《欲恋总裁销魂妻》 1、序--结缘 乔烨听到一阵抽抽噎噎的哭声在耳边持续,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房间暗调的灯光中,眼前的景象顿时使他一惊。(.好看的小说) 一个女子抱着被子蜷缩坐在床上,长发披散下来,却遮不住不着一缕的身体。她嘤嘤的哭着,白玉般光洁的肩膀随着抽噎轻颤。她并没有发现乔烨已醒来正看着她。 乔烨经过一夜宿醉,头疼不已。他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只记得自己在别墅里办庆功派对,大家喝成一片,倒下许多。除此之外后面的事就再想不起了。 乔烨轻咳一声,对面的女子受惊般抬头,手中的被子拉紧裹住自己。(.无弹窗广告)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到自己手下没多久的助理谢云舒! “小谢,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禁开口问道。 对面女子只开口说了一句“乔总”,就再也说不下去,哭得更凶了。 乔烨再看自己,原来自己也是赤身露体躺在被子里!这是怎么回事? 他立即起身找到自己的衣服,草草穿上,又在房间里寻找她的衣服,却只找到一件被撕破的裙子。无奈之下打开衣橱,找出一件浴袍递给她。 等她穿上浴袍,乔烨打开了房间的大灯,认出这是别墅的其中一间客房。但客房内凌乱不堪,确实是一个‘战场’废墟。桌上的物品都被掀到地毯上,女人的三点式内衣各在一角,床单揉得皱巴巴的。 床单上一点猩红锁住了他的视线,猩红周围还有其他液体的印记!他难以置信的问谢云舒:“小谢,我们真的发生了?” 谢云舒回想起迷醉间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炽热散落的吻,心中再次害怕痛苦。点点头,“乔总。”一语未完又开始哭了,“我当时也醉了,醒来时已经在,你怀里了。” 乔烨苦笑,看来自己是真的酒后乱行了。她只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而自己是企业的地区总裁,难道真的要用钱把她打发走吗?可这猩红又怎么是钱能衡量的呢。乔烨抚额,陷入了沉思。 此时并不如看起来这么简单,自己从未有过这样酒后乱行的情况。他四处寻找自己的电话,想拨给秘书,但这样的事情,让他如何开口,又如何让对方帮自己解决呢? 看着眼前的泪人儿,乔烨心中不忍,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谢云舒抬起头,眼前的男人是她曾经钦慕的上司,他帅气潇洒、干练坚韧,是那么完美。可这所有映象在一夜之后彻底变了,他占有了自己,而且是保留了二十年的初夜。原来偶像和枕边人的差距这么大。问她怎么办,她心中一直以为初夜应该给爱的人,可如今事已至此,她也不知所措。 难道让他娶自己?他那么优秀,自己怎么配得上他。向他要钱?那和街上的妓女又有多少差别。她怎会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身体。 “乔总,我不知道。我从没遇到过这种事。” 乔烨平时处理事情总是干练果断,但此时他也不知怎么办了。 天色渐明,助理娇妻和总裁老公的故事也将缓缓拉开帷幕。 给读者的话: 剧情发展十分曲折噢!~有声有色、有笑有泪、有爱有恨! 2、回想当日,被迫决定 (一个月后) 这日正是秋高气爽,别墅外枫叶落了一地,小道上铺成金黄。 谢云舒坐在房间里无聊地翻着杂志。今天周末,本来要和好友真真去逛街,但她临时有事,自己只能呆在家了。 说到这个所谓的家,她不得不想起那天在公司发生的事。 虽是周六,公司里有着异样的不安。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讨论着这件事,乔总三十出头,还未结婚,一年前从父亲手中接管公司,把公司办得风生水起。可这次他与小助理酒后乱性,此刻人尽皆知,真不知他要怎么收场。 董事会的人慢慢聚集在会议室,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在乔烨踏进门的一刻,众人自觉的住了声。 一进门,十多双眼睛齐齐射向他。正如他所预料,众人均不再说话,看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乔烨从容的坐在正上方,开口道:“诸位,我们都知道一早召开会议是为了什么,我只想说此事是误会了。” 还没等他说下去,已有人打断了他,“乔总,你看这是什么。”说着点开了幻灯片上的图片。 就像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水面,众人霎时一片哗然。照片上是乔烨与谢云舒正在沙发上相拥缠绵,两人衣衫剥落,上身半露,香艳无比。 那时的谢云舒坐在乔烨的办公室内,她不明白门口为何有人守着门,不明白众人会在会议上对自己的前路造成怎样的影响。 乔烨看那图片一眼,目光冷似寒冰,心中一咬牙。笑道:“诸位是误会了,谢云舒已是我的未婚妻,只是未对外宣布。”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当时秘书cici坐在乔烨身后,仿佛感到了他做这个决定的艰难。之前在车上他就问过自己,要准备一次婚礼需要多久,她回答简单的只需要一天。这本是两人共同认为最坏的打算,没想到还是用上了。 众人听到他这样说,有的释然,有的不解,有的暗笑。顿时表情各异,窃窃私语,也有人对他道恭喜。 他却无心应承,“既然事情已经明了,就此散会。”话毕仍是那冰霜般的面容,走出了会议室,抛下了身后的众人。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乔烨凑近谢云舒,双臂撑在她坐的椅子扶手上,冰冷的眸子盯着她的,“我已向他们宣布你是我的未婚妻,明天我们就结婚。” 谢云舒吃惊得瞪圆了眼,未婚妻?结婚? 他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冷笑道:“不论你是谁派来的,你们在计划着什么,我都接受挑战。” 原来他以为自己是棋子,是诱饵!谢云舒伸手推开他,站起身直视他,“我才不是什么人的棋子,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可他并不理会,这件事源于他的疏忽,此刻他早已竖起了防备的高墙,根本不可能相信她的话。 他一冷笑:“我不管你怎么说,明天婚礼,cici会来告诉你事项。” “明天?为什么那么急?”她不禁问。 “你难道想看到自己的艳照印在本市各大报纸上吗?我倒是认为结婚照更好点儿。”说完转身出了门。 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她成为了他的妻子。这一切仿佛是有人计划好一般,一步一步让谢云舒和乔烨走进了局。 可是婚后的一个月,他甚至都没跟她见过几次,只让她呆在家里,而他还如从前一样在公司忙到很晚才回来。 谢云舒百无聊赖,把杂志扔到一边,走到窗前看外面的美景,却听到楼下关门的声音。 可能是他回来了吧,今天周末,公司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3、意外撞见,震惊一幕 她知道他不需要看见她,也不下楼,仍旧呆在自己的房间。[.超多好看小说] 却听到楼梯上传来乔烨与一个女人的交谈声。 “这可是你家,你就不怕小夫人捉奸在床?” 他却满不在乎的回答,“她今天跟朋友去逛街,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况且她看到也无妨。” 女人一阵娇笑,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楼层另一边的房间内。 谢云舒本想装作没听到,但心中却有些难受。于是拿过手机拨通了好友真真的电话。 “云舒,怎么了?”真真接起电话,不知她为什么打电话给自己。 “真真,我跟你说个事,刚刚乔烨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进了他的房间。”她其实也不知该怎么描述。 对面的真真惊讶道:“他肯定没看见你吧?” “嗯。我躲在房间里。” “唉,你们本来就只是名誉夫妻,但他这样带女人回家,让你把面子往哪儿搁呀,你还是去看看吧。” 谢云舒略一犹豫,答道“好吧。” 挂了电话,谢云舒出了自己的房间,却站在走廊里踟蹰。 这时,她听到了走廊尽头传出的尴尬的声音。 她心中似乎猜测到了他们正在进行什么,但却难以对自己交代,想要眼见为实。她挪步往前走,停在了半开半掩的门前。 屋内的情景使她下意识的侧目皱眉。她不知自己能以什么身份上前将两人打断,妻子?肯定不行。 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外的谢云舒。她是第一次目睹这样的场景,顿时觉得恶心,但想吐又吐不出来。 床上的一男一女赤/身/露/体,正是情浓。 乔烨正用指尖拨、弄那女人白嫩前的凸/出,另一手在她的秘密间摸索。女人打开腿,拉着他的手引导着进入了自己的秘密。 她的蜜/地温暖/潮湿,源源流出透明的花、蜜,包/裹/缠/绕着他的手指。他的情/欲被她挑起,在她密地的手指开始搅/动。 女人感受到一波一波的快/感,意乱/情迷地伸手揽住他的劲/腰,娇喘吁吁喊道:“烨,快!我要!” 乔烨抽出自己的手指,却没有将他的胀/起/没/入,而是顺着她的小腹用舌尖一阵轻舔,那触、感比手指更加强、烈,她想要却得不到,被挑、逗、得烦躁,最终耐不住引/诱,自己用手将他的坚/实按入自己的花、朵。 他得意一笑,随即将自己的整个坚/挺没入她的蜜/秘,她花、道的皱褶顿时被满满撑/开,两物交、合,不留一丝缝隙。 女人欲望得到释放,满足的呼出一口气,整个身子沉在床上,享受着这一刻的交融。他却不想给她片刻停留,腰上用劲,顶向她的更深处。 女人猝不及防,一声惊叹,双手环上他的背,开始迎合他一次次的撞、击。欲望与欲望的摩擦,使两人脑中瞬时通入电流般痴醉,开始一齐攀登层层的快、感。 此时谢云舒站在房外,偏头不再看屋内情景。 乔烨跟她只是名誉上的夫妻,他的事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谢云舒这样想着,抬步往回走向自己的房间,还是躲在房间装不知道的好吧。 不想此时脚下的声音惊动了屋内的两人,他们的喘息戛然而止,传来男人的声音:“谁在那里!” 4、不会离婚,夫妻之实 乔烨没有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却没有异样的表情,还是一脸淡漠,起身套上睡衣,走近她身边。 将几天没见的她上下一打量,嘲讽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偷窥别人做、爱的癖好。” “我没有!”她出声反驳。忍下自己的懊恼,没好气地警告:“我才不在乎你跟谁做,但请你别带到家里来!”她不过是躲在这牢笼里,他竟然不能给她一片安宁。 他挑眉侧目望她,轻笑:“我想你是忘了,我们只是名誉的夫妻,你无权管我。” 谢云舒气不打一处来,果断道:“好啊,那就离婚吧!免得再这样有名无实的呆在一座房子里。” 乔烨却不再回答她,转身对床上躺着的女人道:“你先回去吧。” 女人知道她的目的达到,心中幸灾乐祸,换上自己的衣服,出了别墅。 整座别墅只剩下沉默的两人,空气中透出可怕的安静。 他一脸平静地与她对峙良久,视线悄然间已将她打量得一丝不剩。开口问:“你很讨厌这样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是吗?” 她不明他是什么意思,抬眸瞥一眼跟前的男人,只点点头。 乔烨一笑,其中全是她不懂的深意。随意道:“快去洗个澡。” 她不禁疑惑,问:“出去办离婚手续?” 他却并不理她,说完冷着一张脸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谢云舒不明所以,想来他们今日这样一坦诚,除了离婚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吧。 谢云舒回到房间进了浴室,离婚是对彼此的放过,自己也将回复从前平凡快乐的生活。这样想着,便草草冲洗完,换上了出门的衣服。 站在走廊上等待半晌,也不见他出来,谢云舒只得上前敲了敲他的房门。 片刻房门打开,乔烨身着浴袍,发梢的水珠还在滴落,顺着健硕的胸肌滑下。 她催促道,“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再晚民政局都下班了。”方才明明答应得爽快,怎么现在反而磨磨蹭蹭,她可不想再拖。 他却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要去离婚了?倒是你,穿那么正式,不嫌麻烦吗?” 她疑惑,不是去办离婚手续吗? 他拉过她的手,这是第二次。还记得第一次是他们婚礼那天,她悄悄逃跑。 (回忆) 时近中午,谢云舒坐在休息厅,周围乔烨的两个秘书忙前忙后,只等宾客就座,两人就要开始婚礼誓词宣誓等进程。 身边还有几个貌美的女孩,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伴娘。无人认识自己,谢云舒也与她们不认识,只得转向一边发呆。 就在这时,她心中萌发出了逃跑的念头。这是他安排的婚礼,可她并不想接受,她不想做任何人的棋子。 看四下无人注意自己,谢云舒提着婚纱的裙摆,缓缓走向转角,进入了安全出口。楼梯里没一个人,谢云舒快步走下楼梯,嗒嗒的高跟鞋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但她似乎忘了,这栋楼有四十多层,她虽然在35层,但步行下楼是很费时费力的。但坐电梯被来的宾客认出,就逃不掉了。 此时婚礼即将开始,乔烨来到休息室,却怎么也找不到谢云舒,拉过秘书问,她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顿时反应过来,她跑了! 休息室附近并没有电梯,她应该是往楼梯走的。乔烨吩咐两个秘书到一楼大厅等候,自己立即走向外面的电梯,按下了下行。 难道敌人要让他在婚礼时没有新娘?他必须将她逮回来! 当他到达十楼出了电梯走进楼梯时,如他预料的听到了高跟鞋下楼的声音。于是松了一口气,站在拐角处等着她出现。 5、一怒一乐,纵情声色 乔烨拉着她一路走进她的房间,一进门就把她抵在了墙上。 邪魅附在她耳/际/道:“既然不想有名无实,那就有名有实吧,我记得那晚,你可是很放/荡的喔。”说着唇/瓣便在她耳垂上轻/触。 提到那晚,谢云舒顿时恼羞/成怒,自己保留多年的纯/洁,不明不白就成了他的。还成为了他和高层斗争的牺牲品,与以往平凡快乐的生活无缘。 “我才不要与你有名有实,你给我滚开!”谢云舒抬起双手想推开他,却不料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反转别到了她身后。 双手被钳在身后,一挣就传来痛/感,她不敢再动,只得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他。 这样一来两人前/身相/贴,面对面零距离的相对。 他用一只手便抓住了她身后的两个手腕,另一手伸入她的衬/衫,顺着她光洁一后背一路向上,解/开了她的内/衣/扣。 她对他大骂,他却不恼,柔声道:“云舒老婆,让我俩物尽其用,才不枉这一次婚姻呀。”说着手挑起她已松开的内/衣,大掌抚上了她紧/致浑/圆的绵柔。只觉不似那些丰满的女人,虽然硕大却不精致。 他将她压倒在床上,一手仍钳制着她的两个手腕,一手从上至下解开了她的衣/服扣/子。边解边低头亲吻,有时甚至用舌尖舔/舐。 谢云舒的手被他圈着压在身后,只得用脚乱踢他。他却用自己稍曲的双腿将她的乱踢压了个实在,而他身下的那一处敏/感,恰好抵在了她的耻/骨附近。 她感觉到危险的逼近,大骂道:“放开我!你个禽/兽!你这样是强*,我可以去法院告你!” 他从她脖颈间的芬芳中抬起头,“你我以前又不是没做过,况且此时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我看你不愿配合,那就乖乖接受,好好享受吧。”说着他撩开了她的衬/衫和内/衣,低头含/住了她的一边凸/起。 轻轻的开始吮、吸,打转,舔/舐。另一半他也不冷落,用手在其上抚慰。她的皮肤上还有一层孩童般的细绒毛,他随着绒毛尖轻触,似有似无的触感让她身体一阵战/栗。她凸/起的蓓/蕾在他的刺/激下渐渐有了反应,开始挺/立变/硬,由粉变红。 他也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对自己的挑、逗颇为满意。手顺着她的双/腿抚向根/部,将裙/子撩起,隔着内/裤轻抚她的私/处。 谢云舒只想并/拢自己的双/腿,但他双腿压在自己上方,动弹不得。她无助极了,泪水夺眶而出,“乔总,我求你了,放开我。” 他看她急得哭了,却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不是乔总,叫老公。”对于眼前的女子,他没有丝毫怜意,倒是觉得如此伤害她的感觉很不错。 她继续哭求,“老公,放开我。”她好恨,自己怎么对这种恶魔妥协。 他吻上她的唇,开始肆/意掠/夺。她的舌一路退让,他却灵巧的进/入了她的口中,对她的展开了缠绵的攻势。时轻扫,时交/缠,时吮、吸。 他在她私/处/摸索的手渐渐感到了湿意,对与自己唇齿交/合的她道,“云舒,你看你都湿了,还说不想要吗?” 她心中抗拒他的行为,但却无奈自己的身体在他的引/导下产生了反/应,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他索性将她的小/裤褪下,开始抚/摸她的小/核。 只那轻轻的几下触/碰,使她的身体仿佛触上了电流,酥/麻无比。身体的感受逐渐消磨着她的意识。 6、依旧怀疑、冰凉初次 谢云舒齿缝合拢,咬紧牙关,让舌上传来的痛意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乔总,我真的不是谁派来的卧底,我们之间有误会!”委屈的泪水再次不自觉从她眼眶滑出。他为何就不肯相信自己一次,自己是无辜的。 他眼底的热火被怒气掩盖,停下手中动作,冷哼一声道:“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那天的事根本就是有意策划的!董事会股东会监事会三派相争,谁不在打我的主意。我从不敢有一刻松懈,就怕从那个总裁位子上被推下来!” 与其让给她一次相信的机会,不如先断定她是卧底。宁负天下人,不让任何人负我。 谢云舒心中失望,却也觉得合理。他是子承父业,但董事会的人并不甘心,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总裁位子,他的警惕是天生的、必须的。 “乔总,从前我只是一个小助理,在你手下勤勤恳恳,但今日我成了你的妻子,我不是什么卧底,我今后就要用我的实际行动告诉你,这段婚姻是上天安排的,不论是好是坏,我会尽到作为妻子的责任。也希望你,能够将这段关系好好维持下去!” 他没有料到她会这样郑重地说这样一番话,语气坚定、眼神固执,只想用事实向自己证明她的清白。[] 他心中动摇,却还是提醒自己,她可真是好演员。 情绪一松,他面似毫不在意,“好!那我就给你次机会。做安分的妻子!” 她眼中冰冷,自己的第一次婚姻竟然是这样的不堪,先是互不相干,再是如今谈条件,今后还要被他试探、猜忌。 下身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咬紧唇瓣,努力不呼痛出声。他稍一停留,看着她的倔强,他的冷淡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腰下开始一番番的撞击。 她躺在锦缎被褥里,只觉肌肤触及冰凉、不真实。身体随他的动作摇晃,如一叶小舟在狂风巨浪间沉浮,身不由己、亦步亦趋。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感到这样迷茫、无助。 他在她的潮湿间肆意,紧致的包裹使他沉沦,心中却感觉不对。低头一看,床单上赫然是几点刺目的鲜红! 原来那夜他们根本没有发生,这一切真的是有人安排的,他是被拖下水的。 他抽身退出,离开床穿上自己的浴袍。居高临下斜眼看着她质问道:“这个你怎么解释?” 谢云舒不明他为何突然停下离开,正是暗地松了一口气,却又见他的冰块脸蔑视着自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床单上是、、、 自己的处子之血?不是那夜就已落在别墅的客房床上了吗?难道那根本不是来自她? 她扯起被子裹住自己,仰起小脸直视他,坦然回答道:“我怎么知道,这倒是可以证明那晚的事我是无辜的!”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是没调查清楚的。他不愿再与她对峙,只想自己安静的理顺这一切。 “罢了,云舒。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她不过是个小姑娘,自己又何必为难她。既然今日献身于自己,便如她所说,好好维持这段关系吧。 乔烨这样想着,转身出了房间。 7、同床共枕、装睡逃避 看着乔烨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她全身放松不少,窝在被子里颓然发呆。 这便是她的第一次,酝酿许久、一朝打断,掺杂着质问、周旋、冷淡。怎能想象,以后要与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冷淡男人生活。面对他的审判,她真的不知如何招架,但也自知无法摆脱。能做的只有证明自己的清白,保持各自相安无事吧。 听到楼外汽车发动的声音,她心中雀跃,恶魔终于走了! 蹑手蹑脚走到窗边一觑,他的背影在后挡风玻璃里慢慢行远。她转身走回床边,将身上裹的被子狠狠往床上一扔,骂道:“乔烨!你个坏人!”语气中满是愤怒。[.超多好看小说] 想到他刚才的强势,她只恨自己无能。低头俯瞰身上皮肤,胸前点点斑驳他留下的吻痕。她咬牙无奈,进了浴室,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 全身浸泡在热水中,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都说豪门冷暖自知,原来这就是属于自己的冷暖,他在时的冷,他不在时的暖。 心绪舒缓不少,她嘴角一弯,嘲讽自己的奇异命运。手中动作不停,继续用鸡蛋在身上暗红印记表面搓揉,好让它们快点消掉。她才不要带着他的印记!宣布领地?心都不是他的,身体就更不重要了。 凌晨一点,走廊的灯被打开。 乔烨站在灯光下,犹豫片刻,推开门走进了谢云舒的房间。 床上的她已是熟睡,面容恬静安稳,不似与自己的防备执拗。 见她的一只胳膊伸在被子外,他上前将其放回被子里,轻轻盖好。 既来之则安之,待将她的一切调查清楚,便也就明了了。 他在床上一侧铺开自己的被子,自然地在她身旁躺下,随她一起安然入睡。 这是第一次,他躺在一个称为妻子的人身旁入睡。一个小家碧玉的小女人。 清晨,谢云舒听到一阵响动,朦胧睁开眼环顾屋内,顿时被镜子前站着的乔烨下了一跳。 她不知这是什么情况,马上躲回了被子里。他不是从不到自己房间来的吗?怎么这一大早竟站在自己的镜子前穿衣,难道他昨晚跟自己一起睡的? 谢云舒将被子抬起一条缝,一边床上赫然是他的被子。他真的是跟自己睡了一夜,自己竟然没发觉! 正在整理衣袖的乔烨自镜中看到了她的动作,心中暗笑她此刻必然是惊讶慌乱。 听到衣料摩擦声近在身旁,谢云舒不敢再动,立即在被子里躺好装睡。 他绕到她面对的一侧,唤到:“醒了就起来吧。” 她仍旧躲在被中,一动不动。 他伸手撩开被角,露出了她的头和肩膀。她还是闭着眼睛,不理会他。 “好吧,那你只能做一次睡美人了。”说完大掌扶上她的肩膀。 谢云舒不明所以,睡美人?什么意思?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要将她吻醒!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还有夹杂着他特有的鸦片香水味。 他正一步步攻城略地,她知道再装不下去了,抬手抵住了他的胸膛。“乔烨!住手!” 他一笑,“你不是还没醒么?” 她刚想反驳,谁说我没醒,却生生停在了嘴边。 8、自私掠夺、君心难测 此时她躺在床上,他正撑在她上方,停下了吻她的动作。 谢云舒对这样暧昧的近距离十分不适,手再推他,“你还不下去。” 他皱眉摇头,“有些事,你给了我机会,就别想我能停下了。”他俯身,再次触上她的芬芳,在她唇上研磨辗转。 她唇被占据,说不出话,只得双手并用想撑开他的胸膛。他却钳住她的双手,按在身体两侧。 顷刻,他完全压在她上身,隔着她薄质的睡衣,感受到她的玲珑身体的曲线,特别是那胸前的柔软,触得他心痒痒。 他腾出一只手,抚上她的腰肢,她的腰无一丝赘肉,柔软紧致、暗藏力量。他心中渴望,渴望她有一日能用她娇美的身躯迎合他,在他身下臣服,身心合一的臣服。 看他停下动作注视自己,谢云舒艰难的喘了几口气,愤愤道:“乔烨,你再不下来我就窒息而死了!” 他却故意再压上她,开始狠狠地在她口中掠夺。她不愿配合,却无法拒绝,只得任其宰割。 他的重量不容小觑,她的肋骨胸腔被压迫得生疼。 她心中酸涩,一阵委屈,泪便从眼角滑了出来。 他感觉到不对,自她的柔软清甜中脱离,看着她的泪痕,心中不忍。 便将她扶着坐起,拥在自己怀中,想说那句对不起,却开不了口。 只道:“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听到他这样的话,她却更是委屈,眼泪越发奔涌。他为什么要这样,既不顾自己感受对自己用强,又何必温言抚慰。这样忽冷忽热的行为,真的让她琢磨不透。 她匐在他的肩头,心中委屈莫名,泪水颗颗滚落。 感受到她的泪水浸透了自己的衬衫,传来湿意。他轻拍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背,哄道:“我今天不去公司了,我们到郊外走走吧。” 她挣脱他的怀抱,不明白的看着他,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要带自己出门,要知道这么多天的软禁,早已将她闷坏了。 眼前的她哭得满脸泪痕,却奇怪地看着自己,原来她真的想出去遛遛了。 他嘱咐道:“快起床换衣服吧。”便出了房间。 她无可奈何,都说伴君如伴虎,看来真是这样。高兴时,他就带你出去走走,不高兴时,他就强行欢好掠夺。惹怒时,他放狠话,哭泣时,他却温言相慰。 她只得起床,走到衣柜前找出一件鹅黄连衣裙草草换上,便到浴室打整头发妆容。 别墅大厅内,乔烨的秘书牧文早已坐着等候他。却见他从谢云舒的房间出来,心中不禁讶异。 却又不敢显露,起身向走下楼梯的乔烨低头道:“乔总。” 乔烨随意抬手一指刚刚牧文坐的沙发,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问道:“今天都有什么安排?” 牧文道:“早上是察看分公司账目,下午在高尔夫会所与王总他们有约,晚上没有安排。” 乔烨略一思索,道:“好的,这些就另找时间做吧,今天我跟谢云舒一起到南湖走走,你帮我安排。” 9、枕边人,雕虫小技 牧文听完这话心中更是惊讶,乔总自结婚以来对这夫人一直是避而不见,明显是要将她当个摆设金屋藏娇。(.好看的小说)怎么这会儿却当真了呢,竟然要放弃计划行程,陪她一天。难道是古诗说的‘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乔烨看他发愣,笑着起身,轻拍一下他的肩膀,骂道:“你这小子,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快吩咐厨房帮她准备早餐去。”说完又走上了楼。 牧文被乔烨识破了心思,尴尬地站在原地,对自己的失态很是无耐。既然乔总吩咐,那便照他说的做吧,管她是不是别人派来的棋子呢。(.)看来自己是小看这个女人了,乔总没给她机会,她却找准了机会,一举上位了,原来古今用美人计均是有效的啊。 谢云舒站在浴室镜子前梳理着自己的直发,听到外面房间传来他的声音,忙扔下梳子答道:“稍等!给我一分钟!” 说完在镜前转身一周察看,镜中的人长发柔顺及腰,面若芙蓉、红唇皓齿,衣着面容均无不妥,便打开门匆匆走出。 门外的乔烨站在她的书桌前,翻看一遍她的时尚杂志,调侃道:“你整日看这些杂志,却没见自己打扮得多好。” 谢云舒夺过他手中翻看的杂志放回桌上,鼓着腮斜瞅他一眼,懒得跟他辩驳。怎么有这样的人,不管调侃还是闲聊,都是一样的冰块脸,端着总裁的架子。从前与他有距离,觉得好帅气,现在觉得也不过如此。 他却不放过她,再道:“你这样迷糊执拗的小脾气,离总裁夫人的标准可真是差远了。” 她出言反驳道:“要是所有总裁都像你这样脾气古怪,那所有总裁夫人就得天天以泪洗面啦。”边说边用粉拳在他肩部一下。 乔烨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自己,心中无奈,拉过她的小拳头,“就你这花拳绣腿,恐怖分子满大街都是了,看来这世界和平还是得我们男人呀。” 她不满他嘲笑自己没力气,嘀咕道:“你的大拳头不也只用来对付我这小女子么。” 他无奈她的尖牙利齿,拉着她走出了卧室,“好,以后不欺负你就是了。” 她被他牵着走下楼梯,忙问:“我们去哪儿?” 他走在前面,不理会她的跌跌撞撞,答道:“南湖度假区。” 南湖确实在郊外,但她很少去过,“就我们两个人吗?” “不然你还想有谁?”他真的不明白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我、、、我饿了。”走完楼梯,她挣脱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他无奈地瞥她一眼,暗叹女人就是这样。随手一指餐厅桌上的早餐,“都替你准备好了,吃完出发。” 她看到桌上的早餐,连忙走到桌前坐下,开始大快朵颐,乔烨则坐在大厅沙发上等着她。 她吃到半饱,却看他在沙发上仍是那冰块脸,问道:“你已经吃过了吗?”心中早已想好对策。 他瞥她一眼,仍是那冰块表情,懒懒道:“不想吃。” 她却拿了一块面包走向他,“听说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老公,你吃一块吧。”语气亲昵甜腻,边说边贴坐在了他身旁。 10、用计对付,车震危险 乔烨对她突然的热情亲昵感到十分惊诧不适,将身体挪向另一边,回道:“不用,你自己吃吧。” 她将他的不适收入眼中,暗自窃喜。一只胳膊环上他的手臂,再次撒娇道:“老公,吃一块吧。” 乔烨心中对她的举动大跌眼镜,挣开自己的手臂,“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这一挣却刚好碰掉了她手中的面包,上面的果酱正正掉在了他外套上。 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接着用无辜的眼神看向他。心中却暗暗窃笑,看你还保持不保持冰块脸。 他看到自己的西装被她弄脏,只得起身上楼去换,却在一回头的瞬间,看到了她憋着不笑的表情,顿时知道自己是上她的当了。 他走上楼梯,抛下一句:“云舒老婆,来日方长。” 她本在他身后偷笑,听到他的一句警告,知道自己这次恶搞,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只能暗自叫苦,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前往南湖的路上,谢云舒和乔烨一同坐在车后座,司机则是安静地开着车。 谢云舒难得出门玩,看着窗外掠过的各式风景,完全把身旁的乔烨抛在了脑后。 乔烨之前被她戏弄,此时虽沉默看向窗外,心里却在思索自己怎么逗她。(.) 他凑近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唤道:“老婆。” 谢云舒看着他突然这样深情,如太阳从西边出来一般,看着她待他继续说,可他说出的话却使她顿时大跌眼镜。 他薄唇开合,道:“老婆,我想要。”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什么?” 他知道她是听清了的,不再答话,直接扑在她脖颈开始亲吻,手掌顺着她的裙底向着深处摸索。心中暗笑,小丫头,跟我斗,看你这下怎么招架。 谢云舒没料到他会这样,虽然说不是大庭广众,但司机大叔还在呀。看来书上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并不假,欲望一上来,都不顾在哪就想要。 她当然不能遂她的愿,身子向后缩,小手挡住他摸索的大掌。低声喝道:“乔烨!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快停手!” 他却表现得无所谓,将头埋在她胸前,“老婆,我们来吧,我现在就想要。” 前排的司机大叔听到平时寡言冷峻的总裁说出这样的话,当即大跌眼镜,却还是顶着满脸黑线平稳地开着车。 谢云舒被逼到车门边角落,忙用力推开他,“乔烨,你别闹啦!你怎么这样!”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了,那她真是没脸再见人了。 他却不顾她的言语和抵抗,继续往她身上扑。 司机大叔这才明白,乔烨是在逗她玩呢。虽然从后视镜看到了少夫人投向自己的求救眼神,他还是缓缓靠边停下了车,打开车门下车离开了。 谢云舒心知不妙,司机大叔一走,乔烨就更肆无忌惮了,自己怕是要遭殃了,在这样路边的环境,这样一辆豪车中。她欲哭无泪,双手抵着他的胸膛,自己闭上眼睛靠着座椅。 11、冤冤相报,亲近一刻 乔烨从未有过车震经历,也不喜欢车内狭小的环境,并不认为这是欢好的合适地点,看眼前的她已被自己逼得躲无可躲,便停下了动作。 “你还真以为我要在这里跟你做?”声音带着笑意。 谢云舒睁开眼睛,看他正笑自己,也不似刚才欲求不满的样子,才知自己是被耍了。恼怒地冲他胸前一拳,“你耍我!” “你之前不也故意弄脏了我的衣服?” 她想反驳,但知道他早已识破自己,便也就住口了。 他靠近吻上她的唇,感受她唇齿的柔软温热。“我可是赏罚分明的,你敢惹我,这便是你的惩罚。[]” 话毕继续唇瓣交合再吻她。她终已习惯他的强势掠夺,既然他都说了不会在车内发生,便也不用担心了。 感到她没有再抵触反抗,他倒觉得意外,停下亲吻说道:“原来你是易于驯服的小兽。”眼光若有所思的看她。 她瞅他一眼,抬起下巴得意道:“我这是避其锋芒。”心中嘀咕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看时间不早,放下车窗,对站在不远处的司机唤道:“开车走吧。” 司机大叔便走回车边,坐进驾驶室再次开动了车。谢云舒趁机拉开了与他的距离,贴着车门坐在一边。 乔烨点燃一支烟提神,吸了两口发现她正盯着自己。只得无奈地将它按灭。 谢云舒不明地问道:“为什么抽烟,很难闻哎。” 乔烨正思索怎么回答她这样的问题,心思一动,凑近她身前,吻住了她的唇,半晌才放开,问道:“还难闻吗?” 她的唇齿也沾染上烟草味,皱眉答道:“当然难闻!” 他又吻住她的唇,舌尖在她口中侵略,自己所带烟味在她的清甜中晕染扩散。“还难闻么?” 她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碍于司机大叔还在,也不敢再嘴硬,讪讪道:“不难闻了。”她 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心中不服,自己也要找个事情威胁他! 他满意她的顺服,轻一搂她的肩,道:“昨晚休息不够,我靠着你睡会儿,到了叫我。”说着调整高度,将自己的头靠在她肩上。 她侧头看他靠着自己肩头闭上了眼,心中升起莫名的情绪。原来雷厉风行的乔总也有疲惫的时候,也需要一个肩膀在身边,而不是靠抽烟提神。 司机大叔从后视镜中看到乔烨平静睡去的脸,才明白他不缺钱不缺事业,娇妻才是他长久以来所缺的。眼前的女子没有他从前的女友们的妩媚美艳,却有一种恬淡而不失生趣的美,这应该才是最合适乔烨的吧。 已近南湖沿岸,宾利在环湖大道上驰过。 谢云舒看着窗外的湖景、水杉林在眼前闪现掠过,只觉人生如戏,自己一月前还是公司的小职员,如今已坐在总裁的豪车中成为了他的妻子。 她静静地呼吸,不敢动身子,怕将他弄醒。他或许是真的累了,连周末都还要去公司,太多的细节都要他注意到。而自己却帮不了他什么。 12、最初印象,湖边嬉戏 车在度假别墅前缓缓停下,司机和谢云舒却不敢出声,因为乔烨还在睡。[.超多好看小说]知道他难得小憩,两人便默契地静默等待他醒来。 但那安静反倒使他缓缓从睡梦中苏醒。他睁开眼,一看窗外,不远处便是南湖了。 他直起身子,整理自己的衣服,问道:“怎么不叫醒我?” 谢云舒伸手替他抚平衣领皱褶,答道:“想你多睡会儿嘛。” “睡够了。来,我们去湖边走走。”他说着打开车门,拉着她的手带她一起离了车,向湖边走去。 时近中午,湖面波光粼粼轻泛波纹,四下安静无人,只剩湖边的一排绿柳随着清风拂动。 她任由他牵着手,漫步在湖边草地上,心中泛起丝丝波澜。 乔烨看着远方湖对岸的树林,思绪回到了从前,开口对身边的她问道:“云舒,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接纳你吗?” 她不知他为什么说起这个,摇头答:“不知道。” “有一次公司竞标,大家都忙了两天,凌晨我走出办公室,看到一个女孩孤单的身影,她陆续关掉了所有电源和台灯才离开,昨晚秘书cici告诉我,那个人就是你。” 谢云舒没想到自己时常关完灯才走的行为被乔烨知晓,也不知他还要说什么,只得静默同他缓步走着,等待他说下去。 “我相信能这样默默为公司付出的人,不会是一个会背叛我的人,不是会被人收买安置的棋子。” 她心中释然,歪头向他嗔笑着答道:“乔总这是还我清白咯。” 乔烨看她高兴的样子,知自己之前给她的压力太多,搂过她的肩,“是啊,还你清白,你以后可不准辜负我。” 一提辜负谢云舒便想到那日目睹他跟别的女人欢好的场景,推开他的胸膛道:“我辜负你?你别再跟别的女人胡搅蛮缠我就谢天谢地啦。” 乔烨手上用力胳膊环着凑近她,在她耳边轻道:“你怕我去找别人,那你的技术能栓得住我吗?”面上隐晦地坏笑,说着大掌在她的纤腰摸索。 她知他心思不纯,忙将他的手推开,皱眉道:“我是认真的,你再碰别人就别来碰我。” 他上下打量她,若有所思道:“你硬件不错,只是技术有待提高,为夫还得多调教才是。”说着再次圈住她的腰,眼看就要再吻她。 谢云舒躲向一侧,自他臂弯中逃脱,向着前方跑,但脚下高跟鞋不稳,又是在草地上,才几步便又被乔烨捉住了。 “我才不需要调教,你放开我!”虽然这里没其他人,但要是被人看到他们亲热,一定很尴尬的。 他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环抱着她,在她脖颈间芬芳中流连。 她动弹不得,瞥见一边草地上有一个浇花的莲蓬正在喷水,顿时计上心头。 开口制止他:“乔烨,等一下!” 他不明的松开她,问道:“怎么了?”这小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招? 说时迟那时快,她自他怀中逃脱,抓起了草地上的花洒,退后几步一脸坏笑地回望他。 13、相互湿身,意外落水 乔烨这才知道了她打的鬼主意,却又不想被她手中的‘武器’湿身,只得无奈地站在原地盯着她。 冷峻的脸上露出对小女子的无奈。开口哄道:“不跟你闹了,放下那水管。” 她却侧目瞥他,嘟囔道:“我才不信呢,你要再敢乱来,我们就同归于尽喽。”扬起手中的花洒,水注洒在他脚边。“你的西装肯定价值不菲,弄脏了就可惜了。” 他当然不会任她威胁,笑答:“难道你身上的裙子不是?”说着上前靠近她。 谢云舒没想到他不怕被自己弄湿,反倒上前,被吓得退了一步,握紧了手中的花洒。 他一步跨到她身侧,抓住她手中的花洒想夺过,不想她死死护住不放手,两人拽来拽去,谁也抢不到。 “你穿这么薄的裙子,我倒要看看你是你湿得彻底还是我。”他说完便手上用劲将花洒水柱对准她浇了下去。 一股凉意由胸前滑至腹部,她的衣裙的前部顿时湿了个透,连里面的内衣也吸了不少水。 谢云舒又气又急,连忙用力将花洒掰向他的方向,口中大喊:“乔烨!你欺负人!” 水柱方向一转,猝不及防地,他的衣裳也被水流浸湿。(.好看的小说)却是笑道:“怎样,知道自己斗不过我了吧。” 她当然不甘心被他欺负、湿身,“乔烨!我跟你拼了!”话毕用尽全力将水管冲着他。 “就你这小力气,自不量力!”他夺过水管,移到她背后冲着她一阵喷洒,她的裙子这下全湿透了,没一寸幸免。 她的雪纺裙顿时都湿透粘在了皮肤上。 、、、 两人一来一回,不过十分钟便将对方浇了个透,也都打闹得累了,便躺在草地上歇息。 乔烨看她呼吸渐稳,提议道:“走吧,回去换衣服吃饭。” 她瞄他一眼,爽快道:“好,走吧。”说完站起身,拉着他的手一起往回走。 乔烨心中纳闷,刚才还在骂自己混蛋,怎么这会儿又愿意拉着自己了呢,这小女子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走过不远接近了湖边,谢云舒突然一改小乖猫的姿态,趁乔烨不备便想将他推入湖中。 乔烨早知她有预谋,况且她的力量根本推不动自己,借力反将她推向湖中。 她被他一推,脚下不稳,便向湖中摔去,心中暗叫不好,自己不会游泳! 还未及向他喊出话,整个人已落入凉凉的湖水中,湖水颇深,完全踩不到底。 乔烨站在岸上看她在水中扑腾,脸上挂起难得的笑容,得意道:“都说你斗不过我了,这下湿得更透了。” 谢云舒此时已越沉越低,水已经淹过了下巴,脑子乱成一团,根本没办法再说话,奈何自己不会游泳,怎么挣扎都是在下沉。他也没动手救自己的意思,只能眼睁睁看岸上的人影渐渐消失于水波中。 乔烨站在岸上,却看她扑腾一会儿竟只余头顶长发漂在水面上,几乎整个人都沉了下去,这才知道她不会游泳,连忙跳入湖中将她托出了水面。 14、无心之失,委屈争吵 谢云舒呛了几口水,胸中难受不已,终于被他托出了水面,顿时又咳又喘,试图吐出喝下的湖水。 乔烨将她托上岸,自己跟着爬上岸,焦急问道:“你没事吧?” 她咳嗽半晌,缓过了大半,却不理他,挣扎起身往来时方向走去。 他赶上她,抓住她的手腕再问道:“怎么不说话,我问你怎么样。” 她甩开他的手,没等说话眼泪已流了出来。边哭边委屈道:“我怎样关你什么事,你都忍心把我推下湖,还管我干什么!” 说完继续向前走,这才发现自己的鞋已经不见了踪影,只能赤脚走在草地上。[] 乔烨赶上她,想出手拉停她却又怕她再甩脱自己,只能跟着她快步走,一边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不会游泳,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推你下去的,况且也是你先要推我的。” 她哭得更厉害,回道:“那你是怪我自己掉下去了?”没等他接话,继续委屈道:“乔烨,你怎么这样欺负人,你是想我溺水而死吗?” 他没料到小小的一次打闹会害她溺水,还这样生气,心中也是歉疚,但她情绪激动,也不知怎样解释抚慰。只能跟着她快步地向回走。 “啊!”她一声低呼,蹲下身抚上脚掌。原来是草地上有小木枝,扎破了她的脚底,已沁出血迹。 他这才发现她没穿着鞋,忙上前察看,她的脚底已被刺破,幸好伤口不深,没流太多血。 她挥开他的手,挣扎起身想要踮脚再走,但脚下一步一扯痛,每踏一步都痛。 他无奈她的倔强,上前将她横抱起,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薄怒道:“这样了还想自己走回去吗?我是无心之失,你也不能原谅一次?” 她抽噎着反驳道:“谁说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回我的家!”她要会她从前住的小公寓,不要再跟着他被他欺负。 他抱着她大步向前,沉声纠正:“我的别墅就是你的家,唯一的家。”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默认她是他身边的重要一员。 她靠在他胸前哭泣,任由他抱着自己回度假区的别墅。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连拒绝都已无权,只觉无力。 秘书牧文站在别墅外廊下,远远看见乔烨抱着小夫人走来,两人均是浑身湿透,一个面容冷峻,一个哭得抽抽噎噎。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还是连忙迎到跟前。 这才发现两人衣服都还在滴水,衣服上还粘着水草浮萍的碎末,猜想他们怕是掉进湖里了。 还没等开口问,已听到乔烨吩咐。 “牧文,准备浴室和干净衣服,还有医药箱。”他也不看牧文,大步进了别墅,上了二楼的主卧。 一路走回微风将衣服吹凉,湿哒哒地黏在皮肤上。两人均是感到凉意,进了卧室,他便将她放在椅上,从衣柜找出浴袍递给她。 “快换上干衣服,不然要生病了。” 她却看着他不动手换,回道:“你不出去我怎么换。” 乔烨却不听她的,转身走回衣柜旁,拿出干净浴袍,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 她讶异他当着自己的面便要换衣服,连忙蒙着脸转过了身。 15、目睹换衣,一同沐浴 他也不顾她,径直换完了自己的衣服,悠然开口道:“你再不换,我就来替你换了。” 她一联想他欲求不满地脱自己衣服的样子,心中直打寒噤。找借口搪塞道:“我要先洗澡,然后再换。”虽然湿衣服粘在身上很难受,但她不想当着他的面脱个精光。 乔烨对她无奈,都睡过了,还在乎这个。他回身抱起她走出主卧,转进一边的浴室。 此时浴池的水已放了大半,满室温暖氤氲,两人均觉得冷意消除不少。 谢云舒在他怀中挣扎着想下来,他却没放下她离开的意思。[] “放我下来,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她也想快些换掉湿衣服,便下了硬生生的逐客令。 乔烨一听她这话,心中不满。凭什么赶他走,这难道是妻子应对老公的态度吗。 他语气固执无赖地说:“我不走了,我也要洗澡。” 谢云舒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惊讶地“啊?”一声,表情已够五味杂陈。 他将她放坐在浴池边,冷峻的脸上浮起霸道和得逞,“云舒老婆,刚刚我们都在湖水里折腾了一番,现在一起洗净,是理所当然。(.)” 竟然要跟他一起洗澡?就算是夫妻了,也不至于亲密到一起洗澡吧!谢云舒大叹他的整人方式之新奇。 她站起身,推着他就向外挪。“不要!我长这么大可从没跟男人一起洗过澡,你休想,你给我出去!” 乔烨被她的话语激怒,刚好被她推到门边,一挥手把门关了个严实,锁上了反锁。 转过身一脸轻佻地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笑道:“云舒老婆,鸳鸯浴为夫乐意之极。” 她接收到他眼中传来的危险讯息,畏惧地捂着衣领退到一边,心中思索对策。 对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恳求道:“乔烨,你最好了,我不怪你推我进湖里,你快出去吧。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再出去玩。” 乔烨却不管她的可怜样,走近她身前便将她圈着抱起,低头开始吻她。 谢云舒装可怜说软话的计策失败,还被他抱在怀里,双脚离地,双臂被箍在身侧,完全动弹不得,看着被反锁的门,心中明了自己是逃不了只能认命了。 乔烨自作主张吻她半晌,却未得到她的回应,失望地将她放回地面。却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双手环到她背后,将她裙子的拉链缓缓拉到了底。 她心知不妙,连忙用手推他,他却已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褪下她一边肩膀的衣领。 谢云舒没想到他动作如此娴熟,狠狠道:“天呐!乔烨,你到底脱过多少女人的衣服,竟然这么熟练!” 他得意地坏笑,“云舒老婆,不瞒你说,也就那么一两个,这种练习不需要多少人的。”手中动作不停,用褪下了她领一边肩膀上耷拉的袖口。 她的衣裙和内衣瞬间一同掉落在地上,全身只剩一条内裤了!她措不及防,当即缩回抵抗他的手,捂在自己胸前关键的地方。 16、浴室春情,亲密至极 乔烨的目光自她光洁的脖颈锁骨扫过,停留在了她小手半遮半露的胸前,那坚挺丰满的双峰呼之欲出,柔美至极。[.超多好看小说]他身体里的欲火被她玲珑有致的身躯瞬间点燃,他上前将她拉进怀里,开始顺着她的耳际亲吻。 谢云舒蓦地被他拥进怀中,双手还护在胸前,被他挤压得疼痛,却又不敢松手。耳边传来细密炽热的触感,那种酥痒使她体内某个角落一股悸动。仿佛有什么诱惑在吸引着她,接受这样的开发。 他亲吻着她的脖颈,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皮肤上,如这温暖的浴室一般,让人放松舒适,难以拒绝。 他腾出一只环在她腰上的手,摸索至她胸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左手强行引着环到自己腰上,他需要得到她的承认、她的配合。 谢云舒任由他拉过自己的手环抱着他,小手轻触着他的腰,体会到他健硕的肌肉中蕴藏的力量,甚至还有她畏惧的,欲望。 他在她精致的锁骨上舔舐,嗅着她独有的特香,欲望如火上浇油,愈演愈烈。大掌不自觉地抚上她的浑圆,揉捏那弹性十足的柔软。 她心中颤动,出声道:“乔烨,以后我们只跟对方亲热,好不好。[]”此时的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拒绝已是徒劳,想得到他的忠贞承诺,心中又小心翼翼,生怕他说他做不到。 乔烨听到她这样的话,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凝视她不安的眼光。 “云舒,如果你放心,我不会再碰别人。”他知道她心中的障碍,她不愿自己的丈夫在她和别人间周旋、快乐。 谢云舒心下宽慰,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自己,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顾虑呢。 她不再对他抗拒,伸手褪下了他上半身的浴袍,将自己的身体贴入他怀中。那滚烫的温度让她瞬间感受到了他的渴望,双手环抱他的腰,抬头吻上他的薄唇。 他没想到她能这样对自己主动,将她的娇躯环得更紧,让她胸前的柔软完全挤压在两人身体的缝隙中,让那稍凉的双峰为自己的胸膛降温。唇齿与她的芳香厮磨,舌尖交缠舔舐,接触得再彻底也觉不够。 此时浴池的水已放满溢出,乔烨的手轻将她身上最后的内裤褪下,将她抱起放进了浴池。自己则脱掉浴袍,赤裸全身也下了浴池。 谢云舒坐在浴池暖和的热水里,看到他脱光后赫然显露的私物,顿时羞红了脸将头转向一边,心中小鹿乱撞,忐忑不已。 他在水中将她拥进臂弯,知道她是羞涩于目睹自己的私物,低头盯着她质问笑道:“都试过了,怎么还害羞?” 她被他一说,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把头垂得更低,看向一边,目光四下搜索,如脑中一般杂乱。 乔烨想打消她的陌生感,让她更了解自己,拉过她的手,柔声道:“我带你试试吧。” 她在池水中与他并排而坐,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不知他要干什么。 他牵引着她的手移近自己腹部,在水中顺着小腹一路向下触碰,到达了那一处关键。 17、坦诚触碰,温柔缠绵 温暖的浴室中,两人动作甚是暧昧。[.超多好看小说] 乔烨控制着她的小手,包裹握住了自己的私物。 热水池中,谢云舒触碰到那一处柱体,只觉皮肤虽与它处无异,但薄的表皮包裹下的是略硬似软骨的柱体。思绪乱成一团,不愿再继续,缩手想逃。 他却拉住她的手,没有让她逃脱,再次握住了他的私物。 “云舒,我们都要对彼此的身体了解,这样才能无畏地配合对方,一起得到共同的快乐。既然已是夫妻,就应该坦诚相待。”他知道女子对这样的敏感之物畏惧和好奇,他要让她了解,两人今后才能更坦然地欢好。 谢云舒被他开导,不敢再逃,只得随他一起用手与他的私物完全接触。这便是男人们都具有的特殊器官,能在女人身体内驰骋,让两人共同快乐?谢云舒初涉人事,她觉得难以理解。但那柱体的粗壮,又让她不敢对其蕴含的力量置否。 乔烨带着她的手离开了自己的私物,自己的手则自顾自包裹住了她的一边胸部。向她问道:“你知道男人为什么喜欢抚摸女人的胸吗?”她的丰满精致而有弹性,让人欲罢不能。 谢云舒诧异,这种动作还有什么原因?因为不知道,只能摇摇头。 他开口解释:“因为女人胸部是全身水分含量最高的地方,而男人手掌则是男人身体最干燥的地方,科学方面解释,是这样。” 他的四指托着她的浑圆,拇指对她粉红的凸起拨弄挑逗,弄得她体内不禁悸动,忙用手拨开他的挑逗。 她羞得无地自容,推开了他的手掌。娇声道:“乔烨,不。” 他眼神渐热,俯身于她正面,“云舒,你已是我的女人,以后永远都是。那天我不知是你初次,也对你有误会,才那样对你,都是我的错,今天我们重来好不好。” 听到他这样诚恳的道歉,对那日冷酷对待的怒意消去不少。谢云舒瞅他一眼,佯装生气问道:“那你还会不会再欺负我,用花洒浇得我湿透,把我推进湖里?”他仗着自己力气大,就对她肆意欺负,让她完全占不到便宜,吃了不少亏。 乔烨的目光流连于她的胴体,双手环上她的纤腰,低声回答:“谁让你身姿玲珑有致,被水湿身后半隐半透,让人挪不开视线。”脸上勾起邪魅的坏笑。 谢云舒这才知道他的坏心思,粉拳在他健硕的肩膀上一拳,愤愤道:“乔烨!你好坏!”说完就在浴池中站起身想要离开。 池水只到她大腿部,这一站起,春色全被乔烨收入眼中,下身感到胀意,一股欲望的电流在身体里蹿通。 他出手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让她整个人拉得倒在自己怀中。两人赤果相贴,让他更难自持。 他一手勾住她的脖颈,让她在上方对自己吻下。一手搂紧她的腰背,让她更充分地与自己相贴合。 她十分难为情,挣扎着想逃。他却翻身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声音已迷离沙哑:“云舒,你好美,我要你。” 他的吻如细雨般温润而下,在她的唇瓣上摩挲,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18、共同沉沦,心中顾虑 浴室温暖,两人湿身躺在浴池斜坡上,风光旖旎万分。 她轻启樱桃红唇应和着他,他仿佛变了个人,收起了所有冷淡,对她轻柔掠夺。 这一次,短暂的疼痛渐被舒适感取代,谢云舒初次感受到了男女结合之美妙。她已不想抗拒,她想和他一起拥有。 身体的摩擦碰撞出欲望的火花,两人挥汗如雨,在一波波快感中共同迷离、、、 第二天清晨,两人便乘车回了市区。 公司事务繁杂,稍一松懈便积攒下不少。乔烨命秘书带车到别墅,接自己一起到公司,谢云舒则留在家中。[.超多好看小说] 又要回复软禁的苦闷生活,她当然不愿意,对着临出门的乔烨恳求道:“乔烨,我呆在家里好无聊,你让我回公司吧,我能帮着做点什么的。” 他抽出她拉着的自己的手,淡淡道:“无聊就出去逛街购物吧,让你的朋友陪你。我走了,公司还有事等着。”说完便同秘书牧文一起走出了别墅。 谢云舒站在原地,一颗心失望的掉在地上。昨天还那么迷人,今天一下子又变得这么冷淡了,真是想不明白他!还能怎样呢,只有叫上真真陪自己逛街了,整天呆在这所大房子,绝对能把人憋坏。 去往公司的车上,牧文坐在车副驾驶,回想着方才谢云舒对乔烨的态度,心中不安。 谢云舒的身份还未水落石出,乔总若是对她放下了戒心,将她放回公司的岗位上,一旦机密文件泄露在她手上,那躲在暗处的敌人定会趁机报复的,那样想再挽回就来不及了。谢云舒虽然演得好,但乔总还是没有同意她回公司,事情便还有余地。 牧文转头看后座的乔烨,他正拿着一份文件阅读,早已将刚才的事忘了。牧文本想开口提醒他两句,但疏不间亲,她已是总裁的枕边人,他还敢说什么呢。 牧文转回身,看着车窗边掠过的风景,摇了摇头回过神,打开笔记本察看一天的行程。一切顺其自然吧,如果发生了,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下午的阳光稍显刺眼,谢云舒走过露天停车场,在购物街区左转右拐,进了一家冷饮店。 站在店门口扫视一周,便看见了坐在窗边的好友真真。 真真是谢云舒大学的好友,两人均是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但造型风格却是截然不同。她一头中长发烫成方便面小卷,明丽的面庞未经一丝妆容修饰却仍然姣好。一身短袖短裤的休闲装扮,犹如还在盛夏般清凉,显得健康而有活力。 而谢云舒呢,一身小碎花连衣裙,黑色的长直发披在肩头,精致的小脸泛着如桃花般的红润。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小人妻,倒跟高中女生差不多。 谢云舒看着眼前无忧无虑的好友,顿时不知从何开口了。自己和她是同龄人,她正在为工作而奋斗,可自己却已成了别人的妻子,甚至、、、甚至已初尝人事的滋味。一想到与乔烨的欢好,她对自己的记忆感到难为情,定了定心神将那些画面抛到一边。 19、好友相聚,欲说还休 冷饮店内没几个人,真真端起桌上的冻柠七喝了两口。(.好看的小说) 看着坐在对面的谢云舒若有所思的样子,心想她不会是因为那天乔烨带女人回家的事还在不高兴吧,便出言问道:“云舒,你想什么呢?” 谢云舒不想真真知道自己和乔烨已亲近的事,回过神忙答道:“没,没想什么啊。”手下意识的拿起咖啡杯在手中把玩,以缓解说谎带来的紧张。 真真瞅她一眼,道:“那你一直发什么呆。那天乔烨带女人回家,后来怎么样了?”才是新婚,可别因为这个和她撕破脸啊。 谢云舒看躲不过去,也不想对自己的好友隐瞒,答道:“那天他们正亲热,被我打断了。” 正妻捉奸情妇,真是劲爆,没想到自己的好友还能做这种事。“哇!那岂不是很尴尬?之后呢?” “那女人走了,、、”走后乔烨便惩罚式的强要了她的第一次。 谢云舒说不下去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样跟自己的好友开口,告诉她自己已经跟乔烨发生了。 “那乔烨肯定生气你打断他的好事吧?”乔烨对云舒没有感情,只怕对情妇的喜欢还多一些吧。 “对啊。”她多想说乔烨的怒气厚积薄发,还用实际行动惩罚了她。 真真坐在桌对面打量着谢云舒,疑惑道:“云舒,我感觉你今天不太对哎,你这两天都没联系我,也没什么可忙得,你不会是跟乔烨日久生情了吧?” “没有!你别瞎想。他对我的误会已经解除了,反正以后都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朋友总比敌人好吧。” 真真想想也对,朋友总比陌生人好。“也好,那你以后便过你的相敬如宾的婚后小生活吧。走,我们逛街去!”真真说着就站起身,提上包便拉着谢云舒出了冷饮店。 两人顺着商业区一家家服装店、鞋子店逛,不一会儿便进了一家女性日化用品连锁超市。 真真最喜欢各种香味的沐浴露,便直接走到了沐浴露新款区,一瓶瓶试闻它们的味道。谢云舒本没有什么想要的,便在超市里随意逛着看看。却无意间看到了一个货柜,她之前从未留意过的货柜。 她停住脚步立在其他货柜前踟蹰,到底要不要上前去挑选呢。好友真真看到,肯定就什么都知道了,但那些东西应该是很必要的吧,乔烨不管这方面,她却必须保护自己吧。 回过头看真真,她正对着一系列沐浴露挑选。谢云舒心下一横,走向了那些自己从未涉猎的琳琅满目。 一排排顺着看过去,她只觉大开眼界。原来避孕套也分这么多小类,从不同的触感,到不同的味道,甚至还有多彩的颜色。不过最重要的应该是型号大小。 可是乔烨的应该算是怎样的大小呢?男人的这个是怎么分的号?谢云舒疑惑在了货架前,她从来只知女人罩杯的大小区别,但从不了解男人用品的划分啊。这种细节总不能让她直接问乔烨吧!更不能问店员! 谢云舒正看着各式各样的避孕用品发呆,完全没发觉真真已经走近了她身旁。 20、无力拯救,相约用餐 真真并未留意到谢云舒在看什么商品,递过自己选中的两瓶沐浴露,问道:“云舒,你闻闻哪个味道更好。(.好看的小说)” 谢云舒正独自出神,想着乔烨的细节,脸上发烫。突然听到真真在身旁对自己说话,吓得差点儿没尖叫出来。 真真没想到她被自己吓了一跳,正想说她,却瞥见了身边环绕的计生用品。皱眉道:“你一个小清新妹子,站在这里看什么呢、、、”话还没说完,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次是她惊讶得差点没喊出声,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质问谢云舒:“云舒!你不会吧!” 谢云舒心知躲不过去了,尴尬得低下了头。[] “是不是他强迫你的!”真真气愤道,暗骂乔烨是小姑娘都不放过的禽兽。 “不是,真真,你误会了。”她已是他的妻子,他开发了她从未有过的感知。 “我才不信会是你勾引的他呢!云舒,你简直是进了狼窝了,我是不会让你再回去的,你跟我去我家吧。” “真真,他已经是我老公了,我不能逃走。”她已不想离开他的温柔,虽然他大多时候是冷峻、霸道。 “连意志都被他收买了,唉。”真真失望地叹了口气,替谢云舒拿了不同大小的安全套,扔进购物篮里,“没想到你跟他生活一起这么几天,却已经身心都属于他了,我唯一能替你作的决定就是买这些东西保护你了。” 拿着一同蒙眼挑选的安全套,真真将她送上了乔烨派来的车。乔烨已替她决定了她的路,真真作为朋友,无力改变。 此时已到晚下班的时段,车在红绿灯前停下等待。 看出车驶向公司的方向,谢云舒好奇地问道:“师傅,这是去哪儿?” “先去公司接乔总,之后的行程我也不知道。” 乔烨想见自己,为何不直接让她回家呢,城里交通实在不好。 待到达公司大楼下,已是半小时后了。车刚停稳,乔烨就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随意对她问道:“今天都买了些什么?” 谢云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吞吞吐吐地答道:“没,没什么。” 乔烨本是随意一问,却被她的含糊引起了兴趣,瞥见她身侧放着的袋子,没等她护住,伸手拿了过来。 打开一看,是几盒不同大小的安全套。侧头看她,她已是羞得无路可退,完全不敢看他。 乔烨拿出一个自己的型号,递到她眼前,“以后可要记得了,这个号。” 她看清那号数,更是羞得不行,拉开车门就想下车。他却立即拉住了她,说出了令她震惊的一句:“待会儿我们试试。” 她只自己还有逃脱的机会,忙道:“你工作一天也累了,我们吃饭去吧。” 他经她提醒,这才想起让她到这儿的原因。“我们去吃一家你喜欢的。” 谢云舒感到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 车子驶离公司楼下,穿过一条街,到达了她熟悉的那家餐厅。 她兴奋地转头问他:“你也喜欢吃这家的牛排?” 乔烨笑着摇头,“我从没吃过他家,但我知道你喜欢。” 她也不细究,拉开车门便跳下了车。 21、共同用餐,羞于提起 走进店内,此时正是人声鼎沸。(.好看的小说)食客大多是刚下班的白领,三五成群的吃着笑着。 她随意找了个两人的小桌便坐下,等着服务员前来点餐。后面进来的乔烨却没有在她桌对面坐下,而是拉起她走向角落的楼梯。 她疑惑问道:“怎么不坐那儿?去哪儿?”要知道这家店高峰期位置很难等的。 他带着她上了楼梯,才低声提醒:“你是想我们公司的人看到我为这家餐厅做广告吗?”总裁与夫人驾到小餐厅,同吃员工餐?员工们若是前来搭讪可就不妙了。 她这才想到他的身份与自己不同,不能公然出现在这里,还带着小夫人。待上了楼梯,这才发现原来二楼也有一层座位,而且都是小隔间,装修也与楼下不同。 “我在这家餐厅吃好多次,还是第一次到二楼雅座呢,可不是托了乔总的福了。”心中暗叹上司级别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到了二楼就像私人包厢了。 他知她调侃自己,说出了自己到这里用餐的原因。“我没到过这家,今天尝尝,看看你的品位。”附近各式各样的餐厅不少,她为何会偏爱这家。 “哼,你可不能小瞧我们平民员工餐。”自从在他的公司实习,她便时常都在这家吃晚饭,当然是因为它家味道好喽。 “现在已经不算了吧,是总裁夫妇餐。”他从未带过哪个女朋友到这样的小餐厅用餐,今天第一次尝试,竟然是因为她的喜欢,这应该就是女朋友和老婆的区别吧。 “你是想主人出来说‘小店蓬荜生辉’吗?自恋!”这里永远是员工餐阵营,才不会因他的垂怜而改变。 “、、、,好吧,我说不过你。”他接过菜单,对服务员说了两份招牌牛排套餐,转头问她要几分熟。 “我要九分,太生的接受不了。”她一直都是吃这一熟度。 乔烨听她这样说,面上淡淡,开口道:“那我的就要五分熟吧。”服务员便接过菜单退了下去。 她一听他竟然说五分熟,那哪是熟食呀,不禁对他侧目,“乔烨,你不是吧!野人也吃五分熟,你真吃了就别靠近我!”她表现出一幅恶心他的样子。 他坐到她所在的沙发上,将她拥了个结实,得意道:“我一直以来都是吃四五分熟,你不用恶心我了,反正我也碰过你了,你跟我一样!” 谢云舒忙打开他的魔抓,恶心他道:“啊!你走开,以后都别碰我!”那种鲜红的嫩肉,他怎么能嚼完再咽下去。 他见逗趣她的效果达到,凑近她耳边诱惑道:“昨晚我不是把你伺候得很舒服吗?确定不让我再碰你了?” 她被他一提醒,想起那夜的意乱情迷,羞得向他胸膛一记粉拳,虽已用力,但那力道根本不让他觉痛。 “你羞不羞啊,以后不许提!”那样的失去自我的感受,她羞于在白天谈起,而他反倒像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那你就接受我吃五分熟。”他提出了交换条件,她却两个都难以接受。 给读者的话: 放假期间缺的会给大家补上的 22、回想往事,异样夜蒲 她纠结在那儿,这让她怎么选。他吃生肉总比他动不动就跟自己说床事的好,只能一咬牙点点头,“你吃吧。” “老公,其实这家店的九分熟是最好吃的。”她不死心,难以接受他吃生肉的样子,再次出言劝说,眼神真挚,盼望他浪子回头。 他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抒怀一笑,“傻瓜,我逗你的,我也是吃九分熟。”她怎么这样轻易就相信了自己的玩笑呢,真是心无城府。 等候一会儿,看到服务员送餐上来,两份都是九分熟,她终松了一口气。 “为了惩罚你骗我,我就分你那份的三分之一到我这边!”说完就着手用刀叉开始切分。(.无弹窗广告) 他无奈地低头看身侧的她,吃的方面这样斤斤计较,这哪是总裁夫人,明明是吃货老婆。 谢云舒切着牛排,却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以前在学校食堂吃饭时,她也总会从他碗里抢牛肉,总觉得他那份的牛肉比自己的多。而他也总是任由自己抢,从不阻拦。 他是学长,所以早她一年毕业,并到了另一个城市发展,至今已是一年有余未见。一股莫名的小情绪爬上她的心头,顾及身边还有乔烨在,忙摇了摇头,让自己收回思绪,继续切刀下的牛肉。 这一切都被乔烨看了真切,他却没问她任何,只把这一异样存进了心里。 两人一同吵吵嚷嚷拌嘴吃完了这一餐,夜幕黑透时走出了餐厅。 上了车他却没吩咐司机回别墅,而是说了翠羽路。 翠羽路,市内知名的娱乐区,坐拥繁华地段和泉湖风景,灯红酒绿的不夜国度。她不禁疑惑问道:“乔烨,我们这是去哪儿?” “体验完了你喜欢的地方,我也带你去我钟情的地方试试。” “啊?还要吃一次?”一份多牛排,她刚刚已经吃得很饱了。 他的额头掉下汗滴,真不愧是吃货老婆,总是想着吃。“不是,是一个观景会所。”他因为喜欢,买下了那里,时不时去喝一杯。 “别人到翠羽路都是喝酒玩乐,你也喜欢去?”他这样冷淡的性格,怎么在那样的环境玩嗨起来呢? “你倒是对翠羽路挺了解,喜爱夜蒲?”全国大都市,哪里都有夜蒲人的队伍。 “什么呀,你可别毁我的一世清誉,我是听别人说的。”她从小便是乖乖女,大学时有听到同学说那些地方的情景,但从没去试过。 他心中了然,她这样单纯无邪的心性,又怎么会在那样的地方出入混迹呢。况且夜蒲的女人,哪个还会保留着贞洁给丈夫呢。 “好,那今晚我就带你去体会体会不一样的夜蒲。”安静,清风微抚,没有烟酒混杂的气味。 行驶半晌,车子在一座大楼前停下,可以看出下面几层均是商场。一楼橱窗陈列各式的珠宝饰品,大厅内还有不少顾客在闲逛挑选。 他拉起她的手,带她径直走向了大楼一侧的直上楼梯。按下了顶楼32的按钮。 在顶楼的观景会所,难道就叫顶楼?她问道:“这家观景会所叫什么名字?” “三十三楼半。” 23、电梯压迫,烈酒饮料 三十三楼半,乍听起来有些奇怪的名字,难道还有半层楼。仔细一看电梯按钮,问道“可顶楼也只有32层啊。” “剩下的一楼半只能走楼梯。私人会所,当然不为人知。”那里不是一般的夜蒲人可以进去的。 “里面不会都是你这样的总裁身份的人吧?”那样岂不是很多奇怪的人,她可不想呆,身边一个已经够了。 “怎么,你想带你的闺蜜来这里试试?”不是所有平凡女孩,都像她一样有机会嫁为总裁夫人。 “怎么可能,在她眼里你可是禽、、、”她蓦地住了嘴,可不能让他知道真真认为他是禽兽。 “是什么?”他低头盯着她的眼眸,威严而不可直视,薄怒似已写在脸上。 她忙抱着他的胳膊,柔声哄道:“没什么,我的闺蜜说跟总裁在一起压力大,不敢尝试。”这样怪的脾气,还是找个经济适用男过日子的好。 “没伺候过她怎么知道压力大不大,不如我在你身上留下点我的印记,让她知道确实压力大。”说着便俯身于她的脖颈间,双手扶住她的肩,在她白嫩的颈上吸出一块暗红。 谢云舒在电梯中的镜面墙上一照,脖颈上那鲜红明显无比,伸手就要打他,“乔烨,你把我弄成这样别人看到多尴尬呀!讨厌!” 他却捉住她的手,又在她白皙的小臂内侧吸出一块暗红。“别拒绝,不然只会更多。”他不知为何,自己早已想这样对她,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烙印。 她想挣脱他的魔抓,却发现电梯门缓缓打开,已到达顶楼32层。 忙推他道:“别闹了,待会儿被人看到了。” 他转头看电梯间空无一人,拉着她走出了电梯,顺着楼梯向上走了一层。引入眼帘的33楼整层楼装修精致,紫色为主色调的色彩显得神秘而恬静。每个包厢被透明珠帘分割,朦胧间可看到角落窗边有情侣正对坐。 一个西装革履的服务生上前,恭敬道:“乔总,喝点什么?” 乔烨拉着她坐到吧台前,翻开酒水单,斟酌片刻为她点了一杯白奶茶,自己则是甘味美斯。 吧台内的调酒师快速调制出了两杯鸡尾酒,向两人奉上。谢云舒正是口渴,抬起台上的白色饮料便喝了一口。只觉像奶茶,却又多些其他味道,不禁再尝一口。 转头对身边的他好奇道:“这是什么饮料,跟我以前喝的不太一样。” 他知她没认出这是鸡尾酒,便顺水推舟,“这是俄罗斯风格的奶茶,所以喝起来不一样。” 她便不再问,自然地又喝了几口,眼看就喝了半杯。乔烨知其中所兑金酒烈性十足,劝道:“再好喝你也慢点儿呀,狼吞虎咽可不合适。” 谢云舒看他的小杯子,只尝了一点点,心中暗骂一个大男人干嘛喝那么秀气,索性与他形成对比。抬起那杯奶茶,几口便喝了个见底。 一旁的服务员看着她的行为,心中暗暗为她捏了把汗,鸡尾酒后劲十足,这位小姐喝这样急,怕是要倒下的。 乔烨看已来不及阻拦,对她的冲动感到无奈。离开座位站起身,拉着她走向一边的小楼梯,“走吧,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谢云舒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渐渐感觉胃里火热,像喝了烈酒一般。 24、酒醉亲近,天台缠绵 秋日夜晚的风稍感凉意,站在天台的半封闭玻璃房内,四面城市的多彩霓虹正是闪烁。[] 她好奇地在玻璃房子内绕了一周,将这一高度的城市夜景收入眼中,感叹他真能发现这样浪漫的地方。 “你常来这里吗?”真是舒服,自己寻了这样一处休息地儿。 “嗯,喜欢这里,后来就买下了,时不时来。”但其实大多到这里时都是心情不好时,压力太大便借酒消愁。 “那我以后也常来好不好,我还喜欢刚刚喝的奶茶饮料。”可是这奶茶喝后的感觉跟酒好像,胃中灼热,浑身发烫。 他心中一笑,那根本不是什么饮料,而是一种鸡尾酒,她怎么就能没喝出来呢。 “喜欢也不能贪杯。”女性喝多烈酒对身体很不好,他当然要阻止。 她点点头,自城市夜景中收回目光,走到他身边,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臂膀,小声唤道:“乔烨。”他的身体和清风一样凉,好舒服。 他很喜欢她跟自己这样自然的亲近,俊脸微颌向着她,也低声回应她,“怎么了。”透过薄薄的衬衣袖子,他感觉到她皮肤的热度,应是喝了酒的缘故。 四周只有细微的风声,她犹豫片刻,才羞道:“老公。”此刻,她不知为何,偏偏想要这样叫他。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老公,语气中蕴含着太多的娇羞和柔情蜜意,即使生疏却饱含真情。 他抬手搂紧她的身子,回道:“云舒,宝贝老婆。”不管她的呼唤是因酒劲还是下意识,他都不想拒绝。 她靠在他怀中,心思转动,问道:“老公,你会不会觉得我们俩年龄相差有点大?”她后来才知道,他年长她整整十岁。也就是说他接受着父亲经营教育时,她才刚刚出生。 他的脸颊凑近她的额际,一冷一热两个人的皮肤摩挲触碰,轻声反问:“为什么这么问?”十岁,确实是不小的差距,可是他觉得,拥有这样的娇妻很好不是吗。 “我随口问问而已。”她有时会怕年龄的差距,让她走不近他的身,走不进他的心。 他似突然想起什么,故意道:“你不会是觉得我不行吧?”他侧目低头看她,她的脸颊上泛着异样的红晕。 她诧异,“啊?什么不行?” 他将她拥进怀中,低头坏坏道:“在那方面不行。”话音刚落,吻上了她的玲珑红唇,体会那极致的柔软和清甜,还带着丝丝缕缕奶茶味和酒气。 她这才知道了他的意思,被迫迎合着他微凉的吻。自己怎么会觉得他不行呢,他昨晚早已让自己体会到那种享受。对,享受。 他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轻柔品尝的同时,将她抱起放到了躺椅上,压在她上方继续深吻。 她被弄得喘不过气,撑开他的胸膛,忙解释道:“乔烨,我怎么会觉得你不行呢,我是说别的。” 他却不听她的话,“狡辩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这就试试,不辜负你的好奇心。”他边说边从裤袋中掏出了早前收起的那个安全套,拿在手中向她明示。 25、尝试上位,予取予求 她惊讶得夺过他手里的东西,低声警告他,“这可是天台!会被人看到的!”她想推开他的胸膛,手上却无力。[.超多好看小说] 他满不在乎地答道:“只要不开灯,我们在这玻璃房子里做什么外面都看不到。”手一边解开了她的裙带。 “建筑外墙玻璃?”外面不管什么角度,都只能看到外面霓虹的倒影,看不到玻璃内发生什么。 他只低应一声,心思已扑在她的胴、体上,大掌在她裙底的臀部摩挲。 “有人上来怎么办?”她头晕晕的,却还是维持着理智问道。 “你和这里都是我的。”说完俯身继续在她的脖颈间舔、舐。 他在她的芳香中游移,忽然灵光一现,对她提议道:“云舒,这次你在上面吧。” 她面上发热,难为情地皱眉,“不要,我从来没试过。”而且她此时无力再做什么了。 他却不容她推辞,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翻起跨、坐到自己身上。“我当然知道你没试过,相信我,比昨晚更舒、服。” 她与他面对面,听他再提起昨晚,羞着打他一拳,“都说了让你不许再提!” 他邪恶一笑,“好啊,那以后就说今晚。”左手拉住她的两只手,右手将她的内、裤和安全裤都褪到了一边,顺便解开了自己的裤、带。 她俯在他胸膛与他深吻,发现他已将自己的最后防御剥落,私、处的肌肤触在他的敏感地带,只隔了一层他薄薄的内、裤。 她的双手被他禁锢,纯白丰满在低领衣裙中隐隐欲现,离他的目光那么近,她不禁产生出一种被征服的快、感和*欲的冲动。 “云舒,你是不是很热?”她的表情开始迷离,他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热吻的挑逗已使她的身体产生反应,他的那层内裤已被她的**浸湿。 “热,我热。”她的眼中迷离、软软靠在他胸前,蒙蒙的眼光看着他不解问道:“乔烨,我这是怎么了?好热、好困” 他褪下她的衣裙,解开内衣扣子,将她的娇躯完全展现在自己眼前。细观她精致的每一寸曲线,他不禁感叹:“云舒,你好美,每一处都是对我的吸引。”他将她拥进怀中,让她与自己贴合,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 她被酒精迷醉,被他在耳边的厮磨言语挑逗,从耳际传来一阵酥麻的电流,唤醒了身体中的颤动,下意识得一缩。娇道:“老公,别这样,难受。” 他将她的娇羞与颤动尽收眼底,搂紧她的腰肢,褪下了自己已被她流出的**润湿的布料。“云舒,我们试试吧,相信我,一定会让你体会到更满足的快乐的。” 他的**已近在花瓣前,她难以再拒绝,放心地将自己交在了他手中。软弱无辜地问道:“老公,我应该怎么做?”她此时脑中完全无解,不知该如何操控在他上方的动作。 他靠躺在躺椅上,将她的腰肢稍向上扶起,指引她道:“你试着自己找准**,慢慢坐进去。” 26、自由自在,相拥时刻 此时的玻璃房内,私密的空间里满室旖旎。(.无弹窗广告) 乔烨搂着她心中满足,等待着她主动为双方创造快乐。 她听从他的指导,稍抬自己的身体,握住他的关键,试图将他的关键放进自己的**。却如何也找不准位置,探索半晌直到四肢肌肉酸痛还是不行,只得又坐回他的腰上。 无力道:“老公,我不行,好累还是找不到。” 他知她醉酒乏力,却不想她错失缠、绵的良机,安抚道:“不怕,你是初尝、人事,我帮你吧。”说完再扶起她的腰,调整自己的姿态,一手扶住自己的关键,拇指一阵探寻,找到那**方用四指将自己的关键对、准那处。 她感觉到那炙热的温度,放松身心,缓缓坐向了他跨部,让他的关键渐渐充斥了自己的秘密。只觉下部、的肌、肉顿时被绷-紧,塞得满-满的,但已没有第一、次那样的疼痛。 乔烨的关键顿时被她的秘密包裹,享受地低叹一声。将她搂下扑在自己怀中,呼道:“云舒,好舒服!你好棒!” 她此时也被他的充盈唤醒,带着酒气的气息呵在他脸上,温暖的体表俯在他胸前,贴着他灼热的胸肌,白嫩的丰满抵着他的胸膛十分明显。 乔烨的大掌抚上那豆腐般的娇嫩,用整个掌心轻揉拨弄,用手上的茧子撩、拨,将她的诱、惑、爱、抚于股掌之间。 她被他挑、逗、触、发,口中嘤、咛、哼、叫,“乔烨老公,你好坏。”她的手没有再被他钳、制,放、肆地在他腰间的肌肉线条上摸、索,感受着他的健硕。 他对她的回应感到高兴,扶住她的肩,提醒道:“云舒,我要用、力了,你保持好坐姿就行。”她的分、泌已将他的关键浸-湿-润-滑,他的关键,蓄势待发,不能再等了。 她也等待着他的发力,对他问道:“老公,你爱不爱、、、啊!”那个‘我’字还没说出口,她被他向上的一、顶、击、得、叫、出了声。 他一下下肆意身,饱胀的关键,直立、充血,一寸寸向更高更深的秘、密、袭、击,她的娇、躯、随着他的撞、击一次次升起坠落,他扶、紧她的腰、肢,两人的耻、骨、紧、密、贴、合,两、物、交、融难分。 那蜜、液、晶莹、丰沛,顺着缝、隙、流、淌出来,润、湿了躺椅的布面。 她娇喘吁吁,在他的袭击下亦步亦趋,享受着摩、擦和深、入、产、生的快、感。身体和脑袋仿佛都通上电流一般,酥、麻却舒、服。 他见她迷、醉,喘、着、粗、气出声道:“云舒,都说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就是把他的关键放进**。我要你爱我!”说完更、深、的对、她、撞、击,顶、尖、处、已碰到、她、垂下微张的小、口。 片刻后一阵颤、抖,将那温、热、喷、薄的液、体、喷、入、花、深、处,全身舒、畅地大喘着气。 她只觉内里一阵温、热,被一股、液、体、充、斥,占有,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无法拒绝。她仿佛完成了最后任务,累得、趴、倒、在他胸膛。 他为她抚开脸颊上被汗水润、湿的发丝,爱怜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云舒,能得到你这样的老婆,我真幸福。” 27、贴心帮助,夜逛商场 她此时已累极,扑在他胸前只想睡觉,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她已经累得不想开口了。(.) 他明了她的疲惫,拍拍她的背,“你累了就睡会儿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她听到他的话,终放心地睡去,连体内他的关键,都忘了取出来。乔烨也任由它停留在那温暖、湿、润、中。搂着她香汗淋漓的娇、躯,陪伴着她睡去。 待谢云舒再醒来时,已不知是凌晨几点。自己还趴在乔烨怀中,但他已睡着,两人均还是赤果,却已盖上了毯子。 她四下搜寻自己的衣物,自地毯上拿起自己的连衣裙,正准备离开他下地,才发现乔烨已醒了过来,正看着她。 她忙用裙子遮住自己锁骨下方白嫩的风光,羞涩别过头不敢看他。她隐约记得之前他们的缠、绵,自己表现得积极、满、足,只觉羞得无地自容。 他却对她的羞涩无奈,拿过她手中的裙子再扔回地毯,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大掌搂紧她的腰后,让她的身体,再次与自己的贴、合。 她知他又要侵、袭下一波,忙推开他的胸膛,求饶道:“老公,我真的好累,不行了。”她酒醉刚缓过,已被他折、腾一番后,根本无力再、战了。 他这才放开她,替她捡回裙子,“穿上吧,一会儿我带你去楼下商场。” 此时已是凌晨,商场应该没营业了吧,“这时候了还在营业?” “不,是专门为你而开的后门。”他要郑重地给她一份礼物,早就缺着的礼物。 她自他身、上、起来,站起身穿好小衣物和裙子,接着寻找自己的小裤裤。 正弯腰拾起地上的小裤裤,却猛的发现自己秘密地的场景,顿时脸羞得通红。因为站起身,花、内、的、花、蜜,顺、着大、腿、内、侧、便、流、了、下、来,她不想让他看到,忙用手中的小裤裤、擦、拭、止、住那向、下、流的纯、白、蜜、液。 乔烨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转身看她正怔怔看着自己,开口道:“走吧,我们下楼。” 她随着他向楼梯处走了几步,生怕再、流、出、汁、液,也怕自己没穿小裤裤被别人看到,羞怯地缩回身,道:“不行,我这样被会所的人看到了羞死、的。” 他却拉住她的手,带着她走下了楼,“不怕,有我呢。” 没想到刚下了一半楼梯,她的腿、间又流、出一行纯、白。她忙拽住他,用手捂、住了那流、下的液、体。 乔烨这才发现了她的尴尬,蹲下身抽出口袋中的领带,替她由下到上擦拭。 她站在原地任由他仔细替自己擦拭那些尴尬的液、体,扭捏道:“老公,我自己来吧。” 他手下动作不停,回道:“不,这是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记,我替你打理、干、净。”说完继续将那些液、体、擦、拭、干净,才将领带扔进垃圾桶,拉着她继续下楼。 楼下的会所此时已经打烊,仅剩一个服务员在打扫场地。乔烨未作停留,拉着她继续下楼,乘了电梯往楼下去。 电梯门再打开时,外面的商场还如白天一般灯火通明,但却是空无一人。 两人迈步走出电梯,进入这宁静独特的购物空间。 “这是专门为我开门的商场夜吗?”她从未得到过这样的宠爱,将一整个商场放在她眼前。 “对,这些东西,喜欢什么就带上,钱我一并付。” 28 、金屋藏娇,裙子之用 她欢喜地投入他怀中,激动道:“老公,谢谢你!”从前的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孩,也曾因买不起大商场橱窗里昂贵的一件衣裙而失望,可是今天,他给了她整个商场,让她随意挑选。(.好看的小说) 他拥着高兴的她,宠溺道:“不用谢我,能得到你,我倒是要感谢上天。走吧,我带你去挑件新裙子。” 她随着他前行,走近挑选那些静静陈列的精美女装。 乔烨环视一周,自衣架上取下一件粉色印花百褶连衣裙,在她身前比划。(.)“这件不错,去试试吧。” 她也颇喜欢这件裙子的色彩,接过裙子,走进试衣间。 乔烨等待的间隙,又挑出了不少件裙子,放在一堆准备让她再试。 待她走出试衣间,乔烨顿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点头道:“不错,很适合你,就它了。” 她走到他身边,看镜子中的自己,正是被粉色的衣裙衬得面若桃花。他自她背后将她拥入怀,在她耳边提议道:“云舒,你以后都穿裙子好不好,你穿裙子更美。” 她握住他环在自己腰前的手,答道:“穿裙子容易走光,你肯定不愿我被人看到的。” 他当然不许别人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道:“那我就把你一直关在车里和家里,不出来。”金屋藏娇,未尝不可。 “啊?那我只穿给你看?”他也太霸道了吧! 他得意的点头,心中坏、念头浮现。“对,而且,穿裙子比较方便做事。”他在她耳边暧昧地喘了口气,隐、晦地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她听完这句,羞怒地拍打一下他的手,不平道:“哈!原来你想着那些,你好坏!” 他却反驳道:“云舒,你已经是我老婆了,我的一点小欲、望,你难道忍心不满、足我?” 她撇嘴道:“你这样的欲、求、不、满被你说成小欲、望,你可真是避重就轻。我可不做你的玩具,任、你、肆、意、下、手。”她想从他怀中挣脱,却反被他箍得更紧。 “谁让你那么迷人,勾起、我的冲动。答应我吧,云舒老婆,裙子好看又方便。”说着手指在她腰肌挠痒痒,弄得她一阵娇笑,不得不求饶道:“别挠我!好痒!我答应你就是了。” 他稍用伎俩,逼得她不得不求饶、答应,这才满意松手。“云舒,我还欠你一样东西,你知道吗?”此时他不再玩闹,反而有些严肃。 她不解,问道:“你欠我东西?没有吧?” “走吧,我带你去补上。”说完就拉着她走出了女装店。 她脑中各种转动,他什么时候欠自己东西了。欠工资?欠未承诺?都没有啊。眼看走近了一家珠宝店,她心里才稍明朗,隐约猜到了他指的是什么。 乔烨松开她的手,自顾走进店内,取到预留好的一对戒指,折回她身旁。还没等她说什么,便在她跟前单膝跪下,原本少有变化的冷峻眼眸,闪现着诚恳的情绪。 “云舒,这是我欠你的,以前的缺失,今后我慢慢补上。” 29,补偿对戒,在家守候 他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里面是一对璀璨夺目的对戒,银白色的铂金和玫瑰金两色,各自色彩分明,却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开,一颗钻石镶嵌其间,光芒闪烁。(.) “这枚戒指是我亲自设计,请意大利大师赶制出来的。它的寓意我已融入设计中,铂金和玫瑰金正如我们,一旦结合,再也无法分开。” 她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抬头凝视他的眼眸,几乎落泪。此时的她感动得说不出一句,他竟然如此有心,亲自设计属于他们的对戒。(.好看的小说) “我命令你戴上它,永远陪在我身边。”他取出较小的那枚戒指,捏着停留在她面前。 他的霸道,在此时却十分甜蜜,如一颗蜜糖放进心田。她喜极而泣,笑颜上一颗泪水滑落脸颊。 接过他指尖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又取出男款那枚,拉起他的左手,戴在他的无名指上。脸上笑得开心,泪水却还是颗颗滚出眼眶。 她学着他霸道的语气,略带哽咽地娇声道:“那我也命令你戴上它,永远不离开我!”她将戒指戴好,握住他的手,两个戒指紧紧贴合。 他看着她又哭又笑的表情,还学着自己的语气说话,宠溺地将她拉进怀里。“云舒,你放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你这么美好,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你也必须答应我,永远陪在我身边。”他将她拥紧,嗅着她的发香,感受着她的温度。 她挣开他的紧搂,不平地气道:“那你不准再欺负我!”他欺负她时,她总是毫无办法。 他抬手为她抹去脸颊上的泪珠,笑道:“傻瓜,我怎么会欺负你呢,不会的。” “好,那你就是答应我了。”她不管他的否认,得意一乐,拉着他向前走,“我们继续逛吧,难得你有时间陪我。” “过段时间公司有得忙,我没时间陪你了,也可能不回家睡。”他对此歉疚,但为了事业,他只能委屈她了。 “啊?那么大座房子你就让我一个人睡,我会害怕的。”虽然住在里面一个月了,但那么多的房间,她至今还没一一进过,顶楼和地下室也从没涉及。 “你总不能让我帮你换个小的家吧,那里环境挺好的就乖乖呆里面吧。”那片别墅区设施完备、安全宁静,她呆在里面他很放心。 “那我能去住我朋友真真家吗?她一个人住。”真真的小公寓十分温馨,比起他冷清的大房子,可爱多了。 “不行,我要不管何时回家,都有你在。”工作太累时,如果家中有一个人为他而等待,那他愿意深夜赶回家。 “哈?又那么霸道。”她瞥他一眼,口中喃喃地抗议,对他的霸道无语。 “你是我老婆,我当然要对你霸道。”他淡然地解释,语气却不容置疑。 他便随着她继续在这座商场挑选。其实他很少陪女友逛过街,但这一次,他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反倒跟她一起买得很开心,难得的,发自内心的开心。 30、不愿怀疑,冷面司机 第二天一早,乔烨就离了别墅去往公司,虽然昨晚熬夜,但也不是很疲惫,况且公司的很多事情都还等着自己。 在她枕边留下一张纸条,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便悄悄出了房间。 谢云舒醒来时,已是早晨十点多,体力也恢复了不少,起身看到一边放着的留言条‘云舒老婆,等我回家。’她看着上面的字,心中甜蜜,傻笑着将那纸条放进了自己收纳珍藏的小铁盒。 洗漱后用了早餐,便打电话给真真。 待对方接起电话,道:“真真,我们下午去逛街吧。” 对面的真真正是忙于工作,无奈道:“云舒,我可不是总裁夫人,不赚钱养自己可就饿死了。”真真的工作并不严格要求做点上班,而是要求个人靠能力得报酬。 谢云舒有点失望,她原本想与自己的好朋友分享昨晚乔烨向自己送戒指的事。“好吧,那我只能一个人去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联系我吧,我闲着无聊。” 真真手中忙碌不停,问道:“乔烨还是不打算让你回公司工作?”总让她闲着,好姑娘都呆锈了。 谢云舒也不知道乔烨的想法,回答道:“嗯,他可能是不想我累吧。” “你怎么这样的话也相信,我看他是不信任你。”云舒不明不白的成为他的妻子,他心里当然防备。 谢云舒并未想过这方面,犹豫地否认道:“应该不是吧。” “你要想知道,以后试探他不就知道了。”这个云舒真是不让人省心,什么都得教。 “试探?怎么试探?”又要跟他斗智斗勇? “这样的细节也要我教你?又不是我老公,你摸清他的性格就试呗。”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方法、、、” 没等说完,真真在那边已是分心,“云舒,我现在正忙了,不说了,拜拜。” 谢云舒迷茫地放下了电话,乔烨的性格时冷时热,而且比自己不知聪明多少,她试探他?只怕是自讨苦吃吧。 昨晚他那样诚恳,自己不应该有一丝一毫的怀疑的。他将自己保护在这围城里,也是他的好心,自己要是以总裁夫人的身份回到助理的位子上,做事好坏都会招人闲话,如果他给了自己别的高职位,是对她的压力,也是对公司的不负责。 谢云舒这样想着,也就放下了工作的事,索性换了衣服出门逛街。虽然乔烨的私人秘书已帮他打理好生活的一切,但她还是想给他买些东西,就像所有平凡的妻子一样。 刚走出别墅,却见门外停着一辆自己说不上牌的suv车。车上的女人看她关门出来,便下车恭敬道:“云舒小姐,我叫颖柯,乔先生派我陪着你,接送你出门、回家。”一段话说得没一点起伏和感情。 谢云舒诧异,他竟然专门给自己派了个女司机?有这样的必要吗。疑问道:“接送我就是你的工作?”她看着眼前的女司机,只觉得她的气质一点也不与人亲近。 “还要陪在您身边,”稍一犹豫,又补上一句:“乔先生怕你一个人太闷。”说半天话,表情都没变。 31、挑选男装,意外遇见 谢云舒听到这话额头渗汗,乔烨找这样一个冷冷的女司机陪自己,让自己如何放得开。 心中无奈还是正常道:“那我们走吧,去中环购物中心。” 颖柯走进车边为她拉开了右后座的车门,示意请她上车。 云舒看她正式、恭敬的样子,道:“颖柯,你不用帮我开车门的,我自己可以。” 颖柯一点头,“是,记住了。”话毕为她关上车门,从车后绕过,坐进驾驶室,将车驶离了别墅区。 一路漫长,谢云舒便开口与她闲聊。 “最近女装都流行什么元素和颜色?”女生之间聊这个应该比较有共同话题。[] “抱歉,这个我不知道。”云舒这才发现她全身上下只有黑白两色,没有其他配饰和装点。 “那买男装应该到哪个品牌的店呢?”这个她从没买过,所以不知道。 “对不起,我很少关注这些内容。”颖柯知道谢云舒只是与自己闲聊,但她真的很少在意这方面,她的大多时间都花在散打练习和侦察等基本功上了。 谢云舒无奈在原地,这样的冷姑娘,与真真可是天壤之别。 等到了购物中心,谢云舒忙打开车门下了车,对颖柯道:“你去停车吧,不用陪着我,等我要回去时再打你电话。” 颖柯也并未说什么,点头开车去往地下停车场。谢云舒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能甩脱她了,要是跟她一起逛街,简直跟被监视一样。 走进偌大的商场,她并未在下面的楼层停留,自己不缺什么,只后再看也可以,先去男装店帮乔烨买件衣服吧。 到了四楼,看到不少男装店,其中一家yboy吸引了她的注意,设计风格稍显英伦风,古典而正式,又不乏格纹等男装时尚元素。花花公子是男性领域的老品牌了,买它家应该不会错。她这样想着,便走向了那家店。 男装并不像女装的复杂,也就衬衫、t恤、裤子、外套、大衣、鞋子这些。款式大都简洁,注重剪裁和细节;颜色不多,以黑色、深蓝、灰色、棕色为主,浅色主要是衬衫和t恤;材质多为纯棉和羊绒。 挑选半晌,她终于找到了一件深蓝色羊绒中长款风衣外套,便让服务员取下来细看。 衣服拿在手中厚实温暖,剪裁可提现男性身体得健硕特点,也不臃肿,正适合冬天穿,出入公司的正式场合也可以。 她心仪这件风衣,但却不知道乔烨穿衣的码数,向服务员问道:“我老公身材挺标准的,这衣服应该拿哪个号呢?” 女服务员对她的描述无奈,什么样是标准的呢?便道:“我们店内有男服务员,要不我让他来试给您看看?”看到真人试穿,应该对比下心中会有谱。 谢云舒想想正好,便回答:“好,那谢谢你。” 服务员走向店深处,谢云舒则继续在店内闲逛。不经意的回头间,却看到门外有一个熟悉的男人正看着自己。那男人面色复杂,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大学时要好的学长――殷蒲。 32、不辞而别,淡然亲切 殷蒲见谢云舒看到自己,走向她笑道:“云舒,好久不见。” 谢云舒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心中忙乱纷杂,拿着男装的手稍稍向身后躲了躲。 尴尬地笑着回答:“殷学长,好久不见。”他还是如从前一样,笑容和煦,白皙的皮肤,温润的态度。 殷蒲方才在门外已将她的动作看尽,心中明了她是在为某个男人挑选衣服。无意道:“你是帮男朋友买衣服吧,要不要我试给你看?不知他的身材跟我的是不是相近。” 她不料他什么都猜到了,难以拒绝只能道:“好啊,身材差不多的。”一边将右手中的风衣递给殷蒲,一边左手缩到身后,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放进了手提包里。 殷蒲接过谢云舒手中的风衣,脱下自己的外套放在一边。稍稍整理好风衣,便在她身前转一周,向身侧抬起手。 这样的一个动作,使她不禁想到了他毕业离开学校时,道别那天,他以友情的名义,向她张开了这样一个怀抱。而她眼眶含泪地投入了他的怀中,隐忍道:“殷学长,你会回来看我吗?”他的手掌轻抚她的发顶安慰道:“当然,有时间我会回来的。”但那之后她等了很久,他都再没回来。 她怔怔站在他对面,对那件风衣说不出一句评论,他还如当初温润,让人不自觉感到舒服,而自己呢?已为人妇,与他再也没可能了。 他看她不说话呆立,对她的心思猜出了几分,道:“这件衣服挺好的,应该配得上你要送的人,让服务员找个合适的码数打包吧,我在门外等你。”说完放下那件风衣,拿着自己的衣服走出向门口。 谢云舒缓过神,追上前一步,忙问:“你在门外等我吗?” 她的眼中闪着不安和急切,她怕他再一次消失在人海,自己再也找不回。 他转头回以一笑,“嗯,等你出来。” 她这才放下心,点点头随着服务员走向里面的收银台。 拿着袋子中买给乔烨的衣服,她心中纠结,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乔烨,但她知道自己曾经暗恋过殷蒲,她不想自己陷入两份感情的抉择,况且是无用的抉择,她现在已经是乔烨的妻子了。 但当看到殷蒲站在门外灯光明亮的大厅里时,她将方才的顾虑都抛到了一边。能再在茫茫人海遇到他,就已经是上天给自己的厚待,即使不能在一起,成为朋友也是很好的,就像大学时一样,亲如兄妹,不存在情侣间的矛盾。 他仿佛对她刚才买男装的事毫不在乎,对她仔细打量,评论道:“云舒,一年多没见,你倒是长漂亮了不少。”他没想到,这一年她已从青涩少女蜕变成略带性感味道的小女人,而清新和纯美不减。 “殷学长,你过得好吗?”她很想知道,这一年他过得怎么样,为什么会再没联系她,工作打拼得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娶妻生子。 “我、、、我挺好的,经历了很多。”他面上淡淡,心中简略略回想,对她一笔带过。 33、不堪过往,回到过去 ‘挺好的,经历了很多’?她心思千回百转,对他简短的这句回答产生了千万种理解。他离开学校后就再不想回来?他自那时便把她忘了?他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 她那么在乎的答案,却被他简单地描述带过,这更使她猜疑。“那工作呢?回到本市了?” 他本不想告诉她,但还是简单地点了点头,“对,以后就在本市工作。”这一年多,他已不再是她当初爱慕的学长,他学会了很多,被社会改变了很多,他明了自己再也变不回当初那个人了。他希望自己不进入她的生活,不对她造成更多影响。(.) “殷学长,已经中午了,我们一起吃午饭好不好?”这么长时间没见,她真的不想匆匆一面便躲进人海,她想信他还会如从前一样,不舍得拒绝她一句。 “不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他心中挣扎,还是说出了那一句。他还要买给那个女人的礼物,他不想单纯如她知道自己的境遇,不想毁掉自己曾经的形象。 谢云舒没想到他殷蒲会这样淡淡地拒绝掉自己的邀请,她站在原地,目光难以置信。这时她才发现,殷蒲似乎与以前不同了,多了一些从前没有的,类似阴鸷和晦暗的东西。 “云舒,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他说出了最后道别的话,用意识替自己的感情下了决心。 眼看他就要转身离去,她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臂,口中不平道:“殷学长!为什么?你为什么变了?”她以为他还是原来的他,但她错了,从前的他是不会这样绝情的。 他回过头看向她盈盈的眼波,心中柔软的角落被少有地触碰。他转回身,蓦地将她拥进了怀里。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唯一的一次。 “云舒,对不起。我没变,对不起。”他迷失自己已久,但此刻的他,被她带回了美好的曾经,那时,自己还不是一个女老板的下属。 “即使隔得再久,我也不希望你拒绝我。”她多希望能和他像从前一样,开心而简单地坐在学校小吃街分享牛排,没有其他任何人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也不想拒绝你。”他松开她,低头看着她秀丽的眉眼,一扫心中长久的阴霾,面上不露痕迹地强颜欢笑道:“走吧,我们去吃午饭,吃你最喜欢的牛排。” “好!当然是牛排!”她高兴地挽上他的手臂,两人一同向前行,而他如从前一样,自然地接过了她手中的包和购物袋。 貌合神离的一对璧人缓缓走进人海,而站在角落的女保镖颖柯,将这一切尽数看清。 她这才明白了乔烨要派一个人在夫人身边的理由,原来这个夫人不仅来路特殊,还娇俏可人,路遇旧人便能如此亲密,看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自己表面上要做的只是当司机、陪在她身边,实际上是保护她,将她的所有行踪告诉乔烨。她一边给乔烨买衣服,一边跟旧情约会,这女人可真是左右逢源、心神不乱,不知将这些告诉乔烨他会作何反应,这下自己可有好戏看了。 34、心中猜测,伺机证明 差不多快吃完午饭,谢云舒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留殷蒲的手机号码,开口道:“殷学长,你留个号码给我吧,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再一起吃饭。”说着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他。 殷蒲正想着怎样躲避,不料她已拿出手机给自己,而那手机竟然是最新款的玫瑰金棕色威图。他心中不解,谢云舒出生自平凡家庭,怎么如今竟然用上了这么奢侈的东西,况且这也不像她。 “云舒,这手机是你自己买的吗?”他盯着她的眼睛质问道。 她没想到他会问自己手机的来历。这手机是乔烨给她的,让她把以前的手机换成用这个,她当时也没多想就用着了。 “不是,是我朋友给我的。”朋友,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干脆地就对他隐瞒了乔烨的事。 他幡然明了,原来这离开的一年多,她也变了。可是纯美如她,怎么会成为别人的情妇?她的样貌虽美,但绝不是大款们喜欢盯上的那种妖娆妩媚的类型。 “云舒,你瞒着我什么?”他的语气开始变得冰凉,充满压迫的意味。 她不想被他看穿,楞在哪里不知从何解释。她不想说也不能说,如果殷蒲知道自己已匆匆嫁给了一个总裁,他会怎么看自己? “行,我也不问了。再见。”殷蒲起身离开了座位,大步走向餐厅门口。他心中灰暗,为什么曾经单纯美好的他们,一旦出了校园,就要面对外面世界的邪恶与侵害。 谢云舒忙拿起包包追出门去,赶上他苦苦求道“殷学长,你听我解释,我也不想对你隐瞒的。”她心中不安,如果他给自己机会解释,又该怎么说。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甩开她的手要继续走。 谢云舒正想再出言挽留,却被不远处一个声音打断了。步步走来的人,正是颖柯,她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复杂地看着谢云舒,走近了才说道。 “云舒,你朋友说有事,要我送你们吗?”说着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笑意更浓地看向殷蒲。 那一瞬,殷蒲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车钥匙上的标志――保时捷。他心中冷意更浓,原来她还被派了司机和豪车,她到底傍上了什么样的大款,得到了什么样的恩宠。她身上的青涩应是那个人褪去,娇美和动人也是那人唤醒! 谢云舒将殷蒲最后的那一个眼神看得清晰,里面充满了质疑、震惊和不屑。他定是以为自己卖身求荣了,他误会自己了。可是即使乔烨比那些大款年轻、比那些大腹便便的糟老头子帅气,自己不也付出了身体,得到了物质吗,又跟那些情妇有什么区别呢,总之殷蒲都会看不起的。 看着殷蒲越走越远的身影,她无力地松开了手中的包,蹲下身环住自己,将头埋在膝盖上,狠狠地哭了起来。 一旁的颖柯见自己的小计谋得逞,心中冷笑。旧情最经不起时间和物质,倒是可惜了她的有情、他的有意。颖柯俯视蹲着哭泣的谢云舒,期待着乔烨来解这一个难题,一个三角关系的新旧情之间的难题。 35、回忆往事,他人附属 谢云舒哭够后便再没有心情逛街,只让颖柯开车送她回别墅。[] 一路上谢云舒沉默不语,颖柯知晓她是被对方甩手走人的态度伤害,打开话匣问道:“他是你前男友吧?”语气恢复了冷淡。 “我们大学时很要好,但没有在一起。”此刻的她,只觉车内的空调冷气吹得浑身发冷。 “没有在一起的情侣,才是最自由的。”暧昧,不受束缚,适时地贴近又分开。 她开口对颖柯请求道:“颖柯,今天的事你不要对乔烨提起好不好,我怕他知道了不高兴。” 她不禁质问自己,乔烨的不高兴从何而起。因为自己的难忘旧情?因为在殷蒲面前将他一带而过称为朋友?因为背叛了对乔烨的承诺? “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她心中冷笑,夫人放心,我会连同你现在说的这句,一起找准时机告诉乔烨的。 谢云舒仿佛想起什么,看着前面驾驶座认真开车的颖柯,心中浮起疑虑。她本不爱笑,为什么刚刚那样亲切地叫自己,装作自己的朋友。可是殷蒲还是走了,带着没说明的复杂眼光。 谢云舒无力再思考颖柯的用意,靠在椅背上缓缓睡去。 此时的殷蒲走出了餐饮区回到了购物区,买下了之前看中的一条丝巾。枚红色的丝绸面,四周的边镶嵌银色的细花纹,这样华丽美艳的风格,她应该会喜欢。 这个她,是殷蒲一年前毕业时将他从他实习的公司挖他到现在公司的人,他一年以来的女上司。邓娇,她是一个女强人,但丈夫长期在外养小三,数目不详,她独自支撑事业,寂寞之余喜欢上了垂怜公司的男员工。 一次公司会谈,她一眼看上了当时青涩帅气的殷蒲,高价将他挖到了自己身边当助理。当时的殷蒲只是个小小的实习生,能得到董事长级别的人物垂青,自以为是伯乐到来,乐意地接受了。 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成为了他的噩梦,毁了他对事业的所有雄心壮志,让他的心从那之后蒙上了灰色。她设计让他在合同上出错,令公司损失不小,她以此为由,让他成为了她的男宠。 随之而来的,是她夜夜无度地索取,她醉心于他的英俊外貌、健壮有力的身体,她对他宠爱有加,让他成为了公司高层人尽皆知的靠身体上位的男职员。 并不是邓娇长得丑陋,并不是她身材不好。她年过四十,但身材丰腴、肌肤滑腻,在床事上对殷蒲也是百般迎合。殷蒲对每一次的欢爱抵触,他理解不了这样无爱之性,但他也无力拒绝,每一次他都选择尽自己所能,发挥出自己所有的力量,让这个女人满足。 一年时间,足够邓娇榨干殷蒲的身体,足够她爱上这个年轻英俊、对自己顺从的男人;一年时间,足够殷蒲被现实浇灭对事业的激情,他已习惯了陪在这个宠爱自己的女人身边,他清楚自己从与她的第一夜开始,人生就已不同。曾经的他,感叹过邓娇的悲哀,也唏嘘过自己的悲哀,但渐渐的,他也忘了当初的自己。 今天与谢云舒再遇,他被带回了那些美好的曾经,但也随谢云舒的境遇,回到了不堪的现实。他们都成为了富人的附属品,不论男女,不论先后。 36、相拥而眠,霸道亲吻 夜幕降临时分,乔烨的车开进了别墅前的停车位。[] 他带着一身疲累,打开车门下来,抬头看向楼上她的房间,窗内小小一盏吊灯却是温馨不已,仿佛正在为自己等待的她。 他走入别墅,径直上了楼,去向她的房间。推开房间门,却见她正缩在被子里熟睡,完全没有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站在床前不忍叫醒她,乔烨此时也是疲惫,索、性、脱、下、外、衣和鞋子,轻悄进、了、她、的、被、窝、与、她、一、同、睡、下。睡梦中的她恬静安稳,肌、肤、被、温暖的灯光镀上橙、黄、的、色、泽,像童话中沉睡的公主。 他面对着她侧卧,仔细观察下才发现她今天眼眶微微浮肿,像是哭过。他不明缘由,也不想吵醒她,闭上眼陪着她、一、同、睡、去。 直到谢云舒饿得醒了过来,才发现乔烨已经回来,正躺在自己身旁熟睡,呼吸均匀轻微。 她的心中浮起愧疚,动作轻微地缩、进了他怀里,环抱住他的腰。他的、胸、膛、温、暖、坚、实,像一个永远为自己等待的家 乔烨被她的动作、碰、醒,却并没有说话,轻轻回搂住她。只觉她像一只无辜纯白的小兔,躲到自己怀中躲避世界的纷杂,让人想要保护和珍爱。 她将他、抱、得、更、紧,脸埋在他、胸、前,哽咽道:“乔烨,对不起。” 他将呼吸贴于她的发顶,轻问道:“怎么了?” 她不知从何开口,摇了摇头,不答话。直到这个男人躺在她身边,她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不止畏惧和喜欢,他给了她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她说不出,却知道自己喜欢那样的感觉。 “既然没什么,那我们就相拥到天明吧。”他、躺、平、身、体,将她换到自己、胸、前、伏、着,用自己的、身、体、承、载、着她的、娇、躯。 她的不安消减不少,庆幸他没有追问自己的反常。平静地趴、在、他、胸、前,感受着他、胸、腔的一起一伏,白天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已成过眼云烟,均不再重要。 相拥半晌,她自他怀中挣开,道:“我今天逛街给你买了件风衣,你试试吧。”目光却是游离,没有看他的眼睛。 他随她坐起身,回道:“好,拿来试试。”他知道她的反常与今天白天有关,但他不想问她,过后再问颖柯不迟。 谢云舒、下、床到桌上拿出那件风衣,递给身边的乔烨。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戴上白天取下的戒指,不着痕迹地转身在包内翻找,并悄悄、戴、回。 乔烨仿佛没在意她的动作,对镜穿上衣服,环顾打量。笑道:“挺合身,颜色、面料也喜欢。” 谢云舒站近他身前,替他抚平衣领,“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呢。”她的目光平视于他、胸、口,看似自然,实则不敢与他对视。 乔烨再忍不住,捏、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呼吸近在咫尺,她眼中的不安和无助,又让他一点也生气不起来。 他的大掌、扶、住、她的、后、颈,低头对着她的、唇、瓣、一阵、肆、虐,霸、道地、掠、夺着她的、柔、软。 纠、缠、半晌方松开她,问道:“云舒,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吗?” 她正想摇头,却又无力地点了点头,她知道,他忍受不了这样的她。 37、怒意渐浓,了解实情 乔烨不忍对她生气,心中的怒意却是渐起,质问道:“云舒,你到底怎么了?”他方才自镜中清楚地看到了她将戒指找出戴上的动作,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她摘下戒指,当着自己又匆匆戴回。 她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为难地嗫嚅半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乔烨再不想猜测,放开她大步出了卧房。他走向自己的房间,立即拨通了颖柯的电话。 没等对面的颖柯说话,乔烨就直接问道:“颖柯,云舒她怎么了,你们一天都干了什么。”自己本以为找一个女保镖陪着她,能像朋友一样陪着她,没想到她却变得不明朗了。(.) 那边的颖柯料到乔烨要打电话问自己,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乔先生,今天中午夫人在商场遇到了她的前男友,跟他吃了午饭,后来那个先生就走了,夫人哭了好久。别的我也不知道。”她心中清楚,自己简短的一段,蕴藏了很大的信息量,足够乔烨胡思乱想、猜测编造了。 乔烨听到‘她哭了好久’这一句,怒气顿起,忍着情绪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她的前男友?”原来她还有这样一段隐瞒。(.无弹窗广告) “这是夫人自己说的。”颖柯心中冷笑,谢云舒,你这一生注定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任人摆弄,你在乔烨面前的演技不行,就只能我帮你糊弄了。 乔烨在电话这头稍一沉默,冷声道:“你以后都陪着她,不管她到哪儿,每天向我汇报。”她已是他的人,他不允许她再与别人接近,特别是前男友这样的身份。 “好的,乔先生。”颖柯语气恭敬,俨然一个不问别人家事的忠诚女保镖。 乔烨放下手机,对她的反常,终找到了合理解释,原来是遇到了前男友,才会摘下自己送她的戒指。 原来她时不时的失神,是在想着别人。她的哭泣,是因为对前男友的不舍。而自己,不管怎样对她,得到的,都只有相敬如宾,得不到她的心。 乔烨越想心中越怒,挥手便将书桌上的水晶灯盏扫落在地,那些水晶珠子极易碎,砸落地毯上还是破碎开来,散得满地都是。 正蹲在地上哭泣的谢云舒听到走廊那边碎裂的声音,知是他发怒摔东西,哭得更甚。他终是生气了,他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异心。 乔烨自衣柜随意拿出一件外套穿上,大步下了楼,走出别墅。站在车前不经意地回眸看那盏吊灯的光亮,却发现她的身影正在窗边停留,即使看不清,也知是正看着自己。 乔烨心中五味杂陈,顿时没了驾车离开的冲动。站在原地抬头与她对望,这才感受到她的无助,既然她没有选择跟着前男友逃离,就代表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此时周围安静,连一点风声都听不到,乔烨对着站在窗口的她,大声问道:“云舒,你是因为心里有我才回来的吗?” 谢云舒站在窗前,将他的话听得清楚,却不知怎么回答。 38、逃心娇妻,亲密游戏 谢云舒站在窗前,将他的话听得清楚,却不知怎么回答。[]自己是因为心里有他才回来的吗?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习惯了回到这里,因为除了这里她无处可去。殷蒲是不可能再带她回到以前的生活的,他们之间再不可能了。 乔烨见她不回答,再道:“谢云舒!你回来了,就是你在告诉自己,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她哽咽着开口,“乔烨,对不起。” 乔烨听到她的这话,挥手道:“你下来。”说完站在原地等着她下来。 待她走下三楼出门来到他身边,他这才看清她已满脸的泪水,心疼地将她搂近怀里,嘱咐道:“永远不要对我说这句,因为我不允许你对不起我。(.好看的小说)” 她怕他再耿耿于怀,解释道:“乔烨,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跑了的。”似乎她也从没想过,要离开他跟殷蒲走。 “我不担心,因为你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给逮回来的。”他搂紧她的腰、身,郑重道。 “那你就好好爱我,让我的心不要逃。”此时的她满脸泪水,却是面带笑容。 两人间的冷意顿时烟消云散,乔烨松开紧拥,盯着她的花脸。“原来是心不安分,今天心逃了吗?” 他的大掌开始在她腰、肢上不安分地摸索,弄得她一阵发痒,忙 求饶道:“哎呀,别挠,好痒!” “好,不挠,那为了防止你的心不逃,你陪我玩玩儿别的。(.无弹窗广告)”他说着便将她横抱起来,步步走回楼内。 “玩什么?”她窝在他怀里,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不解地看着他。 “亲密游戏。”他神秘一笑,抱着她上了楼顶的阁楼。 这是谢云舒第一次上阁楼,却在进了房间后,惊讶得忘了呼吸。 房间屋顶是玻璃铺就,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夜幕的星光。中心放着一张圆形的大床,纱幕低垂,隐约可见。 乔烨穿过纱幕,将她放在床上,开始一件件剥、落她的衣服。“云舒,这里我准备很久了,只等有时机,和你一起在这里缠、绵。” 她被这浪漫场景迷醉,不甘示弱地伸手替他解衬衫扣子。娇笑道:“乐意奉陪。” 他被她天使般的微笑和诱、惑的语气吸引,手下动作加快。 待两人衣衫、褪、尽,他却不继续动作,与她对坐在圆床上,静静观赏她的胴、体。 她被他看的娇羞,知他等着自己主动,索性靠近他,胳膊环住他的脖颈,盘坐在他腿间,那一处花、心离他的关键那么的近。笑道:“乔总夜夜沉迷床事,怕会耽误工作。” 他知她小心思,大掌抬起,包裹住她的、浑、圆、白、嫩,俯、首、吻、上、她的玉、颈,回答道:“夜夜欢乐,才能更有精力工作。” 她故意激他道:“我不信,乔总要证明”她红唇微启,温暖的气息轻扑在他面上,甚至小小地呻、吟一声。 他的眸子变得暗沉,欲、望在其中弥漫控制。大掌牢牢固定住她的后脑,让她无可避免地被自己吻了个结实。舌、尖、入、侵、进、她的、唇,轻扫过她湿、润、嫩、滑、的嘴、唇、内、侧。 缠、绕、吮、吸,唇、齿、、厮磨,她的身、体、抽、紧,被他挑、逗起了反应,呼吸变得滚、烫。 两人、赤着相拥亲吻半晌,身、体、内、的热、火均已点燃,只待相互、提、供、宣、泄。 39、清水湖畔,圆形地界 他带笑的声音中充满欲望,沙哑道:“要命的小东西。(.无弹窗广告)”唇瓣已贴合上她的白嫩柔软峰。 那样被占有的归属感让她沉沦,她脑中清明渐被迷醉冲毁,在他的唇瓣挑逗下,身体轻颤,微笑道:“乔烨,我喜欢这样的你,因我而冲动的你,让我绽放的你。” 他在她的胴体间忙碌,享受的同时简短地答道:“是吗?绽放,这还没开始。” 他炽热的气息扑在她敏感的凸起上,让她忍不住娇喘。与他盘坐的姿势使得两人面对面紧贴,她的花心已与他的巨大相贴,使得她十分期待。 他感受到她的渴求,邪恶问道:“想要吗?” 她的情绪已失了控制,声音娇软无力求道:“你说我想不想要。”小手已经一路顺他劲腰摸索向下,直至握住他的巨大才停住。 他被她的急迫和主动牵引,双手箍托着她的两边白嫩,硬是将她的上身抬起了些许。她的柔软正是敏感,挤压之下感到疼意,不禁轻喊出声。 他却找准了时机,将她身体抬起,对准自己的那一处巨大,放了下来。她的花朵顿时被他的关键充斥,拥挤得不留一丝缝隙,甚至使她平坦的小腹稍鼓起了一片。 柔软部位的痛意顿时被秘密处的膨胀感取代,她满足地舒气。 他感受到她极致的包裹,迷离问道:“云舒,为什么你永远都这样紧致。” 她已没思绪回答他的问题,随着他调整好的角度,与他盘坐相拥,两物紧密交融,跟着他的节奏细细喘息。他的每一次向上,都那么的深入,与她的秘地那样契合。 他们拥抱在一起,喘息缠着喘息,炽热贴着炽热,滚烫相互交融。心跳几近停滞。 他的皮肤上冒出薄汗,嘴唇干燥,不自觉地贴上她晶莹的唇瓣,感受她的芳香。她娇喘连连,声音分不出是痛苦还是舒服,意识已完全被他撞得消散。 大床的布面已被那些透明的汁液浸湿,关键处的摩擦声,更是使得两人的情欲被引向高峰。 她配合着他的冲击,将自己当做他的玩偶,他牵引着她,她无法停下来。时间缓缓流过,她不知道他对她冲刺了多久,只知道在那一个体位,他持续地对她侵略占有,使得她下面失去了感觉,脑袋中失去意识。 乔烨意乱情迷,将她顶撞得上下跳动。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那最后保持的一股激流摄进她的秘地,完结了这一场狂欢。乔烨大喘着气,全身挥汗如雨,将她紧紧抱在自己胸前。 此时,她的秘密仍在收缩,全身肌、肤透着粉红的色泽,整个人被他侵蚀得没了一丝力气,他这才发现她已软软昏倒在自己怀里。 乔烨满足之余有些心疼,轻拍她的脸颊,唤道:“云舒,你怎么了?醒醒!”她的身体潮涌仍没褪去,还在反应,意识却没回过来。 他知是自己过活,歉疚道:“是我把你弄太伤了吗?云舒,醒醒。”她却还是没有醒来,口中嘤咛几声,继续昏睡。 他知她没事,将她抱出自己的关键,拥着她一起倒在大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两人一起极累地睡去 40、肌肉酸痛,再次抚慰 谢云舒自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顶楼的圆床上,而身边的乔烨正是熟睡。 她腹中饥饿,目光四下寻找自己的衣物,想要穿衣服下楼找吃的,刚一动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被重物碾压过一般,没一块肌肉都酸疼不已。再一挪动腿,腿上肌肉也是酸痛,不禁‘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以前与乔烨亲热,虽然也热烈,却不像今晚一样激、情,弄得她事后全身都疼。 她不再企图离开床动弹,乖乖躺回了床面。才发现乔烨已被自己的声音和动作弄醒,睡意朦胧地看着她,问道:“云舒,你醒了,怎么了?” 她正想侧身与他对卧,一动腰又是一阵酸痛,也说不清是哪个位置,几乎是一整片。疼得她‘哎呦’一声,定在原地不敢再动。 语气责怪道:“还不是你,我现在全身都酸痛!” 乔烨问言噗嗤一笑,伸手环住她的腰、肢,道:“你这是怪我喽,刚刚是谁舒、服得晕过去了?” 她推开他的魔抓,反驳道:“什么舒、服呀,明明是你下手太狠。”想到他的激、烈,她顿时娇羞,再说不下去。他那时的进、攻太过猛、烈,让她晕了过去,后来的事都没知觉了。 乔烨动了动自己的腰,没感到一丝酸痛,疑惑道:“怎么只有你浑身酸痛,我却没有。” 她扶着自己的腰慢慢换为侧卧,皱眉回道:“是呀,真不公平。” 他的魔、抓再次环上她的纤、腰,邪魅道:“云舒,你累了,让我好好安、抚下你吧。” 她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要对自己做什么,忙捂住胸、前,警惕道:“乔烨!你想干嘛。” 他将她扑倒在床面上,大掌将她的双手钳、制、固、定在她头顶,笑道:“别动,好好享受。说完俯下头,吻上了她一边柔、软峰的凸、起。”唇、瓣将其包、裹,舌、尖在其上方舐、弄。 她被这样极致的挑、逗袭击,顿时心神一漾,身体中某种感官被点燃,喉中嘤咛出声。 乔烨不放过另一边柔软,揉、捏半晌后也对其展开了唇、齿、攻、势。他俯在那峰柔软上,嘴、唇的挤、压使得她的丰、满更加膨、胀,形变之下更显、胀、大。 她此时乖乖躺在大床上享受着他的爱护,忘记了肌肉的酸痛。 他一路吻向下,一步步的攻城略地令她一阵阵的颤、动,身、体、内欲、望四处乱蹿充斥。 当他的亲吻到达她的秘地时,她陶醉得失了自我,任由他的肆意妄为。 他拨开那黑色柔软的绒、毛,借着并不明朗的灯光,观赏她的秘地。那里正淌出晶莹的汁液,粉嫩的颜色充满娇羞和诱惑。 他的大掌分开她的双、腿,俯身将头埋在了她的秘地。 谢云舒只觉自己的秘地传来柔软温暖的触感,接着就被他的唇、瓣、包、裹、吮、吸。那样极致的温柔呵护,使得她不禁放声娇、喘。发自内心地呼喊他的名字,“乔烨,你对我真好。”她从不知道,男人还能以这样的方式疼爱女人。足够让她一朝沉沦的方式。 41、澄澈情迷,能量耗尽 圆床四周纱幕低垂轻抚,层层叠叠也遮掩不住这满室旖、旎。此时的她已再次忘我,她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样高深的技巧,使得她沉、沦。 乔烨在她的秘地间探寻,舌、尖、拨、开那两片花、瓣,找到了那一小颗圆珠。忙用唇瓣小心地将它吮吸出来,含在唇间,用舌尖滋润和拨弄。大掌移到那处花道,将一根中指缓缓陷入了那处湿软。 她再抵御不住他的技艺,娇躯开始痉挛,几乎在他唇舌下达到高、潮。而他放入的那根灵巧手指,正四处探寻抠弄,仿佛在提醒她,这只是开始。 他再增加一根手指,两根一起揷入她的秘地,她的花道被撑开,急迫地等待着摩擦。(.无弹窗广告) 他却将两根手指掫出,增加到三根,再次没入她的花道。那入口顿时被撑、得撕、痛,她咬牙忍住,因为他的掫、揷已带来更明显的酸胀感。 他的手指渐被沾湿流水,停下动作欣赏她的快乐和痛苦,问道:“还是我的宝贝更舒服吧,这下你承认了吧。” 她双目紧闭,稍回复神智,点点头回答他的问题。 他将自己的宝贝移到她的花边,有意无意地触碰,再问道:“那还要不要呢?”气息抚在她面上,活生生的诱、惑。(.好看的小说) 她头顶的手环上他的脖颈,肯定地答道:“要!”她睁开迷蒙的双眼,视线模糊地看着眼前等待自己上钩的男人。 他计谋得逞,如胜利的大军般,闯进了她的花道,一次更比一次地用、力,享受着自己的战利品。 她被他折腾得‘啊啊!’轻喊,完全没有了自持和娇羞。 “云舒,我们如此契合,我要你永远呆在我身边,让我一直品尝你的美丽。” 她向他完全敞开迎合,双腿环上他的劲腰,呢喃答道:“我也要一直享受,你的英勇、、、” 夜已深沉,两人紧紧纠缠,相辅相成共同攀上一浪浪的高、峰。时间流转,他们挥汗如雨,不消耗完最后一丝力气,绝不罢休。 这一次休憩,谢云舒却再睡不着,她轻喘着气,将更多的空气吸入肺中,来抵御压在自己身上的他的重量。 这一次,他也是累极,满足地覆压在她的胴、体上,享受着她的存在感,回味她带给自己的快乐。 她抬手企图将他推下,却是徒劳。无力较弱道:“老公,人家真的很饿,你就放过我吧。”两次大战,她的能量被消耗殆尽,急需补充。 他在她锁骨下用力吸出一个红印,方满意道:“好,想吃什么,我下楼帮你做。” 她没想到他要亲自下厨,却不想他再熬夜,回道:“不用了,帮我热杯牛奶就好。” 他起身自地毯上拾起自己的衣服披上,反驳道:“不行,云舒老婆今晚服侍我累坏了,得好好补一补才行。”大掌宠溺地抚过她的脸颊。 她笑得甜蜜,笑问道:“原来你这么体贴啊。” 乔烨自信地点头,得意答道:“当然了,好好补一补,明天继续!” 她一听这话,娇羞得对他一记粉拳,不平道:“你好坏!又想折腾我!” 42、亲自动手,红莲踏雪 他的大掌探进被子,在她肌肤上摸索,略带邪恶问道:“那么舒服还叫折腾?” 她侧目嗔他一眼,撅嘴道:“你又欺负我!”被子里的手挡住他的挑逗。 他抽出手,替她盖好被子。“好,不逗你了,你先睡会儿,我去做点吃的。”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床下楼。 她闻言坐起拉住他的手,劝道:“别忙活了,早点休息吧,明早你还得工作呢。”她虽然腹中饥饿,却担心影响他明天不能好好工作。 他一笑,看着她红晕的脸颊和盈盈的目光,俯首唇瓣含住她精致红唇,用力吮吸摩擦一番,才离开笑道:“老婆是革命的本钱。”话毕,一抚她的发顶,转身走出了纱幕。 她坐在床上怔怔看着他的背影,只觉今夜的他们就像平凡的小夫妻一般,亲热缠绵,温情相对,还可以吃到他亲手做的食物。 当乔烨端着两碗甜品回到楼上时,发现圆床上的她已是睡着,只得放下托盘,轻轻摇醒她。 谢云舒不知不觉地睡去,被他唤醒时脑袋昏沉,只想继续睡。他却将她扶起,抬起托盘中的一碗食物凑到她眼前。 她调整焦距,这才看清眼前的一碗晶莹的银耳粥,中间莲子红枣点缀,色泽微黄,热气携着清香扑来。 她的睡意顿时醒了大半,惊讶问道:“你还会做冰糖银耳莲子羹?”这可是道需要火候和耐心的甜品,他可真有一手。 乔烨替她稍吹凉,放上小勺递给她,修正道:“这叫红莲踏雪。” 她一口银耳汁含在口中差点没回出来,可那美味实在是舍不得放弃。收敛态度调侃道:“没想到你还挺复古,起这么古典风格的名字。”其实本质就是冰糖莲子银耳羹嘛。 乔烨将自己的那碗喝下不少,回味道:“以前小时候,做饭的阿姨时常炖这道甜品,因为父亲说它适合母亲喝。” “所以你也就学会了?”她不敢问及他的家庭,似乎很是敏感的话题。 “嗯,当时我就炖给母亲喝了,后来长大了还想着炖给未来的老婆喝。”他多年前的想法,经年累月,竟在今夜完成了。 “乔总自小修炼的手艺,我可是有口福咯。”她说着又喝下几勺,还不忘在他碗中舀一勺,放进口中一尝,解释道:“我要尝尝两碗味道是不是一样,看你有没有偏心。” 他宠溺地一拍她的发顶,无奈道:“小女子。”同一锅炖的,哪有什么区别。 她侧头看着他,“小女子不好吗?”都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认真地瞧她,思索片刻道:“嗯、、、一女一子组成好,你要是能为我添个宝宝,那就是真的好了。” 她顿时娇羞不已,举起碗遮着眼睛不看他,推诿道:“不行,我还没准备好呢。” 他的大掌拉下她的手腕,对视着她的眼睛,笑道:“我们这样放、纵,说不定他会悄悄在你身体里发芽哦。” 她想想觉得他说的对,他们俩亲热,从没用过什么安全措施,这样多几次,自己肯定是会怀孕。 43、欲拒还迎,主动互换 她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想顺从,却又害怕。[.超多好看小说]手不自觉抚上小腹,心中思虑,自己都还是个新晋女人,刚从少女时代走出不久,哪里能接受这样快变成准妈妈呢。 “乔烨,明天我去医院好不好,?”她想听听医生的意见,看自己现在适不适合怀孕。 “好啊,做个全面检查。”他当然知道检查的重要性,却也不给她退路,“然后我们就开始努力了。” 她心思一动,拒绝道:“不要。” 他不明,问道:“为什么?” 她的小手环上他的背脊,脸凑近他胸前,抬头吻过他的唇角脸颊。[.超多好看小说]“怀孕了就不可以再做了,你舍得那么久不碰我?”她知道,这个理由足够撼动他。 乔烨被她的朱唇挑逗,享受着那蜻蜓点水的温暖触感。 “我做不到。”她纯美玲珑的胴体,总能激起他的原始冲动,要让他克制一年时间,他做不到。 她见自己的小计谋得逞,亲吻他的节奏放快,还不时用舌尖轻舔。见乔烨时常冰冷的表情此时也因她的挑、逗动容,双目微闭,大掌在她的腰、肢上轻抚。 她牵引着他的沉醉,呢喃问道:“舒服吗?” 乔烨没想到她能单靠唇舌的功夫就这样让自己享受,迷醉的同时,似猜到了她的小心思,握住她的肩,在锁骨尽头轻咬一下,叹道:“小妖精。” 她对他的评价也不反驳,继续他在颈间、胸前轻吻。半晌再次问道:“老公,舒服吗?” 这次,他终于无所顾忌地回答了她,“舒服。” 她心中高兴,双手用力,将他推倒躺在床面上,骑在他腰间继续俯身对他施吻,小手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抚过,勾起了他的一阵燥热。 持续半晌,她提议道:“要不要换你来?” 他自她制造的舒畅中回过神,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霸道答:“当然要。” 她的睡衣领口极低,他将头埋在那道沟壑间,吸食其间的柔软芬芳。她也不抗拒,口中娇笑,抱住他的脖颈和后背。 乔烨再次被她唤起冲动,叹道:“真是磨人。”接着继续在她的柔软间舔、舐一番,方才停手。 她也是疲累,却故意坏笑问他:“怎么停手了?” 他瞥见她的一脸狡黠,大掌伸到她腰间轻挠。“你是真想我精尽人亡,死在你的牡丹花下吗?” 她笑得更甚,一边伸手挡他的抓挠,一边身躯扭动,大笑着答道:“乔总难以自持,还要怪我不让你君王早朝吗?”她也发现了自己对他的吸引力,再不停手,今夜怕是要再大战几次都不知道。 “小妖精,你这是抓我的把柄吗?要不要试试真的?”说着就拉着她的手向自己宝贝处挪去。 她当然不想再握住他的宝贝,缩手求饶道:“不要不要,你自己知道你的两个把柄就好。”一个是他的宝贝,一个是对她的迷恋。 他却不放过她,拉住她的手想再继续,调侃道:“怎么,这下你又怕了?是因为它的尺寸吗?”说着欺身向她贴近。 她的心思被他说穿,脸红皱眉,却反驳不出言语,只能瞪着他。 他看她无言以对,畅快大笑,也不再捉弄她。 圆床外罗幕轻垂,遮挡住这一室欢笑旖旎。 44、侵蚀心智,因他改变 当谢云舒醒来时,已是早晨10点多,乔烨也早就到公司去了。 她拥着被衾半坐起身,环顾阁楼内的物品,目光被墙边的一个木柜子吸引。那是一个古典风格的木质雕花对开柜,门锁以金色吊环装饰,雕工细腻,呈现着麒麟祥云图案。 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地走近看,动作一大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定是昨夜闹太过了,今天留下了后遗症。 只得下楼回到自己的卧室,径直走入浴室,打开了水龙头。调整好温度,躺进了浴缸等待水放满。 当水位渐渐没过她的腿、腹部、胸部,到达颈部,她才抬手关掉了开关。静静躺着温热的水中,全身的酸痛被缓解不少。 她闭目休憩半晌,脑海中浮现乔烨昨晚的威猛和温柔,他的每一次进攻,每一次抚慰,在她脑海中回荡,侵蚀着她的意志和身体。 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向了自己的秘地,轻触上那处他昨晚含弄过的小核。手指也几乎滑进那处花道,却被脑中最后一丝理智召回。 她睁开眼坐起身,打开冷水拍在脸上。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前从不会有的想法,现在却几乎将自己控制。是因为乔烨吗,他改变了自己,将她从一个青涩的骨朵,变成了绽开的花。 从前那种澄澈纯净的状态,再不会有了。这种经历就像吸食毒、品,只能越来越深,戒不掉了。 他呢,会不会也想起与她的缠绵,而冲动渴望? 谢云舒再次越想越深,忙回过神,再次用冷水拍了拍脸,提醒自己保持正常。 看着满室水汽氤氲,就如与他在南湖度假别墅的浴室,只是今天变成了她一个人。一股孤单爬上心头,她不愿放纵这种敏感情绪,自浴缸中走出,披上浴巾擦拭身体的水汽。 偶然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光洁细腻的皮肤如玉,四肢修长纤细,顺着紧致的腰线一路向上,胸前的白嫩似两颗成熟的蜜桃。热水侵泡后,脸颊红润,额际发丝沾上水滴而垂贴,红唇轻启,隐隐看见内里的一排皓齿。 她擦拭水珠的浴巾沿着自己的曲线一路向下,对镜欣赏。昨夜他也是这样轻柔地抚过自己的肌肤。这样充满诱惑的一具完美身躯,也难怪他不沉迷,自己都暗暗欣赏。 她光着身子走出了浴室,在衣柜前找出合适的裙子穿上,披散秀发开始梳理。 待将自己打整完毕,她拨通了司机颖柯的电话。 那头的颖柯接电话很快,问道:“夫人,要出去吗?” “对,我们去趟医院吧。”她必须听他的话,乖乖去医院检查。 对面的颖柯没有多问,答道:“好的,我现在开车到楼下等您。”颖柯自昨天起,就搬到了这栋别墅内,随时等待谢云舒的指令。 等谢云舒走到楼外,颖柯已在驾驶室坐着等她了。她走上前打开右后座的门,坐进了车内。 颖柯冷面开动了车,问道:“夫人,需要预约医生吗?” “不用了,那个医院的医生应该都值得相信。”离别墅区不远就有一家重点医院,医生多为专家。 颖柯不再吭声,安静地驾驶着车。 45、男女医生,尴尬至极 今天的医院人并不多,颖柯陪着谢云舒挂了一个女医生的号,便坐在诊室外面长椅上等待。(.好看的小说) 因为是妇科区域,环顾四周,大多是已怀孕的妈妈,都挺着或大或小的肚子,身边也有老公或家人陪伴。 谢云舒不用侧头看也知道颖柯的表情,只得低头看着地板。乔烨竟然要她一个人到医院做这样敏感的检查,如果换成从前未经人事的她,自己到这样的环境,绝对尴尬死了。如今虽然已经是小女人,却还是觉得尴尬,只盼望不要遇到男医生。 跟前的护士打断了谢云舒的缄默,问道:“是谢云舒吗?” 谢云舒回过神,忙站起身点点头。 “到你了,跟我来。”谢云舒跟着护士走进一旁的诊室,只见里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位医生,而女医生的胸牌上写着实习二字。 谢云舒顿时觉得诧异,自己不是选的女医生吗?她回头看身边的颖柯,才发现她并没有跟着自己进来,没人能回答她心中的疑问。 女医生看她站在不动,微笑道:“坐吧。”眼神一指桌子对面的凳子。 谢云舒木讷地挪步坐下,完全忘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低头皱眉不看两人。(.) 女医生似乎猜到她的感受,微笑解释道:“张医生有事去了产科,我们暂时替她接诊,你有什么不舒服都可以告诉我们,一样的。” 谢云舒心中只叹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嗫嚅道:“我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想做个检查。” 女医生站起身,道:“跟我进来吧。” 谢云舒忙站起身,跟着女医生进了一间小诊室。 女医生关上门,示意她放下包包,“有过性经历了吗?” 谢云舒点点头,将包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好,脱下底、裤,躺到躺椅上。”她一指诊室中心放的那张躺椅,谢云舒看它结构复杂奇怪,没等看清,只能先脱下裙底的底、裤,躺倒在其上。 女医生戴好医用手套,坐到了她正对面的椅子上,提醒道:“把腿放上来。” 谢云舒只得听她的,双腿放到架子上,一时下面秘地完全向着女医生敞开了。她顿时面红耳赤,羞得只想找地缝钻进去躲着。 “现在我做内窥镜检查,你放松就好。” “好的。”她简短答道,对接下来会发生的情况忐忑不已。 安静间,只感觉一个冰凉的物体拨开了她的花瓣,缓缓进入了花道。在其中深入探索片刻,便、抽、了出来。 “可以了,你起来穿底、裤吧。” 谢云舒顿时松了一口气,放下双腿下了躺椅。 待穿好底、裤向女医生问道:“医生,我的身体是健康的吗?” “刚刚我给你作了检查,基本没问题,但我只是实习医生,必须由外面的田医生看了检查结果才可以下结论。” 女医生抬步就要带着谢云舒向外走,谢云舒忙拉住她,解释道:“医生,我只是想检查看自己是否健康,适不适合怀宝宝。刚刚男医生在,所以不好意思说。” 46、孤立无援,落荒而逃 女医生温暖一笑,解释道:“男医生也没关系,要相信科学嘛。” “但是我一时还不想生宝宝,能不能开点避孕药给我?” “这个涉及医师处方,我做不了主,还得跟田医生说。” “啊?可是……”谢云舒只想说,可是这样的话,你让我如何对一个陌生男人开口。 没等女医生开口,只听到外面传来田医生的问话:“杨医生,还没检查完吗?” 这位杨姓女医生拉起谢云舒便带着她走向小门,宽慰道:“没事的,有什么就跟田医生说吧。” 谢云舒走出检查室,眼神与田医生对了个正着,忙低下头看着地板。那镜片后的双眸,没一丝杂质。 杨医生对田医生道:“她只是检查是否健康,还想开一些避孕药。” 田医生听到这里,转头面对谢云舒,正欲开口询问,却被她生生打断在嘴边。 “两位医生,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低着头便跑出了诊室,弄得两位医生面面相觑,十分无奈。他们每天要面对的妇科病人不计其数,从没见过这样害羞的病人,目的都没说清楚就落荒而逃了,只得相视一笑,坐下接待下一位病人。 谢云舒逃出了诊室,拉着坐在长椅上发呆的颖柯就是一路飞奔,直跑下了两层楼,才停下歇脚。 气喘吁吁道“早知道做妇科检查这么尴尬,我就不来了。”不仅得将自己的私密部分显露与人,还得像男医生说明自己想要避孕,真尴尬死了。 颖柯对她的冒失无奈,淡定道:“那我们回去吧。” 谢云舒点头,与她一同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乘车返回。 车行了半晌,谢云舒才从刚刚的考验、挣扎中回过声,想掏出手机发短信对乔烨诉苦,却发现自己的包包没在手边,才猛地想起被自己落在检查室的桌子上了。 对前面驾车的颖柯道:“怎么办,我的包忘在刚刚的检查室了。” 颖柯本想劝她不要了,才想起她用的是威图,不要了太可惜,而起还会使得乔烨的信息泄露,即刻找到掉头路口,往刚刚的医院方向开去。 “回去取吧,乔先生的信息泄露就不好了。” 谢云舒实在不想再去见两个医生,对颖柯求道:“颖柯,你帮我上去拿吧。” 前排驾车的颖柯面色不改,淡然道:“他们又不认识我,怎么会把你的东西交我手里。” 谢云舒这一想,才知她说的对,单是那个包包便价值不菲,医生怎么会随便将它交给别人,看来还是只能自己去了。 “可是面对男医生好尴尬的。” 颖柯面色一冷,道:“人家看了那么多人了,谁在乎你呀。他看谁都是一样的。” 谢云舒顿时被颖柯说得语塞,她说得没错,或许是自己太矫情了,实际上是正常就诊。 “好吧,那我就再去一次吧。”这次还得多一种尴尬了,刚才落荒而逃的尴尬。 车在门诊楼外圆环花台边停下,谢云舒心一横,跳下了车。 看着颖柯将车开向一边的露天停车场,谢云舒心中凄楚,今天要是有真真陪着该多好啊。 47、再次面对,二货提问 她静立路边,看着车驶离的场景,正好被门诊楼内,站在窗边的田医生看了个正着。 她刚刚逃走,实习医生就发现了她落下的手提包,而此时的她乘豪车归来,田宣心中不禁联想,这是一个有着怎样背景的女子。 田宣坐回办公椅,等待着她上楼再出现。 谢云舒一颗忐忑的心各种纠结,站在医生门诊室门边,扒着门边稍稍向里面伸头偷看。这一看,她再次萌生了退意,因为里面只有田医生一个人,而且他好像还看到自己了。 谢云舒松手正欲再逃,却听到房内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谢小姐既然来了,就还是取了东西再走吧。(.)” 谢云舒咬牙,唉,这次不得不死了。 她转身挪步,走进了门诊室,却仍是不看那田医生。 田宣一笑,拿起桌上她的包,走到她身边,稍隔一段距离道:“谢小姐身体健康,随时可以怀宝宝。如果还不想,这是口服避孕药的处方笺,到收银台付款就可以取药了。” 谢云舒低头听着他说完了这一系列的话,放松不少,抬头看他,才发现这是个文质彬彬的男医生,并没有自己想得那样尴尬。再低回头,答道:“谢谢田医生。” 田宣递过她的包和处方笺,微笑道:“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谢云舒这才发现处方笺上还有一张名片,她接过两件东西,再次道谢,转身逃出了诊室。 田宣看着她匆匆逃走的背影,笑意更浓,如此有趣的小女子,以后应该还有机会再遇。 谢云舒逃离了门诊室,到了大厅交费取药,也算圆满完成了这天的任务。 坐在车上,谢云舒好奇地打开了药盒,翻看那些一板板的白色小药片。 颖柯正专心开车,谢云舒对她问道:“颖柯,你有吃过这些药吗?” 颖柯:“……” “那你说这些药真的有那种作用吗?” 颖柯继续:“……”心中替她的情商智商着急,能不能不要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 谢云舒只能用无辜的眼神看颖柯最后一眼,再不敢跟她说话。 黄昏时分,谢云舒正坐在餐桌前懒懒地吃晚饭,听到开门的声音,便知是乔烨回来了,放下筷子走向客厅。 乔烨见她从饭厅出来,正想问她吃完饭没,却见她远远奔过来,抱住了自己的臂膀,唤道:“老公。”语气里满是委屈。 “怎么了?”她今天不是去医院检查吗,怎么一见自己就撒娇起来。 “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去医院检查有多尴尬!你知不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很无助!” 乔烨听她这样撒娇便知不是大事,问道:“怎么尴尬了?”对于妇科的检查,他确实无从知晓。 “有男医生。”她简短一句,便扑进了他怀里,继续撒娇。 乔烨这才意识到尴尬的严重性,忙问道:“你没被他看吧?” “没有,是女医生检查的。” “那就好。”自己的宝贝老婆,怎么能让别人看。 48、家有娇妻,能力问题 谢云舒趴拉在乔烨身上,企图把一天受的罪都化作重量发泄在他身上。 她难为情地回想起当时的任人鱼肉,凑近他耳边悄声道:“可是我的秘密处都被她看了,还用内窥镜伸进去了。” 乔烨:“……” 他这才知道了她当时的心情,问道:“那结果怎么样呢?” “她只是大概地说了健康。我没细听就跑了。”她其实对自己的逃跑也挺无奈的。 乔烨顿时无语,那是该有多难为情,使得她结果都没听就逃跑了。劝慰道:“好吧,现在回来了,就别耿耿于怀了。(.好看的小说)”他换下自己的鞋子,离开门口,拥着她一起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以后我不要一个人去医院了。”两人坐在沙发上,她往他怀中贴近,语气委屈道。 乔烨不明,反问道:“今天不是有颖柯陪着你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颖柯,谢云舒更是觉得无力,那一算一个女生吗?那么冷。她也懒得解释,继续窝在他怀里求温暖。 乔烨的目光扫过印着医院名的药袋,问道:“你不是落荒而逃了吗,怎么还有药呢?”最后一刻抢了药?她总能激发他的想象力。 “哦,那是医生开的,长效和短效避孕药。”她没想到那个田医生如此细心,料到她会回去拿包,提前把药开好了。 乔烨拿过袋子,打开查看两种药,道:“你既然一时不想当准妈妈,就先吃着它们吧。”或许他们两人都还没做好准备。 谢云舒拿过两种避孕药,对乔烨问道:“老公,你说我是吃哪种好呢?” “你当时没向医生问清楚吗?”这种问题他怎么知道。 “当时尴尬死啦,我还好意思问什么呀,跑都来不及。”她能面对男医生那么久已是不易,难道还要她询问人家是事前吃还是事后,有效时间多久? 乔烨将她搂在怀里,一思索答道:“先吃短效的吧,对身体伤害也小。”改主意也有机会。 谢云舒好奇道:“老公,你说我们之前都没吃,怎么就没事呢?” “我怎么知道,歪打正着吧。”怀孕这种事应该还是讲运气的。 谢云舒突然冒出个邪恶的想法,道:“不会是……”眼光狡黠地看向乔烨的下方。 “不会是什么?”乔烨看出她的意思,不满道:“你不会是觉得我不行吧?” 她见他看穿,忙解释道:“不是,怎么可能!”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霸道地开始褪她的裙子。“看来你不用吃避孕药了,我得向你证明我可以!” “哈,我不要,我相信你当然可以的。” 他不管不顾,倾在她上方,炽热的唇开始了无羁的肆虐。 “乔烨,这里是客厅沙发好不好!”她忙推他的胸膛。 “怀孕这件事肯定讲机遇,咱们说不定就在这里一举成功了呢?”说着手中动作不停,几乎就要将她剥个干净。 她忙岔开话题,道:“老公,你还没吃晚饭吧,咱们先吃晚饭嘛。” 49、要求主动,适可而止 他简短答道:“你已经足够喂饱我了。”说完覆上她还欲狡辩的小口,入侵占领。 她被他压在沙发上,无从拒绝只得配合他的动作,回复着他携带烟草香味的深吻。 亲昵半晌,他才离开她的芳泽,语气不容置疑道:“帮我解扣子。” 谢云舒诧异地看着上方的他,道:“什么?”让她帮他脱衣服?怎么不直接说让她把他扑倒。 乔烨见她不动手,手移至她臀际,攻向她的裙子,道:“那我就先把你剥干净。” 谢云舒忙止住他的手,求饶道:“等等!老公,咱要剥能不能先去卧室,这里是客厅哎。” “客厅又如何,这里可比卧室刺激。” “不行,万一被颖柯看到了怎么半?” 乔烨一想,多个人在家中确实不便,道:“明天我就让她搬出去,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说完抱起她走向楼上卧室。 谢云舒听到乔烨这句话,心中一凉,等这房子只剩他们两人,乔烨只怕要更加肆无忌惮了,怕是真要跟她在客厅沙发上欢好呢。 乔烨一步步走上楼,谢云舒只着片屡窝在他怀里,柔道:“老公,你知不知道每次跟你亲密过后,我都浑身酸疼一整天才缓得过来,我好累的。”她希望得他的理解和退让,要是每天都被他折腾两次,那她剩下的时间就只用带在浴缸和饭桌前了。 乔烨挑眉,低头看怀里的她。她的身体轻盈,却是他快乐的源泉。“你难道要逃避责任,让我去找别人?” 谢云舒想到那次目睹他与别的女人纵情,一股酸意涌上心间,她拒绝他再碰别的女人。“不是啦,我只是想让你适可而止。” 乔烨将她抱入自己的房间,却不靠近床,而是一扫窗边书桌,将她放坐在书桌上。“怎样才算合适呢?”大掌顺着她的吊带衫抚到了她的嫩白双峰,轻轻揉捏。 她的小手握住他的手腕,却没有推开,而是跟随着他的律动,有时甚至替他加重力度。 乔烨眼中已暗涌情、欲,剥落她身体上最后两件衣物,声音低沉道:“况且这样的时刻,你我都停不下来。”话毕吻上她微启的双唇。 谢云舒不再言语,搂住乔烨的脖颈,贴近他的身体,开始接受他的索取。 乔烨一手抚弄她的白嫩,一手搂住她的腰肢,已无力自己解开衬衫扣子和腰带,对她问道:“你确定要我放手去解衬衫扣子?” 她面上羞红,自知不想他对自己的白嫩放手,双手摸索着将他的衣扣一粒粒解开。等下移到他小腹,才触碰到他的关键已是膨胀坚硬,吓得缩回了手。 乔烨离开她的唇,无奈道:“你是想我憋死吗?” 谢云舒知他已是箭在弦上,只得又伸手替他解皮带扣,却是尝试半晌也不知道怎么打开。无力道:“这怎么开呀?”她可从没做过解男人皮带的事,也没研究过男士皮带的结构,只觉得完全找不到从哪里开启。 50、慢慢调教,最新尝试 乔烨无奈得冒汗,“你连男士皮带都不会解,看来我也不用奢望你主动伺候好我了。”说着松开扶着她腰部的手,自己两下解开了皮带和扣子,才回手到她身上。 谢云舒对自己的二无奈,低头尴尬道:“我从没接触过男士皮带,这个你不能强求我吧。”他竟然还想自己将他扑倒伺候好,他的冷面后到底都想些什么呀。 “不强求,我一样样慢慢调教。”他讳莫如深地一笑,将自己关键处的衣物剥尽。 谢云舒眼看他要对自己下手,疑惑道:“你打算让我一直坐在书桌上?”她的目光投向他身后的床,十分不解。 “嗯,从头教起。”说着抬起她的双臂,环在自己脖颈上,再开口道:“性是很随意的,只要合适、喜欢,在哪里都可以,不是必须在床上。”两手大掌同时将她胸前的白嫩包裹,肆意触碰。 她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身体传来细腻的舒畅,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适应半晌才开口问道:“那我们现在是要在书桌上进行?” 他目光柔情万分,将她的每一次触动尽收眼底,享受着她的享受,带领她去向更远方。 “对,跟着我,我慢慢教你。”她是一块璞玉,自己必须将她细细发掘,才能不辜负浪费她的美丽。 她点头,环住他的脖颈,等待他进行下一步。 他吻住她粉嫩的唇瓣,将她抱至书桌边沿,分开她的双腿卡在自己腰间。 她的敏感触到他的坚硬已与自己的秘地近在咫尺,心中紧张,缩手想要推开他的胸膛。他马上捉住她的手,再放回自己脖颈缠绕,教导道:“别怕,跟以前一样的,相信我。”他要带她尝遍不同方式的快乐,即使尝试的道路漫长曲折。 她的心中生出小小的不安和犯罪感,她从没想过还能在书桌上发生这样的事。 他将自己的关键抵在她的秘地外,柔道:“我们慢慢试试好不好?”她听从他的话,放松自己双腿的肌肉,向着他打开自己的秘密花园。 乔烨将自己等待已久的坚硬找准花道,缓缓没入,瞬时将她的秘地充斥。看她闭眼微皱眉的表情,关切问道:“疼吗?” 她轻点头,以一个简单的“嗯”回应他,仍是稍皱眉闭着眼。 乔烨心中也有些疑惑,为什么她总是如第一次一般,紧致之感一点未变。抱紧她的腰肢,尝试着缓缓在秘地中移动深入。 她搂着他的脖颈,迎合着他的律动和探寻。 他一处处探索,道:“碰到哪里感觉舒服,就告诉我。” 她低应一声,细细体会他的深入和触碰。当他的坚硬摩擦到她的一处花壁时,那明显的触动,使她不禁全身轻颤一下。对他道:“就是那里。” 乔烨再重复刚才的方向,用、力、挺、身,撩动得她再一次颤动,明白找到了她的敏感处。他将她的小腿抬起,环住自己腰间。 “我们一起尝试,好不好?” 51、纵情放肆,不会离开 她睁开迷离的眼,柔道:“好,老公。”她不明白,他的坚硬,为何每次都能唤醒她的柔情,仿佛瞬间将她击败得溃不成军,把自己完全交到了他的手中,将平时没有的柔情尽数奉上。 乔烨捧住她的臀瓣,使她稍离开桌面,身体的重量自己全负在自己身上,仅靠她的双臂和双腿与自己纠缠。这样的相拥紧抱的姿势,使得他的坚硬与她的秘地完全地紧密交融,极致地深入。 他便一下下深浅进出于她的秘地,撩拨触动她的那处敏感。谢云舒仿佛失了自己,堪堪呻吟出声,那娇弱享受的语调,又鼓动着他更加奋力地进攻。[.超多好看小说]房间内充斥着他沉重的喘息和她的娇喊,以及两物摩擦的轻响。 她迎合着他的放肆,身体内的能量仿佛被他吸走,薄汗沁出皮肤,肌肤上被他带动出的炽热温度不减。 她的唇轻触他的耳垂,向他吐露着自己的感受。“老公,你好强,我好热。”她承受着他的肆虐,在他的身前沉沦,情欲再一次将纯美的她湮没。 乔烨此时已似发怒的小兽,在广袤的草原上奔驰,肆意挥洒自己的雄威。在她的身体间,他已成为唯一的王,她的一切归他剥削。 “云舒,你还想再要更多吗?”他要将她带向更高的巅峰。 她不自觉地点头,秘地被他虐得畅快,口中嘤咛答道:“嗯,我要。” 他将她置于桌面上,扶住她的双腿外部,自己的关键对着那汁液横流的秘地深浅交错地刺入,全身随着那处的冲刺而前倾、后退。 她被他狡黠的技术折磨得渴求,只盼他每一次都能深入自己,求道:“老公,不,我要深的!” 他此时挥汗如雨,答道:“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话毕对着她的花朵一下下至深冲刺,往更深处试探着她的秘地。 不出二十下,谢云舒娇喘连连,呼吸短促急切,渐渐失了自己。花道口伴随着他关键的深入,一下下吞蚀收紧,仿佛要将他的坚硬永远留在自己的温暖湿润里。 她已被他宠得骄纵,手握成拳轻捶他的胸膛,指甲陷进他背部,娇道:“老公,陪着我,别离开。” “你这么迷人,我怎么舍得离开。”他挥放宣泄,全身肌肉调动,送她去向更激烈的快、感。 两人不知放纵多久,才稍感到疲累。谢云舒已是全身无力,坐于书桌上,双手向后撑在身体两旁,才勉强维持不倒下。 乔烨前倾扶着她的后腰,品尝着她胸前的香软,下、身动作不停,几乎将她虐得麻木。唇舌一路向上,含住她的耳垂,语气低沉:“寻找敏感点,发掘对方的性趣所在,也很重要。” 她正是迷情,被他再耳际一阵呢喃,只觉酥痒从耳边传至全身,又是一阵战栗。 乔烨见她情动,心中满意,再凑在她耳边道:“云舒,让我摄在里面吧。” 她如他的傀儡一般,享受着他赐予的一切,怔怔点头。不及反应,那股暖流已喷薄入她的秘地,充斥温暖。散落开来的,还有他的情种,从此种在她身体里、心里。 52、教学成功,为她沐浴 她满足地放松全身,将自己交到了他手中。乔烨捧着她的后背,目光再次欣赏遍她白嫩透出粉色的娇躯,在迷醉的她脸上一吻,道:“云舒,你肯定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吧。”说着抱起她走向自己的大床。 身体的感官已不明显,她被他拥在怀里,两人一同陷入大床的柔软中。她仿佛睡在云端,而身边是她爱的男人。 这个男人闯进她的身体,闯进她的心,用他的威猛征服了她,让她因他的给予而从此一蹶不振,陷入情欲的泥沼。 相拥休息半晌,她稍缓过神,拥紧他的胸膛,满脸甜蜜唤道:“老公。[]” 乔烨回拥她的肩,低头看她,此时的她洋溢着满足的幸福。“怎么了?” 她娇羞地别开目光,从齿缝里悄声道:“老公,你好厉害。”她没想到,他边教她,边实践,能让她那么沉沦。 “单我一个人厉害不行,你也得好好学习,以后配合我。”他将她香汗淋漓的身子搂在胸前,敏感地触碰到她的白嫩正抵着自己的胸膛。 “你说的那些都好厉害,没教过别人吧?” 他一头黑线,怎么有这样在床上事后问这种煞风景话的? “二货老婆,你在想什么呢?这些都是只对你的,因为你还……”乔烨稍一思忖,道:“因为你还正待开发。[.超多好看小说]”这样说比较合适。 她一阵嘀咕:“都被你这么开发了,还说正待开发,到底还有多少招数啊。” 他挑眉邪气道:“招数多着呢,咱们以后慢慢试。” “啊?老公,人家的小身板承受不住的啦。” 他抚上被衾中她纤细的腰肢,一路向上,捧扶住那浑圆,叹道:“可是我停不下手。” 她愤愤拨开他邪恶的大掌,“再这样下去你可就真的沉迷女色了,我要替你克制。”说着掀开被子就想走。 乔烨逮住她的手腕,又将她揽进怀里,笑道:“只沉迷你一个,多好。” “老公,你好像怎么都不累哎,为什么我就很累。”他的体力好像都用不完的样子,这么欢愉都还是精力充沛。 “那下次带你试试不累的。” 一说下次,她顿时难为情,却还是好奇问道:“怎样可以不累呢?” 他一触她的鼻尖,隐瞒不告诉她,“这是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白他一眼,不平道:“还卖关子,你自己躺着吧,我洗澡去了。”说着就离了床,走向浴室。 乔烨起身赶上她,胳膊箍住她的肩,道:“我帮你。” “什么呀,不用,你走开。”她想将他的胳膊扯开,却是徒劳,只得皱眉瞪着他。 “说了我帮你。”乔烨打开淋浴喷头,调整着水温,对身边的她道:“别怕,只洗澡。” 她拧不过他,知他不会让自己逃,只能待在原地任他鱼肉。 乔烨调整好水温,将她的秀发捋到脑后,携她一起,两人一同站在莲蓬喷头的热水下。 谢云舒看着眼前的他一身健硕肌肉被水珠淌过,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别开眼不敢再往下看。 53、事后戏水,两人的家 乔烨却是心无旁骛,就着清水替她一寸寸轻抚肌肤。对她的心思,还笑问道:“健美的体格,喜欢吗?” 她瞅他一眼,撅嘴道:“自恋死啦。” 乔烨也不反驳,关掉水开关,搓揉出满是泡泡的浴花,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替她上了全身的沐浴液。 谢云舒呆站着也觉无聊,便接过他手中的浴花,替他在胸前涂抹泡泡。乔烨满足地看着认真于自己身体的她,笑道:“乖老婆。” 谢云舒瞪他一眼,沾着泡泡的手在他嘴上一抹,得意道:“不让你评论我,乖乖呆着。” 乔烨不想吃进泡沫,却又想反驳她,抬手蹭上一些泡沫,也抹上了她的嘴唇。这下可好,两个人都说不了话了。 谢云舒气不过,将浴花扔回他手里,打开喷头开关,捧水洗去嘴唇上的泡沫,道:“不跟你一起了,欺负我。”说着将乔烨推朝一边,冲洗自己身上的泡沫。 乔烨在一旁静看她,蓦地也捧水洗去自己脸上的泡沫,将正冲洗的她环进了怀里。 那炙热的唇便随即带着热水落在她唇上,谢云舒被他突如其来的占有弄得措手不及,站在原本,任由他一番亲昵。 喷头洒出的热水顺着两人身体间贴合向下流淌,不久便冲净了两人身上的泡沫,却再次勾起了两个刚洗净的身体的欲望。[] “云舒,别走,陪着我。”他环着她湿润的胴体,语气诚恳道。 她犹豫不定,推开他发热的身体。“别闹啦,好累。”谢云舒忙求饶,要是再来一次,她真是被吸空了。 乔烨关掉水阀,拿过浴巾替她擦拭身上的水珠。 “好,那我们一起重新吃晚饭吧。” 谢云舒之前已吃了些东西,这才知道他还没吃晚饭,而看向窗外,已是夜色笼罩。 “你从公司回来都还没吃饭?”空腹进行一个多小时的运动,真熬得住。 “嗯。”谁让她一看到自己进门就贴在身上的,都把吃饭的事忘了。 谢云舒顿时无语,调侃道:“没吃饭都能那么有精力。”要是补充过能量,自己岂不是被折腾得更惨。 “还不是因为你。”他语气表现得责怪,但心中却是幸福。 她替他披上居家服,系上腰带。“那快走啦,我帮你弄点吃的。” “你还会做饭?”乔烨替她整理好居家服衣领,好奇道。 谢云舒瞥他一眼,故意冷声回答:“不会。”她独自在外生活,当然得学一些家常菜的做法,不然难道自己把自己饿死? 乔烨在她粉唇上轻啄一吻,调侃道:“嘴硬的小妖精。” 她拉着他的手走出了卧室,反驳出声:“快走啦,精力旺盛的大坏蛋。” “精力旺盛是肯定的。”他得意地回复她,跟着她一起走下楼。 此时的楼内灯火待明,谢云舒一盏盏打开灯,将整个大厅照亮。 这就是他们的家,即使空旷,即使庞大,但有了两人还是能显得温馨。 乔烨被她打开的明灯晃了眼睛,发现自己得重新审视这栋房子,它因她的存在,而变得不同。 敬请收藏!55、标下印记,更改日程 第二天天还未亮,谢云舒就醒了过来。(.好看的小说)看向身边的乔烨,还正是熟睡。 她顿时生出坏心,轻缓地靠近了乔烨,看他没被自己的动作吵醒,俯头吻上他的颈部,用力在喉结斜上方吸出了一个红印。 乔烨睡梦中感觉到颈部一阵湿软,接着一痛,疑惑地睁开眼。却是谢云舒正俯在他胸前,一脸坏笑。 “云舒老婆,对我做了什么。”乔烨抬手,往脖颈处一摸,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她得意地坏笑,谁让他反应慢。“我在你脖子上种了一个草莓,自己照镜子看吧。” 乔烨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无奈道:“你还真是小孩子,玩这种游戏。”这样明显宣布占有的行为,不是高中小情侣喜欢做的吗。 她娇俏侧头,问道:“你不喜欢小孩子?”明媚之态,让他丝毫不能拒绝。 他低头在她唇上一吻,答道:“喜欢,只是你这样让我怎么去面对公司众人?”这样明显的欢好记号,几乎是告诉每一个看到的人,总裁昨晚玩得很过火。 “那你可以穿个高领衬衫嘛。”她一副帮他想办法的样子。 乔烨斜睨她一眼,无奈道:“你倒是找件能超过三分之二脖颈的高领衬衫来我看看。” 谢云舒计谋得逞,一下溜出了被窝,抛下一句“老公你快去工作吧,我继续睡觉去了”就逃出了乔烨的房间。 乔烨自床上坐起身,无奈地看着她逃走,也懒得在去逮她,离了床站到镜子前, 那个红印在他脖子侧面,十分明显,位置也刚好,不是任何一件衣服可以遮住的,除非是冬天戴着围巾,可现在还根本不到那时节。 眼看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乔烨随意找出一套西服换上,洗漱一番,匆匆出了卧室。 “云舒,你睡吧,晚上我回来再收拾你。” 躲在屋内的谢云舒听到这句话,心下一惨,知道他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气势上却不愿输,得意对喊一句:“老公,你路上小心。” 乔烨摇头一笑,转身下了楼,出了别墅。 楼外的停车位上,司机已驾车和秘书牧文一齐等待。 看到乔烨出来,牧文忙上前为其打开了车后座车门,虽是恭敬地低头,却还是瞥见了乔烨脖颈上的异样,心中顿时一阵乱想。 总裁被留下如此明显的记号,其背后的激情昭然若揭,还如何去面对公司的那么多双眼睛。这样的印记,也是对公司众多不死心女员工的打击呀,会影响工作情绪的。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去往公司的路上,牧文如往常一样向乔烨念了一天的安排,而下午的一个高层会议,不禁让乔烨皱了眉。 乔烨单看牧文闪烁的表情,就知他已看到。便直接问道:“你看我这样怎么处理?” 牧文犹豫地建议道:“不如到时候弄个创口贴遮一下吧。” 乔烨对他的提议无奈,“谁没事弄伤脖子。” 牧文心中也是无奈,还不是夫人没事在您脖子上画记号。牧文心知乔烨一般喜欢按安排行事,把会议改到明天只怕不太好,一时也是词穷。 56、暗中陪同,路边偶遇 乔烨眼中波澜复杂,呼出一口气,道:“算了,会议改明天。” 牧文心中一叹,这夫人影响力可不一般,忙答道:“好的,我这就通知。” 车子仍是平缓向着公司行进,三人一路无话。 乔烨却突然想到了她今天的行程,拨通可颖柯的电话。 “乔先生,有什么吩咐吗?”一大早找她,莫不是有任务? “今天云舒要去找她的朋友,你暗中跟着她。”不管谢云舒是否喜欢这个女保镖,颖柯都必须尽她的职责。 颖柯简单答道:“好的。” 听着对面乔烨挂断电话,颖柯心中冷笑,谢云舒又犯什么错了?惹得乔烨这样不信任,让自己暗中监视。(.无弹窗广告) 谢云舒既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自己大可遵照雇主的意思让他俩分开了。 乔烨离开,谢云舒已无睡意,换了衣服,边吃早餐边拨通了真真的电话。 “真真,今天你有时间吗?我们去美容院吧。”时不时保养一下皮肤还是很需要的。 “我得先把方案交去华券银座,已经在路上了,你到那里等我吧。”免得谢云舒不住在城区,中途耗费时间,还让自己等。 “好的,那我差不多出门喽。”能与闺蜜再聚,她当然高兴。 “嗯,回见。”真真挂断电话,只叹谢云舒这样阔太太的生活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 谢云舒出门打了的士便去向华券银座。那一片是市内集中的办公区域,很多公司都驻在那儿。真真既然只是交方案,应该用不了多久。 半小时后,谢云舒到达了银座楼下,此时已近10点,出入银座的人并不多,想着真真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便站在楼外路边等候。 正想掏出手机发短信给她,却看见前方银座大厅中走出来的熟悉面孔,高大的身材着一身深蓝西装,正是那日拂袖而去的殷蒲。 她顿时愣在原地,怔怔看着殷蒲走近,而他正好也看到了她,两人顿时避之不及。 殷蒲脚下一滞,心中杂乱,还是走向了谢云舒。微笑问好:“云舒,你也在这里,好巧。” 他今早因犯了一个小错,便被女上司一顿数落,他气不过,砸门便下了楼,正是火气于心,没想到在楼下碰到了她。 谢云舒看他表情无恙,随他一起装作没有那天的事,怔怔笑答:“是啊,殷学长,好巧。”一句殷学长,再次勾起了她对于大学三年的记忆。 殷蒲想及自己那天的失礼,心中歉疚,问道:“云舒,你这么早到这儿,是有事吗?”他现在已算得中高层人员,说不定能帮上她的忙。 “没有,我来找我大学时的好朋友,真真。”殷蒲对真真应该是有印象。 殷蒲得知她没事,自己正是心烦,便提议道:“要是没关系,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走走吧。” 谢云舒没想到他会邀请自己,心里乱成一团,胡乱抉择着。 “那……那我发短信给真真,让她不用等我了。”谢云舒心中犹豫,还是没有拒绝他的勇气。 57、难以抗拒,适得其反 繁华的都市早晨,四周纷乱,谢云舒却只将殷蒲一人的一言一行看进了眼里。此时的她,完全没有想起自己违背了什么,错失了什么。 殷蒲点头,道:“那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地下停车场开我的车。” 谢云舒笑着点点头,目送着他走向地下通道。她心中纠结,自己怎么一面对他,就变成了随波逐流的水草,没了主见,竟把真真抛在了一边。 觉得对不住真真,掏出手机编辑下了给她的短信。 ‘真真,我遇到殷蒲了,不能去美容院了,对不起,咱们下次再约。’ 收到短信的真真隔空对谢云舒翻了个白眼,没定力的女闺蜜,每次都于殷大帅哥跟前折服,真是拿她没办法,她的小心脏怕是栽在殷蒲手上了。 真真这才想到谢云舒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怎么还跟从前的暗恋对象接近呢,这让她的总裁老公知道了该是怎样。 于是简单地回复了谢云舒一句:‘重色轻友,自己小心。’她不知道谢云舒能不能读出她的提醒,或许她这时已经再被殷蒲迷惑了吧,正犯花痴呢。真真摇摇头提醒自己,管不了了,他俩之间应该也没什么,自己多想而已。 一辆旧款奔驰开出地下停车场,停在了路边。殷蒲探身唤站在人行道上的她。(.)“云舒,上车吧。” 谢云舒回身细看,没想到殷蒲已开上了奔驰,虽然看起来不是新款,但应该也得花不少钱,也不多问,坐进了副驾驶座。 殷蒲将车开动,心里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这片办公墓场。对身侧的她问道:“云舒,想去哪里。” 她心中忐忑,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自己能有与他两人一同坐在车里的机会,亲近而说不清。只答:“我不知道,你觉得呢?” 殷蒲此时不想再留于繁闹都市,只想与她两人静静呆一起,提议道:“记得大学时我们一起去过枫林公园,不如去那儿吧。” 枫林公园,以红枫闻名于市内,每年秋天游客络绎不绝,她已很久没去过。点头道:“好,就去那儿吧。” 车内放着轻松的纯音乐,玻璃隔绝了车外的纷杂。殷蒲轻车熟路地驾车离开市中心,去往城郊的枫林公园。 谢云舒安静坐在他身边,看着窗外飞驰过的风景。 而离开别墅的这一路,谢云舒完全没注意到颖柯正驾着乔烨派给她的那辆保时捷,一路跟随,将她的一切都看进了眼里。 等红灯的间隙,颖柯举起随身的相机,拍下了斜前方殷蒲所驾车的车牌,她相信乔烨会对这辆车的男主人感兴趣的。 她没想到,今天乔烨让她跟随,竟然能收集到这样劲爆的资料,总裁夫人与前男友私会,离开市区掩人耳目。她今天倒是很兴趣盎然,静观将会发生些什么。 谢云舒,你曾有机会好好做一枚棋子,但你自己犯错失了机会,以后的路,你只能自己为自己祈祷了。不久的将来,没人能保护你、帮助你,你会从现在的云端跌落,掉进自作自受的深渊。 棋子代代替换,主角天天变更,这就是商场的暗斗,人们只会在乎权利得到与否,不会在乎小鱼的死活。 (作者努力更新,看完不投推荐票的小朋友都不是好小孩~) 58、回忆过往,再难牵手 殷蒲原本不好的心情,仿佛因有她的相伴,而缓解了不少。心绪渐稳,说起了大学时的事情:“记得那次到枫林是深秋,现在还只是初秋,枫叶应该还不是很红。” “我记得那次是午后,去看枫叶的人好多呢。”他们两个学生,转两趟车,站了好久才到枫林公园。 “熙熙攘攘,大家都很开心。那天我们玩得很累,回学校时在公交车上睡着了,还坐过了站。”那时的两人对这个城市都不熟,眼前摸黑。 “对啊,当时交通不太好,等了半小时都没等到返回的车,我们就走回了学校。”那天直到夜幕低垂他们才到学校,但她却一直记得,那段两人相伴的路,含情脉脉而不显露。 殷蒲心中歉疚,回忆过往。“那天晚上你说腿疼,睡不着还跟我发短信。”殷蒲说着关于那次的记忆,心头渐觉酸楚,那些美好纯真的年纪,再回不去了。 自己有时也会感到后悔,当初或许就应该跟她在一起,才不辜负两人相互喜欢的心。那时的他们,多的是梦想,少的是压力和对物质的追求。 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注定成为一个女上司的附属,那么他还是不想自己的肮脏玷污她的纯美。[.超多好看小说]如果陷入女上司和她的抉择,那他会无比痛苦。 谢云舒随他一起沉默,那时的自己因他的一言一行感到牵挂,因他的一句关心而高兴,与他一步步走近,也使得她更加坚定了喜欢他的心。那种感情,只能加深,无法削减。 车渐渐开进了丘陵地带,弯曲的公路四周,森林十分茂密,有的树木已满树金黄,有的还是绿色。 殷蒲减缓车速,放下车窗玻璃,让外面清新的空气涌进车内。 “久在城区,难得呼吸这样清新的空气。”他的声音已变得轻松,没了之前的压抑。 谢云舒深呼吸几次,喜悦渐起,笑着对他道:“要是房前屋后能有这样的森林,生活肯定也很舒畅。” 殷蒲一笑,继续驾驶,心里却已默默记下了她的这句话。 将车停在公园门外的大院,两人下车徒步走向公园内。 今天是工作日,时间11点多,公园里人还不多,只三三两两的有人走着。 殷蒲见景生情,心中泛起少有的柔情,欣赏着满眼的静美森林,唤道:“云舒。” 谢云舒侧头看他,正好与他对视,他眼中的哀愁和深情呼之欲出。 “怎么了?”她将那些感情看得清楚,顿时心神恍惚,楚楚问出声。 “没什么。”殷蒲落寞地转回头,其实他是想问她,能不能牵手一起走,但终自己打消了念头。当初没有牵她的手,如今自己已再不配了。 谢云舒不敢胡乱猜测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道,并肩稍隔一臂距离,随他一起缓缓向森林深处走。 四周越走越是寂静,只听得到松鼠在树枝间跳过的声音。两人踩着地上新落的枯叶,步步咔嚓轻响。 (得不到推荐票的作者,有的只是暗淡的人生) 59、倾心交谈,情难自禁 安静中,他的声音低缓深沉:“云舒,当时没能跟我在一起,你后悔吗?” 谢云舒听到他的这样一句,心中酸楚,忙自行挥去。 她怎能不后悔,最纯正的爱却没能相守,如何不后悔,或许当时她再努力一点,明示于他,他也就同意了,自己的命运也不同今日这般。 殷蒲看她不言语,说出了自己心声。“后来,我在社会中经历了很多,我知道是我辜负了你,我错过了你,当初放弃你,是我一生最大的错。” 谢云舒停步侧身看他,时隔多年,得到他的这样一句发自真心的话,她怎能不触动。 殷蒲被她纯净的目光激发,上前一步将静立的她拥进了怀里。 谢云舒泪水横流,时过境迁,他说出当初没说出的话,才发现当年对他的那份感情,抹去尘埃,仍然历久弥新。 她抬手抹去自己的泪珠,推开了殷蒲,哽咽道:“殷蒲,谢谢你能时隔多年跟我说完当年没说的话,这也算对当年感情的一个了结,但如今的我们,已回不到那样的当初了。” 她移步继续往前,殷蒲在原地一愣,从拥着她的感受中回过神,方跟随着她向前。她提醒的对,自己跟她已回不到从前,又何必给双方希望。 两人一前一后再走向密林深处,曲径一转,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斜坡草坪。此时秋季,小草多已发黄,落叶覆盖其上。 谢云舒走出密林的遮挡,站到了秋日的暖阳下。只觉周身顿时一暖,方才的冷清心事也被融化消散。 她转头对身后的殷蒲道:“我们在草地上晒会儿太阳吧。” 殷蒲看着她深色外套衬托下的肌肤白似玉脂,走出青石小径道:“你要是不怕晒,当然好。” 谢云舒一笑,兀自走进了草坪中间处,蹲下身坐在草坪上。草坪处于丘陵的半山坡,视野尚好,远眺可见城市建筑,近观可见各类灌木。 殷蒲随她一同坐在草坪上,看向远处的城市远景。微风轻抚,两人均放松许多,谢云舒转头察看草坪,没有树枝类的异物,也没有虫子,便对他道:“我躺一会,记得叫醒我。” 殷蒲点点头,看着她大方地在身边仰面躺下,暖阳在她脸庞、脖颈上洒落无疑。她还是同从前一样,对自己毫无异心,毫不避讳。 暖阳传递热量,闻着泥土的香气,她感到舒适放松,浅浅睡去。 殷蒲远眺城市风景,再转头时,细看她已是呼吸平稳。阳光照耀下的她,纯美如当年,是自己曾无数次在绝望失落时想念的人。 殷蒲轻缓挪动身体,挨近她身边,双手撑在她身体两旁。凑近时,再次闻到她身上似花似果的淡淡香气,细密的羽睫覆在下眼圈,安静精致。他深情难抑,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睡意朦胧间,谢云舒似乎看到殷蒲在她额上一吻,对她决绝道:“云舒,永别了。”她心中焦急伤痛,唤道:“殷蒲。”而他已消失在眼前。 她的那句呢喃,却刚好被近在咫尺的殷蒲听到。 60、纠缠不休,暗地潜伏 他以为她已经醒来,知道自己亲了她,才出声唤自己,沉下身俯首吻上了她的唇。(.好看的小说)动作轻柔至极,像亲吻着自己专属珍藏的宝物。 谢云舒被唇间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弄醒,感官渐清晰,她意识到真的是殷蒲在对她占有,却没有睁开眼睛。 殷蒲的吻越来越炽热,他含住她的下唇瓣,似要将她的香甜完全带走。谢云舒齿缝稍启,伸出了自己的甜美对他回应。他顿时抓住机会,与她纠缠交融。 当年自己从没与他有过身体接触,如今旧情旧景,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即使已把最好的给了乔烨。 想到乔烨,谢云舒顿时被他对自己肆虐的情景迎头一盆冷水,神智清明无比。她蓦地推开殷蒲,半坐起身,捂住自己的唇,目光复杂地看着身边的他。 殷蒲正沉醉于她的配合,没想到她会把自己推开,不解地回看着她,她怎么了? 她心中无奈,凄凉道:“殷蒲,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了,我已经有归宿了,我们之间不可能的。”这样的拒绝是怎样的狠和痛。 殷蒲被她的话提醒,是啊,她已经有归宿了,豪车接送、吃穿不愁的归宿。自己凭什么争取她,自己也不过是有钱人的一个附属而已。 殷蒲站起身,看向别处道:“走吧,我们回去吧。”站在远处树后偷拍的颖柯看见殷蒲起身,忙退回了树后,静观两人动静。 谢云舒也不多言,起身拍掉身上的枯草,向来时的路折返。 这一路,两人再不言语,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两人的关系可算是到尽头了。 身形矫健的颖柯从树林中走出,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仅从距离,就能看出,两人的情绪已不似刚才了。 不过他们怎样闹跟自己都没关系,手中的相机已成功拍到他们草坪热吻的场景,这足够点醒还对她喜爱的乔烨了。 至于这个机缘巧合出现的男配角,待她将其身份查清楚,再对他的处理作打算。 此时的银座内,邓娇气愤地摔了秘书递上的文件,质问道:“看什么文件!殷蒲呢?”两年来,这个男宠总是对自己百依百顺,今天不过说了几句,怎么就跑出去不见影了呢?莫不是翅膀长硬了想飞了? 秘书无奈道:“邓总,他之前摔门走后就下楼了,有人看到他开车载了个女的走了。” 邓娇一听这话,心中大怒。女的?他竟然敢背着自己搞女友了?受了气找女人发泄? 满室物品仿佛都变得讨厌,邓娇越想越生气,腾地自椅子上站起,冷冷吩咐道:“你给我去查查,那女的哪个公司的。” 秘书为难道:“邓总,我没看到那女的呀,什么线索都没有,与大海捞针无异。”殷蒲与女人离开只是别人看到,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邓娇听没有那对狗男女的办法,怒火骤起,指着门口骂道:“给我滚出去!” 发怒的身体大喘着气,丰满的胸脯随之起伏。秘书瞥见这一切,匆匆退出了她的办公室,心中不平地咒骂殷蒲。小白脸,自己伺候不好老皇后,跑路了把这烂摊子扔给别人。你如今犯了冲,以后肯定有你好日子。 61、沉默结局,偶然发现 谢云舒让殷蒲将她送到了市区,便下了车。(.)既然两人呆一起反而难受,不如早些退场的好。 她只对他说了一句再见,因为她已无从开口,去祝福他,也祝福自己。 看着殷蒲的车子缓缓驶离视线,谢云舒站在路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落寞。这个城市,是让她沉沦放纵的城市,也是让她伤心失落的城市。她被命运操控着失了他,也被命运送到乔烨身边,如今人海再遇,只不过是提醒她断了自己对爱情的念想。 可难道自己跟乔烨之间的不是爱情吗?难道自己对乔烨没有感情?她迷茫了。(.无弹窗广告) 这一刻,谢云舒想到了乔烨那晚带她去的会所――33楼半,她想再喝一杯那种奶茶味的饮料,忘掉自己今天的坏情绪。 她向驶来的出租车招手,上车对司机报了翠羽路的地址。 待到达商场大楼,她一路回想,找到了大楼外直通高层的电梯,直接按下了32楼的按钮。 电梯上行,片刻到达。出了电梯,再顺着楼梯向上行了一层,便到了会所的门前。 午后的会所无一个客人,只有三两服务生在里面闲聊。看见谢云舒来了,一人便上前招待。“谢小姐,想喝点什么?” 谢云舒走向大厅的吧台,坐上高椅,答道:“上次喝的那种饮料。” 那服务生一笑,答道:“是奶茶朗姆酒,您稍等。”说着就走进吧台替她调制。 谢云舒不解,问道:“那种饮料是酒?” “对,是多种饮料混合的酒。” 谢云舒这才明白,那晚自己喝过饮料后身体会出现不同的反应,原来是醉了。 既然已到这里,也喜欢那种酒的味道,就喝一杯再走吧。她这样想着,静坐在吧台外等待调制。 片刻制作完成,服务生为她奉上小巧一杯,便退到了外面墙边侍立。 谢云舒举起杯子细闻饮料的味道,才发现酒味明显,自己那天竟然都没发现。她虽然以前没喝过酒,但酒精的味道还是知道的。 浅尝一口,味道如昨。稍一迟疑,索性仰头便将其都喝了下去。只觉喉中一路向下传来火热的感觉,伴着奶茶的香甜,十分特别。 谢云舒转头看向服务生,举杯示意他再为自己加满,却发现服务生的目光投向了门口。 门边站的服务生挡住了一个女人,道:“小姐,您没有会员身份,不能进去。” 谢云舒定睛一看,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颖柯,而且她看到自己转身回看,正作势要离开,却发现已被谢云舒看到。 谢云舒放下杯子走向门口,疑惑道:“颖柯,你怎么在这儿?”她的目光向下,看到了颖柯手中的相机,不小,拿在手中刚好遮掩不了。 颖柯看她已看到,也就不再藏手中相机。静静对着谢云舒不说话。 谢云舒看着她防备的眼神,心思一转,顿时明白了她一系列奇怪的动作是为什么,面色一变,瞪着杏眼对颖柯质问道:“你竟然跟踪我?” 颖柯目光冰冷,回应着谢云舒难以置信的提问,明明已是默认。 谢云舒仿佛陡然坠入了冰窟,颖柯是乔烨的手下,她会跟踪自己定是受乔烨指使,而乔烨监视着她,分明是对她的不信任。 62、等他出现,心中纠结 谢云舒心中燃起莫名的火,无处掩藏,无处抗拒。 她上前一把抢过颖柯手中的相机,掷向地板砸了个破碎。噼啪的脆响在门前空间内十分刺耳。 颖柯没料到震惊生气的她会突然来夺相机,反应之际,已来不及。看着地上的相机,出言怒回道:“你以为砸了相机就可以没事?我一样会告诉乔烨你今天跟前男友的行径。” 谢云舒猜到她今天是一直跟踪自己,沉默地分析着应如何对付她。现在颖柯还没来得及把照片发给乔烨,这就是各有各说辞的事了。而但凡乔烨对自己还有一丝感情,便一定会选择相信自己,而不是眼前的这个手下。 她下巴一抬,气场强势道:“他根本不是我的前男友,我跟他也没什么,我相信乔烨一定会相信我,倒是你,心怀鬼胎,企图分裂我和乔烨的关系。”这个女司机她一直觉得奇怪,这下才知道,原来她根本不是什么司机,而是听乔烨差遣的‘特工’! 颖柯一怔,她没想到一向软弱乖巧的谢云舒能说出这样的话反驳自己。懒得与谢云舒再纠缠,转身就想离开。 谢云舒立即上前揪住她的衣袖,道:“你别想走!我说中了!今天我就等乔烨来这里说个明白!”如果颖柯反驳,那自己还会觉得她不是特工,但她想逃,谢云舒知道,自己说对了。 颖柯挥动被谢云舒紧紧攥着的衣袖,一时挣脱不得,也不敢对谢云舒动武,这才发觉这个小姑娘被激怒后也还挺犀利。冷笑道:“好啊,我们等乔烨来。” 其实谢云舒心里也有些怀疑,乔烨是否真的会跟自己站在一边,万一真的是乔烨派她跟踪自己,甚至拍下照片的呢。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将会输得很惨。但此时情况紧急,已容不得她细细思虑。 谢云舒对身边的两个服务生交代道:“今天不准她出这个门,先等乔烨来。”话毕,两个服务员已走至门边站立看守。他们知道谢云舒是老板的夫人,当然得听她的话。 谢云舒狠狠瞅颖柯一眼,拿出手机,拨通了乔烨的号码。 她心中忐忑,语气却是镇定:“老公,你现在忙吗?” 此时乔烨正在办公室内,接到她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心中奇怪,答道:“不忙,怎么了?” 她不确定,自己让乔烨过来,揭开的会是怎样的赌、博结果。 “我现在在33楼半会所,颖柯也在,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我们说点事情。”她尽量地简短,语气尽量平和。 隔着电波,乔烨隐隐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快,猜测颖柯怕是做什么事让她不高兴了,笑道:“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就等我晚上回家再说吧,现在正工作呢。” 谢云舒听到他推诿,冷道:“如果你认为她破坏我们的关系也算不是大事的话,你可以不来。” 这一句,乔烨清楚地知道谢云舒正在生气,只得答道:“好吧,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过来。”小女子闹脾气,他再呆在办公室,只怕也坐不安稳。 63、放下工作,心机斗争 “好,我等你。(.)”他终是在乎的。 谢云舒挂掉了电话,乔烨来到的这段时间空隙里,她必须好好斟酌下怎么面对他。 自己当时与殷蒲亲近,定是被颖柯看到了,她不想对乔烨撒谎,但更想保全自己。 乔烨将手机放入衣兜,走出办公室对外间的牧文道:“通知司机,我们现在去趟翠羽路。” 牧文忙站起身,应道:“好的,要带什么东西吗?”乔总不会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去那里休闲办公吧?据自己所知,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去那里玩了。 “不用,这就走。”乔烨不看牧文,已大步走向了楼层出口。 步步向前,乔烨头脑转动,心中略一猜想,觉得应该是颖柯跟随途中暴露,谢云舒发现后觉得颖柯是跟踪自己,才生气的吧。可是破坏两人关系又是怎么一说呢。 乔烨摇头一笑,不再想这事,家有娇妻,竟给自己惹出事来,什么情况只能到现场勘查再说了。 时间紧迫,谢云舒替自己下了决定,她要在乔烨面前抵死不承认与殷蒲亲近的事,自己已与殷蒲分道扬镳,没必要再为他而牺牲现下的自己。霸道如乔烨,肯定接受不了自己与别人亲热,承认了,只怕是对三个人的伤害。。 谢云舒表面淡定,心中却暗暗祈祷,自己已从殷蒲的空间抽离,只愿上天帮助自己这次,今后一定好好与乔烨相守,做一个好妻子。 颖柯静默间也看清了形势,在乔烨心中,自己与谢云舒相比当然没什么分量,自己只需今天服软,之后再向乔烨抖出所见的一切,难免乔烨不心生怀疑。 一时间,三人心思各异,等待着对峙的一刻。 当乔烨出现在会所门口时,谢云舒与颖柯的心,均是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乔烨笑着走进坐在吧台边的谢云舒,轻抚她的背,问道:“怎么了,这么急着叫我过来。” 谢云舒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乔烨,眼中沁着泪水待流出。委屈问道:“是你派颖柯跟踪我,还暗中偷拍的吗?” 乔烨一愣,转头看一眼站在墙边的颖柯,只见她面无表情地回视自己,无奈地转回头对着她解释道:“你是我的夫人,我出于安全考虑,安排人暗中保护你。至于偷拍,这倒没有。” 此时的乔烨回想着门口的相机碎片,心中不明颖柯为什么会偷拍谢云舒,难道她是在收集证据?难道谢云舒真的有事瞒着自己? 但乔烨无法当着谢云舒的面向颖柯问个清楚。他只能用自己犀利的目光盯着颖柯,企图能在她外表上找出线索。 颖柯明了此刻乔烨的处境,上前走近两人,语气卑谦道:“乔先生,我是擅自做主,用相机偷拍夫人的行程,对不起。如果夫人不喜欢我,我可以现在辞职。” 谢云舒没想到刚刚还对自己咄咄逼人的颖柯会突然服软,主动认错、提议离职,惊讶地看着她。 谢云舒没有说话,颖柯一走,自己向乔烨单方解释的机会就更大了。既然可以避免越描越黑,就随她去吧。 64、看清形势,再到天台 乔烨看着低头认错的颖柯,沉声责怪道:“我只是派你跟着她,没让你干涉她,监视她,现在你做出这样逾越的事情,也不能怪我罚你了,你就先辞职吧。(.无弹窗广告)” 乔烨虽表现得站在谢云舒一边,但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背后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颖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偷拍。而刚刚上楼时,他就命牧文收拾相机残片和损坏的主要部分,数据恢复时,也就真相大白了。 颖柯仍是低头,恭敬道:“好的,谢谢乔先生。”说完便退出了会所大厅。(.)她此时只想早些离开,反正乔烨事后会再找自己。 乔烨看颖柯离开,拥着身边的她,劝道:“我怎么可能找人偷拍你,放心吧,不会的,我相信你。” 谢云舒自己抬手抹去掉下的泪珠,委屈道:“我也不相信是你派的她。我是你的老婆,是你的枕边人,你是我的。” 可是谢云舒心中清楚,自己与颖柯无冤无仇,她何必要破坏自己和乔烨的关系呢,最大的原因应该还是在于乔烨的授意吧。 乔烨扶她站回地面,用纸巾替她拭去泪水,安慰道:“傻瓜老婆别哭了,走,我们去楼上吹吹风。[]” 谢云舒心中稍安,这一关是过去了。她任由他牵着上了顶楼天台。 白天的顶楼看到的风景与夜晚截然不同,周围高楼的风格、颜色都看得清清楚楚,西偏的阳光照在大楼的外墙玻璃上,十分耀眼,而大楼底部的交错公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车们显得十分渺小。 乔烨拥着她,目光看向远处,眸子中的情绪看不清晰。轻声道:“云舒,只要我们珍惜彼此、信任彼此,那什么都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她听到他这样的话,往他怀里又缩进几分,柔柔唤他:“老公,对不起。” 乔烨不知她的这句对不起因何事而起,但他心中一软,觉得不论是什么事,自己都已原谅了她一半。 “没事,以后我们之间不存在别人了,你乖乖的,我也就不操心了。”他不想审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觉得给她一次机会还是很必要的。 “嗯,没有别人了。”她点头,与他相拥着看向远方。 半晌才想起乔烨本是在工作的人,被自己逼得来了这里,抬头看着他问道:“老公,你来了这里,公司的事怎么办?” “别想那些,什么事都没你重要。” “好吧,要不要我一起去帮你?” 乔烨的目光看向天台玻璃房一角的沙发椅,回想起那天夜晚两人在这里的缠绵,笑答:“你觉得你在我身边,我还能好好工作吗?” 谢云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沙发椅的瞬间,明白了他的话包含的意思,羞得在他胸膛上轻大一拳,不平道:“你怎么又提这个,羞不羞呀。” 他搂着她走向沙发椅,答道:“我们有名有实,羞什么。来,再陪为夫欢好片刻。”他坐在沙发椅上,拉着她的手,便将她拉得倒在了自己上方。 谢云舒气得鼓起了腮,道:“人家才伤心过,你又来。” 65、修理碎片,神秘雇主 乔烨轻吻掉她脸颊上的泪痕,劝慰道:“好啦,逗你的,我们躺着休息会儿吧,我今天忙了好久,也累了。”他呼出一口气,工作日里,难得有这样的闲时。 她闻言便乖乖伏在他胸前,阖上眼,陪着他一同小憩。 乔烨低头看她,却瞥见了她脑后发丝间沾着的一缕浅黄,伸手摘出,是一根枯草,也不多想,扔到地上拥着她继续休息。 天台玻璃房子内,清风微抚,阳光充足,正是闲适安逸。 此时,不远处大楼的一个数码商店内,秘书牧文带着摔坏的相机找到了自己相识的维修师。 那人正埋头于内间维修灯前,检查着一个手机的电路,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往柜台外一瞥,见是牧文。他放下手中的镊子,走出了柜台。 他知道牧文是秘书,平时一般都伺候在老板身边,问道:“牧文,你怎么有时间来这儿呀?” 这人戴个眼睛,头发稍长。他外号胡修,大家都说他是胡乱将数码产品修好的,但其实他是修理界的高手。 牧文笑答:“我来找你,肯定是有求于你嘛。”相机中的内容涉及机密,不能随意找人修理,要是外传了,自己就等着乔烨发落吧。(.) “什么机子呀?拿出来我先瞧瞧。”胡修也不绕弯子,直奔自己的本行。 牧文自提包中拿出袋子,里面装着相机主体和碎片,一袋的递给胡修。那胡修打开袋子捡出相机主体,转着察看一圈,叹道:“什么深仇大恨呐,摔成这样。” 牧文无从回答他,一笑道:“你就说能不能修好吧。” 胡修点头道:“里面应该没坏,我试试,有结果了告诉你。” 牧文点头,凑近胡修跟前小声交代道:“这相机里的东西你可一定要保管好,修好了数据也得都在,小弟我就拜托你了。” 胡修一挥手,“跟我客套,放心吧,咱可不是胡修。” 听到他的话,牧文放心不少,嘱咐道:“修好了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过来取。” 胡修点头,送牧文出了数码店。 颖柯出了商场大楼,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雇主的电话。 “老板,谢云舒今天跟前男友私会,被我拍到了,但她摔了相机,对乔烨说谎,我现在已经被乔烨辞退了。” 对面的男人一声冷笑,答道:“乔烨是何等人物,有几个人能骗得了他?那个小姑娘自不量力。没事,你暗中监视他们的动向,找机会告诉乔烨,有什么情况就向我汇报。” 颖柯心中认同,答道:“好的,您忙吧。” 不及再说什么,对方已挂断了电话。她略一失望,自己的这个雇主仿佛洞察了全局,完全不受突发变化的影响,自己有时也真对他的真实身份感兴趣。 颖柯将谢云舒乘的车开回了别墅,放下钥匙,收拾东西,走出了楼。如今的她不得不退场,却并不代表她会不再影响这对夫妇的生活,只要雇主一天不说收手,她便会一直在这条破坏的道路上前行。 66、去向虎穴,强势上司 殷蒲开车回到银座,停好车后独自走过地下停车场憋闷阴暗的环境。这里他曾无数次走过,却从没有比此时更差的心情。 平时的他总有一种上坟的心情,那个办公大厅,充斥着对自己的异样目光,还有办公室里总是用宠爱眼光看着自己的邓娇,有时他觉得她是把自己当食物,而不是一个人。今天,他被谢云舒打回现实,美好短暂,现实残忍,自己终要回到这个压抑、绝望的环境。 电梯上行,殷蒲仿佛已料到邓娇即将发生的反应,之前自己摔门离开,她肯定会发怒吧。 他轻勾唇角,走出了电梯。行至前台,却被前台的人叫住了。 “殷蒲,这是邓总留给你的留言。”前台说着,递给他一张字条。 他打开一看,是她的字,‘我在家里等你。’ 家,邓娇给殷蒲租的房子,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她到那房子,都只是为了殷蒲满足她,无一例外。 殷蒲呼出一口气,依旧是这老把戏。 “邓总走了多久了?” “差不多半小时。” “好的,谢了。”殷蒲返回电梯,乘它下楼,又回到了地下停车场。 他既然回到了现实,便不得不奔赴她准备的任务,在家里发生,总比在她办公室里好。 有时他也会怀疑,这样的身体安慰,她为什么就不觉厌烦,或者何时会觉得厌烦。 掏出钥匙打开门,房间里正播放着奇怪的电子音乐。他轻一皱眉,进入关门。 刚一回头,便看见邓娇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自己,她面露笑意,穿着一身丝质睡袍,可以看出里面没着其他。殷蒲站在原地,等待着她说话。 “回来啦?放松得还好吗?”她走近他,手抚上他的肩膀问道。 在殷蒲消失后,她的怒气一刻比一刻更甚,但当他开门回来时,她已原谅了他,男人嘛,既然能回来,那就没事。 殷蒲知她已没在生气,出言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要知道,现在离下班时候还有一两个小时。 她的手指轻拂过他的面庞,靠在他身上答道:“因为我要在这里等你。” 殷蒲明白这个女人正想要自己给予,却淡淡答道:“我现在很累,不如明天吧。” 邓娇语气蓦地一变,手顺着他裆部一摸,质问道:“你不会跟她做了吧?”她不能允许,自己的男宠在外面偷吃。 殷蒲没想到了自己跟谢云舒的事被她知晓,面上仍装淡定,推开她握在自己关键处的手,镇定答道:“没有。” 她的手轻轻挑逗,引起了他的关键的反应,她一笑,相信了他的话。双手一齐,要解他的皮带。 殷蒲忙挡住她的动作,再道:“我真的累了。”他无法接受,刚刚离开谢云舒的美好,却要服侍这样压迫着自己的女人。 邓娇面色一变,冷冷盯着殷蒲。他知道,她的忍耐是短暂的,即刻便要发作了。 房间内随着音乐的切换陷入了寂静,邓娇一把扯下自己的睡袍,丢向一边的地上。 67、肆意压迫,强势斗争 几秒钟后,音乐再次响起,仍是奇怪的电子音乐。 她的身体顿时全暴露在空气中,殷蒲看着眼前这具等待自己的熟悉身躯,心中微微皱眉。 “殷蒲,你可不能忘了,你的今天,都是因我而得,难道你要忘恩负义?”她边说边开始着手解殷蒲的外套和衬衫扣子,打开后,以手抚过他的胸膛,触感是他熟悉的温香软玉。 他面色渐冷,答道:“不,我没有。”如今的他,已回不了头,只能永远在这黑暗中沉沦。 “不会就好,你安分回来了,便认真满足我吧。”说着解下了殷蒲的皮带。[] 殷蒲心中一横,与她一起挥下自己的衣物,抱起她,两人赤条着进了卧室。 殷蒲面色不佳,将邓娇放在床上,翻身就覆在她上方,大掌顺着她的一片密林摸索,三个手指一同在花道口扩张。因为突如其来,疼得邓娇哎呦叫出了声,指甲掐进他的手臂皮肤。 他不顾她的反应,霸道地分开她的两条玉、腿,置身于大张的弧度间,挺身、便刺、进了她的花道,不作停留,再次用力,顶向更深处。 邓娇还觉干涩,被他突然这样闯入,疼得吸了口凉气。目光狡黠地盯着他的眸子,调侃道:“我知道了,你没跟她做,回来却要伺候我,心里不高兴了。” 殷蒲的心思被她看穿,但他对谢云舒并不如邓娇猜测的仅是身体的欲望,也就懒得跟她解释。 他不答她的话,自顾自道:“我用力了。” 她一声娇笑,却含着冷意,回道:“呵,你生气做事,也真是别有味道,加油。”她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般,充斥着男人的凶悍和冷漠,反倒更激起了她的索取欲。 殷蒲腰部一沉,开始大力冲撞与她的穴内,花液还未分泌出多少,那刺痛灼热的摩擦感,让邓娇刺激至极,闭眼颦眉,不一刻便浪叫一声高过一声。似哭似叹似笑似怒,混着他沉重的呼吸声在音乐中混响。 他将自己这一天的所有怒气都化作力量发泄在她身上,折磨得邓娇欢腾而痛苦,直顶花心的关键撞得她发出了娇嫩的呻吟。 “啊!…蒲!…啊!…” 殷蒲被她的浪、叫嚷得心烦,怒意更甚,低头便在她、胸、前一阵啃噬,齿缝开合,邓娇疼得喊出了声,头离开她的白嫩时,上面留下了不少猩红的牙印。 邓娇自陶醉中睁眼,细看自己双峰上的咬痕,哈哈笑出了声。双腿环上殷蒲的腰,圈着他不让他抽离,笑了半晌才稍止住,对他道:“我喜欢你这样,威猛强悍。” 殷蒲面色难看,盯着她放、荡的模样,没了继续下去的欲望。 他用手掰她的双腿,想要离开她下床。邓娇心中一急,忙用双手抱住他的脖颈,双腿环得更紧,求道:“蒲,别走!” 殷蒲冷淡道:“我不想玩了,你放开我。” 邓娇将他抱得更紧,苦苦乞求道:“蒲,还没玩,求你别走!我还要。”说着竟然抬起自己的臀、部,迎合向他的膨胀,承接抽动。 68、不同的他,让她闭嘴 殷蒲被她的浪形弄得一阵恶心,大力掰开她缠着自己的双臂和腿,抽身离了床,走至桌边抽出纸巾擦拭自己的关键上的花蜜粘液。(.好看的小说) 邓娇在床上坐起,看着此刻无情的殷蒲,张口大骂道:“殷蒲!你别以为世上只有你一个男人!比你能干的多了!轮得到你嫌弃我?你给我滚!” 殷蒲用纸巾将自己的关键擦干净,转头斜睨着床上歇斯底里的女人。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应该怎样抉择,是摔门离开,还是给双方留下余地。 邓娇不明殷蒲眼神中的那些复杂是什么,起身离了床,站到他身边。(.好看的小说)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与自己纠缠两年,根本不可能说离开就离开自己,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殷蒲琢磨着她刚刚的话,蓦地伸手便将她抱着反扑在地上,大掌钳着她的后脖,一系列动作仿佛设计好一般,邓娇还没反应过来,不及反抗,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了。 他的膨胀正是坚硬,她心中暗笑,男人真是下半身控制的动物。 殷蒲冷冷质问道:“你如果喜欢更厉害的男人,你早就找了,而不是选择我”。如果她需要强大的男人满足,完全可以找个专业牛郎,绝对疯狂一夜。 邓娇赤着身趴在地板上,凉意融进皮肤,丰满压在身下酸疼。她不明白此时的殷蒲是怎么了。喊道:“干嘛呀你!疯啦!” 殷蒲情绪混乱,钳制住她的双手背在腰后,恨恨答道:“是!我是疯了,我还要把我的疯过给你!”他压上她的身体,凑近她的耳边道。低头便在她光洁的肩膀上咬出两排牙印,疼得她再叫了出声。 大掌分开她的双腿,找准入口,在她身后猛地刺入了她花道内。那角度戳得她花壁生疼,四肢挣扎,大骂道:“放开我!” “我不过是想证明,我不是不行,你也不会放弃我!”殷蒲仿佛陷入疯魔,咬牙丢出这一句后,便对着她开始了持续的肆虐。 那力道之大,撞得她一寸寸向前挪,双峰被揉在地板上,辗转得发红。尖利的浪叫随着他的冲击而一声大过一声,已忘了骂他。 “啊!…蒲,你好狠…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样雄壮的一面…啊!” 殷蒲听着她的浪叫,不想听她评论自己,按着她脖后的手腕,绕至她面前,捂住了她的嘴。“淫、娃,闭嘴!” 说完继续攻击她的秘地,引得她的蜜液四溢横流,两片花瓣被弄得发红磨破。 邓娇从没试过这样的殷蒲,将自己虐得几乎疯癫,两人一同狂乱。 她只余一声声的呻吟,沉浸、享受于他的凶狠之下。 殷蒲不知纵横了多久,才稍发泄了自己的怒意。蓦地抽出了自己的关键,一阵喷射,溅在她背上。终舒服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邓娇仍趴在地上,休息半晌,才道:“痛快了吗?” 殷蒲坐在一边的地面上,沉默不语。 邓娇再一笑,转身贴近他,俯身凑近他的关键,抛下一句‘我替你舔干净’便用口包裹住了他的关键。 一阵温软袭来,殷蒲自始至终冷峻的脸也因此闪现舒畅的表情。 69、维护形象,机灵小鬼 乔烨与谢云舒相拥而眠,直到夜幕微垂,他才醒来。(.)低头看胸前的她,正抬头看着自己,抬手揉了揉额头,出言问道:“你早就醒了?” 她点头,在他身上轻轻挪动换姿势,稍显僵硬。 “看你还在睡,就没叫你。”她半天没吃东西,早就饿醒了。 乔烨扶着她坐起身,一看外面城市已经华灯初上,问道:“你肯定饿了吧,走,我们去吃饭。”自己太累,竟然睡了这么久。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皱眉答道:“是呀,饿坏了。” “吃货老婆!”他搂着她下了沙发椅,替她整理好衣裙,拉着她的手下了楼。 谢云舒随他向前,看他西装衬衫微皱,伸手替他抚平腰间的皱褶。 乔烨被她的动作打断转身回看,见她正纠结与自己的衣服压痕,笑道:“快走吧,吃货老婆,没关系的。” 她随着他继续迈步向前,解释道:“人家想要维护你的完美形象嘛。”光鲜英俊如他,应该是很注重细节的吧。 乔烨对她的这句话忍俊不禁,问道:“我的完美形象?是吗?” 她憨笑点头,“当然啦,公司里多少女职员都仰慕你呢。”那时她还是小职员,在人群中得知很多女同事都垂涎他。 电梯内一个人都没有,他牵着她进了电梯,顺便将她逼在角落。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以前也是其中一员?”如果她早喜欢自己,那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便会不同吧,至于是怎样的不同,他也不确定。 她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向一边的反光墙面,里面正好倒映出乔烨威逼下可怜的自己。 “没有!你自恋!”那时自己与他的交集很少,也没想过要高攀。 他俯身对她凑近,几乎就要吻上。 “你就不承认吧” 谢云舒忙伸手挡住他落下来的唇,急道:“等一下。” 乔烨不明,问道:“怎么了?” 她偷瞄一眼电梯楼层的数字,放开手主动对着他的唇轻碰一吻,道:“到一楼啦!”完了从他胳膊下钻出了他的圈堵,奔向已开启的电梯门外。 乔烨看着她蹦蹦跳跳走进一楼大厅、置身人海,知她是故意的,提步追了出去。 “云舒,等等我。”真是精灵的小东西。 她转移话题,回身面向他问道:“我好饿,咱们吃什么?” 他略一思索,提议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私人菜馆,就去那里吧。”那是他喜欢的餐厅,有些家的味道。 “嗯,那我们步行去?”既然是在附近的话。 “不,牧文和司机应该在外面。”他否决,拉着她出了商场,在路边停车位上寻找自己的座驾。 她没想到牧文和司机送乔烨来后还一直等着,“哈,我们都睡了一觉了,还让人家等着。”做他的手下也挺不容易。 乔烨本想说这个他们的工作,这才发现好像确实缺乏人性了点。 “行,那我开车带你去吧,让他们回去。”乔烨见到自己的车停在路斜对面,左右观察来往的车辆。 “嗯,好的”她跟着他走过马路,点头同意。 70、两人世界,夜凉如水 走过马路,乔烨放缓步子,看着路灯下她光洁的面庞。 恍然问答:“云舒老婆,你不会是想跟我一起过两人世界吧?” 她的目光四处打转,否认道:“不是!况且他们在咱们说话也不方便吧。”两个人一起去吃晚饭,当然比四个人坐在车里的好。 乔烨一笑,已同她一起走到车旁,凑近她耳边道:“对,他们不在,我还可以把刚刚你逃掉的吻补回来。” 她正想推开他凑近的坏笑,却听见车门打开,秘书牧文下了车。 乔烨止了与她的笑闹,对牧文吩咐道:“今天的工作就到这儿,你和司机先回去吧,我带她去吃饭。” 牧文瞬间懂了乔烨的意思,答道:“好的,您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说完转身让司机下车,两人一同告辞离开了。 乔烨看他们离开,对身边的她道:“这下你高兴了吧?” 她对他皱鼻子,否认道:“才没有,快走吧,饿死了。” “嘴硬,上车。”乔烨打开驾驶室的门,待她一同坐上车,出发去向那个隐匿的私人菜馆。 繁华的翠羽路夜蒲刚刚开始,他们也刚好离了那儿。 大约驾驶了十五分钟,来到了一个市中心的偏僻小巷内。[]他将车靠边停放,带她一同下了车。 这里四下安静,顺着一个小坡向上行,小巷两旁的行道树将深蓝夜幕遮得不可见多少,清新的空气中,甚至还有淡淡花香。 路灯不是十分明亮,穿过树叶缝隙洒落。乔烨拉着她的手步步向前,走上小坡,前方一盏灯笼在某户人家门前随风轻摇。 四周安静,他的声音饱含深情。 “云舒,以前我无数次来这里吃饭,总想着要是身边有个人陪着该多好,没想到今天你让它成真了。”他在一个公司最高的位置上,但没人知晓他在人后的落寞。 不待她说话,乔烨忽地停步,转身捧住她的脸,对着她低头轻吻下来。她没有拒绝,随着他的触碰回应,时不时轻含他的唇瓣。 正是升温,他反离开了她的柔软,开口道:“云舒,近不得我的心,就近不得我的身,我要你陪着我。” “乔烨,你放心吧,我在这儿。”她对视他的眼眸,郑重开口回答。 “这是我给我们的机会。”他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将她拥入怀中。 她的手环上他的腰,这才发现的自己的手冷得僵了,秋日夜里的凉风真不是盖的。 相拥半晌,打破了宁静:“老公,我的手好冰。” 乔烨松开她,伸手包裹住她的双手,与自己的温热相比,确实冰凉。 “没事,我帮你焐一会儿就热了。”说着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手心,这才迈步带她向前行。 走到那盏灯笼下,站门口一望,户门正敞着,里面树木繁茂,传来古筝的音乐。 “这就是你说的私家菜馆?”她好奇地张望,这怎么看也像是一户人家的小院。 “嗯,我们进去吧。”他携她一同进入,穿过花木繁茂的走廊到了前厅。 71、颇有故事,同看美景 灯火通明中,前厅正有几桌客人在喝酒闲聊。 一个貌美的女人正站在屋檐下笑语,见两人走来,从容下了台阶迎接。 红唇皓齿,五官十分精致,柔问道:“乔先生,今天两个人吗?” 谢云舒呆在乔烨身边看着她,心中感叹,好有韵味的女人。 乔烨对她略一点头,问道:“平时坐的那个位置有人吗?” “没有,您里面请。”说着引两人走向庭院更深处。 谢云舒心中疑惑,市中心地价昂贵,能在这一环内有自己院落的人家,该是怎样的身份,又怎么还需要开餐馆赚钱? 待两人在水榭小阁中坐下,她递过菜单,“乔先生,看下吃点什么。(.)” 乔烨接过菜单,递给谢云舒,“你看吧,我就要平时常点的几个就行。” 谢云舒打开菜谱翻看,发现这些菜也如她家餐馆一样,十分复古。梅开三度、金陵丸子、清蒸江团、龙井虾仁、水晶肴蹄等等。 她一时也失了主意,“试试龙井虾仁吧。” 那女人一笑,道:“可真是有默契,乔先生也喜欢这道菜。” 谢云舒无奈,将菜谱交回她,“那就按他喜欢的上吧。[.超多好看小说]” 女人接过菜谱,“好的,两位稍等。”说完便退下了。 谢云舒看她走出楼阁,开口道:“她是这里的女主人吗?” “嗯,是。”男主人,乔烨至今也没见过。 谢云舒好奇问道:“她能在市中心有这样一个院子,应该身份不一般吧?” “她家祖上是古城的高官,后来时代变迁,就举家到海外了,改革开放后才回来,买回了自家院子。” “那怎么又开起私家菜馆呢?”照这么说,应该不需要赚钱的吧。 “应该是想宅子回复当年高朋满座的场景吧。”乔烨回想起第一次到这里吃饭的场景,那时他也觉得这样精致的宅子开菜馆太浪费。 她拖长声音“咦”了一句,笑着调侃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属于高朋喽?” 乔烨回过神,看着她的一脸不同意,“你想干嘛?” “当然是说你自恋啦。”他说高朋满座,那他也就是其中一员咯。 乔烨自口袋中拿出烟盒,点燃一根吸了两口。“行,我自恋,待会菜上来了别跟我抢哈。” 她只觉烟味难闻,便站起身,走到窗边,执拗道:“我就要跟你抢!” 目光投向木质雕花窗外,外面一湾池塘,上面睡莲点点,因到了秋天,已呈凋谢之势。灯光不明,但还是可以看到水中有锦鲤游过。 她转头看他,笑道:“难怪你喜欢这里,现在少有这样好风景的餐厅了,而且也不刻意。” 乔烨点头,将烟放进烟灰缸内,起身走至她身边,目光随她一同投向窗外。“以前,我都是一个人看好风景,现在有你了。” 他说着从身后将她环抱,温暖着她稍凉的身体,下巴在她发顶摩挲。 他的温度将她环绕,仰头对他道:“嗯,好风景我陪你看,以后我们常来就好。” 72、相拥凭栏,汉宫秋月 乔烨看着窗外的夜景,提议道:“云舒,以后我也把房子换成这样的老宅好不好?住着悠闲又雅致。”房前屋后有荷塘,曲径通幽。 她窝在他怀里,小脑筋转动,答道:“不要,不好。” “为什么?你不喜欢这样的宅子?”他对她的回答感到不解,这样一方宁静天空的感觉难道不好吗。 她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是,住这样的宅子感觉自己好像封建时代的妻妾,总待家里等待老爷回来。” 他听得掉冷汗,掠开她耳际的发丝,低头看她。“小傻瓜,想什么呢。” 她想着从前看的影视剧,那样的大宅子,比现代的别墅更显空旷。“而且你要是不在家我一个人呆着会害怕的。” 乔烨这才理解到她时常一个人呆在家中的感受,肯定是百无聊赖的孤独。 低头亲吻她耳际的白净,埋头于她的芬芳。 “你这是要我常陪你的意思吗?” 她抬手抚摸他的脸庞,感到胡茬细细的刺感。 娇俏一笑,也不直说:“这就靠你自己理解咯。” 乔烨正待回答,却听到门口一阵珠帘摩擦声,知是服务员上菜了,便收住对她的侵袭,拉着她走回餐桌边坐下。 服务员这才再次掀珠帘进来,匆匆上了一桌菜便退了下去。 谢云舒看着各色搭配的美食,饿意更浓,拿起筷子便开始大快朵颐,一会儿便将所有菜都尝了一遍。 乔烨看着她对自己不管不顾,在餐桌上风卷残云,顿时无奈至极。叹道:“云舒,你这样子在封建时代肯定只能是丫环。” 她口中嚼着虾仁,无暇顾及他的话,咽下后才道:“为什么?” “如果是夫人,老爷吃饭的时候肯定是先替他夹菜,然后才吃自己的,如果是小妾,肯定是伺候老爷先吃,在一旁斟酒什么的。” 乔烨再看她仍是开心地吃着,下结论道:“也就小丫环,吃饭不管别人,也没有仪态。” 谢云舒听完他这一阵拐着弯的数落,瞪他一眼,往他碟子里夹了一大筷菜,“快吃吧!老爷!”说完继续自己吃自己的。 乔烨无奈,心中只觉她憨态可掬、毫无做作,笑着摇头,风度翩翩地开始了优雅的用餐。 谢云舒一阵卖力,快速吃了个半饱,方停下看淡定的乔烨,正是悠闲地品尝。 她抬起杯子喝了口茶,问道:“就您这样,得什么时候才吃饱啊?” 乔烨没回答她的话,却是伸手拿走了她的筷子和勺,放到了她够不着的一边。 “你干嘛?”她不明所以,出声问道。 他夹起一个虾仁,放进口中慢慢咀嚼,悠然答道:“太饿的时候不能一次吃太撑,会生病的。” 谢云舒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打断自己的大快朵颐,诧异确认道:“啊?你不让我吃啦?我才半饱呢。” 他点头,不理会她的反应。“半饱挺好的。”就她的吃法,吃饱肯定是十二分饱以上。 她站起身就想拿回自己的筷子,反驳道:“不行,我还要吃。你放心吧,我不会撑生病的,又不是小孩子。” 73、秋夜听曲,莫名感叹 他将她的手挡回,口吻似教育小朋友一般道:“你很有可能哦,小丫环。(.)” 她瞪他一眼,气鼓鼓道:“老爷,您怎么这么小气!” 他则淡淡瞥她一眼,摇头道:“姑娘,你入戏太深了吧。” 这一来一回,弄得谢云舒无力。气愤地坐回椅子,胳膊抱在胸前,指责道:“乔烨,你都不让我吃饱,太过分了。” 他只能语重心长道:“我是为了你好啊,生病了我可没时间照顾你。”生病时还孤苦伶仃一个,他也不忍心。 “你是不想吧,逃避责任的坏老公!”她抬起下巴不看他,反驳道。 乔烨:“……” 谢云舒见他没反应,更是气愤,“你还不搭理我!” 他看她似要闹个不休,拿起纸巾轻拭了嘴角。“小吃货,你这是要为了一次吃饱跟我闹吗?” “……”谢云舒噤了声,总裁夫人真不容易,他给自己弄了那么多绰号,傻瓜、吃货、丫环、二货。 乔烨看她沉默,放下筷子提议道:“这样吧,我让芙蓉带你去听会儿古筝,这个时间江南丝竹的表演也差不多开始了。” 她顿时来了兴趣,却还是放不下半饱的胃。 “原来女主人叫芙蓉。那你答应我待会儿带些回去,晚点我再吃。” 他按下桌上的服务铃,无奈答道:“好的,帮你带些回去。” 她这才放心,再看桌上美味,已被两人消耗了许多。笑道:“老爷您慢用,奴婢退下了。”说着走出了小榭,随外面的服务生去向前厅。 乔烨心中笑叹一句胡闹,目送她走出了屋子。 假设自己当初娶的是哪个同行的女儿,那她应该是跟自己为了两个家族的利益争吵,但他歪打正着碰上了平凡的她,竟为了让不让吃饱而争执,虽然琐碎,却透着温馨。 谢云舒随服务生走了片刻,便听见丝竹之声渐渐清晰。 逆光远看前厅,灯火阑珊正是风雅。一个女人站在门边,看见自己到来,慢慢迎面走近。 谢云舒这才看清是芙蓉夫人,问道:“芙蓉夫人,你怎么来了?” 芙蓉递过一件红色的风衣,亲切道:“秋天夜里冷,这是我的衣服,你先穿着吧。” 谢云舒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细心,推诿道:“这不太好吧,不用了。” 芙蓉一笑,问道:“你难道要乔先生脱他的外套给你,然后让他生病?” 乔烨工作繁忙,当然不能生病。谢云舒想她说的有道理,只得接过她递来的风衣套上。 芙蓉这才满意地挽着她一同走向前厅。此时之前用餐的客人已撤下杯盘,举茶品茗,听着厅中几个妙龄女子的演奏。 谢云舒只觉曲调悠扬,时深情时婉约,听不出曲子要表达的意思,便向一旁的芙蓉问道:“芙蓉夫人,请问这曲子叫什么?” 芙蓉转头答道:“这是《汉宫秋月》,表达的是深宫中孤寂,不得宠幸的感情。” 谢云舒这才发现曲调所展现的确实是那样的场景。夜晚的深宫,女主角独自对月弹琵琶,感叹时运不济、恩泽不至。 74、兀自出神,触及心事 她说得无心:“好像从古至今,得不到男人心的女人们,心情都差不多吧。(.好看的小说)”那自己呢?算不算是得到乔烨的心了呢? 转头看一旁的芙蓉,正是兀自出神,目光显露惆怅。 厅中音乐正浓,绕梁回转。她不知芙蓉是怎么了,出言问道。 “芙蓉夫人,你难道是因这音乐深伤了?” 芙蓉经她一句,才回过神,“没有,只是很久没听这曲子了,今天一听,想到了很多。” “嗯,确实演奏的很好呢。”谢云舒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叹道。 身边的芙蓉却是没着落地回了一句。“你倒是挺好,得到了乔先生的心了。” 谢云舒惊讶地转头看她,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乔先生一直以来到这里都是一个人,或许他认为这里只适合带心里的人来吧。” 芙蓉的话听得她得意欢欣,回道:“那挺好哈,我可是宠命优渥了。” 芙蓉看向后院回廊,乔烨一步步走过明灭的灯盏,面上表情稍冷,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心里所想,再转头看她无邪的笑颜,似乎明白了乔烨选择的理由。 谢云舒正专心听新曲子,却见身边的芙蓉站起了身,顺着看去,乔烨已站在桌前。(.无弹窗广告) 她也不起身,仰头问道:“你吃好了?要不要坐着休息会儿?” 乔烨一看墙上的老式摆钟,也无意与他人一齐听曲,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谢云舒一想驾车到家还得用些时间,乔烨明天也还要工作,便起身走到他身旁。“走吧,今天也累了。” 芙蓉在一旁等待片刻,方道:“乔先生,这儿还有客人,恕不远送。” 乔烨一点头,也不多说什么,携谢云舒走向了来时的小径出院子。 谢云舒被牵着向前,回头看芙蓉,她仍如来时一般,站在廊下,却已没了笑语。 走出了宅子,门外的一盏灯笼仍在风中摇曳。此时的夜风已比方才冷了不少。 她下意识地挽着他的手臂,问道:“芙蓉夫人怎么会因一首曲子伤怀?《汉宫秋月》有那么厉害?” 乔烨搂紧她的肩,略一思索,答道:“多情之人,当然会触景生情。简单的曲子,或许背后有着刻骨铭心的往事。” “好吧,我不会是说错话了吧。”她有点儿心虚,自己的随意难道说的芙蓉夫人不开心了? 他带她走下小坡,走向他的座驾。 “你说的什么?”不会是直接问人家的婚姻了吧? “我说得不到男人心的女人们,心情都差不多吧。” 乔烨没想到她说出这样的话,她肩旁的手一抚她的脸颊,“你这小傻瓜,哪里学来这样的感慨。”难道自己的心她还没有确定吗。 她眼珠溜溜一转,答道:“当时那情景,算我附庸风雅咯。” 他为她打开车门,无奈道:“二货老婆,咱们还是快上车回家吧,时间不早了。” 她若有所思,乖乖坐进了车内。 乔烨将外卖带走的食物放到后排,坐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75、误解关怀,温柔攻势 车子一路驶向家的方向,沉默间,乔烨认真驾车,谢云舒陪在一旁,渐渐感到困倦。不知不觉,已靠在椅背上睡去。 二十分钟后,乔烨终于将车开进院子,停稳在别墅前的车位上。转头看副驾驶座上的她,正是睡得沉。他不想叫醒她,只得先下车,打开家门,再回车边将她抱出。 走进家中客厅,乔烨这才发现她穿着的外衣是之前没有的,暗红的颜色,与她平日风格不同,应该是芙蓉借她的吧。 灯下细看她,红色衬的肌肤白里透红,显得娇美又不失纯洁,整个人如小猫一般窝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 见她还是不醒,乔烨便抱着她向楼上卧室走去。 轻巧将她放在床上,脱掉外衣和鞋子,盖好被子,转身打开空调按出合适的温度,便坐在床边静静看她的睡颜。 她呼吸平稳,他欣赏片刻,也觉困意袭来,便脱了自己的衣服,躺进被子里跟她一起睡着。 躺了一会儿,才想起她的内、衣可能会妨碍呼吸,便伸手解开她的裙子拉链,穿过抹胸解她的内衣。但她平躺着难以够到后背那排小扣。乔烨只得起身,俯在她上方一手将她背部抬起,一手环在她背后再次摸索内衣扣。 这一阵折腾,反倒让谢云舒醒了过来。朦胧间,感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摸索。 她睁开眼,见乔烨正俯在自己身上,解自己的衣服。 秀眉一皱,推开他的魔抓,质问道:“乔烨!你干嘛。” 他知她肯定是误会了,解释道:“我怕你内衣影响呼吸,想帮你解开。” 她从床上坐起,低头看自己散乱的裙子,再问道:“你怎么不叫醒我?难道是想趁我睡着……”一脸难以置信的坏笑,侧目看他。 乔烨一头冷汗,拉过被子躺回床面。“二货老婆,你的小脑袋又在想些什么。” 她上前揪起他的被子不让他睡,调侃道:“嚯,看我醒过来就不承认了是吧?” 乔烨更是无语,她怎么把自己想得那么不堪。 “我明天还要工作,快睡吧。” 他伸手拉她的胳膊,她却躲开了。止住调笑道:“好吧,那我换睡衣,你不许看我。” 他翻身转向床另一侧,背对着她。“好,我不看。” 她看他转向一边侧卧,起身到床边脱掉原来的所有衣裙,换成一身睡袍,才躺回被窝里。 “好啦,我换完了。” 乔烨转回身,与她相对侧卧,大掌搂上她的腰,笑道:“我不看,反正也是我的。”说着对着她的腰间就是一阵挠痒痒。 谢云舒被他钳制着乱挠,反抗无用,就伸手去反挠他。却发现他根本不怕痒。自己只得向后躲,他却一路追击,继续在她腰间采取积极攻势。 两人一阵亲昵打闹,四肢顿时纠缠在一起,实力不相上下。 她笑得喘不过气,却还是抓住他的弱点道:“乔烨,你信不信我明早再在你脖子上种一堆红印,让你去不了上班。” 76、浮想联翩,客房欢好 他每天工作得面对那么多人,脖子上要是再多些欢好痕迹,那真是不用出门了。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回复她的威胁:“你要是敢那样,我就折腾得你下不了床。”同时大掌摸向她大腿间的秘地。 她连忙拼命从他的压迫下逃出,翻到了床尾。“哈,你好坏,放开我!” 他一路追随到床尾,又一次要想将她制服。“说道做到,老婆,咱们谁也不吃亏哦。” 她裹紧睡袍,跳下了床,在地毯上跑过,坐到了沙发上。远远对他教育道:“你够了,你得以工作为重,不能沉溺床榻。[]” “是你先挑、逗我的,不能怪我。”他缓缓走到她一旁的另一个沙发上坐下,看着她睡袍衣领前露出的深沟,解释道。 她没有发现自己胸前的那丝诱惑,反驳道:“我哪有挑、逗你,冤枉啊。”倒是他,只穿一条内、裤就在她面前晃悠,居心不良! 乔烨看向床边凳子上她换下的那堆衣物,从外裙到小裤裤到内衣,都放在一堆,可以想象,她睡袍下遮着的是怎样一幅不着、寸缕的身、体。“你当着我的面换衣服,能不是挑逗吗?” 她见他没有再向自己进攻的趋势,与他相对而坐,道:“你总不能让我到门外换衣服吧,这是我的房间哎。” “我觉得你要是到门外换,我会更加浮想联翩。”她在门外宽衣解带,卸下所有,只着一件睡袍走近自己,那是怎样强烈的诱惑。 她拿过一个抱枕挡在自己身前,对他明示:“还不承认你是色魔老公?” 他挪身坐到她旁边,胳膊搂住她的肩膀,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圈。“我真是色魔老公,一定让你夜夜欢愉。” 她忙用抱枕推开他的魔爪,嫌弃道:“你好色,不理你了。”说着就起身走向卧室外。 乔烨不明,坐在沙发上问道:“哎,你往哪儿跑?”她总不可能穿着睡袍跑出这栋房子吧。 “我去睡客房。”谢云舒头也不回,丢下一句就快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他起身尾随其后,不知她要进哪间房“你去客房我就不会追去吗?” “……”她被他粘人的状态打败,在走廊里走了半晌,却不知哪间是客房,转身对他问道:“那么多房间,哪个是客房?” 他无奈,拉着她随意推门进了一件。 打开灯,房间内白窗帘白被子,跟外面的酒店差不多,确实是正宗的客房。乔烨拉着她一同躺进了被子,靠着床头靠背,相拥而谈。 此时的情节触发了他的回忆,向她问道:“对了,我们庆功夜那晚的亲密接触,你还记得吗?” 她摇头,环顾四周道:“都过那么久了,况且当时是酒后,第二天完全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她当时那么伤心、手足无措,都过去了,还记着干嘛。 乔烨再次回想,道:“我一直觉得那天的事情有些不对,你不会是自己爬上我的床扑我的吧?”他低头看她,但又确定她不是那种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 77、获得承诺,身体反应 她对他胸膛轻捶一下,气愤道:“你说什么呢,你扑我还差不多!” 他抓住她的手,用自己的大掌包裹。“谁说的,想扑我的人那么多,你难免不是其中一个。” “别人怎么想跟我没关系,但我绝对没有。”她才不会扑他呢,真是自作多情。 她稍一停顿,撇嘴嘀咕道:“况且,被你强要了,我好亏的。” 乔烨:“……”这种事情也存在什么亏不亏赚不赚? 她眼光狡黠,气鼓鼓道:“坏人,你要怎么补偿我残缺、失败的第一次。”那一天,他毫无怜惜地占有了她,让她尝尽冷淡与撕裂之痛。(.无弹窗广告) “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想过。”总不能要求他约法三章,以后每一次都尽心尽力吧。 她扑在他胸膛上,把全身重量都负在他身上。固执道:“不行,你必须想。” 他将她搂紧,略一思索,回应道:“行,那我以后答应你一件事。” 她好奇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答应?”这样的承诺,关键时刻不知起不起用。 “可以这么说。”什么都答应,应该还是要看具体情况的吧。 她拉紧自己睡袍的衣领,不让春光展现在他面前。 质疑道:“咦,这么不坚定。(.好看的小说)” 他无奈,只得答应道:“好吧,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她高兴一笑,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嗯,好的。那我就留着以后关键时刻用吧。” “你难道已经想好要让我答应什么了?”他低头凑近她的鼻尖,触碰后悄声问道。 她醒后精力尚足,“没有,这个到时候再说吧。”低头主动吻上他的脸颊,不再说话。 乔烨这才发觉她的丰满正抵在自己的胸膛上,大掌从她腰间移到她的丰满前,将睡袍拨向两旁,那对白嫩登时展露无遗。 大掌对着柔软贴合包裹,肆意抚弄享受,顷刻他的欲、火便蔓延开来。 她不自觉地亲吻上他的唇边,只听他在耳边道:“小妖精,你吃饱睡够就要折腾我了吗?” 她一阵咯咯坏笑,继续向下,对着他的脖颈又是一通吮吸。正是进攻之下,却被他对自己白嫩的爱抚弄得顿时软了全身。 她仍搂着他的肩部,双腿膝盖撑在他身体两旁,稍抬起身子,享受着他对自己柔软的抚弄。 他的手法极是挑逗和温柔,不过片刻,她已被他激发出感觉,秘地感到了蜜液正湿润分泌,不由地缩紧一下那处花道。 他感觉到她的一下轻颤,出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 他感觉到她的那一下轻颤来自秘密处,伸手摸向她的睡袍裙底。 她忙挡着他的手,慌忙解释道:“说了没什么!” 他便不强求,扶着她坐在自己腰上,那未被小裤裤遮挡的秘地刚好触在他腰间皮肤上,她的湿润顿时被他感受到。 他一脸邪魅的坏笑,将她搂近扑在自己胸前,问道:“还说没什么?” 她羞得无地自容,埋头在他胸前,小声答道:“这也不能怪我呀,还不是你……” 他开怀一笑,掀起被衾,两人顿时让被子蒙了个严实。私密的空间内,两人从笑闹欢愉,到气喘吁吁,不知持续了多久。 78、早朝迟到,床榻流连 又是新的一天,但有人的命运却将在这天被改变,而各人纠结的命运也将相互影响,去往不同的方向。(.无弹窗广告) 一大早,秘书牧文就在办公室内等待乔烨了,他今天没和司机同去乔烨的家接他,因为他去做了更重要的事。牧文猜测着,当今天缠绵床榻的乔烨得知自己将告诉他的信息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牧文早起找胡修取到了修好的相机,而其中的照片,是夫人与一个叫殷蒲的男人的亲密照。有时并肩而行,有时谈笑莞尔,还有草地上他俯身亲她的瞬间。 牧文犹豫着,这些真相他必须向乔烨禀明,但他觉得这样的事实实在残忍。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宽容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约会、亲密。 他已查清这个叫殷蒲的男人的底细,只等乔烨到来,将两份资料呈给乔烨,待他定夺。 牧文在自己办公桌前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九点,却还是不见乔烨的踪影,平时乔烨八点半就会到公司的,他只得打电话给司机。 电话接通得很快,牧文开口问道:“张师傅,乔总还没出门吗?” “是呀,我一直在门外等着呢。(.无弹窗广告)”张司机一早在车边等候,却怎么也不见乔烨出门。 牧文心中思忖,难道是自己的上司昨夜芙蓉帐暖度春宵了? “你再等会儿吧,过半小时乔总再不出来,给我打电话。” “好的。” 牧文放下电话,打开了自己的名片薄,找到了其中一张猎头公司员工的名片。 他不知道这张名片何时用得上,但他知道应该快了,这个殷蒲,命运始终将被别人掌控,即使此刻他正在吃软饭,乔烨也将对他采取措施。 此时的别墅内,时近九点,乔烨才从睡梦中醒来。一看时间,再赶去公司也是迟到了,索性躺回被子继续睡着。 这才发现谢云舒不在自己身旁,可明明一直感觉到她也在被窝里呀。 乔烨探出手在被子里摸索,这才触到了她的背。原来她睡着后动作不断,已挪到了床中间蜷缩着睡了。 他便缩入被子内,挪到了她身边,与她对卧。 她正是睡的香甜,蜷缩在一个小范围,像一只小宠物。不着、寸缕又显得毫无防备,仿若新生。 他抬手轻抚开她脸颊上的发丝,将它们别到耳后,在被窝内不亮的光线下观察她。 谢云舒感觉到身旁的被子摩擦,睁开眼迷蒙地看着被子里与自己靠近的他。 “老公,看着我干嘛。”她喃喃道。 乔烨看她还是半醒状态,开口笑道:“老婆,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从我怀里乱到这里的。” 她闻言把头钻出被子,四下一看,发现自己已睡到了床中部,而且角度不知是旋转了多少度,头顶向着床边。 她缩回被子中,嘟囔解释道:“哎呦,人家睡觉时会动嘛。” 这哪里是会动,简直是地壳运动啊。“幸好你没动到床下,把自己摔了。”他掀开被子,让外面清凉的空气透入,两人顿时清醒不少。 79、悠然闲聊,娇俏老婆 她揉揉眼睛,看向窗外明亮的天光答道:“以前还是摔过的。” 他拉过她的一只手,提议道:“那我以后给你弄个链子拴着一只手,另一头绑在床头,免得早上醒来满床找你” 她回握他的手,与他五指纠缠相扣,怀疑道:“有吗?”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腰间,挪近她身边。“要不是我找,不然真没发现你在被窝里。” “但你不能拴住我,像小狗。”她投进他怀里,慵懒地靠在他胸膛上。 乔烨抬手搂着她的肩,摩挲她的肌肤。“行,那我抱紧你,不让你再满床滚。(.好看的小说)” 她闻言仰头瞅他,反驳道:“什么呀,人家哪有满床滚。” 他稍一停顿,回想后道:“我们昨晚不就是满床滚吗?” 她娇羞地侧开目光,“不说这个行不行,羞死啦。”昨晚他们先是在床上,后来不小心太过火,到了地上,然后又在沙发上,哎,不能再回想了。 他拥着她横躺在大床上,床的宽度刚刚好够他的身高。白色的被褥下,两人赤、裸相拥,悠然闲聊。 “好吧,不说。我今天错过去公司了,就陪你吃完早餐再去吧。[]” 她乐道:“哈哈,这就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吧。” 他将下巴摩挲在她发顶,问道:“你的目的达到了?” 她得意地抿嘴一笑,“别诬陷我哈,是你自己没起床离开的。” “谁让跟你一起被窝那么暖呢。”说着大掌又触上了她胳膊旁的的丰满。 谢云舒忙推开他,挣脱他的怀抱,跳下了床。“咦,不理你了。我去洗漱、吃早餐了,你继续躺着吧。” 他撑着胳膊半坐起身,说道:“我下去先帮你弄吃的。” 她披上自己的睡袍,一脸怀疑地看向他,“那么伟大?” “肯定的啊。”他也起身到衣架边拿自己的睡袍,边说着又想靠近她亲热。 她忙躲开他的魔爪,转身走向浴室,“你还是当我没说吧。” 乔烨站在原地,“……” 她走过窗边,回身从窗帘缝中向外看,院中是司机张师傅正站在车旁。 开口道:“你忘了司机还在等你。” 乔烨这才想起来司机还是照常在楼下等自己。“是啊,又让他们等了。” 她故意摇头叹息道:“做你手下真可怜。”说着转身进了浴室。 他放开窗帘,站到浴室门口看着她将长发束起。笑问道:“那做我老婆岂不是更可怜?” 她将长发随意挽起,用簪子固定,“我才不可怜呢,又不用时刻等着伺候你。”镜中的自己正是面若桃花,柔情万种。 “听你这话,我就知道你没有老婆职业道德。”他语重心长道。 谢云舒瞥他一眼,戳穿他的教训,“又编什么忽悠我呢。” 乔烨只得无语:“……”。走到她身边,细看她脸颊上自己留下的吻痕。 她却挥手推他,收手继续刷牙,任性道:“站一边去,别挡着我刷牙。” 他无奈,“老婆,你现在可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80、照片刺目,愤怒至极 她满口泡沫,却还是反驳道:“我没有,不敢。[.超多好看小说]” 他说着拿出壁橱里的牙刷,与她一同刷牙,“你有什么不敢。” 随着他加入刷牙的行为,洗漱池显得拥挤起来,谢云舒挡着他不让他把自己挤开,皱眉道:“干嘛跟我抢。” 他霸道将她挤向一边,答道:“我高兴。” “……”她不甘示弱,再次挤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次换成了他满口泡沫地喃喃道:“没有点儿顺从的样子。” 她刷完牙放下杯子,仰着下巴道:“总是欺负人的架势!” 乔烨正要反驳,却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他放下牙刷擦干净唇边的泡沫,走向外间的门口。 打开门,站的人是做饭的吴嫂,她递过他的手机便退在一旁。“乔先生,您的电话。” 乔烨接过电话,里面有一个牧文的未接来电,还有他发来的一条信息。“乔总,相机修好了,我是在公司等您还是把资料送去别墅给您。” 乔烨走出房间,行至走廊尽头,拨通了牧文的电话。 “牧文,是什么重要的照片吗?”如果不是重要的事,牧文肯定不会打扰自己的。 对面的牧文斟酌道:“乔总,是关于夫人的,照片里面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乔烨闻言心中一顿,沉声道:“你现在把东西送过来吧,到楼下给我电话。” “好的,我这就过去。” 乔烨收起手机,走回了她所在的客房。此刻,他不需要多猜测照片的内容是什么,只用等着牧文来就行。 谢云舒已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见他走进房间,起身问道:“是公司的事吗?” 他淡淡道:“没事,我已经让牧文过来了,可以不用去公司。” 她拉着他的手,“那我们下去吃早餐吧,我饿了。” “好的,走吧。”他拥着她走下楼,心中却已开始繁杂,万一照片真的是她与别的男人的亲密,自己应该如何处置,两人的关系又将何去何从。 牧文到别墅时,两人也吃完了早餐,正在沙发上坐着闲聊。 乔烨带着牧文走向楼上的书房,对大厅中的她道:“你先看电视吧,我跟牧文谈点事情。” 她随意应一声,转头继续看电视屏幕。 书房内,牧文将文件在电脑上打开,印入乔烨眼帘的,是谢云舒自银座楼下开始与殷蒲的一幕幕。 颖柯偷拍的效果很好,可以清晰地看到她与他的一颦一笑,她与他乘车闲聊,她与他并肩而行,甚至最后还有他俯身亲她,而她丝毫没有抗拒。 乔烨看完后一声不吭,坐在椅子上仍盯着屏幕,面容如冰霜寒冷。 牧文小心翼翼上前,将殷蒲的资料呈到乔烨面前。介绍道:“这个人叫殷蒲,以前是夫人大学时的学长,毕业后工作不顺,后来到了邓娇总经理身边,与其有身体交易。” 乔烨听得一皱眉,她竟然与这样的人亲近。开口问道:“他之前跟云舒在一起过?” 牧文否认道:“据调查是没有。” 给读者的话: 情节将进入一个小高潮,大家请持续关注噢! 81、只能逃跑,情绪纷杂 乔烨猛地站起来,指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吼道:“那你给我解释下他们这么亲密是怎么回事!”怒气瞬间爆发,挥手将桌上殷蒲的资料掀到了地上。 牧文料到乔烨会生气,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怒发冲冠,低头退到一边,回道:“这个还是得问夫人。” 乔烨气得胸膛起伏,转身关掉电脑显示屏,道:“你现在下楼去叫她上来。” 牧文点头,白净的额头上渗出细细汗珠,转身走出了书房。 他心中忐忑,乔总的家中这下是风雨欲来了。夫人红杏出墙,证据确凿,即便乔总对她是百般喜爱,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走下楼梯,看到谢云舒仍在沙发上看电视。牧文上前,开口道:“夫人,乔总在书房,有事找您。” 谢云舒起身,不解道:“公司的事情?” “不,是私人的事情,关于昨天的。”或许对她提醒一二,可以让她有点准备。 昨天?谢云舒看向牧文,顿时明了了一切。昨天在会所牧文没有出现,因为他去替乔烨办事了。他肯定修复好相机,把照片都给乔烨看过了。 她瞬间只觉浑身发冷,站在原地迈不出一步。乔烨已经知道她昨天跟殷蒲的事了,他会怎样处置自己?有那些照片,自己肯定是百口莫辩。[.超多好看小说] 谢云舒心中慌乱,她知道自己不能上去面对乔烨。下意识地快步走向了门口,打开门逃出了别墅。 牧文没想到她被吓得跑出了房子,忙冲上前在院中将她拦住。 劝道:“夫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得面对,逃避不是办法。你向乔总认个错、解释下,他应该会原谅你的。” 她已是泪水横流,哭道:“他不会原谅我的,我根本解释不清楚。你让我走吧,求你了。”昨晚,乔烨还对她说,让她陪着他走以后的路,可今天他却得知了她与旧情的瓜葛,还有那些照片,他看在眼里会是怎样的刺目。 牧文拉着谢云舒的手臂,生怕她再逃跑。 “夫人,你不能走啊,走不能解决问题。” 谢云舒越哭越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云舒,你要去哪?” 她转身看向门口,正是乔烨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 乔烨周身环绕着与平时不同的气场,步步走近,开口质问道:“你一直把他放在心里是不是?所以你才接受不了我。” 谢云舒慌乱摇头,不知从何辩驳,泪水模糊间,看到乔烨眼中复杂的情绪,惋惜、愤怒、伤痛、质疑。 他看她不出声,再道:“我那么相信你,可你竟然骗我。” 她哭得抽噎,急道:“老公,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他心中一下钝痛,失望道:“你的这句老公,又是用来迷惑我的吗?” 牧文吓得退到了一边,这样剑拔弩张的乔总,面对着自己的夫人,他都感到后怕。 她走近他一步,哭道:“乔烨,我没有,他跟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朋友。” 他抬手大掌摄住她的小脸,将她扯近自己身前,恨恨道:“那你给我解释下他在草地上吻你是怎么回事!” 82、火上浇油,晕倒昏迷 谢云舒惊慌地看着眼前戾气十足的乔烨,哭道:“当时我睡着了,不知道。(.好看的小说)”小手企图掰开他捏在自己脸庞两侧的手掌,却是徒劳。 “呵,你跟他在一起可真是悠闲,又是笑语又是漫步,还安稳的睡着了?我看你是想跟他永远在一起吧?”他手中力道更甚,捏得她一行行生涩的泪滑落下来。 她挣扎着开口辩解道:“乔烨,我没有,我的身心都是属于你的,我对他没有想法。”她的泪滴打湿了他的手掌。 乔烨看她痛苦至极,松开钳制着她小脸的大掌。她忙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身心都属于我?那还任由他亲你?”乔烨再想起那草地上两人唯美的贴合,心中怒火犹如被火上浇油。 她目光楚楚而气愤,大声回道:“我都说了当时我睡着了,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吗?”他愤怒起来,理智真是少之又少。 他偏头看向一边,冷声道:“你昨天对我说谎,还想我再相信你?” 谢云舒定定站着目睹乔烨的愤怒,心中只觉无力。自己本下定决心要好好跟他在一起,他如今却又放弃她了。(.)本可以相安无事的两个人,为什么却总是被他人挑拨,弄得对峙、攻击。 她越想心中越痛,胸口憋闷,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一声闷响,他再转头,见她已倒在地上。稍一犹豫,上前蹲下将她抱起,拍着她的脸唤道:“云舒!谢云舒!”却是没有一丝反应。 牧文见谢云舒晕过去,还重重摔在地上,上前劝道:“乔总,夫人刚刚摔到地上,怕是要快送医院呀。” 乔烨却仍跪在地上抱着她不动,心中杂乱,不知是进是退。怀中的她面容还如睡梦时一样甜美,却是满脸的泪痕。 牧文站在一边又不能将她抢走,再道:“摔到哪儿可就严重了,有什么事等夫人醒来再说吧。” 乔烨只觉心力交瘁,这才将她抱起,走向院中座驾的方向。 牧文忙上前打开车门,吩咐司机去最近的医院。 一到急诊室,医生和护士向乔烨询问完她晕倒的原因,便开始检查谢云舒的状态,为她按上呼吸器、进行输液。 乔烨站在急诊室外,看着她躺在病床上昏迷的状态,无力向身边的牧文问道:“牧文,是我错了吗?” 牧文忙劝道:“乔总,您别急,应该没事的。” “她怎么能私会别人,还全被颖柯拍到,被我知晓。”如果自己一直被瞒着,他们之间应该是很幸福的。可是她心里真的有自己吗?心甘情愿呆在自己身边吗? 牧文心思细密,略一整理思绪,提醒乔烨道:“乔总,颖柯怎么会对您如此忠诚,甚至影响您和夫人的关系也无所谓。”这样的做法,细想来真的欠妥,哪有人劝离不劝和的。 乔烨也隐约感到了颖柯的不对劲,她陪伴谢云舒多日,怎么反倒调拨云舒与自己的关系。 难道自己是螳螂捕蝉,忘了还有黄雀在后? 83、赶赴医院,摔脑震荡 乔烨乎感到四周埋伏的危险,这段时间是自己大意了。(.)“你找人盯着她,我也觉得她不一般。”颖柯,不管你是谁的人,我都要查个一清二楚。 “好的。那殷蒲怎么处置?”这个吃软饭的男人,竟然敢动乔总的女人,他肯定逃不过制裁的。 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缭绕间,他缓缓开口:“找猎头公司将他召到总公司下,交给他一个最难的项目。”如此情敌,不自量力。 乔烨站在玻璃窗前,眼底暗潮涌动。敢动自己的女人的胆大之徒,必须好好收拾。 “好的。我现在先去帮夫人办入院手续。”牧文谨慎应承,匆匆退下。 果真如自己所料,猎头公司的名片是用得上的。冷酷如乔烨,怎能容忍别人动他的东西,他能原谅谢云舒,但决不会放过这个殷蒲。 将殷蒲放到总公司下,既能很好地监视,交给他难的项目,成了公司受益,败了也没什么亏损,而且还可以好好治治他,最好让他一蹶不振,乔烨的想法果然高明。 殷蒲得到猎头的垂青时,肯定还会以为是自己职场的春天来了吧。 半小时后,谢云舒终被医生抢救醒来了,转入了病房休息。(.好看的小说) 医生找到了在走廊上等待的乔烨。 “你是病人家属吧?”说话间已将乔烨上下打量。 他起身答道:“对,我是她老公。”乔烨说着这句话,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医生严肃道:“她摔得不轻,轻度脑震荡。”少有晕倒摔得这么严重的。 乔烨一怔,急切问道:“这么严重?” 医生瞥他一眼,语气带着责怪:“嗯,晕倒时摔的吧?你们家属只管吵架不管扶一下?要是有个缓冲肯定没这么严重。” 乔烨想到自己当时正冷漠地转头看一边,才错过了她倒下的时刻,心中歉疚,道:“对不起。” 这种时候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医生抬手止住他的话,接着道:“别说这些了,脑部还需要做详细拍片,有没有血块现在说不清楚。” 事到如今,乔烨也只得接受所有情况。“好的,我现在可以去看她吗?”他心中犹豫,或许她不想看到自己吧,而两人见面只怕是难受。 医生嘱咐道:“不要再有什么刺激,不然血压变化对病情不利。” “好的,谢谢您。”乔烨从自己衣兜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上。 医生接过名片,也不再多言:“不用谢,我忙去了。”他转身走向了走廊一端,粗略一看名片上的公司和职称,心中感慨,有钱人的老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摔得脑震荡才得到点关心。 乔烨站在原地看着医生走远,却不知如何迈步走向她所在的病房。她此时见到自己,情绪怎能不激动,血压怎能不高。 想到她此时的受伤,乔烨开始心软。或许自己应该给她解释的机会,而不是步步紧逼;或许她说的是真的,那亲密的一幕是殷蒲造成,不是她所愿。 两个人在一起,便不能太苛求,需要多些宽容。 84、获得原谅,脑部受伤 病房外的走廊十分安静,乔烨站在门外停留,似乎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轻悄推门走进她所在的病房。站在床边,他明显地看到了她眼角的泪痕,还有正从眼前滑出的泪滴。 谢云舒闭眼将头偏朝一边,她知道他正站在床前看着自己,却不想睁眼看他。 从醒来第一秒,她只觉万分委屈,眼泪便不受控制流个不停。湿了脸颊也没哭尽心里的难过。 乔烨坐到她床边,大掌扶着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流出的泪。心中自责,或许当时自己不该发那样大的怒,肯定让她伤心了。 谢云舒任由他抚慰,心中酸楚更甚,声音全是哭腔求道:“你别碰我。” 他手下一滞,唤道:“云舒。” 她仍是闭着眼哭泣,乔烨俯身,温柔将她流出的微咸泪滴吻尽,凑近间,只感到她哭得更凶了。 “云舒,我只问你一句,你好好回答我。”他的呼吸离她那样近,再次让她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 她只是啜泣,不答他的话。 他不顾她的逃避,问道:“你心里有没有我?” 她抽抽噎噎半晌,答道:“当然有。” 似乎之前的吵闹都已不再重要。“那我们就不再提这件事了。”他再为她拭去泪滴,释怀道。 她睁开眼看着他,泪眼楚楚,深情中带着委屈。 乔烨看着她的伤心,真挚道:“云舒,第一次听到你哭时我只觉烦乱,但如今,你哭时,我的心也会随着难受,我不想让你再哭泣,对不起。”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云舒,我爱你。”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在两人争执吵闹后,她躺在病房的情况下。他不想再将感情保留在自己心里,他要让她知道,用自己的爱,将她永远圈禁。 她小心道:“乔烨,你生气的时候好可怕。” 想到他之前的戾气,她仍旧感到畏惧,她不明白,如此温柔的他还能有那样吓人的时候。 他握住她的双手放在唇边,歉疚道:“对不起云舒,刚刚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他不能接受,她心里有别人,或者别人窥视着她。 她的泪眼回望他,再道:“我不是都说了,我的身心都是你的。” 他放心一笑,“好,我以后一定记牢这句话。” 环视四周,她疑问道:“乔烨,为什么我躺在病房里?” “你刚刚晕倒时摔到了头,需要住院观察。”如果自己反应快一点,她肯定不会摔得这样严重。 谢云舒抬手抚上自己的脑袋,恍然道:“摔到了,难怪我感觉头好痛。” 他将她揉弄的手拉开,关切问道:“是哪里痛,我找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会就好了。”可是那种痛,与普通的头痛不同,她的感官清楚。 乔烨却站起身要按服务铃,“不行,还是叫医生吧,摔得有些严重,要小心观察。” 她拉住他的手,问道:“什么叫有些严重?”难道摔坏了? 他稍一犹豫,如实道:“医生说是轻度脑震荡。” “医生有说会有什么后果吗?”她垂下眼帘,淡淡问道。 他当然不愿她难过,坐回床边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找最好的医生让你恢复如初。” 她秀眉微皱,大幅度张合几下下颌,问道:“我怎么感觉说话时脸颊也疼。”难道当时还摔了脸? 乔烨上前仔细查看,才发现她的脸颊上有青红肿块,看形状应该是自己之前钳制着她时弄的。 “我刚刚手重了,你打我吧。”她细皮嫩肉,竟被自己捏得青了。 谢云舒缩回他拉的手,气道:“我现在可没力气打你,你就虐待我吧,就差没被你弄毁容了。”果真伴君如伴虎,一朝惹怒,脸上竟都被弄青紫。 他忙劝道:“云舒,你别生气,医生说要保持情绪稳定。” 她嘟嘴反问他:“你觉得面对你我还能平静吗?”他宠爱时,她沉溺于幸福,他不快时,自己遍体鳞伤。 乔烨与她十指紧扣,笑道:“你也牵动着我的情绪呀。” “就你这么说,我们还真是冤家了。”爱与怨纠结不断。 他否认道:“不,是要永远在一起的恋人,不是冤家。” “你要是再一个不高兴虐待我,只怕我受不住两年就没命了。”这样的闹腾,她真是不想再有了。 他递过一杯温水,交到她手中。“不会的,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宠你。” 她喝下几口,递回杯子道:“不敢奢望,我还是尽快去学点什么散打、拳术防身吧。” “说什么呢,小傻瓜。” “脑震荡应该就会变成傻瓜吧。”自己既然都摔成脑震荡了,离傻也不远了。 他坐在她身边,将她搂入怀中。“没事,傻瓜我也要。” “你就贫吧,我不跟你说了。”谢云舒缩回被中,侧身躺朝另一边,动作之下却是感到一阵恶心,忙捂着嘴又坐起了身,目光四处找垃圾桶。 乔烨看她动作,忙拿起床下的垃圾桶凑近她身前。 她再憋不住,低头一阵呕吐,吐出许多透明酸水。酸味弥漫,整个食道难受不已,生眼泪都流了出来。 乔烨替她轻拍后背,关切道:“云舒,你怎么了?” 她难受不已,将口中酸水吐尽,“我不知道,头痛,恶心。”那种头痛,像是脑袋里面被破坏了一般。 “不会是怀孕了吧?”他想到女人怀孕时多会吐酸水。 谢云舒抬身瞥他一眼,责怪道:“你虐待我还想我给你生宝宝?痴心妄想的坏人。” 乔烨被她说得无言,“我还是让医生来看看吧。” 她吐得胃中空空荡荡,用纸巾将嘴唇擦干净,用饮用水漱了口,靠回床榻,无力地点点头。 乔烨按下床头的铃,等待医生到来。 不一分钟,方才找乔烨谈话的男医生便带着个护士进了病房,问道:“怎么了?” 乔烨起身道:“她刚刚吐了,说是头痛、恶心。” 医生上前一阵检查,道:“没事,脑震荡的并发症,脑损伤的情况下呕吐和反胃都是正常的,等恢复了就不会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您。”不是怀孕,是自己多想了。 医生不再多言,在巡房记录上写下留言,带着护士走出了病房。 85、诉说往事,患难真情 谢云舒看医生离开,病房内又陷入了安静,她拉过乔烨的手,唤道:“老公。” 他回身在她床边坐下,应道:“怎么了?” “我跟你说说我以前的事吧。”她小心翼翼,打算向他从头解释。 乔烨伸手替她抚顺秀发,“云舒,说好不再提的。”他不想听她与别人的故事,不想知道那些让自己感到酸意的往事。 她却固执道:“不,我必须向你说清楚,不要你再胡乱猜疑。”过往已是过往,还为什么不敢面对呢。 他只得点点头,握着她的手,应允道:“好吧,你说吧。” 她稍一回想,从自己与殷蒲的最开始说起。 “我跟殷蒲是大学开学时认识的,他大我一级,那两年里他很照顾我,给了我很多帮助,有时真的像亲哥哥一样。我慢慢喜欢上了他,但他喜欢的是另一个女生,所以始终都跟我只是朋友。” 乔烨看着她温柔叙述的样子,心中好想打断她,删除掉她的那段记忆,只留下现在对自己的感情。 “后来他毕业了,就再没联系过我。前段时间我逛街,偶然碰到他,但他似乎在逃避我,联系方式都没留就走了,直到在银座楼下再遇到他。他当时说心情不好,就让我陪他到郊外的公园走走。”向乔烨叙述,好像对殷蒲的那些细密感情都已被风吹散,轻微不已,原来乔烨才是自己的真爱,殷蒲只是少时的青涩爱慕。 乔烨肯定她还不知道殷蒲工作的事,却不忍心告诉她,那个男人如今根本不值得她正眼看。 她想到昨天对殷蒲的决绝,说出了最重要的一句:“我昨天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跟他不可能的,你大可放心。” 乔烨为她扣好病号服的最上颗扣子,柔道:“云舒,你说了这些,我就一点也不介怀了,既然我们心里都有对方,再多的他人都不会影响我们。” 她微微一笑,释然窝在被子里。“事情当然还是说清楚的好。” “行了,以后我都不再想了。”即使自己是一个极具占有欲的男人,度量总是有的。 她对医院被褥的味道实在不喜欢,问道:“老公,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现在还不行,等检查完没事才可以。”如果脑中有血块,那问题就严重了。 “这样,你让真真来医院看看我吧,我一个人呆着无聊,你还得忙公司的事,不能一直陪着我。(.无弹窗广告)”这样脆弱受伤的时候,总是需要朋友的安慰。 他点头同意,“好的,呆会儿我回家用你手机打给她。下午我去公司,你有什么事就联系护士。” 他拉过他的手臂用头轻蹭,“老公,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那我就去公司了,午饭吴嫂会送来给你。下午你做完检查真真应该就到了。” “好的,老公拜拜。” 乔烨在她额头轻吻一下,这才起身走出了病房。 下午吃完午饭,谢云舒就被护士带到了脑部核磁共振检查室。那些复杂的仪器倒是吓得她一跳,猜想自己难道真的摔得很严重? 平躺着在圆柱型空间里呆了片刻,床就退了出来。 谢云舒忙起身下地,对成像仪器前的医生问道:“医生,怎么样?我的脑子没事吧?” 医生正仔细察看屏幕上的黑白成像,片刻转身对她道:“初步看是没事,晚点再告诉你确切结果,你先会病房休息吧。” 谢云舒只得点点头,“谢谢医生。”说完转身随护士走回病房。 一个人呆在病房里十分无聊,没有杂志,没有电视,一个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人。谢云舒只得躺回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 不知呆看了多久,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门就被推开了。 真真出现在病房门口,好奇地伸头看向屋内。谢云舒的心中一松,有好朋友来看自己真好。忙唤她:“真真,进来呀。” 真真走进房间,看谢云舒正躺在床上,快步上前,将她周身看了个遍,问道:“云舒!你伤到哪了?” 谢云舒被她的紧张逗得一笑,答道:“没有,只是摔到了头。” 真真凑近一看,奇怪道:“怎么脸也摔青了?” “不是摔的。”她没想到真真眼睛那么细,为难答道。 “那怎么弄的?”谢云舒皮肤那么白,青了两块很明显的。 她只能如实告诉真真,“当时乔烨有些生气,捏青的。” 真真听后大跌眼镜,震惊道:“天呐,云舒,这是家暴呀,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不敢想象乔烨到底对自己的朋友做了什么。 谢云舒将暴跳的真真拉回床边坐着,解释道:“唉,也不能怪他,他知道我昨天和殷蒲见面,很生气。” 真真气愤地翻了个白眼,“不就是见个面,至于家暴吗!” “我当时在草坪上睡着了,殷蒲偷吻了我,被乔烨手下偷拍到了。”说起这个不堪的误会,谢云舒自己也是一头冷汗。 这下真真更是惊讶了,“偷拍?豪门怎么都这么复杂,跟对敌人一样对老婆。”怕是窃听、监控也都用上了。 “唉,算了,你别问了。”看真真越来越生气,她忙劝道。 真真环顾谢云舒的头一周,没发现有什么明显伤口。“你的头该不会也是他打的吧?” “没有,是我晕倒摔的。”要真是乔烨打的,自己肯定哭到心碎。 真真瞅她一眼,瞥嘴道:“我可不敢信你了,你说不定又是在替他辩护呢。” 谢云舒一笑,提议道:“那要是他以后再欺负,我就躲你家去吧。” 真真一拍胸口,信誓旦旦道:“没问题!我保护你!” 谢云舒笑得更甚,提议道:“你来都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真真这才想起手中提的袋子,恍然道:“我都忘了,当然是你喜欢的红豆薏米粥啦。怕你吃药不能吃凉的,我买的热的,现在应该是温的。” 谢云舒半坐起身,接过粥打开盖子,“还是姐们儿好,救苦救难。” 86、善意提醒,殷蒲到来 真真看着她脸颊上的淤青,摇头道:“你得了吧,乔烨要是再欺负你,你可指望不上我立即出现,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谢云舒忙着用勺子大吃几口粥,否认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其实挺好的。”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当然不是自己能了解的。“好吧,你自己估量着吧。” “知道啦,他再欺负我,我就跟你一起逃到泰国逍遥去,沙滩、小岛、海鲜、水果。”谢云舒思绪一下飞到了热带环境中,才发现跑路比呆在这里好多了。 真真笑着调侃道:“你这夫人要携款潜逃?他给你过多少?够不够花呀?”要是弄成穷游,就只能吃快餐了。 谢云舒疑惑地看向真真,偏头道:“他没给过我钱呀,我指望你呢。” 哪有不给自己留后路的,真真气得扔给她一个白眼,“二货!你这夫人真是二得可以。” 谢云舒端着碗,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存点私房钱?”自己从没想过那方面。 “肯定的呀,不然有天来投奔我,吃我的喝我的,我可养不起。”其中她是在为谢云舒考虑,万一有天乔烨变心了,将云舒抛弃,即使她还年轻,但钱应该是最能给她保障的东西。[] “可这种事我怎么跟他开口呀,直接说?”直接说老公你给我些钱预备着,万一有天你不要我了还可以有饭吃?想想都额头掉汗。 “他要是不会介意你就可以直接说,不然还是找个借口,就说要买什么。”太直接只怕破坏他们两人关系。 谢云舒疑惑道:“买什么?” 真真再向她抛一个白眼,恨铁不成钢道:“这都要我教你吗?” 谢云舒可怜兮兮地抬头望她,嘀咕道:“可是我好像也不缺什么呀。” 真真更是一脸黑线,坐在床边偏头向一边。“永远教不聪明,别跟我说话了!” 谢云舒忙拉着她的胳膊摇晃,撒娇道:“好嘛,那我找机会跟他说吧。” “他不会猜到你想跑路不给你吧。”真真转头看着她,问道。 谢云舒眼睛一转,回想后道:“不知道哎,他好聪明的。” “不想理你了,一问三不知!”这样傻的女生,乔烨怎么会舍得伤害呢? “哎呀,我平时也没想过这些方面嘛,都结婚了怎么能想离开的事。”她心中的婚姻,当然是一辈子在一起的。 真真实在不愿自己的朋友走到那步,提醒道:“云舒,你太傻了,他现在对你是一时新鲜,万一有天他又喜欢上什么富商千金,抛弃你呢?你要为自己打算呀,整天迷迷糊糊地被他哄着。[]” 听真真这么说完,谢云舒陷入是沉思,或许确实是自己忽略了她与乔烨将来会面对的考验。 “他说他爱我,应该不会轻易不要我吧。”他是个认真的人,也说得那样认真。 “这就靠你对他的理解了,但愿他能从一而终地对你好吧。”豪门里的感情,哪里说得清呢。 谢云舒一笑,靠在真真肩膀,“怎么说得那么悬乎和沧桑。” “傻丫头,我看你是被他的甜言蜜语昏了头了”说着抬手在她脑门上一戳。 谢云舒被戳疼,揉着脑门否认道:“没有啦。”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我差不多得走了,还有工作呢。” “那好吧,路上小心哦。”她只得坐直身,不再靠着真真。 “嗯,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没事想想将来。”这个二货,知什么时候才会开窍。 谢云舒坐在床上,甜甜笑着向她挥手告别。“好的,放心吧。” 看着真真走出病房,谢云舒躺回床上,开始了思考。 自己的未来,将会是怎样的呢? 难道真的在家无所事事一辈子,让乔烨养着?过几年帮他生个宝宝,成为一个清闲的妈妈?或者到公司帮助他,一起努力? 而乔烨呢,他真的能一辈子对自己好吗?他那样优秀,肯定时常有漂亮的女人接近他吧。她们肯定都比自己优秀,乔烨有什么理由一直对自己死心塌地呢。 谢云舒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直到想得困了,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个声音正在叫自己:“谢云舒小姐,醒醒,谢小姐!” 谢云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护士小姐站在自己床边。 护士看她醒来,道:“谢云舒,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问题,可以出院了。” 谢云舒顿时醒了不少,支起身高兴道:“可以出院了?”还是家里的床舒服,医院的好难闻。 护士点头,“对,让你家属去办手续吧。” 谢云舒看向窗外,正是黄昏时分,乔烨应该已经从公司回来了。 “好的,我打电话给他。”这才想起自己没带手机,“可是我没带手机。” 护士走向门边,转身道:“去外面服务台打吧,我还有事,先忙去了。” 谢云舒笑着目送她出门,“好的,谢谢你。” 等护士出了病房,谢云舒便起身下床,稍稍整理好衣服和头发,走出了病房。 这才发现傍晚时分的气温已降了不少,病号服单薄,寒意袭来。但她想早些离开医院回家,便没回房间添衣服,走向楼层中间的服务台。 她正要打电话,却看到牧文从楼梯口走了过来。 谢云舒心思转动,总看牧文匆忙的样子,不知他都替乔烨做了些什么好事坏事。 牧文远远看到谢云舒站在服务台边,心中奇怪她怎么没躺在病房里。走近道:“夫人,有什么事吗?” 谢云舒如实道:“护士通知我可以出院了,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乔烨。” 自己本是照乔烨吩咐来照顾她的,没想到就可以出院了。“这样啊,那你先回去病房休息吧,我去办出院手续。” 谢云舒点点头,目送牧文走向楼梯间,转身走回病房。 打开病房里的日光灯,她突然觉得有些落寞,医院好像总是没什么生气,冷冷清清的感觉。但回去走廊上又冷,只能乖乖呆在房间里。 一声推门声,打断了谢云舒的发呆,进来的人却不是牧文,而是殷蒲! 给读者的话: 上不了新星榜,作者死不瞑目,大家多支持下吧。 88、对他隐瞒,共侍一主 摸向自己的胳膊,才发现疼得厉害,轻揉一下就不禁呲牙。 牧文收起铁棍,蹲下身关切道:“夫人,没事吧?”自己不过走开片刻,她怎么就被殷蒲胁迫着了呢,还差点被带走。 谢云舒摇头,答道:“没事,刚刚被他箍太紧了。幸亏你来,不然只怕被他掠走了。”殷蒲是被自己住院的事情刺激到了吗,怎么今天这样反常,真是关心则乱。 牧文听她说没事,才转身拾起洒落地上的医院单据,奇怪道:“他怎么这样暴力。”本以为殷蒲只是个小白脸,怎么突然闹到医院来。 谢云舒庆幸乔烨没在场,交代道:“这件事你可别告诉乔烨,他知道了肯定生气。” 牧文稍一迟疑,答道:“好的。”乔烨知道殷蒲的做法,只怕要将他灭了吧。 谢云舒抱着胳膊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感叹道:“我怎么这么倒霉,躲不完的冤家。”殷蒲跟自己已没有可能,又何必再纠缠呢,还反倒造成伤害。 牧文看着她烦闷的样子,犹豫道:“你确定不告诉乔总这件事?”即使她不让说,自己又怎么能向乔烨隐瞒呢,但乔烨会有怎样的作为,就不得而知了。 她瞪他一眼,气道:“你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是吧?”乔烨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追究的。(.无弹窗广告) 谢云舒回过神,转头盯着牧文,她没料到他竟然能那么凶,还随身带着铁棍,难道他也跟颖柯一样有多重身份?这些人都是在自己面前假装亲切? 谢云舒只觉头痛,原来乔烨身边的人每一个自己都不能相信,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牧文上前收拾床头柜上的东西,无意道:“他以后肯定还会再缠你,你打算怎么办,乔总始终会知道的。” “不知道,我拗不过他,也不想乔烨生气。”殷蒲看上去温柔,其实内心十分固执,他想带自己走,肯定是下定决心的。 牧文拿着袋子站到一边,“东西收完了,我送你回家吧,乔总晚些回去。” 谢云舒却坐着没动,问道:“他为什么没来,而是让你来。” “乔总与其他公司有应酬,吃了晚饭才回来。”乔烨当然没有那么多时间,总陪着夫人。 她有点落寞,道:“这样啊,他以前是不是都很辛苦的?”从前的乔烨,自己知之甚少。 牧文淡淡道:“那么大个公司,就算只做决策,也有一大堆,肯定辛苦的。”她不是乔烨身边的人,乔烨的辛苦又何必跟她明说。 谢云舒跳下床,带头走出病房,“我是不是给他添麻烦了?”乔烨派牧文来,自己总得配合他,反正医院里她不想再呆。 “怎么会呢,你别这样说。”牧文跟在她身后,恭敬道。 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灯光明亮。 “我本想回公司工作,看能不能帮帮他,但他不让,是其他人对我还怀有疑虑吧。” 牧文怕谢云舒想再套话,道:“你别多想,乔总有他的打算,需要你的时候他自然会让你回去。” 谢云舒转头看他一眼,灯光下他的表情没一丝异样,淡淡回视自己。她没好气的转身继续向前走,“好吧,我不问了。” 秘书是怎样八面玲珑的角色,自己在他这里听到的话应该是半真半假吧,又何必多言。 牧文跟在她身后,感觉到她在生气,问道:“你是在怪我昨天拦着你不让你走吗?”即使她当时跑了,那后面有如何处理呢。 她再次没好气道:“你是乔烨的人,当然替他办事。” 他紧跟在她身后,声音不大,却清晰传进她耳中:“你错了,你我都是乔烨的人,而且,你比我与他跟亲近。” “……”每晚躺在身边的人,能不亲近吗。 “既然共事一主,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个夫人有些奇怪,有时聪明,有时又像还没开窍一般,需要点醒。 谢云舒停下脚步,转身对着他质问道:“那颖柯为什么会出卖我呢?” 牧文看向大厅外的路灯,言语中透着冷意:“她所做的有些事不是乔总授意,她只怕另有其主。” 她转身抬步继续走出医院大楼。夜风扑面而来,谢云舒只觉浑身一寒,拉紧外套不再言语,原来自己的境地有着潜藏的危险,自己却不知。 四周华灯初上,她步步走向停车场,半晌才道:“那你呢?” 牧文的语气轻描淡写,反问道:“你觉得睿智如乔总,会放一个不完全信任的人在身边吗?” 她这才慢慢适应了周围微冷的环境,悠悠问道:“那我是他完全信任的人吗?”环顾四周,城市的霓虹显得熟悉又陌生。 此时的牧文仿佛变成了一个看透一切的哲人,“你完全信任他,他也会信任你的。”说完带着她走到车边,示意她上车。 她却站在原地,辩驳道:“我没有不信任他,我当然信任他。” 牧文脸色有些冷,上前为谢云舒拉开右后座的车门,抬手挡着车顶,“这个,你不用跟我说。” 她看向他的脸,心中五味杂陈,顺从坐进车内。 谢云舒这才发现,与牧文的一场交流,自己算是败下阵来了。而牧文上面的乔烨呢,他对自己倾心相待,应是先收起了他的阴鸷和城府的吧,自己在心机方面,永远不会是他的对手。 汽车一路行驶,两人一路沉默,直到进了别墅院内。 下车看窗内无灯光,谢云舒问道:“他还没回来,怎么办?” 牧文站在她身后,早已猜到乔烨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我送你进去再去接他吧,可能应酬脱不开身。” 她点点头,走向门口,“好的,告诉他我在家里等他回来。” 牧文为她打开门,进入点亮大厅的灯。“冰箱应该有保鲜的菜,你自己热一下,要是晚了你就先睡吧,乔总有时应酬就是这样。” 谢云舒有点落寞,点点头跟牧文走到门边,他出去后将门从屋里关上。 转身回顾偌大的客厅,一切都寂静无比,只剩自己一人。 她脱下自己的衣服,径直走向楼上自己的房间。医院的味道很难闻,她必须尽快将那些味道摆脱。 89、细腻柔情,温暖相拥 夜风微凉,乔烨脑中酒意渐渐消去,点上一根烟,在飘散的烟草味中静观城市的斑斓霓虹。[] 牧文将车停到不远处,下车走近站在平台上的乔烨,静呆在他身后不做声。 乔烨转身看他一眼,问道:“她怎么样?”烟雾弥散,遮不住他眼中的柔情。 “医生说夫人没事,已经办完出院,回到家了。” 他深吸一口烟,吐纳烟雾,“那就好,现在应该睡了吧。” “夫人说她等您回去。” 乔烨夹烟的手一滞,转身道:“没告诉她我可能回去得晚吗?” “说了。”牧文低下头答道。 乔烨将烟丢下踩灭,道:“罢了,那你现在送我回去吧。” 从前自己每次应酬完,总喜欢在平台抽烟到深夜才慢慢回家,如今家里有了为自己等待的人,怎么舍得让她多等。 “好的。”牧文拿出车钥匙,带着乔烨走向空地上的座驾。 车内安静,乔烨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休息片刻后缓缓道:“这次签合同很顺利,忙了好久,终于可以轻松些了。” “是的,这段时间大家都挺紧张的。”牧文知道乔烨心中高兴,犹豫着要不要在这样的时候告诉他之前的事。[] 斟酌片刻,婉转道:“乔总,你看殷蒲还要他继续负责那个项目吗?”乔烨与谢云舒和好如初,对殷蒲的愤恨应该已消解不少吧。 他闭目淡淡答道:“嗯,用了试试吧。” “乔总,之前我去医院,碰到殷蒲去医院找夫人,强迫夫人跟他离开,后来被我赶走了。”至于自己没到之前,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乔烨顿时坐直了身,盯着前排驾车的牧文:“什么?”竟然找到医院去,他是不想活了吗。 “夫人不想跟他纠缠,是他一厢情愿,而且有些激动。”牧文经量说得平淡,避免让乔烨更激动。 乔烨的脸上泛起寒冷,靠回椅背道:“在医院里,你怎么不直接把他打到抢救。”看向窗外的目光,泛着森森戾气。 “夫人在场,我怕吓到她。”自己有那个能耐,但谢云舒怎么会坐视不理呢,那样只怕是帮倒忙。 “也对。”她应该从没见过血腥暴力的场面,况且殷蒲还是她的旧人,太残忍会对她造成伤害。 牧文从后视镜中悄悄观察乔烨的面色,再道:“夫人嘱咐我不能告诉你,怕你生气。” 乔烨深呼出一口气,冷言道:“他这样大胆,我怎能不生气!”既然他现在到了自己手下,那怎样折磨就全凭自己了,“殷蒲,他总要还的。(.)” “夫人那边您还是当不知道吧,我当时答应她的。”要是乔烨回去就说破,她怕是不会再相信自己了。 乔烨侧目,冷面反问道:“她护着他?” 牧文斟酌道:“没有,她是为了您考虑。” 想到她躺在病床上的可怜模样,他不禁心中一软,自己怕是注定因她妥协、宽容。“好吧,我不跟她提。” 他们约定好不再提过往,但殷蒲还要来把水搅混,那就不能怪自己残忍了。 关上车门,客厅内的暖暖灯光从窗口透出来,他有些心疼,她还在等。 他简单吩咐牧文回去休息,便走向别墅。 关上家门,转身走进客厅,她的身影映入眼帘。明亮的吊灯下,她蜷在沙发上已是熟睡,面容宁静,一只胳膊和长发垂在沙发扶手外。 他走近轻抚她的脸颊,这才发现她肌肤微冷,放在腿边的小手也是发凉。想来应该是躺着等自己,睡着了没盖毯子冷的。 他伸手将她抱起,转身走上楼,转向自己的房间。 谢云舒睡得没多久,浅浅醒来,发现自己正在他怀里,对他展颜一笑,“老公,你回来了。” 他抱着她发凉的身体,歉疚道:“你不用等我的,睡觉冷到都不知道。” “没什么,我就是要等你回来。”她甜甜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进了他的房间。 乔烨将她放到自己床上,为她盖好被子,问道:“为什么?” 她不答话,拉过他的大掌放在自己胸前心脏的位置。那里柔软温热,他似乎感觉到她胸腔内跳动的心脏。 他会心一笑,“就算把我放在心里,也应该保重自己的身体呀。” “人家就是要等你。老公,好晚了,快洗脸刷牙睡觉吧。”夜深,她的困意难以扑灭。 “嗯,先亲一个。”说着就凑近她唇边。 谢云舒忙伸手挡住他的侵袭,皱眉道:“不要,好浓的烟酒味。” 他再次靠近,“没事,中和一下就没了。” “不要啦,老公听话。”她将他的脸推开,拒绝道。 乔烨一乐,伸手掐她的脸颊,“小东西,好大的胆子。” 他刚触到,谢云舒被碰得一痛,叫道:“哎呀,别碰脸,疼。” 他这才想起自己将她的脸弄淤青了,歉疚道:“我忘了,没事吧?”说着观察她脸上的淤青面积。 她抬手推他,不平道:“还不是你虐的,坏人老公。” 他拉过她的手,凑到自己脸边提议道:“要不你也虐我几下?” 她缩回他拉着的手,掌心抚上他的脸颊,“不要,我舍不得。” 他心中被温柔一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她一下,方撑起身离了床。“老婆等我一会儿,我去洗脸。” 她的唇边瞬时也被染上了烟草味和酒气,皱眉道:“快去吧,我困死了。”说着把脸埋向被子中,避开外面的灯光,继续迷迷糊糊睡去。 等乔烨洗漱完再回到床边时,她已又睡着了。 他撑在床上唤道:“云舒,睡着了?” 她半躲在被子中“嗯”的一声,算是对他的回答。 乔烨只得脱掉浴袍,躺进被子中拥着她。 谢云舒被他的一阵动作弄得半醒,眼睁开一条缝瞥了一眼拥着自己的他,口中喃喃道:“老公,给我钱,我要买个东西。” 乔烨没想到她半梦半醒还跟自己要钱,笑道:“你要买什么?” “重要的东西。”她简洁道,往他怀里挪了挪。 “好吧,明天给你。” “……” “具体需要多少?” “……” “又睡着了?” “……” “好吧,晚安,老婆。”他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一下,温暖着她,与她一同睡去。 给读者的话: 今天总榜排到第30,谢谢各位的支持和力顶。马上到90章了,不知有多少小伙伴在追看?喜欢就留下条好评吧 90、清晨欢好,共同沉沦 早晨,谢云舒被脸颊上一阵冰凉的触感弄醒,睁开眼,乔烨正凑在自己跟前,往自己脸上涂什么液体。 乔烨看她醒来,温柔道:“老婆醒了,睡了很久哦。” 空气中弥漫的酒精和药味使她不禁皱眉,疑惑道:“老公,你往我脸上抹什么呢?”说着抬手往脸上摸。 他忙拦住她的手,制止道:“哎,你别碰,还没干。” 谢云舒推开他的手,坐起身细看他手中拿的的药液,嫌弃道:“什么呀,好难闻!” 他帮她将长发捋到脑后,看着她的脸颊解释道:“活血化瘀的药,帮助你脸上的淤青快点散的。” 她想伸手抢他拿着的药,却被他轻巧避过。只得拒绝道:“它们过两天自己就散了,我不想擦这么难闻的药。” “擦药好得更快一点嘛,听话,老婆。”说着又蘸药液,拿着棉签要往她脸上抹。 她任由他下手,气馁道:“我涂上这么难闻的药,你都不想靠近我了。” 他反驳道:“谁说的。”说着凑近她面前,在她唇上一吻。 她此刻睡意全消了,掀开被子跳下床,“我要先去刷牙,呆会儿再弄。” 他坐在床上看着她整理睡袍,“嗯,我等你。” “咦,你今天不去公司?”都几点了,他怎么还陪着自己呆床上。 “今天周末。”他将药和棉签放回床头柜,坐在床上解开自己的睡袍,扔向一边。 谢云舒看着他脱睡袍的动作,不禁皱眉。被子刚好盖过他腹部,此时他肯定是赤、裸着,那被子下面就是…… 脸上发热,她忙打断自己的坏想法,回过神道:“我忘了。那你有时间我们下午出去一趟。” 他用被子挡着下半身,靠近床边,将她拉过坐在床面,问道;“去干嘛?” 她的眼神避开不看他的一身肌肉,对视他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就是你昨晚说的那个想要的东西吗?”他的胳膊环过她的胸前,将她轻轻放倒躺在床面上。 他俯在她上方,给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她含糊道:“嗯,也不全是。” 大掌一掀,已将她又盖在了被子下,目光流连于她的睡袍领口间,喃喃道:“你还真喜欢卖关子。” 她似乎感到了他的企图,抬手推着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你是想说很期待吧。” 他的唇已覆上她的锁骨,肌肤上是她独有的清香,否认道:“才没有。”某处的晨间兴奋又开始了蠢蠢欲动。 “咦,还不承认。”她再轻推他,掌间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 “……”他一路向下,已无心言语。 她实在推不开,知是徒劳,只能任由他继续,再道:“你不是很聪明吗,自己猜猜咯。” “你不知道跟笨的人呆久了也会变笨吗?”他的手臂环过她的后背,将她上身稍稍抬起,贴向自己。 她娇俏笑着,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你把我又骗回床上倒是非常聪明。” “温香软玉在怀,怎样的手段都值得。”他的大掌隔着丝绸质的滑料睡袍,抚上她未有束缚的温软,眼中幽幽亢奋。 她抵不过他的挑弄,不一会儿身子就软在他身下,红唇轻启,纠正道:“嗯,是在身下。” 他伸手解开她睡袍的腰带,将她的玉、体完全呈在自己身下。二人交叠的重量,将床榻压出片凹陷。 分开她的腿间,关键缓缓没入芳泽。微张嘴,享受得呼出一口气,沉声道:“嗯,身下,温暖里。” 她被他撑得有些痛,却还是四肢环上他的腰背,柔声问道:“舒服吗?” 他一推腰间,更加深入,眼中迷醉看着身下承欢的她,正是柔情万种。胸中欲火更甚,再一次积蓄力量,充斥掠夺,反问道:“你说呢?” 密密的吻伴着愈演愈烈的亲热呻吟,她被他的深邃安抚感染,呼吸变得沉重,软言道:“当然舒服。” “云舒,你知道吗,你的包裹,总能让我感到沉沦,真的好舒服。” 她的腿环紧他的劲腰,得意道:“现在知道我的好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虐待我。” 他低应一声,双手在她玉背后交叠,捧着她的娇躯,将她搂得更紧,“好,以后我不用手虐你了,只用我的粗壮虐你。” 她娇羞地对他胸膛轻捶,道:“讨厌,坏死了你!” 他却不再言语,下身关键一阵缓慢的深进深出,她随着他的一轮轮深深浅浅,更紧地环紧他的背。 两人的早晨,在一场欢好中度过。 下午的阳光暖暖洒向花园,照的万物慵懒。 车子驶离别墅院中,谢云舒向乔烨说了目的地金铭路,便乖乖坐在副驾驶陪着他。 乔烨有些惊讶,金铭路,那里不是文艺青年的聚集地吗,她要去那里干嘛。 问道:“你准备带我做一次文艺青年?” “不是。”她瞥他一眼,心中嘀咕他哪里适合做文艺青年。 环上他的手臂,撒娇道:“你愿不愿意嘛?” 他正专心与路况,回道:“只要不太过分就行。” 她在他手臂上轻蹭,神秘道:“当然不过分,很浪漫的。” “哦?你还要给我制造点浪漫?”他从前方收回目光,瞥她一眼。 谢云舒得意一笑,靠回椅背上,“不可以?” “当然可以。”抬手在她脸颊上一抚,继续认真开车。 她看向挡风玻璃外的风景,这日正是秋高气爽,不禁心中欢喜。 转头对他笑道:“老公,我好喜欢周末。” “为什么?” “因为周末你就有时间陪我呀,我们可以一起出门玩。”此时的她,就像个孩子,欢欣于周末有家中陪伴。 他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中不忍,“那以后我尽量把周末都分给你吧。” “谢谢老公!”她高兴地凑到他身边,在他脸颊上亲一下。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一吻。 谢云舒想缩手,却被他拉得紧,忙道:“老公,认真开车。” 他只恨自己现在得开车,懊悔道:“以后让牧文开车,我就可以跟你亲热了。” 91、还需培养,戒指纹身 她嘟嘴道:“当着别人的面多不好,况且在家你还没亲热够?” “你说够不够?”说着竟然将她的小手拉向自己小腹下方。 她忙缩回手,顾左右而言他:“你这么说肯定是不够咯,我倒是不存在。” 乔烨长叹一声:“唉,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将你培养成跟我一样的欲求不满呐,那时候咱们就契合喽。” 她瞪他一眼,反驳道:“我跟那个词不搭边,你还是只说你吧。” “唉,老婆不想要,我的欲火没出口啊。”说着又拉过她的手触向自己小腹下的关键处。 谢云舒被他说的脸红,抽手转头看向窗外,“……” 乔烨见她躲向一边,故意道:“唉,看来我只能自己解决了。” 她回头嫌弃地瞅着他,“恶不恶心呀你。” 他仿佛抓到救命稻草,笑道:“那老婆就是要拯救我了?” “……”她却又被他吓得不敢出声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抵达了那条街。 下车步行几十米,她带着他走近一家店铺。门外的一张张效果图顿时让乔烨知晓了她的意图――纹身。 她环着他的手臂,仰头看他,“老公,你身上有纹身吗?” 他心中叹她不称职,“你跟我亲密那么多次,到底仔细看过我没有?” 她的目光偏向一边,忸怩道:“哎呀,人家不好意思嘛,哪像你,什么都看过来了。” “嗯,那今晚让你和我一起洗澡,看个清楚。” 她的脸更是红透,就差抬手挡着他不让说。“不要!” 他被她的反应逗乐,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没有纹身。” “那你愿意跟我一起纹一个吗?很小面积的。” 乔烨的目光扫过那些效果图,大多是一片片的华丽图案,根本没有什么小面积的,“嗯,可以。” 她没想到他回答得这样干脆,问道:“你不怕疼吗?纹身可是要流血的。”自己从没试过,心里有点怕。 他无畏道:“男人怎么会怕疼。” 她尴尬一笑,嗫嚅道“好吧,那我们进去。” “嗯。”乔烨任由她挽着胳膊,走进了纹身店。 可以看出这家店颇具规模,有好多个纹身师傅,还有接待员和不少客人。 一个服务员上前带领两人到一个小桌边坐下,取来一摞册子。 翻开几大本不同风格的图案,乔烨只觉眼花缭乱,向她问道:“你是准备纹青龙,让我纹白虎吗?” “不是!怎么可能。”那些一般是男人纹的,哪有情侣纹。 “那纹什么?”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想好要纹什么了。 她甜甜一笑,向他伸出无名指,“戒指!” 乔烨拉过她的手,若有所思道:“纹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嗯,是不是很浪漫?”表情上满是得意。 “嗯,这样的戒指就永远摘不下来了。”这算是她要给他的承诺吗。 “是啊,你愿意吗?”她拉起他的左手,让他的无名指与自己的凑近。 他将她的手指勾住,深情回望她,“当然,老婆。” “好!那我们就找个喜欢的款式吧。”说着翻看图册开始寻找。 乔烨粗略一看那些图案,都觉得不喜欢,提议道:“直接纹上我们对方的名字全拼吧,应该刚好够一圈。” 她从册子间抬头,赞许道:“是哦,我都没想到,这样还不会跟别人的一样。”高兴地对候在一旁的纹身师傅道:“师傅,我们就纹名字全拼。” 纹身师傅上前收去图案册,道:“好的,麻烦你把名字全拼写下来,我替你们设计下字体和大小。” “嗯。”她低头在纸上写下两人的名字全拼,完了递给纹身师傅。 转身对他道:“是你先还是我先?” 他看她眼角溜溜转,问道:“你怕疼?” 她一结巴,慌乱道:“没,没有啊,不怕。” “行,那就你先!”他立即爽快道。 谢云舒忙推脱:“哎呀,老公你先吧,人家还没准备好。” 他却像看穿她一般,固执道:“不行,还是得你先,不然待会儿你看我留血,就更怕了。” 她的小脸一苦,咬牙道:“好吧,你就把我推上前挡子弹吧。”说着故作可怜相,低头假装抹眼泪。 他的胳膊环过她的肩膀,调侃道:“你带我来的,现在又怕疼了?” 她看装可怜没有,失望道:“好嘛,上就上。”说着起身跟随纹身师走向机器所在处。 纹身师先是用酒精替她将手指皮肤消毒,再用植物颜料在皮肤上绘出大致效果。对她问道:“纹出来就是这个样子,您看看还喜欢吗?” 谢云舒收手凑近细看,觉得蛮好看的,又抬手给乔烨看。 乔烨点点头,道:“挺好看的,就这个吧。” 她便将手放回桌上,凑近纹身师面前。 纹身师打开机器,那声响顿时让她感到紧张,生怕针尖戳坏自己。 纹身师的针头起落,她紧张得一颤,转身缩进他怀里。 乔烨搂着她,看她埋头躲在自己腰间,不敢去看自己的手,调侃道:“怎么跟小朋友一样,没那么疼吧。” 她抬头嘟嘴道:“不行你来。” 他一笑,说道:“总不能两个都纹在我手上吧。” “当然不能。”那样岂不是很好笑,显得自己什么苦都吃不了。 他看向扯住她无名指操作针头工具的纹身师,提醒道:“那你还是乖乖受着,再缩人家师傅都够不到了。” 她转头一看,自己都从桌子中间缩到边上了,尴尬道:“好吧。”手稍向纹身师那边挪了点,纹身师这才得以顺畅刻画。 指间皮肤传来一阵酥麻带痛的感觉,她躲在他怀里,静静感受着那些针尖的刺感。 不到十分钟,纹身师替她擦干净皮肤,满意道:“好了,你看下吧。” 谢云舒收回手,自己指间白净的皮肤上多了一圈深色的印记,qiaoye两个字的全拼以有些类似希腊文的款式覆在皮肤上,细细一行。周围有些泛红,但已不觉得疼了。 她高兴得抬手向他展示,“老公,好看呢!” 乔烨握着她的手翻开掌心一面,另外半圈上刻的是ourlove。 她看到片刻地惊奇,“哎,这面也不错!” 92、让他心疼,物质话题 乔烨扶她站起,坐在她刚刚坐的椅子上,“现在到我了,应该也就十多分钟,你等一下。(.好看的小说)” 谢云舒凑近桌边,得意到:“我要看着你的手中被扎。” “嗯!看吧!” 纹身师着手将他的皮肤消毒,绘好图案后开始使用机器针纹。 谢云舒在一旁观看,见他皮肤上不时渗出血,皱眉道:“老公,好血腥,我还是不看了。” 他将她拉到一边,笑道:“就知道你没胆量看完。” 她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关切地凑近:“疼吗?” 他抬手轻抚过她的脸颊,无奈道:“不疼,不及你让我心疼。” 谢云舒嬉笑着拉住他的手,否认道:“咦,我哪有让你心疼。” “你在沙发上等我等到睡着,手脚冰凉,让我心疼。”他希望回到家时她能安慰睡在床上,而不是为了等自己熬夜。 她轻巧避开他话里的重点,“那好吧,以后我盖个毯子。” “不用等我,乖乖休息,我会回来的。” 他一再劝说,弄得她有些不高兴,仰起下巴坚决道:“不,就要等你。” “为什么?” “我整天呆在家里都没什么事,等你回家是我的职责。”她柔柔看向他,靠在他肩膀上。 乔烨被她感动、逗乐,“乖老婆。”说着在她鼻尖上轻触一下。 她凑近他耳边,悄声道:“我们这样肉麻,纹身师会不会听得受不了啊。” 他坦然回道:“不会的,咱们这样没什么。”片刻停顿后道:“待会儿我带你去见个人吧,必要的。” “谁?你的朋友?”这么长时间,她只认识他的两个秘书,好像他身边都没其他人的样子。 “不是,我爸。”结婚这么久都没带儿媳去见他,有点不合适。 谢云舒顿时侧目咬着下嘴唇,见爸爸?他怎么从来没提过。 乔烨看她一副二货惊讶的表情,无奈道:“你别那表情,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没去看过他,有时间当然应该去。” 她心中纠结,嗫嚅解释道:“我没说不该去,我只是觉得这太突然了,你之前都没跟我提过。”突然要去见长辈,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爸在郊外一个庄园长住,这两年很少过问公司和我的事。”两年前他将公司交给自己退隐江湖,只是时不时让秘书致电乔烨问下近况,乔烨渐渐也习惯了不打扰他的清净。 她偏头问道:“我跟你结婚的事他知道吗?” 乔烨无奈地看她,“傻瓜,这当然知道,又不是完全不问世事。” “他当时没有反对吗?”娶一个不明不白的一夜情女子,身份低微没有背景。 他略一回想,将她搂进怀里,“即使仓促,但我觉得我的决定是对的。” 她得意笑道:“肯定的嘛。那爸爸和蔼吗?” “你觉得呢?”他猜到她会关心这个问题,反问道。 谢云舒一阵联想,总结道:“我猜,应该比你平易近人。” “怎么说话呢,难道我拒你于千里之外了?”说着将她搂得更紧。 “没有啊,你只是对我亲近啊,对其他人都冷冷的。”跟她在一起他很温柔,但她发现在其他人面前他总是冷峻,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也只一种态度对你。” 她听得心中甜蜜,一阵傻笑,靠在他肩膀上不语。 纹身师完成一系列的步骤,关掉机器,对乔烨道:“先生,可以了。” 乔烨收回手,凑近她的左手。他的无名指上,镌刻着她的名字xieyunshu,另一面跟她的一样是ourlove。 谢云舒因两个戒指高兴,甜甜一笑,吻上他的唇。 他稍启唇瓣,回应她的吻,她却不作停留,全身而退。提议道:“老公,我们走吧。” “嗯,好。”他也不想在公共场合与她亲密,从钱包内拿出酬劳放在桌上,牵着她一同离开。 在回到车内,谢云舒对发动车子的他道:“老公,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纹这个戒指吗?” 他一边观察路况,一边猜测答道:“因为想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组织好语言,娓娓道来:“嗯,可以这么说。以前我并没有想太多我们之间的以后,但那天真真到医院看我,她提醒我给自己留点后路。向你要些物质保障,万一以后你不要我了,也不至于输得太惨。 他熟稔驾驶,眼底有着辨不出的情绪,出言问道:“你是觉得跟我要钱难开口才不说吗?” 她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有天你真的不要我了,我就是全盘皆输,物质全都不重要了。所以我让你跟我一纹上戒指,表达我对我们的承诺,证明我们不会走到那步。” 乔烨听她说完这段话,心下触动,面色莫测地将车靠路边停下,关闭发动机。 转身将她拥近身前,牢牢吻住,瞬时两人唇舌纠缠,难舍难分。 安静的车内,她轻轻回吻他,泪却不自觉掉了下来。 他感觉到指间的湿意,离开她的柔软问道:“为什么流泪?” “老公,你不会不要我的吧?”她感到他好像是生气了,又好像用行动向她证明不会如她想的那样。 他未她抹去泪滴,心疼道:“你怎么这样傻,我对你的感情你感觉不到吗?”他觉得自己从未如爱她这样爱哪个女友,但又说不清爱她的什么。 她轻轻摇头,目光低垂,“我只是有些怕。”她时不时会觉得自卑,觉得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他。 乔烨扶住她的双肩,逼她与自己对视,郑重道:“云舒,我不仅要送你物质,还要送你一把枪,如果有天我真的抛弃你了,你就用它将我打死,仅因为我辜负了你。” 她听他说这样的狠话,顿时泣不成声,眼泪大颗掉出眼眶,哭道:“对不起,老公,我不该提这样不好的事的。” 他将她揽入怀中,抚慰道:“好了,别哭了,你这样我会比你更难受。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不需胡思乱想,相信对方就行。”是自己隐藏得太深了吗?反倒让她对这份爱产生不确定。 93、二人世界,情趣酒店 “老公,你别生气,我不是不相信你。”她被他的情绪感染,眼泪却掉个不停。 他用大掌轻抚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我知道,不用解释的。” “老公,我觉得我好烦,惹得你不高兴。”自己不善言辞,弄得两人都不开心。 “不,你对我说了事实,也提醒了我。这段时间我比较忙,没好好陪你,也没考虑到要给你什么。周一我就让牧文着手,将公司股份划部分在你名下。”不管她想要的是什么,应得的是什么,他都要给她最好的。 她松开他的怀抱,拒绝道:“不要,那样会对你有影响的。”虽然现在公司大权在他手里,但董事会的人对他这样的做法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没想到她还替自己考虑,提议道:“那我存一千万在你名下吧,够不够?” 她没想到他会说那么大的数目,破涕为笑问道:“你就不怕我携款潜逃?” “你想去哪儿?” “我要到东南亚买个小岛,在上面逍遥自在。”心中转念又怀疑那样会不会太暴发户? 他拉起她的手,赞许道:“听起来不错,我也一起去。” 她侧目道:“你去了公司怎么办?” “是啊,没人接管。看来你必须先帮我生个继承人,我们才能到海岛上过二人世界。”他不过是新上任的继承人,要等待新的下一代接手,怕是还早得很。 谢云舒委屈道:“被你一改,我的计划怕是得等待四十岁以后才能实现了。” 他轻抬她的下巴,霸道地问:“你不愿意等我一起吗?” “当然要跟你一起。”她甜甜一笑,说完吻上了他的唇。 唇舌缠绵明显勾起了乔烨的欲望,他的大掌伸向她的领口,向下摸索,到达了她的柔软。 亲吻的间隙看向她被自己抚弄的柔软,感叹道:“我才发现领口低的衣服有这个好处。”说着另一只手摸索向她裙底。 她拉住他的手,皱眉道:“你不会是要在这里做吧?” 他环顾车内,否认道:“不,我不喜欢狭小的环境。” “那就快停手了啦,不然待会儿你收不住了。”让他憋着肯定会难受的。 他略一思索,转身再次发动车,“嗯,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酒店。” 她伸手拉住他握方向盘的手,为难道:“不要,等回家吧。” 他却没有要停车调头的意思,继续向前,“一家不一样的酒店,我带你去试试吧。” “怎么不一样了?”酒店还能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睡觉的地方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要是提前告诉她特殊性,她肯定要落跑。 她够头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你带别人去过?” “说什么呢!”如果跟别人去过,他肯定不会带她去。 “不会是恐怖的吧?”他想用鬼屋吓得她往他怀里躲? “不,情色的。”里面有很多种房间,不知她能接受什么样的。 谢云舒顿时大跌眼镜,怯懦道:“啊?你要对我干嘛。” “别怕,老婆。调教课程,第二课。” 她想到上一次在书桌上的欢好,登时脸红,扭头向一边道:“什么内容?” “到那儿就知道了。”说起来那家酒店倒是上课的不错选择,各个房间的设计花样百出、独具创意。 “咱们不去见爸爸了?”刚刚不是都还说见家长是重要的事吗。 乔烨坏笑着转头看她,“我先让你怀上孙子再去,他肯定更高兴。” 她瞪他一眼,气愤道:“坏人!” 午后气温升高,让人有些昏昏欲睡。乔烨将车停入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带着她走向电梯。 简略一看楼层和商家索引,他对她道:“云舒,你先去16楼等我,我去大厅办了入住就上去找你。” “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 他无奈瞥她一眼,说出了原因:“怕你害羞。” 电梯内墙上是许多广告画,均是酒店内部装修和一些看不懂的健身器械的效果图。 谢云舒好像猜到了什么,忙住了嘴,看来这酒店真是成人酒店,自己还是躲到楼上的好。 她点点头,看他走出一楼,自己则随着电梯继续上行。 到达16楼,电梯门打开。走出电梯,发现正对面是好多个自动售货机。 凑近一看,全是自己以前从没见过的东西。 她自己察看半晌,还是看不出都是些什么用的物品。 听到身后一声电梯达到的响声,谢云舒转身看乔烨走出电梯靠近自己,指着里面缤纷的彩色长条小棒,疑惑道:“老公,这些都是什么呀?” 乔烨往那些货柜上一瞥,多是一些遥控震动跳蚤和按摩器。无奈解释道:“都是做、爱的时候用得到的。” “啊?”她更是疑惑,做、爱的时候还能用什么工具? “对,一些小工具。看到哪个不错的了吗?要不咱们买一个试试?”看她不解的样子,看来在这方面还真是初出茅庐。 谢云舒忙拉着他离开货柜前,皱眉道:“不要,好奇怪。”,这些小东西比蚕茧略大,用橡胶做成,她实在想象不出能怎么用它们。 “好吧,那我们就进房间里去吧。”乔烨拉着她走向走廊一头的房间,用门卡刷开门,走进里面打开灯。 谢云舒在乔烨身后关上房门,问道:“老公,你怎么不打开大灯?” 乔烨环顾这个几十平方的房间,幽幽道:“我开了,只有一盏灯。” 她在他身边,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大跳,愣在原地再说不出话。 这个六七十平方的房间,绝对不是什么酒店房间,而是一个花园!房顶上是漫天的星光,屋内种着几棵榕树,地上生长的是真草,还有许多野花,靠近落地窗边,是一个鹅卵石砌成的池塘,石缝间淙淙地流着热水。甚至还能听见鸟儿鸣叫和蛐蛐的声音。 谢云舒皱眉道:“老公,你确定你带我进的是酒店,而不是谁家的花园?” “嗯,这就是酒店。”这就是他选择这家酒店的原因,每个房间都是不同的创意,这间是夜晚的野外。 给读者的话: 下面的章节略火爆,请读者把持好自己。 94、夜晚野战,鸳鸯沐浴 这家酒店的房间创意有很多,比如宁静的沙滩、无人的游泳馆、废弃的地铁站、古代的后宫等等。他考虑到她的接受能力,就选了个夜晚的野外。 谢云舒走入草丛内,问道:“但是这里连床都没有,能睡在哪儿啊?” 乔烨上前拥着她,环视这个花园,“傻瓜老婆,这就是给我们一种在野外夜晚的感觉,当然没有床。”他拉着她在草地上走过,解释道。 谢云舒抬头,乔烨打开的那盏灯,竟然是个灯笼造型,而且除了它,房间内再没有其他灯泡。 她看到一角有一个芦苇铺就的草垫,不确定道:“那我们睡在草地上?” 他从背后拥着她,唇瓣在她的后颈间轻唇,“对,在野外的草地上欢好。” “老公,不是吧……”谢云舒心中升腾起异样的感觉,似惊喜似犹豫似期待。 他拉着她在草地上坐下,感受周围草木的清新香气,问道“老婆,你难道没想过在野外进行吗?无人打扰,与自然合一。” 她摇摇头,继续观察花园里的植物,“这个真没想过。” “没想过不要紧,今天我们试试。”乖巧如她,当然没想过野战这样的刺激行为。 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样与野外无异的环境,两人一同欢好? 乔烨见她不出声,煽、动道:“你难道要浪费这么好的夜景?” 她点头,或许这也是新尝试,答道:“好吧。” “老婆,我们先泡温泉吧。”说着携她走到池塘边。 她本以为这个池塘只是装饰,没想到是浴缸的用途。“这是真的温泉水?” “当然,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野外存在的。”他蹲下身试试水温,正好温热。 谢云舒环顾四周,实在不觉得有浴室的感觉,“可是只有一个池子,不如你先洗吧。” “我很快的,你先吧。” 她只得点头,将他推着转身,道:“好吧,那我脱衣服下去了,你不能偷看。” 他顺从地背对她,答道:“好,我转过去不看你,你脱好了递给我,我帮你拿去放衣架上。” “嗯,你等下。”谢云舒说着就背过身,将自己的裙子和里面的小内都脱了下来,交给背对她的乔烨,看他走开,才进了池塘的温泉中。泉水温暖,坐在小阶上,水刚好没过胸、前。 乔烨接过衣服,走向门边的衣架,将她的衣服一件件挂好,接着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超多好看小说]片刻脱了个干净,走回池塘边,进了水中与她靠近。 谢云舒被身边赤、身、露、体到来的他一惊,抬手遮住自己胸、前的风光,急道:“老公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说好我先的吗?” “两人一起才更好嘛。”说着凑近她,伸手想要将她交叠胸、前的的手臂拉开。 她忙用力捂住自己的白嫩,瞪着他气道:“老公你好坏!” 他邪邪一笑,不再强迫她松手,而是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调侃道:“没事,有一天我把你调教得跟我一样坏,就不存在了。” 她为了维持平衡,一只胳膊环上他的肩,只剩一只胳膊挡在胸前,半遮半露,更加撩人。 此时两人赤、裸相对,不着一缕的肌肤被水打湿,收入眼中完全就是对双方的挑、逗。 水汽氤氲,热度聚集,乔烨深情吻上身前的她,在她的清甜中肆意吮舐,辗转品尝。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悄悄钳住她的手腕,缓缓用力,试图将她挡在白嫩前的手移开。 她慌忙抵御,从他唇间逃脱,娇声道:“哎呀,你别拉我手,它们露在外面会冷。”其实室内空调很足,根本不会觉得冷,是她害羞罢了。 他看穿她的稚嫩借口,钳制着她手腕的大掌用力,便将她的手别到了身后,那对坚、挺的白嫩瞬间呈现在他眼前,如两个蒸膨胀的包子悬在锁骨下方。 他看得胸中一阵燥热,坏笑道:“那我帮你温暖下,它们就不冷了。”说着埋头将她白嫩上的凸起含入口中,肆意亲吻。 她被他钳制着躲不开,身子向后缩,求饶道:“老公,不,不要这样。” 他不理会她的娇羞,继续一阵揉弄吮吸。心中无奈,这样温柔的反抗,简直同片子里的女优一样惹人。 肆意半晌才满足道:“你吻我我就放过它们。” 她此时已被他挑起情欲,也不管他的大掌是否在自己白嫩上肆虐,含情脉脉的凑上了他的唇瓣。 张开小口,唇瓣与他的重叠,粉嫩的舌稍探出,在他喘气的间隙里,侵入了他的口中。一阵淡淡的烟草味向她袭来,是他独有的味道。 他用力按住她的肩背和后脑勺,使她的胸膛与他的相贴。舌狠狠与她纠缠,一副要将她的香舌吞下去的架势。他的圆柱已是变硬,抵在她大腿肌肤上,跃跃欲试。 纵情半晌,他抱着她离开所坐的小台阶,拥着她翻入水中,在水下对她一阵亲吻。 谢云舒不会游泳,对水有着畏惧,在水下呆了不足二十秒,便呛了一口水,忙挣脱他的怀抱浮出水面。 乔烨见她呛到,忙跟她一同浮出,关切道:“云舒,你没事吧?” 她一阵猛嗽,却咳不出呛了的那口水,胸中难受不已。半晌转身,生气推开他的手臂:“你好过分!你过瘾比我的命还重要!” “我忘了你不会游泳嘛,而且在水里呆一会儿不会死的。”看来水下欢好对她有难度。 “你又提,我不会游泳你也没必要因为这个奚落我吧。” 他搂过她哄道:“怎么会呢,下周我就教会你游泳,以后咱们就可以在水底亲热了。” 她抬头盯着他,无奈道:“你还想着亲热,怎么你脑中里全是亲热呀。”为什么他的欲望像火山一样源源不断。 “我也只是想跟你一个人亲热呀,你看云舒,它好可怜的。”他的关键方才被她挑起蓬勃,仍没消去。 泉水清澈,谢云舒往水下一瞅,他的圆柱还如刚才一般坚、挺,仿佛在等待出口。 95、一起进行,课程学习 她只觉尴尬不已,推开他的大掌,辨道:“我不管,我不泡了,你自己泡着吧。”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他忙拉住她,叹口气道:“云舒,别走,我想要。”偏头看向站起身的她,眼中真挚。 她已不好意思再去看他的圆柱,扭头向一边道:“你怎么冲我撒娇。” 他心中一横,道:“对,我就是撒娇,云舒别走,我好想要,你跟我一起吧。” 谢云舒被他的语气逗乐,忍不住撇嘴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仿佛征得她的同意,高兴地将她抱回自己腿上。 侧身坐在他腿上,感觉到他的坚、挺、已是蓄势待发,她娇笑嬉戏道:“好了,就让我来拯救你于水火之中吧。”说着就要改变坐姿,正对他坐在他腿上。 乔烨却突然止住她,提议道:“不如我们来试一种新的吧。” 她的动作止住,侧目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手扶住她的腰间,他带着她转身,解释道:“不正对,背对。” 她试着背对他坐在他腿上,问道:“这样?” 他用胳膊将她环得背靠自己,笑答:“嗯,老婆聪明。”言笑间大掌已双双将她的丰、满、包、裹,开始、肆、意、揉、弄。 敏感部位被爱、抚挑、逗,她的小手按上他的大掌,随他一起挪动,柔声道:“原来你是打这样的鬼主意。” 他高兴地拥着她,和她一同感受她的身体,轻含她的耳垂,诱惑道:“老婆,舒服吗?”每次这两具身、躯赤、裸相对,他就总是失了原有的冷漠,与她一同狂欢。 她双眸微闭,窝在他怀中享受,轻、哼一声,算作是对他的回应。 见她情动,他得寸进尺道:“老婆,再加上下面吧,已经很ying了。” 她与他一同抚/弄自己的柔/软,听从他的话,坐在他大腿上,张开自己的双/腿,向他敞/开那处隐/秘芳/泽。 大掌顺着她的臀/瓣向那花道口摩挲去,却不用上自己的坚/挺,而是用手指/探/入其中。水波中,她的细密森林在随水流抚动,摩擦在他的手掌。 低头顺着她的脖颈向下吮/舐,幽幽道:“老婆,你还不知道刚刚自动售货机里卖的是什么吧?”花径内的手指四处探寻抚/动,勾得她花朵轻/颤。 她正是迷醉,简短答道:“嗯,看不懂。” 乔烨觉她实在清纯,讲解道:“像蚕茧的那种是放在这个地方刺/激的,长的那种橡胶棒是女人用来自己抚/慰自己的。”说话间,手指在其中模仿着那种触/觉。 她好奇道:“那么平凡无奇的一根橡胶棒有那么大效?” “我的一根手指不也能将你带向高/峰吗?”对着她的花/壁就是一阵深深浅浅软硬兼施的挑/逗。 她一阵娇/喘,随着他的拨/弄呻/吟,“啊……对,就是那里……”臀/部不自觉地挪向他的手指,花道口缩/紧去包/裹那根关/键。 两人静默,一同发掘快/感。 半晌他稍停下/攻/势,她满足地仰头亲吻他的下巴和喉结,像是对他的嘉奖,双臂向上反手环在他脖/颈间,柔情似水道:“那些女人会买橡胶/棒,肯定是因为没有你这样的高手满足她们。” 他得意一笑,任由她仰头够着亲吻自己,“嗯,仅此一家,无上殊荣。” 她软软靠在他怀中,双臂吊在他脖颈上,那姿势正好将她的两个白嫩向前/挺/出,越发显得诱人。 他的大掌再次双双覆盖住她的丰/满,拇指轻/按那些汹涌欲跃出的白/嫩,动情问道:“云舒,以前你未经/人/事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么美妙的身体未被宠/幸是种浪费。”如果他再早两年认识她,那定会沉沦在她裙下,真的不早朝吧。 她被他抚弄得畅/快,更是热/烈仰头吻他的肌肤,呢哝否认道:“我很少想那方面,况且我留着给你一人享用,难道不好吗?” “如此美味,乐意至极。”说着双手一同挤/压她的柔软,弄得她一声低/呼。 她对他亲吻,却得不到他的回应,难过道:“老公,你为什么不吻我,你好自私,将我放在前面,不能够到你。” 他邪魅一笑,问道:“难道我伺候你不好吗?”说着为她的柔软丰/满做起了按/摩。 她仰头迷/乱道:“不,我想跟你一起。”得不到他的回应,她甚至感到痛苦。 “好,等我们先试过这一波。”说着将她的臀/瓣抬近自己的关/键。 她回过神,疑惑道:“你的宝贝还没有消退吗?”之前已经坚/挺很久了,现在还是? 他对她的没常识无奈,解释道:“这个没有出口是不会消退的,何况它现在已经越来越激/动了。”他说着竟然拉过她的手,生生强迫她握住了自己的硬/棍。 她想收手又收不回,只得任由他带领着,在他的关键处上下套/动。 几次上下,乔烨顿时舒畅得靠在了池壁上,叹道:“云舒,听话,再帮我弄两下。” 虽然他没再钳制自己的手,但她顺从地开始对他的宝贝抚/弄。 觉得有些不顺手,就起身半跪在池子里,挨在他侧边,握住他的硬棍再次上下套/动,试探道:“老公,是这样吗?” 他喘着粗气,仰头闭目,稍稍点头道:“继续。” 她蹲在低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皮肤上渗出一层薄汗,猜想他应该是很舒服的吧,就继续包/裹着他的关键为他摩/擦。 虽然她的手法生疏,他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享受,意乱/情迷地拉住她的手,带着她一同进退。 她也渐渐掌握他需要的律/动,双手一齐上,为他解决。 乔烨的意志不过几分钟,便被她的辛勤弄得所剩无几。拉住她的臂膀便将她扶坐回自己大腿上,求道:“云舒,我不行了,容纳我吧。”说着没等她回答,抬起她的臀/瓣,将自己竖/直的坚ting,tong进了她的花道。 那花道内分不清是蜜/液还是泉水充斥,柔/滑无比。他万分动情,双臂自她的胳膊下穿过,在她背后交叠,便抱着她开始对自己的关键上下套。 96、自责内疚,提及童年 她被他的失/控/冲/撞,迷/离求道:“老公!啊!……轻/点!你……撞/得我好/痛……”没等话说清楚,已被他撞/得说不出了话,只余声/声浪/叫/轻/喊在房间内回荡。 不消几十下,她的两片花/瓣已被弄得发/疼,求/饶道:“老公,求你轻/点,我的花/瓣磨/得好痛。” 他这才稍缓动作,抱/着她开始以自己的关键为轴,作旋转划圈运动,她这才放松些许,拥着他感受他的硬/棍对自己花/道的刺/激。 他渐渐发现她娇/喘的规/律,每到一处靠近她耻/骨的花壁,她就更加动/情,于是他找准那片区域,极/力刺/激/冲/撞。 敏/感地带地刺/激,使得她顿时喊出了声,欢乐道:“老公,你好厉/害……就是那里……好舒/服。” 他听到她的肯定,更是将自己的精/力投向那处花/壁。 抱着她不知上下冲/撞了几十上百下,感受到她花口的收/紧/包/握,他这才抱着她深坐在自己关键之上。 为她抚开粘在脸颊上的秀发,轻吻上她光洁白里透红的肌肤。看她被自己折磨得无力,歉疚道:“云舒,对不起,我不想虐你,但我的硬/棍想得到发泄,是你的手法太厉害了。” 她缓过神,用唇/舌回应着他的话语,顺/着他唇/瓣一路向下,在他健/硕的蜜/色/胸/膛上吮/吸/亲吻,释/放着自己刚刚所/受的侵/略。自己的花口正/收/缩/握/紧他的关键,似要将它永远留在其他一般。 她对他施/加爱/意,却蓦地感觉自己密/地中他的关/键再一发/硬,又开始膨/胀,似乎又/壮/大了一号,那体积再次将她的花/壁/撑了个不留一丝缝隙。 他抱起她,准备再次冲/击,她却制止道:“老公,等一下,我们上岸去吧,在芦苇草丛里……”话毕四肢环在他身上,准备换地方。 他点头赞同,也不拔出自己的胀/大,抱起她出了泉水,走向那片芦苇铺就的草床。 房间内一点不觉冷,她紧/箍住他的腰/身,那坚/挺/随着他的步/子产生摩/擦,奇异的触/感逗得她一阵娇/笑。 乔烨将她放在草丛上,覆/在她身上,压/迫自己的耻/骨与她的相/抵,看着她的笑颜,深情道:“云舒,我喜欢你将我容/纳进自己的/身/体,好舒服,好动人。” 草地微微硌皮肤,她环紧他的背,使得两人一凹一凸的关/键更加/交/融,柔情道:“老公,你不是想要宝宝吗?你*在我的花内,就会有了。[.超多好看小说]” 他看着娇美的她,心中欣慰,高兴道:“你同意了?” 她深情拥住他,柔柔道:“我爱你,当然愿意。” “你之前不是拒绝的吗?”他开始在她的花道内深深浅浅的出入,律/动间喘/息问道。 她被他冲/撞得呼吸/紊/乱,娇/喘/连连。半晌才道:“因为我怕我们都还没准备好成为父母,但现在我确定了,我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他忘情吻上她的唇,十分感动。“云舒,我也爱你,你就是我手心里的宝,最珍视的宝。” 花道/口花/瓣的痛感越来越明显,她皱眉道:“最珍视你还虐我,那两片小花唇/被磨/得好痛。” 他歉疚得停下了腰部动作,问道:“要不我退出来吧,下次再继续。”他不想把自己的放/纵建立在她的疼痛之上。 她却拉住他的手臂,道:“不,说好的*在里面,让我为你生一个宝宝。” 他再次感动,点头道:“好的,等我。”说着开始对她展开最后的冲/击。 她忍/住花瓣/处传来/的疼痛,配合着他的节/奏,直到那一阵热/流/喷/散而出。 终满足道:“老公,每一次你*在里面,我都感觉好幸福。” 他从她的蜜/道中全身而退,狠狠/吻住她的/唇,“云舒,不论怎样,我爱你” 她翻身窝在他怀里,柔道:“老公,谢谢你包容我,点醒我,发掘我。” 他为她抚整齐长发,搂着她道:“美都是属于你的,我是在接受你的恩赐。”说完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 她得意笑笑,甜甜道:“老公,我觉得你离不开我了。” 乔烨对自己也有些无奈,叹息道:“我也觉得。” 她感到下/面一阵痛意,皱眉道:“老公,我的花/瓣/好/疼。” 他松开对她的紧拥,凑近她的私/密,分/开她的双/腿,细细观察,这才发现她的花/瓣被磨/破了,通/红泛/着血/丝。 他自责地翻身站起,走到了一边一颗榕树下,扶着树干低头沉默。 她感觉到他的异样情绪,挣扎着自草地上起身,步履缓慢走到他身边,感觉到自己下/身/传来的酸/涩和痛/感。 她自他背后环抱住他,柔声道:“老公,我不怪你,是我自己太脆弱了。”过火是两人一起,不能怪他。 他心疼地转身回抱住她,万分痛恨自己,“云舒,都是我不好,把你弄伤了。”她躲在自己怀里,似一只受伤的小鹿,却不责怪自己。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她的宽容,却更是让他难受。 “是走路都疼吗?”他松开她关切道。 她轻轻点头,低下目光不敢看他。 他再次将她搂住,仰头看着屋顶的漫天星空,眼神中是说不尽的心疼。“对不起,云舒,是我太狠了,都没有温柔对你。” 她抿唇宽慰道:“下不为例!” 扶住她的肩,直视她道:“嗯,肯定的,你要是感到不适,一定要让我停下。” 她拉着他走回草地,坐躺下身子,呼气道:“陪我休息会儿,好累。” 他便拥着她,一同仰面躺在草甸。 满天繁星似幻似真,有着说不出的美,他的思绪飘荡,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片刻对她幽幽道:“云舒,我跟你说说我的童年吧。”童年,他极少回想的一切。 她乖乖趴在他胸膛,好奇道:“好啊,你以前都没跟我说过。” 97、诉说往事,仰望星空 他拥着她,声音低沉:“对,我没说过,从没跟任何人说过。”关于他童年的一切,几乎除了父亲和父亲身边的老秘书,就再无他人知晓,他自己也从未向任何人提及。 那些往事,都如他的心结,一个个尘封在心底,不曾开启,几乎自己都要将它们遗忘。 “那你怎么现在想告诉我呢?”她疑惑仰头看他,却只看到他下巴坚毅的轮廓。 他的大掌滑过她的脸庞,上面隐隐还留着她的香汗。 “傻老婆,因为你走进了我的心。”从何时开始,他总能在她身上感觉到安稳和温馨,是久违的家的感觉。 她伏在他胸膛,听他的声音嗡嗡地从胸腔内发出,传进自己的耳朵。小手抚上他左边胸膛,笑道:“你的心?听起来好难的样子,我是怎么走进的啊?”他肯定不是那种轻易向别人敞开心扉的吧。 乔烨略一思考,答道:“用你的纯美、你的真诚。”如果她也是那种物质、浮华的女孩,那他肯定不会爱上她。 在心中默念,真诚,原来他看重的是真诚。 “难道你以前的女朋友们不真诚?”有时她会好奇,他以前的女朋友都是什么样的燕瘦环肥、如花美眷。 他低头瞅她,不满道:“什么女朋友们,没几个好不好。”前后加起来也就三个。 她便改口再问:“好吧,她几个不真诚?” 乔烨回想片刻,脑海中划过那几个不尽相同的面孔,道:“她们多是我在外面休闲的时候认识的,对我的物质比较看重吧。”这世上又有几个女人能够抛开物质喜欢自己呢,怕也只有现在身边的她了吧。 “那你还跟她在一起?”既然看重的是他的物质,那真正感情方面就不足咯。 “嗯……身边总得有个人才显得正常吧。”他这三十的年纪,如果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只怕有人会觉得他是同、性、恋了吧 “那我跟你在一起,以前的人岂不是很伤心?”自己突然出现,结婚霸占了他。 乔烨换为侧身卧,与她相对,“不会的。” 她拿起他脖颈上始终戴着的那根银色项链,细细观察上面螺旋状的结构,心中猜测价值不菲,问道:“我难道不看重你的物质吗?” 他无奈地瞥她一眼,“你这么二,懂什么呀。”她总如没经历过社会的女孩一般,要成为物质女,不知还得等多少年。 她枕在他的手臂上,向他身边挪了挪,娇笑道:“好嘛,我可爱还是她们可爱?” 抬手在她脑门上一弹,调侃道:“说你二,你就范儿了,当然是你了。”如今已再没有女人能在他心中将她超越。 她却还是傻傻追问:“哪方面?” 被她的傻气逗乐,他目光邪魅地向她娇、躯下方逡巡挑眉道:“全部方面,特别是在欢好方面。” 她娇羞捶打他的胸膛,“你讨厌!” 他笑着平躺回草地,思绪被星空带回小时候的无数个盛夏夜晚,晃过神道:“你怎么带着我说偏题了,我要说我的童年呢。” 她经他提醒,讪讪道:“嘿嘿,我就是容易偏题,你继续。” 再将她拥在臂膀间,他回想起自己从前记忆颇深的那些往事,“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讲起了。” “就讲讲咱爸和你吧。” “嗯,我爸叫乔连城,这个你知道吧?” “不知道哎。”他之前根本没提过他神秘的家庭,她也无从打听。 他额头掉冷汗,从头讲起:“好吧,我爸叫乔连城,乔氏是他一手创办做大的,两年前交给了我。以前只是从一些生活用品制造起家的小企业,三十多年才发展到了今天的境况,重点在金融、餐饮和房地产。” 看他管理起那么大的集团,却得心应手的样子,问道:“你小时候就跟着爸爸学经商和管理了?” 他摇头,回想起自己坎坷的求学之路,“没有,小时候我一直喜欢生物,专业也是关于生物制药。” “哦,难怪公司有个子公司是生物制剂方面的,我以前还觉得奇怪呢,猜想是利润太大,公司才涉足呢。”原来他喜欢研究生物,真看不出来,家里那些书架上放的应该也是生物方面的书籍吧。 提到生物制药的利润,他因她的没常识无奈,淡淡道:“傻瓜,利润当然大,几乎暴利。”说到暴利,现在市场上大多公司都是在赚暴利,只是消费者不知道罢了。 她动动鼻尖,扭头道:“那你还是别跟我说了,我会愤世嫉俗。” 他将她拉回,笑道:“现在都成你的了,你还会愤吗?” 一时无语,心中矛盾,吞吞吐吐搪塞道:“当我没说。” “一直以来我爸都很少强迫我跟着他学习,后来年纪渐长才让我跟在他身边。他将他毕生的经验都教给了我,他也相信我能管理好这份家业。” 她支着胳膊歪头听他诉说,提问道:“那你做的让他满意吗?” “你觉得呢?” 她装作勉强道:“一般般吧。” 原来在她心中自己能直接表扬的只有下半身功夫。“嘴硬!” “不能跑题哦,说小时候。”乖乖躺到他臂弯内,感受着他的温度。 “小时候他陪我的时候不多,大多时间都是我和妈妈一起。可惜后来妈妈生病去世了”他缓缓说着,心中却因提起此事一顿。 感觉到他的隐忍情绪,她伸手环上他的腰,小心道:“一定对你伤害很大吧。” 他自鼻子呼出一口气,英挺的眉稍稍一皱,继续道:“嗯,那段时间后,一直是父亲身边的一个女秘书在照顾我,我才知道父亲原来与她早有私情。” 她惊得小口微张,竟然有这样的私情,“那怎么办?”不会是那个第三者一直照顾他吧。 淡淡答道:“后来她被伯伯送到国外去了,至今全无音讯,听说她当时已经怀了爸爸的孩子。” 有这样具正义感的伯伯就是好,“如果她后来成功上位的话,你的人生岂不是会与现在不同?” 98、相拥取暖,肩负重担 乔烨点头,回想起那场家庭变故。“嗯,那时我不过十多岁,不谙世事,幸好有伯伯。” 她编织在脑海中着他的童年,“爸爸后来应该很后悔吧。”事情公开,让他再次失去了身边的女人,还有未出生的孩子。 他脑海中浮现父亲站在天台吹风的背影,自己当时年幼,不知他是怎样的心情,后来才知道,那是属于男人的无奈。 摇头道:“我觉得他的性格,应该是做过什么都不会后悔的。” 她转头看他英俊的面庞,猜测着爸爸会是长什么样,道:“你应该也是吧。” 他拥着她,解释道:“作为男人,没有后悔一说,不论什么结果都要果敢承受。” 她的小脑筋转动,预想道:“我们的孩子应该也是跟你一样的男孩。” “万一是女孩呢?” “这个……听天由命吧。”女孩一定会得到他无尽的疼爱吧。 “云舒,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希望你能陪在他身边,守护他、培养他,不论健康、贫穷,决不离开好吗?”没有亲情的童年,注定是缺失的。 她环住他的手臂,反驳道:“我不陪着我们的孩子还能去哪儿?你想什么呢。” “那我就放心了。”说着将她搂进怀里。 她抬头看他,小心翼翼道:“你怕我跟妈妈一样离去?” 他尽量不在表情上显露情绪,回道:“嗯,没有妈妈陪伴,对于孩子来说,很可怜。” 她的秀发在他胸膛轻蹭,话语字字句句透着甜蜜,“你别想以前的不开心了,今后我都陪着你。” 乔烨被她慰藉,心中升起暖意,“嗯,云舒,我爱你。” “乔烨,我也爱你。”她如小猫般在他怀中轻蹭,相拥温暖对方。 沉默半晌,他才再次开口。 “我接着刚才的说吧,伯伯和爸相继退隐,只有伯母的子女还在经营着伯父留下的子公司。”伯父有一子一女,性格如伯母般深邃,均是商战的高手,他从没敢掉以轻心。 “然后呢?”他有意说他的堂兄妹,是因为有什么不同吗? “我怀疑你跟我最起初的那件事就是他们制造的。”自己从不是酒醉会乱行的人,一切都十分不寻常。 谢云舒没想到又聊到最初的那件事,皱眉道:“可是之前没有任何人联络过我呀,当天也没感到什么不对。”她被他刨根问底的侦探精神所折服。 “你这么单纯,就是有人潜伏在你身边给你下套你也不知道。或许只是一颗小小的迷、药,就将你摆平了。”无色无味,投进她的酒杯,将她带到无人处,与自己一同剥光、拍照。 谢云舒稍一思考道:“可是他们不能也给你下迷、药啊,你身边的都是忠臣,很难被收买的吧。” 他的眸子微微缩聚,闪过狡黠和阴郁。“可能是我忽略掉某个小细节了,肯定有人那晚接近我时向我投了迷、药。因为我俩都被迷、药、迷、翻,所以他们才能布置场景和拍照。”他心中却又否认了迷、药这一猜想,迷、药两人一定都睡翻了,怎么会还能摆出那照片上火辣的姿势呢。可是他们没有拍更露骨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抬手抚额,无奈道:“我连自己怎么被利用了都不知道,还迷迷糊糊得了个老公。”背后的黑手到底是要闹哪样,能不能快点现身公布答案。 他心知她比自己糊涂万倍,完全不指望她能想出什么线索,“所以我才说你迷糊嘛。” 她瞪他一眼,辩驳道:“我要是比你聪明,也不会被利用了,可你那么聪明也没见找出凶手啊。” 被她反唇相讥调侃,他却不以为意,眸子仿佛看向什么远方,微眯,幽幽道:“不过是时间问题。” 谢云舒似突然想起什么,撑着半坐起身子,紧张道:“爸爸自己一个人住在庄园里?”他猜到她的顾虑,答道:“嗯,和他一直以来的秘书和一些家丁。” 她小心道:“坏人不会对爸爸怀有歹心吧?你要不要派人保护他?”坏人既然能对付乔烨,说不定也会对付他,即使他是退隐的老人。 乔烨略一思索,道:“他们盯着的应该是公司,爸爸退隐了,一切与他无关。”但对手是不是觉得无关,他也不确定,这件事还是得重视。 她握住他的大掌,提醒道:“你还是别掉以轻心,给爸爸保障一片安宁吧。”爸爸忙碌一生,如果一把年纪还得受人打搅,实在不好。 “这样吧,我们明天去看他,如果幕后的对手关注着我们的动向,近期一定会跟去,我派人观察蹲守,肯定会有线索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倒是要顺藤摸瓜找出对手是谁。 她听完一阵点头道:“老公,你这计谋好厉害,对!以动制静!” 他被她的傻傻表情逗乐,“二货老婆,你这么激动是觉得自己很勇敢吗?”有这样天真浪漫的小女子陪着他,似乎危险重重的商场也变得不再可怖。 “没有啦,我本来就很勇敢。” 他质疑挑眉道:“是吗?比如呢?” 一阵回想,得意道:“纹身那么疼我都没躲。” 纹身那样都算得上那么疼吗?他不禁莞尔,摇头道:“你那还不是躲?都快躲下桌了。” 她被戳穿,支支吾吾半天,理直气壮地辩驳道:“那我不是一样刻完了!你以为女生都像你们男人不会痛呀。” 他温柔笑着将她拥进怀里,解释道:“云舒,你错了,男人不是不会痛,男人同样是血肉之躯,跟女人一样有感官,但男人不能说痛,因为他要扛起的,还有更多。” 她被他说得不语,眼珠滴溜溜转几圈,幽幽道:“听你这么说,感觉男人压力好大好大。”他不仅承担着家庭的责任,还得为公司上下几千个员工负责,他不能有丝毫错误,否则那将是许多家庭的灾难。 “当然大,特别是像我站在这样肩负着几千人生计的位置。” 99、金屋藏娇,欲罢不能 谢云舒猜测着关于乔烨的过去,好奇道:“老公,你怎么有那么多关于男人的经典语句,你常用它们勉励自己?每晚睡前背一遍?” 他的语气轻松,对这个话题不以为意,“说什么呢你,我不用勉励了,已经习惯所受的压力了。” 她感到心疼,他竟然已被压迫地习惯了,那是怎样的日积月累的重负。 提议道:“老公,要不要我到公司去帮你?虽然我会的很少。” “不用,你就在家养好,为我生个宝宝就足够了。”这就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大的事。 她想到他们此刻的危险处境,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老公,你说我如果去公司,那些坏人会不会对我下手啊?” “这个还真说不定,你于他们来说完全取决于在我心里的重要程度,我一旦重视你的,他们就可能在你身上做文章。”所以他的金屋藏娇也是有原因的。 她听得有些害怕,点头道:“那我还是躲家里更安全嚯。” “刚刚是谁说自己勇敢的?” 谢云舒发现自己被拆穿,忙扯开话题:“你一说宝宝,我才发现我好饿,饿瘦了没力气怀宝宝了。”一下午的激、情,早消耗掉了她的体力。她说着抚上肚皮,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他了然一笑,“嗯,吃货老婆,既然你饿了,我们就走吧。” “好的。”她跟着他起身,走向门边穿衣服。 “以后还来这里吗?” 她接过自己的衣服,摇头道:“不来了。” “为什么?” “还是家里好。”她对这样陌生的环境没多大好感,虽然设计新颖,但还是觉得在家比较放得开。 乔烨穿好自己的衬衫,整理好衣领,瞥她一眼道:“你是喜欢家里好吃好睡吧,小懒猪。” 她也不否认,靠在他身上得意道:“是啊,小懒猪的老公。” 他往她鼻尖上轻碰,无奈笑道:“尖牙利齿!” 片刻,两人一起穿好衣服,出了房间。正是晚饭时间,走廊上依旧一个人也没有。 “老公,我下楼去车边等你噢。” 他搂着她一同站在电梯外等待,光亮的镜中反射出身边的她,小鸟依人、娇俏可爱。“好的,还可以想下待会儿吃什么。” “嗯。”电梯还没到,她扭头再去看那些自动售货机里的小工具,依旧想不明白能怎么用。 他扶着她的双肩将她带近货柜,问道:“看什么呢?要不要买一个回去试试。” 她忙嗔道:“不要!快走。”说着拖他进了电梯,按了一楼和地下停车场的键。 乔烨被她逗乐,“哈哈,傻瓜。”说着将她抵在墙面上,沉声道:“放心,有我在,你就永远用不上那些东西。” 她的思绪随他的话语一飘,顿时脸红,侧开脸道:“把自己说得那么厉害干嘛。” 他的大掌往她纤腰上一抚,一路向下靠近她的耻、骨,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她忙打开他的魔抓,嘟嘴道:“公共场合,别闹!” “只有两个人算什么公共场合。”说完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两人正是唇齿交合,却听到电梯到达一楼的叮一声,外面有人一声低呼,忙道:“你们继续,继续!”说着转身走向另一边等另一个电梯。 乔烨笑着放开她,替她抚平发丝,走出了电梯。 她慌忙按下关门键,尴尬的低头,还说不是公共场合,被人看到了多不好。 片刻出了大楼,车行在大道上。 两人一同坐在车内,因路口红灯停车等候。 “老婆,想吃什么?” 她想想,狡黠道:“为了慰劳我,当然是吃最贵的咯,这附近有什么餐厅又贵又好吃的吗?” 他转身看她,道:“我记得一个,最贵的。” 她稍一犹豫,答道:“好吧,就去那儿。” 话没说完,他却已欺身靠近她,扳过她的头对着她的唇深深吻了一记,笑道:“这就是最贵的。” 她呆呆看着他,感受着他掌心传到自己脸颊的热度,目光澄澈,在他的眼中是一个动也不敢动的自己,傻傻的模样。 突听到后面的车一阵喇叭鸣响,才发现前面的那辆车已经开出去几十米了。 他转身过去开动车,过了红灯路口便将车靠边一停,再次扳过她的头,注视着她粉嫩的唇,纠结道:“为什么我总是想吻你。”拇指抚过她的柔软,心中也随之一软。 她轻捶他的胸膛,嗔骂道:“开车你都这么不认真,满脑子坏念头。” 他无赖地反驳道:“我还想怪你怎么弄得我欲罢不能呢。” “哎呀,快开车啦,饿死了。”说着推他坐正在方向盘前。 他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多,餐厅只怕还得再等。“不如我们现在让吴嫂做饭吧,回去正好能吃。” 她赞同道:“嗯,我也想回去了,外面的东西不好吃。” 他翻开电话簿准备找号码,“行,那我这就打电话回去。” “你开车吧,我来打。”说着将他的手机接过,拨通了电话。 这天虽然是周末,殷蒲却没有休息,周一需要开始新的任务,他必须先熟悉下自己的工作。既然能离开从前的境地,就应该拿出奋斗的态度。 大早,他就在秘书cici的办公室内等着她拿资料给自己。 她从资料柜中拿出那一大摞很久没动的资料,放到了殷蒲面前,正式道:“殷蒲,我跟你简单介绍一下这个拆迁项目,公司准备年底着手在这片地块建一个高档度假村,但是这里的拆迁一直存在一些问题,时间限制大概一个月,需要这一地块上的住户全部签补偿合同,然后短期内拆完,清理场地。上面将这个项目交给你,也是对你的一个考验,一旦成功,你的晋升也就不远了。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殷蒲忙点点头,接过秘书cici递过的一大摞资料。“没问题,我一定在期限内争取完成任务。”“那就好,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拨我办公室电话,我先忙去了。” “好的。” 殷蒲拿着资料走出办公室,打开资料察看,多是住户的名册、房屋面积、已签的合同等。 100、清晨笑闹,同住卧室 周日清晨,谢云舒便被乔烨从睡梦中唤醒了。 她昨天被折腾一通,即使泡澡后睡了一大觉,还是觉得腰部酸痛不已,翻个身应付地哼哝两句,又继续睡去。 乔烨换好衣服洗漱完毕,走回卧室发现她还窝在被子里,上前掀起她遮着脸的被角,无奈道:“老婆,快起床了,再晚爸都到田间散步去了。” 她眯着眼皱眉道:“老公,昨晚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一觉就到现在了。”说话间,眼睛还是没清明睁开。 他趴回床面,凑近迷迷糊糊的她,“你躺在床上我帮你吹头发,还没吹完你就睡着了。”当时他关掉吹风机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一点反应。 她抬眼瞅他,质疑道:“吹风机的噪音里我睡着了?” “不然呢,小猪。”伸手为她抚开脸上挡着的发丝,发现窗帘透进的晨光中,她的肌肤不是一般美,还可以看到上面的一层绒毛。 她拉过被子挡着阳光,从被子缝里向他问道:“现在几点了?” 他将头凑近被子下她的面庞,看着她的睡意朦胧,“九点,我爸一般十点到田间散步。你如果现在快一点的话,应该能赶上。” 长发纠结在脖颈间,弄得她有些烦躁,乔烨昨晚肯定没帮她梳顺。“可是我现在还什么都没弄,还要洗漱、换衣服、打扮。” 他拉住她被子里的手,将她扶着半坐起来,交代道:“你快起来洗漱,我帮你去你房间找衣服。” 她拥着被子看坐在床边的他一身准备整齐,懒懒道:“你会搭配吗?” 他瞥她一眼,心中无奈:“肯定比你擅长!” 她用被子挡在胸前,对他道:“你快出去,我要起床了。” “怕什么呀,我都看过了。”他却坐着不动,反正拿衣服不过一两分钟的事。 谢云舒这才发现自己昨晚洗澡后穿的衣袍不见了,自己正是赤、裸,疑惑道:“咦,我的浴袍呢?” “就说我都看过了嘛。”他璀然一笑,邪邪地,眉梢也是笑意。 她不禁气愤,抬手往他肩膀上一拍。“坏人!你都趁我睡着对我做了什么!”她低头躲在被子里察看,发现胸前和腰腹被他吻出了斑斑深红的痕迹。 他玩世不恭地笑答:“没什么呀,留了些印记嘛,况且我身上你也留了不少。”说着解开衬衫的二三颗扣子,展现给她看。 她看到了他胸膛上的吻痕,原来是昨天自己弄的,到现在还没散去。(.无弹窗广告)尴尬掩面道:“讨厌啦你!快出去!” 他拉开她遮着脸的手,问道:“你对我做的事你不负责?” 谢云舒气得四下寻找武器,挪到床头要拿靠枕。乔烨见她要拿东西赶自己,知趣地快步走向门边,还饶有兴致地回头看。 “出去!”举起手中靠枕扔向他,他动作极快,靠枕刚好打在了关起的门上。 谢云舒呼出一口气,没想到他溜得这么快。一阵笑闹,她也全醒了过来。傻笑着掀开被子,下了床自他的衣柜中扯出件浴袍套在自己身上,进了浴室开始洗漱。 乔烨推门进了谢云舒的房间,室内空气稍凉,一切物件都安安静静放在原位,空气中还有她身上所带的似暖阳似花香的味道。 打开衣柜,找出一件浅蓝色雪纺中长连衣裙,并拿出一套内、衣,才走回自己的房间。 走廊不长,加起来也就二十多步。他却突然发现不应这样与她分居两个主卧,既不方便,也不亲近。 走进自己的卧室,将她的衣服放在床上,转到浴室看她。 谢云舒已洗好脸,正梳理长发,却怎么也用不惯他的梳子,抱怨道:“你的梳子怎么这么难用,是我早扔了。”还是自己房间的东西用着顺手。 乔烨走到她身边,与她并排看镜子里的她,“云舒,我们并在一起住吧,两个卧室跑不方便。”难道他每天晚上得去她那边,第二天又回自己房间换衣服? 她对着镜子中的他摇头,“不要,我喜欢我的房间。”那里好像她的一片小天地,可以让她安静在其中徜徉。 他打起了旁边一间小卧的主意,道:“那我把我的房间和旁边一间打通,改成间大的,我们一起住,你的房间还是保留。” 她古灵精怪地上下将他一扫视,狡黠道:“不要,我怕你夜夜压我,把我累死。”在他房间中常住,想想也能把她小命耗掉大半。 乔烨自她身后拥着她,接过梳子帮她梳肩膀边的长发。“不会的,我就是想跟你一起睡,我喜欢你在身边。”她的体香再次潜入鼻子,扰得他的心一动。 “好吧,但你要听我指挥,不能乱来。”谢云舒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以她对他的了解,情、欲上来时,他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老婆最好了,我尽量。”唇瓣在她肩后如玉的背上一吻。 “什么尽量,一点不干脆。”她挣开他的怀抱,走出浴室,看到了床边放的裙子。 “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坚决保证嘛,说不定的哎。”难道她一说不他就停手,那可太难了。 谢云舒抖开裙子,与自己平日穿的裙子相比长了一些,肩膀处也不是无袖设计,而是纱料的短袖,两层浅蓝重叠下垂。 “咦,今天怎么穿中长裙了?” 很久没穿到膝盖的裙子,她有些奇异,却听他无奈道:“穿短了我怕爸不喜欢。” 她这才恍悟今天的场景不同了。“也是哦,好吧,你出去我换衣服了。”说着解开浴袍的衣带。 他全无出去的样子,靠在浴室门边定定笑看她。“没事,我在旁边欣赏。” “欣赏你个头啊,不行!”她不再脱浴袍,内里的身体显得更加诱人。 “那我转过身吧。”他懒懒靠在浴室门边,感受着窗外透进来的暖阳。听她窸窸窣窣的声响,问道:“老婆,你知道‘玉体横陈’的典故吗?” 她将浴袍扔在床上,拿起那套内、衣,先将上身的罩、罩穿好。“知道这个词,典故不知道。” 101、赶赴庄园,略施脂粉 乔烨靠在门边,看着她一步步穿上内、衣,“说的是古代一个皇帝觉得自己妃子太美,自己独享太浪费,就让她裸、体躺在大殿内,让大臣们花千金一看,所以有了玉体横陈。(.好看的小说)” 她听得侧目,皱眉道:“这不是很荒谬吗?我还以为会是夫妻间的欣赏。”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赞赏道:“嗯,说得好,夫妻间的欣赏,绝对必要。” 谢云舒猛地转身,发现他已经转过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 不知他何时悄无声息地看着自己,她一阵怒气,羞道:“你说话不算话,怎么偷看我。”说着迅速拿起裙子遮挡自己。 他步步走近她,“你刚刚不是说夫妻间的欣赏了吗,我确实是在欣赏。”说着将她放倒在床上,自己半坐,她平躺。 她躺着枕在他大腿上,坏笑道:“老公,再这么闹下去怕是下午才能到庄园了。” 乔烨经她提醒,才想起自己又忘记时间,忙扶她起身,道:“你别打扮了,这样挺好的,我们快出门吧。” 她却翻身离开床,奔向自己的房间,否决道:“不行!第一次见爸,不能不正式,你先去开车,我打理一下。” 他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远,无奈地站起身走出卧室,站在楼梯边嘱咐道:“合适点儿,过了他也不喜欢。” 谢云舒在梳妆台前清楚听到了他的建议,心中一抖,难道爸是个挑剔的人?乔烨跟他一样严肃、冷淡?有压力! 乔烨走出房子到了车边,拿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秘书的电话。 “陈伯,我爸出去散步了吗?” “少爷,还没,在看报呢。” “那好,你让他等会儿,我带着谢云舒去见他。” “好的。” 陈秘书放下电话,对正在沙发上看报的乔连城道:“老爷,少爷说待会儿他带着少夫人来见您。” 乔连城自报纸上移出目光,淡淡道:“难得他有心。” 乔烨听到一声关门,她的脚步声走过前院。转身一看,她手中竟然拿着一个小包,问道:“你不会是拿着化妆包了吧?” 谢云舒在房间里收上了自己常用的几样化妆品,便匆匆下了楼,第一次见公公,可不能太随意。 “对啊,你开车我化妆,正好节约时间。” 乔烨瞥她一眼,为她打开车门故意道:“我开车不稳。” 她略一回想几次坐他的车,否认道:“没,挺稳的。(.好看的小说)” 他坐进驾驶室,看她拿的化妆包鼓囊囊的,无奈道:“你是想让爸老远闻到你的脂粉香吗?” 谢云舒将化妆包打开,随意打开一样凑近他鼻子前,解释道:“没有啦,它们味道很淡的。” 车子在别墅区宽敞的无人道路上驶过,他转头打量她,目视前方道:“其实你长得还行,不用化妆的。” 她翻开副驾驶座前方的镜子,打开胭脂水对镜扑在脸颊上,“你是安慰我吧。” “……” 太阳已是明媚,她不禁疑惑:“我们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他散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我刚刚过电话给秘书了,让他今天晚点去。”爸爸自从隐退,就常在庄园的农作物田地间散步,倒是很闲适。 她用睫毛膏小心翼翼把自己的睫毛加浓密,待干后扑扇两下。好奇道:“爸的生活很规律吗?” “以前还在公司的时候,每天六点起床,我也是。”那时他还小,总是羡慕别的小朋友可以睡懒觉,后来时间久了才慢慢习惯。 “原来是早起奋斗哦。”好像很多富商都有这个习惯,原来他家也是。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懒猪范儿。早晨的时间要是在贪睡中浪费掉,会很可惜。” 她脑筋一转,转头看着他,“这句话不会是爸跟你说的吧。” “嗯。”他教导的每一句话,他都没敢忘。 教子颇严,让她更加重了对他严肃印象的程度。“爸比你严肃吗?” 他踩着油门,汽车在宽阔的大道上驰过,四周景致越来越田园风。“我严肃吗?” “问你呢,我现在有点怕。”此刻她已打整好自己,收拾好了化妆包放到了后排。 他在脑海中回想父亲忙碌时的严肃表情,总在休闲时刻才有所缓和。“对你,应该不会。”记忆里父亲对身边的两个女人都很关心,如今儿媳应该也是和蔼的。 她皱眉琢磨他的话,再道:“怎么是应该,他会不会批评我?”万一他像婆婆一样挑自己各种缺点,那真是不想活了。 他扶方向盘的右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发现比自己的凉,看来她心里是真的紧张。“有我在,别怕。” 转念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他无奈地看她,“还没去就想着回来,你是有多害怕。” 她尴尬否认道:“我随便问问嘛。老公,你开车稳点哦,我再化会儿妆。” “你要是敢画浓了你就真死定了。”就他对父亲的理解,浓妆艳抹的女人父亲是肯定不会喜欢的。 她拿着眉笔轻扫柳眉,“放心吧,不会的,小修饰而已。” “你挺清纯的,别用化妆掩盖了。” “谢谢老公赞赏!”她扑上他,在他脸上大大印上一吻。 乔烨忙把她按回座位,“我这儿开车呢!别闹!” “一下下嘛。”她笑嘻嘻地乖乖坐回座位。 车子缓缓驶进大宅前草地上,乔烨将车随意停靠,带她下车。 谢云舒走下车观察眼前的大宅,占地只是有五六百平方,张嘴感叹道:“这哪里是庄园,明明是城堡。”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养老盖这么大的房子,周围还有看不到边的田野,各种颜色,也不知是种了些什么。 他的目光随她的打量宅子片刻,淡淡解释道:“住宽敞点儿挺好的。” 她无奈地瞪他一眼,“这哪里是宽敞,是极度宽敞好吧。” “快走啦,让爸等好久了。”说着抓住她的手走进院内。 “哦,好吧。”她被他拉着向前,心中万分忐忑,边走边抱住他的手臂,求道:“老公,你要保护我!” “……” 102、初见爸爸,二货老婆 他按下门铃,站在门边侧身对她道:“你怎么这么怂,我在还有什么好怕。(.好看的小说)” 她靠在他肩头,软声道:“人家从没见过家长嘛,待会儿我不会说话你要帮我。” 还没等乔烨回答,门已经被打开了,一个戴眼镜的大伯微笑侧身迎两人进门,“少爷,少夫人。” 谢云舒忙离开乔烨向其问好:“伯伯早安。”陈伯也对她点头回礼。 乔烨将手中的车钥匙交给他,问道:“爸在楼上吗?” 陈伯接过钥匙,答道:“对,两位先上楼吧,早餐已经在准备了。” 陈伯这么说,弄得乔烨一尴尬,自己随着她晚起的事实暴露了。 谢云舒也顿时明白了乔烨奇怪的脸色是什么意思,挽着他逃往楼上。 乔烨带她从大厅一侧的回形楼梯上到二楼,二楼中央也是客厅,两头窗子和窗帘大开,照得屋内明亮清新。一个头发略白的中年男人坐在一架老树根改成的茶桌前,星目剑眉的俊朗与乔烨一般,又带着沉着和严肃的霸气,年纪五十多岁的样子。他气定神闲看着眼前茶盏的水汽袅袅,茶的清香淡淡朝两人飘来。 乔烨带着她走近乔连城,唤道:“爸,我带云舒来看你了。” 谢云舒忙跟着道:“爸。”完了继续贴着乔烨不敢说话。 乔连城放下手中的茶托,抬头看向乔烨身边的谢云舒,稍一观察淡淡道:“坐下喝杯茶吧。”乔烨这才拉着她到茶桌前坐下。 乔连城已喝过一道,开始洗盏更酌,烧水的间隙内对乔烨问道:“最近公司还好吗?” 乔烨如实道:“都挺好的。” 乔连城细细用茶水冲洗杯盏和紫砂蟾蜍,向谢云舒问道:“你呢,忙什么?” 谢云舒一愣,自己根本没忙什么呀,在家无所事事呢。心中尴尬地答道:“爸,我没忙什么,呆家里。” 乔连城抬眼观察她,听了她的回答,目光转回手中茶巾上。“嗯,以后相夫教子也挺好。” 看似漫不经心问道:“以前摘过橘子吗?”庄园里的橘林正是成熟,培育得好,满树的硕果累累。 她恭敬道:“没有,我在城市里长大的。”说完轻咬着下嘴唇,心中无奈。根本没猜到公公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毫无准备啊。 乔连城注目着翻滚的沸水,道:“那今天就跟着我去试试吧,怎样?” 谢云舒想象着橘子挂在树枝上的情景,问道:“摘下就可以剥开吃了吗?”她这话一出,坐在一边的乔烨额头冒汗,这老婆真不是一般二。 乔连城手一顿,答道:“对,都熟了。” 听到能吃新鲜水果,她当然乐意,道:“听起来好棒,我当然去。”转头对一旁的乔烨道:“乔烨,你去吗?” 乔烨看着父亲往沸腾的水中加了绿茶和茉莉花,心知父亲对她的印象还不错,虽然她说话二得不行。 笑答道:“当然去,不然都被你吃完了。” 她不服地小声反驳道:“我肯定吃不了多少,你别冤枉我。”说着转头向乔连城问道:“爸,有很多橘子树吗?” “不多,几十棵。” 她心中默默计算,再道:“几十棵,就算我们十五分钟摘完一颗,也得好长时间吧,不过今天一天应该能摘完。” 乔连城:“……” 乔烨尴尬地纠正道:“云舒,又不等着吃,不用摘完的。” 她这才反应过来,乔连城管理农庄不过是图好玩,想吃多少摘多少而已,额头冒汗:“哦,我没反应过来,不好意思。” 说话间,茉莉花茶的香味已弥散开来,乔连城为他们各斟上一杯,道:“尝尝吧,我让陈秘书送点心上来。”说着起身走下了楼。 听到父亲的脚步声下完楼梯,乔烨无奈地放下杯盏,对她道:“老婆,你能不那么二吗?” 她两腮气鼓鼓地回望他,挣扎道:“我顺口说出来了嘛,况且又不是错得离谱。” 他佯装叹息道:“我爸看到我娶了个这么二的老婆肯定会替我感到惋惜的。” 谢云舒一头黑线看向他,斜眼瞪他,“乔烨,你欺负人。” 他往她气鼓鼓的脸颊上一抚,笑道:“逗你的,他一般不泡花茶,肯定是因为你才泡的。” 谢云舒双手端着杯子浅尝一口热茶,只觉齿颊生香,清新的香味在嗓内扩散。赞赏道:“好喝哎!你的意思是我初印象过关了?” “可以这么说。” 她笑着一口喝下了茶,道:“哇,好开心。” 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是个穿着围裙的阿姨抬着托盘上楼走近。托盘内是两样精致的小点心,一白一绿,均有芝麻点缀,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乔烨并不饿,看着这两样自己吃习惯的点心,对她道:“你肯定饿了吧,洗洗手再吃。” 她正要伸手拿,生生被他一句话逼了回去,讪讪道:“在哪里洗手。” 乔烨对着客厅东北角一指,“那个走廊进去就看到了。” 她起身走向角落,停步转头问道:“老公你不吃点儿吗?” “不想吃。” “哦,那好吧。”她转身进了走廊,暗叹他怎么就不会饿呢,难道是先自己吃过了? 这座宅子外观风格古朴,但内部装修却很精致、大气,一看就是投了很多钱砸出来的。墙上挂着她看不懂的油画,脚下是长明的地灯和土耳其地毯。 她匆匆在洗手间将手洗净,回到客厅。 乔烨还坐在茶桌前,往自己的小茶杯里添茶,看到她回来道:“尝尝吧,我小时候一直吃的点心。” 她先拿起一个绿色的放到嘴边咬下一半,细嚼后道:“这是绿豆和桂花做的吧,好香的味道。” 乔烨一笑,道:“难为你还尝得出来,再试试白色这个。” 她拿起白色的放进嘴里,感叹道:“这个应该是莲子和薏仁做的。” 乔烨点头赞赏,“嗯,吃货之名,果然不假。” 她边嚼边瞪他,反驳道:“你够了,它们的味道很明显的好不好。” “怎么样,喜欢吗?”抬臂将她拥到身边,抬头看她吃得正欢的模样。 103、参观收藏,共进午餐 她傻傻点头,“好吃!况且你喜欢的我当然也喜欢。”说着坐到了他腿上,将自己咬了一半的点心往他嘴边送。 乔烨没有食欲,往后仰头,拒绝道:“别给我,我不想吃。” 她却越贴越近,按着他的肩膀要逼他吃。 他抓住她的手,低声警告道:“别闹,待会儿爸上来看见了。” “你不是被人看到觉得无所谓的吗?”她自知无趣,将点心放到自己嘴里,含糊道。 “除了我爸!他可从来没见过我和女朋友在一起。”自己一直以来在爸面前都是以他为榜样的工作狂,而自己的情感方面,乔连城也很少过问。 “你以前的女朋友你都没带着见过爸爸?” “他很忙,没时间,况且不谈婚论嫁的带给他看也是浪费他的时间。”如果不是下定决心结婚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带回见乔连城的。 她偷偷一乐,道:“那我还是第一个哦。” “嗯,也是最后一个。”他环着她的腰,抬手为她抚平背后的长发。 听到他这样说,她更是开心,傻笑道:“哈哈,好高兴!” “傻样儿,快吃吧。”说着递给她一杯白开水。 她就着他的手讲水喝尽,转念问道:“我真那么二吗?” 他严肃郑重地点头“嗯,你说的话让我想替你挽回都无法。” “那我不说了,全都你说吧。”她咽下嘴里所有点心,撂挑子道。 “被点心撑哑了?” “过分!” 陈秘书走上楼,抬眼看到谢云舒正坐在乔烨腿上,尴尬地轻咳一声。 谢云舒忙从乔烨身上弹起来,低头站到了一边。 陈秘书这才靠近,道:“老爷出去散步了,二位先休息片刻,十一点半下楼用午膳。” 乔烨起身答道:“知道了,谢谢陈伯。” “没有,我就在楼下,两位随时吩咐。”说完点头一礼转身下了楼。 看陈伯离开,谢云舒才再贴回乔烨身边,好奇道:“陈伯就是爸爸长期的秘书?” “嗯,他跟了爸爸很多年了,可以说是尽忠一生。”公司无数的风波,都是陈伯伴随左右。 她的手环上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胸膛上仰头道:“要不你也把身边的秘书都换成男的吧。” 乔烨猜她肯定是指的女秘书cici,敲她额头道:“想什么呢,傻瓜!”拉起她的手带她走向三楼,道:“走,我带你去爸爸的收藏室里看看。” “收藏室,收藏什么的?” 他带她走到一扇铁门前,打开盖子输密码,一边回答道:“什么都有,而且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噢。” “好啊,正好我开开眼界。”用这么坚固的门藏着,肯定很珍贵。 乔烨大力拉开合金门,带着她走入了房间内。装模作样地嘱咐道:“都不许动哈,碰坏了咱们可得受罚。” 她笑着瞪他,“不是吧,吓唬我。” “这些可都是爸爸的珍藏,你看了就知道了。” 乔烨打开灯,满室琳琅顿时让谢云舒呆了脸,眨眨眼睛道:“这就是城堡里的小型博物馆啊。”什么瓷器字画,砚台篆刻,青铜摆件、翡翠宝石,简直是目不暇接。 乔烨胳膊环在她颈上,唆使道:“老婆,有什么喜欢的吗?以后讨了爸爸欢心就要去咱们卧室放着。” 她的目光流连过展示架上一件件沉静、雅致的藏品,“算了吧,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存放在这里好,我们不识货。” 他听着她实诚的语言,心中赞赏,点头若有所思道:“嗯,也对。” 谢云舒拿起一个锦盒内的鼻烟壶,细看里面绘的图案,是一副错落有致的山水,好奇道:“有估算过这些宝贝的价值吗?” “不好说,古玩市场一年比一年走高,这些宝贝也是越来越少,挖无可挖。”他接过她手中的鼻烟壶,打量片刻,作势就要装进她的衣兜里。她却拿过放回到锦盒中,恢复原位。 想想家里没有摆放什么特别的东西,道:“你好像没有这样收藏的喜欢嚯。” 他拉着她走向房间更深处,提醒道:“笨,爸传给我不就是我的了。” 她边走边看,故意道:“到时候我就能摸了吧。” “勉强同意。” “……” 时近午饭,两人走出收藏室一起下楼。 谢云舒蹦蹦跳跳地下楼,乔烨淡定走在后面,到了一楼她才发现乔连城已坐在大厅一侧的餐桌旁,正看着自己,忙收了蹦跳的样子,转回身跑到乔烨身边作小鸟依人状。 乔连城心中一笑,唤道:“过来坐着吧,差不多上菜了。” 谢云舒抿唇跟在乔烨身边,瞥见他幸灾乐祸的表情,悄悄捏他的胳膊。 乔连城坐在北面,乔烨在长桌下首坐下,谢云舒就跟着坐在了乔烨旁边,离乔连城稍远一点。 厨房的阿姨便陆续将几个菜上了桌,都是些农庄里栽种的蔬菜,做得十分精致。谢云舒坐在一旁不敢动,等着乔连城发话。 乔连城拿起筷子,夹起鸡汁笋丝放到谢云舒碗中,道:“这个菜乔烨喜欢吃,你尝尝怎样。” 谢云舒心中感叹乔连城的细心,忙抬起碗接过笋丝,道:“谢谢爸爸。” 乔烨为爸爸夹菜,调侃道:“爸,不用管她,她自己会夹。” 乔连城再为乔烨夹菜,道:“动筷吧,趁热吃。” 乔烨拿起筷子,将几个菜全尝了一遍,赞道:“阿姨的巧手没变呀,还是这么美味。” 乔连城道:“云舒会做菜吗?” 谢云舒忙把自己口中的菜咽下,回道:“只会做些简单的家常菜。” 乔烨一笑,接道:“味道还行,有待改进,下次来时让她掌厨。” 她顿时一头冷汗,自己的手艺哪能跟他家阿姨比,明显是为难她呀。桌下悄悄抬脚踢乔烨,面上却还是乖乖吃饭。 乔连城道:“没事,慢慢练就好起来了。快吃吧,待会儿到果园摘些水果你们带回去吃。” 一对小夫妻听他这样说,便开始埋头乖乖吃饭,不再闲聊。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乔连城和陈伯就带着两人到了农庄后面山坡上的果园里。 此时正是橘子成熟,树梢上挂着许多橙黄饱满的橘子,看得谢云舒十分开心,拿着篮子就跑进了果树林中。 104、入局更深,打草惊蛇 陈伯忙追上去陪同她,乔连城则带着乔烨缓步走在后面。 看着谢云舒蹦蹦跳跳的身影匿入果林中,乔连城的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丝微笑,展望四野风光,叹道:“你娶这媳妇活蹦乱跳,倒是很有生气呀。” 乔烨笑道:“嗯,迷迷糊糊,胸无城府。” 乔连城不看也知道儿子脸上的笑意,他既然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当然替他高兴。“胸无城府的好,家里也更安宁。” “爸喜欢她以后我们就多来农庄陪您。” 乔连城摆手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在这里蛮清净的,公司的事情繁杂,你还是专心工作。” 乔烨想到父亲会提醒自己那方面,答道:“嗯,不会分心的。” “家庭和事业同样重要,不要薄待人家。”从前的自己就是太拼命,给了妻儿物质,却失去了陪伴他们的时光。 “嗯,我会把握好的。” “有时间带她去给你妈上柱香。” “好的。” 乔连城忽地停步,转身道:“哎,我看你们戴的戒指有点奇怪,你是没钱买拿得出手的吗?” 乔烨走到父亲身边,解释道:“额,没有,这个戒指是纹身纹上去的,戒指我送过她的。”乔烨说着抬手给父亲看手指上的纹身。 乔连城细看乔烨的手指,这个戒指确实是纹上去的,而且还是名字拼写,笑道:“是她出的主意吧,不错。”这样纹上去的戒指,就永远摘不掉了。 “对,她带我去纹的。”也只有她能想出这么别出心裁的主意吧。 “行了,婚姻是你们两人的事,既然决定在一起,就不要辜负对方,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他抬步继续向前,眼前的庄园渐渐染上秋色,十分静美。 “好的,爸放心,这个我会转告她。” “对了,你堂哥那边最近有什么动向吗?”大哥乔付城一生与自己共同进退打拼,他的子女却是与乔烨分道扬镳,而且反倒成了威胁。 “暂时没有,我派人盯着的。爸,您看要不要多派几个人在农庄负责安保?” “不用,你陈伯布置得很好,无妨。倒是谢云舒,你得保护好,你们关系的风声走漏了难免招来麻烦。”陈伯不仅是一个文职秘书,这么多年他也严密保护了乔烨一家人的安全。 “嗯,这个我知道。爸,之前来见你前,她还很紧张呢,幸好你喜欢她。” “现在的女孩子越来越物质,她这样带着纯真之美的不多了。(.无弹窗广告)” “嗯,我也是欣赏她这点。”乔烨正说着,就见谢云舒从前方的果林里钻了出来,对他唤道:“乔烨,快看!”说着大步跑向两人,手中拿着两个大橘子。 等到了跟前,谢云舒将手中的一个大橘子递给乔连城,笑道:“爸,我把最大的摘来给您了。” 乔连城接过橘子,掰开递给乔烨一半,道:“今年橘林颇为丰收,待会儿走时带些回去,在这里也吃不完这么多。” 谢云舒一听橘子吃不完,接道:“吃不完的可以做成果酱嘛,那样放的时间就长了,还可以随时吃。” 乔连城点头,“嗯,以前还没想到这一点,可以找师傅来试试。” 乔烨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陈伯的身影,对谢云舒问道:“陈伯不是跟着你进林子了吗,怎么没跟着出来?”说着将手中剥好的一瓣橘子放进她嘴里。 谢云舒粘在乔烨身边四下张望,答道:“刚刚都还在,一转身就不见了。” 乔烨无奈道:“是你跑太快了吧,瞎蹦跶什么呢。”况且她还穿着裙子,哪有她这样穿着漂亮裙子钻树林的。 “果园里可好玩呢,你也跟我去嘛。”说着作势就要把乔烨往林子里拖。 乔烨忙拉开她的手,推道:“你别跑远了,我跟着爸走走,不去里面钻了。” 她一皱鼻子,嘟嘴道:“你就是想等着吃我给你摘的现成的,好吧,那我只能多出点力喽。爸,你们慢慢走哦,我去去就回。” 乔连城点头同意,谢云舒又活蹦乱跳进了林中。 乔烨无奈道:“没点夫人的样子,跟小朋友一样。” “分场合嘛,不用管束她。”过几年成为孩子妈自然就稳重了。 “好吧,就先放养吧。” 正在闲聊,乔烨的手机却在口袋内震动了,拿出一看,是牧文。便按下了挂断键,发了短信回去:我在农庄,有什么事短信说。 陪着乔连城站在树荫下等待,见谢云舒和陈伯都出来了,才移步往回走,牧文的短信也发回了消息:殷蒲今天去了项目地块,黄老大已经知道他是新的负责人了。 所谓黄老大,民间俗称皇老大,是项目地块中的帮派头目,这次拆迁涉及他的利益,他仗着自己有点势力,就当了钉子户死守。 乔烨明白黄老大消息灵通,他知道了殷蒲的出现,肯定不会饶过殷蒲的。 乔烨自田野风光间收回目光,淡淡回了牧文信息:你提醒他一句,让他小心行事。 小心行事,这便是乔烨能给殷蒲的,最大限度的提点了,其他的事情,殷蒲就听天由命吧。 牧文在自己的家里,站在窗前将乔烨的讯息读了好几遍,心中早已明了乔烨的意思。 殷蒲到项目地块自然会打草惊蛇,黄老大不是好惹的人物,对于去拆迁的人几乎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殷蒲直接上手,就注定他要在这场战争中成为受伤的棋子,但他可能只有到最后才会知道,自己从始至终都是在别人的局内挣扎。 这边的阳光下,乔烨接过谢云舒提的满满一篮橘子,调侃道:“吃货云舒,这么多你拿回去吃得完吗?” 她低头大概看看橘子数目,答道:“一天吃几个,应该可以的,你别跟我抢就行。” “放心吧,我不会。” “嗯,那我独自享受。” 后面的陈伯陪着乔连城一起,缓缓往回走。两人看着前面一对璧人打闹说笑,心中均是欣慰。 年复一年,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乔烨都已成家立业,他们这一辈老人,也都归隐山林了,天下终是他们信一辈的。 时光荏苒,有人退场了,有人登台了,生命,川流不息。 105、难分难舍,身受重伤 星期一清晨,乔烨便起床打整完毕,准备出门去公司。 心中有些不舍地走回床边,轻唤她:“云舒,我去公司了。” 谢云舒伸出暖暖的小手在他脸上一抚,懵懂着娇声道:“老公慢走,记得想我。”完了又把手缩回被子的温暖里。 乔烨看着她慵懒小猫的模样,摇摇头在她脸颊上一亲,走出了卧室。 他的脚步声在走廊上渐远,接着是下楼的声音。谢云舒裹着被子跳下了床,站到了窗边伸头看他走出门的背影。却是等了半晌都不见他出现。 难道他在楼下吃早餐?他换鞋子需要这么久?她疑惑地伸手打开窗子,看清了司机和他的座驾都还在院子里,更是不解。 还没转身,就听到卧室的门传来开启的声响,她不及看清他便扔下被子冲过去,扑进了他怀里。她瞬间发现,原来自己有多迷恋这个男人。 乔烨笑道:“刚刚不是还睡意朦胧的吗,怎么我一走就站窗前乐呵了?” 他的大衣有些硌有些凉,抵在她裸、露的皮肤上,“老公,我想你。” 他以更用力的拥抱回复她,“嗯,老婆,我也……”却突然话锋一转,“我是回来拿手机的。” 说着将她拉出自己的怀抱,走到床头拿起自己的手机放进口袋里。顺手拿起睡袍替她披上,“不穿衣服乱跑是不想让我去公司了吗?” 她气鼓鼓地又投进他怀里,愤愤道:“不说想我就别想走。” 他将她抱紧,低头对她一阵激吻,笑道:“我就是回来拿钱包的。”完了迅速溜出了卧室。 谢云舒站在原地抬手抚着他吻过的唇,还残留着他早晨漱口水的薄荷香气。 打开的窗吹入清晨的凉风,她走回窗边裹好被子,目送他的车驶出了前院,才关窗回到大床上继续睡。 等她再醒来,又是快十点了。简单梳洗一番,就开始为他打整房间,从桌子到地毯,无一不清理抹净。 一间卧室打整完,她已有点饿了,从冰箱里拿出吃的,边吃边玩自己的手机,一打开屏幕就看到真真打来的三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 她有些奇异,周一早晨真真干嘛给自己打三个电话,打开短信,里面的内容却惊得她一愣。“殷蒲被打了,现在正在医院躺着,我们一起去看他吧。” 殷蒲说自己换了新工作,怎么会被打呢?而且躺医院里? 谢云舒忙拨通了真真的电话,电话一通就忙问道:“真真,殷蒲为什么会被打,伤得严重吗?” “他负责的拆迁项目触及了帮派老大的利益,所以被打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怎么样,我们现在去医院看他吧。” “可是,可是……”谢云舒突然想到乔烨,他肯定不希望自己去。 没等她再可是,真真就打断道:“他都那么惨了,你还顾及那些个干什么,难道你不认他这个学长啦?” 谢云舒忙否认道:“没有!怎么会!我这就出门。” “行,地址我发给你。”真真也一副很担心的样子,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 谢云舒匆匆换衣服出了门,新来的司机是她不认识的大叔,可她已没心情再与谁闲聊。 殷蒲虽然那天有些过激,但从前他对自己的好,她是肯定不会忘的。 她很疑惑,殷蒲到底是找的什么新工作,竟然会被黑帮打,那些人下手肯定狠,不知殷蒲现在情况怎样。 谢云舒本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当她跨进病房时,还是被殷蒲的阵势吓了一大跳。 站近将他看过一遍,谢云舒的眼泪便啪塔啪塔掉了下来,轻轻唤道:“殷蒲。” 殷蒲青紫的眼只睁得开一条缝,他瞥谢云舒一眼,胸腔内气息浮动,半晌挣扎开口:“你来干什么?”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回复自己,哭得更甚,伤心道:“你是找的什么工作,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走吧,我不用你管。”今天上午的事情,已将他体内的能量全部耗尽了,他此刻只剩苟延残喘,与她交流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云舒走到床尾拿起挂着的病况单,上面写着肝脏破裂、肋骨骨折、右腿骨折、面部软组织挫伤等等好多项。她看得眼前一黑,跪坐在地面上。 躺在床上的殷蒲感觉到她还没走,再开口道:“我让你走,不用你可怜我。” 真真从医生那里走回,刚到门口就见谢云舒坐在地上,忙上前将她扶起,带出病房安慰道:“云舒,你别太伤心了,他现在伤得很严重,最需要的是医药费,你现在带钱了吗?” 谢云舒回过神,自包包中翻找,拿出了自己的卡,道:“里面只有十万左右,够吗?” 真真摇头,就算加上自己的几万也不够,“不够,刚刚医生告诉我的是三十五万,他还要做很多个手术。” 谢云舒再次打开钱包,拿出了乔烨给她的那张卡,里面是他给她的跑路钱,一千万。 她把卡递给真真,心中却有一些说不清的感情。“你先用这张卡把钱付了吧,密码是我的生日。” “这是?”真真凑近她耳边,继续问道:“这是乔烨给你的钱?” 谢云舒点点头,现在殷蒲这样了,她不帮他他还能怎样。这样的救命钱,乔烨应该不会怪自己的吧。 “他万一知道了怎么办?”要是乔烨知道她拿他给她的钱救自己的情敌,肯定不高兴。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力道:“没事,我能跟他解释。” “好吧,那你在这里陪着他,我去付钱。”真真拿着卡就起身欲走。 谢云舒却落寞道:“他不想见我,我还是不进去了。” “他今天经历了太多,一时情绪不好,等休养几天就没事了,你别往心里去。” 她抬头看着真真,眼泪又充盈了眼眶。“他是因为上次到医院找我,我拒绝跟他走还在生我的气吧。” “别傻啦你!他现在都只剩半条命了,还生个屁的气呀。”哪个人被折磨剩下半条命还有心情谈情说爱呢。 “我该怎么办,我只是个弱女子,怎么替他报仇。”殷蒲本是高大英俊的上班族,现在却成了病床上满目疮痍的受害者,她真的好无力。 真真无奈道:“别说傻话,等我回来。”完了走下楼去交费。 106、拆穿谎言,身心俱痛 乔氏大厦二十九楼,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的高楼林立。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乔烨正翻看着季度财务报表,却被电话铃声打断了思绪。 一看显示,是旁边牧文的座机,便按下免提键道:“什么事。” “乔总,有事向您报告。” “进来说。” “好的。” 片刻,牧文推门进来,走到乔烨办公桌对面,开口道:“乔总,殷蒲今天上午早些时候带着拆迁人员去项目地块,被黄老大的人打伤了,挺严重的,现在已经躺在医院了。” 乔烨却无动于衷地继续看报表,淡淡道:“伤的重吗?”这样的后果,他早已料到了。 “挺重的,听陪同的人说他肋骨断了、肝脏破裂。” 肝脏破裂又如何,留他一条命已是宽容。继续看手中材料,不抬头问道:“公司的人到了吗?” “只去了一个人,帮他交了入院的钱。您看接下来怎么处置?”以牧文对乔烨的了解,应该是撂挑子不管吧。 果不其然,乔烨放下手中材料,点燃了一支烟,“不用管他,就当从没有这个人。” 话刚说完,就听到自己的手机一响,收到了条短信。[]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银行的消费账单,他给谢云舒的卡在刚刚才,居然刷了四十万。 乔烨瞬间明白了这钱是花在哪里,一股火气从胸中燃到了头顶。 牧文站在桌对面看着乔烨脸色不对,小心问道:“乔总,您没事吧。” 乔烨深呼吸几下,胸膛起伏得厉害,按灭烟头,沉声道:“你现在去帮我查一下那张存着一千万的卡的消费记录,地址越详细越好。” “好的。”牧文退出办公室,心中开始思索。 那张铂金卡是牧文亲自过手办的,据他猜测是乔烨送给谢云舒的,因为乔烨平时根本不管自己的信用卡数量和金额。 如今乔烨为什么突然要自己去查消费记录呢?难道是刚刚那条信息? 牧文这才得出了大概的头绪,谢云舒用乔烨给她的卡为殷蒲付医药费,才惹得乔烨当时脸色那么差,她倒是积极,比任何人都快地赶到了医院。 牧文通过网上银行查询,消费地址为市人民医院的显示,证明了他的所有猜想。他将网页截图,发给了旁边办公室里的乔烨。他不知道乔烨看到这张图会是怎样的反应,但他能确定谢云舒这下惨了。(.无弹窗广告) 坐在电脑前的乔烨看着牧文发来的截图,身体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完全没了生气,怒火却是一点没减。 他本以为她会跟那个人断绝一切,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她的心,却不想她关键时候还是奔向了那个人,还用自己给她的钱替那个人付医药费! 乔烨再控制不住,抓起手机拨了她的电话。 此时的谢云舒正坐在走廊上发愣,被手机震动提醒回过神,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乔烨。她心中一阵慌乱,乔烨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 看四周都有人,她快步走向走廊尽头,进了楼梯间,按下接听。 “喂,老公,怎么了?”她也听出了自己语气中的紧张,心中忐忑。 乔烨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努力正常地对她问道:“云舒,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家里呀,怎么了?”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医院,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再见殷蒲。 “云舒,……”乔烨忍住了到嘴边的话,他本想说你能不能说实话,却又说不出口。她的回答让他瞬间失望至极,他那么爱她,她竟然骗他。 她听到他欲言又止,接道:“怎么了?” “你现在在医院吧。”他不允许自己再忍下去了,他的眼里容不得丝毫的沙子。 谢云舒听得背后一凉,结巴道:“老公,你……,对不起” “我现在过去,你等我。”说完切断电话,拿起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他的表情再冷峻不过,正如正如暴风雨快来前湿湿的空气,透露出一场疯狂的讯息。 还没等谢云舒回答,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他已挂了电话。 她的手一软,手机从掌间跌落,砸在地上。他知道了,他揭穿了自己的谎言,他这就要过来了! 谢云舒只觉一阵头痛,抱着头蹲下身,缩在了墙角。楼梯间内十分安静,静得她听得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自己不过是想在殷蒲危难时帮助他,却因此欺骗了乔烨,他肯定很失望很生气吧。 事到如今,她还能怎样挽回呢?或许自己根本不该来医院,那样还能保护住自己与乔烨的感情。但她做不到,她不能任由殷蒲在病床上没有钱做手术,她不忍心。 不知哭了多久,她手中的手机再次响起,乔烨的名字上屏幕上闪动。她怯懦地接起电话,“喂。”那句老公,却已不敢再叫。 “你在哪里。”他的语言再简单不过,听在她耳朵里,却是极度吓人。 “五楼楼梯间。”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内回荡,让她慎得慌。 乔烨挂断了电话,顺着大厅的楼梯一路向上,不足一分钟就到了她跟前。 谢云舒正抱着膝盖蹲在角落,见乔烨来了,忐忑地站起身,急忙开口,却没一点儿底气:“乔烨,你听我解释,你先别生气。” 他上前抓起她的手臂,将她拖到自己跟前,充斥的怒气只待激发。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难以置信道:“云舒,你竟然骗我?” 他什么都知道了,她却完全不知能怎样。没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乔烨,我不是有心的,我怕你知道了生气所以才那样说的。” 乔烨的大掌钳制得更紧,怒火几乎将她燃尽,“你还说你跟他没什么,你冲出家门,为他付钱,还说谎骗我!” 此时的谢云舒追悔莫及,她让他失望了,也是对自己的折磨。“老公,你原谅我。” 乔烨双手摇晃她的肩膀,狠狠打断道:“别叫我老公!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谢云舒,你怎么能骗我!” 107、痛恨谎言,因她而起 谢云舒被他摇晃得几乎散架,只觉脑袋里似装了铅块,越晃越痛。痛苦地反驳道:“不,这不是骗,不是!”她不想骗他,不该骗他,但她却真的说了谎话,惹得他大怒。 “我爸当初骗我妈无数次,说他会跟那个女人了断,但事实呢?他把我妈都气死了!跟那女人在一起!”乔烨盯着自己跟前痛苦的女人,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投进他怀里,送他出门,怎么不过几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变得质问争吵了呢,他少有地感到了胸前钝痛,彻骨的痛。 “乔烨,你听我说!殷蒲被伤得很重,我必须拿钱出来救他。” 他冷笑着将她推回墙角,盯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伤得很严重?你心疼了?”他讨厌她,她在为别人流泪!“你知道他现在受的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吗?” 她抽抽噎噎答道:“他是被黑帮打伤的。” 乔烨一扬自己的剑眉,面上笑道:“不,是你,你害他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对他的话不明所以,反问道:“我?怎么可能是我?我完全不知情,如果是因为我我肯定会阻止的。”谢云舒抹去自己的眼珠,定定回看着乔烨,他不是乱说话的人,他肯定知道得比她多。 乔烨走近她,拉住她的手腕,邪恶道:“他现在还躺着,不过意识肯定清楚,你跟着我去当着他的面说清楚吧。” 谢云舒手腕被他箍痛,用力甩脱却还是无用。“说清楚什么?你放手!” “别烦!快走!”乔烨无心再吵,拖着她走出楼梯间,去向殷蒲的病房。 一进病房看到伤痕累累的殷蒲,谢云舒哭得更甚,哭求道:“乔烨,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放开我,有什么我们回家说。”她不想殷蒲看到自己跟乔烨纠缠争吵,她怕他会更伤心。 她扑进他怀里挡着他不让他进门,乔烨捏起她的下巴死死盯着她,咬牙问道:“你又心疼了?又舍不得了?” 乔烨拖着她进屋,将她按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关上房门,走回床边。 殷蒲正是疼得煎熬,却见谢云舒被一个男人推搡着进了病房,男人一脸怒气,谢云舒则是哭得满脸泪水,他一时有些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乔烨站到谢云舒身边,钳制住她的后颈,言语狠戾:“谢云舒,你看好了,他这个样子,是你害的!” 她在他手中挣扎,扭动脖颈,却怎么也挣脱不得,哭道:“乔烨,你别闹了。[.超多好看小说]”她不明白,自己的说谎竟然惹得他这样大怒,疯狂得几乎换了一个人。 殷蒲看她梨花带雨地哭求,心中疑惑这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不忍出声道:“到底怎么了?” 乔烨冷笑地看着殷蒲,道:“你被打成这样,都是拜她所赐,你还不知道吧?” 殷蒲一说话就胸中闷痛,却还是挣扎道:“我不相信,云舒不是那种人。”她怎么可能会害他呢?她是那么单纯善良的人。 “好,那我来告诉你。你最喜欢的学妹,她一夜风流成为了乔氏少东家,也就是我的妻子,但她对你难舍旧情,背着我跟你私会,所以我把你弄到公司,交给你最困难的任务,我早知道那里是黑帮的根据地。” 他钳制着她后颈的大掌发力,将她钳得更紧,强迫她仰头看着自己,“谢云舒,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就是把他害成这样的根本原因!” 殷蒲躺在床上听着眼前的男人说完,只觉视线微一恍惚,似日光灯坏掉的扑闪,晃得他头疼,而身体上的各处伤痛愈发对自己肆虐起来。原来自己是进了圈套了,他不满自己动他的女人,借刀杀人将自己弄得半残。 谢云舒听完,哭得更急,抬脚向后踢乔烨,骂道:“乔烨!你怎么能这么狠!你这个凶手!”他竟然因为自己与殷蒲独处而将他害成这样,他竟然是这样的凶残。 乔烨不理会她的踢打,继续对她狠戾道:“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是你!我最讨厌不忠,你刚好触及了我的导火索!”他那么爱他,现在的自己,已不是原本的自己,但他停不下手。 她被他弄得生疼,抬手去企图掰开他的手指,一边道:“他是我的朋友,他有困难的时候我帮他有错吗?” 乔烨突变得沉默,放掉对她的钳制,冷冷道:“你心里始终给他留着一席之地难道不是吗?”他说出了他的怀疑,他长时间以来的心结。她的心里,总有一片角落自己未涉及,直觉告诉他,就是殷蒲的位置。 “我说不过你!我走还不行吗?”谢云舒双手往他胸膛一推,愤愤道。 乔烨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怒道:“你别想逃,跟我回去!我总能把你调教乖!” 谢云舒似乎感觉到他话中的意思,更加奋力挣扎,“你走开!我不跟你回去,你这个凶手!” “哼,这可由不得你!”他将她箍进怀里,顿时她双脚离地,动弹不得。 殷蒲痛心地看着这一幕争执,无奈道:“云舒,那天你就应该跟我走,原来你就是落进了这样一个恶魔的牢笼。” 乔烨听他插话,用眼睛瞪他,“你给我住嘴!你已经败在我手下,你没资格再说话!那天我没让秘书弄死你就是对你手软了!” 谢云舒无力地松了全身,她挣扎不动了,她觉得自己整个人没理由地累。原来男人的怒火能这样炽热,几乎让她烧的蒸腾。 “乔烨,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这样狠心,狠得像恶魔。”在她的印象中,他总是对自己温柔,不料他的另一面,竟然是这样。 乔烨扭住她的手腕,“是你逼我的,走,跟我回家,以后没我的允许你不准出门。”不顾她的反应,直接走向门边。 谢云舒被乔烨拖着出门,转头看躺着的殷蒲,心如刀割。他肯定在恨自己吧,是她与他接近将他害成这样的。可是事到如今,她也成为了乔烨手下的羔羊,即将如殷蒲一样任他鱼肉。 108、以死相逼,心碎逃离 乔烨拖着她一口气下了五楼,将她扔进副驾驶座,驾车驰往别墅。 谢云舒坐在他旁边吓得不敢再说一句,思考着怎么逃走。车内静得出奇,她大气不敢喘,生怕暴露了自己的意图。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不得不停车等待。乔烨想起前天他们还一起在车内亲吻,心中一痛,长叹口气,怒火消了不少。冷淡道:“谢云舒,你让我好失望。” 谢云舒稍稍转头,他正目视前方,冷冷的表情散发着怒意和无奈的情绪。她叹出一口气,左手扶上他的右手,诚恳道:“乔烨,我知道我不该骗你,但我跟殷蒲之间真的没什么,你却这样伤害他,我也很失望。” 乔烨闭眼忍下心中怒火,不轻不重地挥开她的手,握紧方向盘通过绿灯。 半晌才道:“谢云舒,我眼泪揉不得任何沙子,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上一次他选择相信她的话,就是给她的机会,但不料她还是再犯了。他质疑,殷蒲真的那么让她难放下吗?还是自己强求了,心中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扑灭的。 “乔烨,你怎么就不能多些容人之度呢,难道你能有过去我就不能有过去吗?”为什么自己跟以前的学长联系都能惹得他这样大怒,他不也有过去吗?她还曾目睹他与别的女人做、爱好不好,她怎么没有耿耿于怀。 乔烨听完她的这句,一言不发,脚踩油门一路疾驰,将车开进了一条无人的小道上,猛一脚踩下刹车。 谢云舒被他的疾驰吓得心砰砰跳,接着又是急刹车,差点没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正想转头骂他,刚一侧身呼吸就被他堵住。 他熟悉的气息从她惊愕而微张的唇间扑进来,将她的粉嫩占据。他不顾她的抵挡,拨开她的手臂将她扑在椅背上,牢牢压住。 带着愤怒的他太有力,让她完全无反抗之力,睁大眼睛对上他凌厉的双眸,野兽般的凶猛,吓得她不禁产生危险临近时的惧怕,心中一空。 情急之下,她只能咬了他的嘴唇,乔烨吃疼,终松开了对她的压制,声音冰冷而固执:“对,我就是没有容人之度,而且全是因为你!”说完撑着椅背离开副驾驶座,坐回自己的位子启动汽车。 “就算我偷偷见他不对,你也没必要将他害成那样吧,就差一点儿就死了。” “好啊,下一次我害死他不让你知道就行了。” 谢云舒被他吓得不敢再回话,转身向一边缄默。 一路心中忐忑地到了别墅,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拽下车,扯着她进了客厅。谢云舒心知他不会善罢甘休,心里慌忙琢磨怎么脱身。 他毫不怜惜地直接将她推坐到沙发上,讳莫如深道:“我说了,我要好好调教你,将你心里那片地方清理干净。”一边开始解自己的外套和衬衫扣子。 谢云舒害怕至极,蓦地翻身下了沙发,抓起桌上水果盘边的刀子慌乱退后。将刀尖对准自己脖颈上的动脉,伤心皱眉地逼视他。 “乔烨,我不准你对我为所欲为!我不是你的玩物,如果你爱我,我也会爱你,性就是美好的,但如果你企图用身体的入侵改变我的心,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 乔烨解扣子的手垂下来,看着拿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她,心绪混乱。到底是怎么了,昨天还是相爱的两人,现在竟然弄得相互伤害相互威胁了。 他将她手中的刀子看得清楚,那是极锋利的,一旦戳下,她很可能面临危险。他不确定她会不会对她自己狠心,但他确定他自己不允许被人威胁。 他抬步走向她,惊得她再向后退,手中用力,刀尖向脖子内里侵入,血便顺着白嫩的脖颈皮肤滴了出来,红得十分刺眼。 乔烨看着她眉都不皱一丝,心的温度渐渐下降。“你就算死也不愿靠近我?” 她看他停步,手中刀子稍一抬起,反驳道:“我几时抗拒靠近你,但现在的你根本不是那个我爱的乔烨,你残忍、你固执、你疯狂!” 他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中只觉无力,转身拾起自己的外套,拿着走向门口,“算了,今天饶过你。呆在家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一步。” 话毕一声关门砸响,偌大的客厅中只余她一人。 听着汽车开走的声音,她终放下戒备,手一松刀子落到地上。 刀子落在地毯上没什么声响,她却感觉自己的心哗啦啦碎裂一地。 在一起这么久,自己对他付出了最真的感情,不想一朝惹怒,他还是要像最初一样用下半身来虐待她。原来浓情蜜爱,到头来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一碰到考验,就成了这般不堪的模样。他既然永远怀有质疑,那她也无能为力。 而殷蒲,他曾对自己那么好,不想与自己在人海再遇,却几乎害他没了命。他是无辜的,她也是无意的,但他们的从前,似乎都被乔烨亲手毁灭了。 环视四周,这座别墅是他给她的牢笼,他真的在这里与她留下过情了吗?她已无力确认。 谢云舒缓步走上楼,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里面的一切如昨,可她已再不想趴在大床上看杂志。 她找出自己来这里时带的行李箱,随意找出几件自己从前的衣服放进去。环顾一周,这里的东西都不属于她,她又何必带走。即使是他送给她的戒指,也失了意味。 在梳妆台前坐下,拿出便条和笔写下了最后的几句话。 “乔烨,我们的开始很突然,但我没想到我们的结束也这样仓促。今天的事,真的让我很失望,陪在你身边,太可怕了。我走了,我们结束吧。” 用他送给自己的戒指压在留言上,她最后一次回顾这房间,拿上行李箱关门离开。 走到院外大铁门边,却发现门已被上锁了,而平时都是不上锁的。 谢云舒环顾整个院子,想起后院与邻居家相邻的栅栏不是很高,便走向后院。挑了处比较低矮的篱笆,搬来几个石头踮脚,翻出了院。 傍晚,当乔烨回到家找遍一栋楼都没有她,再看过她的留言,他瞬间有了将她房间给一把火点了的冲动。 想逃?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哪儿去! 109、利用报复,残暴虐待 一个月后 谢云舒不解地看着桌对面的殷蒲,问道:“为什么要喝饮料?我们以前都不喝饮料的。[.超多好看小说]”其实她是对一桌的好菜更感兴趣。 殷蒲打开一个易拉罐递给她,又打开一个给自己,笑道:“庆祝我们的新生啊。”对,就是新生,他重伤初愈,她逃离了残暴的老公,一切都得到了新的开始。 她笑着举起易拉罐与他碰杯,“对!庆祝我们全新的开始。”说完笑着喝了一大口。 殷蒲与她碰杯,抬手喝下一口。凉茶,自己极少喝的饮料。之所以选择它,是因为它带着淡淡的药味,可以掩盖自己方才投进她那一罐内迷、药的味道。 迷、药悄无声息地融化,谢云舒毫不知情地喝下不少。 走出餐馆时,她渐渐感到脑袋中升腾的睡意。转头对身旁的殷蒲道:“殷蒲,我好困。” 殷蒲知是药力上来,道:“我背你吧,慢慢走回去。” 昏沉的睡意已不允许她多想或再犹豫,乖乖伏上他的背,被他背着向前,不到一分钟便睡了深沉。 酒店房间内,谢云舒昏迷不醒,完全不知自己已被殷蒲剥光放在床上。 殷蒲随即除下自己的所有衣服,俯身撑在她上方,抬手欲抚上她胸前的丰满。 安静间,他突然无力地垂下了手,看着眼前安静昏睡的她,他想起了两年前她在公交车上靠在自己肩头睡去的恬静,想起她与自己在秋日枫林懒阳下漫步的徜徉,他不能伤害她,他做不到。 乔烨将自己重创,他却无法跟乔烨一样狠心,为了报复乔烨而虐待她。 不过他不会放过这次打击乔烨的机会,俯身在她光、裸的胸前吮吸出斑斑红印,拿来酒店提供的浅黄色沐浴液抹在洁白的床单上,将她的内、衣等等揉皱扔在床下散布。 穿好衣服,拿出自己的手机,编辑下最后一条短信:‘让你家主子到天恒酒店1217房带走他的女人,房卡在地毯下。’对着牧文的号码,按下了发送键。 最后看她一眼,关上门离开。 当乔烨到达酒店房间门口,找出房卡打开门时,里面谢云舒玉体横陈的情景,仿佛一个惊天巨雷,震得他身体一颤。 牧文跟在乔烨身后,不进去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景象,乖乖在外拉上了门。 乔烨步步走进谢云舒,发现她正是熟睡,熟悉又略显消瘦的身体躺在床上,身体上还留着与殷蒲欢好过后的痕迹,床上一片狼藉。 愤怒顿时充斥于他的意识,大步走进她身边,双手扶起她的肩膀就是一阵猛晃。她却没醒来,还是继续沉睡。 乔烨更怒,转身进了浴室,抬来一盘凉水就往她泼过去。 冰冷瞬间将谢云舒惊醒过来,却是头痛不已,想要抬手抚额,发现手臂十分无力,勉强睁开眼睛。 还没等她弄清楚情况,乔烨竟撑在床上掐住了她的脖子。 谢云舒被眼前的他吓了一跳,什么也说不出来,瞪大眼回视他。 乔烨手上用力,狠狠道:“你醒了?刚刚可舒服了?” 谢云舒一阵疑惑,抬手打他的大掌,却是根本无力,开口艰难道:“乔烨,你怎么在这里,你放开我!” “我怎么在这里?我打扰你的好事了是不是?你还没爽够是不是?行!那我来替他继续!” 谢云舒向一边偏头,这才看出自己竟然赤、身、露、体躺在酒店的床上!之前她不是跟殷蒲吃完晚饭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等她说话,乔烨起身开始剥扯自己的衣服,三下就将自己的褪了个干净。谢云舒见乔烨来势汹汹,吓得挣扎翻身下床,却是全身发软,毫无力气,跌落在地毯上。 乔烨紧追,将她仰面按在地上,满是戾气道:“你要逃我?你有什么好怕的!”话毕竟然朝着她的脸颊就是一个耳光。 他的力道极重,打得她后脑勺撞到地毯上,眼前一黑。 谢云舒脑中思绪混乱,却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现在面临的情景是什么情况,自己这样的情况,是躲不过他的虐待了。 乔烨不等她缓过神挣扎,再次挥手给了她一耳光,怒道:“你躲我这一个月,竟然就是跟他鬼混,看来我不收拾你是不行了!”说着竟将她翻了一面,面朝下趴在地毯上,自她身后放开她的双腿,找准入口狠狠抵进了自己的关键。 ―――― 各位读者,作者瑶瑶有事宣布,打扰大家一下。 就是这本文要上架了! 看到这里你千万不要想着‘那本大爷以后不看了’,且给瑶瑶一分钟的时间,看一下后面情节的提要,以及下面一章上架感言。 可以看到,最后一章是谢云舒逃离乔烨一个月后,但她没想到一直无害的殷蒲康复后竟然把她迷间了,而且通知了乔烨,把她送回了乔烨身边。这简直是地狱无门闯进来啊。 那么接下来的情节会怎样发展呢?乔烨误认为谢云舒跟殷蒲苟且,对她施暴,谢云舒反抗无力,伤心绝望,失去活的勇气。 在作品简介中,最后一句是谢云舒成为了夜总会红人,无数男人带着金钱拜倒在她裙下。所以大家知道了,她自杀未遂。但她是怎么沦落风尘的呢?这个保密。清纯的她在夜总会都经历了些什么?后面的文文会揭晓。 都说夜场无真爱,但我们的谢云舒吉人自有天相,还真的遇到了爱他的男人,萧奕辰。这个男人尊重她、怜惜她,最终与她订婚,但乔烨难道会对这一切坐视不管吗?且看两个男人怎么争抢我们的女主吧。而谢云舒呢,她将如何抉择?不说了,大家看下面一章吧,瑶瑶的真情大告白。 110、粗暴肆虐,无力逃脱 即使她浑身无力地被他压在身下,但那一瞬间的穿刺还是让她痛得喊出了声。 压在谢云舒上方的乔烨被关键处传来的紧、致感觉弄得一怔,俯身在她耳边沉声道:“他倒是挺怜惜你,一个月了还是这么紧。肯定是只刚才一次吧,你恢复得可真快。”他的言语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讥讽与嘲笑并重,狠狠砸在她心上。 谢云舒完全不知道乔烨将她弄醒前发生了什么,只觉屈辱万分,眼中噙着泪,不回答他的话。 如果真是他说的那样,殷蒲之前就是带自己到酒店将自己上了?发生那种事,可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呢,根本不可能睡那么沉啊。 乔烨看她不理会自己,嘲讽道:“怎么,你还沉浸在他的抛弃中伤怀?别多想了,我这就满足你。”语毕双手撑地,腰部用劲,对着她紧、致干、涩的花道一阵摩、擦出、入。 眼泪打湿了脸庞,她却仍旧是咬牙不语。乔烨在她身体上施加的痛完全不及她心中的痛。她不相信,殷蒲会将她迷尖,还把她交回乔烨手中,她怎么都不愿相信。 可是此时事实就是这样,她吃饭后就困得睡着了,那十分反常,而她身上的斑斑吻痕,只可能是殷蒲留下的;乔烨一个多月来没找到自己,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这些若不是殷蒲策划,又会是怎样呢。 这一个月,乔烨派人找了她一个月,却毫无收获,此刻她就在他身下,却再不是当初那个辗转承欢的妻子。他的身体休养了一个月,此刻她就在眼前,他肆虐发泄,却感觉欠些意思。 她的泪晶莹流出,被他看得真切。乔烨没了兴致,抽身而退,坐上了床边,冷道:“你这样让我怎么有兴致继续。” 秘地的胀大抽走,她松了一口气,同样冷声道:“乔烨,从我离开那天起,我跟你就没关系了,我当然没必要再迎合你。” 乔烨想到那天回家时她唯一留下的只言片语,笑道:“你想一张纸条就把我撇开?你太天真了吧。”他瞥向她趴在地毯上的左手,无名指上的纹身戒指一如当时。单凭这个纹身戒指,她这辈子就别想再逃了。 她无奈地闭上眼,泪却顺着脸颊继续划出。“你眼中揉不得沙子,就让不会往你眼中投沙子的人陪伴你吧,我是无力了。”他的怒火是极具伤害力的硫酸,泼向哪里,哪里便是满目疮痍,比如现在体无完肤的她。 乔烨捏住她的下巴,凑近她脸庞,却停下不吻她。“我看是我手软了,才让你还有力气跟我对质!”时隔一月,他想再尝她唇瓣的香甜,却完全找不到理由和勇气。只能在最近的眼前,观察那粉红水润。 她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挣扎着道:“你竟然打我,两个耳光!乔烨,原来你这么狠心!”从前与他共沐爱河的她,从没想过这个男人会对自己动手。 “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不可以打,你先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你还没跟我离婚,却跑到他身边跟他鬼混,你看看这满屋子淫、靡,这就是你时隔一月给我的见面礼?”任何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刚被别人享用过,都肯定会发怒的。 她冷冷道:“你不也直接发、泄了一通吗?又来指责我?” 没等谢云舒说完,乔烨竟然对着她又是一个耳光。 停顿片刻,揪起她扔到床上。将她的腿抬起一只架到自己肩上,另一只腿大大向一侧分开,再次冲、撞进了她的秘地。 谢云舒仿佛傀儡,被他一下下弄得生疼。他却熟视无睹地继续加力,撞得她全身向床中心挪移。 他一边攻击她,一边狠狠道:“我纵容你在外面快活一个月,你可真是脾气大涨,竟然这样顶撞我的话。” 下面已痛得不能再痛,“你随意吧,只要你高兴就好,我无所谓了。”她绝望地闭上了眼,任由他站在床边对自己的花朵肆虐怞揷。 殷蒲为了报复乔烨,将自己迷间,送回到乔烨跟前,乔烨对自己发泄他的欲火和怒气。原来归根结底,自己不过都是男人间的玩偶,两人想怎么虐都可以,所谓感情,都无关紧要,不需再提。 乔烨看她闭眼装死的样子,俯身凑近钳制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睁开眼看自己,“看着我!你不怕背叛我,却怕面对我?” “乔烨,放手吧,没意思了,我不过是你的玩物,你对我没有感情又何必把我控制。”她冷冷叙述,一颗心失了温度。 “还想逃?这次你又想在哪里躲一个月?”他不知她这一月躲去了哪里,但他清楚自己每晚独自入睡时的不习惯,他不懂自己、克制自己。 他的壮大一下下在她的密地顶撞,她这才发现原来一个男人要羞辱一个女人只需这一个方法就足矣。 “我想死,你放我一条死路吧,求你。”语气里却没有恳求所需的软弱。 乔烨一顿,他没想到曾经活泼可人的她,现在竟会这样绝望地说出这种话。真的是自己错了吗,是他毁坏了纯美的她吗? 见他沉默,她再开口冷道:“怎么,我连死都没有权利了吗?” “嗯,陪我狂欢过这一场。”他抬手为她抚开粘在额头间的发丝,那温柔的触感,让两人均想起了从前的幸福,又在瞬间抛到了脑后。破镜重圆,不可能的。 她闭眼无力道:“我没力气,你自己玩吧。” 他心想她肯定是之前耗掉太多体力了,才无力迎合自己,心中怒火重燃,“不行,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我们要激战到天亮。”说着大掌钳住她的腰,俯身压上她,命令道:“抬腿环住我的腰。” “没力气。”她侧脸转朝一边,冷声道。 乔烨不再给她机会,抓起她的双腿搭到自己腰间,紧接着开始了严丝合缝的侵、略。 谢云舒的身躯随着他的侵袭而颤动,只盼望这样残暴的性能快些结束。 111、命运弄人,初遇花凝 她的目光投往窗帘掩映的窗外,外面城市灯火阑珊。无力地沉在柔软的床上,叹道:“世界真是讽刺,过了今夜再天亮时,我便不再是我了。” 他不明她话语的意思,却道:“谢云舒,回我身边吧,你是我的女人。”她不在的这一个月,他的怒气本都消散完了,他还想着只要她自己回来,他可以重新开始,但不想她这么固执,再也没出现在他视线中。 而再见,直接就是剑拔弩张。 窗外的灯光在她眼中显得繁华绚丽,甚是刺眼。“我曾经是你的女人,现在是被你压在身下的女人,明天,我将成为另一个人。” 乔烨俯身在她上方,清楚地看出了她眼中从前没有的晦暗。“云舒,你变了。” 她转眸正视着他,冷道:“是什么让我变的呢?”她的目光往他的肆虐处一瞥,向他示意。 他无力回答她的这句,索性闭目继续驰骋。 不知过了多久,他都还在对她侵袭,而且已不知换了几个体位。谢云舒感到迷、药导致的睡意还没有过,头发被他泼湿又是惹得头疼,抬手抚额道:“乔烨,你是永动机吗?还真打算折腾一晚?”他难道真的憋了一个月?竟然这样持久。[] 他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抽过一个枕头垫在她臀下,将她的花心向上抬起,自己则俯身压上,向下捣弄。 谢云舒见自己说话不行,反抗也不行,只得任由他一下下压进更深。 一阵热流冲出,他毫不止住地全洒在了她的花园里。 她抬手推他,不悦道:“干嘛摄在里面!” “我高兴!”一个男人颤栗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下半身关键将她侵占,而那些爱液则是对他的威猛的证明。 “你起开,我要睡觉了!你不累就回去吧。”她抬手推他,发现自己还是浑身没力,简直就是摸在他胸膛上。 乔烨环顾这张潮湿的床,提议道:“这床都湿了,我们换一间房。”之前他一盆冷水泼上,床单和被子都湿了。 她一看上面乱糟糟、湿淋淋肮脏的样子,知是确实不能睡了。答道:“你先去开房吧,我洗个澡再过去。”他发泄一通后,似乎恢复了点正常,说着人话。 他也不拒绝,起身开始穿自己的衣服。“你先洗,待会儿我再来。”说着走出了房间。 谢云舒不明所以地抛给他的背影一个白眼,你还回来干嘛,疯子、恶魔。 她下床强撑着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稍一打整自己的样子,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此时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谢云舒不知乔烨是往哪边离开的,但他肯定是去了大厅,现在如果乘电梯下楼,说不定会在电梯里遇到他,如果走楼梯,很可能再像上次一样被他逮住。权衡之下,只能选择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一路跌跌撞撞,奔向了高层的方向。 谢云舒一路顺着楼梯向上,不知不觉竟然到了顶楼的天台。夜里天台的风有点大,她单薄的衣服不禁感到寒冷。她却不在意,步步向前,缓缓走到了天台边沿。 向下俯视,周围各个大楼的霓虹映入眼帘,伴着夜风让人不由放松了自己,抬手张成大字。 她正是陶醉,却听到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小姑娘,你可别想不开哈。” 那声音十分软糯,又带着几分娇媚,引得谢云舒不禁回头去看。 才发现对方站在一边的黑暗中,难怪自己没有发现。因为在暗处,也看不清身姿和年纪。 是什么人呢,竟然跟自己一样半夜逃到天台来。谢云舒开口问道:“你也是逃到天台来的吗?” 那女人没想到她会说这样一句,略一思索,道:“天台可不能逃,没有后路。”语气淡然却显现出睿智。 “那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已经被逼到这里了。”乔烨一旦发现她不在房间里,肯定会把酒店找个底朝天的。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不会那么笨吧。”没想到今晚自己失眠到楼顶吹风,竟然能遇上个轻生的傻女人。 谢云舒听出她语气里的气定神闲,跳下平台,走近她几步,求道:“姐姐,求你救救我这一次。”直觉告诉谢云舒,这个女人可以帮助她。 “怎么,有男人要为难你?”花凝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在两人中间打燃,对着谢云舒的脸庞一照,细看几秒,收起了打火机,淡道:“我既阻止了你跳楼,又能窝藏你,你拿什么谢我?”她是个商人,虽然商品特殊,但从不做亏本买卖。 她的点亮,也让谢云舒看清的她,一个妩媚的女人,从眉眼到唇角,无一不精致。对方要自己报答,可自己会做的不多。 “你肯定是有钱人吧,我给你打工好不好?” 花凝一笑,转身向一边迈步,背对谢云舒道:“我怕你他日后悔。”这个小姑娘,一看就是涉世未深,有钱人多不胜数,她能打的工,也是不尽相同,偏偏自己手下的工作,不知她做不做得了。 谢云舒想及自己,既已被两个男人伤成这样了,又还有什么其他好在乎的呢,说好天亮时成为另一个自己,过去就都抛下吧。 “我不会后悔,你帮帮我吧。”她上前一步抓住女人的手臂,恳求道。 花凝一笑,道:“嗯,跟我走吧。” 进了房间的门,花凝这才看清了她身上留有的虐待痕迹,摇头道:“是他逼得你不行,才投靠我的吧。”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她见得多了,这样楚楚可怜的小女生也下得去手,真是败类。 谢云舒低头看自己胸前衣领里露出的吻痕,心中一黯。她不愿多说,点点头不语。 花凝看她的衣服已被弄污,而且单薄不已,道:“你穿这么点儿,来我拿套我的衣服给你穿吧。”说着就走向放在床边的自己的行李箱。 谢云舒忙推诿道:“不用了,没事的。”能有人帮助她就足够了,又怎能再穿对方的衣服。 112、雪中送炭,不是玩物 花凝却递过衣服,塞到她怀里,“以后我就是你的上司了,不必见外,换上吧。” 谢云舒拿走衣服想进卫生间,花凝忙出言制止道:“都是女人有什么,就在这里换吧。” 谢云舒想着也没什么,便听从她的话,站在床边换了衣服。 这一会儿,花凝已将谢云舒的身材看了个遍,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清纯丫头,身体却是发育得极好,又已经被男人开发过,不错,很有潜力,跟在自己身边多培养,以后肯定能成才。 看她换好衣服无所适从地站在一边,指指身边的椅子,道:“过来坐吧。” 花凝点燃了一只烟,吐出弥散的烟雾,红唇开口道:“你叫什么?” “谢云舒。”谢云舒看着她抽烟,却不觉得不妥,反倒展现出一种别样的妩媚和迷人。她的眼神看向自己,忙低下头不再看她。 花凝打量着眼前女生的纯情模样,心中赞赏,早就想要个纯情的角儿,这次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肯定是真名吧,自己想个新名字,代表新的开始。” “好的。”新的开始,眼前这个女人真的能带给自己新的开始吗? 遇到喜欢的雏,当然不能放过。花凝心思一转,煽、动道:“我叫花凝,不是本市人,这几天来这边玩。你要是愿意就跟我去旁边的海城市吧,那里可比这儿有趣。” 有趣还重要吗?她现在只想逃离所受的虐待。“我愿意,我跟你走。” 花凝深吸一口烟,吐出的白雾几乎喘到谢云舒脸上。“你就不怕我是人贩子?” 谢云舒将眼前锦衣华服、气质优雅的女人打量一阵,肯定道:“你不像,怎么看都不是人贩子。” 花凝轻笑出声,烟雾从鼻腔喷出来。“明早就走,怎么样?”管她是怎样的涉世未深,先带回去再说,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看她这样纯情,自己应该应付得了。 谢云舒低头看着脚尖,花凝盯着她打量的眼神,让她有些自卑,“好的。” 花凝按灭手中的烟,偏头道:“看来你是迫不及待离开呀。”不错,置死地而后生,开发起来也顺手。 谢云舒心中凄凉,点头道:“不瞒你说,是的。”殷蒲已变成了坏人,乔烨那个恶魔抓到她肯定会变本加厉虐待她,她唯一的路就是逃了。 “好的,那就明早走。”花凝起身,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 谢云舒捧着玻璃杯子,仰头看花凝问道:“去很久吗?” 花凝示意她喝水,笑道:“如果你喜欢,可以永远留在海城市。” “应该会的。”温水顺着嗓子流进腹中,好似命运这时给她的一线生机。 花凝靠近她身旁,为她抚平长发,细细观察她的面容,想起了那就‘芙蓉晚妆乱君心’,这样纯美的面孔,去了钻石人生肯定红。 ‘“小姑娘,不要妄下定论。”以后的事情,又有谁说得准呢,万一她又漂泊会这里也是可能的。 “好吧,以后再说。”谢云舒点点头,继续喝水。 “嗯。”花凝发出一个余韵悠长的嗯,描述道:“海城好,最繁华的大都市。” 谢云舒只觉身上渐暖,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边的乔烨开了新的房间,回到房内却不见谢云舒,知她是又逃跑了。这么短的时间,她肯定还没走远,或者还留在这栋大楼内。 他转身走向楼层服务台,对值班服务员道:“你们酒店的监控在哪里可以看,我要找个人。”监控无处不在,肯定记录了她的去向。 服务员听客人一来就要查监控,无奈道:“先生,监控是不能随便看的,除非是警方出面调查。您要找人的话可以先打对方电话试试。” 乔烨瞪他一眼,转身走出几步,拨通了牧文的手机。 那头的牧文正在某个房间内睡着,被电话惊醒,心知肯定没好事,慌忙接起电话。 “牧文,你在哪儿。” “乔总,酒店1024房间。”牧文没敢回家,就是生怕乔烨有事吩咐,没想还真是。 乔烨无奈咬牙道:“谢云舒又跑了,快点出来找。”本在自己身下默默忍受的女人,转眼竟然敢逃走! “好的,我这就来。”牧文挂掉电话,一脸苦逼地从被窝里爬出,匆匆穿衣服。 伺候人真是不容易,本以为这次找回谢云舒,可以万事大吉,不想又要大海捞针了,鬼晓得她跑到哪里去了。怕是乔烨下手太狠,才把人虐走了吧,当他的老婆真不容易。再这样下去,自己也要被虐走了。 花凝看着萎靡不振的谢云舒,问道:“我看你没什么精神,是累了吗?” 谢云舒垂头低声如实道:“我今晚好像被人迷间了。” 花凝一怔,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全不知道,而且全身无力。” 谢云舒点头,答道“是,我一点记忆都没有。”这种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情的感觉,实在不好。 花凝叹息一声,抬手拍拍她的背。“那只怕就是了,你刚刚是要上去跳楼?” “我也说不清。”谢云舒依旧垂着头,自杀,她不确定是不是有足够的勇气。但乔烨和殷蒲给她的屈辱,真的让她觉得无力再活下去。 花凝搂着她的肩,劝道:“既然你之前叫我一声姐姐,我就唤你一声妹妹。妹妹,姐姐可要提醒你,女人,最容易沦为男人的玩物,所以我们要提高自己,让男人成为我们的玩物,掌握主动权。” 听得花凝这话,谢云舒感到十分无力,自己都已失败了两次,对男人已是失望至极,也根本没她说的那个本事。 低声回答:“姐姐,我做不到。” “有我在怕什么,以后我教你。好了,还有几个小时天亮,你快去洗个澡睡觉吧。”新的一天就快来了,怎么能留着前一天的污痕。 “我跟你躺一张床你不介意吧。”花凝的房间是大床房,只有一个床,多的沙发也没有。谢云舒知自己让她给自己藏身的地方已很好,不想再给她添麻烦。 113、逃离过去,手中细沙 花凝一笑,开始脱掉自己的风衣,换上睡衣。“介意什么,快去洗吧,我先睡了。” 谢云舒走向浴室,停在门边回身道:“花凝姐姐晚安。” 花凝已躺进被子里,微笑纠正道:“直接叫姐姐吧,亲热。” “好的,姐姐。” 天才蒙蒙亮,花凝就把谢云舒叫醒了。严肃道:“想离开酒店就快点,晚了找你的人可就守在门口了。”时间拖越久,顺利离开的几率也就越小。她虽然看重这个女生,也不至于陪她冒太大的险。 谢云舒被她的话吓得清醒过来,坐起身问道:“他来找我了?” 花凝看她顿时紧张,否认道:“没有,但如果我没猜错,他还在酒店范围里找你。” 谢云舒掀开被子,下了床,忍着身上的酸痛,皱眉道:“那我们快走吧。”一边开始穿自己的衣服和鞋子。 花凝将自己的东西带上,交代道:“我去大堂退房,你到地下二层停车场等我。”花凝拿出自己的帽子给谢云舒戴上,刚好遮住了她的一半脸。 “好的。”谢云舒回望眼前的女人,心下感动。 两人到了楼下便分别去往不同楼层,大厅中虽然有牧文带人等待,却不知谢云舒已被花凝藏起了,不会往大厅离开的。(.好看的小说) 花凝办完退房手续,乘电梯到了地下二楼,携谢云舒一起到了自己的车跟前。开车载着她驶离了大厦,直接出城,上了城际高速。 汽车在高速上飞驰,谢云舒的心绪如窗外飞掠过的景色般纷杂。这个她付出了爱与恋的城市,最后却将她弄得遍体鳞伤,只愿这一次的逃离,能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忘掉过去,重新迈步。 乔烨一早就回了公司,当牧文告知他谢云舒已被某个不知名的女人带走时,他寒冰般的目光吓的牧文几乎后退。 “乔总,我会尽快找人查出那个女人的底细,将夫人找回来,您先别着急。”找回来不难,您能留住人家才是难事。 乔烨扔下手中的文件,盯着牧文怒道:“她正大光明地离开,就是你的办事效率?” 牧文垂首,小心翼翼道:“乔总,酒店不小,赶到时她已乘车离开了。”看到她走到地下二楼便让人下楼去追,却已来不及了。 乔烨不愿再看牧文唯唯诺诺的样子,冷声叮嘱道:“找不到她你这个月工资就自己拿去捐慈善吧。[.超多好看小说]” “好的,我尽量。”牧文欲哭无泪,心中极度祈求谢云舒别跑远,不然绝对是损人利己。 乔烨一顿,大掌已是攥成拳头,恨恨道:“尽快抓到殷蒲,我要他生不如死。”自己本与她快乐地生活,偏偏是殷蒲的出现,毁了这一切,让他如何不恨。。 牧文吸了一口凉气,垂头道:“好的,我先退下了。” 乔总,你自己把人虐走了,却怪我找不回来,我冤枉啊。而殷蒲呢,又要多一个大海捞针的目标了。 傍晚,乔烨应酬完回到别墅内。打开门就感到厅中的冷清,没一丝生气。沙发整齐,没有人坐过的痕迹,更没有她在那里熟睡,等待着自己归来。 他只开了一盏吊灯,坐在沙发上沉默点燃香烟,深深抽了一口进胸中。 半只烟刚过,沉思却被一声门铃打断。打开门,却是很久不见的前女友之一倩琳。 乔烨从没带她到过家里,不明她为何会突然找到这里。 淡淡问道:“你怎么来了?” 倩琳手中提着东西,站在门外笑意盈盈。“你秘书牧文跟我说你心情不太好,让我来陪陪你。”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索性直接说明。 乔烨一听她的来意,心中还是沉寂,拒绝道:“不用,你回去吧。” “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红酒,不尝尝吗?我跑这么远来这儿。” 看着她的大动干戈,乔烨却还是兴趣索然,再拒绝道:“没心情喝酒。” 她再固执道:“那就坐着聊聊天吧。” 反正自己一个人呆在房子里也落寞,有个人说话也不错。乔烨不再拒绝,侧身让她进门。 倩琳一进门便将大厅其他角落的灯都打开了,一楼顿时亮堂了许多。环视整洁而有序的环境,心中不禁感叹,这虽然充实,却没有家的味道。 倩琳放下带来的红酒,找来杯子为乔烨斟上些许,回忆道:“我记得以前你最喜欢喝这款酒,它的品质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变。” “嗯,特别香醇,也没有酸涩的味道。”红色的液体在眼前摇晃,他的心却如结冰的湖面没一点情绪。 “以前我总想着怎么得到这个酒的制作方法和配方,就可以自己做很多了。”那时的她很喜欢研究他爱好的东西,曾试图学制作这种有几十道工序的酒。 乔烨瞥一眼她如从前的美丽脸庞,转过头淡淡道:“很复杂的。” 她笑着为他加酒,诉说道:“嗯,有一次我们还去了工厂喝最新鲜的,你买了一整箱回来。” 那些往事仿佛隔了多年,他的记忆已是模糊。更多的记忆,全是谢云舒存在的那些时刻、场合。 “现在都还剩着几瓶,不知放哪里去了。” “放几年更醇,你也更喜欢。” 倩琳说得开心,乔烨却是越来越落寞,许久不接话后下了逐客令:“倩琳,谢谢你来陪我,但你还是回去吧,我实在没有心情跟你怎样。” 她的脸色一黯,心中不忍他消沉,劝道:“乔烨,你把太多时间都投在了公司,忽略了感情方面。你既然真的喜欢夫人,就应该好好对她,而不是伤害。爱有时就像手中握着的沙子,你捏得越紧,它就散得越快,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乔烨低头看她一眼,自己怎么沦落到要前女友来安慰和劝说的境地了。“好的,再见。” 倩琳不再多言,拿起包包走出别墅。情伤不是别人能治愈、消除,唯有自己解开心结。 乔烨站在门边怔怔看她走远,心里回味着她刚刚的话。 原来谢云舒就是他手中的沙子,是他握得太紧,管得太苛,才让她流失得一去不复返,即使再次遇到,还是无力照原样收回。 114、改变自己,走进圈套 可现在他还能怎么办呢,她又一次躲进人海了。 屋子里冷清,乔烨关门走向楼上,却无意发现了地毯上遗落的那天她抵在脖子上的刀。 他拾起刀子握在手中观察,白亮的刀尖上甚至还留着她的血痕,此时已变得深红,薄薄一层被在刀尖上,用手一抚,就碎成了细小的茬儿,没了踪影。 谢云舒,如果可以,请你告诉我破镜重圆的方法,请你指给我一条重温旧梦的路,我会向你道歉,学习爱你。可是你在何方? 我有太多的冲动和怒气,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回到这栋房子,给我一个完整的家,为我留一盏暖暖的灯火。可是你在何方? 花凝带着谢云舒到达海城市时,还不到十点,两人心里均松了口气。 花凝打量谢云舒片刻,将车驶向了市区里自己熟知的一家专业造型店。 这个城市的风景十分现代化,花凝环顾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和高楼大厦,问道:“想好你的新名字了吗?” 谢云舒思考片刻,提议道:“姐姐,你看顾影怜怎么样?”顾影闻声已自怜,正好与她凄楚的现状相符。 花凝在脑中琢磨片刻,赞赏道:“嗯,不错,很文艺,就它吧。(.无弹窗广告)”顾影怜,是顾客看到她的身影就忍不住怜惜的意思吧,很特别,也适合她。 “好的,那就它吧。”新名字,眼看自己就要完全从之前的生活蜕变出来了。新的城市,是人挪活的意思吗。 花凝轻车熟路地驾着车,有多久了,她没发掘到新人,带新人去弄造型,再次重操旧业,让她心生熟悉的感觉。“影怜,我现在带你去弄个新造型,从头改变!” 谢云舒忙推道:“不行,我不能让你破费。”做造型得花不少钱,自己现在是身无分文。 花凝无所谓地一笑置之,停稳车关掉发动机。“没事,以后你给我打工就是还了。”抬手一指窗外街边的那家占好几间铺面的造型会所――她的造型。 谢云舒随着她的示意看向窗外,忙再拒绝道:“这家店很贵的样子,花姐姐,算了吧。”她与她萍水相逢,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呢。 “你天生丽质,不能埋没了。”不把你打扮得可人,怎么吸引顾客的注意呢。 花凝看她还是坐着不动,率先打开车门下车,“走吧,这里是海城市,没人认识你,放心逛吧。” 谢云舒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叹息道:“这段时间我也躲怕了,难得透透气。”她为了躲开乔烨的搜寻,在真真的同事家呆了一个月,一天都没有出门。 花凝走到她的副驾驶座外,替她打开车门,拉起她的手下车。“待改造的小美人,快走吧,以后天天逛街!” 谢云舒对她回以一笑,随着她走进造型会所。 两人一进门,一个中年男人便迎了上来,笑着招呼道:“花老板,又带姐妹来光顾啊!” 花凝笑道:“是呀,你家我最放心,漂亮的姑娘进来,沉鱼落雁的姑娘出去。你帮我给妹妹看看弄个什么样的合适,怎么最美怎么弄。”在谢云舒身边时,花凝是贴心的姐姐,为她考虑替她解围;在他人面前时,花凝是语笑嫣然的美人,游刃有余地交际,看得谢云舒一愣一愣地。这样厉害而美丽的女人,不管放到哪里都能左右局势吧。 对于造型店老板的亲自接待,谢云舒有些诧异,怯生生地被他打量一番,始终沉默不语。 老板看出谢云舒的内向,而她长相清纯稚嫩,提议道:“这位小姐这么清纯,弄个森林系的海藻长卷发最合适。”弄出来只怕有一种森系洋娃娃的感觉。 花凝点头同意道:“嗯,你说的对,就是走清纯路线。影怜,你觉得呢?”不管她一时之间接不接受得了大刀阔斧的改变,自己都会带着她向前。 谢云舒迷茫地摇头,“我不知道,老板看着什么合适就弄吧。”对于自己的外形她研究得不多,肯定不及专业者的眼光。 花凝扶谢云舒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大镜子中的她道:“行,那你就跟着他选选染发颜色和发型吧,弄头发的时间有点长,我在旁边等你。”时间长又怎样,自己要做的是重点培养,放长线钓大鱼。 谢云舒也知道弄头发得两三个小时,歉疚道:“花姐姐,弄头发需要挺长时间的,让你等着我过意不去。” 花凝便道:“那我去他家楼上的美容部做个护理吧,时间就差不多了。”怎么感觉自己将有一种坐享其成的感觉。 谢云舒在镜中看着这个气质独特的女人,她说的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让自己句句听从。“好的。” 花凝一拍她肩膀,嘱咐一句“有什么跟老板说,没关系的”便转身上楼了。 旁边的老板唤过一个发型师,随自己一同陪谢云舒挑选发色和发型。 谢云舒看得眼花缭乱,无奈道:“老板,你看我合适哪个就照着弄吧,我实在不会选。” “行,那我就帮你染个深红棕的颜色,你现在的刘海稍微烫弯向内,长发烫成海藻型波浪卷。”老板打开一张效果图,上面的模特是棕色头发,一头海藻般柔顺的长发确实美丽。 谢云舒点点头,答道:“好的,就这样弄吧。”稍一犹豫,问道:“老板,你们这里做造型不便宜吧,花姐姐付钱我过意不去,弄最便宜的行吗?” 老板一笑,道:“美女,你不必替花老板担心钱,她的产业可大呢,以后你多帮她创业绩就行了。” “好吧。”自己能报答花凝的,也就只有好好工作了,只是不知道花凝的产业是什么,自己是不是了解,是否容易上手。 两个多小时后,花凝从美容台上醒来,对旁边的护理小妹问道:“几点了。” “您好,一点了。” “行,那我下楼去看看,她应该也弄好了。”说着起身走下楼。 此时谢云舒已弄好发型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里面的人不如当年的直发清纯,增添了时尚和温顺的气质,甚至还有点洋娃娃的感觉。 115、钻石人生,近朱者赤 花凝走近谢云舒身边,赞赏道:“妹妹可真漂亮,我见犹怜。”自己多年的眼光果然不错,这样的清纯姑娘投放市场,肯定能得到青睐。 “花姐姐拿我开玩笑呢,谁会比过你的漂亮。”谢云舒总觉得花凝才是真正内外双修的美丽,让人钦佩和赞美。 花凝看着镜中自己与她的对比,笑道:“我不行了,我已经老了。行了,都一点了,我们快出去找地方吃饭吧。” 她这么一提醒,谢云舒才发现自己确实饿了,道:“随便吃点吧,不能再让你破费了。” “傻妹妹,女人嘛,最不能亏待的就是自己。现在我对你好,以后你发达了别忘了我就行。” 谢云舒地下头,伤感道:“我怎么会发达呢,肯定是默默无闻一辈子吧。” “妹妹,单凭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你就不会你居家过日子平凡一生的命,肯定能当少奶奶。” 谢云舒听得心头一痛,她说准了,自己确实当了少奶奶,确实嫁的不凡。但也只有自己清楚,豪门的妻子不是好当的,最后她是遍体鳞伤地逃离了豪门。 花凝看她脸色不对,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胡乱猜测却不说破。笑道:“这边有家特色菜馆,我们这就过去,吃完我带你去买身衣服,晚点去公司见同事。” 谢云舒心中疑惑,吃完饭再买了衣服怕是三四点了,去见完同事都到下班时间了吧。推诿道:“花姐姐,不用买衣服给我,太破费了。” “不行,初次见同事必须打扮。”不向店里隆重推荐你,以后又怎么把你捧成红人? “可等我们到那儿她们都快下班了吧?” 花凝隐晦一笑,拉着她走向前。“不会的。别多说了,咱们快走吧,饿了。” 下午四点,花凝带着谢云舒走进一栋写着钻石人生的大楼内。谢云舒好奇地跟在她身后,张望四周的一切。 此时是下午,除了进门时门口有保安,里面大厅竟是空无一人,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和长廊,走进光亮精致的电梯。这个金色为主色调设计的场所,显得十分奢华、大气。 谢云舒不明道:“花姐姐,这里是娱乐场所?”根本不会有公司装修成这样。 花凝带着她一路向前,在电梯内答道:“对,我现在先带你去我办公室,待会儿再参观。”她看到钻石人生这样的名称都没明白这里是夜总会,真是清纯得可以。(.无弹窗广告) 娱乐场所却是如此冷清,奇怪道:“为什么都没有人呢?” “这里的夜蒲晚上才开始,白天当然没人。”自己这下真是找到雏了,什么都不知道。 “哦哦,原来是这样。”走出电梯,高层的装修更是华丽,走廊内安静,花凝高跟鞋的声音回响。 走进花凝的办公室,她将一张职务表递给谢云舒,语气轻松道:“这是可以选择的职位,每个职位都有专门的培训老师,看你自己的喜好选择职位。对职业不了解可以看后面跟着的职务具体内容。” 谢云舒接过那张表,却被五花八门的职业吓了一跳,迎宾、公主、佳丽、表演等等。除了迎宾,她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些职业。 看到最后的落款,赫然是‘钻石人生夜总会’,抬头疑惑地问道:“花姐姐,你是带我到夜总会工作?”她以前听说过,夜总会比夜蒲的酒吧更乱。 花凝的语气十分自然,驾轻就熟地解释:“是啊,钻石人生就是个夜总会。”有些现实,这个小女生始终要面对。 谢云舒放下职位表,皱眉道:“不行,花姐姐,我不能在这样的地方工作。”她本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成为小职员,没想到却到了夜夜笙歌的娱乐场所。 花凝听她拒绝,开始拿出自己的说服本领,在她身边坐下,语重心长道:“在哪里工作不是一样?这里是正规场所,来的人都是富商显贵,不会对姑娘们不规矩的。” “不,这种地方我以前从不涉足,我不能留在这里。”如果让真真知道自己到夜总会工作,不论是做什么她都会生气的。 花凝拉起她的手相握,目光看向职务表,“妹妹,我又不强求你选什么职务,你要是顾虑,就选个最简单的吧。服务员,端盘子送酒水食品,只是稍累点儿,工资不高。”即使你穿着服务员的制服,我也能把你这小女生推销出去。 谢云舒犹豫地问道:“你确定客人们不是那种坏人吗?” 花凝哈哈一笑,仿佛在嘲笑她的幼稚。“这儿可是正规场所,保安有一个排,你还担心没人保护?”自己只需消除她的顾虑将她留下,时间一长,近朱者赤,她对什么事情就都见怪不怪了。 想着花凝是自己的恩人,谢云舒真的不敢开口再拒绝。她对自己这样好,不像是对骗自己的样子。“那好吧,我只做服务员,不做其他。” 花凝抬手为她抚平秀发,解释道:“傻妹妹,等你呆久了就知道了,所有职位的姑娘都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你想多了。” “好吧,是今晚开始工作吗?”她想早点进入新生活的状态,免得再沉浸在之前的痛苦中。 “你要是愿意就可以,待会儿她们来上班了我带你认识下。”自己亲手带出的公主班子,如今又添新丁了,虽然她暂时想韬光养晦躲在基层。 “好的,那就今晚吧。”谢云舒转念一想,自己躲到这个地方乔烨应该是一辈子都想不到、找不到了吧,那很好,与过去相隔绝。 “她们很热情,说话比较直,都是很好相处的人。”花凝心中清楚,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况且这里聚集的都是为了钱而泯灭自己的漂亮女人,其中的黑白是非,数不胜数。 “那就好。花姐姐,每天工作是几点到几点?” “一般来说八点开始,到凌晨三点左右。你新来肯定不习惯这种作息,慢慢习惯就好。”用不了多久,她的美丽就会集中在夜间绽放,白天在阳光下,都会感觉不适应。 116、沦落风尘,熟悉环境 谢云舒环顾办公室,发现里面最多的就是酒,在墙边陈列了慢慢一柜。颜色、包装各异,但都很贵的样子。 “你也一直在办公室吗?”她是领导应该是呆办公室吧。 花凝一笑,否认道:“我陪同公主们一起工作,直到三点后下班。”没有自己的牵线搭桥,到这里消费的客人还怎么认识燕瘦环肥的佳丽们。 谢云舒惊讶,领导也这样熬夜。“原来你的工作这样辛苦。”光鲜的美丽,原来夜间得经历这样的辛勤。 “这些职业主要是拿酒水的回扣,其实也不是很辛苦。”花凝回忆过去,曾经的自己,夜夜喝下记不清数目的洋酒,得到最好的业绩,现在回看新人,还不都是这样。虽然现在客人的喜欢有所变化,喜欢开泳池派对、海天盛筵,但夜总会围绕他们赚钱却是万变不离其宗。 “回扣是多少钱?”谢云舒初来乍到,对夜总会的一切都十分好奇。 “一瓶酒的提成从几十到几百不等,佳丽们把客人哄高兴了,开酒就是她们的目的。”在夜总会这样的地方,男人消费美女,美女获取报酬,花凝早已见怪不怪。 “她们陪着客人都做些什么?” “喝酒、唱歌、跳舞、摇色子、聊天。”还有一项她没说,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只是每个佳丽的底线不同罢了。 谢云舒听得皱眉,“这些我都不怎么会,我还是做服务员吧。” “没事,这个凭你自己意愿,每个岗位都是不能少的。”就凭她的清纯美貌,放在哪个岗位都会被客人注意到吧,总逃不过去的。 “花姐姐,我好像很没有用,你不会怪我吧。”那些好像都是技术话,而自己都不会。 “没事,多观察、慢慢学就会了。你不跟有些人一样跳槽,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很多姑娘都是调教好、有了客源后就攀高枝去了,对场子是很大的损失。 “花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会走的,我一直跟着你。”自己漂泊在外,能有一个安身之所已是不错。 没等花凝说话,办公室的门就被轻敲推开了,门口站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女生,对花凝道:“花姐,回来啦!” 花凝对她们招手,唤她们进来。“是呀,还带来了新姐妹呢,你俩快进来认识下。” 只见个子稍高一点的女生带头走进,对谢云舒热情一拥,自荐道:“我叫初夏,她是新蕊,以后咱们就是姐妹啦。(.好看的小说)” 两个女生均是面容俏丽,身形姣好,看得谢云舒一愣,忙对她们点头示意,答道:“我叫顾影怜,请多关照。”她们的外貌跟杂志上的模特也差不了多少,算得上出众。 花凝在一旁看着,接道:“影怜没你们的本事,打算先做服务员,你们以后多教教她,相互帮助。” 初夏和新蕊瞬间懂了花凝的意思,顺从道:“没事,我们会的都教你,以后你就可以拿更高的工资了。” 谢云舒对她们的好意致谢:“我先谢谢你们。” 花凝对新蕊道:“新蕊,带影怜去后勤部,让主管安排她做三楼的贵宾房服务生。” 新蕊心中明了花凝的意图,不着痕迹地对谢云舒笑道:“好的,影怜你跟我走吧。” 谢云舒踟蹰地看向花凝,花凝对她回以一笑,“没事,跟她去吧,把晚上的工作安排下。”谢云舒这才跟着走出了办公室。 等新蕊带谢云舒出了门,初夏才笑道:“花姐,您这是又发掘新人啦?” 花凝笑着递过一只烟,点燃自己的叹道:“你看怎么样,挺清纯吧?”初夏是她身边的老手下了,跟她商量着做更顺手些。 “确实清纯,但您有把握在她还没改变之前把她推销出去吗?”万一顾影怜看破这红尘,索性坐了台,岂不是浪费花凝帮她弄的定位和策划。 “这个不用担心,肯定可以。”顾影怜不是一时能学坏的,自己的时间还很充裕,足够寻觅到大客户。 初夏吐出一口烟,侧目问道:“您没告诉她vip包房的事情吧?” 钻石人生的楼是南北长200多米的三层建筑,一楼二楼均为包厢,还有一个大舞池,三楼则是豪华大房和贵宾房,以及定期有活动的vip包房。前两者都没什么,但是后者,则是专门提供狂欢的地方,不定时举办类似海天盛筵的活动,玩法新奇多样,每次举行活动都是人气爆棚。要是顾影怜知道了夜总会里还有那样的淫、乱,不知会怎样。 花凝瞪她一眼,交代道:“她又不做那个,何必知道。你平时多带着她点儿,别让她们说漏了嘴,把人吓跑了。” 初夏疑惑道:“我看她不是处了吧?至于吗?”既然都到这儿工作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呢。 “那也不及咱们接受能力强,还是以后再让她知道。”自己瞒了她不少事,以后她就慢慢懂了,现在一下子全揭出来反倒不好。 “好吧,我就等着看花姐帮她找大款喽。” “你这丫头,到时候你可得帮我提点她。” “知道啦,肯定的。” 这边,新蕊带着谢云舒到了后勤部,找到了正在忙活的人事主管。 “陈主管,这是花姐带来的新姐妹,让你把她安排在三楼贵宾室当服务员。” 陈主管何等精明,瞟眼一看谢云舒的样貌气质,暗叹这哪里是做服务员的料,花凝肯定又是打的曲线救国的主意吧。 笑道:“好的,今晚她就去1号贵宾室吧,之后的排班我明天给她。”两人相视一笑间是谢云舒不懂的讳莫如深的深意。 “您先找个姐妹帮她做下培训,熟悉下工作内容吧,贵宾室可不能出差错。”不管是顾影怜自己,还是伺候客人时,都不能因为她是新人而犯错。 “嗯,新蕊放心,先回去交差吧,我会好好指点她的。” 新蕊轻扶谢云舒的肩膀,“你在这里熟悉下服务员的工作内容和注意事项,我先忙去了。” “好的,晚点见。”谢云舒目送她离开,转身看后勤部各式各样的杯子、盘子,心中有些无所适从,自己的夜总会工作就此开始了。 117、点酒而已,等待上场 陈主管心中清楚花凝亲自指来的人身份肯定不同,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带着谢云舒到了玻璃酒柜前,向她一一介绍。 “第一柜里的是洋酒,第二柜里的是红酒,第三柜里的是啤酒。我主要跟你介绍洋酒,到时候客人点酒千万不能拿错。” 看着琳琅满目的酒瓶,谢云舒忙愣愣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从左到右依次是马爹利、轩尼诗、伏特加、白兰地、人头马、格拉芙、威士忌。下面的标签上都写着名称和价格,每次点完酒记得挂账。”陈主管尽量放慢语速,让她能边听边记,心中暗叹这样的美人其实根本没必要仔细记住客人光看她就够了。 “好的。”谢云舒凑上酒柜前细看各个酒的价钱,顿时被吓了一跳,全部都是少则上千多则上万的一瓶。这要是自己不小心摔掉了,几个月个工资都不够赔吧。 “我们店有存酒服务,客人点了剩下的酒一瓶以上就可以代存,下次再取。不过这种情况不多,你只需要记得这些洋酒和红酒就行。” “那不同的酒是要哪哪些杯子呢?”那些大小款式不一的杯子要记清肯定更难。 陈主管否认答道:“这个你不用管,跟你一起的还有另一个服务员,她会负责其他的,比如帮客人点歌、点烟。另外两个服务生是负责打扫清理、维持秩序。”心中无奈,你又不是真正的服务员,哪里需要记那些。 谢云舒不解地看着陈主管,她却根本不在乎一般的样子。 “我只用做点酒就可以了?”服务员的工作能这么清闲?还是分工太明确? 陈主管不管她,接着道:“嗯,开酒后最好帮客人倒上,后面的添酒就不用你管了,公主们会负责。” 那自己就真是站在里面点酒就行了。“好的。工作时间是到几点?”每天都是两点以后,怕是会打瞌睡吧。 “一般一点左右客人就陆续走了,也就没你事儿了。对了,每天傍晚六点半点名,需要穿好工作服和画淡妆。”只觉告诉她,这个美人穿的工作服会与普通服务员不同。 谢云舒转身看墙上的挂钟,回道:“好的,现在时间也差不多六点半了。” “行,那你就先到三楼大厅等领班,我忙去了。”夜即将开始,以后的遭遇怎样,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嗯,陈主管再见。”看着主管走进后勤部更深处,谢云舒仿佛感到今晚的忙碌即将拉开帷幕。[.超多好看小说] 谢云舒走上三楼找到大厅,发现已经有十几个服务员和服务生排队站好,前面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训话。 她只得走到旁边等他讲完,才靠近小声道:“领班好,我是新来的服务员顾影怜。”从这天起,自己就不再是谢云舒了,而是一个凭空而重生来的顾影怜。 齐领班将她上下一打量,顾虑到一边还有群下属,道:“小顾啊,你的情况花总监已经跟我说了,你先归队吧,呆会儿我再跟你交代些细则。” “好的。”谢云舒退进人群后站到最后一个,心中疑惑,原来花凝姐姐是总监,听起来应该是很大的职位吧。 齐领班转身对一帮服务员继续道:“我接着刚刚的说,拖地必须拖两遍,再用干抹布擦干。卫生间必须用草酸刷洗,冲洗干净后不能有异味,镜子和洗手池台面不能留水渍。这些细节你们要是再出错,每次扣五十工资……” 谢云舒站在队伍后面听着这些严格的要求,不禁感叹这里肯定不是一般的夜总会,不然怎么连水渍都不能有。也不知到这里消费一晚得花多少钱。 正是发呆,只见身边同事的慢慢散开,走向了各自的包房,原来是散会了。大厅里也只剩下领班和自己了,谢云舒不禁低头,自己刚刚在发呆,都没听到后面的内容。 齐领班走近她跟前,回想起刚刚与花凝的对话。开口道:“你叫顾影怜吧,我姓齐,你就叫我齐领班好了。”顾影怜,看来花凝总监这次准备在贵宾部打清纯牌了。 “齐领班。”谢云舒抬眼与他对视,发现他还长得蛮帅的,有成熟男人的稳重气质。 齐领班看着她的低头垂目,心中感叹这张清纯牌不错,在莺莺燕燕的夜总会里,也算另辟蹊径。贵宾部的客人非官即富,品味也不是一般的。 “小顾,花总监让你到贵宾部当服务员,肯定是对你寄予了厚望的,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你对待他们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犯错不要紧,及时改正就行。但有一点,千万不能惹客人生气,更不能与客人争执、动手,如果发生情况要及时上报。”看她柔柔顺顺的样子,也不像是会与客人争执的女生。 “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惹是生非的姑娘,好好干,贵宾部能接触到的客人都是很厉害的。” 听着齐领班的提醒,答道:“好的,您放心吧。”大概是因为花凝的关系吧,一到这里,听到的都是领班和主管的好心提醒。贵宾部,不知乔烨如果到这种地方应酬,会是怎样的模样。不能想他!自己已经跟他没关系了,再用他对比了干嘛。 “花总监已经吧你的工作服让人送来了,这是贮藏室里你的柜子钥匙。快去换好衣服到一号贵宾室门口等候客人,今天订的是七点半,一个小时内应该就到了。”说着递上一个袋子,隐约看到里面乳白色的衣料。 谢云舒接过钥匙和袋子,对他道谢:“谢谢齐领班的指教,那我就先下去了。” “嗯,去吧。” 齐领班站在大厅看着谢云舒走远,心中猜测她穿上那身公主裙会是怎样的气质卓然、清新纯美。 夜总会,一个充斥着欲望和迷醉的地方,这里的一切表象,均是为了获得报酬。花凝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这样一个清纯的美人,她是她的星探,她是她的摇钱树。顾影怜,过不多久,你的命运就将在贵宾部改变,祝你好运吧。 给读者的话: 下一章将会出现转折人物,陌生军二代 118、偶遇军少,抢走好酒 花凝早料到谢云舒的命运将在贵宾部改写,但她没料到就在今晚,而且是因为一个军三代。 穿着那身花凝亲自挑选的公主裙的谢云舒,站在花凝的办公桌对面,低头尴尬道:“花凝姐姐,那些话都是他说的,不关我的事。” “客人说的话,当然是金口玉言,我没有要点评什么。现在时间还早,你把刚刚的事原原本本跟我讲一遍。”已经一点了,但花凝似乎根本没要手工下班的意思。 “好的。”谢云舒更加尴尬,粉嫩的红唇轻启讲述起今晚的所有。 夜晚八点半,正是场内气氛升温的时刻。一号贵宾房内的三个年轻客人一个带了一个佳丽在身边,相拥着喝酒。 其中一个作陪的佳丽正是今天下午见过的初夏,她正与其中一个稍瘦的男人摇骰子。几盘下来,那男人已喝下了三分之一瓶红酒,不服气道:“没想到你小姑娘还挺厉害,再来!” 初夏莞尔一笑道:“是金少爷承让了,我可比不过您。”她摇骰子的功夫可是专门练过的,岂会让一个客人轻易赢了自己。 金少一看桌上的酒被自己喝了不少,要求道:“你看这些酒都被我喝了,你赢了半天也该补偿我一杯。(.)”说着就拿起酒瓶递给初夏。 初夏也不抗拒,反正让客人高兴了,酒开越多越好。“好啊,我自干一杯。”说着接过酒瓶,往高脚杯里倒上了一半杯红酒,抬起来一口干了。 金少爷不禁抚掌叫好:“不错!爽快!再开一瓶干红!” 初夏便笑着转头向站在一边发愣的谢云舒抛了个眼色。谢云舒忙应道:“好的,我这就去取。”说着开门出了包厢。 走到走廊上,这才发现外面的空气是有多清新,里面三个男人又是烟又是烈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实在不好。空调开再大还是换不掉那股味儿。 自仓库酒柜中拿出一瓶顶级干红,谢云舒不作停留走回包厢,却看到一个客人在走廊上踟蹰张望。黑色的长裤,白色的衬衫,却显得整个人十分出众。干净利落的短发,略黑的皮肤。 她心想客人可能是来晚了找不到朋友,便准备上前帮他指路。 苏御刚刚从一个饭局出来,又被兄弟叫到了这家夜总会消遣,奈何酒劲上头,一时间忘了兄弟之前告诉他的房间号,只记得是在三楼的贵宾区。(.无弹窗广告)便掏出电话打回去,那边却是无人接听。 苏御正是烦躁,回头间却见一个清纯少女向自己走来,一身白裙显得十分贵气、出尘。便等她走近身边,开口问道:“你也是来玩的吗?”低头一看她的手中,还拿着一瓶十年的干红,猜想她可能是出来独自借酒消愁。 “啊?”谢云舒正要开口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却被他的一句弄得一头雾水。自己也是来玩的?明显不是呀,自己是服务员。 还没开口否认,那男人一再道:“还一个人独占一瓶好酒。” “没有,我不喝酒的。”她看刚刚佳丽们喝那么多,自己当然是避之不及。 “这可是十年的干红,你不会欣赏还拿它出来干嘛,给我吧。”说着竟然夺过了她手中的酒瓶,凑到嘴边就喝下几口。 “哎!你不能这样!”糟了,这是客人点的酒,她可赔不起。当时就应该到包厢内再打开的,这下好了。 他喝下几口,呼出口气问道:“不错,果然是好酒。你知道金旋吗?我兄弟。” 谢云舒被他的前言不搭后语弄得无奈,回道:“不知道,这是别人点的酒。”必须提醒他一下,自己不是来玩的客人,这也不是自己拿出来独自品尝的酒。 苏御却还沉浸在自己的境地里,不悦道:“他喊我来,现在又不接我电话,肯定跟哪个妞鬼混呢。” 谢云舒瞥他一眼,低头不答话,寻思着怎样将这瓶酒记他账上。 “你等着,我这就再打电话给他。房间号都给忘了,我这是干嘛来了。”说着拿起手机继续拨,谢云舒这才看清,他的手机跟乔烨的是一款,威图,好像挺贵的样子。 过了半天,电话才接通,对面的金少已跟初夏喝了一瓶洋酒、一瓶红酒,明显有些高了。舌头打结道:“苏大将,来了没啊!”苏御的爷爷是老革命,他爸继承了爷爷的地位,现在已经是肩上有四星的人物了。但苏御却不是本分军、人的料,仗着宠爱时常逃出来玩。 苏御听金少那边很吵,不耐烦道:“你在哪个房间呢,我在走廊上。” “三楼一号贵宾包厢啊,快来。”金少的目光被小舞台上的佳丽舞姿吸引,简单一句便扔下了电话。 “知道啦!”苏御隔空瞪了金少,收起电话,对一旁的谢云舒道:“谢谢你的酒哈,我朋友在一号包厢,我先进去了,有时间进来一起坐。”他居然还是把她当来玩的客人,她有那么不像服务员吗。 “好的。”谢云舒心中一笑,既然是自己负责的包厢的客人喝的,就可以记在账上了。 抬头看他,已走出了几步,忙追上他身后。 金少一看苏御进门,大喊道:“苏大将!兄弟都喝俩瓶了你才来,真的大将的架子啊。”虽然苏御没有当大将的料,但他们一帮人总喜欢这样调侃他。 “还不都是你忙得不接我电话,大将有架子,更有酒量!倒酒吧!”苏御在沙发上坐下,吩咐服务员倒酒。 金少这才想起来让去开干红的服务员还没回来,对初夏道:“这服务员怎么回事,这么久还没来。” 初夏也不知怎么回答,心里正嘀咕,却见顾影怜已推门进来,手中也拿着红酒。 出声道:“影怜你去哪儿了,快来给金少敬酒。”拿个酒花了那么长时间,实在不合适。 谢云舒站在门口一愣,答道:“啊?我不会喝酒。”大概是因为刚刚拖延了,所以要让自己敬酒吧。 “你去半天才回来,必须敬酒赔罪。”这样一句,让谢云舒生出一头冷汗,自己要被逼着喝酒了。 119、千金一笑,耀眼事迹 “可是我是因为……”边说眼神边转向一旁的苏御。(.无弹窗广告)明明是因为他才耽误了,怎么能让她罚酒。 苏御这才认出服务员是刚刚在走廊与自己聊天的女生,心中不解,她怎么会是这里的服务员。原来刚刚她是正要往这里送酒,是自己弄错了。 开口道:“别怪她,是我耽误了她。” 金少听到这匆忙一句解围,笑道:“还说迟到是因为我,原来是有新宠了。”金少打眼瞧这服务员,也觉得不错,通身清纯不俗的气质,当服务员真是委屈了。 笑着调侃道:“你当服务员不合适,来坐着陪我们喝酒吧,小费照样给你。” 苏御听自己朋友这样调戏她,站起身不悦道:“胡说些什么呢你。” 金少看苏御表情煞有介事,不跟他硬碰硬,转身搂着初夏继续喝酒,悠悠道:“你就不承认吧。”苏御家教甚严,时不时出来玩一下找个女生再正常不过,兄弟们都见怪不怪。 “咱们走!摇你的骰子吧!”苏御说着竟拉住谢云舒的手腕,将她带出了包厢,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到了走廊,他还牵着她继续向前。谢云舒挣脱不得,急道:“我不能离开包厢,还得为客人点酒呢。” “什么狗屁客人,他们就是来泡妞的,全是纨绔子弟。”他实在不觉得她是服务员,她与这里根本不符。她不是那种会为了几十百元小费而对客人献媚的女生。可是苏御一时不知怎么对她开口提问,酒劲上头感到头昏脑涨。 谢云舒不语,拜托,纨绔子弟这点你不说我也知道好不好。 苏御停步在走廊尽头,投眼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点燃了一根烟。“我难得出来一趟,你能跟我说话不容易。”可他心里却有种能跟她说话也不容易的感觉。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自恋的话。 他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了,铃声是那一首《troubleisafriend》。这铃声仿佛是一剂兴奋剂,吓得苏御一跳,慌忙将电话接起。 谢云舒则站在一边,安静看他的动作。 “喂,爸。”边打电话还边向一旁的她比噤声的手势。 “我在家呀,差不多睡觉了。” “是呀,明天有个考试。” “好,爸晚安。” 苏御挂了电话,看着屏幕上‘大帅’的备注名,无奈道:“我专门把我爸的来电铃声设置成了这个,一响就没好事。”这不,还打电话来查岗呢,幸好自己在走廊上很安静。 谢云舒不禁掩唇轻笑,低头用余光瞥他的表情。感到他的眼光看向自己,忙将脸转朝一边,忍住笑意。 苏少被她的笑声吸引,目光投向她,停住操作自己的手机。 原来他有这样的父亲,还以铃声作为警报。她忍着偷笑,将脸侧朝一边,眼睛滴溜溜转,装作没事的样子。 苏少放下手中的手机,盯着她的脸庞道:“如果当年的千金买笑就是这样,那我愿意一掷千金。”不知是酒劲还是晃神,苏御竟然这样说。 她不解他怎么会这样说这样的话,自己不就是不小心笑出了声吗。低头道:“苏少,你醉了。”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使她与自己对视。“明眸善睐,我当然醉了。”听到她不经意的笑声,他的心仿佛也因其一动。 谢云舒忙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他语气中的暧昧,她已隐隐感到。“你别这样说,我走了,还有工作。”说完转身走开几步。 她身后的苏御回过神,提高音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云舒步子一顿,侧头道:“顾影怜。”自己不过第一天上班,却有客人问自己的名字,是自己没有韬光养晦吗,又或者他只是随意一问。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相信我,你会红的。”这样一个巧笑嫣然的美人,不管躲在怎样的职位,都会被人发现的,今晚恰好是自己而已。 “什么?红?”谢云舒不禁转身看他,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以后你就懂了。”苏御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形,暗叹她就是为红而生的女子。 他说得简单,她便也不再深究,颌首告辞,“再见。” 苏御看着她走离的背影,还想再看一次她的巧笑嫣然。 一掷千金,自己何不就一掷千金呢。 当谢云舒拿了酒再走回贵宾包房时,却看到苏少和齐领班站在走廊上笑着看自己。 她心中忐忑,难道是他投诉自己了?可自己好像没惹他不高兴呀。 走到两人跟前道:“齐领班,有什么事吗?” “小顾,你刚刚陪苏少聊天,他很高兴,要给你一千块的小费。” “啊?”一千块的小费?就因为聊了会儿天?这也太扯了吧,明显不拿人民币当钱啊。普通服务员的一月工资也就两天多,他这样还真是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掷千金啊。 “怎么,顾影怜,你不愿要吗?”苏御看她不做声,上前一步逼视她道。 谢云舒被吓得退后一步,诺诺道:“没有,苏先生,我只是觉得我做的都是分内的事,小费您还是收回吧。”一千块的小费,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苏御却更逼近一步,几乎碰上她的脚尖。“我出一千块,让你再对我笑一次。” 谢云舒被他逼得不敢抬头,皱眉道:“对不起,这个为难我了。”这样的情况逼她笑,她怎么能笑得出来,笑出来也肯定牵强啊。 苏御凝视她片刻,拉开与她的距离。“那算了,我不为难你,一千块就给你之前的一笑吧。我先走了,下次见。” 看向齐领班百感交集的眼神,谢云舒只得低头忍住自己嘴边的话,礼貌道:“苏先生慢走。” 后来,齐领班递给了谢云舒那十张百元大钞;后来,服务员顾影怜一笑值千金的事迹,让辛苦喝酒拿提成的佳丽们炸开了锅。 贵宾房的客人走后,谢云舒回到更衣间,还没坐下就有一堆服务员走进来看自己,她心中无奈,原来自己成大熊猫了。而花凝的电话,片刻也就打了进来。 120、角色转变,猫鼠游戏 谢云舒站在花凝办公桌前将前后的事情经过说完,腿已经站得有点酸了。(.无弹窗广告)她不知道花凝是不是听得太入神了,竟然忘了给自己赐座。 花凝瞥见她腿上动作,忙道:“你快坐呀,别站着。”小姑娘今晚来了个开门红,倒是令自己有些意外,本以为怎样也得几天。 谢云舒在旁边椅子上坐下,问道:“花姐姐,您看这钱要不要退回去,我感觉自己拿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因为一笑就打赏一千元,难道不荒唐吗,况且只有自己知道她当时那个笑是因为笑苏少的傻。 “不用,他来这里消费,也不在乎那么点儿钱。今晚的事,最主要的就是为你得了个一笑值千金的名头。影怜,以后你在客人面前要尽量不笑,这样才显得自己特别,懂不懂。” 谢云舒头顶冒出问号,反倒要她以后不要笑?“好的,我尽量。” 花凝看出她的疑惑,教导道:“男人嘛,就是越得不到越想要,你就牵着他走就行。” “万一以后苏先生再来怎么办?”他不会再逼着自己笑吧,好奇怪。 花凝略一回想苏少的背景,缓缓道:“他爸任军中要职,不会任由他在咱们这儿流连,你不用担心。”年轻人浮躁,说不定下次再到这里都已把顾影怜忘了也可能。 谢云舒回想他当时的所有行为举止,道:“不过,他也不是那种逾越的人。” 花凝听到她为客人辩护,转头盯着她,笑道:“妹妹可不能因为他一晚的礼遇,就以为客人都是这样彬彬有礼。”到夜总会找乐子的男人大多还是从自身享受出发的,不是天天能遇到这样好的客人。 “好吧,是我天真了。” 花凝走出办公桌后,从上到下打量着谢云舒,问道:“妹妹可有什么才艺?”想在夜总会这样的地方立足,没有点儿特长是不行的,客人总不能一直让你对着他笑吧。 “以前略学过声乐。”大学时她也曾参加过一些比赛,但成绩都一般,可能是台上气场镇不住观众吧。 “行,那以后每天下午我就让培训师教你唱些流行歌曲。”唱歌也不错,那些姑娘都擅长跳热舞,她当然得保持住风度。 谢云舒听要让自己学唱歌,不解道:“可是我是服务员,不需要那个的吧。” 花凝走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肩膀问道:“妹妹,你还真以为过了今晚你还是那个服务员吗?”夜总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当然是能捧红一个捧一个,绝对不会错过机会。(.无弹窗广告) “那是什么?”自己可不想像初夏那样被男人拥在怀里,而且每晚是不同的男人。走过乔烨和殷蒲那一遭,她对男人已经是避之不及了。 “是我们这里最特别的佳丽,千金博一笑的佳丽。”花凝看着谢云舒仰头看自己的脸庞,只觉绝美可人,这样的柔情似水的俏脸自然让客人忍俊不禁。 “要像她们一样喝酒吗?我不要。”她不想喝酒,那种液体实在没什么好处。 花凝看出她的担心,解释道:“不,你什么都不用做,随便唱首歌就够了,我也会保护好你的。”夜总会难得培养出玉女形象,当然要给客人制造出可望而不可即的遥远。 “好吧。”自己要从服务员变成歌手了?好神奇的转变。 花凝一看墙上的时钟,已近两点了,“今晚就到这儿吧,我找人带你去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很方便的。” “好的,谢谢花凝姐姐。” “谢什么,以后好好工作就行。那处房子是专门为你找的,你肯定会喜欢的。”白领公寓,离工作的地方也近。 “只有我一个人住吗?” 花凝收拾自己的东西,背上包包关掉电脑。“我既然叫你一声妹妹,就不会让你跟别人挤。” “花凝姐,谢谢你。”谢云舒站起身,这样的优待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花凝却毫不在意的样子,挽住她的胳膊带着她走出办公室。“走啦,回去休息了。” “嗯。”一瞬间,谢云舒已不知该怎样对她道谢,只陪着她沉默地走出夜总会。 结束了一天的奔忙,走进花凝为自己准备的单身公寓时,谢云舒不禁眼前一亮。这里虽然只有三十多平米,却有卫生间和阳台,大床放在房间中央,小房子显得十分温馨和精致。 房间内一切生活用品已准备的几近齐全,电脑也有。谢云舒不禁掏出手机要打给花凝道谢,却发现时间已晚了,不该打扰她,只得再收起手机。 打开电脑连上网络,登陆自己的邮箱,里面尽是真真发给自己的邮件。还有一封是不知名的陌生人,打开一看,才知是牧文。 内容简洁却弄得她情绪瞬间低落。‘夫人,乔总派我四处找你,他很生气也很烦闷。如果你愿意原谅乔总一次,请回来,或者联系我的邮箱。’ 她想也不想便删除掉了这封邮件,开始查看真真发给自己的邮寄。里面的内容大多是一些问她在哪里、生活怎么样的话语,还叮嘱她要注意身体。 谢云舒看得眼眶一热,自己走投无路逃到了海城市,真真肯定还在为自己担心。她点下了回复键,简单编辑下一条给真真的回复。 ‘真真,我现在已经在海城市了,这里挺好的,我也将开始我的新生活,你自己保重,稳定后我会回去看你。’ 按下发送键,谢云舒便起身打开饮水机烧水,片刻却听到一声叮咚的提醒声,真真已回复了邮件。 走回电脑前打开邮件,是真真的简短回话:‘云舒!你在那边怎么生活?你回来跟我住吧,大不了我搬个地方让他找不到。’ 谢云舒看得几乎掉泪,忍住情绪回复她:‘我找到工作了,也有住的地方。你别为我担心,也别告诉任何人跟我的联系。不说了,晚安。’ 真真是自己最铁的朋友,她在自己被乔烨全城搜索时还替自己找窝藏的地方,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坚持帮自己,能得到这样的朋友,真的是自己的福气。 可是乔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还是会派人监视真真的行踪,企图把自己找到。这样的猫鼠游戏,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121、他将到来,拒绝贵客 时光在一天天的培训和表演中划过,不知不觉已过了一个月。 这天正是夜幕低垂,谢云舒已随一帮表演佳丽点名、训话完毕,各自回到休息室等待客人的传召。 谢云舒低头玩着手机游戏,花凝却带着一个手下走了进来,唤了谢云舒到休息室外走廊上。 谢云舒有些不解,花凝一般晚上都很忙,现在怎么来找自己了。 “花姐姐,有什么事吗?” 花凝今晚一听说有个身家过亿的执行总裁要过来,就立即想到了顾影怜,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影怜,今晚有个大客户要来看你,现在我带你去好好打扮下。”说着就拉着她的手带她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谢云舒一头雾水,“大客户?”弄得花凝都紧张的会是怎样的大客户呢? 花凝拉着她快步向前,转头一看她穿的裙子,否决道:“对,你这身衣服也不能再穿了,我帮你找身更好的。” 这裙子不是才换没两天的吗?为什么又不行了。“花姐姐,是什么人,竟然这样大动静。”又是打扮又是换衣服的。 花凝却不愿告诉她具体情况,不愿给她压力。“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就听我的,一定好好表现。[.超多好看小说]” 一路匆匆地带着她到了办公室,便上来一个女生,开始为谢云舒化妆。 象牙白的粉底液抹到她脸上,弄得一阵难受,微微皱眉道:“不是说我不能化浓妆吗?”一开始花凝就交代过,顾影怜只能化淡妆,否则与小清新定位不符。 化妆的女生则及时纠正道:“这个是裸妆,不浓艳,放心吧。” 谢云舒一听免化没希望了,认命任由她操作,对一旁监察的花凝问道:“他是很多人一起来吗?还是一个人?” “订的吧台的座位,应该是一个人。”花凝心里也有点不懂,总裁还喜欢坐吧台? “大人物订吧台的座位?”是喜欢酒吧的气氛吧。 花凝看化妆师操作不顺手,无奈道:“你能不能不一直问,反正到时候好好表现就行。” 这么多天的相处,花凝和谢云舒已是情同姐妹、无话不说。 “是大家姐妹一起出现吧。”这段时间谢云舒已摸清了夜总会的待客模式,一旦有大客户出现,就会集结所有优质姑娘资源,供客人挑选。虽然厚此薄彼,但这样的方式可以将资源最大化利用在重点项目上,也是可行的。 “对,看运气了。”花凝迅速在心中过了一遍今晚安排在吧台附近的姑娘,感觉已经是各种类型俱全,稍稍放心了点。 谢云舒叹出一口气,讪讪笑道:“我感觉压力一下小了很多。” “争之必然懂不懂,小丫头。”花凝敲她额头一下,对她的不上进无奈。 “好嘛。”她不再说话,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调色’。 化完妆后,谢云舒便换了另外一身花凝准备的衣服,今天难得不是白色,而是一身浅紫色的欧根纱连衣裙。深秋的天气,虽然在室内,但还是让她感到了一丝凉意。 想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谢云舒只能穿着单薄的裙子坐到了吧台边的一个灯光下的位置。 从一开始的提高警惕,到后来的慢慢放松。等了几乎一个小时也不见有什么大人物出现,她只得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上姐妹的秀钢管舞。 一曲结束,是另外一个姑娘上台表演,同样也是钢管舞,倒是抒情许多。音乐是深情的蓝调,所跳的动作也缓慢许多,不似刚刚的热辣。 谢云舒正是看得昏昏欲睡,却见一个服务生走近自己,开口道:“顾影怜,那边的萧先生请你喝酒。”说着放了一杯蓝色的鸡尾酒在她跟前的桌上。 谢云舒一听是酒,想也不想拒绝道:“我不会喝酒,你送回去吧。”在夜总会呆多了,客人请喝酒的事也是再多不过,但她从没接受过。 “这样我不太好办啊。”服务生没有要退回的意思,仍站在她身侧。 谢云舒心中一烦,转身问道:“哪个萧先生?”要是无端为难她,她可不依。 “喏,刚来不久的,斜对面那个。”服务生转向三点钟方向,那里确实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吧台附近灯光恍惚,谢云舒也不太看得清对方相貌,但知道是没见过的,道:“没事,告诉他我不喝酒,喝白水就好。” “好的。”服务生这才收走桌上的鸡尾酒,走回那个男人所坐的方向。 谢云舒继续看台上的钢管舞,暗叹传说中的大客户再不来,自己可就睡着了。 片刻,那服务生却又回来了,往桌上放了一杯白开水,笑着退下。 谢云舒也不多想,也不回头去看那人,抬起杯子缓缓喝下半杯,呼出一口气。 一曲结束再转头时,那人已不在那位置,她也松了一口气。 咯咯的高跟鞋响声渐近,侧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花凝。 花凝看她悠闲的样子,无奈急道:“影怜!你怎么这样草率!差点就犯错了!”客人看上她送她酒,她竟然拒绝。 “嗯?我怎么了?”谢云舒不解,自己怎么就犯错了? “刚刚给你送酒的那个萧先生就是今晚的大客户!”就她这眼力,真是怎么教都教不精。 谢云舒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准备半天迎接的客人却被自己气走了。“什么?” 花凝看这小丫头夸张的表情,无奈摇头。“幸好他有耐心,又给你换了白开水。他现在已经去天台了,你打整一下自己也上去吧。” “天台?就我跟他两个人?”从没有客人是在天台见自己的。 “他不是那种毛手毛脚的客人,你放心吧。” “好吧。可是天台好冷的。”说着故作可怜兮兮状,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缩。 花凝看穿她的小心思,拆穿道:“傻丫头,你没外衣他不是有吗。” “那不太好吧。”他给了她外衣,他岂不是冷着了? 花凝不再听她胡扯,推着她走向楼梯。“快去吧,傻丫头,别说错话。” “……” 122、黑夜沉没,给他机会 谢云舒一步一顿地走上了天台,那个男人正背对自己俯瞰楼下夜景,手中香烟的星点火光闪动。 同样稍凉的夜风,如自己那夜走投无路逃上天台。转眼间,人生竟已这样不同,自己到了以前从没想过的夜总会工作,而且慢慢习惯这样的环境。 如果乔烨知道自己的境遇,不知他会怎样。唉,都已分开,又何必再想他,面对眼前的男人才是正事。 她轻轻走到天台围墙边,距离与他不近不远,隔着几步,平行看向都市夜景。 萧奕辰按灭燃到一半的香烟,呼出口气缓缓道:“你叫顾影怜,是顾影自媚,窥镜自怜的意思吧。”从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淡漠忧伤的气场,与这夜蒲风光格格不入。吧台间鲜亮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却反倒照得她空灵。“你跟她们,确实不同。” 夜风轻抚,发丝在脸颊上触碰,她沉默不语。这个名字是她随意起的,当时也知道是这个意思,花凝总说太文艺,可她后来红了,没机会改、也不需要改了。 他似乎料到她不会回答,继续道:“有时,窥镜自怜,也是一种落寞、一种伤感。” 她仍默默看着城市漫眼的霓虹,背脊感到些许寒意。 他的目光随她一起投向混着黑暗的斑斓光辉,道:“从这个位置看下去,虽然自己高高在上,却有一种沉没的感觉。” 她转头看他,发现他也正注视自己,借四周的灯光,可以看出眸子里诚挚、悠然的情感。 原来他也与那些客人不同,从没有客人用这样的眼光凝望她。 她转过头,轻声答道:“是啊,即使周围的霓虹再美,但夜的黑,总能将人吞蚀。”自从成为红人,靠向的她的客人如无数的霓虹,而她却越来越孤寂,沉入深深的黑暗里。她深知那些男人靠近她是为了一亲芳泽,但她却无法抗拒。 萧奕辰脱下自己的外套,靠近她披到她肩膀上。她身上混着似花香又似脂粉香的味道,随夜风丝丝飘进他的嗅觉中。 萧奕辰站回自己刚才的位置,开口道:“听说你是新人?” 她抬手拉着衣襟,衣服里面他残留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裙子衣料传向她。“嗯,到海城市没多久。”一个初来乍到、小有名气的新人。 “为什么选择留在夜总会。”他的心里其实也像大多客人一样,想问一句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因为这里的总监花凝曾经救过我,就在另一个城市的一个天台上。[.超多好看小说]”她细看他,他谦谦君子的气质倒让她没了抵触情绪。 他转头看她,眉目舒朗却带上了一丝不明的感情。“救命之恩让你留在这烟花之地?”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会主动找这种工作的女生。 烟花之地?“不,这里虽然表面浮华,但里面的人实际上也是有血有肉的。”一个月的相处让她了解,这里所有人都自带面具,而且只在客人面前戴上。 “如果有人让你离开呢?”他其实是想说,如果是我让你离开呢。他清楚自己此刻不过是万花从中过,而她是那一朵清纯的茉莉。悬殊万分的身份都抵挡不住他心底想要拥有她的欲望。 “那花凝的救命之恩我又怎么还?”他的意思她已听出,可是想拥有她的客人多不胜数,她又如何能轻易跟了谁。 “……”花凝救了她,却带她到了另一个深渊,这也算救命之恩吗? 谢云舒看他不语,出言问道:“众人均是为了千金博一笑来找我,你也是吗?” “不,你既心中寂寥,我又何必用金钱换取你的强颜欢笑,这样聊聊天也挺好的。”不知道她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但她不笑时也好看。 “谢谢。”能得到客人的理解,十分难得。 “你不喝酒?” “嗯。”谢云舒欲言又止,因为她想起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次与乔烨酒后在天台的缠绵。天台,不知记录了多少人的故事。 姐妹们被大肆饮酒折磨得痛苦,她看到就怕了。“酒不是好东西,让人失了自己,却只是一时,终要回到现实。”在她心中自己总结出的答案,客人们到夜总会大肆饮酒,为的也逃避现实。 萧奕辰脑海中浮现她方才喝下白开水的动作,再自然、纯净不过。“也好,白开水才是最不可缺的,喝下就溶解了,不担心产生排斥。” 她转头看他,只着了一件衬衫和一件薄毛衣背心,问道:“你站在风里会不会冷,我们需要下楼吗?” “不用,不冷。”楼下的人太多、太乱,他反倒愿意在这一方宁静中与她闲聊。 “听说你是大人物。”折腾她半天却差点错过的大客户。 “经营着一家公司,不是什么大人物。”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面那些鼓吹他身家过亿的人又怎么知道经营公司的不易。 “来这里的客人多是自夸,很少有自谦。”有时她反倒希望来找她的客人千篇一律,自己也不用费心思对付。 “你也可以不把我当客人。”若她有意与自己划清界限,他应该会失望吧。 “那当什么?” “朋友。”他走到她身边,看着她静若芙蓉的面庞,率先介绍道:“我叫萧奕辰,神采奕奕的奕,星辰的辰。” 不错的名字,就像他本人一样。而自己的名字呢?不过是夜场内的一个符号,现实中有没有这个人,她也不确定。 “我是顾影怜。” “真的是吗?”单是她淡漠的语气,他就听出了她对这个名字的生疏。直觉告诉他,这个她不是真正的她。 她的心中有些凄然,她只能是顾影怜,从前的谢云舒已经被男人撕碎了。肯定道:“是,必须是。” “我们是第一次见,所以我不能说出那句很久以后才应该说的‘你跟我走吧,离开这里,做回你自己。’”他只想现在与她说明,生怕错过今晚,就再没勇气,选择一个夜总会女子的勇气。 这是承诺吗?可她经历过这许多后,已不需要承诺了。她不能相信任何一个要带她走的客人,她不想再成为当年任人鱼肉的自己,一次乔烨已经够了。 123、忘掉今夜,留下念想 因为是第一次见,所以不能说出以后要说的话。 谢云舒被他的这一句逗乐,转头向一边,心中琢磨片刻,嘴角泛起笑意。 萧奕辰从她的侧脸发现她正偷笑,道:“美人一笑真是难得,看来我今晚是没机会一睹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下楼吧。”短暂的一段,如果自己能走近她的心,那再好不过,如果走不近,那也只能顺其自然。 她也不再停留,陪着他一同走向楼内,乘电梯从19楼返回夜总会的三楼。“要再玩一会儿吗?” “不了,明早还有事。”大厅的灯光明亮,他再次看到了她眼中的纯粹和清澈,不献媚、不做作。 谢云舒陪他走出大厅,走向门外的停车场。“那我送你去开车吧,没喝过酒是不是?”为了防止酒驾,夜总会也提供代驾服务。 停车场灯光稍暗,夜总会外银白色的灯光印在他脸上,泛起如月的淡光。“你看我说这些话都是酒话?” “不是。”谢云舒抬眼看他,不想自己惹得他不高兴,而他面上也没有不高兴的情绪。 “那就行了。”如果她以为自己今晚的一番话都是酒醉后的玩笑,就浪费自己的心意了。 谢云舒脱下他的外套递回给他,“你把你的衣服穿上吧,待会儿夜里更凉了。”借来的东西总要还的,不必占据别人提供的温暖。 他上前将衣服再披回她双肩,距离之近,几乎是在她耳边说话:“不用,你肯定比我怕冷。走了,下次再见。”极短的靠近,又迅速分开。 她转头捕捉他的表情,才发现他已挪开对自己的最后一眼,拉开距离打开车门。她仿佛一脚踩空,缓慢道:“嗯,再见。” “下次是什么时候?”萧奕辰站在打开的车门前,再次回望夜总会和大楼,悠悠问道。 她看着他仰望的表情,淡淡道:“不知。客人出了这道门,一般第二天就都会忘了的。”短暂温存,本就不会有人记得,不该记得。 “好,那我也忘了吧。”他也随着用淡淡而释然的语气道,看向她的眼神却是情绪复杂。 “嗯。”她站到一侧冲他挥挥手,用最礼貌和正常的方式送他离开。 车门关上,缓缓驶离。谢云舒站在停车场通道,目视那两盏车尾刹车灯扑闪、渐行渐远。 松了一口气往回走,花凝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低声道:“怎么样,成了吗?”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好奇。 谢云舒将刚才的对话大概回忆了一遍,猜测道:“可以这么说吧,不知道了。开车走的时候他说他会忘了今晚。”既说要带自己离开,又说会忘了今晚,这是什么意思,搞不懂。 “傻妹妹,男人说忘的时候,就是忘不掉的时候,你肯定成功了,我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花凝回想着自己搜捕到的萧奕辰的表情,下定论道。 谢云舒侧目道:“你在哪儿看的?”这八卦老板总期待自己找到什么大客户,也不至于跟踪偷看吧。 花凝扔给她一个白眼,带着她走向自己办公室。调侃道:“你是太投入了吧,我站在大厅柱子后面没发现?” 原来总监连特工素质都需要具备,“还真没发现。” “你可真是投入,他都说了些什么花言巧语啊。”这种级别的客人来这里一次,怎么会让自己空手而归呢,肯定对单纯的顾影怜用了不少手段。 “花姐姐你说什么呢!”花言巧语她当然分辨得出,他没有。她看到的更多是真诚。 走廊里四下无人,花凝得意笑道:“咱们钻石人生可是大场子,你可别随便就被倾倒哈。”放长线钓大鱼才是最科学的,他多来这里应酬几次,开上十多瓶酒拿培养顾影怜的钱也就赚回来了。 “我才没有被他倾倒。”谢云舒走进办公室内,倒了一杯温水喝下,坐进沙发里。 花凝若有所思地扶着腮,肯定道:“咱们走着瞧吧,我觉得你们俩有戏,看你穿着他的衣服多和谐。”眼神打量着她身上的外套,自然是价值不菲。 谢云舒无奈地看向她,“姐姐,你是要逼我脱下来吗,还不是你给我准备这么薄的裙子。”这样的情况是个男人都会脱外套给她好不好。 花凝得意道:“可我也成功了呀,这就像当年许仙借伞,给双方留了个念想。”既然有了念想,再见也就不远了。 谢云舒看她得意,顺着她的意思调侃道:“掌控一切的大师。” “那是当然!”灿然一笑,是对今晚成功的喜悦。 谢云舒以为他第二天真的会忘了,于是她主动也忘了。可花凝中午的一个电话,提醒了谢云舒,他说的忘了只是一句玩笑话。 花凝在电话对面十分八卦,探寻问道:“如实招来,你们昨晚到底聊了些什么?”这丫头根本没什么花招,怎么能让对方第二天就迫不及待了呢。 谢云舒刚刚被她的电话吵醒,嘟囔道:“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你少骗我了,人家让秘书联系我,要约你去玩呢。”这个客户也算了解,她还是比较放心让她去赴约的,青天白日也不信他会怎样。 “约我?玩什么?”她知道是自己天真了,他昨晚没开口约自己,是因为他想放一放,放到今天时间更充裕。 花凝知道她犹犹豫豫的性子,催促道:“我哪知道,你快起床吧,晚了让他等了。” “花姐姐叛变了。”这老板明明是急着把自己把不清不楚的火坑里推啊。 “我看你才是快沦陷,快起床!他两点到你楼下接你。”花凝心中都不禁猜想,他们这场约会将会是怎样的男财女貌、浪漫醉人,哈哈。 楼下接自己?“什么?你竟然把我的住址都透露了,收了多少好处啊。”知道住址他岂不是可以再来找自己? 花凝隔空瞪她一眼,狠狠道:“收了一百万!二货!”萧奕辰是生意人,肯定是在得到后才会为自己带来好处吧。 “……”谢云舒欲哭无泪,这下自己是无能为力了,反正萧奕辰也不像那种会乱来的人,去就去吧。 124、一夜不见,游泳教学 谢云舒走出电梯,便看到了他昨天开的那辆自己不知什么牌的豪车,驾驶室里他正看着她,仿佛在看早已熟识的老朋友,看她走近打开车门下车。 外面阳光正好,谢云舒走近车前,歪头问道:“昨晚是谁说要忘掉的?”他这样一日不见的架势,与他所说的绝对是大相径庭。 萧奕辰看着她古灵精怪质问自己的样子,不禁暖暖一笑,回道:“不知道夜场里没有真话吗,我是在最关键的地方说了谎。” 她打量着他的一身西装革履,“因为是一家公司的总监,所以才有时间工作日出来玩吗?”看来领导也有忙里偷闲的时候,不像普通员工累死累活。 “适当放松一下也挺好。”他带着她走到副驾驶车门前为她打开车门。 谢云舒便坐进车内,问道:“我们去哪儿?”自己还是第一次在夜总会意外的地方见客人,心里有些忐忑。 这个叫萧奕辰不似其他男人,对自己不亲昵不疏远,聊的话题也不死板不暧昧,怎么都感觉两人是多年的朋友。 萧奕辰发动汽车,一路驶出小区,“你会打高尔夫球吗?” “不会,而且草场好晒。”明明已到冬天,中午却是夏天一般的好天气,又热又晒。 他稍一思索,提议道:“那骑马呢?有室内的。”只是她一个弱质女子,怕是不喜欢那种男人的运动项目。 她在脑中过一遍骑马速度又优雅的样子,可是那种动物自己怕是驾驭不了,怯懦道:“不敢。”马长得挺高的,一个不高兴把她甩下来那可死得成了。 “那游泳呢?”游泳倒是一个很放松的项目。 谢云舒低头尴尬道:“不会,我会沉下去。”她已学过无数次,可一直没学会,所以也很少去玩水。 萧奕辰驾着车淡淡一笑,“这可是求生基本技能,万一有天掉水里怎么办。” 她在心中咬牙,再次无奈道:“可是我确实不会。”那么大的人却连小朋友都不如,还要被他戳弱点。 “行,那我们就去游泳吧,我教会你不沉下去。”他将车掉头,去往市内一家温泉酒店。 谢云舒忙拒绝道:“我以前怎么学都学不会的。”长这么大,已经有很多人告诉过她游泳不难,也试图教会她,但都没成功。 萧奕辰侧头看她畏惧而无辜的表情,道:“别人教能跟我比吗?” “……”同样是游泳,就不信他能教出朵花来。 汽车过了大桥再行驶了半小时,到了南岸的度假区,抬眼一看写着西斯顿豪庭温泉酒店。 “这里可以游泳吗?”有游泳池的酒店,规模应该不小。 “嗯,有两个大的泳池,而且水质很好。”这里的温泉是由地矿局开发,这家酒店买过使用,建成温泉酒店及水上娱乐设施。 谢云舒看向窗外的大太阳,担心道:“会被太阳晒到吗?”女孩子都在乎外貌,她也不例外。 萧奕辰转头看她,道:“你长那么白,怕什么。” “可是晒黑了也不好啊。晒黑了花凝肯定会职责她缺乏职业道德,自暴自弃。” “放心吧,不会的,有顶。” 因为是工作日的关系,两个游泳馆的人并不多。 两人买了新的泳衣,换好装备到了其中一个较专业的游泳馆,另一个则是有小朋友区域的娱乐游泳馆。 谢云舒站在池边,看着满池幽蓝的水,皱眉道:“萧奕辰,这水看起来好深,我要是淹死在里面你可得转告花凝。” 他看着她胆怯的样子,笑道:“嗯,我会赔她一点精神损失费。” 什么?他还真为自己想好后事了?“多少?” 他被她问得无奈,“快下水啦,只有一米五而已。”说完自己先从楼梯下到了池水中。 他一到水中就开始了自由徜徉,唤她道:“挺热的,下来试试吧。” 她还是站在岸上观望,尴尬道:“可是我真的不会游。” 他在池中站直身,池水只到他胸前靠近肩膀的位置。示范道:“站着也淹不死的。” 谢云舒心中一横,“好吧,下水就下水。” 萧奕辰对着她在水中玩闹,在水里潜过来游过去,十分灵活。 谢云舒不服道:“你游得更鱼一样,我却好无聊。”他像鱼她向木桩,多尴尬的对比。 他笑着停下自己的玩闹,摘下泳镜道:“好的,现在你跟着我学,深呼吸,把气吸进肚子里,让腹部撑起来。”边说边示范,肌肉块块分明的腹部随着深呼吸而鼓起和缩回。 她跟着他一样大口呼吸,胸前起伏,“呼――吸――呼――”循环几次,问道:“这样?”他只着了泳裤,赤、裸的上身相对弄得她有些害羞,都不敢看他的身体。 萧奕辰继续示范,纠正道:“不仅胸腔,腹部也得充满空气。” 人家胸前有其他体积,所以幅度比较明显好不好。“好吧,加上腹部。”随着他更大口地呼吸气。 他接着讲解道:“现在我示范一遍,第一深吸一口气,充满肚子,第二张开双臂,放松踩池底的脚,让自己浮到水面上。” “手和脚不用动吗?”让自己浮到水面上,听起来简单吧,不会游泳的人永远漂不起来好不好。 “不用,放松就好了。”他现在教她的就是最简单的利用深呼吸让体内充满气体而浮起来,不需要任何动作就能漂着。 谢云舒十分不解,疑惑道:“那不是沉下去了?” “不会沉,腹中有空气就不会。” “好吧,那你继续。”谢云舒稍站开一些,等待着他示范。 只见萧奕辰张开双臂,像躺下一般,浮在了水面上。确实手脚都不动,没有任何支撑。似一块木板浮在水面,再自然不过。 谢云舒难以置信地靠近检查,惊叹道:“竟然真的没有沉。” 萧奕辰得意一笑,放下双腿站回池底,道:“当然不会沉。好了,现在到你试试了。” 谢云舒一听到自己展现神奇的漂浮,顿时紧张,慌乱道:“不行,我会沉的。” 给读者的话: 瑶瑶这是在讲自己的学游泳经历啊。帅哥教练还真把瑶瑶教会了。神奇! 125、沉沉浮浮,给她承诺 萧奕辰于水中站近她,宽慰道:“我用手托着你的背就不会沉了,放心吧,不会呛水的,我保证。” “好吧。”谢云舒无奈地答应了他。人家都这么信誓旦旦了,自己再扭捏也逃不过的。 他的大掌覆上她的背,光洁与粗粝相触,他的热度传来,弄得她脸上一热。 萧奕辰看她闭上眼,显得有些紧张,安慰道:“你深吸一口气,能吸多少吸多少。我扶着你的背抬着你。” 她停下要倒去趋势,睁开眼问道:“你抬得动吗?我很重的。” “……”就她这小身板,加上水的浮力,能算得上什么重量。 她这才想到浮力这回事,讪讪道:“好嘛,帅哥教练,当我没说。” “你上哪里找我这样有型的帅哥教练。”说着再次扶住她的背,等待她倒下。 “好吧,你保证我不会呛水,我倒了。”她心中一横,张开双臂向水面倒去。 “嗯,倒吧。”他感受着她的倾斜,双手托住她的背和腰。 接着道:“现在四肢张开,保持长久的深呼吸,慢慢呼气和吐气。” 水面刚好到达她的耳侧,隆隆的水声在听力中叫嚣,沉沉浮浮中他的声音仿佛从云端悠然传来。 “……”谢云舒根本不敢与他对话,听着他的指导尽量深呼吸。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一呼一吸的声音,气体充斥进胸腔,再被吐出。 “一定要存气在腹中。”他观察她的呼吸,胸腔和人鱼线附近腹部随着呼吸鼓起又平复,绝美的身躯在自己眼前呈现。 “……”她依旧不敢开口说话。气息的吐纳深沉而有规律,比平时放大了无数倍,混合着水声,仿佛自己在聆听大自然最初的声音,使人放松。 “好的,现在你已经漂起来了,你保持呼吸,我慢慢放掉手。”说着已经放掉了在她腰间托着的手。 谢云舒在心中大喊‘千万别放啊大哥!’可他的手的触感已经从自己背上消失。她心中焦急,只能听从他的话继续大口呼吸,幸好也维持了下来,没有下沉。 他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教导的成果。她却感到气越来越不够喘,水面已经从耳际升到了脸颊两侧,马上要淹没耳朵、没到唇边了。糟了,她要沉了,要被打回原形了! 她一口气接不上来,双手双脚乱动,企图站回池底,奈何水的浮力托着她的腰、臀,一时水已经灌进了鼻腔。(.) 萧奕辰看到她突然乱了阵脚,忙伸手将她拉出水面,急道:“你怎么突然沉下去了?”不是漂得很好吗?怎么突然乱了。 谢云舒根本无力答话,一阵乱咳,企图把鼻腔里吸进的水呛出来,却发现是徒劳。这样溺水的感觉激起了她的记忆。 上一次她呛水,是与乔烨在南湖,他半天才将她救起。 她抬手抹掉面上的水珠,睁开眼看身前的人,不是乔烨,是萧奕辰,她想太多了。 只那一眼,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愣了一刻,眼泪就掉了下来。是因为眼前的人不是乔烨吗?是因为与乔烨的决裂吗?是萧奕辰失误让自己呛到吗?她不知道。 萧奕辰知道她没怎么呛到,咳出来就好了。可她咳了半晌,看自己一刻后稍稍愣神,眼泪就掉了出来。 他手足无措地站近她,“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她清楚听到了自己声音中的哽咽,鼻子更是一酸,眼泪掉得更猛。 他看得心疼,抬手为她抹去泪滴,不满道:“我不苛求你笑,但绝不想看到你掉泪。”他总感觉她有不能说出的过去,那些过去压制着她、侵蚀着她,他想要将她的过去除掉,却无能为力。 “对不起。”她无力地垂下肩,低头皱眉哭泣。 萧奕辰抬手扶住她的肩膀,“不管你的这句对不起是对什么说的,都把它当做覆水难收吧,说了忘了。”她在对过去的不堪说对不起吗?还是对现在仍被影响的自己。 身体的触碰让她胸腔一阵难受,“你离我远点!”她抬手推开他,往后退一步。 她感到自己的心在疼,十分的疼,不知缘由的疼。乔烨,都因为你,我颠沛流离、沦落风尘! 他被她推开也不生气,认真道:“我很想让你一个人静静,可是你必须明白,沉沉浮浮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浮在水面上。”夜总会不是她永远的归宿,她必须治愈自己,做回自己。 她猛地将他的话打断:“你别说了!” 他的话有太多深意,她一点也不想去听懂、去学习。此刻的她只想抱紧自己,为伤痛的自己筑起高墙。 眼泪不停地掉,她的心也越来越痛。“我是沉沦!我是溺水!可你以为我想吗?你知道被别人撕碎是怎样的感受吗?我也想自由自在地游走,可是我做不到。” 殷蒲竟然迷、奸了她,她一辈子也不愿相信,而之后乔烨也对她纵、欲,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她人生的这么多年,没有哪一天比那天更屈辱,那些屈辱每一个夜晚都在折磨她,伤害她。 萧奕辰看着她伤痛的模样,心中难受,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我不管你以前是谁,可此刻你是顾影怜。我郑重告知你,顾影怜,以后我陪着你,不让你沉!你再也不用怕了。”他的每一个字掷地有声,惊得她都没敢说话。 听完后才开始挣扎,“你放开我!放开!”萧奕辰却是固执地继续抱紧。 “你凭什么把我抱得这样紧,你松手!”这样只剩泳衣的赤裸相拥太敏感了,她一点也不想! “因为我要让你给我机会,把自己交给我。”他喜欢这个女子,她表面清纯、身在红尘,她有自己不知的过去,她有自己相拥有的将来。 谢云舒对着他的腰间一阵捶打,泪水润湿了她的脸庞和他的前胸。“不,不!”她讨厌再被男人强迫,即使只是拥在怀里,她也不想把自己交给任何人,她再输不起了! 126、恩客情深,曲径通幽 谢云舒痛恨自己此时的无力。[.超多好看小说]正被一个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男人强拥在怀里,这个男人说要给她依靠,可她清楚自己迈不出步。 她的下巴抵在他锁骨上,硌得疼。“萧奕辰,我万分感谢你的垂爱,可是我不能把自己交给你,你懂吗?”她已怕了被毁坏、折磨,她宁愿自己一个人。 他紧紧箍着她,两人在水中挣扎,不顾旁人的目光。“为什么?别告诉我是因为花凝的救命之恩。”她身在夜总会,不赚够钱,花凝肯定不会让她离开。 她停下挣扎,冷道:“你先松开我。”这个身体陌生又温暖,让她不安。 萧奕辰感到无力,松开她道:“说吧。”他喜欢这个女人,但却知道不能强求,必须让她从心里接受自己。 她小小往后退了一步,缓缓道:“因为我曾被两个男人毁坏过,我已经不想再靠近男人了。”如果敞开心扉受到的将是伤害,那她只能先保护自己。 他感受到她的失望和落寞,诚恳道:“如果我说我愿意帮你将那些残损一点点补好呢?”他的深情一丝不少,向她表露。 不论她以前受过怎样的伤,他都陪她使那些疤复原,带她去向新的生活。 谢云舒抬头看他,双眸带着泪,凄然一笑,“补不好的。”或许这些就是她该受的吧,不仅得不到幸福,而且还要被信任的男人虐待。她不确定萧奕辰有天会不会也那样,但她不允许有那天。 他难以置信地回望她,“顾影怜,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不论是怎样大的伤,他都要陪她治好。 她绕过他走向泳池的楼梯,轻声道:“我怕我一试,会再被毁一次。”当初乔烨不也说要珍爱她吗,后来呢,暴怒起来时忘得一干二净。 萧奕辰看她要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急道:“不,我不允许你因为以前的遭遇就放弃未来的幸福。” 谢云舒停住步子,回身道:“幸福?你说你是我未来的幸福?”她抬眼看他,眼神的焦距却是越来越大,空灵地看着他的轮廓。模糊间不看他的心时,她觉得或许这个男人还是可以的,但她会极快地否认掉自己,受过一次伤怎么还这么傻。 “你不相信吗?”萧奕辰对自己的冲动和不理性很不解,但他已不想停下对她的追逐。 谢云舒挥手甩开他,淡淡道:“我走了,萧先生,再见。”一个见面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女人,他就说出这样的诺言,不是很荒唐吗。 “顾影怜,别走,给我次机会。”他要这个女人,不管是她在夜场灯光下的淡漠,还是在天台夜风中的沉静,还是在他身边的静静陪伴,他都喜欢。除此之外,他还想要更多。 谢云舒痛苦地闭上眼,她讨厌这样的索求。“不,对不起。” “那你就愿意在夜总会面对无数的男人?”即使花凝将她当一张清纯牌,但她免不了面对形形色色的客人,说不定有不规矩的客人也可能。 “我对他们不带任何感情,不存在。”只要不带感情、没有身体接触,逢场作戏也没什么。 “那我呢?”如果她对自己也只是逢场作戏,那他的心意真是白费了。 谢云舒转头淡淡一笑,不回答,顺楼梯出了泳池。 萧奕辰忙追了上前,无奈道:“是我带你出来的,也送你回去吧。” 她则不理会他,继续向前,转眼就头也不回走进了更衣室。萧奕辰只得进了旁边的男宾室,迅速换了衣服到外面等她。 谢云舒淋浴完换了自己的衣服走出更衣室,看到萧奕辰站在外面等着自己,转身走向一边避开他。 萧奕辰上前拦住她,“坐我的车走,这边没去你家的车。” 她冷冷回道:“我打车。” 他靠近才发现的头发才洗完,还在滴水,已润湿了肩膀上的衣服。“先回去把头发吹干,待会外面风大吹了头疼。” “不用你管。”固执地将脸转朝一边。 “听话。”他放松语气,似命令又似关怀。 这样的关心算什么呢?是用来打动她的吗。谢云舒转身大步走回更衣室,用梳妆台前的吹风机吹头发。旁边的女人看着她怒气冲冲闯进来的样子,表情诧异。 谢云舒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自己何必对他生气呢,他根本没做错什么,表白而已。她拒绝别人,不代表别人不可以对她示爱。 吹干头发再走出更衣室,她的情绪已缓和了不少,对走近的他道:“我们回去吧。” 萧奕辰与她并肩前行,笑问道:“不生我的气了?”此刻的她已卸去气馁,如乖巧的绵羊。 “你没做错什么,我何必生气。”环顾酒店风景,才发现这里风景极好,树木多为榕树,仍然绿意盎然。 走回停车场还有段距离,两人索性漫步进小树林,在曲径上徜徉。“你打算在夜总会再呆多久?”那里始终不是良家女子久呆的地方,不是长久之计。 她转头一瞥他关切的眼神,淡淡道:“这个,得过且过吧。”还能去哪儿呢,能有安身的地方已经很好了。 “要是花凝强留你一直呆在那里怎么办?”她这样单纯,花凝是见惯风月场的人,万一产生歹心,找个客人对她用强逼她走不了也不一定。 她却丝毫没想到那层,欣赏着周围的景色,漫不经心道:“不会的,我如果要走她留也留不住。”花凝对自己有恩,但也不至于对她一辈子追随吧。 走到车边,萧奕辰上前为她打开车门,“那我有时间就去看你。” 她轻轻点头,“嗯。”看着他绕过车前打开驾驶室车门,心中不明,他到底算是回头客,还是朋友呢?是看她还是守候她,或者监视她? “只不过我的时间也不多。”要是能把她带在身边,就时刻可以见了。 “你是大人物,当然没时间总流连娱乐场所。”谢云舒转头看驾车的他,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好像过了许久还停留在乔烨带给她的世界,感觉身边驾车的人是乔烨,她还是总裁小夫人。 127、温馨情景,新的邻居 此刻情境已不同了,换了一辆她不知的豪车,换了一个温柔而固执的男人。一个如同古代恩客的男人,让她等待他再次光临。 萧奕辰抬手打开音乐,不是其他,十分应景的一首《喜欢两个人》。轻柔的前奏,低吟浅唱悠闲异常。 “你常听这首歌吗?”这样浪漫温馨的歌,一个人听应该会感觉落寞吧。 萧奕辰侧头看她恬静的样子,回道:“嗯,单曲循环。”其实他没说完,是因为她而开始的单曲循环。能与她两人静静相伴,才是最幸福的事。 她不再说话,静静靠在椅背上听着。 没必要回想刚刚下大雨的黄昏 此刻夜空只有美丽的星辰 走过了甜酸各一半的旅程 我单薄的心才能变得丰盛 心会累爱会冷 这是感情必经的过程 放弃自由喜欢两个人 绑住的两个人 互不相让还是相爱分享一生 不爱热闹喜欢两个人 就我们两个人 在浮动不安世界里找到安稳 有时候关心就是交换一个眼神 抚慰就是暖暖紧紧的拥吻 疼爱是不讲理也让我几分 体贴是偶而准你不像情人 同样一首歌,两个人体味着歌词,各怀心事。[.超多好看小说]可此刻两个人悠闲静默相伴的状态确确实实无法否认。 一路单曲循环,直到她的楼下才打破了这份美好。 她垂目不看他道:“萧奕辰,我上去了,你开车小心。” 他看出她的逃避,问道:“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 她尴尬抬头看向他,他正含笑看着自己,脸上笑意温暖。否认道:“不是的。”她只是对两人暧昧的关系有点不知所措。 “多看一次,就多记深一点。”他看着她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心中释然,道:“我送你上楼吧。”他想知道她具体住在哪里。 送自己上楼?不会还要进去吧。“不用的,坐电梯很快的。” 他打开车门,扶着窗玻璃,看着车内的她。“走吧,我不进去,只到门口。” 既然他说不进去,谢云舒也觉得没什么了,与他一同下车,走进公寓内。 电梯向上,在第十层停下。谢云舒带他走到自己公寓门口,道:“就是这里了,你回去吧。”一层楼有六户,她的住的是第二户。 “你进去吧,我这就走。” 她掏出钥匙打开门,进了门内对他一笑告别,“嗯,再见。” 萧奕辰回以一笑,转身走向电梯,谢云舒看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两个门关闭的声音前后响起。 谢云舒进门后扔下包包倒向大床,早上被吵醒,现在玩回来觉得有点困,索性睡一觉吧。 换上睡衣窝进被子里,不到两分钟便睡着了。 这边的萧奕辰直接回了公司,却没有问工作的事,反倒先唤了秘书到跟前。 “萧总,有什么事吗?” “你去把我今天中午去的那个小区5栋10楼第一第二套房买下来。第一套我明早就要入住。” 秘书顿时大跌眼镜,突然要买房,而且是那样的平民小区,肯定是因为看上另外一套房里的姑娘了吧。“好的,萧总,我这就去办。” 萧奕辰再叫住他,“打电话给花凝,告诉她顾影怜今晚请假不用去上班了。”他要给她一个惊喜,明天一早的惊喜。 秘书恭敬点头,“好的,那我先下去了。”昨晚去一次就被夜总会的女人勾了魂了,立马要住隔壁? 回复安静的办公室内,萧奕辰点上了一根烟,心中计划着自己的行动。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索性搬到她公寓隔壁,成为她的邻居。时不时上门叨扰,时不时嘘寒问暖,她应该能慢慢接纳自己。 花凝接到萧奕辰秘书电话后,火速拨了顾影怜的号码。 这边的她还正睡觉,被花凝的电话吵醒,懵懵懂懂地接起了电话。 瞟一眼显示是花凝,可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啊。“喂,花凝姐。” 花凝一听她睡意朦胧的声音,紧张道:“影怜,你在哪儿呢?”不会是在萧奕辰的床上吧! 谢云舒被她的焦急语气弄得一头雾水,疑惑答道:“在公寓睡觉呢。” “你一个人?”萧奕辰在旁边? “是啊,不然还有谁?”花凝这是怎么了,突击检查? 花凝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刚刚萧奕辰的秘书打电话给我,说帮你请今晚的假,说是让你好好休息。” “什么?”自己今天也没有玩很累呀,干嘛要替她请假,而且都不告诉她一声。 “丫头,你不会跟他那什么了吧?”顾影怜要是这么快对萧奕辰以身相许,那自己的如意算盘可就都泡汤了。 谢云舒听得皱眉,无奈反驳道:“怎么可能!我们今天只是去游泳玩了一会儿。” 花凝不解道:“那也不至于需要休息啊,还是他怜香惜玉?”这男人不知耍什么手段呢,摸不清。 谢云舒在被窝里翻身蜷缩,懒懒道:“不知道呀。既然他都说了,花姐姐就让我休息一天喽。”不知怎么的,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去上班,只想继续睡觉。 花凝心中琢磨,无所谓道:“本来也轮到你了,你就明晚再来吧。”休息一天也挺好的,劳逸结合。 “谢谢花姐姐!”窝在家里的慵懒时光,再快乐不过。 花凝听她开心的语气,嘱咐道:“你丫头可不能跟他私奔哈,得对我负责噢。”虽然她心里清楚,要私奔也不可能那么快。 “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私奔,那赌注也太大了。 “行,那就这样,明天见。”时间差不多,她还得去夜总会坐镇呢。 “嗯,拜拜。”谢云舒放下电话,继续缩在柔软的被子里。 看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她索性起床叫晚饭外卖。却听到外面一阵动静,打开门一看,是一号房的住户正在搬家。 、谢云舒缩头回房关门,心中诧异,这住的好好的,怎么傍晚时候说搬就搬呢。邻居平时很少见到,从没发现竟然奇葩成这样,傍晚时候搬家。 她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等待着晚饭外卖到来。 给读者的话: 歌词那里大家不要介意,瑶瑶下章多写点。 128、硬闯房间,无赖占据 大清早,谢云舒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一看时间,才九点。 她皱眉钻出被窝喊道:“谁啊!”外面的敲门声却不停,没人答应却还是敲。 谢云舒怒气上头,披上件外套走去开门。门外的人不是别人,是萧奕辰! 谢云舒看着站在对面的他,心中惊讶,不及细想便要转身关门进屋。这人大早上来敲自己的门,是疯了吗。而她,披头散发,身着睡衣! 萧奕辰忙上前一步,挡住了快关上的门,灿然笑道:“新邻居,打个招呼吧。”一早上看到这样慵懒、未收拾的她,也不错,顿时心情大好。 她不想都知道自己此时的难以直视,完全没有形象可言。侧头不看他,用力关门,他却是抵得死死的。 什么新邻居,他怎么可能跟她是邻居。“萧奕辰你在闹什么!走开!”目测他还有想进门的趋势,而她的房间并不整洁。 萧奕辰与她一起争着门的开关权。往她屋内一看,故意道:“没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吧,你怎么也得请我进去坐会儿啊。”这样手足无措的她,还真是可爱。 她心中一横,怒道:“我不认识你,松手!”大早上醒来就要跟人对峙,真是心烦。 他依旧抵着不让门关上,无赖道:“那你刚才还喊我名字。(.好看的小说)” 谢云舒稍松了扶门的手,抬眼直视他,“好吧,你到底想干嘛。”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客人,不仅晚上见、白天约会,还要大早上把人吵醒,居心何在! 他看她放松抵制,轻捷上前,自她与门的间隙里闯进了屋内。走进她的小屋,将内部可爱淡雅的风格收入眼中,坐到了她的床上。 谢云舒没料他会直接闯进自己的公寓,惊讶地跟着他进了屋,怒道:“萧奕辰!你怎么能直接闯进我的房子!” 他却不理会她的抓狂,继续环顾打量她的公寓内部。 谢云舒看他坐在自己床上,气道:“你干嘛坐我的床,站起来!” 他却理所当然地抱怨道:“这么小的屋子,连个沙发都没有。”这样小的公寓,确实寒碜了点儿,还是尽早带她搬出去吧。 谢云舒这才想起来昨天对面屋搬家的事,原来那也是他的胡闹。愤愤道:“您还是回您对面的大房子去吧。”一个高兴就让对面的人搬走让他,太为所欲为了。 他没想到她识破地这样快,坦然道:“我的那间跟你的一样大。(.无弹窗广告)”没想到自己竟然为了追一个小女子住进了这样的单身公寓,不到四十平方的蜗居空间。 “你在闹些什么。”谢云舒很无奈,有钱人就喜欢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吗,说搬家就搬家,随意搬到哪里。 “跟你做邻居啊。”他双手向后撑在床面上,抬头漫不经心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她,不禁咧开嘴笑得露出一排白牙。 谢云舒瞪一眼他的璀璨笑容,转头向一边抱着胳膊道:“关上门的我倒可以接受。”表现出极度不屑和难以接受。 他指指阳台的位置,若有所思道:“在同一道门里关上门吗?我正准备把你和我的房子阳台打通,以后出入就方便了。” “这不是我的房子,你别乱来。”说着又要拉他起身离开。 可他竟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回床面上,压在身下,悠然道:“我已经找房主买下了,两套。”两人顿时面面相对,亲密到不能再亲密地接触了对方。 谢云舒忙从他身下退出,坐直身子正色道:“萧奕辰,你别闹了,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孤男寡女,自己还穿着睡衣,床就在旁边,这太敏感了。 萧奕辰被她害羞惊慌的样子逗乐,笑道:“没事啊,你不给我机会,我就做你的邻居,时不时串串门,聊聊天。” 她一时气急,这样岂不是要被他缠上?“你是逼我走是吧?” 他根本不顾她剑拔弩张的样子,道:“嗯,你有时间去我那边看看,装修还没弄,你给提点建议。” 这样普通的公寓他还打算弄什么样高档的装修,真受不了。谢云舒不想再招架他,叹气道:“萧奕辰,你出去吧,我要吃早餐了。”被他这样一闹,她已是睡意全无,只能开始过久违的早晨了。 他却似生根一般,牢牢坐在她的床上,抬头看站在跟前的她。“我看着你吃。” 她气得鼓起了脸蛋,抬手指着门,不客气道:“你出去。”再这样纵容下去,他就能在自己床上打滚了。 他放掉撑在身后的双臂,往她床上一躺,舒服地窝进去一圈,挪挪身子找到合适位置。“我先休息一会儿等着你。” 她看他悠闲的样子,一脸冷汗,无奈道:“我好累,你快走吧。”他是个大男人,她只是小女子,总不能把他扛出去吧。 他躺在床面上,拍拍自己的肩膀,向她示意。“累了我的肩膀借你靠。” 她瞪他一眼,扭头向一边,不解道:“你说话怎么两种风格。”一时深沉睿智,一时无赖固执。而这样无赖又阳光的他,真的让她难以招架,毫无办法。 “其中一种只对你。”不用说,就是无赖又笑得灿烂的那种了。 谢云舒拧不过他,走到桌边开始啃面包,又拿起一边的冷牛奶,喝下一口,“我不信。” 他看她开始吃早餐,知道自己成功将她吵醒了,悠然躺在床面上,“快吃吧,我等着你。” 她再拿起杯子喝牛奶,却被那股冷腥的味道一呛,胸中忍不住恶心,捂着嘴奔向卫生间吐掉了喝到嘴中的一小口牛奶。 萧奕辰看她匆匆奔向卫生间,撑起身不解道:“怎么了?”好好吃着早餐,难道是食物放过期了? 谢云舒一阵干呕,却吐不完那腥气,忙拿起杯子接水漱口。 萧奕辰走到卫生间门口,关切道:“怎么了?不舒服?” 她用清水漱口几遍,才感觉稍好了点,回道:“牛奶好像变质了,刚刚跟你说话都没察觉。” 萧奕辰不再打扰她,安静陪在一边,“那还是赶快漱口吧,变质的喝了会闹肚子的。”真是迷糊,变质的喝了都没发现。 给读者的话: 瑶瑶不禁想问了,女主角这是怎么了?难道说、、、? 129、住到一起,清晨欣赏 谢云舒半晌才缓过来,洗干净脸梳了梳头走出卫生间,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这下萧奕辰没有再赖上她的床,站在她的窗前拉开窗帘,看外面的风景。晨光照进房间,她走近他身旁,跟他一起看向一片明媚的窗外。阳光在高楼间穿过,毫不吝啬地洒向大地。 萧奕辰垂眸看她,阳光暖暖照在她白净的面庞上,细密的汗毛都看得清楚,小巧的红唇,似初放的花朵,沾着水滴的发丝粘在脸颊上,让他忍不住想替她抚开。 谢云舒却没有发现他正凝视自己,欣赏着窗外少有时间碰上的晨光,对他问道:“你真的要搬到旁边住?”这样近的距离,绝对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居心也是昭然若揭。 他近距离欣赏她的红唇皓齿,缓慢答道:“嗯,陪着你,照顾你。”如果每天早晨都能陪着这样的美人看朝霞,即使得不到他也心甘情愿。 她抬头看向他,两人的脸顿时近得异常,一停顿,侧开脸道:“你的公司在哪儿?” 他被她的慌乱逗笑,依旧盯着她道:“南岸。”离她住的地方得四十分钟车程,而且不能堵车。 “那岂不是离这里很远?”每天跑来跑去的,他也不怕麻烦。 萧奕辰友爱地在她头顶一抚,安慰道:“别太想我,我会每天回来的。”这话真是说得再暧昧、亲密不过了。 她无奈地扔给他一个大白眼,“你想多了!”再这样暧昧下去,自己怕是真要不明不白被他据为己有了。 转念一想问道:“花凝知道你搬到我隔壁的事吗”花凝要是知道自己跟一个追求自己的客人住隔壁,那她肯定会急眼的。羊跟狼成为邻居,危险不言而喻。 萧奕辰将窗帘大大拉开,回答道:“当然不知道。”接着打开窗,让早晨清新的空气扑进屋内。 谢云舒心中暗叹他终于做了件对的事,再问道:“那她要是哪天知道了怎么办。”花凝会不会对她很失望,将她打入冷宫?这么大的事都瞒着。 他看向旁边的阳台,似乎已在琢磨怎么改造。“也是哦,我把阳台弄成中通的。她总会知道的。” 她忙打断他的眼神,堵住阳台的位置,强硬道:“你别打阳台主意,我才不要跟你住同一个屋。” “怕什么,我们又没什么。况且我不会强迫你的,我要你心甘情愿。” “你去死!”如果说第一天他是客人她是佳丽,那第二天他就是教练,她是淑女。可现在,他是无赖,还生生把她逼成了抓狂的绵羊。 他却装作为难道:“可是我不会做饭,不能提供你食,只能提供宿了。” 谢云舒转头瞪他,这个男人胡搅蛮缠起来她都觉得没办法。“什么呀,我这房子是租的,跟你没关系。” “好吧,我现在是你房东。”一瞬间,他又回复了原本大男子的高大形象,正色道。 她却不给他留余地,仰头直视他道:“房东也不能乱闯我住的地界,以后你想进来需要得到我的同意。”要是他随意进出,那自己的安全真是没法儿保障了。 萧奕辰环视一周屋内,提议道:“我可以替你收拾下房间嘛。” “你烦不烦,你一个公司大人物,哪有时间帮我做家务,快吃吧。”她拿过面包塞到他手里,自己先咬一口。 他随着她一起,把最简单的面包吃得津津有味。“嗯,明天再给你买点儿存着。” 谢云舒忙拒绝道:“我可不敢要大人物伺候。对了,你早上别来吵我,我每天熬夜上班,需要补觉。”睡觉时被人吵醒,她真的会有一刻的丧失理智,她也不知道自己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 萧奕辰听得心疼,柔声劝道:“影怜,别去那儿了,好辛苦。” 谢云舒瞥他一眼,固执道:“你别妄想了,你要将我据为己有的企图已经被我识破了。”可他语气中的关心,她还是明明白白听出了。 “这个你必须清楚。我知道你也不想是大家的,别去了。”萧奕辰竟然拉着了她的胳膊,对她投以祈求的眼神。 弄得谢云舒头皮一麻,慌乱甩开他的手,拉开与他的距离。“那也不关你的事!快吃,别吵吵。” 萧奕辰知她被自己逗得抓狂,释然笑道:“影怜,你这是对待我一个男子汉的态度吗?”他竟然都快把她逼成女汉子了,真是不容易。 她若有所思地总结一阵,义正言辞地纠正道:“你更偏向无赖,赖上我了。” 他索性顺着她的意思,继续无赖:“你明白就好。” “无赖!”谢云舒狠狠咬下一口面包,真希望眼前的男人能像面包一样好对付。 他幽幽唤道:“影怜。” “干嘛?”她不解地瞥他一眼。 “你的名字好有诗意,我想多叫几次。”顾影自怜,好有古代美人的气质。 “……”他这是第几次琢磨她的名字了。 “影怜。”他再唤出口。 “萧奕辰。”她也不甘示弱,回喊道。 “嗯?” “你有想过现在这样搬到一起,以后闹决裂了怎么收场吗?”难道决裂了也还呆在一起?房子一改造,可就很难改回了。 “没有。因为我不想跟你决裂啊。”为什么还没在一起,就要想分开的可能呢。 “万一呢?” “如果有万一,我走,把这片空间留给你。” “那我岂不是留在这里伤心?”谢云舒说得自己一愣,自己当时一走了之,乔烨留在那座房子里岂不是同样独自伤怀。可残忍如他,应该很快就忘了的吧,不会为了自己而触及真情,说不定已换了新女友了。可是他们两人还没办离婚手续,还不算正式离婚,这件事又怎么处理呢? 萧奕辰看她兀自出神,抬手在她眼前一晃,继续道:“也是哦,那怎么办?” 她一愣,回想起刚刚的谈话内容,接着道:“不知道,你做的事自己考虑后果吧。”她心里有点不明,自己这样算是接受他的追求了吗?可是说好断情戒爱的。 130、控制血性,突击检查 萧奕辰看她继续出神,提议道:“那不如这样吧,我们把这里改造成一套连通的房子,开始一场不结束的恋爱,也就不用担心以后房子的处理了,不浪费,不辜负。(.好看的小说)” 谢云舒无奈地瞥他一眼,无奈咬牙道:“照你这么说我还是要羊入虎口。”眼前的男人机关算尽,自己怎么斗得过他。 “你没听过狼与羊的故事吗?狼爱上了羊,但它没有吃掉羊,而是一生陪伴其左右,保护它、追随它。”萧奕辰边说边抬臂环上了她的肩膀,仿佛搂着他的老婆,垂目笑看她。 谢云舒也懒得挣开,任由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抬头看他。“你可别说你就是那样的狼。” “嗯,就是。”他低头凝视她,晨光照进她眼里,是晶莹的琥珀棕色,他看进眼里,生出说不清的柔情。 谢云舒转头看向窗外,抿嘴笑道:“我才不信呢。” “日久见人心,你给我时间,我向你证明。”如果他对她用强,那跟她以前经历的男人又有什么区别。最好的考验,唯有时间,是对他自己的考验,也是对两人的考验。 她侧身拉下他的手臂,扩大与他的距离,“听说狼是有血性的,万一有天血性大发,我可就追悔莫及了。”她已被伤害过一次,自然得警醒自己。 他靠近一步,指尖绕上她的长发,丝滑的触感。“不会的,我是可以收放自如的狼。” “是吗?”她歪头质疑,拉回自己的发丝,移步走向床边,再倒回柔软的大床上。 他随她一起窝到床上,在一片轻柔中与她贴近。“嗯。”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便停下凝视她。温热柔软的触感,她的香气扑入鼻息。如此敏感的相近,让他将心中火焰忍了无数次才压下去。 她被他轻吻一下,也不恼。咯咯笑出声,嗔道:“还说收放自如?这也叫收放自如?”边说边伸手推他胸膛。 他被她的一阵娇笑感染,躺回床面,呼出一口气看天花板。“谁让你长得诱人,我已经很努力自制了。”不能再俯视她多一秒了,他也是男人,即使有真感情压制。 她不过是故意逗他,没想到他还真上钩了,不禁摇头道:“我怎么越听越觉得自己危险。”男人本就是危险的动物,他也不例外。 “不危险,有我在不危险。”他的胳膊挪到她腰间,压在她肚皮上。 她抓起他的胳膊扔回他身边,愤愤道:“就是你危险还说不危险!” “我不危险,是你危险,穿着睡衣在我面前晃。”轻袍缓带,让他怎能不胡思乱想。 谢云舒一听他提醒,才想起自己一直都是穿着睡衣,而这件睡衣是v领,确实有点惹火。她伸手摸索床头,拿到一个别针将领口一别,道:“你这是逼我换高领睡衣吧,讨厌!” “不要,这样若隐若现才好看。”他起身摘下她领口的别针,纠正道。 她被他的放肆惹怒,双手一齐推开他,把他逼到床边。“流氓!下去!别睡我的床!”再这样下去他更是什么都敢了,这房间里就没王法了。 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得坐起身,坏笑提议道:“那我们一起去睡我的床?” “你说什么呢!”她瞪他一眼,抽回他抓住的手腕。 他得意一笑,双手枕在脑后又躺回床上。“你想歪了吧,还说我流氓,你才是思想上的女流氓。” 谢云舒被她说得无言,拉起被子躲到被子下,求饶道:“哎呀,我说不过你,你别理我!快去公司吧!”大人物不是都很忙的吗,怎么有时间老缠着自己。 他随她一同埋进被子里,是暖阳与花香的味道,让他迷恋。“不行,我就想在这儿。” 谢云舒埋在被子中悲叹呜咽一声,“引狼入室,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则是满心欢喜,悠哉道:“如花美眷,乐意之极。” 还没等两人再说话,一阵敲门声响起。接着就是一句:“影怜!在家不!” 谢云舒一跟斗从被子里翻身坐起,是花凝的声音! 她忙推身边的萧奕辰,压低声音道:“怎么办,是花凝!她看到我们这样肯定想歪!”孤男寡女大清早就在被子里乱滚,怎能不想歪。 萧奕辰悠然坐起,看着她的紧张,“还能怎么办,开门呗。” “不要!你快藏起来。”她忙推他,已是急得手足无措。 “你房间这么小,让我藏哪儿。”环顾房间内,完全没有够藏一个大男人的地方。况且也不是要债的,有什么可藏。 谢云舒颓然坐回床上,“那怎么办呀,我可不想被她严刑逼供。” “有那么夸张吗?我去开门。”说着就已站起身。 她忙拉着他胳膊,急道:“别开!不能开!” 他回头问道:“你们夜总会没规定不能跟客人发展关系吧。” “没规定。”规定哪能说这么细。 “那不就行了,咱们在一起再正常不过。” 时间缓缓走过,花凝在门外等待,已清楚听到她在房里跟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是萧奕辰还能有谁。 在一起?她诧异看向他,“你到底是在说哪个在一起!” “小丫头,还真不让人占便宜。”不就是取了其中一个更亲密的意思嘛,至于纠结吗。 “你占的便宜还少吗!”不仅看了她胸前的风格,还亲了她,这些已经很过分了。 萧奕辰无奈低头,再这样吵下去门真的不用开了。“我什么时候又占你便宜了?” 她坐在床边,瞪着居高临下的他,“你说呢,你还不承认!”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弄得门外的花凝都懒得等了,在门外喊道:“顾影怜!你就骗我吧!别要我这个姐姐了!” 谢云舒被花凝的喊声抓回神,再投向他求救的眼神,“怎么办?” “我去开门!”他说着走向门口,边走边解自己衬衫扣子,连裤腰带都解了。 谢云舒看他的架势,明明是要毁掉自己一世英名,起身奔到他身后,要阻止他开门。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131、她被误会,上天玩笑 花凝在门外已听到两人在房间内争执的声音,此刻站在门外盯着谢云舒,眼神就是我看你怎么解释的意思。(.好看的小说) 萧奕辰挡在半开的门边,坦然看向花凝,花凝却不看他,只盯着谢云舒。 谢云舒被她看得心虚,从萧奕辰身边又躲回门后,抬手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萧奕辰看她狼狈的样子,放掉扶着的门,转身帮她一起整理。 花凝上前将门完全推开,看着眼前两人的郎情妾意,无奈道:“影怜,你这是要造反是吧?” 谢云舒挥开萧奕辰,挪步走到花凝跟前,可怜兮兮道:“花凝姐,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真没什么!”这个萧奕辰,完全是来毁她形象的。 花凝往萧奕辰身上的凌乱一指,悠然质问:“都这样了你还说没什么。”这两个是在闹什么呢,大早上都不消停。 谢云舒侧头看身边的男人,正是衣扣全开,腰带吊在小腹前。“……”这造型让自己从何解释呢。 她使出全身力气狠狠瞪向萧奕辰,看看你帮我做的好事!害死我了! 花凝看谢云舒的可怜相,猜想她应该真是被冤枉了。她的清纯花凝十分清楚,不可能主动贴向谁,肯定是眼前的男人先下手的。叹一口气道:“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云舒忙追出门,问道:“花凝姐,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花凝回头看她,仍旧是自己熟识的那个小丫头,答道:“就是来看看你,一会儿还有个午饭局,先走了,晚上早点来。”萧奕辰是大客户,她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嗯,你路上小心,晚上见。”到时肯定会受到花凝的狂轰滥炸,不问个清楚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花凝离开,门前陷入一片安静。谢云舒幽幽转身,盯着门边的萧奕辰。 他被她的眼神逼视,无奈道:“她不是走了吗,没事了。”真是为难她,明明跟他差着几十公分的身高,还要带给他压迫感。 她抬手一拳打在他肩上,怒道:“没事?这叫没事?你弄得我跳不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无畏地撑着门框,低头看着她气急的小脸,“我就是想向她宣告,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能让夜总会的客人再靠近你。”最好还让花凝放她离开,到自己身边。[] “那你又让她发什么工资给我?”没有客人就没有工资,那她还怎么混。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柔道:“回来吧,我养你。”嗅觉里充斥进她的发香,是让他心怡的味道。 谢云舒大力从他怀里挣开,“你好烦,快走啦!”说着将他推出门外,无情的摔上了门。 萧奕辰没想她瞬间将自己关到门外,忙敲门,无奈道:“影怜,你别生气嘛,开门啊。”是自己的表演太过了吗,她很在意自己在花凝面前的形象吧。 谢云舒站在门内,听他的声音回荡在外面,一点开门的打算都没有。 突然感到胸中一阵恶心,她忙奔进卫生间。胃中难受,干呕一阵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萧奕辰在外面敲门,她已无暇顾及,继续双手拄在洗手池边干呕。 她努力回想今天这些反常反应的原因。应该不是食物的问题,面包没有变质,她也没吃其他东西,以前也从来不会这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闪过,让她想扑灭想逃避也无力。距离上次例假已经过了四十多天,而离开乔烨,也刚好一个月多,难道自己是怀孕了? 谢云舒只觉全身一寒,抬头看镜中的自己,因痛苦而皱眉、面色稍差,还是如昨的美貌。可她现在面对的是什么?如果真的是怀孕了,她该怎么办呢? 萧奕辰的敲门声不知什么时候已没了,听力所及,全是一片寂静。 她走出卫生间,匆匆换上出门的衣服,带了钱下楼。 此时已近午饭时分,公寓楼下的餐馆正是顾客临门,炒菜的香味顺风飘来。那股油烟味顿时激起了她的反胃,再次拄在路边墙上,想吐仍是吐不出任何。生眼泪在眼眶中泛出,她强撑着忍住难受,快步走向药店。 此时药店人很少,只有几个店员在闲聊,谢云舒告诉女店员要验孕棒,便转身站在一边等候,她不敢去承受其他店员的目光,仿佛她是做错事的未成年少女,买这个东西要掩人耳目。 拿着两个验孕棒奔回家,她迫不及待地开始按使用说明开始使用。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东西,她已无暇怀疑这样一个尿液采集的小工具是否真的能准确检测出怀孕与否,她只能一试,关乎她命运的一试。 三分钟后,验孕棒上的两条红线,清晰地告诉她这是她无法逃避的事实,她怀孕了! 而此时她又面临了新的疑惑,这个孩子是谁的?那夜先是殷蒲将她迷奸,然后又是乔烨对她施暴,前后相差不过几十分钟,她根本无从得知。殷蒲有没有做安全措施,她不知道,可乔烨是肯定没做的。 之前自己与乔烨那么多次都安然无恙,为什么偏偏在她离开后来这样一出呢。总不能让她回去找那两个男人,让他们一起去做亲子鉴定吧。 这是上天给她的礼物吗?以前求而不得,现在却突然降临。是留还是弃呢? 她无力地走出卫生间,房间内还是一片凌乱,却乱不过此时她的心绪。 谢云舒打开电脑,登陆进自己的邮箱,找到了真真留电话号码给她的那封邮件。 犹豫片刻,她还是按下了拨通键,此刻的她除了这个朋友,再没有可倾诉、商量的人了。 对面的真真接电话很慢,接通后急匆匆地问道:“喂,哪位?” “真真,是我,云舒。”云舒,她久违的,很久没说出的名字。 真真大惊,急道:“云舒!你在哪儿呢!这是你的号码?”这姑奶奶终于肯联系自己了,可开窍了。 听着她的关心和着急,谢云舒的眼泪不自觉地漫出了眼眶,带着哭腔道:“真真,你在忙吗,我有事跟你说。” 132、身事之谜,匆匆离开 真真忙走进了办公室茶水间,急切道:“小祖宗,我不忙,什么事能有你重要啊,怎么了,是要借钱吗?还是回来跟我住?” 谢云舒越听越委屈,哭道:“真真,我怀孕了。(.无弹窗广告)”而且她连孩子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这边的真真一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道:“什么?你再说一遍!”谢云舒的哭腔里,她听到的好像是怀孕两字。 房间里只她一人,哭声明显,抽噎着再重复道:“我怀孕了。” 还有比这更绝望的事吗,她现在连自己都没个着落,上天却给她来了个这样的惊喜,或者说是捉弄。 真真难以置信,这丫头好久不联系自己,一来电话就说这么大的事儿。“谁的?多久了?”虽然这问句中带了很强明知故问的意味。 她犹豫道:“应该是乔烨的。”乔烨,那个残忍至极、冷酷至极。也曾温柔至极的男人。她爱得最真,也被伤得最狠的男人。 “什么叫应该啊?”真真诧异,孩子父亲都确定不了,谢云舒到底做了些什么。 谢云舒越哭越急,眼泪啪塔啪塔打湿了衣袖。“真真,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她捂着自己的脸,控制着几近奔溃的情绪,上天为什么这样对她,让她怀上伤害她的男人的孩子。 真真听她哭得没了声,急道:“什么事,你快说啊!” “殷蒲出院那天,他,……”现在回想,自己当时真是傻,傻极了,才会那样被伤害。 “他怎么啦?我也好久没见他了。”殷蒲,这个人自从出院后就再没在她视线内出现过。 谢云舒鼓起勇气,哽咽道:“他把我迷间了。”一句话出,更是哭得泣不成声。迷间,这样残忍的事,竟然发生在她身上,竟然是殷蒲对她做出,每次想起,她都心如刀剜。 “什么?!他也跟着乔烨不做人事!”殷蒲对谢云舒早有感情,他怎么能对她做出那种事,而云舒独自承受这一切,又是怎样的煎熬和痛苦。 她在电话一头哭泣,断断续续传去呜咽的语言,“所以我才不能确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真真气急,这样大的事,她竟然独自承受,然后一走了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什么都不说,太不把她当朋友了。 “我也是今天才察觉的,真真,我该怎么办。(.无弹窗广告)”此刻也只能找真真了,自己已是手足无措。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拿得了主意,你现在在哪儿呢?”她总不能说让她去做人工流产吧,那可是生命,真真说不出口。 “海城市。” “姑奶奶,都出这种事儿了,你就听奴才一句劝快回来吧,我至少能帮你出出主意,你一个人在哪儿多不踏实,认识的人都没一个。”她当时匆匆逃走,没想到命运还是要将她捉回来。 “可是回来又能怎么办呢?”她不想再见那两个男人,不想面对当时的屈辱。 “那些先别说,先回来!我还住在原来那儿,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城际班车两个小时也就到了。”当务之急是把她唤回身边,免得她有个什么想不开。 “好吧,我回来。”真真说的对,在朋友身边,至少还能得到点帮助。 “我呆会儿没事就回去,你到门口给我电话。”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嗯。”谢云舒哭得双眼通红,看着暗下去的屏幕,下了回去的决心。 放下电话,环视这间自己呆了一月多的小屋,心情纷乱。转眼又要离开,无一物属于自己,无一物需要带走。原来自己注定漂漂浮浮的命运,企图在哪里扎根,都是只是妄想。 随便收拾了两套衣服,写下给花凝的留言,便关门离开。对面一号房是新搬来的萧奕辰住的。他一心想要得到自己,可终是有缘无分,没有时间当邻居,没有时间打通阳台,她就已离开。 再见了,海城市。你是我短暂的港湾,但我不能继续停靠,因为以前残留的旧事,逼迫我回到那座城,去解决完上天带给我的新考验。 傍晚,员工点名结束,却不见顾影怜的踪影,领班只得打电话告知花凝。 花凝拨打顾影怜的电话,却一直是在关机。 难道这丫头真准备跟萧奕辰私奔?花凝随即又拨通了萧奕辰的号码。 而萧奕辰还尚不知此事,礼貌地接起电话,“喂,花总监。” “萧先生,顾影怜跟你在一起吗?”除了跟他在一起,花凝实在想不出她还能去哪, 萧奕辰诧异,道:“没有啊,中午你走后我就回公司了。” “不对啊,她现在都还没来上班,平时她都很准时的。”丫头不会是在床上睡过了吧。 “那要不我现在去公寓看看吧,然后给你回电话。”她的事,他怎么不上心,反正晚上也要回去那儿住,索性早点回去吧。 花凝听他去看,才放下心来,“好的,那再见。” “再见。”萧奕辰挂断电话,心中有些不安,扔下手中的事,开车赶往她住的公寓。 驱车到达楼下,仰头看楼上灯光,却是黑灯瞎火。乘电梯到达十楼,敲门半晌,房内却是毫无回应。 萧奕辰心中更急,打开自己房的门,找到刚过户得到的钥匙,开门进了她住的房。 进门开灯环顾四周,她根本不在。拿起桌上放的纸条,他瞬间明白,她走了。 ‘花凝姐,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但是我现在必须离开海城市,回到你带我离开的城市,去处理一些没完成的事情。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找你,报答你对我的恩情,影怜。’ 萧奕辰一时心乱如麻,她竟然走了,说走就走,连招呼都没打。难道自己对她来说真的知识树个无足轻重的客人吗? 环顾屋内,饮水机还开着,电脑显示屏也没关,大多东西如之前一般杂乱,衣柜里的衣服也还在。是什么事,让她走得这样匆忙,只留下这样一张薄薄的纸片,就关门离开。 133、得知过往,内心挣扎 (这章是属于昨天的八千字里的,原谅更晚了。[]) 萧奕辰颓然坐到床上,拨通了花凝的电话。那边正是嘈杂,花凝大声地回道:“怎么样,她在公寓里吗?” 萧奕辰想大声吼出自己此刻的怒气,却不敢大声回答花凝,生怕扰乱了房间内的寂静。只得稍提高音量回答道:“她走了,给你留了张字条就走了。” 还能怎么说呢,走了就是走了,一下子就从这圈子中抽离了。什么都没有带走,什么都没有留下。只余满室她的香气,给他回味。 花凝诧异:“走了?她能去哪儿?”不妙的感觉瞬时浮上心头,走出包厢仔细听他叙说。 “纸条上说她回了以前的城市,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什么样的事情让她逃到海城,什么样的事情又让她匆匆回去。 “你在那儿等我过来,十五分钟就到。”花凝挂掉电话,皱眉出了夜总会,开车去往谢云舒住的小区。这丫头不是无情无义的人,自己救了她,她不会随便离开的,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待到了她的公寓,看到萧奕辰独自坐在人去楼空的房间内,花凝有些不忍,走上前问道:“她留的纸条呢?” 萧奕辰递上纸条,叹气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张只言片语的纸片,却承载了自己不知的太多关于她的过去。 花凝接过纸条一看,完全没说清是为什么离开。回想当天带她逃离,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大步冲进卫生间内,马桶旁边的垃圾桶里,赫然就是一根验孕棒。还能是为什么呢,她肯定是怀孕了,自己带她离开时,她就怀上了,到今天才发现! 花凝走出卫生间,冷道:“我怕你知道了接受不了。” “没事,你说吧,我要知道真相。”如今她已走了,还有什么真相是不能接受的呢。 “我遇到她,是在那座城市的一个酒店顶楼,她当时被人强、暴,正准备跳楼,而我带她逃到了海城市。到今天正好一个月多,她怀孕了,不得不回去解决这件事。” “是什么人那样对她。”强、暴她,可她那样的纯美、可人,对方怎能舍得。原来她当时痛哭着跟自己说的被人撕碎,就是强、暴的意思。脆弱的她竟然经历过那样的痛。 花凝回想她当时的反应,分析道:“应该是她认识的人,纠葛颇深。”如果是不认识的人强、暴她,她当时就可以报警的。 萧奕辰在忍不住,站起身怒道:“我要去找她!”他不能接受她再回到那样的危险中去,不管她经历什么,他都要陪在身边。 花凝忙拉住他,“你去干什么!那是以前遗留的问题,跟你没关系。况且她现在肯定痛苦,你就别去添堵了。”顾影怜并不讨厌这个男人,如果将她不堪的过去呈现在他面前,她会更加煎熬。 萧奕辰投向她纠结的眼神,“你的意思我只能在这里等她回来?”如果她再被弄得遍体鳞伤,他如何原谅自己。 “不然呢,城市那么大你上哪儿找,找到又怎样,你难道还能对她负责?” 花凝犀利的话语,弄得他一刻无言,是的,自己能怎么帮她呢?肚子里的孩子要么做要么留,做人流肯定对她的身体有伤害,留下又是对她的折磨。而自己呢,自己难道能接受怀着别人孩子的她吗? 花凝看着眼前的痴人,劝道:“她要回来自然就回来了,你也别苛求。”如果当初虐待她的人能改邪归正,那她可能也就留在那里开始正常的生活了。同样是感情纠葛,掺进的人越多越复杂、越烦心。 “花凝,关于她的一切你都告诉我好不好,我要去找她。” “我跟她也只是萍水相逢,她之前的事也没跟我多说,我怎么知道,只知道她真名叫谢云舒。”都过了这么久了,难为自己记得。 她侧目看到一旁的电脑,提示道:“倒是可以看看她的电脑,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顾影怜隐瞒了她多少事,她也不知道,况且自己又不查底细,关那么多干嘛,谁没有点儿过去呢。 萧奕辰看向一旁的电脑,忙上前开机。她胸无城府,而且走得匆忙,肯定没删除电脑上的信息和记录。 打开电脑,找出网页浏览历史,今天中午她使用了自己的邮箱,肯定是在邮箱里有重要的信息。 萧奕辰登陆上她的邮箱,因为是记住密码状态,成功进入其中。顺着邮件一封封向下看,全身她的一个叫真真的好友发来的关心邮件。翻找半晌,终于找到了那封带有真真电话号码的。 他用手机记下号码,立即就要拨出去。花凝忙制止道:“先别打,她现在肯定是去找这个朋友了,你再联系她打草惊蛇,岂不是让她无处可去?” “那怎么办?”自己此时心急,思绪乱作一团。 花凝略一思索,“明天的这个时间你再发短信给她,告诉她你是她在海城时的朋友,跟着她到那儿,准备看望她。” “万一她不信或者转告给影怜呢?”她知道了肯定会拒绝自己的探望吧。 “你就说她的事你都知道,怀孕的事也告诉你了,是很好的朋友。”都说真心最能打动人,这位恩客的真心也必能打动顾影怜的朋友。 萧奕辰转身看向桌面上,还放着她吃剩的面包。沉声道:“花凝,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如果不是花凝带她入行,自己也不会遇见她。 “不用,她也替我赚了不少钱。”玉女赚的钱也不见得比佳丽陪客赚的少。 “你说她还会再回来吗?”他心中还是怀有期待,期待她能完好如初地回来,再到自己身边。 花凝看他一眼,察觉出他眼中的痴情。“如果做掉孩子,就可能再回来,如果生下孩子,那肯定不会再回来了,当妈的人可做不了这行。” “那她用什么养活她的孩子呢?”如果自己提供帮助,她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134、友人帮助,震惊真相 花凝被他的细心触动,劝道:“当然是找孩子爹喽。[]萧先生,没想到你这么认真,不过你还是趁早换个对象吧,免得以后抛弃她让她再伤心。”就算这男人再喜欢顾影怜,说不定以后就因为她带的拖油瓶而抛弃她呢。 萧奕辰不语,站起身走出了屋内,到了对面屋打开门进入,不顾花凝的讶异,关上了门。 他必须好好考虑下,然后作出决定。花凝说的不错,自己真的能接受带着别人孩子的她吗?会不会有天也对她厌倦。 他不允许自己成为伤害她的一员,所以决定至关重要,一旦决定,永不改变。 夜幕初上,真真的小公寓内,谢云舒抱着杯子窝在沙发里,慢慢喝香浓的燕麦片,可食欲却是不佳。 真真看着她哭得虚脱的样子,心疼道:“云舒,你得保重身体啊,以后的事情我们再慢慢打算。”再这样哭下去,她的眼睛怕是先瞎了。 谢云舒皱眉,盯着手中的燕麦,无力道:“真真,我真的不想回去找乔烨,他肯定会对我更坏的。” 真真听了咬牙道:“还不是殷蒲那个混蛋,给你下迷药,还又通知了乔烨,哪天我遇见他,肯定打死他!”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源于殷蒲,真不明白他怎么下得了手。 说到这里,谢云舒立即恍然,惊道:“糟了,真真,这段时间你都没碰到殷蒲,可能是因为乔烨已经对他下毒手了!”狠戾如乔烨,看到自己被殷蒲迷间后的场景,肯定是恨殷蒲入骨了,上天入地都会对殷蒲进行报复的。 真真听到谢云舒的分析,乐道:“活该,让他俩狗咬狗吧。”这两个男人都对云舒施暴,他们自相残杀也不错。 谢云舒低头,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可如今我该找谁来对我负责呢。”连孩子爸都不知道是谁,还能怎样解决这件事呢。 真真看她又要掉泪,忙制止道:“云舒,你别哭啦,不是还有我吗,我一定帮你把这件事解决。” 谢云舒眼眶含泪,看向真真,“怎么解决?” “额,我一时也没有办法。”真真面露难色,“殷蒲那混蛋找不到,我就先想想办法,联系下可能认识他的人。” “那又怎么跟他开口呢?”难道让他对他的暴行负责? 真真无奈道:“直接说你怀了他的孩子啊,还能怎样。” 谢云舒低头嗫嚅道:“可万一是乔烨的怎么办?”事到如今,不论是谁的,的差不多吧。 “你不是不想见乔烨嘛,索性把他撇一边吧。”让她再走进那豪门,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他们两个人我都不想见。”一晚被两人相继施暴,她还能想见哪个。 “姑奶奶,都这时候了,你还顾及面子呐,必须让他们对你负责。”让他们逍遥法外继续快活,才是她的损失。 谢云舒埋头在膝盖上,痛苦道:“他们太狠了,我怕他们。” 真真看着受伤的朋友,无奈道:“你不想报复他们,也狠狠打击他们一次。” “真真,你别闹了,我已经无力跟他们斗了。”到底受伤的都是女人,男人都是毫发无损。 “对了,云舒你不是知道殷蒲的住址吗?我明天去找找看。”斗不过乔烨就先解决殷蒲吧。 “好吧,我把地址写给你。”谢云舒拿过纸条写上地址,犹豫片刻递给真真,“发生这种事,他怕是已经搬走了。”殷蒲既要躲开自己,又要躲乔烨,怎么还会留在那儿。 真真听得心中一黯,道:“没事,我去试试。你今天也累一天了,早点睡吧。” 谢云舒从沙发上起身,“你也睡吧。”折腾一天,她真的困了。 真真起身带她走向卧室,“我还得完成手里工作,你先睡,一会儿我就来。” “真真,都是我连累你,给你添麻烦。”她是有工作的人,却不得不帮自己解决此事。 真真看着自己傻气的朋友,无奈道:“傻瓜,说什么呢,你都倒这么大霉了,我能不帮你吗,快睡去吧,不要再想了。” 谢云舒低头,这好像已成为她的习惯动作,“好吧,晚安。” 第二天一早,真真就按谢云舒写的地址,去到殷蒲住的小区。 乘电梯到达5楼,找到506室,真真对着门就是一阵乱敲。 等待半晌,里面才传来男人的应声,听不出是不是殷蒲,真真只能等着对方来开门。 过了快一分钟,门内才传来解锁的声音。真真看向开门的人,不是殷蒲还能是谁。她顿时火冒三丈,抬脚踹向那半掩的门,冲进了屋内。 殷蒲被她的冲动一惊,不解道:“真真,你干嘛?”她这么怒气冲冲,多半是为谢云舒报仇来了。 真真大力推搡眼前的男人,骂道:“你个禽兽!你竟然迷间云舒!你还是不是人!”一看他满脸胡茬、衣冠不整的样子,更是嗤之以鼻。 殷蒲看情势紧急,忙解释道:“你是说那件事,那是误会,我根本没碰她。” 真真听得住了手,惊讶道:“什么?”他没有迷间云舒? 殷蒲看这抓狂的女人稍安定了点,无奈地关上门,坐到沙发上。“我只是制造了那样事后的场景,气乔烨的。”乔烨那家伙借刀杀人,将他弄得躺了一个月,他气他一下也未尝不可。 真真呆立着将事情想了个完整,愤怒道:“你怎么这么荒唐,你知不知道乔烨信以为真,虐待了云舒,差点逼她跳楼。” 殷蒲坐在沙发上侧目,看向站在跟前的女人,“什么?”看来自己是低估乔烨的残忍程度了,反倒让谢云舒在中间受罪。 “她逃到海城市去,结果发现自己怀孕了。”要是她当时跳楼成功,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殷蒲听着都觉得曲折,撇清关系道:“肯定不是我的,我根本没碰她。”世态炎凉,,自己越受伤越冷漠,又何必多管别人的死活。况且她现在怀上总裁的种,好日子可就在后头了。 真真上前踢他小腿,愤怒道:“你害死她啦!你个禽兽!” 给读者的话: 乔烨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只是、、、、 135、艰难抉择,父亲病重 殷蒲一指自己的狼狈样,反驳道:“乔烨也没放过我啊,我都被围追堵截成老鼠了。”他不是没搬走,是狡兔三窟,但是都躲不过乔烨的追踪。 真真抛给他一个轻蔑的白眼,“活该你!谁让你利用她报复乔烨,害她跟他决裂,现在又不得不回来。” 殷蒲却对谢云舒的事毫不在意,“她现在有孩子在手里,还有什么好怕。不说了,我告诉她我跟她没发生就行。” 真真侧目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骗自己也不是不可能。“你可别骗我逃避责任啊。” 殷蒲白她一眼,“这种事我干嘛骗你,多个孩子我还乐意呢,还能娶了云舒。”可他知道,自己这辈子跟她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真真抬腿再踢他,骂道:“做梦吧你!她以为你真的迷间她,已经把你恨死一万遍了。”这死男人不早说,白白让云舒伤心那么久。 殷蒲对这个抓狂的女人很是无耐,起身站到门边,打开门送客的架势,“好吧,那就当我没说吧,你快走吧,记得告诉她事实。” 真真大步走向门口,愤愤回道:“我才不想留在这儿呢!祝你好运!早日被乔烨做掉!”她最后瞪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一眼,迅速离开。[.超多好看小说] 走出小区,真真立即打了电话回家,那边的谢云舒还在睡觉,半天才接起电话。 “喂,真真。” “云舒,我找到殷蒲了,他说那晚他跟你根本没发生,他只是制造出事后的现成,故意气乔烨的。”这就是事实,必须让她知道。 “……”谢云舒一时不知说什么,原来殷蒲跟自己没发生。 真真听她不语,继续道:“云舒,也就是说现在孩子父亲已经可以确定就是乔烨了。” “真真,我该怎么办。”她说乔烨是恶魔,而上天非要安排她怀上恶魔的孩子。 “不管怎样你都得告诉他呀,如果你要打掉,可以让他失去他的孩子,如果你要生下来,你必须让他出抚养费。”殷蒲说的对,这个孩子是乔烨的妻子谢云舒怀着,以后甚至就是乔氏的继承人,谁都不能否认。 谢云舒已是哽咽,“我不想留着他的孩子,他是恶魔,我不想跟他再有瓜葛。”可是有时想想,孩子是无辜的,不能随意撤销他到来这个世界的机会。 “云舒,可是我听说第一次怀孕打胎可能会导致以后不孕,你可得好好考虑啊。”如果因为这一次打胎而失去生育能力,那她的一生岂不是毁了。 “……” 真真坐在小区长椅上,听电话对面陷入沉默,知她又是在哭了,劝道:“不如这样吧,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医生有什么建议。” “好的,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医生的建议应该才是最有力的,不管怎么决定,医院是一定要去的。 “怕是八点以后了,工作任务有点重,你自己在家叫外卖吧。”她的工作拖延积攒了不少,得赶快完成了。想着便起身,走向路边乘车。 “我不想吃,闻到油味就恶心。”谢云舒已被时不时袭来的恶心反胃弄得再没什么食欲了。 “你现在是孕妇,得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啊,不吃饭会贫血的。” “好吧,那你快去公司吧,我再睡会儿。” 挂断电话,谢云舒又缩回被子里。最近她总是感觉怎么睡都睡不够,虽然真真告诉了她这么大事,她还是困意袭来。 真真能在那房子找到殷蒲,说明他还没被乔烨怎样,而他当时原本并没有迷间自己,是利用自己报复乔烨。可惜乔烨相信了,还雪上加霜地伤害她。 原来人生的棋一步错、步步错,当初自己就不该靠近殷蒲,弄得最后三个人都不快。如今殷蒲被撇清了,而她与乔烨的关系又何去何从呢。 医院安静的走道上,乔烨独自站在走廊尽头,只身一人的身影倒映于光洁的地板。 陈秘书走到他身后,低声道:“少爷,老爷醒了。”天气转凉,老爷的肺病又犯,不料今早听说少夫人被少爷逼走,一时病情告危,紧急送到医院,直到夜幕降临才稳定下来。 乔烨闻言转身,大步走进病房。病床上乔连城略显憔悴,看着走进的儿子,不禁叹气,又闭上了眼。 乔烨坐于床边凳子上,关切道:“爸,你好点儿了吗?”这一次父亲的病来势汹汹,因为得知自己与谢云舒的事,更严重成了肺炎。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再瞒不下去了。 乔连城看向窗外,天已完全黑了,淡淡道:“你回去吧,有陈秘书陪着我。” 乔烨知他还在想谢云舒出走的事,劝道:“爸,你别生气,我总会把她找回来的。”找回来又怎样呢,他也不知道。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想细问,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如果不是太过分,人家女孩子又怎么会消失一个月不见踪影。 “好的,今晚我在这儿守着你。”父亲病重,他不能再把自己的责任推给陈秘书,陈秘书已是年迈了。 乔连城轻摆手,摇头道:“不用,公司的事不能耽搁,我还不会死,你回去吧。”这样不知轻重的儿子,看在眼里也烦。 “爸,你别这么说。”父亲老了,已经不是当年什么事都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男人了。自己这次让他烦心,还威胁了他的身体健康,实在是不好。 乔连城闭上眼,仿佛极累的样子,“快去吧,让我省点儿心就行。” “好的。”乔烨只得起身,回头看他一眼,推门离开。 走出病房,牧文已候在门外,上前禀报道:“乔总,盯在夫人朋友家附近的人昨晚看到夫人回来了。” 乔烨侧目,盯着垂头的牧文,语气中带着责怪,“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回来了,就知道她总有一天会回来。 “老爷突然生病,我想您一时也无暇顾及,守在那儿的人报告说她一直在朋友家里,没出来过。” “你让他们盯好,今天时间也晚了,我明天再处理。”谢云舒,你是我的人,免不了被带回圈禁的命运。 “好的。我送您回去休息吧。”牧文随乔烨下楼,驾车回别墅的家。 136、言语重伤,失望至极 清晨,乔烨乘车去往公司,牧文坐在前排,转身看乔烨正是面色不佳,只能小心禀报道:“乔总,夫人和她朋友出门了,去了医院。[.超多好看小说]” 乔烨看着窗外的眼神波澜一动,问道:“哪个医院。” “跟老爷住的同一个。”双重理由,让乔总不得不停下去公司的脚步,到医院见两个人对他来说同样重要的人。 “去医院吧,也正好我看看爸。”他有一个月多没见她了,他给她放了个很长的假。 只是这次再见,他该怎么对待她呢,而她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真真陪着谢云舒到医院挂号,咨询了医生。由于是早孕时期,医生开了血液检查的单子便让她们检查完等待两小时,以得出确切结果。 谢云舒坐在长椅上,纠结道:“真真,打胎肯定还得花一笔钱,只能你先帮我付了。” 真真并不在乎钱,却惊讶于她的决定。“云舒,这可是大事,你真的不打算让乔烨知道?”一个男人不知不觉地成了准父亲,又不知不觉地失了这个孩子,实在悲剧。 谢云舒微微点头,叹气道:“他都能那样残暴地对我,我跟他之间已经没任何情意可言了。”他得知殷蒲迷间了她,非但没有安慰她,反倒继续对她加以摧残,让她如何不寒心,原来他口中的爱,终抵不过对情敌的恨。 真真见又提及她的伤心事,宽慰道:“医生说打胎现在还不行,得再过十天左右,你要是决定了我到时候再陪你来吧。”她现在只有自己一个朋友,不管她怎样决定,自己都会陪在她身边。 “嗯,我连自己都养不活,生下来也是对孩子的不负责。”而且这孩子带着一半乔烨的血液,她怕自己一辈子受折磨。 真真搂住谢云舒的肩,强颜欢笑地提议道:“好吧,过了这关,你开始新的生活,把过去全忘掉。”解决掉最后的历史遗留问题,谢云舒就能完全走出过去了。 谢云舒勉强一笑,拉着真真站起身,“当然要忘掉,我本来都忘了的。真真,走道里空气不好,我们出去外面花园里等吧。” 此时已是初冬,早晨气温略低,真真问道:“早上外面凉,你会不会冷。” 谢云舒拉着她继续向外走,裹紧自己的大衣。“没事,我穿得挺多的。(.无弹窗广告)” 两人一同走出门诊楼,到了外面路边花园里。虽然早晨稍凉,但空气确实不似楼内浑浊,冰凉清爽。 两人迈步走到水池边,一同看着水池里的游鱼,片刻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谢云舒。 谢云舒心里咯噔一声,那男人的声音与乔烨的像极。缓缓回头,眼前的人不是乔烨还能是谁。 她只觉脑中一空,完全忘了反应,怔怔看着缓缓走近自己的男人。时隔月余,他瘦了一些,穿着大衣的样子还是一样英俊冷淡,看向她的眼神,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没等她说话,乔烨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叹道:“谢云舒,我上天入地都找不出你,你到底躲哪里去了。” 一个月,他恨、他思念、他伤心、他悔过、他求而不得,此刻,她就在他面前,纯美更添动人风情,让他挪不开目光。 真真忙揪住乔烨的衣袖,急道:“乔烨!你放手,你想干嘛!”谢云舒现在是孕妇,要是再被这个男人施暴,那真是不用活了。 乔烨满身戾气瞪向真真,怒道:“我能干嘛,我要带她回家。”这一次将她带回,他一定将她关好,再不让她逃走。 谢云舒的眼泪大颗掉落,他的声音、他的温度,均是如昨,是她熟悉的一切,为什么这一切弄得她这样心痛,痛得几乎喘不过气。 真真捶打着乔烨的手臂,喝道:“我不准你再虐待她,你放手!”眼看谢云舒哭得深切,再这样下去她只怕承受不住了。 乔烨钳着谢云舒的手腕,扯着她迈步走向停车场,对真真吼道:“你滚开,别逼我。” 真真眼前情势紧急,大声道:“她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对她怎样!” 这句话砸在乔烨心上,弄得他停步一怔,沉声问道:“你说什么?”谢云舒怀了自己的孩子?回想自己最后一次碰她,是在酒店那晚。 真真抓准时机,继续道:“她怀了你的孩子,我们今天就是来做检查的。”边说边拉紧谢云舒的胳膊,不让她被扯走。 谢云舒听得真真说出事实,只觉浑身无力,似木偶般停在两人之间,任由他们扯得自己胳膊生疼。让乔烨得知他自己施暴的结果,不知他此时是作何感想。 场面一静,只听乔烨讽刺道:“呵,那可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况且那晚,殷蒲在我之前上了她,这野种肯定是殷蒲的吧。”语气冷似寒冰,说完狠狠甩开了她的手,轻蔑地斜眼看她。 真真听到他竟然说这样无情的话,惊讶地大骂:“乔烨,你还是不是人啊,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不认了!”这样的话谢云舒听来会是怎样的心寒。转身一看,谢云舒竟然软软倒向了一边。 真真忙上前扶住她,急道:“云舒!云舒你怎么了!”她却是没了反应,直接躺倒在了真真脚边。 乔烨冷眼看着她倒在地上,不屑道:“又是这招,你到底要晕倒多少次。”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之前那么多次都没怀上,怎么现在却突然有了呢,万一是殷蒲的也说不定啊。 真真跪在地上扶谢云舒靠在自己身上,抬头与乔烨对视,“她为了做检查到现在都没吃早餐,你还来气她。”为了做血检,之前都不能吃东西,饿到现在,如何不晕倒。 乔烨听得心中一动,却还是开口冷言道:“好啊,我不气她了,让她早点打掉那个野种,乖乖回来做我老婆!”乔烨一犹豫,自己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了。 旁边站的几个手下和牧文,都被这阵势吓得不敢出气,默默低头装聋作哑。 137、追悔莫及,放她自由 真真仰头看着这个绝情的男人,大声驳斥道:“说了是你的孩子!那晚殷蒲根本没碰她!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你一样禽兽吗!” 乔烨一愣,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说什么?殷蒲没碰她?”那自己从始至终就是误会她了?可自己到达房间里时,明明是一室狼藉,她也是一身吻痕。 真真无语地瞪他,“殷蒲是为了气你,故意摆出的场景。”这个男人哪里聪明了,被情敌使了离间计都不知道。 乔烨胸中一窒,难怪那晚他进入她身体时完全没有进行过的痕迹,干涩紧致。他错了,错得太严重。是自己低估殷蒲了,他不伤害谢云舒,却借自己的手伤害她,使得两人决裂,他果真报复了自己。 真真看他仍旧怔怔站在一边,骂道:“你傻逼吧你,快过来扶她啊。” 一瞬间,乔烨好似经历了人世的大喜大悲、聚散离合,心被冻结,然后敲碎。他恍然开口,却还是难以置信,“她怀的是我的孩子?”言语悲喜莫辨,更多的是混乱。 真真咬牙,这傻逼怎么这样啰嗦。“不然呢!” 乔烨百感交集,仍是呆立着不动,一旁的牧文看情形不对,忙上前在真真的帮助下背起谢云舒,奔向急诊科。 乔烨只觉冬天的凉水从头淋到了脚。殷蒲那晚根本没碰她,可自己却直接对她施暴,用暴行惩罚她。如今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却说让她把孩子打掉,她被自己气晕过去。 谢云舒,你怎么瞒了我那么多事实,你到底想瞒到什么时候。如果我们的感情付出东流,难道你不会失望吗?感情,自己伤害她那么深,她对自己还有感情吗? 乔烨只觉眼前一黑,胸中钝痛。再睁开眼,世界如旧,却已不同。 走至急诊室,看到门外的手术中的灯还在亮,乔烨只得站到一旁等待。 牧文看乔烨脸色极差,走上前道:“乔总,您要注意身体啊,夫人会没事的。”本以为夫人回来了可以万事大吉,没想到一见面就闹那么大,收场的曙光都看不到。 乔烨也不看他,悔恨道:“牧文,我错了,错得太严重了。”此刻又能如何补救呢。 “乔总,现在夫人需要你,你就好好陪在她身边,公司的事我先回去顶着。”眼看乔烨要一直呆在这里,公司的事务只能他先去处理了。 “你去吧。”幸好还有牧文能帮自己,他就在这里等她醒来吧。 牧文抬眼看乔烨一眼,轻悄退下。 真真见乔烨一脸落寞,走到他跟前,一时都不知从哪儿开始骂他。纠结半晌才道:“乔烨,你怎么这样让人失望,她跟了你受那么多气,你就不能好好对她一天吗?她是你的老婆,不是玩物,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乔烨有心无力,颓然坐在长椅上,无奈道:“对不起,有时我真的太冲动,没控制好自己。”自己虐待她时怎么能忍心呢,他自己都质疑。 真真却不放过他,继续道:“还有,你说的话太难听了,她怀孕了有多无助你知道吗,你竟然说让她打掉野种,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们俩的关系,夫妻间有这样说话的吗。”他的话太重了,气的谢云舒都晕了过去,可以想见是怎样的伤心。 乔烨捏紧了拳头,愤恨道:“这一切都是殷蒲闹的,我逮到他一定将他废了!”殷蒲这样的人太阴险,留一天都是祸害,都是他的眼中钉。 真真不屑地瞥他,“得了吧你,你们两个五十步笑百步,两个都不拿云舒当人,都变着法儿伤害她。”幸好谢云舒命大,跳楼没跳成,不然真是让他俩逍遥法外了。 “我以后不会了,我对不起她。”要用什么补救呢,这样大的窟窿。 真真听他悔过,却还是劝离:“她被你伤得太狠了,你还是放她自由吧。”都说劝和不劝离,但为了自己的朋友以后不再受虐待。 乔烨抬头,不解道:“那孩子怎么办?”难道让孩子从出生就见不到爸爸?或者是自己没资格见这个孩子。 “就你这样对她,也配她给你生孩子?”他刚刚那些话,足够云舒下定决心打胎了。 乔烨无言以对,自己的暴行,却是不配。“是,我太过分了。”有时他也对自己不解,为什么做出那么多自己都看不起的事。 “你欠她的,就用自由还吧。”云舒总能找到爱她、呵护她的人,何必吊死在这棵坏树上。 乔烨想到从前她的语笑嫣然、娇俏明丽,痛苦得心神受创。“她真的不想再回我身边吗?”如果让他找理由,那只能是自己对她的爱了。可是爱她怎么还会伤害她呢。 真真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暴君了,无奈道:“你假设你作为一个女人,你老公因为情敌对你施暴,你能再回去吗?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你现在就是第二次,上次她住院你别说跟你没关系。”又是脑震荡,又是脸颊青紫。 乔烨陷入了沉默,那一次他还在她床边求她原谅,为什么自己那晚冲动时没记起对她的爱呢?为什么今天没想起从前对她的誓言呢。爱她、珍惜她、陪伴她,怎么都成了自己的空头支票,自己反倒用恶行去对她。 “你走吧,她醒来肯定不想看到你。”真真对他下逐客令,只希望这个男人快点走。 “那怎么办,难道我永远没机会了吗?”这一走,下一次见又该如何求她原谅,难道就靠时间治愈吗。 真真瞪他,“你要什么机会,机会都被你糟蹋了。快走吧!” 乔烨失落,站起身掏出钱包,拿出那张之前送谢云舒的卡,递给真真。“这张卡上的钱还没动过,秘密是她的生日,你就用它们支付费用吧。”自己不能陪着她,只能做这个了。 真真接过卡,狐疑地看向乔烨。这张卡不就是上次自己付殷蒲医药费的那张吗,乔烨怎么还随身带着,难道是寄托了对她的思念?真搞不懂这个残暴的疯男人。 138、不会离婚,从头回忆 真真接过薄薄的银行卡,心中却是过往的沉重。[.超多好看小说]开口道:“都是我不好,那时殷蒲住院,就不该让她知道,弄得你俩闹矛盾。” 乔烨轻叹一口气,“一切都因他而起,我们自作自受,现在的后果只能自己负责。”如果太多了,如果自己宽容对她,关系也不会这么僵,如果自己没有跟她闹,那现在她也不会晕倒。 没等真真说话,急诊室的门打开,一个男医生走出来,问外面唯一站着的两人道:“谁是家属?” 真真忙上前道:“我是家属。” 乔烨也上前围住医生,“我是家属。” 真真不满地瞪他:“你走开!你个暴君,什么家属!”并抬手将他推开。 乔烨躲过她的推搡,凑近医生,“不,我是她老公!” 医生厌烦地看着眼前争执的两人,道:“你们烦不烦,病房门口还吵。她确实是怀孕了,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但身体状况不行,再受刺激就会有流产的危险。”不过五周左右,正是流产的易发时期。 真真忙答道:“好的,我们会注意的。”要是弄得流产,云舒更伤心了。(.好看的小说) “没什么大碍,今天就可以回家了。”医生看两人情形,抛下一句就转身走开了。 看医生离开,真真转身逼视他,怒道:“你不是不认她和孩子吗,怎么现在又成家属了?” 乔烨不甘示弱,“我明明就是她老公,最亲的家属。”虽然最近这段时间他失了自己的职责。 真真抛给他一个白眼,侧身不看他,“我看是最坏的家属吧。你还是快跟她离婚放她自由吧,我都替她觉得难受。”又是家暴、又是性/虐/待、又是让她打胎,真不知这个男人还能做出什么。 乔烨不解地重复这两个字,“离婚?”他从没想过要跟她离婚,从没有。他为什么没想过,他自己也不知道。 真真看他表情复杂,嫌弃道:“她又不分你的财产,你怕什么?”想想也是,有钱人离婚都会牵扯财产。 乔烨面色一冷,决绝道:“我不会跟她离婚。”财产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他无法放她自由,也无法让自己放手。 “你都对她那么坏了,还想更加登峰造极?”没有善待,却不放她自由,什么心理嘛。 乔烨心中一痛,皱眉道:“因为我们承诺要陪着对方到永远。(.好看的小说)”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赫然是与她一起纹的对戒。 真真冷哼一声,讽刺道:“原来是跟你一起纹的,我说呢。你别想什么承诺了,先求得她的原谅吧。”这绝对是件不易的事,女人的心受了伤,复原则需无数的温暖和弥补,甚至还是难以补救。 “好,我现在进去看看她。”他说着就想往急诊室内进。 真真忙上前挡在门口,“哎哎,你别吓我,你一出现她情绪肯定又不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先跟她说。”这男人再露面,那真是火上浇油了。 乔烨停步细想,觉得她说的对,无奈道:“好吧,谢谢你。” 真真转身打开门,对他冷声道:“我作为一个跟她共患难的朋友,不会接受你这样的暴君的道歉的。” 乔烨无奈,只得告辞,“好吧,再见。”转身离开,大步走向住院部。 她回来了,为自己带来了梦寐的孩子,可自己再次伤害了她,原谅遥遥无期。 自己确实是冲动的暴君,这样不堪的自己,如何能保证以后善待她,他再犯怎么办,一次次的毁坏肯定会将她的感情消失殆尽的。 停步于乔连城病房门口,他组织不出言语。他此时想告诉父亲她回来了,还带了孙子,但他怕她再离开,而且也带走孩子。让父亲空欢喜,他不能。两人之间有无数的结需要自己去解,解不解得开也是未知。 正是在门口踟蹰,病房的门却突然开了,陈秘书开门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乔烨也是一愣。 乔烨退后一步,侧身站到一边。陈秘书走出病房带上门,低声道:“少爷来了,怎么不进去。” 乔烨看着眼前这位长辈,心中明了此时能接受自己倾诉,给自己提供建议的人也只有他了。 “陈伯,我想跟你说点事。” 陈秘书四下一望,提议道:“我们去走廊外的阳台吧,这里说话不方便。”他仿佛早已洞察一切,知乔烨会向自己求助。 “嗯。”乔烨走向阳台,心中百感交集。事到如今再不解决,怕是一辈子都来不及了。 此时日已高升,暖暖地普照向大地上的万物,气温也高了不少。 乔烨组织语言,向陈伯从头道来自己与谢云舒的一切。 从他第一夜酒醉醒来与她开始,到后来对她误会;从两人和好成为夫妻,到相随相伴的甜蜜;后来殷蒲的出现,两人之间生出芥蒂,到因为殷蒲而争吵,弄得她摔得脑震荡。直到最后对她施暴,和她今天的归来。 乔烨缓缓叙述,从头想来,才发现自己与她的这一段,充满了太多的甜蜜与伤痛,尤其是对她的伤,令她受到的痛。而她全身心赋予自己的,是她的真情。 陈秘书静静听他将这一切说完,沉默片刻道:“少爷,你爱少夫人吗?”年轻人,有时真的会对自己感情不了解。 乔烨心中觉痛,纠结道:“当然爱,但有时我自己的其他感情,总是左右我对她的态度。” “少爷,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知你。”陈秘书早已追踪到谢云舒在海城市的行踪,只是没告诉他们父子。他暗中监视,谢云舒怀孕归来也出乎他的意料。 “什么?”乔烨看向陈秘书,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据我调查得知,少夫人出走的这段时间,她跟着一个叫花凝的夜总会老板去了海城市,成为了那里的佳丽。”有时煽风点火也是种解决方式。 乔烨震惊,她那样清纯却进了夜总会。“什么?佳丽?就是陪别的男人喝酒唱歌的那种吗?” “嗯,只是她没喝酒,也没跟客人亲密接触。”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要是喝酒了对腹中胎儿的健康肯定影响。 139、测试真心,辩解劝和 乔烨听完登时大怒,“什么?她竟然去做那种工作!她就算做那种不堪的工作都不愿回我身边?不行!我得去亲口问她。[.超多好看小说]”乔烨扔下烟头,转身就要离开阳台。 陈秘书忙唤住他,“少爷。” “怎么?”乔烨满腔怒气,已不想再多说。 “少爷留步,你要向我问的问题,已经得到答案了。”举一个例子,让他发现自己问题所在。 乔烨转身,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位长辈,“陈伯?”他面上不动声色,使自己看不透。 “你不是不明白自己有时的冲动和残忍是为什么吗?我现在已经向你证明,首先你爱少夫人,才会在乎她的一切,其次,你对这份感情不能收放自如地控制,那种爱太浓烈,所以当她做出一点点你觉得不对的事,你就会很愤怒,都没怎么调解就用暴力对她,企图让她皈依,但结果却恰恰适得其反。” 乔烨恍悟,呆立在原地,“陈伯,原来是这样。”正如倩琳所说,爱是手中的沙,抓握越紧,她却逃得越快。 “你现在要学会的就是温柔地表达你的爱,保持对她温柔,放下自己所有的怒气和愤怒。”晚辈有时处理不好自己的事,自己看在眼里如何能不帮他。 “可她是否会给我机会我都不知道。”自己真的太残忍地对待她了。 陈伯看着从来感情不外露的乔烨周身都是悔恨和无助,安慰道:“如果两个人注定在一起,那他们总能找到重温旧梦的路。” 乔烨无奈地抬头,目光投向陈伯,“我该到哪里去找那条路呢。” “你可以试试善意的谎言,就说她怀的是双胞胎。如果一个孩子她舍得放弃,打掉孩子离开你,但两个则不同,以我的了解,她肯定会选择妥协,她会选择生下孩子,而这段时间必须得到你的帮助,也正是你补过的机会。” “如果以后检查她发现我骗她怎么办。”那自己岂不是还得加上一个欺骗的罪名。 “那时她已经感到自己肚子里的生命,又怎么舍得再放弃,孩子是女人的弱点。”如果她能狠心打掉即将到来的小生命,那她也不配再得到别人的爱。 乔烨想不出其他办法,“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陈伯轻拍他的肩膀,带着他走回室内走廊,“别太着急,慢慢来。但愿我说的这些能对你有些帮助。” “好的,陈伯,谢谢你。”如果不是有他开导,自己只怕又要做错事了。 “不用,你的事情解决了老爷也才会快些康复啊。”乔连城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其实很关心这个儿子。 乔烨蓦地停步,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件事爸不知道吧。”要是父亲知道她的作为,肯定会很失望吧。 “据我调查少夫人并没有在夜总会有什么出格举动,所以没告诉老爷。”乔连城年纪渐长,他不敢把这样的事轻易告诉他。 乔烨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怕他会接受不了。”可是自己不也接受不了吗,他一定要查清其中的细节。 陈伯信步向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年轻人的事,老爷也不好插手,只能等你们自己解决。” “是我不好,把一切弄得一团糟。”公司的一切他都能独当一面,为什么当面对与她的感情时,自己会乱了分寸呢。原来爱情是的这样的难题。 “爱人也是一种能力,你正在慢慢学习,总有一天能成功的。”当初的乔连城不也是没掌控好对家人的爱才错失了夫人的吗。 乔烨不确定地问,“她会给我机会吗?” 陈伯回以鼓励的一笑,“你用心去向她证明,可以的。” “好吧,陈伯,你真是一位良师益友。”乔烨不知如何感谢他,他不仅帮助了父亲一生,现在还帮助自己。 “不说了,你进去看看老爷吧。”陈秘书为他打开乔连城病房的门,转身离开。 乔烨目送他的背影,片刻推门进入。 另一边的病房内,真真扶谢云舒半坐起身,递给她温开水。看她情绪尚好,开口道:“云舒,刚刚我已经告诉乔烨所有真相了,他也知道自己错了,要跟你认错求你原谅呢。” “真真,难道我应该轻易原谅他吗?他这样暴怒残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除非自己打得过他,不然以后还是会被他欺负,手无寸铁她已经受够了。 “你给他点时间改变自己,以后孩子出生了他就是爸爸了,男人都会因为孩子改变的。”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原谅,办法就是用真情感动她。 谢云舒不明地抬头看向真真,怎么自己晕倒一次醒来,她就不同了呢,“你的意思是我原谅他,还要生下这个孩子?” 真真忙开始游说:“这可是一条生命啊,过几个月就是会哭会闹的小婴儿了,他长得像你的眼睛,像乔烨的鼻子……”这样想来自己都觉得不忍心支持她打胎了。 谢云舒听不下去,打断道:“真真,你怎么全向着乔烨说话了,连你也站他那边?”不是说好陪自己逃离过往,开始新生活的吗。 真真又开始替乔烨辩解:“我觉得他不是完全的没人性,他是把自己的感情藏太深了。云舒,你想一想你们过去的甜蜜,他当时对你付出的难道不是真心吗?” 谢云舒回想自己与他的过往,好多都是两人欢爱的情景。喃喃道:“我跟他是先性后爱,我不知道撇开我的身体,他是不是还爱我。”他的欲望明显比他的感情强烈。 真真听得一头冷汗,这样的细节云舒都跟自己直言不讳了。继续硬着头皮提议道:“那你怀孕这段时间就正好可以验证啊,他总不能对你一个孕妇还怎样吧,而且还可以测试他的忠诚,看他会不会再找其他女人。”据说老婆怀孕期间是男人最容易出轨的时期。 “真真,我本以为我可以逃开过往的,现在这样下去又得跟他在一起了。”过往不是说忘就能忘的,自己和他的心中都留下了芥蒂。 140、真情相拥,涣然冰释 真真见她还想着离婚那茬,无奈开口:“我刚刚也劝他跟你离婚放你自由呢,但他不肯,你在他放手前还是死了离婚的心吧。”乔烨心里肯定是有云舒的,只是他的爱失了控制,有时弄伤了她还不停下。 谢云舒埋头在膝盖上,伤心道:“真真,我好无力,这次我又跑不掉了。”乔烨会怎样对她呢,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 “你现在已经是孕妇了,怎么还想着跑路,你得为孩子想想。”她带着腹中孩子,跑到哪里去呢,又如何养活自己呢。 谢云舒下床穿鞋,拿起自己的大衣,“好吧,我们回家吧。” 真真诧异,“回家?回哪个家?”都这样了她还想着躲朋友家吗。 “当然是回你家,不然去哪儿。” 真真额头掉汗,纠正道:“云舒,我可不敢带你回去,你们夫妻间的事总要解决,你还是跟他回去吧。”再这样躲下去,矛盾反倒越积越多。 谢云舒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她竟然劝自己跟乔烨回去。“真真,你竟然要推开我。” 真真看她不愿,继续劝道:“你给他次机会嘛,我那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要是他再有什么不对,你立即来找我。”不过据她判断,乔烨这次认错是认真的。 “你跟他商量好的?”难道自己一觉醒来,真真彻底成乔烨一派了? 真真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忙解释道:“没有,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本着帮你的心。” 谢云舒无奈地垂头,看来圈套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自己跳了,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真真掏出手机,找出乔烨刚刚留给她的号码。“他应该还在医院,他秘书说老爷子生病住院了。你等我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你回家。” 乔连城生病住院了?此时他肯定分身乏术吧。“爸爸生病了?严重吗?” “没细说,待会儿你自己问他吧。”难得找到她关心的事。 谢云舒考虑片刻,犹豫问道:“既然是在同一个医院,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 “你们俩的事情都还没乱清楚呢。不过你心里要是过意不去,去看下也好。”这丫头可真是有孝心,即使不想见乔烨,对他爸还是关心。 “医生说我没事,我现在去吧。”谢云舒穿好大衣,作势就要走出病房。 真真忙拉住她,小声道:“你等下,电话通了。”接着将电话凑进脸颊,直接问道:“喂,你在哪儿呢?” 那边的乔烨刚出病房,不解道:“还在医院,怎么了?” “过来接云舒,带她去看看你爸。” “好的,我这就过来。”乔烨装起手机,欣喜涌上心头,她终是给自己机会了。 真真估摸时机差不多了,向谢云舒告辞,“云舒,我先去公司了,你跟他好好谈,别再生气了,自己注意身体。”不论是怎样的爱恨,两人总要调解,总要给彼此机会。 谢云舒低头,内心纠结地看着地板,“真真,你真的要让我一个人面对他吗?” 真真抬手为她抚平长发,“他是你老公,你给他次机会吧。我走了,拜拜。” 谢云舒站在走廊上看着真真走进电梯,顿时手足无措,因为乔烨也刚好从那电梯走出来。 还是那个他,英俊的五官,淡漠沉稳的气质。曾带给她幸福和伤痛的男人,曾温暖她、毁坏她的男人。 她的血液好像瞬间都凝固了一般,只剩双眼看着他步步走向自己,不敢说话不敢动。他微微皱眉,表情喜怒莫辨。 乔烨大步走到她跟前,看着楚楚的她一言不发,抬手就将她圈进了怀里,拥了个严实。 那一瞬,谢云舒的眼泪夺眶而出。他还是他,霸道地爱,不允许她有片刻犹豫、无处可逃。 被他拥在怀里,是再熟悉不过的触感。两个月了,她离开这个怀抱两个月了,它依然这样坚实,透着他的温暖和古龙水的味道,牵动着她所有感官,也是她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伤疤。 乔烨心中痛极,时隔两月再将她拥在怀里,他才明白自己有多爱她,原来自己这段时间的落寞和孤独都是因她而起。这个小家碧玉、柔情似水的女子,早已俘虏了他的心。 两人紧紧相拥在走道上,心中的爱抵住了之前的所有怀疑和不安。心中的所有都在瞬间涣然冰释。 “云舒,我带你回家。”他紧拥着她,一动不动沉沦于这一刻的亲近,脑中充斥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埋头于他的胸膛,抽噎道:“乔烨,你以为我这样轻易就能原谅你吗?”她没有恨他,更多的是委屈。 他感受着她单薄的身体,心痛地道歉:“不论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我都接受。”他不能再失去她,他要将她抓牢。 她抬起环在他腰间的手打他,狠狠哭道:“乔烨,我恨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重伤她又来求她原谅,哪有那么简单。 他闻着她的发香,心中温暖、释然,“恨吧,全都是我不好。只用我爱你就够了。”她已被自己伤得无力,那就剩下自己全心全意爱她吧。 她再说不出一句,眼泪哗啦啦流成了小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爱或恨,不过都是一瞬间而已。 他温暖着她的身体,柔声道:“现在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们就是一个完整的家了,以后我们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她的心完全被他溶解,扑在他怀里,纠结万分。“乔烨,我恨你,可是我又忍不住爱你。”要怎样才能让她忘掉爱他的感觉呢,怕是一生都忘不掉吧。 乔烨松开她,为她抹去泪水,“云舒,我对不起你,我也恨我自己。”明明爱她却伤害她,简直是混蛋。 她抬头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心中似尘埃落定。难得地带上了笑意,“要是你以后再对不起我,你就把自己恨死吧,然后放我自由。” 他看着眼前的泪人,释然一笑,“不会的,再不会了。” 她破啼为笑,再次投进他怀里,喜道:“我们终于有宝宝了。” 他拉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向电梯。“嗯,我带你们回家。” “不去看爸了吗?” 他此刻却只想与她两人,“明天再来吧,不急。我们回家吃饭,我这就吩咐吴嫂做一桌好菜。” 她一听一桌菜,摇头皱眉道:“不用了,我最近胃口不好。” 他带她进了电梯,细看她发现清瘦了些,“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吗?” 谢云舒靠在他臂弯里,懒懒道:“嗯,闻到油味就难受。” “那就让她做点清淡的吧。” “好的。” “云舒?” “嗯?” “我爱你。” 141、爱似蔷薇,同床亲近 谢云舒打开车门下车,抬头看这座熟悉的房子,心中百感交集。[.超多好看小说]逃离了两个月,它还是静立如昨,只有满院的秋叶堆积显出几分不同的落寞。 乔烨下车牵着她走向门口,舒畅地大声道:“老婆!回家啦!” 他的声音里是说不尽的开心,她侧头嗔他一眼,随着他走向别墅大门。 一开门,室内美食的香气就飘了过来,是粥的清香,她不禁一笑,捂着肚子道:“还真是饿了,都午饭时间了。” “嗯,我也饿了,我们快开动吧。”他带着她到了餐厅,洗手为她盛粥。 谢云舒洗完手坐在餐桌边等待,好奇道:“是什么料的粥。”不看都知道里面加了很多好东西,香味引得人掉口水。 乔烨打开锅盖子,一阵热腾腾的雾气散出,里面是紫色的粥,仔细一看其中的料,答道:“红枣银耳紫米粥。” 谢云舒这几天都吃得不太好,听到是又营养又不油腻的食物,高兴道:“太好了,我要一大碗。” 他盛了一大碗放到她跟前,为她加上糖,递过小勺。“你当然得吃一大碗,肚子里的宝宝也饿呢。”以后她的饮食可一点不能马虎了,必须每餐保证营养。 她舀起一勺粥,凑近唇边吹凉,送进嘴里品尝紫米的糯糯香甜,甜甜一笑,“嗯,以后我得多吃,让吴嫂天天在家给我做好吃的。”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能有充足的营养,她必须好好吃饭。 “肯定的,你想吃什么就让她做什么。不过有些食物孕妇不能吃,你可得避开。”他盛了一碗给自己,在她身边坐下。 谢云舒已沉浸在美食中,简短道:“我知道,我会记得的,快吃你的吧。”说着又舀起一勺粥送进嘴里。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一会儿就都吃了两碗,撑得饱饱的。 谢云舒吃得全身发热,解开大衣扣子道:“乔烨,打开窗吧,好热,透透气。” 他便起身去开餐厅旁的大窗。目光投向后院,开口问道:“上次你是从后院的篱笆逃走的吧。” 她起身走进他身边,看到那围墙边已栽种了一片蔷薇。看不到墙根的高度了。答道:“嗯,谁让它那么矮。”当时她都没费什么力就翻了出去。 他抬手拥着她,若有所思道:“后来我还想要不要把它砌高,但现在我知道不用了”他也后悔过,如果这院中高墙大院,她当时也就没有逃走,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谢云舒靠在他怀中,不解道:“为什么?” 乔烨得意道:“你都是孩子妈了,我怎么还会怕你逃走呢,而且你也不会的。” 她的下巴抵着他的胸膛,娇笑道:“又自恋,又调侃我!那你为什么又种了蔷薇?”不会是想她走都走不出去就被扎死吧。 “因为我要提醒自己,爱情是片蔷薇,美丽又带刺。”是相伴时的美好,是失去时的伤痛。 她好奇地看向他,他闪亮的眸子正凝视自己,抿嘴笑问:“我也带刺吗?” 他被她的嬉笑感染,笑着回道:“不,你是最美的茉莉,清新甜美。” 她嗔笑着投在他臂弯里,低声道:“乔烨,我要睡午觉了,最近都睡不够。”医生说怀孕就是会这样,常常困倦。 “好,那我们上楼吧。” 走完楼梯,他拉着她走向自己的房间,她却停在走廊不再走,拒绝道:“我不要睡你的房间。” 他停步看她,疑惑道:“为什么?” 她微微皱眉,“你肯定在房间里抽烟了,好难闻。”如今的她状况特殊,闻到难闻的味道也会难受。 乔烨一笑,带着她继续向前,“我没有,我这段时间都没怎么抽烟,走吧。”他没有说,其实他抽烟了,而且是在她的房间里,想着她抽烟到很晚。 推开门,他的房间还是如昨,深蓝色的床单,乳白色的枕头,白色的窗帘透进午后的阳光。 谢云舒看到床困意更浓,走到他床前,脱掉鞋子和大衣,拉开被子躺进柔软内,沉默一刻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公司。” 没等他回答,她却是一阵反胃,忙掀开被子跳下床跑进卫生间,扶着水池边一阵干呕。却是什么都吐不出,胃里酸气上涌。 乔烨看她行为反常,追进卫生间急切道:“云舒,你怎么了?”看她低头要呕吐,不解道:“是刚刚吃的东西有问题吗?”可自己都还好好的啊。 她喘着粗气,渐渐将那阵难受压制。“不是,怀孕就是这样,会时不时恶心想吐。” 谢云舒拿起杯子接水漱口,半天才直起身,呼出一口气。 乔烨看她难受刚过,用毛巾帮她把嘴角擦干,心疼道:“云舒,原来怀孕这么辛苦,我好歉疚。” 她在他胸膛上噌噌额头,垂头不平道:“没什么,等他出生就好了,到时候我交给你照顾。” 乔烨带着她走回卧室躺上床,问道:“云舒,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她窝进被子里,被满满的他的味道弄得一走神,“我怎么知道?” 乔烨脱下自己的外套和鞋子,掀起被角也躺进了被子里,伸手摸索抚上她的小腹,“在你肚子里你还不知道。” 他的大掌十分温暖,热能透过她的衣料传向她的体内,“……” 此时她的小腹还是跟以前一般平坦,还摸不出已怀孕的迹象,他再问道:“你说会不会是双胞胎?” 她的手抚上他的大掌,在被子下与他十指相扣,答道:“怎么可能,双胞胎几率很小的,你真当你自己那么厉害啊。” 肌肤的交合相贴引得他心底一动,“怎么,难道我不厉害吗?”说着翻身俯到了她上方,时隔一月,再次与她亲近。 谢云舒忙抬手抵住他胸膛,警惕道:“你干嘛!” 他撑在她上方,尽量不压到她,“云舒,亲热一下嘛。”说着就要对她吻下。 她继续抵触,皱眉阻止道:“不行,我现在是孕妇,必须清心寡欲,不能乱来。”两人要是一个控制不住,怕就会危及宝宝安全了。 142、待到明年,相拥而眠 乔烨的大掌拉过她的手腕,消除了两人间的距离,道:“就亲一会儿。[]”话毕,缓缓吻上了她的唇。 还是他熟悉的柔软和清甜,来自她身上最动人的诱惑,舌轻轻探入,得到了她的回应,两人一同陷入纠缠。他寸寸紧逼,她任由索取,一齐用唇舌的相合,释放对彼此的感情。 正是升温,她忙止住他大掌的攻势,“差不多行了,再继续你把持不住了。” 他已是满足,从她上方翻身下来,躺在她身侧拥着她,回道:“怎么会呢,我必须对我们的宝宝负责,等你明年秋天把他生下来再亲热不迟。” 她靠在他臂膀上,看着天花板问道:“你知道就好,可是一年哎,你忍得住吗?”就如真真所说,万一他控制不了出轨怎么办。 乔烨为她拉过被子盖好,反驳道:“说什么呢你,我是那种人吗?” 谢云舒捂嘴娇笑,直言不讳地调侃道:“你的欲望当然不是盖的。” “放心吧,没什么,也不是很久。”他在她发顶轻触,享受着与她相拥的满足。她离开后他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睡一张大床是怎样的孤独。 她听着他的无所谓,反问道:“那之前你对我怎么整天欲求不满?” 乔烨笑着将她搂紧,凝视眼神纯净的她,凑近她耳边道:“你每一次在我面前晃过都是对我的诱惑,我恨不得随时跟你缠绵床榻。” 谢云舒被他弄得全身一酥,推开他的脸,叹道:“天呐,那之前你还算饶过我了哦。” 他一阵坏笑,搂着她的纤腰摸索,却蓦地停下,问道:“老婆,你确定这些话要当着宝宝的面问我吗?”两人的这些床上悄悄话让小朋友听到了多不好。 她一愣,思考道:“……,他应该还听不懂吧。”一个多月应该还是一小团组织吧,想要能听到声音应该是七八个月时候的事吧。。 乔烨想想也对,正色道:“那过几个月他长大了的时候就不能说,不然他真听到了,有损我的形象。” 她故意反问:“你的坏形象?” “我的可不是坏形象。”以后孩子出生,他一定要做一个完美爸爸,给孩子最好的童年。 谢云舒与他相拥躺了半晌,困倦更甚,推他道:“你快出去吧,我要休息了。”跟他这样聊下去,怕是到晚饭时间都睡不了。 “不出,我陪你一起。”他不走,再次拥着她,与她一起盖好被子。 她却怕他为了陪自己耽误公司的事,道:“不要,你去公司吧,你在这儿我睡不着。” 乔烨强势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搂,威严问道:“我陪着你你会睡不着?” 她不再说话,微微一笑顺从地窝在他怀里。 房间内变得无声,两人静静相拥,是长久没有过的安适、恬静,甜蜜在心中蔓延。 困意袭来,她往他胸膛蹭了蹭,喃喃道:“老公,我带着我们的宝宝睡觉了,午安。” 他拥着她,心中万分幸福,回道:“老婆,我守着你们,午安。” 143、用心贴近,隐藏思念 午后,谢云舒正是熟睡,却听到了乔烨在门外说话的声音。[.超多好看小说]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向窗外,日光懒洋洋地斜照进屋内。 乔烨挂了电话推门进来,见她已醒,歉疚道:“是我吵醒你了?”牧文打电话向他询问决策,这样的电话他不得不接。 谢云舒坐起身,劝道:“公司有事你就回去吧,牧文又不能什么都做主。”她还想跟他呆在一起,但他还有工作,不能耽误。 乔烨走回床边,与她对坐,“别担心,只是小事。你再睡会儿吧。”睡了一觉,感觉她精神好多了,脸颊红扑扑地煞是可爱。 谢云舒抚上他摩挲于自己脸颊的大掌,歪头将脸靠在他掌心,“你去公司我就再睡会儿,你陪着我我过意不去。” 他看着她娇美温顺的样子,问道:“老婆这是赶我走?”一边冲自己撒娇,一边劝自己去公司,让他如何招架得住。 谢云舒起身下床,替他拿过外衣和车钥匙,递到他手中,讪讪笑道:“我可不敢。” 乔烨对她的美人计无奈,接过外衣穿上,嘱咐道:“好吧,我晚点回来,五点左右吴嫂就来了,想吃什么让她做。” 她为他拉平整衣领,问道:“那你的晚饭呢?要不要我等你回来一起?” 他回以淡淡一笑,拍拍她的头,“我在公司随便吃点吧,不碍事的。” “不行,你要好好吃饭,不能一忙就不吃,你要是身体不好了还怎么保护我和宝宝。”她投进他怀里,心中有些不舍,有些心疼。 乔烨被她说得心中一软,答应道:“嗯,好,以后都好好吃饭,老婆放心吧。” 她静静停在他怀中,好想时间就此止住。勉强地仰头对他笑道:“快去吧,我等你回来。(.无弹窗广告)”以后,她都要做在家等他回来的妻子,对他相守相随。 乔烨听出她的劝诫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叹气拥紧她,轻声道:“云舒,我爱你。” 谢云舒强忍着不哭,支撑着回复他:“我也爱你。”既然他注定不能时刻陪在她身边,那她就用所有分离的时间想念他,用心灵向他诉说。 乔烨不愿再这样纠缠着伤心,轻抚她的背,松开手臂低头轻吻她一下,凝视着她一顿,接着抽身走出了卧室,大步下了楼。 她呆立在原地,听着他的脚步声到了楼下,打开门又关上门,接着是汽车启动的声音,车子驶出院落,然后整座房子陷入了安静。 谢云舒环视四周,闭上眼感受整栋房间的呼吸。自己不在的时候,他也是在这样的安静中伫立的吧。 谢云舒又躺回了被窝里,因为被子里每一处都是他的味道,好像他就在身边,还陪着她午睡。他们什么都不用管,只需窝在柔软里抱着对方,贴近对方的体温。 她合上眼,在一片宁静中再次入睡。为了宝宝的健康成长,她必须吃好睡饱,保重自己,以后带着健康的宝宝在家等他回来。 医院的病房内,陈秘书立在乔连城床前,等待着他说出他的决断。乔连城不知从哪个耳目那儿得知了乔烨与谢云舒和殷蒲的纠葛,以及谢云舒怀孕可能是殷蒲的孩子的消息,便把陈秘书叫到跟前。 乔连城无奈地抚额,沉声道:“现在这些年轻人,做什么都没个度,连基本的忠诚和信任都不知道了。这样吧,等她的孩子生下来,你让乔烨带孩子做亲子鉴定,别让她知道就行。” 这个她,当然是只谢云舒,要是她听到这样的话会做何感想。 陈秘书应道:“好的。只是不知道乔烨会不会同意。”以乔烨对她的爱,应该舍不得怀疑她吧。 乔连城对此事已是不悦,薄怒泛起,“他有什么不同意的,他怕是自己都不确定。”要是孩子长大了才发现是情敌的孩子,看他到时怎么收场。 子嗣的事陈秘书也不敢多置喙,点头应道:“好的。”心中猜测着他们的反应,看来这对小夫妻是又要经历考验了。 乔连城不再多言,低头翻看报纸,淡淡道:“他们这几天会来看我,你替我回绝了吧。”女子不忠,是最严重的错,他不愿见这个儿媳,对她腹中说不清父亲的孩子更是不愿提。 陈伯点头,谨慎道:“那我就说您已经休息了,让他们回去。”他们不是傻子,自己稍一提醒肯定就知道是乔连城的意思了。 乔连城看着报纸无心再说什么,简短道:“不管怎样都打发回去,免得我看见心烦。”婚姻内都能乱来,一段分寸都没有。 “是。”陈秘书应承完轻悄退出了病房。 亲子鉴定,对两人关系最大的考验。要是一个承受不住,才放松的神经怕是又要崩紧了。有时长辈的插手,反倒是让小辈的事情越理越乱。 再醒来时,谢云舒已听到了楼下切菜的声音,应该是吴嫂来做晚饭了。 她下床进了浴室,才发现这里没有自己的洗漱用品,只得出了乔烨的卧室走向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空气里却是突如其来的烟味,谢云舒忙退出了房间,站到走道上。自己的房间什么时候弄得满是烟味了,难道是乔烨在里面抽烟? 想着反正得进去,便深吸几口气,憋着气冲进房内,忙着将所有窗户都完全打开,让外面的清新空气进来冲淡房间内的烟味。 她环顾房内,所有东西几乎都没动过,只有床上被子有睡过的痕迹,床头柜上放着的烟灰缸,盛了满满一缸长短不一的烟头。 谢云舒心中难受,原来自己逃离的这段时间他过的也不好,本以为他会把她抛到九霄云外,可呈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他在她的房间内抽了无数的烟。 她正是站着静默,却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吴嫂走至她房间门口,看到她正站在房内,笑道:“少夫人,晚饭我已经做好了,你要现在下楼用吗?” 谢云舒沉默片刻,问道:“吴嫂,这段时间乔烨带别的女人回来过吗?”其实她清楚,她不该怀疑他的,一点也不该,她也没打算认真计较。 吴嫂没想到这小夫人一开口就问自己这么敏感的问题,回道:“少夫人,乔先生每天都工作到天黑才回来,我都是八点才做饭,他也没带其他人回来过。”事实也是如此,看乔先生忙得辛苦,哪还有时间带什么女人回来。 谢云舒听着她的叙述,再问道:“他在我的房间抽烟是不是?”她不愿相信,这个男人在她走后那么深情,深情得让她心疼。她不愿想象,深夜他一人在床边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并假想她就躺在那大床上的情景。 吴嫂听着少夫人的语气冷淡,心中不解。“这个我不清楚,只是有时做早餐时看到乔先生是从您房间出来的。”这样说,乔烨在她房间睡是明摆的了,正如自己所见。 谢云舒仍旧静立,呼出一口气轻轻道:“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就下去吃饭。”她离开的一月,他到底过了怎样的生活,他又是怎样想念她的。她将他抛在这栋房子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来之前乔先生打电话给我说您怀孕了,嘱咐我给您做您想吃的,今天做的是莴笋炒虾仁、西兰花意面、菌菇汤,您看还要不要添点什么?”这对小夫妻还真是天生一对,两人都会时不时愣神沉思。 虽然都是清淡的,可谢云舒听得却还是没食欲,回道:“够了,谢谢。” 吴嫂看出她情绪不好,便向她告辞:“好的,少夫人,以后我搬到一楼住,你随时想吃什么就叫我,我今天就先走了。” 她应一声,继续站在房内环视,也不看吴嫂。 待吴嫂下了楼传来关门声,她走入浴室洗漱,洗手台上竟是一丝灰尘也没有,一切摆放如昨。 她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己,与之前的自己也无异,只是头发从长直发变成了波浪式。还记得最开始,她站在这个镜前梳妆,走出浴室,他在外面的书桌前翻看她看过的杂志,调侃她不会打扮自己,还记得她回复他用力气欺负她这样的小女子。 走到书桌边,上面还放着她留下的戒指,他亲自设计送给她的戒指。触手稍凉,细看上面的钻石,闪亮如昨。她为自己戴上,早已将当时摘下它的绝望淡化,钻石不会变,就如经历过考验后的感情。 走到衣柜前找衣服,打开衣柜,才发现里面的衣服全都换成了秋冬装,之前的夏装已经全撤了。最左边剩下的几件夏装,是她穿过的那几件,鹅黄、粉红、浅蓝等等,全都已洗净,挂在边上。 谢云舒闭上眼,隔空质问。他这样做,是在等她回来吗,还是在赎罪?他到底还隐瞒了多少对她的感情。 她再控制不了,蹲在地上环抱着自己哭起来。乔烨,你既然对我有这样的深情,你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为何不维护好我们的关系,那样也不会有我走后的悔不当初了。也就不用两个人承受决裂的痛苦,兜兜转转这样一圈,将对方折磨。 原来我们之间,隔着的不过是没说破的薄薄一层,再向前一步,就是对对方的真爱。 144、情深意切,共诉衷肠 谢云舒蹲在地上哭了半晌,却突然感到小腹一阵疼痛,吓得她忙止了哭声挣扎着站起来。才发现一动肚子更疼,只得靠近书桌前的凳子坐下歇息。 是因为她的伤心情绪影响了肚子里宝宝的安稳吗。她顿时好怕,害怕这个得之不易的珍宝会离去。要是失去了这个孩子,乔烨肯定会怪她的吧,所以她必须保护好他。 休息一会儿,疼痛也停止了,她再不停留于房间内,起身换了衣服,下楼吃晚饭。吴嫂做的晚饭已放凉,她便一样样再放进微波炉加热。 几样菜都还算可口,她独自静静吃着,才发现这样一个人的晚餐着实落寞、孤独。金属餐具碰在瓷盘子上发出的清响,在安静的厅中显得十分突兀。她想打电话给乔烨,却怕自己粘他太紧,失了风度。 夜幕初上,她放下餐具,将剩下的食物简单一收,上了楼。却没有进二楼的卧室,而是去向顶上的阁楼。 屋顶的阁楼如昨,透过玻璃屋顶看向夜幕,星星点点十分梦幻。层层纱幕掩映下是她和他曾经缠绵的圆床。 谢云舒抱来毯子,独自在大床上躺下。仰面平躺,夜空中的星星近得似伸手可及,闪烁着与她面对面。 既然这里留了毯子,就说明乔烨也曾在这里过夜,他躺在这里时肯定在想她吧。而那时,她应该在舞台上接受着客人各异的目光。 窝在暖暖的被子里,看着天幕,她缓缓睡去。 时近九点,乔烨终于忙完了公司积攒的事务,回到了家中。 整栋楼没一丝灯光,他不禁诧异。他先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不在;再到她的房间,还是没人。他心中一颤,难道她又走了? 走进她的房间,自己留下的烟味已经散了很多,窗子都还没关上。书桌上放戒指的一角,已不见戒指。 乔烨屏息闭目,感受到整栋房子的安静,自己将她留在这样大的房子里一个人,确实不妥。 他带上她房间的门,向楼顶阁楼走去。 掀开纱幕走近大床,是她在毯子下睡得香甜。乔烨不忍打扰她,又退出了阁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淋浴。 一切打整好再回到阁楼。他轻悄掀开毯子躺到她身边,伸手为她拨开挡住脸的头发,好近看她。 身边多了一个人,谢云舒缓缓醒来。不睁眼也知道是乔烨,她喃喃问道:“你是谁?”声音里已是等到他回来的欢欣。 乔烨不答,凑近她吻上她的唇,含住她的柔软唇瓣,她的体香溢进他鼻腔,是爱人独一无二的味道。(.好看的小说) 她稍一回应他霸道的吻,向后躲开,再道:“我老公待会儿就回来了,你快走吧。”薄荷味和古龙水,正符合他的强势和温柔。 他也不语,听了她的话反倒将她拥住,手臂环过她的腰,热度让她舒适地一暖。 这一次她没有逃,缓缓叙述:“我的老公,他很爱我,比我想象和所知的还爱我,我也爱他。”还有什么是比说出对彼此的爱更重要的吗,她今天既知道了,就要全部说出来。 乔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手下一滞。她知道了,知道了自己这段时间对她的思念,知道了自己长期没表情出的隐忍感情。两情最重要的是相知,此刻他们就做到了。 乔烨看她闭目懒懒诉说,抬手为她抚开额间的发丝,让她如玉般白净的面庞完全展现,接着低头细吻上她的脸颊。细腻的肌肤带着她的芳香,让他不能自持地用唇辗转。 她安静承受着他的亲吻,反倒口中拒绝:“你不能碰我,我身上的每一寸每一丝都是他的,他会保护我,不让其他任何人动,我也得保留自己,只奉献给他一人。”这样佯装不知说出的情话,确实别有感触。像在对自己说,有是正在对他说。 乔烨听得动情,翻身俯上她上方,抬手开始解她的衣扣。今晚她换的睡衣有好多扣子,让他一解就是半天。 她因他的动作一皱眉,制止道:“你住手,我不能对不起他。”起身他俯身在她上方,已激起了她身体内的情欲。似一群小蚂蚁,越爬越多。 他却不听她的,由上至下将她的衣扣全解开了,指尖顺着敞开的一条缝向下一路划过,触得她不禁吸气。 她抬手将自己的衣襟拉拢合上,再道:“要是对不起他,我会恨我自己。”从前的自己,确实有些对不起他,现在想来,只能用真心偿还。 乔烨再次拨开她的睡衣衣襟,大掌探入关键位置,包裹上了她的丰满柔软。有多久了,他已没享受她的胴体,每一寸都充满着诱惑的胴体。 谢云舒被这许久没有的触感弄得一颤,细喘道:“他是我第一个爱的男人,也是最后一个。他现在想要,我却不能给他,为了我和他的孩子。”离别多日,其实她很想要,可是却怕伤了肚子里的小生命。 乔烨双手肆意于她的双峰,情迷地柔道:“云舒,你也是我最爱的唯一的女人。”她的一切他都爱,不可抑制地爱。 她听得这句话,终睁开眼看他,泪却是顺眼角滑进了鬓角。 乔烨看见她掉泪,心疼地为她拭去,“云舒,别掉眼泪,我会心疼。”他拉过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是她曾经戴过的那个戒指,他为她设计的戒指。相互缠绕,交相辉映的美,似两人的生命。 他的唇轻吻着她的手指,为两人的戒指刻上烙印。她轻声道:“乔烨,我们既然深爱对方,就不能有一丝的犹豫,我们要让对方清楚地知道。” 他看着她凄楚动人的目光,动情道:“云舒,以前我没有好好表达,还用了残忍的方式对你,我后来也很后悔。你原谅我,以后我都不会了。” 她抬手抚上他的面颊,感觉到细密的胡茬在刺手。“我不怪你,我们都是在一起探索,出错是难免的。” 他回以一笑,“云舒,谢谢你。” 谢云舒却突然一皱眉,急道:“乔烨,你快下来,别压我身上。” 他忙翻身下来,抱歉道:“对不起,我忘了。”看她正抬手捂着肚子,急切道:“云舒,怎么了?” 145、思绪飞走,被拒门外 谢云舒感到小腹又开始了疼痛,捂着肚子不言,忍耐着等待那痛感过去。 乔烨不禁自责,“云舒,你别吓我,是我伤到宝宝了吗?”自己习惯了压在她身上,却忘了她如今是孕妇,腹部不能承受重量。 她痛苦地瞥他一眼,摇头道:“没有,可能是我的情绪影响到了,今天已经第二次了。”他总是能牵动她的情绪,不论是难过还是幸福。 他一听是第二次,更加紧张,急切道:“会不会严重?要不我们现在去医院?” 谢云舒也是第一次怀孕,也对此时情况不了解,心中也怕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却想着他忙了一天,到了休息的时候,推诿道:“没事,我们快睡觉吧,一会儿就好了。”疼痛慢慢消减下去,她也松了几分担心。 乔烨观察她表情,见已没了痛苦,却还是提议道:“你这样我不放心,还是去吧。” 她拉住他要起床的趋势,轻笑着调侃道:“你不是学生物的吗,我有没有事你不知道?”有时身边没一个过来人指导,确实不安稳,她和他都是初为父母,根本不懂怀孕事宜。 乔烨无奈道:“我学的那些是研究植物和小动物。”对于女人怀孕的情况,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去研究。 她笑着靠近他胸膛,宽慰道:“我没事了,不疼了。” 他拥着她,心稍放下一点,“好吧,那明早我们去医院,看看爸,顺便问问医生你的情况。”她和孩子都是他最重要的宝贝,必须问清情况,尽自己所能地关心她。 她听到他陪自己去医院,心中高兴,又问道:“那你不用去公司了?”看医生很耽误时间,他在公司还有很多事得处理。 乔烨为她盖好毯子,拥着她躺好,“我下午再去也行,今晚已经解决掉不少了。” 她感受着他的细心,“好的,那就明早去医院。” “睡觉吧,老婆。”乔烨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为她扣好衣扣。 她此时只是个小鸟依人,偎在他身旁,轻轻道:“乔烨,抱着我。” 他让她枕在自己胳膊上,另一手臂环过她后背,问道:“这样可以吗?” 她往他怀里蹭蹭,叹道:“嗯,你好暖。”仿佛一个大号热水袋,散发着热量。冬天到来,她又多了一个依恋他的理由。 乔烨一笑,柔道:“我把你也焐暖。” 她拉过他的大掌覆在自己小腹上,笑道:“用你的掌心温暖我们的宝宝。[]”他的大掌发热传进她小腹内,十分舒服。 他应道:“嗯,让他感觉到爸爸的温暖。” 谢云舒安静躺好,她已很久没享受过这样的安稳了,幸福汇聚,什么都不会再影响她的心境。放松道:“老公晚安。” 乔烨拥着她,心中满足。 “晚安,最爱的老婆,晚安,宝宝。” 夜幕幽蓝,一对璧人在星空下的阁楼恬静睡去。 清晨,谢云舒便悠悠醒来。身边的乔烨正是熟睡,手臂还拥着她。 谢云舒想到以前自己趁他睡着在他脖颈上印下吻痕,悄悄偷笑。动作轻缓抓起一缕自己的长发,用发梢在他面颊上轻抚。 乔烨感觉到脸颊上的痒痒,被她弄醒,睁眼看着躲在自己怀里的她,正是坏笑。松开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谢云舒没想到他只是被自己闹得翻了个身,趴上他身体,唤道:“老公,起床了。”能叫自己的老公起床,也是一种快乐。 乔烨却不理她,继续装睡,困意却慢慢减弱。 她看他还是不醒,再道:“老公,都到中午了。”要是他知道一天被睡过去了,不知还怎么安排这一天。 乔烨却还是不动,等待着她要怎样叫醒自己。 谢云舒发挥自己的吃货特质,凑近他脸庞,问道:“老公,要吃早餐吗?”要是自己赖床,他说吃的她肯定就醒了。 却看乔烨还是不动,她失望地趴回他胸膛,嘟囔道:“好吧,你睡吧。”他是不是太困了,自己不应该闹他的。 乔烨待她消停,开口道:“你这样闹还想我能睡得着吗?”有时候真觉得她还是个孩子,所有做的小伎俩都让人觉得可爱。 谢云舒蓦地直起身,惊讶道:“你醒啦?”他原来是在装睡逗她。 乔烨低头看她趴在自己胸膛,似小朋友一样粘人,笑问道:“几点了?” 她埋头在他脖颈间,喃喃道:“还早呢,不到九点。”有时候,就想赖着他,一点不想分开。 乔烨直视阁楼玻璃顶,上面结了一层水雾,看不清外面的天空。搂着她的腰带她坐起,“不早了,我们起床出发去医院吧。” 她恋恋不舍地看着他,歪头勉强道:“好吧,我去房间梳洗了,你到大厅等我吧。” 乔烨跟她一同起身,嘱咐道:“嗯,学着跟我一样,快一点。”女生出门准备的速度,绝对比男人慢很多倍。 她却故意答道:“哼,我高兴让你等。” “那我也只能等喽。”乔烨起身整理睡袍,穿上拖鞋跟着她下楼。 谢云舒蹦蹦跳跳地下楼,转头看他,“你知道就好。” 乔烨看她在楼梯上都不老实,制止道:“你好好看路下楼梯,小心摔了。” 她无奈地看他一眼,“知道啦。”只得改成淑女型地下楼风格。 走出别墅,看到司机已驾车在院中等待两人。 谢云舒与他一起坐在后排,靠在他肩头看外面早晨的沿途风景。 乔烨伸手抚上她的长发,用手指轻轻缠绕,“云舒,你换了新发型。”以前的直发很清纯,现在的这个微卷则更加动人。 她轻哼一声回答他,“嗯……” 这个动作好像在哪里也见过,她回想片刻,才想起是萧奕辰,那个喜欢自己的客人。她走的匆忙,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乔烨看她走神,继续道:“这样的卷发跟以前的有不同,不过都好看。”他其实不喜欢看她走神,像是思绪飞到很远的回忆中。 谢云舒转头看他,眼神迷蒙,从那段思绪中抽离,“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改成以前的。” 他拉住她的手,发现比自己的凉不少,双掌合十为她捂热。“不会,你怎么弄都好看。” 她不想再讨论发型,问道:“爸爸是为什么会生病住院?” 乔烨拥着她缓缓道:“他开始只是咳嗽,后来听说你出走的事,一生气就成了肺炎。”自己把老婆虐走了,父亲当然生气。 肺炎,对老年人来说可不是小病,抬头看他表情,也没什么太担忧的异样。“那岂不是很严重吗?” 乔烨拍拍她,解释道:“别担心,已经没事了,上了年纪生病也是正常的。” 她不想他俩的事情还闹得乔连城知道,不解道:“我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乔连城以为是夫妻小矛盾,应该也不会那么生气吧。 他想起她离开之后乔连城亲自打电话对自己的质问,乔连城指责他做事没分寸。低头看她,“你一个大活人离家出走,他能不知道吗。” 她的杏眼与他对视,“老公,我好歉疚。” 乔烨也觉得自己当时太冲动,下手太重,安慰道:“这不怪你。对了,你在海城市的事情,陈秘书告诉我了。” 谢云舒不禁诧异,开口问道:“在夜……” 还没说出口,他已挡住她的唇,轻轻点头,眼神示意前方的司机在。 她了然的忍住了那三个字。乔烨也知道了她在夜总会工作的事?她心中胆怯,忙解释道:“老公,我在里面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千万别生气。” 乔烨看她一下子急切向自己解释,淡然道:“我没有要质问你什么,我相信你。”如果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自己肯定早就察觉了。 谢云舒想到乔连城的睿智样子,担忧道:“那陈秘书会告诉爸爸吗?”要是乔连城知道,不知会怎样对待她。 乔烨安抚道:“不会的,你不过是机缘巧合到了那里面工作。况且爸爸知道了也不好,索性不告诉他吧。”陈秘书做什么事都在为乔连城考虑,不会在他病中气他。 谢云舒想到花凝对自己的照顾,自己匆匆回来,都没见她一面。“那个老板对我有恩,我还没来得及谢她就回来了。” 乔烨低头看她,她太天真了,一个夜总会老板,哪有无偿帮助她的道理,肯定是带有意图的。“云舒,社会上的人城府极深,你太单纯了,说不定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可是他也不愿说破,怕她因人世凶险而伤心。 听乔烨的提醒,谢云舒忙否认道:“她没有,她对我就像妹妹一样。” 乔烨见她还固执、懵懂,无奈道:“算了,既然你完好回来了,那段过往我就不问了。”要是她受到一丁点伤害,他一定会扫平那就夜总会,让那个老板付出代价。 “好吧。我们今天要把宝宝的事告诉爸吗?”她也不愿纠结过往,问道。 乔烨沉默一刻,道:“那就说吧,也让他高兴一下” 汽车缓缓驶进医院停车场,乔烨带她下车,关上车门。冬天早晨气温略低,他为她扣上大衣扣子,嘱咐道:“早上还冷,不能冷到肚子。” 她甜甜一笑,为他将大衣领整理好,调侃道:“老公好帅,护士们都看着你流口水呢。”这样事业有成又英俊的男人,让别的女人如何不垂涎。 晨光中,他眉目舒朗,微笑着拥她走向住院部大楼,回道:“她们垂涎我,我就搂着你,让她们知道我已有主了。” 谢云舒得意窝在他臂弯里,“嗯,是只属于我一个人!” 两人一路说笑,乘电梯到了乔连城病房所在楼层。因为时间还早,走廊上走动的人很少。 两人走到病房门口的走道,却见陈秘书正在外面跟一个面生的男子交谈。 陈秘书见两人到来,与男子匆匆几句,便走近两人。恭敬道:“少爷,少夫人。”没想到这小夫妻来得这样早,只是乔连城并不打算见他们。 乔烨对他颌首,问道:“陈伯,爸好点了吗?” 陈秘书如实道:“少爷,老爷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我带云舒来看看爸。”乔烨拥着谢云舒,带她走向病房门。 陈秘书忙上前一步挡住了乔烨的前进,婉言道:“少爷,还是不用了,老爷已经休息了。” 乔烨不想会有这么一出,停步看向陈秘书,瞬间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意思。肯定是父亲授意,陈秘书才会阻拦他们两人探病,不然怎么会有‘还是不用了’这样一句。 谢云舒不解地看向沉默盯着陈秘书的乔烨,唤道:“老公,爸已经休息了,我们是在这里等他醒来吗?”可是现在还是上午,应该没醒来多久吧,怎么又休息了呢。 乔烨却不理她,看着陈秘书淡淡问道:“爸是真的不打算见我们吗?”乔连城肯定是知道什么了,不然也不至于把他们拒绝在门外。 陈秘书也不正面回答,恭敬道:“少爷还是请回吧。” 乔烨面色一沉,问道:“是因为子嗣的事吗?”乔连城一生强势,怎会允许自己的孙子不明不白,怎会允许儿媳跟别的男人有染。 陈秘书不语,乔烨知他是默认了。牵着谢云舒,果断转身离开。 她不明所以,跟着他大步走回来时的方向,问道:“爸为什么不见我们?什么是子嗣的事?”乔烨好像生气了,她有点不安。 走出老远,转进了电梯,乔烨面色不佳,忍着情绪缓缓开口道:“爸肯定是知道我们跟殷蒲的事了。”有些事情,不是他们放下了,别人就不在意的。 谢云舒听到乔烨的话,仿佛被迎头泼了凉水,顿时不知怎么继续开口。 愣了半晌,两人一同走出电梯,才幽幽道:“难道爸会让你把我休了?”那样深沉、控制一切的公公,令人畏惧。 乔烨看她紧张的样子,宽慰道:“都什么时代了,哪还有休妻一说,你是我的人,与爸的态度无关。” 146、耳目众多,尴尬就医 乔烨的话,霸道而深情,让她心中一暖。 谢云舒想想都觉得尴尬,这样不堪的事竟让长辈知道了。半晌难为情道:“那件事能有几个人知道?”虽然她跟殷蒲没什么,可外人看来却是诚然的不忠。而床榻上的事,也不是轻易可以调查出来的吧。 乔烨眼眸深沉,闪着冥冥的光,淡淡道:“爸的耳目众多,什么都查得出来。”再查下去,怕是什么都瞒不住了。 两人走出大楼,停留在无人的花坛边。谢云舒犹豫道:“他是因为我跟殷蒲不明的关系生气了,所以不见我们吗?” 乔烨一顿,说出了残酷的重点:“或许还因为他不确定你怀的孩子是我的。”这样的质疑,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谢云舒欲哭无泪,自己怎么陷入这么严重的怀疑中了。忙道:“真真问过殷蒲,他说是为了气你才那样做,根本没跟我发生。”这个殷蒲,真是把她害死了。 乔烨心中了然,那夜她根本没有被进入过的痕迹,他怎会不知。而他事后也摄在了她体内,就是那次怀上的孩子。 他低头扶着她的双肩与她对视,诚挚道:“云舒,你不用解释,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我很清楚,也不用向爸解释,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知道他属于我们就够了。”要是他都不相信她,那他怎么配当她的老公。 谢云舒低头看着草坪,委屈道:“难道爸会不认这个孙子吗?”都说一失足成千古恨,没想到这件事牵扯得这样长。 乔烨突然想到一点,或许孩子出生后乔连城会让乔烨做亲子鉴定,乔烨是他儿子,他的心思还是能猜到几分的。 乔烨当然不想告诉谢云舒这个可怕的想法,道:“不认就不认吧,事实不怕他。行了,我们不说他了,现在去看妇科医生吧,问问她你肚子疼是怎么回事。” “好的。”她随他一同走向门诊楼,心中五味杂陈。既然有乔连城一个人会怀疑,以后这个事情越传越大,肯定知道的人多了,流言也会跟着来的。 乔烨看出她的落寞和担忧,开口道:“云舒,我们幸福地在一起就够了,不用管别人的目光,懂吗?”牵着她的手,他没有一丝动摇,带着她慢慢走过人海。 谢云舒颓然道:“乔烨,我对不起你,弄得爸爸生气。” 乔烨想到那晚对她的暴行,才把她逼走,心中自责。“是我对不起你,我永远不会怪你的,你放心吧。(.无弹窗广告)” “可是……”她还想继续,却已被他打断。 他拍拍她的背,带着她继续向前走,“为了我们的宝宝,你也必须开开心心。别想了,我们现在去找医生。” “嗯。”为了生个快快乐乐的宝宝,她便不能忧虑。 两人来到妇产科,一进门诊走道,就看到走廊上坐了很多孕妇或带小宝宝的妈妈在等待。 谢云舒看着时不时出现的不足一月的小宝宝,笑道:“再过十个月我们也能抱着宝宝了。” 乔烨让她在长椅上坐下,道:“应该是九个月。你在这里坐着等我,我去挂号。” “嗯。”她看着他转身走开,心中甜蜜。此刻的他跟千万个准爸爸一样,为了自己的孩子在奔忙,有他陪着到医院就是省心。 不一会儿,两人就排到了号,一起进了专家诊室。 医生做在桌后看两人一眼,示意他们坐在凳子上,开口道:“病历本带来了吗?” 谢云舒摇头,“还没有病历本,才一个月。”看来自己的准备确实不足。 医生递过一个印着轮盘的卡纸,道:“这个是分娩期预测卡,回去自己好好算一下。” 谢云舒接过一看,递给身边的乔烨。“好的。医生,我主要是想问一下,有时肚子疼是怎么回事。” 医生抬眼打量两人一圈,问道:“你有抽烟或者喝酒吗?” 谢云舒肯定答道:“没有,从没有。” 医生再看一眼旁边的乔烨,“那你老公有抽烟吗?” 乔烨不语,谢云舒答道:“他,没在我旁边抽。” 医生不再看两人,低头写病历,再问道:“那就行。有没有进行房事?” 谢云舒被问得瞬间额头冒汗,结巴答道:“没,没有。” 医生狐疑地看乔烨一眼,淡淡道:“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但还是得替小孩考虑。怀孕前三个月胎儿情况还不稳定,不能进行房事。后三个月也不行,会有早产或流产的危险。中间几个月进行也必须轻柔,不能压到腹部。” 谢云舒被医生的一番直接的话弄得尴尬,低头道:“好的。”是医生太职业化了吗?怎么她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呢。 却不想医生继续道:“房事不可用传统传教士体位,最好用侧入式,或男方站姿,女方平躺。” 这下乔烨和谢云舒都挂了一头黑线,尴尬地看着淡定的医生。 医生再道半晌,看出两人的尴尬,总结道:“总之不能剧烈,适可而止。” 谢云舒忙点头,岔开话题问道:“医生,需不需要做什么检查呢?”腹痛这样的情况,她真的不放心。 “b超现在做还早,而且也不能做多,你过一周再来做吧。只要保持情绪稳定、不吃刺激的食物,一般不会有问题。要是疼痛剧烈,或者出现流血的情况,你再及时到医院来。” “好的。那是不是要开一些保健品药呢?”好像孕妇都需要补充营养,才利于宝宝成长。 医生点击电脑,开始配药,“我先给你开叶酸、钙片和维生素,你回去照说明书吃就行。主要还是注意休息,平衡膳食。”片刻单子打出,医生扯下递给她。 “好的,那我们就先走了,谢谢医生。”谢云舒接过医生开的药单,与乔烨一起忙不迭地出了诊室。 出了诊室,乔烨终开口道:“这妇科医生怎么这样?”说话如此直白,真是招架不住。 谢云舒忙点头同意,“是呀,说那么细,好尴尬啊,她肯定是以为我们俩那个了,才弄得肚子疼。” 147、粘人娇妻,争宠夺爱 乔烨搂着她走出妇产科楼层,点头同意,“肯定是有不少准爸妈在孕期进行激烈运动,出了问题,才会使得医生叮嘱得这样细。” 她窝在他臂弯,郑重道:“老公,看来我们以后一定得小心了。”要是因为一时欲望没控制住,绝对得不偿失。 他抬手在她额头轻弹一下,纠正道:“我们又没运动,怕什么,倒是你,要注意情绪,再哭再伤心宝宝又闹了。”有时她确实像海绵,稍一触动就会流泪,让他担心。 谢云舒皱着鼻子瞥他,反驳道:“我也不想的嘛,以后不会了。”哭了两次都弄得肚子疼,她再不敢大动情绪了。 医院楼梯间人不少,她自他怀中挣出,于他并肩。乔烨一笑,拉住她大衣袖子内的手,带着她进了电梯,“好了,我们去取药吧。” “嗯。”她在两人衣袖中回握他的手,感觉到自己手心出了薄薄的汗。手指交缠,他无名指上的戒指硌在她皮肤上。 到了一楼走出电梯,他道:“待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然后我去公司。”时近中午,自己可以趁中午的时间将早上积攒的事处理完。 谢云舒一皱眉,抱住他的手臂,嘟囔撒娇道:“不要,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好无聊。” 乔烨低头看她赖在自己手臂上,可怜兮兮用大眼望自己,无奈道:“那怎么办?你想跟着我?”让她到他办公室坐着等他?只怕自己又没法专心做事了。 “嗯,就想粘着你。”她自己这样有些不对,却不想停下。如今的他,给他安慰、陪她面对、予她温暖,真的一点也不想分开。 乔烨走到取药的队伍后,带着她一起排队,调侃道:“怀孕了还想做我的助理?很辛苦的。”她现在这状态,能把她自己保重就是最大的贡献了。 她转念一想,同意道:“那好吧,我怕我下午会困,最近老也睡不够。”自己还是乖乖回家睡饱饱吧。 乔烨走近窗口前将药单交给工作人员,片刻一袋药递了出来,以及刷卡机。他在消费单上签字,拿着药带她离开。“你要是觉得闷就去书店看看吧,买几本胎教的书,婴儿可以听的音乐之类。” 谢云舒恍然,赞道:“对哦,你不提醒我我肯定忘了,听说怀孕时要注意的事项可多了。”自己怀孕太突然了,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准备。 乔烨拿出那一袋药品,一盒盒检查,看都没什么不合理。回道:“嗯,看看那些书你就不无聊了。”多做些准妈妈的准备,有备无患。 谢云舒只得点头,松开他的手臂,手指却还是抓着他的手。“好吧,那我买了书就回家,你晚上早点回来。” 他牵着她走出药方,寻找停车场的位置,带她向前。“嗯,肯定的。房子太大了在里面确实孤独,什么时候你多生几个宝宝,住在里面,就热闹了。”一大家子人,想想都觉得幸福。 她无奈地瞪他,愤愤道:“什么呀,你把我当什么呢!”她哪有那本事,多生几个宝宝。 乔烨看她激动的反应,开始引着她构想道:“难道你不觉得家里人多热闹吗?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应该差不多。”每天他从公司回来,孩子们就围上来邀功和汇报。 “……”谢云舒无语,就他这计划,自己还得怀孕两次,完成这计划至少得三年,而且是勉强的至少。 乔烨看她无奈,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是一个女孩吗?” 她瞥他一眼,问道:“为什么?”难道他也是重男轻女之辈?不像。 乔烨拿出手机发送下给牧文的短信,接着与她道:“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我怕女儿多了分走我对你的宠爱。”其实他甚至不愿有其他任何人在他与她之间,让她和他不能随时粘在一起。 谢云舒不解,疑惑道:“男孩不分走宠爱?”男孩女孩不是一样吗。 乔烨解释道:“男孩子放养,不用宠爱,女孩才用。”如他一样的男孩,当然是从小磨砺,如她一样的女孩,当然是捧在手心。 两人走到车边,谢云舒小心思转动,停步道:“那我不生女孩了,独占你!”她钻进他怀里,手臂环抱着他,冬天衣服穿得厚,稍觉笨重。 他看着她的娇态,提醒道:“这个怎么说得准,万一现在这个宝贝就是女孩呢?”说着搂过她的后腰,让她贴近自己。 谢云舒点头,为难道:“也对哦。我们要不要等他长大些时让医生告诉下性别?”现在太小,应该检查不出吧。 乔烨却不愿知道宝宝性别,“不,等他出生时才知道会更欣喜。”不论男女,都将是这个家的珍宝。 “也对。”她从他怀里松开,提议道:“你让司机送你去公司吧,我待会儿打车回家就好。”她得先去书店逛逛,买几本有用的书。 “这怎么行,让司机一路陪着你,我已经让牧文派车来接我了,十分钟内肯定到了。”还是有个人陪着她他更放心些,她一个人出门他总记挂着。 谢云舒听他有车来接,才同意了先乘车离开。“好吧,那我就去喽。”说着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乔烨叫住她,问道:“带钱没有?”今天出门匆忙,她怕是没带钱。 她这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尴尬道:“额,忘了。”跟在他身边,她什么都不用操心,哪用想带没带钱。 “二货老婆。”他拿出钱包,抽出几张粉红票递到她手里。 她接过钱,心中玩心忽起。顺序一数,问道:“老板,这是昨晚陪睡的报酬吗?”脸上一本正经,似乎专业人员。 乔烨被她逗得一笑,又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给她,顺着她调笑道:“今晚的本老板也付了。” 她嗔笑着装作犹豫道:“好吧,明天的就先待定。” 乔烨轻拍她肩膀,为她打开车门,“小家伙,快上车吧,买了书回家吃午饭,吴嫂以后每天给你做饭。”有人照顾她的饮食,有人跟随她出行,他就负责爱她。 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一吻,“嗯,晚上见,最爱的老公。” 他笑着回亲她一下,“嗯,我尽快回来,二货老婆。”为她关上车门,司机发动车子。他侧身挥挥手,目送车子驶离。 148、闺蜜诱饵,旧人出现 汽车驶离医院,谢云舒坐在后排正是发呆,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真真,谢云舒便接起了电话。 “喂,真真。”自从那天自己下给乔烨,她就一直没联系自己。 那边的真真看着对面男人暗藏凌厉的眼神,撇开头问道:“云舒,你在哪儿呢?”自己怎么就成了诱饵呢,真是身不由己。 “正要去书店,怎么了。”真真不会这时候要约她逛街吧? 真真被逼无奈,含糊道:“我现在找你有点儿事,你来一下我家这边的咖啡店吧。”真真心中暗喊,云舒,其实不是我要找你,而且这个男人我也不认识。 谢云舒不解,“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以真真的性格,有什么事一刻也藏不住的。 真真听她追问,随便瞎编了个理由:“额,我想找你借点儿钱。” “可是我今天出门也没带钱哎,现在身上也就几百块。”她没带卡,几百块钱,哪里够救急呢。 真真没想到她信以为真,又继续催促她,“没事,你来一下吧,求你了。” 她这样弄得谢云舒有些不安,以为她发生什么了,忙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你来了再说吧。”自己只能先把她骗来了。 “好吧,一会儿见。”谢云舒狐疑地挂了电话,告诉司机真真所在小区的地址。 心中甚是不明,真真平时快人快语,怎么今天竟然吞吞吐吐的,为什么事找她也不说,只能去看看再说了。 这边的真真按下挂断键,无奈地瞥了眼前的男人一眼。这个自称萧奕辰的男人大早上找到自己,非让自己约云舒出来见面,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看着倒还是一副高富帅的样子。 萧奕辰看着眼前不悦的女子,问道:“她怎么说。”此刻他只关心能不能见到她。 他在顾影怜住过的房间电脑上发现了真真的号码,如今趁工作之机到这里找她,不管是威逼利诱,总要让她朋友将她约出来。 真真无奈地看他一眼,转头向一边,“现在就过来。” 萧奕辰心中稍松,终于能再见她了。片刻道:“麻烦你到时候回避一下。” 真真诧异地打量他,猜想只怕是来者不善。反驳道:“哎,是我约她来的,我可得陪着她,我要负责她的安全。”自己可不能把云舒引到狼嘴边,然后一旁乘凉。 萧奕辰看在有求与她,只能开口解释:“我能怎样,你想太多了。” “她现在是孕妇,磕了碰了很危险的。”万一两人一言不合,这男人对云舒动手,可就危急了。 萧奕辰提到这点,眸色一黯,有些落寞答道:“我知道她怀孕了,也不会乱来。”纯美如她,竟然已经怀了别人的还在这里,让他如何不嫉妒,如果早认识她,她肯定就是自己的了。 真真看他突然情绪不对,心中了然,劝道:“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喜欢云舒,可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还怀孕了,你有什么好留恋的,跑那么老远来。”云舒到底在海城做了些什么,怎么一个月就新钓了个钻石男,还不跟自己说。 “我喜欢她跟她的身份无关,如果她的老公是虐待她的人,我会带她走。”她怀的是虐待她的人的孩子,她怎么会心甘情愿呆在那种男人身边呢。 真真一惊,果真来者不善。忙道:“带什么走?你刚刚不是说只是见一面的吗?乔烨就是虐待她了怎样,可她总得看在孩子的面上留在他身边,况且他们还是相爱的。”说了一堆,才发现自己失言了。 萧奕辰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信息,反问:“你说她老公叫乔烨?”大名鼎鼎的乔氏,他还是知道的。没想到她是在那样的豪门为妻,真是对她的折磨。 真真忙改口:“没有,我说不管是谁,让你死心。” “我会尊重她的选择。”萧奕辰淡淡一句,陷入了思量。 真真看他不再理会自己,思绪也不知飞哪儿去了,起身道:“好吧,那我去外面等她,你可不能乱来。” 萧奕辰不看她,幽幽点起了一支烟,“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真真瞥他一眼,走向外面的大厅,“云舒什么奇葩男没遇到过,你也说不定。” 白烟袅袅,萧奕辰静默,只等她出现。 驱车十多分钟,终到了真真所住小区的咖啡馆。 谢云舒让司机在路边等她,走进咖啡馆。却见真真气定神闲坐着喝咖啡,不解地坐到她对面,“真真,你忙着叫我来,是什么事?” 真真表情尴尬,抬手指指里面转角后的房间。“其实不是我找你,你自己进去看吧。” 谢云舒没想到是别人要见自己,略一回想,她们两人间也没有别人啊。猜测道:“谁?殷蒲?”殷蒲应该是没脸见她了吧,怎么可能再约她。 真真忙否认:“怎么可能,那混蛋要见你我第一个把他打死。”现在这个人,自己哪里说得清。 “那是谁?”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见谁。 “说是你认识的人,你去就知道了。”又补上一句:“对了,有什么事叫我哈。”要是那男人乱来,自己就冲进去救云舒。 谢云舒抬步往里走,不解地回望真真,“嗯?”会有什么事? 真真挥手,解释道:“没什么,快进去吧。” 谢云舒走进咖啡馆深处,站在房间中央的人,竟然是萧奕辰! 她瞬间有一种穿越之感,结巴道:“这,这里不是海城市,你怎么在这儿?”这个男人,仅存于她流离异乡的那段时光。 萧奕辰走近她,借窗外投进的光观察她的面容,气色还好。款款道:“你可以回来,我就不可以跟来吗?你真名叫谢云舒?”不论是顾影自怜,还是坐看云卷云舒,都很适合她。 谢云舒隐约猜到他到来的意图,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萧奕辰不含糊,直接道:“我来问你的近况,我要带你走。”“什么?”带自己走?这个男人怎么了?要跟她成邻居那一出还没闹够吗? 149、无心栽花,情难自已 咖啡馆内厅,光线稍暗,全靠窗外投进的阳光。(.好看的小说) 萧奕辰伸手握住她的手,是他喜爱的柔软,他喜爱的温度。对视她诚恳道:“我知道你怀孕了,但花凝告诉我,你怀的是虐待你的人的孩子,不论对方是谁,只要他虐待你,我就要带你走。”她被困在虐待者身边,他怎能不心疼。 谢云舒抽回自己的手,皱眉道:“你在说什么,我不会跟你走的,他对我很好。”她相信乔烨再不会是残暴的乔烨了,她现在只想爱他、陪在他身边,眼前的男人,只是那个月里的一个过客。 萧奕辰听到她的话,反问道:“很好会逼得你跳楼?”难道她受了胁迫,逃都不敢再逃了。 她低头,解释道:“那次他只是一时冲动。”如今的自己太爱乔烨,已原谅了他那次对自己的伤害。 萧奕辰听她替别人辩解,心中一痛,柔声道:“会打女人的男人就不是好人,他肯定以后还会,你跟我走吧。”就算她回了天涯海角,他也要将她带回身边。 谢云舒只觉他不可理喻,不过几天的相处,他从何而来这样的深情。质问道:“跟你走,走去哪?我怀的孩子怎么办?你在说什么傻话。”他不是那种做事欠考虑的人,为什么却这样冲动。 萧奕辰早已想清楚对她腹中孩子的态度,无畏道:“只要你愿意跟我,我对他负责。”以后他还会跟她有属于他们的孩子,多一个孩子也不是养不起。 谢云舒越听越觉得荒唐,正色道:“萧奕辰,你只是我之前的一个客人,我们之间不可能的。当时你不知道我的过去,现在我告诉你,我早就已经嫁给他了,我们很相爱,现在我有了他的孩子,我会跟他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死心吧。”这样的话是不是太残忍了,她说着都心中犹豫。 他从前暖阳般的笑脸此刻全无一丝笑意,盯着她稍稍摇头,冷声问道:“他叫乔烨,乔氏的继承人是不是?”乔氏势力雄厚,而现在的总裁他不太了解,会是怎样的人呢,对她施暴,让她逃跑,却又能用孩子将她圈禁。她应该是一如侯门深似海吧,所以才难以逃脱。 谢云舒没想到他竟然已知道了乔烨的情况,抬眼注视他,“你想怎样?”她至今也对萧奕辰的背景不太了解,是否也是像乔烨一样的万人之上呢。要是两人因自己斗起来,绝不是什么好事。 萧奕辰再次拉住她的手,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抱住她答道:“跟他抢你。”对,就是现在他怀里的这个女人,他难得的动心,难得的不可自制。 谢云舒忙推他胸膛,却是无用,挣扎道:“乔氏的势力我都不清楚,你斗不过他的,而且我爱他,你夺不走我。”什么时候,萍水相逢的恩客竟变得这样痴情纠缠了,而自己,仿佛又陷入了新的泥潭,如当初的殷蒲。 他抱住挣扎的她,不让她逃脱。“你这么快就忘掉我们相处的快乐了吗?”他的声音带着落寞,将她抱得更紧,享受着与她亲近的一刻。 谢云舒停止挣扎,无奈道:“我没有把你当情人,你别多想好不好。”自己到底是怎样的魔力,竟得到了这个客人的偏爱,还真是福祸相依。 萧奕辰埋头在她脖颈间,细闻她的发香,喃喃道:“有些事情你起了头,却要让我突然停止吗?” 她再次挣扎,阳光斜射下,竟看到弄得一阵灰尘飞扬。 “我没有起头!”自己何时起头了,明明是他一直在缠她好不好。 她的香味正是他习惯的那个房间所留下的味道,他也不会忘记,那个早晨他们并肩站在窗边,看外面清晨的美景,似亲密的恋人,他为她抚去脸颊边的湿发,肌肤吹弹可破般美丽。 萧奕辰心中似线团,理也理不清,绞成一团。“那我吻你时你为什么不生气?”那天他随她倒于床上,他亲了她她也没什么反应,明明是默认了。 “……”谢云舒懊恼,当时的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没拒绝呢,弄得现在解释不清楚。自己一刻的放松,成就了他的难以割舍。见她沉默,萧奕辰紧逼道:“你默认了,其实当时你已经接受我了,不过是现在你又原谅他了而已。”残暴的旧情和温柔的新人,她怎么就不能做个选择呢,难道是他比乔烨差很多吗,他有信心超过那个人对她的好。 谢云舒冷声道:“我是他的妻子,我当然得原谅他。”边说边狠狠推开他,终从他怀里挣开,忙又向后退了一步。她只属于乔烨,一点不想被别人碰。 萧奕辰对怀中的空落落觉得一刻不适,怔怔看着她的防备,道:“堂堂乔氏的少夫人在夜总会工作,不知这事传出去会是怎样的轰动。”这样威胁的话应该是卑鄙的人才说得出吧,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抬头直视他,目光清澈,坦然肯定道:“萧奕辰,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别拿这个威胁我。”如果他是不择手段的人,反倒污蔑了两人之前的友情吧。 他庆幸她的一刻了解,“我可以置他于死地,但我舍不得伤害你。我给你时间考虑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厌倦他了,就给我打电话。”说着递过他的名片。 谢云舒躲开他递来的名片,拒绝道:“我不会联系你的,你不用留号码。”她对乔烨的爱是破釜沉舟的,她也相信他,何必留什么后路。 他收起自己的名片,眼中落寞,也无可奈何,“好吧,那我就过段时间再来找你。”说完抬步绕过她走出几步。 她转身对他背影道:“你别来打扰我的生活,我现在很好。”再纠缠下去,怕是第二个殷蒲又来了。 他转头看她,窗外投进的日光映在她脸上,如玉的肌肤、粉红的唇瓣,纯美动人。心中感到凉意,轻道:“云舒,我会再来的,我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说完大步出了咖啡馆,只余她呆立原地。 150、痴情纠缠,一路跟踪 待萧奕辰离开,真真忙走进内厅,看谢云舒正呆呆站着出神,问道:“云舒,你没事吧?他是谁?”看她脸色有些冷,不知两人说了什么。 四下安静,谢云舒瞥她一眼,无奈道:“真真,他怎么会通过你找到我的?”这个朋友几乎把自己卖了,还敢正大光明地问东问西,怎么也得解释几句啊。 真真也不解这个人怎么会找上自己,将责任推到她身上,“我怎么知道,是你之前在海城时泄露了我的信息吧。” 谢云舒想到自己用过的电脑,猜到几分,心中无奈道:“怎么办,他说他还会来找我,乔烨知道就惨了。”自己既然跟乔烨说没做对不起他的事,那冒出来的萧奕辰又算什么。 真真在心里将两人对比,饶有兴致道:“我看他身份跟乔烨不相上下,还比乔烨理性,不冷淡,你怎么认识他的?”没想到这个清纯且二的朋友这么招总裁的偏爱。 谢云舒转头瞪她,怒道:“你说什么呢,我现在很着急哎,我可不想被他缠上。”乔烨说要既往不咎,可要是萧奕辰老到这城市找她,只怕乔烨总要知道。到时会发生什么,她真的说不准。 “我觉得你已经被缠上了,他一副痴情的样子。”真真想着萧奕辰的表情,坏笑道。 “你以后你可别再替他约我了,我快被你害死了。”要是今天司机跟着她,看到这样一幕肯定告诉乔烨,自己肯定百口莫辩。 真真抬着下巴抿嘴笑,用胳膊肘抵她,“这能怪我吗?你自己惹的风流债。”眼神满是有内情的意思。 谢云舒一下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气鼓鼓道:“我没有,我跟他没什么”如果一起躺在床上、一起游泳不算的话,还有一个吻。越想发现自己越心虚。自己脑子里当时肯定装了浆糊,现在看来太糊涂了。 真真一副完全不信的表情,反问道:“那他能追到这儿,连你已经怀了乔烨的孩子也不在乎?”一个可怕的念头跳了出来,云舒不会怀的是这个男人的孩子吧。 忙坐到她对面,追问道:“云舒,你怀的孩子不会是他的吧?他大老远来追你!” 谢云舒看她越说越荒唐,“怎么可能!我跟他可没那关系。”看来不仅乔连城怀疑她,连真真都能想歪,难为乔烨对她如此信任。“那就好,吓死我了。”真真松了一口气,云舒的情路可不是一般复杂呀,怀个宝宝都被怀疑这么多。 “真真,我该怎么办。”谢云舒趴在桌上,无奈地歪头思考。 真真看着窗外悠然的街景,“我哪知道,当然是避而远之了。以后别联系我这个中介,我可不想被乔烨怪罪。”要是让那个暴君知道自己在其中牵线搭桥,自己会被殃及的。 谢云舒欲哭无泪,握住了好友的手,恳求道:“真真,你怎么能见死不救!你帮他把打发走吧。”自己是不能再见他了,不然事情肯定闹大。 真真抽出手,问道:“你现在已经跟乔烨和好了?” “嗯。”不和好还能怎样,天天冷战吗。 真真自包包里掏出乔烨上次给她的银行卡,还给谢云舒,“他在你晕倒那天给我的,既然和好了就你收回吧。” 谢云舒接过卡,若有所思地翻看打量。这是乔烨当时送她的,现在几经辗转,还是回到她手里了。 真真接着刚才无所谓道:“他要是再找你,你就让乔烨收拾他不就行了。”怒打找上门情敌,想想都是好戏。 谢云舒一头冷汗,这算什么主意。“那样岂不是对他很残忍。”要是两个大男人打起来了,自己在中间如何是好。 “你这可是拖泥带水,我真没办法了。行了,你快坐着你的豪车,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我还有工作呢。”真真拿起自己的包,带着她走出了咖啡馆。 谢云舒左右张望,看到了路旁自己乘的车,问道:“好吧,要不要我让司机送你?”真真是有工作的人,自己不能再占用她的时间了。 真真看一眼下车站在车旁的司机,笑道:“不要,不敢跟豪门沾关系,太危险。”说着抬步走出人行道,冲她挥挥手,转身左右观察路况。 “哎……”真真迅速跑过了马路,头也不回地走了。谢云舒只能把未说完的话收回了口中,失落地上了一旁路边的车。 司机只看到谢云舒与真真的身影,不知还有萧奕辰一茬,面无表情地驾车离开。 车子启动,再次去往书店,谢云舒面带愁色地看着窗外发呆。却没有发现萧奕辰正驾车在不远处跟随。一场有关爱恨情痴的追逐,也将由此开始。 到了书店,发现初冬没开暖气,偌大的店内有点阴冷。书店人不多,她径直走向医药保健区,寻到了孕期护理一柜。 简单一扫,才发现这一类的书籍十分多,什么类型都有,膳食的、治疗的、锻炼的等等。她看了半天都还在犹豫,只得找了一本《十月孕期每一天》还有一本《宝宝0-3岁》。又到音响出版区找了一张胎教的古典音乐cd,才到收银台付款。其他书她是没精力看了,睡觉都不够。 掏出衣兜里乔烨留给她的钱,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口袋里多了一张银行卡,还附了字条。她匆匆付了钱,带着书走出了书店。 走到无人处,打开字条一看,才知是萧奕辰留给她的。 ‘影怜,我很担心你,这张卡留给你,如果要离开可以应急,密码是六个零。我等你。’ 简单的几个字,却是写得很认真,有点力透纸背的感觉。银行卡是张铂金卡,不用想都知道里面存了不少钱。 谢云舒看得一皱眉,他这是给自己路费让自己奔向他吗?而且他怎么就能确定自己会去找他呢。 将纸条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卡则贴身装进了衣兜。这个卡她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千万不能让乔烨发现,以后找时间还给萧奕辰。 停车场的车子等待着她,腹中感到饥饿,只得心事重重地上了车,回别墅吃午饭。 不远处静呆在车中的萧奕辰,将这一系列动作看了个清楚,知她是收下了自己的卡,稍稍放心。片刻启动车子,跟随她去向别墅区。 151、等他回家,触发欲火 傍晚乔烨回家时,谢云舒正窝在阁楼大床上看白天买的书。 转头见乔烨走进屋,她忙放下书,跳下床扑进他怀里,乐道:“老公回来啦。”终于把他盼回来了,都睡了两觉了。 乔烨爱怜地轻抚她的长发,单手将赤脚踩地的她抱回床上,问道:“今天下午在家很无聊吗?”她一见到他就这样高兴,肯定是一个人太孤单了。 她摇摇头,笑着否认:“还好,我看了新买的书。你拿着什么呢?”边说边够头看他身后。他一只手别在身后,不知拿了什么,神秘兮兮的。 他躲开身不让她看,“你猜猜。” 谢云舒坐回床上,眼睛滴溜溜转一圈,实在想不出他给自己带什么。“我怎么知道。” 乔烨伸出藏在身后的手,正提着一个封住的透明塑料袋,充了满满的氧气,几条小金鱼在水中游着,金橙色、红色、乳白色的三种鳞色混在水的波光中。 她惊讶地接过,拿在手中细看,“小金鱼!好可爱!”它们在里面活蹦乱跳,弄得她都无法细看。 乔烨看着她欣喜的样子,脱下外套扔在一边,坐到她身旁,“我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给你买了几条养着玩,陪着你。”小金鱼活蹦乱跳的样子,倒是跟有时的她一样,特别的无忧无虑。 谢云舒看着他带给自己的伙伴,皱眉道:“可是小金鱼不会说话不会笑,怎么陪我?”她需要的是可以和她交流的伙伴,可金鱼几乎是冷血动物。 他无奈地看她,“哪有宠物是会说话的。你现在是孕妇,小猫小狗带着病菌,不能养。”要是养条狗狗跟她你侬我侬,他反倒不适应了。 她听他说的有道理,再次关注袋子里的游鱼,“好吧,其实小金鱼也挺可爱的。怎么没有鱼缸呢?”难道他买的时候忘了? 乔烨这才想起换鞋时放在鞋柜上的玻璃鱼缸,起身道:“我放在楼下了,你等我帮它们换了水再拿上来给你看。”说着接过塑料袋。 她却下床穿上拖鞋,挽着他的手臂,“我跟你一起下去吧。”说着粘在了他身上。 乔烨只想她好好呆着,回道:“不用,你在这儿等着我就行。” 谢云舒却不松手,环着他撒娇道:“我再不动都僵了,我也一起去。”作势迈步带头下楼。 乔烨便准了她一起下楼,“好吧,我们一起帮它们换水换鱼缸。” 到了一楼,他看餐厅已被吴嫂收拾干净,问道:“吴嫂做的饭菜还合胃口吗?” 她看他自鞋柜上拿起一个圆形裂纹玻璃鱼缸,走近接过鱼缸,漫不经心答道:“挺好的,看着不会反胃,我吃了不少”心中却是想着这个鱼缸真好看,肯定花了不少钱。 乔烨看她边走边欣赏鱼缸,生怕她不小心摔了,在她身后提醒道:“好好看路走,小心摔跤。”有时真觉得她还是个小女孩,好多事都要自己提醒。 谢云舒拿着鱼缸进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将它洗净。感叹道:“这样的碎裂花纹真好看,像水晶一样。” 乔烨上前将装鱼的塑料袋打开,把金鱼缓缓倒进洗好的鱼缸。转到橱柜前拿出盐,洒了几克进水里,又用矿泉水将鱼缸水位添到三分之二。 谢云舒站在一边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疑惑道:“怎么还要放盐,金鱼也需要吃盐吗?” 乔烨被她问得掉冷汗,回道:“不是,盐可以消毒,让它们有个好的生长环境,不会生病。” “那为什么用矿泉水,很浪费哎。”难道有钱人养鱼都是用矿泉水?这样奢侈? 乔烨低头看这个问东问西的小朋友,解释道:“自来水里有氯,会影响它们的健康,以后换水前接好放几天,自来水就也可以用了。” 谢云舒对自己无语,问得都是什么问题。“原来养金鱼也这么讲究,我一点都不知道。” 乔烨用抹布擦干净鱼缸外的水,将鱼缸递到她手中。“所以我说让你等着我吧。” 她低头看鱼缸里的小鱼,提议道:“老公,小金鱼放在我的房间吧,我以后还是住我的房间。” 乔烨携她走出厨房去向楼上,问道:“为什么?你不想跟我一起住我的房间吗?”一人住一个主卧,确实不科学。 谢云舒推门进了自己房间,犹豫否认道:“不是,我是怕我们两人睡一起,会控制不住。”把鱼缸放在书桌边,手臂拄在桌面上观察几条小鱼。 三条金橙色,两条红白相间的,都十分活泼,在鱼缸里游得飞快。 乔烨笑着拥她肩膀,与她头凑在一起看金鱼,“我们尽量控制就行了啊,应该不是问题。” 她伸手轻敲鱼缸玻璃,金鱼就是一阵急游,逗得她笑开,“老公,它们好机灵呀。” 乔烨看着她欢喜的样子,与她对视间,两人脸已离得极近,索性向前吻住了她的唇。 谢云舒没想他会突然吻自己,一愣之后也回吻他。唇瓣交合,他口中的烟草味溢进她口中,他则追逐着她的清甜。 两人拄在桌上吻了半晌,缠绵至极,弄得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谢云舒感觉到自己的动情,忙从他舌间逃离,站直身子立在书桌边。 乔烨却是被她引燃了情绪,靠近她将她抵在书桌与他的身体之间,喃喃道:“云舒,你太诱惑我了,我现在很难受。”每次与她亲近,他就万分想占有她,她的身体暗藏着对他的魔力。 她看他眼神里情绪交错,关切道:“老公,你还好吧。”他轻轻环抱着她,但她感觉到他想的不止是这样。 乔烨生生将自己体内的火焰压下,闭眼道:“没事,我去洗个冷水澡就行。”说着放开她,转身走向门的方向。 她忙伸手将他拉住,皱眉道:“哎,现在是冬天,万一感冒了怎么办。”自己就不该与他亲近,这下好了,惹起了他的欲望了。 乔烨无奈,自己的关键已经有反应了。否决道:“可我需要镇定下来,你别拦着我了。” 152、唯一办法,两人缠绵 谢云舒一想他要是生病还得坚持去公司,再次制止道:“老公,你别洗冷水澡,生病了很麻烦的。”而且万一传染给她就更糟了,孕妇不能乱吃药。 乔烨感受到她温热的手中握着自己的手,心中一松,拥着她柔道:“云舒,要不你帮我吧。”她无法给他释/放的机会,但她能给他另外的出口。 谢云舒不解,看着面色复杂的他,疑惑道:“怎么帮?” 他握住她的双手,看着她的双眼,低声道:“以前我教过你的,用手帮我。”那一次在水中她为他抚/弄,那感觉他至今难忘。 谢云舒诧异,“啊?”片刻想起了那次的体/验,忙羞红脸抽出了手,“老公,不要。”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期待。 乔烨环抱着她,与她面对面,低头求道:“云舒,其实很简单的,就是那次在温泉里,握/住上/下/动就差不多了,你试试吧。”要想她不受伤害,他能得到满/足,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她难为情地转头向一边,对他的乞求又不忍拒绝,问道:“老公,那样,你真的就可以释放出来吗?”男人有时也真奇怪,用手也可以得到快/感。 乔烨嘴唇贴着她的脸颊,闻着她的香气,话语夹杂着呼吸,“对,很有用。”她的付出与他自己上手,感觉截然不同。 谢云舒感受到他呼吸的粗/重,也想帮他解决,“可是我不怎么会哎。”自己上次只是尝试,根本没好好学习。 “没事,我带着你,上次你就做得很好。”他吻在她雪白的颈间,探/寻向衣/服遮/挡的隐/秘/处,几乎有将她一瞬/剥/光的冲/动。 她不想他为难,决心索性一试,“好吧,为了你不难受,我试试。” 他将她横抱起,低头看自己胸前的她,“我们到床上试吧。” “嗯。”她娇羞一点头,外面不过刚天黑,两人就忍不住了,以后的十个月该怎么熬。 乔烨抱她到床上,拥着她躺进了被子下,问道:“云舒,至今还是不会解腰带吗?” 她靠近他,木讷点头,“嗯,男士的腰带没研究过。” 他拉过她的手,触上自己的皮带扣,讲解道:“那我教你一次,下次可得记住了。” “好。”她的手靠近他的敏/感地带,心中开始忐忑。 “按住这个扣,往反方向移,放开就可以了。”他带着她的手操作,片刻便解开了他的腰带扣。(.) 她没想到原来是这样简单,应道:“嗯,知道了。” 乔烨平躺在床上,拥她在胸/前,低声道:“云舒,帮我把剩下的解开吧。” 她不答话,手有点不听使唤,俯身在他腰间,解开他裤/子的拉/链,缓缓将衬衫向上拉出。衬衫拨起,指尖触到他腹/部一块块的肌肉,喃喃小声开口道:“老公,你的肌肉好发达。” 乔烨抬手/解/她的睡袍衣扣,反问道:“怎么了?不好吗?”自己的身材从来就是这样,也没有专门练过。 她有些羞涩,犹豫道:“不是,给人一种很有力的感觉。”曾经,他调动他腰间的每一块肌肉,积/蓄力/量/进/入/她的秘/地,让她极/致享/受,现在回想都脸红不已。 他听出她的娇羞,手上已将她的衣扣解完,开始着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嗯,有不有力你最清楚了。”她当时销/魂的声声喘喘仿佛还在耳边,他从她身上得到了信心。 她感觉到他的言外之意,粉拳在他胸膛上轻捶,“你说什么呢,讨厌!”那些意/乱/情/迷的事,每次提起来她都羞的无地自容。 乔烨解完自己的衣扣,手臂一览将她圈到自己胸膛上趴着,拨开两人的上衣衣襟,将她的内衣解下放到床一边,各自瞬时上身赤、果相贴。 她感觉到自己的丰/满正贴着他的/胸/膛,有些难为情地抬起身上。而骑在他腰间,感觉到他的关/键正/抵/着自己的秘/地,又忙羞得抬起/臀,最后以膝盖和手肘支撑,整个人持在他上方。 乔烨第一次有她扑自己的感觉,乐道:“云舒老婆真可爱。”柔弱如她,竟然也有扑他的时候,真是另一种奇妙体验。 她嗔他一眼,无奈道:“谁让你步步紧逼。”他的关键坚/挺在她密地下方,再坐在他腰间真的太危险了。 此刻她的衣襟敞开,两个白/嫩垂在他眼前,让他顿时难以/自持,伸手双双包裹住了她的丰满。接着便是一阵轻柔的大/肆/揉/弄,片刻叹道:“云舒,你的丰满好像又长大了。”注视着她双目微闭的销/魂表情,胸/中/欲/火更甚。 她被他弄得浑身/发/软,又坐回他腰间,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任由自己的两个丰/满水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轻轻呻/吟着回道:“不会吧,怎么可能还会长大。” 他双手再细琢磨,肯定道:“从前我用手掌包/裹,溢/出的白嫩没有这么多。怕是你现在怀孕了,所以再次长大了。” 她嘤咛着道:“嗯,应该是吧,以后要储存乳汁给宝宝喝呢。”怀孕让她的身体产生了不少微妙变化,只是她没发现吧。 他邪邪一笑,“宝宝出生后就是他含你的丰/满了,我还是趁现在好好享/受一番吧。”说着便向下埋头于她的一对丰满间,肆/意/舔/舐/拨/弄。 谢云舒被他弄得酥了骨头,软软撑在他上方,享受着他的爱/抚。片刻,竟感觉自己底下小内布料上传来了湿意。忙忍住身体内被激/出的情/欲,制止道:“老公,不要,快停了。”她与他一样,欲/望被激/发却不能排解,会难受的。 乔烨疑惑地从她的丰/满间抬头,才发现她已是两颊飞红。抬手摸索向她的秘/地,却被她蓦地避开了,娇道:“别碰那里。”被他发现她密/地的湿/润,那可真是羞死了。 他却不依,继续向那里摸去,触到她的小内布料,发现已被蜜/液/浸/湿了。皱眉道:“你也动情了?”这下更不可收拾了,两人都动情了,如何克制不做。 153、股掌之间,享受至极 谢云舒的房间内,五条小金鱼正自由自在地在鱼缸内嬉戏,对一旁缠/绵的情景完全没留意。(.好看的小说) 谢云舒娇羞地埋头在乔烨颈间,咬唇道:“你这样弄/我,能不湿吗。”他的功夫太娴熟太厉害,她根本招架不住,身体的感受已表面她的经溃不成军。 乔烨感到憋屈,无奈道:“我们明明都想要,却不得不抑/制自己,这样的感觉好难受。”语气中是不快和烦躁。 谢云舒忙劝道:“老公,你别生气嘛,我现在就试着用手帮你。” 乔烨叹气,安慰道:“云舒,我怎么会生气呢,这是我们必须接受的事实。”要想得到宝宝,就必须忍耐十个月。原来她之前的拒绝是对的,怀孕了就没办法做了。 她听他说没生气,才稍放松点,柔声道:“那就好,老公,我多付出一点,你一定要开心。”如果用手能给他些安慰,那她一定要学。 他拥着她,宽慰也歉疚,“我当然开心。云舒,把手给我,跟着我一起。” 她将自己的手伸到他手里,他不作停留,轻握着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顺自己小腹一路向下,钻过他的内/裤,握住了那关/键/粗/大。(.好看的小说) 谢云舒被那炙/热/和/坚/挺吓了一跳,手畏惧地向后逃,他的手却拉住了她的手,呼出一口气道:“云舒,你的手好凉快,为它降降温吧。”他的关/键触到她的清凉,便想即刻拥有。 她闻言只得硬着头皮,在他手的控制下,再次握/住了那圆/柱。那圆/柱似乎被她触/动,更加胀/大。 她犹豫地停止了动作,抬头观察他的表,才发现他正舒适地闭着眼,英俊的脸轮廓因享/受而柔和放松。 她感受到手中圆/柱的分/量和力/量,犹豫问道:“老公,要我这样一直停着吗?不需要动?”说到动,其实她不知道该怎么动。 他胸膛起伏,呼吸浓重道:“动吧,尝试握/着/上/下。”他很少自己上手,但她为他抚/弄,他享受至极。 她尝试着/上/下/摩/擦,在他的硬/棍上/抚/过,疑惑道:“这样吗?” 她的细/腻蹭/过他的关/键,一时让他全/身/触/动。 乔烨却被她的几下弄得触动,粗喘半晌,痴痴唤道:“啊……云舒。”那触/感比电流更带劲,他都难以/自持。 她随着他的指导继续,轻声问道:“这样行不行?需要再轻一点吗?” “不!这样很好……”他忙道,话语最后变成了一阵阵的喘息。 “老公,这样舒服吗?”他的关键好像万分敏感,才会使得他有这样大的反应,她都没什么感觉。 乔烨平躺着享受,鼓励道:“云舒,很好。”岂止是好,是从来没有过的畅快。 她手中重复着动作,问道:“老公,我变快了好吗?”应该是变化着速度和力度才能有不一样的舒服吧。 他闭目点头,“好,加油,云舒。” 她稍加速度,手与肉/棍摩擦,已经发热,“老公,这个速度可以吗?” “……”乔烨已无力回答,沉浸于欢乐中。 她俯身吻上他健硕胸/膛上的凸/起,模仿他的舌尖方法,进行画圈,手中动作不停,上/下/套/动。 乔烨被一轮轮的刺/激/征/服,全身肌肉都被她调动,陷入了紧绷的快/感中,声音沉重而发颤:“云舒,我好爱你,云舒,你怎么这么厉害。” 他的大掌裹/上/她的小手,帮助她一起对自己的/圆/柱进行更强/烈的刺/激。 谢云舒感受到他浑/身/发/热,用自己的唇舌为他/舐/去肌肤上的薄汗,一手在其他位置/抚/过,为他降温。 乔烨被她伺候得/狂/乱,勉为其难地道:“云舒,快去帮我拿纸巾。” 她知是他要摄了,忙放下手中动作,钻出了被子去拿床头柜上的纸巾。抽出几张,便忙递到他手中。 乔烨接过纸巾捂上自己圆/柱的/顶/端,那阵液体便喷/摄而出,瞬间湿了纸巾。好在纸巾勉强将它们吸尽了,没有洒到别处。 他将纸巾扔到地上,整个人似松了弦,重重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谢云舒窝到他身侧,小心问道:“老公,你还好吧?” “很好。云舒,你真厉害。”这一次她的付出,充分地调动了他,完美的释放。 她依偎在他胸膛,喃喃道:“我不会这个,力度还好吗?”他的关键虽然硬如铁,但也是脆弱的,但愿自己没失误。 乔烨满足地拥着她,叹道:“云舒,你就是为迷惑我而生的,让我舒服得都快忘记时间了。” 她在心中暗叹,她不知何时竟放下自己为他做这样亲密的事了,也不知合不合适。接道:“其实也没多久,二十分钟吧。” 他思考道:“这样,大概是因为不是性/交吧,没有你密/地的容/纳,当然放/纵不了多久。”但这样也足够了,总比冲凉水抑制好。 她抬头看他,柔柔道:“老公,我看你刚才好高兴。”没想到自己还能让他如此享受。 他在被衾下拥紧她,侧头吻她额际。“嗯,都是你的功劳,我很满足。” 她任由他亲吻自己,心中高兴,淳淳一笑,“你高兴我就也高兴。” 乔烨低头观察她,并不如自己刚刚的疯/狂,问道:“我是不是冷落你了。” 她摇摇头否认道:“没有啊,哎,你怎么又来。”他的大掌不声不响地探进了她的衣襟内,握/住了她的白嫩。 他坏笑道:“你刚刚不就是被我这样弄/湿了吗?”边说边肆/意揉/弄/那柔/软的形/状。 “……”她不知如何回话,接受着他的大掌的玩/弄。与他相/贴的肌/肤,渗出一层香/汗,又被热/火/炙/去。 乔烨任/意抚/弄她的白/嫩,叹道:“云舒,好舒/服,真想随时能/摸/着它。” 她薄怒地嗔道:“说什么呢你!”半推半就地握住他有力的手腕,却没有推开。 154、欲望深潭,用情至深 温暖的被衾里,她静静承受着他对她身体的爱抚,呢喃道:“老公,我爱你,我喜欢你这样侵/占、爱/抚我的身体,我就像只为你绽放的花朵。”他凝视她的眸似天上星辰,闪亮而幽深。 乔烨翻身压/上//她,亲吻她红嫩的唇,舌在她口中肆/意,片刻湿/润地离开,沉声道:“云舒,我为什么还是很想/要。”她已用手帮他发/泄过一次了,为什么此刻他将她压在身下,还是抑/制不住体/下/热/火。 她也有些痛苦,皱眉道:“老公,我也好想用我的花/道/容/纳你,我想感受你的/粗/大/的/充/斥。”她真的好想/要,这一刻她丢盔弃甲,忘了之前的坚守。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吧,想要却得不到,那欲/火几近将她点燃。 求而不得,他也十分受折磨,低声道:“云舒,让我进去吧,我不动”他在她脖颈间啄吻,等待她能同意。 “老公。”她不再多言,张/开/自己的/双/腿,他的/臀/随之下坠,圆/柱已在外面蓄势/待发。 “云舒,我爱你。”此刻,他真的感动了,相爱的两人需要身体的交/融,真的难以自制。 他褪/下她的小内,两手握/住/她/的盆/骨,精/壮的腰/线挺/身对准花/口/捅/入。(.) 深深/交/合的瞬间,两人都呼出了一口气。他的劲/腰/挺/在她的/森/林前,感受到她丝/绒/般触/感的花/道/里渐渐流/出/蜜/汁来。 他吸了一口气,抓/紧她的腰/部聚/集力/量往更深/处/一/弄。 谢云舒顿时“啊!”一声娇/喊了出来,自己的细/嫩/私/处/被他的粗/长/刺/激,太强/烈。 滚/烫的触/感闯/入她身体/深/处,她整个人瞬间化作一汪水,唯独密/地是充/斥带来的满足。花/道/口/竟开始/颤/抖着收/缩/绞/紧,牢牢/裹/住他的/硬/棍。 她神智仅存几分清明,求道:“老公,别动,别动了,让我好好含住你。”她不敢接受他的/撞/击,双/腿/环/上/他的/劲/腰,只愿贪/婪地享受这一刻的充/斥,释放出她体内的渴/求。他用他的得力干将把自己侵/占就已足够了,胀/痛让她喉/头/发/热,更加颤/抖、满足。 乔烨的额头被逼出一层薄汗,回道:“好的,云舒,我不/撞/了,你/裹/紧我的圆/柱,它非常喜欢你的呵护。”她的密/地的包/裹,是任何触/感都不能代替的。 她闻言,甚至微/合/拢/臀/瓣,那紧/致的包/裹更加刺/激。乔烨喘息得更重,几乎发狂,紧紧拥住她,让两人贴合得更完全。 他看她并无不适,关心道:“云舒,你还好吗?会不会肚子疼?” 她的手环着他光洁的背,摇头道:“没有,不碍事。老公,你轻轻地动吧。”不是说好只进入的吗?为什么她还是控制不住地要求。原来欲望是没有底的深潭,她得到了他的充斥,就还想得到更强烈的快感。 乔烨不忍拒绝她,道:“老婆,我轻轻用/力,你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 她双眼微闭承欢,稍一点头,等待着他的/进/攻。 乔烨双手撑在她身侧,开始缓/慢/有/力地/进/出。炽/热的摩/擦,弄得她顿时娇/喘/连连,甚至轻喊出声。那坚/硬/每一次缓/慢/有/力地没入,都仿佛冲/撞/了她全身神经,她感到后脑里某一区域已是混沌,抱着他身体的手也越搂越紧。 乔烨看她舒服,接着弄了几十下才停止,提醒道:“老婆,差不多了,不能再继续了。”再不停止,他怕他会控制不了自己。 她迷蒙睁开眼,看着俯在她身上的他,同意道:“好,你出来吧。” 他抽身而出,关键已被透明的液/体/包/裹,她的花口也沾着很多蜜/液。他凑近她耳边问道:“老婆,你要洗澡吗?”用舌轻轻吻掉她额际的汗水。 瞬间的/抽/离让她花道一空,心中浮起落寞,软软道:“不了,我好累,想睡了。”她每一个细胞的能量似乎都被耗尽了,她更想躺着休息。 “好吧,那你等我一会儿。”乔烨翻身下床,扯过睡袍披上。 她闭着眼,不明问道:“等你什么?” 他不答话,走进了浴室,片刻拿着一块湿的热毛巾走出,到了床边。 靠近她腰际,作势要掀被子,“老婆,我帮你擦干净吧,你现在累就明天再洗澡。” 她忙拉住被子,拒绝道:“不用,我自己来吧。”那么私/密的地方,怎么能让他动手帮自己擦呢。 他不以为然,“没事,你刚刚都为我用手做了。” 她伸手向他要毛巾,尴尬道:“哎呀,还是把毛巾给我吧。”他对她的身体并不了解,做起来也不顺手。 乔烨却固执道:“不,你躺到床边,我来。” 她推脱不过去,只得挪动身子出了被窝,乖乖在床边躺好。 乔烨在床边蹲下,轻轻打/开/她的/双/腿,看到她的粉/嫩花/瓣还在微/张/着/口,外面有不少蜜/汁,便着手用毛巾帮她擦拭。 毛巾本是湿热的,此刻却已凉了,弄得她一颤,却不言是因为凉,默默忍受。 他快速地为她擦干净,歉疚道:“对不起,老婆,毛巾变凉了。”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看着这个什么都愿为自己做的男人,“没事,也只是擦一下。” 乔烨坐到她身边,提议道:“要不我抱你去洗澡吧。”那些粘/液清洁不完全沾/着应该会难受的。 她摇头,“不要,我已经很困了,你快洗完澡来睡吧。”她好困,一点都不想再动了,只想快些睡。 “嗯,好吧,你别等我了,先睡吧。”言罢在她额上一吻。 她躺回床上盖好被子,看着眼前贴心、柔情的他,声音软糯道:“嗯,晚安,老公。” 他为她拉好被子,柔情道:“晚安,老婆。” 155、告别之行,心中落寞 第二天谢云舒再醒来时,已近早晨十点了,乔烨则已去了公司。她隐隐听到床头柜上手机的震动声,从被子里探出手,够到了手机。 点亮屏幕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的短信,打开一看,吓得她顿时坐起了身,整个人醒了过来。 ‘影怜,我在你家院外,出来见我。萧奕辰’,发送时间正是一分钟前。 这么大早萧奕辰在她家外?他也不知道她住哪儿啊! 她诧异地起身,披上睡袍走到窗边,从窗帘的缝看出去,院子外的路边一个人都没有,但唯一一辆黑色的suv她认识,确实是萧奕辰的。 这男人怎么找到她住在这儿的?真真都不知哎。 她放下窗帘折回床边,编辑下回复短信。‘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要不是院子的铁门需要刷卡,他怕是都到她窗子下了吧。 片刻,他回复了她短信:‘我想知道的事没什么瞒得了,快出来吧,我等你。’他上次一直跟随她到她进门,她都全没发现。 谢云舒心中烦乱,回复道:‘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他怎么又来找自己了,自从上次在咖啡馆把话说明,她以为他怎么也得过几个月才会再出现了。(.) 萧奕辰独自坐在车内,看着树木掩映中那栋豪华的别墅,编写下回复短信:‘那你是等着乔烨回来让我直接见他吗?’ 这一句直接戳中谢云舒弱点,无奈回道:‘给我五分钟。’ 她不能让乔烨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更不能让他们两虎碰面。否则乔烨的宇宙爆炸,她会被炸得尸骨无存的。 她扔下手机,从衣柜中找出套衣服换上,进浴室随意一梳洗,换鞋出门。 吴嫂好像出去买菜了,并不在厨房和一楼她的房间,这倒让谢云舒放下了点心。 穿过落满秋叶的院子,走出大门,谢云舒面无表情地走近车边,抬手指指车窗玻璃,示意他将副驾驶玻璃放下。 车窗玻璃降下,没等她开口,他就直接道:“上车。”就像在跟老朋友说一样淡然。 她左右一看,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站在路边与车内的他对视。“干嘛,有什么快说。” 他看着她白净的面庞,带着樱花般的粉红,在晨光中煞是娇美,虽然抗拒自己,但还是让人怜爱。再次简洁道:“上车。”语气自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的感觉。 再站下去就真被人看到了,她只得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好在车里没有烟味,不会让她感到难受。 本以为要在他车里谈,他却启动了车子,慢慢加速,悠然在林荫道上驰过。她不想与他打持久战,找借口道:“你要开去哪儿,我家有阿姨在,她看到我上别的男人的车肯定会告诉老公的。” 他饶有兴致地转头看她一眼,“监视你的下人?”金屋藏娇,还有下人监视,她的日子不知到底过得怎样。 谢云舒想到当时的颖柯,无奈道:“我被监视的还少吗,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这次吴嫂总不可能还像颖柯一样跟踪她了吧。 他语气淡然,叙述道:“陪我兜兜风吧,下午我就回海城了。” 他的语气是陈述,又像是对她祈求。她侧头看驾车的他,他的侧脸不似乔烨的凌厉英俊,却是别样的温润俊美,却也透着几分成熟。 谢云舒想到这个早晨她还滴水未进,这对肚子里的宝宝可不好,推诿道:“我还没吃早餐,会低血糖的。”要是她突然晕倒,肯定会吓到他吧。 他暖阳般一笑,示意她向后排看,“我帮你买了早餐了,在后座,自己拿吧。” 谢云舒转头看向后排,确实放着个纸袋。拿过打开,是甜甜圈和牛奶,索性动手开始了大快朵颐。边吃边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萧奕辰看她不拒绝地开心吃着,神秘一笑,隐瞒道:“秘密。” 谢云舒喝下一口牛奶,才发现竟然还是热的,应该没买多久,暗叹他真是有心。接着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今早在家。”要是她今早出门了,他岂不是找不到她了。 萧奕辰驾车驶过一座大桥,将车停在桥尽头的观景停车场,关掉发动机,车内顿时悄了声。因为时间还早,位置也偏僻,观景台一辆车也没有,偶尔几只海鸥飞过。 “不然你还能去哪里,怀着孕去公司当总裁助理?”据真真所言,她从前只是乔烨的一个小助理,根本没什么交集,被人设计才成了他的妻子,两人至今也没查出到底是谁所为。 谢云舒收住音量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车内好安静,她都不敢大声说什么了。 他不答她的话,带她下车,“下去吹吹风吧。”谢云舒本不想动,可也不能自己坐车里,便放下牛奶随他下了车。 江边风有点大,她忙扣起了大衣扣子,将手揣在衣兜里。 萧奕辰看着她畏冷的样子,问道:“你身体还好吧?”深深看她片刻,目光随江水投向不可见的远处,心生辽阔之感。 她站在他身旁,第一次观赏这条穿城而过的大江,答道:“挺好的。”怀孕虽然有些提心吊胆,但也还算顺利,没其他什么毛病。 他侧头看她,风吹得她的长发向后扬起,露出了她脖颈间的深红色吻痕。他感到落寞和嫉妒,直接问道:“怀孕了还缠绵床榻?” 谢云舒转头看他,对他的问话不明所以,“嗯?”缠绵床榻?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连她的房事都知道了。 萧奕辰抬手在她的吻痕上一触而过,“你脖子上……”他收回手,不忍再看。这是别人留在她身上的记号,而自己,只能落寞地看着,什么都不能做,消除不了,也不能再添上自己的。 她捂着自己的脖颈不让他再看,慌乱否认道:“我没有。”这样的印记让他看到,他肯定想得出昨晚发生什么了吧,真是尴尬死了。 他无畏地转正头,淡淡道:“这我还看不出来吗。” 156、辜负深情,一见倾心 他的语气淡然,随清风飘散,化成落寞。(.好看的小说) 面若桃花,正是她被别人滋润的杰作。而一想到她在别人身下承欢,他就总被怒气袭击。 谢云舒沉默,她是人妻,这样的事后印记应该是很正常的,面前这个与她关系不深的男人,则只能接受,不可否认。 清风抚面,两人心思各异,却都享受着这大自然的新鲜空气。 沉默半晌,她开口问道:“你下午回海城市?”他肯定也是有许多公务的,没时间在这个城市多停留。 “嗯,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也该回去了。”一走,与她的距离又是几十公里,想见她则更不易。 谢云舒一愣,犹豫地问道:“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此刻淡然的问候,似朋友,其中却是包含了太多其他感情。 萧奕辰转身与她面对面,凝视她道:“不,我来问你要不要跟我走。”即使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坚持一问,也是对自己的交代。 谢云舒被他看得低下头,摇头道:“不要,你还是自己回去吧。”他要带她走的理由很多,她却没一个可以跟他走的理由,离开完全是无稽之谈。(.无弹窗广告) 他心中失望,抬臂扶住她的肩,皱眉道:“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如果她点头,那他会即刻带她离开。 她抬手挥开他的手臂,拒绝道:“萧奕辰,我们的事还是放到下辈子吧,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她与乔烨相爱,又怎会与另一个男人有可能。 他垂下手,冷淡问道:“为什么?”下辈子?哪里会有下辈子。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自己终是要辜负他的深情。“我都怀着他的孩子了,我注定被他栓死了。” 萧奕辰眸色黯淡,与她对视,“因为你爱他,即使他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你依旧爱他。” 风吹乱了她的长发,纠结着遮盖住她的脸颊。“对,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只有相爱的人在一起才会快乐,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他抬手为她抚开遮住眼睛的头发,别在耳际,爱怜地凝视她。“影怜,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相见恨晚,我也在想是不是该放弃你。”既然得不到,就放手,为何成了苦苦纠缠的人。 谢云舒不忍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笑总如暖阳灿烂,可自己却生生将他弄得笑不出。劝道:“萧奕辰,你的感觉是对的,放弃吧,好姑娘多得是。”或许他不过是机缘巧合爱上了她,遇到真正对的人,他就能放下。 萧奕辰想起第一见她时的天台闲聊,她接纳了他,她走进了他心里。她说她感到自己在都市霓虹中沉迷,他则只想向她伸出手,拉起她不让她漂走。 “不,影怜,从第一次与你交谈,我就在心里发誓,要庇护你一世,要让你不沉没,那种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如果他的感情可以轻易开始,又可以轻易完结,那他也不会追到她家门前,他也不再是他自己。 谢云舒无奈,实在不知还能说什么,纠结道:“萧奕辰,你别这样。”声音却被江面袭来的风吹得轻似尘埃,飘散幻灭。 萧奕辰伸手握住她的手,郑重道:“不管你爱的是谁,怀的是谁的孩子,我都等你。要是哪天你再有沉没的感觉,我就来带你浮出水面。” 她心中感动,回望他,“好,如果有那个时候,我一定去找你,不过应该不会有,所以你不要等我好吗。”耽误他,她会万分歉疚的。 他松开她的手,侧身道:“等不等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谢云舒沉默,他都这样执着了,自己还能如何。 并肩又呆了半晌,他看她脸色稍白,道:“上车吧,冬天的风挺凉的。” 她随他上车,他再次启动车,沿路返回,却没去向她家的方向。 她也不敢多问,静静陪在他旁边,音响里又播放起那首《喜欢两个人》。时过境迁,再听同一首歌,心情已是不同。 车行了十多分钟,却是到了一栋写字楼下,她不解地四下张望,却没认出这是哪里,问道:“这里是?” 他打开头顶一侧的小暗格,拿出一把钥匙,答道:“我的公司,你等我一会儿,我有东西忘带了,马上下来。” 她点点头,“好的。”坐在车内看着他下车,走进大楼大厅。 车内陷入安静,谢云舒开始琢磨是不是应该偷偷溜走,看向他的驾驶座,自己根本不会开车,打车回去她没带钱,走回去不知要多久,而且完全不认识路。唉,只能等他送自己回去了。 片刻,他拿着一个黑色圆筒和一个绕着线的圆盘走出了大厅。到车旁将东西放到后排,开门坐进驾驶室。 谢云舒一时没看出那是什么,问道:“我们去哪儿?”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要送她回去。 萧奕辰启动车,答道:“去南湖长堤放风筝。” 她诧异地重复:“放风筝?”他怎么就想起这出了。 “你不会?”他侧头疑惑地看她,原来她都没认出他刚刚拿的是风筝。 她摇头,“不会,没怎么玩过。” 萧奕辰一笑,道:“我祖籍是山东的,从小就喜欢放风筝,秘书说南湖最近风很适合放风筝,今天我带你去试试吧。” 她不忍拒绝他,道:“好,稍微玩一会儿就送我回去吧,午饭时间我不在家里阿姨会告状的。” 他清楚风筝放出和收回都急不来,怎么也得一小时,问道:“你怎么连这么点儿自由都没有。”难不成乔烨是规定她每天呆在家里,不能出门吗? 谢云舒否认道:“不是啦,我现在怀着宝宝比较危险,跑远了他会担心我。”要是在路上出什么事,她连怎么处理都不知道。 萧奕辰看出她的小心翼翼,宽解道:“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他既喜欢她,当然会护她周全。 谢云舒无奈地瞥他一眼,尴尬道:“我难不成还告诉他我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让他不用担心?” 157、风筝牵线,坠落时刻 萧奕辰被她的一句逗乐,反问道:“哎,说实话,他要是知道你跟我的这一段,会做何反应。”说是朋友却有亲密的时刻,说是情人,却没越雷池半步。 谢云舒按自己对乔烨的了解,猜想道:“我不知道。应该会生气,然后对付你。”至于是怎样的对付就不知道了,是当场打架还是事后报复,说不准。 汽车驶进南湖度假区,长堤上有不少老少在放风筝。 萧奕辰将车开向停车场,道:“那我倒不怕了,我就怕他迁怒你。”之前她被乔烨虐待就是因为她跟别人纠缠,他可不想因为自己再让她受伤。 谢云舒侧头看他,否认道:“不会,他很爱我。”可是如果有如果呢,乔烨真的会舍得再伤害她吗,是否不管爱有多深,恨都更炽热。 “好吧,既然他爱你,我心里的担心消除了不少,只愿他能一直善待你。”萧奕辰将车停好,转头与她对视。 她对他勾起唇角轻笑着答道:“他会的,你放心吧。”眼中是对爱人的信任和甜蜜的幸福。 萧奕辰眼中覆上落寞,勉强一笑,带着她下车。 南湖这边的风确实比其他地方大,而且风向持续往西,很稳定。 他拿出后座上的风筝和线轴,带她走上长堤,问她道:“知道怎么放风筝吗?” 谢云舒站在一旁看他组装风筝,摇头道:“不知道,至今不懂它是怎么飞上去的。”风吹得她头发飞舞,只得将它们束起来,挽在脑后。 萧奕辰几下便将风筝装好,递到她手中。“以前我还自己试着做过风筝,现在已经很久没碰了。风大,风筝很轻,前后承受的力不同,然后就飞起来了。”带着她走上长堤,站离她几步,“你配合我一起,我让你放你就放,它就飞了。” 他再走远,快跑几步,看风向正好,大声道:“放!” 她把手中风筝往空中一抛,那风筝挣扎几下,便迎风飞向了高处,摇晃着越飞越高。 萧奕辰在远处扯着风筝线操控,不一会儿风筝就飞到了仰头才可看到的高度。 她走近他身边,问道:“好像风筝会飞走哎,就是线断的时候。” 他扯弄着风筝线,回道:“嗯,有时会飞走。再买个新的就好了。”从小到大,他都不知玩过多少风筝了。 她在长堤的阶梯上坐下,“它会在哪里落下呢?”总不可能一直飞吧。 萧奕辰看她乖巧坐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答道:“在风不大时,落在树上、电线上、人家屋顶上。” “怎么不栓两根线?”那样断了一根还有另一根。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喜欢风筝,有时也会想给它自由。如果它的线注定会断,让它去向更高的天空也未尝不可。” 她听出他的话外之音,起身站近他身边,纠结道:“萧奕辰,谢谢你的成全。”乔烨就是她的那片更高的天空,虽然有时说不清楚是怎样情绪的天空。 他挥去情绪,璀璨一笑,扬手道:“别想太多,不是还有一根线牵在我手中的吗?” 她嗔笑着看他一眼,问道:“你就一个人玩,不打算给我试试?” 他将线轴卡住,递到她手中,教导道:“手不能停,要一直扯线,然后放线,才能飞得高。”边说边给她示范。 她模仿着他的动作拉线,好奇道:“风变的时候它会落下来吗?” “不会,它会随着风向走。”就像自己的心随着她走。 她仰头看着风筝在风中腾跃,“我怎么判判断风向?” 他与她一起扯线,“你是新手,不需要判断风向,如果非要知道,你就看你的头发飘向哪边就知道了。” 想到他今天是跟自己道别,她心中有些不忍,道:“萧奕辰,你什么时候会再回来?”他要走前还陪自己玩一上午,真是有心。如果能多点时间有他陪着玩也不错。 “不确定,这边有事务需要我处理我就会来,一般时候这边的负责人能管理好。怎么了?”他想她阳光下的面庞,清新的素面朝天。 “没什么。”她忍住自己心中的小情绪,狠狠地暗骂自己。即使乔烨再没有时间陪她,即使她自己呆在家有多无聊,她也不能接受这个男人的陪伴。她这辈子再不能下错棋了。 萧奕辰看她不怎么会操控,环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引导她正确扯线。 她几乎是窝在他怀里。她被这样暧昧的姿势弄得一愣,向前小半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萧奕辰察觉她的逃避,淡淡开口:“影怜,我好怀念当初你跟我开心相处的时光,可惜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去。”他的声音近在她耳后,弄得她有些慌乱。 木讷道:“萧奕辰,回不去了,我已经有我的新生活了。” “好吧,我不强求。”他自她手中接过风筝线和轴,站到一边。 谢云舒则劝道:“萧奕辰,以后你会再遇到你喜欢的女孩,你到时候可以再教她放风筝,等以后你们有了孩子,还可以教孩子放风筝。” 他开始收线,听到她的话,打断道:“别说了,那些太远了。”不管那个女孩是谁,她现在在哪儿,他对那个跟别人的未来,都不太期待。 她噤了声,自己似乎说到了他的痛处。喜欢的人劝他跟别人幸福,确实不会好受。 风筝被他收线,越飞越近,最后从几米高的低空坠下来,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萧奕辰走近,蹲下身将它拾起,心中百感交集。或许有一天,她也会如这风筝一般,终被自己用一根细线牵到身边,但她可能会摔伤、会心碎,而他,则同样心碎地将她拾起,带她走向新的远方。 她看他站在原地不动,走近他身边,“萧奕辰,怎么了?”不会是风筝摔坏了吧? 他将风筝简单拆卸,装回圆筒内,道:“没事,走我送你回去吧,到午饭时间了。”她现在身体情况特殊,三餐都得定时。 “好的。”她不再说什么,与他一起走回车边。 158、离别拥抱,发现不妙 到了车前,萧奕辰将风筝放到后座,唤住她:“影怜。(.好看的小说)”他无法与她在她家门前道别,就在这里道别吧。 “嗯?”她站回他身前,仰头看他。 他向她张开双臂,柔道:“影怜,来一个告别的拥抱吧。”那声音里的失落和不舍情绪呼之欲出。 一个拥抱就可以为一段情画上句号吗?谁都不那么认为。 她一犹豫,走近靠进他怀里,缓缓道:“萧奕辰,我愿意用一颗赤子之心面对你,跟你成为朋友,不管我们之前是怎样开始的,我都希望我们以后能给对方笑脸,是对方最真的朋友。” 他心中一痛,唤道:“影怜,……”却也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话,成不了情人,成为最真的朋友,可以吗。 她松开他的怀抱,仰面看他,眸子清澈。“嗯,我不是你的情人影怜,我是你的知己影怜。” 他听到知己二字,心中百味杂陈,沉声道:“谢谢你今天给我的时间。”如果她是绝情的人,那应该早用冷言冷语将他骂走了。 她微笑道:“不用,我还要谢谢你带我兜风呢,呆在家我肯定无聊。”能在外面晒晒太阳吹吹风也是很快乐的。 他轻拍她的肩,释怀道:“你开心就好,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未来的棋,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此刻她是开心的。 汽车一路行驶,到达她所住的别墅区时,已是十二点半了。她却不让他开车到家门前,隔着几户便让他停车了。 相处的最后一刻,车内极其安静,静得她都不敢重喘气,生怕触动他的感情。 他感受到她的迟疑,率先开口道:“影怜,回去吧,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你。”那时她还会见他吗,他不知道。 她侧头看他,带着浅浅的笑道:“好的,你开车小心。”她只能说这句,她真的不知还能说什么。 他凝视着她,还想再多看她几眼,“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联系我,今早那个就是我的号码。”她顾及乔烨,应该不会存那个号吧,删了才更靠谱。 她不愿再停留,低声道:“嗯,萧奕辰,再见,自己保重。”保重这词,好像长久的离别时用的比较多吧。 她拉开车门下了车,对他挥挥手,关上车门,顺人行道向着家所在的方向走去。(.无弹窗广告)一点回头的意思得不敢有。 萧奕辰看着她纤细柔美的背影走远,最终消失在转角。心中再次浮上落寞,果断地驾车掉头,驶离了别墅区。 谢云舒一路控制着自己不回头,径直走到家门前,按下门铃。显示屏片刻开启,吴嫂看到是她回来了,忙按下了开门键。 她推开铁门走进院内,回望外面路边来时的方向,已看不到他车子的踪影。摇摇头,止住自己的好奇,转身大步进了房内。 吴嫂候在门口,笑问道:“少夫人吃饭了吗?” 她看着这个别墅内唯一坚守的人,淡淡答道:“还没。” 吴嫂为她放好拖鞋,道:“那我这就去热,您稍等一下。” 她点头,走进客厅坐到沙发上,这才发现自己已有些累了,四肢都有些酸软无力。 吴嫂将之前准备的饭菜都热了一遍,弥散出来的香气,却让坐在沙发上的她一阵反胃,忙起身奔向卫生间。 拄着洗手池又是一阵干呕,却仍只是吐酸水,混合着唾液流出。吴嫂关切地跟了过来,问道:“少夫人,你没事吧?反胃了?”怀孕的女人对气味十分敏感,闻到油腻的味道最容易难受。 谢云舒大喘着气,伸手扯过纸巾擦拭唇边的唾液,拿起玻璃杯子漱口,半晌无力地支起身。 轻声道:“没事,早餐的粥还有吗?”她现在实在不想看到那些有油的食物,也就能接受粥了。 吴嫂道:“有,早上你不在,我都放冰箱了。” 她走出卫生间,坐到窗边道:“你帮我热点粥吧,我不想吃其他了。”窗边空气流通,免得再闻到那些油烟味。 “好的,你先坐着等一会儿,马上就好。”言罢转身进了厨房。 谢云舒坐在沙发上,目光流转,看到墙边收纳柜的磨砂玻璃窗里隐隐透出深红色,便走上前打开,这才看见是一瓶喝了三分之一的红酒。 拔开瓶塞闻它的味道,倒是很香醇,而且,而且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牡丹花粉的香气。 她心中困惑,红酒里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味道的,这种香气,一般在女人的脂粉里比较常用。凑近细闻瓶塞和瓶颈上的防滑垫,发现香味确实是留在其上的。 瞬间,她不得不明白,这瓶酒是某个女人给乔烨的。她不喝酒,从不动酒,也没有牡丹花花粉的化妆品,这屋子里另一个女人吴嫂身上也根本没有香气,之前的颖柯也没有这种味道。 那个女人会是谁呢?她又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个家。吴嫂之前说没见乔烨带别的女人回来,看来她要么是撒谎,要么是没碰到吧。 吴嫂端着粥走出厨房,将碗放在餐桌上,看谢云舒站在收纳柜前拿着红酒瓶,忙劝道:“少夫人,孕妇不能喝酒的。” 谢云舒拿着酒瓶走近她,将酒瓶放在她跟前桌上,问道:“你知道这瓶红酒是哪儿来的吗?” 吴嫂细看这红酒,摇头道:“少夫人,我从没动过这个家里的酒,也不知这瓶是哪儿来的。”这个家的酒一般是放在酒柜内,这瓶却是从收纳柜中找出来的,确实有点不对。 谢云舒坐到餐桌边,沉声道:“吴嫂,你可以休息了,晚上也做粥,这酒瓶就放在这儿,不用收。”乔烨要是回来了,上楼前肯定会看到餐桌上放的酒瓶,他会明白的。 吴嫂一听没自己事了,便顺从道:“好的,那我就先回房了。”说完进了大厅角落她的房间。 谢云舒坐在餐桌前不疾不徐地将一碗粥吃完,把碗送回厨房,便走上了楼。站在楼梯上转身看那酒瓶一眼,心中等待着乔烨回来给她解释。 159、另有她人,万般解释 谢云舒趴在自己房间床上,心感到一丝丝凉意慢慢浸透。 她相信乔烨在她不在的两个月里没带女人回来,可是那瓶酒在怎么解释呢?如果不是最近这段时间的事,上面的香气早散了,不可能会被自己发现。 吴嫂上班只是三餐时的时间,也就是说那女人到家里的时间很可能是晚上,吴嫂才会不知道。夜晚,他们聊了什么,他们做了什么,她越来越不敢往下想。她曾目睹过乔烨带回来女人并做/爱,这一次乔烨守身如玉了?她不得不怀疑。 谢云舒几乎有拿起手机立刻拨给乔烨的冲动。但她压制住了,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等他回来当面说吧。 她动了一上午,此刻窝在被子里,倦意袭来,索性脱了衣服盖好被子,缓缓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听到乔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以及吴嫂的声音。她在被子里睁开眼,看到外面已是斜阳余晖,屏息细听,却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 接着便是一阵上楼的脚步声,她知道,他上楼来找她了。一时间,她有些慌乱,她应该如何面对他,是生气地质问,还是哭泣着责骂,还是直接收东西走人,还是逼着他说出那女人是谁? 乔烨推门走进她的房间,看到她正在被子里熟睡,便放轻动作,先走到书桌旁,观看几条小金鱼。 看它们都活蹦乱跳地游走,便放心地走到她床边,见她正睁着眼看向自己,眼神有些复杂。 谢云舒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英俊潇洒,如何不让别的女人动心呢。是不是自己太疏忽了,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乔烨蹲下身,与被子里仅露出头的她对视,笑问道:“老婆累了吗?怎么都不跳出被子迎接我了?”傍晚他一回到家,便接到了吴嫂的提醒,说是她今天发现了这瓶不对劲的红酒。 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有心结,便一点都伪装不下去。她不想如往常扑进他怀里,而是想他快解释清楚那香气的来由。 乔烨见她仍是定定看着自己,知道她是生气了,便着手脱自己的衣服,就要进被窝里跟她一起睡。 谢云舒忙在床上摆成大字型,拒绝道:“你别来躺我的床,都还没洗澡!”可是根本不是他洗没洗澡的问题,她都不想他靠近她。 他见她抵触自己,柔声道:“我就是想跟你一起躺会儿。(.好看的小说)”说着继续拖鞋。 她一轱辘从床上坐起来,拥着被子遮着自己,气道:“我不要!你不要想着什么事都能在床上跟我解决。”他以为他的甜言蜜语和亲热能解她的气?不行!解释不清就是不行! 乔烨一顿,唤道:“云舒,……”他有些不明,那瓶红酒惹她如此生气,难道上面有什么倩琳留下的痕迹?才让她发现了有敌人入侵? 她听他唤自己,鼻子一酸,忍着情绪道:“那瓶红酒你看见了吧?你怎么解释。”她憋不住了,她必须清楚地讲出来。他不主动解释,她就主动问。 乔烨看她情绪不对,忙道:“云舒,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肯定是以为自己跟别的女人酒后乱行了。 他这句话一出,她的眼泪即刻便嘀嗒掉了下来,至于是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是委屈吗?是伤心吗?是愤怒吗?不知道。 乔烨一看她哭了,凑近她为她抹眼泪,劝道:“你是孕妇,不能哭,不然以后宝宝视力不好。我现在就解释,你不在的时候我前女友倩琳来过,但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聊了会儿天、喝了些酒,然后她就走了。” 她哭得更烈,反驳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话,万一你是处理了所有痕迹,恰好忘了那瓶酒呢。”自己不会喝酒,便有别的女人陪他喝,让她如何坦然接受。 他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解释道:“云舒,你相信我,不是我主动约她来的,是牧文看我心情实在不好,就让她来陪陪我,是牧文的主意。” 谢云舒从他怀里挣脱,反驳道:“牧文跟着你那么久,你有什么需要他都清楚,他既然会给你安排女人,就说明他知道你需要。”牧文真是管得宽,竟然还给他安排女人。 乔烨苦笑看着眼前的泪人儿,无奈道:“不,云舒,那次他错了,我心情不好的根源是在你,别的女人来再多也改变不了、解决不了的。”倩琳不过来了一次,竟然被她发现了,现在解释都解释不清。 她抽噎着抬头看他,他并无一丝隐瞒和躲藏,坦然与她对望。“乔烨,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万一是他心理素质太好,根本不怕她审问呢。 乔烨叹口气,搂着她的肩道:“云舒,既然你爱我,就应该相信我,那两个月我没碰过任何人。” 她挥开他的手,委屈道:“我为什么要爱你,你都瞒着我些什么,我心碎还来不及。”是自己太傻太天真了吗,他都不把她的智商放眼里。 他起身扯过几张纸巾,帮她擦掉泪痕,开口道:“云舒,牧文也有失策的时候,那次他是猜着我的情况办事,倩琳来的时候我也没待见她,后来她就走了。”他说的是事实,只是眼前的娇妻似乎有点失了理智了,感性的猜想压过了一切。 谢云舒向后缩,不让他碰自己,执拗道:“不行,你要让她来亲口跟我说,说你们没发生。” 乔烨无奈地笑着搂住她,调侃道:“我的傻老婆,你发现那酒瓶问题时那么具有特工素质,为什么现在又这样傻,她既然知道你是我的夫人,在你跟前不管发没发生肯定都是说自己清白啊,怎么会把自己拖下水。” 她一寻思,发现他说的有道理,那个女人也根本不会承认的。抽噎着气道:“也对哦。我也不明白,好像我面对你,我就变傻了。” 乔烨看她稍恢复了点理智,轻拍她后背劝道:“别哭了,肚子里的宝宝会跟着伤心的。” 160、共进晚餐,杞人忧天 一提肚子里的宝宝,谢云舒更是生气,自己都怀孕了还要来审问他跟别人的事。盯着乔烨要求道:“你对着我们的宝宝发誓,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乔烨无奈地摇头,却又不想违背了她的意思,只得开口道:“我发誓!我绝对没跟其他女人发生任何亲密!”发誓这样的行为,完全是表面的心理安慰吧,女人的思想真是奇怪。 她听完他发誓,用手背摸掉泪痕,嘟囔道:“好吧。你既然发誓了,我暂且相信你。” 乔烨为她擦干眼泪,劝解道:“别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得你生一下午气。” 谢云舒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反驳道:“我才没有,我睡觉呢。”幸好怀孕睡眠不够,不然她肯定睡不好。 他看出她的小情绪,低头看她表情,饶有兴致道:“睡觉时也在生气?”她是太在乎自己了,才会这样小心眼、胡思乱想。 她鼓着腮把脸转朝一边,否认道:“我没有!”再这样下去,他更是以为她有多紧张了,弄得他有多了不起似得。 乔烨一笑,打开灯照亮房内,递过她的衣服,放到她手边。“没有就好,我们下楼吃晚饭吧。” “你还没吃晚饭吗?”她仰头看他,一边开始穿衣服,估摸着天色应该是六点了。 他为她摆好拖鞋,回道:“嗯,我特意回来跟你一起吃,没想到刚好碰上你生闷气呢。”本以为温馨的晚饭,迎接他的却是她的质问和眼泪。 她装作不以为意地下了床,大步走出卧室,“好啊,以后我不生气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别理我、别碰我就行。” 乔烨追上她,牵住她的手与她一起下楼,“这个我可做不到,牧文可以辞退,换新秘书,老婆却只能是一个,得好好珍惜。” 她转念一想,牧文对他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用顺手的辅助者。要他辞退牧文,那可是忍痛割爱,回道:“你又说甜言蜜语骗我。” 他与她一同走到楼下,餐厅桌上已放了丰盛的饭菜。搂过她道:“我没有。” 谢云舒不看一桌的饭菜,走到窗边,用食指戳着他的胸膛警告道:“我告诉你,我现在还年轻,离了你我还可以找到更好的,不像你已经是大叔了。” 乔烨看着吴嫂放好碗筷,退进了自己的房间,在窗边拥着她道:“你上哪里找跟我一样英俊又事业有成又爱你的男人?” “……”她无语地瞥他一眼,这人怎么转挑自己的长处说。 他看她沉默,话锋一转:“当然了,你可爱的事实我也不会否认。”虽然两人年龄差距有十岁,但他对这个小娇妻还是很钟意的。 原来自己在他印象里是用可爱形容。她仰头看他,问道:“只是可爱吗?” 乔烨思索一刻,颇有深意道:“嗯,在床上也挺厉害的。” 她推他胸膛,羞道:“你说什么呢!”动不动就提床上的事,一点都不知道害羞。 他则将她搂回,无畏地再次开口:“我说事实啊,可舒服了。”两人一起的,从未有过的舒服。 “你烦不烦!有完没完!”再这样下去晚饭就不用吃了。 乔烨拥着她到了餐桌边,“好吧,咱们乖乖吃饭,一会儿凉了。”环顾几个菜,不得不叹吴嫂的手艺过人,荤素搭配得当,每个菜色香味俱全。 谢云舒坐到餐桌一端,拿起勺子开始吃稀饭,“我让吴嫂给我做的粥。”完全不打算动其他菜的样子。 乔烨诧异地看她,“你只喝粥?” 她点头答道:“嗯,其他的我不想吃。” 乔烨端着碗坐到她身侧,看她的一碗粥里有大枣花生之类的食材。“那怎么行?营养不够。” 谢云舒无奈地与他对视,“可是我闻到油腻的味道就反胃。” “你能想起什么想吃的就告诉吴嫂吧,让她给你做。”既然她不喜欢自己吃的菜,就让吴嫂做点不一样的。 她抬起自己的碗,起身要离开餐桌边,抛下一句:“你快吃你的吧,我喝粥就够了。” 乔烨忙拉住她道:“跟我坐一桌吧,我给你剥虾仁。” 她这才发现桌上有她喜欢的清蒸河虾,虾仁沾醋,不腥不油腻,于是又坐回了桌前,笑道:“好吧。” 一盘虾都已经去了头,只剩壳没剥,乔烨一边剥虾皮,一边问道:“这样的反胃会持续多久?” 她用勺子接过他剥净的虾仁,放进嘴里品尝,答道:“书上说早期就是这样,过两个月就好了。”虾仁很嫩,一点腥气也没有,而且原汁原味。 乔烨点头,又往她碗里放进两个虾仁,“那还好,到时候你就可以多吃点儿了。”总是吃不好会饿瘦的,他可不准她瘦下去。 谢云舒点头,撒欢地吃着精加工后的虾仁,笑道:“嗯,我会尽量多吃的。”特别是有他伺候的时候,一定多吃! 他将剥好的虾仁放进她碗里,点头道:“对,不然宝宝长势不好。” 她忽然一愣,问道:“会不会生了宝宝我就成胖妈妈了?”好像所有女人生孩子后都会发胖,她要是发胖肯定就不好看了。 “这个问题确实有点严峻。”女人都很在乎身材和外貌,肯定不能接受自己是胖子。 谢云舒斜眼瞥他,沉声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要是变胖身材不好了,他肯定就不喜欢自己了,而且,而且都不想跟她做了,更会有移情别恋的危险。 乔烨猜到她的小心思,拍她额头打断她的想法,“想什么呢,不管胖瘦,你都还是我爱的老婆。”她现在偏瘦,长胖一点肉肉的也正好。 她似乎感觉到变胖的严重后果,郑重道:“看来我得查一下产后减肥了。”要是因为生宝宝就变成水桶腰,影响了两人关系,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乔烨更是无奈,这还没生就想着产后减肥了,把碗推到她手边,命令道:“好好吃饭,二货老婆。” 她低头看积攒的不少虾仁,放下了刚刚的想法,继续大快朵颐。唉,自己果真是吃货加二货。 161、清晨赖床,越发放肆 清早,谢云舒睡了个自然醒,幽幽睁开眼,却见乔烨在她身旁,正靠着床头悠闲地翻看她买的孕期手册。 她揉揉眼睛,翻身侧卧,不解道:“老公,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她现在的肚子,已经不允许她趴着睡了,只能平躺和侧卧。 乔烨看她迷蒙的眼神,十分迷糊可爱,道:“今天周六,刚好休息一天。” 她只觉窗帘透过的光有些强,喃喃道:“难得你在家,你慢慢看吧,我再睡会儿。”说完翻了个身,面向无光源的另一边,闭上眼继续睡。 乔烨无奈,合上书,将它放回床头柜,“难得我在家你不是应该取悦我吗?陪我亲热会儿之类。”说着贴在她背后,大掌从她胳膊下探过,覆上了她的柔软。 她抓住他的魔抓,扔回身后,傲娇道:“你以为你是古代的皇上啊,我不要取悦你,我要再睡会儿。” 乔烨在她身后拥着她,提醒道:“你这个准妈妈当得好糊涂,现在已经三个月了,需要再去医院做产检了。” 她听得皱眉,反问道:“什么?又要去了?”自从怀孕,已经不知去医院多少次了。 他埋头在她发间,,闻着她身上的香气,确定到:“嗯,上次是血检,这次是b超。(.好看的小说)” 她听得掉冷汗,问道:“你怎么记这么详细?”她怀孕的时间渐长,他不厌其烦地整天提醒她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动,从以前的温柔老公变成了如今的男管家。 “我是孩子爸爸,当然得关心。”虽然两人都是第一次做父母,但她迷糊的性格无法胜任,让他只能事事操心。 她翻身与他面对面,窝在他怀里,撒娇道:“我们下午去吧,我现在不想起床。”医院检查程序繁琐,她有些抵触。去一天医院回来十分的累。 他回拥着她,否决道:“不行,你得起床吃早餐了,肚子里的宝宝还饿着呢。” 她抬头瞪他,生气道:“你是成心不让我再睡吧。”她不过是想赖会儿床,怎么那么难。 乔烨坚持道:“快起来穿衣服吧,还有,以后不准裸睡了。” “啊?这你也要管?”她自从怀孕,就喜欢无拘无束地睡觉,怎么又要她穿睡衣了。 乔烨为她把长发捋到脑后,柔道:“听话。” 她坏笑道:“你又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坚持要每晚跟她睡,却受不了她在他身边玉体横陈,总是被折磨。 他的手臂环在她腰间,摸索着她肌肤那丝滑的触感,否认道:“说什么呢,裸睡容易冷到肚子。”肚子受凉会影响到以后宝宝的健康,这也是他从书上看来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道:“哎,说到肚子,老公,我怎么觉得我的肚子好明显,才三个月哎。”穿着孕妇装走在外面,她总觉得自己的三个月的跟别人四五个月的一样大了。 他摸索上她的肚子,已经是圆鼓鼓的一小个球形了,虽然看不到,却知道里面是一个小生命在成长。猜测道:“可能是你比较瘦,然后他就比较明显吧。”最近他们总是争论,这个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他总觉得是男孩,而她又说是女孩。 “是吗?”她与他一起摸自己的肚子,心中疑惑。 “你要是不放心就去问问医生嘛,我不过看了几页那本书,知道的不全。”她最近因为他研读了孕期的书籍,简直把他当专家了,什么都问他。 谢云舒撇嘴嘟囔道:“好吧,你就是要让我起床。”于是伸手到旁边椅子上,拿到了自己的衣服。 乔烨下了床,开始换衣服。通知道:“明天你可以多睡会儿,我明早有事。” “啊?只陪我今天一天?”好不容易有周末两天,他怎么还要划走一天。 乔烨一笑,训道:“看吧,我不在你又舍不得,在你又嫌我烦。”其实他明天也是陪她的。 她在心里嘀咕,明明就恨烦啊,什么都不让做,什么零食都不让吃。 乔烨看她沉默地穿好衣服,站在一旁道:“先去医院检查,然后去逛逛商场,给宝宝添置需要的东西。” 她起身走进浴室,重复道:“宝宝穿的衣服?”小婴儿需要些什么东西,她还真不知道。 乔烨点头,继续道:“还有很多,书上有采购大全。”好多东西是他之前都不知道的,到时候按列表买就行。 谢云舒拿着梳子将长发梳顺、挽起,质疑道:“现在买太早了吧。”还有七个月才分娩,提前两个月再去买也行啊。 乔烨站在浴室门边看着她慢腾腾地洗脸,回道:“你难道要等到你大腹便便走不动时,让我一个人去买?”现在他陪着去,她就只用给点参考意见就行,她自己去还得她提。 她只得妥协,道:“好吧,那就去吧。”虽然她真的不想动,不想出门。 乔烨转身走到窗边,抹去玻璃上的水雾,看向外面的冬日早晨景象,院中树木花草凋零,虽萧瑟冷清,却被暖阳照得明媚。小时候的他,也总是抹去玻璃上的水雾。 叹道:“以前的妈妈在怀孕时还给宝宝织毛衣呢,你却什么都不会,连采购都懒得去。” 她听他数落自己,辩解道:“我大着肚子走路很累你不知道吗,毛衣看着就好复杂,还是买来穿吧。”她至今连毛线怎么织都不知道,更不可能造出件能穿的衣服来了。 乔烨回头看她,“买的哪有亲手织的爱心?” 谢云舒无奈地瞪他,回道:“那就让爸爸织吧。”既然他那么尽心尽力,再多一项付出也很好。 “……”乔烨无语,自己怎么会做那样的手工活。 谢云舒见他语塞,开怀笑道:“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乔烨走近她身边,双臂环在她腰间,“云舒,你最近是越来越放肆了,仗着我不能把你怎样,就拿我打趣。” 她笑着回抱他,得意道:“我可不敢。” 乔烨低头,在她的脖颈间一阵亲吻,霸道地将手伸入她衣衫内,摸索上她的柔软,沉声道:“看来今晚我得好好教训下你,压压你的威风。” 她的孕妇装略微宽松,给了他的大掌充分的空间。她却不抗拒,双臂环在他脖颈上,娇笑着故意激他,“何必等到晚上呢?” 162、精力充足,称职老公 她双臂环在他脖颈上,恰好向他展开了自己的胸前,因怀孕而更加丰满的柔软被他玩弄在大掌中。(.无弹窗广告) 乔烨被她的一阵娇笑和言语刺激,将她横抱起出了浴室,径直带她回了大床上。 她知又要对自己下手,忙拉过被子挡着,求饶道:“老公,现在是特殊时期,你不能乱来噢!”三个月,他纵横花场的欲望被压抑了太久,最多只能进行轻缓的,让他憋得不行,而她总以此调侃他。 乔烨将她扑在床面上,坏笑道:“乱来?前晚是哪个小东西让我深一点的?”没有强烈的刺激,她只能祈求他将粗/大更/深地进/入/自己,以消除体内的不满足。 她被他说得脸红,用被子捂住脸,否认道:“别说这个!不是我!”而他,当时已尽力让两人交合。 “不是你还能是谁。”他吻上她粉嫩的唇,舌探入她口中,绕着她的舌游走,有着将她的芳香柔软吞掉的欲望。 缠绵半晌,她的口中盛了两人的爱液,推开他的舌咽下他给她的爱液,沉沉喘着气道“反正不是我!” 他为她拭去唇边的透明唾液,邪魅道:“那又是谁说还想要?再来一次?”话毕再次吻住她,将她的舌吸到自己口中,用舌尖在她舌下划过,弄得她全身一颤,却不闪躲退缩。 又是一阵掠夺,他吸得她的舌根发疼,只得用力推开他,“老公,你有完没完。” 他的大掌从她背后探入衣服内,轻松解开了她的内衣扣子,“老婆,我在早晨精力最好,咱们再来一次吧。”他的语气充满挑逗,满满的都是他的活力。 她正开口拒绝,“不要,啊,老公。”他已将她的衣服向上掀起,直推到柔软之上,她的两座白嫩的小山耸立展现,他俯身吻上其中一边,用口腔的温暖湿润将粉红的凸起包裹。 她瞬间被他弄得浑身发软,小手搭在他后脑勺,随着他的动作颤动。 乔烨享用半晌,眸子里全是晦暗的颜色,对她道:“云舒,它真的长大了。”因为怀孕,她的白嫩得到了再一次的发育,比之前又大了一圈,更加的摄人心魂。 他又吻上另外一边,用双手辅助,将它挤向凸起周围,用自己的口尽量包裹。谢云舒被弄得又疼又舒畅,口中呜咽轻喊:“老公……老公,不要……” 他听着她嘤咛的浪声,坏笑道:“云舒,你到底是在说要还是不要?” 他将她弄得销魂,她当然说不出不要,用一片沉默回复,“……” 他用唇舌抚慰她的白嫩,胸中火焰已被勾起,加紧对她的丰满进行侵袭。 他从她的小山间抬头,问道:“云舒,怎么样,舒服吗?” 她乖乖躺着任他鱼肉,衣物被高高推起,展露无疑的一对白嫩沾着他清亮的唾液,显得淫/靡/不已。双目微闭道:“老公,好舒服。” 乔烨满意于她的反应,继续俯身,“我换一种,你会更喜欢的。”他先将她的两边凸起沾湿,然后对着它们吹气。 她敏感的凸起先是一热再是一阵清凉,不禁呼道:“啊!老公,好凉。” 乔烨答道:“这就叫冰火两重天。”话毕继续对她的凸起吹气,冰凉的空气在她的山顶抚过,带起她的悸动。 “老公,快停吧。”她秘地一紧,求道。 乔烨看她正舒爽,猜测到道:“怎么了?你又湿了?” “没有。”她忙伸手挡住自己的下方,怯懦地摇头。 他瞬间将她看穿,大掌攀住她的裤腰,威胁道:“到底有没有,我打开看了哦。” 她拉住他的手腕,求道:“好吧,我承认,我湿了。” 乔烨撑在她上方,劝道:“老婆,我们现在不能做,不然待会儿医生发现了,又要教训批评了。”边说边为她穿好文胸,拉好衣服。 她软软躺在床上,点头道:“好吧,那就晚上再继续。老公,你怎么会这么多招式?” 他为她整理好衣服,看着她娇软地样子,轻吻她的额头,“全心全意为老婆服务,当然得会多些招式,让老婆开心。” 她靠进他怀里,柔柔道:“老公,我爱你。” 他回搂住她,心神一荡,问道:“老婆,你是想哄我再来一次吗?” 她窝在他怀里,否认道:“没有啦。” 乔烨看她低头,调侃道:“这么娇羞,肯定是了,我再来一次?” 她忙从床上做起身,扯开话题:“不要,我们下楼吃早餐吧,准备出门了。” 他明了一笑,与她一起下了床。提议道:“晚上继续,要是医生说宝宝稳定健康,我们就试试深的。” 她一听他又开始口无遮拦,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说什么呢你,我不要。” 乔烨畅快一笑,戳穿道:“为什么你拒绝得这么没有底气,肯定是还想要吧。” 她被他看穿,更加娇羞,烦躁道:“哎呀,我现在好烦我自己。” 他搂着她走出卧室,“没事,你有什么需求,为夫都尽力满足你,而且保证肚子里宝宝的安全。” 她率先走下楼梯,不敢面对他,“别说了,脸要烧起来了。快吃了早餐去医院吧。” 乔烨笑看着她的落荒而逃,“好,我不说了。” 她走进餐厅,将微波炉内的早餐端出,原来是燕麦牛奶,用碗分成两份,放了一份在他面前,便端着自己的碗,拿着勺出了餐厅,躲到客厅沙发上吃。 乔烨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丫头做都做了还不让说,羞成这样,他便不再追她,独自坐在餐桌边迅速地将早餐吃完。 谢云舒坐在沙发一勺勺舀着燕麦吃,却听到他进厨房放碗的声音,惊讶道:“老公,你就吃完了?” 他出了厨房,走近楼梯,“没事,你慢慢吃,厨房里还有鸡蛋,我去帮你收东西。” 她不解,自己有什么东西需要他帮着收,问道:“收什么东西?” 前奥运无奈地解释道:“你可真是不问世事,去产检得带病历本和以前的检查结果单,还有叶酸和维生素也吃得差不多了,得补充存货了。” 她顿时语塞,讪讪道:“好吧,原来你要操心这么多啊。” 他一笑,继续上楼,“你就安心做你的二货老婆吧。” 163、细心挑选,专业知识 两人在医院做完检查,便到了附近的商场,选购婴儿用品。 因为是周末,商场的人不少,婴儿用品楼层顾客很多,还有带着宝宝来选购的父母。 谢云舒看着别人家的可爱宝宝,母爱由心而生,叹道:“老公,我好像早点知道咱们宝宝的检查结果,早点等到他出生。” 乔烨拥着她信步向前,一边看各种各样的婴儿用品。“急什么,结果总会出来的,医生让一个小时后再回去,我们先看看他出生时要穿的衣服吧。”走过玩具区、洗护用品区,就到了奶粉及辅食区。 她看着广告画上超萌的男女宝宝海报,回头对他笑道:“而且我好想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男孩乔烨可以带他打球,女孩她就带她玩布娃娃。 他带着她继续向前走,提醒道:“医生不会告诉我们的,她要让我们等到那一天得到惊喜。”只要得到一个健康的宝宝就好,性别并不重要。 到了服装区,谢云舒的眼睛顿时被各种款式、图案的小衣服抓住了眼前,走进衣架前一排排地看,惊叹道:“哇!老公,小婴儿的衣服好萌,竟然这么小。”一件上衣,竟然只有两个手掌加起来那么大,袜子更是三分之一手掌大。 乔烨径直走到最小的号货架前,估摸道:“这样大小的穿着应该刚好合适吧。”细看标签上的指导,也正是1-3个月宝宝穿的。 各种小熊印花、冰淇淋印花、花朵印花的小套装,激起了她购物的欲望,提议道:“老公,我们多买一些吧,给他换着穿。”虽然不知道宝宝的性别,但小婴儿的衣服都是粉嘟嘟的,差别也不大。 乔烨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提醒道:“他嫩胳膊嫩腿的,你到时候怕是都不敢帮他穿衣服。” 谢云舒反驳道:“有那么严重吗?我是妈妈哎。”怎么会有妈妈不敢碰宝宝的情况。 “当然是真的,刚刚在妇产科让你抱抱那家一个月的宝宝你都不敢抱。”之前等待就诊时,旁边坐的是带着一个月宝宝的夫妇,让她先抱抱尝试下她都不敢。 谢云舒尴尬地讪讪道:“我看她那么小,软软的像没骨头一样,当然不敢抱。”她从没见过那么小的婴儿,生怕自己手重弄疼她。 乔烨不想说才出生的比一个月的更软若无骨,“好吧,等你也生出宝宝你就学会了。”到时候是自己的宝宝,她就不会怕了。 谢云舒拿起一件斜襟细带的小和尚衣,看看上面的标签,是百分百的纯棉,问道:“这些衣服买回去应该都要洗过才能给宝宝穿吧。” 看她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乔烨淡淡讲解道:“我在书上看的是洗干净后用烫水烫一遍,然后太阳晒,这样消毒后才能给宝宝穿。” 她心虚地看了称职的准爸爸一眼,感叹道:“这么讲究哦。”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太外行了。 乔烨翻开着小衣服,看上面没有多余的装饰,材料也很柔软,便装回包装袋,放进购物篮里。“到时候我找两个月嫂来照顾你,应该照顾得过来。”一个负责照顾她,一个负责照顾宝宝。 谢云舒听有专业的月嫂帮忙,笑道:“好吧,到时候我就闲着抱着咱们宝宝就够了。” 他继续挑选衣服,向她说明道:“领小婴儿很累的,他的作息跟我们不同,像没时差一样。” 她收回在货架上游走的目光,反问道:“那他岂不是半夜也会闹?” 乔烨翻看另一货架上的不同种婴儿睡袋,点头补充道:“对,而且哭起来你都不知道怎么哄。”有点小婴儿一哭就是半小时一小时,完全没有理智可言,也不知道累。 谢云舒皱眉侧目看着眼前什么都说得头头是道的职业总裁,疑惑道:“老公,你怎么懂这么多?”这些东西不是都应该过来人爸妈懂的吗? 他无奈地瞥她一眼,答道:“你自己买回来的书都不看下。” 谢云舒讪讪笑着抱住他的胳膊,哄道:“不是有你看了嘛,不懂的我就问你。” 乔烨对她的撒娇攻势防御,正色思虑道:“我看这些衣服差不多够了,他长得很快的,再买几件大一号的等他两三个月时穿,以后的就以后再来买。” 谢云舒看着眼前豪华版的睡袋和小披风,问道:“嗯,老公,睡袋应该也需要的吧?” 乔烨无奈地举了举手中的购物篮,“我已经拿了一个了,最小一号的。” 原来自己闲逛期间,他已经将所有东西挑选好了。满意道:“嗯,那我们就去付款吧。”说着拿起购物篮里有些放不下的装睡袋的包装盒,提着走向前。 乔烨则出声制止道:“给我吧,不用你提。”他是男人,理应负重。 她拿着不足一斤的盒子,回道:“没事,又不重。”要是所有东西都是他拿,她会过意不去的。 他走近她身旁,再次道:“给我,你拿我钱包付钱就行。” “好吧”,她不敢再跟他拧,接过他的钱包,将盒子递给他。 走到收银台边,里面的收银员笑道:“您好,是刷卡还是现金?” 谢云舒也不知是要怎么付,疑问地转头看他。 乔烨将东西都放到条形码扫描台上,从她手中接过自己的钱包,拿出一张卡递给收银员。简洁道:“刷卡。” 收银员操作银联终端机,打出一张签单,递给乔烨,“您好,这是付款确认单,请您签名。” 乔烨签下自己的名字,接过打包好的衣服和自己的卡,带着她离开。 身后的服务员恭送道:“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走出婴儿区,谢云舒接过小票,一看总价被吓得一惊,诧异道:“老公,怎么花了三千多?” 他淡淡回道:“就是这样的,小婴儿的东西都贵,衣服全是两三百一套。”婴儿的东西质量更好、更安全也是一方面。 谢云舒惊讶,打量着新买的小衣服,叹道:“比我穿的都贵哎。” 164、惊天喜讯,泼来冷水 乔烨无奈,她自己穿的衣服值多少钱她都不知道。“你穿的都已经剪掉吊牌了,所以你不知道价格,没有哪一件低于一千的,即使是内/衣。” 她更是惊讶,嗔道:“原来这么值钱,你不早告诉我。”自己这个总裁夫人当得可真糊涂,什么都不知道。 乔烨带她走出商场,向着医院的方向慢慢走,不明道:“告诉你干嘛?”衣服是用来穿的,又不是用来知道价格。 她呵呵一笑,答道:“让我乐一乐啊,以前都不穿这么贵的衣服的。”难怪觉得自己的衣服质量很好,摸着就很舒服。 乔烨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搂着她,无奈笑道:“二货老婆。” 她随意地靠在他臂弯里,乐道:“原来这就是嫁进豪门的好处,花钱如流水都不用管。” 他看着人来人往的马路,淡淡接道:“我倒是没什么感觉。” 谢云舒瞥他一眼,嘟囔道:“你一直都这么花,当然不觉得。” 两人一路走到停车场,找到了他的车。乔烨掏出自己的车钥匙,对她道:“你等我一会儿,我把东西放车上,我们再进去。”说着打开后排的车门。 “好的。”她站在一边等待,片刻提醒道:“不是应该放后备箱吗?不然玻璃让人砸了。”万一有人觉得豪车里的东西就一定值钱,下手砸车窗玻璃也不一定。 他关上车门,将车锁好,回道:“不会的,要是有心肯定直接偷车更划算。”一块玻璃的价值就超过那些东西,而这些保险公司会负责。 她不再说这个,自行打住道:“咱们还是别说了,不然乌鸦嘴了。” “嗯,走吧。”他牵着她的手,与她一同走向医院大楼。 等待片刻,两人便进了诊室,之前接诊的女医生坐在桌后,笑看谢云舒坐在桌对面的凳子上。找出她的病历和b超结果,翻看片刻道:“你就是谢云舒对吧?” 谢云舒点头,回道:“嗯,我就是。” 医生接着问道:“你家或者你丈夫家有遗传双胞胎史吗?”双胞胎的几率,很大部分与家族基因遗传有关。 谢云舒不明医生为什么问她这个重复道:“什么?双胞胎史?” “嗯,你们两方有吗?”医生看向乔烨,乔烨站在她身边,也是一头雾水。 她与他一对视,答道:“没有啊,怎么了?” 医生笑道:“你怀的是双胞胎。” 这下两人一起异口同声道:“什么?”双胞胎?两个宝宝!? 医生见两人惊讶,解释道:“根据b超检查的结果,有两个胚胎,反应出两个胎心反射,也就是说有两个胎儿。” 谢云舒恍然,道:“难怪我肚子这么明显。”根本不像三个月,原来是因为怀了两个宝宝。 医生点头,继续道:“嗯,腹部大小跟这个也有关系,胎儿现在很正常,你下个月再来检查就行。”说完将病历和检查结果递回给她。 谢云舒高兴得一时忘了与他庆贺,接过病历站起身,“好的,谢谢医生。” 走出诊室,两人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吓愣了。 谢云舒难以置信地转头看乔烨,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欢喜道:“老公,你听到了吗?我怀的是两个宝宝!” 乔烨也是万分高兴,将她拥进怀里。“嗯,太好了,云舒,他们以后不会孤单了。”一个人的成长,是孤单的,有了兄弟姐妹就不同了。 谢云舒高兴地几乎跳起来,赞同道:“是啊,有兄弟姐妹了!”两个宝宝一起出生,一起长大,相互陪伴。 乔烨拥着她,喜悦溢于言表,“爸要是知道你怀的是双胞胎肯定非常高兴,一次添了两个孙子。” 她抬头看他,问道:“你要告诉他吗?他不是生我们的气了吗?”乔连城生气可不是一般的,之后再没见乔烨,出院也是陈秘书陪着。 乔烨松开她,琢磨道:“这样的喜事,应该能让他消气了吧。”长辈生气是有理由的,但现在的事足够让他高兴了。 谢云舒想想也对,点头道:“是哦,你现在打电话告诉他吧。” 两人一同走进电梯,乔烨拿出手机编辑下给陈秘书的短信。“我告诉陈秘书吧,他会转告爸的。”陈秘书算是个缓冲,不会造成直接通话的尴尬。 谢云舒与他一起乘着电梯向下,提醒道:“老公,这样一来我们刚刚的衣服买少了,得再买一份。”那些衣服虽然是按宽裕的买,但两个宝宝分就不够了。 走出电梯,乔烨收起手机,答道:“嗯,以后买什么都是两个宝宝的量,另一份我们就下周末再来买吧,到时候顺便买你用得到的东西。” 她想着这一重大惊喜,思考道:“老公,我家没有过双胞胎,是你的遗传有吧。” 乔烨也从没听说过自己家有双胞胎,答道:“我爸也独生子,应该不会吧。” 她笑挽着他的手臂出了医院,甜蜜道:“说不定是我们幸运也有可能,上天眷顾。” 乔烨点头,坚定道:“对,我们一起努力,就得到了,跟遗传无关。” 外面冬日暖阳正是明媚,照的两人喜悦的笑脸更是灿烂。 她抚上自己隆起的肚子,再次道:“老公,我好开心,没想到竟然是双胞胎。”世间的事,真是难以说清啊,自己的境遇算得柳暗花明又一村。 乔烨看着她三个月就有四五个月大的肚子,心疼道:“云舒,只是以后你怀孕就辛苦了,两倍的重量坠在你身上。”而且怀孕后期还会有浮肿、失眠等症状。 她这才想起自己将面临的挑战和重任,皱眉道:“也对哦,后几个月肯定肚子更大。”到那时她的小身板真的能够支撑吗? 走到停车场,两人一同坐进车内。乔烨在车内坐定,听到口袋里手机的提示音,掏出手机查看。 沉默片刻,与她对视,为难道:“云舒,陈秘书回复我短消息了,他说爸让我和你分居,不能再住同一栋房子。” 165、无力抗拒,入住别墅 什么?分居?不能再住一栋房子? 谢云舒极度不解,反问道:“什么?那我住哪里?” 乔烨接着道:“爸说他在南湖还有一套别墅,让你去住那里,那边环境也好。”乔连城的意思他再清楚不过,乔连城怕他和她年轻冲动,伤了宝宝。 谢云舒一听要搬到更远的南湖,又道:“什么?”再搬都到别的市去了,异地恋的节奏啊。 他看着她被自己说得一愣一愣的,解释道:“爸可能是考虑到我们住一起万一冲动影响到宝宝的安全吧。” 她头上掉下冷汗,还真是父子,乔连城对他可真了解,知道他会欲求不满。却还是推脱道:“我们可以控制啊,之前的两次我们做了也没怎样啊。” 他握住她的肩膀,劝道:“爸给我们回话,说明他原谅我们了,所以现在他的指示,我们就应该听从,他也是为我们好。”他心里其实都动摇了,绝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把她肚子里珍贵的两个小生命弄没了,分居是最好的选择。 她坐在副驾驶上心绪复杂,听懂了自己是要跟他被硬生生分开,委屈地投进他怀里。呢喃道:“不要,我不要跟你分开,再分我都被安排到地球另一边去了,我要跟你在一起。” 乔烨被她弄得心软,她第一次怀孕,确实需要人陪在身边,别的不提,至少能说说话,她手冰凉时帮她捂热。 却又只能顾全大局道:“云舒,只是几个月而已,以后我们的路还很长,而且每个周末我都可以去陪你啊。”如果这次如了乔连城的愿,他应该也就慢慢重新接受她了。 谢云舒紧搂着他的脖子,固执道:“我不要,我要每天看到你。”就算她怀孕了累赘人,也没必要将她流放吧。 乔烨无奈道:“你总不能让我每天从南湖出发去公司吧,那来回又是很多时间,咱们分开住也挺好,为了我们宝宝的健康。”虽然他知道这些理由不足以说服她。 谢云舒松开他,皱眉道:“你怎么这么听爸的话!”这简直是无条件接受,而她则在其中白白牺牲了。 他看她生气,忙劝道:“云舒,乖啊,他的这个主意挺好的,我们控制不住就客观上将我们分开。”眼不见,情不动。 她拉过他的大掌,抚上自己的腹部,质问道:“你要我们的宝宝从肚子里就承受着与爸爸分开的孤独吗?” 乔烨被她说得心中不忍,思索片刻提议道:“这样吧,等你最后一个月,我就接你回来,陪着你待产。[.超多好看小说]” 她嘟着嘴瞪他一眼,那中间的几个月算什么。不平道:“你这已经是最大的退步?” 乔烨点头,“对,我只能承诺到这样了。”她不在的时候,他也不用赶着回家,能有更多精力投在公司事务上,也有时间应酬了。再亲近了乔连城肯定会反对。 她将手握成拳打他,愤愤道:“老公,你好狠心,又要把我抛到一座房子里一个人。我这还是第一次怀孕,我什么都不懂,以后我都不为你生宝宝了!你自己生去吧!” 乔烨被她逗乐,哄道:“云舒,我哪里会生宝宝,这个只能你来。我周末就去陪你,别生气啦,好吗?我找个保姆陪着你,你就不闷了。” 谢云舒瞥他一眼,找个保姆就想把她打发了,她才不想跟保姆聊天呢,她只想要他,只有他是孩子父亲。更是愤愤道:“我真想去找爸理论。”为什么非要用这种让他们各自一方的方式,难道他不觉得残忍吗?这明明就是棒打鸳鸯啊,太狠心了! 乔烨轻抚她的头顶,柔声道:“又说气话,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好啊。等一对健康的双胞胎宝宝出生,我们天天粘在一起也没人管了。” 她听了他的话,肆意计划道:“到时候我要带着你私奔,找个地方逍遥一个月!谁也管不着!” 乔烨一笑,都不忍唤醒她,到时候她已经是两个哺乳期的婴儿的妈妈了,她怎么可能走得了呢,让她走她也肯定舍不得。 谢云舒感到无力,失落道:“老公,为什么我惊喜的心一下子就被分开的命令泼凉了。” 乔烨启动车,开出了停车场,上了马路主道,边开车边宽慰道:“傻丫头,他们对于你就是最重要的,等他们出生了你会知道你现在的决定是值得的。好了,我们回家吧,你得按时吃午饭呢。” “嗯。”她颓然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城市街景。还能怎样,乔家老大发话了,谁敢不听呢,纵使有千般不舍,也只能搬出去了。 下午,乔烨便回了乔连城话,在陈秘书的带领下送她到了南湖的别墅。 谢云舒一路面色不佳,摆出谁也不想理,什么也不想说的姿态。 到了那处独栋别墅,乔烨帮她把衣服和日常用品搬进卧室,就带着她在院子里参观周围风景,对环境赞不绝口。 谢云舒无奈地瞪他,“乔烨,你别自欺欺人了,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能高兴吗?”她就是不习惯,一个人住一座房子真的是种悲剧。 “云舒,你要这么想,这已经是你最后的自由时光了,以后两个宝宝缠着你,你连点儿安静的时间都没有。”宝宝又哭又闹,到时候两人的头都会大一圈。 她懒得反驳他,都不想点儿宝宝的好。柔声道:“你又游说我,反正我是说不过你,只能认命了。” 乔烨带着她远眺南湖的风景,回忆道:“云舒,南湖还是我们定情的地方,你在这里好好养胎,周末我来看你。” 看陈秘书布置完一切,谢云舒知道乔烨得走了,要下周才能再见他。落寞道:“好吧,工作忙你也要注意身体。”既然她抗拒不了,就坦然接受吧。 乔烨抱她入怀,片刻松开,“别担心我,我有分寸。这是江琦,以后这几个月她照顾你的起居,吴嫂会过来这边住,给你做饭。”旁边站了一个年纪尚轻的小保姆,恭敬地对谢云舒笑。 谢云舒只得点头,回道:“嗯,你放心吧,我在这边会乖乖的。” 乔烨放下心来,与陈秘书分别上了两辆车,扬尘而去。 166、梦境惊醒,挥去思绪 看着两辆车走远,谢云舒无奈地转身走回楼内。(.无弹窗广告) 身旁的江琦忙跟上她,笑问道:“夫人,要准备下午茶吗?” 谢云舒的思绪被她打断,转头看她,知道她完全没看出是什么情况。都被流放了,还喝什么下午茶。落寞道:“不用,没胃口。” “那您要不要午睡会儿?我帮您铺床。”江琦第一天到岗,当然得给女主人留个好印象。 谢云舒走进大厅,问道:“江琦,你多大了。”看她的样子,还很年轻。 江琦的笑透着淳朴,答道:“回夫人,十九。” 谢云舒有点吃惊,再问道:“比我还小,怎么会做保姆。” “夫人,我从十六就到城里打工了。”原来是进城务工,肯定也挺不容易的。 谢云舒环视客厅和餐厅,以及落地窗后的后院,完全没有继续参观的兴致,道:“你先休息去吧,我有事再叫你。” 江琦一时摸不清这女主人的性格,只得顺从道:“好的。” 谢云舒缓步走上楼,进了自己的卧室。因为是主卧,阳光很好,面积也很大。她不得不再暗叹,这么大的房间她一个人睡,太空旷了。 既来之则安之,只得脱鞋躺进了被窝里。也算乔烨有心,怕她认床睡不好,把她的被子搬了过来。 被子的味道是她熟悉的,窝在里面,心情稍放松了些。 突然想到还没告诉真真自己怀了双胞胎的消息,便拿过手机拨通了真真的电话。 那边的真真也正窝在家里,懒洋洋接起她的电话。 “喂,云舒姐们,怎么了?” 听到真真的声音,谢云舒说不出的开心,老朋友就是可爱。“真真,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的是双胞胎。” “什么?两个?”对面的真真大跌眼镜,竟然怀的双胞胎,幸亏当时没打掉,不然肯定后悔死。 真真的反应意料之中的惊讶,谢云舒继续道:“嗯,今天去医院产检医生说的。” 真真叹道:“天呐,乔烨是有多厉害啊,一次两个。”这下他俩肯定高兴死了,双喜临门。 谢云舒被她说得害羞,应承道:“可能是我们幸运吧。” 真真仰天长叹,“好吧,那出生时我得准备两份红包了,以后满月、周岁、过生日,都得给双份的钱了。”看来这干妈也不是好当的。 “我可不是跟你说这个,也不用你花钱,你能常来陪陪我就好了。”要是闺蜜能常来探望,她的日子应该能过得快点。 真真不解,猜道:“怎么,乔烨又不回家了?” “没有,他爸知道我怀的是双胞胎让我搬到南湖这边住了,跟他分开。”一个孩子不重视,两个孩子就变成了强制执行。 真真饶有兴致道:“你公公管得挺严嘛,南湖那边环境很好啊。”又是山又是水的,一点污染没有。 “可是我一个人住大房,很孤独的。”谢云舒看向窗外,湖光山色,风景确实不错。 真真窝在沙发里啃着苹果,不满道:“身在福中不知福,像我就只能住个小公寓。”而且还是租住,都不是自己的房子,她则是想住多大住多大。 谢云舒听着她嚼苹果的声音,正色道:“真真,我跟你说认真的,你有时间就过来陪陪我吧,还可以住几天。” “知道啦,我会的,只要别碰上乔烨。不过我一个女蚁族坐着公交车去别墅区看望少奶奶朋友,真够讽刺的嚯。”边说边想象那种狼狈的样子。 “你说什么呢。你工作那么久,难不成还没攒够买车的钱?”真真一心工作,也算下有积累。 那边的真真得意道:“我又不要你赞助。已经付了钱了,下周提车。” “不错嘛,也算奋斗的硕果,像我什么都没做,整天无所事事。”谢云舒在心中暗叹,真是人各有命,真真有了好的工作,自己则注定在这个家里周旋。 真真则反驳道:“谁说的,你都成孩子妈了,以后他们就继承乔烨的公司和家产,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几世修来的福气都不知道,这样好命。 谢云舒被她逗乐,打断道:“越说越远了,现在都还没出生呢。” “很快的,你等着吧。”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她的命运也将因这两个小婴儿改变了。 “那你有时间记得来找我玩,就这样咯。”电话说再久,还是不及当面聊,还是等见面吧。 “好的,那就拜拜了。” “嗯,拜拜。”谢云舒挂断电话,脸上浮起笑意,跟好朋友分享就是好。 想到分享,她又想到了另一个人,萧奕辰。 只是这个对于自己的好消息,他听了应该不会多开心吧。喜欢的人怀了别人的孩子,难道还要为难他祝福吗。还是不告诉他的好,让他多点时间忘记她,过回之前的生活。 谢云舒这样想着,放下手机,缩进被窝里开始午睡。 不知睡了多久,她竟恍恍惚惚做起梦来。 梦里是她抱着自己的两个襁褓中的孩子,而身边陪伴她的男人却不是乔烨,反而是萧奕辰。 孩子在襁褓中哭泣,她怎么哄都哄不停,萧奕辰接过孩子,哄了几下,孩子竟止了哭声,安静地睡了。 她抬头笑看他,感谢道:“谢谢你,带小婴儿真是需要技巧。” 萧奕辰笑着向她点头,回道:“不用谢,他们本来就是我的孩子。” 什么?萧奕辰的孩子! 谢云舒瞬间被这句话吓醒,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房间内万物安静,只有她是慌乱忐忑。 她怀的明明是乔烨的孩子,为什么梦里萧奕辰却说是他的呢。她和他根本没那关系,梦里他的话是无稽之谈吧。 谢云舒撑着坐起身,也不知自己是睡了多久,猜测着自己应该是睡前想到了他,所以才会梦到他吧。 不知他现在在海城市正在干什么,周末是不是还是会到夜总会去浅酌一杯,与里面的姑娘在天台聊天。 而自己,注定与他越走越。既然注定没有可能,又何必想起呢。 谢云舒挥去自己杂乱的思绪,下床出了房间。 167、威严父亲,可怕考验 乔烨跟着陈秘书一路离开南湖别墅区,却没有去别的地方,反而是回到了之前的医院。(.好看的小说) 两人一起下了车,陈秘书便引着乔烨到了乔连城所在的会客室。 乔烨心中不明,但隐约还是猜到了乔连城的意图。 为乔烨打开会客室的门,陈秘书便关上门在外等候。 里面沙发上坐着乔连城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医院的医生。 乔连城见儿子进门,介绍道:“儿子,这是医院里最好的鉴定方面医生刘主任,刘主任,这就是我儿子,乔烨。” 乔烨对那刘主任点略一点头,看向乔连城道:“爸,你让我来见他,是为了什么?” 乔连城早已与刘主任交代好,坦然道:“乔烨,我们乔家就你一个顶梁柱,可不能在下一代继承人上出错。”儿媳妇所怀的婴儿,必须要做亲子鉴定。 乔烨脸色不佳,对刘主任道:“刘先生,你先回吧,我跟我爸单独谈会儿。” “好的。”一看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外人当然还是躲开的好。 待刘主任在外关上门,房间内陷入安静,乔烨开口道:“爸,你还是怀疑云舒怀的不是我的孩子?”乔连城作为决策者,早已习惯了猜疑。[] 乔连城看着眼前感性的儿子,答道:“我家并没有双胞胎遗传史,她怎么怀的是双胞胎。”哪里有那么多幸运的双胞胎,这就是疑点。 乔烨也解释不清此事,回道:“这种事情万一是运气也说不定啊。” 沉默片刻,乔连城说出了自己所知的残酷现实。“她在跟你发生关系之前还跟另一个叫殷蒲的有染,你怎么确定她怀的不是别人的孩子。”如此尴尬的话题,却要拿到台面上争论,着实不堪。 乔烨猜到乔连城以为自己戴了绿帽子,解释道:“殷蒲与她根本没有发生,爸,那是误会。”又是殷蒲,他简直想把那小子剁成肉酱。 乔连城按灭手中的烟,抬头逼视站在前方的乔烨,刻薄道:“如此淫乱的女人,也配做我们乔氏的少夫人?”堂而皇之的约见情人,还发生了关系,竟然还有脸呆在乔家。 乔烨被他说的怒火燃气,压抑着情绪道:“爸,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或许她之前是有犯过错,但决不能用那样的词骂她,就算是长辈也不行。 坐在沙发上的乔连城不管乔烨的情绪,继续道:“我已经决定了,她孩子一生下来就让刘主任提取血液做亲子鉴定,我不允许这种雀占巢鸠的事情发生。” 乔烨默然,如果谢云舒知道公公这样怀疑她,怎么会不感到屈辱,最后鉴定出是亲生,感情上就留下了裂痕。 “爸,做亲子鉴定就是对她的怀疑,这样她知道了会伤心的。”他不想违背乔连城,但他必须保护她。 乔连城看着乔烨的意气用事,反问道:“是伤心重要还是我们乔家的血脉重要,你难道要为别人养一辈子孩子?” 乔烨无奈,他总不能说那晚他就是摄进了她的身体吧。叹气道:“爸,你别这样绝对,那就是我的孩子。” 乔连城抬手止住他的解释,打断道:“好了,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孩子一生下来就做鉴定,结果一星期出来,到时候孩子如果不是你的,就跟她离婚,让她带着孩子离开乔家。”乔连城觉得自己还算客气的,没有说滚出乔家。 乔烨听着那些严重的后果,气道:“我跟她是真心相爱,你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我们。”竟然连离婚这样的话都说,太绝情了。 “你们有余地,余地就是她生出你的孩子。”婚内做出那么荒唐的事,还能有什么余地。 乔烨面对此刻决绝的父亲,也只能尽力维持。“不管怎样,我不会做亲子鉴定,不会跟她离婚,让她跟我分居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爸,你以后别再插手我和她的事情。”没想到,乔连城竟然有这样帮倒忙的时候。 乔连城听他反驳自己,继续向他施压。“只要你还是我的儿子一天,我就必须插手!天下好姑娘那么多,你重新换个不是难事。” “爸,你怎么说这么绝情的话。”他和她能在一起已经是十分的缘分,而且经历了分离与考验,怎能说换人就换人,婚姻是这样随性的事吗。 乔烨见他生气,教导道:“儿子,你坐在总裁的位子上,支撑着整个家业,就不能感情用事。”怎么能因为一个女儿就失了原则,被戴绿帽子都继续承受。 “我是总裁,但不代表我在处理家事上也要无情。”乔烨对视着乔连城,只觉他真的失了原本的人情味,仿佛高高在上的皇帝,心中全是质疑和镇压。 乔连城不听他的观点,不容置否道:“算了,我不想再跟你争论了,我决定的事情,你别想改变。” 乔连城盯着眼前忤逆自己的儿子,面色冷峻,大步走出了会客室。 乔烨站在原地颇感无力,又是亲子鉴定,又是离婚,这都是些什么荒唐的旨意。而她呢,现在还完全不知将来会发生什么,知道了也无法改变。自己只能尽力保护她、保护孩子了,之后的事情,就走一步是一步吧。 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儿媳闹得父子反目吗? 乔烨走出会客室,走廊上已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他缓缓下楼,拿出手机拨通了牧文的电话。 电话接通,沉声道:“牧文,帮我把殷蒲那小子找出来。”这段时间没找他算账,是想放他一码,可现在的情况看来是不行了。 这日是周六,牧文心中疑惑,问道:“乔总,是现在吗?” “对,我现在到北市区的写字楼等你。”乔烨在那里专门租了一层写字楼,用来处理不为人知的事务。 “好的,需要带几个人吗?”总裁亲自降临,指导审问,今晚有好戏了。 “不用,只是问些事情。”只是审问他,想想都觉得便宜他了。 “好的。”牧文挂掉电话,心中嘀咕,看来殷蒲做的事是越闹越大了。问些事情,还能问什么,不就是问‘你到底睡没睡总裁夫人’。豪门家事,永远判不清了。 168、秘密审问,激烈对峙 空荡的办公室内,即使只是咳嗽一声都会传来阵阵回音。 乔烨静静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被绑住双手的殷蒲。手中香烟的白雾袅袅升起,一支烟的时间,给他,也是给自己。 殷蒲对自己任人鱼肉的状态感到不安,恨恨道:“乔烨,我就知道是你!”自己躲在公寓内,却被两个大汉逮了到这层无人的写字楼楼层里,除了乔烨,还能有谁这样阴险。 将烟头扔下踩灭,乔烨淡淡道:“你知道就好,说明你知道我找你干什么事。”目光投向窗外,夕阳正好,乌云被红色霞光照成了紫色。 殷蒲挣脱不得,狰狞道:“怎么!你竟然想在这里把我给做了!”他知道乔烨是有仇必报的人,却不想如此突然,还是在这样秘密的地方。 乔烨不回身看他,沉声道:“现在云舒怀着我的孩子,我不想弄出什么人命,否认,我早该了结了你。”都说家中有孕妇不能发生血腥的事,这点他还是遵循的。 心中忐忑不明,殷蒲一时不明眼前这个冷血的男人到底要干什么。试探道:“你是想因为我布置的事后场景报复我?”自己造出睡过谢云舒的场景,没想到他还真中招了。 乔烨转身,走进站在前边的殷蒲几步,对视着他开口道:“不,我要问你,那晚你到底有没有跟她发生。”他要在这个小人口中,审问出云舒的清白。 殷蒲诧异,不耐烦道:“我不是明明白白说过没有,怎么又问我这个。”难道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这些人非要逼着自己承认吗,一个个地来问。 乔烨站近,与他面对面,再次道:“我就问你有没有。”目光锁在他眼中,试探确定他答话的真实度。 殷蒲瞥他一眼,将头扭向一边,侧目道:“没有!我也是个男人,做这样的事有什么好不承认的。”语气中透着不耐烦和大无畏。 他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几秒后又恢复了寂静。乔烨暂且相信了他的话,嘴唇开合,“好,没有最好。”话毕转身走开两步。 殷蒲心思慌乱,不解道:“你竟然怀疑她怀的孩子不是你的,你算什么丈夫。”片刻恍悟,大笑道:“噢!我知道了!原来还有第三个人!”不想清纯的谢云舒还有一次勾搭三个男人的本事! 乔烨转身钳住他的脖子,狠狠制止道:“你给我闭嘴。”不可能,殷蒲没有,那她怀的孩子就是自己的了。 殷蒲无意发现新大陆,更是得意道:“你们这关系还真不是一般乱,是你的哪个兄弟把她睡了,或者她还有别的情人?”自己过得不好,当然乐意看到别人过得也不好,大家同归于尽正好。 乔烨忍着想一拳打爆他脸的冲动,不解地质问:“她也是你喜欢过的人,你怎么能那么害她、如此说她。”让她被怀疑被虐待,说她的不忠。 即使被钳制,殷蒲还是挣扎着将头拧朝高处,仰着下巴道:“喜欢又怎样,过去的我喜欢她,不代表后来的我还喜欢,我就乐意毁掉她又怎样。”不知不觉,他已经变成了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的恶人,再不是之前的那个单纯的学长了,永远不是了。 乔烨看着他复杂的表情,戳穿道:“你是被包养后心理变态了吧。”长期被女老板强要,浪费了有抱负的青春,受人冷嘲热讽。 殷蒲被他说中痛处,挣扎上身想从他掌心逃脱,激动道:“你凭什么说我!你不配说我的事,管好你的老婆吧!”连自己老婆肚子里怀得是谁的种都不知道,这样的男人不配来说自己。 乔烨被激怒,几乎要挥拳打他,手背已是青筋暴起。呼吸都变得沉重,“你这是逼我跟你算账吗?”如果要算账,他还真可以多死几次了。 手脚都被绑住,殷蒲回天无力,硬生生道:“你今天把我逮来,反正我斗不过你,要杀要剐随便吧。”反正自己逃脱在外,还得提心吊胆想着乔烨什么时候来报复,过得不舒坦,不如一次解决。 乔烨不愿对一个被绑的男人动手,松开他道:“行,那我就让牧文把上次没收拾你的补回来。” 殷蒲听得心中一冷,自己只能挨着了。愤怒道:“乔烨,你欺人太甚!我不过与她约个会,你竟然借人将我打成重伤,你知不知道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月!”那一个月,他没有哪天不在恨乔烨,最终报复在谢云舒身上。 乔烨眸中冷色翻涌,思虑道:“我的女人你自始至终不该碰。那段时间她没少探望你,你知足吧。这次,我就让你两个月,而且,我会通知你的父母,让他们四处筹钱交治疗费、看着你被伤痛折磨。” 殷蒲一听他还要拿自己父母动刀,让父母伤心,破口大骂道:“乔烨,你还是不是人!” 此时,乔烨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拿出一看,是谢云舒。 乔烨一犹豫,走开几步站到窗前接起电话。 因为不想殷蒲知道是谢云舒的电话,他特意没喊出称谓,直接道:“什么事?”屋内安静,只有他的声音回荡。 谢云舒听着他突兀的三个字,迟疑道:“老公,明天既然没事你今晚就来跟我睡吧,我自己一个人呆新房子不适应。”能跟他多呆半天也是好的。 这边还没等乔烨回答,殷蒲便大叫了出来:“云舒!快来救我!乔烨要打死我了!救命啊!”他只隐约听到对面是女人的声音,只能放手一搏了。 谢云舒听到对面殷蒲的嘶喊,被弄得一愣,乔烨怎么跟殷蒲在一起,而且,而且还是在虐待殷蒲! 忙道:“老公,你去找殷蒲的麻烦了?”她知道乔烨心中憋着一口气,终有发出来的一天。 乔烨被这突如其来的呼救和质问打乱,淡淡道:“云舒,我只是问他些事情。”如今她知道了他的事,肯定会阻止自己了。 谢云舒几乎感觉到了那边的危险,带着哭腔道:“老公,你放过他吧,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169、以德报怨,只得停手 谢云舒越想越怕,乔烨狠戾的时候她不是没见过,一个冲动会把殷蒲弄成什么样,她不敢想象。说不定他不会自己动手,让其他坏人伤害殷蒲,而殷蒲根本不是对手。 乔烨感觉到她在楚楚可怜地求自己,心中百感交集,放松语调回道:“云舒,你不用劝我,我有分寸。”此时的她身体情况特殊,不能受刺激,不然只怕又要晕倒了。 谢云舒欲哭无泪,无助问道:“我以为你是去找爸,你怎么跟殷蒲在一起,你把他怎么了?”难道他准备背着自己将殷蒲打伤,释放心中的恨意,可冤冤相报得到什么时候了结。 乔烨不想她担心,应道:“你放心吧,我没动他,我这就回来。”今天只能放过殷蒲了。回头看殷蒲,正期待地看着自己,关注着事情的动向。 谢云舒感觉到眼泪掉出眼眶,都不抬手抹,气道:“老公,我不想你手上沾着别人的血来亲近我。”虽然那个人曾爱护过她、伤害过她,她对他有太多的失望和无奈。 乔烨听她说出这样严重而直白的话,不想再惹她情绪激动,只得无奈道:“好吧,我放他走。” 她在电话那头根本弄不清情形,直接道:“你把电话给他,我要跟他说话。(.好看的小说)”她至少要确定殷蒲是不是无恙。 乔烨皱眉,低声质问道:“他曾经那样害你,你还护着他,为什么?”这是她的善良吗,还是传说中的妇人之仁。他都替她觉得那些伤害是不可饶恕的。 谢云舒知道此时不能跟他硬碰硬,柔声劝道:“乔烨,是人都会犯错,现在我回到了你身边,我也就不在乎以前他的过错了,你也既往不咎吧。”否则他惩罚回去,殷蒲报复过来,这一生都没个止境了。 乔烨想到她完全不知乔连城要对她做的事,不知殷蒲对她造成的巨大影响。几度欲言又止,最后道:“我现在让牧文放他走,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谢云舒稍松了口气,回道:“老公,我相信你,快回来吧,别管无畏的事了。”还有什么是比一个家的温暖更让人有归属感的呢。 “好,我这就回来,先挂了,拜拜。”乔烨挂断电话,情绪却是杂乱。 无畏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几个月后他们两人将面临什么,她根本不知道。 乔烨收起手机,走到门口打开门,唤牧文到近前。(.) 牧文在门外听到了殷蒲的那一声呼救,隐隐猜到了是什么情况。简洁问道:“乔总,怎么处理。” 乔烨偏头看殷蒲一眼,淡淡道:“放他走,我去找云舒了,明天别安排事情。”明天是周末,他还是把心思放她身上吧。 牧文点头,“好的。” 乔烨最后看殷蒲一眼,提醒道:“殷蒲,今天看在她的面上放过你,你最好别想再兴风作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选择,不然斗得更凶也可以。 殷蒲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回道:“你不动我,我就不会。”之前他害了谢云舒,不想今天还是她救了他。 乔烨大步走出写字楼,让司机载他回南湖的别墅。 此时正是晚高峰,从北到南的交通干线有些堵,夜色初上,汽车尾的红色刹车灯显得略微刺眼。乔烨静静坐在车后排,看着长长无际的车流,心中感到无力。 真的要告诉她自己找殷蒲的意图吗,那样她是不是会猜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他不想她伤心,也不想让她知道残酷的现实。他想永远保护她,却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保护得了。 别墅内,谢云舒看着满桌的饭菜,却是没了一点胃口,她要等着他回来,向他问个清楚。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突然去找殷蒲算账了呢。 而殷蒲呢,他是不是被打伤了,他与他说了些什么。自己要不是打电话过去问,只怕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让她的心应接不暇。而时间却推着她向前走,命运不准许她停步。 一旁的江琦看着少夫人的一脸愁容,关心道:“少夫人,先生应该是在路上堵车了,你先吃吧,不然肚子里的宝宝饿了。” 谢云舒看一眼旁边的小保姆,无奈道:“江琦,你不知道从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乔烨刚刚在那边发生了什么,真的很严重。” “少夫人,肚子里的宝宝也很重要啊,你先吃饭吧,不然待会儿先生回来怕是要责怪我们没伺候好。” “我不会让他责怪你们的,你先下去休息吧。” “少夫人,要不你坐沙发上去,冬天天一黑就冷了,我给你拿个毯子,寒从脚起,对宝宝不好。” “好吧,反正坐在餐桌前也没胃口。”谢云舒起身,走到沙发上坐下,双腿也脱鞋收在身下。 江琦忙拿过毯子盖在她腿上,劝道:“少夫人,您别动气,遇事多为肚子里的宝宝想,不然先生也担心呢。” “江琦,谢谢你劝我,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好的。”江琦不敢再多说,悄声走开,将客厅的灯换成较暗的一档,回了自己的房间。 乔烨会担心她吗?就是因为会才瞒着她去报复殷蒲吧,岂知她却刚好撞上。殷蒲躲过这一次,那以后呢,她护不了他一世,他得为他自己做的亏心事复杂。 谢云舒窝在沙发上,心中越想越乱,终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乔烨到达别墅门外时,已是一个小时后。他站在门口踟蹰,思考着待会儿如何向她解释。 看客厅没开大灯,猜测她可能在楼上,可楼上卧室的灯却是完全没开。乔烨掏出钥匙,开门走进了客厅。 客厅沙发上,她正蜷在一角,腿上盖着毯子,睡颜沉静,却带着一丝愁容。靠在扶手上的小脸,被长发遮住脸颊,只余精致的鼻。 他轻轻走近,伸手将毯子向上拉,为她盖到肩膀,退后一步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自己本是要教训殷蒲一顿,却刚好被她碰上,及时阻止,这难道是天意吗? 170、两人世界,温馨闲聊 乔烨正是安静陪在一旁,思考着繁杂的应对方法,却听到她低低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忙应道:“云舒,怎么了?” 谢云舒在梦境里看到乔烨向自己走来,而她身边竟然站着面目狰狞的殷蒲,吓得她忙喊乔烨求助。(.无弹窗广告)而听力内他那句真切的回答,让她蓦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一看,自己还是在客厅沙发上小憩,屋内灯光稍暗,一侧的沙发上,是乔烨关切地看着自己。 她忙直起身来,却又一时不知从何开口,只得静静回视他。 乔烨看着她纯净的眼光,心中一软,起身坐到她身前,将她拥进了怀里。 她被他的冲动触及,安静缩在他怀里,再次低低唤他:“老公。” 乔烨沉默片刻,不由自主道:“云舒,要是我们活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该多好,再不受其他人的影响。”不管是殷蒲还是乔连城,还是其他人。 她靠在他怀中,感受着他的温度,幽幽提醒道:“你忘了,我们就是因为别人才在一起的。”公司有太多的权力、阴谋交织,她早已想明白自己是被人利用才会上了他的床榻,一颗原本要用来害他形象受损的棋子,最后却成了他倾心的妻子,这就是命运吧。 如果没有她,他的生活一定少了很多精彩,少了从没体验过的幸福和爱。乔烨搂着她,有感而发:“可是我还是想静静跟你呆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抬臂回拥住他,享受此刻与他亲近的幸福,喃喃道:“现在我们就是两个人。”她不敢有太多奢望,世事总会给他们带来影响,有一刻的安宁已是不错。 乔烨心中一痛,这样静好的时光还能有多少,苦涩道:“嗯,以后我们有时间就都只两个人呆一起。” 谢云舒突然想起两人无法独处了,提醒道:“以后我们就带着我们的宝宝了。”难道要沉迷与二人世界连宝宝都不让进入吗。 乔烨一笑,都没想起还有宝宝这回事,问道:“你吃饭了吗?” 她摇头,仰头与他对视,“没有,我本来想等你回来一起吃的。”时间已又过去一个小时了,但她还是不觉得饿。 “北市区回来的路有些堵车,让你久等了。你必须好好吃饭,我现在帮你去热,我们一起吃。”乔烨站起身,轻抚她的头顶。 谢云舒乖巧地点点头,“嗯。” 等他走进厨房,觉得自己干坐着也无聊,又下了沙发跟进去,粘在他身侧道:“老公,明天你还陪我好不好。” 乔烨爱怜地看她,饶有兴致回道:“当然是陪你,我们一起看书听音乐,我给你讲你不知道的生物知识。” 她歪头好奇道:“好神秘的样子,植物的秘密?” “嗯,大自然确实挺神奇的。”冬天的夜晚,懒洋洋在壁炉边对膝长谈,想想都幸福。 谢云舒看他拿出微波炉内加热好的菜,着手拿碗盛饭。“老公,你肯定饿了吧,我先盛着饭,热菜很快的。” “嗯,麻烦老婆动手。”乔烨站在一旁看她,提醒道:“老婆盛好饭就去外面等吧,这里有微波炉,对宝宝不好。” 她点头,抬着饭出了厨房,放在餐桌上又转身走到门边,好奇道:“老公,冬天南湖会结冰吗?” 乔烨略一回想,答道:“我记得是不会,它湖面太大了,而且有水源。”因为偏南方,湖水很少有结冰的,最多就是池塘会结冰。 他看她扶在门边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怎么,你想深冬能去湖面上玩雪橇?”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幽幽道:“我怎么感觉外面吹来的风好冷,像冬天的海风。”站在阳台上远眺片刻,脸就被风吹僵了。 乔烨抬着两个热好的菜走出厨房,教道:“那你以后就少出去跑,不然吹感冒了。” 她在餐桌前坐下,等待他把剩下的菜热好,两人一起开动。“不会的,我穿得多,只是脸冷。” “等夏天就舒服了,吹来清凉的风。”因为靠近湖边,冬暖夏凉的气候是很宜人的。 谢云舒笑着计划道:“到时候我们在院子里弄个躺椅,吃水果、看星星、乘凉。”想想都觉得好舒坦。 乔烨走进厨房将剩下的菜热上,走回门边道:“冬天都还没过完,你就想着夏天的悠哉了。” 她打开餐桌上的吊灯,乖乖坐回餐桌边,回道:“这样生活才有盼头啊,总是期待着夏天,夏天也就一晃到了。”虽然冬天下雪很漂亮,但她还是更喜欢炎热的夏天,衣服不用穿的笨重。 “嗯,夏天过了我们的宝宝也就出生。” 乔烨笑着与她闲聊,却是话语一顿。届时乔连城肯定会逼他带孩子做亲子鉴定,想想都烦心。这样的事,他决不能告诉她。 谢云舒看他脸色忽地不同,问道:“老公,你想什么呢,怎么你也会发呆。” 乔烨转回目光与她对视,调侃道:“老婆,我也有走神的时候,跟你学的。” 她手支在餐桌上,抵着下巴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刚刚想的什么。” 乔烨转身进厨房将菜端到餐桌上,在她对面坐下,脑中灵光一现,回道:“想,想给宝宝起什么名字。”边说边往她碗里夹菜。 谢云舒咬着笋片,恍然道:“是哎,既然是双胞胎,就应该想一对名字,就像,就像全国帮大熊猫想名字一样,又顺口,又有寓意。” 乔烨看她吃得津津有味,自己也开始动筷,问道:“你不会要照着大熊猫的起吧?”自己家的宝宝,却是也是国宝级别了。 她嗔他一眼,及时反驳道:“怎么可能,我要起有内涵的,文艺的。”可是汉字那么多,她一时也不知该用哪个字。 看她发愣,乔烨打断道:“快吃,天气冷凉得快。到时候直接按出生时间和五行让起名公司起吧。”而且那种起名选择也很多,总有一个合心的,不用自己想破脑袋。 171、促膝长谈,突然事件 谢云舒想想他说的也对,喃喃道:“那我们只能起乳名喽?” 乔烨又往她碗里夹菜,提醒道:“云舒,这个还很早呢,不急。” 她挡住他夹来的菜,撒娇道:“老公,我觉得我吃饱了,你快吃你的吧。”她今天胃口确实不大,只吃了一小碗饭。 乔烨皱眉,“你怎么就吃这么点儿,不够的。”再这样下去肚子里的宝宝饿坏了。 谢云舒放下筷子,推开碗道:“我没胃口了。”原来吃饭的兴致过来,就会食欲大跌。 乔烨又将她的碗推到跟前,劝道:“为了两个宝宝,你必须有胃口。” 就为了撑着吃和不再吃争论,弄得她有些烦躁,站起身到了壁炉边,坐下烤火。“我明天多吃吧,今天少一点也没事。”壁炉边十分温暖,但她又不敢靠太近,怕影响以后宝宝的健康。 乔烨起身走到她身旁,拥着她一起坐下。看似闲聊道:“老婆,你看过暮光之城吗,里面女主角怀了吸血鬼宝宝,最后那宝宝都将她的血喝尽了。”当时的女主角已经是一身枯骨,几乎要死掉。 谢云舒点头,应道:“嗯,她瘦得都快死了,你怎么跟我说这个。” 乔烨话锋一转,“对,所以你得赶快多吃,才不会变瘦。” 她瞪他一眼,不悦道:“你说什么呢,我怀的是人类宝宝。”人类宝宝可不会将她吃成枯骨。 乔烨解释道:“可他们需要能量,没有食材消化的供给,只能向你的身体之前积蓄的要了。” 谢云舒张开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反驳道:“可我身上没多少脂肪啊。” 乔烨拉着她站起身,命令道:“所以啊,再吃点。” 她只得跟着他三步一停两步一顿走回餐桌边,无奈道:“你就是为了让我多吃。” 他则纠正道:“为了咱们的宝宝多吃。” 谢云舒重新拿起筷子,“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再吃点吧,免得让你失望。” “乖老婆。”乔烨在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吃自己的饭。 两人吃完饭,一起到了壁炉边相拥着烤火,她窝在他怀里,撒娇道:“老公,晚上陪我睡觉。” 乔烨伸手摸着她的肚子,幽幽道:“这个还用说吗,当然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对之前的事绝口不提,难得舒服地呆在一块儿,又何必为了其他事争吵呢。 她任由他在自己的肚子上摩挲,提醒道:“咱们不能乱来,只睡觉。(.好看的小说)”要是再控制不住,肚子里的宝宝都嫌这对父母烦了。 他见她顾虑,坦然答应道:“知啦,你让我再来我也没胆了,我得对两个宝宝的安全负责。” “嗯。”她静静窝在他胸前,耳朵里是他喘气的声音和炉火哔哔剥剥的燃烧声。既然殷蒲没事,那就把刚刚的电话忘了吧,他做什么,肯定有他的理由,自己就先原谅他吧。 夜渐深,乔烨看她越来越懒洋洋,询问道:“云舒,困了我们就上楼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她仰头看他,嘟囔道:“好啊,你抱我上楼。”说着向他张开双臂。 他看着她撒娇的模样柔柔一笑,两臂穿过她臂弯和膝盖下,将她横抱起走向楼上。 谢云舒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问道:“老公,我很重吗?” 乔烨打开二楼走廊的灯,纠正道:“傻瓜,一点都不重。”就她四十多公斤的体重,怎么会重呢。 她再问道:“那比以前重吧,现在增加了宝宝的重量。”一大个鼓起的肚子,应该重了好几公斤吧。 乔烨摇头否认,“没感觉到,还是很轻。”一边推门进了卧室。 她抬手打开一旁的灯,在暖暖的灯光下仰视他,皱鼻子道:“你骗我的吧。” 乔烨将她放到床上,随着她一起躺下,解释道:“真的,你这点儿重量对于男人来说都是轻的。” 她傻傻一笑,侧身枕着他的腰。“好嘛,我怕你嫌我胖。” 乔烨轻抚她的长发,爱怜道:“我只会嫌你吃得少。” 谢云舒窝在大床上,勉强道:“好嘛,我以后多吃点就行。” 乔烨拉过被子替她盖上,提醒道:“每天我都会打电话问江琦,让她报告你吃了多少,她可是不会撒谎的姑娘。” 谢云舒嘟嘴瞪他,不悦道:“咦,又派人监视我。”难道少夫人就注定要被下人监视吗。 乔烨拥着她,解释道:“没有,我这是关心你,你吃得少我恨不得帮你吃。”家有娇妻怀了宝宝,让他如何不上心。 她伏在他胸膛上,揭穿道:“你是关心你的宝宝,不是关心我。”以前他从不逼她多吃,现在可是纳入了重点监测。 乔烨一笑,调侃道:“哟,这会儿就开始争宠了?” 床面积很大,她翻身睡到一边,撇嘴反驳:“谁才稀罕你宠呀。” “那算了,洗洗睡吧。”乔烨看时间不早,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起身。 谢云舒从床上坐起,反正自己也困了,“嗯,我先去洗。” 乔烨点头,躺在床上小憩等她。 她下床走向浴室,还没走到门口,四周却突然一黑,整个房间陷入了漆黑,连外面路灯都熄了。 她顿时明白是停电了,忙停下脚步,出声唤他:“老公!” 乔烨从床上翻身坐起,掏出手机照亮一小片范围,回道:“云舒,别怕,我在这儿呢。”说着走到了她身边拉住她。 她一时不适应黑暗,仿佛世界都静止了一般,拉住他的手道:“老公,停电了。”怎么大晚上会突然停电呢,幸亏有他在,不然真以为闹鬼了。 乔烨将打开闪光灯的手机交给她,劝道:“没事,过两分钟就好了,我去找蜡烛。”说着就要走开。 谢云舒忙拉住他的手,十分紧张:“不要,你别走,这里好黑,你陪着我。”让她独自呆在一间陌生的黑暗房间里,她会胡思乱想吓自己的。 乔烨笑道:“怕什么,自己的房子里。” 她抱住他的手臂,反驳道:“我对这里不熟,才不觉得是自己的房子呢。”这那里是自己的房子,明明是乔连城用来软禁她的牢笼。 172、房子暗格,餐厅偶遇 乔烨无奈,在一片黑暗中用手机照明,拥着她走向床的方向。 “那我陪着你,我们先回床上坐着吧,一会儿电就来了。” “嗯。”谢云舒颇为无奈,好好的怎么就停电了呢,原来别墅也有停电的时候。 乔烨带她坐在床边等待,突然想起一句话,问道:“老婆,你听过一句话吗,真爱,就是停电的瞬间,我不是找蜡烛,而是找你。” 他的话逗得谢云舒一笑,嗔道:“老公是在说我喽?” 乔烨抬臂拥她靠在自己肩膀,柔道:“嗯,我意识到是停电了,也是想着你在哪里。” 谢云舒靠着他,突然直起了身体,惊道:“老公,会不会是坏人切断的电源?”难道这不是普通的停电,而是有危险要发生。 乔烨沉吟道:“嗯,然后他们还破门而入,洗劫一番。”真不明白她的小脑瓜里想的什么,入室抢劫都能想到。 她听了他的话更是紧张,担心道:“老公,那怎么办?”要是真的有坏人来了,该往哪里躲呢。 乔烨将她的头按回自己肩上靠着,无奈道:“傻瓜,那是电影里的情节,这里的安保做得很好的。”乔连城的房子,就没有一处不是严密监控的,都配着报警系统,一旦有人硬闯还会启动防御装置,里面的人还有暗格可以躲。 她好奇道:“怎么个好法?”难道这房子里还隐藏着她没发现的防御系统? 乔烨举例道:“你不信现在到走廊上去看看,各个角落的监控摄像头都还在工作呢。” 不是停电了吗,怎么还在工作呢。她想到外面的一片黑暗,拒绝道:“咦,我才不要去,外面好黑。” 乔烨猜想外面走廊的应急灯应该是开着的,笑道:“胆小鬼,竟然怕黑。” 她不服地推他,“你胆子大你就去看啊。” 乔烨重新将她拥回,解释道:“我去了你一个人又怕了。” 她这才想起刚刚是自己要求他别走,只得噤了声,“当我没说,” 乔烨灵机一动,神秘道:“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这房子里的暗格。” 谢云舒诧异问道:“什么暗格?”难道这房子还有密室? 乔烨解释道:“就是紧急的时候可以躲的地方,不管火灾还是地震、强盗袭击,躲到里面就没事了。” 她在心中暗叹,竟然这么神奇,可转念一想,又觉得防御都是因为会有进攻,犹豫道:“我怎么感觉住在这个房子里好危险。[.超多好看小说]”难道真的会有坏人入侵吗? 乔烨否认道:“不是,那些都是为了避免才造的。”俗话说有备无患,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准备。 谢云舒猜测着乔连城的处心积虑,叹道:“爸怎么把房子弄成这样,以前住在我们的房子里就没有。”看来自己已经喜欢上那栋房子了,对这里反倒有些抵触。 乔烨不敢告诉她其实那栋房子跟这栋一样,也有她不知道的暗格,却怕她以后疑神疑鬼,淡淡答道:“因为得保护自己,保护爱的人。” 她捂嘴嬉笑道:“你们家该不是钱太多了,怕人眼红吧。”这就是豪门的烦恼,家产太多怕坏人垂涎。 乔烨见她傻乐,提醒道:“嗯,现在也是你的家产了,你也会让人眼红。”自己是不是应该给她适当的保护了,她现在的身价已随着孩子而水涨船高了。 她仍是嬉笑,却装作正色道:“都是你的家产,跟我没关系。”自己何必沾他的家产呢,钱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虽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但乔烨知道她的话都是发自肺腑,赞赏道:“就喜欢你的不物质。” 没等他说完,她已笑着蹦起来,“呀,来电了!” 乔烨轻拍她的翘臀,指挥道:“好啦,现在不怕了,快去洗漱吧。” 她却拖着他的手带他站起,恳求道:“老公,你站在门口等我好不好?” 乔烨被她拉起走到浴室门边,不解道:“为什么?” 她讪讪笑道:“万一再停电我马上就能到你身边。”就不用在黑暗中摸索了。 乔烨跟着她走进浴室,站到洗漱台前,“好吧,我们一起洗漱。” 她拿着牙刷瞪他,不满道:“又要跟我抢位置。” “……” 第二天,两人便一起到了商业街买孕妇装。因为谢云舒肚子日渐大了起来,不得不买新的衣服。 中午逛了一圈,买到几件合适的,两人便找了家茶餐厅吃午饭。 谢云舒走得累了,一坐在沙发椅上就不想再动,甚至直接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乔烨看她懒懒的样子,无奈道:“老婆,你坐着休息一分钟,我去下洗手间。” 她不明白自己逛了那么会儿竟然这样累,嘟囔道:“嗯,我要点一大桌菜。”化劳累为食欲,快点补充体力。 乔烨一笑,答道:“你要是吃得完就行。”完了走向餐厅一角的洗手间。 谢云舒继续仰在沙发椅上休息,身旁来了女服务员点餐,她也懒得睁眼,摆摆手道:“现在不点,待会儿我老公回来让他点。” 女服务员一阵安静,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悠然道:“还是现在点吧,不用等太久。” 那个声音很熟悉,谢云舒睁开眼,那声音来源的男人正是萧奕辰。 她不禁皱眉,环顾四周见没有乔烨,站起身道:“你怎么在这儿?”这个人不是应该在海城市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为自己点餐了! 萧奕辰灿烂一笑,挥手让女服务员退下,饶有兴致道:“我怎么不能在这儿,这个餐厅是我开的。”没有想到今天到各店视察,竟然遇到了她跟乔烨一起逛街,真是冤家路窄,不过能见到她倒是不错。 谢云舒无奈,赞叹道:“嗯,装修挺不错的。可是你快走吧,我老公待会儿就回来了!”乔烨回来她要是跟萧奕辰口供不一致,乔烨肯定会怀疑的。 萧奕辰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乐道:“他回来有什么关系。”自己跟她的事乔烨肯定不知道,偶遇朋友乔烨总不至于也要生气吧。 173、正面交锋,看出端倪 谢云舒瞪着眼前悠哉的男人,解释道:“他不喜欢我跟任何别的男人有交集,我也不想惹他胡思乱想。”就乔烨的占有欲,心里肯定动不动就吃醋了,她必须快点把萧奕辰打发走。 萧奕辰的眼光从她脸上移开,看向她身后缓缓走来的乔烨。勾起唇角道:“我跟你只是朋友也不行吗?” 她嗔他一眼,要是只是朋友她还至于紧张吗,以前的事要是被乔烨知道就惨了。转身看向身后,乔烨已渐渐走近,她压低声音叮嘱道:“你最好不要乱说话,不然我就死了!” 萧奕辰看着她从没有过的紧张,心中说不清是酸涩还是失望,轻声道:“放心吧,不会的。”他怎么会害她陷入尴尬呢,他只是想靠近她而已。 乔烨步步走近她,看她身边站着个长得颇为帅气的男服务员,穿着也十分考究,是一身黑色暗纹西装。暂时撇开那人,对她道:“云舒,你已经点餐了吗?” 谢云舒尴尬对他笑,温顺道:“没有,我正看菜单呢。”说着忙从萧奕辰手中半接半夺地拿过菜单翻开。 乔烨携她一起在沙发上坐下,在她看菜单的间隙,打量奇怪的男服务生片刻,开口道:“这个餐厅的男服务生穿这样的衣服?”话语既是对服务生,又像是对谢云舒。(.) 不等谢云舒回答,萧奕辰已率先道:“没有,我是云舒的朋友。”云舒,好不亲密的叫法,看乔烨怎么办。 乔烨被服务生的回答弄得一顿,转头看她,唤道:“云舒。”她却是躲避着自己的注视,垂目看着桌布。 僵持一刻,谢云舒被他看得无语,只得解释道:“乔烨,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萧奕辰,我的朋友。萧奕辰,这是我老公。” 萧奕辰看她终介绍自己,对乔烨灿然一笑,“乔氏总裁,久仰。”自己已对他了解,可他却对自己毫不知晓,不错。 乔烨看着眼前有些奇怪的男人,低头看逃避自己的她。“云舒,你以前都没跟我提过还有这样青年才俊的朋友。”这人根本不是什么服务生,应是是店长或者更高的职位。 谢云舒不想多说,生怕自己说漏嘴,简单敷衍道:“我跟他也不是很熟,见过几次,朋友的朋友。”乔烨啊,求你别多问,我压力好大。 乔烨看着她犹犹豫豫的样子,若有所思道:“这样啊。” 萧奕辰不愿再呆,开口告辞:“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两位了,让女服务生来给两位点餐吧。”说完抬手让女服务生走近,自己则走开。 萧奕辰抛下身后的两人,步步走远,感到周身空气泛着冷意。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这样做是为什么,既然喜欢她,既然嫉妒别人拥有她,为什么还要硬生生凑到刀口上,用她和别人的恩爱将自己伤得鲜血淋漓。可是能跟她走近,看到她心情不错,他又安心许多。 乔烨看着萧奕辰离开的背影,心中不平,这人哪里是来点餐的,明明是来跟她搭话的。 乔烨看着她逃避的眼神,问道:“他真的是你朋友?”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朋友,气质不俗,看她的眼中带着深意,对自己则是疏远和调侃的意味。 谢云舒看萧奕辰走远,知危机解除,才略放心点儿,抬头看乔烨,勉强笑道:“是啊,怎么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心中猜测乔烨总不可能全盘刨根问底吧。 乔烨拿过一份菜单,否认道:“没什么,我们快点餐吧,肚子里的宝宝还饿着呢。”逛街走累了,她得快点补充体力。 谢云舒见乔烨放过自己,终松了口气,对一旁的女服务员道:“我来个番茄海鲜意面,还有茉莉奶茶。” 他想到她时不时的反胃,提醒道:“海鲜有腥味你不怕吗?” 她却正想吃鱿鱼,答道:“没事,应该能接受。”其实她更想吃香辣鱿鱼,但又怕太重口味吓到他。 乔烨将菜单合上,道:“好吧,我要铁板牛柳,双椒意面,喝的就要咖啡。” 女服务员记下他们所点的菜和饮料,问道:“先生,请问咖啡要热的还是冰的,加奶和糖吗?” 乔烨不想便答道:“冰的,加糖。”其实他并不指望这个餐厅的咖啡好喝到哪儿,还是自己在家现磨的好。 “好的,两位稍等。”服务员恭敬地收起菜单,转身离开。 两人一同等了片刻,菜便陆续上了桌。 而当谢云舒点的海鲜意面端上桌时,乔烨简直怀疑是不是厨师故意弄得如此腥气。 谢云舒也闻到了腥味,却不排斥,拿起叉子开始品尝。吃下一口后叹道:“老公,虽然有海鲜的腥味,但是味道不错噢,你要不要尝尝。”说着挑起几根面条凑近他。 乔烨忙挡了回去,尴尬道:“不了,你吃吧。”他不禁在心中皱眉,她什么时候对腥味的食物产生兴趣了,而且还搭配上番茄酱和番茄片,怎么想怎么酸。 看她不再管自己低头吃,便用叉子挑了一根意面尝了尝味道,不解问道:“云舒,不会很酸吗?”两种番茄料加在一起,那酸是绝对的。 谢云舒摇头,否认道:“不会啊,正好,可口!”吃多了家里吴嫂做的养生滋补菜,到外面吃点特色口味,也是种新意。 乔烨着手切自己的牛柳,成小块后挑作料少的放到她盘子里,猜测道:“都说酸儿辣女,你该不会是怀的男孩吧。”其实男孩女孩倒是关系不大,都是手心里的宝。 谢云舒从盘子间抬头,嗔道:“你也变迷信了,吃酸的也可能是女孩吧。”但以口味判断宝宝性别,想着都觉得不科学。 “你是不是前段时间都吃的清淡的,所以现在喜欢重口味了。”偶尔换了口味,她便撒欢地吃了。 谢云舒无奈地瞥他,指着他盘子里的牛肉道:“你才是重口味呢,那么多黑椒和辣椒。”其实她看着那些多多的料,心中觉得过瘾,很想试试。 174、吃货心机,暗中观察 乔烨低头看自己所点的黑椒牛柳,上面的黑椒和胡椒确实不少,辩驳道:“这本来就是这样吃啊。”难道还要做成清蒸牛肉吗。 谢云舒不与他争论,换道:“我的奶茶好香,茉莉花的味道,你闻到了吗?”茉莉花,她最喜欢的花,清新而纯美,用来做菜泡茶也很好。 乔烨点头,看向那玻璃杯中的乳白液体。“闻到了,花瓣都还漂在上面。”好在不是香精调制的,不然肯定不让她喝。 “老公,下次逛街我们还来这家餐厅。”跟他逛街很甜蜜,只是下次与他逛街,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 他顺着她的意思,答道:“既然你喜欢就再来,我感觉也还不错。”至少牛肉做得味道不错,饮品也货真价实。 她成功转移开话题,提议道:“老公,你去帮我拿个小点儿的叉子吧,这个有点大不好用。”她的面都吃了一半了,怎么会不好用。 乔烨看向桌边的服务铃,不解道:“为什么不按服务铃让服务员拿?” 她对他甜甜一笑,得意道:“人家就要你去。” 乔烨只得站起身离开桌边,“好吧,女王稍等下。”她时不时占自己便宜的小脾气还真是没变。 看着乔烨走开,谢云舒忙用叉戳了一块牛柳到自己盘子里,分两口咬开,猛嚼几口咽了下去。 牛肉很嫩,而黑椒和胡椒的味道果真很过瘾,呛得她简直要咳嗽,忙喝了两口奶茶冲淡口中的味道。完了继续再戳了两块牛柳,一边抬头察看乔烨是不是回来了。 她的这一系列动作,被站在监控室的萧奕辰看了个清楚。 他的嘴角不禁扬起,这个小女人竟是个机灵鬼,为了贪食而将乔烨支开。而自己所做的意面似乎颇得她的钟意,一口气吃了大半。 萧奕辰的秘书站在他身后,不解老板今日视察至此,怎么就突然停留了,不是为了查账,不是为了尝菜,反倒是一会儿客串服务员,一会儿是亲自下厨,一会儿又站在监控室看那一对小夫妻客人用餐。据最浅显易懂的猜测,自己的老板喜欢那个女的,不然也不至于这样殷勤。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结婚怀了孩子,仍能让老板萧奕辰这样在意。 萧奕辰看她吃牛肉吃得欢,对身后的秘书道:“你去吩咐厨师再做盘牛柳给她送去,料少一点。” “好的。”秘书答应后退下。事实再明了不过,老板说的是她,不是他们。(.无弹窗广告) 乔烨拿了叉子回来,发现自己的牛柳少了几块,瞬间明白了她让自己去拿叉子的意图。心中感叹她孩子般的率性,而且吃货气质尽显。也不戳穿,坐下继续吃自己的菜。 谢云舒接过叉子,对他一笑,继续低头吃意面。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些饱了,大概是刚刚偷吃牛肉没嚼细,所以比较撑胃。 他看出她的心虚,问道:“云舒,要再添点儿什么吗?吃饱没?”既然她喜欢,就让她继续肆意吧。 “不用了,够了!”她正说着,却见服务员送来了一盘热腾腾的牛柳,毫不犹豫地放在她跟前。她不禁住了口,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新添的菜,乔烨问道:“云舒,你刚刚点的?”她既偷吃了自己的牛肉,又新点了一盘,到底是有多喜欢这牛肉。 她诧异,自己什么时候点了,难道是萧奕辰友情赠送的?木讷道:“嗯?嗯!是啊!我没吃够,再点了一盘。”肉类那么撑人,她怎么可能还没吃够。 乔烨仔细一看牛肉表面撒的胡椒,赞同道:“我看这盘作料放得比较少,你喜欢就吃吧。” 谢云舒勉强用叉子戳过一块放进嘴里,道:“老公你也帮我一起吧。”这萧奕辰闹什么呢,难道他躲在暗处看到自己偷吃牛肉? 碍于乔烨在,谢云舒没有左右张望寻找萧奕辰的身影,继续埋头吃面,却是小口了。 乔烨听她让自己一起吃那盘牛肉,回道:“不了我先把我的菜吃完,不能浪费,你也是。”怎么可能一次饭吃两盘牛肉。 谢云舒听得心中一黯,她哪还能吃完这样一盘牛肉。无力道:“老公,这么多我肯定吃不完的。” “没事,吃不完就放着吧。”让她多吃,却不能让她撑到。 她突然想到这盘附加的菜很可能是萧奕辰逼她吃的,她不能剩着,为难道:“我打包带回去吧。”打包显得她给他面子,完全放着乔烨肯定觉得她浪费,怎么办呢。 乔烨从没听她说过打包这种话,反问道:“云舒,你怎么了?” 谢云舒忙摇头,笑道:“我没怎么啊,就是觉得它好吃而已。”好吃吗?不过比之前的味道更淡一点。 什么能瞒过乔烨的眼睛呢,他低头沉吟道:“这盘菜是刚刚你的朋友送的吧。”否则她怎么这样在乎。 “老公,……”谢云舒欲哭无泪,怎么乔烨就发现了呢,萧奕辰到底要闹什么。 乔烨看她默认,道:“既然是朋友的心意,你就打包带走吧,剩下不好。”虽然这朋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她看他宽大处理,笑道:“谢谢老公理解。”乔烨,你千万不能多想啊,到此打住! 乔烨淡淡一笑,放下叉子道:“没什么,你开心就好。” 谢云舒看他抬起咖啡轻抿一口,问道:“老公,你吃完了?”看来自己吃得慢了,他得等一会儿了。 乔烨用纸巾擦干净嘴,提醒道:“嗯,你再吃点,差不多也回家了。”送她会南湖别墅,这个周末也就结束了。 “嗯。”她眼睛溜溜地在他表情上搜寻,见没有不悦,才稍放心地低头继续吃。 想着再让他等也不好,她也放下叉子,最后喝一口奶茶,擦擦嘴放下纸巾,“老公,走吧。” 乔烨拿出银行卡,按下服务铃,“还没付款,我让服务员帮你打包牛肉。” “嗯。”她拿上自己的包包,等待着快点离开萧奕辰的地盘。 片刻,两人一同走出餐厅,监控室内的萧奕辰眼中情绪变化,对身旁的秘书道:“让司机跟着他们的车,看他们住在哪里。” “好的。” 175、陪她散步,处心积虑 这日午后,气温略低但天气晴好,谢云舒在江琦的陪伴下到南湖边散步。[]到了湖边,才发现风有些凉,江琦便折返去帮她拿大衣和手套。 谢云舒则独自顺着湖岸走,午后的阳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十分闪耀,她不禁抬手挡住照进眼中的强光。 走了片刻,却见一辆车在她前方马路边停下,再仔细一看,竟是萧奕辰的车。 她心知不妙,连忙转身往回走。放眼望去,整个湖岸上一个人都没有,不得不说自己这下是危险了。 萧奕辰下车走到湖岸边,看见前方的她快步走远,心中无奈,出声喊道:“谢云舒!回来!”他又不是老虎,她至于跟兔子一样跑掉吗。 谢云舒听到他喊自己,走得更快。奈何自己现在已是大腹便便,步子坠重,跑不起来,也不敢跑。 萧奕辰看她铁了心想逃,迈步奔跑,两下便追上了她。拉住她的手臂让她停下,笑问道:“谢云舒,你躲什么呀。”低头看她纠结的表情,完全把她复杂的心理写脸上了。 谢云舒挥开他的手,不悦道:“你别拉我,待会儿我家保姆出来看见就惨了。”自己不过出来散个步,他怎么偏偏就遇上了呢。 萧奕辰四下一看,哪有什么保姆的影子,再看她手揣在衣兜里,才发现她衣服穿少了。问道:“你怎么才穿这么点儿,湖边风很冷的。”说着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到了她肩上。 她忙将衣服摘下递回给他,为难道:“你快穿上吧,你也会冷啊,保姆已经回去帮我拿衣服了。” 他又将衣服披回她肩上,无畏道:“我没事,我是男人,你现在情况特殊,不能冷到。” 谢云舒被他说得默然,只得乖乖穿上他的衣服。衣服上还带着他的温度,就像他对她的关心,暖暖传来。她心里有些落寞,要现在是乔烨陪着她就好了,现在一周才见两天,别提多糟心了。 萧奕辰看她低头沉默,提议道:“难得你有时间,陪我在湖堤走走吧。”自己老远来这儿,为的也不过是跟她散会儿步,说会儿话。 她看四周无人,便坦然与他迈步向前,回道:“什么叫我难得有时间,我整天闲在家里。倒是你,两个城市奔忙。”就最近见到他的频率,她不得不猜想他现在是从海城移居到这儿了。[] 萧奕辰不想告诉她,自己的奔忙,就是为了能有机会见到她。沉吟一会儿,自嘲道:“嗯,奔波几年,开上奔驰。”良辰美景奈何天为谁辛苦为谁甜,他的奔忙,若是为了她,那当然也值得了。 谢云舒转头看那辆他停在路边的车,嘟嘴道:“又逗我,你那辆车肯定比奔驰贵。”她实在没精力研究车子,不然乔烨的座驾们就足够把她弄晕了。 萧奕辰想到那天她看服务生端上第二盘牛肉时的表情,又是惊讶又是尴尬,调侃道:“有时你被我逗了不也很开心吗?那天餐厅的黑椒牛柳怎样,好吃吗?” 她的额头掉下黑线,侧目瞪他,吃惊道:“还真是你友情赠送的?” 他对她璀然一笑,歪头道:“不然呢。”既然她喜欢牛肉,他也刚好看到她偷吃,索性再给她弄一盘,让她一次吃个够。 她懒得再看他,放眼远处,看向湖对岸的桉树林。咬牙道:“你可真是有心,差点害我被乔烨质问。”她不想说谎,就她的记性,下一次再被问起,口供肯定不一致。 萧奕辰看她与乔烨那天相安无事,继续道:“他应该没说什么吧,菜味道怎样?” 谢云舒侧目看他,犹豫道:“不会是你做的吧?”真没看出他还有做菜的本领。 “你点的意面是我做的。”他自己尝了都觉得酸,她是怎么吃完的,他很质疑。 谢云舒装作挑剔的样子,不屑道:“海鲜做得好腥。” 萧奕辰被她的表演逗乐,点头赞道:“嗯,腥得正合你意。” 她无奈地转头瞪他,“你怎么知道?”这男人当时肯定监视她了,不然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也不正面回答,反问道:“不然你能吃那么多?”她能吃得开心,也算没枉费他的亲自下厨。 谢云舒尴尬地低头,低声道:“好吧,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口味越来越怪,竟然喜欢那腥味。”以前的自己,一闻到腥味就没食欲了。 萧奕辰走在靠湖一边替她挡着风,解释道:“你现在这情况,口味变了是正常的。” 她则缩在他身侧,仰头看向他,质疑道:“你怎么好懂的样子。” 他挑眉道:“关心你啊,所以专门查了一些。”虽然她不在跟前,但他的关心却一点没少。 谢云舒心里有点难受,只愿他的关心是处于朋友方面的。诚恳道:“萧奕辰,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其实乔烨对我的已经够了。”她承受来自乔烨的关心不少,只是现在乔烨没法天天见到她,两人只能长相思。 他抬臂搂上她的肩膀,说出了自己的处心积虑:“无所谓,这样的关心多多益善嘛,长期蹲守你身边,说不定你哪天就给我机会了呢。”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总会有机会的。 她拨开他的手臂,抬眼嗔道:“又胡说。” 萧奕辰语气变得有些严肃,沉声道:“我可没有胡说,你跟乔烨虽然郎情妾意,但不代表他家的人会纵容你们,你还是得小心。”不管是乔连城,还是乔烨大伯那家,都只会从利益角度出发,与她的感性截然不同。 谢云舒没想到他竟然还了解乔烨的家事,思索片刻犹豫道:“你是说乔连城?他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至于要拆散我跟乔烨吧。”哪有长辈劝离不劝和的,连两心相悦的夫妻都要拆散。 萧奕辰停步俯视她,她眼中的迷茫和纯净,让他无力。无奈道:“豪门里的家长,什么都做得出来,你没有心机,我现在只能提醒你。”至于这提醒到底有没有用,还得看她跟乔烨的造化了。 176、多重性格,保守秘密 萧奕辰表现得十分严肃,谢云舒却并不在意,嬉笑着问道:“你的意思你不是豪门喽?”他背后的故事,就像深潭,让她猜都不敢往深处猜。[] 他看着她天真浪漫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再讲下去,顺着她回道:“我家没有那些豪门风气,也不存在利益争端。”要是她清醒一点,肯定能听出自己的意思,乔烨家存在的利益争端,决不简单。 她脚步轻快,继续步步向前,狡黠瞥他一眼,笑道:“你这不会是在向我推销你家吧。”人各有命,自己既然遇到了乔烨,就应该接受他的一切。 萧奕辰随着她直言不讳,肯定道:“嗯,潜移默化,时不时往你脑袋里投放烟雾弹。”说不定哪天她会因为乔烨的家庭离开乔烨,也会因为自己的家庭,到自己身边。 谢云舒正色道:“萧奕辰,我看你是间歇性的不正经呀,你能不能时时保持正常?”关心她的时候像哥哥般温柔,提到要将她据为己有时又十分无赖。 “我的多重性格让你不适应了?”他侧身低头看身边的她,她却正回望来时的路。 谢云舒看到湖堤远处江琦的身影,一下从他身边站离两步,“哎呀,我家保姆来了,不能跟你说了。”虽然她不确定江琦会跟乔烨禀告,但还是小心为好。 萧奕辰转身看远远走来的小保姆,又看看她紧张的样子,质疑道:“你至于吗?”哪有少奶奶怕下人的道理,她就不会在乔烨面前多布点迷魂阵吗。 她嗔他一眼,鼓着腮道:“你嫁给乔烨试试,看至于不至于。”萧奕辰没经历过,当然不知道她应付乔烨有多伤脑筋。 萧奕辰被她说得无语,只得放手。“好吧,那你跟她回去吧。” 她对他调皮一笑,向着江琦走去,没走几步,却又转过身看他,明知故问道:“你今天是专门来找我的?”他是大忙人,却能抽出时间来陪她,有这样的朋友也不错。 他看着她傻笑的样子,挑眉反问:“不然呢?”看得出她今天很开心,即使只是跟他聊天、拌嘴。 她眸中闪着期待的微光,小心问道:“你以后还会再来吗?” 他心中泛起宠溺,柔声答道:“你有时间、我也有时间就来。”既然她高兴,他又怎么忍心抚了她的意思。 谢云舒想着自己背着乔烨见他有些不妥,补充道:“只是朋友的陪伴对不对?”既然做不了恋人和情人,就做知己和朋友吧。 “嗯。”他心中泛起苦涩,却还是微笑着点头。 她释然一笑,挥手道:“好吧,那再见啦,下次来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家里的饭天天是一个味道。”这样带好吃的的要求不是以前总跟真真说的吗,自己还真是跟他迅速交心交肺了,谁让他气质好亲近呢。 他点点头,也对她挥手,“嗯,去吧。” 她最后回望他一眼,蹦蹦跳跳迈步走向江琦。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准妈妈了,坠得蹦不起来了,只得放缓步子乖乖走。 江琦看少夫人从一个男人身边走向自己,身上还穿着男人的外套,到了近前不解道:“少夫人,那位先生是您朋友吗?” 谢云舒心情正好,点头道:“嗯,是啊,怎么了?” “我帮您把衣服拿来了,要不要把先生的衣服还给他?”江琦看湖边挺冷的,那先生却只穿了薄毛衣。 “是哦,我都忘了。”谢云舒被她提醒,才想起自己还穿着萧奕辰的衣服,转身看向自己刚刚来时的方向,竟已没了他的身影。 从湖堤边走到马路边,只见他的车已开出了一百多米,追不回来了。 江琦也没想到那先生走得匆忙,看着车子绝尘而去,无奈道:“少夫人,那位先生驾车走了。” 谢云舒也是无奈,他来去怎么都这么措手不及。转身走回家。“算了,我们回去吧,我下次再还给他吧。”不过这衣服放家里可得藏好,不能让乔烨看到。 “好的,要不要我扶着您?”江琦看着谢云舒日渐隆起的肚子,关心道。 “我现在还没到八九个月,不用人扶。”这两个宝宝不仅把她坠得蹦跳不起来,还弄得她走路都要人扶了。 江琦忙解释道:“我是怕堤岸不平整,你走路绊倒。”她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这个怀了双胞胎的少夫人。 “不会的,我们回去吧。” 谢云舒突然想起江琦去了半天才回来,问道:“江琦,你怎么去那么久还不回来?” “哦,我到家时乔先生打电话回来,询问您午饭吃得怎样,我就跟他说了会儿,他交代了几句。” 谢云舒一听乔烨实时关注自己,转念道:“江琦,刚刚那位先生是我老朋友,乔烨也是知道他的,今天我跟他恰巧碰上的,你可别跟乔烨说,不然他会吃醋的。” 江琦不解道:“乔先生是那么容易吃醋的人吗?都不让您跟朋友说话?” 谢云舒加重语气:“江琦,你是不了解他,他占有欲很强的,我压力可大了。” 江琦点点头,“好吧,少夫人,我不跟先生说就是了。” “嗯,谢谢你。”谢云舒稍放了点儿心,感激道。 江琦乐呵笑道:“不用,其实少夫人只要把宝宝平安生下来,乔先生的注意力肯定就集中在宝宝上了,也就不会把您管那么严了。” 谢云舒侧目看她,不解道:“你这是什么逻辑。” “真的,以前我在的那家老板,他们家宝宝出生后,全家关系都好了,之前有的矛盾都没了,天天围着宝宝转。” “好吧。我们快回去吧,走累了,而且我想上卫生间。”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她现在只知道自己小腹撑了。 “嗯,好的。少夫人,冬天的阳光还是挺大的,您涂防晒霜了吗?”冬天的烈日照在肌肤上,肯定也是有伤害的。 谢云舒无所谓道:“没有,不碍事,晒黑了过几天就白回去了。” “也是哦,怀中宝宝不能碰化妆品。” 谢云舒突然想到药物对宝宝健康的影响,怀上宝宝那晚她被殷蒲下了迷/药,不知道会不会对宝宝的健康有影响,这个问题可不能忽视。 177、温馨一刻,隐隐担心 周五傍晚乔烨回到南湖别墅时,谢云舒正坐在壁炉前烤着火看书。 乔烨轻悄开门,却还是被她听到了动静,忙放下书走向门口迎接他。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跟前,仰头笑看他。乔烨将她拥进怀里,细闻她熟悉的体香,叹道:“老婆,五天了,终于见到你了。”他生怕时间隔了太久,他忘记拥抱她时的充实感。 谢云舒感到自己的肚子抵在两人之间,尴尬一笑,问道:“老公,吃饭了没。”她本想等他回来一起吃,江琦劝说半天,才自己先吃了。 乔烨牵着她的手走进大厅,回道:“还没,一忙完就赶着回来见你了。”要不是下午突然有事得处理,他肯定下午就回家了。 她牵着他走向餐厅,关心道:“那我去帮你热菜吧,我专门让吴嫂做了菜放冰箱里保鲜呢。”自己没法给他做大餐,就只能帮他热了。 乔烨却拉着她到了壁炉边坐下,拥着她道:“先休息一分钟吧,还不饿。”壁炉中炭火十分温暖,热量阵阵传出,将归人所携的寒气驱散。 她靠在他胸膛,胳膊搭在他腰间。“天都黑了,怎么会还不饿。” 他抚着她的肩膀,这一刻无比的满足,轻轻喘息道:“没事,就想跟你先呆会儿。[]” 她得意一笑,抬手抚着他微微刺手的下颌,嗔道:“老公,是不是很想我?”饭都不想吃了,就想亲近她。 他点头,握住她在他脸上乱摸的手,凑到唇边亲吻。“肯定的啊,每天晚上一个人睡,都想能拥着你。” 她被他喘出的热气弄得痒痒,娇笑道:“你不会拥着被子吧?” 乔烨装作郑重的样子道:“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要是真的抱着被子睡,那他宁愿驱车半夜来找她。 谢云舒联想着他求而不得寤寐思服的样子,一阵咯咯的嗤笑,质疑道:“咦,说得那么可怜的样子。”要真有那么痛苦,那真是离了她过不好了。 乔烨低头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与自己对视,反问道:“难道你不想我?” 炉火传来热量,她将手伸向炉火,得意地仰起头,“当然不想,因为我有宝宝陪着我啊。”边说边抚上自己的圆肚子。 乔烨将大掌探入她衣服内,与她的肚子相触,关心道:“他们有再闹你吗?会不会还是反胃?”要是又反胃,食欲肯定就不行了。[] 她笑着摇摇头,将他的大掌拉出。“不会,我挺好的。”她现在已没了早孕的反应,胃口也好多了。 乔烨收手环着她的腰,下巴放在她头顶。低语道:“那就好,我就不担心了。” 谢云舒想起迷/药的事,唤他:“老公,……” 却是欲言又止,思索着又提那件事,会不会惹他不高兴。可是那件事又不是可说可不说,是重要的。 乔烨看她收住到嘴边的话,疑惑问道:“怎么了?” 她一顿,否认道:“没什么。”这样温馨的时候,她不应该提不开心的事破坏气氛的。 “到底怎么了?别说一半话。”乔烨很少见她吞吞吐吐,再问道。 她只得硬着头皮道:“老公,我是想起我们怀上宝宝那晚,之前殷蒲给我吃过迷/药,那种药也不知道是什么成分,会不会影响宝宝的健康?”这样大的事,她不敢瞒,必须与他商量。 乔烨沉吟一刻,缓缓道:“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个我们都不懂,看来得问问医生。”殷蒲,又是殷蒲,这个遗臭万年的小人。 谢云舒有些尴尬道:“可是这种事怎么跟医生说,弄得像是你让我吃的迷/药一样。”医生一听,不知会怎么浮想联翩了。 他意识到她说的也对,接着道:“但不问万一宝宝生出来有什么问题,可严重了。”药物使胎儿畸形的情况不少,那样将是对整个家庭的打击。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畸形宝宝可就是父母和宝宝一起痛苦了,她想都不敢想。 乔烨思索片刻,提议道:“我找个私人医生咨询下吧,就不会有问题了。”匿名咨询就好,医生也不会知道多的。 谢云舒点头,暂时放心道:“嗯,我之前都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他怕她为此担心,劝道:“你别整天思虑,到时候问了医生我会及时告诉你的。”这样的事,他也不敢提前给她定论,只能问专业人士了。 炉火照得她脸颊橙红,她痴痴摇头,宽慰他:“不会的,你也知道我这性格来得快去得也快。”吉人自有天相,她相信不会有事的。 乔烨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发现温度比自己的低。“嗯,我相信你。云舒,冬越来越深了,你晚上睡觉冷吗?”冬天时不时让人觉得阴冷、落寞,不知他没陪在身边,她的心情是不是都好。 她见他管得十分宽,什么都问到了,甜甜道:“还好,开着空调就不冷了。” 他嫌炉火有些热,转身将通风口稍关小一点。回身再拥着她道:“我就怕你手脚凉睡不着。” 谢云舒娇笑道:“嗯,今晚要是凉我就放你怀里捂暖。”能被他温暖,是绝对暖到心的幸福。 “义不容辞,乐意之极。”此刻,他的眼里心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再看不到其他风景,只想与她相守。 谢云舒转头看窗外,竟是全黑透了,路灯照得外面冷清。 这才想起他还没吃饭,提议道:“老公,我帮你热菜吧,都七点多了。”冬天他奔波一天,现在肯定饿了。 乔烨主动站起,将她按回沙发上坐下。“不用你动手,微波炉你得远离,我自己弄。”即使她很想为自己做点什么,他还是不忍心让她忙碌。 她只得乖乖坐在沙发上,温顺道:“好吧,我待会儿在餐桌边陪你吃。”帮他夹菜,让他不孤单。 乔烨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菜放进微波炉,走到门口回道:“你也再吃点。” 谢云舒忙摇头,“不了,我现在还撑呢。”再多吃,怕是撑得积食了。 “慢慢就消化掉了。”他抱着胳膊在胸前,再劝道。 她无奈地瞥他,“又想着你的宝宝多吃了。” 178、独自承担,懒得出门 周六一早,谢云舒还在熟睡,乔烨就让牧文预约了私人医生,在书房与其语音问诊。这是合适的就医方式,自己不用出面,也不担心信息泄露。 那边的医生虽然对病人不了解,但就周六大早找上门的阵势,便知是重要的事。 语音接通后便客气道:“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 乔烨在一端试探道:“请问你对迷药有了解吗?” 医生一愣,没想到对方是问这样少涉及的话题,心思百转,便按常规介绍:“迷药一般分为致幻类和神经抑制类,国内抑制类一般为安眠药成分,致幻类成分与摇头丸等毒品相似,苯丙胺类较常见。”自己该不会是遇上犯罪分子顾客了吧,来寻求专业指导了。 乔烨静听他说完,说出了重点:“我只是想咨询下,如果怀孕当晚吃过迷药,会不会影响胎儿健康。” 医生听了大跌眼镜,保持镇定答道:“迷药有很多种,成分不尽相同比如刚刚提到的苯丙胺类,没有样本我也无法确定会不会影响胎儿。不过,如果您担心胎儿畸形的话,可以做羊水穿刺、脐血分析和唐氏筛查,或者四维彩超,看胎儿是否健康。” “那些检查结果准确吗?”看来方法很多,都是用于排除异常的。 医生猜测这位是准爸爸,为自己的孩子问诊来了,答道:“一般不会出错,但羊水穿刺有一定风险,可能会有流产的危险。” 乔烨沉吟一刻,问道:“还有别的方法吗?” “没有了,有我肯定会提供给您建议的。” 乔烨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宝宝的情况有很大不确定性,看来是得看检查结果了。礼节性道:“好,谢谢你。” “不用,以后有问题可以再联系我。”价格不菲的咨询费,事情倒是简单,何乐而不为。 乔烨关掉电脑,心中犹豫,难道自己要再找殷蒲,让他交出当时迷药的样本吗,或者让她做羊水穿刺,承担着不可预知的风险? 思虑半晌,他终于有了主意。他不能让她冒险,即使生出的是不健康的婴儿,他也认了。况且还有很大可能是健康的,不用太过担心。后期几次检查下来,事实会为他做决定的。 出了书房,推门走进卧室,见谢云舒正翻身。轻轻靠近,她则惺忪着眼看他,呢喃道:“老公,你怎么起那么早?”今天是周六,他连续一周早起,怎么都不多睡会儿。(.) 乔烨坐在床边,凑近她道:“我刚刚跟一个私人医生聊了会儿,问了他宝宝的事情。” 她没想到他大早起来就为了咨询医生,十分关心询问的结果,半支起身子道:“老公,医生怎么跟你说的?” 他替她拉过被子盖在肩上,淡淡安慰道:“医生说不会影响,只需要定期检查就行,你放心吧。” 谢云舒释然一笑,高兴道:“这样啊,那就太好了。”不用再担心了,她还生怕那些化学药物有影响。 乔烨心中无奈,有压力的事实,就让他一个人承受吧,她就不必担心了。 扶着她坐起身,提议道:“起床吧,得吃早餐。”不知自己不在的时候,没人提醒她是不是总忘了吃早餐。 她坐在床上伸懒腰,满足道:“嗯,我也睡够了。下午我们去哪里玩?”难得有他陪,她可不想再呆在家里。 乔烨摇头道:“天气冷,我不敢让你出去,一不小心流感了。”她的抵抗力看着就不行,现在正是流感季节。 谢云舒一听他不让她出去玩,急道:“可是我已经在这一百米范围内呆了六天了!”不是说孕妇也需要走动的吗。 他看着她嘟嘴的样子,无奈道:“那你说说我们去干嘛?”约会地点的选择,还真不是他的强项。 她下床到衣柜前找衣服,回头道:“电影院看电影怎样?”她已经很久没去电影院,都不知最近上映的都是哪些片。 乔烨淡定道:“客厅那么大的家庭影院。”从南湖跑到市区看电影,想想都麻烦。 “……”原来去电影院看电影是平民的行为,他这样的有钱人都是在家看。 她换上衣服,思索一刻再道:“开车兜风?”不过现在外面到哪儿都凉飕飕的,她也有点怕。 乔烨拒绝道:“我可不敢,你现在这情况承受能力不行。”她在的时候,他开车从来都很稳,她从没见过他野的时候。 她扔过一个白眼,嘀咕道:“我又不是说飙车。那游泳呢?”书上说游泳可以放松她承受太多重量的腰和脊椎,正是她急需的。 乔烨不解,疑惑道:“孕妇可以游泳吗?”从来没见过或听说过孕妇可以游泳。 “我看书上说孕妇游泳还有很多好处呢,只要水干净就行。”可是哪个游泳馆的水算干净呢?新换的还差不多。 乔烨突然想到楼顶的小泳池,提议道:“楼顶有个小泳池,咱们就在里面游吧。”不用跑远,而且水肯定干净,也没有其他人。 她没想到这房子还带着泳池,惊讶道:“多大?露天的?”自己真是没有探索精神,住这儿的时候也没四处走走,对其他角落一无所知。 乔烨解释道:“玻璃房子的,不然冬天太冷。大小嘛,你都不会游,肯定够了。”就她前两次的呛水经历来看,她也就泡着玩下吧。 谢云舒反驳道:“谁说我不会游,我已经会漂在水上了。”那还是萧奕辰在海城时教她的,将腹中存够气,就能平漂在水面上了。 “真的?什么时候学会的?”她什么时候学会漂浮了,都没跟自己提过。 她狡黠一笑,神秘道:“不告诉你!”要不是提到游泳,她怕是都忘记还跟萧奕辰有过那样亲密相处的时光了。 乔烨坐在沙发上看她走进浴室洗漱,也不再问,回道:“行,那待会儿给我露一手。” 她想到他游得那么顺溜,自己只是会点皮毛,预先道:“你不能奚落我。” 乔烨一笑,答应道:“不会的。” 179、脸红心跳,一起游泳 吃过午饭休息片刻,两人便到了楼顶,江琦已将池子洗干净,正在往里注水。 谢云舒第一次到楼顶,才发现楼顶是半开放式,三分之一的面积都被泳池占了,剩下的是一间休息室和一间淋浴室。泳池跟一般度假村里的泳池差不多,以浅蓝色瓷砖铺就,楼梯在一侧供上下。因为有玻璃房子和空调,在里面一点也不觉得冷,像温室一般。 谢云舒只觉他家房子都好神奇,连泳池都有了,对身旁的他嗔道:“老公,这么享受的地方,你都瞒着不告诉我。” 乔烨看着缓缓涨起的池水,回道:“我哪里知道孕妇可以游泳,要知道我搬来时就告诉你了。倒是你,自己家也都不转转,一天懒着睡觉。” 她好像都睡不够一样,早上睡到九点多,中午吃完饭又睡一两个小时,晚上还九点十点就困了,好多次他打电话给她,她都是在睡梦中醒来接电话。 谢云舒对乔连城的这栋房子有些陌生,也没敢乱走动,听他说自己懒,反驳道:“我哪有,我是怕爸在房子里放了收藏的宝贝,我参观时不小心摔了。” 乔烨摇头,无奈道:“你还真没转转,在三楼就有不少。[]”三楼走廊上就有两个展示柜,她竟然不知道,看来她一直都是在一楼二楼活动。 她没想到这栋房子里也放着收藏,惊讶道:“还真有收藏,也不知有多少。”乔连城在这上面投资了多少钱,真不敢估计。片刻仰头看他问道:“它们贵还是我贵?” 乔烨被她问得无语,低头在她脸颊上狠狠一吻,威严道:“说什么呢,你是无价的。”怎么会有人拿自己跟古董比价格,这小脑袋真是古灵精怪。 她眼珠溜溜一转,再问道:“我就想知道下,是不是都很值钱?” 乔烨带着她走到玻璃房子边,远眺南湖苍茫的水面,拥着她道:“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最值钱的。”相爱的人,是再多钱都买不来的,都说亲情最珍贵,其实是爱情更无价。 谢云舒习惯性地扶着自己的肚子,气鼓鼓地不满道:“你说的是我肚子里的宝宝吧。” 乔烨低头抚上她的肚子,反驳道:“怎么会,你跟他们一样重要。” 她不禁抿唇捂嘴低笑,若有所思地瞥他。 乔烨不明,抬手轻捏她的脸颊,挑眉道:“笑什么呢?” 谢云舒靠在他肩膀嗤笑道:“我突然想到电视剧里孕妇生产遇到危险时,医生都会问父亲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一般女人想到这个都是问丈夫保哪个,她却是傻笑。他解释道:“别傻了,现代医学为了降低产妇的死亡率,都是保大人,孩子以后还会有,当然是其次。” 她听完他的正解,调笑道:“这样啊,这你都知道,真是博学。” 乔烨不理她的调侃,看池水放得差不多了,牵着她走回淋浴室门前。“咱别说这个了,多晦气。快换泳衣去吧,水快放好了。” 谢云舒对水还是有些恐惧,犹豫道:“老公,你先下去吧,帮我试试水温,水温不能太热。”书上说孕妇游泳只能是温水,热了对宝宝不好。 他没多想,松开她的手笑道:“好吧,唯老婆命是从。”话毕进了房间内换泳裤。 她坐在门外椅子上等待,片刻他换好衣服走出来。 因为他只穿了泳裤,上半身的肌肉暴露无遗,显得十分硬朗,暗藏着无数的力量,看得她一阵脸红,忙转过头看向一边。 乔烨见她又害羞了,走向她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调侃道:“老婆,怎么这么熟了还会害羞呢?你不会是有胡思乱想了吧?”还记得她上一次在床事间称赞他的肌肉,也是这样害羞的表情。 谢云舒转头瞪他一眼,尴尬道:“我不跟你一起游泳了,你先游我再游!”自己都已经是准妈妈了,怎么看的他的身体还是会脸红心跳呢,难道怀孕不会抑制冲动? 乔烨坐在她身边,反问道:“你觉得我放心让你一个人下水吗?” 她想想也是自己怎么敢独自下水,纠结道:“那你不许再用你的肌肉对着我了。” 乔烨无奈,自己穿着泳裤就只能这样,看不看是取决于她啊。饶有兴致道:“有次你还赞赏它们有力呢,怎么现在又嫌弃了呢?都不忍直视了。” 她被他说得更是脸红,矢口否认:“我不是嫌弃,我是……”有一时不知如何辩解,小声地没了下文。 乔烨盯着她羞红的脸,直接道:“嗯,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胡思乱想了。” “……”谢云舒无力反驳,只觉玻璃房内温度上升,她越来越热,脸更烫了。 乔烨一笑,从椅子上站起,将她扶起。“不逗你了,快换衣服去,我先下去游一圈。”说起来他已好长时间没游泳了,正好舒展下筋骨。 “嗯,马上来。”她低头快步走进淋浴室,迅速关上了门。 而打开她的泳衣时,她不禁大跌眼镜,竟然是三点式的! 转念一想,这也算得合理,就她现在这体型,穿连体的是肯定不行了。只得脱衣服换上,穿好才发现,这小内/裤竟然是低腰的。看来自己作为孕妇玩儿游泳,真是有些不太合适。 将长发挽起,站在镜前端详自己半晌,勉强走出了房间。 乔烨见她开门,游到靠近她的岸边,趴在池边打量她,片刻道:“老婆,现在看着你的肚子还真有点不习惯。”以前看她穿得少的时候,都是玲珑有致的身材,没想到几个月后就成这样浑圆的肚子了。 谢云舒瞪他,气道:“还不是为了你,你还笑我。”她也想有以前平坦的小腹,可肚子里日渐长大的宝贝俩不同意啊。 乔烨顺楼梯出了泳池,安抚道:“我怎么会笑你,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孕妇的肚子,比较好奇而已。来,我扶你下池里,小心点。” 她将手递给他,在他搀扶下两人一起下到池中。池水刚好淹到她胸前,温度稍热,正是舒服。她对他笑道:“水温正好。” 180、担心未来,跟他回家 乔烨在池水中扶着她,笑答道:“嗯,不然怎么让你下来。”记得与她的多次欢好都是在水中,看来两人是无水不欢。 谢云舒放松全身,享受着水的浮力,悠然联想道:“老公,其实我也觉得怀孕很神奇,过几个月他们出来就是完整的婴儿了,以后他们会慢慢长大,会说会笑,有思想。” 他点头应道:“是啊,确实很神奇,从一个细胞长到一个宝宝,期间经历了很多变化,而你一直将他们保护在肚子里,供给营养,这些都是你的功劳。”虽然他在一开始也助了她重要的一臂之力。 她想着所有生完宝宝的女人身材都变得大不如前,可怜兮兮道:“老公,要是宝宝生出来后我身材变胖胖你会不会嫌弃我?”或者甚至碰都懒得碰她,去找别的女人。 乔烨思索片刻,斟酌道:“这个我得看情况而定,看那时到底差成什么样。” 她一下气得跳起来,愤愤道:“什么呀!你原来是负心汉!我这样不都为了你。”他连句肯定的安慰都不给,她不敢想她的未来,马上就要被他嫌弃了。 乔烨见她生气,哈哈笑了出来,无奈地搂着她道:“逗你的,你怎么就当真了,不管你身材怎么变都是我爱的云舒。”如果能因为身材改变就变心的爱,还算什么爱呢。 她见他竟然还笑得出来,捶他胸膛道:“我跟你说真的,你别闹。” 他只得止住笑闹,期许道:“我觉得你到时候肯定会恢复的,而且身材会更好。”她还这么年轻,哪有因为生次宝宝就身材大变的道理。 她抬手搅动池水,往他脸上洒,嘟嘴瞥他道:“你安慰我的吧。” 乔烨将她搂近身前,低头看向她胸前的风光,叹道:“真的,你看你现在多丰满。”一对丰满简直要从内/衣中溢出,中间的事业线不聚就已经很深。 “……”她侧身转朝一边,对他赤果果的调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的大掌悄然抚上她的一边丰满,坏笑道:“手感也更好了,我喜欢。”边说边越过了她仅着的布料,触上了柔软。 她忙将他的魔抓拉开,不平道:“原来你就在意这个!”他还是想着自己享受,都不在乎她的担心。 乔烨不再对她下手,安慰道:“别想太多了,到时候找个产后调理专家,能帮你恢复的。(.无弹窗广告)” 她翻白眼瞪他,道:“原来你都帮我想好最后的退路了。”最后的退路就是求助于产后恢复,看能补救多少! 乔烨哈哈一笑,胳膊环在她脖颈间,无奈叹道:“二货老婆。”跟她在一起,虽然都是谈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总能让他开心,他都说不清是为什么。 他的胳膊分量十足,压得她难受。“你松手,别压着我!”她扯下他的胳膊,往身后扔开,不满道。 乔烨拉开与她的距离,“行,那我先游两圈,你在这儿玩着等我。” 她靠边一站,无所谓道:“去呗,我可不敢拦你。”自己不过是到水中放松,不应缠着他闲聊,他不游就浪费这水池了。 乔烨深吸一口气,扎进水下,四肢划水,片刻到了对面池边。换了口气,又从水里游弋回了她身边。 他从水面下破出,抚开额前的头和水滴,开口道:“你不是会游了吗?来一起吧?”说着拉住了她的手。 谢云舒根本还不会游泳,急道:“你走开!别拉我!我不会!”忙挣脱他的手,紧张道。 他挑眉一笑,“我教你。”说着环住了她的腰,带她走向水池中间。 她挥开他的魔爪,皱眉道:“我现在大腹便便的你怎么教,放开我!”她连久站的力气都没有,走路也不敢大动作,怎么可能再学游泳这样大动作的激烈运动。 乔烨捧水浇在她肩上,替她温暖露在水面外的肌肤。“那你跟我一起玩水。”说着又捧起一捧水从她事业线上浇下。 她被他弄得一痒,拒绝道:“我是到水里放松压力的,不是跟你鸳鸯戏水的。”水的浮力不错,她感觉白天黑夜坠着自己的大肚子不那么重了, 乔烨低头细看她表情,问道:“生气了?” 谢云舒抬头,微笑着摇摇头,“没有。” 他见她没事,再道:“那就跟我一起玩水。”现在想来,很怀念当初她和他一起打水仗的时光。 “不要。”自己很久没运动了,久站都觉得累,哪里还有闹的心情。 “为什么?”乔烨猜不出她是怎么了,低头看着她的表情,帮她把鬓角掠到耳后。 她看着他痴痴温柔的样子,回道:“我现在怀着宝宝闹不动,要换做以前早把你按水里了。”原来以前的自己那么自由,想闹就闹,都不用顾虑多的。 乔烨顿悟,她怀孕辛苦,确实没有精力跟他闹了。片刻不解道:“宝宝有那么重吗?在水里都还坠。”他以为是在水里就轻掉很多,像没有了一样。 谢云舒无奈道:“你怀一次试试,就知道重不重了。”重量一天天在加,她隐约感觉骨骼所受的压力。而通过称看时就更明显了,数字天天增。 乔烨却突然沉默了,静静站在她身侧,脸上表情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看着不对,关心道:“老公,你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她刚刚的哪句话? 他低头看她,无奈开口道:“云舒,我一点都不想跟你分居,但我们的宝宝却让我们不得不分开。”每天白天和夜里,他都在想着她,工作时脑子里是她,睡着了梦里也是她。 谢云舒纠正道:“不是我们的宝宝,是咱爸。”要是宝宝让他们分开,那怎么不见别家的准爸妈分居。 水下温暖,乔烨拉住她的手,郑重道:“云舒,我带你回家吧。”会他跟她一开始住的房子,过自由相依的二人世界。 谢云舒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疑惑地问道:“什么?”回家?回什么家。 181、瞻前顾后,天生泪人 谢云舒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疑惑地问道:“什么?”回家?回什么家。(.无弹窗广告) 乔烨见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认真道:“回我们的家,不要分居了,我受不了了。”每个月只有周末见,其他的五天他就天天在想念她中度过,这样太折磨。 谢云舒这才明白他是要让她回别墅的家,正色道:“咱们这才分开了几天,要是爸知道了肯定鄙视你,男子汉却因为一个女人左右摇摆,分开一周都坚持不了。”没想到她在这边适应,他却已改变主意了。 乔烨拉住她的双手,深情道:“爸怎么想不重要,我只需要明白我自己的心就够了。”她不在身边,他不知道她的状态,总是时时挂心,既然离不开,就放在身边吧。 她睨他一眼,无奈道:“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当时同意送我到这儿的是你,现在你又耐不住寂寞要我回去。”是不是乔连城发怒的时候,他又要把她送回来。 他凑近她脖颈间,轻启唇瓣亲吻她的肌肤,呢喃道:“你就像一种会上瘾的空气,我离不了了。”两臂似章鱼一般,缠在了她身上。 谢云舒任由他流连于自己锁骨间,心中感到为难,猜测道:“那爸找上门怎么办?他会责怪我吧?”自己作为妻子,不劝诫他专心公司,反倒让他粘上自己,怕是不妥。 乔烨不管那么多,根据他对乔连城的了解,自己那么一做,乔连城肯定一段时间内不会再理他了。否认道:“不会的,相信我。”既然都不理他了,也就不存在责怪的机会了。 她坐在水池角落的台阶上,担心道:“他会觉得你因为我忤逆他。”自己是妻子,不能破坏他和父亲的关系。 乔烨抬头看她,对她的反对态度十分疑惑,难道她不想跟他呆一起吗。回道:“我猜他会觉得我们是牛郎织女,不该分开。” 谢云舒发现他脸色不同,这得顺着他的意思,“你要是决定了就随你吧,我是不敢做什么决定。”这还真是男人的世界,让她来就来,让她回就回,不敢也不该置喙。 乔烨看着她柔顺的样子,笑道:“你该不是想等着宝宝出生,再掌握这个家的实权吧?”就像古代的女人,生育了后代,说话都硬朗了。她现在对家中的所有事都不过问,不知以后是不是依旧。 她不屑地仰起下巴,悠然道:“我才懒得管事呢,我要悠闲地活,吃吃睡睡过一天。”那些复杂的事情还是交给他去打理吧。 他对她的回答无语,犹豫道:“怎么有种养小猪的感觉。”一个只想吃饱睡饱过一天的小女人,哪里像总裁夫人。 谢云舒不满他说自己是小猪,装作无意反驳道:“你怎么娶个小猪做老婆?” “……”乔烨无奈摇头,站起身走下台阶,深吸一口气,闷入水中游了开去。 她笑着看他被自己逼走,潜入水中闷游,心中是甜蜜的幸福。 绕池游了一圈,他回到她跟前出了水面。 谢云舒抬手帮他拂去额头上的水珠,好奇道:“老公,我不在这段时间你是睡我的房间吗?” 乔烨坐到她身边,用湿毛巾帮她温暖肩膀,回道:“是啊,怎么了?” 她猜想自己的床单肯定留下了他的味道,提条件道:“要我回去先帮我洗被子!”她这算什么要求呢,她明明都习惯他的味道了。 他睨着她,十分无语。“我有那么脏吗?”不就睡了几天吗,她怎么想的。 她捂着嘴笑,确信道:“应该有。” 乔烨看她终同意了跟自己回去,计划道:“你回来我们就去睡阁楼,圆床舒服。”也就不用纠结睡谁的房间了。 她听得颓然,皱眉道:“顶楼太高了,我懒得爬楼梯。”每天大着肚子跑上跑下,想想都累。 乔烨质疑道:“三楼多,不至于吧。”她是越呆越懒了吗,三楼都嫌麻烦了。 谢云舒瞪他一眼,嘀咕抱怨道:“你都不理解我怀宝宝的辛苦。” 他无奈,转念道:“好吧,我让人把圆床搬到一楼。”为了她,把所有生活设施都改在一楼,就方便了。 她想到一楼是客房和保姆住的,摇头道:“一楼不合适。老公,我们私奔吧。”搬到哪里都受乔连城的监视和压力,不如直接私奔,跑到哪儿过二人世界。 乔烨听她突然来一句,不解地低头看她,“嗯?”私奔?都已经结婚的两人,还需要私奔吗? 她靠在他手臂外,担忧道:“我怕我搬回去陈秘书马上带着爸的旨意找上门,我有压力。”说不定乔连城会变本加厉,让她搬到别的城市去。 乔烨被她出的私奔主意逗乐,问道:“私奔去哪里?我们在哪儿爸都找得到。”他家的所有车上都装了定位仪,开到地球上哪个角落都能被找出来,他的账户也被乔连城监视着。 谢云舒听到他的一句,无力地投进他怀里,低声喃喃唤道:“老公。”想在一起却被分开,想逃离却发现逃不出手心。 乔烨搂着怀里的她,却感到胸前皮肤上温热一湿,水滴流过。低头看才发现她哭了,忙劝道:“你别哭呀,多大点儿事。”乔连城根本没她想得吓人,坦然面对即可,哭什么呢。 她窝在他怀里抽噎,无助道:“老公,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他说得对,多大点事,自己有什么好哭的。 乔烨拍着她的后背,替她解释道:“你是双鱼座,双鱼座就是水做的,爱哭。” 她仰头看他,好奇道:“那你是什么座?”没想到他一个大叔型人物,还会知道星座。 他为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回道:“天蝎,天蝎不会哭。”前世她是什么角色,为什么今生这样爱掉眼泪。 她直起身,正色道:“你别打断我,我不是跟你说这个。” 乔烨点头,接着之前的道:“我知道,你想跟我在一起我们就在一起,年轻人不就是要任性点儿吗?管那么多、顾虑那么多干嘛。” 182、他的国宝,睡神觉母 谢云舒点点头,自己确实是顾虑太多了,年轻人不就是长辈管不了的年轻人吗。歪歪靠回他怀中,猜想道:“好吧,大概等我把宝宝生下来爸就不会生气了。” “嗯。”乔烨轻搂着她的肩,轻声答道,心中迷茫。那时乔连城不知准备了什么对待二人,哪里还奢望他的喜欢,只要无事就够了。 她思索片刻,纠正道:“你刚刚说年轻人肯定只是说我,没包括你,我是年轻人,你已经不是了。”有时她觉得他是年龄相近的丈夫,有时她觉得他是年长于她的哥哥,年龄差距总是存在。 乔烨无奈,无辜道:“有必要这样挤兑我吗,不就大几岁吗。”看来自己是被她嫌弃了,他到底在哪方面显得年纪大了呢? 她把身子缩在水面下,只露出头,仰头看他故意反问道:“那是几岁?”八九岁可不是小差距噢。 他只得道:“好吧。年轻人老婆和中年人老公,绝配。”他老牛吃嫩草确实吃得很开心。 谢云舒表现得十分质疑,满脸的不相信,“我跟你是绝配?”与他一路走来,都不知闹过多少次吵过多少了,当然,最后都重归于好。 听她质疑,他理直气壮道:“难道不是吗?我把中年人有的一切都给你了。”可是中年人有什么呢?他给过她什么呢?他也说不清。 谢云舒抱住自己身体,气鼓鼓道:“我还把我的一切给你了呢。” 乔烨被她说的无语,“好吧,这个倒是。”自己把她吃干抹净,眼下还要为他生宝宝,可谓是连命都搭上了。 她将左手从水下抬起,看着无名指上的纹身,叹道:“乔烨,咱们的戒指纹得挺好的,一点没变色。”几个月过去了还是更才纹上去时一样好看。 乔烨拉过她的手察看,问道:“你又想纹别的了?”试过一次她就知道那不疼了,想往身上加图案? 她轻摇头,“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的戒指很好。”像是将他们两人连在一起一样,以后不论如何都不会分开。 乔烨轻吻她的无名指背,问道:“我送你的那个戒指呢?”取下两次,又戴上两次,想要跟她到老,不知还要摘下戴上多少次。 “我收着呢,不敢戴,太张扬了。”上面的钻石,她看着都嫌晃眼睛,大小跟假的似的。 乔烨无语,小声道:“我还是按低调设计的呢。” “……,真低调。”她无语,要是那样都算低调,她真是被弄凌乱了。 乔烨起身,提醒道::“老婆,差不多该上岸了,你不能久待。”他可不想她玩个水有什么闪失。 她的脸已红扑扑的,想着自己在水里也呆了半天,也随他站起。“嗯,那我就先去洗澡了。” “我扶你上去。”他伸手扶住她,带着她一起从楼梯出水池。 受到接下水送出池的优待,她侧头对他笑道:“我成国宝啦。” 他看着她得意的笑脸,将她扶上池岸,松开她提醒道:“当心地滑,国宝。” 她点点头,回道:“你快撒欢游去吧,我不烦你了。”因为要陪着她,他都还没好好游一会儿。 他退回池中,笑道:“嗯,肯定的,有什么事叫我。” “没事,你放心游吧,待会儿我们睡午觉。” 乔烨反问:“又睡觉?”这才起床几个小时,又要睡了。 “……”她被他问得无语,自己每天确实需要睡那么多啊。 最后,乔烨拧不过她,两人将头发吹干,又一起滚回了被窝里。 她万分满足地窝在床上,整个人躲在被子里,仅露出了些头发。 午后窗外阳光正好,乔烨毫无睡意,看看身边的她,已是迅速开始了酝酿。 他稍掀开一点被子,看向里面的她,打扰道:“老婆,你这样睡,会不会不太好。”白天黑夜的睡,一天一半的时间都用在床上了。 谢云舒闭着眼,悠然答道:“你懂什么,不是我在睡,是宝宝需要休息,睡着了他们才能静静成长。”换做以前的她,也睡不了这么久,都是怀孕惹的。 乔烨不想在床上一直躺着,试探道:“那我去书房吧,找点别的事做。” 她在被子里伸手,拉住他道:“不行,什么事比我重要,你得陪着我。”他想粘着她,她其实也想粘着他。 乔烨被她抓住,无奈道:“可是我不想睡觉,睡不着。” 谢云舒掀起被子将他也整个盖住,娇声道:“来跟着我,我带你进入状态。”她突然想到小时候睡觉时常做的游戏,谁先说话谁就是小狗,于是大家在一片安静中睡去, 乔烨只得陪她躺着,反问道:“这也行。”进入困倦状态都可以被旁人感染吗。 她终睁眼看他,对视着他道:“当然了,跟我们的宝宝讲个睡前故事吧。”说着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乔烨摸着她鼓起的肚子,尴尬道:“讲故事?我不会。”让他演讲他可以,讲睡前故事倒从没试过。 “……”听他拒绝,她果断闭上眼装聋作哑不理他。 乔烨看她不理自己,勉强道:“好吧,我想想。”可是讲什么呢,难道讲自己从前的经历吗。 “嗯。”她低低应一声,闭着眼休憩等待。 乔烨沉默半晌,却是完全不知自己有什么故事可讲,妥协道:“老婆,好好睡觉吧,我陪着你。” 安静间,她只觉困意更甚,轻声问道:“不讲故事了?” “我想不出。”她的这个要求,他真的达不到。 她缩近他,额头抵在他胸膛上,呢喃道:“好吧,那我睡了。” “嗯。”他抬手拥着她,房间再次陷入安静。 半晌,她的呼吸已趋于均匀,窝在他身前,没了动作。 乔烨不敢相信她这么快就睡着了,低声轻唤:“云舒?” 回复他的,只有一片细微的呼吸。 “好吧,你这么快就睡着了。”他伸手为她将被子拉到肩膀,掖紧于背部。自己也闭上眼,跟着她的一呼一吸,缓缓睡去。 给读者的话: 如果每天追看,一般瑶瑶是晚上完成更新。或一天里分三四次。挖了不少洞,以后慢慢补,到时候大家就知道了 183、打包回家,人去楼空 不知睡了多久,谢云舒在睡梦中听到了乔烨在唤她。 “云舒,云舒,醒醒。”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她该起床了。 她懵懂睁开眼,见乔烨已换了一身衣服,躺在她身边看着她,果断闭上眼继续睡。 乔烨见她没醒透,再道:“云舒,该起床了。”他想今天就带她回去,不再等了。 她听他还喊自己,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起床气,直接抬手捂住他的嘴,将头缩进被子里继续睡。 乔烨无奈,她都捂他的嘴了,总不能继续叫她吧。 谢云舒闭目继续睡,却被房间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了。她心中不解,乔烨在她身边,那声音又是怎么弄出来的呢? 乔烨转头对正收拾东西的江琦小声道:“江琦,别收了,你先出去吧。” 她这才知道江琦在房间里,不解地低喃道:“老公,你干嘛。” 乔烨见她问话,猜她不会再睡了。答道:“收东西带你走啊。”既然决定要带她回家,就不等到明天了。 她被他的话惊醒,反问道:“走?私奔去?”怎么一觉醒来就可以私奔了,好开心! 乔烨无奈,解释道:“你想多了,回我们之前住的别墅。” “……” “现在时间还早,搬回去刚好吃晚饭。”东西都收得差不多了,就等她起床了。 她不禁苦了脸,眼神凄楚看向他,埋怨道:“我还没睡够你就让我搬来搬去。” 乔烨招架不住她的可怜样,劝道:“家总是要回的啊,起来吧,回去再睡。” 谢云舒抱住他的手臂,求道:“明天再搬吧。” 他沉默一刻,淡淡道:“吴嫂已经提前回去做饭了。”用吃的威胁她,不知会不会有用。 她瞬间向他翻了个白眼,不平道:“你竟然这样逼我。”如果她还是坚持明天,晚饭和明天的早餐就没着落了。 乔烨为难道:“我以为我们已经协商好的,没想到你的起床气能左右你的意志。”这不是小孩子的行为吗,睡不够就胡闹。 “好吧,我走行了吧!”睡意已被他弄得全无,她翻身坐起。 环视房间内,才发现那些自己带来的东西已都被收起放行李箱里了。乔烨趁她睡觉时让江琦收拾的? 一旁的乔烨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她不禁额头掉汗,“干嘛走那么急,逃命似的。”就差没在她睡梦中将她打包带回了。(.好看的小说) 乔烨凑近在她脸颊上轻吻,亲昵道:“我想你早点回家啊,难道你不想走了?”她独自在这座没有他的别墅,应该不存在乐不思蜀吧。 “怎么会。”她矢口否认,心中一滞想起萧奕辰,他要是再来这里找自己肯定找不到了,是不是该发个短信给他呢。 乔烨看她沉默,凑近她面前问道:“还没睡醒?”却见她眼眸中的光亮,是自己从未涉及的情景。 她侧头看他一眼,匆匆道:“没有,我要去洗脸,你让江琦继续收东西吧。”话毕不顾他的亲近,下床快步进了浴室。 乔烨不明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边,心中不解她那一刻的沉思是怎么回事。浴室门关上,像是将他的感情拒之门外。 谢云舒进了浴室关上门。站在镜前,看向熟悉的脸,她突然有些讨厌自己,怎么能当着乔烨的面想着别的男人,即使是只当朋友的男人。 自己是不是该向乔烨坦白萧奕辰的一切,告诉他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可他肯定不会理解和同意的,那个男人曾倾心于他,男人的心里她虽不了解,但谁会允许怀有异心的朋友在自己爱的人身边呢。 乔烨收起思绪从床上起身,到了卧室外让江琦进屋继续收拾东西。自己则是到车库将车开出,停在楼外等待。 冬天的午后,阳光暖暖照在他身上,深色的衣服变得发热。乔烨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站在车旁点燃了一支烟。 跟她在一起时,他没有抽烟,因为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有烟瘾的人,眼里心里都是她,跟着她动。 谢云舒走出浴室时,整个卧室已收拾得跟自己来时一样,连刚刚还在睡的被套都收了。突然觉得房子只是一个壳,里面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核心,人去楼空,则是寂静和落寞。 江琦见她出来,走上前笑问道:“少夫人,您要不要检查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没想到住在这里一个星期就要搬走了,都还没习惯呢,也不知要搬去的房子又会是怎样的漂亮和豪华。 谢云舒摇摇头,淡淡道:“你看着办吧,我来时也没带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是日常用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太匆忙了。 江琦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心道:“乔先生已经在楼下等您了。” 谢云舒慢慢走向门口,回身道:“我这就下去。江琦,你还是跟着我走吗?”自己一走,这栋房子又要陷入孤寂了。 江琦回道:“对,乔先生说待会儿会有司机来载我和您的行李,以后到另一处房子服侍您。”这次跟了这样脾气好的主人,她当然十分愿意跟随。 “那就好,他还等着,我先下楼了。”江琦比起颖柯已经很好了,她也不想再换人。 “嗯,少夫人慢走。” 出了别墅,见乔烨已站在车边等待她,悠然地抽着烟。他见她向自己走来,将烟踩灭。 谢云舒走近他,问道:“老公,是我们先走吗?”在哪里呆不是呆呢,有他在身边当然更好,回去就回去吧。 乔烨点头,“嗯,其他东西会有人来打理的。” 她稍放心,最后仰视这栋房子一眼,“好,那上车吧。” 两人分别上车,乔烨启动车子,没有停滞,缓缓加速驶离院里。 下午四点多,懒懒的阳光已在西南方的天空。斜斜照在别墅屋顶上,散射出乳白的色泽。 坐在副驾驶座,看着远去的别墅,谢云舒心中生出落寞和迷茫。自己是否早已注定这样沉浮的命运,随乔烨而改变的命运。 漂泊流离,没有停歇。 184、不再离开,温柔拷问 傍晚时分,车子到达别墅院中。 谢云舒打开车门下车,走到院中央,抬头环顾这座自己三次离开三次回归的房子。它静立如昨,完全没一点改变,她的心却已是经历了千般思绪。 乔烨下车走到她身边,随她一起仰头看别墅,柔声道:“看什么呢,每天不都一样吗。”她的目光中,有太多他看不懂的色彩。 她略歪着头端详,答道:“好像有些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呢,她也不知道。 他笑道:“我可没趁你不在改造它,进去吧,外面冷。”一边拥着她的肩,为她挡风。 谢云舒随着他走进门,厅内灯光温暖,饭菜的香味已经弥漫。这便是暖暖的家的感觉吧。 乔烨为她解下挂脖手套,接过她的大衣,递给她拖鞋。她被他弄得像个客人一样,不禁嗔笑。 吴嫂在厨房里忙碌,听到关门声便放下炒菜勺走出厨房。见两人一起回来,笑道:“先生和夫人回来啦,先洗手吧,菜马上就好。”她虽然不明白夫人搬来搬去的原因,但现在两人既然要回到一起,当然是好的。 “吴嫂,没事,还不饿。”她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环视四周。(.好看的小说)乔烨在后换好鞋,走进厨房洗手,一边察看吴嫂做好的菜。 片刻,吴嫂便将做好的四菜一汤端到桌上,为两人盛好饭后悄然退下。 乔烨看着丰盛而有营养的一桌,拿起筷子帮她夹菜。“难得我们一起吃饭,你可得多吃点。” 他的语气似哥哥般溺爱,弄得她心里暖暖的。她扒拉两口米饭,满足应道:“嗯。” 见她边吃边环顾大厅,问道:“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像从没来过一样,对房子看个不停。 谢云舒咽下口中食物,答道:“我在想这次进了这房子就再不想出去。”不想与他分开,安安稳稳在这家里过一辈子。 乔烨一笑,提醒道:“就预测来看,等宝宝生产的时候你得去医院呆几天。”他看出她的脆弱和眷恋,也再不想让她流离。 时间一天天过去,不要多久她就要生产宝宝了,一想生宝宝的危险,她就不受控制地会害怕。 “干嘛提那时候,我会紧张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就更是想逃避。 乔烨往她碗里添菜,安慰道:“现在就紧张,那到时候更是紧张了,来,快吃菜吧。”她害怕那一天,他当然也担心。但总觉得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 她环顾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赞叹道:“吴嫂又做这么多好吃的菜,我们真有口福。” “你觉得好吃就够了,她还怕你口味变得快不好把握呢。”见她没有抗拒地吃着,他放心不少,也开始吃自己的饭。 谢云舒在心中体会到保姆阿姨的不容易,回道:“她做得挺好的。” 乔烨也觉得吴嫂的饭菜做得可口,道:“那我明天给她加工资。” 她瞥他一眼,嘀咕道:“以前怎么没见你给我加工资。”她在乔氏实习了两个月,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一笑,若有所思道:“以后应该有机会的。”如果她实在觉得呆在家无聊,以后宝宝上幼儿园了,就让她回公司担个闲职。 谢云舒不相信他的空头支票,不屑道:“我等你给我派职位,还不如悠闲做蛀虫呢。你快吃你的,别给我夹菜了,堆不下了。”他无心吃饭一般,碗里什么菜都没有,心思都在她身上。 乔烨温柔地回望她,痴道:“看着你吃我高兴。”还有什么是比跟老婆一起吃饭闲聊更快乐的呢,还有未出生的宝宝陪着。 谢云舒几下便把一碗饭吃得差不多,开始悠闲地夹菜吃。好奇道:“老公,明天我们去干嘛?”总不能还像今天一样呆在家里吧。 “没想过,你觉得呢。”乔烨在她大腹便便的样子,根本不敢带她去哪儿,觉得呆在家是最靠谱的选择。 谢云舒放下筷子,提议道:“我们去逛超市吧。”一起逛超市,十分有居家过日子的情调。 “你要买什么?”家里什么都不缺,她要准备买什么呢。 她摇摇头,甜甜道:“我就是想去,跟你一起去。” 乔烨见她说不清楚,问道:“要不要带个人帮咱拿东西。”他几乎不去逛超市,少有的几次去超市是视察乔氏旗下超市的经营状况。 谢云舒无奈,解释道:“我又不是要把超市搬回来,只是去逛逛。”他难道以为自己要带着他去大采购吗。 乔烨吃完自己的饭,放心筷子。“好,那就去超市吧。”逛超市听起来还是比较安全的活动,可以让她进行。 她站起身,询问道:“老公,你吃完我就收碗筷了哦。” 他拉住她的手,带她走离餐厅,悠然道:“不用你动手,我们去二楼阳台吧。” “好吧。”谢云舒回头看那餐桌一眼,只得跟着他上楼。有钱人就是这样,吃完饭连收碗都不用。 他牵着她走上楼梯,左转去往走廊尽头的阳台方向。 安静的走道里,谢云舒感受到房子内冷清的气息,开口道:“我不在的一周你没怎么着家吧,屋子里都没什么热气。” 乔烨带着她步步向前,淡淡答道:“嗯,回来得晚,只是睡觉而已。” 走到阳台,玻璃房子内正好可以看到后院的景物,夜幕微垂,天地冥暗。 她停住步子靠在他肩膀上,问道:“为什么回来得晚,干什么去了。”语气略微强势,仰头看着他的脸。 乔烨没想到她会多问,饶有兴致道:“老婆这是在审问我?”本以为不管在不在身边,她都会相信他,对他干了什么不问一句。 谢云舒环着他的腰,低头辩解道:“我想知道事实。”大多时候,她都想不起来要问他,但有时她也会觉得需要得到他的‘工作报告’。 他如实道:“都忙公司的事呢。”公司的事情层出不穷。有时事情多得他都顾及不过来,甚至得加班到夜里八九点。 185、发现秘密,秉烛夜谈 谢云舒质疑地盯着他,疑问道:“公司有那么多事吗?”忙得回家就直接睡觉了,家里冷清得像没人住一样。 乔烨拉着她在摇椅上坐下,夸张道:“你是不知道,几乎日理万机。” 她心思转动,问出了重点:“有没有别的女人接近你?” 原来她是担心自己不忠。乔烨无奈道:“你想什么呢,我工作时很严肃的,一般人都不敢接近我,每天接触的都是几个秘书和下级。” 谢云舒反驳道:“说不定啊,看你多金又英俊,就往你身边贴,我可争不过她们。” 乔烨听着她对假想敌的描述,调侃道:“公司上下都知道我有你这样的娇妻,怎么会有人再垂涎我。” 她依偎在他身边,心中颇具危急感。“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公司那么大,怎么会没有喜欢他的女下属。 乔烨轻捏她的脸颊,温柔道:“老婆,你想多了,真的没人接近我。”他的笑脸只给她一个人,冷若冰霜的外表,有几个人会喜欢。 谢云舒笑得开心,甜腻腻道:“老公,我相信你。”她怎么会像别人家的妻子一样怀疑他呢。(.) 他搂着她,反问道:“那你还问那么多。” 她娇俏道:“我问问,好让自己放心啊。”走场问一次,给自己个放心,也给他提个醒。 乔烨了然她的想法,亲昵笑道:“简单的小心思。” 谢云舒坐直起身,皱眉道:“老公,我有点冷,我们回房间吧。” 玻璃房间内确是不及房内温暖,他点点头,扶着她离开了阳台。 两人径直进了她的房间,她身体负重只想坐着,率先坐在了沙发上。 乔烨打开房间里的暖气,拉上窗帘和遮光布。 谢云舒突想到他送自己的戒指,对他道:“老公,你帮我在梳妆台的小抽屉里拿下你送我的戒指吧。”反正他站在那边,免得她又起身去拿。 “嗯。”他走到她梳妆台前,打开最上面的一个小抽屉,拿出了装戒指的小锦盒。抽屉更深处,却是一张他没有见过的银行卡。 乔烨将卡拿出,转身对她问道:“云舒,这张银行卡是你的吗?” 谢云舒一愣,那是萧奕辰给她的银行卡,怎么被乔烨找出来了。吞吞吐吐道:“嗯,是,是啊,怎么了。” 气氛有些异样,房间内陷入安静。 乔烨仔细一看卡,发现有两张,是两个不同的银行,而且都是vip卡。他拿着卡走到她身边坐下,随意问道:“你的私房钱?”她迟疑的回答,让他怀疑,如果真是她的私房钱她肯定不是这样的反应。 谢云舒将两张卡接过,拿在手里。“嗯,以前存的。”一张卡是她自己的钱,一张卡是萧奕辰给她的。 “这是vip金卡,里面应该有几十万吧。”她只是小职员,哪里攒得几十万,如果她真有那么多钱,她以前怎么一句没提起呢。 她矢口否认:“没有啦,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如果只是一张她还好解释,是她养父母给她的,可萧奕辰给的那张就不好说了。 乔烨心中疑惑更甚,笑着追问道:“可是金额不到银行是不会办这种卡的,你故意瞒着我?到底有多少钱?”边说边挠她痒痒,弄得她避之不及。 谢云舒忙拉住他的手,可怜道:“没有多少,肯定没有你给我的多。”这个时候,她要怎么解释呢,都不知从何说起。 他见她就是不说重点,不回答他的问题,玩笑道:“那以后咱们就花这些钱,把你的私房钱花光,你就只能靠我了。”要试探这些钱对她来说重不重要,只能说花光它们的话了。 谢云舒将两张卡收进衣兜里,不平道:“你这是什么心理,我的私房钱你不能动。”萧奕辰的那张绝不能动,另一张倒是无所谓。 乔烨拥住她,低头对视着她道:“那你告诉我这些钱是你怎么攒的。”他心中有些不悦,她怎么瞒着他有这么些不敢说数目的钱,她在逃避什么。但他没有表现出生气,因为他还需要给她机会,让她说出。 谢云舒低下头,她被他追问得心都乱了。轻声唤他:“乔烨。”她的从前,她从不想告诉他,那些流离失所的童年,寄人篱下的欺压打击。 他看着她垂眸楚楚可怜的样子,似有千万的为难和纠结,心中不忍。稍松开对她的钳制,柔问道:“不能说?” 谢云舒摇摇头,小声道:“不是。”其实她的过去他知道了也无妨,反正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太过唏嘘。 乔烨放下自己的猜忌,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温柔道:“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别往心里去。”单纯如她,又能瞒着自己什么大事呢,自己何必强求。 她心绪稍缓,靠在他臂弯里,软懦懦道:“老公,我靠着你休息会儿。” 房间内再次陷入安静,只余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她突然想起那次与他吵架,他冷似冰霜地打断她,让她不要叫他老公。那绝情,就像刀子划在心上,想起便会隐隐作痛。 乔烨看她低垂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拉过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一点不热。对她道:“手有点凉,我帮你焐会儿。”说着用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手。 她被他的热度触动,轻道:“你怎么比我烫这么多。”他的感情就像炽热的火焰,打断她与过往的纠缠,拉回两人相守的现实。 乔烨道:“因为我有温暖你的责任啊。”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她有时晦暗不明、有时纯净如水的心。 谢云舒仰头看他,他的眼中是无疑的真挚。 她挪动身体,躺倒在沙发上,头枕着他大腿。 乔烨见她在自己身前躺下,低头看她纯美的脸庞,伸手拿过薄毯盖在她身上。 她静默半晌,轻声开口打破安静:“老公,你之前跟我说过你的家庭,我却从没跟你说过我的从前,我今天就告诉你吧。” 186、尘封往事,用情至深 不知隔了多长时间没有触及,如今她再次回忆起自己的过去,试图理顺,对他叙述。 乔烨见她娇美的面庞上竟然浮出从未有过的凝重和哀伤,心中不忍,抬手抚顺她额际的发丝,柔声道:“云舒,我猜你应该有难言之隐,要是为难就别说了。” 她凝视他似水的眼神,轻声道:“不会,那些过往,我都已经淡忘了。”如果她不忘,便永远不能新生,成为现在快乐的自己。 他不再阻拦,手抚在她肩膀,温柔道:“老婆,你想说哪些就说哪些吧,我静静听着。”她的过去他知之甚少,在员工资料上关于她的家庭没有一个字。 她感激他的倾听,淡淡道:“我说了你肯定会很惊讶的。”她的身世,早已令无数知晓的人唏嘘,他应该也将是其中一个。 乔烨猜不到她会说什么,回道:“没事,我会保持淡定的。” 她直视着天花板,唤醒那些尘封的过去,组织语言道:“首先还是得从我的身世讲起。我也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年幼的事情大多是旁人告诉我的。在四五岁的时候,我被一个大爷收养,他当时已经五十多岁了,帮一家工厂守大门,后来工厂老板看我跟着他实在可怜,吃穿都像乞丐一般,也没上学,便收养了我,做了他家的女儿。” 她从一个捡来的孩子一跃成为了有钱人家的养女,物质条件好了很多,年幼的心却没什么变化,依旧孤独、怯懦。 乔烨大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打断道:“云舒,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她这一段话的信息量太大了,弄得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竟然被亲生父母遗弃,有过两任养父。 谢云舒看着天花板,心似那洁白一般波澜不惊。继续道:“养父家有个亲生女儿,她从小娇宠,学习不好、脾气很大,而我则成绩优异,很孝顺养父母。后来养父生意越做越大,姐姐怕我分她的家产,将家里所有资产都转到了她名下,只给了我一套房子,想赶我走。大学毕业后,我不想留在那个家里受她冷眼,便卖掉房子,离开了那个城市。” 那些曲折和无耐的过往,现在想来,已是无比遥远。 乔烨听完她简洁概括的这一段,心思百转,整理着其中信息。问道:“后来你就进了乔氏?”她离开了第二任养父家,有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摆脱了从前的可怜命运。 她轻轻点头,“嗯,直到嫁给你。”她看着眼前有些惊讶的丈夫,他的反应意料之中。 乔烨心里有些乱,皱眉道:“你怎么以前从来没提过。”如果早知道她可怜的身世,他肯定会少些对她的苛求,多些关爱。自己还曾虐待她,那难道不是替命运再抽她一鞭吗,太过分了。 她凄然一笑,淡淡道:“我的童年太曲折太不堪了,不能跟你的比,也没必要提起。”他虽然失去了母亲,但至少还有亲生父亲陪在身边,还丰衣足食,也不会有姐姐欺负。 乔烨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妻子,沉吟片刻道:“那你的养父母没有找你吗?”她被姐姐逼走,不代表养父母也同意她一走了之吧。 谢云舒解释道:“大概因为不是亲生吧,不存在血浓于水,即使姐姐骄纵,他们还是最看重她,对我只当是缘分尽了。他们的养育之恩,我是无以为报了。”自己还曾想要报答养父母的恩情,后来才知,他们对自己,更多的是当做行善积德。 乔烨听她无力的一句,提议道:“要不我给他们一笔钱吧,当作对你养育的回报。”如果不是养父母,那她可能都不会遇到自己。 谢云舒摇头,“他们不缺钱,你跟他们也不必有什么瓜葛。”自己已从那些过往里抽身太久,又何必再回去。 乔烨心中浮起爱怜,试探道:“你有想过找亲生父母吗?” 这个问题,她也曾无数次想过,她为他们设想了无数理由,给他们抛弃自己找理由,后来她想明白了,也就不再奢望了。 “我并无残疾,他们应该是重男轻女才将我抛弃,我又何必再找他们。”她看天花板的目光一时失了焦距,模糊一片。 乔烨心绪复杂,这样美好的她曾经被亲生父母抛弃,而自己作为她人生的重要一员,竟然现在才知道她的过去。深深叹了口气,歉疚道:“云舒,我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你,关于你的过去,我毫不知情。” 谢云舒起身,投进他怀里,低喃道:“那些都是我的过去,跟你关系不大,你只用在乎我们的未来就够了。” 自己已经放下过去了,如今只用一心一意与他相守便够了,今晚所说,不过是一场简单的叙述,几乎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心中未有大的涟漪。 乔烨感到无力,这样沉重的过去,她竟然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年。“你的事情弄得我好沉重,原来你曾经寄人篱下、受人冷眼。” 她抬手堵住他的唇瓣,摇头阻止道:“别说了,那些过去我都淡忘了,你也不用在乎。”她感觉到他在为她心疼,但那些都是过往了,不需再投入感情。 他低头在她额上轻吻,沉声道:“云舒,以后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你,我要给你我所有的爱。” 她微笑着抬头看他,反问道:“难道你现在没给吗?” “我觉得我现在给的还不够。”自己要用多少爱,才能温暖她曾经受的寒冷呢。 谢云舒摇头,幸福笑道:“不会的,我觉得已经很好了,留着点儿给我们的宝宝吧。”他的爱深沉,怕是他自己都没感觉到。 乔烨抚上她圆圆的肚子,坚定道:“嗯,等他们出生了我一定尽全力爱他们。”从一出生开始,就给他们最好的生活,绝不让他们的人生出现遗憾。 谢云舒暖暖一笑,靠在他怀里懒洋洋道:“老公,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乔烨点头,扶着她从沙发上站起。“睡你的房间,免得你不习惯。” “嗯。”两人一同进了浴室,简单洗漱一番,一起窝进了被窝里。 乔烨伸手关掉灯,房间内瞬间陷入了漆黑一片。 安静中,她柔声开口:“老公。”窝在他身侧,他向她传来温暖。 乔烨在黑暗中搂着她,温柔回道:“嗯?” “我觉得以前的我很长时间都像个无根的种子,随风漂浮,不知能在哪里落脚生根。如今是你提供给了我土壤,让我有一个地方生长,有了对未来的希望。” 听完她的话,乔烨更紧地搂着她,像是拥有了世间难得的珍宝,深情道:“云舒,你注定是要在我身边生根的,我要你永远留在我生命中。” 她伏在他胸前,心中宽慰而温暖。柔道:“你永远爱护我,我就在这里一直生长,陪着你一生一世。” 乔烨坚定道:“嗯,当然。” 她痴痴一笑,乐道:“说得我真像一颗种子。”微不足道,却十分幸福。 乔烨接道:“你就是一颗种子,闯进我的花园,不知不觉在我的心里生长,从此扎根于我的生命。现在还在为我孕育我们的宝宝,为我的生命开枝散叶。”新生的小生命即将将他们两人的生命缠绕在一起,再分不开。 她反问道:“既然是植物,你就应该浇灌和培养,你有做什么吗?” 乔烨挪身向下,扶着她的后脑勺,在黑暗在吻住了她的唇,吮吸她的清甜。半晌放开道:“这样也算浇灌的吧。” 她默认片刻,含情脉脉道:“老公,我爱你。”还有什么是比这三个字更能表达她的心意的呢。 乔烨搂着她的背,回道:“云舒,我也爱你。”话毕再次亲吻上她的唇。 她向后躲开,打断道:“乖乖睡觉吧。”她生怕两人不小心再情动,做出危险的行为。 乔烨哪里肯放过她,搂过她半强势半请求道:“再亲一会儿。”唇瓣再覆上她的芳泽,舌探入她口中。 她头发被他胳膊压到,疼得她一声“哎呦!”唤了出来。 乔烨忙松开她,关切问道:“怎么了?”难道是碰到她肚子了吗。 她有些尴尬,解释道:“扯到我头发了。”长发平时看着虽美,但在床上却时常碍手碍脚。 他听到是因为头发,替她将长发捋到一边,俯身道:“好吧,那我小心点。”说着又想她迫近。 谢云舒滴下冷汗,无奈道:“还真不打算停手了。” 乔烨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亲吻,对她道:“老婆,你好像长胖了。”触感与以前不同了,多了些肉肉。 她更是无奈,自己都胖了十公斤了。“当然了,能不胖吗。”怀次孕,她胖到了史上最高吨位。 乔烨流连与她的锁骨间,发现之前有的微硬触感没了。再道:“锁骨都不见了。” “……” 半晌,他终释放完了对她的思念,乖乖躺回了她身边。 谢云舒见他消停,抬手揽着他的腰,缩在他臂弯里呢喃道:“老公,睡觉吧。”乔烨满足地拥着她,温柔道:“嗯,晚安老婆,我爱你。” “晚安老公,我也爱你。” 187、时光荏苒,再次现身 再见萧奕辰已是几个月后。[] 这段时间里,他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没联系她。 这天午后,谢云舒正在房间里翻杂志,突然收到了他的简讯,打开查看,短短一句。‘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谢云舒有些不明,几个月不见人影,一出现就是这样直接的问话,都没有一句解释。 犹豫片刻回复道:‘你终于现身了,我在以前住的房子,没在南湖边了。’ ‘我现在过来。’萧奕辰放下手机,启动车子离开南湖别墅区。他从海城到钦州,买了东西便马不停蹄到了南湖,没想到她又搬走了。 因为是工作日,乔烨并不在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谢云舒换了衣服打整一番便下了楼。 江琦听到她的声音,打开房间门走出来。看她换了衣服,问道:“少夫人这是要出去吗?”少夫人因为肚子日渐沉重,已经很少出门走动了。 谢云舒走下楼梯,回道:“嗯,我出去走一会儿。”难得她主动出门,这些天都是乔烨拉着她在晚饭后散步,说是孕妇多走动生产时才能顺利。 江琦上前扶着她,提议道:“那我陪您去吧。(.好看的小说)”这大夏天的午后,哪里放心她一个人出门。 谢云舒走到门口换鞋,推诿道:“不用,我不走远。”有时是江琦陪她出去散步,今天却不能带她。 江琦也拿出自己的鞋子,坚持道:“您现在离预产期越来越近了,我可不放心您一个人出门。”要是路上有个什么闪失,那乔先生只怕是要对下人发怒。 眼看江琦要跟着自己出门,谢云舒只得说出实情。“没事,我朋友来找我,我聊半小时就回来。” 江琦听到有别人,而少夫人又坚持不让自己去,顿时明白了几分,站在原地道:“那好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谢云舒点头,打开门走出了别墅。 此时院中已是绿意盎然,她穿过院子出了铁门,站在路边树荫下等待。 几分钟后萧奕辰驾车到了别墅区林荫道上。他隔着几户停下车,步行走向她所住的房子。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她的身影。她的腹部已是十分明显,因穿着薄的衣服,更是突兀。 萧奕辰步步走近,在她跟前停步。端详眼前的她,面容不变,比以前稍丰腴了圈,而肚子却是比一般见到的孕妇都大。不解道:“最后一个月的肚子都是这样吗?” 他一来就以这样的话题开口,弄得她羞涩一笑。解释道:“没有啦,我没跟你说,我怀的是双胞胎。”他好几个月没见她,乍一看之下当然觉得惊讶,她倒是一天天看习惯了。 萧奕辰一刻的惊讶,责怪道:“这样的好事,你不早告诉我,我今天来只带了一个宝宝的礼物。”马上她就将为乔家添两个宝宝,乔烨应该乐坏了吧。 谢云舒听他带了东西来,心中过意不去。“不用破费了,已经准备了不少的。” 两人顺着林荫道慢慢走,午后阳光在树叶缝隙间投下,照在他温润的面庞上。 萧奕辰侧头看着她,关心道:“找好医院了吗?” 她一直都是定期做产检,其他的完全不知道,迷茫道:“乔烨应该安排好了,我不管事。” 萧奕辰看她迷糊的样子,便知她还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问道:“会紧张吗?”据说生宝宝会很疼,他替她想想都觉得心疼。谢云舒一听这个,不禁皱眉:“别提了,我怕得很。”生怕自己有个什么难产或者大出血,小命不保一下呜呼了。 萧奕辰在这点上也帮不了她什么,安慰道:“没事,每个女人都要过这关的。到时候我抽时间来看宝宝。”她的宝宝肯定跟她一样好看吧。 她笑着回道:“嗯,应该在医院呆几天就回这里了,乔烨不在的时候我给你发信息吧。”不管自己跟他是什么关系,他来的时候还是别和乔烨碰面的好。 萧奕辰不解地看向她,感叹问道:“宝宝都出生了还不能正大光明的见你?他还真想你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男人?” 谢云舒心中也颇为无奈,“他占有欲可强呢,咱们只能多担待了。”就算是男性朋友也不敢出现,生怕他多心。 两人走进社区小花园,找了条树荫下的长椅坐下。 萧奕辰看她肚子坐下还是很大,好奇道:“听说这个月份的宝宝在肚子里会动。” 谢云舒习惯性地扶着自己的肚子,回想道:“五六个月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他在动了,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时她快睡着了,却被肚子里宝宝一动吓醒了。 他看着她温柔的样子,笑道:“会不会觉得很神奇,肚子里有一个生命在生长。” 她点点头,双手一齐摸在自己肚子上,“会啊,他一动我就静静感受,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醒着,我摸摸看。”摸在侧边静静等待片刻,里面竟真的动了。 “动了一下了,你摸摸看。”说明他们醒着,她拉过他的手,放在之前感受到动静的位置。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的大掌贴在她肚子上,屏息感受。等待一会儿,手上还真感觉到了触感。惊喜道:“还真是,肚皮里面动了一下。” 谢云舒笑看着他,记得乔烨第一次触到宝宝动的时候也是这样惊喜的表情,而且更多些幸福。 回过神道:“看来他们刚刚在睡觉,现在我走了一会儿就醒了。” 萧奕辰收回手,温柔道:“嗯,他们一定也期待外面的世界。” 谢云舒四望花园内清幽的风景,呼吸清新的空气,微笑着不语。 萧奕辰想到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境遇,对她道:“猜猜我这段时间怎么没来找你。”他早想来探望她,却是身不由己。 谢云舒侧目看他,猜测道:“公司忙?” 他摇头否认,“不是。” 她再猜道:“学做菜?” “不是,没那闲功夫。” 谢云舒沉吟片刻,不解道:“那是什么?要结婚啦?”他的年龄也差不多了,总不能一直单着吧。 给读者的话: 瑶瑶更新的时间一般是下午和晚上,大家习惯下 188、蜗居逃婚,好友相聚 不忙事业,不忙爱好,那便只能是因为谈婚论嫁脱不开身了。[] 被她猜到,萧奕辰无奈一笑,开口道:“是那方面,我爸妈给我安排了个女孩,逼我跟她见面。”岂知没见几次差点就被父母逼着闪婚。 她扑哧笑了出来,关心道:“那你怎么应对的?”不会是开着车直接逃到钦州了吧。 他无奈讲述道:“父母友人的女儿,我也不好拒绝,只得跟她约了两次。”本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吃饭逛街,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 谢云舒看着年轻而事业有成的他,不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问道:“难道她对你一见钟情了?” 萧奕辰点头,“差不多,弄得双方父母都准备让我跟她结婚了。”母亲总训他,既然有知根知底的好姑娘喜欢自己,就应该接受。 她看着他悠然淡定的样子,哪里像是被逼婚的人,不禁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在这儿?” 他放松身体往椅背上一靠,闭目道:“我不喜欢她,怎么能跟她结婚,当然是避而不见了。”虽然自己被逼得直接走人不太礼貌,但总比浪费那女孩一辈子的好。 她若有所思,调侃道:“就是说你消失的这几个月过得挺煎熬咯。”还以为他忙公司的事,这下才知道被家里逼婚。 萧奕辰叹开口气,“肯定的啊,忙完公司的事还得应对家里的人。” 谢云舒看着他的样子,乐道:“你不会是想我收留你吧?” 他悠然接道:“我看你家房子挺大的。” “大也是乔烨的,不是我的,我可不敢收留你。”他这样的身份,难道还愁没落脚的地方吗。 萧奕辰只觉跟她在一起的时光万分的悠闲舒坦,又不失乐趣,回道:“逗你的,我住在海城你之前住的房子,他们暂时找不到我。”此时看来那处房子是买对了,父母找不到,也不会相信他住在那样普通的公寓。 她在脑中联想,总结道:“总裁的蜗居生活。” 萧奕辰无所谓道:“那房子住着挺舒服的,我也乐得清静。我们回去吧,你出来也有一会儿了。” 她点头同意,起身跟他一起往回走。“对了,你之前给我的银行卡,我待会儿上楼拿给你吧。”自己又不会用他的钱,留着干什么呢。 听到这个,萧奕辰淡淡劝道:“你收着,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到。[.超多好看小说]”他是在为她考虑,豪门的事情,真的说不准。 谢云舒摇头道:“不行,之前乔烨看到了,问了我半天呢。”她只当他是朋友,但如果收了他的钱,情况就解释不清了。 萧奕辰听得乔烨得知,问道:“你怎么不收起来。” 她尴尬道:“就我这迷糊的性格,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没想到放抽屉里会被他意外发现。”她本想藏在隐匿的地方,却怕到最后自己都忘了放在哪儿。 萧奕辰:“……” 大道宽阔蜿蜒,她让过人行道边的垂杨柳,抬头看他道:“他一看卡就知道里面有不少钱,能不怀疑我吗。”幸好那两张卡放在一起,她用自己的身世掩盖了过去。 萧奕辰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宽慰道:“没事,他不会怀疑第二次,可以放心了。你现在只用安心等宝宝出生就好。” 她点点头,乖巧道:“嗯,再过几天就得去医院待产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宝宝总得出生。 大道走到下一个弯,前方正停着他的车。“那我就等宝宝生下来再来见你吧。” 谢云舒思索片刻,提议道:“嗯,到时候让真真跟你一起来吧,乔烨就不会怀疑了。” 萧奕辰想到那个被自己胁迫给谢云舒打电话的女孩,笑道:“好的,就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个女孩。” “对。”她与他一起迈步向前,直走到他车旁。 萧奕辰打开车后排的门,拿出自己买的几套婴儿衣服,递给她。“单份的礼物,替宝宝笑纳。” 她看着精致的婴儿装,一时不知怎么感谢他,只觉他的心意是无价的。轻声道:“萧奕辰,谢谢你。”他宽容了她回到乔烨身边,宽容了她怀着乔烨的孩子,还来看望陪伴她。他的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淡淡笑道:“不用,一点心意。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嗯,开车小心。”她笑着对他挥挥手,目送他上了车,启动离开。 谢云舒拿着装衣服的袋子慢慢往回走。清风抚面而来,带着树林里植物的香气。 她没想到,萧奕辰竟然这样有心,远远跑来一趟送宝宝的衣服。自己已经是准妈妈,以后的生活有了着落,而他呢?他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他喜欢的女孩? 谢云舒走向自己家房子,却突然听到路边有人加自己,转头一看,是真真坐在一边一辆停着的小车内,笑看着自己。 她没想真真会突然来找自己,高兴地走近她的车,叹道:“你的新车不错嘛,开着来带我兜风?” 真真饶有兴致地瞥她一眼,调侃道:“你哪儿用我带你兜风,他不就够了?”自己刚驾车找到她家房子所在的路,便看见她和上次见过的男人一起漫步,立即知道她最近的日子过得比自己想象的好。 谢云舒尴尬否认道:“没有啦,他就是来看看我。” 真真坐在驾驶室看着她,见四周无人,笑问道:“乔烨肯定不知道吧。”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她跟别人散步肯定会吃醋的。 真真了然道:“我就说,他怎么准你见别人。”又有老公挂心,又有爱慕者关爱,她这厢可真舒坦。 谢云舒出来半晌,想到江琦为自己担心,打断道:“咱别在这儿说了,我在前面带路,你开车跟着我。”难得真真来看自己,必须带她到房子里坐会儿,多说说话。 真真点头同意,发动汽车,叹道:“嗯,看看乔烨金屋藏娇的豪宅。” 谢云舒见她大喇喇的样子,无奈道:“哪儿是什么豪宅,你别乱说。” “这一片哪家不是豪宅,你当我瞎啊。” “好吧。” 189、姐妹卧谈,深夜潜逃 傍晚,乔烨从公司回家,一打开家门,便听见里面一阵娇笑,传来谢云舒和另一个女声的声音。[] 他推门进入,见是她的朋友真真和她坐在沙发上,两人抬着小碗,不知在吃着什么。 谢云舒见乔烨回来,放下碗从沙发上站起,走向他笑道:“老公,真真来看我了。”真真收了情绪,跟在谢云舒身边,看着这个难得一见的钻石男。 乔烨换上鞋,走进客厅道:“难得的稀客,多陪云舒玩会儿。”谢云舒这段时间都只对着两个保姆和自己,着实有些闷。 谢云舒挽着真真的手臂,甜道:“我们正说呢,她今晚跟我睡客房,我们难得凑一起。”原话是她们两姐妹一起睡,让乔烨孤枕难眠。 他点头,坐在沙发上道:“嗯,别聊到太晚就好,也不能打闹。”看她这样子,根本没有预产期临近应有的谨慎。 谢云舒摇头,嗤笑道:“不会的,你放心吧。” 乔烨看向餐厅,见吴嫂正上菜,问道:“你们还没吃饭?” “嗯,等你回来一起吃。”其实她是想先吃的,但真真说还是等男主人回来一起的好,不然乔烨会有跌进冷宫的感觉,一下失宠了。 乔烨从沙发上站起,对两人道:“行,那就开饭吧,宝宝还饿着呢。”早知道她要等他,他就早点回来了。 谢云舒宽慰道:“不会,刚刚吴嫂做了玉米粥。”自己和真真都喝了一碗,已不饿了。 三人洗了手在餐桌前坐下,乔烨这才发现吴嫂今天又添了新菜,看起来是偏辣口味,应是谢云舒专门让做的真真喜欢的菜。 他因与真真不是很熟络,便帮谢云舒夹菜,一边道:“云舒你别光顾着自己吃,帮真真夹菜,不够再让吴嫂做。”谢云舒却是正嚼着东西,无法答话。 真真看一眼谢云舒大快朵颐的样子,对他道:“乔烨,你不用跟我客气,这些已经很丰盛了。” 乔烨点头,“嗯,反正都是朋友了。” 谢云舒终咽下了自己的食物,对他嗔道:“真真是我的姐们,不只是朋友。” 他无奈,提醒道:“好了,这也要争,快吃你的吧。” 饭后,乔烨很自觉地进了书房,将客厅的空间留给两人。 谢云舒觉得客厅的空间不够私密,索性跟乔烨说一声晚安,便携着真真到三楼随便找了个客房呆着。(.无弹窗广告) 两人以前最喜欢吃着零食聊天,但谢云舒此刻情况特殊,不能吃零食,两人只得洗漱完躺在床上闲聊。 真真看乔烨今天表现还算正常,对身旁的姐妹问道:“云舒,乔烨最近对你还好吗?” 谢云舒舒坦地躺在大床上,幸福道:“挺好的啊,我什么都不用管,整天吃饭睡觉就没了。”他关心着她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不知花了多少心思,这些她都是知道的。 “那他没在外面有别人吧?”真真直接问道,因为她怕乔烨像所有有钱的男人一样,都在外面乱来。 谢云舒惊讶,坚决地否定道:“没有!你说什么呢。”乔烨每天除了在公司的时间,其他所有时间都给自己了,哪还有机会在外面乱来,况且他的身和心都很忠于她。 真真瞪她一眼,不屑道:“我关心你呗,我怕他辜负你。” 谢云舒拉住她的手,甜腻腻道:“没有,他对我可好了,你放心吧。” 真真抬手抚上她的肚子,叹道:“云舒,你的肚子装着两个宝贝啊。”等出生了肯定就是乔烨的心头肉了,绝对分分秒秒捧手心里。 谢云舒随她一起摸自己的肚皮,得意道:“他们当然是我的宝贝。”上天赐给的意外宝贝,带给她幸福的宝贝。 “你预产期什么时候?” 谢云舒自己也记不太清楚,只记得乔烨跟吴嫂和江琦提过,让两人小心伺候。回道:“还有一周呢,到时候再去医院住着。” 真真看她和乔烨都是成为人父母,觉得他们倒时候肯定手忙脚乱,连宝宝怎么抱都不知道。问道:“月嫂什么的乔烨都安排好了吗?” 她愣愣点头,“应该都安排好了。”月嫂?她至今没见过。 真真看着好友有了家有了宝宝,不禁仰天长叹:“哎呦,你都快当妈了,我还什么都没有呢。”奋斗两年,得了辆车而已。 谢云舒看她装可怜的样子,笑道:“你不是要当女强人嘛,当然是事业为重,而且你现在也还年轻。”自己是被乔烨套牢了,一辈子就为他了。 真真无奈地摆手,“算了吧,一想到你的幸福我就觉得自己悲剧。”谢云舒和乔烨经历了很多,但如今修得正果了,便是最好的结局,自己却是对象都没有。 睡觉嘀嗒走过,真真却是越对比越觉得自己可怜,越说越惨。谢云舒听得都不忍心了,安慰道:“你总会遇到你的幸福的,别担心。” 真真无力道:“哎呀,你就别磕碜我了,睡吧。”那些东西,越听越觉得遥远,还不如赶快补觉呢。 谢云舒拿过手机看时间,已经九点了。“嗯,时间到了,我每天都这时候睡觉。” 真真瞪她一眼,恨恨道:“你可真幸福,我还得时不时熬夜。行了,晚安,姐们儿。”话毕翻身朝向另一边,闭上了眼。 谢云舒抬手关掉灯,亲昵道:“晚安,真。” 黑暗中,谢云舒侧朝左睡,闻着客房被单洗涤过清新的味道。房间内极静,过不多久,真真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恬静地睡着了。 谢云舒却是翻来翻去都睡不着,一是宝宝在肚子里动,二是不习惯客房的床。几次强迫自己睡着,却是弄得烦躁了都还是清醒。 辗转半天还是睡不着,索性悄悄起身,穿上拖鞋出了房间。 一看走廊上的钟,竟然都10点了,睡一个小时都睡不着真是痛苦。 她轻手轻脚下到二楼,走到乔烨房间门前,咚咚敲了两下门。 房间内的乔烨一晚无事,刚睡下没多久,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轻声的敲门声,出声问道:“谁?” 190、相拥而眠,手足无措 谢云舒站在走廊上,对着门缝低声道:“老公,是我。”自己怎么弄得有点像贪玩晚归,被锁在门外的感觉。 乔烨听到是她,起身下床为她开门。看门外的她只穿了睡衣,便忙将她让进房内,不解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跟真真睡的吗,怎么又来找他了。 她二话不说,直接脱鞋钻进了他的被窝里。躺在他刚刚躺的位置上,只觉十分温暖,娇声道:“我睡不着,我要跟你睡才睡得着。”几个月来两人都是每晚相拥而眠,换了个人,她不适应。 乔烨无奈地关上门,走到床边进了被窝,习惯性地拥着她。“那真真待会儿醒来看见你不在肯定说你重色轻友了。”把朋友撇下找老公同眠,真有种一晚都离不开的粘人气势。 谢云舒嗔他一眼,反驳道:“怎么可能,她睡觉都是一夜到亮的,况且你也没什么色在吸引我啊。”自己只是习惯了跟他相拥而眠,从深冬,到初春,到盛夏。 他拉过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挑眉道:“为夫这样威猛,你说没有色?”况且他的美男之色她以前也是看呆过的。 她枕在他手臂上,无奈地应和道:“有,你当然有。”反正她也好久没动他了,有没有不都一样。 乔烨看她娇嗔的样子,笑道:“行了,亲一个睡觉了。”说着就要凑近亲她。 “你没抽烟吧?”她向另一侧躲闪,质疑道。 “没抽,那不给亲就睡觉吧。”他语气失落,拥着她替她盖好被子。趁她放松警惕,迅速在她唇上一吻。 谢云舒被他弄得无奈,靠在他胸膛上问道:“老公,你明早几点去公司?” 他闻着她的发香,这才知道了刚才自己为什么也睡不着。柔道:“跟平时一样,八点。” “那你出门前叫我,我回去跟真真睡。”八点真真肯定还没醒,自己再回去她也不会知道。 乔烨笑着答应,赞道:“嗯,没想到你还会用金蝉脱壳。”真真睡着后离开,她醒来前又回去,只为了跟他亲近这一夜。 谢云舒听着他调侃的语气,不平道:“你嫌我烦要赶我走?” 他摸摸她的头,安抚道:“怎么会,我说你机灵。” 她表示还算满意,在他怀里挪了挪,呢喃道:“老公,睡觉吧。” 乔烨搂着她,轻道:“嗯,晚安老婆。” 每晚一句的晚安,却是谁也说不腻。(.)房间内安静,两人相拥睡去。 第二天八点,乔烨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出门,便凑近床边轻唤她。 谢云舒从睡梦中睁眼,幽怨地瞥了他一秒,闭上眼睛继续睡。 乔烨知道现在这个时间喊她确实有些早,但又不能看她睡过头被真真发现,劝道:“云舒,你去跟真真睡吧,还可以再睡会儿的。” 她只得挣扎着半坐起身,缓缓清明了视线,喃喃道:“老公,你要去公司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睡眼惺忪的她,不禁在她脸上上一吻。亲昵道:“嗯,我叫醒你就去。” 谢云舒强撑着下了床,套上自己的拖鞋。“我醒了,今天我送你出门吧。” 乔烨拥着她走出卧室,道:“不用,你去三楼继续睡,过一个小时起床吃早餐。” 她却抱住他的胳膊,粘人道:“不行,我要送你。”自己很少送他出门,难得今天起床了。 他的大掌摸索着她单薄的衣料,拒绝道:“你穿着睡衣太单薄,站在楼梯上送就够了。”边说着已走到楼梯口,在她额上一吻。 谢云舒无奈道:“被你改成送下楼梯了。” 他淡淡一笑,向她伸出脸颊。“云舒,吻别一个,我走啦。” 她在他脸颊上狠狠一下,“唔嘛,老公再见,晚上等你回来吃饭。” 乔烨心中满足,摸摸她的头顶,转身走下楼。 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谢云舒一步一停地上楼,懵懵懂懂进了真真所在的客房,在她身边掀被躺下,继续睡去。 稍睡了一会儿,却是感觉肚子里的宝宝一阵动作,生生把她弄醒了。 看窗外已是阳光明媚,她也没了睡意,静静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又过了半小时,真真终于醒了,大大伸了个懒腰,对身边已发呆半晌的姐妹道:“云舒,早啊。” 谢云舒侧头瞥她一眼,玩味道:“你知道几点了吗,还说早。” 真真看向窗外的阳光,猜测道:“九点?” “嗯。”她轻应一声,继续发呆。 真真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其实也不是很早嘛,懒洋洋道:“你早就醒了?” 谢云舒翻身侧卧,与她相对,答道:“嗯,躺着等着你。” 真真切了一声,调侃道:“那你还真是好人嚯。”这丫头赖床还说成是等自己。 她感到腹中有些饿,催道:“快起床吧,早餐都放凉了。”吴嫂肯定已经准备好两人的早餐了。 真真不想赖床,半坐起身道:“你帮我拿下衣服。” “你等会儿。”谢云舒笨重换回平躺,伸手拿床边凳子上的衣服,却是突然动作一滞,收回了手缩进被子里。 真真看她皱眉的表情,手在被子里大概是摸着肚子,不解道:“云舒,你怎么了?” 谢云舒感到下腹一阵疼痛,回道:“我肚子疼。”神经感官变得敏锐,让她疼得心都一滞。 “要生啦?不是吧!”真真惊讶地看着她,一时忘了怎么应对。 谢云舒看她惊讶地看着自己,气道:“我怎么知道!”她从没经历过这样的腹痛,她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真坐在她身边观察着她,不解道:“你这龇牙咧嘴的是怎么了?”又痛苦又纠结的样子。 “我肚子疼啊!”这破姐们这时候不赶快帮自己叫人,问个不停干嘛! 看她样子不像是小疼,真真恍悟,大惊道:“糟了,你不会是提前了吧?”自己也没生过孩子啊,哪知道怎么应对,怎么就碰上了呢。 谢云舒欲哭无泪,这姐们比自己还手足无措,怒道:“快下楼叫人去!” 191、匆匆忙忙,简单通话 真真看谢云舒被阵痛搅得要哭了,忙下床穿衣服穿鞋,安慰道:“云舒,你撑住啊,我下去叫了人就上来。”一副生怕自己走开她就会出大乱子的模样。 谢云舒躺在床上动都不敢动,愤愤道:“你下去一趟我不会死,快去喊人啊!” 真真抓起手机冲出了门,余音在走廊里扩散:“我这就拨医院的电话让救护车来,你别怕啊。” 谢云舒万分无奈,隔空回道:“你再迟钝一点我就怕了。” 真真跑下楼梯,对着一楼两个房间的门一阵猛敲。 片刻见吴嫂从其中一间房开门出来,上前急道:“吴嫂,云舒要生啦!” 吴嫂看着眼前火急火燎的姑娘,诧异道:“不是还没到预产期吗?提前了?”可是生宝宝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提前一个月的都有。 真真也不知怎么回事,如实答道:“她说她肚子疼,都起不来了。” 吴嫂再次询问确认:“是不是阵痛,确定是要生了吗?” 真真扯着她便向楼上走,急道:“我哪儿知道,你看上去看看吧,你是过来人。” 吴嫂挣开真真的手,嘱咐道:“你快打医院电话,让救护车过来。”这才独自上了楼。 推开楼上客房的门,见谢云舒正躺在床上,已是出了一头汗。 吴嫂坐在床边,掀开被子看并没有见红,稍松了口气,询问道:“少夫人,你还好吧?” 见来了个稍靠谱的人,谢云舒也松了口气,喘息道:“好点了,没刚才疼了。” 吴嫂了然,安慰道:“就是这样的,疼一阵又歇一阵。来我扶你起来吧,我们下楼等医院救护车来。” 谢云舒在吴嫂帮助下坐起,问道:“通知乔烨了吗?”他现在肯定在公司忙吧,都不知道宝宝要提前出来了。 吴嫂扶着谢云舒走出房间,回道:“这时候先生也帮不了你,我们先下楼再通知他吧。” 谢云舒小心翼翼地走,生怕动作大了用引起疼痛。“好,你扶我下去。” 折腾半晌到了一楼,见江琦也候在客厅里,谢云舒问道:“江琦,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看来今天就要去医院待产了,自己的考验将开始了。 江琦上前扶着她,回道:“少夫人,你别担心,都准备好了,现在就一起带去医院。” 真真从厨房走出,手中拿着一个杯子,“云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操心,快,喝了这杯蜂蜜水。”说着便将水递到她跟前。 谢云舒在沙发上坐下,不解道:“蜂蜜水?为什么?” “以前我书上看的,阵痛时喝这个生得快。”至于小小的蜂蜜水到底有没有那作用,就不知道了。 “好吧。”谢云舒接过杯子,将里面的温水一饮而尽。 吴嫂看时间差不多了,提醒道:“车应该快到了,我们换鞋吧。” 谢云舒却是拉住真真,急道:“真真,我要跟乔烨说话,你帮我打电话给他。” 真真见她这时候还离不了乔烨,劝道:“你等孩子生下来再跟他当面说吧。”难不成她还要煽情地来一段生死离别前的告白吗。 谢云舒固执道:“不行,我要现在说,我怕我一不小心出不来了。”其实之前她就无数次想对乔烨说最后的话了,却又怕他担心。本想着还有一周,没想到竟提前弄得个措手不及。 真真接过她的鞋帮她穿好,安慰道:“不会的,你别乱说了,鞋穿好了,咱们架着你走吧。” 江琦却从窗中看到救护车在院外铁门前停下,高兴道:“哎,急救车来了,我去开门。”便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真真便不再扶谢云舒,让她坐回沙发,“行了,你等他们用担架抬你出去吧。” 谢云舒抱住真真的手,恳求道:“真真,我要打电话给乔烨。”她现在都不敢乱动,也不知手机扔哪儿去了, 真真无奈:“哎呦喂,这个时候你还要伉俪情深,快点去医院才对。” 谢云舒再次固执道:“不行!我要跟他说最后的话。”不管她待会儿安危如何,都要先把遗言说了。 “行!你用客厅座机拨给他吧。”真真拿过一边的宅内无线座机,递到她手中。 谢云舒忙按下乔烨的号码等待着他的接听。 那边的乔烨还完全不知她的情况,不解地接起电话:“喂?” 她听到是他,急道:“老公,是我!” 乔烨听她声音不对,疑惑道:“云舒,你怎么了?” 谢云舒强撑着自己,简洁道:“老公,我肚子提前疼了,救护车已经来了。” 乔烨大惊,急道:“比预产期提前一周?” 谢云舒不再啰嗦,直接道:“老公,生宝宝有危险,我不知道我待会儿能不能活着出来,你只用记得我爱你就够了,照顾好我们的宝宝。” 乔烨没想到她打电话给自己是为了说这样的丧气话,不满道:“云舒,你说什么傻话,你等我,我现在就去医院。”那么多产妇生孩子都安然无恙,偏偏她怕成这样。 谢云舒掉下了眼泪,哽咽道:“我没有说傻话,我是真的害怕。乔烨,我爱你。”最后说一次爱他,不管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说。 乔烨被她说得急了眼,怒道:“谢云舒!快去医院,乖乖听医生话!我现在过去!”接着便是一阵电话挂断的忙音。 真真站在一旁看谢云舒无力地放下电话,瞬间已哭成个泪人,心疼道:“云舒,你别哭啦,我们现在去医院,你和他还能见上一面的。” 谢云舒泪眼婆娑地抬头看向真真,伤心问道:“你也觉得是最后一面?”自己是第一次生宝宝,而且怀的是双胞胎,真是十分手足无措。 真真无奈地瞪她一眼,纠正道:“傻瓜!是生宝宝前的最后一面,等再见你们就是孩子爸妈了!”到那时候乔烨看见孩子,肯定心都软了,随时笑得合不拢嘴。 谢云舒收拾情绪,看救护车的灯光在外面闪动,道:“让他们进来吧,我们这就去医院。”不管生死与否,医院总是要去的。 真真挥手让江琦开门,叹道:“大小姐,你可终于想明白了,乔烨真是你的灵丹妙药!” 给读者的话: 后面两章晚上更 192、心乱如麻,生离死别 待谢云舒到达医院时,乔烨已早在急诊科外等待了。 乔烨看见担架车下地,真真和吴嫂、江琦三人一起下车,连忙冲上前看谢云舒。 大热的天,谢云舒疼得流了一身冷汗,润湿了衣衫。她大喘着气,车门打开听到乔烨的声音,激动地够头看四周。 看到乔烨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她松了一口气,终于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了。 乔烨随着医护人员一起推担架车往医院里进,看到她体下的血红,瞬间心都乱了,急道:“云舒,你怎么了?” 谢云舒看着他,听到他关心自己,一下就哭了出来,痛苦道:“老公,我肚子疼,疼得快死了。”这一路行来,她的阵痛一次强过一次,弄得她简直生不如死,呻吟个不停。 他抬手为她抹眼泪,被她弄得完全乱了阵脚,关切道:“云舒,是阵痛吗?你别吓我。”她怎么能说疼得快死了呢,这样多让他担心。 她疼得躺着都不安稳,伸手拉住他的手,纠结道:“老公,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痛,答应我,我要是死了你就忘了我。”如果自己红颜薄命因为生孩子死了,他的人生一定要继续,不能因她伤心。 乔烨听她说这样严重的话,怒道:“谢云舒,我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如果她因为生孩子离去,他的人生也失了一半意义。 谢云舒哭得更甚,哽咽道:“你答应我,忘了我,照顾好我们的宝宝。” 乔烨被她触动,痛苦道:“云舒,你比宝宝重要,我爱的是你。”什么都没有她陪在他身边重要,他什么都不奢求了。 担架被推到产科,她心中紧张更甚,结尾道:“老公,为我祈福吧。” 乔烨拉着她的手不放,却被护士挥开,冷道:“麻烦家属让一下,产房不能进,在外面等着。”说完关上了产房的门。 乔烨与她对视的眼光被关上的门隔断,心中莫名地一空,愣在了原地。简单的一道门,是她在里面的受苦,是他在外面的煎熬。 真真看着乔烨纠结的表情,劝道:“乔烨,你别担心,她没事,是她太紧张了。”这对夫妻也真是够就纠结的,生个孩子连遗言都说了,你一句我一句怪矫情的。 他低垂着目光,只恨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忙。痛苦地皱眉道:“她很严重吗,为什么老说生死离别的话。”什么忘掉她,照顾好孩子,她怎么能那么不负责,那么脆弱禁不起磨难。 吴嫂站到他身旁劝道:“先生,你别担心,产妇都会这样痛,是正常的。”是谢云舒太紧张了,才乱了阵脚,吓得不轻。 乔烨手足无措,站在原地无能为力道:“那她怎么对我说遗言,让我忘了她。”她说她痛得快死了,他却什么都不用承受,让她一人受苦。 吴嫂看这夫妻两人都乱了情绪,宽慰道:“夫人是第一次生孩子,难免紧张,她是心理压力太大了。” 乔烨转头看真真,不解问道:“真真,今早我走后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提前生产?”难道是跌倒了?撞到了? 真真回想片刻,答道:“没干什么呀,我们在床上睡到九点,准备起床的时候她就肚子疼了。”睡个觉难道还能磕着碰着,怕是注定在今天生的吧。 乔烨再问道:“她没跟你说她有什么不舒服?”或者她有不舒服,只是被自己和她忽略了,后来才愈演愈烈。 真真摇头,肯定道:“没说,突然就肚子疼了。”幸好不是夜里,不然更是手忙脚乱。 乔烨想着那时自己才到公司没多久,自责道:“要是我当时在就好了,她就不用那么紧张了。”也不用急着给自己打什么遗言电话。 真真提到这茬更是不满,向乔烨告状:“你还说呢,她非要给你打最后的电话,让她先来医院都不肯。”简直是被乔烨下了迷魂阵一样,痴了! 乔烨越听越难受,叹气道:“要是她疼得再早一点,我就没去公司了。”跟她的生命比起来,公司的所有事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真真感到自己说过了,安慰道:“你别多想了,肯定会母子平安的。”怎么看谢云舒也不像是那么虚弱的人,生个孩子就会出大事。 乔烨回想自己看的孕期手册,犹豫道:“我看书上说先是阵痛,然后见红,然后羊水破,她不知还要熬多久。”而阵痛的时间却是因人而异,不知她得受多久。 “应该会快吧,我刚刚给她喝蜂蜜水了。”虽然不确定有用。 乔烨抬手抚过自己的头皮,急道:“我快疯了,这一切怎么这样突然。” 真真看他情绪不好,又是谢云舒说遗言,又是突然的生产,往好的方面劝他:“你别急,早晚都是当爹。” 乔烨叹了口气,自己能做的,真的只有为她祈祷了。看身边同样担忧的三人,感谢道:“幸好今天有你们陪着。” 真真含笑道:“你就等着当爹吧,不会有问题的。”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产房里除了谢云舒时不时传来的呻吟和喊叫,没有任何孩子快生出来的预兆。 吴嫂看时近十二点,上前劝道:“先生,你先去吃午饭吧,说不定得到下午呢。”有些孕妇阵痛十多个小时羊水才破,孩子才出生呢。 乔烨摆摆手,淡淡道:“她在里面受痛,我怎么吃得下饭。” 吴嫂看到他的秘书牧文在不远处陪着,提醒道:“你还有公司的重担,身体得保重啊。” 他抬手止住吴嫂的话,无力道:“吴嫂,你别劝我了,我在这里等着。”他一步也不想走开,只想陪着她。 真真站近产房门前,细听里面的声音,唏嘘叹道:“哎呦,云舒这叫得也太惨了,跟容嬷嬷用刀扎着似的。” 乔烨心中急切,问道:“我是不是应该进去陪着她。”有他在她就不怕了吧。 真真瞪他一眼,制止道:“算了吧,那全是血,待会儿吓到你。”除了产科的医生和护士,一般人看到那些血,怕是都不忍直视。 193、如释重负,天赐宝贝 没等乔烨说话,真真却一声大叫了出来:“哎呦,我听到孩子哭声了!”那似小动物般嘤嘤的哭声,除了婴儿还能是什么。 乔烨屏息细听,乐道:“是!是孩子的哭声!”那是他的孩子,终于出生了! 真真喜悦道:“乔烨,恭喜啦。”第一个孩子生出来了,第二个也就没问题了。 乔烨却还是挂心谢云舒,急道:“她怎么还不出来,我要见她。”她还好吗,是不是折腾得筋疲力尽了? 真真瞥他一眼,提醒道:“还有一个呐,你急些什么。”这下子连孩子都不管了,就想着媳妇。 乔烨这才想起是两个孩子,尴尬道:“对,是两个。” 孩子的哭声减弱下去,片刻产室的门打开,护士抱着宝宝出来,乔烨忙凑上前去看。 护士只道:“是男孩。” 乔烨稍一点头,细看包裹中的宝宝。他的头只有拳头大小,头发黝黑,沾着血液,小小的五官十分精致,正闭眼沉睡。手上还带着写着谢云舒名字的手环。而他的手掌几乎只有他的一个指头大,十分微小。 乔烨一时幸福得忘了说话,分辨着他到底是长得向谁。 护士见他怔忪,打断道:“帮他洗完澡再看吧,后面还有一个呢。”说完抱着宝宝就走开了。 乔烨看着护士离开的背影,问道:“初生的婴儿都这么小吗,我还是第一次见过。” 真真也被这还沾着血的小生命惊到了,愣愣道:“应该是吧。” 一旁的吴嫂和江琦也是万分高兴,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了。 吴嫂在一旁提醒道:“乔先生,您联系好的月嫂可得让她们就位了。” 乔烨点头,招手让一旁的牧文到跟前,“牧文,之前联系好的月嫂你让她们今天来医院。” 牧文点头,“好的,我这就去联系。”话毕悄然退下。 十分钟后,又听到了另一个哭声。外面的三人终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坐在椅子上。 乔烨期待着见第二个宝宝,仍站在门口等候。 又过了一会儿,护士抱着孩子出来,通知道:“这个是女孩。”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不是双胞胎!乔烨几乎喜极而泣,他竟然一次得了女儿和儿子。 低头看眼前娇小的身影。这个宝宝没有在睡觉,眼睛睁着一半,懵懂看着上方的灯。那眼睛黑亮异常,纯净得让人心动。脸上还可以看到细微的绒毛,皮肤微红,柔嫩得让人想触摸。 真真站在一旁,叹道:“长得好漂亮,真像小精灵。”宝宝只是微微有些许动作,却是十分灵敏的样子。(.好看的小说) 护士看两人看得差不多了,抱着宝宝告辞。 再等待了一会儿,谢云舒被换了病床,推出了产房。 乔烨忙上前察看她,看她衣服和头发都被汗水浸湿,心疼又歉疚:“云舒,我对不起你,在你最紧张的时刻我没能陪在你身边。” 谢云舒筋疲力尽,躺着看着眼前的他,眼泪掉出眼眶,呢喃道:“老公。”她总算经受住了,活着出来了,还为他带来了一对龙凤胎宝宝。 乔烨和真真推着她的床,跟随护士进了病房,将她的床抬到病房床上。 真真看她已过了难关,识趣地退下,给两人留出空间。 房间内安静,乔烨为她抚开脖颈上沾的发丝,询问道:“你还好吧,没哪里不舒服吧。” 谢云舒又是一串泪珠滚落,仿佛重获新生一般,乐道:“老公,我爱你。”还有比这句更重要的吗,涅槃的她,最想对他说的只有这句。 他握住她的手,动情道:“云舒,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你冒着生命危险为我生了一对宝宝,以后我一定用我的生命爱你。”一个为自己付出生命的女人,当然值得他用生命爱一生。 她点点头,柔道:“还有他们,我们的宝宝。”她永远不会忘记,宝宝从她身体里挣脱出来,那一瞬间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和之后的如释重负。 乔烨同意道:“嗯,但你是第一位。”宝宝们再怎么样,也不能分走他要给她的爱。 谢云舒纠正道:“不,他们是第一位,因为他们是我用命赌来的。” 他微笑着握紧她的手,欣慰道:“这场豪赌,我们赢了。”经过了漫长的等待,最后一朝得到了天赐的宝贝。 她轻轻回握他,暖暖笑道:“嗯,老公。”因为之前太痛,此刻她的肚子已经完全没了知觉,似乎是空空荡荡的。 乔烨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安抚道:“过去了,都没事了。”再也不用说什么生死离别的话了。 她心中喜悦万分,问道:“老公,你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爸,他肯定会很高兴的。”一次得了孙子和孙女,能不高兴吗。 乔烨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暂且点头道:“嗯,我会告诉他的。”他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这两个宝宝,不让乔连城做什么狗屁的亲子鉴定。 谢云舒躺在床上,只觉疲惫异常,轻道:“老公,你去看看宝宝吧,我睡会儿。” 他看她全身能量都用完一般,问道:“你要不要先吃点什么,我让吴嫂去帮你买。” 她摇头,微笑道:“不用,我困了,睡一会儿就好了。”此刻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把所有压力和痛苦都挥去。 乔烨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凝视她片刻,道:“那我出去了。真真在外面守着你的,你有什么事就叫她。” “嗯。”她闭上眼,似乎下一刻就会坠进深度睡眠里。 乔烨看她一眼,走出了病房。 走廊长椅上的真真起身,关心道:“她还好吧?” 乔烨在长椅上坐下,答道:“她没事,太累就睡了。” 真真点头,“那就好,我看也是累得不行,出了几身汗都不知道。” 乔烨四下一看,发现只有真真一个人,问道:“吴嫂呢?” “回去准备吃的了,要给她补充营养呢,婴儿还得吃母乳呢。”孩子一出生,更是任重道远了。 乔烨不想离开,道:“行,你就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她,你有时间的时候再来看她。”这个好友陪了一整天,肯定也累了。 真真想也没自己什么事了,起身道:“行,那我明天来,你好好照顾她。”话毕告辞离开。 给读者的话: 瑶瑶今天约会去了,用了一上午一下午的时间,对不起大家了。以后不约了,乖乖码字。 194、依旧质疑,感性争执 乔烨独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回想今天的有惊无险,终松了口气。(.无弹窗广告) 闭目养神片刻,却是听到安静的走廊上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睁眼转头看,是陈秘书一人。 乔烨暗叹乔连城消息的灵通,一时猜不出会发生什么。他坐直身,看陈秘书走近方站起来,礼貌道:“陈伯,你怎么来了。” 陈秘书笑道:“少爷,听说少夫人生了龙凤胎,老爷来看看孩子。”这不是提前通知,而是告诉乔烨已经发生的事实。 乔烨听着他恭敬的语气,反问道:“他是来看孩子的吗?”难道他看了孩子仍然想着做亲子鉴定吗。 陈秘书依旧微笑,不冷不热答道:“少爷说什么呢。” 乔烨心中叹了一口气,淡淡道:“你带我去见他吧。”当乔连城运筹帷幄时,自己也只得试图挽回。 走过婴儿区的长廊,迎面走过一个略面熟的男人,乔烨这才想起是之前见过的鉴定科主任。他眼底波澜一动,目不斜视地向前,径直走进婴儿房。 玻璃房外,乔连城正隔着玻璃看里面的两个小婴儿,脸上隐隐是笑意。 乔烨站进他,出声唤他:“爸。”一个让自己看不清悲喜和思想的爸。 乔连城侧身看他,微笑道:“孩子挺可爱的,医生说他们很健康。”他只能说这样的两句,因为他还没确定这是他的孙子孙女。 乔烨自然听出了他对亲生孩子问题的逃避,无奈道:“爸,我和云舒走到这一步不容易,请你不要做什么亲子鉴定了。”要是谢云舒知道乔连城对她的怀疑,肯定会牵连到他,关系肯定会被弄僵。 乔连城走开玻璃强边,直接道:“我已经让鉴定科的刘主任提取他们的头发样本了,结果一周出来。”自己要做的事,总能做到,不需要向儿子申请。 仿佛一刀斩下,乔烨心中的期望被父亲斩断。不解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固执,我说了是我的孩子,你没看出来他们长得像我吗?”亲情难道是会因为一张鉴定结果而产生或消失的吗。 乔连城坦然回视他,霸道开口:“我可不想你在我临终前告诉我他们不是你亲生的,所以我必须得到准确的答案。”替别人养十多年的孩子,然后将家业拱手让人吗。 乔烨气道:“云舒经历那么久的痛苦生下他们,你竟然还怀疑他们。”从上午到下午,几个小时的痛苦,在鬼门关走一遍,乔连城还是这样决绝。 乔连城回视他,反问道:“难道你不想确定吗?”这小子只怕自己都不肯定,有何必做出极力阻拦的样子。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父亲,乔烨肯定已经发怒了。他收住自己的情绪,不悦道:“我已经很确定了。你既然做了,得到答案时你就放心吧,不要让她知道。”做过能让他放心就好,千万不能让谢云舒知道这样破坏亲情的行为。 乔连城略带反唇相讥的意思道:“如果不是你们荒唐,我需要做这个吗?那时我再承认这两个孩子吧。行了,我先走了,你照顾她去吧。”话毕带着一边静默的陈秘书离开。站在婴儿室门口的两个值班护士和保安均是低头做自己的事,装作没听到别人的家事。 乔烨目送乔连城离开,转身看玻璃盒子里的两个宝宝,他们正是睡得香甜,他们那么小那么懵懂,柔若无骨的样子,他都不敢试图抱他们,可乔连城却已在怀疑他们。 自己的父亲何时这样无情了呢,他有些不明。乔连城做事肯定有他的原因,他这样怀疑难道是有根据的吗?那他怎么就不说明呢?可这两个孩子明明长得很像自己,还有什么好怀疑。 乔烨从两个孩子身上收回目光,迈步走回谢云舒病房方向。 回到病房门前,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他推门进入,见江琦和吴嫂正伺候谢云舒吃晚饭,菜是是鲫鱼豆腐汤和花生炖猪蹄。 吴嫂见乔烨进来,面色情绪莫辨,起身道:“乔先生陪着夫人吧,我们在外面等着,有事叫一声。”看主人这样的表情,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还是让他们两人独处吧。 乔烨点头,待两人走出房间,整理掉刚才的情绪,走向她笑道:“肯定饿了,我喂你吃吧。”说着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鱼汤,尝一下温度正好,送到她唇边。 谢云舒抬手想接过勺子,甜蜜道:“老公,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吃。”看着他温柔细心的样子,她真的好幸福。 乔烨移开勺子不给她,固执道:“听话,我什么都没做,难得有机会犒劳你。”自己除了在生活上照顾她,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她甜甜一笑,乖乖喝下他舀来的汤,明眸流转凝视他,好奇道:“你刚刚去哪儿了?”她之前疲惫,闭上眼就睡着了,再醒来吴嫂已送晚饭来了。 乔烨一边喂她吃饭,一边淡淡道:“爸来看宝宝,现在回去了。”那样不痛不痒的态度,多的一句关心都没说,不提也罢。 谢云舒听到乔连城这么快就来看了宝宝,乐道:“他肯定很高兴吧,为什么不见我?”她倒是想将功补过,想他说点软话。 乔烨将鱼肉剃掉刺,喂到她嘴边,解释道:“我告诉他你在休息,以后再见不迟。”有些事情,他实在不知怎样对她说,还是隐瞒的好。 她吃下一口花生拌饭,边咀嚼边环顾房间内,发现没有时钟,问道:“我睡了多久?”虽然还没睡够,但感觉体力已经恢复很多。 乔烨为她用纸巾擦嘴角,估摸着答道:“一个小时多。” 谢云舒这才想到乔烨,他为自己担心了一天,哪顾得上吃饭。道:“你肯定还没吃东西吧,跟我一起吃吧,吴嫂准备的两人份。”吴嫂可真是细心,料到乔烨不会先吃饭,直接准备双人份,让她和他一起吃。 他摇头,继续用勺子喂她吃饭,淡淡道:“等你先吃,吃剩的我再吃。” 给读者的话: 以后每天都是三章,不定时加更。今晚还有两章哦,大家稍等。 195、心满意足,万分幸福 乔烨想着她耗掉那么多体力,当然是得先伺候她吃饱,她还得哺育两个宝宝呢,自己则不那么重要。 房间内只有两人交谈的笑语,显得十分融洽。 谢云舒大口吃着他喂来的饭,调侃笑道:“你不会是高兴得都不会饿了吧?”她又何尝不是高兴过头了呢,都感觉不到身体的痛了。 他点头,“我当然高兴,只想用最好的东西感谢你。”可是那两个宝宝是无价的,又如何感谢她呢。 谢云舒自己用勺子喝一口汤,好奇道:“什么东西?” “还没想到。”有形的东西,什么才能表达他的感激呢,一时真找不出。 她将勺子递回他手中,娇笑道:“你照顾我不就是最好的回报吗。”她面对他总感到失而复得的幸福和满足,能跟他再厮守已是最开心的事了。 乔烨继续喂她吃饭,其中还有一大块猪蹄肉。柔道:“老婆,宝宝好可爱,待会儿让护士抱来给你看。” 他似乎是想一口把她喂成胖子,弄得她咀嚼半晌,才终将肉咽下,问道:“他们都健康的吧?” 回想着宝宝安恬的睡颜,乔烨点头,“嗯,都很好。” 她笑道:“我现在就想见他们,之前没看清,好多血。”那时自己情绪太激动了,感到宝宝出来了就完全放松了自己。 乔烨回道:“我刚刚看的时候已经洗干净澡,睡在温箱里了。” 谢云舒激动问道:“长得像我吗?”像自己肯定漂亮,五官精致、比例得当。 他见她期待的样子,故意道:“不像,像我,两个都像我。” 她瞪他一眼,揭穿道:“我才不信呢,肯定是像我。” 乔烨轻捏她的脸颊,挑眉道:“像我不好吗?” 谢云舒看他反应,支着下巴乐道:“我比你好看。” 乔烨细想宝宝的五官,总结道:“好吧,其实是我们两个人的综合。” “老公,我吃饱了,你快吃吧。”她放下勺子,对他道。 乔烨再拿一把勺子,舀起花生和浓汤凑近她。“你吃饱了?再吃点花生吧。” 她摆手,靠在床头靠枕上。“不要了,你快吃,我坐着等你。”她不愿看到他辛苦,只想他快乐。 乔烨看她也吃了不少,着手开始吃自己的晚饭。若有所思道:“这些食物听说是为了你能有乳汁哺育宝宝专门做的。”而丰满如她,应该不用催乳汁的膳食吧。 谢云舒听他说这个,脸红地低头,“……” 他一笑,赞道:“都是很补的食物,正适合你。”又美味又营养丰富,她吃了他才放心。 她环顾病房,感觉不太习惯,问道:“老公,我哪天可以回家,我不想呆在医院。”接下来的一个月自己就要进行传说中的坐月子了,听说这个月很重要,得保护好自己。 乔烨看她身体无恙,而生产流程上写的是休息一到两天可以回家,回道:“应该是后天。” 她想着现在已是傍晚,勉强道:“好吧,反正今天也过了大半了,过完今晚就是明天了。” 乔烨看这个单人病房空间还算大,提议道:“今天我在病房里加个简易床陪着你吧。” 明天并不是周末,他在简易床上肯定休息不好,她不禁反问道:“你明天不去公司吗?”公司每天都有事,他只怕根本走不开。 他思虑片刻,道:“我上午去,下午回来陪你。”这样特殊的时刻,他只能压缩工作时间,争取多陪她了。 谢云舒有些为难,劝道:“老公,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还是照常去公司吧,有吴嫂和江琦照顾我,宝宝有月嫂照顾。”之前的他从未因为任何事耽误处理公务,自己不能影响他。 乔烨想到早上的提心吊胆,否决道:“我不放心,我还是陪你吧。”不过几天时间,陪在她身边总放心点。 她皱着眉摇头,“你在这儿我会担心公司的事,心里过意不去。”可是有她陪在身边,她又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好开心,心底也不想他离开。 乔烨拉过她的手,笑着调侃道:“你知道公司有什么事等着我处理的吗?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她长期不触及公司公务,对公司状况并不了解,何来担心公司的事一说。 她傻傻一笑,反驳道:“不忙你会用日理万机形容吗?” 乔烨轻轻亲吻她的脸颊,低声道:“听我的吧,我上午去公司,下午回来陪你,等后天你回家了我再去处理公司的事。” 她抬手触摸他的脸颊,是自己熟悉的触感。“好吧,就让你陪我这两天。” 乔烨松开她站起身,提议道:“我去带宝宝来给你看吧。” 她高兴地点头,“嗯,我等着,让吴嫂进来收拾吧。” “好的,等我一会儿。”乔烨接过她的手环,走出了病房。 吴嫂和江琦进房间接替乔烨,吴嫂关心道:“少夫人,你没有什么不适吧。” 谢云舒靠在床头,笑道:“没有,我很好。”大概是痛过了,什么都没感觉了。 吴嫂乐道:“这次生产很顺利,宝宝们也安然无恙,真是老天保佑。” 江琦在旁边收拾餐桌,嬉笑着接道:“少夫人,现在你可是被先生捧在手心啦。”生了两个宝宝,以后的日子肯定幸福死了。 谢云舒回想今天经历的所有,感激道:“多亏你们今天陪着我,要是我一个人肯定急死了。”看来乔烨在她身边放两个人并不多余。 吴嫂恭敬笑道:“不用,都是我们分内的事。” 谢云舒这才想起来真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问道:“真真呢,她怎么不见了?”自己当时突然肚子疼,肯定吓到她了吧。 江琦答道:“她先回去了,说是还有事,过两天再来看你。” 谢云舒靠回靠垫,放心道:“也好,她也跟着折腾一天了。” 江琦收拾好餐桌,绘声绘色讲述道:“少夫人你不知道,你在产房里的几个小时先生一步都没走开,就守在门口,直到宝宝和你先后出来。” “他肯定是为我担心着,我知道。”谢云舒脸上漾起幸福的笑,幸好两人的付出没有白费,宝宝平安降生了。 196、重金犒赏,钟灵毓秀 这边的乔连城带着陈秘书离开,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鉴定科刘主任的办公室。 刘主任正坐在座椅上,见乔连城来了,忙起身迎接。“乔董事,麻烦您跑一趟,还有什么事吗?”自己虽然甚少涉足商界,但市内大名鼎鼎的乔氏肯定是知道的。 乔连城不欲与他多言,直接道:“刘主任,一周后结果出来对吗?” 对方点头应道:“是的,最快可以六天。”豪门的家事自己自热不会懂得,不仅要做亲子鉴定,而且还催时间呢。 “到时候结果出来了你第一时间通知我的秘书,报酬也会付到你账户上。”这个结果对于乔家来说很重要,他临走前便再来嘱咐一遍。 刘主任笑着应承:“好的,谢谢乔董。”一次一万块,想必除了保证检查结果的准确,还包含了封口费吧。 乔连城抬手止住他的道谢,郑重道:“不用,我交给你这样的事,就是对你的信任,你好好办。” 刘主任忙诺诺道:“是,肯定不会出差错的。”自己就是这个科班出身,当然不会出错。 乔连城带着陈秘书往门口走,淡淡道:“行,那我就先走了,你忙吧。” “好的,乔董慢走。”刘主任送其到门口,恭敬地目送两人离开。 安静的电梯内空无一人,陈秘书站在乔连城身后,犹豫道:“乔总,你觉得这个人做事可靠吗?”之前乔连城与此人并未深交,但这次给他的报酬是普通报酬的很多倍,已是很慷慨。 乔连城思索片刻,沉声道:“没问题,他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不会出差错。”要真是出错,他怕是不仅要丢饭碗了。 陈秘书见乔连城放心,释然道:“那就好,我们是回农庄吃晚饭吗?”此时已是傍晚,回农庄至少要四十分钟。 乔连城走出电梯,淡淡道:“回农庄吧,我现在还不饿。”自己在农庄呆太久了,都忘记了从前忙碌时赶不上饭点的生活了。 “好的。”陈秘书拨通司机电话,与乔连城一起在医院门口等待车子到来。 乔烨到了婴儿区,将谢云舒的手牌给值班护士看过,对方做了登记。两个护士便在乔烨的带领下带着宝宝到了谢云舒的病房。 两个宝宝放在一张小婴儿床里,被睡袋包裹着,只露出小脸。进了病房也没醒来,仍在熟睡。 乔烨走进房间,对谢云舒笑道:“云舒,快看,我把宝宝带来了。” 谢云舒让江琦帮她撑起靠背,激动道:“快抱给我,我要近看。” 乔烨伸手向宝宝,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下手,尴尬道:“我不知道怎么抱。”宝宝那沉静的样子,像瓷娃娃一般,他不敢触碰。 吴嫂上前,为乔烨解围道:“先生,让我来吧。”乔烨便让开身,让吴嫂抱起了宝宝。 吴嫂小心翼翼将孩子抱到谢云舒跟前,教道:“少夫人,捧着他的后脑勺和屁股就好。”她初为人母,当然是从最基础的学起。 谢云舒笑着调侃乔烨道:“你是爸爸,怎么能不会抱。”边说边接过宝宝,才发现他的身体很轻很软,惊讶叹道:“天呐,他怎么这样软,像没骨头一样。”却不敢大声,生怕惊醒了熟睡的宝宝。 吴嫂看她惊奇的样子,解释道:“新生儿就是这样的,需要长一段时间。” 谢云舒细看怀里的宝宝,只觉他太袖珍了,跟成人比起来小了不知多少倍。胖嘟嘟粉嫩嫩的脸蛋吹弹可破,小小的鼻子,小的嘴唇。 她抬头对身侧的乔烨对视,激动道:“他的五官都好小,头发倒是长得黑黑密密的。”是因为自己和乔烨的发质都很好吧,所以宝宝才出生头发就很好。 江琦在一旁也是看得高兴,接道:“以后肯定头发很好。” 乔烨微笑着回视她,也是一脸幸福。 谢云舒仔细对比宝宝和他的五官,道:“老公,这么小但是已经看得出来长得像你了。”特别是他的眉毛,虽然淡淡的,但是形状与乔烨的一样。 乔烨得意道:“就是,我说长得像我。”一个小小的新生命,是他的继承和复制,流着和他一半相同的血液。 一屋子的人正是对话,宝宝却还是熟睡,谢云舒好奇道:“他听我们说话,怎么都不会醒过来?” 乔烨猜测道:“他睡太沉了吧,而且他还没适应环境,得多睡会儿,在你肚子里他也是这样睡的。” 她心中释然,终于盼到他们出来了。笑容甜得发腻,感叹道:“好开心,他终于能在外面的世界自由地伸手抬腿了。” 乔烨看婴儿床里静静睡觉的女宝宝,提醒道:“你别单看男宝宝,也看看女宝宝吧。” 她恍然,“是哦,吴嫂你抱给我吧。”说着将怀里宝宝递给乔烨。 乔烨小心地接过,温柔地捧在手掌中。 谢云舒接过女宝宝,观察对比道:“他们两个好像长得不太像,她更像我,更秀气一点。”特别是嘴唇,像妈妈的。 乔烨笑道:“老婆,你这是在夸自己吗?” 她得意道:“哪有,我说的是事实。”女孩像她肯定长得好看。 乔烨仔细看她,点头道:“确实是,她更秀气。” 谢云舒突然想起他们还没有名字,小名两人也没想好,问道:“我们给他们起什么小名?” 乔烨沉吟,思虑半晌道:“我想想。钟灵和钟毓怎么样,钟灵毓秀的寓意。” 谢云舒从来做不来这样的事,在脑中过了一会儿,点头道:“钟灵,钟毓,不错,就这个吧。” 他却是犹豫道:“你辛苦一场,是不是应该让你来起小名的?” 谢云舒抱着宝宝,心中已是无比满足,对他笑答:“没事,你是爸爸,你当然有决定权。” 乔烨挑眉,凑近她低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助了你重要的一臂之力咯?” 谢云舒一想宝宝的由来,羞道:“哎呀,你说什么呢。”怀上宝宝确实是两个人努力的结果,可是提起细节当然会羞。 197、新任父母,私密帮助 乔烨看她害羞,轻拍她的肩膀安抚,笑道:“好,我不说了,月嫂应该来了,我让她们进来你见见吧。” 谢云舒看着放回婴儿床里的两个宝宝,问道:“以后宝宝就跟在我身边了是吗?” 他反问:“对啊,难道你不想照顾他们?”其实他看着这两个宝宝也是无从下手,根本不知怎样照顾。 谢云舒看向熟睡的宝宝,皱眉想照顾两个宝宝的日子就这样来了,着实措手不及。她两手一摊,无奈道:“不是,我都不知道怎么照顾。”怎么喂他们、怎么换尿布、怎么哄他们睡觉,她完全不知道。 乔烨温柔一笑,宽慰道:“待会儿月嫂会教你的,你不行她们会照顾,别担心。”月嫂这样的救星,真是为他们两人这样的新任爸妈准备的。 她乖乖点头,“嗯。老公,我看牧文在门口等着,你出去看看吧。”她不时看到牧文的身影在门外闪过,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他应该不会在外徘徊。 乔烨转头看向门外,确实是牧文在看向自己,轻道:“好,我一会儿回来。”说完走出病房,让吴嫂带两个月嫂进去见她,自己则与牧文走近。 牧文看不是说话的地方,与乔烨走到偏僻的角落,才小声道:“乔总,老爷找的那个刘主任已经把基因样本提交鉴定科了。”这算是父子间关于亲情的较量吗,科学手段都用上了。 乔烨料到乔连城是动真格,淡淡道:“别管他们,随他们闹去。”乔连城得到想要的答案,自然会尘埃落定。 牧文稍一犹豫,小心道:“您看那个人靠得住吗?”乔连城虽然人脉很广,但不至于鉴定科医生也是熟人心腹吧。 乔烨沉吟片刻,冷道:“爸找的人,他当然是经过挑选、可以信任的,我们不用管。爸总不可能故意不认自己孙子孙女。” 对于此事,牧文作为外人是避之不及,应承下说了公司的事。“公司上个月的财务有些问题,税收那边也被影响了,您看怎么办。”财务问题乔烨一直是亲自监督,他一放松突然出了问题,问责是难免的了。 乔烨侧身盯着牧文,问道:“是负债方面吗?” 牧文点头,“对,主要是海盛分公司那边。”分公司有时鞭长莫及,顾及下稍有疏漏也是难免的。 乔烨在脑中思索会是哪环出了问题,沉声道:“让会计解决,等我回去时我再细查。(.好看的小说)”他独自维持着这个公司的运转,绝不允许有任何差错影响全局。 “好的,其他就没什么事了。”牧文想着乔烨正是因得龙凤胎高兴,不想多给他烦心事,小小不严的事情都自己拿了主意。 乔烨拿出口香糖,递给牧文一片。“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回按时去公司,下午再来医院。” 牧文当然不敢在上司面前嚼口香糖,接过收进口袋,恭敬道:“好的,乔总,我就先走了,你自己注意身体。” 乔烨摆摆手,淡淡道:“我没事,你去吧。”他想事情时总习惯嚼口香糖,牧文已发现了他的规律。 站在窗前吹了一会儿风,他的事情也想得差不多了,便从夜间的城市霓虹上收回目光。 乔烨走回谢云舒的病房,却是老远听到了宝宝的哭声。 进了房内,看谢云舒正抱着宝宝,怎么哄都哄不乖。月嫂在旁边也是束手无策,宝宝了饿了。 谢云舒见乔烨回来,无奈道:“老公,宝宝饿了,可是我还没有乳汁,只能先喂奶粉了。”新生儿喂奶粉不是小事,只得先得到他的允许。 乔烨不明,问道:“为什么会还没有乳汁?”她早丰满了一个月了,怎么看都不像没乳汁的样子。 她无力地抱着孩子,被他的哭声弄得出了一身汗,“不知道啊,可能他们太小了,第一次吸不出来。” 乔烨转身看向吴嫂,问道:“吴嫂,之前准备的物品里有买奶粉吗?” 吴嫂摇头,“没有,本以为少夫人生完就会有的,现在只能先去买奶粉抵着了。” 乔烨无奈,淡淡道:“你们先出去吧,环境太吵了孩子也安稳不下来,吴嫂你跟月嫂一起去挑个合适的奶粉。” “好的。”吴嫂带着众人出了房间,从外带上门,只剩他们两人在房间内。 谢云舒看宝宝哭得伤心,难过道:“老公,怎么办,他哭得我心都乱了。”都说母子连心,宝宝哭时她根本没办法置之不理,却又无能为力。 乔烨接过哭泣的宝宝试图哄乖,思虑道:“云舒,我觉得他们吃不了乳汁应该是吸不出来,不是你没有。” 她点头,皱眉道:“对啊,我都感到胀痛了。” 乔烨将宝宝稍哄安静了些,轻轻放回小床内,坐到她床边。“我帮他们吧,试试吸得出来不。”宝宝们力气不够,他总不会还不行吧。 谢云舒诧异,重复道:“啊?你来吸?”乔烨已经好久没碰她了,可在这样特殊的时期做那样想想都亲昵到不行的动作,也太过火了吧。 他肯定道:“嗯,都是为了宝宝,不试试怎么知道。”只要把乳汁吸出来了,宝宝也就不用喝奶粉了。 她又羞涩又尴尬,看向门口,问道:“有人进来怎么办?”要是有人进来看到乔烨对她那样,那以后真是没脸见人了。 “先把门锁上吧。”他起身走到门口,将门反锁上折回床边。 谢云舒心中犹豫,小声道:“老公,真的要你上手吗?” 乔烨心无杂念,只想试试这办法行不行,对她道:“不然还能怎样,宝宝越饿就越哭。”总不能一生下来就喝奶粉,白白浪费了母乳资源。 她咬牙横下心,“好吧,那你试试吧。”说完掀起自己的病号服和简易内衣,稍向他展示了一部分白嫩。 乔烨看她纠结的表情,宽慰道:“觉得难为情就闭上眼睛吧。”看着自己老公在房事之外的情况下做这样轻浮的行为,肯定不习惯。 给读者的话: 今天还有两章,稍等 198、赞叹香醇,乐于享用 病房内持续着宝宝的哭声,谢云舒心中不忍。闭上眼,将自己的白嫩和凸起展现在他眼前,乔烨不再停顿,凑近她的粉红色凸起,用唇瓣和舌吮吸。 谢云舒被他的吸力弄得一痛,忙道:“哎,轻点,疼。”从前房事中他这样她从来不会感觉到疼,只觉悸动,看来现在确实是特殊时期,身体都变得不同了。 没有乳汁的踪迹,他放轻力量再试一次,仍是没有乳汁出来,抬手抚上她的衣衫,对她道:“没有,我试试另一边。” 她难为情至极,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任由他掀起她的另一边衣料,进行吮吸。 试过三次,他终于尝到了那醇香的液体,松开她道:“出来了。” 她睁开眼看他,脸已是羞红,应道:“我也感觉到了。” 乔烨再次凑近她胸前,道:“我再试下吸不出来的一边。”片刻,另一边也出了乳汁,他终松了一口气。 他对着她的凸起轻一亲吻,谢云舒羞得不敢抬头,对他气道:“讨厌,这种时候还当着宝宝的面占我的便宜。”以后跟他亲热,她一定要避开宝宝,不然太难为情了。 乔烨转身抱起哭闹着的钟毓递给她,“快让宝宝喝吧,喝饱了他就不哭了。” “嗯。”她小心接过宝宝,撩起衣服让他的小口凑近自己的凸起。宝宝喝乳汁是天生的本能,探寻到食物,接着便开始了大快朵颐,喝得卖力。 他看着宝宝吃上了母乳,放心下来,出声唤她:“老婆。” 谢云舒从宝宝的小脸上移开目光,抬头看他,“嗯?” 乔烨凝视着她,挑眉坏笑道:“比牛奶好喝。”而且香醇很多,虽然只是小小一口。 她瞪他一眼,怒道:“你走开!仅此一次!以后不能跟宝宝抢。”他要是恋上那乳汁的味道,那她真可以找地缝钻进去了。 他拥着她一起看宝宝吮吸,得意道:“我很久以前就先他们享用过了,无妨。”而且那时他伺候得她不会觉得疼。 她再转头瞪他,不悦道:“当着宝宝的面你又说这些不害臊的!”幸亏现在宝宝是婴儿,什么都听不懂。 他不再逗她,“好,我不说了,我看着他们吃。”宝宝对外界完全懵懂,对喝乳汁倒是很确定。 她想起被他反锁的门,提醒道:“快去开门,待会儿别人还以为我们在里面干什么呢。” 他走过去打开门锁,回到她身侧,偷笑道:“确实干了点私密的。”好久没碰她了,弄得两人都有些激动了。 她看向还在熟睡的钟灵,恍然道:“对了,这两个宝宝,我喂得过来吗,会不会不够。” 乔烨低头看她半露的丰满,叹道:“你这样肯定够的,不行让吴嫂多给你炖点补的食物。”要是她这样的型号都不够,那别家b型号的更不够了。 她嗔他一眼,皱鼻子道:“我又不是机器生产,怕是会被他们榨干。”两个小家伙轮番吃,那食量不容小觑。 乔烨心疼道:“那就让他们吃奶粉吧,我不想你太辛苦。”乳汁是汇聚营养的精华,她为了宝宝怕是自己的营养都没顾得上。 “可是奶粉不如母乳好。”她看着怀里娇弱的宝宝,怎么舍得让他们从小就得不到最好的。 乔烨思忖道:“两样都喂吧,奶粉当后备。” 她点头,提议道:“老公,你今晚还是回去睡吧,月嫂在这里陪我,反正你也不会照顾。”他还有公司的事,晚上得好好休息,万一宝宝哭闹他肯定被吵。 乔烨想到他和两个月嫂一起在病房里太过兴师动众,而他确实也什么都不会做,应道:“好吧,我晚点再回去,明早送早餐来给你。” 她痴痴一笑,赞同道:“那再好不过了。”只要他为她有付出就好,何必做太大牺牲。 敲门声响起,传来吴嫂的声音,“先生,我们买奶粉回来了。” 乔烨收敛情绪,回道:“进来吧。” 吴嫂拿着袋子进来,“先生,买了初期羊奶粉,羊奶比牛奶好。”因为是精贵宝宝,吴嫂专挑了最贵的买,生怕两父母有什么不满意。 乔烨点头,相信月嫂在这方面的经验,“放着吧,她的乳汁出来了,以后宝宝不够吃再加上。” 吴嫂看谢云舒正喂着宝宝母乳,高兴道:“那太好了,两个宝宝都喂过了吗?” “才喂着一个呢。”是他们两人你侬我侬浪费了时间吗,怎么感觉她们回来得这样快。 谢云舒对吴嫂道:“吴嫂,今晚乔烨跟你们一起回去休息,明早再来医院,今晚两个月嫂陪着就好。” 吴嫂没有多想,应道:“好的,” 喂完两个宝宝后,时间已近夜晚十点,医院住院部也到了关门的时间,乔烨只得离开回家。 他心中有些过意不去,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关心道:“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今晚好好休息,照顾宝宝的事就交给月嫂吧。” 她点头,回视着他,微笑道:“不用担心,我挺好的,你也好好休息。” 乔烨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柔声道:“老婆晚安。” 她松开握着他的手,暖暖回道:“晚安,最爱的老公。” 当晚宝宝吃饱喝足,洗干净澡便乖乖睡了,夜里也没有哭闹,只醒来再喝了一次母乳。他们没有异象,谢云舒和两个月嫂都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江琦便带着吴嫂做好了鱼汤与乔烨一道去向医院。 谢云舒还未醒来,乔烨便已到了她床边,轻轻唤醒她。 她迷糊睁开眼见乔烨已站在跟前,惊讶道:“我睡了很久吗?” 乔烨轻抚她的额头,温柔道:“没有,还早呢。”多少个早晨,她都是这样懵懂问他时间,如今两人已是孩子爸妈了。 她想坐起身,却被他按回了床面,只得乖乖躺着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他昨夜回到别墅肯定已经晚了,今天又起个大早来医院,这样奔波让她有些心疼。 199、悄悄关心,火焰重燃 乔烨并不觉得麻烦,淡淡道:“我陪你一会儿就去公司,昨晚宝宝没闹吧?”他走到婴儿床边,里面的两个小家伙姿势各异,睡得正香。 她看向两个宝宝,温暖道:“没闹,很乖。你看,他们睡觉可恬静了。” 他不禁伸手触摸他们的脸颊,那皮肤细腻柔软,像鸡蛋白一般。叹道:“是啊,像一对小精灵。”他与她的血结合生出的小精灵,他们幸福生活的开启。 谢云舒想到他们还只有小名,问道:“老公,你把他们的出生时刻给起名公司了吗?” 乔烨看着宝宝,答道:“昨天就让牧文去办了,应该十天左右能出来。” 十天,怎么那么长时间呢,她疑惑道:“要那么久吗?” 乔烨回身到她床边,开解道:“你急什么,大概是等着起名改名的宝宝多吧,所以得等一段时间。” 一旁的江琦为谢云舒布置好餐桌和早餐,便退到了一边。 谢云舒坐在床上,乐道:“那好吧。今天的早餐是鱼汤和粥嚯,不错,一点也不腥。”而且是鲜香扑鼻。 乔烨为她吹过汤,试了温度凑到她唇边,反问道:“现在你又害怕腥味了?” 她想到之前自己还喜欢腥味,也颇为无奈:“我也不知道我口味怎么变幻莫测的。(.好看的小说)”怕是那天还会再变呢。 乔烨一勺勺舀粥喂她,淡淡道:“没事,你让吴嫂照着做就行。” 谢云舒看粥挺多的,提议道:“你要不跟我一起吃吧,待会儿去公司又是随便吃点面包咖啡。” 乔烨手势一顿,对视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早餐吃面包咖啡?” “……” 他细一回想,再道:“我记得我从没跟你说过,是牧文?” 她嘻笑答道:“我关心你嘛,以前就问了牧文。”那时她听说他每天早晨都是应付,恨不得早起帮他做早餐,可谁知他夜夜将她折腾得筋疲力尽,再醒来时都是九十点了。 乔烨了然,回忆道:“难怪他那段时间非给我加鸡蛋,原来是你的主意。”可是他根本没时间吃繁杂的早餐,一般最后都是让牧文吃。 她不解道:“鸡蛋更有营养啊,你不喜欢吗?” 乔烨再喂她一勺粥,淡然道:“不是,没时间吃那么久早餐。” 谢云舒停下笑意,大眼望向他,低声道:“你别这样,我会心疼的。(.)”他为了她忙得吃早餐的时间都不够,她却是日日养尊处优。 乔烨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将勺子递到她手中,微笑道:“我没事,吃面包就够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公司了,下午再来陪你。”言多必失,再说下去,更惹得她担心了。 医院到公司的距离不近,她出声劝道:“不用再来了,专心公司的事吧。” 乔烨拍拍她的脸颊,挑眉道:“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就这样,我走了,下午见。” 她柔柔看着他的威严,乖巧点头,“嗯,老公路上小心。” 翌日一早,吴嫂就办好了出院手续,带领着江琦和两个月嫂将谢云舒接回了家。 能尽快回家谢云舒当然高兴,由于她什么都不用管,乐得清闲,下车后几乎要跑着进门。 乔烨连忙将她拉住,无奈道:“你一个才生完宝宝两天多的妈妈,怎么还是这样不稳重,小心又弄得肚子疼。”她虽然是顺产,但也得好生休养,不能运动。 她笑着摇头,挽着他的胳膊,与他并肩走向别墅门口,“不会,我已经恢复了。”在床上躺了两天,她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是身轻如燕了。 江琦上前打开门,乔烨带着她走入,为她拿出拖鞋,嘱咐道:“接下来的这个月你还是得听月嫂的话,所有禁忌都要避免,不然以后落下病根后悔都来不及。” 她傻笑着点头,“嗯,你放心吧。” 乔烨拉着她上楼梯,提醒道:“别蹦蹦跳跳的,好好走路,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放缓步子乖乖上楼,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可怜道:“老公,你别说,那天真的疼死我了,像刀子在划一样。”她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差点没一口气过去了。 两人完全不顾后面带着宝宝的月嫂和吴嫂江琦,关上了房间门,靠在了门后。 乔烨低头凝视她,只觉心疼,抬手轻抚过她的面颊。“真真当时在门外就说你叫的惨呢。”他在门外听着也是一下下地心如刀割。 她双臂环着他的后腰,喃喃道:“我受苦不都为了我们的宝宝嘛。”既然现在宝宝平安出生了,那些苦就都值得了。 乔烨抬起她的下巴,凑近她的鼻息,沉声道:“我知道,所以我就等着好好抚慰你一下呢。”话毕唇瓣落下,从她的唇一路向下,埋头在她脖颈间。 她感觉似回到了那些纵情的从前,却微推他,紧张道:“你别乱来,她们都在楼下呢。”男女主人一回家就急奔进卧室,这也太明显了。 乔烨屏息细听声响,道:“她们在隔壁,宝宝的房间里。”因为宝宝的东西很多,他索性准备出一间房给两个宝宝住。 他继续流连,炽热的唇瓣印下一片片温柔。她抱着他有力的背,娇声道:“老公,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就是把我抵在这个门上,剥了我的衣服。”那时她什么都不懂,完全被他轻车熟路的进攻吓住了。 乔烨从她的温香软玉间抬头,眸子中充斥的迷乱被歉疚代替。对视她道:“嗯,现在想想觉得以前的自己对你太狠了,十分不对。”那时的她纯洁如玉,自己却是毫不怜香惜玉的对她进行了报复,后来才知道她是被人利用。 她嘟嘴愤愤道:“你知道就好,我的第一次就生生被你冷漠地夺走了,连句安慰和道歉都没有,还冷嘲热讽。”现在想来她却是是鱼肉,任他刀俎了。 他回以淡淡一笑,大掌顺着她的衣服一路向上,双双握住了她的丰满。沉声道:“老婆,我错了,不如我现在补过吧。”边说着就已在轻轻揉弄。 200、亲密玩闹,不禁悸动 她被他抵得靠在门上,慌忙抬手抓住他有力的手腕,试图阻止他的动作。急道:“你别乱来,我这个月内都不能行房。” 乔烨摸索着反锁上房门,坏笑道:“我知道,咱们玩闹一下就好。”说着横抱起她,走向大床。 她想到被隔绝在屋外的四人,尴尬道:“咱们这样会不会太明显,她们肯定猜到我们躲房间里干嘛了。”四人肯定暗叹这对年轻爸妈不是一般火焰旺盛,孩子刚落地就又想开始了。 乔烨将她轻放在大床上,边吻她的耳垂边解她的衣扣,无所谓道:“怕什么,夫妻之间这样再正常不过。” 谢云舒被他的沙哑挑逗惹得一阵娇笑,抬手环着他的脖颈调侃道:“老公,按捺不住了?”他在抑制着他的冲动,她喜欢他这样因她冲动。 乔烨掀过被子将两人盖在其下,空间顿时变得私密狭小,光线冥暗。他分开双膝跨在她上,俯身捧起她的后背,帮她解开内衣扣,挑眉道:“你难道不是?” 被子下光线不明,她见自己被他几下就剥干净了上身,羞得用手挡住胸前,娇道:“讨厌。” 他不敢压到她肚子,悬空跨在她上方,双手撑着俯在她面前,语气浓重要求道:“云舒,帮我脱衣服。” 她看他只穿了件衬衫和背心,回道:“你穿那么点儿还用我动手吗。”就他刚才的速度,扒光他自己只需二十秒。 他覆上她娇嫩的唇,掠夺其中的水润和清甜,半晌方收势。霸道开口:“就要你动手,我喜欢你主动。” 谢云舒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细细呼吸着道:“你不会还幻想过我把你扑倒吧。”没想到男人也会想有被征服的快感。 “那是当然。”他在她唇边一下下轻啄,挑逗着她。 她索性找准他的唇,狠狠抬头一回吻,嬉笑道:“可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扑我?”她被他扑了多少次了,她都记不清了,看来两人确实够精力旺盛,,她是不是也应该反扑了。 乔烨对她的反击逗乐,坏笑答道:“因为没等你下手我就已经按捺不住了。”话毕低头含住了她白嫩上的凸起,用舌肆意舔舐,轻嘬凸起周围的粉色皮肤。 她被他吻舐得悸动,猛地感觉到他在对凸起进行吮吸,推他肩膀制止道:“哎!说了不能跟宝宝抢的。” 他却道:“我给你弄点儿尝尝。”说完稍一吮吸,将汁液含在口中,送到她唇边。 她不禁皱眉,叹道:“我勒个去,你可真够坏的。”他却不等她拒绝,将唇覆上她的唇,松开唇瓣将汁液流进她口中。 她细尝片刻,不语。他便接着问道:“怎么样?”他口中的余味倒是很香醇。 她为难道:“味道怪怪的。”跟牛奶比起来差距挺大,不好形容,倒是很浓郁。 “不会吧,我再尝尝。”说着就快俯身再下口。 她忙推他,怒道:“一边去!别跟宝宝抢营养!” 他笑出来,抱着她翻了个身,瞬间她就从下面到了上面,悠然道:“行,那我歇会儿。”完了把她搂下,贴近自己胸膛。 谢云舒趴在他胸膛上,被久违的熟悉质感触动,笑道:“你干嘛,还真想我沉迷你的男色啊。”手心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抚过,故意在他的敏感地带打转。 他被她挑逗,捉住她的手,拉近唇边轻吻,故意魅惑道:“男色就不会让你觉得秀色可餐吗?” 她收手嗤笑,“那也得吃了才知道。”双手顺着他身侧的曲线抚下,在他小腹上停留。 乔烨躺在她身下,被她一阵小心机挑逗,深深喘息,叹道:“机灵鬼,什么创意都被你想出来了。”他这才发现她越发掘,他的敏感地带越是多。 她的指尖在他小腹上划过,温柔的触感弄得他心头一荡,闭上了眼。她一阵轻笑,贴在他耳际问道:“舒服吗?” 他无心回答她,低应一声:“嗯。”双臂搂着她的腰肢,让她的娇躯贴紧自己的胸膛。 “那我向下了。”她拨解开他的腰带,越过底、裤,握住了他的圆柱。 乔烨再说不出一字一句,喘息声更重,胸膛起伏。 她的挑逗下,他的关键不一会儿就起了反应,炽热坚硬得厉害。她脸不自觉地红了,被他搂在怀中亲吻他的下颌,轻道:“等很久了吧?”久得让她都感觉有些愧疚了,像是将肉放在狼面前,却不让下口。 乔烨声音低沉,回吻她的唇,喃喃道:“早就等你抚慰了。”之前不敢碰她,生怕两人情动,如今释放的日子就快到了。 “嗯,我试试。”她手中不停,继续对他的坚硬加以刺激,自己也不觉低吟,惹得他更是情动。 乔烨心中悸动,几度忍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的冲动。 …… 时间流过,两人玩闹够了,便穿衣出房间。 看见两人出来,吴嫂站在宝宝房门口对谢云舒道:“少夫人,宝宝已经睡了,午饭你想吃点什么?” 谢云舒这才意识到已经中午时间了,随意道:“我不太懂,你看着做吧。”好像坐月子吃的食物也挺讲究的,她却是一点不知道细节。 “好的。”吴嫂应道,接着径自下楼准备午饭去了。 乔烨在谢云舒身后搂着她,与她一起看向一楼大厅,柔道:“我吃完饭就去公司了,晚上再回来,晚饭不用等我了。” 她握住他环着她的手,转头看向他,不解道:“你又要加班?” 他看她不愿离开自己,解释道:“这几天累积了些事情,我花点时间处理下。” 她只得接受,无奈道:“好吧,晚上我们一起睡。” 乔烨表情一顿,问道:“那宝宝呢?”两个宝宝才出生没几天,怎么能让他们独自睡。 “……”要不是他提醒,她怕是都把还得照顾宝宝这茬忘了。 乔烨思忖片刻,道:“月嫂照顾他们足够了,需要喂奶再让他们叫你。”如果宝宝实在睡不安稳再让她陪着他们睡,只是那样她就不能好好睡了。 她甜甜一笑,靠在他胸膛前答道:“好的,晚上我等你回来。” 201、到来探访,奉上心意 翌日午后,谢云舒躺在床上正是无聊,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将宝宝出生的事情告诉萧奕辰,便拿过手机发了短信给他。‘萧奕辰,我的宝宝出生了,龙凤胎哦!你要是有时间就到我家宅子来看看他们吧。’ 萧奕辰半天没回复,谢云舒便打开了手机中的游戏,随意玩着。吴嫂端着银耳粥进来,见她正在床上半靠着玩手机,劝道:“少夫人,少看手机,不然以后眼睛不好。” 谢云舒放下手机,好奇道:“吴嫂,生完孩子第一个月真的这么重要吗?会给以后留下病根?”以前没有家长教过她这些,她完全不懂。 吴嫂放下银耳粥,搅拌几下等待它凉,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开口道:“当然了,这些都是前人留下的经验,不能吹风、不能着凉、不能吃生冷的东西、不能哭,不然以后都会有影响。”很多时候,吴嫂都把这个少夫人当做自己的侄女,用心在教导她、照顾她,看她什么都不懂,便对她出言提醒。 谢云舒听得皱眉,无奈道:“这么多规矩,好难守。”她本以为是在床上多躺几天就好了的。 吴嫂这才发现她没戴帽子,问道:“少夫人,给你准备的帽子呢?怎么没戴着?”坐月子期间冷到头,以后可是会头疼的。(.好看的小说) 谢云舒装可怜地皱鼻子,解释道:“现在天气热,戴着更热了。”虽然这布的帽子,样子也挺卡通的,可她一戴就觉得热。 “不行,得戴上,热也只能忍着。”吴嫂四下搜寻,在床尾找到了她扔开的帽子,捡回递给她。 “好吧。”她不敢跟吴嫂拧,只得乖乖戴上了帽子,拉拉两边的垂下的带子调整位置。捡起床上的手机看萧奕辰是否回信,却是没有。 吴嫂递过放温的银耳粥,“都说了要保护眼睛,别玩了,来,喝银耳粥吧。” 谢云舒正要接过碗,却看到手机屏幕一亮,忙又抓起手机,对吴嫂道:“等会儿,我回个短信。”弄得吴嫂无奈地摇头,这哪里是个妈妈的样子,明明还是小姑娘。 打开手机收件箱,里面萧奕辰已回了讯息。‘龙凤胎,你真是太幸福了。我明天下午来吧,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真贴心,她看着屏幕痴痴一笑,回复道:‘你亲手做的意面我很喜欢,但不能有腥味。’同样一道菜,一会儿要求他做出腥味,一会儿要求没有腥味,真是为难掌厨。 谢云舒接过吴嫂递来的碗,用勺子舀着慢慢吃。不一会儿,萧奕辰又回了她讯息:‘放心吧,明天见。’ 她一边看手机一边吃,吴嫂待她吃完将碗接过,道:“少夫人,我先下楼了,你休息够了可以去看看宝宝,他们也差不多喂奶了。”有两个月嫂照顾,她这个年轻妈妈确实轻松不少。 她想起已经隔了几个小时没喂奶了,点头道:“好的,我这就去。”吴嫂这才出了房间。 第二天下午时近四点,萧奕辰到达谢云舒所住别墅外,停好车走过街,拨通了她的电话。 那边的谢云舒真在逗宝宝,电话响了几声,才笑着接起他的电话,“萧奕辰,你到了吗?” 那边的他听她声音满满含着笑意,回道:“嗯,在门口了。”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力量推动着他,不介意踏上情敌的门来看望她。 她站在一旁看着她们逗宝宝,道:“你稍等,我让她们帮你开门。” “嗯。”萧奕辰站在铁门外,手中提着自己十多分钟前在餐厅新为她做的意大利面。 江琦小跑过院子,为他打开院门,恭敬道:“先生这边请。”眼前的先生风度翩翩,温润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五官似精心雕刻,总体看来不比乔先生差。 萧奕辰跟着江琦穿过院子,走向别墅,问道:“她在照顾宝宝吗?”现在她初为人母,肯定全身心投在宝宝身上吧。 江琦回头再小心看他一眼,答道:“少夫人正逗宝宝玩呢,难得他们一起醒过来。”小婴儿睡的时间很上,一天加起来就醒着一两个小时。 推开大厅的门,径直带着他走向楼梯,引路道:“先生楼上请。”萧奕辰简略环顾整个大厅,跟着她上楼。 谢云舒站在楼梯边,看着萧奕辰步步上楼,笑道:“你还真带了意面。” 萧奕辰上楼到了走廊,走近她跟前,低头微笑看她,将手中的意面递到她手中。“呐,放了海鲜但是不腥的。”她气色不错,仰头看着他的样子更是笑靥如花。 她触手食盒,乐道:“有心了,还是热的。”心中轻叹一句有这样一个人对自己好还真是不错,像哆啦a梦一样一呼百应。 萧奕辰帮她拿出叉子,递到她手中,解释道:“我出了公司又去了餐厅做的,快趁热吃吧。”如果她喜欢,那他愿意付出更多的有心。 她接过叉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满足笑道:“嗯,肯定的。”接着便开始了大口的享用。 萧奕辰淡淡笑着看她吃面,欣慰道:“我看你精神不错。”来之前还担心她会躺在床上见自己,现在看来比想象好多了。 谢云舒痴痴一笑,回道:“其实生宝宝也没什么,我之前自己吓自己呢。”而且把自己吓惨了,现在都已雨过天晴了。 他看她身材略比以前胖,倒是向着丰腴的美丽发展了,“你年轻,所以恢复得快吧。”等哺育期过了,应该就又恢复以前的身材了。 她大口吃着面,不一会儿就吃了一半。 萧奕辰忙提醒道:“吃慢点,像在这里挨饿了一样。” 她大大咧咧地摇头,提议道:“走我带你去看宝宝,他们现在醒着。” 萧奕辰便起身,随着她走进宝宝的房间。横向的一张婴儿床上,两个宝宝正被月嫂逗着,看着月嫂手中的玩具。萧奕辰站近床边看他们,五官均是小巧精致,乌溜溜的眼睛黑似葡萄,整体看下来只觉似她般纯洁、美丽,又是十分的稚嫩,懵懵懂懂的样子。 202、心中落寞,深埋感情 萧奕辰的心中不禁浮起爱怜,轻声道:“长得真漂亮,很像你。” 谢云舒站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宝宝,嬉笑道:“谢谢,我也觉得长得像我。”乔烨那样只付出了一点基因的男人,当然不能跟她争功。 萧奕辰看她端着食盒站在床边,开口道:“你站在这屋子里吃,他们都闻得馋了。” 她摇头否认,“不会,他们这么小,只会喝乳汁。”要是他们能吃其他食物,那肯定长得更快了。 萧奕辰伸手抚过宝宝的脸颊,被那细腻的触感弄得心中柔软,关心道:“身体都还好吗?” 谢云舒吸进一根面,回道:“挺健康的。”单是这点,就已经够她感激八方菩萨一整天了。 他轻叹出一口气,感慨道:“一次得了女儿和儿子,乔烨肯定高兴坏了。”这样的幸福,却是属于别人和她,让他心里如何好受。 谢云舒没察觉到他的落寞,激动道:“是啊,我当时都惊讶到了。”端着食盒的样子,单纯如孩子。 “我能抱抱吗?”虽然不属于他,但靠近也是快乐的。 她应允,“当然,让月嫂抱给你吧。”说着给一边的月嫂眼神,月嫂便走近抱起宝宝交给萧奕辰。(.无弹窗广告)完了退到一边,把自己装作隐形人。 他抱着睡袋包裹的宝宝,凑近更闻到他身上甜甜的奶香,只觉动心,感叹道:“好轻、好软。”那若无物的分量,却不容忽视,反倒更加小心翼翼。 谢云舒看着他抱着钟毓,笑道:“嗯,我一开始都不敢抱呢。”不过看萧奕辰抱孩子的姿势,倒比她一开始的有模有样。 “起了什么名字?”他看着怀中的小尤物,想象着怎样的名字才配得上他们。 谢云舒抬手替宝宝拉了拉睡袋的边沿,回道:“乔烨起了小名,钟灵和钟毓,钟灵毓秀的意思。”她对这名字颇为满意,况且还是爸爸亲自起的。 萧奕辰点头,“不错,好听,意思也好。”看着婴儿纯净的眼眸,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情。“现在这样小,再过几个月就会笑、会咿咿呀呀了。” 她一笑,看来大家都盼着他们长大。“等一百天的时候乔烨应该会办个庆祝,到时候叫你来。”虽然说不清是什么身份,大概只能是她的朋友的身份。 “嗯,我一定送份大礼。[]”可是又有什么礼物能表达他的心意呢。 谢云舒接过宝宝放回床内,对他道:“我可不是那意思,你有心来就好。”看宝宝均乖巧,带着他走出了房间。 萧奕辰与她坐到二楼的阳台沙发上,玻璃房外藤木茂密,遮住了夏日的阳光。 “乔烨这几天都在公司忙吗?”身在豪门,有时经受分离的煎熬也是难免的。 谢云舒点头,想到乔烨的早出晚归,“嗯,前几天耽搁了,就在公司处理事情。”她只愿遗留的事务不棘手,免得他耗费精力和时间。 他看出她的心思,开解道:“他独自支撑那么大的公司,你还是得多理解他。” 谢云舒嗔他一眼,反问道:“你怎么帮着他说话,像我没理解他一样。”她想通后就没有再缠乔烨了,每天高高兴兴送他出门去公司。 萧奕辰抬手轻抚她的发顶,柔声道:“我怎么会帮着他呢,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他的初衷就是守护她、等待她,怎会帮别人说话,开解她是为了她能有好心情。 谢云舒并不抵触他的动作,抬眸看他,浅浅笑道:“萧奕辰,我觉得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还能为我撑腰。”他的实力与乔烨相近,明的事理也比她多。 他一笑,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庞,在树叶斑驳的光影间十分耀眼。“你可不用我撑腰,现在这两个活宝就足够了。”她现在可谓是母凭子贵,身价一升再升了。 她傻傻一笑,得意地不语。 萧奕辰就自己对这座房子的观察,觉得她住在里面也不算亏待,温润笑道:“这房子挺不错的,看到你住得舒服我就放心了。” “放心吧,他要是有什么照顾不好我的,我就带着宝宝离家出走,急死他。”说是这样说,她哪里会那样做呢,怕是永远不会。 萧奕辰反问道:“你照顾得了两个宝宝?”要是让她独自照顾宝宝,她怕是要手忙脚乱,累个满头大汗。 谢云舒瞥他一眼,不平道:“讨厌,干嘛揭穿我。” “第一次做妈妈,总是要从头学习的。”他没想到自己陪着她走过的人生路,却是这样的一步步。 她点头道:“是啊,幸好有月嫂帮我做。”她在心中直觉得月嫂真是太赏心悦目了。 萧奕辰起身,温柔道:“看到你过得舒坦我就放心了,差不多也走了,你自己保重。”这里是她的家,他也不宜久留。 谢云舒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走,跟着他站起,劝道:“吃了晚饭再走吧?”他匆匆一面,水都没给他倒一杯,太失礼了。 萧奕辰迈步与她一同走回走廊,回道:“不了,待会儿乔烨回来看到我又吃味了。”让乔烨对她多心,岂不是违背了他的初衷。 “他现在应该不会,而且他要八点左右才回来。”都已经是孩子爸了,还吃什么醋。 他再道:“我是抽出时间来的,晚上还有事。” 她皱皱鼻子,娇俏道:“行,你们都是忙人,我可不敢耽误,我送你下楼吧。”说着已跟他一起走到楼梯前。 萧奕辰看她腰间裹着束腹带,犹豫道:“你行动方便吗?还是在楼上目送吧?”就像她方才站在楼梯边看着他上楼一样。 她瞥他一眼,不悦道:“你怎么把我说得跟残疾了一样,我精力好着了,要不是不能吹风,肯定送你到院外。”送再远其实也表达不了她对他的探访的感谢。 萧奕辰摇头,“算了吧,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担不起,到门口就好。”说着扶着她手肘,两人一起走到大厅门口。 203、情敌相遇,警告提醒 谢云舒为他打开门,微笑道:“嗯,有时间再来,我家做饭阿姨手艺不错。” 萧奕辰从半开的门缝看向院子,却见乔烨已锁好车,走向他们所在门口。笑意一顿,低头对未看到乔烨的她道:“你不是说他八点才回来吗?现在五点。”刚要出门却碰了个正着,命注定的。 谢云舒从门后伸头,一看确实是乔烨,他的面色和表情看不清楚,越走越近了。抬头尴尬道:“额,还真就提前回来了,怎么办?”真是无巧不成事,平时都是天黑才回来的,怎么今天这样早。 萧奕辰压低音量,无奈道:“他都看到我们站在一起了。”幸好只是看到站在一起,不是看到拥抱道别什么的。 她心下一狠,嘀咕道:“没事,我相信你能应付。”萧奕辰本性温润,无赖起来的时候她不是没见过,演技应该不错。 他低头笑看她一眼,同样不懂嘴唇嘀咕道:“你当然也能应付。” 乔烨走到门口,谢云舒忙上前站在两人中间,给乔烨介绍道:“老公,这是我朋友萧奕辰,你见过的,他来看看咱们的宝宝。” 因不是正式场合,两人没握手的意思,相互稍一点头。萧奕辰嘴角带着淡然的微笑,开口道:“乔总,难得一见。”这样的情敌,还是不见的好吧。 今天乔烨早早下班赶回,却看到谢云舒跟另一男人站在门口,一时没想通是什么情况,礼貌回道:“萧先生,谢谢你来看望云舒和我们的孩子。”心中却是思索,她怎么从没跟他提过会有朋友来探望。 萧奕辰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现亲密道:“不会,我跟她是朋友,当然得关心。” 这反倒弄得谢云舒愣在了原地,萧奕辰这是怎么了?见了情敌就故意用激将法? 乔烨装作不在意,客气道:“到晚饭时间了,留下一起吃晚饭吧。”不着痕迹地凑近一步,站到了她身边。 萧奕辰看在眼里,淡淡道:“不了,她正要送我走,怕你回来看见了会多心。”原本不多心的,添上这一句不是逼着他多心嘛。 乔烨侧头看向她,出声唤道:“云舒?”他担心他多想,那她还算在乎他的感受咯。 谢云舒慌忙瞪萧奕辰一眼,尴尬对乔烨笑着解释:“没有,萧奕辰喜欢开玩笑,你别管他。”萧大哥,你别害我呀,乔烨的七窍心可是什么都想得到的啊。 萧奕辰走到门口,对她身边面色莫辨的乔烨道:“行,那我就再添一句玩笑,云舒这样好的女孩,之前你没有好好对她,现在她为你添了一双儿女,是你侥幸。今后你必须照顾好她,否则她放过你我都会找你算账。”这算是托付吗?肯定不是。或者是命令?不好说。萧奕辰自己也分不清。 乔烨眼底颜色变幻,在心中琢磨着对方这段含笑说出的警告,对视这个男人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我老婆,不会辜负她。”不管以前还是以后,她都是我老婆,轮不到别人置喙。 “行,那就不叨扰了,云舒,自己注意身体。”萧奕辰上前一步,将谢云舒轻轻搂进怀里抱了抱,脸上是温润的笑意。 乔烨眼睁睁看着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将谢云舒拥进怀里,心中波澜翻动,克制住想把他一把拉开的冲动。 谢云舒被他拥入怀中,尴尬笑道:“嗯,你也是,别太忙工作。”萧奕辰,你这样当着乔烨的面跟我亲近是想我死吧! 萧奕辰松开她,退出门外,看向乔烨的眼神色彩不明,“乔先生,告辞。” “嗯,慢走。”乔烨不再理会那人,替她关上门,低头盯着她。 萧奕辰步步走出她居住的院子,心中有些许寂寥。她如今这样幸福,有了自己的家和宝宝,而他却是悄然付出,长路漫漫。 对她的感情,不是日久生情,不是友情升华,只因霓虹中她那凄美的一句一言,便从此决堤。 既然已是决堤,便是覆水难收,不必再企图控制。未来的路还很长,他相信自己总会有机会的。 谢云舒感觉到气氛的不对,挽住乔烨的手臂,看他面色还好,解释道:“老公,你别生气,萧奕辰是故意那么说的,他是想你能一心一意对我和宝宝好。”至于他的道别的拥抱,可以解释为礼节性的行为。 乔烨低头看着她的俏脸,不悦道:“不用他说,我也会一心一意对你们好的,他何必说什么找我算账的话。”弄得像她是那个男人让给自己的一样。 她抬手轻抚他的胸口帮他顺气,柔声道:“他是我的朋友,当然故意为我说话了,你别介意。”萧奕辰!记住你留给我收拾的这个烂摊子! 二楼的吴嫂和江琦看到这一幕,都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一起缩到了婴儿房里。 乔烨拥着她走回大厅,问道:“你跟他只是朋友?”自己这样问是不是太多心了? 谢云舒皱眉看他,反问:“不然呢?当然是朋友!”以前有过暧昧,现在绝对是朋友。 他带着她上楼,琢磨道:“我感觉他看着你对我说那番话的眼神很坚定,还对我有敌意。”这男人不是她男闺蜜,就是喜欢她,肯定的。 谢云舒心中无奈,嘴上死撑:“老公,你太敏感了。” 乔烨看着她纠结的表情,心中不忍,浅笑道:“他喜欢你?” 她更是窘迫,拉着他走向婴儿房,“我这么可爱,他偷偷仰慕我也难免呀,行了,别吃味了,我们去看宝宝。”什么事能瞒得过乔烨呢,还不如默认算了。 乔烨看她躲躲闪闪的样子,心中了然。暂时抛开思虑,开口道:“宝宝今天乖吗?” 她点头,嬉笑道:“当然了,只哭了一小阵。”小婴儿哭起来绝对揪心,她怕极了,每次宝宝哭就想躲。 乔烨推开房间门,见四人均在里面,想来她们照顾宝宝也不容易。继续对她问道:“两个一起哭?” 204、被他说破,霸道强吻 温馨的房间内,谢云舒走到床边,见宝宝已睡了,轻声道:“对啊,好像兄妹连心一样,一起哭,一起停。”伸手替宝宝拉好睡袋,顺势在他滑嫩的脸颊上轻抚。 乔烨在她身边,看着一对宝宝,心中满满的都是爱,微笑道:“真是有趣,原来双胞胎都这样有感应。”两个宝宝的到来,不知为他脸上添了多少暖暖的笑意。 她提议道:“你抱抱他们吧。”他忙于公事,每天跟宝宝亲近的时间就只有晚上这几个小时。 乔烨看看自己的外套,推诿道:“在外面忙了一天,先换了衣服再抱,不然把外面的细菌带到宝宝身上了。”说完拉住她的手腕就拖着她出了婴儿房。 谢云舒不明,边走边挣扎道:“你拉我干嘛?”看宝宝看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出来了。 他走在前面,简短答道:“陪着我换衣服。”他刚刚看到放在一边的吃剩的意大利面,瞬间联想出了更大量信息。 她皱眉,被他拖着进了他的卧室。嘟囔道:“换衣服怎么都要我陪?” 乔烨顺手关上门,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他欺身贴着她,将她抵在门后,质问道:“云舒,你朋友刚刚来的时候给你带了意面?” 她愣愣点头,“是啊,我告诉他我想吃他就带来了。[.超多好看小说]”反应过来后暗叫不好,江琦怎么就没帮她把食盒收走呢,现在被他看到又不高兴了。 乔烨回忆道:“上次我们去那个餐厅吃饭,你吃的菜就是他做的,这次他亲手做了又给你送来?”如果是一般的朋友,怎么会有这样的礼遇。 空气仿佛都凝住,谢云舒畏缩地抬头看他,纠结开口解释:“乔烨,……”却是一时无语,她还能怎么说呢,他一说就全说中了。 他的目光发冷,看着闪躲的她,怒道:“这次你没办法否认他喜欢你了吧。”果真是情敌上门,幸好他碰到,不然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谢云舒知道他肯定生气了,仰头看他,开口道:“老公,我跟他……唔。”没等她再解释,他就已低头将她牢牢吻住,对着她娇嫩的唇一阵肆虐。 直亲得她唇瓣发痛才松开,严肃道:“你永远只能跟我,不能跟别人有任何。以后还敢不敢背着我见别人?”如果有人企图插到他和她之间,那将会得到自作自受的结果。 她感到他的怒气,他一松开便慌乱解释道:“我没有背着你,我是怕你…唔。”他再次用吻堵住她的辩解,对着她的清甜便是一阵攻城略地。 半晌松开,看着她发红的唇,有些心疼,却还是警告道:“我不要听你解释,我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再背着我见别的异性。” 谢云舒轻轻喘着气,感觉自己满口都是他的烟草味,被他镇住一般,低头轻道:“好,我答应你。”萧奕辰,你和我单独见面的机会就这样被乔烨枪毙了,我还怎么找你算账,算了,算我自作自受吧。 乔烨见她答应自己,搂着她走到自己衣柜前,换话题道:“老婆,我今天在公司好忙,但我一直在想你和宝宝,所以早早就回来了。”完全没注意到她表情中的委屈。 她收拾情绪,回道:“肚子饿了吗?要不要让吴嫂早点准备晚饭?”见异性朋友那么不可饶恕吗?令他这样生气、惩罚。 他打开衣柜门,淡淡道:“不用,最近天热,胃口不好。” 她转身欲出房间,背对他道:“那你快换衣服吧,我先去抱宝宝。”她的心悄悄爬上落寞,解释不清,但真实存在。 乔烨伸手将她拉回,要求道:“你帮我换,我等着,就这件。”说着从衣柜里扯出一件衬衫,塞在她手里。 谢云舒低着头,站在原地不动。轻声道:“为什么?这个你自己可以完成的。”他的占有欲她清楚,有时却又感觉被束缚得难受,想挣扎。 乔烨轻一坏笑,“为了惩罚你见别人,动手吧。”说着松开拿衬衫的手,站在她身前等待。 她仍低着头,却是语气生硬道:“老公,你的占有欲怎么这么强,真要让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个男人吗?”她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又不敢与他对视。 他听到她的话,身形一顿,一秒后抬起她的下巴,唇果断覆上她的,含住她的唇瓣狠狠吻住,甚至用牙齿轻咬她的下唇瓣。 辗转半晌,松开后怒目凝视着她,霸道开口:“你再说一遍。”她竟然否认他的占有欲,难道她想放她自由,随意跟别的男人见面吗? 他怎么就只会用身体上的惩罚与她沟通呢?难道就不能好好交流对话吗?谢云舒感觉到自己的心往地上一沉,又悬在了半空中。 唇瓣传来钝痛,弄得她鼻头一酸。 “老公,……”她欲言又止,轻叹一声,撇开他的手掌,走向大床,缩进了被子里。 乔烨站在原地,一时不明她怎么了,出声唤她:“云舒。”步步走近床边。 她翻了个身,将身子侧朝一边背对他。云舒,他曾用多少种情绪对她喊过这两个字,或深情或歉疚,或幸福或沉沦,却从没有现在这样的无奈和不解。 房间中是沉浸的安静,他停顿一刻,轻问道:“云舒,你要因为我的占有欲生我的气吗?”他不愿她见别的异性,这难道有错吗? “……”她掀起被子盖住头,不理会他的话,房间内又一次陷入了安静。 乔烨思虑片刻,无奈地坐在床边,诚挚开口:“云舒,我承认我的占有欲很强,可这都是因为我爱你,你换位想想,你爱着我,能接受别的女人靠近我吗?” 她听得鼻子发酸,眼泪悄无声息就掉了下来。乔烨见她还是不理会自己,无奈道:“云舒,我这样说你还不懂吗?” 他抬手掀开她蒙着头的被角,见她已是在啜泣。 谢云舒抬手抹掉自己的眼泪,哽咽道:“乔烨,我不是不懂,爱的东西当然不能让别人碰。我恼的不是你的占有欲,而是你试图用对我的身体霸道来说服我的心。” 205、金屋藏娇,爸妈争宠 乔烨被她说得一愣,沉默一刻回道:“云舒,我爱你,我想要亲近你,所以我强吻你,这有错吗?”什么时候强吻自己的老婆也成错了,他的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她怎么就突然哭了呢,少有的执拗。 她翻坐起身,对视他道:“你爱我和想要我都没错,只错在你没有跟我好好说,而是强迫我,强迫我答应以后不见任何异性。”他的爱与他本人如出一辙的霸道,似乎真要将她金屋藏娇一般。 乔烨无奈,搂住她的双肩柔道:“好吧,云舒,我不该对你用强的,以后我们有什么都好好说好吗?我不想跟你吵架。”要是再因为别的异性吵架,那真就不值得了。 乔烨蓦地发现她用手捂着肚子,紧张道:“云舒,你没事吧?肚子疼了吗?”她的秀眉拧在一起,脸色顿时白了。 谢云舒反手推他,却是推了两下都推不动,收手气道:“你这个坏人,我才生了宝宝没几天你竟然就跟我吵架,肚子能不疼吗。”那种隐隐的痛,仿佛在提醒她不要伤心,控制情绪。 他急得束手无策,歉疚道:“云舒,我错了,你别生气,别哭了,对身体不好。”她现在还在坐月子,自己怎么就惹她生气、让她掉眼泪了呢。 她缩回被子里蜷成一团,大喘着气试图放松情绪,半晌回道:“你还知道对身体不好。我不就是有个朋友来看我吗,这个你都不准,你又不能天天陪着我,有个人跟我说会儿话怎么了。”即使萧奕辰对她有心,可他根本没有多的表现,对她与朋友无异。 乔烨俯身为她抚开额际的发丝,松口道:“好吧,是我小心眼了,以后你要见就见吧,保持距离就好。”虽然他心中还是不愿,可把她抓太紧了,也不太好。 谢云舒肚子疼痛稍减,瞪他一眼无奈道:“现在你又同意了!”一会儿逼着她、惩罚她,一会儿又同意了,什么立场嘛。 “但你只能跟我一个人零距离。”他在她身旁躺下,握住她的手道。 谢云舒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被他拉过,抬眼看向他,“只跟你一个人零距离?”心中嘀咕,那萧奕辰摸她的发顶算不算零距离呢? 他肯定地点头,“对,就像这样。”说着翻身对她一个熊抱,手脚并用将她搂住。 谢云舒推他胸膛,不悦道:“别闹了,你看你换件衣服用那么久时间,宝宝都睡醒一觉了。”她肚子才痛过,完全没有心情跟他闹。 乔烨翻身下床,开始着手换衣服,“好,那我快点,咱们这就回去。”说着拾起地毯上的衬衫。 她靠在枕头看着他的动作,问道:“要我帮你吗?” “你没事了?”刚刚不是肚子疼吗,现在好了? 那股痛意已消退下去,她摇摇头,微笑回道:“疼了一会儿就好了。”幸好没有一直痛,不然只怕是得回医院。 乔烨脱下穿着的衬衫,换上新的一件,“我自己穿,刚刚是逗你的。”他两下扣好扣子,坐回床边。 她将胳膊收进被子里,笑着嗔他一眼,“受不了你,整天胡闹。”他要是再闹下去,她的眼泪怕是都流干了。 他用手指摩挲她的脸颊,挑眉道:“哪有老婆说老公胡闹的道理。” 谢云舒将他温暖的大手捉到被子里,放在她发凉的腹部。反问道:“你难道没有?” 乔烨温暖着她的腹部,讳莫如深道:“行,那明天我就再胡闹一次。”明天他要给她个惊喜,算是对她的酬谢。 “你要干嘛?”他总是能把她看透,她却是完全猜不到他的想法。 他透露道:“送你样东西。” 送东西,可她什么都不缺啊,疑惑道:“是什么?” 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保密道:“现在当然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懒懒窝在被子中,不屑道:“还卖关子,好吧,明天今天都一样,反正我不能出门。”一个月才过了不到一周,还有好多天才能解禁。 他的大掌抚过她的耳际,像摩挲着心爱的珍宝,细细赏玩。“那个东西不需要你出门,明天我早点回来然后给你。” 她坐起身,提醒道:“嗯,走吧,看了宝宝吃晚饭了。”再这样你侬我侬天都黑了。 “好。”他扶她下床,帮她披上一件外套,“傍晚就变凉了,多穿一件。” 她回以浅浅一笑,挽着他的手臂一起出了房间,走向宝宝的房间。 奶味弥漫的房间内,两个小精灵正挨在一起乖乖睡着,鼻息平稳细微。 乔烨在床边轻轻抱起钟毓,捧着他的小脑袋,轻轻亲吻他的小脸蛋,柔声道:“宝宝,爸爸来抱你了,快醒醒吧。” 宝宝却还是熟睡,完全没有反应。谢云舒在旁边看着他亲昵慈爱的样子,开口道:“他们怕是要到晚上才会醒来了,下午醒过一次了。”小家伙每天只醒来三四次,其他时间都是安稳地睡觉。 他问道:“醒来时你有陪他们说话吗?”他们现在虽然什么都不会说,但光是小眼睛就十分灵气逼人了。 谢云舒温柔点头,“当然说了,再过几个月我就教他们喊妈妈。”这是她第一次,渴望有这样一个称呼,渴望这两个小精灵能围绕着她叫她妈妈,这是亲情对她的吸引。 乔烨纠正道:“不行,先教喊爸爸。”他在宝宝心中的第一位置怎能被她近水楼台先得月抢掉。 她瞥他一眼,得意道:“我才不呢,你自己回来教。” 乔烨无奈地看她,“你这不是欺负人呢嘛。”她每天在家陪着宝宝,想想也是她胜。 她靠在他肩侧,看着恬静熟睡的钟毓,柔道:“血浓于水,他们会叫你的。”一家人相守在一起,让她的心都变得柔软至极,只盼时间静止。 他捧着手中的宝贝,心中乐不可支,微笑道:“嗯,而且他们肯定更喜欢我。” 她看他得意的样子,反驳道:“这可不一定哦。” 206、可爱宝宝,托管宠物 乔烨一顿,低头看向她,诧异道:“我们俩这是在争宠吗?”争着宝宝先喊爸爸还是妈妈,争着宝宝更喜欢谁。 她笑出来,调侃道:“你才发现你争宠?” 他轻轻将宝宝放回小床上,回身道:“你饿了吗?我们下楼吃饭吧。” 她正要应,却突然拉住他,嘟嘴道:“哎,你还没抱钟灵呢,重男轻女啊!”因为是两个宝宝有时厚此薄彼也是难免的,不能做到两人都平均兼顾。 乔烨这才想起只抱了钟毓,笑道:“我忘了,当然要抱的。”说着俯身再将钟灵抱起来,亲了亲怀里柔软、酣睡的她。 谢云舒站在一旁看着他慈爱的表情,问道:“她是不是更轻一点?” 他仔细掂量手中分量,摇头道:“没发现,有吗?” 她点头,“我感觉是,钟毓更胖点。”两个小家伙出生时体重差不多,长了几天却是不同了。 乔烨再一估摸,觉得她说的是,嘱咐道:“那你就多喂她点儿乳汁,让她尽快追上来。”同样是宝宝,可不希望哪个被偏宠。 “嗯。”谢云舒看着乔烨温柔的表情,心中猜测他是更喜欢哪个宝宝。 乔烨看着怀里的宝宝,惊喜提醒谢云舒道:“你看,她的小嘴唇在动,像是吮吸的动作。[.超多好看小说]”还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十分娇憨可人。 谢云舒看着宝宝吮吸嘴唇的样子,乐道:“大概做梦都在吃奶吧。”现在懵懂的他们,应该印象中也就只有吃奶这一概念吧。 太阳已是偏西,暖暖的余晖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 乔烨笑得开怀,用脸颊在宝宝脸上轻蹭,叹道:“太可爱了,温香软玉的小精灵在手里,都不想放下了。”有一日等到他们喊一声爸爸,该是怎样的幸福和满足。 她睨他一眼,无奈道:“你得了,差不多放她睡觉吧,床上才安稳。” 乔烨恍然转头看她,惊讶道:“你跟女儿争宠?”因为他抱着女儿不愿放手,她就吃醋了? “没有!”谢云舒急忙否认,却又恰好显得是在遮掩自己的情绪,大窘地转过了身。 乔烨一笑,轻巧将宝宝放回床上,替他们盖好薄被,转身搂着她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拥着她步步向前,调侃道:“老婆,怎么连女儿的醋都吃?” 谢云舒转头瞪他一眼,开口道:“没有!怎么可能!他们是我最爱的人,你也是我最爱的人,你爱他们我高兴还来不及。”父亲爱孩子,再正常不过,她作为妈妈怎么会吃醋呢。 两人停步在楼梯口,他低头看着她,微笑道:“行,你知道就好,我还怕你会吃味呢。”抬手将她的发丝抚到耳后,露出了光洁如玉的脸颊,凑上前浅浅一吻。 他的鼻息在她耳际抚过,弄得她一半身子都一酥。她怕他又亲个没完,拉住他的手掌,迈步牵着他下楼,“我们去吃饭吧,你也忙了一天,现在肯定饿了。” 乔烨一摸腹部,赞同道:“你别说,看着你就有食欲。”不是她提醒,还真没发现自己饿了。 她在心中一琢磨,嗔道:“这话让别人听了肯定乱想。”是胃里的食欲还是身体的食欲呢?真是引人遐想。 他无奈地侧目看她,额头冒汗,“老婆,是你自己乱想吧。” “……” 第二天是周五,乔烨早早去了公司,谢云舒跟他相拥而眠一晚,休息得很好,随后便也起床了。 她梳洗完吃了早餐,帮着月嫂照顾宝宝换衣服,江琦却突然进了房间,将她的手机递给她。一看来电显示,是好几天没见的真真,她怎么这么早打电话来? 便迟疑接起电话,道:“真真,早啊。”两个懒姐妹互道早安,是不是有点讽刺。 那边的真真想她这么久才接起电话,猜测肯定是还在睡懒觉,笑道:“云舒,还在睡觉?我现在来找你吧。”明天得去北京出差了,难得出去溜达,走前先看看姐们。 谢云舒没想到她会大早上造访,回道:“来吧,我已经起床了,正照顾宝宝呢。”为了做个称职的妈妈,她可不能懒床了。 “嗯,我半小时后到,拜拜。”真真揣好手机,蹦蹦跳跳拿上准备好的东西出了门。 谢云舒挂掉电话走回宝宝床边,月嫂已轻车熟路替宝宝换好了衣服,又没她的事了。 半小时后,真真驾车到了谢云舒所住别墅,将车停在院内,大步进了门。 谢云舒关上门为她拿出拖鞋,看到她拿着她心爱的小乌龟,心中不明。 真真换好鞋,起身问道:“云舒,宝宝在睡觉吗?” 家中习惯了安静,被风风火火的她搅乱了气场。谢云舒压低声音回道:“嗯,你这么闹应该会醒的。”宝宝醒了时不时会哭,她最怕了。 真真忙郑重道:“说什么呢,我可是专门来看他们的。”虽然也有其他原因。 谢云舒瞥她一眼,揭穿道:“你带这么多东西?连你的小乌龟都带来了?”两个宝宝虽然需要玩具,现在可还驾驭不了小乌龟这样的玩具。 真真讪讪贴到谢云舒身边,挽住她的胳膊笑道:“嗯,我明天得去北京出差,你有时间就帮我照顾下它。”虽然乌龟不怎么需要打理,但也不放心扔在房间里好几天吧,这个闲人少奶奶是最佳人选。 谢云舒也不抽出胳膊,瞪她道:“原来你是找托管来了。”边说着还是接过了装乌龟的盒子,走到面向后院的落地窗前放置在花盆边桌上。 真真看着自己动也不动的宠物,解释道:“没有啦,过几天我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特产。”吃货姐们,当然要用美食诱惑。 “比如?”她现在正坐月子,好多东西不能吃,早馋得不行了。 真真一思索,答道:“冰糖葫芦?烤鸭?果脯?”肯定还有更多好吃的,到时候看着买吧。 看谢云舒望着自己不语,补充道:“我尽量,但肯定有好吃的。” 207、神秘兮兮,贵重礼物 谢云舒被她的动摇逗乐,抿唇一笑,“好吧,勉为其难帮你照顾几天,不过乌龟应该不怎么需要打理吧?”她从没养过乌龟,完全不知从何上手。(.无弹窗广告) 真真点头,从带来的大包里拿出一袋红色颗粒的饲料,“嗯,每天喂点食,食我都带来了。” 谢云舒接过食,放在盒子旁,挽着她的手移步道:“会帮你照顾的,我们去看宝宝吧。” 走出后厅,两人笑闹着一起上楼,真真好奇问道:“乔烨给起了什么名?”生产后虽然见了宝宝,但那时还没起好名字。 谢云舒侧目,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起?”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她这个妈妈起名吗? 真真瞥她一眼,不屑道:“就你这文化水平,能起什么好名儿啊。” 谢云舒大怒,拍开她的手道:“你到底是我闺蜜还是他闺蜜!”竟然帮着乔烨说话,把自己姐们说得低微不已。 真真捂着肚子大笑,抬臂搂住她的肩,“行了,当我没说,到底叫什么?”不过说了都她而已,她倒来气了。 两人走到宝宝房间门口,谢云舒答道:“钟灵和钟毓,钟灵毓秀的意思。” 真真装作惊讶的样子,“哟,这么有内涵。”倒是挺符合乔烨的风格,也跟宝宝相配。 谢云舒压低声音,提醒道:“你声音小点,不然把他们吓醒了。” 她模仿着谢云舒的语气,也压低声音道:“知道啦!” 谢云舒这才推开房间门,带着她轻悄走到床边。两个小精灵正是熟睡,呼哧呼哧睡着完全没感觉到有客人来访。 真真凑近看他俩,叹道:“哇,几天就长大一圈了。”才出生时像没长开一样,现在倒是长得饱满丰润了许多。 “抱抱吧,我抱给你。”谢云舒提议道,话毕将宝宝抱起,交到真真手中。 真真有些惶恐,胆战心惊地接过来,疑问道:“是这样抱吧?”手臂略觉僵硬。 谢云舒教导道:“嗯,捧着后脑勺和屁股。” 真真抱稳宝宝,在宝宝脸上一亲,乐道:“好可爱,我先认了干女儿吧。”最好的姐们儿生的宝宝,当然要认干妈。 谢云舒点头,浅笑道:“行啊,干妈可得给礼金噢” 真真白她一眼,夸张道:“你家那么有钱,还用我给啊。” “切,心不诚。”谢云舒一笑置之。 真真端详宝宝半晌,将她放回小床。“行了,我差不多走了,下午还有事,收拾下晚上去机场。”反正干女儿放在乔家,不会跑的,以后再亲近不迟。[] 谢云舒看脚不沾地的样子,也不再挽留,送着她出门,“好吧,在外自己小心。”真真应该是得到晋升了吧,以前都是在公司里小打小闹的,这次被外派了。 真真将她在楼梯口拉住,对视道:“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别送了,你不能多走动。” 她便停步于楼梯口,微笑道:“好,回来就再来我这儿报道。” 真真回身对她挥手,“嗯,走了,自己保重身体。”话毕大步下楼梯,出了客厅。 下午四点,院中传来停车的声音,谢云舒正看电视上的动画节目,从客厅沙发上起身,一看是乔烨的车子,他刚关上车门下车,大步向房子走来。 她便走到门口,提前为他开门,甜甜笑道:“老公,今天回来这么早?”说话间,已投进他怀里,抱了个结实。 乔烨摸摸她的头,随后进屋换鞋,温柔答道:“我昨天说了给你礼物的。”今天早早离开公司,到店内取了东西就回家了。 她不解抬头:“什么礼物?”神秘兮兮的样子,弄得她都有点紧张了。 他拉着她上楼,继续卖关子:“走去你房间给你看。”这样浪漫的礼物,还是单独给她比较好,不能让别人看见。 她心中各种猜测,连情趣内衣都想到了,好奇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乔烨推开房间的门,进入后将门锁好,扶她坐到了梳妆台前,轻道:“闭上眼睛。” 她轻皱眉,叮嘱道:“好吧,你别胡闹哈。”说完乖乖闭上了眼。 “稍等我一会儿。”他从衣兜里拿出丝绒锦盒,打开后拿出其中的项链。 谢云舒坐在凳子上,心脏彭彭跳。片刻一丝清凉触在颈间,瞬间惊喜道:“是项链?”他在她脖子后窸窸窣窣,不是项链还能是什么。 他轻笑,又拿起盒子中的耳环,答道:“不止。” 她恍然,“哦,原来还有耳环。”他将她的发丝捋到耳后,小心翼翼为她戴上了两边的耳环。 “嗯,是一套,睁开眼睛看看吧。”他看着闭眼傻笑的她,心中温暖。 谢云舒睁开眼看向梳妆镜中的自己,瞬间失言愣在。镜中的自己戴着一套闪耀至极的首饰,镂空交缠心形的项链,编织点缀星星点点的碎钻,耳环也是心形,还有一颗碎钻坠下。整套首饰闪亮华贵,弄得她眼睛都花了。 “……” 乔烨看她愣住,笑道:“被自己美翻了?”扶着她的双肩,与她一同看向镜中,赞赏物美人更美。 她回过神,嬉笑道:“哪有!”她在心中质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乔烨在她耳边轻吻,赞道:“确实很美。” 谢云舒觉得自己被这套首饰比下去了,摇头道:“看起来好贵的样子,素面朝天可配不上你这套首饰。”这是公主的范儿吧,她只是普通女人。 乔烨轻抚她洁白的脖颈和丝丝缠绕的项链,回道:“就是要素面朝天的美丽才配得上,钻石是纯净的,就像你一样。”最好的钻石,配上最爱的她,正好。 “这些都是钻石的?”谢云舒惊讶,这么多钻石得多少钱! 乔烨点头,“当然。”她在想些什么,这可是正式的礼物。 她长大了口,尴尬道:“你送这么昂贵的首饰给我放在保险柜里吗?我可不敢戴这么招摇的首饰出去。”这样的礼物,是用来收藏的吧,她也舍不得戴。。 “没事,总有场合用得上。”其实她每天在家戴给他看就够了,绝对赏心悦目。 “好吧,先收着。”她不忍摘下,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决定先美够了再收起来。 乔烨看着她欣喜的样子,问道:“喜欢吗?” “嗯,很喜欢。”她很给力地点头。 他将脸颊凑到她唇边,满意道:“喜欢就亲一下当回报。” 她不含糊,狠狠往他脸颊上一口。 给读者的话: 后面一章、、、、、、 208、风雨欲来,上天玩笑 这天是周末,中午时分,乔烨正和谢云舒坐在餐厅等待吃午饭。乔烨的手机却响起了,他看是陈伯的来电,便接了起来。 那边的陈伯语气淡漠,却还是恭敬道:“少爷,老爷现在到你住所来,你和少夫人准备一下,二十分钟后到。”二十分钟,可以说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乔烨不解,问道:“为什么?”乔连城从没到过他的住所,现在怎么突然要来。 陈伯不多言,简短道:“重要的事情,老爷吩咐到了再说。”此时汽车后座上的乔连城,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直视了。 “好的。”乔烨不明地放下手机,心中疑惑。 一丝线索在他脑中闪过。这天距谢云舒生宝宝刚好一周,难道是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可得到结果乔连城不是应该息事宁人吗?为什么专门跑上门来?正式见见孙子孙女? 谢云舒看乔烨陷入了沉思,不解地握住他的手,“老公,怎么了?”本是有说有笑,怎么接了个电话脸色就变了。 乔烨抬眼看她,呼出一口气道:“爸待会儿过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乔连城究竟要干什么,或者是自己多心了?他只是来串门? 谢云舒看向厨房,吴嫂的菜还没做完,爸是来一起吃午饭的?那怎么没先打招呼呢。疑惑道:“他来看宝宝吗?” 乔烨面色不佳,淡淡道:“我不清楚,你上楼去避一会儿吧。”乔连城肯定是为亲子鉴定的事情来的,不然陈秘书不会是那样的语气,她还是暂时回避的好。 “避?为什么?”她心中闪过无数个猜想,他们父子要说什么大事,是她不能听的。 他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多问了,去吧,我喊你再下来。”水来土掩,他可以解决好。 谢云舒只得乖乖点点头,起身离了饭桌,“好的,我去看看宝宝。”平时都是吃了饭再喂宝宝,今天就先喂宝宝吧。 十多分钟后,乔连城的座驾开进了别墅院中,陈秘书为乔连城打开车门,随着他走向别墅大门。 乔烨站在门边,恭敬地将父亲迎了进来,两人一起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乔连城环顾四周,见谢云舒不在,威严开口道:“儿子,你应该知道我来是为什么吧?”还能是什么呢,亲子鉴定结果如他所料,那根本不是他的孙子。 乔烨不愿点明,否认:“不知道。”可父亲难看的面色,似乎已说明了情况。 乔连城忽然提高了音量,那浑厚的声音带着愤怒:“行,那我现在告诉你,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那两个孩子不是你的。”是自己太傻还是儿子太傻,竟然都差点被那个女人骗了。 如一声惊雷,乔烨大骇,反问道:“爸!你说什么?”钟灵和钟毓不是他的孩子?怎么可能? 乔连城接过陈秘书手中的文件夹扔在桌上,略显狠戾道:“你自己看鉴定结果,我总不可能不认自己孙子吧。”他也曾想过给这对小夫妻机会,可木已成舟,这样的结果已是破镜难圆。 乔烨连忙拿起亲子鉴定的结果,是不同的两间鉴定室,得出的结果却都一样,居然都是非亲生!他浑身一冷,心中却在抵抗,完全不愿接受这样的现实,低喃道:“这怎么可能?”殷蒲口口声声说没跟她发生,那这孩子就是自己的啊。 看着眼前愣住的儿子,乔连城坚定道:“我就说这鉴定得做,没错吧,你我差点被那个女人骗了。”来历不明的女人,来历不明的孩子,以后她将为乔家带来什么,难以预料。 乔烨扶额深呼吸几下,抬头道:“爸,他真的是我的孩子。”这样的时刻,自己必须保持情醒,那两个孩子明明就是他的孩子,亲子鉴定不能反驳。 乔连城恨铁不成钢,瞪着儿子怒道:“你被她下了迷魂阵了?科学鉴定的结果都说服不了你吗?”自己的儿子虽然偏执,但绝不能是在这样人伦的方面蒙蔽双眼! 他的声音在客厅内回荡、消失,乔烨的心却是乱成一团。他呆了半晌,理了理思绪,反驳道:“可我专门问过殷蒲,他说他跟云舒根本没发生,那孩子就是我的。”殷蒲被他审问,那些回答不是假的。 乔连城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别人?第三第四个人。” 陈秘书静立在乔连城身后,看着父子二人为了子嗣的事争得面红耳赤,果断把自己装作隐形人,以免被家庭战争波及。 乔烨面色渐渐浮上冰霜,对站在角落的江琦道:“江琦,去叫云舒下来。”本来还想她不被亲子鉴定的事情波及,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她必须出面解释了。 江琦忙小跑着上了楼,敲两下宝宝房间的门,推开门唤她:“少夫人,老爷和少爷在下面,让你下去一趟。” 谢云舒刚哄睡宝宝,见江琦面色惊慌,心中更是疑惑。不敢拖延,随着江琦快步下楼。 大厅中极安静,父子俩均是面色不佳,陈秘书则低头面无表情。 谢云舒步步走近客厅,出声道:“爸,你来了。老公,怎么了?”她走到乔烨身边,却是忌惮乔连城,没敢坐下。 乔烨蓦地站起,低头逼视她道:“云舒,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是谁的?”这样问她或许太唐突,可他等不了了,他的情绪已经彻底被她打乱了。 她一顿,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木讷道:“老公,你在说什么?”孩子到底是谁的?他怎么突然来这样一句? 乔连城则在一旁冷面静观,等着两人自己闹清楚。 乔烨看着眼前傻傻的她,解释道:“爸替我跟孩子做了亲子鉴定,他们不是我的孩子。”这样一句残忍的话,他不想听也不愿说,可这似乎就是现实。 谢云舒仿佛被冬日冰水从头浇下,打了个大大的寒噤,惊道:“什么?不是你的?怎么可能?”这是乔连城来开玩笑吗?怎么能拿孩子的血统问题当笑柄,怎么会这样演戏逗她? 209、搅乱浑水,绝情冷酷 谢云舒的所有表现,都与乔烨刚才的如出一辙。(.) 静默间,乔烨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裂开一般,抬手紧紧握住她的双肩,激动道:“云舒!孩子到底是谁的!你瞒了我些什么?”他从没觉得孩子会是别人的,怎么现在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难道自己被她骗了? 谢云舒对视着眼前不安的乔烨,努力恢复意识,镇定道:“老公,这肯定弄错了,他们就是我们的孩子啊!”一出生就戴上手环,写着妈妈的名字,根本不可能抱错。他却问她孩子是谁的,难道他以为她在外面有别人?! 他握着她的肩膀的手更紧了几分,几乎想将她捏碎。眼中波澜翻涌,沉声咬牙道:“谢云舒,你还是不肯说。”他从没想过要怀疑她,可现在他已经怒了。 她抬手想挥开他的大掌,却是徒劳。皱眉苦苦道:“殷蒲已经说没跟我发生,那孩子就只可能是我们的啊。”这到底是怎么了,乔连城一来,他就疯了。 乔烨瞬间迷茫,缓缓松开手,不愿再看她,冷道:“还有第三个人,他是谁。(.无弹窗广告)”除掉殷蒲,什么时候又来了第三个人?他怎么从未察觉。 谢云舒立即反驳,大声道:“不,没有第三个人。”昨天都还好好的,今天他竟然怀疑她不忠。 乔连城在一旁看两人辩驳半晌都没说出什么重点,打断道:“儿子,不必跟她多说,她骗了你那么久,现在还不肯招是生了谁的野种,你可不能真替别人养孩子,跟她离婚吧。”反正天下之大好的女孩千千万,何必再跟这样的女人纠缠。 离婚?谢云舒震惊地侧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乔连城,“爸,你怎么能这样?”萧奕辰没说错,豪门里的家中是没有真情的,居然劝离不劝和,原来这滩水就是他故意搅浑的。 乔连城轻蔑瞥她一眼,冷道:“别叫我爸,像你这个私人关系混乱的女人,我绝不会认你这样的儿媳。”不仅不认,还要替儿子休妻。 什么叫私人关系混乱,乔连城在说些什么。她心中更乱,转头向他求助,却见他的脸色已无一丝柔情,全是怒意。痛道:“乔烨,你不相信我?”他那么爱她,就算全世界的人怀疑,他们两人也应该坚守的不是吗? 乔烨指着桌上的两份鉴定报告,盯着她反问:“鉴定结果清清楚楚写着不是亲生,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他的眼神冷似冰霜,仿佛从前绝情、冷酷的他又复生了。 谢云舒被他看得浑身一冷,脑中一晕,空白刹那。努力撑住自己道:“老公,这是怎么了?我在做梦吗?”孩子不是他的,他也不爱她了,天地一片混沌。 乔连城看着沉默的两人,理智道:“既然你婚内不忠,还生下了别人的孩子,你们的关系也没必要继续了。陈秘书,把离婚协议拿出来,你们两个签了吧。”早早将这个不如意的儿媳赶走,免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谢云舒看陈秘书真的拿出了一份文件,大惊道:“不,鉴定也会有出错的时候!乔烨,他们就是你的孩子,你不能抛弃我们!”这怎么看都是闹剧啊,乔连城精心准备给她的闹剧,她不能接受。 乔连城早料到她会这样说,提醒道:“我把样本给了两个机构鉴定,结果都是一样,你还想怎么抵赖?”可怜乔烨空欢喜一场。 乔烨不愿再被乔连城影响,扯起她的手,冷道:“跟我来!”说着就将她拖进了一楼的客房里,顺着砸上门。 她的手腕被他钳得生疼,畏惧道:“乔烨,你想干什么!” 他喘着粗气,将她按在门上,咬牙道:“云舒,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告诉我,他们到底是谁的孩子?”他咽不下这口气,一点也接受不了! 看他还有一丝理智,她松了一口气,哀求道:“老公,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他们就是你的孩子。” 乔烨忍着掐上她脖子的冲动,瞪着她道:“两家鉴定的结果都不是,你还不松口?”她还想瞒到什么时候,瞒一辈子吗。 谢云舒欲哭无泪,痛苦道:“我不知道,我只跟你发生过,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难道殷蒲趁她昏迷让别人把她上了?殷蒲做得出这种事? 乔烨看从她嘴里问不出任何,理智似被绞碎一般,钳住她的手腕恨恨道:“这个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了。谢云舒,我一心一意对你,把所有爱都给了那两个孩子,到头来他们竟然不是我亲生的。你这是故意玩我吗?你的演技可真好!”或者她从一开始出现时就是在演戏,他从头到尾都被骗了。 谢云舒听他说出这样绝情的话,瞬时哭了出来,乞求道:“老公,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们再去做鉴定吧,前面的鉴定肯定是错的。”乔连城干嘛不认自己的孙子,她不明。 乔烨甩开她,转身不愿看她,沉声道:“不,不用了,我再经不起伤害了。不管他们是哪个男人的孩子,你带着他们走吧。”再等待一周,然后得出依旧不是亲生的结果吗?算了吧。 房间内一刻安静,她忍着啜泣,难以置信道:“你真要跟我离婚?真要抛弃我们?”他那么喜欢宝宝,现在因为不是亲生就立即要扫地出门,这样决绝,这真的是她爱的男人吗。 他反问:“不然你还真想我替别人养一辈子孩子吗?”谁的孩子,他连那个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谢云舒也怒了,大声辩驳:“为什么我至今都想不出你们口中的那个人是谁。”莫须有的罪名,牢牢按在了她头上。 乔烨依旧背对她,自己心爱的女人却把自己骗得团团转,他已不忍再看她。漠然道:“这个只有你自己清楚了。” 谢云舒走到他面前,抬起下巴瞪着他,咬牙反问:“乔烨,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都不相信我,你之前不也承认那是我们的孩子吗?” 210、怒意虐待,心碎决裂 乔烨被她触怒,不受控制一般,大掌扬起对着她理直气壮的面就打了下去,她身形一晃,差点没跌倒在地。[.超多好看小说] 他的声音冷冷从头顶传来:“你还提这个是不是?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就做出这样李代桃僵的事情,你每天良心何安,你怎么做到还与我郎情妾意?谢云舒,我看错你了,我白费了我的痴情,被你骗得团团转!”这一耳光,就是他发泄心中怒火的,他的愤怒! 那么多的挥汗缠绵、浓情蜜意,瞬间被他打得支离破碎。 他打她,仿佛也对曾经说爱她的自己打了一耳光。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生疼,她扯着嘴角,绝望道:“乔烨,你果真要这样绝情吗?”这就是豪门的爱吗?翻脸翻得这样快,转瞬就能成陌路。 乔烨看着她脸上的红印,按捺下心中浮起的多余感情,冷道:“是你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你做的事情太绝了!”她不忠他或许都可以原谅,但她竟然拿孩子骗他。 谢云舒控制住自己摇晃的身形,痛心道:“乔烨,你为什么对爸的话偏听偏信,对我却一点不信呢?”两份报告,竟然就把她打入地狱了,那他的感情呢,都没了吗。 他呼吸一滞,冷若寒冰地反问:“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利用我对你的信任?”都这样的时刻了,她还是要利用他的感情。 她抬眼看他,眼中是冷冷的痛意,嘲讽道:“罢了,原来我走了这么久,还是没走进你的心,你永远不当我是妻子,永远不把我放心里第一位。”她凄然一笑,笑得整颗心都痛了个遍。 乔烨也觉得她的话颇为好笑,反驳道:“不!是你没把我放心上,你心里不知藏了多少人,我只是其中一个而已,你为了保住他的孩子,占有我的家产,便用这两个孩子来骗我,如果不是爸,我还真会你骗一辈子。” 谢云舒大怒,挥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我不准你侮辱他们!你不认他们就罢了,别说什么利用他们占家产的话!你和你爸最在乎的还是你家的钱,我告诉你,我不稀罕!我这就带着孩子走,不沾你家一分一毫!” 乔烨愣在原地,片刻冷淡道:“离婚协议就在外面,你签了就走吧,带着他们回到真正的父亲身边去,你也免得再过卧底的生活。(.好看的小说)”一人一个耳光,他们这是扯平了吗,从此完结了吗? 谢云舒一听他说卧底,明白他又回复到了一开始时的怀疑,激动道:“乔烨,你少侮辱人,我这就走,你我从此各不干涉,恩断义绝!”既然这样决裂了,便就不再纠缠,说断就断吧。 她打开房门,大步走到客厅,拿起桌上的笔快速在两份协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瞪乔连城一眼,冷着脸上了楼。 既然他说她贪图他的家产,她就什么都不动他的,走也带着骨气走! 她拿出抽屉内自己的银行卡,迟疑下又拿出了萧奕辰给她的卡。这栋楼里,她应该带走的也只有这两样东西了。 现在真真不在钦州,她带着孩子不知能去哪里,只能求助于萧奕辰了。 谢云舒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萧奕辰的电话。 那边的萧奕辰刚吃完午饭,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打电话,微笑接起:“喂,云舒。” 她控制着情绪,轻道:“萧奕辰,你现在来接我好不好?”原来他的守护这样有用,是她为难时刻最想抓住的救命稻草。 萧奕辰有点不明,她现在不是还在坐月子吗?怎么要出门了。问道:“怎么了?你要去哪儿?” 他温柔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弄得她鼻头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萧奕辰,……”去哪儿,她的白天瞬间变成了黑夜,她也不知道能去哪儿。 萧奕辰在对面听到她的哭腔,知道肯定是出事了,着急地追问:“云舒,你怎么了?” 她哽咽着乞求:“萧奕辰,你快来好不好,乔烨不要我了,他要把我和宝宝赶出门。”她只想逃离,快一点逃离这场恶梦。 他震惊,“什么,赶出门?”之前不是都还好好的吗,怎么会赶出门这么严重呢。 谢云舒哭得无助,求道:“我现在只有你一个朋友了,你来接我好不好?” 萧奕辰连忙从沙发上起身,安抚道:“好,你别哭了,我这就来。”拿上车钥匙,大步出了房子。 能让她哭成这样的,肯定不是小事。乔烨要赶她走,他是疯了吗?前两天不是好好的吗?不管什么事,先赶到再说吧。幸好今天他没回海城,不然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谢云舒走出房间,推开了宝宝房间的门,看两个小家伙还在熟睡,心更是绞痛。他们还不知自己已经被爸爸抛弃了,从此要跟着妈妈流离了。 她收拾情绪,对旁边的月嫂道:“张嫂,你收拾一下,带着孩子跟我走。”不管以后的路怎么样,她都会带着她的两个宝宝,好好生活。 张嫂不解:“少夫人,怎么了?走去哪里?”主人一家大吵了一架,接着少夫人就要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谢云舒冷道:“乔烨把我和孩子赶出门了,你跟我走,薪酬以后我付给你。”她现在一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两个孩子,月嫂总是需要的。月嫂是替人照顾孩子,跟着哪个主人不是一样,有报酬就够了。 “好的。”张嫂在房间内早听到了楼下的争吵声,猜到主人家发生了矛盾,也不多问,将两个宝宝穿上多一层衣服,裹进睡袋,开始收拾宝宝的奶瓶和尿片之类的必须品。 十多分钟过去,谢云舒估摸着萧奕辰差不多也到了,带着孩子和月嫂下楼。 大厅内,乔烨面色难看至极,坐在客厅沙发上,桌上放着两摞钱。 看到她下楼,沉声道:“这份离婚协议上写明你可以得到二十万,以后你离开钦州,不准将此事说出。”乔氏嫡孙却不是亲生,这样的事情闹出去,对公司声誉会有很大影响。 211、挺身而出,深刻重伤 谢云舒在客厅内站住脚,讥笑道:“还是钱?你以为你的钱真有什么了不起吗?留着给你以后的亲生孩子吧!我才不稀罕你一分!”封口费?他们不要脸,宝宝还要呢! 乔烨心中灰冷一片,不欲与她争吵,冷淡道:“行,但你要保证不将此事说出,毁坏公司名誉。(.)” “小人之心!”她瞪他一眼,抱着孩子走到门口换鞋,打开门走出。萧奕辰已将车停在院外路边,大步向她走来。 乔烨抬头,看向她的背影,纤弱依旧,却是带着铮铮铁骨,不屈不挠的样子。她要走了,带着身世不明不白的两个孩子,从此走出他的世界。 他不敢细细体会自己的情绪,刻意压制住思维,呆坐沙发上。 谢云舒站在门口,看着萧奕辰满脸焦急走近,不愿多说,轻道:“萧奕辰,我们走吧。”这个曾经的恩客,真的成了她为难时刻的恩人,来解救她了。 乔烨见是萧奕辰,蓦地站起身走到门口,质问:“你来干什么?”她之前说跟这个男人只是朋友,可怎么危急时刻,不是找自己的闺蜜,却是找这个男人! 萧奕辰不理会他,看着泪流满面的她,心疼地将她拥到身边,温柔道:“云舒,别哭了。”乔烨,你可真是铁石心肠,翻脸如翻书!你这样伤害她,是逼我对你动手吗! 乔连城看到出现的萧奕辰,对谢云舒语态亲密,讽刺道:“这就是幕后的正主吧。”他不提醒还好,他一说,仿佛在乔烨心中投下一颗惊雷,震得浑身一怒。 萧奕辰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其他人,看起来像是乔烨的爸爸,而一旁的月嫂抱着另一个孩子。不解道:“云舒,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一出现那老人就说他是正主。 她低着头,强忍情绪道:“乔连城做了亲子鉴定,宝宝不是乔烨的,他们现在要赶我走。”就是这么简单,仅此两句,宣判了她命运的大转折。 萧奕辰瞬间明了,恨恨瞪乔烨一眼,冷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出,我带你走。”说完搂着她的腰,带她走出门。 乔烨却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衣袖,质问开口:“谢云舒,难道孩子是他的?”他还能怀疑谁呢,除了殷蒲,眼前这个男人的嫌疑最大。 她哭得无力,却还被他纠缠,痛苦道:“我要说多少遍!我只跟你一个人做过!”他是疯了吗?见到一个人都要怀疑。[.超多好看小说] 不料萧奕辰将她拉出门外,反身对乔烨笑道:“对!孩子就是我的!我这就带她和孩子走,完璧归赵行了吧!”既然乔烨抛弃了她母子,那自己坦然接下又何妨。 谢云舒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这可是关乎他名誉的事,顿时震惊。 “竟然是你!”乔烨面色变得狰狞,扑上萧奕辰揪住他的衣襟。 没等谢云舒反应过来,乔烨的拳头已狠狠往萧奕辰脸上落下,萧奕辰的嘴角瞬间渗出血来。 她大惊,喊道:“乔烨,你住手!”乔烨疯了,萧奕辰是无辜的,她不想他搀和进来。 萧奕辰略一犹豫,想到乔烨对谢云舒长久以来的残忍和压制,挥拳反击,两人顿时在玄关口打成一团。 两人力量相近,拳脚相向下,一个也没占上风。 乔连城在一旁恨铁不成钢道:“因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真是家丑。”不过儿子要出这口恶气,倒是情理之中。 萧奕辰冷笑,嘲讽道:“她就是恨你,所以用孩子的事耍你,你现在知道了吧!”这个男人将她伤得这样深,自己肯定要替她报仇,给乔烨也添些堵。 谢云舒在一旁抱着孩子,无法上前拉架,对他喊道:“萧奕辰,你在说些什么,别打了,快停手,我们走吧。”她不过是向萧奕辰求助,却不是要让他来背这个黑锅的,他不是她的奸夫,她也从没有奸夫。 乔烨听他的坦白和她的紧张,心中更怒,手劲更大,咬牙道:“你们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这口恶气我一定要出!”萧奕辰也毫不示弱,两人扭打得更猛烈。 谢云舒欲哭无泪,伤心道:“萧奕辰,你别闹了,你还嫌不够乱吗?你不走我走了!”她被闹得头疼不已,索性心下一横,带着月嫂,抱着钟灵,大步走出了别墅。 萧奕辰瞥见她真的走了出去,一脚踹向乔烨腹部,甩开他大步出了房子,对她背影喊道:“云舒!等我!” 乔烨从地上起身,站在门口看着三人背影,没有追出去。他太累了,被伤得太累了。 萧奕辰追上她,为她打开车门,驾车离开。 车子平稳而快速地出了别墅区,午后的阳光闪得她眼睛恍惚,不知沉默了多久,开口道:“我们去哪儿?” 他简单道:“海城。” “好。”她闭眼不再说话,颓然靠在椅背上。去哪里不是一样呢,如果能逃离伤心,那她乐意之极。 张嫂看着经历巨变的少夫人,不敢出气,静静陪在一旁。 一个小时后,萧奕辰带着她到了自己在海城的住所,相比乔烨的房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云舒无力地跟着他进了屋,将孩子交给他家的保姆,张嫂则跟着保姆去安顿两个孩子。 她软软坐进沙发里,寂静片刻,眼泪悄然掉了出来。 只觉浑身发寒,一阵阵地冷。心如死灰道:“萧奕辰,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一天之内,我丢了老公,宝宝迷失了爸爸,乔烨将我们扫地出门。”心痛得喘不过气来,她觉得她不想活了,想安静地永远睡去。 萧奕辰看着比初见时绝望、落寞百倍的她,心疼道:“影怜,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不论有什么变故,我都守护你。”说着已将她搂紧了怀里,给她依靠和温暖,她的身体冰冷,僵硬得只剩一丝柔软。 他还是这样温柔,还是坚定地守护她。她的泪大滴掉下来,反倒试图推开他的怀抱,哭喊道:“我不要你守护,我要回去,回到昨天。” 他被她说得伤心,搂紧她,清楚地告诉他:“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212、恩客情深,恍然成梦 谢云舒痛哭半晌从他怀中抬起头,泪眼迷蒙道:“萧奕辰,你是以什么角色收留我?”这就是她的悲哀之处,连个依靠的娘家都没有,除了真真和他再无处可去。 他略一犹豫,反问道:“这重要吗?我会始终保护你、照顾你,这就够了。”她难道以为他是垂涎她的美貌和身体才对她始终抓着不放吗,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她固执地仰着头,手指抓着他的衣袖,“不,这很重要,我要问清楚。”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可他真实的心意到底是哪一种? 安静的客厅内,只有她啜泣的声音,萧奕辰低头看着眼前纤弱但执着的她,无奈道:“我不愿叫你谢云舒,我心中只想叫你影怜。我希望你永远是初见我时纯美又带着淡淡忧伤的你,那时的你让我一见倾心,那时的你是我能控制的,后来,却不是了。”后来她却因为孩子义无反顾回了钦州,回到了乔烨身边,不想撞了个头破血流,成了现在受伤的模样。 她的手无力垂下,淡淡问道:“萧奕辰,你是要以一个恩客的角色收留我是不是?”她以为他会说朋友,可他竟然还停留在初见时的感情里。初见时,她是玩物,他是恩客,即使带有欣赏,最后也是走向身体的交易。 萧奕辰看她失望的样子,忙解释道:“不,世间也许有无数男人爱上红场女子,但你应该清楚,我与他们不同。”如果她能陪在他身边、将心交给他,那一生不碰她他也心甘情愿。 谢云舒凄然一笑,轻声道:“是,你是与他们不同,但总免不了流于俗套的一天。”总有一天,他还是会跟所有正常的男人一样占有她,让她承欢。 她至今只在乔烨一人身下承欢过,但他带给她的伤,已让她再不想靠近哪个男人了。 萧奕辰知她的意思,诚挚道:“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向你证明自己。”证明他的真情,用真情换取她的心。 谢云舒站起身,摇摇欲坠撑住一旁花架,冷道:“给不给机会已经由不得我了,我现在就差没流落街头了,有你收留我应该满足的。”可悲如她,漂泊到哪里不是一样呢。 他怕她误会更深,随她站起,扶着她道:“影怜,你别这样说。不论你是什么情况找我,什么处境求助于我,我都会义无反顾地接受你。”只要能有机会靠近她的心,是什么情况下,又何妨。(.) 她低垂眸子,看着地毯,将脸转向一侧,“罢了,我累了,给我张床休息吧。”都说睡一觉就好了,她想要试试。 “要不先吃点东西吧?”看她的体力,好似再支撑一个小时都不行的样子。 她摇摇头,“没胃口。”心已被敲碎,胃一点都不饿。 他心中担忧,她遭遇如此打击,身体可不能垮。劝道:“你不吃东西就没乳汁了,两个宝宝怎么办?”她爱他们,总不能不为他们考虑吧。 谢云舒心中一痛,抬头反问:“宝宝?我现在连他们的父亲是谁都弄不清了,你让我怎么面对他们?”她和乔烨一起盼了九个月,因为他们幸福得要死,如今竟然连爸爸是谁都说不清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继续呢。 他见触到她的伤心事,收了话头,顺着她道:“走吧,我带你去休息。”因为不想她爬楼梯麻烦,他带她到了一楼朝东南的一个套间。房间内装修简单,外间是沙发电视,里间是大床和卫生间。 “这是个套间,宝宝以后住外间,你住里间,也好照顾。”他为她拉上卧室的窗帘和遮光布,房间瞬时暗了许多,正适合睡觉。 “恩。”她看着陌生的大床,心中却连抵触都已无力。 他看着她冷淡的表情,问道:“要不要我陪着你?” “不用。”她摇头,淡淡拒绝。 萧奕辰虽不放心,却也只得留给她空间,“好,那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萧奕辰站在房间门口,半掩上门,够头看着她。 “恩。”她甩开拖鞋,掀开被角,钻进被子里。被子里有些凉,弄得她浑身更是没了热气,柔软之感倒是跟在云端一般。 萧奕辰看她睡稳,稍放了点心,在外带上了门。 她陷进被子里,只觉心如死灰,再没了一丝动弹。 她想自己快些睡着,却被这天的变故折磨得浑身颤抖,让她怎么入睡呢?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在瞬间崩塌,逃离百十公里,却还是逃不掉那份伤害。 她强迫自己睡着,或许睡着了就全好了,醒来发现所有都只是一场梦。 睁开眼睛,乔烨坐在她床边,柔柔笑道:“老婆,醒了?起床吃晚饭吧。” …… 夜幕降临,谢云舒幽幽醒了,掀开被子下床出了房间。外间不知什么时候布置上了大床,两个宝宝睡颜依旧。 冥暗中,她呆呆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宝宝。仿佛后知后觉一般,清晰地回想起了这一天的巨变,眼泪再次啪塔啪塔就掉了下来,整个人清醒如白昼。 萧奕辰在客厅里听到开门声,走到了套间门边,光线模糊中看向她隐隐的背影。在黑暗感到了她的心痛,他轻轻走近她,从身后将她牢牢环抱住。 她越哭越凶,却怎么也发泄不完这一天所受的打击和伤害。 他的胸膛传来温暖,似地狱中唯一的光和热。她转身投进他怀里,哭得更是放肆。可是哭有什么用呢,什么都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 她的哭声似从心间发出,声声传进他的耳膜,让他也跟着心痛。他不敢开口,生怕再触动她的泪。 她想推开这个怀抱,这个不明不白的怀抱,却再度恍悟,自己现在除了能呆在这里,已是无处可逃了。 萧奕辰只觉无力,如果能抹去她这一段记忆,那他一定为了她做到,让他不再痛苦,可惜不行。 抚着她的背,温柔劝道:“影怜,别哭了,哭坏眼睛的。”乔烨太狠了,带给她这样的伤,他一定要为她讨回来。 213、雪中送炭,神智恍惚 这是第一次,她毫不犹豫地扑在他怀里,因为她感到自己的能量都用完了,只能找一个依靠,获取温暖。 黑暗中,她缩在他胸前哽咽道:“萧奕辰,我好痛,好冷。”她的话语里带着浓浓哭腔,几乎让他听不清楚。 萧奕辰抚着她的脑袋,不厌其烦地给她安慰,“别怕,我在这儿暖着你,你就不冷不痛了。”要用多长时间才能为她治愈这次的伤?他不知道,但很坦然。 “如果今天独自被他赶出来,我真不知还能怎么办。”这个不太熟悉的怀抱,却毫不犹豫地接纳了她,给她安身之所。 他听着她脆弱的自白,淡然宽慰:“嗯,能在你危难的时候帮助你,我觉得值得。”如果不能雪中送炭,那他的守护也不能称作守护了。 半晌,她情绪的波动被他抚顺,打破安静轻道:“谢谢你,这一切本与你无关。”为了她,他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名节,说孩子是他的。 萧奕辰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回道:“你永远不需要谢我,这一切是我自愿的。”等待许久,能有为她付出的机会,总好过一生只能远观她,做她的朋友好。 她抬头,在昏暗中看向他的眼睛,墨黑而发亮。问道:“自愿多久?”如果他只是一时同情怎么办,意味着她还是会有被放弃的一天。 他松开自己的胳膊,站在她跟前低头答道:“你说多久就多久。”只要她愿意,她给他机会,他愿意永远守护她。 她有些落寞地低头,迷茫道:“我也不知我需要多久。”没有人天生就欠另一个人,她不能一直向他索取。 萧奕辰拥着她走出房间,提亮语气道:“别想不开心的了,我帮你热晚饭。”日子总要继续,她总能走出来了。 谢云舒无力地摇摇头,垂眸看着地板,“我没胃口。”虽然饿了一整天了,但她丝毫没感觉到饿。 他走进厨房,随意地拿出冰箱里的几样菜放进微波炉,对一旁的她道:“随便吃点儿吧,听话。”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教导挑食的孩子。 她沉默地站在一旁,不再反驳。他的心意,她又怎会不知,还是别让他担心的好吧。 片刻,他为她热好了饭菜,一齐端到餐桌上,为她拉开椅子。 谢云舒看着他忙活一阵,不敢抚了他的意,坐下乖乖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他看她乖乖吃着,终放了心。 沉默吃了一会儿,她想到今天都没怎么顾得上照看宝宝,也不知他们状态怎样,对他问道:“宝宝还好吗?”出了这样的事,也不能怪她是不负责的妈妈了。[.超多好看小说] 萧奕辰看她问起宝宝,知她恢复了理智,如实道:“保姆和月嫂一起照顾,他们吃得好睡得好,你别担心。”现在这两个孩子应该能成为她的羁绊吧,她做什么都会为他们顾虑的。 她稍放了点心,低头继续吃饭。半晌环顾四周,对他道:“萧奕辰,你的房子真大。”虽然没有打开大灯照亮,但暖暖的光线中看近处已经可以看出十分奢华。 他没听懂她的这一句,也不知是赞赏还是排斥,回道:“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就搬回以前你住的那个公寓。”带着宝宝住在那样的小公寓,应该很有一家人的感觉吧。 谢云舒听着他的迁就颇不适应,淡淡道:“不用折腾了,不重要。”她吃了个半饱,放下筷子。 萧奕辰也不强求她再多吃,拉着她走出餐厅,坐到沙发上。她轻轻松开他的手,避免与他的亲密接触。 他并未在意,询问道:“要不要看电视?”安静呆坐,她怕是又要想起伤心事了。 她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回道:“不想看。”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愿想,只想静止。 萧奕辰起身打开音乐播放器,音响流淌出钢琴轻音乐,让人放松。他坐回沙发,提议道:“那靠着我休息会儿吧。” “嗯。”她才睡醒没多久,却还想再睡,歪头靠在他肩膀,闭上了眼,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萧奕辰被她靠着,听着自己时常播放的音乐,静坐着沉思。 几分钟后,她竟没了动静,他这才发现她睡着了。怕她在沙发上睡不好或者着凉,他轻悄将她横抱起,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没有开灯,摸索着将她放好盖上被子,自己也躺进了被子,睡在她身旁,在被子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柔软的触感被他包裹在手中。 他不再多想,陪着她睡去。 谢云舒再醒来时,已不知是凌晨几点。 自己竟然在他的房间内,两人和衣而睡。他已睡熟,呼吸均匀、沉稳。她从他温暖的大掌中抽出手,看他没醒,轻悄掀开被子,穿鞋下了床。 她走到一楼找水喝,站在黑暗的安静中,才听到房间里隐隐传来宝宝的哭声。月嫂大概睡着了吧,照顾宝宝一天也挺累的,所以没听到宝宝哭。 她推门进入,打开床头灯,站在床边看着哭泣的钟灵。宝宝正哭得撕心裂肺,让她也鼻子发酸。她想俯身抱起宝宝哄,却是僵在了原地。 她想起乔烨在宝宝脸颊上轻蹭时的场景,心中大恸,脑袋中被痛苦折磨得昏沉。宝宝,永远没有了,没有爸爸全心全意爱护你们了。那些美好和幸福,谁也不必贪婪,再也不会有了,留下的只是怨恨和心如死灰。 她心神恍惚,跌跌撞撞走到客厅,眼光四下搜寻,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没有犹豫,对着手腕便是深深一刀。 冥暗中,她只觉一阵绞痛牵扯着心脏和全身神经,深色的液体便从白皙的手腕流了出来。嘀嗒嘀嗒掉了一地,流成了小河。 肌肤的肌理被切开,不得不说是痛的,痛得向她的理智冲撞。下一刻,她却感觉心中不那么痛了,脑中反倒带出了一丝畅快和释然。 她思绪恍惚,片刻竟凄然笑了出来,接着便是哈哈大笑,笑得泪花都飘出了眼角。 乔烨,乔烨!你不是人!你这样反反复复伤害我!你乐此不疲!你可真是有心,枉我全心全意爱你,你最后还是义不容辞伤我!你真是好样的!我这就摆脱你,我死给你看! 给读者的话: 还有一章,大家稍等,11点半前发 214、痛苦轻身,伤心恳求 安静的夜,安静的楼,萧奕辰被她又哭又笑的声音惊醒,才发现她已不在枕边,忙打开灯冲出了房间。(.无弹窗广告) 偌大的客厅内,她被霎时打开的灯晃了眼睛,片刻看清是萧奕辰来了,摇摇晃晃地走向他,脸上僵硬地嬉笑着,将流满鲜血的手抬给他看。 那血已淋漓流了一地,纵观如案发现场一般,带血的刀子扔在一旁地板上。 萧奕辰被她几乎痴狂的样子吓住了,忙扯过一块沙发布缠住她的手腕,那伤口极深,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他知伤得严重,抓起门口鞋柜上的钱包和车钥匙,钳制着她的胳膊出了门。 外面的气温有点冷,萧奕辰顾不得许多,将她塞进副驾驶。她被冻得一激灵,坐在车内弯腰环抱住自己,又放声大哭起来。 那一瞬间,萧奕辰只对天祈祷,但愿她没有被这次打击弄得疯掉,但愿她能挨过去。 到达医院时已是二十分钟后,她手腕上的血却没有止住,悄无声息地浸透了包裹的布,鲜红无比。她愣愣看着眼前的鲜红,不动不语。 萧奕辰被她急得快疯了,随意停了车,扯着她的右臂大步走进急诊科。(.) 随便抓住一个值班医生急道:“医生,她割腕了,您快帮她看看。” 急诊室的医生什么危重的病人没见过,淡定地解开随意缠着的血布块,察看后摇头道:“伤得挺深,还在流血,是伤了主要血管了,得动手术缝合血管。” 他猛地点头,同意道:“好的,这就手术。”这血再流下去,她的小命就危险了。 医生叫上护士带着两人走进一间简易手术间,“手术比较疼,需要打麻醉,打麻醉得家属签字。”说着递过一张家属确认书给他。 萧奕辰突然想到她还有吃奶的宝宝,对医生道:“可她现在是哺乳期。”用药可能会对宝宝造成影响。 医生看失魂落魄的谢云舒一眼,回道:“那就不能打麻醉了,局部表皮麻醉吧。”孩子妈还玩自杀,闹什么呢。 她被他横抱起放到手术专用的病床上,突然醒来一般,疑惑道:“萧奕辰?”这个男人一看到她就跟疯了一样,是陪着她玩吗? 萧奕辰被她有一出没一出的反应弄得大怒,钳制住她的下巴盯着她的双眼吼道:“顾影怜!我不准你轻生!你给我好好活下去!”他不过少盯了一会儿,她就疯疯癫癫做出了自残的行为,一不小心死了他怎么向自己交代,怎么向两个宝宝交代。 她被他的怒气吓得一颤,却又恍然嬉笑道:“为什么?乔烨想我死,我就死给他看啊。”一触碰记忆就会割心划肺地痛,她受够了。 他看着她凄楚的样子,心中与她一般痛,提醒道:“可你想过两个宝宝吗?你死了他们怎么办?交给谁托付?” 一旁的医生和护士已经准备好,将她简单固定在床上,用棉花蘸了局部麻醉的药水按在她伤口上。 她任由他人摆弄,看着在她左手边亮起的手术无影灯,迷离了目光。“是啊,说不清道不明的两个宝宝,他们还没满月。”小小的样子,还是那么纤弱。是她从小命不好,才连累了他们吧。 他看着医生下手开始翻看伤口,血淋淋的情景让他目不忍视,看着她道:“以后的路还很长,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闭上眼,轻笑回道:“当然,还有什么比自杀未遂更惨的呢。”手腕传来细微的触感,心中的痛感却没有消退。 他看她厌世的模样,岔开话题道:“你现在需要手术将血管缝合,我陪着你,你忍一忍。”但愿局部麻醉药能为她止住一些疼痛。 她侧头朝一边,不去理会自己的手腕,“刚刚才切开,现在又要缝合,真是矛盾。”如果她死了,萧奕辰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吧。 萧奕辰对她几近无能为力,恳求道:“影怜,我求你别闹了,好好活下去。”被老公抛弃的女人多了去了,像她这样自杀的却是少数,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呢。 “……”他的语气恳求,她反倒更是无力,闭目不语。 他想到乔烨,心中恨极,怒道:“如果你恨他,我替你报仇好不好?”乔烨没什么了不起,让他付出代价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猛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冷道:“不,我不想我的世界再出现他一丝一毫的影子。”多看一眼,伤心必然就多一分。 萧奕辰又道:“那我带着你跟孩子远走高飞,开始新的生活。” 这两个孩子与他无关,更不需要他来负责。她没了再说话的力气,淡淡道:“别说了。” 手术结束,她的手腕被纱布包裹了个结实,过了十多分钟,麻药效果消失,疼痛一波波袭来。 她呼出一口气,叹道:“好过瘾的快感。”比她切下一刀后感觉到的更过瘾。 萧奕辰知她疼痛,握住她的右手,劝道:“痛就握住我的手,发泄在我身上。”能陪她痛,他的心里也就能少难过一些。 谢云舒侧头看向他,勉强笑道:“萧奕辰,你可真是好人。” 他看着她的笑,更是心疼,伤心道:“你别作践自己了,他现在可是逍遥法外,你却痛成这样。” 她再次闭上眼,心中累极,淡淡道:“不痛,哪里比得上心里痛。” “别嘴上逞强了,还是在心里逞强吧,不要动不动就轻生。”自杀也是有成功概率的,说不定哪天成功了,就一去不回了。 “死了肯定就舒坦了。”她平躺着,一滴清泪从眼角流出,滑过太阳穴,隐秘进发鬓。 他听到她颓废的言语,怒道:“你死了那两个宝宝怎么办,你怎么这样不负责。”还没满月就成为孤儿,难以想象他们的未来。 谢云舒回想到自己初发现怀孕时的惊讶,回想到做人流却遇到乔烨的那天,回想到他将她带回,从此成为他手心的宝,回想两人得到龙凤胎的喜悦,一切,恍然如昨。 215、默默付出,凌晨城市 她无力,整个身子沉在床上,闭眼道:“我就是太负责太心软,才生下了他们,成就了今日的闹剧。[.超多好看小说]”一开始发现怀孕,她就应该打掉,而不是向乔烨妥协,他是天生的暴君,注定伤害她无数次。可是想到那两个可爱的孩子被自己流掉,又觉得太过狠心。她就是这样,矛盾、优柔寡断的她,造成了悲剧的今日。 萧奕辰听到她说这样狠心的话,震惊道:“他们那么可爱那么无辜,你舍得伤害他们吗?”现在的她至少还有两个宝宝是亲人,并非孜然一身,她怎么就不能换个角度想想呢。 手腕上的痛感愈演愈烈,她难以压制,泪疼得一滴滴滑出了眼眶。 她摇摇头,纠结道:“舍不得,当然舍不得。”孩子是无辜的,虽然伴随他们的到来,她经历了太多,可他们的可爱还是带给了她很多快乐。他们曾经牵动她的生命,今后他们依旧将牵动她的生命。 他看着她的泪滴一滴一滴淌进发间,劝道:“你现在还在坐月子期间,别哭了,自己保重身体,以后开始新的生活。”乔烨不过是世上千千万男人中的一个,她离了他,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谢云舒睁开眼转头看他,轻声问道:“你保证不会把我赶出门?”保证,她对这个词有点犹豫。 他坚定地凝视她,“绝对不会。”乔烨将她逼走、赶走,他做的却是将她带走,给她新的生活,安稳幸福的生活。 “……”他不会,他不会又有什么意思呢,他保证又如何呢,曾经信誓旦旦的乔烨都做到了。 谢云舒再次沉默了,她转念,自己贪图眼前这个男人的誓言干什么,她现在已是一捧死灰了,何苦多想那些。 他坐在病床前看着她沉默冷淡的表情,心中忐忑。皱眉道:“影怜,你沉默的时候,我都会很害怕,生怕你又有什么想不开。”这一次幸好他发现的及时,再晚几个小时,她只怕就失血过多而亡了,而她决然沉默的样子,难道是在计划下一次吗。 她微微咬牙,轻喘着气道:“萧奕辰,谢谢你陪着我。”他已经救了她一次,她还有什么脸再寻短见呢。他为她担心,就是她连累他不安稳。 萧奕辰轻摇头,“不用。手腕很痛吗?”她的细微表情都被他看进眼里,清醒着做手术,被医用针线缝合伤口,麻醉褪去如何不痛。 “不痛,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她虽这样说着,却还是在靠意志压抑着痛觉神经的活跃。 他为她抚开额前的发丝,看到她光洁的额头已渗出了一层细密薄汗。从衣兜里拿出纸巾,为她擦拭。 无奈道:“你刚刚吓到我了,我真怕你疯了。”又是哭又是叫,看着自己一手的血都不觉得吓人,反倒是在笑。 这样为她抚开发丝的动作,从前都是乔烨做,今夜却换人了,这再次勾起了她的伤心。她轻笑,承认道:“是,我是疯了。”反反复复,如何不疯。 他握住她的右手,郑重道:“你做所有不好的事我都会阻止,包括疯掉。”好不容易等她来了身边,哪里经得起她失之交臂。 谢云舒听够了他今天一直以来暧昧不明的话语,从他手中抽出手,蓦地坐起身。是她太敏感了,还是他太跃跃欲试了?两者都有吧。 她挣扎着下床,淡淡道:“我们回去吧。”两个宝宝在家,她有些不放心。 萧奕辰有些犹豫,问道:“你这样没问题吗?要不先在医院休息一天。”急匆匆来,现在又要急匆匆回去,她这是怎么了。 她抬着自己受伤的左手,对站在原地的他道:“走吧,我不想呆在医院。”她刚刚躺过的床上,或许曾经躺过无数的垂死病人,想到这里她就瘆的慌。 “我扶着你吧。”他扶住她,跟她一起往外走。他让她在一旁等候,为她付了所有费用,取了外涂的祛疤药,这才带着她走出医院。 折腾一夜,走出医院时,已是朦胧天快亮了。 凌晨气温有些凉,他打开车子后备箱,找出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也是唯一一件衣服。 她这才发现他竟只穿了睡觉穿的运动套装,颇为单薄,抬头问道:“那你呢?”他无条件为她付出,不代表她可以冷血,对他的情景熟视无睹。 他为她打开车门,随意道:“我没事,不冷。”她不再言语,心中却是一阵酸楚。 车子启动,出了医院的停车场,上了清晨人烟稀少的大街。 太阳还没出来,街上路灯已熄,显得冷清迷蒙。 她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街景,轻声道:“原来清晨的海城是这样,要是没有环卫工人,真像座空城。” 他娴熟地驾车去向目的地街道,看向飞驰向后的街景,回道:“海城人大多晚上不睡,早上晚起。这里玩的地方很多,等你休养一段时间,我带你去逛逛。”现在城市还没醒来而已。 她淡淡拒绝:“你还是忙你的工作吧。”他付出的越多,她就越不安。 “周末还是有时间的。”他将车右转,进了一个小区。 她不明,问道:“这是去哪儿。”单是时间上看,这就不是去他家。 车子继续向前,在小区马路上开过。“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停稳时,她看向窗外唯一亮着灯的店铺,许记粥铺。 “嗯,这家味道不错。”他打开车门,绕过车子走到副驾驶扶她下车。 她跟着他进入店铺,里面没几个人,老板倒是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你经常来这儿?”他还比较亲民,会到这样的小店。 他点头,环顾四周温馨的装修,回道:“有时间就会来。”将划好的单子递给老板,坐到她对面。 她毫无食欲,提醒他道:“你别给我点,我什么都不想吃。” “你今天流了很多血,再不吃很危险的,听话。”他的眼神坚定,却像是在对小朋友。 谢云舒直视他,“我讨厌你这样的语气。” “我总不能威逼利诱你吧,所以只能哄着你吃了。”他起身端过一碗八宝粥,放到她面前,为她放上糖,搅拌均匀,递给她勺子。 她无法拒绝,只得接过勺子,乖乖吃起来。 他放心一笑,也开始吃自己的那碗。 216、他的沉默,逃离城堡 谢云舒一走,整栋楼陷入死寂。吴嫂带着江琦和剩下的一个月嫂躲在二楼房间里,避免被这场大战波及。 看乔烨脸色极差,呆坐着不动,乔连城便开始了他的游说:“儿子,这个女人不忠不诚,她不值得你费心,明天你就找个更好的,门当户对的。”他的语气极其轻描淡写,完全不像在说家庭大事。 乔连城知道自己这样说显得太冷血,但乔烨必须学会这样的冷血。坐在总裁的位子上,他早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感情,不忠诚的感情,当然该放弃,他的儿子也必须学会。 乔烨缄默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她不愿接受的二十万,一点接乔连城话的意思都没有。大闹一通后,他感觉他的心已经静止了。 乔连城看他不说话,眼光一扫桌上的钱,继续道:“她用计谋跟你先性后爱,就是贪图你的钱,现在不收这些钱,肯定是以后还想再勒索更多,你要小心。”以总裁的名誉来威胁,能得到的钱肯定超过二十万。 乔烨突然有点想反驳父亲,却仍是坐着无力。她是为了钱才接近他的吗?这个问题他早考证过不是,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是真的不在乎钱。她不是在乎钱的人,那她难道是真的爱上了姓萧的,才骗了自己?跟他强颜欢笑、生下别人的孩子。 “儿子,别生气了,老婆还会有的,比她品貌兼优的多了,我明天就让陈秘书带来给你见见。”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及时为儿子换个新的吧。 乔烨一听,不悦打断道:“爸,你别说了。”眼前的父亲是太冷血了吗?他刚刚失了老婆孩子,父亲转念就跟他说什么介绍新人的话,真当他是那种薄情的人吗,一天就能抽身而退,况且他现在还没查清楚整件事。 乔连城被他打断,再道:“儿子,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乔烨猛地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冷道:“爸,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没了妻儿都算不上大事,那什么才算大事呢! “好吧,我走了。”乔连城也不愿再停留,带着陈秘书出了房子,乘车离开。心情并无一丝沉重,仿佛根本是看了出戏,与自己没一点关系。 大厅内安静,乔烨环顾四周,勉强压制下一把火烧了这栋房子的冲动,这栋留了两人无数喜乐回忆的房子。 几个月前她说永远不想再走出这栋房子,不想今天彻底离开了,再不会回来了。乔烨心如死灰,脑中思绪乱成一团,颓然陷进沙发里。 人去楼空的别墅里,乔烨一人呆坐在客厅沙发上,从中午到下午,从下午到夜晚,几乎动都没动。 角落里的吴嫂和江琦看得焦心,当时针指向十一点时,吴嫂再看不下去,上前靠近他,小声询问道:“乔先生,你要吃宵夜吗?” 乔烨不语,仍是呆坐。吴嫂斗胆再道:“乔先生,你睡觉去吧,时间不早了。” 乔烨勉强有了点动作,转头一看这两个忐忑的保姆,拿起桌上的两沓红票,放到吴嫂跟前。冷淡道:“吴嫂,这两万块是结你和江琦这几个月的工资,你们拿着钱散了吧,明天就不用再呆在这儿了。”人去楼空,不用保姆伺候了。 吴嫂对这天的变故了然于心,却还是问道:“乔先生,以后这里都不需要保姆了吗?”一个原本好好的家,瞬间就支离破碎了。 “不需要了,你退下吧。”不需要了,什么都不需要了,他也再不想踏入这座伤心的城堡。 他站起身,却没有上楼,而是拿过车钥匙和钱包,大步出了房子。 身后的吴嫂和江琦看着他驾车离去,猜测着他只怕是要去释放了吧,今天遭遇这样大的变故,坚挺如他也承受不下去了。 乔烨坐进车内,启动车子,抬头看向那栋沉寂的房子,黑暗中只有大厅的灯亮着,她的那个窗口,他甚至不忍看向。一刻也不愿再停留,驾车迅速逃离,逃离那个收藏着无数回忆的伤心地。 时近十二点,翠微路商场顶楼会所内还如不夜城,正是气氛热烈。珠帘隔开的空间里,男女客人三桌两桌凑在一起对饮,笑语不断。 值班的王经理正悠闲计算着打烊时间,突见大老板乔烨面色阴冷地走了进来,吓得差点没跪了,连忙走出吧台迎接。 大老板几乎半年没再来过会所,上一次来是视察工作、检查账目,今晚一来就寒着个脸,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又惹事了? 他强作镇定,走到乔烨跟前,笑问道:“老板,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他就算发现账目上的小漏洞,也不至于这表情。 乔烨环顾大厅一圈,冷道:“把他们都送走,今天我要包场。”顶楼每天都为他留着,但他为了避免想起一些不该想的,只能在大厅了。 既然是来玩的,那就没什么了。“好,老板稍等。”王经理唯唯诺诺地应下,转身去请客人们离开。老板说什么呢,他想在自己的场子玩,何须说什么包场的话,只不过今天没见夫人的身影,难道是吵架了来借酒消愁? 十分钟后,整个大厅客人走完,只剩服务生安静站在各个角落等待差遣。 王经理怕别的服务生招待不周,也想自己有露脸机会,亲自进了吧台伺候乔烨。笑问道:“乔总喝点什么?” “威士忌。”乔烨忍着满腔的怒气,简短道。 “好的。”王经理忙拿出了酒柜里珍藏的威士忌,和最好的玻璃杯子。 他麻利地为乔烨送上酒和冰块,悄然退到一边,发短信给他的秘书牧文。 ‘牧文秘书,老板来会所了,一个人,进来就清场,叫了威士忌。’ 对面的牧文大晚上接到分店经理的短信,看了内容也并不觉得意外,淡然回复道:‘你好好招待就是,我现在过来。’ 乔连城思虑周全,想到儿子可能情绪不稳,还让陈秘书通知了自己,这样的时候,自己当然得去他身边跟随。这样想着,牧文换了衣服,多带了一件外套,出门开车去往顶楼会所。 217、借酒消痛,逃避分析 乔烨的一瓶威士忌喝到二分之一时,他脑中终有了点微醺之感。侧目看一边不知何时多出的人影,才发现是一天没见的牧文。 时近一点,牧文已有了些许睡意。见乔烨终于发现了自己,走上前几步到了他身侧。 吧台是用的高凳子,使他不得不稍抬头看向自己的上司,吧台温暖明亮的灯光下,乔烨的一张俊脸似涂了冰霜,有因酒意稍了些凌厉。 乔烨侧头看着他,淡淡道:“牧文,你来干什么?”俯视着眼前这个陪伴了自己几年的秘书,乔烨忽觉得他一直是在韬光养晦,什么都知道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真是个称职的秘书。 牧文仰望着上司复杂的眼神,如实道:“事情陈秘书都跟我说了,我不放心就过来陪着你。” 乔烨瞥他一眼,转身继续自斟自酌,再喝下一口烈酒,引得情绪摇晃,轻笑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寻短见吗。”如果他知道谢云舒真的会寻短见,那他只怕笑不出来了。 牧文擅自在他左边的凳子上坐下,劝道:“乔总,还是要注意身体,别醉了。”夏天快过完了,夜里的气温还是有些凉的。(.好看的小说) 牧文将带来的外套披到乔烨肩上,却被她一下挥开,毫不在意道:“今晚我要一次喝个够,你待会儿把我送到旁边自家酒店休息。”以前他在自家酒店从没有长包房,如今看来却是正好了。 看着瓶子里摇晃的酒液,牧文心中却是一点不含糊,恭敬道:“好的,以后都不回别墅了吗?”乔烨已在那房子里独守过一次,这次这样大的打击,他肯定不会再留在那房子里了。 乔烨抬起玻璃杯子凑近唇边,浅酌一口,品尝片刻却只有热烈的感受,原来自己的味觉已喝麻木了。无奈道:“对,以后都不回了,把门锁上放着吧。”如果有一天他放下了那些过往,或许还会去那里看一看。 “好的。”不出牧文所料,那栋房子是要被废弃了。 乔烨仰头喝尽杯中的一层酒,垂眸道:“牧文,如果爸不搀和,我现在应该还是一天前幸福的我吧。”现在是凌晨,那他正拥着她睡觉,宝宝正在睡梦中嗫嚅嘴唇。 牧文看着上司落寞的样子,不忍道:“乔总,纸包不住火,事实总会被发现的。”可那真的是事实吗?睿智如乔烨,怎么就轻易相信了别人给的答案。 一瓶酒已被喝到三分之一,乔烨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为自己倒酒,琥珀色的酒液在冰块就流动,灯光照亮下十分诱人。 他再将玻璃杯喝见底,杯子带着冰块放回桌上,“这样的事实,我宁愿一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如此昏庸了,宁愿被假象一直欺骗。 看乔烨并没有要大怒砸场子的趋势,牧文思虑半晌,小心翼翼开口道:“乔总,以我对夫人的了解,我觉得她不是从始至终在做戏,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就是情敌多几个吗,怎么至于轻信了鉴定结果,闹到离婚,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乔烨重重叹一口气,闭目道:“我又何尝不是更情愿相信她,可是两份鉴定报告都是否认,我还能怎样。”当时的两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事实击晕了,彻底失控了。 牧文接着他的话,提醒道:“会不会是报告被人做了手脚呢?”豪门之中包含着太多利益,真假混合的事情无处不在。 虽然他的话语直接,乔烨却不在意,回道:“爸虽对她有偏见,但不会做出把自己孙子赶走的事。”他的脑中有些晕,一想这些事更是难受。 牧文再接道:“那会不会是接触了这件事的其他人呢?”乔连城的嫌疑可以排除,但肯定还有其他人。 乔烨想到陈秘书,他虽然极有手段和心思,但不会有叛徒潜质。“陈秘书一生对爸忠心耿耿,不会是他。”如果陈秘书要害乔连城,那他之前的风雨中早就可以害无数次了。 “那就很可能是鉴定的医生了。”牧文料到乔烨会替两人辩护,回道。 乔烨从酒杯间移开目光,侧头看着自己的心腹,努力恢复清醒,沉声道:“牧文,你琢磨多久了。”牧文早料到他会被感情左右思维,所以都替他分析过了。 牧文看着乔烨时常显现出来的锐利目光,如实道:“从陈秘书跟我说了这件事以后。”但那目光中似又被酒精稍影响了,稍有散漫。 “说吧。”乔烨为自己再斟上半杯,幽幽道。多听一个人的看法也挺好,反正他现在已经是什么事都无所谓了。 牧文这才讲出了自己的观点:“夫人一开始是被人利用,但现在她失去了原先计划的价值,所以对方便改变了鉴定结果,借老爷的手使得她离开。”父命难违,乔烨一是自己愤怒,二是迫于乔连城的压力,定会同意。 乔烨听着他说出自己潜意识里早想到的解释,心中绞痛,忙抬手止住他的话语,“牧文,你别说了。”事到如今,他宁愿相信那些表面,相信自己是被骗了,总好过是他的判断错了,他失误了。这样大的错,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牧文看着乔烨扶额痛苦的样子,不打算再继续分析下去,小心地提议道:“那要不您听下萧奕辰的情况?”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再说了,乔烨都已经失了常态了,理智更是所剩无几。 提到情敌,乔烨心中怒火一劲,沉声道:“那个姓萧的是什么来头。”那个人喜欢她,她又是不是对那个人有情?两人到底有怎样他不知道的过去? 牧文早查过萧奕辰的情况,介绍道:“家中世代经商,他继承了大半家业,总公司在海城,在钦州有个分公司。” 乔烨心中浮起戾气,冷冷道:“我是应该给他尝点苦头吗?”敢动他的女人,总要付出代价的。 218、任由醉倒,特殊服务 乔烨的话语在这样的深夜听得牧文背后一冷,他的手段和残忍牧文不是没见识过,如果真的动手,那谢云舒现在的安身之所只怕又要破灭了。(.好看的小说) 牧文思维一滞,低声道:“乔总,……”却不知接下去说什么才恰当。 牧文控制住不被乔烨的思路影响,转念想到这样的冤冤相报哪里是办法,查清事情才是理性。 一瓶威士忌见底,乔烨终感到醉意以手支头。闭目在吧台灯盏下,无奈淡淡道:“算了,这些以后再说吧。”今夜他只想借酒消愁,不愿再想这痛苦的一天。 “好的。”牧文看他闭目,悄然伸手想拿走他握着的酒瓶。 乔烨感到酒瓶一动,手瞬间握紧,睁开眼恢复了几分清醒,对一旁的他道:“牧文,你陪我喝一杯吧。”说着将酒瓶内最后一层酒分装在两个玻璃杯里,抬起自己的一杯,目光稍浑浊地看向牧文。 牧文酒量很好,并不在乎陪他喝点儿,拿起了杯子,与乔烨的轻碰,一口干了自己的那杯。出言关心道:“乔总,你别想太多了,保重身体。”如果这件事击垮乔烨的身体和内心,那乔氏的风雨就快来了。 “别多说,帮我满上。”乔烨不愿多听,只想继续醉下去,最好能喝个不省人事。一看瓶子已空,对牧文道:“牧文,让他们再拿一瓶来,要更烈的。”威士忌喝了一瓶他也没倒下可见是不行的。 对于上司的命令,牧文从来都是遵从,可此时他作为一个清醒、负责的下属,就必须制止乔烨,为难道:“乔总,身体要紧,喝差不多行了。” 乔烨今晚本就是打算喝到倒的,断然拒绝:“快点开酒!你再说我就喝两瓶!”微发红的脸颊,已昭示着他醉了的事实。 牧文求助地看向一边的经理,王经理即刻会意,稍点了头算是回复。顺着乔烨的意思,进了吧台为他开新的酒,却是倒在了酒壶里才呈上,分量比一瓶就少了些。 乔烨满意地看了经理一眼,接过酒壶继续倒酒。却不再勉强牧文喝,继续自斟自饮。 牧文明了乔烨的伤痛,也不再阻拦,只在一旁陪着他。 乔烨断断续续地喝,直到一个半小时后,才渐渐趴在了桌面上。 牧文看时机终于到了,凑近他耳边唤他:“乔总,乔总。”乔烨毫无动静,应是真的醉倒了。 牧文便招来两个服务生,为他穿上外套,将他架起送往同一栋楼的酒店。 开了最好的套间将乔烨安顿好,遣走两个服务生,牧文坐在床边感觉困意袭来。可乔烨醉酒,没人照顾是不行的,他只能坚持着照顾他一夜了。 正要起身打水为乔烨洗脸,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微弱的敲门声。 牧文一刻不明,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是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子。他打开门,将对方的着装收入眼中,顿时明白了。 淡淡道:“没想到大酒店内,也有你们这样的职业驻扎。” 她女子也将牧文上下一打量,笑道:“有何不可,大酒店也需要服务啊。” 219、红尘女子,只是照顾 牧文没想到她会回嘴,正式着眼看她。眼前的女子穿了一套类似和服风格的衣服,上身是宽袖敞领,下身是印花百褶裙,看起来一扯就会全掉下来的样子。中长的黑色直发披散下来,丰满的上围若隐若现,脚上是一双配套的木屐。 这样专业的造型,弄得牧文不禁为她的敬业精神感叹。 晓蛮看眼前的男子将自己细细打量,目光逡巡不定,待他看得差不多出言道:“先生,您需要服务吗?”一般的客人看到她都是立即拒绝或者片刻谈价钱,很少有这样先看个遍的。 牧文想到屋内醉酒的乔烨正是缺人照顾,反问道:“你有健康证吗?”这样在酒店驻守接客的女人,健康状况都得打问号,他可不能随便派个人在乔烨身边。 晓蛮的脸一僵,抑制住心底的厌烦,低头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摸索几下,竟真的拿出了她的健康证。大酒店的客人死爱要面子瞎操心,问起健康证的已经不是一两个了,她还真就办了一个,收费也随之升高了,这可是安全保证。 她将健康证递给眼前文质彬彬的男人,略带不屑道:“喏,健康证。”做事前都那么磨叽,算什么男人。 牧文接过那健康证仔细一看,并不是假证,而她的名字则很特别,叫周晓蛮。他稍放心,问道:“多少钱一晚?”找个这样特殊的女人给乔烨当保姆,也就自己想得出了吧。 晓蛮听他终于问到了重点,专业道:“包夜还是钟点?”包夜的价钱当然比钟点高,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会被折腾多少次。 对方的直接弄得牧文一尴尬,解释道:“不是我需要你的服务,房里有个醉酒的,你替我照顾他一晚,不用做事。”就乔烨这醉酒情况,怕是明天十二点以后才会醒了。 晓蛮的一双丹凤眼瞥过牧文,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不会做?他酒品还好吧?”万一那人半夜醒来用她发泄也说不定啊,更危险的说不定还有酒醉打人。 牧文肯定道:“已经醉倒了,你照顾一晚就行。”万一乔烨反胃或者要喝水,她在旁边也能起点用。他带着她走进套间,站在卧室门口对里面张望,乔烨正安静躺在床上沉睡,没一丝动弹。 晓蛮稍放了点心,带上了门,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道:“那就四百吧,没喊你价。”他不是那人的朋友就是秘书吧,不然怎么这样好,还专门叫个人照顾。 牧文懒得跟她讨价还价,点头同意:“行,我住在隔壁,有事叫我,他醒来时告诉他我没走。”乔烨再醒来时不知心情会不会好点,他还是再守他过这个周末吧。 她‘嗯’两声算是应承,对他道:“行,你先给钱。”这是规矩,先给钱再服务。 说到钱,牧文才想起乔烨的钱包,于是轻轻推门进了卧室。大床上的乔烨对于外界的事情完全没有反应,睡得极沉。牧文在他衣兜内摸索,拿出他的钱包和手机装到自己包里,走出带上门。 想了片刻对门外的她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拿了钱悄悄走人,先付两百,明早付两百。”他是已经困了,万一这女人蹑手蹑脚逃了上别的房间赚钱也说不准。 晓蛮没想到这男人心思这样细,悄悄瞪他一眼,撇嘴道:“行,你走人了我就找他要。”反正住这样套间的都是有钱的住,也不至于拿不出两百的服务费。 牧文却提醒道:“你最好别惹怒他,他最近心情不好。”乔烨没有心情把这女人怎么样,却不保证不会对她发怒,这女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她接过他递来的两张红钞,对折两下装进小挎包里。走到门边,做出送客的手势,无所谓地回道:“什么客人我没见过,你放心睡觉去吧。”又是外宿又是醉倒,这样的客人有几个会是心情好的,她只要别硬碰硬一般都不会有事。 牧文暗叹对方的轻车熟路。困意袭来,也不想再停留,走出了门,对她道:“周晓蛮,麻烦你。” 晓蛮没想到他还看了自己的名字,故意做作地对他一笑,回道:“甭客气。”话毕关上了房间的门。 咔嗒一声,牧文被关在门外。想来一个女人也不可能把乔烨怎样,他便转身离开去向楼下开、房。 晓蛮,是蛮不讲理的蛮,跟她的人倒是挺配的。看得出她不是那种拿钱就走人的油条,所以牧文索性安心在隔壁开房睡下了,一切等明天乔烨清醒了再处理吧。 周晓蛮关上房门,熄了外间灯走进卧室。卧室的床头灯调得昏暗,大床上躺着一个沉睡的男人,被子盖着的胸膛位置微微起伏。 她走近一看,熟睡的男人五官英俊、皮肤光洁,还带着些许贵气。轻掀开他胸前的被子,看到衬衫被解开了一半扣子,露出健硕的胸膛。 周晓蛮不禁在心中暗喜,今天碰到这样又帅又健壮的年轻男人,简直是她赚了啊。平时那些大腹便便的老男人跟这个比起来,那真是云泥之别。 可转念一想,眼前的男人醉得不省人事了,也跟她做不了啊。难不成还把他叫醒强迫他吗?想到这里,她心中爬出了失望。 伸手在男人脸上轻抚,对方却是毫无反应,顺着他的胸膛一路抚摸向下还是没反应。 最终,她打消了自己淫、乱的思想,决定今晚好好享受这样的美男,不管做不了做得了的事了。反正抱着美男睡一晚也挺好的,还不用付出体力。 因为他是醉酒,她便有先见之明地将垃圾桶拿到了床边,还准备了一杯白开水。并为他解开了裤腰带,以免影响他的肠胃。 弄完这些,晓蛮傻笑着钻进了被窝,躺到了乔烨身边。之前因为穿得少站在走廊上,她全身有些发冷,被窝里的乔烨却像个热源。她果断贴上去,双手双脚扒着他获取温暖。 难得有拥美男的机会,周晓蛮满足地扑在乔烨胸膛上,呼哧呼哧地睡了起来。 220、安静陪伴,暗中调查 随萧奕辰回到家时,太阳不过才刚刚升起。斜斜照进大厅内,洒在光洁的柱子上。 谢云舒因为手上行动不便,只得站在鞋柜前等着萧奕辰帮她拿拖鞋。 他看她一脸的倦容,为她换好拖鞋,起身道:“去睡会儿吧,昨天都没休息好。” 她却轻轻摇头,走向宝宝所在的房间。此时是清晨,两个宝宝正是睡得酣。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低声道:“我不放心,我要陪着他们。”自己因为乔烨差点自杀,可这两个孩子怎么办,她必须为他们考虑,不能让他们步她的后尘,从小就是孤儿。 萧奕辰站在她身侧,看着两个宝宝,心中为他们的遭遇感到惋惜,可她这样的偏执也不是办法,提议道:“他们现在还没醒来,等他们醒了我再叫你吧。” 她摇头,“不,我在这儿陪着他们。”宝宝,妈妈对不起你们,给不了你们完整的家,就只能多给你们一些爱和陪伴了。 他看着她落寞的神态,不敢再烦她,“好吧,我在客厅,有事叫我。”最后看熟睡的宝宝一眼,退出了房间,在外带上门。 萧奕辰坐到客厅沙发上,折腾一夜,他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稍作休息。(.)家中保姆杨晨见主人终于回来了,小心地出了房间,走到他旁边。 看他全身上下都完好,便想着肯定是那小姐出事了。出言关心道:“萧先生,您还好吧?之前我起床看到地上好多血。”还有带血的水果刀,几乎让她以为是有坏人入室行凶了。 萧奕辰淡淡解释道:“我没事,是影怜情绪不好,她的手受伤了,以后你和王月嫂都上心点儿照顾孩子。”以后她就在这里安顿了,他不准下人有一丝怠慢。 杨晨早想通萧奕辰的心思,肯定是要渐渐融化这单亲妈妈的心。笑着应道:“好的,要不要我去给小姐做点药膳补补?”许久不谈恋爱的男主人突然带回的人,即使有孩子都不介意,这女人当然是在主人心尖上的。 萧奕辰没心情再多说,靠在椅背上闭目道:“她叫顾影怜,你过会儿再做吧,她现在只怕没心情吃东西。” 杨晨点头,细心问道:“好的,顾小姐有什么不吃的食材吗?” 他略一回想,提醒道:“做菜别放姜和酱油,她手上有伤疤。”她有什么不吃的食物,这个他还真不知道。(.无弹窗广告) “好的,我去叫王嫂来帮着她照顾孩子。”杨晨见男主人无精打采地与自己对话,识趣地告退。 “嗯。”他听着她的脚步声走开,安静地休息了片刻。 几分钟后,萧奕辰从沙发上起身,去向楼上自己的书房,拨通了秘书龚俊的电话。有些真相,需要他去弄清楚,不论她是不是该知道。 “老板。”龚俊没想到老板会这么早给自己打电话,急忙接了起来。 萧奕辰直接道:“龚俊,你帮我仔细查下钦州乔氏集团一家的资料,所有人。”她和乔烨都弄不清楚孩子是不是亲生,亲自鉴定科他没有眼线,就只能从旁人下手了。 龚俊应道:“好的,过一个小时给您报告行吗。”周末一早让他查的事情,肯定是萧奕辰重视的吧。 “可以,发邮件到我邮箱。”他放下电话,折返回客厅。 房间内传来王嫂的说话声,和宝宝的哭声。他推门进入,见谢云舒右手抬着自己的左手站在王嫂身边,王嫂正抱着钟毓哄,孩子却还是大张着小嘴哭得伤心。 谢云舒无奈地陪在一旁,奈何自己手上伤口不能用力,否则就会有撕裂的危险,所以无法抱宝宝,只得站在跟前干看着。 萧奕辰看床上的钟灵也哭了起来,俯身将她抱起,抱在怀里轻抚她的背哄她。对一旁的吴嫂道:“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个不停?”他想怪罪月嫂没照顾好,但想想人家日夜照料也不容易。 王嫂回道:“应该是饿了,要喝奶了。”少夫人是有奶没法喝,奶粉是已经喝完了。 萧奕辰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又看看她抬着的手,对月嫂道:“她现在手不方便,就喂奶粉吧。”总不能让别人抱着宝宝,让她哺乳吧。 王嫂回道:“杨晨已经出去买了,差不多也快回来了。”伺候这两个小宝贝可不是一般费心,忙了这个又忙那个。 萧奕辰看她俩把孩子都饿哭了,不悦道:“以后这些东西都提前备好,免得临时买不方便。” “好的。”王嫂唯唯诺诺地应承下,心中悄悄反驳,这两个宝贝又是换尿片又是洗澡又是洗衣服,哪里忙得过来。 哭了半晌,钟毓哭得累了,呜咽着消停了下去。杨晨也赶了回来,将奶粉打开,拿过宝宝的奶瓶开始冲泡。 待奶温了,王嫂和杨晨抱着宝宝喂他们喝奶,两个小家伙这才乖了,吸得欢快,不一会儿就喝了三分之一。 她看着宝宝乖乖喝奶满足的样子,抬起右手为宝宝擦去泪痕,叹息道:“我最怕他们哭了,我怎么都哄不乖。”而且宝宝一哭,她的情绪也会变得很烦躁。 萧奕辰将孩子交给杨晨,也觉得松了口气,安慰道:“宝宝哭总是有原因的,照顾好了他们一般都不会哭。”他们这样小,应该不会因为离开家而伤心吧。 谢云舒抬头看他,发现他光洁白皙的脸变得有些暗沉,眼周也浮出了黑眼圈,有些歉疚道:“萧奕辰,你别陪着我了,去休息吧。”如果她不情绪混乱下割腕,宝宝就可以照常喝母乳,他昨晚就能好好休息,也不用担惊受怕地救她。原来冲动下做事,都得付出代价、承担后果。 他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回道:“你不休息我怎么放心得下,他们现在乖了,你去睡会儿吧。” “我睡不着。”她摇头,安静地躺着,让她如何不想起乔烨,还不如陪着宝宝。 他拥着她走上楼,柔道:“走吧,我守着你。”她昨天就没怎么休息,现在又守了宝宝一个小时,怎么会不困呢,应该是怕脑中伤心的思绪浮出吧。 谢云舒无力地半靠着他,知道自己找到了港湾。 是时候该停一停了。 221、恍然如昨,激动叙述 中午时分,乔烨在宿醉的难受中幽幽苏醒。怀中的她仍在睡,他紧了紧自己的手臂,轻轻摇晃她,喃喃道:“云舒,起床吃早餐了。”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往他怀里缩了缩,继续睡。 乔烨又是头疼又是胃疼,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是酒精带来的难受。他再出声唤她:“老婆,宝宝还等着你喂奶呢。”怀里的人却还是不出声,搭在他胸膛上的手臂动了一下。 他懵懂地睁开眼,却被眼前陌生的环境一惊,即使别墅里的房间再多,也没有这样装修的,这里明明是酒店房间。低头再看怀里的人,也根本不是谢云舒。他瞬时醒了过来,一把推开对方,从她奇怪的衣着和半露的丰满上移开目光。 乔烨坐起身,观察这个安静的房间。记忆回放,昨晚自己在会所喝酒,然后牧文来了,后来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他恍然,原来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昨天他跟她决裂了,她再回不来了,即使他买醉睡倒,也改变不了。 那身边的这个女人又是谁呢?发丝遮掩下半露出她清秀的脸庞,他推她肩膀几下,待她幽幽醒来,冷言质问道:“你是谁。”他怎么不自己有酒醉泡妹子这一出。 周晓蛮睡眼惺忪地瞥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嘟囔道:“你管我是谁。”话毕翻了个身继续睡。 乔烨这才看清了她穿的是和服风格的套装,但其布料又是用得极精简。他这才明白过来,惊讶道:“你是妓/女?”自己就算被谢云舒打击,也不至于做出酒店招妓的事情吧。看着女人的阵势,明明是拥着他睡了一晚。 周晓蛮睡得半醒,一听这称谓顿时怒了,掀开被子翻坐起身,逼视他怒气冲冲地回道:“你才是妓女呢!”她卖身赚点钱容易吗,被人这样字字句句地骂。 乔烨被她的顶撞激怒,大掌一挥就将她推下了床。在她的尖叫声中冷道:“不管你哪儿来的,现在就给我滚。”什么时候妓女也这样理直气壮了,况且自己从没召过好不好。 周晓蛮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咬牙恨道:“我操,你还真是个疯子,有气也别往我身上撒呀,都摔肿了。”没想到帅男人脾气这么暴躁,竟然对自己动粗,弄得她肩膀都摔肿了。 乔烨看都不愿看她一眼,冷冷道:“滚不滚。”竟然让他误以为怀里的人是谢云舒,这个妓女也配? 她抓起一旁桌上自己的小挎包,站开几步怒道:“疯子,你朋友在隔壁,昨晚是他给我钱让我照顾你的。”虽然一夜无事她睡得很舒坦,但不代表现在她还想保持笑脸。 乔烨知道自己酒品好,环顾四周也没有吐过的痕迹,满身怒气地反问:“你睡在我怀里照顾我?”谢云舒虽然走了,但不代表随便一个女人就能靠近他,而且是这样的妓女油子! “……”她一时无语,自己却是抱着他占了一晚便宜,什么都没付出。 乔烨想到她说的朋友肯定是牧文,沉声道:“你去把他给我叫来。”一边下床背对她整理好衣装。 “反正我也不想呆,拿了钱走人了。”晓蛮不悦地瞪他背影一样,开门大步出了卧室。 周晓蛮出了套房,对着旁边一间的房门一阵猛敲。里面的牧文已经起床两个小时了,不紧不慢地开了门。 她瞥他一眼,通知道:“喂,你朋友醒了,让你过去呢。”这样密令来命令去的,应该是他的上司吧。 牧文着眼于她身上,只见她原本就稀少的衣料此刻更是凌乱,简直可以用衣不蔽体形容。不解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难道她们这行的都这样随意? 她一提这个更怒了,随意整理两下自己的衣服,愤愤道:“我专门穿给你看啊!你朋友发怒把我推下床,肩膀现在又青又肿,你得给我加上医药费。”说着撩开衣裳给他看伤处。 牧文打眼一看确实是青了,反问:“床上?你爬上他的床了?”乔烨的床是一般女人能爬的吗,她照顾乔烨怎么照顾到床上去了。 周晓蛮哑然,死撑着反驳道:“我,我也得休息啊!”虽然她本是可以在沙发上休息的。 牧文心中了然,走出房间带上门。对她道:“自作孽不可活,他的床你都敢爬,我早告诫你小心了。” 周晓蛮抓住他的衣袖,摊开手心道:“你想赖账是不是!快点,还有两百块服务费,以及药费!”跌打药的钱这个男人必须给她补贴。 牧文拿出三百块塞到她手中,走向乔烨的房间,“你走吧,他还等着我呢。”乔烨一醒来见到个妓女跟自己同眠,肯定生气了吧,不然怎么会出手推她呢。 周晓蛮兴致勃勃把钱装好,却翻脸嘀咕道:“哼,一群衣冠禽兽。”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受了伤也没句抱歉。 牧文停下脚步,侧目看向她:“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摇摇头,装作无辜的样子。 那句话牧文是听清了的,他在心中琢磨这背后她和乔烨发生了些什么,问道:“他是不是讨厌你?”乔烨要是对女人从此绝望了,自己倒是省了些事。 提到这个周晓蛮表情顿时夸张了几分,激动道:“就差没打我了!”或许自己是比较幸运吧,对方才醒来,还不是太活跃。 牧文看走廊四下无人,接着问道:“他有跟你说什么吗?”对于上司的心思,他不是正在猜,就是在去猜的路上。 周晓蛮回想片刻,答道:“我睡得迷糊那会儿他叫我起床,说什么老婆喂奶什么的,后来看清是我就叫我滚。”看来那男人是跟老婆闹矛盾了,而且没清醒时把她当成自己老婆了。 牧文在心中思索,乔烨说那样的话,肯定是还没从以前回过神来吧。转头对她道:“你走吧,没你的事了。” 周晓蛮也干脆道:“嗯,后会有期。”她睡到这个时候,肚子也饿了,对他挥挥手,顺着走廊大步离开了。 222、情商失灵,恢复理性 牧文上前推开乔烨房间半掩的门,进入卧室,对正在洗脸的乔烨打招呼:“乔总。”说实话他有点心虚,因为上司对周晓蛮不满意,那女人脾气不太好,哪有这职业女人该有的温柔和手腕。 乔烨放下擦脸的毛巾走出浴室,抑制住想用目光将这下属杀死的冲动,开口问道:“牧文,这是你第二次往我身边安排女人了,你到底闹什么呢。”这小子是用自己的火盛来强加别人也火盛吧。 前一次是谢云舒跑路,牧文让倩琳来陪他,后来被谢云舒发现让他解释了好半天。而这次竟然是妓女,他刚刚失了老婆孩子,如果还有心跟妓女怎样,那真是奇葩了。 牧文拿起乔烨的外套为他穿上,又退到一边,尴尬道:“乔总,昨晚她自己找上门,我看你酒醉,就让她照顾你。”虽然最后还被周晓蛮拆台了,弄得乔烨不高兴。唉,这个理由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而且偷懒的嫌疑很重。 乔烨拉开窗帘,从高楼上往下看,地面的车子都显得渺小。窗外阳光灿烂,明晃晃照得他脑中更是清醒。醉了一场,睡了一觉,有些事情他也想通了。谢云舒的出场和离开都显得不明不白,他一定要将这一切查清,不管结果怎样,至少给自己一个交代。(.) 看身边的牧文还跟没事人一样,乔烨终怒道:“这样不清不楚的妓女你也往我床上送?”今早的事弄得他很不高兴,上司有那么好糊弄吗?为什么这个秘书能把公司的事处理好,有时却把他的私事处理得一团糟,那么高的情商是失灵了吗。 牧文低着头,目光在一旁的地板上逡巡,咬牙挤出答话:“没有,我看过她健康证的。”总裁,放心用吧。 这话一出,乔烨更是生气,站近牧文跟前,凶道:“荒唐!你还不知错是不是!”要不是牧文是文质彬彬型有些难下手,不然自己肯定把他下巴抬起来与自己对视。不过那样的情节,怎么想怎么不对,弄得牧文跟受一样。 牧文被逼视得悄悄退后一小步,笑着辩解道:“乔总,你醉酒需要人照顾嘛,况且她也没把你怎样啊。”难道上司要为了夫人守身如玉了?除了她不动其他任何女人? 乔烨瞪他一眼,十分无语。难不成自己被怎样了还跟下属告状? 宿醉弄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急需补充些清淡的食物缓过劲。(.)无奈摇头道:“罢了,现在几点。”这一觉,好像睡了很久、很沉。 牧文抬手看表,报告道:“十二点五十。”对于其他人还不算很晚,对乔烨来说是浪费了一个上午,幸好是周末,不然乔烨肯定怪罪没叫醒他。 乔烨环视卧室一周,带头走出了房间,淡淡道:“走吧,去吃午饭。今晚帮我换个房,这个我不喜欢。”最主要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今早醒来时的如梦初醒,事情没查清之前,他还真控制不好自己的伤感情绪。 牧文疑惑,扫眼看着套房,完全没发现什么不好,挺温馨的啊。“好的。”他跟着乔烨走出门,心里琢磨着乔烨怕是因为周晓蛮讨厌这房了。 乔烨摸索自己的外套,才发现少了些东西,问道:“我的钱包和手机怎么不见了?”以前应酬时牧文有帮他带管的习惯,昨晚大概也是吧。 “这儿呢,您酒醉了我就先替您保管了。”牧文从自己包里掏出两样东西递还给乔烨,心中暗叹还是有意识有理智的上司好,不然他真是心都操碎了。 乔烨轻一笑,将两样东西装好,悠然道:“原来你也不相信她。” 牧文一尴尬,解释道:“萍水相逢,不存在相信不相信的。”不相信的人却放心放到上司身边,实在不对。 铺着地毯的走道内一个人也没有,乔烨大步走过,问道:“怎么自家酒店也有这样的职业驻扎。”这要是被条子查到,只怕会殃及池鱼。 牧文跟在乔烨身侧,上前为他按下电梯,答道:“乔总,这方面的行情我还没来得及问她,不过这行似乎每个酒店都有,不论什么档次。”总裁这是微服私访后的问责吗?自己以前对这方面绝对是知之甚少,不知者无罪。 两人走进电梯,牧文按下了楼下餐厅的按钮。 乔烨思虑道:“整治一下,别让人抓到把柄。”明目张胆地上门试台,这也太危险了,酒店涉黄可不是小过失。 牧文脑子转动几圈,犹豫道:“乔总,这个行业应该还是有供需求的吧。”总有些男性客人是需要服务的吧,没了让他们怎么办。 电梯门打开,乔烨却不忙出去,侧头盯着牧文,不悦道:“牧文,你小子到底要闹什么。”这小子因为一个女人就对那个行业改观了? 牧文上前挡住电梯门,赔笑道:“乔总,当我没说,您先吃饭吧。”自己说的有错吗?为什么乔烨不高兴了。 去往餐厅的通道上偶尔有三两客人走出,乔烨待两旁无人,对他道:“昨天你跟我说的事我想了一下,你今天就去帮我查那两家经手的鉴定机构,看那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如果是有人恶意破坏自己的家庭,那对方就洗好脖子等着吧。 牧文心中大喜,遵从道:“好的,我下午就去查。”这年头,亲子鉴定的机构都有人作奸犯科了,着实该好好整整他们,让他们知道贿赂不是好收的。 走进餐厅,吃饭的客人已经不多了。乔烨随意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示意牧文坐对面,“现在先吃饭,下午我去找陈秘书。”亲子鉴定经手了哪些人陈秘书肯定比乔连城清楚,既然乔连城装作老糊涂的样子,他便只能自己开始调查了。 牧文顺从地坐到乔烨对面,爽快地答应:“好的!”乔烨一副隐忍的踌躇满志的神情,看得牧文心中释然。既然他醉后能拿出斗志调查,那水落石出的日子应该也不远了。 223、缜密分析,身在局中 太阳渐渐升高的早晨,萧奕辰的卧室内,谢云舒在大床上沉沉睡着。[.超多好看小说] 萧奕辰陪在她身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得她消了睡意。半拥着她躺了许久,她埋在他胸前的呼吸已平缓均匀了许多,睫毛覆在微发青的眼睑上,脆弱又轻盈。 他看她睡熟,缓缓从她脖颈下抽出自己的手臂,掀开被子离了被窝。脆弱如她,如今已到了需要人陪着才能入睡的境地,着实令他心疼。为她盖好被子,他于心里对她额头一吻。 调整电控窗帘,将遮光百叶窗合上,房间又暗了许多。放下遥控器,他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去向书房。 书房的电脑处于开机状态,他打开邮箱,点击龚俊发来的邮件,里面正文是龚俊的总结,附件是乔家家族所有成员的资料。包括乔连城、乔烨、乔运城、乔孟哲、乔孟娇,以及陈秘书。 萧奕辰没有先看龚俊给的总结,而是将附件逐一阅览,在写字板里随手写下自己发现的要点和思考得出的分析。 花了大概四十分钟,他便将思路整理了出来,停手察看自己的分析。 乔连城是乔氏的创始人,他有个亲哥哥叫乔运城,乔烨是乔连城的独子,乔运城则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均在经营乔运城留给他们的乔氏分公司,乔运城则早已隐退。 其中乔运城的儿子乔孟哲引起了萧奕辰的注意。此人毕业于国内排名首屈一指的财经类院校,毕业后便接手了父亲留下的分公司。短短几年的时间,他便同妹妹乔孟娇一起,将分公司的固定资产翻了倍,年收益更是增加迅猛。 萧奕辰换位想想,这样有能力的管理者却一直被乔烨这个最终决策者压制,心中难免有不平。 据非正常渠道的消息,此人近几年正在着手创建自己的公司,已将分公司的客户和资金来源收入了自己囊中。这些乔烨难道不知道吗?知道为什么有不管呢?难道那个分公司和总公司早有分裂之势? 此人前几天的通话记录中有一个号码是来自乔烨从前的一个手下,据龚俊调查,对方是个职业女保镖,叫颖柯,曾经陪伴过谢云舒。变乱前夕,乔孟哲联系了自己安插在乔烨身边的手下,肯定是帮他办了什么重要的事。 这个颖柯曾经陪伴过谢云舒,那她对谢云舒的性格应该有一定了解,她又是怎样的一步棋呢?她经手了什么事? 萧奕辰有些不明,再次拨通了龚俊的电话,沉声道:“资料我看了,你查下颖柯的电话拨打记录,看有没有什么是与鉴定科有关的。”如果真的有,那她办的可就是大事了。 “好的。”龚俊在那头也正是在加深对此事调查,也想到从这个女保镖身上下手。 龚俊再次联系了某电信公司内部的朋友,让对方帮自己查颖柯电话号码下的拨打记录。分析半晌,终有了收获。她拨的那个号码也与乔连城的陈秘书联系过,是两天前,应该是通知乔连城结果那次。 龚俊心中分析出了更深入的答案,拿起手机拨回给萧奕辰,叙述道:“老板,颖柯在七天前联系过医院鉴定科的刘主任,私人电话,那个电话也联系过乔连城的秘书。” 萧奕辰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淡然道:“我知道了。”放下手机,思绪拖会写字板的记录上。 既然得到证实,那他便可以开始大胆构想了。 谢云舒是怎样到乔烨身边的他并不知道,但据龚俊提供来的调查显示,她是与乔烨产生了绯闻,两人才不得不结婚的。 以自己对谢云舒的了解,她不是那种为了钱会爬上司床的人乔烨也不可能对手下一个小助理一见倾心。 暂且可以将一开始假设为是乔孟哲设的局,他本想利用谢云舒将乔烨弄得名声扫地,但乔烨用结婚的方法将与她的关系合法化,乔孟哲的计划失败。之后乔孟哲将颖柯安排在谢云舒身边,试图破坏两人关系,继续毁坏公司名声,却失了手,导致颖柯这颗棋子离开乔烨身边。 萧奕辰看着自己分析出的过去,心中一冷,她的这一系列经历竟然都是被人操控。她知道了又会做何感想,会不会恨素未谋面的乔孟哲。 后来乔烨和谢云舒真的相爱了,还有了双胞胎孩子,子嗣对乔孟哲的计划产生了极大影响,要是等孩子长大继续继承公司,那乔孟哲更是没机会扳倒乔烨、占有总公司利益了。所以他买通鉴定科医生,伪造出假的鉴定结果,借乔连城之手赶走了孩子和谢云舒,使得乔烨与她感情破裂,离了婚。 真爱危急解除,乔孟哲吃一堑长一智,下一个害乔烨身败名裂的心机美人只怕早准备好了。 萧奕辰收了笔,他打开龚俊分析出的总结,矛头同样是指向乔孟哲。原来这一切就是因利而起,乔孟哲在背后操控。真是苦了他了,这么长时间控制了这样大一个局,克服了其中无数的不稳定因素。成就了谢云舒与乔烨的一段感情,却又将他们分开。 由此看来,亲子鉴定否认的结果是假的,两个孩子确实是乔烨的,他们闹这一场是白闹了。 书房内十分安静,只听得到电脑细微的散热声。 答案就在眼前,萧奕辰却是一点也不想将这份分析告诉谢云舒,如果她知道孩子是乔烨的,亲子鉴定是被人做了手脚,以她优柔寡断的性格,不知会不会心软,为了孩子而回到乔烨身边。 自己已失了她一次了,再不想有下一次。 而乔烨呢,他一旦怀疑到自己的堂兄,查出事实是早晚的事,或者他以鉴定机构为下手点,使对方屈打成招,同样也会得到答案。到时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回自己的孩子。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谢云舒原谅过乔烨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孩子是他们两人间的锁链,注定将两人的命运纠缠。 萧奕辰陷入了沉思,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可他却手足无措了。 都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眼下他能用的缓兵之计怕也只有让谢云舒离开了。乔烨找不到她,自然也没办法。 224、韬光养晦,水落石出 城北的写字楼内,整个办公空间里没几个人。(.无弹窗广告)忙碌的几人均是乔烨的心腹,专门帮他做暗地里的工作,平时都是获取对手公司信息,今天却是在调查有关总裁的私事。 几人分工合作,分别从刘主任的银行账户、手机通讯记录、以及助手等着手,不到半小时就得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各种资料汇集,牧文却是将最惊人的一条分析及时汇报给了乔烨。他强压住心中的讶异,镇定地进了乔烨的办公室。 乔烨没有去找陈秘书,而是先等在这里看他们能查出什么。见牧文一脸奇异地走了进来,沉声道:“查出什么了。”这样的表情,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急于说出又害怕结果。 牧文呼出一口气,字字清晰回道:“乔总,颖柯又出现了,她的通话记录里联系过医院鉴定科的刘主任,就是经手鉴定结果的那人,而颖柯当时还联系了她的幕后老板。”这个老板是之前乔烨不愿下手的人,因为忌惮长辈的情谊,如今看来深仇大恨是成立了,下手也是必然的。 乔烨看他在最关键处断句,没好气地瞪着他,不悦道:“说话别喘气,一次说完。(.)” 牧文吸了一口气,小声但铿锵道:“您的堂兄乔孟哲。” 房间内瞬时安静,没了一丝声音。乔烨看着牧文,所有思维在一瞬间从新编排。 他顿时明白了一切,腾地站了起来,大怒道:“原来是他!他近来韬光养晦,我早该想到是他!” 乔烨细细回想,自从谢云舒出现,这一年多来乔孟哲没了从前的凌厉,分公司动静小了很多,分裂分传言也消了下去。乔烨从没指望过是他们兄妹良心发现,却没想到他是在暗中操作。 枉费伯伯一生忠诚辅佐父亲,结果生了一对这样的儿女,无时无刻不想多从这份家业上多剜走一点。刀子动到乔烨身边来了,他和她的几次分合,原来都是乔孟哲做的好事。 牧文看着乔烨沉默,眼中波澜涌现,戾气几乎从眸子中溢出。 小心翼翼地接着道:“而且银行方面查到刘主任的账户内收入了一笔二十万的汇款。”二十万,比乔连城付的酬金高了几十倍,难怪那个刘主任见财起意。 乔烨冷笑,咬牙狠戾道:“二十万,原来我乔烨的两个孩子只值二十万!乔孟哲,他想用二十万来换我地位不稳,也太吝啬了。(.无弹窗广告)”他兴风作浪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把乔烨怎样,也就是因为他有时的小家子气,而且还把事情做得这么漏洞百出,经不起细查。 牧文看向百叶窗外的办公大厅,几个结实的下手带着两个文弱戴眼镜的男子进来了,四处张望找寻自己。转身对乔烨道:“乔总,刘主任手下经手鉴定报告的两个手下已经来了,要不要带他们进来。” 乔烨不想见旁人,背对牧文点燃了一根烟,沉声道:“不用,你带我的话出去,告诉他们刘主任分给他们多少钱,我给他们十倍,而且不对他们以后的工作有影响,让他们把事实都说出来,不说就找几个人大刑伺候。你在旁边录视频,把他们说的全记下来,免得他们翻供。”为了钱,现在的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了,但愿他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牧文应承,接着问道:“好的,那老爷那边,要让他知道吗?”不知乔连城知道自己被侄子耍了,犯了大错,会做何感想。 烟雾弥散开,乔烨独立于白烟中,漠然道:“不用,等一切调查清楚了再告诉他不迟。”乔连城没将一切调查清楚这坑了自己坑了儿子,这次老爷子的脸色可是得变变了。 “好,那我先去问话了。”牧文不敢再多说,恭敬退出了房间。 出了乔烨的办公室,牧文走向被带来的两人。他心中不禁嘀咕,就算得到了答案,惩治了乔孟哲,可夫人和孩子都被赶出门了,婚也离了,乔总这次该怎么挽回夫人的心呢?一次闹了个决裂,该怎么破镜重圆?而且面对乔孟哲给自己安排的妻子,乔烨还能对她如初吗? 被陌生人抓到陌生的地方,失了自由,眼看还会有人身危险,两个鉴定科的化验员顿时乱了阵脚。 牧文走近两人,先将慌乱的两人打量一番,随后令手下松开他们。微笑道:“知道找你们来什么事吗?” 两人中较高大的一个率先开口了:“先生,你们不是警察,可没有扣留我们的权利。”自己还以为是警察来抓人了,可这里明明是个私人办公场所。 牧文冷哼一声,反问道:“那你倒是行使下你的权利给我看看?”身后的手下可是专业的,两下就能将这人打翻倒地。 另一个看势头不对,软道:“兄弟,你是要问什么,快问了放我们走吧。” 牧文站近他身边,不紧不慢道:“你还算聪明,我只问你们一件事,刘主任是不是让你们伪造了一份亲子鉴定结果,是两个双胞胎,父亲姓乔。” 那人一回想,答道:“有这事,父亲姓什么我们不知道,但确实是双胞胎兄妹。刘主任让我们将从前不是亲生的资料用了上去,调换了亲生的鉴定结果,还冠了不同两个鉴定机构的名。”反正业内朋友多,用个水印纸张、盖个章不是难事。 牧文一听,心中了然,继续道:“他分给你们多少钱。” “每人五千。”五千块钱却惹来了仇家,实在不划算。 牧文心思转动,再问:“刘主任的上家是谁你们知道吗?” 两人一同摇头,“我们从来不敢过问,只负责做事。” 牧文懒得看两人,对他们这样伤天害理的勾当实在看不惯,冷道:“哼,看来你们还做过不少?” 对面忙否认:“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小小的鉴定员,平时都是安分守己的。” 牧文看也没什么重要的疑点了,淡淡道:“今天饶你们一命,此时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面前的两人如释重负,“好的,谢谢先生。” 两人忙不迭地随身旁押解他们来大楼的人离开,被戴上头套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真相水落石出,乔烨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牧文想笑却笑不出来。 给读者的话: 待会儿还有一章 225、温柔亲近,一世安稳 午饭时间过了,谢云舒才从睡梦中幽幽醒来,身旁的萧奕辰已不见了踪影,应是待她睡着就出去了。(.无弹窗广告) 脑袋还有些迷糊,她披上外套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见萧奕辰正在一楼大厅内仰头看她。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整理头发面容,不敢与他对视,尴尬地往回走。 萧奕辰忙叫住她:“影怜,等等,我有事跟你说。”他刚看月嫂将宝宝哄睡着,一出房间便听到了她在二楼关门的声音。 她只得停步,在原地等他上楼,低着头道:“什么事?”她抬手用手指扒拉两下长发,却还是感觉凌乱。 萧奕辰走到她跟前,看她略带懒洋洋的样子,温柔地替她将长发捋到脑后,开口道:“怎么不多睡会儿?”她不哭的时候,总是说不出的温柔和乖巧,让他忍不住想亲近。 她仍是低着头,轻声道:“做梦了就醒了。”梦境里是大片盛开鲜花的山坡美景,没得让她心碎。 萧奕辰心中做了决定,问道:“影怜,你跟孩子去羊城住段时间怎么样,我在那里有一处房子,环境很好。”这样搬来搬去的,会不会让她多心。 谢云舒不明地抬头,他的眼光温柔如常,与她对视。“去羊城?为什么?”那个她从未涉及的城市,听说常年温暖,也是繁花盛开。 他淡定地应对她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我爸妈听说了你住在我这儿的事,非要来看你,我想你肯定疲于应付,所以就想着先让你避一避。” 她撇头向一边,心中有些落寞,小声道:“我给你添麻烦了。”她现在是个离了婚带着小孩的女人,只要是负责的长辈,应该都不会准许他碰这样的女人吧。[] 他不想弄巧成拙惹她不高兴,忙接道:“别这么说,老人家好奇心重,我能应付过去。”不过这个问题他确实应该好好想想,要是真的发生了,怎么应对。 她不想再给他惹麻烦,问道:“今天就动身吗?”才来这房子没几天,又要离开了,一份安定的生活怎么那么难呢。 他不愿停留,多一分钟乔烨就离她越靠近,点头道:“对,晚饭时分应该也到那儿了。” 萧奕辰在心中质问自己,他是不是太自私了,竟然为了守住她,不惜这样折腾她、欺骗她。 她抛开心中的小情绪,抬头看他:“那你呢?”去了羊城,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就很少了吧,她又是一个人了。 他看着她楚楚的目光,不敢深究其中的情绪,心中不忍,微笑回道:“我送你过去,明天回来工作。”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太残忍了,去了羊城她和他就相隔两地了,还有谁陪着她入睡。 她乖乖地点头,不再多说。“好吧,宝宝的东西你让杨晨收好了吗?” 他拥着她下楼,回道:“都收好了,你吃了午饭就走。”这样的匆忙,她会不会怀疑呢。 谢云舒在楼梯上停住脚步,微微皱眉道:“我没胃口。”最近她的食欲变得无足轻重,身体全让心绪占了。 他却拉住她的手,带她继续下了楼梯,温柔又威严,“不行,午饭必须吃,不然待会儿晕车了。”就她这身子,等到羊城再吃晚饭怕是都饿晕了。 她被他半按半请地弄到了餐桌前坐下,只得乖乖坐着。“好吧。宝宝还好吗?” 他走进厨房为她热饭菜,回道:“吃了一顿,睡得正好呢。”两个宝宝很乖,身体也很健康,完全没有为大家添乱子。 她放下了心,坐在餐桌旁看着他挺拔的身形忙碌于厨房不大的一方空间内。 用了午饭,杨晨和王月嫂便带着两个孩子,随萧奕辰一起去往羊城。谢云舒做在副驾驶,安静陪着他。他时不时转头看她,心中感情说不清道不明。 沿途的告诉上,她转头看两个宝宝的状态,心中蓦地想到了些事情,看看他精致的侧脸,又自行挥去。 当太阳西斜,一行人也到达了羊城的住所。谢云舒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处清幽的小院,跟钦州芙蓉夫人的有得一拼。院子内种了不少花草,均被打理得很好,两层的小楼略带欧式风格,却不陈旧,爬山虎爬了整个墙角,十分繁茂。 院内空气十分清新,她不禁停步,呼吸新鲜的氧气。 一个阿嬷管家出来迎接几人,杨晨和月嫂抱着宝宝进屋安顿,她则与他一起站在院中。 四下安静,她抬头望着他,轻轻道:“萧奕辰,你真的是因为爸妈才让我到羊城的吗?”他的爸妈有那么严苛吗,需要多这么远,况且这栋小楼不像新买,只怕跟他家里有关系。 萧奕辰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唇瓣开合:“影怜。”她总是要问的,她当然能猜到。 她看他不否认,微笑质疑:“竟然需要把我藏这么远?”他蛮了她什么,她不想妄自猜测,只想他自己说。 他被她看得有些心虚,极少有的感觉。歉疚道:“影怜,你猜到了。”她是不是生气了,他浪费了她的信任。 谢云舒定定仰视着他,坦白道:“萧奕辰,我相信你,所以我没有说破,但你必须给我解释。”她要弄清出了什么事,她讨厌被隐瞒。 萧奕辰生怕她听了真相一怒之下冲回钦州,先请求道:“你答应我,在这里安心住着,好吗,等事情过了我再接你回海城。”乔烨不可能天天上门要人,他早下定决心不给乔烨任何机会。 她看着他略微慌乱,轻点头,“好,我答应你,现在你告诉我始末。”肯定是乔烨,乔烨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他字字清晰,传向她:“我查出了你跟乔烨的事,乔烨有个哥哥,一开始应该就是他设计,让你跟乔烨闹了艳照,亲子鉴定是他从中作梗,改了结果。”一场被别人安排而开始的真爱,会不会让她难以接受。他紧盯着她,生怕她有什么过激反应。 谢云舒脑中顿时乱了,重复确定:“就是说,孩子本就是乔烨的?” “对。”他点点头,再不知如何接下去,难道要对她说不要回乔烨身边的话吗。 孩子是乔烨亲生,只是有人从中作梗?她脑袋中空白,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他忙伸手扶住她。 她借着他撑住身子,凄然笑了起来,苦道:“乔烨把自己亲生的孩子赶出了门,真是荒唐。”豪门,这就是她走进的豪门,永远说不定会有什么光怪陆离的事件发生。 萧奕辰将她扶在胸前,接着道:“我想乔烨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查出真相,到时他肯定上我门要你,所以暂时将你安顿在了这里,让他找不到。”坦白是轻松的,他舍不得骗她了,事实她总会知道的。 谢云舒离开半靠在他怀里的身子,目光凄惶,强作镇定道:“聪明如他,肯定会查出的,找我和孩子也是迟早的事。萧奕辰,你本不用带我逃这百多公里的。”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保护她,也算是付出苦心了。 他一时没听懂她的最后一句,诧异地看向她,“为什么?你别说你会跟他回去!” 她摇摇头,淡淡道:“不,就算孩子是他的,我也不会跟他回去。他伤害了我无数次,我却不能原谅他无数次,不然以后他只会更变本加厉。”天下之大,她不能总吊死在一棵树上。 萧奕辰听她说这样的话,放下许多心,语气带着心中之前的不安:“我就怕你因为孩子心软原谅他。”孩子的身体里混合着他们两人的血,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都说血浓于水,他会害怕。 清幽的院子中,两人站在花坛旁,与周围美景十分合拍。 她轻皱眉地抬头看他,看到他额间的一丝隐忍。轻道:“萧奕辰,你怎么也糊涂了,比我还糊涂?不论是旁人的残忍还是他的绝情,都让我伤透心了,那个家不是我想要的平静所在,我不会回去的。”她渴望儿女绕膝,但讨厌人生被坏人控制。 轻走近他身旁一步,几乎已经感到他温热的气息抚在她脸上,她抬手环上他的腰,轻靠着他的胸膛,柔声道:“只要你能给我一世安稳,我又怎会回去,又何惧他找上门呢。” 经历了严寒,她更渴望温暖,真实稳定的温暖。 萧奕辰被她倾心的语句弄得心中欢喜,抬臂拥住她,喜悦道:“影怜,太好了,能有你的这话,我就放心了。你放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好好对他们,跟亲生无异。”能坦然将她拥在怀里的感觉真好,她没有拒绝,没有逃开,她要他给她一世安稳。 他的衣服不厚,他胸膛的温暖透过衣料传到她脸颊。她听他说两个宝宝,温言轻笑:“这个不用你说,从看你抱他们时的关切我就看出了。”都说男人容不下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人的孩子,可他却做到了,仅依仗对她的感情。 226、清幽小院,恍若命运 萧奕辰心中说不尽的欢喜,拥着她的手臂抱得更紧。灿然笑道:“太好了,你不离开我我就放心了。” 那样毫无保留的笑,她已经很久没在他的脸上见到了。似冬日暖阳般,满满的都是正能量,暖着她的心。 喜欢着一个人,也不容易。 谢云舒服帖地靠着他,轻道:“所以我说你本不用带我逃那么远,我有心在你身边,谁也带不走。”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已接受了他的感情,坦然面对两人这样一求一予的关系。 萧奕辰被自己的鲁莽弄得哑然,向她解释:“之前我怕你动摇,所以才编了谎言,你别生气。”她和乔烨从前的感情放在那里,不是说断就可以立即断的,总要有个过程,逃走不是办法。 夏末的羊城湿热不渐,她的手心已渗出了一层薄汗。答道:“不会,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是在车上才想出来的。”匆忙过后安静下来,她才想通了其中的不对。 他看她没有因此生气,释然道:“行,那就这样决定了,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再接你回去。”等他战胜了乔烨,名正言顺地拥有她。 “好的。”谢云舒低下了头,一段时间,就是指乔烨会坚持找回她的时长吗?他只怕不是轻易撒手的人吧,自己看来得在这里多呆了。 一段感情,到最后竟然要由另一个人去处理结尾,她说不出心中的感觉。 萧奕辰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思虑,环视整个前院,笑道:“这房子不错吧,前后院都是绿色植物。”空气净化器什么的都不用买了。 她看着绿油油的爬山虎和切割蓝天的树梢,点头道“嗯,难得的一方闲适天地。”不过她一个人带着宝宝住这里,怕是冷清了点。 萧奕辰拥着她走向后院,介绍道:“这是我小姨给我的,几年前她嫁去国外了,我时不时会来住几天,这里的段阿嬷将院子打理得很好。(.)”小姨和男友一起设计的房子,完全凭心意的风格。 后院有棵榕树,枝繁叶茂像一把荫绿的大伞。树下放了架可容两人坐下的秋千摇椅。两人一同在摇篮椅上坐下,要是手中再加上一本书就十全十美了。 她浅浅笑着赞叹:“确实很雅致。”前方墙角花坛里不知栽的什么花,翠绿的藤子爬出花坛铺在地上,红色的小花绽放茎蔓上,十分富有生机。 他一手拥着她的肩,一手为她抬手左手腕,与她一起享受此刻的闲暇。修长的腿在地面上轻点,摇椅就悠悠轻晃了起来。 “你喜欢就好,喜欢你就呆得自在了。”就像从前乔烨圈禁她的南湖别墅,她并不是真心喜欢呆在里面。 谢云舒点头,却转念道:“只是羊城与海城有些距离,你不能常见到我了。”几个小时的车程,跑一趟挺累人的,坐飞机又太繁琐。 萧奕辰也怕她孤单,宽慰道:“我争取每周来一次吧,你在这里好好的,自己照顾好自己。”要是她再不好好吃饭睡觉,他可就被她弄得焦心了。 一阵风吹来,带走闷热、带来树木的清香。 他的大掌向她的肩传来暖意,谢云舒垂着目光,看着自己白色衣服上的花边,轻轻道:“放心吧。” 她一个人的日子会怎样,她不知道。 他追逐着她的目光,稍抬起她的下巴,问道:“你说我放心吗?”她眼中的情绪,落寞又胆怯,又带着不愿说破的理解。 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她读不出的意思,谢云舒抬头看他,反问:“为什么不放心?” 那样清澈如水的目光注视自己,让萧奕辰再不忍说一句强硬的话。想要治愈她,只能循循善诱,让时间来帮助。 他微俯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大掌摩挲她的发丝,温柔道:“不想我担心就乖乖听话,为了我和宝宝开心活着。”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一天他没把自己放进她心里,他就一天不放心。唯有她心中产生了对他的爱,她才是个新的向上的她。但又觉得那样说有些早,怕唐突了她。 他的亲吻像颗硬币,投进她波澜不惊的心中,水面微一荡漾。她看着他的眸子,浮出一层疑惑的色彩,轻唤他:“萧奕辰。” “嗯?”萧奕辰为她扶抚了抚长发,将她润泽的脸颊露出。羊城的空气总是湿湿,她的皮肤也似可以捏出水来一般。 谢云舒不知他的目光是留在她脸上哪个毛孔,一副看得仔细的样子。回过神继续道:“为什么我感觉我们两个人像认识了很多年很多世一样,一点都不陌生、很合拍。”几乎让她有种他才是命中注定那个人的感觉。 从一开始,她就不讨厌他,后来,也没有拒绝他的关心。现在,他嘱咐的话,她都不忍心反驳,均是悄然遵从。这个男人有时温柔,有时无赖,有时狡黠,有时痴情,有时无畏,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习以为常。难道这个人所做的一切她前世就清楚吗?不然怎么不怀疑。 他被她说得一愣,转而欣喜,点头道:“我也觉得,很多世,注定的。”看过太多燕瘦环肥,却偏偏一眼看上了她,不论她怎样都不放弃,这样的缘分他也觉得是注定的。 “真的?不许骗我!”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感觉,谢云舒笑着抬头看他,怀疑地反问。 萧奕辰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心房外的位置,郑重道:“影怜,以后我永远不会骗你,我说什么你都可以相信我。” 她清浅一笑,抽回自己的手,若有所思道:“这样啊,那我放心了。咱们去看看宝宝吧,他们住在哪个房间?”不知宝宝换了新环境,会不会不习惯。 他扶着她站起,依旧为她抬着左手,指了指朝南的那个阳台和房间。“二楼朝正南的一间,阳光充足,没有湿气。”正是阳光最好、空气最流通的一间。 肯定是整个小楼最好的房间了。她嗔道:“你把最好的给宝宝了,那我住哪儿?”原来宝宝才是他的座上客,她成次要的了。 他无奈地瞥争宠的她一眼,解释道:“旁边还有一间,一样的。”说起来这栋小楼设计十分独特,好像设计者的心思都是朝着阳光去的,什么重要的房间都放南边。 她看着二楼阳台旁隐约的房间大窗子,浅蓝色的窗帘轻晃。好奇道:“你以前也是住那间吗?”冬天的早晨应该躺在床上就能晒到太阳吧,那样的他肯定很慵懒。 太阳悄悄落近地平线,他拥着她回忆自己在这里时的休闲时光,应道:“嗯,最喜欢的。”不过都是一个人,以后有她肯定更舒坦。 谢云舒轻笑道:“夏天夜里你肯定在那阳台上乘凉看星星吧。”夏天的羊城,定是不乘凉睡不着,以后就让他帮她摇扇子。 萧奕辰拥着她向前院走,点头道:“嗯,以后带着你一起看。”停在房子侧面的小道上,满墙的爬山虎带来阵阵清凉。 两人世界,可她现在已经是两个宝宝的妈妈了,时时摆不开他们的。对他问道:“那宝宝呢?”两个宝宝闹着,情形就不同了。 他的眼珠一转,答道:“宝宝我先把他们哄睡着。”神色里丝毫不觉得他们费心的样子。 她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帅气的男子,犹豫地唤他:“萧奕辰。”萧奕辰,一个她唤过很多遍也不觉腻的名字。 “怎么了?”他本要携她往前走,被她叫得收住了脚,疑惑望向她。 她的眼光斜朝一边,小声嗫嚅道:“我突然有点舍不得你回海城了。” 从恩客到朋友,从朋友到现在的微妙转变,好像水到渠成、命中注定。如果老天先用乔烨折磨她,再赐给她萧奕辰这样的伴侣,那她不会拒绝。 他抬手摸摸她的头,温润调笑道:“傻,我又不是一去不回,况且乔烨要是来找我,见没我俩的影子,肯定以为我们私奔了,会气死他的。”他至少得出面,让乔烨知道是她死心了,决定换人了。 她沉默一时了,自己选择不回乔烨身边,不知乔烨来找她时听说这后怎样,会不会很难受,会不会迁怒于萧奕辰,或者发誓掀了整个世界找出她? 乔烨将会怎样,她猜不到。 萧奕辰看她缄默,知自己说错了话,忙拥着她解释:“我不该提他的,你别不高兴。” 谢云舒轻摇头,淡淡道:“不会,我给他写封信吧,他要是找你就替我交给他。”一封信,她该怎么向乔烨交代完两人的曾经,斩断两人没有的未来。 “好的。”他看着她淡然的样子,不敢猜她心中此刻在想什么,只应下她。既然她选择了结,他就应该放心的。 她垂着目光看他衬衫扣子,提醒道:“你比他沉稳,一语不合的时候不要跟他动手。”明明是乔烨年长于萧奕辰,怎么萧奕辰却比他沉稳了呢,乔烨在其他事上也不是鲁莽的人。 原来是她,她让乔烨失了方寸。 227、为他担心,金屋藏娇 萧奕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柔态,怀疑着她是不是故意这样给他打预防针,疑惑道:“那我挨打?”她已经要跟他断了,为什么还在关心他的安危。 她瞪他一眼,嗔道:“不,我不准你被他打,你就在身边带两个人吧,关键时刻可以隔在中间。”乔烨凶狠起来下手没个准头,要是两人因为她再次大打出手、两败俱伤,那就违背她让萧奕辰处理此事的初衷了。 他这才知道她是关心自己,无畏道:“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他吗,带什么保镖,我也正想替你打他一顿。”她流了那么多眼泪,受了那么大委屈,他几乎都把乔烨当仇人了。 谢云舒抬手替他抚了抚气,嘟嘴道:“说了让你别冲动,你要是受伤了,谁来帮我抱宝宝。”她抬起缠着厚厚纱布的左手在他眼前晃,反问道。她的手如今是碰都碰不得,只能好好养着,完全丧失了劳动力。 萧奕辰拉过她的手重新抬在手里,嘱咐道:“这伤口不能碰水,否则就危险了。”要是伤口感染或撕裂,她不知又要承受多少痛了。 他紧张的样子逗得她轻笑,微皱眉道:“你忘了,我现在还在坐月子期间,不能随便洗澡,等你下周来见我,我就一身汗臭了。(.无弹窗广告)”这样颠沛流离的月子,她可真是够倒霉的,幸好身体没什么不良反应。 萧奕辰被她嫌弃她自己的表情逗乐,贴近她将她搂在怀里,对着她耳际的发丝嗅,顺势在她脸颊上轻啄几口,调笑道:“汗臭?没有吧,是香汗。” 她被他弄得痒痒,抱着自己的手臂躲朝一边,睨着他嗔道:“哎呀,别闹,待会儿她们看见了。”小楼侧面墙上有几道窗户,站在窗边肯定会看到外面小道上的情景。 他无所谓地在她脖子上大大亲一口,坦然道:“怕什么,我都金屋藏娇了,她们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不过什么时候能称她夫人,倒还是个问题。 “不跟你说了,我看宝宝去了。”谢云舒懒得陪着他胡言乱语,挣开他的手臂向前院大步走去。 他畅快一笑,追着她的步子向前,“哎,别逃啊,我也一起去。” 两人一同笑闹追逐着进了客厅,只听到房子一角传来对话声,走进屋深处,见段阿嬷跟杨晨正在厨房里做晚饭。[.超多好看小说] 谢云舒对那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大婶点头微笑,正想问要不要帮着做点什么,萧奕辰却在她身后拥上她,温柔道:“晚饭一会儿就好了,你饿了吗?” 她被他缠得头晕,回道:“没,还不饿。” 他在身后够头看她表情,旁若无人地亲昵道:“那我们先去看宝宝吧,王嫂应该在在楼上照顾他们。”他温热的气息抚在她耳际,弄得她一阵痒,却又不好当着两人的面发作。 只得点头,“好的,走吧。”出了厨房走上楼梯,她忙挣开他,皱眉道:“就差没整个趴我身上了,考拉呀你。” 他泰然自若地点头,嬉笑道:“我要是只考拉,肯定天天粘着你。”多好啊,有温暖又软和,笑起来和生气时都好看。 她知他无赖脾气又犯,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气鼓鼓地上楼。 二楼也有一个小客厅,但是装修成榻榻米式样,矮几旁放了几本她没见过的书。浅蓝色的窗帘在阳台玻璃门边一晃一晃的,俨然小清新文艺范儿。 萧奕辰对熟悉的环境习以为常,带她走向朝南的一间房间,轻轻推开门。 里面王嫂坐在衣柜前叠宝宝的衣服,两个小精灵在一张较矮的大床上睡得安稳,头挨着头的样子十分可人。 王嫂见两人进来,放下衣服起身道:“小姐,宝宝刚睡着,已经喂过奶粉了。”这两个孩子倒是少有的乖,有些人家的孩子动不动就哭,他们确实十分乖巧,整天吃吃睡睡,醒着的时候就睁着大眼四下观察。 谢云舒对王嫂道谢:“王嫂,幸苦你了。”有了王嫂,自己不知省了多少事,宝宝也很舒坦。 王嫂走到门边,微笑道:“我下去帮她们弄晚饭,你们陪着宝宝吧。”眼前的这对璧人虽然不是孩子的亲手父母,但看起来还是很般配的,和美的一家相信也是不远的事。 萧奕辰看谢云舒盯着孩子,替她回道:“嗯,要吃饭时再叫我们。” “好的。”王嫂在外带上门,走下了楼。 谢云舒趴在大床上靠近宝宝,把小巧的钟灵搂近身边,轻声道:“她们这段时间都没有我陪着睡,你说他们会不会生我的气。”钟灵小巧的鼻尖上渗出薄汗,细微得几乎不可见,和哥哥在一起时,这个宝宝更得谢云舒的偏爱。 萧奕辰也随她躺在大床上,看着恬静的钟毓,肯定地点头道:“很有可能,你这妈妈太年轻了,不靠谱。”居然不顾小宝宝就自杀轻生,还有比这更不负责的吗。 她瞥他一眼,不服道:“切,你少数落我。”他有不是过来人,不也跟她一样在学习嘛。 萧奕辰轻抚着宝宝柔滑的小脸,继续数落她:“我可是说的事实,到现在了还没学会照顾孩子。”这样可爱的孩子,她怎么忍心逃避照顾他们的责任。 谢云舒无力地看向自己的左手,懊恼道:“等我手好了我一定从头学起。”反正以后的日子她是没事干了,唯一的事就是照顾俩宝宝。 他表现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欣慰道:“幸好你还有这觉悟。” 宝宝,以后你们就不用相依为命了,妈妈要开始对你们好了。 谢云舒瞪他一眼,目光落于窗帘上加的遮光布,问道:“遮光布是以前就有的?” 萧奕辰看向窗台,遮光布外是原本的浅蓝窗帘,回道:“嗯,有时我休息不好,所以就弄了遮光布。”失眠曾经一度困扰他,有时窗子遮得一点光没有还是睡不着,不过最近忙倒还好了些。 她摸索着宝宝的胎毛,轻道:“宝宝睡觉光线还是暗点好。” 228、小小心机,决不强求 萧奕辰也学着她的动作触摸宝宝的头发,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比兔毛更加柔软。(.无弹窗广告)他微笑道:“嗯,这样才安稳。”两个宝宝睡得安稳,他则好奇地观察他们。 谢云舒看到他俯身亲吻钟毓的脸颊,忙压低声音喝道:“你别亲我宝宝,待会儿他被你吓醒了!”除了自己和乔烨,她至今还没让任何人亲过这两个宝宝呢,果真是当成宝贝不让人碰。 萧奕辰哪管她的阻止,还是在宝宝脸上亲了一口,得意道:“我很轻的好不好,你才是不要大声。”虽然她声音不大可是离宝宝这样近,可能会吵到他们。 房间里安静,两人的对话甚至产生了回响。 她不快地回道:“他们喜欢妈妈的声音。”说到这个,谢云舒才想起两个宝宝睡觉前总是缺少妈妈的呢喃细语,是她辜负他们了,以后她都要陪着他们睡着。 萧奕辰轻拍宝宝的肩,悠然道:“但不喜欢妈妈凶的声音!”她喝止他的时候,还真是个护宝宝的妈妈。 谢云舒:“……”她的凶还不是被他弄的! 萧奕辰轻轻从床上起身,走到她跟前将她也拉起,微笑道:“走我带你去隔壁阳台看看。(.)”其实这两房间差不多,而且阳台是连通的。 她跟着他走到门边,不解道:“为什么是隔壁?”不是从这里打开门就是阳台了吗? 他解释道:“这边开门有声音,仔细吓到他们。”他的眼神扫向床上的两个宝宝,她即刻会意,随他走出了房间,在外关上门。 进了旁边的另一道门,萧奕辰却突然安静了下来,目光不明地盯着她看。 谢云舒被他直接逼到墙角,不解地打量着异常的他,疑惑道:“萧奕辰你干嘛?” 萧奕辰的大掌扶住她的腰,低喃道:“影怜,待会儿我就要回海城了。” 她点头,“是啊,怎么了?”难道他要告诉她这个房子里藏着巨款? 他突然坏笑,半困住她求道:“好几天见不到,现在让我亲一个。”说着头以向她低来。 谢云舒登时红了脸,单手推开他的手臂,躲向了房间另一端,愤愤道:“原来你骗我来这边就是打这注意,不给!”这男人厚脸皮的时候还真是不择手段,宝宝都被他用上了。 萧奕辰无奈地看着溜走,站在原地懊恼道:“哎,你怎么又跑!” “不给就是不给!”她推开阳台的门,嬉笑着跑进到了门外。 他抬步追逐着泥鳅似得一会儿这儿一会儿那儿的她,制止道:“行,不亲算啦,别躲了。” 她不再躲,站定在他一步之距,娇笑道:“谅你也不敢强亲!”否则她肯定把天都哭阴了,都让他哄不回。 萧奕辰伸手拉住她的右手,恢复了正经:“你放心,什么事我都会经得你同意才做的,决不强迫。”嗯,他不是特指那些事,是所有事。 她微微笑着回握住他的手,嗔道:“你少说这些话题了,我回去陪宝宝了。”说着就要移步离开阳台。 229、情尽于纸,磁铁引力 萧奕辰忙拉住她,对着天空示意,“陪我看会儿夕阳吧。[.超多好看小说]” 谢云舒转身抬头看向天空,霞光将西边的整片天际染成一片紫红,橙红色和紫红色均带着些金光。粉白色的天幕上,柔柔混在一起的两种颜色,美得令人心都跳漏一拍。 她站在阳台上痴痴看着夕阳,轻道:“好美,我刚刚都没发现。” 他拉着她的手,轻握在掌心,悠然道:“现在你知道了,以后就可以常看了。”在一方小楼上看日出日落,说不尽的悠然自得。要是以后拥着她一起,那就更幸福不过了。 夕阳的红光印在她脸颊上,多了几分红晕。她点头道:“嗯,我带着宝宝一起看。”一天过了一天,两个小家伙都没什么变化,她要等多久他们才能长大,然后带着他们游遍世界美景呢。 萧奕辰不明地反问:“他们的视力已经长成了吗?”天空那么远,他们看得清吗? 她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小宝宝的一切都不是她一两天能弄清楚的。 楼下传来一声隐隐的呼唤,他侧头对她道:“我们下楼吧,我听到段阿嬷的声音了。”以前他时常看一整天书,等到段阿嬷叫吃饭才发现一天又被自己混过去了。 “嗯,先看一眼宝宝再下楼。”她跟着他走回屋子,补充道。 “好的。”萧奕辰关上房间阳台门,带着她原路返回宝宝睡觉的房间。 大床上的两个宝宝还是酣睡如方才,似乎动都没动过。 谢云舒将房间门打开,对他道:“我把门开着,宝宝要是哭在楼下也听得到了。” “嗯,那我们就下去吃饭吧,别让她们等久了。” 她跟着他下楼,餐厅内桌上已放好了丰盛的好菜,她有些惊讶道:“怎么这样多,吃不完浪费了。” 萧奕辰扶着她在餐桌旁坐下,笑道:“你多吃点就不会浪费了。” 待萧奕辰两人在桌上坐好,段阿嬷和杨晨王嫂才在桌旁坐下,大家开始一起动筷吃饭。 她已好多天没好好吃饭了,这次难得一起在饭桌上,萧奕辰不停地给她夹菜,她的小碗都堆不下了,忙两次三番制止他。 想到萧奕辰晚上还要驾车回海城,谢云舒便匆匆吃完了他夹给她的菜,放下碗筷道:“萧奕辰你先吃,我上楼写信给你带去。” 他这才想起来她还要写给乔烨诀别信,也就不阻拦她,点头道:“好的,书房在上完楼梯左边第二间。” “嗯,一会儿就好,你们慢慢吃。”她起身上楼,先看了宝宝才进了书房。 在书桌前坐下,从抽屉里找出一页信签纸和一个信封,她握着钢笔缓缓在白纸上写下自己的话。 乔烨,她曾经无数次呢喃轻语地喊他的名字,没想到最后一次却是在纸上称呼。 她一笔一划地编织,叙述了他们之间太多的幸福和甜蜜、伤害和分别。 那么长时间的感情、那么多的恩爱,是一张纸就可以承载、买断的吗?她有些犹豫了。可有点交代总比不知所终好,她还是定了定心神,继续写下去。 当一张纸写完时,她顺从地结了尾,为一切划上了句号。 她感觉眼泪又要掉出,可她强行将它们忍了回去。环视四周的物件,打断自己的情绪。 片刻,萧奕辰推开房间门走了进来,看到她放在桌上的信封,问道:“写好了?”她的脸上没了之前的平淡,他知道她刚刚又动伤感心思了。 “嗯,一页。”她极力收拾起自己刚刚的情绪,拿起极轻的信封交给他,低垂着眸子。 萧奕辰接过放进自己的包里,带着她走出书房。“他应该这两天内就会来找我了,到时我会转交给他。”如果一封信就能让乔烨放弃,那就再好不过了,但如果乔烨想抢她,自己也会奉陪到底。 谢云舒送他到了院中,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小声嘱咐:“记住别冲动。”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为她挥去了心中的忧愁。 “放心吧。”他打开车门,将包放进副驾驶座。 院子中还有段阿嬷,谢云舒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柔道:“开车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 萧奕辰哪管别人,将她拥进怀中,拍了拍她的背,叮嘱道:“好,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她的肩还是这样单薄,让他心中不忍,立即补充道:“多吃点,再瘦就不好看了。” 她嗔笑道:“嗯,等你回来时我就胖一圈。” 他抬手在她脸上一捏,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话毕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她站离车旁,冲他挥挥手,目送他驶离小院上了马路。 段阿嬷陪着谢云舒送走了萧奕辰,微笑着携她回了小楼,道:“顾小姐,少爷以前可从没带别的姑娘来过,你是第一个。” 谢云舒微微一笑,轻道:“得到他的厚爱我很幸运。” 是夜,谢云舒帮着月嫂一起给宝宝洗澡、换衣服,到了九点就陪着他们早早睡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却听到楼下停车的声音,片刻,她房间的门被推开。男人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熟稔地移动,他打开壁灯,走近她床边。 谢云舒一下醒了许多,喃喃道:“你怎么回来了?”这么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不是应该刚好回到海城吗。 萧奕辰脱下自己的外衣和鞋子,掀开被角躺到她身边。谢云舒把两个宝宝往靠墙那边挪了挪,自己也睡进里面,为他让出空间。 他的脸上带着倦意,却仍洋溢着喜悦,在被子中与她一起平躺,悠然道:“我怕你夜里睡不着,陪你过了今晚再走。”为了她,他竟然驾车又返回了羊城,这是磁铁的吸引力吗,生生将他吸了回来。 她被他逗乐,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贴心这样粘人了。轻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舍不得我。”肯定是舍不得的吧,不然怎么开几个小时的夜车也抵挡不了他回来。 萧奕辰搂着她的肩,肯定道:“嗯,舍不得你孤单。” 这样简单的一句在房间内散开,熔得她的心暖暖的。 230、找上门来,两人对峙 清晨,萧奕辰正在赶往海城的路上,城际高速公路上车不多,车厢内十分安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钦州,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他戴上耳机,悠然接通了电话,“喂,什么事。”正在驾车的他不禁挑眉,乔烨,你终于出现了。 那边的乔烨没想到他接电话还挺快,沉声问道:“萧奕辰,你在哪儿。”她跟他走后便了无音讯,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萧奕辰语气略带微笑,回道:“原来是乔总。我在海城啊,怎么了?”其实现在他还没出羊城境内,到海城也还有二十多公里。 乔烨一早上门却寻他不得的怒气升腾起来,懒得跟他绕弯子,直接道:“你把谢云舒还给我!”家里闹矛盾她没娘家可回,去朋友家暂住几天他可以接受,但现在他来接她了。 萧奕辰听乔烨的怒意,故意道:“她现在就睡在我身边,要不要我把电话给她,让她告诉你她想不想跟你回去。”要是谢云舒真的在,那他肯定是躲开她接电话的吧。 乔烨大怒,冲着电话低吼道:“你在哪儿!我在你家门口,你根本不在家!”她怎么能跟他睡一起,怎么可以! 一旁的牧文看乔烨被激怒,忙在手机上敲下要对乔烨说的话:别全信他的话。[.超多好看小说]乔烨瞥了一眼,愤愤将眼前的手机拨到一边。 高速路上前后都不见车,萧奕辰听乔烨都追到他家门口了,可见他也不轻松,顿时心情大好,又加快了速度。悠然道:“嗯,我当然得换个你找不到的地方金屋藏娇。” 隔着电话乔烨奈何他不得,忍着性子道:“你把电话给她!我有事跟她说。”向她解释清一切,再求得她的原谅,她就会带着宝宝跟他回家了吧。 “你要说的事她已经知道了,你的堂兄乔孟哲从始至终在左右她的命运,她已经受够了,从此我就是她的选择。”感情都成了局中的棋子,让她如何不心灰意冷。 乔烨立即反驳:“不可能,她爱的是我!”原来萧奕辰早查清了这件事的始末,而且也告诉了她,她竟然真的选择放手? 听到乔烨坚定的这句,萧奕辰心中一滞,回道:“你伤她那么深,你确定她还爱你?她已经托我交给你决裂信了,你要不要来找我拿。”她竟然交付他来做这样的事,是对他的信任,还是想他进行交接? 乔烨心中一凌,鼻子呼出一口气,不悦道:“决裂?我倒要看看她想怎么跟我决裂。(.)你在哪儿?”自己现在满腔的怒气,正好见了他当面说清。 萧奕辰估摸着时间和路程,提议道:“你到海城城北三环中鼎大厦下等我吧。”羊城到海城的高速出口再向南不远就是北三环,位置刚好。他的房子在城南,到城北则需要三十分钟左右,还得不堵车。 “好的,我现在过去。”乔烨不愿再浪费时间,带着牧文上车。 想起谢云舒的嘱咐,他补充道:“哦,对了,她不让我跟你动手,要留着体力保护她。”况且都是成年人了,动手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乔烨听出他语气里的刻意,冷哼一声:“我才懒得跟你动手!”他此行的目的不过是带她回家,这个趁虚而入的男人以后再收拾不迟。 挂断电话,萧奕辰踩下油门提升速度,更快地赶往海城。三十分钟,足够他到达三环了。 上午的中鼎大厦楼下,萧奕辰先一步到达了楼下广场。 乔烨乘车在广场边环了一圈,命牧文将车停在了萧奕辰的车旁,下车冷眼看着他,一套黑色西装显得他更加冷峻。 萧奕辰打开车门下车,走到他跟前与他面对面而立,轻笑道:“这么早就赶来海城找她?终于查清你的家斗了?”以乔烨的年纪,放在商场上,自己倒还该叫他一声大哥吧,可惜两人间现下唯一的关联是谢云舒这个女人。 对乔孟哲兴风作浪的后果,乔烨一提就怒气不打一处来,根本不愿多说,问道:“她在哪儿?” 时间推得越长他就越担心,担心她不愿回到那个危机四伏的家,因为凭自己一己之力要护她周全,实在是百密一疏。 萧奕辰微笑道:“我的某处房子里,正睡懒觉。”自己总这样秀占有,会不会有点过分? 牧文站在车旁看着对峙的两人,心里七上八下。 乔烨懒得因为他的话上当生气,正色犹豫道:“她,还好吧。”脆弱如她遭遇这一劫,怕是哭了很久吧。 萧奕辰狠狠瞪乔烨一眼,不平道:“你说呢,去了趟急诊。”至于细节,他已懒得跟他细说。 乔烨心中一紧,皱眉盯着他道:“你别骗我。”她肯定是又晕倒了,这一次,让她受委屈了。 太阳越升越高,照在萧奕辰干净的侧脸上,散出柔柔的光。他的眼光却是不善,瞥乔烨一眼,“我没事骗你干嘛,都是被你给气的。”都伤心得自杀了,已经是极限了。 乔烨撇开头朝向一边,自责道:“我现在要见她,我要跟她说清楚。”她肯定没好好吃饭,这几天肯定饿瘦了吧。 萧奕辰轻轻摇头,“就算我让,她也不想见你。”两人见面肯定要吵架,她肯定又会把眼睛哭肿,肯定又是一连几天心情不好。 乔烨听他说什么不让的话,怒道:“你少在中间搀和我跟她的事,她是我老婆,永远都是。”根本轮不到这个人来置喙、帮倒忙!他的心思两人都心知肚明。 老婆?不是前妻吗?“你不是跟她签了离婚协议了吗,现在你们已经没关系了。”萧奕辰直直看着对方的眼睛,淡定道。 “但那两个孩子是我的,他们离不开我。”那两个孩子除了能回到父亲身边,没有任何更好的去向。 萧奕辰微微一笑,“我不说她不说,孩子以后长大一样管我叫爸爸。”就算是替别人养孩子又如何,他就是爱她,接受她的一切。 ――― 一直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会不会讨厌前面的那些肉文,反正瑶瑶每次想起来都觉得毁节操。讨厌死了,3g却又是必须有肉。 给读者的话: 正在构思一本新文,纯爱唯美的,当然也比较曲折虐心,关于一个少女和一个僧人师父的故事。 231、痛心至极,再见一面 乔烨怒火中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咬牙沉声道:“萧奕辰,我劝你早些收手,不然以后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想要占据他的女人和孩子,这个男人是不想活了吧。 面对满是戾气的乔烨,萧奕辰却是十分淡定,悠然道:“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现在正在后悔,但已经来不及了。”她说了不会跟他回去,他今天注定白跑一趟,以后更没有机会。 乔烨当然后悔,那天自己太失控了,根本不应该让她走。收拾情绪道:“你说她给我带了话?” 萧奕辰打开车门拿出包里装的信封,递给他,“喏,这是她给你的决裂信。” 乔烨接过信,看到没封起的信封,问道:“你看过?”这放在从前,自己肯定一拳挥他脸上了吧。 萧奕辰瞥他一眼,侧头向一边,“都是过去的事,我看了干嘛。”她的心思他差不多都猜到了。 拿出信封里的信,打开看竟然只有一页,乔烨无奈道:“竟然只有一页纸,我这么好打发吗。” “又不是情书,一张纸够了。”萧奕辰拉开车门上了车,留乔烨一个人站在广场上。 最普通的信纸和黑色笔迹,不带一丝感情的样子。[]笔迹很熟悉,就是她的,有些幼稚的清秀。乔烨着眼细读,才看了几句,就感到心中绞痛。 乔烨,我最后一次叫你,在这样一封信上。 我从没想到,我们的关系竟然都是被人操控着,从遇见到分离。我早知道在你身边难以得到安稳和宁静,但没料到是这样的危机四伏。 我不管对方是谁,他跟你有怎样的情仇,我不想怪他或怨他。因为他的控制只是其中一半,另一半则取决于我们。我们赌上自己的感情,却在他设的局里输了。 我只是操控者机缘巧合的一颗棋子,如果不是我,则可能是无数个各色美人被选上你的床,你也会被逼娶她。或许你也会对她日久生情、与她芙蓉帐暖,有属于你们的孩子,依旧被控制者拆散。由此看来,我与你的缘分不过和红尘中千千万短暂温存相同,从不是什么情深似海。 或许你会解释你只是一时糊涂,才松手让我离开,我表示理解,万分理解。你我之间,问题不仅在于你的不善表达、我的不善回报,还有出生上的差距,家庭上的差距,性格上的差距。我们曾经用对彼此的爱将这些差距缩小,但出事时却总是无济于事。比如那天要给我的一摞钱,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乔烨,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还是不懂我。 人生如棋局,一步错便改不回。从我再次踏出家门时,便注定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在情绪混乱下自杀了一次,算起来已经是因为你的第二次了。我的手腕流了很多血,我好像也想清了很多事情,一叶障目的感情已经被排出体外了,我觉得我已经把那些曾经还给你了,心里也不那么堵得慌了。 乔烨,我们都放下过去吧,让误会结束,让未来到来。孩子不是我与你前牵绊,我不会因为他们向你委曲求全,我会带着他们好好生活,你处理完那个幕后黑手,也开始新的生活吧,不要再被旁人设计、左右。 曾经我对你有千般深情,但被你伤害后,如今我选择把过往压缩成一张薄薄的纸,交给你,结束我们过往的一切。 乔烨,老公,最后叫你一次,为我人生的这一段画上句号。 云舒 乔烨看完最后她名字的落款,几乎伤心地停了心跳。 他的胸膛起伏,吸进早晨清凉的空气,脑子却一点不清晰,乱得血肉模糊一片。 她竟然割腕自杀了,难怪萧奕辰说她去了急诊。她流了很多血,顺便把对他的情也放掉了。 牧文站在一旁看着乔烨越来越颤抖的手,急得忙上前扶住他,“乔总,你怎么了?没事吧?”没想到情伤竟然有这样大的威力,将平时无坚不摧的乔烨打击地失了方寸。 乔烨苦笑地盯着手中的这张薄纸,痛苦摇头道:“呵,她竟然真的要跟我结束。”他将她伤得太深了,物极必反,一切真的回不去了。 牧文扫视那一页字,小心劝道:“乔总,事情肯定有转机的,夫人肯定是说的气话,你找到她当面跟她说清楚就好了。” 心中的伤痛转化为怒气,“别扶我,走开!”乔烨挥开牧文的手,愤怒地走近萧奕辰的车。 车窗开着,乔烨伸手揪住对方的衣襟,咬牙道:“姓萧的,她现在在哪儿,我要见她!”他要当面问她,是不是真的要跟他分手,真的从此相忘于江湖!他不相信她放下了,一点不信。 萧奕辰扯开对方的手,淡定道:“她不想见你,这封信已经是你们的结局了。”这样分手的场面,确实有点血淋淋了,看得出乔烨对她的真情。 乔烨大怒,“你放屁!她根本不是这样决绝的人!”要她跟自己说分手,肯定很难,这信怕是眼前的男人逼她写的吧! 萧奕辰反问:“你只许自己决绝,就不许她放手?”她受了那么多伤害,流了那么多眼泪,早该放手了。 乔烨看他扯开话题,再次发问:“你到底说不说,她在哪儿!”这是他最后一次问他,最后通牒。 萧奕辰直视着眼前近乎发狂的男人,坚定地摇头,“我不会告诉你,你也找不到她。”她本都放下了,要是再见,只怕又乱了她的心志,或者徒惹悲伤。 “好,你狠,我掘地三尺也把她找出来,你识相点靠边别插手!”乔烨瞪着他,像是瞪着最深仇大恨的仇人。 萧奕辰淡然回道:“我会保护好她,更会维护她的意愿。”就算乔烨找到她,想强迫带她走,也是不可能的。 乔烨冷笑一声,冲他点点头,挑眉道:“行,咱们走着瞧。”世界就这么大,不信她还能上天入地躲着。 他走回自己的车坐进了后座,牧文发动车子,两人绝尘而去。 232、意外棋子,赶赴羊城 牧文边驾车边观察乔烨的情况,小心问道:“乔总,我们现在是去哪儿?”本是直接到萧奕辰府上,没想到对方狡兔三窟,不知把夫人藏哪儿去了。 “靠边停车。”乔烨视线冰冷地投向窗外,沉声道。 “好的。”牧文将车靠边停好,等待着上司发话。 乔烨沉默了片刻,从她的决裂信中抽离情绪,转念想了想她可能在的地方,眼下能找到她的方法只有一个了。 “牧文,你把王月嫂的电话找出来,现在打给她,她肯定还跟谢云舒在一起。”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她的第一任雇主,她也不至于守口如瓶吧。 牧文一听乐了,马上掏出手机和电话簿,“我都没想到,找到她就是找到了夫人。”但愿王月嫂配合点,告诉他们谢云舒被藏在了哪儿。 车厢内安静,牧文拨通了王月嫂的电话,对方片刻接起了电话。 牧文不急不缓开口道:“王月嫂,我是乔先生的秘书,你现在在哪儿。”不管什么方法,一定要问出来。 “我在羊城,怎么了?”王月嫂不明,这个前雇主肯定是冲离家出走的夫人来的吧。 牧文一听又换了个市,疑惑道:“羊城,怎么去了那儿?”自己与乔烨今天一路北上,都快跑了两百公里了。 乔烨坐在后座静静听着,因羊城这词,眼光闪动了一下。这么短的几天,萧奕辰到底做了什么打算,把她藏到那么远了。 王月嫂如实道:“萧先生带着小姐和孩子来这边住了。”她现在真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女主人了,在乔家她姓谢,可怎么萧先生说她姓顾,但她又不是萧先生的妻子,只能暂时称小姐了。 牧文直接道:“你告诉我地址,我和乔先生现在过来。”除了要去,还真找不出其他借口问地址。 王嫂有些为难,犹豫道:“这个,我还是跟小姐商量下吧。”乔先生来了不知要怎么闹,到时不管是谢云舒还是萧先生任何人怪罪,自己都担不起这责任。 牧文一听她要跟谢云舒商量,忙止住她,话锋一转:“那两个孩子就是乔先生的,难道他还不能见吗?只是说点事情,小事。” 那端的王嫂沉默了片刻,最后终于道:“好吧,在杏林路二巷六十五号。”这个前雇主要是把不悦反映到月嫂公司去,自己可就不好过了。 牧文如释重负,“谢谢你,我们一会儿过来。”萧奕辰不肯说,没想到却是乔烨无意投下的棋子起了作用。 放下电话,牧文转身对后排的乔烨道:“乔总,她们在羊城,我们现在过去吗?” “姓萧的原来是才从羊城回来,难怪约在这儿见面。我们现在就走,去羊城找她。”一小时多应该能到那里了,今天他一定要带她回家,趁萧奕辰还没反应过来。 “好的。”牧文启动车子,马不停蹄赶往下一个城市。 不知是离她更近了一步还是怎样,乔烨竟感到自己心中有些忐忑。那天闹得太绝了,今天相见,该如何面对她呢。 萧奕辰离了广场,去向市中心的公司,却是隐隐感到不安。思虑了半晌,才感到乔烨现在很可能已经知道谢云舒的所在了。王月嫂是从乔烨家带出来的,乔烨一旦联系上她,她就不会对乔烨隐瞒。 他越想越不对,靠边停下车子打电话给家中的杨晨。 听到杨晨的声音,萧奕辰道:“杨晨,你现在去看王月嫂的手机,看她刚刚是不是跟钦州的号码联系过,如果有就回电话告诉我。”乔烨不是笨人,他肯定会从多方面下手,王嫂就是最直接的线索。 杨晨不明,看别人的手机不是很无礼吗?而且她跟王嫂并不熟,萧先生这是怎么了。不解问道:“先生,发生什么了?” 此时顾不到许多,萧奕辰直接道:“影怜的前夫正在找她,王月嫂很可能出卖了你们的行踪。”他早该换个人的,现在把顾影怜藏那么远都成枉然了。 “好,我现在就去找她。”杨晨一听王嫂是卧底,接了命令挂断了电话。 当杨晨推开王嫂房间门时,她正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发呆,见杨晨进来,忙把手机放到了被子下,笑着站起身。 杨晨懒得跟她多说,走到床边一把拿出了手机,退开几步笑问道:“刚刚跟谁打电话?”其实她本不知道王嫂是不是打电话了,不过套她的话罢了。 王嫂以为杨晨在外面都听到了,尴尬道:“我以前的老板。”拿这些有钱人的工资可真不容易,还被卷到他们的恩怨中,这下好了,两边不是人。 杨晨凭借自己比王嫂脚跟稳,盛气凌人问道:“是顾小姐的前夫吧,你还把我们的地址告诉他了是不是?”打开通话记录,还真是从钦州打来的电话。 王嫂心中清楚萧奕辰将小姐带到这里是为了逃开乔先生,现在却被自己说破了,只得辩解道:“乔先生说来找小姐说点事。” 杨晨走近王嫂跟前,不悦道:“呵,你可真是不忘旧主,马上先生就回来,看他不赶走你!”她根本没有要把手机还给王嫂的意思,免得她再用手机通风报信。 王嫂欲哭无泪,“我不敢不说啊,两边都是主子。”自己不过是照顾孩子,却还是被他们复杂的家事波及到了。 “别给我解释,你等着吧。”杨晨瞥她一眼,拉开门走出了房间。 萧奕辰开车到了公司楼下,将自己的秘书龚俊叫下了楼,让他替自己开车。 几分钟后,杨晨回了萧奕辰电话。“先生,刚刚确实有个钦州号码打给她,一分钟多的通话时长,她说是她以前的老板,对方问了地址,她也说了。”顾小姐的前夫要找上门了,今天不知要发生什么。 “果然如我所料,我这就回来,你守好她别让她跟任何人走。”百密一疏,乔烨肯定已经在路上了。 “嗯,先生放心。”杨晨挂断电话,攥紧了手中的两部手机。 233、暴怒质问,因爱生恨 午间安静的小楼,谢云舒正帮着月嫂给宝宝喂奶,却听到外面一阵男人的声音,在喊自己名字。 她心中诧异,打开房间门,外面的杨晨看着她犹豫道:“顾小姐,外面有位先生找你。”虽然怒气冲冲,不过挺俊的。 谢云舒似明白了过来,会找她的男人,除了他还有谁,可是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步步走下楼。 中午的阳光十分明媚,谢云舒走出客厅,站在台阶上怔怔看着院中伫立的男人。 他的眸子深邃,隐含着太多她看不清的情愫。唇瓣紧抿,失了原有的血色,高大健硕的身躯站在院内,与这清新宁静之景格格不入。她看得刺眼,却又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心疼的感觉一波波袭来,她试图向后退,步子却是拖在地面上,挪不动。随即抬手扶住门边的柱子,几乎站立不住。 乔烨站在院中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心中大怒,上前几步便将她扯进了怀里。 几天不见,她瘦了,蝴蝶骨硌在他手臂上,弄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谢云舒的手腕被他一扯,疼得她不禁嘶地吸了一口冷气。[]他的双臂圈得太紧,箍着她胸腔更是憋闷。 小院中十分安静,叶子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两人紧贴在一起,散发出因爱而产生的痛苦气场。牧文识趣地退到了院外门边,杨晨则站在房子里暗处,冷眼看着这一幕。 乔烨本是紧拥住她,却被她僵住的手臂弄得一顿,半松开她抓起她的手臂,看到了手腕上缠的纱布。 谢云舒被他一抖手臂,手腕又传来生疼,不禁皱眉。 他两下将纱布扯下,看到了她细腻手腕上触目惊心的猩红伤口。 他更是怒发冲冠,大吼道:“那么大点事你竟然自杀!”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一切岂不是都烟消云散了,她怎么这样放弃自己。 那么大点事?被丈夫赶出门是小事吗?她一时无语。 手腕上的伤口细细一条,虽已长愈合,却仍能看出伤得极深,谢云舒自己都不忍再看,扭头向一边。 乔烨看她执拗不说话,再质问:“你说!你到底是有什么想不开!”她可真是傻死了,难道就不会静下心好好想想吗,一步就直接自杀。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随之滑落脸颊,“乔烨,……” 他握住她的双肩,逼着她与自己对视,怒吼道:“你说呀!”她的一念之差,要不是幸运,两人就失之交臂了。 她睁开泪眼,他的脸离的那么近,粗重的鼻息扑在她脸上,失望道:“乔烨,你别这样,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再闹了。”她不想要这样暴怒的他,她愿意跟着萧奕辰,只求一世安稳。 乔烨挑眉,攥着她的胳膊,冷道:“那你倒是跟我说清楚,说你不爱我了,你从此要跟别人!”几天前都还相爱的人,她放下了?这么快? 手臂上传来捏碎般的生疼,她的眼泪流得更急,几乎看不清眼前,她咬牙,一字一句轻柔却坚定:“乔烨,我恨你。” 没错,她就是恨他,最爱的人带来的伤害,仿佛一瞬被打入地狱,让她不得不将那些复杂的情绪转化为恨。 即使重生一次,乔烨也不会相信,曾经对自己百般柔情的她,竟然会说出恨他这样的话,而且没有一丝犹豫。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哭得失控的她,眯着眸子反问道:“为什么?你的爱恨怎么转变得这样快。”是他错了吗,才造成这样的她。 谢云舒被钳制在他胸前,已无力再挣扎,幽幽开口:“你曾经是我最爱的人,可是当你爸将亲子鉴定摆在我们面前时,你竟然选择相信那薄薄几张纸都不愿相信我。你曾经给了我最真的爱和最深的宠,可你屡次三番地伤害我,最后还将我和宝宝扫地出门,你让我如何不恨你!” 她的泪流成了小河,从两颊滑下,在尖尖的下巴汇合、滴落。 乔烨听得心痛,立即摇头反驳:“不,云舒,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现在已经将事情调查清楚了,我来带你回家了。”回家了,她还是爱他的她,他还是两个孩子的爸爸,还是幸福的一家。 谢云舒皱眉看着眼前执着的他,反问道:“你难道又要说是因为你不擅表达吗?回不去了,你能抛弃我一次,就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出现在小院外,谢云舒被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吓了一大跳,愣愣看着他们。 乔烨转身,对着院外的十几个年轻男人轻蔑一笑,嘲讽道:“这几个人能把我怎么样?” 谢云舒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了杨晨,她用不悦的声音对她关切道:“顾小姐别怕,我已经通知萧先生了。”边说边看钳制着谢云舒的不速之客。 乔烨根本不管门口有多少人,拉着她的手臂就扯着她往外走。恨恨道:“不管来多少人阻挡,我都要带你走,那封狗屁决裂信,我从来没看过!” 她挣脱不开,踉跄被他拖着向外走,哭泣道:“乔烨,你快走吧,我是不会因为孩子向你妥协的。” 因为孩子,她回了他身边,然后又因为孩子离开,现在又要被逼回去,她再受不了了。 乔烨在院中止住步子,盯着她反问:“那你的心呢?你的心也想抛弃我?”乔烨从没想到,他赶赴几百公里来找她,得到的竟然是她这样绝情的答复。可是她明明哭得这样伤心,她的话语掩饰了她的心,但他将真实的她看得清楚。 她痛苦地摇头否认,“我的心,只属于我,里面没有你。”她的心里满满是他,然后被他一次击碎,堆了一地。 乔烨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怒道:“谢云舒,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明明就还爱我!”如果不是爱,那她绝不会掉这么多眼泪。 谢云舒站立不住,颓然被他钳制着,泪水模糊了视线,颗颗串串掉下。 234、心碎决裂,从此寂寥 没等她回答,院外由远及近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萧奕辰坦荡地大步走进院中,睨视乔烨道:“要走要留,影怜自有选择,你怎么不听听她的。”这样一个霸道的男人,顾影怜是怎么忍受他这么久的,真是不可理喻。 她靠在乔烨胸膛已哭得不成样子,看得他心中一痛。就知道会这样,徒惹她伤心。 乔烨将她拥紧在怀里,对萧奕辰冷道:“轮不到你插嘴我和她的事,我也很清楚她的选择。云舒,你要跟我走对不对!”他低头看向她,但她根本不愿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她以手撑开他的胸膛,哭求道:“乔烨,你走吧,别闹了。”或许一开始她有想过原谅他,但从未想过是在他这样的态度下。只是态度的问题吗?还有其他吧。 萧奕辰走近两人,对乔烨轻蔑道:“乔烨,你连安插在她身边的月嫂都跟卧底一样,你确定她曾经是你的妻子而不是对手?你偏听偏信将她赶出家门,现在又自作多情地要带她回家,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 乔烨瞪他一眼,低头对她柔道:“云舒,我带你走吧,我们回家。”乔烨也觉得自己折腾不下去了,只等她点头,两人一起回家,一切回到最初。 萧奕辰向她伸出手,依旧是他温润的笑,缓缓道:“影怜,你说过想要一世安稳,只有我能给你。” 一时间,两人形成对立之势,向她伸出手。 她被箍在乔烨怀里,根本不敢试图挣脱他,怕引起他更大的反应,可是看着萧奕辰的那只手,她真的很想伸出手去握住。 乔烨仿佛看出她的心思,将她狠狠往怀里抱住,不悦道:“你还真打算跟他,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心!” 她被他激怒,大声反驳道:“我没有变心,但心里绝没有你!” 乔烨暴怒,大掌钳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强行抬起,“你还说没变心,我什么都看出来了!”谢云舒的两腮痛极,哭泣着摇头。 萧奕辰再看不下去乔烨虐待她,上前将他揪开,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乔烨被他激怒,扑上去与萧奕辰打了起来。牧文在一旁看得大惊,忙上前拉开两人,大声制止:“有话好好说,动手解决不了问题!” 乔烨大喘着气,左脸一片红肿,停手对着一旁的她道:“谢云舒,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她抬头看他,他的眼中盛满怒意,但又带着几分渴求。这是他的最后通牒了,最后一次选择回到他身边的机会。 谢云舒怯懦地向后退了一小步,垂目摇头道:“对不起,乔烨,我不会回去。”因为他的冲动易怒吗?因为他家的危机四伏吗?因为这一次的不信任吗?她说不清。她想劝自己心软一点,为两人的复合找点理由,可是她却做不到,暴怒的乔烨如洪水,把什么都冲散了。 萧奕辰护在她身边,对乔烨冷道:“她已经用鲜血将过去还给你了,现在她只愿意呆在我身边。” 乔烨对萧奕辰一笑,逼视她道:“谢云舒,告诉他你从始至终只爱我一个人!”如果爱是那么容易消散的东西,那自己这一次,真是醒悟了。 她低头轻道:“乔烨,宝宝体内属于你的血,我已经替他们还给你了,你走吧。”她累了,一点也不想继续争吵了。 一声清脆的碎裂,乔烨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被击碎一地的声音。她那天离开时听到的也是这样的声音吧。 乔烨软软松开了牧文的拉拽,颓然垂下了双臂。“云舒,我从没想过,你竟然会放弃我。” 还记得那次带她到芙蓉夫人家,在无人的小路上夜风清凉,她与他说好一起走到永远,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谢云舒再哭不出来了,痛在她体内每一个细胞里盘旋,割腕那晚的那种蚀骨痛意再次向她袭来,惹得她想再次自残以压制。再狠狠来一刀,心就不那么痛了。 乔烨退后一步,落寞轻笑道:“好啊,你要跟他,那你就跟吧,我顺从你一回,我祝你们幸福。”这样的话,仿佛也是乔烨在自己心上狠狠划一刀,疼得他神智一恍惚。 她凄然一笑,轻道:“乔烨,自己保重。”话毕转身,一步步走向楼内。 乔烨也转身走出小院,却突然停在门边,转身对她的背影大喊:“谢云舒,你永远是我的!你别妄想安稳呆在任何人身边!” 她装作充耳不闻的样子,抹掉滑出的泪水,大步跑进了楼,一口气冲进卧室,扎进被子里,放声大哭。 萧奕辰与杨晨交换个眼神,最后看乔烨一眼,追着她进了屋子。 卧室内,她的哭声是从未有过的强烈,在不大的房间内十分骇人。他顿时明白,她根本没有变心,让她哭得这样声嘶力竭的,就是她对乔烨的爱。 她哭得几乎晕厥,肩膀在被子下颤动。床单片刻就被泪水打湿,晕开一片湿润。萧奕辰站在床边看着她,不知所措。 过了半晌,他从身后靠近她,在被子外拥住她颤抖的肩,轻声抚慰:“都过去了,用眼泪祭奠从前,也开始新的明天,好吗。不论未来有什么,我都陪着你,只我们两个人。” 她转身掀开被子投进他怀里,紧紧靠着他的胸膛,肆意地哭哑了嗓子。 他再不敢说什么,不停地抚着她的背,拿纸巾为她擦眼泪,为她理顺发丝。 后来,她哭得累了,啜泣声渐低,慢慢睡了过去。 萧奕辰拥着她,终松了一口气。 夜幕降临时,她幽幽醒了过来,只觉头疼不已,抬手抚额。 他见她醒来,才发现她手上的纱布已不见了,伤口完全看得清楚。他翻身下床,找来医药包。温柔道:“手上纱布怎么掉了,得保护好,我帮你包上。”拉过她的手,开始消毒、涂伤疤药、包扎。 她沉默,漠然接受着他的关心。整个头都在疼,心里却是空荡荡一片,荒芜寂寥。 235、惩罚自己,以他放纵 待包扎完,萧奕辰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轻问道:“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他努力装作无事的样子,试图将她从这天的情伤中带出。 “不用。”她哪有心情吃饭,冷冷地回了两个字,掀起被角盖在脸上。 他带着医药包站起身,道:“那你再睡会儿,我去看看宝宝。”又是半天因为乔烨冷落了宝宝,两个小家伙真是可怜。 提到孩子,她终于有了点反应。出声道:“我去吧。”她撩开被子翻身下床,穿上鞋摇摇晃晃地出了房间,推开旁边房间的门。 房间内,杨晨抱着钟毓正哄他睡觉。 谢云舒上前将宝宝接过,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片刻泪又掉了下来。 他们还这样小,就没了爸爸,以后的日子,就只剩他们与自己相依为命了。 杨晨今天目睹了一切,虽然自己比顾影怜年轻,却体会到了她的不易,劝道:“顾小姐,别难过了,都过去了,以后你就安心跟着萧先生,他肯定会对你好的。” 谢云舒不语,继续抱着孩子默默掉泪。萧奕辰,让她抉择,让她矛盾,也让她心疼。 杨晨看不下去,出了房间对厅中安静注视她的的萧奕辰摇了摇头。 萧奕辰只得走进房间,在她身旁停住。看着她无助的样子,心疼道:“宝宝肯定不喜欢看到妈妈哭,你哭了他们也会伤心的。”她再这样哭下去,眼睛早晚要坏。 她缄默,看钟毓已经睡着,将他放回床上,为他盖好被子,怔怔坐在床边。以前乔烨是她的弱点,现在这两个宝宝也是她的弱点,她的下半生注定被他们牵制。 萧奕辰上前为她披上外套,看看孩子又看看她的侧脸,劝道:“走吧,下楼吃点东西,以后他们可还等着你哺育呢。” 她仍是呆呆坐着,他不理会她的漠然,牵起她的手将她带下楼。 餐厅里,杨晨已为她热好了饭菜,热腾腾放在餐桌上。 他将她按坐在餐桌前,将筷子递到她手中。“你这样不注意身体会留下病根的,以后段阿嬷做什么你就吃什么,都是调养身体的药膳。” 她不答话,低头开始小口吃饭。本来她此时可以悠然带着孩子,他则在海城处理公务,可乔烨一出现,把原有的一切都打乱了。 他看着她吃饭,继续道:“王嫂已经被我辞退了,明天会有新的月嫂来照顾宝宝,你放心。” 她仍是埋头吃饭,静静咀嚼。难怪乔烨能找到这里,原来是王嫂说的。 她始终不言语,弄得萧奕辰有些无奈,却还是拿起筷子为她夹菜,淡淡道:“你选择不说话可以,但你必须思考清楚,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宝宝还等着你负责,不能做任何辜负他们的事。” 她抬目看他,轻道:“不会的。” 萧奕辰与她对视,语重心长道:“我就怕你再想不开,事情都过去了还闷闷不乐。” 这下她是真的笑不出来了,事情过去了,可伤痛还留在她心里,乔烨最后说的那句别妄想安稳呆在任何人身边总在她脑中翻涌,扰得她阵阵不安。 他先是说祝她幸福,然后又说不会让她安稳,他到底要怎样,要每天折磨她,让她提心吊胆吗。 深夜,两人一同躺在床上,灯光调得极暗,房间内静得只剩两人呼吸声。 萧奕辰奔波一天已是疲累,拍拍她的肩,轻道:“睡吧,明天还要照顾宝宝呢。” 她在他臂弯间静默,突然侧身面对他,抬手按住他的肩膀使他平躺,扑在他胸膛上开始吻他。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湿吻,她极度主动,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舌探入他口中,企图与他的舌纠缠。他却是一路退让,不理会她的挑逗。 她见他不回应自己,索性退出,对着他的胸膛开始啄吻,一边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萧奕辰握着她的手臂,看着索欢的她心痛不已,闭眼任由她自导自演。 谢云舒细细在喘息着,其中满是急迫和纠结,却无一丝情欲的味道。 她解完衬衫扣子将自己的衣服也敞开,伸手向他的腰带,他终出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心中绞痛地喃喃道:“影怜,就算你真的想报复他,也不要用这样的方式好吗?”他爱她,但不代表会陪她做任何事,特别是这样冲动荒唐的事,以身体的放纵来压制心中的难受。 她一顿,埋头继续亲他,将自己的上衣解了个敞开,又解里衣。 萧奕辰再受不了,翻身大力将她按在床面上,眼神泛出薄怒,“我再说一遍!别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他,他根本不会被影响丝毫!” 他的力道真的大了点,震得床垫轻颤,她的五脏六腑跌了一下。闷声一哼,闭眼不敢直视他。 萧奕辰按着她,凑近才发现,她的泪在冥暗中悄然滑进了发丝间。 他心疼又无可奈何,低头吻掉她的泪珠,沉默片刻轻柔道:“而且也不能把我们的关系搭进去,我宁愿守护你一世,也不愿你因为心中折磨想同我发泄。” 她哭得更猛,却故意咬着嘴唇不发出一丝声音。 他低头瞥一眼她半露的丰满,替她拉上衣衫,温柔但严肃道:“做什么事,都好好考虑,懂吗。”他一个扣一个扣为她穿好衣服,在她额上轻吻一口,仿佛作为这场闹剧的结尾。 她再没了动作,任由他将她抱回枕头上靠好,为她盖好被子,抬手旋转关上台灯。房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一点点星光透入。 她翻了个身背对他,蜷成一团,抱住自己,在黑暗中闭上眼。 她还能怎么办呢,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心中说不尽的情绪急需找到出口,她想摆脱乔烨,抛开过去,可那些曾经全往她脑子里钻,想到的全是与乔烨有关的所有。 夜极其安静,他在心中叹息一声。一张床的距离,却是貌合神离,她深陷于她的伤痛,他矗立于他的守候,伸手就能摸到,却相安无事地沉默,良久才睡去。 236、找到替身,近他身边 驾车一路返回钦州,乔烨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根一根地抽烟。牧文则是不敢说话,生怕惹毛了乔烨被当成出气筒。 但他却是一直在观察乔烨的面色,思索着怎么帮上司排解不快。最终,他想到了一个最直接的办法,虽然以前被乔烨骂过。 到达钦州所住的酒店时已是傍晚,牧文本想让乔烨先吃晚饭,不想他却拿过房卡直奔房间,砸上门再没了动静。 牧文不敢阻拦,在他房门外走廊站了片刻,果然,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从走廊尽头走向他,隔老远都能看到媚眼如丝。 牧文走开房间门口,她则走近牧文,娇笑道:“先生等人?” 两人站得很近,牧文将她上下一打量,心中觉得乔烨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反问道:“周小蛮呢?” 对方浓妆的脸闪过一丝不悦,掏出手机道:“我给你她的电话吧。”明明是她先抢到的客人,竟然是点名要周小蛮。 牧文掏出手机,记下号码,对这女孩道谢。她摆摆手,原路又走回了走廊尽头。 拨通电话,那边的周小蛮似乎还在忙什么,声音忽大忽小。 牧文听她不说话,开口道:“喂,你在酒店吗?”现在应该已经到上班时间了吧。(.好看的小说) 周小蛮正在化妆,大大咧咧道:“你谁啊?”她从不留电话给陌生人,但这是个陌生号码。 牧文无视她的无礼,淡定道:“周小蛮,以前见过的,我在十五楼走廊,你出来下。” “稍等。”见过的,见过的多了去了。周小蛮扔下眼线笔,大步走出了小房间。 到了走廊看到站在墙边的牧文,心底一下,这可不就是回头客吗。她站到牧文对面,笑道:“原来是你,怎么,你上司又喝醉啦?” 牧文否认,“今天没醉,不过心情很不好。”是万分的不好,不过他不会告诉她的。 周小蛮虽然垂涎乔烨的男色,但畏惧他的怒气,摇头道:“那我可不敢陪,不然又被暴力推下床了。”或者还不止。 他瞥她一眼,皱眉道:“就你这脾气我也不敢让你陪,我是让你帮我找个合适的,长得清纯的,身材性感的,主动的。”上司在床上喜欢主动的吗,他不知道,不过男人应该都差不多吧。 周小蛮不悦,瞪他道:“我们这儿的女孩子都这样好不好。”随便抓一个来都可以又清纯又性感。 牧文挑眉,“你别忽悠我,我刚刚还见了一个,真不如你。”虽然年轻,但只能用庸脂俗粉来形容。 她心中突然一亮,想到新来的业绩不好的白霜妹子。回道:“好吧,我去帮你找一个来。” “最好有长发、杏眼。”牧文补充道。他心中犹豫,自己这根本就是照着谢云舒找,乔烨看了会不会更生气。况且茫茫人海,上哪儿找十分相似的替身去。或者给上司换换口味,来个妩媚的? 周小蛮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打断道:“这倒真有一个,不过是新来的,价格贵。”其实是她什么都不会,也不怎么会哄客人开心。 牧文无所谓道:“没事,正好。”这下自己不用纠结健康证的问题了。 当白霜出现在走廊一头时,牧文大叹,这妹子还真是找着了。走近一看,还真有三分像,特别是她的杏眼,水灵灵,黑白分明,看向人的目光楚楚。 牧文高兴道:“就是你了,他不会为难你的,你乖乖陪着他就行。” 周小蛮搂住白霜的肩,挑眉道:“这妹子你不能欺负,每晚一千。” “行,没问题,乔总高兴了,再加你五百,要是他让你以后都陪着他,那你的以后就有着落了。”乔烨现在可不缺钱,只缺个能抚慰他的人,自己这次是要立功了。 “好的。”白霜低下头,看着地毯。 周小蛮将她推到房间门口,低声道:“白霜,敲门什么的不用我教你了吧,你自己把握好分寸,我们走了。” “小蛮姐……”白霜向周小蛮投去求助的眼神,今天这么早就要上工,她有些紧张。 “怕什么呀,抓稳了以后你就有好日子了。我走了。”周小蛮替她按下门铃,大步拉着牧文走开。 白霜看着两人走远,站在走廊尽头看着自己,门铃已经按了,只得硬着头皮等待里面的客人开门。 乔烨正坐在房间内小吧台边自斟自酌,听到门铃响起并不理会,继续喝酒。不想隔了一会儿,门铃又响了,他只得起身去开门。 外面站着个穿白裙的女孩,黑色长发披散下来,她微低着头,乔烨看不清她的面容,将她上下一打量,知又是上门服务。 白霜刚抬头,还没看清对方的脸,对方已将门重新关上。她心中失落,呆立在原地,转头看了看走廊那边注视着自己的两人。 周小蛮跟她说今天这个客人心情不好,所以对方也没心情跟她怎样吧。 乔烨站在门后一怔,她的眼睛他看到了,熟悉,看起来也不是很惹人讨厌。 白霜刚要移步离开,门却又开了,一个大掌将她拽进了门内。 她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对方抵在了门背后。 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吧台上的灯光散过来。冥暗间,乔烨撩开她的长发,将她的下巴抬起,顿时看了清楚。这双眼睛,楚楚看向人的柔波又带着怯懦,与他和谢云舒酒后乱行那晚的很像。 他有些不确定,沉声问道:“你确定是来上门服务的吗?”清纯之态一点不像妓女。 酒气扑在白霜脸上,她垂下目光,轻轻点点头。 乔烨的大掌顺着她的脸颊抚过,拇指停留在她粉嫩的唇瓣上,目光暗沉道:“你知道呆会儿会发生什么吗?”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怎样,乔烨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晕。 白霜点点头,性事从她第一天踏入这座酒店时她就知道了,算起来有个三四次,她当然也该明白了。 乔烨不语,低头看着她缄默的样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从前的谢云舒不清不楚地与他发生,从今往后,他要每一个上他床的女人都知道,她们是心甘情愿的,谁也没有被强迫、被操控。 237、片刻放松,旧人诱惑 乔烨抓着她的手腕带她进了卧室,冷道:“你先去洗澡吧。”自己则往大床上一靠,借窗外的灯光看着她。 白霜顺从地进了浴室,除下自己仅有的白色连衣裙和内/衣,开始简单地淋浴。 乔烨此时有些微醺,他静静躺在床上抽烟,不明自己怎么就让这个女人进了房。说她像谢云舒,只是那么两三分而已,说她身材吸引人,根本没那回事。或许只是自己真的需要人陪了吧。 天色越来越暗,只剩窗外霓虹的光照亮屋内,白霜隐约感觉这个客人不想开灯,所以也没打开浴室的灯,关掉水闸,摸索着拿到大浴巾,披在身上出了浴室。 乔烨微睁开眸子,看着那两条纤细的腿小步走向床边,浴巾随着脱下,放在一边凳子上。 眼前的她像一只羊羔,懵懂无辜。他抬手将她拉进了被子,她赤裸的身体贴在他的睡袍外,十分柔软,凹凸有致。 不明的光线下,白霜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英俊的脸上有她看不懂的目光,十分冰冷、复杂,但又像是不在看她。她趴在他胸膛上,他只是用手臂搂着她的腰,没一丝其他动作。 一天积蓄的情感好像化掉一般,乔烨看着眼前的女人,开口问道:“你总是用这样的眼光看别人吗。[]”那样的目光静得想一湾泉水,让旁人也没了动态。 白霜低下头,目光侧朝一边,轻道:“没有。” 乔烨对比之前见过的那个投怀送抱的,道:“你是新人吧。” 白霜点头,仍没看他,“嗯,没来几天。” 乔烨看着她放不开的样子,也懒得主动怎样,问道:“会按摩吗。” 她心里松了口气,小声答道:“一点点。” “帮我按按背。”他松手放她下了胸膛,自己则脱了睡袍,俯身趴在大床中央。 白霜这才想到刚刚的两人并没有说让她来陪睡,或许只是陪客人呆着。 昏暗灯光下他的背脊看起来十分健壮,肌肉纵横显现出阴影沟壑,她着手顺着肩部揉按,一时也不知他想要怎样的力度,只能轻力度试探。 乔烨其实并不背疼,只是想找一样能让自己放松的事情,也不管她按摩得好不好,静静躺着合眼休憩。 白霜为他按了半晌,他竟慢慢没了动静,似睡着了一般。(.好看的小说)她放轻手下力道,观察他侧脸,看他确实没反应。停下了手中动作,为他盖好被子,下床坐到了外间的沙发上。 虽然是夏天,但只披着浴巾还是有些冷,白霜独自坐在沙发上,犹豫着要不要到卧室柜子里找毯子,但又怕吵醒客人。只得打消念头,靠在沙发扶手上睡去。 乔烨微眯了几分钟,再醒来时她已不在按摩,他披上睡袍走出卧室,一眼看到她正靠在沙发上,从背影看来,倒是很像从前的谢云舒。柔顺的长发披在脑后,歪着脑袋则露出了一边后脖颈。 他走近她身后,站在沙发后俯身吻上她的耳垂,顺着脖颈吻到锁骨。 白霜幽幽醒来,瞬间明了自己是正被客人品尝,她浑身一紧,却不敢有一丝反抗,抬手摸上对方脸颊。 乔烨轻一笑,绕到沙发前,将她扑在沙发上亲吻。她的肌肤十分光滑,没一丝杂质,因为睡着冷到,触及有些冰凉。 她不敢拒绝,顺从地被他亲吻着,即使被他整个压在身下,也不敢表现出一丝恐惧,她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乔烨将她品尝一番,身体内的火焰已被点燃,却感觉她没什么兴致,不悦道:“你是什么都不会吗?还要我带着你来?” 白霜如实道:“我真的不太会。”床帏的迎合之术,她至今也不会,所以才没有客人喜欢。 “行,那我今天就教教你。”乔烨一把将她横抱起,走向窗边书桌,将她面朝窗放坐在书桌上。回身一把拉开窗帘,外面都市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霓虹和灯光将屋内照亮。 她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抬手捂住自己胸前风光,低下头用长发遮住泛红又泛白的脸。 乔烨从落地窗外的夜景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羞涩的她,似乎看到了从前的谢云舒。那时的她也是未被开发,也不知道书桌还能成为欢爱地点。可是时过境迁,他竟然失了她,得到了一个新的送上门的女人。 乔烨站近她身前,分开她垂在桌边的两条腿,将她搂近胸前,在她耳边沉声道:“如果以前的男人都没能教会你,那我选择在这样的夜色下教你,教你记住这繁华的夜都市,记住我在这张书桌上占有了你。” 言罢,他扶住她的臀,将自己的关键没入了她的密地内。 白霜噎住了,从前的她都是在客人的床上承受,但从没一个男人,让她看着满眼霓虹,被对方进入。 乔烨在她体内深浅出入,胸中的盛火散发出不少,重重喘息道:“怎样,夜色美吗?”他蓦地心中一痛,此刻的谢云舒呢,她是不是也在看羊城的夜色,或者跟姓萧的同床共枕。 白霜双手环在他肩上,一时不答他的话,喘息着扭头看他侧脸。他的面色冷峻,没一丝情欲和笑意,弄得她一时迷惑。 乔烨一瞥她迷蒙的眼,心中不悦被她激发,不再轻柔地运动,瞬间将她推倒在书桌上,欺身便是一阵肆虐。 他突然发力,疼得她咬紧了下唇,环在他身后的双手绞在一起,克服着摩擦带来的冲击。背和臀被抵在坚硬的桌面上,硌得生疼。 乔烨挥汗如雨地折腾半晌,心中反倒更是憋闷,她被他弄得的娇喊,激得他不断地进攻。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放松了攻势,声音低沉道:“怎样,记住了吗?” 情欲在她身体内翻涌,这是她第一次,被客人弄得失神,她从霓虹间收回思绪,轻道:“夜色很美,你很厉害。” “还要我教你点别的吗?”他将自己的关键收出,流连在她的密地外。 她不明地望向他,直觉发现,他根本不是在和她说话。 238、为她柔情,回到过去 乔烨说不清心中的感受,但他觉得自己疯了. 因为他满脑子都是谢云舒,不论是身下承欢还是你侬我侬,她从前的羞涩、纯美、娇媚、动情,占据了他的全部感官。此刻身下的人的每一个回应和喘息也是她,就差没有甜腻腻地叫他老公。 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教她床榻欢好的时光,她那么美,对他是蚀骨的吸引。他辗转于她的身体间索求,她跟着他亦步亦趋,被他开发。 乔烨看着身下女子的眼睛,恍惚怔忪道:“云舒,你就是云舒,快叫老公。”她叫他老公的时候,总是说不尽的温柔和依赖,喊得他心里幸福。[] 白霜顿时了然,眼前的男人是被老婆抛弃受了情伤吧,不然怎么会说她是云舒,让自己喊他老公。但她却不敢拒绝,迟疑着开口:“老公,我在。”这个词,她从没喊过任何人。 他的语气小心:“云舒,刚刚弄疼你了吧。”抬手为她抚开额际的发丝,跟以往的无数次一样轻柔。 她不敢说疼,勉强挤出个微笑,答道:“还好。”眼前的男人是醉酒了还是痴狂了,怎么能把她认作自家老婆呢,她要是真的像刚刚怎么没认错。 乔烨下桌将她横抱起,走回卧室,关上卧室的门。“我们再来一次吧,我保证不弄疼你了。”刚才的他冷淡地对待了她,难怪她不开心,语气都变了。 黑暗中,白霜被他轻轻放回床上,之前的生硬和陌生全都不见了,只剩无尽的温柔。 两人沉入被子下,他在柔软中吻住了她的唇,大掌自然而然地包裹住她的两边丰满。 一阵酒气袭入她口中,与她的清甜混合,唇舌交缠搅动,不留一丝缝隙。大掌的揉弄使她浑身软透,嘤咛出声。 白霜软软沉身在床上,她的神智再次失了反应。这是第一次有客人这样轻柔而掠夺地吻她,把她当初妻子一样亲近,而不是一夜的玩物。 所有不开心瞬间烟消云散,一切回到了从前,那些两人相拥肆意纵情的从前。快乐终于再次主宰了他的情绪。 乔烨将她的双腿盘到自己腰后,她的密地顿时向自己大张开,黑暗中他伸手摸索,以指尖触摸她最私密的领域。以手指在花道中扩张后,他沉身压下,将自己的关键再次没入她的密地。那里还是和从前一样紧致细腻柔滑,又似一汪春水,让他总想用强龙搅浑。 他腰部用劲,一下下杵得她轻喊出声,快慰地释放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压抑。她动情至极,双臂抱住他的脖颈,双腿更紧地环住他的腰,甚至收紧自己密地的肌肉,包裹住他的厉害。 夜的掩盖下,一场狂欢肆意进行,最终,以他的喷薄释放结束。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喘息声,两人已是精疲力尽。乔烨翻身平躺回床面,将她拥在胸前,细喘着轻道:“老婆晚安。” 白霜不敢怠慢,更不敢戳穿他的梦境,随他入戏道:“晚安,老公。” 他便再没了动静,拥着她安静睡去。 239、冰冷的雨,心意清晰 凌晨六点,天边泛起灰白打破黑暗,却不久久见太阳的踪影,反倒是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酒店顶楼的天台上,风凌冽地吹乱乔烨的短发,冰冷的雨点开始洒落,打在他脸上,刚好将他心中的千万情绪压下。 从凌晨四点醒来,他便上了天台吹风,此时已是整个身体僵冷,他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下楼的意思。 地上是一堆烟头,全都因风势燃了个尽。乔烨扔掉手中最后一支烟,将火星踩灭,举目看向远处的高楼林立,心中的复杂情绪在翻涌,他恨、他怒、他狂、他悔,却都没有发泄出,只化作风中屹立的沉默。 雨势渐大,噼噼啪啪砸向地面。聚集的雨水顺着他的额角滴下,雨滴落进他眼里,他依旧一眨不眨看着远方。正北方,她所在的羊城的方向。 风雨继续带走他身体的热量,他的头脑被打醒一般,清醒异常。 他从头至尾想了自己与她的所有,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心。他无法祝福她,也无法忘掉她,更做不到找个人代替她。 从她闯进他身边的第一天起,她就成为了他生命中的独特存在,即使先婚后恋,即使先性后爱,即使情敌干扰,即使她是无意中被利用的棋子,他都从没想过她会离开,会放弃这段感情,他自己也不会抛弃她。 如果没有孩子、没有萧奕辰,那他们两人现在肯定还是幸福地在一起,此刻应该是他起床,然后她懵懂地送他出门,回被窝继续睡。可惜,没有如果。 谢云舒就是谢云舒,世界上唯一一个。她现在不原谅他,选择了其他人,她一定是被他伤得太深了。如何挽回呢,让旧情提醒双方,忘不了曾经的感情,还是让身边的人提醒,原配永远最合适。 他错得太多了,他将以前给她的海誓山盟都抛到了脑后,总是对她霸道冷酷,根本没有用心在表达对她的爱。 抬起左手,无名指上赫然是与她一起纹的戒指,一点没变,只是被沾上了雨水的水珠。传说左手无名指是连着心脏的,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却摘不下与他一同许下诺言的戒指。 雨幕使得天色更加晦暗,整座城市难以苏醒,他的心却是从无仅有的清楚。他要找回她,不管她拒绝几千次几万次,不管她去了哪座城市,不管她跟了任何人,她永远是他的老婆,这样的事实上天已替替他决定,一辈子都不容改变。 雨水将他全身淋了个湿透,他却无丝毫动容,只有眸子深邃投向北方。 他是不是应该感谢牧文,以一个替身点醒了自己,让他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是他的心之所向,其他的永远都看不进眼里,他每天早晨醒来想看到的,只一人。 谢云舒,从你在我身边醒来的第一个凌晨起,你就注定一身与我为伴,逃不掉、放不开。 不过几百公里而已,云舒,等我,我这就来找你,带你和宝宝回家。 240、匆匆出发,执意赶路 全身湿透的乔烨离了顶楼,回到房间拿车钥匙。 走廊上等待的牧文见乔烨湿淋淋地从电梯走出来,顿时明了他是到顶楼淋雨去了,忙收住自己惊讶的表情,迎上乔烨身边,小心道:“乔总,咱们今天还去公司吗?”昨晚服侍的白霜成为了第二个被乔烨赶走的小姐,而且是凌晨,牧文心知乔烨肯定又被触怒了,至于原因,他则不得而知。 乔烨面上无一丝表情,也不看牧文,径直走进房间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和钱包,转身出门。 牧文不明所以,想着肯定是乔烨心情不好不想说话,跟在他身后看他动作,却见他进了房间衣服也不换,拿了钱包和车钥匙就走。牧文方知他这下是真怒了,忙关上房间门,在走廊上大步追上他,提高音量道:“乔总,咱这是去哪儿?”他还真不信乔烨会失意到大早上穿一身湿衣服去公司。 乔烨不理会他,等待电梯下行,片刻出了电梯走进地下停车场。停车场比楼内阴冷不少,凉得他皮肤瞬时出了一片鸡皮疙瘩,却仍不为所动,大步走向自己的座驾。 凌晨六点的停车场一个人都没有,所有车位停满,空旷的过道上两人脚步声回响。(.无弹窗广告) 牧文追着乔烨大步走,心中哭笑不得,就差没拉住上司胳膊了,苦苦劝道:“乔总,您要干什么去至少先把衣服换了啊,不然生病了。”阴冷的天气穿一身湿衣服,再强壮的男人怕也扛不住。 乔烨没听见一般,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启动了车子。牧文忙道:“乔总,我来开车吧。”可乔烨却不理他,缓缓将车开出了车位。 牧文一看来不及了,拉开车门跳上车左后座,一副誓死追随的样子。他很紧张,上司这到底是怎么了,又是独自淋雨两小时,又是驾车不管不顾离开。 乔烨终于开口了,冷淡道:“你下去。”这一去,他一定要把她带回来,所以他不想多个旁人在车上。 牧文避开乔烨后视镜里的目光,死皮赖脸道:“乔总,你就当我不存在,我不说话了,只陪着你。” 那目光变得凌厉,盯着牧文心虚的样子。“下去,别烦。”这次的语气变成了不悦,牧文被他喝得一呆。 安静一秒后,牧文试探问道:“您这是要去羊城找夫人吧?我跟您一起去。”除了夫人,还有谁能让上司这样痴狂呢,跟疯了没两样,完全失了理性。 乔烨沉声道:“你在帮不了忙,去公司帮我看着大局。”自己再耽误下去,公司堆积的事务真是成山了,所以他必须将她带回才能安心工作。 心里各种动摇,各种纠结。最终牧文开口:“那您开车小心,有事打我电话。”他无奈地下了车,站在过道边关上车门。乔烨的车子瞬间绝尘而去。牧文心中忐忑,诧异地问自己,上司这是疯了还是醒悟了? 牧文无奈地摇摇头,走向停车场自己车子的所在位置。这才想起乔烨根本没带手机,有事也联系不了自己呀。罢了,他处理私事,自己确实帮不上忙,还是乖乖回公司看场子吧。 乔烨出了城区,通过绕城高速上了去海城和羊城方向的高速。 一路上大雨瓢泼,哗哗的雨水砸在车身上,反衬出车内的安静。乔烨静默驾驶,一颗心早已提前飞到羊城。 车行在高速上,两旁有些丘陵,雨势更大起来,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已开到最大档,却还是只能将外面的路况看清楚几秒。眼前看出去,除了雨幕就是断断续续的前方。 他隐隐感觉今天的天气不太对,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牧文问气象,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出门。 打开车载电台,半晌终听到了气象台发布台风黄色预警的消息。台风来了是一路北上,现在只是下暴雨,他开快一点,应该能提前到达羊城,那时候再找地方下榻,或者直接去找她。 乔烨这样想着,加快了速度飞驰向前方。因为时间很早,路上小车很少,时不时有几辆大货车,他则一一超车驶过。 到了南泽县境内,前方车辆却是排起了长龙,缓缓停下,而且丝毫没有前行的趋势。乔烨只得跟在车队长龙后等待,眼光有些急切地向前方张望,却只能看到一盏盏红色的车尾灯。 大车挡住视线,他看不到前方是因何事耽搁,只得收回视线打量车内,顺手将车内空调温度调高,抵消自己的浑身湿冷。 安静靠在椅背上,他的身体渐渐暖了,后来竟是有些热。困意上头,便靠着椅背闭眼休憩。 等待了半小时,车队才缓缓开动。他挥去脑中困意,点燃一根烟提神,继续驾驶。跟随前车开出几公里,才知是前方丘陵塌方,堵了一半的车道,有两车出了事故,交警暂时堵了路,处理了现场后才放行。 塌方一路占了车道,延绵的车队再提不起速度,堵得他心烦意乱,索性在出口处离了高速,从二级路赶往羊城。根据导航上看,只是距离比高速稍远一点,二级路车少,速度则比高速的长龙快了些。 丘陵地带两旁的山林间十分安静,只剩雨帘砸在万物上的声音。乔烨操作导航,察看路程和方向,却听到车外一阵喇叭声,因车子隔音效果极好,听起来不那么刺耳,他忙抬头看向车外雨幕,只见对向车道一辆大货车正直直向他的车撞过来。 他正是上坡,加速冲过去已来不及了,倒退又有弯道,情急之下只得将方向往右边的平地和草坡打。大车的喇叭鸣响变得尖锐,虽然他反应快,刹车失控的大车还是撞上了他的车尾,生生将他的车从平地撞下了山坡。大车严重超载,缓冲一下后还是侧翻冲下了山坡。 车身猛地一震,乔烨发热的脑袋一凉,心知不妙。天旋地转的翻滚随之而来,乔烨被安全带绑在车座上,却还是跌撞在周围,上下翻滚一阵。一声巨响,周身暗下许多,乔烨眼前一片混乱,感觉身体某处传来剧痛,便没了意识。 241、大雨倾城,车祸重伤 牧文接到交警的电话时,他正拿着咖啡杯悠闲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外面的茫茫大雨。 可当他和交警核对完车辆信息后,他感觉周围世界都黯了一黯,脑袋瞬时空白了。 乔烨在二级路上出车祸了,车子翻到山下,撞在山石上,他已被送往医院,对方司机当场死亡,还有比这更惊人的噩耗吗? 牧文几乎站立不住,顿时心里乱作一团,怔怔看向窗外的大雨,呆立片刻,心中大骂这该死的天气。 他转身奔出办公室,拉起司机就大步下楼,听到乔烨出事,他已无力开车去往海城了。 司机十分诧异,看牧文失神的样子,不禁问道:“乔总急要用车?” 牧文不敢告诉他真实情况,敷衍道:“不,我们现在得赶去海城,乔总在那里等我们。” “好的,开哪辆车?”司机很少看到牧文这样失措,顺应他的命令,大步出了公司办公大厅。 雨幕让整个世界十分冥暗,冰冷的雨冲刷着大地。牧文扫视一眼停着的几辆车,按开了防盗锁,拉着司机冲进雨里。“快点,就开我的!”他将车钥匙塞到司机手中,大步跑到车边,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 司机坐进驾驶室,被他催促着启动车子,向海城急速赶去。心中不免疑惑,是什么样的急事让这个平时谈笑自如的总裁秘书乱了阵脚。 这天市区难得没有堵车,路上积水很大,车子也不多。两人直接出城,上了去往海城的高速。 路途漫长,大雨下个不停,牧文渐渐平复下了情绪,从头思考处理办法。如今乔烨出了事,通知乔连城是必须的,但没弄清乔烨情况前还不能告诉老人家,不然能生生把他急死。 至于公司,也只能由秘书cici暂时维持了,如果乔烨真有个什么不测,乔氏的风雨,也就真的来了。乔连城年迈,乔烨的两个孩子还在襁褓,还有乔孟哲虎视眈眈,没了决策者公司要如何运作呢。 这一刻牧文才猛然发现,乔烨对于这个公司的至关重要。他为了心爱的女人不顾台风赶往海城,却出了这样的不测,不知谢云舒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心情,肯定会后悔昨天没跟他回钦州,到了生死关头,她也该心软醒悟了吧。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已来不及了,所有的希冀都寄托在乔烨身上,只愿他能挺过这关。 海城也是不停的大雨,整个世界都变得一片苍茫,几乎被颠覆。 两人赶到海城的医院时,乔烨还在急诊室内抢救,司机这才知道总裁是出事了。 留在医院的交警见当事人家属来了,上前将现场找到的钱包拿出给牧文辨认。牧文只一眼便不愿再看,落寞道:“确实是乔总的,里面还有他的驾照和行车证,行车证上留的是我的名字,牧文。” 司机看牧文颓然坐在长椅上,维持理智,对交警问道:“先生,他当时伤势怎样,没伤到重要处吧?”可是抢救这么几个小时,能不严重吗。 交警回道:“从被救到进急诊都是昏迷,伤处主要在大腿和胸腔,医生说肋骨可能折了,戳到了里面的肺部和肝部。”雨天的二级公路,幸好有附近居民经过,不然死在那儿山林间也没人知道。 司机思索片刻,想到乔烨开的是他那辆保时捷,反问道:“车子质量很好,怎么会伤得这样重?”这样质量的车,就算翻下山,也不该是重伤啊,那些气囊不是应该能将他保护好的吗。 交警解释道:“现场勘查是先被大货车撞了,翻下几十米的山坡,坡底有乱石,才伤到了车里的人,那种情况下,已经不是车子质量能抵挡的了。”也算车好人命大,不然就跟货车司机一样当场去了,全身血肉模糊。 司机听着其中曲折,心悸不已,却还是安慰一旁的牧文:“牧文秘书,你别担心,应该没事的,乔总年轻,这些伤能挺过去。”既然手术了几小时,肯定就是在救好之中了。 牧文痛苦地抱着头,喃喃道:“都是为了谢云舒,他才淋了雨又赶去羊城,那个女人现在肯定正逍遥,都不知乔总在受的罪。”要是乔烨回不来,那乔氏可真就被乔孟哲歪打正着弄垮了。 听牧文骂夫人,司机忙劝道:“你别这样说,他们两人的事咱们这些旁人也不清楚啊。”有些东西就是躲不掉的,这只怕是乔烨注定的劫。 牧文蓦地站起,愤愤道:“我要现在就通知她,绝不让她好过!”老公伤得这样严重,她还能安心呆在别的男人身边吗?她还带着乔家的孩子跟别人扮作幸福的一家吗? 司机忙拉住他手臂,劝道:“牧文秘书!这可使不得啊,一切等乔总出来再说,不然夫人知道了会急死的,说不定乔总伤得也不重,今天台风来,夫人赶来海城也很危险,可不能再出事了。”这事情也不能传开,不然整个乔氏都要乱套的。 牧文站在原地,不悦道:“哼,乔总肯定会护着她,不让她知道。”都为她受重伤了,还要为她着想,乔烨就是这样的人,一朝用情至深,分分秒秒都放不下。 交警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争执,提醒道:“家属先办入院手续去吧,手术费得不少钱,还要联系保险公司。”出了这样的大事,家属慌乱也是难免的,还得旁观者提醒。 司机客气回道:“好的,谢谢你。”再大的事都得处理,等乔烨挺过来,一切就都好转了,他这样想着。 “不用,等伤者恢复了我们会再来询问情况。”交警拿上雨衣,转身告辞。 “好的,慢走。”司机看着交警走远,再看看手术室的红灯持续发亮,无奈地同牧文一起坐在长椅上,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 一年前还是柔情蜜意的一对璧人,一起到南湖游玩,如今竟然各在一方,一个在别的男人身边,一个车祸重伤,命运怎会如此多变无情呢。 不知两人今后还会经历怎样的曲折,只能为他们祈祷了。 242、心中不安,台风过境 这天早晨,太阳只在云层中稍露了下脸,后来云越聚越厚,天气变为阴沉。[] 吃过早餐,谢云舒便带着新来的月嫂照顾两个宝宝喝母乳。她轻柔抱着钟灵,小家伙安静喝奶,十分卖力。谢云舒心中却是隐隐感到不安和烦躁,也不知是为何。 待喂完两个宝宝,她终松了一口气,拉好衣服抱着钟毓哄他睡觉。安静间,听到小院中传来停车的声音。她有些疑惑,萧奕辰今天早早跟她打了招呼就说回海城,怎么现在却传来停车的声音。 杨晨在卧室外轻推开门,小声道:“顾小姐,先生回来了,说是台风影响,大雨马上就来了。”杨晨在心中嘀咕,先生是怎么惹顾小姐不高兴了,两个人跟冷战似得,话都说不上了,还要她在中间传达。 难怪自己感觉不安,大概是萧奕辰遇到台风,影响了计划吧,不过回来了就好,台风一来肯定是暴雨,开不了车的。 谢云舒看着杨晨站在门边,投来试探的目光,她仍是安静抱着孩子,淡淡道:“嗯,知道了。”宝宝安睡,她一颗悬着的心放了放,静静看着宝宝的睡颜。 萧奕辰站在廊下仰头看了看天空,是风雨欲来的安静,此刻的海边,肯定是风浪渐起了吧。本想回公司处理事务,这样被天气一耽误,只能等过境再回海城了。 他返身走进客厅,杨晨刚好下楼走向自己,低声问道:“她在干什么。”自己一去一回她倒是很淡然,多余的一句都没有。 杨晨回道:“小姐哄宝宝睡觉呢,我跟她说你回来了,她只说知道了。”这听起来也太冷漠了,不合适。 “嗯,你忙你的去吧。”萧奕辰不再多说,走上楼进了书房。虽然多走几步就能推开房门看到她,但他总放不下昨晚的尴尬,她痛苦地索欢、他坚定地拒绝,从此两人间结上了一层冰霜。 其实这不能怪他们两人中任何一个,是她的曾经在将她折磨,历史遗留问题罢了。 萧奕辰收回思绪,摇摇头打开电脑,联系龚俊看公司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没过一会儿,雨点便噼噼啪啪落了下来,砸在窗玻璃上,声音密集无序。萧奕辰暗叹自己回来的选择是正确的,不一会儿肯定会下个倾盆,目光放回电脑,继续看邮件。 谢云舒却被雨扰得更加烦躁,她从宝宝的房间走出,看萧奕辰不在厅内,打开旁边房间的门,进入然后关门。 推开阳台的玻璃门,雨滴立刻斜打在她身上,触及冰凉。她抬头,漫天的雨点随风扑散向一个方向,是大自然的力量,不可抗拒。 这样大的雨,乔烨在钦州在干什么呢,应该已投身公司的事务了吧。钦州在南方,应是凌晨就被台风影响了,不久的几个小时后,羊城也将被湿透了。 片刻,阳台上便有了积水,汇聚在一起顺墙角的小沟流向下水道。 她被冷风吹得一个寒噤,看了看院中被浇灌得透彻的花草苗木,关上阳台门,退回了房间内。 243、懊悔担忧,止步不前 时近下午三点,乔烨手术室的灯终于熄了。片刻两个医生从房间内走出,额头上均是带着汗珠。 牧文忙扑上医生,焦急问道:“医生,他被救好了吗?伤得很重吗?” 医生累得不行,看一眼跟前的人,问道:“你是病人家属?”不严重能折腾这么久吗,站几个小时,都快累死了。 牧文回道:“我是他的秘书。”家属,乔总的家属不多,只有两个,也都还不知情,由此他真算得上是个孤独无依的男人。 医生介绍道:“伤得挺重,不过现在没问题了。病人用了麻醉,应该过一会就会醒来了。”只是肋骨骨折影响了肺部,肯定会咳嗽个不停。 司机在一旁看牧文默然,再接着他问道:“那他的伤呢,是伤了哪里。” 医生有些无奈,简单陈述道:“左腿骨折,左边肋骨断了两根,肺部有积血,头部轻微脑震荡,脸部有些皮外伤。” “还破相了?”虽然是皮外伤,可对以后就有影响了,像是在提醒这场祸事。 司机看牧文情绪波动,提醒道:“牧文秘书,让医生先去休息吧,咱们等着乔总出来看他。”受伤的情况,以后再问医生不迟。 医生这才告辞,司机忙道:“谢谢医生。”只要乔烨救活了,乔氏的天就不会塌。 转头看牧文,还是一脸懊悔和担忧,司机开口道:“牧文秘书,现在乔总救回来了,可外面是台风暴雨天气,也没办法转院回钦州,不如暂时先在这里安顿,等台风过了再通知老爷。” 正是这场台风,把什么都打乱了,牧文淡淡道:“也只有这样了,不然现在通知他反倒让他干着急。” 手术室的门打开,“哎,出来了。”司机上前走近门,帮护士一起推床。 牧文一步走近,对着闭眼的乔烨呼喊:“乔总,乔总!”乔烨却没丝毫反应,血迹斑驳的面容依旧冷峻。 司机提醒道:“医生说他过会儿才会醒来。”关心则乱,牧文这次是真的乱了。 他叹一口气,“是我太心急了。”推床进了一间单人病房,护士便退出了房间。 牧文看向乔烨,左腿膝盖上打了石膏,胸腔用支架固定住,面上带着氧气罩,传来微弱平缓的呼吸声。一直都壮硕的身体,此刻看来却是显得十分脆弱。 两人坐在床边凳子上,安静等待了十多分钟,便听到乔烨的咳嗽声。 牧文忙站起凑近床边观察乔烨,他看起来还算清醒,出声道:“乔总,你醒了。(.好看的小说)”就连回视牧文的目光,也变得柔软无助。 忽然眸色一变,乔烨再咳一阵。半晌喘着粗气道:“牧文,这是医院?”因为戴着氧气罩,他的话语不太清晰。 牧文看着上司被重伤折磨得虚弱的样子,心中绞痛,点头答道:“乔总,你开车出事了,伤了腿和胸腔。” 一说话胸中就是闷痛,乔烨却还是忍着疼继续道:“脸上怎么也在疼。”他只记得自己坠下了山坡,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醒来,只觉全身都疼。 牧文看向他脸上额际眉梢的伤疤,直直的一条,已经呈深红色结痂。对躺着的乔烨道:“被车窗划破了一道口子。”这样明显的伤口,等好了也会留下疤痕,总裁光洁的一张俊脸被破坏了。 乔烨并不在意,问道:“现在什么时间了?”感觉自己像睡了很深一觉,时间过了很久。 牧文看了手表答道:“下午三点。” 戴着氧气面罩有些不适,乔烨轻叹一声,呼出胸中浊气,看着天花板道:“没想到我还会把一上午时间花在这样的事情上。”从前的自己总是争分夺秒,现在是想做什么都不行,只能乖乖躺着了。 牧文看着无力的乔烨,心中难受,自责道:“乔总,台风来了,由南到北一带都在暴雨,你当时就不应该赶路的。”如果自己拦住他,或者陪着他一起上路,或许就不会出这样的意外。 乔烨调整呼吸,不理会他的悲戚,轻声回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没通知爸和云舒吧。”要是他们知道,肯定急死了。 “还没,我怕通知了你骂我。”上司是个隐忍的男人,什么难都是自己扛过去,从没把公司的烦心事带到家里,想必这次他也是这样。 乔烨的呼吸很浅,胸腔随之起伏,他不敢大口呼吸,生怕扯痛内脏。沉默了半晌方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先别告诉他们。” 牧文心中为难,反问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公司的事情耽搁,老爷不久就会察觉的。”到那时候乔连城就会发现顶梁柱不是懈怠,是出事了。 知道牧文说得有理,他无奈道:“先瞒几天吧,反正现在,不能让爸知道,我恢复两天,应该也差不多了。”越说话胸中就越痛,乔烨只得一边呼吸一边讲,尽量不扯痛自己。 牧文看得心疼,劝道:“乔总,这些可不是小伤,以后这两三周你都离不开氧气和胸腔固定。”而且伴随着胸腔的疼痛,必要时得打止痛针和封闭。 乔烨这才反应了过来,轻声问道:“肋骨断了?”保时捷确实保住了自己不死,却免不了受苦了。 “嗯,幸好没戳坏内脏,但肺部有积血。”但愿别留下什么后遗症,不然健康就成问题了。 乔烨看自己搭在一边的左腿,无奈道:“腿也上了石膏,看来我真得躺几周了,你让cici,把要处理的事发过来,我躺着给你口述。” 牧文犹豫,皱眉唤他:“乔总。” “去办吧,我休息会儿。”他的身份注定他没一刻停息,就算是受了重伤也不能撂下肩上的担子,坚持一下总能挺过去的。 上司的命令,牧文只能执行,他点点头,“好的,待会儿我让杨司机送吃的来给你。”言罢走出了病房。 乔烨勉强转头看向窗外,天空明亮了些,但漫天大雨却似天漏了一般落个不停。 没想到在去找她的路上出了车祸,幸好不是带她回来的路上。现在雨肯定下到她那边了吧,她说不定正站在房间内与他同看这漫天大雨。 靠近她几十公里,却付出了这样的代价,到底是上天给他的惩罚,还是对他的阻挡。可他在心中却觉得自己不会后退,痊愈后也一样要启程去找她。 244、世界倾覆,靠近温暖 午后,萧奕辰推开了卧室的门,见谢云舒正站在阳台上发呆。漫天雨幕倾泻,她却是孜然静立,目光不知定在什么上,消瘦的身形,逆光看起来更加不盈一握。 他压下自己的心绪,关上卧室门,穿过房间走近她身侧。她正看着阳台地面,知他来了也不为所动。 看她面色平静,他开口问道:“宝宝睡了?”从他折返回来羊城到用完午饭,她都没跟他主动说一句,他再冷不住,只能主动理她了。 谢云舒从打在阳台的雨滴上回过神,轻轻“嗯”了一声。 萧奕辰返回房间拿来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关心道:“下雨冷,你多穿点。”她低眉顺眼却又淡漠的态度,让他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却又忍不住想保护她。 “好。”他的关心太温暖,她抬手拢了拢衣服,抬目看他一秒,又转头继续看漫天大雨。 他想捕捉她的目光,却还是在空中错过。只剩她恬静的侧脸,明知自己在看她,却不理会。 四下只有哗哗的雨声,他静静呼吸几下,随她一起看向大雨。沉默片刻提议道:“影怜,周末台风应该过了,到时候我们搬回海城吧,住到你以前住的那小区。” 这个小院被乔烨一闹是再呆不下去了,她又不喜欢大宅子,所以还是住小公寓吧。小公寓虽然不大,但温馨是不可否认的,两个人也够住了,带着宝宝好似一家。 谢云舒眼波一动,问道:“你也一起?”辗转一番,她想到最初时,异乡的小公寓,两人一起看晨光。 他站近她半步,歪头看着她的眼睛,轻问:“不然呢,你不想?”现在她这样落寞无助,自己哪里放心给她自由,放她进人海。他也怕自己一心软一松手,就像乔烨一样永远错过她。 她垂下眼帘,看被打湿的鞋尖,淡淡道:“你还是忙你的工作吧。”跟他越走越近是情理之中,但她总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特别是她的心绪方面。用破碎的容器盛东西,实在做不到。 萧奕辰淡淡一笑,“没事,跟你一起,我才放心。”不管住多小的房子、工作每天赶多远的路,能跟她在一起又何妨。就算她依旧是这样平淡的态度,他也愿意等待,将她被击碎的一颗心拼凑恢复完整,将自己放进去。 谢云舒抬头注视他,却是不知从何开口,可以说什么。她隐隐有些自责,自己根本不应该冷脸对他,他是无辜的。可是她笑不出来,也没有一丝与他闲聊的心情。这样的状态,又得多久才能改变? 两人并肩,透过雨幕看向远处的树林,一时无言。 身旁的人陪着站了良久,谢云舒才晃过神,发现自己刚刚又发呆了,却是什么都没想,脑子里一片空白。 大雨丝毫没有停的趋势,整个世界都被浇了个透。她垂目看向楼下的院子,轻道:“院子里积水了。”落叶在水滩上被雨滴打得凌乱,未能及时下渗和排走的雨水聚在院中,小孩子看到了肯定会想穿拖鞋下去玩水吧。 萧奕辰顺她目光看下去,确实是积水了,回道:“夏天都快过了,这台风才来势汹汹地出现。”随着她的事情结束,适时地将一切扫净,让每个人的头脑被浇得冷静。 她却是心中一紧,不自觉皱眉道:“这雨好可怕。”突兀而来,像没有尽头一般,试图将整个城市淹没,让万物颠覆。她有些喘不过气,胸口闷得难受。 他抬起手,让雨滴打在自己掌心,微笑道:“雨怎么会可怕,它浇灌植物、洗刷城市,大雨后什么都被冲干净了,为环卫和绿化工人剩了不少事。”他不觉雨讨厌,反倒觉得雨很清新很滋润。 她兀自静默,在心中幽幽低叹一声,是啊,什么都冲走了,被雨水冲了个干净。 她丝毫笑不出来,侧头看他,倒是一脸轻松。轻声开口道:“萧奕辰,你确定你要把后半生搭在我身上,我可是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单亲妈妈。”他还年轻,完全可以找到比自己更好的女孩,何必放下弱水三千,来修补她这残缺一隅。 他伸手牵住她的手,微微握住,温柔道:“不管是初见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我都不会犹豫。”什么叫搭在她身上,应该是她把她的后半生搭在他身上了吧。至于宝宝,他们很可爱,他欣然接受。 温热自指尖传来,她没有抽出自己的手,低头轻道:“随你吧。”这一生,她大概都无法拒绝他的情意了,他坚持不懈,她身似浮萍,理应依傍着他停靠。 萧奕辰抬臂将她拥在怀中,抚着她的长发轻道:“影怜,放下过去,开心一点。”纯美的她要是经此一遭没了笑脸,那将是最大的失去,他觉得心疼。 她随着他的动作,轻靠在他胸膛上,眸中只有微弱的光芒,淡淡回道:“好。”放下过去,怎么放呢?她的无名指上都还刻着与乔烨的誓言,她曾经把身心交给乔烨,现在又用怎样的仪式转给萧奕辰? 怀中的她让他安心,也可以说是心满意足。他不敢将她搂紧,便只是轻搂着她,“以后我陪着你,保护你,你什么都不用想,陪着宝宝就好。”他终于得到了她,这样近、这样踏实,几乎让他觉得死不足惜。 “嗯。”她轻应一声,忍住了心中泛起的泪水,挥去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成了短暂没感情的人。被他带向未来,她应该就会开心起来了吧,一切也都不那么艰难了。 看着茫茫雨幕,感觉心中一痛。她只得轻轻呼吸,避免吵醒那些被压下的情绪。 乔烨,我此生第一个爱的男人,再见了,我要逃离关于你的一切,摆脱你最后的那句诅咒,开始我新的生活。 你向我再次证明我此生注定流离,既然如此,我拥住短暂的温暖和安稳,自私地只为自己,不念过往、不诉离殇、不畏将来。 245、祸不单行,寂静之声 牧文带着笔记本电脑在乔烨床边为他读了半晌公司要处理的事务,却是没得到他的回应。(.无弹窗广告) 不解地看向乔烨,他正独自出神,都没有发现自己在看他。牧文提高音量道:“乔总,在建工程还有一笔款项没到位,您看怎么办。” 乔烨感觉自己的世界安静了,没有一丁点声音,牧文明明对着自己开口说话,却没有声音,连自己呼吸的声音也没有了,不自觉咳嗽几声,还是听不到声音。 乔烨顿时明了,自己失聪了。又躺在床上又听不到声音,形势更加雪上加霜。 牧文仍在说个不停,乔烨定了定心神,淡然地唤他:“牧文。”他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只能用脑子思考是不是说的跟想的一样。 牧文起身察看乔烨,看到他颦着眉,面色凝重,以为是他胸腔又痛了,关切道:“怎么了?乔总。”简短的低唤,声音有些不对。 乔烨组织语言开口:“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在这样安静的世界里开口,他明明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在震动,却没声音,像在自说自话。 听不到?牧文疑惑地重复:“我刚刚说有笔款项短缺。” 乔烨已是确定,看牧文没反应过来,指导他道:“还是听不到声音,你去问问医生是怎么回事。”乔烨从没想过,自己还能体会一番聋者的世界。 “好的。”牧文这才知道乔烨是在单方说话,他听不到声音了。忙转身大步走出病房,行过长长的走道,去向值班医生的所在。 做手术的医生已经回家了,换成了值班医生。牧文走进办公室,焦急道:“医生,您去看看吧,乔烨他听不到声音了。”他该怎么向他人称呼乔烨呢,不能说乔总,不能说大哥,只能直呼乔烨了。 “去看看。”医生自座椅上起身,跟着牧文走出办公室。问道:“他怎么了?” 牧文心中揪紧,回道:“他说他听不到声音了。” 医生翻开乔烨的病历,开口道:“他的病历上说受了轻微脑震荡,可能是听觉神经受损,所以才暂时性的失聪。”正常人失聪时一般都会惊慌失措,因为世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悄然一片。 牧文反问:“只是短暂的?”刚刚他快被吓死了,要是乔烨成了聋子,自己肯定第一个接受不了。 医生解释道:“这种情况时不时会有,休养段时间就会恢复。[.超多好看小说]”脑部的很多事情是难以解释的,听力也是,只能照经验来答复。 牧文松了口气,皱眉叹道:“我很担心他,他还有很多公司的公务要处理。”乔烨本想躺着指挥,没想到上天故意让他听不到了。 医生侧目,不悦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处理什么公务,就算听力正常,药物也会对他的判断产生影响。”什么样的病人都有,今天还遇到这样重伤都在担心工作的,真当医生是万能的吧,不好好休息怎么痊愈。 转眼到了病房,牧文不再多问,带着医生到了病床边,“好吧,您先替他检查下吧。”麻烦接踵而至,乔烨心中肯定也乱了吧。 医生看着动弹不得的病人,有些无从下手,道:“他现在动不了,我也没办法用仪器帮他检查,只能先检查耳道是否有外伤。”说着用小手电照向乔烨的耳道,仔细检查。 待医生停手,牧文才继续问道:“医生,他现在的情况恢复需要多久?”卧病在床是焦心的,无事可做只能胡思乱想,特别乔烨心中还记挂着公司和夫人。 医生回道:“肋骨需要三四周,腿骨至少三个月,不过不需要卧床,肺部则要看他自己的恢复,积血能不能散瘀,两周不散就需要喝中药。”病去如抽丝,是急不来的。 中药,那可苦得不行,牧文更是担忧,“也就是说肋骨好后他才能下床,腿伤好了才能正常行走,前期的恢复至少一个月?” 医生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牧文再问:“那他的听力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一直听不到,那乔烨就不能正常跟外界交流了,怕是人都会被憋坏的。 这个问题医生也不敢定论,含糊道:“听力方面很难说清楚,有些失聪也会受情绪影响。”病人情绪好些,脑部恢复得正常,说不定就是几天的时间。 牧文轻叹一口气,“好吧,我送您回去。”医生检查不出问题,肯定是撞击后影响的了。 “不用,你留在这儿照顾他吧。”医生一笑,大步走出了病房。 牧文看看乔烨,只觉无言,一个月,这一个月应如何维持公司的一切呢。 看来乔连城不能再退隐养老了,公司需要他出来主持大局,即使是在背后操控,也比群龙无首好。否则一旦失控,墙倾籍催也是可能的。特别是股票方面,股民不会轻信公司,定是一起抛出。乔烨出了这样的事,自己一定要为他做最周全的打算,而且跟乔连城商量下,应该能得到好的意见,毕竟这是他一手开创的基业,他更为熟悉。 世界寂静一片,空灵至极。 躺在床上的乔烨看着医生与牧文一句句对话,隐约猜到了他们在说什么,送走医生后,看着牧文越来越差的面色,他知道牧文是在为之后的事做打算。 牧文肯定是想到乔连城了,自己现在与废人无异,动不了又听不到,让乔连城暂时顶替自己一段时间也不失为好办法,他虽然退隐但也是宝刀未老。至少不能让乔孟哲有任何可乘之机,做出任何可能瓦解公司的事情。 牧文走回床边看着乔烨,张开口欲宽慰他,才想起他是听不到了,心底更觉无力。只得为他倒来一杯水,用吸管喂他喝下,然后掏出手机编辑下一行宽慰的话给乔烨看。 那些简单的文字乔烨只是草草一读。祸不单行,失了行动能力又失了听力,乔烨心中难免颓然,索性闭上眼,不再看牧文。 闭上眼,世界依然存在。安静间,乔烨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孤独。 云舒老婆,我想在比任何时刻需要你,你在哪里,听到我在喊你了吗? 246、忽梦旧事,寒意袭来 傍晚时分,萧奕辰正在书房看秘书龚俊发来的邮件。 听到敲门声,他低应一句,外面的杨晨推门探进身子,对他道:“先生,顾小姐不太好,你去看看吧?” 他不禁皱眉,“她怎么了?”下午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好劝歹劝才回屋睡午觉,执拗得让人没办法。 杨晨回道:“刚刚我去喊她喂宝宝,但她还在睡觉,说是再睡一会儿就起来,结果我再去看又睡着了,摸她头有点热。”而且好像睡得挺沉,碰了她都反应。 萧奕辰从椅子上站起,带着杨晨走向卧室,紧张道:“你别吓我。”两个宝宝嗷嗷待哺,她要是生病就麻烦了。 推门进入卧室,谢云舒还窝在被子里,睡得懵懂。 他坐到床边,为她捋了捋头发,出声轻唤:“影怜,影怜?” 谢云舒睁开眼看他坐在身边,揉了揉眼问道:“萧奕辰,怎么了?”一会儿是杨晨喊自己,一会儿又是萧奕辰,都不让她把梦做完。 萧奕辰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她的温度确实高些,再握住她被子下的手腕,皱眉道:“你怎么有些发热,是不是生病了?”她平时睡午觉时间都不长,今天怎么一下睡到傍晚了。 她掀开被子半坐起身,喃喃道:“没有吧,……”被子外面好冷!她又缩回了被窝,看向窗外的雨帘,“怎么天气又变冷了?” 雨还在下,天色阴沉,快天黑的样子。 萧奕辰看她红扑扑的脸蛋,贴上细一分辨,无奈道:“还说没事,杨晨,拿体温计来。”发热了还说是天气变冷,真够糊涂的。 “好的。”杨晨在门口应一声,转身去向宝宝的房间拿温度计。 萧奕辰接过温度计递给床上的她,叹道:“你别吓我,你可不能生病。”她每天跟宝宝接触,很容易就会传染宝宝,那就不得了了。 她接过温度计放在自己腋下,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冷,没事。”延绵一整天的雨,是天空震动了吗,落个不停,气温也降了。 他为她披上外套,温柔道:“给你量过体温就知道了,完了再去喂宝宝,已经到晚饭时间,你还睡个不醒,现在还懒洋洋的。”他为她理顺长发,用床头柜上放的头饰束起,松松绑住。 她还是没活力,似没醒透一般坐在床上,低声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好像醒不过来一样,一直在做梦。”梦里闪过了很多片段,有小时候孤独的、有大学时悠闲的,更多的则是与乔烨在那栋房子里的甜蜜画面。 他笑问道:“梦到什么了?”宠溺地为她抚顺刘海,红润的脸颊让他忍不住想亲一口。 房间内光线渐渐暗了,她低了头,轻道:“不记得了,小时候的事。” 萧奕辰看不清她的表情,追问道:“我叫醒你时是停在了哪儿?” 她有些犹豫,纠结道:“停在,停在……停在家里。”家里,她不知现在的她还能不能称那栋房子为家,大概只能说是以前的家吧。 最后的片段,是她窝在乔烨怀里,躺在阁楼的圆床上,和他一起看外面的繁星。他轻轻拥着她,醒来后才发现身边只有被子。 他略读出她的为难,也不再勉强,淡然道:“好吧,反正只是梦而已。”她梦了什么他无权过问,但他会努力,让她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雨还没停?”谢云舒转头看向窗外,屋檐上的雨水成串地掉下,像一颗颗珠子。 他点头回道:“没,比之前小了点,但还是一直下。”大梦初醒说的应该就是她这样的状态吧。 她想了想,皱眉道:“院子里新栽的树苗都淹得漂起来了。”虽然树木需要定根水,但也不用这么多吧,泥土都被冲走了。 他没想到她还注意到了院中新栽的树苗,宽慰道:“不用管他们,雨过了再栽稳就行。把温度计给我吧。” “嗯。”她从腋下拿出温度计递给他,看着他的动作。 玻璃棒上还带着她的体温,弄得他心中升起说不出的感觉。打开灯仔细看了刻度,三十八度。收起温度计对她道:“低烧,不用吃药,睡一觉应该就好了。”她定是午间看雨时吹风受了凉,还自己都没发现。 谢云舒一脸不信,质疑道:“你看错了吧,我怎么会生病。”生病,从怀宝宝开始就再没有了,感觉离自己挺远的。 他为她放好拖鞋,肯定道:“没看错,现在先穿衣服,吃了饭再睡一觉。”她现在是哺乳期,他也不敢随意让她吃药。 谢云舒下床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四肢都软绵绵的,只得靠在他肩膀,低声道:“嗯,那宝宝呢?”走出卧室,又是一阵凉意袭来,她忙拉紧了自己的衣襟。 萧奕辰看她冷得缩在自己身边,抬臂拥着她,带她一起下楼。“他们不能喝母乳了,先喂奶粉吧,不然你传染他们的。”小婴儿生病最让人担忧,而且病也变势很快。 她想着自己的两个小宝宝,有些心疼,脑袋有点晕乎,更加难受。抬头看他,“嗯,就先吃饭,你肯定饿了吧。”天色越来越暗,她都不知睡了多久,楼下已是饭菜香味弥漫,但没开灯,稍显冷清。 他淡然一笑,低头看她柔顺的样子,摇头道:“没饿,被你吓到了。”本要等她醒来一起吃饭,却等到她发热的情况,天气刚好变坏,让他如何不担心呢。 他为她搬开凳子,她乖乖坐下,微笑道:“我没事,只是冷罢了,多穿一件就好了。” 萧奕辰在她身边坐下,为她递过筷子,温柔道:“你自己的身体当然是你自己最清楚,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好,快吃饭吧。”她看着满桌饭菜却没什么食欲,帮他夹了些菜,自己则随便夹了点喜欢的。 他敏锐地发现了她的白饭碗,为她加上几样菜在碗里,嘱咐道:“你多吃点,别是饿晕了,生病撒娇呢。” 她皱皱鼻子,不满道:“才没有!”她不饿,但精神确实不太好,迟钝如她都发现了。 247、孤寂脆弱,拒绝相见 夜幕降临,雨势也渐小了。 牧文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手中的勺子停在空中,里面的一勺粥已冷了。不是因为烫,不是因为味道不好,而且乔烨不吃。牧文十分为难,不知是收回手还是坚持。 病床上的乔烨只是静静躺着,目光冷清地看向天花板。点亮不久的日光灯算不上刺眼,却晃得他心中一片孤寂,如苍凉的旷野,寸草不生。 即使是旷野,也是无一丝声音的旷野。他从未如现在这般渴望听到声音,不管是噪音还是乐音,不管是低吟还是巨响。 穷极他的想象,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听不见、说不好,身体动弹不得,时不时被疼痛袭击,每次咳嗽都带起五脏六腑的撕扯。状态如废人一般,躺在床上等待时间半分半秒极慢地走过,再没了活力。他心中有愤怒,但他发现他连发泄都做不到。 牧文无奈,收回勺子,看了看几乎没动的一碗粥,掏出手机编辑下给乔烨看的文字:‘乔总,不如通知夫人吧,让她来陪着你。’到时候肯定夫人喂什么乔烨都能开开心心吃下去,日子也不那么难熬了。 乔烨看完句子,终于开口,“不要,我不想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她还得照顾两个宝宝。”乔烨用大脑检查,思索着刚刚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字字正确,没了听力,说话变得艰难。 他其实有些担心,怕牧文一个冲动真的去羊城找谢云舒,将她强行带回。可在身体恢复健康前,他一点也不愿见到她。见了反倒让她同情自己,同情不是爱,不能成为她回来他身边的理由。也怕她一看到他就会掉眼泪,那样的她总让他心疼。而她就算回来了,她照顾自己,宝宝又怎么离得开她,所以还是算了吧。 牧文在心中叹息一声,自从听不到声音后,乔烨就变得安静万分,情绪没了起伏、表情也几乎没变,全是冷淡。他看到出,上司现在很孤独,从心底而生的孤独,他很需要夫人,但又不愿在这样无助、脆弱不堪的情况下与她相见,毁了他曾经硬朗俊逸的形象,所以他选择独自面对这茫茫孤寂,待撑过了这段艰难,他将再次踏上追回夫人的路。 说实话牧文其实很想擅自做主去找夫人,但又怕乔烨震怒,也怕夫人铁了心在那个人身边,他俩之间的事情,自己始终不了解,也无从下手干预。 牧文纠结半晌,再次拿起手机开始编写,‘乔总,明天我告诉老爷你的事吧,公司需要决策者。’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公司最近已经有些小波澜了。 乔烨躺在床上吸了半晌氧气,平复下心绪,简单道:“好,别说我有多严重。” 谁都不想让老人家担心,但鬼门关走一遭的独儿子已回不来钦州处理公务,乔连城能想不出事情的严重性吗。他迟早会来海城的,他根本不可能放心得下,也一定会选择亲眼所见来了解事实。 只是老爷子要是知道是自己将儿子一家拆散,间接害自己儿子受了重伤,他又如何面对他自己呢? 248、夜闻梦哭,心如死灰 吃过晚饭休息一会儿,谢云舒便被萧奕辰盯着喝了多多的热水,穿着衣服窝进了被子里。 她并不困,但有觉得精神不济,也懒得动弹,索性乖乖闭上眼,尝试睡着。 萧奕辰满意一笑,摸摸她的额头,关上灯就退出了卧室,到旁边宝宝的房间帮着月嫂照顾两个宝宝。 黑暗中,她安静躺着,隐隐听到旁边卧室宝宝的声音,却也不太真切,情绪也渐渐放松了下去。 雨声不停,她朦胧睡了一会儿,感觉浑身热得很,便摸索着推开了被子,模糊间见自己床前站着一个人影,那宽阔的肩膀,直立时的高度,双手垂在体侧的姿势,明明是乔烨。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却又难过得不行。她用尽全力逃避的他终是回来了,就站在咫尺几步前。 难怪这两天心里总堵得慌,原来是他会再回来找自己。他没有死心,他当然不会死心,霸道强势如他,怎么会容忍自己的老婆孩子在别人身边。 可她到底要不要跟他回去呢,他这样半夜潜入她的卧室是要偷偷带她走? 她心中纠结,看着他站着不动,开口轻声问道:“乔烨,你来找我了?”她想喊他老公,却怕他狠心地反驳。 他没有说话,靠近床边轻抚她的脸颊。那手势太轻柔,微凉地拂过,带着心疼和爱怜。冰凉的雨夜,他的心痛她感觉到了。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一时百感交集,心痛含泪道:“老公,对不起。”最想说的三个字,对于他们间最需要的三个字。 她觉得抱歉,为了什么她却说不清楚。萧奕辰带她逃离钦州没有错,搬到羊城也没有错,可为什么乔烨再次找来,她会如此心痛,痛得话都说不清了,脑袋也恍惚。 眼前的他直起身,久久地立在床边暗影有些颤抖有些不清晰。她心中不安,坐起身向他伸出手,“老公,你真的是来带我回家的吗?”万一他只是来责怪她的呢,责怪她变了心,跟了别人。 他沉默不语,身形向后退一步,似是轻摇了摇头。 她见他否认,忙伸手抓他的手,却落了个空,只有空气在指缝间滑过的触感,弄得她的心也一凉。 他走向门边,谢云舒急了,掀开被子跳下床起身去追他,抓住他的手臂求道:“老公,你别生气了,我们这就带着宝宝回家。”泪水滑过脸庞,含满她的无措。 他没听到一般,打开门走出了卧室。门在她跟前关上,像是乔烨对她的断然拒绝。 她愣住,只觉心中痛极,片刻蹲在地上大哭起来,眼泪湿湿划过面颊,带起阵阵凉意。身体被四周的黑暗和寒冷包围,一阵阵的寒意向她侵袭。 既然不是来带她回家,那就只能是最后的道别了。外面雨那么大,他也毫不犹豫地离开,他原来是早下定决心的了。 谢云舒越想越伤心,捂住脸放声哭喊,泪水顺着指缝滑落,浸湿一片。她的声音嘶哑了,她自己也听不清,只是喃喃地喊乔烨,一遍遍地喊。她头痛欲裂,心中更似刀割,再次开始渴望刀子割过手腕带来的解脱和快感。 在房外客厅看书的萧奕辰听到她的哭声,忙推门进了屋内。 没来得及打开灯,掀开被角摸向她的脸庞,已是泪水湿了发丝,杂乱粘在滚烫的肌肤上。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手中使了极大的力,十分痛苦纠结的感觉。 萧奕辰知她是又做梦了,而且低烧成了高烧,忙将她从被子里抱出,正要抱她起身,却听到她口中喃喃哭喊,全是那个人的名字。 他的手臂僵了一僵,抱着她停坐在了床边。能让她睡梦中哭醒的,除了乔烨再不会有别人,原来她之前做梦也是梦的乔烨,乔烨从没于她心中抹去。 黑暗中,谢云舒哭得天昏地暗,以为是乔烨折返回来了,欣喜地紧紧抱住他,顿时又哭又笑,大声求道:“老公,别走,我错了,求你别走,要走也带我一起。”他还是爱她的,舍不得将她抛下离开。 冷雨夜,房间内只剩她哭求的声音,似寒冰冻住了他跳动的一刻热忱之心。 带她走,原来她心里还是这样想的。 萧奕辰心如死灰,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饶是如此,他还是拥紧了她,开口低声抚慰:“我不走,我陪着你一起。”乔烨,这就是你伤害的女人,她心里全是你,你却将她重伤,交给我抚慰。 谢云舒听着他的回答,泪哗啦啦掉得更甚,呢喃泣道:“老公,我好痛,你怎么能放弃我和宝宝,你怎么能舍得。”那天的乔烨,竟然真的忍心看着她离开,还用钱打发她,那样的他简直让她生不如死,痛得她再没敢去想。 听着她发自内心的哭诉,世界仿佛又黯了一黯。萧奕辰声音变得有些嘶哑,他颤抖道:“我也舍不得,我也心痛。”他不禁在心中质问乔烨,你当时是怎样舍得的? 这一刻,萧奕辰不得不说自己心软了,她既然都这样受折磨了,自己又怎能因为一己之私将她留在身边呢,他应该放她回去找乔烨的,爱一个人不就是让她幸福吗? 梦里的她说的绝对是实话,可她怎么又对自己说不愿回去呢,是理性和真情在挣扎吧。此刻她心心念念的乔烨在哪里呢,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新欢,是不是已睡得深沉?唯独剩她可怜地在深夜哭得失控。 谢云舒方才哭得失控,被他真实地抱在怀中,一颗破碎的心终恢复了点能量,依偎缩在他胸膛前,抽泣道:“老公,我好冷,头好疼。”他的热量透过薄薄一层针织衫传来,让她想贴得更近些。 怀中的柔软身躯一个劲往怀中钻,萧奕辰感觉自己的心都死。怎么能这样,脆弱如她最需要他的时刻,竟然是将他当成乔烨。他的情绪一阵空白,一阵凌乱,将他的神智折磨得几近飘零。 黑暗中,他轻叹一声,拉过被子为她盖在身上,继续抱她在怀里,缄默无言。 249、完成美梦,高烧威胁 她感受到他的鼻息,就扑在她头顶。一时再没了伤心和痛苦,呢喃道:“老公,你答应,别走。”他回来了,决裂和痛苦就都结束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吗。 萧奕辰一时不知如何回复她。老公,好刺耳的称呼,几乎让他窒息。他忍住情绪,轻答道:“嗯,我不走。”她肯定是发烧糊涂了,不然怎么会分不清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老公呢。 这样的冷雨夜,这样高烧的她,将他当成了替身,他却丝毫不忍打断,只得陪着她做完这个美梦。 萧奕辰将她放回床面,两人一起躺下,拥着她的肩靠在枕头,他心中百感交集。她是失控迷糊了,可他呢,他是万分清醒的啊。 谢云舒趴在他胸膛上,双臂将他牢牢抱住,靠着他恬静下来。她哭累了,此刻有了他的怀抱,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萧奕辰抬起手轻轻搭在她背上,抚摸着她的发丝。她已安静下来,状态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轻松。 她自然而然的动作让他心痛,从前的无数个夜晚,她就是这样趴在那个人胸膛上,两人相依偎睡去。自己如今终享受到她毫无保留地礼遇,却是如此的情形。 她似是又睡着了,萧奕辰却不敢睡,怀中的她浑身都十分滚烫。高烧一晚肯定不行,但她要是被唤醒了,发现不是乔烨回来,定是失望至极、恨死他了吧。 怎么办呢,萧奕辰半拥着她,失了抉择。 外面的雨好像渐渐停了,只剩房屋四周排水的声音。他在安静中踟蹰半晌,终是决定请自己的朋友私人医生杜明来一趟。这样既可以免了她奔波去医院,也可稳住她的病情,免得烧坏脑袋。 他轻悄将她的手臂挪下自己的脖颈,抱起她放回床面,盖好被子。下床出了卧室,拿起手机拨通了杜明的电话。 此刻的时间已近午夜十二点,他深知这样半夜打扰人不妥,不过幸好自己与杜明是多年至交,对方只要没事,定会卖他这个面子。 许久,杜明终接起了电话,听得出那边有些嘈杂。“喂,奕辰,这么晚了约我喝酒?”杜明是私人医生,日子过得颇为潇洒,喜欢时不时趁夜色浅酌几杯,有时间也会约上萧奕辰。 萧奕辰却丝毫没有跟他开玩笑的心情,正色道:“杜明,你在哪里,我家里现在有个高烧病人,你能不能来一下。”这小子肯定正喝酒,都不知他过得多煎熬。 杜明诧异,反问:“你家里?谁?”萧奕辰这么多年独来独往,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人了? 萧奕辰有些犹豫,就今晚这情形,自己是没可能再称她是女朋友了,只得含糊道:“这个,不好说,重要的人。” 对方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金屋藏娇啦?都没跟我透露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独身公子终于找到佳人了。 萧奕辰有口难言,沉声道:“你别闹了,你来了我再给你解释吧,她现在脑子都糊涂了。” 杜明对各色病人都是见怪不怪,高烧也不是什么大事,爽快应道:“行,是你常住的杏林路小院吧?” “对,我等你。”医生快来了,他终放心了点儿。 杜明从沙发上起身,收拾医药箱,准备需要的东西,“半小时就到,你先弄点冰袋帮她敷额头吧。” “好,那就这样。” 挂断电话,萧奕辰站在客厅的黑暗中,再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250、无需理由,沉沉昏睡 都说旁观者清,杜明一提醒,萧奕辰倒是清醒了不少。自己之于她,几乎什么都不是,最多就是个朋友。不管当时她决定留在自己身边是为了什么,现在都已真相大白,她的心根本没留在这里。如果她的心始终只属于那个人,自己又何必强求呢,何必让她装作已经忘掉过去的样子。 自己可以为她等待,温暖她受伤的心,却无法等待一颗始终安放在别处的心。 萧奕辰在客厅点上一支烟,在氤氲的白烟里长久地沉思着。 早已睡下的杨晨听到楼上的声音,待有萧奕辰的说话声才上楼,探头好奇道:“先生,没什么事吧?”没有宝宝哭的声音,大概是他们两个的事。 萧奕辰看一眼穿着睡衣的杨晨,淡淡道:“没事,你睡去吧。” 杨晨不敢多问,‘哦’了一声回身下楼。 待杨晨回了房间,他静默片刻按灭烟头,走到冰箱前拿出袋冷藏牛奶,返回卧室。 旋亮台灯,照亮凌乱的房间。她正睡得深沉,似将方才之事全抛了一般,可脸颊异样的潮红,又显示出了她不正常的身体状态。 他伸手摸她额头,比自己的体温高不少。于是拿出温度计放在她腋窝下。手中的牛奶袋颇凉,他将袋子放在她额上,坐在床边看着她。 温馨的台灯下,她的睡颜恬静,以前尖尖的下巴圆润不少,脸颊红彤彤的,显得可爱。牛奶袋子遇热,沁出一颗颗水珠,他便拿干毛巾为她擦拭。 其实她不过是说出心中所想罢了,而且还是在懵懂昏沉的状态下。她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所有无助和脆弱,他依旧想给她温暖。 萧奕辰又心软了,她既然选择留下,肯定有她的心思,自己何必干涉她是不是要回乔烨身边。她愿意在自己身边呆多久就多久,他乐意至极。 摸摸她在被子下的手心,也是热得不行。坐在床边看着安静的她,萧奕辰十分担心,起身又出了卧室,从冰箱下层取出鸡尾酒加的冰块放进盆里,加上些水,抬回卧室。 他将毛巾浸在冰水里,然后敷在她额头,等待片刻又换凉的。以此循环,效果倒还好,她的头上温度凉了不少。 安静的夜,他照顾着沉睡的她,心中百感交集,却又一片荒凉。 下过大雨的羊城,深夜人不多,杜明驾驶着自己的车,很快就到了萧奕辰小院所在的杏林路。 他没有将车开进院内,而是停在院外门口,免得吵醒已睡的人。 萧奕辰听到外面客厅里的手机响起,他放下手中正拧的毛巾,走出卧室接电话,轻声道::“你到了?” 杜明简略道:“快下来开门,外面冷飕飕的。”杏林路并不在繁华地段,因一整天的雨,气温将了不少,夜里更显冷清。 萧奕辰下楼为他开门,两人也不多寒暄,简单打了招呼,进门穿过一楼客厅走向二楼。 杜明看整栋楼黑灯瞎火的,低声问道:“最近你一个人住这儿?”也不知佳人是什么时候新添的。 点亮壁灯照亮楼梯,两人前后上楼。萧奕辰回道:“没有,还带来管家和厨娘,我一个人倒无所谓,她需要人照顾。”现下还弄得生病了,更是令人担心。 杜明跟着萧奕辰进了卧室,一眼看到了台灯光线下如花沉睡的她,眉眼俏丽、五官精致,即使睡着也能猜出醒时的美丽。他不禁感叹道:“兄弟,为了美人没少费心吧。”能让萧奕辰半夜请自己上门问诊的,也只有这样的人物了。 萧奕辰却无心与他逗趣,正色道:“你别逗了,快帮她看看,她最近情绪和身体都不太好。”她大概是情绪影响,才会生病吧,这样一来情绪更不好了。 杜明站近床边近看她,睡在乱糟糟的一张大床上,呼吸平稳。直起身小声问道:“你量体温了没?”脸蛋都烧红了,也不知坚持了多久。 “嗯,等我拿给你。”萧奕辰上前,掀起一点她身上的被子,伸手在她腋下拿出温度计,递给杜明。 杜明接过细一看,皱眉道:“怎么都四十二度了,之前没吃药?”两人就算再没常识也不至于对越烧越高的温度熟视无睹吧。 萧奕辰如实道:“没敢给她吃,她现在是哺乳期,而且之前只是低烧。”本以为睡一觉就好了,没想到却成了高烧,女人的身体还是不能跟男人的比。 一听哺乳期杜明疑惑了,“啊?什么情况?”难怪闻着屋子里一阵婴儿的奶香味,可萧奕辰跟这年轻妈妈什么关系? 萧奕辰无奈摇头,淡淡道:“现在一时也说不情楚,待会儿再跟你解释吧。”从哪里开始解释呢,他与她的故事说起来也够长的了。 杜明不再追问,将自己的医药箱放在桌上,打开找出需要的药水。“药水我都带来了,帮她做了皮试就可以挂水。” “你弄吧,反正我是不懂。”萧奕辰打开壁灯站在一旁看着他调配药水,轻声道。 杜明先抽取了些许针水,在注射小针管里调整好,走近床边坐在椅子上,另一手拿着镊子和酒精棉。对身边的萧奕辰道:“帮我把她手腕拉出来,我可不敢乱动。”杜明心中不禁疑问,萧奕辰这是闹什么呢?看他紧张的样子也不像是玩玩啊。 “嗯。”萧奕辰坐到谢云舒身边,将她的左手从被子下拉出,放在自己大腿上扶稳。那割腕的伤口显露无疑,有些骇人。 杜明目光停留其上,仿佛看见自己用手术刀在标本‘老师’皮肤上切下纵横的一刀刀,叹道:“哟,这么深,挺狠的。”割腕也是需要勇气的,而且那种划断肌理的疼痛没几个人受得了,她竟然能坚持着划了又深又长的一道。 萧奕辰想到那晚的危急,想到她的痴狂,无奈道:“离婚时闹的,流一地血。”跟影视作品里的案发现场没什么两样,很血腥,他简直怀疑她快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251、藕断丝连,为情所困 杜明避开伤疤的部位,用酒精棉为她的手腕消毒,将镊子放到床头柜上。悠然道:“你这小清新当然怕血,我倒是见惯了。把灯开亮点儿,我都看不清楚了。”他习惯了在明晃晃的无影灯下工作,暖调的床头台灯实在觉得不给力。 “好,这样可以吗?”萧奕辰将台灯旋亮,问道。 杜明点头,微笑看向依旧睡得深沉的她,挑眉道:“可以,长得确实不错。”不然怎么能惹得自己朋友这般怜香惜玉呢。 萧奕辰看他不正经,没好气道:“那也不是你的菜。”他清楚杜明并无它意,他自由惯了,万千美女均是看看就作罢。 杜明将试验药水注射入她手腕浅皮层,轻声问道:“孩子是不是你的?”床上的她还是没一丝反应,看来真是睡昏沉了。 萧奕辰眸底暗色微动,反问道:“你怎么这么问?”要是他的孩子,他肯定高兴死了,哪来现在那么多心思。 他起身将小针管收好,随意道:“你我还不了解吗,怎么可能做出未婚先孕的事,况且你要是喜欢,早就照程序来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一点儿风声。”能对朋友瞒这么久的事情,肯定是还没乱清楚吧。 萧奕辰不愿表露出自己的落寞,淡淡道:“确实不是我的,她离婚了,我就让她先住这儿。”有些时候,男女间的分离并不是真的断绝,身体分开了,心却藕断丝连,就像她,离婚了还是爱着乔烨。 杜明摇摇头,心中猜到些许,“看来你真是钻进牛角尖了,我也不多问什么,你自己掂量。”要是真的喜欢,离婚或者未婚也没什么区别。 萧奕辰点点头,看向恬静的她,轻道:“嗯,我自愿的。” 等待了几分钟,见皮肤并没有发红之类的不良反应,杜明对萧奕辰道:“皮试没反应,我帮她吊水了。”说完开始捣腾带来的几袋药水,准备给她注射。 萧奕辰在一旁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问道:“明天能退烧了吗?”这几袋药水下去,她应该就没事了吧。 杜明挑眉,微笑道:“我的技术你还不放心吗,休息两天照样活蹦乱跳。”什么怪病都能解决,这样的常见小病当然不在话下。 萧奕辰看着他轻松的表情,突然有些责怪自己,怎么就没他的本事,能治病救人,关键时刻还是得烦劳朋友。开口低声道:“杜明,……” 他抬手止住萧奕辰要说的话,“别对我说谢谢,咱俩谁跟谁。”走到床边为她消毒手背,轻车熟路地将细针头刺入静脉,用胶布固定。想到她情绪不好,又加了一道胶布粘牢固。 萧奕辰看着什么都没察觉的她,轻呼出一口气。心中说不出的感谢,叹道:“幸好雨停了,不然就是让你冒着大雨来诊治了。” 杜明将药水挂在床头的壁灯上,低头间也看她一眼,笑道:“你喜欢的人我能不来吗,就是大雪我也不敢怠慢呀。”不过羊城这天气,倒是极少下雪的。 萧奕辰将她的手放入被子中,为她调暗台灯,轻声道:“出去说,让她好好睡吧。” “嗯。”杜明收好自己的东西,与他一起大步出了卧室。 关上卧室的门,萧奕辰将客厅的吊灯打开,为对方点燃一支烟,问道:“最近忙什么呢?”杜明的工作不忙,但最近几个月两人却是很少聚。 杜明抽一口烟,将烟灰掸在烟灰缸里,反问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都好长时间没约我喝酒了,整天陪着美人?” 萧奕辰十分无奈,解释道:“家里前段时间逼我相亲,最近又陪着她,公司的事都没好好打理。”事情接踵而至,已经让他目不暇接了。 看着对方的烦扰,杜明笑叹:“还是我舒坦,一个人多自在。” 萧奕辰不时被各种事情羁绊,从前轻松的日子已经遥远,“我现在是不能跟你比了。” 杜明这才想起刚刚在卧室没见到她的孩子,问道:“孩子呢,带我看看?”虽然医生以冷血闻名,但他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这间房。”萧奕辰起身带领。 杜明放下手中香烟,跟着萧奕辰走向另一间卧室。 打开稍暗的一盏吊灯,可以看见床上两个小家伙乖乖挨在一起,睡得酣畅。杜明细看两个小朋友,赞叹道:“还是两个,长得挺像她。”是什么样的情况让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婚走人呢?实在想不通。 萧奕辰看着两个宝宝,面色似父亲般宠爱,小声回道:“嗯,挺乖的。” 杜明看看他,再看看两个孩子,质疑问道:“你还真准备替别人养孩子啦?就为了得到美人心?”自己这朋友算得一鸣惊人了,不找就一直单身,一找就找个离婚带着小婴儿的。 他问的是最真切的问题,萧奕辰却不知如何回答,颇为无奈道:“我愿意,但她的心不在这里,我也没办法。” 心里放不下就更难办了。杜明看不下去,拍拍他的肩头,感慨道:“你怎么把自己弄那么悲剧呢?”什么都没得到,却什么都付出了。 萧奕辰也觉得这算得上是悲剧,淡然道:“命注定的吧。”自己注定面临这样的悲剧,便只能坦然接受了。 杜明轻笑,拥着他的肩膀关灯出了房间。调侃道:“整天看着你们为情所困,我都过意不去了。” 萧奕辰轻叹一声,收拾情绪道:“走吧,我陪你喝一杯。” “别,你还得伺候他们呢,我就不打扰了,回去继续玩儿我的。”杜明不愿多留,等朋友处理好事情自己再跟他对饮不迟。 萧奕辰只得送着他下楼,安静的夜里声音十分清晰,“好,谢谢你来这趟。” 杜明坦荡一笑,步步下楼,“说什么呢,明天要是还不好再找我。” “嗯,你开车小心。”打开门,外面的凉意侵入,萧奕辰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 杜明走向小院的院门,对身边的他道:“回去吧,外面冷,你自己也注意身体。” 萧奕辰送他到了车边,对他一笑,“嗯,有时间再喝酒。” “好。”杜明对他一挥手,开了车门上车,片刻启动离开。 252、默默付出,忘得干净 送走杜明,已时近一点。萧奕辰感觉阵阵困意袭来,放下心绪,洗漱一番准备睡觉。 他走向她所在的卧室,却踟蹰停在了门口。要是她醒来看到身边的人不是乔烨,应该会很失望吧。可是她的吊针得盯着换瓶拔针,两个房间跑也够折腾的。 犹豫半晌,索性心中一横,轻推门走了进去。暖暖台灯光线下,她依旧与刚才一样,窝在大床上静静沉睡,没丝毫移动过。 他换了睡衣,在她身边床空处躺下,她那边很温暖,他却不敢靠近,也不敢触碰她,只独自躺着,浅浅闭上眼。 过了半小时,她的针水输完一袋,他便起身为她换上另一袋。掀开被子看她的手,触及才发现她整个手背都是凉的,许是针水太凉的缘故。 他便蹲在床边用手心的温度暖她的手,免得这些冰冷的液体流进她的体内让她也觉得冷。 睡衣单薄,清凉袭来,静默间他已没了睡意。蹲在床边姿势颇不好受,看她睡得深沉,他便将她抱向床中间些许,自己则躺到她左边,用怀抱帮她温暖左手。 针水在小圆柱内一滴滴集聚,悄然流进她的血管。萧奕辰静静拥着她的手,看着透明的液体掉下,万分平静。 时间点滴流逝,将针头从她手背上拨出时已经是凌晨三点,萧奕辰按住创口贴片刻,观察没有渗血的迹象,才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平时他总习惯在她额头上亲一下、道一句晚安,然后拥着她入睡,可今夜,他却再做不出。为她盖好被子,他退出了卧室,到旁边的卧室睡下。 第二天清晨,谢云舒幽幽醒来,睁眼就看见床头挂着的三个空药袋,再抬起手背,还真有个创口贴。自己输液了?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身边的床上没有萧奕辰,她猜测他应该是在书房工作了吧。一看时钟,才七点,这也太早了吧。 外面的大雨停了,虽然是阴天,但清晨清新的空气还是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她下床出了卧室,推门进入宝宝的房间,两个小家伙还在睡觉,月嫂从凳子上起身道:“顾小姐,宝宝已经喝过一次奶粉了。”早上的他们不太活跃,醒了一会儿就又睡了。 身后杨晨推门进了,眼神微怪异地看她一眼,却还是笑道:“顾小姐起来了,先生还在睡呢。”昨晚也不知两人是闹些什么,在楼下都听到她的哭声,后来还来了杜明医生。 萧奕辰还在睡觉?谢云舒诧异,问道:“他还睡着?睡哪儿?”怎么没跟她睡一起呢?嫌她烦了? 杨晨对斜对面房间方向一指,回道:“主卧旁边那房间,可能是昨晚太累了,我刚才推门进去都没醒呢。”折腾到那么晚,早上赖床也是难免的。 “哦,我看看去。”谢云舒看看两个乖巧的宝宝,放心地出了房间。 推开卧室的门,窗帘遮得房内光线不亮。他果真还在睡,身子侧朝墙那边,一动不动。 她轻手轻脚走到床前,半坐在床边,够头看他,小声唤道:“萧奕辰?” 他听到她的声音,忙翻身回头,她已在床边看着自己了,脸上是浅浅的笑意。他眨眨眼,犹豫开口道:“你,你怎么来了?”醒来时的她不是应该满屋子哭着找乔烨吗?或者很失落很纠结? 谢云舒觉得有点凉,掀开被角钻进了他的被子了,果真很暖和,嬉笑着问道:“你怎么睡这边了?”前几天都是跟她一起睡,他嫌她睡觉太闹? 他往里面挪了挪,脑中思绪飞快,她竟然把昨晚的梦忘了? 解释道:“我怕吵到你,你生病了该好好休息的。” 她与他靠在同一个枕头上,两人的头离得很近,显得亲密得很。她抬起自己的左手,将创口贴展示给他看,疑惑问道:“昨晚我打了吊针?我怎么不知道?” 原来她真的睡一觉就都忘了,这应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现在忘了,会在哪天想起吗?那时候她再问起怎么办? 萧奕辰心中犹豫是不是该提醒她,回道:“你高烧了,睡得很沉。”但之前她抱着他的事她怎么都能忘呢,她说了那么多呢喃轻语,掉了那么多泪,乞求乔烨别走。她亲手投向他心脏上的飞刀,她现在竟忘了个干净,他该如何呢? 谢云舒好奇道:“你帮我弄的?”什么时候他连打针治病都会了。 他摇摇头,不再看她白净的脸颊,转正脸看向天花板。“没有,我让我的医生朋友来帮你诊治的。”是的,如果昨晚的事没有发生,她还是会对自己笑的她,还是嬉笑的她,他们两人还是开心地呆在一起,心中仅有小小的心结。 谢云舒挨在他身边,大大伸了个懒腰,嘟囔道:“难怪呢,今早起床全身都轻松了。”胳膊顺势压在了他胸膛上,也不挪开。 他伸出左手握住她的手掌,收拢在自己掌心,微笑道:“那就是好了,我也不用担心了。”单梦境是不会有那么真实的,她不会真以为是乔烨回来了吧,所以装作忘记?可她不是那种会演戏的人。 他安静平躺着,似没睡醒的样子,谢云舒翻个身,侧卧在他身边,窝在他臂弯里,小声问道:“昨晚你守着我打针?” “嗯。”她这幅含笑的样子,是要给他奖励吗? 谢云舒看着他淡然的侧脸,心中一暖。三袋药水,肯定用了不少时间,他竟然陪着她直到打完。凑近在他耳边轻道:“萧奕辰,谢谢你,你真好。”他的睫毛扑扇了一下,她看得清楚。 萧奕辰侧头,她的脸近在咫尺,只要他向前挪一寸,就能吻住她,可是她清澈又纯美的目光正坦然看着他,让他没了动作,轻声开口:“影怜。” 她对着他轻笑,“嗯?”地一声,算是回应,低头缩在被子下。 萧奕辰心中犹豫,却还是提醒她道:“昨晚的事,你记不得了?”她哭得那样伤心,嗓子都哑了,怎么可能睡一觉就全忘了呢? 253、恢复健康,低诉请求 谢云舒抬头,不解道:“昨晚什么事?你不是说我睡很沉吗?”医生来的时候?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看着她迷茫的脸,他噤了声,“哦,没什么。”看来她是真忘了,既然如此自己就别提了吧,跟她一起忘了,为两人留一点余地。 她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皱眉道:“莫非你趁我睡着偷亲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惊讶表情,摸着自己的脸颊。 萧奕辰无奈地瞥她一眼,否认道:“没有,我才不会。”就她昨晚睡得那样深,比童话里的白雪公主还难吻醒吧。 她又一思索,再问:“偷看了?”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衣襟,这领口真是有点儿低了。 这小丫头病好了还真不是一般活跃,眼看又要把这张床弄乱了。他伸出手臂拥着她,“更不是!”说是碰了还差不多,放温度计的时候碰到了一点点她的丰满。 谢云舒嬉笑着点点头,“那就好,不然我可不放过你!”她放松阵势轻偎着他,蹭了蹭他的手臂。突然又惊道:“天呐,你趁我睡着把我强占了?!”她摸向自己的居家运动裤,从昨天穿到今天,没一点变化。[.超多好看小说] 他被她跳跃的思维和快人快语弄得哭笑不得,一头冷汗道:“我看你是烧坏脑子了,可能吗?”就算他的脑子坏了,他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倒是她口不择言。 房间内一静,她却突然嗤嗤笑起来,“嘻嘻,我开玩笑的,你才不会。”她笑着揉了揉他的脸,继续缩在被子下。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萧奕辰像她的哥哥,又像老友,两人一起窝在被子里闹也没什么,觉得十分亲切。 她的手软软的,力道跟摸一样,嬉笑的样子,把他闹得放下了那些沉重心思,她的一颗懵懂无知的心,都弄得他不想再怀疑。。 “知道就好。”他的声音在头顶幽幽传来,温柔又带了些别的味道。 她仰头看他,他也正凝视着她。她躲开目光,“对了,你昨晚熬夜了,再睡会儿吧,我陪着你。”她昨天倒是睡得足足的。 他挑眉反问:“你陪着我我还睡得着吗?”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巴不得分分秒秒都粘着她,哪会有睡意。 谢云舒笑道:“怎么睡不着,我们来比赛吧,谁先说话谁就是小狗。”只要不说话,安静一会儿自然就睡着了,至少她是这样。 他点头同意,“嗯,我肯定不会先说。”她怎么能跟他比静呢,明显是比不赢的。 “嗯,都不要说,现在开始,一二三!”数完最后三个数字,她封了口,再没了声,房间里只剩两人极细的呼吸声。 他看着她暖暖一笑,抚抚她的刘海,任由她枕着他的手臂,闭上眼浅浅睡去。 房间内安静,她动都不敢都,缩在他身边的被子下,观察了会儿他的俊脸,这儿瞅瞅那儿看看,依旧毫无睡意。 他的气息扑在她发顶,十分和缓。她过了半晌,小声试探道:“萧奕辰?你睡着了?” 他没有动静,继续睡觉。他是太累了吧,才睡着得这样快。 谢云舒抬手戳戳他的手臂肌肉,很有弹性,有点硬。见他依旧没有反应,她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安心,小声道:“谢谢你,对我真好。”他是第一个陪着她打点滴的男人,而且还怕吵她,专门换房间休息。 萧奕辰已睡着,对外界没一丝反应。 她凑近他的脸庞,她的温热呼吸扫在他的俊脸上,有点痒。安静间她失了耐心,娇道:“再装睡我亲你了噢。”她的唇已离他的脸颊十分之近,却根本没有要印上唇印的意思。 看他还是没反映,她讪讪地停手。嘟囔道:“好吧,那我再陪你睡一会儿吧。” 她安稳躺在他臂弯里,枕着他的血肉之躯合眼休憩。 不知休息了多久,他却在她身侧拥住了她。手势似章鱼,将她包裹缠绕。小声唤她道:“影怜。” 她又来了睡意,没睁眼嘟囔道:“就知道你是装睡……”或者他又醒来了,她也不知道。 萧奕辰却突然掰过她的双肩朝向他,她顺势转过一半身,他炽热的唇却已经印在她唇瓣上了。 他常用的漱口水的味道,她尝出了,很清新,类似薄荷。 待他放松,她才睁开了眼,眨巴大眼看着咫尺的他,小声问道:“你干嘛。”先叫了她一声,接着就吻了她,这样的行为也太流氓了吧。 他反问:“你说呢?”他就是想吻她,再明显不过的事,她的唇很软,隐隐透出清甜,引诱他想深入。 她推开他,愤愤道:“就知道你是要占我便宜,我来这房间找你真是羊入虎口。”转身背对他,用被子裹住自己。 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自己与他,是不是太快了,但就他看来,像理所当然一般。 萧奕辰看她不悦,沉默愣在原处,动作有些僵。自己这是怎么了,昨晚都还在想放她自由,现在又抵抗不住想亲近她的冲动,还会求她做决定。 被子下,一双手臂从身后拥住了她,传来低沉却真切的声音:“影怜,求你,别离开我。”此刻的他说不出来的脆弱,喜欢一个人,却在身体在心中失去又得到很多次,他被弄怕了,越是靠近就越强烈。 她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却还是微笑道:“我就在这儿啊,怎么要离开?”这样的萧奕辰,她从来没见过,也故意装作没看到一般。 他却继续道:“我真的好怕失去你。”就在昨晚,如果她是清醒的,她发现他听到了她的所有告白,那两人也就结束了。 谢云舒拍拍他环在她腰际的手背,抚慰道:“不会。” 她的心一顿,这样不离不弃的誓言,她好像从前也跟乔烨说过。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呼吸都有些滞重。 他察觉出她的失神,生怕她回忆起关于乔烨的事,扶过她的肩,提议道:“你现在没生病了,明天我们出发回海城吧。” 254、只求安稳,静静沉淀 她转过身与他对卧,额头抵在他胸膛上,小声道:“嗯,住我的小公寓。”她心中再次有些乱,真的要回到原点了吗?这次要一直在海城安家吗? 萧奕辰也是这样打算,悠然道:“你喜欢就好。”指尖穿过她的发丝,指腹与她的发根摩挲接触,痒痒的,很柔软。 她抬手自己扒拉顺头发,抬头看他,试探道:“我能去见花凝吗?”她始终欠花凝一个解释,她救了自己,但自己却不辞而别。 他沉吟片刻,坦白道:“要我说,她当时不过利用你罢了。”花凝或许曾救过无数她这样的姑娘,骗取了她的信任然后利用其赚钱,如果不是她突然离开,怕是会在那夜总会越险越深。 谢云舒也说不清花凝到底是什么立场,但又不觉得她是完全为了谋财才跟自己交朋友,坚持道:“她对我有恩,我不能那么无情。”那段夜总会工作的时光,虽然不见天日,但她过得还是很轻松的。 他不敢反驳,顺道:“好吧,你要见就见吧,但千万别想什么回去工作的事,宝宝可离不开你。”就算是做清倌,也够荒唐的。他想说有他养她,但又怕她觉得突然,想来她的性格,也不愿被人养吧。 “我知道,我只是想当面谢谢她。”她窝在他怀里,一时收了声,思绪在那些过去里飘远。 两人沉默片刻,却又被房间里极致的静弄得有点不适应。 他开口唤她:“影怜。” “嗯?”她抬眼看他,感觉他的手臂紧了紧,刚好把她拥进怀里,环住她的后腰。 萧奕辰低头看着她,认真道:“以后你就乖乖跟着我,我陪着你去天涯海角。”不过也不存在谁陪谁,应该是两人一起。 他的目光太清澈太坚定,直直看进她心里。她脑中空白一秒,低头小声道:“我不想去天涯海角,我想安稳地呆在家里。”要是再流浪,那她可就身心俱疲了。 “行,你说怎样就怎样。”他在心中轻叹一声,摸了摸她的发顶。 她不敢再讨论将来,或者跟他说什么誓言,因为她知道未来有太多的变数。 宽慰道:“别想了,不是明天才出发吗。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儿吧。”明天始终是明天,她的安稳,要一天天挨过去,才会开始沉淀。 他松开她,“嗯,你要不要去看看宝宝?” 谢云舒翻身平躺,替两人盖好被子,“我看过了,他们可乖呢。”幸好这两个小家伙每天都很乖,以后长大了自己肯定就没清闲的时候了。 “行,那咱们再睡会儿。”他揽着她的肩,闭上眼,面上是满足的笑意。 她也闭上眼,“嗯,这次真的不说话了。”时间,不管你怎么过,都给我一片安宁吧。 安静间闭着眼,萧奕辰感觉此刻有些恍然如梦。她终于跟了他了,以后不会再有乔烨,只有他们两个人,每天拥着她入眠,早晨醒来可以看到两个可爱的宝宝,成为幸福的一家。 255、舐犊之爱,没有分寸 得知乔烨的事后,乔连城沉默了良久。[]要是年轻的他此时肯定早砸东西了,可如今他已无力迁怒其他,他最责怪的是自己。 自己亲手逼儿媳妇和儿子离了婚,拆散了原本完满的一家,现在还害得儿子受重伤住了院,公司无人管理。 陈秘书在一旁看得揪心,提醒道:“老爷,咱们现在是先处理公司滞留的事还是先去海城看望少爷。”一边是急待管理的家业,一边是无颜面对的儿子,这位六旬老人应如何选择呢。 乔连城无奈道:“我想先去海城,但我该怎么面对他,我竟然帮助侄子逼走了他的老婆孩子。”亲子鉴定是假的,自己真是老糊涂了,轻易就被骗了。 陈秘书知他的纠结为难,忙宽慰道:“您也是被蒙蔽,这笔账我们以后再找乔孟哲算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维持好公司,直到少爷康复。”乔运城为了这个公司不知付出了多少,到了他的儿子辈却是狼子野心,着实令人感慨。 乔连城看着墙上自己与大哥的合影,想到乔孟哲从小到大都文质彬彬的脸,愤愤道:“孟哲这次闹得太过了,以前听说他做了不少坏事我都没发作,现在他是什么都敢动了。你找人盯着他,我过后再收拾他。至于公司的事务我熟悉两天就能上手,不急。” “好的,我都准备好了。”陈秘书早着人盯着乔孟哲了,否则到时候兴师问罪他遁逃隐匿了,乔连城和乔烨找谁算账去。 乔连城轻叹一声,对此刻的境遇颇为无可奈何。“牧文说他伤得不重,但要是不重他肯定回钦州了,怎么会滞留在那里,肯定是逞能。”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不小心白发人送黑发人岂不是要他的命吗,这次重伤虽保住一条命,但他受皮肉苦自己又怎能不心疼。 陈秘书看乔连城凝重的面色,提议道:“要不咱们还是先去海城吧,晚上就能回来了,看了您也放心点。”始终是父子,乔烨就算怪乔连城做错,也不至于不见他。 乔连城不再踟蹰,从座椅里站起身,沉声道:“行,现在就走。让牧文把公司的文件发给我看,我尽快处理。”他大步出了书房,下楼走向院中停车处。 “好的。”陈秘书知他爱子心切,匆匆收拾了几样必须的东西,带着司机三人一同出发了。 乔连城看着远处青翠的庄园在车窗内掠过,想起以前乔烨带着谢云舒到桔园摘桔子的情景,开口道:“着人去把谢云舒找回来,还有那两个孩子,烨儿肯定牵挂着他们。(.)”如今乔烨也是父亲了,妻子孩子不在身边,肯定很想念。 陈秘书正要应承,却反问道:“万一少夫人不愿回来呢?上次闹那么僵。”跟乔烨吵那么大一架,离婚协议都签了,什么都没带走。而带她走的那个男人看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莫非她早跟那人有染,此刻正好成双成对? 乔连城经他一提醒,也想起那天的复杂情景,怒道:“绑回来!由不得她耍性子,那两个孩子可是姓乔的。”言下之意,是她不及孩子重要,可回可不回。 陈秘书了然,应道:“好的,我这就派人去找他们的下落。”不过茫茫人海,想找到少夫人只怕得费些功夫吧。 汽车上了高速,飞驰着去往乔烨所在的城市。 乔连城看着昨日大雨洗涮过的树木,沉默了半晌才道:“大哥最近在干什么?”乔运城自从退隐,一直在全国度假胜地静养,有时甚至一个月不联系自己,看来他的家事他是一点不知道,否则他肯定先重罚他那儿子了。 陈秘书坐在后排左边,看着右边乔连城爬上皱纹的侧脸,想到跟他长得极像的乔运城。回道:“上次跟他的秘书联系,说他在三清山休养,会住半个月左右。”退隐山林虽然悠闲,但放纵儿子做了坏事却不妥,老爷子知道时肯定比乔连城更加震怒吧。 乔连城替自己的哥哥叹息一声,失望道:“到时候让他回来一趟,自己看看他儿子都做了些什么,一家人竟然做出这样无情的事,鬼迷心窍了!”商场的战争他当然清楚,但他知道亲人永远是亲人,只能相互扶持,不能暗中对战,否认乔氏总有一天会垮于内战。 “好的,我会提前通知他。”陈秘书知此事让乔连城万分愤怒,不敢妄作评论,自觉收了声。 车窗外的青翠的树林,丘陵起伏美景也在变幻。 乔连城已经很久没奔波了,看着车子渐渐出城往北,无奈感叹道:“小陈,我们那些年打下的江山,没想到如今交到他们孩子辈手里,还是这样的不省心。”又是家变,又是车祸,闹得他都应接不暇了。 陈秘书看着乔连城唏嘘感概,宽慰道:“老爷,您别太担心了,少爷这些年已经长大很多了,孟哲少爷做了错事处罚他就行,别再为他伤神了。”每个家族都难免有不孝、忤逆的子孙,出了个乔孟哲也是难免的,因为他的母亲就是锱铢必较、追名逐利的人,长期潜移默化影响就长成了现在的他。 乔连城也寻思不出如何处理他,无奈道:“还能怎么惩罚,他始终是大哥的孩子,我们长辈也不可能像他一样无情,况且乔氏本来就有一部分是他的。”乔运城为乔氏付出可很多,他的儿子理应得到继承,无可否认。 陈秘书犹豫道:“老爷,您不重罚他,但少爷咽不咽得下这口气就不得而知了。”乔烨的火爆脾气跟年轻时的乔连城如出一辙,破坏他家庭的人他哪管是不是堂兄,只怕都会报复。 “他我还不了解,我会先跟他说好,不准他乱来。”此时的乔连城还不知道,他无法跟儿子说什么了,因为乔烨已听不到了。 陈秘书继续道:“牧文秘书说少夫人跟少爷之所以结婚,也是孟哲少爷设计的。” 乔连城不悦,“他们两个不是挺钟意的吗,就不知谢谢孟哲。不过谢云舒不适合烨儿,私人关系不知多乱,搅得家里不得安宁。” 乱又如何呢,反正她已跟乔家越走越远了。 256、怒发冲冠,得知实情 海城医院的病房内,牧文坐在病床边察看笔记本电脑内的邮件,乔烨则安静地躺着病床上,整个房间只有呼吸机的声音。 走廊上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却打乱了长久的安静,乔连城在病房门口停顿一秒看清房间号,走进房间。 牧文坐在病床边,床上躺着的乔烨腿上被石膏封住,胸膛被支架固定,鼻子前还插着氧气,脸侧划了一道深红的伤口,闭着眼一动不动。乔连城几乎晕倒,却还是坚持着走近床边。陈秘书也被严重的情形一惊,跟在乔连城身边不敢出气。 病床上的乔烨感觉到气流的波动,睁开眼,父亲已立在他床边,深邃的眼中情绪涌动,露出了严肃的他极少表现的表情。 乔烨没想到乔连城会这么快就来,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嘴唇张开,却又无言。怎么对话呢,自己什么都听不到。 牧文忙放下电脑站起身,看着风尘仆仆的三人。这样父子见面的场景,他也不知如何开口了,看看乔连城又看看乔烨。 乔连城返身拿起了床尾的病历,一口气将上面的病症看完,更是心疼。走到乔烨身边,皱眉道:“儿子,你是为了那个女人才冒雨赶路的?”公司在羊城从没有生意往来,他绝不是为了工作而到这边。 乔烨听不到父亲说什么,自然无法回答,只是开口唤他一声:“爸。”声音生涩,因为他已经很久没开口说话了。 牧文及时解释道:“老爷,少爷脑震荡损伤了听觉,暂时听不见了。” 乔连城诧异,惊道:“什么?你是说他聋了?”还说伤得不严重,这都成残疾人了! 乔连城浑厚的声音震得房间一阵嗡响,片刻又变得极静。 虽然知道很残忍,但这根本瞒不了,牧文只得如实说啊。接着道:“对,医生说过段时间就会恢复了。”医生也说不定时常,但可以肯定是暂时的。 乔连城心里乱成一团,愤愤道:“海城是没有好的医院吗?你让他受这样的罪!”伤得这样重,康复又遥遥无期,自己的儿子受着这样的折磨,一天都嫌多。 陈秘书看乔连城激动起来,上前劝道:“老爷,您别激动,少爷还年轻,过段时间就恢复了。”本来健壮的少爷一朝成了这样,也不怪乔连城大怒了。 乔连城看着因不知发生何事而平静的乔烨,越想越气,“要不是怕他在路上颠簸,我现在就将他转院回钦州!” 牧文被乔连城的怒气吓一跳,接道:“是的,少爷肋骨断了,必须静养。”老爷子心疼儿子,但理性还得保持吧。 回身再看自己的儿子,乔连城还是不愿相信这样的噩耗,质疑道:“他真的什么都听不到了?”无声的世界他没有试过,但他可以想想那样的孤寂。 牧文也很心疼,沉声回道:“是的,原本他想让我读公司文件给他,他处理公司的事,但没了听觉,他也无力了,只得通知了您。”事情越变越坏,已经走投无路了。 257、拒绝回归,不可阻挡 沉吟片刻,乔连城沉声质问道:“他是为了谢云舒才冒雨赶路的?”为了个女人,儿子差点连命都送了,乔孟哲还真是选了个狐狸精做棋子。 牧文为难,却还是如实道:“是。”两人为情所困,折腾一下是正常的,没想到这次的代价这样大,后果这样严重。 这一确定,乔连城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指着乔烨脆弱的样子,怒道:“瞧瞧,她把我儿子害成什么样,她现在又在哪里快活!”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事,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同意儿子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牧文一人抵挡这乔连城的怒火,实在力不从心,解释道:“少爷也是为了处理好两人的关系,早日让少夫人带着孩子回家,车祸的事是意外。[]”其实要不是老爷子怀疑孩子的身份,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 乔连城听不下去,出声打断他:“够了,扫把星!她永远不用踏入我乔家的门!” 乔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看着越来越激动的父亲,心中十分无奈。 陈秘书看不下去,上前为乔连城抚胸口顺气,劝道:“老爷,您别激动,那两个孩子始终是少爷的骨血。”孩子还那么小,总不可能只留孩子不让妈进门吧。(.) 乔连城正和他想到一处,对陈秘书冷冷道:“你尽快找到她在哪儿,把孩子带回来就行,我不想看见她。” “好的。”现在乔连城正在气头上,陈秘书当然不敢反驳他,只能应承。至于到时候怎么办,只能看乔烨的意思。 乔烨躺在床上,情绪波动惹得他大咳半晌。缓过劲来才开口道:“爸,你别迁怒云舒。”能够让父亲这样生气的,也只有一件事了,他就是听不到也猜得出。 乔连城知他只能说不能听,还是瞪他一眼,怒道:“哼,你都这样了还护着她,我看你是撞坏脑袋了!”就因为这个女人,本来好好的一个家被弄成这样,儿子竟然还念着她。 乔烨听不到父亲在说什么,待他骂完才无力道:“爸,你回公司吧。” 乔连城再气不过,但儿子都已伤成这样了,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我才不想多留,你是鬼迷心窍了,现在自作自受,正好有时间反省,死了心。” 牧文看乔连城对乔烨一阵数落,寻思着待会儿要不要转告给乔烨。片刻上前劝道:“老爷,您还没用午饭吧,要不先吃了午饭再聊。”这哪是聊,明明是兴师问罪。 介于暂时没抓到牧文的错处,乔连城也就没说他,冷答道:“不用,我这就回钦州,他在这里受罪是活该的,等好了你立马把他给我带回来,不准他再去找那个女人。” “好的。”牧文忙应承,心中却犯了难,就乔烨这架势明明是要康复就去找谢云舒的。 乔连城不再逗留,对身边的陈秘书道:“我们走。”话毕看乔烨一眼,大步出了房间,一点没停滞。 乔烨看父亲离开,稍松了一口气,对牧文开口问道:“爸刚刚说什么?” 牧文拿出手机,编写下文字:‘康复后带他回来,不准去找那个女人。’ 乔烨看完轻叹一声,淡淡道:“我要去,谁也拦不住我。” 258、回到过去,新的开始 虽然两人没什么需要搬的东西,但带着宝宝收拾一番,到达海城的小公寓时,也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打开公寓的小门,映入眼帘的是丝毫没变过的她的房间。时过境迁,再进这屋子,谢云舒说不出心中是何感受,只是愣愣看着房间内的陈设。 房间似乎已被人打扫过,各处均是一尘不染,稍作整理,但没改变物品摆放的位置。空气里也是清新的味道。 谢云舒将宝宝放在大床上,环顾四周,叹道:“还跟走时一样。”那时的她得知怀孕的消息,急急忙忙回了钦州,现在再回来,宝宝都快满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月嫂将两个宝宝安顿在大床上,就出了房间下楼,到车上拿宝宝的东西。 萧奕辰拉开窗帘,让外面的阳光照进屋内,提醒道:“其实变了一点点,你没发现?”他趁她不在的时候已经将房子改造了,当然,只动了隔壁的那间,这间属于她的没动。 窗外的阳光照得她的脸庞明净,她逆光看向一侧墙面,不解道:“怎么多了个帘子?”她起身走到帘子前,伸手掀开,原本的墙成了门,可看到门那边的另外一个房间。 她不解地回视他,他轻一笑,开口道:“说了要把两个房间连通的。”那时的她不同意,现在是不得不同意了,不仅成了邻居,而且是一家人了。 谢云舒掀开帘子走进旁边的房间,惊讶道:“天呐,你还真做得出。”先是把隔壁的人赶走,买下了两套房子,现在又将房子连通,将对面一间翻修改造,一下成了套完整的房子。 他带着她参观,介绍道:“这边被改造成了厨房和客厅。”一进门是客厅,沙发电视茶几一应俱全,往里是开放式的厨房,不错的一套整体橱柜。不大的阳台则放了张圆形餐桌,茶色玻璃,金属材质的缠花支架。 她看这房被他改得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与她的房间又风格相差有点大,无奈道:“就差得到我的允许,然后改造我的房间了?”这样大刀阔斧,倒是让她有点自危。 他拍拍她的发顶,笑着夸奖她,“嗯,聪明。”其实他并没有打算改造她的房间,她喜欢的的他又怎么能改变。 两间房现在是互补了,住起来应该不错。 谢云舒一寻思,这边的房是厨房和客厅,她的那边是卧室和卫生间,疑惑问道:“那宝宝睡哪儿?”如今可没有单独的房间给宝宝睡了,她的那张床又不是很大。 他拉着她走回卧室,对着她衣柜旁的空地比划,“已经买了婴儿床了,以后跟我们睡一个房间。”只要挪一下家具,婴儿床是足够放的,放在妈妈的床旁边,也方便照顾宝宝。 谢云舒心中一动,小声问道:“你不会嫌他们吵吗?他们晚上可是会哭的。”她还没做好以后都跟他一起睡的准备,但他就已经准备好两人带着宝宝一起睡了。他没有步步紧逼,而是为她考虑周全了一切。 萧奕辰淡然一笑,“没事,我来哄。”小婴儿哭是难免的,等长大了就不会随意哭了,这点困难他不在乎。 “好吧。”她低下了头,这个男人看来真是完全接受自己了,竟然连两个没理性的小宝宝也主动接受,换做其他的男人,对小婴儿肯定是躲都来不及。 她有些犹豫,这样的恩宠,太贵重了。 萧奕辰知道她会是这幅多愁善感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介绍道:“因为公寓小,所以只带了月嫂,帮着你照顾孩子,三餐则专门找了个阿姨定时上门做饭。”她的生活他都为她设计好了,只需陪着宝宝玩玩,什么都不用操心。 谢云舒在窗边的懒人沙发上坐下,仰头环顾房间,微笑道:“这样安排挺好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免得我耽误你工作。”以前的她总喜欢午后窝在这个沙发上,阳光照得浑身暖暖的。 “有吗?”他在她身边坐下,单人沙发显得有些拥挤,索性将她拉到他腿上坐着。 她斜倚着他,抿唇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你都没好好工作。”他在书房的时间不到四五个小时,定是把工作时间压缩了。 他却无所谓道:“没事,偶尔偷个懒嘛。”有什么是比她更重要的吗,钱是赚不完的,人是必须抓住的。 抛下这段时间以来心中的那些负面情绪,她无顾忌地依偎着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谢云舒仔细看他片刻,温润俊逸的一张脸,带着抹顽皮的笑。她的眼珠溜溜一转,不以为然地笑道:“怎么看你都不像花凝口中所说的大人物。”那时的她还以为是什么冷面大官来了,没想到是他这样的男人,相处久了,他浑身的亲近气质,哪里会怕人。 听她这样说,萧奕辰不禁乐了,反问道:“当时她跟你说我是大人物?”自己不过到夜总会放松一下,没想到花凝那样的商人把他当做肥肉了。 她点头,认真道:“嗯,她让店里的姑娘一举拿下你。”虽然当时不确定谁能拿下。 他被她逗笑,抬手轻抚她的唇边,感叹道:“没想到你这什么都不会的一举把我拿下了。”缘分就是这样神奇,那么多姑娘,莺莺燕燕,却偏偏看上了她,误入红尘的她。 谢云舒听着他调侃的语气,难堪地低头,“我是无心之失,可不是有意。”这样想来当时的她还真是不敬业,花凝让大家一起努力,她却置身事外,没事人一样悠闲。 萧奕辰轻拥着怀里的她,了然开口:“我当然知道,要是你跟她们一样,我肯定不会选你。”夜场无真爱,他却意外捡了她这个宝,没一点功利,纯美如雪莲。 谢云舒不信地瞥他一样,不屑道:“说得你洞察一切的样子。”心存功利而靠近别人,应该察觉得出的吧。 他得意道:“肯定啊。”虽然有时他会因她,堪不破一个情字,纠结其中。 259、找到良人,放心不下 谢云舒看向窗外晴朗的阳光,小声嘟囔道:“骗人。”相处这么长时间,她已经知道,他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大抱负不多,更需要小幸福。 她不知道他以前的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或许跟她一样,孤独等待着属于自己的良人。 乔烨不是她的良人,他应该就是吧。 萧奕辰悠然道:“我早把你看穿了,从第一次进这个屋子开始。”不知是不是爱屋及乌,他总觉得这房间里的一切都跟她一样可人,朴实静美。这样一个小小的家,着实吸引着他。 回想那时的她,嗔痴嬉笑,没有哪一个不是真实的。 唯有心无旁骛的女子,才能那样陪着他同看晨光,没一丝杂念,一起沉浸在大自然的美景中。 他所说的太久远太神秘,谢云舒不禁嘀咕道:“我倒是觉得你一进这屋子就恢复了无赖的本性,我一点说不过你。”那天,他无理地闯进她的房间,硬是陪着她过了大半天。 萧奕辰诧异问道:“我的本性是无赖?”自己不过是跟她一起时稍无赖了那么一点吧,还不是为了制住她。 她点头,“嗯……是啊。”心中思索一番,又觉得他根本不是无赖,他温柔、体贴,默默付出了都不让她知道,什么都为她考虑,什么情况都对她不离不弃。 他笑了,捏捏她的脸颊挑眉道:“说得一点没底气,要夸奖我就开口吧。”无赖,感情里的无赖应该是可爱的吧。 谢云舒看他又要开始泛滥了,忙替他打断,“才不,我陪宝宝去了。”她起身,坐到大床边看着安静睡觉的两个宝宝。 他也到床上观察两个小精灵,凑近他们身旁,叹道:“好浓的奶香味。”摸摸他们白瓷般的肌肤,简直令人醉心。 她看着他陶醉的样子,轻笑道:“你天天这样跟他们接触,你身上也有奶香味了。” 萧奕辰将宝宝的小拳头捧在手心拨弄,淡然道:“没事,我喜欢。”身上留下跟他们相同的味道,他们就会知道是熟人了吧,也就不抵触了。 她出言提醒:“你下午就回公司吧,别耽误事。”这段时间她占用了他不少时间了,也差不多了。 他为宝宝盖好被子,轻巧翻身下床。呼出一口气道:“行,你下逐客令,我就先消失几个小时,晚饭再回来蹭饭。”龚俊好几次问他何时回公司他都没答复,现在将她带回了身边,也该想想公事了。 谢云舒看他在带来的箱子里翻找西装,问道:“钥匙你不分我一把?”不管怎么说这小区附近她还是熟悉的,没事的时候可以下去逛逛。 萧奕辰也不顾忌,当着她的面将休闲装换成了一身西装,回道:“你都不出门,不用的吧。”现在不比之前,她已经不是单身贵族了。 她嘟嘴,“我就不能出去逛逛吗?”刚才看到楼下混沌店还在,嘴馋时可以去大快朵颐。 他却正色道:“不能随便出门,外面病菌多,带回来就影响宝宝健康了,也不能带他们出去,他们现在太小。”在奔波和辗转中,她的月子也过完了,眼看她是一副想解放的样子。 谢云舒看着身边的两个小宝宝,回道:“我当然不敢带他们出去,看着都脆弱的样子,我只能捧手心里。” 最后系好领带,他的西装也就穿好了,转身面向她问道:“知道就好。怎样,我穿这个。” 她抬眼观赏,点头赞道:“很帅,女员工眼睛都看直了。”像他这样优秀的钻石男,偏偏让自己给遇上了,是不是应该睡觉都笑醒的。 他淡然一笑,调侃道:“你不也是?”别人的青睐他不需要,她一个人的就够了。 谢云舒瞪他一眼,转头向一边,否认道:“我才没有,我看着姿色平平。” 他哀叹一声,“唉,没能得到你的夸赞,我太失望了。”带上钱包和车钥匙,走近她身边摸摸她的发顶。 她抬头看他,微笑道:“别逗了,快去吧,晚上回来吃晚饭。”说出这样的话,却是心中一紧,又想到了那些试图忘掉的东西。 “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他走到柜子前,从第一个抽屉里拿出龚俊准备好的手机,递到她手中。 谢云舒接过拿在手里,歪着头问道:“只有你的号码?” 他欣然一笑,“嗯,已经够了。”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她嘟囔一句:“又这样无赖。”对他挥挥手,目送他关上了门离开。 萧奕辰大步走进电梯,下降的狭小空间内,他心中却冒出了一些异样情绪。这次真的能抓稳她吗?怎么感觉她有些飘忽,又或者是自己多虑了?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乔烨消失了,再不会回来找她了,而她也会将过去忘掉,跟自己开始新的生活。 握着手机,她竟然发了半晌的呆。 房间太安静,足够她释放压抑的心事。她无法逃避心中的不安,索性按下了真真的号码,等待对方接听。 可是直到最后一声响铃结束,那边也没有接起电话。 谢云舒颓然坐在床上,再次犹豫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对,明明已经跟着萧奕辰到海城了,怎么还在想着乔烨。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再拨了一遍。 这次真真很快接起了电话,在那头大叫道:“云舒!你在哪儿!”找不到她和乔烨,真真几乎以为他们两人私奔了。 谢云舒早料到真真会担心自己,答道:“真真,我在海城,你回钦州了?”真真此行去北京,真是错过了些大事。 海城?怎么又去海城了。真真摸不着头脑,“你这丫头闹什么呢,怎么我出差两天回来,你家就已经人去楼空了!搬家也不告诉我!”那么大个别墅,放着不住多可惜。 谢云舒无奈道:“宝宝这么小,怎么可能是搬家。”哪有坐月子期间搬家的,真真反应也够迟钝的。 真真更是不懂了,问道:“那怎么回事?你跑海城去干嘛?” 谢云舒欲哭无泪,也不知从何跟她讲起。叹息道:“真真,说来话长,这二十多天发生了很多事。”要是有真真在身边,自己应该会好过一点吧。 真真皱眉,低声道:“乔烨在旁边,说话不方便?” “不是,他永远不会在我旁边了。”是的,永远回不去了。 对面的声音哽咽,真真猜测两人肯定又闹矛盾了,可也不至于说什么永远啊。忙止住她:“唉,你别哭呀,好好说话,到底怎么了?” 回想起这么多天的坎坷,谢云舒怎能不心酸,她抽噎着将事情始末跟真真将完,自己也难过得不行,又哭了一把纸巾。 真真听完惊叹了,不过二十多天,竟然能曲折成这样,他们三个也太能闹了吧。想到自己那天去别墅找她,却被园丁告知房子已经没人住半个月了,对她道:“我前两天去找你,园丁说房子已经没人住半个月了,想必是你走了,乔烨也不想独自住那儿吧。” 谢云舒被她一提,这才说出了重点,“真真,那天他离开羊城就没了消息,我也不能联系他,要不你抽时间去公司找找他,看他在不在。”她心中总是莫名地担心,这样的感觉从没有过。 真真不悦,“你们都玩玩啦,还管他好不好干嘛。”这丫头就是这样优柔寡断,才会被人欺负,被自己折磨。 谢云舒解释道:“不是,我心里总觉得不安。”本来乔烨消失于她的世界就很正常,可她又觉得他这样有些反常,他根本不是轻易会放手的人。 “你这样还记挂着他,萧奕辰知不知道。”感情的事情理也理不清,何况是三个人一起,云舒是在其中绕晕了吧。 谢云舒心中为难,没底气道:“不知道,也不能让他知道,他会伤心的。”他对她百般的爱护,要是知道她心里还牵挂着乔烨,肯定会冷了心吧。 真真没好气道:“你还知道他会伤心!小心到时候惹毛了,他也不要你了!”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这丫头不能一时糊涂,导致两边都落不着好下场。 谢云舒叹息一声,无奈道:“可是我真的放心不下。”乔烨,不管你是在忙公司的事也好,找到新欢也好,让我知道你没事,我从此就放下过去。 真真抵不过她,只得答应:“最后一次哈,我看到他独自潇洒,然后转告你,你从此死心。”能有什么事,乔烨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寻死觅活吗,肯定是这丫头自己想人家。 “好的。”谢云舒在心中重复一遍,从此死心。 真真又提醒道:“你藏不住事,千万别被萧奕辰察觉,不然他抛弃你,你肯定投奔我,我可养不起你和两个孩子。” 谢云舒被她说得一笑,坚定道:“知道了,最后一次提他,以后都不问了。”她在心中警告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从今往后都不再过问乔烨的一切,相忘于江湖。 “行,到时候我再联系你,就这样了。”谢云舒都这样倒霉了,自己也只能帮着她斩断情丝了。 “嗯,拜拜。”谢云舒放下手机,愣了片刻,盯着屏幕直到它变暗。 转头看向床上的两个宝宝,对着熟睡的他们轻声道:“宝宝,这次以后,跟着妈妈,忘掉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260、隐忍关怀,往事不提 夜幕降临时分,萧奕辰终从一下午的忙碌中抽身,乘车返回小区。 天空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小雨,打在车窗玻璃上,恍惚映出外面灯火初上的霓虹。 车上有秘书龚俊和司机,萧奕辰不愿旁人过多知道自己的事,便令司机将他放在小区楼下就驾车离开。 冰凉的雨水滴在头顶,他跑过几步站到最近的屋檐下,刚侧头就看到了由远及近向自己走来的她。 严肃了一下午的表情终变得放松,瞬间自然而然浮上了笑意,温柔道:“你怎么出来了?”她的手中拿着雨伞,一看就是来接他的样子。 因为白天的事谢云舒心中有些歉疚,正等着他回来吃晚饭,就看到外面下雨了,索性让月嫂照看着两个孩子,她拿着伞出了门。 谢云舒抿唇一笑,撑起伞带着他往家走,悠然道:“吃完饭出来散步,正好看到你淋雨的狼狈样。”其实雨中的他很从容,沉静的面容也显得更英俊,她在不远处都看呆了一秒。 萧奕辰接过她手中的伞,低头看着她挑眉道:“狼狈吗?” “嗯。”她停下脚步,面对他抬手为他抚去肩膀上、发顶的雨珠。 他无谓一笑,不理会身上的雨滴,“没事,你这不是专门来拯救我了嘛。(.)”从前的他一到下雨都是秘书打伞,现在有这样温柔的她来接,心里真是幸福得不得了。 谢云舒瞥他一眼,打断他的傻乐,“你少自恋了,我是出来散步的。” 他饶有兴致道:“昨天刚发烧康复,今天天黑了打着伞出来散步?”这样的借口也太拙劣了,明明是关心他,却还装作碰巧的样子。 谢云舒:“……” 两人共打一把伞,难免会淋湿身侧,他抬臂拥着她,轻笑道:“不逗你了,到底吃饭没。”时近七点,他都有些饿了。 她摇摇头,目光清澈地仰头望他,“等你回来一起。” 电梯内无人,他按下楼层按钮,嘱咐道:“以后不用等我,我在公司随便吃点。” 她本想坚持,却又怕羁绊着他不能处理好公司的事,思索后提议道;“要不你就提前打电话回来吧,我再决定等不到你。”他回来的时候就亲手为他准备两个拿手菜,他不回来吃的时候她就随便吃点儿。 萧奕辰点头,“嗯,这样正好。对了,宝宝还乖吗?今天换了新家。”小婴儿对环境敏感,他有些担心他们会水土不服。 谢云舒略一回想,一个下午宝宝都没哭过,答道:“挺好的,中午醒来玩了好一会儿呢。”不过他们只会观察外面的世界,还没多大反应。 电梯门打开,他带着她走出楼梯间,掏出钥匙开房门。“那你呢?还住得惯吗?” 谢云舒接过伞将上面的水甩掉,跟着他一起进门,回道:“那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倒是你,住惯了大房子,这次换成不到九十平米的。” 两人前后进屋,换了鞋便到水池边洗手。他用毛巾帮她把手上的水渍擦干,笑道:“大房子空旷,还是小房子好,温馨。”转过来转过去都是他们两个人面对面,正合他意。 她抽回自己的手,皱了皱鼻子,笑道:“得了吧你,书房都没有了。”这么小的房子,他想安静处理公务都没时间了。 萧奕辰站在改造的门边看了看熟睡的两个宝宝,折回厨房端饭菜,对她道:“你陪着我,在客厅沙发上看文件。” 她摆好碗筷,摇头道:“不要,我会困得睡着。”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的职业女性了,稍用会儿脑就犯困,提不起精神。 他无奈一笑,“好吧,那你帮我泡咖啡,冲燕麦牛奶。”红袖添香,也是乐事。 两人在餐桌边坐下,谢云舒先为他夹了满满的菜,才着手吃自己的饭,嬉笑道:“这个倒可以,反正我也喜欢燕麦。”到时候只怕是她先品尝,然后才给他奉上吧,而她熬不住夜,最后还是得他自己冲泡、续杯。 他看着她边吃边说的样子,宠爱道:“我看你是饿了,快吃吧。”随后也为她夹了一碗菜。 谢云舒口中嚼着他夹来的肉片,咬着筷子问道:“对了,月嫂你是把她安排住在哪儿?” 萧奕辰咽下口中的饭,回道:“她没跟你说吗,就在这栋,下两楼就到了。”这栋楼刚好有房出租,他便让秘书把月嫂就近安置了。 她放心地点点头,赞道:“那倒还挺方便的。”这样月嫂也不用奔波。 “肯定啊,不然你一个人照顾宝宝得多辛苦。”有月嫂在,她不会的事情也可以请教,就能当个更称职的妈妈。 谢云舒扒拉两口饭,笑道:“要是一个宝宝还好,我一个人还能应付得过来。”那么多妈妈都可以一个人照顾宝宝,偏自己是离了月嫂就活不了。 萧奕辰为她夹菜,调侃道:“说得轻巧,你小时候妈妈照顾你,肯定比他们费尽。”说到这个,他才想起她还从没跟他说过她的家庭。 “……”谢云舒低下头,小时候的她,记忆里从没有妈妈的温暖。 他察觉出不对,看着她低头的样子,问道:“影怜,你怎么了?” 她沉吟片刻,小声道:“萧奕辰,以后别提我的童年好吗。”以前对乔烨说自己童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她一点也不想再提了。 萧奕辰拍拍她的背,安抚道:“对不起,你都没跟我说过,我触到你伤心事了。”虽然他很好奇,不过还是别再说的好。 她摇摇头,淡然道:“没事,只不过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早早就把我抛弃了。” 他心中不忍,也不敢再听下去,“别说了,过去就都忘了吧,以后我来照顾你。” 谢云舒轻笑道:“伞都不会带,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两人都是一把年纪了,还是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他淡然道:“没事,男人的身体,淋点雨没什么。” 她为他夹菜,完了继续低头吃饭,轻声道:“我说不过你,你自己注意就好。” 261、不愿依附,分工明确 吃完饭已经是八点了,两人一起收拾饭碗和厨房。萧奕辰平时几乎没时间做这些,难得的亲力亲为,倒做得马马虎虎。 谢云舒则不放心他洗的碗,漂第二遍时每个碗都仔细擦洗一番,才收入橱柜里。 萧奕辰在她身边看不过去,无奈道:“我洗得有那么不干净吗,你那么嫌弃。”就差没有再回炉一次了。 她将盘子放在沥水架上,柔声回道:“你本来就不适合做这个,以后不用你动手,还是我来吧。”他的时间应该用在做更重要的事上,而不是家务。 他手中不停,继续洗筷子和汤勺,一样样放到她那边的水池里。“我不想你劳累,以后留着给做饭阿姨收拾。”只不过那样盘子们就得放上半天才会被洗净了。 谢云舒不愿再给别人添麻烦,叹道:“洗几个碗算什么,我整天都闲得慌。”她只等一个月结束,就能每天出去逛逛了。 萧奕辰乐道:“好吧,等宝宝上幼儿园了我就让你到公司帮我。”虽然大的部分是为了能有更多时间跟她在一起,况且她有点事情做着就不会无聊。 谢云舒忙摇头:“我可帮不了你什么,我很笨的。”就凭她的头脑,在公司混多久都爬不上去,永远都是打杂的小助理,她可不能坑了萧奕辰。 他被她这样说她自己的直言不讳逗笑,无畏道:“没事,你不会的我教你,没两年肯定比我厉害。”她虽然单纯了点,但勤能补拙,况且还是他这样的管理大师授课。 谢云舒将他上下一打量,撇嘴道:“我也没看出来你有多厉害。”在她面前他从没提过公司的事,而他公司的规模什么的她也一概不知,不知者无罪,正好。 萧奕辰被她说得无言,辩解道:“我是韬光养晦,而且我厉害也不能向你显摆不是。”关于工作的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免得跟着他一起操心。 她无奈地低下头乖乖洗碗,嘟囔道:“说不过你。” 萧奕辰哈哈一笑,将所有碗洗过第一遍,开始清洗水池。问道:“周末咱们有什么计划?” “不是还没到吗?”今天是周四,周末还有一天,他怎么才工作了半天就想着周末了。 他看着她认真洗碗的样子,周身洋溢着家庭主妇的气场,笑道:“你坐月子完,准备解放了嘛。”他觉得自己很荣幸,能在她人生的一步步陪在她身边,而且以后也是。 谢云舒抬头思索片刻,摇头道:“我不想出门,呆在家吧。”宅这么一个月,她都已经习惯了,突然要出门,都不知道去哪里好。 萧奕辰早准备带她去哪儿玩一天,没想到她竟然选择呆在家,不解问道:“干嘛?”看她在家总是发呆,都快长蘑菇了,外面的世界难道不诱人? 她再摇头,睨他一眼,“我怎么知道。”要是她能在家找到什么好玩的,也不用整天陪着宝宝睡觉了。她看看碗都漂洗得差不多了,便对他道:“你先洗手,我把桌子擦干净就完了。” 萧奕辰接过最后要放置的几个碗,“我来,你洗手吧。”说着站到橱柜边将碗放好,关上门。 她只得先洗手,对他道:“这么小个事情都要争。” “我怕我不争就成偷懒了。”陪着她善始善终地做一次家务,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满足。想着周末在家也没什么能做的,便提议道:“我找两部好看的电影吧,我都很长时间没看电影了。”不是他不喜欢,而是很多时候都忙得忘了休息。 谢云舒好奇反问:“好长时间?”像她倒是经常关注电视上的电影频道,说不上多久没看。 他淡然一笑,解释道:“平时很忙嘛。[]” 她低着头站在一边,想到了从前一样很忙的乔烨。 萧奕辰够头看若有所思的她,打断道:“影怜,发什么呆呢?” 她勉强笑着摇摇头,回道:“没什么。”心里却仍是乔烨每天早晨出门的背影。 他也不多想,兴致勃勃道:“等宝宝长大些我们就可以带他们出门了,可以去鱼尾岛玩个短途。”沙滩和清澈的海水,还有吃不完的海鲜,她应该会喜欢吧。 谢云舒根本没听说过还有这样一个岛,重复道:“鱼尾岛?”难道它的形状类似鱼尾? 他洗完手关掉厨房的吊灯,拉着她回了卧室,简单介绍道:“海城码头坐船,一个小时就到了。” 她看着床上的两个宝宝,也没有多大兴致,只道:“到时候再说吧。 深夜,为宝宝洗完澡,待他们睡着,两人一起躺在大床上。 谢云舒稍觉有些尴尬,最近都是他陪着她睡,可待事情都过去,安静下来再亲近,又变得相顾无言。 床头灯刚关,萧奕辰已有了睡意,闭上眼安静平躺着。 房间内太静了,她沉默半晌,终开口道:“萧奕辰,我不想你养着我。”她不想成为一个依附,也不愿丢了自己。 萧奕辰被她的话从睡意间扯回,笑道:“你想养我?”夜晚躺在床上闲聊,她却说这样严肃的话题,真是拿她没办法。 她正色道:“你别闹,我是认真的。”现在什么都靠着他,她会担心自己以后失了独立能力。 他翻个身面向她,嬉笑着伸手拥住她,叹道:“那你就以身相许吧!” 谢云舒的严肃和深沉被他消磨得所剩无几,推开他的手,“不正经!”这是个很严肃的话题!很严肃的! 他终凑近了她些,收了几分笑意,深情道:“逗你的,你跟我在一起我就高兴了,不存在什么养不养的。”就她和宝宝,能花多少钱,微不足道。 她还是把心里之前想好的话说了出来,“我还有五十多万的积蓄,要不以后宝宝的花费和这里的房租还是我付吧。” “……”这姑娘还真是实心眼啊,实得他都无语了。 黑暗中,他却没了反应,谢云舒侧头看向他,却什么都看不到,他的沉默让她心中有些忐忑,小声开口:“你别不高兴。” 萧奕辰十分无奈,抬手摸着她的脸颊,感叹道:“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有钱,怪不得说要养我。” “可是,你的……”她想说你的钱终究是你的,却被他的动作打断。 他的手指堵在她唇边,气道:“有我在你还要动你的私房钱,我能高兴得起来吗,听话,你的钱还是留着以后用吧,宝宝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五十万不是小数目,他对这笔钱的由来有些好奇。 她想想也对,自己总得顾及他男人的面子,只得妥协:“好吧,以后用在他们身上。”不过现在的小朋友简直是烧钱机器,五十万也撑不了多久。 萧奕辰拥着她的肩,与她一起在黑暗中平躺着,提醒道:“你倒是把自己好好打扮下,这段时间是特殊,以后可不能这样。”每天都是运动型居家服和简单束起的长发,他看不腻,她自己也腻了吧。 谢云舒心中一惊,讪讪道:“我太邋遢你看不下去了?”最近她的形象真的是到了历史最低谷了,自己都有点不忍直视。 他听她紧张,解释道:“不会,瑕不掩瑜,随意一点还是好看。不过你整天无事,总得负责貌美如花吧。” 她知道那句话,‘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她现在还不是他的内室,说这样的话太直接。 她便不提那茬儿,回道:“知道了,过几天我就去狂购一番,找辆车把买的衣服载回来。”她在脑中想象一下那样的场景,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他爽朗笑道:“咱这小房子可装不下几次海购哈。”能让她多一样做起来开心的事也是好的,不过购物的快乐总得短暂的。 谢云舒这才想起来这套房子的空间着实令人不敢恭维,底气瞬时弱了,“我会抓准时机收手的。” 他在心中一寻思,提议道:“不行我就再买一层,楼上或者楼下,咱们把房子改造成双层的。”不过那样的工程就有点大了,还会吵到宝宝。 她无奈地制止:“不许你这样暴发户!” 萧奕辰被她一提醒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解释道:“我不是暴发户,我只是想你住得高兴嘛。” 谢云舒气道:“你想过被你赶走的住户的心情吗?虽然是小房子,但也是他们的家,你却用钱把他们打发了。” 他安静一秒,搂着她沉声道:“影怜,我眼里只看得到你,所以没心在乎别人了。” 她被他说得心中一动,“我提醒了你你就从此记住。” “好吧,遵命。”看来这小房子是没发展空间了。 夜已深,她为两人拉好被子,“你快睡吧,明天的还得早起去公司呢。” “嗯,亲一个。”他的气息凑近她脸庞,嬉笑着扑来。 她忙伸手推他,“不要!离我远点!” 萧奕辰惊讶:“床就这么大你让我怎么离,不亲就飞吻一个吧。” 她用手指在唇边一按,然后触在他脸颊上,简短道:“吻了。” 他满足一笑,“好,那咱们就晚安吧。” “晚安。” “晚安,宝宝。” 262、模棱两可,难寻踪迹 这天中午,谢云舒正在帮宝宝叠衣服,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真真,怎么了?”还能怎样,肯定是她有乔烨的消息了。 真真回道:“云舒,我今天去过乔氏了,乔烨的秘书说他在海城,说是那边开新的分公司,所以在海城忙。”至于这消息的真实性,她也不得而知。 谢云舒一愣,海城,那岂不是就跟她在同一个城市? 她反问道:“那钦州的总公司谁负责呢?” 真真知道的也不多,“那就不知道了,可能他两边跑吧。” 两边跑是肯定不可能的,肯定是其他事。[]谢云舒再问道:“真真,你都没见到他?”都说眼见为实,她需要得到乔烨准确的信息。 真真无语,“他的职位又不是保安,哪是我想见就能见的,还费我口舌,欺骗前台和他的秘书,说我是总裁夫人谢云舒的朋友,带来了总裁夫人口谕呢。”幸好乔烨没出现,不然尴尬死,她肯定会无地自容。 谢云舒叹了口气,“你都把我拿出来了,看来他是真的不在钦州。”乔烨,你在忙什么,那么重要吗。 “行了,现在你知道了,他只是一心扑在工作生,人肯定没事,你现在可以忘掉他了。”真真不想她牵绊与过去,也就不再多言。 听到这句,谢云舒却沉默了,从前的乔烨已经很忙了,可他现在为什么还要开什么分公司呢?难道是怕无聊的时候想起与她的过去心情不好,所以故意让自己忙一点?那为什么又专门选择在海城呢?周围还有更好的城市。 真真在电话那头嘱咐她与萧奕辰的事,她却再听不进去,应付几句挂了电话。 ____ 谢云舒能想到乔烨的消声灭迹,萧奕辰当然也会产生怀疑,他也派人调查了乔烨的动态。 龚俊走进萧奕辰的办公室,待他放下了电话才开口道:“萧总,你让我查的乔氏总裁乔烨的消息,没能查到他的具体下落。” 听到这句,萧奕辰更觉得其中有事了,沉声道:“从头说,怎么回事?” 龚俊如实道:“具我们的人调查,他已经一周没出现在乔氏总部过了,他的贴身秘书只在一周前出现过一次。他们内部的人称乔氏要在海城建分公司,所以乔烨应该也在海城。” 一周没出现在总部,如若不是另有办公地点,那肯定积攒了不少事务了。萧奕辰思量片刻,淡淡道:“是个幌子吧。” “对,我们调查后发现他们的资金和人员并没有流向海城,也没有任何新项目在海城开建。” 他抬眼看向下属,反问道:“你只查出这么多?” 龚俊低了头,“是的。”这样一点消息,实在有办事不力的嫌疑。 萧奕辰也并未责怪他,始终是涉及一个公司的高级机密,乔烨哪能让人随意查得出。只道:“你继续查,有新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 对其提醒道:“在海城找找,无风不起浪,他的秘书总会出现的。” “好,那我先下去了。”龚俊退出萧奕辰的办公室,心中寻思着该上哪儿找乔烨的秘书的踪迹。 263、幽蓝海域,耳边水声 幽蓝深邃的海水,时近时远,洗涤着眼前的银白沙滩。[]远处是泛出鱼肚白的天海交际,阳光迟迟不肯跃出海平面。 步步走向前,冰凉的海水依次漫过他的脚踝、膝盖、腰间。随着暗涌的海水,他的身子有些摇晃,也越来越冷。却依旧不停步,直到海水漫过了锁骨,时不时扑打溅在脸上,他纵身一跃,扎进海水中,张开四肢开始游弋。 耳边是隆隆的水声,他与海水的扑打作着较量,划着水向前,心也跟着潮水沉沉浮浮。 前方的水中可见一双修长的腿,他知道,那是她站在水边等待他。只要他一浮出水面,她就会微笑着为他抚开额前的碎发,温柔调侃他比鱼儿还游得自在。 水中是自由的,丝毫不会被束缚,身体也没有疼痛。他向着她所站的方向游去,离她越来越近。 一束光照得他眼睛模糊,他睁开眼向上看,不是海水,不是阳光,是苍白的天花板,上面唯一的突出,是那盏终日刺目的日光灯。 乔烨的心一跌,水中的游弋过去了,前方没有谢云舒,刚刚只是做梦,自己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房间内只有他一人,但耳边的隆隆水声却没有消失,他脑中一亮,这一个月来,第一次听到声音。 他试探着开口:“牧文。”是自己的声音,他终于又听得到了,即使夹杂着类似水声的杂音。 外面没有反应,他转头看向窗外,已是太阳高照,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凌晨便醒了,难得自己多睡一天。 他伸手摸向床边的控制按钮,缓缓将床升起来,靠着床半坐着。环视病房内简单的那几样日常用品,只有食盒不在,想必牧文是去买早餐了吧。 床头柜上有昨天的报纸,他拿过来翻看,前面是国内的新闻大事,后面几页则是这个城市各个角落发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看看天气预报,今天是个大晴天。 海城,这座她曾停留,他如今驻足停滞的城市,在这里的医院呆了一个月,他还从没好好呼吸这里湿润微腥的空气,从没观赏过这里葱郁繁茂的绿化。 梦里的自己正游向她,是在预告他不久后要继续向她所在的地方进发吗。一个月,她竟然已在别人身边呆了一个月,她过得还好吗,宝宝长高长胖了多少?她有没有想自己? 一阵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上越走越近,牧文推门进来,看见乔烨已半坐在床上。 每一个牧文发出的声响,乔烨都听到了,他率先开口:“牧文,我又听得到了。”一个月的安静,他的声带都快生锈了,耳中都快生蘑菇了。 牧文拿食盒的手一顿,惊喜地看向乔烨,“乔总,你真的听得到我说话了?”肯定是真的,他的话说得那样流畅,这个月来都没有过。 乔烨难得地笑了,对他点点头,“嗯,只是有些杂音。”有了听力,他去找她的时候才能与她对话,才能听到她的那句‘老公’。 牧文放下食盒,马上掏出手机,“太好了,我要把这个消息马上告诉老爷。”乔连城自那次之后再没有来过海城,大概是因为怕见了乔烨伤心吧,不过每天都让陈秘书联系牧文问乔烨的病情。 乔烨也不阻拦,“嗯,终于又听得到了。” 牧文想到乔烨还饿着,先为他放置了小桌子,摆放好勺子筷子,“乔总,你快吃早晨吧,我开车去排队帮你买来的。”食盒分为三层,装了八宝粥、虾饺和海带丝,都还热腾腾的。 乔烨看得感动,沉声道:“牧文,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再过一星期我休养得差不多,你回家看看父母吧,像照顾我一样照顾他们一段时间。”牧文只怕还没对任何人这样好过,自己这次是患难见真情了。 将发给陈秘书的短信发出,牧文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回道:“乔总,你的肋骨虽然恢复了,但腿还是得撑担架走,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还是我陪着你吧。”乔烨安静了一个月,抑郁的乔烨才更令他担心,现在既然涣然冰释,他照顾起来也自然方便多了。 乔烨想想也对,“那就等到过年吧,到时候给你放个长假。”自己康复还得一段时间,而且得投身工作,没有牧文是不行的。 “好的。”坐在一边看乔烨今天食欲不错,他也放心了许多。 乔烨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提议道:“今天是大晴天,你扶我到外面走走吧。”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他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正好出去透透气。 牧文点头,“嗯,我也这么想呢。”所有事情都会回到正轨上,他这样想着。 乔烨将粥喝完,放下勺子问道:“爸处理公司的事还顺利吗?”始终是他的公司,休息了两年再接手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老爷在北市区的写字楼处理公务,都管理得很好。只是公司的人都在猜忌,你到底在忙什么,这么久没出现在公司。”乔烨的病情高层都不知道,就是为了防止消息扩大产生动/乱。 乔烨停下了筷子,看着他反问:“对外怎么说的?”最近他情绪不好,都没有过问公司的事,现在可不能再避而不谈了。 牧文如实道:“说你在海城忙分公司的事。”实际上总裁则是在医院忍受病痛之苦,过得煎熬。 乔烨轻叹一口气,无奈道:“不管那么多了,他们闲着无聊就让他们猜去吧。”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出现在乔氏,用自己证明乔氏安然无恙。 看到食盒里剩下的虾饺,牧文适时提醒他,“乔总,你快吃,待会儿凉了。” 乔烨又拿起筷子,对身边的他问道:“你吃过了吗?”最近牧文时时照顾着他,定是比工作时还劳累。 他笑着摇头,摆摆手道:“吃过了,不用管我。” 乔烨沉吟片刻,看着食盒里剩下的食物,感叹道:“你本是我的秘书,如今却成了护工和保姆,我心里很歉疚。”是应该给他加工资吗,但多少钱才能表达他的感激呢。 牧文则回道:“乔总,你别这么说,我的职责就是陪着你,不论什么境遇。” 乔烨心中感动,再不言语,低头继续吃早餐。 264、手足无措,面临抉择 清晨,谢云舒习惯性地在大床上卷被子,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却一点也没打扰到她的睡意。 片刻,身边的被子动了动,传来萧奕辰低沉的声音:“你是想冷死我吗?”大早上她翻个身就把他身上的被子卷走,生生把他凉醒了。 谢云舒睡得正香,被这声吓得一激灵,转头朝向一旁,发丝间看出去是他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正微笑着看她。 再低头一看,被子果真被自己裹了大半,只剩一角搭在他腿上。她讪讪一笑,松开身边的被子,拉过去替他盖上,尴尬道:“我忘了今天你在,还以为你去公司了。”她已经习惯他走后独占大床了,都忘了今天周末他在家。 被子铺平,他伸出手臂让她枕着,拥着她调侃道:“周末对于我来说是难得的休息,对你来说却天天是周末。”他很羡慕她的闲适,也愿意为了她的生活而奔忙。 她扒拉两下被自己拱得乱糟糟的长发,嬉笑道:“嗯,每天你走了,我就习惯把被子裹成一团睡在里面。”像在云端一样柔软又温暖。 他转向她,问道:“为什么?”伸手为她抚开挡住脸的长发,露出她白净的脸庞和轻启答话的粉嫩嘴唇。 “因为……”她刚开口,床被从两人中间压形变,他凑近她。 萧奕辰不知何来的情动,唇落了下来,吻在她微缠的睫毛上。她闭着眼,额头上是他的气息轻抚。 唇瓣再向下,是她滑腻的脸颊肌肤。他的唇软软的,温热,触得她的心一乱,把刚刚要说的理由都忘了个干净。稍向后躲,小声嘟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了。”被他这样一吻,谁还能镇定地解释啊。 他轻笑,垂眸看着被窝中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温柔笑道:“你紧张了?”他忽然的动作,肯定唐突到她了吧。 谢云舒忙否认:“没,没有,怎么可能。”不过是他突然亲一下,没什么,虽然确实很突然。 他平躺回床上,拥着她轻道:“跟我在一起,你放心吧。”他不会强迫她一分,一切点到为止。 她窝在他臂弯里,听了他的话心里有些小乱,小声但坚定道:“我一直都不担心。”这么长时间,他每天陪着她睡觉,却从没越雷池半步,除了每天早晨起床和睡前吻一下她的额头,再没有其他。每夜,她与他同床共枕,都睡得安稳。 两人安静平躺,外面的阳光照进来也不管,仍赖在床上。(.无弹窗广告) 沉默许久,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在房间内十分清晰,“影怜,我爱你。” 谢云舒一下没反应过来,惊讶地抬头看他,“萧奕辰……”她早料到他终有一天会对她说这句话,却从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周末悠然赖床闲聊的早晨。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坚定道:“影怜,我爱你,很久了,嫁给我吧。”是,很久了,他在心中演练了无数次对她说这句话,他现在就决定对她说。 “……”我爱你,简单的三个字,他如此突然的告诉她,后面还接着他的求婚。 谢云舒仰头看着身侧的男人,瞬间脑中空白一片,再说不出任何。 又是表白又是求婚,这太突然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逃。 可是她能逃去哪里呢?不论天涯海角,她总要找一个男人作为依靠,她没有勇气孤独终老。她得找一个能接纳这两个孩子的男人,而且对他们好。现下,这个再合适不过的男人就在她眼前。 就是这里了,命运明明确确地告诉她,她的落脚点就是这里了,再也不用多想。能在这个男人的爱里过完一生,她便可得到梦寐的幸福。以后的无数个早晨,他们都会这样在对方身边醒来。 纠结许久,她终于开口:“萧奕辰,我好怕。”她的脸颊轻靠着他的胸膛,隔着睡衣还是传来温暖。 从前的她是被逼跟乔烨结婚,自然没有求婚一辙,而这一次,她得到了自己抉择的机会,却又变得优柔寡断。当初的乔烨也给过她誓言,可到最后都没了踪影,现在的萧奕辰呢?他也会像乔烨一样食言吗?她失望过一次,她难免怀疑。 他知道她心中的顾虑和犹豫,轻抚她的后背,郑重道:“我知道你害怕什么,我就是为了消除你的害怕才要你嫁给我,这一次,不需要任何印记,我都能承诺守护你一辈子。”他拉起她的左手,将她无名指上的刺青呈现在两人面前,坦然地面对它。 谢云舒看着自己皮肤上的烙印,一时语塞,“萧奕辰……”他连她的过去都能面对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过去已经过去,未来是只有他们两人的未来,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他看着她犹豫的样子,解围道:“如果你现在难以决断,我给你一星期的时间好不好?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他不想再拖延,他怕晚了她又从指缝间溜走,一星期是他等待的极限了。 她温顺点点头,“好。”是的,她必须好好考虑,做出不辜负两人的决定。 他想拥紧她,却怕弄疼她,只得仍松松搂着她,认真道:“影怜,我不知道你漂泊了多久了,但我觉得你是时候找个地方生根了,我会提供你最好的土壤落脚。”她降落在他怀中,从此就是幸福的一家,尘埃落定。 她往他怀里躲了躲,微皱眉道:“萧奕辰,我知道你很好,一周后我告诉你答案吧。”自己已经跟过去说永别了,怎么会事到临头又犹豫了呢,她这是怎么了。 他搂着她的背,拇指隔着睡衣在她的蝴蝶骨上摩挲,温柔道:“嗯,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否决。”他的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即使她拒绝,他也不会放弃,他会一直为她等待。 谢云舒缄默不语,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拒绝了他,该是怎样的残忍,似在冬日将他跳动的一颗心扔进冰水,自己的手都顺带凉了个透。她也不想有压力,草率也是对他的辜负。 房间内静默,相拥的两人各怀心事。 265、重出江湖,无意错过 此时的乔烨与牧文一起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 早晨的阳光暖暖照在身上,清新的空气夹杂着草木的香味。乔烨觉得自己与这样生机勃勃的自然阔别已久,顿时心情大好,放松地呼吸新鲜空气。 牧文在一旁心情也很好,对乔烨问道:“乔总,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夫人,还是先回钦州休养一段时间?”上司肯定是牵挂着夫人的吧,还有那两个满月的宝宝,现在身体好了肯定盼着把他们带回家。 乔烨丝毫没有回钦州的打算,沉声道:“没有走回头路的道理,出院就去羊城,你帮我开车。”不过他的车子在那次事故里报废了,得先让司机开一辆过来。 牧文点头,小心问道:“那就是先瞒着老爷了?”乔连城说得清清楚楚,不准儿子去找少夫人,一出院就回钦州,乔烨眼看要反驳父亲旨意了。 “别告诉陈秘书我出院的事,他就晚两天才会知道。”瞒两天,也足够他把她带回家了,到时候他肯定护着她不被乔连城驱逐。 乔连城上次的怒火犹在耳边,牧文问道:“老爷上次说不让夫人进门,您带夫人回钦州打算怎么安排?”到时候金屋藏娇就开始新的阶段了,只怕是要瞒着乔连城。(.好看的小说) 乔烨不愿像萧奕辰一样带着她东躲西藏,冷道:“还住以前的房子,别让爸知道就行。”就算他知道又怎样,谢云舒始终为乔家生育了两个孩子,总不能真的赶走她,况且她也没有错。 那栋房子,收藏了太多他们的回忆,他的心底是不愿抛弃的,即使在里面也闹过不开心。 花园人不多,两人的谈话便也随意了些。 牧文思虑片刻,提醒道:“乔孟哲那边您打算怎么办?老爷知道了他的行径很生气,但还是会顾及大伯的面子,只怕会从轻处理。”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乔运城对乔氏有恩,他的儿子怎么也不会是敌人。 以乔烨的狠戾,如果不是亲人,乔孟哲怕是死无数次了。 果然,提到乔孟哲,乔烨的眼底闪过阴鸷之气,语气聚集了他的恨意:“他我肯定会收拾的,既然他为了追名逐利可以什么事都做得出,那我就让他失去他最在乎的东西,他正好尝尝失去至爱的痛苦。”乔孟哲爱财,这次自己就让他倒蚀把米,毁掉其最在乎的分公司。 牧文提到那个狼子野心的人也有些不悦,禀报道:“他最近正到处打听您的消息,怕是准备着伺机而动。(.好看的小说)”幸好乔烨受伤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到五个,外界对此事一概不知。 乔烨冷冷一笑,“动什么动,现在他已经没机会了,乔烨已经恢复能量了。”一个月是他的休整期,现在他仍旧是从前那个叱咤风云的他,商场的一切,没有人能玩得过他。 心知乔烨这次复出会带来一场风雨,牧文忙转移话题,“乔总,您现在还不能出院,先别多想,思虑伤身体。”上司还是多想想夫人吧,不然他思虑报复计划的狠戾,不靠近都让人害怕。 乔烨从计划中回过神,淡淡道:“我没事,你着人把乔孟哲盯好,别让他跑了。”账总是要算的,时机差不多来了。 牧文如实道:“老爷已经派人盯着了。”父子做事就是像,恰恰想一块儿去,乔孟哲以后是没安宁了。 侧目看向牧文,反问:“这个你怎么知道?”乔连城做事一向是神不知鬼不觉,怎么牧文会知道情报呢。 “陈秘书透露给我的,肯定就是老爷的意思。”当时陈秘书那语气,牧文分明听出了乔连城所带的怒气,根本不像转告。 乔烨没有多言,目光投向远处的喷泉,“爸既然也要收拾他,他就更跑不脱了。” 牧文心中忐忑,因为乔烨做这些打算都还有个前提,就是知道谢云舒的下落。他提醒道:“乔总,您看带夫人走的萧先生怎么处理?现在暂时还没找到他们的下落。”因为最近乔烨情绪不好,他都没敢把谢云舒搬离羊城那个小院的事情告诉他。 “什么?”乔烨大惊,转头盯着牧文。搬走了,之前他都不知道,都已做好去羊城的准备了。 牧文被上司盯得无处可逃,讪讪道:“我派人去勘查过羊城的那个小院,他们已经没住那儿了。”两人不知去向,也急煞了他,却也不知上哪儿找。 乔烨的心一沉,皱眉道:“就是说我现在想找云舒都不知道上哪儿找?”云舒,你到底准备跟着那个人多久,这样辗转流离就是为了逃开我吗? “对。”虽然现实很残忍,但现在的乔烨应该能接受。 片刻,乔烨还是恢复了理智,问道:“萧奕辰在海城的宅子你去看过没。”萧奕辰,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反着干,总有一天我要收拾你。 牧文摇头,“去了,也没人。”要是在那里他还用得着急吗,直接开车载乔烨上门了。 乔烨不慌不忙道:“狡兔三窟还真是说他,我就不信他能带着她躲到天涯海角去,他的公司在海城,他肯定在海城或者羊城住着,你派人好好找找。”萧奕辰,动我的女人,你总要为此付出代价。我相信她,不会被你趁火打劫得逞。 牧文思索片刻,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会不会住在钦州?”萧奕辰故意让上司找遍全世界,最后发现其实就在身边? 乔烨想想,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沉声道:“这样三个城市都可能,范围大了就更难找了。”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局呢,自己是时候该好好想想怎么摆棋阵了。 “他躲在暗处,咱们现在又一点线索也没有。”上次还有王月嫂做卧底,这次什么着力点都没有了,夫人也不会自己出来。牧文这样想着,突然心中一惊,“乔总,会不会夫人去过宅子找你,但你没住在那儿,所以错过了?” “我竟然把这个忘了。”乔烨这样说着,却又自己否决了猜想,他将她伤得那样重,依她的性格,应该怎么难都不可能回去找他的吧。 是他想多了,她不会回头,自己能做的只有主动去找她。 266、不禁脸红,占她便宜 时间到了九点半,住楼下的月嫂上楼敲门,两人这才从朦胧睡意间醒来。 谢云舒掀开盖在头顶的被子,确认门外是刘月嫂的声音,忙抬手推他,皱眉道:“你快起床洗漱,让人看到我们这么晚还睡着多不好。”住小房子就是这样,总不能刘嫂进来照顾孩子,他还睡在床上吧。 他无所谓地拍拍她的肩,反问道:“十点不到可以称为这么晚?”说话间依旧躺着不动,只想能拥着她多睡一会儿。 她根本拖不起来他,想着刘嫂还在门外等待,提醒道:“咱们不饿宝宝可饿了。”两人不靠谱,总不能还把靠谱的人挡在门外吧,宝宝可是等着人伺候了。 萧奕辰侧头看看婴儿床上的两个小家伙,想想他们从昨晚睡前到现在都没喝奶,肯定饿了。于是翻身坐起,拿过居家服的外套披上,下床穿鞋,无奈道:“好吧,我先去洗漱了。”熊掌鱼肉不可兼得,他只能放下缠绵床榻的奢求了。 她也跟着他下床,急匆匆道:“我去开门。”说完待他进了卫生间,便大步走向客厅去开门。 外面的刘嫂看见女主人长发凌乱地打开门,就知道她是才起床,简单打了招呼跟着她进门。 走进卧室,大床上凌乱的场景令刘嫂微一皱眉,却又迅速收住表情。她并不知道萧奕辰和谢云舒的关系,以为这对小夫妻年轻气盛。再没有其他反应,抱起宝宝开始着手为他们穿小衣服。 谢云舒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看向一旁的大床,被两人翻得杂乱一片,被子和床单均是皱巴巴地无法直视。 她的脸顿时红成一片,忙着手整理大床,抖平整被单,将被子叠好。 片刻,萧奕辰洗漱完出了卫生间,看卧室里她们两人正帮宝宝穿衣服,自知做不了什么,便对她道:“影怜,我下楼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她无奈地回头看他,开口道:“不用了,你在厨房随便弄点儿吧,现在下楼早餐都卖完了。”十点下楼买早餐,他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 他恍然,笑道:“我忘了,行,那我动手做吧。”他做意大利面还算拿手,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谢云舒质疑地打量他,虽然他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还是问道:“你会不会啊,别把锅烧破了。”她至今都怀疑,以前他给她做的食物是不是大厨在一旁指导,他根本不会。 萧奕辰淡然一笑,“我试试,学着学着就会了。”他以后还要照顾她,当然得学做早餐,这是最基本的,总不能永远只做意面给她吃吧。 喂完两个宝宝的奶粉,洗漱完自己,谢云舒走出卧室。看他站在厨房的电磁炉旁,走近他身边看他手持的小锅里的情景。 白色的一层液体,里面还有沉底的颗粒,不解问道:“你做的什么?”说牛奶,但里面又还加了料。 萧奕辰淡定回道:“牛奶煮米饭。”虽然这样的做法有点特别。 “啊?”她吃了一惊,仔细看小锅里的颗粒,确实是米饭。可是米饭和牛奶煮一起,能好吃吗? 等了一会儿,他在小锅里加上一勺糖,便关了电磁炉的火。 将锅中食物搅拌均匀,他舀出一勺吹温,凑近她唇边,微笑道:“我觉得应该会好吃,你尝尝吧。”两样常见的食物,这次被他完美结合了。 她忙向后缩,摇头道:“你先尝。”他做的神奇食物,还是得他自己试水深。 萧奕辰对她的担忧一笑置之,将勺子中的牛奶送入口中,品尝后点头道:“嗯,味道还行,你试试。”甜牛奶煮米饭,很厚实很温暖。说着再舀起一勺,吹温送入她口中。 谢云舒细细品尝,牛奶的味道太过香醇,米饭的味道几乎没有。如实道:“全是牛奶的味道。”不过味道还好,不难吃。 他温柔地看着她,饶有兴致道:“是吗?我觉得还有米饭的香味。”说话间,他俯身,吻刚好落在她沾了半圈牛奶的嘴唇上。 “……” 谢云舒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是发生何事就被他轻巧占了便宜。 她的呆立模样十分可人,几乎使得他想再次吻下去。他的眼底闪过一刻深沉,却又被他及时压制住,侧头向一边,轻笑道:“下次做肯定能比这次的好吃。”像她的唇一样,一次比一次更加诱人。 谢云舒瞪他一眼,气愤道:“你是耍了流氓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吗?”太过分了,怎么能因为她的反应慢就光速亲她呢。 萧奕辰正视她,开口道:“我倒是很喜欢耍流氓。”他将手中的小锅放在一旁桌上,握住她的双肩便低头牢牢吻住了她。 她心中一惊,还没推开他,贝齿已被他轻巧撬开,开始攻城略地。 两人最柔软的部分交缠,弄得两人心中都不禁泛起涟漪。 他的唇舌还算温柔,她抓空挡,忙转朝一边避开,低声制止道:“别闹,待会儿被刘嫂看到了。”大白天亲热,逼着别人多想啊。 他不再为难她,松开她的双肩,嬉笑道:“这有什么,刚刚我们的战场她都看到了。”虽然那床完全是被她拱乱的。 谢云舒气嘟嘟地瞪他,纠正道:“什么战场,你别胡说。”他还真是不矜名节,什么都敢说,本来他们都没有任何。 萧奕辰抬手轻抚她的脸颊,调侃道:“我们知道不是战场就行。不过你脸那么红干嘛,不是都被你表现成是了。”人月嫂什么都没说,她就已羞得不行了。 她看向他,问道:“你刚才看到了?”自己的脸红得有那么明显、持久吗? 他爽朗一笑,挑眉道:“你那几样小动作,怎么逃得过我的法眼。” 她不悦道:“信不信以后让你整理床。”虽然还没有让男人干这个的习惯。 萧奕辰摇摇头,“我可不会,还是你来吧。”做家务方面,他绝对算是新手,需要学习的地方多不胜数。 267、往事难忘,心中歉疚 谢云舒诧异,“叠被子你不会?”那么大个男人,怎么家务却是他的短板。[] 他如实道:“没怎么做过。”从童年时期开始,他的时间就多用于学习上,后来又忙于公司的事,都没来得及学习家务,这方面也一直有人跟着照顾他。 谢云舒:“……” 他却转念道:“你总把床拱那么乱,当然得会整理喽。”他一个人怎么翻都不可能把被子弄那么乱。 她推开他,与他保持距离,气鼓鼓道:“以后你别跟我睡。”怎么能用拱形容呢,说得她跟小猪似的。[] 萧奕辰却迈步靠近她,自己先吃一口米饭,又舀起一勺喂到她唇边,反问道:“这么小的房间你还要赶我去睡沙发?”在她这儿自己还真是难有优待啊。 吃人嘴短,谢云舒嚼完米饭,只得软言:“好吧,看在你赚钱养家的份上,不过以后不许嫌弃我睡觉闹腾。”再怎么闹都是他自愿上的她的床,不许有怨言。 他嬉笑着继续喂她牛奶,乐道:“当然不嫌弃,你活泼点我还是很喜欢的。”他早就等着他的心情好转了。 她睨他一眼,反问:“不嫌烦?” 他认真地点点头,“踹我、踢被子时有点危险。”其实她睡觉时不暴力,没踹他。 谢云舒嘟嘴,愤愤道:“我哪有!” 他如实道:“每晚我都帮你盖好几次被子好不好。”她总是睡得很熟,踢了被子凉都不会醒来,他只得常常察看她的被子盖得好不好。 “……”她侧目,顿时无语。 她睡觉不安稳是一直以来的事实,乔烨以前说要把她绑在床头,不知当时他是不是也每夜帮她盖几次被子呢?他就是那样隐忍的人,什么都是默默付出不声张。 站在萧奕辰身边想乔烨,她突然有种罪恶感,忙挥去那些思绪,和他一起分食牛奶泡饭。 他待她吃够了,才开始吃剩下的,对她道:“待会儿做饭阿姨就该来了,你想吃什么就让她做。”跟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才发现她很好养活,都不挑食,只要不是心情不好,一般都能乖乖吃饭。 谢云舒思索片刻,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回道:“你有想吃的吗?我来做。”他对她的好她无以为报,为他做点好吃的菜正合适。 “这么好?那等我想想。”他乐了,拥着她的肩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她顺势靠在他肩膀上,补充道:“不能点复杂的,我只会做家常菜。” 他问道:“糖醋排骨会不会?” 谢云舒一时想不起来步骤,答道:“我得先上网查它菜谱。”看了菜谱她就能想起来做法了。 萧奕辰惊讶,质疑道:“你别吓我,现学也能吃?”上网搜菜谱一般是厨房白痴的行为吧。 她瞪他一眼,反驳道:“说什么呢,我只是记不清细节而已。”这道菜她以前做过的,乔烨还说不错呢。 他只等她做出来再品尝,松开拥着她肩膀的手,“行,你放手做吧,我跟秘书联络下。”他起身走向阳台,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 “嗯。”谢云舒不动声色看着他走开,独自坐在沙发上,顿时很想抽自己一耳光,她怎么就不能把乔烨给从脑子里清除掉呢!动不动就想到他,好烦! 268、利用线索,准备出动 一周过去了,牧文上天入地都找不到谢云舒,心中欲哭无泪。乔烨现在精神好多了,每天都问他两遍谢云舒的消息,但他派出去的人却依旧毫无线索。 这不,才吃完午饭,乔烨又开始问他进展了。 牧文为难得想钻地里找清净,却还是硬着头皮道:“乔总,海城这么大,他们躲在哪儿真的很难找。”何止难找,是大海捞针。 乔烨问道:“你不是派人在萧奕辰公司门口跟踪他了吗?为什么还是找不到住处?”他把自己的伤养好了,却连她住在哪儿都不知道,满心的期待都成了烦躁。 跟踪有史以来第一次失效了,牧文也很无奈,回道:“他不知有多少辆车,出现在公司的时候也不多,跟到半路就不见影儿了。”最接近的一次,是跟到了花香四季小区的街道上,就又跟丢了。 乔烨不悦,反问道:“莫非他还会反侦察?发现有人跟踪?”寻找谢云舒下落的进展太慢了,慢得他一天天日渐烦躁。 牧文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他早怀疑了,萧奕辰发现有人跟着,所以狡兔三窟、时隐时现。 乔烨下床站在地上,侧目盯着牧文质问:“你是逼着我亲自上阵是吧?”他拿过手杖,自己撑着走到窗边。他现在这个状态,出门还是不太方便。 虽然乔烨已经能熟练使用手杖,但牧文还是跟在他身侧护着他,生怕他滑到,小心开口应承:“乔总,我没有,下午我亲自去蹲守。” 乔烨瞥他一眼,“不用了,我想到另外的线索了。”要是这样整日等着他们找,自己怕是能等上三个月,腿伤恢复完。 牧文一听有线索,不禁笑道:“还请乔总明示。” “云舒有个朋友叫真真,她以前在钦州时经常联系她,你回钦州去找到她,她肯定知道云舒在哪儿。”至于要怎么从真真口中知道谢云舒的下落,牧文应该知道怎么做。 牧文点头,“好的,我这就回钦州去办。”上司早怎么不说,应该也是今天才想到的吧。 乔烨嘱咐道:“别让云舒知道,不然她又要搬地儿了。”就算她不想搬,那个姓萧的也会带着她换地儿。 牧文着手收拾自己的手机、钱包和名片夹等,把它们一股脑装进手提包内。走回乔烨身边道:“要是她不说怎么办?”闺蜜相护,乔烨犯错在先,那姑娘肯定是护着夫人的。 呼出一口气,乔烨淡淡道:“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行就关北市区写字楼里,云舒总会联系她的。”还能怎样呢,不吃软就只能施硬了。 牧文皱眉,上司这次是急不可耐了,对女人都这样。为难道:“乔总,万一以后夫人知道了……”闺蜜被软禁,知道了只怕会给两人关系雪上加霜吧。 乔烨心中烦躁,也不愿再多讨论,摆手道:“那你就换个其他方法吧,不管坑蒙拐骗,都必须得到云舒的住址。”处理突然事件是秘书基本的素质,牧文到时候见机行事就好。 “好的,您等我好消息。”牧文不敢再烦他,拿着自己的手提包退出病房。 乔烨轻点头,目光停留于窗外,陷入了另一段沉思。 269、美男妙计,轻易得手 带着司机驱车两个小时,牧文终于到达了钦州市真真所住的小区外。 他下车站在路边,手中握着查到的她的住址,琢磨着该怎么将她骗下楼,怎么将她的手机拿到。 自己要是一来就表明来意,只怕是要被真真一顿指桑骂槐,还是得曲线救国。可是具体怎么个救法呢? 思索间,一个年轻男子靠近他,小声道:“哥们,要手机吗?”来人肤色微深,手中拿着一个不知真假的苹果手机。 牧文转头一看身边的男人,见他浑身没点儿正气,肯定是专门做这行的。正想拒绝,心中却灵光一闪,反问道:“街上的,我看上哪个你就能取来吗?”以前他听说过有这样的服务,因为没需求,就从没试过。 对方见有生意,果断答道:“没问题,六百,价格公道。”自己练就多年的本事,跟上半条街,怎样放的手机都能取到。 牧文心中暗乐,商量道:“行,这样,待会儿我会约见一个女的,你帮我把她的手机拿来,我会提醒你她手机放在哪儿。” “好,您放心吧。”卖手机的男人也不多问,走离牧文站到了路对面。 在心里把台词想了一遍,牧文拨通了真真的电话。[.超多好看小说]因为是周末,真真照常窝在家里,正看电视。 看到陌生的号码,她犹豫片刻接起,“喂,你好,我是黄真真。” 牧文客气道:“真真,你现在在家吗?”这样说显得两人熟人一般,更亲近。 真真再确定一下号码,是自己不认识的,疑惑问道:“你是?” 牧文笑道:“我是谢云舒以前的同事,这段时间联系不上她,她的手机在我这里,所以我联系了你,听说你们是很好的朋友。”牧文暗叹自己扯谎的能力真不一般。 云舒把手机留在男同事那儿?真真不解道:“她的同事,没听她说过啊。”可听他说话也不像骗子啊。 牧文接着道:“她放了些东西在我家,现在我要去外地了,你有时间帮我转交给她吧。”什么东西呢?往车上一番搜索,最合适的道具应该是那些音乐cd了。 反正自己闲着没事,真真爽快道:“行,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你家小区外,以前送她找你到过这里。” 连她住在哪里都知道,应该是真的同事了。真真从沙发上站起,“这样哦,你在大门那儿等下,我现在下来。(.好看的小说)” “好的,我等你。”牧文放心地挂上电话,这个姑娘还挺好骗嘛。 真真挂断电话,心中浮起疑惑,云舒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男同事了?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不管了,先去见来了再说吧。 她抓上手机和家钥匙,出门下楼。 到了小区大门,来来往往的人不少,真真难以确定谁是那个打电话的人,把电话再拨了回去,接通道:“你好,我现在下楼了,你在哪儿?”她四处转头张望,还是没见类似的人。 站在人行道树下的牧文率先看到了她,拿着手机回道:“我看到你了。”他挂上电话,看向路对面,刚刚跟他交涉的那个哥们对他一点头,表示已经看到真真手机所在。 大步走向真真,将手中袋子递给真真,微笑道:“这个是谢云舒以前借我的cd,你帮我还给她吧。”自己也够能扯的,头头是道。 真真接过袋子简单瞥一眼,确实是些音乐光碟,应道:“好的,没问题。”眼前的男人穿一身西装,白净的脸庞,有点小帅。 牧文寒暄道:“她有段时间没联系我了,最近她有联系你吗?” 路边人来人往,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她听到。真真回道:“打过两次电话,她在海城呢。”看来他对云舒的近况不太了解,应该只是一般的朋友吧。 牧文问出了重点:“有时间我去看看她吧,你知道地址吗?”卖手机的男人从真真身后走过,只停留了一秒,便流畅地走开了。 真真摇头,“她也没跟我说。” 知道那男人得手,牧文也就不再多言,“反正我最近也挺忙的,没时间去看她,等过段时间吧。” “好的,她挺好的,你忙你的。”这小生竟然也挂念着云舒?云舒的桃花也太好了吧! 牧文客气地与她道别,“行,那麻烦你转交给她,我就先告辞了。” “好,拜拜。”真真心中不服,自己怎么就没遇上这么文质彬彬的小帅哥,便宜都让呆瓜云舒占尽了。笑着与他挥手道别,有点不舍地转身走回家。 待真真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卖手机的男人走近牧文。“哥们,喏,你要的。”他递过真真的手机,一个半新不旧的三星。 “谢谢,麻烦你了。”牧文接过手机装在口袋内,掏出钱包扯了六张红色票子给对方,又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口道:“能留个电话吗?”这样厉害的人物,他的无影手,以后说不定还用得上。 “行,用得上的时候叫一声,价格好说。”男人报出了自己的号码,对方输入进手机存档。 “谢谢,我还有事,先走了。”牧文知不能停留太久,否则真真就追出来了,上车离开,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交易,散入人海。 司机驾车离开小区,牧文坐于后排,他掏出真真的手机,先把手机设为飞行模式,然后开始翻看通讯录,果然有云舒一项,号码也不是以前用的那个。 不假思索,他编辑下发送给谢云舒的短信,‘云舒,我今天来海城了,你把你住址发给我吧,我来看看宝宝。’ 过了一会儿,谢云舒果真回了真真短信,‘花香四季小区,九栋十一楼a户,你什么时候到?我现在在外面。’ 牧文一思索,夫人没在家带孩子,怕是跟那萧先生潇洒去了。自己还是得给人家点时间,回复道:‘晚上九点行不行?’时近傍晚,自己回到海城路程上还得花两小时呢。 谢云舒不想当着萧奕辰的面玩手机,简略回道:‘好,那到时候见。’小心将手机收入手提包内,回头看萧奕辰,他仍安静注视窗外。 270、反思自己,带上助手 牧文将手机再换回飞行模式,收入手提包。[.超多好看小说]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乔烨的电话,“乔总,我用真真的手机发了短信给夫人了,约的晚上九点,她的住址也知道了。” 乔烨在电话那头有一刻的惊讶,牧文这次的办事效率还挺不错,但愿没有别的岔子。欣慰道:“不错,快回来吧,到时带人跟我去一趟。” 牧文不解,问道:“还要带人吗?”一般乔烨说要带人的时候,数量是十个以上身手不凡的秘密亲卫,带夫人回家需要如此大动干戈吗。 乔烨淡淡道:“这次不管怎样,我都要把她带回家。”现在的他拖着初愈的身体,如果动起手来肯定不是萧奕辰的对手,所以多做一手准备也是不错的。她如果不愿跟他回家,他就只能用强了。 牧文了然,应道:“好的,我现在就安排,两小时内回到海城。”当他们一行人去到夫人所在的住处时,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安静的病房内只有乔烨一人,他的左边衣袖脱下,半露出消瘦不少的身体,从前健硕的胸膛已瘦下去一圈。 “嗯,路上小心。”嘱咐一句,乔烨放下手机,继续往手臂内侧涂抹紫草药膏。 这段时间练习用拐杖撑着左侧身体走路,他的手臂内侧和臂弯下都被磨破了,紫草药膏则是预防创口溃烂的良药。 淡淡的香味飘散在他鼻间,令他不禁想起她的芬芳。这一次,他一定要心平气和,将她劝回来,再不放松她一秒。 如果这一次的车祸是对他的提醒,他理应醒悟了。从前的他不如别人温柔,对她总是强势,往后,他一定要改掉那些不好。 这边的牧文拨通了乔烨的亲卫头领麒麟的电话。所谓麒麟,不过是该人的外号,他曾学过几年武术,动起手来一个顶五,为人也正直,跟随乔烨多年,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大小商战经历,从没出过什么乱子。至于谢云舒的出现一事,因为太过私密,所以被钻了空子。 这次处理乔烨的家事却用上他,牧文都有些不习惯,在心里组织了半天语言。 那边的麒麟接起电话,声音一如既往低沉,笑问道:“牧文秘书,有任务了?”自从牧文交代给他一个盯梢乔孟哲的事,就一直没有其他任务,他都闲得无聊了。 牧文如实道:“麒麟,你带着几个人跟我走一趟海城。”这段时间乔烨在医院休养,因为保密,所以都没有让他们到近前保护。 麒麟问道:“乔总最近在海城?”难怪钦州风平浪静,什么波澜都没有。 “你别多问了,今晚不用带什么大武器,乔总要去接夫人回家,怕有人从中阻拦,所以让你们也去。”牧文不敢多说,这些人还是少知道的好。 麒麟听后应道:“好的,我这就叫上兄弟们出门。”阻拦,有他的兄弟们在,谁敢从中阻拦。 牧文又叮嘱道:“到时候不能弄出大动静,仔细吓到夫人和孩子。”弄得跟打仗一样。夫人怕是又被吓跑的。 麒麟憨笑,“你放心吧,肯定不出声。” “行,那就这样,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晚上八点到那儿附近了联系我。”夫人出门了,八点前去那儿等着她回来比较好。 麒麟满口应承:“好!保证完成任务。” 271、床榻亲昵,犹豫不决 午后,谢云舒窝在被子里正睡午觉,萧奕辰轻声走进卧室,坐在床边。[.超多好看小说]她侧身朝墙一边,只看得到侧脸和小巧的耳朵,隐在黑色的发丝间,身体随呼吸轻微起伏。 吃过午饭他就一直在处理积攒的公务,而她则照顾完宝宝后就睡午觉了,一睡就是两个小时。 他的肩膀有些酸痛,索性翻身在大床的空位处躺下,轻悄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印着果绿色花纹的被子还带着她的温暖,以及阳光般的香气。他挪向她一些,侧身于她身后拥着她。 谢云舒感到身边的动静,翻身平躺,恰好凑进他怀里。眼睛睁开一条缝,睨他一眼,又继续睡。 萧奕辰还以为自己弄醒她了,浑身一滞,不敢再有动静,却不想她又睡了过去。这才放了心,手臂搭在她腰腹间,闭上眼放松全身,陷进大床入睡。 安静的房间内,两人悠然睡去,婴儿床上的两个宝宝也睡得恬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朦胧感到自己腰间一阵酥痒,强行将自己从睡意间抽出。低头一看,是她的小手正在挠他痒痒,脸上是嬉笑调皮的表情,正观察他的反应。 萧奕辰的睡意被她消去大半,无奈道:“我难得睡个午觉,你却对我施暴。”幸好他不是很怕痒,不然就被她弄笑出声了。 谢云舒睡饱后精神很好,饶有兴致地反问:“这叫施暴?” 他将她拥在胸前,低头看着她道:“不然呢。” 她不答,双手握住他的手臂,倾身压在了他身上,坏笑道:“应该这样才叫施暴吧。”她力量不足,根本没将他压在床上,说是扑在他胸膛上还差不多。 想要扑倒他根本就是不自量力,他看着她调皮傻乐的表情,故意反问:“你想对我怎样,小样儿。”双手箍住她的后腰,两人曲线相贴,显得暧昧不明。 她面上一红,自己就不该这样玩闹。挣扎腰肢,却挣脱不得,娇声嗔道:“放开我,你力气好大。” 他稍松开了她些,却是翻身反倒将她压在了身下,面面向对,鼻尖几乎贴上。他闻到她如兰的清香气息,声音已变得柔软:“知道就好,扑倒这样的事只适合我来做。”但也只是嬉戏罢了,在两人正式确定关系之前他是不会与她怎样的。 他的动作有些大,手肘恰好压到了她的长发,向下便将她扯痛。(.好看的小说)她忙抬手捂住头皮,叫道:“压到我头发啦!”在床榻上,长发还真是她的弱点,有时都会被自己压着扯到。 萧奕辰忙移开手肘,撑在她上方,手势轻柔地帮她把长发理顺,她靠在枕头上眼睛叽里咕噜转。即使他的面离得极近,她还是一副嬉笑着心不在焉的样子,对两人暧昧的姿势也不扭捏。 他心中情绪起伏,喉结上下一动,定了定心神轻声唤她:“影怜。” “嗯?”她的目光停在他脸上,目光柔似水波。 萧奕辰突然想到,从前看过的一本研究面向的古籍,上面说这样的似水目光、桃花杏眼,易招惹情场是非。 谢云舒懵懂地看着发呆的他,抬手拍拍他的脸。 萧奕辰这才回过神,开口继续道:“我问你的事情,今天就是期限了。”一周的考虑时间,她应该也想清楚选择了吧。 “……”这下她再嬉笑不出来了,目光低垂,不再直视他。 谢云舒在心中骂自己,闹吧,现在把他闹醒了,问这么严肃的话题,这下怎么招架。 一周的时间晃两下就过了,她还是没想好怎么决定。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又觉得说不出口。需要太多的勇气,因为一旦决定,就是一辈子的选择。 看她沉默,他的心仿佛悬在半空中,十分无助,却也无法逼她说。 寂静半晌,她为难开口:“奕辰,我……”说什么呢,还是说她害怕吗,跟他在一起她有什么好怕。 他打破对峙的局面,笑道:“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话没说完,已俯身吻住了她。 谢云舒正想问什么,他已覆身压下,她觉得眼前光线一暗,她的唇已被他的唇吮住。大掌随即抚在她的丰满上,另一手握在她纤细的腰间。 她身体敏感地一颤,微愣。此刻的他,第一次对她做这样大尺度的动作,而他说到一半的话又是什么。 萧奕辰察觉到她在呆脸,也没有回应他的吻。加重手中力道,揉得她顿时回过了神,喉中嘤咛一声。 他继续深吻她,舌在她口中汲取甜美。她被困在他身下逃脱不得。两人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没过一会儿她就急了,他身体内的悸动她不是没感觉到,他不会还有下一步吧! 萧奕辰终松开了她的唇,满意笑道:“有句话叫把生米煮成熟饭。”他也有想过,与其继续等优柔寡断的她决定,还不如速战速决,来个破釜沉舟。 谢云舒顿时明了,原来他真是打着下一步的主意,忙推他胸膛,嗔道:“奕辰,你别闹,咱们有话好好说。”这大白天的他要是对她霸王硬上弓,她想喊都不敢喊啊。 他定定看着身下紧张的她,认真道:“好好说什么,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一个答案,我再说一遍问题,嫁给我。”明明不是难决定的事,她为什么那么犹豫呢,他不愿想到是有乔烨的关系。 “奕辰……”看着他坚定的目光,她几乎将肯定的答案脱口而出,却又在唇瓣轻启后收了声。跟他在一起她很快乐很轻松很安稳,但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而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个缺少什么时候能补上。 她将头埋进被子间,为难道:“奕辰,你别这样。”她越想心里越乱,愈发组织不出话语,只得逃避。 他不敢想那些羁绊她的原因,只轻声道:“影怜,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自己总能让她答应的,总有解决办法。 他收回自己的手,为她拉整齐衣服,抚顺她的长发,起身到衣柜前为她找换的衣服。 272、更添风韵,浑然不知 谢云舒默默缩在被子里,衣柜前的他窸窸窣窣一阵,淡淡开口道:“我们出去一趟吧,让刘月嫂照顾着孩子。”带她出去透透气,顺便解决下他们的问题。 她在被子下稍伸出头,疑惑道:“出去?去哪儿?”都说让刘嫂照顾,应该不是只出十多分钟的事。 他也不多言,把她衣柜中的衣服打量一遍,只回道:“到了你就知道了。”这小丫头,不施压她是不会服软的。 谢云舒转头看他,不解道:“你是在帮我找衣服?”什么时候他连她的衣服搭配这样的事都关心到了,也太细了吧。 萧奕辰无奈地看她一眼,她正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解释道:“之前帮你买的,放在衣柜里你都没发现。”她不仅在吃方面好养活,其他女人狂购衣服的习惯也没有,整天穿那几套都不嫌腻。 她讪讪一笑,“我没注意嘛。”她的精力都集中在宝宝和他身上,都没怎么顾得上自己。 说话间,他已找好了自己的衣服,将她的衣服放在床上,对她道:“我去卫生间换,好了叫我。”说着已走向卫生间。 “嗯。”她低应一声,看着他走进卫生间,再看看身边的深紫色裙子。心中不免疑惑,今天他怎么突然要带她出门,还找一套这样漂亮的裙子让她穿,难道是她不答应就让她殉情? 想到他换男装很快,她忙出了被子跳下床,三下两下换了合适的内/衣,穿上了裙子。对卫生间的方向道:“我换好了。”衣柜前没有镜子,她也不知自己换上是什么样。 片刻,他打开门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屋中央穿紫色裙子的她,顿觉耳目一新。 深紫色的衣裙上镶嵌着幽幽闪烁的水晶,隐约拼出花瓣形的图案,简约的胸前设计,镂空中显现一丝性感,下身的伞状裙摆则衬出她少女般的清纯。 他的衣服还没穿好,见他定定看着自己,谢云舒颇觉不自在。皱眉走近他身边帮他扣衬衫扣子,小声道:“敞这么大是要去外面吸引小姑娘吧。”那一片光洁健硕的胸膛,她看了都不禁脸红。 萧奕辰低头看着娴静的她,幽幽赞叹道:“影怜,这件裙子很适合你。”深紫色衬得她的肌肤如牛奶般白润,十分相得益彰。 她低头看看自己,问道:“是吗?我还是第一次穿这样有镂空的裙子,背上会不会太露?”背上的弧形露出了不小面积的背,她没照镜子都摸出来了。 他够头看向她的后背,抬手为她拉好最上面的拉链,微笑道:“不会,很好看。”不止好看,而且诱人,气息凑近她的颈间,让他几乎忍不住要低头亲吻她光洁无暇的皮肤。 谢云舒也不多纠结这裙子,感叹道:“幸好这段时间瘦下来了,不然体重上升我真能气死。”生完宝宝后她的身体浮肿就渐渐消失了,肚子也回复了平坦,现在只是还稍有一些纹路没消去,原来年轻生宝宝对身材的影响真的不大。 他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宽慰道:“别想那些,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比以前丰富了。 她看一个下午就快被两人混完了,问道:“你不是说要出门吗?什么时候走?” 萧奕辰一看时间,接近五点了。扶着她胳膊走向卫生间,交代道:“你梳洗一下,我去楼下叫刘月嫂来照顾宝宝。” 谢云舒迈步进卫生间,乖乖点头,“好的,我梳完头就好了。” 他返身为她拿过化妆包,笑问道:“难得出趟门,怎么能不打扮得美美的呢?”都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她这样不在意打扮,整日素面朝天的,他都替她捏把汗了。 她只得接过化妆包,无奈道:“好吧,我们要吃了晚饭才回来吗?” 他点头,“嗯,难得有时间我们一起到外面吃。”她最近每日投身宝宝的照料,是不是应该抽出半天对他有点补偿呢。 谢云舒犹豫一刻,也同意道:“宝宝最近挺乖的,刘嫂一个人应该没问题。” 萧奕辰走离卫生间,对她嘱咐:“等我去叫她上来,你帮我拿上驾驶证和车钥匙。” 她反问:“你的车不是秘书开回去的吗?”每天他回家都让秘书和司机开车离开,从不把车停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也不知是为什么。 他回道:“周末我总会用车啊,放了一辆在地下停车场的。” 放了一辆,说得跟玩具车似的,谢云舒不禁好奇道:“你到底有多少辆车?” 他勾唇温润一笑,“别问这个,傻瓜。”说完大步出了卧室,走到客厅出门下楼。 谢云舒不再瞎猜,转头笑着看向卫生间的大镜子,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跳。 里面的人是自己吗?面如娇花,唇红齿白,衣裙闪着莹亮的碎光,完全就是个华丽的公主,哪里是平日朴素简单的她。 都说人靠衣装,她穿上这裙子气质一下升了不知多少级,应该不用再化妆了吧。她想合上化妆包,但想到英俊的他,又再次拿起妆前乳,郎才女貌,既然出门,自己可不能显得配不上他。 简单修整一番,化了个淡妆,她便走回卧室,拿过自己的手提包装进手机、补妆用的小化妆包和他的驾驶证、车钥匙等等。 萧奕辰已带着刘嫂上楼,将宝宝交代给刘嫂。 谢云舒换好高跟鞋,起身挽住他的胳膊,低头道:“好久没穿高跟鞋了,扶着你走才不会摔倒。”她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她羞红的脸。 巧笑嫣然的她却因为鞋子穿不习惯贴近了他,他拍拍她的头,宠溺道:“嗯,走吧。”不论什么情况,他都很乐意她挽着他的臂弯,两人一起迈步。 刘嫂在客厅看着般配的一对璧人亲昵地笑语,挽着手出了门,心中也为他们的幸福感到开心。 她转身回卧室照看两个宝宝,却浑然不知客厅的那道门几个小时后再被打开时会是怎样的情况。 而这个此时看起来甜美完满的小家庭,届时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273、绵绵关心,珍惜眼前 时近傍晚,市中心还是很热闹。一路逆流而行,谢云舒有些不解,他这是要带她到市中心吃晚饭? 车子里很安静,坐在副驾驶座,她侧头看着大街上走过的情侣们,再转头看看他。虽然他只带着浅浅的笑意,但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笑道:“奕辰,我看你好开心呢。”奕辰,辰,他的名字怎么喊都好听,而他的人,总带给她温暖和依靠。 萧奕辰熟练地驾驶车子,微笑道:“当然了,难得跟你出来玩。”虽然只是吃个晚饭的时间,但这样的独处让他很满足。 谢云舒好奇道:“待会儿有些什么活动?”周末的市中心人很多,他应该不喜欢凑这热闹的吧。 萧奕辰神秘地看她一眼,依旧不告诉她,“保密!” 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反正都要让她知道的好不好。她瞥他一眼,不再问。 直到车子行到中鼎大厦楼下,她才知道了他的意图。这是全市最高的一栋大楼,顶层有旋转餐厅,是很高档的场所,她还从没来过,其他楼层是办公和商场,目的地应该就是餐厅了。 他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笑着看向她,“现在知道了吧?” 两人一同下车,走向电梯。她看到指引处标示的顶楼旋转餐厅,问道:“这里的菜好吃吗?”说起来他做的海鲜意面倒是很不错,她至今都记着。 他拥着她走进电梯,按下顶楼的楼层按钮,回道:“对于不挑食的你,算美味。”在一起这么多天,她从没抱怨过菜不好吃或者味道不合口味。 谢云舒瞥他一眼,不悦道:“咦,又奚落我。”再说就把她说成肯吃肯长的小猪了。 他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将下颌贴在她发间,低声亲昵道:“没事,不挑食的好养活,我喜欢。”其实有她在身边,不敢她是挑剔还是随和,他都会尽量满足的吧。 电梯快速上行,一会儿就到了二十多楼,她感觉一阵难受,没有回复他的调侃,皱眉道:“这电梯升得我头疼。” 他低头看她面色,宽慰道:“可能是因为太快了,一会儿就到了。”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个人,镜面墙反射出来的是一对般配的小夫妻。 过了一阵,谢云舒感觉适应了这样的速度,半倚在他身边,好奇道:“你经常到这里吃饭吗?” 萧奕辰摇头,淡淡道:“没有,来过一两次,以前没时间。”那两次的用餐经历,都已经模糊遥远了。 她再问:“跟谁一起来的?”这样浪漫的地点,应该不会是来谈公事吧。 他笑出来,低头看着她灵动的小脸,挑眉道:“你想什么呢。”看来她对他也不是不在乎,关心起他的过去来了。 谢云舒看他岔开话题,忙追问:“快说,我想知道。”他以前的女朋友是什么类型呢?应该长得很漂亮,家世很好吧,不像她,是个孤儿。 他的思绪回到过去,却只对她简单道:“前女友,她说想来,我就抽时间陪她来了。”那时候的他对感情付出不是很多,现在才算成长了起来,还好有眼前的她让他付出。 约会吃个饭都得抽时间,那该是有多忙呢。 谢云舒陷入了沉默,乔烨单身到接近三十年纪,大概也是因为忙吧,如果她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他又将单身到什么时候呢?他最后会跟乔连城安排的女生结婚吗? 没有乔烨的影响,她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呢,是更幸福,还是更平凡,也不会遇到萧奕辰了吧,她想不透。 萧奕辰在她身旁看她出神,轻握了握她的手。她忙转身看他,他俯视着她温怒道:“以后你再这样出神,我就强吻你,让你知道你冷落我了。”其实他有些心慌,他怕她沉溺在从前的那些过往了, 她抬头对着他嘟嘴道:“知道啦,不敢了。”嗯,不能冷落他,她要珍惜眼前人。 楼层闪动,终于到达了顶楼。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出电梯,提醒道:“你穿着高跟鞋,小心脚下别滑了。” 光洁的大理石地板映出他牵着她走过的暗影,谢云舒心中一暖,十指交缠回握住他的手,低垂视线不语。 走进大厅,只见客人三三两两在窗边用餐,灯光调得很温馨,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玫瑰香气。 侍应生上前引领两人走到窗边座位,脚下是柔软的地毯,没一点儿声响。 萧奕辰的出现,让餐厅内不少女服务员不自觉地将目光投了过来,看到他身边的女伴时,又觉得两人再登对不过,自愧不如。 谢云舒也察觉到女服务员的目光,凑近他耳边小声笑道:“你经常接受这样爱慕的注视吧,看起来宠辱不惊的样子。”他的面色淡淡,目视前方,对她们丝毫不予理会。 萧奕辰低头温柔看着她嬉笑的模样,无奈道:“你别抬举我了,贻笑大方而已。”再英俊的外表,心里装了人,对其他的三千弱水来说,就没意义了吧。 她低声嗤笑着问道:“我会不会配不上你?”她的心中有些小得意,不管配不配得上,他都倾心于她,这个是最重要的。 在餐桌前停下脚步,他为她拉开沙发椅,无奈道:“又乱说话了,你跟我是最合适的。” 她在沙发上坐下,娇笑着看他在身侧落座,“是吗?你比我还自信。” 两人完全无视周围环境低声笑语,显得十分甜蜜,邻桌旁人也不禁侧目。 萧奕辰发现打扰到旁人,对嬉笑的她提醒道:“别逗了,看菜单吧。”语气却还是跟方才一样的宠溺和喜爱。 她翻看大本的菜单,一时觉得眼花缭乱,对他问道:“你知道什么菜好吃吗?要不你来点。” 他想着另一件事,回道:“哪个招牌菜你看着不错就点吧。” 谢云舒点头,继续翻看菜单,目光顺着搜索。“嗯,我先翻翻看。” 他看时间刚好,对她道:“我出去接个电话,我就吃你点的菜吧。” 她没有在意,简单道:“嗯,快回来。” 萧奕辰起身离开座位,去向无人的观景休闲区。 274、温柔相对,意外惊喜 萧奕辰在休息区打完电话,便回到座位。桌子是圆形的,他没有坐在她对面,而是坐在她身侧。一张情人类型的小桌,被两人变成了家人型, 头顶上方一盏小吊灯垂下来,投散暖暖的灯光,照得她发顶一圈黑亮的光圈。 谢云舒看他回来,笑道:“我点的都是我爱吃的,你就随便吃点吧。”她想耍小性子做自私的自己,才发现在他面前,她根本做不到。当他总是为她着想,她也习惯性为他考虑。 萧奕辰看她笑靥如花的样子,爱怜地为她抚顺肩膀上披散的长发,温柔道:“没事,你喜欢就好。”她喜欢的就是他喜欢的,不必细分。 她娇宠一笑,目光转向窗外的美景对他道:“奕辰,从这里看出去,海城的夜景好美。”时时换着角度俯瞰整座城市,从未有过的体验,傍晚时分夜幕初上,霓虹陆续亮起,将远方地平线的余晖比得越来越暗。 他的头靠在她的发顶,与她一同看窗外风景,轻道:“嗯,全城景色尽收眼底。”他当然喜欢海城的夜色,在这样繁华的霓虹灯火中他与她相遇,从此将自己的心牵在她身上。 她看着远处居民楼小区整齐的一排排灯光,仰头对他问道:“万家灯火,哪一盏是属于你的。(.无弹窗广告)”从前漂泊的她总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有那么一盏常亮的暖灯。他呢,是不是也渴望着安定。 萧奕辰低头,唇瓣印在她额际,深情道:“总有一盏,属于我们。”只要有她在,不管什么样的暖灯,都是他们两人的家。 谢云舒心中一阵感动,仰头看着他的俊脸和柔软的目光,情绪堆积在鼻间,一阵酸楚。片刻小声唤他:“奕辰。” 他低应一声,“嗯。” 她诚恳道:“这段时间,谢谢你。”千言万语,最终只凝聚成感谢的三个字,其实根本概括不了他的付出和她的感激。 萧奕辰摸着她的发顶,笑道:“傻,对我可不用说谢谢。” “那要说什么?”她疑惑地面对他,难道要说不客气吗。 他轻点她鼻尖,温柔笑道:“你说呢?”还能是什么呢,他只等她的一句我爱你,虽然不知何时才能等到。 她狡黠瞥他一眼,不满嗔道:“咦,肯定又打我主意。”不过他只是想想吧,没有要付出行动。 看到服务生端着菜托盘走近,他收了些笑意,小声道:“好,不打你主意了,准备开饭吧,肯定饿了。” 她将桌上的餐具搬到桌边,腾出空间让服务生上菜,轻笑道:“没有,今晚有点激动,不饿。”又能看夜景,又有一桌美食,还有美男做伴,她当然乐翻了。 他看着服务生一样样把菜放在桌上,正对她嘱咐道:“不管饿不饿,点的菜不能浪费哦,说了是你喜欢的……”他的话语减弱,看着桌上的每一个菜,他的心一停,又恢复了节奏的跳动。 谢云舒得意地看着他的表情,笑嘻嘻地问道:“怎样,都还喜欢吗?”能不喜欢吗,全是点的他喜欢的菜和食材。 萧奕辰确认道:“你这明明是按我喜欢的来啊。”什么时候她喜欢的菜跟他的一样了,明明是她故意为他点的。他心中说不完的感到,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她开始动叉子吃牛肉,悠然看着他的样子,笑道:“你少自恋了,是我喜欢的。”他喜欢的,就是她喜欢的,今天她这样告诉自己。 萧奕辰心中感动,仿佛坚守得到了奖励,目光低垂,情绪复杂道:“我倒是该谢谢你记得我喜欢吃什么。”这段时间两人一起吃饭时总是笑语嬉闹不断,她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竟然能暗自记得他钟意的菜,怎能说她是无心的。 谢云舒看他面色复杂,坦然道:“不用谢,就当是对这好风景的报答吧。”她将目光投向窗外,深蓝天幕渐渐降下,越发地深邃迷人。 他释然一笑,提醒她道:“快吃吧,一会儿还有别的事呢。”因为是今晚最重要的事。 她大大喝一口海鲜汤,好奇道:“什么?” 他却依旧神秘道:“吃完才知道。” 看样子他是要瞒到最后一刻了,她无奈。着眼于一桌好菜上,“你多吃点,我战斗力不行。”就她的食量,这些菜是肯定会被浪费的,只能靠他了。 他则解释:“刚刚逗你的,吃不下就不用硬撑。”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耽误。 “知道啦,你快吃吧。”谢云舒都快被他的吊胃口弄烦躁了,索性大口吃菜,完了用叉子给他加菜。 待两人用过了晚餐,萧奕辰付了帐便带着她走出了餐厅。 站在电梯间,谢云舒觉得今晚的夜景还没看够,嘟囔道:“这么贵吃一顿饭,就应该多看会儿的。” 他一笑置之,不答话,牵着她走向楼梯。 安静间,楼梯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已经是顶楼了,他却拉着她向上走。她更是疑惑,提醒道:“奕辰,上面没有楼了,咱们走反了。” 萧奕辰带着她走上最后一道楼梯,温柔道:“上面确实没有楼,却有我们最爱的。”推开锁住顶楼的门,顶楼宽阔的天台展现在眼前。 谢云舒惊讶,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出了门,惊讶道:“天台!” 夜风清凉,从四周吹向她,她的裙裾潋滟,笑声在风中飘散。 他跟着她身后,看她开心的样子,宠溺道:“嗯,这样露天的还可以看星星,比室内好吧?”刚刚在旋转餐厅吃饭其实只是为了填肚子,现在才是重头戏。 她绕着围墙俯瞰这座城市,赞叹道:“太棒了,餐厅老板应该也把楼上开发出来的。”至少做个观景台是不错的。 他拉住她的手,面对兴奋的她温柔道:“不,这是只为你开放的。” 谢云舒一愣,反问:“你转门找人开的门?”这样的高楼一般为了避免发生事故,都是不开放顶楼的。 萧奕辰将目光投向大楼下方的城市霓虹,回道:“嗯,因为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她好奇地偏头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想不出头绪。 他指引她的目光看向大楼下的霓虹,那些楼体霓虹没亮的瞬时全都亮了,五颜六色炫了两人的眼睛。 他转头凝视她,深情道:“我们相遇的霓虹夜晚。” 276、亲昵缠绵,脑袋空白 萧奕辰坏笑着回道:“要是你再主动一点我就更高兴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教教她接吻的技巧呢,她的回应实在属于新手级别。 谢云舒瞪他一眼,“美的你,就此打住。” 他也不再强求,手臂环着她的肩,温柔问道:“冷不冷?”秋夜的风还是有些凉的,两人在顶楼已吹了一会儿了。 她摇头,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心中过意不去。“不冷,倒是你,把外套给我了。” 萧奕辰无畏地回道:“没事,有你在我就不冷。”他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她穿着他的宽大外套,窝在他手臂间,十分娇弱。 谢云舒看时间不早,提醒道:“咱们差不多回去吧,今天也玩够了。”两个宝宝也不能长时间交给月嫂照顾,她觉得放心不下,况且今晚真真说要来看宝宝。 他拥着她走向楼梯间,纠正道:“这可不是儿戏,是求婚成功了。” “嗯。”低应一声,甜蜜在心中弥散,今夜,也算了了她一桩心事。而他是得偿所愿,乐得嘴都笑咧了。 安静的楼梯里,萧奕辰感慨道:“怎么办,我忍不住明天就跟你领证呢。”到时候就是真的抱得美人归了,度蜜月时肯定天天粘着她,不管其他任何事。 她嗔他一眼,抬起下巴道:“急什么,现在只是试用期。”本来答应他的求婚就够快的了,结婚就得再考验他一段时间。 他顿时紧张道:“这样啊,那我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她婚前把他踹了,可就没地方躲着哭了。 谢云舒反问:“那结婚后呢?”听说男人结婚后都会变,不知到时的他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还跟现在一样好。 萧奕辰带着她走进电梯,亲昵靠在她头顶,悠然道:“全心全意把你伺候好。”如获至宝的心情,一天也不会减。 电梯快速下行,幸好她不是很难受。侧头娇笑着瞥他一眼,嘱咐道:“你还是专心公司吧,别耽误了。” 他却固执回复:“不,我偏要从此君王不早朝。”故意看着她,笑意中带着隐晦之意。 她知他所指的是男女之事,羞着脸转朝一边,推诿道:“我可没功夫搭理你。”腰酸背痛、浑身无力的滋味她不是没尝过,他年轻气盛,老是那样可受不住。 萧奕辰看着嗔痴害羞的她,爱怜地拥住她,脸靠在她耳边轻声道:“影怜,以后也帮我生两个宝宝吧。”到时候他一定会幸福死的,绝对将孩子捧在手心里。 谢云舒侧目看他,反问:“两个?你养得过来那么多吗?”看来钟灵和钟毓还被把他折腾烦,还想再添两个。 他爽快道:“肯定的,多少都行。” 她试过分娩的痛,顿时皱眉道:“我不要,疼死了。”自己可没有那么伟大,再多试两次那样的痛。 恍然想到这点,他只觉心疼,改口道:“也对,那还是一个吧。”爱的结晶,一个就够了。 她握握他的手臂,打断道:“别想那些了,还远着呢。”现在这两个宝宝都应接不暇,一时根本不可能再添。 萧奕辰颇有深意地点头,凑近她脖颈间,以气息细微轻触,“嗯,肯定的,我还是先享用一番吧。”意图所指,再明确不过。 “又不正经!”她站开小半步,嗔他一眼,片刻跟他一起走出电梯。 时近九点,两人终于驾车到达了小区。 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两人一起走入电梯,按下所住楼层的按钮。 电梯内只有两人,只听得到轻微的机械声。 萧奕辰拥着她,沉声道:“待会儿回家就有人在了。”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完。 谢云舒不明地抬头看他,“怎么?”不是本该有月嫂在的吗。 他低头凑近她的脸,声音低沉亲昵道:“就没机会跟我亲热了。”说话间,他已吻上她的唇。 她忙往后躲,羞道:“别闹,电梯里有摄像头。”他们两人亲热,可不想被别人看到,不然那真是太精彩纷呈了。 萧奕辰平日对身边的细节都很注意,对她道:“笨,根本就没在用。”楼梯间只有电梯外一楼大厅的摄像头开着。 谢云舒:“……”她不再反驳,在他步步紧逼下,靠在了金属墙壁上。 他将她逼得无处可逃,把她抵在墙上,放低身子深深吻住了她的唇。她微启唇瓣回应他的温柔掠夺,双手扶在他肩膀上,勾住他的脖子。 萧奕辰越吻越觉情动,大掌探在她外套内,悄然从她腰间挪到了她胸前的丰满上,轻轻揉弄。她的衣料和小内/衣很薄,一下就被他的手掌隔着衣料触了个完全。 谢云舒皱眉,侧头从他口中逃脱,羞道:“你干嘛?!”这可是公共场所,万一电梯停下有人进来就尴尬了。 萧奕辰眼底深沉翻涌,声音沙哑叹道:“不错。”十分柔软,弹性十足,温香软玉想来就是形容这个。 她推他的手,羞红了脸,低头怒道:“大坏蛋,松开你的手。”他这是有多控制不住,才求婚成功了,就忍不住对她下手了,没进门就开始辣手摧花。 “行,那再亲一会儿。”他一阵坏笑,松开她的丰满,握住她的腰肢,缓缓摩挲,薄唇不停,在她的芳香间辗转。 情动之时她也伸手环住他的劲腰,两人一起靠在电梯金属墙面上缠绵,一会儿呼吸便滞重了。 叮一声,电梯到达了楼层,他恋恋不舍地停下,她则睁开眼面颊绯红地推他。恍惚间余光瞥见电梯外站了两个黑影,她转头看去,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眼睛盯着那个身影,只见他高大的身形隐隐颤抖,拄着拐杖几乎站立不稳,眼光中的温柔冻结成寒冰和愤怒,紧锁在她脸上,嘴唇发白,什么都说不出。 谢云舒感觉自己窒息了,浑身如掉进冰窟,左手腕隐隐作痛,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又浮上脑中。 萧奕辰也是一惊,揽着她的腰的手臂紧了紧,冷眼定定看着电梯外的乔烨。 278、心如刀割,暗无天光 两人当先上前,将刘嫂双手绑在身后,宽胶带封住了口,刘嫂知自己根本阻挡不了,只得安静站在一边。另外两人到婴儿床边替宝宝裹上睡袋,轻巧将孩子抱在怀中。 牧文环视卧室里站的众人,觉得不妥,这样的阵势,夫人进来肯定会吓到。便对乔烨问道:“乔总,不等夫人进门收拾东西吗?是否先让他们退下”家里乌泱泱站着些打手,如何不吓人。 乔烨起身,环视四周,冷淡回答:“这里她没有任何需要带走的东西,只需要跟着我回家就行。”至于这些人,也是用得上才带了的,不需退下。 牧文不敢再干涉,道:“好的,那我扶您到电梯口遇她吧。”但愿到时候萧奕辰识相点儿,能快些放手。 两人出了房间,麒麟等人也隔着几步跟在身后。楼梯间内,电梯数字一个个上升,直到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看清电梯内一幕的瞬间,牧文暗叫不好,这下要出大事了。他跟在乔烨身后,顿时整颗心揪了起来。 乔烨早料到她会和萧奕辰成双成对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却不知会是如此浓情蜜意的缠绵姿态。 电梯铁盒里,她穿着他的外套,下身露出的修长双腿和紫色裙摆在空气中弧度优美。(.好看的小说)两人靠在角落,不知发生了怎样的亲昵,她刚从他怀里松开,面颊嫣红,红唇晶莹水润,一双盈盈大眼波光移向自己。 她的面色在看到他的瞬间冷掉,刚才的甜蜜娇羞荡然无存,只剩错愕和震惊,然后一分分封冻住,如花的红颜再没血色。 那个人还搂着她,身体还紧紧叠在一起,甚至故意搂紧她的腰,宣布占有权般地与自己对视。 乔烨一颗等待了许久的心咔喳砸碎在地上,五脏六腑似被人用刀割一般,痛得几乎窒息。他不自觉地颤抖,抬脚迈步走向两人。 牧文发现乔烨使唤拐杖的手已不灵便,忙贴着他的左臂扶他,承担他身体的重量,帮助他前行。 萧奕辰这才发现乔烨是拄着拐杖在行走,脚步并不稳当,额际也有道深色的疤痕。他顿时猜到了乔烨这段时间没有出现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受伤了,而且不轻,否则他不会这时才出现。 乔烨小步挪向电梯门,谢云舒越看他越心痛,大力推开萧奕辰的怀抱,向电梯门夺路而逃。她没有在乔烨身边停顿,而是大步跑向自己家门的方向,却在楼梯间顿住了脚步。 眼前站了八九个黑衣男子,全都长得壮实高大,其中两个赫然抱着她的一对儿女,刘嫂被一人钳制着站在一边,嘴已被大胶带封住,呜呜地对自己出声。 弄清了形势,她顿时欲哭无泪,这下的局面根本不是她跑进家门躲着就可以无恙的了。宝宝已被他控制,她和萧奕辰两人根本打不过眼前的这些打手。打手男子们只是看着她,没有要上前钳制她的趋势。 她凄然一笑,乔烨,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他是一副腿脚不便的样子,但她已无心思考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感觉自己此刻已是砧板上的鱼,根本无力反抗了。 萧奕辰知乔烨有腿伤,根本不理会他就冲出电梯追她,看到眼前情景也是一惊。孩子已被那些人抱着了,他们是如何找到这里,又是如何闯进门的。难怪乔烨撑着那样的身体也出现了,是因为准备了助手。 现在自己一人,如何斗得过乔烨的精心准备?他却也顾不得太多,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眼前众人。她的手已是冰冷,僵硬任由他握住。 乔烨没想到她看到自己的第一时间竟然是想着逃,无力地转身,看着偎在萧奕辰身后的她,难以置信地开口:“云舒,你怎么了?”只不过没在身边这么两个月,她怎么就与别人缠绵,怎么看到他就逃了。 自己躺在病床上等待了一个月,为的就是今天来将她带回家,可等到的却是这样的情景,他没了心神了。对未来彩色的期待,一下成了此刻的灰暗。 谢云舒因这样突然的巨变惊得微颤抖,却不惧他,在萧奕辰身边探身走出半步,声音冷涩道:“乔烨,你来干什么?”这是第一次,她这样冷酷地喊他的名字,她的心中都觉得不对。还能干什么,他已擒住她的咽喉,他料到那两个孩子是她的弱点,当然也是他的孩子。 乔烨面对冷漠的她,忍着心痛,柔声道:“云舒,我来带你回家。”云舒,云舒,他已在心里默念过无数次她的名字,只等和她悠然度日、一起坐看云卷云舒。 没等她说话,萧奕辰紧紧拉住了她的手,将左手上的戒指展示给乔烨看,森冷道:“回什么家,她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有我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语气凌然,丝毫没有惧意。 乔烨目光投向她的手指,中指上面赫然是一个钻戒,与无名指上刺青戒指相依,显得突兀异常。 未婚妻?她竟然都要嫁给他了?乔烨又一次几乎站立不住,许久没有犯的咳疾突袭,扯着胸腔内器官,咳得他面色发红,摇晃着幸好被牧文在身侧扶住。 他勉强支撑自己,面色凄然又坚定回道:“戒指算什么,我与她的婚戒还铭刻在她手指上呢。”刺青时的甜蜜都还恍然眼前,说好的誓言还铭刻在身体上,她的心却已变了,让他如何不痛心。 谢云舒头痛欲裂,眼前的是脆弱的他,身边的是柔情的他。他说过他不会让她安宁呆在别人身边的,他做到了,而且是这样她答应了萧奕辰求婚的日子,他来得可真是时候,恰到好处地提醒她,那些铭刻的往事。 他一改往日蛮横,摇摇欲坠地站在她面前,诚恳又温柔地说要带她回家,就像从前的不开心从没发生过一般,她还是那个他宠爱的娇妻,这段时间的分离只是两人的一次小闹剧。 萧奕辰看身边的她沉默,对乔烨冷道:“乔烨,你跟她的事都已经是过去了,你还来打扰我们干什么?” 279、以身相护,委曲求全 乔烨不欲与萧奕辰争吵,只沉声回道:“她是我的妻子,这两个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不能带她回家,是你自作多情禁锢着她吧。[]”对,他只愿相信是她被禁锢,而不是她心甘情愿呆在这个男人身边。 萧奕辰拥住谢云舒的腰,半扶着她,低头对乔烨冷道:“那你倒是问问她,她是不是自愿戴上我的戒指?”萧奕辰的心再没比此时更紧张过,只等她一个肯定答案。 乔烨投来目光,软言唤她:“云舒?”他的语气中是满满的质疑,只等她否认。 谢云舒被夹在两人的追问中,看着他无力道:“乔烨,我求你,你快走吧,我已经跟了萧奕辰了。”从前与乔烨的誓言,是因为他的伤害她才放下,如今她刚刚答应了萧奕辰,她不能伤害他。 乔烨闭上了眼,语气中尽是失望,“我几乎付出生命地来找你,你竟然让我快走,你竟然告诉我你已经跟了别人。”他不愿再看向她,不愿看她依偎在别人身边楚楚的样子。 这话听得谢云舒一阵错愕,不解地看着他。他脸上的伤疤,他拄着的拐杖,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会说这样的话。 萧奕辰面色难看,他深知乔烨在她心中的存在,生怕她会动摇。 一旁的牧文实在看不过去,见三人沉默,开口道:“夫人,在羊城小院与你争吵后乔总就回了钦州,第二天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衣服没换就驱车到羊城找你,没想到台风暴雨,他高烧驾车,出了事故掉下山崖,肋骨断了,肺出血了,腿折了,休养到现在才能下床,他立即就马不停蹄来找你。”牧文说到这里,稍作停顿,面色稍显不悦道:“夫人,乔总是真心来带你回去,差点连命都没了。[]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太伤他的心了,你们以前的恩爱你都忘了吗。”上司等待了那么久,受那么多苦,就为了来找夫人,这次再不能出差错了。 谢云舒愣住,牧文的这番话含了太多信息,她几乎一时消化不了。原来乔烨没有消失、没有在海城开分公司,他是在返回找她的路上出了车祸,他伤得很重,不是他放弃了她。 难怪真真去找那么几个地方都见不到他,他是一直躺着医院里。 谢云舒想到当时殷蒲卧床的煎熬,再看看眼前勉强支撑的他,他曾经那样的英姿挺拔,如今却是依靠拐杖支撑,这些都是她害的。 她顿时心中大恸,捂脸蹲在地上就痛哭起来。如果那天她跟他走,他是不是就不会出车祸,如果她后来的担心再进一步,打电话问问牧文,是不是就不会让他独自一人在异地卧病。 地砖冰冷,她颓然坐在地上,泪水哗哗流下,表情却是哭笑不得。梦醒了,萧奕辰,你给我的梦醒了,我还是得跌回满是乔烨的现实里。这一次,是我欠他的。 萧奕辰也愣在了原地,对方讲述的这些并不像假。就是说乔烨对她十分情深意重,只是出了车祸才没回来寻她。自己,还真只是占了一时风头。 乔烨为了回来找她几乎送了命,这对她来说算什么呢?是重燃她对乔烨的希望吗?还是考验她在这两个男人间的抉择?自己心心念念陪伴了她这么久,她真的会因乔烨动容,放弃自己吗? 看看身边静默的打手,萧奕辰知道自己错了,乔烨不打算给她选择的机会,这次来是要直接带她走。 看她跪坐地上掩面痛哭,乔烨心中不忍。说好自己此行是要带她回家的,他不能再对她暴躁残忍。(.好看的小说)对一边的麒麟淡淡道:“扶她起来,我们走吧。”牧文说真相的时候他没有制止,现在她既然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应该没什么好犹豫了吧。 麒麟得令,走上前到谢云舒身边,伸手就欲拉她胳膊,口中道:“夫人起身吧,跟乔总回家。” 萧奕辰大怒,伸手打开麒麟的手,喝道:“你是什么人,敢碰她!”就算乔烨带千百个打手来,自己也一定要护她周全。 麒麟本想发作,却还是看向乔烨询问,为难道:“乔总。” 乔烨冷眼看着困兽般的萧奕辰,淡淡道:“拉住他,带云舒走。” 一旁迅速上来两个打手,钳住萧奕辰的手臂,让他挣脱不得。 萧奕辰使出浑身力道都挣脱不开,怒道:“你们干什么!影怜,快报警!”现在这样的境地,也只有求助于警/察了。 谢云舒满脸泪痕地抬起头,萧奕辰已被两个男人钳制住了手臂,他抬腿踢向他们,却被他们踹回,接着就是被麒麟往腹部挥了一拳。 她大惊,扑到他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尖叫道:“你们滚开!再动他我报警了!”她仰头看他,以往温润的面容因痛而失了平静,她低头轻抚上他的腹部,关切道:“奕辰,你没事吧?” 这一刻的真实情感被乔烨完全看在了眼里,他想暴怒,却发现自己从前的怒气都被她磨平了,如今只剩伤心和无力。 萧奕辰摇摇头,目光锁在她沾满泪痕的小脸上,安慰道:“我没事,他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别跟他们客气,快报警。”乔烨这样光天化日来抢人,实在是没有王法。 她从手提包中拿出手机,抬头看向乔烨,冷道:“乔烨,你快走吧,不然警/察来了事情就闹大了。”他此行的出发点是好的,可他这样带着打手来的行径,已经不止是感情用事能解释的了,明明触犯了他们人身自由权利。 乔烨惨淡一笑,反问道:“云舒,你以为我会怕什么警/察吗?听话,跟我回家吧。”就算她把警/察招来,他今天也一样要带她回家。 他的声音太温柔,是从前对自己说情话才有的语气。谢云舒浑身僵硬滞重,面色寡白,呆呆望着乔烨,胸中情绪杂乱。 麒麟上前,手速之快,还没等谢云舒反应过来,手机已被他夺了过去。钳制萧奕辰的男人也将萧奕辰的手机搜了出来。 见报警无望,萧奕辰趁机反抗想挣脱两人,却是被麒麟又往脸上一记重拳,击得他闷哼一声,脸色变白,只有一块发红。 谢云舒就在萧奕辰身边,清楚地听到了他骨肉撞击下的闷响。如自己被打一般,十分心痛,转身察看他的伤势。 他光洁的脸庞浮上红肿,她不敢伸手触碰,两行泪水哗哗直流。 两人此时根本不是乔烨的对手了,这些打手又手下无情。看清情势,谢云舒心一沉,轻轻抱住萧奕辰的胸膛,窝在他胸前啜泣。 萧奕辰当然明白她这样做的意思,登时怒发冲冠,吼道:“你不准跟他回去!你是我的!”如果她一走,再见就不知是何时了,他决不能放手。 这句话,适时地刺痛了乔烨的心。 “奕辰。”她在他胸前小声唤他,他的名字真好听,她都没好好多喊过几遍。 双手被制住,他无法回拥她,只觉她纤弱的身子窝在自己怀里颤抖。萧奕辰急得红了眼,恳切道:“影怜,我求你,别走,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他们还没办婚礼,还没到鱼尾岛度假,还没生属于他们的宝宝,怎么能分开呢。 谢云舒抬头看他,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难得地为他考虑一次。“奕辰,如果我不跟他走,他们定不会善待你,我不能让你受伤。” 这段时间日日夜夜的照顾,他的所作所为足以超过了她生命中任何一个男人对她的好,就算她没有爱上他,但她已把他当作生命中最亲近的人,她必须尽力保护。 他看她哭得伤心,固执道:“我无所谓,我只要你!”受伤可以养好,但她这一次跟乔烨走,再见就难了。 她心中纠结痛苦,想到如今大变的乔烨,对他小声劝道:“奕辰,留得青山在。”她这样说的意思,是让他不必争一时,跟乔烨硬碰硬。 萧奕辰知她意思,凝视着她沉声道:“你向我保证,你不会再次爱上他。”她只要保证了,就一定会做到,他相信。 谢云舒沉默了,她能保证吗?她恨乔烨,可她的另一种感情却好像没消失。但乔烨如今竟这样冷酷,她还有什么好爱他的呢?他伤害萧奕辰,就是坏人。 谢云舒恨不得抽自己耳光,仰头对他道:“我保证。”然后用极低的声音对他道:“我会等你来救我。”乔烨,就算你硬要把我拉回过去,我也不会回去,我已经在向前的路上了。 萧奕辰听完她的最后一句话,心中大石放下不少,侧头在她脸颊上一吻。 她松开萧奕辰,站到中间空地上,直视乔烨道:“你保证,我跟你走你就不伤害他。”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这样跟乔烨说话,明明是在跟他谈条件。 乔烨觉得今夜的自己几乎到了委曲求全的境界,容忍了她跟别人亲热,容忍了她用身体护着别人,最后还要答应不伤害这个人,这一切可真够荒唐的。如今的自己,竟然为了她变成这样。 他怔怔看了她片刻,简略道:“好。”不管了,只要她能回家,什么都放到以后再处理吧。 280、横眉冷对,懊悔郁闷 谢云舒终放心,侧身最后看萧奕辰一眼,小声道:“奕辰,我走了,再见。”知道这样亲昵的称呼会惹得乔烨不悦,但她顾不上那许多了,如果再见都不能说,让她如何暂时挥别在他身边的幸福。 她的眼光幽幽凝视着他,郑重又温柔地对他说告别的话。深深的凝望中,是对他的等待,等他再来找她。 病卧的煎熬,换来的却是一颗飞走的心,这是命运的讽刺吧。乔烨再看不下去这依依惜别的一幕,闭上眼对身边的牧文道:“我们走。” 在麒麟的监督下,她走进电梯,牧文扶着乔烨进来,还有两个抱孩子的打手,六人一齐消失在缓缓关闭的电梯门内。 电梯内光亮消失的一刻,萧奕辰只觉自己世界的光也黯了,颓然垂下了头,欲哭无泪。 谢云舒站在电梯内,看到光亮墙面上反射出来的自己哭肿双眼的模样,冷呼出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讽刺一笑,不理会滑出的泪水。 因为有外人在,乔烨没有跟她说什么,只是用右手掏出纸巾,递向她。 她对他的动作视若无睹,转身往一人手中接过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继续哭泣,泪水打在钟毓的脸上,快要将他吵醒。 外面的夜风更凉,走出大门的瞬间吹得她一哆嗦。牧文脱下外套来盖在孩子身上,却被她一把挥开掉到地上。牧文无奈,知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再强求,拾起自己的衣服,扶着乔烨继续走。 不一刻,第二趟下楼的打手们也到了车边,牧文在前排驾驶座,快速启动了车子。 谢云舒被安排跟乔烨一起坐在后排,她仍怀抱钟毓,沉默抽噎着,将脸埋在孩子的睡袋上,对车上两人不管不顾。 乔烨不知如何劝她,自己心情也很糟糕,一路便都沉默。 一个多小时后到达钦州的别墅,牧文将车开进院内,下车为乔烨开车门,先把他扶下来,再去帮谢云舒开车门。 她抱着孩子下车,在夜风中仰望这座房子,灰暗的心中,百感交集。 牧文上前为两人打开门和客厅的灯,扶乔烨在沙发上坐下,便退出了房子。 谢云舒不理会乔烨注视的目光,抱着钟毓和钟灵径直上楼,进自己房间后将他们放在大床上,回身锁门。将衣服脱净,一头扎进被子,带着两个孩子沉沉睡去。 客厅内灯光明亮,却晃得乔烨眼睛生疼。许久不抽烟的他,拿出桌上烟盒内的一根烟点燃,半晌重重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这样带她回来会惹得她伤心至此,他肯定会换其他的办法。或许会先跟她商量,或许让乔孟哲负荆请罪…… 可是还能怎样呢,今天的一幕幕均表示,这段时间她已跟那个人两情相悦了,看她分别时那依依不舍的样子,他都从没见过,今夜她流了很多泪,全是因为那个人。 已近凌晨,乔烨却是丝毫没有睡意,经历的痛彻心扉还在回荡。他的眼底毫无色彩,在氤氲的白烟中,呼吸整栋房子内冰冷的空气。 281、勉强支撑,黯然神伤 第二天清晨,谢云舒被宝宝持续的哭声惊醒了,她昏昏沉沉睁开眼,半坐起身。[.超多好看小说] 她的卧室还是跟离开时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也没有摞出灰尘。下床找衣服穿,才发现自己头痛欲裂,整个人头重脚轻。 宝宝还在哭着,也不知是饿了还是怎样,她便随手扯出一套衣服穿上,回床边抱起钟毓,轻声哄他。 牧文在外面听到孩子哭声,站在门口不知够该不该敲门。后来听到房间内动静,便只是静静站在门外走廊上。 片刻,乔烨却打开他的卧室门走了出来,牧文忙上前搀扶。 他一夜没睡安稳,眼圈泛着灰色,对牧文问道:“孩子怎么了?”不知是这栋房子太安静,还是他的听力太好,孩子一开始哭他就听到了,想着她一个人应付也费心,就起床出来看看。 牧文回道:“怕是饿了,夫人已经在哄了。” 乔烨站在走廊上细听,里面的宝宝还在哭泣,便问道:“月嫂找来了吗?” 牧文抬手看看时间,答道:“差不多快到了。” “到时候直接敲她的门吧,总得有人帮着她照顾孩子。[.超多好看小说]”她现在正赌气,但总不能让月嫂不近孩子身吧。 “好的。”牧文看着眼前颇为无力的上司,也不知该如何劝他。 乔烨拄着拐杖转过身,“吩咐厨房帮她做早餐。” 牧文扶着他,生怕他不小心绊倒,“已经做好了。”经此一病,上司性格大变,深沉依旧,却愈发温柔谨慎,像不敢惊动夫人一般。 乔烨看牧文一眼,缓缓走向书房,摆摆手让牧文原地等待差遣,步步走开,只道:“有事叫我。” 又过了十多分钟,卧室里婴儿的哭声才渐渐弱了。牧文接到电话,便到院外接新来的月嫂。 两人看起来还算老实,把宝宝所需也一并带来了。牧文领着她们进门,吩咐管家安排她们的住宿,便又上二楼走廊等候谢云舒的差遣。 房内,谢云舒好不容易将两个宝宝哄乖喂了奶,自己又累又难受,将他们安顿好时已是一后背的热汗,衣服都湿湿粘在皮肤上。 她靠在床头休息,却是胸中一阵恶心反胃,便匆匆进卫生间洗脸提神。房间内安静,水滴掉进下水道的声音都听得清楚。勉强抑制下身体的不适,刷了一会儿牙才意识到腹中饥饿。但出房间难免遇到乔烨,便洗漱好回了床上,索性窝进被子里继续睡。 不知昏昏沉沉又睡了多久,再睁开眼时阳光已只照着窗帘的下端了。她挣扎坐起身,看钟灵已醒来,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妈妈,纯净地无一丝杂质。 她将钟灵抱在怀中,轻拍她的后背,一时又是百感交集。 安静间,听到外面走廊上有女人的说话声,猜想着应是月嫂来了,便抱着钟灵下床。但腿脚却软绵绵不听使唤,就下床之势向前倾去,她顿觉不对,顺势跪在地上,才没把钟灵摔了。 整个头都在痛,自己肯定是生病了,这下两个孩子该怎么办呢。 勉强挣扎起身,抱着钟灵到了门边打开门。 外面的牧文见夫人出来,一颗心终放下,却见她面色极差,整个人颓然无力,忙道:“夫人,孩子交给月嫂抱吧。”他接过孩子递给月嫂,月嫂则小心接过。 谢云舒浑身无力,将孩子交给牧文瞬间如释重负,脑袋一空,就直直往地上栽去。 牧文一转身看谢云舒竟昏倒了,忙接住她身子,以致她不摔在地上。看她已沉沉阖上眼,忙出声唤她:“夫人!醒醒!”怀中的人却是没有半点反应。 牧文急了,昨天还好好的人,这才回来就昏倒了,不知是不是病了。也不能再避嫌,将她横抱起,便去敲乔烨书房的门。 乔烨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拄着拐杖三步并作两步打开了房门。外面的牧文一脸焦急,“乔总,夫人突然晕倒了。”他怀中的她已是无知觉,手臂耷拉垂在身体两侧,双目紧逼。 乔烨心一紧,焦灼道:“去医院太慢了,快把她送卧室躺好,打电话让林医生来。”林医生是社区内的医生,平日专门负责住户们的诊治,五分钟内就能上门。 “好!”牧文转身将谢云舒抱进一旁乔烨的房间放好,拿出手机拨林医生的电话。 乔烨拄着拐杖步步追进卧室,坐在床边看她面色苍白的样子,心疼不已,伸手为她抚顺发丝,握住她被子外的手。 翻过她的手背,手腕上那一刀割伤的疤痕依旧刺目,白净的皮肤下青紫色的细血管隐约可见,难以想象当时被她隔开血流成什么样子。 不想时隔两个月,再亲近她竟然是在这样她昏睡的情况下,就昨晚她的态度,这气怕是一时消不了的。 昨夜他想了一夜,越发觉得是自己的冒失,当着她的面麒麟便对萧奕辰动手,自己没有阻拦而是默许,让她如何不气急。或许自己平心静气跟她谈一次,后果也不会这样,单单绑了个不悦的她回来。 片刻,牧文便带了林医生到卧室门口,看乔烨坐在床边黯然神伤,便先进屋,站在他身侧劝道:“乔总,别伤心了,先让林医生帮夫人看看吧。” 乔烨依旧凝视着她,淡淡道:“让他进来吧,我要坐在这儿守着她。”他已经很久没有尽照顾她的责任了,现在必须陪在她身边。 牧文不敢多管,只应道:“好的。”随即转身引林医生进卧室。 林医生进门,简单跟乔烨打了个招呼,便开始察看谢云舒的状态,量了体温后对对乔烨道:“夫人是不是受寒了,病情是重感冒,有些低热,只要不再发热,休养两天就好了,针水我这就配,以后按时服药。” 乔烨听完放心了些,低声问道:“刚刚她晕倒了是怎么回事。”总不可能是因为离了萧奕辰伤心过度吧。 对方解释道:“感冒浑身乏力、精神不济是正常的,她是不是没休息好、早饭午饭吃过没。”林医生已为患者加了一瓶葡萄糖输液,好让她体力早些恢复,说话间,已为她打上了吊针。 282、静默守候,戚戚心境 乔烨听了医生的话沉吟一刻,唤道:“牧文。(.无弹窗广告)”睡不好是肯定的,但吃不好就是服侍的人失职了。 牧文心中忐忑,小心解释道:“夫人从昨天回来到现在滴水未进,房门都没出过。”还不是跟乔烨赌气,不然也不至于这样。 乔烨脸上浮起怒意,对低头的牧文斥道:“她还得给两个孩子喂奶,不吃东西当然撑不住,你是故意把她饿晕是吗?”自己与她说不上话,这牧文怎么就不会在中间劝劝,反倒放任她自己虐待自己。 牧文心中惨然,回道:“乔总,夫人关在房内,我也不敢冒然打扰她。”夫人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总不可能闯进去喂她饭吧。 乔烨懒得跟他辩驳,无力道:“行了,吩咐厨房给她做点清淡的食物,等她醒了我亲自喂她。”现在都病倒了,能做的也只有精心照料了。 “好的,林医生先随我到外面休息吧。”牧文不敢触上司火气,带着林医生出了卧室,在外面带上门。 乔烨便安静在床边坐着守着她,从午间直到太阳偏西,中间起身换了两次针水袋,她却是一直没醒。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柔声唤她:“云舒。”她却是没丝毫反应,依旧沉睡。 终是放心不下,他拄拐杖起身出了房间,准备让林医生再帮她看看。 二楼的小厅内,牧文陪林医生坐着,见乔烨出来了,便上前搀扶他,问道:“乔总,夫人还没醒吗。” 乔烨隔着几步站定,道:“还没,林医生去看看吧。” “乔总,你先吃点东西吧,我陪林医生去。”上司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再关心夫人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乔烨沉吟片刻,轻点了点头,在小厅的沙发上坐下。牧文便招呼厨房上饭菜,然后陪着林医生进了卧室。 听到男人对话的声音,谢云舒幽幽醒来。她睁开眼,转转眼珠环视周围,明明是乔烨的房间。被子上全是乔烨的味道,往事浮现脑海,惹得她鼻头酸涩,便抬手捂着口鼻。 床边出现一张陌生的脸,轻声道:“你醒了,感觉还好吗?”林医生为她拔掉手背上的针头,用创口贴按住针眼 谢云舒看他面善,便开口道:“你是谁?我怎么了?”幸好醒来看到的不是乔烨,不然她一定会觉得尴尬。 林医生看她有些愣愣,想是还没全醒过来,解释道:“我是医生,你情绪波动大,就病倒了。”林医生将配好的药交给牧文,牧文在一旁高兴道:“夫人,你总算醒了。” 谢云舒却已经面无表情,淡淡道:“你跟乔烨也是这么说的吗。”情绪波动大,情绪能让人浑身无力晕倒吗。 林医生轻笑道:“说了,还说是重感冒,他刚还在这儿呢。”也就拔针头这一会功夫,她却恰好醒了。 谢云舒想到自己昏倒前将孩子交给牧文,问道:“孩子呢?”自己病了,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好着。 林医生回道:“看过了,好着呢,没传染给他们,不过这段时间得隔离,也不能喂母乳了。” “谢谢你。”她只是礼节性一句,不再多言。 林医生笑答道:“你该谢谢乔先生才是,守你一下午了,这么好的老公。” 谢云舒听到这句,沉默不语,侧头向一边。对方见不讨好,便收拾东西出了卧室,牧文也跟着走了出去。 片刻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一轻一重,交替缓慢,不想也知道是他。 她闭上眼,装作睡着。 声音渐到跟前,乔烨在床边凳子上坐下,明知她是在装睡,也不打断,只静静看着她的脸。 她比怀孕时瘦了不少,之前圆润的下巴又回复了尖削,如今嘴唇干裂、面色苍白显得更是凄楚。 谢云舒知他在凝视自己,抬手掀起被子,翻个身窝进被子里。乔烨看她抵触,心中无奈,仍坐在床前,静静陪着她。 两人僵持许久,均是不开口,只静静呆着。 片刻还是推门声打断了房间的安静,牧文将做好的清粥端了进来,交到乔烨手里,又退出了房间。 乔烨轻叹一口气,开口道:“云舒,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她不理他,只在被子里动了一下。她确实饿了,腹中恶心更甚,却不想出被子面对他。 “你就这么不愿见我吗?”他想她饿了这么久,暗自心疼,但又总不可能把她抓出被窝,强行喂她,端着碗坐在凳子上看着她被子下的身形。 谢云舒还是不语,他没她办法,只道:“我放在这里了,你快起来吃吧,我这就出去。”说完拿过拐杖,起身撑着走出了卧室。步子中有明显的滞重,在地毯上划出细响,接着便是关门的声音。 谢云舒清楚听到了他的无奈,窝在被子下情绪翻涌,眼泪无声划了出来。 静了片刻,却是牧文敲门进来了。看她缩在被子里微颤,知她是在哭泣,便软言道:“夫人,你就原谅乔总吧,难道真要他给你跪下才行吗。”曾经不可一世的上司,如今已为这个女人温柔卑微之至了,他都觉得难以置信。 谢云舒掀开被子,在冰凉的空气里哽咽,半晌回道:“牧文,不是我不能原谅他,而是萧奕辰,他对我百般照顾,用心爱护着我,我说了要等他回来接我,一旦原谅乔烨,又该如何面对他。”违背誓言,让萧奕辰温润的笑脸变得痛苦,那她便是自己心中最大的恶人。 牧文想到房子周围的警卫,萧奕辰是如何都带不走她了。回道:“你没法分成两半,所以必须做出抉择,乔总与你的旧情相信你也没忘,想不害了萧先生,就速战速决吧,不然三个人都痛苦。” 说到痛苦,谢云舒猛然想起在羊城小院那次高烧,那晚乔烨明明回来看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对牧文问道:“离开羊城后,当晚乔烨没回去找过我吧?” 当晚乔烨是跟白霜在床上,当然不可能回去找她。牧文面不改色,回道:“乔总第二天一早开车从钦州出发,海城境内出的车祸,如何回去找过你。” 谢云舒颓然躺在床面上,叹道:“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夜回去看她的人根本不是乔烨,是她自己高烧昏了头,把萧奕辰当成乔烨了,而当时的萧奕辰却是清醒的,她抱着他喊乔烨的名字,他肯定伤心了,事后还要陪她忘个干净,原来他的爱竟是这样深沉。 沉默了一会,她再开口问道:“乔烨重伤,那公司的事谁负责。” 牧文如实道:“那段时间乔总听不到声音了,只得老爷出山,处理大小事务。”幸好乔连城还健在,不然那段时间乔氏怕真要墙倾籍催。 谢云舒惊诧,反问道:“你是说他当时失聪了?”听不到声音,那样的世界该是怎样的寂寥,她无法想象。 牧文看她在意,接道:“对,一天说不了两句话,差点没抑郁,后来听力恢复了,急着就要到羊城找你。”虽然上司不会跟夫人细说这些,但自己倒是可以激起夫人的心疼。 谢云舒听到这里,呼出一口气,哀道:“他遭这么多罪,都是我害的。” 牧文则适时劝解:“夫人,你别这么说,只要你跟乔总好好在一起,以前的事就都过去不提了。” 不提,怎么可能呢,乔烨始终会处理他那堂哥,乔连城始终会骂她不检点。冷道:“我回来乔连城不知道吧。” 牧文简短道:“不知道。” 谢云舒看牧文住了口,便知有些事自己不知道,淡淡道:“乔连城肯定不准我进这门。”只是他一个不惑之年的老人,还能控制孩子的事多少年呢,这些事根本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牧文看她面色戚戚,宽慰道:“夫人别多想,乔总会护您周全的。” 谢云舒也懒得猜测乔烨在中间的态度,只道:“乔连城作为个长辈也够可笑的,亲手赶走了自己的孙子孙女,间接害得儿子受苦、公司无人打理。”这下他也尝够了干涉儿子家事的苦了吧。 “老爷很自责的,只在听说乔总伤势后看过一次,后来就再没见。” 谢云舒闭上眼,简短道:“我要是他,也不敢见了。”她想得有些头疼,耳边嗡嗡的轻响一阵阵持续。 牧文看她不愿再谈,便道:“夫人,事情你现在都清楚了,差不多就原谅乔总吧。” 谢云舒年纪还没有牧文大,听他一句句夫人叫得自己好老。沉默了一会道:“牧文,你只是他的下属,虽然你陪伴了他很久,但下属与妻子是不同的,我说不清其中的区别,也不奢求你谅解我的纠结。我不知怎么抉择,你别逼我了。” 牧文听她这样说,自不敢再多言,道:“夫人,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仔细想想吧,我不打扰你休息了。”话毕退出了卧室。 “嗯。”谢云舒只嗯一声,听他在外关上门,心绪更是杂乱,想着如今的两头为难,再想想襁褓中的孩子,面颊冰冷,欲哭无泪。 283、午后阳光,温情一刻 此后一连两天,都是牧文在谢云舒床前伺候饮食,乔烨对她吃饭和吃药总是亲自过问,厨房做好送上楼,他就端着喂她。她却一看到他就缩进被子避而不见,直到他出了卧室才自己动手吃。 牧文对乔烨挪步离开的背影看得心疼,便施苦肉计道:“夫人,乔总这次真的改了,你不知他受了多少苦,每天拄拐杖在你和宝宝房间两边跑,腋下都被拐杖磨破了,而且他现在还在康复期,也需要静养的。” 这几日乔烨的付出不是没看到,谢云舒知自己这样逃避不是解决办法,渐渐累积下去,更是对乔烨的亏欠,淡淡回道:“你怎么不劝劝他。”她不知如何跟他开口说话,更不知怎么理清两人的事。 牧文听出她的态度,苦道:“我怎么没劝,他只等你原谅他,其他都不管不顾呢。”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两人的结终得自己解。 谢云舒沉吟片刻,拿起床头柜上药片喝水送下,对牧文回道:“你去陪着他吧,我已经好了,待会儿洗了澡出去走会儿。” “好的。”牧文收走药碟和水杯,走出了卧室。想到乔烨在别墅大门口布置的警卫,便去书房找乔烨,商量是否不让谢云舒发现,暂时撤下。 谢云舒感觉病已大好了,离开大床从他的衣柜中随意找出件睡袍,进浴室将自己满身药味洗净,整个人神清气爽不少。 躺在阳台的沙发上晒午后的太阳,长发则随意披散下来,垂近地板,四肢张成大字形。 朦胧间,听到卧室的门被推开,那个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渐渐走近,在房间内停留了片刻,接着又向她靠近。 谢云舒仰卧阳台沙发上无处可逃,转念想想他也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便索性依旧安静闭目躺着。 乔烨看她头发还在滴水,轻声道:“头发不吹干了,睡醒可是要头疼的。”然后返回身拿来吹风机,坐在沙发边小几上,将她的长发一缕缕吹干。 谢云舒默默接受着他的关心,在他温柔的手势下,几近掉下泪来。 这个男人曾是她的老公,虽然脾气不好,却从来没有辜负她,结婚一年都是把她捧在手里。他们两人有过无数的缠绵欢好、花前月下,他们的无名指依旧铭刻着彼此的誓言,他们经历过许多的分分合合,现在却还是在对方身边。 他们曾让对方痛苦,后来又一起赎罪。他这一次受伤吃了很多苦,从前的锋利棱角都被磨掉了,对她更是从没有过的尽心尽力。辗转这一程,她也该收手了。可是萧奕辰呢?他爱她,心心念念付出了这么久,在她的一念之间全都付出东流,公平吗。 她在心中纠结,身边的乔烨也为她吹干了长发,阳台上只剩微风吹过的声音。 乔烨静静看着她恬静的面容,白色的睡袍映得她愈发肌肤胜雪,平躺在自己面前,仿佛天降的仙女。今天她难得没有避开他,他也不忍出声打扰这温馨相处的一刻。 284、冰雪消融,注定纠缠 最终,她沉默得差不多了,于是开口轻声唤他:“乔烨。”回来三天了,这是她第一天搭理他。 “嗯?”乔烨没想到她会对自己开口,匆忙应了一声。心中十分忐忑,不知她会说什么。 她在阳光下闭眼,放松身体懒懒躺着,幽幽问道:“那天牧文说的都是真的吗。”牧文明明还隐瞒了些别的,她暂且先确定说出的事情的真假吧。 乔烨知她有话说,俯身凑近,沉声道:“没半句夸大虚假。”那天听完牧文的话她就大哭了,应该也是为他伤心了吧,她心中终是有他的,她也是为这份情所困、所苦。 她轻声道:“伤得很重吧。”卧床一月,肯定是严重的了。 声音亲和,像从前关心时一样。他心中温暖,无畏地微笑道:“现在都好了,再休养两个星期就不用拐杖了。”自己这几天的坚持终还是打动她了,她没有对他心灰意冷。 谢云舒睁开眼看着他,认真道:“如果你真的要带我走,为什么羊城那天没带,而是第二天才开车返回。”想到这个,她也很自责,早知自己始终会心软,她就该跟他回去,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了,他出车祸受重伤、萧奕辰的感情被勾起。[] 那天她说得那样决绝,又有萧奕辰在一旁煽动,他才会一怒之下走人。现在想想,当时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的。 乔烨不敢告诉她白霜的事,只道:“我被火气冲昏头了,后来淋了雨才想清楚。”那一次的背叛,就留到以后再求她原谅吧。 牧文说那次车祸连车都报废了,该是怎样的危险呢。她不禁皱眉,歉疚道:“乔烨,这一切是我害的。”从前洒脱健硕的他,如今却需要拄着拐杖走路,受三个月的苦才会康复。 他被她说得低下了头,惭愧道:“不,根源都是我不好。”她的目光如水清明,直直看进他眼里,让他不禁失了自己。 谢云舒也很过意不去,目光侧朝一边,轻声道:“你别对我抱歉,我会难受。”现在时过境迁,两人再相互说抱歉,也没什么意思了吧。 乔烨握住她的手,回道:“你刚刚不也道歉了吗。”像小朋友吵架,最后相互道歉,相视一笑和好。 她的心中不禁浮起感慨,张开手掌,与他的十指纠缠握紧,叹道:“凡事都有因果,我们这是注定纠缠一辈子了吧,不然怎么可能分开多次都还回到身边。[]”但愿这是最后一次,她向上天祈求。 她的语气带着落寞和叹息,听得他一阵不安,忙对她道:“云舒,我对不起你,只求你原凉我这最后一次。”费尽这么多苦楚才将她带回来,以后说什么都不再让她离开了。 谢云舒又无力叹息一声,看着两人纠结在一起的手,淡淡道:“这样的话还真不像你说的。你连命都差点搭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如果他当时死了,她不管何时知道,都不可能在萧奕辰身边安心待下去了,就像以命豪赌,既然人活下来了,她便妥协吧。 乔烨拉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亲吻,语气微硬道:“对,从前的我,肯定会说,谢云舒,我早说过你这辈子是属于我的,从我给你戴上纠缠的戒指时开始,从我们刺上相同的刺青开始,从我们的一对儿女出生时开始,或许根本就是从一张床上醒来的那天开始。” 她勾唇轻笑,目光终变柔和,“对,这才是你。”霸道的、坚决的,曾经让她完全爱恋的。 乔烨顿时释然,笑道:“终于笑了,不生气了。” 谢云舒没好气道:“你这两天为了让我消气,牧文跑前跑后两个人都伺候,可累坏了。”以前只用照顾他一个,现在是两边照顾,还得在中间劝和。 他也不在意,温柔道:“等我腿好了,不用他奔忙,我也伺候好你。”说话间轻抚顺她额际的发丝,露出她光洁的额头。 手势一如既往地轻柔,仿佛一切又回到从前。她安心许多,回道:“不用,我现在已经好了。”不过是感冒而已,几天也就恢复了。 他接道:“那就帮着照顾钟灵钟毓。”这两天生病,都没敢让她近宝宝,生怕传染给他们,宝宝肯定想她了。 谢云舒垂眸,低低唤他:“乔烨。” 他应道:“嗯?”看她眉眼低垂的样子,是有话要说吧。 她缓缓开口:“我觉得你变了好多。”不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对她的关心,比起从前的他不知改善了多少倍。 他笑道:“我变温柔了不好吗,免得你被外面的温柔骗了去。”当初就是他太暴躁、萧奕辰太温情,才让她在困境投奔了去。 谢云舒否认道:“萧奕辰待我是一片真心,他没有骗我。”男人骗女人不外乎一两种目的,但萧奕辰则是只因倾心于她,一直都很尊重她。 乔烨看她认真的样子,也不再笑,安慰道:“他对你有情有恩,你对他却没有他想要的爱。”如果她以报恩的身份一直呆在萧奕辰身边,到头来两人都会痛苦。 “你怎么知道没有,被带回来时,我真是伤心死了。”她一副重提往事的伤心模样,在他掌心轻蹭脸颊,这样说着,自己心里也是一阵酸涩。 他宠溺地看着她惹人爱怜的模样,温柔说破:“你那是要护着他,我们是夫妻,你看我什么时候迁怒过你,我还能把你怎样。”她那时的样子,像要玉石俱焚一般,实在令他无奈。 她在他掌中抬头,明亮的眼睛坦然望着他,“他对我太好,我当然得护着他。”当时真的吓到她了,那么多打手,要是乔烨一怒之下令他们打萧奕辰一顿,那她真是不用活了。 乔烨俯身在她额上一吻,郑重道:“以后记得不管什么情况都相信我,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最重要的。”从今往后,他要她时时信任他,再不被恶意的旁人从中作梗,破坏两人情意。 285、无心过问,一念之差 谢云舒回忆往事,那些甜蜜的回忆浮现眼前。如今他还是他,只是额际多了一道疤痕,她也还是她,只是手腕上多了一道疤痕。疤痕痛过就好了,从此仅作为对两人的提醒,不得再犯错,更加珍惜彼此。 思绪在巨变那天的情景中戛然而止,本微笑的她面色一白,眼神有些哀怨,小声道:“一开始,如果你相信,我们也不会被拆散了。” 乔烨顿时睖睁看着她,面色不佳道:“那以后我们就更是要相信对方。说到这个,我倒是要问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乔孟哲。” 她微微摇摇头,淡淡道:“他的作为我都听说了,但他是你家的人,我无权过问。”问她怎么处置,难道她说让乔孟哲死,乔烨也会照做吗。他们男人间争权夺利,她是再不想沾上关系了。 乔烨知她善良不愿伤人,语气不悦道:“他对我们做了那么多坏事,如果他不从中作梗,我们肯定一直幸福地在一起。”从颖柯开始,乔孟哲暗中做的坏事就没停过。 谢云舒沉吟片刻,却道:“但没有他设计,我们都不会相遇。”即使是人为,但也是两人的一种缘分,歪打正着。 他看她没什么意见,便道:“不管了,既然你不发话,待我腿康复了,就去找他算账。”现在这样拄着拐杖去,难免要惹得乔孟哲讥讽。 她反问:“你大伯那边怎么办?”他说过乔运城对乔氏功不可没,他的儿子必然是要保住的。 乔烨了解乔运城性格,他正直不阿,从不喜欢为了利益使用卑劣手段。断言道:“他只怕也不会护着乔孟哲,肯定会让他付出代价。”至于乔连城,这次肯定是要惩治乔孟哲的,乔孟哲就等着腹背受敌、四面楚歌吧。 谢云舒摇摇头,就差没捂他的嘴了,皱眉道:“我不多问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些纷争太烦人了。”原来生病也是种好事,她都不用听他说这些烦人的,现在病好了他就开始。 他看她嫌烦,笑着反问:“你嫌烦就都抛给我?”明明是跟两人切身相关的事,她却一点不关心。 她一撇嘴,反驳道:“是你说要处置他的。”素不相识的人,即使控制了她的命运,她也不知从何恨起。 乔烨不再说这个,收势道:“好吧,以后不跟你说这件事。”想来确实是他的家事,她也不必牵扯进来。 阳光暖暖照在她身上,她看他俯身凑近自己也不便,于是向沙发内一侧挪了挪,让出片位置对他道:“一起吧。”多久没跟他亲近了,她都说不出了。 乔烨在她身边躺下,因阳光刺眼,便将脸转朝她一边。伸展四肢,叹道:“看你晒太阳,好悠闲。”没有生病和伤心,只有于大自然里的徜徉。 两人平躺在阳台沙发上,因狭小贴得极近,却都心无旁骛。 谢云舒侧头对他一笑,回道:“你也可以呀。”他最近又没公务,悠然晒个太阳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只回以淡淡一笑,深沉道:“我担心着公司的事情,我一日不回去,他们的猜忌就深一分。”他必须以完好的姿态出现在乔氏,否则对股价会有不小影响。 她观察他的脸庞,关心道:“休养好再回去吧,你这段时间肯定休养得不好,以前你都没有黑眼圈的。”从前那么光鲜的他,这下却在脸上透出不佳了。 乔烨听她关心自己,高兴得情难自已,笑道:“还不是让你惹的,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多孤苦伶仃。”这样的一个词,能说明他这段时间的凄惨吗,怕是不能。 谢云舒侧头凝视着他,半晌难受道:“为什么在医院时不让牧文告诉我?”如果她知道,应该立即就赶到他身边了,而不是让他孤单一人卧病。 看她没有枕头睡不好,他伸出手臂,让她枕在他臂弯里,两人的头随即凑在一起。对她解释道:“我怕你见到太难过,那时我真是躺着跟废人一样。况且后来你搬离了那个小院,就找不到了。”错过,就在他的一念之差间。 她自责地挪开视线,看向仰头外的天空,小声道:“对,我们搬到海城的公寓了。” 乔烨不悦侧目:“什么我们,我们是我和你。” 她一时没改过来称呼,讪讪接着道:“好吧,他。那个公寓是我在海城夜总会工作时花凝给我租的,后来就被他买了相邻的一间,改装成了一套。”一转眼,两人都已在在小房子里生活快两个月了,不知她一走,他是不是也会搬走。 乔烨明锐捕捉到她话语的信息,问道:“你跟他是在夜总会认识的?”幸好她只在夜总会那么几周,不然他怕是应付不过来了。 “嗯。”谢云舒点头,这种时刻她已无心再隐瞒了。 他沉默少顷,搂着她道:“你也算得幸运,遇上这样深情的客人,不虎视眈眈你的身体,一心对你好。”夜总会消遣的男人都是为了欲望去的,她却偏偏遇到不是的那个。 她抬眸直视他,喃喃问:“你怎么知道……”他不过跟萧奕辰吵过两次,怎么连是不是垂涎她身体都看出来了。 乔烨瞥一眼懵懂的她,了然道:“真感情,我怎么会看不出。”不过在他心里,不论萧奕辰对她是真情还是假意,都是留不得的。 她偏头看看楼下院子,呢喃道:“萧奕辰是把我忘了吗,怎么没来找我。”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怕是太伤心不想来了吧。 他侧目观察她的表情,问道:“你还等着他来接你回去?” “……”她缄默,既然都已跟乔烨和好,就再没有退路了。 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乔烨翻身直视她,追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言罢有些负气地俯身,对着她的脸颊一阵乱吻。 谢云舒忙抬手推他,自己则往后缩,“乔烨,别闹,小心感冒传染给你。” 他又道:“你怎么还叫我乔烨,以前都是叫老公的。”以往一般只有严肃和生气的时候会连名带姓叫他乔烨。 286、亲昵相近,只得再等 谢云舒看他锱铢必较的样子,无奈道:“好吧,老公。”其实她确实有点叫不出,过去是那么容易忘的吗? 乔烨看她出神,以为她还在想着萧奕辰,松开她躺回沙发上,淡淡道:“别想了,他确实这几天都没来过。”也不知那个人是死心了还是怎样,设置在房子周围的警卫这几天连个可疑的影儿都没见过。 她心中过意不去,低声道:“肯定是太伤心了,才没来。”明明得到却又一朝失去,瞬间回到孤家寡人。 乔烨看她心软,语重心长道:“就是来了,你也不能再对他说情话,那样只会让他更伤心。”她跟那个人必须了断,不然再拖下去是个威胁。 与萧奕辰的一幕幕浮现眼前,谢云舒垂眸,“我知道,我这辈子欠他的,是永远还不了了。” 乔烨伸出手握住她的,宽慰道:“你好好跟我过日子,他总有一天会遇到他的另一半的。”人各有命,这一次萧奕辰是两人感情中的垫背,但他自己的人生却还是要继续下去。 “嗯。”她低低应一声,再看看眼前俊朗温柔的他,不禁感慨:“乔烨,这一切真恍然如梦,一番波折,我竟然又回来了。”悬崖跌落,最终还是落入了这个坚实熟悉的怀抱。[.超多好看小说] 他笑着在她脸颊上亲一口,接道:“你本来就属于这里的,当然得回来。” 午后阳光暖暖照在身上,稍有些刺眼,她把脸缩在他身体挡出的阴影下,瞬时有一秒的恍惚,以为还是萧奕辰在身边。 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在心里抽了自己一耳光。她已经回到这个家了,是他的妻子,两个宝宝的妈妈,那一次波折,就快些忘了吧,虽然很温暖。 抬头对他问道:“这两天宝宝好吗。”因为怕传染感冒给宝宝,一直都是让两个月嫂照顾着,宝宝肯定不习惯吧。 他低头看她,两人的脸相隔不足十厘米,回道:“挺好的,等你感冒好完了再去抱他们吧。”说完凑向她,吻上了她的唇。 谢云舒身子一颤,忙向后躲,推着他的胸膛道:“知道我感冒还亲,小心传给你。” 乔烨哪管那些,再将她搂近,亲昵道:“太想你了嘛,都好长时间没亲热了。”话毕翻身继续亲她,谢云舒不再推诿,轻柔地回应他。 过了半晌,他似乎想起什么,离开她的香甜,俯视着她问道:“哎,对了,你现在身体……”但是又没说完,他以为她会明白他的所指。 谢云舒不解地看着身上的他,反问:“身体怎么?” 他无奈地说完:“可以欢好了吗?”生完宝宝两个月了,也差不多了吧。 她顿时皱眉,挥拳头打他,嗔道:“咦,你怎么就会想这个。”还记得她出院回家那天,两人不管宝宝就进房间缠绵,要是后来没分开,如今两人应该早就做过了吧。 乔烨看她眼珠滴溜溜乱转,就是不看他,扶住她的脸颊再问:“回答我,可以了吗。”之前医生交代是多长时间后可以同房,他怎么忘了。 谢云舒不理他的问话,将脸转朝一边。不料他的大掌竟然就顺着她的睡袍衣襟探了进去,攻向她的丰满。 睡袍只有腰间一根系带,解开可就是她不着寸缕的身体。她又惊又羞,忙抓住他的手腕,喝道:“你干嘛!”可他的手掌已在衣下包裹住她的丰满,幸好停着没动。 乔烨低头示意她的衣襟,义正言辞道:“穿那么低的领,明明是诱惑我。”早就看不下去她半露的酥/胸了,让他这个禁欲一个多月的男人怎么克制得住。 她反驳道:“这是你的衣服,穿我身上当然不合适。”对于他来说是斜襟,她穿上就成了v领,能怪她吗。 他在她丰满上抚了一下,便抽出手,替她整理好紧捏着的衣襟,笑道:“别抓那么紧,我现在可动不了你,拖着我这残腿。”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完全不是在说自己的伤痛般。 谢云舒听得心中一疼,歉疚道:“乔烨,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他回以淡然一笑,宽慰道:“别说这个,我自作自受的,都过去了。”这些劫难,应是命中注定的,不须有人说对不起。 她抬手在他额际的疤痕上抚过,叹道:“还破相了。”从前好好的一张俊脸,被添上了瑕疵。 他强抑制下的火焰被她吐气如兰的关心再次激起,翻身再次压在她上,苦道:“嗯,以后都没有小姑娘垂涎我了。”大掌探入睡袍内,环住了她柔软的腰肢,在细腻的皮肤上摩挲。 她忙拉他的手,一边攥着袍子,不让下面的春光落出。气道:“喂,你干嘛。”看来他真是憋久了,精虫动不动就上脑。 他的手一路向下,渐渐靠近敏感地带,坏笑道:“让你对我负责啊。” 谢云舒瞪他一眼,嘀咕道:“哪用我负责,添道疤还更……” 乔烨停下手中动作,好奇问道:“更怎样?” 她翻个白眼,不屑道:“更帅了。” 他爽朗笑出声,对她唇一啄吻,满足道:“难得听你夸我。” 谢云舒被他得意的样子逗乐,将他的手抽出衣袍,把他推回一旁躺好,睨他道:“我说的是事实,带着你那些手下走外面,别人还以为是黑帮大佬呢。” 乔烨解释道:“那天吓到你了吧,他们下手没个分寸。” 她小声道:“以多剩少,不足称道。”当然了,要是他不带人去,他又根本不是萧奕辰的对手。 “当时是我太心急要带你回来,才会带人去。”不过不管过程怎样,现在始终她已回到身边,这就够了,管他旁人是不是鄙夷。 谢云舒不愿多提那天的事,收势道:“不管了,反正我现在也回来了。” 乔烨轻笑两声,将她抱到他腰间坐下,颇有深意道:“嗯,咱们就来个一比一的战斗,这下就不是以多胜少了。” 她大惊,在他上方将衣襟抓得更紧,叫道:“这儿可是阳台,会被外面的人看到的!” 他看着她又羞又急的样子,乐道:“瞧你那紧张的,逗你的。我的腿还没好完,不能尽兴,老婆就再忍忍吧。” “我才没有在忍,明明是你……” …… 287、颓然恍惚,决定启程 海城的小公寓内,杜明为萧奕辰扎上吊针,看他情绪实在不佳,便不言语,只静静陪着。 萧奕辰独自躺在大床上,旁边还放着两个宝宝睡过的婴儿床,他不敢看你,生怕刺痛双眼。 见杜明坐在旁边静默,便道:“杜明,待会儿咱们去喝酒吧。”只有一醉才能解千愁。 杜明瞪他一眼,拒绝道:“不行,你喝死了还怪在我的医术上,先睡一觉再说。”这家伙都三天没合眼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是不放过自己。 萧奕辰闭上眼不再言语,这样的时候,幸好还有个兄弟能依靠,不然他死在这屋子也没人会知道。 杜明走出卧室,对他道:“针水完了叫我。(.好看的小说)” 安静躺着,四周的空气冰冷,世界万分寂静,因为她的离开,没了一丝生气。 针水完时,萧奕辰并没有叫杜明,而是自己起身拔掉了针头,按着手背出了卧室。 杜明正站在厨房里做饭,见他出来,问道:“想吃什么?” 萧奕辰精神不济,苦笑道:“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平时这个小子可是从不下厨的。 杜明放下勺子察看他的手背,笑答:“兄弟不开心,我能不帮吗。” 萧奕辰与他在阳台的餐桌前坐下,落寞道:“我不去喝酒了,你自己去吧。”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做。(.) “我等你这两个小时就是为了你打完针陪我去喝酒?”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准备去钦州。 反正杜明是闲人,他也不管他去哪儿,便道:“随你,我要去钦州找她。” 杜明看着他郁郁寡欢的样子,叹道:“还不死心,这都各找各妈了。” 萧奕辰固执开口:“我答应了她去找她的。”乔烨这次性格大变来找她回去,也不知回去了是怎样的态度,有没有为难她。 杜明劝道:“这都三天了,她早跟老公和好了。”就算她再喜欢萧奕辰,也得顾虑谁是那两个孩子亲爹吧。 萧奕辰起身,收拾车钥匙,“不管怎样,我都要去找她。” “你让司机帮你开车,你现在这状态不能开车。”咳了两天,再不打针都快肺炎了。 “好。”萧奕辰强撑着身体,此刻一心想去找她,随意穿上一件外套。。 杜明看不下去,嘱咐道:“差不多就回来,别死赖在那儿。”能带回来当然是最好,带不回来日子也得照过。 “嗯。” 接着友情提醒道:“就我看呐,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夫妻没有隔夜仇,他们现在说不准多好呢。” 萧奕辰眼底伤痛,点点头,“我知道。” 杜明起身,抖抖衣服,“行,那我走了,找个地方会会海城辣妹。” 萧奕辰无心与他谈笑,只道:“谢谢你来这趟。” 杜明拿上自己的东西,走到门边打开门,回身看他,再问道:“要不别去钦州了,一起?” 萧奕辰知他的意思,但有谁能代替她呢,摇头道:“你别劝我了。” 杜明拍拍他的肩膀,轻叹一口气,“好,虽然病了,对情敌还是拿出点儿男人的样子来。”大不了人家带十个人来,他带一百个去把美人抢回来。 “我妹妹那边,你帮我瞒两天。”萧奕欣在公司料理家中企业,要是知道哥哥因情病倒不去公司,难免告诉父母。 杜明了然,“知道啦,就说你还在生病,去不了公司。” “谢谢。” “说什么谢,走了。”杜明淡淡一笑,在外关上门,大步走向电梯。 288、黯然离去,小小惩罚 晚饭后,乔烨拥着谢云舒在阳台上看日落。太阳缓缓沉下去,两人的身影在最后的晚霞里看不真切,成双依偎的轮廓倒是明晰。 一辆黑色车子在别墅对面路边停下,后排座上的萧奕辰抬目看向那栋房子,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她真真切切靠在乔烨身边。 单看背影,便是一对神仙眷侣,美好且毫无裂隙。 萧奕辰胸中气血翻涌,又是一阵猛咳。龚俊也看到了那情景,忙劝道:“萧总,你别太伤心了,说不定还有余地的。” 他咳得气管扯痛,半晌缓过劲,才叹息道:“要是只见到乔烨,我还会等她亲口拒绝我,但现在我都看到了,也没什么好再说了。杜明说的对,夫妻吵架不隔夜,不像我,永远是外人。”就算在身边时他付出了太多,最后她还是回到老公身边,双宿双飞。 车子上很安静,龚俊从车窗看出去,冥暗的院外围墙边,隔几步便站着个人,皱眉道:“萧总,你看院子外面,明明是有人在看守,正监视我们呢。”那些人正面向车子的方向,没动作。 萧奕辰顺着看过去,确实是有警卫,冷淡道:“乔烨肯定是为了防我,才在外围布下人手,罢了,咱们走吧。[]”即使自己带一百个人进去抢她,抢不回她留在乔烨身边的心终是徒劳的,没丝毫意义。 “好的。”龚俊打开车灯,缓缓驶离别墅外的马路。 阳台上的乔烨正与她说笑,偶然回头,刚好看到路对面停着的黑色车子打亮车灯,接着开走。 转头看她没发现,便对她道:“太阳落山风就冷了,咱们进去吧。”这是萧奕辰第一次出现,却没任何动作,肯定是看到伤心的情景了吧。 谢云舒浑然不知,点头道:“好,天黑了也没什么可看的了。”秋天越来越深,夜间温度也降得快了,她可不想再病。 他拥着她往门边走,嘱咐道:“进屋你就添件衣服。” 两人回了楼内,他让她看着电视,自己则进了书房,拨通电话召牧文进屋。 一见乔烨,牧文便道:“乔总,您也看到了吗。”就算萧奕辰车子出现时没开车灯,但走时天色太暗,还是开了。 乔烨确认道:“那车是不是萧奕辰的。” 牧文回道:“正是,看到他坐在里面了。”一直坐在后排,不动声色。 乔烨问道:“他就那么走了?”就算看见谢云舒跟自己亲热,也不至于不打招呼默默离开吧。 “对,只停了五分钟左右。”院外的警卫个个在盯着。 沉默片刻,乔烨阴沉道:“眼见为实,这次可伤了他的心了。” 牧文询问道:“乔总,你看警卫什么时候撤掉?”那些警卫只是为了防情敌,等情敌走了就可以撤了吧,免得被夫人发现。 乔烨琢磨道:“再过一周,他不再出现就撤。”一周,也足够他与她和好如初了,到时候萧奕辰卷土重来想抢她也抢不走了。 “好的,那没事我先下去了。”牧文应下,准备告辞。 乔烨却蓦地叫住他,轻笑道:“等等,还有份礼物我要送给萧奕辰。”面上轻笑,眸底的冷意却散了出来。 “嗯?”牧文不明,看向上司的笑,他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像是刺重伤一个人,还要在对方身上补一刀似的。 果然,乔烨道:“上次你送我的白霜还记得吧,她长得与云舒有几分相似,送去给萧奕辰睹人思人吧。”萧奕辰得不到真人,得个替身也不错,还可以发泄下,这样做,算是自己对他的一点小惩罚。 牧文心中一凌,犹豫道:“乔总,这……”他不敢反驳乔烨的命令,但心底觉得乔烨这样做也太绝了点。 乔烨却不顾他的质疑,淡淡道:“去吧,我相信你能做得好。”不就是送份礼物,送到就完工了,其他的事就让萧奕辰自己斟酌吧。 “是。”牧文暗叹上司手腕,退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牧文便进楼下自己的房间拨通了周晓蛮的电话。他从没想到过,他竟然能用得上这个女人这么多次。 对方此时还没开始工作,正化着妆。因休息室比较嘈杂,便大声接起电话,“喂,谁啊。” 牧文一皱眉,这女人还真是蛮横,开口道:“周晓蛮,我是杨牧文。”以前跟她说过一次名字,不知她是不是还记得。 周晓蛮诧异:“你?干嘛?”这可是她的工作时间,这男人现在打电话来,肯定是需要服务吧。 也不寒暄,直奔主题道:“白霜今晚有时间吗?”想来这个女人也挺悲剧的,因为眼睛长得像夫人,便被当替身消遣。 周晓蛮不悦:“哟,又是找她,怎么,你上司看上她了?”可这明明都过了一个多月了,那男人不是又跟老婆闹别扭了吧。 牧文也不细说,回道:“差不多吧,你帮我把她约出来,不会亏待她。”虽然上次合作不愉快,但说了报酬,她应该就会考虑的。 周晓蛮如实道:“她这几天没来上班,在家歇着呢。”做她们这行,也就例假时能歇,不然哪里养得活自己,也不知白霜是怎么了,最近总不上班。 “她怎么了?”要是白霜金盆洗手了,他的这趟差事可就难办了。 对方大大咧咧道:“我怎么知道,女人不都有那么两天嘛。” 牧文心知怎样都得找到她,便道:“你把她住址发给我吧,我上门去找她。” 周晓蛮听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了,匆匆道:“好,一会儿发,先挂了。” 她扔下手机,不禁在这边嘀咕,牧文那上司肯定又精虫上脑了,不然怎么这么久不联系却突然要见,连例假的女人都不放过,简直禽兽。 转念想想白霜混这么久还是不上道,自己帮帮她也对,说不定就这样傍上了呢。前后寻思通,便拾起化妆品堆里的手机,发给了牧文地址和手机号。 那边的牧文接到号码和地址,上网查清楚那住址所在,便携司机驾车出了别墅,马不停蹄去向那处老旧的小区。他没有向乔烨报告进展,因为他知道乔烨只等着他将人送到的最终结果。 289、替身出马,一夜祸根 门外楼梯间的灯光并不明亮,但白霜还是从猫眼看清了外面的人是谁,顿时又惊又喜,连忙哗啦一把拉开了家门。[] 外面的牧文看着跟前这个瞪着大眼的女子,收住方才的思绪道:“白小姐,今晚有空吗?” 白霜没想到对方会这样称呼自己,心中猜测又确定了几分。强抑制住自己的激动,镇定点了点头。 牧文对她又笑又惊又冷的表情弄得不明,还是按计划道:“周晓蛮说你不太舒服,不过还是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只是陪着说说话,报酬按两倍给你。”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你等我一分钟,我拿件外套。”说完冲回卧室,找了件像样的外套穿上。 可她里面的一套运动套装还是很明显,丝毫看不出来她的职业。 牧文有些不解,这姑娘既然可以陪客,为何还躲家里。而上门她又穿成这样,比起周晓蛮的职业精神可差远了。 但也不多言,与司机一起,驾车去往萧奕辰所住的酒店。 说来也怪,萧奕辰的公司经营的酒店不多,却刚好在钦州有这么一家,今晚他离开时便有警卫驾车跟上,一路跟随,后来连房间号都知道了,他都没发现,也不知是他太没防范还是太伤心。(.) 两人一起走到酒店套房外的走廊上,牧文停下脚步,就着明亮的灯光看了她一眼。 也不在停留,对她道:“你好好陪着他就行了,他不会为难你的,这是你的酬劳。”说着递上准备好的一沓红钞。 “好的,谢谢。”白霜接过那沓钱,估摸着应该有个两千,也够自己做手术了,或者不需做手术,他会对她负责也说不定。对牧文微微一笑。 牧文不动声色走开,她看他站在走廊尽头,便按下了门铃。这段时间的担心,此刻全都放下了。第二次见,他应该会对她更好吧。 萧奕辰在房间内喝下一瓶红酒,整个脑袋昏昏沉沉,咳嗽跟前两天一样愈发严重。他却不停手,再开了一瓶,将杯子掀到一边,对着瓶口就灌。 恍惚间,听到一阵门铃声,便起身去开门。 外面站着的女人一双大眼盈盈看向自己,不是谢云舒还能是谁,他心中大喜,伸手便将她拉进房间。关上门在昏暗的客厅内,轻叹息一声,接着就是一阵强吻,口中喃喃道:“云舒,你终于回来了,不,你是影怜,我的影怜。(.好看的小说)” 白霜看到房间内的男人不是乔先生,顿时愕然,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对方扯进了房间,抵在墙上,满是酒气的唇便劈头盖脸落了下来。 对方口中喃喃喊着‘云舒’,白霜心中一寒,上次自己就是被乔先生当成这个云舒,如今换了个男人,还是想着云舒。对方的大掌却已经在她身上游移,她心知不妙,忙叫道:“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云舒!不是!” 萧奕辰听声音不对,却笑道:“你当然不是,你是我的影怜,影怜,你终于还是回来找我了。”说话间整个人滞重地将白霜压在了地毯上,作势就要脱她的衣服。 喝酒前萧奕辰就已经很昏沉,现在因酒气上头,整个人愈发不受控制。他无心思考谢云舒怎么会半夜驾到,无心过问她跟乔烨怎么样,只想快些将她据为己有,做他忍了很久都没有做的事。 白霜更是害怕,她现在可不能陪客,惊叫道:“先生,我叫白霜,不是云舒也不是影怜!” 这句话萧奕辰听得十分清楚,他略觉不对,身下的人身形与谢云舒有所差别,声音也不同。他的酒醒了不少,摸索着起身开灯求证。 客厅内一片明亮,眼前衣衫不整的女子确实不是谢云舒,只是样貌与她有几分相似。 萧奕辰酒醒了,整颗心再次掉在地上。颓然走到沙发前坐下,有气无力道:“你确实不是云舒,只是长得有几分像罢了。”仅是浅浅的几分,自己刚刚竟疯了一般,真可笑。 白霜看他没了刚才的痴狂,恢复了镇定,开口道:“以前陪过的乔先生也这么说。”这两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呢,是喜欢同一个女人吗,那到底是谁得到呢。 萧奕辰侧目惊讶道:“什么?你是说乔烨?”难道乔烨也曾因为她的这几分相像而对她冲动? 白霜被他一惊,摇头道:“我不知道那位先生叫什么,他的秘书叫他乔总。”乔先生除了动情时,话都没跟她说过几句,她当然不知道他名字。 “那就是他了。”萧奕辰像得到了些情报,沉吟片刻,思绪飞速掠过。半晌对站在厅中的她道:“你过来坐吧。” 白霜一犹豫,如实道:“先生,我今晚不能陪客,我已经怀孕了。”而且是那位乔先生的。 这一句弄得萧奕辰一愣,反问道:“什么?”一个怀孕的妓女,她上门找他干什么。 白霜解释道:“有一晚陪了乔先生,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今天他秘书来找我,我以为是他要见我,所以才跟来的。”本以为能让乔先生知道她怀孕的事,没想到竟然是让她陪别人。 萧奕辰越听越糊涂,但感觉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对紧张的她淡淡道:“我不动你,过来坐着,把事情说清楚。” 白霜这才到沙发上坐下,问对面的男人:“先生,你知道乔先生在哪儿吗,我想找他。” 一阵猛咳打断了萧奕辰的思绪,他喘了片刻,方道:“你把事情说清楚了,我就带你去找他。”乔烨竟无意把怀着他孩子的女人送自己这儿了,是命运在开玩笑吗。 白霜看他面色和缓,便道:“一个多月前乔先生的秘书找到我让我陪了他一晚,可后来我发现怀孕了,再找他们却找不到,也没敢告诉别人,就在家呆着想对策。” 萧奕辰想到乔烨秘书说过的回钦州第二天后驱车返回,问道:“那天是台风过境的前一天吧。” 白霜侧头回忆,第二天一早确实下了暴雨,点头道:“是。” 他冷笑莞尔,原来乔烨的醒悟是因为跟这个替身女人一夜风流,还真是讽刺。 290、无从下手,各怀心事 萧奕辰转念问道:“今晚是他的秘书送你来的?”秘书的作为肯定是乔烨授意,而且还专挑他软肋下手,够狠的。 白霜点头,“嗯,说是让我陪陪你,钱已经给我了。”要早知道不是乔先生,她肯定说什么也不跑这趟,幸好眼前的男人好说话。 萧奕辰阴沉冷笑一声,苦道:“呵,他竟然还不放过我。”不仅抢走了谢云舒,还专门送上个替身来伤他的心。不过乔烨这次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看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嘲讽,白霜听不懂他的意思,恳求道:“先生,你带我去见乔先生吧。”这才是她此行的目的,唯一的目的。 萧奕辰侧目打量她,问道:“你想让他对你这孩子负责?”乔烨那样冷酷的人,曾经将谢云舒赶出家门,对一夜风流的妓女,肯定不会手软,只怕最终还是用钱打发。 她低下头,落寞道:“不是,我不敢奢求,只是我这段时间没工作,做手术的钱都没有。”今晚得了两千,凑起来也还差着点儿。 看着这女人泫然欲泣的模样,萧奕辰心中更是烦闷,也懒得跟她多言,起身道:“明天我着人送你去,今天我困了,你让服务员帮你找床被子吧,我睡去了。” 这件事太突然,他有些措手不及,最后的处理办法他还得好好思量下。[.超多好看小说] 白霜目送他走向卧室,感谢道:“好的,谢谢先生。” 萧奕辰关上卧室门,走到窗前眺望夜色。 城市美丽的霓虹,愈发衬得他心境悲凉,她回到了老公身边,乔烨将替身送来,替身竟然怀了乔烨的孩子,这样纠结的事情都让他遇到了。 该怎么处理他也不好抉择,他想报复乔烨,但又不想伤害谢云舒,两人现在明明是连着的,自己已无从下刀。 牧文看白霜进了萧奕辰的房间,许久也没被赶出来,就知道事办成了,带着司机回别墅交差。 乔烨难得没在书房,而是在三楼的收纳室,翻看从前的东西。独自一人的背影在暗色的灯光下看不清表情。 牧文敲了门只站在门边,没进入。 乔烨回头看他一眼,道:“进来,把门关上。” 牧文心中不明,上司怎么突然想到翻这些旧物了,刚刚跟夫人和好了也不陪着她。转念一想,大概是因为今晚做的事,有些难以面对吧。 进屋开口道:“乔总,白霜已经送进萧奕辰房里了。” 乔烨翻看手中的书页,“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回来交差。[]”送去别的女人萧奕辰肯定不会接受,长得像谢云舒的就不同了。 牧文询问:“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办?” 乔烨拾起一本老旧的相册翻看,回道:“随他们去,爱怎样怎样。”要是萧奕辰钟意那个替身,一直留在身边也很好。 想到刚刚在回程接到的电话,牧文禀告道:“乔总,我刚刚得到陈秘书的消息,乔运城先生回钦州了,是老爷通知他回来的。”明显是要乔运城回来商量惩罚他儿子的事项。 乔烨了然,“应该是爸准备收拾他了吧,陈秘书还说了什么?”想再放乔孟哲多过几天舒坦日子,看来是不可能了。 “没说,只通知我这几天内处理他。”言下之意是通知乔烨也出面。 “好,我知道了,这两件事都不能让云舒知道。”现在刚复和,不能给她添任何堵。片刻补充道:“明天你让林医生再来帮云舒看看,争取快些康复。” “好的。” 夜深,乔烨进了卧室,看她正窝在被子里发呆,走上前坐在床边。轻声道:“还不睡?”如今两人涣然冰释,相处时更是相敬如宾,亲近如从前。 谢云舒从被子下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掌,暖暖笑道:“等你。”神色里已明显浮上倦意。 他爱怜地摸摸她的发丝,回道:“我得洗澡去,你先睡吧。”今晚做了在萧奕辰伤口上撒盐的事,面对她难免有些异样情绪。 她听他要洗澡,问道:“你一个人方便吗,要不要我帮你?”现在他离了拐杖可以站立,但走动却不行。 乔烨笑道:“你觉得有你在我还能好好洗澡吗?”一不小心就演变成从前的浴室缠绵了。 她面色一红,讪讪道:“好吧,还是你自己去了。”现在他腿没好全,两人说好再等半个月的。 他被她羞涩的样子逗乐,为她盖好被子,“先睡,我一会儿就来。”话毕撑着拐杖进了浴室。 谢云舒酝酿许久已是困得很,闭上眼便慢慢没了知觉。 等他再返回床边时,她已睡得懵懂。 隐约感觉他在身边躺下,她翻身面对他,伸出手臂想拥他,却实在困得很没力气,只垂在床面上。 乔烨一笑,挨着她躺下,将她的手臂抬起,搭在自己腰间,自己也拥着她,调暗床头灯,为两人盖好被子。 安静间,他却没多少睡意。 此刻的萧奕辰,不知是在抱着白霜快乐,还是独自痛苦,乔烨心中有一刻的犹豫,自己那样做是不是把他伤太狠了。可想到之前一个月都是萧奕辰拥着她在那张小床上同眠,他心中又怒火难平,索性惩罚萧奕辰这一次吧,给自己的醋意一个交待。 第二天一早,谢云舒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朦胧间,乔烨已起身接起电话。 他的声音低沉,很严肃,她听得醒了大半,从被子间伸出头看他。 乔烨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她出声问道:“怎么了?” 他不愿她知道处置乔孟哲的事,便道:“公司的事,我得亲自去处理下。” 她皱眉:“现在这么早?”不顾吵醒他,应该是严重的事吧。 他扔下手机开始换衣服,“对,下午应该就回来了,你自己吃午饭吧。” 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温顺道:“好,你自己注意身体。” 乔烨又道:“林医生会再来看诊,应该是上午来。” 谢云舒皱眉,再见医生说不定又会开药,推诿道:“我已经好了。” 他不顾她的反对,“再检查下不是坏事。” 谢云舒安静思索片刻,心中一沉,他难道是不相信她,怀疑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她对他不忠吗。 她没做声,低应一句‘好的’,缩回被子里继续睡。 291、家人齐聚,审问逆子 乔烨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快速换了衣服,在她额上一吻,拄拐杖慢慢走出了卧室。(.好看的小说) 走廊上牧文已在等待,看他出来便上前搀扶。乔烨只让他扶着自己下了楼梯便让他松手,自己步步向前。看看自己的情形,他觉得其实现在见乔运城和乔孟哲也有好处,就是他现在的伤腿可以作为罪状提醒,这可是乔孟哲间接害的。 与司机一行三人,去向北市区机场附近,乔烨开口问道:“牧文,你刚刚说乔孟哲听到大伯回来的消息就准备跑路,是被捉回来的?”之前她在身边,也就没有细问。 牧文大早得到消息时也是颇为惊讶,回道:“对,陈秘书一直派人盯着他,他昨晚听说了乔运城先生回来,一早六点就带着行李去往机场。盯梢的人通知了老爷,老爷就下令把他捉回来,暂时关在北市区一套房子内。”也不知是谁的房子,但已将他软禁住。 乔烨看着窗外的街道风景,冷笑道:“呵,现在才知道跑。”之前明显是对他的公司舍不得。 牧文分析道:“可能之前他一直怀有侥幸心理吧。”明知乔烨知道了真相,却一直以为不会东窗事发。 “爸和大伯已经到那儿了吗?”乔连城比他早知道消息,大概早出门了。 牧文答道:“已经在路上了,差不多也到了。”三人一齐出动,乔孟哲这次是危险了。 “不急,有他好受。”乔烨嘴角淡淡牵起一丝笑,眸底颜色深沉。 走进公寓时,乔连城和乔运城已带了各自的人在里面,整个客厅站了十多个人,个个肃静。沙发有三部分,乔运城坐在上首,正对着站在客厅中间的乔孟哲,乔连城坐在右边。 乔烨对两位长辈打了招呼,遣散出屋内众手下,便在左边沙发上坐下。(.)屋里顿时只剩四人和各自的秘书,空气里嗅出不同寻常的硝烟味道。 乔孟哲看到乔烨进来,眼色不善地瞪他,似要从对方身上剜下肉一般。自己一跑路就被捉,看来是早被盯上了。 乔烨与乔孟哲对视一秒,忍住自己的各种愤怒。淡淡一笑,对两位长辈道:“大伯,爸,怎么将堂弟五花大绑了,既然是一家人,就松开说话吧。”反正外面那么多人,这家伙就是松绑,也逃不掉。 乔运城一向冷静宽容的人,此刻却怒了,对着儿子恨道:“你自己说说做了些什么!谁都不愿跟你是一家人!”他从听说儿子罪状那天就没好好休息过,气都气够了。 乔连城看大哥发怒,劝道:“大哥,把他嘴巴敞开吧,让他自己交代。”乔孟哲因被捉时情绪太激动,乔连城的手下缚住,双臂双腿被捆绑,嘴边也被宽胶带封住了。 乔运城点了点头,他的秘书及时上前把胶带扯掉。 没料到胶带一撕乔孟哲立即就骂开了:“乔烨,你活该!你心心念念的老婆就是我送你床上的,你竟然真喜欢,可惜她身边不止你一个男人,整天给你戴绿帽子。”那棋子看起来清纯,没想到竟那么能惹男人,自己真是找对棋子了,正好气死乔烨。 乔烨心一沉,不动声色镇定道:“那些都是我的家事,你现在只需向两位长辈说清你都做了些什么,以及想得到怎样的处罚。”若不是长辈在,自己肯定第一件事上前抽乔孟哲耳光了。 乔孟哲不依不饶道:“我做错了什么?我给你当了媒人还不好吗?公司本来就属于我家一半,怎么能让你独吞继承!我爸不争我来争还不行吗!” 这话包含了好几件事,乔运城一听更怒了,喝道:“逆子!还敢狡辩!”连长辈打下的江山他都想瓜分了,简直无法无天。(.无弹窗广告) 声音在客厅内一震,乔烨看大伯是真怒了,劝道:“大伯别动怒,气坏身子就不好了。”等一会儿罪状再一一列出来,还得怒一回呢。 有乔运城在,乔连城便不多言,只坐在一边。 乔运城指着儿子道:“好!既然你不说,我就让他们将你的罪状一项项念出来!陈秘书,把你之前调查清楚的都再读一遍。”他听一遍就已经怒不可遏了,现在姑且再念一遍。 乔孟哲底气瞬间软了许多,瞪乔烨一眼,扭头向一边,等着听他们调查出些什么。 陈秘书便站在厅中,声音清晰将乔孟哲从设计乔烨和谢云舒的艳照门开始,到颖柯和照片,再到亲子鉴定的作假,一项项宣读。念完了家事,接着念公司的事,包括公/款挪/用、负债剧增、虚假信息贷款、银行信用证作假等,数不胜数。 乔孟哲一脸惊愕,这些调查简直把他老底都翻了出来,过去做过的大动作,一件没落下,他顿时心凉了大半。 读完陈秘书便退到一边,乔运城有些痛心疾首,沉声道:“孟哲,你有什么还要否认的吗?”自己的儿子做这么多坏事,任哪个父亲都会难受的吧。 乔孟哲底气更弱,却还是强词夺理:“爸,我这不都为了我和妹妹能过上好日子吗?乔氏待我们不公,随意就将我家打发了。”乔氏他家明明可以分到一半或者更多。 乔运城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打断道:“逆子,别叫我爸!我今天先跟你解决公司的事,刚刚念的那些,你就说你做了没有!” 乔烨悄然看大伯一眼,对方说先解决公司的事,大概是因为家务事难断吧,暂且避重就轻。 事已至此,乔孟哲知自己跑不掉躲不开的,垂头道:“做了。”父亲严厉,他也不知将有怎样的惩罚在等着自己。 乔运城接着道:“好,你打算怎么补救,分公司都快被你弄垮了!”也不知是打的什么算盘,越来越不景气。 乔孟哲忙辩解:“爸,我没有,资产都被我转移到我新办的公司了。”与其在乔烨手下畏畏缩缩被压制,不如带着资金另起炉灶。 “闭嘴!吃里扒外!狼子野心!”乔运城不知还能加上什么词来骂自己的儿子,他已经太久没骂人了,过了很久悠然度日的日子了。 乔孟哲嘀咕回道:“再挪回来不就行了。”虽然他自己也清楚,损失是不小的数目。 乔运城看他还不老实,凌道:“我看了,有些事情根本补救不了,你现在就把公司会计叫来,我要审账。”分公司到底亏了多少,被搬走了多少,一看便知。 “爸,不用。”乔孟哲哭笑不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抖光老底了。 乔运城睖睁盯着他,坚定道:“怎么不用,财务经理也叫来,我要知道实情!” 推脱道:“那得花不少时间。”老爷子这次看来是动真格了,自己玩蛋了。 乔运城面不改色,“做账都搬来这儿,我看他们敢不敢在我眼皮底下作假。” “爸,那怕是得做两天。”到时候人困马乏,三人怨气积累,昏头昏脑说不定就把他重处了。 “大哥,审计账目怕是得花不少时间。”乔连城有些犹豫,解决公事不知得多少时间。 乔运城坚持:“连城,你不用袒护他,反正咱们有时间,从公事到私事,一件件跟他理清楚。” “好吧,陈秘书,那他手机拨给公司会计和财务经理,让他现在过来。” 乔孟哲被人伺候着支支吾吾打了两个电话,完了回道:“爸,今天周末,他们说他们来不了。” 因为是早晨,时间还早,乔运城淡定道:“几个小时的时间,在哪儿都给我回来。” 乔孟哲道:“只怕得到下午了。” 乔烨瞥乔孟哲一眼,这家伙拖延时间,到底打什么主意。 “没事,我这老骨头慢慢等。” 乔连城道:“大哥,乔烨最近在养病,我在负责总公司的事,怕是耽误不起那么多时间。”大哥教训自己孩子,当弟弟的还是避一避吧,免得在中间还得象征性劝和。 乔运城没多想,看看弟弟,再看看乔烨,道:“你先回去处理总公司的事吧,这边有结果了我再通知陈秘书。” “好的。”乔连城不动声色带着陈秘书出了公寓,皱着的眉略微松了点。 待父亲离开,乔烨道:“大伯,我在这儿等着吧,你进房间休息会儿。” “没事,我窗边坐会儿。”乔运城现在做什么都无力,淡淡道。 “嗯,那我陪您。” 乔烨站窗边陪着大伯,却见乔孟哲跟身边秘书不知说什么,于是示意牧文将两人分开。 三人一直等,临近中午时分也不见会计和经理的影子。 乔运城有些疲惫,还没用午饭就进屋休息。留乔孟哲饿着在客厅中央罚站。 牧文接了个电话后悄然凑近乔烨身后,低声道:“乔总,林医生去帮夫人诊治,见她正独自哭泣,问她哪不舒服她也不说,就一个劲哭。” 乔烨听得侧目,反问:“今早出门时不是都还好好的吗?难道她知道萧奕辰的事了?” 牧文否认道:“应该不是,她的手机还扔在她卧室里,电话也没动过,我问了管家的。”言下之意明显是上司惹的,不为其他。 乔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疑惑道:“她说什么了吗?”自己出来一趟办事不容易,她在家却不让人省心。 给读者的话: 家庭审问有些繁琐,但因为是跟后面剧情相关的,大家谅解。 292、敏感猜忌,成人之美 当时自己也这么问了,但管家什么都说不出。(.无弹窗广告)牧文摇头,“什么都没说。”也不知夫人这又是闹的哪出。 乔烨叹了口气,无奈道:“罢了,我待会儿回去一趟。”反正乔孟哲有意拖延,陪他耗着也行,不急。 牧文抬眼看看厅中的乔孟哲,询道:“那这儿?”乔家三个人气势汹汹地要审问,现在首战却依次退场了。 乔烨知乔孟哲逃脱不了,轻描淡写道:“你在这儿守着,我呆一会儿就回来,反正现在也急不来,会计如果来了你先看着账。” “好的。”牧文应道。 乔烨其实对分公司不是很在意,这次只想对谢云舒的事得到个合理解释,让乔孟哲得到惩罚。 在门口止住步,睨乔孟哲一眼,犹豫片刻对他道:“大伯已经决定让你交出分公司和卷走的账款,你趁早醒悟吧,别想着争个鱼死网破。”乔孟哲如果不固执,也不可能争这么几年不放手。 乔孟哲却是淡定冷笑:“乔烨,你现在不放我走你会后悔的!”既然他如此喜欢谢云舒,自己只好借来救急一用了。 乔烨根本不受他言辞胁迫,沉声道:“痴人说梦,放你走了谁陪我算亲子鉴定那笔账?” 话毕吩咐牧文留下守着,自己与司机一起,走出了公寓。 乔烨回到别墅时,林医生还等着卧室外走廊上,面色颇为尴尬。 乔烨往卧室内看去,是谢云舒坐在大床上啜泣,肩膀微微颤动。他压下心中不明,对林医生道:“林医生,你先在客厅休息会儿吧,我问问她是怎么了。” 对方避之不及,礼貌道:“好的,我在旁边休息厅等。” 乔烨走进卧室关上门,步步走近她,在她身边坐下。出声问道:“云舒,你怎么了?” 谢云舒听到他的声音,把头埋在两膝间,哭得更狠。 他无处理顺事由,被她弄得心疼,再问道:“哪儿不舒服?可以告诉林医生啊。” 不说这句还好,一说这个她就怒了,蓦地直起身面对他,气道:“乔烨,你什么意思,你不信任我。”只见她一张俏脸满是泪痕,头发都粘在脸颊上,双眼红肿。 乔烨被她说得云里雾里,疑惑道:“云舒,此话怎讲?”他想伸手为她抚顺发丝,又怕被她打开。 她直直看着他,坦然道:“我跟你说了我病好了,我不想打针吃药,你怎么非让医生来,你是不是怀疑我在萧奕辰身边的时候对你不忠。” 乔烨这才知道她是为什么而哭,无奈道:“我不是说过相信萧奕辰没动你吗?”就她这藏不住事的心性,要是有什么早被自己察觉了。[] 她的泪水掉个不停,愤愤道:“你是故意说的,叫医生来也是试探我!”她跟萧奕辰根本没什么,不允许任何的质疑和探询。 乔烨看着她伤心的样子一阵心疼,把她搂进怀里,解释道:“云舒,你误会了,我让医生再来是为了检查你的病是不是好全。”她却曲解了他的意思。 止住哭泣,谢云舒在他怀里抬头看他,犹豫道:“真的?”那岂不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他轻抚她的发顶,笑道:“我怎么会骗你,你想多了。”这小心思也太敏感了,值得她自己哭这么久。 她自知理亏,却还是坚持道:“可是我真的好了,不用再吃一片药,也不想见什么医生。” 乔烨看她跟个小孩子似的任性,应道:“好好好,我这就让他走。”说完起身,走出卧室送林医生离开。 过了片刻回到卧室,坐在她身边。笑道:“我在外面处理着事情,管家突然打电话来说你哭个不停,吓我一跳,忙着就回来了。”本以为能让她哭这么伤心的事萧奕辰的事,没想到是因为他。 她像小猫般投进他怀里,委屈喃喃道:“乔烨,我跟萧奕辰真的没什么。” 他无畏道:“我相信你,这个问题我们不用讨论。”再多讨论萧奕辰,只会在两人间添裂隙。 “好吧。”她知自己的无理猜忌不妥,温顺依着他,态度一改方才。 乔烨低头看她,关心道:“没吃午饭吧,起来吃点。” 她躺着不动,摇头道:“不,我想睡午觉。”哭这么久,她都把自己哭累了。头有些疼,只想睡觉。 怕再触动她的情绪,他不敢勉强她,“行,那你睡吧,我去书房收点需要的东西,晚点再出去一趟。” 他将她抱回被子下躺好,盖上被子。她目光眷恋地望着他,想说什么又一时想不起来,只低低“嗯”一声。 乔烨在她额上吻一下,退出了卧室。 时近中午,萧奕辰才从房间内走出,白霜已在客厅等他多时。见他出来便站起身道:“先生,我们还不去找乔先生吗?” 萧奕辰昨夜已想清楚,回道:“我不能带你去找他,你应该猜到了,云舒是乔烨的妻子,如果让她知道乔烨在外面的一夜风流,肯定会伤心的,我不能让她伤心。”不管她在谁身边,他都舍不得她伤心难过。 白霜一听无望,急道:“可是乔先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得到又失去一个孩子啊。” 萧奕辰却盯着她可怜的样子,阴郁道:“乔烨不放过我,却恰好把他的种送到了我手上,我正好替云舒除了这孩子,免得乔烨有一刻为难,也解我心头对他的仇怨。”这一次,他说服自己成人之美,让她在乔烨身边好好的。 白霜大惊,怯懦退后一步,跪地哀求道:“先生!你是好人,云舒小姐不管对你态度怎样,她肯定不愿意你的手上沾着血腥,你放过我吧,我自己去做手术,不去打扰乔先生。”没想到这个先生变脸这样快,她还是先求得自保吧。 萧奕辰低头看她,轻蔑道:“我怎么相信你?万一又去找乔烨呢。”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让云舒知道自己接近这个妓女,留下不光彩的最后印象。 白霜忙求道:“不,我根本联系不上他,我今天就去做手术,我保证!” 萧奕辰恍然,自己这是怎么了,冷漠狠戾,而且竟然要对女人肚子里的胎儿下手。颓然跌坐在沙发上,落寞道:“罢了,你走吧,这是你们的旧事,我根本不该插手,随你怎样。我明天就回海城了,跟这个伤心地说再见。” 白霜见他又开始思绪恍惚,忙起身拿自己的东西,悄悄察言观色,开口道:“谢谢先生。” 萧奕辰闭目不看她,有气无力道:“快走,趁我没把怒气发你身上。” 293、震惊消息,勃然大怒 白霜便忙不迭出了套房,回头看一眼门牌,懊恼呼出一口气。 她离开酒店,找周晓蛮要了牧文的号码,拨通了牧文的电话。 电话接通,率先道:“喂,杨秘书,我是白霜,有事跟你说。” 牧文正在公寓内守着乔孟哲,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打电话给自己,问道:“怎么了,萧奕辰有话带给乔总?”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白霜否认道:“不是,是关于我和乔先生的。” 牧文惊讶,“什么?”心中诧异,这个女人怎样这样说话,忘记身份了吧。 白霜如实道:“我怀了乔先生的孩子。” “什么?!”牧文大惊,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是自己听错还是对方疯了?一夜中招? 她没被牧文的大叫吓到,因为已经猜到他会有大反应。接着道:“是真的,那段时间我只陪过乔先生一个人,后来就发现自己怀孕。” 牧文恢复了镇定,看周围没其他人,正色道:“白霜,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乔总的手腕你没见识过但我还是得提醒你。”她要是敢在孩子的事上骗人,那绝对得付出代价她的命对于乔烨来说轻贱如蝼蚁。 白霜知道对方会不相信自己,恳切道:“杨秘书,是真的,可以做亲子鉴定。” 一听这词,牧文忙出言制止她,“别,你可千万别提这茬,一提乔总就怒。”这两个月被亲子鉴定闹的还不够吗,乔烨肯定这辈子都不愿听到。 白霜被他制止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小心道:“我能见见乔先生吗?” 那边的牧文犹豫了片刻,回道:“我摸不准乔总对这样的事会怎么处理,你还是别面见他了,不然发起怒来我不敢管,他今天很忙,我转告给他吧。”一边是夫人闹脾气,一边是妓女怀了孩子,上司这次好玩了。 白霜不敢强求,“好的,那拜托你了。”这下也只能等消息了。 牧文回过神,问道:“萧奕辰昨晚没跟你说什么吗?”也不知那人打得什么主意,别墅院外的警卫可都等烦了。 她回道:“他本来要逼我打掉孩子的,说是不能让云舒伤心,免得让乔先生为难。”不过他心思犹豫不定,也不知到底想些什么。 牧文不与她多言,只道:“好,我知道了,乔总有答复我再转告你。”这下乱套了,三个人够乱的还加上一个。 “好,谢谢。”白霜无力收起手机,猜测着会是怎样的答案。 挂掉电话,牧文看情况不妙,处理不好又要大乱,跟乔运城的秘书打了招呼,就追着乔烨的脚步回往别墅。 乔烨好不容易把谢云舒安抚好情绪,哄着午睡下,他出了卧室去往三楼的收纳间。反正下午的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乔孟哲或许在耍什么花招,他也不想搭时间跟他耗。 牧文从公寓赶来,找遍两个书房都不见乔烨,问管家才知道在三楼,便上去找他。 乔烨还呆在收纳间,依旧翻那些旧东西,似乎是和乔运城有关。牧文走进屋,先察看了上司的面色,然后小声道:“乔总,有事禀报。” “说。”乔烨没转身看他,淡淡道。 牧文皱眉,这个消息肯定会惹上司生气。犹豫道:“乔总,这事儿有点棘手,萧奕辰也知道了。” 乔烨转头看着他,“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多大的事,与萧奕辰什么关系。 牧文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绕个弯子,“乔总,昨天送去的白霜没陪萧奕辰。”这次送白霜真是失策了,牵出来这么大事。 乔烨不耐烦道:“你告诉我这个干嘛。”萧奕辰睡不睡那女人他丝毫没有兴趣。 牧文惶恐道:“白霜打电话给我,说她怀了你的孩子。” 语毕,房间内一静,没丝毫声响。 乔烨转身正视他,缄默片刻,挑眉冷笑道:“你说什么?”那情形,像是牧文说了大逆不道的话,再说一遍就死定了一般,怒气昭然若揭。 牧文咬着牙,低着头道:“白霜说她前后没接过别的客人,只跟您……还说想跟您见一面。”就上司这反应,见面怕是会把她掐死吧。 乔烨大怒,一挥手掀翻了身前的箱子,斥道:“牧文,你是脑子坏了吗?她只是个妓女,她李代桃僵想用孩子讹我你知不知道,哪有那么巧,她每天都接客,怎么确认的就是我的孩子?你竟然相信这么荒谬的话。”原来妓女都这样得寸进尺,惦记捞客人的钱。自己那晚亲近她,后来想到真后悔死了。 牧文不敢评论,只道:“乔总,这些我知道,但她说萧奕辰也知道此事了,所以昨晚才没碰她,还说为了不让夫人伤心,要逼白霜打掉孩子。”再怎么说都是乔烨的种,他有知情权。主要也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怕白霜小题大做,四处宣扬。 乔烨走近牧文跟前,眼睛死死盯着他,“牧文!你逼我骂你是不是,她以为凭着跟云舒的几分相像就能保住她肚子里我的种?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痴人说梦!尽快给她钱打了,云舒要是知道我让她死!”听那语气,像是现在就想她死一样。 乔烨的气息几乎喷在自己脸上,牧文悄然往后缩了点,问道:“您看萧奕辰那边会不会告诉夫人?”这样的事要是被夫人知道,那这几天的和好可就付之东流了。 沉吟思索片刻,乔烨冷声道:“他舍不得云舒伤心,但说不准会不会破坏我跟云舒的关系。这次竟然让他知道我的把柄,你盯住他,也别让云舒碰任何通讯工具,不能让他们联系上。” “好的。”牧文心中尚有疑虑,这件事到底能不能一直瞒下去。 这样的一个意外事件并没有对乔烨造成太大影响,他转念问道:“乔孟哲的人还是没到吗?”城市就这么大,就算从东到西都到了。 牧文离开公寓前多一个相关人影都没看到。回复道:“没,只有分公司的一个财务会计到了,乔孟娇已经不知所踪。”乔孟哲作为主谋被抓,她妹妹也遛得这样快。 乔烨冷笑,“哼,做贼心虚,不然何必跑,派人把她捉回来。” 房间内的两人仍在谈着,完全没留意到谢云舒上下楼。 294、心已凉透,冲动出走 谢云舒睡午觉睡不着,感觉口渴,便出卧室倒水喝,恰好看到走廊那头牧文走向三楼的背影,便拿着水杯跟着上了楼。(.) 三楼她很少踏入,记忆里都是堆着些旧物,不知乔烨和牧文不在书房谈事情,跑到储物间去干嘛。 她跟着牧文的脚步上楼,还没上到三楼,便在楼梯上听到了乔烨对牧文的一声震怒问:“你说什么?” 她止住步子,疑惑该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乔烨如此生气。她移步走近虚掩的门外,将牧文和乔烨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一句句听下去,她的心便一阵阵发凉,最终完全封冻,整个人由内而外似置身北极。 原来这世上,乔烨的世界里,还存在着另一个女人,她长得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现在还怀了乔烨的孩子。她的身份是妓女,乔烨说她不配怀他的种,冷漠至极地说打掉。乔烨,妓女怀的孩子就可以这样草菅人命吗?你跟她欢好的时候也是这样残忍吗? 他竟然把那个女人送给萧奕辰,跟礼物一样,而萧奕辰为了不让她伤心,竟然也要打掉那孩子。他们这是怎么了?他们就不怕自己手上沾上人命吗? 谢云舒从没想过,乔烨竟然是这样的人,背着她有别人,还是个妓女。[.超多好看小说]她从没想到过,他竟然会对生命如此看轻,决绝说打掉,还用钱打发那个可怜的女人。 可怜?不,对方不可怜,她自己才可怜,被他的软言细语哄着,完全不知情,甚至从来没怀疑过他这段时间是不是忠诚。 他们在里面还在说什么,似乎提到乔孟哲,乔烨又要对那个人实施怎样的报复?她已无心再听、再猜。 里面的两个人完全没注意到虚掩的门外颤抖的她,仍在继续说着。 牧文问道:“要是她逃出国了怎么办?”如果出国去追,那成本就变高了。 乔烨却坚决道:“就是逃到地底也得回来,让乔孟哲一个人担着可不够义气。”他们兄妹一起谋事,如今当然也应该一起承担成王败寇的后果。 “好的。”牧文心底暗暗叹乔烨的狠,不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乔烨吩咐道:“让咱们的人查清楚乔孟哲的账,把他私吞和投资出去的钱都列清楚。” “好的。乔总,您看今天乔运城先生的态度……”乔运城先说公事不说家事,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乔烨分析道:“他素来正直,我们不用担心他会偏袒。” 牧文再问:“那老爷呢?” 乔烨胸有成竹,“他们的决定我可以干预,况且他也气愤。[.超多好看小说]”乔连城肯定是投赞成票。 牧文提议道:“乔总,要不要着人准备接手分公司,固定资产清理只怕得些时日,听说子公司最近负债情况很复杂。” “不急,他搬出去的多了,慢慢拾起来就行。”他淡然抚了抚手中的笔记本,拿在手中翻看。 “那咱们现在回去吗?”也不知乔孟哲的手下到了没。 乔烨回道:“你帮我找找大伯以前用的笔记本,一会儿我去看看云舒再走。”乔运城的陈年旧事多了解些也是好的。 “好的。”牧文转身关上房间门,开始同乔烨一起翻找旧物。 谢云舒看了看身旁的环形楼梯,三层,可以看到一楼的一圈圆地面。三层楼,不算高,她不能跳下去,否则摔不死更可悲。 里面的对话她早已什么都听不清了,只愣愣地转身,一步一顿地走回二楼。 管家大叔刚好看到她从楼上下来,脸色苍白得跟粉刷过一样,关心道:“夫人,你怎么了?” 谢云舒眼光空洞地扫一眼对方,摇了摇头,脚步虚浮,走向走廊一端休息厅放水杯的桌子。手中的玻璃杯砸碎在地上,她盯了一秒,伸手去拿新的,却是停在半空,胸中百感交集,一下反手掀了整盘杯子和水壶。 一阵乒乓脆响中,她的泪哗啦落出,颗颗砸在地板上。 管家见势头不妙,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喊乔烨,但又看她哭得太伤心,便先靠近她,劝道:“夫人,有什么话你先说,别哭了。”这个夫人是水做的吗,早上哭了那么久,下午还能继续。 谢云舒不理他,呆立片刻,大步走向宝宝的房间,猛推开门,不顾里面两个月嫂的诧异,抱起宝宝就向外走。 管家想出手制止,又怕将她惹怒,从二楼婴儿房到一楼客厅,一个劲地劝。夫人这是要抱着孩子走人吗? 谢云舒哭得激烈,对阻拦在门口的管家大吼:“滚开!你也敢拦我!”既然乔烨喜欢瞒着她,那就永远瞒下去吧,她也不屑知道更多了。 管家看她几近疯狂,生怕她对手中孩子做出什么,也不敢再拦,让开了身。 谢云舒立即出了门,向院门走去。 管家急得不行,对一旁的保姆大喊:“快上去叫先生!”自己则追着她出门。 乔烨隐隐听到楼下的声响,对牧文道:“牧文,你下去看看什么事。” 保姆刚好从一楼客厅跑上来禀报,碰到了收纳室走出来的牧文。 他率先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了?” 保姆气喘吁吁急道:“杨先生,刚刚夫人到三楼,下来时脸色就不太对,后来站在休息厅哭得稀里哗啦,抱着两个宝宝就往外面走。” 牧文震惊,“什么?她到了三楼?” 保姆点头,“对,哭着哭着把杯子盘都砸了,玻璃碎了一地。” 乔烨听到禀报,追出了房间,惊道:“你说她抱着两个孩子出去了?”肯定是听到了,她肯定伤心了。 牧文走到窗边张望,急切道:“乔总,夫人已经走到院门口了!”因为一个人抱着两个孩子,走得也不是很快,身后跟着管家。 乔烨一看,心如刀扎,抓住牧文的胳膊道:“牧文,你快扶我去追她,她刚刚肯定是听到白霜的事了。”又是妓女又是怀孕,这下自己是百口莫辩了。 牧文一看情势,回道:“乔总,我先去追她吧,你慢慢走来。”就上司这伤腿,根本走不快,到楼下夫人都走出半公里了。 乔烨什么都顾不上了,坚持道:“不行,只有我劝得住她,你快扶我下楼。”他暗恨,废腿什么时候残不好,非在她出走需要追的时候不得劲。 牧文扶着乔烨下楼,对保姆喊道:“快让警卫跟着夫人!”院外的警卫没想到这时候用上了。 “好的。”保姆应了一声,匆匆跑下楼,一时楼内所有人的心都跟着谢云舒跑了出去。 295、无法阻挡,失去意识 谢云舒抱着两个宝宝根本走不快,管家又在身边聒噪,就差抱着她大腿不让她再走了。她又气又恨,多次甩开管家拉着自己衣袖的手。 出了院门,外面竟然还有许多警卫,一看她抱着孩子出来,全被管家招呼跟上。 杂乱的脚步声压在身后,她知被这样跟着不可能走得了,蓦地站住了脚步,转身逼视后面的一群男人。斥道:“让你们不要跟着我!谁再敢跟我就路边挑辆车撞上去!” 夫人抱着先生的两个孩子,这架势其中哪个磕了碰了他们都负责不了。众人一犹豫,只得站在原地看她移步走开。管家不从,继续跟着她向前走,只隔着几步距离。 谢云舒回头看他还跟着自己,心下一怒,看到后方正有一辆黑色商务车开来,作势就要迎上去。 这一动吓得管家心脏都快掉出来了,冲着她大喊:“夫人,别呀!”想要上前拉开她但又赶不及。 谢云舒本也不打算做什么过激的事,却见那商务车渐渐在自己跟前停下,副驾驶座玻璃放下,里面的男人对她道:“云舒小姐,萧先生派我们来接你。”说话间已有人打开了商务车后面的门。 谢云舒看看眼前的男人,再看看心有余悸的管家,身后已传来乔烨和牧文的喊声,她再不愿见乔烨,不再犹豫跳上了车。(.无弹窗广告) 管家见她要被带走,忙上前拉她,却被第三排座冲出的男人一脚踢中胸口,退后几步躺倒在柏油地面上。 车门被迅速关上,司机加速驶离。 谢云舒大惊,这些人怎么下手这样狠,她转头环视车内,后排竟然是三个打手模样的男人,她只觉不妙,正要出声呼救,身边的男人用一块口罩蒙住她的口鼻。她吸入一口那气味,脑袋渐昏沉,失去了知觉。 最后的那一丝意识中,她不禁问道:萧奕辰,你怎么派这样的人来救我? 乔烨被牧文扶着冲出院门,她上的那辆车早没了影,只剩警卫驾车追逐而去的背影。 顾盼马路两头,空荡荡地连一丝她的气味都没留下。乔烨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推开牧文,怒吼道:“就是你!跟我说什么狗屁的白霜,这下好了,她都知道了!”要不是牧文的身份,他肯定对他的多嘴挥拳了。 牧文被推得向一旁推了几步,歉疚地回视乔烨。没待牧文回答,旁边的警卫已在呼喊:“乔先生,冯管家受伤了!”因车上人的一踹,胸闷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乔烨看都不看一眼,怒道:“都滚!拦个女人都拦不住。”养他们这些人丝毫用都没有。 一旁的警卫解释道:“乔先生,刚刚夫人威胁我们不准跟着她,不然她就撞路上的车。”要是逼得夫人撞车,肯定也会惹乔烨动怒。 乔烨盯着他,反问:“那她真撞了吗!她敢吗!”抱着两个孩子,就不信她能冲动到带着孩子寻短见。 警卫面色苍白接道:“乔先生,夫人确实撞上前了,但那车子停了下来,里面的人说了句话,夫人就上车了。”感觉她像认识里面的人一般。 乔烨侧目,“说的什么?” 警卫摇头,“当时我们没在近处,怕是只有冯管家听清了。” 乔烨沉声道:“把他带过来。”陌生人的车她是不会上的,但她在这城市里认识的人又没几个。 冯管家被人扶着到了乔烨跟前,惶恐开口:“乔先生。”确实,自己连个女人都拦不住,也没能拖延住她等到乔先生下楼。 “车上的人跟她说了什么。” 冯管家答道:“说是萧先生让他们来接夫人的,只有这一句。”本以为追夫人一段路她就消气了,没想到她竟然上了辆偶然开来的车。 乔烨反问:“你怎么不拉住她?”既然跟得那么近,怎么就不阻止呢。 冯管家无奈道:“我刚上前,车上就出来个打手,一脚踹到我胸口,车就开走了。”那样的速度和力道,明显是专业的打手。 乔烨冷哼一声,只恨自己不能迅速将萧奕辰揪出来。对身侧的牧文道:“萧奕辰这次是不要风度了,明摆着来抢人了。” 牧文及时道:“乔总,我知道萧奕辰的住处,咱们现在去找,他们应该会在那儿。”其实他也不确定,萧奕辰应该没傻到带着夫人在那儿等着乔总上门吧。 乔烨毫不犹豫:“带上司机,快走。” 龚俊帮萧奕辰收拾好了行李,正准备出发回海城,却听到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龚俊刚一把门锁打开,门便被撞开了,外面一个男人在四人簇拥下一瘸一拐走了进来。他当即制止道:“你们干什么!这里已经有人住了!” 乔烨不理他,环视房间问道:“谢云舒呢?让她出来。”房间里并没有她和宝宝的踪影。 萧奕辰听到客厅的吵闹声,边穿外套边走出卧室,问道:“龚俊,怎么回事……”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面色瞬间变得冷峻,改口问道:“乔烨,你怎么来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让人看不明白。 乔烨走进屋几步,直接道:“姓萧的,把云舒交出来!”他的车子先一步离开,此时肯定已经到了。 萧奕辰面似寒冰,只觉乔烨太无理取闹,怒道:“乔烨,你没事吧?昨晚送个替身来给我,今天来找我要真品?没这么好的事吧?”一来就找谢云舒,难道他老婆丢了就一定是自己动的吗? 乔烨知萧奕辰在装蒜,不依不饶道:“刚刚你的人把她带走了,听得清清楚楚,你把她藏哪儿了?”看他都收拾好行李了,是准备带着她再次跑路吧。 萧奕辰气不打一处来,手插口袋,讥讽道:“乔烨,我这么多天就没见过她,你现在来说我把她藏了?”就知道一见他没好事,每次都如此。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乔烨面色一冷,沉声对身后的人道:“你们都出去,牧文留下。”那三个警卫便乖乖退出了房间,在外面关上门,房间内只剩两人和各自秘书,十分安静。 296、危险困境,千金赎回 萧奕辰看他没了发疯要人的架势,坐到沙发上,不慌不忙问道:“发生什么了?你又把她赶出家门了?”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谢云舒没遇上自己,此刻不知在哪儿流浪吧。 乔烨轻咳一声,无奈如实道:“白霜怀孕的事情今天她无意听到了,抱着孩子出了家门,有辆车接走了她,说是你派去的。”也是自己大意,没在书房谈事情,在储物间谈话还没关门。 可以想象,她当时是怎样的伤心气急。萧奕辰难免愤愤,皱眉道:“我让那女人不准说出去,居然还是传到她耳朵里了,乔烨,你跟妓女风流,这次又伤了她的心了。”她选择了乔烨,这辈子怕是还有无数伤心等着她的吧。 乔烨不愿被他数落,直接道:“你把她还我,我跟她解释。”那次是酒后乱行,他的心里始终只有她一个。 萧奕辰当然没派过人去接她,不悦道:“我看你是昏头了,我根本不知道她会出走的事,也没联系过她,怎么能准时在你家门口接到她?”看来乔烨是急疯了,一点正常的思维判断都没了。 乔烨坚持道:“车上的人就说是你派去的。”否则自己怎么可能直冲冲来找他。 萧奕辰无奈,款款道:“好,你倒问问身边的人,车上的人怎么称呼她的?”他从来只称呼她影怜,外人肯定不知道。 乔烨转头对身侧牧文道:“牧文,打电话回去问冯管家。”但愿他还记得。 “好的。”牧文接了命令,便站到一旁打电话。 乔烨则盯着萧奕辰打量,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片刻,牧文收线走回乔烨身侧,禀报道:“乔总,冯管家说车上的人称夫人云舒小姐。”也真难为冯管家了,被踹中胸口后这样的细节都得记住。 萧奕辰听罢坦然道:“喏,我就说不是我,我从来都只叫她影怜,不叫云舒,这个她应该也知道。”单现在看来,谢云舒只怕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乔烨听完犹豫犹豫,再次问道:“萧奕辰,真的不是你?”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撒谎,而他喊她影怜,自己也是见过的。 再被怀疑下去就没意思了,萧奕辰瞥乔烨一眼,正色道:“不是我。我要带她回来自然是她心服口服地跟我走,怎么会突然半道杀出来。现在你还是想想到底是谁掠走她吧。”既然是冒名,那只怕不是什么好人。 一丝担忧在乔烨心中闪过,他询问道:“你什么意思?” 萧奕辰不屑:“你这样的人仇家肯定不少,那些人说不定早蛰伏在你家附近,等着抓你弱点呢。”对于正常的男人来说,老婆孩子就是弱点。 乔烨有些落寞,想想她几次被自己气走,难免心疼。低声道:“是,她就是我的弱点。”可是他却总守不好这个宝,这一次又不明不白地把她弄丢了。 萧奕辰站起身,拍拍西装上的皱褶,泰然道:“对方假冒我的名义骗她上车,只怕来者不善。别发呆了,快一起找吧。”再晚一会儿,她都被带出城了。 经这一提醒,乔烨也醒过来几分,冷道:“那个人肯定认识我们三个人。牧文,帮我列出名单,看什么人最有嫌疑。” “好的。”牧文应下,心中却寻思,哪儿来的这个人呢?认识他们三人,可他们三人从前都没交集的啊。唉,简直两眼一抹黑。 龚俊见萧奕辰要帮着找谢云舒,问道:“萧总,咱们不回海城了吗?”真是计划不及变化快,都要出门了还被牵绊住。 萧奕辰皱眉道:“她现在下落不明,先找到再说。”又对乔烨道:“乔烨,你打她电话试试。”说不定是个误会也说不定。 乔烨淡淡道:“她没用手机。” 萧瞥他一眼,冷道:“哼,你是怕她联系我吧。现在好玩了,一点线索没有,从哪儿开始找都不知道。”手机关机时会发送出信号,要是有这条线索,范围还能准确点。 乔烨无力与他辩驳,对身的牧文道:“牧文,通知大伯我去不了了,让他独自审乔孟哲吧。”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牧文在旁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只应承乔烨的吩咐。 两人一齐出动,却是完全没寻到一丝她的踪迹,乔烨几乎发狂,把气全撒在手下身上,让他们找不到全都滚蛋。 之前追商务车的警卫也回来了,说是在路上跟丢了,对方又将车号牌遮住,掉进车海就再没影儿了。 即使乔烨的手下倾巢而出,直到夜幕降临,也没任何夫人的消息。萧奕辰当然知道不妙,心中也愈发为她担心。 牧文看不下去,几次劝乔烨先吃饭,他都用牧文的职位作为回复,告诉他这次要是出乱子,就卷铺盖走人。 牧文心中也自责,便乖乖陪着找,思索对策。 谢云舒在一阵阴冷中幽幽醒来,睁开眼什么也看不到,周围一片漆黑。 动动麻木的四肢,她发现自己竟是被捆在个椅子上,双手牢牢绑在身后。意识蓦地清醒,回到商务车上的最后一幕。她上了车,管家被踢开,车子驰走,她被人捂住口鼻。 两个宝宝呢?之前她明明抱着的!让她上车的人说是萧奕辰派来的,那萧奕辰呢? 她细细回想,片刻幡然醒悟,那些人根本不是萧奕辰派的,因为他从不叫她云舒,而是叫影怜。 她想张口呼救,才发现自己嘴唇已被大胶带封住,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黑暗中过了许久,终于听到几个男人的声音,谈笑着越走越近。接着就是钥匙的清响和开锁的声音。 啪地打开灯,一盏昏黄的灯将小屋照亮。她看清了屋内摆设和走入的几个男人。简陋的水泥房子,两个宝宝躺在一旁的水泥台上,睡得极熟。 对方见她醒了,蔑笑着走近,用水瓶挑起她的下巴,与同伴调侃道:“你们说乔烨会拿五千万来赎他的女人和孩子吗?”五千万,他们几个人分了也用不掉。 谢云舒将头扭朝一边,不让这男人蔑视自己。 旁边另个人男人道:“嘿,他乔家还缺钱吗?再要五千万他一样出。”听说乔烨很喜欢这个女人,看过样貌和身材便觉得理所应当了,确实不错。 又一人分析道:“我看不会,他家老爷子可精明,五千万都够再给儿子娶几十个老婆了,换着玩儿不更好。”说着靠近谢云舒,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谢云舒厌恶地向后躲,但已被他轻薄了去。首先说话的那男人打开同伴的手,骂道:“滚一边去,明天轮着来。”自己也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谢云舒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一颗心被拧在一起,要是真的发生,自己肯定咬舌自尽。 他接着掏出手机,总结道:“行,那我们就打个电话问问乔烨的意思。”人也劫来了,时间也让乔烨熬了,是时候谈条件了。 谢云舒了解,自己是被绑架了,连同两个宝宝一起,标价五千万。只是乔烨,他会怎样面对呢? 片刻,电话接通,男人率先道:“喂,乔烨。”语气中是难掩的笑意。 牧文将手机递给上司,道:“乔总,找你的。”乔烨现在都焦头烂额了,这个陌生号码也不知是谁。 乔烨接过电话,不耐烦道:“哪位?” 那人一笑,乐呵呵道:“乔烨,你女人和孩子现在在我手里。”就他这态度,听起来根本不像绑匪。 一听这话正中乔烨下怀,瞬时怒道:“你是谁!奉劝你快些把她还给我!”他用最狠戾的语气向对方喊话,恨不得将对方拖出来撕碎。 谢云舒在一旁,因开着扩音器,将乔烨的话一字一句听了清楚,眼泪哗啦就掉了出来。 男人不温不火,悠然道:“别急,我有两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放人。”他抬手拭她的眼泪,粗糙的手指刮在她细腻的皮肤上,一脸狞笑。 乔烨一身火气发不出,咬牙道:“我不跟你谈条件,我命令你马上放人!”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面对这样的威胁,最爱的女人和孩子不知在何处被人禁锢,自己却救不到。 男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我直接说了,第一五千万,现金。第二条你轻易就能做得,我之后再告诉你。”自己这趟,不仅为财,还有其他目的。 乔烨听出对方目的不止是钱,怒问道:“你到底是谁,谁雇你做这事!” 男人矢口否认:“只为财,你自己考虑吧。” 乔烨更关心她和孩子的安危,质疑道:“我怎么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好好的?”谢云舒这一端听着他的声音,哭得不能自已,心如刀割。 男人将手机凑近她,大声道:“行,那我让她跟你说两句。”伸手撕下了她嘴唇上的大胶带。 她声音哽咽,一时不知能跟他说什么,只啜泣地叫他一声:“乔烨。” 其实她想说一句爱他,因为她怕自己坚持不到他来救的那一刻。 297、失了分寸,救星出场 乔烨听到她在危险境地发出的呼唤,更恨自己无能,强忍心绪轻道:“云舒,你还好吗?”绑匪一听就万恶,她现在如羊在虎口,怎么会好。[.超多好看小说] 谢云舒想到自己今天出走的原因,边哭边赌气道:“我和宝宝都不用你来救,你找你的白霜去吧。”这话说出口,她自己听着都心痛,但已收不回了。 乔烨就怕她还对这个耿耿于怀,苦道:“云舒,你听我解释,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没等他说完,她身前的男人下令:“兄弟,要爽自己上。”说着一把扯破了她的衣襟,顿时丰满处春光乍泄。 旁边之前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毫不犹豫,魔抓已伸向她的丰满,狠狠揉弄。 谢云舒无处可逃,整个人被捆在椅子上如猎物一般任人宰割。细腻的胸前肌肤被男人掌上的茧子刺痛,毫不留情的下手更是将她弄得生疼,大声惊叫了出来,破口大骂。 电话一头,乔烨听到她那一声声惊恐的尖叫,接着就是‘禽兽’‘畜生’的骂声,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失了分寸,对着手机吼道:“你们要是敢再动她一丁点,就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萧奕辰在一旁听得心疼,急得也快跳脚,却无能为力。 同伙男收了手,交换一个眼神,拿电话的男人悠闲道:“好啊,我们不动,你凌晨六点吧钱送到指定地点,我们好说。” 乔烨毫不犹豫:“五千万是不是?” “对,现金。”五千万,得有几箱呢?想着都满足。 乔烨这边也开着扩音,他给了牧文一个眼神,牧文点头。便对绑匪道:“你得保证她和孩子毫发无损。” 男人爽快道:“没问题。”目光却在谢云舒身上流连,这样的美味,最后难免要享受一番。 乔烨不管其他,答应道:“好,你到时候说地点,我派人把钱送去。”虽然是大半夜,但救人的钱,他总是拿得出的,尽管是大笔现金。 男人否定:“哎,不行,得你亲自送,我可不相信别人。”他知道乔烨现在腿脚不灵光,就算耍花招也耍不过他。 “好。”乔烨无畏应下,斗就斗,谁怕谁,等救回她,即刻就要对方的命。 “行,明天凌晨六点,地点提前发给你。”男人不等乔烨回答,掐断线,将手机关机。 乔烨再打过去,果然是关机状态。对牧文道:“关机时发出了信号,你尽快去查,看地点在哪儿。”话语间回复了镇定,就像刚才的失控从没发生过一般。 萧奕辰看乔烨面色似寒冰,建议道:“现在不知道他们的底细,贸然去劫人只怕会给她带去危险,而且人多不一定制服得了他们,激怒了反倒会威胁她的生命,等查出地点,不如派个精锐去解救,另一边用钱引诱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人手也被分散。” 乔烨听他说得对,接道:“我去做诱饵也无所谓,可贼窝那么危险的地方,谁都没有把握将她和孩子安然无恙救出,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萧奕辰摇头,“我愿意去,但我的身手不够,至少要能一个人对付四五个。”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赌的可是她和孩子的安危。 牧文提议道:“乔总,您看麒麟行吗?” 乔烨思索片刻,否认道:“不,他虽然会些功夫,但这次绑匪说不定有枪,麒麟应付不了,还可能有性命之虞。”四五个人一起对他拔刀相向,功夫也抵挡不了。 牧文有些为难,他们这些男人里身手最好的就是麒麟了,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查出地点不是什么难事,他们也不可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转移,但救人出来就难了。 萧奕辰提议道:“我在钦州没什么人手,你找找看有没有特种兵或者职业保镖,那样的人就能完成这任务,而且不用多,一两个足够,能悄然把她救出来最好。” 乔烨转头向牧文:“牧文,有吗?”平时这些用得上的人脉都是牧文在帮他记着,不知有没有这一行的。 两双眼睛同时转向自己,牧文颇有压力,回道:“我问问麒麟,他是道中人,应该认识。”自己又不是哆啦a梦,怎么可能临时要什么就能变出来。 萧奕辰催促道:“要快,找出她所在的地址,就得出发去她身边,否则越晚那些人就越可能对她不利。”刚刚那些人就已经手痒,她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去问。”牧文起身,站到一边去打电话给麒麟。 乔烨一根根地抽烟,在白烟中皱眉深思。萧奕辰在一旁也是眉头深锁,思考着救援计划。 片刻,牧文回到两人身边,禀报道:“乔总,麒麟说他有个称为大哥的人,以前是特种兵,参加过不少保护领导人的保护任务,已经退役,现在正在钦州。” 乔烨问道:“他没荒废吧,怎么以前都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高手,以麒麟的性格应该早告诉自己了,怎么可能一直藏着。 牧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但麒麟说他近身格斗和武器使用都是一流的,麒麟三个也打不过他,刀枪剑戟也都会使,什么都能成为武器,他们相熟的一群人才会叫他大哥。” 乔烨听他献宝似得说一堆,打断道:“行了,别说了。带来我见见,可以就他,不行再找。”这样危急的时候,任命就更得慎重。 “好的。”牧文回拨麒麟的电话,让他尽快将那特种兵带过来,完了又着手查信号发出的地点。 夜渐深,时近12点,别墅客厅内的四人却丝毫没有倦意。 牧文出去院外将沈策接了进来。当沈策出现在乔烨和萧奕辰面前时,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已有了决断。 乔烨因腿脚不便,从沙发上起身,站在原地与沈策握手。 牧文忙在一旁介绍道:“乔总,这位是沈策先生,沈先生,这是乔烨,这次要救的是乔夫人和两个孩子。” 沈策与乔烨握手,严肃刚毅的脸上微微一笑,礼貌道:“乔先生,你好。” 萧奕辰在一旁松了口气,这个人去肯定行,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298、共商对策,权宜之计 沈策与乔烨握过手,牧文又介绍道:“这位是萧先生,夫人的朋友。(.)”这样介绍应该是最合适的了。 沈策轻牵唇角,再次礼貌一笑,道:“萧先生,幸会。”锐利深邃的眼神,透着坚毅和摄人心魂的正直,整个人环绕着强大的气场。 萧奕辰触到他满是厚茧的大掌,自己的手与他的比起来算得细皮嫩肉,说话间,上下将他细细打量一遍。 眼前的男人三十岁左右,身材十分魁梧精壮,身高有一米八五左右,深秋的夜晚也只穿了一件深绿色帆布坎肩,胸膛厚实,手臂皮肤下结实的肌肉隐隐显现。肤色古铜,英挺的鼻梁,薄唇抿着的样子十分严肃,干净利落的短发,一看就是军人的风范。 文人气质的牧文看看沈策一扇门般壮实的身体块头,自愧不如。猜测着他一次能打翻多少人。 乔烨示意沈策在一旁沙发上坐下,直奔主题道:“沈先生,我的夫人和两个襁褓中的孩子被人绑架了,地点已经找到,在西边的丘陵棋盘山,那边有一个废弃的风力发电站,他们可能就是藏在那里。” 沈策听完,问道:“有多少人。”眉宇间,是隐隐的忧虑,两个婴儿的救援难度可比成人的高。 乔烨回道:“听那边动静不超过五六个,外围可能有人在守着,加起来不超过十个。” 沈策表情严肃点点头,再问:“他们有武器吗?”要是有枪的话,事情就更难办些。 “不知道,应该没有什么正经货。”这伙人来历不明,完全不知道底细。 沈策并不在意,有枪没枪都会跟他们一斗。沉吟片刻道:“敢问,对方是谋财,还是与乔先生有过节?”一看这家的房子,就知道不是小家小户,刚刚来之前麒麟也说了他就是在这家男主人手下做事,很大的一个集团。(.) 乔烨不觉得自己与那些人认识,回道:“他只说了第一个条件,五千万,不知道第二个条件是什么,暂时是谋财。”第二个条件是轻易就能做到的,是什么样的事呢。 沈策再问道:“乔先生什么时候跟夫人通的电话?”通电话的时候人质是安全的,现在就不一定了。 “一个小时之前,后来绑匪就关机了。”一关机就再没开过,看样子是真要到六点才会开了。 一个小时,也不知人质状态怎样,接着问道:“交钱时间几点。” “凌晨六点,地点还没说。” 沈策听完这些略一分析,开口道:“棋盘山附近有高速上口,不过他们拿了钱更可能从二级公路离开,凌晨时间天没亮,正好掩人耳目,一逃就很可能追不回了。乔先生,钱你都准备好了吗?”既然对方要那么大的数目,钱对他们来说肯定是首要的。 乔烨点头,“都准备好了,钱不重要,只求沈先生能把他们平安救出来。”事到如今,只能求眼前的这个人了,他不想她和孩子有任何事。 钱当然没有生命重要,沈策做了多年特种兵,这个他比谁都清楚,问道:“你们怎么打算的?”自己虽然大概有了主意但也得尊重他们的意见,始终是他们的家属。 客厅里安静,气氛如背水一战似的,乔烨回道:“我们六点把钱给他,让他放人,如果他的第二个条件做不到,就找机会硬抢。”绑匪明显是要把她和孩子分开归还,他也无可奈何。 思索片刻,沈策否决道:“这样不行,万一他拿了钱撕票怎么办,先把第二个条件问清楚,再作决定。” “他刚刚不说,手机也关机了。”再谈的余地是没有,只能另想办法。 沈策觉得这计划中有太多难以控制的不定因素,而且过于被动,提议道:“现在到六点还早,我去探查一番,见机行事。”说不定解决一两个看守的绑匪就能把人救出来也可能,就算不救也能探知实情。 萧奕辰急道;“不可,万一打草惊蛇,也会激怒他们。”绑匪是亡命徒,她和孩子的命却很宝贵。 乔烨想想也对,分析道:“他肯定不会交钱就把三人都还回来,要么是两个孩子,要么是云舒,说明后面的那个条件跟钱一样重要,所以他才会坚持。” “对,他放着拿钱走人的机会不要,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事。”萧奕辰认同道。 沈策沉默听了半晌,问道:“乔先生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吧?”有很大部分的绑架是与个人恩怨有关,另外一个条件可能就是这方面的。 乔烨一思索,疑惑道:“难道是乔孟哲?”乔孟哲虽然无情,可也不至于无情到做出绑架这样的事吧。 牧文适时提醒:“乔总,他今天跟他秘书嘀咕半晌,怕就是讨论用夫人威胁你,然后放他的事。”一人换三人,乔烨肯定会松口。 乔烨顿时大怒,“他做梦!” 这怒火一点燃,牧文怕被迁怒,不理会上司情绪,继续思索,然后肯定道:“乔总,咱们公司从未树敌,现在可疑的人就他一个。” 萧奕辰看这事越牵扯越广,建议道:“即使我们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否则他们可能还会变卦。” 乔烨点头,觉得乔孟哲的嫌疑成立。“八九不离十,他肯定是给自己留了一手。这样吧,六点时给钱,等他提出第二个条件时,如果是乔孟哲就通知警方,把他们一起送进监狱,沈先生见机行事。”只不过警察参与进来,这件事就难收场了。 牧文担忧道:“乔总,万一他们今晚对夫人不利怎么办?”刚刚那些人就已经动手了,他们不撕票,但没保证过不毁坏票。 沈策赞同道:“对,等不到六点了。”人质在绑匪手里越久,就越危险。 谢云舒是乔烨的心头肉,这个牧文比谁都清楚。思前想后,他提议道:“乔总,让沈先生先去把夫人救出来吧。” 乔烨却是断然否决,道:“不行,孩子被劫持,云舒就算被救出来,也会急疯的。”如果她知道他先救她后救孩子,不知道又要怎么闹。 上司现在左右为难,又没有两全之策,牧文劝道:“乔总,现在是熊掌鱼肉不可兼得,能救就得动手啊。”现在这几个小时,就是救人的最佳时机,错过了事情就更严重了,很可能人财两空。 想到才两个月就命运多舛的宝宝,乔烨痛苦道:“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肯定会恨我一辈子的。”她会恨他,他自己也会恨自己。都怪自己,沾染上白霜,现在让她和孩子陷入危险的境地。 沈策看他为难的样子,提议道:“这样吧,让麒麟跟我一起去,他负责两个孩子,我负责夫人的安危,如果绑匪发现,夫人可以跟着麒麟先跑,我留下制服绑匪。” 萧奕辰相信他一人能制服那几个绑匪,谢云舒也是认得麒麟的,严肃道:“眼下也只有这个是周全之策了。”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乔烨别无选择,对身边的牧文道:“牧文,再打个电话过去,看是不是还在关机。”如果能再谈判,就再好不过。 牧文便拿手机再拨过去,片刻失望道:“乔总,还是关机状态。” 乔烨心中一横,眼下也只能先去救人了。对沈策问道:“沈先生,要不要多派几个人跟着你们?” 那些人没几下真功夫,还毛手毛脚的,沈策拒绝道:“不用,人多反而容易坏事。” 但此刻的沈策不知道,这样的一句拒绝,将会让他后悔很多年。 乔烨再问:“那武器呢?”枪支他是没有的,三棱刀武士刀军刀之类的冷兵器倒有些收藏。 沈策一指他来时放在门口的箱子,回道:“我带了,足够用,不必担心我。倒是夫人和孩子的状态,乔先生把家里保姆带上吧,还有水和食物。” 乔烨之前慌了神,也没想到这么细,侧头道:“牧文,让冯管家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出发。” “好的。”牧文应下,退到一边准备解救后的事宜。 乔烨拄着拐杖走到玄关前,低声对沈策问道:“沈先生,报酬您看多少合适。”此人愿意出马救自己最重要的人,报酬就他随便说吧。 在这样的豪门里,三条人命值多少钱,沈策不愿去想。肃然的面庞上表情变化,解释道:“乔先生,我是因为麒麟请我才出马救人,报酬等我将他们完好救出时你再看着给吧。” 只有麒麟知道,他其实已经沉寂了一年,这一年里他每天都只是训练,极少跟外面的世界交往。一个原因是特种兵的生活习惯与常人有很大差异,另一个原因,他自己都不敢触及,已深埋心底。 乔烨看着眼前满身正气的魁梧男人,想来他也不是为了钱才做这趟,也不再纠结细节,恭敬道:“拜托沈先生了。”妻子和两个孩子的性命,全寄托在他身上了。 沈策习惯性严肃的神情有一丝松动,淡淡回道:“不用,生命是无价的。”从前的自己错失了一些人和事,如今就在别人身上补过吧。 299、丛林猛兽,血腥之夜 将电话关机后,绑匪头目并没有再对谢云舒动手动脚,而是吩咐手下将两个宝宝抱到另一间屋子。 两个手下动作很麻利,捞起宝宝就向外走。谢云舒急切出言制止:“为什么要抱走,他们必须跟我在一起!”他们还那样小,这些绑匪根本没有人性! 头目轻蔑道:“你被捆着,他们跟你在一起有什么用?你还打算喂奶不成?”说着又看了她的身材一眼。 谢云舒慌忙道:“我要确定他们的安全!”现在的她手无寸铁、被绑得牢固,哪里能保护两个宝宝。 对方坏笑答:“你现在就很不安全,放心吧,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醒,都喂了安眠药了。” 她震惊,呵斥道:“什么?他们还这么小,你们竟然喂他吃药!” 绑匪不以为然,厌烦道:“不然哭起来谁管,你这女人别啰嗦了,等到六点乔烨就拿钱来赎他们回去了,你呢,就得再呆会儿。”一步步按计划来,但愿乔烨别耍花招。 谢云舒硬气威胁道:“你答应乔烨,要不动我们一丝一毫的。” 另一绑匪嫌她烦,拉其余几人,“兄弟们,走吧,别跟这女人啰嗦,明天拿了钱再玩儿。”众人一阵坏笑,相互调侃着出了小屋。 片刻,谢云舒听到他们在旁边屋子的声音,想想他们话中的意思,如坠冰窟。 去往西郊棋盘山的路上,沈策坐在副驾驶座。他从腰间刀鞘里抽出他的buckmaster184军刀和ka-bar1214格斗刀擦拭,两样武器均在清明的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泽,锋利程度不得而知,但只是看看就觉得吹发即断。 待车子行到山路,沈策换了长袖的黑色帆布外套,一件外套上有不少小口袋,均装着应急用品,全身上下的装备都已整理好。他转头向窗外,目光如炬地观察四周地形和山林植被,冷峻的表情看得出没一丝分神,专注如等待猎物的猎人。 估摸离废弃发电站还有三四公里,沈策便让司机停车,与麒麟两人下车,两人没带多余武器,随身只带着几把军刀,辞别乔烨几人向山林深处走去。 乔烨和萧奕辰等一行人在身后悄无声息地目送他们两人离开,不免心生担心。但想想两人均是身手思维敏捷的战士,沈策又是特种兵出生,以一敌十的阵势,对付几个绑匪应该没问题的,又放心等待着他们平安将人救出来。 夜晚的山林十分寂静,偶尔有鸟鸣声和树叶被风吹响的沙沙声,空气中透着寒意,黑暗处是未知的情形,这样的道路要是换成普通人走肯定难免心生恐惧。 沈策早已习以为常,借着月光在黑暗的树林间穿行,忽略掉脚下树叶的碎响,细听周围的声音,察看是否有光亮,以确定没有人放哨。 行了二十分钟左右,前方山脊上隐约可见灯光,再走近就可看出正是废弃的发电站。三间连成一字型的平房,其中最右边的那间有微弱的灯光,最左边的一间灯光更亮些,透过窗户隐隐可见人影,能听到些说话声。 沈策观察完外围无人看守,带着麒麟靠近后窗下,细听里面的人声。 里面的众绑匪似乎在吃干粮,听得其中一人道:“大哥,要不要喂那女人点儿水和吃的?” 为首男人骂道:“喂什么喂,咱们都不够,明天乔烨拿钱来把她赎回去了,她想吃什么都有了,饿一晚死不了。” 另一人调侃道:“我看你是想用她把自己喂饱吧,看你那色样儿。” 先开口那人便对同伙骂道:“滚你的,明天大家都有份。大哥,那两孩子不会有事吧?”看他们裹得单薄,这么十多个小时滴水未进,只吃了安眠药睡着,也不知行不行。 绑匪头目不耐烦道:“不就是没跟妈在一块儿嘛,至于怎么样吗,咱们明天先把那两个孩子还给乔烨,再用那女人威胁他放掉乔孟哲少爷,咱们再带着钱跑路。” 麒麟在窗下听得心中一凛,竟然真是自家人作祟,乔孟哲这次简直是下大手笔自掘坟墓。 绑匪手下问道:“大哥,往哪儿逃?” 头目不多言,只道:“少废话,都安排好了,别问。”万一到时候计划有变也说不定。 沈策带着麒麟在窗下细听,两人如草原上接近羊羔的狼群,毫无声息。谈话间,听声音已可知里面绑匪只有七个人,其中一个是头儿。 听得差不多,沈策指指右边的两间房,比出走的手势,带着麒麟从后窗绕到房前。探身察看,屋前空地上一个人也没有,大概是绑匪们觉得荒山野岭,便没看守。 沈策走近最右边一间屋子,看一眼门锁,是老式的铜锁眼,掏出最简易的一把万能钥匙,在锁眼里试探了两下,便打开了木门。 他的手已迅速握在军刺上,谨慎进入半步,看房间内没有任何人看守,屏息感知也没有多余的气息,才放松了些许警惕。 两人前后进入屋内,水泥板台子上躺着两个襁褓婴儿,睡得很深沉,看样子确实是被喂了安眠药了。 沈策伸手探一探他们的体温,均正常,便将他们抱起交到麒麟怀中,用之前准备好的婴儿抱袋固定在麒麟胸前。对他比了个跑的手势,两人一起退出房间。 按照计划行事,麒麟重重点了头,带着两个孩子,提气快步无声地回了屋后,向来时的山林中隐去。 沈策看着他离开,正准备到中间的屋子找乔烨的夫人谢云舒,却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转身一看,一人已从山坡上走下来,看样子是出去方便的绑匪。原来屋前不是没人看守,而是暂时离开而已。 那人已看到沈策,瞧他样子就知道不凡,忙大喊:“大哥!条子来啦!”他发出信号,畏惧于沈策的气势,又不敢上前拼命。 沈策距他十米左右距离,根本制止不了他放哨,分毫不犹豫,已冲上前将他一脚正蹬踢翻在地,拔出腰间军刀在他双腿上狠狠一划。军刀极锋利,瞬间皮开肉绽、深可见骨,那人腿上鲜血呲地喷了出来。 300、绑匪缠斗,玉石俱焚 左边房子里的绑匪听到喊声,全都一下子涌了出来,借着屋里微弱的灯光和月光,看清同伴已被轻易制服。对方只身一人,下手还那么狠,如草原上的狼王,山林中的虎豹,他们一时都慌了神。 绑匪头目四望没有其他帮手,顿时大怒,没想到一个条子都敢来救人,对手下骂道:“还不上去把他捆了!”不就是有把军刀嘛,这方可是人多势众! 绑匪六人得令,慌忙散开将沈策围在中间,他们手中拿着长刀和铁棍之类的武器,被沈策的气势震慑,一时都没冲上前挑战。(.无弹窗广告) 沈策坦然审视眼前这些绑匪一圈,料定他们没谁奈何得了自己,率先挑了拿西瓜长刀的两个,迈步上前。双手中的两把军刀虽没有西瓜刀长,但是分灵活,还未缠斗,起落间,已将对方手腕划得白骨可见。 绑匪头目看情势不对,冲到旁边的两间房间察看,两个孩子已经没了踪影,那女人倒还被好好绑在椅子上,惊恐地看着自己。 谢云舒知是有人来救自己了,想看外面是何人却看不到,心脏在胸中跳得砰砰响。[.超多好看小说] 几个绑匪见同伴被伤,不管不顾全拥上前,沈策毫不动容,先挑用长刀的绑匪下手,刀刀落在他们手臂、腿上,没有将他们立即刺死,却都战斗力大减。 头目看手下不行,顿时大怒,知此猛汉只是为救乔烨的女人,进入中间的屋子,砸上屋子门反锁好。上前便挥手抽了谢云舒一耳光。大骂道:“贱人,活该你落我手上,看我不替兄弟们出口恶气,带着你同归于尽!”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把长匕首,银白的刃上闪着寒光。 谢云舒被打得脑袋嗡响,还没回过神来,那男人已上前撕扯她的衣服。她吓得惊叫,却四肢被捆绑,根本反抗不了,只能扭动身子躲避。 外面已经有人在跟绑匪们搏斗,乔烨是没那能力的,应该是萧奕辰吧。可是他打得过那些人吗?他会不会反倒陷入危险?求老天爷了,让他快些进来救自己吧! 谢云舒大声呼喊萧奕辰的名字,绑匪头目听外面同伴的痛苦喊叫更加愤怒,几下扯碎了她的上衣,接着又扯她的裤子。因为她穿的是居家服,即使是坐姿,没两下还是被剥了个干净。 绑匪将她剥得差不多,便将自己的裤子解下,面对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将她抱起便冲撞入了她的身体。 疼痛从最脆弱的部位传来,谢云舒知已发生,顿时生不如死,凄厉尖叫出声。 沈策在屋外将众绑匪收拾得差不多,蓦地听到那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心中不禁一紧,将最后一个绑匪踹开,大步走向中间的屋子,一脚将屋子门踹开。 外面月光照得屋内微亮,椅子上那个绑匪头目已将衣衫褴褛的她强占,双手下身齐动,正恶狠狠地对她发力。看到沈策进来,手中匕首向谢云舒左边胸口刺下,光洁的肌肤被刺破,鲜血流出,刀锋越刺越深。 301、生不如死,无法交代 沈策看到这一幕,登时大怒,根本不受他威胁,迅速冲到他背后便将他提起掷向角落。椅子瞬间失去平衡,砸翻在地面上,谢云舒知被救,但她遭人辱没身心俱痛,求生的意识更是被消磨得没了丝毫,牙齿咬住自己的舌头,渐渐收紧。 没待对方反应过来,沈策冲上前,挥下军刺便将那男人的命根切了下来。那人的惨叫和鲜血顿时充斥了屋子。沈策还觉不解恨,上前又将那头目的双手筋割断。溅了满脸的血滴,却毫不介意。 鼻息进入尘土颗粒,鲜血喷溅不停,谢云舒随椅子倒于地上,被眼前一幕惊呆。[]温热的血甚至还喷到了她脸上,她又是恶心又是痛苦,咬舌求自尽都觉得不能克制,一口腥甜堵在喉中,脑子空白,憋了一会儿还是昏了过去。 沈策知自己一时未顾及到人质的感受,下手太狠,忙上前察看她情况,她的左边脸颊明显红肿,嘴角渗出血迹,除了胸口的刀伤并未有其他外伤。上身的衣服被撕扯得褴褛,下身不着寸。 沈策看得自责不已,刚刚自己在外面应该速战速决的。忙将自己身上的帆布外衣脱下来,解开绳索将她抱离椅子。这才发现她的四肢都被尼龙绳索磨破了,留下道道勒痕。他环视屋子一眼,为她套上他的外衣,抱着她大步走出屋子。 院中六个绑匪全都受了重伤,倒地爬不起来,痛苦的呻吟哭喊此起彼落,沈策却丝毫不动容,迈步绕开他们。 麒麟将两个孩子交到乔烨手中,便一步不停地赶回,却看到了沈策抱着她走出来的一幕。院中横七竖八躺着哭号的绑匪,手脚均被重伤,就差没被割断,满地都是他们的鲜血。沈策倒是丝毫无损,只是脸上沾了很多血迹,乍一看如地狱修罗。 走近才看到谢云舒的情景,麒麟大惊,低声问道:“她被强暴了?!” 沈策低头看一眼怀中昏睡的她,面色冰冷地点点头。没能保护好人质,他严重失职了,他再一次失败了。 麒麟欲哭无泪,带着沈策往回走。两人迈步走往乔烨他们所等待的方向,麒麟在心中一寻思,苦道:“这下惨啦,她可是乔总心尖上的人,竟然被……唉,这叫我怎么跟他交代。”这一回去,乔烨不知要怎么发作,怕是要他们自切手指了。 沈策肃然的面色微动,沉声道:“你别怕,都是我的责任,我来负责。”如何负责呢,从前他没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现在没能保护乔烨心爱的人,他不配按着特种兵的头衔,他是个耻辱。 麒麟借着月光看沈策寒冰般的面色,话锋一转道:“大哥,这不是负责不负责的问题,你也知道,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乔烨那次去海城的小公寓接她,麒麟就已经看出了,乔烨对这个女人是认真的、用心的。 凌晨安静的山林,只有两个男人踩在落叶上的细碎声响,沉默间,各怀心事。 302、山林夜路,刻骨铭心 谢云舒靠在沈策宽阔的胸膛里毫无反应,更不知两人在交谈什么。沈策像没负担重量般抱着她大步向前,面容坚毅,开口道:“乔先生要是真的爱她,就不会在乎这些,刚刚那男人的命根已经被我切了,手筋挑断,这样够补偿了吧。”他没有继续下手,是不想弄出命案来。 麒麟叹一口气,颓然道:“大哥,这不是补偿的事啊,唉。”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如碎裂的玻璃粘不回去一样。 沈策冷冷看麒麟一眼,英峻的面上没多余的表情,“不然还能怎样,我就不信会有男人因为这个抛弃自己的妻子。”也许对于豪门的男人来说妻子不是一生只一个,但对于军人,妻子是陪伴一生的爱侣。 身边的麒麟嘀咕道:“谁知道呢,乔总脾气古怪。”抛弃倒是不会,其他细微心思只怕会有,当然也有可能更加爱护。 山林间只有两人的声音,沈策忽出声制止他道:“别说话。” 他停住脚步低头看她,只见她并没有醒来,而是在昏沉喃喃道:“奕辰……萧奕辰,是你来救我了吗?……奕辰……”整个人如飘零的树叶般脆弱,面上了无生气,月光下更显苍白。(.) 她又没了声儿,沈策抬步继续向前走。想起方才她也是在喊萧奕辰这个名字,寻思着应该就是刚刚见过的萧先生,对麒麟问道:“萧先生跟她是什么关系?”危急的时候她没叫老公乔烨的名字,现在昏迷间也没叫,而是叫萧奕辰,不想都觉得怪。 麒麟如实道:“大哥,乔总秘书介绍说是朋友,其实那萧先生可钟情她呢,之前都住一起了,乔烨亲自带人去把她领回来的。”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可复杂,自己也不清楚。 这关系还真够乱的,沈策低声道:“如今她出了这种事……”却是欲言又止,停在一半没讲下去。不管她的从前怎样,如今被绑匪强暴,她的命运不知会怎样转折,看她方才痛不欲生的样子,也不知她熬不熬得过去。 麒麟也替她觉得悲凉,叹息道:“不知道了,说不定那两男人就因为这个嫌弃她呢。”换做自己,心中也会芥蒂的吧,但爱应该还是依旧的。 听到怀中人的气息变化,沈策忙制止道:“你别乱说话。” 低头看她,脸上还沾着血滴,已睁开大眼睛盯着自己,眸光防备,却蕴含无尽的疲惫。 谢云舒醒来看见自己在这个陌生男人怀里,冷声道:“你是什么人?”眼前的男人长得端正,似乎就是刚刚她看到的那个战士。 沈策仿佛看到曾经的沈桃一般,心中更加自责,轻道:“你醒了。” 谢云舒却不似他淡定,挥动手臂捶他胸膛,狠狠叫道:“放我下去!”此时她只想一个人,再不想任何人靠近自己。她已经不想活了,就算把她救出来了又怎样。 沈策任她捶打毫不动摇,镇定道:“你受伤了,我抱你去找乔先生。”说着已抱着她更快地向前。 谢云舒如疯掉一般,四肢一齐挣扎,尖声嘶喊:“放开我!别碰我!你们都给我滚!”方才经历的钻心之痛再次将她淹没,她又一次失了理智。 挣扎了一会儿,沈策不敢再强行限制她在怀中,将她放在林间枯草地上。谢云舒躲离几步,蹲在地上环抱住自己,浑身疼痛袭来,放声大哭。 谢云舒根本不愿被救,更不愿回去面对等待自己的人。她如今成了不洁之身,还怎么面对乔烨、怎么面对两个宝宝,还有自始至终把她视若珍宝的萧奕辰。 没意思了,让她死了吧,活下去反倒是对她的折磨! 声音在树林里十分突兀,惊得树上的鸟儿飞起。被她痛哭这一幕影响,沈策刚毅的表情变得隐忍,胸膛起伏变大,不动声色地深深喘息,只看着不语。 麒麟听她哭得凄惨,作为个男人颇手足无措,小声询问道:“大哥,这怎么办?”她只是个普通人,如今被绑匪强暴,心理上肯定承受不了,要是一不小心疯了,让乔烨和襁褓中的孩子怎么办。 沈策也招架不了她的痛哭,夜深露重,知不能任由她在草地上哭下去,答道:“不管怎样先见了乔先生再说。”说着就走近她,想伸手将她拉起。 谢云舒大叫:“你滚开!别碰我!”现在的她只恨不能将自己身上被那个人碰过的每一寸都剜下来,她恨这些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知道怎样伤害她,能让她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沈策看着她疯狂抗拒的样子,被风霜磨砺得坚韧的心一紧,软言劝道:“夜里冷,让麒麟抱你回去吧。”麒麟是她认识的人,她应该能少抵触点吧。 谢云舒目光转向麒麟,投在了他腰间那刀鞘上,漠然不语。 沈策以为她默许,便召麒麟近前,“你过来。”不管怎样,都得先把她交给乔烨。 麒麟刚走到她身边,弯腰准备抱她,她却蓦地伸手抓出了他的军刀,冷光一闪,麒麟大惊,唤道:“哎!夫人!” 沈策反应极快,在她将刀子刺进自己脖颈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怒道:“这么点事情就寻死,也太脆弱了。”没有什么,能比生命更可贵,她刺自己怎能刺得那样决绝,要不是自己拉住,肯定刺破动脉了。 麒麟从她手中夺回军刀,锋利的刀尖上已沾了她的血迹。她脖子上伤口已流出血,顺着洁白的皮肤流下,他心一痛,劝道:“大哥,你别这么说她……”普通女人,遇到这样的事,寻死觅活也是情理之中吧。 刀子被夺走,两个壮汉逼视着自己,谢云舒更是心如死灰,颓然落坐回地上。手腕还被沈策钳制,她满脸泪痕无力道:“你放开我,我不活了。”那语气,轻得快被风吹散,果真了无一丝生的渴望。 山林间异常安静,沈策的声音十分坚定:“不行,他们的命都赔上了,你必须活着。” 303、细节刺痛,温柔安抚 沈策不再顾她情绪,将她捞起重新抱回怀里,大步往回走。谢云舒不再跟这壮汉拧,呆滞被他抱着,整个人一动不动,如掉线的木偶。 三人再行了几分钟,渐渐接近乔烨他们停车等待的位置,两个宝宝已被安顿好,乔烨和萧奕辰站在土坡上一同看着三人走近。 她安静窝在沈策怀中,乔烨却是越看越不对劲,最终看清她穿了沈策的衣服,原本穿着裤子的腿光秃秃露着。目光疑惑投向麒麟,是对方哀伤惋惜的回视,轻摇了摇头。 一股热血冲进脑中,乔烨大恸,再看看她脚踝上的累累伤痕,整颗心痛得一缩,对着沈策怀中的她轻柔唤:“云舒。”他抬了抬手想抚她红肿的脸颊,却又怕触痛她,手停在半空。 谢云舒看到跟前的乔烨,和他眼中复杂的情绪,胸中愤恨再起,整个人挥去死寂活了过来,对着他大骂道:“你走开!我不想见你!现在你高兴了,我跟那妓女一样脏了!”她又在沈策怀里挣扎,却是在一下下苦苦捶打自己。 乔烨看她失控,忙上前抓住她捶打自己的手腕,痛苦劝道:“云舒,别伤心了,不是什么大事。”这才发现她的手腕上也全是勒痕,细嫩的皮肤全被磨得血糊糊,怕弄疼她,又松开了手。(.) 谢云舒将他动作的迟疑看进眼里,纷乱的情绪被苦涩和绝望覆盖,伸手打他,恨恨道:“滚开!你嫌弃我脏就快滚!”自负如他,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碰过,他要嫌弃就嫌弃吧,她自认倒霉,从此一刀两断。 乔烨知她误解,一时百口莫辩,自责道:“我没有,云舒。”现在她的情绪失控,只能等过后再解释了。 谢云舒这才发现萧奕辰也在,想也没想够出沈策的怀抱,向他伸出手,哭着唤道:“萧奕辰!” 萧奕辰上前将她接过,抱着她走离几人,强忍自己的心痛,温柔安抚道:“影怜,别哭了。”她的眼泪似带着鲜血和痛苦一般,滴滴掉在他心上,让他跟着痛苦,呼吸不过来。 她紧紧抱着他嚎啕大哭,尖声泣求:“奕辰,我不想活了,让我死吧。”就算那绑匪已经被狠狠报复,可是她失去的东西,是永远补不回来了。 月光冷清照着,对世间的痛苦熟视无睹,冷漠依旧。 怀中的她很轻,光洁的皮肤上有许多伤痕,整个人如残破的布娃娃,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他脑袋恍惚空洞。[]却还是如往常般爱怜道:“说什么呢,有我在你就得好好活下去。” 麒麟说绑架的事确实是乔烨的堂兄乔孟哲策划的,她却在这之中受到这样的摧残,他早该将她抢回海城的,呆在乔烨身边,她只会受到伤害,得不到丝毫幸福。 不知哭了多久,她整个脑袋都疼得不行,双眼更是肿胀刺痛,稍稳定下来。她抬头凝视他的眼睛,抽噎着对他问道:“我现在是不洁之身,你也嫌弃我吧。”只要是男人,对这个都会很在乎吧,特别是爱她的萧奕辰。 萧奕辰抱着她在土丘上坐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温润笑答:“不,我不在意这些,咱们就当被狗咬了,以后还要好好活着。” 说话间为她抚顺散乱的头发,在她额上一吻,轻柔拥着她。 谢云舒面对他的温柔,再次被之前所受的痛苦侵蚀,扑在他胸膛上,心中钻痛,绝望道:“奕辰,我活不下去了,我好痛。” 他再劝道:“不管怎样你得想想钟灵钟毓啊,他们还那么小。”幸好她今天没事,不然那两个孩子就成没有妈妈的孤儿了。 谢云舒这才想起来两个被虐待的宝宝,盯着他急问:“他们安全了吗?”今天他们穿得不多,却一直睡在冰冷的水泥台子上,还被喂了安眠药,太可怜了。 “他们很好,已经醒过来喝奶了。”他看她终于恢复了些理智,握住她的手,松了口气。 谢云舒用脸在他的手背上轻蹭,半晌呢喃道:“奕辰,你带我走吧。”离开总是带给她伤害的钦州,跟他回羊城小院,继续过安适无忧的日子,只要他不介意,她就一直在他身边。 他想也不想就答道:“好。” 她低下头,冷声哀怨道:“我再也不想见到乔烨了,他竟然背着我让别人怀了他的孩子,他竟然嫌弃我。”乔烨,让我跟你和你带给我的伤害说永别吧。 萧奕辰摸摸她的头,劝道:“影怜,别想那些了,靠着我好好睡一觉吧。”他不敢碰她身上的其他地方,生怕触痛她。 谢云舒顺从地靠着他的胸膛,闻着他衣服上淡淡的清新香气,却是丝毫睡意也无,皱眉小声道:“我好痛,睡不着。” 他紧张低头查看她,问道:“要不我带你去医院?” 她避开他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无力道:“不,是心痛。” 他不再言语,只轻搂着怀中脆弱的她。 天边已隐隐露出鱼肚白,原来一夜已经这样过去了。 乔烨站在原地看着那边萧奕辰的背影,怔怔道:“怎么会这样。”一夜之间,她被他害得陷入匪窝失了贞洁,一夜之间,她恨他至此,再不愿直面。而她最脆弱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向萧奕辰伸出了手,投进他的怀抱。 牧文在一旁看乔烨神伤,不忍道:“乔总,您找机会好好跟夫人解释,她会原谅你的。” 乔烨颓然道:“我把她害成这样,她怎么还会原谅我。”如果不是白霜的事,她根本不会受这些折磨,他一步踏错,牵连她被伤害。 牧文再劝道:“乔总,是匪徒做的,他们都已经偿命了,不关你的事。”要是上司全将错揽自己身上,那他要承受的就太多太重了。 经这一句提醒,乔烨才想起那些绑匪,问道:“麒麟,那些人怎么处置的。”反正不能让他们好过。 麒麟被问话,忙答道:“乔总,都被沈策割了手脚筋,死倒是还没死。”那鲜血满地的场景,跟地狱似的,普通人见了肯定被吓个半死,麒麟也不便跟乔烨细说。 304、负荆请罪,互不相让 一旁沉默良久的沈策看弄砸的场面,自责更甚,抽出腰间的军刀便呈到乔烨面前,歉疚道:“乔先生,是我失职,没能护住夫人,你惩罚我吧!”有些失职造成的后果是根本弥补不了的,这个他比任何人清楚。 伟岸的男人在此刻变得低姿态,周身强大的气场消散得所剩无几,只剩悔恨和诚恳的道歉。 乔烨看一眼那闪着寒光的军刀,上面如血浸过一般血迹斑斑,再看看几小时前沉着镇定的沈策。叹了口气,冷淡道:“事到如今,也不必责怪你自己,至少两个宝宝安然无恙,我作为他们的父亲还是得谢谢你,你已经尽力了。” 或许当时乔烨要给他增派人手他答应了,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是他浅薄自负,才害了乔夫人。 沈策的头垂得更低,铁打一般的男人在此刻也变得无力。口中坚定道:“不,乔先生,我有负你的嘱托,要杀要剐你随意吧。”他双手呈给乔烨军刀,甘愿受乔烨的任何惩罚。 乔烨没有要将他怎样的意思,这样周正的战士,自己怎能破坏,是人都会犯错,他已经付出不少了。伸手将他的刀插进腰间刀鞘,问道:“沈先生在哪里高就?” 沈策没想到乔烨会不多追究,一愣,答道:“闲赋一年,无业。(.无弹窗广告)”自从沈桃离开,他便退役了,再没执行过任何任务,一直独自在家,没日没夜地做训练。 乔烨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轻一猜测就能想到。目光投向远处,提议道:“沈先生身手不凡,云舒和孩子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势者,要是愿意,就留在家中保护他们吧,报酬你随意开。” 乔烨不得不承认,谢云舒和孩子跟在他身边不安全,其实早就需要一个底子过硬的保镖,他经此一次也该考虑这方面了。 沈策即刻应道:“沈策不敢,只愿乔先生给机会,将功补过,从此保护他们左右。”这次失职让她受到伤害,以后就保护她不再受任何伤害吧,他没有资格推脱。 亡羊补牢,只要人还在就是好的。 凌晨气温是最低的时候,寒意侵袭在周身,乔烨脱下自己的外套,平静道:“那就这样吧。牧文,去看看她怎样,该回家了。”他将外套递给牧文,示意带去给她。 “好的。”牧文接过外套,侧目看看上司的背脊,只觉他隐忍的爱让他隐没了太多悲喜,不管遇到什么都需要他坚挺承担。 这样的上司,夫人要什么时候才能懂他呢,懂的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就上一个台阶了吧。 牧文悄声走近萧奕辰身侧,够头看了看睡着的她,对萧奕辰比了个走的手势。递过上司的外套盖在夫人腿上,用上面残留的温度温暖她的冰凉。 萧奕辰犹豫一秒,本想拒绝让她再回那别墅,但想想两个孩子离不开她,便只得暂时妥协,拢拢盖在她腿上的外套,抱着她起身,走向车子。 谢云舒依旧在萧奕辰怀中睡着,难得的安稳。一行人全都静默,生怕将她吵醒。 微亮的晨光中,乔烨无声看了她一眼,再投给萧奕辰一个复杂的眼神,便由牧文搀扶着上了车,不再理会任何人。两个男人胸中均因对方憋了一口气,却都顾及着她,忍着没发出来。 黑夜就这样过去了,一行人回到别墅时天已大亮。 进了别墅,萧奕辰便在保姆的带领下抱她进了她的房间,将她小心放在大床上,盖好被子出了房间。 外面走廊上乔烨站着等待,牧文退在几步外静候。见他出来,乔烨面色不善道:“你可以走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她对萧奕辰的那种依恋,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容不下。 萧奕辰本打算跟他好好谈谈,一听他的开场登时怒了,站近他面前咬牙道:“乔烨,你不要欺人太甚,她刚刚已经跟我说让我带她走了。” 乔烨面不改色,反问道:“我是她的丈夫,你是她什么人?”她分给了这个人多少真情自己不知道,但他总有一天要将那些情夺回来。 萧奕辰不解道:“你尊重点她的意见行不行?你让她受这样的伤还要继续禁锢着她?”他知道乔烨爱她,但从见过这样的爱人方式,让她没了自由、总受伤害,如纳粹般强权专制。 “这里就是她的家,不存在禁锢。而且她不能走,两个孩子离不开她。”乔烨被他说得心中憋闷,还是坚持道。 萧奕辰冷哼一声,直接道:“孩子当然跟着她一起走,你还是找你的妓女去吧。”如果不是乔烨的一夜风流,她根本不用受今晚的苦。 一提这个乔烨就怒,对走廊一边的牧文吼道:“牧文!把白霜那贱人扔海里喂鱼去!” 萧奕辰懒得指责乔烨,他让白霜怀了孩子竟然还对白霜那么残忍,简直没有人性,不管他怎么逃避,他最终还是伤害了谢云舒。压制自己的气愤道:“你声音小点,她在里面睡觉呢。”提心吊胆一夜,她好不容易睡一会儿,乔烨又在外面发的这什么疯。 乔烨声音压低了些,坚定道:“不管怎样,我不允许你带她走,她永远是我的!我已经任命沈策保护她,以后她的安危可以保障。”如果她需要安慰,自己一定给她,不需要这个情敌在这里碍眼。 萧奕辰反驳道:“没有谁天生属于谁,她有选择的自由。” 这时靠近卧室门边的牧文道:“乔总,夫人好像在里面哭呢。”肯定是被上司刚刚的那声怒吼惊醒了,也不知夫人听到了没。 萧奕辰冷冷瞥乔烨一眼,“我不跟你吵,反正我要带她走。”转身进卧室,关上门。 走进卧室,她正窝在被子下哭泣,懵懂间已经是满脸泪水。 萧奕辰进了被子下拥着她,轻抚她的后背,柔道:“影怜,怎么醒了?” 谢云舒投在他怀里,哽咽道:“萧奕辰,你去哪儿了,陪着我。”她紧紧抱着他的胸膛,感觉自己的胸口隐隐作痛。 305、温柔陪伴,发现伤口 萧奕辰叹息一声,摸着她的发丝温柔道:“好,我不走,我陪着你睡。”如果能让她抹去那段黑色的记忆,他付出什么都愿意。 他的怀抱很暖和,让她心中的钝痛减轻了些许,呢喃求道:“抱紧我。”她像雪地里冻僵的小兽,凑近他汲取他的温暖。 萧奕辰一下下抚着她的背,与她一起陷在柔软的大床上。安抚道:“嗯,睡吧,我在这儿。” 她放心地闭上眼睛,脑中一片空灵。 过了半晌,她却没有丝毫睡意,总觉得胸口在疼,而且有些湿湿的黏黏的。对他道:“我胸口好痛。”也不知是不是衣服的缘故,她穿着的黑色帆布衣总觉得在刺痛皮肤。(.) 他不明地低头看她,疑惑道:“怎么了?” 她这才想起来被匕首扎的那一下,目光低垂,小声道:“被刀刺的。”当时她完全时了理智,被刺伤都没感觉到痛。 他小心道:“我帮你看看吧,要是感染就不好了。”之前他都没敢帮她换衣服,就是怕触动她敏感脆弱的记忆,现在有伤就必须察看了。 “嗯。”她靠在枕头上,平躺着摊开双臂,指了指左边胸口的位置。 调亮床头灯,萧奕辰跪坐在床面上,俯身从上方开始解她穿的黑色衣服的扣子,手势极其轻柔。 触手在布料上他才发现那块衣料已经被血染了不知几次了,血迹干掉衣服已经有些硬了,但还是被新的血液浸染。他皱眉,责问道:“流了几次血了吧,你怎么不说?” 她摇摇头,目光纯净地回视生气的他,解释道:“我没留意,就是感觉疼。”今天她不知多少次全身每个细胞都觉得疼,这一处流血她是发现不了的。 萧奕辰解开衣襟看到血糊糊的伤口,深红的一道直直的伤口还在向外渗血,在她白净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他不忍再看,也不知如何处理这样的伤口,提议道:“我找医生来帮你看看吧,可能是伤到皮下的大血管了。”再这样流血下去,她可就危险了。 谢云舒怯怯摇头,又是泫然欲泣的样子,求道:“奕辰,不要,我不要见别人。”现在她唯一觉得有脸面对的人就只有他了。 萧奕辰觉得为难,再看看她手腕上的磨破的伤痕,劝道:“影怜,你身上这么多伤,必须先处理。”要是感染,她就得受更多罪了。 她双手支撑自己坐起身,弱弱道:“奕辰,我只想洗澡。” 他的心一滞,她是想洗去身上的污浊吧,也不再劝,应承道:“好,我去帮你放水。” “嗯。”她坐在床上看着他进了浴室,安静间感觉自己的手臂也是一阵阵地疼,想来应该是被拧着捆了太久造成的。 浴缸的水放得差不多,他便抱她进了浴室,将她放在浴缸边沿坐下,走回门边,道:“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好。”她看着他担忧的神色,心中情绪难言。 萧奕辰再嘱咐道:“尽量快点,伤口泡了水会更严重的。”水汽氤氲,他不太看得清她的表情,难免为她担心。 “嗯。”她微皱眉点点头,看着他在外面关上门。 306、失了忠诚,深情恳求 谢云舒自己脱了外套,又将上身残破的衣服解下扔进垃圾桶。自己都不忍看身上的伤痕,小心躺进了浴缸温热的水内。 浴室内安静,她心中浮起孤寂,索性整个人沉进水下,泡在温热的水里,用清水将身上的污垢冲淡。待胸中氧气不够了,才又浮出。 将脸上的水抹开,睁开眼才发现胸前的伤口又流血了,鲜红的颜色丝丝散进清水中,有将池水越染越红的趋势。她心中慌乱,抬手捂住伤口,不让血再流,血却积蓄后从指缝间渗出来。 她知止不住,起身出了浴缸,都没来得及擦水迹,将白色的睡袍穿上,打开浴室的门走出。 熬了一夜,萧奕辰正坐在她房间的凳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开门的声音,便起身看向她。她从头到脚湿淋淋的,套着睡袍走向他,右手捂着左边胸口,血已浸透衣料透出来。 鲜红的颜色印在白色的布料上十分刺眼,他急得大步走近她。 谢云舒无奈道:“奕辰,又流血了。”或许沈策说的对,她没死在绑匪的手上,就更得好好活下去,而不是眼下的失血过多…… 萧奕辰一寻思,自责道:“肯定是水热,血流得快伤口又裂开,必须让医生来了。”他轻拨开她的衣襟,伤口上深色的血块已被洗去,深入几厘米的口子猩红可怖。 她摇摇头,固执道:“我不想见别人。”她不愿看到别人充满深意的眼光,很讨厌。 他握住她体侧的左手,安抚道:“没事,我陪着你。”医生总是得见的,她一身的伤痕必须处理。 谢云舒想他也是为自己好,只得点头,“好吧。” 萧奕辰走出卧室,看到乔烨和沈策站在二楼的休息厅。想着沈策枪林弹雨都经历过,对外伤应该有处理办法,便走近对沈策道:“沈先生,她胸口的刀伤流血了,你有创口止血药吗?”他没有看乔烨,也懒得理他。 乔烨听到这句却是急了,凑上前问道:“伤得深吗?严不严重?”她胸口有刀伤,他都不知道。 那伤口沈策是看到的,现在应该是撕裂了才会流血,对乔烨回道:“不是很深,可能是被撕裂了。你稍等,我去找止血药。”他带着萧奕辰走下楼,到他的手提箱里找创口药粉。 乔烨吩咐牧文道:“牧文,马上通知林医生来。”说完拄着拐杖走向她的卧室。 牧文忙不迭应道:“好的。(.无弹窗广告)”看着乔烨走开,寻思着夫人这次可别再反应激烈了。 乔烨走进卧室,她正躺在床上,睁眼呆呆望着天花板。 他没有立即走到她床边,而是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那枚他送她的戒指。时光荏苒,戒指上钻石的光芒历久弥新,夺目璀璨。 谢云舒胸口隐隐作痛,也懒得理他,闭上了眼。 乔烨走到她床边,坐下拉过她的左手,将戒指重新戴回她无名指上。 戒指有点紧,她的心也随之被箍住一般,说不清是何感受。 乔烨看着她白净的脸、垂下的羽睫,知她在生自己的气,开口郑重道:“云舒,别走,留在我身边,这里是你的家。”他无法像萧奕辰般给她安慰,也说不出口爱她爱得离不开的话,他只能请求她,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留下。 她的胸口更加疼痛,深呼吸几下睁开眼睛看他,强忍心绪道:“乔烨,你告诉我,你跟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在心里,她早已质问他无数遍关于白霜的一切了,她没想到他竟然与妓女有染,还怀了孩子,他对那个人有情吗?他的心里自己占几分? 她的眼神中包含太多情绪,盯得他心痛。解释道:“从羊城回到钦州的那晚,牧文找来的,当时我喝了酒,一时冲动……最重要的是她长得与你有几分相似。”他面对着她一颗脆弱的心,说了半晌却是越描越黑。 谢云舒凄然一笑,心痛更甚。讽刺道:“那天你没能带回我,心有不甘,就找了个替身,试过之后才发现替身是比不上正牌的,所以你第二天又驾车回羊城找我,却在路上出了车祸?”之前他的受伤她还很自责,没想到竟然是他自作自受。爱的男人竟然要对比下才知道心中是不是有她,她还有什么好说呢。 乔烨看自己又让她伤心,紧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恳切道:“云舒,我当时是一时糊涂,后来我后悔极了,人都会犯错的,我也不知道她会怀孕,你原谅我一次吧。”人生就是这样,他总是踏错关键的那步,然后对她造成伤害。 房间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晨光照进来,明媚刺眼。 她沉默了良久,字字真切道:“乔烨,夫妻间是要讲忠诚的你知不知道。你惹出这种事,又说要把她扔海里喂鱼,你怎么这样狠心。”那段时间她虽然呆在萧奕辰身边,但从没越雷池半步,他却是轻易就跟别的女人发生,要是没出车祸,他怕是已经换了不知多少人了吧。 乔烨自知错得严重,解释道:“云舒,只有那一次而已。况且我心里只有你,别人我真的做不到善待。”白霜只是一时的替身,他又怎么会上心,说那样残忍的话也气头上。 谢云舒却从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冷道:“可你也没有善待我啊,你都嫌弃我了。”沈策带她出现在他跟前时,他都不愿碰她。 他百口莫辩,急得懊恼,“云舒,我怎么可能嫌弃你,不管发生什么,我还是一样爱你。”他又抓住她的手,被两人这样兜兜转转的关系折磨得喘不过气来,明明相爱,却总被其他繁杂的事破坏。 那一刻,她几乎就要被他说服。顿了顿道:“你跟我说这些,就是为了我不跟萧奕辰离开吧。”他们两人之前在走廊上吵架,肯定是因为萧奕辰要带她走吧。 乔烨没说丝毫自己的原因,承认道:“对,我们的宝宝离不开你,云舒,求你,留下来吧。” 他都用求这样的字了,从前的强势和霸道一扫而空,只有深切的感情主宰。她偏头向一边,眨了眨眼睛,压制鼻子的酸涩。 307、谁成全爱,流连安抚 乔烨,爱明明放在那里,但我们要如何成全它呢? 他等待着她的答案,她却是无法抉择。(.好看的小说)半晌她开口道:“你一个大男人,跟我说什么求不求的话……你出去吧。”余光中,萧奕辰已带着沈策站在门口,她不能再说什么了。 乔烨背对门的方向,听她不答应,就差没在床边跪下,再求道:“云舒,我求你,别走,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什么事都按你的意愿办。我们一起陪着宝宝长大好不好,我们这对爸妈还没好好陪过他们呢。”看到两个宝宝长大了一圈,他才意识到他错失了些什么。 即使有外人在门口,但听了他这段话,她的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从前的他确实强权,但她从来没有因此讨厌他,早已习以为常,将他的所有怀脾气当作他的组成部分。 他说的对,这两个孩子太可怜了,出生刚一周就被赶出家门,辗转多个地方,爸妈闹矛盾无精力对他们表达爱意,还被连同绑架,不到两个月就被喂西药。纵观下来,就像她的小时候一般,坎坷凄凉。 “乔烨,我在你身边受了很多伤害,大多都与乔孟哲有关,你先去把他打理清楚再来跟我说留下的事吧,反正我现在也走不了,萧奕辰也不走,他留下来陪着我。” 乔烨听她略有松动,让自己先去铲除乔孟哲那样的恶徒,心中释然许多,道:“好,他的罪过,足够他在监狱里呆几年了,我这就去处理。”他随她目光看向身后,萧奕辰已站在门口。 她对那边道:“萧奕辰,医生来了吗?”她不想再跟乔烨谈下去,这样低姿态的他让她无所适从,也怕不小心再触动敏感的关系。 萧奕辰步走近她床边,回道:“还没,已经在路上了,我先帮你上点药粉吧。”手中拿的是沈策找给他的云南白药,止血效果奇佳。 “嗯。”她都不问是什么药粉便答应,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小心将睡袍衣襟拨向一侧,露出伤口,胸/口的大片风/光也/露了出来。 乔烨看她对萧奕辰丝毫没有芥蒂避讳,亲近之态跟自己无异,心中泛起酸意,面色冷峻。 她的伤口看得心疼,伸手要接药盒,对萧奕辰道:“给我,我来。”这样亲密的事,理应是该他这个做丈夫的动手。 萧奕辰却站着不动,冷淡道:“你出去吧,你在这儿又惹得她难受。”她刚刚抬手抹眼泪,他都看在眼里,正是懊恼乔烨不逗她开心反倒弄得哭泣。他不明,难道爱就是这样吗,带来的痛苦比幸福多,却还是放不下。 乔烨腾地火了,站起与他对视,怒道:“我看是你在这儿离间我们。”这个男人对他的妻子心怀/不轨,还理直气壮赶他出门,也太过份了。 谢云舒躺在床上看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阵势,忙劝道:“乔烨,你别这么说。”现在的三人,不论面对哪一个都挺尴尬的吧。 乔烨低头看她一眼,因她楚楚的眼光,只得把怒气压下,道:“我去处理乔孟哲的事,你好好的,有什么跟冯管家说。”他俯身在她额上一吻,目光温柔。 谢云舒定定看着他,乖乖“嗯”了一声。不得不说,他的气场总是强大,让她不自觉顺从。 待乔烨出去了,萧奕辰才在床边坐下,垂眸观察她的伤口,也不与她对视,了然道:“他肯定是不让你走吧。” 他先用消毒纱布将她伤口上的血吸干,清洁皮肤,一边观察渗血情况。 谢云舒不知如何跟他解释,刚刚的对话他也听到一些了,只低低应一声,一时无语。 他拧开药盒盖子,取出少量药粉,道:“我不会强求你,你自己选择。”说着已将药粉凑近她的伤口上方。 她出声辩解:“奕辰,我很为难……嘶”她的话没说完,忙倒吸一口凉气,药粉洒落在伤口上还不是一般疼,那些细小粉末溶进伤口,细胞都被一激。 他忙收手,关切道:“很疼吗?”之前沈策就告诉他涂上会痛,他跟她说话就是有意岔开她的注意力,没想到还是反应强烈。 谢云舒咬着牙摇了摇头,简短道:“还好。”话毕咬着下嘴唇,都不敢大口喘气,可即使她不动弹,刺痛还是明显。 萧奕辰看她憋出了一头冷汗,知肯定是疼的,安抚道:“一会儿就不会流血了,忍忍吧。”看向伤口,已经没鲜血渗出来了,当然也可能是他撒的药粉有点多,盖住了。 “嗯。”她哼一声,从被子下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萧奕辰心中一动,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温柔。看她把嘴唇都咬白了,他俯身,柔软的亲吻落在她脸颊上,慢慢移动,以缓解她紧绷的情绪。 温润的吻确实让她缓过些劲,随着他的动作悄然呼吸。 他流连于她细腻白滑的脸颊,渐渐情/动,双手扶住她的肩,仿佛捧着珍宝。 卧室的门还开着,乔烨方才的深情恳求浮现眼前,她心中觉得憋闷,就当他的吻要落在她唇上时,及时抬臂/抵/住了他的动作,轻声提醒道:“别这样,不是在海城,他看到就麻烦了。”她说的是事实,乔烨要是看到这一幕怕是要不管不顾跟萧奕辰大打一架。 即使她态度柔和,他的心还是一沉,她竟是如此在乎乔烨的,他和她再回不到小公寓的时光了。 他直起身静静坐在床边,谢云舒忐忑地看向他,却丝毫不能从他表情上看出情绪。 明知她在看着自己,他却没转头与她对视,半晌道:“我让厨房做了吃的,你随便吃点。”说完起身出了卧室,去楼下抬煮好的八宝粥。走廊上微凉的空气抚在他脸上,丝丝沁入。 谢云舒呆呆望向天花板,清灵的眸子透出犹豫。饶是情商不济如她,事到如今也应该清楚了吧,这两个男人她总得从中抉择,否则三人都不快乐。 一日夫妻百日恩,乔烨也曾把她捧在掌心,只不过跌跌撞撞将她砸在地上几次,他的本意一定也是给她安慰的。而萧奕辰呢,从相遇那天其他就只将她看进眼里,他对她的爱,纯粹得挑不出一丝杂质。 这样的情形,让她如何选择? 308、任性自私,心底落寞 不一会儿,大碗的粥便放在了谢云舒床头。[]浓香溢出,她却没什么食欲,对他问道:“宝宝喂过了吗?” 萧奕辰一门心思投在她身上,对宝宝的关心就少了些,在床边坐下,回道:“月嫂照顾得很好,放心吧。”这两个孩子始终是她的心头肉,说什么都离不了的,他们也不能离开亲生父亲乔烨,这让他无可奈何。 谢云舒看看一旁的粥,摇头道:“我已经饿过了,都没感觉了,不想吃。”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快二十四小时了,胃像是已经自己把自己消化掉一般。 他扶她坐起,端起粥碗,舀一勺热腾腾的粥吹温,道:“那更得吃点儿,不然胃饿坏了。” 她依旧摇头,却抵不过他,开口吃下一勺,一时间都尝不出什么味道。喃喃道:“萧奕辰,我知道你还有公司,可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虽然她也知道,他留在这里受着很大压力,单是乔烨就让他不好受。 萧奕辰当然不忍心拒绝她的任何要求,轻笑点头道:“嗯,直到哪天你厌烦我。”说笑间是满满的宠溺。 谢云舒在心中反驳,自己怎么会厌烦他呢,他这样好。有些自责地反问:“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不知多少次影响了他处理公务,要是他的公司倒闭了肯定有她一半原因。 他继续一勺勺喂她,宽慰道:“不会,我乐意,快吃吧,吃完再睡一会儿。” 她被他的一句‘我乐意’逗乐,微微一笑,依恋道:“你陪着我。”有他陪着她就什么都忘了一般安稳。 “嗯。”萧奕辰笑着回视她,心中却是落寞,她这样依赖下去,他担心会好景不长。 谢云舒接过勺子,舀起一勺凑近他唇边,“我们一起吃,你肯定也饿了。”这两天他也是陪着吃不好睡不好吧,对了,乔烨也是。 萧奕辰张口要吃,却又停在,无奈嗔道:“你不帮我吹吹是想烫伤我吗?” 她这才想起他每喂她一勺都是吹过的,所以才不烫。讪讪道:“我忘了嘛,现在可以了。”她吹了几下,重新凑到他唇边。 萧奕辰就着她的手吃下一口,心瞬间被幸福填满,目光柔柔看着她,微笑不语。 他看她终于好好吃了,温柔道:“你多吃点,我不跟你抢。”她不从,又喂了他两口,才接着自己吃。 两人吃得差不多时,冯管家在外面敲了敲门,禀报道:“夫人,林医生来了。” 她与他对视一眼,脸已经苦了,回道:“让他进来吧。” 林医生进来,隔着两人几步站住脚,看清床边坐的人不是乔烨,道:“乔夫人,这位先生怎么称呼?”能在夫人房间陪伴的,应该关系不一般吧。 萧奕辰站起道:“我姓萧。”但看对方双手都提着医用箱子,便没有与他握手。 林医生颌首与他打招呼,“萧先生。”乍一看眼前的男人比起乔先生毫不逊色,猜测着可能是乔夫人的亲戚吧。 萧奕辰让到一边,道:“你帮她看看吧,是刀伤,流了不少血了。” “好的。”林医生放下医药箱,凑近察看伤口,问道:“已经外敷了云南白药?” 萧奕辰点头,“对,刚才涂的。”还把她疼得不轻,幸好已经止住血。 林医生看了一会儿,总结道:“伤口无大碍,只要打几天消炎针、吃抗生素药就会慢慢好的,伤口不能沾水,多补充蛋白质。” “好的。”萧奕辰将医嘱记下,示意她自己也记着。 林医生接着道:“现在先打一针青霉素,以后坚持吃药就行。” 她听到打针顿时皱眉,拒绝道:“打针好痛,我不打针。”那气鼓鼓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个已当妈妈的人。 林医生大跌眼镜,为难地将目光转向萧奕辰,犹豫道:“这……” 萧奕辰坐到床边,对视她道:“影怜,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怕打针,难道这伤口不比打针疼?”打针也就那么几秒钟的疼,怎么比得上刀扎呢。 谢云舒缩回被子下,掀被子蒙住头,瓮声瓮气道:“我就是不打针,让他出去。”每次见这医生她都高兴不起来,说不出的烦闷。 萧奕辰看她执拗的态度,无奈劝道:“听话,不然发炎就严重了。” 她躲在被子下,不语。 林医生看这主儿确实是不想打针,也怕将她惹毛,缓和道:“没事,我把口服的药配好留下,照着吃就行,一样的。”又不是小朋友,可以钳制着打针,成年人可真没办法拧。 萧奕辰拿她没办法,转头对林医生道:“那麻烦你了。” “没事,应该的。”林医生着手配药,在药袋上写清医嘱。弄完后交到萧奕辰手中,便退出了卧室。 今天的走廊上还多了个兰博似的大兵壮汉,表情严肃看着林医生进出。林医生受不住那箭一样的目光,快步离开了。他心中不免疑惑,这乔先生家怎么一下来了两个不同类型的男人,他们是来干嘛的,不是说一山不容二虎吗,夫人又受了刀伤,这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奕辰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水,道:“把药吃了就睡觉吧。” 谢云舒眨巴着大眼睛看他,小心地反问道:“生气了?”他本来很担心她的伤势,医生来了她却不打针,他肯定失望了吧。 他恨铁不成钢道:“气你呗,这么大的人还怕打针。”弄得他在医生面前尴尬得很,就差没替医生绑住她了。 她丢给他一个没好气的眼神,反驳道:“你不怕疼你打吧。” 他握住她的手,再气不起来,温柔道:“要是可以替,什么疼都可以往我身上来。”特别是她心里所受的痛。 谢云舒没了底气,眼神往两边瞧,都不敢看他,低声道:“别这么说。”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再索取更多。 萧奕辰淡淡一笑,挥去深沉的思绪,摸摸她的头。“不说了,乖乖睡吧,我都困了。” “嗯。”她让出位置,跟他一起在大床上相拥,安适睡去。 309、家事告急,暂时离开 一连几日,乔烨都是早出晚归,每天奔波于公司,同时也把乔孟哲的事处理得差不多,将那些绑匪也全送进了监狱。 因为腿伤已大好,他便没再拄拐杖,只是人不知为何瘦下去一圈,谢云舒只有晚上见得到他,便没有注意,两人不咸不淡相安无事。 而萧奕辰则一直陪着她,除了她上卫生间,几乎是寸步不离。两人没什么亲密动作,在旁人看来却是亲密无比、成双成对,反倒乔烨这老公被晾在一边。 这天午饭后,陪着她待她睡着,萧奕辰便起身出了卧室。走廊上,龚俊面色隐忍,已等候多时。 萧奕辰带着他走到休息厅,问道:“怎么回事?”龚俊一直都是通过手机跟他联系,今天却突然上门,也不知是什么事。 龚俊看萧奕辰淡淡的面色,心中着急,“萧总,奕欣小姐打电话来,说老夫人病重,让你速回。” 他惊讶,急道:“什么时候的事?” 龚俊回道:“就刚刚,听说老夫人知道了你在海城和顾小姐的事,一生气就住进了医院,公司的事也积攒了不少等着你处理,奕欣小姐说她应付不过来。” 沉吟半晌,他终决定道:“龚俊,帮我订最快到山东的机票,需要处理的事务发我邮箱里,我在飞机上看。”这几天一心扑在她身上,其他的牵绊却都悄然找上门来了。 “是。”龚俊听老板终于要出山了,心中大石落地。 萧奕辰想想她这几天恢复得差不多了,自己也是时候暂时离开下了。“找纸笔给我,我留封信给影怜,不辞而别实在对不住她。”依赖突然没有了,她肯定会心情低落吧。 “好的。”龚俊从公文包中找出笔和纸,递给老板。 写完信后,萧奕辰找到了沈策,礼貌道:“沈先生,我家中有事,只能暂时返回,这封信是我留给云舒的,她要是闹着找我,你就帮我交给她。”这是他第一次叫她云舒,因为不想旁人知道太多。 沈策看着眼前男人离别前落落寡欢的表情,问道:“怎么不给管家呢,她跟我也不是很熟。”从那夜过后,沈策就都只在房子中呆着,再没跟她说过话。 萧奕辰无奈道:“管家是乔烨的人,怕是不会帮我,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但我相信这点嘱托你能做到。” 沈策这才将信接过,道:“嗯,放心吧,我会转达的。” 萧奕辰看看卧室的门,里面的她正安然熟睡,心中难免伤感。黯然道:“乔烨如今认错态度诚恳,她过不了多久应该会原谅他。至于她的安全,就交给沈先生了,拜托。”呆在乔烨身边说不准何时就会有危险,有这样的大兵守护,他也放心了。 “嗯,没问题。”沈策不苟言笑,郑重点点头。 萧奕辰走向客厅玄关,诚恳道:“你是明事理的人,要是她跟乔烨闹,麻烦你从中劝两句,以后你陪伴她的时间比我多。”想到要和她分离不知多久,他就胸中憋闷。 沈策被他嘱托得有些难受,简短道:“好的。”看得出,这个男人爱谢云舒,离开是无可奈何。 萧奕辰没有再回她的卧室看她,因为怕自己动摇,与沈策一对视,泰然道:“谢谢,告辞。” “嗯,再见。”沈策送他出了门,目光深沉看着他上车离开。 310、不辞而别,情绪失控 谢云舒醒来后找遍了一栋房子,都没有丝毫萧奕辰的踪影,问了保姆才知道他已经走了,在她睡着的时候。 他说好要留下来陪她的,怎么可能突然不辞而别,肯定是乔烨。 怒火燃烧,她抓起桌上电话便对乔烨拨了过去,待他在对面喂了一声,她立即逼问道:“乔烨,是不是你把萧奕辰赶走了?” 冯管家已通知过乔烨萧奕辰离开的消息,具体原因他也不知道。无奈回道:“云舒,是他自己离开的,我没有赶他。”这几天为了她的好心情,他都已经退避三舍了,怎么那个人一离开,她还是要迁怒他。 她抓着电话怒道:“就是你!你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见不得我跟他亲近,就把他赶走了!”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方法,不然萧奕辰不会轻易离开。 乔烨扔下手中的工作,压制脾气,软言道:“云舒,他明明爱着你,我怕你再心软,要跟他离开。”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他再不想放开她了。 谢云舒以为是他承认,顿时失了理智,愤愤道:“好啊乔烨,你怀疑我,强行将我跟他分开,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跟他见。还派个保镖监视着我们,你等着,我今天就死给你看!我让你什么的得不到!”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说这样寻死觅活的话,大概是因为萧奕辰被赶走而生气吧。(.无弹窗广告) 乔烨在电话那端听她愤怒,甚至以死相逼,一时又气又急,忙道:“云舒,你别闹,你误会我了!”萧奕辰因为他自己的事走了怎么就不跟她留个话,害得自己现在被责怪。 谢云舒打断他:“误会什么?等着回来收尸吧。”她砸下电话,一怒之下又将电话整个砸了出去,完全没注意到一直坐在客厅里的沈策。 保姆和管家全都吓得不敢说话,站在一旁忐忑陪着,担忧着夫人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她的目光扫过这些人,左右觉得他们碍眼,萧奕辰走都不叫醒她,又想到乔烨的过分,转身走到茶几前,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往手腕上割。 佣人们全吓得大叫,扑上前喊道:“夫人息怒!使不得啊!” 还没等佣人们近她身,沈策已先一步跃过茶几到了她跟前,轻松夺过她右手拿的水果刀,反手扔到了角落,刀子啪地砸落地板。 谢云舒本就没决定自残,被他的速度吓得一愣,仰头看他。面前的男人薄唇紧抿,整个表情严肃冷峻得不行。 沈策坦然俯视她,接受她气鼓鼓的埋怨目光,气势轻易将她的小情绪压下,变为畏惧。 她都不知怎么跟这个男人斗,气道:“我知道了,乔烨不仅派你监视我,还让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有这样身手敏捷的人看守着,她就是想一头撞死都撞不了,他轻松就能将她捉住。可是她又反问自己,萧奕辰被赶走她至于寻死觅活吗? 她的话说得很重,沈策淡然道:“乔先生不是那样的人,你怎么就不懂他。”她这是起床气吧,对每个人都发火。 谢云舒听不懂沈策的这句话,指着一旁的众佣人骂道:“都给我滚!你们就喜欢看我好戏!滚!” 众人见沈策可以制服她,便放下心,纷纷避之不及躲进了房间,客厅顿时只剩两人。 谢云舒瞪他一眼,碍于他的庞大健硕,也不敢跟他拧。两人对峙片刻,她终冷着脸蹲在地上,沉默一会儿哭了起来。 沈策早发现她是泪人,不被她这套影响,冷道:“起来,有什么好哭,不就是个男人离开了吗?”怕是她丈夫离开她都不会这样,至于吗。 她脸颊挂着泪水,固执地反驳:“可是他是爱我的人,他被乔烨赶走了!”萧奕辰肯定伤心了,他始终难以在乔烨的地盘立足。 他心中一顿,沉声道:“爱你的人不可能永远陪着你,乔先生也不是那种人。”要是乔烨要赶走萧奕辰,肯定前几天就赶了,她可真傻得可以。 她执拗地抬头回道:“他就是!他不让我好过,我就要死给他看!”她又在心里问自己一遍,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啊。”沈策赞同道,大步走离客厅,片刻带着一物回来。 她依旧蹲在地上哭,沈策不理她的情绪,将带来的东西掷在地上。 谢云舒移目光看过去,是一把锋利的军刀,暗金棕色刀柄,有棱有角的刀头,银白的一圈刀刃闪着幽幽的寒光。 她不明,抬头对视他,问道:“你要干什么?”这男人要助她一臂之力还是要将她就地解决? 他眸光坚定,俯身盯着她的泪眼婆娑,饶有兴致回道:“你不是不想活了吗?那你就用这把刀割腕啊,反正也不是第一两次了。”她左手腕上那道划伤他早发现了,看来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动不动就自杀。 谢云舒心中怒火被他激起,抓起刀子便搭在手腕上。这才发现手中的刀沉甸甸的,刀柄冰冷微硌的手感让她一刻犹豫。 薄如纸片的刀刃压在她手腕细嫩的皮肤上,一条刺疼。她抬目瞪他一眼,心下一横,便要划下去。上次的水果刀不够锋利,这才就试试削铁如泥的来个痛快。 沈策反应极迅速,就在快划破的一瞬间,蓦地钳住了她的右手,盯着她哭花的脸,恨铁不成钢道:“懦弱!我都替你觉得羞!”就算萧奕辰给她再大的安慰,没了这个人,她的人生还是得继续。 谢云舒根本听不进他的话,想从他大掌中挣出,抽几下胳膊他的手却是纹丝不动,恨道:“干嘛阻止我!痛不在你身上,你当然没感觉!” 沈策冰冷的面色有一丝松动,看着她的眼光不知去了哪儿,低声道:“你错了,我受过的痛,比你受的痛无数倍。”所以他才会退役,才会在家中闭关训练一年,与世隔绝,曾经一度消沉颓废。 她没注意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撇一下嘴道:“你枪林弹雨过来,受过的痛当然比我多。” 沈策看她太迟钝,自己的往事也不该再提,便简洁道:“不,我所说的不是身体的痛,而是心里的痛。”失去最爱的人,再没有比那更痛的。 311、轻松制服,得知真相 沈策松开对她手腕的钳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信封,道:“这是萧先生留给你的,让我在你跟乔先生闹不开心的时候拿给你。”看来萧奕辰的预料是对的,她会因为他的离开闹别扭。 谢云舒一听是萧奕辰留给她的,忙伸手接过,不满道:“你之前怎么不拿给我?”拆开一看,确实是他的字,写了半张纸。 沈策无奈道:“我没想到你这么执迷不悟,总沉溺于情人的温柔,忘了默默关心你的丈夫。”转念一想,自己跟她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了。 她完全没在听他说话,仔细将信读完,呆了片刻恍然道:“原来他是因为家事回去,不是乔烨赶走的。”这下死惨了,她刚刚竟然那样对无辜的乔烨发脾气,依乔烨的性子,不知要怎么生气。 沈策感觉这小女子实在朽木不可雕,无奈叹道:“所以我说你执迷不悔,而且笨得要死,放在眼前的感情都不知道珍惜。”乔烨这样的丈夫实在少有,为了她的快乐,任由她跟情人在眼皮底下亲近,简直对她宠溺无度,而他自己则每天孤枕难眠,不过这些这个朽木都不知道。 连不苟言笑的硬汉都对自己看不下去了,谢云舒将信放回信封,苦着脸懊恼道:“我竟然误会他了,他肯定被我气死了。”完了,乔烨最近的好脾气肯定被自己激得烟消云散了,今晚他回来肯定要罚她不准吃饭。 沈策在沙发上坐下,淡淡道:“他现在应该正赶回来。”她刚刚都放那么狠的狠话了,乔烨还如何能在公司呆下去。 她在地上蹲得腿酸,爬到沙发上坐下,问道:“他怎么知道我不会自杀成功。”要是沈策没拦住,她又得血流成河一次了。 他看一眼她的狼狈样,不屑道:“有我在,没人能伤你分毫,就算是你自己。”不管她怎么闹,他都能治住,乔烨将他留下的决定看来挺明智的。 这人也太自负了吧。谢云舒瞥他一眼,歪靠在沙发扶手上,仰头看着水晶吊灯好奇问道:“沈策,乔烨怎么让你留下来的?”像他这样的大兵,不是应该在前线斗智斗勇吗,怎么竟然是个闲人,还愿意做她保镖,难道是因为太严肃不合群? 气氛缓和了很多,虽然客厅里还是一地狼藉,两人貌合神离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沈策不愿提及那晚自己的失误,也不想触到她伤心事,只道:“高薪聘请。”其实他孜然一身,钱并不重要,保护她不过是种赎罪方式罢了,从前的、最近的。 谢云舒信以为真,便没有多问。看着天花板发了阵呆,蓦地从沙发上坐直身,激动道:“不行,我得打电话给乔烨道歉,我误会他了。”乔烨,你一定要把持住,不要被怒气自/焚。 “电话都被你砸烂了。”他看看被投远砸坏的座机,无奈。 她看看座机的残骸,懊恼叹气:“唉,我怎么越来越爱砸东西发脾气了。”从前的她可不是这样的,乔烨暴君,我在向你靠拢了。 沈策看她自己纠结,淡然道:“我看佣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她肯定没少砸,不然佣人们怎么都熟视无睹的样子。 她被看穿,忙转换话题,问道:“哎,你刚刚说你承受过比我痛的心痛,你怎么了?”他说那话的时候,表情好像也没平时那么严肃了,难道他一个壮汉也有心事? 他瞥她一眼,怎么有人问别人伤心事却这样轻松的语气。轻描淡写道:“那是关于我的亲人和军旅生涯的,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些事情,麒麟都只是道听途说,他没跟任何说过。 谢云舒一听军旅生涯来了兴趣,趴在沙发上好奇地看着他,嬉笑道:“你不打算跟我说说?”意思明显是让他说说。 沈策看她想听故事的样子,起身道:“像你这样又呆萌又无理取闹的小女子,说了也是天方夜谭。”那些马革裹尸、舔刀舐血的日子,她是不会懂的。况且今天他跟她说了这么多话,简直比他前段时间一个月说的还要多,差不多也够了。 她看他墙一样的身体站起耸立,作势迈步要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气鼓鼓道:“原来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才不是呢,我很聪明很勇敢的。”军队的生活虽然神秘,他也不至于跟她形容成天方夜谭吧,够瞧不起人的。 他侧目低头看她,反问道:“那会遇事冲动成那样,动不动以死相胁?”他没有挣脱自己的衣袖,依旧站在她跟前,目光投在她哭花的脸上。 谢云舒被他说得讪讪一笑,在沙发上乖乖坐好,小声道:“好吧,是有点冲动。” 不知怎的,沈策没有离开,而是走回她斜对面的沙发坐下,问道:“如果我没拉住你,你就真割自己了?”自己还是守着她等到乔烨回来吧,不然她又做什么过激举动就麻烦了。 她无畏道:“又不是第一次了,那种痛还很过瘾呢,我不怕。” 眼神纯净,没有丝毫抑郁者的色彩,让人不明白。 沈策知她这样的习惯不好,道:“你伤害了自己,乔先生会比你更痛。” 谢云舒睨他一眼,不满道:“你少来当说客,你的天方夜谭到底说不说?”听说他是特种兵,也不知道跟普通士兵比特别在什么地方。 他摇头,“太长了,你听不下去。”他的过去不是训练就是实战,难道他要从他训练时打掉的半车子弹开始说吗,那故事就太长了。 她手支下巴,歪头继续看着他,坚持要听,“不会,我的故事也很长,以后跟你交换。”不过她的故事多的不是神秘和传奇,而是悲剧。 他看她好奇地追问,一时又不知从哪里开始讲述,道:“你这样的小姑娘,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的,等你能明白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吧。”成熟稳重的乔烨怎么会找个这样迷糊任性的小女子做夫人,沈策想不通。 谢云舒瞥他一眼,心中总结:装深沉。 312、朽木待雕,雨过天晴 沈策弯腰从地上拾起那把军刀,交到她手中,郑重道:“这是我特意送你的刀,它叫蝴蝶,虽如蝴蝶般美丽,但它所向披靡、锋利坚韧。(.)谢云舒,忘掉过去,不要掉眼泪,做个坚强的自己。”这样的教导,他才进特战队时对长也对他说过,内容不同,意思相近,当时对长也送了他一把刀,廓尔喀军刀。 他的言行让她有些不明,仰头看看他,再看看手中的刀子。 “蝴蝶……”她喃喃重复它的名字,细看上面的小图案,还真印着一只蝴蝶,中间有一行英文字benchmade,也不知是什么品牌。整把刀做工精细,没丝毫瑕疵,一看就价格不菲。虽然冰冷,但可以说是冷艳。 他看出她对这刀子有些兴趣,道:“如果你愿意,以后我可以教你些格斗,或者刀法。”从前的沈桃也是柔弱的女生,但进了军营受了训练,也成为了合格的战士,眼前的她虽不用成为战士,自卫的能力总该具备。 谢云舒将刀子放到沙发上,垂眸望着它,有些畏惧道:“太锋利了,我看着它有点怕。”他用的这些刀可不是玩具,轻轻一下就能让身体血肉模糊,她怕自己一不小心伤了自己。 沈策冷峻的脸上难得地勾起一丝笑意,看着她调侃笑道:“呵,那你刚刚还准备用它割腕?”这小女子根本就怕这样的武器,却那样的决绝要对自己下手,真搞不懂。 她难为情地低下头,嘟囔道:“我在气头上嘛,情绪不太……”声音慢慢减小,然后自己也不说了。 沈策点头,同她一起将她的失控归结为情绪,“人在气头上确实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谢云舒思考了片刻,自顾自振奋精神道:“我不自杀了,宝宝还指望着我照顾呢。”就差没从沙发上蹦起来冲上楼看宝宝。 沈策听到她这句,知这半晌的劝解是起作用了,再道:“你知道就好,乔先生恳求了你这么长时间,每天被你折磨得睡不好觉,你也该原谅他了吧。”自己的老婆跟别人相拥而眠,换做谁都睡不着吧,这姑娘却都没想起丈夫在受折磨。 她侧目看向他,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每天睡不好觉?”大兵,怎么你总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他的目光不经意往窗外投去,耳中已听到车子停下的声音。对她坦然答道:“我住在一楼,听到他在卧室里走的声音了。”有些时候夜里一点都还在踱步。 谢云舒一思索,反问道:“铺着地毯都能听到吗?” “注意不到这些异响,怎么能提高警惕保护身边的人和自己。”要是她知道他的更多,比如睡觉时身侧都有几件武器,一有人靠近就拿武器,应该会怕他吧。 她看着眼前一身功夫的他,留在这家里当保镖也太屈才了吧。确认道:“你真的要留下来保护我?” 决定了的事情哪有轻易改变的,他回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别说我了,开门去吧,乔先生还在外面等着你呢。”刚刚闹成那样,现在该怎么面对呢。 她立刻提高了警惕,坐直身子向外张望,惊讶问道:“他在门外?” 沈策点点头,“嗯,等半天了。”房子隔音效果不错,不至于让乔烨在门外听到两人在客厅里说什么。 她起身看向院子,确实停着乔烨的新座驾。边走向门口边疑惑道:“车还真回来了,我怎么没听到?” 他只道:“你没注意听。” 谢云舒打开门,然后呆住。都没敢呼吸,整颗心七上八下。 乔烨站在门外,看她躲在门后,又看看客厅的狼藉,不咸不淡道:“你又大闹天宫了,我还以为沈策要把你绑起来才压得住。”他早嘱托沈策看护她,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谢云舒一见他这冷着脸的样子,就知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鼓起勇气走出门后,近他跟前几步,低着头承认错误:“老公,对不起,我误会你了,萧奕辰是因为家事自己离开的。”咦,她怎么这样自然就叫他老公了呢?她这是撒娇还是认错? 乔烨沉默不语,在她等不及正要抬头偷瞄的时候,抬臂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她一愣,僵在他怀中。这是他惩罚的方式? 这个纤弱馨香的身体,拥在怀里,说不出的满足、契合。他无奈道:“傻,我怎么会怪你。”情敌走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她发脾气只是一时的,以后她就都是他的了。 谢云舒没想到他这样宽容,都不发脾气,僵硬的身体放松了点儿,自责道:“你别生气,我不该说什么死不死的。” 他松开搂着的她,淡然一笑,凝视她道:“你在气头上跟疯了似的,我怎么能把你的话当真。”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相互契合的过程吗,他早该去适应她的。 谢云舒仰头看着他英俊的脸,不禁在心里惊叹,他笑了,本以为会大发雷霆的他竟然对她笑了。抬着大眼睛小心地观察他片刻,没底气道:“乔烨,对不起,我刚刚态度不好。”他不对她发怒,她就该自动认错的。他说得对,她刚刚确实跟疯了似得。 乔烨一路上的担心全都烟消云散,拉着她走进门,故作严肃道:“第一,只许叫老公,第二,以后都不准再提萧奕辰的一切,乖乖做我老婆。”以后萧奕辰鞭长莫及,他只需要把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修补好,就能跟她重归于好了,两人还是以前浓情蜜意的夫妻。 她陪着他在玄关处换了鞋,嘀咕道:“他说他还会回来的……”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愤愤扯着她的手,穿过客厅走向楼梯,无奈道:“傻得纯粹。”这榆木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呢,反倒情商越来越低。 她回头看一眼站在厅中的沈策,被他强行带着上楼,不悦道:“哎,你拉我干嘛!” 他简洁道:“上楼说话。”他匆匆赶回来一趟,既然已经和好,就先饱餐一顿吧。 313、大刑伺候,芙蓉帐暖 她想拉他停步,却是无用,嘀咕道:“在哪儿说不是一样。”反正那些佣人都躲起来了。 上完楼梯,乔烨将她拥在身侧,低头对她脸颊一亲,坏笑道:“不,进卧室大刑伺候。”上一次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今天应该用哪种方法让两人释放呢? “什么?”她心中一惊,他要对她施什么大刑?怎么还笑成这样? 他凑近她耳边,低沉道:“好久没亲热了。”凑近她耳际,又是那熟悉的淡淡香气,直往他心里钻。 她的脸蓦地红了,抬手推他紧贴自己的胸膛,皱眉劝道:“你别乱来,你腿伤还没好呢。”不过算起来他们两人也好久没欢好了,跟从前的晨昏定省真不可同日而语。 他得意一笑,明知故问道:“老婆,想些什么呢。” “……” 他拉着她进了他的卧室,反手关上门,宽慰道:“逗你的,已经好了,必须的。”就是为了能和她亲近,他也早应该痊愈了。 谢云舒被他抵在门上就开始被剥衣服,无奈道:“然后就来找我饿狼扑食?”她并没有拒绝,任由他边亲吻边宽衣解带。 面对这副胴体,他的火焰迅速被激起,声音深沉道:“怎么说话呢,咱们这是鱼水之欢。” 她有一刻迟疑,小声在他耳边道:“沈策说他听力很好,每晚听到你在房间睡不着踱步。” 他也不怕被她知道,如实道:“嗯,都是想你想的,谁让你睡别人身边,不陪我。”炽热的唇流转在她的肌肤上,怎么亲昵都觉不够,有时甚至吮吸一下,在皮肤下留下暗红血印。 他热情又温柔,她纷纷承受,脑袋倒还清晰,尴尬道:“咱们这样,他在外面听到了。”还是房子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好,想怎么闹都行,不用顾忌。 他已将她的衣服剥尽,俯身寸寸爱/抚、欣赏,无畏道:“怕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别岔开话题,你在别人身边睡了几天,我要惩罚你。”说着将她抱往大床上。 谢云舒被他放进被子里,被微凉的温度激起了皮肤上的鸡皮疙瘩,辩白道:“我又没跟他怎样,只是让他陪着我罢了,你是欲加之罪吧。” 他俯在她上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埋怨道:“谁叫你让老公我孤枕难眠,冷床冷被?”有时夜里他都想冲到她房间去找她。 她不禁被他逗乐,反问道:“有吗?”这床倒真是挺凉的,不及她的暖和。 他将衬衫扔下床,赤/裸的胸膛呈现在她面前,潜藏着力量,一手捧住她的后背,反问:“你说呢?” 她看向被子下,他的手已经在解皮带了。她的脸越是红透,小声娇笑道:“就你这情形,我看是。”看他这情形,怕是早就在等这一刻了。 “知道就好。”乔烨将长裤脱下,一时两人都只剩最后的衣料了。他却没有急着怎样,而是双手捧着她的后背和后脑勺,俯身在她上方吻住了她。 她已好久没跟他亲近,温柔回应他的舌,感觉此刻的他像把她跟珍宝似得捧手心里亲,又是感动又是迷醉。 片刻,两人身上渐渐热了起来。 314、身在迷途,痛苦惊惧 好像时隔太久,显得越发珍贵,乔烨流连于她的唇齿间,竟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迷途感觉,身心周围都充斥着她,却又抓不住。 “云舒,云舒……”他不停低唤着她的名字,一寸寸嘬吻她的的肌肤,两具年轻发烫的身体贴合在一起,曲线契合交错。 她回视着他,眸光纯净又迷蒙,陪伴着他一起越陷越深。 他将她挡在胸前的手扯到一边床面上按住,顺着她的锁骨向下吻,火热的唇舌在两边丰满上走过几回,弄得她出了一层薄汗。 她被他逗弄得娇笑,又感觉这样久别重逢般的神圣时刻,应该认真面对,于是悄然配合他。 最后舌停在她脖颈间脉搏跳动的地方,感受到她越来越激烈的心跳。他再不犹豫,手探近她那最后一块小巧薄料,小心褪掉扔下了床。 她的胸脯随喘息起伏,一手被按在一边,另一手搭在他背后,紧张地扒住他坚实的后背。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他喉间一声低吟,再忍不住小腹的酸麻,分开她的双腿,一挺腰撞进了她的温热中。 瞬间充斥的疼痛,将她带回了那个痛不欲生的夜晚,她环在他背后的手蓦地一紧,泪从眼角划了出来。 乔烨从她紧绷颤抖的身体间抬起头,看见了惊惧痛苦的她,想到她心中那天留下的阴影,心疼得难以喘息,抽身而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无力被抱紧在他怀中,她的泪润湿了他的胸膛。她咬着唇强忍情绪,却还是越哭越伤心。 乔烨心如刀割,她这样的情形,怕是不论他怎样温柔都会让她痛苦吧。她低低的哭声里,他自责开口:“云舒,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他的心中有无数个如果,但都化为无力,事情已经发生了,到了今天还在折磨她。 她扑在他怀里,哭得失控,哽咽道:“老公,沈策让我不要再掉眼泪,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很痛。”这几天萧奕辰都在陪着她做开心放松的事,努力让她忘掉那一次伤痛,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可是直到最敏感的部位被侵占,那些痛苦避之不及地全都冲进了她的感官。她这才知道,痛苦的记忆居然如此深刻,根本抹不掉。 他不敢搂紧她,裸裎想见却再无一丝情欲,全是心疼。安抚道:“没事,我陪着你,都会好的。”手掌轻抚她的后背,蝴蝶骨突出微硌手。 她又一次哭花了脸,抬头看他,纠结道:“要是我忘不掉怎么办?”那他是不是不能跟她欢好了,两人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同享快乐了。 乔烨为她拨开粘在脸颊上的发丝,轻笑道:“不会的,我会让你满脑子满身都是我留下的印记。”他的大掌探到她胸前,包裹住了她的一边丰满。 她被他逗得破涕为笑,娇嗔推开他的手,“讨厌。” 他的手掌换了位置,却依旧赖在她肌肤上摩挲,她的两肋边隐隐可摸出一根根的肋骨。低声道:“你好像瘦了。”湖蓝色床单上,她乌发四散交织,身体洁白嫩滑,每一寸都惹人爱怜,他都不知从何开始。 穿着衣服的他总有中昂藏内敛的气势,此刻的他同样赤/裸,却是说不出的温柔。 谢云舒抬手抚上他胸膛上的伤疤,难过道:“你才是瘦了,肚子上的脂肪都没有了,只剩肌肉了。”即使没动作,那些肌肉也纷纷一条一块地显露出来。 他一笑,反问道:“不好吗?只剩肌肉。”一般的姑娘不都喜欢男友一身肌肉吗。 她落落寡欢地摇摇头,嘟囔道:“不好,我喜欢有点肉的。”她不禁想问他,乔烨,你这是怎么了,我以为你无坚不摧,什么都不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迹,怎么还会有变瘦的时候,怎么添了这么多伤疤。 他的大掌向下,捏了捏她的臀,笑道:“嗯,我也喜欢肉多的地方。” “讨厌,手往哪儿放呢。”她忙把他的手扯开,握在手里防止他再乱动。 他与她一起平躺着,饶有兴致道:“哎,我回来之前你怎么闹的?”没能目睹她发飙的样子,真是可惜。 她噤了声,失控的她可不好看,回道:“没什么。”习惯性抬手摆弄两下头发。 乔烨看她掩饰不成的样子,笑着凑近她的脸颊,“客厅一片狼藉,佣人都被你骂得躲起来了,还说没什么?”也就沈策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由着她闹了。 犯罪现场都还没清理,她百口莫辩,低头嗫嚅道:“我当时比较激动嘛。” 他得意地拥着她,微笑道:“我看沈策把你收拾得挺服帖的。”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谢云舒一听收拾,心中就冒起气愤,不满道:“他那么壮,我在他面前跟小宠物似的,我哪敢跟他拧。”而且他不止是有身手和力量,还跟她说了不少她听不懂的高深的话,以德服人的样子。 乔烨满意道:“嗯,就是要让你多遇到些凶神恶煞的,你才会知道老公的好。”这样对比下,她应该能知道他的好吧。 她扬起下巴反驳:“他才没有凶神恶煞,他挺好的,还送了我一把军刀呢。”不像刀,反倒很像艺术品。 他侧目,看她自得的样子,问道:“送你刀干嘛?” 她一时不知怎么转述沈策的话,犹豫中翻了个身,手肘支着俯趴在床上,眼睛转了几溜,吞吞吐吐道:“他说……他说你要是在床上欺负我,我就用那刀架你脖子上,还可以对你为所欲为。”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乔烨知她瞎编的,翻身凑近压在了她背上,顿时将她压得紧紧陷在大床上。吻着她的耳垂道:“你说的是这样欺负吗?” 她吓得惊叫一声,四肢挣扎,却丝毫逃不出他的压制,气鼓鼓道:“别把我惹毛了,我真拔刀了啊!”哪儿来的刀呢,蝴蝶还放在楼下客厅沙发上呢。 他看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裸裎想贴也太过热火,便翻身下来,躺到旁边,拆穿道:“你就编吧,沈策才不是那样的人,给你刀是让你防身吧。”她编的理由也太烂了,床上用都能说出口。 315、恍若昨日,维护形象 谢云舒从床面上挣扎起来,感觉整个人都快被他压扁了,缓了半晌才恢复,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乔烨笑着将她搂回怀里,嘱咐道:“小心别把自己划伤了。” “知道。”她带着小情绪趴在他胸膛上,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些趴在他胸膛上汲取温暖的冬日,算起来,有一年了。 他摸着她的头,一时也是恍然昨日。沉默了片刻道:“说起来,你想怎么对我为所欲为?”边说边将她的长发捋到一起,松松挽起。 她抬手捂他的嘴,反驳道:“我没有!”慌乱的动作却是被他看了个清楚,还没挽好的长发又散开了。 乔烨将她的双手捉住,饶有兴致道:“你不会是想把我压在身下吧?”反正她也不只一次在上面了。 她低头,下巴快垂到胸口,还是嘴硬地反问:“不可以吗?”反正不管在上在下他都快活。 他拥着她的肩膀,拉过被子替她焐好,不屑笑道:“就你这小身板。”只有他让她在上面的份,没有她压他的份。 谢云舒被他搂得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又是一阵脸红。瞪身下人一眼,不服气道:“等我让沈策教我几招擒拿什么的,应该可以的。”心中都不免臆想自己成功制服他的场景。 坚决的两个字:“不准。”他想也不想就打断她,一脸严肃,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的脸。 谢云舒不明,对视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他这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 他丝毫没给余地,坚持道:“我说不准就是不准。”这个小家伙可得关起来养,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都不能近,免得出像萧奕辰一样的岔子,追悔莫及。 “理由。”她作势就要从他身上起身,跟他保持距离的样子。 乔烨忙伸手把她捞回来,如实解释道:“你跟他学难免有身体接触,我不准别人碰你。”特别是她这迷糊的性格,一不小心就被人给勾去了。 那一脸的严肃和霸道,她只能说是本性难移。趴回他胸膛上,无奈道:“学点功夫以后有人欺负我,我就可以打得过了。”那样就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了,战斗力直线上升。 乔烨被她说得心底一痛,温柔将她按在胸膛上靠着,软言道:“不用,他在我在,没人能再欺负你了。”只不过一个负责外围保护,一个负责近身保护,还是他这近身保护的更关键。(.无弹窗广告) 她这才知道他的小心思,撇嘴道:“小气,不学就不学。”反正他每天去公司,她在家可以偷偷找沈策学,悄无声息就炼成女侠,一朝让他乖乖就范。 他淡然一笑,提议道:“咱们躺半天了,走去看看宝宝吧。” 她翻身坐起,拉过被子裹着自己,“行,我先出去。”作势就要下床穿衣服。 他拉住她的手腕,不解道:“为什么?” 脸上一红,小声道:“咱们这大白天的闹,别人看到了多不好,分别出去看不明显嘛。” “……” “我先穿衣服出去,你一会儿出来。”她挪到床边,四处找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抱怨道:“你都把我的衣服扔哪儿去了?快点下来帮我找。” 他看她仍坐在床边,手臂一动,又将她拽回了被子里,声音凌乱道:“不想走就明说,回来再陪我玩会儿。”温香软玉,他还没尝够呢。 “哎!……”谢云舒一声惊叫,转眼已被他在被子下压住,吻了个结实,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乔烨又缠着她嬉戏亲昵了许久,才将她放过,两人一起出被窝穿衣服。 出卧室时,谢云舒走在前面,探头看了看外面走廊上没有别人,才大步出了房间,毫不理会身后的乔烨。 他快走两步赶上她,无奈道:“老婆,都不等等我。” 她忙把他的手甩开,斥道:“别走那么近,别人看着呢。”家里佣人多了就是麻烦,都不知道那个角落有人看着。 乔烨看她依旧绯红的脸颊,没梳顺的长发,跟在她身后道:“你这是欲盖弥彰。” 谢云舒转头瞪他一眼,指责道:“你会不会羞啊,快点把扣子扣好!露那么多胸膛算怎么回事!”衬衫扣子只扣了下面一半,这不是活生生的诱惑吗。 乔烨只得扣上扣子,低声道:“你可是我老婆,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不知道。”反正不就那事儿吗,白天晚上又没什么不同,干嘛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 她瞪他一眼,手已经搭上宝宝房间的门把,嫌弃道:“你别进来了,外面呆着吧。” 他忙伸手拉住了她,抬手为她拨顺头发,好心道:“你现在这幅事后的样子进去,她们想不瞎想都不行,还是先打整下吧。” 谢云舒经他提醒才想起自己穿好衣服后都没梳洗,扒拉两下自己的头发,再摸上自己的脸颊,顿时惊讶道:“天,我的脸怎么这么烫,肯定很红吧?”她用较凉的手背去冰脸颊,却不知能不能降下温。 他笑看着她,点头道:“嗯,红彤彤的。” “你不早说!”她丢给他一个埋怨的眼神。 他凑近她,在她身体上嗅了嗅,微笑道:“还有一点,身上全是我的味道。”甚至还有她出得那层香汗的味道。 她抬手推开他,纠结地用手背焐脸,不满道:“过分!以后不去你的床上滚了。” 说实话,她这样懵懂、脸颊绯红的样子,很可爱。乔烨笑道:“脸还是很红,来我帮你降降温。”说完又站近她一步。 她不明地抬头看他,“怎么降?”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已落到她脸颊上,手臂握住她的双肩。 他的唇比她的脸颊还烫好不好!谢云舒自知上当,心中呜呼一声哀叹。 两人唇舌交缠,她被他逮着不放,越发吻得深入,几乎喘不过气来。身后传来一声低咳,睁开眼偏头,余光中是冯管家带着沈策,两人站在楼梯口,均是尴尬地将目光挪向一边。 她欲哭无泪,再次在心底皱眉哀叹,乔烨!你给我留点形象好不好! 316、惊人对策,帮她修复 乔烨松开她,面色无一丝异样,还抬手替她将唇边的一丝湿润拭去,满意地对她一笑。 谢云舒忍住想用眼神狠揍他的冲动,都不敢瞥身后的两人,飞也似的逃进了她的卧室,嘭地将门关上。 冯管家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走近乔烨两步,禀报道:“先生,安装安防装置的人已经来了,您要不要看看安装的位置图?” 果真人逢喜事精神爽,乔烨淡淡一笑,回道:“不用,这个沈策肯定比我清楚,他决定就好。”他将目光投向还站在楼梯口的沈策,点头打个招呼。 “好的。”冯管家应下,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先生是不会怪罪他们一众佣人没看好夫人了。 乔烨接道:“对了,多余的佣人就遣散了吧,留下你和厨子就行。”免得她一天跟被很多眼睛监视着一样。 冯管家心中一凛,小心问道:“先生,是他们做错什么了吗?”之前挨了夫人骂,现在竟然还要被遣散? 乔烨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淡淡道:“没有,云舒说人多了不方便,有你和做饭的两个人,也就够了。”不方便?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不对劲。 “好的,我这就去办。”冯管家当然不敢再多说什么,顺从应承。 乔烨没有要进宝宝房间或者她的卧室的意思,走向沈策,对管家道:“你下去吧,我跟沈策聊两句。” “是。”冯管家悄然退下。 两人移步到走廊一端,黄昏的斜照透过玻璃洒进室内。沈策习惯性地将纱窗拉上,因为窗口是危险的位置。 乔烨也不制止他,微笑道:“沈策,今天谢谢你,难得有人能在她发脾气的时候制住她。”这个她,当然是指扬言让他回来收尸的谢云舒。 沈策回以淡淡一笑,“不客气,夫人只是一时情绪不好,我帮你劝了她几句。”其实是很多句,不过朽木小姐那悟性,听进的怕也只有几句。 听到他跟管家一样称她夫人,乔烨觉得有些不妥,道:“你是座上客,以后别叫她夫人了,她二十三的年纪可承受不起。你还比我大两岁,叫她云舒就好,我跟你之间也直接叫名字。”说起来,自己应该敬他一句大哥的,他始终救过自己的两个孩子,但又怕唐突。 “好的。”沈策心中清楚,云舒这个称呼,本是只属于乔烨一人的,他如今确实是把自己当座上客了。 乔烨站近他一步,侧目好奇道:“对了,你是怎么让她乖乖听话的?”能制服她那么执拗的脾气,这样的方法他一定得学。(.好看的小说) 沈策坦然答道:“她用水果刀作势要割腕,我就把她的刀夺了,给了她把军刀。”水果刀不够锋利,钝钝的反倒更痛吧,他心里这样觉得。 “……” “乔烨?”沈策看乔烨忽的缄默了,也没了动作,疑惑地侧身看他。 乔烨头上直掉冷汗,无奈道:“沈策,你这招以毒攻毒也太狠了,她要是真割下去那还得了。”他想发作,又不知从何开始。 这简直是用她的血肉在豪赌,沈策是久经战场的人,对她不会有迟疑,也不会被她的情绪影响,所以这样的豪赌,也只有他能做到,自己做不到,因为她的每一滴泪都会牵动他的情绪。 不管是这对夫妻中的谁,都只是有弱点的普通人。说到这招太狠,沈策面不改色,淡定道:“她确实是要割,不过又被我夺了。”说得丝毫不像是什么千钧一发的事。 乔烨联想到她用削铁如泥的军刀比在手腕上的情形,就气不打一处来,薄怒道:“管不了这丫头了,对自己下手都没个轻重缓急。”不就因为个萧奕辰吗,至于吗! 他竟然称她丫头,沈策笑着摇摇头,脸庞上轮廓依旧硬朗,闲聊般轻松道:“她的脾气,确实挺倔的。对了,她好像习惯了割腕,你得注意她不要有抑郁倾向。”自残这样的事上瘾的多了,因为可以抑制精神上的痛苦,但持久下去就会越来越严重。 习惯了割腕,怎么会有这样的习惯?乔烨思索片刻,想到她割腕是因为那次家变,大概是心里太难受了才轻生的。低声道:“都是我不好,以前她不是这样的。”那些她心中承受了的痛他无法感知,只愿以后让她一世幸福快乐,再不用承受。 沈策看出他面色的变化,知其中肯定有缘由,便宽慰道:“慢慢纠正就好了。”从前的他在战场上嗜血杀/人,也曾一度满脑血红睡不了觉,甚至陷入抑郁失去自我,后来都慢慢习惯了。马革裹尸的生涯,唯有对敌人残忍,才能换得自己和队友的平安。 乔烨点点头,心中思虑。眼下她的心理调整确实是首要任务,而每天把她关在家里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让她接触外面,用其他事情填满她的受伤的心。 斟酌后道:“以后我准备带着她去公司,找点事做她恢复得也快些。”思前想后,放在身边应该是最放心的了。 沈策赞同道:“嗯,多点交际,成长得也更快点。”听麒麟说她是实习期成为乔烨的夫人,那时毕业没多久,涉世未深,也难怪现在还是一副迷糊任性的样子,都已经是两个宝宝的妈妈了,还是情商奇低。 乔烨交代道:“白天你在家可以找些自己的事做,注意着点没有异动就行,两个宝宝的房间在众多房间里,不熟悉的人也难找到。” 他郑重点点头,表情严肃了些,“放心吧,我就在楼外活动,一边注意着安保。” 乔烨在他肩膀上一拍,只觉坚实无比,微笑道:“我不过多说一句,我信得过你。”别人他可能还会怀疑,可这个修罗般的守护者,他则一定会相信。 “我知道。”沈策思绪飞离,心中疑惑,这个雇主不知对自己的过去是不是了解,竟然无条件相信了自己。那些追悔莫及,要用一生弥补的过去。 落日余晖已经褪去,乔烨觉得聊得差不多,与他一起走向楼梯口,道:“行,你忙你的吧,我去看看孩子。”她又是躲进房间干嘛去了,都不出来了。 “好的。”沈策不再停留,告别乔烨下楼。 317、处理隐患,求助寻找 翠微路酒店内,牧文终等到了周晓蛮出现。她长发披散,穿得极随意,简单的连衣裙里面好像空落落什么都没穿。 待她走近,牧文便忙不迭开口道:“周晓蛮,白霜去哪儿了?”白霜失踪了,乔烨想把她扔到海里喂鱼也不行了,找她的任务当然就落到了牧文头上。 周晓蛮大中午正休息被他逮出来问话,心情十分不好,在牧文对面坐下,喝一大口饮料,哼哝道:“她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好多天没来上班了,怕是傍到大款了吧。”难怪她之前上班就那么不上心,原来是招高枝呢。 牧文看她毫不在乎的样子,正色道:“我跟你说正事,我现在必须找到她。”白霜怀的是不是乔烨的孩子还没有确定,而且孩子留着,是颗定时炸弹。 周晓蛮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侧目道:“怎么,你上司还真看上她啦?”杨牧文肯定没看上,这点她可以肯定,两人根本不搭调。 “不是,她……她从我上司哪儿偷了很重要的东西,必须将她找出来,物归原主。”总不能把事情告诉她,还是编个理由吧。 周晓蛮好奇地追问:“多重要?值多少钱?”她俯身趴在桌子上凑近牧文,胸前白花花的风光便露了出来。 牧文无奈瞥她一眼,回道:“你这女人怎么只知道钱,有些东西不是能用钱衡量的。”要是那孩子真是乔烨的,留到以后,说不定值多少钱呢。 听到对方把自己称为‘你这女人’,周晓蛮不悦地瞪他一眼,反驳道:“在我的世界里,什么都能用钱衡量,你才是什么都不懂。”这秘书整天跟在大领导身边,不食人间烟火也是难免的,根本不知道底层人民的疾苦,钱就是一切。 牧文把话题扯回来,无奈道:“我不跟你扯,快告诉我怎么联系上她。”要是白霜真的从此消失在这个圈子,那问题只怕就严重了。 周晓蛮几口将桌上饮料喝光,又招服务员要了甜点,嘀咕道:“上次不是把她手机号码和住址都给你了吗?”说起来又是好几天没见到白霜了。 要是白霜还在那住址,自己哪还用找周晓蛮呢。牧文耸肩道:“手机关机,住址去了没人。”不经意间,他正仔细观察周晓蛮的表情,企图获取多余的信息。 周晓蛮大口吃着甜点,听了他的话,停下弄叉子的手,皱眉道:“她不会是死在房子里了吧?”干她们这行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说不定哪天就油尽灯枯也是可能的。 牧文冲她翻了个白眼,这哪儿是同事说的话。白霜那样深藏不露的类型,如果死了倒还好,孩子的事也就不会被别人知道了,不然她惹了乔烨,也不会有好下场。 餐厅里客人们吃得开心,她吃得差不多,悠闲地左顾右盼一会,才转头回视他。 看这男人找白霜确实是重要的事的模样,她心软了些,好心道:“我倒是知道她老家,离这一百多公里,一个小渔村。”她也只是跟白霜回去过一次,因为她借钱给白霜,白霜的弟弟生病需要钱住院,她帮着把人送医院去。 318、大海捞针,愿意帮助 再拖下去更是找不到了,牧文不再犹豫,拿上一旁的包,果断道:“行,那你陪我走一趟。”但愿白霜是逃到那儿去了,此行能找到她。 “什么!?”周晓蛮诧异,这个男人没事吧,不仅占用她白天的休息时间,还想让她陪着跑那么一趟。 牧文看她表情,回道:“报酬我会给你,你帮我把她约出来就行。”带薪休假一次,她应该很乐意的吧。 周晓蛮眼珠滴溜溜一转,直视着牧文问道:“她到底偷了什么,值得你上司这样大动干戈。你要把她怎样,坑姐妹的事儿我可不做。”搞不好白霜是逃命去了,自己却带人去捉住了她,那可真是太缺德了。 牧文被她问得一怔,没想到她是既能说出‘她是死在房子里’也能说出‘坑姐妹的事不做’的人。淡淡道:“不过是要回那东西罢了,不会对她怎样。我怕她不肯见我,就带你去,你先把她找出来。” 周晓蛮斜睨打量他,“你保证不会对她怎样?” “保证。”牧文镇定回视她,一时有些踟蹰,自己这是在骗她吧,对女人来说打胎应该是很大的事了。 周晓蛮叹了口气,一拍座椅站起,无奈道:“行,那等我回去收拾打整下,然后再出门。”说着大步出了卡座,走向餐厅出口。 牧文看着她的背影,提高音量道:“我到楼下等你。” 牧文开着车带着周晓蛮出城上了高速,按照她的指路,去往白霜老家所在的那个小镇。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懒懒的,牧文因为最近劳累休息得少,嚼了提神的口香糖才压制住困意,周晓蛮却是精神抖擞,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一边闲聊一边傻笑,就差没要求停车下去溜达观赏了。 牧文开着车,也没办法让她闭嘴,实在被她吵得不行,便沉声幽怨道:“周晓蛮,你能不能消停会儿,让我安静地开车。”本来她的声音有些吵,但他听久了,更是催眠。 她瞥他一眼,理直气壮回道:“法律又没规定乘客不能说话,你管我。”一张没化妆之下略显苍白的脸,表情挺丰富。 牧文哀叹一声,无奈道:“可是你都影响得我不能专心开车了。”要是一个打盹,两人就完了。 周晓蛮被他说得觉得无趣,嘀咕道:“你怎跟你上司一样,严肃得不行,你跟他很久被传染了吧。”她难得出次门,见到外面的风景兴奋一点是正常的啊。 牧文反驳:“那你又是谁带出来的,叽叽喳喳个没完。”心中暗叹,这全是他自己造的孽,给乔烨找什么周晓蛮、什么白霜,现在惹出了收拾不完的残局。 “你信不信我下车走人,让你找不到她,白跑一趟。”周晓蛮右手搭在门把手上,想起有安全自锁,便没拉动。 牧文知她已是发出的箭收不回,淡定道:“你别威胁我,你被我扔下车也难回去。”出来这么几十公里,外面太阳又晒,她才不会下车呢。 周晓蛮仰着下巴道:“切,我这样的美女,随便搭个车就回去了,你就漫山遍野找白霜去吧。”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夜晚划着浓妆的美女了,身上也只是普通的衣服,美人计怕是不行。 说回找白霜,牧文问道:“你确定她会在那个地方吗?”说不定她的家人早搬离那个地方了呢。 “我怎么知道,万一她没回去呢。”这样的寻找跟大海捞针也差不了多少,真不知道这秘书是被上司怎么逼迫必须完成任务的。 “不管了,到了再说吧。”牧文力不从心,这烦心事可真是一波接一波啊。 周晓蛮看风景看腻了,转身面对开车的他道:“那你陪我聊天,光做在车上好闷。” 牧文无语,自己正心烦呢,她说陪她聊天。剜她一眼道:“你是难得出门太兴奋了吧。” 她也不扭捏避讳,回道:“是啊,我连太阳都不怎么见得到,都是夜里工作,白天睡觉。”整天埋头在那酒店里赚钱,实在无趣,外面的世界却鲜活得不行。 牧文心中思索片刻,问道:“周晓蛮,你有想过换工作吗?” “肯定的啊,等我攒够钱了,就开个小服装店,自己当老板。”或者服装店需要的钱多的话,就开个美甲店。 他问:“那得多少钱?” 她自己都算不清楚,估摸道:“大概十万吧。” “那你现在攒了多少?”十万,对于一般的工薪阶层都不算小数目。 她讪讪道:“才一万多呢。”钱赚一些花一些,都没怎么攒起来。 牧文看她不够坚定的样子,继续道:“你算过得攒到什么时候才够吗?” 她的眼睛从左上角转到右上角,道:“大概四五年吧。” 他替她分析:“四五年后的地价和租金肯定比现在高出三四成,你还得算上货币贬值率、周转资金等等,怕是不止十万。” 周晓蛮瞪他一眼,不悦道:“你什么意思呀,赌我开不了自己的店是吧?” 他镇定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这次帮我找到白霜,我可以暂时借你些,你赚了钱再还我。” 牧文在心底觉得这个身上携带风尘味的姑娘并不讨厌,反倒隐藏着仗义和直爽,撇开她的身份,他还是挺欣赏她的。 周晓蛮一时各种惊讶,大声道:“我靠,哪有这么好的事,你逗我玩儿呢吧。”以前有男人跟她说要帮她实现目标,都是在床上,可这牧文看起来对她根本没性趣。 牧文无奈瞥她一眼,“你看我像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吗?” “不像。”她郑重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好好帮我把白霜找到,我帮着你把小店开起来。” 周晓蛮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简单。“白霜到底偷了什么,这么值钱,赏金十万?” 他气道:“是我拿自己的钱!” 她嬉笑地凑近他,问:“你就不怕我卷着钱跑了?” 牧文当然不笨,答:“我难道不会直接把房租付给房东吗?你就当个守门的,卷也卷不了多少。” 她大皱眉,“呀,那不是帮你打工?” 牧文觉得他们越说越远了,正色道:“别想远了,先帮我找到白霜,找不到他我老板肯定让我没好日子过。” 她翻个白眼,嘀咕道:“看上去他也没给你好日子过。” 319、侬侬度日,嗔痴笑闹 乔烨走近她的房间门,轻敲了两下,没声。[]推门进去,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已将自己打整好,没了之前的狼狈。 大眼睛透过镜子折射看他一眼,然后高傲地仰起脸看向别处。 窗帘半拉着,夕阳暖暖的光照在她脸上,异常的温柔。乔烨走近她身后,环住她的肩膀,不顾她的反抗,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大口,叹道:“好香!”她身上的香味混着护肤品的香味,清新香甜。 谢云舒被他闹得无可奈何,任由他一寸寸流连,口中嘟囔:“你好烦,刚刚都被他们看到了。”两个人关起门来她能自然与他亲热,但被人目睹这些亲密的动作就不太好了。 梳妆镜内,她的脸被他吻得再次绯红,梳顺的长发再次被蹭乱。他的唇在她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品尝,她予取予求的乖顺模样,说不出的柔情,两人加在一起,情/欲的味道渐渐变浓。他看向镜中的她,对视她眼睛坏坏一笑。她被他一激,更是羞涩,抿唇笑着低下头,侧身就想站起逃走。 乔烨一笑,知她脸皮薄便不再调侃她。带她转了个方向不看镜子,坐在她身边将她牢牢拥住,整个人赖在她身上。边亲她手边行动,不一会儿又把她刚换好的衣服扣子解开了,白嫩在衣襟里呼之欲出。 他轻轻喘息道:“我已经将佣人遣散了,只留了冯管家和厨师。”话毕将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上,俯头于那片香软间,享乐一番后接着道:“以后人少了,我们可以试试在客厅……” 她坐在他大腿上整个人一愣,随即抬手捂住自己的衣襟,草草把扣子扣回,又羞又气道:“乔烨,你有完没完,闹得都没度了。”她已经饿了,没功夫再陪他闹一次了,他却一边享受一边说以后更放肆的计划。 他不再继续,浅笑着帮她抚平衣领,讳莫如深道:“逗你的,我怎么舍得让别人看到你的身体,太过销魂的事还是躲着咱们两个人完成吧。”大掌在她身侧的曲线上拂过。 她推开他的手,额头滴下冷汗,无奈道:“我看这谈话是没法继续了!” “傻老婆。”他爽朗笑出声,双臂环着她的腰,微抬头看着她一阵红一阵白的脸。 谢云舒忙扯开话题道:“你刚刚去看宝宝了没,月嫂照顾得好不好。” 他摇头,“没,等着你一起去呢。” 她不禁反问:“那刚才你干什么去了,站门口等我?”她都把自己打整一遍了,他却什么都没做。 他隐晦笑道:“我跟沈策交流了下御女之术。”这样的词,不知她能不能听懂。 果真不出他所料,她疑惑地看着他,“嗯?” 乔烨知不能跟她说太露骨,笑答:“就是你说的为所欲为的男版。” 谢云舒:“……” 他看她头又低到了胸口,挑眉道:“怎么了?要我把交流成果实践下吗?”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跟沈策交流呢,她还真是好骗。 她气鼓鼓推他,愤愤道:“滚啦你!竟然跟他讨论这个,你让我以后怎么在他面前抬起头!”我说的为所欲为是借口,你怎么就信以为真了! 他却抬着她的下巴,赞同道:“这么漂亮的脸,不抬起头正好,免得让他们动心。”以后可得守好她,不能让别人再靠近了。 谢云舒更是无奈,严肃地睖睁向他,拍拍他的肩膀道:“乔烨,你正经点行不行,严肃地谈话。”他的肩有点硬,打在上面她反倒觉得疼。 他便收了笑意,低声道:“我怕我太严肃了你又难受。”抬手为她将发丝捋到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和微亮的碎钻耳钉。(.无弹窗广告) 她看他恢复正常,笑着摇摇头,“不会。”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房间内光线越来越暗,他看着她近在咫尺却不是很清楚的小脸,正色道:“我已经决定了,明天起带着你去公司,当我贴身秘书。”职位嘛,也只能是这个了,其他的都不合适,总不能把她放到别人手下。 她脑子失灵一秒,晃过神才重复词句问道:“贴身秘书?”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为什么加‘贴身’两个字。 他搂着她点头,“嗯,也可以说是陪着我。”至少泡个咖啡什么的她可以做到,而且看着她在身边也更安心。 从前谢云舒就想过去公司帮他,可现在这样一提,又觉得突然,反问道:“你把夫人带到公司,会不会影响不太好,到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我,我也好难受。”她的身份她不是不知道,没有门当户对,而是一朝从他身边醒来,被逼上位。 他宽慰道:“你是去当助理,处理公务、照顾我,又不是侍寝。” 谢云舒心中莫名生出一股罪恶感,眼睛环视卧室一圈,幸好只有他们两人。她被他说得无语,怯生生开口:“办公室里侍寝?”刚刚他说的御女之术她不知道,侍寝总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你要是好奇我可以带你试试。”他得为她消除对性的恐惧,办公室那样特殊的环境恐怕会适得其反。 她顿时苦了脸,一副可怜无比的样子,嘟囔道:“呜,我不去了,我决定躲家里。”跟他在一起他动不动就脱了缰,在公司岂不是更容易被人看到。 乔烨抓着她想逃跑的身形,将她重新落回他怀里,强势道:“不行,我的命令你不能违背。”既然她说要他正经,他就把最正经的事敲定吧。 谢云舒无奈地瞥一下嘴,嘀咕道:“要是我违背了呢?”她本想抬起下巴,但又被他的气势压下了想法,策略还是保守点好。 再没有人能比他更抓得住她的弱点了,悠然道:“今晚的晚饭,不用吃了,饿着吧。”说着就把她放回凳子上,不再着抱她。 两人贴在一起焐着的温度散开,离了他的怀抱她一时有些空落落,气道:“乔烨,你很过分哎,我现在就已经饿了!” 他站起身,悠然道:“我当然知道,今天有体力消耗嘛。”语气中又是一阵讳莫如深,手掌在她肩上轻轻一拍。 谢云舒纠结了,晚饭是必须要吃的啊,可是去公司得面对那么多人,她什么都不懂。心中一横,还是拉住他将离开的手臂,喃喃道:“呜,我不去公司,我什么都不会做。”老公,我难得撒娇,你让我一次吧。 他语重心长道:“云舒,我知道你心底还是想帮公司做点什么的,在家呆着也是百无聊赖,跟我去公司,我会找合适的事给你做,工资双倍哦。” 她侧目,“为什么?”仰头看向他,却看不清他表情, 他解释道:“一份是助理的工资,一份是老婆的零花钱。”不过这两项对于她来说好像都没什么诱惑力吧。 果然,她撇嘴道:“我不稀罕你的工资,我上别的公司找工作去。”缓兵之计而已,她才不要抛下宝宝出去工作呢。 乔烨抬手打开一旁的壁灯,将周围一片范围照亮,灯光很暖。 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庞稍抬起,否定道:“你这么美艳,会被上司垂涎的,还是被自己老公垂涎比较好。” 她听他又拿她打趣,打开他的手,怒道:“你才美艳呢!一边去!”他这意思,明明是只准她在他手下工作。 他看夜幕已降临,想着她也饿了,道:“老婆,没想到你会用美艳这样的词形容我,看来我得去请教下沈策怎么化解了。”说着就要往屋外走。 谢云舒忙起身追他,急着制止:“哎,你别闹!” 他了然她会跟着他,手臂张开将她搂在身侧,微笑道:“不闹了,走吧,看完宝宝吃饭了。”这么一个下午,就在两人的你侬我侬间混过去了,什么都没做,还真是春/宵苦短。 她一听可以吃饭了,欣喜地抬头看他,乐道:“你同意我不去公司了?” 他淡然答道:“不,是吃完饭,这事儿就定了。” “……” 两人相互挨着靠着走出了房间,一打开门就看见走廊上站的冯管家。他闻声已转身看向两人,但看他们动作亲密,又低下了头看地板。 乔烨带着她走出卧室,问道:“冯管家,怎么了?”他站在走廊上等,肯定是有事禀报吧。 冯管家恭敬道:“先生,饭菜凉了,要不要现在热?”没想到两人一进屋子又是这么久,厨房都热了两遍了。 他淡淡道:“嗯,热吧,我们看了宝宝就下楼。” 冯管家再道:“刚刚牧文秘书打电话来,说是有事跟您报告。”具体是什么事,牧文倒是一点没说。 乔烨当然知道牧文是去办什么事,语气变了丝毫,问道:“什么时候打来的?” “就十多分钟前。” 当着她的面自己也不能再回电话了,只道:“让他把信息发我手机上。” “好的。”冯管家应下,依旧低着头没看两人。 谢云舒在他臂弯间抬头看他,疑惑问道:“发生什么了?” 他握握她的肩,轻描淡写道::“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管,走吧,我们看看宝宝就下楼吃饭,你不是饿得不行嘛。” “嗯,好。”她习惯了不多问,乖乖点头与他一起走进宝宝的房间。 320、渐渐走近,为了尊重 当周晓蛮带着牧文到达那个小院时,看到的是院门上的挂锁和结了蜘蛛网的铁门。她的心当即一灰,这哪儿是有人住的房子。 牧文走上前察看门锁,发现锁芯已经生锈了,可想而知白霜肯定没有回来这里。 他有些沮丧,这已经是最后一条线索了,除此之外,再不知能上哪儿去找。一些不好的念头在他心中萌发,万一白霜躲着独自将孩子生下,多年后再出现找乔烨,那就麻烦了。 周晓蛮看他静默,知他的失望,宽慰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左邻右舍问下,说不定有人知道。”不过白霜似乎都没有什么多余的亲戚,她去哪儿也不会有多余的人知道吧,只能打听试试了。 牧文对她背影道:“别多说,问问就行。” 她不回头应一声:“嗯,知道。” 牧文绕着小院走一圈,院子占地不大,里面大概只有两三间房,都是红砖的。窗玻璃都被报纸糊住,看不到里面的情景。这小院跟其他家比起来,确实差了一截。 一会儿周晓蛮回来,失望道:“问了,没有人知道,说是她弟弟几个月前就搬走了,他们都没回来过。”空气里湿度大,没有使用,锁生锈了也是正常的。 似乎早料到是这样的答案,牧文迈步带着她原路返回,淡淡道:“好,我们回去吧。” “就这么走了?”周晓蛮不解,驱车这么远跑来,没找到人,转身就回去? 周围的巷子一个人都没有,两人不大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午后都显得响亮。 他停步侧身看她,反问:“不然还能怎样,这房子都摞出灰了,她没有回来过,也是不会回来的。”既然白霜失踪的这几天没回来过,这里便不是她短期内的选择了。 周晓蛮只得跟着他移步往回走,皱眉道:“那怎么办,咱们现在怎么找?”要问更多的有关白霜的事,她还真不知道了。 牧文知这事也急不来,坦然道:“没事,回去想办法。” 周晓蛮看他这会儿又淡然的样子,于是撇撇嘴,不语。 下午三四点的阳光已不再强烈,但照在村子周围的水塘上,还是反射出粼粼的波光。空气中有海水咸咸腥气的味道,路两边都是方形的鱼塘。 牧文展目四望,不经意问:“她以前跟你熟吗?” 周晓蛮眼睛一转,牵了下嘴角,回道:“算熟的吧,平时没少在一起,她也不是坏姑娘。” 听了这句话,他微笑侧头看她一眼,道:“你也不是。”她们的身份特殊,但她们并不是什么坏人,也大多是好姑娘。 她将手抬在额前遮阳,轻笑一声道:“没见过这样夸人的。”眸光流转瞟向他,探入空气又接着抽回,稍纵即逝。 牧文看到她的那一笑,知那样的笑她在酒店里是绝对不会有的。随她一起驻足片刻看了乡野风景,然后继续走向车子。 到了车边,两人一起回望这个小渔村,心中均是失落。她低声问道:“你找不到白霜,你上司会怎么罚你?” 牧文打开车门,无所谓道:“总不可能辞退我啊,他还有很多事得让我办呢。”而且乔烨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投这这些小小不严的问题和人上,找不到就是找不到,总不能自己造一个。 周晓蛮放了点心,微笑道:“那就好,他离不开你就不会太为难你了。” “嗯。”牧文微点下头,坐进驾驶座,心中思索着乔烨的反应和应对办法。 周晓蛮坐进副驾驶座,透过挡风玻璃看出去,刚好有捕鱼归来的男人,全都满载而归,不像他们一无所获。 她再次确认问道:“这就开车回去?” “是啊。”他淡淡一句,为自己系好安全带,侧头看她。 周晓蛮有些心疼他,关心道:“你行不行啊,我看你挺疲惫的样子。”一张白净斯文的脸,已蒙上一层黯淡,也不知是熬了多久。 牧文知道自己确实是累了,但这样的话题与身边的女人是无关的。反问道:“你会开车吗?”不过就算她会,他也不放心把车交给她开啊。 她摇头,眼睛对视着他,简洁道:“不会。” “那不就得了。”牧文将车钥匙插进方向盘下的锁眼内,准备启动车子。 周晓蛮拉住他的胳膊,劝道:“你在车上睡会儿吧,养点儿精神咱们再开车回去,不然一上高速路你就犯困了。” 牧文一迟疑,还是同意了,“也好,你过半小时叫我。”他垂手将座椅调整为半躺,闭上了眼。 她将车窗玻璃打开一半,嬉笑道:“嗯,放心睡吧,我跑不掉的。” 两人驱车再赶回钦州时,城市已被夜幕笼罩,,从入城的山坡上远眺,繁华的霓虹和温暖的灯火闪动。 入城方向的车很多,车子排起了长龙。周晓蛮打了个哈欠,对驾车的他呢喃道:“送我回酒店吧,夜里还得上班呢。” 牧文看她明明是一副困倦的样子,哪还适合去上班,劝道:“今天奔波一天了,休息吧。”这么两百多公里下来,不管是开车还是坐车都够累的。 她侧过脸与他一对视,嘟囔道:“休息你付我工钱?”今天他提醒了她,想要实现梦想,就得一直坚持。 他驾着车在城市街道上穿过,淡然道:“之前我就说了,报酬会付给你。” 她心中动摇,最后道:“好,反正我今天身子不爽快,就休息一天吧。”一个月就那么几天,还是休息下比较好。 他问道:“去哪儿吃饭?” 周晓蛮从不是个挑食的人,道:“随便,不用动手就行。”今天做一天车,还走了不少路,她真是累了。 牧文也是没什么主意,最后道:“要不去我家吧,叫外卖就行,味道也还不错,待会儿不是高峰期,应该不用等太久。”虽然是去他家,但他想她是不会介意的。 周晓蛮一笑,“随便,有吃有住就好。” “嗯。” 又是半小时过去,牧文的车终停在了自家楼下车位上。他带着她上楼,电梯里她拥着自己的肩膀,大概是不适应外面变凉的环境。 两人先后走进他的公寓,一厨一厅一室一卫,十分小巧玲珑。地上沙发上有不少乱扔的杂物。她调笑道:“哟,没我想象的乱。”本以为他只是把自己打扮得光鲜,房间一团糟呢。 牧文感觉疲惫,扔下公文包,在沙发上坐下。呼吸几下,道:“我喜欢把屋子收拾整洁,不过最近太忙,都没有周末。”等乔烨给两天的周末,他再收拾吧。 安静了会儿,她环视屋子一周,问道:“你也喜欢看电视?” 牧文摇头,“摆设而已,都没时间看。”她已将电视打开,倾着身子在茶几上找遥控器,背部身形姣好。 周晓蛮找了半晌,从杂志堆里找出遥控器,调了半晌,终于找到了她要看的那频道。透露道:“我最喜欢看这个节目,特别喜欢奥斯丁。” 牧文移目光看向电视屏幕,上面是两个男人在潮湿阴暗的洞穴里抓一条大蛇,一马当先的那个男人还被咬了,摄像师将镜头对准他流血的手,上面还沾着泥水和污迹,实在不忍直视。 他不禁道:“怎么还有女孩子喜欢抓蛇的节目,你们不都害怕蛇吗?”难道她是例外,对蛇没有恐惧。 周晓蛮的眼睛停留在电视画面上,不看他,答道:“挺刺激的,没什么可怕。” 牧文从沙发里起身,将钱和名片递给她,道:“我把外卖电话给你,你随便帮我点个,来了再叫我,我去给我上司打个电话。”今天用了一下午却没有收获,他真不知怎么跟乔烨说。 周晓蛮接过名片,细心问道:“好,有什么不吃的吗?” 他简短道:“不吃辣的。”说话间已进了卧室,将她一个人留在外间。 “哦”,她无奈吐出一个字,跟他还真是不合拍,自己可是无辣不欢。 牧文不知这样的时间上司在忙什么,便打了别墅家中的电话。 没想到冯管家答复说乔烨和夫人进了房间很久没出来,只能等到他出来再禀报。这样说的意思应该是乔烨和夫人和好了吧,真是好事。 他交代冯管家转告乔烨自己有时禀报,便挂了电话。 将公文包中的资料一一归置,想着明天的计划。外面传来她的喊声,“杨牧文,吃饭啦”。 他装手机在衣兜里,走出卧室,她已经端着外卖的烩饭在吃,电视里还是几个男人在丛林里抓大蛇。 他皱眉问:“你看着电视吃?” “是啊,怎么啦?”她的眼神盯在电视上,都没多看他一下。 牧文无奈,在桌边抬起自己的那一份饭,感叹道:“唉,这你都吃得下去。”又是大蛇的鳞片,又是泥泞的水滩,她竟然还能吃得津津有味。 周晓蛮笑着瞥他一眼,故意道:“不行啊,你还没这本事呢。” “嗯,确实没有。”电视上的情景牧文不喜欢,端着碗到了窗台一边看夜景,一边吃饭。 夜深,牧文始终没等到乔烨的一句答复,只得准备洗脸睡觉。 走出卧室,周晓蛮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熟,整个人没了酒店中的财迷范儿,温柔又倔强的样子,他只得为她拿来一床毛毯帮她盖上。 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牧文的心一软,或者她是无罪的,只是命运将她安排在那样的环境。 他蹲在她跟前,浅浅的鼻息让她慢慢醒来,瞄一眼身上盖的毯子,她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去睡卧室吧,我睡沙发。” 她没出声,从毯子下对他伸出胳膊。牧文一愣,然后俯身将她横抱起,走进卧室。 周晓蛮落在微硬的床垫上,扯一把身上的毯子,朦胧的眼看向床边站着的牧文。牧文回视她,不语。 她伸手拉他的手腕,奈何不能将他拽到床上,不悦道:“装什么疯,一起睡。”又不是演韩剧,至于保持那么远距离吗。 他松开她的手,转身在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平静道:“不用,我睡沙发一样的。” 她怒道:“你嫌我恶心?” 他转身看她,否认:“没有的事,怎么会。” 周晓蛮翻身从床上坐起,瞪着他道:“那你至于不跟我睡一张床吗,又不是不够睡两个人。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哪有什么不能共处一室的矫情。” 他不理会她的激动,将被子放在床尾,在墙边角落蹲下。手中动作进行,“我帮你放上灭蚊片,这段时间还是有蚊子的。” 她被他气得一晕,砸回床面上仰卧,骂道:“杨牧文,你个死矫情货。”不就是男人吗,她什么没见过,他至于躲她那么远吗。 牧文放好灭蚊片,起身直视她道:“我不过是想尊重你,把好的让给你。”沙发是肯定比不上上床的,他也不能怠慢女孩子。 她身子往前挪,拉住他拿出的被子,仰面盯着他。正气凛然道:“得了吧你,愿意跟我躺一张床就是对我的尊重。” 牧文无奈,她这心思还不是一般细密敏感,只得妥协在床一侧躺下。 周晓蛮背对他躺下,不平道:“死要面子活受罪!”她伸手将台灯拧灭,拉紧毯子裹着自己。 牧文在床上躺下,只觉浑身轻松不少,酸痛的腰也更是减负不少。低声对她道:“我把你吵醒了。”她刚刚明明睡眼惺忪,现在全闹清醒了。 动静很大地翻了个身,她没好气道:“对,我现在一点儿不困了。” 牧文轻叹一声,“我困了,快睡吧。”自己盖好被子,脑中倦意浮起。 黑暗中,两人背对而卧,只听得到细微呼吸声。 周晓蛮没了睡意,便开口唤他:“杨牧文。” 牧文此刻是真的困了,心中暗骂她烦,“嗯?” “做不做?”她翻身面向他。 牧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做你个头,睡觉!” 她乐了,再次问:“做不做?”自己多问几遍,看他不动摇。 “闭嘴!”牧文忍住无奈,赶快把被她打扰消散的困意收拾回来。 她在心中笑得酣畅,被子下的手向他伸过去,刚好拉住他的胳膊,再次确认:“真不做?” 牧文将她的手拨开,威胁道;“神烦,信不信我把你扔去客厅沙发。” 她大失所望,轻蔑道:“切,不做拉倒,我又不收你的钱。” “……” 听他沉默,她几乎笑喷,道:“不做正好,反正我是开玩笑的。” “……”牧文无奈,差点着了这小女子的道了。困意越来越浓,他不再理会她,陷入了睡眠。 321、赖床不起,心中偷笑 早晨,天刚亮,乔烨已将自己打整好,就差等她一起出门了。可是被窝里的谢云舒还睡得一片混沌,眼看是要睡到九点十点的样子。 乔烨走近床边,轻声唤她:“云舒,起床了,今天去公司。”顺手帮她把头发扒拉顺,露出脸来。 谢云舒睡得懵懂,好像忘了昨天答应的跟他一起去,睁眼对坐在床边的他一睨,含糊道:“你去呀,我继续睡了。”说完这句,她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因为一顿晚饭妥协的事,心中慌乱,忙缩回了被子里。 乔烨看出她最后一个动作的手足无措,知她是想起了,伸手将她蒙着脸的被子拉下,施压道:“别跟我耍赖啊,昨天说好一起去的。”冬天渐近,要让这个小懒虫陪自己去公司,不是件易事。 她又缩回被子里,撒娇道:“老公,人家肚子不舒服,不想动。”接着便哼哼哝哝在被子里翻滚。 他被她逗乐,凑近道:“哪儿不舒服,我帮你看看。”说着将手探入被子中,摸向她。 谢云舒在被子里焐得暖烘烘的,被他冰凉的手一触,惊得睡意都没了三分,大叫道:“哎!你的手好冰,别碰我!”忙拉被子挡在身前。 乔烨满意一笑,道:“嗯,我故意在凉水里泡的,让你好醒过来。(.)”看起来还挺管用的。 她立即改变策略,低眉顺眼地对他眨巴眼睛,语气柔软道:“老公,你别闹我了,你自己去吧。”心里正叫嚣:我没睡够,不去! 他几乎就要被她的温柔打动,但还是坚持道:“今天司机没来,牧文去外地办事了,我总得有个助手啊。”虽然司机是他故意让不用来的。 这都不起作用,谢云舒心中咬牙。嘟囔道:“你不是还有个女秘书嘛。”想她这样的呆萌,去了公司能帮他干什么呀。 窗外太阳越升越高,屋里两人依旧软磨硬泡。 乔烨恍然点点头,不经意道:“对啊,她还暗恋我这么久。” “什么?!”谢云舒皱着眉仰视他。 他看她有反应,顺势加油添醋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她保持距离,为什么她都快三十了还不结婚。”唉,当自己的秘书真不容易,这种方面都躺枪。 她眼睛转一圈,寻思道:“她只小你几岁,跟你代沟应该比较小。”他要是真能跟秘书有什么,肯定早就有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乔烨顿时气都够呛,侧头向一边不理她。 谢云舒含笑拍拍他的手臂,信心满满道:“老公,快去吧,相信你的定力,我会在家乖乖等你回来的。快去吧,再磨一会儿你又去晚了。” 乔烨眼看自己就要败下阵来,再次坚定意志,握住她的肩膀道:“不行,答应了我的事就要做到,快起床,衣服我都帮你找好了,专门留了时间给你打整。”早知道她这样难叫起来,就应该六点开始喊她的。 谢云舒在心里哀叹一声,又开始找借口:“我随便穿个连衣裙去?”再这么交涉下去,一早上又要被两人混完了。 “休闲职业装,早买好了。”他一伸手,从床尾拿起一套灰色套装,向她展示。 谢云舒细一看,再看看他身上穿的,侧目道:“不会还跟你身上那套是情侣的吧?”这套裙装也太女人味了吧,她都不敢想象自己穿上是什么情景。 乔烨无奈道:“笨,职业装不是叫情侣款,是同系列。” 总裁带着总裁夫人穿情侣装去公司?这明显是为了秀恩爱吧。谢云舒拉紧被子裹住自己,继续找借口:“我穿肯定小了,穿不进去。” 他毫不受她影响,简短道:“量身定做。” 她诧异,“什么时候帮我量身定做了?”从来没人帮她量过三围,总不能是趁她睡觉量的吧。 乔烨再一次将手伸入被子,笑道:“我用我的手量的。”手再次触到她暖和的身体,不过这次凉水的效果散去,他的手已不那么凉了。 谢云舒一个劲地躲,斥道:“哎呀!你好烦!” 他继续追逐她的温暖,她怎么躲都是在床上翻滚,两人不一会儿就缠在一块儿,闹得不可开交。 乔烨从身后抱着她,轻巧吃了她的豆腐,谢云舒又羞又急,却奈何不了他,只能一直护着自己的丰满。单薄的一件睡裙在两人的夹击下,就差没被一下撕破了。 接着对她上下其手挠痒痒,她躲不过,顿时闹得满屋子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最终,谢云舒体力不支,没再反抗。她笑得岔了气,随意搭盖着被子,仰头气喘吁吁地傻乐。 乔烨看她笑得肚子都疼了,凑近她道:“还想试试吗?” 谢云舒忙拨开他的手,无奈地翻身坐起,看看被捣腾地乱七八糟的床,再看看外面的大太阳,气鼓鼓道:“行啦!,被你闹得都没睡意了,去就去吧。”但愿我不会笨到让你使唤半天就被赶回来。 他将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她,起身下床,“快换衣服吧,我都弄好了,就等你了。”云舒,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吗,快出门走吧。 她接过衣服,觉得让他等不合适,问道:“你起床的时候怎么不叫我?” 乔烨无奈,“我想你多睡几分钟。”不过就她撒娇打滚的这么段时间,衣服都够换好几次了。 谢云舒心中嘀咕:你少来,反正都让我睡不了懒觉了。 乔烨等待着她换衣服,在一旁道:“老婆,其实公司还是挺好玩的。”至少不像她整天窝在家里,百无聊赖。 她才不上他的当,拆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工作狂。”以前公司都传说他是要终生不娶,为了事业打拼到老。 他义正言辞地纠正:“我是有责任感。”反正公司有那么多事,他要是不管或者懈怠,那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成为可能了。 谢云舒将衣服穿好,小声道:“你的公司,你当然混不了。”长久以往接受那么大的压力,应该很累吧,也真难为她了。 “你快梳洗吧,我下楼帮你热早餐。”没了佣人,厨子又还在睡觉,这样的事只得他亲自动手了。 “嗯。”谢云舒看着他走出卧室,心中不禁感叹,好老公!竟然又伺候她穿衣,又负责早餐,以后自己可有得享受了。 他的改变很大,她用自己把曾经漠然防备的他,改变成了现在可以笑闹成一团的温柔老公,虽然其中受了很多伤,不过绝对是值得的。 322、美人在侧,喜乐自知 片刻,谢云舒打整好自己下楼。乔烨已将面包烤好装在袋子内,站在客厅内注视她一蹦一跳地下楼梯。 他把面包和牛奶递给她,拥着她向外走,轻笑道:“都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走路还是不安分。”记得她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上下楼梯,他不知说了多次。 她仰头对他皱皱鼻子,得意笑答:“你是嫉妒我可以这样走路吧。”反正他一个大男人,是不能这样走路的。 乔烨换了鞋子打开家门,外面温度比房子里凉些。他转身上楼,帮她拿了件风衣下来,帮她穿上。 谢云舒接受着他的细心关怀,心里别提多幸福,直想往他胸前蹭蹭撒娇。 乔烨拍拍她的发顶,提醒道:“今天穿着职业装,到了公司再一蹦一跳地,可就是无数双眼睛盯着了。”他可不想她心无旁骛的小动作成为员工们的笑谈。 谢云舒听了这个脸一苦,嘟嘴道:“出门之前你可别给我压力,不然我更不想去了。”老公,就让我在家做等你回来的小媳妇儿不好吗,外面的人多烦啊。 他看她又萌生退意,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出门,塞进了院中所停车的副驾驶座。淡然又坚定道:“始终要被别人看的,你自己注意点就好。”以后她要陪他不是一天两天,她也的得上点儿心。 乔烨上车坐到驾驶坐,面色淡淡目视前方。谢云舒抬眼看看他,发动车子开出了院,一副匆匆赶往公司的样子,她害得他要迟到了吧,看来自己还是小心说话的好,温顺的狮子也是狮子。恩,温柔的狮子老公。 车子在马路上驶过,跟大部分上班族相比,确实是晚了,不过老板迟到,也没人能说什么。 她乖乖拿着面包和牛奶杯子,自己先咬了两口面包,想起他还在旁边饿着,问道:“你开车还怎么吃东西?”这些东西明显不是一人份。 他开着车,简短道:“你坐旁边喂我。”语气强势,但又在等待着那样的优待。 谢云舒一撇嘴,道:“你平时也没让牧文喂啊。”牧文,这时候你躲哪儿去了,快来帮帮我啊。 乔烨瞪她一眼,反问:“牧文是我老婆吗?”这丫头好长时间没调教,越来越不懂人妻本分了,连基本义务都快忘光了。 “好吧,你开车我喂你。”她自知理亏,嘿嘿一笑,将手中面包凑到他唇边。 乔烨咬下一大口,边嚼边侧头看看她,心中感叹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虽然是去公司忙活也是开心的。 要是司机在他就不用开车了,也可以好好吃早餐,她不禁问道:“今天司机怎么会没来,你故意不让他来?”他可不止有一个司机,这个她还是知道的。 乔烨看她一副呆萌的样子,竟然还能想到故意之说,拉过她的手,咬一口她拿着的面包,慢条斯理道:“我们两个人不好吗?”好久没跟她一起坐车了,说不出的开心。 哪个老婆敢说跟老公在一起不好呢,谢云舒忙摇头,笑道:“没啊,挺好的。” 他满意一笑,宣布道:“那就以后都我和你。” 谢云舒暗自一阵哀叹,以后都不能睡懒觉了。掐一下自己的手指,自责道:“唉,我害得司机被炒鱿鱼了。”司机大叔和牧文,你们快来把这个工作狂带走吧,,拯救我于清晨,我要睡懒觉,我要陪宝宝! 乔烨否认道:“不会,你不在的时候我就不开车了。”当然,以后应该是她在的时间更多。 刚好红灯停下,她将杯子递给他,侧目道:“开车也成了你在我面前逞英雄的方式?”要是她会开,她就自己开一张,还总开在他前面,免得在旁边跟小丫鬟一样伺候。 乔烨将牛奶饮尽,不满道:“什么叫逞,我本来就是英雄。”至少作为她的老公,就是她的英雄。 谢云舒小声道:“英雄一般都死了……” 乔烨拍一下她脑袋,叹道:“我怎么找了个你这样口无遮拦的傻老婆。”要是他死了她怎么办,这样的话都敢乱说。 她捂着头,委屈地嘟囔:“我开玩笑的。”大英雄,你就不能饶了我吗,以后在家什么都听你的。 车子渐渐开进商务区,车流量明显大了很多,谢云舒看着外面繁忙的世界,一时觉得陌生,这样的情景她已经没有置身其中两年了。上班族们,你们还是一样朝九晚五吧,别来无恙。 安静了一会儿,他道:“为了我们的二人世界,我重新换辆车吧,换个只有两座的,比如路特斯-路特斯evora。”这样就不用担心有第三人了。 谢云舒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车,问道:“这辆不是挺好吗?别人坐上来你也能把他撵下去,不一样是两人世界。”哈哈,自己把他说得好霸道好无礼的样子。 乔烨没在意她的描述,提议道:“那我买辆车送你。”如今她整天窝家里,除了吃三餐,实在省钱得不行,他都看不下去了。 “我不会开车。”而且也没想过要学,看着就很复杂的样子,她可不想做马路杀手,整天在路上惹事。 他将车开进大楼地下车库,在向下的环形道路上缓缓开过。笑道:“我教你,很简单的。”那样的情景,想想都觉得妙趣横生。 她吓一跳,问道:“用这辆车学?”别这么突然吧,连心理准备都没有,她会失控的。 乔烨看看这辆买了没多久的路虎,笑着否认:“不,用车库里的,质量很好的,撞不坏。” 看来他已经做好她会毁坏车子的准备了,好奇道:“越野车?” “不是,我爸的旧奔驰。”自从淘汰之后就是放着摞灰,还不如拿出来练手。 旧奔驰应该比较有收藏价值的吧,他怎么就拿来做练习车呢。她推诿道:“算了吧,撞坏了岂不可惜。” 乔烨带着她下车,宠爱道:“没事,你高兴就好。”正好把以前的气撒在乔连城的旧座驾上。 谢云舒无奈地瞥他一眼,不满道:“我又不是褒姒。” 323、重出江湖,护她安好 地下车库人都没几个,只剩两人的声音回荡。(.无弹窗广告) 乔烨拿上自己的包,牵着她走向电梯,道:“牧文应该已经在办公室等我们了,我们走吧。”昨晚他陪着她就把牧文有事禀报给忘了,今天再来听吧。 她不知道时间,抬起他的左手,那块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腕表显示,九点十五。她抬头看他,他倒似乎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没底气问道:“我们是不是迟到了?” 乔烨笑着拥住她的肩,语重心长道:“春宵苦短日高起,我能来已经不错了。”说得跟他几番挣扎才从她身边起床一般。 电梯里没人,她捏了捏他的手掌,饶有兴致道:“说这样的话,让你的下属听到,看你的冷酷形象还维持不维持得了。”乔烨,其实我还是有一技之长可以制服你的,虽然是在床上…… 他沉声道:“好,那我严肃点,你也不准笑。”话毕,电梯墙壁的反光里,已是从前那张冰山脸。 谢云舒狠狠点头,对他也对自己道:“不笑!”心中不免嘀咕:这都要被围观了,我笑得出来吗。 出了电梯,公司不知哪个部门的楼层里,已经是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员工们有条不紊地在做手中的工作。他带着她走出,跟她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 前台两个姑娘看到乔总带着从没见过的女人出现,强压好奇,对乔烨笑着问安:“乔总早!” 谢云舒看着两个姑娘投在乔烨身上的爱慕眼神,和对自己的奇异眼神,默默低下头,装作透明人,跟着他向前走。 待走到无人走道上,她才小声道:“你怎么不理人家,点个头就够了?”那两个姑娘,笑得也忒腻了,他每天来公司就是先看到的那样的表情吗。 乔烨笑着牵住她的手,低头看她表情,好像没有醋意。“不是你让我维持形象嘛。”当着她的面,他还怎么回应别人甜腻腻的笑。 谢云舒直视向前方,见一个俊美的男生步步走近,黑色西装穿身上说不出的文质彬彬。他停步与乔烨打招呼:“乔总早上好。”笑起来,竟然还有两个酒窝。 她在心中暗叹,我勒个去,好漂亮的男员工。乔烨没有甩了她手,说明他跟那男员工没事儿,她是应该高兴吗。 乔烨习以为常了对方的笑颜,淡淡道:“早,方案做好先给牧文。” “好的。”他再冲乔烨一笑,目光下移,在谢云舒脸上停留一秒,微笑点头,然后离开。[.超多好看小说]恩,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总裁夫人吧,还牵着手呢。 待他走开,谢云舒才随乔烨继续往前走,对他嘀咕道:“他那样看我干嘛,不就是我没他好看嘛。乔烨,你就一天跟这样漂亮的员工一起工作是吧,真是赏心悦目。”可怜她还傻傻以为他在公司累得天昏地暗,在家都不敢烦他。 乔烨没答话,前方走道转角处传来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不知在交代什么,那声音,不是乔连城还能是谁。 还没反应过来,谢云舒被他捂住嘴,拖进了一旁的无人会议室里。他将门留了条缝,细听外面的说话声。 她被他这一出弄得莫名,不解道:“怎么了?” 乔烨又用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她抬头看着他。他只是静默垂眸,听外面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有点熟。 待那阵谈话随着脚步声离开,她才小声道:“你这是躲谁呢?”这公司里,他不就是大王吗。 他站在门后拥着她的背,下意识地将她搂近自己身前,简短道:“我爸。”要是乔连城知道他要让谢云舒学习处理公司的事务,肯定会反对吧。 谢云舒诧异,乔连城不是已经跟乔烨交接好了吗?怎么又来公司了。疑惑道:“他怎么在公司?”这种时候,他本应该是在庄园里散步吧。 乔烨也没想到会在公司遇到乔连城,沉声道:“不知道,前几天就没来了,今天可能是来处理董事会的事。”不过他刚刚明明听到乔连城说股权交易日的事情,看来父亲不打算再做闲人了。 她握住他的手,不解道:“咱们干嘛躲着他?”乔连城明明是他爸,就算对她有微词,也不至于在路上碰到要躲着吧。 他呼出一口气,爱怜地摸摸她的发顶,隐忍道:“我不想你碰到他。”乔连城言辞多犀利他当然清楚,要是当面伤了她的心,自己从中又得花不少时间抚平了。 谢云舒的直觉告诉她,他瞒了她一些事,追问道:“为什么?” “没什么。”乔烨拉着她的左手,帮她正了正那枚戒指,凑近唇边一吻,连同戒指纹身一起。 这样亲吻怕失去的珍宝般的柔情,却让她心中疑惑更甚,皱眉道:“还当不当我是你老婆。”她伸手,握住了他左手上的戒指。 乔烨被她捏得心中一紧,抬手捧着她的脸,歉疚又强势道:“我怕他对你说重话,你当然是我老婆,不用他来评价。”乔连城,别再插手我和她的事了,不然你肯定捅娄子给我去补。 谢云舒低头一寻思,肯定是因为他带她来公司的事吧。他掌控的全是公司的机密,她在旁边难免知悉,确实敏感。小声道:“你这样护着我他会不高兴吧。”还有以前的事,乔连城又不是没见过萧奕辰,肯定在心里对她下定论了。 乔烨皱眉,将她搂进怀里,宽慰道:“别管他,以后绕道走就行。”乔孟哲已经处置,她现在是清白的,以前的她也是无辜的。怀中的她咯咯笑起来,乔烨不解,低头看她,“你笑什么?” 她歪头回答:“我笑你得了女人,失了天下。”为了追回她,公司权力回到了乔连城手里,他重出江湖。 他无奈一笑,肯定道:“放心,乔氏的天下始终是我的。”乔连城出山,肯定有他的原因,自己不用管。 她嬉笑着反问:“要是真的因为我失了怎么办?” “笨,他除了能给我还能给谁,家里襁褓中的钟毓?”况且这样的重担,肩负着也够烦的。 “好吧。”她脸红着点点头,钟毓,长大后要像爸爸一样肩负起重任噢。 乔连城已走远,他打开门,“我们出去吧,他应该走远了。” “嗯。”她跟着他走出会议室,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324、成为助理,继续调查 牧文坐在自己的办公间里,一杯咖啡放凉了,才终于等到前台妹子电话通知他乔总来了。 他走出办公间,进乔烨的办公室帮他冲咖啡,却是左等右等不见乔烨进来。他心中犹豫,这样大好的早晨,自己不该告诉上司无功而返的消息破坏他的好心情吧。 牧文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上等待乔烨出现,却见他牵着谢云舒一起走来。牧文一愣,心中惊讶,悄然倒吸了口冷气。 这感觉好熟悉,想起来了,就像看到乔烨第一次从谢云舒的房间走出时一样。夫人历经坎坷,终于从上司的床上走到公司的决策桌上了,虽然这样想有些市侩,虽然她是无辜的。 上司越走越近,牧文忙敛了心绪,微笑打招呼:“乔总,夫人。”乔总,我决定了,不跟你提白霜的事。 乔烨想到昨天牧文去查的事,只淡淡对他一点头。这一点头,牧文知道刚刚压下的事情还是得说。 谢云舒看着眼前戴着银边眼镜的牧文,对他回以微微一笑,暗叹终于见到个熟人了,虽然今天的他看起来比平时严谨的样子。 乔烨牵着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对牧文吩咐道:“牧文,找几份公司资料给云舒看看,让她先熟悉下。” “好的,夫人喝什么饮料?”牧文心中乱成一片,这下自己又得伺候两个主了,而且谁都不能得罪。 谢云舒不想麻烦别人,忙道:“不用了,要喝什么我会自己倒。” 乔烨坐在大班椅上,侧头看身旁站着的她,一身职业装穿上,确实有秘书的样子。“恩,以后她也是我的助理,简单的事情都交给她。” “好的。”牧文瞬间懂了,上司这是要红袖添香、佳人陪伴啊,也不知以后工作效率是升高还是降低。 谢云舒碍于牧文在,也不好想乔烨发作,瞪他一眼,转头微笑对牧文道:“牧文,你要多多帮我。” 牧文当然不敢怠慢,应道:“恩,夫人尽管吩咐。”乔烨吩咐夫人,夫人最后还是要求助自己吧。 乔烨看她向牧文求助,果断道:“别惯着她,你做你的事。”在他手下,可没有挂虚名做闲职的道理。 “是,乔总。”牧文应下,心中道:你们这是闹哪样! 乔烨尝一口桌上的咖啡,味道正好,起身道:“云舒,你先把文件整理熟悉下,我跟牧文在外面谈会儿。”说着就携牧文走向门口。 她在身后小声道:“好,我不会把它们翻乱的。” “调皮。”他回头丢给她一个宠溺的眼神,带着牧文走出办公室,沉声道:“走吧,牧文。” 这语气,牧文当然明白了,肯定是要问白霜的事。 乔烨带着牧文进了旁边的办公间,关了门直接道:“找到她了吗?” “乔总,没找到。”牧文的喉结动了一下,做好被骂的心理准备。 “嗯?”乔烨侧目看他,带着明显的不满。 “确实没找到,我去她之前的住处找,没人,让周晓蛮带我去她的老家找,也没人。” “周晓蛮?谁?”乔烨感觉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 牧文斟酌道:“就是白霜之前陪过您的那个女人。” “滚!”乔烨顿时怒了,现在一提这些妓女他就怒,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牧文心中一凌,低头道:“乔总,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 乔烨呼出一口气,冷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多大个事儿,他用了一下午都办不好,要拖到什么时候。 “一时还没办法。”老大,我无能,您别急。 乔烨静默一思索,冷道:“牧文,这女人失踪了肯定没好事,你先进去她住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让那女人盯着,一有她的消息就把她揪出来,别再弄跑。” “好的,周晓蛮也答应帮我找她。”周晓蛮,这下你是入局更深了。 “她总会联系那女人,你到时候你把她带来见我。”乔烨的语气冷淡,隐隐透着阴鸷,听得牧文一怔,暗自祈祷周晓蛮不会受牵连。 “夫人那边?”要是上司因为这个再跟夫人闹矛盾,那就麻烦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乔烨的孩子,是一条命。 乔烨对白霜并无一丝感情,吩咐道:“一定保密,她要是知道了我要你好看。” 牧文试探道:“要是白霜的胎儿还在,怎么处理?” 沉默一会儿,乔烨没有明确表态,只道:“先把她带来见我再说。” “好的。”自己还是别多管了,否则被迁怒就惨了,这始终是上司自己的事情。 “行了,以后云舒在公司陪我,你布置些公司的事给她做,慢慢学。” 牧文一寻思,夫人应该是做清闲的活儿吧,问道:“打印文件?” 乔烨瞪他一眼,不悦道:“她是总裁夫人,需要学打印文件吗?让她分析股票。” “是。”分析股票哪儿是容易的事,夫人这下得费脑细胞了。 “对了,以后司机不用来接我了,然后你帮我看看路特斯evora。” 牧文不解,疑惑道:“要换新车?”现在那辆不是刚买没多久嘛。 “我打算买一辆送云舒,明天把资料放我桌上,预约周末试驾。”说做就做,免得再犹豫。 牧文仔细一想,询问道:“好的,乔总,路特斯evora是跑车吧,夫人会喜欢吗?” 乔烨回道:“我看她懒洋洋的样子,以后大概还是我开。要是能培养出她的野性和冲劲也不错。”当然,眼前是先教会她开车。 “行,那我这就去办。对了,今天老爷来公司了,召了董事会开会。” 乔烨想到之前的躲避,心中难免烦闷,道:“不用管,随他怎样,别让他见到云舒就行。” “好的。” 他又补充道:“要是以后碰上了,一定通知我,不然爸肯定会重话说她。” “恩,记下了。”牧文应下,感觉夫人到公司,以后将会有不少事发生。 乔烨想到她还独自呆在办公室里,便出了牧文的办公间,道:“你忙去吧,要处理的事情全放我桌上。” “已经放办公桌上了。” 325、防患未然,施以压力 乔烨走进他的办公室,谢云舒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牧文一早放上的文件,多是企业间的续约合同、年度订单之类,条款很多,看得她直想睡觉。(.无弹窗广告)见乔烨进来,她自觉起身,让出他的大班椅,站在一边。 他调整思绪,不去想白霜的事,坐到椅子上,随意翻了翻她刚刚在看得文件,问道:“谢秘书,看完有什么收获吗?”语气严肃,抬头看站在身边的她,却是一脸笑意。 她撇开目光不看他,同样严肃道:“乔总,合同应该是你看的,我看了没有收获。”反正这种重要的事情,她不懂,也说不上什么话。 乔烨轻笑,将她拉进身边,拽到他腿上坐着,“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你有没有想过一天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他环着她的腰,感觉很踏实。 谢云舒顺从地坐在他腿上,少有地与他平视。听了他的话很诧异,“啊?当总裁?”乔烨,你这是逗我呢吧,刚刚都还叫我谢秘书。 他郑重道:“云舒,我让你来公司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公司的事情你总要学着处理,我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坚持一辈子,要是有天我倒下了,谁来支撑我们的公司。[]”大厦一旦倾颓,他和她的生活将天翻地覆,两个宝宝的未来也失了保障。 谢云舒听他说他有天倒下,一时惶恐,惊讶道:“乔烨,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你坚持不住了?”她环顾他的身体,好像也没有生病的表现啊。 他摇摇头,抚着她的长发道:“不是,世事无常,有备无患。”乔连城不是永远的备胎,他也不是永远的顶梁柱,她不能再过悠闲安适的生活了。 听到‘世事无常’,她的心一沉,低头小声道:“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公,只有你能支撑起这个公司,我做不到,我根本不是当总裁的料。 乔烨看着她怯懦的样子,但想想充满变数的未来,坚持道:“所以我才说你得学会处理公司的事务,还能把它经营得越来越好。”与其以后让她面对变化措手不及,还不如现在就开始学习处理突发事件、维持大局。 谢云舒微皱眉看着他,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可是这些经营投资的事情我都不懂,最多也就能应付行政管理方面。” 他现在也不是要求她一朝学成,只是想帮她打些基础,宽慰道:“没事,我慢慢教你,不懂你也可以问牧文,一点点积累就会了。(.无弹窗广告)” 她叹了口气,垂肩靠在他怀里,感叹:“任重道远啊。”乔烨,要是早知道你要让我做备胎,大学里上课睡觉的那些时间我肯定好好听课,不让现在两眼一抹黑。 他拥着她的肩,回道:“恩,我们都是任重道远。”拥着她坐在平日工作的地方,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谢云舒感觉公司变了很多,问道:“你重新装修过布局吗,我看外面办公空间都改成开放式的了。”也就是说她每次往外面走廊走过,都会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她。 他点头,“恩,管理层的是独立的,这样用起来更方便。”也节省不少空间。 “那以后我呆哪里?”她在心中默念:呆哪儿都不能跟他呆一起,不然惨了。 果然,他答道:“跟我呆一块儿。反正我的办公室空间大,分个角落给你是可以的。”真正的贴身秘书,还可以随时管着她。 “别闹。”她急了,跟他在一起肯定会被他欺负。 乔烨敛了笑意道:“外面牧文的办公间旁边还有一间,你就在那里面,然后我找个股票分析师带你。”就让她先从股票看起吧,从中学会操控大局、分析各公司情况。 她傻笑道:“就像刚刚在走道上遇到的那样漂亮的?” 乔烨对她翻了个白眼,不悦道:“你也垂涎他?眼前的还不够你看?”由此看来海诺的英俊长相真是种显摆,连总裁夫人都想多看几眼。 谢云舒小声嘀咕道:“你没他好看,又冷又凶,都不会笑。”他肯定不甘心被比下去吧,正好看他生气的样子。 乔烨伸手捏捏她的脸,挑眉道:“这么快就倒弋了?逼我把你放回家?”既然带来了,就不会给她机会当逃兵,以后都得呆在公司陪他。 她揉揉自己的脸颊,正色摇头道:“没有啦,你都把利害关系跟我说清楚了,我会乖乖呆在公司学习的,只是帅哥看着赏心悦目嘛。”自己是为了让他生气,把自己扮成花痴了吗。 乔烨一寻思,公司里投资分析类的女员工还不多,男员工一大堆,但他也不能把她交给别人,她喜欢海诺,但海诺是做策划的。半晌才决定:“算了,我还是找个女生当你师父吧,不然又不省心。”特别她穿着职业装又添了几分成熟魅力。 “切,小气。”谢云舒撇撇嘴,环顾四周摆设不看他。 乔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翻看里面写的是公司股票近三个月的盈利趋势利润趋势、业绩报告等。 谢云舒看得眼睛花,却听他拥着她道:“以后我把股票投资交给你做,要是出错一次,输的钱可不是几万块,你要小心哦。” 她大惊,立刻拒绝道:“你别吓我,我不要!”她对股票知之甚少,怎么能挑得起大梁,这可不是儿戏。 他微笑,泰然道:“知道严重性,你也才能认真面对。”这小丫头,不逼一下,是不会成材的,先给她点压力吧。 “好吧。”谢云舒垂头丧气地应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乔烨,你又玩儿我,还用公司的大事来吓我。 他拍拍她的背,释然道:“我得处理文件了,你去你的办公间吧,看着公司股票。” 她忙不迭从他怀里跳出,嬉笑道:“恩,那我出去了。”然后在他的注视下,逃出了办公室。 躲进自己的办公间内,她就开始了祈祷:上天,给我点时间适应这一切吧,如今我已与少夫人的悠闲生活无缘了,不仅要学股票的一切,还要整天跟温柔狮子老公在一个屋檐下,他可千万不能挑我工作上的毛病啊。 唉,时间你过快一点,我想回家。 326、招架不住,睡了过去 单人办公间内电脑开着,没其他太多的摆设,只有文件架和书桌。(.好看的小说)谢云舒四下找了找,没有任何杂志,连张报纸都没有,全是摆着公司的文件。 没办法了,乖乖看公司股票吧。她打开财经频道,映入眼帘竟然是一片绿,从上证到深沪,从a股到b股,竟然都是在跌。输入公司的股票代码,很遗憾,在大趋势下,也没能幸免。 她心中焦急,看到桌面上有牧文的msn快捷方式,便点击了他的头像,编写消息发过去:“牧文,公司股票9.98跌停了,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怎么办?”乔烨,不能怪我,我才打开网页就是一片绿。 过了一会儿,牧文回了她消息:“没事,最近上证指数和深成、恒指都在跌,大盘还没跌到位,跌到了自然有资金入场。” 谢云舒一寻思,问道:“怎么判断大盘是不是跌到位?”跌到位,那散户岂不是都哭死了? 屏幕上显示了牧文的回答:“基本的三点,成交量萎缩到位,市场能做空量衰弱到位,市场热点冷却到位。” 小小的办公空间里,只听得到电脑散热风扇的声音,她看着上面的文字,觉得有点复杂,对于持有者,也很残忍。[.超多好看小说]回道:“额,有点复杂,不太懂。” 牧文想着她就在隔壁,有什么当面说不是更方便吗,但又怕见面她问个不停,宽慰道:“没事,下周开盘应该就会好转了,成交量上升,总有几天会是涨停。” 她好奇道:“牧文,你不是乔烨的秘书吗,怎么分析股票也头头是道的。”不像她,什么都不会。 “这些都只是基础,都得知道的。待会儿我把资料给你,先看看再盯盘。”夫人,股票的敏感度不是一两天能练出来的,您先自己修炼下吧,来日方长。 “好的,你忙吧。”她关掉对话框,叹了一口气。 财经频道的网页上,满眼都是道琼斯、纳斯达克、a股b股,各种各样的数据、行情、播报,没看一会儿她就眼花缭乱。片刻困得不行,趴在电脑前就睡了过去。 “谢云舒?”丁雨来推了推趴在桌上的她,小声唤她。 谁在叫我?谢云舒从桌上懵懂抬起头,尴尬地发现自己流了一滩哈喇子在桌上,忙抬手抹掉唇角的,扯两张纸擦拭。(.) 起身道:“额?你是?” 跟前戴着博士伦眼镜的姑娘向她伸出手,礼貌微笑道:“你好,我叫丁雨来,是投资部的分析师。”心里再接一句,你就是总裁夫人? “噢,你好。”谢云舒伸手回握,露齿嘻嘻一笑。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我正做梦呢。 丁雨来解释道:“是杨秘书让我来的,教你看看最近的大盘。”牧文的意思,大概也就是总裁的意思了。 “哦,牧文让你来的。”谢云舒点点头,终于有人亲临指导了。 丁雨来将两本书递给她,友善道:“呐,这两本书你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都是很好的入门教材。” “好的。”谢云舒接过,一本是《蜡烛图精解》一本是《股市晴雨表》。蜡烛图?什么情况?拿错了? 丁雨来接着道:“现在还没到一点下午市,得再等会儿。” 谢云舒诧异,“快一点了?”她睡那会儿是十点多吧,竟然睡了这么久? 丁雨来微笑答道:“是啊,你睡多久了,上午市公司是收于10.05。” 三句离不开老本行,不过涨了总是好的。谢云舒扒拉两下自己的刘海,打个哈欠道:“不错,我看的时候还是9.98呢。我还没吃午饭呢,你吃了没。”以后回到公司,还得多结识几个同事才对,一个人太孤单了。 “我已经吃了,不过总裁说你醒来了先去见他。”上班时间睡得天翻地覆,这个总裁夫人应该不是女强人的类型吧。 谢云舒顿时垂头丧气,苦道:“唉,好吧。”被乔烨知道了, 丁雨来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去吧,我等你回来,开盘我先看着。” 果真专业,怎么说都跟股票有关。“恩。”谢云舒挪步走向乔烨的办公室,祈祷他不要太生气。 推开门走进,乔烨从电脑上抬头看她,不语。 她心中一横,讪讪笑着关上门,柔柔唤他:“老公。”老公别生气,睡觉只是小事。 他放下手中的事,悠然靠到椅背上,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不咸不淡道:“睡醒了?” 这语气不太对啊。谢云舒一步一顿走到房间中央,傻乐道:“嘿嘿,看得太困了。”这么说像是她看了很久一样,心里有点虚。 乔烨看着她底气不足的样子,忍住笑意道:“口水没流出来把桌子泡了吧?”他开门两次,她都没醒,现在脸上都是一道道的印。 她更是心虚,忙解释道:“没,怎么会。” 乔烨对她招招手,淡淡道:“过来。” “干嘛?”谢云舒防备地看着他,但碍于他的威严,只得走近几步。 乔烨一拽她胳膊把她拉坐到腿上,捧着脸就是一吻。 不知怎的,谢云舒竟然松了口气,自己其实也不用那么怕他的,不就是上班时睡着了吗。 还没等她出卖色相迎合,他已松开她,抚抚她脸颊上的红印,笑道:“脸上都睡了道印,还没被饿醒?” 看到他笑了,谢云舒再不担心了,靠在他肩上,傻笑道:“没啊。”老公,你就当我是个来打酱油的,把我放过吧。 乔烨拍拍她的背,轻描淡写道:“那就是还不饿,回你办公间去吧,下午市还等着你呢。”完全把她的午饭跳过了。 谢云舒急了,皱眉道:“可我还没吃午饭哎,老公,你吃饭去都不叫上我。”连牧文都不叫醒她。 没等她同意,乔烨已将她放回地上,挑眉道:“谢秘书,偷懒都得付出代价噢。”这吃货老婆,每天净因为这些吃的睡的事生气,实在拿她没办法。 谢云舒见他都要跟自己保持距离了,还叫她谢秘书,气道:“乔烨,你不是吧。”这是带她到公司,在他手下做苦力吗?她一时欲哭无泪。 327、闹小脾气,又被逗了 乔烨看她又红又白的小脸,心中笑开,面上正色道:“叫乔总。”将椅子向后挪,与她拉开距离,直直对视,一脸冷淡。 谢云舒顿时怒了,这哪还是她的老公。愤愤道:“什么破乔总,饭都不让吃,我回家去了!”说完就大步向门口走去。 乔烨看她真生气了,忙起身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臂。无奈道:“现在这时间还有什么吃的,我都帮你带回来了,微波炉里。”这丫头,竟然因为吃不上饭就要甩手走人。 “……”谢云舒狠狠瞪他一眼,原来他是故意逗她的,装一副老板的样子。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 乔烨看她低头生闷气,展开手臂将她揽进怀里,笑道:“没个午饭吃就闹脾气?我是破乔总?”云舒,我要等到哪天你才能成熟一点、聪明一点呢,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个小朋友。 他的怀抱很坚实,但却让她的心没由来地一暖,方才的气呼呼全没了。抬手环抱他的腰,窝在他胸膛里,小声道:“没有啦,老公。”这个坏老公,他逗她是常有的事,她怎么就每次都上当呢。 她在他衣服上蹭蹭,透过衣料痒酥酥的,乔烨抚抚她的长发,无奈道:“机灵鬼,拿你没办法,快吃饭吧。”他拥她走到微波炉前,拿出热好的套餐饭,“在公司就这伙食,将就下吧。”他吃的也是一样的,也不算太差。 谢云舒一看荤素搭配得不错,尝一口,热度刚好,用勺子大口吃了开来,半晌含糊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睡觉?”她好像也没有睡很深吧,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乔烨无奈道:“我路过两次,你都趴在桌上,动都没动过。”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以后睡前把电脑关了,免得有辐射,但又觉得说了助纣为虐。 她皱皱鼻子,投向他乞求的眼神,可怜兮兮道:“没办法,那些数字看得我昏昏欲睡,看一分钟就好晕。”图表里五六条波动的线混一起,她哪儿分得清嘛,那播报过那么快,还没消化就过了。 乔烨坐在她旁边,宽慰道:“一开始这样是正常的,等用心了,看着它们你就睡不着了。”特别是跌了的时候。 “是吗?”谢云舒津津有味吃着员工餐,觉得比家里吃腻的菜比起来也挺好。 “恩,我以前也是这样,我爸给了我一笔钱,我就用它们尝试了一次,当时是买的首创股份。(.好看的小说)”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她应该还是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吧。 好奇道:“赚了吗?” “差不多,股市的事情说不准。”那只是一次理财的尝试,也算自己试了试水深。 她听他说陈年往事,自知本身是笨鸟后飞,嘟囔道:“好吧,下午我争取不睡了。” 乔烨见她乖巧的样子,欣慰道:“恩,让雨来带带你。”小朽木,沈策说得对,将你雕琢成功需要慢工细活。 “好。”刚刚雨来没有嘲笑她流桌上的口水,也算给她面子了,应该会是个好同事。 乔烨提醒她专注碗里,一边说一边吃可不好,“快吃吧,睡得都忘了饿了。” 她点头,囫囵吃下几口,又问道:“对了,《蜡烛图精解》那本书也是讲股票的吗?”她很质疑,都没来得及翻开查证。 乔烨没多想,点头答道:“恩,教看k线的。” “怎么名字那么奇怪?”跟蜡烛有什么关系? 他被她问得一愣,回想后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一直都那么叫。” “好吧,以后自己查查。”她埋头吃饭,暂时把那些复杂的东西抛到一边。 乔烨在一旁道:“云舒,晚上在外面吃饭吧,陪我去个饭局。”结婚这么久,都没带她参加过圈子里的聚会,完全没露过脸,别人还以为他把她关金笼子里了呢。 “什么人?”她也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他的朋友和同事。 他回道:“同行里几个高层。”可以说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她作为他的法人也应该见见的。 “唔……”谢云舒也不拒绝,抱着饭盒在沙发上扭捏踟蹰,一副隐晦撒娇的样子。 乔烨无奈地看着她,拥住她不让她再打滚卖萌,问道:“不想去?” “恩。”她狠狠点两下头,期待地看着他,等待他妥协。 乔烨没有立即答应她,不解道:“为什么?”有吃有玩的事情,按她的性格不是应该喜欢的吗? 她将饭盒放下,眼睛滴溜溜转一圈,不咸不淡道:“我不想见多余的人。”她没有表现出讨厌,因为怕他要逼着她去。 乔烨将她拥在身前,轻笑道:“只有我是不多余的人?” 她点头,垂着眸子道:“恩,我的世界里有你和宝宝就足够了,来公司已经是我的妥协了。” 乔烨被她说得心内柔软,低头在她额上一吻。原来她的心里是这样想的,老公和孩子就是全部组成部分,其他东西觉得多余。拥有这样的她,真好。 再仔细看看她垂眸神色清浅的样子,想起沈策之前的提醒,说她心底抑郁的情绪,皱眉试探道:“云舒,你不会是有交际障碍吧?”想想她的朋友,少得可以,就只有真真一个,之前的殷蒲算一个。 她生气地瞪他,斥道:“碍你个头!我很正常的!”不就是懒得见旁人嘛,他竟然连这个都想得出。 “那干嘛不想扩大交际圈?”多认识些人难道不好吗,虽然那些夫人小姐不及她朴素实诚,但说不定也能交上朋友。 谢云舒耸肩,坦然道:“我觉得这个小圈子已经很好了啊,应付太多的人很麻烦。” 乔烨注视她纯净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欺骗,拍拍她的肩,道:“好吧,随你。”这些事情,还是不能强求,让她过她喜欢的生活就够了。 她看他复杂的眸光,嬉笑道:“你去吧,我回去陪宝宝,早点回来就好。”他的应酬应该很多吧,怕是都因为她推掉了,最近全在她周围转悠。 328、克制自己,无意听到 听了她的话,乔烨想激起她的占有欲,故意侧目道:“放我一个人去灯红酒绿?” 一提灯红酒绿,谢云舒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他跟妓女有染的事,低头淡淡道:“你自觉点就好,别再让我伤心,要是你真在外面看上什么人,我也只有伤心的份。(.)”反正她绝对不会做什么原配斗小三的事情。 乔烨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解释:“你别当真,我开玩笑的,只是吃个饭而已,吃完饭就回来。”她可真是又敏感又笨拙,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又怎么会在外面看上别人呢。 谢云舒在心底低叹一声,没想到不经意间两人又说到不开心的了。窝在他胸前,小声道:“恩,我相信你,喝酒了就别开车,让牧文或者司机开。”老公,我宽容你一次,也给我们的感情一条生路,我不追问白霜的事,我相信你会好自为之。 感觉到她心底的小情绪,他低头注视她,微笑道:“相信我是必须的,我也相信你。”话毕,俯身将她吻住,对着她水嫩的嘴唇轻轻吮舐。她身上的芳香沁入他呼吸中,扰乱了他的心绪。 谢云舒想到这是在他的办公室,万一有人进来看到就麻烦了,心中一阵紧张,抬胳膊撑开他的胸膛想阻止他。(.) 乔烨知她换了环境害羞,不准她逃,与她在沙发上侧坐,握住她的两边手腕按倒在了身侧沙发上。 她闭上眼,舌尖唇畔全是他的味道,男人的、强悍的、掠夺的味道。散入她口中,向她脑子里冲去。双手被制住,想挣扎也挣不开,她一时没了底气,微启唇瓣回应他的深吻。 两人气息没一会儿就乱了,胸膛均是起伏。乔烨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他控制住心中的热火,温柔地将被压制的她扶坐起,苦笑道:“放在眼前却不能享用,别再折磨我了。”如果是从前的他,如果身下的人只是情人身份,那他可能会在这里发生,但那些如果都不存在,如今的她是他的妻子,他得用余生爱护的人,在办公室发生显得太轻浮,他不会那样怠慢她,他必须给她最好的。 谢云舒被他的这一句‘想吃却吃不了’的话逗乐,看着可怜兮兮的他,娇笑道:“谁让你乱来,自食其果。”说完从沙发上跃起,跳出他的控制范围,整理自己的衣服。 乔烨起身在门口追上她,道:“现在你可不能出去,脸红得把什么都写上了。”现在把她放出去,别人什么都知道了,怕是还会往深处想。 “真的?”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确实有点烫。 他点头,将她拥回沙发上坐下,看着她红彤彤的脸笑道:“可惜我办公室里没镜子,不然你自己照照看。” 她这下信了,羞得低下头,刚刚要是真回办公间,丁雨来看到肯定笑她。“好吧,那我等一会儿再出去。”她在他身边乖乖坐着,寻思着用什么能把红晕消去。 乔烨随意地帮她拨顺头发,道:“对了,周末我们去看车。” 谢云舒侧目,抬头看他,粉红的嘴唇开合,“你还真要买车?” 他俯头一啄吻,笑道:“恩,买了送你。”想她这样物质欲望薄弱的小丫头,只能他想着法儿送她东西了,都等不到她自己开口要什么。 她嘟囔道:“我连开车都不会,你怕是要买了自己过瘾吧。”况且她一个女孩子,并不怎么喜欢那些机械物件。 “也不全是。”他高深莫测一笑,不语。 “那还有什么?”谢云舒不敢再抬头看他,低着头问。 乔烨拥着她,神秘道:“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买车的事,还跟公司有些许关系,至于效果嘛,到时候才知道。 “咦,卖关子,要是想送我东西,还不如送只小宠物。”毛茸茸的小动物,多可心啊,比冰冷的汽车好多了。 乔烨难得听到她说想要什么,问道:“你要什么宠物?”之前他送她金鱼,她就说不喜欢,但因为她当时怀孕,不能接触毛绒动物,就没顺她意思。 谢云舒一犹豫,琢磨道:“有点想要小猫,又想要小狗。”小猫粘人,小狗憨厚,各有各的好。 他无奈地瞥她一眼,“到底是哪个?”再这样想下去,怕是会再添几样。 她一咬牙,果断道:“两个!”反正他多的是钱,养两个小宠物是没问题的。虽然听说猫和狗不能和平相处,还是先试试再说吧。 “你养得完那么多吗,家里两个宝宝你都照顾不过来。”以后她可是职业女性了,又不像以前天天呆家里无事可做。 她翻个白眼,反驳道:“谁说,他们长大了狗狗还可以陪着他们玩呢,有小宠物的宝宝也会更有爱心噢。” 他捏捏她的脸,戳穿道:“你是在说自己吧。” “没有啦。”她笑得露出一排齐齐的贝齿,心中想法露馅无疑。 乔烨不敢驳她心意,应允道:“好,你想要就去看看吧,宠物市场有很多选择。”他也很期待看到她抱着小猫亲昵的样子,肯定有爱。 谢云舒看看墙上的时钟,道:“一点了,我回去了。”说着就已经起身向外走。 他悠坦坐在沙发上,问道:“爱妃不多留会儿?”以后她把精力分在工作上,怕是更少精力陪他了吧,他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她回头嗔笑,“不正经!”拉开门查看外面的情况,没人。 乔烨在她身后哀叹道:“唉,爱妃要了东西就甩手走人了。” 她笑嘻嘻道:“皇上处理政务吧,拜拜!” 乔烨被她的回答弄得十分穿越,摇摇头,无奈一笑。 谢云舒出了乔烨的办公室,听到牧文的声音,看看周围也不见他身影,才想到他是在旁边的办公间内。 声音隐隐传来:“你让你们那些姐妹都盯着,白霜一出现就告诉我……多的不要说,否则她肯定藏得更深了……” 听牧文的意思,乔烨还在找白霜,她带着她肚子里乔烨的孩子消失了? 谢云舒感觉脑袋嗡嗡直响,再听不到牧文在里面的声音。她鼻梁泛酸,只得抬起手捂住脸,不让自己哭出来。沈策说了,做个坚强的自己。 329、往锅里捞,习惯隐瞒 谢云舒在两个办公室外的走道缓缓蹲下,靠着墙角抱住自己,强忍眼泪。 心里乱成一团,初得知消息那天的心痛又在折磨她。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她一直逃避,以为乔烨早将那些事平复了。如今听到牧文的话,她知道白霜下落不明,等乔烨再找到白霜的时候,乔烨会怎么处理呢?让白霜把孩子留下,给她一笔钱打发走?还是真的残忍地一起扔到海里喂鱼?还是从此白霜进驻乔烨的生活…… 乔烨,如果可以,我宁愿听不到任何声音,也不要总是无意听到这些你瞒着我的秘密。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咳,她慌乱抬头,是拿着几份文件的海诺。他俯头看着她,眼神充满疑惑,一张俊美的脸显得有些严肃。 谢云舒忙站起身,抬眼看看他,又看看两边的走道没人,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牧文在他的办公间内,很可能会听到外面的声音。 海诺注视着眼前泫然欲泣又手足无措的她,心中疑惑更甚。总裁夫人到公司的第一天竟然蹲在走道上哭,脸憋得通红,还都不敢哭出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而且她让他不要说话,是因为怕别人发现吗。[.超多好看小说] 海诺转身四周看看,没别人,便小声道:“你怎么了?”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谢云舒没敢说话,吓得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出声,指了指牧文的办公间。 海诺了然,拉开她的手,对她比了个走的手势,带着她走向与办公大厅相反方向的走廊。 谢云舒本来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着平复情绪的,没想过会有别人碰到她狼狈的样子,但想想进自己的办公间里还有丁雨来,她说不定会告诉乔烨,只得作罢,跟着海诺向前走。 走廊走一截转了个弯,出一道小门,眼前是个天台。 午后阳光很强,晃得她眼睛刺痛,几乎看不清楼外的城市风景。 此刻,谢云舒无可避免地想到了萧奕辰,她心中的一片苦楚,只想对他说。 对身旁安静看着她的海诺道:“你带手机了吗?” 海诺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递给她。 谢云舒却并未急着拨号,抬眸直视他,问道:“你会把这件事告诉乔烨吗?”要是乔烨知道她打电话给萧奕辰,就像又抓到她的把柄一样吧。 海诺花美男般的面容无奈一笑,耸肩道:“我现在都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如果你不想乔总知道,我可以不说,在中间传话可不见得都是好事。”他比她略高一点,却没有俯视压迫的感觉。 听他这么说,谢云舒就放心了,简单道:“谢谢。”然后走开几步。 她在手机上点下萧奕辰的号码,几乎没犹豫便拨了过去。过了半晌,电话都没人接,耳边只有天台狠狠掠过的风声,吹得耳际嘈杂。 萧奕辰,我不求你给我肩膀依靠,可你怎么能不接我电话呢,你真的要从我的世界抽离了吗? 连拨了三遍,都是无人接听,她心中又气又怒,扬起手就要将手机掷出去。 海诺看得心中一凛,那可是他才换没多久的啊,忙呼:“夫人息怒!手下留情!”话间已冲到她身边,伸手要接手机。 谢云舒这才想起手机是别人的,不是乔烨家里的摆件,将手机扔回给他。一下坐在了天台墙边的水泥地上,抱着膝盖低着头。 沉默了一会儿,他看她生闷气,走近几步道:“夫人,你没事吧?”自己送个方案,却碰到这样的事,该哭还是该笑呢。 谢云舒斥道:“别叫我夫人!都被叫得老死了!”她感觉到自己的怒气,替海诺觉得他是撞枪口上了,自己压下些怒气。 海诺无奈地挑眉,叹道:“好吧,妹子,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落寞道:“我不能说。”乔总与妓女有染,还怀了孩子,这样的消息要是被员工知道,公司会炸开锅的吧。 海诺心思剔透,稍一寻思,试探道:“在杨牧文房外听到不该听的了?”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碰上了也算自寻烦恼。 谢云舒讶异地抬起头仰视他,反问:“你怎么知道?”阳光太强烈,他的眼睛微眯,她看不清他的眸色以及里面狡黠的光。 他抱着手臂,理所当然道:“他可是乔总的心腹,乔总的事儿他什么不知道。”恰好总裁夫人在门外听到不该听的,也算正常。 不知是风太大还是整个人太干,她欲哭无泪。低头凄然一笑,语气浅淡道:“对,连我都不知道。”乔烨,你为什么要找白霜,你是为了什么?你怎么能在我面前一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看情势不太对,海诺在她身侧蹲下,看她脸色还算好,宽慰道:“乔总瞒着你应该也是有原因的吧。” 她冷呼出一口气,轻笑道:“呵,他当然有原因。”自己对他闹脾气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他肯定是为了相安无事就瞒着她吧。 海诺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不会是有第三个人吧?” 谢云舒瞪他一眼,冷冷道:“你还真敢乱说话。”满面都是怒气。 这夫人还真是没心机,海诺了然道:“看你这表情,我觉得我说对了。”乔总,有佳人在身边您也挺乐呵的,怎么还往锅里捞呢? 心事被说中,任谁都不好招架,她不悦道:“你快走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海诺郑重道:“那可不行,我得守着你,不然你一跃下去了,乔总会把我撕了的。”面对第三者,原配的反应各不相同,但大多是她这样独自伤心吧。 她冷冷道:“我不会跳楼的,没意思。”以前又不是没因为乔烨跳过,腕也割过,现在想想,都觉得没意思了,他竟然习惯性瞒着她,她则像个傻子一样被逗得团团转。 “你越说我越悬,还是呆这儿陪着你吧。”海诺不能像她一样大喇喇,穿着半身裙都能坐地上,他怕把西装弄脏,只蹲在她身边,侧头看她。 330、悄然逃离,没有多想 谢云舒瞥一眼他的脸,目光下移锁上他的手机,问道:“他回电话了吗?” 海诺低头解锁,回道:“没。”这个是海城的号码,肯定不是乔总的咯,对方是男是女呢,跟夫人又是什么关系,海诺习惯性分析了一堆,呆着不语。 谢云舒挣扎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淡淡道:“能借我点钱吗,我打车回去。”再呆在这里,她不知道待会儿该怎么面对乔烨,她没有那么好的演技,可以像他一样装作无事。 “我不敢,乔总肯定会骂我。”原来总裁夫人是这样懦弱的性子,发生点事就想逃。总裁那样的男人,有第三者争抢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谢云舒低着头,叹口气道:“没事,他不会知道是你帮我,也不能把你怎样,他做了什么他该扪心自问。”乔烨,求你给我留片安静吧,我再不想听到那些事了。 海诺拿她没办法,也不敢跟她拧,拿出钱包递给她一张钞票,微笑道:“你到家了给他电话吧。”说不定她逃开段距离就没那么生气了呢。 谢云舒不被他醉人的笑迷惑,冷道:“你看我像是想再理他的样子吗?”这一次她没有哭不是因为她不心痛、麻木了,而是因为她得坚强一点,再哭下去眼睛都瞎了,但生气是不可避免的,乔烨,你靠边吧。 这还让人怎么劝呢,海诺哀叹一声,释然道:“行,我还是装作从没遇见过你的样子吧。”说着就向门走去。 她在他身后道:“谢谢你的钱,以后还你。” 他没回头,简洁道:“客气。”然后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后。 谢云舒转身展目远望天台外的风景,吹了一会儿风,收拾好情绪,才返回自己的办公间。 丁雨来还在电脑前,屏幕上依旧是一片绿,看她进来,微笑道:“快来坐吧,差不多两点了。”夫人,你吃饭就能吃这么久,也真够慢的。 谢云舒没到她身边的椅子坐下,而是到一边收拾自己的手提包,低头道:“我例假来了,回去换衣服,你帮我转告牧文。”自己现在的脸色,应该挺像痛经的吧。不过丁雨来肯定不知道,她才生完宝宝三个月,是不会来例假的。 “额?”她没想到夫人突然说要走,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里掠过无数个猜想,正想着怎么挽留她。 谢云舒将自己的东西草草收好,对还愣着的她道:“就这样,我先走了,乔烨今晚不跟我一起回家,他不会管我的。”乔烨,你去你的灯红酒绿吧,我回家了。 “好吧。”丁雨来不敢多言,扯出个微笑。 “走了,拜拜。”谢云舒情绪不好,也懒得再跟她多说,出了办公间。 “恩,拜拜。”房间门关上,丁雨来瞬间变了表情,总裁夫人面色好像不太对,是真的例假来了?还是跟总裁闹不高兴了? 寻思片刻,她起身去敲牧文办公间的门,里面却是没人,不知他去哪儿了。 她可不敢直接去告诉乔烨,还是由牧文上吧。站在走廊等了许久,终于等到牧文回来了,见她等在外面,一脸不解。 他将手中文件收好,问道:“雨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看股票吗? 丁雨来如实道:“牧文秘书,刚刚总裁夫人回去了,说是她例假来了,回去换衣服,还说晚上乔总不跟她一起回家,不会管她。” 牧文的第一反应:“你没惹到她吧?” 丁雨来狠狠摇头,回道:“没,她到总裁办公室吃饭到两点才回来的,回来就说要走了。”这样说来总裁应该是知道她要回去的吧。 “两点?”牧文诧异,夫人在乔总办公室吃个午饭吃到两点? 她点头,“恩,就半小时之前。”这么会儿,差不多也快到家了。 牧文想想谢云舒是不辞而别,便道:“行,我去转告乔总。” “恩,那我先回去做事了。”她告辞退下,这就没自己的事了。 敲门进入乔烨的办公室,他正站资料柜前找东西,牧文在房间中央停住脚步,道:“乔总,夫人回去了。” “什么?”乔烨停下手中动作,转身看牧文。 这样的反应,夫人应该没跟乔总打过招呼吧。他接着道:“她跟雨来说她例假了,回去换衣服,就走了。”这样的理由,听起来也挺情有可原的。 乔烨想起她今天穿的裙子,怕不太方便,问道:“现在还没走吧?” 牧文回道:“半小时前走的,当时我没在。”要是在,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上司了。 乔烨看着牧文,不解道:“她怎么没跟我打招呼就回去了。”刚刚心情都还挺好的,应该不是生气而走的,怕是裙子弄脏了吧。 “不知道。”牧文站在原地,观察着上司每一个细微动作。 乔烨坐会座椅上,斟酌片刻道:“晚上我得去刘总监饭局,下班后你帮我回去看看她吧。”他不能对别人言而无信,只能等晚上回家再看她了。 牧文脸一红,无奈道:“乔总,我是男秘书。”夫人例假早退,你让我去看,好像不太合适吧,您也太不把我当外人了。 乔烨瞥他一眼,道:“行了,你出去吧。”例假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晚点回去也没什么,牧文也不合适跑这趟。 “好的,您有事叫我。”牧文退出房间,隐隐觉得夫人今天的早退不太正常。也没有再多想,回自己办公间继续做事。 谢云舒乘出租车回到别墅,院子里很安静,秋风吹了满地的落叶。进了门一个人都没有,她这才想起来佣人都被他遣散了,可沈策和冯管家呢。她没管那么多,径直上楼看宝宝。 婴儿房内只有一个月嫂,正拿着本书坐在小床边看,两个宝宝睡得深沉。 看到夫人进来,月嫂忙起身,笑道:“夫人今天回来得挺早啊,宝宝刚睡了一会儿,已经喂过奶粉了。” 谢云舒俯身亲亲两个宝宝的小脸,心中的难过情绪被暖暖的爱意冲散,小声问道:“另一个月嫂呢?” 对方回道:“大家都到后院去了,沈先生在练剑呢。” 331、不在状态,隐秘武器 后院隐隐传来响声,谢云舒好奇走近窗,一时为映入眼帘的后院情形惊叹。 沈策正在练剑,不是西方的击剑,而是古代人用的长剑。银光闪动的剑在他的控制下急速翻飞,如柳叶般划过空气,虽然凌厉,但没有一丝杀气。步伐带着身体移动,动静张弛自如。整个人透着肃然的气息,以及几分不常见的俊逸,要不是穿着现代的衣服,肯定会以为他是古代的大侠。 谢云舒透过窗看了一会儿,对一旁的月嫂问道:“他经常这样练剑吗?”有这样的人物镇着,这房子是没人敢来侵犯了吧。 对方回道:“没有,只有今天,平日都只是绕着房子长跑,或者练练搏击。”不然也不至于大家都去围观了。 谢云舒侧目,“一个人怎么连搏击?” 月嫂指指院子一角示意,“院子角落多了个沙袋,夫人没发现吗?” 谢云舒不语,只在心里回道:我哪发现得了这些细节,整天被乔烨气得浑浑噩噩的。 看她不语,月嫂问道:“夫人,先生没回来吗?”今天这夫人怎么看都透着反常,感觉差不多又要发脾气了。 “他晚上才回来。”谢云舒转身回婴儿床边,淡淡道。 月嫂看她情绪低落,道:“这样哦,夫人要喝水吗?我去给您倒。” “不用了,你下去跟他们一起围观吧,我陪会儿孩子。”她看着两个睡熟的孩子,寻思着哪天才能等到他们长大,能听妈妈说说心事。 “好的,有什么需要您叫我。”月嫂走到门边,寻思着要不要去告诉冯管家。 谢云舒没看她,轻声道:“恩,去吧。” 月嫂走到后院,跟冯管家耳语了几句。 沈策感觉多了个人,停下手中动作,发现是留在房间看护孩子的月嫂,问道:“你怎么下来了,孩子谁守着?” 月嫂看着对方起伏的强壮胸膛,心底慎得慌,低头道:“夫人回来了,她让我下来的。” 沈策将剑收入剑鞘,再问:“乔先生呢?” “夫人说他要晚上才回来。” 她一个人回来的,该不会是又跟乔烨闹什么矛盾了吧。沈策对四人道:“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们差不多也得给她做晚饭了。” 冯管家上前递给他水杯,笑道:“沈先生好身手,有你在,这房子都不用请警卫了。”这样现代古代功夫都会的高手,还有什么人敢来犯呢。(.) 沈策谦虚道:“日常练习而已,震慑作用没多大。”他接过水杯,缓缓喝下半杯便停了。 冯管家道:“行,那我们就回去忙了。”夫人撇下先生先回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还是回去守着她吧。 沈策点头,“恩,我把这里收拾下。”花架下的桌子上,放着三把剑,造型古朴,分量很足,只有一把是柳剑,又薄又轻。 他拿起他们分别擦拭,然后收入剑鞘和布袋。 太阳渐渐西落,院子里很安静。沈策敏锐地感觉到一束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他抬头,是谢云舒正站在窗口定定看着自己,暖调的光投在她脸色,她却是面色清淡。沈策心中清楚,肯定是发生什么了。 目光相触,谢云舒却毫无表情,也没跟他打招呼,淡淡转身走回宝宝床边。她想问沈策萧奕辰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什么多余的信息,比如她可以上哪儿去找他,但想想自己再逃也不是办法,也就作罢。 宝宝的房间内只有三人的呼吸声,门外传来细微的说话交谈,她走过去打开门,两个月嫂站在外面走廊上,见她开门都噤了声。 看着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她心中一阵难受,道:“你们进去照看着吧,我去睡儿。” 月嫂问:“夫人,那晚饭是推后吗?”厨子都准备给她做晚饭了,她又说要去睡觉,一睡也不知到什么时候。 “不用管我,你们先吃吧。”谢云舒走向自己的房间,在里面关上门。 不知怎的,她感觉卧室今天分外阴冷,寒气从四周逼来,丝丝沁入她体内。现在还没到冬天吧,怎么就开始冷了呢。 谢云舒冷得浑身一凛,忙打开空调,将温度调得高高的,然后拉上窗帘,脱光衣服,窝进被子内。 因为白天睡过,此刻她毫无睡意,整个人清醒无比,只是觉得冷得不行。 在柔滑的被子里翻滚几回,她越躺越郁闷,最后气鼓鼓翻身坐起,下床进浴室,放水泡澡。 全身浸在温热的水中,她才感觉身上没那么冷了。环视四周,感觉这栋房子里全是跟乔烨的回忆,不管她躲到哪里,他的强势和温柔都如影随形,但白霜的事又横亘在她心间,根本无法释然。 好像眼泪又要流出,她忙躲进水下,屏住呼吸。 沈策送的那把蝴蝶刀还静静躺在她床头的抽屉里,它的光芒始终冷冽,她却无法从它身上得到力量。 乔烨,不管你心里是不是有白霜,可孩子都是无辜的,经过孕育也能成为钟灵钟毓一样可爱的小生命,我做不到,让你去强迫白霜打胎,你对她无情,但你也会舍不得吧。乔烨,我们该怎么办呢。 她浮出水面,冷冷看着浴室的墙壁,磁砖反射出黯哑的光。 抽身离开浴缸,搅动得池水破碎晃荡。随意披上件睡袍,出了卧室。 冯管家在厨房帮着厨子准备食材,却听到脚步声,伸出头瞥一眼,吓得愣住,夫人这幅样子出来,是疯了吗。冯管家转头要求助厨子,想起沈策还坐在客厅里,又放心了点,只有沈策敢管她吧,她那样的打扮,自己还是不要出去了。 谢云舒在楼梯上停住脚步,人字拖鞋的底很薄,脚下的地毯异样地硌脚,有一条凸起。她拉着衣襟弯下腰,翻开地毯,一把薄薄的剑赫然眼前。 她将剑拾起握在手中,感受着它沉甸甸的重量,上面冷清的光泽闪烁,应该不是玩物。试着在手中舞了一圈,手感不错,转头四下寻找沈策的身影。 332、丢了形象,软硬兼施 沈策正背对她坐在沙发上,听到她在楼梯上的动静,悠然道:“每天上下楼梯的人那么多,你竟是第一个发现的。”他没有转头,当然就不知道她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 谢云舒将剑放回原处,问道:“怎么在楼梯上放武器?” “以备不时之需。”沈策察觉到那细微的声响,像是水滴砸在地毯上面。滴答滴答,弱不可闻。 这样的东西多了,反倒使得人心惶惶吧,她环视房子一圈,道:“这房子里,还藏了多少?”说不定枪之类也放了不少,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不多,该放的地方才放。”他转身看她,映入眼帘的是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她,不厚的睡袍已经被水沾得半湿,贴在身上。他皱眉,撇开目光,想问她怎么穿成这样出来,却不好开口。 谢云舒不再与他多言,走下楼梯穿过客厅,打开门,在门外的台阶上坐下。 院子里秋风瑟瑟,吹着落叶在地上打旋,细微的颗粒扑在她皮肤上,也不知是灰尘还是什么。看看院门,悄然静立,不知何时他才会回来将他开启。 沈策看着玄关处地板上映出的她的倒影,依旧坐在沙发上不动。 客厅里半晌没动静,冯管家伸头看了看外面,却没见到夫人的身影,走出厨房,大门开着,她竟然坐在外面的台阶上。 冯管家看沈策竟是冷眼旁观,也不知这两人是闹的什么,忙洗洗手走向谢云舒,站在她身侧道:“夫人,地上凉,你到里面沙发上坐。”夫人又失常了 谢云舒不语,对他摆摆手,低下了头。她要在这里等着乔烨回来,她必须向他问清楚,躲在楼里,她一刻都安宁不下来。 冯管家看她自己折磨自己,苦苦劝道:“夫人,你坐在这风口里,会吹生病的。” 她冷淡道:“你进去吧,别管我。”她现在想见的人,只有乔烨一个。 “夫人,你要是生病乔先生肯定会骂我们的。”先生,你快回来吧,夫人现在是要把地板坐穿的阵势啊。 谢云舒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他没功夫责怪你们,我在这里等他回来,你进去吧。” 冯管家提议道:“要不我去拿件大衣来,秋天风冷。”她就只穿了一件袍子,这被外人看到就不好了,多穿件衣服应该能撑到乔烨回来。 她怒道:“你还烦我是不是?” 冯管家噤了声,无奈道:“不敢,那我先进去。” 谢云舒冷道:“不准给他打电话,他几点回来我就等到几点。(.)” 冯管家一听,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要是先生十点回来,那夫人还不都冻坏了,再劝道:“夫人,有什么事您让先生回来说清楚就好了……”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一股热血冲进脑子里,整个人一晕。冯管家见状忙上前扶住她,她却用力甩开他,怒道:“神烦!”,将他推进了门内,在外关上门。 将冯管家关进房子里,她又折回台阶上坐下,望了望院门,叹了口气,垂眸安静。 沈策淡然看着她的这一出,对门后进退不得的冯管家道:“冯管家,不用管她,她可倔得很,她要等就让她等吧。”说不定这苦肉计,可以彻底打动乔烨呢。 冯管家走近沈策,为难道:“可是夫人那身板怕是等不到先生回来就冷病了。”这年轻为情所困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什么都不管不顾。 沈策冷峻的脸并不动容,回道:“现在她这样子是铁了心要等的。”也不知两人又是闹什么,这才刚消停几天。 “沈先生,你去劝劝吧。”自己始终是下人,还是得这个镇得住她的座上客出马才行。 沈策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去不起作用。” 冯管家忙道:“别这么说,上次她发那么大脾气你都给制住了。”至少这次没有要自杀,应该没上次严重。 沉默一会儿,沈策道:“你上去帮她找件大衣下来吧,我拿给她穿。”既然拉不回来,只能帮她添件衣服了。 “好!”冯管家听沈策愿意出马,应下便向楼下走去。 片刻,沈策拿着冯管家找来的风衣,开门走出房子。 谢云舒侧头看到是他的皮靴,将头扭到一边,不理会他。 沈策绕到她跟前正面站住,沉声道:“把外衣穿上。”一边将风衣递到她面前。 他的块头带来的压迫感太大,她闭上眼不被他遮出的阴影影响,冷道:“你别管我。” 沈策看看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半湿半干的长袍,露出的细腿上冷出了鸡皮疙瘩,整个人狼狈又神经质。皱眉道:“你这幅样子,别说是旁人,乔烨看到都头疼,跟个疯子似得。”她怎么就不会打扮好看点到外面等乔烨呢,真傻得要死。 谢云舒听他数落自己,怒道:“我是疯了,你进去,别管我。” 沈策话锋一转,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病倒了,别人可就趁虚而入了。”她跟乔烨的感情没问题,整天闹都是因为旁人。 谢云舒没想到他也知道这事,愤愤道:“我才不屑跟小三争,他要找别人就随他好了。”反正她还有两个宝宝相依为命。 他严词道:“懦弱!” 谢云舒仰着脸看他,气道:“你少来指责我,我不想看见你们!”又不是他的老婆出轨,他当然不难过。 沈策觉得乔烨对她那么深情,不会找情人,他们间肯定有误会。看她软硬不吃,将衣服扔到她怀里,不屑道:“快把衣服穿上我就走,只套个睡袍就坐在门口,丢人现眼。”这小丫头闹起来也太旁若无人了,一件睡袍遮得住什么,风光露出来都不知道。 谢云舒听到他竟然说自己丢人现眼,怒道:“你信不信我让乔烨辞退你?” 这丫头明显是气疯了。沈策轻笑道:“你会吗?他会听吗?我孜然一身,在哪儿都一样。倒是你,失了他们的依靠,能不能独立生存?还是先理清你们的事吧。”所谓他们,不仅乔烨,还有萧奕辰。 自己这样发脾气,乔烨怕是也不会听她的了。谢云舒接过衣服,对他咬牙道:“算你狠。” 沈策挑眉一笑,“承让。”话毕大步走进房子里,关上门。 谢云舒套上大衣,感觉没那么冷了。 这次沈策没有劝她,只是变着法地让她添衣服,其实,他还是挺好的。 333、折磨自己,不容沙子 一束光打在谢云舒跟前,仿佛将她冰冷死寂的世界照亮一般,她抬头遮眼,逆光看过去,正是乔烨的车。 经过城市的晚高峰,乔烨终于驾车回到了别墅。车子驶进院中,近光灯里照出台阶上坐着一个人,乔烨诧异,定睛一看,明明是她坐在那儿,整个人瑟缩成一团。 他再顾不得停好车,下车大步走到她面前,俯身将她扶起来,才发现她浑身冰凉,只穿了两件衣服,里面一件还是湿润的。她低着头,没有看他。 乔烨不明所以,问道:“你怎么坐在这儿?”客厅里灯火通明,可她这样子,明明是在外面坐了很久。 谢云舒仰起脸,目光复杂冰冷,定定看着他,心中一阵疼痛。原本红润的唇干裂苍白,抿住不语。乔烨借门廊的光看到她这幅颓然狼狈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发怒,拥着她沉默。 冯管家看到乔烨终于回来了,迎到门口。他心中忐忑,没敢抬头看乔烨。 乔烨看看两人,摇了摇怀中的她,不悦道:“谢云舒,说话!” 冯管家看夫人不语,在一旁解释道:“先生,夫人说要在这儿等你回来,都四个小时了。(.无弹窗广告)”下午四点到晚上八点,幸好没倒下。 这样的气温她竟然在房子外坐了四个小时,乔烨怒气不打一处来,对管家质问:“你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也不知她这是怎么了,之前不辞而别回了家,然后又巴巴等他回来! “夫人不让。”冯管家低着头,底气更是不足。 “胡闹!她说她要冻到明早你也由着她吗!做不好事就趁早滚蛋!”她使小性子,这些旁人却不会从中劝劝,都够无用的。 怀中的人突然将他推开,怒道:“乔烨,只要这房子还有一个佣人你就会迁怒,你不用指责他,就是我要在这儿等你,根本不关他的事。” 乔烨懊恼地抓住她胳膊,不解道:“云舒,你又有什么不高兴?今天不辞而别又是怎么回事?”什么例假来了,他也是刚刚才想起,她根本还不会来例假,还得再过几个月。 谢云舒推了好几下,终于把他的手推开,直视他激动道:“是!我是整天不高兴,我老冲你发脾气,我把自己弄得像个疯子,非要坐在这儿等你回来,望穿秋水都饶不过自己!”她很想哭,可是全身冻僵,身体里的眼泪都流不出来。 这一长串的话把乔烨吼得一怔,他更是不解,疑惑道:“云舒,你到底怎么了?” 她转头对一旁的管家道:“冯管家,你先进去吧。” “是。”冯管家迅速走回房子里,还半掩上了门。 待没了旁人,她重重喘息几下,仰头逼视他,质问道:“乔烨,我问你,白霜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今天我听到牧文的电话了,白霜失踪了,等找到后你要对她怎样?” 乔烨顿时知道了她这样失控的原因,苦道:“云舒,你怎么又是因为这件事生气,我跟她真的没什么,这件事我也会妥善处理的。”可眼下白霜人都找不到,他想了结此事也无从下手啊。 是啊,她又因为这件事生气。谢云舒一阵苦笑,痛苦摇头道:“乔烨,我不知道是我太没有度量容人,还是你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你是不是从来没打算将你的世界完全给我,你要背着我养她和孩子?不管你之前怎么打算的,这件事我知道了,我没办法装作没事,像你一样坦然。那就是刺,时时刻刻戳着我!”面对这样的伤口,她再次心如刀绞,狠狠掐自己的手臂来缓解心中的痛苦。 原来她陷得这样深了,他竟然让她这样痛苦。乔烨逮住她的双手不让她继续虐待自己,懊恼解释:“我不会养她和孩子,最多给她一笔钱把她打发走,孩子是不能留的。” 她想挣开他的牵制,却被他按在门上,压得牢固。无力凄然道:“呵,你以后可别说是我逼你的,因为我你失去了个孩子。”她自己也做不到,害别人肚子中乔烨的孩子。 乔烨俯头在她脖颈间,触到她冰冷的肌肤,又是自责又是心疼。“云舒,这件事你听到当时就应该来问我,而不是等到现在。在冰冷的地上坐四个小时,又吹着冷风,你这样是折磨自己、折磨我。” 她被他抵在门上,胸前被压迫地喘不过气来,手环在他腰上,指甲已不知不觉陷进他的皮肤里。“乔烨,我没有你那么好的演技,可以做到瞒着我这件事,继续跟我谈情说爱,我当时如果不逃,肯定会在那里跟你吵,那咱俩就一起在外面丢脸吧。” 乔烨怕她情绪再失控,不敢松开她,解释道:“白霜现在下落不明,我怀疑她可能是准备利用孩子来勒索我,所以才要找到她,不然这件事早就翻篇了,你不要多想。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也是怕你知道了胡思乱想。”就像今天,自己生闷气,自己折磨自己。 谢云舒苦笑道:“对,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总在胡思乱想。”因为她在乎,就像他的眼里揉不到沙子,她也一样。 乔烨松开牵制她的双手,将她牢牢抱进了怀里,心疼道:“云舒,我爱你,求你别再折磨自己了,我会更心痛。”怀中的她此刻更是纤弱不堪,感觉随时都倒地,这都是他害的。 她被他箍在怀里,感觉气都要喘不过来,呼吸里全是他的味道,从靠近他第一天起就从此熟悉之至的味道。乔烨,我们明明是相爱的,可我们为何总是痛苦地拥抱在一起。 她强忍住眼泪,纠结道:“乔烨,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有那么多烦人的破事,不能只有我们两个人开开心心的。”就像从前一样,整天缠绵床榻,没一丝烦恼。 这样的话,说得他阵阵心痛,闭眼歉疚道:“云舒,是我对不起你,我让你伤心难过,我什么都做不好。”从孩子出生以后,原本的生活轨迹就全被他打乱了,他毁了两人原有的幸福,让两人走了这样一段曲折坎坷的弯路。 334、给她补偿,逃离尘世 谢云舒埋头在他怀里,一颗心痛得收缩。(.无弹窗广告)她用力地回抱他,却总感觉抱不紧,纠结道:“乔烨,我爱你,可是有时我真的好难受。”她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却是说话都说不好了。 乔烨叹息一声,低头看着她道:“云舒,进屋换衣服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事情这样烦,那就带她私奔吧,躲远一点。 她郁郁道:“去哪儿?我心情不好,不想动。”今晚她已经等够了,既然现在他回来了,事情也说清了,就拥着他早点睡吧。 他带着她走进房子,神秘道:“你会喜欢的。”而且是一定会喜欢。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灯光下她仰头看他,问道:“那宝宝怎么办?” 乔烨带着她上楼,宽慰道:“月嫂能照顾好,我们玩够了就回来。”具体的时间他没说,因为怕她到时候赖着不走。 “好吧。”两人走进她的卧室,里面空调开得很大,十分温暖。 乔烨猜到她之前的情形,不着痕迹地一皱眉,帮她打开灯,嘱咐道:“衣服多穿点,夜里冷。”接下来,他们就要开始赶路了。 “恩。”谢云舒打开衣柜,开始寻思穿什么。 他走回门边,半带上门道:“我在车上等你。(.无弹窗广告)” “恩。”她转身看他离开,也不知他要带她去哪里,虽然没什么兴致,还是决定顺着他。 乔烨走下楼,对冯管家道:“帮我准备点东西放车上后备箱,我带她出趟门,过两天回来。” “好的。”冯管家忙着下去准备各种出门需要的物品,放在收纳箱内,搬到车后备箱。 乔烨走到一楼的房间前,敲了沈策房间的门。 片刻沈策打开门,对门口的乔烨微一笑,道:“安抚完了?”这对小夫妻吵架还真不是一般的,他在房间内都听得清楚。 乔烨叹一口气,答道:“差不多。” “可别怪我们没劝她,那外衣还是我逼她穿上的呢。”不然到这会儿怕是已经在医院了。 “她倔起来就是这样,制不了。”早知道就不去聚餐了,早点回来陪她。 沈策问:“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虽然没有闹自杀,也挺严重的。 乔烨无奈道:“因为之前的历史遗留问题闹了点不开心。” 想想她在门外坚持的四个小时,沈策觉得自己是小看了她,她的韧劲儿不是一般的。对乔烨道:“何止不开心,我看她心都碎了,硬生生坐在冷风里等了你四个小时。”她的外表虽然娇弱,但内心却很强大,才会一直支撑着。 “是我对不起她。”所以这个周末他打算给她点补偿,让两人也缓和下。 沈策肃然的脸上难得一笑,挑眉道:“你们两个,就是相互折磨。” “我会尽快结束这样的局面,今晚带她出去,用这个周末散散心,家里就交给你照看了。” 沈策应下:“没问题,我呆这儿挺合适的。” “恩,那家里的两个宝宝就拜托你了。” “别客气,我只是外围保护。” 乔烨与他告辞:“我先到车上等她去了,你早点睡。” 沈策对他挥挥手,浅笑道:“旅途愉快。” 335、与世隔绝,自由自在 车上的空调开得很暖,谢云舒在椅背上歪歪躺着,身上盖着他的外套。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每次迷迷糊糊地醒来,他都在开车,听到她的动静就笑着低头看看她,然后继续看前方驾驶,好像都不会累的样子。 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到什么地方,也不想去猜,哪里都好,有他在就都一样。 最后一次醒来,颠簸和噪音没了,自己已经不在车上,而是一张洁白的大床上,身边躺着熟睡的他。 翻个身,谢云舒被窗外的情景吓了一跳。玻璃落地窗外,全是葱葱郁郁的植物,海藻、芭蕉、榕树、椰树,参差错落地生长,遮得几乎都看不到天。再看看床对面透来光亮的方向,远处竟然是个湖。 她掀开被子下床,才发现自己穿的已经不是昨晚的衣服,换成了一件白色的吊带纱质睡裙。不过感觉天气有些热,穿这个正好合适。直觉告诉她,这地方根本不是钦州,那是哪里呢,他驱车了一整夜吗?不过是哪里都不重要了,既来之则安之。 走出卧室,木制雨棚下是一个足够两人躺的秋千,院中是石头砌成的池塘,似乎是温泉,正袅袅冒着白烟。远处的湖水静得像柔顺铺开的丝缎,没一丝皱折,因太阳还没出来,只散射出幽蓝纯净的光。 她看不到周围有其他建筑,房子周围全是绿色植物,茂密地与世隔绝。这一切,简直有种做梦的感觉,她静静坐在大秋千上,在前后的摇曳中,看看近处的池塘,看看远处的湖和远山,再转头看看床上熟睡的他,欣喜得都不知道说什么。 跳下秋千,蹲在池边摸摸水温,传在肌肤上温热正好。她不再犹豫,拿过旁边小几上的浴巾,换掉身上的睡裙,裹着下到了池里。 池水很温暖,她凑近入水口,让水柱冲在后背上,当作按摩。张开双臂搭在池阶上,仰头闭目。 空气里全是植物的清香,和泥土的味道混合。她放松全身,尽量深呼吸,然后抬起双腿,整个人便漂在了水面上。水波微微晃动,渐渐归于平静,她至深地呼吸,耳朵里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乔烨休息一会儿便醒了过来,她已不在床上,坐起身看向屋外,水池中果然露出她的小脑袋。 他起身下床,将身上的睡袍换成浴巾裹在腰间,走出卧室。她已浮在水面上,似乎根本没发现他的到来,安静闭眼,双臂张开,长发如水草在水中散漫,整个人像一片漂于水面的叶子。[.超多好看小说] 他开口唤她:“云舒。” 谢云舒听到他的声音,睁开眼看看头顶处他倒立的身影,收回双腿站到池底,走近池边微笑仰视他。 乔烨弯腰摸摸她的头,宠溺道:“喜欢这里吗?”驱车一夜,只要她喜欢就好。 她笑得露出一排齐齐的贝齿,傻傻道:“太喜欢了。” 他顺着阶梯下进池内,悠然道:“那就好,我下来跟你一起,不过我要先游两圈。” 谢云舒看出他面上的倦意,笑着靠在他肩膀外,问道:“伸展筋骨?” 乔烨拉伸一下背部,应道:“恩,开一夜车有点儿乏。”他在她额头上一吻,转眼间已潜入了水中。 水底顿时被他搅起阵阵暗涌,谢云舒站在原地笑看着他在清澈的水中似鱼儿一样游远又游回,赞叹他厉害的游泳技术。 乔烨游了一圈返回她身边,哗啦一下破开水面站起来,抹去脸上的水笑道:“不错,很舒服。” 谢云舒抬手帮他把额前的发丝抚到一边,好奇道:“老公,这是在哪里?” 乔烨手臂一挥把她搂到身侧,回道:“你猜猜?”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感觉比钦州热。” 两人一起坐在水中的石阶上,他点头道:“恩,这是在海南。” 谢云舒惊讶,“唔?一夜之间我们还过了海峡?”自己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乔烨爱怜地亲亲她,笑道:“你睡得跟小猪一样当然不知道。”到了地方他都没舍得叫醒她。 她感叹:“原来海南有这样幽静美丽的地方,我原以为都是沙滩美景呢。” 他解释道:“这是在北岸市郊,人比较少。”具体点说是在海口市的市郊。 谢云舒接道:“何止人少,我感觉跟世外桃源一样。”单是周围的绿色植物,就将他们与世隔绝了,而且来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乔烨笑着用手解她的浴巾,赞同道:“是啊,世外桃源就应该让自己放松一点嘛,还裹什么浴巾。” 腋下的折角已被他解下,浴巾在水中垂落半圈,谢云舒挡住他要继续褪的趋势,娇斥:“哎!你干嘛!” 乔烨继续对她的浴巾下手,坏坏道:“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怕什么。” 谢云舒揪着自己胸前的最后一圈布料,急道:“你怎么不解你的,专来解我的。”这大清早的,他又打她什么坏主意。 乔烨指指水中的下半身,坦然道:“我的早扔开了,你以为像你一样?” 谢云舒低头一看,天!他现在居然是全裸!自己跟他呆这么一会儿咋就没发现! 她别开视线不再看他水下若隐若现的关键,自己身上的浴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全剥了,漂在一边的水面上,她气得翻个白眼,用双臂挡在胸口,警告他道:“你别盯着我看哈。” 他悠然别过脸,望着远处的湖面道:“恩,不会的,之前帮你换衣服的时候已经看够了。” 她的脸登时红了,挥粉拳打他,羞道:“乔烨,你好坏!”换衣服这么大的动作,自己怎么就没醒过来呢! 乔烨,捉住她的手腕拉进怀中,乐道:“这能怪我吗,你自己怎么摆弄都不会醒。”他看着她的胴体都快欲火焚身了,她却依旧睡得死沉。 谢云舒:“……” 乔烨拍拍她的头,笑道:“别傻站着了,陪我游两圈。”说着就拖着她走向池中央。 336、水底教学,涣然冰释 谢云舒忙往后缩,尴尬道:“我不会游,只会漂浮。[.超多好看小说]”不过以前萧奕辰说学不会游泳也没关系,溺水的时候能漂在水上就够了。 乔烨恨铁不成钢道:“一步之遥的事情,你怎么就不会呢。”说着已将她拉到深水区。 谢云舒勉强够得到池底,但池中完全没有着力点,她只得攀上他的一边胳膊,双手并用地抱着他。小声道:“那你教我啊。”四周太安静,她都不敢大声说话,怕惊动了还在沉睡的植物。 他轻松应道:“好,没问题。”水下的手搂住她的腰,好稳住她漂浮的身形。 谢云舒看他信心满满地答应,嗔道:“包教会吗?不学会不付学费噢。”此言一出才发现自己说得不对,他教她是义务,怎么还需要付学费呢。 乔烨一笑,低头捏捏她的脸颊,挑眉道:“小样儿,就是学不会,也得付学费。”而且是昂贵的学费。 她睨他一眼,嘟嘴道:“哪儿来的霸王条款。” 乔烨不再说笑,摆起严肃的范儿,教导道:“你先听我说的做,深吸一口气,憋住。” 谢云舒照他所说,深吸一口气,连脸都鼓了起来,然后投向他眼神,询问下一步。 他指挥:“然后抱住我的腰。”说着也搂住了她的腰。 听到他这话,谢云舒憋住的一口气顿时喷了出来,诧异地“啊?”了一声。教她游泳怎么需要抱住他,两人现在这一丝不挂的,岂不是让他占了便宜去。 乔烨故意轻咳一声,正色道:“别松气啊,快照做,不然学不会。” 这是什么奇怪的教游泳方法,谢云舒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好吧。”话毕又深吸一口气。 只听他道:“然后我们下水。[.超多好看小说]” 乔烨冲她一笑,搂住她的腰背,自己也深吸一口气,两人一起沉入水下。 谢云舒不明白了,这是学游泳还是学潜水? 水中激起很多水泡和旋,她看不清情势。他的唇凑近,贴上她的,微启将她的下唇瓣包裹住。 谢云舒顿时知道自己上他的当了,却挣扎不开他的钳制,只得任由他下口。因在水下她没有着力点,只得双手双腿缠在他身上,生怕越沉越深。 两人在水下裸裎相见,肌肤紧贴,姿势随意却是暧昧不已。他乐得肆意掠夺,在水的浮力下动作很轻柔。 片刻,她胸中氧气不足,开始紧张地挣扎。却不敢把他怎样,怕两人真是出不了水。 乔烨向上游将她带出水面,还没抹脸上的水,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乐道:“怎么样,老婆,水下好玩吧!”他的笑声十分爽朗洪亮,在这样静谧的早晨传播远散。 谢云舒大喘几口,挥起拳头打他胸膛,愤愤道:“坏死了你!我差点呛到!”可是她还是不得不抱着他的胳膊,因为在水中她根本战不稳,他倒是实实踩在池底。 乔烨坦然接受她的粉拳,笑得更是畅快,嬉笑道:“这不还好好的吗?”这样傻傻好骗的老婆,还真是妙趣横生。 她咬牙,“我被你吓死了,跟水鬼一样缠着我浮不上来。”不就是欺负她不会游泳,力气没有他大吗! 他低头看了看水下她贴在他手臂上的娇乳,凝视她的眼睛道:“是你缠着我吧,差点被你拖着上不来了。” 谢云舒气鼓鼓道:“你竟然怪我!明明是你先骗我下水的。”跟玉石俱焚一样的玩法。 乔烨感觉到她蹭在自己皮肤上的柔滑,眸底有些暗沉。[]邪魅道:“行,水下亲吻为师已经教了,云舒同学应该教学费了吧?”说着已将她牢牢圈住。 她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靠近,不解地抬头,“什么学费?”明明是水下占她便宜,哪来学费一说。 娇嫩粉红的嘴唇在极近的眼前开合,白净得几乎透明的肌肤上沾着水珠,此刻的她像极了刚出水的莲花,纯美得令他动容。 乔烨胸膛的起伏明显大了些,轻叹一声道:“好吧,还是由为师来教你。”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全写在眼睛里了,奈何她迟钝得可以,根本没看出来。 谢云舒被他正对面抱在怀里,丰满顿时抵在他胸膛上,羞得她惊声叫了出来,诧异道:“乔烨,你干嘛?!” 他看着她的眼神已盈盈全是柔情,温柔纠正道:“叫老公,什么乔烨。” 她被箍在他怀中,只得顺从道:“老公,你想怎样。”他的眼神,好像以前很常见,放在他身上,不觉突兀。 乔烨将她的双腿盘在他腰上,手掌捧着她的臀瓣,笑语变得低沉:“恩,为师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 这下她也清楚了,他的眼神是从前享用她时常用的!谢云舒一手搭在他脖颈间,一手搂在他背后,埋着头吸了口凉气,喃喃道:“乔烨,……”她不敢去看他胸膛处自己的娇乳,也不敢去感觉他的关键处的反应,更不敢去想一会儿要发生的事。 乔烨看着她躲无可躲的羞涩模样,霸道要求:“云舒,眼神往哪儿跑呢,看着我。” 谢云舒抿着唇狠了狠心,才勉强抬起头对视他,弱弱道:“乔烨……”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又一阵阵发空了。 乔烨将她带到池边,让她背靠在池壁上,低头俯视她,柔柔道:“云舒,跟着我,我们一起。” 她的心一缩,胸腔呼吸一窒,微皱眉道:“我怕。”她怕自己会排斥他,会想到从前的经历的痛。 他看着她纯净的眼,心疼却不敢表露,温柔但坚定道:“不会痛,相信我。” 那眼中,满满的都是他的爱,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谢云舒对他微微一笑,低声同意道:“恩。”双手环住他的后脖,丰满已在两人身体间受到挤压。 乔烨看着怀中水晶般的人儿,对新生般的她道:“云舒,吻我。”他此时是要求,更像索欢。 “额?”她一时没明白过来。 他微笑解释:“从来都是我吻你,你怎么就不知道主动点。” 好像还真是这样,谢云舒讪讪一笑,“哦,好吧。” 她有些笨拙地将自己的唇凑近他,刚一轻启唇瓣触到他的唇,他那熟悉的气息就如潮水般向她拍打而来,将她倾覆。 乔烨心中满足,对呈上的芳泽毫不迟疑地品尝,吮吻啮咬,辗转碾压,汲取着她的美味。大掌裹住她在水下的娇乳,只是轻柔的抚弄。她的口中灌入他的激情,喉中弱弱一声嘤咛,整个人都被他控制住,心智渐渐有些迷乱。 温泉水柔柔环绕着缠绵的两人,提供了水滑的触感和温热的能量。早晨静谧,万物渐渐苏醒,却都没有打扰两人。 谢云舒靠在池壁上,双腿似蛇一般缠住他的颈腰,一时忘了身在何处,感觉他就是她的世界。 待两人神智都染上迷乱,乔烨挺直下身,扶住她的臀瓣,将他的炙热缓缓没入她的花径。那紧致的包裹,让他手臂一抖,将她抱得更紧,将她轻抵在池壁上,不准她躲开。 谢云舒仰头正吻他,被那一坚挺侵入,顿时喉中一呜咽。痛苦从那一处唤醒,向她脑子冲入。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从沉醉迷离就快要变成泫然欲泣的表情。 乔烨有意让她忘掉那些痛苦,轻含住她的耳垂,声音低沉魅惑,温柔笑着提醒:“云舒,吻不能停噢。” 耳际的诱惑引得她一阵战栗,她听从他的话,暂时克制住痛苦,继续吻上他唇。这一次,他深深将她的舌牵入自己口中,肆意吮舐她的清甜,仿佛要将她口中没一寸尝遍。 他的那些霸道,全部将她的心神占领,下身的关键也随着温泉水的沁润,在她的花径中深入浅出。 水面因他的动作轻晃溅起水花,落在她因情欲而绯红的面颊上,乔烨凝视着她,低头吻掉她脸上的水滴,接着吻上她的小鹿般清澈大眼睛。谢云舒垂眸,睫毛在他的唇下微颤,整个人因他而柔成一汪春水。 身体的交合是幸福的,一时化解了之前所有的不快和烦恼。他沉沦于她的蜜源中,长久以来悬着的一颗心终落了地,整个人释然。晃动的水波中,两人紧搂对方,无一丝迟疑。 肌肤在他暖和的手掌下承欢,抚了背就到腰,抚完腰又是软软的臀。他不轻不重的手势,逗得谢云舒柔柔笑起来,眉眼间都是幸福,她附在他耳边,吹气一般轻语:“乔烨,我爱你。” 乔烨吻住她的唇不让她说,半晌才松开道:“你怎么抢我的台词,这话应该是我先对你说。” 她嗔笑地看他,扬起下巴道:“你管我!我爱你!我就是要说。”被他占有,带给了她长久以来少有的快乐,幸福得心都快化了,感觉像漂浮的种子,又落回了安稳的泥土。 乔烨搂住她的腰,坏坏道:“小丫头,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一副邪魅蓄势待发的样子。 谢云舒忙环住他的后背,皮肤与皮肤相贴,两人间无一丝缝隙。他在水底发力,两人关键处深深融为一体。不大的动作却惹得她胸中一阵阵悸动,甚至渴望。 337、轻柔绽放,不诉衷肠 太阳渐渐升起,照在东山湖纯净如织的水面上,荡漾出粼粼的潋滟波光。气温随之上升,当然,还有温泉水池中缠绵一角的火热气氛。 或许是她的身体太醉人,或许是他积蓄了太久,乔烨总感觉自己怎么索取都不够。他的情绪已经疯狂,对自己的动作却在克制,生怕弄疼她。只是一次次地加力,变换技巧,向更深处侵袭,享受她带来的润泽紧致。 双手在他的脖后绞紧,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花径中有一个炽热的、坚实的东西在贯穿她、充实她,身体的愉悦一轮轮侵袭,没有丝毫不适。她在柔滑的水中失了神智,只抓得住他这唯一的依靠以及快乐的源泉。 她的口中逸出娇吟,伴随着他的动作和情欲的渲染,显得肆意、妩媚。温热的泉水随着他的进入而涌进花口,她的小腹一阵紧缩,将他的灼热包裹得更紧。 水波随着身体的律动荡漾,她的身体在他的贯穿中爬上巅峰,五脏六腑的悸动全被激起。她仰着头吻他的下巴,乞求他给予出口和释放,整个人疯狂地几乎掉出眼泪。呢哝求道:“老公,我不行了……”乔烨回以她亲吻,安抚她焦躁的情绪,下身继续驰骋。 不知纵情了多久,在她一番番的吸引和缩紧中,他满头大汗,终放过了关键,将憋住的那股灼热液体喷薄进了花径中,自己也片刻释然。(.无弹窗广告) 被折腾得泫然欲泣的她顿时如释重负,腹中充斥着暖流,是他给她的挚爱。谢云舒感觉自己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双臂环在乔烨肩上,双腿还环在他腰间,花口还在收缩,整个人歪歪倚着他,开口说话都懒得。 乔烨只觉舒畅,胸膛起伏粗喘,低头看看扑在自己颈窝间的小脸,轻柔问道:“累了?” 谢云舒若有若无地点点头,扑在他胸膛前微微喘息,想想方才的纵情,感到他的目光盯在自己脸上,羞羞将脸转朝一边。 她不得不承认,他带给她的满足坚定了她对他摇摆的爱,原来从前自己那么爱他,是因为他将他的一切,通过灼液注入她的身体,充斥浸染了她的身心。今天的灼液,是对她的一剂强心剂,再次提醒了她的心。 乔烨微一笑,知她是真的累了,抱着她走出水池,拿过大浴巾将她包裹住,帮她擦拭肌肤上的水珠。她慵懒窝在大浴巾里,像一只无辜的小宠物。他一时又难以抵挡她胴体的诱惑,俯头在她胸口细细亲吻。她坐在他腿上,身体向后靠着他的手臂,任由他的唇瓣流连,脸靠着他坚实的胸膛,温顺闭眼休憩,皮肤却因他的流连,愈发绯红。 待将她身上的水气擦干,他也吻得差不多了,放她在大床上盖好薄被,擦拭了自己的身体,上/床凑近她身边,拥着她一同休息。 谢云舒懒懒窝在被子里,躺了半个小时终缓过劲来,微翻了个身。 乔烨睁开眼看她,问道:“睡不着吗?”现在也才早晨九点左右。 她嗔他一眼,投进他怀里道:“刚刚那么激烈,你让我怎么睡得着?”身上全是欢好过后留下的味道,脑子里也全是他的动作,兴奋得压都压不下去。 他挑眉反问:“那就算激烈了?要不咱们再试试真正的激烈?”说着俯身贴近她。 谢云舒忙抬手撑他胸膛,娇道:“哎!你别闹了,我好累。”说话的声音都是软软糯糯的。 乔烨只是逗她而已,笑着搂住她,“恩,再躺着休息一会儿,酒店差不多送早餐来了。”九点半的早晨,凌晨他入住时吩咐的。 她诧异,“这是酒店?”可丝毫没有酒店的痕迹啊,怎么看都不像酒店。 他轻笑,摸摸她的脸颊,问道:“不然你以为呢?” 谢云舒垂眸,小声道:“我以为是荒郊野外的房子。”跟着他住在酒店里,她还傻呼呼什么都不知道,真服了自己了。 乔烨凑近她耳边,低沉魅惑道:“你是真把这里当世外桃源了,所以刚刚才呻吟得那么娇媚?”可以说,是从没有过的释然和绽放,没任何保留。 她的脸瞬间羞红了,嗔怒道:“你说什么呢!要不是你我会那样吗!” 他爽朗笑着将她搂在怀里,嬉笑道:“没事,我喜欢。”说着低头,亲吻她的耳垂。 她的耳际一阵酥痒,躲都躲不及,羞道:“别闹了,咱们这副样子别人送早餐来看到多尴尬,还不快穿衣服。”她要赶快把自己的脸降烧才行,不然太羞人了。 乔烨依旧拥着她品尝她的肌肤,囫囵道:“不用啊,我穿着睡袍去客厅拿过来给你就行。” “客厅?这里哪儿有多余的房间?”谢云舒再环视了一次房间,根本没通往别的房间的门。 乔烨示意墙左边的镜子,解释道:“转角处的镜子,推开就是其他房间,这里只是卧室。” 她顿时嗔笑,斥道:“你怎么不早说,我还当只有这么大。”还想着乔烨是怎么把睡着的她越过植物搬到床上的。 他无奈,“我以为你知道的。” 她伸个懒腰,悠然道:“原来这里是酒店,要是我们的家在这儿就好了,风景超级棒。”有山有水,数不清的绿色植物,而且两人还可以在这里肆意缠绵。 乔烨接道:“我原来也有想过要不要在这儿买座房子,不过后来想想还是作罢了。” “为什么?” 他宠溺凝视她道:“怕你乐不思蜀,留我一个人在钦州。”到时候她天天在这里逍遥,他在钦州工作,还要忍受想念她的痛苦,那就太惨了。 她伸胳膊搭在他胸膛上,认真道:“怎么会,我要跟你在一起,一个人多孤独。”乔烨,不知不觉,你已经成为我生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乔烨搂紧她,握住她的手郑重而深情道:“云舒,如果没有你,天堂不再是天堂;如果我们在一起,地狱也不再是地狱。”就像这处完美的度假酒店,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也毫无快乐可言。 谢云舒仰头皱皱鼻子,嗔道:“别说什么天堂地狱的,多晦气。”明眸流转,笑意盈盈。 他轻叹一口气,无奈道:“傻瓜。”看来他的深意,她还理解不了。 338、神清气爽,腰酸腿疼 两人又在床上亲昵了半晌,话语笑闹不断,接着就听到了门铃的声音。被子下,谢云舒从他身上支起身,紧张道:“服务生送早餐来了。”低头看看两人,都还是一丝不挂的。 他无谓地将她搂回胸前,悠然道:“没事,咱们继续。”说着就抚上她的后腰,一路摩挲。 她却没跟他继续玩闹,提醒道:“让别人等着始终不太好,况且我也饿了。”从昨晚上车时啃了半个面包,然后就饿到现在了。 听她这么说,乔烨便松开了她,坐起身道:“你在床上等我,我一会儿回来。”说话间在她额上轻一吻。 她看到他身体的敏感处,听他的意思还要回来继续,羞怯撇开头,嗔道:“谁等你呀,我是等我的早餐。” 乔烨拨开她挡着脸的被子,挑眉坏笑道:“咱们刚刚那么早还不算早餐吗?”喂饱了她的身体,可惜没能喂饱她的胃。 谢云舒又看到他精壮的身体,红着脸推他,娇声道:“别说嘴了,快去。” 乔烨不再逗她,披上睡袍系好衣袋,笑着出了卧室。 她窝在被子里,听到外面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与他对话了几句,便走了。 她便也出了被窝,穿上之前的睡裙,蹑手蹑脚走到镜子前,将门推开一条缝,够头看到他站在厅中,问道:“服务生走了?”她穿着空心睡裙,也就只能见他一个人。 乔烨看见门后她小猫般机灵的样子,宠溺笑道:“走了,出来吧。”好像她每次亲密过后都是这样,一副怕见人的样子。 她这才推门走进客厅,环视一周,三四间联通的房间,功能齐全,跟一个家差不多,玻璃窗望出去,依旧是满眼绿色。惊叹道:“哇,这房子好棒好漂亮。” 乔烨站在餐桌边,缓缓喝一杯花茶,温柔道:“快过来吃吧,你不是说饿了吗。”茉莉花的清香沁透心脾,让他由内到外的通透清新,这样的早晨,真是再好不过。 谢云舒看看餐桌上丰盛的早晨,却摇摇头道:“我得先洗脸,不然感觉没醒过来。”说着就四处找浴室。 他知她习惯,抬手指引道:“顺墙走过去,最左边。”穿着白色吊带裙的她,纯美俏皮,裙下风光隐隐透出,说不尽的诱人,引得他的目光一直追随。 她懒洋洋向浴室走去,回头交代道:“你别吃光了,给我留点儿。”其实不用她说,他也会把她喜欢的留给她吧。[.超多好看小说] 乔烨忍俊不禁一笑,“知道啦,吃货老婆。”她今天穿得轻薄,也不知怎的没有平时的蹦蹦跳跳,真有那么累? 一会儿,谢云舒便神清气爽地走回餐厅,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拿起点心便开始大快朵颐。 他欣赏着她鬓边微湿的头发和露出的白净的额头,微笑提议道:“老婆,待会儿咱们出去走走?”一路驾车来,他可是看到不少美景的。 她嚼着点心嘟囔道:“不要,我懒得动。”天知道她现在身上有多酸疼。 乔烨质疑地打量她,问道:“有那么累吗?”他闹那么一早上,怎么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 谢云舒冲他瞪大眼睛,不悦道:“不信你来试试!” 他不禁笑开了,想是自己龙精虎猛,真的累到她了。却反问:“我们不是一起的吗?”或者是她体力跟他相差太大,折腾不了那么久? 她也不知怎么解释,气冲冲道:“反正我比你累,你看你神清气爽的样子。”而且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他挑眉,“肯定的。” 谢云舒皱皱鼻子,嘀咕道:“不公平!”明明两个人一起,凭什么事后只有她一个人受累。 乔烨心念一转,问道:“或者你想让我也受点儿罪,要不要我帮你找皮鞭铁链?”可以让她当一次总攻大人。 她傻傻看着他,眸子里写着不解,反问:“你说什么呢?关皮鞭铁链什么事。”这些东西平时很常用吗?一般用不到的吧。 他一笑,恍然道:“我忘了,你不知道,那咱们今晚就试一下吧。”不知道新奇的玩法她会作何反应。 谢云舒更加不明了,疑惑道:“老公,你说什么呢?”试什么?皮鞭铁链? 乔烨指指她面前的小碟子,悠然笑道:“快吃,到时候我教你。” 她对他翻个白眼,小声道:“看你那笑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才不跟你学呢。” 看来她还是挺能摸清他想法了,乔烨转念道:“这里有高尔夫球场,我们去打球吧。”他看那球场挺舒展的,设计得不错,草地也铺得平整。 谢云舒根本没什么运动细胞,摇头道:“我不会打高尔夫球。”而且打高尔夫得晒太阳,她的眼睛怕阳光。 乔烨悠然喝一口花茶,笑道:“没事,我教你。” 她忙推诿:“打得太远了,球我都看不见了。”心中不禁反问,你们男人怎么都喜欢追逐这些大小的球呢,很好玩吗? 他故意道:“没事,我帮你瞄准。” 谢云舒苦了脸,柔声撒娇道:“我腿软,走不动。”乔烨,我很乏你懂不懂,全是你害的,你现在还想变着法折腾我! 他摸摸她的头,乐道:“好吧,小懒虫。”窝在房子里也挺好,他们可以做点别的项目。 她瞪他一眼,不悦道:“我才没有懒,是你弄的。”要是没欢好过,她倒愿意出去看看风景。 乔烨将手放在桌下面她的腿上,关心道:“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腿?” 她拨开他的手,咕叽道:“算了吧,我可不敢让大boss做这个。”揉腿这样的事她自己也做不来,还是用热水泡泡澡吧。 乔烨面上浮现出浅浅的柔和的坏笑,饶有兴致道:“怎么会,老公对老婆好是应该的,待会儿我带你试试你就知道了。”肯定能把她弄得很舒服的。 谢云舒眼睛滴溜溜一转,怎么看他都感觉有点不对,先下了禁令:“不许再打我坏主意!” 他就差一拍胸膛保证了,坦然道:“放心,不会。”当然,眼底闪过的那一丝狡黠,没让她看到,他要给她个惊喜。 339、骗到身下,悄然反应 当谢云舒被乔烨摆弄好平卧在软垫上时,她知道,自己又中计了。 此时的她趴在水池边软垫上,身上虽然穿着方才的吊带裙,但因为趴着双臂上抬垫在脸下,裙底风光露得所剩无几。她羞得直想一头撞死,但乔烨骑在她身上,根本动弹不得。对,是骑在她身上,不过幸好不是压着她。 空气里满是玫瑰精油馥郁的香味,纯正、沁人心脾。让她因紧张而起伏喘息的胸膛,稍缓和了些。 乔烨将精油着在手心,搓揉捂热,然后顺着她的小腿,一路缓缓向上,或打圈或按压,时不时还对穴位加以刺激。这样的轻柔按摩,手法有点像spa里按摩师傅,但又带着属于他的柔情,像是在擦拭收藏的宝贝。 对于她的玉体横陈,他没有过多的杂念,只是一心用精油帮着她放松舒缓腿部的肌肉,即使到了大腿,离她的密/地近在咫尺,他也没碰丝毫。 他的按摩很舒服,谢云舒任由他操作,根本都不搭理,软绵绵趴在垫子上享受。不管了,自家老公,碰就碰吧,况且这次是她受益。 为她按摩完了双腿,乔烨跨在她身体两侧,俯身凑近她耳边,轻柔道:“云舒,到腰了,你是不是先把睡裙脱了。” 她略一犹豫,然后点了点头,赞赏道:“可以,师傅,您的手法不错,待会儿给你小费。” 乔烨被她逗乐,着手帮她脱下睡裙,抚顺长发摆到一边。在她的后腰上洒下少许精油,搓热手心,将精油均匀推开,顺着她的细微汗毛生长的方向打圈,对脊柱周一条区域又加以重点按摩。 静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她的腰部渐渐发热,介绍道:“小姐,玫瑰精油按摩可以刺激雌激素分泌,滋润肌肤,改善肤质,而且可以暖宫。” 谢云舒在他身下趴着,乌溜溜的眼睛转一圈,心里不禁嘀咕道:老公,你什么时候又会按摩又了解精油了? 却对他道:“按摩师傅,不要对我说太多噢,不然我老公知道了肯定生气,以为你调戏我,跟你打一架。”如今乔烨会因为自己跟别人打架吗?她在心里问。 乔烨渐渐为她按摩完了整个背,自己的双手和她的后背都在发热,而且被滋润得柔滑细腻。 他俯身贴在她背上,声音低沉,凑在她耳边道:“是吗?不能调戏你?”他的语气充满魅惑和邪恶,大掌顺着她体侧一路向上,抚上了她被挤压在身下的丰满白嫩。 谢云舒被那火热的手掌捉住嫩滑凸起,呼吸惊得一停,小声道:“你这样,已经是很严重的调戏了。”话没说完,他竟抬起她的腰,那只手已将她的那边丰满完全包裹,捧在手中玩弄。 她没想到按摩后背的大掌换到胸前,会是这样强烈的刺激,呼吸变急,花径悄然一紧。这下她真是不敢动了,生怕他再对她怎样。 但这一切他都是早有预谋的,手松开她的丰满,沾上精油后重新包裹,轻柔抚弄,对着凸起一阵画圈。唇还正在她的后颈间啄吻,激得她身体更是有反应。 片刻,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同时对她的丰满白嫩进行爱/抚,覆在她身上的姿势又暧昧至极,她是赤/裸的,他的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胸膛时不时蹭蹭她的后背,接下来的内容已是呼之欲出了。 谢云舒被他挑逗得全身软尽,最后支撑不住,趴在了他的大掌上,细细喘息道:“按摩师傅,你好坏。”他太厉害了,她知道自己已是丢盔弃甲的命运。 他吻上她的耳垂,灵巧的舌滋润她的小耳朵,轻轻舔舐,直到她的身体战栗地躲避,才满意道:“这不算坏,好戏接下下来才正式上演。”那声音太魅惑,身下的娇躯又是一颤抖。 他将自己腰间的浴巾解下扔到一边,那已经坚/挺的关键,早已等不及了。 他在她背后稍分开她的双腿,覆压在她身后蓄势待发,声音低沉对她道:“小姐,现在才是终极服务时间,你准备好了吗?” 出乎他的意料,原本身体已经有反应她却突然回头,正色道:“老公,你别这样,我永远不会把身体给别人,你这样玩闹会让我心里很难过,以为自己要被别人迷惑。”她眼中的柔光闪烁,却是很坚定。 乔烨被她说得一怔,回过神自责道:“云舒,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原来她不喜欢角色扮演,在这样关乎忠贞的时刻。 她握住他的手,垂眸道:“跟我发生关系的,只能是你。”安静少许,又补充道:“跟你欢好的时候,我不准许自己有一丝一毫身体或心理的逾越、分离,你也一样。” 他歉疚道:“对,云舒,是我,只有我。”没人其他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角色扮演。 这样说清了,她才释然,对他微笑道:“老公,我喜欢你的按摩,继续吧。”俏皮的样子,全是欣赏,又没了刚才的沉重。 乔烨心底一动,温柔唤她:“云舒。”这个唤了千万遍的名字,此刻带着些不同。 她没有回头看他,不解:“恩?”绯红的小脸侧面,说不出的讨人爱怜。 他凑近她面庞,柔情道:“转头看着我。”她闻言,侧头对视他,将他深邃的眸色收入眼底。 双目对视,他深深凝望着她,凑近她粉嫩的唇,倾情吻上。 半晌松开后道:“云舒,我爱你。我们的关系,再不容其他任何影响。”这一生,他只愿深深望着这双眼,深情交织成网,将她牢牢缚住。 她微微一笑,露出一排小小的贝齿,调侃道:“今天你的新骗局,挺有新意的。”竟然把她骗的服服帖帖的,被他吃尽了豆腐,完全就是一场豆腐盛宴。 他挑眉,坏坏笑道:“是吗?那咱们现在试试?”说着坚/挺已凑近她的臀瓣。 她怯懦道:“我还没试过从后面……” 他吻吻她的侧脸,宽慰道:“我带着你一起,一样舒服的。” 她娇羞一笑,嗔他一眼,点点头同意。 340、失了矜持,肆意驰骋 从前的两人有过太多的尝试,甚至一度在情欲中共同沉沦,连她怀孕的时候,都没少玩乐。但后入式他们却几乎没试过,唯一一次,是乔烨在酒店找到被殷蒲设计迷晕的她,在暴怒下对她进行的。 每次想到自己那夜的残暴,乔烨总是非常自责,不过幸好她没有因那一次记恨他,两人后来也都没有再提。 而今天,他就要带着她尝试这一体位,对于有一段时间没交欢的她来说,当然是紧张的,趴在软垫上埋着头,像只将头藏在沙土了里的鸵鸟一般。 乔烨淡淡一笑,俯身凑近她,用手缓缓分开她的双腿。密地处的嫩肉隐约可见,蜜液已润湿流出。整个胴体像一顿美餐呈现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下口。 她在他身下轻微地扭动,难为情地要死,不安地用手去遮自己的密地,阻止他继续观赏。 乔烨知她紧张,伸手与她的双手十指交缠紧扣,覆身压上她的后背,将自己的挺立抵在她密地间,声音低哑问道:“云舒,爱不爱我?” 她的秀眉皱在一起,已经感觉到什么将到来。埋着脸嘤咛回道:“爱。”怎能不爱,甘愿承受他给予的一切,与他一起纵情尝试,没一丝保留,已经是爱他的最大表现。(.) 他温柔抚慰:“别怕,我们慢慢来。”两人交缠的双手,正是相濡以沫的证明。 “恩。”她的呼吸略显紊乱,身体还在颤抖,隐隐感觉自己下面的两片小唇在翕张,湿润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也在担心着他从后面进入将是怎样的触感。 喘息一声,他缓缓将自己的挺立没入她的花道最深处。身下的她呼吸明显一窒,接下来便随着他的每一下侵入,忍不住娇喘。每一下他都杵得很深,力量舒缓而强悍。 娇媚的小穴中随着他的出入带出汁液,将她身下的软垫打湿。他再隐忍不住,用力地疼身下的人儿,几乎把她戳成一汪水。 两人的身体是如此贴合,精壮的身体覆压着柔美的娇躯。乔烨在律动中摩擦着她的曲线,着迷地享受她的一切,分身被她湿润的小穴吸住,他不觉地痉挛,冲劲更甚。 又是折磨又是享受,最原始的感觉使她不自觉开始呻吟,双手被他有力牢牢握住,双腿因他的置身而大大敞着,迎接着他有力的撞击。 她被他控制了心神,再没了矜持,全是放纵的幅度。结合的,不止是两人最隐秘的地方,还有彼此的爱。 密地里热流与硕大混合搅动,她支撑着自己在他身下承欢,花口配合着他的深入收缩。一波一波的高/潮让她刺激得几乎要哭出来,因为背对的姿势,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觉这一次他驰骋得比之前更加酣畅,汗珠滴在她的背上,润湿了她的思绪。 …… 不知纵横了多久,她的嫩肉都被磨红了,他感觉到她的疼痛,心中不忍。 最终,他在放纵宣泄里结束了这场狂欢,身下的她已是昏昏沉沉,口中还在嘤咛呻吟,无力地趴在软垫上。 乔烨起身将她抱回卧室,放在大床上搂进怀里。她在他身边动了一下,胸膛娇喘平复了许多,只是出了一身的香汗,密地湿湿黏黏的,也不好受,但又因太累,不再动弹。 乔烨低头凝视怀里的她,她的小脸因情潮而嫣红,整个人不自觉地显现出别样的韵味,疲惫的样子依旧甜美。说实话,她娇弱的外表总让他想要心疼,想要保护,也更想将她禁锢在身边,狠狠地疼她。这是他作为男人的第一感觉,而她作为他的妻子,也带给了他家的幸福感。 怀中的她浅浅地喘息休憩,过了半个小时,终睁开了眼睛,看看被窝下身边的男人。娇娇地喊了一声:“老公。”脸上是说不尽的娇羞和满足。 乔烨低头吻吻她,坏笑道:“老婆,舒服吗?” 这样的问话也太直白了吧,她挣扎着翻身趴到他身上,双手双腿缠着他,嗔道:“你占我这么大便宜,我该怎么给自己讨个公道?”原来他带她来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将她吃干抹净、耗尽体力,她这次可是羊入虎口了。 他看着怀中亲昵粘人的娇妻,笑道:“但凭老婆处置。”说话间,双手环在她背后,抚摸她光滑的背。 她嬉笑着正要开口,却猛地感觉花道内有蜜液流出,想到自己趴在他身上,密地覆在他小腹上,面色顿时一变。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些蜜液已经流出滴到他小腹上了。 乔烨这才知道她是因什么突然紧张,将要翻身逃开的她捉回胸前,捧住她的后脑勺圈住后背,便开始吻她。 她心中懊恼,怎么这样尴尬的情况都让他遇到了,不过他好像并不在乎那些蜜液流在他身上。想想那些反正是两人的爱液,她便没有再扭捏,开始回应他的吻。但她渐渐感觉到不对,他一支胳膊环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却摸索向她的密地,手指顺着湿滑的花道便探了进去。 谢云舒大惊,松开他的吻便要逃,他却用手臂将她牢牢困住,待她动弹不得,便在她密地里搅动的手指。手指已从一根增加到两根,将她刚休息一会儿的花口再次撑开,他坏笑着对视小脸通红的她,轻抚着花壁里的媚肉。 片刻,她想逃也逃不开了,因为他的手法太厉害,已将她弄软了,整个人被圈在他胸膛上,接受着他对她最柔嫩部位的按摩和挑逗。 她轻喘出的气息全扑在他脸上,让他更是动情,坏笑道:“云舒,喜欢吗?” 她被他控制,羞得无处可逃,闭着眼直摇头,都不敢睁眼看他。 乔烨不满足,手指继续戏弄她,在花壁上轻轻画圈、抠弄,向着更深处探去。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等待她说话。再问道:“要再重一点吗?碰到哪里更舒服?”说着就在花道中划了个圈。 她埋头在他颈间,羞得要死,躲也躲不开。 她不答话,他竟然又加了一个手指,撑得她喉中一声娇喊。 …… 341、赖床不起,心中一横 清晨,乔烨坐在床边摇摇还在熟睡的谢云舒,试了几次她才幽幽醒来,看他一眼,用被子挡着脸继续睡。(.) 乔烨知她醒了,将被子拿下,开口道:“老婆,咱们得回家了,明天周一。”床边已经放着他帮她找好的衣服。 谢云舒抬手挡着眼前的光,嘟囔道:“唔……不要,再呆一天嘛。”乔烨,我很累你知不知道,完全没睡够、没休息够! 他看着她懒懒的样子,笑道:“我就说你乐不思蜀吧。”其实自己也有点儿乐不思蜀,只是比她多了些理智。 她翻个身,将他的胳膊拉过抱在怀里压着,呢喃道:“可是你明明也不想走啊。”回去要乘好几个小时的车,明天是周一,又要开始面对公司的琐事,也没有时间跟他腻一起了。 乔烨无奈一笑,道:“确实不想走,但公务可不能拖。”她现在又是赖着不想走,又是赖床不起,今天自己要叫她起床离开还真困难。 她听他把公务搬出来,抱着他的手臂在床上打滚,可怜兮兮道:“唔……我哭了!”滚了一会儿,又一歪睡倒。 他趁机抽回自己的胳膊,将她的脸扳正面对自己,温柔道:“老婆,不要撒娇了,乖乖听话,换衣服了。” 谢云舒揉着自己的睡裙,一副好痛苦的样子,撒赖道:“不管,你帮我穿。”睡裙薄薄的料子被她揉皱,裙底风格乍泄。 乔烨看着她玉体横陈的姿态,狡黠笑道:“你这是用身体引诱我陪你一起乐不思蜀?”手掌顺着她的大腿向上抚,却替她将裙摆拉好盖下。 “嘻嘻!”她哂然一笑,讪讪忸怩半晌,开始自己脱睡裙。翻滚两下将睡裙脱下扔开,胴体在他面前一闪而过,已用被子半遮住,娇俏对他勾勾指尖。 他深深喘一口气,咬牙道:“快自己穿,别诱发我的火焰了。”说着将准备好的衣服拿过盖在她半露得身体上。 这样都拖不住他!谢云舒顿时豁出去了,光着身子就出了被窝,投进他怀里,双手环在他脖颈上,呢哝撒娇:“唔……老公……”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能因为求清净色/诱他呢! 乔烨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动摇了,忙找理由:“下午咱们还得去看车呢。” 她不吃这套,挑眉笑道:“那个等等也行啊,不急。[.超多好看小说]”车嘛,还有得开就够了。 他努力忽略她在他胸膛上轻蹭的白嫩丰满,克制心绪道:“预约了就得去,不能言而无信噢。”还真是计划不及诱惑快,自己这下犹豫了,如此索欢的她,绝对少有。 这次,她没有蹭他了,而是直接着手解他的衬衫扣子,抬眸给他一个魅惑的眼神,低喃道:“老公……”她俯头啄吻他衣衫半敞的胸膛,心中只觉不妙,再这样下去自己的火也被点燃了。 乔烨搂住她的双肩,享受着她的亲昵,咬牙道:“你不是说要去买小猫小狗吗,晚了宠物市场关门了。”云舒,你再这样下去我可真顺水推舟了! 她眼珠一转,大大咧咧道:“这个也不急。”甚至开始解他的皮带了。 乔烨最后一次与自己做挣扎,低头对她道:“宝宝还在家等你呢。”她难得自己解开一次他的皮带,却手中动作一停,又为他系上了。 仰头看着他道:“恩,我们回家吧。”眼神里,全没了刚才的挑逗和玩闹。 他见奏效了,心里却是根本笑不出,沉声道:“看来咱们宝宝就是我的王牌哦,唯一能说动你的理由。”这样的意思是在她心里他没有宝宝重要吗?不敢往下想了。 她半跪在床上,为他细心扣回衬衫扣子,温柔道:“我可不能因为玩乐辜负了咱们宝宝,这就回去。”她这个妈妈也太不靠谱了,抛下两个宝宝跟爸爸厮混,玩了两天都不想回家。 乔烨看她一脸的母爱,知足道:“算你还有点觉悟。”有了宝宝,他们两人也有更重责任,不能再野了。 她看看房间里散落的物品,拍拍他的胸膛,对他道:“你快收拾东西吧,我换了衣服咱们就出发。”听他说得,下午还要看车,还要去宠物市场,时间有点紧呢。 都没赶他回避,她迅速穿上了自己的一套小内,接着又是那套淡绿的连衣裙。他无奈道:“刚刚为了赖床还色/诱我,现在你又急成这样。让我怎么说能,宝宝的力量还真是强大。” 听出他一股的醋味,她美眸流转,嗔道:“别说了,不然我又赖着不走了。” 他起身开始收拾房间里两人带来的东西,宽慰道:“没事,以后还有机会来。”反正不远,周末的时间刚好一个来回玩一趟。 她穿好衣服跳下床,帮着他一起收拾东西放进行李箱,乐道:“恩,必须的,常来。”这两天尽跟他厮混了,只出去散过一次步,东山湖还有好多风景都没看呢。 乔烨反问:“你昨天不是说再也不跟我来,免得被我压榨吗?”而且刚好是在被他压榨之后,气鼓鼓说的。 她瞥他一眼,理直气壮道:“明明就是啊,你看看你弄得我这从里到外的一身,恢复都要一两天。以后你别来了,我自己带着宝宝来。”说着指指自己衣衫遮盖处的深深浅浅斑驳吻痕。 他对自己的战功还是很满意的,问道:“那谁开车?”她一个人哪儿带得了两个宝宝,还是先捎上保姆吧。 谢云舒将自己的衣服叠好放进收纳袋,再放进行李箱,侧目道:“你不是说你教我吗?”看来学车还是有必要的。 乔烨帮着她把行李箱拉上拉链,深思熟虑后道:“你都要把我撇下了,我还是不教了,学会开车你就自己开着去逍遥,不管我了。” 这一听谢云舒感觉自己又要失去一部分自由了,忙抱住他胳膊道:“老公,我不会的。”嘟着粉嘟嘟的嘴唇,目光楚楚地看着他。 他无奈地挑眉,“可你这表情明明写的会。” 342、必须权衡,渐渐学坏 谢云舒讪讪一笑,松开他胳膊,好奇问道:“老公,我一个人开车自驾游,你会不会生气?” 他认真想了片刻,柔情道:“不会,我只会担心你的安危。[]”低头看着她纯净的目光,像她这样傻乎乎的脑袋,出门他真担心她会被骗,而且作为他的妻子,说不定也有坏人在打她主意。 她听得乐了,投进他怀里,笑嘻嘻道:“老公,你真好。”声音甜得不行。 乔烨拍拍她的发顶,微笑叮嘱:“知道我的好,就不能撇下我,做什么都跟我一起。”至少跟他在一起,发生什么他都会替她挡在前面。 怎么听着有点不安呢,她反问道:“你是说跟你一起去公司?”公司那方面还是算了吧,她怕得不行。 他回道:“恩,其他时候也是。”只要她愿意,他倒是很希望她成为他身边的牛皮糖,甩都甩不不开。 一听形式不对,谢云舒又开始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了,装可怜道:“可是这两天我好累,可以在家休息两天吗?”虽然她也是真的很累,体力都耗尽一般,蹦跶都蹦跶不起来了。 他接受着她的温柔攻势,侧目道:“那你的一周就是五天休息两天工作了?” “好啊!”她乐得差点扑倒他。 乔烨丢给她一个白眼,淡定道:“白日梦。”她可是他的老婆,得同甘共苦的,不能抛下他一个人。 “真的?”她环抱住他的劲腰,仰头凑近他的下巴,眸光若有若无地勾他的双眼,轻佻质疑道。 他在心中感叹一声:云舒,你学坏了,动不动就诱惑我。 心中清楚,但还是得照单全收,捧住她的后背,轻一吻她的红唇,宠溺道:“我考虑下吧,但有前提。”这样纯净但百媚千娇的她,是他难以拒绝的毒/品。 谢云舒好奇地盯着他,大眼睛眨巴两下,问道:“什么前提?” 他把她扑到床上,压在身下道:“你每天把我伺候好。”这样有她满足,他每天在公司忙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额?”她一惊,老公,你别吓我吧,每天伺候?那我小命有危险了。 他的大掌拍拍她的臀,坏坏道:“没事,你够资本。”反正这个身体他怎么亲近都不厌,而且他们还有很多体位没试过。 她在心中苦了脸,硬撑着脸上的笑意道:“行,那我也考虑下吧。”每天窝在家,等待着他回来的狂风肆虐,或者每天跟他去公司,甚至还有应酬,她得好好在这两者间抉择。[] “这你还要考虑?”乔烨不解地看着她,她难道不是应该不假思索选择伺候他吗? 她扬起下巴,不悦道:“我怎么不能考虑,伺候你很累的好不好!”累到每一个细胞,每一块骨骼,她都快散架了! 乔烨拥着她在大床上翻滚,坏笑道:“老公龙精虎猛你应该高兴才是。”要是他随便两下就不行,她才是真的难过呢。 她娇嗔皱眉,指尖戳戳他胸膛道:“咦!你说的什么淫词艳语!”什么龙精虎猛,听着都让人脸红。 “难道不是?你不承认你老公的威猛?”说着就拉过她的手,向他的关键处探去。 谢云舒忙缩手,急道:“哎呀,羞死了,不理你了!”两人都换好衣服了,一定要忍住,不能再乱来了。她怕再带起他的火苗,从他身下溜走,跑到卧室外屋檐下的秋千坐下。 乔烨在床上坐起身,看着她身着浅绿雪纺裙在一片绿色背景下晃过来晃过去,悠然的样子十分可人,对她道:“等回家我找人帮你在后院弄个秋千。”这样她就可以在家里晃给他看了。 她纤细的小腿有一下没一下踮在地上,让秋千保持前后的摆动,回眸对他嬉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金丝笼呢。” 他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斜倚着门框道:“你想要?” “才不呢,我要出去逛街,帮你花钱。”金丝笼那样悲剧的东西,她还是远离的好。 远处的东山湖闪着金色的波光,十分耀眼,像一面金色的镜子。 秋千宽大,他索性也坐到她身旁,同她一起前后摇晃着看风景,对她道:“那让沈策陪你出去吧,你出门在外我不放心。”对于绑架这样的事情,他不准许以后再出现。 她撇撇嘴靠在他肩膀外,嘟囔道:“不要,你不陪我,我也不要别人陪。况且他太严肃了,我怕他。” 乔烨听得笑了,调侃道:“没想到你这样的初生牛犊,还会说怕。”看了沈策对付她还是挺有一套的,而且她还不敢对沈策用什么撒娇攻势,硬碰硬都碰不过他。 能不怕吗,她开始对他描述:“你是不知道他的动作有多快,我用刀抵在手腕上,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夺过去了,我都没看清楚。”而且他杀人都不眨眼的,救她那晚把她弄得满眼满世界都是血。 乔烨温柔地帮她理顺长发,笑道:“他降得住你,我才更要让她跟着你,可以保护你,也让你收敛点儿。”免得自己还拿着她没办法。 她不满道:“说什么呢你。那家里宝宝怎么办?谁保护他们?”从她心底出发,还是觉得沈策应该保护两个宝宝,那才是乔烨的心头肉呢,她也希望两个宝宝平安。 他淡淡回道:“我自会安排人守着。”沈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也不是没了他过不下去,好保镖还是很多的,虽然档次都跟沈策没得比。 她点头,对他回以一笑,“恩,那我就放心了。” 凉风习习吹过,两人一时无言,共享这最后一刻的安宁。 半晌,他才打破宁静道:“逛街累得很,你还是多在家休息吧,不然体力又不够。” 她嗔他一眼,娇笑道:“你又说些什么,逛街一天可没跟你做一次累。” 他抬起手臂环住她的腰,质疑道:“老婆,有那么夸张吗?”对于他来说,逛街比什么都累。 她费力地抬起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装得霸气道:“下辈子你投胎做老婆,我来压你。” 乔烨不禁被她逗乐,调侃问道:“云舒,野心不小嘛,你知道技巧吗?”说着目光就向她大腿间投去。 谢云舒被他坏坏的眼神盯得羞涩难当,转过身朝一侧,气道:“不正经,不跟你说了!” 他爽朗笑起来,在身后将她搂在怀里。 343、世界太小,浮光掠影 回家的脚步总是比较快,乔烨驾车带着谢云舒回到钦州时,刚好午饭时间。(.)因为路特斯的旗舰店是开在市中心,乔烨便直接开车去往其附近,打算吃了午饭再看车。 谢云舒好久没逛过街,难得跟他一起出门,都不先吃饭就拉着他在各式小店里穿梭,尽看些小女生喜欢的饰品、零食,没一会儿就买了两大袋在手里。乔烨实在对这些小东西不感冒,但也舍不得她又提东西又挑选,还是跟在她身后,陪着她一家店一家店逛,心中不禁感叹这时候要是牧文在就好了,自己一个总裁现在成了她的提包小弟了。 目光随意看向橱窗外,街对面人海里竟然有一张牧文的侧脸。乔烨一怔,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仔细一看,确实是牧文。 牧文站在一家冷饮店门口,像在等人。片刻,一个女生凑近他跟前,穿着十分清凉,递给他一杯冷饮,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一起向人海深处走去。 谢云舒发现乔烨在盯着窗外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牧文和另一个女生,不禁问道:“老公,那是牧文的女朋友吗?”牧文这么久以来都对乔烨鞍前马后,她都忘了牧文也是有私生活的了。[] 乔烨回过神,眸色深邃看她一眼,淡淡道:“不知道。”如果他没记错,那是周晓蛮,曾被他推下床的酒店小姐。周末牧文怎么会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了白霜的事吗? 这座城市还真是小,逛街都能碰到。谢云舒看着两人背影,喃喃道:“应该是吧,她还挽着牧文的胳膊呢,而且看起来也挺般配的,文质彬彬和甜美清纯。”远远看那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 乔烨忍住想瞪她的冲动,拥着她出了小店,沉声道:“哪里清纯,你不懂就别乱说话。”看人的眼神差到她的也算极致了,周晓蛮虽然长得有几分清纯,但其实呢……不知牧文是在闹什么。 踉跄被他带着出了店,谢云舒挣开了他手掌的钳制,停步抬头看他,“老公?你怎么了?”她十分不明,抬眼望他的面色,好像不太好。她说那个女生清纯有错吗?他知道些别的可以反驳她的话? 乔烨不欲让她知道更多,带着她向前走,随意道:“没怎么,咱们把东西放车上就找餐厅吃饭吧,时间不早了。”他们现在是在街中段,车停在另一端的停车场,走过去也需要一段时间。 “好,看车应该不用很久吧?”她拉住他的手一起往前走,问道。 因为已经让牧文预约过,今天去选了车型和颜色就能提车,他回道:“你喜欢哪个颜色选了就可以。”反正配置方面的细节她也不了解,挑选外观就够了。 她笑嘻嘻抬眼睨他,乐道:“还真是按我喜欢来?” 乔烨将她软软的手握在掌心,侧头看她,理所当然道:“送你的当然是按你的喜好。” 她把头蹭在他肩膀外,乐呵呵提醒道:“可以后也是你开啊,你喜欢才重要。”要是她看上个粉色的,他还怎么下手。 “是你乘坐,你喜欢才是重点。而且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可能是沈策或者司机开。”说到这个,他觉得有些歉疚,虽然物质充足,但却没有多余的时间陪她,换个新车本是应该多带着她兜风的。 谢云舒似乎没想到这层,若有所思道:“老公,你说沈策是不是什么都会驾驶,什么快艇、直升机、坦克,无所不能。” 街上阳光很好,绿化树木生长得很茂盛,树影间洒下斑驳光点,落在她白净得脸上。她依着他缓步徜徉向前,小鸟依人的样子,说话的神情又调皮可爱得不行。 乔烨看着她八卦的表情,无奈道:“这我怎么知道,你好奇自己问他呗。”不过单看阵势,沈策还真有点像中国版的兰博,她的猜测可能是对的。 她皱皱鼻子,眼睛叽里咕噜转两圈,嘟囔道:“我不敢跟他说话,他太严肃了。”她的小脾气在他面前一瞬就弱了,毫无反击的余地,就像下棋总是输,她就不想跟他下了。 乔烨见她一副弱弱的样子,反问道:“你以前不是也说我是冰山脸吗?”当时她好像也挺怕他的。 谢云舒抬手拍拍他的脸,嬉皮笑脸道:“可你现在对我都是笑的啊!”两人这么熟,她把他的脾气都摸清了,他并不像外表那样冷,总裁架子都是在外面显露,对她从没有,而且都是他让着她。 他睖睁她一眼,压低声音斥道:“大街上呢,别蹬鼻子上脸的。”这小乖猫竟然大庭广众调戏他,太过分了,显然是被他宠坏了。 她嗔道:“咦,人前你就摆架子。”两个人的时候一句句云舒老婆叫得多亲昵,而且,而且索欢的时候……哎呀,自己又在想些什么了。 走到了车边,他打开后备箱,将她买的两袋东西放进去。因为中午气温上升,她便脱了外套,放到了副驾驶座。 乔烨站在车尾等她,问道:“车门关好没?” 她转头看看,回道:“关好了。”走近他身边,伸手十指相扣,对望一笑。 日光下,乔烨被她的笑炫了神,心底缩了一下。温柔问道:“走吧,找地方吃饭,想吃什么。” 谢云舒懒懒靠着他向前走,好奇道:“跟牧文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什么都让他安排?”牧文大概都摸清他的口味了,她这个做老婆的却还不太了解,只知道他不喜欢口味重的菜,比如太咸或者太酸。 他略一回想,淡淡道:“差不多。”细心的牧文,现在是不是正在帮周晓蛮安排午饭呢,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摇摇他的胳膊,让他专心听她说话,“那我跟你一起的时候也全听我安排吧。”今天她不想陪他吃西餐。 乔烨低头看看她,答道:“恩,听你的。这两个安排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服务,一个是顺从。”牧文对他的服务,他对她的顺从。 她一时没听懂,不解:“额?什么意思?” 街上声音嘈杂,他淡淡一笑,道:“听不懂就算了,你到底要吃什么?”再聊下去饭点都过了。 344、耳际低语,不期而遇 谢云舒想了想,笑道:“我想吃辣的,就俏江南吧。(.好看的小说)”这段时间每天都是吃清淡的,实在没意思。 乔烨没有犹豫,回道:“好,带路。”他平时不注意餐厅的分布,虽然知道就在附近,但一时也不知怎么步行到达。 她被拥着向前走,抬头看他,质疑道:“你行不行?”要是他不喜欢,就还是随他的口味吧。 乔烨一顿,接着却挑眉道:“你不觉得问一个男人行不行是一种耻辱吗?”虽然他知道她问的是口味方面。 “啊?”这下她不明白了,关耻辱什么事。(.无弹窗广告) 他低头凑近她耳边,低声邪魅,一字一顿道:“龙精虎猛。” 谢云舒听完秒懂,顿时脸红了,挥拳打他,娇声道:“哎呀!我是问你吃辣行不行,你又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不上几句又扯到床事,还真是他的风格。 乔烨笑起来,伸胳膊拥着她继续向前走,挑眉道:“小样儿,你能吃的我也可以。” “那就好。”她这才放心地带着他走向那家餐厅所在的位置。 清凉的风迎面吹来,抚在面庞上令人神清气爽。乔烨有一刻失神,拥紧怀里的她,微眯着眼,感慨道:“老婆,这样跟你在街上走真好。(.)”不需要太多的话语,呆在一起就很幸福。 谢云舒看看他陶醉的样子,回道:“那我以后就攒着时间等你一起逛街。” 以前逛街这样的事情她都是跟她朋友一起,乔烨这才想起来她的好朋友已经很久没出现在视野里了,反问道:“不跟你的好朋友真真一起了?” 提到这个,她不禁叹了口气,无奈道:“她去北京高就了,大概半年才会回来。”也不知是去那儿打杂还是重点培养。 乔烨抬手摸摸她的脸,怜爱道:“那你岂不是可怜了,都没人陪你。”本来朋友就少,现在还天各一方了。 谢云舒抱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你知道就好。” 他都看得于心不忍,拉着她一起向前,沉声道:“我尽量抽时间陪你吧。” 不知不觉,两人已找到了餐厅所在的楼,一起进了大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寻了位置坐下。 他在座位上环视四周,觉得环境有些嘈杂,不解道:“怎么不坐包间?”虽然没有预约,不过还是可以选择的。 她笑着喝一口饮料,无所谓回答:“大厅人多才热闹嘛。” “好吧,随你。”他这才安心坐在位子上。 反正两人坐着无聊,她又开始对他提问起来:“老公,牧文恋爱了你会不会不高兴?” 乔烨无奈瞥她一眼,淡淡道:“说什么呢,那是他的私事。”况且周晓蛮是不是跟牧文在一起,这个还说不准。 谢云舒解释道:“他没有那么多精力投在你身上了啊,脑子里都是女朋友。” 他不想她知道更多周晓蛮的事,回道:“牧文不是那样的人,你别乱想了。” 她对他翻个白眼,嘟囔道:“说明你平时没有想我。” 乔烨无奈叹息:“唉,傻云舒,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他明明脑子里全是她,她却傻乎乎不知道,情商开窍的时候才质疑下。 她喝一口饮料,目光扫向大厅门口,却是牧文正和那个姑娘手挽手走进餐厅。 345、责备自己,日久见心 一连几天,周晓蛮都是帮牧文做好晚饭,等他回家一起吃完才去酒店。开始的时候,牧文没功夫搭理她,便任由她想怎样就怎样,她做饭就吃,晚上她赖着跟他睡一张床就睡。 周晓蛮觉得自己能蹭到个像样的房子住着,眼前的男人也挺正常,所以乐得呆在这儿,对他各种示好,家务全都打整得挑不出任何毛病。他没有赶她走,只是每天照例问她一次白霜是不是联系她,而她的回答,都是没有。白霜消失了,不知下落,不知生死。 本以为日子可以在这样的相安无事中过下去,却于这个周五的傍晚发生了变化。 牧文从公司回来,一开门就是满屋子的饭菜香味还有干辣椒的呛味。客厅里还有点烟雾弥漫,他打开窗通风,走到厨房门口,只见她的身影还在里面忙碌,可餐桌上已经放着三菜一汤了。 牧文看她在捣腾吸油烟机,问道:“周晓蛮,你这是干什么?游仙境呢?”呛得他都忍不住咳嗽,她竟然还呆在里面。 周晓蛮听到他的声音,回头唤他:“牧文,这吸油烟机坏了,你来看看。”她支撑着炒了最后一个菜,差点没把她肺咳出来,可不修好它屋子里就一直呛着。 牧文没上前,无奈道:“这个我不会修。”而且忙了一整天公司的事,他已经累得不行了。 听来人没希望,周晓蛮哀嚎出声:“哎哟,我都修过一次了,没修好,什么破东西。”还弄得她一手油,腻得洗都洗不掉。 从来没听说女生动手修吸油烟机的,牧文叹道:“你还真是女超人。”应该是她生存能力很强,做什么都充满活力,从来没懒过。 她听到他感叹意味的夸奖,笑着回道:“那是当然,你快换衣服洗手吧,盛饭就交给你了。”牧文每天回来都是换了衣服才吃饭,这个习惯她是知道的。 他将包放在沙发上,回道:“我休息会儿再吃。”边说边解西装外套的扣子。 周晓蛮听他不吃饭,急道:“哎,不行,我待会儿还得去酒店呢,快一起吃吧。”要是她一个人先吃,那肯定是风卷残云,剩下渣渣给他了。 她要忙去酒店,再次乘着夜色开始工作。牧文没有说话,靠在门框边透过烟雾看她,见她被烟味呛得不住地咳,却还是在摆弄吸油烟机。 他也呛得咳起来,周晓蛮这才发现他还站在门口,正呆呆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打断道:“牧文?发什么呆呢,快洗手吃饭!”他要是倒床上一睡,怕是八点以后才会醒了。 牧文看不下去,走进厨房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拖了出来,发现她手上还拿着个小螺丝刀,接过放在墙角,拖着她去卫生间洗手。淡淡道:“别弄了,待会儿打电话让物业来看看。”这样的事情,实在不适合女孩子做,沾得一手油污。 周晓蛮讪讪一笑,“把你手弄脏了,你先洗手吧,我这得洗半天呢。”眼前男人的手都比她的白净多了,她不经在心底问自己,怎么沦落到家电修理了? 牧文看看她劳动人民的勤劳姿态,微微一笑道:“洗完快过来吃饭。” “知道。”她低头洗皮肤上的深色油渍,肥皂都差点用掉半块。 待从卫生间出来,见牧文还坐在桌前等着,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暖暖的一盏灯下,面容温润白净。 “快开动吧。”她将他面前的筷子拿起,亲自递到他手中。 牧文看她一眼,素颜的脸上有一层油光,大概是因为做饭热出来的,之前认识的那个懒洋洋、漫不经心的她已不见了。 周晓蛮看着自己做出的菜,一时心情大好,帮他夹了不少,又自己夹了很多,顺口问道:“今天公司的事还顺利吗?” 他答道:“挺好的,照样忙。” “那就好,明天周末了,你可以睡懒觉了。”语气里,好像有些羡慕,淡淡的。 牧文没有再胡思乱想,嚼完口中的饭菜,停下手中动作,抬头望着方形餐桌对面的她,唤道:“周晓蛮。” “恩?”她鼓着腮,嚼着菜回视他。 安静的餐厅里,他道:“别去酒店了。”像是命令,也像个陈述句。 “什么?”她一瞬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心底却乐开了花,这男人终于被她打动了? 牧文看她复杂的表情,再道:“我让你别去酒店了,周末我就帮你找铺面,要开什么店你快点决定。”如果每天看着她夜幕降临出去上班,被陌生的男人折磨一晚疲惫不堪地回来,他还能继续熟视无睹,那他就真不是他自己了。 她欣喜地问:“你真要帮我?”上次牧文答应她,可她都没敢再提,总觉得萍水相逢,自己不能奢望太多,况且男人嘛,靠不住。 牧文瞥她一眼,反问:“不然呢。”几天的相处,让他更加坚定了她不是坏女人的看法,她不过是没有资本而已,否则开个小店,她也会是个勤奋的好老板娘,自己帮她也算做好事。 周晓蛮笑得开心,俏生生的眼睛投向他,问道:“我怎么谢你?十多万我可还不起。”这几天同在一个屋檐下,他却根本没碰她,她都怀疑自己的魅力了,现在他的表情,也不像是打她主意的样子。 牧文看她得意忘形的样子,冷道:“我投资,你打工。”这样下来,她也不会欠他太多,他就当是投资理财。 周晓蛮笑出了声,坏坏笑道:“还不承认,要不我以身相许?”说着就要搭上他放在桌上的手。 他退开,严肃道:“别闹,我是真心想帮你。”对于她来说,身体并不是重要的部分,轻易能得的东西,他当然也不愿要,而且他也没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这么好?”她笑着反问。 周晓蛮相信牧文,更相信自己看人的眼睛,这个男人确实没想别的。混迹于男人间,她早练就了看穿男人意图的眼光,对于牧文,自己大可放心。 牧文没好气道:“你觉得我是坏人?”扒拉两口饭,赞叹她的手艺不错。 “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周晓蛮乐得瞬间饱了,要不是对方太矜持,她肯定冲上去拥抱他了。 很难得的,牧文帮她夹了一筷子菜,淡淡道:“快吃饭吧,我看你总匆匆忙忙吃半饱。”有些时候,她出门上班,他独自坐在沙发上,都觉得她有点可怜。 “恩,谢啦!”她大口嚼着,笑得灿烂。 牧文对她的谢有点不适应,回道:“到时候好好守店我就谢天谢地了。”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难办了。 周晓蛮差点拍拍胸脯做保证,想想不合适还是算了,对牧文道:“放心吧,我肯定把它办得风风火火,让我以前的姐妹全来捧场。”她决定了,开个美甲店,成本不用太多,女孩子爱美,人肯定多。 听到她说同事,牧文眼底神色一动,道:“你还是离她们远点儿好。” “为什么?”周晓蛮不解。 他也没有避讳,直接道:“我怕你从操旧业。”就像吸毒的人会复吸一样,那始终不是好行业,金盆洗手再应当不过。 周晓蛮提醒他:“那你的白霜不找了?”自己可是因为白霜才跟他走近的。 牧文再次恢复严肃,盯着她的眼睛道:“她除外,必须找到,我拜托你。” 这样的阵势,周晓蛮不敢再嬉笑了,正色道:“放心吧,我会一直打听的。”白霜,我是应该祈祷你快些出现还是别出现呢?你到底犯了什么事? 吃得差不多,牧文对她道:“以后家务归你。”自己这是收利息吗?应该不是很过分。 周晓蛮无所谓一笑,回道:“多大点儿事,没问题,你看我这几天做得多好。” 牧文在心中感叹一声,真是难得的勤劳的姑娘。 一顿晚饭在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中过去,周晓蛮因为从此不用去上班,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兴奋得不行。 是夜,牧文洗完澡卸去一身疲惫,吹干头发走进卧室,她已俯卧在床上,被子半搭在腰间,吊带睡裙露得不行。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还当不当他是男人,整天时不时地诱惑他,幸好他还有点自制力。 对她趴着的背影轻叹一声,他走近床边,扯起被角栽进被窝里,一天的奔忙划上句号,困意即刻升了起来。 周晓蛮毫无睡意,听到他在身旁躺下的大动静,一轱辘翻身坐起,却见他已动都不动地躺着了。 向他挪近一点,伸手推推他后背,小声道:“杨牧文,这就睡啦?”这男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又秀气,总对她没性趣,该不会是同性恋吧? 牧文困得不行,挣扎着才从嗓子里扯出一句:“干嘛?” 她嬉笑道:“陪我玩儿一会儿嘛。”说话间已趴到他手臂上,够头看侧卧的他的脸。 牧文哭笑不得,冷道:“我很困。” 她妥协了一点,但也没死心,问道:“说会儿话?”晃晃他的胳膊。 牧文要疯了,求道:“姑奶奶,我真的困,有什么明天再说。” “哦,好吧。”周晓蛮沮丧坐回自己的那半床上,瞪他背影一眼,把自己砸倒在床面上,命令自己睡觉。 伸手‘啪’地一声关掉了床头灯。 346、狭路相逢,各怀心事 周日早晨十点,牧文在一阵煎蛋的香味中醒来,他翻个身平躺,垂眸便看见身边抬着盘子咯咯笑的周晓蛮。(.好看的小说)她坐在床上,换了一件稍正常点的睡裙,棉布,露得没那么多。 周晓蛮起大早做完家务,故意抬着早餐到他身边吃,香味四散。煎蛋吃了一半,另一半还在盘子里,没煎透的蛋黄淌了出来。她见他醒来,乐道:“饿了吧?我帮你留了一份,快起来洗漱吧。”一副邻家小妹的样子,但愿他不会生气。 牧文痛苦地闭上眼,这姑娘变着法地折磨他啊,竟然用食物逗醒他。翻个身,面埋在枕头里,苦道:“周晓蛮,你有完没完,让我多睡一会儿不行吗?”难得有个周末,她怎么就不能体谅下他的疾苦。 她放下盘子推他的背,“十点啦,你都睡了十一个小时了。”透过他的睡衣,她隐隐可以摸到他背上纵横的胸骨和肌肉,哈哈,挺精壮的,周晓蛮这样告诉自己。 牧文知道再这样被她闹下去自己的睡意就灰飞烟灭了,埋在枕头里不搭理她的推搡,求道:“周晓蛮,放过我,快出去吃。”不得不说,她给这套房子增添了不少生气,也常常把他弄得想哭,关键是他不能把她怎样。 周晓蛮端起盘子凑近他脸边,戳穿他:“你明明饿了,快起床吧,胃饿坏了。”弥散的香味,他这样饿了一夜,肯定抵挡不了。 牧文继续跟她抗争,抬手在模糊间推她,咬牙道:“你别引诱我,我就不饿,快出去。”早餐跟他的睡眠比起来,还是后者更重要。 她被他推开,将盘子扔床头柜上,蹦下床打开衣柜,兴致勃勃道:“我帮你找衣服,待会儿我们出去逛街吧。” 无奈丢给她一个白眼,牧文满头冷汗地侧目看她,“周晓蛮,你能给我留一线生的希望吗?”这下好了,不仅在家里蹦跶,还要出门蹦跶。陪她逛街?活生生想折磨死他是不是? 周晓蛮从他衣柜里找出一套休闲装,送到他床边,“你不是说要帮我找店铺嘛?不出去怎么知道哪儿有店铺?呐,你穿这个吧,别整天穿西装了。” 牧文垂眸看看她找出来的一套衣服,回道:“我穿西装是习惯。楼下有连锁中介,全市的铺面信息都能知道。”比起陪她走几条街挨户找靠谱。 她不悦嘟嘴道:“中介那多贵啊,咱们自己上门,中介费就可以省了。”况且她也难得上街,得了解下行情。 “中介费我出,你下楼让他们的人带你去看吧,我再睡会儿。”话毕又把头埋在枕头间。 周晓蛮推他肩膀,故意激他:“你答应我的,男人说话要算数。” 牧文不明反问:“我答应你什么了?”他好像从没跟她说过答应这个词吧。 她坚定道:“你说陪我看铺面,像我这么不靠谱,出去被别人骗了都不知道,你还是跟我去吧。”其实她才不是好骗的,只是想拖着他一起去而已。 牧文想想,自己确实说过陪她看铺面,翻身从床上坐起,哀叹出声:“唉,我这是摊上哪门子事儿,你出去吧,我换衣服。”好好的周末,又让她搅了。 “我不出,你换吧。”周晓蛮怕他把自己关在门外继续睡,坐在床尾背过身。 牧文:“……”对着她的背影横一眼,拿起床上的衣服开始换。 大街上,周晓蛮借市场考察之名,将好吃好玩的小店都逛了个遍,而牧文好几次想掉头回家,都被她全力以赴拉了回来。因为街上众目睽睽,牧文真没好意思跟她硬拧,最后还是得跟着她继续逛。 天气很好,牧文想想自己难得在大街上散步,索性走走逛逛,过一个逛街的周末。[]周晓蛮自然而然就挽住了他的胳膊,牧文也没有拒绝,反正只要她没把他睡了,其他这样的身体接触,也不怎样。 他没想到,这样的动作看在乔烨和谢云舒眼里,已经说明了某些事情。更没想到,周晓蛮犟着要吃俏江南,乔烨两人也正在里面,待他看到自己的上司时,两人已经看他和周晓蛮半晌了。 狭路相逢是逃不掉了,牧文觉得自己还是先想想怎么跟乔烨解释吧,而且夫人绝对不能跟周晓蛮多说话,不然天会有又要塌的趋势。 乔烨目光冷淡看着两人走近,谢云舒倒是笑着跟牧文打招呼,“牧文,你也来吃饭啊,要不要一起?”乔烨跟牧文那么亲近,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牧文知这样的情景上司不会搭理他,回道:“乔总,夫人,还是不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待会儿还有事。”要是周晓蛮跟夫人坐一桌,指不定会不会说漏嘴,上司看向自己的目光,把一切都写清楚了。 谢云舒的目光投向他身后的姑娘,好奇道:“这位是?你都不给我们介绍下?” 周晓蛮看牧文侧脸一眼,心中笑了开来,原来这位美人就是他上司口中心心念念的云舒妻子,今天竟见到真容了。白霜跟她比起来不过是两三分相像而已,清纯的气质却是差远了,况且她身材脸蛋都不错,这下白霜是没机会了。 一道凌冽的目光投向自己,周晓蛮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乔烨,他不就是怕她乱说话嘛,她才没那么无聊。 牧文简单对谢云舒介绍:“这是周晓蛮,我朋友。” 谢云舒抿唇笑,歪头道:“女朋友?” 还没等牧文回道,乔烨就在她身边打断她:“云舒,别乱说话。”再这样闲扯下去,这饭不用吃了。 “唔?”她不解地侧头看他,自己问这样一句算乱说话吗?牧文没那么小心眼吧,开个玩笑都不行。 牧文明了上司的意思,对谢云舒告辞:“夫人,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去找座位了,你们慢慢吃,明天见。”说完扯着周晓蛮手腕就走开了。 不知不觉,菜已纷纷上桌,乔烨将筷子递到她手里,希望用食物转移她的注意力。 谢云舒还是好奇地追问:“老公,牧文这是怎么了,像逃跑一样。”而且今天乔烨跟他显得好生疏。 乔烨当然牧文这样的双重原因,淡淡道:“大概是他吃完饭还有事吧,跟我们一样。”幸好她心机不深,不然看出什么,自己今天又难收场了,以前做的荒唐事,放到如今还真是棘手。 再转头看,牧文跟那姑娘已没了踪影,满厅的食客倒是吃的开心。她耸耸肩,“好吧,那我们快开动吧。”这一桌的美味,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乔烨看着她欢喜动筷大快朵颐的样子,方才的阴霾也挥去不少,没顾自己,先帮她夹了许多菜在碟子里。 谢云舒吃得都没注意到他,半晌才发现他的碗还是空空的,惊讶道:“老公,你怎么不吃,怕辣?” 他淡淡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看你吃。” 谢云舒嗔他一眼,反驳道:“就我这样没吃相的有什么好看。” 乔烨温柔摸摸她的头,温柔道:“不会,挺好看的。” 她往他碗里夹一块牛肉,无奈道:“快吃吧,今天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呢。” “恩。”他这才开始开动,风度确实比她好。谢云舒在心里为自己鸣不平,然后继续大口开动。 两人相敬如宾,不停帮对方夹菜,一顿饱餐在说笑间过去。谢云舒没再往大厅里找牧文两人的身影,跟着乔烨走出了餐厅,去往路特斯的店。 谢云舒只能说是自己孤陋寡闻,路特斯这个车品牌她以前没听说过。进到店中满眼陈列着各式跑车,单看外观,她就知道肯定都价值不菲。 购车接待十分彬彬有礼,不失风度的殷勤,为两人倒了饮料,开始按乔烨的预约介绍。谢云舒好奇地跟在乔烨身侧,环视四周,连桌上的小零食都是她没见过的写满外文的进口食品。 乔烨跟对方沟通得差不多了,便侧头看向她,发现她正看着桌上的零食,凑近她耳边提醒道:“云舒,那些零食是给小朋友的,你要不要去儿童游乐区等我?”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宠溺和调笑。 谢云舒尴尬地瞪他一眼,小声道:“说什么呢,才不要。”完全把她当小孩子了,她只是比较好奇嘛。 乔烨递过一本宣传册,是该车型的不同颜色的照片。“车型我已经选好了,你看看你喜欢什么颜色吧。” “恩。”谢云舒接过册子翻看,再对比下展厅里陈列的几辆实物,道:“要不银白色吧,比较清新,这个颜色的跑车也挺炫的。”而且不管是他驾驶还是别人,都不挑人。 他低头看着她,问道:“决定了?” “你觉得呢?”她当然得问问他的意思。 乔烨一笑,“你喜欢就好,那就银白吧。”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购车服务人员,淡淡道:“麻烦你帮我刷卡。” 谢云舒在他身边,惊讶道:“这么快就决定了?”买车不是都要货比三家的吗。 他转头示意她不远处停着的车子,问道:“你喜欢这款车吗?” 她嬉笑着点点头,答道:“喜欢,好有野性。”以前都没想过,自己会喜欢这样男性风格的车子。 “那就够了。”乔烨将卡递给服务人员,毫不迟疑。 347、三生有幸,互占便宜 直到坐着车离开时谢云舒才知道,他正驾驶的这辆车竟然花了三百多万。(.好看的小说)天呐,要是让她自己赚钱买,不知是不是下辈子的事,这辈子还真沾他的光了。 对身边的他道:“老公,我因为你坐上了这么贵的车,真是三生有幸。”从内到外没一处不是透着贵气,她要是走在街上都忍不住回头看。 乔烨驾着车微微一笑,回道:“笨,以前坐的宾利,可比这个贵多了。”价格差不多是路特斯的两倍。 谢云舒感叹:“唉,我真是占了你的大便宜了。”以前真真说她是嫁进了豪门,她还没怎么多想,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迟钝了。 他却道:“云舒,你这样说不对,应该是我们拥有对方是三生有幸,然后相互占便宜。”其实他的物质并不重要,能找到一个好老婆,比空有一堆钱好多了,而且家里的两个宝宝,可是她立的大功。 说到相互占便宜,乔烨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搭到了她大腿上。谢云舒忙将他的手摆回,羞道:“又不正经,好好开车。” 乔烨还是握住她的左手,“没事,这个车挺顺手的。”城市道路车多,把车子都束缚了,找时间带她飙车去。 “那刚刚咱们开的那辆怎么办?”换了新车,她都差点忘了还有一辆停在路边了。 “我会让司机把他开回家的。” 谢云舒看看窗外,也不知是在城市哪条街道上。“现在是去宠物市场吗?”眼瞅着自己的小宠物就快可以乘坐他新买的豪车了。 “对,买了你想要的小东西就回家。”有小动物在家里,也能给那栋房子增添点生气,他是这样想的。 “恩,一只小猫,一只小狗。”从小的时候就养在一起,她相信它们会和平相处的。 乔烨瞥一眼她傻乐的样子,反问:“怎么不养点有野性的,像蛇、蜥蜴、蜘蛛。”她骨子里倔强得不行,他相信她也有野性的一面,只是做惯了乖乖女,所以没被开发出来罢了。 谢云舒无奈地瞪他,皱眉道:“乔烨,你故意拿我开涮吧,那些东西那么恐怖,给我我都不要。”养在笼子里,都还时时刻刻担心跑出来吓到人。 乔烨侧目,“有那么怕吗?”看她的样子,倒是真的。 “你是不知道,以前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在食堂,我看到有女生坐里面拿着蛇玩,恶心得我都没在那食堂吃饭。”总觉得里面的餐具都沾了蛇的气息。 他附和道:“把蛇带到吃饭的地方,确实挺恶心的。” 她饶有兴致地看向他,“你也怕蛇?”原来胆小的不只我一个。 他淡淡一笑,“城市里没有蛇,我有什么好怕的,在野外才需要怕,因为没有抗毒血清。” 不想再继续讨论恐怖的东西,她总结道:“反正我不要养那些类型的宠物就是了。” 乔烨上下打量她,郑重道:“你要是养了,我都不敢亲近你了,跟女魔王似的。” “哈哈哈!这是你的弱点啊!”听到他这样说,谢云舒不禁捂着肚子笑开了,以后要是想恶心他,自己就硬撑着养那类宠物吧。 348、貌离神合,软化作用 两人选购好小猫和小狗,在宠物美容店把它们洗得干干净净,驾着车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才看到车子开进院,冯管家便迎到门口,那辆崭新的跑车里,坐的确实是先生和夫人。之前开出去的那辆车子已经被司机开回停在院中。 下车,乔烨帮着她抱着小狗,与抱小猫的她一起走向房子门口。冯管家看着男主人抱小动物满是爱心的样子,目测他们这周末过得不错,上前恭敬道:“先生回来了,晚饭的食材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回来再下锅烹饪。 乔烨走进门换鞋,对身边的他道:“冯管家,麻烦你把车里的东西拿到客厅。”今天买了不少东西放在后备箱,又是小狗窝又是猫粮,他预测到这个家是要热闹起来了,说不定还会被这两只小东西搅得不得安宁。 “好的。”冯管家接过车钥匙,走向院子中的路特斯。又是一辆新车,本来的那些车子院中就停不下了,都停在公司的车库里。 谢云舒换完鞋子走进客厅,就看见沈策站在客厅中间,淡淡笑着与回来的两人打招呼。 今天她因为两个小动物开心不已,笑着走向沈策,欢喜道:“沈策,你看,我今天新买的小猫,是不是很可爱?”浑身雪白的小猫伸伸自己粉红的舌头,窝在谢云舒怀里,圆溜溜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周围,尖尖的耳朵动了动。 这样毛茸茸的小动物,看得沈策心中一软,微笑道:“恩,是很可爱。”它看起来大概只有一两个月的样子,应该是刚离开母猫。 “你抱抱嘛。”谢云舒见他并不排斥,将小猫递给他,仰头看他的脸。嗯,今天不是很严肃,比平时亲切。 沈策生着厚茧子的大掌在小猫的皮毛上摸索抚顺,问道:“起名字了吗?”他们两人出去玩,没想到回来竟然带着两个小宠物,乔烨走在后面,抱的是小狗,她竟然要把猫和狗配一对。 乔烨将小狗放在地上就到卫生间洗手去了,因为他一时对这小宠物不知怎么亲近。 谢云舒看到乔烨洗完手向楼上走去,对沈策回道:“还没,你帮我想想吧,我上楼看宝宝去了。”今天买宠物时乔烨就跟她约法三章了,不能因为宠物克扣陪宝宝的时间。 沈策看着她匆匆忙忙的样子,提醒道:“记得先洗手。” 谢云舒对他一笑,蹦蹦跳跳追上楼,喊道:“老公等等我!”她追上乔烨,两人一起先进了她的卧室。 沈策从二楼收回视线,看起来他们关系恢复得挺好,貌离神合。 两人洗了手换了衣服才进入宝宝的房间,见到双入双出的样子,两个月嫂知趣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光线不太明亮,两个宝宝还在睡觉。 乔烨抱起钟灵,亲亲她的小脸,对身后的谢云舒道:“你不是说你怕沈策吗?”他看着她倒是把沈策当好朋友了,一回来就跟他分享小宠物。 谢云舒抱起钟毓,感觉两天不见他又长大一圈了,抱着重了一点。回道:“他刚刚还对我笑呢,也就没那么严肃了。”而且小猫小狗之类的动物对硬汉应该有软化作用吧? 乔烨轻拍着钟灵的背,低声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不能跟他多说话哈。”表情严肃,像是对她交代最重要的事。 谢云舒皱眉瞪他,“说什么呢你,小肚鸡肠!”他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把她身边全换成女人了。 乔烨本就是逗她的,笑道:“开玩笑的,我清楚他不是那样的人。”不知怎地,沈策总给他一种七情六欲都被尘封的感觉。 她仰着下巴不满道:“你还该对我有点儿信心。”身和心都是他的了,他根本不用顾虑的。 房间内只有两人,乔烨抱着孩子,低头凑近她,在她脸颊上一吻,了然道:“当然有。” 谢云舒嗔他一眼,提醒道:“小心把宝宝弄醒了。”看看怀里的钟毓,小嘴动了动,一副梦中吃奶的样子。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没一会儿襁褓中的两个小家伙就醒了,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眼前的爸爸妈妈。 乔烨将钟灵抱在怀中,冲她吹口哨逗她,温柔笑道:“钟灵,叫爸爸。”相比才出生时柔若无骨的状态,现在这两个小家伙已经长得挺结实了,他抱起来也就放松多了。 谢云舒伸手摸摸钟毓的小脑袋,上面的胎毛已经剃了,长出一层浓黑细密的新头发。对乔烨道:“等他们叫爸爸还早呢,至少也得一岁的时候。”而且说不定他们是先学会走路,再学会说话。 乔烨信心满满道:“我的孩子比平常孩子聪明,九个月就会喊了。” 她在一旁嘀咕道:“你都不教他们,他们肯定是先叫妈妈。” 他无奈道:“你就不能在家帮我教教吗,枉我对你一片苦心。” “你对我怎么一片苦心了?” 看着她懵懂的样子,乔烨果断道:“行,以后不给你放假了,整天让你在家带他们,月嫂辞退一个,她干的活你来顶上。” 谢云舒嘟着嘴,不满道:“那你做爸爸的为他们做了什么?”除了物质,陪他们的时间少得可怜。 乔烨一怔,犹豫道:“这个……周末我陪他们。” “骗人。”谢云舒放下钟毓,满脸的不相信。有时他连周末也要应酬,哪有时间陪这两个宝宝。 他回道:“你不信就等着看呗。”虽然这两个宝宝太小,他跟他们难以交流,不过等他们一天天长大,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谢云舒故意道:“我是不是应该替他们谢谢你?”她觉得他是工作狂习惯了,别家的老板肯定没他这么忙。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不收拾你。”乔烨将孩子放回小床上,逼身凑近她,便开始挠她痒痒。 谢云舒绕着小床躲他,低声惊喊:“哎!你闹什么呀,当着孩子的面!”他的动作太快,没两下便追上了她,在身后抱着她的腰乱挠。 她痒得咯咯直笑出来,转身反击他,却被他搂进了怀里,手中的动作也停了。 349、斗志昂扬,化解攻势 他温柔拥着她,双臂收紧,软软的唇擦着她的耳廓,轻轻叹了一口气。 只听他在耳边道:“宝宝是我们爱的结晶,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以后我们要学着做靠谱爸妈了,工作的事情、玩乐的事情就权衡一下吧。”是在对她说,更是在对自己说。 谢云舒靠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转身看他。一如既往的冷峻面庞,却因父亲这一身份,渲染上温润的轮廓,眸光沉沉,眉梢带着笑意。 她低下头,在心底默念。责任,责任,怎样才能做一对靠谱的爸妈……从前的她没有靠谱的爸妈,没有榜样,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但她很想能做好。 乔烨低头凝视她,一双俏丽的眉眼低垂沉思的样子,眼睫似羽扇,细密盖住了她眸光中的思想。别在耳后的碎发滑下来,挡住她的侧脸。 他将发丝缠绕在自己指尖,浅笑问道:“怎么?觉得自己不能胜任?” 听到这话,谢云舒似戳中一般,对着他狠狠点了几下头。微皱眉道:“你都还常说我是小孩子,这转变太快了。” 乔烨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有我嘛,咱们一起探索。” 她犹豫道:“要是我们做不好怎么办?”孩子的教育是很重要的事,做不好可是会产生严重影响的,她还怕宝宝们以后长大了怪她。 他坚定对望她,泰然道:“有我在,我们没有什么会做不好。” 是啊,有他在,自己什么都不用担心。她不再答话,对他笑笑,一种妥帖安稳的幸福充盈了整个心脏。 门外隐隐传来冯管家的声音,乔烨回过神,对她道:“下楼吃晚饭吧,这两天也累了。”旅途虽然快乐,但也很疲惫,他得好好调整,明天回公司工作。 “恩,你开车那么远。”她为两个宝宝盖好被子,拉着他向门口走。 乔烨拥着她的肩,低声道:“我无所谓,让厨子给你炖鸡汤补补。”她昨天一个劲喊累,他都不忍心了。 谢云舒听他说这句话怪里怪气的,拉开一半门的手停在门把上,不解道:“为什么?” 走廊上的两个月嫂和冯管家见男女主人开门,都噤了声,却没等到他们出来,只看到他们还停在门后。 乔烨在门后将她拉近跟前,胳膊环在她腰间,低声坏坏道:“以后的战斗,还很长呢。”手掌下移,在她臀上轻捏了一下。 这不是要把她喂饱养肥再剥削的节奏吗!谢云舒知道了他的坏念头,狠狠瞪他一眼,压低声音咬牙道:“你又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别进我卧室!”话毕哗啦一下拉开房间门,不理他噔噔噔走了出去。 乔烨出了房间,对走廊上等待的两个月嫂指了指里面,提步去追她。步履匆匆到了近前,拉住她的手腕道:“不能进你的卧室,可以让你进我的卧室啊,人生无处不战场嘛。” 越说越离谱了,她迈步走下楼梯,听了他的话满头冷汗,瞥他一眼道:“我为了自保,是绝对不会进去的!”哪有羊往狼窝里闯的道理,她知道那里面很危险,一个不小心又是精疲力尽。 他跟着下楼,在她身侧嘀咕道:“客房和顶楼的阁楼空着挺可惜的,以前利用得很充分的,以后咱们可以……” 没等他说完,谢云舒立即打断他:“乔烨!你烦不烦!”难道他要把以前欢好过的场所都罗列出来再试一次吗! 她在楼梯转角处停住步子,脸因为他关于客房和阁楼的提醒,又不争气地红了,不管怎么说以前的那些经历,都是很火辣的。[] 他笑起来,提醒道:“你再大声点他们就听到了。”沈策坐在客厅里,他用余光已经发现了,冯管家还在二楼的走廊上。 谢云舒无奈地咬牙,愤愤道:“那你就别跟我讨论那方面,特别是白天!”整天动不动就是战斗,白天对她说晚上对她做,他还真是斗志昂扬! 咦,斗志昂扬这个词好像不太对……唉,又脸红了,他的影响还真是潜移默化。 乔烨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故意追问:“哪方面?白天晚上不是一样吗?”不过相比之下她好像白天比晚上羞很多,也更好逗。 谢云舒:“……”原来对于这个魔王欲霸,欢爱是不分白天黑夜的。 虽然两人站在楼梯上,但他的魔爪又悄然伸向她的腰间了。她终于反应快了一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一个拨挡,双手一齐推他胸膛。那力道对于乔烨来说算不得什么,他的身体往后一晃,都没如她预料被推到楼梯扶手上。 他愣了一秒后顿觉奇异,她什么时候还学会拆招了?难道以后两人亲近会弄得像武打比赛一样,赢了才可以碰她? 谢云舒没想到自己还真把他打停了,又想到他之前肋骨受过伤,不知是不是弄疼他了。一时她也呆呆站在原地,看他没痛苦的表情,转身移步下楼。 刚刚这一幕,正好被站在厅中的沈策看到,待她走下楼梯,对她笑道:“云舒,你怎么还会失传多年的武林绝学‘推云手’?”推云手被传说得很快很神奇,专门化解对方攻势,到底现实中有没有这个武功,他也不清楚。 原来严肃的特种兵也会开玩笑,谢云舒扯扯嘴角比出个笑,无奈回道:“沈策,你别拿我打趣儿了,我随意比划的。”她硬碰不过乔烨,躲和化解还不行吗。 沈策深沉的目光看着她尴尬的模样,寻思着什么时候有时间教她一些近身格斗。 乔烨从楼梯上走下,调侃道:“对着老公使‘推云手’,也只有她才做得出来了。”说着又想搂她腰。 谢云舒往餐厅方向躲两步,斥道:“你别碰我!大灰狼!”红扑扑的脸气鼓鼓的,那模样,还真有点像一只小困兽。 乔烨嗤笑出声,眉梢轻挑,悠然道:“行,小白兔,别吃饭了,后院吃青草去吧。”说完缓步绕开她,走到餐桌边坐下。 从后窗望出去,天空已是一片昏黄垂暮,后院里的花草都不怎么看得清了。 沈策在一旁被他两人的对话逗乐,无奈摇摇头。这样一言一语斗嘴的小夫妻,在一起真是幸福得能炫花旁人的眼。 而他自己呢?还是一辈子一个人吧。 她不服地反驳:“你才吃青草呢,别跟我抢。”边说着一屁股在餐桌前做下。目光扫过餐桌,后一秒她微怔,惊喜道:“哇,今天全是我喜欢的菜。”说着就动筷子,夹了一块虾肉送进嘴里。 乔烨看着吃货本性暴露的她,得意道:“怎么样,都是我吩咐他们准备的。” “你?骗人的吧。”她满脸质疑,横他一眼。这才想起沈策还在一旁,忙转身唤他:“沈策,别站着了,快坐下开动吧。”一副就等着大家一起入座秋风扫落叶的阵势。 乔烨对这得意忘形的小妮子没办法了,对坐在自己右侧的沈策道:“动作要快,不然被她抢光了。”多一个人吃饭还真是好,又可以聊天又可以逗她。 沈策知他俩斗气,坦然道:“没事,她喜欢就让着她吧,菜还很多。”面上虽没有笑意,但语气中透出的对小女子的礼让还是很明显。 “你不知道她的战斗力,这些菜都不在话下。”说着却意味深长地看向谢云舒。 谢云舒当然知道乔烨话中的另一层意思,狠狠瞪他一眼回道:“让你多吃点,免得整天说话烦人!”动筷子在盘中夹好几样菜,堆在他碗里。 然后对坐在她对面的沈策微笑道:“别理他,他诽谤我,我才没那么吃得。”帮沈策夹菜的动作,却是客客气气。 一顿饭,就在两人的笑闹中过去了。 沈策因为长期习惯,吃饭都很快,两人还没吃完,他就好了。摆下碗筷对乔烨道:“你们慢慢吃,我出去巡视一会儿。”房子周围最近都很风平浪静,但他还是习惯每天绕着巡视很多次,安保问题始终不能大意。 谢云舒还沉浸在一桌好菜里,没想到饭量比她大的沈策就吃好了,抬起头把嘴里的菜嚼几下咽了,追道:“等等我,我也去!” 乔烨侧头看看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她忙着跟去干嘛? 没等乔烨说什么,她已放下筷子,喝一口汤后,便挪开椅子蹦跶出了餐厅,还不忘转身对乔烨抛个得意的笑。 沈策见乔烨没有制止,便任由她跟着出了门。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气温比白天降了不少,一轮明亮的月挂在天上,星星几乎看不到。两人一起仰头,看到白月光洒下,照在这极静的一隅。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消失,乔烨顿时觉得餐厅里安静异常。他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吃饭。这个傻老婆,难道就因为他是大灰狼就有意躲着他吗?真是傻得可以。 夫妻间的事情应该是很正常的吧,她是不是还太小,所以总是放不开。而自己是不是太成熟,所以见怪不怪? 罢了,以后慢慢调教吧。 350、陪同巡视,夜很安静 月光很白很亮,白雪一般洒在院子里还有院外无人的街道,落叶上仿佛被上一层霜,四周很静。 逃开了乔烨的管辖,谢云舒本应庆幸,但她反而觉得自己有点失落,心里空空的。现在她跑出来了,他在餐桌前还是继续吃饭吗?他会不会把那些她喜欢的菜全倒了,不给她留? 客厅中的光透过窗玻璃投在她背上,暖暖的光泽。沈策站在院中安静等待她发呆,细听屋内的声音,没有多余的动静,乔烨应该还坐在餐桌边。 半晌,他沉声道:“要不你回去吧,晚上有些凉。”她这幅样子,明明是后悔出来了。而他也怕跟她在夜里独处,不小心使她想起那晚痛苦的回忆就不好了。 听到他说话,谢云舒这才回过神。抬眼望望跟前的男人,他很壮硕,一身的正气,也懂得察言观色,发现了她的小情绪。 吃完晚饭是应该跟乔烨一起散步的,她这是做的什么奇怪事。老公,你可别生气啊。不过两个人总腻在一起也不好,她摇摇头,强迫自己下定决心:“不用,走一圈消消食也挺好的。”语气显得轻松的样子。 选择权在她,他是不会干涉的。[]看她踟蹰后还是没反悔,沈策转身向前院的围墙走去,淡淡道:“行,那走吧。” 谢云舒跟在他身后几步,见他没有走出院子,问道:“只在院子里绕吗?”她还以为要在外围绕一整圈呢。 “恩。”他淡淡应一声。反正在院子内他就能将周围观察清楚了。 谢云舒看他停步,在一个花坛的边沿摸索,歪头笑道:“又藏了武器在角落?”自从上次在地毯下发现匕首,她就再没发现过这房子里有其他东西,大概他藏太隐秘了吧。 他抬起点墨般的眸子看她,反问道:“你想看看?”其实他在每个角落都放了武器,以防有人入侵时带着她或者孩子逃跑却手无寸铁,他做这个动作,不过是想引出下面的话。 她忙谢绝:“不了,你知道就好。”她知道了也不会去动,却堵在心里藏着,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知者无罪。 沈策沉吟片刻,低声道:“也许有一天你也需要拿起武器,保护你爱的人。”她胸无城府,习惯了无忧无虑,却从没想过也会有危险靠近她。 “比如?”她完全没听出他话里的警告气息,面上依旧是纯粹的微笑,一副徜徉安静夜晚的样子。(.) 他提醒道:“你想过乔孟哲吗?他被乔烨送进了监狱,定不会善罢甘休。”以之前找人绑架她的行径看来,那个人确实不是省油的灯,与乔烨的冤冤相报,也不会停止。 谢云舒不解,想了想道:“他都在监狱里了,还能怎样?”关于乔孟哲的一切,她都从没认真去思考过,怕自己越理越乱更甚者胡思乱想。 她还真单纯得可以,以为关进监狱的人就没有威胁了,回道:“说不定,只要有钱,他依旧可以操控外面的一切。”他相信这点自己肯定说中了,不知乔烨想过没有。他现在告诉她,只是需要给她做些心理准备。 听这个严肃的话题让她心底实在憋得慌。“这样啊,他这坏人还真是野火烧不尽。”她附和道。 微俯身在草坪上摘起一朵小花,拿在手中把玩。转念想想却笑嘻嘻了,信心满满道:“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好怕。”花好像没有香味,又好像带着点淡淡的香。 沈策看着她依旧心无旁骛的样子,他都说那么清楚了她还是丝毫不察觉,只得回道:“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乔烨把她和孩子都交给了他,她也将自己交给了他,乔孟哲又迟早会反击,到时候他决不能让他们失望。 走完一圈前院,谢云舒感觉他跟悠闲散步差不多,只有那严肃的神情显得是在巡视。她环视四下,一个人都没有,好奇问道:“周围如果有人你能察觉得到吗?” 沈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答道:“必须的,有多少人都能感觉到。”换种话说就是已养成了职业特性,能感觉到危险的靠近,在战场上,这种敏感可以救自己的命。 她惊讶:“这么厉害?”环视四周,这个院子,占地怎么也有两百平米,这么大的范围,就是多了好几个人她也察觉不到。对身侧的他道:“我不信。”沈策,你这样厉害,就证明给我看吧。 夜晚还黑漆漆的,好多地方没有光,什么都看不到。 他的眉梢微动,目测四周,对她道:“这个院子你应该比我熟悉,要不你找个地方躲起来,看我能不能察觉到你躲在哪里,而且不是在跟前。”职业人可以屏息,她只是普通人,非常容易找到。 谢云舒一听这个来兴趣了,抿唇笑道:“好啊,你先在前院等等,我躲去后院。”后院那么大,够他找一阵的,而且他还不能近前。 “恩。”沈策不动声色,站在原地看着她,她这是玩性显露的表现吗? 她补充道:“不能偷看。” 他无奈,转过身道:“这不是捉迷藏。”她这样大大咧咧的样子,自己怕是闭着眼睛都可以找到,何必偷看。 “哼,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谢云舒笑着走开,还不忘回头看看他是不是偷看。 “去吧。”沈策闭着眼,凝神间已听到客厅内有说话的声音,是乔烨和冯管家,她的呼吸声也随着她的步子渐渐走开。 她对着他后背道:“你数六十下,我就躲好了。”她已经想好躲在哪里了,他肯定想不到的地方。 “恩。”沈策在心里无奈一笑,她这明明是跟他玩捉迷藏,可其实他的本意是让她对他的能力有更深的了解,建立起信任,这点在保护她时是很重要的。 谢云舒轻悄走到后院,这才发现后院没有灯,除了房子窗户透出来的光,再无其他照明。从后窗往进去,乔烨已经没在餐厅,一楼灯亮着,却看不到人。 他生气上楼了?在书房还是在陪宝宝?或者在她房间? 351、忽略细节,特异功能 挥去对乔烨的猜测,她继续躲向目的地。幸好还有月光照亮,她小心地穿过开败的蔷薇花从,翻过那堵院墙,在墙后蹲下身。 似乎是太紧张了,周围的事物她不怎么看得清,鼻子周围是泥土和植物的清香,一颗心在极静的环境里蹦蹦跳得直响。侧耳听听有没有他的脚步声,却什么声响都没听到。 过了差不多刚好一分钟,她忽听到沈策的声音,离她好像有段距离。他好像有些不解,道:“你怎么爬出去了?” 沈策站在后院的中央,他没有靠近便察觉到了她所在的位置。 谢云舒心中怀有侥幸,说不定他根本没找准她的位置,这是骗她现身呢。 见她还躲在那墙后不动,他再开口:“小心邻居把你当小偷噢。”话说这个社区的治安真够好的,家家院墙都不高,却从没盗窃。 谢云舒还是蹲着不动,可有觉得背后凉凉的,有想冲出去靠近他,获取正常人的气息的冲动。 周围又静了一会儿,见她还不出来,他悠然道:“我猜,你以前往这后墙偷偷逃走过,这片蔷薇是乔烨专门为了你种上的。”这点他是从草坪的修补发现的,两块草坪的种类不同。 她终腾地站了起来,惊讶道:“天呐,你怎么这个都知道,我以为天下只有我跟乔烨知道。[]”当时她还在心里嘀咕乔烨这招太狠,她要是再往那儿爬就会被刺扎破皮肤。 他倒是十分镇定,轻描淡写道:“这个不难猜到。”以他对她的观察,根本不是安分夫人的样子。 说话间,谢云舒已爬上了墙头,声音有点奇怪道:“后院晚上好黑,你再不来我都撑不住了。”这次她是不是玩过了,差点吓到自己,这黑漆麻咕的。 沈策这才想到她是个姑娘,大晚上在黑的地方玩捉迷藏会害怕,走近她道:“要不要我扶你下来。” 她坦然一笑,摆摆手道:“不用,我翻过一次,有数。”干净的裤子,因为翻两次墙抹上了泥土都浑然不觉。 “这么说我猜对了。”沈策走近墙边,看着她下来,生怕她摔到,已做好扶她的准备。 “算是吧,不过那些是不开心的事,不提。”她微一皱眉,都不准自己去细回想那段从前,看准地形,从墙上跃下,嘭一声落在他身边。 跟他一起走出枯花从,好奇道:“站那么远,你怎么知道我在墙外?”他的声音确实是隔着很多步,看来他真的有特异功能。 沈策觉得跟她说第六感什么的太虚无缥缈,只道:“所以我说有人我能感觉到。”更何况她一个调匀呼吸都不会的小姑娘。 她追问:“你还是没说你怎么有这特异功能。”要是能练,她也想练一个,好牛的样子。 他回道:“以前训练出来的,对人的气息的敏感,而且你身上有股香味,我闻到了。”他一路走来都闻得到余味。 谢云舒惊讶,拉着自己的衣服嗅嗅,质疑道:“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好像没有把,不管是臭味还是香味,她根本不用香水。 “自己一般注意不到。”这个是事实,每个人都是。 352、适得其反,变成修罗 谢云舒眼珠一转,嬉笑道:“那你身上是不是也有股味道,一阵风吹过,敌人就发现你了!”或者是敌人和他相互臭,用他们男人身上的味道。 沈策并不介意她所说,回想片刻道:“在丛林里埋伏半个月,又湿又热,大家身上都会有味道,不过不会很明显,丛林里的味道也很重。”那些峥嵘岁月,现在想想,已经很遥远了。 她好奇问道:“哪里的丛林?”在丛林里生活,肯定很难受吧,也不知他经历了些什么。 他简洁道:“缅甸。”那片充满危险的丛林,他在那里留下了汗和血,带回的是荣誉和伤疤。 月光清明,谢云舒看出他表情的细微变化,猜测他应该是提起往事而唏嘘。追问:“你去那边埋伏了干什么?”天朝没有跟缅甸发生什么啊,他怎么会去那儿。 没有去过的人,是永远不会了解在莽莽林海中生存和战斗的艰难的,单是湿热的天气和随时会爬到身上的虫子和蟒蛇就能轻易要人命。别说敌人更熟悉地形,也携带着不错的武器。 沈策看看她,心无城府、蹦蹦跳跳的样子,一看就是没经历过大自然的磨砺,答道:“准确的说是去抓毒贩,在姐告口岸的边境丛林。”姐告,在傣语里是什么意思,他都记不清了。 谢云舒对他的传奇过往十分感兴趣,再开口道:“毒贩?后来抓到了吗?”这个领域她从前还真是一无所知。 他淡淡道:“爆头了。” “抱头?什么意思?”她歪头看向他,感觉他的面庞比之前更严肃了,黑漆般的眸子看不大清楚。 他解释:“就是用狙击枪,一枪打破了头,脑浆四溅。”然后不管是毒贩尸体周围还是自己的眼前,全是一片鲜红,那样的惨状,在从事这一任务的初期曾深深折磨着他,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条生命。[]但后来他还是挺了过来,因为战斗还没有结束,他的战友需要他保护、配合,否则,下一个倒下的就是他的战友或者他自己,危急的时刻不准许他有一刻懈怠。 “……”谢云舒呼吸一窒,愣在了原地,胸腔起伏。 沈策,原来你是个修罗,你真的杀过人,说起来毫不避讳,毫不动容。 他站近她一步,关心问道:“你怎么了?”莫非她又想起那次血腥的经历?这可不好,自己不该多说的。 谢云舒抬头,盯着他问:“你杀过多少人?”杀/人,这个词她听起来觉得太遥远了,从来与自己无关的样子。 沈策不敢跟她说,因为对于她这样的普通姑娘来说一个和十个的差别不大,都是非常血腥的事情。回道:“记这个干什么。” 没想到,他的这样一句含糊的回答,引起了她更大的反应。谢云舒退后一步,定定看了他几秒,随即弯下了腰,一阵干呕,痛苦道:“我感觉恶心。”那夜绑匪的鲜血似乎又在空气中弥散开了,甜甜的温热的腥味。 沈策知自己这次是失策了,本想建立起她对自己的信任,却一时说多了,弄得她触动伤疤。沉声道:“是我说多了,我们回去吧。” “你不继续巡视了?”她不想再跟这修罗走一起了,不管他是不是满身正气,她都会怕他。 他环视一圈四周,道:“巡完了,除了我们没其他人。”她都这样了,怎么还想着巡视的事。 “那快回去吧。”话毕,她都没管他,自顾自大步走向前院。 沈策知她听后难受,追上她两步,开解道:“其实解决毒贩也算一种为国效力,他们贩卖的毒品对社会危害很大。” “可是一枪就……唉,别说了。”她摇了摇头,自己问太多了,自寻烦恼。 “恩。”他低低应一声,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和急急逃开的步伐,心中轻叹一下。原来杀/人对于她来说这么可怖,多想想都会怕,那自己这个舐刀舔血的人物,她肯定也怕了吧。 乔烨坐在客厅,一阵猛敲门后,冯管家开了门,她便从外面匆匆进来。 他站起身迎接她,却发现她脸色不太好,投进他怀里低低唤一声:“老公……”逃开了复杂过去的沈策,她瞬间觉得眼前的老公温良无害多了。 也不能直接问她为什么不高兴,他只能先装作无事道:“散步回来了,月光不错吧。” 谢云舒蹭蹭他的胸膛,喃喃道:“老公,我想睡了。”躲进温暖的被窝里,就不会害怕那些叨扰自己的惊惧了。 “好,咱们上楼洗脸。”乔烨不解,她平时不会在这个时间就睡觉的,是出去走累了还是沈策惹她不高兴了? 她向他抬起手臂,嘟囔道:“我要你抱。” “行,我抱你上去。”乔烨连迟疑都不敢,知道她这反应肯定不对,却还是果断将她横抱起向楼上走去。 谢云舒窝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新熟悉的味道,整个人放松不少。她不想再让沈策保护了,因为他很冷血。她要让乔烨保护,他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两人草草洗漱完便窝进了大床上,乔烨安静陪着她,觉得她在睡前一定会跟他说什么,因为她是藏不住事的性格。 果然,没过一会儿,被子下窝着的她便小声喊他:“老公。” “怎么了?”乔烨斜靠着床头,抚着胸膛上趴着的她的后背。 她的声音怪怪的,踟蹰道:“沈策杀过人。”而且数目他还没记。 乔烨一顿,原来是这个吓到她了,下一秒问道:“什么人?”如果沈策真的是杀/人犯,早就亡命天涯逃跑了吧,怎么还这么悠闲和坦然。 “毒贩。”可是毒贩也是人啊,竟然被他瞬间打爆了头。那场面肯定是她想象不出的恐怖。 听到她的回答,乔烨心底了然一笑,宽慰道:“这个挺正常的啊,他是军人,解决坏人是他的职责。”毒贩很多都是穷凶极恶,沈策为民除害也是情理之中。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皱眉道:“可是他竟然说不出数目,那该是多少人。”而且他都没补充说明,比如没超过五个之类。 乔烨被她认真的表情逗得微笑,抬手为她抚平皱着的眉头,轻笑道:“他逗你的,这你也信?”杀人如麻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大隐隐于市呢,怕是心理上都不好了。 她否认:“可他跟我说什么都很认真,不像你逗我的样子。”就像乔烨老是逗她,却永远不可能在这样大的事情上逗她一样。 他宠溺笑着将她搂紧,“你好笨的,我逗你的时候你不也发现不了。”沈策要跟她说以前的事迹也肯定是说光荣的,怎么会跟她说血腥的,可见她是把玩笑信以为真了。 谢云舒却死咬着沈策杀过人的事情,畏惧地呢喃:“老公,原来他的身手都是用别人的鲜血练出来的。”难怪他下刀时没有一丝迟疑,都不像是在伤害血肉之躯。 乔烨拿她没办法,知她钻牛角尖里去了。耐心道:“那是是坏人,当然需要惩治。” 她把头埋在他睡衣间,汲取着他的温暖,小声道:“老公,你没有被鲜血喷在脸上,你不会懂那种惨烈。”沈策脚下镇着不知数目的生命,他理所当然也能镇得住她这个小女子,她被蒙在鼓里太久了。 乔烨陪着她在床上窝了半晌,睡意渐渐浓厚,挪进被子下平躺,手臂将她揽过在胸前相对,抚慰道:“沈策是个正义的人,他的过去我们也不用追问。不想这个了,好好睡觉吧,明天我还要早起呢。” 谢云舒觉得自己都想得累了,乖乖点点头,“恩,抱着我。”窝在他身侧,闻到的全是他的味道,是暖暖家的味道,她也就没那么怕了。 他伸手关掉床头灯,低头吻吻她的额头,温柔道:“老婆,晚安。”具体的事情,他以后再问沈策吧,他也该弄清楚的。 “晚安。”她的声音变得懒懒的,累了一天,睡吧。 凌晨,沈策久久站在窗前看外面的夜凉如水。 月光投在他的旧时领徽上,他用满是茧子的手指摩挲,就如从前在伤痛难眠的夜晚给自己打气一般。 原来军人也有不被普通人理解的时候,而他在此之前都是只有信念与职责,从没想过类似的多余问题。作为军人,服从命令便是天职,不允许他质疑,也没有时间质疑,因为下一秒毒贩的子弹就可能打在他脑袋上。 外面客厅里传来小猫的叫声,细微、柔弱,像极了它的主人。他好好渐渐明白了点,对于她这样感性的小生灵,杀戮总是可怖的,她没经历过残酷,不知道恶为何被称为恶,所以会对恶手软。 她可以继续无忧无虑下去,他却不行。他的失误已经让她受过一次伤,他决心护她周全,所以他不能放松丝毫警惕。如今她怕他了,那他就试着让她改观,总之,不能被她疏远。 沈策这样想着,整个人也轻松了点。月已偏西,他细听听窗外的动静,在脑子里调整下棋局,思索了之后的走向,才上床慢慢入睡。 353、接受训话,好心提醒 周一早晨,牧文坐在自己的办公间里,乔烨一到办公室,便拨电话让他去一趟,上司要问的事情,他不想也知道。 看看桌上的早餐,是周晓蛮帮他做的三明治,还有现磨的咖啡,都还带着余温。说实话,这样贴心的姑娘,他还真舍不得赶走。可是自己的上司那边怎么应对呢? 不管了,先去听听他的意思吧。 敲门走进乔烨的办公室,他已经在翻看今天需要处理的文件,抬眼瞥自己一眼,淡淡道:“过来坐吧。”牧文顿觉不妙,平时自己都是站着说话的,乔烨也习惯那样。 牧文只得走近办公桌几步,恭敬道:“乔总,不用了,我站着就好。”反正您这是要训话的阵势,我当然得站着。 乔烨放下手中文件夹,抬眼看着牧文,面色淡淡却充满威严。随意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吗?” 牧文心中一苦,面上不动声色,简洁回答:“知道。”周末在大街上遇到,当时自己还跟周晓蛮拖着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双臂搁在大班椅扶手上,眸子里是网一般的细密情绪透出。微挑眉道:“那你自己说吧。”这样不直接问的方法,一般能获得的信息比一个个问题问得到的多,当然,牧文可能不中这招。 “我想通过周晓蛮找到白霜,不过她这段时间都没联系周晓蛮。”牧文猜测上司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跟周晓蛮住一起的事情,不然他的反应不会是这样程度,自己不能不打自招。 乔烨早将这其中的可能性想了一遍,提醒道:“你怎么知道她们没联系,说不定这是个连环局呢,你被她们两个耍了。”白霜通过周晓蛮获得信息,周晓蛮利用牧文,更深的他就不去假设了,可能性更是多得不行。 都说当局者迷,牧文这才发现自己还真没怀疑过周晓蛮,低头道:“乔总,是我疏忽了。”可是周晓蛮和白霜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乔烨喘出一口冷气,看着牧文的站立姿态,冷淡道:“你别多想,我没那么无聊,你愿意跟谁在一起是你的事,但我还是好心劝你得考虑清楚,不要做不靠谱的事,玩弄自己的人生。”以牧文的实力,找个门当户对的良家姑娘过日子再合适不过,何必要跟那样浮萍似的女人纠缠,给自己的未来增添不确定,说不定到头来被耍了也不一定。 “好的,谢谢乔总的提醒。”这样的提醒,牧文知道上司是说得实话,也是真心关心他才会说。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犹豫,周晓蛮不是坏女孩,他看得清楚。 这话题关于牧文的私事,乔烨也不便多说,转言道:“还有,周晓蛮那边让她忘了之前的事,要是云舒知道她跟我接近过,天又要阴了。”一个白霜或许谢云舒还可以放下,可再多一个,换做自己也要闹翻天。 牧文喉结动了一下,尴尬道:“好的,我会提醒她。”说起来,这件事还是他害的。 说完了该说的,房间里安静下来。乔烨只觉无奈,自己沉迷于云舒,眼看自己的下属也将沉迷于女人,他还能说什么呢。呼出一口气,淡淡道:“行了,你出去吧。” “好的,有什么事您叫我。”牧文如释重负,差点没笑出来。 “嗯。”乔烨收回思绪,又拿起了桌上的文件,事情不断,铁骑却不能停。 或许真的周末太累了,谢云舒这一觉直睡到早上十点才起床。 梳洗完走下楼找东西吃,看见沈策坐在客厅的凳子上,逗弄她昨天买回来的小狗。小猫不知躲哪儿去了,没见踪影,小狗倒是闹得很欢,一直围着他摇尾巴。 沈策没抬头就知道是她下楼,将手中的火腿肠喂给小狗,继续逗它,云淡风轻对她道:“你给他们想好名字了吗?” 谢云舒停在楼梯上,看着小狗和他和睦相处的情景,一时不知是回答他的问话,还是说‘你别碰我的宠物,它们会闻到血腥味’。睡了一觉,她昨晚的难受散去很多,心底也没那么堵得慌了。 见她没有动静,沈策将小狗抱起,轻抚他黑一块白一块的绒毛,问道:“你觉得欢欢怎么样,它这么欢快,都没一下停着。” 她没好气道:“那小猫就叫快快吗?”心底喊道:修罗大叔!快放下我的宠物! 沈策一笑,抱着小狗走近她两步,“不,小猫叫软软。”软言细语,用来形容她不错,而且她的小猫也算得猫界的软妹。 谢云舒无奈,站在楼梯上进退不得,撇嘴道:“我还真小看了你的起名能力。”这都什么宠物名嘛,好奇怪。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善,沈策直言不讳道:“莫非你就因为我以前的行为打算屏蔽我?小丫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可以,谁都会选择做体面清闲的工作。”身为一个曾经的特种兵,他不会忘记自己曾受过的所有苦,以及获得的所有荣誉,总结下来他觉得很值得。 谢云舒抬起粘在地毯上的目光,扫他一眼,接着漫无目的投向别处,半晌嘀咕道:“我没有。”就他这形象,做个演员都是不错的,当真正的特种兵肯定比演员累一百倍,这点看来,勇气可嘉。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又怎能继续端架子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还是应该对别人多点理解。 沈策安抚乖怀中抱着的小狗欢欢,含笑对她道:“那就好,快去吃早餐吧,放凉又热好几次了。”这小丫头作为夫人也真是待遇奇佳,冯管家竟然都不厌烦帮她热早餐、等着她起床这样的差事。 “何必麻烦,我吃凉的也行。”她三步两步走下楼梯,到餐桌前拿起吃的往嘴里送。 他淡淡道:“你无所谓,冯管家可怕被乔烨骂。” “是我连累他了。”谢云舒手势一顿,温热的食物含在口中。 沈策回道:“你把乔烨陪得高高兴兴的,他自然不会为难别人。” “怎么陪?”这下谢云舒诧异了,这个硬汉提醒她好好陪老公? 给读者的话: 网络和网页都混乱了,等我改下 354、黑暗来袭,一命相换 钦州市第三监狱,乔孟哲坐在电话前,玻璃的另一面是长期帮他办事的青虎。(.好看的小说) 一个月的监狱生活,让他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眼眶盖着浓浓的灰色。原本的西装革履已经成了此刻的灰白囚服,再了之前的容光焕发。青虎面色隐忍,看着自己从前的老板,心中五味杂陈。 两人装作普通探视般闲聊了几句亲人的消息,待巡视的狱警走开,乔孟哲才抓住机会问道:“他最近怎么样?”冷冷的一句问候,不是对他的父亲乔运城,而是对乔烨,那个将他亲手送进监狱的堂哥。 因为忌惮狱警在周围,以及电话可能有监听,青虎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主子的问话,“过得挺舒坦,一切井井有条。”一想到这个青虎就怒火中烧,乔烨一举夺回了分公司,跟老婆孩子在家享乐,自己的主子,则是整天在监狱内接受改造,整个人失了自由,期限竟然是十年。 乔烨过得好,这样的事乔孟哲不问也知道,他的心中积蓄了满满的恨,只恨不能化作冤魂飞出监狱去将乔烨掐死。 他哀叹一声,漫不经心问道:“还有多长时间过年?”过年对于他来说本毫无意义,因为他要在这里面呆十年,那时候再出去就是到乡翻似烂柯人了吧,不过对于乔烨那样幸福的人,过年还是很重要的。 青虎回道:“刚好一个半月。”钦州的冬天不冷,从夏天的炎热,到秋天的凉爽,再到冬天的微凉,过度平缓,都不怎么明显,时间总在一晃眼中过去了。 乔孟哲抬头作势看看天,才发现监狱里几乎看不到外面。观察两边的狱警没有靠近,对青虎道:“也差不多了,你找人安排吧。” “好的。”青虎终于得到力量主子的指令,一口恶气终于有机会出了。 乔孟哲又提醒道:“他身边现在有一个高手保镖,做事自己小心。”上次派去绑架的人全都被废了,可见那人的身手和冷血。 青虎警惕地看看周围,低声回答:“知道,会找最合适的机会下手。”百密一疏,就不信那保镖可以时时刻刻守护着乔烨。 “钱不够找孟娇,就说是我的意思,她会给你。”如今自己墙倾辑摧,也只能先靠妹妹的积蓄资助了。 “是,我知道了。”也就一些装备的钱,用不了多少。 乔孟哲的眼底充满愤恨,冷冷道:“最好安排在大年初一,我送二伯这份大礼。”乔连城,你们父子欺人太甚,非要将我赶尽杀绝,那我便让你们过个好年吧。乔烨,用你一命,换我十年,值了。 “好的,您等我消息。”探视时间已到,青虎无法多留,将带来的东西转交给狱警,深深看主子一眼,出了通话厅。 乔孟哲本想补充一句加上乔烨的两个孩子,但想想他的人肯定会见机行事,便任由他去了。狱警在身后提醒他回牢房,乔孟哲站起身,步履迟缓滞重地往回走。 一个半月,不远了。一明一暗,让黑暗将那些幸福都尽数吞噬吧。 355、用激将法,出师未捷 沈策看着她一时间变了好几次的表情,镇定道:“你是他老婆,你还不知道怎么样他才高兴吗?”感觉不太对啊,自己像在教她怎么取悦男人一样,本意明明不是那样。(.) 谢云舒站在原地微愣,乔烨怎么才会高兴,不再迁怒旁人,当然是将她吃干抹净、一逞兽欲的时候了。 她的脸一红,蓦地道:“不跟你说了,我上楼去。”修罗大叔,你别闹了,咱们不适合讨论乔烨。 沈策看她一溜烟想逃,对着她的背影道:“你要是想,我可以教你点有趣的,他应该会喜欢,你也不用……以色侍人了。”他的一技之长不外乎武力方面,她要是学会个一招半式,既可以防身,又可以讨乔烨喜欢,虽然乔烨已经很喜欢她了。以色侍人这点,自己好像没用对词。 “什么?!”谢云舒回过身,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看他。修罗大叔,你有必要把我戳穿得这样不堪吗!我什么时候沦落到又是以色侍人又是想办法取悦了! 沈策留住了她的脚步,接着悠然问道:“知道虞姬吗?”自己还是先引起她的兴趣吧。 谢云舒侧身半倚着楼梯扶手,瞥他一眼道:“项羽的爱妃嘛,这个谁不知道。”虞姬跟项羽感情很好,但乔烨又不是项羽,他跟她说这个干嘛。 不知什么时候,沈策怀中的欢欢已被他放走了,他迈步走到楼梯一侧,微仰头对她道:“她剑舞得很好,刚柔并济,行云流水。”那挑眉的表情,像在正问她敢不敢。 “你想让我学舞剑?我可没那能耐。”谢云舒无奈,怕是剑舞还没学会,就把自己刺伤了,那就成对乔烨施苦肉计了。 早预料到她会拒绝得这样快,沈策耸肩,语气鄙夷道:“好,那你上楼去床上继续瘫着吧。[.超多好看小说]”话毕转身走向客厅大门。 她登时怒了,愤愤道:“你才瘫着呢!哼!多大个舞剑,我还怕你教不好呢!”上次看他舞不过是快了点,想来也没什么难的。 沈策没有回身,淡淡道:“行,上去换身衣服吧,我到后院等你。”其实他心里觉得释然,她没有再因为他的过去耿耿于怀,而且他还打通了教学的第一关,由此看激将法对于她还挺有用的。 谢云舒大步走上楼去换衣服,还不忘对他补充一句:“别给我拿木枝!我要真剑!”那阵势,真有武林高手的大侠范儿。 真难为她还知道一开始练剑是用木枝。他无奈地瞥她一眼,简洁道:“小样儿!”话毕走回自己的房间拿所需的剑。 等谢云舒换好一套运动套装走到后院时,沈策已经拿着他的剑在比划了。 她走近一旁的桌子,问道:“这是什么剑?”这柄剑十分光亮,造型古朴,刃末端写了个拭字,闪着冷冷的寒光。说话间她已伸手去拿。 沈策停下手中动作,不冷不热道:“小心,那是两把剑,别把脚砸了。” 竟然把她说得那么笨!谢云舒抓起剑,分开双手一边一柄,不悦道:“切,我又不是没看出来。”细一看剑刃末端,另一把写着个刎字。拭和刎,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刻在剑上。而且这两把剑好像孪生一样,合在一起很严密,都不怎么看得出是两把剑。 他没想到她毫不扭捏,已经上手试了,问道:“重吗?”走近她身边,将自己的剑放在了桌子上。 她将双剑在空中挥了一圈,得意笑道:“手感不错。”她一个匕首都害怕的人,此刻却拿了两把利刃,这是练胆子啊,唉,自己这是逞什么能。 沈策懒得打击她,从侧面接过两把剑,严肃道:“我先舞一次示范,你看看。”说着大步走开,与她隔了几米距离。 虽然是在草地上,谢云舒还是感觉到他每走一步土地的震动。抬眼细看,他已经一手一剑练开了。 两柄剑所挥出的角度、力度几乎像机械活儿,同时翻飞,划过空气,轻薄的冷光闪过。他的每一次刺、掠、削,均充满了快意,手腕灵活掌控着剑柄。 待他最后收势,她才开口问道:“舞成这样,乔烨会不会被我吓到?”娇妻一下变成女侠,大灰狼老公,你还好吧? 沈策无奈,你能练到我示范的水平,怎么也得练一周,现在想那些遥远的干嘛。回道:“不会,他会让你教他。”她这样有气无力的样子,怎么摆弄都是舞,不是练剑。自己准备教她的重点近身格斗,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引出来,可是又不能让她做俯卧撑、长跑之类的体能训练。 她忙摆手,“算了吧,我没那能耐。”自己都不会,怎么教乔烨嘛,况且他也不会对这个感兴趣,他只对她感性趣。或许自己是时候添点一技之长了,免得他总在床上缠她。 沈策将剑柄上的汗水擦干净,交回她手中,微微笑道:“恩,让他看得到,却得不到,最好。”唉,怎么越说越偏,感觉跟初衷越来越远了。 谢云舒将双剑拿在手中,漫不经心地质问他:“沈策,你教我这个到底为什么。”用这个让乔烨开心,也太不靠谱了,可她又猜不出他这样做是为什么,莫非是太无聊了找个人陪他练剑? 没想到他还是回答:“多个一技之长逗老公开心呗。”其实是为了她从此接触武术,以后关键时刻可以自保。 谢云舒当然不会被这烂借口骗,了然道:“不是为这个,你骗我!乔烨有我已经很开心了,不需要其他。”她猜测,乔烨肯定更希望她被养得白白胖胖,而不是舞枪弄棒。 沈策编不下去了,也不想说出实情给她压力,反问道:“你给自己找个好玩的不行吗?” “好吧,我说不过你。”她懒得跟他唇枪舌战,将注意力转回剑上,摆出双剑交叉的动作,回忆着他是怎么舞前几式的。 他站开两步给她腾出空间,问道:“刚刚看清楚了吗?”他瞥见她都看呆了,肯定没记招式。 谢云舒冷冷道:“没有。”修罗大叔,你舞那么快,我就是武学奇才也看不清、记不下吧! 沈策拿过两个木枝,站在她前方,“好,那我现在来遍分解动作,你先学五个,在后面跟着我做。”拜师学艺先省了,他得先把这个徒弟骗进门。 “哦。”他拿的木枝,就是原本自己该拿的吧,幸好自己先要求了用真剑,不然肯定滑稽。 看着他的动作,她在他身后照做。心底哀叹:唉,枯燥的学习开始了,我当时就不该答应的。 沈策回头瞥她一眼,提醒道:“小心剑别飞到我身上。”他的背后没长眼,指不定她手一滑自己就遭殃了。 “不会!”谢云舒对傲慢的他翻了个白眼,无声嘀咕:我有那么笨吗,大白天把利刃往你身上招呼。 手上动作模仿着他的在头顶划过,一个转身,手腕不稳,剑还真就偏了出去! 另一手的剑已经忙不迭扔出去了,谢云舒惊得叫不出来,定定看着他。他的手臂流血了…… 沈策满头黑线地将脸偏朝一边,无语。才说完就犯,他都不好意思去瞪她。自己不过转身做动作,放松了一秒警惕,便被她用剑尖划伤了,只能怪自己之前对她纵容,把真家伙给她。 谢云舒知自己犯错,扔下左手握着的凶器,向前院跑去。修罗大叔,我不是故意的,你放我一命吧,剑我也不学了。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皮外伤而已,沈策却没想到她会临阵脱逃,怒追上她,拦住她的去路,冷冷盯着她道:“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遇事这样的不镇定,这样的怯懦,实在不得行。 谢云舒只瞥了一眼他利剑般的目光,就在他面前垂下了头,嗫嚅道:“沈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算给她胆子,她也不敢故意刺他啊。 沈策被她气得不行,挑眉道:“那你也不用跑吧,我又不会吃你。”肇事逃逸,她还真是慌张。 她讪讪扯出个笑,尴尬解释:“刚刚有点急嘛,我去帮你找创口贴,你站在这里等我。”说完又迈步想跑。 他伸胳膊逮住她,制止道:“创口贴不起作用……你怎么不让担架来抬我?”她让他站在原地等,是怕他一活动出血更多吗?还是她想摆脱受害者? 谢云舒上下打量他,犹豫道:“你这么重……”您这壮实的吨位,谁抬得动啊,况且这样的伤好像没那么严重吧。 沈策被她的二堵得哑口无言,没好气道:“创口贴不起作用,要云南白药。”他能感觉得出,这伤口不深,也不浅,血一直在流。 “好,那我们回去吧,我帮你洒点药粉。”她瞥一眼他的手臂,衣服已经被血润湿了,惊得她吸一口凉气。乔烨知道肯定会责备她吧,糊里糊涂就伤了大神。 “嗯。”沈策低应一声,在心里叹一口气,自己这是出师未捷身先伤吧,要教会她看来不是她受伤,是他自己。 356、面临逼婚,妹妹说教 海城 萧奕欣堵在萧奕辰车子前,不让他驾车离开。一双与他生得极像的眼,写满不悦,气鼓鼓的样子十分认真。 中午的阳光晒得人昏沉,萧奕辰淡淡看着固执的妹妹,关掉汽车发动机,跟她僵持。之前的她还跟自己站在一边,怎么从钦州回来她就一个劲地指责自己了呢,甚至帮着母亲父亲逼婚。 医院停车场人来车往,时不时有人投向她异样的目光。沉默良久,萧奕欣皱眉责备道:“哥,妈现在被你气成这样,你竟然要扔下跟你青梅竹马的沐雨,去找那个离过婚的女人?你是被她,迷了心魄了吗?”有些时候,她真的怀疑自己的哥哥是迷上了什么狐狸精,他与从前判若两人。(.) 萧奕辰无奈解释道:“奕欣,我不是要去找谁,我只是不能接受这样的逼婚。”青梅竹马?只不过以前年少时见了几次,就称得上青梅竹马了?是父母眼中的门当户对吧。 “沐雨有什么不好,她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就不能成全她一次,相信爸妈的安排,你跟她在一起会幸福的。”都说日久生情,两人本就认识,培养出感情不过是时间问题,哥哥也会渐渐忘了得不到的旧情。 萧奕辰被妹妹说得无奈,语重心长道:“奕欣,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我不能误人终生。”这都什么时代了,自己却要面对父母安排的逼婚,想想都觉得荒唐。 见说理说不通,萧奕欣缓缓换成一副悲戚的表情,哽咽道:“我相信跟她结婚后你一定会善待她,妈也能放心了。”对,妈现在就是他们的杀手锏。 他微皱眉,看着她道:“你别说成这样,妈的病可以治好。”记得他从钦州赶回的那天,一见她时,她也是这样的表情,让人心疼。 “肾病只有越来越重的,你见过谁的治好,你就是不愿满足妈最后的心愿。”萧奕欣一脸伤心,抬眼瞥车内的哥哥一眼。 手机响起,萧奕辰看一眼,是他的秘书龚俊,此刻家事公事一起逼他。 他将手机扔到一边,对着车前方堵路的妹妹薄怒道:“越说越离谱了,让开,我回公司去。”最后的心愿都说出来了,这不是逼他就范吗?这不是在旧社会,男女需要因长辈的遗愿结合,那样的做法只会给下一代造成更大的伤痛。 太阳晒得不行,萧奕欣见他将车子启动,知他已没耐心跟自己耗下去,带着哭腔,大声斥责道:“你就躲吧,你这个不孝子,你如果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妈永远不会再认你!” 萧奕辰听得心中一阵憋闷,自己想跟她在一起,可她现在却在乔烨身边。莫须有的罪名背了,还要被父母逼婚,自己下下是越走越黑了。沐雨几次三番找到他住的房子,他都暂住在杜明家了。 最终,萧奕欣从车前让开,看着哥哥驾车扬长而去的背影。之前的愤愤和可怜消失了,反倒换上了微笑。 老哥,这次逼婚是逼定了,你就等着生米被煮成熟饭吧。 357、不忍直视,保守秘密 手臂上靠近肩头的位置传来细微的触感,沈策侧头看谢云舒,她的下巴都低到胸口了,根本没看着伤口。他无奈提醒道:“你再擦都擦到手肘上了。”这样一道伤口就如此不能直视吗。 谢云舒听着他瓮声瓮气的话从胸腔里发出,小声道:“沈策,要不你自己弄吧……”本来也没什么的,可他这一身铁壁铜墙般的肌肉,太发达太壮硕,看得她的神经受了点小刺激。而且这是在他房间里,孤男寡女,她跟他又不太熟,他对她赤/裸着上身,好尴尬。 沈策倒是坦荡荡,完全没注意到她羞红的脸,以为她又要摆脱责任逃跑,淡淡道:“多大的事,你帮我一下,我够不到。(.好看的小说)”要是伤在腿上他还可以自己弄,可这上臂外侧,够着根本弄不了。 “好吧。”她暗暗一咬牙,继续用湿毛巾擦他皮肤上的血迹,目光尽量不去看他的胸膛和腹肌。从前觉得健硕的乔烨跟他比起来简直算是普通,她隐隐感觉自己三观被颠覆了。 他的手叉在腰间,再侧头看没了声息的她,竟然还是低着头,目光放在地板上。无奈道:“看着伤口弄,你看着别处是什么情况。[]”就算她根本不会护理,也不至于不敢看伤口吧。 “知道了。”谢云舒咽一下唾液,勉强抬起头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那些什么肱二头肌在他的轻微用力下,又显现了出来,手偶尔碰到,硬得跟石头一样。 修罗大叔,你一定是吃过不少瘦肉精,才会满身都是瘦肉。还动不动就突出来吓人。 她的动作慢得不行,沈策提醒道:“擦干净血迹就洒药粉,不然血又淌出来了。”伤我的时候不在状态,现在包扎伤口还这么不在状态,看来我的当务之急是教你集中精力,像幼儿园老师教小朋友一样。 “嗯。”她放下毛巾,拿过药粉,稍抬起他的胳膊,将药粉对着伤口洒入。接着瞟他一眼,看他没不悦或者喊疼,便拿纱布围着手臂绕了几圈,那伤口便看不到了。 他看看粘得歪歪斜斜的胶布和裹得松松散散的纱布,勉为其难道:“包扎得很勉强,我只能凑合接受了。”难得自己以后连急救知识也得教她吗?好大的工程。 看他起身披衣,谢云舒终于有勇气跟他说话了,小心翼翼道:“沈策,这件事你别告诉乔烨好不好?他知道了肯定会骂我的。”太慌张了、太冒失了,她都觉得这个错误很低级。 沈策瞧她一副担忧的样子,了然道:“他怎么舍得骂你。”这丫头怎么这样不了解乔烨,刀伤的事情如果乔烨听说,第一反应肯定是问她的安危。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对哦,可是他肯定会责备我的,是我把你弄伤了。”保镖没被外面的坏人伤到,却被她伤了,这还真是荒唐。 这样担心的样子看到沈策心中不忍,他本来也没打算跟乔烨说,便答应她:“行,我不告诉他。”要是说了乔烨只怕会阻止她以后再舞刀弄枪。 “谢谢。”她松了一口气,危险暂时解除了。 他却问道:“那你怎么补偿我?” 358、一不小心,当正常人 “啊?”谢云舒诧异侧目,他却依旧是一张淡定严肃的面孔。(.无弹窗广告)补偿?难道你一个硬汉还要我买糖给你吃来哄你? 沈策微抬眉,上下打量她,“我又是受伤又是流血,你却安然无恙。” 她想了一阵,语气喏喏道:“这个是你让我学才出意外的呀。”修罗大叔,谁让你要教我虞姬舞剑的,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 看着她为难的样子,沈策含笑道:“这样吧,以后你流点汗,把我教你的东西学好。” 谢云舒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解道:“额?你没说错吧,这样还让我继续学?”修罗师父,再玩下去我会把你戳死的,你不怕我都怕了。 沈策反问:“你以为我是半途而废、知难而退的人?” 人家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怎么拒绝了。“这个……要是你不怕再被我伤着,我觉得也可以。”修罗大叔,你这样用心良苦,肯定不是为了找个徒弟解闷吧,我总会知道你这样做得原因的。 他没好气道:“我会把剑换成木棍,看你怎么歪歪倒倒再划伤我。” 谢云舒目光投向别处,讪讪一笑:“嘿嘿,肯定不会了。” 沈策目的达到,看午饭时间快到了,便指挥她道:“行了,你快收拾东西吧,放回那柜子里去。”要是冯管家看到就不好解释了。 她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查看药粉的使用说明,片刻问道:“今天还需要换药怎么办?”上面写的每天换三次药,他自己怕是不行吧。 沈策一想,再让她帮忙是不行了,便道:“我让冯管家帮我吧。”像他这样的练武之人,时不时受点伤也是正常的。 谢云舒一惊,忙制止道:“不行!万一他告诉乔烨怎么办。” 沈策淡淡道:“他不是那样多嘴的人,说这个对他也没好处。”瞧她这惊慌的样子,还挺怕乔烨的。 听了这样的分析,谢云舒才稍放下心来。对他嬉笑道:“那你记得帮我保密。”拍他手臂一下,脚步轻快地走出房间。 沈策在她身后问道:“难道我告诉冯管家是我自己划的、摔的?”挑眉的样子,应该是在逗她。 “……”谢云舒瞪他一眼,虽然底气不太足,还是扬起下巴走出了房间。 没想到欢欢却从门缝里溜进了他的房间,绕着他的脚边直转悠,一副把他当主人的样子。 谢云舒气愤不过,这明明是她的宠物,怎么玩几次就被他收买了。她气鼓鼓走回房间,抱起小狗就往外走。欢欢一下没适应过来这个陌生的女主人,极力地挣扎扭动。 因为怕小狗闹得掉在地上,谢云舒把欢欢抱得更紧,情急之下,小狗竟然对着她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她吃疼一声惊叫,慌乱把欢欢扔到了地上,欢欢哀嚎一声,打了个滚翻身起来跑掉了。 沈策知欢欢这下闯祸了,走出房间察看她的手,右手唯一有点肉的太阳丘被咬得出血了,还留着它的牙印,红色的血珠混合着小狗的唾液。 谢云舒欲哭无泪,自己竟然被这只宠物小狗咬了!自己又没打它,它至于这样反击吗。 见她站在原地气喘吁吁,半晌没动静,沈策反应迅速,扯着她的胳膊带她到了卫生间,将伤口上的血挤出一些,然后用水和肥皂清洗,又回房间拿来了酒精,涂抹在伤口上。 谢云舒疼得直呲牙,在一阵酒精味道中对他问道:“被狗咬到需要这样处理伤口?”大哥,酒精涂在伤口上真的好疼,你这是对我用刑啊。 沈策抬起目光,淡淡道:“不止,你还得去趟医院。”这麻烦事情还真是一个接一个,她不仅帮他闯祸,还帮自己闯祸。 “为什么?”医院,一想到她就头疼。 他将酒精收好,扔掉棉花球,解释道:“谁知道那小狗有没有狂犬病病毒,你需要接种疫苗。”被狗咬了一旦破皮必须接种疫苗,以防万一。 “不用的吧,这么点小伤。”听到要打针,谢云舒怯懦了,悄然向后退了一步。 “不行,狂犬病有潜伏期,要是真染上,后悔都来不及。”具体的症状他不记得了,反正还是很严重的。 谢云舒镇定地走向门,轻松道:“会像疯狗一样咬人?”她一时有种愤愤的心理,她要是真咬人,一定先咬那小狗。 “你想试试?”沈策跟着她走出卫生间,反问道。 “不不不!我要做正常人。”她忙摆手,心中对那小狗一阵咬牙切齿。 “那不就行了,走吧,换鞋出门。”沈策走到门口,回身盯着她。 谢云舒顿时苦了脸,为难道:“呜,我不想打针,好疼的。”而且疫苗一般是小针,扎一次肌肉疼很久。 沈策最怕女孩子撒娇,见她在原地扭捏的样子,移开目光道:“疫苗是打在手臂上,不疼。” 她的嘴顿时张成了圆形,惊讶反驳道:“戳在肉里哪有不疼的!”修罗大叔,你怎么能这样骗我! “好,那你就等着成狂犬病病人,乔烨把你休了吧,狂犬病可是会流口水的。”说话间他已打开门,站在门边等着她。 躲不过了,她只得走过去换鞋,恨恨道:“没见过你这样逼人的。”老公,为了不让你失去正常的老婆,我得去医院打针了,你在哪里? 沈策对冯管家简单交代了两句就带着她出门。没有开乔烨给她新买的路特斯,这样招摇的车子,他觉得不是什么好道具,反而容易吸引坏人的目光。 谢云舒垂头丧气地跟着他上了车,车子还没开出多远,沈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因为开车不方便接听,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乔烨,便将手机交给了她。 谢云舒知道乔烨是从冯管家那里得知,肯定是先打她的手机打不通,便打了沈策的,这速度挺快。不管怎么说,乔烨还是很关心她的,但愿他不会降罪于欢欢吧。 谢云舒定了定心神,接通了电话,那边瞬间传来了乔烨的声音:“沈策,云舒她到底怎么了?” 老公,我只是被狗咬了而已,你怎急成了这样。她开口道:“喂,老公,是我。” 乔烨一听冯管家说她被狗咬了,就立即打电话给她,急切问道:“云舒,怎么回事?你被狗咬了?是外面邻居的大狗吗?”好像附近邻居里有几户是养的大狗。 她无奈道:“不是,是家里新买的小狗,我抱它没抱好,它就情急咬了我。”兔子急了会咬人,小狗这次也急了,只能算自己倒霉。 他一听是那只新买的小狗,不悦道:“云舒,你竟然要替它求情?这样会咬人的宠物是绝对不能留的,否则以后它还会咬别人。” 谢云舒在心里嘀咕,欢欢跟沈策相处得那样好,是她被误解了而已。回道:“老公,没有,它还是小狗,牙齿尖是难免的,不过是咬了两个牙印而已。”流血的事情,她就不要跟乔烨说了,不然那欢欢会被赶出家门的。 乔烨听她又开始解释,焦躁道:“先不说这个了,今天我早点回来,你打了针就快回家,我要看到你才放心。”他不过没在身边一天,她就又要进医院了,这不是逼着他把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吗。 这大灰狼竟然要成为粘人的大灰狼了,公司的事都可以先扔下回来。谢云舒忙推诿道:“老公,我真的没事,擦破了点皮而已。” 乔烨知道那小狗就算咬人也不能成什么气候,但还是不放心,对她道:“眼见为实,到时候我亲眼看了再说。” 这样的意思是欢欢的处理有待商榷?可是沈策好像还挺喜欢它的,自己不该将欢欢送走,忙道:“老公,你别伤害小狗,它不是故意的。”唉,自己这是农夫和蛇的故事啊,以德报怨,欢欢你的面子真大。 那边的乔烨薄怒道:“你再替它求情我就让冯管家立马把它扔出门。” 谢云舒吸一口凉气,瞟眼看看驾车的沈策,对电话那端的老公愤愤道:“乔烨,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它。”至少挑选那天她是一眼看中的欢欢,就因为它黑白相间的特殊外貌。 “它都咬了你,你还喜欢?”乔烨气得不行,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 再争下去欢欢更没有好结果了,谢云舒匆匆道:“不跟你说了,处理公司的事吧,我挂电话了。”话毕不悦地挂了电话。 乔烨语重心长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要是以后再咬别人怎么办……”说到一半发现对面没声音了。这丫头,竟然敢挂他电话了。 谢云舒将手机抵还给沈策,无奈道:“乔烨因为欢欢很生气。” “我听到了。”沈策将车子右转,观察着周围路况,淡淡道。 “那怎么办?他会把他扔出门的。” 他摆着严肃的表情,官方道:“这个我管不了,它确实存在一些安全隐患。”或许乔烨的担心是对的,这只小狗会咬人,以后说不定有更多危险。 谢云舒无语,自己不是为了他才跟乔烨周旋的吗,他怎么跟没事人一样。一气之下转头向窗外,不再理他。 359、商业利用,乖乖回家 不得不说,狂犬病疫苗的针很疼,谢云舒都不敢去看那细细的针头是怎么戳进自己的皮肤和肌肉,怎么把那刺激得液体注射进她体内的,她闭着眼将头偏朝一边,紧咬牙关。 也就那么几秒的时间,护士注射完毕,对她道:“按着棉花球,直到不会往外流血。” “好,谢谢。”谢云舒松了口气,抬起另一只手按着棉花,却坐着不动,赖在凳子上苦着脸。 沈策看她一脸凄苦,都不忍告诉她这个疫苗要连打一个月,虽然不是每天,但她戳针的日子还不少,得打完一盒针水。 站在一旁陪了她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走吧,我们回去。”现在还没吃午饭,她肯定饿了。 她站起身向外走,像抱着自己的胳膊一样,苦道:“这下我都不想护欢欢了,这针水还真不是一般疼。”平白无故地遭罪,自己这是犯的哪门子轴。 沈策淡淡瞥她一眼,半扶着她走过医院走廊,悠然道:“这么点疼算什么,刚刚没看到我胸前的伤口吗,被敌人用匕首刺的,差点没把胸膛刺穿了,那种疼简直让人窒息、生不如死。”当时他以为自己死定了,血流得跟泉水似的,没想到后来还是被救活了。 胸膛几乎被刺穿,她睁大了眼,好奇道:“当时你怎么熬过来的?”她刚刚发现了他身上的伤,但都没好意思多看。 他沉声道:“昏迷了一次又醒了,痛到最后都没知觉了。”后来也许用了麻醉,不过捡回一条命的结果是极好的。 谢云舒看看手臂针眼封住了,扔掉棉花球拉好衣服。“好吧,在关公面前,我就别说痛不痛的了。”硬汉也是血肉之躯,自己这点痛就抱怨,太显得娇气了。 沈策转言道:“不过你可以在乔烨面前说,说了他肯定心疼。”英明一世的乔总裁,却要被娇妻牵动着喜乐,真是一物降一物。 她忙拒绝道:“不行,我就是不能跟他说,他会迁怒欢欢的。”那只小狗真挺可怜的,竟然把买它回来的正主咬了。 对于今天的意外,沈策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之前欢欢跟他相处的时候,他都没试试它的脾性,才导致今天一激怒就咬了她。沉声道:“小狗虽然通人性,但它始终是动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件事乔烨怕是得再斟酌下。 她却完全没理解两人的用心,怔忪道:“对,乔烨不能欺负一个小动物,我不能让他再因为我伤害别的生灵。”至少也该为欢欢找个好的新主人。 沈策却道:“我不多说了,你们俩的事情乱不清楚。”从进入他们世界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他们的关系极其复杂。 两人一起坐进车内,启动车子返回别墅。 这个问题谢云舒无法反驳,环顾车内分散注意力,突然道:“咦,你怎么没开他给我的新车。”乔烨说得对,他没时间陪她开那车,沈策开的时间还更多点儿,可他怎么没开呢,是刚刚出门太匆忙了吗。 “因为太明显了。”他无奈道,侧头瞥她一眼,接着开口:“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她也侧头,与他对视。 车子刚好停在交费出口排队,沈策拿起自己的手机,按出网页递给她,“财经类新闻里的八卦,你自己看吧。” 谢云舒接过他的手机,顺着细看上面的信息,等找到那条时,不禁讶异。转头对他道:“乔烨送我车被媒体说成百万豪车送娇妻,烧钱不眨眼?” “嗯。”沈策目视前方,猜测着这个消息如果不是自己,乔烨会在什么时候告诉她,或者永远都不。 “这些媒体也太八卦了吧,这个都要管。”老公送老婆辆车都能成为八卦,还编得这样夸张。 可她细一回想,那天买车的时候乔烨付钱确实眼都没眨一下,听她喜欢立即就买了,三百多万一瞬就花了,确实有点烧钱的感觉。 车子上了马路,在繁忙的车流中向别墅所在的方向驶去,沈策提醒道:“或许这其中有其他目的呢。”这个问题,也是他想了片刻才发现的。 “什么?”其他目的?她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他简洁道:“今天乔氏的股票涨停了。” 谢云舒压根没想到这两件事可以联系在一起,回道:“我记得上周大盘还是一片绿,这周回暖了?”记得牧文也跟她说公司的股票这周会涨停,看来他猜得挺对。 “确实回暖了,可回暖的幅度远没有乔氏的股票上涨趋势大。公司资金流入比以往翻了一倍。”一倍,这是怎样的概念呢,很大一笔钱吧。 她乐道:“这么厉害?乔氏的新春天来了,逆流生长?”按理说这样的回暖时刻很多人是在观望状态,不会立即下注的。 唉,这姑娘,还非要跟她说个清清楚楚才能明白。沈策无奈道:“不是,是广告的效应。” “广告?”多大的广告,这么有效。 他解释:“那条财经类的八卦,从侧面反映了乔氏实力的雄厚,即使大环境不好,总裁还是挥金如土,就像以前新闻里报道的矿老板嫁女儿,陪嫁礼金千万一样,侧面表现出他的公司效益好,股民在观望的状态下,一般就会选择买入。” 谢云舒恍然大悟,原来商业战争和私人八卦还能这样联合利用,笑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乔烨之前跟我说什么其他原因,还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原来乔烨之前是跟她说过的,不然自己都要多留个心眼了,她这样心无旁骛,单凭她自己是肯定不会想到的。回道:“不管什么方法,能让股票涨起来,又能送你豪车,一举两得,还是不错的。” “肯定啊,我看着公司股票呈现绿色,心里都替他们担心呢。”回升了就好,免得一天天看着提心吊胆。 车子开到了较安静的道路,他问道:“乔烨刚刚说会早回来吗?” “恩,说让我打完针就早点回去等他。”她在心里嘀咕,这不是要让她乖乖在家等的意思吗。 沈策笑道:“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谢云舒横他一眼,“你够了!” 360、以命威胁,顺水推舟 周晓蛮没想到,这天的牧文一到家就疯了。(.无弹窗广告)她正坐在沙发上看韩剧,牧文风风火火地进了门,便对她质问道:“周晓蛮,白霜的事你还打算瞒我多久?”那表情,就差没将她绑起来拷问了。 “啊?白霜的什么事?”周晓蛮诧异极了,口中还塞着零食,瞪着大眼看向牧文。她瞒了他什么?她怎么不知道! 牧文毫不跟她啰嗦,怒道:“快点说,不然别呆这屋子里了”走进客厅将包和外套重重摆在桌上,低头俯视她。 “杨牧文,你说什么呀”周晓蛮仰头看着他,还完全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的不解。 “她是不是一直都有联系你?”牧文甚至俯身,将她逼得靠到了沙发椅背上。“我都还找她呢!”周晓蛮瞬间懂牧文的意思了,大声反驳。 牧文欺身而下,竟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在沙发上,狠狠道:“你到底说不说!”平时那文质彬彬的脸,变得冷酷异常。 周晓蛮完全没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他甚至要掐着她脖子质问,吓得挥拳捶打他,尖叫道:“杨牧文,你疯了吧!想掐死我啊!” 可是他的手却越掐越紧,戾道:“她到底有没有联系你?!”那阵势,明明是她不说就要把她掐死的样子。周晓蛮气都喘不过来了,艰难地从喉咙里扯出骂声:“没有!你个疯子!” 他蓦地松手,她憋红的脸顿时换得上一口气,恢复了点血色。牧文跌坐到沙发里,低叹一声:“好吧,我不过是问问你。”其实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试探她,看乔烨所猜测是不是真的,就她刚刚的表现看,她没有撒谎。这哪儿是问问!简直想她死啊! 周晓蛮愤怒地挥拳打他,恨道:“这是威胁!逼供!牧文,你神经病吧,平时斯斯文文的,问个事情竟然这样偏激!” “抱歉。(.好看的小说)”他觉得自己这样做确实有点偏激,软了语气,伸手去拥她。周晓蛮将他大力推开,怒道:“滚一边去,神经病!”一会儿暴力一会儿哄,这男人翻脸真出奇地快! 牧文再次抬臂去揽她,劝道:“别生气了,我今天也被上司逼问了。”之后他便一直觉得乔烨说得很有可能,才会出此下策逼问她。 她一整天的好心情没他吓得所剩无几,骂道:“关我屁事!杨牧文,你在你上司那儿受了委屈就回来这样捉弄我是吧?”白霜对于那人竟然如此重要,重要到要以命相逼。 真心是不应该试探的,牧文知道自己这样属于急功近利,温言道:“别生气了,以后我帮着你做饭?”这一次,他搂住她的肩,她没有再推开他。 她不屑道:“切,做饭多大的事儿啊,给我买个香奈儿围巾把脖子上的掐痕遮了。”她摸摸自己的脖子,感觉隐隐作痛,也不知被掐成什么惨样了。 牧文轻笑,应道:“可以啊,你戴着肯定好看。”如果一些小东西能把她哄回好心情,那还是很值得的。 她没好气瞥他一眼,无奈道:“我说不过你,我投降!”靠回沙发椅背上,再没了看韩剧的心情。 电视仍在放着,他却突然低声唤她:“周晓蛮。”目光沉沉,已将脸凑近她。 “嗯?”她奇怪地侧头看他,难道又要问什么了?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一逡巡,怪里怪气道:“要不咱们把事儿办了吧。” “什么事?”周晓蛮不解,办什么事?牧文挑眉一笑,双臂杵在她身体两侧,欺身已将她压倒在沙发上。饶有兴致道:“你说呢?”手已经从衣摆下探进了她的居家服内。 周晓蛮惊喜笑起来,乐道:“哈!你想通了?”之前捞跟她保持距离,这会儿先是发疯,然后又要温存缠绵? 轻车熟路一般,他开始抚弄她的浑圆,镇定道:“我可不做窝囊事,还是背个实名吧”乔烨肯定是以为他跟周晓蛮上床了,所以才说那样的话,自己也就顺水推舟吧。 她得意一笑,看来这次是时候真的到了,伸手去解他的皮带,坏笑道:“放心,我一定把你伺候好!”别的方面她总在他面前自卑,这点上她可是有绝对信心的,身经百战可不是白经的。 牧文一提这个就怒,斥道:“滚!说什么屁话,以后把你之前那套全忘了!”他可不想大早上起床,她向他要包夜费,或者说老板下次再来。转眼间,她下身已经是不着寸缕了,两人战斗一触即发。 闻言她故意调侃道:“哟!原来你在床上这么霸气。”平时都不说粗话的人,这会儿却轻易毛了。牧文瞪身下的她一眼,“闭嘴!好好做事。”他的关键处也解除了最后的束缚,蓄势待发。 虽然是白天,她毫不羞怯,大开双腿盘在他腰后,最后问道:“咱们就在这儿?”她本以为他这样传统的作风,只会在卧室床上进行。 “怎样?”牧文挑眉看她,找准位置,一挺身将她占有了。 她只是呼吸停滞了一秒,微笑道:“挺好的,你不介意,我随便哪里都行。”要说放得开,他再修炼几年也赶不上她。 牧文开始宣泄,理智一分分被情欲代替,低哑道:“怕不怕痛?” 周晓蛮爽快道:“随便招呼!”心中感叹,牧文,你可真是怜香惜玉的好男人,还问我怕不怕痛。 他无奈地停了一下,气道:“我看你还是闭嘴吧。”再说下去,她的那些行业毛病又得犯了,肯定助他成为日本爱情动作片的男主角。 她更是得意,“凭什么,我就要说。你这小身板还挺有劲嘛!”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牧文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滚!”她再这样说下去,他反而宁愿她演动作片浪叫了。 她翻个白眼,不屑道:“那你让我下去。”一副果断要抽离的样子。 牧文扳正她的身子,不悦道:“做梦!这段时间你不拿我当男人,我正好今天收拾你。”整天诱惑他,这下她应该是高兴好来不及,哪有跑的道理。 “加油!”周晓蛮一笑,继续乖乖承受。 牧文听着她的句句调侃,懊恼道:“我就不该给你机会讲话,你认真做事行不行。”周姑娘,你再说下去,我都没激情做了。 周晓蛮嬉笑道:“咱们这又不是默哀,别那么严肃嘛。”说着还勾手指挑一下他的下巴。 牧文感觉自己被她调戏了,更加卖力冲击,在她的娇笑和低吟中道:“好吧,你可以出声,但别让邻居听见。”因为她的声音怎么听都太明显了,就是在欢好。 她不满道:“我怎么知道什么音量邻居听得到。”交合片刻,她的情绪已被调动了起来,脸颊绯红娇媚。 他没好气道:“我动起来你就知道了。”话毕变着法对她施以穿透,激得她尖叫起来。 半晌才挣扎道:“加把劲,哥们。”拍拍他的后背,调整呼吸。 牧文无奈至极,睖睁道:“周晓蛮,我真受不了你。”又能投入配合,还能加以点评,真奇葩了。 她笑嘻嘻对他抛个媚眼,无谓道:“咱这不就是聊个天嘛。哦,对了,白霜的事那么重要?”再找不到,他怕是都要全城发寻人启事了。 “十分重要。”驰骋在她的蜜地间,汗滴顺着下巴滴在她没褪下的居家服上,他简短道。 她酸道:“也对,不然你不至于掐我脖子逼我说。”陪着他也真够危险的,以后她还是得小心点,这个人有暴力倾向。 “对不起。”以生命相胁之下她都说没有,那她就是真的没有跟白霜一伙了,自己可以放心了。 周晓蛮搂着他的背,嘀咕道:“得了吧,我也算见识到你发疯了。”看来平时的他不是真实的他,真实的他还要加上暴力一层特点。 “吓到你了?”他停下关键处的掠夺,不忍道。 她乱叫:“我的命都差点被你玩脱,你说过不过瘾!” 牧文被她夸张的表情逗得笑起来,坏笑道:“那……现在呢?”说间两人侧躺在沙发上,抬起她的一条腿,换成了侧入的姿势。 周晓蛮撇撇嘴,懒懒道:“我怀疑你到底行不行。”目光向交姌的地方看去,邪魅一笑。 “靠,重口味。”他心中不服,立志填满她这不尽的欲望大坑。男人的面子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他甚至想到了是不是下次试试万艾可,战斗力直线上升,看她还敢说什么。 她一阵傻乐,安抚道:“快加油,咱们尽心玩一玩。”以后就只有这一个男人了,她可得好好调教一下,自己享用。 “晚饭怎么办?”差不多也到晚饭时间了。 她故意道:“你说了你来的。”刚刚哄她时说的,虽然她没选择那个选项,但也得让他兑现。 牧文心中那叫一个悔,自己又自讨苦吃了。直接道:“这么关键的时刻,你别说话。”说着继续对她施加力道。 “哈哈!”周晓蛮笑得更欢,首站告捷! 361、万般关爱,宠爱一身 回到家,冯管家已经安排好午饭,就等着谢云舒用了。 可是谢云舒连抬起手都觉得手臂肌肉酸痛,吃东西更是懒得,直接道:“我不想吃,你们吃吧。”言语间,看沈策一眼,示意他坐下吃饭。 沈策怎么看得过去她不吃饭,将她逮到餐桌前坐下。交代道:“不吃饭药水吸收不了,更是酸疼。”也不知她是被气饱了还是硬件残缺,总觉得她十分不愿吃饭。 她质疑道:“你逗我的吧。”吃不吃饭和药水吸收能有什么关系。 沈策在她身边坐下,开始往她碗里夹菜,镇定道:“这样的问题我逗你?”要是乔烨回来知道她没吃午饭,肯定又要问责冯管家了。 “好吧,吃就吃吧。”她伸手拿起筷子,手臂又是一阵隐疼,,暗骂疫苗药水的坑人。 沈策看着她开始吃,才放了一点心,着手吃自己的。 一顿饭,在两人的安静闲聊间滑过。 谢云舒放下筷子才半小时,乔烨的车便开进了院,她从沙发上起身,确定驾车的人是乔烨,忙对一旁的沈策道:“你进房间去吧,待会儿他怕是会问。”根本都不关沈策的事,她不能连累其他人。沈策看看窗外,乔烨已经步步走近门口了,道:“没事,都已经这样了。”反正她也已经被小狗咬了,补救疫苗也已经打了。临阵脱逃,还真是她的风格。 待乔烨走进玄关,她便上前帮他接过外衣,“老公,公司的事处理完了?”其实她想说的是老公,你不用这样紧张的。乔烨边换鞋便已经拉过她的手,心疼道:“云舒,我看看伤口。”看到上面包了两圈纱布和绷带,他已着手拆。 谢云舒一惊,忙解释道:“没什么,只是破了点皮。”医生包好他竟然要现在拆开,这是太紧张她了吗。见她抬手捂着,他更是坚持道:“不行,我要看了才知道。”一点点拆的的工具包。谢云舒被弄得苦了脸,哀怨道:“乔烨,这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她的话又慢慢收了声,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里面红色的伤口,小牙齿咬出来的洞结了痂。 乔烨叹一口气,将她的手拉在怀里焐着,“我不在家一天你就这样,太让我不放心了。沈策,到底怎么弄的?”他侧目看向沈策,一副非要得到个合理解释的样子。没等他回道,谢云舒就抢先道:“只是意外”事实也是那样,小狗是情急之下咬的她,都相互吓到了。(.好看的小说)乔烨握住她另一只没受伤的手,郑重道:“再这样下去我随时把你带身边,分分秒秒守着,也就不会那么担心,跑着回家来了。。”谢云舒心中吓一大跳,后面的都没听懂,只因一句随时带你在身边,忙软言道:她道:“老公,不用,我在家挺好的。”要是落入他的魔抓,她的日子就更苦了。 乔烨被她闹得没办法,简短道:“我们上楼说。”话毕对沈策抛一个眼神,拉着她的小臂就带她上楼。 房间内,乔烨拉着她在大床边坐下,看她怯懦懦的样子,解释道:“云舒,我问这些是为你好,你别嫌我啰嗦。”她不知道才接到冯管家电话时他有多紧张,生怕她身心都被失控的小狗吓到。 谢云舒乖乖摇摇头,小声道:“怎么会呢,老公,我也是不想你担心。”她不想惹事,只想乖乖呆在家,可她今天连惹两件事。 乔烨摸摸她的头,总结道:“本来我同意你养小宠物是为了你能开心,要是你不喜欢了,我也会尊重你的决定。”小宠物的去留,还是她来决定吧,他都不怎么跟它们呆一起,还是不要置喙了。 她高兴笑道:“谢谢老公!我不会放弃它们的”特别是欢欢,以后说不定会改观呢。 他拥着她一起仰面躺倒在大床上,温柔道:“随你,你高兴就好。” 谢云舒侧身窝在他胳膊间,嬉笑道:“老公,我看到网站上关于你和我的八卦新闻了。”要不是沈策细心,她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此事。 他一怔,回道:“我还打算回来再告诉你呢,你怎么发现的?”是卖车的嘴关不拢,还是别的人说出去了呢。 “我,我上网时看到的。”那么多的网站,就算她是无聊才看,也看不了那么多吧,这样模棱两可的解释明显不行。 乔烨怕她乱想,宽慰道:“别管那些,不过是一种炒作而已。”由此赚的股市钱,也就够给她买个新车。 “恩。”她心无旁骛,什么都没有多想,软糯糯道:“从没想过自己的信息还可以成为财经网页头条,说的还是老公花钱不眨眼。” 乔烨低头吻她的额际,低沉道:“为你,我当然不眨眼。”多散些钱,才能更好地留住她,免得每天想着吃和花。。 谢云舒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嘟嘴道:“别这样说,我才不烧你的钱呢,咱们要留着家业给宝宝呢。”要是被两人一个冲动给败了,那就覆水难收了,她也会责备自己的。 乔烨轻笑,回道:“他们能守业和做大,不需要我们留多少给他们。”他和她都应该对这两个孩子有信心。 “哈哈,我们说早了。”等着两个宝宝可以发展家业不知得到什么时候呢,说不定她都成老婆婆了,这样可不敢一直等。 蓦地,她翻身从床上坐起,提议道:“老公,下楼我做东西给你吃。”记忆里她已经很久没给他做吃的了。 乔烨将她揽回怀里,温柔道:“不了,你的手这样过两天还得好好养养呢。”一点点水都不该碰。 谢云舒窝在他胸膛上,撒娇道:“老公,那你做红莲踏雪给我吃吧。”以后两人闲着没事的时候就都烧洋芋吃吧。 “有那么好喝吗?”他还故意反问她。 谢云舒撇他一眼道:“我怎么感觉你是故意问的,不想跟我喝?。” “老婆大人,想吃什么我都会做,不敢怠慢。” 362、碍于身份,纠缠不休 这天,萧奕辰从外面办事回公司,一进自己的办公室就看见尹沐雨在沙发上坐着。穿着一身米色的连衣裙,修长的腿斜在沙发外,整个人清纯又高贵。 因为尹沐雨的身份,前台都没敢拦她。萧奕辰回头看了秘书龚俊一眼,走进办公室带上门,淡淡微笑道:“沐雨,你怎么在这儿?”这姑娘不仅找他住处,连公司都敢闯了。 尹沐雨见他终于来了,欣喜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亲昵道:“奕辰哥哥,我来找你聊天啊。”本以为今天又要扑个空,没想到让她碰上了,几天没见,他还是一样俊逸帅气。 萧奕辰面色一尴尬,从她双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不动声色道:“我还有很多公事要处理,你先回家吧。”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根本没时间陪她这个悠闲大小姐聊天。 虽然被拒绝,她毫不介意,往他身上蹭去,执拗道:“不,我要等着你一起回家。”那温顺的表情,仿佛是等着丈夫一起回家的小妻子。 萧奕辰所说的当然是她的家,不是自己的家。拿起书桌上的座机,软言安排:“我让我的秘书送你回家。”一分钟送不走这个大小姐,他是没办法好好工作的,况且她想一出是一出。 尹沐雨见他又要赶自己走,固执地坐在他的座椅上,气鼓鼓道:“不要,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去,你的家就是我的家。” 这次不是爸妈逼婚了,简直是她送上门逼婚。萧奕辰轻叹一口气,忍耐开口:“沐雨,你别这样,我不会接受爸妈的逼婚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偏偏是那有意的落花,而他只有一个方向,那方向不是她。 尹沐雨执着道:“可是你会接受我啊,我是你以后的妻子。”反正自己是认定这个男人了,而且双方父母都同意。 自己什么时候接受她了?萧奕辰没由来地觉得烦躁,劝道:“沐雨,我们不可能结婚的,我们都没怎么相处过。”他更想说他心里只有一个人,又怕伤她的心。 她从大班椅上起身,走近谢云舒跟前,竟然直接投进了他怀里,手臂抱住他的腰,痴痴道:“我们以后多的是时间,只要你接纳我就够了。”从她得知婚约的第一天开始,她就认定,这个男人是她的归所。 面对这样一幅陌生温热的身体,萧奕辰百感交集,叹息为何不能换成是谢云舒在自己跟前。沉默半晌才坚定、小心地推开她,纠结道:“沐雨,我不忍心伤害你,你别逼我。”父母都是旧识,要是他拒绝得太狠,便没给双方留面子,可不拒绝,她就误解更严重,一步步踏得更深。 有时他真的怀疑,这个大小姐有没有自己的情商和思想,为什么被拒绝很多次都还贴上他。是她真的迟钝到看不懂,还是她装作不懂,只求得到他。 尹沐雨几乎掉下泪来,委屈道:“奕辰哥哥,不管你怎么想的,以后我都会等你的,直到你回心转意那天。”她不知道萧奕辰为什么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但她早已铁了心要跟他在一起。 或许这只是小姑娘一时固执吧,过段时间她又会喜欢别人了。萧奕辰这样想着,便带着她走向门边,温言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她拉住他要开门的手,坚定道:“不!我要在这里等着你回家。”拉着他的手,毫不扭捏,水汪汪的眼睛写满深情。 萧奕辰欲哭无泪,说这么半天还是回到了原点。无奈道:“沐雨,你别任性,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自己或许压根不应该叫她这么亲密,尹小姐还差不多。 她还是抓着他的手,也不恼,死缠烂打的阵势。 他抽手都抽得不好意思了,但还是稍用劲挣开了她的钳制,严肃道:“尹沐雨,我再说一遍,婚姻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我不想跟你结婚。”不就是见过几次吗,这个姑娘怎么就会对他铁了心呢! 尹沐雨听得直想哭,不解道:“为什么?奕辰哥哥,你跟我结婚了,我爸留给我的财产就全是你的了,归到你家公司旗下也可以。”虽然她也不清楚那到底是有多少,但她知道曾经有很多男生为了那些财富接近她。 萧奕辰无奈,耐着性子道:“不管你爸的公司值多少钱,都不能改变我对你的态度,我们不适合结婚,做朋友就好。”情商低至她还能知道财产在这次婚姻中的分量,真是难得。可他根本不在乎那些财产,他现在已经拥有很多了,他只缺谢云舒。 听到做朋友,尹沐雨却再次挽住他的胳膊,嬉笑道:“行,那就男女朋友!” 再这样纠缠下去,怕是能扯到明天。他将她扶正站好,退开两步与她保持距离,冷淡问:“尹沐雨,你是要逼我发火吗?”那表情中之前的礼节性微笑都已被消磨完了。 她看到他生气,小嘴一撇,撒娇道:“奕辰哥哥,你不会的。” “我是不想,不是不会。而且你是女孩子,我无法对你怎样。”要换做男人死缠烂打,他肯定叫警卫逮出去了,可她偏偏是这样特殊的一个姑娘。 她扬起下巴,愤愤道:“我知道你是我值得等待的人,这就够了,我会一直坚持的。”女追男她从没试过,但她愿意为了得到他而尝试。 安静一秒,他叹息一声,淡淡道:“沐雨,我有喜欢的人。”就像追逐喜欢的人一样,拒绝别人也挺难的,但必须拒绝,否则更加夜长梦多。 尹沐雨顿时瞪大了眼,惊问:“她是谁?”原来萧奕辰拒绝她就是这个原因,她早该想到的,他这样优秀的男人,肯定也喜欢着某个更优秀的女人。 他不想她知道关于谢云舒的事,只道:“你不认识。就像你要等待我一样,我也在等待她,比你的等待坚定更多倍。” 此话一出,尹沐雨呆了片刻,然后眼泪就噼噼啪啪掉出了眼眶。 363、说错了话,试图挽回 一周过去,又到了带谢云舒去医院打疫苗的时间,沈策驾着车带着她去往医院。 早晨路上车子不多,天气微凉,谢云舒穿着风衣,坐在副驾驶看看窗外,又看看驾车的沈策。 没有开音乐,车里很安静,时不时听到发动机的鸣响。谢云舒侧头望着他,开口道:“沈策。” “嗯?”他侧头看她一眼,她一副含笑的样子,若有所思。 她直言不讳地问:“你怎么都不笑,好严肃的样子。”目光凌厉投向前方,两道浓黑的剑眉,衬得他的鼻更加英挺。 他无奈地反问:“我对你笑的还不够多吗?”要是换成从前的他,肯定一星期都不对人笑一下,最近对她可是够亲的了。 谢云舒歪头想一想,近期他确实比以前和蔼多了,是不是微笑一下,而且也不生硬。她还是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好严肃,特别是拿着剑的时候。”虽然有时她觉得这个严肃的硬汉挺酷的。 沈策一连并三道,将车开到快车道,迅速将一旁的车子甩开,淡淡道:“我可做不到嬉皮笑脸。”她不生气、不闹脾气的时候,闲聊一下还是觉得她挺可爱的,即使老问些奇怪的问题。 她接着问道:“是不是你们军人都这么严肃?”他们好像精神都高度紧张的样子,绷着个时刻准备战斗的冷脸。 他想想自己的战友,平时休息的时候照样都是有说有笑的,回道:“不好说,各人性格不同。”大概是特种兵的训练将他性格训练得更加沉稳了吧,便回不到从前的轻松悠闲了。 两个人的车途是无聊的,窗外风景一成不变。谢云舒只能跟他闲聊,继续问道:“你有女朋友或者老婆吗,都没听你说过。”他比乔烨还大两岁,早该有家室的吧。[.超多好看小说] 沈策依旧目视前方,瞳孔微缩紧,简短道:“以前有。”被他长期压制于心底的痛意蠢蠢欲动,提醒着他那些仓惶无力的过往。 以前有是什么意思,后来没有了?谢云舒不解,接着问:“那后来呢?”莫非他分手后就再没找新人? 他淡淡回道:“没有后来,她牺牲了。” 那是一场夜间的丛林枪战,有队友受了枪伤,她作为医务女兵救助伤员,却不幸被子弹打中。战斗结束后他才知道她牺牲的消息,他在月夜的密林间,抱着她走了整整一夜,将她送出丛林。 但那些心痛至极的记忆,他只记得所剩无几。均被时间雪藏了,好留自己一条活路。 最无力、最长久的分离就是死亡,像熄灭了一盏再没可能点燃的烛台,那一隅光亮再不会闪动、发光。 硬汉沉默了良久都没有再说话,谢云舒知自己问过了,愧疚道:“对不起,我不该多问的。”问什么不好,专门问到人家的伤心事,自己真应该自己抽耳光。 沈策淡淡道:“没事,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么多年,早该放下了。 谢云舒小心翼翼观察他的面色,幽幽道:“我记得书上说,有些人渐渐淡忘了,不是因为他们不重要,而是因为他们已经离开了。你总要开始新的人生,她才会安心,她在你心里的地位不变,你走入人生的新一段。”她从不会劝人,不知道这样说他会不会好受点。 “也许吧。”他浅浅应一句,继续驾车。 谢云舒感觉自己闯祸了,却不知怎么弥补,陪着他安静了良久,憋了半天,终于开口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说了要向前看的,这个问题必须正视。[] 沈策被她的打破宁静一句从回忆中揪出,停顿一秒,答道:“别太另类就好。”现在的他已经是普通人了,如果可以,他希望对方也是普通人。 别太另类?她在心中大喊一句:你不就很另类吗!大街上那么多人,几千个里都没一个中国版兰博。 想了一会儿对他道:“我有个闺蜜,跟我差不多大,现在还单身。”这话当然是说的真真了,上周她刚好回了钦州,听她说还升职了。 沈策微侧目,没想到她竟然来当媒人,淡淡反问:“你不怕我老牛吃嫩草?”他过的这半辈子,坎坷艰难得很,下半生几乎已经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了,免得拖累别人。 “这应该没什么吧,两个人相互喜欢才最重要,就像我跟乔烨,相差十岁。”既然相爱,差着年龄也不会受其影响。 都说是闺蜜,沈策自然不愿拂了她的意思,回道:“她要是愿意,可以见见。”只要不一见面就嫌弃他就好。 谢云舒打量他这壮实的身板、一身的肌肉,也不知真真会不会喜欢。问道:“敢问你没有暴力倾向吧?”这一点,自己可得为姐妹问好。 沈策无奈横她一眼,反问:“我会对女人暴力吗?”他的铁拳,从来只挥向敌人。 “嘿嘿,我问问嘛。”谢云舒讪讪一笑,是啊,他这样一身正气的人,应该还是有绕指柔一面的。 达到医院,两人一起下车向着上次所治的科室走去。 谢云舒小跑两步追上他,笑道:“你这么内向,非得找个话多的烦你,两个人才在一起才互补。”严肃的配个傻乐的,这点上真真勉强符合。 沈策没好气道:“像你这样话多的吗?确实很烦。” 她忙反驳:“我哪里话多,我说的都是重点好不好!”虽然刚刚说错话了,但她现在也正补救呢。 电梯大厅,周围站了不少陌生人,沈策不再多说,微低头对她道:“走吧,晚了输液的人更多了。”进电梯前,还不忘把周围的人挨个打量一番,排除隐患。 想着时间反正还早,谢云舒便对他提议道:“待会儿我们先别回去好不好,家里好无聊。”就那么大一块地盘,里里外外她都呆腻了。 沈策站在她身侧,低声问道:“你想在外面干什么?”在她耳边低语的样子,有些隐晦,有些亲密,目光的焦点从某一处悄然挪近。 谢云舒没回答他的话,而是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奇异道:“殷蒲?”眼前的人确实是几月没见得殷蒲,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病怏怏的样子。 本来旧人相见应该是寒暄和关心,殷蒲看她的眼神却再没了从前的熟络和柔情,反而嘴角牵起一丝嘲讽的笑,挑眉道:“谢云舒,我小看你了,你换男人的频率到底是几个月一次?”从他到乔烨,从乔烨到萧奕辰,期间说不定还有其他人,现在又多了个硬汉,周旋其中,她怎么都换不累。 谢云舒十分不解,正要追问,才蓦地发现身边默然陪伴的沈策,反应过来殷蒲话的意思,忙解释道:“不,我跟他没关系!殷蒲,你误会了。”自己上次在乔烨家吵架,她就被各人指责,自那之后的每一次她都必须解释清楚。 殷蒲冷笑,瞥沈策一眼,讥笑道:“跟我解释了干嘛,你的男人时常换着,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可怜我当初还被你骗得团团转,以为你还是曾经清纯的学妹。”甚至为了她想要从良,换新的工作,她的魅力和演技可见一斑。 她薄怒道:“殷蒲,你别说这么难听的话,你我相互伤害也够了。”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好,自己还是别触霉头吧。 像是不想再跟她多说一个字似的,殷蒲冷道:“你自己好自为之,我也懒得看见你再惹心烦。”话毕大步走开电梯大厅,出了人群。 谢云舒被他说得烦闷,想想萧奕辰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自己了,也不知是对她绝望了,还是家事、公事牵绊。她从没骗过殷蒲也从没试图伤害他,跟他之间的事情大都是阴差阳错。 沈策拉着她衣袖一角将她带进电梯,小声提醒道:“待会儿让人看见你怎么收场。”人生何处不相逢,她这样一张苦瓜脸可不太好。 她十分垂头丧气,抬眸看他,问道:“沈策,难道他看我的一切都是装的吗?可我真的没有。”有几个人能理解她呢,颠簸流离,从乔烨到萧奕辰身边,不过是一次避难,有必要从此将她说成滥交吗。 沈策往殷蒲走开的方向看一眼,淡淡道:“在乎别人的看法干什么,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大可不必把他的话放心里。”那摸样,像是个生病的小白脸。 “不是好人?”谢云舒诧异,殷蒲以前不闹事啊,她的印象里他还是很正直的。 “对上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了,里面有太多的隐藏秘密。”殷蒲一靠近,沈策便问到萦绕的阴暗之气,但因她和他是旧时识,才没有管。 谢云舒被他说得更是不解,难以置信道:“这个你都看出来了。”以后殷蒲就会成为大家眼中的坏人了吧。 “没事!庆祝自己被太多不良嗜好污染仍保持的淡定。” 他将车钥匙递给她,眉眼没有太多与她交流,一颗心却隐隐因为刚刚那个人数落她,有些不悦。 364、逃离家中,不想应酬 海城迷宫酒吧,萧奕辰独自浅酌,一瓶洋酒喝下三分之一瓶,终于等来了杜明。 暗调灯光下,杜明看不清萧奕辰的面色,但只看他所喝的烈酒,就知道他是心情不好。在他身边坐下,笑道:“怎么今天有时间出来喝酒?家里的事处理完了?”顾影怜走了、家里父母逼婚,他最近过得可想而知。 萧奕辰侧头瞥杜明一眼,无奈道:“别提了,尹家公主又找上门,真拿她没办法。”跟他耗了一个下午,非要跟着他回家,后来实在没办法,把她带回家,吃了晚饭,聊了天,才乖乖睡下。 杜明估摸一下时间,现在正是乖姑娘睡觉的时候,调侃问道:“老兄,你不是把她哄睡着了才出来的吧。” 萧奕辰瞪他一眼,“不然呢?她赖在我床上,就差没抱着我一起了。”幸好那姑娘没那么早熟,不然真能企图强压他,他把她哄睡着就逃出家了。 跟服务员要来杯子,拿过萧奕辰所点的威士忌,为自己斟上半杯,感叹道:“自己送到床上的美人,你却拒绝得这样干脆,还真是坚贞不渝啊。”可是又没去追回心里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杜明始终轻松、悠闲的样子,萧奕辰反问道:“你想要你去试试?”反正自己跟尹沐雨是怎么都搭不到一起的。 杜明爽朗笑起来,摆手道:“不了,我还是自由一个人吧,影怜嫂子什么时候回来?。”看自己兄弟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难以自拔就该去追回嘛。 说到她,萧奕辰面色黯淡,沉默半晌才开口,“不知道,我不想去打扰她的生活,要是她哪天再被乔烨欺负再接她回来吧。”不然他再去钦州找她,只会带给她困扰。 杜明直言道:“那得等到猴年马月?”等待一个回到老公身边的女人,怎么听都不靠谱,还得等着别人闹矛盾,好奇怪的心理。 萧奕辰举杯将里面的酒饮尽,淡淡道:“不会,她跟乔烨过不了多久。”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测,到底会不会是那样,他不敢深想。 杜明撇撇嘴,为倒酒,将杯子中剩着的冰块没过,无奈道:“行,那你慢慢等吧。”还能怎样呢,他固执的性子,想来是铁了心要等的了。 萧奕辰与他碰杯,转念问道:“你今晚不找个姑娘聊聊?”在夜场,杜明就没有不泡妞寻欢的时候吧,虽然今晚是出来陪他喝酒,也是留不住的。(.无弹窗广告) 他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笑答:“早约好了,差不多也该到了。”姑娘嘛,打扮一下费点时间也是正常的。 萧奕辰了然道:“我就说。”看来自己还是一个人喝的命运,这兄弟可顾不上他。 杜明笑意渐浓,挑眉道:“还帮你约了个,让你散散心。”还有意帮他换了个口味,跟影怜嫂子差别很大。 横他一眼,萧奕辰继续喝酒,淡淡道:“别闹,你知道我没心情。”一个尹沐雨已经将他的精力都耗尽了,现在遇到除谢云舒之外的女人靠近,他都觉得烦躁。 这不是浪费资源嘛,那姑娘可不是一般姿色。恨铁不成钢道:“行,为了避免她来了你却不理人家的尴尬,你先走吧。”话毕绝情地把头转朝一边,还把他点的一瓶酒顺走了。 萧奕辰没想到他会这样,反问:“你这是赶我走?”为了不怠慢姑娘,竟然要赶兄弟走了,怎么回事。 杜明挑眉,得意道:“才知道这酒吧有我股份?”准确地说,是二分之一的股份。 萧奕辰脑子灵光一闪,将自己杯子内的酒饮尽,杯子重重放在吧台桌面上,微笑道:“明天我就让物业把你房子水电停了。”当时杜明买的他家公司出的房子,给了他最低折扣,最好楼层。 杜明的眼神早看到门口进来的两个姑娘,对萧奕辰道:“另一套房子总不是你萧氏旗下的了吧?我上那儿住去。” 也不知这伙伴今晚是怎么了,萧奕辰无奈一笑,告辞道:“明天还要工作,我就先走了。” 杜明满意地笑着对他挥手,“嗯,萧少,慢走不送。” 出了酒吧,外面的夜晚的空气十分清新,街上大多商铺都关门了,街灯暖黄,安静投下来,人行道上时不时有人走过。 因为喝了酒,萧奕辰无法开车回去,便顺着人行道悠然漫步,想着走一会儿醒了酒,就打车回去。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他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道:“你走得好悠闲,都跟街景融为一体了。” “嗯?”萧奕辰环顾四周,只有两人,确定这个姑娘是在跟他说话。她穿着一身赛车服,明黄和亮蓝色的组合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活力十足,像是刚在哪里飙车回来。一头短碎发,将尖尖的瓜子脸衬托得更是英姿飒爽。 她只自己作为陌生人,这样的一句有些唐突,介绍道:“我是杜明的朋友,他让我跟着你出来的。”杜明说有个忧郁的帅哥心情不好独自散步,她追出酒吧一看,还真是。 萧奕辰顿时头疼,淡淡道:“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跟着他干嘛,他又不是喝了酒会闹事的人。 没想到她还是说:“一身酒气,可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待会儿闹事了。”要是对方有三四个人,他还不被打。 萧奕辰婉拒道:“不会,只喝了一点点。”这个姑娘直爽,看样子,也不像杜明经常结识的夜蒲女郎。 他移步走开,继续向前。一阵微风吹过,他身上的酒气便全数飞到了她鼻腔里,她走两步追到他身后,问道:“你喜欢喝什么酒?海城像你这样的高富帅,应该都喜欢喝点儿吧。”不管怎样,这个拒绝了她好意的男人,似乎不讨厌。 萧奕辰没想到她还追了上来,知她是杜明的朋友,礼貌答道:“偶尔洋酒。”啤酒、红酒什么的,太不给力了,用作娱乐都觉得不尽兴。 365、筑起心墙,徒惹感伤 街灯下,她抬头看着他,在他清淡的面色中,察觉出了一丝孤寂。(.好看的小说) 她接着问道:“人头马、轩尼诗、xo?还是金酒调配?”无意地闲聊,此刻应该是最适合他们的了。 “威士忌。”酒意上头,萧奕辰放慢步子缓缓向前走,没有再赶她回去。 “一般在哪儿喝?金都?”金都,是海城全市消费最高,夜蒲最热闹的一块地方。 萧奕辰想想那处只去过一两次的片区,淡淡道:“金都太浮躁了,没意思。”单是满街的豪车和清凉美女、肌肉男,就已经很肤浅、浮华了,那样的疯狂,实在没什么意思。 她又猜道:“那江边?”江边是市内另一夜蒲地点,但比起金都文艺许多,歌手弹唱、露天啤酒、通宵电影。 萧奕辰没想到她会这样一直猜,轻笑道:“江边太简陋,假酒还多。”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跟同学一起。 “金都太浮躁,江边太简陋,那是哪儿呢,红绫路?”她浅浅一笑,侧头看他。红绫路是市内一条小酒吧和洗浴足疗聚集的路,桑拿什么的,不少是荤的。 他无奈看她一眼,解释道:“像迷宫这样的酒吧,音乐是现场,安静喝酒也不会有人打扰。”外国乐队驻场、纯进口的洋酒,装修也是一流,最主要的是人还不多。 原来是这样,他的品味还真是不同,不过她挺赞同的。 夜风迎面吹来,她觉得整个人平静许多,低声道:“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样在大街上走走,也挺好的,喝酒还伤身体。”这话,像是对他说的,也是在对自己说。 “嗯。”沉默间,萧奕辰的思绪又飘到了钦州,此时的谢云舒在干什么,有没有想到他? 缄默又走了片刻,她道:“前面有家冷饮不错,我请你来一杯?”接近十一点的时间,街上还开着的店少得不行。 “不用,你喝吧。”萧奕辰站在冷饮店外等她,想着怎么深夜了她还会喝冷饮,大概是身体好的原因吧。 她买完冷饮出了小店,跟他一起继续向前走,歪头道:“我感觉你有心事,说说?”而且这心事,还是不小的心事,都萦绕他一身了。 “没什么。”他不愿多说,自己的事情,还是一直放在心底吧。 她瞥他一眼,也不勉强,轻松道:“好吧。” 前方出现了一家音乐吧,外面的音响放着一首郭静的歌:你的心有一道墙,但我发现一扇窗,偶尔透出一丝暖暖的微光…… 身边的她开始跟着哼唱还不时用目光扫他。[] 你的心有一道墙……萧奕辰在心底默念这一句,待走开了才感叹道:“这首歌唱得好,每个人的心里都难免有一道墙,因为某个人而砌起,各自画地为牢。”就算有一道窗,也还是因为那个特定的人。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样深奥一段,片刻反问:“只因那个人才能走出围城?”他这幅样子,再清楚不过了,为情所困,一听情歌受触动就这幅样子。 “嗯。”萧奕辰点点头,都没有去想,谢云舒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解开他的围城。 她灌下两口冷饮,整个人凉了个透,耸耸肩道:“那可真是难了,杜明派我来完成这样的任务,高估我了。”情有独钟的事情,是谁也无法改变的,当事人注定困在里面。 萧奕辰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他是对我好,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杜明也是理智,怎么会因为跟他的一言不合就要他离开呢,原来是早有预谋。 她晃晃手中的杯子,将里面的果肉搅匀,轻松道:“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他一身酒气,怎么送她回去,用走的吗。 “嗯,那就回见吧,我慢慢走回去。”萧奕辰向她道别,最近这几天自己道的别还真不是一般多。 她关心道:“要不我开车送你,你喝了酒。” “没事。”萧奕辰淡淡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可还没轮到需要女孩子送回家。 她清楚他这是要送客了,道:“行,那我回去了,再见。”管他要怎样,自己回去继续找地方喝酒吧。 “再见。”萧奕辰看着她转身走开,自己也转身,往之前的方向一直走。燕瘦环肥,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姑娘,他却只看了谢云舒一个进眼里,从那天起一蹶不振,花丛均失了颜色。 又走了半条街,他站在街边揽了一辆出租车,安静坐在后座上。 司机师傅启动车子上了大路,问道:“你好,请问要去哪儿?”后视镜里看到的,是一张英俊、落寞的脸。 “随便兜两圈。”家里已经被尹沐雨占了,继续喝酒没什么意思,住酒店睡着不习惯,他只想再在外面的夜色里,漫无目的地绕一会儿,吹吹清凉的风。 司机看出他的情形,不敢继续赚他的钱,道:“先生,要不你还是告诉我地址吧,我送你回去。”随意开几圈,要是他睡着了,就不好了,往哪儿送都不知道。 萧奕辰心中难受,却还是道:“阳光果香小区。”那里,是她和他居住过的一隅,带着两人的温情。 去吧,既然想念,就回去看看,逃避多久,它不都还在那里吗。 “好的。”司机向着那个方向开去,时不时观察后排的他,还好他没有其他动作,只呆呆坐着。 到了小区,萧奕辰付过车费,便轻车熟路走向那处小公寓。 从钱包夹层里掏出房门钥匙,开门走进屋子。没有开灯,客厅里的沙发及一切还如昨日,玻璃茶几下还有几张她扔着的碟片,是她喜欢看的电影。 萧奕辰心中苦涩,在沙发上坐下,呼吸着冰冷静止的空气,四顾周围。他甚至不敢走进卧室,去看那张每夜跟她相拥而眠的大床,和旁边的小婴儿床。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再次踏足这里,徒惹伤感,但属于她的气息,又在吸引着他,让他想亲近她留下的温暖,即使同时还得接受失去的孤寂。 酒精为他的脑子添了醉意,他叹一口气,斜斜在沙发上躺下,颓然入眠。 366、等他回家,小火慢熬 天气渐渐转凉,眼看春节就要到了。 乔烨因为公司的事情,只有周末有时间,谢云舒每天呆家里没事,就跟着沈策学学玩剑,实在无聊就出去逛逛街,买些年货屯家里。 这天傍晚,乔烨从公司回来,车刚开进院便看见她蹦蹦跳跳地迎了出来。待他下了车便亲昵凑近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向大门走,嬉笑道:“老公,人家等了你一下午呢。”从煮粥的第一秒开始,就盼着他回来检阅她的战绩。 乔烨换了鞋子被她半拖着走向餐厅,故意道:“是吗?早上我出门喊你都不理我,怎么下午又想了。”早上她总是睡得跟个小猪一样,他交待什么都听不到,只嘟囔答应,明明今早让她把院子里的花草归置一下的。 她拿出碗和勺,为他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粥,递到面前。微笑道:“我做了好吃的,你快尝尝。” 眼前的一碗粥不知放了些什么配料,花生、桂圆、银耳、枸杞之类,随便用勺子翻翻看,就是好多种。乔烨心里纳闷,可以一次放这么多配料吗? 侧头看看她,挑眉道:“老婆这是要让我试毒?”至于到底毒不毒,还得他吃了才知道。 谢云舒气得瞪他一眼,“说什么呢,我熬了一下午,就等你回来先吃。(.)”要不是看到沈策就烦躁,她早就请别人先吃,不等他了。 乔烨一笑,将碗端到面前,伸手拿起勺子,笑道:“有心了,我尝尝。”说完送了一勺进嘴里,那些香甜的五谷混杂的味道,便弥散了满口。 她站在旁边看得紧张,问道:“怎么样?”她一直都忙着搅拌,忘了自己也该先尝了。 乔烨放下勺子,微微摇了摇头,淡淡道:“你自己尝尝,不忍第二次下口。”说着还推开了碗,送到她手边。 谢云舒知自己没做好,那勺子舀起尝了一口,愣了一秒,不解道:“挺好吃的呀,这么香浓。”然后又吃了一口,还是一样好吃,比起店里卖的丝毫不赖。 “逗你的,确实不错。”他伸臂将她捞到大腿上坐着,拍拍她的头道。 “哈哈,那咱们快开动吧。”她也不恼,拿起勺子开始大口吃,又帮他拿了一把勺子。 乔烨抱着她同吃一碗,片刻才想起来,问道:“沈策呢?叫他一起出来吃。”这么一段时间,也难为沈策在家替他管着这个小丫头,没让她乱来,每天都乖乖地等着自己回家。 谢云舒无奈地转了一圈眼珠,答道:“他在后院吧,又摆弄他的刀枪剑戟呢。”自从今早沈策因为她老记错动作而说了她两句,她就再没去后院了,他好像都不在乎,看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乔烨不知道这件事,对她道:“这么大一锅都不知道要分享,去叫他来一起。”大概是因为她少有煮粥的时候,没控制好用料的量,这锅煮多了。 谢云舒往乔烨怀中一歪,撒赖道:“不要,我想跟你呆会儿。”现在每天跟沈策呆的时间都比他的长,她看沈策都看腻了反而更希望他在身边。 367、两天晒网,床事威胁 谢云舒可不想难得与乔烨亲近的时候多一个人,而且是个严肃的硬汉。 乔烨勾唇笑,讽刺道:“至于吗,竟然把武艺高强的沈策看腻了,回头捡丢一边的老公。”前几天学舞枪弄棒那叫一个积极,很多时候他回家了满楼找不到她,才发现她还在后院折腾。 这样的戳穿让她一阵心虚,把他的脖子抱得更紧,撒娇道:“我没有,你要是在家我不也天天粘着你嘛。”虽然然如果有那种情况,肯定是他粘着她。 他蹭蹭她柔滑的脸,心中也十分柔软,无奈笑笑,问道:“他教你的东西学会些了吗?”前几天打渔,看起来这两天是在晒网。(.无弹窗广告) 一提这个,谢云舒心中一阵懊恼,小声道:“一点点,那些动作太复杂了。” 后来她发现了,那些根本不是什么剑舞,可难了。放下剑练习手搏的时候,还不小心就会被他的大掌伤到。 乔烨听她软绵绵的语气,摇头叹息:“唉,沈策肯定也觉得朽木不可雕吧,不然怎么他一个人继续坚守。” 朽木不可雕?她不是学会了几个招式了嘛,怎么能这样说她! 谢云舒将碗推到一边,不悦道:“说什么呢,别吃我煮的东西了!想来朽木做的东西也不好吃!” 她起身欲走,他却又把她拽回怀里。凑近她耳边道:“朽木还不让人说,脾气挺大。”耳际邪魅的语气,弄得她浑身一痒,全身缩了一下。 谢云舒感觉没好事,挣扎着想逃,斥道:“乔烨,你以后别进我房间!” 他怎么会准许她逃,依旧将她抱得牢牢的,轻吻一下她的唇,挑眉道:“又用晚上的事威胁我?” 他这样的欲望派,两天不要一次整个人冒火,这可是他的弱点,她再清楚不过。“不可以吗?”她扬起下巴,得意翻了个白眼。 乔烨无谓一笑,收紧胳膊将她困住,坦然道:“晚上的受到威胁,那就白天吧。”话间大掌已探进她衣服内。 谢云舒大惊,哂道:“乔烨!你个大灰狼!”她知道,要是换成白天,他会更加性致盎然。 “机灵鬼,越来越造次了。”擒着她就是一阵乱吻。 她反驳:“谁叫你有这么个弱点。” 乔烨也不示弱,“行,以后我不进你房间了,让你冷床冷被,孤寂入眠。” “别以为你是天然暖炉就了不起,我床上可以铺电热毯。” 乔烨侧目,疑惑道:“电热毯能陪你运动吗?”片刻莞尔,坏坏笑着看她。 谢云舒脸一红,“你!……” 没等她严肃批评他,客厅的门便被推开了,沈策从外面走进来。 见乔烨和她亲昵的坐姿,淡淡收回视线,“乔烨回来了。”站在门边换了鞋,没立即走进大厅。 谢云舒蹭地从乔烨大腿上站起来,偷偷瞄沈策一眼,抬眼看看乔烨。 乔烨倒是淡然,把刚刚的对话忘到一边,对沈策道:“沈策,快过来一起喝粥吧,难得她做出能下口的东西。” “好,我先洗手。”沈策觉得这样的时候自己进房间更是尴尬,便应了下来。 368、感性情绪,未来安排 谢云舒帮沈策盛了一碗粥,还没等他把凳子坐热,便匆匆跟两人告辞跑上楼,躲进宝宝的房间。[] 乔烨看着她匆匆逃走的背影,转回头对沈策问道:“她今天怎么了?这么怕你。” 沈策淡淡回道:“教她的动作总是忘,说了她两句。”没想到她一甩手,哭着脸走人了,他只得站在原地目送她气鼓鼓离开后院。 乔烨笑起来,无奈道:“跟她你那么认真干嘛,她散漫惯了。”而且就她那小脾气,倔起来的时候什么都是她有理。(.) 长期磨砺而出的沈策对这样一点轻话就受不了很出乎意料,对乔烨解释道:“我也是为她好,她是没用心,不然不难。”乔烨比她理性许多,这些事情跟他一说他就能明白的,多学点功夫,她也能保护自己。 这小女子的事情怎么说得清楚呢,感性总是压过理性。乔烨宽慰道:“别管她了,明天睡一觉就好了。”休息一个下午,说不定明天又继续虚心好学、勤于练习了。 “恩,公司什么时候放假?”春节渐近,她都把年货置办完全了,只等乔烨这个一家之主回来过年了。 乔烨为两人再添一汤勺粥,回道:“大后天是年三十,后天放假。”忙碌了一年,大家也都该歇歇了。 沈策接着问道:“有人轮流值班吗?”那么大的公司,怕是不能所有人一起放假的。 “派了几个守着。对了,你要回家吗?”在一块儿这么长时间,都还没听他说过他的家人。 沈策面色淡淡,目光低垂在碗里,答道:“不用,我呆在钦州,有时间约麒麟几个出来聚聚。”现在的他,也就只有兄弟们陪伴了。 乔烨听他不离开,也没有多想,“我准备带她去国外玩两天,大年初二出发。”今年的春节假期应该会很丰富吧,一家四口和父亲一起过年,然后又跟她出去旅行。 “两个孩子是带着去吗?”说话间,沈策已将碗里粥吃光,放下勺子。 这个问题乔烨也考虑过,但后来觉得孩子太小,还是留在国内的好,不然在外面折腾生病就麻烦了。答道:“交给我爸,反正月嫂照顾得很好。” 沈策不知乔连城之前对两个孩子的态度,只以为是爷爷想亲近孙子孙女,应道:“那就好,我就放心地休假了。”他们两人出国、两个孩子呆在爷爷身边,应该不会有安全问题。 乔烨也吃完放下勺子,轻描淡写道:“恩,这段时间的报酬我已经让人打在你卡里了。”说完点头对他告辞,站起身离开餐桌。 沈策听后忙站起来,正色道:“乔烨,不用的,没什么要用钱的地方,我自己也还有积蓄。”可以说在这个家的生活很安逸,他也不需要报酬。 走出两步,乔烨回身,笑道:“就当作压岁钱、年终奖,大家都有,云舒我也要发呢。不说了,我上去看看她,” 再拒绝只怕不合适,沈策只得道:“好的,谢谢。”话语中,是浓浓的心事。 369、就是猎物,难以改命 乔烨站在楼梯上,侧头对他道:“你的心意我清楚,那才是无价的。”沈策对这个家的守护,对她的教导,那份心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 全是因为一开始的失误,才使得自己在这个家中留下。沈策心中歉疚,低声道:“当初是我失误,才让她受伤……”那些自责的情绪,时常堵在他心间。 乔烨面色沉沉,侧脸显得更加冷峻。挥去心底的阴霾,宽慰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和她都忘了,不开心的事,没必要记着。”话毕不再停留,抬步离开。 “嗯。”沈策站在楼梯下,稍仰头看着乔烨走上楼,整个人被说不清的情绪围绕。 推门进入宝宝的房间,谢云舒正宝宝抱着钟灵说话,转头见他进来,便走近门边,将孩子交到他怀里,自己则轻依偎着他的肩膀。 乔烨看她暖暖笑着的样子,觉得她心情还算好,便开口道:“云舒,春节大年夜我们跟爸一起过,然后初二启程,去澳洲玩几天。”虽然之前吵过架,但依旧是一家人,也是时候该冰释前嫌了,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拒绝。 谢云舒本就没有太在意乔连城,问道:“那宝宝也一起去吗?他们还这么小。(.)”澳洲旅游,想想都好远。 他回道:“不,爸带他们回庄园,由月嫂继续照顾。”这也是乔连城的意思,大概是他想通了,接纳这两个孩子了。 “这……”她说不出话来,眼珠左转转右转转。 一听两个宝宝要被乔连城接去住几天,谢云舒满脑子乱成一团。就她所知,乔连城是不喜欢那两个孩子的,怎么现在又改观了呢?而且两个孩子离开她,她总觉得不安。 出国很麻烦,如果带着孩子她和乔烨就没法好好玩了,可是她宁愿放弃出国的机会,在家里陪着孩子,一家四口的多好。 万一到时得住在乔连城的庄园,抬头不见低头见,她想想都觉得尴尬,该怎么抉择呢,她不知道。 乔烨抱着宝宝逗,见她沉默立在一旁,各种考虑纠结的样子,问道:“怎么,你不想跟宝宝分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精灵,说要离开几天,他也是舍不得呢。 这话可真是说到心坎上了,谢云舒拥住他的胳膊,嘟囔道:“肯定的啊,出国玩一趟还很累,我宁愿跟你一起窝在本市。”珍贵的假期,要是出去玩一趟,过得就太快了。 整天窝在家里乔烨是做不到的,沉吟思索片刻,提议道:“要不咱们还去海口市的东山湖度假区?来去就两三天。”将宝宝放回小床,拥住她。 谢云舒嗔他一眼,粉拳砸落,娇道:“想得美!你整天就打着压榨我的主意。” 乔烨在心中赞叹她悟性有提升,笑道:“多练练腰上功夫,对你学格斗也好啊。” 又把这些不正经的扯到台面上讨论了,她怒斥:“乔烨!说了多少次,白天别跟我讨论这些!”他怎么就不能顾忌下她发烫的脸呢? 乔烨笑着捏捏她的腰肢,挑眉道:“行,那咱们今晚关了灯好好研究探讨下。”挑眉打量她,像是一头狮子在选择从何下口猎物。 她咬牙,无奈道:“你有完没完,最近真是愈演愈烈了。”三句话不离,简直快成专业的了。 “既然你问我有完没完,那当然是没完喽。”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指指床上睡着的两个宝宝,带着她轻悄出了房间。 一进她的房间,他便把她抵在门后了,驾轻就熟开始剥衣服。这阵势,跟忍了很多天一样,如狼似虎。 谢云舒气不打一处来,不满道:“怎么每次都是你把我压在门板上,背脊很凉你知不知道。”其实根本不是凉不凉的问题,总是被压很没面子哎,她总是默默承受不反抗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魄力。 闻言,乔烨抱着她转了一周,让自己的背贴在门后,继续边亲她边剥两人的衣服。冬天衣服比夏天多一两件,幸好她还算配合,没几下就除得只剩内/衣和衬衫了。 炽热的气息扑在脖颈间,弄得她一阵脸红心跳。片刻听他在耳际道:“不凉啊,你怎么说凉呢?”乔烨亲身用光裸的背靠了会儿门,没发现多凉。 幸好他当时没有看着她,不然肯定会看到她扔出的大大白眼。谢云舒抬手止住他的胸膛,歪头看着他,咕哝道:“这不是感官上的问题,是心理上的问题,每次都是被压,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话毕幽怨地瞥他一眼。 那模样可爱极了,像小绵羊告诉大灰狼自己要改命一样。乔烨忍俊不禁笑出声,调侃道:“既然老婆大人想要成就感,那就把老公我公主抱到床上,然后压个结实吧?”那种情景,他不想象都觉得好笑。 她又是对他一记粉拳,恨恨道:“说什么呢,明知道我没那本事。”他这么壮,就是两个她也抱不起来啊,看来平时都是他横抱她,是符合科学原理的。 乔烨摸摸她的头,语重心长地教导:“所以嘛,man的事情还是交给老公做吧,你就负责娇喘连连,全身心配合就够了。” 谢云舒听完连抬头瞪他的底气都没有了,整个脸羞成了一片红云。这命想改也不容易呀,动不动就是自取其辱,沈策要是哪天可以把她教得能制服乔烨,那沈策就真是她的尊师了,她一定把他供起来。 乔烨低头盯着她,笑得开怀,等着她认命。 谢云舒被他盯得躲无可躲,觉得再拖下去,他怕是又要说什么没边没谱的了,索性扑进他胸膛里埋着头,低不可闻娇声道:“要做就快点,磨磨蹭蹭整栋楼都知道了。”哎呦,她都感觉自己是凑近他虎口边。 “没事,我保证让你叫得整栋楼都听到。”说着打横将她一把抱起,大步走向床。 谢云舒在一阵天旋地转的腾空间忙抓住他的肩膀。咬牙暗恨,自己这是向恶/势力低头、助纣为虐啊,唉,他又是一顿吃光抹净的饱餐了。 370、扫购烟花,弃暗投明 年三十这天,吃过午饭,沈策却不见谢云舒和乔烨的踪影,问了冯管家才知道,两人出去了。(.无弹窗广告) 沈策虽然不会复杂精细的烹饪,还是在厨房帮着张师傅准备年夜饭的食材,好让他可以做完年夜饭后快点回家。本来家中人不多,不需要做得多丰盛,但是这次过年乔家老爷乔连城要驾到,所以乔烨特意嘱咐厨房做乔连城和谢云舒喜欢的菜,加起来就是一大桌了。 冯管家和张师傅忙出忙进,生怕做不好什么,怠慢了来客。 直到下午三点乔烨两人才回来,沈策这才知道他们是干嘛去了,两人买了一后备箱烟花,大大小小,琳琅满目。 沈策站在门边,看着两人在院中吵嘴,还一边整理着一后备箱的烟花准备搬进屋。他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上前帮忙,因为两人又跟平时一样在拌嘴了。 吵了一个回合,后备箱堆的烟花也收辍得差不多了。谢云舒转头看见沈策站在门口,便对他招手,笑道:“沈策,快来搬烟花,我们买了好多,足够玩到元宵节了!” 沈策这才上前,跟乔烨打个招呼,随意搬起两箱大的烟花盒。[]转身对谢云舒道:“还挺沉的,你放着吧,我们搬就可以了。”身边的乔烨也拨开了碎小的烟花玩具,搬起了一箱大的。 谢云舒无所谓地摇摇头,挤到两人之间,用手提袋收拾好两袋小的提在手中。“没事,我可以搬小的,小的都是我挑的,肯定比乔烨买的大的好玩。”明明是自家放着玩,他非买什么大号的,跟公园放的一样,随便几颗上去,整个社区都被惊到,物管说不定还会找上门来,到时候让他自己兜着。 乔烨瞥一眼两手负重却还是笑得开心的她,对沈策道:“沈策,你别管她,她可是怪力萝莉。”这样两大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的小保姆出来帮忙提东西,一点夫人的样子都没有。 她得意撇嘴,摇头晃脑瞪他一眼道:“跟你这样的年纪比,我确实是萝莉。”她哪里怪力了,不帮他一起搬他指不定又说她懒呢。 乔烨跟着沈策一同搬着烟花箱子往楼门口走,对她问道:“那沈策比我大怎么办。”转念想想,今天这一个下午都是跟她在拌嘴中度过的,出现一个人就会被波及,他自己都觉得无奈。 说他年纪大,他就找个垫背的。谢云舒忙护着沈策,不满道:“不关他的事,你别牵连别人。” 他叹道:“行,在你一人眼中,我是老态龙钟。”反正她之前也跟他说过的,他跟她比起来太老了。 听他的语气一阵不悦,谢云舒才不管他,笑道:“沈策,快走,别理他。” 乔烨没想到她一回来就投奔沈策,已落后了两步,便在他们身后哀叹:“烟花买回来,老婆就把我抛下了,管教不了啦。” 经这一提醒,谢云舒好像从长久的拌嘴中恢复回来点理智,转头对他讪讪道:“嘿嘿,好吧,准许你晚上跟我们一起玩。”可惜了,还是自称跟沈策一伙。 371、十分般配,准备接驾 乔烨无奈地盯着她傻呼呼的样子,挑眉道:“明明是我付的钱,竟然还需要你的准许,这是怎么回事。”唉,这老婆是越来越难镇压了。 谢云舒的眼珠滴溜溜转两圈,得意道:“你让我随便拿的,拿了就是我的了。”在他前方退着走,故意歪着头示威。 乔烨抱着箱子不好发挥,否则肯定逮住她修理。沉声道:“我说不过你,别挡着我的路。”绕开她大步进了门。 她跟在后面也进了客厅,把手中的两袋放到另一角,不屑道:“切,我把我选的放一边,晚上不分给你玩。” 沈策在一旁听得无语,劝道:“你们别拌嘴了,有时间就帮着厨房一起包饺子吧。”跟小孩子似的,根本不像已经做父母的人。而且她是怎么把乔烨这样的冷峻大男人带得不厌其烦跟她拌嘴的,真是神奇。 听到包饺子,谢云舒两手一探,耸肩道:“我不会哎。”她从没吃过自家包的饺子,更不会知道怎么制作。 乔烨放下烟花,站在一旁,心中表示自己也不会。 沈策这才想起两人的生活经验也少得可怜,道:“可以让王师傅教你,很简单的。”而且动手做的乐趣,绝对不是她只吃就能体会的。 谢云舒问:“王师傅是本市人,他要回家过节的吧?”做乔烨家的厨子也不容易,自家的年夜饭都没机会做,大年夜还伺候着。 “所以才让你帮着一起包饺子,他做好年夜饭,就可以回家跟家人团聚了。”当然,就算她不去帮忙,张师傅也可以按时开餐。 想想大家同在一屋檐下,还是该多点理解,她点头道:“好,那我们一起到厨房帮忙吧。”侧头看乔烨一眼,没有邀请他就进了厨房。 乔烨觉得自己就算在厨房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没有跟进去,而是上了楼进书房,联系乔连城的秘书,看父亲什么时候出门。(.好看的小说) 确定了乔连城会在六点左右到达,他又到了宝宝的房间,让月嫂帮孩子换了新的衣服,因为一会儿乔连城是肯定会见两个孩子的。 监督着月嫂熟练轻巧地给两个孩子换衣服,他在一旁问道:“这些新衣服都洗过、消毒过了吗?” 月嫂回道:“都洗过了,沸水烫过还进了消毒柜。”小婴儿的衣服都需要进行这些程序,虽然是新买的也一样。 “那就好,待会儿安顿好孩子你们就可以回家吃饭了,八点以后再回来。”大家都要过年,月嫂也是一样。 “好的,谢谢先生。”两人忙道谢。 “不用,你们忙吧。”他才是该说谢的那个吧,两人这段时间把宝宝照顾得这么好。 出了宝宝的房间,乔烨进了自己的卧室,换了一身新的衣服,又到她的房间帮她找了一套合适的衣服。依旧是放在她衣柜里的新衣服,她怎么还是没发现呢,真不知她一天想些什么。 估摸着差不多五点了,下楼喊她洗漱准备。 谢云舒一手的面粉,被他从厨房喊出来,不解道:“怎么了?要开始炒菜了?”那么多菜品,张师傅今天的任务可真是重。 乔烨将她穿着的衣服上下打量,怎么看都不像总裁夫人的着装。回道:“没有,爸差不多快来了,你上楼打整一下,换套衣服。”虽然知道今天乔连城不会再说她,但还是先让她做好比较周全。 “准备接驾?”乔烨这是让她沐浴更衣,换上朝服?这见公公也太隆重了吧,厨房准备那么多菜,还要让她梳洗打扮。 这是什么词,父亲都被她说成古代的皇帝了。(.无弹窗广告)他微笑点头,“差不多。” “……”谢云舒无语,心中嘀咕一句:哎我去! 他将她揽近跟前,抬手为她拭去脸颊上沾的白面粉,调侃道:“这幅小花猫的样子见长辈,是为了显得你勤劳贤惠?” 谢云舒自己抬手擦擦脸,寸土必争道:“你让我换得光鲜,又是为了显得我养尊处优?我可没有。”别家的夫人都是休闲娱乐,她整天窝在家里,替他省了多少钱。 乔烨笑着带她上楼,凑近她亲昵道:“这么埋怨的语气,我都愧疚了。”要怎样才算养尊处优?她喜欢的是简单的幸福不是吗? 谢云舒被他逗乐,妥协道:“行啦,我会好好打扮的,不给你丢脸。”说起来,她都好一段时间没碰化妆品了,技术肯定都生疏了。 “一家人存在什么丢脸。”就算乔连城有微词,她也始终是这个家的儿媳妇。 她撅嘴道:“那我不换了,就穿这套。”也不用做什么样子给乔连城看,只当她自己。 乔烨问道:“你不想试试我给你买的新衣服?”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对打扮自己上点心呢。 谢云舒不信地反问:“你买的?”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对她的衣着这么上心。 “虽然日理万机,不过我还是抽出点时间帮你选了新衣服,你穿上肯定好看。”两人上完楼梯,推门进了她的卧室。 她嗔笑:“得了吧你,自恋!” 走进她的卧室,她一眼就看到了挂在衣架上的藕粉色旗袍。蕾丝的质地,上面用细小的水钻绘成了百花的图案,叶子则是浅色的丝线绣出。握在手里,柔软又有质感。 谢云舒侧目,讶异问道:“乔烨,这衣服多少钱啊。”为了接待乔连城的驾到,竟然要她穿这么漂亮的衣服,也太夸张了吧。 乔烨看着她夸张的表情,宠溺笑道:“可贵了,快试试吧。” 她对着镜子在身前比了比裙子,突然目光移到身边的他身上,明亮的镜子中,他的浅蓝衬衫和灰色羊毛衫搭配起来,清新帅气得不行,跟聚光灯打着一样耀眼,平时的冷峻也一扫而空。 正要开口夸他,心中一寻思,觉得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道:“额,我才发现你也换了新衣服。”一换就换得这么帅,真是妖孽,难怪他不用花时间打整自己。 他早将她目光中的小情绪捕捉到了,拥住她的肩得意问道:“是不是很帅?” 她睨他一眼,看着别处道:“是啊,人模人样的。”您想什么呢,就算真的帅,我也不会说出来。 “……”乔烨无奈,人模人样好像不是褒义词吧。 她将旗袍塞回他怀里,拒绝道:“我身材不好,穿旗袍不好看。”心里有点疼,这么漂亮的裙子,她怎么说也应该穿上过过瘾的。 主要是她看这裙子太规整了,穿上怕是只有正襟危坐的份儿,想跑想跳都不行。晚上难道要她穿着这么贵的衣服去点烟花吗,烧个洞什么的他肯定要数落。 乔烨搂住她的纤腰,坏笑问道:“哪儿不好?我帮你塑造下?”手指果真捏开了。 谢云舒痒得不行,忙推他,正色道:“别闹,我是认真的。”她要自由,不想被衣服束缚,要是一个不小心把衣服挣破了,那真是丢脸死。 他打定主意让她穿这个,任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期待道:“相信我的眼光,快穿上吧。”玲珑有致的身材,穿上肯定好看。 她心中那叫一个苦啊,只得妥协,嘟囔道:“你看着我怎么换?”唉,当他的老婆怎么如此难,旗袍这样的衣服都得hold得住。 乔烨往沙发上一坐,俨然一副观众的架势,坦然道:“咱们老夫老妻的了,还害羞个什么。” 谢云舒双手叉腰,强势命令道:“去帮我拉窗帘,然后背过身。”要是看着她换衣服,指不定他又要怎么闹呢。 窗帘大开着,确实有点不太合适。他在沙发里呆了片刻,拧不过她,才最终站起,无奈道:“好吧,犟不过你。”现在不让看,晚上再看个够,一样的。 背对她等了片刻,眺望完远处的风景和森林,才听到她说可以转身的口令。 不出他所料,确实很合身,而且端庄了许多,清纯和妩媚的美态均足,人和衣服相得益彰。这是表情不太对,像小狗被栓了链子一样,苦着脸。 乔烨不解,她怎么就不会为自己的漂亮鼓鼓掌呢?他拥着她的肩一起照镜子,赞叹道:“不错,真是般配!”这样的一对,父亲看到怕是也会称赞吧。 谢云舒在心底没好气道:乔烨,下辈子你也试试这束手束脚全身都束缚的旗袍!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待她重新梳了头发,化了淡妆,乔烨再带她下楼,已经是接近六点了。 沈策听到两人下楼的声音,走出厨房正准备问乔烨什么时候开始做菜,却被她的一身装扮一惊艳,赞道:“云舒穿上这衣服真是漂亮。” 谢云舒走下楼梯,气鼓鼓道:“沈策,你怎么能帮着他说话,这衣服快勒死我了。”想把步子迈大一点都不行。 他再仔细一打量,道:“我看着倒是大小刚好。”曲线也衬托得很完美,放到从前的上海滩去,肯定艳压群芳。 她翻个白眼,绕过两人到客厅沙发上坐下,不满道:“下次给你们也做一套试试。” 乔烨与沈策无奈相视一笑,两人放她在客厅独自呆着,进厨房去看晚餐的准备。 372、畏缩逃避,如何面对 不得不说,乔连城的驾到谢云舒是很害怕的,直到此刻乔连城从座驾上迈步下来,她还是一个劲想往房子里躲,完全不知如何招架。[.超多好看小说] 可惜乔烨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逃,还努力把她往前拽,就差没推出去给父亲看个清楚了。 今天乔连城没带秘书,只有司机一人跟他来了。司机为他开了车门,送他走近两人,便悄悄驾车离开了。因为乔烨特别交代,沈策和冯管家、张厨师都没有出来迎接,偌大的院子里,片刻只剩下三人。 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乔连城鬓边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些,面色依旧深沉威严,他穿着黑色的中长款风衣,身板挺拔。目光扫过乔烨,再移向他身侧的谢云舒。 她被吓得一抖,随即挪步,竟是躲到了乔烨身后。这一反应,弄得乔连城有些尴尬,老实说,之前的事情闹得很僵,不是说淡忘就可以的。 乔烨在心中对她无奈,这样的关键时刻她偏偏躲了,拖着她的手走近父亲,努力维持局面,笑道:“爸,就等你来开餐了。云舒,别低着头了。”畏畏缩缩地躲在他身后,像什么样子,父亲哪有那么可怕。 谢云舒心中那叫一个纠结,一咬牙心一横,稍抬起点头,嗫嚅跟乔连城打招呼:“爸,最近身体可好……”目光刚好看到乔连城风衣的第二颗扣子的位置,根本不知如何与他对视。 乔连城没太介意她的表现,道:“挺好的,进去吧。” 乔烨便引着父亲向楼内走去,“厨房都备了您喜欢的食物,不知换了厨子是不是一样的味道。” 走进客厅,乔连城道:“无妨,一家人吃顿放就好,孩子呢?”今天他走这一趟,一来是交代他们几句,二来是看看孙子孙女。 乔烨回道:“在楼上呢,我让月嫂抱下来给您看看吧。”这么几个月了,爷爷都还没跟钟灵钟毓正式见面呢。 整个大厅里只有厨房做菜和两人对话的声音,显得有些冷清。乔连城道:“先吃饭吧,晚点再看。” “好。”乔烨带着父亲到餐厅,对他介绍厨房走出来的沈策,“爸,我给您介绍下,这位是前段时间请来的保镖,以前是特种兵,名叫沈策。”保镖这样的职位对于沈策来说,应该是大材小用了吧。 乔连城沉沉的目光打量沈策一秒,点头道:“一看就是军人,坐吧。”上次绑架的事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救了谢云舒和孩子的人吧。 “谢谢乔先生。”沈策感觉出气氛的不对,对乔连城恭敬道,接着才落座。看一眼谢云舒,发现她极静地挨着乔烨坐下,刻意躲着乔连城的样子。 乔连城放目看看满桌的菜,过年的气氛很浓,开口道:“今天难得聚在一起吃饭,以前的事情咱们就都放下吧,过了十二点,就是新的一年了。”以前的争吵、错对,总是该放下的,日子还是继续,他们还是一家人。 373、轻描淡写,往事不提 这样的话是对小两口说的,更是对谢云舒说的,也算是对她的道歉。 可是谢云舒好像没听出其中深意,坐在乔烨身侧,傻乎乎夹菜往嘴里送。乔烨无奈,只得替她接乔连城的话:“爸,您放心,新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还能怎么说呢,过往的事情,多提丝毫都是揭大家的伤口。 乔连城看谢云舒一眼,胸无城府的模样,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反正能说服她,便接着道:“你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家业也不能松懈。”之前因为家里的事耽误了公司的事,这段时间还算好,虽然她回来了,乔烨也没有松懈。 乔烨对父亲的态度是平时少见到的亲近,笑着回道:“我们过得挺好的,云舒,你说呢。”说着用手肘碰碰一旁埋头傻吃的她。 谢云舒恍然,咽下口中食物,对公公回道:“爸,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他们这都是说的什么,她感觉好奇怪,不管公公说不说,她都会跟他好好过的。 乔连城点点头,面带宽慰的笑意,“行,那我就放心了,快吃吧。”说着自己动筷夹菜。 本来还担心父亲说什么警告之类的重话,让她听了难受,如此乔烨心里松了口气,殷勤为父亲夹菜,把他的盘子堆了个满,“爸,你多吃菜。[]” 没想到乔连城却道:“竹笋片是云舒喜欢的吧,你帮她多夹点。”因为坐在长方形餐桌上座,身边又隔了乔烨,他没办法亲自给儿媳妇夹菜。 谢云舒听他提自己,心中别提多忐忑,抬起碗接过乔烨夹给她的竹笋,低眉顺眼作乖巧状,完全没敢对视乔连城。唉,这到底是闹什么,弄得像她是犯了弥天大错那个一样。 晚饭时间就在四人的闲聊中过去,夜幕缓缓降临。 乔连城因吃不惯菜的口味,便收了势,对三人道:“我吃好了,你们慢用,我上楼看看孩子。” 乔烨忙劝道:“爸,再吃点吧。”今天吃饭的气氛一般,也难怪父亲没兴致。 “不了,你让管家带我去。”乔连城站起身,看向候在一边的冯管家。 乔烨只得点头,“好,冯管家,你带爸去看看钟灵钟毓。” 冯管家上前引路,“是,老爷这边请。”乔连城便跟着冯管家上了楼。 待没了脚步声,乔烨才侧头对她道:“云舒,你明明不是小心眼的人,怎么不多跟爸说几句。”他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只是觉得她这样随心所欲地应对长辈不太合适。 谢云舒撇着嘴为难道:“我不知道说什么呀。”难道跟乔连城聊天气聊股票吗? 乔烨语重心长道:“你老躲着他,像还在生他的气一样,他说不定会多心的。”家人之间,不该存在暗刺。 她放下筷子颓然坐在椅子上,嘟哝道:“唔,我没有。”像她这样不记仇的人,怎么可能会生乔连城的气呢,他可是长辈。 他当然也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嘱咐道:“行,那待会送他走的时候多说几句,笑着点儿。” “好……”谢云舒目光斜垂向一侧,心中那叫一个苦, 乔烨拍拍她的肩,温柔道:“我吃好了,上去陪着他,你多吃点喜欢的菜。” 没想到他也想乔连城一样吃一点点,说教结束,谢云舒心底感叹,干脆地答道:“好的!”今天难得地抬了一次头,仰面看他。 “沈策,慢慢吃。”乔烨起身,离开了餐桌。 “嗯。”沈策对他略一点头,与谢云舒一起目送他。 乔烨又对她补充道:“吃完快点上来,别躲着了。”话毕没再看她,步步上楼。 “嗯……”她悄悄抬目,等他上完楼,身形消失,才释然松了口气,重新抓起筷子。 餐厅这下只剩两人,沈策斟酌问道:“云舒,我怎么看你有点怕乔烨的父亲。”整个人都拘谨了,一点放不开,可乔老爷也不像那么恐怖啊,她至于吗。 谢云舒自己也说不清对乔连城是怎样的态度,叹气道:“唉,沈策,有些事你不知道,我离开乔烨,跟萧奕辰走了那次就是因为他,他给两个孩子做亲子鉴定,结果被人掉包了确认亲生的报告,他认定我对乔烨不忠,就把我和两个孩子赶走了。”现在说起来这样轻松,连她自己都难以再想象当时是怎样的决绝和痛苦。 他惊讶:“这么严重?”竟然因为子嗣被公公赶走过,想来是对她和乔烨的感情的重击。 “嗯。”谢云舒垂眸看着满桌的菜,没了食欲。 就她软绵绵的性子,也难怪之前被欺负,他问道:“你原谅他了?”从离开到回来,她和乔烨因此走了多少弯路都不知道。 说起这个,她更是纠结,撅嘴道:“我怎么敢不原谅他,他可是长辈,乔烨的父亲,不管我要不要原谅,都得原谅。” 沈策略一沉吟,道:“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就是对你说的吧,连句像样的道歉都没有。”而乔烨夹在中间也够为难的,帮哪边都不是,气氛尴尬。 虽然知道他是为她好,她还是抬手制止他再说下去,颓然道:“你别说了,过去的事,现在也没必要再提了。”欺负都被欺负了,除了原谅,还能怎样。 沈策便收了声,转言道:“行,那你再多吃点吧,乔烨刚刚说让你上楼陪着呢。”老人这会儿看到孙子孙女,态度应该会好很多吧。 谢云舒凭空翻了个白眼,不情愿道:“我不想跟他呆在一起,要不我们出去放烟花吧,天黑透了。”说起这个,她倒是来了兴致,目光投向窗外,天已黑透无疑。 沈策并不介意陪她玩烟花,却提醒道:“可你至少得上楼打个招呼。”公公来了,她对儿媳妇这一身份还真是难以驾驭,还一副平时为所欲为的样子,扔下筷子就要找玩的。 她一时愤愤,努力压制下自己的情绪,勉强维持笑意道:“好吧,容我再多吃几筷子。” 食指大动,她净捡自己喜欢的菜夹了塞嘴里,化无奈为食欲。虽然不用她对付乔连城,可心理战场需要消耗的能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374、毫不察觉,呆不下去 沈策在一旁看着她毫不掩饰的饕餮样子,不禁感叹道:“唉,你这样的性格,怎么偏偏进了深宅大院呢,你得面对的东西太多了,幸好你迷迷糊糊察觉不到,而且乔烨处处护着你。[]”纵然乔连城对她说了颇具深意的话,却根本进不了她坦荡荡的小脑袋。 谢云舒一听沈策说乔烨护着她,反驳道:“他护着我?哪儿呀,他欺负我还差不多。”最近两人拌嘴的趋势是越来越明显了,有时连在床上都还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 沈策递给她一张纸巾,淡淡笑道:“所以我说你迟钝,后知后觉。” 她接过纸巾抹抹嘴,嘟囔道:“又说我学不会格斗动作是不是?”现在想想,为了以后能反击乔烨,不全被他欺负,是该认真点学了。 他否认:“没有,这是两方面,虽然有些关联。”话毕,他又开始了思考。 看着剩了满桌,几乎没怎么动的好菜,她回道:“越说越复杂了,快吃菜,咱俩可不能浪费。”难得遇到这样的大餐,她可不能暴殄天物。 “嗯。”沈策本也没吃饱,有她催着动筷,便也就安心和她一起,两人守着桌子继续吃菜。 不过好景不长,没过十五分钟,乔烨便派冯管家下楼喊她了。[] 谢云舒幽怨地看看楼上,再转头投给沈策一个哀伤的眼神,不得已起身离开餐桌,边走边颓然喃喃道:“从来没这么渴望吃一顿饱饭。” 沈策在餐桌边目送她上楼,对她的际遇也无能为力。餐桌只剩他一人,他也没了食欲,同冯管家一起收了菜,便出了楼巡视。 宝宝的房间内,虽然多了她一人,但父子俩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大多是聊公司的事,谢云舒听不懂,百无聊赖地陪在一边。 两个宝宝因为外面隐约的烟花爆竹声都醒了,乌溜溜的大眼看着床边多出的陌生人。 谢云舒怕乔烨再教导她,乖乖呆在一旁,时不时逗逗孩子,却是怎么也等不到两人停下聊谈。 时间差不多过去半小时,她实在呆不住了,在两人安静的间隙,便对乔连城道:“爸,我们下去放烟花吧?”这样叙叙地交谈,听得她和孩子都快打瞌睡了。 乔连城没想到她会邀请她去放烟花,慈爱道:“你们去吧,年轻人的活动我就不参与了。”人上了年纪,太喧闹的东西都不再喜欢了。 这难得的一份慈爱,谢云舒是完全没留意到的,更不可能去细究其中的真假。 她听父亲同意,那叫一个高兴,便挽了乔烨的胳膊,乐道:“乔烨,咱们走吧,玩一会儿再上来。”守在一旁等着他们,跟侍女一样,很无聊。 乔烨却淡淡拒绝:“我在这儿陪着爸,你让沈策跟你去。”好长时间没见,他还有不少话要跟父亲说。 乔连城不忍拖着儿子让她的期待落空,对乔烨道:“我不用陪,你们去。”那语气少了方才的慈爱,恢复了他固有的不容置疑。 简单的语句,效果却很大,乔烨这才起身,“好,那我们下去了,爸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吩咐冯管家。” “嗯,去吧,注意安全。”乔连城看着两人出了房间,心中说不出喜乐。 375、春节夜晚,复仇者到 楼梯上,谢云舒依旧挽着乔烨的手臂,抬眼小心地打量他一番,才开口道:“老公,今晚爸就要把宝宝接走吗?”看样子,乔连城对这两个孩子挺喜欢的。[] 乔烨看出她的小心翼翼,低头注视她,“嗯,你舍不得了?”她对乔连城的信任和了解当然是不及乔烨的,乔烨觉得父亲把孩子接去住几天很合情合理。 谢云舒当然不敢说反驳的话,答道:“还好,明天是不是去庄园吃饭?”有时她想想,乔连城一个人住那样的大房子,连个陪伴的亲人都没有,也怪可怜的。 “对。”还没分别她就计算着什么时候能再见了,看来她是真的很在乎。 她放心地浅浅一笑,“那还好,明天就可以再见到他们了。”只不过出国久得好几天不能见了。 乔烨拍拍她的肩,侧目道:“怎么一分钟都不想分开的样子,对我也没这样。” 谢云舒伸舌头俏皮一笑,道:“没有啦,月嫂照顾得比我好,很放心。待会儿咱们别放大的烟花,我怕吓到宝宝。”想用烟花逗两个宝宝玩至少要等一岁以后,现在他们还太小了,晚上都不敢抱他们出门。 “嗯,玩玩你选的那些小的。”乔烨点头,难得她细心一次。 “小的可比你选的那些好玩,不信你等着看。”她蹦蹦跳跳下了楼梯,见沈策坐在客厅看电视,便对他道:“沈策,一起出去放烟花吧。” 沈策看她心情不错,刚刚在楼上应是没被为难,替她松了口气,应道:“好,我正好也出去巡视一圈。” 谢云舒走到门边蹲下身挑选烟花,嬉笑对他道:“大过年的,休息下嘛。”他虽然不表现,但她知道他每天都很警惕,守护着这栋房子。 “嗯。”沈策走近她跟前,接过一个方形烟花盒子替她拿着。 她换了鞋,对身后的乔烨道:“老公,带上打火机噢。” 乔烨回道:“已经拿着了,你选好放哪几个了没,我帮你点。” 谢云舒根本不怕点烟花,信心满满道:“不用,我自己来,先每种放一个试试。”要是好玩,就再去买。 “原来你是打着再去买的主意。”他觉得奇异,她竟然对烟花这么感兴趣,买衣服都没见她这么高兴,这更显得她玩性大。 “难得过年,几十块钱的小东西,你舍不得多给我买几个吗?”反正他有的是钱,几百万的跑车都买了,肯定不会在乎这个。 乔烨调侃道:“我看你是想烽火戏诸侯吧,一个不小心把院子点了,惊动消防员。” 三人一起换鞋出了楼,谢云舒转头道:“我没那嗜好,走吧沈策,这个孔雀造型的放出来肯定好看,我要先试试这个。”话毕,人已经跑到院里,将一个烟花放置在空地上。 沈策站得离她近些,问道:“要不要我帮你点引线?” “我自己可以。”谢云舒借着客厅窗子投出的灯光,开始细读上面的说明书。 乔烨站在她身侧,打击道:“沈策是担心你,怕你点完跑太急,摔倒扭了脚。”言语间是戏谑的笑。 她在脑中想像一下那种场景,嗔怒道:“我有那么笨吗!”别说是烟花,就算是鞭炮,她也敢点了试试。 乔烨肯定地点头,“看起来确实那么笨。”而且她还穿着旗袍裙子,行动不便的样子,看她蹲着都费劲。 谢云舒气不大一处来,最近他真是调侃她上瘾了,愤愤仰头看他,“你别跟我说话,一说就惹我生气。”抬手从他手中抽出打火机,将烟花外的引线调整好。 “行,那我围观就够了。”乔烨淡淡笑着,看她连说明书都读了,想着应该没问题,便退开两步任由她自己点引线。 她打火之前还不忘对沈策道:“沈策,你退后,这个火花喷出来会有一米的。” 沈策应道:“嗯,你点了就快站开。”他没有走开,而是等她将引线点燃站起,才跟她一同后退。 盒子外的引线渐渐燃尽,烧进了盒子里。没过几秒,彩色的火花便呈扇形缤纷散了出来,配上孔雀造型的底座,还真是一只开屏的孔雀。 谢云舒忍不住拍手赞叹:“哇!真的好漂亮!” 沈策看她开心的样子,也微笑开口:“火花还是彩色的,确实不错。” 她得意地炫耀:“哈哈,我挑得好吧?这个孔雀的我买了两个呢。” 火光印在她娇俏欢喜的脸上,乔烨越过亮光侧目看着她,竟是有些痴了。半晌提醒道:“云舒,夜里风凉,你要不要多添件衣服。” 谢云舒正玩得起劲,虽然有点凉,也懒得进去添衣,“不用了,玩完了再进去穿。” 他怕她着凉,道:“我进去帮你拿外衣吧,顺便再把另外一个孔雀的拿出来。” 一听可以再看一个孔雀的,她欣然同意:“好,我先在这里点着其他等你。” “嗯。”乔烨看看周围的天幕,空气中是淡淡的火药味,折身进了楼内。 片刻门打开,客厅里的光线投在院子的水泥地上。 谢云舒见乔烨拿着她的外套和烟花出来,笑着走近他,接过孔雀烟花在手中掂量,大度道:“看在你耐心陪伴伺候的面上,这个就由你来点吧,好让你也回味下童年乐趣。” “你还知道这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他宠溺笑着调侃,为她穿上外套。 两人正是浓情蜜意,一旁的沈策却是突然扑了过来,大喊:“快卧倒!”烟花的火药味是正常的,可隐隐的危险却在不正常地靠近。 谢云舒察觉,空气中有一个细微的声响,划破空气,急速逼近。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到跟前的乔烨一声闷哼,抬头,他深邃的眸子此刻却是空洞紧缩,呼吸仿佛停窒。 随即,她和乔烨被沈策扑倒了,重重砸在地上。 谢云舒倒在乔烨怀里,身体被他抱住,空气里再次弥漫起那不陌生的腥味,低头一看,他胸前浅蓝色的衬衫和羊毛衫都被鲜血浸湿了。 她惊得尖叫,抬手摸去,真的是带着他温度的鲜血。 376、共同面对,不准你死 鲜血簌簌流出,丝毫不迟疑。(.)如妖冶的红花,慢慢浸透衣料,染上鲜红欲滴的色彩绽放。 乔烨的脸痛苦得苍白扭曲,却还是牢牢将她护在怀里。 谢云舒脑袋嗡响,鲜血染红了她的手。这是他的左胸膛,刚刚划破长空的子弹难道打中他的心脏了?此刻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求他不要死。 在她的惊叫声中,沈策将两人护在身下,紧迫道:“云舒,快扶他进屋!”沈策此刻只恨身边没个盾牌,三人一同暴露在空旷的院中,简直是任人鱼肉。 谢云舒感觉自己快疯了,只听乔烨虚弱却坚定道:“不,沈策,快带她进去,别管我。”狙击手没能得逞,接下来的怕就是扫射了。 她哪里肯从,紧紧环抱着他的腰,声泪俱下:“乔烨,乔烨……” 沈策挡在两人身前,向子弹射来的方向观察,沉声道:“对方肯定还有子弹,快进屋。”现在这个时间对方应该是在移动位置,他得试图捕获对方藏身之地。 她的泪水滴在他脸上,他却完全无法挣扎起身,命令道:“云舒,你快进去,保护孩子。” 耳边还有不知谁家的烟花在天幕爆开的声音,火光印在楼房的窗玻璃上,乔烨躺在冰冷的地上,在心中轻叹一声,他还没陪她放最大号的烟花呢,肯定比这些漂亮。 谢云舒深知把他留在院中是怎样的危险,急道:“不,老公,我扶你进去,你快站起来。”她把手伸到他背后,却根本扶不起他沉重的身体。 沈策远眺院外的树林和对街的住户家中窗户,却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对她道:“云舒,你先进去,我抱他进来。” 她却倔强道:“我们一起!”这样的险境,放谁留在这院中都是危险,她做不到。 “唉,你可真是倔。”沈策无奈一句,转身迅速抱起乔烨,将她护在身后,三人一同退进了楼内。他暗恨自己没提前发现危险,也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进入客厅的瞬间,沈策关掉了电闸、拉上窗帘,将乔烨平放在卫生间地板上。在一瞬的黑暗中,谢云舒感觉自己失明了,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紧紧陪在乔烨身边。 沈策返身回大厅,从沙发下取出了一把巴雷特狙击枪和一把突击步枪,匍匐到客厅窗边,按上远望镜,透过窗帘缝隙向外观察。 外面的夜寂静,烟花如常绽放,好似从未有这样一颗子弹穿破空气,索要乔烨的性命。 卫生间冰冷的地板上,乔烨整个胸腔痛如撕裂,鲜血时不时被他咳得喷出来,又落在他苍白的脸颊上,每一次震动,都是一阵扯痛。 黑暗中,谢云舒手足无措,伸手摸索他的伤口,却是摸到哪里都是一片血迹,根本无处堵住出血点。她急得要疯,眼泪决堤,大颗大颗落在他脸上。 那些泪水,仿佛掉在他心尖上,引得胸腔更是一阵阵抽痛,可是他连抬手为她拭去的力气都没有。 过了半晌,乔烨才从刚刚搬动的扯痛中缓过来,不大的卫生间空间里,全是她哽咽的声音,他开口问:“云舒,你没事吧?”幸好,幸好对方是冲着他来的,没有再袭击她。 谢云舒更愿这子弹是打在她身上,哭着哀求:“老公,我求你,别离开我。”她扑在他身上,鼻息中全是铁锈般的血腥味,四肢冰凉,剧痛和恐惧直钻心底。 乔烨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微抬手,掌心抚在她背上,隔着薄薄的衣料,试图安慰她,“傻瓜,我不会死的,又没打到心脏。” 她急忙问:“你怎么知道没打到心脏?”血太多了,找不到出血点,只知道是伤了左胸膛。 他伸手握住她沾满黏黏血液的小手,轻笑道:“要是打到,流出的就不止这么点血了。”或者他连跟她说遗言的机会都没有,心脏停止跳动,脑子失去思维。 谢云舒知道他是在安慰她,是强颜欢笑,更是心痛欲裂,哭道:“乔烨,我求你,坚持下去,我们的孩子还那么小,你说过要陪他们一起长大的。”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他们从前一起许诺的未来是如此弥足珍贵,又脆弱易逝。 “嗯,放心吧。”身下的地板很凉,胸腔破了个洞,他感觉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身体也变凉了,胸膛微微起伏,呼吸着清凉的空气。 最终,他幽幽对她道:“云舒,所有银行卡和存折的密码,都是你的生日,余下的事情,牧文会帮着你处理。” 那一瞬间,她却停止了哭泣,在黑暗中直直盯着他片刻,怒道:“乔烨,我不准你死,你要是死了,我就带着孩子去陪你!” 他知她会这样激动,无力道:“云舒,我只是说如果,我怕没机会对你说就睡过去了,云舒,我爱你。” 简单的一句,却让她更是心痛,死死攥着他的手,像是在跟死神争抢他。 沈策对着外面静静观察了片刻,都没有对方的踪影,便对卫生间内陪伴乔烨的谢云舒道:“云舒,快去我房间,手机在床头柜上,拨麒麟和林绍的电话,让他们带着武器和车过来,就说乔烨中弹了。”林绍是他从前的战友,是个军医,身手也是一流的。 谢云舒听到沈策的喊话,立即从软弱的哭泣中醒了过来,俯身低头在乔烨唇上一吻,出了卫生间,蹲在墙角回道:“沈策,乔烨是伤到哪里了?我们快送他去医院吧!” 沈策答道:“现在外围可能有埋伏,我们不能贸然出去。”对方肯定换了狙击位置,敌暗我明,一出去肯定会再受伤。 她觉得他考虑得很周全,抬手抹了抹脸,提醒道:“孩子和爸还在楼上。” 他镇定道:“没事,刚刚的枪声他肯定也听到了,不会出来的。” 谢云舒默默握了拳头,看了看窗帘外的夜色,道:“好,你等我,我去打电话。” 他忙提醒:“低着身子爬过去。”虽然拉上了窗帘,但如果对方进行扫射就不妙了。 “我知道。”她匍匐爬向沈策的房间,她感觉自己此刻清醒无比,甚至全身充满了力量,因为她要救乔烨,她挚爱的男人。 沈策看她镇定的样子,站在原地提高音量道:“把书架抽屉里那把抢拿出来,你用。” 没听到她的回答,片刻隐隐传来她讲电话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拿着手枪出了房间,爬到沈策身边。 她随他一起蹲在窗边墙角,小声道:“沈策,我已经报警了,麒麟说他们十分钟内过来。”他拿着一把挺长的枪,金属外壳散发出幽幽暗光。 他冷峻的面容在冥暗中看不清楚,只听他沉声道:“行,那我们就耐心等十分钟。”他接过她拿来的手枪,对她示范了使用方法,又交回她手中。 谢云舒点点头表示看懂了,转言道:“你去看看乔烨的伤吧,他流了好多血。” 沈策拍拍她的肩,安抚道:“没伤到要害,你别担心。”算算麒麟们赶到的时间,他可以撑过去,最多就是失血过多。 她强忍鼻中酸涩,低声问:“沈策,今天是过年,怎么会有人来枪击伤害他?”是什么样的仇恨,竟然直接就枪击。 沈策早见惯了这样的残忍,杀手都是找如此时机的。“越是这样的时候,人的警惕越松懈,对方就是抓住这个可趁之机,要是平时,我早发现有埋伏了。”今晚陪着她燃烟花,玩乐中便没有察觉异样。 黑暗中,谢云舒埋下泫然欲泣的脸,无力道:“为什么要这样?他是冲我们一家来的吗?”此刻的她好怕,怕乔烨和她都被坏人杀掉,留着一对宝宝成为孤儿。 方才沈策便分析过这个问题,答道:“不是,刚刚我跟你一直站在外面,对方却没有动手,足以证明他的目标是乔烨。”乔烨始终是乔家的顶梁柱,老婆会再有,孩子也会再有,可见对方是找准了目标的,挑了最关键的一人。 她见他说得头头是道,追问:“是什么人,竟然这么狠。”不得不说,一旦乔烨倒下,她和宝宝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而且乔氏也会再被影响。 沈策没有避讳,直接道:“很可能是乔孟哲。” 谢云舒一惊,“什么?他不是在监狱里吗?” “他以前的手下都还在外面,为他寻仇也是难免的,所以我之前才提醒你小心。”没想到他防备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颓然跌坐在地板上,呢喃道:“这个人为什么这样阴魂不散……”乔孟哲以为他是天神吗,左右了她的命运,牵制了两人的关系,现在又来夺乔烨的命,他简直就是恶魔。 沈策看见她脸颊上的泪光,为她叹了口气,劝道:“你别哭了,快去陪着他吧,低伏不要出声,一会儿麒麟来了,对方很可能会再突袭。” 谢云舒会过神,担忧地注视他,“你可以吗?”万一对方人多,他一个人就算有两把枪也应付不了啊。 沈策淡淡一笑:“他们不敢闹多大动静,别为我担心,快去吧。” 她犹豫片刻,想乔烨一个人躺在卫生间太孤独,这才匍匐着爬开。 377、来者不善,装甲车到 乔烨感觉自己伤口血流得没那么多了,渐渐放下心来。(.好看的小说)安静躺了一会儿见她回来,伸手与她相握。 平时他的手都比她的热,这次却是凉了很多,谢云舒担心道:“老公,你很冷吗?要不要我帮你找床毛毯来?”听说失血过多体温就会下降,他现在就是了吧。 他却摇头道:“不用,热起来血流速度就更快了。” 谢云舒也不知如何处理,只得在他身边跪坐下,握着他的双手,低低道:“那好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乔烨回握她的手,问道:“麒麟他们什么时候到?”今天这种时候,想必他们到来时都是全副武装吧。 “他说十分钟内,而且我已经报警了,救护车也很快会到的。”不得不说,这是她有生之年等待过最漫长的一个十分钟,只盼着能快点送他去医院。 他嘱咐道:“你和孩子在这里我不放心,记得跟着沈策。”他已经受伤了,更不允许她或者孩子有事。 “嗯,我们陪着你去医院。”谢云舒想到襁褓中的宝宝,泪不自觉又一行行往下淌。 乔烨细一思索,否决道:“不,医院也不能去,对方说不定会追去,到时候人多眼杂,难保他们还不会下手。”还是让沈策带着她和孩子躲到别的地方去吧。 谢云舒急切反问:“除了跟你在一起,我还能去哪儿?”这样的时刻让她躲到安全的地方,让他一个人面对痛苦,她做不到。转念,她又开口:“对了,沈策说可能是乔孟哲派来的人。” 乔孟哲,谁又能想到这个与两人纠缠不休,冤冤相报的恶魔本是一家人呢。 他语气平淡,镇定道:“我已经想到了,平时我没有招惹谁,他那样有野心的人得受十年的牢狱之灾,报复也是难免的。”只不过这只从狱中伸出的魔抓,想想都让人生恨。 看看跟前受伤的老公,她暗自咬牙,恨道:“我一定会让他血债血还。”这一生她没有恨过谁,可是乔孟哲已经完全激起了她的愤怒。 事情会闹到这步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乔烨闭上眼,叹息:“他是亡命徒,我们是好好过日子的人,不能跟他比。” 她用力摇头,担忧道:“难道就一直这样任人鱼肉吗?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下一次袭来,怕是会更变本加厉。(.) “别怕,一旦确认总能收拾他,这次的枪袭他推脱不掉的。”他的眸底再次涌现少有的戾气,纵然整个人虚弱,心中的意念却是坚定。 “嗯,他一定会受到严惩。”往后,她也只能寄希望于警方了,但愿能将乔孟哲绳之以法,不再胡作非为。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警笛声,道:“好像有警车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在今夜显得十分令人安心。 声音越来越近,她侧耳细听,高兴道:“是救护车!” 乔烨也松了一口气,释然道:“你不用担心了。” “我去让沈策接他们进来,你等着。”她松开他的手,走向门边。 他忙提醒:“自己小心。” “我知道。”她回头望他一眼,出了卫生间。 车子渐近,最终开进了院。谢云舒站在客厅内,窗外红蓝交错的强光透过窗帘,映在她眸子里。 呜呜的警笛中,她激动道:“沈策,是救护车来了。” 沈策没有做声,仔细一看来车车身,没发现任何标志和单位归属,隐约路灯映过来,里面竟满满坐了些男人,停在房前,像是在观察房子内的动静。他急道:“云舒!快回屋子里去!”只觉告诉他,这些人是跟狙击手一伙的。 她诧异,望着窗外反问:“怎么了?”他的语气完全不像救兵来了,而是如临大敌。 他简短道:“那是假的!”哪有救护车出来救人带那么多大男人的,后面的车厢本该只有一两个护士! 谢云舒惊讶地躲到门边,假的救护车?车门滑开的声音吸引她看出去,呆呆道:“车上下来人了。”她眼睛都不敢眨,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沈策离窗边更近,他清楚地看到那四个抬担架的男人,身上都带着武器,或步枪或手枪,仅用一层白衣服遮挡。 这样的阵势要是突围起来,自己难保无暇顾忌,忙对她道:“快回去,保护好乔烨,用枪指着门,没有我的声音都不要开门。” 她感觉到压迫,危险已经近在眼前了,急道:“好多人,你怎么办?”要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么多敌人,她怎么放心得下! 沈策整个人都处在紧张的战备状态,冷峻道:“我没事,你快进去!”都这种时候了,左右不能让她留在这里陪他面临危险。 谢云舒脑中灵光一闪,道:“我去打电话告诉麒麟。”他们也快到了,说不定可以把那些人拖延在楼外。 “好,蹲在墙边不要起身。”沈策对她最后交代一句,便再没了其他心思,双眼紧紧盯着外面。 没等救护车上的人全下车,两束极强的灯光便照向了救护车,刺得一行人根本看不清情势,分辨不了是敌是友。 随即,来车毫不迟疑便直直撞向救护车,跳下车和车上的人均无一幸免,全都被推出几米,抵在楼的外墙,翻在了地上。 沈策看得清楚,那是麒麟开来增援的改造装甲车,凌厉之势,一点余地都没留给那伙人,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谢云舒打完电话陪着乔烨躲在卫生间内,只觉房子一震,像是有车撞上了。惊惧道:“莫非那些人开车硬闯?沈策怎么办?” 乔烨细一想,否决道:“不会,救护车质量不行,家门就那么宽,车子强撞只会卡着两边。”而且外面一点人的声音都没有,有事沈策应该会喊话。 她缩在他身侧,担忧道:“他们都拿着枪,我刚刚看到了。”说话间,她将自己手中的手枪握得更紧了,抬着指向门,不敢放松。 他无奈道:“我们做不了什么,只能听天由命了,你也不许出去,外面太危险。” 378、心思缜密,一波未平 乔烨仰面躺着,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一个冲动,自不量力地出去支援沈策,给沈策添乱。 谢云舒看出他的担心,回道:“嗯,我还有枪呢,我可以保护你。”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能走,否则坏人进来,直接就会对他不利了。 乔烨看她紧张得额头都渗出薄汗,忍不住轻笑道:“你学会怎么用了吗?竟然轮到你保护我了。”现在想想,沈策肯定是把他给的钱全用作买武器了。又不是在美国,这些东西可不能让警方知道,否则就是私/藏/枪/支了。 谢云舒向他展示一遍,回道:“刚刚沈策教我了。”紧急关头她发现自己脑袋灵光不少,看了一遍就会了。 装甲车停近门口,训练有素的一行人下车,用盾牌将门口挡了个严实。只听麒麟的声音响起,不屑地骂道:“狗腿子,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来补一刀,未免太幼稚了!都给我绑了等着警察来收监!”话毕,装甲车上下来四五人,在盾牌的掩护下,将七歪八倒受了伤的一群人捆了,全部搜身缴械。 沈策用枪头打开门,又迅速换了个位置,靠着墙边的柱子,对外面的麒麟喊道:“麒麟!处理完快点进来救人,送医院!” 听到里面大哥发话,麒麟也不敢再逞口舌之快了,大声应道:“知道!马上就来!”随即又搜了对方的车子。 麒麟带着人将俘虏全检查一遍,再次确定没有威胁,才在盾牌的掩护下进了门。 客厅内一片黑,只有外面微弱的灯光照进来,麒麟带着林绍走近沈策,问道:“乔烨伤了哪儿?” 林绍是沈策旧时的战友,今年刚退伍,方才听说沈策有难,跟麒麟喝着酒的他二话没说就带上装备一起来了。 沈策见几人全副武装,布置了人手在门前举着盾牌,放心了些,答道:“左胸,没伤到心脏。”也算他命大,否则早一命呜呼在狙击手枪下了。 林绍曾是军医,深知胸腔内大动脉的重要性,沉声道:“那可危险了,咱们快抬他上车吧。”身后,同伴已将担架抬了进来。 沈策心思细密,沉吟片刻交代道:“外面的狙击手一直没动静,先让林绍帮他看看,等警察来了再上车去医院。”到时候警察一来,对方肯定忙着逃命,下手的几率就小了很多。 麒麟一听觉得有道理,应道:“行,林绍你先给他弄点止血的药。[.超多好看小说]” 沈策忙走在前面引路,解释道:“他们在卫生间,你等我先去,谢云舒拿着我给她的枪。”要是别人去开门,她一个不小心打伤自己人就不妙了。 听到当初柔柔弱弱的夫人尽已会用枪应敌了,麒麟不禁赞叹:“不错,被你训练成带刺的玫瑰了。”他饶有兴致跟着沈策身后,准备看看谢云舒是不是已经变成中国版的尼基塔了。 沈策停步,低声斥责:“你少胡说,她今天受了不小惊吓,我都担心她要不要换个地方休养下。”侧头见麒麟不敢再嬉笑,补充道:“孩子在楼上,你让乔连城带他们下来。” 麒麟从前是见过乔连城的,惊讶道:“老爷子也在?”记忆里,乔连城几乎没到访过这座房子吧。 沈策走近卫生间门口,低声道:“嗯,快去吧。”目视麒麟向楼上走去,他才敲了两下卫生间门,声音清晰道:“云舒,是我,已经没事了。” 听到这句,里面的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她垂下握枪的手,跌坐在乔烨身边。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即使看不清对方。 沈策推门进入,见地上乔烨又流了不少血,忙道:“云舒,快让林绍帮乔烨看看,他处理伤口很有一套的。”说着将她从地板上扶起,不挡着林绍进入房间,这才发现她手上脸颊上都沾了很多血迹,原本的裙子被弄得斑驳狼狈。 谢云舒只得让开与乔烨的距离,站在一旁看着来人打开医药箱,口中咬着小手电,用剪刀剪开乔烨的两件衣服,在一片暗红鲜红中检查伤势。 那血肉模糊的枪口,看到谢云舒心疼不已,眼泪哗啦又掉了下来,捂着口鼻默默揪心。沈策见惯了这样的枪伤伤口,并不觉得可怕,见她情绪激动,忙出言安抚她:“不是很严重,几乎靠近锁骨的位置,没有伤到器官。” 该是有多痛呢,他刚刚竟然还跟她强颜欢笑。她双手捂着脸,不忍再看乔烨的伤口,啜泣道:“沈策,你们一定要救好他,我求求你。” 沈策听得难受,宽慰道:“云舒,马上警察和救护车就来了,子弹取出来只是个小手术,他会没事的。” 她猛地抬起头,撩开自己的手袖,急切道:“可是他流了那么多血,要不要我输血给他?”看看沈策,又看看那个军医,就等着他们发话,让她能为乔烨做点什么。 沈策看她一阵一阵地,不免心疼。替她拉好衣袖,回道:“要输血也轮不到你,你的身体太弱了,不能抽血,到了医院听医生的吧。” 在乔烨身边的林绍开口严肃道:“沈策,他的血压偏低,让外面的人把担架抬进来,准备好警方一来就去医院。”不过他已经喂了他止血的药,应该不刻便会起效。 “好的。”沈策也顾不得其他,忙走出房间招呼抬担架的两人进去。 谢云舒听到还要等警察来,不解道:“为什么现在不去?”再多拖延一秒,他的血就会流失掉更多。 沈策看着两人小心把乔烨搬上担架,回道:“担心外围还有埋伏。” 她忙道:“我要跟你们一起去。”一时急切,竟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不着痕迹地挣开,答道:“肯定的,让你留在这里谁都不放心,乔烨也需要你陪着。” 他的话没说完,只见外面奔来一人禀报:“大哥,又开来一辆车,类似我们这辆。” 沈策知道己方的改造装甲的威力,心中诧异,难道乔孟哲连这一手都备好了?救护车骗不了就用装甲车硬冲? 379、尖锐指责,再次坍塌 沈策抄起墙边放的突击步枪,对来禀报的手下沉声道:“我们出去看看。[]”话毕抛下三人在身后,穿过客厅,大步走向玄关。 没走到门口,却听身后传来乔老爷有条不紊的话语:“沈策,不用出去看了,是我的人。”在房间里听到枪声,之后整栋房子又断了电,乔连城便知道是坏人来了,怕乔烨的手下靠不住,他便让陈秘书把他的保镖们召来了。 沈策只得停了奔向外的步子,转身道:“乔老爷确定是自家人,那便没事了。”右手握枪的样子,煞气十足,已渐渐收住。 乔连城在冯管家的陪伴下步步走到一楼,环视一周只见一扇小门里有微弱的亮光,问道:“烨儿没事吧?”自从经历了上次的车祸,乔连城感觉自己的承受能力又增强许多,况且儿子福大命大,不用太过担心。 沈策在心中寻思乔连城怎么确定是乔烨受伤而不是谢云舒,答道:“不严重,送去医院把子弹取出来就好了。” 乔连城见两边的救兵都到了,知危险已过去,道:“我去看看他。” “这边。”沈策走在前面引路,想着乔连城问都不问谢云舒,应该是真的不关心这个儿媳妇。 两人前后进了卫生间,不大的空间一下装了五个人,显得有些拥挤。林绍正蹲在乔烨身侧帮他清理伤口,谢云舒在旁边捂着口鼻默默啜泣。 乔连城仿佛没看到她一般,走到乔烨身边,打量一眼他血肉模糊的伤口,沉重道:“烨儿,坚持住。”本来挺拔的儿子此刻却虚弱地躺在血泊里,乔连城怒意一阵阵翻涌。 “爸,我没事。” “你放心,孩子我会替你看管好。” “嗯,让云舒跟着你吧,沈策负责保护你们。” “她?”乔连城侧身逼视她,冷哼一声道:“扫把星!要不是你闹着放烟花,烨儿会出去被枪打伤吗?”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静悄悄,一点声音都没了。 沈策心中一凛,他没想到当着乔烨的面,乔连城会说这样重的话。侧头看谢云舒,她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呆呆对望乔连城。 那一瞬间,酸楚伴着冰凉的空气涌进谢云舒的胸腔里,脑中仿佛有一块区域被击打,钝痛得麻木。 谢云舒细一想,确实是她害了乔烨,如果不玩烟花,他们就不会在院子里,对方便没机会,将乔烨打得这样伤,差点打到心脏。他说得对,她还真是个扫把星。 覆水难收,乔烨根本无力从她听力中拔除父亲的那句刻薄的冷语,紧张地看着呆滞半晌的她,仿佛体会到她的自责和心痛。 没想到,她竟然幽幽笑了起来,那娇美的脸上尽是凄然,恍惚地跌向后一步,喃喃道:“你说得对,我真是个扫把星,是我害得乔烨中弹。” 她的话语中,恨意清晰,是她对自己的恨。沈策忙出手扶着她,不让她跌坐瘫倒在血水里。 她凄凄苦笑,却蓦地挣开他的搀扶,一步跨到乔连城跟前,暴怒地尖声质问:“那你怎么不怪乔孟哲?发生这么多事情,哪件不是他害的?难道你乔家的人犯错就可以忽略吗?我看你是老糊涂了!黑白不分!”最后大力推了乔连城一把,试图把自己的所有不满发泄出来。 乔烨惊住,没想到一向柔顺的她会说出这么犀利、愤怒的话,再看看父亲颤抖着指着她鼻尖的手,知晓他们这次是闹大了。一时气急,竟又咳出一口血来。 沈策出手将她与乔连城拉开,挡在怒目对视的两人之间,也不知从何劝起。 这一次,警察的警笛渐渐近了,直奔着他们的方向来。 沈策拖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出卫生间,塞进他的房间内,折回客厅将自己拿出的所有枪重新藏回暗格里,将地毯盖好。 乔烨气急,懊恼道:“爸,你怎么能怪她呢,坏人就守在暗处,如果不是我先受这一枪,怕是你和孩子都不能幸免。” 警笛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乔连城怒意勃发,在乔烨跟前蹲下,薄唇开合地斥责儿子。林绍让开一些距离,装作听不到任何的隐形人。 乔连城不知在后面又对乔烨说了什么,在一片警察的警报灯闪烁中,由两个月嫂带着孩子,在护卫的重重盾牌下,上了车,扬长而去。 沈策和麒麟向警察说明情况,用担架将乔烨抬出,上了他们的车。沈策这才回他的房间将谢云舒带出来,顾不得她哭得一脸斑驳,塞进车上匆匆赶往医院。 一张如花的俏脸,却是第一次冷成了冰,呆滞坐在车内,哭干眼泪毫无表情。 过了半晌,她环视车内,才发现两个孩子没带在身边,急忙问身旁的沈策:“我的孩子呢?说好一起去医院的!” 沈策为难地将目光投向乔烨,不言语。 乔烨浑身一阵阵地寒,有气无力地开口解释:“云舒,呆在医院病菌太多,爸替我们暂时照顾着宝宝,很安全。” 听说孩子被乔连城带走了,她一下炸毛扑向他,大怒:“乔烨!他刚刚说完我是扫把星,然后你就允许他把我们的孩子夺走了?!你还当不当我是孩子的生母!你让他立马把孩子送回来,我就是死也不准他带走我的孩子!”就她看来,乔连城不仅想说她是扫把星,还想说她是软柿子,随他怎么指责都可以。 乔烨听得懊恼,怎么就到了以死相逼的程度了呢。好言安抚她:“云舒,你别激动,爸会保护好宝宝的,免得跟着我们在医院折腾,刚刚他确实说错了话,你别往心里去。”可是父亲的话说了就是说了,对她的伤害已经产生,不能否认。 她扯动唇角凄然一笑,跌坐在担架床边,冷冷道:“乔烨,我跟了你这么久,可不管出什么事情你的胳膊肘都是拐向他,我真不知道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我永远不及你爸的只言片语,你要过日子还是跟你爸过去好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这样的话一句句敲打在乔烨心上,让他胸中疼痛更甚,喘息道:“云舒,你不要说这种话,你跟孩子永远是我最重要的。”要是今晚没有乔连城在就好了,就不会闹成这样了。 她冷呼出一口气,制止他再讲下去,“呵,你别说了,你们乔家人还是先审视下自己说的话吧。” “云舒,你别闹了,等我处理完枪伤我让爸给你道歉。” “停车,我现在就去找我的孩子。”她挣扎着站起身,完全不理会他所说的道歉之词。 乔烨见她真的要走,又不能坐起身拉住她,急道:“云舒,你不陪我去医院了?”难道孩子多在乔连城身边一分钟她都如此介意吗。 谢云舒一怔,回头看看动弹不得、满身是血的他,心中不忍。在他最需要她陪伴的时刻,她却要生气逃走吗? 垂眸看着地板,半晌淡淡道:“让你爸陪你去吧。停车!”乔烨,我很想爱你,可是每次旁人都把我们的爱毁坏得乱七八糟,请允许我懦弱一次,让我逃吧。 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吓得司机忙靠边停下车子,正想问发生什么,她已拨开保镖拉开门跳下了车。 乔烨忙呼沈策:“沈策,你快跟着她!”就她这冲动的样子,指不定找到乔连城会怎么闹呢,孩子要不要得回也还是问题。 沈策郑重点头,“放心吧,我会把她安全带回来给你。”话毕已冲出了车,追赶向她。 乔烨重新跌躺回担架,又气又急,每呼吸一次胸膛都在痛。 车子还停在路边,林绍见他伤口上的纱布又被血水浸湿了,对开车的手下斥道:“快点去医院,再流血他就死得成了!”那人便迅速开动车子,继续向医院驰去。 沈策跑出一段距离,回头看看启动开走的车,再跑几步追上了她。 见她边跑边哭,情绪激动得不行,问道:“你知道乔连城在哪里吗?” 谢云舒抹两把眼泪,恨恨道:“他的庄园在南边城郊,我现在就去找。”要是乔连城刚刚那样骂她,她都还能再容忍得下,她也就不是自己了,他不承认她是儿媳妇,她照样可以拒绝他做孩子的爷爷。 沈策看她气呼呼的样子,一点理性都没有了,“这样走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打车去吧。”回头看看路两头,却一辆车都没有,只有路边的满地鞭炮碎纸 谢云舒此刻谁都不想理,不看他一眼,继续大步向前,“今天是大年夜,哪儿来的出租车,你不用跟着我,我自己走去。” 他无奈提醒:“你的方向都走错了,南辕北辙。” “别来惹我!神烦!”这大半夜的,太阳月亮都没有,她就是想用它们辨别方向也不行啊。 沈策不介意她的发飙,淡然道:“跟着我走吧,我在这附近有朋友,可以借他的车一用。” “你要绑我去医院?” 他摇摇头,“不会,我也不喜欢乔连城,把孩子要回来是正常的。” “没骗我?”她抬眼,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 他轻揽她的后背,转向路口另一边,反问:“我可是你师父,你怀疑我的人品?” 她垂下头,妥协:“好吧,去借车。”转念想想,有沈策在,他至少还可以保护她,不然乔连城人多势众欺负她怎么办。 380、无处找寻,夜色如墨 谢云舒已做好在乔连城的庄园跟他大吵一架夺回孩子的准备,却没想到庄园里的佣人说乔连城傍晚出去后根本没回来过。(.)她怒气冲冲的拳头像是一下打在棉花堆里,十分无力。 那佣人絮絮叨叨不知又说了些什么,都是些无用的话,她哪有心思管乔连城的作息,只想知道宝宝被他带到哪儿去了。 沈策见她坐在台阶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上前将她扶起,低声道:“地上凉,进去坐吧。”他只对那个佣人介绍自己是她的保镖,多的没有说,对方也没多问。 谢云舒挣开他的手,不悦道:“我才不进去!”既然乔连城不在,她难道还进他的屋子里等着他回来吗,要等也是在外面等。 沈策附近她耳际,小声道:“听我的,万一他躲在里面怎么办。”或许佣人是演戏搪塞两人也有可能。 她一想有道理,这才软了姿态,瞥一眼那佣人,妥协道:“好吧。”然后迈步进了客厅。 佣人关了门跟进客厅,问道:“少夫人喝点什么?”虽然谢云舒只到过庄园一次,但如此重要的人物,她还是记得的。 谢云舒打量着大厅,漫不经心答:“不用。”乔连城进门应该会脱下他的风衣,可衣架上空空的。 沈策没有急着打量屋内,对佣人道:“来两杯白开水。” “好的,稍等。”对方退下,偌大的客厅顿时只剩两人。 谢云舒低声道:“你觉得他会不会是躲在楼上?” 沈策虽对环境不熟悉,还是摇摇头否认:“我进来没闻到一点宝宝的味道,他应该是没回来过。”小婴儿身上的奶香味是很明显的,他不可能闻不到。 “那怎么办,去哪儿找他?” 这样的深夜,乔连城不可能还在外面逛,肯定已经在某处落脚。沈策问:“你还知道他有别的住处吗?” 她想了想,自己跟乔连城交际甚少,哪还会知道他别的住处,无奈道:“狡兔三窟,只知道这一处。” 沈策只恨自己当时没派车跟着乔连城,对她道:“那咱们只能想别的办法了,喝杯水就走吧。” 她蓦地从沙发上站起,不善道:“我才不要喝他的水,下没下毒都不知道。” 他本想着她一晚上忙碌,都没顾得上喝口水,既然她不愿沾乔连城的东西,就算了吧。便也起身,爽快道:“行,走人。” 佣人从厨房出来,刚好听到他的这句,见两人已走向门边,忙问:“少夫人不再坐一会儿吗?” 谢云舒转身,怒道:“坐什么坐!告诉乔连城……” 沈策及时打断她,“别说了,走吧。”然后不容她再开口,拖着她出了门。 被沈策塞进车,她不悦地瞪他,“为什么不让我说,我要让他还我的孩子。” 他驾车出了庭院,淡淡道:“你这样反而打草惊蛇,他会躲得更深。”现在孩子在乔连城手上,他大可带着孩子远走高飞,让她一直找不到。 谢云舒叹了口气,抬眼望着沈策,无奈道:“他住在哪儿乔烨肯定知道,但乔烨不会告诉我。”况且乔烨都伤成那样了,让她怎么做到再逼他说出来。 沈策算算时间,估摸道:“现在这个时候,乔烨应该还在手术台上吧。”也不知那颗子弹打得深不深,有没有伤到他的其他内脏。 她往往车窗外黑漆漆的旷野,犹豫道:“沈策,我是不是应该回去陪着他?”这样的夜色,像是无际浓墨一般,化不开,还会把人吸进去,着实可怕。 他见她松口,便委婉劝她:“嗯,他现在需要你,孩子的事情其实可以缓一缓。”反正乔连城是孩子爷爷,总不可能对孩子不利。 一提这个她脸色就不好了,之前乔烨也是这意思。忍住情绪,冷道:“你别说了,越说我越不想去见他。” 车停靠在宽阔的马路边,一眼望出去,别的车影儿都没有,只剩路灯昏黄。 沈策没想到她这样敏感,于是转言问:“我们现在去哪儿?回家?”警察应该已经勘察完现场离开了,不会有别人打扰。 她不敢去回想发生在那里的惊险,拒绝道:“看满地的血迹吗?还是算了吧。” 沈策反问:“那去哪儿?”这样的大年夜,就是想在外面找个小店坐会儿,都没有吧。 谢云舒不放弃找孩子,答道:“开车在路上找找吧,说不定能找到乔连城的车。”反正今晚,是不用想着休息了。 他侧目,“这样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么大个城,上哪儿找乔连城的车去。 她丢给他一个固执的眼神,“总比不捞好。” 沈策无奈,今天他是注定舍命陪君子了,送走了乔烨,又来个小姑奶奶,谁都是难招架的主。“行,咱们找找看。”再次启动停在路边的车,向着城区开去。 谢云舒一刻不停地盯着车窗外,生怕错过了乔连城的装甲车踪影。可车子绕过大大小小可能的街道,都只有居民停在路边的私家车。 沈策没有多言,始终替她驾车,陪着她寻找。外面的世界时不时传来烟花爆开在天空的声响,车内却是一片寂静,两人都绷紧了神经。 绕过三环,她的一颗期盼的心渐渐变冷,颓然靠在椅背上,目光望着窗玻璃外。 车子在市区街道上不知绕了多少圈,却丝毫没有乔连城的影子,时间渐渐到了零点,满世界开始响起鞭炮烟花声。 谢云舒被远远近近的爆破声吵醒,转头看看身旁驾驶座上的沈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着了。 车子停在一处僻静的小巷内,却抵挡不住外面热闹的声响。她坐起身,望着天幕幽幽开口:“新年到了……” 沈策见她一脸疲惫,低声应道:“嗯,不知不觉,又是一年。”没想到在新年伊始,她和乔烨却得经历这样的一夜。 她默默发呆没有再说话,他便道:“我们去医院吧,乔烨手术做完了,没事了。”方才她睡着的时候就收到麒麟的短信,可她睡着了,就没有叫醒她。 “好。”谢云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大概是过了那一阵焦灼,不忍再赌乔烨的气吧。 沈策发动车子开出小巷,对她道:“你接着睡,到医院我叫你。” “嗯。”她没有再急着找孩子的下落,她感觉自己累极了,闭上眼,又是安稳的睡意,一切嘈杂都被抛在脑后。 乔烨的病房内,所有人都惊魂未定,看着被麒麟绑在凳子上的男人。他长得壮实,穿着一身护工衣服,却是满脸的煞气,试探挣脱绳索攻击周围的人。 医生和护士见来者不善,都躲到办公室里,屋子里全是麒麟和他的手下。 乔烨半晌才从麻醉的药效中缓过来,见麒麟一副暴怒的样子,开口道:“麒麟,把他嘴上胶带撕了,我问问他。”这个人几分钟前试探掐死自己,现在脖子都还感觉隐隐作痛。 “好的,乔总。”麒麟上前,撕掉了对方封口的胶带。 不得不说,麒麟现在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他不过是走开几分钟去趟厕所,却让这个人有了可乘之机,混入乔烨的病房,关掉了所有仪器的电源,正掐乔烨的脖子,而乔烨麻醉还没褪去,根本反抗不了,幸亏自己及时赶到将他制服。 这个被制服下的不是别人,正是乔孟哲的手下青虎。他最后一搏,却不料还是没能成功,此刻还成了困兽。他见乔烨服侍他,恨恨冷笑道:“乔烨,你别白费功夫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乔烨看他单枪匹马,想来是死忠于乔孟哲的,便淡淡问他:“我只问你,是不是乔孟哲派你来的。” 青虎瞪他一眼,扭头向一边,冷道:“我什么都不会说,你死心吧。” 乔烨想到今晚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完全没耐心陪他多言,对麒麟吩咐道:“麒麟,狠狠地打,反正这里是医院。”他的呼吸浅浅地,语气却是十分地狠戾。 “是,乔总。”麒麟二话不说,招呼几个弟兄,便封住青虎的嘴开始拳打脚踢。雨点般的拳脚向着青虎砸去,他不禁发出闷哼,疼得额上直冒冷汗。 待过了几分钟,乔烨才抬手让麒麟停下,对青虎再问:“你们还计划了别的吗?”发生的事情都已解决了,现在要做的是防患于未然。 青虎气都喘不上,却挣扎抬头逼视乔烨,得意道:“肯定的,一次弄不死你,我们的人就前赴后继。”那目光中,是深深的恨意。 乔烨挑眉,没想到他还挺硬,明显是没招呼够。环视一周手下,道:“说出下一步的计划,不然我让他们再招待你一次。”反正这么多人轮番上,总有撬开他嘴的时候。 青虎不被他威胁恐吓,自知今天逃脱不了,分毫不示弱,吼道:“你做梦!” 乔烨也不再说什么,闭目淡淡吩咐:“麒麟再打。” 于是,病房内又是青虎被拳打脚踢的闷响,渐渐乳白的地板溅上不少他的鲜血,而此时狱中的乔孟哲,还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全盘失败的事实。 381、赶赴陪伴,思虑不够 正看着电视吃着饺子,牧文却轰地站了起来,手中紧紧攥着手机,上面是麒麟一分钟前发给他的简讯。 桌对面的周晓蛮被他的行为一惊,嗔他一眼道:“干什么呢?快坐下,别挡着我看电视。” 牧文面色凝重,起身进卧室换衣服,简短道:“我出去一趟。”出这么大的事,他的年也不用过了。 周晓蛮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不解道:“这时候你出去干嘛?买啤酒?” 他随意套上一件呢子风衣,收拾钱包、笔记本等物塞进手提包。对她道:“乔总中枪了,而且对方还追到了医院,差点没给他第二枪。”刚刚麒麟发短信给他,让他即刻到医院陪着,看乔总有没有吩咐。 周晓蛮倚着门,挑眉道:“您这是枪战片看多了吧?”怎么中枪都出来了,大过年的。 牧文走到门口换鞋,把她搂进怀里抱了抱,“我骗你干什么,这种事情谁会开玩笑,你在家乖乖的,我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真那么严重?”怕是他上司平时惹了什么仇家吧,现在来寻仇了。 牧文抓起车钥匙,答道:“差点就死了,你说严重不严重。(.)”说话间,已打开了门。 周晓蛮有些担心他,上前替他将风衣扣子扣好,无奈道:“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别冷着。”幸好钦州的冬天不怎么冷,否则她真要帮他换件大棉衣穿去。 他环视一周满是过年气氛的屋内,心底因将她一个人撇下而不是滋味,温柔道:“差不多睡了,别熬夜。” “我知道。”她乖巧点点头,看着他的目光有些不舍。 “走了。”他对她挥了挥手,在外关上门。 周晓蛮走回沙发边坐下,电视上仍是精彩纷呈的节目,她却没了任何看的心情。随叫随到、哪里需要哪里搬,这就是牧文的工作,伺候着危险的老板,其实他也很不容易。 牧文一到病房,乔烨不给他机会多问,便开始交代事项。牧文也知事情已经发生,多问无用,随即投入工作状态,屏退四下,将上司交代的事都一一记录下来。 从公司的事,到媒体方面的应付,都嘱咐了很多处理办法。说到谢云舒时,牧文却从记事本间抬起头,不解问道:“乔总,您要让沈策带夫人去海口市?”具他所知,上司在海口市并没有房产。(.好看的小说) 乔烨答道:“对,乔孟哲的报复不知是不是还有下一步,我怕他伤害我不成,就伤害云舒和孩子。”她和孩子是他的弱点,这事实乔孟哲说不定会利用 牧文想起麒麟说的‘战俘’,问道:“他的那个手下没审问出什么?”要是放在从前,上司早就用刑拷问了吧,这么重要的信息。 冷光从乔烨的眸子投出,望向青虎方才被打的角落,淡淡道:“那个人硬气得很,什么都不肯说。”他越是这样,自己便越是确定他知道的是机密,而且十分忠诚于乔孟哲,利用的空间很大。 对待坏人,牧文没了丝毫善心,无谓道:“再拖他两天说不定就有结果了。”跟乔烨在一起久了,他当然也学会了该有的手腕,言下之意是对‘战俘’用刑无疑。 低头看看手中的计划,对乔烨询问细节:“孩子和夫人在一起,还需要月嫂吧?”度假区的房子住起来肯定不及家里方便,得提前安排好房间。 乔烨的情绪变得复杂,无力道:“不,爸把孩子带走了,有月嫂跟着,我们不用担心。”虽然明知很安全,却惹得她不开心,连带他也觉得纠结。 牧文听完心中不免寻思,夫人竟然愿意跟孩子分开、跟乔总分开?然后独自当逃兵?少有出现的乔老爷突然把孙子孙女带走了,他作何打算?这一晚发生的事情该有多复杂…… 沉默半晌,乔烨才回过神来,提醒道:“牧文,快联系沈策吧,晚了他就把云舒带到医院来了,这里可不安全。”而且她之前离开时说了另两人尴尬的话,他没把孩子还给她之前,都不知怎么面对她。关于父亲,他一生好强,又如何让他跟儿媳妇道歉呢。 牧文知上司今夜经历了太多危险,宽慰道:“乔总,我和麒麟在这儿陪着,您别担心。”大不了两人交替值班,不信谁还能有空子可钻。 乔烨十分担心她的安危,简直想把她放进保险柜里,回道:“敌暗我明,还是把她送远一点安全,那里也没人知道。”之前甚至牧文都不知道他去过海口市的那个度假区。 “好的,我这就通知沈策,帮他们订东山度假区的房子。”牧文拿出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着手准备一切。 乔烨静静在病床上躺了会儿,补充道:“云舒那边,就让他安抚吧,她今晚心情很不好。”自己这样送她远走高飞的行为,不知能不能得到她的理解,但愿沈策能在其中对开解她。 “嗯,我会转告沈策。”牧文应道。 牧文将目光投向窗外,夜空中还有烟火在绽放,转瞬即逝,前路迷茫。复仇者来了只能尽力招架,可这样的冤冤相报到何时是尽头呢? 此时沈策几乎已将车开到医院附近,看到乔烨发来的短信,再看看副驾驶座熟睡的她,想着躲到别的地方去,对她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安排,便调转车头,向着城际高速驶去。 夜渐渐归于安静,只剩两盏车灯投向前方,照亮前路。高速上更是一辆车都没有,无人的公路,两旁的农田一片黑暗,令人生畏。 沈策安静驾驶,心底因这样的辗转产生了些许寂寥。自己常年走在枪口边上,早已习惯这样紧绷神经战斗和战斗结束的空落落,可是她呢,一夜之间幸福的生活倾覆,连回味和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尽力招架。 躲到海口固然是安全的,可她的心绪能平复下去吗?无疑,她会担心孩子、担心乔烨,乔烨在做决定将她送向远方时,有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想想呢? 382、白霜出没,定有预谋 牧文一走,周晓蛮便陷入了百无聊赖的境地,任由电视开着,倒了杯酒坐在窗台的榻榻米上,望外面的斑斓夜色。(.无弹窗广告)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响起。本以为是牧文打回来,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茶几前抓起手机,才看到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南京。 她不禁疑惑,自己根本没有南京的朋友啊。接起电话“喂”了一声,等待对方说话。 白霜在电话一端听到是周晓蛮的声音,便开口道:“晓蛮姐,我是白霜,春节快乐。” 周晓蛮大惊,这丫头居然自己冒出来了,可不是那什么踏破铁鞋什么没觅处吗!扯开嗓子就骂她:“你这死丫头疯哪儿去啦!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还有一句‘满世界找你’,忍住没说出来。 虽然被这样骂,白霜却没有生气,笑道:“我没死,这不打电话给你拜年嘛。”她现在安稳了,也该问候下这个旧人。 可惜牧文不在身边,不然还有他指挥她怎么说话。周晓蛮尽量正常地与她闲聊:“这几个月你跑哪儿去了?金盆洗手了?” “嗯,我跟了一个小老板,怀了他的孩子。”只有白霜自己知道,孩子的爸爸其实姓乔。 周晓蛮惊讶,她竟然真是金盆洗手,感叹:“天呐,你丫头命真好。” 白霜打电话联系周晓蛮当然不是那么简单,问道:“你呢?还在酒店做吗?”不管是肚子里乔烨的孩子,还是现在跟的小老板,都注定她再不用回酒店再做那工作。 “我……”周晓蛮这才想起自己也从良了,虽然牧文不是什么老板。犹豫着对她道:“我也没做了,你还记得杨秘书吗,我跟他住一起了。” 白霜看似不经意地回忆问道:“乔先生的杨秘书?”杨牧文,她怎么会不记得,既然周晓蛮跟他住一起,等孩子出世,她就带着孩子去找乔烨的这个秘书吧。(.无弹窗广告) “嗯,是他。”周晓蛮心中忐忑,自己不该搬出牧文来的,万一把白霜又吓得躲起来就不好了,她说不定做贼心虚呢。 白霜问:“他有提起过我吗?”牧文知道她怀了乔烨的孩子,总会转告乔烨,怎么他们却一点动静没有。 周晓蛮不知白霜是在探她口风,为了不打草惊蛇,矢口否认:“没有啊,提你干嘛,你以为他喜欢你?他可钟意我了!” “没有,我不是那意思。”白霜淡淡道,或许这样私密的事情,杨牧文没跟周晓蛮说吧。 周晓蛮不知说什么,便随意问道:“哎,你孩子几个月了?男孩女孩?”实在想象不出,白霜那单薄的身子挺个大肚会是什么样。 白霜觉得此事周晓蛮会跟牧文说,便如实道:“五个月,产检后说是男孩。”对养她的那个男人,她是说四个月,其实那男人之前喝醉了根本没碰过她。 这下周晓蛮更惊讶了,“天呐,你这次可是真赚了!马上能翻身当女主人了!”儿子一生,一套房子可就到手了,她真是太得便宜了。 白霜对结婚什么的没想法,淡淡道:“应该是吧,不过他不常在家,半个月才见得到一次。”有时她都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养着不止一个女人,否则怎么会半个月见一次,可他又还算憨厚老实。 见惯不同姐妹下场的周晓蛮不以为意,“这有什么,给的钱足就行了嘛。” “钱倒是很充裕。杨秘书呢?他对你好吗?”杨牧文竟然跟周晓蛮走在一起了,这点倒是很出乎她的意料。[] 周晓蛮想想自己经营的美甲店,全是牧文投资,虽然平时没给她钱,不过小店收入还算好。回道:“就那样呗,平平淡淡过日子。” 白霜在电话那头笑问:“你是怎么跟他走到一起的?” 周晓蛮结巴了,思绪在脑子里乱成一团,“这个……这个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以后见面再跟你说吧。”她不禁在心里暗骂,这让她怎么编呢,要是让白霜知道是因为找她才在一起的,那还得了。况且白霜现在都重新做人了,她就算偷了乔总的东西,找机会还回来就够了吧,不用再像通缉犯一样找。 白霜叹气道:“我现在住在南京,难再见到你了。”不过周晓蛮这个与杨牧文的桥梁,她是不会放开的。 “没事,电话联系也是一样嘛,你过得好,做姐姐的也就放心了,”周晓蛮在心中暗叹一声,这不是让我左右为难嘛。 白霜想着多言无益,便道:“嗯,那咱们常打电话,就这样。” 周晓蛮随即应道:“行,你自己保重,春节快乐。” “好,春节快乐,拜拜。”周晓蛮放下手机,绕着茶几转圈走。 细一寻思,觉得这件事对牧文来说算得重要,还是应该告诉他,便拿起手机编辑下短信发了过去。 ‘牧文,白霜刚刚打电话给我了,她现在在南京。你要是还需要找她,等有时间就回我电话吧。’ 牧文与一干保镖坐在医院走道的长椅上,突然接到周晓蛮的短信,走到没人处便立即回拨电话给她。 没等她开口就问道:“你说刚刚白霜打电话给你了,说她在南京?”如果白霜还怀着乔烨的孩子,这么几个月她是怎么生活的呢,还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周晓蛮搞不懂他那么急干什么,答道:“是啊,号码归属地显示也是南京。” 牧文隐隐感觉白霜再出现的事没那么简单,问道:“她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吗?”她肯定是想借周晓蛮的手得到或者传播什么信息。 不出意料的审问,她撇了撇嘴道:“她不回来啦,她跟了个小老板,怀的孩子都五个月了。”在电话另一端咬着指甲,漫不经心。 牧文心中一凛,问:“这是她跟你说的?”算算时间,从夫人离开钦州到现在,差不多就是五个月。 “嗯,我跟她说我和你在一起了。”不过当时白霜也没多说什么。 牧文冷道:“这是她故意跟你说的,之前我没跟你说清楚,其实她没有偷乔总的东西,而是怀了乔总的孩子。”白霜肯定是想让周晓蛮转告自己,她依旧留着乔总的孩子。 周晓蛮这才知晓,惊道:“你的意思是她其实怀的是你上司的孩子?”那白霜的身价得翻多少倍,母凭子贵啊! 那声音大得牧文把手机又拿开几厘米,淡然道:“对。” 她急道:“天呐,你怎么不告诉你上司呢。”一夜风流得个孩子,乔总能力真不是盖的。自己陪乔烨那晚还被推下床了,看来乔总并不讨厌白霜嘛,孩子都有了。 牧文答道:“他知道的,而且他根本不想要那孩子。”到时候逮到白霜,指不定怎么处置她,单凭她如今的野心和城府。 周晓蛮难以置信道:“我懂了,你找她是为了逼她打掉孩子!” 牧文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问道:“她跟的那个男人知道孩子是谁的吗?”答案肯定是不能的,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 周晓蛮隔空瞪他一眼,道:“这个她都没跟我提,我怎么知道,她只说那男人半个月才见得到一次。”没想到白霜的身上竟然有这么复杂的事,而自己一直被埋在鼓里。 “既然现在她已经跟了别人,我们就静观其变吧,她说不定还会联系你,到时候你再告诉我。”反正现在谢云舒不在钦州,就算白霜找上门也不用担心。 她在那头畏惧道:“你不会还要害她的孩子吧?” 牧文沉吟片刻,答道:“这些事只有乔总能决定,况且现在已经五个月了,打胎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周晓蛮皱眉,“你上司真那么讨厌她吗,再怎么说还是他的孩子啊,不会不认吧。”如果亲手送白霜上手术台,那也太狠了吧。 “他只认夫人生的两个,白霜他从没看进眼里,就算是他的孩子也不会在乎。”根据之前上司的反应,他确实是这个态度,如果威胁到他和夫人的关系,甚至还会更狠都说不定。 她不禁嘲讽道:“还真是讽刺,做的都什么荒唐事儿。”乔烨荒唐,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白霜也荒唐,竟然带着乔烨的孩子跟了别的男人,但愿对方不会对她一个孕妇下手,不然真得不偿失。 牧文想着她也说完了,便道:“行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我还得守着乔总呢。” “知道,你自己注意身体。”周晓蛮收回对白霜的胡思乱想,在电话这端对牧文笑笑。 “放心吧,早点睡。”牧文挂掉电话,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感觉他和周晓蛮之间渐渐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没了任何可疑的结缔,十分坦荡。 此时的上司还在病床上,白霜再现身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呢?本来他已经因为乔孟哲的复仇而焦头烂额了,说了岂不是给他再添烦心事? 牧文这样想着,便压下了这件事,等白霜现身时再告诉乔烨不迟。 383、辗转城市,以泪洗面 谢云舒在晨曦中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洁白陌生的大床上,昨晚穿的旗袍裙子还好好套着。推开被子坐起,一眼看到了站在阳台上的沈策,魁梧的背影,再顺着阳台看出去,是有些熟悉的景致,东山湖! 细一回想,昨晚她睡着前,沈策不是说去医院的吗?怎么一觉醒来竟然到了海南? 不安的念头从脑中浮起,她手心顿时冒冷汗,没顾得上穿鞋便跳下床大步走向他。 沈策远眺东山湖明净的湖景快一个小时,忽听到身后房间里的动静,便转身察看,她已走近跟前了。 没等他开口,谢云舒便急急问:“沈策,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乔烨呢?”莫非那后来又发生什么,沈策带她到这儿避难? 沈策低头看她,鞋都没穿,回道:“你也知道这里是哪儿,乔烨他已经没事了,但不放心你去医院或者留在钦州,就让我带你到这儿避一段时间,回去穿鞋,地上凉。”这样安静的景致,他的心都平静不少,她明显是还没回过神来。 她哪里顾得上穿鞋,怒道:“你骗我。”看他淡然的样子,明明是个演技派。 他坦然俯视她,眼神没有丝毫闪躲,镇定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有什么好骗的,是她想太多,不愿相信吧。 谢云舒反问:“那他都敢躺在医院,怎么会不放心我去医院?”况且那么多人保护他,没人再敢去医院下手了吧。 沈策语重心长道:“你应该清楚,你是他的弱点,如果你受到任何伤害,他会比自己受伤更痛,他不放心,所以将你送远点儿。” “可他都不跟我商量下,躲在这里我更担心他!”她急冲冲反驳,只恨自己不能立刻驾车回去,怎么能把他一个人扔在那儿。 “林绍是我以前的战友,国家领导人都保护过,你还担心乔烨会有危险吗?”反正他已交代了林绍,他回去之前不要离开乔烨,和麒麟一起负责乔烨的安全。 她当然信得过他们特种兵保护人,语气顿时软了许多,垂眸道:“可乔烨受伤了,他需要人照顾。”上一次他住院她就不知道,都是牧文照顾的,这次害他中枪,她怎么还能继续躲在度假区逍遥安逸。 “他的秘书牧文已经在医院了,会把一切打理好的。”沈策早想好她提出的所有问题的答案,平静答道。 站在原地踟蹰片刻,她冲回卧室穿鞋,固执道:“不行,我要回去!”孩子在乔连城身边,她咽不下这口气。 他坦然靠着阳台门框,望着她穿外套,幽幽提醒:“你去了只会给他们的保护任务增添负担,给坏人多一个目标。” 谢云舒转身望向他,反问:“那我就得一直呆在这里?”她的胸中冒着无名火,也深知不该对他发,只能暂时忍着。 沈策点头,“嗯,我会一直保护你。”这个度假区人挺少的,他保护起来也更方便,不及在钦州那么提心吊胆。 她侧目看着他,问:“多久?” “这个得等乔烨的通知,等他们把钦州的一切处理完,自然会让我带你回去。”据他估计,一周足够了。 谢云舒一听连个准确时间都没有,仰着脸直视他,“你是堵我自己回不去?” 沈策面不改色,两道浓眉皱都不皱一下,道:“如果你非要回去给他们添麻烦的话。” 她按捺下心中的不满,无奈道:“好,我就听你一次。”这一切都是乔烨安排的,跟他没有关系,自己又何必跟他吵。 “想通了就好,我让服务生送早餐来。”他转身出卧室,准备下楼。 “不用。”谢云舒根本没有食欲,走到阳台打量了公寓的布局,道:“这是双层的公寓,你去楼下吧,我自己静一静。” 沈策知她现在心情不好,也就不触这霉头。爽快道:“行,有事叫我。”相处这么久,这个小丫头的脾气还真是变幻莫测,自己只勉强抓住了点儿规律。 “嗯。”谢云舒坐回大床边沿,心中空荡荡,四下望望陌生的房间,更是不住叹息。 沈策下楼,再察看一遍周围的动静,才随意吃了点东西,找了间卧室迅速入睡开始补觉。 他在楼下的卧室睡了三个小时,再醒来时,已是接近午饭时分。可她一直呆在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只得上楼察看,一进二楼便看见她在卧室外的阳台上呆站着,时不时抬手抹抹脸,地上是一堆用过的纸巾,也不知是哭了多久。 他在沙发上坐下,也没有去打扰她,看着手表,又等了半个小时。 这次再从玻璃看过去,她没站着了,而是坐在地板上,头埋在膝盖上,还在哭着,地上的废纸堆了一片。 沈策不免无奈,这样没人打断,她是准备一直哭下去吗?身体不会脱水? 敲门走进卧室,到阳台上停在她身边,没事儿人一般道:“走吧,出去一趟。” 谢云舒知道他已近在跟前,又抽了张纸擦了脸,埋着头瓮声瓮气道:“干嘛?” “到了你就知道了。”昨夜离开得太匆忙,现在这房子里缺不少东西,他住着都觉得不妥。 “不想去。”她气呼呼重新埋下头,就知道他来不是好事,还卖什么关子。 沈策蹲下身拿走她的抽纸盒,反问:“闷在这儿不是哭就是发呆,有意思?”他可不想一周后把核泡眼的她还给乔烨。 她瞥他一眼,嘟囔道:“你准备去的地方就有意思?” 他神秘莫测道:“你肯定没去过,鱼龙混杂的区域。”像她这样的姑娘,一看就没去过老街那样的地方。 “我去干嘛?”鱼龙混杂?就是很乱的地方吗? 沈策见她不那么抗拒,道:“让你一个在这儿我不放心,而且可以开开眼界。” 她一个人手无寸铁呆在这么大的房子里,确实有点害怕。 谢云舒沉默片刻,抹了把脸,站起身,冷道:“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开眼界。” 沈策一笑,带着气鼓鼓的她下楼。 384、鲜有涉足,轻车熟路 两人驱车到达旧城区,将车丢路边停着。 谢云舒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把外套翻了一面穿,免得露出上面的血迹,又倒饮用水洗了把脸,扒拉顺头发,才跟着他走。沈策倒是淡然地等着,心中清楚她今天的形象确实比较粗线条。 在一条老街上走,街道两侧的店铺都破破旧旧的,城市里难见到的中药铺、当铺、首饰铺、古玩铺倒是很多。大年初一的街道透着喜庆,老人在门口打着桥牌。 走了几分钟,沈策带她进了一家普普通通的小吃店,门口卖票的男人斜眸瞥两人一眼,低头继续数钱。 小店的地板油腻腻的,桌上桌下的卫生纸都没人打扫,幸好灯还算亮堂。 谢云舒不解他怎么会进这样卫生条件不太好的小吃店,正想阻止他换一家,却被他拉住手腕,向小店更深处走去。 这家店属于狭长型,拐着弯延伸,走道两旁是餐桌和凳子,大概因为过年的原因,只有三三两两食客。 向里走,经过小吃店的厨房,里面的厨子在抽烟,完全没在意闯进来的两人。穿过昏暗的甬道,掀开破布门帘,眼前的空间豁然变宽敞。 阳光终于又透进了室内,空气里是股奇怪的味道,类似夜总会里的,烟酒和奇怪的香味混合而成。(.) 谢云舒好奇地四下张望,发现这是一处厂房改造的酒吧,面积有个一百平米。舞台上几个年轻人在玩电吉他,分不出是乐音还是噪音,反正一响起来震得人耳朵嗡嗡的。 近处的吧台里有个黄头发的姑娘,低头玩手机,只瞥了两人一眼,或许在沈策身上停留的稍长一点。谢云舒避开对方的视线,在心底嘀咕沈策这是要闹什么。 沈策望向角落的破沙发,没有自己要找的人,便继续拖着她向前,出了破厂房的后门,进了一处小院。 院子墙和瓦都很破旧,快倒掉的样子,花坛里的几棵植物半死不活。 院中几个穿着背心打桌球的男人见有人来,都转过头打量。他们眼中两个来人,男的一脸正气,单看块头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女的身材长相挺好,不过打扮乱糟糟,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谢云舒被一群大男人看得畏惧,悄然缩到沈策身后,低着头。 为首的男人将手中球杆撑在水泥地上,走近两步,对视沈策问道:“有什么事儿吗?”要不是看来人长得挺像模像样,他才懒得开口呢。(.好看的小说) 沈策知这一伙人在这里是二重把风的,直接道:“窦杰在吗?” 男人侧头打量他,问:“你找他干嘛?”窦杰卖的东西他们这片没谁不知道,都是高档货。 老街的这片区域是警察少有步入的,而里面的人也防得挺紧。 沈策坦然答道:“我是他朋友,找他买点东西。”到这里买的东西,当然不会是谢云舒想的生活用品了。 对方想都没想便道:“他回家了。”话毕拿起球杆,往球桌边走。 这句话是窦杰专属的暗号,知道的人极少。沈策一笑,“呵,他做这一行,不就是四海为家吗?现在海口是他的家。”他顺畅地说出了窦杰布置的暗号答句。 对方也没显得惊讶,淡淡道:“他在原来那屋子斜对面,你自己去吧。”既然是知道门道的,自己也就不必多管了。 “谢谢。”沈策随口道谢。 “不用。”几个男人又接着打起他们的桌球,在那架旧得快腐朽的球桌上。 沈策便拉着谢云舒上了一旁破破烂烂的楼梯,在这样混乱的地方,还是把她看管紧点儿比较好,不然她一不小心就惹事了。 低着身子从晒台旁的窗子跨了进去,是另一个位于二楼的酒肆。 谢云舒跟着他亦步亦趋,想像绕迷宫似的。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可真是曲径通幽,窗子都可以当门用,这沈策怎么跟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找得到。 酒肆吧台上坐的几人,正吞云吐雾,细一看,却是轮流在抽一根烟。 沈策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带着她顺边上的走廊走过,目不斜视。 气流涌动,一阵植物燃烧的味道飘过来,混着烟草的香味。谢云舒不解,走开段距离后,小声对沈策问:“他们抽的什么烟,一阵怪味。” 他淡然解释:“那是大/麻,他们混在烟丝里抽。”至于具体的的操作,她应该不需要知道。 谢云舒诧异,更小声地问:“大/麻不是毒/品吗?怎么这些人光天化日地一起抽?” 在这片地盘,飞叶子根本算不得什么严重的出格。他想了想,对身边什么都不知道的她道:“其实在有些国家大/麻已经合法化了,跟烟草差不多。”况且这东西克制一点,也没有别的那么危害明显。 她却坚持道:“可在中国还是算吸/毒啊。”心中嘀咕着问他:你不是还参与缉毒的吗,怎么这会儿又等闲视之了? 沈策没有再多言,轻笑道:“所以我说这里鱼龙混杂,带你来长长见识。”免得她整天纯善得只知道乔烨给她的安逸世界,遇事动不动就哭。 谢云舒忍不住好奇,追问道:“他们自己种的?”这种东西怎么种呢?又是哪里来的种子? 下了楼梯,他带她走到一片低矮的居民区,小道两旁是‘按摩足疗’之类的灯箱,因为是白天没有开里灯。穿着吊带裙的女人坐在门口椅子上,端着一碗米粉吃。 沈策在曲折小道间穿行,答:“不是,云南买来的。” 她笑起来,故意问:“你也来找人买?” 他正了脸色,自己沾什么也不会沾毒/品,“说什么呢,窦杰经营的是其他东西。”要不是昨晚离开得匆忙,他也不用到这里现买了。 她思索片刻,像他这样的大男人,能买的除了生活用品以外,只剩……侧目猜道:“枪/支/弹/药?” “难得你聪明一次。”这下他没有再卖关子。 天,这地方真是没人管吗,违禁的东西都卖。她忙问他:“你别吓我,买那些东西干嘛?” 他停顿一秒,吐出三个字:“保护你。” 385、再见故人,保镖身份 谢云舒被他说得有些尴尬,原来他跑这趟是为了买武器以保护她。[.超多好看小说] 转念想想那些东西带在身边就够危险的,便对他劝道:“我们在度假区躲着,很安全的,别买了,咱们快走吧。”要是买了一出去就遇到警察叔叔,那他俩的剩下几天就要在局子里过了。 沈策低头看看她抓着他胳膊的动作,笑问:“害怕了?” 她狠狠点头,压低声音道:“嗯,我看他们没几个好人。”那样子十分诚恳,也显出胆怯。 他四下望望,一个人旁人都没有。接着对她道:“这里的规矩是各过各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武器必须买,有备无患。”话毕低头俯视她,等她自己做决定。 谢云舒觉得自己好像从来说不过他,底气瞬间软了,“好吧,你是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地方?”抬步跟着他继续向前,走得极近,生怕哪个转角突然上演枪战片。 沈策淡然走过小巷,目视前方悠然答道:“以前呆过一段时间,有机会再跟你说吧。”在他的众多经历中,这段底层生活的经历也算得传奇。 她好奇地问:“你也当过坏人?”不过看他跟那些男人,差距也太大了,像警/察和罪犯一样云泥之别。 他似乎习惯了她的十万个为什么,继续回答她的问题:“不,我是为了执行任务。” 她懵懵懂懂地点头,“这样哦,要是我肯定呆不下去。”这样破破烂烂的环境,身边又是些乌七八糟的人,感觉是个跟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小角落。 “肯定的,你的世界跟这里差距太大了。”转过个弯,到了一处小院。他低声道:“到了,待会儿你别说话就行。” 她望望小窗,里面亮着灯,应道:“嗯,尽量快点。”不知道里面是怎样的情景,她习惯性地躲到了他身侧。 “知道。”沈策上前两步敲了敲门。过了会儿没人应,他又敲了一回。 这次,一个大嗓门懒洋洋地应道:“谁呀。”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策的声音,清晰洪亮,简短道:“我,沈大。” “谁?”里面的男人好像很惊讶,坐起身子反问。椅子压得咯吱响。 沈策懒得跟他逗,直接大声道:“窦杰,还不快开门!” 旧得掉漆的木门哗啦一下被扯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壮实的男人,穿着沙滩大裤衩,上身一件黑色t恤,拽一样地握住沈策的手拖着他进门,激动道:“沈大!难得的贵客啊!来,进屋说!” 余光里发现还有一人,转头定盯一看,惊讶地问:“哟,这位美女是?”探寻地望向沈策,嬉笑的目光里全是深意。 沈策松开他的手,将一愣一愣的谢云舒拉进屋里,答道:“我是她的保镖。”他不想给她惹事,所以连朋友都没说。 窦杰一脸江湖气地笑起来,让两人进屋,关上门道:“保什么呀,中南海保镖把人家保这儿来了,随便坐。”他一指墙边的两个仿古太师椅,自己则坐回那破竹椅上,又是吱呀一阵响。 沈策打量屋子,发现还是和以前一样简朴,家具都没换过,四壁也没装修的痕迹。 他对起身倒水的窦杰道:“我来找你买点儿东西。” 对方倒了两杯酒一杯茶来,搁在屋子中央的藤茶几上,不悦道:“还让我自作多情以为你来找我叙旧呢。” 沈策看看他倒来的酒,推诿道:“酒下次再喝吧,免得坏事。” 他一脸的严肃,窦杰便知道今个儿是真不准备喝,又将两杯酒放回托盘里,颇有深意地望谢云舒一眼,感叹道:“对对对,酒精可坏呢,我帮你换成水。”说着就端托盘回了酒柜前。 沈策对他的调侃一笑置之,叙旧般问道:“最近生意好吗?” 窦杰将茶重新呈上,清新的香气便逸散出来。他豪气干云地往竹椅上一坐,答道:“就那样呗,勉强度日。”拿起茶几上的烟发给沈策。 沈策因顾及谢云舒,便只接过烟不点燃,笑道:“你又谦虚了,这儿的人谁不知道,你的东西是顶尖的。”要不是为了买真家伙,自己也不用跑这一趟到这儿找他。 窦杰对沈策的赞语并不接话,只问道:“既然专门做保镖,你不会缺家伙的吧,还想添置点儿什么?”像沈大这样的退伍军人,做保镖也算老本行,不会跟以前的生活脱离太多,可以说是顺手且顺心。 两人说话间,谢云舒已大概听出窦杰的口音不是南方,那嗓子里的咕哝劲儿,更像是内蒙人。她把自己装作隐形,乖乖垂眸坐在一旁。 沈策直言不讳道:“不瞒你说,我现在身边什么都没有,所以先来找你买几样顶着。”作为一名保镖,这样手无寸铁的状态确实说不过去。 窦杰起了点儿警觉,问道:“怎么回事?需要你大动干戈,是对方有来头?”如果只是普通的保镖,随便弄把匕首电棍什么的也就够了,陪着这样的美女雇主四处逛逛玩玩。 沈策宽慰他道:“不是,有备无患。”他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窦杰瞟眼看看谢云舒,一副无忧无虑啥也不知道的千金范儿,又看看沈大,并没从他的面色中看出什么危机,关心道:“要不要在我这儿呆两天,保管比你这保镖安全。”管他何方神圣,一时半会儿不会敢闯老街这地盘。 沈策知道这里生活条件不好,望身边的她一眼,回头道:“不了,我是受人之托,不能委屈她。”要是乔烨知道自己带她躲这样的贫民区而不是五星的酒店度假区,肯定会心疼。 窦杰也不勉强,了然道:“我知道,多大的任务,哪能难得倒你。”管他什么杀手绑匪,有几个能斗得过沈大的。他起身走向屋子深处的小门,从墙缝里摸出把钥匙道:“要什么,自己进来挑吧。” 沈策便跟着起身,对呆坐着的她道:“云舒,你在这儿坐着等我一会儿。” 谢云舒一下站起来,拉住他的衣袖道:“我要跟你一起。”在这片区域她十分不安,一步都不想离开这个大保镖。 沈策之前并没有打算带她见识窦杰的武器库,对窦杰投去询问的眼神。 窦杰哪禁得住两人这么盯着看,不满地对沈策道:“你看我干嘛呀,难得有美女到访,随便参观!”然后自己先走进了房间,打开灯,拉开窗帘。 沈策轻笑,稍揽她的背带她一起走进小门,低头对她道:“行,看看长长见识。” 进入房间的一瞬,谢云舒简直以为自己在看美国大片,整个屋子里全是大小长短不一的枪,子弹放了一大堆,匕首放置了满满两玻璃柜,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武器,她从没见过。 窦杰又打开了展示柜上的聚光灯,问沈策:“沈大,是不是每种来一个?” “用不了那么多,两把军刀一盒子弹一把手枪就够了。”沈策任由她看呆了,上前几步,随意挑了一把枪在手中把玩。 窦杰听他只要这么几样,不解道:“不要大的了?”这可不是沈大的作风啊,往常他可钟意重型武器了。 沈策又换了一把在手中试,瞄准窗外的目标,答道:“在海口呆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不好带。”而且就他觉得,乔孟哲的人追到这里的几率不大。 “行,我帮你挑最好的。”窦杰也不多言,拿出个黑色的袋子,询问道:“是最好的吧?” “嗯。”沈策玩枪玩得认真,因为信得过窦杰,没有多言。 谢云舒在环视房间好多次之后终于回过神来,听到沈策说买最好的,凑近他耳边问道:“你带钱来了?”据他所知,两人这次出门,匆忙得一分钱都没来得及揣。 “没。”沈策将枪放回架子上,侧头看她。 “那怎么付?”她望望已经在收拾东西得窦杰,猜测两人是不是要赊账。 沈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解释道:“乔烨给我的卡,上面的钱足够付了。” 她接过来在手中打量,是乔烨经常用的中国银行,而且是张金卡。不禁问道:“他什么时候给你的?”肯定不会是昨天晚上,当时那么混乱。 “过年前,说是年终奖。”幸好他将卡随身带着,不然两人的消费真是成问题。 年终奖?她嘟嘴道:“怎么我没有?”难道乔烨因为已经把她骗到手,就连压岁钱都不打算给了吗,她不也是辛苦一年吗! 沈策轻笑,答道:“这你得问他,万一他忘了呢?”又或者乔烨给她准备了更好的礼物,只是没来得及给她。 谢云舒将卡抵还给他,撇撇嘴道:“算了吧,反正我拿着也没处花。” 他听她连消费的欲望都没有,提醒道:“在东山湖买栋小楼呗,多好的地方。”今早他初到度假区,便深深赞叹乔烨的眼光,地方选的真是太好了,跟度假没两样,要不是他俩很狼狈,他的心情一定更好。 386、各自相安,力量制衡 谢云舒想起上次跟乔烨一起在东山湖度假的情景,垂眸小声道:“以前我就跟他说过,他不同意,怕我不回钦州了。”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如今两人已各在一方,而且都是危险的境地。 沈策想想也对,山美水美的地方,比钦州好不知多少倍,低头问她:“你会乐不思蜀吗?” 钦州的烦心事多得不行,她不假思索道:“怎么不会。”要是可以一直跟乔烨躲在东山湖,她肯定高兴死了。 “嘴硬。”他哑然一笑,没有了乔烨她跟放了气的皮球一样,怎么可能还在某个地方呆得开心。 两人在武器陈列房间等待片刻,窦杰终收拾好了黑布包,交给沈策道:“沈大,都帮你装好了。” “嗯,刷卡。”沈策十分信任他,连打开察看都没做,直接接过提在手中。 窦杰接过银行卡,三人一起出了武器房间,“收你八千。”他从抽屉里拿出个银联终端机,刷卡收钱。 “嗯。”沈策淡淡点头。 这样的价钱到底算贵还是便宜谢云舒不知道,安静呆在一旁看两人交易。 操作完后窦杰将卡抵还给沈策,笑道:“走的时候要是原封退回来,可以给你个二手价。”这些东西,用得上与否,还是个未知数。 沈策对视他,目光狡黠,“那我还不如带走呢,反正是好东西。” “随你。”如果都没用上,便说明沈大没遇到危险,再好不过。 “那我就先走了。”看时间不早,沈策便对窦杰告辞,带着谢云舒走向门边。 “都不多坐一会儿?”窦杰微皱眉,不悦故人来去匆匆。 沈策无奈一笑,“以后有机会再叙旧吧,现在有任务在身。” 窦杰为两人开了门,送他们走出屋子,郑重道:“行,你自己多保重,要得上的时候说一声。” “那是,在海口你的面子谁敢不卖。”两人相互拍拍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然。 “别抬举我了。”窦杰谦虚一笑,深深望两人一眼。 “走了,后会有期。”沈策不愿再在这样的离别里沉溺,揽着谢云舒出了小院。 “万事小心。”窦杰没有再送,站在院门口,目送两人离开。 顺着安静的小巷原路往回走,只听得到两人的脚步声。 沈策提着那黑色的包,与他的一身黑衣料融洽异常,看上去毫不起眼。 谢云舒望望两头没人,开口问道:“沈策,你以前的名字叫沈大?” 沈策与她并排走着,低声答道:“没有,只是在这里的绰号而已。”这些混社会的绰号谁说得清楚呢,大概窦杰的名字也不是真名。 她在心底默叹,这样的称呼还真是充满江湖气息。继续问:“他是你以前的朋友?”虽然两人看起来差别挺大的,窦杰更喜欢嬉笑,不像沈策正气凌然。 “嗯,在这里执行任务的时候认识的哥们。”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窦杰是在北方有前科才逃到这最南的岛屿来的。 在坏人堆里执行任务,她惊讶:“你当卧底?”要是当卧底,他应该是根本不敢回来这地方吧。 他否认:“不,我是帮政/府和他们一起抓内鬼。”那时的老街比现在乱很多,大家的日子都过得不舒坦。 她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望着他,“听起来比卧底还危险。”双面间谍,而且还有第三方的危险。 沈策低头回视身边的她,语气淡淡:“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他没有那个能力,当时上级也不会派他担这个重任。 谢云舒发现他又是一副陷入遥远回忆的模样,便不再问他的过往,转言道:“他卖这个很赚钱吧。(.无弹窗广告)”虽然看窦杰生活很简朴,满屋除了生活必需品再无他物。 两人沿来时的路折返,没一会儿便走到了小吃店。重新回到阳光照射的大街,他低声回道:“这份钱,不是一般人能赚的。” 她望望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再瞥一眼他手中的袋子,紧张问:“这里真的没有警/察管吗?我们就这样提着出去?” 沈策面不改色,无谓道:“没事,警/车从来只开到巷口,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可以说,老街已经是一片独立区域,存在着双方默认的界线。 “警/察都害怕这里的人?”谢云舒心中赫然,要是在里面出个什么事,都没人去救他俩了。 他被她逗乐,解释道:“不是,力量的制衡而已,有些没帮派的小混混,他们就负责管理。” 走近停车的街道,她思索一会儿,问道:“会不会有一天唇亡齿寒?”到时候不管是散兵小混混还是有帮派的都会被警方一网打尽。 “你还知道唇亡齿寒这层关系,不容易。这里不乏智慧高手,他们当然也有自己的王牌,保护自己不陷入任人鱼肉的境地。”擒贼先擒王,警方当然是很聪明的,老街的头儿也乐得统治。 “比如?”她追问。 沈策打开车锁,帮她拉开车门,制止道:“你问的太多了,还是不知道的好。”话毕绕过车头,自己上了车,将袋子放在她脚边。 他启动车子驶离老街,道:“午饭时间都快过了,咱们找地方吃饭吧。” 谢云舒在副驾驶上打个哈欠,懒懒道:“嗯,只要不是刚刚那家小吃店就行。”那油腻腻的地面,脚踩着都难受。 他对她解释:“那家店其实是个岗哨,根本不是正经做生意。”为了防止又便衣或者外帮派的人混入老街的地界。 “原来是这样。”她恍然,侧头望着他问:“以前你花多长时间摸清这里的一切。” 沈策被她问得抗不住了,简短答:“半天,自己观察的。” “包括小道?”要是让她自己去里面走,肯定没两分钟就迷路。 “嗯。”他将车开向繁华的市区,在满是过年气息的大街上驶过。 她不禁赞叹:“厉害,真是优秀的特种兵。”此刻她对他的好奇再次死灰复燃,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他的过往和特技。 他淡淡回道:“摸清这里不难,难的是融入这里。”老街的人形形色色,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经历,得学会跟各个性格迥异的人相处,还得不着痕迹从他们口中获得自己需要的信息。 “又说复杂了,咱们还是找地方吃饭吧。”出来兜这一趟,她的食欲也终于苏醒了。 “嗯,我知道一家餐厅,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他驾车去向那家餐厅,提前告知她。 “行,吃完我得找地方买套衣服,这样子邋遢死了。”午后的天气热了起来,她将外套脱掉,也顾不得上面的少量干涸血迹。 沈策瞥她一眼,笑道:“反正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介意。” 她气鼓鼓地扒拉两下自己的头发,固执道:“就算只有一个人我也得保持形象啊,而且以后不能穿裙子了,穿运动装更方便点儿。” “嗯,就买运动装。”他好像是在肯定她的悟性。 谢云舒讶异地问:“你刚刚买的两把匕首不会有我一份吧?” “猜对了。”他勾动唇角一笑。 她瞬间苦了脸,为难道:“我怕把自己先弄伤了。”又要接触这些锋利的刀具了,压力山大。 “不会,最近这几天我就教你。”与其让她无事可做呆屋子里伤心,不如趁此机会多教她点儿有用的东西,以后自保。 谢云舒想想度假区的小楼,地方宽敞得不行,苦道:“原来我到这儿是一边避难一边训练啊。”这次自己是要上演麻辣女徒弟了。 沈策语重心长道:“也该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了。”只有经历危险,她才会明白自身能力的重要性。 她仿佛是被点醒一般,坚决道:“对!而且以后还要保护乔烨和宝宝。”最好他能教她枪法什么的,再有危险是跟他一起御敌。 “懂事了。”他欣慰一笑。 车子安静行驶,她脑子轱辘乱转,沉默半晌后,再次开口:“难道乔孟哲就没个完吗?”要是有机会当面见到那个男人,她一定会指着鼻子给他一顿狠骂。 沈策分析片刻,回道:“这一次如果拿到他指使的直接证据,倒是有机会让他成为重犯。”从那些战俘口中,还是可以审问出不少东西的。 “但愿吧。”她靠在椅背上,蓦地问他:“沈策,你以前受过枪伤吗?” “有啊,好几处呢。”以前她帮他上药不是应该见过的吗。 她继续追问:“是用多长时间恢复的?” 沈策淡淡一笑,宽慰她:“放心吧,乔烨身强体壮,在医院躺几天就可以下床了。” 她咬着下嘴唇,咕哝道:“我真的很担心他,他流了那么多血。” “都会好起来的,他会康复,你会变强大。”至于她要学到什么时候,就是个问号了。 谢云舒得意地嬉笑:“名师出高徒,一定要把我训练成女特种兵噢!” 他将车靠边停,关闭发动机,“那就看你够不够努力了,下车吧,到地方了。”侧车窗看出去,正是一家餐厅。 她打开车门跳下车,自信满满道:“嗯,吃饱了就好好学功夫!” 奔波了十几个小时,终于能吃顿安稳饭了。 387、被他制服,师徒生活 清晨,谢云舒还睡得深沉,沈策就已上楼敲她的门了。(.好看的小说) 她被敲门声吓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惊道:“怎么了!”还以为是发生什么事,披上外套便冲去开门。 沈策淡淡瞥一眼她的造型,严肃道:“没什么,换衣服出去晨跑。”他已是一身黑色劲装,运动装备齐全。 还以为是发生什么大事,谢云舒气得翻个白眼,怒道:“跑什么跑!我要睡觉!”话毕砸上门,反锁,折回床边栽进被子里。 他没有介意她的反应,在门外道:“昨天不是说好以后开始训练的吗?”他淡定地面对木门,观察着门锁。 她大声对外面的他喊:“我昨晚失眠!再让我睡会儿!”不知是认床还是有心事,她昨晚竟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两点才睡着。 卧室的门锁很简单,他看来丝毫不费力气就可以打开。对里面的她喊话:“给你五分钟换衣服出来,不然我进去揪你出来。”那命令的语气,再明显不过。 “随便!”她一股脑的起床气,根本不管他是说什么威胁的话,掀起被子就窝在里面。 房间外突然没了声音,她便安然睡了过去。(.无弹窗广告) 五分钟过去,沈策见她还是没出来,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铁片,伸进门锁内,不到十秒便打开了卧室门。 谢云舒听到那咔嗒一声,从被子里伸出头,门边赫然是他壮实的身躯,大惊道:“你怎么进来的!”这样的情况,她就算有睡意都被他吓没了。 他坦然对视她,开口:“开锁。” “用什么?!”她急急在他双手上搜寻,没看到钥匙的影子。 他竟然配合地两手一摊,手中空无一物,神秘道:“保密,反正不是钥匙。”开锁这样的技能她一时半会用不上,他可以先对她保密,吊吊她胃口。 谢云舒懊恼地从床上蹦下来,冲到他跟前怒目对视他,气呼呼道:“天呐!沈策,跟你住在一起我好没有安全感,锁对你来说跟没有一样。”这还得了! 沈策得意挑眉,丝毫不在乎她的抓狂,“知道就好,换衣服晨跑,乖乖听话。”说着用眼神示意她放在一边的运动装。 谢云舒暗自咬牙,却又奈何他不得,只得走到沙发边抄起衣服,问:“跑多远?”要是跑个一百米什么的,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而他好像听得到她的心理一般,悠然道:“至少球场三圈,以后再慢慢加。”明知对她这样平时散漫的小女人来说多了点,还是面不改色。 她的嘴张成了椭圆形,斜目望他,“一千多米,限时吗?”幸好,她还知道跑步需要限时这一点。 他走出卧室,刚好站在门边,背对她道:“你快换衣服吧,到了球场再说。”他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她跑得累成狗了,怎么还会要求限时呢。 谢云舒想关门又被他堵着,只得在他身后放软语气哀求:“你要求能低点吗,我只是普通人。”可他都不转头看一眼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演技浪费了。 “我心里有谱。”沈策被她问东问西弄无奈,最后一次回答她。 “切!”她哼一声,在背后瞪他壮硕的背脊一大眼,噔噔走回卧室深处换衣服。 他背对卧室,听着她气呼呼换衣服,肃然的表情没一丝变化,俨然已经进入了严师状态。 待她洗漱完下楼,已经是二十分钟过去了,他坐餐厅里,示意她坐下,然后将一杯乳白色的饮料推到她面前,直接道:“把这饮料喝了。”属于他的那杯他早喝了。 谢云舒有些口渴,没多想便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却在尝出味道的瞬间,含在嘴里没咽下去。瞪着眼睛瞧他,无法开口。 他倒是坦然,回视她。 那张总是正气凛然的脸看在她眼里那叫一个暗恨呐。她只得将口中的液体咽下,气愤道:“什么味道啊!”虽然不是很难喝,但绝对可以称作五味杂陈,哪门子破饮料。 他不动声色答:“混合的蛋白质饮料,补充能量的。”看来她对他曾经熟悉的食品还没什么了解。 她听个半懂,打量着饮料没有再下口,严肃地对他道:“你倒是别把我弄出肌肉来,乔烨会大跌眼镜的。”她可不想有他那样的大块胸肌、腹肌。 沈策头上滴下冷汗,无奈地解释:“不会,是为了你跑步后不晕倒。”抬头看向站着的她,目光停在她脑袋上,不解里面都是些什么奇异的思想。 口中还留着那一口饮料的余味,她各种纠结,岔开话题道:“以前你训练前也喝这个?”莫非喝这个是历史惯例吗? 他严肃道:“不,根本没得喝,早餐都是定时的,跑完早操后吃。空腹跑几公里或者几十公里,那滋味你自己想象下。”这倒不是他吓唬她,全是亲身经历。 她的嘴差点又张成大椭圆状,随即自觉收了声,垂眸看看手中的饮料,憋住呼吸,乖乖一次性饮尽。 沈策这才满意地起身,带着她出门。 今天她没有披散头发,而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束了个马尾,一套运动装穿起来,整个人也显得精神不少。 两人走到度假区的田径场,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太阳也刚刚从东山升起。 他带她走上跑道,带着她做准备动作,活动开脚腕、肌肉,开口道:“长跑是锻炼体力最好的方法,还可以增墙心肺功能。”本来还想说逃跑的时候得有体力,又忍住没说,一开始不该跟她说逃的事情。 呼吸清新的空气,她的心情好了许多,问道:“那以后我紧张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心砰砰乱跳?”既来之则安之,都到球场了,也没必要再赌气了。 他将她上下一打量,记忆里她好像没出现心脏不好的状况,答道:“这个跟心理素质关系比较大。”也不知坏人到访那晚,她的心脏是跳到了多快。 “好吧。”不就是说她心理素质不好嘛,自己怎么能跟他比呢,身份都不同。 她耸了下肩,继续乖乖做准备活动。 388、首次长跑,没可比性 晨曦中,两人迈步开始在跑道上跑动,跳跃的影子斜斜投在地面。(.无弹窗广告) 沈策尽量放慢自己的速度,保持匀速带着她向前,指导道:“跟着我的速度,不要张口呼吸,保持用鼻子呼吸。”不过看她跑了两百米就步子变小,一直用鼻子呼吸大概做不到了。 “嗯。”她虽然不明白两者的区别,还是听话把嘴闭上,尝试他所说的不张口。侧目看看他,脚步轻快,甚至比她还身轻如燕的样子。一个不满的白眼悄然丢向他。 跑过弯道,前方是另一个两百米直道,他淡淡提醒:“快跟上我,闭嘴呼吸。”他那强壮的双腿前后交替,在直道上加速没两步,就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谢云舒不敢落后,急急跨了几步赶上他,却不想他又不等她开始加速了。就这样一追赶,她竟跟着他跑完了第一圈,速度还不慢。 沈策觉得有点好笑,自己本是想带领她,现在却成了被小朋友追赶的大人,像逗她一般引着她向前,就不让她追上。以后要不要弄点她喜欢吃的东西在前面钓着呢? 她只知道尽量追上他,也就看不到他嘴角噙着的那一抹笑意。 可是又跑了半圈后,她便再憋不住气了,张开嘴巴喘息,两条腿也交替得慢了。右手压着盆骨旁的小腹,左手伸出去拽住他的衣袖,勉强道:“我不行了,肚子好疼。”好长时间没锻炼,腹部疼得不行。 沈策瞥一眼,理所当然:“你长期不锻炼,那儿疼是正常的。” 左手被他轻巧甩开,借不到向前的拉力了,她暗自咬牙,心里那叫一片苦。。 又跑了十几米,她大喘着对他撒娇:“呜呜,我跑不动了,沈策,我跑不动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为了避免再被她的小爪子抓住,他加速向前两步,然后声音不疾不徐飘向她:“是谁说要保护乔烨和宝宝。” “……”虽然自己是个女人,但也得像大丈夫一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捏紧拳头,跟着他继续向前。 跑完三圈时,谢云舒感觉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一屁股坐在球场的草坪里,嗓子干得快裂开,喘得像只小狗。 沈策气不喘心不跳地看她狼狈煎熬的模样,回身将她从草地上扶起来,提醒道:“快起来,跑完步不能立即坐下。”然后拖着她一只胳膊,带她继续向前慢走。 她又是气又是怒,使劲挣还是挣不开,喝道:“沈策,你有完没完!”跑三圈也不说他了,怎么连她坐下休息都不让? 他松开抓狂的她,垂眸与她对视,微挑眉:“对师父你能不能客气点。”以前他训练的时候要是敢这样跟长官说话,那少不得又是所有队友一起被罚了。 她义正言辞地反驳:“可师父不该折磨徒弟啊!”什么时候他又成她师父了,昨天不还是保镖吗?这升级可真快。 沈策看她呼吸缓和下来了,对她叙述:“以前我训练的时候,都是负重几十公斤,跑十多公里。”这样让她跑一千多米算折磨吗?他还真没发现。 谢云舒悄然吸了口凉气,诧异问:“那会死的吧?”特种兵就是那样练出来的吧,难怪他一身铁一样的肌肉。 倒下的队友不计其数,轻的被淘汰去休养,重的致残。他算得里面坚持下来的佼佼者,不过那些都是往事了。 回过神,对她开口:“军队每年都有个死亡率,特种部队更高,你不知道吗?” 有些上级甚至要求每年训练死那么几个人,这是只有他们自己内部知道的事实,外界的人永远不会懂得其中残酷。曾经他也一度不解,好好的生命怎么能在那些长官的手中折磨消亡,而且对方的家人还得不到一份赔偿。 “不知道。”她呆愣愣望着他,对于死亡率什么的十分难以置信,因为他,这数据将跟她有关系了? 沈策目视前方不理会她的一双大眼注视自己,解释:“别那样看着我,你又不是女特种兵,我只是教你些防身的。”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乔烨肯定兴师问罪。 她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情绪,释然乐道:“哦!那我就放心了!”防身这个词听着就靠谱啊,说不定她以后也能打过坏人呢。 “走吧,回去吃早餐。”他收回自己的思绪,移步从鹅卵石小道往回走,脚步稳当落于石头上。 知道了他的教学计划,谢云舒感觉自己瞬间又来劲了,追到他身侧,仰头笑问:“我是不是应该谢师父不杀之恩?”一脸的古灵精怪,望着他冷峻严肃的样子。 沈策当然知道所谓的大恩不言谢,她还真是会引用。如教导时一般沉声严厉道:“还有力气开玩笑,说明没跑够。”说着就转身,钳着她的胳膊带她再次走向田径场。 “哎哎哎!别往回走啊!咱们还是按原计划吃早餐吧!”她急得用全身的重量赖在原地,企图拖住他,双手扯住他的衣袖。 他看不下去两人这样拉拉扯扯,无奈松开她,淡淡道:“放你一马。”这丫头怎么就当真了呢,他只是说了吓唬她的,大概是他表现得太逼真了。 他又顺着小道往公寓的方向走,绕过一个花园,就看到不远处的那排小楼了。 谢云舒对于自己这般被人压制的境地当然是不满的,跟在他身后不知丢给他多少个愤愤的眼神,最终幽怨开口:“沈策,你这样对我,怕不怕我当逃兵跑了?”他的任务本就是保护她,要是她下落不明,乔烨肯定惩罚他。 他反问:“夜深人静的时候跑掉?” 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她有些不满意,坚定答:“嗯!”就算只是消失个半天一天也好,让他以后不敢再为难她。 沈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被她威胁,从容道:“不会的,一丁点儿动静我都听得到,你逃不了。”连她昨晚在楼上翻来覆去不睡觉的声响他都听得清楚。 谢云舒:“……”她怎么就忘了呢,他可是猫耳朵。 沈策轻笑,鼓励她:“别灰心,说不定哪天你功夫学到家呢。” “……” 389、吊起兴趣,口头协议 午后的阳光让人懒懒的,谢云舒窝在沙发里翻杂志,随意问沈策是不是以后都只用每天晨跑,得到他的答案后她才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 沈策轻描淡写地告诉她,以后每天早上晨跑,距离每天增加半圈,下午学习近身格斗和刀具武器的使用,晚上学习夜间侦察,主要用于发现危险。 谢云舒听后完全苦了脸,扔掉杂志,翻身趴在沙发上装死,躺着一动不动。 他当然不会任由她一开始就丧失兴趣,放下手中正擦拭的匕首和拆分开的枪,走到沙发前拾起她扔开的杂志,合起放回桌上。 对着她的后脑勺悠然道:“学会这些东西,你便不是现在的你了,至少遇到个小混混什么,他不会是你的对手。”而且关键时刻还可以帮上他的忙,而不是拖后腿,就像那晚,她也发挥了很大作用。 她埋面在沙发靠垫里,气呼呼翻滚了几下,瓮声瓮气道:“我又不想每天收拾小混混。”看那些课程,他是想把她往专业了培养吧,她压力山大,感觉好日子就这样到头了。 沈策拿打滚骗赖的她没办法,转言道:“这样吧,你乖乖跟着我的教学计划走,我就教你如何开门锁。”据他观察,这是她至今最感兴趣的东西。 好像有奇用一般,她一下撑起身子仰头看他,惊喜问:“开锁?我能学得会?”感觉那活儿又精密又复杂。 他被她的样子逗乐,表面上还是严肃的状态,煞有介事答:“其实一点不难,我把我所知道的诀窍全告诉你,除了保险柜和太复杂的防盗门,一般都能打开。”他没骗她,开锁就那么几样小工具,能开无数扇门。 这下她激动死了,手忙脚乱地翻身在沙发上盘腿坐好,将他拽到身边坐下,迅速进入状态对他描述:“保险柜我不用开,不感兴趣,你就教我开一般的门就好了,想想能开锁都感觉好厉害好神秘,没想到如今有机会学。” 他见鱼儿上钩,淡定地收线:“没问题,一两天就解决了。”不过他没法配合她的兴高采烈,扯了点儿微笑。 她满是憧憬地正准备再问相关事宜,却突然收了声,鼓着眼睛转头看他:“我怎么知道你的教学计划不会越铺越大,最后非逼着我做到,你先教我开锁吧,我是很讲信用的人。”就她这小身板明显不是做女中豪杰的料,万一后面他越教越来劲,她就成被逼着赶上架的鸭子了。[.超多好看小说] 沈策见她那认真劲儿,正难得地权衡一件事。回道:“学会了你更是没兴趣学其他了,开锁只是雕虫小技,完全不及你学点真本事重要。”不知这样说,她能不能明白点。 谢云舒听他贬低开锁,瞬间不悦:“我说不过你,两样我都不学了!”而且她注意到了,他的意思是他要教的那些都是枯燥、艰难的事。 见她又靠回沙发里,沈策暗觉不能让这个咬着勾的鱼儿溜走,侧目问:“你确定?不想夜里潜入乔烨的房间给他惊喜?”至于她要用什么创意,要怎么闹,就是乔烨的问题了,跟他无关。 她跟随他的话想下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又蓦地收住显露出的坏笑,“我……想进他的房间,我敲门就好了嘛。”说着就摆出正襟危坐的样子,还不自觉轻咳一声。 她再次在心里提醒自己,身边这个高手长着猫耳朵,她和乔烨的事情他只怕早知道了。所以千万不能再同他提乔烨,她会脸红的。 沈策见她明明心动又强压下去,不急不缓对着空气道:“自己都说开锁很神秘,建立在神秘上的惊喜,一定更有创意,浪漫嘛,就是那么种感觉。”说不下去了,自己这是说什么呢,为了说动她,至于吗。 谢云舒嘟着嘴,反驳:“我可以想别的法子给他惊喜。”说不定乔烨不会注意到她的开锁绝技呢。 他叹息:“唉,没想到你是这样不上进的人,只愿人云亦云看看时尚杂志度日,做个普通人。”说着走回刚才坐的桌边,开始组装手枪。 她斜目偷偷看他一眼,又寻思了阵他的话,最后没什么底气地犹豫道:“那……咱们写个条约吧,各退一步,每天训练照你刚刚跟我说的来,然后剩余的时间,只要我想,你就得认真教我开锁。” 然后她在心里骂自己,咱这是要转行当梁上君子吗,这样心心念念地要学开锁! 她的纠结与他的不解同时发生。 沈策额头上滴下冷汗,最后她竟然要因为学开锁而接受那一堆的学习任务,这猫的好奇心到底是有多重,这么钟情开锁。 他思索片刻,想来这也是眼下最合适的办法,反正学习内容里的兴趣可以慢慢培养,她总会找到门道,爱上女高手的感觉。便点头道:“行,那咱们就一言为定。”隔着客厅里的空气,与她坦然对视。 她却收了阵势,摆摆手道:“纸质条约就不用写了,怪麻烦的。”伸胳膊将茶几上的杂志重新捞回手中,开始继续翻看,仿佛刚刚根本没做什么重大决定。 “好。”沈策在桌边继续擦拭匕首,瞥一眼沙发上悠闲的她,觉得自己越发拿捏不准她了。一分钟前还能争得面红耳赤的东西,一分钟后竟已抛到九霄云外,这无忧无虑、收放没规律的范儿,真是世间少有。 就这样,谢云舒将自己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精力献给了沈策的‘精英计划’教学,而沈策则每天抽时间给她介绍一样开锁工具,用小楼里的不同锁给她试验。两人的师徒生活,还在继续。 不知是她太神经大条还是太健忘,竟然真的把萧奕辰从脑子了尘封了,可她不知道的是,萧奕辰面对着怎样严峻的挣扎,人生在这一步变得波折,他失了自主权,在父母之命和内心感情间左右为难。 他等待她能给他个答案,即使是用于让他死心。 390、渐渐变冷,依然坚持 如果说一颗心从温热到变凉的过程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那么萧奕辰便是在这样变凉的过程中努力阻止,让自己依旧保持对曾经那个顾影怜的爱。[] 父母家人逼他跟门当户对的女孩结婚,施加给他很大压力,他都觉得自己可以挺住,不会服软。但有时,坚持的爱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甚至连对方丝毫音讯都没有,他也会感到心灰意冷。这个她,除了谢云舒再不会是别人。 他对她还存有念想,所以他驱车几个小时去到钦州她所住的别墅,却是连她的影子都没见到,乔烨和沈策也都不在,只有个管家告诉他家里发生了点事,她和乔烨都在忙着处理,好几天没回家了。(.好看的小说) 是什么样的事呢,他如何猜都猜不到,也不敢任由自己胡思乱想。 正当他在钦州的街边停车踟蹰时,却接到了妹妹萧奕欣的电话。 萧奕欣在电话那边什么都没有多说,听他说了个喂,便急道:“哥!你快来医院!妈刚刚昏过去了,正在抢救!”那声音火急火燎,最后带上了哭腔。 他大惊,“什么?昨天不都还好好的吗?”母亲都快住院一个月了,怎么会突然弄得抢救呢。 萧奕欣的眼泪已掉了下来,此刻她无比需要哥哥的陪伴。“医生说她病情恶化,就算动手术也很危险,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三张了,要我签字!”她从来没担过这样重的担,吓都快吓死了。 他沉声道:“你等着,我这就开车回来,应该得两三个小时。” 她抽噎骂他:“怎么那么久,她都不知等不等得了你那么久……”说着又开始哭了。 萧奕辰被她说得心中一紧,肃然道:“你别乱说话,她会没事的,医生能照顾好她。”不会有事的,他回去一切肯定都雨过天晴了。 “好,你快回来。”她收了严重的话,软弱道。 “嗯。”他挂掉电话,启动车子,马不停蹄往回赶。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他不得不离开了,找不到她就下次再来吧,现在母亲正是需要他。 两个半小时后,当萧奕辰回到海城的医院时,母亲已转到特护隔离病房。 萧奕欣在玻璃窗子外哭肿了眼,一见他便又哭了起来,将一把弄皱的病危通知书塞进他怀里,激动责怪道:“妈刚刚醒过来了,急着说要见你,然后又晕过去了。” 他四望,竟然只有个秘书陪着她,问道:“她说什么了?爸怎么没来陪着她?”虽然爸的身体也欠佳,但这样的时刻爸也应该在啊。 萧奕欣气呼呼道:“哥,你明知故问!她还能说什么,她说她的遗言是让你娶尹姐姐!”固执的儿子非喜欢一个离了婚带着小孩的女人,当妈的都快急死了,关键时刻都是嘱咐他的婚事。 他的呼吸一窒,他早该想到的,母亲最近与他赌气,唯一就是因为这件事。 在一旁的长椅坐下,他颓然叹息,半晌,对着冷冷的空气道:“不,这个我做不到。” 感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可他还在坚持,死不悔改的坚持,有始无终地坚持。 391、累得半死,不能联系 结束一天的训练,谢云舒几乎累得爬不起来,陷在沙发里就睡了过去。傍晚时酒店服务员送晚餐过来,沈策叫她半天她才醒。 睁开眼,是沈策站在沙发边,垂眸看着她的脸,关心道:“你没事吧?汗把衣服头发都弄湿了。”而且看她睡得很不安稳,醒了也是难受的模样。 她闻言才发现自己的不对劲,抬手一抹额头,头发都黏黏粘在脸上,衣服也真是半湿了。而自己的手好酸软,抬起来都觉得无力,好在之前格斗是被他捏出来的红印子已经消了。 她幽幽望他一眼,低垂目光在地板上扫一圈,小声委屈道:“我要打电话给乔烨。”此刻她感觉浑身都累得很无力,委屈不自觉涌上胸中,十分希望能对乔烨诉苦。 他察觉出她的情绪,严肃劝阻:“你现在不能联系他,如果有人监听,就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到时候,又是一场引火烧身。 谢云舒听他竟然用这样的理由拒绝她,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气呼呼道:“不!我就要跟他说话!”这人明显是怕她向乔烨告状,然后逃回钦州。 沈策像读得懂她的心思一般,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坐下,对视她问:“跟他告状,说我虐待你?”自己为了她好而逼着她学本事,她却动不动就情绪化,不体谅他的良苦用心,让他很无奈。 告状说起来不好听,可正是她想说的。她双臂抱在胸前,愤愤道:“你没有吗?我快累死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身都疼。”跟他学着斗了一下午,现在也只剩一张嘴还不觉得累了,还可以坚持与他对质。 她又抹了一把汗,这房间里热得要死了,他怎么没开空调! 沈策看她虽然气焰不弱,整个人却是有气无力的,看来是真的累坏了,软言道:“起来吃过晚饭、洗个澡就恢复了。” 房间里光线不明,他对视着汗津津、气呼呼的她,感觉她清澈黑亮的眸子渐渐染上了水雾。 接受不住他复杂的目光,她埋头在膝盖间,低声但坚定道:“我就要打电话给他!”要她离开乔烨已经很为难了,还不能联系他,连个问平安的电话都不能又,她感觉自己的心跟身体一样无力。 沈策见她软硬不吃,无奈道:“如果你还想继续换地方逃亡的话。下一次,怕是要跑到国外去了。”况且他宁愿乔烨对她牵挂,也不愿乔烨知道她在吃苦训练,他肯定会心疼的。 她抬起头怒视他,收起自己埋头时的酸楚,“沈策,你就不会累吗!这样为难我!”竟然用换地方和逃更远威胁她,他明知道她只想会钦州。 这样的对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沈策不禁在心里问。 两人一同沉默,半晌他才开口:“不为难你,快起来吃饭,待会儿凉了。”望望窗外,天已又黑了些了。 她瞥一眼他伸过来的手,脑海里浮现他下午钳制她手腕将她困住的情形,就是这只大手,把她手腕都差点捏碎了。 她被虐了一下午,也跟着他学怎么虐别人的招数,现在感觉脑子里填满了打来打去的招式,更是颓然道:“没食欲。”这些招招狠辣的动作,真的适合她一个弱女子学吗?沈策怎么就不懂因材施教呢。 少有听到她没食欲的时候,他知她是真的累了,不然怎么连吃都提不起兴趣,淡淡笑道:“全是点的你喜欢吃的。”虽然不知道味道和家里比起来还能不能得到她的青睐。 她低头沉默,似乎发现自己腹中空空如也,无奈道:“好吧。”要是在累得快死的时候再饿得爬不起来,自己就真是悲剧了。 她下了沙发穿鞋,软绵绵地走向餐厅。 沈策陪她一起在餐桌前坐下,温言道:“自己保重身体,以后的路还长,如果明天还是累,可以下午不训练。”反正今天教的格斗动作她也还得再消化下,体力也需要恢复。 谢云舒动筷尝桌上清爽的小菜,听了他的话不禁侧目叹:“这么好哦。”看来他还是剩几分同情心的,没有下定决心狠狠虐她。 他往她碗里夹菜,淡淡道:“是我对你要求太高了,应该循序渐进的。”累得连饭都懒得吃了,这对她的身体确实不太好。 她轻笑起来,不计前嫌地也帮他夹菜。沈策隐隐感觉,她的理性值又增加了点儿了,松了口气。 慢慢吃了个半饱,她再次问他:“真的不可以打电话给乔烨?”天知道离开的这两天她有多想乔烨,超过以往任何一次分离。她只盼着能早点回去见他,照顾他的伤,和他好好亲近。而且她暗自发誓,以后不跟乔烨斗嘴了,多对他说点好听的,而不是相互打击。 “嗯,为了你好。”沈策看看她瞬间变得失望的脸色,心中不忍。 “那你怎么联系他?”总不能沈策不需要向上级汇报工作吧。 他答道:“在网络上,用暗语留言。”联络的问题他之前都没考虑过,还是牧文秘书告诉他的。 “好吧。”她低着头磨磨唧唧地继续吃饭,也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放下筷子,对她道:“有时间在脑海里复习格斗动作,才不会睡一觉就忘了,还可以温故知新。”不过看她心事重重,只怕也不是复习的料。 她咧嘴笑,狡黠道:“你不早说,我刚刚已经睡了。”所以她也已经把那些动作忘掉了。 沈策当然知道她是找借口,轻笑道:“别把自己说那么笨,快吃吧。” 她便又开始动筷,不解望向他已空了的碗和放下的筷子,“你怎么不吃?”记忆里,他的食量一直挺好的啊,莫非要减肥了? 他摇了摇头,无奈道:“没食欲,这里太热了。”太阳落山了还是很热,可刚刚她睡着了,他就没敢开空调,怕她着凉。 她嬉笑,“我看你穿那么多,还以为你不会热呢。”海南的天气比钦州热,她都清衣凉帽了,他竟还是一套帆布长裤加黑色t恤。 沈策反问:“你想我穿大裤衩在你跟前走来走去?”想想,他根本没有当地男人穿的那种五分裤。 她当然不想看他的沙滩度假范儿,收了调侃,谄媚笑道:“还是这样的衣服更适合你,很酷。”要是再加上一副墨镜,就是标准的保镖范儿了,而且是高级的,类似史泰龙。 他没好气道:“酷什么。天气热穿这个是很苦吧。” 谢云舒忍住笑意,继续动筷吃东西,边嚼菜边咕哝道:“这个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心底又是一阵偷笑。 晚饭后,谢云舒的体力果然恢复了些,不再是要死不活的状态。沈策带着她一间间屋子巡视,向她介绍应该躲在哪个位置或者哪个物件后才安全,告诉她尽量不要站在窗边,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不然很容易成为目标。 谢云舒跟着他认真听,还不时发问,比如现在,她脑中灵光一闪,问他为什么那晚会把她和乔烨安置在卫生间。 这些方面的知识对于沈策来说都是常识,但对她却是初次接触,所以他全都有问必答。 “首先,卫生间处于角落,不会像客厅或者主卧,敌人一进楼内就直奔,其次,卫生间窗子小,墙的面积大,就算玻璃碎了,不容易划伤人,不会弄得满地碎渣,最后,血不会弄得到处都是,方便清理。”他想到很多杀人凶手处理尸体都是在卫生间,冲洗打扫比较容易,不过没敢跟她说。 她恍然,“原来是这样,以前我都不知道呢,要是我一个人,肯定躲到卧室的浴室里了。”或者衣柜里。 他带着她在楼内转了一圈,对她提问:“如果有坏人到了这里,你觉得你会躲在哪儿?”万事皆有可能,还是先教教她比较好。 谢云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吞吞吐吐道:“躲……躲你背后啊。”他不就是保护她的嘛,跟在他身边最安全了,躲在房间还会被坏人抓住。 沈策淡淡否决:“不,我是说我无暇顾及你的时候。”即使他战斗力强,可单枪匹马,照管她难免疏漏。 她想想也对,他哪能永远护着她。思索半晌道:“那我还是躲卫生间吧。”一楼有个卫生间,实在不行可以翻窗逃走。 他带着她走向小楼的大门,打开门看外面一眼,对她道:“其实你应该躲在这儿。”他将门用惯性一开,自己则迅速站到门后,身子便被遮了个严实,要是她就更神不知鬼不觉了。 “啊?门背后?”她站在厅内望门,丝毫看不出异样。 他从门后走出,让她自己进去试一试,解释道:“对,坏人从正门进入后肯定是开始搜索你,你不管躲在哪个房间,都有被找到的可能,而门背后他们或许还不会留意,你也有机会逃走。” 只要坏人一上楼或者进房间,她就可以从门后面逃出了。 她有些佩服地看向他,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可真是长知识了。” 他回以一笑,“至于他们从其他位置进入的情况,我一会儿再教你。” 392、无奈订婚,隐忍感情 海城的午后,某度假区草坪上正在举行露天酒会,准确地说,是萧奕辰和尹沐雨的订婚酒会。 觥筹交错间,萧奕辰缓缓出了人群,走向不远处的树林躲清静。他太累了,从答应了母亲自己与尹沐雨订婚的那一刻起。这种累主要在精神上,却比身体上的痛苦百倍。 他放不下谢云舒,可母亲都危在旦夕了,他不能再惹她生气,添了这件她心仪的喜事,但愿她的病也能快点好起来,早日转出特护病房。 树林中有曲折的回廊,绿荫下,萧奕辰看见杜明正坐在一处拐角,拿着半杯威士忌,含笑看着自己。 四下没有其他人,萧奕辰走到杜明身边坐下,斜睨他一眼,不满道:“让你来陪陪我,就是这样陪的?躲到无人处吹着凉风喝着美酒?” 杜明无畏一笑,调侃道:“哥们,反正这只是订婚,以后你还有好一段时间是自由身,我肯定天天晚上奉陪,不必急于一时。”说着拍拍萧奕辰的肩膀,意味深长。 萧奕辰从不是在夜场乱来的人,对临近的失去自由并不十分在意,淡淡道:“说起来,就算结婚了,沐雨应该也不会困住我,我还是自由的。”凭他对她的了解,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不会试图控制他。 杜明嬉笑道:“哟,你这是拿稳了人家钟意你,当作肆意的资本啊。”他仿佛已经预见到,萧奕辰仗着尹大小姐喜欢自己,便晚归烂醉,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而尹大小姐都不敢说他什么,只有照顾得份儿。至于与他纠缠的到底是不是之前的那个女人,就不得而知了。 肆意,他还能怎样肆意呢,双方家长都不是简单角色,自己要是再找谢云舒,不知会闹得怎样沸沸扬扬。而尹沐雨,她我无辜的,他不想伤她的心。 沉吟片刻,轻描淡写开口:“我给不了她幸福,我就会给她自由。”他渴望相对的自由,相信她会给他的。 杜明否决道:“我猜她肯定更喜欢能天天粘着你,她还会跟向日葵一样,对你笑得灿烂得似朵花,随时盯着你。” 萧奕辰气不打一处来,侧头冷冷望杜明一眼,微皱眉道:“非要说这些令我头疼的吗?”他自己都不能确定,万一杜明所说的情况真的发生了,自己该怎样招架,能招架得了多久。 杜明晃晃酒杯,将里面剩下的酒和碎冰一同饮尽,叹道:“不是我想说,是她已经粘过来了。”目光投向前方,回廊一端,那个穿着浅粉礼服裙的女孩正向这边走,目光盯在萧奕辰身上,笑得甜美。 她还没走近,萧奕辰十分无奈,压低声音对身边的杜明问:“你说,她是喜欢我哪点?”不知以后他会不会说出那句经典话语: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杜明不敢再留下做电灯泡,答道道:“这个你得问她,我不知道。”随即起身,含笑看着距离渐渐缩短的两人。 萧奕辰当然不会问尹沐雨这种问题,懊恼道:“好吧,我还是别多说话了。”他不知道怎么打断她对他的喜欢,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助纣为虐。 感觉到他的情绪,杜明笑得更欢,嬉皮笑脸地告别:“别拘谨嘛,马上就是两口子了,恕我不奉陪啦。”带着自己的空酒杯,从一边的树林中穿出,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尹沐雨渐渐走近,到了萧奕辰跟前微仰头看站在跟前的他,亲昵笑问:“奕辰,你怎么来这儿了,我还到处找你呢。”她站近他身侧,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为了不太突兀地止住她靠上来的趋势,他顺势扶她,两人一起在长椅上坐下,距离却不知不觉拉开了。 树林里很安静,绿荫下十分凉爽,他不着痕迹答道:“那边人太多,就过来安静会儿。”大多是双方的亲属和生意伙伴,可他多陪一分钟都觉得烦闷。 出乎意料,她竟然出言安慰他:“你别太介意,忍忍就应付过去了,只有这么一天嘛。”悄无声息,又坐到他身边了。 萧奕辰侧头看看她,片刻站起身,淡淡道:“我没事,先回去了。”说着就要走开。 尹沐雨忙起身抓住他的衣袖,“哎!奕辰,我才来,你陪我再坐一会儿吧,他们不需要人陪。”此刻的她再期盼不过,只想能让他留下,两人安静呆会儿。 她脚下的小动作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犹豫道:“你……”萧奕辰在为难,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说。 “嗯?”尹沐雨还从没见过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解。 他低头观察她的右脚,问道:“你脚怎么了?我看你走路不太自然。”之前她走过来就摇摇晃晃的,刚刚起身追他,右脚又明显跛了一下。 她抿一下唇,难为情道:“今天新穿的高跟鞋有点磨脚,被磨破了。”不好意思再被他盯着脚看,她微侧过了身。 浅粉的鞋子侧边染上了她的血迹,她的踝骨下方磨破流血后又凝结了。这样应该很痛吧,她作为一个细皮嫩肉的大小姐,竟然忍得了。 萧奕辰心里过意不去,再次扶她坐下,问:“怎么没贴创可贴?”据他所知,女孩子被鞋磨脚,都会贴创可贴保护。 尹沐雨之前哪想得到这些,净忙着找他了。不解道:“这里上哪儿找创可贴?”这是酒会,又不是在自己家,还有医药箱。 他蹲下身察看了她的伤口,对她道:“让佣人帮你换双平底鞋吧。”这双高跟鞋是不能再穿了,这样下去肯定两边脚踝都被磨破。 她却固执道:“不,我就要穿这双。” 萧奕辰望着她,疑惑她怎么这样执迷不悔,难道就是因为爱美吗?他也承认,她的这身搭配挺漂亮。 在低头无限的娇羞中,尹沐雨嗫嚅道:“因为穿着这双鞋,我就到你肩膀了,也就跟你更般配了。”她没敢抬头看他,心底正因为这次表白欢呼雀跃。 萧奕辰怔住,原来是他低估了她对他的喜欢,低估了她的真诚。 393、封住刀刃,初学一二 清晨跑步结束,沈策果然没再进行其他训练,两人安安稳稳呆在房子里。谢云舒那叫一个高兴,饱饱吃了早餐,窝在沙发里翻杂志,悠然等待太阳升起,照在她身上。 沈策没有闲着,坐在桌边摆弄那两把新买的匕首,还不时弄点儿透明胶带。 谢云舒翻杂志翻腻了,下了沙发好奇地凑近,才看清他是在用胶带把刀刃封住。伸手摸摸一试,果然没那么锋利了,只剩胶带光滑的质感。 她不禁疑惑:“为什么要把刃糊住?怕我划到自己?”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也就这个了。 沈策点头,没看身边的她,目光继续放在刀上,“嗯,现在是训练时间,不能自己先受伤。要是需要用时,从刀柄这里一撕,整条胶带就下来了。”边说着边示范给她看,刀柄处留出一截没粘牢的胶带,很明显。 她点点头表示看懂了,拿过一柄粘好的匕首在手中把玩,问:“你以前的刀也是这样?训练时都护住。”试试在手上划划,根本没有杀伤力。 他淡淡道:“我哪需要这个,是专门为你弄的。”要是她回去后多了刀伤,乔烨肯定要兴师问罪的。 她讪讪一笑,拍拍他的左肩,“嘿嘿,原来是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划伤你了。” 隐隐有汗滴从他额上划过,往事重提还真是无奈,不动声色道:“上次是意外。”以后不管她学得如何,他都不会再被她伤了。 谢云舒抿唇一笑,陪在旁边,待他将两把刀的刀刃封住,追问:“沈策,你什么时候教我开锁?”说起来,她真的很好奇,那是怎样的一门技术。 他将两把匕首收好,展目望望一楼几扇门的锁,回道:“想学现在就可以,外面找个细木棍来。”起身将匕首藏进跟她交代过的掩体后,遮挡好。 她诧异,盯着他反问:“什么?用木棍开锁?”这可真出乎她的意料,况且木棍能开吗。 他边收拾剪刀胶布边答:“简单的锁用铁丝和木棍就能打开,不过需要经验判断。”他想让她一步步慢慢学,所以说得点到即止,没打算告诉她更简单的方法。 虽然听得有些不解,她还是颇有兴致,道:“你等着,我去院子里找找看。”说着就蹦蹦跳跳出了一楼,去向后院。 沈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随意翻看她的杂志,全是讲旅游和购物的。那些景点风景倒是不错,她所折的那一角,是非洲的赞比亚,出乎意料,并不荒凉贫瘠,高高的树木很葱郁,长颈鹿和大象在下面漫步,大概是国家公园的情景。[] 半晌,她拿着不少木枝回来,大小粗细不一,摊开手心给他看。 沈策挑选了其中比较细直且硬朗的两根,对她道:“走吧,试试卫生间的门。” 谢云舒跟在他身侧,十分期待他一展绝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像是工地建筑时捆钢筋的细铁丝,对她讲解道:“你需要先观察,如果是普通防盗门,这样的工具就不行,得用专业的万用钥匙,一共五把,可以开很多种门。”说话间,他将铁丝对折,掰弯成类似小勺状。 她一听还有这么神奇的工具,忙问:“你有万用钥匙吗?”如果有她一定也照着去买一套。 沈策偏头看她一眼,不冷不热道:“有。”不过肯定不能给她,她会拿着胡作非为的。 “给我瞧瞧!”她拉住他的衣袖,一双大眼直放光,期待无比。 他无视那光芒,严肃道:“现在先学这个,别想那些,基本功很重要。” “好吧。”没想她竟然真的听了话,乖乖点头,看着他对门下手。 他将门关上,蹲在门外,双手搭在锁边,认真道:“我先示范一遍,两只手配合,右手用木棍抵住稍靠外的的锁芯,就是那个水滴形的金属点,左手用铁丝伸进下面的锁道,左手转动,通同时拧门把手。” 说完他手下操作,门应声而开,像用钥匙一样自然。 谢云舒惊讶:“天呐,好厉害!”之前他明明是将门关好的,竟然用这两样小工具就打开了。 沈策看她就差拍手叫好了,淡淡笑着,“这种锁很简单,下次再教你个难的,你先做一次试试吧。”说话间将两样小工具递给她。 她拿着两样工具在门前蹲下,抬头问他:“是这样拿吧?” 他站在一旁指导,“是,把锁芯按下去,差不多转手腕。”看她学这个一点都不笨嘛,学格斗明显是没用心。 突然,她停下手中动作,保持动作一动不动,对他道:“我听到一声咔嗒。”难道是她在锁深处乱戳,把按下的小锁戳开了? 他当然也听到了,道:“那就转手把。”站在一旁,并没有帮她操作。 她听从他的指导,手把转动,笑道:“哈哈,开了!”松开手取走工具,推开门里面外面地打量,十分得意。(.好看的小说) “行,明天再学新的。”他笑着走开,回到客厅。这么点成就感,也足够吊住她的兴趣了。 谢云舒忙抓住他的衣袖,求道:“哎,再教点嘛!”她拉着他不让他走,鼓着腮巴巴望着他。 沈策觉得再教下去她能缠他一整天,推诿道:“我还得洗衣服呢。”其实只有一套衣服,这个借口真是不给力。 她斩钉截铁道:“我待会儿帮你洗!”风水轮流转,终于到她求着他教的时候了。 他不禁皱眉,推开她的拉拉扯扯,无奈道:“这我可不敢,乔烨的你都没帮他洗过吧。”她这种少夫人的风格,洗衣服肯定洗不干净,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让她动手。 这下她却是脑中灵光一闪,跟在他身边道:“对了,你一说乔烨,我想问你怎么能打开设密码的小锁。”不对吧,她好像暴露了自己要解乔烨的某个锁的意图。 沈策听懂其中意思,却没有多问,只专业地问:“几位数的密码?” 她毫不犹豫答:“三位,就是0-9拨数字那种。”她曾经试过好多次,都没猜中乔烨所设的密码。 沈策不解地看她一眼,问:“乔烨会用那种简单的锁?”那种锁,给她锁日记还差不多,一般都是初中高中生用。 她一扬下巴,十分有理:“他也是普通人,怎么不能用那种锁。”原来那种锁对于他来说是简单,她高兴坏了,这次有机会一睹乔烨的秘密了。 “那个需要听声音,分三位试。”他观察到她丰富的表情,心中不免一笑,这小丫头还真藏不住事。 “锁里面的声音?”她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反问。 “嗯。”沈策拿起那本杂志,继续翻看。 她完全沉浸在锁的问题里,继续追问:“听得到吗,那么小个锁?”卫生间的门锁比较大,可她想开的那个袖珍得不行,只有一个食指指节大,她根本没发现拨动的时候里面还有声音。 沈策瞥她一眼,想塞给她杂志让她别再讨论这个,淡淡道:“你听不到,我听得到。”差别不在听力,而是精神的集中程度,她太毛躁了。 她露齿笑起来,点头道:“对哦,你是猫耳朵嘛!”感觉什么秘密都被他用耳朵听完了,真是猫的风格,神秘兮兮。 “行了,乖乖看你的杂志吧。”他不知如何回答她,便将杂志交回她收里,随即就想起身离开。 谢云舒出手揪住他,不悦道:“小气,多教一点都不行!”可惜现在身边没有那种小锁,不让她肯定逼他此刻教她。回到钦州就不方便了,得找机会出门买一个回来当试验品才行 沈策无奈挑眉,这次她揪得还不是一般牢,语重心长道:“别急于求成,每天学点才好。”那语气,活像经历万千的老者在教育小辈。 她哪里是毕恭毕敬的料,撇嘴一笑道:“知道啦!省着学!”来日方长,这么有内容的师父,她可以慢慢榨取。 此话一出,沈策简直有想摸摸她发顶的冲动,然后夸奖她:猜得真准。 收回思绪,他道:“行了,我去洗衣服了,你玩儿着。”起身,离开沙发。 她心中坏笑,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唔,我一个人好无聊,不想一个人呆着。”歪头望着面露难色的师父,差点没笑出来。 总得找点事情给她做,他提议:“那你也洗你的衣服吧。” 她耸肩道:“都送去酒店干洗房了。”特别是那旗袍,她怕自己一下手就洗坏了。 “……”还真没猜错,少夫人的习惯。 眼睛溜溜转两圈,她笑道:“沈策,要不你跟我说说你以前那些传奇的经历吧。”肯定有好多有趣的事情。 “我洗衣服去了。”沈策知道那些事一说她就追问个不停,忙抽身离开。 “哎!你别小气嘛,我很想知道的,随便说点儿呗。”她追下沙发,跟着他走向他的房间。 “以后找机会说。”他无奈道。 “不用,你边洗着衣服边跟我说。”她看着他收拾他的衣服,粘在他身边。 “……”沈策感觉不对,怎么有种听爷爷奶奶说从前的故事的感觉。侧头瞥她一眼,一副认真、好奇的样子。 “好不好?”她摇摇他的手臂,再次眨巴大眼睛盯着他。 再晃下去,他手中的衣服就快掉到地上了,可她还越摇越猛。 他实在拿她没办法,总不能把她推出门关在外面,妥协道:“嗯,你别话太多就行。”只听着他说,他就当是自己的一次回忆吧。 她笑着点头,坚定地保证:“嗯,肯定的,我只听着你说,然后攒到一起问。” “……” 最后,沈策拧不过她,两人一起在浴室呆下。他在盆内揉洗自己的衣服,她搬小凳子坐在一旁,期待地看着他。 “你想听什么事迹?雷锋我可没做过。”他边搓衣服边问她。 她歪头想了想,道:“我要听最光荣的,比如你和你的队友战胜了多少敌人。”这样的事迹,肯定他记得比较清,而且精彩。 却不料他回道:“这些战绩多了去了,随便跟你说说都能讲半天。”他的战绩多得他都不记得,制服过的敌人更是不计其数。 她并不在于听不到,“好吧,那就从头讲起,你是怎么参军的,而且还成了特种兵。”看他这水平,明显不是一般士兵能达到的。 他一头冷汗,这从头讲起,更是要讲多远都不知道。回道:“父亲说我这样的块头不当兵实在浪费了,所以高中毕业后我就进军营了,后来考了军校。”回想,自己的青春、最好的年纪便是献给了军营,后来又献给了战斗。 她好奇问:“你以前就这么壮?”可不是块头吗,差不多有两个她壮了。都不敢替自己想象,跟着他学格斗,万一他一个手重,她就是重伤了。 “嗯,自己闲着没事,打球长跑俯卧撑,什么都练,就出来了。”不过父亲也是这样壮实魁梧的身形,遗传的原因也很大。 谢云舒听他说练出肌肉的事,顺口道:“乔烨没怎么练过,最多就是游游泳,不过他的肌肉也不错,虽然只及你的一半壮。”就像现实版的施瓦辛格对照着,看过此肌肉,目中再无肌肉。 沈策反应快,心中已笑起来,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坦然道:“他的我倒是没见过,不过看起来还是很健壮的。” 谢云舒发现自己说的不妥,脸唰地红了,自己这样说难免让人胡思乱想吧,偏开头囫囵道:“接着说,后来你在军校里过得怎样?” 对于在军校里吃的苦,沈策并不打算说出,只道:“军校里学了很多东西,后来上战场很有用。”只有掌握并运用那些知识的人,才能在无数危机情况下生存过来。 “你们每天训练和学习的时间是多少?”可别是没日没夜地被虐,那她真是对他刮目相看了。 他在心里总结片刻,答道:“休息的时间大多时候是固定的,但也不乏突击拉练,半夜紧急集合,跑个十多公里。” 有一次摸黑收拾东西集合,他因为少带了水壶,就被长官罚多跑了五公里,现在想来,真是年轻大意才会犯的错误。 394、左右为难,逢场作戏 尹沐雨做在树林里等了片刻,箫奕辰就带着她的佣人和医药箱来了。望着眼前温柔的准老公,她高兴得不行,接过佣人从医药箱中拿出的创口贴和消毒药水,低下身子自己处理伤口,佣人忙上前帮她。 箫奕辰在一旁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好女孩,虽然粘人,但不娇纵,虽然美丽,但不炫耀。她小心翼翼地来寻找他,就如同她一直以来想要得到他,多番努力,放下女孩子本该有的矜持。 她俯身换鞋,优雅纤细的侧影投在他眼底,他静默等在一旁,待她站起身,平淡道:“我们回去吧。(.无弹窗广告)”他深知自己不能伤害她,也不能对她动心,相敬如宾应该是最好的。 难得两人好好相处这么久,尹沐雨说不出地满足。“嗯!”她挽住他的胳膊,两人一起往回走。 箫奕辰自知在人前做样子是需要的,没有再拒绝她的靠近,况且她脚被磨破,没让他背已经算她省事了。 出了树林,渐渐靠近酒会的场地,尹沐雨的父母见到消失半晌的女儿和女婿两人一起手挽手回来,顿时放心不少。 之前他们都对这个女婿没太多了解,只有双方家长的一些交情。女儿始终坚持要嫁他,现在看起来,确实般配。 萧奕辰当着众多人的面再次出现,两人表面的亲昵被大家瞧了个清楚,他心底说不出地落寞,这样下去,是覆水难收了。 走近她的父母跟前,他礼貌问好:“伯父伯母。”两个长辈慈祥含笑看着一对璧人,满意点头。 尹沐雨微靠在萧奕辰身侧,撒娇道:“爸妈,我的脚被鞋磨破了,奕辰先送我回去了。” 尹父见女儿又要溜,皱眉道:“客人们都还在这里,你作为主角却先走,像什么样子。”而且还是两人一起走,都不像是他俩订婚,反而像两边家长请亲朋同行聚聚。 她嘟嘴道:“可是真的好痛,你看,刚刚流了好多血呢,我都瘸了,也陪不了客人了。”她故意抬起脚踝,给父亲看高跟鞋上的血迹。 尹父碍于女婿在,也没有再多说她什么,摇头道:“机灵鬼,拿你没办法。” 萧奕辰无意参与她的家庭谈话,最后才开口道:“伯父伯母,那我就先送她回家了。”他的笑温润亲和,却根本没带自己的心。 “好的,路上小心。”尹父点点头,心中想着得找时间好好接触下这个女婿,将他一切都摸清楚,还得交代以后得善待他的女儿,她可是他一直捧在手心的宝贝。 “走吧。”一家人相处得这样好,他也到了她身边。尹沐雨笑得灿烂,都没跟他人道别,就挽着萧奕辰出了花园,走向停车场。 萧奕辰安静陪着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今天的配合让她周身都围绕上快乐的气息,对自己的处境更是为难。 阳光洒在她明丽的脸庞上,稍一看便几乎刺伤他的眼,他不禁在心中问:谢云舒,我注定与你越走越远吗?怎样才能回到从前? 395、软磨硬泡,强行留住 尹沐雨有意与萧奕辰共处,没有让他送她回家,而是到了市区一环附近某个小区。说是小区,但比普通小区不知高级了多少倍。 萧奕辰开车到了院门,抬头一看千龙豪庭的名讳,便什么都懂了,这大概是尹父给女儿买的房子,附近地段的房价肯定是五位数。 但愿不是给两人准备的婚房,他在心中默念。父母一提婚事他就推脱,可此时都订婚了,总不能让女方带着婚房主动上门请缨吧。可是一旦结婚,他真的无法保证两人的未来。 他隐隐感觉自己有些头大,却还是硬着头皮送她进了小区,兜了几圈才找到她所说的那栋楼,把车停进地下停车场。 将发动机熄火,他侧头看她,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化妆后的眼睑垂下来,上面覆着一层晶莹细碎的亮色。 他不想叫醒她,两人面对面不知该说些什么,万一她待会儿再留他在房子里,更是尴尬,索性静默呆在一旁,时不时瞥她一眼。 尹沐雨累了一天,在车上聊完天安静下来便睡着了,可后来车子到达地下停车场时她却醒了。车内安静,身边有一个浅浅均匀的呼吸,她仿佛能看到他一动不动坐在方向盘前,等待着她醒来的状态。他长得那样英俊,只是微微勾起唇角,便让她觉得满世界都光彩明亮,暖意围绕。就再呆一会儿吧,难得只有他们两个人,尹沐雨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竟又睡着了。 夜幕缓缓降临,萧奕辰已坐在车内等了一小时,还不见她醒,便发短信给妹妹萧奕欣,让她不用等他吃饭。 手机的震动声很轻微,不过幸好尹沐雨听到了。她懵懂睁开眼,本以为会是自己的房间,却猛地发现是在停车场,神智顿时清明,扭头往左一看,他正回视着她。 看看他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她一脸郝然,秀眉微拧,小声道:“我睡了这么久,你怎么不叫醒我。”太大意了,竟然睡过了,白白浪费跟他相处的时间。 萧奕辰并没有因为等她而不悦,只温润道:“没事,你也累了一天了。”他自己也是一样,从早晨起床,到现在临近傍晚。 说到累她不禁在心里嘀咕,哪里是一天,昨天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做美容、选礼服,还被爸妈叮嘱半晌,让她以后做事多些分寸。幸好她今晚要做的事情爸妈不知道,否则他们可真要方寸大乱了。[.超多好看小说] 她解开安全带,笑着对他道:“我们上楼吧,冰箱里应该有现成的菜,放微波炉热一下就好。”可惜她不会做菜,不然一定给他张罗顿大餐,让他眼前、舌尖一亮。 他却淡淡拒绝:“送你进电梯我就回去,家里还有些事。”他也解开了安全带,拔掉车钥匙准备下车。 她撒娇地指着自己的脚踝,嘟囔道:“可是我的脚,我怕伤口又裂开。”再虐下去,脚腕肯定要留疤了。 萧奕辰不是冷漠的人,也无法做到对她冷漠,只得到:“那我送你上去吧。” “好。”她笑着凝望他,心底乐开了花。 他便下车到了副驾驶,将她扶出车子,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架着她往电梯口走。 两人一起到了房子所在十三楼的楼梯间,她带着他走到门前,从自己包里掏钥匙。 萧奕辰便松开了她,帮着她开了门,告辞离开。 尹沐雨急了,泫然欲泣地扔下包,追到他身后环抱住他,求道:“老公,别走。”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叫出口这个词,心中早已不知喊过多少遍。 他被她抱得牢实,也不敢大力挣她,无奈道:“沐雨,你不要这样。”没办法了,她怕是已打定注意要他留下。 好像在他面前,她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反问:“我说错了吗,你就是我的老公。”说着双手箍得更紧,胸脯和脸都贴在他背上。 这首次的亲密接触,竟然是她求他别走,萧奕辰想想都觉得不妥,道:“我们现在……” 她猜到他要说什么,即刻打断:“已经很近了,我们下个月就结婚。”她说得斩钉截铁,似在对他宣布早决定了的事。 萧奕辰浑身一顿,默了片刻道:“这是伯父伯母的安排吗?”要真是那样,自己可是后知后觉了。而且长辈们的擅自做主也太没分寸了吧,明明是他的婚事。 “不,是我的意思。”她的婚事,何必听他们的安排,她想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至于他的意愿,她也猜不透。 “下个月太匆忙了,等五月的小长假期间吧。”萧奕辰也不知道,自己是鬼迷心窍还是怎样,竟然顺着她的意思,说了准确的月份,可之前这根本是没准头的事,这一说,反倒落实了。(.无弹窗广告) 她松开他的背绕到他跟前,身子贴在他身前,软哝哝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萧奕辰心里更是乱成一团,清淡道:“行了,我回去了,你吃完晚饭好好休息吧。”说着就要再次走向电梯。 这次尹沐雨拽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地求他:“不要!我要你陪着我,这个房子我一个人住太大了,害怕得很。” 这话中的深意,萧奕辰又怎会听不明白,她现在就在邀请他入住这个房子,这更坚定了他要走的决心,因为有些事情是不能随意服软的,会覆水难收,刚刚他说错话就已经够后悔了。 他也会怕,再这样下去,他原本抵触的棱角,会被眼前这个挑不出毛病的女孩消磨殆尽,牛皮糖一直粘着甩不掉,说不准哪天真就习惯了。可他身边的位置,一直是为谢云舒留的。 他试着挣了挣自己的手,没成功,于是好言劝她:“你已经大了,一个人住没什么可怕的。”有时他总觉得尹家父母是把自己的孩子放在温室里养,幸好她天资不错,没被养呆。 她嘻嘻笑起来,偏头仰视他,调侃道:“这样说好像你是我的长辈似的,我可是睡过你房间的哦,装修也挺少年派的嘛。”不过也不排除他比较简朴,没换过装修的原因。 萧奕辰觉得自己耐不住了,再这样纠缠真没个尽头,冷淡道:“沐雨,我先走了。”一个楼梯间就这样被两人霸占,任由家门开着却一直软磨硬泡地僵持。 最后,还是尹沐雨替他下了决心,拖着他的手硬往屋里拽,一边还轻松笑道:“不行!我这里收藏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拿出来给你看。”说着将他拖进门,将门关上,从一旁的某个抽屉里摸出个小盒子。 不是萧奕辰的力气没有她大,是实在磨不开面子,总不能甩开她扬长而去吧。他强忍情绪,叹息道:“沐雨,别闹了。”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无奈。 她打开小盒子,里面赫然是一对情侣戒指。她对他的话仿若未闻,一脸幸福道:“呐,这是我收藏的蒂凡尼限量版对戒,全球只有五十份哦。”拉过他的左手,就要把那戒指往他无名指上戴,“来,我帮你试试。” 这种敏感的行为怎么使得,跟私定终生差不多,萧奕辰迅速收回自己的手,薄怒道:“沐雨,你别胡闹了。” 一样利落一声,她微怔,望着他的目光有点变,反问:“我胡闹?” 他觉得自己似乎说重话,浅浅道:“有点儿。”下一秒,他已经预料到她要生气。 “好啊,那我就让你试试真正的胡闹。”她的大小姐蛮横脾气被他激起了,瞬间开始行动。 她掏出方才开门的钥匙,大步走到门前从里面拧两圈将门锁住,接着顺手从一旁阳台窗子把钥匙扔了出去。 十几层楼,那把孤单的钥匙,不知会落在哪片草丛里,再也找不回。 萧奕辰清楚她这样做的后果,两人被一起关在这屋子里了。薄怒在心中集聚得更甚,却无法对她发出。形象他始终还是要保持的,虽然眼前的女孩冲动无理。 她灿然一笑,扬眉道:“这下好玩了吧?”话毕看一眼他渐渐不佳的面色,大步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 他被剩在客厅内,放目四处看看。这是一套一百六十多平米的房子,客厅和两个主卧的面积很大,浴室和阳台装饰得十分精致,符合她这个大小姐的甜美奢华风格。 厨房和餐厅相比之下倒没那么铺张,只是简约的风格,大概因为她少在家中吃饭的缘故。 从大窗子往出去,城市最繁华的一片尽收眼底,夜晚的霓虹一定很美。细节他也注意到了,每扇窗都有遮光布,看来她比较喜欢睡懒觉。 正当他打量整套房子时,她的卧室门咔嗒一声开了,他站在客厅中间回身,一眼看出她换了衣服,礼服换成了浅杏色居家连衣裙,妆已经卸了,脸庞干净明澈,鬓边的发丝还沾着水气。 这样出水芙蓉的模样,让他不禁有些恍惚,记得他初闯进谢云舒的世界时,那个早晨,她就是这副模样,坦坦荡荡和他并肩站在窗前看晨光。如果可以时光倒流,那个早晨他一定会在那一刻吻她。 他站着不动,她却是蓦地撒欢奔向他,一下跃起来投进了他怀里,手臂吊在他脖子上,双腿搭在他腰上。 她这一扑,正好将出神的他撞醒了,他面色微沉,却顾及她的情绪,劝道:“沐雨,下来吧,该吃晚饭了。”他实在不知道用什么阻止她强行与他亲近,只能提点别的岔开了。 尹沐雨粲然露齿笑起来,依旧吊在他身上,歪了头反问:“是吗?” 他正想开口说是,她的粉唇已猝不及防覆在他唇上,香舌伸进了他口中。这作风,真奔放得紧,瞬间两人的舌已贴在一起,她开始用舌尖挑弄他。 萧奕辰脑子一乱,这才清晰地感觉到,赘在身上的她连衣裙很薄很滑,其中丝毫没穿其他,她的丰满,也正好抵在他胸膛上,她的唇舌柔软,正定对他攻城略地。 似烫手的山芋一般,他迅速拉开了她的双肩,将她扯离放在地上,退开一步道:“沐雨,别闹了,我们现在还没有正式的结婚。” 她无畏一笑,答道:“那有什么,我现在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我们想做什么都可以。”说着便靠近他,抬手解他的衬衫扣子。其实她正在心里骂自己,我是疯了吧,就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萧奕辰大跌眼镜,她怎么是这样奔放的一人? 忙不迭将她再次推开,不悦道:“沐雨,我一直尊重你,你不能这样。”如果她继续下去,他对她的印象,必然改观。 尹沐雨却酸了鼻梁,盯着他道:“萧奕辰,我是真心喜欢你,你懂不懂?”从前的她从没有主动贴过任何男人,他是第一个,让倾尽自己所有的人。 他闭上眼叹了口气,语气稍软:“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时候未到,便不应该发生。”要是最后他和她没有结婚,现在真的发生什么,企不是对她的掠夺和不公。 她侧面打量他,质疑地问:“你别告诉我你是处男?”他今年二十四五了,应该早不是了吧,像他这样的帅哥,以前肯定有很多女朋友。而且她也听说了,他之前曾和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相好,那种女人肯定在床上很有一套,才勾住了他。 萧奕辰已近精疲力尽,无奈道:“这个重要吗?我可永远不会问你是不是。”两人本就都是半路出家,又何必强求对方有干净的过往。 不管他问不问,她一声就怒言:“我当然是!我仅仅是为了你,才放下我的所有矜持!”可结果呢,怎么巴结他都不买账,他到底要怎样! 他顿时明了,垂眸道:“沐雨,对不起,让我走吧,现在真的不是时候。”再闹下去,结果只怕会更坏。 让我走吧,这样的话说得像是她禁锢他的自由,让他生不如死受着折磨一样。 她直直望着他,想流出的泪滴,都默默咽到了肚子里。 396、踩到底线,闺蜜帮助 最终,尹沐雨只能找出备用钥匙让萧奕辰离开,而她自己,则窝在大床上,哭了满脸泪痕。 她清楚,他一直在躲她、忍她、让她,可是这些都是有限度的,今天她踩到他的底线了。他不是轻浮的人,所以即使她贴上去把自己送到他嘴边,他还是很有原则地拒绝了她,甚至差点因为她的过分而生气。 她是应该高兴自己没看错人,还是应该悲哀总抓不到他的心呢? 正是满脸愁容和泪痕,她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了,一看屏幕,是她的男闺蜜,季扬。 “喂,干嘛。”她从被窝里爬出来,瓮声瓮气地接电话。 对方听出她的哭腔,忙问:“你在哪儿?怎么了?”今天是她的订婚酒会,可是他没去参加,推是有事,其实是怕看了他和别人…… 她吸吸鼻子,撇嘴道:“没什么,跟萧奕辰闹了点不开心。(.好看的小说)”何止不开心,差点就撕破关系了。 他只她刻意隐瞒,也附和着调侃道:“订婚当天就闹不开心,这也太倒霉了吧。”听到她过得不幸福,他还真笑不出来。 尹沐雨十分无助,现在自己的闺蜜送上门来,毫不犹豫对他道:“季扬,你帮帮我,我是真的喜欢他,可他却一直拒绝我。”她这样说,却不知听在对方耳中,会是怎样的酸楚。 他问:“不是都订婚了吗,生米马上就煮成熟饭了。” 她叹口气,颓然窝在被子里,“要是你想的那样就好了,可他心里根本没有我,总是疏离。”难得他今天耐着性子陪她那么久,却被她自己给毁了。 “你在哪?”季扬在那边问。 “我的新家。”听爸爸的意思,这里有可能是她和萧奕辰居住的地方,离两边的公司也近。 “他呢?”她这样说话,情敌大概早走了。 “……”她在一端沉默。 “说呀。” “刚走。”尹沐雨心底又是一阵唏嘘哀叹。 季扬惊讶道:“你不会是把自己送他碗里了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危险了。 “嗯。”她不咸不淡地哼一声。 “他拒绝了?”问到这句,季扬的心都提了起来。 她翻个白眼,咕哝道:“别提了,可坚定了,我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打动他分毫。” 季扬松了口气,问:“姐们,他是不是正常男人?不会是不行吧?” “当然是!他长得很完美。”她最有权反驳了,她刚刚抱过很清楚。 “那就是断袖。”他断然道。 这个闺蜜还真是天马行空,她无奈道:“不会,他之前也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过。” “感情有个捷径,不过不一定都能成功,你要不要试试?”季扬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一边又觉得只要她快乐她能得到,就好。 “什么捷径?”尹沐雨来了兴趣,忙问。 季扬说了需要的条件:“你觉得他是个负责任的人吗?” 尹沐雨想也没想便道:“是,他对他爸妈可孝顺了。” “行,那哥们儿给你提供个方法,材料也一并帮你买好。”心里想着,他便觉得自己心里一痛。 “什么方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保密。”再让他纠结片刻吧。 “切,又是馊主意。”尹沐雨不屑地扯了下嘴角,继续自己琢磨。 他在电话那端神秘道:“效果怎样,你一试便知。” 397、小试牛刀,异样气氛 几天的学习,谢云舒已经基本学会了沈策教她的格斗动作,每天早餐后休息一会儿,便在院子里对着空气练。 她极度觉得这样的行为傻得可以,像失常的小丑,忘记动作时还一呆一呆地。旁边监督的沈策看得直摇头,她心虚地瞥他几眼,脸红得不会再红了。 其实一开始她不是对着空气打的,可跟沈策大师练,她既记不得动作也反应不过来挡他的攻势,随便被他推一下、碰一下,身上就青了。弄得沈策怀疑自己的手是有多重,都不敢亲身跟她对打了。 一瓶跌打药酒用了三分之一,风吹过,就是一阵浅浅的药味。谢云舒安于现状地对着空气练,太阳渐渐升高,翻过小楼的遮挡投在院子草地上。 沈策在一旁站得腿都木了,最终下了台阶走到她身边,开口:“侧踢这点力度别说踢敌人,就是踢在小树上都不会掉下片叶子。”说着向她示范一个杀气十足的侧踢 她尴尬地低头,被他第无数次说得无地自容。 见她低头没反应,沈策还是开始示范全套,右腿侧踢出击,双手护在面庞前,踢后右脚落地左腿划上前,右手握拳击对方面部……一连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气势和力道却是丝毫不弱,每一次攻击都带得空气嗖嗖的。 要是真打在身上该有多疼啊,直接倒下用跌打药酒泡着都治不了。谢云舒这样想着,站在一旁目光没再跟着沈策动,已经呆住了,思维傻乎乎不知飞哪儿神游了。 恨铁不成钢大概就是这样的感受,他发现她又陷入呆萌,停了动作回身走向她,抬手一记爆栗弹在她额头上,沉声道:“又发呆,精力怎么就不能集中超过三分钟?”这么几天的监督他算是发现了,她走神是习惯性的,而且问她刚刚在向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好看的小说) 谢云舒顿时心虚成一片,抬眼叽里咕噜瞥他,接着讪讪笑道:“师父,你打得太好,徒弟都看呆了。”叫法无所谓,反正这个男人都很严肃。 沈策将她乱瞟的眼神看得清楚,无奈道:“谎话说得这么烂,什么都写眼睛里了。”每次他示范完她都是这么夸他,连词都不会换换。 她的目光在他下巴附近扫过,又平行撇向别处,软软反驳:“没有啊,我很诚恳的。”然后灿烂笑着看他一眼。 他挑眉,沉声道:“抬头看着我,你怎么从来不敢跟我对视。”从没对视超过三秒,这个他记得。 谢云舒心中翻了个白眼,勉为其难地抬头看进他的眼睛。什么年头啊,师父还逼着徒弟跟他对视,不对视就是心虚吗! 阳光下她才发现他的眸子不是黑色而是深棕色,里面的纹路也都看得清楚,一丝一缕,深邃交织。要不是他严肃地微皱着眉头,这张脸她一定会在心里赞叹帅气。 沈策俯视她,这才发现她光洁的额头上,刚刚被他弹的地方已经明显红肿,隐没在薄薄的刘海间。他不禁问:又手重了?她怎么这样细皮嫩肉? 谢云舒察觉出不对,抬手一摸自己的额头,好疼。随即嘟嘴道:“沈大师!您能不能手下留情,破相你负责吗!”刚刚她是太紧张了,被他的靠近吓得感官都不敏感了,其实头上被击得很疼。过分!打人怎么能打脸呢! 他嘴角抽了下,解释道:“对不起,被你气伤了,失了准头。”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凶道:“小心我也对你失准头,把你打个青片紫片!”正好把之前被他虐待的仇报了。 “你可以吗?”沈策质疑地打量她,淡然而霸气。 这一下激怒了谢云舒,她拉开架势,右腿后退半步,双手半举护在身前,已是标准的格斗准备姿势,挑眉轻笑,“可不可以试试就知道!” “小丫头,玩真的?”那纤弱的身姿却信心满满地跟自己约战,沈策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却还是很配合地回了一句。 经这一提醒,她忙在心里一寻思。 不对啊!自己怎么跟师父杠上了,这不是找死吗?于是赶紧改口:“当然是玩真的,可你得让着我点儿。”都说了试试就知道的话,当逃兵可太怂了。 “没问题,接招吧。”他淡淡一笑,看着她因紧张而纠结的小脸,下一秒已移步攻向她。 谢云舒顾不得多想,忙用左手去勉强挡开他的铁拳,右腿迅速踢向他,不过那力道只能算蹬。沈策忍俊不禁呼气坏笑,作势就要抓她脚腕,她忙收回来,照着他教的拳法,紧握拳头挥向他的脸颊。 如果沈策有十成功力,那么此刻跟谢云舒对打,他就只用了半成,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软绵绵没使劲,只跟着她打闹玩耍一般地你来我去。 谢云舒却是打不同的感受,他的身体实在太硬了,不论是拨挡还是攻击,碰在她身上跟钢铁一样,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却又不敢退缩认输,使劲浑身解数和近日所学,一个劲往他身上使,有时忘了动作还一阵拳打脚踢地乱来。 闹了半晌,沈策再忍不住,跳出她的攻击范围,哈哈大笑了起来。谢云舒知自己是一败涂地,脸上红成一片,懊恼地瞪了瞪头顶湛蓝的天空,气呼呼冲回小楼。 沈策怕取笑她会让她不开心,便跟着进了楼内,坐到她所趴的沙发对面,轻笑道:“有进步,看来还是得有陪练才行。”她扑在沙发里埋着脸,留个他一个柔和的背影,不过他知道她一定正咬牙暗恨。 听到陪练,她忙抬起点头打断他:“别,一靠近你我就受伤,没钱买跌打酒了。”刚刚抬左手挡他攻势,现在小臂隐隐作痛,怕是又青了。要她以后跟他再对打,她说什么也要做个海绵袖套戴上。 他不以为意答:“我还有瓶红花油,可以借你用。”看她转朝沙发内侧的背影在动,好像正自己揉手腕呢。 谢云舒连个正脸都懒得扔给他,怒道:“沈策你打住,我够不上被你拿来试手。” “嗯,最近确实闲的慌,唯一能做的事只有训练你。”虽然闲的慌,不过她还是很可爱的,没事逗逗,妙趣横生。 她咕哝道:“一对一教学质量比较高嘛。”莫非他还想收一帮徒弟一起教,让自己忙得充实吗。 他抿唇一笑,淡淡道:“面对你这样的朽木,不一定。” 可惜身旁没有桌子,不然谢云舒肯定拍案而起了,她气呼呼地翻身坐起,大吼:“有这样说人的吗,我进屋了!”然后就噔噔噔上了楼。 不咸不淡地吃完午饭,沈策百无聊赖地到了后院,在阳光下那张躺椅上悠然小憩。 谢云舒收了碗筷盘碟放到门外等服务员来收走,回身在客厅里看到他在后院悠闲的样子,不禁瞪了他一大眼。默默抱怨酒店,躺椅这么好的东西居然只准备了一个,太不公平了,自己只有看的份儿。 要是躺着的那个人是乔烨就好了,她可以跟他挤挤,或者直接扑在乔烨身上。这样想着,她不禁又生出些落寞的小情绪,没有乔烨在,她都不怎么开心得起来。 在客厅沙发上窝着翻了几页杂志,根本无法纾解胸中的无聊,她扔下杂志出了客厅,步步跑跑跳跳向他,口中道:“沈策,我们去外面骑单车吧,闷在这里太无聊了。”景区的两人单车,她可以躲在后面不用蹬。 沈策正快睡着,就被她兴高采烈的声音拉回了神。他幽幽睁开眼,她蹦蹦跳跳从房子里出来,已经蹲在他的躺椅边了,目光清澈期待地望着他,还带着点俏皮的坏笑。 光线清晰,他看出点儿异样。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抬手拨开她的刘海发丝,微皱眉道:“怎么还红着。”一记爆栗,怎么就红得不会消呢?要是弄得她头上都受伤,他可真是得自责了。 她呆住,没有说话。 天空飘过一朵云,又飘过一朵云,四周静谧异常,气氛变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谢云舒蹲在沈策的躺椅旁,双手扶在扶手上,呆愣愣地仰视此刻的他。他的手指还搭在她额头肌肤上,指腹轻触,发丝被他拨向一边,软软摩挲着他的指尖。 刚刚那句话太熟稔太温柔,根本不是他的风格,反倒有些像萧奕辰,可又明明是他用他那一贯认认真真的语气说出来的,还带着浓浓关心。 沈策也察觉出了不对,自己无意的一句,却像是引燃了一种异样情绪。眼前的人儿呆萌地仰望自己,如花的红润唇瓣,如脂的粉嫩肌肤,细看之下,纯美不可方物。朝夕相处,他竟都忽略了。 她被他一对视,迅速将目光转向别处,如往常一般回避他的眼神,却又不似往常。心里乱成一团,直想抽自己,好让自己回过神。 他收回手,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方才的一眨不眨。 谢云舒的脸不知为何刷一下红了,她蓦地引身而起,转回来路飞也似得跑回了小楼,狂奔到自己的房间砸上门。 398、想不明白,突然生病 谢云舒环视卧室内,却没一个地方可以让她慌乱的情绪平静下来,索性甩了鞋子钻进被窝里,翻来拱去地乱动。(.无弹窗广告) 他不过是说了句关心的话,自己至于落荒而逃吗?可又好像不止关心的话那么简单,有些她感觉不清晰的东西明明在那里。 跟他相处这么久,教学时身体接触是免不了了,但都没有像刚才那样,两个人都怔住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也没办法了,就不想了吧。她在被窝里滚了几下,最终趴在床沿,幽幽睡着了。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目,照得人不自觉眯了眼睛。沈策坐在躺椅上,看看身边她刚刚蹲过的位置,看看拂过她发丝的指尖,又想起她不论娇笑还是呆愣的如一美丽,心中顿觉不妥。 他抬手揉揉两边太阳穴,也起身离了后院,回到一楼进浴室淋浴。他常年都是用凉水洗澡,加上海口天气较热,水温也不是很低,淋了半晌,感觉整个人清醒多了,方才的异样也都消失不见。 沈策洗完澡换了干净衣服,坐在客厅沙发上静默等了她良久,时钟已到两点,是每天下午给她将枪械理论知识的时候了,可楼上却没一点儿动静。 难道是睡着了?他想着计划不能随意改变或者耽搁,便上楼敲她房间的门。 可里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即使他用力敲门,还是没有她的回答。试试开门,发现已经从里面反锁了。 沈策觉得不对,便出言喊她:“云舒!说话!”回答他的,只有楼内空空的回响。 “云舒!你怎么了?再不吭声我开门进来了。”他又喊了一句,这样说她应该会出言阻止他进入吧。 可依旧没有她的声音,他没有贸然闯入她的卧室,而是站在门口细听里面的声响。 里面一片安静,她睡午觉是不可能这么沉的。沈策知有异样,没再犹豫,打开了门锁推门进入。 他看到卧室内的情景时不免一惊,谢云舒依旧趴在大床上,可整个人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地板上是一滩呕吐物,中午的午饭全被她吐出来了。 沈策忙上前将她扶起,揽进怀里摇晃她,“云舒,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的脸色完全没了红润,苍白得吓人,秀眉皱着,双眼紧闭。 一个小时前还生龙活虎的人,怎么这会儿竟成这样了?难得是午饭出了问题?可他也吃了呀。(.好看的小说) 沈策想不明白,拍拍她的脸,试图让她醒过来。“云舒,快醒醒,你别吓我。”摸摸她的额头,倒是没有发烧,只是出了层薄薄的冷汗。 谢云舒浑身无力,感觉力气都被抽空一般,肚子里却是阵阵绞痛,咬着嘴唇也抵挡不了那些痛楚。模模糊糊间,她听到有个声音在叫自己,而身体已经出了被窝靠在个温暖的胸膛上。 她挣扎着让自己恢复意识,开口回复身边急切唤自己的人:“乔烨,我好难受,肚子疼……”睁开眼,近在咫尺的脸却不是乔烨,她认错了,是沈策啊。 见她醒来,沈策松了口气,虽然她把他认错了也没在意,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看她这样子,可能是急性肠胃炎之类的病。 “沈策……”谢云舒一句话没说完,又痛苦地闭紧了眼,双手捂住肚子,却使不上劲,也无法拨出其中的痛源。 他见她话都说不了,冷汗又冒了一头,知她是得急病了,将她放回床上,到卧室衣柜里找她的外套。 翻了件最厚的呢子风衣替她穿上,此时的她已经又睡过去了,也不知是不是晕了。沈策抱着她出了卧室下楼,拿上钱包和房卡、车钥匙,驾车带她赶往海口市区的医院。 路上,谢云舒醒过来一次,坐在副驾驶侧头看驾车的他,却什么都不说,虚弱得又要晕的样子。 沈策问她哪里不舒服,问她以前会不会这样,问她有没有过敏史,她都不开口。谢云舒从没这样病过,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她也只有这句话想对沈策说,却都无力开口。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腹部的绞痛里昏睡过去。 沈策带着她到了医院急诊,随便抓了个医生便要求对方快些为她诊治。那医生什么危重病人没见过,镇定地问了沈策她之前的症状,又为她诊断了一番,最后断定她是急性肠胃炎,原因可能是食物不洁、刺激。 谢云舒被推进了急诊室,沈策在外面走道上踱步,来回走了三四圈才停下。忙忙碌碌的医院里,好像只有他是这样急的一个。他猛然发现自己竟乱了阵脚,换在从前,就算再危急的事,他也没有这样坐立不安过啊。 可他就是很为她担心,即使急性肠胃炎不是什么大病,即使她正在被医生救治,他的一颗心还是抑制不住地上下嘭嘭跳。 后来他就被医生安排在病房里陪着她输液,因为病房紧张,这是一间四人病房,有一家的家属正叙叙地说话,听久了不免让人烦躁,他却是目不转睛地坐在一旁守着她。 第三袋针水输得快完时,她终于醒了。睁开眼看看周围,白净简约的装修,耳朵里是不知谁闲聊的低语,原来是在医院,腹中的疼痛也没有了。 她听到床边的衣料声,余光中有一片影子,侧头看过去,正是满目担忧的沈策。 她生病了,是他把她送到医院救了她。谢云舒想对他回以感谢的一笑,扯了扯嘴角,对视着他的双眼,反倒掉出泪来。 温热的泪顺着眼角流进发丝间,谢云舒心中百感交集,一时哭得更甚。 沈策好不容易盼到她醒了,多的话还没说上一句,她竟哭了起来,弄得他忙出言安慰:“云舒,没事了,打完吊针就好了。”看着她滴滴滚落的泪,他的心,也跟着难受。 她已是抽噎,哝着声音哭道:“沈策,我以为我要死了,幸好你救了我。”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什么都看不清了,眼前只有他的一个影子。 399、收住情绪,停止流离 嘤嘤的哭声很突兀,病房里另外一家人见原本安静的两人,女的突然哭了起来,男的一脸心疼,不禁投来目光打量。 沈策拿出纸巾为谢云舒擦眼泪,安慰道:“你只是急性肠胃炎,现在疼过了就好了。”纸巾润湿的质感触在他指尖,潮潮渗进皮肤。 原来是肠胃炎,她怎么感觉自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遍。谢云舒蓦地止住了哭声,问:“乔烨呢?”泪汪汪的眼睛还在病房内四处找。 沈策被她问得一愣,哪里来的乔烨,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是找依赖,尴尬回道:“他不知道,他还在钦州。”乔烨自己还有伤在身,本不是多大的事情,不至于让他千里迢迢赶来吧。 谢云舒听完,哇地一声更是大哭起来。心中的第一感觉就是乔烨不要她了,把她送到远处,这么多天连个电话都没有,她生病了他也不管不顾。 这一小孩子般的大哭,弄得沈策一时手足无措,病房内其他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他又不能捂她的嘴不让她哭,急道:“你别哭,又不是多大的事,打两天针就好了。” 她根本不理他,捂着脸大哭,脚乱蹬被子,情绪完全失控。 沈策搞不懂,刚刚还病恹恹的她,怎么一哭起来就精力充沛了呢。跟她说什么她都不搭理,一个劲哭喊着要乔烨,他坐在床边完全奈何不了她。 不一会儿,对面病房的人也过来站在门口看热闹了,交头接耳地低声讨论。 沈策被她闹得不行,两手握住她双肩将她扶坐起,一把揽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他波澜不兴的心,因为她的泪而变得湿湿的、微咸苦涩。 这下她没有再乱蹬了,准确地说是动弹不得,而且她的脑子也有些反应不过来。被箍在坚硬的胸膛里,感受到微微的起伏,他的鼻息热气扑在她头顶,泪珠挂在眼角忘了掉落。 她安定下来,沈策松了口气,叹息道:“乔烨不是你的一切,不是人生没一步他都要陪在你身边。”声音幽幽传进她的耳朵。 谢云舒愣住了,展目望了望病房内的其他人。回过神,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如果乔烨知道沈策拥抱她,肯定会不高兴的。 于是她猛地推开了他,倒回床上,掀起被子把自己完全罩住。心里乱成一团,更多的是忐忑。 不知不觉,自己竟和沈策走得这样近了,身体接触越来越多、越来越习以为常。[]之前她痛得昏昏沉沉,他好像还横抱了她不少次,那是一个与乔烨不同的怀抱,可她不想靠近,因为她怕乔烨不高兴,因为她觉得自己只能和乔烨亲近。 沈策看着她一动不动的后脑勺,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行为之唐突,可当时他真的没有多想,只是想她不再激动。 外人只当两人是闹矛盾的情侣,见哭声停歇,便回身继续聊自己的去了。 沈策沉默在床边坐了半晌,他的心也是乱成一团,似一片白花花的云朵遮住了太阳,投下一团难以理解的阴影。 “我去帮你买点吃的,自己乖乖呆在这儿,拿着这个。”他绕到她面向的那一边床沿,从自己的靴子筒外侧抽出一把细小的匕首,长度大概只有十五厘米,掀开一条被子缝递到她手边,然后反身出了病房。 走道上时不时走过病人和护士,沈策步步沉稳从洁白的地砖上走过,头顶的日光灯投在他鼻梁上,连他眼底的色彩也变得不明。 谢云舒……他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感觉朝夕相处后,她已不再是初见时那个楚楚可怜、满身伤痕的女子,她依旧爱哭、散漫,可是她灵动的、娇俏的、嬉笑的一面面尽数投进了他眼中,让他不自觉把视线锁在她身上,不自觉与她靠近,教她技能、给她保护,陪着她颠沛流离。 可是,当然有可是。 可是他只是她的保镖,他从一开始承诺守护她身边,只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安宁,补偿之前她因自己所受的伤害。 可是她是乔烨的,他们相爱,是幸福的一个家庭,自己只是个外围保护的局外人。 所以,即便他理清了自己胸中的那种情绪是何物,他还是淡然将其压下,铲了几锹泥土埋掉了。意外萌发的芽,早早埋了是最科学的。 出了医院,他走过半条街,找了个报刊亭,给钦州的牧文打电话。 “喂?”来电显示是海口的本地号码,牧文已猜出是谁打来的。 “是我,沈策。”他沉声道。身后马路上车子呼啸而过,把他的那些细微情绪撞得消散。 “怎么了?”今天这电话有点反常,两人之前都是在网络上联系的。 沈策没有直接说返回的事,而是先问了乔烨,“乔先生身体好些了吗?”那个他的雇主,她心心念念的老公,她无限依赖的男人。 牧文站在别墅客厅里,只他一人,答道:“已经出院了,在家休养着。” 这个时候回去,他们两人刚好可以在家相守一段时间。沈策回过神,道:“谢云舒有些水土不服,急性肠胃炎进了医院,乔孟哲的事情处理完了吗?差不多带她回钦州吧。” 他本是不该动心的人,既然不小心失误了,就快些离开这个敏感的地方吧,回到钦州,两人就都可以把这里发生的尴尬忘记了。 夫人生病了,这个上司知道肯定要心疼了。牧文微皱眉,答道:“那个人至今都没招,已经移交给警方了,乔孟哲也已经被控制,可以说危险解除了。”乔孟哲被换了个单人牢房,不再有探视机会。 “好,那你问问乔烨的意思吧,可以的话她恢复两天我就带她回来。”要是今天或者明天就返回,只怕对她的病情不利,路上再加重就不好了。 “好的,我回在网络上给你消息。”牧文没有多想,应下。 “嗯,就这样。”沈策不再多言,挂断了公用电话。 走了段路,在一家粥铺给她买了份清淡的小米粥,原路返回。 400、关系变化、危险靠近 沈策走后,谢云舒独自缩在病床的被窝里,手边是他刚刚递来的小匕首,吹发可断的刀刃,指尖轻抚在上面,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划破肌肤。 微掀开被子边沿,透进来的光撒在银色刀身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芒,触手冰凉的温度使人清醒。 今天出门送她到医院,他一定很匆忙,连平时总随身的手枪都没带,只有这柄从靴子中抽出的小匕首。即使在医院他还是不防放松警惕,把最后的武器给了她防身,就算他的有些动作出格,但他依旧勤勤恳恳地保护着她。 算是出格吗?拨开她额头的发丝察看她被他击的红印,为了安抚她而将她拥入怀中。那大掌温热的触感透过病号服传向她的感觉犹在,确实安抚了她因没有乔烨在身边而委屈的心。 她是孤儿,没有过兄弟姐妹的温暖,他对她这样好,以后她除了叫他师父,就叫他哥哥吧。她这样想着,渐渐睡去。 沈策回到病房时,那些探病的人已离去,病房内只剩四个病人,都安静地在床上躺着。 他走近她床边,坐在凳子上细听她的呼吸,知她是睡着了。 手中的粥正渐渐变凉,他只得将其捧在手心,用自己的温度减缓它的温度降低。 太阳渐渐西沉,橘黄的余晖照进病房内,把原本白色的墙映成了橘色。 谢云舒一胳膊掀开了被角,清新的空气灌进鼻腔。沈策正望着夕阳发呆,被她的大动作惊得转头看她。 睡了一觉,她感觉自己精神好多了,坐起身浅笑看他,伸伸懒腰活动下筋骨。看到他手心稳妥捧着的粥时,眼睛发亮,伸手夺了过来,打开盖子就喝了一口。不过不是热的,已经凉了,盖子上蒸汽水滴滑落。 沈策起身要将粥拿回,道:“已经凉了,我去帮你热热再喝吧。”看她这副样子,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 她灵巧躲开,无畏道:“不用,凉的也好喝。”作势抬起又要再喝。 他伸手挡住,严肃道:“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必须喝热的。”要是换做他,倒是喝什么温度的都可以。 看着他两道剑眉微皱,一脸不容置疑的样子,谢云舒在心底嬉笑,把粥交还给他,“行,我等你回来。” 他接过粥走向门,又忽然折回她床边,低声问:“刀呢?”但愿她没有睡着就忘在被子里了。 她扭身从枕头底下摸出小匕首递给他,“喏。”歪头一笑,炫耀自己保管得好。 他接过插回靴子外侧,用长裤盖住,轻笑道:“我还怕你裹在被窝里扎到自己呢。”刚刚她睡着,就没有叫醒她找。 谢云舒嘟嘴,瞪他道:“我有那么笨吗,没封胶带的刀我可是很小心的。”那么锋利的刀刃,一下摸上去就悲剧了。 “知道就好,我去去就回。”他淡淡笑答,再次走出病房。 “嗯。”她在床上又伸个懒腰,等待他热粥回来。 摸摸左手手背上的创可贴,下面的针眼隐隐作痛。正准备撕开创可贴看看下面的针眼,却听到一旁的病床上传来一个和蔼的声音:“小姑娘,你可真是好福气啊,你刚刚睡着了,你男朋友用手帮你保温粥呢。” 谢云舒转头看过去,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正笑着跟自己说话。对方把沈策误以为是她哥哥了,便忙解释:“奶奶,你误会了,他只是我的……保镖。”谢云舒一顿,最后说出了这么个身份。 对方继续笑着,无意淡淡道:“能找到这么用心的保镖,难得啊。” 谢云舒尴尬地附和:“是啊,他做事确实比较认真。”原来刚刚她醒来看到沈策宝贝似的端着那碗粥是为了不让它凉,他真的好用心。 不一会儿,沈策用微波炉热了粥回来,将热乎乎的一碗粥再交回她手中,提醒:“慢点喝,小心烫。” “嗯。”谢云舒没犹豫,仰头喝几口,然后满足地仰头对他灿然一笑。 沈策在一旁看着她,心中释然。 喝下半碗,她终于打算歇口气了,拍拍身边的床沿对他道:“沈策,坐这儿。” 他在床边坐下,问:“怎么了?”此时她的脸颊恢复了血色,再不是之前吓人的苍白,坐近了看,又是一张娇俏的小脸。 “跟你商量个事。”她压低声音神秘道。 “说。”他捕捉到她眼中闪亮的光彩,不解。 她凑近他耳边,小声道:“以后我叫你哥哥好不好?”然后拉开距离,又是灵动的双眼望着他。 这么一个要求出乎沈策的意料,侧目问:“为什么?”两人斜着身子对坐,毫无芥蒂。 她抿了下唇,开口道:“你不知道吧,我是个从小被遗弃的孤儿,呆过的家庭也是被收养,你对我这么好,我想你当我的哥哥。”这样的关系,以后就算有亲近的时候,两人心里也不会有异样,乔烨也不至于不高兴了。 沈策挑眉反问:“让自己更有资本冲我撒娇耍赖?”比如训练的时候没怎么练就要求休息,跟他商量两天才增加半圈跑道的距离之类。 她气呼呼地反驳:“怎么可能!我是认真的!”关于撒娇耍赖,自己软磨硬泡,不管什么关系都可以达到的,他无法拒绝她。 他摸摸她的发顶,宠溺道:“逗你的,只要你愿意,我当然乐意至极。”纯净如她,他又怎么舍得破坏,今后就当作自己的亲妹妹对待、爱护吧。 “哥哥!”她投进他怀里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大力拍两下他的后背。 沈策柔柔她的头发,温柔回唤:“妹妹。”简短一停顿,松开她。 两人相视一笑后,谢云舒又端起床头柜上的粥,大大喝一口,赞道:“这小米粥好好喝。”清甜,软软糯糯,喝下去整个胃都舒服了。 “你是饿坏了,才吃什么都好。”吃得下东西就好,说明病也差不多好了。 “对了,你吃晚饭没?”她松开嘴边的碗,抬目看他。 “还没。”他淡淡回道。 谢云舒看向窗外,太阳都已完全落山了,他竟然饿到现在,愧疚道:“那你快去吧,我都吃了你还饿着呢。” 他点头,“嗯,你吃完我就去,外面餐馆很多的。”比起从前整天吃复合巧克力、罐头、干粮的生活,他的接受能力以及很强了,外面世界的东西都觉得不错。 听他要守着她喝完才走,她二话没说,抬起碗就仰头大喝,不忘对他道:“我喝得很快的。” 他觉得这碗粥对她来说少了点,问:“还想吃点别的吗?刺激的除外。” 她转着眼睛想了想,好吃调料复杂的食物对于她现在的状态都不太合适,只得道:“那就再来碗粥吧,换个味道。” “行,我帮你看着点一个。”他收拾掉空碗,递给她纸巾擦嘴。 “要不我陪你出去吃吧,呆在这里好无聊。”他一个人在外面吃饭,怪孤独的。 他却拒绝道:“不行,外面凉,你还是乖乖躺在这里养着好。”沈策将她的外衣拿给她穿上,替她拉被子盖过腰。 谢云舒靠在床头,眼看他就要出去,咕哝道:“可是你一个人去好孤单。” 他淡淡一笑,道:“不会,习惯一个人了。”又从靴子上抽出那柄小匕首,递到她手中,“这个你放在手容易拿到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她不禁皱眉,“老拿出这些东西,弄得我都提心吊胆的。”像是随时会有坏人来袭击他们一样。 沈策拍拍她的肩,解释:“别想太多,只是为了防备而已。”不然如果发生危险,就凭她的三脚猫格斗功夫,根本打不过对方,还是有件利器比较好。 她耸耸肩,反正他的时刻战备状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仰头笑道:“好吧,哥哥早去早回。” “知道。”沈策拿上钱包,出了病房。哥哥妹妹,多好的关系,他心中大石落地。 谢云舒又窝回被子里躺着,但却一点睡意也无,听病房里的人说走廊尽头有个平台,便下床穿了鞋找了去。 出了病房左转,顺走廊没走过几间病房,跨过门槛,就是平台了,不过没有灯,看看远处夜景还不错。 她在围墙边找长椅坐下,幸好气温不低,可以让她悠然吹着清风。 回头看向灯光明亮的走廊,却见两个长得壮实的男人,一间间病房顺着找什么,一高一矮,看他们面色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其中一个男人看着还有点眼熟,她仔细一想,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沈策跟她说过,乔烨被袭击那晚,狙击手是在对面一排的房子中藏匿,而后来逃走了。现在顺着病房寻找的男人,其中一个是她春节前两天见过停车在院外的男人,当时她正贴对联,而那个男人肯定是在踩点。 这么说,那两个男人是来找她的了! 幸好平台上没有灯光,那两个人没有发现她,当他们一起进入她所住的病房后,谢云舒想也没想,沿着平台上的走廊,跑向另一栋住院楼,乘电梯逃下楼。 401、敌暗我明,伤害重演 气喘吁吁地跑出住院楼,谢云舒双腿有些软,夜里的冷风灌进领口,卷走了胸前的热度。她已顾不得扣衣扣,转头看看身后没人跟出来,加快速度跑出了医院。 到了大街上,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根本不知道沈策在哪儿。满街都是小吃店,该上哪去找他呢?如果跟他错过,他回到病房那两个坏人还在守株待兔,他就会有危险了。 这次出门两人都没有带手机,该怎么联系到他呢?站在医院门口等肯定不行,她此刻手无寸铁,被抓住跑都跑不掉。 躲在行道树下张望半晌,完全没看到沈策的影子,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沈策之前带给她的粥碗上面印着许记甜品,忙问了附近的店铺店主,找向那家位于街中段的店。 等她找到店门口时,沈策刚好拿着准备给她的鸡蛋粥走出来,被一脸惊慌的她吓一跳,随即意识到是发生什么了。伸手将她拉到身后,展目四望外面,看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转头不解地看她,“怎么了,慌慌张张的。”看她的样子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头发都跑乱了。 见到他的瞬间,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喘了两口气平定呼吸,答道:“之前我在别墅门外见过的男人找到医院去了,一高一矮两个,幸好我在天台上,他们没找到我。”没想到这些人胆子如此大,竟然到医院去绑人。 沈策见到她追来便猜到几分,听她说完,目光锐利地再扫视外面一遍,拖着她走向小店角落,接着问道:“长什么样子。” “阴阴冷冷的,个子小的那个脸颊上还有颗痣,我记得。”虽然当时隔得远,不过走廊上灯很明亮,她看得真切。 “多高?”说不定小个子那个就是之前枪击乔烨的狙击手。 她回想片刻,答:“不到一米七,另外一个大概一米八。”那个较矮的走在高个儿的旁边,差距很大。 沈策在心底冷冷一笑,乔孟哲的狙击手都到这儿来了,是谢云舒太重要,还是钦州太危险不敢呆呢。散兵败将还敢出来玩,他倒是要陪他们好好玩玩。 说话间,他再观察店橱窗外,没发现可疑的人,对跟前的她道:“来者不善,你没被他们跟上吧?”以后还得教教她反侦察,不然被跟踪了都不知道。 一路赶来谢云舒不知回头了多少次,都没发现有谁跟着自己,道:“没,他们没找到我。”不过那两人在病房里一问,应该不刻便去平台找她了,会不会一路追来也是未知数。 沈策不惧来人,看她状态还好,便道:“那就好,我们现在回医院开车,然后回东山湖拿了东西就走。”他可不想撇下朋友那儿借来的车子和新买的武器就跑路,那样跟落荒而逃差不多。 她想起刚才的匆忙逃命,质疑问:“医院还可以回去吗?”要是那两人在车边守株待兔自己岂不是因为身外之物自投罗网。 沈策沉吟片刻,道:“他们不知道我开的是哪辆车,住处应该也不知道。”唯一泄露两人行踪的应该是今天他打给牧文的电话,说明牧文的电话被监听了,但电话中并没有涉及两人的住处和车子。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如果她没猜错,两人的颠沛流离又要开始了。 偌大个海南,他就不信乔孟哲的人可以一直追着他们走,坦然道:“再说吧,先拿了东西再想。” “好。”她抬眼望他,乖乖应一声。 楚楚的目光在小店杂乱的环境里一闪而过,他拉住她的手,低声嘱咐:“跟紧我,去停车场。” 两人一起出了小吃店,夜间的凉风再次灌进她的心口,凉飕飕一片。 她跟着他步履匆忙,对他道:“匕首被我放在枕头下面了,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不过那两人肯定是有备而来,那么小一把匕首也抵挡不了什么。 他回头对她淡淡一笑,安慰道:“不怕,有我在。”再走两步,他突然感觉出不对,问:“你怎么这么凉?被吓到了?”她被他握住的手冰凉,他觉得自己像握着冰条似的。 她尴尬地摇摇头,“没有,风有点冷。”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一阵阵的凉是不是被吓的,不过现在有他在身边,她就不用怕了。 沈策脱下自己的深绿色帆布外套,绕过她肩膀要为她穿上,一边道:“穿上这件,你现在病还没好全,不能着凉。” 她侧身让开身,打量着他皱眉道:“不行,你只剩一件t恤了。”依旧是黑色短袖t恤,紧贴在他壮硕的身板上,她看着都觉得冷,自己至少穿了两件衣服。 他淡然一笑,爽朗道:“我没事,正好给他们看看我这一身蛮力,谁都不敢上来招惹。”说着左臂微抬起,一握紧拳头,上面肌肉纵横毕现,胸肌也更加突兀,撑起了黑色t恤。 谢云舒都笑不起来,没好气地嗔他一眼,无奈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天知道她没找到他时有多怕,什么坏结果都怕过来了。 他沉着回道:“两个人算什么,我沈策从来没怕过谁。”眼底,冷静凌冽的光芒暗涌,更是他的无畏和斗志。 她看到他踌躇满志的样子,又问:“万一他们带了很多人来呢?” 轻柔但不容置疑地为她穿上他脱下的外套,带着她继续向前走,“那咱们就去老街,在哪里谁都不敢动咱们,安置了你谁想动手尽管来。”他不屑于打群架,更觉得那些人不会是他这类人的对手,老街的巷子里可是卧虎藏龙的。 一说起打架谢云舒就觉得害怕,拉住他的手臂劝道:“沈策,我们回钦州吧。”既漂泊在外,又要承受坏人在身后追赶带来的压力,她一天比一天更想家了。 他被她弄得心底一软,颇为无奈,“我原本也是那么打算的,可现在回去,他们正好可以集中火力对付乔烨了,抓到你还可以威胁乔烨,所以一时半会儿不能回去。”既然牧文还被监听着,就说明乔孟哲的计划还没有被完全阻止、切断。 她现在都不知道乔烨的身体状态怎样,自然不想再给他添麻烦,垂头道:“我不能让乔烨担心。”乔烨送她走其实很用心良苦,她应该乖乖听他的话,带事情过去了再回钦州。 眼看走到了医院的范围,他四下察看,带着她走向门诊楼后面的立体停车场,轻笑道:“所以乖乖听我的安排,他们玩儿不过我。” “嗯。”她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暖暖的热度通过皮肤传向自己,让她安定不少。 他原本拉着她大步向前,却低声对她道:“我感觉有点不对,咱们走快点。”说着不等她回答,拉着她走得更快,几乎就在那一瞬间,一颗子弹划破长空,急速击向他。 两人的突然加速,没让那颗子弹得逞,打进了一旁的花坛里。 那枪似乎按了消音器,所以声音不大,没有引得路人惊慌,只以为是爆胎之类,便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四处张望。 沈策当然听出了那是枪声,而且他还看到了子弹所来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带着她躲到了半米高的花坛后,低着身子顺着掩体跑向门诊楼后。 再次听到枪声,谢云舒吓得浑身发抖,奔跑间急忙问他:“沈策!你没受伤吧!”一个乔烨已经够了,她再也不想经历身边的人中弹流血的情况。 他没答话,而是在奔跑间计算着对方可能的二次攻击。两人在明,对方在暗,而且对方蹲点等待已久,肯定没给两人留后路。他越想越担心,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护住,压低身子快速向前。 没等她再一次问出口,只听身边的他一声闷哼,搂着她肩膀的手臂明显力道重了几分,他的步伐也一顿。 没跑出几步,他脚下踉跄,两人一齐跌倒在花坛后的水泥地上,他的动作与乔烨那晚的像极,将她护在身体上方,自己则砸在下面垫着。 借不太明亮的路灯,她清楚地看到地面上晕开的深色液体,他的表情痛苦,目光没搭理她,而是紧咬着唇在四处张望。 躺在地上,搜索到不远处就是门诊楼的后门和大厅,他低沉着嗓子对她道:“云舒,匍匐进门诊楼,找人多的地方躲起来。”肩膀受伤了,他自己都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在簌簌流淌出来。 她惊得浑身颤抖,急道:“沈策,你伤到了哪里,快起来,我带你进去找医生。”两人刚刚明明在跑着,对方怎么就打中他了呢,为什么不是打中她,她的心全都绞紧缩成了一团。 沈策大口喘气调整呼吸,盯着她道:“你快进去,人多他们不敢怎样。”他言辞命令她,只恨自己不能把她推到安全的地方。 一切好像再次重演,如乔烨那晚催她进楼躲避,她紧攥住他的衣服,坚决摇头:“不行,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你中弹了。”她不敢去触碰他的伤口,无从下手为他堵住血液不流。 沈策闭目摇头,怒道:“听话,快进去。”他第一次对她凶,因为情势太紧急,对方既然开了一二枪,就还会更加肆无忌惮的。他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是她再不走,他就拼了命把她抱进去。 谢云舒终忍不住,眼泪掉出眼眶滴在他脸上,泣道:“放你一个人在这里,他们会来再补一枪把你打死的,算了,我出去吧,让他们放过你,一切我来承担,他们想抓的是我。” 他听得大怒,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咬牙斥喝:“你敢!你要是落到那些人手里,我一定当着你的面将那些人千刀万剐。”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上次被那样折磨他都没忘,她怎么就不怕,说什么投降的话。 他的话太有威慑力,震得她跌坐在他身边,无力哭道:“沈策,你保护我这么久,现在你却受伤了,以后都没有人保护我了。”两人这就是两人好日子的尽头吗,今夜恶魔就找上门来了。 几个杂乱的脚步声向着两人奔来,他松了口气,对她道:“保安来了,快向他们求救。”人多点,对方也不好下手了。 她没听清他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什么,以为又是像乔烨一样说遗言,趴在他胸膛上哭泣,求道:“沈策,你坚持住,你还要保护我一生一世的,你不能死。”他还没把她教成女战士,他还没教会她开锁,他还没履行他一开始的诺言,他怎么能倒下呢。 泪水透过他的t恤润湿他的皮肤,他心中百感交集。抚着她的后脑勺,轻松地宽慰道:“小伤,死不掉。”此刻,他的手臂已经疼麻木了,也不知子弹是不是留在里面。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笑!”她忍住想打他的冲动反而哭得更甚,神经被空气中的血腥味刺激得突突乱跳。 沈策直视深蓝的天幕,丝丝缕缕飘着的白云挡住了星星,周围橘黄色的路灯,从容洒下光芒。他轻笑回道:“你不是说我严肃吗,我以后就多笑。”还有以后吗,他今天又失误了,将她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没能保护好她。 她对他无语,在渐近的脚步声中摇摇头,举目看赶到身边的几个保安,随即对他们哭求:“他中枪了,快找担架来抬他进去急诊!”终于不是孤立无援的状态了,真怕坏人再对他们开枪。 保安领队看到地上倒着的精壮男人,环视周围却不见别的人,问:“怎么回事,有人在这里枪战?”或者是对方开了枪就跑了? 枪什么战!谢云舒忙出言纠正:“我们手无寸铁,是对方太凶狠,快报警!”要是沈策有枪,哪里还轮得到他自己中弹。 对方看两人不是事儿主,便决定先帮助他们,应道:“好的。”转头对同伴道:“再多叫几个人过来,通知急诊过来接人。” “嗯,我这就去。”那手下应了,快步跑开。 剩下的几个保安还围在两人周围,两人均松了口气,在原地等待救援。 402、继续保护,朋友救兵 令谢云舒没有想到的是,沈策紧握着她的手直到取弹的手术结束,他一刻没有松开她,明显是怕她在手术室外遇到危险。 取弹的全程她都没敢看他左臂上那个血淋淋的伤口,只安静地陪在一旁。待手术做完她才开口问医生他的手伤势怎样,而对方的回答是肌肉被打穿,需要静养半个月,不然会影响以后的活动,而且期间不能感染,否则会更麻烦。 沈策坚持不转入病房,所以此刻手术室内只剩下两人和一个收拾场地的护士。 休息一会儿,吃下止痛药,他开口:“云舒,扶我坐起来。”乔烨就是在医院被二次袭击,他可得防着那种事再发生在自己身上,得尽快离开这里。 她难以想象,刚刚才缝合皮开肉绽的伤口,现在疼痛还在折腾他却要起床,不容置疑道:“你现在得躺着,伤口不小心会撕裂的。”之前没照顾得了乔烨,现在老天给了她个受伤的沈策,让她可耻地如愿了。 他强忍着伤口嗜咬般的痛,顺着她道:“行,那我再躺一会儿,你找护士借手机,我要打电话给窦杰。”他现在受伤了,再不向朋友求助,她的安危又得打问号了。 “好的。”他松开已经握了一个多小时的她的手。她没多在意,起身离开手术台旁,走向正收拾东西得护士借手机。(.好看的小说) 一会儿,对方从休息室拿来手机递给她,她拿着折回他身边坐下。 “帮我按号码。”他平躺着对她道,然后报了窦杰的号码。 她按了号码,听对面已经通了,便将电话凑到他耳边,“已经通了,你听着吧。”凑近了,看到他苍白的唇色,目光深处锐利的光芒内敛闪动,英气的眉宇间带着些许疲倦。 因为是陌生号码,电话一接通,沈策便先道:“喂,窦杰,我是沈大。” 窦杰正在外面谈事情,突然接到这个朋友打来的电话,敏锐感觉出了异样,低声问:“怎么了?我听你声音不太对。”知他在海口可能会有危险,这种情况怕是危险已经发生了。 沈策淡然道:“不小心中弹了,手臂上。”以前他也中弹过,可跟这次比起来,好像没这么紧张,中弹了他都还在寻思站起来继续保护她。 窦杰听后皱眉,不解道:“怎么回事,对方人很多吗?”轻易能让沈策中弹的人,怕是有掩护吧。 大概是自己技不如人吧,沈策这样想着,回道:“中了埋伏,还是在医院门口。”要是在荒郊野岭,那可会有性命之虞。 窦杰扫视眼前的几人,退出了房间,低声道:“人民医院是吗,我先过来再说。” “好,你带几个人吧。”沈策看看身边的谢云舒,只等将她交给稳妥的人继续保护着。 “嗯,知道。”窦杰应下,转念问:“你那宝贝雇主没伤着吧?” “没,只是被吓到了。”沈策对跟前的她轻轻一笑,想要再次握住她的手却在心内作罢。 “行,那我十分钟后到。”窦杰知朋友有难,二话没说就启程。 “嗯。”沈策低应一声,目光投向她。 谢云舒拿过手机看,那边已经挂掉了,问他:“讲完了?” 沈策轻点头:“对,他现在过来。”救兵来了,他就可以放心了。 403、大仔庇护,不能停留 当窦杰带着四个壮实的手下出现在手术室时,谢云舒才想到他的身份怕是不仅军火商人那么简单。 四个手下都提着黑色的长款帆布袋,里面装的东西不得而知。他们的目光淡淡却透着锐利,面色严肃。谢云舒收回打量来人的眼神,从椅子上起身跟窦杰打招呼。 窦杰与她略一点头,走近沈策身边,看他状态还好,没有多余的寒暄,开口问:“接下来你怎么打算?”任怎样的硬汉都是血肉之躯,在子弹的伤害下均是脆弱的,沈大这次竟不小心倒下了。 沈策平躺着望向窦杰,他面色微凝,看得出他的怒意,答道:“只能先去老街了,外面呆在哪儿都有隐患。[.超多好看小说]”老街几乎是窦杰的地盘,乔孟哲的人从异地过来,到了那儿不可能再作乱。 要是一开始自己就留住他在老街,现在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了,白挨这一枪。窦杰隐忍压下情绪,道:“我也是这么想,他们也忒放肆了点儿,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收拾。”虽然他管辖的是老街,可既然对方不知好歹,他必须让对方血债血偿。 沈策移目看看身侧垂眸沉静的她,淡淡道:“再说吧,眼下保护好她才是重点。(.)”如果她最后还是受伤,这么长时间的忙活就白费了。 窦杰略打量谢云舒,发现她穿着的是沈策的外套,因尺寸大太多,空落落将她的小身子罩在里面。想来她在沈策心中的地位也不是雇主那么简单,回头目光复杂地看沈策。 简单应一声“也对”,然后回身向手下,道:“把马甲拿过来。” 谢云舒向沈策投去不解的目光,什么马甲?而他则是示意她接下。 房间里没有外人,窦杰的手下从一个袋子中拿出件黑色略厚的马甲递给他。窦杰将它递给谢云舒,道:“脱了外套穿在里面,这个更保险一点。沈大现在手不方便,穿不了。”转头看沈策,示意他放心。 沈策淡淡笑道:“我无所谓,伤都伤了。”今晚跑动中对方只是击中他的手臂,可离胸腔也就那么几厘米的差距,看来那个狙击手也不简单。 谢云舒将沉甸甸的马甲拿在手中打量,是一种没接触过的厚实,想来就是传说中的防弹衣吧。也没有扭捏,脱下沈策的外套将马甲穿上,又再穿上外套,扣好衣扣遮住。 窦杰转身对沈策问:“你可以起来吗,咱们差不多走了。” “没问题,扶我起来。”沈策将右手递给他,示意他扶自己起身。 谢云舒忙按住他,阻止:“沈策,你不能乱动,万一伤口撕裂了怎么办?”窦杰面露难色,望向沈策。 沈策知自己没有乔烨那样静养休整的机会,坚持道:“走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留在医院不安全。”说话间握紧了窦杰的手。 窦杰这才扶着他的背将他从床上扶坐起,示意手下过来帮忙。 谢云舒绕到他左边,心中自责,小声道:“那我也一起扶你。” 他任由别人帮自己穿鞋、披衣服,对身边的她道:“你帮我托着胳膊就行。” “嗯。”她小心翼翼扶着他的左臂肘,三人在四个手下的簇拥保护下出了手术室离开医院。 404、难得安稳,千言万语 再次踏足老街,谢云舒说不清心里是怎样的感受,之前她还觉得这个地方阴暗可怕,可此时她和沈策却被真正可怕的东西逼到了这里避难。 窦杰的车在巷子里驶过,车内安静。时间已近11点,外面的旁支小巷里却是一片热闹,烧烤摊上热火朝天,喝酒划拳的声音远远近近传来,小地摊一字排开,看不清是卖些什么东西。 最后,车子在一座单独的小楼前停下,路灯明亮。窦杰的手下先跳下车,为他们开门开灯,窦杰和谢云舒一边一个扶着沈策下车,进了门在客厅红木椅子上坐下。 谢云舒打量整个灯火通明的大厅,丝毫不再是当日窦杰所呆的低矮小院的风格,当时的他低调简朴,此刻却俨然一副黑社会大哥的风范。 窦杰屏退四下,为两人倒了水,在对面的座椅上坐下,淡淡笑道:“以后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吧,之前住的地方放的东西我会派人去取来。”他的语气亲切,再不似对手下的肃然。 沈策郑重回道:“兄弟,你帮我这把,沈大会一直记在心里。”或许提供这个庇佑对于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却是一份真切的心意。 窦杰摆摆手,轻松道:“别客气,有什么跟那些小子说,我最近在处理些事情,没时间陪你们了。”老街这块地方虽然不大,琐事却有很多,足以让他管理得目不暇接。 “好。”他的事情多沈策也是知道的,没有多问。 “今天也晚了,就早点休息吧,安排你们住在二楼南边两间。”他指了指客厅上方的二楼走廊。 沈策调侃道:“你这里可是比警察局还安全,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有多久没睡安稳觉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也习惯了。 “那肯定的,让你来这里怎么还能让你提心吊胆。”窦杰抬起茶喝一口,起身道:“我还有事得再出去一趟,让这小子陪着你。”说着指了指静候在一旁的一个手下,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岁。 沈策不想麻烦更多人,回道:“不用了,走路我还是可以的,云舒,扶我上楼吧。”说着转头看身边的她,在她的搀扶下两人一同站起。 “行,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窦杰便带了那手下,两人一同向玄关走。 沈策站在茶几边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开口:“很严重的事吗?你自己小心。”有些事涉及机密,自己也不好多问。 窦杰回身,无畏一笑,“没有,处理完我就回来。”堂口大哥不是那么好当的,下面的人动不动就给他找点儿事儿。 “好,多带几个人。”沈策嘱咐一句,站在原地目送他。 “知道。”窦杰最后看两人一眼,转回头,心底不知为何就生出一句:真般配。 打开门,方才那些手下一字排开等在外面。只是一瞥,门从外面被关上,留下客厅的一室安静。 谢云舒在心底暗叹一声,窦杰他们这些人还挺有纪律的,跟电影里一样等级森严。 扶着沈策往楼上走,她小声问:“以后我们就呆在这里?”这栋楼有点空旷,说话声音大了回声太明显。 他托着自己的左臂,尽量让它不被扯到,点头道:“对,直到危险解除。窦杰会帮我们处理的,估计两天内就能将那些人捉住。”乔孟哲被困在狱中,他的手下却在外面按计划一步步实施,既然问不出话,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将他们一一抓获了。 她打量着这栋房子,感叹道:“窦杰原来是大哥哦。”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识黑道大哥这样的人物,而且是通过沈策这种正气凛然的人。 沈策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解释道:“他为人低调,你之前没看出来是正常的。”而且真正有那个身份的人是不会在外面炫耀的,一般都很低调。 她点头,转头四看二楼的装修,全是清新明亮的风格,无意道:“真没看出来。”本以为黑帮老大会长得很凶,脸上有疤身上有纹身,而家里也是放满斗殴器械,可现实与她所以为的是天差地别。 开灯进了房间,她将他扶到床边坐下。 沈策浑身无力,看着她又是开饮水机又是帮他换鞋,语气变得有些不同,“在海口市内,他也算占有一席之地。”以前他负伤,军医的队伍里也总有那么个身影会为他而忙碌。 “有他保护我们,我就放心多了。”她脱下身上他的外套和防弹马甲,整个人轻松不少。从衣兜里掏出医生开的消炎药和止痛药,对他问:“沈策,你的伤口还疼吗?要不要再吃颗止痛药?” 他淡淡摇头,“不用,刚刚吃的药效还在。”以前的那个人,总是告诉他要少吃止痛药,否则药效会一次不如一次。 谢云舒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对他道:“要是夜里疼你就叫我,我帮你倒水。” “嗯。”他抬目看她,感觉自己胸口某一区域不知不觉地麻痹了,因为从前也因为现在。 “你的胳膊动不了,我去倒热水帮你洗脸吧。”她走进卫生间,察看里面洗漱用品是不是齐全。 沈策回过神,道:“不用,你帮我抬着左手就行。” 她从卫生间探出头来,道:“万一扯到怎么办,还是我来吧,刷牙你自己可以。”然后又缩回去继续接水。 “好。”他坐在床上环视四周,突然想起什么,转言道:“对了,你要给乔烨打电话用这里的座机就可以,不会被找到位置,也不会被监听。” 她一下从卫生间蹦出来,双手都还沾着水滴,惊喜道:“真的?我这就去打给他。”把手在衣服上抹干,走向房间门。 沈策在身后叫住她:“别说我受伤的事,不然他会担心的。” 谢云舒不解地反问:“那怎么说?”她在乔烨面前说谎话很容易被他发现的。 他略一沉吟,道:“就说今天被跟踪了,现在没事了,躲在我朋友的地盘。” “好。”她爽快应下,出了房门奔下楼。 在座机上按下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对面刚接通喂了一声,她便忙道:“老公,是我。” 乔烨听出是她,不解道:“云舒,你用什么电话打给我,来电显示是空号。”几十秒钟前,他正在宝宝的房间里守着两个孩子。 能跟他通话她高兴得不行,答道:“就因为这样沈策才允许我给你打电话啊。老公,我跟沈策没住在东山湖了,今天我们被人跟踪,现在住在沈策的朋友的家里,他是这地方的老大。” 她的话中信息量有点大,听得他晕乎,道:“住在哪里没关系,我相信沈策会照顾好你的。” “嗯,我很好,你呢,伤口好了吗。”转眼都一周没见他了,想想都觉得烦。 乔烨在那边答:“长愈合了,今天已经在公司处理事务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牧文跟我说过两天。”休养了一周,公司也刚好收假,他必须回去主持大局,即使胸膛还不能怎么活动。 谢云舒不知牧文是什么跟沈策传的信息,含糊道:“怕是不行了,那些人盯上我们,沈策说回去会给你添麻烦,呆在这里反倒安全。” 乔烨在心底轻叹一声,温柔道:“云舒,差不多就快回来吧,你不在身边我不安心,不管他们什么时候收手或者还要进行什么,我们都不怕。”没有她在身边,他做什么都没精神。 她没听出他话语间的疲惫,应道:“嗯,我会跟沈策商量。宝宝呢?他们好吗?” “月嫂照顾得很好,你放心吧。”这句话其实乔烨说得很心虚。 她甜甜软软道:“我不在你要抽时间多陪陪他们。” 乔烨靠在窗边,无力地揉揉额头,“知道,云舒,我好想你,早点回来吧,家里现在已经改装成铁壁铜墙了,很安全。” 谢云舒把脸贴在电话上,这段时间的委屈和惊吓全都涌上心头,她不自觉哭了起来,垂眸呜咽道:“老公,我也想你。” “别哭,这么晚了,快洗脸睡觉吧。”整天的琐事弄得乔烨累极,再听她哭一会儿自己都不用睡得着了。 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哝着嗓子道:“好……” 乔烨在心底轻抚她的发顶,柔声安慰:“别哭,听话,过几天就能回家了。” “嗯,老公晚安。”她抽噎着,想念随眼泪掉了一地。 听她喊几句老公,他终轻笑了出来,隔着电话道:“亲一个。” 她气呼呼地拒绝:“不亲。” “为什么?” 她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小声道:“攒着回家一起亲。” 他无奈一笑,“好,那晚安吧。”这一场劫难过去,他愈发渴望早点见到她。 “晚安。”谢云舒恋恋不舍地挂掉电话,千言万语还没说出,只希望他能明白。 挂了电话,乔烨看着眼前睡得不安的钟灵,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就快回来了,孩子的病却一点起色都没有,到时候她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向她交代呢。 住院一周,反复低烧高烧,难道孩子也感受到这个家的不安了吗。 平复完情绪,谢云舒上楼,敲了敲沈策房间的门,在外面喊他:“沈策。”想想他不方便活动,便自己推开了门缝,探身子进去。 沈策依旧坐在床沿上,抬头看向她,隐隐看到她双眼的泛红,问:“跟他通过电话了?” 她慢悠悠走进房间,坐到他旁边的床上,垂头道:“嗯,他让我们这两天回去。” “你怎么跟他说的?” 谢云舒投向他一个无奈的眼神,嘟哝道:“我说有人跟踪我们,得在这里躲几天,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走。”其实是因为沈策得养伤,可她却对乔烨隐瞒了。 他看她情绪低落,便决定遂了她的心意,无畏道:“行,我这伤休息几天也差不多了,让窦杰帮我们找个人开车就好。”也只是皮外伤,长愈合就可以了。 她想到他那血淋淋的伤口就心有余悸,纠结道:“要不我们还是把实情告诉他吧,你得再养段时间才能动。” “无妨,几个小时的车而已,回去了有林绍和麒麟他们,我还是可以继续养伤。”离了乔烨她始终过不开心,就赶快送她回去吧。 她心里乱糟糟的,不想再考虑这左右为难,起身道:“好吧,时间不早了,我帮你准备洗脸水去。” “嗯,麻烦你。”他扶着胳膊站起,随她走向卫生间。 她垂下目光,颓然道:“你为了保护我血都流了,我做这点算不得什么。” 他转言道:“对了,晚上睡觉你要是听到什么打架吵嚷声不用管,在这里斗殴什么的常有。” “好,你也好好睡一觉,不用再当猫了。”她放了半盆热水,把毛巾浸湿。 “嗯。”沈策站在她身侧,透过镜子看着她。 谢云舒把毛巾拧个半干,侧身面向他,柔道:“闭上眼睛,我帮你。” 沈策听着她的闭上眼,轻笑道:“弄得我跟残废一样了。”热乎乎的毛巾细细擦拭,将他一天的尘垢擦去。 她收手,将毛巾搓一遍再帮他擦手,好奇问道:“以前受伤了你还是继续呆在战场前线?” 他回想片刻,淡淡回道:“吃了止痛药包扎一下就继续了,可没现在金贵。” “这次你别掉以轻心,医生说休养不好会影响以后的活动,留下后遗症你就后悔吧。”看看他包裹起来的左手,只盼着伤口能快点长好。 沈策想起从前那些刀刃舔血的日子,似乎都没想过负伤会有后遗症这档子。低头看着她笑道:“这可是为你才伤的,以后有因遗症做不了的事就交给你吧。”话说完,才感觉有点不对。 她神经大条,没听出另一层深意,答:“别指望我,你还是得自己保重。”拿过牙膏和牙刷,放满牙缸里的水,把牙刷交到他右手里,含笑道:“牙膏帮你挤好了,自己刷吧。” “你也回去休息了,好好睡一觉。”他接过牙刷,对她回以笑意。 “有事叫我。”她走出卫生间,心情放松不少。 他望着她的侧影,道:“不会叫你的,放心睡吧。” “嗯,晚安。” 生活还要继续,接下来的几天还是只有她跟他相依为命,那就好好睡觉吧。 405、请君入瓮,拨云见日 早晨,沈策穿好衣服便到隔壁房间门口喊谢云舒起床。(.无弹窗广告)先听了片刻,里面没有声音,轻敲两下门,出声道:“云舒,起床了。” 房间内,平躺着的谢云舒被他喊醒,摇摇晃晃掀开被子下床,边揉惺忪的睡眼边走向门边,看门后幽幽看他一眼,打哈欠道:“几点了?感觉好早。” 沈策看她从门里走出来,抬手替她扒拉两下凌乱的头发,温柔道:“昨天睡的晚,已经快十点了。” 谢云舒再打个哈欠,说着话渐渐醒了过来,囫囵道:“我感觉还没睡够呢。你怎么穿的衣服,肯定不方便吧。”他的一只胳膊吊着,t恤被剪掉一边袖子,即使沾着血迹也只能将就。 他淡淡笑道:“没事,杨过不也一只手。”虽然他昨晚睡得不太好,不过看她慵慵懒懒的样子,自己精神也好多了。 她伸头看看走廊两端和楼下,一个人都没有。问:“窦杰回来了吗?”昨天那么晚他还出去处理事情,怪忙的,有种日理万机的土皇帝的感觉。 “嗯,夜里两点。” 谢云舒惊讶地看他,问:“那时候你还没睡着?”不是都嘱咐他早点睡不要当猫了吗。 “有动静我就醒了。”其实是他的伤口一直在疼,根本睡不着,只能站在屋子里走动,顺便听了附近的动静。 她在心底暗叹,他可不就是夜猫的命么,带上自己的房间门道:“走吧,我帮你洗脸。”真不知他是什么身板,大早上起来不披件衣服就晃悠。 沈策看不过去她一大早被自己逮起来伺候,道:“你先打整你吧,我在房间等你。”而且她这样衣衫不整的样子,被其他人看见了也不好。 她尴尬地扒拉两下自己的头发,笑道:“嗯,我一会儿过来。”突然想到什么,又回身对他问:“今天还要练格斗吗?”看他这身残志坚的范儿,只怕是会要求她坚持。 果不其然,他认真道:“当然要练,我帮你找个小伙儿当陪练,换个人试试手。”说着就伸头在楼下大厅寻找。 谢云舒忙拉住他,呼道:“黑帮小弟?你别吓我!”就算她是名师出高徒,也不至于能跟黑帮小弟对打吧,而且今天他残了,想救她都不行。 他不以为意道:“没事,他不敢打伤你。”有谁敢打伤老大的朋友呢,说了是试手,肯定只是试试而已。 “……”她无语地瞪他一眼,也就是说一个下手没分清轻重就可能打伤是吗? 沈策忍俊不禁笑起来,她还真是被真人对手给吓到了,宽慰道:“你要是不想就练刀吧,虽然我废了一只手,还是可以言语指导的。” 她松了口气,不用对战那些真胳膊真腿斗过来的人了。笑道:“行,我待会儿下楼弄早餐,要不要帮窦杰弄一份?” 他略一停顿,道:“放着等他起床再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窦杰的身边一直没有女眷,多半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的缘故,不能给人家安稳,所以他的饮食起居都是固定的手下在帮他打理。 “行,知道啦。”谢云舒缩回自己的房间,开始着手叠被子、梳洗。 和沈策一起吃完了早餐,谢云舒却接到了一份颇为意外的礼物。 安静的大厅里,只听得到众人的呼吸声,窦杰坐在北面的长椅上,面色冷酷地看着厅中央被五花大绑的两人。谢云舒挨着沈策坐在侧面的椅子上,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半晌,窦杰先开口打破了寂静:“警察都抓不到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可以抓到吗?”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到医院明目张胆搜寻谢云舒,并且后来将沈策击伤的两人。 听了窦杰的话,那两人对望一眼,自知今天落到地头蛇手中不会有好下场,低头不语。跟前就是他们袭击的目标,他们心中自然清楚今天这一被抓是因为什么。 窦杰昨夜处理老街的事情忙到两点,今天一早就传来两人在老街出没而被抓的消息,他觉都没睡好,自然对两人没什么好脸色,阴沉道:“因为在这片地盘,我比警察更有用。你们还敢到这里伸头,是逼着我捉你们啊,说吧,知道的都说出来。”在黑暗的地界摸爬滚打多年,他给两人机会自招已经是仁慈,否则他们面临将会是生不如死的酷刑。 其中一人硬气道:“你死心吧,我们什么都不会说。”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这趟刺杀不是好完成的,没想到现在还要把自己搭上。 窦杰轻笑,嘴角却是硬生生的冷酷,轻描淡写道:“原来你们真是死士,那我就给你俩机会做真正的死士。”转头对身边的手下道:“给他来点儿好玩的。” 那含笑的表情,却让坐在一旁围观的谢云舒惊了一手冷汗,下意识向沈策靠近,小声问他:“这是要干什么?”真正的死士,难得窦杰要将两人杀掉吗。 沈策看看身边畏惧的她,柔声道:“要不你回避一下吧,得用刑审问他们。”审问俘虏的场面和招数他很清楚,有些只怕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看了会做噩梦的。 谢云舒虽然清楚老街是片几乎自由的区域,却不想在这里目睹发生血腥,劝他道:“把他们交给警察吧,让警察去审问。”让她回避,那该是怎样的恐怖呢,难受是像电影里的剁手指吗。 窦杰的手下已经拿来一个箱子,也不知是放得什么东西,沈策看她似乎心软,告诉她真相:“到了警察那里他们更是什么都不会说。”而他对窦杰这里的刑罚,倒是很有信心。 这样做可是限制他人的自由和危害生命权,谢云舒虽然清楚他们是伤害沈策的凶手,却不想给两人惹麻烦,凑近他耳边问:“万一警察追究起来对他们的伤害怎么办?”她可是做了很多年的良民,不能因为这些人就染上污点。 一厅的人都在等,沈策无奈,她再阻拦下去,进度就会被耽误了,拥着她起身,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低声道:“在老街,就算被杀了也不会有人多问的,行了,你回房间吧。”语气不容置疑。 “嗯。”谢云舒知无法再阻拦,只得点点头,乖乖上楼。 大厅又恢复了肃然的气氛,窦杰示意沈策接手,自己则悠然坐在一边喝茶。 沈策不跟两人客气,上前抬起小个子那人的下巴,冷道:“我胳膊上这枪就是你打的吧。”这个人是狙击手,而他的同伴是观察手,两人这配合还真是默契。 “不错。”那人面色不变,凛然抬头对视沈策。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既然今天倒了霉,就自己认了吧。 按自己原来的脾气,早把这人先打个半死了。沈策强忍胸中愤怒,继续问:“乔烨胸膛的那枪也是你打的吧。” “正是。”现在对着他承认有什么难,以后对着警察不认才是真的,当然,前提是他们还有机会见明天的太阳,这党黑帮人可不是好惹的。 要不是为了继续审问他,沈策肯定几腿蹬上去了。大喘几口气平复下怒火,冷道:“两次人命,你怕是还不了了。”用什么还呢,他还真没想出能一直折磨两人的最残酷方法。 沈策见两人不语,讽刺道:“乔孟哲还挺有能耐,收买你们为他所用,即使他已在狱中成为重犯。”自从出了乔烨遇袭的事,狱中的乔孟哲便被重点关押起来,生怕他再安排些别的报复活动。 “立场不同,不必多言。”自己不过是收钱卖命,加上曾经跟随乔孟哲的那些情义,与眼前的人,不论谁对谁错,都不可能再有站在一边的时候。 沈策无心再聊下去,问:“下一步钦州那边会发生什么?”把乔孟哲其他还未实施的计划掐断,才是重要的事情。 两人异口同声:“不知道。” 这样一句,反倒弄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明显他们是知道的。 沈策摇摇头,这两人还真是执迷不悔,反问:“你做了两次狙击手,他的计划你会不知道?”怕是计划表他都熟记于心了吧。 对方依旧抵赖:“只有一个头儿,我又不负责策划。” 他一点儿不配合,沈策也无心再跟他耗下去,转身对窦杰道:“窦杰,这个人就交给你了,能审出来多少审多少。”他能这样说,自然是对窦杰的手腕放心的。 “没问题,我会让他们好好伺候。”窦杰轻笑,招手让手下上刑具。 沈策最后看两人一眼,与窦杰打个招呼,转身上楼。 推开她的房间门,看见她正站在房间的窗台前,望着老街一片破败的房顶发呆。 谢云舒听见开门声,转头瞥他一眼,又回头继续发呆。 缓步走近她身侧,开口道:“云舒,等那两个人招了,咱们就回钦州。”窦杰会把两人的供词录下来,到时候回了钦州就交给警方。 一听这个,谢云舒回过神,忙问:“明天吗?”这一刻,她反倒更希望那两人早点屈打成招了。 他同她一起看向窗外,淡淡道:“具体就看审的效果了。”那两人怕是熬不到明天,今天之内就会被窦杰的手下玩得只剩说话的半条命吧。 她侧头看看他,小心问道:“那个人伤了你和乔烨?” “嗯,就是他。”放目看出去,老街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却又带着不同的阴暗色彩,让一般的普通人近而远之。 她的情绪突不安起来,咬牙道:“我好恨他,咱们一起去看他受审吧。”乔烨流的血和沈策流的血,教她怎能不恨,看了他受审,她心里说不定能痛快点儿。 沈策轻笑,浅浅垂眸看她,“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太残忍了。”她没有目睹,当然觉得看了更过瘾,可那些手段,有时他看着都觉得无人道。 “可是他伤你和乔烨也很残忍啊,他还想要你们的命。”她不敢想象,要是这两人都意外死于枪下,她该如何面对。 他摸摸她的发顶,欣慰道:“你能知道爱憎分明就好,别的事情就不用管了,乔孟哲不可能养那么多狙击手,现在他伏法了,一切也差不多了。”这血腥的一切就快结束了,她的生活也就可以恢复从前的平静安适了。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安心回钦州了。”她略歪头,轻靠在他臂膀外侧,这么十多天的经历在眼前掠过,恍然如梦。 他低低叹一声,应道:“嗯,出来这么多天,也该回去了。” 不出沈策所料,接近傍晚时分,那两人便受不住酷刑,说出了所有乔孟哲指使他们作恶的过程,连之后的计划也都招了。 谢云舒心中又是恨又是喜,忙着收拾东西、打整自己,就等沈策一声令下离开海口回家。恨是因为恶人的残忍,喜是因为他们已经伏法,以后再不会伤害她和乔烨。这段时间的压抑,终于得到了释放,即使还身在老街,心早已飞回乔烨身边。 第二天清晨,窦杰准备了一辆车,命自己的手下将两个罪犯押解回钦州交给警方,自己则只身一人,为谢云舒和沈策送行。 此时的老街笼罩在一片薄雾冥冥中,更添了神秘的色彩。 谢云舒站在沈策身边悄悄打量窦杰这个地块大哥,发现他又恢复了初见时的随和与无畏,狠戾和手段都不见了。 沈策知这一离开,两人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用他健全的胳膊与窦杰相互搂着,相互叮嘱做事低调小心之类的话。只有他们这样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安宁的不易。 谢云舒跟在后面看着,猜想着这一正一邪的两人当初是如何走到一起,又是如何成为今天这样的朋友。 来到海口,她是在深夜的睡梦中,而现在离开,是在清新的早晨,空气里还有花草的清香,她回头再看这片错综复杂的老城,感谢这里为她引来了坏人,让她捉到坏人,能安心回家。 钦州,我回来了。 406、欢迎回家,三人聚首 车刚进院子,谢云舒便一眼看见了站在家门前等待的乔烨,她开车门跳下车,大步跑着奔向他。[.超多好看小说]午后的阳光炫花了她的眼睛,脸上满是别后再聚的喜悦。 乔烨见到她活蹦乱跳的身影,一颗思念已久的心,终于得到了纾解。 想起他身上的枪伤还没好,她又放慢脚步,到了跟前张开手臂随着他一揽,深深窝进他怀里。 一瞬间,两人都松了口气,终于团聚了。 乔烨在她头顶蹭蹭下巴,满足地感叹:“云舒,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看她这样完好无缺,他也就放心了。 谢云舒手臂紧紧抱着他,在他怀里低喃:“乔烨,老公。” 他侧头亲亲她,安慰道:“回来就好,以后都没事了。”这一次也真够烦的,他都快想她想疯了。 她气呼呼地抬头,交代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不准送我走!”弄得她更逃兵似得,只有安逸的时候才呆在他身边,一有危险就跑掉。 乔烨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挑眉反问:“怎么,沈策陪着你不开心?” 谢云舒面色一黯淡,嘟哝道:“别提了,他为了保护我中枪了,幸好只是在手臂上。”之前她都没敢告诉他,现在两人回来了,他自己就能看到。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告诉我?”乔烨这才向院内寻找沈策的身影,他刚刚从车上下来,左臂用绷带吊着,确实是受伤了。 她从他怀里松开,转身看向两人走来的沈策,小声道:“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在海口抓到那个狙击手。”这次战役的胜利,可是沈策用他的鲜血换来的。 乔烨迎上去,站到沈策左侧观察他的手臂,问:“沈策,伤得严重吗?” 沈策看他两人重逢,自己也跟着高兴,微笑道:“乔烨,我把她安全带回来交给你了,我手臂上只是小伤。” 三人再次相聚,寒暄都变得多余,相视一笑便都能了解对方心中所想。 乔烨一手拉着谢云舒,一手拉着沈策,带着两人进门,打量沈策道:“我看你气色没有之前好了,进屋吧,让张师傅给你们弄点儿吃的补补,在外面肯定吃得不习惯。”虽然他这段时间也过得不怎么好,可跟他们比起来,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没有颠沛流离。 谢云舒侧目娇笑,“怎么,你这是要坐地为王,尽地主之谊?”说得像她是客人似得,她明明也是这个家的主人啊。 乔烨摇头感叹:“你不知道没有你们我过得多凄凉。”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又马不停蹄地回公司主持大局。转头对沈策道:“沈策,你这次立了大功,有什么想要的吗?”他用他的鲜血保护了自己的宝贝,自己该怎么谢他呢。 进了客厅,沈策来不及细细品味心中的复杂感情,对乔烨回道:“这是我的职责,算不上立功。”做这一切,一开始出于他的诺言,后来,已经成为他潜意识里的惯性。 乔烨轻笑,不敢碰他的伤手,揽着他的后腰,带他在餐桌前坐下,笑道:“你太客气了,过后咱们论功行赏,现在先坐下吃饭。” 407、亲近一刻,难以制服 谢云舒跟着乔烨在餐桌边坐下,却没什么食欲,对他问:“老公,宝宝呢,我先看看他们。” 乔烨眼底一烁,保持镇定为她夹菜,答道:“这两天我忙公司的事,明天我让牧文去爸那里接来。” “好吧。”她点点头,看着他为两人殷勤夹菜的动作。令她颇为意外,乔连城竟然将孩子带在身边这么久,换成一般人早嫌烦了吧,这下还真有爷爷的作风。不过,出事那晚他还骂她是扫把星,难道自己作为晚辈就要无限原谅长辈的错吗? 乔烨没留意到她的小情绪,对沈策道:“沈策,快吃菜。”说着自己也动筷开始吃。 一想乔连城谢云舒就烦得不行,索性撇开不去想他,转言问乔烨:“老公,这几天没人到这里骚扰你吧?”所指的,当然是乔孟哲的余部。 乔烨面色淡然,转头看她道:“有林绍和麒麟在,他们当然不敢放肆。”可以说,他这边还是比较风平浪静的。 她嘟嘟嘴,咕哝道:“怪不得追到海口害我。”原来是他这边防守太严密了,对方无从下手就去海口找她这软柿子。 乔烨轻笑,调侃问:“吓得你几天就又黑又瘦?”跟之前的白白嫩嫩比起来,确实转变成健康肤色了。 她嗔他一大眼,得意道:“你说什么呢,我这是勤于锻炼被晒黑的。”那几天锻炼太投入了,连防晒霜都没涂。想到这里,她幽怨地看了一眼她之前跟随的糙汉子沈策。 乔烨打量她,质疑道:“练精壮了?”她的身板一直都是软侬侬的,今天看起来,确实变了点儿。 她看向沈策,偏头嬉笑:“那当然,名师出高徒嘛!”她这阵势也就只能唬唬乔烨了,她和沈策都清楚她只是学了点儿皮毛。 沈策与她对视,淡淡一笑。 乔烨见沈策不语,转头问她:“学了点儿什么?”她怕是临时抱佛脚对沈策打滚骗赖逼着对方教的吧。 “格斗,刀法,每天长跑……”她还想说开锁,又忍住了,这是她的秘密,不能告诉他。 乔烨看她精灵古怪的样子,为她添菜,宠溺道:“行,我看你生龙活虎的,待会儿给我展示下,效果不错还能领赏。” 她瞅他一眼,谁才稀罕他的打赏呢。推诿道:“坐了一天车累了,以后吧。”然后就开始大口吃菜逃避了。 一顿饭在三人的笑语中结束,沈策因手臂上的伤得换药,便由司机送着去了医院,谢云舒则乐呵呵在楼内兜了一圈,感受家的气息。 乔烨靠在二楼阳台的躺椅上,看她穿着在外面新买的运动套装,跟之前的她有很大不同,开口道:“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成运动达人了?”说话间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一带,将她环在了身侧。 谢云舒在回家的兴奋中乐不可支,调整下姿势,顺从地窝在他怀里,调皮道:“沈策教我功夫嘛,不专业点认真点,岂不是对不起他。” 他轻拥着她,挑眉道:“看你这么有信心,等我的伤好了咱们练练?”说着便颇隐晦地凝视她。 她的小心脏一抖,在他伤康复之前自己得赶快找沈策补补课,不然两招没过就没按翻了。 此刻面对他,还是很有底气地回道:“没问题!”只是细看他的表情,他好像话中有话吧。 乔烨轻笑,没等她再多说,已垂头覆压上她的唇。谢云舒先愣了一秒,随即想念和热火被他触发,开启唇瓣与他纠缠厮磨。 要不是他的提醒,她都忘了自己有多渴望他,对,就是渴望,分开了太久对他的一切的渴望。她偎在他身侧,毫无保留地与他深吻,熟悉的味道扑来,令她的心安稳。 正当她身体深处的悸动被他点燃时,他却松开了她,平躺回躺椅上,轻叹一声,柔道:“云舒,陪我躺一会儿吧,最近太累了。”胸口在隐隐作痛,他自知无法继续下去了,不然两人肯定会越陷越深,苦中作乐可不是他喜欢的。 她像被泼了一盆凉水,情绪全被浇灭,这才意识到他胸膛上的伤还没好,动作大了必然扯到,便乖乖窝在他臂弯里,坏坏道:“没事,老公,来日方长,等你伤愈合了咱们再战不迟。”说完,自己就先捂着嘴笑开了。 乔烨不禁侧目,垂眸盯着她质问:“几天没管教就这么放肆,哪学来的这些不正经的话。”不过这样的她也很可爱,符合她心直口快的本性。 她得意地坏笑,“我说错了吗?难道你想现在坚持这打完这一仗?我可以奉陪噢!”一边暧昧地摸了下他的皮带扣子。 乔烨头上滴冷汗,这小丫头修炼的速度还真是快,现在不镇压怕是再镇压不下来了。无奈道:“我说不过你,也打不过你行了吧?等我康复了,再慢慢收拾。” “切,到时候我就不给你机会了。”她翻身与他一同平躺,目光向上看,透过玻璃顶和藤蔓是外面灿烂的午后阳光。 吹进玻璃室内的凉风,也带着植物的清香。两人相依偎,一时无言,享受这亲近的时光。 躺了半个小时,乔烨摇醒闭眼小憩的她,开口道:“行了,看你一身风尘仆仆,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不然我抱着怪别扭的。”刚刚要不是因为碰上午饭时间,不然他肯定先让她洗澡换衣服。 谢云舒不满地嘟嘴,瞪他一眼道:“原来你是想我先洗白白!乔烨,你这只大灰狼!”到时候她还没穿好衣服,他就悄悄潜入她的房间,将她吃干抹净。 他听得莞尔,“别逗了,你不管洗多白我都战不了啊,不信给你看我的伤口。”说着就要解他衬衫的扣子。 那伤口肯定还没长好,她看了肯定要心疼的。忙止住他的手,急道:“哎,算了,我怕太狰狞吓到我,我还是洗澡去吧。”说着就从躺椅里翻身坐起。 乔烨在她身后笑得抒怀,无畏地对她喊话:“没事,以后裸裎相见有的是机会看。” 408、霸王硬上,软磨硬泡 傍晚,乔烨拨通乔连城秘书的电话,得到的却是孩子依旧在低烧的消息。(.)他心中犯难,明天她肯定会再提将孩子接回,要是拒绝,她难免多心,还不如就告诉她孩子生病的消息。 思索半晌,他决定明天见到孩子时再告诉她,不然她今晚恐怕会担心得睡不着。 乔烨出了书房,却看见谢云舒穿着睡衣从楼下蹦蹦跳跳地上来,开口问:“你刚刚不是都躺床上了吗,怎么又下楼跑,小心着凉。”说着便伸手,将她拉进臂弯里。 谢云舒无畏地摇摇头,仰头笑道:“没事,我不冷,我只是去看看沈策,他伤了手臂洗脸不方便。”今天他去医院换药,但愿他的伤口能快点痊愈。 乔烨蓦地停了脚步,侧目问:“你别说你帮他洗。”他隐隐感觉到,如果她的答案是肯定的,那自己会溺死在醋坛子里。 可谢云舒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抗拒,一字不多一字不少地答:“前两天是,今天他只让我帮他拧毛巾。”好在他还有右手可以用,不至于刷牙都做不了。 乔烨瞪她一大眼,圈着她的肩膀便带她向卧室走,冰冷坚决道:“回屋子睡觉。”环住她肩膀的手臂,箍得她有些痛。 她仰头看看他,在心里嘀咕,这个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是温柔关心她,下一秒就冷嗖嗖地下命令。见他推开她的房间门,问道:“你要睡我的房间?” 以前两人不都是随便睡哪个的房间吗,怎么现在这个都纳入讨论范围了。他不容置疑地通知她:“以后没有我的房间,衣柜已经搬到你房间了,咱们从此睡一起。”本来是想充满甜蜜地跟她宣布这个消息,结果被她对沈策的一次殷勤给浇熄了,他自己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她忽略了两人是刚刚小别,从他臂弯里挣脱,无意道:“白天夜里粘一起,你不腻歪吗?”看看自己的房间,一角确实放上了他的衣柜。 乔烨瞬间被她弄得怒火四起,偏头向一边,冷道:“你跟沈策在一起那么多天不也没对他腻歪,都几点了还往他房间跑。”或许她没发现,不提他会不会吃醋,这种行为传到别人耳朵里,肯定会误会。 她发现他面色不太好,站近他两步,解释道:“他是活动不方便嘛,而且还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已经认他做哥哥了。”他明明知道自己和沈策没什么,怎么还介意成这个样子呢。 乔烨转头看她,问:“他同意了?”哥哥妹妹,这是玩的哪一出? 谢云舒耸肩反问:“为什么不同意?”她永远不会忘记,沈策在枪伤中拉着她向前奔的场景,两人同生共死都过来了,想关系更亲一点有什么不妥。 他撇了下嘴角,扭头向一边,不屑道:“看着就不是可爱的妹妹。”他们两人都乐意,自己在中间瞎挡啥用都不起。 她这下也气了,她是怎样的妹妹关他什么事,气呼呼站到他跟前,道:“你是想说我看着就不是可爱的老婆吧。”才回家就跟他吵架,也太郁闷了,像个小火焰山似得盯着他。 房间陷入安静,气氛跌到谷底。 自己这是怎么了,她不过是去沈策房间帮他拧个毛巾,至于这样展开来争执吗。 半晌,乔烨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云舒,抱歉,我说错话了,咱们别吵了。” 她不是小心眼的人,回复般捏捏他的大掌,无奈地笑笑,点头答:“好,我也没想跟你吵。”他遇袭那晚自己不是下定决心以后不再跟他拌嘴吗,现在怎么又忘了。 心中一软,投进了他怀里。 他摩挲着她的头发,低声道:“沈策这次为了保护你付出很大,那晚他也保护了我们,你认他做哥哥没错,以后我也得好好谢谢他。” 她在心里哀叹一声,又一次翻脸了,比天气变得还快啊。接道:“怎么谢?”有些东西不是用钱和物质能够衡量的吧。 乔烨也没想好能回报沈策什么,道:“看他想要什么吧,或者我能帮他什么。” “嗯。”她在他胸膛上蹭蹭,刚才的面红耳赤争执全被抛到了脑后。 他拥着她走向大床,嘱咐道:“不过你还是不要跟他走太近,我会吃醋的。”而且有时醋还会冲昏他的脑子。 她抿唇笑道:“小心眼!把我拴在家里都还不放心。” 两人一起倒在大床上,他顺势将她压在身下,轻吻她的唇,答道:“那肯定的,长这么漂亮。”说话间,已在解她的衣服扣子。 她娇嗔笑着反问:“不漂亮啊,哪里漂亮?”没有拒绝他的亲近,自然而然也去剥他的衣服。 “你是问我哪里最漂亮?当然是这儿。”他坏笑凝视她,大掌探进衣服内,包裹住了她的一边丰满,用手指轻夹凸起。 一股悸动像火星掉在引线上,从她身体隐秘处窜起,扰得她呼吸一窒,囫囵道:“你好烫。”抬手拉住他的手腕,半推半就纠结住。 他俯身于她上面,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声音哑哑道:“不然怎么到你身上找凉快。”现在已经不是凉快了,是释放。 她苦了脸,痛心道:“夏天我更惨了。”春节过去春天就到了,她还是惨,他会很兴奋的。 他邪魅坏笑道:“不会,到时候让你陪我一起热。” 不到一分钟,她上身的衣服就全被他剥散落了,她忙羞着将它们拉拢,对他推诿道:“别逗了,乖乖睡觉吧,不然你……”说到一半却停住,眼睛叽里咕噜转一阵,嗫嚅接道:“下面又难受了。”可他胸膛的伤却不允许他乱来。 他抓住她的手,半求半命令道:“那你帮我。” 谢云舒当然他所指,忙缩回手,眼神跑向别处,咕哝道:“不要,没那能耐。”要她用手为他解决,她至今还不怎么掌控得住,生怕把他弄疼。 他的气息早已变热,哪里还会给她机会逃,低低唤她:“云舒。” “嗯?”她抬眼打量他,正正看到他满眼的火焰,清晰异常,盯着她像盯着个猎物。 “其实咱们还是可以做的。”他抓住她身侧的两边手腕,定定盯着她。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大眼,喝道:“有完没完!”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死心! 即使她挣扎,他也不松开,与她商量:“你在上面,我就不用动了,而且你也一样舒服。” 说话间轻吻过她的耳际,弄得她酥了半边身子。她难为情地将脸别朝一边,“唔……别说了,大坏蛋!”头一直歪,脸埋进被子间。 他轻笑,继续肆无忌惮地开口:“你别躲呀,而且你在上面可以更深入噢!”追向她面前,饶有兴致看她的表情。 谢云舒咬牙,羞道:“让你别说啦!”为了让她就范他还真是下狠手,专挑她脸皮薄的地方开刀。 他笑得更甚,满意看着她红透的脸,“你答应我试试我就不说,咱们直接上手。” “……”谢云舒在心中各种暗恨,她今天就该有心理准备的,他压抑了这么段时间,肯定一腔热火准备着招呼她。可是她临时有了心理准备也不行啊,今天他身残志坚要来一发,可她对自己在上的姿势hold不住啊。 见她闭眼不语,他接着说他的露骨话:“那我继续说了,你在上面我也更方便,伸手就能摸到……” 她忍无可忍,大喝一声:“乔烨!”再这样下去,她不跟他发生什么,他用言语都能讲述出一场大战了。没看见她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吗,他自己说着怎么都不羞呢。 他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嘘,声音小点儿,不然别人听到了。”别人听到了,还以为他逼着她将她惹毛了呢,虽然事实也就是这样。 她拧不过他,只得勉为其难点点头,然后严词叮嘱:“别出声!”从他身下钻开,翻身骑到平躺的他腰腹上。 乔烨欣喜,软磨硬泡还是很有用的嘛。乖乖在她身下躺好,忙不迭点头:“嗯!没问题!”伸手扶住她的腰。 谢云舒关灯,在一片黑暗中褪掉自己下身的衣物,又着手脱他的裤子,幸好是居家服,没有腰带扣,不然她又不知要多久才解得开了。 待两人都光溜溜了,她又掀被子将两人一齐罩住,压低身子,贴上他的皮肤,比她热了很多。 他收紧双手,让两人贴合得更紧。 她咕哝道:“神烦,最后还得我伺候你!”再咬了无数次牙,下了无数次决心,方才伸手握住他的关键开始套弄,将那物惹得更加坚硬膨胀,而她自己心底的悸动,也不争气地被惹了出来。 乔烨这次是真的只负责享受,任她鱼肉了,悠然道:“谁说的,你也一样享受好不好……”然后他就没了声,全身的感官神经都集中在了一处,收集获取快感。 像大老爷们会嫌女人烦一样,谢云舒竟对身下的他斥道:“让你别说了!最后警告!”操作的手与自己的身子配合,找准那处待充盈的密地,将他的坚硬推进了花口,然后沉下臀坐于他耻骨上。 一瞬间,两人脑子随之空白。 409、掩埋情绪,满足幸福 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错,可沈策还是听到了楼上传来的低浅喘息和呻吟,他心中仿佛堵了一团棉絮,呼吸都变得不适,索性翻身下床,走出别墅。[.超多好看小说] 夜色下,前院空旷,那夜的血腥袭击仿佛就在眼前,放眼对望出去,路那边的一排房子隐隐在绿化树木间。他猜想着当时狙击手藏匿的位置,却无心再追究自己失误的缘由。 在长椅上坐下,四处漆黑,他却用耳朵听尽了周围一草一木的动静。夜太安静,让他连自己的心都听得清晰。 他说不清自己是何时、因何喜欢上她,可事实就那样发生了,虽然自己感情方面经历不多,对自己的心还是明白的,也可以直面。 乔烨是商界的大亨,但他依旧是个普通人,在中弹的情况下,他还能保持镇定让自己先带谢云舒躲避,足以说明他对这个女人的爱,而她的心里也放着他,这样的一对人,自己即使不小心动了情,也绝不能破坏。 有些感情,既然不会有结果,就努力把它深埋于心吧。 夜渐凉,沈策在院中将藏于各处的武器擦拭了一遍,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整栋楼已同夜一起归于安静,他重新躺回被子里,用从前训练的方式,催眠自己入睡。 完事之后,谢云舒累得不行,翻个身滚到床面上,趴着没了动静。 “云舒。”乔烨开口唤她。他自始至终躺的位置都没挪过,在她的伺候下也却也十分尽兴,结束了心脏还是嘭嘭跳个不停。 “嗯?”她面埋在床面,嗓子里哼一声应他。 “你真好。”他凑近她,胳膊搭在她后腰。 “一边去!”谢云舒没好气地丢给他一句,现在又对她打好人牌,早放过她也不至于折腾这么久。 他捏捏她臀上的肉肉,赞叹道:“技术经久不衰啊,看来以前的调教都没忘。”从什么都不会,到现在的能为他服务,他这条调教的路走得艰辛啊。 一股不妙的念头涌入她脑中,推开他的手,卷卷被子,坚决道:“别说话,睡觉!” 乔烨不禁在心中嘀咕一句:这小丫头几天没管在身边,竟man了许多。挪近她身侧,问:“够了没,不够咱们再来一次。” 此话一出,谢云舒真有种想一掌拍死他的冲动,他这是抓了贼就连夜的审啊。道:“是你不够吧,我要睡觉了。”然后就再向床另一侧挪,逃出他的控制范围。 他还不死心,劝道:“反正你也不用工作,我都不累呢,咱们再来一遍。”说着就来拉她被子。 她顿时苦了脸,哀求:“乔烨,你放过我吧。”心中大吼:有完没完!又不是抽奖,还有再来一遍! 他叹息一声:“唉,不尽兴啊!语气里,满是意犹未尽和遗憾。” 她便对他放狠话:“你再说我就去客房睡哈。”还故意用硬生生的语气。 “别,两个人睡还能说说话。”伸手搂住她的肩,让她枕在自己胳膊上。 谢云舒困意上头,也没力气再跟他挣,乖乖窝在他身侧,提醒道:“你明天还要工作,早点睡吧。”少了被子的包裹,两人又是赤着相贴,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和安稳,好像自己的身体天生就是匹配他的一样,在一起在完整。 “嗯。”乔烨低应一声,在黑暗中目视上方的天花板。这样拥她在怀里,呼吸着空气中甜腻的欢好气息,感受着相互的温度,随意地说说话,感觉还真不是一般好,应该说,就是幸福的感觉。 又是一阵困意袭来,她把胳膊随意搭在他胸前,依偎着他喃喃道:“明天让牧文去把宝宝接回来,他们肯定想妈妈了。”明晚她要带着宝宝睡,就这样决定了。 “好,你在家等着就行。”两个宝宝脆弱得很,搬地方不利于他们康复,可又不能拒绝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他沉默的空当,谢云舒已经乘着周公的马车陷入了梦境,没了动静。 他无奈一笑,在她额上一吻,帮她盖好被子,继而入眠。 …… 第二天清晨,乔烨打整完自己,临走前到床边吻她,她听到动静懵懂睁开眼,见他已穿戴整齐,咕哝道:“老公,路上小心噢,早点回来。”说话间,眼睛都是闭着的。 “嗯,乖乖在家,差不多就起来吃早餐,早上多穿点衣服。”他宠溺地俯视她,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一口,细看之下,清晨她的皮肤极好,滑腻嫩白,像新做出来的豆腐。 “知啦。”她顺口答,连他说的什么都没消化,等待会儿起床肯定忘了。 他不再扰她,离了床抚顺衣服,出卧室下楼。 沈策听到卧室开门声便醒了,躺在床上听着乔烨步步下楼的声音,及一系列的动静。脚步声经过客厅,在玄关处稍停留,然后开门关门,院子里车门关闭,车子启动驶离,一切又归于平静。 此时的她应该还窝在被子里,整个人慵懒懒,像在东山湖时窝在沙发里一样,睁开眼睛浅浅扫过,又淡然地闭上,波澜不兴,优雅懵懂。 他跟她的直线距离不超过十米,可是有时,十米就是最难以跨越的距离,她的枕边人,只该是乔烨一个。 别想了,再多想也是自寻烦恼。沈策这样劝自己,打乱脑子的清醒,再次努力睡着。 …… 接近十点,谢云舒才从床上挣扎下来,洗了澡换了身以前穿的连衣裙,蹦蹦跳跳下楼找吃的。谁让昨晚体力消耗大呢,她还躺着床上肚子就咕噜叫不停了,一下楼就直奔厨房。 不巧,沈策正站在楼梯角,摆弄着墙上悬挂的那副油画,不用想都知道,那附近藏了武器。 她率先开口跟他打招呼:“沈策,早啊。”看他吊着的左手,心底感叹一句,霸王也是血肉之躯,养伤的时候看起来,他还是挺正常的,没那么霸气、吓人了。 “早。”沈策抬头看向她,一身粉红印花的裙子,将她身材衬托得更加玲珑。他眼前一亮,这样的打扮确实比运动装漂亮多了,不过也各有各的看头。 410、闺蜜到访,神经大条 谢云舒收了蹦跳的状态,乖乖走完最后几级楼梯,到了他跟前。好奇心不改,眼神瞟向那副画,猜想后面的暗格有多大,藏了什么。 开口问他:“你吃早餐没?” 沈策神智有那么一刻的恍惚,回过神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平常地与她对话:“已经吃了,你自己去烤面包吧。”说着用眼神示意她厨房。 这样明丽的她,不自觉看得他眼底酸疼,多面对一秒他的心里都不好受。自己喜欢她,可昨夜却听着她在别人身下承欢,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说出来,告诉了她对她的感情,反倒破坏了两人之前的情谊。 睡了一大觉,谢云舒好像把什么都忘了,笑道:“嗯,待会儿再跑步训练。”虽然回家了,还是要坚持才对,不能当着他的面说要荒废的话,而且她自己也想坚持下去。 “好,我先去后院绕绕。”他回以一笑,避免接下来还要跟她独处。 就谢云舒那大条的神经,当然是什么都不察觉,道:“对了,我已经告诉乔烨我认你当哥哥的事了,他说很合适。”其中曲折的过程,弥漫的酸醋味,她就对他跳过吧。 “这个我们三人知道就好,你快吃早餐吧。”他淡淡一句,接着就转身,走向玄关。 她也走向厨房,开始自己弄吃的。今早的沈策好像有点冷冷的,比起在海口对她没那么亲近了。难得是因为他昨晚没睡好,所以今早没精神? ―― 正当谢云舒坐在餐桌前往面包上抹果酱时,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她走到电话前,看号码有点眼熟,就接了起来:“喂,请问哪位?” 那边随即传来一个熟悉又激动的声音:“云舒!你说我是谁!前几天跑哪儿疯去啦!”还能是谁能,高升去北京的真真呗。 谢云舒也大喜,差点没把手中的面包弄掉地上,抓着电话忙问她:“真真,你怎么这么久没联系我,我还以为你在北京当ceo了呢!”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在几次颠沛流离中扔哪里去了都不知道,这让谁想联系她都没办法吧。 真真哀叹一声,懊恼道:“得了吧,去哪儿不是当牛做马,大年初一才释放回的钦州。”连年夜饭都没机会在家里吃,爸妈没少因为这个说她的工作不人性化。 原来她已经回钦州了,自己最近忙得都没顾得上这个闺蜜。 谢云舒只觉从前跟她两个人逍遥的日子已十分遥远模糊,跟书上说的青葱岁月差不多,问:“那你怎么不联系我?咱们出来逛街啊。”好像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经历了太多,再不是从前悠悠坦坦的小姑娘了,只有跟她在一起才能找到那种感觉。 一提这个真真就满腔的怒气,抱怨道:“你这少夫人好难找,我打了好几次电话,管家都说你和乔烨有事不在家,你们干嘛去了?”而且当时管家的语气很隐晦,口风又紧,什么都不肯多说。 谢云舒叹口气,无奈道:“唉,别提了,家里出了点儿事,我的小心脏都被检验了好几次。”乔烨住院疗伤,她逃难到海南,就是这么苦逼,一个年没好好过过一天。 真真在那边不满地反问:“怎么了?乔烨又欺负你了?”她这家真是不太平,动不动就有问题,还嫌之前的事情不够乱吗,如今又在乱什么。 要将最近的事情回忆理清,谢云舒自己都没那勇气,而且篇幅太长了,回道:“没有,一言难尽,你来我家吧,咱们当面慢慢说。”两人好长时间没见,早该聚聚了。 真真爽快答应:“正好我今天没事,就上你家蹭饭吧,豪门的大餐!”然后就在那边哈哈笑了起来。(.) 谢云舒莞尔,应道:“快来,我让厨师给你做一大桌好吃的。” 真真又在那边开了几句玩笑,两人各在一边笑作一团。半晌真真转言问:“乔烨在家吗?”此行她的重点是看望姐妹,可不想应付什么闺蜜间的第三者。 “他去公司了,大概傍晚才回来。”乔烨有那么可怕吗,她竟然还要专门问一下。 听到乔烨不在家,真真就再无顾忌了,嬉笑道:“那就好,免得对着他咱们不能说悄悄话。” 谢云舒柔柔笑着,这个姐妹真是自己人生珍贵的一部分,微笑道:“那我等你,早点过来。” “知道,收拾一下就出门,就这样。”想起闺蜜的两个小宝宝,现在应该又长大很多了吧,自己该给他们带点玩具呢。真真匆匆出门,去向商场。 谢云舒挂掉电话,半晌才回过神开始啃面包,想起以前跟沈策提过真真,便边走边吃面包,去后院找他。 沈策由于手不方便,没有进行什么活动,只站在那片蔷薇从外,不知正看着什么。早晨的太阳已经高升,在他身后投出一截倒影,高大的身形站在花丛边,少了硬朗的弧度,线条不免显得柔和了许多。 她含笑走近他,开口道:“怎么,春天才来就等着它们开花了?”这片蔷薇花她可是很记忆犹新的,翻墙逃走后才有的它们,后来她还在那堵墙后面跟沈策玩过‘躲猫猫’。 他转头淡淡看她一眼,又将目光移向别处,只道:“没有,随便看看。” 她转到他面前,神秘一笑道:“猜猜我怎么追出来找你。”说话间,还不忘咬一口面包,在口中嚼着。 “这我怎么知道,当我的监工?”他侧头看看她,好像有什么要说的阵势。 谢云舒摆手打断他,无奈道:“不是,这地盘上谁敢监督你呀,是我的闺蜜要来了,我先跟你说一声。”然后就对他眨眼一笑,颇有深意。 沈策不明,反问:“跟我说了干嘛,她也需要我保护吗?”闺蜜要来,应该是告诉张师傅多做菜吧。 她懊恼地叹一口气,他的反应怎么就不能快一点呢,直接道:“更扯远了,我以前跟你提过的,你是单身,她也是,你们正好可以见见。”要是能帮两人解决终生大事,自己可是立了大功呢。 他这才懂了她的意思,深深望一眼跟前的她,眸色一黯,轻描淡写地拒绝:“不用了吧,我现在没那方面的考虑。”自己喜欢的人向自己介绍对象,这是在折磨他吧。 她嗔笑:“咦,你这是跟我玩儿客套呢吧,现在说没考虑,到时候看上她了,又追着我问人家号码。”还熟络地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很了然的样子。 她凑近他,身上香甜的气息向他扑来,她却是丝毫未察觉。 沈策觉得自己的呼吸又变困难了,其中还夹杂着难言的情绪,侧目对视,低低唤她:“云舒……”想说的太多,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说,最终在心底化成一句叹息。 她了然一笑,“行啦,她要来找我玩,已经在路上了,到时候你多跟她说话噢。”不知不觉,果酱夹心面包也吃了半块了。 “好。”算了,遂了她的好意,到时候就推说没感觉、不合适之类的吧。 她满意点头,“我回去了,换了衣服再来锻炼。” “这个……”他欲言又止,抬起手向她,又收回。 他的面色很纠结很复杂,这点她看出来了。她心中先打了个问号,然后明白过来,讪讪笑道:“你是想说这个点还锻炼,是晨练中最晚的一个吧,没事,我就是个懒虫。”有大大咬了一口面包,快吃完回去换衣服,不然就不是晨练了,是午练。 他指了指她的脸颊,提醒:“没有,你的脸上沾了果酱。”她吃块面包都能吃这么高兴,弄到脸上都不知道。 “哪儿?”谢云舒抬手抹一把,看看手上,没什么果酱啊,手上也没有黏黏的触感。 他本想为她擦去,却觉得再与她有接触不合适,道:“你自己擦吧,右边脸这个位置。”他对着自己的脸指了一下,向她示明。 她照着他所指,再抹了一把,看着他问:“擦掉没有?”果酱什么的吃在脸上再平常不过,以前乔烨还说她吃西瓜跟染了腮红一样呢,当然,实际没有那么夸张。 他被她懵懂的样子逗乐,轻笑道:“反倒摸开了,你回屋子照镜子洗洗吧。”蓝莓酱不同橙子和草莓酱,粘在脸上可不好看,她待会儿还得见朋友呢。 “行,那我回去了。”谢云舒蹦跳着往回走,留下他一人依旧站在那从蔷薇前,身影愈发落寞孤寂,望向她的眼神,是隐忍的眷恋。 如果有一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最终压制不下去,那他一定会选择离开,留给她一片安宁。 回到房间,谢云舒先是洗掉了脸颊上的果酱,然后便开始收拾屋子,打算在真真来时给她个整洁的环境闲聊,或者两人还会如往常一样打闹,把房间有肆虐得乱七八糟。 快到午饭时间,谢云舒才想起牧文还没送两个宝宝回来,便到乔烨的书房,翻了他的号码薄,拨通了牧文的电话。 411、有心撮合,双方无意 真真到达别墅时刚好接近午饭时间,厨房里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着饭菜,谢云舒在客厅等她许久,蹦跳着为她开门,两人高兴地抱作一团。 松开怀抱,真真将谢云舒上下仔细一打量,惊讶道:“云舒,你这个已婚妇女怎么越长越瘦了!乔烨把你饿的?”之前脸颊上还有点儿肉,现在只剩一层皮了,眼睛也显得愈发大。 谢云舒想到在海口时的饮食,无奈答:“没有,最近流离在外,吃得不习惯。”看真真的样子,倒是过年期间吃胖了。 “到底什么事,你跟我说说。”真真随她走进屋内,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谢云舒想了想,组织下语言,简略道:“大年夜乔烨被人报复,受了枪伤,他就让保镖带着我躲到海南去了,昨天才刚回来。”对于不了解的人她介绍沈策为保镖,可她自己清楚,她早已把他当成亲人。 报复?枪伤?保镖?真真听得讶异,惊道:“天,你家的事也太惊险了吧!那他现在怎么样?”肯定不严重,不然这丫头一准每天以泪洗面了。 “还好,养了半个月,也差不多痊愈了。”昨晚亲近时关了灯,她都没来得及看看他的伤口,肯定留下了狰狞的疤痕。 真真喝一口冯管家奉上的饮料,接着问:“伤的哪里?”可别以后成瘸子。 谢云舒如实道:“左边胸膛,锁骨下面一点。”离心脏和大动脉都很近,十分惊险。 真真侧目,拍两下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差点儿就是心脏,你这老公算是捡回来的。”也就这样经历过生死,乔烨和她才会知道彼此的重要吧。 就那么几厘米的差距,命运就转过了个较平稳的急弯,而不是载着乔烨驶翻。谢云舒叹口气,无奈道:“是啊,而且保镖跟我在海口,他也被袭击了,伤了手臂。”她当时都已萌生出后退的念头,免得拖累身边的人。 真真的眼睛骨碌转几圈,瞥眼打量谢云舒,盯着她明丽的脸庞,口无遮拦道:“云舒,我怎么听出你有种红颜祸水的感觉。”先是乔烨受伤,后来保护她的保镖也受伤,她这是在克身边的男人吗? 谢云舒没好气地瞪她一大眼,有这么说话的吗。打断她的坏思想:“别乱说,该来的我也挡不住,我也是受害者。” 真真无畏一笑,自己跟她什么话不敢说,转头打量四周,兴致满满道:“行,带我看看宝宝吧,专门帮他们买了玩具呢。”说着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盒彩色积木。 接过积木在手中细看,上面明明写着是三到十岁儿童的玩具,笑道:“他们还在襁褓里,玩什么玩具,出事就被乔烨的父亲接去照管了,今天下午送回来。”经这一提醒,谢云舒才想起牧文答应了会在一点把宝宝送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真真不禁嬉笑,调侃道:“你家这是太子养在太上皇身边呀!”乔烨是皇上,她是皇后,这地位真不是一般高啊。 一头冷汗地瞥她一眼,起身道:“又乱说了,走,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反正现在离吃饭还有一会儿,可以先带真真去后院找沈策。 介绍人认识?来这么就都只见到管家一个人啊。“谁?”真真站起,任由被她挽着手臂走离客厅。 “我家的保镖,沈策,他以前是做特种兵的,现在退伍了。”沈策的经历太复杂了,只能这样简略地介绍,再具体的就让他们两人去聊吧。 原来这个保镖是个有前尘的厉害人,今天还能见到传说中特种兵的真人嚯。突然,一股不安爬上真真的心头,她侧目看笑得坏的闺蜜,警惕问:“谢云舒,你想干嘛!” 谢云舒满意地含笑点头,赞道:“猜对了,看你俩有没有眼缘啊!”她给单身的闺蜜介绍人认识,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真真丢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道:“瞎闹,我可不敢要特种兵,以后打不过就挨欺负。”万一对方有暴力倾向,那自己的小命就危险了。 凭谢云舒对沈策的了解,从来没觉得他是暴力不讲理的人,忙否认,对她解释:“不会的,沈策只是长得严肃,其实很温柔的。”在海南的时候他对她很好,她全都看在眼里。 真真无语,这个世界上温柔的男人多了去了,她还是宁愿找个普通人,对她回道:“温柔你上,我围观就好。”这种类型的话是两人经常开玩笑说的,看到什么帅哥,真真就说让谢云舒上,自己负责围观和出谋划策,当然也只是玩笑而已,没实践过。 谢云舒正色教育她:“真真,你以为还是从前吗,我都是两个宝宝的妈了,而且也认了沈策当哥哥。”介绍两人认识这事她看着还是很靠谱的,就等两人擦出火花了。 真真无奈,眼瞅着自己是要跟她攀亲戚了哦,跟着她绕过房子走向后院,不再反驳她。 隔着段距离,真真低声对谢云舒问:“就那个?怎么吊着只手?”此时的沈策站在花藤架下,用手帮着侍弄藤蔓,侧影看起来还是很高大英俊的。 “刚刚跟你说了啊,他为了保护我,手臂上中了枪。”第一次见面就让她见到个残着的沈策,好像没留完美的初映象嚯,无妨,以后慢慢熟悉。 真真惊讶,“天呐,没有乔烨你肯定以身相许了吧!”这丫头的小鸟依人配上那特种兵的武功高强,真是合适。 谢云舒忙扯她手臂提醒她:“声音小点!他耳朵可好呢!好好跟人家聊聊。”说什么以身相许的话,沈策听到岂不尴尬。 这下真真听话了,压低声音骂她:“死丫头,竟然打主意想把我卖掉。”不知道她的目标是女强人吗,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谈什么儿女私情。 嘀咕斗嘴间,两人已走近沈策,他转身看向来人,面色淡淡。谢云舒争上前半步,率先道:“沈策,这是我的好朋友,真真。” 他轻点头,坦然与真真打招呼:“你好,我是沈策。”握手什么的正式礼节,就省略了。 真真将沈策打量清晰,暗叹果真是特种兵的风范,笑容略显僵硬,“嗨,肌肉长得挺好哈。”跟健身教练之类的人群有得一拼,要是没穿衣服看到,她肯定会脸红的。 沈策看看谢云舒,她兴致勃勃地期待望着自己,只得转头对真真笑答:“谢谢,跟云舒比起来,你是另一种漂亮。”事实也是如此,谢云舒是柔美,而真真则充满活力,而且带着职场女性的独立自信风采。 有这么夸人的吗,真真在心底嘀咕,回道:“嘿嘿,我们俩很铁的。”本来只是看下姐妹,结果被姐妹出卖为相亲,她实在是疲于应付。 他看看房子的方向,餐厅里有冯管家忙碌的身影,道:“云舒,张师傅快做好饭了,带她去吃午饭吧。”跟不是心里喜欢的女孩找话题,这个他真不擅长。 谢云舒点头同意,挽着真真的手臂,三人一起往回走,边走边转头问他:“下午你还去医院吗?” “不了,去找趟林绍,有些事情需要交接。”找林绍本不是为什么大事,不过他也乐得逃开,让她们两个好朋友呆一起才更好。 她觉得遗憾,幽幽看他一眼,无奈道:“好吧,反正以后真真可以常来。”转头看向真真,勾唇轻笑。 一餐饭,沈策吃得很快,没有陪她们两人闲聊,坐了片刻就打理自己出门了。 真真如释重负,这个肃然的气场的男人,镇得她都不敢跟姐妹开玩笑了,看车子驶出院,转头对她道:“谢云舒,你可别把这个男人按给我哈。”语气不容置疑。 谢云舒侧目,问:“为什么?”难道沈策不好吗? “他太壮了,我看着都害怕,而且不笑,严肃得不行。”看他似乎有心事,有时眼神深邃,思绪不知漂哪里去了。 看真真皱眉的样子,谢云舒不禁莞尔,调侃道:“你这样嬉皮笑脸的,不正好配一个正经八百的吗?”真真闹起来疯得不行,一般的男人都陪不动她疯,比如那些极限运动。 “别逗,反正我跟他没戏,你也别乱点鸳鸯谱了。”真真开始大动筷子,对着一桌的好菜扫荡。 谢云舒心底落空,八字的一撇算是没了,应道:“行,晚点我再问问他的意思。”要是沈策也拒绝,那自己就真是自作多情一场了。 真真口中嚼着鸡丁,听见汽车的声音,便转头看向院中,是一辆银色的商务车,轻车熟路地开进院中。不解对她问:“谁来了,乔烨?” 午饭时间过了一点,这个时间乔烨是不会回来的,谢云舒从窗子看出去,细看片刻道:“不是乔烨的车,好像是他爸的。”心中祈祷,千万不要有乔连城,千万! 真真瞥一眼谢云舒,她的声音怎么变得怪怪的,再望向来车,翻译道:“哦,太上皇送太子回来了。” 上的人下来,谢云舒对真真道:“是牧文,乔烨的秘书。” 412、挖掘往事,淡然处之 谢云舒不知道牧文上次乔装她的同事约见真真的事,见牧文和月嫂抱着两个宝宝走近,起身去帮牧文开门, 真真诧异,细望外面走着的那个男人,“他?他我见过,不是你同事吗?”清楚记得,上次见了他,代谢云舒收了她的东西,后来自己的手机还弄丢了,她还没用多久的新手机。 谢云舒不解,回头看真真,“我什么时候跟他是同事,你说什么呢?”他们两个人以前从没见过吧。 真真也很不明白,索性道:“不信你自己问他,他亲口跟我说的。” 打开门,谢云舒直接上前,笑着跟他打招呼:“牧文。”从他怀里接过宝宝,小心抱好,宝宝身上奶香味沁入心脾。 “夫人。”牧文回以微笑,侧身示意月嫂带宝宝进门,他没注意到房子内的真真。 好多天没见,孩子似乎又长高了,只是没之前胖,谢云舒抱着钟毓,满是爱意地亲他粉嘟嘟的小脸,温柔道:“宝宝,肯定想妈妈了吧。”转身回客厅,目光全盯在宝宝上,孩子也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妈妈。 牧文问:“夫人,要不要送宝宝上楼?”来之前乔烨嘱咐过他,孩子生病的事夫人并不知道,反正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一会儿她察觉了也只能说是小病,不能让她担心。 谢云舒满心欢喜地抱着孩子,都没回头看他,随意道:“不用,我带着在楼下玩会儿,钟灵交给真真吧。” “好的。”牧文从月嫂怀里接过孩子,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这个名字听着很耳熟,主人,自己也见过。 谢云舒沉溺于跟宝宝的重聚,这才想起都还没跟牧文介绍,转头看到的却是面面相觑、目光复杂的两人,开口道:“牧文,你认识真真吗?”他们两人这是什么表情,老乡见老乡吗? 牧文在看清客厅里的客人是真真时,极度后悔自己出现在这里,被谢云舒一打断,保持镇定,略尴尬回道:“一面之缘。” 真真不知道,可他是清楚的,那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她当时入了他的圈套。为了得到谢云舒的联系方式,为了找到她,自己可谓不择手段、演技奇佳。 谢云舒诧异,问:“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也是在这里吗?”是自己记性太差吗? 没等牧文回道,真真抢先道:“云舒,你说这个人是乔烨的秘书?”语气不善,面色微凝。 “对啊,怎么了。”具自己所知,牧文一直都只有这一个身份。(.好看的小说) 真真顿时怒了,逼视牧文冷道:“上次你在海城,就是他找到我,骗我他是你的同事有东西要带给你,悄悄偷了我的手机,才得到你的电话和地址,把你逮回了钦州。”之前自己一直想不通,现在见了这个人,知道了他的身份,茅塞顿开,他不过是乔烨的马仔而已。 “什,什么?”真真说了一大段,还提及之前与萧奕辰有关的往事,实在遥远,谢云舒一时消化不了。 想不到乔烨的手下办事这么不择手段,演技好得能拿影帝奖,真真自叹技不如人,冷哼一声道:“牧文,我说的没错吧?我的手机是你偷的。” 事到如今,自己再否认也没意思了,牧文便答:“对,当时乔总找不到夫人在哪里,就想到了借你的名义打探。”当时没有办法的办法,遗留到现在解开,却惹得她不高兴了。 谢云舒恍然大悟,对真真道:“难怪上次你联系我说要见我,最后等来的却是乔烨和一帮打手。”真真的手机被偷了,那么联系她的也是牧文了。 牧文觉得自己闯祸了,忙对谢云舒解释:“夫人,当时乔总也是太心急找回你,现在你知道了也别生他的气,你们始终是要在一起的。”说着,眼神向下,锁在她怀中的宝宝身上,像是在提醒她不看僧面看佛面。 沉默片刻,谢云舒抱着孩子侧过身,淡淡道:“算了,都过去了,我懒得再追究你们是用了什么手腕,只是以后别再拿我的朋友开刀。”乔烨做事的手腕她不是不知道,当时他才住院结束,看在这点上,不管他用什么方法找到她,都一笑置之吧。 牧文忙认错:“不会了,上次是我考虑不周、急功近利。”幸好,幸好她说懒得再追究。 怀中的宝宝伸了伸胳膊,谢云舒低头察看他,轻轻拍拍他的背安抚。静默片刻,转头轻声对牧文道:“你回去吧,孩子安全到达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好,有什么问题就让月嫂解决。”说着,就要退出客厅。 真真忙叫住他:“慢着,你还得还我的手机。”当时对他的映象还不错,现在看着却已是十分不顺眼,公然把她骗得团团转。 牧文面露难色,看一眼表情淡淡的夫人,“今天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你,明早我来接乔总时带来给夫人吧,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 “嗯。”真真不想为难别人,他说来说去还是为乔烨办事,返身回谢云舒身边,不再看他。 谢云舒想到牧文还要回去向乔烨交差,转头对他淡淡笑道:“牧文,回去忙吧。” “好的夫人,那我就先走了。”话毕不再停留,离开房子乘车走了。 月嫂将钟灵交到真真手中便退到一边静候,真真抱着孩子细细打量,不语。 谢云舒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说话,浅笑着率先开口:“怎么,被人利用了就这么不开心?”安静下来想想,过去的事情,又何必再纠结。 真真气道:“你是嫁了什么人,动不动就是勾心斗角,城府、心机多得数不尽。”自己只是个朋友都被这样对付,那她作为女主人,更是受了多少气都不知道。 谢云舒了然一笑,自己不去搭理,那些城府也就不攻自破了。“现在还想说豪门好吗?更严重的我都还没跟你说呢,乔烨遇袭那晚乔连城也在,他当真乔烨的面说我是扫把星,不认我只认孙子孙女。” “什么破老头,太过分了!”真真一腔怒气,自己的姐妹竟然被这么欺负。 谢云舒倒是淡然,怀抱着孩子,叹息:“算了吧,家和万事兴,他总是无理,我就离他远点儿。” 413、怒意质问,理论教导 谢云舒俯头,目光柔柔凝视怀里的孩子,却不经意发现孩子头上有几个小点疤痕,位置正好在静脉血管处,看起来很像针眼。 拨开宝宝的帽子,剃光的头顶上还有几处小疤点,一碰宝宝的头宝宝就哭了起来,十分害怕的样子。这下她急了,转头问立在一旁的月嫂:“孩子头上的疤是怎么回事?”拨开钟灵的帽子,她的头上也有。 月嫂走近回话,疑惑道:“夫人您不知道吗,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宝宝生病了,打了好几天吊针才退烧,头上的是针眼。”孩子因为被打针打怕了,一有人碰头就会哭,警惕得很。 谢云舒帮钟毓戴好帽子,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待他情绪平复,才薄怒质问月嫂:“他们两个一起?”双胞胎小的时候感应会很强,一个生病了另一个也会,他们两个这段时间都受了什么苦,住院打吊针她都不知道。 原来孩子生病的事夫人不知道,月嫂瞬时反应过来自己是撞枪口上了,小声答道:“钟灵较轻点儿,钟毓这两天才康复的。”反正都是病,其实差不多。 谢云舒深深喘几口气,忍住怒意接着问:“一直住在乔连城家里?”要真是乔连城一手造成的,她一定要打电话过去骂他。 夫人的语气不善,月嫂惶恐答:“不是,住了一星期儿童医院。” 谢云舒了然,肯定是在乔连城的地盘上生病了,才送去住院的,他倒是撇得干净,盯着月嫂道:“怎么弄生病的,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一直呆在孩子身边的人,应该是什么都清楚的。 月嫂的头垂得更低,小心道:“夫人,小孩子生病是很常见的,退烧就没事了。”庄园位于郊区,早晚温差大,比城里冷些,小孩子适应不过来就生病了。 “生病肯定有原因。”谢云舒固执道,盯着月嫂不放。 月嫂心里那叫一个苦,如果全推给乔连城,乔烨肯定会找自己麻烦,但是全拦在自己身上,这份工作只怕要丢。思索片刻道:“大概是换了地方不习惯吧,庄园那边比这里冷,折腾来折腾去就着凉了,我一直都好生照顾着,不是我失职。”夫人,你要怪就怪天吧,别冲我发气。 冷面听完,谢云舒沉声问:“乔烨一直都知道吗?他怎么不告诉我?”难怪他这么多天只字不提孩子的情况,原来是自己心虚。 “住院时先生晚上是陪着宝宝的,至于没告诉您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其实她看在眼里,乔先生是个很好的父亲,反倒是夫人,孩子生病时却不见了人影。 “好,我这就打电话问他。”谢云舒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孩子放到沙发上就拿起一旁的电话。 真真安静在旁边听了半晌,见姐妹的怒气爆发,忙上前拦住她,劝道:“云舒,你别冲动,谁家孩子没住过院打过针,你问他事情不也已经发生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住她的手腕,有点颤颤巍巍。 谢云舒示意月嫂上前抱孩子,低垂下眉眼,面色不善道:“我就想问问他怎么能瞒着我,昨天今天他都完全有机会可以告诉我,让我早一分钟陪在孩子身边。”她倒是要问问他,到底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要是她今天没发现,是不是永远不用知道。 真真想想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是不跟乔烨来两句,憋着怒火反而不好,松开她的手,“行,那你跟他好好说,别因为孩子就吵架。” “知道。”她深呼吸几下,拨出乔烨的号码。 那边的乔烨正忙着,看到是家里的号码拨来,心里明白了几分。(.好看的小说) 接起电话,“喂,云舒。” 谢云舒语气不悦,忍着怒火道:“乔烨,孩子牧文已经送回来了,可我一点高兴不起来。”碰喷他们的头他们都会哭,明显是在医院留下阴影了。 “云舒,怎么了?”他小心地回道。 都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还不肯直面。她隔空扔给他一大个白眼,直接道:“孩子之前生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次,语气冷得更寒冰似的。 “怕你担心,所以没说。”他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心中无奈,早料到她知道了会是这样生气的反应,可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 她不禁提高了音量,怒道:“你还当不当我是孩子的妈妈,他们都住院了,我竟然一点不知道,看着他们头上的针眼,你知不知道我多心疼。”委屈和心疼涌入脑子,鼻子泛酸。 乔烨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握着手机靠到椅背上,柔声劝道:“云舒,你别激动,孩子生病了医生才能解决,当时你在海口,我告诉了你反而让你多担心,现在他们已经康复了,也就没什么了。” 她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严词道:“乔烨,我不想追究孩子是因为什么生病的,只想告诉你,以后关于孩子的任何,我有权知道,没必要瞒着我。”要是有她陪着,孩子没那么惊惧警惕,有妈妈温柔的抚慰,说不定就能康复得快点。 乔烨无奈答:“好的,云舒,以后不会了。”为了她少点担心,他就做一次坏人吧。 不欲跟他再多说,怕再继续下去又要吵,她冷硬道:“行了,你忙吧。”然后没等他再说什么,兀自挂掉了电话。 叹口气,释放出胸中的怒意,坐回沙发上,才发现月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抱着孩子上楼了,客厅里只剩下真真和自己两人。 真真看着气呼呼的姐妹,笑道:“云舒,什么时候你跟乔烨说话这么有底气了,全在冲着他喷火。”刚刚她在旁边听着,乔烨好像也没敢跟她对着说,全都在认错呢。 无力地瞥一眼好友,谢云舒沮丧道:“你别逗了,我正气呢。”心中大骂乔孟哲,这一切的坏事,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真真在她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肩安慰道:“跟你说了小孩子生病很正常的,每次生病就长高一截呢。”病一次就长高一截,就是这样。 一阵委屈冲入谢云舒心底,她强忍怒意,咬着嘴唇。气道:“出生这么半年都没生过病,一到了别人手里就照顾不好,我还不能因为这个说他什么。”刚刚她没有对乔烨指责乔连城,那样两人的关系就会再因为旁人变差。 真真怕她哭起来,笑着替她决定,“以后你不让他领去就行,反正孩子跟你是最亲的,离不了你。” “他是孩子的爷爷,我要是不让,乔烨肯定会说我小肚鸡肠。”而且她要是跟乔连城杠上,不知那老人准备了多少手段收拾她。 这说得倒是不假。真真侧目,问:“那怎么办,你打算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乔烨发誓不把孩子交给别人?”况且这个别人还是乔烨的亲爹。 谢云舒不悦道:“我可没那能耐,让他从他爸那边站到我这边。”很多时候乔烨都是护着乔连城的,也总让她多理解长辈,她自己都觉得卑躬屈膝够了。 真真听完,觉得这跟婆媳关系差不多,儿媳和公公争抢一个男人,颇深意道:“既然觉得自己不行,就应该多多努力才是。”然后侧目定定看着她。 “嗯?”谢云舒不解,疑惑看着好友。 “你是还没收服他的心,不然一准你说什么他听什么。”老公嘛,不收服得妥帖,胳膊肘还向着其他人,肯定是不行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谢云舒颓然叹气,想想乔烨的一贯作风,对她解释:“他有他的主见,不是我能左右的。”乔烨会有她说什么就听的一天吗?答案是否定的。 真真用教育的语气,恨铁不成钢道:“你这软柿子,傻得不行,床上多下点功夫、多说点甜言蜜语嘛。”看乔烨那架势,抓住了他的欲望,也就将他控制大半了。 谢云舒瞪她一眼,无奈道:“我这跟你说正经事,你别拿我开涮了。”乔烨虽然中意两人的情事,可那绝对不会令他昏了头脑,爱和性是一回事,其他以外的事情是另一回事,况且天平的那边是陪伴了他多年的亲情。 真真叹气道:“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一个局外人,对他们父子也不了解,还是不要乱出馊主意了。”能做到那个位置的男人,哪是云舒这样的傻丫头可以轻易拿下的呢,是自己太天真太肤浅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自己也很为难。”谢云舒握握好友的手,勉强对她扯出点笑意。 “至少乔烨现在已经把孩子好好交回你手上了,而不是一直被老头控制,你应该知足的,下次他再来要孙子,就下次再想对策。” “他要是不还我孩子,我就跟他拼了。”乔烨因为也不会让那样两不相让的情况发生。 真真好言嘱咐:“这种气话也就咱俩两人说说,千万别对乔烨说,对他你要以柔克刚,一杠不过他就撒娇说软话,吹枕边风。”说完眨眼一笑,势在必得的样子。 414、蝴蝶军刀,发泄怒气 听完真真不吝赐教的箴言,谢云舒不禁侧目,嗔道:“你怎么这么厉害。[]”以前真真没少教育自己,可现在看来,她说的话是越来越厉害了,让自己自觉在心中记下备用。 真真得意一笑,回道:“我是理论达人,这些道理都懂,实践我就不行了,给你点提点而已。”但愿这些话能在关键时候起作用吧。 谢云舒被她的样子逗乐,方才的怒意消退,笑问:“我是应该拜谢你的良言吗?”她教的话,对乔烨用不用得上自己还不知道,这时才发现自己从没好好研究过自己的老公,老婆做得略不称职。 “不用,下次来再请我吃顿大餐吧。”真真拿过自己的包,从沙发上站起身。 谢云舒忙拉住她,问:“你这是要走?”本来还想留她住两天,这么一闹,都没心情了。 真真拍开她的手,嬉笑道:“对啊,晚点乔烨回来了,我可不想当灯泡,看你们浓情蜜意。”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先等云舒乱完她的家事吧。 眨巴两下大眼睛,颓然道:“算了吧,怕是吵都来不及。” 真真用食指戳她脑袋,训道:“怎么就教不会呢!让你不要跟他来硬的,以柔克刚!掉点眼泪,他就什么都依你了!夫妻不能总是吵架,吵多了感情就淡了!” 这一句倒是吓了她一吓,点头道:“好吧,我不跟他吵。”又在心底提醒自己一遍,珍惜这个才捡来命的老公,不能吵架。 “行,那就拜拜咯,下次有时间我再来蹭饭。”真真跟她抱抱,两人一起走向门口。 不舍的感情涌上心头,谢云舒拉着她的手,温柔嘱咐:“开车小心,有时间就联系我。” 真真灿烂一笑,挥挥手出门,“放心,走了。”大步走向院中她的车子,片刻驾车离开,留谢云舒在门边目送她。 关门上楼,直接进了宝宝的房间。两个宝宝已在小床上睡着,月嫂守在旁边,见她进来便放下手下的书,惶恐站起身。 谢云舒只觉自己很无力,被乔孟哲弄出来的一堆破事折磨得不行,都没时间陪着自己的孩子,连他们生病最脆弱的时候都没陪在身边。 转头对月嫂道:“帮我把孩子抱到我的房间吧,我陪着他们睡。” 月嫂面露难色,小心道:“夫人,宝宝睡觉时穿的少,搬地方怕再受凉。”难得他们睡个安稳觉,自己真不忍心再折腾他们。 谢云舒想想,淡淡道:“也对,那就算了吧。”俯身亲亲两个宝宝,道:“你守着他们,有事叫我。” “好的。”月嫂应下,目送夫人拉门退出。 谢云舒出了宝宝的房间,转进自己的卧室,看着软软的大床,却是丝毫没睡意。从床头柜抽屉内拿出沈策送她的蝴蝶军刀,握在手中摩挲,感受它冰凉、坚韧的气息。 沈策将刀子送给她的情景还在眼前,他对她说,要她学着像这把刀一样,美丽却锋利,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困难,而不是只会掉眼泪。 可事实太残忍,由不得她不掉眼泪,乔孟哲的报复已将她逼得脆弱不堪。她也不想做软弱无能的自己,也想成为无坚不摧的女强人。 愣了会儿神,带着它出了卧室,去向后院。 站在后院的草坪上,手臂上下穿梭,手腕灵巧转动,将沈策教她的一套刀法完整舞了出来。寒光浅浅,步履带动军刀划破空气,姿态已有凌厉之气,再不似之前的软绵绵。 午后阳光投下来,气温升高,蒸得她额上渗出一层薄汗。她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一遍遍地练,将一套刀法练得更是行云流水再无咯噔。周身仿佛就是乔孟哲,她将全部怒气发泄,凝聚在刀尖上使出,手臂上满是力量。 房子内的冯管家和月嫂看到夫人在后院的这幅架势,均吓了一跳。十多天没见,夫人竟然已跟沈策学得有模有样,这刀法就是用来对付街上的流氓地痞也绰绰有余啊,假以时日,真不知会是怎样的高手。 对了,这下乔先生惹怒夫人,或者跟夫人吵架会有危险了,她这一套使出来,乔先生身上的负伤,如何招架? 冯管家这样想着,便给乔烨打了电话,告诉他谢云舒在后院练武功的事。乔烨正是忙着,听了冯管家的禀报,想着她是在找发泄出口,便只让冯管家看顾着她,自己忙完会尽快回家。 冯管家稍放了点心,既然通知了乔先生,自己的职责也就尽了一半了。在餐厅的窗前搬个凳子坐下,看着夫人在草坪上不知疲倦地练。 想着实在无聊,便从厨房冰箱里找出一袋豌豆,拿个碗开始剥壳,边守着夫人边准备晚饭的食材。 好多次转头,她都还在后院舞着那短刀,看得冯管家老眼都花了。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剥够了满满两碗豌豆时,再转头看出去,却没了夫人的身影,在后院仔细一搜索,才发现她已躺在藤蔓花架下的长椅上,不知是在小憩还是发呆。 冯管家在心里感叹一声,终于闹累了,精力可真好。 听到门锁的响声,还以为是乔烨回来了,起身张望,才看到是沈策。 沈策步步走进客厅,见冯管家望着自己,手中还拿着堆剥剩的豌豆壳,走到厨房门前,微笑道:“冯管家正准备晚饭吗?要不要我帮你?” 冯管家将豆壳扔进垃圾桶,笑答:“沈先生,你的手不灵便,不用你帮忙,倒是那小姑奶奶,你去看看吧。”说着转头向后院,示意沈策。 沈策从玻璃窗望出去,一眼看到了躺在长椅上一动不动的她,问:“云舒吗?她怎么了?” 事情的过程太曲折,冯管家简略道:“今天下午牧文秘书把两个孩子送回来了,她知道孩子之前生病住院,乔先生却瞒着她,生气地打电话质问了乔先生呢。” 他听得微皱眉,孩子生病了对于她来说肯定是大事,难怪被乔烨瞒着她会生气,侧头问:“然后呢?” “后来她的朋友走了,她就拿着把刀到后院练去了,那火气可大呢。”冯管家面色认真,还想补一句有杀气,又忍住了。 沈策淡淡一笑,含笑道:“行,那我去看看她。”说着就折出门,走向后院。 415、情深已久,温柔安慰 太阳已经西斜,一阵凉风吹来,带着院中草木的清香。(.) 沈策步步走近长椅上的谢云舒,到了近前才发现她确实是睡着了,长发随意散开铺在椅上,脸歪朝椅背那面,双睫静静垂着。一只胳膊伸出椅外,垂在微凉的空气中,露出的小臂光洁细腻,如羊脂美玉。 他站在一旁等了片刻,见她睡得熟,没有要醒的样子,而午后的热度渐渐褪去,温度下降。便脱下自己的外套,帮她把垂着的胳膊收回腰间放好,盖上外套。长椅还算宽,她平躺着也没占多少,他在她腿边的空位上坐下,静静凝视她。 今天她好像累了,没有从前窝在沙发里睡觉的慵懒,绒绒的发丝粘在鬓边,玲珑的五官静静休憩,表情似婴儿般无防备,胸前随着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 在海口与她经历的一幕幕浮现眼前,她或笑或嗔、或羞或娇,全都投进他的眼里,还有她的眼泪和无助。纯净的泪滴是清冽的甘泉,滴在他心里,像干涸已久的河流得到水源,恢复了生机。 往前追溯,是那个因救她而血腥杀戮的夜晚,他初见她,她的身心都被伤害得残破不堪,凄厉的哭声和对人的抗拒令他不忍,而当她窝在他怀里昏睡时,那沾着血迹的小脸,浅浅的低喃,不知不觉已激起了他的保护欲,让他决定倾尽一生守护,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他就是爱上了她,不必再掩饰。至于她,则不用知道这份感情,一直接受他给的保护就够了。 微风吹得发丝抚在脸上,略痒,她扯了扯嘴角,嘟哝一声接着睡。他伸手,为她把鬓边的发丝捋到耳后别好,目光锁在她的娇颜上,不自觉,拇指指腹抚过她的脸颊,白嫩细腻的触感,让他的心都一颤。 可是这幅完美的身躯却是只属于乔烨的,或许自己正在抚摸的,是乔烨已经亲吻过千万遍的脸颊,水嫩嫣红的唇,曾无数遍同乔烨唇齿交合。自己永远不能同乔烨争她,因为乔烨就是她的幸福,自己只是个第三者。 他自嘲一笑,收回手。 这时才发现她的左手中握着他送给她的蝴蝶军刺,害怕她不小心翻身把自己割伤,便越过她上方,小心翼翼用右手从她手中抽出刀柄。 坐回她腿边,握着匕首打量。刀柄入手微湿,大概是她手中出汗弄的,抚过极锋利的刀刃,是削铁如泥的坚韧。或许有一天他总会离开,到时候,这把刀就是他留给她的最后纪念吧。 身边的她动了一下,没等他转过头,她已翻身坐起身,大眼中迷蒙消去,渐渐清晰,盯着身边面色淡淡的男人,委屈地撇了嘴,顿时泫然欲泣。 他心中一紧,将军刺放到一边,温柔问:“怎么了?又不高兴?”抬手,为她将肩上的发丝抚顺到背后,如花的娇颜显现得更清晰。 就是他这温柔一句,她的泪涌出了眼眶,心中委屈,倾身歪头靠在他胸前,嘤嘤哭了起来。 一瞬间,她才发现跟他一起呆在东山湖的日子是多么好,除了锻炼和想家,其他什么都不用管,可现在一回到钦州,烦心事一波接一波来了。 他的手在空气中一顿,叹了口气,转而抚上她的后背,出言劝她:“多大的事,怎么又哭了?”她的眼泪是为了乔烨和两个宝宝流的吧,与他毫无关系,只是接个肩膀而已,他这样想着。 谢云舒不答,只是浅浅靠在他胸前,眼泪蹭了他一衣襟。真真说沈策不好,他怎么会不好!他像哥哥一样保护自己,甚至危及了他的生命。在她生气的时候,能用他教的刀法发泄,当她睡着的时候,能有他为她盖衣服。他关心她的感受,而不是像乔烨那样,当乔连城横亘在两人之间,乔烨还会护着乔连城。 他见她只顾着哭不说话,拍拍她的背,淡淡笑道:“乔烨要是惹你不高兴我帮你说他还不行吗,别哭了,伤眼睛。”低头看她,眼泪掉得跟珠子似的,不受控制。 她一下来气了,对他诉苦:“沈策,我最气的不是乔烨,是乔连城,孩子被他带走却生病住院了,他脱不了干系,却连句解释都没有,骂我的时候倒是义正言辞。” 他对她的想法了然,宽慰道:“宝宝生病谁也不想,他们那么脆弱,生病也是难免的,你接下来好好照顾他们就够了,乔连城说的话确实过分,我都听不下去。”如果乔连城不是长辈,那晚他一定会帮她说话,她一直都没个婆家人帮着她,难免被欺负,他都觉得过意不去。 她一脸哀怨道:“而且乔烨,他总是护着乔连城,不管他怎么过分。”一想到这点,她就想在心里大骂乔烨的偏袒。 沈策沉吟片刻,低头凝视她,只道:“这点是乔烨没有权衡好,你慢慢跟他沟通吧,他不是不讲理的人。”自己作为一个外人,还真不好插手她的家事。 “好。”谢云舒抬头看他,感觉他眼底有太多深沉的感情,几乎已多到压抑的程度,她也完全看不懂其中深意。 沈策看看周围,夕阳已经照不到后院了,温度也降低了。他扶住她的双肩,低头跟她商量:“这里越来越凉,咱们会屋里吧。”冯管家是让他来把这个小姑奶奶劝回屋的,自己都忘了。 她点点头,下了长椅,无意道:“嗯,乔烨也快回来了。”两人一起往回走,她侧头问他:“你今天去找林绍干什么?他以后也会来家里吗?像你一样做名誉保镖?” 他不解地看向她,“什么叫名誉保镖?” 她想了想道:“就是实质还是我的朋友。”反正她的朋友也少得可怜。 沈策这才知道她所说的意思,道:“没有,这里有我一个也够了,他跟我聊了聊今后的打算,闲话而已。” “闲话去那么久?”她侧目嗔笑,狡黠看向他。他应该是为了躲真真吧,所以出去那么久。 沈策见她终于露出笑意,松了口气,为她推开门,轻揽着她后腰和她一起进门。 两人正是对视浅笑,转头却见乔烨正端端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如覆了一层薄霜。 416、掩去冰霜,放低姿态 沈策是先推门进入的,乔烨表情中的冷意沈策看得清楚,但它们一闪即逝,完全没有让谢云舒看到,见两人进门乔烨就自行将其挥去了。 当她换了鞋走进客厅时,乔烨已是一副浅笑凝望她的样子,放在沙发上的手微抬,虽然坐着,却对她单手张开了怀抱。温柔道:“云舒,来。”那亲昵的语气,明明是正待和分离一整天的她亲近。 沈策看得心中一沉,乔烨肯定看到刚刚两人在后院的情景了,可他却对谢云舒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他这样做意欲何为? 谢云舒之前脸哭花了,眼睛还红肿着。她没想到乔烨已经回来了,不敢抗拒他,心情复杂地走到乔烨身边,在他张开的臂弯前坐下,抬眸看了看他。聪明如他,肯定猜出她的小情绪了,怎么又能装作无事的样子呢。可她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委屈,乖乖呆在他身边。 沈策只道自己去厨房帮忙,便走开了,客厅只剩下两人。 乔烨不再说话,收了刚刚温柔的笑意,低头用深邃的眼光注视着她,那样霸气坐在沙发里的姿态,显得更有压迫力。吊灯在头顶洒下灯光,恰到好处地在他脸上形成阴影,俊美的五官更显棱角分明。 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坐在老鹰身边的小鸡,忐忑又危险。可是明明是他做得不对,为什么反而是她有压力? 此刻的乔烨,面对着近在咫尺的心爱的她,心里也是乱成一团,她忐忑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咬着嘴唇的倔强,大概又是对他的埋怨。 半晌,他抬手揽住了她的肩,将她拥进自己胸膛,似有似无地轻叹了一声。 谢云舒惯性地倒靠在他胸膛上,耳边似乎听到他的叹息,再抬头看他,表情里却毫无纠结的表情,温柔凝视她,线条优美的唇开合,道:“还在生气吗?”那声音,真温柔得听得她要化掉。 她的小心思转动,还是执拗不过自己,嘀咕道:“有点儿。”悄悄瞥他一眼,发现他依旧正盯着她看,忙重新低下头。 听完她的回答,他轻轻笑了,声音浅浅的,像早晨拉开窗帘照进来的日光,抚过她的心田,带着暖意,亲昵又宠溺。 她被他搂得更紧,懵懂抬头,看到的是他浓烈的眼神,几乎将她淹没。疑惑道:“你笑什么?”她说自己还在生气,他怎么反倒笑了? 乔烨笑意不减,无奈道:“当然是笑你,生了一下午的气,现在还不消停,要是实在难以纾解,就打我几下解恨吧。”说着拉过她的手,带着往自己身上砸。 她忙抽回自己的手,垂头小声道:“我可不敢打你。”这么长时间,他就是她的天,什么帮她扛着挡着,她知道自己该多想想他的好,而且打他也解决不了问题。 他低头凑近她面庞,软言道:“宝宝生病是意外,别生气了,是我没照顾好他们。”对她,他真的生不起气来,不管她怎样,他还是想把她捧在手心。看她心中不快,他自己也难受得不行,对错难以界定,他愿意先一步放下身段向她道歉。 谢云舒再气不起来了,这么好的老公,自己还有什么好怨他,乔连城又不是天天堵在两人之间。继续垂着头,低声道:“当时你自己也刚从病床上下来,你都还需要人照顾,哪有精力照顾他们,而且公司的事还等着你。”她说的全是实情,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他稍抬她的下巴,让她头不再垂那么低。心底柔柔道:云舒,你低头地程度,这就是极限,不要再向下了,让我时刻可以看着你。 吻吻她的额,释然道:“老婆,你能理解我,我就放心了。” 她抿唇浅浅笑一下,抬头对视他,目光澄澈,“很艰难地说服自己,勉强原谅你了,只是以后不能再瞒我了,不管什么事。”笑意渐浓,坏坏的,竟然抬手捏捏他的脸,像是提醒像是警告。 他任由她的放肆,宠溺地看着她,认真道:“我知道,以后不会了。”话毕,又是用那深深的目光凝视她,跟沈策刚刚看她的有点像。 “你干嘛老盯着我看?”她懊恼地将脸侧过一边,不知能说什么。 他拨开她绸缎般的发丝,轻抚过她的眼角,调侃道:“眼睛哭肿了,不好看了,跟个小花猫似的。” 凑得极近,温热的气息抚在她皮肤上,让她更是忙乱。悄然向后缩,胡乱道:“本来就不好看。” 乔烨将她的所有小细节看个清楚,挑眉答:“谁说的,我的老婆最好看了。”他亲上她的脸颊,深深一口。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便灌进了她呼吸里,属于他的味道,简直是她的麻醉剂,熟悉、安稳。 他柔软的唇下移,已肆意吻上她的脖颈,差点就要吸出红吻痕。她神智一恍惚,然后迅速恢复了理智,推开他,急道:“别闹,这是在客厅。”她紧张地转头四处打量,却不见任何旁人的身影,冯管家和张师傅、沈策,都不知躲哪里去了。 他没有再继续,轻拥着她笑道:“反正都是在我们的家里,有什么。”盯着她的目光,却似在床帏间盯她胴体般炽热。 谢云舒脸上发热,别过头小声道:“要闹晚上再闹,现在先吃饭。”说着就从沙发站起来。 “嗯,一言为定。”他也随她从沙发上站起,做决定般拍板应和。 她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侧目犹豫地开口:“你还真打算……”然后她又没说下去了,所指很明显。 他的胳膊往她肩上一搂,毫不含糊道:“当然,有花堪折直须折。”眼神暧昧,向下打量她的身体。 谢云舒都不敢直视他赤果果的眼神,咬唇道:“你再肆无忌惮下去,我的腰就真折了。”差点忘了,一开始的那些日子,他总是折磨她到后半夜,弄得她浑身酸痛快散架一般,那可是血的教训,她必须记住他有那能力,而且时刻预防他卷土重来、自己丢盔弃甲。 乔烨搂着她走向餐厅,直接道:“不会的,今晚还是你在上面。” 她的脸腾地红了,斥道:“乔烨,你有完没完!”眼神看进厨房,幸好里面有炒菜的声音,不至于将外面两人的低语听个一字不差。 “行,我不说,咱们先补充能量。”他带她在餐桌边坐下,将筷子交到她手中。 “……”谢云舒接过筷子,随意夹了块菜塞进嘴里,偏头躲避他的坏笑。 ―― 这顿饭谢云舒吃得极草率,大概是被他的下一步计划所震慑,大口吃了碗里的饭,喝半碗汤压压底,便扔下他冲上了楼。 乔烨回头看她的背影,想向对她喊一句‘急不可耐’都没来得及。无奈一笑,自己一人继续悠然吃饭。 谢云舒冲上楼,转向宝宝的房间,推门进去。里面月嫂正抱着钟灵,用奶瓶给她喂奶,小家伙吃得极欢,没一会儿就喝下半瓶,点墨般的目光却一直盯着一旁看她的妈妈。 月嫂猜出孩子的心思,便拿掉奶瓶,将孩子递给了夫人,调整好抱的位置,将奶瓶也交给了谢云舒。 宝宝只吃了不到两个月的母乳,谢云舒此刻再将宝宝抱在怀里,看她孜孜不倦地吮吸,即使不是自己的乳汁,心里也充盈了满满的母爱,盼望着她多吃、快快长大。 月嫂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半晌才出声道:“夫人,宝宝的衣服有些小了,该换大一号的了。”这家的父母两个人都各忙各的,对于孩子的这一细节,也都没注意到。 谢云舒细看两个宝宝的衣服,袖口确实有点短了,惭愧道:“是我疏忽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买吧,你帮我把把质量关,还有他们穿什么款式的方便又舒服。”之前自己和乔烨帮宝宝买的,大多是图好看,后来才知道适合他们的才最重要。 “好的。”月嫂应下,转身到一边桌子上调配另一瓶给钟毓的羊奶。 楼下,乔烨吃得吃不多便放下了筷子,却没有起身离开餐桌,而是静默坐着,随安静的环境一起。细看他的眼中,已没了之前的笑意,反倒是冷冽的寒光,情绪复杂翻涌。 从餐厅旁的大玻璃窗看出去,外面天色已黑尽,后院的一切都不再清晰,花架下的长椅也看不见了。 那样温柔的手势,抚过她面颊的手指,久久的凝视,耐心地等待她睡醒,以及后来她对着他掉的眼泪,她靠在他的肩膀,进门前的嗔笑。全部,都将他的心刺痛。 有些东西,他看到了他就没法再当作不存在,他不发作只是时间问题。她和沈策之间他已猜出几分,她根本没有那种心思,可是沈策,沈策对她的眷恋,昭然若揭。 曾经殷蒲窥觑她,就弄了个两败俱伤,三人都不开心,如今放在身边保护她的人,却也对她动了心思,他该如何处理呢,难道就因为沈策保护两人有恩,而放任不管吗? 417、深夜对峙,答应条件 窗帘外,天幕好像染了颜色的水墨画,看起来黑的不真实。 空气里,是一股甜腻腻的味道,伴着她身上的芬香,吸入他的肺。乔烨仰面躺着,在寂静中看着黑暗。身侧的她软绵绵偎着自己,已是睡得深沉。 她今晚的表现都再如常不过,如果她心里真的有事瞒着自己,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一切问题都只出在沈策身上。 虽然夜已深,乔烨却一丝睡意也无,动作轻缓地松开她,为她盖好被子,穿衣出了卧室。本打算到酒柜前倒一杯浅酌,经过走廊时,他却侧目停下了脚步。 一楼客厅沙发上坐了个人,黑暗里他的手中一点火星闪动,烟草燃烧的薄烟弥漫。听到卧室门打开的声音,然后脚步声停下,他也没有转头,好像自己一个人沉浸在幻境之中,不受影响。 月光透过客厅大玻璃窗投到他身上,他向来坚毅硬朗的轮廓被晕染,是一种孤寂的温柔。 乔烨心底冷哼一声,他倒真是入局颇深。有些问题,两人是该有点时间解决了。转身折回楼梯的方向,步步下楼,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沈策终于等来了他,倾身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靠回沙发背,抬目直视乔烨。 当初那个所向披靡的退役特种兵的气魄,不知不觉已变得内敛,儿女情长的牵绊,更让他的气场增了几分易接近的市井气息,人都是会变的啊。乔烨坦然回视他,眼神中没有责备、没有愤怒、没有厌恶,反而带了淡淡的笑意,像是台下看表演的观众,饶有兴致等待台上的演员如何继续、如何收场。 沈策无畏地对视乔烨,他看不清乔烨此刻的神情,那里面带了太多复杂的东西。想想之前他对萧奕辰,大概与此刻差不多,心中虽然不满,面上却根本不表露,至于他将用的处理办法,更是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两人僵持对峙半晌,在这寂静的夜里,搅得暗流涌动。 沈策心中有愧,最终先开了口,沉声道:“有些事情,我想你也知道了,要怎么处理你来决定吧,只希望你不要迁怒她,她什么都不知道。”那语气没一丝往日的气魄,更像是在对乔烨请求。 这样一番话,反而深刻了乔烨对他的感情的了解,如果不是用情至深,像他这样一身铁骨的男人,是不会轻易放低自己在情敌前的姿态的。 乔烨端端坐在沙发上,回视他片刻,才悠然开口:“交给我来处理,我最想的就是先掰断你的手,好让你记得,我乔烨的女人,是不能乱碰的。”含笑说出一段话,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沈策淡淡回望他,知他自己虽然没那个能耐,可是他却有那个手腕可以做到。而且她在他手中,万一她被迁怒,那么自己也必然被制服。 客厅没有开灯,月光不太明朗,只能勉强看清对方。乔烨不再说话,沈策只得接着道:“这件事她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她,你让我走吧,换别人来保护她。”他心中清楚,这一走,便是一辈子再不能与她相见了。 他的话音刚落,乔烨就轻笑开口:“走?我为什么要让你走,换了别人,我反倒还不放心呢,就是你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至少他清楚眼前这个人的人品,也见识过他的忠心。 沈策没想到乔烨会不同意自己离开,诧异地望他,问:“为什么?”他反应过来,乔烨不是简单的人物,只怕早在心里把千万种可能和处理方法都想好了。 果然,只听他波澜不兴道:“因为我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沈策没有感到意外,这本就是两人将条件的夜晚,淡淡道:“说吧。(.好看的小说)” 乔烨在心底感叹谢云舒的魅力,竟然能使这样一个无所畏惧的男人甘愿跟自己谈条件。 “第一,今后一直保护她,就像在海口时一样,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我想这条,我不说你也会做到。” “对。”沈策沉着脸,简单应道,等待他继续说第二条。 “第二,永远不让她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她心里只有我,知道了反而是种尴尬和负担。”乔烨面色如常,眼神却紧紧盯着沈策,看他的反应。 沈策抬头,深深望着乔烨,薄怒道:“乔烨,你不愧是生意人,做买卖只赚不赔。”他自己并没有打算告诉谢云舒,可这和乔烨让他发誓不告诉却是两回事。 乔烨不可置否地挑眉,悠然道:“要是你觉得为难,或者心里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企图对她表白然后再进一步,你可以拒绝。据我所知,你之前退役,就是因为在边境执行任务时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友,后来答应在这里保护云舒,也是为了恕罪吧,没想到假戏真做,日久生情了。” 这一次摊牌,还真是彻底,连往事都带出来了。 往事重提,沈策不禁心底一痛,低声道:“是,我是为了恕罪,那晚是我没保护好她,留下保护她是为了弥补我的过失。”至于到底是因为从前的过失还是那晚的过失,他自己也说不清。 乔烨没有再戳别人伤口的意思,轻描淡写道:“所以啊,反正都是留下保护她,只不过是要你隐藏一个秘密而已。”话是这样说,但他清楚,面对着喜欢的人却不能让对方知道,那种煎熬难免让人痛苦。 沈策沉默了,自己如果真的离开,她在这里更加孤立无援,无人保护,连个多的朋友都没有。隐瞒一些情绪而已,对于男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对视乔烨道:“行,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话要对你嘱咐。” “哦?”乔烨的眉毛抬了抬,目光穿过黑暗看着他。 这样好整以暇的态度惹得沈策面色愠怒,不客气道:“同样有两条,第一,不准再让乔连城欺负她,第二,不要只知道在她身上索取,多陪陪她和孩子,给她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他口中的索取,所指再清楚不过,乔烨轻笑起来,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反驳道:“她是我的妻子,索取也是我爱她的一种方式,只怕与你无关吧。属于我的温香软玉,你不能碰才是真的,不然你碰一下,我就碰一百下,直到她筋疲力尽为止。”冷笑一声,站起离开沙发,转身向楼上走。 沈策怒气冲冲腾地站起来,在他背后咬牙警告:“乔烨!我不准你欺负她!”就知道他会这样,用对她的不善来牵制自己,可自己根本不能做到置之不理。 乔烨站在楼梯上侧目,邪魅地勾唇一笑,得意道:“我对她怎样,就看你的表现咯。”丢下这句话,步步上楼。 沈策气得握紧了拳头,却因为顾忌谢云舒,不能教训他一顿。很多时候,他都严重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爱谢云舒,他陪她的时间少得可怜,任由自己的父亲对她说难听的话,总是无度地索取,甚至以此威胁情敌。 这两人的过往,自己是该好好了解了解。 乔烨回到房间,借着月光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平复下刚才剑拔弩张的情绪,在黑暗中脱了衣服躺回她身边。她依旧懒懒地,沉浸在香甜的梦里,对今夜发现的一切毫不知情,如一贯的懵懂。 他怎么舍得欺负她呢,不管是不是她的错,他都不会对她有任何惩罚,那种话不过是说了吓唬沈策的。 乔烨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心中低低对她道歉:云舒,对不起,我不允许别人爱着你,原谅这样恶劣的我。 手掌抚上她光洁露在外的肩膀,比他的手还凉,忙帮她拉被子焐着。身前的她动了动,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看到他正凝视着她,还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谢云舒睡醒一觉,睁眼却看到乔烨正盯着自己,咕哝问道:“老公,你怎么醒着?”看看外面的天,应该是凌晨。 他为她拢拢被子,温柔道:“起床上厕所,没什么。”她的小脸窝在被子堆里,眼神懵懂,看着可爱得不行。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挨着他道:“快睡吧。”不知为什么,她感觉他身上带着凉凉的,夜晚的气息,跟被窝里的很不同,却因为困意没有去追究。 “嗯。”乔烨为自己盖好被子,在被窝里拥住她。男人间的争斗,便永远不要让她知道吧。 她碰到他的手,意外的冰凉,软软道:“你的手怎么是凉的,来我帮你焐焐。”说着就用自己的双手包裹住他的双手,向他传递温暖。 乔烨怕凉到她,抽回道:“不用,一会儿就好了。”刚刚出去时他衣服穿得单薄,不知不觉身上的温度就降低了都没发现。 她抬头对他眨眨大眼睛,重新握住他的手,笑道:“没事,我可暖和呢。”然后偎在他怀里,继续温暖他。 他在心底轻叹一声,下巴触在她发顶,低声道:“睡吧,云舒。”云舒,云舒,他在心中唤了她无数次,每一次都是对她的深情。 “嗯,晚安老公。”她握着他的手,心无旁骛,再次睡了过去。 窗帘外,天幕好像染了颜色的水墨画,却因月光的浸染,变得柔软澄澈。 418、拒绝束缚,脑中迷离 日上三竿,谢云舒睡了个饱才醒来,满足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却发现打到了一旁的身体,侧头看去,乔烨正惺忪着眼对视她。(.无弹窗广告) 此时的他刚刚被她一巴掌从睡梦中打醒,总是向上的短发有些凌乱,一贯深沉睿智的眼睛朦朦胧胧。看她一双大眼惊讶地望着自己,勾唇露出笑意,染得眼角都是柔情,手臂一动,将她揽到胸前。 她欣喜地投在他怀里,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今天不是周末。”看看窗外,太阳都升得老高了。 他摸摸她的头,为她拉被子盖住后背,注视她柔道:“不去公司了,陪陪你。”忠言逆耳,沈策说让他多陪陪她,这点他当然听得进脑中,之前是因为忙公司的事根本没时间,才冷落了她。 “哇!这么好!”她高兴得不行,双手双脚扑在他上方,脸在他胸膛蹭来蹭去。 乔烨满足地抱着她,笑道:“不是有首歌唱的吗,爱我你就陪陪我,爱我你就夸夸我,爱我你就抱抱我,爱我你就亲亲我。” 她抬头对视他,皱皱鼻子道:“那是小孩子唱的。”他的脸近在咫尺,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冒出的一层青色胡茬,伸手摸摸,微刺手,感觉好好玩。 他亲亲她的额,宠溺道:“对我来说,你就像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需要保护,什么都要有我。” 没等他再说下去,她就抿唇坏笑着反问:“是吗?”眼中闪过狡黠,眉梢微挑。 他的眉头动了一下,垂眼看下去,她的小手正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探,他不禁莞尔,逮住她的手腕问:“精灵鬼,想干嘛?” “你说呢?”她笑意更甚,已在褪他的睡袍。 他无奈一笑,看来她是睡足了,活力值又满血状态了。帮着她一起,不刻便将两人都剥了个干净,然后长臂伸出被子,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来一个套套。 她趴在他胸膛上,出手接过那银色的方形小袋子在手中打量,不解地问他:“戴着这个舒服吗?”对于这个像透明气球又像橡胶手套的东西,她还真不太了解。 乔烨没想到她会这么一问,如实道:“不舒服,你呢。”好像她之前从没留意过这样关于他的细节。 “那咱就不戴了。”谢云舒把那袋子往被窝外随意一扔,趴回他胸膛,呆萌道:“我倒是没感觉。[.超多好看小说]” 他低头看看随心所欲的懵懂的她,犹豫道:“万一……还是用吧。”她怀孕时他所受的那种憋屈,他可是记忆犹新的。 她眼神清澈,手臂环在他脖颈上,坚持道:“不要,我不要你不舒服。”完美洒脱如他,她怎么会愿意他在某方面过得不舒坦。 乔烨欣慰一笑,轻声问:“那怎么办,小心再有宝宝。”他早习惯宣泄在她的身体内,还从没在关键时候抽身而出过,这可是很危险的。 她挠挠头,思索片刻答道:“现在都还没生理期,应该没事。我可以吃事后药嘛,一次而已,找时间去问了医生再找个长期的办法。”比如避孕针和长效口服避孕药什么的。 他的大掌抚上她的臀瓣,挑眉问:“我喂不饱你?还要找长期的办法,少食多餐?” 谢云舒嗔他一大眼,娇道:“说什么呢!我是认真的,不想你受束缚,男人的那个地方……应该是最有地位的吧……”说着说着,不好意思地垂下双眸,隐了声。 乔烨爽朗笑起来,抬起她的下颌,吻上她的唇,柔道:“老婆,你真好。” 唇舌交缠,他娴熟地对她施展舐、勾、吮、推等技巧,她完全招架不过来,不一会儿脸就红了个透,差点喘不过气来。支着他的胸膛离开,喘息道:“行啦,再吻都到午饭时间了,咱们速战速决。”说着就分开双腿骑在他腰上。 他见效果达成,拥住她的后背,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邪邪笑道:“不行,要战到午饭时间,免得你觉得不够。” 她看向他已长痊愈的伤口表面,问:“你的伤没事?” 将她双腿大大分开,关键置于花口外,胸有成竹道:“深入浅出,动作小点,没事。” 她羞得对他一拳,斥道:“你不害臊!别跟我说你那些床帏技巧。” 他俯头开始亲吻她的脖颈和锁骨,囫囵道:“那你倒是跟我分享下你的技巧?” 谢云舒仰面乖乖躺着,接受他的温热唇瓣抚慰,想了想道:“我才没有什么技巧,我全是凭感觉来。”况且她除了跟他再没其他经验,哪有机会懂什么技巧。 乔烨故作惊讶道:“原来你单凭感觉就这么厉害。”捧着她的后背,俯头含住那粉红的凸起,还一边轻缓揉捏。 她的呼吸瞬间一窒,然后再呼出来的气息已变得炽热,勉强开口回答他:“是啊!你高兴了吧!”是她太敏感了,还是他太厉害,身体里的火,总是一不小心就被点燃,以星火燎原之势往密地位置蹿。 他感觉到她的颤动,赞道:“孺子可教!”话毕又开始对另一边粉红葡萄下口。 她的脑子有点乱了,湿润感已在密地里蔓延,咬着唇答:“彼此彼此。” 乔烨从她的白嫩间抬起头,在她面颊上一啄,自己都有些迷离,低声沉道:“云舒,我进来了。” “嗯。”她模糊地应一声,向他敞开自己的花口,接着他的粗胀便推入了她的花道,伴着花液的润湿,很顺利,很深入。 “……”关键完全没入,他喉中闷哼一声,闭眼没了动作。 她眨巴大眼看着他,等了片刻,不解问:“你怎么了?卡壳了?”以前他都是一鼓作气势如虎的,怎么现在却突然停下来了?她都有点不习惯。 乔烨睁开眼凝视身下的她,深呼吸几下,简短道:“没有。”这样肆意将她驾驭,两人充分交合的时刻,他的脑子好像都有点迷乱了。 再深呼吸几下,平复迷离的情绪。身下的她太过纯美,像晶莹的水晶等待他下手雕琢。拇指轻柔抚过她如花的唇瓣,以沁入骨髓的温柔。 419、肆意清晨,双方满足 拇指轻柔抚过她如花的唇瓣,以沁入骨髓的温柔。(.)下身依旧不动,俯身继续吻她,吻着吻着也停下了,俯在她上方闭眼沉默。 谢云舒弄得不解,双手扶着他的胳膊,在他身体遮出的暗影里,眼睛叽里咕噜转,小声问:“这是干嘛?”弄得像被按暂停键一样。 他懒懒笑道:“停着享受一会儿。”被子下,暖暖的气息里,光裸相贴着她丝滑的皮肤,单这一样就很享受了。 “享受什么?”她疑惑,对视着他求解。 乔烨低头看她一眼,无奈道:“非要我说出来吗?” “算了!”她反应过来一点,忙拒绝。话音刚落,他已轻顶了一下关键,提醒其真实的存在于她的体内。 她的脸唰地红了,不带这样玩儿她的吧! 他低头凑近她耳边,暧昧低声道:“很舒服,不会像以前,紧得束缚,现在刚好。” 谢云舒差点没一掌把他推飞,又羞又怒地斥:“怎么有你这样的,连那地方都要评价一堆!别跟我说了!羞死!”不过心底想想,既然他觉得舒服,那便是最好的了。 乔烨坦然对视着身下避之不及的她,双臂交叠在她背后将她捧在怀里,无畏道:“爱你当然要夸夸你,这是也必须的。”她白嫩上的两点凸起刚好蹭在他健硕坚实的胸膛上,他故意摩擦两下,细细观察,她的脸不可控制地更红了,侧朝一边不敢直面他。 她偏头向一边,抿唇嗫嚅道:“你难道也想我夸夸你吗?我习惯了,感觉不出来。”反正他的那里一直都那样嘛……嗯……很厉害…… 有时都让她在心底怀疑,他是白羊座,属永动机的吧? 乔烨听得笑起来,她倒是已经习惯他的尺寸了,还好不是觉得撑得难受。一手挪到交合处,手指在花口边沿顺着划过。花口被撑得大张,嫩肉摸上去湿湿软软的,含着他的关键,他用指腹勾勒出那柱体的圆周,轻抚过她的花唇。 身下的她明显颤抖了一下,瞪圆了乌亮的眼睛惊讶地看向他,轻咬着下唇不语。大概这样的双重刺激太厉害了,他收回手放过她。扬眉邪魅道:“你说龙精虎猛就够了嘛。”他的这个尺寸,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谢云舒感觉自己的脑袋热成了一锅浆糊,蹦出一句“一边去!”回复他,感官还沉沦在刚刚的那种触感里。他不仅故意撞一下提醒他对自己的占有,而且还用手丈量那处交合时的膨胀和容纳,虽然他没动,但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撑得窒息了。 他把她玩嗨了,他得逞了。 听她说拒绝的话,他忙打断:“不行,咱们这才开始呢,我要动了。”说着就浅浅抽出几分,然后缓慢有力地再捅入。 这次她的呼吸是真的一窒,整个后脑勺都发起热,接着快感已向五脏六腑袭去。下意识抱紧他的后背,有气无力,慌乱地来了一句:“做什么都跟我请示哦。”浅浅急喘的呼吸扑在他胸膛上,更是撩拨。 乔烨打开自己欲望的阀门,开始一下下顶入,掌控着节奏侵袭,与她耳鬓厮磨,“怕吓到你呗。” 沙沙的声音,在耳边,酥了她半边身子。 她微颦眉,目光各处乱跑,胡乱答:“还好,我已经摸清你底细了。”摸清了底细,只是还没摸清千变万化的招式,目测这次自己又要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他不悦道:“看来我今天必须让你的习以为常改观下。”要是总让她的快感停留在某个阶层,岂不是他失败了。 “老公手下留情。”她自知说错话,忙跟他求情,抓紧他以防他突然发起攻势。 “晚了。”乔烨轻笑,注视着可怜兮兮的她,狠狠地深入一撞,因有长度优势,竟直接碰到她花道深处的那个小洞口。 钝痛传来,她闷哼:“唔……”原本摸清的底细出错了,好长,直抵最深处,她承受不住,里面的那些部件是极脆弱的。 “怎么了?”他也感觉自己触碰到了深处的柔软,紧张地看她。 她不敢对他说重话,谁让自己正承欢在他身下呢,欢好是两人的事。幽怨地抬眼看他,为难开口:“有点疼。”两人比例有差距好不好,她的花道没有那么长,而他的长度加上冲撞,很容易就碰到那处最柔软的宫口。 这下他不敢再鲁莽了,歉疚道:“我错了,咱们还是小心点儿,循序渐进。”不能弄疼她,更不能伤害到她深处的那些柔软器官。 “嗯。”她低应一声,感觉到他的柱体又开始在她的花道内深深浅浅地抽/送,一阵阵的充盈满足向她袭来。慢慢摩擦,慢慢深入,占据她的身体和灵魂。 他以此做了一会儿,观察她的表情,向她询问:“怎么样?这样合适吗?”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样极柔的含住和摩擦,为什么能让他如此舒服,差点就不顾她的感受,加速大力冲撞。 “嗯。”她全身热起来,低喘着应他。双眸微闭,耻在这样的清晨,这样迷乱的时刻对视他。 听到她的肯定,他很高兴,下身动的同时,倾身含住她的樱唇,将她的小舌勾到自己口中吮吸,温柔又炽热地相互缠绕。 她任由他卷走自己的香甜,还主动与他纠缠摩擦,在他口中追逐挑弄。不自觉挺起自己的胸前,让自己的两边白嫩在他的胸膛上重重蹭着,他感觉到她的渴求,直接将她背后捧着她的手抽出一只,着手揉弄她的白嫩,又是推又是捏,让其肆意形变。 他不敢太用力,因为那白嫩太柔软,像新做出的豆腐,生怕一用力就弄碎了。可他又抓不住那无骨柔滑的一团,几次三番合拢五指将其捕捉。 全身都如触电,她的头脑越来越热,侧头躲离他的纠缠,软糯糯喘着道:“老公,我不行了。”又是快感又是热浪,侵蚀得她全身都软了,像没了骨头,扶他手臂的力气都没了,全身只有花道的感觉最强烈,那里在吞他的粗壮。 他却鼓励她:“喜欢就叫出来,叫得声音越大,我越卖力噢。”然后又用关键顶入,刺激她的花心深处,手掌的玩弄不停,揉捏她的白嫩。 她激得喉中嘤咛,却固执咬唇,“不要,别人听见了,我不能助纣为虐。”那样太放肆了,别人会听到的。摸索着拉住他肆意的手,阻止对她白嫩的侵蚀,已经发热了,火辣辣的,怕是已经被玩红了。 随意的一声嘤咛,却更加坚定了他让她释放的决心,劝道:“你憋着多不带劲,我一定会努力到让你控制不住叫出来。”将她的双腿放置环到他身后,耻骨相抵,交合得更紧密牢固,蓄势待发。 她深知他在准备一场让她丢盔弃甲的大战,轻皱眉道:“乔烨,你好坏,别人听到我会难为情的。”他为了听着爽快,都不顾及她的面子哦。 他轻笑,提议问:“那我让他们都放假出去一天?一栋楼里任我们怎么喊。”怎么有种看爱情动作片的肆意? 她听不下去,撇开脸嘟哝道:“不跟你说了,乖乖做事!”不能叫出来,不管他怎么攻占,她这样提醒自己。 “遵命!”那圆柱像得了命令,在花道内胀大得越发蓬勃,撑得她的盆骨和小腹向四周扩开,她则不自觉地将双腿环得更牢。 两人紧紧相拥,乔烨抱住她的后背,一下下弓身子,攻势强烈得她不刻便软在床面上,娇吟着化成一汪春水。 后来她的意识便完全模糊了,不知道他肆意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被玩弄得痴狂,只知道他声声喊着她云舒,只知道他将烫液喷薄进她的花心,释放了所有积蓄。 再清醒过来,自己已被他抱着躺在浴缸的热水里,赤条相拥着趴在他身上。 乔烨见她眸子渐清明,温柔吻吻她沾湿水珠的额,轻问:“醒了?”声音在浴室的空间里,产生了回音。 她抬手揉揉眼睛,激起水花低落,懵懂问:“我怎么睡着了?”安静的浴室,水汽氤氲,他不知这样肆无忌惮盯着她欣赏了多久,她都不知道。 他继续目光宠溺地注视她,浅笑道:“好像不是睡着,喊你还是有反应的,是高潮了。” 她羞红了脸,低下头。可又不好意思看两人的身体,移目光向别处。 抬手将她下巴转正,对视自己,嘱咐道:“不管是不是睡,下次不许睡了,只剩我一个人战斗。”在水中她的肌肤更加柔滑,粉嫩嫩的,让他直想下口咬一回。 哪有剩他一个人?她忙反驳:“没有啊,我一直陪着你呢。”要是没陪他到最后,他能有现在这一脸满足吗,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他的目光往下移,认真点头道:“嗯,关键的地方倒是配合到了最后。”花道绞紧吞没他的粗壮,很强势,到了最后他摄了还不放弃,他就索性在里面歇了歇,然后再冲撞了一次。不过这些她似乎不知道。 “哎呀,你别说了。”她捶他胸膛,弄得两人一脸水花。水珠沾在她几乎透明的皮肤上,他吻上去。 乔烨笑意更浓,搂紧她,低头追问:“咱们聊聊嘛。这一次,舒服吗?”至少她的高潮是很真实的,叫声也是浪到让他不敢相信,这点她好像还是不知道,不然早羞到哪儿去了。 她头上低落冷汗,这是总结探讨大会吗。尴尬道:“还好。”醒来后她挪动身体时就发现了,下身密地的不适。 “为什么?”有点出乎意料的答案,他不解地问。 她的秀眉皱到一起,这都要她说吗。知他会一直刨根问底,头垂到不能再低,嗫嚅道:“下面有点感觉不太对……” “怎么了?”他往下看去,坐起身凑近。 她忙用手捂住,小声道:“怕是肿了……”感觉现在全身最热的地方,就是那里。 他坐在居高临下看她放不开的样子,全不在意,“我帮你检查看看。”他拨她的手,十分关切。 偌大的浴缸,她忙缩起身子躲到一角,推他不让靠近,“哎!不用,我自己,待会儿再看。”检查私密处什么的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只怕又会激起他的兽欲。 他坦然笑道:“这有什么,都无比熟悉的地方了,碰了个完全,看看又何妨。” “不要!好羞!”她苦了脸,他欺身向她,浴缸好像越来越小了 …… 两人从楼上下来时,确实已经到午饭时间,谢云舒饿得饥肠辘辘,扔下乔烨直奔厨房,差点没撞上在里面准备午饭的张师傅。 看到几样炒好的菜,她拿过叉子便开始动手,也不管什么形象,大口开吃。乔烨站在厨房门边,看着她撒欢地吃,不禁莞尔。 冯管家正在厨房帮忙,看两人先后从楼上下来,都是神清气爽的样子,便知他们没因为昨晚的事情闹不高兴。昨天的事情他是全程目睹的,沈策和夫人在后院花园里发生亲近,结果被先生看了个正着,夜里两个男人又在客厅对峙,虽然他没去听内容,但不用想也知道是关于什么的。 不知今天两人相见,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谢云舒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几盘菜都扫荡一遍,方停下转头问乔烨:“老公,你不饿吗?”看他悠然靠在门边,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样子,自己简直成了没自制力的反面教材。 乔烨看她吃得差不多了,这才走进厨房,接过她手中的叉子。谢云舒以为他也要吃点儿,便任由他拿去,没想到他放下叉子,拥着她向外走,轻笑道:“虽然饿,也不至于像你一样,不等端上桌就开始下手。” 她面色一赫,嘟嘴道:“就那么个程序而已,在哪儿吃不是一样。”谁让张师傅菜做得那么诱人,她完全控制不住。 他侧目看她,了然道:“嗯,我能理解,你饿慌了,没想太多。”完全不把厨房里的两人当外人。 谢云舒跟着他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悄然瞥他一眼,幽怨道:“还不是怪你,折腾到这个时候。”之后两人再一起边闹边玩儿地洗了个澡,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 乔烨以霸气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微挑眉,不动声色道:“是谁先扑到我身上的?”他本来的打算是跟她在床上躺着说说话的,可她将他的计划改成了边做边说话。 谢云舒:“……” 对,自作孽不可活,是她的一时冲动点燃了今早的大战,她是导火索。 乔烨转头看一周客厅,开口道:“怎么没有看到沈策?”客厅只有两人,这话当然是对她说的。 “是哦,又出去了?”她本想跑过去敲沈策房间的门,但想到身边的他,又默默止住。 他转头问餐厅里搬碗筷餐具的冯管家:“冯管家,沈策呢?” 冯管家只叹这男主人还真凌厉,答道:“沈先生在后院呢,刚去没一会儿。”真是冤家路窄,不在跟前还非要找。 乔烨拍拍她的肩膀,柔道:“云舒,去叫他来吃饭,差不多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要考验沈策,当然是用她。 “好。”谢云舒没有多想,步履轻巧蹦出了门,转向后院。 到了后院,只见沈策一人在花架下,抬着完好的右手,将新长出的藤蔓尖挂到金属花架上,为它们指引生长的方向。 她看他动作轻柔,完全不似练刀时的凌厉杀气,走近他身后,笑着开口:“沈策,忙什么呢,吃饭啦。”从侧后方看他的模样,还真不是一般英俊,而且带着一股刚强和坚毅的美。 沈策放下手中藤蔓回头看她,一身白裙,长发微湿,面色白里透红,十分好看,脸上的笑容也是自心底发出。难道是乔烨的陪伴,让她如此容光焕发吗。 收回目光,淡淡笑道:“云舒,早啊。”想想,留在这里也挺好的,至少能每天看见她,只是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至于情敌,就学着忽略掉。 她讪讪一笑,微眯着眼睛,在日光下抬头仰视他,嬉笑道:“别逗了,都午饭时间了。”这不是存心打趣她吗,都晚饭时间才出现还问早。 他没有再转头看她,手中仍在为藤蔓找栖息方向,低声道:“难得乔烨在家,多陪你一会儿也是好的。”虽然他在楼下听着他们隐隐传来的嬉笑声,心里总是一片凉意。 她开心就好,他这样告诉自己。 谢云舒看他没有立即回房子的意思,绕过他在花架下的长椅坐落,无意道:“他也这么说呢。”他们俩今天的想法竟然这么巧地不谋而合了,都说在家陪她。 她坐在长椅上,双腿在空气里随意晃悠,总像故意在吸引着他的目光。心中无奈,想起昨夜跟乔烨的约定,低声道:“肯定饿了吧,快去吃饭,不用等我,我待会儿跟冯管家他们一起吃。” 她目光坚定地望着他,拒绝:“不行,就是乔烨让我来叫你的,咱们一起吃。” 420、看似无意,三人一桌 “不行,就是乔烨让我来叫你的,咱们一起吃。[.超多好看小说]”谢云舒随口说出这句,却不禁引得沈策侧目。 “是吗?”沈策偏头看她,她依旧是懵懂的表情,完全不知其中缘由。 置身后院的春意盎然中,沈策却少了本该有的暖意。转头看向房子的方向,猜想着乔烨的想法。明知自己的感情,还让三人一起进餐,目睹两人的浓情蜜意。他这是要存心让自己难受吗?还是要考验自己,向自己示威? 不得不说,乔烨是个腹黑的情敌,他连三人的感情都要控制与手心。不过今天这样的作为,真的是为了玩弄自己吗?会不会有点幼稚? “沈策?”谢云舒不解地望向他,不就是喊他一起吃饭吗,他这是想什么呢?也不答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再犹豫下去她都能多想了。 “没什么,走吧。”沈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率先向房子的方向走去。 她从长椅上蹦起,随他一起往回走,打量他的左臂,劝道:“你胳膊不好就多歇着嘛,这些花有园丁照顾。”之前他每天都坚持锻炼,现在不能活动,无聊可想而知。 他还在想着乔烨的事,无意回答:“练不了剑,找点事情做。”侍弄花草虽然是细微的小事,却很能让人心平静,是个纾解情绪的好方法。 谢云舒轻笑,“你还真是闲不住,下午有什么计划吗?”追几步,与他并肩往回走。今天的沈策,好像有点严肃,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没有。”他目视前方,心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免自嘲。 她小心地跟他商量:“我跟乔烨和月嫂一起去商场帮宝宝买新衣服,你在家好不好?”换做从前,没他在家里,只要有月嫂和冯管家她就可以放心,现在却不同了,有着双重威胁。 沈策目光扫过房子后墙的大窗,隐隐看出是乔烨站着那里,因为玻璃反光看得不太清楚。对她淡淡回道:“我可不会照顾小孩子。”乔烨像个监视者,他既然看着,自己便是连看身边的她一眼也不可了,而是一个劲与她保持距离。 谢云舒在阳光下的草坪上蹦跳着走,古灵精怪地注视他,“还有一个月嫂嘛,你就保护着别有坏人靠近就好,比如乔连城什么的。” 他这下才明白过来,她原来是为了这个来求他,问:“你是担心他来,怕他把孩子带走?” “嗯!”她毫不对他掩饰,狠狠点头,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转过房子墙角,顺着墙边往前院走,他沉吟片刻道:“现在孩子刚康复,他可不敢再来了,弄生病了他也头疼。”乔连城想和儿媳抢两个孙儿的抚养权,也不至于这样急不可耐。 眼看就要走到门口,她出手揪住他的衣袖,执拗道:“不管,反正我得防着他。”乔烨虽然是她的好老公,可乔连城对于她来说,却没几分好印象,两人已经被她掰开对待了。 沈策知她的顾虑发生几率小之又小,还是假设道:“要是我在,他来硬抢怎么办?”让他守在这里本是他的职责,干涉她的家事就是另一回事了,说不定会因此触怒乔烨。 她抱住他右边胳膊,撒娇道:“沈策,你这么厉害,谁能抢得过你呢?”就算乔连城带一帮人来,他也可以一夫当关。 近在咫尺,心却不可避免地一痛。他一怔,从她双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低声道:“以后你可别这样,乔烨看到了会吃醋的。”他心里真正怕的是乔烨的疯狂,迁怒于她,让她在不知觉间受伤害。[.超多好看小说] 她不以为意,仰起下巴道:“你是我哥哥,他有什么好吃醋。” 他摸一下她的头,柔声道:“听话,进屋了。”自己先上前推门,拉开与她的距离。 “好嘛。”她隐隐觉得沈策今天有点不一样,却又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 见沈策和谢云舒进门,乔烨从餐桌前站起,接过冯管家递来的一套碗筷,放置在自己左侧的位置,对沈策道:“沈策,洗完手快来坐吧,菜要凉了。”跟从前没任何两人,完全把他当亲人的样子。 沈策目光深沉回视乔烨,面上不动声色,微笑点了点头。 谢云舒走到餐桌边,目光扫过一桌菜,惊喜道:“哇,又添了几个菜,都是我喜欢的。”然后迅速到厨房洗手,匆匆冲了一下,就跑回餐桌边坐下,抓起筷子。 乔烨坐在主位,拉过右侧的她的手检查,微皱眉道:“没认真洗手?”粗略一看,貌似没什么污迹。 她抽回手,拿着筷子开始观望一桌菜,道:“我又没碰什么,手是干净的。”全是好吃的,她都不知道从何开始了。 沈策在卫生间洗手,水声哗哗。乔烨状似无意地问她:“让你去叫沈策来吃饭,怎么这么久,两人在后院聊什么呢?”他在餐厅的玻璃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不像喊个吃饭能聊那么多。 她神秘一笑,目光狡黠,“秘密,不告诉你!”顾及沈策还没有上桌,便没有下筷,而是等着他。 乔烨便没再追问,随着她笑道:“嗯,肯定说我坏话吧。”她和沈策的秘密,自己和她之间都没有秘密。 谢云舒嗔笑,点点头,“猜对了!” 侧头,沈策已从卫生间走出,顺从地在乔烨安排的位置坐下,面色如常。 谢云舒殷勤地为他夹菜,一大筷子糖醋里脊,笑道:“沈策,快吃菜,这个最好吃了。”然后又帮自己夹,没在碗里放稳便往嘴里送。 沈策淡然接下,道:“是你最喜欢吃的吧。”看着她在食物面前开心的样子,他都快要被她的喜乐感染。 她疑惑对视他,“你怎么知道?”两个人一来一去,无意间就把主位上的乔烨晾在一边了。 沈策在余光里观察乔烨,他正默默夹菜,便回答她:“每次都盯着吃。” “嘿嘿,是啊。”这个哥哥不错,连她喜欢哪个菜都记得,这些怕是乔烨都不清楚。 气氛有些细微的不对,沈策为了缓和,轻笑对她道:“帮乔烨夹菜啊,不然他在心里骂我这电灯泡了。” 谢云舒转头问乔烨:“老公,你不会的对不对?”要真把沈策当电灯泡,又怎么会邀他一起吃饭呢。 乔烨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回,微笑看沈策一眼,回道:“嗯,你叫沈策一声哥哥,理应对他好。” 她了然,给沈策一个不出我所料的眼神,“看吧,快吃了,不然咱们这一餐能吃到午后。”习惯性夹起自己喜欢的菜,放到乔烨碗里。 想了想,问:“老公,你为什么不给我夹菜?” 乔烨没好气道:“你自己已经吃得很欢了,我再添就吃成小猪了。”在吃方面,他倒是从来不用操心她胃口不好,只用制止她少吃零食。 她鼓起了腮帮子,不悦地反驳:“我才没有呢!我很瘦的!” “是吗?”他的目光将她身体上下一打量,质疑问。 “嗯……”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所指,不到一个小时以前,浴缸里,他捏着她大腿内侧的肉肉,感叹道:有这些软软的脂肪,手感好多了。 谢云舒红了脸,看他现在衣冠楚楚,可依旧能联想到他不着寸缕的样子,自己被他带坏了!打消掉那些裸裎的思想,低头大口扒饭。 乔烨轻笑一声,不管她快埋到碗里的头,继续悠然吃饭。 午饭后,两人和月嫂一起出门,乘着司机驾驶的车子,去向市区的商场。 临上车,谢云舒还不忘跑回门边,对目送几人的沈策耳边嘱咐几句,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地离开。 车子驶出院转不见,沈策却没有立即回屋里,站在那几级台阶上方,怔怔出神。还记得那次,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就为了等乔烨回来,将心中耿耿于怀的事情问个清楚,而自己,好不容易软硬兼施,让她多穿了件衣服。 她的外表柔弱,性格固执起来却九条牛都拉不住,可情商又低得不行,稍有深意的事情都看不懂。这样的她,大概就是应该被护在复杂睿智的乔烨身边吧,自己的深情,她这一生是没机会消受了。 他是不是跟她登对,还真说不清。 回屋里关上门,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着手准备给她的东西。 确实,他犹豫了,虽然留在这里可以每天看到她,可是得遭遇乔烨时不时的明刀暗枪,他在屋檐下,心情也好不起来。 人总得为自己留条后路,也为懵懂的她考虑,她的前路还充满坎坷,他本该为她提前准备,太多东西她还没学,太多知识他还有来得及交给她。 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该完成的事情完全,他也才能放心离开。 打开密码箱,里面是他多年战斗经验积累成的一套装备,每一件东西都有救命的效果,也有很多是制敌的利器。 找出个空白的笔记本,提笔,将每一件东西的详细用法和注意事项写下…… 421、语重心长,留了后路 春节过完,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谢云舒早早换上了清凉的春夏装,下午没事便在后院藤蔓架下发呆。[.超多好看小说] 仰头看看绿荫荫的天然遮阳,不禁对一旁伏案书写的沈策感叹:“沈策,多亏你把他们牵引长到花架上,长齐了又环保又清新,等到盛夏就更凉快了。” 沈策从纸面抬头看她,见她穿了件轻薄的雪纺衫,袖口在微风里飘着,皱眉道:“跟你说了不要贪凉,现在还不算夏天,穿少了会感冒的,回去把外套穿上。”乔烨不在,她又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不知不觉把自己冷感冒都不知道。 谢云舒摸摸自己的胳膊,还是温热的,耸肩道:“没事,温度刚好。”不热不凉,很舒服。 他无奈摇头,“不听话。”继续边察看自己的武器,边在笔记本上写下其拆分和组装的细节。 花架下的桌子和长椅简直就像为他设计的一样,他当书桌用起来不是一般顺手,她怎么看怎么和谐。 她呆得无聊,又不想到太阳下面练格斗,坐到他身边,够头看他正在写的内容,好奇问道:“哎,您的著作要写多久啊,都半笔记本了。(.无弹窗广告)”也不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突然有一天就拿给她,让她争取背下来上面的内容。 虽然他写的很工整很了然,可她看到日益增加的篇幅,里面的武器繁复得眼花缭乱,即使对照着实物,她还是分不清。她越看头越晕,再读不下去了。 沈策估摸着算了下,以后她需要用到的武器和急救知识,以及反侦察和隐藏术、枪械的使用和弹药补给,全部加起来数量不一般,现在自己虽然每天都记录下不少,可还是远远不够的。而且她不懂武器中门道,补给时需要到市内黑市购买,对她不谙世事的状态,也是种考验。 沉吟片刻,对她道:“还多呢,你没事多拿去翻翻,不懂的就问我。”他准备对她把里面的内容都讲解一遍,她最不理解的再补充一遍,也就差不多了,危机的时刻人的潜力会被激发出来,那时候她就无师自通了。 谢云舒听到他布置任务心中一凛,乖巧地应:“好。”没事的时候她宁愿发呆,看他写的那些专业知识,她的头一会儿就两个大。 沈策侧目看她一眼,狡黠顺从的样子,却带着明显的漫不经心。无奈道:“别只是答应,我看你没翻超过三页。”他又不能把自己脑子里的知识复制粘贴到她脑子里,那样就省事了。 她见他什么都一清二楚,尴尬笑道:“太复杂了嘛,记一种武器的用法就得用好久。”什么多用军铲,又可以变成锹,又可以作刀,又可以做墙勾,又可以开辟林间道路。怕也就那东西记得它自己有多少般变化,跟孙悟空似的。 对于她日渐严重的温柔撒娇攻势,他颇为无奈,转开目光不看她清亮灵动的眼睛,语重心长道:“这些都是很有用的东西,学会了以后可以保护自己。” “不是有你这师父在嘛,哪还轮得上我出手。”她挑眉嬉笑,满是信任地拍拍他的肩膀。 沈策看看在身边无忧无虑的她,没有告诉她未来的不确定性。只道:“云舒,我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你该学着独立了。”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在乔烨的屋檐下、在她和乔烨的亲密下坚持多久,又或者乔烨哪天喜怒随意,命令他走人也说不定。时间不确定有多少,他只能尽快把自己的本事都交给她,捡着最管用的重点。 谢云舒瞬间觉得压力山大,咕哝道:“可我等练到你的水平,怕是都老了。”对,成为一个颇有武功和战斗力的老婆婆,最后转型打太极养生。 他手指在笔迹上一个版块一个版块划过,上面的内容全都已经分门别类。宽慰她:“不会,看看这些笔迹,在关键时候知道怎么用,就足够了,主要是背得程序和会操作。”他不敢侥幸觉得她会一生平安,只能让她有备无患。 单是乔烨他就觉得怀疑,乔烨会不会一辈子像现在这样宠着她?从她的讲述中得知,两人从前就闹过不少不开心,他甚至对她施加暴力。乔烨又暴戾的一面,只是没在她这里发作罢了。 “知道啦,我会看的。”谢云舒拿过本子在手里翻看,心中逼着自己接受它们。一定要听沈策师父的话,争取看懂一遍,他写的这么认真,自己怎么好意思辜负。 话题兜了一圈,又绕回了原地。他打量她露在外的粉白胳膊,幸好没凉起鸡皮疙瘩。垂眸对视她:“回去穿衣服吧,顺便把我房间里的密码箱带来,我告诉你怎么开,还有里面的东西怎么用。” 她放下笔记本,问:“就是放在柜子暗格里那个?”有一次他神神秘秘地告诉她有个放东西的位置要告诉她,还让她不要告诉乔烨,带她参观了他房间里神奇的柜子。 “嗯。”沈策打开自己方才书写的那一页,准备动笔。 她瞧了瞧周围无人,低声问他:“家里原本就有那个暗格吗?还有多的吗?”那次参观后来被冯管家找他有事就打断了,她的好奇心直吊到现在,其间又想出了一堆问题准备问他。 他摇摇头,“不,我自己改装的。”因为用的是柜子内部的一块木板,堵拢刚好和柜子合为一体,所以很难发现。 她眨巴大眼看他,如此神秘的工程他是什么时候悄悄摸摸完成的?问:“乔烨知不知道?”家里各处放的武器她倒是知道,至于乔烨是否知道,她在心里打问号。 沈策不免轻笑,这些秘密当然只存在自己和她之间,温柔答道:“只有你知道。”如果让乔烨知道,便不算是他的后路,或者她的后路了。 暗格又神秘又实用,她对他求道:“师父真好,下次帮我在卧室造一个,我藏点小东西。” 他无奈侧目,“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每间房子的柜中都有暗格,极容易被一锅端。” “好嘛,那就床底……当我没说!”突然想起他以前教导藏东西不能藏床底下,吐吐舌头噤声逃走,乖乖去帮他提箱子。 422、武器箱子,慢慢学习 谢云舒提着密码箱返回后院时,沈策的笔记已经又写了一页,他正搁下笔琢磨着什么,见她走近,起身接过箱子,平放在桌上。 她已乖乖添了外套,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拨出密码,打开了箱子。这个颇沉的箱子内部便全呈现了出来,好像都是些武器。 他问身边观看的她:“这种箱子会开的吧?”要是最后教完了里面东西用法,关键时候她却不会开箱子,那就尴尬了。 “会。”她点点头,调整好数字密码,把两个小扣拨朝侧边,它就自己开了,这个对于她来说还是简单的。 沈策已经许久没有使用这箱武器,但它们还都整齐、完好,处于随时可以用的备战状态。对一旁好奇够头的她道:“接下来几天,咱们的教学都围绕这个箱子的内容展开,你可得把里面的东西摸透。”没有一点繁复累赘,全是必须知道的重点,她要是都学会,他就放心多了。 “嗯,我尽量。”她的脑袋有点晕,跟了特种兵就是学特技的命啊,他要把他的百宝箱用法交给自己了。 “现在我给你介绍箱子里的物品,每一样都是很有用的,以后放你房间,你来保管,用的时候就拿出来。”这个武器箱子是他准备留给她的最重要的几件东西之一,今后就交给她了。 谢云舒不解,他的东西干嘛给她保管。“为什么,放你那儿你才拿得顺手啊。”她拿着不会用、不去动,只能摞灰。 他郑重道:“以后这个箱子归你了,你来使用,无事的时候多拿出来琢磨。”保养这些武器他就不奢望了,她根本做不来。 她疑惑,里面的东西奇形怪状的,确实需要自己琢磨。“怎么琢磨?像练刀一样吗?” 沈策轻笑,看来她已经慢慢接受练刀了,脑子里有了印象。(.无弹窗广告)解释道:“我一件件东西跟你讲了,你就明白了。”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问:“这个箱子的密码可以改吗?”他刚刚输的密码太复杂了,十分不好记。 他将里面的武器检查一遍,觉得不再需要添置什么了。回答:“可以,不过你记性不好,就别改来改去了,忘了麻烦。” 她嬉笑,如实道:“嗯,我就是想你改个简单的,不然我记不得。” 他想了想,用她的生日肯定是不行的,乔烨会猜到。“那就数字五到九吧,这个再简单不过了。” “好。”她的目光投进那个神秘的箱子里,里面跟百宝箱似的,花里胡哨一堆东西,整齐地放置着,看不出是怎么用的。 他拿出一个金属小罐子,边向她展示边讲解:“先说这个,烟雾弹,拉开拉环后扔出,半分钟出烟,可以有效挡住对方视线。”他的这个是野战cs使用的烟雾弹,比起军用的威力小很多,但在室内或小范围使用刚好合适。 她都不敢接过这个像手雷一样的东西,只是就着他的手打量,疑惑问:“又不是打仗,什么时候用得上它?”记得有一种小朋友玩的烟花,也叫烟雾弹,只冒烟没响声。 担心说太危险吓到她,沈策想了想道:“我跟你打个比方,只是假设。如果有人像上次一样攻击进房子,你可以将这个丢在客厅中央,就可以让他们看不清室内情景,也看不到你的位置在哪里,当他们在屋子里寻找时,你就可以从后窗逃走了。” 她恍然点了点头,突然有点小冲动,想立即试试这个烟雾弹。“原来是这样,为自己争取时间咯。” 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情节,电光火石一闪,主角就逃走了, “对,拉出拉环扔到预计的位置就行,很方便,”想及她总是迷糊的状态,补充道:“但自己必须记得逃生路线,不能迷失在烟雾里,那样反而危险。(.好看的小说)”没把敌人挡在,却把自己迷失了,实在二得很。 “嗯,这个记下了。”谢云舒应下,望进箱子,好奇还有什么好玩的。学会玩这些武器,自己应该就真的有女战士的风范了吧。 他将烟雾弹放置回箱子,开口:“说完烟雾弹就到了下一个,我先问你,如果你在二楼的卧室,坏人已经在上楼梯,这时候怎么逃?”这些问题对于他来说都是常识,可对于她,却不得不从头学起。 犹豫了一秒,想想答道:“反锁上门……”可一扇门真的能抵挡坏人吗,他们那样凶神恶煞。 她没有说下去,他看着她问:“还有呢?”对方既然连大门都进了,她的一扇卧室门更是不在话下。 她被问住,浴室是不能再躲的了,躲床底下更是幼稚得不行,怕是能把沈策师父气得吐血。一咬牙道:“实在不行就跳窗吧。”两米多,怕是摔不死。 他无奈,纠正:“不对,是用速降索和三角爪,像登山队员一样,降到一楼着陆。”说着便从箱子里拿出一套户外缓降绳索,包括一圈绳索、安全带、下降器、锁扣、防滑手套。 她看出这是一套类似攀岩运动用的装备,小声道:“有点复杂。”她能把这些东西成功组装起来吗?只怕没开始下降就被擒了吧。 沈策着手将绳子对折,安装进下降器内,对身边的她道:“虽然是二楼,往下跳你很可能摔伤,不可行。”当然,他会在心中祈祷,她永远不会碰到需要跳窗逃命的情形。 谢云舒感觉自己跟看电视似的,问一副高手模样的他:“你不会摔到?”就算他的骨头比她的硬,他也是血肉之躯哎。 他微摇头,如实道:“不会,我懂得技巧。”就像跑酷者可以从三四米高度跃下,就是因为懂得如何控制落地的角度和着力点,利用惯性。 “好嘛。”这根本就是警匪片里的情节嘛,从二楼跳下还能继续追敌人或者逃跑。 说话间,他将绳子一端系紧于三角爪的底部绳洞内,扯牢固。对她道:“看好了,绳子已经结好在三角爪上,你只需要在室内找个合适的着力点,将三角爪勾在上面,比如窗台、卧室门把手。” 她质疑地接过,这个金属钩子还挺沉的,尖尖的勾,形状有点像船锚。问:“这东西行吗?不会打滑?”要是她降到一半,这东西突然从窗台滑掉,岂不是摔得更悲剧? “固定住后扯扯试试,牢固了就不会打滑,像你这体重,对固定点的要求也不高。”凭空跟她讲解好像不太方便,应该在房间里边示范边讲的。 扯扯绳子,感觉还是挺牢的,又怀疑地问:“真要从这绳子上往下落?会不会摔掉地上?”女战士也不是好当的,又要胆量,又要力气。 他将箱子合气来,只留了速降装备在外,道:“咱们在这里光说不行,直接到你卧室我示范给你看吧,你也试试。”计划着以后还得让她试试从三楼降,有备无患。 沈策已经拿着东西站起来,示意她回房子,她却赖在长椅上不起来,畏惧道:“我没那个胆量,会手抖的。”学什么不好,现在居然要学楼层降落了。 他将所有东西换到右手提着,伸出左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长椅拉起,不由分说拉着往回走。严肃道:“坏人来了束手就擒的时候,手抖的机会都没有。”就她这胆量,也是时候练练了。 他的一切动作都太坚定了,让她完全不知怎么拒绝,只得妥协:“好吧。”踩着软软的草坪往回走,脚下轻飘飘的。 “而且有我在,可以护着你。”侧头看看她依旧是畏畏缩缩的样子,着实可爱。 她无赖道:“嗯,摔了胳膊崴了脚我让你负责。”想起乔烨,要是他知道自己跟着沈策在家玩这样的极限运动,只怕脸色会不太好吧。 “没问题。”沈策想到这样拉着她不太好,松开了自己的手,与她一前一后往回走。 她安静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坚毅的背影,开口问:“沈策,你以前锻炼时摔伤过吗?什么断胳膊折腿之类的。”她可不信他天生就什么特技都会,一来就可以上手。 他看着她轻笑,反问:“怎么,要先找点心理安慰?” 她嗔他一眼,自己怎么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没啦,只是问问。” 他面色淡淡,如常答道:“当然,常有的事,休息一段时间就恢复了。”多少处伤痕,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怎么?你害怕自己也摔伤?” 谢云舒深深回视他,咬着下嘴唇低了头,小声道:“没有,我觉得心疼,以前你肯定太辛苦了。”他掌握着无数的知识、会无数的技能、可以打倒无数的敌人,其实他做的最多的无数,就是流过无数的汗滴。 曾经也有一个人,总是心疼他,总是留给他新鲜热乎的饭菜,可惜后来她一朝香消玉殒了,他怎么挽回都是徒劳。 言语带上了落寞,淡淡道:“不管多苦,都过去了,而且那些日子,也算有苦有乐。”曾经他受苦的时候,有她为伴,现在谢云舒有他为伴,也算旅程的交接更替。 423、想起往事,其实简单 沈策第二次进谢云舒的卧室,第一次是在她受伤躺在床上时。[]那时候,是萧奕辰日夜陪伴照顾在她身边,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空气里有属于她的淡淡馨香,宽敞明亮的房间,布局和物件都没怎么变,只是多了乔烨的衣柜,跟她的衣柜放在一起,共同占了一整面墙,携手并肩的姿态。 谢云舒记性不好,可她还是因此刻的安静记起了那些萧奕辰陪伴身侧的时光,怔怔抬眸望向窗边,清浅开口:“你有萧奕辰的消息吗?”怎么他离开后自己就渐渐将他淡忘了呢,这也正从侧面说明自己爱的不是他吧,不然又怎么会忘。 沈策本不打算跟她提起旧人,但她已先开口,只得回答:“没,他再没联系我。”与萧奕辰相处后他发现,萧奕辰比乔烨跟好相处,可萧奕辰跟她之间,缺着那么点缘分,她对他也少着点对乔烨的感觉,更多的是眷恋。 不出乎意料的答案,她不动声色道:“哦,他也没联系我,是在等着我联系他吧。”他留下的信中说如果她再被乔烨欺负就去找他,现在看来怕是不可能发生的。 沈策侧头打量她,清楚她这样的平静反而是情绪不好的象征,劝道:“既然无缘牵手继续走下去,还是不要给彼此挂碍的好。[]” 站在门口,走廊里的凉风卷进来,吹得她脖颈一片凉。垂眸道:“我知道,现在,过了这么久,他应该已经开始属于他的人生了。”几乎完美的他,当然也该拥有几乎完美的幸福,而不是为了她空等。 他抬手拍拍她的肩,微笑道:“别想了,虽然乔烨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多余的时间陪你,少了萧奕辰,不是有我这个哥哥了吗?”这才发现,自己也是来接替的,接替了萧奕辰来爱护她。 “嗯。”抬眸与他对视,回以一笑。 微风吹动窗边拉开一半的白纱镂花窗帘,边角在空气中拂动,逆光看过去,萧奕辰仿佛就站在窗边。那日午后,挺拔的身形,他一手搭在窗框上,转头对躺在床上的她温润一笑,道:‘影怜,你看外面,阳光正好。’ 确实正好,隔着距离,都将他的面庞照映得璀璨。 她躺在床上轻笑,顾影闻声已自怜,她这艺名起得还真有古代人的诗意气息,从他口中喊出来,又那么自然而然,毫不突兀。[] 在乔烨的眼皮底下,在佣人们的悠悠众口下,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萧奕辰相处得那么旁若无人、那么甜蜜惬意。现在想来,是年少轻狂,还是暂时的麻痹呢? 那段时间的自己像是蒙在了鼓里,少了该有的知觉。 思绪被抽回,沈策已走到窗边,将窗子完全打开,观察外面的地形。两个人,相差那么大。她脚下不稳,扶着一旁墙壁,在沙发上坐下。 萧奕辰早走远了,不管曾经跟他是恋人、知己、情人、朋友、闺蜜这其中的哪一个,他都已从她的世界抽身离开了。现在有沈策这样的良师益友和乔烨这样的温柔老公,什么都不缺了,别想了。 沈策将房间大致观察,对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她道:“云舒,你的房间床脚很适合做固定点,我就把三角爪勾在这里吧。”然后没等她回答,便开始固定三角爪,将绳子一圈圈理好,握在手中。 谢云舒回过神,走到他身边,犹豫问:“你真要往这里降下去?”他手臂的伤才好,要是又摔了哪儿,她真能自责死。 他无畏一笑,“当然,做示范。”这对于他来说,根本说不上什么难题。 绳子被他放出窗口,坠到外面一楼的地面。她担忧地拉住他,皱眉道:“沈策,咱们换一样学吧,这个感觉好危险。”如果那箱子里还有更危险的行为需要他示范,那她宁愿不学了。 “傻,几十米的高楼我都降过,还怕什么。”对于他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一项技能,她却担心的不行,实在傻得可爱。 他从不对她说谎话,谢云舒意识到跟前的男人是电影里无所不能的特种兵,吊在空中他大概早习以为常了。只得慢慢松开抓着的他的衣袖,嘱咐:“那你自己小心,别摔了。” 沈策扯了扯绳子,确定三角爪很牢固,对她道:“放心吧,你在窗口看着我是怎么做的。” “好。”她站开一步,看着他往自己身上套安全带。 他将安全带绑在自己腰间,对她讲解:“先把安全带绑在腰臀和腿上,螺旋扣挂在绳子的下降扣里,手里松多少绳子就会降多少。”然后带上了防滑手套,翻出了房间,站在窗沿上。 她心中有点急,再次抓住他,问:“这绳子牢不牢?”二楼而已,可她却抑制不住地紧张。 沈策不免轻笑,这可是再专业不过的钢丝芯绳,就算外面断了里面的钢丝都不会断,宽慰道:“几个我吊上都没问题。” 她够头看看下面,问:“要不要我去楼下接着你?”说完才发现,自己这问题真笨得可以,她这是螳臂当车啊。 他没有因此笑她,摸摸她的头,“不用,我有谱,你站这里看着就行。” “嗯。”她乖乖呆在窗内,看着他把自己吊在了空中,脚蹬在墙面上,绳子已经绷紧。 “手一段一段地松,扣就会下滑,慢慢就下降了。”他对她示范着,自己也越来越往下,不一会儿便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仰头看二楼窗口的她,笑问:“怎么样,不难吧?” 她点点头,“确实不难。”而且挺稳的,顺其自然的样子。 “等我上来。”他接下螺旋扣,走向正门上楼。 “嗯。”她走到门边,等着他进来。 沈策进了卧室,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全套解下,看着她道:“云舒,我已经试过了,这次到你了。” “什么?我来?我不敢。”就知道自己要被拉出圈门,这么快就来了。 他扯了扯安全带,展示其韧劲,解释道:“安全带很牢靠的,我到下面看着,实在操控不住时我可以接住你。” “这……”谢云舒垂下头,额头上冒冷汗。 424、正好撞见,难免生气 为谢云舒绑好安全带,将她扶出站在外面窗台上,沈策便下楼,到一楼地面仰头指导她。(.好看的小说) 谢云舒偏脑袋看看窗台外的悬空,虽然只有二楼还是觉得很高。风从脚边掠过,凉飕飕的。 在他的多番鼓励下,她终鼓起勇气松了点绳子,把自己吊在了空中,然后继续一点点松开。每下降一段,小心脏都拔凉拔凉的,生怕摔落下去把沈策的手臂砸断了。 她以龟速下降,几米的高度仰得他脖子都酸了。他却还是很耐心,不断鼓励她:“就是这样,慢慢松,一会儿就可以到地面了,很安全的。” 她降到了一楼二楼的楼板之间,离地面大概还有两米,对下方的他道:“沈策,你站开,小心我砸到你。”她可不想沈策成为‘最美妈妈’那样的人物,手臂粉碎性骨折。 他轻笑回道:“没事,我反应快,你砸不到我。”而且就她那么点体重,他被砸到也不会有事。 谢云舒想想他那敏捷的身手,自己真是多虑了,便准备继续松绳子,向他打招呼:“好,我下来了。”听到汽车喇叭声,侧头无意一瞥,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惊道:“天呐!乔烨回来了!”那不就是乔烨的座驾吗,前排是司机和牧文,后排是他端端坐着,看不清表情。 沈策也看到了乔烨隐与车后排的身影,转头出言安抚她:“不要紧,保持速度,慢慢降……”然后他的话就被打断在喉中了,只来得及去接她。 谢云舒本来是想快速降下来的,没想到手松急了,吊着的感觉消失,伴随着一声尖叫下坠,掉落在沈策的怀抱里,还算稳妥。 要不是双手抱着她,沈策一定会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无奈道:“就算他回来了,你也不用这么急着下来吧。(.无弹窗广告)”急得手脚都乱了,要不是有他接着,铁定摔到。 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自己胸口,抬眸看他,“你手臂没被砸断吧?”看他表情,还是并不痛苦,还在稳稳抱着自己。 “又不是纸做的,你怎么对我这么不放心。”不知隔了多久,再次将她横抱在怀里,感觉很熟悉很充实,娇小轻盈的身子,眨巴着的大眼睛,特有的馨香。 谢云舒回过神,沈策怎么接住自己就一直抱着呢,拍拍他手臂道:“那就好,快放我下来,乔烨肯定要生气了。” 老公下班回家看到妻子从窗外吊着往下降,阵势跟特工一样,迟滞又酷似建筑外墙清洁工,最后还来个直坠,接受不了是可以理解的。 她微挣扎,他一尴尬,忙将她放下落地,小声道:“生气什么?”自己教她速降没有错,接住她也没有错,乔烨有什么好生气,因为两人的亲密接触吗,那也太小气了吧。 她微启唇瓣,微不可见地开合:“你说呢!”眼看乔烨越走越近,咬咬牙提醒自己撑住。 乔烨扔下车子和司机提前下车,步步向两人走来。身高体长,眉目冷冽,像座移动的冰山,带给她无尽的压迫。 到了近前,瞥一眼刚刚将她放下的沈策,直接偏头忽略无视。他眸光幽深,瞬也不瞬地凝视她,隔着几步站定,嗓音中包含着深沉的怒火:“这是干什么,消防演习?”上下将她打量,一身的装备有点乱,看着就不舒服。 一回家就看到她吊在半空中,然后又掉进了沈策怀里,被抱个结实,让他如果接受得了?也不自觉质疑两人平日在家是不是都这样没谱,他要是再不知情,怕是他们能把这房子掀了。 距离隔得有点远,像审问似的。谢云舒各种心虚,向站定的他挪近半步,没底气道:“老公,你听我解释,沈策只是想教我危机的时候从窗子速降逃脱,没有危险的。”刚刚还担心他回来看到,不想真就发生了,一会儿他肯定少不得数落一顿,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胡闹!那刚刚你从上面掉下来是怎么回事?这么危险的事情是可以随便尝试的吗?你一点专业基础都没有,摔伤了怎么办。”他一口气斥责她一大堆,深喘吸几下,才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怒气。看着垂头可怜兮兮的她,又只能归于她不懂事,更是无奈。 她抬头瞟他一眼,低头嗫嚅道:“不是有沈策嘛,他就是专业的。”刚刚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吓到她了,她完全可以安全自行降落。 乔烨看都懒得看一旁的沈策一眼,注视着她郑重道:“他专业只属于他,与你无关,别跟着他一天舞刀弄枪,我让你在家是乖乖做妻子,而不是当女打手。”之前同意她学是想着她呆在家里无聊,后来想想,沈策怕就是因为跟她接触太密切了,才生了异心,成为隐患。 乔烨一来就劈头盖脸训斥她,她则完全无力抵挡,由着他说。看到这一幕,沈策不禁怒火中烧,换做萧奕辰,换做自己,都绝不会这样对待她,怎么他乔烨偏偏就不懂怜香惜玉,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谢云舒欲哭无泪,女打手也不是她想当就能当好的啊,很辛苦的他知不知道!而且她也不是为了玩才练习。开口辩解:“老公,我学这些东西也是为了以后遇到危险时可以保护自己……” 没等她说完就被乔烨打断,只听他愤愤气道:“够了!我虽然打架不及他,可只要有我乔烨在一天,就不会忘掉丈夫保护妻子的职责,不用你整天提心吊胆地苦练,坏人来了我第一个挡在前面保护你。”不管有没有沈策,有没有保镖,他都是最重要的一个保护她的角色。 谢云舒惭愧地低下头,自己学这么久格斗,还真忘了顾及他的感受,小声道:“老公,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你会保护我……” 她一说软话,他的气便没有那么盛了,打断她:“别说了,我们进屋。” 侧头向沈策,两人隔空对视,都看清彼此眼底翻滚的情绪。不善道:“沈策,允许她跟着你学东西只是为了她的一时兴趣,你不要得寸进尺。”说不定这个人就是借着师徒之由,故意跟她亲近,想攻占她的心也说不定,自己不得不防。 沈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光,看一眼被乔烨斥责得可怜的她,再忍不住,一步挡到她和乔烨之间,薄怒道:“乔烨,你不是她,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她的刀法和格斗都练得有模有样,那可不是一时兴趣可以做到的,而且他清楚,她并不讨厌这些。 气氛骤然绷紧,谢云舒没想到沈策会反驳,畏惧地抬眸看了看乔烨,他黑漆漆的瞳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心知不妙,忙隔到两人中间,对面乔烨胸膛,用自己的身体轻挡住他。软言道:“老公,咱们进屋吧。” 乔烨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盯着沈策眯了眯眼,冷声道:“她是我的人,我的想法就是她的想法,你好自为之!”说完拽住她的手腕,大步转身走离。 要不是当着她的面,自己肯定还会说更刻薄的话。他沈策算什么,一个后来而妄图居上的第三者! 谢云舒大皱眉,好自为之?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能这样对沈策说话!她顾不得自己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气呼呼斥道:“乔烨,你说些什么呢!”她知道自己的不对,可不代表能让乔烨训斥沈策,他完全是为了她好,他是她遇过最好的老师。 他走得太快,她跟着踉踉跄跄,也看不到他此刻寒冰般的表情。 走近门口,只听他冷冷丢给她一句:“以后每天跟我去公司,不准留在家里。”他再放心不下把她放在这房子里了,沈策既威胁了她的感情,也威胁了她的安全。 谢云舒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顿时心灰意冷。好日子过完了,以后都要被他看管在眼皮底下了。今天这速降学的,真是得不偿失。 沈策站在原地看着她被乔烨拽走,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自己出于她以后的安危考虑,让她学习这些能力,却被乔烨严辞制止,还放话要带她到公司,那么自己以后每天能见到她的时间岂不是只跟现在见得到乔烨的一样短。 况且她的性格根本不适合职场,呆在办公室里只怕没几天就会无聊得暴躁。早出晚归,吃不好睡不好,乔烨怎么能因为他自己的怒气,舍得她受苦。这样的爱,着实自私霸道。 自己能改变什么呢,现在就算再跟乔烨谈条件,再对他妥协也不能留她在跟前了吧。原来,乔烨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多番考虑,觉得还是将她带在身边才妥帖。 自己从来玩不过乔烨的,他天生就是权谋高手,哪方面都一样。 一路快步走到二楼,乔烨径直带她进了他的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谢云舒本是蔫巴巴地,被他关门的声音震得一抖,倒吸了口冷气。抬眸扫他一眼,他正克制着怒意,额角突突跳动,脱下外套扔到一边,双手叉腰低头盯着她。 425、语重心长,考虑欠周 谢云舒被乔烨冷怒的表情吓得收回了眼神,垂眸看织花的羊毛地毯,咬着下嘴唇,心中苦成一片。[]这样的眼神和气势,完全就是在拷问她嘛。 他的目光一路紧盯追赶,她则一味低头躲,跟猫鼠游戏一般。安静的房间里,无声地追逐和对峙。 半晌,乔烨无奈叹一口气,在一旁沙发上坐下,见她木讷杵在原地,拖着手把她拽到自己跟前,像个老师威严坐定,抬眸看站在跟前,犯错小学生一样的她。 谢云舒心底暗叹一声,竟然让她罚站,还死死盯着她,像等着她主动认错一般。她倒是想认错,可从何开始呢?难道说学那些东西很有用,她很感兴趣?说出来只怕更会激怒他。 见她傻乎乎沉默,他只得先开口:“云舒,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本来早早从公司回来,却撞见那一幕,他的心情一下跌到谷底。 他的语气比刚才的好了许多,却依旧严肃。谢云舒站在原地踟蹰,左思右想,都怕说出来再惹他不开心,犹豫道:“因为……因为你吃醋了,沈策刚刚……抱了我。”她觉得自己说出的这点还是比较合理的。 乔烨:“……”她说中了,而且也是比较严重的一点。 她磨磨蹭蹭挨进他身边,蹲下身,把胳膊和头扑在他腿上,抬头可怜兮兮哄他:“老公,别吃醋了。”心中不禁骂自己,怎么就这么词穷呢,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乔烨冷着脸,像个皇帝扶妃子平身一般将她扶起,却是推开两步,不怒自威地开口:“站回原来的位置,我再给你次机会,重新说,我为什么会生气。”沈策抱了她是最后的结果,重要的是前面的过程,危险,而且她不察觉的过程。 他今天少有地动怒,气点应该很多吧。谢云舒的秀眉不自觉皱在一起,为难道:“我不知道,你好像生气的气点很多……”她悄然瞄他一眼,在心里接道:气都气不完。 乔烨无奈,她的情商怎么就跟块石头不相上下呢。 索性坦然,直视她开口:“行,我来说,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所以才动不动就生气,生一堆气。”说完,他闭了闭眼,压制下自己快打翻的情绪。 谢云舒听完自责不已,厚着脸皮再次趴到他腿边,蹭着他道:“老公,都是我不好,你别动怒。[.超多好看小说]”原来他是因为担心她才这么生气,她这不是好好的吗。 乔烨觉得自己就快拿不下她了,将她再次扶起,站在自己跟前,语重心长道:“云舒,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用对我说软话来解决,如果今天在空中出什么差错,你连跟我说软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为自己哭。” 两三米的高度,沈策跳下去可以完好无缺,黄家驹掉下去不就挂了吗,让他怎么能不为她担心。 谢云舒心里那叫一个苦,撒娇眼看是没用了,批斗大会继续。 小声道:“老公,沈策已经示范过一次了,他还在下面保护我。” 乔烨气不打一处来,不悦道:“别跟我提他,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却不顾你的安危带你做这些,难道我的宅子就那么危险吗,让你必须锻炼成一个女特种兵才能自保,还是他自己一个人训练太乏味了,拉上你陪着。” 所以他才决定把她带走,到了公司里即使她过得无聊,自己至少不用担心情敌在她身边打她主意,放在身边随时可以看到。 谢云舒左右为难,沈策给自己的感觉从来不是做事考虑不周的浮躁的人,而他教她那些全是为了她好,她怎么能在乔烨面前服软,不跟沈策站在一边呢。 想了想,认真回道:“老公,他真的只是为了我好,这些东西多学点还是有用的。”虽然速降在乔烨眼中看来很危险。 乔烨看她态度不变,挑眉道:“行,除了格斗和刀法,你倒是说说他教你了点儿其他什么有用的。”他倒是要看看,沈策是用什么特技把她收服了。 脑中灵光一闪,谢云舒答道:“开锁!”下一秒,才发现自己口不择言了,露馅了。 “什么?”乔烨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他确实是听到了那种很少见的技术的名称。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谢云舒懊恼,却只能硬着头皮再次重复:“开锁……”这么边缘化的技术,一般人听到都觉得学它居心叵测吧,而她自己,确实是居心不良。 他也没急着说她,而是用眼神示意房间门锁,道:“你倒是现在开一个给我看看?”这丫头,别的不学,怎么学这样的旁门左道,真拿她没办法。 她的头低得更甚,嗫嚅道:“我开过了,你的那本上锁的相册,高中到大学的照片……”其实她有点想笑,因为那时候的他很青涩,但又带着傲娇的气质。当时她看了照片,笑得前俯后仰。 “……” 她见他板着脸望自己,心中一凛,小心问:“又生气了?”谁没有小时候嘛,何必总装得一副老沉的样子,那时候的他多可爱。 乔烨无奈在心底一叹,对于她,自己哪有那么多气要生。软言道:“云舒,那是哄小孩子的把戏,你作为总裁夫人,怎么做这样掉身份的事,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我的相册你想看直接告诉我就好,我会拿给你。”是她没提过,不然他很乐意跟她分享各自的童年。 谢云舒讪讪一笑,咧嘴道:“我就是好奇嘛,想看看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后来我觉得,这开锁学得真值了,多沈策更是爱护有加,十分感激。 他也露出笑意,长臂一伸,将她拉到跟前,问:“那你小时候的照片呢?咱们是不是该交换一下?” 她的笑意收了起来,鼓着腮道:“我小时候几乎没拍过照片,跟养父家姐姐拍的后来都烧了。”颠沛流离的、寄人篱下的童年,还是不回忆的好。 “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手腕稍用力,将她拽到了自己身边,在沙发上坐下。 谢云舒松了口气,嬉笑道:“终于赐座了!” 426、施加压力,来的不巧 太阳已偏西,余晖斜斜投进窗内,坐在沙发上看出去,院中依依的杨柳染上了一层金色,轻柔拂动。 乔烨拥着谢云舒,看看她单纯嬉笑的样子,无奈道:“我从没打算罚你,只是想你别再那么迷糊,做事之前想想后果,又不是在攀岩运动场,怎么能随意把自己弄到半空里,摔坏了我该多心疼。”幸好她完好无缺,不然自己肯定要让沈策卷铺盖走人。 沙发软软陷下去,谢云舒整个人靠在他胸膛,双手环抱住他。虔诚悔过:“老公,我错了,做事真的不会思前想后地考虑。”又发现自己一大缺点,做事不会多考虑,他教训的对。 他见她乖乖认错,便也没有再教育她,总结道:“以后要干什么前多想想,特别是想想我的感受,就不会那么冲动、无厘头了。”掌心轻抚她的发顶,绸缎般丝滑的质感,入手微凉。 像抚着最喜欢的宠物,异常温柔,低头看看她,一副小乖猫的表情,懒懒的粘人的。 “嗯。”谢云舒静静想了想,自己之前确实有想到过他,也预料到他对此事会生气,还真准。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脸颊贴着他的衬衫,薄薄的衣料内是他的体温。他的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一时相顾无言静默相拥。 房间内光线渐渐暗下去,白墙反射出夕阳的橘黄色泽。 他拍拍她的肩,打断两人的亲近,道:“差不多吃晚饭了,去洗澡换衣服吧,以后只准穿裙子。”他应该是第二次跟她提这个要求,第一次是在很久以前。 谢云舒不解,仰头看他,问:“为什么?”穿裙子确实很美,可也有些不方便啊,这个他怎么知道。 乔烨不容置疑道:“免得你爬高上低,淑女形象你总得顾忌。” 她的额头直掉冷汗,她又不是假小子,至于这样强制改习惯吗。反问:“生理期呢?”夏天马上到了,要是血迹弄到裙子上多不好,看着都触目惊心。 他如料到她会来这么一问,没有迟疑便答道:“生理期除外,那时候我就不信你还有力气爬楼吊威亚。” 谢云舒讪讪抿唇笑,心虚地保证:“不会,再不会了。”说起来,她的生理期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找机会得去问问医生了。 乔烨松开她从沙发里起身,走到浴室帮她放水,她则依旧窝在沙发上,双手双脚地大张着,将整个沙发占领。 他拿着浴袍走向她,道:“明天起跟我去公司吧,最近事情太多了,交些事情给你,帮着我料理。[.超多好看小说]”不再像之前的命令,多了商量的感觉。 谢云舒接过浴袍放在一边,为难道:“可我都不会做什么。”她能料理什么呢,他经手的大多是复杂的事务吧。 “你是公司的女主人,总得慢慢学会。”乔烨俯身,一手支在沙发扶手上,面容近在咫尺,眸色精细地打量她。 莫名的压迫感油然而生,她被他的逼近弄得措手不及,靠在沙发背上大睁着眼仰视他。吞吞吐吐道:“好吧,我试试。”沈策对他做赶鸭子上架的事,现在乔烨也这样,也太为难她了。 稍给压力便让她答应了一起去公司的事,乔烨满意地拍拍她的头,轻笑:“觉悟高,朕心甚慰。” 她笑嗔他一眼,拿起手边的浴袍,准备起身,道:“我去洗澡啦,你帮我找待会儿换的衣服吧。”领口处春光闪现,俯在上方的他不禁心神一荡。 没有给她机会,他蓦地伸手,一手将她按回沙发里,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稍抬起,唇瓣便对着她惊讶微张的唇吻了下去。 独属于她的甜蜜芬芳惹得他流连忘返,动作越来越深入温柔,辗转吮吸。居高临下俯身吻她,她被迫仰着头承受,像是予取予求的干涸土地和瓢泼雨水,融合得十分和谐。 从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后来的失去控制,谢云舒被他吻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完全无力反抗,温顺承受。 两人换了房间换了床,兴致却一点没减,闹得一楼呆在房间里的沈策全听了个清楚。 性不是一个人的事,两人这几天没少纵情,而她却并没有表现出不悦和委屈,说明他们还是很乐在其中的。而乔烨呢,他真的是故意掠夺她以威胁警告自己吗?但愿没有,不然既辜负了他对她的爱,也违背了自己想保护她的出发点。 正独自坐在凳子上发呆,却听到院里传来汽车的声音,走出房间从客厅玻璃窗望出去,是乔烨的秘书牧文走了下来,一脸焦急的样子。 冯管家为牧文开了门,还没开口,牧文已急忙问:“乔总呢?公司有急事。”现在本是下班时间,可有紧急情况需要上司拿主意,打他手机和书房座机又都没人接,自己这才赶来。 冯管家看了一眼远观不语的沈策,犹豫道:“乔先生在跟夫人在楼上。”今天他们三人闹了不开心,现在就算有急事,上去打扰也够危险的。 牧文看出些许不对的端倪,进门走入客厅,仰头看了看两间主卧紧闭的房门,再看看今天沈策淡漠的表情,问冯管家:“没吵架吧?”上司和夫人,只要没吵架,自己还是能斗胆上去打扰的。 冯管家答道:“没吵,闹了点情绪已经和好了。”楼上嬉笑的声音他也听到了,足以说明两人已和好。 牧文见厨房还是冷锅冷灶,食材都备好却没下锅,问:“他们还没吃晚饭?”今天上司提前回家,按理是应该早吃了晚饭的。 “对。”冯管家点头,主人没吩咐,自己还真不敢开始烹饪,谁知道他们会在楼上缱绻多久,都是血气方刚的主。 两人饭都没吃躲在卧室,内容可想而知。牧文咬了咬牙,这才下定决心:“时间不等人,我上去叫乔总吧,在哪个房间。” 沈策再不愿插手乔烨的事,默默转身回自己房间,关上门。 冯管家在心底暗叹,这可真是不怕撞枪口的主,乔烨的兴致都敢破坏。答:“乔先生的卧室。”每天换着时间、换着房间来,两人还真是用不完的力。 “嗯。”牧文应一声,大步上楼。 427、扑灭怒火,受宠若惊 牧文走到乔烨卧室门口,却并没有急着敲门喊里面的上司,而是耳朵凑近门贴上,细听里面动静。(.好看的小说)半晌唯一只听到乔烨低低唤了一声‘云舒’就再没声音了。 他迟迟没听到夫人开口回答,对里面的情况不明就里,便收回身子,敲了门,试探唤道:“乔总,是我,公司出了点急事。”话音落下,走廊又恢复安静。 房间内,谢云舒一丝不挂地窝在被子堆里,上方覆压的是刚刚宣泄完的乔烨,两人都还在喘息回味,汗津津交颈相拥躺着。 这突然的一声,惊醒了还在情欲中没回过神的两人,谢云舒蓦地睁开眼睛,推了推身上的乔烨,急道:“是牧文的声音。”他难得来一次,还真来得是时候。 “嗯。”乔烨低低应了一声,却依旧半覆着在她身上,不动。听到牧文声音的瞬间他就清醒过来了,还狠狠在意念里扔给牧文好几个白眼。 她侧头看他侧脸,疑惑道:“你不要出去看看?他肯定是有事才来的。”幸好不是夜里,不然她都能吓得蹦起来,但愿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这次乔烨动了,却不是起身离开床,反而贴着她的身子,双臂环住她的腰,在她香汗淋漓的脖颈上啄吻。半晌才随意骂道:“这小子也忒没有眼力了,来打扰我们的好事。”温温软软的她就在怀里,他还有什么心思处理牧文带来的公事。 她被他痴缠的态度逗乐,调侃笑道:“咱们不都完了嘛,至少没提前两分钟敲门,打扰你那最后一下。”所指再明确不过,就是他几乎失控,向她体内播撒炙液的那时刻。 乔烨想想,要是牧文真在那时刻前敲门,自己真能郁闷死,肯定提刀出去把他剁了。瞪身下坏笑的她一眼,不悦道:“乖乖闭嘴,咱不理他。”她怎么跟个旁观者一样,笑这么欢,小心下次真在关键时候不给她。 谢云舒听他的话乖乖躺着,任由他紧拥自己裸裎的身子。半晌,咕哝道:“我感觉牧文正幽怨地看着我。”她这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罪魁祸首。 乔烨目光顺着被子向下一扫,斥道:“他敢!”这种状态的她,除了自己,不许任何人臆想。 她翻个身与他相对侧卧,手随意在他刚健的后背摸索,笑问:“你还真任性,莫非是要我出去见他,问为何而来?”看他这样子,还真没什么兴致出去接见带命而来的牧文。 他拉住她,板着脸制止:“不准,你这幅样子出去,是人都看得出来。”皮肤和发丝都汗津津地,脸颊还带着情欲的绯红,眸中又是事后的满足。 “那你就快去吧,我洗澡换衣服。”她又推了推他,不想他沉迷床榻而误了正事。 乔烨无可奈何,这只娇弱的小东西真是越来越会使唤人了,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坏笑道:“不要,咱们还没尽兴。”被子下方的手,缓缓拨开她的双腿,将她的密地与自己的关键凑近。 一股悸动在他的关键的轻微摩擦下点燃,她忙推他,求饶:“哎!晚上吧,我肚子饿了。”牧文还等在门外,两人要是再来一次,那让牧文在门外情何以堪,以后她也不用面对牧文了。 乔烨看向窗外,天都快黑了,这一场激战进行了不短的时间,看看她确实有些疲倦了。无奈道:“小猪,整天就是吃和睡。”意犹未尽,手指在她湿漉漉的花朵外揉抚了几下,又深深吻了她一通,才放过她,翻身坐起。 谢云舒感觉自己身上又热了,脸上更是热,直到他抽身离开才降了火。[.超多好看小说]侧目,回他一句:“那你也是跟小猪做咯?” 这丫头拌嘴倒是越来越长进了!他拿她没办法,气不打一处来,坚决斥道:“洗澡去!” 她笑得更欢,屁颠屁颠从床上跳下,随便披件睡袍便奔进浴室,啪地关上门。 他无奈摇头,脸上却带着暖暖的笑意。 待谢云舒在浴室传出水声,乔烨也穿好了裤子和衬衫,走到门边打开门,冷眼看着外面的牧文。 微皱的衬衫,上面两颗扣子敞着,胸膛皮肤呈现着不同的绯红,短发凌乱。立在打开一半的门边,似乎还有些微喘,眉宇间又是没散尽的柔情状态。 牧文看清上司的样子,顿觉不妙,低下头不再看他,强作冷静道:“乔总,城东的项目出了情况,负责人卷款跑了。”自己这下可是打扰了上司的大事,他肯定怒了。 乔烨不动声色,依旧冷冷盯着牧文,唇瓣一开,只道:“多少。”气势不怒自威。 牧文一看上司这态度,是对这突发事件毫不上心,重点是放在别处。还是硬着头皮道:“六百万。” 乔烨鼻中呼出一股冷气,压制怒气质问:“为了已经卷走的那么点儿钱,你就这样来敲我的门?”钱已经卷走了,就算赶着来找他不也回不来不是吗,破坏了他的好心情却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春宵一刻值千金知不知道! 上司的语气和音量都比起初翻了个倍,牧文小心地解释:“乔总,下午那里的工程都停了,各小组的负责人都到总部要说法,如果工程款到不了位,他们极有可能甩手不干。”群龙无首,自己也决断不了怎么处理,这才急匆匆来找他。 乔烨一听,滔天大怒被点燃,严辞骂道:“不干就让他们快滚,乔氏难道还没人能代替他们吗?一群废物!”乔烨哪会受人威胁,那些人既然没点定力想胡闹,那不如让他们早些滚蛋。 牧文预料到上司会因此生气,正要开口劝他,却听到房间内、门背后传来一声软软的低唤:“老公,你别生气。”她应该就是在乔烨身边,只是躲在门背后。 这声音除了夫人再不会是别人,牧文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救星来了,自己不用承受上司的大火力了。当着刚刚缠绵完的美人的面,上司也不可能再发大脾气,这最猛的一阵火算是扑灭了。 乔烨侧头,谢云舒穿着浴袍,头发身上都湿漉漉的,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怯生生立在自己身旁。他回身到门后,将门轻推上。 这样湿着就出来肯定是冷的,他忙伸手为她拉拢松散的领口,就着浴袍裹紧她,抱在胸前,温柔道:“云舒,你怎么出来了,小心着凉。”不是让她洗澡吗,难道是他刚刚的话语把她惹出来了。 一时,牧文的视线里没了上司的身影,门被推得轻掩,只留了个缝。大概是夫人现在的形象不便见人吧,他这样想。 门内,传来两人的对话声。上司是出乎寻常的温柔语气,牧文心中暗叹,自己哪受过这样的待遇,上司对自己始终简单粗暴,原来是把柔情都给了夫人了,不禁唏嘘。 谢云舒将刚刚乔烨怒气满满的话听得清楚,越发担心,抬头看着他道:“不会,我听到你不高兴,就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乔烨轻摇头,答:“不是大事,无足轻重。”负责人携款潜逃算什么大事,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不都会被自己抓回来吗。 她知道公司的事情复杂,就是他具体跟自己说,自己也不一定能理解,只得温言劝他:“那你就别生气了,不然我也会跟着难受。”方才还是极尽温柔动情的他,不刻就因公事暴怒发火,这样的切换太突然,对他的身体肯定也不好,特别伤肝。 乔烨心底暖暖,掌心抚上她微湿的脸颊,柔道:“好,你先回浴室,我待会儿把衣服找来给你。”她站在门后一会,身上的水滴就把地毯弄湿了,温度随之流失,肯定正冷呢。 她乖乖点头,又关切看他,问:“那你呢,要出门吗?”还没吃晚饭呢,他也肯定饿了。 大致想了想牧文刚刚的禀报,道:“不会,我跟牧文在书房谈会儿。”这样覆水难收的事情,就算现在出去办,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 谢云舒这才放心了点,看了看门,似乎能看到外面着急担忧的牧文,低声道:“他是紧张公司,你别怪罪他。”不能因为牧文的唐突,就忽略掉他是怎样的兢兢业业。 乔烨无奈一笑,她这会儿还真是古道热肠,拥着她走向浴室,轻拍她的后背,“不会,去吧。”自己则停了步,目送她继续走。 谢云舒回头对他一笑,自己拉着衣襟,大步进了浴室。 乔烨被她这么一打断,怒气果然灭了不少,重新打开房间门,走出对牧文道:“你先去书房等我,我一会儿来。”带上门,两人一起顺着走廊走开。 “好的。”牧文微低头,应道。心中祷告他不要突然暴怒,吓到自己的小心脏。 没想到,向前走了几步,乔烨转头问他:“吃饭没?”语气波澜不兴,像随口一问。 “嗯?还没……”牧文差点被这一问弄得反应不过来,片刻只觉万分受宠若惊。 “那待会儿一起吃。”乔烨淡淡扔下这句,便推开谢云舒的卧室走了进去,留牧文一人在走廊上惊得合不拢嘴。 这就是美人的魅力吗?一次软言相劝,怒火也没了,还会关心下属了! 428、问清缘由,悄悄潜入 乔烨在谢云舒衣柜里帮她找了一套薄呢子料的裙子,由一件中袖上衣和一件半身裙组成,羊毛材质,入手柔软,在夜里穿也不会觉得冷。[] 回到自己的房间,敲敲浴室门,对里面含糊应声的她道:“云舒,衣服我帮你放在门口凳子上。”她却没有再回答。 片刻,谢云舒从浴室探出上身,抹一把脸上的水汽,够头看看凳子上的裙子,问:“老公,小内内你拿了吗?”她估摸他不会想起女生穿衣服的细节,一看还真只找了外面穿的,内/衣裤没有,跟别提安全裤什么了。 乔烨对于自己难得的粗心大意有点不适应,索性道:“忘了,穿空心的吧。”上前推开门缝,长臂将光溜溜的她搂近身前,坏手便在沾着水珠的肌肤上开始摩挲。 她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抬手挡他的坏爪子,娇笑着斥道:“别耍流氓哈,快去拿,在衣柜的抽屉里。”待会儿她还要下楼呢,哪有穿空心衣服的道理。 他哪肯轻易放过现在香香软软的她,双臂箍着她的腰身,执拗道:“先亲一个,不然不去。”眼下要不是牧文还在等,自己一定要跟她一起,如此春光,真是浪费了。 谢云舒无奈地瞪他一眼,下一秒,还是忍不住甜蜜的笑意,踮起脚尖,把自己湿润粉红的唇献上,两人又是一场唇舌交缠的肆意大战。 ―― 乔烨推开书房门进入时,已经是十五分钟后。牧文见上司进来便站起身,目光不可避免地瞥见了上司微湿的正面衣裤,引得一阵浮想联翩。 乔烨并未留意自己的衣服,在书桌后的大班椅坐下,坦然道:“说吧,从头说一遍。”难得跟她好好呆在一起,却突然要处理这些烦心事,他还真难接受这一切换。 端起桌上白烟袅袅的淡茶,入口清新恬淡,牧文这小子还真贴心,知道他战后会渴。看向他的眼神,稍少了点儿怨气。 “一个月前城东的项目开工,总负责人叫董一荣,结果今天得知他卷款潜逃了,不知所踪。下面他以前直接管辖的几个小组的组长都慌了神,担心项目不能再继续,才越级直接找到总公司。” 乔烨听完牧文的禀报,问:“董一荣?我见过没?”不是个很大的项目,所以负责人自己还真没印象了,是怎样的人会携款潜逃呢。 牧文摇头,如实道:“没有,是猎头公司介绍来的。”出了这样的事情,猎头公司的责任是难以推卸的。 乔烨没有追问是哪家不靠谱猎头公司,端起茶又喝了一口,挑眉问:“他怎么得到那笔款的?” 这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牧文微低头,尴尬答:“出纳和他是亲戚,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乔烨丢过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冷道:“让我们的人尽快把他捉回来,严办。” “好的。”牧文应下。 接着补充道:“你看着换一个人去收拾局面吧,把下面稳住,再拨去一笔款,工程不能停。” 这话还真够模棱两可的,牧文确认问:“您看多少数目?” 乔烨觉得这事也够烦的,想了想道:“首期预算是多少就拨多少,免得他们以为集团里没钱。”下面那些人都白养了,只知道拿工资,遇事浮躁。 “好,那我先去办了。”牧文看到上司目光中的凌厉,心觉不妙,想早点走人。 乔烨却出言提醒他:“不是说了一起吃饭吗,事情明天再办吧,让他们疯一晚。”就不信他们多挨这一晚就能真的甩手走人。 “好的。”差点忘了,上司之前留自己吃晚饭,周晓蛮今晚又是自己一人冷锅冷灶了。 交代完公事,乔烨不再凝着脸,随意问:“爸最近几天还好吗?”自从谢云舒回来,他都好几天没去见乔连城了。 牧文答道:“老爷一直呆在庄园,昨天我跟陈秘书通电话,他说老爷很好,正监督庄园的果农帮果树剪枝呢。” “那就好,我这几天抽时间去看看他。”当然,应该是他自己一人,云舒和孩子就不带去了。 …… 谢云舒洗完澡换上衣服便出了乔烨的房间,先蹑手蹑脚到书房外听了听,里面有乔烨和牧文对话声,这才跑下楼,到处找沈策。 厨房和客厅都不在,她便敲他的房门,压着嗓子小声道:“沈策,是我,开门。” 沈策听着一串轻手轻脚的下楼脚步声,之后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最后达到自己房间门口,变成了她的声音。 像早准备好一般,起身开门,站在打开一半的门边,看着外面的她开口:“云舒,怎么了?”气流穿过,将她身上浴后的芬芳带入他鼻中。 湿漉漉的长发还在滴水,肌肤白里透红,乌亮的眼睛狡黠地左右看看,说不尽的灵动。这样的她,他下意识想抗拒,因怕自己接触后陷得更深。 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一下靠近,推开他兀自闯入,数落道:“你让我进去呀,杵在门口干什么。”顺便把他拽进房间里,关上门。 不知怎的,他这一刻想到的是乔烨如果知道她和他共处一室,会不会又吃醋,又在某些方面掠夺她补偿。 她自觉在他的书桌椅子上坐下,四下打量他的房间,目光落在书桌上的笔记本,好像又写了两页。 沈策见她悠然占领自己的地盘,开口问:“牧文把乔烨抢占了?”这应该是唯一的可能,否则乔烨怎会让她有机会下来找自己。 谢云舒点头,小声应道:“对啊,他们在书房呢,所以我才跑下来找你。”乔烨对沈策的醋劲可不是一般的,她算是总结出来了,所以现在偷偷潜入他的房间,还是比较危险的。 沈策在自己的床上坐下,面对她侧脸问:“什么事。”这个下午对他的刺激还挺大,先是被乔烨冷言冷语,然后又在楼下听着两人在楼上的声响动静,心情真好不起来。 脚底在地板上轻划,身下的椅子轱辘便带着她近到他跟前。她倾下点身子,双手握住他的小臂,诚恳道:“我来跟你道歉,刚刚乔烨太冲动了,说了重话,你别往心里去。” 凑得近了,她的香气又向他侵袭。沈策抑制住心绪,淡淡回视她道:“不会,他也是担心你。” 谢云舒了然点头,小脸严肃,认真道:“我知道,可你一点错都没有,你也是为我好,他一生气就没个度,我刚刚已经责备他了。” 她的指尖微凉,就搭在他手臂上,亲昵相触。他悄然将自己的手抽回,敛目看着地板,轻描淡写道:“不需要为了我破坏你们的关系,他既然不让你再学,以后咱们就不学吧。”乔烨始终是她的老公,自己不能雀占巢鸠。 她嘟了嘟嘴,咕哝道:“我也拿他没办法,他说以后都要我陪着去公司,学着做事,在身边帮他。” 沈策心中无奈,口中却道:“挺好的,那些东西你才更应该学,安全的事情,交给护卫和保镖就好。”自己不过是每天见她的时间变少,也没什么,如果她能过得好,一切他都能接受。 谢云舒歪头打量他,清灵的眸子深深望他的眼,“你没生气吧?都是我连累了你。” 他随意笑,掌心在她发顶一抚,带着宠溺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她被乔烨带走,丢下他一个人在院子里,他都没有生气,又怎么会生她的气。 她露齿灿然一笑,放心道:“那就好……” 没等她说下去,他打断她:“书房的门打开了,你快出去吧,免得他看到了又不高兴。” 气氛一时紧张起来,她嗖地站起。“好!我悄悄的。”她对视他一笑,看来乔烨的醋坛劲是众所周知了。脚步轻捷跑到门口,推门出去,迅速在客厅沙发上坐下,装作看杂志。 心正砰砰跳,还不忘感叹沈策的好耳力,跟她说着话都能察觉楼上开门。 乔烨走过二楼走廊,看到她在一楼客厅,问:“云舒,怎么下楼了,头发都还湿着。”牧文就在身边,收眉敛目装聋作哑。 谢云舒仰头对楼上杵着走廊扶手的他咧嘴笑笑,无所谓道:“没事,一会儿它自己会干。”乔烨没发现她跑进沈策房间的事,安全了。 乔烨微皱眉,她怎么都不知好好打理自己,“上来我帮你用吹风机才快,焐一会儿该头疼了。”她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之前的小姑娘身体了,万一头疼可是会留下病根的。 谢云舒忙摆手拒绝,从沙发上起身道:“不用,快吃饭了,我去厨房帮忙。”说着就要往厨房跑。 乔烨在走廊上冷冷坚决地一声:“上来。”目光盯着她的侧脸,准备着再发话。她底气瞬间被抽干,瞥他一眼,乖乖上楼。 他便对身边的牧文道:“牧文,你先去楼下吧,开饭再叫我。”厨房还没开始炒菜,还得等一会儿。 “好的。”牧文走下楼,在楼梯上与谢云舒擦肩而过,轻点头算是打招呼。 429、一起散步,温馨清晨 晚饭后,乔烨拖着谢云舒的手,两人一起出门散步。 天已黑尽,夜风微凉。一排排路灯洒下橙黄的光,把长长的林荫道照亮。四周静谧,时不时有车子驶过,又在蜿蜒的道路上隐去。 步步走在青石板人行道上,一旁的小河边是棵棵垂杨柳,冥暗间温柔轻抚。两个人都悠闲得不行,徜徉在这安适的一刻。 想想结婚这么久,两人好像都没这样正经散过几次步,而这对于普通的小夫妻本是再平凡不过的一项活动。谢云舒不禁感叹:“老公,咱们这样牵手散步,真难得。”拖着手慢慢走,不用管其他烦人的事,什么都不用考虑。 他与她五指相交缠,向她传递自己的温度,轻点头:“嗯,以后有时间就出来走走,社区里环境还是很好的。”他亏欠她的太多了,尤其是这样悠然相伴的时光。 她展目四望,各邻居的房子隐在深色的树林间,灯光盏盏。微笑道:“把零星在树林间的院子忽略掉,简直跟公园一样。”清幽的环境、葱郁的绿化、清新的空气,真是家门口的公园。 乔烨在一块岔路口的指示牌前停下,示意她看上面的小区地图,嘱咐道:“这里很大的,你没事别出来瞎逛,会走丢。”这个小区所属的地产公司开发这里很是大手笔,占地面积大到上百亩,街道绿化又很统一,不好分辨。 谢云舒嗔他一眼,自己有那么笨吗,会在住那么久的地方走丢。仰头对他问道:“社区里的花园和广场我还没去过呢,你去过吗?”这才发现,自己真宅了点,对社区的情况都不了解。 他回想片刻,还真没映象,“没,之前没时间,牧文应该去过。”在谢云舒没出现前,牧文跟自己的关系还是很近的,自己的所有事情几乎都交给他打理,管家都没他厉害。 她不禁轻笑,睨他道:“原来你以前把牧文当家里女主人用啊,采购日用品都让他做。”一个坏坏的念头,他用的私密用品是不是也让牧文买?牧文难道还知道他的尺寸? 乔烨没发现她在偷笑,只淡淡道:“因为我时间少。”现在换了她做女主人,也没见她去超市替家里采购物品,不都交给管家。 谢云舒想想牧文的尽职尽责,认真道:“我看牧文的时间也不比你多,好多事情你都是交给他办,工作量大。”可谓是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一盏路灯下,他停住脚步,低头看她,摸摸她的头问:“你这是要替他请求加工资,还是请求帮他分担些手中的活儿?”以她的身份,自己确实可以像信任牧文一样把机密的事情交给她。 她忙摇头,讪笑道:“我哪有那本事,我打杂就好。”在他手下做事,压力肯定比山大。 乔烨听她这么甘于平凡,训道:“跟在牧文身边多学学,就是石头都可以变机灵的。”况且她还有聪明的一面,只是比较间歇性。 她嗔怒,往他胸膛上一记粉拳,斥道:“咦!有这么说自己老婆的吗!我才不是石头!” 他笑拥住她的肩,向后转了继续走,温柔道:“不逗你了,咱们往回走吧。” 她不想回去,拽住他的胳膊,求道:“现在时间还早啊,再兜会儿嘛,走到广场去看看。”虽然她不知情广场还离两人有多远。 乔烨算了算距离和脚程,来回得花不少时间,怕是要到九点以后。摇头道:“不行,明天还要早起,你不早点睡,我怕你明天精神不好。”他倒是早起习惯了,不管几点睡照样有活力。 她嘟着嘴,挣扎:“我可以在办公室里打盹嘛。”就上次观察,他的办公区域也不是很紧张,没急得像战场。 他无奈瞥她一眼,严肃道:“谁说你可以偷懒,必须我随叫随到。而且公司那么多人看着你,你这个第一夫人总得有好气色吧。”他希望带去陪伴自己的是一个美美的有活力的她,而不是顶着熊猫眼。 一提那么多人看着,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公司里那些垂涎他的女下属,小声嘟囔道:“我可比不过那些爱慕你的莺莺燕燕。”在争妍斗艳方面,自己已经不战而败了。 他低头看她表情,心中得意,问:“吃醋了?”难得她表现出来对他的在乎,他怎能不高兴。 她别过头,随意道:“没有,随口说说。” 乔烨了然,也不拆穿她,而是转言教导:“既然觉得自己比不过她们,就要更努力,完善自己。”语气轻柔,在夜色里,像个男闺蜜在为她支招。 谢云舒挑眉瞥他,反问:“我还需要完善自己吗?”脸上,是狡黠的坏笑。 他不解,果断道:“怎么不需要?”她的欠缺难得不是很多吗? 她坏笑更甚,小手向下,指腹在他的关键处轻划过。眼中满是甜甜的笑意,问他:“你说呢?这还不够吗?” 乔烨将她搂进怀里,眉心重力一吻,无可奈何笑道:“鬼灵精!逼着我收拾调教你。” 她推开他得意道:“我才不用你调教呢,我已经自己出师了。”那些全靠他牵引教导的日子早过了不是吗,她现在的表情确实不错嘛。 他牵着她的手匆匆往回走,十分迫不及待:“行,那咱们回家试试你出师的效果。” “不要!刚刚谁说要早点休息的!” 他爽朗笑起来,轻拍她的头,“笨!逗你的!” 深蓝的夜幕下,一串笑语沿途洒落…… ―――― 第二天清晨,梳洗打整完毕。谢云舒身着乔烨为她找的休闲职业装,站在浴室镜子前一个劲夸自己:“老公,看我的好身材,穿职业装这样死板的衣服都漂亮。”特别是这米色,又自然又清纯。 乔烨将她上下打量,不满地反驳:“这衣服哪里死板了,名设计师手笔,只有你穿得起的价格。”这小丫头还真不识货,这一类的衣服每套都几千上万的价格。 她得意仰起下巴,对正在系领带的他道:“你就不承认吧,就是我好看,穿着它才合适。”镜子里一齐看,他其实比她璀璨多了,她都自觉忽略欣赏他了,自愧不如。 乔烨无语地亲她唇瓣一下,打断她的自恋,拉住她的手往卧室外走,“别自恋了,出门了。” 她在他身后嬉笑答:“知道啦!乔老板!” 430、悄悄约见,一片混沌 连续一周,沈策都没怎么跟谢云舒说上话,早上她随乔烨踏着晨曦去公司,晚上又大多是吃过晚饭才回来。 他留心着两人回来的时间,晚上特意坐在客厅看书等她。可事与愿违,每次她蹦跳着进门,到了自己身边刚坐下,没聊两句,就被乔烨再叫上楼进书房,说是公务还遗留着没处理完,或者说要指导她看股票。借口再多不过,可最后都是听到两人在书房内的笑闹声,有时甚至是缠绵纵情声。 沈策终是动摇了,乔烨连她跟自己说话都不让,让自己近在咫尺却亲近不得。这才是乔烨的意图,偏偏让自己日夜听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丈夫身下辗转承欢,要让自己受爱而不得的痛苦。 一周,他已写完了给她的笔记,只愿她有机会翻看,以后如果遇到危机,自己可以保护自己。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终是要离开了。 午后,将自己要留给她的东西放在房间柜子暗格里,收拾好自己带来的所有东西,简单的一行李袋,放在门边。 刚走出自己的房间,准备看过两个孩子便跟冯管家辞别,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正是一周都没什么交集的她。 没人知道他要离开的决定,她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事呢。犹豫须臾,接起电话:“喂,云舒。” 她那边好像在一个安静的地方,除了她的声音再没其他声响。“沈策,你在哪儿呢?快来南溪路,我给你个惊喜。”即使一星期没怎么说上话,她对他还是依旧亲昵,言语间带着欢喜。 出乎意料,她竟然主动约他,他不免问:“你今天没在公司忙吗?”乔烨对她的看管不是很严的吗,怎么今天又放松了。 那边的她咯咯直笑,得意道:“我告诉乔烨跟真真逛街,他就同意我出来了。”当然,其中撒娇、打滚骗赖的过程还是很长的。 沈策沉声道:“你这可是在骗他,他知道了会生气的。”而且是骗了乔烨,然后约他,她自己一个人逛街都还好。 她打断他的犹豫:“你别磨叽了,快来,他不会知道的。”乔烨工作时的忙碌她是见识过了,这个时候哪有时间管她在哪儿玩什么。 离开之前再见她一面也不错,他问:“南溪路的具体哪个位置。” 谢云舒早料到他不会拒绝,笑答:“这里有家比利时手工蛋糕店,你进来就看到我了。” “好的,我大概二十分钟到。” “没事,我慢慢等。”放下手机,她戴上手套继续制作完成一半的手工蛋糕,等他到的时候应该也完成了。 沈策走进谢云舒所在的蛋糕店时,马路对面一家咖啡厅里的盯梢牧文像是猜到了什么。 最近不管周末还是工作日,上司都把夫人带在身边不让她休息,今天夫人好不容易向上司请了假,却是在这里约见家中保镖,而不是之前所说的闺蜜,此中缘由稍微一想便能猜到。上司让自己跟着夫人,原来是早料到了。 可是上司和夫人感情最近好得不行,夫人怎么会对别人有情呢?或许是为了其他事情吧。牧文这样想着,发去给乔烨的如实报告,继续在对面观察。 谢云舒看见沈策进门,对他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今天他还是如常的帆布长裤加黑色t恤,衣内壮硕的肌肉隐约可见,脚下的靴子十分霸气。 两人并肩坐在窗边一桌的长椅上,谢云舒将先前点好的果汁放到他手边,笑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店内除了正在制作蛋糕的老板再没其他人,十分安静。 沈策看她对自己的深深笑意,不明所以,道:“你到蛋糕店来,是有人过生日了吧。”她身上还穿着职业装,又是可爱又是正式。 谢云舒一拍他肩膀,无可奈何:“就是你过生日啊,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嗯……还真是,我没留意。”他常年在外执行任务,生日这样的日子还真没时间留意,久而久之就忘了。 她理解地一笑,“就知道你连自己的事都不上心,等我,我去把东西拿来。”说完就起身,想制作室走去。 沈策目光跟随着她,自己快离开前接到她这份生日祝福,可谓是死得其所。 谢云舒端着蛋糕走近,放下两套盘子和勺的餐具,又坐回他身边。满是期待地问:“怎么样?做得不太好看,味道应该还好。” 白色的奶油上面,用细巧克力的线画了一颗椰树,叶子则是水果铺成,还写了他的名字。他不禁唏嘘,对她道:“心意最重要,我很喜欢。” 她听到他喜欢,觉得自己忙两个小时制作也值了。得意道:“美翻了吧?这可是我第一次做蛋糕呢。”看着他的笑脸,可比平时灿烂多了。 “云舒,谢谢。”他怎么会不感动呢,她记得他的生日,亲手为他做蛋糕,连乔烨都没有过的待遇。 她不好意思接受他的道谢,一笑置之,拿起蜡烛递给他,“说什么谢,咱们点蜡烛吧。”今天难得逃离乔烨的控制,为他庆生的事,只能在这会儿一起完成了,没法等到夜里十二点。 沈策却接过蜡烛放在一边,轻笑道:“又不是小孩子,蜡烛就省了吧。”况且他都三十多了,再点蜡烛显得幼稚的不行。 “行,那就直接切。”谢云舒将刀子递给他,坐在他身边期待地等着。 沈策没有下刀,而是侧头对她道:“这是你的劳动成果,我们一起切。”手中让出位置。 “好。”她伸手与他一起握着刀柄,下手将不大的蛋糕切成了两半。 沈策看着被破坏的图案,道:“图案切坏了,真是不忍心。”她是怎么绘出这些图案和字的呢,肯定不容易。 谢云舒接过刀放到一边,拿起勺子蓄势待发,无畏道:“这有什么,快动口,吃下去才物尽所能呐。”先为他分了一大块放到他的盘子里,又自己弄了一块。 沈策挑起一块蛋糕放进嘴里,新鲜奶油的醇香便溶了满口,不禁再吃了一口。 谢云舒细细观察他的反应,紧张地问:“味道怎么样?”这个蛋糕就是为他做的,要是他不喜欢那可就浪费了。 他认真赞道:“很香浓,甜而不腻,胜于专业。” 她欢喜,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哈哈,大胆夸我吧,以后我就开个甜品店。”对,要是以后受不了乔烨的压榨了,就自己创业开个蛋糕甜品店。 他用柔柔的目光看着她嬉笑,低声道:“好多年没人给我过生日了,云舒,你有心了。” 谢云舒得意挑眉,往嘴里再送一口洁白香软的奶油,侧目看他,“特感动吧?越发喜欢我了吧?”莞尔一笑,眉梢眼角的蜜意浓浓。 她的任何一次嗔痴嬉笑都那么耀眼,他心底一滞,看着她的上嘴唇道:“云舒,你嘴唇上面沾了奶油。”像小孩子一样,东西吃到脸上都不知道。 “哪儿呢?”她抬手一抹,没抹到,茫然抬头望向他。 他与她坐得极近,话语便一字不漏在安静中传入了她耳朵:“云舒,我不是喜欢你,而是爱你,我爱你。”说出自己心底最明确的一句话,他面上已没有之前的笑意,而是一片深沉和认真。 四周静了静,悄无声息。 谢云舒愣住,更是茫然。没听错吧?沈策竟然说自己爱她,爱是能随便说的吗?我爱你只有那么一个意思吧,那是情人、恋人间才会说的话,可她和他之间,从来没有那样的关系。 她对视他,眨巴一下眼睛,万分不解。 下一秒,他抛下手中的盘子和勺,侧身凑近她,一手捧住她后脑勺,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动作坚决霸道,没等她反应过来,对着她的唇便吻了下去。 一阵风被带起,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扑卷向她。最近处,就在鼻息之间。她怔怔走神了,这个味道她记得,每一次他横抱她、每一次教她近身格斗,他的身上都是这个味道,男性强烈的气息和衣服浆洗后的清新。 奶油的香甜味和她柔软的唇瓣一齐,成为他这一生品尝过最美的味道。他没有企图撬开她的唇齿,只在外面轻柔吮吻她的唇瓣,手臂紧拢着她,不让她逃离。 谢云舒睁开眼,被他近在咫尺的亲近吓得脑袋嗡响,扭头向一边避开他的唇,拼尽全身的力气大力推开他,站起退后,拉开与他的距离。 怀中一空,他反应过来,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胸膛起伏喘息,定定看着茫然无措的她。这一刻一切都已明了,他对自己的摊牌,也不感到后悔。 她用力挣脱,手腕却还被他牢牢牵制着。低眸望他,目光是满满的难以置信,脑子乱成一团。 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用他的生命保护她,到头来她才知道,原来都是因为爱。而自己呢,一直把他当朋友、当哥哥、当亲人,竟迟钝地没发现他的感情。 抬手,指尖恍惚抚过自己的唇瓣,触感如刚刚他吻她一般真实。依稀有味道残留。 这份感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431、模糊视线,对他失望 谢云舒怔怔垂眸看着面色坚定的沈策,不知不觉竟已模糊了视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失望开口:“沈策,你知不知道我们发生这样的事,乔烨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后果。”泪眼婆娑,只剩他模糊的影子,却看得她又是懊恼又是憋闷。 当初殷蒲也是吻了她,就被乔烨借他人之手,收拾得住院一个月。今天同样的事发生,幸好乔烨不知道,否则又将是怎样的血雨腥风,她都不敢想象。 沈策没想到她会渐渐哭起来,顿时慌了神,站到她跟前软言道歉:“云舒,你别哭,都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松开她被捏红的手腕,不敢再钳制她,抬手帮她拭脸颊上的泪水。 谢云舒微侧身躲过他的手指,眼泪还是颗颗掉落,面色冷淡道:“今天你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你做的事我也当没发生,以后别再犯错了。”一份本来好好的友谊,就因为他的一次摊牌、一次冲动,再回不到从前了,让她怎能不伤心。 这算是犯错吗?沈策自己也不知道。扶住她的双肩,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严肃道:“云舒,这件事乔烨早知道了,他容不下我,才把你带在身边。云舒,你跟我走吧,我会比他对你更好。[.超多好看小说]” 她愣住,沈策的感情乔烨居然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想了想,只觉好笑,怎么乔烨都知道了她还蒙在鼓里,乔烨又是怎么忍下这口气的,没告诉她,也没处置沈策,真不像他的风格,当初对付殷蒲他是怎样的心狠手辣。 抬头看他,轻问:“跟你走?去哪里?乔烨是我的丈夫,我和他有属于我们的小家庭,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多想想乔烨,她感觉自己的理智恢复得更快了。 沈策被她说得心底刺痛,苦求:“可是我爱你,我绝不会像他一样欺负你,我会给你一世周全。”虽然他没有乔烨的资产,可他能给她的东西肯定比乔烨多。 挣开他的双臂,不动声色回答:“沈策,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爱我,可是我心里放的是乔烨,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否则乔烨会像从前处理别的情敌一样处理你,我不想你受伤害。”乔烨单打独斗肯定不是沈策的对手,可他的手腕却是谁都没办法的。 这一刻,不甘充满了沈策的胸腔,同样是爱,就因为乔烨先遇到她,就能占有她的心吗。他不甘心,他要再争取她。固执地开口劝:“云舒,你真的不想离开他吗?他是一个成功的总裁,却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公。”自从住进别墅,自己跟她相处的时间都比乔烨陪她的时间长,乔烨对她的关心也远没有自己给她的多。 她推开他迫近的胸膛,看着他的目光再不似从前甜蜜亲近,而是难以置信的另眼相看。娇美的一张脸还挂着泪痕,冷淡道:“沈策,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你了,太自私。乔烨不是称职的老公,可他是我爱的老公,这就够了,我也不会离开他。” 她只能解释,他是被独自的爱冲昏了头脑,失去了自我。从前那个肃然刚直的军人去了哪里,难道这就是爱的力量吗,稍微剑走偏锋就会变得异样。 再次失望地摇摇头,浅浅道:“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言罢,转身走出小店,抛下他一个人立在厅内。 ―― 乔烨收到牧文拍了发给他的连拍图片,再没了工作的心情,却还是压制住滔天怒火,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呆到了下班时间,想了对策,才让司机载自己回家。 静静坐在车子后排,夕阳照在脸上,黄橙橙的光,却如他的眸光一般,没有丝毫温暖。 走进家中,客厅里只有冯管家一个人,张师傅在厨房准备晚饭的食材。 他如没事人一般,再不见一丝怒气,边解外套扣子边随意问:“云舒呢?”照片里看得清楚,最后是她冷着脸先离开,现在应该早到家了。 冯管家恭敬答:“夫人在楼上,陪着两个宝宝。”今天谢云舒进门时脸色不太好,不过自己也不敢多言。 司机跟着乔烨进了门,两只手都提着袋子,原来是两大袋进口零食。乔烨洗完手,回沙发前坐下,对冯管家微笑道:“让她下来吧,我给她带了零食。” “好的。”冯管家应下,转身欲走。 乔烨又开口,问:“沈策呢?” 冯管家忙转回身,走近回道:“沈先生下午出去了,还没回来。” “嗯,你去吧。”乔烨不动声色,挥退冯管家和司机,独自坐在客厅内,不知何时跟来的牧文,悄然候在墙边。 谢云舒在宝宝的房间陪着他们,听冯管家说乔烨回来了,还给她带了两大袋零食,便收拾情绪,乖乖下楼。 乔烨见她下楼,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待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关心地问:“云舒,不是说逛街吗,怎么回来这么早。”低头细看,她的眼睛还有些微红,大概是之前哭狠了的缘故。 她垂眸点点头,“精神不太好,就回来了。” 他摸摸她的头,温柔道:“那就等你精神好的时候再去吧,春装是必须买的,今年天气格外好,不能浪费了。”看着她穿漂亮衣服在自己眼前蹦来蹦去,肯定赏心悦目。 “嗯。”她轻应一声,歪身子靠在他胸膛上,不语。 乔烨感觉到她细微敏感的情绪,笑着打破这一刻的寂静,“来尝尝这些零食,一个朋友送的,因为想到你喜欢零食,我就带回来了。”倾身打开食品袋子,翻出里面五花八门的零食。 她随意拿起其中一个圆形铁盒装的硬糖,是樱桃味,对身边的他道:“这种糖很好吃的。” “你喜欢就好,要喝咖啡吗,我让牧文去煮。”说着拿出一个圆形小木桶,打开,里面就是细细的咖啡粉。 她够头看看,点头应道:“嗯,来一杯,现磨的小粒咖啡,看起来不错。” 乔烨将咖啡桶递给牧文,“牧文,煮一壶大家一起喝。” “好的。”牧文接下,转身进厨房。 他靠回沙发上,一只胳膊轻拥着她肩膀,正要开口跟她说话,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432、一杯咖啡,困兽犹斗 见到沈策不佳的面色,乔烨心底轻笑,面上还是如常,熟络道:“沈策回来了,跟我们一起坐下喝咖啡吧。”片刻,整个客厅都溢着咖啡香醇的气味,只是不知道今天表白失败的某人,心里是不是也跟咖啡一样苦。 遭遇了今天的震惊,谢云舒完全不知如何面对沈策,只得低下头,回避他的到来。 沈策抬眸对视乔烨一眼,又淡淡扫过他身侧的谢云舒,收回目光,婉拒:“不喝了,你们喝吧。”现在的自己就像古代举兵造/反失败的头领,哪还有闲情逸致陪胜利的人喝咖啡。 一会儿,牧文呈上给乔烨和谢云舒的咖啡,静候一旁。沈策换好鞋子进门,绕过客厅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乔烨勾唇角一笑,吩咐站在一旁的牧文:“牧文,帮沈策倒一杯,算作迟归的惩罚。”他故意加重了惩罚两字的力度,面上却丝毫没有异样,继续低头欣赏温顺呆在身侧的美人。今天的她太安静了,大概是被下午的事情吓到了吧。 “好的,乔总。”牧文悄然瞥乔烨一眼,从他熠熠的笑脸中,看出了丝丝阴鸷。垂眸走进厨房,为沈策倒专属他的惩罚咖啡。 沈策在沙发后方停住脚步,侧头看乔烨,他正玩味一用手指揉弄谢云舒的长发发梢,对身后的沈策轻一挑眉。 开口反而语气友善:“坐吧,今天带了些零食回来哄小朋友,你也尝尝。” “好。”仅是片刻的对视,沈策便觉得今天的事情乔烨也许知道了,只是他不愿当着谢云舒的面说破,不知他在打什么算盘。如果自己忤逆他,他手中的云舒只怕会受到牵连。 牧文将咖啡呈上,平静道:“沈先生,慢用。” “嗯,麻烦你了。”沈策接过咖啡,喝了一小口。坐于乔烨侧边的独个沙发上,他没勇气去看谢云舒是怎样的表情,低着眼眸。 乔烨淡然看着他,轻笑道:“快喝吧,第一杯算是惩罚你拒绝跟我们小聚,第二杯再慢慢品。”说着示意牧文将咖啡壶放到茶几上。 谢云舒听到乔烨竟然要沈策干了那杯咖啡,不解地抬头看他,探询的目光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复。 沈策从乔烨深沉的眼眸中,分明看到了威胁的意味,淡淡一笑,仰头将咖啡喝光,赞道:“确实很香醇。”反正自己也决定要离开了,自己一走,他们两人的生活便会迅速恢复正常,再无第三者打扰,也不会尴尬。现在他想怎么闹,就任由他闹吧。 乔烨满意地一点头,对身边的她道:“云舒,你也喝,待会儿凉了。”其实这一壶咖啡,最重要的是沈策那一杯,其他人,不过是尝个味道罢了。 谢云舒摇摇头,微皱眉道:“不喝了,喝得我难受,我觉得好苦。”大概是他这咖啡太高档了她欣赏不来吧,单看咖啡粉都觉得少见。 他宠溺一笑,“行,那就吃零食,今天准许你放开吃。”平时她馋零食,他总是斥责她不是健康食品,反而钟情这些没有的零食。 “这么好?”她一惊喜,郁郁寡欢的情绪被打散,虽然心底耳朵纠结还是在那里。 “当然。”电视广告时间,总得找点事情做,然后等着好戏上场。 谢云舒便抛开之前的不快和忐忑,倾身对两大袋零食开始翻找,寻自己喜欢吃的。 正当她拿出一盒薄饼准备打开时,茶几一侧,沈策蓦地站起,魁梧的身子微向前倾,目光凌厉地望向乔烨,随后转向谢云舒,却变得深沉柔情,最后失了焦距。往昔挺拔壮实的人,轰然栽倒在地毯上,一声闷响。 谢云舒惊得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唤他:“沈策!你怎么了!”奈何乔烨的腿挡在茶几边,她不能一下跨过去沈策跟前。 她惊叫一声,却丝毫没得到他的回应,重重坠在地毯上。 乔烨出手抓住她手臂,语气再没之前的温柔,斥道:“不准过去。”望向倒地的沈策,目光凌厉犀利,透着阵阵寒意。 “乔烨,他怎么了!”她不管他的劝阻,大力挣开他的手掌,扑到了沈策跟前,推他肩膀。刚刚还喝着咖啡好好的人,怎么一下就倒了,难道他对咖啡过敏? 突然站起来那一刻,沈策就知道自己是被乔烨下药了,而且剂量惊人。心中冷叹:乔烨,你还真是枭雄,能屈能伸,能明能暗。 砸在地上,身体却只有丝毫痛感。微睁开眼,视线里是她焦急的脸,跪坐在自己身边动作是真切的手足无措,自己却浑身无力。勉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抓住她的手,被她搀扶着迈步挪向楼梯。 谢云舒完全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只得跟着他向前,各种出声喊他,却得不到他的回应。目睹了他的脆弱和坚毅,她再没了之前责怪他的情绪,只等能弄清他到底怎么了。 乔烨却是端然坐着,脸上渐渐浮起冷笑,此刻沈策再做什么,不过都是困兽犹斗罢了。 看到他牵着她的手,心里又是一阵怒火,想处理他的决心更甚。 沈策咬着自己的舌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和力气,从楼梯地毯下抽出长刀,用力握在手中,转身指着乔烨。 乔烨起身站立,看完他这一段垂死挣扎,终笑着开口:“沈策,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你自己清楚,现在我要清理门户了,你束手就擒吧。”即使谢云舒在他身边自己也不怕,他现在可没有拿刀杀人的力气。 谢云舒艰难地扶着沈策,万分不解地问乔烨:“老公,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清理门户?什么束手就擒? 乔烨冷冷看着沈策,转眸对她道:“云舒,今天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吧。既然他的司马昭之心已经到实施的地步,我也没必要再忍了,你不必护着他。”她对沈策的那份依赖和亲情,也是时候结束了。 她不禁一抖,今天的事情乔烨知道了,所以他现在着手惩治沈策?急道:“乔烨,你要干什么,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沈策跌靠到背后的楼梯上,整个身子向后倾,仿佛就要再次倒下,勉强支撑着,手中的长刀却依然对准乔烨。 乔烨不禁被他逗乐,挑眉冷笑:“沈策,放下刀吧,不过两分钟你就拿它都拿不动了,更别说保护自己和她。”莫非这个人还想像杀死比尔的女主角一样,中了麻药还自己克制解除,接着去战斗吗? 沈策只觉力不从心,胸腔里怒火几乎喷薄而出,对他吼道:“乔烨,不准伤害她!”自己中了乔烨的圈套,眼看着是真的战不了了,只求她不会被乔烨收拾。 乔烨此刻毫不畏惧对方,走到两人身边,抬脚踢飞沈策手中的刀,拉过她的胳膊扯到自己身边,搂住她的腰,邪邪笑道:“我为什么要伤害她,她是我老婆,我只需要清理你这个偷香窃玉的贼子就够了。”养虎为患,今天已到了打虎的最好时机。对一旁道:“牧文,带人来把他绑起来。” 话毕,门外便拥进一堆壮汉,还带了绳索,逼近站都站不稳的沈策。 谢云舒立即冲到沈策身前护着他,瞪着乔烨,“老公,你不能伤害他!”这样大动干戈,沈策又毫无还手之力,还不得被那些人虐死。 乔烨不悦地一皱眉,一把将她扯回自己身边,再吩咐道:“顺便把云舒也绑起来,免得她旁观得太激动。” “是。”牧文应下,示意一帮壮汉上前。 沈策清楚自己今日只能任人鱼肉了,可听到乔烨连她都要绑起来,顿时怒骂:“乔烨,你还有没有信誉?你答应我不辜负她的,你不准动她一根头发!”竟然有丈夫会让人捆自己的妻子,这样的人还好意思说爱她?! 乔烨呼出一口冷气,蹲下身凑近杵在地上的他,眯了眯眼,讥讽道:“你不也违背誓言了吗,跟我的女人发生亲密接触。你现在还是为自己想想吧,我会送你的是什么样的大礼。”相信沈策在余下的日子,都会恨透他的。 谢云舒再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扑到乔烨身边揪住他,激动道:“乔烨!你不能让他成为第二个殷蒲!”那一次殷蒲被收拾得只剩半天命,她再不愿看到任何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他抱住她不让她的手脚再乱踢打,肃然对她道:“云舒,殷蒲我没给他机会,可是沈策,我念在他曾保护你有功,已经给过他机会,可他得寸进尺,对你公然下手,那我只能照着殷蒲,给他点苦头尝尝了。”谁都不能在他头上动土,谁都不能动他的女人,这是他的原则。 她觉得此刻的他极其可怕,可是她必须保护沈策,她的生命曾经是他救回来的。边哭边对乔烨大吼:“不行!乔烨,你不能伤害沈策,他是好人!” 不就是一个吻吗,沈策,我都替你不值! 东窗事发,原来我会比你更难受。曾经我是你用生命保护下来的人,现在,不知我用生命,能不能保护你。 433、以死相逼,急中生智 乔烨一点不愿看到谢云舒流泪,而且是为了沈策。抬手为她抹去滑落的眼泪,极尽温柔地安抚她:“云舒,这件事我不怪你,你乖乖呆在家里,我会妥善处理他,完事了咱们还是从前的两人,再没有第三者。” 目光转向一旁已被五花大绑的沈策,他已无任何还手之力,软软倒在沙发边,目光还盯着被乔烨困在一边的谢云舒。乔烨随即示意手下把沈策带出,扔到院中一辆商务车上。 他毫不避讳告诉她自己要处置沈策,也算是给她提个小小的醒,以后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殷蒲之后,不算萧奕辰,这已经是第二个了。 谢云舒眼睁睁看着沈策被绑走却无能为力,疾走两步,拾起地上沈策方才被踢飞的刀,比在自己脖子上,直直对视他:“乔烨,你要是敢把他怎么样,我就死给你看!”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也很没劲,难道是之前的一口咖啡的威力? 乔烨见她竟然以死相逼来保护沈策,顿时面容冷成了冰霜。不怒自威,步步走近泪流满面却坚决强硬的她,伸手轻巧迅速地夺走了她手中的刀,扔给手下。狠戾道:“你这样用自己的性命护着他,我才更是要好好处理他,免得哪天有机会,让你不小心对他动真情。”话毕示意两个壮汉将她围住,请上楼。 “走吧,牧文,冯管家在家看好她。”随即大步出了客厅,数人一齐上了商务车,扬长而去。 谢云舒被两人送进卧室,因浑身乏力,只得倒在床上。可脑子却是万分清醒,沈策被带走了,那些壮汉人多势众,乔烨又心狠手辣,他只怕凶多吉少,自己该怎么救他呢? 挣扎着用手机拨通了乔烨的号码,在一端听着嘟声。可直到最后提示音说无人应答,他都没有接。走出卧室,门口的左右门神挡住她的去路,说是没有乔烨的命令她不能离开卧室,连去宝宝的房间都不行。 急中生智,对他们道自己要喝牛奶,让冯管家送上楼。对方一犹豫,便让她先进卧室里等待,冯管家一会儿给她送进去。 牛奶可以解重金属中毒,自己虽然不知道是被什么药弄得浑身无力,还是可以一试,说不定能解药效。经此一提醒,又端起卧室里的水壶,杯子都没用,仰头大口大口喝,多喝点水,应该也可以冲淡药效。 紧急关头,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片刻,冯管家敲门进入,带上门,端着牛奶站在门背后,远远看她。 谢云舒用手背抹去下巴上的水滴,坐在小圆桌边,回头看看平静恭敬如常的他,道:“把牛奶拿过来吧。” 冯管家走近,将牛奶放在桌上。看到她被水沾湿的衣襟,明了她是想早点让药效消失而多喝水,劝道:“夫人,乔先生这次是下了决心要处置沈先生,你就别管了,再多些动作只会更加深你和乔先生之间的芥蒂,沈策所受的惩罚也会更重。”他的语气再平淡不过,完全是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她震惊地抬眸望他,难以置信地问:“你早知道乔烨要动手?”这样通透的话,哪里像个普通管家能说出来的,原来是自己低估了,乔烨身边,就没有普通人,只有她一个笨蛋。 冯管家坦然道:“乔先生确实给过沈策机会,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换做别的男人也忍受不了。踩到底线,动手就是必然的。”自己必须清楚自己的身份,沈策虽然和自己是朋友,可他犯了错,乔烨又下定决心要惩罚,也就不必丛中劝阻了,肯定没用。 她愤怒地抬手指着他,咬牙骂道:“亏你还跟沈策朝夕相处!你怎么能见死不救!你知不知道乔烨的手段有多残忍?”任沈策从前是怎样的战士,可今天他被乔烨下了药,如何打得过那些人,如何挨得住打,或者根本不是打一顿而已。 冯管家平静答:“夫人这么说,肯定是比我清楚,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该糊涂,铸成今日之错。”虽然沈策对她的感情是单方的,可感情的萌芽,这其中她肯定也有责任。 偌大的房子里,平日相处得融洽的几人,到关键时候才知道,自己和沈策是怎样的孤立无援。 她凄清一笑,十分自嘲。苦道:“是,之前我是太糊涂了,他比我还糊涂。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行了,你下去吧。”这个世界像乔烨的天下一般,他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要扼杀,沈策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连她都不禁产生恨意,感情这样抓不到摸不着的东西乔烨都要治理。 “是。”冯管家微弯腰,拿着托盘退出卧室,在外关上门。 眼泪不知不觉又掉了出来,她胡乱抹掉,在心里鼓励自己:不能哭,沈策说过,要学着像蝴蝶军刀一样坚韧锋利,而不是动不动只会懦弱地哭。办法总会有的,乔烨不能软禁住她,然后对沈策为所欲为。 脑中灵光一闪,这才想起她的房间里还放着那件武器。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还好,它还在。平日尘封的冷艳光芒,此刻显得如生命之光一般耀眼,充满希望。 拿出在手中掂量,思索着怎么用它制服门外的两个壮汉。直接跟他们斗只怕胜算不大,还是得智取,乘其不备偷袭。也不能将他们重伤,自己只怕下不去那个狠手,让他们丧失袭击自己的能力再好不过,然后乘机逃跑。 这样计划一番,才想起现在她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偷袭也是需要杀伤力的,只能先等等。回桌边把牛奶灌下,静坐着等待时间分分秒秒过去。 一个小时后,她上了两次卫生间,将体内水分排出,感觉状态也好了很多。 从衣柜里找出一套便于活动的运动装穿上,换了运动鞋。右手握着蝴蝶军刀,走到门背后。 蹲下身,将门悄悄打开一条缝。以极快的速度,对外面其中一个男人的小腿肚便狠狠划了过去。蝴蝶的锋利是不可忽视的,一攻一退,连划带刺,隔着裤子便将其小腿戳了个皮开肉绽,鲜血四溢。 惨叫震耳,那男人顿时在剧痛中跌坐在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之前柔弱的女人。想攻击她泄愤,又被剧痛折磨,原地打滚。 谢云舒又向另一人的小腿刺去,但那人在门另一侧,有截距离,她一时够不到。那人很警觉,反应很快,躲过了她刺来的刀,顾不上察看同伴伤势,低下身子就来抓她。 谢云舒趴在地上仰头,见他已快抓住自己,只得下了狠心,扬起手中的刀便向他胸膛刺去。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她现在主动攻击两人,也是迫不得已。 对方似早有防备,回身后缩,躲过她的攻势,穿皮鞋的脚同时踢向她握刀的手腕。 她明明看到对方的踢腿袭击,却缩手不及时。手腕险险躲过,刀刃却从他鞋底划过,军刀饶是握得再紧,还是偏了角度,转为与自己手掌呈九十度。 偷袭再没用了,她纵身站起,将卧室门完全敞开,冲出门对着那男人刀刀攻去。步伐与招式,正是用的沈策昔日教她的,下手凌厉,已是拼了全力要将对方刺伤,好能逃出这栋房子。 对方不敢攻击她,怕没法跟乔烨交代,但又怕自己像同伴一样被她锋利的刀刃划伤,只得步步往走廊一端退,躲避她犀利的刀子。 此时的谢云舒奋然攻击,心底却也慌了,难道她真的要将对方身体捅个大窟窿吗,那可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都是会痛会流血的。往哪里下手刺他好呢,她想不出,出人命怎么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卧室对面,宝宝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了,冯管家抱着钟灵走出来,对着疯狂凌厉的她大喊:“夫人!放下刀,孩子在我手里!”这场家变,冯管家依自己的直觉,守在了两个宝的身边,没想到竟这么用得上他们。 谢云舒转头一瞥,那个小小的婴孩真的被抱在对方怀里,恬静睡颜还朝着自己,她不禁大吼:“姓冯的,你敢!”手中的刀还指着那壮汉,避免他反击。 冯管家面不改色,冷道:“同样是命,他们只是替人办事,夫人真要伤害这些打杂的,我只能以小姐的妥帖相威胁了。”走廊地上,被她刺伤的男人已流了一大摊血,看起来触目惊心。他更是疼得脸都白了。 这个墙头草一般的男人怎么配抱自己的孩子。谢云舒只恨自己不会飞刀,不然肯定将手中的刀子掷出,伤了冯管家再抢回自己的孩子。 片刻想了想冷道:“我不信!你敢伤孩子分毫,乔烨肯定要你的命。”就算乔烨会对她不好,但这两个孩子可是乔烨的心头肉,谁都不能伤害他们。 正在她与冯管家对峙的几秒钟,那壮汉突趁她不备从身后扑上来,制住她握刀的手腕,将她的双手别到身后,一顶她膝盖后,便将她弄得跪坐在地。 434、失败告终,再逃不掉 跪在地上被壮汉按着,谢云舒才知道,自己的力量太微弱了。 没想到一时疏忽,便中了他们的声东击西之计,猛烈地挣扎却逃脱不得,张口大骂:“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他们虽然不敢把她怎样,可成王败寇的耻辱已让她很气愤,自己这一失败,更不能逃走了。 冯管家看她再无反抗之力,这才得意笑道:“我当然不会伤害钟灵,我只是暂借她用用罢了。夫人还是安分点吧,处理完沈策,先生自会回来招待你。”本来她是没事的,可她又是以命相胁,又是刺伤守卫,只怕真要触怒乔烨了。 谢云舒只觉冯管家此刻面目可憎,简直就是只恶劣的走狗,对他大声吼:“混蛋!我会让乔烨早点辞退你滚!” 夫人这样蛮横无礼的一面,倒是出乎了冯管家的意料,淡淡一笑,对视她道:“但凭乔先生意愿。”随即对压制着她的男人吩咐:“把夫人手脚绑起来,关回卧室守好。”之前乔烨心软没绑她,付出的代价就是让她偷偷溜出来伤人,现在自己必须用点稳妥的做法。 “是!”男人应下。身边没有绳索,便扯下自己的领带,将她背后别着的手腕捆了个牢实。扯起她走回卧室,将她扔在大床上,又找了根围巾来把她的脚踝绑住。 谢云舒百般挣扎,却根本抵不过一个大男人的力气,对方还带着为同伴报仇的心态,将她绑得更是紧。倒在大床上,想挪都挪不动,最后只得放弃挣扎,不再白费力气。 门口的守卫少了一个,受伤的那个大概被送医院去了。可即使只有一个人,她也逃不了了。 整栋楼又恢复了安静,从卧室窗帘看出去,一天渐渐结束了,太阳西落。暖暖的光沉下去,凉凉的风从窗子进来,吹得她身上一阵阵发寒。 大床依旧柔软馨香,谢云舒却从没想到过自己会这样被捆住四肢倒在上面,昔日这里都是自己和乔烨相拥做着香甜的梦。此刻他在哪里,难道在目睹一堆人对沈策拳打脚踢吗。而自己能做的,只是窝在被子里默默掉眼泪。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自己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乔烨,为什么喜欢她的人都会受到乔烨的惩治,他怎么就改变不了绝对的占有习惯呢。他为什么能够分裂得那么清晰,一边对她极度温柔,另一边对情敌绝对不手软。 有一句话说的好,若你在我心上,三千情敌又何妨。乔烨,这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你怎么就不懂呢。 沈策,我从没给过你一天爱,你却什么都感为我付出。不知你跟乔烨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他的条件很苛刻吧,你竟然愿意为我放下身段妥协吗。 我对你所说的决绝的话并不是冲动下乱说的,我真的只爱着乔烨,也爱着这个家庭,所以我注定辜负你,你不是个糊涂的人,早该放手的。 你曾用生命护我周全,现在我却护不了你,反而在害你。你恨我吧,爱我,不值得。 435、流放非洲,未曾道别 谢云舒再醒来时,窗外已是漆黑的夜。窗帘被风卷得飘摇,看出去是漩涡般深邃的天幕,似要将她的所有喜乐吸走。 四肢僵硬酸痛,手腕和脚腕更是被绑得难受。试着挪了挪身子,平躺在床面上,喘息间将房间内凉薄的空气吸入肺里。 正望着天花板发呆,卧室门传来笃笃的敲门声。静止被打乱,她开口应:“谁?”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变沙哑了。 门外,牧文知她被捆绑着,听到她的声音便推开门走入。“夫人,我来给你送晚饭。”手中端着的托盘,盛着几碟小菜和米饭。 牧文打开房间的灯,将整个黑暗的卧室照亮,看到她躺在床上,四肢被捆得严严实实,动都动不了。 见终于有个较熟悉的人来解救自己,谢云舒扭动下四肢,清了清嗓子道:“快帮我解开,再勒下去都坏死了。”牧文出现,说明乔烨还没处理完事情,他到底把沈策怎样了? 牧文将托盘放在床头柜,着手帮她解背后的双手和腿上的围巾。毫不担忧她会乘机反击,平淡道:“嗯,你快吃饭吧。”解了拉开与她的距离,由她自己从床上坐起,将筷子递给她。 谢云舒闻到饭菜香,这才发现自己饿了,而且是饿过了。自己揉两下手腕,抬起碗夹菜扒拉饭,不顾形象,对牧文没有任何芥蒂和防备,吃下几口才随意问:“乔烨呢?”自己睡这么一觉,事情已发生,再想做什么都已是水过三坵田了。 牧文并没有多犹豫,答道:“乔总处理些公司的事,晚点回来。”事实也正是那样,乔烨处理个沈策,不可能需要那么久,是临时被公司的事拖住了。 他总是有那么多需要处理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日子。她心中依旧觉得无力,表面上却丝毫不再戚戚,大口吃着饭,侧目随意问:“他让你来就是给我端晚饭?”乔烨怕是不放心那些人,所以找个她认识的人回来看着吧,至少不会说着说着动口动刀。 他的目光淡淡从她身上掠过,平静道:“乔总不放心你,让我回来陪着。”从凳子上起身,走到窗边将敞着的窗子关上了三分之二。 谢云舒一镇不悦,不放心她怎么还这么多个小时不见人影,忙什么国家大事,连句解释都没有,不知道她很挂心沈策的情况吗。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只怕不是吧,他是怕我再惹什么事,比如刺/伤那些守卫。”她可没那么嗜血,之前也是逼不得已为了逃走。 牧文无奈,自己被派回来伺候这个小姑奶奶,一准不是简单差事,就像现在,还得更她唇枪舌战的对峙。回道:“那些人对于乔总来说无足轻重,你不惹他生气就好。”她打伤千百个守卫乔烨都不会生气,可是她一过于在乎别的男人,乔烨的怒气和醋意就一阵阵往脑子里冲,一不小心理智就不在正常水平了。 听了牧文的话,她顿时恼了,啪地把碗筷往床头柜上一摆,怒问:“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惹他生气了,他才是惹我生气,他到底把沈策怎么样了?”避不开的,反正她就是要问沈策的情况,跟牧文问最好,跟乔烨问她也不怕。 牧文不被她的怒气影响,淡然答道:“没有伤害他。”乔烨也是聪明人,沈策这样的高手,要是弄得狠了,难保不来个男版的杀/死比尔。 她端着饭碗缓步走到窗边,侧头冷冷盯着他,板着脸道:“我不信。”没有伤害沈策?之前乔烨不是说要像殷蒲一样给沈策点苦吃吗。 牧文耸了下肩,微挑眉道:“你不信我就没办法了。” 那张文质彬彬的脸,因这一挑眉的动作,竟有几分与乔烨的神似,这牧文跟乔烨久了,还真是长进得厉害。谢云舒瞪他一眼,再不准备给他悠然的机会,把手中的碗往窗子落地边沿一摔,拾起一块碎片便贴在自己脖子边,喝道:“快点说!” 算起来,她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拿东西架在自己脖子上了,每次都是威胁对方。锋利的边沿触在脖颈细腻的皮肤上的触觉,变得熟悉,手也不抖了。 牧文完全没受她威胁,她这样的行为他早在来之前就预料到了。皱了下眉,不慌不忙道:“为了沈策,你真的连自己都不怜惜?有个三长两短宝宝怎么办?”他的皱眉,一是因为她的行为,再这样下去都成以死相逼专业户了,她怎么不知道换个法子,二是因为她对沈策的在乎,反应十分过激,他都不禁替上司怀疑。 她见威胁没用,将瓷片更加按向脖颈,厉声道:“我不管,让乔烨马上放沈策走。”如果他此刻把沈策收拾够了,就放他离开吧。 牧文越来越觉得对付女人是又麻烦又费精神的事,回视她,没好气道:“乔总已经放他走了。”反正情敌这种角色,留在眼前也是烦心。 谢云舒眼睛一亮,惊讶问:“真的?”莫非乔烨只是给了沈策一顿打,就决定放过他了? “嗯。”牧文冷冷瞥她一眼,自己就那么一句,比什么劝都管用,她握瓷片的手都放松了,女人真是神奇的动物,喜乐变幻莫测。 她扔开瓷片走近牧文,急忙问:“去了哪儿?” 牧文一犹豫,到底要不要把事实告诉她呢。想了想,委婉道:“很远的地方,免得他再回来找你。”乔烨派他回来的时候只说看管好她,没交代能不能透露沈策的事。 谢云舒握紧拳头就一拳捶在牧文胸膛上,怒道:“到底是哪儿!很远的地方,火星不也是很远的地方吗!”她可是在问他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别模棱两可。 她的粉拳,牧文还是挨得住的,只抬手抚平自己的西装。寻思着反正她也是要问上司的,不如现在就告诉她,让她先把气发了吧。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国家名:“莫桑比克。” “啊?那是什么地方?”谢云舒不禁侧目,这个地方在哪儿?她怎么没听说过? 牧文不禁感叹没有常识真可怕,解释道:“南非的一个国家。”著名的莫桑比克海峡,她没在地理上学过吗。 谢云舒彻底震惊了,本以为是在中国的某个小城,没想到竟然换了国家和半球。急道:“南非?非洲那是人呆的地方吗!”一个个黑瘦的难民从黄灰漫天的泥土路走过的场景,登时在她脑海浮现。 莫非上司还把情敌送去迪拜度假吗?牧文越发对她无奈,宽慰道:“那里环境应该还好,在沿海。”比起内陆的非洲国家应该是算好的。不过有些细节,她就不用知道了。 非洲,她从未踏足也没可能踏足的大洲,乔烨竟然把沈策扔到那里去,他一个人在那边孤苦伶仃的该怎么生活下去,会不会没有食物?会不会气候又干又热,像在沙漠,没有水源? 谢云舒跌坐回大床上,脑袋里杂乱地思索半晌,仰头对他问:“他再回不来了是不是?”目光里,已是泫然欲泣。 “嗯。”见证过殷蒲、萧奕辰、沈策等跟她有关的男人,牧文看到她又要哭,不禁在心底问,她为这些男人都掉过眼泪,加起来是不是比为乔烨掉的还多,那么乔烨之于她真的是心底唯一的爱吗。 在灯光下第一次仔细看她五官,这才发现她生了一对极漂亮的桃花眼,向来清澈的灵动波光,顾盼生姿的眼角。虽然他对面相没有研究,还是猜出了问题只怕出在她这对桃花眼上。上司对她的这一细节有留意过吗? 谢云舒没留意到他看自己,而是颓然低下头,轻叹:“乔烨,真是厉害。”她不知乔烨是用什么手段将沈策送到南半球的那个国度的,只知道自己再见不到他了,像一根针掉进了大海,再捞不出来了。 沈策肃然冷峻的面目又浮现她眼前,还有他难得的笑意和坚实的胸膛。他的一身功夫、他的学识广博、他的细心关爱,还有他护着她跑过枪林弹雨时的惊心动魄。 她都没来得及跟他道别,他就已离她千里之外了。 牧文看她脸白了又白,没了血色,生怕她一口气上不来晕倒,忙劝道:“你也别跟乔总闹了,这样的决定对你和沈策都好。”若是真到乔烨被戴绿帽子那天,事情就真的严重了。 伤害完别人就想着息事宁人?哪有那么好的事!谢云舒恶狠狠瞪他一眼,怒道:“沈策都被流放到非洲了,你还让我别跟他闹?”怎么能不闹,她一定要闹到乔烨把沈策重新弄回来。 得,这么半天的好言好语都白搭了。反问她:“那你倒是说说,你打算怎么把沈策闹回来。” 她思索片刻,决然道:“我去那个国家找他。”虽然她对那个陌生的国家毫无了解。 牧文摇摇头,坦言:“你太天真了,乔烨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沈策这一去,乔烨便想好不让他再回来的办法了。 没等她继续追问,他从凳子上起身,“行了,你乖乖呆着,乔总晚点回来,别再出什么乱子。”随即转身出了卧室,在外面带上门,留她独自在屋内发愣。 436、因他吵架,只是中转 屏退她卧室门口的守卫,乔烨立在门前,却久久没有推门进入。记得初跟她在一起时,有一天夜里自己夜归,也是站在走廊踟蹰,最后才决定走入跟她同睡。那时她还对他畏惧排斥,说话做事都压抑着自己,转眼她却已为他生了两个宝宝。现在想想,那些日子都久远得不可触摸了。 沈策已经在另一半球,而她只怕还在牵挂吧。自己跟她本来是相爱的两人,却总出现些第三者,最后还因为第三者闹得不开心。沈策虽然被处理离开,但以后自己跟她,又要有一段修补缺损的路得走了。 云舒,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乔烨没有推门入内,而是回自己房间,洗漱淋浴,将一整天的疲惫尘埃洗净,才换了睡袍,返回她的卧室。 卧室内只开着一盏床头灯,偏暗的橙色灯光,在侧卧的她脸上投出一半阴影。纤细的羽睫盖下,却因为他在床边坐下的动作而一颤,随即睁开,转头看向他。 谢云舒只是在小憩,听到身边的动静,睁开眼便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他。他的身上有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凝视她的目光如往常一般深邃柔和,像今天从没发生什么不愉快,她只是先躺在床上等他来一起入睡。 她想起沈策的离开,对他很是埋怨,却在与他默默不语的对视中,不禁心软。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他没有错,将情敌送走、保护好自己的家庭,而且他还没有为难她,没有惩罚她今天的任性。 心底叹息一声,掀开被角,抬手向他张开手臂,目光柔柔投在他眼底。 乔烨没想到她会主动接纳自己,倾身向下,将她拥入怀中,两人一起窝进暖暖的被窝里。轻道:“不早了,该睡觉了。”接近十二点,这烦乱的一天就快走完了。 “嗯。”她埋头在他胸膛,闻着他睡袍上熟悉的味道,乖顺异常。连她自己都不禁质疑,她不是应该在见他的第一分钟便开始对他怒骂、质问、厮打吗,怎么竟被他一会儿的凝视收服了。 乔烨轻吻一下她脸颊,手拉过她的小臂,道:“我看看手腕。”她任由他拉着,凑到被子外灯光下细看。 白嫩的手腕上红色的印子显得很清晰。见他定定看着不语,她唇瓣动了动,率先道:“红了。” 他无奈地拧了把汗,跟她这点皮外伤比起来,那个守卫的小腿可是割坏了皮肤和肌肉的,可她一副女战士的姿态,他也没法打击她什么。 看看她埋怨的眼神,软言道:“是我不好,我帮你吹吹。”说着就对着她的手腕口口吹凉气。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每一处线条都柔和无比,没了之前的凌厉。小夫妻的床头亲近闲聊,所有不开心都灰飞烟灭。 她嘟着嘴缩回手,道:“吹怎么会起作用。”又不是小孩子,哪里疼还用吹吹来缓解。 “行。”他爽快一笑,拉起她的手腕,顺着上面的红勒痕吻了一圈,下口轻柔,完全没有触疼她。 痒痒的触感,她咯咯笑起来,往回抽手,眉眼也沾上了笑意。 看到她的笑,他的一颗心终放松了,在被子下将她搂得更紧,便开始顺着她的额头细细亲吻。 她的双手搭在他双臂旁,没有拒绝他的亲近。 吻到动情,只听他沉沉道:“云舒,我爱你,让我们一起祈祷上天给我们一世安宁好不好?”安宁,是他们这对相爱的人再需要不过的关键部分。 谢云舒的脑子没有迷糊,再深情的夜,都抹不去对沈策的牵念,她低低唤他:“老公。”白天的一切,她挥之不去。 “嗯?”乔烨应一声,注视她,等着她往下讲。身下的她,除了眉宇间的愁意,还是如往常美丽。 她的心底有一刻犹豫,还是坚持道:“让沈策回来吧,他在那种地方会很受苦的。”光线不太好,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清淡一片。 乔烨原本的温情被一扫而光,他还俯在她身上,却再没继续的心情,冷冷道:“这样的时刻,你替他求情?”他本以为牧文劝她那么多,她不再固执了,没想到还是对他开口。 谢云舒皱了皱眉,小声道:“对不起……”确实,她不时时务,可她说的就是她心中最着急最真实的想法。 乔烨松开她,没跟她再有一丝接触,平躺下道:“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既然知道我会不高兴,为什么还要说!”被子掀起又落下两个人拉开了距离,温度也悄然流失掉。 他抽身离开,她的心也随之一空。平复下失落感,望着天花板,执着道:“因为他被你流放,我会良心不安。”乔烨不是什么王者,他做的事却总是霸道,让别人感到压迫和无力。 乔烨深呼吸几次,才保持了自己的理智,在黑暗里沉声道:“云舒,是我对你太纵容了吗,让你明知我不能容忍你心里有丝毫别人的影子,却依旧肆意妄为。” 她蓦地坐起,看着冷淡躺着的他,苦苦道:“老公,沈策是暗恋我,今天是强吻了我,可你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放在某个北方小城,让他至少还在中国,不是在异乡孤身漂泊。”南非的那个国家,真的太远太不真实了,跟她已是天各一方。 乔烨冷冷回她一句:“莫桑比克的美女可是很出名的,他可以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谢云舒瞪他一大眼,懒得再跟他狡辩,无奈道:“你如果真要跟我玩语言游戏,我无话可说。” 他几乎咬牙地开口:“云舒,你总是替他想,你又替我想过吗,心爱的女人在床上一味提别的男人,还百般求情。” “好,我不说了。”她翻身倒回床面,扯被子盖到身上,背对他闭上眼。 乔烨沉默了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在床上吵架,而且是因为一个第三者。 他想去哄她,可是清楚唯一能把她哄回来的方法是让沈策回来。可是沈策是回不来的了,他的离开路线已设定好,莫桑比克只是他的一站,最后要到的是赞比亚,那个真正荒凉贫瘠的非洲国家。 437、答应挑战,免费劳力 谢云舒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在乔烨手下做牛做马的一天。[] 整个早上,她都跟着牧文奔忙于乔烨的办公室和各部门主管的办公室之间,什么文件、材料、样品,全是由她拿,牧文则是洒脱地甩着手,俨然就是她的上级。 她穿着高跟鞋,走道转了几趟,脚就疼要死。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依旧丝毫不表现。做人就是要硬气,她可不能先认输。 公司的人都对她的受苦受累熟视无睹,只在她小跑着跟在牧文身后经过时悄悄讨论,这个就是跃上枝头的总裁夫人吗,现在不也做回小助理了,肯定是失宠了。这样的流言,牧文装作没听见,她更是要置若罔闻。 其实谢云舒也不愿呆在公司里被牧文使唤,一切只因乔烨今早起床时推醒她后所说的第一句话:“你哪天修炼成一个合格的总裁夫人,我就放沈策回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很早的清晨,只确定她醒了,没管她的理智是不是苏醒。 谢云舒原本还朦朦胧胧,听完他字字坚定的这句,敲敲头回味理解片刻,睡意顿时烟消云散。他说让她修炼成合格的总裁夫人就让沈策回来?如果她的努力能让乔烨回来,她肯定做什么都愿意! 转头向身边的他,确认问道:“真的?你愿意让他回来?”说这句话时,谢云舒没发现自己发光的两眼,太明显了。 乔烨又觉得自己纵然她了,高兴得更点了笑穴似的。冷冷瞥她一眼,脸转朝别处不看她,板着脸提醒:“注意前提,你得成为合格的总裁夫人,必须由我点头认同。”以前沈策想训练她成为女打手,自己怎么就不能效仿一下,把她培养成自己想要的女强人呢。[.超多好看小说] 谢云舒的心刚刚才提高,一下又跌回了低谷。就他这苛刻挑剔的性子,她得修炼到什么时候他才会满意,只怕比沈策教她成为女战士还困难。相比之下,她甚至觉得舞刀弄枪跟简单,职场可是极复杂的,而且很累。 乔烨看她蔫蔫地不答,掀被子下床,到衣柜前找要穿的衣服,轻描淡写道:“你如果觉得为难,也可以继续呆在家里赌气,不用再打主意求我让他回来。”他清楚,如果任由她这样生闷气下去,两人的感情也必将在中途被消磨掉,那就得不偿失了,沈策反倒也达到了他的意图。 谢云舒听得心底一阵火冒,自己怎么可能再求他,她宁愿选择完成他口中的好夫人的任务,也不想低声下气再求他,还被他嘲讽是在床上替别的男人求情。 咬咬牙,强硬道:“这有什么为难的,你要我怎么做直接说就行,我一定办到。”想想也不过是从前那些要求,让她学分析股票、学投资理财、学贸易实务等等之类的。 她从镜子里看他的模样,换上一身休闲西装,顿时英挺干练不少,穿睡袍懒洋洋的样子再没了踪影,几乎是迥异的两个人。她不禁悄然丢给他一个白眼,这么帅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腹黑,净让她上当! 他轻勾一下唇角,为自己扣上衬衫扣子,对床上抱着被子的她道:“先下床换衣服准备出门,以后每天跟我去公司,安排你在牧文手下打杂。”殊不知,这几句话成就了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的悲苦操劳岁月。 “好。”谢云舒心中一阵窃喜,反正她也不愿在他手下做事,跟着牧文还是平等的,还能好好说几句话。 可跟着牧文忙碌一个早上她才知道,牧文似乎将她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了,始终只把她当个刚毕业的实习生,什么都派她做,她一做错就说她,生气斥责时就差没把文件夹砸她脸上。[]她被吓得在心底感叹:牧文啊,你的孪生兄弟还真是雷厉风行,你别再让他代班了,温文知礼的你快回来吧! 在忙碌中苦苦思索了一整个上午,谢云舒这才知道自己是中了乔烨的激将法了。把她骗到公司里当免费劳动力,给她一个遥遥无期的目标,吊着她的胃口,让她在日复一日的盼头里消磨殆尽能量。就像温水青蛙,最后想跳都跳不了了,只能任由他大快朵颐。 不行!怎么能被他打倒呢!必须想想办法打压他,来一次现实版的斗地主!至于突破点,她还得好好想想…… 牧文瞥见办公桌对面的谢云舒又在发呆了,拿起自己的杯子往她面前重重一放,沉声道:“我的咖啡没了,去帮我冲一杯。”让她对个发票,怎么没看两张就又神游,只一早都神游多少次了。 只有他知道,以前冲咖啡这样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做的,此刻他是不是应该感谢上司赐个职场新手给他使唤,而是上司心尖上的美人。这样的恩宠,他都觉得难以置信。 不过事情都有双面性,上司让他培养这个娇滴滴傻乎乎的夫人做好用的女助理,不知要培养到猴年马月才能合格,那时候怕是自己都退休了。 谢云舒见他又使唤自己做小事,跟丫鬟一样,不满地抬眼瞪他,却被他淡定地瞪回,无赖的样子,认识他这么久的历史上从没有过。 他扔给她一条速溶咖啡,严辞道:“看什么看,泡咖啡也是门必修课,我的咖啡只放六十毫升水,半块方糖,乔总不喝速溶咖啡,你必须现煮,滤渣要滤三遍。” “什么?!”谢云舒惊得差点没把眼珠掉出来,滤咖啡渣竟然需要滤三遍,这不是磨折人吗,怕是颜色都被滤没了。乔烨的吃食竟然这么精细,她之前都没发现。 牧文淡定补充:“我还没说完,你继续听着,方糖只需一块,加三分之一奶……”然后又是乱七八糟一堆要求。 她再不犹豫,抄起他的杯子站起,抬手止住他的言语,果断道:“行了!我才没功夫那么伺候他,还是由你去吧。”牧文,再这样下去,我都会怀疑你之前是不是对乔烨有非同寻常的感情了,伺候得比女人还好,让她这个正牌夫人的脸往哪儿搁? 他耸下肩,轻笑道:“随你便,反正以后你还是要到他手下打杂。”不然乔烨培养她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能有个能代替秘书cici的得力手下,她便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而且她傻得可以,什么机密的文件都可以交给她保管,她完全想不到要偷看或者其他,即使她看了也看不懂。 谢云舒又瞪他一大眼,转身走出他的办公间,去向茶水间。口口声声说她打杂,太不顾及她面子了!她说不定哪天也能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此时的谢云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不久的将来,真的会做出几件对于乔氏来说惊天动地的大事,彻底将自己和乔烨的命运改写。 茶水间里一个人都没有,谢云舒这才想起已经到午饭时间了,够头看看走廊另一侧的办公大厅,格子间也没了员工的身影。 穿高跟鞋的脚又传来阵阵钝痛,她扔开牧文的杯子,一下做在椅子上,抬起双脚使其不再被压迫。脱开鞋子一看,小指竟都被磨出水泡了,还有后跟也被磨破了。 高跟鞋明明是舒适的,大概是她这天走太多,皮肤承受不住了。 将鞋子往地板重重一摆,气呼呼靠在椅背上,低声抱怨:“我这都是过的什么日子,简直比实习生还不如!” 没想到安静的茶水间竟冒出一个声音回答她:“是吗?要不要我给你提点儿建议?”语气中含着轻笑,随意悠然。 她被陌生的男声一惊,想起自己还光着双脚,忙弯腰去够地上的鞋子。抓起一只鞋套在脚上,一个黑影已缓步移到她跟前,帮她捡过一支扔得较远的高跟鞋,递给她。 谢云舒讪讪接过,抬头上看,眼前的面孔有点熟,想了想,犹豫道:“你是海诺?”眼前的男人是个典型的韩版花美男,不大的眼睛却透着闪亮的光,笑眼迷人,从容与狼狈的她对视。记得上一次初见,他帮她躲在天台,还借了钱给她打车,应该算是好人一枚。 “夫人好记性。”他笑着回道。一早便听说乔总又把夫人带来公司了,而且是跟着牧文各种奔忙。刚刚他来送季度报告给牧文,没想到恰巧在茶水间外的走道听见了她的那句抱怨,听出是她的声音,便随口接了句。 她没好气瞥他一眼,低头道:“什么好记星,我还诺亚舟呢。”牧文对她交代那么多要记的东西,她都被洗脑了,内存严重不足。 看她要穿上另一支鞋子,他却突然制止:“你的脚怎么磨成这样了,先别走,坐在这儿等着我。”在职场混迹多年,对于女孩子被高跟鞋磨破脚这样的情况,他还是清楚怎样处理的。 “干嘛?”谢云舒不明,抬头看他,他已走到门口。 没回头,抛给她一句:“找创可贴来包住。” 等他拿着几个创可贴回来,谢云舒才咕哝道:“何必呢,我倒是要让乔烨看看,他的好秘书把我折磨成什么样。”说不定还能以此博取点乔烨的同情,给她换点清闲差事。 438、言语提点,试探态度 谢云舒看看自己被鞋子磨得伤痕累累的脚,气鼓鼓道:“何必呢,我倒是要让乔烨看看,他的好秘书把我折磨成什么样。”抓了贼就连夜审,看看,才一早上,就把她虐成这样,还真是弘扬了上司的腹黑精神。 海诺听了她的话不禁侧目,打量她片刻,道:“身体是自己的,痛也在自己身上,何必揭伤疤给别人看。”看她这幅样子,乔总是真的把她保护得太好了,稍微受点伤都要向乔总撒娇,职场女性哪有这样的。 谢云舒在心底琢磨他的话,半晌道:“你说的有道理。”万一乔烨因此嘲笑她吃不得苦,岂不是自找没趣。以后她还是得学会应对牧文的狂轰滥炸,而不是寻找避风港。 他将创可贴外壳撕开,扔了外壳递到她手中,拿起自己方才带来的文件,起身道:“行了,我先去找牧文。职场不是那么好混的,放机灵点儿才不会被牧文骂,他做起事来可是很专注很严谨的,养成习惯了以后也不会被乔总骂。”乔烨把她放到牧文身边,心中所想再明显不过,要牧文把她带出来,当个贤内助。 谢云舒白了脸,幽怨地望着他道:“就你这么说,我在改变之前都是被骂的命运。”今天确实没牧文严辞说了一堆,让她都低头在地上找地缝了,当初实习的时候,也没被乔烨的另外那个女秘书这么骂过。 海诺郑重地点头应:“确实。”走到门边,侧身对依旧颓然坐在椅子上的她道:“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到广告部找我,我一般都在。”不过根据猜测,她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忙到没有时间走出自己的办公区域。 谢云舒怔忪地神游了片刻,恍然对离去的他道:“哦,谢谢哦。”又是给她告诫,又是给她创可贴,海诺这个好人的标签眼看是挂定了。 “又想什么呢,呆。”他轻笑,留下她独自呆在茶水间,走向牧文的办公室。 乔总那么精明的人,竟然找了个这样对商场职场毫无认识的呆萌老婆,真是有趣。 敲门进入牧文的办公室,看到牧文正在桌前对发票,海诺不禁哑然失笑:“牧文,这样的小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了。”找个普通助理,人家肯定做得细致,还不敢瞒报。 示意海诺在桌对面椅上坐下,牧文无奈地揉额头,苦道:“乔总说把这活儿交给谢云舒,可她那马虎的性子,哪做得好,我只能再对一遍。”而且她不管上手什么事都困难得不行,他教她的时间都够自己做完了。 海诺笑意更甚,看好戏般看着友人,道:“晕头转向了吧?”这么安排下来,牧文的工作量反而增大了不知多少,乔烨的变法还挺有难度的。 牧文自己起身倒水,顺便帮海诺倒了一杯,无可奈何道:“别提了,快哭了。”比如现在吧,让她去冲个咖啡,结果这么久还没回来,换成一般的雇佣来的助理,早被炒了。这会儿子不知她正窝在哪个角落发呆神游呢,两人的午饭也给忘了,神游得都不会饿了。 海诺挑眉道:“我看她也快哭了,跟着你在各处跑一早上,脚都磨起水泡了。”她已是叫苦不迭,独自躲着发脾气,结果让他遇上了。 “是吗?”牧文脑子里闪过无数种想法,望向友人始终笑容灿烂的脸。 海诺点头,随口道:“我给她创可贴了,不过据估计,下午走路该一瘸一拐了。”磨起水泡接下来就是被磨破,然后流血,那种疼可不是一般的。 牧文心底闪过担忧,道:“那乔总知道了……”他本想说乔总岂不是要扒了自己的皮以惩罚,却收了声。[]沉吟一秒,灵光闪过,抬头看向海诺,恍然道:“不对,我正好可以借此试探乔总对于她在公司打杂的态度。”要是乔烨责怪他,说明这场革命具有妥协性,如果乔烨依旧冷面让他放手做,说明乔烨是下定决心要让她吃苦蜕变。 “嗯哼。”海诺点头,耳垂上的那颗细小钻石耳钉闪过光芒,略显妖冶华丽。 牧文侧目打量他,皱眉道:“你早想到了?”这家伙,竟然兜这么大个圈子。 海诺轻笑着拍他肩膀,深深笑道:“我这不是来提醒你嘛。”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是怕牧文被各方影响,失了判断和分寸。 牧文抬手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再不喝该被他再来一下打翻了。摊开手掌道:“得了吧,拿的什么,给我吧。”海诺难得有到这边串门的机会,一般来都是因为公务。 海诺却不给他,狡黠笑着推诿道:“季度报告,你要是忙着没时间看,我就带回去了。”反正他也不喜欢做这样应付上级的工作。 牧文上前夺过,故意正式道:“不会,我一定把它转交给乔总,由他亲自验收。”海诺带领的那一班人专门做广告创意,都散漫惯了,小错可是不少的,有工作的时候则跟打仗一样,全都拿出十二分精神,上面便也慢慢习惯了,睁只眼闭只眼。 海诺自信道:“我做的东西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他看你看都一样。”报告虽然不是他的专长,可报喜不报忧还是可以做完好的。 牧文这次则是真是认真地提醒他,尽管带着笑意却再严肃不过,“你小子合适点儿哈。”这么大的公司,要是再招批精兵干将来,海诺的饭碗可就动摇了。 海诺竖起三根指头,抬手指天起誓:“天地良心,小事已解决,大事好事全写上边儿了。” 牧文无奈瞥他一眼,摇头道:“你这些花言巧语我真听不下去了,快吃你的午饭去吧。”自己手上还有事情做呢,没时间闲聊打趣了。 “一起呗,下午再继续。”海诺走到牧文身侧够头看他桌上杂乱的发票和单据,劝道。 牧文颓然:“我还得把那姑奶奶伺候好呢,乔总也不知要不要跟她一起吃饭。”一个信儿都没给,两人分别在一边各忙各的,自己莫非还要在中间做和事老吗。 “行,那我就先走了。”海诺腹中空空,便不再停留。 “嗯,不送。”牧文坐在自己的座椅上,目送他。忽喊住他补充道:“对了,你最好离她远点儿,小心乔总不高兴。” 海诺皱了皱眉,问:“有那么严重?”既然那么宝贝,怎么又非要带她来公司抛头露面呢,有点矛盾。 牧文低声道:“吃个醋能闹得天翻地覆,你说严不严重。”从殷蒲到沈策,弄得流/血事件都有了。 海诺轻拍拍胸脯比出个怕怕的姿势,夸张地心有余悸道:“得,那我以后对她退避三舍,走路都绕道!” 牧文看他的演技都能演话剧了,这效果强烈的。冷冷丢给他一句:“随便。” 海诺失笑,回身道:“走了,回聊。”随即打开了房间门。 “好。”牧文在身后目视他在外关上门,心中犹豫是不是应该给谢云舒打电话,都这么半天了她还是没回来。 半晌,在内线上按了乔烨办公室的座机。接通后开口问:“乔总,要谢云舒跟您一起用午饭吗?” 他没有再称夫人,因为今早那么喊时被乔烨斥责了,他说‘什么夫人!以后她只是你的助理,直接叫名字!’,都这么说了,自己不得不改口。 乔烨的声音里带着疲倦,问:“分配给她的任务做完了吗?”这么一早,自己都忙忘了她也在公司这回事。 牧文怎么能向上司抱怨夫人的办事效率极低呢,含糊道:“还没,差点儿。”其实事实是她做什么都没做好。 乔烨冷言道:“那就不用吃饭了,做完再接着做下午的事。”不给她点惩戒,她还真打算散漫下去吗。 “好的。”牧文随后挂了电话,掏出手机准备给乔烨照例发短信群去订餐。 他在心中感叹谢云舒的可怜,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待遇就一落千丈了,连饭都不给吃。 起身走向门口,准备到茶水间找她回来接着工作,桌上的电话却又想起了,正是乔烨。 他接起,开口:“乔总。”如果没猜错,上司是改变主意了。 只听他道:“算了,订我平时吃的那个餐厅的套餐,让她来跟我一起吃,免得做不下去饿晕倒。”对于她的健康状况,他真的不太放心,要是第一天就把她累倒,以后只怕会留下阴影。 “好的。”挂掉电话,这下牧文更唏嘘了,荣宠与冷遇,原来只在上司的转瞬思维间。 或许他刚才处于理性的工作状态,所以决断起来比较狠,等反应过来,又想起那个地位不高的小助理是自己的老婆,虽然想惩罚她也得慢慢来,所以才心软让她跟他一起吃饭。 牧文走到走廊,还没转向茶水间,便看见谢云舒走向自己的身影,脚步果真一瘸一拐的,像是脚下的高跟鞋穿得极不适应。 不禁皱眉道:“乔总让你去陪他吃午饭,你这幅样子怎么去?” 439、虐待员工,熟视无睹 牧文看她走路都一瘸一拐,不禁皱眉道:“乔总让你去陪他吃午饭,你这幅样子怎么去?”弄成这样,乔总肯定会问责。 没想到谢云舒却扔给他一个冷不丁的白眼,撇开脸埋怨道:“是谁把我弄成这样的,我不想陪他吃饭,你陪去吧。”随即走向他的办公室,推门。 牧文忙返身挡住她的趋势,压低声音道:“他指名让你去,这我可代替不了。”乔烨的办公室就在乔烨办公室门外一侧,他在里面很可能听到两人的声音。 谢云舒扶墙站着,瞥他一眼,冷道:“你不怕我向他告状,说我这是被你折磨的?”眼神向下,示意他自己不管站着坐着都巨痛的脚。 “你尽管告,看他怎么说。”牧文嘴上丝毫不畏惧,心底却无奈,她也太娇弱了,脚被磨破弄得走路都不顺畅,这下上司知道肯定心疼,肯定责怪自己。 她因他的态度恍然,怒意抬手指着他,气鼓鼓道:“我懂了,你们是约好的,他让你这样欺负我。”牧文能这么说,肯定是事先得了乔烨的指令,才会一点都不怕被惩罚。 牧文瞪胡乱猜测的她一眼,拉住她的手腕便将她扯进办公室关上门,不悦道:“声音再大点儿他在里面都听到了。(.无弹窗广告)”再这样下去,他都能跟她吵起来,他可没那闲功夫,而且以后他还得跟她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呢。 谢云舒拉过个凳子坐下,甩掉夹得脚疼的高跟鞋,双臂抱在胸前,冷言道:“你有什么好忌惮,反正你们是约好的。”没有乔烨的授意,牧文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她。 牧文看向她的脚,确实有点惨不忍睹,心中愧疚。歉意开口:“行了,乔总一开始不是那个意思,他忙公司的事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想着整你,换双平底鞋进去吧,一会儿午饭就送来。”乔烨让她一起吃午饭,她要是缺席,他只怕更是不放心。 她坐着不动,依旧是一副抵触的姿态,没好气道:“哪儿来的平底鞋。”要是有平底鞋她早换上了,还用等到现在,水泡都磨破了。 这个还真不是信手拈来的东西,牧文想了想道:“我去帮你借一双吧,总不能让乔总看到你这幅样子。”走着一瘸一拐,站着颤颤巍巍,坐着还一下把鞋脱了。 她再听不下去,反正他怎么考虑都是为了自己推干净责任。(.)迅速穿鞋站起,走向门边,不屑道:“我不要穿别人的东西,你不用管了,我去陪他就好。”她倒是要去让乔烨看看,她确实被他们惩治了,他大可放心高兴、满意。 牧文拉住她的衣袖,犹豫问:“那他要是问起……”这姑娘要是把所有实情讲出,就算乔总有心锻炼她,只怕还是会责怪自己虐待员工。 谢云舒冷哼一声,抛给他一句:“放心吧,我会说是你虐的!”随即走出砸上门。 牧文一想不妙,追到门口打开门,对还没走到乔烨门口的她道:“那么做的后果就是他把你换到他手下。”据自己观察,她可是不太想跟乔烨呆在一起,大概是由于沈策被送走的缘故。 从办公室门打开的那一瞬,谢云舒就知道了,牧文还是害怕的,把她虐成这样始终不好。得理不饶人,饱含哀怨道:“有什么不好,至少我还是他老婆,就不信他不给我留点余地,像某些人一样。”随即走到乔烨办公室门口,敲门进入,隔绝刚刚争执的世界。 牧文无奈,现在她进去了,自己再想解释也没机会了。 办公室内,乔烨坐在电脑前,戴着平光眼镜,盯着电脑屏幕不知在忙什么,只瞥了门口一眼,见是她便将目光挪回电脑屏幕,随意道:“坐吧。” 谢云舒小心地轻脚走过,没把脚上的伤口弄得太痛,在最近的沙发上坐下。心底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一直盯着电脑,没发现她走路的不对劲。 将近等了五分钟,乔烨终取下了平光眼镜,大班椅的方向转着对向她,靠在椅背上悠然开口:“牧文说你上午的工作还剩点儿没完成,怎么,还没找到状态?”含笑的语气,对员工说话的意味更浓些,也不乏对她平日的熟稔。 “……”谢云舒幽幽看他一眼,自己哪是没找到状态,而是状态是什么都没弄清楚,一上午全是浑浑噩噩地在被数落。 隔着距离,乔烨看不清她隐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没得到她的回答,便又转向电脑,对她道:“先安静歇着吧,待会儿午饭送来了咱们再一起吃。”现在他暂时没时间陪她聊,手头的事情不能被打断。 “好。”她温顺应一句,反正现在她也没精神再闹腾了,身上累得酸痛。 他没有看着她,却打破房间的安静,开口问:“你腿怎么了?”刚刚她走进的时候,他的余光里明明发觉她走路不稳。 谢云舒在心底暗叹一声,这人怎么什么都察觉得到,敷衍道:“没什么,高跟鞋磨脚。”他越是想看她出洋相、装可怜,她就越是会咬着牙,不让他得逞。 他像是忽略她的回答一般,继续问:“崴到了?怎么走路都不稳了。”说话间,手仍在键盘上敲着,没看她一眼。 她咕哝道:“没有,只是磨得发红了,明天换双平底鞋就好了。”其实她心里是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再穿高跟鞋,外观漂亮,坑人也漂亮。 他终听到她说顺畅的实话,满意道:“嗯,你先休息会儿,我把手里的事做完。” 谢云舒慢慢窝在沙发里,无聊地四顾打量他的办公间,随意问道:“要我帮你倒水吗?”他工作起来,还真认真得不行,能做到对她熟视无睹。 他简洁答:“不用,还有。” 又操作电脑半晌,瞥一眼在沙发上发愣的她才反应过来,她不是他的秘书,是他的老婆,不该这样冷落着放在一边,也不该对她太苛求,拖到这个时间还没吃上饭。自己倒是习惯了一点多才吃饭,她在家可是十二点到点吃饭的,自己算是亏待她了。 440、勉强上道,劳累晚归 正当乔烨起身放下手中工作,准备走向谢云舒时,桌上的座机响起。[]按下播放键,那边的牧文道:“乔总,午餐送来了。” “你拿进来吧。”他回了一句,走向她坐的沙发,才发现她坐得离他很远,离门倒挺近。 谢云舒看着乔烨走近自己,心中一阵局促,但愿他没有跟她亲近的兴致,她素面朝天地忙一早上,脸上只怕都摞一层灰了。 牧文敲门,默默将餐厅送来的饭菜和餐具在茶几上摆好。 乔烨坐在谢云舒身边,隔着一点距离,淡淡对牧文道:“去吧,有事我再叫你。”忙着一早上,他也累了,牧文肯定也累了。 “是。”牧文始终没看谢云舒一眼,垂眸退出房间。 乔烨坐到沙发边,将餐具递给她,温柔问:“肯定饿了吧。” 谢云舒想不通,乔烨怎么能做到早上还跟她冷言冷语,现在就变得像昨天的不开心全没发生过一样。勉强勾了勾嘴角笑笑,答:“还好,饿过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间,一点四十了,她都快饿瘪了,还不是因为气饱了,早到处觅食了。 乔烨瞥一眼时钟,转眼都已经属于下午了。无奈道:“在公司就是这样,我都习惯这个点吃饭了。”抬起饭碗递到她手中,随即帮她夹菜。 谢云舒扒拉一口饭粒,都快凉了,尝起来实在无味,跟吃橡胶米饭似的,微皱眉问:“老吃外卖?”菜看起来还算丰盛,只是米饭真的让人没食欲。 他侧目看她,轻笑道:“不然吃盒饭?”食堂里的员工餐,跟这个比起来可又差一截了。看来她还不太习惯今天的午饭水平。 她恍然点点头,小声道:“也对。”在这样的繁忙商业区,没人会太苛求精细的饮食,再好的食物不都是穿肠过,匆匆一顿,最后再投入工作。 乔烨为她夹菜,嘱咐道:“快吃,一会儿接着回去工作,有什么不会的就问牧文。”今天自己的事也挺多,都没时间验收她的工作成果。 “嗯。”谢云舒捧着碗,心底一阵欲哭无泪,牧文刚刚才争执过,请教他自己都觉得为难。忙扒拉两口饭,堵住自己的小情绪。 乔烨对公司的吃食并不介意,转眼已经吃了半碗饭,打量她道:“我怎么感觉你闷闷不乐的。”一脸的苦逼跟欠了别人很多钱一样。(.) “……”谢云舒无语凝噎,兄弟!我能乐吗?脚都磨起水泡了,我能乐吗?! 又不能对他抱怨,他只怕会嘲笑她笨,穿高跟鞋上班,于是在心里默默忍了。 他以为她还没习惯,便教导道:“慢慢适应吧,这里挺锻炼人的。”跟着牧文她能接触各部门的高层,以后在公司众人也能有一席之地,而不是半路出家就成为大人物,没有根基。 “嗯。”她悄然帮他夹菜,提醒自己最近不要再惹他不高兴,否认死法会更多更惨烈。 乔烨看着她收眉敛目的样子,乖巧又小心翼翼,可爱得不行。这一身职业装穿在她身上,再不似从前清纯活泼,着实埋没。这个周末如果有时间,倒是可以带她去城外走走,放松下心情,免得她不是憋工作的事儿,就是憋沈策的事,都快钻到牛角尖里去了。 饭后,谢云舒乘有经理来找乔烨,迅速溜出了他的办公室,避免再跟他独处。而那一桌的狼藉她是懒得收拾了,搬出房间就够费力的,还是交给他的一帮秘书去吧。 回到牧文的办公室,他没有再让她跟着他奔忙,只是交给她一份文件,让她把其中的一些类似营业收入增长率、超大单净流入的数据汇总计算一下。 谢云舒在背后目送牧文离开,松了口气,做事也恢复了点状态,打起十分精神,尽量细心,不再犯错。每个数据都算两遍才填上,最后汇总时又检查一遍,看自己有没有犯小数点打错位置的低级错误,免得把脸丢大。 不知不觉,日头偏西,白领金领们缓缓离开商务区,大楼的日光灯在夕阳中一盏盏熄灭。 牧文回到办公室时,已经是六点多。他先走近谢云舒身边,当着一脸颓然、幽怨的她,拿起她做出的表格,细细看一遍,点了点头,道:“做得不错,乔总有来过电话吗?” 谢云舒在意念里白他一眼,他这语气是把她当值班的还是他的小秘,跑不见人一下午,现在回来验收了还不满足。 冷冷道:“没有,没任何电话来过。”就算有电话来了,她只怕也要看自己心情再决定接不接。 牧文看她都累蔫了,是时候收工回家了。道:“那我问问他吧,时间也不早了。”高层都快走光了,总裁和总裁的呆萌夫人却还在这里坚守着,真是自家事业,无比上心。[.超多好看小说]要是她有一天也成为乔总一样的工作狂,那乔氏的前途就更光明了。 “哦。”谢云舒对于回家或者吃晚饭什么的没多大兴趣,她熬一整天都几乎麻木了,只想早点回去把自己扔床上,让眼睛休息下。 牧文按下内线,对上司道:“乔总,要在这里用完晚饭再回家吗?”据他猜测,上司应该是忙忘了,最近公司在筹备一个大项目,上司不放心别人,就先自己动手,画蓝图,等项目的细节确定了,再交给下面的人完善和改进,把各种好的想法汇总。 独自在办公室忙了一下午的乔烨脑子都有点懵了,哪还记得上下班这点。恍然道:“我把时间都忙忘了,叫云舒先去车上等我,一会儿回家吃饭。”看向窗外,太阳快沉入地平线,对面的大楼已经只反射出微弱的紫红夕阳了。 “好的。”牧文按下电话,目光投向依旧端端坐在班椅上的她,示意她听清了上司命令就快点动起来,还不忘补充一句:“脚不方便就快点收东西下楼,免得磨磨蹭蹭让乔总等。”当然,他说这样的话,是站在一个秘书的角度讲的,而不是一个受了外伤企图博取老公同情的老婆。 乔烨下楼到达地下停车场时,谢云舒正歪歪倒在车窗边,目光淡淡,一脸疲惫。 他坐入车内,示意司机开车,挨在她身侧,柔道:“很累吗?”看到他开车门都只是转头瞥了他一眼,开口说话都省了。 “嗯。”她眨巴几下眼睛,打消刚刚浮上的困意,咳几声振奋精神。 他拍拍她的肩,将她拥进怀里,低声道:“那就快回家吧,七点多了。”他不敢大声,怕自己惊扰了她,而且自己也没有力气了,今天真够累的。 她幽怨地苦着脸,咕哝道:“回去我要先睡觉,好困。”好久了,没像今天一样对电脑那么久。 他轻笑,这可不就是累坏了吗,问:“明天还来吗?”他真怕她会退缩,回家的路上他就又得自己一个人,而不是能像现在一样把她拥在怀里。有她从一天伊始陪伴到最后归家,幸福难以言语。 谢云舒执着道:“怎么不来?必须来!”她不是轻易会认输的人,今天脚受伤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穿平底的就好,怎么能因为这么点小折磨就退缩。 乔烨欣慰一笑,她终于把她的固执倔强带到工作中来了,这样的她做什么都能做好的,他相信。将她的头抚到自己肩上靠牢,温柔道:“行,睡吧,到了我叫你。”在两人都累的时候,他愿意再坚持一会儿给她一个安稳坚实的肩膀依靠,陪她继续往下走成长、蜕变的旅程。 半小时后,暮色已隐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车子驶入院中,乔烨轻轻推了推她,低声道:“云舒,到家了,下车吧。”本想直接抱她进屋,又怕她出了车中不适应而冷到,还是她先醒过来比较好。 谢云舒懵懂睁开眼,看到车窗外熟悉的别墅,心中雀跃,拉开车门跳下车,脚下的一阵钝痛却敲醒了她的困意。被磨破的脚怎么经得起她穿高跟鞋这样蹦跶,不疼才怪呢。 乔烨跟着她下车,听到她吸了口冷气,像是被什么弄疼了又不敢叫出声一般疑惑打量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谢云舒赶忙摆手,自己的脚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惨烈样儿,还是快回房间处理伤口吧。 在背后看着她迈步向前,乔烨更加不解了,她早上出门走路都好好的啊,怎么这会像鞋子里有砂子一样别扭。追上她继续问:“怎么这样走路了。”想想,她的高跟鞋都是羊皮的,应该不至于那么难穿吧。 她终忍不住了,扔给他一句:“脚磨破了,怎么走都疼!” “我看看。”他拉住她,蹲下身就要帮她脱鞋。 谢云舒忙推他的手,急道:“别看了,待会儿我抹点药水就行。”她自己都不忍直视,他看到只怕要生气的。 乔烨不知伤情,笑道:“倔什么,你身上哪儿我不清楚。”随即让她扶着自己肩膀,脱下了她右脚的高跟鞋。 “……”脚下一凉,只剩一层丝袜包裹。谢云舒不禁在心底嘀咕,我身上你是清楚,可你绝对不了解我今天受的外伤! 乔烨被她脚的伤情一惊,讶异又心疼,急问:“怎么贴这么多创口贴,流血流成这样!”小指外侧、拐骨外侧、后跟腿筋处,都粘了好几个创口贴,血流出结痂,都把丝袜粘住了。 谢云舒心中那叫一个哀怨,又不能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只埋怨地说:“还不是你那个好秘书。” 乔烨抬头看她,正是一脸的小情绪,疑惑问:“牧文?他又不是你的鞋,能把你的脚弄伤?”鞋穿在她脚上,不舒服她可以换一双的吧。 她从他手中缩回自己的脚,踩在高跟鞋上,没有再穿进去自寻痛苦。气呼呼道:“一早上他让我跟着各个部门跑,跑到最后脚都磨起泡了。”不管乔烨是知道还是完全不知情,自己都必须把实情告诉他,免得他还来质问她。 乔烨微皱眉,问:“那下午呢。”她这样走路都一阵阵吸冷气,牧文肯定发现了,不会还虐待她让她走吧。 她撇一下嘴,咕哝道:“下午他良心发现了。”不过牧文下午消失了不少时间,几个人找他都找不到,也不知是跑哪儿去了。 乔烨站起身,直视委屈愤愤的她,摸摸她的头顶,心疼道:“牧文怎么这样没分寸。” 谢云舒没好气道:“他又不穿高跟鞋,他怎么会有分寸。”要是让他们男人穿着高跟鞋走那么久,他们照样叫苦不迭。 车子已经开走,两人站在院中央被一阵阵凉风吹过。他看看凉着灯的客厅,道:“行了,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抱你进去吧,别走了。”她都伤成这样了,自己还怎么忍心她再走路,之前没让她先回家处理,是因为他不知道她这样了。 他正要弯腰横抱她,没想到被她一下推开手,语气带刺道:“用不着,反正你们是约好的,就想着整我。”她这么说是有根据的,牧文之前说随她怎么告状。 乔烨顿时无语,她这情商怎么依旧跟小孩子一样。好言道:“云舒,我让你去公司是为了磨练你,从没想过要整你,你是我的老婆,我整你干嘛。”这个傻丫头,这点弯都转不过来。 她把自己的脚一伸,指着脚尖道:“是呀,这不就是磨练吗?”磨得都长泡流血了。 乔烨摇摇头,这件事根本就是意外啊。哄道:“我怎么知道会这样,你以后别穿高跟鞋不就好了。” 不想她却固执道:“她们能穿,我怎么就不能,我也可以。”她所指的,是公司里漂亮窈窕的女职员们。 他哑然失笑,揉揉她的发顶,无可奈何道:“傻,她们是备了两双甚至三双鞋子,漂亮的一面都是坐给别人看的。” 谢云舒一愣,反应过来后随即大骂:“虚伪!”每天要根据不同场合换鞋子,跟换面具似得。 乔烨低头笑看她表情,侧目问:“你今天就被这些弄得闷闷不乐?” 她气呼呼地反问:“你身上又疼又流血你能开心得起来?” 441、吩咐以后,对她好奇 乔烨无奈,她竟然忍受了一天的钝痛,要不是他发现都还不打算告诉他。为她穿上鞋,不顾她的阻拦把她横抱起,穿过院子走向门口。 低头看看怀里依旧气呼呼她,劝道:“好了,别生气了,今天是牧文疏忽了,以后我让他细心些,多教教你技术活,而不是跟着跑。”牧文每周都需要到各部门交接,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一项工作,可公司大了,完全走完一趟都是不短的距离。 谢云舒双臂环在他脖子后,不满地咕哝:“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再跑,那真当我是充话费送的了。”原来他不是故意的,没有跟牧文约了要整她,自己还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想也够笨的,他就算气她因为沈策跟他闹,也不至于这样折磨她吧,自己真是榆木脑袋。 冯管家为两人开门,乔烨抱着她进了客厅,想了想,若有所思地感叹道:“那得是充几千万的话费吧,这么丰厚的奖品。”随即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一口。 谢云舒乐得不用走路,在他怀里指挥他走的路线,“我要上楼,我要睡觉。”虽然她已经听到厨房里炒菜的声音了,可困意成功压过了食欲,她现在只想睡觉。 “行,你先睡会儿,晚点我把晚饭再端上楼给你。”乔烨抱着她上楼,抛下身后静静观望的冯管家。 她听到他还要给她端饭上楼,故意推诿道:“怎么好意思这么麻烦乔总。”在公司里总是牧文和她伺候他,到了家里他反而这么好了,变化真大。 上完楼梯到了走廊,乔烨推开她的卧室门,示意她伸手开灯,叮嘱:“在家不许这么叫,在公司听烦了,回家还听这个。”对于她,还是软软糯糯的老公听着舒心。 她抿唇嗤笑,抬头嗔他一眼,爽快应道:“知道啦。”房间里是熟悉的香气,将她一天的不快心情一扫而空。 乔烨将她放在大床上,帮她脱鞋解外套衣扣,询问:“要不要先洗澡?” 谢云舒累得半死,哪还有力气捣腾洗澡,衣服都懒得脱,卷被子裹在身上,小声道:“这个伤口怕是不能侵泡,不洗了,睡一觉起来再简单打整。”翻个身,侧朝一边,避开屋顶的吊灯灯光。 他看她半分钟就能睡着的样子,便不再打扰她,摸摸她的头,道:“行,那我就先下楼吃饭了。” “嗯。”她应一声,在被子暖暖的味道里,困意涌入脑袋。 乔烨关灯退出她的卧室,却没有下楼,而是直接走向自己的书房,关上门后,拨通了牧文的电话。 那边的牧文刚跟周晓蛮吃完晚饭,正跟她一起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看到是上司来电,忙示意周晓蛮把电视音量调低。 接起电话:“乔总。”心底隐约猜到了上司来电的原因。 乔烨直接道:“牧文,今天她的脚弄成那样,你怎么不告诉我。”要是乔烨早知道,肯定让女秘书带她出去现买双平底鞋换上,也免得她一下午又穿着高跟鞋。 牧文悄然憋下一口气,保持镇定回答:“她说她会跟你告状,我以为她中午就跟你说了。”看来自己这顿挨骂是免不了的了。 乔烨一阵不悦,薄怒道:“说什么说,我进门前才发现她走路不对劲。”这两人是闹什么,都瞒着自己,成一伙儿了是吧。 牧文听出上司的怒气和心疼,几乎已经猜到上司目睹到谢云舒脚上水泡时的又气又怒。忙道歉:“乔总,是我不好,没顾及到她穿高跟鞋,让她走了半个上午,您惩罚我吧。”认错及时点,说不定还不会太严重,始终她是上司的枕边人。 乔烨听到惩罚两字,才觉得自己说重了,放缓语气,转言道:“以后少让她做这些耗体力的,她这会儿饭都没吃就睡床上了,今天太累了。” “好的。”牧文乖乖应下,比手势示意身旁的周晓蛮别闹。 乔烨继续道:“多教她些处理事件的技巧就行,处好关系,调教机灵了我重重有赏。”谢云舒并不是笨,她只是职场的那根筋还没通。 牧文就差没一把推开老往他听筒边凑的周晓蛮,保持正常的语气回道:“乔总,不用的,这是我的职责。” 乔烨轻笑着斥道:“别对我说废话,你不是跟周晓蛮挺好吗,要是我满意了,你们结婚时就送套最好的装修给你们。” 幸好这句话没被身边的周晓蛮听到,不然她肯定撺掇自己早点结婚。反而拉开话题对乔烨道:“乔总,别说那些了,夫人脾气倔得很,没有您的帮助配合,我只怕很难完成任务。”如果没猜错,今晚她已经得到上司的撑腰了,明天肯定会有底气许多。 “放心吧,以后有时间,我会亲自教她,平时也会多问她的意思。”正好这次公司开展新项目,她多跟着牧文和自己,也能从中多学点。 “好的。”牧文应下,感觉以后事情将会向好的方向发展,不管是上司和谢云舒的感情,还是谢云舒的职场成长。 “那就这样吧,不说了。”乔烨想起今天回家还没看两个宝宝,便准备收线。 “好的,明天见。”牧文放下电话,感叹谢云舒的地位还真是不错,让乔总专门为她打电话来。 身边的周晓蛮见他挂掉电话,终能正常地开口说话,问:“又是你上司?”天黑时才到家,刚吃完饭就又打电话来,这简直比女朋友还抓的紧啊。 “嗯。”牧文那过电视遥控器换台,对周晓蛮选的节目不敢苟同。 她趴在他肩膀,问:“还是因为那个谢云舒?”因为两人的对话里,都在为了那个女人讨论。 “嗯。”牧文瞥身边的她一眼,她八卦起来还真是兴致勃勃的样子。难得有时间陪她看电视,结果还是问些跟工作有关的事。 周晓蛮眼睛泛着好奇的光,若有所思道:“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把你上司收拾得这么服帖,什么事都为她着想。”有机会,真得讨教下。 442、想得简单,抛开过去 周晓蛮在心底琢磨,一般的总裁夫人不都是养在家里,需要带出去的时候给众人看看,谢云舒怎么被向着女强人的方向培养发展,公司有乔烨一个高手还不够吗,两口子一起奋斗? 牧文听懂她的意思,什么收拾服帖老公、为其着想,无非是关于邀宠,道:“她可没有你这些心思。”谢云舒一直不都是被上司收拾乖顺吗,上司也不可能是会被老婆收拾服帖的类型。 周晓蛮不悦地打他一巴掌,问:“你什么意思?”女人把握老公的心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心思这个词被他说出来,像是将自己和谢云舒分了个类,变得不同。 牧文只得耐心解释:“跟乔总是他们的缘分。她想事情很简单,不像你这么聪明,手里接触的全是机密文件,却不会想到利用,所以乔总才会想着培养她做事。”如果谢云舒是个聪明有心机的女人,上司大概从一开始就不会接受她,而是怀疑她是别人派来的卧底。 周晓蛮这才露出笑意,嗔道:“挺了解她嘛。”对她的分析比对身边自己的女人的还透彻,是谢云舒太容易了解了,还是牧文有对此花过心思? 牧文从电视新闻上挪回视线,侧头对身边懒猫一样挨着自己的她道:“看人都不会还怎么当秘书。(.)”就像对身边的她,虽然她以前的职业很敏感,但他看中她性格的直爽,毫无矫揉造作,所以决定选择她。 周晓蛮的好奇心还没被满足,又继续追问:“难道我这样聪明的就不可信吗?” 他无奈一笑,答道:“可信,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在的位置越高,想问题越简单,也就越安全。”就像乔烨,他一般都把事情简单化,对其他同行,也不屑弄什么复杂的手段。 周晓蛮撇撇嘴道:“我看你就挺复杂的,很多时候都看不懂你在想些什么。”特别是牧文沉思时,跟想着百年大计似的,严肃得不行。 牧文含笑在她脸上捏一把,调笑道:“不会吧,我对你还是挺公开透明的。”自己对她是真心,所以几乎没瞒她什么事情,不知她所说的看不懂是在哪方面。 “得了吧,咱什么时候结婚?”她抱住他的胳膊,万分有兴致问道。 牧文并没有拒绝她的意思,将心底的想法说出:“等有时间见了我爸妈再计划,最近正忙呢,公司要启动一个大项目。”这样的时期,他是说什么都不能请假的。 周晓蛮一脸的怨气,不满道:“你哪天不忙,从没停过。”两天的周末,都时常被忙得只剩半天,连正常的休整都得不到。 他握紧她的手,算是安抚,又道:“而且如果结婚,请婚假时谁接替我做事,那些秘书和助理只怕乔总会用得不顺手,时间总会有的,比如五一假期。” 她不满道:“你还是跟乔烨结婚吧,免得他没名没份地占着你。”这哪是秘书,简直是离不了得左右手。 牧文无奈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训道:“一天就说些没谱的。”对于乔烨,自己和他都习惯了相互的扶持,要因为感情的私事抛下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她在他怀里大喇喇靠着,叹息道:“白霜是傍了小老板了,我就勉强跟了你吧。”能找个靠谱的男人结婚,对她来说应该算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牧文这才想起来已经好久没有白霜的消息了,忙问:“对了,她最近有联系你吗?” 周晓蛮摇头,答道:“没,打她手机打不通。”好像上次一出现后,白霜又消失了。 “怎么回事?”上次白霜主动联系周晓蛮肯定是有原因的,怎么有突然失踪了呢。 她撇撇嘴,“我怎么知道?怕是懒得跟我联系了吧,身份都不同了。”不管怎么说,以前她们过的生活都不太正常,能一刀两断再好不过。 牧文问:“什么小老板,具体的她有跟你说吗?” 她再摇头,回忆道:“只说陪她的时间少,人还是不错的,自从知道她怀孕就没碰过她。” 他的额头滴下冷汗,对于这方面她还真是口无遮拦,无语道:“谁要你说这些。” 她嬉笑,傻傻道:“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嘛。” 牧文松开她起身,“我问多了,你看电视吧,我去书房处理点事。”经这么一提醒,他还真没有继续悠闲看电视的心情了。 “好。”她拿过遥控器,又调回了自己喜欢的频道。 牧文独自坐在书房内,看着窗外沉沉的夜幕。算算时间,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快九个月了,如果白霜怀的是乔烨的孩子,她已接近生产,如果她怀的是所跟的那个男人的孩子,那么自己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白霜已与乔烨无关。 但愿她不再出现,但愿事实是后者。否则,乔烨的世界又将有一次风波了。 别墅一楼餐厅里,冯管家为乔烨摆好餐具和做好的几样菜,询问:“先生,只放您的餐具吗?”今天有点奇怪,每餐不落下的吃货夫人居然回家就直接回卧室睡觉了。 乔烨淡淡点头,应道:“嗯,云舒的待会儿我做了抬上去。” 冯管家没有忽略他的只言片语,他说的是他做,居然要为了夫人亲自下厨了。不动声色应道:“好的。”停顿了片刻,试探问:“先生,那个房间已经腾空了,您看以后怎么安排。”目光投过去,正是沈策之前住的房间,却避讳着不说名字。 乔烨像从没那些事一般,道:“做普通客房吧。”手中握着餐具,随即夹菜送进嘴里。 “是。”冯管家应下,悄然退到一边。 乔烨心中以为自己早将关于沈策的一切扔开,可此刻还是不禁想起了初见他的那夜,也是在这个客厅,他的出现像是救谢云舒的一束希望之光,自己几乎没怎么犹豫便决定将重任交给他,可惜后来沈策辜负了他的本意,自己也辜负了当初对沈策的承诺。 誓言是好的,可是时间把事情改变了,也由不得自己再纵容,只能选择让他远走高飞。 443、家的套餐,无比满足 吃完晚饭,乔烨便进厨房着手准备给谢云舒的晚饭,并不是张师傅做的菜不够,而是自己觉得好长时间没为她做吃的,有些愧疚。两人总在外面吃饭,在家吃饭时又都是厨子做,没有亲手动锅灶,不知不觉就少了点家的味道。 打开冰箱,里面存放着不少她喜欢的食材,竹笋、百合、西兰花、豌豆,每一样都很新鲜。他斟酌半晌,决定今天为她弄点不一样的菜。 张师傅候在一边,想帮忙却不知乔烨心中所想,只得等着他吩咐。冯管家将外面餐桌收拾了,也不敢退下休息,一齐等在厨房里。 乔烨清洗完一块鲜猪肉,瞥见厨房里恭敬站着的两人,微笑开口道:“你们不能陪着了,回房间吧,有时我再叫你们。”他们也为两人守候一下午了,都不容易。 张师傅没有退下,而是问道:“先生,有什么配料要准备吗,我们来吧,您自己弄多繁琐。”虽然只是几样小菜,可每种配料都得动手捡、洗、切,得花不少时间,看乔烨今天也是带着疲惫,并不熟练地做完一顿饭只怕跟累了。 乔烨并不想他们动手帮忙,拒绝道:“不用,难得我为她做饭,当然得亲力亲为,你们退下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两人也不能再杵在厨房里围观,应道:“好,有事叫我们。”随即退出厨房。 “嗯。”乔烨将洗净的肉放进磨肉机,将它们全打碎成了小肉末,接在小碗里等待烹饪,然后又接着清洗其他食材。 …… 谢云舒睡得朦朦胧胧,却被忽然打开的房间吊灯刺了眼睛,抬手挡着光亮遮在眼前,翻个身望向门口,见是乔烨抬着托盘进来,端着的应该是食物。 好觉被打扰,她的心情乐不起来,又不能埋怨好心端吃的上楼的他,窝在大床上不动弹、不言语,睡意依旧盘旋。 接着,一阵香气便飘向了还懒洋洋的她,她的肚子顺势打鼓,提醒她已经过了吃饭时间,非常饿了,不能再睡了。 乔烨将托盘放在床头柜,坐到床边看着她的眼睛从迷蒙到晶亮,扭头转向自己端进来的饭菜,没看清就已经馋得快流口水。 她开口问:“老公,张师傅今天做的什么,这么香。”床头柜比大床高出点儿,所以她躺在床上看不到托盘里放的菜,香气倒是万分诱人。 他微笑回道:“不是他做的,是我。”看着懵懂的她因为食物而来了兴趣,这个过程真是有趣、可爱。 “什么菜?”她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对俯视自己的他问。 乔烨看了看几个小碟中的菜,冒着热气的米饭,回道:“家的套餐。”他清楚,对于她来说,外面再好吃的大餐都不及家里熟悉的味道,因为她的童年。 “嗯?”谢云舒一愣,他怎么还会给饭菜起这样的名字,跟台剧一样。 他作势要掀她的被子,道:“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怎么她两眼放光,却偏不起来吃呢。 她忙出手揪住自己身上的被子,尴尬道:“可是被子里好舒服。”其实是她睡觉穿着职业装勒得慌,就闭着眼摸索着把衣服全脱光了,这会儿子他要是看到,情何以堪。 乔烨明锐地发现了床上扔得到处都是衣服,便起身帮她拿来一件睡袍,递给她道:“吃完再接着睡,小猪。” 她伸手把睡袍拿进被子里,侧身套上,拉起衣襟,这才掀被子坐起,对他回道:“你怎么天天跟小猪同床共枕……”目光转向一旁的托盘中时,被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止住了口。下一秒,甘愿承认自己是小猪,也想立即开动。 他对她一愣的反应很满意,笑问:“怎么样,是家的感觉吧?” 谢云舒伸手抓起勺子,忙不迭答道:“嗯嗯!太喜欢了!”青翠的豌豆炒肉末,紫菜鸡蛋汤,汤汁浓郁的蚂蚁上树,还有萝卜干咸菜,简简单单的一套,却是难得能吃到的家常菜。 乔烨出手止住她要用勺子舀豌豆的趋势,提醒:“先去洗漱再吃,你看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她一听还要再饿一会儿,极不情愿,撒娇道:“怎么可能,看到这么好吃的菜,我完全醒了。”然后对他眨巴几下晶亮的眼睛,斗志昂扬的样子。 他扶着她的腰令她下床,不可反驳道:“那也得先刷牙洗脸梳头,不然对不起我的这份套餐。”其实他是为了她的健康,睡觉后刷了牙再吃东西。 她勉为其难地下了床,裹紧身上的睡袍,懒散地迈步向浴室,嘀咕道:“哎哟,连食客都要挑剔,菜做出来不就是一品而快嘛。”刚刚眼看就能把那勺豌豆肉末送进嘴里,生生被他挡了。 他在身后笑道:“快去洗漱,馋得口水都滴出来了。” 谢云舒在浴室里草草洗漱一番,卷了袖子就回到卧室床边,将托盘端到房间中的小圆桌上,坐于凳子伸手开动。 乔烨随她搬到桌边坐,满足低看着她大口饕餮。 她边吃边问他:“你的晚饭吃了?”这样的好菜,说不定他做得时候已经先吃过大半了。 他无奈道:“现在九点了,你说呢?”回到家时就七点了,她刚好睡了两个小时。 谢云舒略尴尬道:“额,我这是宵夜和晚饭并一块儿了。”一睡就到九点了,可还是觉得没睡够,要不是因为这么一顿美餐诱惑,她怕是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乔烨将纸巾递给她擦嘴,“没事,咱们可以晚点睡,给你睡觉消化。”反正他的精力还好,可以多陪她会儿。 她吃得欢,拌着鲜香的紫菜汤,没一会儿就把半碗饭扫进了肚,对他赞叹:“老公,没看出来你能做这么好吃的家常菜,简直是厨娘的水平。” 他温柔笑答:“心里乐开花了吧,以后好好表现,我可以常给你做,今天因为有点累,所以只做了简单的菜。”不过看她吃的开心,应该很对口味。 她暗叹,这样好吃的菜还说是简单,故意逗她的吧。反问:“复杂的就是满汉全席的类型吗?” 444、被他影响,要分房睡 窗外夜色静谧,卧室内两人围做圆桌边,亲密悠然。 谢云舒吃着饭,侧目问他:“复杂的就是满汉全席的类型吗?” 乔烨谦虚答道:“我可没那能耐,换做张师傅怕是都做不出满汉全席。”像她这样孜孜不倦、四处求索的吃货,家常菜是满足不了的,这都想着大餐了。 她摆摆手继续扑在桌边专注吃碟子中的菜,解释道:“开玩笑的,我还是喜欢吃家常菜,有种家的归属感。”还好两人是一个地区的,否则就算他做出家的味道,也跟自己小时候吃的差距很大。 乔烨看着她满足的笑意,像个刚远行归来的旅人,吃到熟悉的味道乐不可支。开口对她也对自己道:“都说一个女人想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他的胃,看来咱俩是反过来了,以后我得在吃食上多对你下功夫。”要吊住一个吃货的心,可不就是得先吊住她的胃吧,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她笑意更甚,对他的决定举双手赞成,“那我有口福了,高兴死。”他做的菜,其实比她做的好吃。 他摸摸她的头,宠溺道:“嗯,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最重要的是身体得健康,增强些抵抗力,不然一生病他就揪心。(.) 她口中嚼着豌豆,问:“然后呢?”自己要是白白胖胖的,只怕他要嫌弃了吧。也不知自己的基因是怎样的,会不会生完宝宝就日渐发胖,最后不可收拾地成大胖墩,幸好最近没那趋势。 乔烨略一停顿,收了笑意道:“好出栏卖钱。”这傻丫头,什么都刨根问底的。 “嗯?出栏?”她重复了一遍,心中疑惑,这个词听起来有点不对。 他无奈:“笨,只有猪养大的时候才用出栏。”她怎么会需要出栏呢,他把她关在家里藏着都来不及,养胖点儿不招人,这倒是能给他安全感。 “……”谢云舒把手中勺子和碗往桌上一放,不悦道:“你就是要等我身材走样就赶我走是吧?” 她气鼓鼓的样子,他看着实在可爱。伸手揉揉她头发,笑道:“乱说什么呢,整天自己瞎想。”其实他是在想方设法希望能留住她。 她推开托盘,果决道:“不吃了,我要保持身材。”其实是她吃得快饱了,怕夜里积食,所以不能继续了。表面却依旧是傲娇的样子,像是因他说错话而不悦。 椅子宽大,他起身坐到她身侧环住她的腰,隔着睡袍捏捏她的腰,几乎没有赘肉,没有了以前的骨感,依旧紧致。赞道:“这不挺好的吗。”比起以前多了层皮下脂肪,软软的,手感不错。 谢云舒穿的睡袍是空心的,他贴在身边蹭着,不禁面上一热。怕他再进一步,忙推他的手,正色道:“别闹,我要去看宝宝了,你自己玩着吧。”从他怀里溜出,走向门边,逃脱后转头对他嬉笑吩咐:“把碗收了吧。”回头看,他一个人被扔在桌边,还挺可怜的。 “遵命,老婆大人。”他露出宠溺的一笑,任由她吃饱喝足就甩手走人。 她边蹦跳着离开边对他比了个拜拜的手势,正要转头看路,人已经撞在了门框上,疼得‘哎呦’叫了一声,捂着胸口弹了回来,退后一步。 乔烨正与她对视,还没来得及提醒她注意前面,她就已经撞在了门框上。忙起身赶到她身边,察看她情况。 “怎么样?撞到哪儿了?”看她捂着胸口,只怕是撞到胸前的柔软了。 她抬起头,眼睛里疼得泪花闪闪,推开他气道:“你怎么不提醒我!”想想其实是自己疏忽了,被他的男色吸引。 他额头掉冷汗,回道:“你又跑又跳的,不看路撞到不是常有的事吗。”动不动就是腿上青块紫块的,她还不知道疼似得,他看着都心疼。 谢云舒听他说这是常有的事,气呼呼地戳他手臂,没好气道:“我这不是看你去了嘛!”以后得对他绝情点,不能再眉来眼去了。 他被她逗得失笑,扶着她坐到沙发上,道:“看吧,现在看够了,待会儿好好走路。” “切,你有什么好看的。”她自己揉揉胸口,看来这地方真是最突出的,一撞就撞了这儿,疼死了。 “行,那我帮你看看撞伤没有。”说着就来拉她衣襟。 她急忙抬臂抵住他胸膛不让他靠近,惊道:“流氓!走开!”就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有什么,都老夫老妻的了。”他一脸坏笑逼近她,誓要逗她到底。 她大力推开他,扯开话题道:“我没事!我跟宝宝睡去。”这个时间,宝宝应该睡得正酣吧,还没到夜宵时间呢。 乔烨追出卧室,在走廊上搂住她的腰,凑近她耳边道:“那我怎么办,我要跟你一起。” 他的大掌若有若无地在她腰间揉捏,弄得她一阵痒,打开他的手斥道:“流氓!你又想干嘛!” 乔烨越发逗她逗得开心,故意道:“老婆,你怎么穿空心衣服,为了晚上咱们方便吗?” 两人转眼已走到宝宝的房间门口,她忙低声警告他:“乔烨!有完没完!到宝宝面前,你可别闹了。” 他恢复了正派的样子,为她推开门,也压低声音:“知道啦,不禁逗。” 月嫂见两人进门,便识趣退出了房间。 谢云舒俯身看看两个熟睡的宝宝,对乔烨道:“下周就帮宝宝换成大床,以后我带着他们睡,你一个人睡。” “为什么?”他皱眉,她这是要跟自己分房睡吗。 她理所当然道:“我白天不能陪着他们,所以晚上陪啊。” 乔烨无力忍下一口气,问:“那我呢?”怎么自己竟面临跟宝宝争宠的境地了。 她灿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好好休息,第二天你的工作任务多重。”自己在他身边,他有得浪费精力折腾几个小时了。 乔烨黑着脸,又拿她没办法,拉住她的胳膊,再一次确认:“竟然要让我孤枕难眠?” 她笑得更甚,教育道:“男人就是要耐得住寂寞嘛。” “……” 445、昏昏睡翻,初见张荨 又是一个周一,谢云舒跟着乔烨准点赶到公司,脸上却是写满疲惫,连连打了几个哈气,才醒过来点儿,脑子里却还是昏昏沉沉像塞着棉絮。 小跑着跟在乔烨身后,感觉他倒是精神焕发,可怜自己身上依旧带着事后的酸痛。抬目幽怨地看一眼他的侧脸,是在公司对众人的标准冰山模式,而与自己并排的牧文也是一脸肃然。她算是对这两人无奈了,摆架子摆得真顺溜。收回思绪,继续小跑着跟在后面。 乔烨因为要开例会,在办公室放下东西便带着牧文,沉着冰山面去往会议室所在楼层。谢云舒百无聊赖,先照例打开电脑,点了公司的股票网页,看了会儿行情,还好,今早高开。倒了杯咖啡,却在其放温之前抵不住困意,趴在电脑前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却听一个软糯糯的女声在叫自己,肩膀还被推了几下,抬起头理清视线,跟前是个五官清秀精致的小姑娘,齐刘海加马尾辫,身穿一身深蓝职业装,文文弱弱的样子。 谢云舒环顾四周,办公室里并没有牧文的身影,随即松了口气,突兀地对眼前的陌生女孩来了一句:“干嘛?”在牧文的办公室里呆了这么久多天,少有人进来,而且还是陌生面孔,打扰了自己的睡意。 女孩微颦眉,压低声音,急急对眼前睡眼惺忪的谢云舒道:“快醒醒,乔总他们散会了。” 这下谢云舒彻底醒了,起床气也没了,从转椅上蹦起,慌乱道:“呀!你怎么不早说,我还得帮乔烨倒水呢!”他们的例会大概是一个小时,要是乔烨知道她睡了一个小时,肯定给她加任务。 女孩出手拉住她,微笑道:“没事,我已经现煮了咖啡端进去了。”眼前这个刚刚睡醒的谢云舒,看起来倒是很冒冒失失,出乎自己的意料。 谢云舒摆手,起身就要去茶水间,无奈道:“你不知道他口味,他可挑呢。”也不知这个女孩是哪个部门来的,竟然为自己把风,还知道乔烨需要喝咖啡。 女孩在她身后道:“我是按着cici姐的吩咐泡的。”除了牧文,第二了解乔烨的秘书就是cici了。 谢云舒这才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释然道:“哦,那就行了。”低头在自己的抽屉里翻出一块小镜子,一把小梳子,自言自语般道:“我先梳下刘海,免得乔烨再说我衣冠不整、头发散乱。”从会议室所在楼层,步行和等电梯还是需要一分钟左右的,自己的倒计时正在进行。 女孩站在一旁看着她手忙脚乱弄这儿弄那儿,宽慰道:“不用,现在挺好看的。” 谢云舒放下手中的梳子,这才注意到这个不打算走的女孩,好奇道:“哎,你还没介绍你呢,你是新来的吗?”看她穿的深蓝职业装,应该就是新人吧。 女孩大大方方地伸出了右手,浅浅笑道:“嗯,你好,我叫张荨,是新来的文员。”文员?她自己在心底都觉得有点奇怪。 谢云舒也伸手与她相握,轻笑道:“嘿嘿,谢谢你刚刚叫醒我,我也刚来没多久,我叫谢云舒。”至于自己的身份,额,有点敏感,就不提了。 张荨了然一笑,点头道:“我知道,谢云舒。”怎么会不知道呢,自己就是因为她才出现在这里。 “嗯?你知道?”谢云舒一愣,两人不时才第一次见面吗。 张荨蹲下身,将从电脑桌边沿掉下的工作牌捡起,站起后递给谢云舒,解释道:“你的员工牌,掉地上了。”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自己早已在心里对她打过无数次招呼了。 谢云舒将员工牌接过,拉开带子挂在脖子上,“谢谢哈,我这就戴上,免得乔烨又说我随意出入。”这公司呆的这么段时间,简直就是乔烨对她的找茬时期,每天都挑她毛病,她也被动地渐渐改掉了从前散漫马虎的性子。 张荨一脸疑惑,小心问道:“乔总是很挑剔的人吗?经常挑下属毛病?”其实乔烨,她也是调查清楚后才出现的,两人的关系也是一清二楚,此刻不过是对谢云舒做戏装糊涂罢了。 谢云舒忙不迭抱怨:“是啊!他可喜欢找茬了……简直每天……唉,其实也不是,他就喜欢找我的茬儿,你做好分内工作,他肯定不会说你。”乔烨对别人都是冷冷清清的,唯独对自己,只要是独处,就一个劲指正、教育,一开始那段时间,真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张荨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十分受教,“这样哦,谢谢你的提醒,我是新人,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向你请教喽。”自己要向她请教的事情,还真挺多的,特别,是自己表哥沈策的去向问题。 谢云舒无谓道:“别一口一个谢,听着多见外……”突然住了声,屏着呼吸细听外面走廊的声音,随即紧张道:“他们回来了,快回位置坐好。”自己也碰了碰电脑鼠标,把屏保清走,露出股票网页。 张荨急道:“可我的办公桌不在这里,在外面走廊边。”在这个办公室里跟乔烨的首席男秘书杨牧文打个招呼,也不知会是怎样的效果。 “你先坐这儿,就说我教你用公司内部网。”说着一把将张荨扯得做在自己身边的凳子上。 没过三秒,牧文的声音传来,像是在跟乔烨说着什么,两人一起进了乔烨的办公室,咔嗒一声关上门。 谢云舒松了口气,悠坦道:“幸好牧文没进来,他之前见过你了吗?”要知道,牧文的办公室里,还是放着不少机密文件的。 张荨摇摇头,一脸无害的新人样子,“没有,我是上周面试合格,今天才来报到的。” “这样哦,那你快回自己岗位去吧,不然cici找不到你会生气的。”那个女秘书的脾气可不像牧文,十分雷厉风行的,自己都没怎么敢跟她多说话,而且她很忙,几乎都没见她好好在办公室里坐下闲过。 446、禁止进入,一次豪赌 张荨很听从谢云舒的告诫,随即起身告辞,亲切道:“嗯,我就在外面走廊边,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开口。”走向门边,回身对谢云舒一笑。 谢云舒眯了眯眼睛,讪讪笑道:“别的没什么,帮我把风就行了,乔烨会来查岗,你回去加下我qq。”说着找了张便签,把自己的qq号码写在上面,追到门口递给张荨。 张荨将其握在掌心,了然笑道:“好的,放心吧,先走了。”随即闪身出了办公室,在外轻轻关上门。 谢云舒坐回自己的座位,想想这个初识的文员,不自觉生出一种高中同桌的感觉,以前上课时睡觉,不也是同桌推醒自己、不让老师抓到吗。而且张荨一身的学生气,也不像公司里有些妖娆妩媚的女员工,那些人看着就不想亲近。 想想自己在这个公司呆这么多天,除了牧文和乔烨都没认识什么人,海诺又神出鬼没的,多个女同伴也挺好的,至少说点女生之间的话很贴心。 电脑qq图标闪动,谢云舒点开,看到是张荨的头像便知是她加自己了,点击确认添加好友,将张荨留在了我的好友分栏里,而不是同事一栏。 正准备看看同事栏里唯一的海诺在不在线,却听到乔烨办公室门的响声,立马最小化qq,转眼盯着股票,网页上一片红,还好。 牧文推门进来,见正襟危坐的谢云舒,眼神还悄悄瞥自己,便猜到她不是在做正事,也无暇说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点开电脑开始操作。 谢云舒呆呆坐在电脑前,隐隐感觉到背后时不时的严肃目光,起身走到牧文跟前,询问道:“今天例会讲了什么重要的吗?”自己要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太不会做样子了,还是问问关心下比较好。 牧文见她难得过问公司的大事,而高层例会的内容也不需避讳她,便道:“公司正在融资,这次的项目投入很大,需要多家银行的支持,乔总正为各方谈判发愁呢。”从项目的计划到融资,很多重要的方面都需要上司亲力亲为,他不仅在发愁,而且压力很大。 谢云舒回味了一下他的话,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理解错,才开口问:“银行不借钱?”最近她也学会了,不能问太白痴的问题,得问点关键的。 牧文放下电脑上正在做得事,对她耐心解释:“不是不借,资金回笼需要的时间至少两年,双方就抵押和利率得再争夺。(.无弹窗广告)”这样的大项目,一个百分点牵扯的就是百万的资金,大家都是商,必然要争。 借钱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容易,再大的公司借钱都是有风险的。谢云舒皱了皱眉,道:“咱们公司不是很有威信的吗,抵押方面不成问题吧。”抵押跟借钱不同,那些固定资产可是很值钱的,银行得到了抵押,就可以放心点儿了。 牧文又想到固定资产评估等方面的问题,只对她道:“这其中太复杂了,跟你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谢云舒犹豫片刻,试探道:“乔烨心情不好吗?要不要我进去劝劝他?”可是公司的事,她从何劝起都不知道,也帮不了他。 “这个……”牧文正想说这个她自己看着办,桌上的内线却响了起来。接起应道:“乔总。” 谢云舒静默矗立一旁,猜不出乔烨是因为什么突然呼叫牧文。 “嗯,好的。”片刻,牧文放回了电话,抬目看她道:“乔总说今天泡的咖啡味道不对,让你去倒了重泡。” 她嘟了嘟嘴,无奈道:“他这是迁怒咖啡?”因为心情不好,咖啡喝起来味道也不对了。 牧文不动声色,点头道:“也许。”上司的心思,谁能摸得透呢。 谢云舒苦了脸,百口莫辩地解释:“要迁怒也不能迁到我身上,那咖啡是张荨倒的。”就说乔烨的金口不是那么容易敷衍的吧,换了个人泡,道听途说的配方,就是有差距。 牧文侧目,疑惑:“那个新来的文员?”至今自己还没见过,招聘的事情都是cici一手负责的,乔烨还见过那女孩。 “嗯。”谢云舒点头,确实是新来的,自己也新认识。 牧文脸色却严肃了许多,再问道:“咖啡也是她端进去乔总办公室的?”作为一个文员,是没有资格进乔烨办公室的。 “嗯……”谢云舒应一声,在心底暗叹,可不是她吗,那会儿我还正会周公呢,可现在乔烨怪罪下来我是该谢她还是? 牧文肃然交代:“乔总的办公室一般人是不能进的,而且她是新人,以后别让她进去。”留下谢云舒守门,这丫头怎么轻易让别人进入。 “哦,好的,那打扫呢?”谢云舒想着来了新人可以跟自己分担点工作。 牧文冷冷瞥她一眼,淡漠道:“也是你,别以为来了新人就可以把分内的活儿转给别人。” 这话也说得太直白了,谢云舒在心底瞪他一眼,这架势完全是学着乔烨来的嘛。不满道:“那她是招来干嘛的?”她其实也没有想欺负新人,只是想找点平衡罢了,最近自己真的是被当复合型人才用,说白了就是大杂烩。 牧文差点没说出来,可不就是乔烨为了找个女文员陪着谢云舒吗。却没有告诉她,淡淡道:“打杂的活儿很多,茶水间总需要人复杂清理吧,乔总的办公室外总需要人接待来访者吧。”解释得合情合理,抬目看向谢云舒,意思是看你还有什么要反驳的。 谢云舒自觉住了声,转身默默走向乔烨的办公室。好吧,原来张荨的任何和自己的差不多,也是打杂,公司大了,打杂的都需要这么多。 推门进入乔烨的办公室,他难得没有坐在电脑前,而是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仰头向上,闭目休憩。 谢云舒看得心中不忍,自己吃粮不管闲事,他却总承受着大压力。轻巧挪步到他身侧,乖乖挨着他坐下,柔声开口:“老公,你还好吧?融资很困难吗?” 乔烨睁眼坐起,沉沉呼出一口气,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道:“云舒,这次是大赌博,你愿意陪着我吗?” 447、毫无防备、埋下隐患 谢云舒没想到乔烨也有说傻话的时候,握紧他的手,轻笑道:“老公,你说什么呢,不管你做什么,我当然都会陪着你,再大的赌博咱们都不怕,况且公司还这么有实力。”就当作是公司的一次扩展提升,哪需要那么紧张。 乔烨伸臂将她搂靠在自己怀里,语气淡然道:“实力是不够的,你太单纯了,不知道这次项目的关键性和危险性,可以说公司的升华和败落就在这次的一瞬间。”有时他都怀疑自己,要建一座新城般的巨大工程,是不是野心太大了,对风险的考虑却不够。 他都说危险,谢云舒在心底暗叹一声,原来竟然这么危险,是自己浅薄了。仰头看看他略凝重的深沉面色,反而嬉笑凑近他面前,问:“你也会有怕的时候?”歪着头挑着眉,一副质疑的样子。 乔烨无谓道:“不怕,大丈夫有什么好怕。”一句话说得轻松,却蕴含了他的气魄和斗志。 她释然笑道:“那不就行了,我也不怕,再难的闯关咱们都一起,我永远陪在你身边。”说着,扑在他胸膛前,相互抱了个满怀,向他传递自己的坚定。 依旧是她甜美温柔的嗓音,此刻说的话却比之前任何一句情话让他感动,摸摸她的发顶,赞道:“好老婆。[.超多好看小说]”想想,成败都有她,这场豪赌也就没那么可怕了,反正乔氏也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 她从他怀里抽身,坐直于沙发上,甜甜笑道:“行啦,我出去了,你忙吧。”自己再跟他这么抱会儿,时间又溜掉不少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 他没有再贪恋与她的亲近,在她颊上深情一吻,嘱咐道:“嗯,今天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家,你累了就在办公室休息着等我。”最近让她陪着早出晚归,他心里实在心疼愧疚,想着忙稳妥这个项目,就放她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谢云舒从沙发上站起,走了两步却又跑回他跟前,道:“我对这个项目很好奇,你能不能把设计图给我看看。”听牧文说建成后简直跟卫星城的面积一样大,而且功能很齐全,她想提前看看工程的蓝图。 乔烨对她没有丝毫戒备,反而颇欣慰,目光柔柔注视她,笑道:“难得你上心,自己拿u盘到电脑上拷去吧,记得看完就删了。”这个工程的方案和设计图可是最高机密,公司里单见过的人都不超过十个。[.超多好看小说] “知道。”她从职业装衣兜里拿出随身的u盘,在他的电脑前坐下,清开屏保,却见所有文档都需要打开密码,对还坐在沙发上的他问:“老公,你的文档开启密码是多少?”极少接触他的电脑,最主要是怕把他的机密东西弄丢了、或者电脑弄坏了,那就惨了。 乔烨本想坐着开口教她自己弄,但又觉得反而需要更多时间,便起身走向她,道:“我来帮你吧,密码不是固定的。”固定的一串密码被破解的几率太大了,对同行和对手窥视的他的电脑不适用。 “不是固定的?”谢云舒诧异,让开大班椅给他坐,然后自己坐在他大腿上,将鼠标交到他手中,疑惑地看着他的手指,期待他怎么输入这不固定的密码。 “嗯。”他应一声,却没有忙着输密码,而是顺着抽屉与隔板的分析摸索,拿出张硬质卡片,对她解释道:“在这个夹层里放着的密码卡,每天用一个,一旦输错电脑就会自动锁死。” 谢云舒接过拿在手中打量,上面分成很多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里的数字和字母都不同,还分着坐标行列,半懂地点头:“这样哦,真够严密的。”看看上面都没什么标记,疑惑道:“你记得昨天用到哪个了吗?”要是换她操作,肯定会因为记不得用到哪个而让电脑无数次自动锁死。 “当然记得,今天是到这个。”他的手指对着最右边倒数第三个小框内的密码对她示意。 “好,那我输入试试。”她转向电脑,对着加密文档的密码输入框输入他指的密码,果然就打开了。 乔烨抱着腿上的她,在她背后拥着她软软的身子,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无意轻声道:“只有我跟牧文知道,你是第三个知道的。”牧文是因为工作需要,有时会用到电脑里的文件,所以不得不接触,而她,完全是他对她的信任,不然她都看不懂里面的东西,能打开也没用。 谢云舒侧头对他坏坏笑问:“怕不怕我把它说出去?”这样的顶级机密竟然让自己知道了,真是无处发挥效用。 他无畏道:“你能说给谁,这里面存的是公司的机密,也是我们的身家性命,你怕没笨到那份儿上。”特别是公司运营的一些细节,好的坏的,都存在里面,是属于他的一笔账。 她也不再开这样的大玩笑,望向他的眸子清澈纯净,收了笑意认真道:“我当然不会乱说,出了这个门我就忘了,免得自己记着麻烦。”关于他的机密,她还是少接触为好,做个轻松的小女人就够了。 乔烨点头应和,叹息道:“就你那记性,确实多记一点都是负担。”真不知她的大学是怎么进的,感觉她记了这个那个就忘了,四面透风的脑袋。 她嗔他一眼,也不反驳他,从他怀里起身,装作气呼呼的样子抱怨:“不跟你说了,净打击人。”随即又自己笑开了,步履轻快走向门边。 他宠溺一笑,嘱咐道:“少对会儿电脑,伤眼睛。”对她是这么说,可自己却是对多久电脑都不会替自己觉得累,这大概就是责任吧。 “知道啦,走了。”她拉开门,抛给他一个飞吻,转眼消失于他的视线。 回到牧文的办公室,谢云舒这才发现已经五点了,正是下班时间。从窗边往下看,各栋大楼已有下班的人往外走,高高看下去人都跟小点似得,庸庸碌碌。 可怜了自己还得在这儿陪着,而乔烨更是辛苦,不知还有多少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乖乖陪着吧,跟他同甘共苦。 448、越走越近、计划未来 谢云舒在电脑前坐下,股票早已经收盘,她也没必要再盯了。先浏览了u盘里拷贝来的项目设计图,看了先后三期工程的预算和规模,又看了向各银行、企业融资的计划,大概了解了一遍,才将文档删除。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大的工程,就算她对那些平方千米的单位没什么概念,单从设计图就能看出其庞大,不论是医疗、教育,还是休闲、购物,所有生活区和商务区的设备一应俱全,堪比一座小城,而且地理位置很好,两条地铁在周围,公交和城市高架也四通八达。 窗外夕阳已经完全隐没,夜幕笼罩落下。她自己呆着觉得又冷又饿,而且无聊得紧,便找来本将地价估算的书翻看。 在台灯下挑灯读书已经是很久没做过的事,她勉强支撑着看下去,却忽听到敲门,张荨清秀的笑脸便出现在门口。 谢云舒一看时间,都七点了,不解问:“张荨?你怎么还没走?”还以为公司里只剩乔烨的团队和警卫了呢。 张荨站在门口没有进入,对谢云舒招招手示意她到跟前,亲昵笑道:“云舒姐,还没吃饭吧,我帮你带了牛肉面。” 谢云舒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上,接过她带来的这碗牛肉面,正是热腾腾香喷喷,高兴道:“太好了,我正饿得慌呢。”办公室里没放什么干粮,不然早被她扫荡干净了。 张荨带着她向茶水间走,避免在走廊上的说话声影响一旁办公室里的乔烨。到了茶水间一起坐下,殷勤地为她开盖子、拿餐具递给她,道:“快吃吧,我已经吃过了。”说起来她倒是应该感谢上天给自己这个接近谢云舒的机会,打消她心里最后的防备。 谢云舒吃着美味的牛肉面,之前的哀怨一扫而空,精神也有了,对张荨道:“你快回家吧,这里有什么我来做。”加班这样的事情,还是留给自己这样的内部人员做吧,她是新人本不该这么承受。 张荨浅笑着摇摇头,看似无意道:“没事,反正我回家了也是一个人,没什么事。”本来自己还有个表哥在同市,可惜他现在已经被恶人弄得不知所踪了。 吃面吃得正欢的谢云舒手势一顿,抬头小心问:“你在本市没亲戚?”有一种感觉,自己遇到惺惺相惜的朋友了。 “没,我一个人住。”张荨看着眼前的总裁夫人,再想想自己下落不明的表哥,心中五味杂陈。其实谢云舒不是坏人,坏事应该是乔烨做的。 要不是正吃面,谢云舒肯定起身拥抱张荨了,面上微笑道:“有时间咱们约出来逛街吧,我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孤独的女孩子都是敏感的,自己不能太刻意想走近她,而女孩子之间逛街最能拉近距离。 张荨正要答应,茶水间门前出现一个黑色西装的身影,她目光投过去,是那个时常一张冷淡脸杨牧文秘书,起身微笑跟他打招呼:“杨秘书。”这个人,应该是乔烨的帮凶吧,真难为自己心平气和面对他,而不是扑上去质问。 牧文却只是淡淡看了张荨一眼,转向谢云舒,以正式的口气道:“谢云舒,乔总说半小时后走,你收拾下。”所有的所有,完全是对一个普通助理吩咐的语气。 谢云舒听终于可以回家了心中那叫一个高兴,连忙点头,然后拿起牛肉面外赠的一个卤鸡蛋,对牧文道:“牧文你要不要吃卤鸡蛋?”这可是来传喜讯的人,自己得感谢。 “不了,我还有事。”牧文面上不动声色,回绝。随即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去收拾整理东西。 半小时后,牧文关闭了楼层的日光灯,乔烨一身疲惫地拥着谢云舒进电梯,三人一齐下楼。而张荨已经提前告辞离开,也不知是为了避开什么。 乔烨累得有些昏昏欲睡了,却在不大的空间里闻到身侧的她身上带着股食物的香气,低头对她问:“你吃了什么,牛肉味的口香糖?” 谢云舒没好气地嗔他一大眼,口香糖哪有牛肉味那么奇葩的口味,辩解道:“没有,是张荨给我买了牛肉面,她今天走得晚。” 乔烨想了想,张荨就是最近新来的文员,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怎么不知不觉就跟她走近了呢。侧目道:“这么好?不会是想跟你借钱吧?” 谢云舒无奈地低下头,嘀咕着反驳:“我哪有什么钱,就算有工资不也被你剥削了。”来这儿一个月了,一分钱还没拿到手呢。 他搂紧她的腰,凑近她耳边低声问:“怎么?想换成你剥削我?”他所指的,当然是那方面。 “……”她抬眸幽幽望他一眼,心底道:正有此意,而且是狠狠的剥削,强烈要求涨工资。可是碍于牧文在身边,又没敢跟他斗嘴。 见她抿唇不说话,他悠然提醒道:“公司里你的身份无人不知,你还是别跟她走太近。”虽然那个张荨看起来比谢云舒还不知世事,完全是个刚毕业的黄毛丫头。 “哦。”谢云舒低低应一声,心中反驳:你倒是有工作陪着,而我呢,多个朋友也要被你管,张荨哪里像坏人,你那些妩媚艳丽的女员工才是居心叵测。 走出电梯,他用自己的外套将她护在身侧,低声问:“项目计划看了吗?” 她的眼睛此刻倒是闪出了几分光彩,抬头仰视他,狠狠点头道:“看了,很漂亮很壮观很期待。” 乔烨听她一连用了三个很,不禁笑问:“你怎么不说很想要?”一般的女人,只怕早开始索要最好的区域了吧。 谢云舒的脑中闪过一丝茫然,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想过。”那些房子不是属于公司的吗,而且她已经有别墅住了,要了干嘛。 他感慨于她的纯真,温柔凝视她如花的脸庞道:“等项目建成时,我就把最好的房子留给你,让你坐拥最顶级的享受。”也不辜负她这段时间与他的同舟共济、日夜相伴。 她嬉笑道:“那我就先谢谢你喽。”既然他都发话了,那自己就开开心心接受吧。 他低头在她唇上一吻,霸道地教育她:“谢可不是在嘴上说的。” “……” 给读者的话: 精彩的部分明天后天就能呈现了,大家敬请期待 449、带走设计,高兴太早 又是几日忙碌,牧文几乎没安稳呆在办公室的机会,全在各部门间为了新项目奔忙。乔烨也常常外出会见其他公司的高层和银行的代表,一天不能在公司见上她两面。 乔烨派给她的工作并不多,都是些无关紧要。一整个上午,谢云舒都坐在牧文的办公室内,看完股票看基金,看完基金看债券,后来连黄金白银的价格走势也研究了一番。 她站在窗前活动筋骨,看商务区忙碌的风景。正是无聊,听到乔烨办公室门打开的声音,以为是两人回来了,便返身跑向门口。拉开门,看到的却是张荨在乔烨办公室门口,推门伸头往里面张望。 谢云舒开口问:“张荨,有什么事吗?”之前乔烨带着牧文开会去了,快一个小时还没回来。 张荨脸上显得焦急,掌心一摊,正是牧文常用的那个u盘,对谢云舒求助道:“云舒,刚刚会议室的电脑死机了,牧文秘书让我来重新复制下文件,我不能进去,你帮个忙吧。” 会议室的电脑长期被各个部门开会者使用,出毛病也不是第一次了,谢云舒二话没说,接过u盘道:“没问题,要复制的文件叫什么?”项目前期策划已经到了关键时期,连张荨都忙得脚不沾地了,自己理应为大家做点什么。 张荨坦然道:“牧文秘书说叫汇盛项目设计图压缩包,应该就在加密硬盘里,密码你知道的吧?” 谢云舒点点头,答道:“嗯,你在门口等会儿,我复制完拿出来给你。”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入。 张荨在门外提醒她:“好的,尽快哦,他们等着要呢。” “知道。”谢云舒关上门,径直走到乔烨的电脑前,摸索出密码卡片,照着之前乔烨告诉她的密码,对照日期向后数了几天,将上面的密码输入电脑文档密码输入框,随即开启了文档。 找到项目的设计图压缩包,复制进u盘,检查一遍确实可以打开,便关掉电脑,放好密码卡,出了办公室。 门口的张荨见她出来便忙凑上前,问:“怎么样,复制好了吗?” 谢云舒点头,将u盘递给她,“嗯,拿去吧。” 张荨笑着接过,感激道:“谢谢咯,明天请你吃冰淇淋。”难得地对她俏皮地挤挤眼睛。 谢云舒回以笑意,狠狠点头道:“好,咱们去吃贵的!” 张荨侧身告辞,指指电梯的放向,“走了,他们开会的还等着呢。” “嗯。”目送张荨走开,谢云舒的世界又恢复了平静,推门走入牧文的办公室,继续坐在电脑前发呆。 发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呆着呆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也是常有的,谢云舒不刻便双手交叠在电脑桌上,脸靠着手背睡了过去。 睡了不知多久,一阵响亮轻快的脚步声将睡梦中的她惊醒,三个脚步声,其中一个是秘书cici的高跟鞋声音,她都学会分辨了。 忙从电脑桌前直起身子,发现手背都被自己流出的哈喇子弄湿了,忙扯抽纸擦拭。然后用手指扒拉梳理几下头发,整整衣服,开门走出房间。 乔烨走在最前面,见谢云舒悄悄摸摸地开门伸头察看外面走廊情况,不禁轻笑,走到她跟前停步,也不管身后的两个秘书在,几乎贴着她跟前站立,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随意道:“又偷懒睡觉呢?”语气里满是宠溺的笑意。 谢云舒心虚地猛摇头,笑着反驳:“没有啊,怎么会,看股票呢。” 她眯着眼笑得样子,无疑暴露了她的闪躲,他轻笑道:“是吗?脸上的红印子是怎么回事呢?”手没再摸她压出红印的脸颊,而是在下方随意搭在她腰间。 她的脸由内到外红了起来,想到还有两个秘书在目睹,便退后半步拉开与他的距离,讪讪笑道:“额,眯了一会儿。”下次睡觉,一定要垫个靠垫在脸下面,又可以接口水,又不会留印子。 他宠溺地揉揉她的刘海,温柔浅笑,无奈道:“睡吧,错过了公司的好事都不知道。”在她低头心虚的时间里,转身对身后的两个秘书道:“你下去筹备吧,不能有差错,牧文跟我进来,还有细节我再交代下。” “好的。”两个秘书应下,一个回身走开,一个跟着上司往办公室里走。 乔烨进门前还有意回身深深看她一眼,弄得她的头垂得更低,他也笑得越发舒畅。谢云舒被留在门口,心里却是甜甜的,因为他的温柔。 半个小时后,牧文终于从乔烨的办公室出来,回自己的办公室,还没来得急合上的笔记本,写了很多条纪要。 谢云舒好奇地凑近他,问道:“牧文,我看乔烨挺高兴的,怎么了?” 牧文虽疲倦,还是对她耐心解释:“项目的设计图敲定了,融合了乔总和设计a组的成果,明天就开记者招待会,扩大声势,向银行和业内传播信息。”事不宜迟,地块上早一天有资金,早一天动工,都是为公司争取利益。 她一听也乐了,追问:“到时候他们就会借钱喽?” “嗯。”牧文点头,像是给她一颗定心丸。 谢云舒想了想,却犹豫道:“凡事都有万一,万一他们还是不借怎么办,咱们买地已经花了很多钱了。”即使只是偶尔旁听乔烨和牧文的对话她也知道了,这次乔烨是放手一搏,钱花得老底都没剩下,只留了必要的周转资金。 牧文却不是很担心,简单分析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们与其把钱投给小公司,还不如冒同样的风险,投给我们这样的公司,而且这个项目很有潜力,一旦成功,财富就唾手可得。” 她听得宽慰,笑道:“那就好,明天就开发布会吗?” “嗯,不过现在还封锁着消息。”也是怕风声走漏,同行会来打压。 “太好了,咱们今晚是不是该庆祝下。”目光期待地看向牧文。 他却是一脸淡然,那姿态倒是与乔烨颇像,反问:“庆祝什么?”不过是开个发布会而已,又不是竣工。 她被泼了冷水,嘿嘿一笑,尴尬道:“额,好吧,等筹够了钱再庆祝吧。”牧文说的对,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450、养足精神,隐隐不安 牧文一脸肃然,对脑子里总是没拐弯的谢云舒道:“虽然你不在项目里忙,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中途我们不能有任何松懈,脑子里的弦要一直绷到项目完工。(.)”这是他在商场磨砺多年的经验,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松懈,否则麻烦随即就会到来。 “好吧。”谢云舒喏喏应下。她真想说:你们要不要这样,长期承受压力对健康有害知不知道。自己要是承受这么大这么久的压力,那真是要找地方躲着哭了。 牧文没精力再教育她了,道:“今天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你收拾下准备回家吧。”这段时间都是七点八点才回家,她看起来每天都熬得不行。 “这么好?”她惊讶地问。对今天的早下班竟有点不适应,甚至不敢相信。 牧文如常淡淡道:“刚刚乔总吩咐的,怕我们明天没精神应对,余下的会场准备工作交给后勤筹备就行。”这个时候,各部门的分工倒是起到了作用。 谢云舒在心中猛点赞,今晚要是再加班,自己明天肯定会顶着黑眼圈参加盛会的。爽快乐道:“行,那我就去找他啦,你也早点回家,家里还有人等你呢。(.)”然后讳莫如深地对牧文抿唇嬉笑。 这下牧文没有再平静如水了,稍起了点儿波澜,抬目望向她,问:“你怎么知道。”就像当初乔烨对他和周晓蛮事情的知晓一样,此刻得知谢云舒也知道,他更加疑惑了。 她如实道:“我跟乔烨有次逛街目睹你们手挽手走呢。”纸包不住火,况且城市就那么大,碰到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他想起有次跟周晓蛮一起上街转店铺,有段路她确实是挽着他手,不动声色道:“原来如此。”要是谢云舒知道周晓蛮跟白霜的关系和身份,只怕就不会想现在这样淡定了吧,幸好她不知道,不知是福。 谢云舒收好了自己的手提包,转头对端坐在办公桌前一脸深沉的牧文笑问:“怎么,怕乔烨吃醋啊?”以前这两人都是单身,亲近又默契,结果现在都有了另一半,不知他们心里有没有觉得冷落对方。 牧文无奈地直视谢云舒,轻斥:“别乱说话。”怎么有这样不靠谱的总裁夫人,竟然用异样的目光看自己的老公和老公的助理。 她挑眉,撇嘴道:“切,你们两个,再怎么亲都不承认,他车祸住院那次不也是你照顾他吗。”比如什么换衣服、擦身子的事不都是牧文做的吗,在她看来,再没比这些更亲密的了。 牧文面色变得略尴尬,岔开话题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快去吧,乔总还等着你一起回家呢。” 谢云舒了然一笑,作为大男人,只怕不习惯讨论这些,便对他挥手,退出了房间。 牧文回到家时,周晓蛮正盖着薄毯在沙发上小憩,电视开着在播放无聊的新闻,窗外已是夜幕初上。 她被开门声吵醒,懵懂坐起身,待他在身边坐下,往他肩膀外侧一靠。抬手揉揉眼睛,囫囵道:“亲爱的,今天终于回来早点儿了。”平时都是播放着家庭剧时才回来,今天还在播新闻就回来了。 牧文伸臂搂着她的肩,应道:“嗯,今天养好精神,明天有重要的事。” 周晓蛮这才想起他大概还没吃晚饭,问:“要不要我去帮你热饭?”以前没有自己的时候,他回家就是面对一室冰冷,吃饭还得叫外卖,想想都悲剧。 牧文搂着她不动,疲惫道:“不用,坐会儿吧。”这一天从早忙到晚,整个人都很累,反倒不想吃饭、不觉得饿了。 她嘟着嘴,心疼道:“真辛苦,都累得不想吃了。”抬手抚抚他的脸,算作安稳。 “还好。”他抬手握住她的手,叠在一起,感受彼此的温度。家里多了个这样知冷知暖的小女子,生活确实比从前轻松有趣多了,而且真正有了家的感觉。 他发了会儿愣,忽开口对她问:“最近白霜都没联系你吗?” 周晓蛮茫然摇头,“没有啊,有天打通她电话,她还是在南京。” 牧文心生警觉,问:“她有说过要回来之类的话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心思一转,紧张追问:“你上司要找她麻烦?”不知不觉,几乎弄得白霜跟逃犯似的了。 他摇头,解释道:“不是,明天要开新闻发布会了,我感觉有点不对,隐隐的不安。”总感觉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周晓蛮这才松开口气,跪在沙发上直起身子帮他揉肩,宽慰道:“你是太累啦,连续忙了这么多天,精神太紧张。”就跟高考前会紧张的考生一样,准备了太久,成功失败就在一瞬间。 牧文脸上却没有丝毫放松的笑意,反而微皱眉道:“我还是不放心她,她肚子里的如果确实是乔总的孩子,将会是不小的隐患。”与一般女人的私生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白霜不是一般女人,她以前的职业很敏感,落到公众手里就是大话柄,将会对乔烨的名誉产生很大影响。 周晓蛮接道:“谁知道呢,万一是她跟的那个男人的。”都说凡事往好的方面想,他却是有担心不完的坏情况。 牧文思索着,质疑道:“可是那时候她刚流产,怎么可能再怀孕呢。”转头对她问:“对了,你们女人流产后多久可能再怀孕?”关于白霜的一切有太多的不确定,不确定她当初怀的是不是乔烨的孩子,不确定她还会不会回来,不确定现在她是怎样的情况等等。 周晓蛮丢给他一个无奈的白眼,宽慰道:“我怎么知道!别想这个啦,她人影都不见,肯定过她的小太太日子呢,你是杞人忧天。” “但愿吧。”心中隐隐的不安还在那里,牧文却勉强将这件事放了放,自己确实思虑太过了。 周晓蛮看着他一脸的担忧都替他觉得累,展颜笑道:“来,我帮你按摩,看你脖子僵得跟木头似得。”说着就把牧文按倒俯卧在沙发上,扑到他的背后,卷袖子准备好好帮他纾解纾解。 451、躲在角落,不速之客 第二天,项目新闻发布会如期举行,地点就在公司大楼的会议大厅,几百平方米的会场容纳了来自市内多家报刊、杂志、网站的新闻记者和金融业内人士,更不乏商界同行中的翘楚人物。 此时时间还没到九点,会场里的人们都在低声闲聊着,讨论这次乔氏的大动作。大家都很期待乔氏的新项目,据说前期就投入了两亿做准备,基础打得很牢靠,而且乔氏总裁青年才俊,众人都期待他能为业内注入新生机。 乔烨今天穿了一身银灰色西装,整个人跟打了聚光灯一样俊逸耀眼,衬得他的气质更加出尘不凡。站在讲台一侧与几个公司高层核对今天的流程,专注的样子更是令人侧目。 谢云舒躲在角落,隔着一排排的座位远望他,因为能有他这样的老公,心中说不尽的甜蜜和骄傲,完全移不开追随他的视线,一个劲傻乐。 等谢云舒看够了回过神时,会场里安排的座位都已由嘉宾落座,讲台前,各路记者都已架设好相机摄影机等长枪短炮,对今天的乔烨蓄势待发。 放眼望望乌泱泱的人群,却没一个自己认识的,公司内部的区域里只有牧文的身影,张荨则是一早上都没见到人。她虽然知道牧文现在很忙,可自己一人呆着实在无聊,还是出了角落,向牧文走去。 近了讲台,乔烨在另一边看见她,便笑着向她招招手,他身边的女秘书也随之将目光投向她。谢云舒本是很想过去夸乔烨几句的,比如他的衣服很帅之类的,可忌惮此时众媒体的眼睛,怕两人在大庭广众太亲密别人会盯着看或者拍下来。于是装作没有看到乔烨的手势,走近公司内部人员的座位间,在牧文旁的凳子坐下。 牧文从笔记本电脑屏幕间抬头,瞥身边表情复杂的她一眼,又继续看着电脑,随意问:“你的张荨呢?怎么一早不见人?”看她百无聊赖的样子,要是有个姐妹聊着天肯定不是这表情。 谢云舒也颇为懊恼,转头向四周又搜寻了一圈依旧没收获,微皱眉道:“不知道啊,怕是被派了接待的任务在忙吧。”因为张荨不是在牧文手下,所以她的去向牧文也不知道。 牧文抬头望一眼上司那边的情况,乔烨正跟后勤部门张主管闲聊着,脸色很是放松,大概是已准备好只等会议开始。便转头对身边的她道:“你闲着没事过去陪乔总说说话呗。”这样隆重的一场盛会,总裁夫人却躲在角落留总裁一个,不太合适,而且这也是一个众人认识谢云舒的机会。 她跟被霜打了似的,蔫吧吧道:“算了吧,我过去万一说错话做错事反倒给他丢脸。”今天的主角是他,自己能省就省吧,反正自己也不会应酬。 牧文经她这么一提醒,发现她很有自知之明,点头同意:“也对,你还是躲在这儿比较安全。”乔烨早习惯独当一面了,没有她陪在身边也无所谓。 他的语气带着调侃,她却不以为意,环顾四周问:“怎么还不开始,等人?”会场里人都坐满了,空前的热闹。 牧文看看时间,答道:“差不多了,最后六分钟倒计时。”还好都是商界人士,大家都知道准时,不用等迟到的人。 谢云舒看向乔烨,他的女秘书正在帮他整理衣领,而他的目光正好投向她,隔空与她对望。她坦然与他对视,不理会他的浅浅笑意,撇撇嘴,对身边的牧文问:“乔烨会在台上呆多久?”他故意看她是不是看到那亲昵的一幕,是想引起她的醋意吧,真够幼稚的,她才不会因此吃醋。 牧文手中正打字,随意答道:“他讲完他的发言就下来,几分钟时间。”反正这次发布会是为了吸引资金,重点是放在项目的潜力上。 谢云舒不想再跟乔烨眉来眼去,丢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扭头忽视他,对牧文继续问:“那你呢?” 他指了指屏幕右下角的几个小视屏框,道:“我在下面呆着,负责监控整个会场,看有没有异动。”其实外部警卫已经布置足够,他是负责监控有没有鱼目混珠进来的捣乱者。 她没想到今天这样大的场面他竟然是负责安保监控,试探问:“你不会还用着对讲机吧。”再加上个对讲机,就真是保安的范儿了。 “嗯,微型的。”牧文稍拉衣襟展示给她看,小小的麦克风藏在衣襟下方,贴身放着很妥当。 这简直跟美国特工片似的,无奈道:“你们的设备还真先进。” 牧文没有再回答她,而是盯着屏幕,将多个小窗口汇成的大窗口最大化,巡视一遍上面的情况,全都正常。才侧头对她问:“怎么,闲着无聊了?”跟她相处的时间长了,他也渐渐摸清了她的脾气性格,今天这样正式的场合,单身一身玲珑有致的职业装想来就已经很束缚她了,她肯定在寻找逃跑放松的机会。 “嗯,有点。”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乔烨站的方向,又扫过他身边端庄大方的女秘书,自愧不如地收回了眼神。 牧文察觉到她对乔烨的依赖和失望,劝道:“现在乖乖呆着,晚上等乔总忙完再跟他两个人庆功吧。”现在让女秘书陪在乔烨身边,不过是为维护好公司形象,乔烨有什么吩咐她也能迅速办妥,换谢云舒去就只能跟乔烨闲聊,帮不上他什么。 谢云舒得意一笑,理所当然道:“这还用你说。”不管白天乔烨身边站的是谁,晚上不都是跟自己睡一起吗,枕边人是谁都代替不了的,而且他心里放的也是她。 牧文对她无奈,道:“行了,你……”话却在口边被打住了,因为监控视频上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他面色一冷,皱眉道:“杨其闵怎么来了?” 她见他目光盯在屏幕上,顺着看过去,是个不算高大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帮手下,面色均冷峻。疑惑问:“杨其啥?怎么了?”今天来的人不是很多吗,怎么还有不欢迎的? 单从牧文的面色判断,应该真的是不速之客。 452、来者不善,抄袭设计 杨其闵带着的一行人有助理形象的,有保镖形象的,倒是功能齐全。[.超多好看小说]他们作为没被受邀的来宾,表情还清一色的冷漠严肃,看得牧文一阵不悦,这样的人不是来砸场子又会是怎样。 沉声对谢云舒解释:“这个人是乔氏多年的对手,两家公司经营的行业差不多,以前跟老爷结过梁子,可以说是势不两立,他今天来肯定不是好事。”算起来杨其闵还是乔烨的长辈,怎么,这次长辈来砸晚辈的台了吗。杨其闵应该知道,乔连城不是好欺负的,乔烨更不是池中之物。 谢云舒皱皱鼻子,气呼呼道:“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冤家路窄,这个人肯定是故意来的,今天的发布会还真是好事多磨。 牧文凝神看了对方的人数和样貌,肃然道:“我得赶快告诉乔总,让他提防此人。”随即拉开了些许衣襟,打开话筒开关,低声对乔烨喊话:“乔总,乔总,听得到吗?” 乔烨站在斜对面,听到耳麦里的声音,目光投向牧文,问:“怎么了,牧文。”他脸上依旧带着春风般的浅笑,毫不知一场斗争正逼近自己。(.好看的小说) “乔总,杨其闵来了,带着一帮六个人,看样子是助理和保镖。”其实一般参加这样的新闻发布会,即使再高的地位,也不至于带这么多人,杨其闵明显是有备而来。 乔烨目光投向门口,已经看到杨其闵走进大厅的身影,冷冷一笑,无畏道:“哼,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目光转向贵宾席,乔连城的位子还是空着的,不然此刻两个旧人相见,定要交手对峙一番。 牧文询问:“要不要我让警卫准备?”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还是得稳妥些,不能任由杨其闵乱来。 乔烨远远看着杨其闵趾高气昂的样子,反倒淡淡笑道:“可以,要是他敢乱来就让警卫把他抬了扔出去。”看最后是谁颜面扫地。 “好的。”牧文应下,关掉对讲。 一旁的谢云舒忙问:“怎么样?乔烨怎么说?”有不速之客入侵,她这个闲人还是很上心的,像是保卫领土一般。 牧文答道:“来者不善,得小心,警卫已经做好准备了。”再巡视一遍监控,再没了其他异状,司仪小姐都在走廊里好好站着。 谢云舒想他们那几个人肯定硬不过大批的警卫,便放心了点儿,对那个老男人的身影嗤之以鼻道:“我看他也不像好人。” 听了这句,牧文却是不敢苟同,纠正道:“商场不分好人坏人,只在乎利益的多少和长短,即使有时手段不正当,也只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就像现在,杨其闵是乔氏的对手,却正大光明出现在这里,居心不良地旁观,这就是属于他的手段。 她琢磨了片刻,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无奈抛给他一句:“从来说不过你们。”这样的话,只有像他们在商场混成老油条的人能总结得出,她这样头脑简单的新人是听都听不懂的。 他微笑,道:“快开始了,你乖乖呆着吧。”自己则专心盯着全场的监控。 “嗯。”谢云舒乖乖坐在他身侧,时不时看看监控视频,时不时转头四周望望。 时间到了九点半,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主持人上台,与嘉宾们一阵问候寒暄,接着便介绍乔氏出席的领导和各银行、各公司来的代表,闪光灯白花花亮成一片,掌声一阵阵响起,为会场平添了热闹和和睦的气氛。 因为是项目的发布会,乔烨的讲话就留到了最后压轴,在讲解员的带领下,所有人开始观看有关汇盛项目的宣传片和幻灯片。商务区、住宅区、公园的模拟效果图一幅幅展现在众人面前。 花草绿化与建筑安排得错落有致,写字楼凌厉大气,住宅楼舒适通透,公园在周边又增添了幽雅的精致,整个项目纵观下来几乎完美,使观者无不期待这座新城的建成。 看完幻灯片,讲解员正准备接着介绍项目的融资细则,台下安静的会场中,却忽听一个气愤的男声爆发了出来,指着台上便大怒道:“乔总裁,你们的设计图明明是抄袭我们公司的腾龙计划!”这个声音的出处不是别人,正是来找茬砸场子的杨其闵。 一句话使原本就安静的会场更是瞬间寂静,所有人都齐刷刷将目光投向坐在前方的乔烨,看他如何面对这突然的打断。 坐在台下一侧的乔烨不动声色,起身转头以极冷淡、又携带着饶有兴致的目光看向杨其闵,微挑眉坦然道:“杨总,大庭广众,这样的话可不是能乱说的。” 他早做好应对杨其闵的准备,所以言语动作没丝毫慌乱,会场另一侧的谢云舒却是被惊得长大了嘴,抬手捂着口鼻,讶异得愣住。那些设计明明是乔烨和设计组加班加点几周才设计出来的,每一栋大楼自己都目睹过无数次修改,怎么可能是抄袭别的公司呢。此刻要不是为了顾全大局,她肯定第一个站出来跟杨其闵对质。 杨其闵也是早有准备,依旧一脸愤然,隔着距离与乔烨怒目对视,毫不犹豫道:“不信让我的助理放我们公司的设计图幻灯片看,两个计划明显出自一个设计师之手,只做了百分之一的改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闹出抄袭的纠纷,不对比两方设计图让大家评判是说不过去了。 乔烨无畏地轻笑:“这不可能,你且播放出来看。”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被别人抄袭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抄别人的。 况且自己保密做得很好,别人想抄也抄不到。就算是参与设计的人员,也不知道自己的方案是不是最后被采用的方案,根本无法把确切的设计图卖出去。 杨其闵带来的秘书迅速上台,在电脑上打开自己带来的幻灯片文档,开始对众人播放。一张张设计图几乎与乔氏的没什么差别,只是在房屋顶层的设计上有些许不同。 当看完所有区域的设计图后,现场的众人都不淡定了,像水沸腾一般,哗然讨论起来。 453、她的出现,如坠冰窟 牧文将对方的设计图细看一遍,发现两份设计确实是出自同一设计师之手的相似,便知是己方的设计泄露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杨其闵诬蔑的证据,证明己方的清白。 可是这么一闹,双方的声誉都会受到影响,今天的发布会还能达到预期效果吗?乔烨可以力挽狂澜吗? 杨其闵见众人议论纷纷,便知自己的计划已经达成一半,挑衅地对乔烨道:“怎么样,我就说是你的公司抄袭吧?我们杨氏做这个计划可是从去年年中就开始了,你是什么时候得到我们的设计图的,只有你自己清楚。” 说话间语气的愤然和不屑呼之欲出,俨然就是个找上门讨公道的受害者形象。 乔烨冷眸盯着杨其闵,不语。从去年就开始做的项目,现在乔氏一开始新项目就突然冒出来相互对比,他怎么赶得这么巧。 乔烨身边的一位董事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愤怒与其对质:“杨其闵,你血口喷人!你做多久的项目怎么一直连个影儿都没有,现在乔氏一发布会你就说别人抄袭,你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 杨其闵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和乔氏的反驳倒是坦荡荡的样子,拍拍胸脯正气凛然道:“我不是来砸场子,我只是想公众知道,乔氏重磅推出的项目不过是抄袭的作品,竟然还好意思弄这样大的声势大肆宣传,连诚信都没有的公司还让投资者怎么信任。” 此刻,他的狐狸尾巴正式露了出来,他此行这样闹就是为了不让乔氏筹资做这个项目。却不知在场的人,有多少能将此事看得通透,有多少人会被他绕进去。 设计组的组长站出来说话了,专业道:“你说是我们抄袭,你哪儿来的证据,你倒是把你的设计师原稿找出来对质啊!做设计的只要看了原稿就可以判定哪方是抄袭!” 面对这一反击,杨其闵勉强维持着镇定的姿态,摆手道:“不用了,我们公司这就回去清理门户,把那个卧底商业间谍抓出来,送回给你们。”说完一摆手,随他来的几人便都起身,全部浩浩荡荡行过长长的走道红地毯,在众人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撤退。 乔烨见他闹完这一通就想溜,心中顿时卷起滔天大怒,声音如洪地呵斥:“杨其闵,你有种别跑!”演这样的一场闹剧,这老头还真是不顾老脸。(.无弹窗广告) 杨其闵依旧没有任何惧怕和软弱,转身冷厉道:“乔总,我劝你卑劣的手段还是别用了,这个虚伪的烂摊子你慢慢收拾吧。恕不奉陪,告辞。”随即再次向大厅门行去,步履匆匆。 他又行出几步距离,乔烨周身布满戾气,在他身后大喝:“杨其闵,你来了这样一闹就想走人,你休想!”随即带着自己的众助理等等追向杨其闵。 红地毯铺成的走廊,反倒成了一猫一鼠的追逐跑道。端坐在嘉宾座上的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忘了交谈,紧紧盯着事态的发展。 “乔总!”牧文低呼一声,匆匆引身奔出,完全没注意到监控里一个缓缓靠近会场大门的娇弱身影。 “乔烨!”谢云舒这一刻简直想冲上去打那个老男人,奈何场面已经十分混乱,自己不能再添乱了。 牧文和谢云舒立在讲台一边,与众人一般被突发的争执惊得愣住,直到见乔烨追向杨其闵才反应过来,绕过嘉宾的排排座位,穿过走道从另一侧奔向乔烨所在位置与他汇合。 一会场的宾客和人员的目光全投向杨其闵和乔烨一走一追的情景上,此刻发生的一切,可真够戏剧性的,会场地毯的灰都被踩冒了。是非还没分清,双方的人员对峙后一方却突然要走,他们在这里跟看戏的观众似的,又是震惊又是一头雾水。 一行人渐渐到了会场出口,几道大门敞开,杨其闵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姿态,在几个助理的掩护下离开得十分迅速,转眼已出了大厅。乔烨正要追出去,却被一个娇弱怯懦的身影挡住了去路,只见她目光楚楚,见到乔烨的瞬间已是泫然欲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乔烨和周围追逐的记者听到,她说:“乔烨,求你看看我们的孩子。” 乔烨脚步一滞,侧目看过去,一颗心仿佛速冻,顿时眦目欲裂。 眼前的白霜怀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看起来还没满月,脆弱至极,一小个缩在包袱里。而白霜那与谢云舒相似的眉眼,此时正深情凝望自己,像是被抛弃后又追回来的可怜女人。 乔烨有点懵了,第一反应是:她怎么在这儿? 正奔向乔烨的牧文和谢云舒见这突发的一幕都止住了脚步。谢云舒其实是被牧文拽住停下的,她听清了白霜的话,反应过来的瞬间,脑袋嗡响,震惊得如坠冰窟。 白霜步步走近乔烨,将怀里的孩子呈给乔烨看,低伏柔弱的姿态,被全场看了个清楚。 乔烨是有夫人的,而且就在今天的现场,这点记者们都知道,方才还偷偷拍了几张总裁夫人和总裁秘书聊天的照片。可此刻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女人,还让乔烨看他们的孩子。 反应快的记者已经猜到了其中缘由,顿时将两人围在中间,闪光灯刺目地此起彼伏,让人炫目。现场的嘉宾也炸开了锅,而且是陷入了激烈的讨论。 乔烨万万没想到,消失近一年的白霜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还带着传说属于他的孩子。强烈炫目的闪光灯中,他的脑子有一瞬空白。低头看看白霜,她抬头楚楚凝视着自己,而她怀里的孩子,小小的脸,睡颜不安。 记者们抛下了之前的抄袭事件,因为他们已碰上了更热辣的新闻,提问声向雨点一样扑向乔烨:“乔总裁,请问您跟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这个真的是你们的孩子吗?”、“乔总裁,那您的夫人呢?她对此事知情吗?”、“乔总,您打算怎么处理两个女人和三个孩子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您能澄清一下吗?” …… 454、身份公布,演技极好 场面混乱到极致,整个大厅都是嗡嗡的讨论声。杨其闵早已不知逃到哪儿去了,乔烨也再没了追的心情。谢云舒被牧文拉住站定,隔着段距离遥望乔烨,心中却在踟蹰地问自己,是上去质问乔烨,还是逃走躲避呢? 乔烨在这铺天盖地的提问中回过了些神,寒冰般的目光盯着身侧的白霜。眼前的这个女人明显是来者不善,别的时候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可是当着这么多人,自己又不能把她怎样。 这个混乱的时刻,白霜却突然开口了,她用极度恳求的语气对乔烨道:“乔烨,我知道我身份低微,可他真是你的亲骨肉,你就算不接受我,让他跟在亲生父亲身边行不行?” 没等乔烨回道,记者们哗一下炸开了锅,对着白霜急问:“小姐,请问你跟乔总裁是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小姐,你为什么说你身份低微,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你自己吗?”、“小姐,你想过怎么面对乔夫人吗?”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质问,压得白霜脑子乱成一片。 乔烨这一刻终不淡定了,白霜的身份是媒体绝不能知道的。在人堆中猛地钳制住白霜的胳膊,怒斥道:“你要是敢说我要你好看!”大掌将她的胳膊攥得刺痛,几乎将她的半边身子提起来。 白霜清明的眼眸闪过恐惧,呆呆仰面看着乔烨。眼前这个男人自己只见过一面,却完全改变了她的命运。而来之前她自己做的决定,不会轻易动摇。 记者见乔烨不让白霜说,更是急切追问:“乔总,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这位小姐的身份为什么不能说?”“乔总,您对女性总是这种态度吗?” 乔烨被这些七嘴八舌的提问弄得烦躁异常,冷哼一声,撒手挥开白霜。白霜却是重心不稳,一下跌坐在地上,怀里的孩子幸好她抱得紧,不然早摔地上了。 众人被这样的粗暴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巴巴地看看乔烨,他一脸的盛怒,再看看白霜,正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掉。 只听她委屈地哭道:“乔烨,我知道我只是个妓女,可这真的是你的孩子,你可以对我残忍,我求求你接受他,我一个人真的养活不了他,也怕他长大后因为我的工作蒙羞。” 再没有比这更震惊的了,堂堂乔氏总裁竟然跟妓女产生婚外情,而且孩子都有了。跟这一消息比起来,之前那些惊讶都只是小打小闹,原来这才是今天的重磅炸弹。 乔烨瞪着白霜直想用目光把她杀死!她竟然真的敢说! 这个女人明明是来害自己的,她故意把她的身份说出来。而她是被谁利用?是怎样卑劣的人竟然这样利用白霜害他? 瞬间,怒意和恨意充斥满了乔烨的脑子,他俯身掐住她的脖子,狂暴吼道:“白霜!你今天是不想活了!”此时,乔烨只恨自己不能一枪崩了她,将她刚刚说出的话收回。 他的力气太大,白霜感觉自己脖子快被掐断了,一点氧气都吸不上,整个脸涨得通红,抱孩子的手没了力气。 乔烨的众助理见白霜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来,怀里抱的孩子也不稳了,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出人命,忙上前挤开记者劝架。几个扶住白霜和孩子,几个拉开乔烨的手臂,一个劲地劝:“乔总,有什么话好好说,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乔总,您小心别摔到孩子,这没满月的孩子骨头都没长齐呢。”…… 现场混乱似一锅粥,各种感情色彩的声音揉成一片。谢云舒的心却仿佛一潭死水,冰封死寂,了无生机。 她僵硬着身子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乔烨和那个女人的这场戏。半晌,轻声对身侧的牧文道:“她就是白霜,以前那个跟乔烨有染的妓女?” 之前那次她得知乔烨与别的女人有孩子就逃出了别墅,才引得被绑架的事,现在想想,自己真是疏漏了,之后竟然就把那件事抛在脑后,以为乔烨会妥善处理。其实呢,是自己太傻了,乔烨怎么会舍得不要自己的孩子。 牧文听她语气像是快被气晕倒一般的虚弱,忙对她解释:“夫人,你别误会,乔总对她没有感情,孩子是个意外,乔总一直想找到她让她打掉孩子,可她一直失踪。” 这个时候,牧文真恨自己当初没有一鼓作气找到白霜,反而将其放纵成了如今的平地惊雷,在乔氏诚信受损的同时,又对乔烨的人品雪上加霜。 谢云舒听完牧文的解释,却是不可抑制地凄然一笑,自嘲地喃喃道:“牧文,你别骗我了,乔烨是什么人,没感情的女人他会让对方怀上他的孩子?他想找个女人还不是易如反掌,怕是他不忍心,想保留这个孩子吧。”自己本以为乔烨对自己一心一意,不论是身体和思想都不会出轨,现在看来,她真的高估了他。 牧文听她沉溺在自己的分析中,忙为她分析:“夫人,白霜之前确实是失踪了,她现在突然带着孩子出现,还亮出自己敏感的身份,明显是居心不良。”今天的事处处透着陷阱与蹊跷,她难得就没有发现吗。 谢云舒却是咬牙,侧头怒目道:“你以为我想不出来吗,她生了男孩,不甘继续被乔烨藏着掖着,就出来求上位了,而我,傻傻被乔烨蒙到现在,以为他对我一心一意,他的地下工作做得可真好。”而乔烨瞒着她的事情,有很多牧文都是知情的吧。 她瞥一眼被记者团团围住的乔烨,对牧文扔下这番话便向大门走去,毅然决然。没人知道她此刻有多伤心、多无助,原本陪着乔烨走向成功站台已经近在咫尺,却突然冒出了这么多的可恶人、为难事。 牧文一看她要走,急冲上去拉住她的手臂,焦急道:“夫人,你去哪里,现在公司大乱,你不能离开。”这种时候她要是再出岔子,那不是要乔烨的命吗。 谢云舒甩开他的手,怒意反驳:“乔烨都要娶二房进门了,我还呆在这里自取其辱吗?记者说的对,他们这对野鸳鸯打算怎么面对我!”原来乔烨心中还存在这样左右为难的抉择,自己就给他一次成人之美吧。 牧文抓住她的手腕,苦道:“夫人,你不能走,我跟乔总怎么交代。”这样的时候,两人不是该为了解决乔烨面临的困境而振作精神吗,她怎么能退位让贤。 谢云舒用没被握住的一只手重力打开他的手,平日娇笑的脸满是怒气,指着他的面门狠狠斥道:“别碰我!这其中过程你肯定知道,你也是乔烨的帮凶,竟然还这样坦荡荡面对我,跟乔烨一样,都是演技派!”抛下这句话,大步跑出了会场,头也不回。 牧文正要追她,却看到今天请来的多家银行代表纷纷起身作势要走,忙急上前劝阻。 乔烨完全没注意到伤心离去的谢云舒,对着助理手忙脚乱扶起来的白霜咬牙道:“白霜,你今天不解释清楚是谁让你来演这出戏,你就别想完好无缺走出大门。”他真好奇,这女人是得了什么好处,竟然这么好演技,连自己的安危都置之不理。 白霜无力地靠在身边的女生肩膀,抽抽噎噎地抹眼泪,绝望道:“乔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错是你犯的,却总是怪罪我。”离开钦州之后的事情她自己都觉得戏剧,她走入了别人怎样的陷阱她自己都不清楚。 就她这么说,还是他当初对不起她了?乔烨被表演艺术家级别的演技再次弄得震怒,指着她便喝道:“你给我闭嘴!”此刻她不管再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只会认为是她设计好的台词。 事情越闹越激烈,众宾客几乎都看懵了,而有些重要嘉宾则是纷纷起身,失望地投给乔烨最后一个眼神,摇头离开。乔氏的人则忙上前阻拦,却都无济于事。 不到一分钟,融资商和银行代表就走光了,其他的业内人士看不下去这样的家丑,也相继走了,原本满当当的会场片刻就只剩下乔氏的人。 问个不停的记者也被警卫们请了出去,关上了会场的大门。 纵使乔烨刚才的脑子有多热,现在他都不得不冷下来。一场寄予厚望的发布会就这样被毁了,自己又陷入了难以解决的家事,记者问的对,他该怎么面对云舒。 展目四望,竟没有找到谢云舒的身影,只有牧文在不远处定定望着自己,目光复杂。之前牧文一直是跟谢云舒在一起的,看来牧文没能留住她,她肯定泪奔走了。 会场里渐渐安静,乔烨瞥一眼还在哭的白霜,对麒麟冷冷吩咐:“麒麟,找个房间守着她,我一会儿来。”他倒要看看少了媒体的添油加醋,这个女人怎么跟自己解释。 “好的。”麒麟应下,带着手下护送押解白霜往公司大楼高层去,准备将她关在乔烨办公室周围的会客室。 乔烨没有停留,没有管其他事情,大步走向牧文,问:“云舒呢?” 牧文愧疚地摇头,无奈道:“不知道,劝都劝不住,一转眼就不见了,再没找到。”大概是刚刚宾客一起离开,她跟着人流走了。 乔烨呼出一口气,心疼自责道:“她肯定生气了,你带人尽快找到她,我去处理白霜。”公司这次失败了无妨,可是她却是他最重要的一部分,不能因为这些旁的失了她。 “好的。”牧文应下,看上司要走开,忙喊住他:“乔总。” “怎么。”乔烨一脸愁容和疲惫,转身看牧文。 牧文语态一顿,低声关心道:“乔总,你还好吧?”今天这么一闹,上司的精力仿佛都被折腾光了。 乔烨叹了一口气,表情转为冷厉,沉声问:“牧文,你说我们的设计图是怎么被盗的。”今天的所有混乱都是从设计被指抄袭开始,他对此万分的不甘和愤怒,追究当然也是从此开始。 牧文早想过这个问题,答道:“乔总,除了设计组没人知道我们的设计,最后方案的确定,见过的人也不超过十个,他们只是参看过,不可能拿到那么详尽的设计,电脑昨天会议用完后就清理掉痕迹了。”牧文的分析点到为止,继而把目光投向上司。 乔烨仰头眯着眼睛细细思索,接道:“最后的方案是存在我的电脑上,知道密码的人,只有你、我,还有……云舒。”说到她,乔烨的眼中不禁闪过迷茫,莫非要怀疑她吗。 牧文肃然直视乔烨道:“乔总,夫人只怕没那份心思,不如调公司昨天到今早的监控看看,找找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只要有可疑的人出入乔烨的办公室,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乔烨冷面点头,转头对他交待:“监控室是必须去的,现在你先去找云舒,我去审问白霜。”说着就要移步离开。 牧文面露难色,抢先如实道:“乔总,其实之前白霜联系过周晓蛮,她说她在南京跟了个小老板,怀的是那个人的孩子,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我以为她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 乔烨不禁反问:“那孩子到底是谁的?”白霜敢拿子嗣的事到他跟前演戏,真是大胆包天了。 牧文嘴角抽了一下,这个自己怎么会清楚呢。道:“算算月份,应该是您的,但具体的需要做亲子鉴定才能证明。”谁不知道白霜的身份特殊,前后几天要是陪了别人结果就不同了。 就算白霜要让他的孩子回归本家,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逼他。乔烨思索片刻,肯定道:“这女人肯定是受人利用,我先将她审问清楚。” 牧文提醒道:“乔总,公司人多眼杂,要不要换个地方。”那些记者虽然被赶走了,只怕还有人守在门口,待会儿离开时他们又会围上来。 乔烨想到那些人又是一阵头疼,无力道:“再说吧,你快去找云舒。”这时候再换地方审问她,反倒不方便。 “好的,有消息我就打您电话。”牧文抬目深深望了上司一眼,心中为他此刻的处境担忧,随即匆匆离开。 455、逃向闺蜜,审问未果 真真正窝在家做方案,听到敲门声便去开门,刚看清楚来人是谢云舒,她就扑到了自己怀里,紧抱自己瓮声瓮气道:“真真,幸好你在。[]”语气里,满是伤心和无助。 薄薄的雪纺衫瞬间被姐们儿的眼泪鼻涕抹湿了,真真听她哭得嗓子都哑了,急问:“云舒,怎么了?哭成这样。”能让她哭成这样的,除了乔烨怕是没别人。 谢云舒一时不知怎么解释,愣住想了想,呜咽着一声喊出来:“乔烨他不要我了。”抬头对视真真,满脸悲戚,眼泪掉得哗啦啦。 一张花猫脸完全没了原本的纯美,泪痕加红彤彤的脸像打翻的调色盘,近在咫尺看得真真头上掉冷汗。也不知他们是又闹什么,抬手为她抹去眼泪,拉着她往门里走,了然道:“就知道你们又吵架了,快进来吧,别站门口。”不然吵了邻居自己又会被投诉给物管了。 真真的家还是如往常的温馨充实,谢云舒放目四望,感觉自己终于又置身在闺蜜的温暖里,一路泪奔而来的情绪缓了缓,哭声止住了点儿。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真真明智地递了一盒抽纸给谢云舒抱着,淡定道:“说吧,又吵些什么。”一手支在沙发靠背上,侧身面对谢云舒,洗耳恭听。 谢云舒先扯两张纸把鼻涕眼泪擦干净,才继续掉着新的眼泪道:“这次不是吵架,我再也不想原谅他。”如果只是吵架,自己也不至于泪奔到闺蜜家躲着,自己实在跟他吵架的想法都没有。 真真诧异问:“发生什么了?这么严重。”再也不想原谅,就是说乔烨犯错了? 谢云舒便开始了她混乱的叙述:“以前我跟萧奕辰去海城时,他竟然跟一个妓女有染,不知瞒了我多少,现在那个妓女带着他的孩子找上门来了,在项目新闻发布会上让全部人都知道了。”一回想这些细节,她的心又不可抑止疼地揪在了一起,原本挚爱的男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让她如何面对。 一番哭诉中,真真勉强捕捉到其中信息,在听到妓女、孩子、全部人等关键词后,控制不住地惊呼:“什么?孩子都有了,还公之于众!”这可不是普通的错误啊,是严重的婚外情和私生子情节,如果只是外遇还有挽回的可能,可孩子都摆在那儿了,让这三角关系怎么处理? 谢云舒抽纸擦鼻涕,自己整个头都在钝痛,每次哭狠了就是这样。(.好看的小说)咬牙气道:“嗯,所以我就走了,那地方还让我怎么呆得下去。”其实她心里还是不甘的,想给这段感情一次机会,想着乔烨应该会来对她解释,可转念想想,又觉得是自己太天真,跟开始时一样。 真真把她肩膀一搂,同仇敌忾道:“这男人有钱了就是没个好的,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儿呆着,我这个姐们儿养你,还不给你委屈受。”乔烨这次是真的玩大了,只能先放一放慢慢处理了。 “嗯。”谢云舒无力窝进闺蜜怀里,寻求依靠和安慰,哭得嗡嗡作痛的脑袋一片空白。 其实真真很想问,乔烨对谢云舒是真感情吗,否则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或者这其中有什么特殊缘由。可看看姐们儿再哭就快背过去了,便不敢多言。 两人静默相拥,真真却猛地回过神来,问:“可你的两个孩子怎么办?不能白白给他乔家吧。”特别孩子还那么小,连一岁都不到,怎么能没了妈妈的陪伴。 谢云舒一惊,现在乔氏正是混乱,家里又没有沈策的守护,乔烨忙他的事都满不过来,肯定没时间保护孩子,孩子留在别墅太危险了。起身坚决道:“对,我现在就回去,把他们接来。反正乔烨有新女人新小孩了,我搬了让他。”说着就要向门口走。 真真拉住她胳膊,皱眉反问:“可两个孩子你一个人带着怎么抚养?”特别现在的小婴儿都是烧钱的机器,谢云舒还是个无业游民。 谢云舒心思千回百转,想想衣食无忧的从前和伤心离开的现在,幸福和伤害都这么匆匆,一时又是两行清泪滑落,表情却是无比倔强,固执道:“总不能让他们跟着那个一心求上位的妓女,我是他们的生母,有权带走他们。” 真真权衡一下,孩子带走正好让乔烨一无所有,便毅然道:“行,那咱们走吧,我跟你一起去。”两人一起走到门口,真真问:“对了,你吃东西没?” 谢云舒无力摇摇头,面色冷清颓然道:“没,早上新闻发布会大乱,哪还有心情吃饭。”乔氏投资巨大的项目就被那个指责抄袭的坏人和白霜毁了,项目还能再筹到钱吗?会不会功亏一篑,让乔氏元气大伤,她隐隐担心。 此时已是午饭时分,真真拉住谢云舒,看她弱不禁风的样子,软言训道:“饿坏了可不行,我这就下楼帮你买吃的,你先吃过再去接孩子,不然争不过乔家那些人。”最后一句,却是说得斩钉截铁,因为她已经预料到乔家的那些佣人不会轻易让谢云舒带走孩子。 这句话真真倒是说得很在理的,谢云舒点点头,顺从道:“好吧。”即使自己没任何食欲,还是应该补充点体力,做好将自己的宝宝带走的准备。 真真带谢云舒回客厅,拿来一块湿毛巾递给她让她捂眼睛,劝道:“乖乖等着我回来,别哭了,瞧你那眼睛肿成什么样。”姐们儿的豪门之路在经过了一波三折之后,如今又是风雨欲来了。 “嗯。”谢云舒用毛巾蒙上双眼,凉凉的感觉,倒让她脑子清醒不少,头疼也稍缓解了,便进厨房找来冰块放在凉水里,浸冷后一次次捂眼睛和额头,好让自己的情绪镇定。 而此时的乔氏则乱成一片。没有旁人的房间内,乔烨与白霜对峙良久,她只是一味哭,不配合他的审问。乔烨因着她是个女人,一时没有对她用手段,她却越发得寸进尺,想让乔烨抱那个未满月的宝宝。 456、亲子鉴定,大厦忽倾 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乔烨的,乔烨此刻都没有任何心情抱他或者多看他一眼,自己现在要处理面对的事情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 因为他冷漠的拒绝,白霜又抱着孩子哭了起来,分娩时所受的痛和委屈一下化成眼泪,在此刻宣泄了出来。不说别的,至少她受了十月怀胎分娩的苦,冒着生命危险给乔烨生下了这个健康的孩子,可为什么他一点动容都没有呢。 整个房间里没了乔烨说话的声就只剩她的啜泣,听得他更是不悦。再忍不住,对她森冷警告:“白霜,你到底是受谁指示,别以为你这样一直哭就可以不用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招。”如果不是出于对女性的忍耐,他早让人把她带到北市区去了。 白霜抽噎着抬头,斜目瞪他,愤愤道:“乔烨,你真是个冷血的人,这孩子做错了什么你不认他,难道你连自己播下的种都不敢承认吗。”事态愈演愈烈,她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分饰角色,人的身份本就是复杂的,她是这个孩子的母亲,也是某个贵人的一颗棋子。 乔烨冷面站近她跟前,居高临下俯视她,冷笑拆穿:“白霜,你少给我装糊涂,我做的事我当然敢承认,可是你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乱来,分明是居心不良。[]” 人的关系就是这样微妙,上一次见面是床头缠绵,这一次就成了敌人般面红耳赤的对峙。 白霜无畏地仰头对视他,目光似直直看着他的眸子,实则根本不敢对视他眼中的犀利拷问,看的只是他的鼻梁。撇一下嘴角,傲然道:“我没受任何人指使,我就是想来找你,把你的孩子交给你。”成败不过是一瞬间,自己必须咬牙挺过去,装成理直气壮地的样子骗过他。 这样毫无惧色的白霜跟之前他以为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人差距太大,他更是觉得其中蹊跷,也随着她耍无赖,挑眉道:“别口口声声说他是我的,我怎么知道到底是不是。” 他的质疑所指再明显不过,她却不容许自己先去维护自己的尊严,反唇道:“我可从来没拦着你做亲子鉴定,你一查不就知道了。” 乔烨感觉她是一步步在引诱自己什么,微眯眼睥睨着她,轻笑。“你觉得我现在有时间跟你绊那些吗?我必须先处理公司的事。”自己不如欲擒故纵,看她下一步还打算怎么引诱。 她抿抿唇,目光冷硬地看着他,反问:“那你现在在这里又是干什么?”公司有天大的事情,他不也在这儿跟她耗了很久吗。 这个女人还真是尖牙利嘴,也不知是之前隐藏得太好还是后面遇到什么人调教过。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咬牙怒道:“你今天来得太巧,刚好帮了我的死对头拖住我,还对媒体说出那些话,我当然是要先审你。”他都没精力去细想,她说的那些话会对他的名誉造成多大的影响。反正覆水难收,出了口就再收不回来了。 白霜被他捏着下巴,眼神不禁露出倔强,气鼓鼓地反驳:“我是无辜的,我现在只想证明这孩子就是你的,你先找人来做亲子鉴定。” 绕来绕去她的目的都只有这一个,弄得他更是疑惑了。松开她,在她对面沙发坐下,挑眉问:“白霜,你到底想得到什么,跟我直说。”此刻的语气却没了压迫,反而像是在进行一场商务谈判。 她轻勾唇角,出乎他意料地莞尔一笑,爽快道:“我就不,我要先证明这个孩子是你的。”没了之前的苦大仇深,表情中的娇态又显出几分与谢云舒相似。 乔烨一恍神,心底浮出对谢云舒的愧疚,自己闹出这样的事情,她肯定很伤心很挣扎吧。 随后又是半晌的争执,却丝毫没能达成共识,白霜死咬着非要乔烨和孩子做亲自鉴定,证明这个男孩真的是乔烨亲生的。 最终,乔烨想着这件事始终需要弄清,且让她走这一步棋,自己再见招拆招。便让鉴定中心来了人,采了样本,遂了她的愿。 本想再对她叮嘱几句,却被秘书的一个个催命的报告匆匆撵回了办公室,白霜则继续由麒麟看守着。 办公室里,秘书cici一脸肃然,皱着眉对乔烨禀报:“乔总,公司股票跌停了,下午只怕还要再跌。”平时总是很专业很平静的面容,这一刻终将喜怒担忧写在了上面。 网络上传播信息的速度太快,乔氏还没来得及澄清,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就都在网站上传开了,把乔烨和白霜的事情说得不堪入目,而对设计图抄袭对质的事说得满是火药味,没有偏袒杨其闵,但其实已经对乔氏造成重伤。 乔烨清楚流言的伤害力,可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冒然对公众解释,只怕说服力不够,适得其反。况且他自己也急于将所有事情弄清楚,股民要抛他是阻止不了的,但愿还有人保持着理智,让流言止于智者。 沉吟半晌,对站在办公桌对面的女秘书道:“别管它,你尽量稳住局面。”说完,又陷入了阵阵深思,计划如何挽回局面。 “好的。”她应下。离乔烨不远,她却实在看不懂上司表情,鼓起勇气,如实禀报:“乔总,之前递交各银行的贷款申请全被退了回来,汇盛项目的施工现场,建筑公司全停工了,说是不见足够的工程款就不开工。” 建筑公司对于这样资金没着落的项目见得多了,为了保住自己手上的那点工程款还能付给员工工资,而不是用光所有钱还欠下材料费,且被上面耗在烂尾楼里,断停工观望。 乔烨忍住胸中怒意,今天的事情真够把他血压气得飙到顶。邪魅狞笑,冷冷道:“他们倒真会闻风而动。怎么,会计已经着手做固定资产清理了?”目光射向秘书,不怒自威。 下层的事情cici是再清楚不过的,会计们最不期望的就是让他们做那个,那样离丢饭碗就不远了。等到固定资产清理那情景,事态就真的严重了。 457、察看监控,复仇而来 cici面露难色,低头道:“他们,怕是不敢。[.超多好看小说]”这样敏感的时刻,自己呆在上司身边,随时都有可能被他身上的怒火烧到。 乔烨冷哼一声,冷峻的面容透着毅然和决绝,凌厉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就不信这么一闹能把乔氏闹垮,大不了东山再起就是。”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就算垮了的楼他也照样把它重新建起来。 被上司这幅样子一吓,cici说话已经有点战战兢兢了,小声道:“乔总,药物研究所的消息也外泄了。”这个药物研究所,正是乔烨一手栽培出来的,他自己虽然没有动手做研发,却是对其寄予了十分的厚望的。 办公室里很安静,她确定上司听清了她底气不足的话,却还是听到他发出了一声:“嗯?”随即扔向她的眼神,如尖刀一般锋利。 她把头垂得更低,谨慎地解释:“之前研究的那个疫苗,失败了。”这个疫苗的研发举足轻重,发布初期效果时,当天公司股票就升了好几个百分点,不知如今失败的消息一泄露,会跌多少。 这一次乔烨没有再发怒了,因为他清楚药品研发的艰难,只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叹了口气,道:“我再给他们时间,再给他们资金,这个疫苗的开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脑子不知不觉又开始在一阵阵扯痛。 她思索一秒,提醒道:“乔总,可是预留的周转资金里没有这一项。”公司要是资金乱用,只怕会捉襟见肘得更快。 他轻叹,低喃道:“呵,一下就到了拆东墙补西墙的境地了吗。”面对常年陪伴自己的秘书,他无可奈何地的脆弱一面,不觉就露了出来。 她看着不忍,建议道:“乔总,您想想办法吧,要是你忙不过来就让老爷也想想办法。”乔连城今天肯定也得知了公司的事情,不知为什么却没有动静。 乔烨却猛地打断她:“够了,我再怎么不堪也不能让他来帮我收拾烂摊子。”而且这还牵扯到谢云舒和白霜,不知乔连城会怎样迁怒她们,他自己惹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 摆摆手,对她道:“你下去吧,所有小事看着定夺,拿出点魄力来,稳住下面,没有过不去的难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也没有多畏惧。(.无弹窗广告) 她稳了稳姿态,镇定应他:“好的,那我先下去了。”然后步履坦然退出办公室。这样的坚守,也算是她对上司的一份支持。 不久,牧文又敲门进了乔烨的办公室,站在门口等待上司发话。 乔烨将面向窗外的大班椅转回面向牧文,肃然问:“还没找到吗?”事情乱得一团糟,他两头都顾不上了。 牧文答:“没有,冯管家说也没有回家,什么都没带,不知去哪儿了。”抬眼小心看一下上司,他似乎很疲惫,靠在椅背上闭目。 沉默半晌,乔烨才开口,淡淡道:“白霜什么都不说,只让我先跟孩子做亲子鉴定。” 牧文觉得这必然要做的事,犹豫地问:“那您的意思?” “样本已经送去了,事情还是弄清楚比较好。”乔烨睁眼起身,自己走到桌边,煮上咖啡,懒懒靠在桌边。 既然已经做了,自己也就陪上司等答案吧。于是问:“那现在咱们是分头去找夫人吗?”谢云舒跑哪儿去了都不知道,一点不让人省心,这时候这恨没只警犬来追踪她。 乔烨将咖啡倒出,手握咖啡杯道:“我已经派人在附近展开范围搜索她了。我们先去监控室,看昨天到今天的监控。”一样样解决吧,急不来的。 “好的。”牧文见上司恢复了斗志和理性,心中欣慰一笑。 监控室内,值班员将乔烨办公室外走廊昨天到今天的视频全调了出来,先以快进的方式播放,有人出现的时候才换为慢放,除了乔烨和牧文的身影,其他都重点关注。 结果没五分钟,便播放到了上午十一点时张荨推开办公室门,然后谢云舒出来与她说话的情景。视频里一幕幕很清晰,虽然没有声音,但却能将两人的表情和动作看得仔细。 没播放上一会儿,便是张荨将u盘递给谢云舒,而谢云舒进了办公室关上,张荨则在门外为她把风。 乔烨面色冷如霜雪,一身不吭,却是周然压抑着滔天怒火待发。 视频继续播放,牧文心底暗叫不妙,竟然真是谢云舒把设计给了张荨,两人交接u盘的手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谢云舒跟张荨刚认识没多久,她怎么能把公司的机密给这样一个萍水相逢的普通朋友呢,她又不是想从中牟利的坏员工。而且她再呆也不至于把机密随便给别人吧。 乔烨当然也想到了这点,对身侧的牧文吩咐:“你马上去查查张荨的底细,我们早该防备她……”可是视频中的两人配合得那么默契,像是早有预谋一般,难道自己也早该防备谢云舒吗? “好的。”牧文应下,匆匆离开。乔烨留在监控室内,却是心底冷成一片,目光根本不愿移到屏幕上再看一眼。 十多分钟后,牧文返回监控室,立在乔烨身侧道:“乔总,查到了。”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乔烨依旧闭目,简洁道:“说。”端端坐着,沉静仿佛深潭,等待牧文开口。 牧文憋了一口气,字字清晰道:“张荨是沈策的表妹。”不可置否,这一线索几乎将今天的事情全解释了。 乔烨一怔,片刻才诧异反问:“沈策的表妹?”沈策,那个被自己流放的情敌,从没听说他有什么亲人啊。 牧文接道:“对,她是美国mba的高材生,一直由沈策资助。不久前她从麒麟口中得知沈策被流放到非洲,从美国返回。不知从哪里弄到了假的国内大学毕业证,此次潜入公司,就是为替沈策报仇而来。”自己让北市区的手下查出这一事实时,也是万分震惊,相信此刻的上司也一样。 458、严刑等待,不再纵容 乔烨常年睿智深邃的眸子,此刻竟露出了迷惘和怅然,恍恍惚惚,正是因挚爱赠予的当头一击。(.无弹窗广告)然后,痛意如藤蔓,在他的心周围肆意生长,将他的心包裹缠紧,几近难以呼吸。 牧文肃立一旁,不敢动不敢大喘气,生怕惊动了上司的寂静。 良久,只听他呢喃般低声道:“难怪,难怪云舒会跟她亲如姐妹,难怪会帮她,最后弄得我名誉扫地。”杨其闵说要回去抓内奸,其实内奸就在自己身边,是他最爱最相信的女人,那个美丽、残忍的枕边人。 牧文不想上司沉浸在伤痛中,引开他的情绪,问:“乔总,现在怎么办,夫人没回家,不知去哪儿了,张荨也不知所踪。”但感觉中,他并不认为这两人是一起逃了,今天事发之前张荨就不见了,而谢云舒的状态还是如常,至少自己丝毫没有看出破绽。 乔烨方才缥缈的目光又恢复了凌厉的焦距,声音仿佛地狱修罗,幽幽传来:“你带一拨人去找张荨,捆也给我捆回来严刑审问,敢到我眼皮底下当卧底复仇,我就让她尝尝卧底败露的下场。谢云舒上哪儿去了我已经大概知道,我这就去找她,你有张荨的消息就电话告诉我。(.好看的小说)” 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重新换种眼光审视谢云舒了,她早不是从前他眼中纯美可人的另一半,她的心中不知何时已集聚了太多对自己的恨,只因沈策。她在本市几乎没什么朋友,唯一可能投奔的,只有黄真真,自己到那里找找,应该有线索。 “好的。”牧文应下,举步跟着风火流星之势走出监控室的上司离开。心中重复一遍,严刑审问。张荨那样纤弱的小女生,怕是承受不住的。 两人分头行动,牧文带走人手、调动机场车站多处的人脉,准备对张荨撒网。 乔烨则拿了车钥匙准备自己驾车前往真真住的小区。正往公司外走,身后却听到cici的声音唤自己,“乔总。”还伴着一阵她高跟鞋的响声。 停步转头看她,见到的是她焦急的脸,问:“怎么了。”此时是在公司大厅,周围却没有人敢靠近两人。 她走近上司跟前,颦着秀眉,低声禀报:“乔总,董事会要求召开会议,股东也申请账目公开,清理债权债务。”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股东和董事会的人却急得全跑到了公司来,为原本就乱的情况更增了繁杂。 乔烨懊恼呼出一口冷气,随即便继续往外走,一边怒道:“告诉他们,这些都是明天的事,今天我先把私事处理清楚。”清理债权债务,他们那些人是真以为公司朝夕间就要倒闭了吗。 她急跟着他走,为难道:“可是他们现在已经聚集在会议厅了。”之前她一直找不到上司,没想到现在找着了上司又正匆匆要离开。 “没功夫!”乔烨决绝抛下这句,大步出了公司,驾车去往目的地。 上午本是阳光明媚的早晨,此刻午后竟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天空变得灰蒙蒙一片。街上行人稀少,整幅街景透着落寞。 雨刮在挡风玻璃上摆过来摆过去,弄得乔烨的心越发烦躁。隐忍住心中的怒火,握住方向盘的手拧出了青筋。 半小时后,车子还在马路上疾驰,手机响了起来,乔烨用蓝牙耳机接起,冷淡“喂”了一声。 那边的牧文却是在这端揣摩着上司的心思,镇定禀报:“乔总,张荨在机场捉住了,她已经招供,设计图是她卖给杨其闵的,收了对方五十万。还说自己就是为沈策报仇而来,还让您立马放了沈策。”事到如今,自己也没必要在其中做和事老了,全部照实说。 这次牧文及众手下的办事效率倒是不错,半小时就抓住了这个关键人物。乔烨听完默默咬牙暗恨,鼻间呼出冷气,狠戾开口:“告诉她沈策在非洲沙漠上,我明天就送她去陪葬!”就因为一个沈策,让他的公司乱成一团,什么债主都追上了门,再闹下去真不用办了。这其中的损失,把沈策卖掉十次百次也换不回来。 牧文被震得顿了顿,接着道:“乔总,她还说夫人是有意帮她,夫人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两人正是为沈策而报复你。”此刻,一帮手下正押解着张荨在一辆商务车上,从机场返回市区,牧文也在这辆车上,众人都静默无声。 乔烨呼吸一窒,狠狠往车方向盘打了一拳,却不解心头之恨。谢云舒做出这样报复自己的事情,想自己相信她不爱沈策都不行了。如果只是普通朋友,她会因为沈策而伤害自己的老公,毁掉他的事业?答案是否定的。 他的一颗心,被她的作为一步步推向了铁石心肠。甚至浮出了恨,恨她的残忍无情,恨自己爱错了她。 那边的牧文还在等待上司决策,乔烨驾车开过一个路口,深踩油门将众车甩在身后,做出决定:“不用送她去非洲了,她既然跟理想中的嫂子这么亲,配合得这么好,我就成全她们。”既然她们是一起犯的错误,自己就一起惩罚吧,至于惩罚的方法,还没想好。 或许,他也需要些时间,让自己切换状态,自己再不是那个对她无度宠溺、入骨深爱的老公了,她犯下弥天大错,自己已无力纵容。 那边牧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好的,那现在是带她到哪儿,关到北市区的写字楼吗?”从始至终,北市区那层普普通通的写字楼,都是他们处理这些不见光事情的基地。 乔烨此刻还不想去思考具体的处罚细节,只道:“不用,到公司等我消息。”是车里空调坏了吗,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一下比一下困难、闷痛。 “好。”牧文放下电话,看一眼被捆绑钳制的张荨,在她仇视的目光里淡淡别开脸,示意司机开车。 自古成王败寇,张荨作为一个间谍,而且还成功弄成了那么大动静,将上司辛苦经营的公司弄得一团糟,等待她的,不是什么仁慈的惩罚。 而夫人呢,上司又该在两人的感情和仇怨间如何抉择? 459、撕破脸皮,激烈争吵 乔烨到达真真所住小区,停车上楼,凭着记忆敲了户门。等待片刻,他颇感意外,眼前的事实连弯都懒得跟他拐,开门的人正是谢云舒。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手里拿着块毛巾,脸上还湿润润的,看向他的目光,却是冷淡和哀怨兼备,狠狠瞪他一眼就要砸上门。 乔烨只觉好笑,张荨都携款潜逃,她还躲在这里干什么,莫非是她做那件事丝毫不图钱,只为一解对自己的心头只恨吗,看来是的。 被她企图拒之门外的行径惹怒,抬手挡住要关上的门,反而将其一下推开,砸到了一侧的墙上。 ‘嘭’的响声震得她一颤,他逼进门内,俯视她冷漠开口:“谢云舒,你给我解释。”那语气,再没了一丝往日的温柔。 谢云舒心中懊恼,没想到他找来就是为了冲她发脾气,也怒目看向他,毫不退缩地反驳:“我有什么好解释,你既然有了喜欢的女人,她还带着你的孩子来找你了,我又何必留在那儿让众人看我的笑话。”下巴扬起,那弧度,仿佛印证是在跟仇家吵架。 他一阵怒火在胸中燃起,伸手钳制住她的小臂,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咬牙质问:“你就是因为她才对我这么狠?” 她死命打开他的手,这可是他碰过白霜的手,她不屑且厌恶再被他触碰。扬眉反问:“我怎么狠了?” 他更是盛怒,将她一下推得抵在墙上,按住她的双肩,字字铿锵:“你为了帮沈策报仇,就把项目设计的所有资料交给他表妹,她又拿出去卖给别的公司,新闻发布会被杨其闵破坏,项目再融不到资了,这一次我的血本无归!” 背贴在冰凉的墙上,还承受着他瘆人的怒气。谢云舒脑子异常清醒,将他的一堆话听得清楚,话毕诧异道:“沈策的表妹?” 他扯了下嘴角,一脸恶劣地揭穿:“你别装傻了,张荨就是沈策的表妹,她就是为沈策报仇来的。她已经全招了,她早就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你了,你是因为她的身份才帮她,把设计图给了她。”她身上的一切他都再熟悉不过,可此刻的面面相觑却是撕破脸皮地对峙,令他的心杂乱成一片。 谢云舒喃喃:“有人为沈策复仇来了……”反应一秒后,一把推开他,竟是欢欣又凄厉地大笑起来:“哈哈,乔烨,你活该!谁让你把沈策弄到非洲去受苦,现在你身败名裂,正好可以带着你的妓女情妇和私生子过逍遥日子!张荨做得好,不愧是沈策的妹妹!”她得似疯癫一般,就差对着乔烨鼓掌叫好。 他的面色顿时黑成一片,捉住她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直面自己,咬牙切齿道:“谢云舒你终于承认了!我对你有什么不好,你竟然为了个第三者报复我,他对你的保护就这么值钱吗,让你不惜毁掉我的事业,毁掉我一手奋斗出来的所有。”他甚至觉得自己当初手软了,应该直接赐沈策一死,这一刻才算公平。 她被他掐着脖子,脸渐渐发热发红,却是丝毫不示弱,继续灿然笑着,扬起下巴挑眉反问:“我怎么不能毁?沈策在非洲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也别想好过!乔烨!你活该!你能背叛我跟妓女生育孩子,我怎么就不能为沈策报仇,他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他不过是喜欢我,不像你,当着我一套背着我一套,孩子都有了!” 他恨得简直想挥手给她几耳光,掐她的手攥得更紧,整个身子将她压在墙之间,狞笑着反问:“这下你高兴了?报复完我你就高兴了?” 她有一次畅快笑起来,笑得眼角冒出泪花,笑得胸中空气越发稀少,直视他笑着点头,大快人心地承认:“对!我高兴你乔家因为个妓女,从此墙倾诘摧!乔连城的家产毁在你手上,毁在比我还不如的女人手上,他自己掌掴自己耳光!你们都活该!”从前乔连城对她的冷言冷语,反倒成了他对自己的报应,事实真是戏剧。 乔烨失望至极,她竟然有这么复杂阴暗的心思。松开她,都不愿再碰她。拉开一步距离,漠然问:“可你有没有为我们的孩子想过,没有了物质,以后谁拿钱抚养他们,公司股票狂跌,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她抬手揉自己的脖子,肯定上面已经被他掐出了红印子。果断把他往门外推,咬牙反驳:“什么我们的孩子?你不配做他们的父亲,你手上沾着多少鲜血你自己知道,你背着我跟妓女有染,他们以后长大了要是知道肯定都觉得耻辱。把他们还给我!我带他们远走高飞,跟你再没有一毛钱关系!你没钱了让你的妓女情妇出去帮你赚吧,用勾你那一套勾别的男人。” 乔烨没想到她能一次说出这么段厉害的话,一步没往门外退,反倒砸上门把她逼在墙角,捏住她下巴盯着她的眼睛,难以置信道:“没发现你竟然会这样说话,犀利决绝!谢云舒,你真是个隐藏得完美无缺的演技派,亏我还以为你不谙世事,什么都相信你。你想要回孩子?要是我偏不呢?” 后面的墙角在硌着,前面又被他的身体紧压,她浑身都被压得生疼,大力推他,骂道:“疯子,别碰我,滚开!”可是手臂都使不上劲,完全撼动不了他。 乔烨被她的‘别碰我’刺伤,反倒将她抵跟更紧,字字咬得清楚,戳穿道:“你口口声声嫌弃别人是妓女,你自己又冰清玉洁了吗?谁知道你跟萧奕辰、跟沈策、跟殷蒲有没有搞过,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事到如今,对她之前的所有印象,他都不得不推翻重来,她的任何他都质疑。 谢云舒被他的一句惊得张开了口,愤然激动道::“乔烨,你别血口喷人!你才是真虚伪,原来你一直都怀疑我!”这种有关清白的事,他自己做不到竟然就拖她下水。 乔烨冷笑:“我怎么不能怀疑你,我一直对你纵容,结果你成了农夫和蛇里的毒蛇!你害得我弄砸了公司,我也让你尝尝痛失最重要的东西的滋味。” 460、他的残忍,去桃花街 乔烨见自己的话戳中她的弱点,凌然一笑,抓住她的手腕道:“我怎么不能怀疑你,我一直对你纵容,结果你成了农夫和蛇里的毒蛇!你害得我弄砸了公司,我也让你尝尝痛失最重要的东西的滋味。”说着就伸手开门,拉着她向外走。 谢云舒大力挣扎却逃不开,愤然道:“公司哪是我砸的,是你自作自受!”沈策虽然远在千里,却能有人为他报仇,真是老头开眼。这一次,乔烨也做不了永恒的胜者了。 正想着,却已被他拖着下楼,看看他狠戾的表情,心中嗖地凉了,抽手反抗他,大喊:“乔烨,你想干嘛!”出了玄关,安静空旷的楼道里,全是两人争执的声音,四邻肯定都听到了。 乔烨对她的反抗视而不见,轻易就拽着她往楼下走,冷面道:“我可不能让你干干净净去找你爱的沈策,我要让你这辈子没脸再见他,看你还敢不敢报复我企图救他。”还要加上张荨,这两个女人对自己残忍,便让她们尝尝什么是真的残忍。 谢云舒知道他所指的是她已非清白的身子,被他拽着下楼,跌跌撞撞也不忘冷语嘲讽他:“疯子,沈策从来没有嫌弃过我,我不管怎样都敢面对他,不像你,你才是没脸没皮地骗我。(.好看的小说)”发生婚外情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整天跟她你侬我侬,转眼又想着别的女人。 乔烨扯着她下楼,不禁冷笑,“他不嫌弃你?我就不信他不是正常男人,等你在桃花街呆几年,我看他是不是依旧不会嫌弃你。”既然她在云端呆够了,那他就让她尝尝被踩在泥土里的感觉吧。 “桃花街?”她重复一遍,不解那是什么地方。 他已带她出了单元楼,手臂缚着她往车子所停的放向走,轻笑解释:“你当然不知道那里,可以后你会对那里很熟悉。本市最大的红灯区,你正好过过白霜以前的生活,弄清自己的身份,没了我给你一切,你跟妓女没任何差别!”对,他已经想好惩罚她的方法了,就是让她成为桃花街最低微的妓女,让她受尽凌辱,知道她自己犯了多愚蠢的错误。 谢云舒浑身凉透,眼前的男人肯定是疯了,一个疯了的恶魔!换做正常的男人,就算自己的妻子犯错,怎么可能会把妻子扔到红灯区。原来古人说伴君如伴虎,自己真的要印证了。 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她立即狠命挣扎,想找机会逃走。一丝不让地骂他:“乔烨!你无权让我去那种地方,放开我,我要跟你离婚!” 因为是雨天,小区街道上一个人的都没有,她的骂声凄厉,却在四周空旷里飘散,无人搭救。 冰凉的雨滴飘到脸上,他却没有丝毫动容,依旧是一副极冷酷的表情,对着惊慌的她笑道:“离婚是当然的,而且孩子归我,你什么都得不到。我现在就快一无所有,正好用你这幅身子赚钱。”最后那一句,话语里甚至带着快感和期待。 谢云舒清楚他是认真的,而且他一定会说到做到。如果真的让她过那样的生活,她宁愿自杀。 “禽兽!你别碰我!”一个劲踢他,他却像不会疼一样,无动于衷。无论她怎么挣扎,他还是将她带到了车边,将她塞进副驾驶座,绑上安全带。 他做上驾驶室启动车子,毫无一丝同情道:“最毒妇人心,你想着报复我的时候怎么没为我们的家庭想想,以后你就在别的老男人身下后悔吧!到了那里你一辈子别想逃出来,我会帮你卖个好价钱,定期去收你赚给我的票子。” 谢云舒被他要带给自己的境遇怔住了,明白自己不能任他宰割。趁他不备,一下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也不管车子在行驶,纵身跳出。 膝盖重重磕在柏油路面上,她咬牙爬起,边跑边对他喊:“乔烨,你作恶多端,我要报警,让警察来惩治你!你做的事足够了在监狱里呆十年!” 她突然逃跑更是点燃了他的滔天怒火,迅速停下车,奔出几步便将她捉回手里,目光凌迟她惊恐的花颜,狰狞道:“你还是这样傻得可以,是时候让你尝尝俗世的苦头了!”他扯下自己的领带,将她的双手绑住,钳制着她返回车边。 这次他没有再让她坐副驾驶,而是打开了后备箱,将她横抱扔进去。谢云舒在一阵天旋地转后,背被他砸得生疼,龇牙咧嘴倒抽了一口冷气。 关门之前,他对躺着里面摔得咬唇的她提醒道:“对了,你不是很喜欢张荨吗?她可是留学回来的高材生,长得比你还清纯,我送她跟你一起去桃花街,让你们一起享受卖身赚钱的滋味。”话毕砸上门,回驾驶室启动车子。 张荨,原来他也不会放过张荨!车子开始疾驰,后备箱里漆黑一片,谢云舒急急想着自救的办法,如果真的被弄进红灯区,自己就凶多吉少了。 在黑暗中摸索四周,后备箱里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放,她又被绑住双手,活动范围实在不大。 正是心急如焚,却想起沈策曾教过自己,如果被关在汽车后备箱里,就踢开车灯,把手或腿伸出去向其他车求救。 眼下,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她蹬掉鞋子用脚摸索车尾灯的位置,穿回鞋子,鼓足力气狠狠蹬下去。 可惜结果却很令她失望,直到脚底踢麻了,车后灯的位置都纹丝不动,完全没有要破开的样子。 正是焦急,车却停了下来,听到牧文的声音:“乔总,咱们现在去哪儿?”牧文应该是站在乔烨驾驶室外的路边,声音听不清晰。 “桃花街。”乔烨简略道。 “嗯?”牧文诧异,一怔。 乔烨转头盯下属一眼,云淡风轻道:“打电话给许千,我给他送新人去了,两个,让他出个高价。” 牧文心中一凛,却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应道:“好的。” 乔烨的冷面没一丝动容,道:“你先走,我随后来。” “好的。”牧文上了押送张荨的车,先一步离开。 461、游戏结束,万丈深渊 牧文所乘的商务车驶远,乔烨站在路边沉吟了片刻,看周围没人,才走到后备箱,打开了箱门。 里面的谢云舒整个脸都是红的,因为焦急和缺氧。见到光亮照进来,先眨眨眼适应了一会儿,才逆光盯向乔烨。眼前的男人居高临下俯视她,眼眸里,是冷漠无情的光,与从前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她在后面的动静乔烨显然是听到了,此刻就是为了警告她,以及给她点氧气免得闷死。 看看四周没有人,他轻笑对她道:“你还想逃?你觉得这辆一百多万的车的尾灯是那么容易踢开的吗?沈策教你的那些东西,不是时时都能用的,你还是,依旧天真得可笑。”他开着车听着她在后面一个劲折腾,都不禁替她觉得好笑。 谢云舒瞪他一大眼,咬牙道:“乔烨,你这个恶魔!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恶魔!”如果可以爬起来,她一定要不管不顾打他一顿。 他随意笑笑,双手杵在后备箱边沿,挑眉道:“还这么嘴硬,等到了那儿,自然有人比我善于管教你这样带刺的蛇蝎美人。不管是多么硬气不屈的女人,到了那儿,一样被管教得服服帖帖,用身体帮别人赚钱。” 她浑身发寒,蓦地收住了眼中的愤然,沉默转了几圈眼珠,敛眉收目,颓然低声道:“乔烨,你不能送我到那种地方,钟灵钟毓会恨你的。”如果孩子知道父亲把母亲卖到那种地方,将是怎样的心理阴影。 乔烨倾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对视自己,泠然反问:“这会儿怕了?我告诉你,他们也会恨你,你就因为一个沈策毁掉这个原本完整的家,公司垮掉,他们原本拥有的物质都将消失,再没有养尊处优的生活。”想到让孩子没了妈妈他也觉得不忍,可是这样狠心的女人留在身边,对自己也是折磨,今后两人的关系,再怎么努力都根本无法破镜重圆。 谢云舒见他根本没了理智,一点都听不进她的话,向后仰头挣开他的手,怒意反驳:“都是因为你,谁让你伤害沈策,就因为你没有容人之度!”如果他当时给沈策一个好的处理,根本不会有张荨来复仇,息事宁人他不会,当然就惹出了更多事。 车子停在大路边,一辆辆车在行车道快车道飞驰过去,像他此刻凌厉的心境一般。 逼视她反问:“我没有容人之度?是谁惹得沈策爱上她?总不能是我强迫沈策爱上你的吧?”不管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倾心,反正沈策爱上她这件事她脱不了干系。 谢云舒懊恼扯开自己的目光,望着外面已是西沉的阳光和明净的天空,揭穿道:“感情的事情怎么是理智能左右的呢,可你的残忍却是理智可以控制的,你生性暴戾,根本改不了!” 他轻哼一声,牵了牵唇角,赞同她的话:“对,我是没有理智,我是残忍。你现在会装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哄我,是为了让我放你一马对吧?你终是放不下他,你就怕自己掉进了尘埃里堕落掉他会失望。”自己蹭无数次在上方俯视她,可这是唯一一次,她被绑住手脚、他要将她送去万丈深渊,两人还唇枪舌战往来吵不停。 谢云舒立刻就不满了,他这样的话明明是指她对沈策有念想可其实自己自始至终都只把沈策当哥哥当朋友。厉声怒斥他:“乔烨,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充耳不闻,目光像是飘到了遥远的从前,里面透着失落,低声道:“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谢云舒,我跟你闹这么一场,也该收手了,当初怀疑你是别人派来的卧底,后来知道你是无辜的,没想到,最终你还是背叛了我,你们女人,真是不能相信。”想想父亲,他将自己一生的心血交付给儿子,儿子却因为个女人,毁了一切。 她冷冷望着他,傲然道:“乔烨,我跟你本是两个不相干的人,既然游戏结束,你放我走。”白霜是他的新欢,自己这个旧人,终得退场。 他回过神,肃然道:“不,惩罚是必须的,你可以自由,但却得先在桃花街呆上几年,呆到我满意为止。”原本至爱的东西,既然留不住了,他也不能完好地放虎归山,而是要亲手毁掉。 谢云舒瞪大了眼睛,他竟然连放她自由都不肯,非要将她推进火坑。可这样的残忍不就是他吗,她早该清楚了,高兴时捧在手心,不高兴了就踩碎摔烂。 乔烨盯着她行行滑落的泪,嘲讽开口:“你哭什么,你以为你的眼泪现在还可以打动我吗?不可能了,你的眼泪,就算作对乔氏的祭奠吧。还有沈策,当初我只是流放了他,今后我却一定会将他置之死地,免得他的表妹还想着救他,你还想着跟他旧情复燃!” 他准确地抓住了她的痛处,急切抬眼,挪着身子凑近他,哀声乞求:“乔烨,我求你别杀他,他以前救过你我,还救了我们的孩子,你不能恩将仇报。”沈策如果死在非洲,那连落叶归根都将成为奢望,太残忍了。 乔烨对她的殷切表现更是刺痛了心底,捏住她的下颌,冷酷道:“我还真没学会你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就差没把自己的心给他。”话毕随即松开她滑腻光洁的肌肤,失望地叹息出声:“够了,谢云舒,没什么好再说,咱俩该结束了。” 没等她再说话,他‘啪’地合上箱门。后备箱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她再忍不住,眼泪哗啦啦流出来,似自己的心在滴血。 确实是自己把设计图给了张荨,让公司的机密外泄,让项目泡汤。如今他还发狠话要让沈策死,自己真是个扫把星,害了无数的人,殷蒲、乔烨、沈策,沾了自己的男人都倒霉了。 她可以接受他的惩罚,可是去桃花街她是怎么都不能接受的,她就算咬舌自尽都不能让他得逞。 眼泪让她的心变得脆弱,可她的心却在流尽眼泪后变得坚硬,她不能任他鱼肉,一定要自救,然后带着宝宝远走高飞,跟这个恶魔一刀两断。 462、再补一刀,醉夜会所 商务车上,牧文一脸凝重,上司所说要带两个新人去,无疑就是谢云舒和张荨,可是那样的地方,除了钢管舞女就是性工作者,不管是其中哪一个,对她们两个女人都是再残忍不过的惩罚。[.超多好看小说] 刚刚他没有在车上看到谢云舒,怕是被上司关到后备箱了,这样的粗暴足以证明上司的决绝。该怎么阻止他呢,又如何化解他这一天的盛怒? 车上众人都是沉默,牧文对张荨开口:“乔总要送你们到桃花街了。”这个女孩看起来清纯,却没想到是个有心计有胆量的,不知她得知自己要成为的角色,会是怎样的反应。 张荨被他撕开嘴上的胶带,终于可以开口说话,听到桃花街的地名,没什么反应。清秀的脸依旧冷淡漠然,问:“去干嘛?”她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对市内的许多地方都不了解。 牧文便对她解释:“那是全市最大的红灯区,而且没警/察管,是那里的地头蛇的天下。”在那里的女人,全都都严格管制,没一个逃得出来,没一个不过着非人的生活。 张荨知自己落在乔烨手里不会有好结果,坦然问:“他想怎样?”沈策是她的恩人,既然救不了他,自己要么死皮赖脸活下去,寻找新的机会,要么士可杀不可辱,一死了之。(.) 牧文见她出乎寻常地镇定,不禁在心里佩服,道:“没说,但他让我告诉那里的一个爸爸桑,送两个新人过去。”所谓爸爸桑,跟鸡/妈妈的意思差不多,只是性别不同。 张荨立即就骂开了:“我靠,他还是不是人?”乔烨还真是手段过人,知道死是仁慈的惩罚,非要让她生不如死。 牧文皱了下眉,这样的话让上司听到肯定会惹来变本加厉。劝道:“要不待会儿你跟他认个错,多说些软话?”乔烨暴戾起来狠得异于常人,可是她们还是应该一试,否则以后受苦的日子就长了。 张荨想了想,道:“他既然要送我们去,单是认错怕是无济于事。”乔氏那么大的公司被她搞得身败名裂,这样严重的后果乔烨怕是让她死几回都不解恨。 车上众手下像是不存在一般,连呼吸和动作都察觉不到,给两人留出了足够的谈话空间。(.) 牧文对她的事不关己的淡定弄得无奈,反问:“那你就任由被送到那种地方?”单看她的样子,只怕还是未经人事,到了那火坑,不出两日就能遍体鳞伤。 张荨回过神,问:“哎,你说有两个人,还有一个是谁?谢云舒?”刚刚在机场她被抓到,一时又气又恨,就故意对牧文说了自己和谢云舒是串通的事情,其实谢云舒不过是被她利用,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傻乎乎的她现在想通自己是怎么被着道的没有。 “嗯。”牧文点头,侧目打量她。见她的齐刘海下面,一对眸子若有所思地飘远了光芒。 张荨甚至笑出声,讥讽道:“哟,乔烨还真下得去手,连自己老婆都不要了。”看来这男人是被乔氏的衰败冲昏脑子了,夫人都不要了。真怀疑他是不是像表哥说的那样爱谢云舒,更为表哥觉得不值,被这样无情的情敌打败。 牧文也颇无奈,照上司对夫人的感情,他现在应该只是一时怒火影响,过后肯定还是会原谅夫人。纠结为难道:“乔总发起怒来就是这样,我正寻思怎么劝住他。” 一丝灵光在张荨心底闪过,她轻松道:“这个……这个简单,待会儿我帮你劝劝,把错全揽在我身上就行。”她真的会那样吗?呵呵。 牧文没想到她会这么好,几十分钟之前她都还把谢云舒同谋的事情招供出来呢。疑惑道:“那你怎么办?” 她胸有成竹道:“我自有办法。”乔烨,既然你无情,那我就再帮你补一刀吧。表哥,对不起了,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能做多狠就多狠吧。 牧文也不多问,这其中只怕又有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掏出手机道:“好吧,我打电话了,突然到访那种地方,老板肯定会很惊讶,而且现在这个时间,他怕还没开始坐镇。”刚好是晚饭时间,可今天的晚饭和夜宵,怕是都可以省掉了,这一晚还不知要怎么闹呢。 “嗯。”张荨不露声色地点头,继续乖乖坐在一边,摸索着背后绑住的绳子,懊恼翻了个白眼,根本解不开嘛。 十分钟后,一行人到达桃花街一家叫醉夜的会所,说是会所,其实就是提供场所和女人的店,开门迎的也清一色全是嫖/客。 许千得了牧文的电话,便准时到了大厅迎接乔烨,只见他冷着冰山脸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秘书,一群手下则押解着两个反剪双臂的姑娘,都是清纯漂亮的货色,一个像是学生,一个则带着少妇的妩媚,令他不禁眼前一亮。这样的货收了,定能火一段时间,捞一大笔钱。 迎上乔烨递上一根雪茄,寒暄道:“乔总,难得一见。”乔烨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躲在这一隅都知道了,看来今天是来卖战俘的。 乔烨挡开他递来的雪茄,冷淡直接道:“许千,验货吧。”眼神示意身后的两个女人。 许千再将两人仔细一打量,赔笑道:“这……您带来的人我可不敢开低价,要不这样吧,今晚竞价,咱们三七分,你七我三,以后的再换过来分,每月结一次。” 嫖/客们最喜欢的就是买头筹,为新的姑娘开苞,又是买不到第一,就当晚梅开二度也不介意,反正就是尝个新鲜,在桃花街呆久了虽然技术上去了,味儿也就不对了。 “可以。”乔烨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冰冷的目光,没看身后的两人一眼。反正他要的是她们受折磨,至于钱,他不缺那几个脏钱。 一行人被许千引着进了一个套间包厢,乔烨被安排在外间,即刻就有钢管舞女郎进来,在小台的钢管边妖娆起舞。谢云舒和张荨则被关进了内间,还是由乔烨的手下看守,还多了许千派的内部壮汉。 463、再次惹怒,戴了绿帽 牧文跟着进了内间察看环境,谢云舒目光呆滞正一个劲掉眼泪,他看得不忍,便转开目光。却见张荨一个劲折腾,这才想起来她方才说要劝乔烨,便道:“你要说什么?”她说不出,眼神示意牧文先帮她拿掉胶带。 他伸手撕开她嘴上的胶带,道:“说吧,别乱来。”随后钳制着她的手带她到外面面见乔烨。 张荨心中轻笑,坦然目视乔烨道:“乔烨,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而且她相信,这件事说出来,乔烨肯定会炸毛。 乔烨没有看钢管舞女跳舞,只是淡淡看着窗外的夜幕,偏头瞥她一眼,“说。”手中香烟白雾氤氲,烟草味道弥散。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内容却是震惊天人:“谢云舒曾经怀过我哥的孩子,可惜后来流产了。”说完这句,她饶有兴致细细盯着乔烨的反应。 乔烨寒冰般的脸转向她,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瞬间,她真想起身给她一耳光,打烂她乱说话的嘴。 张荨再次字字清晰道:“你夫人,怀过沈策的孩子,我哥在他写给我的信里告诉我的,可惜后来被你给干没了。”不知这样的话,谢云舒和表哥听到了,会不会想一起把自己掐死? 乔烨蓦地起身,一脚踹向她的胸口,将她踢得飞向角落,重重砸在墙上,怒吼:“滚!我让你生不如死!”这样残酷的事情,他真宁愿自己一辈子没听到,更恨这个传话的她。 张荨被他踹得极重,感觉心中脏都听了跳,吐出一口鲜血,挣扎半晌,执拗道:“我没骗你,你摸摸自己头上的绿帽子吧。”她平静的语气,正是在对他叙述一件再确切不过的事实。 乔烨细细看她摸样,知她不是在骗自己,寒着脸对一旁惊得愣住的牧文道:“牧文,让许千过来。”这样的时刻,他再不能忍了,必须让这两个女人生不如死才能解他心中的恨。 “是。”牧文应下,走出包房,却还是没回过劲来,夫人竟然真跟沈策有一腿,而且还怀孕后流产了?! 许千走入包厢,一进门就看到靠在墙边的张荨,浅色衣服上还有一个脚印,大概是乔烨踹的。 对吐血的张荨视若无睹,走近乔烨跟前,恭敬问:“乔总,有何吩咐。” 乔烨目光不动,手指了指张荨,冷漠道:“捆起来封上嘴,绑床上。”张荨既然弄得他难受,他就让她尝尝撕心裂肺的痛感。 许千即刻明了乔烨的意图,问:“好的,还有别的吗?” 乔烨面色波澜不兴,道:“她不用等到晚上了,现在有没有客人,全叫进来,半价。”这样说完,却像是在说个玩笑,而不是宣布一个女生死刑。 许千什么残暴的玩法没见过,应下:“好的,我这就去安排。”然后便出了包间,不久就有两个壮汉进来将张荨架出了包厢。而此时的她内伤极重,想骂都骂不出来了。 房间内一时又只剩牧文和自己,乔烨冷然道:“牧文,带谢云舒来见我。”他只知道,自己所有理智都被她摧毁了,她打破了他所有的忍耐底线。 牧文一看这阵势就急了,劝道:“乔总,您别冲动,也许这其中有误会。”本来是让张荨劝乔烨,她却反倒激怒了他,怎么搞的,她居心何在。 乔烨根本不听牧文的劝,决绝道:“闭嘴!带她来!”他倒是要亲自问问她,到底跟沈策有过多少鱼水之欢,竟然都弄得怀孕了。 牧文当然不能把谢云舒往枪口上带,再次阻拦:“乔总,您别冲动,酿成大错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即使现在上司对谢云舒是恨,可他不相信上司心里一点爱的残留都没有。只要有爱,就不至于多残忍地对她,总该给双方一次机会。 乔烨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指着牧文的鼻子道:“杨牧文,我的家事轮不到你置喙!你可以先下班回去了,别留在我眼前,不然我立马炒了你。”随即大步走向内间,砸上了门。 牧文心有不甘,却不敢上去推开门,只能无力地走出包间。而走道里,正回荡着张荨掏心挖肺般的尖叫和嘶喊,毫无疑问,许千确实找了一群嫖/客虐待她,她那样的身板,不知熬不熬得过今晚。 可是她为什么要惹怒乔烨呢,她应该息事宁人、求乔烨原谅不对吗?她这样自毁的行为,牧文真的看不懂。 牧文更不相信,她有板有眼地说谢云舒和沈策的关系,两人都不是欲求不满的人,而且都有自己的坚守,怎么可能背着乔烨乱来呢。 牧文越发不懂了,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混乱,完全颠覆了自己的印象和判断。 包厢内间,谢云舒正呆在在床边,却见乔烨周身环绕着怒火,黑着脸冲了进来。 砸上门,走近她跟前,扯掉了封住她嘴唇的胶带,森冷唤她:“谢云舒。”他很想像对张荨一样给她一顿暴打,可此刻他却更想跟她说清楚,免得她觉得自己冤枉。 “干嘛。”她瞥过头不看他,抿了抿被扯痛的唇,感觉上面脆弱的皮肤被胶带扯掉了,流出腥甜的血。 他将她双腮钳住,捏着她让她抬头对视自己,锐利的目光狠狠盯着她,恶狠狠道:“我看错你,你隐藏得可真好!”要不是张荨说得坚决,他只怕一辈子都不会相信她早已背叛自己跟沈策搞上。 谢云舒使劲扭头,却挣不出他的大掌,只得开口:“又怎么了。”被他这么折磨一天,她的体力都用光了,动作都显得有气无力。 乔烨一字一顿,戾气十足道:“张荨都告诉我了,你跟沈策有过苟且,后来流产了。”不知两人是在哪里发生的,海南度假区?自家别墅?还是在外面某家酒店? 谢云舒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气愤地大喊:“她骗你的!怎么可能!”张荨还真是能编,别的不说,专找这样事关名誉的话题乱讲,她怕是也精神错乱疯魔了! 464、卑劣手段,残暴肆虐 包厢内间灯光是暧昧的桃红色,照在人皮肤上颇具红灯区的特质,带着诱惑。可房间内的两人却没丝毫温情,早已撕破了脸皮,吵得天翻地覆,只差拔刀相向。 乔烨倾身将谢云舒压在大床上,手掌张开钳制住她的两腮,冷厉道:“我就说你怎么对沈策一往情深,原来他早从你的下面钻进了你的心!”从前她把自己包裹进她的身体,口口声声说爱,可后来,在他一转眼没看紧之间,她就用同一个地方容纳了别的男人。 谢云舒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整个胸腔感觉都快变形了,又被他神经错乱的诽谤气个半死,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昏过去。只有四肢没被他压住,就挥胳膊一个劲打他的背。 乔烨见她不反驳,脑中回忆闪过,揭穿道:“我知道了,你从海南回来不久,有次我跟你做后,你就又是腹痛又是流血,原来是骗我的,根本不是生理期。”要是他当时没把那种毁在她肚子里,现在怕是都在里面长到好几个月了。 谢云舒觉得眼前的男人完全不可理喻,脑袋跟门夹了一样,她明明只是生理期流血,竟能被他臆想成流产。愈发挥拳打他的背让他挪开,大骂:“乔烨你疯了吧,什么都想象得出来!我跟他是清白的!怎么张荨说什么你都信,我说的就全是假的?” 她的拳头根本打不疼他,却让他觉得背上不适,索性钳制住她双腕,扯到她头顶按住,压在床头木质装饰栏杆上。收拾服帖后继续逼视她,讥笑:“瞧,你又把上次他吻你的事忘了,吻过睡过都算清白,谢云舒,你到底还忘了多少!”原来自己早出晚归到公司奔忙,反倒给两人提供苟且的机会和地盘了。 谢云舒双手被扯向上按在床头,胸前的柔软便随着动作向上呈现,愈发被他压迫得生疼,他的身子动一下就是一番碾压,弄得她生眼泪都淌了出来。口中却丝毫不退让,狠狠瞪着他反驳:“乔烨,我再说一遍没有!你别把自己的臆想强加到别人身上,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肮脏!” 他被她的话语刺痛神经,眸子里放射出炎炎怒火,暴戾道:“好,你嫌我肮脏,我正好做你的第一个嫖/客,张荨现在正被一伙男人轮,等轮完她,我就让他们来享受你!”正说着,手掌用力,便将她身上的衣服撕/碎/扯/下,连内/衣都不剩,将她剥了个一/丝/不/挂。(.无弹窗广告) 内/衣扣子在她的肌肤上划过,划出一道血痕,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连同恐惧,惊出她一身鸡皮疙瘩。她知他又要对自己施/暴,拼了全力踢腿蹬他,挥拳打他,歇斯底里地骂:“乔烨,你他妈疯了!别碰我!我这就死给你看,免得你不痛快!” 他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她,拿过床头的绳子将她的双腕捆住绑在床头,又把双/腿/大大分/开绑在床尾两角,她顿时再打不了他,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在这种地方,床完全就是个道具和刑/具,对于乖的女人就是道具,玩个捆绑/性/游戏可提供方便,而对于欠调教的,男人就可以直接用这里提供的道具将女人绑在床/上/任其/宰割。 乔烨瞬间将她变为了案板上的鱼,笑道:“想死?我可不能便宜你!”走到门外对外面走道上的许千交代:“许千,挣扎得太厉害的女人可不舒服,帮我给她来一针。” “好的。”许千应下,招侍应生带着镇静针进入房间,也不看谢云舒赤/裎的身体,轻车熟路的动作,直接在她静脉里注射了十多毫升药水,便退出了房间,给两人留出空间。 虽然现在谢云舒还没成为这里的一员,不过许千很乐意有人可以先调解她一番,挫挫她的锐气。 房间门在外关上,乔烨还不忘将其反锁,好戏,这才开始呢。 从未有过的屈/辱将谢云舒的心神占据,大/腿/根/部暴露在空气中感受到一片凉意,令她更感危机的临近。他对她施/暴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因为被殷蒲设计,他就差点没把她虐死,如果不是后来她侥幸逃走,只怕还要经历更多非人/虐/待。 胸膛起伏大喘着气,绝望地对盯着自己身体的乔烨骂道:“乔烨,你会后悔的,你这个禽兽!”她已经感觉到药效在体内散开,四肢变得柔软无力,莫非最后会变得骂他都骂不了吗。 乔烨开始解腰带,完全没打算让自己跟她一样赤/裎,只将关键部位的衣/物/褪/下。倾身压到她身上,回道:“你又好到哪儿?蛇蝎美人,害得我身败名裂,公司一朝倾颓。”身下的胴/体再熟悉不过,只是这一次,他再不打算对她有丝毫温柔,只想肆/虐她至死方休。 谢云舒感觉脑子的空气都不够了,急急喘息,无力道:“我害的?你自己要跟白霜搞上,关我什么事?”此刻他已是蓄势待发,自己被绑得挪都挪不了,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 他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像是连动下手指都变得无力,冷笑:“不管你现在怎么推脱,惩罚都是必然的了。”说着托起她的/臀,先用三个手指将她的花口撑大,随后便将自己的粗/涨/顶/入她花道内,完全不顾其中阻力。还不忘再/撞/一下,令起完全深入融合。 她只觉内部细嫩的部件都快被他撞坏,花口的花瓣都蹂/躏得形变,滚烫的硬/棍摩/擦/抽/送/于干涩的花/道内,每一下都是痛。全身的屈辱只来自一处,却已足够将她的意志侵蚀摧毁。 她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被他虐出声,瞪着捧住自己臀/瓣/肆/意的他,咬牙切齿骂:“乔烨,我今天一定要死给你看!决不让你得逞,更别想用我赚一分钱。”说完就对着自己的舌头狠狠咬下。 他知她现在全身都是无力的状态,无谓一笑,继续冲/撞她的花心,将两人最私/密/处的肌肤紧/贴在一起,轻转一下摩/擦蹭蹭。随意道:“就算你咬舌自尽,我也让那些人轮你,你别妄想躲得过。” 465、设连环计,死不足惜 乔烨对她放了狠话,看到她还在试图咬舌,牙关紧锁目光残忍,一心求死的样子竟是与沈策眼中的坚毅极像。他胸中怒火骤起,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谢云舒的脸颊上顿时显现出一个由煞白变红肿的手掌印,曾经他细细亲吻的脸颊现在却狠心下手,真是可笑。脑袋嗡响,她半晌才转过头目视他,再熟悉不过的俊脸,实质却早换成了恶魔。 眼泪默默从眼角划出,融进发鬓里,冰凉。她一片心如死灰,身体的痛不及精神所受的痛。生死,不过是一瞬,自己还应该再坚守吗? 没有再对他乞求,没有再与他唇枪舌战,反而凄然浅笑,对上方的他喃喃问:“有必要这样吗,既然最终两败俱伤,为什么不能选择相忘于江湖,还要这样伤害,曾经心爱的东西却要踩进泥土里。”如果终要从他手中被按进泥淖,她宁愿从未被他捧在云端。 乔烨感觉自己已不是自己,理智完全被愤怒焚尽,再没有回头路可走。看着身下的她流泪,美丽的大眼睛里全是绝望和冷清,下意识想要伸手为她抹去,却在将出手之前停住。 脑子里恍然一秒,还是对她冷冷道:“谢云舒,我不要的东西,就是要把它毁了,即使你是个人,我也要毁。”他只是平淡地叙述,说的,却是自己向来的心声。 她听完毫无反应,半晌才道:“乔烨,我跟你认识,真是个错。”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走进他的世界,就算是被人利用,也该早早抽身逃离,便不会有这么久的痛苦和倾轧了。 他冷哼一声,咬牙道:“跟沈策认识就值得了?待会儿我就向你证明有多值得,多生不如死。”他更是加重腰间力道,恨不得将她碾碎。 谢云舒任由他持续,凌迟她的身体和凌迟她的心,他做得真是两全其美。 他见她面色平静没痛苦,愈发变本加厉,身下不停,低头咬上她的肩膀,牙关收紧,没一会儿就把她的皮下咬出了血痕,肿起一圈。 就在这时,谢云舒突然脸色一变,却不是因为肩膀处的痛,而是源于自己的小腹。他的关键还在她的密地里顶送,每一下都带起更撕裂的痛,向要把什么从里面生生扯出。 她咬住下唇,面上尽是痛苦,开口对他哀求:“好痛,乔烨,快停下。”可是她的手脚都被绑住,向推他都推不了,只能向一侧缩身子,躲避他。 乔烨并不是在享受,感觉到不对,松开她抽身而出。(.好看的小说)她没有再被他的身躯压制,立即侧朝一边蜷成一团,只想护住自己的小腹。 一股热流从密地淌出,夹杂着剧痛抽走她体内的力气,前所未有的恐惧将她包裹,甚至还有恨,对自己的无能的恨。 她低头,看到自己光洁的大腿根部被鲜红的血染得狼藉,床单也是一片鲜艳妖冶。这根本不是经血,…… 牧文并没有离开,而是到了旁边的包房,那里确实是几个男人在轮流对张荨施暴,她已经被虐待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一滩泥似得落在床铺上。 男人们似乎习惯了有人在旁围观,多了个人也无动于衷,继续在旁看着,等着自己上场。 牧文却直接将那些人无视,对视面如死灰的张荨,开口问:“张荨,你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不是刚刚故意用那件事惹怒乔烨,她不会将自己弄成这样的下场,这一幕,他都替她觉得可怕。 张荨冷冷问:“谢云舒呢?”此刻她都已经这样了,倒不如关心下仇人阵营的情况。 牧文想想被上司关进内间的谢云舒,而且还让许千注射了药水,答道:“跟你比起来,也差不多。”至于上司是不是真要让谢云舒遭张荨正在遭的罪,自己很怀疑。如果发生了,自己一定会拼死劝住。 张荨在某个不知名的男人身下,却是突然狞笑,扯着嘴角道:“哼,乔烨还真是自作自受。”此刻的张荨以为谢云舒也被人轮了,心中大快。 牧文心生警惕,走近床边两步,追问:“你什么意思?”直觉告诉他,张荨肯定隐瞒了什么。 她剜身上的男人一眼,冷道:“先让这些人出去,再这样下去我就快死了。”下身最脆弱的地方已经麻木,大腿也被撞得没了痛感。 牧文知她又有话要说才会这样摆谱,转头对门外侍应生道:“告诉许千,差不多行了。”他的话有时就是乔烨的意思,所以许千不会不听。 不一会儿,侍应生就带着房间里的几个男人出了房间。 牧文走到桌边拿起玻璃杯子为她倒水,简洁道:“说吧。” 张荨依旧赤/裎躺着,因为她已经爬不起来了。看着天花板,邪邪笑道:“其实谢云舒之前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骗她你们开会需要资料才把设计图骗到手的,她傻得要死,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而且谢云舒跟我哥根本没那事,我哥那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上有妇之夫的床,乔烨竟然什么都信,也是个傻逼。” 牧文走近床边,盛怒之下将手中的一杯凉水全泼在了她脸上,砸了杯子怒斥:“张荨,好一个连环计!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死一百次都不够!”沈策竟然有这样狠的表妹,连谢云舒作为无辜的人都不放过,上司这样惩罚她,依旧死有余辜。 张荨被一杯凉水泼了一脸,反倒觉得脑子清醒许多,冷笑着厉声反驳:“哼,我到这儿就是为了报复乔烨,所有能让他受伤的事情我都愿意做,即使伤害了他身边的人也无妨。谢云舒害得我哥流落异国、生死不明,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反正她不可能做我嫂子,我正好也让她尝尝痛苦和伤害的滋味。”不过是个小小的计谋,她就成功将这群人弄得自相残杀,她心满意足! 牧文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要是上司真的让人将夫人轮了,两人的关系就是跌进万丈深渊了。对张荨咬牙道:“你自掘坟墓,没人能救你了,乔总会将你碎尸万段的。”大步走出包间,对外面的侍应生吩咐:“派人守好她,一会儿还有用。”随即奔向乔烨所在的包间。 466、得知真相,无措慌神 血腥味在房间内弥漫,只因一个小生命的流逝。(.) 谢云舒在剧痛中抬眸,对上乔烨复杂惊异的目光,他指着床单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其实他已经隐约猜到了,可是他一点也不愿相信。加上这一遭,这一整天的事情全在考验他的承受能力,痛击他的神经。 她痛苦得苍白的脸覆着冷汗,忍住极大的抽痛,对他勾唇笑,反问:“你说呢?你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你闹吧,你的残暴最后不也是作用在你自己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已怀孕了,大概是前段时间陪着他在公司忙,晚上放松时又没用措施,意外就悄然发生了。 乔烨帮她解开了绳子,下到床边整理好自己的衣物,逼视她狠戾问:“谢云舒,你早知道你怀孕了是不是?你故意不告诉我就是为了这样报复我是不是?”杀死了他的孩子,这个女人还真是狠毒,难道生命不是在她身体里吗。 她低头,身体痛得缩成一团,摸着腹部,那里曾有个生命出现,却在这一片混乱中被父亲亲手毁掉,真是讽刺。此刻她根本没有力气再跟他吵了,血液伴随着扯痛从她身体里流逝,像铁丝在内里搅动。 他见她无视自己,半晌摇头道:“谢云舒,你好狠,连自己肚子里的生命都要算计!”既然她这么喜欢算计,自己就任由她把她自己推进鬼门关吧。 谢云舒感觉身体越来越冷,将床上的被子卷在自己身上,裹住身体侧身躺着,斜睨他开口:“乔烨,我最后告知你一遍,我没有算计过要弄垮你的公司,我也不知道张荨就是沈策的表妹,更不可能要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我都不知是什么时候有的他。”要是她早发现了身体的异样,她一定拼了命都会保住这个无辜的小生命。 乔烨冷眸看着她,对她的发抖熟视无睹,失望道:“你撇得真干净,谢云舒,我真玩不过你。”什么都推给张荨,张荨肯定也是把什么都推给她,女人就是这样。 她的血已经浸透被子,再次透到被单上,他冷眼看着,淡淡道:“谢云舒,你刚刚不是说要死吗,你就死在这里吧,为我的孩子陪葬。”这一刻,他却没有痛快的感觉,反而是失去了一切的失落感。呆滞坐在床边,目光像看着她,又像在看着模糊的过往。 谢云舒腹部的剧痛愈演愈烈,血也一直流个不停,死神似乎已经在对她开口召唤。她再撑不住,忍住脑子的昏沉,有气无力地对他开口:“乔烨……救我。” 乔烨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不禁皱眉,心底有那么一秒,真的怕她就这么死了。而且这一次他是真的犯错了,他连自己都再面对不了了。 正当他沉默的时候,敲门的声响急切从外面传来,牧文在门外大喊:“乔总!快开门!” 这样咋呼的牧文很是少见,乔烨冷着脸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对外面的牧文沉声问:“怎么。” 牧文再顾不上其他,一股脑对上司道:“刚刚张荨告诉我她是骗你的,夫人之前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是利用她。而夫人跟沈策间的事也是她编的,为了故意激怒你。” 牧文的解释句句关键,瞬间就把解开这系列灾难的重点一语道破。他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够清楚了,却没有看到上司的反应。 牧文陪着上司呆站片刻,只见他抬手狠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脑子已经被冲击不太灵感,恍然道:“就是说谢云舒根本没打算弄垮公司?是被……我竟然着了她的道了。” 乔烨理解完牧文的话的同时,只觉全身如坠冰窟。恨瞬间爬满了他的脑子,他恨蛇蝎心肠的张荨,更恨当局者迷、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自己。 可是眼下公司的事已经不能挽回,自己和谢云舒的关系也跌到了冰点以下,眼下…… 乔烨猛地反应过来,奔回房间,将已经昏昏沉沉的她扶起,懊恼质问:“谢云舒,你是被张荨利用对不对?”亏她还对张荨毫无防备地掏心掏肺,结果张荨是那样蛇蝎心肠的人,差点没把他的世界全摧毁。 谢云舒无力回答他,幽幽望他一眼,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此刻她连抱紧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四肢软软散开,瘫在被子里。 乔烨恨得咬牙,怒斥:“你怎么不早说,我们都被她害了,被她害惨了。”自己竟然着了那么个小姑娘的道,真是够傻逼的,错得离谱。 她轻喘了半天气,吐出一句:“你才知道。”这时的他又恢复了些从前的正常,转换得令她措手不及。 他快被她气死,恶劣道:“傻不死你,快起来,我送你去医院。”说着就去揽她散朝一旁的四肢。 她却对着他俯下的耳际轻道:“这会儿你决定要救我了?” 他一怔,知她是正怨恨他,无奈对她道:“你是被她利用,我要罚也只能罚她。” 她却执拗推他,摇头道:“没意思了,乔烨,放开我。”眼底,也是一片漠然。 乔烨感觉她推他都只像是摸着他,喝道:“你要干嘛。”现在他急着送她去医院,她却不然不愿了,刚刚怎么又要求他救她。 谢云舒闭上眼,淡淡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了,你还是去找能接受你恶魔性格的人吧。” 他立刻打断她的胡言乱语:“你是说白霜吗,我跟她至今也才见第二面,全不是你想得那样。” “别跟我解释,让我走……”谢云舒对乔烨失望至极,她再不想承受这个男人演绎得淋漓尽致的翻脸和性格转换。正要挣扎躲开他,却眼前一黑,没了意识昏死过去。 乔烨被她这一倒下急红了眼,急切喊她:“谢云舒!你给我醒过来!”可是怀里的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鼻息都极微弱。 牧文早看到床上触目惊心的大片血迹,也不管是因为什么弄出的,对狂乱慌神的乔烨道:“乔总,夫人肯定是流血太多,咱们快送她去医院吧。” “好,你告诉许千,关住张荨,我过后再来处理她。”吩咐完,用被子将毫无生气的谢云舒裹住,横抱奔出房间。 467、不想面对,来去无声 当谢云舒再醒来时,窗外已是太阳高照的午间,清澈的天空里时不时有几只鸟儿飞掠过,自由自在。安静的病房洁白一片,色调没起伏,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 她转了转眼珠,就看到乔烨坐在床边沙发椅上看文件的身影。 他看得认真,浓密精致的剑眉微颦,一边手肘拄在沙发椅扶手上,手指则撑着耳际,另一手轻握着文件夹。他没注意到她醒来,她便克制着自己没有动僵硬的身子,悄然将眼睛闭上,恢复浅浅悠长的呼吸。 告诫自己原本静谧的心海保持风平浪静。只是顺着心田摸索,那里空旷一片、寸草不生,难道不正是风平浪静的吗?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自己可以一直睡下去,不用醒来、不用面对他。可心底却总有一丝挥不去的牵念,那便是家中的两个宝宝。现在公司的事真相大白,可白霜和她的孩子却是切实存在的,始终得面对。 再过不到一个月就是两个宝宝的一岁生日了,过了一岁,他们就不是牙牙学语了,就能说几句像样的话,也不用大人牵着下地,松开手也会自己走几步。 只是他们以后的成长路,还能有完整的和谐的家庭吗?还有恩爱的父母相陪吗? 谢云舒正是闭目深思,却听到病房门被敲开,接着便是一个陌生的女声:“乔先生,夫人还是没醒过来吗?”对方没有停步,径直走进了病房,站近床前。(.好看的小说) 随后的声音是乔烨放下文件夹起身,对来人答道:“林医生,她还是没醒。”林医生是昨晚接诊谢云舒的妇科大夫,此刻正是巡房而来。 林医生算了算麻醉的时间,药效应是早过了,看床上的人还是睡得深沉,对乔烨道:“你可以试着喊喊她,总这样昏昏沉沉睡着让人不放心,也无法了解她的身体状况和感受。”她的第一感觉就是谢云舒睡太沉了。 乔烨无奈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床上睡颜恬静的谢云舒,迟疑开口:“她……大概是太累了吧,让她再睡会儿。”昨天她肯定饭都没顾得上吃,还被他折腾一阵,又流了那么多血。与其让她醒过来伤心难怪,不如让她多睡会儿。 林医生亲眼目睹谢云舒昨晚遭受虐待后的遍体鳞伤,明了其中肯定有什么尴尬,便不再多言,道:“行,那我让护士进来给她注射营养液,补充点能量。” “好的,谢谢。”乔烨心中无奈,就算她醒来,自己这个侩子手该怎么面对她呢。还是现在好,他还有直视她的资格。 他在床边坐下,手探入被子下,轻握住她的手。平静躺着的谢云舒,因他的体温和触碰,心里一抖。 林医生退出病房,过了半分钟又折了回来,站在门口对乔烨道:“乔先生,我刚刚看你秘书在走廊里,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乔烨犹豫片刻,看看谢云舒依旧没有苏醒的痕迹,回道:“他大概是有事来找我,我去一下,你先帮我守着她一会儿,要是醒了就叫我。”他虽然无颜见她,但还是想在她醒来时能在她跟前。 “好的,去吧。”林医生走进病房,替乔烨守着。 乔烨离开,谢云舒顿时松了口气,方才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射在她脸上,她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从他手中抽回手。 林医生静静在病房里站了片刻,走近床边开口道:“乔夫人,醒了吗?” 谢云舒睁开眼,幽幽看跟前陌生的中年女人一眼,道:“醒了,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说话才发现,自己嗓子是哑的。 对方拿起她床脚的病历和用药翻看,浅笑道:“早晚不是要知道的,你还能这样闭眼躺几天?”从这位年轻夫人的表情就能看出,她的心情不太好。这是自然,被虐待而导致流产,换在哪个女人身上都肯定难受。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林医生放下手中的文件,走近床边观察了谢云舒面色,问:“你嗓子有点哑,要我帮你倒杯水吗?” 谢云舒无力地躺在床面上,淡淡道:“不用。”现在这个时候,她在想的只有怎么逃开乔烨,她一点不想面对他。 林医生见她总板着张漠然的脸,眼神又透着清明,像在想事情,道:“你流产了,失血量不小,得住院观察几天,才能转回家静养。” 流产,多么轻巧的一个词,这些医生早已见怪不怪了吧。她轻答:“好。”在被子下的手悄然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触感不甚清晰,那里虚无空荡一片,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医生看她没有说话的兴趣,便走向门边,转头道:“待会儿有护士进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就跟她说吧。” 谢云舒却蓦地叫住她,目光冰凉地投过去,不冷不热道:“我想问你。”要问的内容,却忍住了。 “嗯?说吧。”林医生在原地转身,心里大概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 谢云舒收回视线,低垂眉目。轻一想及心中就一阵揪痛,艰难开口问:“流掉的孩子多大了?”其实她本不该问的,反正都走了,知道更多细节,对自己的谴责也越多,伤心也越浓。 林医生了然,这是一般流产的母亲都会问的问题,对失去的孩子,关心是常有的。答道:“大概一个月。你昏迷时帮你做了清宫手术,把里面剩余的组织都取出来了,看大小是一个月左右。” 谢云舒嘴唇干裂,可眼睛却迅速湿润了,忍住情绪,闭上眼问:“就是因为性/虐/待才弄得流产的吗?”这件事,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乔烨,虽然他也不知道她肚子里悄然发芽的生命,可始终是他的暴行将那个嫩芽捣毁。 林医生当然不会把事情全推乔烨身上,让两人的关系走向下坡路,解释道:“也不全是,劳累、运动和情绪也会影响,而且前三个月胚胎还没有发育完全,着床不稳,有些孕妇坐车久了都会引发流产。” 谢云舒一脸哀切,轻声问:“以后还会怀孕吗?” 468、隐瞒真相,只剩冷漠 林医生看她情绪越来越不好,当然不敢告诉她真相,那个真相乔烨一人知道就够了。对谢云舒宽慰道:“休养一年左右,就可以正常要宝宝了,只是要注意得提前保养好,不能再流产。” 令林医生没想到的是,漠然躺着听的谢云舒开口幽幽问:“我的情况乔烨都知道吗?”不知那样暴戾疯狂的他,得知了自己对她的伤害,会做何感想。 林医生有点为难,琢磨不透眼前的人到底想知道的是好还是不好,如实道:“乔先生从昨晚送你到医院就一刻不离地陪着,你刚进急诊时的病危通知书都是他签的,所有病情他都清楚。” 而且令医生护士震惊的是,乔烨连她夫人做清宫手术时都陪在一旁,那样的血淋淋场景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况且是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从身体内取出。 谢云舒当时用了麻醉,当然不知道这些,只对林医生道谢:“知道了,有劳你了。”他陪着又怎样,是怕她死掉没人给他赎罪吧,而且他就有个失去妈妈的童年,当然不希望他的孩子再重复他的路。 说到底,自己对他来说,作用也就那么点。 林医生微笑告辞:“别客气,我先走了。” 外面走廊传来乔烨和牧文对话低沉的声音,隐隐听到牧文是在说清理债权债务之类,而乔烨好像很生气,严词对牧文交代处理办法。 谢云舒没有再听,把身子缩进被子里,埋住耳朵。 片刻,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推着小车进了病房,见谢云舒缩在被子里,轻声道:“把手伸出来,我帮你打营养液。”谢云舒昨天住进医院时就在手背血管上埋了针头,现在打针也不会太麻烦,直接戳在埋的转换头上就行。 “我想先上厕所。”谢云舒展目看向病房一角的卫生间,这才发现房间里放了一捧满天星,纯白清丽。没有人会来看望她,真真肯定还不知情,难道是乔烨让牧文去买的?何必,弄这样温馨的道具,反倒欲盖弥彰。 如果没有流产这一件事打断,乔烨怕是真的把她永远留在桃花街了吧。而张荨呢,她现在还活着吗?或者是已经被虐得剩半条命了。 护士见她愣神,提议道:“我扶你吧。”见她点头,便将她从床上扶着坐起。 谢云舒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身上每牵动一处都在疼,像从高处摔下后一般。而且她发现自己下身没穿裤子,垫着一块无纺布垫子,染着血迹,已经干涸。[] 她僵坐着再没动作,护士诧异问:“怎么了?”拿过病号服和一次性内/裤准备给她穿。 谢云舒喘几口气缓过劲,暗自懊恼,这身体上的痛意根本就是对自己的折磨。苍白着脸答道:“浑身疼。”唯一没在疼的只有脑袋了。 护士了然,解释道:“你现在身体虚弱,躺几天多休息自然会恢复的。”这才轻巧帮她穿上裤子。 乔烨对牧文交代完公司的事,进门就看见谢云舒坐在床上,顿时一阵欣喜,大步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过外套帮她披在肩上,温柔道:“云舒,你醒了。”她虽然冷着脸,不过看起来精神好多了,不像昨晚命悬一线时的吓人。 谢云舒没理他,呆坐在床上没有动,因为每动一下身上都是疼。他见她对自己置若罔闻,一时有些局促尴尬。护士见两人这阵势,东西都没收拾,迅速退出了房间。 乔烨看她低头不语,垂下的发丝将脸遮了大半,继续问:“要不要吃东西,我去帮你买。” 她还是不说话,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昨天对她那么狠,就差没让她死,今天又一下变好,殷勤得不行。他自己切换得过来,她可不想再去适应。 她像是没听到一般,面上丝毫没有波澜,眼睫都没眨一下。他没任何不悦,耐心地再追问:“要上厕所?我背你去。”昨天他亲眼看她流了那么多血,不难想到她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情绪不好是正常的。 房间里被她弄得憋闷,两人这样冷脸对热脸也没意思,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乔烨。” “嗯?”他侧头看她,还以为她真的不打算理他。 她坐在床上,拥着盖在腿上的被子,平淡道:“我现在想见宝宝,你让人把他们接来吧。”不管她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两个宝宝她是决不可能放下的。 乔烨以为她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所以才一醒来就想见孩子,没多考虑便应下:“好,我让牧文去,你现在想吃点儿什么吗?肯定饿了。” 她摇摇头,目光淡淡看着被子,“不用,你出去吧。”她都不知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有那么一秒,真想起身狠狠打他一顿泄愤,将自己身上的痛尽数转在他身上。 “云舒,……”乔烨看着她的冷漠,欲言又止。 她面上一片冷淡,坚决道:“别说了,出去吧。”打了一巴掌又给颗糖,这样的待遇她想都不想就会拒绝。这样精神一不小心就分裂成两个极端的他,如果白霜受得了,那她真乐意让给白霜。 乔烨坐近她,拉住她的手,诚恳道:“云舒,我错了,对不起。”他知道她是在生气,也知道很难让她原谅自己,可他除了说对不起,再不知还能怎样。如果让他也去鬼门关闯一次,就能消除她的恨和失望,他很愿意。 她垂眸,看到自己手腕上昨天勒出的红痕,磨破皮起了暗红的疤。他给你虐待再次浮现脑海,她抽回自己的手,决绝道:“乔烨,我让你出去。”如果她因为他的诚恳道歉就原谅他,那她都愧对自己。世界之大,自己根本不缺他这棵歪脖子树,林子还很广阔 他心中无力,不敢再惹她不高兴,叹息着起身,落寞道:“好,我在外面守着。” 他退出病房,房间里又是寂静一片,她挣扎着起身去卫生间小解。洗手时偶然瞥见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如纸,像是一夜之间就枯萎衰败的花朵,了无颜色。 破镜无法重圆,她再不可能在他停留了,不然自己总有一天会枯萎至死。 469、孤家寡人,只给牢笼 下午,乔烨带着牧文将两个宝宝送进了谢云舒的病房,他从被她冷语逼出病房就再没敢扰她,在病房外等了几个小时,此刻正好跟着再进病房看看她, 可谢云舒却丝毫没将乔烨看进视线,眼光全盯在两个孩子身上,抱起孩子就不放下。(.)钟灵一开始还咿咿呀呀地跟妈妈说话,后来渐渐感觉到妈妈的阴沉心情,在压抑寂静的环境里变得焦躁,大眼望着妈妈,没一会儿就撇嘴大哭起来。 谢云舒慌忙哄她,将她已不知不觉长大一圈的小身子搂在胸前,软言抚慰。可是看着宝宝哭泣的样子,她心底的悲戚便涌了出来,没一会儿,反倒自己把脸埋在宝宝的襁褓上,开始默默掉泪。 一个原本悄然无声的病房里,出现两个哭声,一个肆意懵懂,没有缘由没有尽头地嚎啕,一个压抑克制,其中的哀怨却是直钻耳膜。 牧文看谢云舒哭得隐忍,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肩膀颤抖。似有天大的委屈却生生憋着不发出来。他知这是上司惹得债,幽怨抛给乔烨一个眼神,退出了房间。 乔烨被母女俩的哭泣弄得焦头烂额,根本不知怎么哄,在谢云舒身边坐下,伸手想接过她怀抱的孩子替她哄,不然两人这样伙一块儿能哭到明天去。 轻声道:“云舒,把宝宝给我吧,你也别哭了,你伤心她肯定也会被影响,都这么大了,懂得察言观色了。”其实宝宝看得懂妈妈的心情,只是她不会表达,没办法开口问妈妈怎么了。 谢云舒被他触碰到手臂,抬头将他的手挥开,气愤吼他:“你走开!你凭什么来抱我的孩子,抱白霜给你生的那个去。”一脸的泪痕被他看了个完全,最后还不忘瞪他一大眼。 乔烨无奈地收回手,解释道:“云舒,现在亲子鉴定结果还没出来,谁都不能确定那个孩子就是我的,万一是白霜设局讹我也说不定。”有些事情,他早该对她解释清楚,免得她一直误会下去,真以为白霜是他在外面养的情/妇。 她盯着他,冷冷问:“你就说你跟她到底有没有。”又是亲子鉴定,他这一生,怕是每一个孩子都会怀疑,这样的行径,真不拿别人的心不当心看。 他一阵懊恼,苦苦解释:“那晚我是一时冲动……”如果他说是把白霜当成了她才跟白霜发生,她肯定又要生气。 她扯了下嘴角,挑眉道:“看,这样的事你都还要为自己找借口,还要怀疑女方,你到底要让多少女人受伤才满足?”冲动,他知不知道他的冲动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乔烨对她提醒:“云舒,你知道她身份特殊,她陪过多少男人……” 没等他说完,她立刻打断,无力斥道:“乔烨,我求你别说了,再这样下去咱们又得吵架,你出去吧,让我和孩子安静呆会儿。”随后便低头,继续哄怀里的宝宝。 乔烨只差没在她床边跪下,悔恨道:“云舒,我知道我这一次错得离谱,可你至少惩罚我出出气,别自己憋着,让我也惭愧得面对不了你。”她再这样气下去,身体肯定会垮的,而且她才刚刚流产,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 谢云舒别过脸不看他,淡淡道:“乔烨,我不是你,什么错都用惩罚来解救,这种事情是不能等量代换的。”用什么能将她流失掉得宝宝换回来,答案是不可能,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想着要惩罚他。 乔烨心中一阵刺痛,难道自己再挽回不了她吗。杵在床边,凑近她面门追问:“那你说,我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凑近看,她的肌肤仍旧光洁细腻,可从前笑靥如花的脸,覆着冰霜般的寒冷。 说到原谅的方法,她倒是有了反应,侧头直视他,一字一句清晰道:“放我和孩子走,我们不想呆在你这样的人身边。”乔烨伤害过她三次,说不定哪天就到这两个稚嫩的孩子了,她必须保护住他们。 他惊异地回视她,目光随后又变为落寞,摇头道:“你们要是走了,我就真是孤家寡人了。什么我都可以失去,让你们离开则永远不可能。”最后一句,他说得坚决无比。 她再次别开脸不看他,漠然道:“好,那便没有什么好谈了,你出去吧。”孤家寡人?一个时不时疯魔暴戾的人,做孤家寡人是对其他生命安全的恩赐。 乔烨仿佛被她在心间狠狠扎了一刀,她竟然如此绝情地要带孩子离开,失望地转身出门,停在门后,声音黯哑道:“你要是想跟他们呆在一起,我明天就安排你出院,回家后让他们搬到你卧室,以后跟着你睡。”此刻她的像是在依偎着宝宝的温暖,为自己舔伤口,他又如何能不为她提供一片安宁。 谢云舒听后无言以对,让她和孩子呆在一起,永远被困在他给的牢笼里吗?这也算他的退让?她想想都觉得他可笑。 凄清一笑,叹息着道:“出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以为她会笑着说好,其实,只要不能离开他,她就真的再笑不出来。 傍晚,牧文便以两个宝宝在医院吃住都不方便为由,让月嫂把宝宝又带回了别墅,病房里还遗留着他们身上的奶香,却再次只剩谢云舒孤寂一人。 她极没有食欲地在护士的监视下吃了些东西,便早早洗漱了睡下,不管病房外是不是还有个人守着。 乔烨在病房外等了一整个白天,走廊上人来人往,他却感觉自己的世界已静止,等的,不过是她的一句主动开口,或者她一点点的原谅。 只可惜,直到晚上十一点,她都再没什么动静,把自己关在病房里,窝在被子下。 乔烨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睡了,但想到她确实需要休息,便没有再守在外面纠缠,派了四个手下在病房外守在,乘司机所驾的车回家。大概是因为太累,他还在车上就睡着了。 深夜十二点,谢云舒起夜上卫生间,刚从卫生间走出便被一个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捂住了口鼻,她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目光看向病房门,反锁还很完好。 窗帘半开,对着窗外的光亮映在地上的影子看,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沈策回来了,那样壮硕的身躯,影子完全将她罩住,结实的胸膛肌肉隐约就抵在她背后,隔着薄薄的病号服。 对方从她身后将她紧紧缚住,阻止她动弹,却没有伤害的意思,仿佛在等待她反应过来 谢云舒想转身一看究竟,却听一个陌生低沉的声音在耳边道:“别喊,是萧先生让我来的。”她听出了,这个人不是沈策,而且她不认识。心中一阵失望,警惕又浮起。 她没出声,而是用沈策所教的格斗术狠狠往对方腰腹间一顶肘。她出了全力的攻击,却被对方轻巧躲过,制住她胳膊的手收得更紧,低声警告:“别动,外面可是有人守着的。”想到她挣扎的原因,补充一句:“我松开你,咱们好好说。” 她点了点头,在他松开的下一秒,拉开与他的距离,开口小声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萧先生。”上次绑架的人不也是打着萧奕辰的名号把她骗走的,而是还不仅说了姓,是全名。 对方似乎料到她不会喊人,坦然与她隔着两步距离,从上衣胸口的兜里掏出一枚钻戒递给谢云舒,平静道:“喏,他说看了这个你就知道了。”他穿的衣服倒是和沈策的一个风格,深绿的陆战帆布套装,上面装备了很多东西,兜和口袋很多,还携着几把匕首。 这枚戒指谢云舒当然认识,全球限量版,自己还没戴热就被乔烨夺走了,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萧奕辰手里了。她虽然没机会再戴,但萧奕辰对此肯定是在乎的,这正是他的风格。 她觉得对方的来历顿时靠谱了许多,抬眸问:“真是萧奕辰让你来的,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入目细看,眼前的男人大概也是个军人,一脸凝然的正气,站在她前方跟堵墙一样结实。 对方并没有解释萧奕辰怎么知道谢云舒的下落,解释道:“白天人多眼杂,所以让我们现在来带你走。”大白天穿成这样出没在哪里,都是被群众侧目的命,还是趁着夜色比较方便。 谢云舒伸头看了看病房外守夜的四个保镖,犹豫道:“可是乔烨在外面派了四个人,你只有一个。”要硬闯出去,不知会闹出多大动静。 对方伸手拉开了窗帘,指指外面空中悬着的两根绳子,扬眉道:“我是往窗子速降进来的,咱们往窗子走。”给乔烨来个金蝉脱壳,这就是萧奕辰的吩咐。 谢云舒大惊,压着声音提醒:“这是六楼!”之前沈策让她降二楼她都还怕得不行,这才变得更是高,她单是吓也被吓破胆了。 男人从带来的包袱里拿出给她准备的外套和速降装备,随意问:“沈策不是教过你用速降工具吗。”示意她穿上外套,然后才将安全带递给她。 470、深夜空降,没有如果 男人偏头看谢云舒一眼,手中动作不停,随意问道:“沈策不是教过你用速降工具吗。” 谢云舒更是诧异,沈策教她速降不过是一个下午的事,怎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她穿上黑色的防风外套,将拉链拉到胸口,没有拒绝对方帮自己绑紧身上的安全绳,反正她自己也不会穿。杵在原地开口反问:“你怎么知道?”她以为这件小事只有三个人知道,什么时候远在另一座城市的萧奕辰都知道了? 对方只是萧奕辰派来的救援,这些细节哪会知道,低声简洁道:“萧先生说的。”他已在说话间将谢云舒的安全带绑好并检查一遍,看了一眼门外,又伸头看看楼下的情况,对她道:“快走吧,让他们等久了只怕就有人来突围了。”那是他们的第二套方案,如果长时间没回应,或者被乔烨的手下发现,就让楼道里潜伏的人突围。 谢云舒心中懊恼,望着他身上绑的安全带,再看看自己身上同样的复杂装备,垂头嗫嚅道:“我还不会熟练用这东西,会摔死的。” 对方似乎早料到她会这样说,宽慰道:“我先帮你松绳子再松我自己的,你什么都别动就行,楼下有人接应你,你先走。(.好看的小说)”反正这次任务就是把她完好送到萧奕辰手中,善后之类的自然有人做。 “好的。”她勉强同意,转身在床头拿过皮筋,将可能碍事的长发绑成马尾,然后看看自己身上繁复的安全带,问:“这样穿就行了?” 他冷峻的面容稍动,道:“看来你记性不太好。”都说名师出高徒,可是也得分徒弟的资历悟性,眼前的小女人,他怎么看都是个头脑简单的花瓶,也不知萧奕辰想方设法要争她是为什么。 谢云舒面色微赫,眼珠转转,低低“嗯”了一声。这次不是丢她自己的脸,明明是在丢师父沈策的。 对了,沈策不是留给她一个百宝箱吗,自己怎么把它忘了,还有他的高手笔记,她都还没好好看过。但愿那些东西放在别墅里不会被乔烨烧掉或者扔出去。 对方将装备全收拾好,没在房间被留下任何他人来过的痕迹,低声道:“可以了,我先出去,你慢慢下来,我扶着你。”看她脚下一眼,幸好她穿的是休闲鞋,不是拖鞋之类。 “好。”谢云舒呆愣愣应一声,心里正寻思着她这样逃走,乔烨和宝宝……可是除了这个方法,她只怕永远不可能逃出乔烨的控制。至于宝宝,相信萧奕辰能把她救走,宝宝就一样可以。 眼前的男人纵身翻出窗,踩在外面窗沿,检查好自己的安全扣和绳子的稳定,对窗里的她道:“过来吧,我扶着你,自己翻出来。”他的深色衣物,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模糊,像是融进了夜色。 谢云舒苦了脸,但还是硬着头皮爬出窗台,在他牢固的搀扶下,踩在窗沿。向脚下看一眼,各层病房的灯有亮有灭,但她只总结出一条,就是真的好高! 男人已将自己悬空吊着,对颤颤巍巍的她道:“发什么呆,咱先往右边挪点,踩着墙往下。” 谢云舒听完他的吩咐又是一抖,右边的墙光溜溜的,一点可以踩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窗沿了。转头对他小声问:“不能踩窗台吗?”如果往她所在病房垂直往下,每层都有窗子,她的心就不会悬那么高了。 凉凉的夜风里,对方头冒冷汗,无奈道:“那会被人发现,玻璃和窗框一碰声响就不小。”而且万一楼下有心脏不好的病人,真能被窗外半夜降下来的两人吓坏。 她尴尬一笑,讪讪道:“也是嚯,大半夜不会有人清洁窗玻璃的。”最终,只得观察右边墙面的情况,准备让自己成为壁虎。 男人带着她一起往右挪,“走吧,拉着我,我帮你松绳子。” 虽然绳子很结实,谢云舒还是抱住他的一边手臂,生怕自己掉下去的样子,小声问:“两边一起你能行吗?”松绳子对他来说好像挺简单,两人已在说话间前后下降了一段。 面对她的质疑,对方坦然答:“没问题。”没一会儿就很顺溜地带她降了一楼,五楼的病房灯是关着的,大概是里面的人已经睡了,他便不用担心会被旁人发现。 夜里的微风吹过耳畔,谢云舒仰头看看那个她离开的窗台,心里不免浮起惆怅。不管多坏多好、多不堪多安逸的地方,自己终是要离开。她不知道萧奕辰怎么会突然及时地来解救她,像是感应到她的心声一般,可既然顺水推舟能离开乔烨的控制,她还是很乐意的,至少萧奕辰是个正常人,不会像乔烨一样暴力疯狂。 至于萧奕辰也许还保留着对她的感情,她现在的状态真的无暇应付。 两人往下降,谢云舒正柔肠百转地思索,只听他低低道:“你不会是萧先生初恋吧。”如果他没分析错,她应该是个有夫之妇,而萧奕辰是单身,又对她如此牵挂,可能大概只有这一个,旧情难忘。 “唔?”谢云舒被他的话噎住,反应一秒,尴尬笑答道:“怎么可能,我跟他……现在只是朋友。”对了,她怎么能忽略,之前自己差点就嫁给萧奕辰了,当时他对她的求婚成功了,自己当时已经是他的未婚妻。 可惜半路杀出个乔烨,把什么都粉碎了。假设当时一切顺利,自己现在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呢?应该很快乐吧,也没有后来的那些波折。可惜,没有如果。 对方见她又走神,自顾自道:“他为了把你救出来,可没少费心思。”从调查到踩点,从布置到实施,每一样都很精密,像电影里解救身价极高的人质。 谢云舒看看眼前被自己抱着一支胳膊的高手,咧嘴笑道:“嘿嘿,看出来了。”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没有沈策厉害,不过也是保镖中的佼佼者了。对此,她只能隔空送给萧奕辰一个赞,派这么精良的手下来救她。 471、伤痛终结,破镜难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降到了一楼地面,脚下是花坛里软软的草坪。[]谢云舒扭头环顾四周,没有人经过,还算安全。 对方帮她解开绳子上的安全扣,又松开安全带,指了指马路对面百米外的那辆黑色商务车,微笑道:“去吧,萧先生在那辆黑色车子里。”等她安全到萧奕辰跟前,自己的任务便也完成了。 谢云舒抬脚从安全带里站出,望着行道树掩映中的那辆车子,喃喃道:“他竟然亲自来了。”大半年没见,不知他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 当初的不辞而别,后来自己的没再联系,现在她遍体鳞伤他却从天而降,她该用怎样的心情面对他? 男人迅速收拾好身上的装备,装进袋子里,再没了特工夜行的张扬。低头看看发愣的她,反问:“不然呢。”就他看来,萧奕辰要不是为了避免乔烨突然回来碰上,就差到楼下接她了。 谢云舒想着既来之则安之,自己从答应对方走那一刻就没回头路了,收回视线对他道:“好吧,谢谢你。” 他一笑,答:“不用,过马路小心。” 谢云舒回以一笑,向马路对面走去,没走出几步又转身看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呆在一起这么久,自己都还没问他称呼呢。(.无弹窗广告) “我只是萧先生雇佣来的。”他目送她,感觉她好奇的样子,倒是比一开始多了点儿灵气。 她顿觉他与沈策的不同,沈策是个独立的个体,是不会把自己隐没在雇主阴影下的。固执道:“那也是有名字的。”人家好歹为她冒了次险,怎么能连名字都不问。 他无奈一笑,道:“陈薪,抱薪救火的薪。”深夜周围寂静,两人的声音也显得突兀。 她听完抱薪救火,觉得他的自我介绍还真是特别。耸了下肩,笑着挥别:“好,我记住了。”话毕不再停留,向路对面的车子走去。 她刚走到马路边,那辆车子的门就开了,萧奕辰长身玉立的样子便赫然眼前,隔着距离浅笑望她,在路灯下,看得她一阵恍惚。 脚步顿了顿,才慢慢走向他,在他跟前停下,轻唤:“萧奕辰。”这个名字,包含了太多从前的静好时光,她几乎遗忘的属于他的陪伴。 他像是没有看到她的惆怅,像是没有发生过不开心的事一般,走近半步,两人顿时仅隔了十公分。抬臂握了握她的胳膊,温柔道:“穿得这么薄,冷不冷?”这样的语气,仿佛她只是个下晚班的女人,他来接她,再平常不过。 就是这样的温柔,她心底的酸楚一瞬间全涌了出来。抬手捂住口鼻,不让鼻间的酸意带出眼泪,强忍道:“谢谢你来。”这一瞬间,他用他的方式,在向她宣告,之前的一切伤痛,都结束了。 路灯不亮,他还是看到她低垂的脸庞有晶亮闪过,再控制不住,长臂一伸将她揽进了怀里,轻道:“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或许他从乔烨公司出事那一刻就该带走她,而不是让她在红灯区走了一趟才出手,白白让她的身体又受了一次伤。 谢云舒被裹在他胸膛前,闻着他衣服上淡淡的薄荷清香,眼泪不小心又湿了他的衣襟,微微摇头道:“没有,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如果没有沈策对她的感情,这一次动乱就不会发生,害她的正是她自己。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搂着纤弱的她心底无力,劝道:“过去的事情,你就努力忘了吧。别站在这儿了,上车。”说着就松开她,带她走到副驾驶,为她拉开门。 她用衣袖抹掉眼泪,问:“咱们这是去哪儿?” 他发动车子,温润笑答:“你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他从看着她步步走向自己的那秒开始,心底就已下定决心,这一次,再不放开她的手,要永远把她护在身侧。 谢云舒从后视镜里惊讶地发现,他的车子后面还跟了两辆车,同时一起启程,大概是他带来的手下。目光转到移向后方的大海藻行道树,在一片昏黄的灯光里靠回椅背,无力道:“我只想有个地方,好好地睡一觉。”既然已离开乔烨,那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萧奕辰看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去到他下榻的酒店也得十多分钟,道:“行,你先靠着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再叫你。” 她摇头,无奈道:“这让我怎么睡得着,刚刚心还被吓得嘭嘭跳。”不管怎么说,六楼的高度还是很吓人的。 他轻笑,解释道:“我相信你的承受能力,所以才用空降这样的办法救你。”只是看她穿的单薄,之前应该让手下多给她准备套衣服。 谢云舒心中郁结的心情被陈薪和他扰得所剩无几,松了口气,“好吧,幸好这会儿逃出来了。”要是中途不小心摔断腿,自己又是回医院的命。再次开口:“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坦然道:“我看到新闻说乔烨的公司出了很多状况,已经到了重组的地步,就想到了你,没想到一查,已出了事。”那时手下的禀报是,她已经被乔烨带到红灯区了,老板已经把人手下。乔烨的残忍和无情,令他叹为观止。 她的心一颤,喃喃道:“乔氏重组?这样的时刻他肯定急得焦头烂额了,我却突然离开……”乔烨认错的态度已将他的架子全放下了,对她极是伏低做小,她一走,他怕是又要怒火冲天。 听到她还在顾虑,他颇为不理解,她都被乔烨伤害那么多,为什么还是做不到决绝。开口道:“影怜,他那样伤害你,你还要为他考虑吗?难道你不想离开?”摇摆不定的她,只会给三人增添更多负担。 谢云舒摇头,嗫嚅道:“我知道,太多事情挡在其中,我跟他……已经破镜难圆了。” 在心底也告诫自己,不能再犹豫了,想想那晚他是怎么对她的,想想他差点让她成为妓/女,他的身边,太危险,不是一般人能呆的,至少她这样懦弱无能的人不行。 472、宽容至极,等在原地 萧奕辰看着她犹豫不定的样子,也不知她是在顾虑些什么,试探道:“如果你不想跟着我,你想去哪儿,我都会支持。(.好看的小说)”他永远不会像乔烨那样禁锢她,如果她因爱所伤无力再面对他的感情,他可以给她机会放松一段时间。 谢云舒怎么会那样不识好歹呢,他刚把自己救出来就想甩开他,解释道:“萧奕辰,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很乱,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第一是身体不允许她乱跑,她必须修养一段时间,第二是她刚从乔烨的深渊里逃出,一时适应不了眼前心心念念对她好的萧奕辰。 他对她的身体状况很清楚,知她在犹豫的原因,浅笑道:“那就安心呆在我身边吧,我会给你个舒适的环境休养,等你好了再做打算。”她被乔烨弄得住院,不知自己将她带回海城会不会耽误了治疗,反倒对她的身体造成负担,看来只能再在钦州呆几天了。 谢云舒侧头看看驾车的他,他的宽容和理解,像是对她的一剂良药,乖乖点了点头。 没等他再说话,她突然想起什么,语气急切道:“对了,沈策被乔烨流放到非洲了,你救救他好不好?” 她这样乞求的姿态让他颇不舒服,什么时候她提的要求自己会不答应呢。没有立刻答应她,而是开口问:“流放?为什么?” 流放这样的词不是古代君王用得吗,怎么,乔烨在她的世界里就是至高无上的王吗?也不看看他现在败成什么样子,失了事业失了她。 谢云舒面露尴尬,垂头道:“因为……因为沈策喜欢上了我,乔烨就不高兴了。”萧奕辰离开的时候沈策只是个普通的保镖,后来事态的发展,萧奕辰当然是不知道的。爱恋悄然萌发,谁能料到呢,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萧奕辰驾着车,却是不禁笑出声,清澈的声音像溪水淙淙流过她的心田,侧目挑眉反问她:“你不怕我也不高兴,不会救他吗?”她忘了对于乔烨沈策是情敌,对于他亦然。 谢云舒被他弄得心底一阵纠结,自己怎么把这个忘了。想了一阵,坚定认真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相信乔烨能改成不残暴的好人,也不会相信萧奕辰会伤害别人,他们两人就像善恶的两个端点。乔烨变不好,他变不坏。 说话间,他驾车达到酒店,将车子停在酒店一侧的停车场,爽朗笑道:“哟,还学会发好人卡了。”车子发动机声音暗下去,只有两个人的车内静悄悄,酒店的各式灯光映在他侧脸上,还如从前般温润如玉,看着她的目光清澈明亮,带着满满的笑意。 她深深回望着他,猜想着他这样的反应到底算是答应还是没答应,自己会不会也惹得他不高兴了。 萧奕辰被她楚楚的目光盯得无耐,摇摇头下车帮她开车门,将车钥匙交给助理龚俊,扶她下车,一手护着她带她走向酒店大堂。 龚俊不动声色地伺候在上司身后,目光却是细密投在谢云舒面庞,待她随萧奕辰走开,又在后方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和白霜,还真有点儿像,只是她纤弱柔软、洁净如雪,白霜则带着浓浓的风尘气和心机。 萧奕辰不知从哪儿拿出两幅大大的墨镜帮她和自己戴上,为了避免她被乔烨找到。谢云舒则觉得在这样的深夜戴墨镜,为两人平添了几分神秘,反倒让旁人看着觉得不对。 穿过大堂走进酒店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人,他在镜子中观察低头默默看地的她,轻声道:“只要是你的要求,我又怎么忍心拒绝,你既然担心他,我明天就派人调查,一定把他找到。”沈策的人品他是很放心的,如果能找到沈策将他救回国,沈策一定会将她保护得更好,自己也可以少点担心。 这一点他觉得乔烨真是不明智,既然她心里放的是乔烨,乔烨又何必折腾出那些事呢,反倒让她担心。像他倒是不畏惧沈策,他有信心自己能重新争取回她的心。 谢云舒在视线的一层深色中仰头看他,抿抿唇道:“萧奕辰,谢谢你。”想想自己当初真笨得可以,竟然求乔烨放沈策回来,他那样的修罗,自己做的坏事怎么又会去补救呢。 他拍拍她的肩,欣慰道:“你开心了,我做什么都值得。”隔着墨镜他看不清她的眼睛,但她诚恳的谢意他能感觉得到。 谢云舒皱了皱眉,想了半晌,才找到个大概能形容的词,侧目疑惑打量他,开口道:“我怎么感觉你变得巧言令色了?”以前他很少对她说类似的话,怎么今天没呆在一起多久就说得那么明显,让她颇不适。 萧奕辰笑意更浓,自责道:“是我太不知收敛了吧,没把自己炽热的感情藏好。”他对她说的句句都是心底的实话,可是对于她这样刚从魔窟出来的状态,确实不太合适,留着以后慢慢表露吧。 她隔着衣料感觉到他的温度,电梯停下,随着他走出电梯,郁郁寡欢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之前我让乔烨放我和宝宝走,他根本不同意。”而且当时他又恢复了霸道和自负,没给她一点商量的余地。 萧奕辰早考虑过她的两个孩子的事,用房卡开了门,带她走入,打开房间内小灯和地灯,道:“等过段时间我再派人去把两个宝宝接来怎样?他们不在身边你肯定也不安心。”况且乔烨现在忙公司的事情都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看顾两个孩子。 谢云舒畏惧道:“可是乔烨,他肯定会在那儿布置铜墙铁壁的。”今天她在医院是因为乔烨没有防备,她这样一逃,乔烨定会集中警卫力量护着那两个孩子。 他换了鞋子,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递过拖鞋,答道:“所以我说过段时间,警惕总有松懈的时候。”再过段时间,乔烨还能不能请得起那么多警卫都是问题了。 她的脑中满是惊叹,仰头看着他,额角不自觉突突跳了几下,犹豫道:“萧奕辰,你……”他竟然主动提出帮她把孩子接到身边,他到底有怎样的宽容,竟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那两个不属于他的孩子,这样的事情换做别的男人不是推都推不及吗。 他蹲下身子帮她解休闲鞋的鞋带,仰头对呆愣愣的她笑道:“没事,买一送一,我很乐意。”只要能让她安心呆在他身边,让他有走进她心底的机会,怎样的付出他都接受。 谢云舒退后两步避开他的动作,从没哪个男人为她蹲下身做换鞋这样的事情,他虽然总是坦然地对她好,可她不能接受他这样的低姿态,她会觉得愧疚。 萧奕辰手势一顿,在空气中收回,站起身逼近她。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心里乱成一团。自己刚刚拒绝他的好意,他是生气了吧。低垂的目光里,却见他抬手,以食指指节轻柔抬起了她的下巴。 对视进他的眼睛,里面有太多她看不懂得情愫,正想开口解释,他的唇已经凑近,印在她额头上。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带了他的太多想念和深情,松开她低声道:“影怜,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熬过多少事情,才终于等到你再回我身边,今后我只想把我力所能及的所有殷勤和爱戴给你,希望你能接受,如果你真的觉得为难,至少让我为你做点什么,让我为自己没保护好你,赎罪。” 谢云舒被他这番话震动不小,反应琢磨了半晌,才开口回答他:“萧奕辰,我现在只是个遍体鳞伤的人,我不配接受你的爱戴,我也没有任何能报答你的东西,我如果跟了你,反而是对你的拖累,你可以找到比我优秀无数倍的女孩。” 他被她气得眉都拧到一起,握住她的双肩愤愤道:“谢云舒,如果我想找的只是优秀的人,我至于等那么久吗?你是哪根筋没长好,怎么偏偏感觉不到我的感情,我要的只是你、只有你!别人就算是千万个更好的,我也不稀罕。”他的声音越说越大,情绪也有些激动,吓得她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呆住。 确实,自己早该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早已认定自己,否则如果只是一时兴趣,他不会坚持这么久,时间前后算起来,快两年了。 感情不就是这样吗,他爱着她,就算她再怎么来去辗转,最后他还是等在原地。她被乔烨伤害和禁锢,到最后还是他来救她,他在她的生命里,从来都是正能量,带给她十足的温暖和安稳。 看她呆立着不动,转眼间又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松开自己的双臂,自责道:“对不起,是我激动了,不该对你大声说话的。”自己这是怎么了,乔烨对她的狂躁难道还不够吗,自己怎么能再恶劣对她。 他正是懊恼愧疚,跟前的她却是猛地扑进了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抱了个结实。 他僵住,讶异地低头看她。 473、偏安一隅,坐吃山空 雨不知下了多久,整个世界都变得一片潮湿。 谢云舒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房间里随外面的天空一般半明半暗,分不出是什么时刻,云层将天空压得很低,雨幕从低空开始向下倾泻晶莹冰凉的水珠。 脑袋有些昏沉,像是睡太久的缘故,身上被午后的气温蒸出了一身汗,黏黏粘在睡衣上。她抬手掀开被子坐起身,大床上另一半的位置已经空了,被子平整铺得看不出有他睡过的痕迹。 下床穿鞋,走近窗边,拉开白色的纱窗向外远眺。落地窗外,山林葱郁茂盛,隐没在蒙蒙的雨雾中,湖泊白茫茫一片,也看不清晰。 推开玻璃窗,泥土香味的微风夹杂着细密的雨丝跃入,清凉洒在脸上,将她身上和心里的闷躁挥去,灵台也清明许多。 来到海城已经一周,萧奕辰径自将她带到这处远离市区的山林别墅,与世隔绝地住着。他尽心地陪伴在她身侧,没有任何打扰和逾越,像是对待一株被冰雹打伤的植物,呵护左右,且放其自我恢复。 有时她都会怀疑,是不是她天生就是注定被乔烨伤害,而萧奕辰则注定为她疗伤,给她温暖。 卧室门口传来开门声,她回头,他已合上门,转身走近她。(.)一身运动风的居家套装,跟她一样慵懒,却显得有几分大学男生的稚气和洒脱,再不似穿西装时的正式。 看到她只穿了睡衣,他随手从沙发上捞过一件外套,走到她身后,为她穿上,轻声问:“什么时候醒的?”他开口说话,又恢复了那个成熟体贴的他,语气好似多年的丈夫。 谢云舒自己动手整理外套的帽兜,答道:“前一会儿。”记得之前是吃过午饭,两人窝在藤椅上翻杂志,后来她却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已在大床上。就睡懵了的状态看,应该是睡了很久。 他关上些许窗子,不让外面的凉风照着她吹,调侃笑道:“你可真能睡,总陪你躺着我骨头都快软了。”原本他没什么睡意,可她总是靠着靠着就睡着,他静静守在一旁,时间流逝,便也产生了睡意。 不管是在客厅沙发还是在阳台躺椅,哪儿都能催眠她,他则负责抱她回卧室,陪着她睡。正好把他这几年来缺的觉都补了,睡个饱。 谢云舒借着窗外的淡光打量他,看见他额头上渗出的薄汗,浅笑问道:“所以你就出去运动了会儿?”最近他每天都对着她笑,让她都不好意思再冷着脸,久而久之愁容也就少了。(.无弹窗广告) 萧奕辰看看窗外,雨势已经没有减弱的样子,无意笑答:“这样的雨天能做什么运动,室内的……” 意识到自己说及尴尬的某方面,从窗外风景转回头看她一眼,摇摇头道:“呵呵,我说些什么呢。”这样湿热的午后,说到室内运动,难免让人想到那方面,夏天就是这样,轻易能勾起人的遐想,而他却告诫自己,不能乱想。 她勾唇笑笑,侧身向窗外望去,扯开话题道:“等天晴,就可以到湖里游泳了吧。”他总是这样小心翼翼,不触动她心底的伤痕,令他自己,也像个素食主义者似的。跟他同床共枕无数次,对于发生那方面的关系,她还真是从没想过。 萧奕辰想起自己初春时到这里看房时的情景,笑意愈发柔和,点头道:“嗯,水很清的,连水草间的鱼虾都看得到。”想象一下盛夏的傍晚牵着她去湖边散步,再惬意不过的画面。 从到海城时雨就连续下了几天,她都还没机会出去周围走走,问道:“你去游过吗?” 他耸了下肩,回答:“没,等着你一起。”靠近她的胳膊,随意拥住她的肩,两人一起看窗外白茫茫的世界。 谢云舒想想这可是天然湖泊,比泳池还危险,推诿道:“我可不敢,在岸上看着你游好了。”语气顿了顿,侧头看看一脸悠然闲适的他,问:“咱们是要一直呆在这儿吗,你公司的事怎么办。”这是第几次他放下公司的事情陪着她,她都不敢去数。 萧奕辰似乎一点儿没把公司的事情放在心上,低头看她的表情又显出了率性,皱眉道:“我去了谁陪着你?”搂着她的胳膊,也收紧几分。 这一刻,她反倒成了更成熟的那个,推推他的胸膛道:“不用,我一个人没事。”这样的态度,好像古代的妻子让夫君上京赶考,自己则无怨无悔地守在家里等待。她被自己弄得有点凌乱,低下头不再仰视他。 他依旧是随性而为的姿态,展目看看外面错落盖在树林间的另外几栋别墅,固执道:“这里算得上是深山老林,邻居也没多少人,让我怎么放心。”乔烨想找到这里是很难的,可是这里离城远,交通不便,要是她突然有点儿什么病痛,他一时都赶不到。 她抿唇轻笑,提醒道:“再这样下去,你的家产就被你败得只剩这栋房子了。”那样不止他后悔了吧,她也会责怪自己。 他俯身亲她一口,赞叹:“那也不错,咱们就守着这片世外桃源过过吧。”如果能放下外面的烦心事,放掉过去,他倒是很愿意跟她相守在这宁静一隅直到终老。 谢云舒皱了皱眉,问:“那物管费、水电费怎么办?我出去赚钱来付?”总是吃他的用他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萧奕辰也皱眉了,打量她斤斤计较的样子,霸道打断:“你怎么把自己弄得鸡毛蒜皮的,大不了我把我那车卖了,还可以撑一段时间。” 他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是温柔乡太迷人了吗,他怎么只管坐吃山空了,不说别的,以后他们还会有自己的宝宝,那可是得一大笔钱养的,他的奋斗可不能停。 谢云舒倒也不恼,靠着他的肩膀,抬头巧言反驳:“行,我是鸡毛蒜皮,那你就是破罐子破摔。” 话毕,她恍然反应过来,两人怎么不知不觉就在策划以后了,她竟把之前那些羁绊都忘了。宝宝还没从乔烨身边夺回来,沈策还不知漂泊在非洲的那个角落,这些她都得先解决,然后才能考虑与萧奕辰的未来。 474、静好时光,慢慢等待 两人在窗边嬉笑聊了一阵,窗外的雨势也渐小了,天色随着时间暗了下去,低矮的云层反倒呈现出一片阴沉灰蒙。[.超多好看小说] 谢云舒渐渐收了笑意,对萧奕辰问:“有沈策的消息了吗?”他这几天虽都陪着她窝在这山林里,却并不代表他不处理外界的事务,有几次夜里她醒过来,他都是在书房。 萧奕辰察觉到她的担心,如实道:“还没有,正找呢。”自己答应她的当天就派人去了莫桑比克,可这么几天过去了,却是没有丝毫线索,大概是乔烨早断了旁人想找到沈策的线索。[.超多好看小说] 她幽幽望了他一眼,有些失落道:“好吧,那你要继续找。” 听她小心翼翼地要求,他不禁轻笑出声,爽快道:“放心,一定帮你把他找回来。”虽然他不清楚她是何时对沈策产生了友情,但只要是她的愿望,他就会尽力帮她实现。 谢云舒回以一笑,看了看窗外越发暗沉的天色,问道:“现在几点了。”没开灯的房间里,她都不怎么能看清他的面目了,自己这一觉可睡得真长。 他笑笑,走到墙边打开房间内的灯,答道:“快七点了。”他推门进卧室,就是为了叫醒她,天气湿热,生怕她睡久了产生梦魇。 竟然都七点了,她还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大概是这几天没什么体力消耗,所以不容易饿。打开衣柜找出要换的衣服,道:“我去洗澡,刚刚睡觉热了一身汗。” 他在心中默默记下以后午睡帮她换薄的被子,应道:“嗯,洗完就快下来吃饭,我炖了汤。”刚刚他头上的汗,其实是在厨房里忙活出来的。 她走向浴室的步子停下,转身对他赞道:“绝世好男人。”事无巨细,她的一切他都帮她考虑到了,偏偏他自己都没被他照顾得那么好。如果真能承受他一生的宠爱,该是多大的福气。 他听到她的夸奖,心中似蜜糖般甜,坦诚笑道:“我比较擅长做你一个人的绝世好男人。”在此之前,他确实从没对哪个女生这么好过,也算她激发出来他的细心。 谢云舒不免嗔他一眼,鼓着腮指责道:“又油嘴滑舌了。”话毕莞尔一笑,推门进了浴室。 他怅然叹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说的就是这样的时光吧。 是夜,谢云舒随意蜷在大床上,如瀑的长发散开在枕头上,还带着浴后的芬芳。羽睫静静垂着,呼吸悠长平稳,已是深眠。 他下午陪她睡了几个小时,此时还没有睡意。与她相对侧卧着,观察她恬静的睡颜。被子随着她的呼吸细微起伏,她身上的清香时不时钻进他的鼻息,暗调的床头灯灯光洒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让他直想伸手抚摸。 可是这样珍宝般的她,没得到允许他是一点都不会碰的,生怕再在她被乔烨伤得残破的心上碰出裂痕。 静静等待吧,她不是铁石心肠,总有一天,会对他打开心扉的。就像最成熟的果实,甘甜都需要经过漫长的等待。 475、不负良人,食髓知味 清晨,谢云舒被一阵细微的声响吵醒,懵懂间伸手向身边一探,他已不在身边。(.好看的小说)微凉的床单触感,倒让她醒过来不少。 从被子里伸头张望,只见他正穿外套,整个人打整好快出门的模样,而窗外,大概只是八九点的光景。雨已经停了,云朵朵飘在天空里,今天应该就会放晴。 她推开被子坐起身,看了他片刻,问:“弈辰,你要去公司了?”前几天赶他去他都不去,怎么今天一大早就不打招呼匆匆出门,莫非发生什么大事了? 他见她被自己吵醒,走近床边在她身侧坐下,随意解释道:“没有,出去处理点事情,下午就回来。”其实如果不是关键的事情,他是不会离开的,给龚俊个命令就可以了。 谢云舒本想问清是发生了什么,可又怕他解释不清或者对自己隐瞒,低下头看着深蓝色的被子,绞着手指低声道:“要是你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就不用回来了,我在这儿可以照顾好自己。”她不能再自私地占用他了,他有他的事业。 萧奕辰依旧是淡淡的笑意,伸臂将轻拥她在怀中,道:“我不放心你,会尽快回来的。”某些人的相邀,他自是不能拒绝的,想来也不是多大的事。 她从他怀里挣开,仰视他双眼,为难道:“真的不用,我自己……” 没等她说完,他的吻已经落下来,丰润的唇,将她花瓣般的唇瓣包裹住,轻吮表面上的清甜。两方的柔软相触,心底已悄然淌过甘冽的清泉。 角度慢慢变化,像是要把她唇瓣上的香气尽数吸走。大掌捧住她的脸颊,像是对易碎的珍宝。 谢云舒愣住,这么多天,他这还是第一次吻她。原本熟悉的他的气息,带着真实的触感,与她完全贴合相触,而且还是在代表着爱意的唇齿间。 即使没得到她的回应,他还是坚持着品尝她,想要带动她一起。谢云舒呆了片刻,心中闪过许多杂乱的清晰,属于他的男性气息里,她的脑子渐变空白。将手搭在他胸膛上,仰起头找到最契合的角度,开始微启唇瓣回应他。 这一次,唇舌肆意交缠辗转,他在她最甜美的柔软间,忘了时间的存在,只尽己所能地配合她,引导她。谢云舒只觉自己像被他占有了心田,在这一亲密接触中,找到了难能可贵的柔情。 他的吻里满是对她的渴求和爱恋,却没有一丝情欲的味道,一手搂在她背后,一手捧着她的脸,没有一丝逾越,没有向旁的地方侵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小心,生怕自己的齿硌到她娇嫩的唇舌,生怕自己的渴望唐突她的清浅。 谢云舒在这样的呵护和乞求中,心中竟是涌出了酸楚。这样的温柔,是乔烨从没有过的,他的爱和性从来都那么炽热、急剧,他确实爱她,可跟萧奕辰这样的爱比起来,他差远了。 从一开始,乔烨就占有了她,所以他把对她的掠夺当成一种习以为常,不像萧奕辰,因为长期的守候和等待,能得到些许,都是恩赐一般地欢欣接受。 乔烨,我对你倾尽所有,可是却在你的怒火之下差点被燃成灰烬。这一次我遇到了真正懂得珍惜我的人,我是该给自己一个被珍视的机会了吧。往下过往,不负良人。 不知不觉,她的泪水竟是蹭了他一脸,萧奕辰惊讶睁开眼,松开她的脸颊,急道:“云舒,你怎么哭了?我太唐突了,是我不好,你别哭。”说着,抬手为她拭眼泪。 她却哭得更凶,把脸埋在双手间,啜泣道:“萧奕辰,我突然好不想你离开。”这么好的人,她生怕他出去一趟就不回来了,她又重新跌进冰冷的深渊。 原来她是纠结这个。他反而欣喜地笑起来,将她搂进怀里,得意道:“看吧,不知不觉就粘上我了。”真好,能得到她的眷恋,看来他这么多天的辛苦没有白费。 谢云舒气呼呼瞪他,恢复了点理智,从他的双臂间挣开,问:“你今天就能回来吗?”要是他今早突然走了,而她完全不知情,她连上哪儿去找他都不知道,肯定呆在这儿不爽快。她告诫自己,以后得多问问他的事,不能再对他一无所知了。 “应该是。”他只能这么说,因为怕一时回不来反倒令她失望。 她落寞点点头,握着他的手道:“好吧,你自己小心。”又纠结了,自己不知不觉就又犯了想独占他的毛病,这坏毛病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她竟然都没发现。 “当然,走,送送我。”他拿过一件外套帮她披上,牵着她下床。 出了卧室,外面走道里都带着森林的清新,她环着他的手臂一起下楼梯,低声咕哝道:“这里,有点冷清,我一个人呆着晚上会害怕。”看来有些时候森林太茂密了也不好,少了人的气息,多了未知和深邃。 他摸摸她的头,随意笑道:“好像暮光之城里男主角的家就是在这样的森林别墅,你说不定也能遇到那样帅气绝伦、拥有特殊能力的吸血鬼王子。”想想不合适,自己说吸血鬼之类,会不会吓到她。 谢云舒急急打断他,执拗道:“不要,我不要嗜血暴力的人,我只要你就够了。”经历了太多残忍,对如此的温柔,才更觉食髓知味。 萧奕辰被她这样的又哭又闹弄得心情大好,站在门口道:“行啦,我这就放心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晚上见。”说完,又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她想了想,目光晶亮地仰视他:“晚饭我会做好菜,你想吃就早点回来。”随即狡黠一笑,歪头看着他。 他知她的小心机,爽快应道:“嗯,一定。”最后拥她一会儿,拿着车钥匙出门,没有回头。 谢云舒关上门,心中一阵落寞。以前很多个早晨,她也是这样送乔烨去公司,如今竟换成萧奕辰了。而她的选择永远只有两个,要么跟着去公司,整天都能呆一起,要么在家等待,像日月交替一般地定时见面。 476、坦然面对,棋高一着 她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跟着去公司,整天都能呆一起,要么在家等待,像日月交替一般地定时见面。 想这些好像有点遥远,可已是近在眼前了。她不想自己的生命轨迹重复不变,跟萧奕辰在一起,她多想能多点改变,给他个更好的自己。 这大概就是好的伴侣,能激发出自己身体里向上的那面。 侧头从一楼大大的玻璃落地窗望出去,朝阳终穿过了云层,金灿灿的光穿过林间,一片生机。 她不禁勾唇浅笑,在心底道:萧奕辰,记得快些回来,我就是想粘着你。 这边,萧奕辰驾车离开山林别墅,按龚俊的告知达到海城一家酒店茶餐厅,见乔烨的手下正押着自己派去劫两个宝宝的手下,这次行动他们是败露了,而且输得很菜,竟然被人逮到。 他只勾唇一笑,收回视线,在乔烨对面的座位坦然坐下,淡淡对望乔烨。 两边的人都肃然不语,纹丝不动地候在一侧。 乔烨从钦州到达这里,却是没什么好心情跟他耗,直接问:“姓萧的,你把我老婆藏哪儿了。” 清晨医院传来谢云舒不见的消息,再综合值夜守卫的禀报,他便想到是萧奕辰将她带走了。[] 在市内寻了几天,没想到萧奕辰派来偷孩子的人却被自己别墅周围的警卫抓住了。他当即便下令严刑逼供,让他们招了个干净。 萧奕辰被他的话激得一腔火气,不悦反问:“你差点没把她卖进桃花街,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她丈夫?”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她的感受,自己早在暗中给他一顿收拾了,这样的人渣,根本不配得到她。 乔烨对自己和谢云舒之间的第三者都是痛恨至极,冷声警告:“那也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快点把她交出来。”谢云舒刚跟自己商量要离开,这个姓萧的就把她带走了,自己真怀疑她是不是暗中一直跟他有联系。这样的老婆,真不是省油灯,整天给他惹麻烦,如今各种麻烦接踵而至,他能抽出时间找她都很不易。 萧奕辰瞥了一眼被他手下押着的几人,心中一阵恨铁不成钢,莫非自己不交出谢云舒他就废掉这些人吗?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 坦然回视乔烨,泠然挑眉道:“要是我偏不呢?”交出谢云舒?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让乔烨染指她。(.) 情敌真是世界上最讨厌的生物,乔烨暗自咬牙,狠戾道:“那我就让你的公司墙倾楫摧。” 萧奕辰不禁轻笑,乔烨还当自己是从前那个运筹帷幄的乔氏总裁吗?乔氏的情况他还是清楚的,现在已经破产重组了,乔烨只得了其中一小部分,要不是乔老爷子的处理,他怕已经被下面的众董事、股东撵下台了。 讥笑道:“你还是先管好你的公司吧,都已经破产重组了,我的可还好好的呢。”自己虽呆在山中却不代表与世隔绝,该做的事情可一件没落下。 乔烨被他戳中痛处,纵身站起,指着桌对面的萧奕辰,铮铮道:“行,你既然不识相,我也奉劝你一句,云舒离不开两个孩子,你让她呆在你身边她也不会快乐。至于两个孩子,你永远别妄想像偷走云舒一样把他们偷走,我一定会护住他们,你别想着偷走了云舒再来偷他们!”自己一次疏忽就失了她,可夺回她却是迟早的事,必须做的事。 萧奕辰笑意更甚,眉梢轻扬,饶有兴致道:“乔烨,你先掂量下自己有没有能耐跟我斗吧。”那模样,正是个纵横商场多年的狠戾角色常有的姿态。 两人顿时撕破了脸皮,乔烨两步绕过桌子,揪住萧奕辰衣襟,恶狠狠道:“萧弈辰,你小人得志!”这个人不过是伪装成翩翩君子的样子,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己是怎样有手段的人。 萧奕辰一众手下见上司被人威胁,均逼上近前,欲将上司护住。 萧奕辰却是无畏,抬手挥退众人,任由他还揪着自己的衣领,悠然开口:“我是小人?你说我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云舒眼里,已经是根深蒂固的恶魔形象了。她是我的,你再没机会了。至于孩子,等我跟她有了属于我们的孩子,她一样会爱我的孩子,渐渐淡忘掉你身边那两个,毕竟一个母亲的爱是有限的,在身边,感情更浓。” 乔烨的怒火顿时被他激得狂暴而出,他话语其中隐含的意思就是谢云舒已经跟他发生了关系。才这么几天,她就把自己献给新主人了,真够轻薄的。 对眼前这只披着羊皮的狼越发恨,咬牙切齿道:“萧弈辰,你真不是什么好人,云舒看错你!”同样是坏,可是这口蜜腹剑的坏更加可怕。 这次萧奕辰却收了笑意,鼓着乔烨,肃然道:“跟你比起来,或许我们差不多坏,可对云舒,我永远只有好,这就是我们的区别。而你,永远掌控不了自己的爱恨和暴戾,你根本不会爱,你也不值得她付出。” 伴侣之间,不需要管对方在外是怎样的人,只需要对方在自己身边时是绝对的良人,一心一意对自己好。这样的反差虽然有些分裂,却更为真实,也不会受外界干扰。就像乔烨,他不正是被旁人干扰,才伤害了谢云舒,如果他从始至终对谢云舒都只有好,他便会习惯只对她好,想坏都坏不起来。 乔烨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就萧奕辰这么说,谢云舒对自己这么久以来的陪伴和付出都打水漂了? 乔烨第一次审视眼前的情敌,品味他的话语,半晌才淡淡道:“呵,今天我倒是在你这儿受教了。”把自己分裂成两个人,只对外人有坏,对爱人只有好,这一招,真是高明,自己之前竟然都不知道。 萧奕辰见他有些恍惚,知他是认识到自己的错处,总结道:“孩子得不到也无所谓,云舒安心呆在我身边就够了。行了,时间不早了,她还等着我吃饭,再见。”话毕,就让众属下从乔烨跟班那儿接回自己的手下,留乔烨在原地怔忪,绝尘离开。 477、身心疲惫,有他陪伴 萧奕辰潇洒离去,却不代表乔烨会善罢甘休,他先是等在酒店,让下属跟着萧奕辰的车子,想一探萧奕辰的住所,却不想对方径直去了公司,一头扎进去就再没出来。 乔烨本想跟他耗下去,反正晚上他总要回家,到时候就能知道谢云舒的所在,可是助理却告知他牧文将他的电话都快拨坏了,用的是公司的座机,想来又是公司的事。 踟蹰许久,心想反正谢云舒放在这里也少不了,自己便先放她几天假吧。 海城,是这里的海风比钦州更清新吗,能让她离开钦州离开得那么决绝。自己每次到这座城市都是为了她,不知未来还需要再踏足这里几次? 乔烨回到钦州时已是傍晚时分,车才开进院子,牧文就从家里迎了出来。几天的疲劳和重压,两人的眉目间都是疲惫,少了往日的英气。 乔烨从早到晚奔波了一天,又被情敌训一番,也没能带谢云舒回家,此刻满身疲惫,心情十分不佳。见牧文竟然在别墅,淡淡问:“牧文,你怎么在这儿?”这会儿牧文不是应该在公司吗,还是那个烂摊子牧文也面对不下去了,索性追到这里等自己。 牧文眼看着上司大步向自己走来,迎上前,微皱眉道:“乔总,钟灵生病了。”上司不过出去一天,结果家里那宝贝就贵体有碍,急坏了自己这个又得坐镇公司又得照顾上司家庭的秘书。 乔烨放缓步子,一时整颗心揪在一起,忙问:“怎么了?”公司的事他都已看淡,只是这两个孩子,是他仅剩的财富了。 牧文答:“低烧,哭得嗓子都哑了。”怕是孩子也感觉到家变,几天都没见到妈妈,便心情不好了。 乔烨叹息一声,那么小的孩子,受着病痛折磨也说不出来,哄也难哄乖,步履匆匆进了客厅换鞋,问:“找医生来看了没。(.)”自从谢云舒被人在医院掠走,他就觉得把宝宝们放在家里比较安全,不像医院人多眼杂。 “已经看过了,正在输液。”自己始终不是孩子的亲属,什么都只能照医生的安排,什么都置喙不了。 乔烨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冷冷看客厅里候着的冯管家一眼,向楼上走,沉声道:“她那么小,输液……月嫂怎么照顾的。”最后一句,十足的埋怨和不满。 牧文一脸无奈,早知道这两个小祖宗一出问题上司就会责怪。答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在公司时得知就赶到这儿了。” 乔烨先进自己卧室洗了手,也不避讳牧文在房间里,换了身居家的衣服,褪去一身风尘仆仆,才走向宝宝的房间,不悦道:“我去看看,再照顾不好你就帮我换人。” “好的。”上司进了宝宝的房间,牧文则只是候在半掩的门外,没有跟入。因为他早习惯了上司的强势冷淡一面,做父亲的慈爱,还真是鲜见。 乔烨进了宝宝的房间,钟灵独自躺在小床上,小脸哭得通红,已经累得睡去,头上还扎着吊针的针头,已输了大半袋针水。 因为孩子好不容易才睡着,而且还在打针他便没有抱孩子,只是轻摸了摸她的小脸。 小声对一旁的月嫂问:“钟毓呢。”平时都是看他们一小对躺在小床上,眼下只有一个,还真不习惯。 对方稍抬起点头,但还是不敢看他,答道:“先生,钟毓隔离到夫人房间暂住了,不然他们呆在一起说不准会一起生病。”双胞胎之间会又感应,他们两个也是。 乔烨觉得隔离开也算合适,不然哭成一团听着更是揪心。看了看医生对孩子注射的针水,问:“钟灵只是低烧怎么要打吊针?” 月嫂忙解释:“反复好几次了,之前高到了三十八度五,才让医生打针的。”这时候明明是应该医生来解释,可惜他回去吃饭了,过一会儿才再来。 乔烨自己不是医生,也无法置喙这样专业的东西,直视她道:“行,你看顾好,再有什么闪失你就可以走人了。” “是。”月嫂低下头,应承。 乔烨出了宝宝的房间,转进了钟毓所在的房间,里面守在床边的月嫂见他回来,惶恐站到一边,将床边凳子的位置让给他。 他在床边坐下,钟毓倒是睡得很好,摸摸他的头,体温也正常。 本还想对月嫂嘱咐几句,可只是瞥了她一眼,便起身出了房间。她们的职责就是照顾孩子,现在孩子生病,她们心底肯定也正忐忑,大家都盼着孩子能早点康复,自己便不给她们压力了。 他退出得迅速,因为这是谢云舒的房间,没了她,摆设都还完好不变,可里面的气息却日渐淡去,他呆在里面难免触动感伤。 牧文跟着上司往书房的方向走,小心问:“您去海城,有进展吗?”昨天凌晨抓住萧奕辰派来的手下,下午审问了他们,今天一早上司就赶往海城,可见他对夫人的在乎。不过他独自回来,想必是讨人的过程不尽人意。 乔烨在书房大班椅上坐下,闷闷道:“云舒确实是在萧奕辰那儿,我已经留了人在那儿跟踪他,应该今明两天就能知道他们住在哪儿,然后再派人去把她接回来吧。”之后平静下来想想,谢云舒只怕转变得没那么快,而且她才刚流产,萧奕辰是断然不会跟她发生关系的,自己的大可放心。 牧文头上滴冷汗,接她回来,怕上司的计划还是像上次一般绑回来吧。犹豫问:“乔总,故技重施,万一夫人不买账怎么办?”萧奕辰那样聪明的人,上次是因为他没有防备,这次可不一定了,上司到海城去要人,已经打草惊蛇。 乔烨面色冷冷,头偏向一边,目光阴鸷看出窗外。淡淡道:“告诉她孩子生病了,她总该有点儿良心。”随手为自己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鼻间呼出白烟,闭目靠着椅背道:“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那她也不配做这两个孩子的母亲。” 如果她执意不回来,自己的一番悔过和期盼便也都打水漂了。 牧文站在办公桌对面看着上司疲倦的形容,他最近抽烟越来越多了,一是公司的压力,二是没了夫人的陪伴,感觉整个人寂寥了许多,抽烟也算一种纾解。 乔烨半启眼帘,对着窗外沉沉的暮色,轻叹一声,转头问牧文:“对了,白霜呢。”公司乱得一团糟,自己竟把她给忙忘了。 还真难为上司能在百忙中想起她,牧文回道:“我带她到我家了,周晓蛮在,也能帮着她照顾下孩子。”从他的观察上看,那个男孩倒是长得颇像乔烨,只是可怜没生得好命,也不知他的未来是怎样的光景。 乔烨睨牧文一眼,这人还真是会安排,连酒店的钱都替自己省了。问:“鉴定结果出来没?”快一周,也差不多了。 牧文迅速瞟上司一眼,又将目光移回正前方偏下的位置,正好在桌面是,道:“还没,我明天催催看。” “嗯。”乔烨再吸一手指间的烟,吐出一口白烟,侧目问:“她这几天没什么异动吧?”从白霜一出现,他就把她当作是别人的一颗棋子,当然得留意。 牧文答道:“我让周晓蛮盯着她,没让她联系外界。” 乔烨瞥了牧文一眼,真想说她们两人不是一丘之貉吗。冷厉道:“我就不信她还能帮谁兴风作浪,反正现在乔氏也已经一团糟了,不会更差了。”曾经他叱咤风云的时候,从没想过自己竟有一天会因为两个女人失了乔氏的半壁江山。 牧文只他心中之郁结,宽慰道:“乔总,您别这么说,只要您有心,就算只剩一百块的资本,你也照样能把乔氏重新扶起来。” 重振乔氏他不是没有信心,只是这次的打击在他心中留下的伤害却无法弥补的,成败得失转眼之间将他击得晕眩。 乔烨又点了一支烟,摇摇头,有些失落道:“牧文,都说家和万事兴,这次我真是从家事波及到公司,才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 “乔总,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就慢慢收拾整顿吧,都会好起来的。”至少不是一无所有,乔氏的很多关键产业还没被输掉、转走。 乔烨起身走到牧文身边,帮他点了根烟,如兄弟般的平常,语重心长道:“难得,还有你愿意陪着我,我真怕过不了几天付不了你工资了,你再不是个集团公司的总裁助理了,我的身家都被那些人分得差不多,自己都朝不保夕。” 房间里光线渐暗,牧文看不清上司的面目。他深知那些功绩所来不易,更知上司的心痛,低声劝道:“乔总,江山失了,总有再打回来的一天,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陪在身边?要是有她在该多好。乔烨听不得这样煽情意味的话语,侧身抬手止住他,淡淡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公司见。” 牧文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却不敢再触上司伤心事,应道:“好,您自己保重,有事打我电话。” 乔烨轻笑,脸上落寞更甚,摆摆手道:“不会有事的,去吧。” 好像一切都在不言中,牧文没再多说,悄然退下。 478、遗留记忆,错爱于她 暮色时分,萧奕辰提着一个颇沉的银色密码箱进了家门,房子里果真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气。(.) 从房子四周墙面的大玻璃窗看出去,暮霭沉沉的山林显得深邃幽暗,冷冷清清,可有她的家中则是个别样的世界,暖融融的家的气息,让人惬意。 他将箱子放在客厅茶几上,走进厨房找她。她正系着围裙站在灶前,用手中锅铲翻动锅里食物。 谢云舒看到他回来,侧头一笑,道:“快洗手吧,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你帮忙拿碗。”看看窗外,天已经半黑了,好像山里天黑得更早点儿,幸好他回来了,不然她肯定一晚不敢看窗外的幽幽密林。 萧奕辰将她已准备好的几样菜用筷子全尝了一遍,饿得慌张的模样。手腕稍动筷子点在盘子中,戳着白瓷盘沿,侧头笑着质问她:“我要是再回来晚点你就独吞这么些好菜了吧。” 她笑嗔他一眼,反问:“你说呢?”说话间,眉眼满是笑意,再没了前几日的阴郁。 萧奕辰不禁在心底感叹,自己真是她的治伤良药,这么快就把她养出从前的笑容了。他放下筷子走到她身边,看看锅里还在做的红烧鱼,浓香扑面间,馋虫乱蹿,一手环住她肩膀道:“咱们就两个人,以后不用弄这么丰盛。”像是过节的大餐一般,弄得他担心自己被养成胖子。 谢云舒为锅中的鱼翻了个身,嘟了嘟嘴问:“心疼钱啦?”她自己也觉得做多了,足够两人再吃一顿的,没办法,不常下厨掌握不好分量。 他揉揉她随意挽着的发丝,笑答:“没有,怕你辛苦到。”这样家庭主妇摸样的她,看着还真是让人舒心。 谢云舒抿唇浅笑,低头关注锅里的菜,额前的几缕发丝垂下来,显得面庞更是柔美。在空气了晃荡,弄得他心底痒痒,便忍不住抬手为她撩起别到耳后。 她随意笑笑,将鱼从锅中铲出放到盘子里,放下锅,算是大功告成,转身面向他道:“怎么会,多大点事,反正我闲着也无聊。” 正说着,他双臂一揽,已将她环进胸膛,咕哝一句:“抱抱。”那语气,倒有点像撒娇的小孩子。 “嗯?”她一愣,手不敢碰他,生怕自己手上的油污弄到他衣服上。 他在她耳际柔声解释:“把今天没抱的都补回来。”手臂搂在她背后,稍用力,让她的曲线与自己的胸膛贴合。 她忍俊不禁,低头嗤笑出声。侧脸靠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的亲近。 也好,把今天的补回来,就不会每天约欠越多,越变越疏离了。 相拥片刻,他突然松开她,含笑道:“对了,我给你带了样东西,出来看看。”说着就牵住她往外走。 “什么?”她手上的油污已经蹭在他手上了,不过他的关注点好像在别处,根本没在意。不管了,她都不怕油,让他试试也无妨。 萧奕辰只道:“看了就知道了。”牵着她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指指桌上的密码箱。 那个箱子就那样安然躺在桌上,却带起了她对已从前时光的万千回想。仿佛还在初夏的花藤架下,清风吹过,沈策认真写着他的高手笔记,一边对心不在焉的她讲解他手中的武器是如何使用。 心中百味杂陈,她抑制不住地惊讶,仰头对他问:“这是沈策给我留的箱子!你从哪儿得来的?”之前沈策告诉她这个箱子放在他的房间柜子夹层里,让她搬到她的房间存放,她竟然忘了,后来他离开也没进他的房间去取,生怕被乔烨发现,觉得放在家里很安全。 他在她身旁坐下,解释:“前段时间我的手下潜入了那房子,在沈策的房间柜子夹层里发现的。”当时还以为是乔烨藏的宝贝,在看了里面的东西和笔记后,才知道是沈策留给她的。 谢云舒面露尴尬,撇撇嘴,不悦地问:“他们是把那房子全摸透了吗?”不管怎么说,那里曾是她的家,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一群手下摸得透彻,面子上难免过不去。 他坦然解释:“没有,只是探查一番,刚好发现了这个。”后来知道了这是沈策给她的东西,便没有给乔烨送回去。 她跑到厨房将手洗干净,才又折回客厅沙发坐下,将箱子拉近跟前,对一旁静观的他问:“你打开看过没?”这个箱子里,是她和沈策的秘密,也储存着那段时光的记忆。 萧奕辰显出几分无赖劲儿,扬眉道:“不看我怎么知道沈策竟教了你那么多东西。”那本笔记,上面的东西专业得他都看不懂,她如果全学会还真成半个女特工了。 谢云舒心中愧疚,握着箱子把手一阵唏嘘,低低道:“也没有,他教的我就学了十分之一。”真是可惜了,当时那么好的资源自己没有珍惜。 他若有所思地笑笑,颇有深意道:“嗯,还差点没把派去救你的人打了。”听陈薪说,那晚她的反抗不像一般花拳绣腿,倒像专门练过的,可惜她当时身体虚弱,打别人也只是碰碰的力度。 她讪讪笑笑,鼓着腮咕哝道:“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不过是试探他罢了。”心想,要是当时有沈策保护她,两个陈薪也打不过沈策。 萧奕辰见她面对不明来历的陌生人还耍心机,正色教导:“要是遇上真的坏人你可别那样跟人家拼,反倒伤了自己。”不过她以后都是跟在他身边,周围都有护卫,应该不会再有危险。 她乖乖应下:“好,那晚我知道他不是坏人。”按自己以前跟沈策约好的密码,将箱子打开,一样样翻看里面的武器。 萧奕辰随手拿起那本厚厚但还没完成的笔记,翻看几页,对独自出神的她问:“什么时候把沈策教你的东西转授给我?” 谢云舒忙摆手拒绝:“算了吧,我会误人子弟的。”说实话她不怎么想回忆沈策教她的那些技能,因为现在沈策生死不明,漂泊在哪里都不知道,她一想起就难受,是她害了沈策。 萧奕辰对她时不时的出神弄得一阵纠结,她这是怎么了,她跟沈策之间真的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吗,能让她感伤成这样。 或许乔烨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她对自己的心意向来不明了,感情上又很被动,说不定就被沈策影响了,毕竟他是那样强势的男人。 拿出箱子盖网布袋里的一个白色信封,提醒:“没发现吗,他留了封信给你。”不管现在沈策是死是活,这都算是沈策对她最后说的话,肯定很深情。 谢云舒将信封接过,喃喃道:“还真是,以前这箱子里一张纸都没有。”因为全放满了沈策给她准备的武器。 白净的信封上,是沈策苍劲流畅的钢笔字,写着云舒亲启。她不禁猜测,他是在哪段时间给她写了这封信,是在海南的时候吗,还是刚从海南回来时,还是最后他向她表达心意的前夕。 萧奕辰见她又发愣,无意地提醒她:“打开看看呗。” 她侧目打量他一眼,问:“你没看过吧?”看他的样子,像是已经将这个箱子翻了好多遍。 “私人信件,我当然没看。”他只是在外捏了捏那个信封,摸索出里面不止放了信纸,应该还有些钱,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她拿着信封起身,对还坐着他道:“行,我拿到楼上看,你别动这些东西,仔细伤了自己。”就因为这些沈策遗留下来的东西,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快点看看沈策对她说了些什么,在他眼前看信只怕会惹得他不高兴,因为她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内容。 这下萧奕辰心中是真的闪过不高兴了,面上不动声色,调侃笑道:“呦,有那么厉害吗。” “当然!”她明眸闪现坚定纯粹的光,拿着信封就跑上了楼。 萧奕辰走进厨房,看着放在灶台上炒好的丰盛的菜,它们已渐渐将热气冒光,就像他被她放凉的心。 先洗手将两人的碗筷拿好放在餐桌上,然后准备好微波炉热凉下去的菜,等她下来再热。心里酸酸的,但又及时被他压下去了,既然爱她,就该多给她宽容的对待。 谢云舒独自坐在楼上书桌前,暖调的台灯打在信封上,白亮得直晃眼睛。 她将信封小心撕开,将里面的纸尽数拿出,这才发现信纸只有两张,而其他的沉甸甸的纸张,是外国的大面值纸币,美元和英镑,人民币的百元也有一沓。 原装的封条上写着他的留言:‘云舒,关键时刻,但愿这些钱能帮到你。’ 她心中清楚,这些钱并没有多少,可是对于危机时刻来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说不定就能救她,沈策肯定是这样打算的。 原来他不仅为她准备好了应对危险的武器和指导手册,连救命钱都想到了。可惜他为她千般考虑,最后竟是她害了他,让他在手无寸铁且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被乔烨送到了非洲。 这是上天跟沈策开的玩笑吗,他在非洲受苦时会不会恨她?恨她将他害了,恨自己的错爱? 479、沈策的信,念念深情 云舒,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不知是怎样的情景,或许我已漂泊于某个北方小城,依旧孜然一身,或许你还坐在后院的花架下,依旧百无聊赖。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怀念有我在身边的日子,但对于我的离开,我觉得是对我们最好的结局。 保护在你身边的日子,可以说是我这大半生最闲适最安逸的时光,没有了亡命天涯,没有了朝不保夕,不必面对四周潜伏的危险和枪口,不必担忧剩下的干粮可以支持多久,只需保护不让坏人伤害你。 别墅一直很宁静,所以我的工作再轻松不过,安逸得好像时间都静止,天上的云朵飘的速度都变慢。一开始我改不过习惯,总是分分秒秒注意着房子周围的异动,后来发现房子周围很安全,根本不需要我高度戒备。所以我的目光从对四周的警惕,渐渐移到了时常毋自出神的你身上。 好多次我看到你躺在后院的长椅上,在双手交叠的指缝间仰视天空的湛蓝和遥远,但好像心又飘到了别处,我不明白你在遥望什么。后来你跟着乔烨每天去公司,当我也躺在那个位置照做,才知道你那时是在想念乔烨,而我是在想念你。仰望天空,好像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澄澈明丽。 记得那个幽暗无光的凌晨。初见你时,你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带着满身的伤痕,面对了以往从没有过的残暴和杀戮。是我的失职,致使没能护你周全,那是我无数次执行任务中,最恨自己的一次。 我决定留在你身边守护,是因你触动了我心底最懊悔的一隅。在我的军旅生涯中,有一个陪伴了我几年的恋人,可也是因为我的失误,她永远的离开了。当你带着伤痕执拗地抗拒着周围人的靠近时,我看出了你骨子里的坚韧,所以我决心保护你,不再让你受一点伤,我决心帮你,不再那样手无寸铁任人鱼肉。 我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是从何时开始的,有时我都会怀疑,大概从那晚抱着你穿过山林走向安全时,有些情愫就已经在心底萌发。后来我目睹了你对萧奕辰的依赖,发现你和他的契合度比你和乔烨高很多。大概是命中注定,你跟乔烨的缘分更厚重些,才让你总摆脱不开乔烨。 陪伴你久了,我真替乔烨觉得可惜,这样好的你,却被他整日关在一方院子一栋宅子里,每天见面的时间就那么几个小时,晚上睡在一起只知掠夺纵情。追逐蝴蝶玩闹的你、懒懒在长椅上打盹的你、带着宝宝逛花园的你、对着甜点大快朵颐的你、固执倔强赌气的你……太多太多其他方面的你,乔烨都不知晓。 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无法对你的家事置喙,无法告诫乔烨多抽时间陪你。我只能默默陪在你身边,你睡着了帮你盖件衣服、你烦闷时给你找点有趣的事做、你逛街时帮你提东西、你抱怨时出言宽慰你。 时间久了,我习惯了关注你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你的情绪也牵动着我的心绪。当你跟乔烨亲近说笑时,我的心凉了又凉,只能悄然退离。你不知道,乔烨遇袭那晚,我看到你为他哭成那样,他又执意以保护你周全为先,我才彻底知道自己的感情。太多的嫉妒、羡慕、向往、纠结、压抑……它们像蟒蛇般将我缠紧,最后一瞬松开,只因乔烨对我的信任。 在带你逃往海口躲避时,我告诫自己,乔烨是真心爱着你,即使他为了事业常常冷落你,可是这没有动摇你们相爱的事实。他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分享你的喜乐,却不代表我这个雇佣而来的人可以觊觎你,引诱单纯无心的你红杏出墙。[.超多好看小说] 你太单纯,一直只把我当朋友当哥哥,忘了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后来我们多了很多亲密接触,你的气息不知不觉就能轻易牵起我的杂念,这令我很苦恼,不得不与你保持距离,对独处时穿着随意的你也不敢多看。 直到护着你躲过子弹和危险,我才恍悟,爱一个不在于身体的得到与否,重要的是将自己的生命与对方相连,能不顾一切为对方付出,即使是付出唯一的生命。 后来再回到钦州,我们的关系比之前亲密了很多,你把从前那份百无聊赖的落寞转换成了和我的说笑玩闹,整个人多了柔和缱绻的笑意和赤子之心的纯粹。我很高兴能与你的心走近,不再只是以保镖的身份出现在你身侧。 可惜,我的感情没能控制好,被乔烨发觉了。他没有太过为难我,可我心中觉得对不起他,我们便达成了一些协议,我让他多陪陪你多关心你,他让我对你鞠躬尽瘁,且不能再窥觑亲近。 这些你都不知道,对此我稍感安心,否则这样的感情肯定会给你带去烦扰。既然是我自己一人的感情,便由我一人独自守着便好。 只是事与愿违,我无法做到被他胁迫,整天听着他对你掠夺出气,也害怕对你坦白时弄得三人尴尬,所以我准备完给你的笔记和武器,就此告辞。 云舒,与你一起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经历的每一件小事大事都跃然眼前,你大概也习惯了有我这个具有特殊能力、能始终保护你的朋友和哥哥,半年多的时间,说再见真的显得匆匆。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被感情折磨,所以当我陷入感情的困境时,显得手足无措。习惯了马革裹尸刀口舔血的生活,我的感情早已被埋没,像一滩封冻的深潭。可尘封的情愫却被你悄然点燃,再无法扑灭。 我从未怕过任何敌人,却怕自己被有始无终的感情打败,爱却得不到是最大的折磨,我已做不到装作无事地一直守候你。所以我选择离开,给你和乔烨一片安宁,我相信没有我,他会对你更好,也会想明白一些事情。 云舒,容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谢谢你带给我的欢笑和喜乐,谢谢你给我机会保护你赎罪,谢谢你对我的依赖和信任。我爱你,以我生命为誓。 此刻我如那日一般浅吻信纸,留下给你的军刺和武器,带着肩膀上的伤痕,从此退出你的视线。你不用眷念和难过,人生如席,总有散场的时候,既然我只是个过客,你便得把握好属于自己的那个常驻嘉宾。 以后你的路还很长,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学着蝴蝶军刺的坚韧和锋芒,赤子之心不是对所有人适用,对于带着恶意的人,你还是得拿出气势。 乔烨有心护你,可他不可能护你每时每刻,而且他的家庭,注定充满复杂和危险,你如果不自己扎根生长,一不小心就会被风浪拍倒。而且乔烨,他的性格有些缺陷,有时太过偏执独断,说不准什么时候会连你也一起伤到。 信封里我还给你准备了些钱,说不准什么时刻会用到,但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用到,能一直在乔烨的庇护下,陪着两个宝宝长大,当个好妈妈,生活没那么多波折。 好了,说了这么多,也该停了。从前的我太多严肃不善表达,这应该是我跟你说过最多的话,也可以说是最后的话。钦州不是我的家乡,但像我这样的人去哪里都差不多,所以我会多走走没去过的地方,说不准哪天就能把对你的深情放下。 我挚爱的云舒,呆萌天真的云舒,纯美如水的云舒,再见。 落款:沈策 窗外,山林幽幽,漆黑如墨,只有些许浓淡变化。谢云舒望出去,避开信纸和台灯的光,久视的双眼一阵刺痛,不知不觉就有两行泪水划过脸颊。 她忙仰起头,眨眨眼睛盯着天花板,可泪还是不可抑止地画画淌出。是谁说仰着头眼泪就不会再流的,骗人。 脑袋中一阵阵钝痛,这一哭就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沈策本是一匹自由的狼,想着放下对她的感情远在他乡,却不小心与她一吻铸成大错,被乔烨放逐到荒凉的非洲,再回不来。 比起他承受的痛,她才是真正的傻子和懦夫。 她从没比这一刻更恨自己、更恨乔烨。万事皆有因果,而三人间这循环往复的伤害,皆因乔烨而起,皆因自己而生。 沈策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在被乔烨骗得喝了下过药的咖啡后,一点没想着自己的安危,依旧想保护她,依旧坚持着与乔烨对峙,可惜当时他真的无力反抗攻击乔烨了。 可是乔烨呢,他比纵横沙场的沈策更加嗜血更加无情,没给沈策一点余地,不管不顾地流放了他。殊不知,断了她与沈策的可能的同时,也断了她心中对他的信任和柔情。 心是不能随便伤的,可乔烨似乎不懂这个道理,他总说她做事不顾后果,可是他自己呢,伤害沈策的同时,完全没考虑她的感受。 乔烨,我不会报复你,也不会原谅你。我放弃你,原来是对自己最好的放过。 480、宽容对待,有了线索 静悄悄的房间内,谢云舒趴在书桌上哭泣,泪水滴在桌面上,积出一滩晶莹。 萧奕辰在楼下久等不见她有动静,上楼却看到这样一幅情景,她脸颊通红,看上去哭了有一会儿了。轻巧走到书桌边,帮她拿过信纸装回信封,稳稳放进书桌抽屉里。 低身挨近她,柔道:“云舒,下楼吃饭吧。”抬手摸摸她的侧脸,已是哭出一层薄汗。 谢云舒蓦地直起了身子,拉住他的手臂,仰头满脸泪痕道:“萧奕辰,我求你,你一定要把沈策找回来好不好?”眼前的男人就像沈策的救命稻草,她相信他的力量可以将沈策找回来,因为乔烨那边是绝无希望的。 萧奕辰看她哭得眼睛都肿,求他的语气又低到了尘埃里,顿时心里一阵揪痛,为她抹掉眼泪,认真道:“你对我永远不需要用求这样的字眼,你既然跟我说了,我必会尽全力。”虽然沈策也算他的情敌,可只要能让她不再哭泣伤心,自己什么都愿意做。 谢云舒把脸埋在双手间,又一次哭起来,哀道:“沈策根本没有错,在乔烨要将他放逐之前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成了乔烨刀下的鱼。”如果不是她那天给沈策做蛋糕,后来乔烨也不会震怒对沈策下手。 见她哭得越发伤心,萧奕辰再看不下去了,将弯在椅子上团抱自己缩着的她扶起,对视她满是泪痕的脸,疑惑问:“他到底是怎么惹怒了乔烨?”莫非是沈策非礼了她,才触了乔烨的逆鳞? 谢云舒顾及萧奕辰的感受,虽然他不是小肚鸡肠的男人,但说不准也会不高兴。还是摇摇头,道:“不说了,你不会想知道的。”那些事情都过去,现在自己只需把沈策弄回来就行。 他半拥着她无力的身子,低头对视她,提议道:“好吧,那咱们先下楼吃饭,反正找到他还需要一段时间,那么大个国家,一点线索都没有。(.好看的小说)”而且是到人生地不熟的非洲找一个偷渡者,每行一步都需要小心。 她的脑子闪过当日的情景,急道:“对了,我想起来乔烨的秘书牧文应该知道些信息,沈策是他负责送走的。”之后沈策去了莫桑比克的消息也是牧文告诉她的,牧文肯定还知道更多。 萧奕辰扶着她,问:“你能联系得上他吗?”上午他见乔烨时,那个时常伴在左右的秘书却没见人。 谢云舒想了想,自己离开时没带手机,也不记得牧文的号码,道:“我的邮箱里有他的地址,我发邮件问他。”以前牧文用那个邮箱给她发过股票类的资料,他的邮箱应该没换。 萧奕辰抬手看看表,劝道:“现在这个时间他肯定做自己的事呢,明天工作时间再联系怎样?”还是放一放比较好,不然她能乱一整晚,思虑担忧过甚也是对她身体的伤害。 “也对。”她的脸显得落寞,叹了口气,挥开他的手道:“我想睡会儿,你自己吃晚饭吧。”像是哭累了,而且心也很累,只想窝进被子里。 他忙拉住她,没有不悦的情绪,而是温柔巧言提醒:“你忙活半天,好不容易等我回来一起吃,却要因为以前的事情将一切都打乱吗?身体垮了还怎么等沈策的消息?”是沈策对她来说太重要,还是她太内疚,竟然对此事沉溺成这样。 谢云舒停了啜泣,抬头看看他温润的脸,对她极有耐心的样子。再叹息一声,额头轻靠在他胸膛上,小声道:“萧奕辰,对不起。”她一心想着沈策,倒把眼前的人忘了。(.好看的小说) 他用双臂将她环进怀里,摸摸头,笑道:“你有什么错,你是太在乎了。”牵起她的手,带她往书房外走,“乖,走吧,咱们下楼,再晚就是吃宵夜了。” “嗯。”她整颗心哭得荒芜,他适时地抚慰,眼看又要带她走出阴霾,这样的他,自己怎能辜负。 沈策,等等我,我会尽快找到你的,不管你在非洲的哪个角落,坚持住。 第二天一早,乔烨才踏进自己的办公室,牧文就后脚追了进去。为上司呈上咖啡,欲言又止半晌,终只是唤他:“乔总。” 乔烨昨晚没休息好,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侧目瞥牧文一眼,淡淡道:“说。” 牧文看他已有准备,便不再担心他措手不及,禀报道:“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那孩子确实是您的。”得到确切结果,上司处理此事也更有决断点儿。 乔烨将手中杯子放回碟子里,呼出一口气,在大班椅上坐下,问:“刚刚得到的消息吗?”不知白霜晓得这个证明自己孩子身份的消息,会高兴成什么样,而如此一来,自己又该怎么面对谢云舒。 “对,两家机构的结果都一样。”这次为了保险,乔烨还特意吩咐将样本交给了两家机构。 这一次,自己面对的家事更加复杂了,不管怎么说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不可能像对白霜一样无情地对孩子。 沉默半晌,无力道:“好吧,白霜在这点上没骗我。”一个底层的女人,翻身就在这么一瞬间,却不知迎接她的是怎样的命运。 牧文察看片刻上司的面色,试探问:“那接下来怎么处置。”白霜和孩子挤在他那不大的房子里,略显拥挤。 乔烨思索片刻,终是没有决断,只道:“等我想想。”片刻又问:“爸今天什么时候来公司。”自从公司出事,乔连城就重出江湖了,长时间坐镇公司。 牧文的心思便回到了公事上,道:“董事长让陈秘书转告我,董事会会议下午两点开始,可能会讨论罢免的事宜。”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心。 乔烨完罢不悦,冷笑道:“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把我罢免了,现在公司刚尘埃落定,谁敢来接这个担子。”那些人数落的话是少不了的,但实质的他们却不敢做什么,特别是罢免总裁。 牧文微颦了下眉,头低了点儿,再道:“董事长只是让我提醒您一句,待会儿不要跟他们横着来。”现在公司新重组完,要是发生董事会上众人大动干戈的情况,对公司的形势不利。 乔烨眯了眯眼,最后以几次深呼吸忍下自己的情绪,淡淡道:“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 乔连城作为新公司的董事长,对乔烨再没了从前的放心,所以这次接管了不少实权。牧文不敢多言,应声退下。 牧文回到自己的办公间,点开了电脑屏幕保护,便一封封察看邮件,其中竟然有一封今天早晨谢云舒发来的。 他急忙点开,看到了如下内容:牧文,你一定知道沈策的下落对不对,你告诉我,我要把他找回来,不会让乔烨知道。 后面还留了个手机号码,牧文想都没想,就用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 那边的谢云舒也正呆在书房电脑前等牧文的回复,见是钦州号码,便匆匆接了起来。 “喂,牧文?”她心里其实有点怕,怕电话那头是乔烨。 牧文一听是她,忙问:“夫人,你现在在哪里,钟灵生病了。”对于她来说,应该这个消息比较有震撼力。 谢云舒拿电话的手一抖,沉默片刻,方低声开口:“牧文,你先告诉我沈策的下落,找到他我就回去见宝宝。”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讲条件太冷酷,可是牧文和乔烨的手腕她都怕了,担心自己应对不了。 牧文有点出乎意料,怔了怔,语重心长道:“夫人,你这样执迷不悔,会令孩子伤心的。”这个时候牧文不禁怀疑了,莫非谢云舒对沈策真有感情,不然怎么连孩子都不顾。 谢云舒忍下胸中情绪,固执开口:“我确实对不起她,可是他们更应该怪他们的父亲,一点生路都不给沈策留,更别提情义。”要不是乔烨的残忍,这个家不会闹成如今的地步。 牧文拧不过她,也觉得她难得能主动联系自己,说不定能以后一直跟她保持联系,找到她也就指日可待了。如实道:“沈策被送到了莫桑比克的首都马普托,然后又乘飞机转到彭巴,现在已经在坦桑尼亚。”这期间过程了经历了很多天,如今的沈策只怕跟针掉进海里差不多,找不出来了。 谢云舒一听有希望,急道:“具体点!”又是坦桑尼亚,那么大那么荒凉的国家,就算有了范围,萧奕辰也不好派人去搜寻。 牧文有心吊着她,谁让她联系得如此突然,自己都没来得及告诉上司。道:“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全交给那边的人贩子做了。” 她听到这个职业十分不信,反问:“沈策那副样子,哪个人贩子敢接?”沈策一看就是有一身武功的,非洲人民对中国人也没什么敌意,怎么可能会贩卖他那样的大男人。 牧文一头冷汗,沈策那样的人,卖到矿山里当劳动力还是不错的,或者什么非洲富婆也可能看上,他长得又英俊。至于制服他的办法多了去了,心理上可以以她的安危要挟,身体上可以再注射药物,使他无力反击。 481、言语交锋,决定离婚 牧文有意威慑谢云舒,便都捡严重的说:“药物可以压制住他的体力,到了那边他根本回不来,没有身份,就算报警也会被当成偷渡者。” 谢云舒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咬牙怒问:“牧文,你早就知道乔烨的阴谋对不对?”之前牧文只是告诉她沈策去了莫桑比克,之后那些严重的事,他却只字未提。这个男人比狐狸还狡猾,以后他不管说什么,自己都不能信。 牧文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道:“夫人,如果你乖乖回乔总身边,一切应该都还有回还的余地,乔总说不定就会主动把沈策接回来。”反正这其中的经过乔烨是最清楚的,能把人送出去,就能照样带回来。想想又补充一句:“要是时间拖太久,就不能保证的完整了,非洲可不是一般人能生存下来的地方。” 谢云舒忍着怒火咽下一口气,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毫不退让道:“你就帮着他骗我吧,连孩子都被编进你们的谎言,我要是回去,他指不定怎么罚我。”乔烨那样的恶魔,残忍起来连个度都没有,她可是怕了,要回孩子的事她不会妥协,不回去的事她也很坚定。 牧文见她反倒没信最真最重要的事,忙替乔烨解释:“夫人,这次乔总是真的悔过,再不会伤害你了。”桃花街的事情自己是目睹了的,看来那给她留下太大阴影了。 谢云舒拿着电话一阵懊恼,悔过对于乔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后还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冷着脸,没好气反问:“你倒是告诉我,白霜生的那男孩是不是乔烨的。” 牧文无奈,她还问得真是时候,只得如实道:“确实是。”反正这点她始终都得知道、面对,自己仅瞒得了一世而已。况且上司对此的态度也不明确,万一就接纳那个孩子到家里也说不定。 本来之前谢云舒对此还怀有一丝希冀,想着听信乔烨的话,说不准白霜是来骗钱的,那孩子不是乔烨的,可如今牧文都承认了,必是确信无疑。 泠然道:“那不就行了,他都已经有新人了,还想我干什么,我这就找律师写文书,别的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的孩子,我要跟他离婚。” 牧文一听离婚都说出口了,急劝她:“夫人,你别冲动,提离婚会触怒乔总的。”像上司那样的人,只有他不要别人的,怎么能女方先提出离婚,那还不得惹出滔天大怒。而且上司明明还眷恋着夫人,怎么可能同意离婚。 谢云舒叹了口气,无力道:“看吧,我做什么都要看他脸色,我受够了,我逃还不行吗。”脸离婚都要看他脸色,他眼中的她到底是不是个有独立人格的人,还是只是个玩具?此刻她怎么觉得经历过的所有男人都比他尊重自己。 牧文隔空感觉到一股怨气,好言劝道:“夫人,你和乔总怎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都这样怒气冲冲的,把对方当仇人似的,我在中间都没办法劝。”又是破产又是离婚,不是要上司的命么。 谢云舒本还打算说什么,却见萧奕辰推门进入书房,便草草道:“牧文,没什么好谈的,挂了。”话毕掐断了通话,放下手机。 萧奕辰看她情绪不好,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里面是一碗热腾腾的八宝粥,将勺子递到她手中。 随意问:“怎样,得到线索了吗?”他才上着楼梯就听到她在书房里激动的声音,看来跟对方产生争执了。 谢云舒一点食欲也无,却不敢拂了他的意,只得接过勺子舀了一勺粥往嘴里送,答道:“牧文说沈策已经被送到坦桑尼亚了。” 他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接道:“难怪在莫桑比克找却没结果,现在范围变了,我让他们这就过境。”不过算算时差,那边现在应该是凌晨五点。 她放下勺子,皱着眉仰视站在身侧的他,急道:“可是牧文没告诉我具体在哪个城市,那么大个国家,上哪儿找?”直觉告诉她,牧文肯定是故意的,他作为乔烨的秘书,所有机密他都知晓十分之九。 他沉吟片刻,补充她的话:“而且乔烨既然能把他换到一个国家,就可能再换更多个。”怎么对付沈策不过在于乔烨的心情,好在如今他忙于公司的事,没有多大心情去处理千里之外的情敌。 闻言,谢云舒心里的天空又暗了一暗,面目已是泫然欲泣,垂下头低声道:“那怎么办,沈策是偷渡的身份,他一反抗可能会被抓进监狱。”沈策,你现在到底在非洲过得怎样,能不能告诉我。 萧奕辰也觉得此事有些棘手,沉声说:“他以前还是军人,这样的身份更敏感,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国家间/谍,他肯定不会泄露他的身份,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暗中找。”暗中找,难度也就更大了。 谢云舒仰头看他半晌,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心,试探地问:“我能去那边吗?”她觉得萧奕辰派去的人,远不及她自己去的放心。 萧奕辰无奈地看她一眼,她这阵势是想自己去踏遍坦桑尼亚的每一寸土地把沈策找出来吧。略严肃道:“那边太危险了,政局一直不稳定,要是突发个政变,你可就回不来了,而且沈策的生存能力很强,为人也好,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非洲人民也是好人多。” 她想想也对,自己去那儿万一身体熬不住倒下了,反倒给别人添麻烦,只得点头诺诺应:“好吧。” 他摸摸她的发顶,宽慰道:“有些时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乖乖等在这儿吧,他们会尽力的。”冥冥中他能感觉到,沈策在非洲应该过得还好,不至于真被当奴隶使唤。 “嗯。”她依旧低着头,手指轻绞在一起。事情到了这份儿上,自己要是再逼萧奕辰,就真是自己不对了。 说完了沈策的事,他便转了话题:“最近我得打理下公司的事,等忙完这一段,就带你出去玩玩。”目测自己以后的生活也就这样了,忙一阵歇一阵,时不时带她到外面旅游转转。 谢云舒提不起什么兴趣,只问:“玩什么?” 萧奕辰没有直接说自己的打算,反而征询她的意见:“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以前的历史遗/留问题都还缠得她头疼呢,哪还有心情想旅游。 对于她的间接拒绝他并没有生气,依旧含笑,“行,那就到时候再考虑吧。”反正他还得先把公司的事打理好,现在就计划也还早。 谢云舒想到刚刚与牧文的通话,又道:“牧文还说,宝宝生病了。”她觉得生病这样的事情牧文应该不会拿出来骗她,可她又不能为此立刻回钦州,乔烨会把她生吞活剥的。 他听完不禁皱眉,那么小的孩子生病,她肯定正揪心,可她却没说要回去的事。问:“那你怎么打算?”其实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乔烨又对孩子很在乎,应该对此万分重视的,根本不需她在远方担心。 她显得犹豫,对此没有主意,颓然陷在座椅里,纠结道:“我不知道,要是我回去,乔烨肯定不会再放我走,而且,说不定会怎么对我。” 萧奕辰当然不会放她回去,那简直是羊入虎口,乔烨说不定会因为自己迁怒她。思索片刻,认真道:“不如这样,你考虑下,向法院提出诉讼,跟乔烨离婚,然后把孩子判给你。” 见她惊讶地回视自己,又补充道:“我不是怂恿你跟他离婚,只是这个方法可以使你名正言顺要回孩子,他们现在很小,根本不能离开母亲,物质方面我可以给他们提供保障,法院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谢云舒不知不觉就有些郁郁寡欢,低垂面目,了然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他替自己想了个科学的办法,可是提到跟乔烨离婚,自己还是难免惊讶,这个想法略显震撼。 她前思后想,有点不忍,眉头皱得严重,小声道:“可是那样,宝宝就成单亲家庭的孩子了”自己和乔烨都是不完整家庭出来的,难道也要让孩子重复父母的命运吗,他们现在太小,无力阻止,大人却可以想想有没有别的更周全的办法。 他轻笑,揉揉她的刘海,驳斥道:“说什么呢,你尽早嫁给我,我对孩子肯定会比乔烨好,你和他们的幸福我全权负责。” 谢云舒看着他笑得纯粹,不禁鼻间一酸,摇头道:“萧弈辰,这对你不公平。”她跟着他倒没什么,可是孩子,明明有亲生父亲却不能承欢膝下,对所有人都是煎熬。 他握住她的手,坚定道:“没事,以后你再帮我生个宝宝,咱们一大家人生活在一起多热闹。”至于乔烨那边,应该有办法能解决。 她沉默半晌,终作了决断:“好吧,你帮我找律师,什么都不要,只要两个孩子。” 他欣然应下:“当然,你的心思我还不了解吗。”事不宜迟,孩子到她身边,她也就能安心呆在他身边了。 给读者的话: 大家,瑶瑶已经在筹划新文了,在众多大纲中还没决定写哪本,如果感兴趣的亲可以加群,给瑶瑶点建议噢,253444905 482、送她离开,改变命运 这天傍晚,乔烨出了公司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回家,而且让司机驾车,将自己和牧文都载到了牧文家。 牧文并没有把上午谢云舒打过电话来的事情告诉上司,见上司竟然要去自己家,当然知道他所为何事,忙发了短信给周晓蛮,告诉她把家里打整一下,待会儿给上司和白霜腾出空间,因为牧文也摸不透上司此行是怎样的态度。他没提要在外安置房子给白霜,也没提要让白霜走人。 达到房门外,两人先后进入,牧文放下包帮上司倒了水,便对周晓蛮使了眼色,两人随便找个借口出了门,瞬间这套房子里只剩乔烨和白霜,在客厅里颇有面面相觑的感觉。 乔烨站在客厅中央,将牧文的房子环顾打量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白霜身上,今天的她没有了那天的苦大仇深,正常了不少,抱着孩子的样子温温婉婉,目光里看不清包含了些什么。 白霜上午就得知了亲子鉴定的结果,底气当然足了很多。仿佛之前的不开心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怀抱孩子浅笑着从卧室门口走向乔烨,熟捻道:“你来啦,抱抱孩子吧。”那语气,像是跟他再熟稔不过的妻子。 乔烨冷淡看她一眼,没有拒绝,沉默将她怀抱的孩子接过,小心抱着。低头打量,这个刚满月的孩子,小小的五官,还真有挺像自己。小巧高挺鼻子,嘟着的丰润嘴唇,眉毛的形状也一样。说起来,跟白霜倒不大像,还真是会长,像在为自己证明。 宝宝的小身子窝在襁褓中,比棉花还软,没有骨头一般。睡颜恬静,一点不闹,只是时不时嘴唇嘟囔一下。 乔烨在心中叹息一声,这么纯净无辜的一个孩子,命运却是波折万分,自己既愧对了谢云舒和钟灵钟毓,也愧对了他。将来的生活还真是一场考验。 没有看身边正察言观色的白霜,淡淡问:“取名字了吗?” 白霜在一旁看得真切,见他渐渐浮起父爱,心里那叫一个暗喜,伏低做小地答道:“还没,你取。”这个孩子孕育的过程他全不知晓,让他取名字,正好可以拉近点父子距离。 乔烨没有帮孩子想名字,而是侧头看白霜,语气没有一丝波澜,道:“我送你出国,你自己选个国家吧。”说完又转身看孩子,不多看她一眼。 白霜呆住,他这是要赶自己走?讶异地反问:“为什么?”语气一下激动起来,要不是看他一身板正正的西装,早揪住他衣袖了。 乔烨看这个女人不是好应付的,将孩子抱回卧室的大床上放好,方转身回客厅,跟她坦然对峙,施施然开口:“我有我的老婆孩子,我的家能容得下这个孩子,因为他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但一个家不可能容得下两个女主人,所以你必须走。”所有的话一气呵成,义正言辞。 白霜被他的话噎住,第一感觉是他说得很在理。待反应过来,气呼呼反问:“谢云舒不是跟人跑了嘛?”那女人既然已经走了,就不存在一山不容二虎,自己完全可以后来者居上。 乔烨面色登时不好了,微低头盯着她,用警告的语气字字清晰道:“第一,不准你直呼她的名字,第二,就算她一时不在,你也别妄想能成为女主人。”他跟这个女人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撇清关系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接受她进门,就是做女仆都没门。 这样绝情的话,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白霜脸色顿时差到谷底,咬咬牙,忍住胸中羞愤,编了个优良的理由:“这孩子是我唯一的依靠,我不离开他。”他刚刚口口声声说孩子能接受,就不能接受她,那她只能将自己和孩子捆绑了。(.) 乔烨对她的借口置若罔闻般,淡然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根烟。在灰白的雾气中,漠然道:“刚刚我问你愿意去哪个国家,是给你自己考虑的机会,既然你不想考虑,我会自行帮你决定,有些事情,由不得你。”最后的一句由不得,正是对白霜命运的宣判。 白霜这才知道今天的乔烨不是什么善茬儿,明明是来掠夺孩子的。硬着态度,仰了点儿下巴执拗道:“我走也要带孩子走。” 一瞬间,乔烨真觉得她可笑,明明听懂他的意思,还是不识时务。耐着性子再次拒绝她:“不可能,既然他是乔家的骨血,他就不可能跟着你,你没办法给他好的生活。”既然是他的孩子他就会负责,跟着这个女人,不知她还会怎么利用孩子。 白霜顿时怒了,上前几步立于乔烨跟前,质问:“你得了孩子就想赶我走?那我的下半辈子怎么办?”此刻的她已经急了,完全没了之前待上位新人的仪态。 对于她的所有情绪,乔烨均是淡然,呼出一口白烟,答道:“到了新的国家,你会开始新的生活,有足够的钱,可以嫁个喜欢的外国人。” 一提要面对新的男人白霜就忍不住厌恶,激烈地驳斥:“我不要!我不走!”这次她再清楚不过了,他是要把她当烫手山芋,远远抛出去,从此高枕无忧。 乔烨侧目望她,觉得她还真是执迷不悟,轻扬眉梢,冷冷笑道:“如果你想留在这里受我冷眼的话。在我这儿你什么多余的都得不到,我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 白霜一时气结,有时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争取些什么,好像钱并不是最首要的,可要问她一心想要的是什么,她也说不清。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母亲,这个孩子她拼了命、忍辱负重才生下来,放弃孩子她是不愿意的。说到要进乔家的门,她似乎不是很希望,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或者她想得到乔烨的真情?那更不靠谱了,她清楚乔烨对她的厌恶,才不会傻到勉强这样的事。 思前想后,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乔烨看她犹豫踟蹰,替她决定:“你就乖乖听我的去国外,我可以让你每年见一次孩子,他留在我身边,享受的也最好的教育和照顾,不会亏待他。” 白霜愣了愣,在触及乔烨较善意的目光后,又思索半晌,终点了点头,垂下去的面目,满是落寞。 兜了个大圈子,自己终是要离开这片土地,不过能有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对一开始的自己,也算是好结果。 抬手捂着鼻梁,低声问:“你会把他和你家里的两个孩子养在一起吗?”她不希望这个孩子一直以私生子的身份存在于暗处。 乔烨抬眼望她一瞬,只道:“问这个干嘛?”看她的样子,是要哭起来了。 没想到白霜抬头对视他,泪水已是夺眶而出,反问:“他是我生的,他的未来我无权过问吗?我还怕你老婆以后欺负他呢!”每年见一次,那孩子的成长过程,她都要缺席了,让她怎能不难过。 他面色一顿,这才知道她是在为孩子担忧,对她保证:“这个你大可放心,云舒不是那样的人。”离了她,这个孩子就是一张白纸,跟钟灵钟毓无异,在家中也不会有任何不同的对待。 白霜见他都这么说了,颓然道:“好吧,你只用记得他是你亲生的就行,不能偏袒那两个欺负他。”那两个宝宝比自己的孩子大一岁,而且还是一母同胞。 乔烨觉得她还真够婆婆妈妈,但想想她也是爱子心切,便任由她叙叙叨叨说了半晌。 待她哭声停了,起身从桌上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她,淡淡道:“差不多了,我让牧文安排,你这几天就可以走,孩子我现在带走,以后会着月嫂好生照顾。” “这就要带他走了?”她一下站起身,震惊地仰视他。 他对此没有任何解释,自顾自交代:“白霜,你害我公司动荡的事我就不跟你追究了,还是得谢谢你,为我添了这么个孩子,你到了新的地方,好好开始吧。” 一切都成定局了,他只是通知自己一声而已。她仿佛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低低来了一句:“你还没给他起名字。” 乔烨侧目思索几秒,道:“就叫,乔钟晏吧,言笑晏晏,免去他出生时所带泪水。” 她木木地点点头,只道:“好。”抬手用纸巾捂着脸,跌坐回凳子没了动静。 乔烨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牧文的,简略道:“牧文,进来。” “好的,乔总。”牧文在心底嘀咕,上司还猜得真准,自己确实没离开,一直守在门外,不外乎是担心他们吵起来或者出什么更严重的,以便及时冲进门制止。 待两人进了门,在客厅站定,乔烨才走近牧文身边,如交代公司一般,淡然吩咐:“这几天内送她出国,国家她自己选,再找个月嫂,孩子今天带回别墅。” 牧文瞬间明白,他们两人是达成协议了,应下:“好的,我明天就着手办。”走进卧室,将宝宝的一应物品收拾带上,抱着他走出来。 乔烨转身,最后对白霜道:“以前的好坏都放下,自己保重。”话毕,带着牧文,决然离开。 周晓蛮将目光投向白霜,只见她已团在圆凳上,哭成个泪人。这场闹腾,终是结束了。 483、漫漫长夜,心思各异 仿佛一夜之间,乔烨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不过是公司被瓦解去了半壁江山,不过是偌大的家里又多了个小宝宝。自己依旧早出晚归,奔忙于公司和家之间,有时甚至忙得忘了吃饭,只因那支离破碎的摊子急需一番好好整顿,来弥补自己之前的失误。生活依旧,只是这其中最不同的一点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便是身边少了个人。 太多个深夜,他从浅眠中醒来,习惯性往身边的位置搂过去,却都是一片凉薄空缺。从前两个人睡大小刚好的床,如今竟是空旷无比。 漫漫长夜,难得的休息竟也变成一种煎熬。他坐起身,侧头看看她曾经窝着赖床的位置,移走目光,避开心底的刺痛。 起身下床,站在窗边点燃一支烟,思绪飘往有她的从前。 而这样的深夜,谢云舒也没有入眠,白天她从网络上看到的一则新闻报道令她脑子里思绪乱成一团。 乔氏因为汇盛项目的失败破产重组了,而分裂后的公司一半被某家神秘的企业收购,其他则依旧由乔家保留,成立新的乔氏。只是这其中,以谢云舒的商业敏感度,她都察觉出有蹊跷。 乔氏当时确实闹出了设计图抄袭的绯闻,可是这并不能否认汇盛项目的可塑,那些银行家不会看不出那闹剧是同行的恶性竞争,可是为什么后来他们全都不投资了。而且这次神秘的收购方,更是疑点众多,任何具体的收购细节都没公布,乔氏也是息事宁人。 谢云舒随便想想都觉得这极有可能就是某个坐收渔翁之利的同行。可是如果真的是中了别人的计,乔烨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和坐视不管呢,他怕是早在搜素证据了。 不行,自己明天还是得给牧文打电话,问清楚这其中的过程,不能让坏人得逞。 谢云舒这样想着,不自觉动作稍重地翻了个身,由看向窗外的侧卧换成平躺看天花板。在黑暗中,眼睛随思绪叽里咕噜转着,晶亮,毫无困意。 正是思索,却感觉身边早已睡熟的萧奕辰动了,他的手臂探过来,帮她把压在被子外的双手拿回被子里,又将被子往上扯扯,帮她盖住肩膀。 谢云舒侧头看他,此时的他睡眼朦胧,醒来却还想着帮她盖被子,心中不禁一阵暖。 萧奕辰半夜醒过来,瞥见她还睁着大眼醒着,有点惊讶。长臂一捞,把她搂近怀里,咕哝问:“怎么还醒着,白天睡多了吧?”她大喇喇翻身的动作,还听到她似有似无的一声叹息,他便醒了。[.超多好看小说] 谢云舒被拉进满是他气息的胸膛里,仰头看他,浅笑答道:“没有,想事儿呢。” 他低头在她额上啄吻一下,挥去睡意,问:“想什么。”能让她想得半夜没睡的,应该是重要的事吧。 谢云舒本觉得自己不该跟他讨论关于乔烨的事,可心里的疑惑不解决又憋得难受,便没对他隐瞒,如实道:“萧奕辰,我觉得乔烨的公司倒得太怪异了,以前运转得好好的,结果就因为一个项目的失败弄得破产重组,根本不该这么严重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他对商场的了解肯定比她强无数倍,她想不明白的问题对他来说应该很简单。 萧奕辰没想到她担心完沈策又开始担心乔烨的公司,一时被她气得不行。 还是醒醒睡意,认真地对她解释:“这很正常,问题不止出在新的项目上,以前也有一些积劳成疾的部分,不过你不知道罢了,大概是连锁效应吧。” 她心中的疑惑却还是没被解开,又追道:“而且收购乔氏的公司非常名不见经传,很神秘,一点多余的信息都没有。”在她看来,这不也是证明对方公司实力的机会吗,不要钱的宣传他们怎么不做呢? 萧奕辰看她还挺较真的,想想答道:“被收购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乔氏自己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就像有企业收购当年闹三聚氰胺事件的三鹿企业,他为了不使自己的企业被前人的阴影影响,当然不会张扬。” 谢云舒听了却嘟着嘴反驳:“只是收购设备而已,又不是收购问题产品。” 她倒是讨论得越发起劲了,完全没顾及他是个半夜醒来的人。无奈地摸摸她的发顶,对目光烁烁看着自己的她道:“企业中的内幕多了去了,你知道的只是些皮毛,别想了,乔烨都不见得有你这么担忧。”跟她一起躺在被子里,却是在讨论着和乔烨有关的事,十分别扭。 谢云舒想也没想,垂头失落道:“他怎么会不担心,他一手造就的盛景,却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乔烨有多努力她不是不知道,她在公司陪一天都累得不行,何况他是整整忙一天。 这样的话,明明也昭示着她在担心,萧奕辰更是开心不起来了,轻抬起她的下巴,低头看窝在被子间的她,皱眉道:“云舒,你已经离开那里了,怎么还想着关于那里的事,现在要想也是应该为我的公司想吧。”她明明畏惧乔烨,却还是为乔烨考虑担忧,这说明她与过去根本没斩断。 “嗯。”她察觉到自己失言,眼前总是好脾气的他都有点不悦了,忙心虚地噤了声。 从她的眼神里,他看出她已明了自己的意思,便没有再说此事,搂着她的肩,轻笑道:“你要是再一副闲着没事的样子,我就带你去公司帮我当军师了。” 谢云舒深吸一口气,自己这不是惹事嘛。忙拒绝:“我可没那能耐,放过我吧。”乔烨的公司出事她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她这笨法,绝不能再进职场去坑人了。 他不过是逗她而已,让她去公司陪着辛苦他怎么舍得,况且她也帮不上多少忙,还是金屋藏娇比较靠谱。亲亲她的脸颊,含笑道:“行啦,睡吧,明天我还工作呢。” 她已习惯他的亲吻,乖乖闭上眼睛,柔柔应下:“嗯,晚安。”跟他说说,她心里的结也解开不少。 萧奕辰闭目揽着她,心底却是浮起了忧愁,在她的心上攻城略地,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啊。 484、结束死宅,前往异国 碍于萧奕辰的感受,谢云舒再没有提关于乔氏的事,而是将自己的调查转到了地下,反正她每天闲在家里没事,多方找资料还是可以的。 她又连续几天跟牧文通了电话,询问关于收购方公司的情况,可是牧文对此表示他也不清楚,对方只是给了钱签了合同,连真正主角的面都没见到。 这下谢云舒不禁更疑惑了,难道乔烨对此就不好奇吗,是什么人低价购入了乔氏,对方在其中赚了多少?或者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她也对此提醒过牧文,牧文只说新的乔氏已经缠得乔烨喘不过气,以前的事情也只能放一放再调查了。然后牧文便把话题转到劝她回钦州,说两个孩子只有月嫂照顾没有母爱是不行的之类。 对于牧文的某点诚实,谢云舒还是很钦佩的,他竟然把白霜被送走和孩子被留下的事情告诉了她。可惜他的诚实却成了堵在谢云舒心间的大石头,她做不到回去接受那个孩子,从此视如己出地对他好,她宁愿做好准备和乔烨提出离婚,然后永远留在萧奕辰身边。 乔烨在这点上倒是很像古代的男人,孩子再多都无妨,管他是谁生的,反正是自己的孩子就养着。[]可是他似乎没留意到,对于她来说,那个孩子是她的情敌生的,丈夫出轨的铁证就在眼前,谁能开心得起来。 就这样,谢云舒在不知不觉间纠结于过去的历史遗留问题,窝在森林别墅里,身上快生出蘑菇了都还不知道。 萧奕辰虽然没有整天呆在她身边,对她的状态却是很了解,当他早出晚归连续在公司忙了十二天后,他终于打算收手了。 这天萧奕辰早早便从公司回来,在书房里找到谢云舒,便跟她商量明天出门的事情。 谢云舒刚从他闯入的措手不及间回过神,就听到他所说的行程,更是惊得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 “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地再问一遍。 他拉着她走出书房,没有追究她在电脑上鬼鬼祟祟做些什么,复述:“我说,咱们今晚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出门,去日本泡温泉。”他浑然不知,这样的行为显得太土豪了,泡个温泉跑到国外,说走就走。 谢云舒对日本这个国家没多向往,奇异地反问:“咱国内温泉不是很多吗?干嘛跑那么远?”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崇洋媚外的人啊。[] 萧奕辰带她下楼,开始着手弄晚饭,道:“现在那边还有樱花,很漂亮,你会喜欢的。”国内的温泉虽然多,却不及异国他乡来的自由自在,带她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两人也更放松些。 她犹豫:“那公司的事情……”最近他忙得不行,她还以为是因为以前积攒的事情,原来不止。 他将玉米棒子和瓷盘递给她,示意她剥下来放盘子里,淡然道:“你想那些干嘛,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而且这次去那边,我也正好找生意上的哥们儿叙叙旧,聊聊在那边拓展市场的事,也算是工作。”从食物上挪过目光,看看她,接着道:“你呢,就正好多泡泡洗洗,把头顶捂出来的蘑菇洗掉。” 她心虚低下头,最近自己确实宅得不行。嘴上还是不示弱,咕哝道:“我哪有……” 他都懒得说她,随意挑了一点说:“还没有,半个多月,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湖对面,都成宅神了。”而且到湖边散步是陪他一起,看看夕阳。 谢云舒手中剥着玉米,想了想道:“要是我会开车,我早就自己去市区玩了。”别墅明明有车库,却只停了他上下班开的一辆车,让她一点希望都没有。 萧奕辰觉得驾驶技能对于她来说还是挺必要的,应道:“行,等这次回来就帮你找个驾校学驾驶。”说话间,已准备好一种食材,点火架上锅,准备开始做菜。 “好。”她站在一旁看着他麻利的动作,心中直感叹,这样的男人找到,真是享福了。 他见她没异议,便敲定:“就这么决定了,咱们一次多玩几天。” 谢云舒看他高兴的样子,真怕他玩着就不回来,忙补充:“别太累就好。” “嗯!”他轻笑,欣然应下。 第二天一早,萧奕辰的秘书龚俊便驾车将两人送到了机场,一阵手续折腾,便坐上了直达静冈机场的飞机。 谢云舒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出国,两人刚刚在座位上坐下,她便掏出了粉饼等化妆品开始打整自己。一时间化妆品的香气让萧奕辰颇不适应。 他看着她额侧脸,不解问:“云舒,你怎么也开始化妆了?以前不都是素颜的吗?”跟她呆在一起半个月,她每天都是素面朝天。 她认真道:“咱们这可是出国,不能给中国女生丢脸,我最近皮肤不好,得遮一下。”而且日本整容行业很发达,街上应该美女很多。 他不免笑起来,无奈反问:“你这样天生丽质,还需要化妆来跟别的姑娘比吗?”况且两人在一起,只要他觉得她足够好看就行了。 “当然,而且你不是说要见哥们儿嘛,我可不能给你丢脸。”说着,手中眉笔又动了起来。 说起这个,他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散漫的样子,悠悠道:“见什么,先玩够了再见不迟。”这次行程他是专为带她出来玩,工作的事,都是第二。 “咦,原来你还是来玩的,没想着做正经的。”她睨他一眼,拆穿。 他拄在座椅扶手上,凑近她问:“陪你玩难道不是正经的吗?” “又巧言令色了。”她嗔笑一句,转头继续拿着镜子化妆,不再理他。 由于距离不是很远,飞机不到两小时便到达了静冈机场,落在这片对谢云舒来说陌生的土地上。 一下飞机,周围便充斥满咕叽咕叽的日语,而且女孩子说话的语气,极像日本动漫里那些萌女生的感觉,说一句撒一次娇。 谢云舒不懂这门语言,最多只会说问候的那几句话,所以感觉自己就像个哑巴,完全无法跟这里的人交流,全靠眼睛接收信息。 给读者的话: 预告:温泉水滑洗凝脂,大灰狼要吃小白兔了。 485、美不胜收,和式酒店 好在萧奕辰会说日语,也看得懂他们七拼八凑的字,从被接机到下榻酒店的所有事宜全是他在张罗,她就乖乖呆在一旁,牵着他的手就够了。 两人此行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简单的两套衣服和一些洗护用品就再没有了。在一起久了,谢云舒感觉自己渐渐也染上了他的简约风。 机场离下榻的静冈县温泉酒店有一段距离,坐在商务车里,谢云舒没有因为早起而打瞌睡,反而略兴奋地一直张望窗外。车窗外,街道干净,不少行道树都是樱花树,纷纷扬扬往下掉花瓣,浪漫异常。 车上除了司机和接机的酒店服务员再没有其他人,谢云舒和萧奕辰坐在后排,心情都不错。 他看她好奇地东张西望,笑问:“喜欢日本吗?”他对这里的美景倒是很喜欢的。 谢云舒一听这问题,头摇得更拨浪鼓似得,皱皱鼻子答道:“风景倒是不错,人就没好感了,不想跟他们打交道。”对于历史上的侵略,她作为一个晚辈,是不敢忘的, 萧奕辰对两国心中的芥蒂倒是比较淡然,搂着她的肩道:“行,那就由我跟他们打交道,你乖乖陪在一旁,只跟我打交道就行。”旅途的行程他都计划好了,也不需她再操心。 她歪头靠在他肩上,眨着大眼睛应道:“那是当然,在我映像里,日本男人……好像都比较……色。你看日本那些行业发达的,全世界都知道了。”话说着说着,就不太流畅了,很含糊,但所指明确。 他笑意浓厚,目光颇有深意地俯视她,眯了眯眼睛道:“看不出来,你还知道这个。”他对日本文化比较了解,这里对色/情行业确实很习以为常,大家都见惯了,他则是对那方面没多大兴趣。 她随意地解释一句:“道听途说而已,没多余的研究。”不过是在大学总听女生讨论,男生们喜欢看日本产的动作片。 他无奈一笑,爽快应道:“行,那咱们就少在这儿呆几天,我办玩事就走,转去韩国。”反正她的签证等等他已经提前帮她办好了。 来之前他怎么没说还要转场?她坐起身,反问:“还要去韩国?为什么?”要是离开家久了,她肯定要想家的。 萧奕辰没有直接说去韩国的原因,而是问她:“你看过韩剧里的新娘吗?传统服饰的。” 谢云舒以前还是看过一些韩剧的,点点头,“嗯,挺端庄的。”感觉他们的现代年轻人,用那样的方式结婚,很有爱。 他补充道:“而且我一直觉得,她们在脸上粘两个红圆点,好可爱。”看着她的目光,仿佛立刻就想往她脸上粘那样的圆点。 谢云舒没发现他的图谋,附和道:“是啊,好q。”况且韩剧里的新娘都那么萌。 不料,他便兴致极佳地接道:“所以咱们就去韩国,让你当一次萌新娘,把婚礼办了。”说实话婚礼这样浪漫的仪式,他真想多带她经历些不同版本,将浪漫进行到底。 “唔?”她没听错吧?把婚礼办了? 他侧目反问:“怎么,不愿意?”目光里是柔和的笑意,不存在生气,根本不担心她会拒绝。 她扯扯嘴角,想了想,组织语言解释:“那倒不是,连个证婚人都没有……婚礼,总得正式一点吧。” 萧奕辰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放下了原本的打算,“也对,旅途里做这样的事,太轻浮了。” 谢云舒觉得用轻浮这个词有点严重,仰视他,认真道:“其实只要心诚,在哪里都郑重。”说到婚礼,对她而言太突然了,呆在一起这么久他都没提过。 他握住她的手,欣慰道:“你能这样想,真好。”冥冥中,感觉她的心向他的跨了一步。 她的目光无意瞥向窗外,明净的玻璃外,远处是一座被白雪覆盖的壮丽的山,抬手指着远处惊讶问:“咦,那边是富士山吗?” 他倒是没有一丝惊讶,本来带她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点头道:“嗯,在这里看富士山很近。” 谢云舒想起那是一座火山,问:“它不会喷发吧?”云层笼在山尖,看不清山顶的情景,颇感神秘。 “不会,已经休眠了。” 她呵呵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车越行越深,外面景色仿佛进入画卷中一般,每到一处都是引人入胜的美景,随处可见的樱花树搭配着青翠的田野,远处是宁静秀美的富士山,谢云舒看都看不过来。 再过了一会儿,车子终在一片和风建筑前停下,他拍拍她的肩膀,为她打开车门,“到了,下车吧。”然后自己先下了车,伸手扶着她下来。 眼前的房子算得上低矮,小幢小幢连城一片,木柱青瓦样式古朴典雅,给人种穿越回古代的感觉。 她愣了愣,感叹道:“这房子,好古老。”看到女侍应生在大厅里走过,竟然也是一身和服,脚下踩着木屐,温柔得不行的样子。 他牵着她的手带她往里走,笑道:“带你看看接下来要住的地方,你肯定会满意。”从服务生手中接过行李和房间钥匙,寻往这片建筑深处。 最终,两人在一套靠近树林的和式套房下榻。依旧是木制的房子,内部却加了很多现代化设施,看起来像是四五星的等级。 中厅敞开,隔着几个房间看出去就是一片下着坡的树林,樱花肆意怒放,往另一边走,阳台上有一整个房间大小的浴池,透过玻璃可以看到远处的富士山景色。 脚下的榻榻米可以随意落座,古色古香和舒适安逸结合,谢云舒喜欢得不行。转身正想跟萧奕辰称赞,却没看到他的身影。 走回中厅,两人的行李箱还放在一旁,他却没了人影,环顾四周,只有一处房间的门是掩上的。 她便走向那房间前,敲了敲门,出声问:“奕辰,你在里面吗?”不过呆了会儿脸,他怎么就不管她进房间了。 里面的他应道:“嗯,进来吧。”声音在较小的房间里,产生了回音。 谢云舒没发现这点,向一侧拉开门,才发现这是一间衣帽间。里面的他正换衣服,上身只穿了件白色斜襟里衣,下身则是件灰色……裙子。 486、气息纠缠,平复情绪 谢云舒向一侧拉开门,才发现这是一个衣帽间。[.超多好看小说]里面淡黄的顶灯下,萧奕辰侧朝一边正换衣服。换下的休闲装摆在一边,男士和服玄色的外罩上衣还整齐叠好在衣架上没来得及穿。 里面的他上身只穿了件白色斜襟里衣,恰到好处的裁剪将紧致的倒三角身材勾勒出,下身则是件灰色裙子,还是带褶的,里面穿没穿裤子就不知道了,因为裙子是及踝的,脚下是一双轻便的木屐。 他转正身子面向她,一边系里衣的衣带一边走近,淡淡笑道:“这么快就参观完了?还是我不在身边一分钟都不习惯。”想着她会参观一会儿他便先换衣服,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来了。 他坦荡荡在她跟前穿衣服,语态轻松无恙。谢云舒却感觉自己脸上一阵热,不抬头看他反低垂了下巴。要是自己再早半分钟进来,岂不是看到他的……看来以后还是得小心点儿。 见她低着头只顾脸红,他拿过玄色外罩穿上,对她问:“喜欢吗?”男士和服正装穿法繁琐,好在酒店给客人准备的都是方便简洁的款式,穿起来很舒适。 说实话,英俊如他穿上这身霸气洒脱的衣服,看得她都有些咽口水了,有必要这么帅吗!头顶一盏照明小灯光线下,两人只隔一步距离。抬目细细打量,黑色衬得他皮肤越发细腻,健壮的身体又有着属于男性的美,要不是一脸温润的表情,真有几分武士的味道,而且伴着男性的威严。难怪日本女人都那么顺从,从服饰上就看出来了。 想起他刚刚的问话,她回过神来:“什么?”一时不解,他是问她喜欢这住处还是他这身衣服? 她眨着大眼,仰头看他的样子像小朋友一般。萧奕辰被她呆萌的模样逗乐,一只胳膊伸到她腰后,将她揽近贴在自己跟前,带着坏笑道:“当然不是问衣服和住处,是问喜不喜欢我。”如果他没判断错,她刚刚看着他露出的是几分花痴,实在可爱。 她抬头正欲回答,他的吻已落下来,将她微启的唇瓣包裹,轻柔吮舐。两种迥异的气息交缠融合,碰撞间触动了更烈的火焰,引得双方深入。 她不懂,为什么吻能激起她身体的战栗,这个动作似乎可以在悄然中传递感情和讯息。房间狭小的空间内,他将她抵在木制隔板墙上,胳膊还环在她腰后,箍得越发紧,让她胸前的柔软敏感地抵在他胸膛上。 在这极缠绵的吻中,谢云舒清晰地感觉到其中情欲的味道,可她却无法顺从他,要跟他发生对她来说,一时难以接受。 他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便松开她,含笑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也换衣服吧,然后准备吃午饭。”虽然他意犹未尽,可也绝不会强求。 “嗯。”她仰头的姿势不变,目光深深望着他,捕捉他眸底的色彩,生怕会在里面看出失望的意味。还好,他的笑意里,没有丝毫介怀。 他拥了拥她,随即走出衣帽间,在外拉上门。房子通透,院中的光线斜斜照进来,光亮一片,他看在眼里,反而有些刺目和冷清。 方才暧昧的气息还在空气里浮动,谢云舒深呼吸几下平复心绪,挥开那件难以面对的事,走到衣柜前开始换和服。 不得不说,她喜欢这种传统的服装,淡粉的布料上印着鲜红秀丽的花,腰封将女性的曲线勾勒,袖子的长短和开口,又将手腕处的风景显露。后领微敞,这大概是酒店给客人增加的小情趣。 出了衣帽间,在屋子里找他,却听到屋外传来男人的对话声,有一个声音是他的,虽然说着外语,她还是一下认出。她寻声往门口走去,过了中厅便是来时的正门,萧奕辰站在外面走廊上,与一个男人正以日语交流。 走近几步,男人面目渐清晰,典型的大和民族长相,倒也还算英俊,同样是一身男士和服浴衣,不过款式与萧奕辰穿的黑色稍不同,颜色是藏蓝。较萧奕辰矮了半个头的个子,整个人看着随和自然。 两人听到屋内的脚步声,目光一起向她的方向投来。谢云舒本不打算上前打扰,被他们一看,便只能底下头杵在原地。 萧奕辰转身向她招招手,待她怯生生地低头走近,才对她道:“云舒,这位是我以前的朋友池田君,他在中国呆过两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上了,午饭加他一起好不好。”说话间,低头看她,眉眼尽是温柔。她穿和服显得很柔美端庄,他都不禁想多看两眼。 话说到这份儿上,谢云舒也只能乖乖应对了,虽然她的本意是跟萧奕辰两人不被打扰地玩两天,而不是招架陌生人。 她抬脸与眼前陌生的男人微笑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然后转头对萧奕辰道:“你高兴就好,添副餐具而已。我不会日语,你跟她解释。” “嗯,你不介意就好。”他搂着她的腰,侧身对池田不知说了些什么,三人便一同进了屋内客厅,在算得正式的低矮落地座椅上跪坐下,召服务生上前近桌摆餐具,沏茶。 两个男人用日语聊得愉悦,说笑间萧奕辰还时不时侧头看她。从神态可以看出,两人确实是朋友,谈笑间很淡然轻松。 谢云舒则乖乖陪坐在他身边,双手捧着茶杯浅酌。杯子很精致,用黑色的陶瓷做成,用银色颜料绘了竹子的图案。 茶香氤氲间,几个服务生进了客厅,精致的料理一份份呈上桌,恭敬退下。随后两个日本艺妓,在厅中空旷的地板上开始表演悠长和缓的歌舞,折扇在手中作为道具,面目欲露还羞,举手投足间风情无限。 三人开始用餐,谢云舒则完全被美食和表演吸引,先吃了个半饱,然后便开始看日本女人柔情似水的舞蹈。她们的动作和缓,优雅自信,没一丝忸怩。 池田和萧奕辰对艺妓表演看得多了,便用小巧的白瓷杯喝着清酒,随意聊着,三人的午饭,倒也用得尽兴。 487、时光静好,他的忍耐 两瓶清酒渐渐被饮尽,不知不觉已是午后时分。 服务生将餐桌收拾走,池田起身向萧奕辰告辞,看了看谢云舒,眼神瞥向候在一边的两个艺妓,用日语不知又对萧奕辰说了些什么。 萧奕辰搂住身侧的谢云舒,笑着回了两句,送他出门,两个美女也悄然退下。 送走了朋友,房子里又只剩下两人,谢云舒最近都是窝在家里,今天动得多了体力便有些不行,困意渐渐上头,便对萧奕辰道:“我想睡午觉了,你呢?” 他低头看她,这么半天确实是累了,答道:“喝了酒不想睡,你先睡吧,待会儿咱们再泡温泉。” “嗯。”她应下,走向卫生间刷牙洗脸,完了把自己扔到大床上,裹着被子一会儿就睡着了。 清酒度数不高,萧奕辰简单淋浴洗净风尘仆仆,到了院中在木制阳台上坐下。院中全是樱花树,现在四月初的时间樱花还开着不少,一阵风吹过,纷纷扬扬随风飞舞落下。 这样浪漫的一隅,他守护着她,时光静好,幸福到不行。 等谢云舒一个午觉睡醒,太阳已经西斜,她重新整理好衣装,走出卧室。 客厅里萧奕辰正煮茶,见她出来便抬起头笑问:“睡够了?冲个澡来吃点心吧,尝尝我泡的茶。(.好看的小说)” 她够头看看繁复的茶具,好奇:“你还会泡茶呀。” 他挑眉答道:“当然,一流水准。”跟她说着,手中动作不止,继续洗茶具。 “行,那我先沐浴更衣再来品尝。”她才起床,整个人懒洋洋的,得洗澡后才能彻底清醒。 等她淋浴完再回到桌边时,他的第二道茶已经泡好,满室都是清新的香气,吸入肺里沁人心脾。 他将小碟放到她跟前桌上,里面是几样各异的点心,日本茶道习惯品茶前先吃甜味点心淡化茶的苦涩,而他考虑到她到现在差不多快饿了,又帮她添了分量。 谢云舒看没什么餐具,便一手端小碟,一手直接拿起一块淡黄色夹心小糕放进嘴里。桂花的香气不浓,但已足够齿颊留香,入口即溶的香甜,美味得她连连点头。 咽下后赞道:“好吃,再来一块。”然后又拿一块绿色的放进嘴里。这块是抹茶口气,软软糯糯,在口中慢慢散开。 他轻笑着为她倒上一杯茶,双手捧到她跟前放好。(.)道:“喜欢就好,喝点茶吧。” 她不顾茶道礼仪,拿起杯子凑近唇边,反正他也不会纠结那些。喝了一口,笑得更是开心。 “怎样?”他坐在小桌对面,为自己也斟上一杯,动作优雅熟练。 她点头,赞道:“好茶加好手艺!三生有幸!”说着又喝了一口。 他拿起杯子品一口,对自己的劳动成果不可置否。放下杯子,饶有兴致地问她:“知道刚刚池田跟我说什么吗。” “什么?”她再喝一口,随意问。 他勾唇角笑笑,道:“他说要不要让那两个姑娘留下来。” 她又拿起一块小点心放进嘴角,不解地问:“留下来干嘛?”心无旁骛的样子,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萧奕辰瞬间被她打败,无奈道:“笨,你说呢。” 她歪着脑袋重新思索片刻,然后恍然大悟:“哦!”讪讪一下笑,故意接着问:“那你怎么又让她们走了。”原来这里还提供这样的服务,关于他们男人的服务行业还真是发达。 他笑得愉悦,直言:“我说我们就是来度蜜月的。”目光直直盯着小桌对面的她。 “讨厌,谁才跟你度蜜月。”她嗔他一眼,随后羞红脸低下头,继续捧着杯子小口抿茶。是啊,有她在,他怎么可能还需要别的女人,即使她没有给他。 满室茶香氤氲,久久不绝,白雾袅袅。 谢云舒低头喝茶,却感觉他正看着她,那眼神似要将她皮肤灼伤一般的炙热,他的整个人又淡然地隔着桌子与她保持距离。 她装作没感觉到,继续小心翼翼喝茶,精神却已不能集中了。空气里,她还闻到有自己浴后的芬芳,越发给此时暧昧的气氛平添敏感。 直到桌上小杯中的茶放至温热,他终抬手拿过杯盏,自顾自浅抿一口,微眯着眼品了品其中的苦味,方将其咽下。起身走到她身后,在她背后跪坐下。 两人挨得很近,谢云舒隐隐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跟他这一起这么久,每天同床而卧,但什么都没发生。她应该想得到,他一直在忍耐,况且是男人那方面的忍耐。忍耐总是有限度的。 太阳缓缓落下,房间内光线不知不觉已经暗了。房间内只有一盏壁灯亮着,映在满室的实木家具、装饰上,朴实温暖。 渐渐,谢云舒感觉身后的他凑近了,双臂环在她腰间,在她腹部交叠收紧,将她娇小的身子圈在他胸膛里。鼻息就撒在她后颈,暧昧越发浓烈。 萧奕辰在她身后,目光流连在她光洁如羊脂般的后颈上。她的秀发尽数盘起,露出平时少见到的颈部柔美线条,和服领子微向后开,恰好将那片诱人风光展现。 他将她环得更紧,仿佛生怕溜掉一般,俯头对着她后颈那片暗香萦绕的光洁肌肤吻了下去。唇瓣微启,以自己的唇触碰芳泽,甚至时不时用舌尖轻舐。 谢云舒就算再迟钝,这一刻她都该清楚他的意图了。却是不自觉僵住了身子,呼吸凝滞,一颗心砰砰直跳,一动不敢动。 他一路向上,缓缓移到她耳际,轻吻她的耳后肌肤。环在她胸前的手悄然动作,解开了她的腰带,拿走腰封,拨开衣襟。大掌探进去,越过内/衣包裹住那一片绵柔。 衣衫散开,她感觉两人的悸动已经被他点燃,一切近在咫尺。脑中渐渐被他挑逗得迷乱,喘息渐重,任由身后的他一步步掠夺。 他不再犹豫,转至她正面,动作轻柔有力,将她按倒在榻榻米上。吻落在她唇上,“云舒”他轻吟低唤她的名字,眼神里,是焦灼的欲望和渴求,压抑已久的渴求。 488、气息萦绕,阴影不散 她被他压在身下,和服没了腰封轻易便被拨开,露出里面裸/裎妙曼的身体。[.超多好看小说] 他俯在她上方,轻吻她的眉、脸颊、耳垂,极尽温柔,不知不觉间已将他身上的腰带等解下扔开。拨开长袍衣襟,他健硕的身体赫然展现,随即覆上她光洁的肌肤,曲线相叠。 两人衣服都没有褪尽,仅胸前赤裎贴压,下身关键处也没了衣料。他的坚硬已经蓄势待发,可她却整个身体紧绷,肌肤在微凉的空气里起了鸡皮疙瘩,轻颤抖。 他极度渴求却得不到她的应允,不论身心,一时被泼了凉水。 谢云舒尽量保持自己的镇定,却不可抑制的越抖越厉害。 他没有再强要,按住她双手在身体两侧的力道稍减,附在她耳边轻轻道:“云舒,你对我需要害怕吗?我不会让你疼的。” 他的话传给她安稳,她闭上眼,深吸气,尽量舒展自己紧绷的身体。 他的吻像清风细雨一样落下来,细致缠绵,他在尽他所能地让她感觉放松舒服,他在尽力压抑自己的欲望,等待她做好准备接纳他。 一切好像有了气色,她的肌肉终于放松,被他按在身侧的双臂不再抗拒。细细喘息,依旧闭目。轻咬下唇,抵挡感官的冲击。 衣料和肌肤的摩擦,细碎之声传入耳朵,越发暧昧惹火。他的汗滴落在她胸前,眼睛已经被身下温顺的她惹得发红。大掌向下,柔和拨开了她两条光洁修长的腿,将自己的下身置于她腿根处。 她的大腿间一凉,暴露在空气里脆弱无可依,而他的坚硬已经逼近,眼看就要侵入她的花道。 那晚乔烨带给她的痛苦和凌虐回忆,排山倒海般扑向她,她再次被恐惧淹没,本能地大力挣扎,挥胳膊挡开他,下身缩在一起,极自卫的姿态。慌乱去扯被他拨开的衣物,遮挡自己裸裎的身体。 萧奕辰被她突如其来的反抗一惊,还没来得及安抚,她已拉着衣襟逃离他身下,疾步躲进了卧室,砸上门。 前一秒还干柴烈火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他呆了片刻,目光落在小桌上,茶已冷尽。 颓然坐在地板上,用力抹了抹自己的唇,将属于她的芳香拭去。可香气岂是能轻易抹去的,依旧萦绕在他鼻息间。这更激起他的怒火,他猛的起身,将煮茶所用的泉水尽数泼在脸上,扔掉水罐走向房子大门,扬尘离去。 谢云舒在卧室内将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被她惹怒了,第一次。 她不畏惧他,也愿意将自己交给他。可是她根本做不到任由他占有自己,那种被男人最具侵略能力部位占领,自己最脆弱部位被凌虐的滋味,她再也不想尝试。 她环抱肩膀靠着墙蹲下,脸上冰冷木然,她想流泪,眼里却是一点湿意也无。 心很痛,痛得胸腔快要裂开,痛得喘不过气来。可是她又是在为什么心痛,为谁而痛? 心灵的沉悲,竟比身体被烙印上的痛楚更难以忍受吗? 乔烨远在千里之外,可对她和他的影响,居然这样阴魂不散。她好恨自己的无能,不能从脑海里将关于乔烨的一切连根拔起。 夜幕悄然降临,此刻萧奕辰去哪儿了?那样盛怒,应该会去找别的女人发泄吧,他是个正常男人,他对于她的忍耐是有限度,对于自己欲望的压制也是有限度的。 而她呢,带着一身乔烨留下的伤疤,带着他方才点燃的热火,独自留在这套房子里。这幅残破的身体,如何能给他白纸一般的美好? 她无力地叹息一声,扶着墙站起,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开门出了卧室,径直进了浴室。 池子里空荡荡,她打开冷水一边开关,待水放了一层,便连着衣服躺进了池内。 沁人心脾的凉,从每一个被池水浸过的毛孔渗入身体,扑灭肌肤上的火,洗去薄汗。连同她心里的热气,一起扑灭。 她在此之前从没有洗过凉水澡,可今天一试,竟然发现这是一种刺激的享受。 萧奕辰走出房子便一直向着林子深处走去,他难以理解,自己已经尽全力地宽容她抚慰她,可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刻她还是激烈地反抗他。难道两人之间就只能这样不温不火地似朋友关系吗,或者她心里只放了一个人,身体也容不得他人侵犯? 天渐渐黑了,林子显得幽暗晦涩,凉风吹来,他顺手将自己敞开的衣襟拉起合上,不免想到了方才与他一样赤裎的她。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她也生气砸门离开,连日语都不会一句的她,岂不是要弄丢? 他停下脚步前后思索,觉得丢她一个人在房子里不放心,只得又带着一脸郁闷往回走。她大概也不是故意拒绝他,可能之前乔烨留下的伤害太深,今天的情形才激起了她的恐惧。 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肚量还是应该有的,与她的路还长,今后再慢慢改变吧。只有一时疗不好的伤,没有一世疗不好的伤。 萧奕辰这样想着回到了住所,在房子里找了一圈,最后在浴室发现了她。眼前的情景,再一次勾起了他的盛怒,她竟然躺在半池子冰凉的水里! 他再顾不得其他,跨进池内便将闭着眼的她揪了起来。她的衣襟松散,瞬间就被他扯得凌乱,湿哒哒粘在冷得苍白的肌肤上,触手她的身体,已是冰凉。 而她睁开眼看他的目光,竟是一片荒凉,连畏惧都没有,光亮全无。 两人站在冰凉的池子里对立,萧奕辰看她颓然可怜的样子,心中打翻了五味瓶。半晌才怒气冲冲地憋出一句质问:“他糟践你,你也这样对自己?”声音在空旷的浴室里回荡,却没有激起她心中的波澜。 她凄然勾唇,笑着反问:“那你告诉我,我该怎样?如果可以失忆,我挖开脑子都想忘掉他!”最后一句她已是嘶喊,瞬间将自己的所有哀怨和痛楚都喷发了出来。 489、化解干戈,互占便宜 萧奕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本来她就带着乔烨留下的伤痕,自己之前却因为她的反抗砸门离开,不知不觉间又往她心上划了一道口子。(.) 他走近她身前,抬臂将她拥进了怀中,放缓语气:“云舒,都是我不好,我刚刚没顾及你的感受,你别生气了。”不管她做什么惹怒他,他最终都将原谅她,只因他爱她,爱是纵容是忍让。 谢云舒被他拥在怀里一阵软言细语,原本憋着的气再聚不起来,却也不知能说什么,依旧沉默不语。每次都是他做好好先生主动哄她,可是发生了的事情就不能当做没有,明明有些东西就堵在心间。 她甚至有一刻犹豫,自己是不是不该再这样折磨他折磨彼此,远走高飞让三人都清净。 他拥着她冰凉的身子,耳鬓厮磨间,触碰到她凉凉的脸颊。侧头看看依旧冷面的她,似乎正兀自出神想着什么。再次耐心开口:“咱们慢慢适应,总能忘掉过去的,我保证一定温柔,绝不弄疼你。什么都听你的,随你高兴,听你指挥。”望着她的目光,满是诚恳。 谢云舒觉得他再认错下去,自己都快不好意思了,一个正常的大男人为了她如此伏低做小。仰头看着他,清明了目光,自责道:“萧奕辰,你没有错,是我自己有障碍。”或者说,她被乔烨在这方面种下了障碍。 听到她主动找原因,他便知是没事了。轻笑着说没关系,然后弯腰将她横抱起出了池子,搅得池子水哗啦啦响。狡黠地调笑:“刚刚不是挺好的吗,要不咱换到床上再试试?”气氛终松了松。 她一身又湿又冷,没有丝毫心情跟他调笑,淡淡摇头拒绝:“不要,我现在冷死了。”用这幅冰凉的身子再次尝试,会失败到哪儿去都不知道。 两人之间,或许是时机未到吧。 他替她调出淋浴的热水,道:“都是我的错,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不争这一时。你先泡个热水澡,我去帮你传晚饭。”两人这么一闹,连饭点错过了都不知道。 “嗯。”热热的水汽升腾上来,她乖乖应下,心底一片唏嘘。不管怎么闹腾、因为什么原因,他好像都能化干戈为玉帛,最后都跟没发生过任何不开心一般。要是自己一开始就是遇见的他,该会有多幸福呢。 萧奕辰特意帮她点了热腾腾的泡饭套餐,寿司等则只做辅食,待她吃饱饱的休息一会儿,心情也就没那么糟了吧。明天还要出去游览,今天的事就两人一起忘掉。 直到洗完澡裹着浴巾窝坐在大床上时,谢云舒才终于暖和了点儿。也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生着气把自己扔凉水里是多不负责任的行为,幸好没有感冒,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 长发全都湿漉漉披在背后,他则拿着块干发巾帮她细细擦拭水气,然后又用吹风机从发根到发梢吹干,动作虽然略生疏,却是十足的温柔,比专业的美发师还让人放松。 她抱着腿坐在床沿,待吹长发大功告成,对正在帮自己梳顺发丝的他开口:“奕辰。”想想,还真没有哪个男人像他这样对她好过。 “嗯?”他站在她身侧,听见她唤自己,便将目光从她的长发转到她的脸上。 她抬目对视他,歪着头,目光狡黠地问:“你刚刚去哪儿了?” 他一时没明白她问这个干嘛,继续帮她梳着头,不解地反问:“什么去哪儿了?我还能去哪儿。” 谢云舒以为他真的泻火去了,惊讶道:“你真去找那两个艺妓了?”要知道,之前他可是十分蓄势待发的,被她泼了冷水怕也没能将下火。 萧奕辰顿时一头冷汗,无奈道:“我在林子里走了一圈,不放心你就又回来了,压根就没想到要去找别人。”要是在她这儿得不到就去找别的女人,岂不是跟乔烨一样,他的理智还是能很好控制下半身的。 她一脸疑惑,目光往下移,悄然扫过他的关键部位,低着头咕哝问:“那你的……憋着会不会很难受。”他这也太收放自如了吧,男人都像他这样吗,还是他是少数?她很好奇。谁让她对男人不了解,以前对于乔烨,自己也没提出过这方面的疑问。 他不禁哑然失笑,摸摸她的发顶宠溺道:“机灵鬼,这些你就别问啦,乖乖换衣服吃饭。”再大的火,被她那么一气不都降成无物了。 “哦。”她也不敢再探究,讪讪应下,起身出了被子,下床拿起床边凳子上放置的简易浴衣。这是一套浅绿底,竹叶图案的夏款浴衣,跟他身上的应该是情侣款。 她俯身拿起衣服展开,不留神间,身上唯一一件浴巾从腋窝下掉落。原本包裹着她身体的浴巾一整块落在地上,而她的身体便一丝/不挂,堪堪展现在他跟前,玲珑美景全映入他眼底。 谢云舒一怔,然后面色郝然地弯腰去抓地上的浴巾。唉,自己这不是平白给他添堵吗,活生生的引诱啊。 出乎她意料的,萧奕辰竟然无比淡定,他为她拿起凳子上的浴衣,在手中理两下,呈给她最方便穿着的姿势,像帮小朋友穿衣服一般,轻柔道:“手伸进来。”因为这件浴衣是套头的,她必须先把手伸进去,再把头伸出领。 谢云舒已经悄然红透了脸,手指揪着浴巾挡在自己身上,抬头看他面色的勇气都没有。 可他淡然得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依旧是温润冷静的表情,她也不能再扭捏,便乖乖在他的伺候下穿上浴衣套头,然后又自己迅速穿好裤子,一身清凉舒适的七分浴衣套装便将刚刚的暧昧遮住了,还挺合身。 他搂过她向卧室外走,抬手摸摸她发红发烫的脸颊,笑问:“至于这样吗,我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走道上壁灯暖暖,整个房子都透着惺忪的慵懒。他的面上是如沐春风般的浅笑。 谢云舒嘿嘿一笑,低着头囫囵答道:“没什么,血压一下升高了。”他居然这么淡定,换他试试他难得不会脸红吗。 他微挑眉,低头睨着她道:“我才是应该血压升高,近在咫尺的好身材。”饶有兴致地往她绵柔的位置看去,摸着下巴的样子,极似资深流氓。 她瞪他一大眼,明明说什么都没看到,结果还是笑她,还附带赤/裸/裸的眼神。拿开他搂着自己肩膀的手臂,不满道:“仅此一次,以后都没有了!”然后把他抛下,径直疾走两步在客厅小桌前坐下,打量一桌精致的小菜。 他跟在后面走到客厅,没有坐到桌对面,而是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挨近她耳畔,坏坏笑道:“没事,看一次我就记住了。”然后便侧目看她,等着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流氓,快吃饭!”她气呼呼地赠他一句,然后把手中勺子塞进他手里,自己重新拿起一把开始舀汤。 正要送进嘴里尝味道,他却急忙出言制止:“别!小心烫!”两人虽然将食物放了一会儿才吃,可汤上面有一层油,保温效果很好。 她手势一顿,便先吹了吹,尝尝温度正好,才往嘴边送,不过是他的嘴边。得意地嗔笑道:“萧奕辰,给你次乐开花的机会。”看在他总是对她细心照顾的份儿上,难得自己今天伺候他一次。 他没有拒绝,大口将勺子中的汤饮下,满足感叹:“确实乐开了花了!”脸上也全是幸福的笑意。 她又拿起筷子夹菜往他嘴里送,随意问道:“咱们之间是公平的对不对?” 他嚼着口中的鱼肉,答道:“当然。”这个还用问吗。 谢云舒突然话锋一转,不容拒绝地宣告:“所以我刚刚被你看光了,你也得……不用我说了,你懂的。”脸上是玩文字游戏得逞的坏笑。 萧奕辰这才知道她的好是有原因的,无奈地摇摇头,抬臂将她圈进怀里,霸道质问:“是谁先说我是流氓?你才是女流氓。”被他意外占了点视觉上的便宜,竟然也想着占回来,他的身体她明明都碰过了好吧。 她咧嘴嘻笑,歪着脑袋道:“你不是亲口说公平的吗,怎么又耍赖。”其实她才不是真的想看他,裸裎相对本身就很难为情。 “行,那咱们再相互做点公平的事,你可不能耍赖哈。”说着就将她箍在胸前,手掌从短款浴衣下摆探入,抚上她未被束缚分毫的绵柔。 她被他抓住弱点,又在他的手势逗弄下激起敏感,一时脸红更甚,急抬手隔着衣料拉住他的手腕,娇斥:“我才不要做这样的公平的事,明明是你占我便宜!” 他笑得爽朗,意犹未尽地又抚了几把才从她衣服中抽手,微微喘息地凝视她,“云舒。”搂在她腰后的手臂,结实有力。 “嗯?”她正捂着自己衣领,不解地抬眸看他。 气氛悄然变得迷蒙,他深深望着她,认真道:“我爱你。” 她抿唇笑笑,嗫嚅道:“干嘛,突然说这个。” “因为这种感觉太炙热,我必须让你知道。”说完,俯头压上她的唇,将心中的情感化作亲密的触碰呈现给她。 唇齿间,又是一场抵死缠绵。 490、只得妥协,不想多听 令乔烨没想到的是,白霜拿到签证还没来得及动身离开时,家里的乔钟晏就生病了,一喝奶就吐,脸庞上嘴周围都起了红点,整天烦躁地又是哼弄又是哭泣。(.) 幼小柔弱的宝宝一喝奶粉就过敏,把奶粉换成水解蛋白的还是过敏,换成喂羊奶依旧过敏,月嫂实在招架不住,换了少见的进口骆驼奶粉仍旧过敏。 宝宝一生病状态就差了很多,乔烨看着心疼,抱着感觉体重都不及之前了,可自己既没有时间照顾宝宝,也不懂怎么照顾,便下了强令让众人必须把孩子照顾好,超过三天没起色就集体炒鱿鱼。钟灵钟毓刚让他省心些这个宝宝又病了,这不是要担心死他吗,一天宁日都过不上。 牧文见上司在公事和家事间忙碌,整个人累瘦了一圈,神采再不似从前,时时都在替他担忧。他前思后想地找办法,才想起住在酒店还没离开钦州的白霜。 打电话给白霜问了才知道,孩子一直都是喂母乳,这次离开是不得已地换成喂牛奶,她也不知道宝宝对奶粉过敏,而且过敏到了一吃就吐的情况。 听到孩子因为口粮不对胃口而生病,白霜本来就不想离开的心情越发坚定,在电话里便直接告诉牧文自己不走了,至少要等孩子能吃别的奶粉代替食品才能离开,不然再那么病下去岂不是饿没了。 牧文觉得刚满月的孩子确实离不开亲妈,不然有个三长两短更是造孽,便向上司请示了此事,建议他让白霜再照顾孩子一段时间再离开,反正眼下谢云舒找不回来,白霜存在着也碍不到谁的眼。 乔烨纵使在其他事情上凌厉风行,可对于自己的孩子的健康还是得妥协,便同意了牧文的安排,着司机将白霜接到了别墅,安排她跟宝宝住在一个房间里。 所以傍晚,当乔烨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时,白霜正坐在餐桌前对着几样可口的好菜大快朵颐。乔烨瞬间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可既然是为了孩子,让步是不可避免的,只能先对她宽容。 白霜嘴里正嚼菜,偏头看见回家的乔烨冷淡的面色,明了对方不想给她什么好脸色,有点失望地垂下了头。左思右想,还是放下筷子走入客厅,低眉顺眼地对他开口:“吃饭了吗?”那姿态,跟女佣比较接近。 乔烨淡淡看一眼伏低做小状的她,不管之前有气没气都变成了没气,脱下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答道:“还没。” 她抬头小心地看他一眼,殷勤道:“一起吧,我帮你盛饭。”说着就要向厨房走去。 他没心情跟她对峙,一脸漠然地往楼上走,丢给她一句:“不用了,我先看看孩子。”丝毫不顾她的尴尬,往楼上走去,片刻转不见人影。 白霜杵在原地一阵懊恼,自己这是为了孩子才到这儿,莫非不是他的孩子吗,他至于这样给她脸色吗,肯定是怕以后跟那宝贝夫人解释不了。自己才没那么无聊,等孩子能吃别的东西,才不愿再留在这里看所有人的眼色。 大概是因为钟晏在生病的缘故,乔烨先走进了钟晏的房间。宝宝之前睡的小床已经换成了大床,这样方便白霜跟他睡一起照顾他,而且也不容易冷到。 不过是半天的时间,钟晏脸上原来颇严重的红疹子就消散了不少,难得地在乖乖睡觉。 乔烨想抱他却不能抱,生怕再将他惹醒。伸手想摸摸宝宝黝黑浓密的头发,又想起自己回家了还没洗手,便收回了手。 坐在床边安静看了孩子半晌,对一旁静候的月嫂问:“他今天好点没。”之前过敏又吃不进东西的状态实在糟糕,医生拿着都没办法,让他好一阵担忧。 月嫂如实回道:“白小姐喂了两次母乳,都没吐了,睡眠也好多了,没再哭,医生说脸上的疹子过两天会自行消掉。”这个家有点复杂,三个孩子不是同一个母亲,听另外两个月嫂说这个白小姐不是正妻,称呼上得小心,喊错了必然惹先生不高兴。 乔烨听得欣慰,看来让白霜回来是正确的选择,孩子却的就是她。平淡道:“那就好,医生还嘱咐了什么。” 月嫂没料到乔烨还会问细节,愣没一秒,忙答:“让白小姐焐着宝宝睡觉,宝宝体温偏低,冷到肚子也会导致吐奶。”说话间抬眼一瞥乔烨,见他凝视孩子的目光,还是很柔和的,全不似斥责众人时的凌厉。 乔烨始终看着熟睡的孩子,低声问:“这些她都听了没。”口中所指的她,无疑是白霜,医嘱是她这个亲妈必然要知晓的。 “听了,也都照做了。”月嫂答道。 “行,那你就好生帮着她照顾,别再出什么乱子。”乔烨这么说着,起身走出房间。 “是。”月嫂在他身后恭敬应下,感叹白霜的到来自己的任务终于轻点儿了。 乔烨出了房间,余光里却瞥见白霜站在门外一侧的走道上,正踟蹰着步子。目光冰冷地打量她一眼,问:“你怎么站这儿?”他还以为自己上楼后她就继续在餐桌前坐下了呢。 白霜不敢看他的眼睛,微垂着脸,想了想,没底气地答道:“我不放心,陪着上来看看。”说完才发现,自己说的话好像有歧义。 他鼻间冷呼出一阵气,不悦道:“他也是我的孩子,我看他你有什么不放心,下去继续吃你的饭吧。”说完就向着钟灵钟毓的房间走去,那个房间他对佣人们交代了,不准她白霜进去半步。 她在他身后一阵懊恼,自己刚才就应该跟进房间的,就不会像现在惹得他误会和不悦,忙跟上他两步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等她说完,他就冷冷打断:“你只是钟晏的生母,仅此而已,不用对我解释什么。”不管她是怕跟他独处还是怕他因为她迁怒于孩子,她的这些心思都是多余的,他不想多听她说话。 白霜被他冷漠的话语噎住,心中打翻了五味瓶,定在走廊上,懊恼看着他进了婴儿房。 给读者的话: 今天的还有一章,稍后发 491、越陷越深,怒火中烧 乔烨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其实他本不该对白霜如此冷漠刻薄,也无需故意疏离她,这座房子就是他的,他丝毫不用在意佣人们的眼光,不必担心谢云舒回来后会听到什么流言蜚语。[.超多好看小说] 而白霜来到这座房子完全是为了钟晏,不是她自己打滚赖着要进他的门。她能为了孩子在这里忍受他的冷眼,也算她的付出和忍让。之前的事件已经尘埃落定,她在那之后都再没有表现出任何图谋或目的。 说到底,他的所有坏情绪全是因为谢云舒的离开,这一次她走得决绝,而且是跟着别人双宿双飞去了,他就像被抛弃的过去,被她瞬间删除。[.超多好看小说] 这样无情放着孩子不顾的她还是她吗?她是在什么时候悄然变化?或者是萧奕辰在她耳边煽风点火,让耙耳朵的她动摇改观?她会不会有后悔回头的一天? 太多的问题积压在乔烨心头,他日思夜想,越想越复杂,越想越失望,却完全停不下来,只在自己一人的纠结里越陷越深。 看着婴儿房里两个凑在一起咿呀交谈的宝宝,他的心更是揪痛。这个家根本不能少了她,可是她却走得了无音讯,就算是他伤害了她,导致她不想回头,可她总该回来看看孩子吧,连白霜都有为孩子回头的觉悟,她怎么就那么狠心? 乔烨这样想着,一时又是怒火中烧,出了宝宝的房间,大步走进书房,拨通牧文的电话。 “乔总。”暮色时分,牧文正跟周晓蛮一起吃晚饭,看到是上司的来电,知道肯定没好事。 乔烨没一刻犹豫,直接吩咐:“牧文,你给我查谢云舒的下落,不管她躲在地球上哪个角落,绑也把她给我绑回来。”他本想着放她几天让她自己回心转意,既然她不知悔改,只能他先出牌了。 牧文听完顿觉不妙,上司对夫人的忍耐怕是已到极点了,犹豫片刻,小心道:“乔总,您别冲动,其实已经有夫人的消息了。”前几天谢云舒告诉他自己要出门几天,然后他就查了机场的出港信息,果然有她。 乔烨一皱眉,冷冷问:“你怎么早不告诉我?”要是自己不问,这秘书就不打算说了是吧? 牧文忙为自己辩解:“也是今天得到的,我怕您为难,就想着过后再告诉你。”后面的话,越说越没底气。 这有什么为难,她可以不顾他的感受跟别人厮混,自己家里多了个人又怎样。 乔烨在电话这端闭了闭眼睛,睁开时已是满眼凌冽,咬牙道:“牧文,我看你是不想做了,她在哪儿。” 牧文心里顿时听得慎得慌,如实禀报:“在日本,跟萧奕辰。” “去那儿干嘛?”他一时没听明白。 “度假。”牧文尴尬地吐出这两个字。 这下乔烨竟是笑了,却显得森冷无比。半晌才叹道:“呵,她竟然好意思扔下这个家跟别的男人去度假,我真是看错她。” 感觉自己头脑一阵热,血气上涌,大概是血压一下升高了。他只得抬手扶额,按压两侧缓解。 492、生能同寝,死亦同穴 牧文当然知道这个消息对上司来说有多大冲击力,试探问:“乔总,那现在您看怎么办。(.)”上司突然来电要寻找夫人将其带回,肯定是忍耐到达极致了,结果现在再听到这样的消息,无异于火上浇油。 乔烨想也没想,果决道:“绑回来!我倒要好好问问她是怎么个想法,竟然冷血至此。”原本心里对她的愧疚和惦念,生生被她打了个烟消云散,不能再放她逍遥在外了,没点手段根本治不了她。 “好的。”牧文应下,没等再说什么,那边的上司已将电话砸上。他很想在中间再劝劝两人,可谢云舒自从去了日本便再没有上邮箱,手机也是关机状态,让他想提前劝导都没机会了。 事到如今,既然上司命令将她绑回,自己也只能照做了。 是夜,谢云舒和萧奕辰一起窝在大床上,白天一天的游玩让她累得不行,回到酒店早早就洗完澡蹦进了被窝里,此时已是半梦半醒快要睡着。 身后的他本是叠在一起侧卧,却动作轻悄松开了环在她腰际的手,移向床边一阵窸窸窣窣,然后才又躺回她身后。 他这么一动,她的睡意被挥散些许,依旧闭目,准备再次入睡。 萧奕辰重新在背后搂住她,轻唤:“云舒。”虽然知道她很困想睡了,可他还是想在这个时候做这件事。 “嗯?”谢云舒没想到他会喊自己,刚刚都说了晚安了,而她差点就睡着。 他的手臂伸在她腰间,拉过她的手,而且是左手,附在她耳际轻柔道:“云舒,嫁给我。”这不是一句睡意朦胧间的情话,而是他对她的请求。 指尖皮肤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她低头掀开被子,看见他正拿着一个闪亮的戒指,只等套在她手指上。这样的深夜,他竟然在床上相拥的情景下向她求婚,她难免讶异。 谢云舒沉默不语,低头借着床头灯的暗光,视线停留在两人交叠的双手上。那枚戒指很漂亮,多颗钻石拼成花朵的形状,光线暗的四周里它烨烨发光,戴在她手上肯定越发相得益彰。 他的呼吸就在脖颈间,浅浅的,小心翼翼,像是不想打扰她的考虑决断。陪着她一起看着戒指,耳鬓厮磨的姿态温存无比。 半晌,她轻轻点头,‘嗯’了一声。求婚并不需要多华丽,两人一起在一张床上许下承诺,然后一起日夜相伴,生能同寝,死亦同穴,就是最完美的状态。 他终松了口气,将戒指套在她左手中指上,在身后将她紧拥在自己胸膛前。直想让她融进自己的血肉,却又不敢箍疼她。 谢云舒心中洋溢着幸福,好像飘荡的小舟终于找到港湾。从他的紧拥中挣扎开,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主动投进了他怀里。他身上清新的味道便扑进她鼻息里,安稳得像一辈子再不会有变故和流离,只要窝在他怀里就能享受一生爱戴。 他笑着将她拥紧,满心期待道:“回去咱们就开始筹备,我要早些把你娶进门。”她与乔烨的离婚协议他已经着秘书发给乔烨,如果他不同意,就走法院程序,反正离婚是早晚的事。 “嗯。”谢云舒靠在他怀里万分安稳,柔柔道:“睡吧,明天还要出去玩呢。”想起这是刚求婚结束,便伸手将他下巴拉近自己,抬头在他唇上一吻,方才松开他再缩回被窝里。 他被她霸道的亲吻逗得轻笑,摸摸她的头,满足应道:“好,晚安。” “晚安。”谢云舒在他身前动了动,调整好最舒服的入睡姿势,任由他拥着,不刻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两人早早便乘车前往京都市北面的金阁寺。 因为是早晨的缘故,公园里人不是很多,两人顺着曲折的树荫小道往公园中心处那栋国宝建筑走,快接近湖边时,那栋金灿灿的建筑便已在树林外显现。 谢云舒忙向前走几步出了林子,明净的湖面、葱郁的树林、雅致庄严的金阁寺,便全都展现在眼前。黑瓦金墙,看起来竟有些不真实,远远眺望像是一个虚拟的幻境。 她笑着对身后的萧奕辰道:“奕辰,这样金光闪闪的房子还真是少见,一点也不低调。”说着,就回头看向小道上停步不前的他。 他蓦地疾走几步挨近她身侧,低低唤她:“云舒。”语气凝滞,一点不似平时轻松淡然的他。 她感觉到气氛不对,疑惑地抬头看他,却听到一声金属的噌响,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竟多出一把几十公分长的跳/刀,已经完全打开,被他紧握在手中。 他将她揽在身侧护着,展目看出去,周身的林子里围着几个面色冷峻的打手,全都带着甩棍之类的武器。 谢云舒这才知道他刚刚行为反常的原因,转头将围困住两人的一群人打量,便猜到几分,这些人只怕是乔烨派来的,从海城追到日本,只为把她带回去。 那些人倒还算客气,对护着她的萧奕辰道:“萧先生,乔先生让我们来把夫人带回去。” 萧奕辰面色冷到极致,对方的‘夫人’真像往他心间扎刺。反问:“要是我不让呢?” “那我们就只能动粗了,乔先生吩咐就是绑也把夫人绑回去。”说着几人又往两人身周围走近几步。 萧奕辰面不改色,冷冷嘲讽道:“哼,乔烨的人数战术倒是屡试不爽,我怎么可能再让他得逞。”话毕对着周围大声说了句日语,林子里竟又出现一拨人,数量有十多个,也都是打手摸样,将乔烨派来的几人团团围住。 谢云舒一惊,难得他早料到乔烨会命人来绑她吗,抬头对他小声问:“你早知道?哪儿来的这些人?”可两人出门这几天,她都完全没发现周围还有保镖跟随。 他低头向她,面上是轻松的笑,解释道:“找池田借的,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自己带的人几乎是来人的两倍,他们自然不敢妄动了。 谢云舒想到这是公园,要是别人发现就解释不清了,对他道:“这是别人的地盘,我们别惹事,快走吧。”这次乔烨打草惊蛇,他有了防备,自己被绑回去的几率也就更小了。至于打斗就免了,强龙还怕地头蛇呢,池田的人眼前只是冰山一角。 “嗯。”萧奕辰知对方人手已经被控制,用日语对手下交代了几句,收了刀子,带着她离开。 被这样一闹,谢云舒也没心情再到哪儿游览了,两人乘车返回住处,窝在房间里。 萧奕辰留意到她的情绪,走近她身侧坐下,两人一起看院子里绚烂的樱花。清风里,静得连花瓣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 她歪头靠在他肩膀外侧,低声开口问:“要是我真的被乔烨抓回去了怎么办?”听之前那些手下的话,这次乔烨是真的怒了,不是来请她,是来绑她。 他抬手摩挲着她的脸颊,手臂拥着她的肩膀。想了想道:“那我就带上百多号人,再把你抢回来,反正现在你都是我的了。”左手拉起她的左手,打量她所戴着的戒指。大小尺寸正合适,在她柔软的指节上套得牢牢的。 她垂眸凝视落在泥土上的淡粉花瓣,落落寡欢道:“我要是回去了他肯定又要虐待我,可是我又不放心宝宝。”脸依旧靠在他肩上,扬起下巴看着他道:“你知道白霜的吧,她生的孩子确实是乔烨的,也不知乔烨怎么处置的她和孩子。” 她本无意关心别人的处境,可却怕白霜进了乔家的门,对自己的两个宝宝不利。对于白霜她一无所知,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哪能知晓对方的人品。 他一时没办法帮她把宝宝弄到身边,思索片刻宽慰道:“乔烨虽然对你不佳,可是两个宝宝那么可爱,他应该不会迁怒他们,你大可放心。至于白霜,乔烨对她处置必然会先替你考虑,总不可能真让她进家门做二房,如果他真的让白霜进门,就是对你没感情了。” 感情里容不下第三者,如果乔烨能接受白霜进门,那就说明他对谢云舒的感情没那么深。 她嘟着嘴嗔他一眼,不满道:“已经没有大房了,乔烨要让白霜做正式我才高兴呢,正好可以要回我的孩子。”既然白霜能忍受他的坏脾气,她倒是乐意退位。 萧奕辰听出她的心思只是放在两个孩子身上,安心不少,承诺道:“行,咱们一定在婚礼前把宝宝带回身边,让你安心嫁给我。” “嗯。”她乖乖靠着他,期待着能跟那段过往尽早划上句号。 樱花又在地上落了一层,他开口:“明天就启程回去吧,下次换种不同风格的地方玩。”下次再不让多余的人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 “哪里?”她好奇地问。 萧奕辰眉梢轻扬,摇摇头不透露,只道:“暂时保密。” 她露出笑意,不满道:“切,下次换我选地点,现在是我对你保密!” “好啊,下次就由你负责,我什么都不用管了。” “美得你!” …… 493、平白受辱,不为人知 回到海城,谢云舒又闻到了空气中熟悉的咸咸味道。海风带来潮湿,她则像一块掉回水中的海绵,再次恢复了懒洋洋的生机。 萧奕辰又在公司里忙了几天,才陪着她开始筹备婚礼的事宜,又是选酒店、又是设计请柬,每一样都繁琐得不行,他倒都满心幸福地陪到底,有些事情她拿不定主意,就还是交给他。 这天刚好周末,两人在家选定了几家办婚礼的酒店,便驾车出门前往参看。 结果车子刚在酒店停车场停下,萧奕辰因为公司临时有事,便赶回了公司,谢云舒则下车等在酒店茶餐厅,反正她难得出门,呆在茶餐厅喝着咖啡休闲下也不错。 萧奕辰为了防备乔烨,竟然派了五个人跟着她,而且还带了武器。几个大男人全都冷着脸,高度警戒的样子。谢云舒被他们一伙人跟在身后,不禁慎得慌,都不敢回头看,直接把他们忽略。 午后阳光正好,斜斜洒进落地窗内,照在她脚边。她翻着各家酒店的资料,犹豫给自己挑选一个怎样的婚礼。 本来这些琐事可以全权交给婚庆公司做,可是她闲着也是没事,不如自己决定,还能保证都是自己喜欢的。 谢云舒抬起桌上的咖啡,凑近唇边正准备喝,却感觉身边蓦地多出一个身影,随之而来是一个不善的声音,只听来人道:“你就是奕辰哥的情人?”口中的奕辰,当然非萧奕辰莫属了。 谢云舒抬头,看见跟前站着一个俏生生的美人,瞪着自己打量的目光却饱含不屑。保持着礼貌,对她问:“你是?”自己什么时候是萧奕辰的情人了,明明是未婚妻好不好。 对方瞥一眼谢云舒手中的酒店册子,再看看她左手上的戒指,明了两人已经水到渠成了。撇撇嘴,不客气地挑眉道:“尹沐雨,奕辰哥的上一届未婚妻。”错失萧奕辰可以说是她这辈子犯过最严重的错误,可惜后来拧不过父亲,只能放弃。可是眼前的女人,看起来除了胸比自己大点,简直一无是处。 谢云舒面色变了变,嗫嚅着重复:“他还有上一届……?”这才想起来,自己不在他身边的那段时间,他一直不见人影,大概就是忙这些事吧,他都从没跟自己提起过。 尹沐雨嘲讽一笑,了然道:“这个他当然不会跟你说。不过我看你这样子,他为你做的那些事,真是不值。”说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居高临下的样子,直直把谢云舒看进尘埃里。 谢云舒隐隐感觉萧奕辰似乎瞒了自己一些事情,从沙发上站起,直面尹沐雨问:“什么事?”不知今天怎么会这里遇见与萧奕辰有关的人,自己真是难得走入他的圈子,往常属于他的世界里都只有他一个人。自己是时候扩充点听闻了。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尹沐雨侧过身,不屑道。而她很清楚,虽然奚落谢云舒是必须的,告诉她某些事情,却是永远不能,不然自己会比上一次输得更惨。 眼看尹沐雨就要转身离开,谢云舒急忙跟上去拉她手臂,不悦地追问:“你什么意思,平白吊人胃口。”直觉告诉她,尹沐雨肯定知道萧奕辰瞒着自己的事,而且不是小事。 尹沐雨被谢云舒一碰,转过身就是满脸盛怒,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耳光已经结结实实扇到谢云舒脸上,一并骂道:“你也配碰我!弃妇!”这一下打得极重,正好将她心中对谢云舒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谢云舒没想到平白无故会被她打,一时愣在了原地,脸颊上正火辣辣传来同感。 跟着谢云舒的几个护卫没想到尹沐雨会突然来这么一手,纷纷急赶近谢云舒跟前,将她护在身后,肃然劝道:“尹小姐,请你自重,萧先生一会儿就回来了”尹沐雨他们还是知道的,她父亲在海城可是个巨富,这姑娘前段时候还整日缠着萧奕辰,不知最近后来突然消声灭迹了。 谢云舒怎么肯平白受委屈,咬牙命令:“帮我打回去。”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护卫直直盯着尹沐雨。 护卫面露难色,无奈道:“谢小姐,这个只怕不行,尹小姐……”真想说她就不是能随便惹的主,谁要是敢打她,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谢云舒不知这其中缘由,见护卫们护着她,便知他们是早先就认识她的,咬牙道:“好,这一巴掌,我迟早让萧奕辰替我讨回来。”既然萧奕辰跟她有瓜葛,自己正好让萧奕辰自己斩断与这个凶狠美女的过去。 尹沐雨顿时笑了起来,仗着她身后也围上几个护卫,指着谢云舒便开始奚落:“弃妇,你这是做梦呢吧?你以为奕辰哥对你死心塌地?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妄想嫁给他!”萧奕辰虽然与她家有协议,可不代表她在成全了两人走到一起后,不能再将其拆散。 她的声音很大,弄得原本安静的茶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谢云舒身上,她不堪受辱,对护卫冷道:“我们走。”其实她根本不想理这些护卫,竟然不认主。 尹沐雨见谢云舒收拾东西想走,冷笑:“哼,你躲什么?心虚了?”对着谢云舒侧影道:“你倒是嫁给他呀,总有一天你会恨他,你铁定后悔!”这样的话,说得斩钉截铁,确信无比,谁让她知道不为人知的内幕呢。 谢云舒离开的步子顿住,折返回她面前,逼近她怒道:“尹沐雨,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今天必须给我把事情解释清楚,把你话里的莫须有说清!”为什么她会恨萧奕辰,为什么结婚了会后悔?这其中她到底错过了些什么? “怎么回事。”正在两人战火愈演愈烈时,萧奕辰从公司回到酒店,见到尹沐雨跟谢云舒两人正满脸怒火地对峙,心里不禁一凉,他担心谢云舒知道了她不能知道的事,心底默默祈祷尹沐雨没有说漏嘴。 见到萧奕辰出现,尹沐雨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改观,瞪谢云舒一眼,转身柔柔笑着唤他:“奕辰哥。” “沐雨,你怎么在这儿。”萧奕辰随口回她一句,说话间径直走到谢云舒身边,没有给尹沐雨什么好脸色。就他对尹沐雨的了解,她出现在谢云舒勉面前,肯定是为了惹是生非。 尹沐雨的演技早被锻炼出来了,笑答:“奕辰哥,我路过刚好看见你的护卫,还以为你也在,你刚刚去哪儿了。” 一句句奕辰哥,叫的好不亲昵,谢云舒垂头站在一旁,完全无视这个表演艺术家。她倒是很好奇萧奕辰对这个女人的态度,他是怎么受得了这么虚伪的女人的。 萧奕辰一看众护卫纠结的脸色,再回想自己初进来时两人剑拔弩张的姿态,便知尹沐雨是有意隐瞒,冷淡回道:“去了趟公司。”低头对身侧的谢云舒问:“云舒,这是怎么了。”她的脸上赫然多了个明显的巴掌印,他站近了才看出来。 尹沐雨自知萧奕辰来了自己讨不到好,而且两人之间的交易实在没趣,便含笑告辞:“奕辰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回见。”说完不管萧奕辰的反应,带着自己的护卫随从离开。 她惹了事、打了自己却走得这么潇洒,谢云舒简直恨得咬牙,低着头面色更是冻成了冰山。 萧奕辰看尹沐雨走远,猜想她应该没有多说,便低头对身边的谢云舒问:“怎么回事,脸上怎么弄的。”其实这一问是多余的,除了尹沐雨,没人会无缘无故打她。 谢云舒没直接回答他的话,而且抬眸对视他,直接问:“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根据尹沐雨之前所说,她曾是萧奕辰的未婚妻,这其中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晓的往事,后来他们又是怎样分开的? 萧奕辰有事瞒着谢云舒当然会心虚,担心自己和尹沐雨口供不一致,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对一旁的护卫问:“发生什么了。” 护卫当着谢云舒的面当然不敢复述刚刚的话,只含糊道:“尹小姐突然出现,说着说着就打了谢小姐一耳光。”刚刚的事情太复杂,尹沐雨的话又太刻薄,他们都学不来那言辞。 萧奕辰搂过谢云舒察看她的脸颊,对护卫怒斥:“要你们是做什么的,不会拦着吗?”还好,她的脸没有被划伤,只是被打肿了,红肿的情形看得他直心疼。这个尹沐雨太过分了,自己总有一天得治治她。 谢云舒听完瞥一眼那些护卫,真想再补一刀。放在古代,这些人真适合被骂一句狗奴才。 护卫吞吞吐吐道:“当时太突然了,我们又隔着几步。”谁能想到尹沐雨碰都不准谢云舒碰呢,反手就是一下,谁都没反应过来。 萧奕辰自责无比,要是自己没丢下她在这里等,就不会碰到尹沐雨了。凑近她脸庞,柔道:“云舒,我们回家吧,我帮你涂点消肿的药。” 494、失败终结,伤心落泪 谢云舒气不过,挥开萧奕辰的手不让他碰自己的脸,肃然质问:“奕辰,你到底瞒了我些什么,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结婚了会后悔、会恨萧奕辰,这其中的潜台词明明就是萧奕辰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从来对他都是完全信任,但不代表她现在得到了这么明显的提醒还会置之不理。 此刻萧奕辰当然不敢贸然跟她解释什么,不然就成不打自招了,只得缓和拖延,等问清了护卫刚才发生什么事再跟她解释。 他先看了一圈茶餐厅内,还有不少人正投来看热闹的目光,再看看一群将两人围住的护卫,轻咳一下,低声道:“云舒,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回去我再跟你解释行不行。” 他的语气很是诚恳,谢云舒顾及周围确是有不少人,两人要是在这里闹起来岂不是让旁人看笑话,便同意了。淡淡道:“好,反正不管在哪儿,我都要问清楚。” 萧奕辰在心底分析她的反应,觉得尹沐雨应该说的是些女人间争风吃醋的事,要是那个真相告诉了她,她现在怕早歇斯底里了。揽着她肩膀往茶餐厅外移走,温柔关心道:“走吧,回去我帮你涂药膏,不然你疼着也难受。”至于今天尹沐雨的胡闹,他自会去找她算账。 “还不是尹沐雨做的好事。”谢云舒咬着牙扔给他一句,语气充满愤愤。一提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她就窝火,要是她下了狠心,早把沈策教她的擒拿使出来将尹沐雨摔翻了,可惜周围的护卫却拦着她,她也打不过尹沐雨的那几个随从,最终平白受了这气。 他搂着她走出酒店,浅笑着劝道:“她只是个任性的大小姐,你跟她计较什么,下次见她我一定让她跟你道歉。”拿出车钥匙开了车门,将她送到副驾驶座外,帮她打开车门扶她上车,道:“刚刚护卫没保护好你,我必须先训训他们,你等我一会儿。”说着就关上了车门,回身走到一群护卫跟前。 谢云舒没想到他还能留意到这一层,反正那些人刚刚帮了倒忙,她也懒得护着他们,便不劝阻萧奕辰。她坐在车内看向车头,因为隔音效果不错,只听得到他正严词斥责着那几个人,具体的内容却听不清。 那些人都被萧奕辰说得低下了头,片刻后又频频点头,像是应下吩咐。他这才回车内,发动车子带着她回家。 谢云舒知道开车的时候不能分心、不能闹情绪,便安静坐在一旁,等着回家了再问他。从市中心到郊区别墅的距离不近,她坐在一旁都有点昏昏欲睡,却因为郁结的心情睡不着。 没过一会儿,萧奕辰衣兜里的手机就发出了收到短消息的震动,他在一个红灯前停下等待时掏出手机,左手拿着手机,迅速又准确地将收到的内容读完,然后立即删掉。心底也随之松了一口气,再没了之前的担忧。 谢云舒从不插手萧奕辰的工作,也不会翻他的手机,所以此刻她坐在副驾驶完全没留意他的动作,依旧靠着椅背看外面的街景,殊不知,此刻萧奕辰已将方才她和尹沐雨的对话知悉。 其实萧奕辰送她上车后又训了那些护卫,重点是为了让护卫在回家的途中发短息给自己通气。他最后的一句低声交代是说:‘把她们俩刚刚的对话编成短息发给我,我要知道她们刚刚说了什么,一个字都不能少,要不你们就给我走人。’ 那些护卫当然是听清了她们的对话的,便应下,表示不刻就把短信发给萧奕辰。(.) 此时,萧奕辰收了手机,偏头看一眼身边静默发呆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他做那些事都是为了她好,虽然有点极端,可如果不是为了她,他绝不会费那些心思。 如果可以,他会把那些交易和秘密对她隐瞒一辈子,让她永远活在自己给的幸福里。 谢云舒从窗外收回视线,偏头看他,疑惑问:“你怎么这副表情,怎么了?”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却都堵在了嘴边。 他小心道:“云舒,今天乔烨把发给他的离婚协议退回来了,还留言说不会跟你离婚,孩子也不可能给你。我们只能走法律途径了,我现在告诉你一声。” 谢云舒脸色变了变,这样的话像是乔烨就在她跟前一般,字字狠戾地又对她宣布了一遍,弄得她背后发凉。低垂眉目,淡淡道:“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能帮我要回孩子就行。”离开这么久,他在她脑海里的印象怎么还是很深刻,像卸载不掉的软件一般,总是自动运行。 她的发丝垂在脸侧,让他无法看清她的表情,驾着车继续道:“接下来需要向法院提交起诉状,明天我把文件给你签字,法院会把诉讼文书公告转给他。” 这样繁琐的程序听得她头大,问:“然后呢。”继上次的书面离婚协议之后,自己又要向乔烨发难了,不知他再次接到逼迫,会是怎样的反应,会如何应对。而且这次是涉及法院,再正式不过,容不得他一口回绝了。 她脑子里不禁一阵恍惚,真的要把身体中那株植物拔除了吗? 萧奕辰早对这其中程序了解过,对她解释:“如果他不出席,法院作缺席判决,判决双方离婚。” 听完,谢云舒感觉自己呼吸一窒,稳住了气息才问:“时间需要多久?”乔烨会出席判决现场吗?就他的性格,怕是会不择手段地阻止吧。没有人能做成功违背他意愿的事,她,只怕更不可能。 萧奕辰听出她声音中的冷涩,偏头察看她的状态,才继续道:“如果他还是不同意,需要进行二次诉讼才能生效,大概需要几个月……” 他说得极为专业,她只觉心口难受,忙打断他的话:“别说了,你看着办吧。”其中的过程她一点也不想深究,她只需要那个结果,得回自己的孩子。 “好。”他原本没说完的话是关于两个孩子,万一法院将孩子一人判给一个,她该怎么办?莫非在她和乔烨分开的同时,还让两个从胚胎就开始在一起的宝宝也分开? 车内又陷入了静默,他驾车飞驰向那座属于他们的森林别墅,开始想着怎么跟她解释尹沐雨的话,把这个谎天衣无缝地圆了。 一段倾尽所有的感情就要被斩断,那种痛不言自明。谢云舒想起从前跟乔烨的点点滴滴,太多的幸福和痛苦向她涌来,化成泪水落出眼眶,滴滴砸在裤子上手背上。 萧奕辰继续驾车往家的方向走,安静的车里却渐渐多出了她的啜泣声,偏头看过去,她已是趴在膝盖上捂着脸哭起来。 他顿时急了,出声问:“云舒,你怎么哭了?”她却没有理会他,躬身趴在膝盖上哭得伤心,肩膀颤抖。 他的心被她刺痛,靠边将车子缓缓停下,关闭发动机,试探问:“是因为要跟他离婚吗?” 之前被尹沐雨打了一巴掌还骂了难听的话她都没哭,可自己跟她说了离婚的程序她却随即哭成这样。这样的她不禁令他怀疑了,她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乔烨了吗?她的心被乔烨虐得残破淋漓,却还是保留着对乔烨的感情吗? 他抚着她的背,叹了口气,软言道:“云舒,你又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也好提你分担。”想想,有时感情不就是这样吗,即使被虐千百遍,还是待对方如初恋。 谢云舒埋脸在手掌间,抽噎着对他解释:“走到这样一步,不管是他的错还是我的错,我都是个失败者,是我经营不善。”一句说完,心中更痛,眼泪又掉得哗啦啦。 曾经多好的家庭就要被自己生生掰成两半,血脉相连的情感一朝就要结束,让她怎么不疼。可是那样多变的乔烨她真的怕了,自己如果继续怀中一颗赤子之心原谅他接纳他容忍他,只怕最终要成为扑火的飞蛾,灰飞烟灭在他手中。 她一直逆来顺受,承受着他给的一切残忍和爱戴,可到了结束这一刻,竟还是由懦弱的她来决断,而且是逼着以往一直强势的他,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云舒,不是你的错,两个人既然不能好好相处下去,结束是对双方的解脱,难道你真的要再给乔烨机会,让他将你再一怒之下卖去桃花街吗,还是做出比这更严重的?”他发觉自己提及了她的伤心事,顿了顿,转言坦诚道:“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乔烨太偏执太极端了,你这样的性格不适合他,简直是以卵击石。” 谢云舒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抹抹脸,直起身子,声音哑哑地反问:“那我就适合你吗?”人与人之间的合适与不合适岂是他一言可以妄断的。 萧奕辰凑近她跟前帮她擦眼泪,信心满满,浅笑答道:“你天生就是该被我捧在手心里的,而我也只想对你一个人好,我们在一起不会发生冲突和矛盾,我也不会迁怒或者伤害你,我们的性格都温和宽容,综合下来当然适合。” 495、完美解释,不再深究 谢云舒听他把两人讲得跟天生完美的绝配似的,气呼呼地反驳:“什么不会发生矛盾,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尹沐雨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说我嫁给你会后悔,还会恨你?” 萧奕辰看着副驾驶座上哭成花猫脸的她,抬手揉揉她的刘海,无奈笑道:“傻,这个你还想不通吗?像我这样的如意郎君她是垂涎已久,她多说说我的坏,把你吓跑了,她自己不就可以上位了?”对于他的这个理由,他自己觉得还是很有说服力的,而且就她的心思也不会再深究。 她挥开他的手不让他碰自己,毫不退让地继续逼问:“瞧你把自己夸的,那你再说说,她口中你为我做的事不值得,是什么事。”谢云舒不知道,自己这一问,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离真相最近的一刻。 萧奕辰早知道她会对此发问,便对她解释:“尹沐雨的父亲是海城巨商,金融区好几栋写字楼都是他的,我不选她那样的千金小姐,不理会他们家的万贯家财,反而找了你,她看着当然心中不服。可是感情的事情,不就是看对眼就行吗,在乎那些家产干什么,我的不比她的少,太多了百年之后我也带不走,不如选个称心如意的老婆陪自己过完一辈子重要。”说着不顾她肃然审问的姿态,在她脸上亲昵一啄。 他一连串地打马虎眼,还说得头头是道,她无奈地瞪他一眼,板着脸发问:“净用甜言蜜语忽悠我。她就不称你的心、不如你的意?”就自己方才所看到的尹沐雨,她确实是一身华贵,大小姐的范儿十足,而她对萧奕辰的爱慕也是溢于言表。 萧奕辰自始至终就没考虑过尹沐雨,更别说喜欢她,综合了下她的性格,为自己辩解:“沐雨太任性了,那大小姐脾气没几个人受得了,而且她也挺偏执的,因为我就打了素不相识的你,还说话口无遮拦想拆散我们,不知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吗?” 这时他不免在心里对尹沐雨发问,她是被情敌冲昏头脑了吗,今天那么一闹,差点没把之前的协议打破,那样的坏结果他自然也是不会放过她的,她怎么就犯傻了。 谢云舒想想自己被打还被骂弃妇,寒着脸幽幽道:“我看她对我可不满了。”对萧奕辰是亲切地喊哥,对她却是极度刻薄地打击,这差距还真是天上和地下。[.超多好看小说]这样的女人,以后还是别再让自己遇到,太伤人了。 萧奕辰对于谢云舒今天被欺负一事不可置否,解释道:“因为你得到了她之前一新想得到的我,她当然羡慕嫉妒恨。你是不知道,之前她为了逼我娶她,什么办法都想过来了,连我家里人都帮着她。而我是抵死不从,顽抗了一个多月,还得每天想着你。”看着她的目光满是笑意,把自己之前的挣扎演绎叙述。 谢云舒拿他没办法,抚额叹道:“你太能说了,听得我头昏脑涨,我姑且信你吧。”他将一切都对她解释清楚了,事实应是他所说那样,她也不用再担心了。 不大的车厢里响起他不满的声音,郑重道:“什么叫姑且信,我说的是事实,你必须相信。”说着就把她搂进了怀里,十分霸道。 谢云舒没有挣扎,而是随意依着他,抬头认真道:“我可以相信你,你也得答应我以后离她远点儿,她翻脸可比翻书还快,演技好得不行,我自愧不如。”像尹沐雨那样的女人,放到古代皇宫里玩宫斗倒是挺适合她的,自己可不跟她同流合污,自己和萧奕辰可是要真真实实过日子的。 其实以前的尹沐雨还是个不错的女孩,心心念念地喜欢着萧奕辰,只是后来她被某些人带坏、教坏了,而且世俗和现实也改变了她,这点萧奕辰很清楚。 他低头与谢云舒对视,了然道:“你跟她当然不能比,她可是从小看千百人脸色长的,什么场面都懂得应对。沐雨的性格我很了解,她遇见情敌难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我答应你,以后多的话都不跟她说半句。” 他跟尹沐雨之前早没可能了,今天尹沐雨的失控大概是因为心中的不平和坏念头作祟吧。豪门里长大的女孩,变化和作恶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谢云舒听罢点点头,松了口气,对于今天遇到那么难缠的旧情敌。 萧奕辰又开口:“对了,我还忘了给你解释,之前我离开钦州,爸妈就逼着我跟她订婚,属于家族联姻。我一直联系不上你,后来到了你家门外看到你跟乔烨……我一伤心就同意跟她订婚了,没想到后来他们家又自己出了内乱,就又取消了。”自己跟尹沐雨的婚事本来就不可能,后来双方的人都出了乱子,又有了交易,最终就作罢了。 她疑惑问:“内乱?什么内乱?” 他只淡淡道:“不外乎是豪门里财产争夺的事,尹沐雨还有个哥哥,关系不太好。”不过让尹沐雨,她同时也得到了不少,不然她怎么会甘心。 谢云舒对别人的家事没什么兴趣,倒是仰头问他:“那你呢,你都还没跟我说过你的家人。” 萧奕辰想了想,自己的家里好像一直都挺和睦的,道:“我家人关系倒是挺好的,除了我之前因为逼婚违抗过他们,就再没过矛盾。我有个妹妹,萧奕欣,大学毕业后就在公司里帮忙,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哪天带你见见。”他这个当哥哥的最近翘了不少班,幸好有萧奕欣顶着。 谢云舒点头应下,“好,她长得肯定漂亮吧。”萧奕辰长这么英俊,肯定他家的基因好,都是俊男美女。 他低头打量她,摇摇头否认:“没你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说完俯头在她脸上亲一大口。 她嗔他一眼,不信他的话,鼓着腮道:“切,又贫嘴。”脸上却还是带着甜甜的笑意。 给读者的话: 今天的还有一更,11点四十发 496、最怕欺骗,不免心虚 车子就这样停在路边,两人在车内从质问到嬉笑,完全忽略了等在后面的一车护卫。(.) 萧奕辰爽朗笑开了眉目,轻搂她接着道:“不逗你了,继续说。我爸妈都还在,我妈身体不太好,前段时间一直住院,非逼着我结婚她才放心,我爸倒是不怎么过问我的私事,这几年管着些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完全交给我们。”大概是父亲看出他们兄妹俩还不具备完全扛起重任的能力,便继续在公司扶持。 谢云舒对他的家庭完全不了解,听完他的叙述,小心地问:“咱们快结婚他们知道了吗?”这时候想想,他一直不带她走入他的圈子,大概也是有原因的。 萧奕辰宽慰道:“我们住在一起他们是知道的,等准备得差不多告诉他们一声就行,反正娶你是我的事,他们无权干涉。” 他怎么会对家人这个态度呢?她敏感地捕捉到他语气中的坚决,心底一阵担忧,犹豫着问:“他们,知道我的过去吗?”他从没嫌弃过她的过去,可是他的家人就说不定了,很可能会因为她曾经已婚还生过孩子的事实拒绝她嫁入家门。(.无弹窗广告) 萧奕辰看她已是猜到,便没有再隐瞒,淡淡回答:“知道,很久以前就知道。这些你都不用管,是我娶你,又不是我的家人娶你,结婚后咱们也还是两个人住在一起。”而且尹沐雨的事情已经让父母清醒了不少,强扭的瓜不甜,而且还得付出代价。 “好的。”他都这么决然地说了,自己也不好再从中说什么,只得乖乖点点头。 她沉默不语,他脑中忽地灵光一闪,挑眉俯视她,饶有兴致地笑问:“怎么,你这是想要聘礼?”问起父母他才想起,这么长时间他只给她买了个求婚戒指,既然要结婚,还得再帮她多添置些东西才是。 谢云舒嗔他一眼,皱皱鼻子不屑道:“谁才要你的聘礼,我还没嫁妆呢。”确实,她一无所有,多余的家人、多余的朋友、或者存款之类,什么都没有,能给他的也只有自己的孜然一身了。 两人似乎心意相通一般,他抚着她的脸,嬉笑道:“我就是聘礼,你就是嫁妆,这就够了。”只要跟她在一起了,那些俗世的规矩都可有可无。 她含笑点头,歪着脑袋思索片刻,渐渐收了笑意,抬眸直视他,开口唤:“萧奕辰。”那表情,像是要宣布什么重大的事件一般。 萧奕辰轻笑,不解道:“怎么突然这么正式地叫我,我心底瘆的慌。”握着她的手在掌心,随意摩挲。 她依旧是一脸严肃,正色道:“答应我,以后不管什么事,不准骗我。”目光一秒也没有犹豫,始终直直凝视他的双眼。 她从没向他要过什么承诺,可此刻她却只想得到他肯定的答应。欺骗对于她和他来说,只怕是最严重的伤,就像她与乔烨之间最严重的伤是身体的摧残。 他笑着搂上她的肩,理所当然答:“当然,骗谁都不能骗老婆啊。”这一刻他的心却是跳漏了一拍,她要他的承诺和誓言,他怎能欺骗她,有些事情他已经违背了,他做不到不骗她。 谎言就像雪球,已经越滚越大,堵在他一个人的心间。 谢云舒眸光清明地看着他,肃然道:“我跟你说认真的,尹沐雨跟我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时,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生怕某些欺骗将我们的关系毁了。”说完深吸一口气,心中感叹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萧奕辰端正了姿态,同样正色道:“只要我们坚定彼此,没有人能破坏我们,安心相信我,千万别被别人的撺掇蒙蔽了判断。”他要得到她的信任,不论是出于自己的感情,还是那些烦人的往事。 “嗯。”对于他的叮嘱,谢云舒同样正式应下。 看着她纯粹的目光,萧奕辰忽然有一刻心虚,他这样获取她完全的信任,万一有天事情败露了,这次已透支完信任,那时还怎么让她给自己机会,给两人余地? 转念想想,她可以给乔烨那么多次机会,应该也可以原谅他一次的吧,况且他做的事情还是为了她,虽然也有为他自己的一方面。 只能过好现在了,时间可以治愈一切,相信时过境迁,那时她再知晓,也不会太怪他。 萧奕辰这样想着,忐忑纠结的心又放松了些。将她搂近自己胸膛,用唇瓣轻触她的额头,微不可闻地叹气一声。 尹沐雨的一场提点和闹腾就这样过去,谢云舒在悄然间止步于她靠近的那个真相,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发生了的事情,始终明晃晃摆在那里,等着别人去发现。 钦州。白霜每天窝在别墅里陪着自己的宝宝,因为日子过得实在无聊,便跟三个月嫂攀谈起来。 话说乔烨自己没时间照顾宝宝,便每个孩子找了个月嫂,付着三份不菲的工资,着实大手笔。可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还加上了白霜,这个家不知不觉间就成了个唠嗑的好场所。 冯管家一般都在楼下,几个女人在宝宝的房间里把门一关,她们在上面闲聊他也不知道,于是她们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最活跃的人当属白霜了,才几天的时间,她便把关于乔烨和谢云舒之前的一切,只要是两个月嫂知道的,全挖了出来,而且都件件在心里记下,就差没找笔记本做笔录了。 两个月嫂知道了白霜是乔钟晏生母,而她又对乔烨如此上心,便猜测白霜是想上位当乔夫人,便时不时帮她出点主意。 可是白霜自己明白,乔烨不过是看着这孩子的面上让自己留下,替代谢云舒,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 不过不可代替不代表好奇就能轻易打消,有时白霜会趁没人悄悄潜入谢云舒的房间,对她的超大衣柜翻翻看看、对她一盒一盒无数盒的昂贵首饰试戴一下,还有那豪华舒适的大床,也往上面滚一滚。 做这些的时候,白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反正还是很乐此不疲的。 497、翻看隐私,被他发现 很多时候,白霜都十分羡慕谢云舒,她有自己无可比拟的美貌和气质,即使两人眉眼有几分相似,可按在自己身上跟她一比,就成了东施效颦。而且她能从乔烨身边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助理一跃成为乔夫人,这是怎样的幸运和机遇,自己怕是再转几次世都没这么好的命。 闲来无事,白霜便在悄然间翻遍了谢云舒卧室里的所有东西,最惹眼的,当属谢云舒跟乔烨的相册。她与乔烨的照片每一张都相拥得那么亲密,乔烨脸上那种幸福的暖暖的笑,是白霜从未见过的,而且乔烨对旁人也从来都是冰山般的冷漠。 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就是谢云舒是唯一走进了乔烨心里的人,才能得到如此的优待。 白霜手捧相册看着照片上的金童玉女,心里别提有多落寞。她也曾感受过短暂的夫妻生活,可其中并没有温暖,到头来还是要被对方利用、抛弃。一场侥幸和期待,换来的是一沓冷冷的钱,如她的命运,没分毫温度。 白霜独自呆在这个房间内总喜欢于窗前斜倚,她会不禁联想,谢云舒在这个房间里时喜欢干什么,是不是会在这个窗口站着等待乔烨的车子开进院,然后跑下楼跟乔烨抱在一块儿。或者她会在厨房为乔烨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饭,乖巧等着乔烨回来? 白霜的这些猜测,终在月嫂的讲述下被否定,然后白霜才知道原来乔烨不在家时,谢云舒都是跟家里保镖沈策在一起,而且还挺亲密,后来她与乔烨分道扬镳也跟那保镖有很大关系。 想到这里白霜脑中灵光一闪,难怪自己翻看大床旁的床头柜抽屉,里面会有一把很凌厉很少见的刀,大概就是谢云舒跟那个男保镖的私物吧。 她从大床上翻身,拉开抽屉把那把军刺拿了出来,握在手中细细打量。不过没能在上面发现名字或者英文字母的缩写,想来怕是保镖送给谢云舒防身用的,或者两人为了防奸情被别人抓到把柄,没傻傻往上面刻字。 午后整个世界都懒懒的,白霜蹬了拖鞋窝在床面上,手中摩挲着看似价值不菲的军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梦里,她终于坐拥了谢云舒的大房间,卧室里琳琅满目的东西都归了自己所有,手握着军刀,也没人敢说个不。 等白霜再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她揉揉眼睛,撑身子半坐起,然后就看到了床前立着不动的黑影,是乔烨那个大冰山! 白霜的小心脏瞬间一颤,定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仰头小心翼翼盯着乔烨,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比如把自己抱着扔出窗外之类。 房间里静极,白霜都听得到自己嘭嘭的心跳声。可眼前的乔烨却没爆发出预料中的怒火,背对窗外昏暗的天幕,冷冷盯着她。 白霜就那么坐在床上等着,像等待对方宣布自己的死刑。 半晌,只听他很无力地叹一声,然后淡淡道:“白霜,出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声音里,满是落寞和无奈。 这样的态度反而让白霜反应不过来了,本还打算为自己辩解两句,或者向他说几句软话,可听到他竟然让自己出去,忙一轱辘从床上翻身下来,套上拖鞋就大步往外跑。 不想身后的乔烨却突然发话了:“等等。”相比之前的淡然,语气里多了丝情绪。 白霜有种雄狮苏醒的感觉,虽然听清了他的话还是往门口跑了几步,留出安全距离,才转身看他。小心问:“怎么?” 可惜此刻已是黄昏,房间里光线不好,她根本看不清背对窗子的乔烨是怎样的表情,只感觉他穿黑西装的形象让人瘆的慌。。 黑暗里他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目光始终盯在白霜的右手上。“你手上拿的什么。”乔烨没心情跟白霜多说话,却不想她从谢云舒的房间带走任何东西。 白霜低头一看,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握着那把抽屉里翻出来的军刀,知道自己随意动谢云舒的东西乔烨肯定是不高兴了。嘿嘿一笑,将它放在沙发上,一溜烟逃出了卧室。 心底忐忑成一片,猜想乔烨在卧室里察看一遍肯定要找自己兴师问罪,幸好自己没顺走谢云舒的那些首饰,它们肯定都是乔烨送给谢云舒的。 出乎白霜的意料,乔烨在卧室里再没出来,像生根了一般,一点动静也无。她便躲在房间里抱着乔钟晏,防止乔烨进来对她施太严重的惩罚,一方面是宝宝嗷嗷待哺,现在正是该喂奶的时刻。 乔烨打开了卧室内的灯,拾起白霜扔下的刀子细细打量。如果他没猜错,这把军刀应该是沈策送给谢云舒的,所以在她的房间里被白霜翻了出来。没想到千帆过尽,谢云舒给自己留下的竟然有这样一份沈策送她的礼物,而且是如此有杀伤力的武器。 他展目环视房间内,除了大床上平铺的被子被白霜睡乱了点儿,其他东西都还放在原位。还好,不然自己少不得要找白霜麻烦。 他希望谢云舒回来时房间内所有东西还跟她离开时一样,就像她从没离开过一般。可是回过神想想,谢云舒什么时候回来都是个问号,自己在这里维持着她的领地,痴痴盼着她回来,真是可笑。 离婚协议都寄来了,足以说明她是很坚定要离婚的。自己驳回了离婚协议她又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越发体现了她的决绝,这一次是自己输了吗?竟然被她当成甩不掉的牛皮糖了。 可她嫁给萧奕辰就是最好的结果吗?萧奕辰不见得是省油的灯,只是邪恶的那面没对她展现罢了。而萧奕辰能保持一辈子对她好吗?这个更不能确定。 乔烨前思后想,觉得放任她与自己离婚是个有害无益的做法,他必须阻止她离婚,阻止她嫁给萧奕辰。而要阻止萧奕辰的魔爪第一步就是调查清楚他的底细,乔烨不可能把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轻易放手给别人,而且对方不知根不知底,善恶莫辩。 498、着手调查,向她询问 第二天中午,乔烨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吃完了午饭,便将牧文召进了房间。 牧文忙了一上午头昏脑涨,可上司让他到跟前,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对,不在电话里说的,肯定是重要的事。 乔烨闭目靠在沙发上,随意道:“牧文,坐吧,我让你查的事怎样了。”说话间,都一直仰头闭着眼休憩。 乔烨交代牧文查的事情有两件,一个是收购乔氏的神秘公司,一个是萧奕辰的底细。牧文当然不敢怠慢这些重要的事情,翻了自己随身的文件夹,将初步的调查结果口头报告给上司:“乔总,收购旧乔氏的公司据我们调查是个空壳,本身没有经营什么产业,背后的操控者还在排查,但线索很少。” 当初被低价收购是迫不得已,乔烨早觉得其中有蹊跷,因为那个公司的名讳自己之前从未听说过,不可能有那么大实力,即刻拿出钱来,所以他也觉得很可能是个早给他准备好的圈套。可他之后审问了张荨,她说她根本没有跟别的公司勾结,对收购之事完全不知晓,他也将其放虎归山,顺便盯着她的动态。 乔烨兀自沉吟半晌,放对牧文道:“料到会是这样,你继续查就行,一定把背后那个人揪出来。”当时是墙倒众人推,自己现在缓过劲来,必然要一笔笔算旧账。 “好的。”牧文了然应承下。 乔烨抬手抚额,自己揉捏太阳穴,继续问:“那萧奕辰呢,说说他。”之前自己对萧奕辰全是敌意,都忘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现在才想起细查,着实失误。 牧文便将自己查获的消息全都叙述给上司:“萧奕辰的父亲是企业家,公司为股份有限,最近几年渐渐将生意交给萧奕辰和他的妹妹萧奕欣。他们家涉足的领域不多,主要在酒店和食品方面,房地产也有一些。” 乔烨不为所动,道:“继续。” “据调查知悉,萧奕辰半年前曾跟尹氏千金尹沐雨订婚,可后来又因为某些原因取消了。”尹氏在海城生意做得很大,几次冲击转为上司公司,只是都没能成功,但实力不容小觑。 乔烨听完不明,嘴角露出一抹轻笑,调侃道:“订了还取消了?别告诉我是因为谢云舒。”要说萧奕辰那样精明的人会因为个女人放弃尹氏千金,自己是说什么都不会信的,这其中两全之策也不是没有。 牧文也觉得这其中肯定大有文章,道:“不是,尹氏两兄妹是同父异母,存在财产相争,尹父对女儿很偏爱,让旧妻所生的长子不平。” 对于别人的家事乔烨没多大兴趣,只是简单在脑中过一遍,稍加整理。问:“还有别的吗?” 牧文查到的也不多,否认肯定一气呵成告诉上司,接着道:“此人跟日本帮派有些交情,自己也有些手下。” 乔烨睁开眼,眸子渐渐收紧变锐利,坐直身子冷笑道:“呵,他在日本那套到了这里可行不通,养匪不如雇匪,找时间我倒是用我雇的匪治治他。”如今不过是顾及谢云舒在他身边,要是弄得太暴/力又吓到她。 牧文心中一凛,上司眼看又要‘大开杀/戒’了,颤颤巍巍地继续开口:“现在萧奕辰只管着三分之一的企业,其他是他妹妹和父亲管着,咱们要不要派人监视着他们三人。”这样算是征询上司的意见,其实人手他都已准备好了,反正那些事情也是要调查的。 乔烨自己点燃根烟,点头道:“嗯,他的日常行程都记录下来,还有谢云舒的,一起定时发给我。”说完吐出一口白烟,面色冷淡如冰。 牧文虽知上司忙碌,但有些事情还是得面对的,问:“乔总,法院寄来的出庭通知怎么处理?”所指的,自然是谢云舒提请的强制离婚的出庭通知,两次不出庭就生效了。 乔烨对此毫不担心,随意道:“咱们不是在法院有人吗,叫他把那案子压箱底,就当自己没见过。”这里不是海城的法院,还没有自己没掌握到的人脉,让法院压下一个诉讼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好的。”牧文早料到上司会是这样的处理,习以为常的平静表情。 乔烨掸了掸手中香烟的烟灰,不露声色开口:“你不是说谢云舒跟你有联络吗,把她号码给我。”想想也够搞笑,谢云舒离开了钦州,竟然只跟他的秘书联系,欲拒还迎的姿态,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不过牧文还把他们的对话都告诉自己了,她看起来很关心乔氏之前的事情,大概是想为自己和张荨洗清冤情吧,他便没有阻止牧文向她透漏信息。 虽然是不动声色的,但上司这样还是赤/裸/裸在要谢云舒的号码,牧文略感为难,犹豫道:“乔总,您要是打电话过去,她只怕就换号码了。”好不容易能建立联系,多么难得的外交一大步。 乔烨丢给牧文一个冷冷的眼神,漠然解释:“急什么,我又不在电话里逼她回来,我问公事。” 牧文不敢再反驳,起身道:“是,我这就回去把号码发给您。”然后退出了乔烨的办公室。 牧文不禁在心底嘀咕,您和夫人之间还存在什么公事? 事实上,乔烨要跟谢云舒说的,确实不全是私事。 电话拨通,他便径自唤她:“谢云舒。”还是第一次,打电话用这样疏离的语气喊她。 谢云舒看到是钦州的号码,再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犹豫一秒,嗫嚅地回答:“乔烨……”虽然知道他知晓她的号码,可接到他的电话,她还是惊讶了一番,心底祈祷两人不要在电话里吵起来。 乔烨听出她声音里的怯懦,随意地笑着道:“别怕,我不是问别的,只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萧奕辰跟尹沐雨的事。”她既然都要跟萧奕辰结婚了,那关于对方的旧情,她总得了解吧。 谢云舒有一刻诧异,反问:“你怎么知道尹沐雨这个人…”莫非尹沐雨没嫁给萧奕辰,乔烨看上她继承的家产了? 乔烨现在只想把萧奕辰的一切调查清楚,完全没想到她所想那么偏,道:“你就说你知道的,特别是萧奕辰为什么跟她订婚了又分开。” “这个你都知道……”这次她一头冷汗,这些消息她才知道了几天,怎么千里之外的乔烨都知道了,是她被蒙在鼓里太久了吗。 她还是一副温吞吞的样子,他在电话那头不禁笑道:“萧奕辰不会是告诉你他因为你才甩了尹沐雨吧,而你还傻傻相信了。”这样的傻,她还是有可能的,反正萧奕辰能说会道。 此刻跟他打电话,再没了之前的你侬我侬,反而像两个熟络的朋友,她颇不习惯,心底乱成一片。乔烨,没想到我们分开后第一次打电话,竟是这样淡然地讨论着别人的感情聚散。 听他说完话,忙收了心绪,对他道:“没有的事,萧奕辰说是因为尹沐雨家存在财产纠纷,她哥哥不满父母的财产划分,后来就没让她嫁给萧奕辰,大概也是因为家人意见不合,而且萧奕辰他自己也不喜欢尹沐雨。”几时,乔烨竟然对萧奕辰这么关心了,肯定没安好心吧。 乔烨在心底回味片刻她的话,问:“就这些?” “嗯。”她低低应一声。幸好自己此时独自在别墅里,不然被萧奕辰知道乔烨打电话来刺探他的私事,肯定生气。 乔烨在电话那端沉吟片刻,饶有兴致地对她问:“谢云舒,你有怀疑过萧奕辰吗?据我调查他可不是你印象里那样的好好先生、白纸一张,他的底细你真的清楚?怕是都没敢跟你说吧。”两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等太严重了,以前谢云舒对自己至少是清楚的。 她听得不悦,冷声反问:“乔烨,你想怎样。”他们两人谁没有些过去,可是在她看来萧奕辰就是比他好,至少萧奕辰不会迁怒她、伤害她,至今没对她有一丁点儿坏。 乔烨对她的怒气不可置否,反笑道:“我只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提醒你,别被他的甜言蜜语骗得太惨,你在海城举目无亲,他要是欺负你,可没人能护着。”他说完才觉得自己话中,全是对她的担忧和关心,只是表达得比较婉转,还带着点儿嘲笑的意味。 果然,她被他惹火了,握紧手机,字字坚决地回道:“乔烨,你不觉得你说这样的话很搞笑吗,谁能比你更欺负我?你今天这样专门打电话来挑拨是什么用意你自己清楚。”他翻脸的速度也很惊人,为了骗她回去连这样的办法都想得出,十分能屈能伸。 乔烨觉得自己再多说也是吃力不讨好,索然无味道:“行,你不想听就算了,我的奉劝点到为止。”反正他现在还没将一切调查清楚,查清楚了再跟她说不迟。 谢云舒没好气道:“谢谢你的奉劝,我跟他很好。”他一诋毁萧奕辰,他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别以为她发现不了。 给读者的话: 今天还有一章,十一点半之前发 499、忘得干净,恍若朋友 乔烨不愿自找没趣,转了话题道:“对了,乔氏以前的旧仇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查清楚,是什么人从中获利我会让他变本加厉还回来,谢谢,你之前的关心。”一番话说得带笑不笑,像是对她感谢,更像对她的调侃。 “……”谢云舒握着电话说不出任何,自己之前对乔氏被收购的调查,他知道得清楚。不用说,肯定是牧文那个卖马贼! 他没得到她的回答,只得总结:“行了,有好消息时我再告诉你,再见。”话语轻松,全不似两人是闹到离婚的夫妻。 谢云舒心中五味杂陈,不愿跟他再多言,按下挂机将手机扔朝一边,窝回椅子里。(.好看的小说) 靠在椅背放目望出去,山林绿意盎然,日光正好,她则整个人沐雨在阳光下。夏日凉凉的风吹进来,带着山林清新的香气。她的皮肤也覆上一层清凉,心则早早乱成一团。 是她太敏感还是他太健忘,怎么两人就把过去全抛开了呢,他完全没挂碍的样子,只有她还独自耿耿于怀。这是怎么回事? 乔烨,一段感情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放下的吗?你真的忘干净了吗?竟连一句多余的问候都吝啬说出。 温热的液体不知不觉就滑出了眼眶,一直淌到下巴上。视线模糊,她忙扯抽纸将它们止住。一定是不习惯与他这样相处,一定是因为惊讶和尴尬而掉眼泪,她这样告诉自己。一定是,也只能是。 她将头伸出玻璃落地窗外,让凉风吹干脸上的泪痕,渐渐收了情绪,这才躺回椅子上。 正发呆间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个海城的座机号码,便按了接听键。 那传来恭敬有礼的声音:“谢小姐吗?您好,这里是海城伊莎卡婚纱摄影旗舰店,打扰了。” 谢云舒愣了愣,乔烨刚烦过她,婚纱却找上门来,是故意让她的心情坐过山车吧。淡淡应道:“哦,我是,你说吧。”前两天萧奕辰派了个女助理陪她去看了婚纱,预定下喜欢的几件,不知此时联系是因为何事。 对方便向她解释:“是这样的,您订的几套婚纱已经到店里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试穿呢?试完确定了我们也方便将不需要的退回厂家。” 谢云舒轻叹了口气,对此很是疲于应付,犹豫地回道:“我……我现在没心情,过两天吧。”敲定了婚纱,婚礼就越来越近了,她还真是没准备好。不是萧奕辰令她犹豫,而是总感觉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牵绊着她。 对方没想到还有新娘说自己没心情试婚纱的,顿了顿道:“好的,您能大概定下日期吗,我们好给您安排接待人员。” 谢云舒不知萧奕辰什么时候有时间去试,两人得一起,自己需要先征询他的意见,道:“我明天给你答复吧。” 对方没有再多言,客气道:“好的,那打扰您了,再见。” “嗯。”谢云舒扔下手机,感觉浑身每个细胞都透着无力,阖眼靠回椅背,清空脑中所有,什么都不去想。 500、她在犹豫,一起散心 虽然谢云舒不在状态,可婚期渐近,许多事情萧奕辰都已提前一个月准备完毕。 这天,两人终一起出门去往婚纱店试衣服。之前挑好的几套婚纱纷纷呈上来,谢云舒便将它们一件一件试给萧奕辰看。 在萧奕辰眼中谢云舒穿什么都漂亮,表示依她的意思决定,她喜欢哪件就哪件。可是细看她,面上凝着淡淡的愁容,哪是试穿婚纱的新娘的样子,即使对他笑也不是从心底发出。 待谢云舒换上最后一件婚纱走出试衣间时,萧奕辰没有说是否合适,而是将她带到了无人的角落,严肃地俯视她。 谢云舒自知今天不在状态,连试衣服的服务员都问她是不是太累没精神。可她清楚,自己不是累得没精神,而是这几天都没精神。婚期只有一个月了,可她连自己的心被丢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她必须将它找回来,而不是嫁给萧奕辰一个空壳。 此刻被他俯视盯着,她自然是为难又心虚,下巴都快低到胸脯上去,就是不敢抬头直视他,也不知该怎样为自己辩解。 最后,还是他先开口了:“云舒,要结婚了你不开心吗。”他的声音温柔,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不是。”她嗫嚅答。她没有不开心,而是总感觉什么堵在心间,让她不管怎么都笑不起来。 他抬手抚过她的脸颊,心疼问:“那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气色不及之前,眼底也泛着青色,大概是晚上没睡好。 她不知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情,也怕说错话惹他不高兴,犹豫道:“奕辰,我只是心情有点不好。”具体为什么,她也找不出原因。 萧奕辰心底失落,她从来就不该被忧愁困扰。试探问:“莫非是因为要跟乔烨离婚?”她不清楚她的心,他则更是只能摸索猜测。 谢云舒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心里很乱。”她也不知自己是为什么对婚礼的筹备提不起兴趣,这样辜负他的满腔热情。 他收回自己的手,直视她道:“云舒,我们走吧。”话毕,悄然叹息了一声。 她以为是他生气了不想再继续试衣服,忙拉住他胳膊,巴巴看着他软言道:“奕辰,你别生气,我们继续试吧,我好好选一件。”刚刚她一直心不在焉,他终是无法忍受了。 他没有挥开她的手,而是淡淡道:“不,既然你的心不在这里,再试也没意思。”指指她身上精致华丽的白纱曳地长裙,无力地命令:“脱了吧,换上你的衣服。” 谢云舒顿时自责无比,全怪自己之前不顾他的感受,原本开开心心的他被自己惹生气了。 心中一阵纠结,低头嗫嚅着对他道歉:“奕辰,对不起。”她不敢再挽他的手臂,只得轻揪下他的袖子,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摸摸她的头,浅浅道:“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就陪我去个地方吧。” “哪里?”她疑惑地抬眸看他。 萧奕辰拥着她向更衣间走,只道:“去了那儿,你的心大概就没那么乱了,也会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嫁给我。”无疑,她是在纠结这个问题,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不然一个月里很可能她会动摇、后悔。 “好,我这就去换。”她想着试衣服进行不下去,他要找地方散散心,也是再正常不过。 直到站在机场,手中握着临时买的机票,谢云舒才知道萧奕辰不是要带自己去什么近的地方,而是需要要坐几个小时飞机才能到达的西藏拉萨。 她不敢相信,婚礼前一个月,萧奕辰竟然会不顾一切地离开海城,带着她说走就走,连行李中的防风衣都是现买的,而要去的地方是两人都没有涉足过的几千米海拔的青藏高原。 飞机一直在爬升,飞行许久后,从小窗看出去云层变薄,地面是连绵的群山,时不时有河流蜿蜒其间。群山间一点城市的踪迹都没有,或者是太小了在高空看不到。再后来,山峰变得越发高耸,一座比一座大,几乎是连成一片,上面还积着皑皑白雪。 机舱内无声,好像世界都因为接近雪域圣地而变宁静。萧奕辰像是没之前的不开心一般,递水杯给她,浅笑问:“怎么样,对拉萨很向往吧。”她一直张望着窗外,对沿途的风景很是好奇,都没跟他对说几句话。 谢云舒想也没想就狠狠点头,对他问:“你也向往拉萨吗?”接过杯子喝一口,白开水的温度刚好。 他温柔笑答:“你向往的地方,我也一样。”或许太多都市人都有个西藏梦,那里简直是自由和纯净的代名词。而且青藏高原离天空很近,与自然跟亲密。 她还是有些不解,疑惑问:“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咱们都快……”是啊,都快结婚了,两人却突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像私奔一样。 他轻搂着她的肩,浅笑着解释:“西藏是最能洗涤心灵的地方,既然你说自己心里乱,我就带你来这里静静喽,最后的决定,我相信会是我希望的答案。”让她在婚前放松一下,找回自己的本心,然后毫无杂念地嫁给他。 “嗯。”她点点头不再说话,从小窗看出去,依旧是连绵的群山。就算是自己在感情上犯错,他都能给自己机会,带自己改过,这样的他……让她如何拒绝? 谢云舒确实向往西藏已久,她曾无数次梦见自己住在西藏,徜徉在复古神圣的布达拉宫,跪在大昭寺里听喃喃的梵文讲经,漫步在八角街上看藏族阿嬷手摇转经筒,还有飘荡在石碓上的风马彩旗,映着碧蓝的天空。好像西藏神秘的一切,都对她有着特殊的吸引。 下飞机时,谢云舒一阵惊叹,她感觉自己完全到了世外桃源!空气清新没有一丝杂质,气温凉爽,即使四月的天气也压根不需要空调。当地的人们都多多少少带着高原红,看在眼里是特有的淳朴,藏式的房子厚实庄重,置身其中像进了另一个时空。 501、找到本心,偶然馈赠 萧奕辰始终在身侧拉着她的手,生怕松开她一下子撒欢跑不见了。看到她沉浸在拉萨的美景中,他欣慰许多,觉得自己临时的决定是对的。 两人只把行李放在酒店,就开始出门逛街,即使带着长途辗转的疲惫都没做休息。 酒店出门走一截就是热闹的八角街,熙熙攘攘,藏民与游客混杂。高原午后的阳光很刺目,照在皮肤上热热的,不一会儿就变成轻微的刺痛。 两人因为出门匆忙,都没带防晒霜。萧奕辰将自己的外套给谢云舒披上,否则她的雪纺短袖,穿一天手臂就能晒脱皮。又各买了宽沿的编织草帽和墨镜戴上,这才稍适应了高原热情的日光。 八角街就像一个步行街商场,什么小东小西都有。绿松石、红珊瑚石做成的首饰、木头雕刻出的挂件、动物羽毛皮毛做成的装饰摆件。还有酥油茶、青稞饼、青稞酒等小吃,沿街走几步就有一家,一条街走下来,谢云舒已是买了一小带藏族风情的首饰,肚子也吃了个半饱。 藏语和藏语口音的普通话在街上响着,还有全国各地的口音,多是小商小贩跟游客的讨价还价,以及当地人的闲聊。 萧奕辰静静陪在她身边,逛完一条街看她前几天的愁容一点点散去,最终变成发自心底的灿烂的笑,他也终于放心了。 坐在一家街角的小店里歇脚,谢云舒一手捧着土豆泥做成的煎饼,一手端着浓郁的酥油茶,吃得不亦乐乎,感叹飞机上也应该换成这样的特色食物。 转头看他,正看着自己不语,疑惑问:“奕辰,你不饿吗?吃一块吧。”说着就把手里的牛皮纸袋装的土豆煎饼递给他。 他没有接过,而是拉起她的手,就着咬了一口,嚼完咽下后悠然感叹:“要是知道你到了这里会这么开心,我早就带你来了。”还让她窝在家里闷闷不乐好几天,浪费是时光。 她把目光投向店外大街,理所当然道:“你没看到街上就没有一个不快乐的人吗?就算是卖不出东西的大爷,都在悠然抽着旱烟。”好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注定无忧无虑一样。 他笑着应道:“嗯,到了这里就应该快乐。”自己不正是带她逃到这样的世外桃源放松的吗,以消除她的婚前恐惧症,眼看效果还是很好的。 谢云舒想他还饿着,转头看看小店内的菜品,提议:“咱们午饭没吃好,就在这里点几样小菜吧。(.)”到了这样有民族风情的地方,她当然不会再回酒店吃一成不变的食物。 “好,随你高兴。”他并不介意在这样的小店就餐,既然她喜欢这里的小吃,当然随她的意思。 拉萨城不大,两人晚饭后转了一圈,天色就渐渐暗了,气温也悄然降了不少,高原就是这样,白天晚上温差很大。 谢云舒感觉到空气里的凉意,夜风更是带走身体的温度,街上的藏民都穿起了白天解下的衣袖。再看看挽着的他只穿了件衬衫,便停止了漫步,收了玩性,打出租车回下榻的酒店。 萧奕辰将她的动作都看在眼里,没有说话,拥着她肩膀的手臂则揽得更紧。 她依旧是关心他、在乎他的,即使她对自己的心不明白,对即将迈步的重要一步犹豫不决。 夜里,两人洗漱完毕相依在酒店大床上睡觉。谢云舒因为逛了一整天累了,倒下没两分钟就睡着了,萧奕辰则借着窗外的路灯灯光凝视她的睡颜。她的呼吸浅浅的,就在他胸膛前,靠在他臂弯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白兔。 她总是这样美好,让人亲近于左右都觉得光荣。他想给她自己所有的爱和承诺,可她好像还被过去牵绊着,不知这次西藏之行,能不能帮她洗涤清过去,找到自己的本心?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去了大昭寺,晨曦中大昭寺已是一片繁忙。 即使是早起,所有人都神采奕奕。里面有很多穿棕红僧袍的小和尚,全都坐得整整齐齐,一排排在颂着听不懂的梵音佛唱,表情严肃认真,完全不被旁人打扰,大殿深处,正中位置则坐着很多年事已高的僧人,应该是小和尚们的师父。 很多藏民都跪在殿外的水泥场上,没有垫子没有蒲团,却都一下下跪地朝拜,仿佛自己就是天地的子民,没丝毫芥蒂地与大地接触。 谢云舒受他们感染,也不拘小节地随她们一起朝拜,双膝着在有小沙砾的地上,额头磕在地上沾了灰尘也全然不顾。 身边的萧奕辰也随她一起跪拜,恭敬地三下俯身,然后双手合十,与她一起许愿祈祷。 在大殿外拜完,谢云舒便跟他兵分两路在大昭寺内参观。藏式的寺院与内地不同,厚厚的墙漆成白色和棕色,还绘有彩色的竖条纹,屋顶上经幡在高原持久的大风里飞扬。 转出一个回廊,眼前又是一间法殿,但规模比大殿小很多,里面有一个老僧人,对着门翻着泛黄的经文册子,身后有个小喇嘛跟着,正埋头抄写经文。 谢云舒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片刻老僧人从书卷里抬起头,凝视她一眼,招了招手。 她有些惊奇,对方怎么会招呼自己,但还是轻手轻脚走进了殿内,在老僧人对面的蒲团上坐下,双手合十算是打招呼。 对方回以一礼,从身侧的竹筐中拿出两串佛珠递给谢云舒,声音低沉道:“愿佛之慈光,保佑您和您爱的人。”话语带着浓浓的藏式口语,谢云舒还是听懂了。 谢云舒受宠若惊,接过那两串佛珠,再次双手合十,道谢:“多谢大师。”声音在安静的殿内显得有些突兀,她真怕自己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和谐。 老僧人没有再言语,目光移向书卷,开始低低念上面的经文。谢云舒则恭敬地对殿内的鎏金佛像拜了拜,才退出殿。 再走过一进院,便看见萧奕辰正站在山茶花树下,听到脚步声就向这边看过来,见是她绕了一圈与自己会和,便移步走向她。 502、自驾旅行,一路言笑 小院里只有两人,清晨的草木清香还在空气里幽散。 萧奕辰穿着夏款的藏蓝色防风衣站在树下,长身玉立,越发显得俊逸温润,谢云舒蹦跳着走两步到他跟前,满脸欣喜道:“看,刚刚一位大师送我的!”说着就向他展示手中的两串佛珠。 他接过一串拿在手中打量,是木制的珠子,呈灰棕色,带着淡淡的檀香,一看就是受佛光熏陶已久的圣物。 谢云舒将一串佛珠戴在他手腕上,又把自己的手腕伸给他,笑道:“你也帮我戴上吧。”没想到今天逛寺院还能得到这样珍贵的礼物,真是幸运。 他帮她拨开衣袖,把串珠戴上手腕,她戴着大小正合适。打量片刻,问:“大师怎么会送你佛珠?”他之前还担心她冒冒失失的性子叨扰了院内僧人修行。 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对他讲述:“他看见我就招手让我进了那个殿,递给我这个,说愿佛之慈光保佑您和你爱的人。”她将手腕凑近鼻尖嗅嗅,香气令人舒心放松。 萧奕辰听完她的话的第一反应是,她这样转赠的行为不就是默认自己是她爱的人吗,她都没犹豫是不是给别人。 心中不知不觉就幸福成一片。带着她往回走,道:“我看这里有些院落需要修缮了,咱们捐点钱吧。” “好啊,你看着办就行。”能为这座圣院做点贡献,也算是一种积德行善。她带着万分满足的心情,同他一起往寺院外走。 出了大昭寺,两人又去了小昭寺和布达拉宫,将拉萨必参观的三处圣地都看了一遍。 之后他们的行程便没有停留在拉萨,他租了一辆越野车,往车上储备了些干粮和水,以及御寒的衣服和药品,便带着她上路了。 谢云舒被这样的装备惊讶得不行,他这明明是不破楼兰终不还的阵势,显然要带她把西藏的景点都玩一遍。只是两人都没有在高原生活的经历,一辆车加一本地图、一车生活必需品,真的能带他们走完西藏的众多名山、圣湖吗? 萧奕辰对此并不担心,反正和她在一起哪里都是美景,沿着公路把连绵群山、繁茂河谷都游览一遍,也是种幸福。 好像忘了还有结婚一事,两人就驾车在高海拔的公路上一路走走停停,高兴的时候就停下来拍照漫步,疲惫的时候就在车后排铺毯子睡一觉,醒来再继续上路,到下一个县城补给物资,或者在小餐馆里改善次伙食。 他们一路走过羊八井、走过天湖纳木错、走过念青唐古拉山、走过藏北草原。一座座连绵的雄峰银装素裹、一片片湖泊明如碧镜,好像真的有洗涤心灵的力量,将两人心中的烦杂尽数淘洗走,化解掉心底的郁结,俗世的尘垢一点没留。 高原灼热的阳光下,谢云舒时常扔掉帽子,穿得轻薄在阳光下的河滩奔跑,像只从动物园放出的小鹿。萧奕辰则在身后无奈地追她,逼她穿上外套,不能疾跑,生怕她高原反应晕过去。 灿烂的日照下,两人笑得同样灿烂,追逐笑闹成一团。 旅途一路向北,两人最终在距离北面那曲八十公里的、天气较温和的河谷地带停步,据地图上显示,这里有一处谷露温泉。 不过谷露是个小地方,并没有被很好地开发,不大的一片小镇,两人只能住在藏民客栈中。而温泉则是在客栈房后,简单整理过的一些露天石头砌的池子,泉水清澈温热,看得人直想蹦下去。 后来谢云舒才知道,这里地下遍布温泉水,只要凿个坑,就会有温泉水溢满。每家每户都可以自己弄个温泉,十分方便。 在客栈下榻,谢云舒才发现这里还住了类似的旅人,多为外国人,也有几个国人骑行爱好者做向导。他们是一路从拉萨骑行到这里,物资也自己驮着,相比两人驾越野车,辛苦很多,一路上风风雨雨经历不少。 萧奕辰提着行李与她一起上楼进了房间,房间里是两张单人床,放着厚厚的毯子还铺着电热毯,大概是这里晚上太冷的缘故。房间里还有卫生间和电视,设施倒算得完备。 谢云舒在路上颠簸几天,脱了衣服便进浴室迅速洗了个澡,换了干净衣服,把积攒的尘土都洗去,这才到楼下等待吃晚饭。 客栈老板和老板娘都是藏民,藏语口音倒不重,能用比较标准的普通话与客人交流,正跟骑行者中的中国人介绍到那曲的道路情况。 夜幕降临,气温也随之骤降,谢云舒坐在火塘边烤了会儿火,才想起萧奕辰不知什么时候不在身边了,明明她洗澡时都还在房间床上躺着休憩。 她起身问了老板娘,才知道他在院子里检修车。车子开了百多公里,需要检查各系统的正常与否了。 出了客厅走到院中,见萧奕辰正开着汽车引擎盖检查机油,然后又往挡风玻璃清洗液里加了水。 谢云舒走近他身侧,将自己倒的热水递给他,他却示意她自己戴着修车的手套不方便。她便抬起杯子将杯沿凑近他唇边,他就她的手咕噜咕噜喝下几口热水,被她送来的热饮弄得心底也暖洋洋。 毕了凑近她耳际嗅嗅,轻笑道:“这几天风餐露宿,现在洗干净就舒服了吧。”此时她的长发还没有完全干透,湿湿披在脑后,透着幽幽的清香,她整个人也柔柔得极温顺。 四周光线渐暗,只有客厅里透出的光照着院子,她仰视他道:“嗯,你检查完车子也去洗个澡吧,添食物和水的任务我来负责。”客栈家也经营着一个小卖铺,她可以买些食物放进车里。 他欣慰笑着,俯身亲亲她脸颊,夸奖:“还会帮老公分忧了,不错。” 她不可置否地笑笑,觉得自己为旅途做点什么是理所当然的,答道:“你白天开车辛苦嘛,我现在反正闲着没事。”客栈老板娘说吃晚饭还得半个小时。 “是吗?”他含笑反问,还没等她回答,已经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在外面纠缠片刻,便向更深处探去。 503、身心贴近,友人帮助 谢云舒没想到他正心辕马意,故意调皮地咬他下唇,他却不放弃,躲开她的牙齿,继续找准她的唇瓣亲吻,手臂已经伸到她背后将她搂近自己。[.超多好看小说] 昏暗的院中,两人正是唇齿纠缠,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谈笑和脚步声,她挣开他的魔口侧头看往门的方向,是那群外国骑行者从小镇上逛完回来。 那些人肯定都看到了,两人刚刚分开得太慢。她忙从他怀里挣脱,侧过身避免面对那群人,脸已是一片红。 萧奕辰凑近她耳际,调侃笑道:“咱们这样的关系还用避讳别人的目光吗?别人都以为我们是来自驾游的夫妻呢。” 她不可置否,这么一路走来两人都快成连体婴了,在车上同吃同住,要说不是情侣谁会信。 谢云舒笑着瞪他一眼,低声警告:“别闹了,快点弄完车子去洗澡,再磨蹭就赶不上晚饭了。”山里天黑得很快,眼前屋外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说话间那一群外国人已进了客厅,院子里又只剩两人,萧奕辰将轮胎等又检查一遍,这才算任务完成。 对她道:“这里先交给你啦,我洗完澡就下来。(.)”摘下手上的帆布手套,叠好放回工具箱,又把工具箱搬回后备箱放好。 “嗯,去吧。”她从他手中接过钱包和车钥匙,跟他一起走到屋檐下,转身走向小卖部。 谢云舒预先察看了车上剩余的水和食物,面包和巧克力都还足够,只有矿泉水快喝光了,便在小卖部里选购矿泉水。 话说西藏销售的矿泉水全是本地生产的,清一色雪山融水,价格比内地的湖泊水便宜许多,要知道市场上昆仑山之类的雪山融水可是卖得很贵的。 谢云舒挑了两桶四公升的矿泉水,这样的包装两人在路上不仅可以倒着喝,还可以煮沸后泡方便面吃,就不用只吃干粮了。又拿了几盒方便面,几袋青稞饼。 付完钱才发现这些东西零零碎碎,自己不能一次搬到车上,只得先将方便面搬到车上后备箱。折回小卖部半道却见一个金发帅哥正提着自己买的两桶水走近。 她有点惊讶,自己都没请他帮忙,他之前只是坐在客厅里休息,自己走出后他就帮她提着水出来,还真是热心肠。 她忙迎上去两步,致谢:“谢谢,麻烦你了。”她说出口才想起对方不是中国人,怎么会听得到中国话。 出乎意料的,这个金发的小伙微笑回答:“小事,两桶水不重。”然后步步稳当走向她的车子。 谢云舒也不好再抢过来自己提,便跟在他身侧,问:“你会说中国话?”站近他身侧才发现,对方又瘦又高,自己只到其肩膀下。 “我叫john,到中国,一年了。”到了车后备箱,他将水桶直接提着放进了车内,顺手挪到靠边位置。 谢云舒拿出纸杯倒了杯水给他,幽幽感叹:“原来是这样,就玩到西藏了呢。”这两桶水要是她自己提肯定得跑两趟,还真得谢谢人家。 对方接过水道了声谢,便咕噜喝了干净,回道:“嗯,朋友带我来的。西藏很漂亮,但气候恶劣,时常有风暴。” “是吗,我还没遇到过。”他们一路从拉萨过来都是晴天,只有一次是夜里下了大雨,不过当时她睡着了不知晓。 john便开始了他的讲述,肃然道:“一次,我在去那曲的路上遇到过,山垭口,东西都被吹飞了,很危险。” 他的普通话说得像英文一样粘在一起,不过谢云舒还是勉强听懂了,她听罢认真道:“这样啊,看来我得斟酌下要不要去那曲,怪吓人的。”好像有些地形就是容易产生风暴和强对流天气,她和萧奕辰在这方面一点应对知识都不懂,不是别去碰的好。 “真着?”对方没听懂她话语里斟酌的意思,疑惑地反问。 她尴尬一笑,自己说了不怎么常用的词。解释:“额,就是考虑的意思。”自己就这么跟外国小伙聊上了,幸好萧奕辰不在旁边,不然说不定要惹他吃醋了,谁让这么几天两人都是过的两人世界呢。 “原来如此。”对方点点头,对视她道:“你们中国女孩子说话真温柔,不像美国女孩,很热。” 谢云舒抿唇轻笑,他是把英文hot的两个意思用到这里了吧。 “谢谢。咱们进去吧,大概要开始晚饭了。”从院子里逆光看过去,客厅里火塘边已是人影攒动。 “好的。”两人便移步往回走,他侧头看着她问:“跟你一起的帅哥是?” “未婚夫。”还是头一回,自己对别人以这种称呼介绍萧奕辰。 对方礼貌笑着赞道:“看起来很般配。” “谢谢。”谢云舒被他说得低头眯了眯眼睛,萧奕辰那么帅,自己怕是配不上他吧,这人怎么说般配呢。 john随意问道:“你们第一次到西藏吗?” 谢云舒答:“嗯,你怎么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没被晒黑吗?或者是脸上没有高原红。 对方示意她防风服里的雪纺衫,解释:“没有人会在西藏穿这么轻薄的衣服,而且防风服也是崭新的。”像他们骑行队伍,骑行服都穿旧了不少。 谢云舒在心底感叹他的观察细致,回道:“我们是临时决定来西藏,所以没怎么好好准备。”以萧奕辰的简约风格,能带一行李箱的东西已经是极限了。 他问:“有红景天西洋参含片吗,这可是必须的。” 这两样东西是可以预防和缓解高原反应的,谢云舒之前就被萧奕辰逼着吃过。“他带了,不过我们都只是刚到时有高原反应,现在没有了。”这还真是国际友人,交流的时候还一并给了提醒和关心。 “那就好。”两人走近客厅,整个大厅里很温暖,有人围在火塘边,也有人坐在桌边翻看地图。 谢云舒正准备走向椅子,就听楼梯处传来了萧奕辰的声音:“云舒。” 她回头,见他已经换了衣服,短发处于半干状态,走向他。“奕辰,你怎么就下来了。” 504、愉快的夜,浅酌几杯 谢云舒走近,萧奕辰顺手将她搂在身侧,悠然道:“我洗澡不用你那么久,冲一把就可以了。”而且放她一个人在下面,他还担心她觉得无聊,人生地不熟的。 他的皮肤上还有浴后清新的香气,她仰头嬉笑问:“洗干净没?”人在旅途,能干干净净洗次澡也算不容易,况且这里的还是难得的温泉水。 他在她额头上亲亲,挑眉反问:“你想检查一下?”把她搂在臂弯里,身体的幅度曲线契合得刚刚好。 谢云舒这才想起来john还在旁边,松开他嗔道:“说什么呢,国际友人可是听得懂普通话的。”刚刚的话两人觉得还好,听在别人耳朵里必然暧昧得不行。 萧奕辰转头打量对方,觉得他挺和善。“你好”,主动伸出手与john握手,友善一笑。 “你好。”对方于近前打量萧奕辰,再侧头看谢云舒一眼,再次在心中感叹两人的般配。 谢云舒主动道:“奕辰,刚刚他帮我搬了矿泉水呢。”她怕他问起怎么跟这么个外国人聊上的,提前解释比较好。。 萧奕辰低头宠溺地凝视她,略显责备道:“又麻烦别人?” john则微笑道:“没有麻烦,小事。” 萧奕辰客气道:“还是谢谢你,晚饭上菜了,咱们坐到桌边吧。”说着就搂着谢云舒转向餐厅的方向。 john也一起,三人走到桌边坐下。 藏族风味浓厚的菜肴一盘盘端上桌,住在客栈的众旅人也都围坐到桌边,长长的大桌子一时坐了十多个人,虽然大家都不认识,但显得很是热闹亲切。 藏族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汉,长得很是敦厚,他特地拿出了自家的青稞酒,每人发一个小杯子,然后用托盘托着大气的酒壶和酥油茶壶,对客人们挨个敬酒。 他那样每人一杯不差地喝下青稞酒,眉都不皱一下,看得谢云舒直担忧,凑近萧奕辰耳侧道:“奕辰,他酒量好好,一次连着喝那么多杯跟喝水一样。” 萧奕辰对此倒是很淡然,附在她耳际低声解释:“青稞酒度数不高,而切他是当地人,也不用担心喝多了会有危险。”生活在这样温差大的地方,男人女人都会喝酒御寒。 谢云舒一提起危险便想到两人在这样高海拔的地方是不能饮酒的,对他劝道:“那你就别喝了,万一待会儿喘不过气了。”那些骑行的人倒是都喝下了老板敬的酒,很豪爽的样子。 他淡然一笑,拥着她的肩宽慰,“不会的,一杯而已,明天咱们歇在这里,不开车。” 她本还想对他劝两句,可想想在场所有男人都喝了,总不能他扭捏除外,而且明天他不用开车了。悻悻道:“好吧,我喝酥油茶就好,酒不好喝。”在场除了老板娘还有另一个骑行的女孩,不过一看也是女汉子类型,自己是无可比拟的。 他低头看她对酒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颇有深意道:“你这个习惯到现在都没变,真是朵白玫瑰。” 谢云舒知道他是说自己从前在夜总会但从来都不沾酒的事,坚定道:“不管在哪儿都不喝。”这种属于他们男人的血性饮料,还是留给他们品尝吧,自己还是喜欢酥油茶。 众人环坐在桌边还算宽敞,隔着距离不会打扰别人,但他和她说话还是凑近了对方耳朵说。他侧头坏坏笑问:“怎么,怕你喝高了把我扑倒?” 就她的身板,怎么可能扑倒他嘛,无稽之谈。她嗔他一大眼,低声呵斥:“别瞎说,老板来了,你跟他喝去吧。(.好看的小说)” 转眼,客栈老板已经绕着敬完了酒半桌人的酒,走到萧奕辰跟前,往他杯子中斟满了酒,笑道:“萧先生青年才俊,女友又漂亮温柔,祝你们在藏区玩得尽兴,以后有机会再来寒舍落脚!”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少数民族的豪爽好客气质尽显。 “多谢您夸奖,有机会肯定还会来这里的。”萧奕辰谦谦有礼地回复了老板的话,与他举杯相碰,凑近唇边将一盏酒尽数饮下。 老板朗声笑起来,赞道:“萧先生也是爽快人,咱们再来一杯!”说着就又把萧奕辰的杯子斟满,满得都溢出了。 谢云舒看得一惊,心中大喊:老板!您太好客了!别这样灌人啊! 可她又不敢拦,只得仰头看着萧奕辰在与老板一阵寒暄后,再次饮下满满一杯。 这次老板是真的尽兴了,与谢云舒打了个招呼,为她斟了一杯酥油茶,对饮一杯,又跟萧奕辰说了几句,才往一旁的另一个骑行者走去。 萧奕辰坐回座位上,谢云舒歪头看看他,问:“酒劲不大吧?”虽然喝了两杯,看他还是面不改色的。 他答道:“不大,十多度。”青稞酒也有四十五十度的,想来老板只是用低度酒待客,调和气氛,所以喝的是低度。 她放下心来,动筷子帮他夹菜,“那就好,快吃菜,他家牛肉可是新鲜的哦,还有自己种的青菜。”在路上好几天,对青菜可稀罕了,整天吃方便食品吃得难受。 萧奕辰面色一时不太好,自责道:“云舒,让你跟着我在外面这么漂泊,风餐露宿地受苦了。”虽然自己开着车走走停停很自由,可路上颠簸百多公里,还是很累的,而且吃的住的都不好。 谢云舒从没在意过这个,都是跟着他遇上什么吃什么。笑得满足,反驳道:“哪有,咱们不是玩得很开心吗,出门在外谁还要求那么高,咱们想住好的吃好的沿途也没有啊,而且太豪华就没有自驾游的感觉了。”能在结婚前跟他来一次简陋的自驾游,感觉比挥金如土的出国游好多了。 他握住她的左手,欣慰笑着,“你不介意就好,咱们以后就不去大城市旅游,全往这样的地方走,比如青海、新疆、甘肃、云南。”虽然物质条件不佳,但两人徜徉在美景里很快乐。 他说了一串地名,她忙道:“我要先去新疆,那里瓜果过几个月就熟了。”那时候她就有吃不完的水果了,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像现在这般维生素缺乏。 他爽快答应:“行,那就过几个月去。”她能对有他的未来憧憬,就代表着她意识里未来都是有他的,她的心意他也就明白了。 谢云舒眼珠滴溜溜转几圈,吞吞吐吐道:“那时候……咱们……就是自驾游夫妻了。”几个月后,自己就是萧夫人了。 “当然。”他听完更是高兴,她终于对婚礼做好准备了。 谢云舒瞥一眼身边盯着自己瞧的他,笑得跟吃了蜜似的,推开他的手臂,打断:“快吃饭,现在吃不饱夜里你又饿了。”旅行这还没结束呢,自己就被他俘虏了,真是羞人。 萧奕辰笑意更甚,反咬一口:“我夜里从来不会饿,是你吧?”最近在外面她吃得不习惯,好几次晚饭没吃饱都导致夜里饿得睡不着,看得他心疼得不行,生怕她玩这一趟,本来就瘦的人饿更瘦了。 她坚决地将他否定:“我也没有!”端起碗便大口扒拉饭,不再搭理他。难得今天遇到好吃的饭菜,她得把这几天缺的都补回来。 一顿饭就在众人热闹和谐的气氛里过去,吃完时才发现都已九点多了,几个骑行者跟客栈老板喝得开心,都已醉得喋喋不休了,大概老板后来把高度的青稞酒拿出来共饮了。 谢云舒吃得好撑,本想直接回房间休息的她只能拖着萧奕辰陪她出门走走消食。萧奕辰后来又跟几个骑行者喝了几杯,酒意渐渐浮上了头,便到车上找出备用手电筒,两人一起出了门。 村子的水泥小道上,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时不时也传来村民房子里藏语的说笑声。厚厚的土墙,一扇小小的窗,里面是暖暖的灯,还飘出火塘的灰烟。每座房子的一扇里,仿佛都是一个淳朴的故事,而且属于村民的幸福将一直延续进行时。 两人在夜里冷清的小道上悠然步行,最大的温暖存在于交缠的十指间。周围静得能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萧奕辰渐渐停了步子,将走在前面一步的她拉回身边。 电筒光照着地面,反射在青石板上,他在一片浅暗色中看她白净的脸。她睁着大眼仰头看他,不明他为何走着走着停下。 萧奕辰抬手抚上她的面颊,低声开口:“云舒,回去就一心一意嫁给我好不好?”暗光下,她清澈的眸子仿佛深潭,让他不自觉地沉沦,对她商量事也带上了乞求的成分。 谢云舒早在心中默认此事,他突然提起,想也没想便答:“嗯,当然!” 他安心地将她搂进怀里,在静默的夜里柔柔道:“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以后你想去哪儿我就陪着你去,咱们把天涯海角都走遍。”都说温柔乡英雄冢,此刻他还真因为她不想再追逐名利物质了。 她却窝在他怀里咕哝着反驳:“不,是我跟着你去。”看着他衣襟的双眼眨巴眨巴,晶亮亮的。 505、夫唱妇随,挤单人床 她却窝在他怀里咕哝着反驳:“不,是我跟着你去。(.)”看着他衣襟的双眼眨巴眨巴,晶亮亮的。 萧奕辰不解,挑眉反问:“有什么区别吗。”他陪着她旅游和她跟着他旅游。 谢云舒仰头看他,嬉笑道:“夫唱妇随嘛。”跟在他身边很安稳,到哪里她都高兴。 他被她逗乐,无奈笑言:“就知道逗我开心。”这其中明明是说法不同,两个人在一起哪会分那么清。 谢云舒靠着他,声音冷涩地撒娇道:“咱们往回走吧,越来越冷了。”不得不说,这里早晚温差真的很大,白天接近二十度,晚上却是个位数。 萧奕辰二话没说就把自己外套脱下了罩在她身上,关切:“你穿上我的衣服,不然冷生病了。”在高原感冒可是很危险的,这里的医疗设施又不太行。 谢云舒眼睁睁看他只剩里面的针织衫,急道:“不用,你也只有两件衣服。”把肩上的外套拿下来,说着就要给他穿上。 他又把衣服给她披上,无畏道:“我是男人,一会儿进了屋子就暖和了。” 她拧不过他,被他强行裹在衣服里,固执道:“不行,你生病了谁开车。[]”其实她也不是很冷,至少比只穿针织衫的他暖和。 萧奕辰不再跟她犟,拥着她往回走,笑道:“我不会生病,你就放心穿着吧,咱们走快点就到了。”她这明明是关心他,让他心里很暖。 “嗯,快点回去。”她点头,跟着他按原路大步往回走。 两人回到客栈时客厅里已经没客人,只剩老板娘带着小妹在收拾,打过招呼两人便上楼进了房间。 时间已近十一点,谢云舒先把电热毯打开焐着,然后就进卫生间刷牙洗脸,想着早早睡。 萧奕辰则换了睡衣坐在床上看着电视等她。因为是藏区,电视节目多为藏语频道,电视剧也是藏语版。他只得调到自己听得懂的频道,看接下来几天的天气。 谢云舒草草刷了牙,脸也只是用毛巾沾水抹抹,便匆匆跑出卫生间。 虽然单人床不大,她还是凑到他坐的那张床,掀起被角钻进去跟他一起窝被子下,靠着床头看电视。 她伸手拥拥他,问:“身上暖和了吧?”碰到他的手臂,比她的体温还高。 “嗯,很暖和。”他笑着回答,伸手帮她把刘海拨到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看电视没什么看头,便推推他道:“你也快去刷牙吧,我等你一起睡。”刚刚在外面被冷坏了,她感觉自己双腿都是僵的,今晚必须抱着他这个暖炉睡。 萧奕辰打量这被两人占满的小床,疑惑问:“咱们挤这单人床?”平时都是大床房,可这单人床就真的挤了点儿。 谢云舒完全没有跟他分开睡的意思,固执道:“不行吗?我习惯啦。”说着就钻进了被子,大喇喇占领。 他宠溺地摸摸她发顶,道:“有点窄,不过你既然想,咱们就抱着睡咯。”既然她喜欢,他又怎么舍得拒绝。 她满意地点点头,目送他进卫生间。 506、等待已久,予取予求 屋外夜凉如水,房间内两人相拥在被窝里倒是很暖和。 萧奕辰在背后拥着半梦半醒的谢云舒,电视还开着,她却已听着声音睡了过去,他不过走开五六分钟的时间。 他越过她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电视遥控器,还没拿到手身下的她就被动静弄醒了,翻身换成平躺,眯着眼睛,懒懒对他笑道:“奕辰你怎么这么慢,我还等着你这个暖炉呐,快进来躺好。” 说着就不顾他原本的动作,将他胳膊拽进被子里,扑在他胸膛上,双手双脚缠住他的身体,调整好自己最舒服的睡姿。还不忘赞叹一句:“比电热毯暖和!”然后保持自己之前的睡意,一动不动地接着睡。 他静静不语,手臂搭在她背后,又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像哄小婴儿一般。 床头灯还开着,橘色的暖光照在她脸上,像一朵白天盛开后晚上又闭合休憩的花,恬静纯美。两人身上的睡衣都不厚,他的温度便透过衣料传向她。 “云舒。”他的大掌没有再抚,停留在她后腰。靠着枕头垂眸看自己胸膛上的她。 谢云舒还没有睡着,听到他的声音,却没有动,意识正在跟睡意做斗争。 房间里电视声音持续,他动了动自己被她攀附的身子,再开口唤她:“云舒。”摸摸她的脸颊,使她恢复知觉。 “嗯?”谢云舒悠悠抬头,下巴抵在他胸膛上,疑惑地睁开眼望他。两人脸凑得极近,几乎贴在一起,他的呼吸都能扑在她皮肤上。 他只要一伸头就可以吻上她,但却只是静静与她对视。等着她目光更清明,才再开口:“云舒……”欲言又止。 谢云舒没了睡意,伸手揉揉眼睛,嘟哝着疑惑地问:“奕辰,你怎么了?”看他这样子,是要跟她说什么事情吧。 萧奕辰只道:“没怎么。”往被子深处挪进来,与她平行躺着,双手将她的后腰揽向自己,鼻尖凑近她的鼻尖,再次低低唤她:“云舒。”面庞只隔着几厘米距离,却偏偏留着那点儿距离。 两人一起缩在被子下,肩膀上方的被子遮出一片阴影,两具同样年轻的身体曲线贴合,一个柔若无骨,一个健硕坚实。 她借着暗光对视,猛地发现他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对劲。看她的眼神也不对,柔情的双眼,那里头全是懵懂迟钝的自己。 这下谢云舒彻底醒了,事到如今她要是再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那真是块石头。她的脸顿时羞红成一片,眼睛微眯,滴溜溜转向周围,目光就不敢停在他脸上。想用手推他,却怕触到他敏感的心。 见她没有拒绝,娇羞地缓缓埋下头。他喉结上下滑动吞咽,低声道:“云舒,给我。”话毕用食指轻抬起她的下巴,吻上两片红唇,细细啜吻吮吸。 睡衣扣子一颗颗被解开,拉开衣襟就是她光洁如玉的肩头,他边吻她边用手摩挲,然后扣子越解越开,他火热的唇舌下移,在她肩头至颈下来回熨烫。最后在她脖颈上脉搏跳动的地方停下,感受她越来越激烈的心跳。鼻息间,全充斥满她身上的幽香,对他极猛烈地诱惑着。 谢云舒有种身在迷途的感觉,唯一清晰的就是覆在身体上方的他。她没有拒绝他,也不会拒绝他,这一仪式好像等待已久,早已时机成熟,只等两人一起来完成。 整个房间都是暖融融的,为两人提供了亲密的温床。什么阴影,什么不适,都早已被旅途中的惺惺相惜和两情相悦挥去。好似初生、宛如初见,两颗心干净得只余彼此。 他在她羊脂般的肌肤上采撷着,心中早已渴望探求更多。正当他吻向她剥开衣/襟露出的绵柔时,她的手已在他背后将他轻搂,轻抬身子,承受他的撷取。 久违的欢欣将他淹没,他将身下的她捧得更小心,流连于她的美好。喘息渐浓,却不是因为高原反应,而是离向往的彼岸的接近。 她脑中越来越迷/乱,烦躁地在被子下伸展四肢,感受肌肤与布料摩擦的触感。双手环在他后腰,紧致的皮肤下蕴含着暗涌的能量,两人都渴望释放的能量。 时间变得经不起推敲检点,情/欲变成了最好的美酒,渐渐将两人麻醉。 细腻的皮肤浮起薄汗,相贴相蹭。没有阻碍、没有羁绊,他顺利进入了她,化解了她的烦躁和迷/乱,带着她全身心投入这一双人的乐章。 再和谐不过的配合,一波波快/感像波浪拍向她,热烈的情绪将她从头到脚染得个透彻。一点缝隙不留地填满,然后冲刺向最深处,几近将她顶穿。那滋味美妙得令她窒息,双腿似妖娆的水蛇般环紧他的腰,让那一处更加肆意接受他的施力和馈赠。 他深深耕耘,胸膛与她汗津津的嫩滑相蹭,越发激得他想将辗转承欢的她尽数掠夺干净。身下的她发出了娇艳难挡的低吟浅唱,在他的发力下迷/乱不堪地摇着头,双手却将他的背揽得更紧。 他更加奋力起来,不大的单人床难以承受地颤抖,她更是被他惹得欲尖叫,快/感袭击得她几乎觉惊悚。他等了太久,此刻的得到珍贵异常,他选择在这一次释放完自己积蓄了所有渴求,让她清楚明白他是个男人,不是禁欲主义者,不是对她却步,只是在等待这么个契机。 幸好有电视声音做背景,不然谢云舒大概会受不了自己的娇/吟,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在一个男人身下绽放得如此放肆,没有一丁点痛苦,全是他充斥满自己的幸福。他像潮水波浪,掌控着她这片小小浮萍的所有感官和喜乐,自己都不再属于自己,只想在他这里获取更多。 视线越来越模糊,耳际只剩彼此深深的喘息。两人的汗珠融在一起,每一滴都是肆意后的满足。她闭上眼睛,用神经去捕捉身体每一处快意,抛却所有,任凭他带她冲向巅峰。 507、骑虎难下,温香软玉 清晨,谢云舒醒来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翻身把手搭在背后的萧奕辰身上,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和他都是光着身/子。[.超多好看小说]腰部还留着事后的酸疼,像是备忘提醒,她即刻忆起了昨夜发生的事。 昨晚自己……小心脏一阵乱跳,又是甜蜜又是慌乱。搭在他胸膛上的手正想收回来,却已被他握住,抬头望过去,他正满目柔情地笑看着她,熟稔搂住她的肩不让她逃,亲昵开口:“醒了,睡够没?”他倒是早早就醒了。 她脸上一阵郝然,移开目光不敢直视他,小声反问:“你早就醒了?”一种不太好的想法,他早就醒了,然后一直搂着她回想昨晚的激/情。 萧奕辰答:“嗯,陪着你一起躺着。”反正温香软玉在怀,他也不想起床。 谢云舒感觉到自己的绵柔正碰在他身侧,悄然挪向后点儿,提议:“咱们……咱们把衣服穿上吧……这样会冷到肚子的。”动作稍大一点,冷空气就往肩膀处灌进被子里了。 他无奈轻笑,对她的烂借口以行动做回复,在被子下搂住她的腰,一手捂在她肚子上,然后把被子焐上,遮到两人的脖子。 这赤/果果地说明他还不想起床。她只得嘿嘿一笑,眼神飘忽向一旁,因被他光天化日之下的亲/密/触/碰弄得更是脸红。 萧奕辰凑近她脸颊,边触碰亲吻边幽幽问:“云舒,你会不会怪我,第一/次发生在这么张简陋的小床上。”他本想给她最难忘的第一/次,没想到一个失/足就在客栈里发生了。 谢云舒硬着头皮回道:“环境……不重要的吧,这不是叫……做……爱……么?又不是做/床。”说着,脸已经埋了一半在被子上。 他将被子拨开,直视她道:“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不高兴在陌生的床/上/做。”不过昨晚她倒是很投入的,两人都很满足。 谢云舒作忍气吞声状,嗫嚅道:“您当时兴致那么高,我……我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就那么顺理成章的,她都没想到是在什么地方,最后什么都忘了。 骑虎难下?自己把她扑了那就是弱肉强食喽。他被她的用词逗乐,笑问:“有虎厉害吗?” 她一头冷汗,尴尬得要死,她又没试过虎多厉害,这个怎么对此。十分掉节/操地回答:“比虎厉害。” 他在被子下的手悄然搂紧她的后背,兴致盎然:“那要不咱们再来一次?”话说等她的途中他都已过了晨/勃了,期间都没舍得打扰她。 谢云舒忙止住他手势,慌乱道:“哎!千万别!这都几点啦,要吃午饭了。”再来一次估计她不用下床了,今天就床上躺着休养得了。 “行,那咱们再躺一会儿就起床。”他停了动作,将她搂在臂弯里,两人一起平躺着看天花板。 她悄悄瞥一眼他,看他还是很淡定的,便放心地靠着他躺在床上,眼睛叽里咕噜对天花板进行扫视。 他忽抬手将她眼睛蒙住,温柔地命令:“云舒,把眼睛闭上。” “为什么?”其实他的手蒙住的瞬间她就已经闭着眼了,只是不明白他此举的意/欲。 手心里,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他没有回答,自顾自道:“我不说睁开你就不能睁开。” “为什么?”她更加不解了,莫非他又要给她惊喜? 他拿开遮在她眼睛上的手掌,道:“别问为什么,你相信我照做就行。”说话间已换为侧卧,面对她贴身躺着。 “好吧。”她便乖乖闭着眼等待,猜测他到底要干什么。 静默片刻后,他在被子下的手悄然移动,从她腰间一路向上,最终抚上她丰/满的绵柔,握在手中。掌心与十指稍合,弯成相合的幅度,轻轻揉/弄。 谢云舒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没好气道:“你就这样骗我上当是吧?豆腐好吃得很是吧?”闭着眼,敏/感部位的触/感更加明显了,弄得她脸绯红一片。 他拉开她抵挡的手,攥在自己手中,叮嘱:“说了不能睁开眼哦,乖乖听话。”手掌再次抚上她的柔软,动作柔和挑/逗/拨/弄。 他像是早有准备一般,指尖对着她的蓓/蕾一圈圈划过刺激,白嫩随着他的手势形变,却一点不觉得疼。这样的亲密触碰轻易挑起了空气之中还没散尽的情/欲味道,她在他的手势下一不小心就沦/陷了,呼吸渐喘,身体没了力气。 他吻上她的唇,抽走她的氧气,趁时机成熟,再次翻身提枪上马,将软成一汪泉水的她压在身下。 谢云舒终睁开眼了,却是娇嗔身上的他一眼,动作没有反抗,任由他拨/开她修长的双腿,扩/大弧度,将他的分身置于她/蜜/地外。 他没有急着进入,而是先对她开口:“咱们再来一次,保证不累着你。”身下的她嬉笑着望着自己,毫不紧张的样子,反倒是饶有兴致打量他的作为。 她已感觉到他的坚/硬,抿唇笑道:“得了吧,你憋着多难受。”双臂环上他脖颈,腿再次缠在他腰后。 他感叹一句:“理解万岁。”分身便开始了新一轮的开疆扩土,搂紧身下的她开始研磨纠缠。 客栈的窗帘不厚,她歪头看向光源,外面已是光亮亮的大太阳了。任由他对自己耕耘,自顾自嬉笑道:“光天化日,咱们好放/肆。”他就像初尝到美食一样,停都停不下来,她也不能泼他冷水,予取予求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微喘息地斥道:“笑这么开心,一点都不严肃。”至少该像昨晚一样配合他,而不是放他一个人忙活。 她笑意更甚,反问:“那你想怎样?想我哭?”她不过是小小走下神嘛,这都不让。 他被她的尖牙利齿弄得无耐,凑近她耳际,坏坏道:“要是我喂饱你了,你倒是可以试试喜极而泣。” 谢云舒赫然红着脸打断:“得了吧你,别说话了,好好做事!” “嗯,你专心点。”他蓦地发/力,深/入之态撞得她差点一声尖叫出来,拍打他后背娇斥:“轻点!冤家!” 他满意道:“看以后敢不敢走神。” 508、不同境遇,连成一线 回家的脚步好像就是快那么点儿,去时两天的路程,驾车一天就到了。(.好看的小说)在谷露呆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开车启程,夜幕降临时分,两人刚好抵达拉萨之前住过的酒店。 谢云舒想着萧奕辰开了一整天车,便和他一起呆在房间内,叫酒店送晚餐到房间,免得两人还需要出去吃。 萧奕辰聚精会神开了一整天车有点脑缺氧,一到房间就把自己扔大床上休憩,任由谢云舒为两人明天的回程做准备,在她淋浴的哗哗水声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什么声响都听不到了。 半小时后,谢云舒看着酒店送来的晚饭,再望望大床上睡熟的他,实在不忍心打扰他的好眠。自己是白天在车上睡了好几觉的,他却是一直在开车,只能等他睡醒再吃饭了。 她便给他留出了饭菜,自己先将晚饭吃了,再收拾了两人的行李,琢磨着明天一早还得买点西藏特产带上,然后才去机场。 萧奕辰再醒来时,谢云舒已经洗完澡窝在床上,就差没等得睡过去,见他醒了便掀开被子下床,边穿鞋边道:“你先洗脸清醒下,我去外面找微波炉帮你热饭菜。[]” “不用你动手,我去吧。”这个他怎么过意得去,于是从床上起身,主动接过她手拿的饭菜走向门口。她笑着嗔他一眼,最终拔下门口墙上的房卡,跟他一起出了门。 两人去西藏的旅游可谓顺风顺水,不冷不热去、高高兴兴回,完了在海城继续准备婚礼事宜。而百公里外的钦州,被谢云舒影响了命运的白霜却过得没她那么好,或者说是过得很不好。 白霜终知晓,乔烨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不懂自保,心机跟乔烨相比是小巫见大巫,呆在乔烨身边就是颗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就会触动他的深究,引火自焚。 真正涉及问题关键的时候,乔钟晏都保护不了她这个亲妈,这不,今天是周末,可她被牧文关在地下室,绑在凳子上审问了一下午,就差没动私刑。而最终,牧文以乔烨对乔钟晏的去向作威胁,逼她说出了她在南京时的住址和包养她的男人的名字。 白霜对乔烨的暴戾是清楚的,最后只能妥协,可即使坦白了依旧被关在地下室不得脱身,连孩子喂奶都是月嫂抱进来喂了又抱走,她一直被绑着。(.无弹窗广告) 事实上,牧文不过是采取了一时的权宜之计,其实乔烨根本不会对乔钟晏怎样,送走给人领养之类是用来吓唬白霜的。 而通过白霜所说的地址,他查到的信息却是足以令他自己和乔烨震惊。 乔烨从没想过,放在自己家里的白霜竟然会是他调查萧奕辰的突破口,而通过白霜,他的一系列猜测都连成了合乎逻辑的一条线。 一早,公司办公桌前,牧文正将自己调查的结果禀告给上司。 “乔总,据白霜提供的地址,我们调查出之前白霜跟的那个男人的信息,他不是南京人,而是海城人,他叫龚俊。他真实的身份不是商人,而是萧奕辰的秘书。”当初新闻发布会上的认亲事件,果真是萧奕辰一手策划的,他还真是准备多日,一朝爆发。 牧文稍作停顿,继续道:“当初白霜怀孕萧奕辰是知道的,也就是说萧奕辰利用自己的秘书将白霜软禁在身边,然后等白霜生下孩子,才找到您跟您相认,具体的我现在还没有来得及跟白霜对接,但她事到如今也是赖不掉的了。”话毕,房间里连点儿回声都没落下。 乔烨冷峻着面色听牧文说完了这番话,第一直觉就是白霜肯定还知道更多,只是没说出来罢了。看来这个女人自己还得亲自上手好好审问。 他沉默半晌,冷冷挑眉,轻笑赞道:“时机倒真把握得好。”刚好在公司项目发布会那天,接在抄袭事件之后,这足以说明自己的动作当时都在萧奕辰的监控之下。 手中把玩着镶金边的打火机,幽幽道:“这一切,都是萧奕辰搞的鬼,是他害我身败名裂,他的好日子到头了。”语气淡淡,却在悄然间宣布了萧奕辰的死刑。 牧文给上司留足了接受和消化的时间,这才继续道:“而尹沐雨跟萧奕辰的婚约,其中的秘密只能问他们当事人,其他人都不清楚,大概是涉及了机密。”依据自己所调查,关联道:“不过,尹沐雨舅舅姓林,而收购旧乔氏的那家公司的母公司董事长也姓林,很有可能萧奕辰自己没亲自接收,但从中获利。” 乔烨维持着自己的怒火不喷发出来,额头突突跳动却将他的暴怒显露无疑,咬牙道:“不错,他还会一箭双雕了。”靠在大班椅上,饶有兴致道:“谢云舒不是要嫁给萧奕辰吗,她现在在哪儿?” 牧文早料到上司回问起这个,如实道:“我们盯梢的人报告,他们刚从西藏回来,正准备十多天后的婚礼。”眼看着事情就快水落石出了,夫人和萧奕辰的婚礼只怕是成不了了。 乔烨不禁莞尔,笑意中却全是寒意,嘲讽道:“呵,谢云舒都还没跟我离掉,就急着结婚了,我倒要看看她知道了我现在掌握的信息,还会不会嫁给萧奕辰。”她之前不也调查了乔氏破产和被收购的细节吗,她哪能猜到罪魁祸首就在她身边呢?那个一心一意哄着她捧着她的人。 牧文看不清上司晦暗阴郁的面色,试探问:“乔总,咱们现在是派人去海城找夫人吗?”事情调查清楚前可得掌握好夫人的行踪,不然萧奕辰到时用她做威胁就不妙了。 乔烨对此倒并不担心,他乐得看见萧奕辰跟谢云舒撕破脸那一刻,免得她对萧奕辰不死心。想了想,道:“不,带上白霜,咱们去海城先把尹沐雨逮出来,跟她把话问清楚,然后再去请谢云舒来旁观。”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牧文心中一凛,上司这雷厉风行还真是一点儿没改,眼看他韬光养晦这么长时间,大网终于要收拢了。 509、关键一人,人为刀俎 东窗事发已是现实,白霜此刻脑子里全是在考虑怎么粉饰太平,将自己做的坏事尽数推到龚俊和萧奕辰身上,还有得到的那笔钱,绝不能让乔烨知晓。 可是当她发现自己所乘的车子是去往海城时,她清楚乔烨是打算找龚俊和萧奕辰对质了,到时候他们两人一坦白,自己被攥在乔烨手中的小命就危矣,唯一剩下的用处就是给乔烨的儿子哺乳。 车子在高速路上飞驰,乔烨闭目养神,没有一点想在此刻亲自审问白霜的样子,反正他清楚白霜的心理素质,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刻,她会自己把那些隐瞒了的事吐出来,而且那些事能让谢云舒亲耳听到是再好不过。 海城,许多事都在隐秘间悄然计划、准备,只等捕获游向渔网的鱼儿。 尹沐雨向来出门都有保镖护卫跟着,可是这次,她是在餐厅卫生间被人迷翻的,可以说是防不胜防。再醒来时,自己的一身华服沾了浓浓的腐臭味,又脏又乱,像是从垃圾桶里捞出来的。环顾周身,是被绑在郊外某个废弃的工厂里。 裤子粘满了地上厚厚的灰尘,空气里也全是灰尘的气味,呛得她直咳嗽。自己作为千金,没想到还真有被绑架的时刻,狼狈至此。 听到被迷昏的她发出了咳嗽声,乔烨和牧文几人绕过柱子走到她跟前,全都用饶有兴致的眼神俯视着她。 待尹沐雨看清眼前形势,想也不想就大骂了出来:“乔烨!你竟敢动我!”她知道萧奕辰和乔烨之间积怨已久,没想到竟有引火自焚的一天,她在这其中根本没捞到什么好处好不好,乔烨有必要绑她吗! 乔烨面色淡淡,俯视被捆得结实的她,轻笑道:“不错,看到你认识我,我就放心了。”如果尹沐雨认不出他是谁,他还会觉得她跟此事没关系,现在她的反应是暴露无遗了。 尹沐雨刚从迷/药的药劲里苏醒,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此刻便欲盖弥彰道:“你砸了你家大半家业,这个谁不知道。”说话时头却是扭朝一边,都不敢直视乔烨。 乔烨走近她两步,平静与她周旋:“你知道,我想问你的不是砸了的那大半家业,而是它们跟你是什么关系。”从萧奕辰口中逼他说什么是很难的,所以手上的白霜和尹沐雨便是他的突破口。 尹沐雨答应过萧奕辰不把交易告诉旁人,此刻自己虽然已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她的骄傲更不会让乔烨得逞,她抵死都不会说。仰起下巴望向乔烨,泠然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想知道真相?做梦!你奈何不了萧奕辰就来逼我?搞笑!”边说边用一种看你能把我怎样的眼神讥笑对望乔烨。 乔烨蹲下身,打量着她反问:“萧奕辰可是马上就要娶谢云舒了,你不想在他结婚前阻止这一切吗?告诉谢云舒真相。”一旦谢云舒知晓了萧奕辰所做的事,打破了他向来无害的形象,他们的婚也就结不成了,可以说她还会很伤心。 尹沐雨口是心非:“不想,我还会祝福他们。”萧奕辰那么在乎那个女人,自己要是坏了他的好事,他怕是会恨她一辈子,还不如让他暂时结婚,谢云舒后续怎么闹跟自己没一点儿关系。 乔烨笑起来,却满是对她的嘲笑,揭穿:“你骗自己呢吧?谁不知道萧奕辰看不上你,不惜给你家丰厚的中间利益,也要甩开你。”他伸手钳制住尹沐雨的脸庞,觉得她却是漂亮,可跟谢云舒比起来,则少了女人温婉的味道,浮躁浅薄毫无内涵。 她扭开头不让他碰自己,厉声反驳:“他不是看不上我!”萧奕辰明明是被迷惑了心智,除了谢云舒他谁都看不到。 乔烨得意一笑,提醒道:“呵,你没有否认,也就是说你家确实在这里面获利了。”他故意加了萧奕辰和她的感情在话语中混淆视听,没想到她真就顺着他的绳子往上了。 尹沐雨差点被他的提醒噎住,别开脸冷冷道:“没有的事,你别一天臆想。”语言游戏自己眼看是玩不过这个男人的,还是少说话为妙。 乔烨站起身,随意问:“林穹是你舅舅吧。”其实太多事实他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只等找当事人一一核实了。 她听到这个名字万分讶异,怎么乔烨连这个都知道了,他还知道些什么。急忙坚决地否认:“不是!”她觉得乔烨知道的太多了,不过是没显露出来,而他在她这里,肯定是为了得到更多。 她坚定的答话在空旷的工厂车间里回荡。乔烨平静地等着那回音落定,含笑道:“你否认得这么干脆,几乎就是承认了。”眼前的这个富家千金,说起来演技还不如白霜,什么都瞒不了。 看她扭着头不语,他站到她视线范围,似叙述似提问道:“他就是收购乔氏的幕后主角吧。” “……”尹沐雨无语了,乔烨明明是什么都知道了,还要逮她来干嘛。 乔烨将她眼底的慌乱看得清楚,踱步走开一段距离,悠悠开口:“你不敢说话了,那就我来替你说吧。” 无视周围静默等待的众人,也不顾及尹沐雨的感受,依据自己的分析,平静叙述:“你一心想嫁给萧奕辰,可他自始至终都不喜欢你,后来他给我设了那么个套,许诺你家人能在乔氏破产后低价收购,用钱来阻断你家人的念想,你拧不过他们,只得同意。”他说到一半便停下,回身看向她,等待她的确认。 尹沐雨对他言语的刻薄只能忍受,没好气反驳:“乔烨,你以为我家的人看中你的乔氏吗?那点利益才不至于让我放弃他。”如果不是她做错事给了萧奕辰把柄,他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将她甩脱。 乔烨对她的接话很满意,勾唇笑道:“这其中更多的东西,我就只能等你跟我解释了。”她这样的大小姐当然不会因为利益而放弃自己苦追的如意郎君,这其中的缘由乔烨还是有必要知晓的,免得事情处理到后面节外生枝。 尹沐雨对那件事当然是难以启齿的,板着脸答:“不,这是我跟他的私事,谁都无权知道。” 落到乔烨手上,说不说当然由不得她。他给了牧文一个眼神,转头对她笑道:“这地方周围荒凉得很,我专门给你准备了一群饿狼,你既然不想说,就让他们杀杀你的锐气。”话毕,牧文便往外面带进来几个地痞小混混,全都将目光盯在她身上,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吃入腹。 尹沐雨瞬间明白了乔烨准过给她的逼供手段,破口大骂:“乔烨,你这个禽兽!你会遭报应的!”难怪谢云舒喜欢萧奕辰,谁让她之前的老公是个会找准别人弱点捅刀子的恶魔。 乔烨对她的骂声置若罔闻,冷峻的面色反倒浮起冰凉的笑意,反问:“我连谢云舒都能卖去红灯区,你说我敢不敢让他们轮你?”这是他之前做过的残忍的错事,不过此刻他不介意拿出来吓唬吓唬尹沐雨,说不定威慑力量就能让她屈打成招。 看着向自己逼近的地痞,尹沐雨怎么挣扎都躲不开,声音颤抖地威胁乔烨:“等我爸的人追到这儿,他们会将你碎尸万段!”虽然她在那个家里身份特殊,但至少父亲是完全站在她一边的。 乔烨示意那些人上手,对毫无反抗之力的她道:“可是那时,该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啊,用多少钱都不能让时光倒流,我倒要看看你爸和你哥会怎么处理此事,应该是息事宁人,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看向她的目光,写着你能怎样。 几个地痞开始着手剥尹沐雨的衣服,她刺目欲裂,尖声惊叫起来,大骂:“滚开!你们这些走狗!”对着笑眼旁观的乔烨怒吼:“乔烨,你到底想怎样!”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了,还何必逼她说什么。 乔烨自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悠然答:“很简单,把你和萧奕辰的交易全说出来,一个字都不能错。”他抬手示意那些地痞停手,等着她妥协。 尹沐雨被吓得不轻,喘着大气对乔烨对峙:“我说了那是我跟他的私事,你答应放我走,我倒是可以把乔氏收购的事告诉你。”看了看周围的众人,又补充道:“让他们都出去,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行,不过你要是有一句虚假,我就让你加倍受折磨。”乔烨转身示意牧文领众人出去,待只剩两人才道:“说吧,什么见不得人的。”尹沐雨不肯当着众人说,他就已猜到其中缘由。 尹沐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牙怒道:“乔烨,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报复萧奕辰可以,但我跟他的阴谋没一点关系,是他硬生生把我卷进来的。” 乔烨淡淡俯视她,调侃道:“你现在推得干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这件事说圆。”目光投向她,一脸肃然,不容她有丝毫虚言。 尹沐雨强作镇定,开始从头跟乔烨解释自己与乔氏收购之事的关联。 510、获知消息,强行带走 清脆一声响,谢云舒手中的瓷碗跌到地上砸了个粉碎,也将怔忪的她击得醒来。 低头看了看碎片,她想弯腰去捡。门外的牧文却先一步上前挡住了她,固执地对她再次开口:“夫人,走吧,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自己方才把今早的事跟她简述了一遍,她竟失控至此,看来是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谢云舒退后一步,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双目没了焦距,喃喃道:“不,我不走,我要等他回来问清楚。”牧文说乔氏就是萧奕辰弄破产的,这让她怎么能相信,她当时调查他还帮了她不少,那样的淡然和镇定,怎么可能他就是幕后那个坏人,她要当面问他。 牧文走进门内一步,劝道:“夫人,乔总他又不可能伙同尹沐雨骗你,现在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去听完白霜和尹沐雨招供,再问萧先生不迟。”上司吩咐他来把谢云舒带去听听真相,可自己看她是一点不愿相信,不想走这趟。 谢云舒还是没回过神来,她几乎被牧文这当头一棒击晕,薄怒着对视他,眸子里全是凌厉,“不行,我不能跟你走,这肯定又是乔烨的奸计,奕辰不可能做出那种事。”乔烨什么事做不出来,他只要是给她下圈套,什么借口编不出。(.无弹窗广告) 牧文早猜到她不会顺从,拿出自己的手机,道:“乔总询问尹沐雨相关细节时拍了视频,我播放给你看吧,我相信你看完就会想听白霜的招供了。”一旦尹沐雨的话引起了她的兴趣,她自然会对此深究,而不是像现在的逃避和不信。 这下谢云舒没有再拒绝,她任由牧文将那个在晦暗环境中拍的视频播放出来,尹沐雨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缓缓叙述萧奕辰从拿到她把柄,到向她家提出这个两全之策的过程。 尹沐雨说得真切,谢云舒别开脸再听不下去,走开几步,跌坐在沙发上,声音颤抖着开口:“乔氏真是萧奕辰动的手脚……”怎么会呢,他当时还帮着她分析呢,他也没有阻止她调查,他怎么可能就是她一直在找的坏人。 牧文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跟着她走到沙发前,对兀自发愣的她道:“乔总现在来接你一个原因是让你去了解更多真相,一个原因是他怕萧先生对你不利,他的事情已经败露了。”萧奕辰的计谋被乔烨拆穿,说不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反击。 谢云舒讽刺地勾唇笑起来,最擅长对她不利的人是乔烨吧,他难道还担心别人伤害她?轻声道:“他怎么会对我不利,你们想多了。” 牧文见她什么都听不进去,苦苦劝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是跟我们走吧。”能把她带走,上司的手中就又多了个筹码,不管事情败露后萧奕辰是不是还能对她如前,依旧珍视。 谢云舒摆摆手,无力答:“我要等他来问清楚,你走吧,恕不远送。”她只愿乔烨派牧文来这一趟是给她添堵,全是莫须有的事。 带来的几个大汉忽围了上来,将谢云舒围在中间。牧文恭敬道:“夫人,既然乔总让我来带你去见他,我就没有不完成任务的道理,得罪了。”话毕就招呼上来两个大汉要压制谢云舒。 谢云舒见情势突变,忙站起身指着牧文,不客气地呵斥:“牧文,你简直无法无天了!这可是海城,你竟然这样肆意地剥夺我的人身自由!”不知都第多少次了,乔烨动不动就让这样的打手来对付她,欺负她手无寸铁,奈何不了这些人。 虽然被她大骂,牧文还是一副淡定的姿态,微笑道:“夫人,尹沐雨在海城可是富商千金,乔总都敢在她爸的地盘上绑她。”话说了一半,示意两个大汉上手,将她双臂别到背后,随即就拷上了手铐。 冰冷的触感,手铐已将谢云舒的手腕禁锢,她挣扎不开,随即大骂:“你们简直无法无天了!都别碰我!”打手钳制住她的手臂更激起她的愤怒。 牧文好言相劝:“夫人,你配合我们走一趟吧,乔总不会对你怎样的,他现在主要矛头都指向萧先生。”又是毁公司又是毁名誉,连女人也抢走了,上司心底对萧奕辰的恨,难以估量。 闻言,谢云舒眸中竟是显现出戾气,犀利地盯着牧文,咬牙切齿道:“矛头指向萧奕辰?他要是敢对萧奕辰怎样,我立马就报警。”乔烨有多愤怒她不是猜不出,此刻该怎么保护萧奕辰她都不知道了。 她瞪着大眼,里面满是防备和愤恨,这倒很让牧文意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想了想,道:“夫人,乔总要是到了警/察手里,钟灵钟毓……”他没有说完,而是用深沉的目光回视她。 乔烨会伤害萧奕辰已经是必然的,但如果谢云舒一心要为了保护萧奕辰而把乔烨供出去,这个家的境遇只会更糟。 一提那两个月余没见的孩子,谢云舒心中瞬时堵得难受,颓然道:“闹吧,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什么时候为孩子考虑过。”牧文竟然还好意思拿孩子出来威胁她,莫非她真要看在孩子的面上让乔烨对萧奕辰为所欲为吗? 此时萧奕辰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些事还没有证据,她可不能轻易受制于人。她不知该站在哪一边才是正确的,但她起码会先护着萧奕辰。 容不得她继续出神沉思,牧文开口提醒:“夫人,走吧。”再留下去萧奕辰就该回来了,那样事情的变数就更大了,自己也不好处理。 她无力地点头,跟着他往外走。两个打手没有再押解她,只是跟在她身侧,以防她跑了。 出了门,谢云舒停下脚步,回身打量这栋她住了一个多月的房子,青翠的树木掩映周围,幽静和谐。这里留有许多她和萧奕辰的悠闲和幸福,她窝在这里度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可没想到今日走出这里,竟然是被人这样铐着手铐走。 她再深呼吸这里山林的气息,依旧是沁人心脾的干净和清新,她脑中一阵恍惚,一时竟有些害怕自己再回不来。 给读者的话: 今晚还有一章,11点半后发 511、再次见面,不愿相信 乔烨打量着眼前许久不见的谢云舒,示意手下帮她松绑,走近她几步,悠然笑道:“谢云舒,你还真是难请。”此刻的她多了从前没有的棱角,像是被他触怒惹毛的小兽。 谢云舒没闲心跟他寒暄,直接道:“你的两个证人呢,不是要让我来听她们口述的吗。”牧文带她到了这出酒店套房,却是根本没有白霜和尹沐雨的声影。 乔烨陪着她一起杵在客厅,也不落座,挑眉道:“尹沐雨已经被我放走了,免得她爸带着人马杀过来。”他原本还是想让尹沐雨亲口跟她说,好断了她的念想,可尹沐雨家爸迟早能找到他的所在,便离开了那处废弃工厂。 谢云舒懒得听他的解释,又问:“那白霜呢。”没想到,自己还有主动见这个替身的一天。 乔烨知她对于知晓真相心切,对一旁候着的牧文道:“牧文,让她过来。” “好的。”牧文应下,向套房的卧室走去,推开门然后传来低低的对话声。 乔烨打量着眼前的她,心中只叹她变心得快,难得见面却连句问候都没有。打破安静,开口问:“怎么,看了尹沐雨的交代,还是不相信?” 谢云舒将脸撇朝一边,冷冷答:“我怎么知道她不是照你的安排说的。”其实真相已经赤/裸/裸放在那里了,关键在于她想不想相信,以及乔烨能不能打破她最后的那一点虚妄。 白霜将乔钟晏留在房间大床上,走出卧室站到客厅,抬眼望望终于会面的两人。 乔烨也不多言,对白霜吩咐:“白霜,你把白天告诉我的再原原本本给她说一遍。”今天目睹了尹沐雨被逼迫,白霜没受他们威胁前,就把关于自己的所有都招了。 谢云舒将目光转向白霜,企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虚伪的部分,可惜没能如愿。 只听她面无表情地开始叙述:“一开始我怀孕了萧奕辰就知道,但乔烨不接受我,还可能会要孩子的命,我就躲了起来。后来遇到他的秘书龚俊,龚俊装作不知情骗了我,把我养在南京,生产前以孩子的性命威胁我,让我照他的指示在新闻发布会上对乔烨说那些话,否则就要我跟孩子死在深山里,我就答应了,他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事后带着孩子逃走,没想到被乔烨控制了,没能逃掉。” 白霜住了口,她说的已经足够了。 谢云舒愣了愣,没想到白霜身上竟然有这么多自己不知的内情。她抿抿唇,固执道:“白霜,你肯定是骗我的,这是乔烨教你说的吧。”说完冷眼瞥向乔烨。 白霜没好气道:“早上审问尹沐雨时差点没让一群地痞强/奸她,她说的那些话总不会是假的了吧。”然后就没再看她,兀自走到一边沙发上坐下。 谢云舒直视乔烨,咬牙判断:“乔烨,这就是你导演的一场戏!”他什么手段没有,骗人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 乔烨就知道她会是这样不相信的反应,悠然开口:“萧奕辰当初为什么要加害算计乔氏?他是为了你,以前我虐待你,他就要为你报仇,还顺便把你弄到他身边,这就是前因后果。我没必要诬蔑他,你大可自己当面向他问清楚,问他是不是这个打算。” 他的话说完,谢云舒二话不说就往门口走去,却被门口的两个守门的手下堵住。 她转身看向乔烨,冷道:“既然让我当面去问他,为什么拦着我。” 乔烨站在原地望着她,肃然解释:“我不能放你回去,不然他指不定会怎么利用你。”不管她是不是还对自己有请,她始终是家里那两个孩子的生母,能将她留在孩子身边总是好的。 谢云舒决然道:“他不会利用我。”就算她因为以前的事跟萧奕辰闹翻,萧奕辰也不会利用她威胁眼前的乔烨。 “他的演技才是真的好,能把你骗到现在都死心塌地。”怎么不会,萧奕辰也算得个奸雄,自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也一样。 谢云舒依旧杵在门口,与他对峙:“乔烨,你让我走,我要去找他当面问清楚。”现在乔烨这方面的所有话她都不想再听了,只想萧奕辰当面问清楚。 他拿起手机走近递给她,轻笑道:“不用了,打电话问吧,他要是真心在乎你,说不定还会找到这儿来。”也不知萧奕辰在电话里接受她的质问,会是怎样的心情。 谢云舒瞬间反应过来,恶狠狠盯着他道:“你就想他自投罗网?”现在乔烨等的不就是萧奕辰钻到他手心里,然后好任他宰割吗。 乔烨没有否认,而是笑道:“看他到底愿不愿意为你投了。”据他对萧奕辰的了解,萧奕辰一听说她知道了真相,肯定会急匆匆赶来。 谢云舒像是赌气一般,回以他冷笑,“呵,我现在就打给他。”她不会让萧奕辰来这里,但她要问清楚事实。 电话那端,萧奕辰还刚从公司回家,开着车接起了来自钦州的陌生号码。 电话接通,她低低唤他:“奕辰。”身边还站着乔烨,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萧奕辰顿觉不妙,急问:“云舒,你在哪儿。”竟然是钦州的号码,说明她肯定用的特殊人的手机打给他。 谢云舒忍着自己翻涌的思绪,镇静地回答:“我在哪儿不重要,我只想问你,乔氏破产和收购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如果真的是,那他的演技也堪称表演艺术家级别了。 萧奕辰握手机的手不禁一抖,好像担忧已久的事情就在眼前了。微笑着答道:“云舒,你从哪儿听来的,这是别人编了骗你的。”他的心里,还有奢望,想着她只是试探他。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道:“那我再问你,白霜之前是不是被你的秘书藏起来,新闻发布会时再逼着她去找乔烨,当着记者说那些话。”这些质问,她越说心底越凉。 萧奕辰急了,慌乱否认:“云舒,没有的事,你到底在哪儿,我来找你。”回家的脚步已经不必了,他现在必须去找到她,因为他最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 512、与他诀别,落入魔爪 萧奕辰一再否认,可他的话语听在谢云舒耳中却越发苍白无力。(.无弹窗广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她失望至极,难受得直想用刀扎自己,以缓解心中的痛。 从前她被乔烨虐待,于肉体上的摧残,可现在,自己交付身心的良人,却将她骗得彻底,日夜躺在身边却瞒着她最阴暗的事。乔烨成了说真话的那个人,萧奕辰确实不像她所想那样是一张白纸,完美中总有不完美。 她下了所有赌注,这一次满盘皆输、一无所有。 手机还握在手中,她有气无力道:“这些都是乔烨告诉我的,尹沐雨把你跟她家的交易说出来了,白霜也说出了龚俊逼她做的事。我在西斯廷酒店,不过你不用来找我,你还是先反省下自己做了些什么吧,咱们就先这样了。”原本就要结婚的两个人,一句先这样了,是什么意思呢,她不敢去想。 萧奕辰被她的话激得几乎被过气去,苦苦解释:“云舒,你听我解释,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乔烨当初那样残暴地对待你,我不过是想为你出口气,能给你次离开他的机会,而且你呆在我身边难道不好吗?我已经把我们之间的障碍都扫清了。”之前尹沐雨横隔在自己和她之间,他以巨额利益让尹沐雨让位,他有错吗。 事到如今,她这才发现他性格中的偏执和极端,虽然与乔烨的残暴截然不同,但那也是一个死胡同。 对他直言:“萧奕辰,这不能成为你玩弄别人的理由,要是也有人把你的公司毁了你会怎样,而且白霜只是个孕妇,你竟然拿她当棋子,你到底还有什么不能利用,连喜欢你的尹沐雨你都可以跟她谈条件,以商业利益换感情的让步,这样的作为,你觉得我还能放心你吗。” 这件事不管他何时坦白,她都无法原谅他,从他动手那一刻就自断后路了。 萧奕辰一时百口莫辩,他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得这么详细,更恨自己不能立即飞到她跟前当面跟她解释,恳切求道:“云舒,我对不起你,我原本以为这件事可以一直瞒下去,那些事确实是我做的,可我也求你原谅我,乔烨现在不是东山再起了吗,白霜不是平安生下孩子了吗?一切都回到正轨了,你答应要嫁给我的,你快回来吧。” 他什么都不在乎,就怕她因此对他绝望,断了两人原本安然的情路。 知道了这样的事还让她怎么嫁给他,她咬着嘴唇听完他说话,失望回答:“不,萧奕辰,我看错你了,我原本以为你是一张白纸,没想到你背着我竟然有那么不堪的阴暗的一面,你从来就没有对我诚实,这么大的事情都可以骗我。我对你很失望,我不会嫁给你。” 萧奕辰将车子开得飞快,从郊外急急赶往市区她所在的酒店。固执地提醒她:“云舒,我求你,你答应要嫁给我的,你不能反悔。”她怎么能反悔呢,在西藏时他们不是约定好的吗,她怎么说不嫁就不嫁了。 谢云舒在电话这头听着他几近哀求的语气,痛苦地闭上眼,狠下心铮铮回答:“萧奕辰,你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也确实反悔了,咱们没有可能了。”欺骗和摧残一样,她无法接受。 萧奕辰几乎将手中的手机攥碎,以最低的姿态求她:“云舒,我求你别离开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云舒就在电话这头听到那边一声巨响,然后又是几声碰撞,最后电话被挂断,没了声音。 发生什么了? 谢云舒触碰屏幕确定他在那边将电话挂断了,放下手机怔忪半晌。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没说完,然后就挂断电话了?是手机没电了吗?他不是会摔手机出气的人,难道是车子出意外了?不会的,他怎么可能会出事。 她兀自出神,完全没在意到客厅里乔烨跟牧文在说什么。乔烨的语气淡淡,交代了牧文两句,目光投向窗边角落的她。 乔烨看她放下电话正发呆,走近她站到她跟前,与她保持着一臂距离。 定定望了她片刻才开口,沉声警告:“谢云舒,你在外面疯够了野够了,就乖乖回家当好两个孩子的妈,别再想着找外面的温柔乡,我这次可以原谅你,但绝不会有下次。走吧,回你该回的家。”一番话说的跟命令无疑,没有丝毫感情。 谢云舒侧头瞪向他,仰起下巴鼓着眼睛反驳:“乔烨,当初明明是你逼我不得不逃,什么叫我在外面找温柔乡。如今虽然我知道了真相,你别以为拆散了我和他,我就会跟你回去。你还是让白霜跟你过一辈子吧,我绝不会回你身边。” 白霜坐在客厅沙发上,瞥一眼提到自己的主角。 乔烨冷笑,拉住她的胳膊又铐上了她之前铐过的手铐,凑近她耳边幽幽道:“话说这么绝?你觉得由得了你吗?谢云舒,你这辈子只由我说了算,你别想着能逃脱!”这次她在萧奕辰的撺掇下企图摆脱自己,以后他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离开他身边,他要将她困到死。 谢云舒手中的手机被夺走,被他强行拽着拖向门口。莫名的恐惧浮上心头,她知道自己又陷进这个恶魔的手中了,边挣扎边骂他:“乔烨,你想干什么!” 乔烨完全不理会她,对牧文吩咐:“牧文,绑上她,带上白霜,咱们回钦州了。”至于萧奕辰,就让他自生自灭吧,他得先把她收拾服帖。 “好的。”牧文对此刻的混乱处之淡然,转身调集手下准备离开。 谢云舒背后的手铐还被细心地用衣物裹住了,显然是为了待会儿掩人耳目。她欲哭无泪,对泰然的他大骂:“乔烨,你这个土匪!你凭什么又绑我!”自己在他身边,从来都是被伤害的命,这太不公平! “凭我现在还是你老公,永远不会跟你离婚的老公。”即使她心里换了人,他也要把她囚禁在身边,一点点把她的心掰回来,掰不回来就挖出来,反正不准许她再有一刻背叛。 513、当他敌人,隐忍如他 一提离婚谢云舒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凛然告知他:“强制离婚的申请我早给法院了,你等着吧,我跟你离婚是必然的。” 乔烨勾唇轻笑,弧度好看得不行,还夹带着对她的幼稚的嘲讽,痞痞道:“你确实给法院写申请了,不过已经被我的人压下了。”看着无力反抗的她,意思是谅她还能怎么着。 她最后一点摆脱他的希冀也被剥夺,整个人几乎瞬间掉入冰窟,怒气一阵阵往脑子里冲,咬牙切齿地骂他:“乔烨,你竟敢只手遮天!”他连法院的人都能控制,她此行回了钦州,怕是一辈子别想逃了。 他没有否认自己的行径,挑眉回道:“钦州那么一小片天我还是可以遮下的,以后你就乖乖呆在我的地盘吧。”侧身对候在一旁的牧文淡淡道:“牧文,咱们走。” 牧文便进卧室抱着襁褓里的乔钟晏出来,白霜则由两个手下押着,她现在知道的太多了,不能轻易放她走,否则又是对乔烨的一个威胁。 谢云舒双手被铐在背后,一边站着乔烨,一边站着个手下,想跑也跑不掉。见牧文小心翼翼地怀抱着那个孩子,她冷言嘲讽:“呵,这就是你的私生子呀,一样被你养在那房子里,是为了人丁兴旺?”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乔烨,字字清晰道:“你还真是脸皮厚,时刻向钟灵钟毓展示着你婚外情的结果。”她真是好奇,等孩子再长大懂事了,他该怎么面对他们。 乔烨被她的言语激怒,摄住她的下巴,不悦开口:“谢云舒,如果是以前,你让他们搬去外面住,我可以做到,但换成现在,我就非要让他们呆在你身边,当你的眼中钉。” 她听完轻笑,不屑道:“笑话!我在乎这些无干旁人做什么,乔烨,别以为我还会被你的喜乐控制,我现在是个独立的人。” 他额际青筋显露,森然道:“我倒要看看你以后被囚禁在别墅里,能独立到哪儿去。”话毕示意身边的手下押着她出门,自己大步走在前面,一行人一起乘电梯下楼去往地下停车场。 一辆suv,牧文坐在前排副驾驶座,谢云舒不可避免地被安排坐在后排乔烨身边,气氛冷到冰点。她此刻难免担心萧奕辰,他刚刚挂电话挂得那么突然,而且也没再打来,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当然也有一个可能,乔烨把刚刚用的那个手机关掉了,萧奕辰再不可能联系上她,更别提找回。 三辆车子排成一行出了城区,在高速路上飞驰,一路向南,载着谢云舒回那个赠与她一身伤痕的城市,她原以为再不会回去的城市。 或许是近乡情怯,或许是接下来要面对的人太可怖,时间已是晚上十点,谢云舒却没有一点困意,绷直着身子,瞪着眼望窗外飞速后退的行道树。 高速公路外漆黑一片,偶尔有些小镇的灯光,仿佛海市蜃楼般不真实,只有车前灯明亮真实,带着谢云舒奔赴她的下一站。 车内静极,乔烨渐渐从她激起的愤怒中回过神,侧头看看身边的她,缩得贴着车门,努力与他保持距离。 他看出她的局促和桀骜,别在背后的手腕已被手铐磨红,便让牧文拿来钥匙,不同她商量地拉过她的手腕,将她的手铐解开摘下。 谢云舒不再被束缚,艰难地动了动自己被折着一个多小时的手臂,看都没有看他,侧身歪朝一边,越发转向车门,靠在车窗上,目光无神地投于玻璃外。 乔烨心中五味杂陈,自己好不容易调查清楚旧事告诉她,此刻将她领回家,却像是带她去刑场一般,目睹的全是她的漠然和厌恶。而且她以一副铮铮傲骨与他对峙,完全不领他的情,只拿他当敌人。 其实他早该对她道歉的,对于自己之前在桃花街对她的作为,对于自己害得她失去了两人的孩子的事,对于这段时间让她流落在别人身边委身于人。可她根本没给他机会,那样傲然不屈的姿态,让他想道歉却从哪儿开始,怎么开口都不知道了。就算他开口了,得到的也只会是她断然的拒绝和驱逐。 他确实辜负了她太多,伤害了她太多,他心中是有悔意的,只是他一点不擅长道歉,也不知怎样能弥补,消除掉她的愤怒。 他相信两人还是相爱的,只是这份爱背负了太多事件,已经不堪重负被压到了尘埃里,被冷漠掩埋。如今这样冷眼相对,无疑是对双方的折磨,这份爱还能经历多久损耗?他也不了解。 高速路上行程继续,夜幕中的墨色越来越浓,深邃得直把人卷进去。 乔烨再侧头看她,才发现她没有绷着身子了,已经靠在窗沿闭目睡着,呼吸浅浅,胸前随之轻微起伏。 有多久了,自己没有拥着她一起入睡。她睡着了柔顺的样子,还是如此纯净秀美,让他忍不住想亲近,再嗅嗅她身上如一的幽香,吻吻她细腻的肌肤。 可是他不能碰她,不敢碰她,因为一旦把她弄醒了,她又会恢复那个对他满是敌意和防备的她。一不小心两人就会开始唇枪舌战,那是对他心脏的凌迟,她又怎会知道每次对她反唇相讥,他都在恨自己,也万分想服软对她说道歉的话。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动作极轻地盖在她身上,没有将她碰醒。又拿出手机编辑下给牧文的短信,嘱咐了接下来的安排。 牧文看着身后上司发来的短信稍觉惊讶,好不容易把夫人带回身边的,就在家门前上司竟要怯场离开。 上司说要带白霜去别的房子,她不能再呆在别墅,然后再返回别墅。这显然是上司为夫人考虑才做的事,他之前虽然口口声声要把两个女人和孩子全放一个屋檐下,他终做不出,他终是极在乎夫人的感受的。 可这样的小事交给别的手下去做就行了,哪需要他亲自陪着去,大概上司是真的觉得难以面对夫人吧。两人这么晚回到家,面面相觑指不定又是一阵吵,避开这危险的一时,也是不错的选择。 给读者的话: 今晚还有一章,11点前发 514、再回牢笼,同一屋檐 整个车厢安静得不行,好像连几人的呼吸都听不到。悄然间夜奔,便将两个城市之间的几百公里走完了。谢云舒好像睡了长长一觉,床不是很安稳,再醒来,时间还是凌晨。 耳中再次传来一个谨慎的声音,小心地低低唤自己:“夫人,醒醒,到家了。”看她没反应,又再重复了第三遍。 谢云舒幽幽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车中睡着了,牧文还是坐在前排,正回身看着自己,乔烨已经不在。 目光向下,自己身上正盖着乔烨之前穿的外套。她想也不想就抬手掀走了那衣服,顿时浑身一阵凉气侵袭也毫不动容。 偏头看出去,车竟都停在别墅院中了,她再熟悉不过的前院,墙边花坛还在,以前沈策还带她参观过藏着的武器。坐直身子,淡淡问:“乔烨呢。”他不在身边,她的心情都松弛不少。 牧文平静答道:“公司突然有点事需要处理,乔总晚点才能回来。”他格式化地对她解释,然后就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谢云舒脑子恍惚,一觉醒来,自己就离开海城到了这座她的旧牢笼了,心中低叹了口气。 他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好像睡着时额头上有轻柔的触感,她还以为是往日的萧奕辰。 是他吻的吗?不是吧,她宁愿相信不是。 收了思绪,移步下车,缓缓走向别墅大门。 步子定在院中,她仰头在一片冥暗中打量这栋房子。牧文本是走在前面为她开门的,见她停在院里踟蹰,便回身望着她。 再回到这个家,谢云舒感觉呼吸都能牵动五脏六腑的痛。这里有她太多的喜乐和伤痛,几乎见证了她这几年的所有经历。 她宁愿自己已经死去,死在桃花街,死在医院。或者死在日本,死在西藏,偏偏不想回到这里。 这似乎是命运对她的折磨,明明已经发生了伤害,兜兜转转还是得回到这里,接受乔烨控制的人生,等待着他下一次给她伤害。 牧文还等在门口,而且有蓄势待发的姿态,生怕她突然返身跑出院子。她便不再为难他,自行迈步走向门口。 他为她开门开灯,为她拿出换的拖鞋,询问:“夫人,要吃点东西吗,我吩咐厨房。” 谢云舒折腾这么一整天身心俱疲,轻声答:“不用了,我看看孩子。”她蹲下身换鞋,发现拖鞋也还是从前自己穿的那双,应该是被洗过,一点灰尘都没有。 牧文放下包站在一旁,打断她的思绪:“好的,我在楼下,有什么事你叫我。” 她走了几步在沙发上坐下,问:“孩子这段时间还好吗。”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凌晨一点,这个时候,宝宝怕是都睡醒一觉,正在睡第二觉。 牧文回答:“月嫂照顾得很好,正吃着米糊和蛋黄当辅食。”最近自己时常帮着上司料理家中事务,连宝宝的饮食都清楚了。 谢云舒环顾四周,空气里有阵奶娃娃的气味,桌上放着两本电影杂志。她起身不再坐沙发,冷冷问:“白霜一直住在这里?”其实白霜是不是住这里跟她关系不大,她只是担心后妈会对她的钟灵钟毓不利。 牧文简单地向她解释:“乔总本来是安排她出国的,但钟晏喝牛奶过敏,只能喝母乳,所以乔总让她留下了。”不过自己这样的解释听在夫人耳中,怕是作用不大,她始终会往心里去。 谢云舒这才恍然,浅笑着揭穿:“乔烨不是去处理公司的事吧,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是去安顿白霜和孩子。”话毕抬眸看向牧文,对他的隐瞒淡然处之。 牧文有点尴尬,上司又没交代自己怎么跟夫人解释,自己当然是只能瞒了。好言劝道:“夫人,您还是得理解乔总,你不在这段时间他操持着公司和家里,很不容易。”而且调查萧奕辰的事,费了不少精力。 谢云舒转身向楼梯走去,背对他略嘲讽地反问:“所以你帮着他把我逮回来,好让他省心?”乔烨能把她人带回来,可是心呢? 牧文与她对峙颇觉无奈,自己不过是按上司的吩咐办事。转言道:“夫人,你之前想找出来的设计乔氏的人就是萧先生,难道你还愿意嫁给他吗?”他说的是事实,他就不信知道了真相谢云舒还会嫁给萧奕辰。 她心中郁结,扶着楼梯扶手冷冷道:“别说了,我不想你成为乔烨的说客,他做了什么你比我清楚。他们两个都是奸雄,我不想再谈他们,现在,我拥有的也只有这两个孩子了。”像萧奕辰那么好的男人都有坏的一面,她觉得她再不能相信男人。 谢云舒不再与他多言,继续上楼,直接进了宝宝的房间。 住旁边房间的月嫂听到动静,还以为是乔烨回来了,披了衣服出来才看见是谢云舒,有点微惊讶,走进房间小声道:“夫人回来了,要吃宵夜吗。”夫人像个禁忌一般消失了这么段时间,现在又突然回来,也不知这其中有些什么隐情。 谢云舒坐在床边看着两个孩子,低声回答:“不了,一个多月不见,他们又长大了,多亏你细心照顾。” 月嫂走近床边,看看两个睡熟的宝宝,答:“夫人过奖了,宝宝最近正学走路呢。” 谢云舒心如刀割,自己怎能缺席宝宝的成长呢。皱着眉幽幽道:“是我对不起他们。” 月嫂察言观色,试探问:“要不我帮夫人拿被子,今晚跟宝宝一起睡?” 谢云舒想了想,落寞道:“不了,来日方长,今晚乔烨怕是还要找我吵一架。”他现在是去安顿白霜和孩子了,一会儿肯定回来找她麻烦。 月嫂笑答:“夫人开玩笑的吧,您不在这段时间先生每天都进您卧房呢,想您都来不及呢。”乔烨想念着夫人,所有下人都看在眼里。 虽然对方这样说,谢云舒却是不动声色,自嘲道:“你别逗我了,放着白霜在家里,他还用得着想我吗,况且他现在对于我来说已全不重要了,我是为了这两个孩子才留在这里。”心中祈祷乔烨能给她点安宁日子。 侧头对月嫂道:“行了,你睡去吧,我陪他们一会儿就去睡。” “好的,夫人您早点休息。”月嫂应下,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在外合上门。 515、被他惊醒,心理斗争 乔烨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两点,谢云舒的卧室内,她和衣在大床上睡得深沉。(.无弹窗广告) 他没有开灯,步步轻巧地走近大床,先帮她解了衣扣,盖上被子,才进卫生间洗漱。洗去一身风尘仆仆和疲惫,换了干净的睡袍走出卫生间,又关上了敞开的窗子,避免夜风凉到她。 掀开被角轻手轻脚躺到了她身后,够头察看她的状态。她睡得很深,并没有察觉他的动静,依旧侧朝一边,抱着身前的被子,像是抱着个虚无的人。 乔烨在背后拥上她,闻到的满是她熟悉的香气,忍不住轻吻她的耳垂,顺着她耳后细腻肌肤一路往脖后向下。他等她太久了,一点多到的亲近,都让他渴望。 感觉她渐渐醒来,嘴中咕哝了句什么,翻了个身钻进他胸膛里,双臂伸开抱着他,整个人半趴在他胸前,又懵懂睡去。 记得以前她也是这样趴在他身上入睡,这个习惯还是没变,大概跟萧奕辰在一起时也是这样吧。他没有很生气,谁让自己失手弄丢了她呢,现在找回来了就好。 手臂落下,揽着她的背,在一片黑暗中静静享受此刻难能可贵的温存。 谢云舒睡得迷迷糊糊,如往常一般抱着热乎乎的坚实的胸膛。 鼻息里,不是萧奕辰身上的薄荷香,而是,乔烨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谢云舒一下醒了过来,依旧闭着眼睛,背脊却是绷紧了。 自己刚刚睡迷糊了,抱着的人哪里是萧奕辰,都回到钦州了,肯定是乔烨回来就跟她睡在一起。他没生她的气了吗?不跟她吵架了? 她知道他还醒着,不敢推开他,只能定在原地。想着她一旦拒绝他,他是不是又要跟她吵架,或者做什么更甚的事。 乔烨感觉到她的紧张,可也舍不得松开她。以手掌轻抚她僵直的后背,在安静的房间里,低声开口:“云舒,以前都是我的错,再不会了。睡吧,天亮了就是新的开始。” 他渴望和她能有个新的开始,最好两人都不认识,从相遇到相知到相恋,每一步都走得完整,不会像真实的那样被逼结婚,彼此都不了解。他想给她一个完整的恋爱,然后向她求婚,那样她能多了解他一点,不会生疏和畏惧。可是,一切都没有假设,时光也无法倒流。 他简单地认错,然后就让她将明天当成新的开始,这让她如何做到? 谢云舒心中一时委屈得不行,所有酸楚都被他激得涌上了鼻尖。(.)新的开始就只是一个天亮这么简单吗?那她所受的伤害就都一笔勾销了吗?萧奕辰对她的付出就付出东流了吗? 她这辈子经历了无数个天亮,但如果几个小时后的天亮到来时她听他的抹去了之前的所有,那她连自己一关都过不了,更对不起之前被乔烨虐流产的胎儿。 黑暗里,乔烨等待着她的回答,可怀中的她越发颤抖起来。他抬手往她脸上一抹,才知道她无声哭了。 他无奈地叹气,边为她抹眼泪边诚恳道:“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求你别离开我,只求这一点。”他能找回她两次三次,可再多次,怕是他自己都没有脸再去找她了。 谢云舒挣脱他的手臂,撑着身子在床上坐起,哭着气愤地骂他:“乔烨,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每次伤害后又要把我哄回,我好恨你。”他难道就不能给她个痛快吗,否则这样好坏间无限循环下去,她的能量都快被他损耗光了,总有一天她会被他折磨死。 听到她说恨他,乔烨顿时万分地痛苦,他最怕她会恨他,最怕她说要离开。 他也在床上坐起身,面对她诚恳道:“云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可等平静下来后我每一次都很自责。”他忽地回身往床头柜抽屉里拿出那把沈策送给她的军刀,硬塞到她手中:“你要是实在不解气就给我两刀吧,我决不反抗,这就是我欠你的。”她身上承受了太多他施的痛,他早该补回来。 谢云舒握着手中的蝴蝶军刀,细细摩挲片刻,又重新将它放回床头柜,冷淡道:“别动它,它是沈策送给我防身的,没说要让我用它对付身边的人。”特别他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她如何能伤害自己孩子的父亲? 坐回床面,静默片刻才再次开口:“你要是诚心改过,就先把沈策找回来,我跟他之间决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从一开始流放他时就错得离谱。”时间过去这么久,沈策一定吃了很多苦,他的气也该消了。 一说误会乔烨才想起来自己也需要向她解释,握住她的手,坦诚:“我跟白霜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云舒,你答应留在我身边,不仅我需要你,这个家也不能少了你,两个宝宝也需要妈妈陪着他们成长。” 谢云舒不习惯他这样的动作,将自己的手抽回,反问:“那萧奕辰怎么办?”这已经是第二次她临阵脱逃,肯定又一次伤了萧奕辰的心,她自己都觉得罪过。 提到萧奕辰,乔烨面色一顿,不过黑暗里谢云舒看不到。他沉吟片刻,答:“你就当他是个过客吧,来了总是要走。”况且此刻,她根本不需要为萧奕辰考虑了,这个人已永远不用被她纳入考虑范围。 他说得轻巧,谢云舒瞬时就怒了,严词反问:“乔烨,你知道他对我有多好吗?他从来不会像你一样虐待我,对我倾其所有地宠爱。你不及他的温柔百分之一,还三番五次地虐待我,你让我有什么理由拿他当过客,我不是傻子,怎么想我都是该选他。” 乔烨被说中死穴,一时都不知怎么回答她,慌乱否认:“不……云舒,你不能这样。”萧奕辰再怎样优秀,但他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她不该再眷恋他,如果她想要,他也可以做到那样。 谢云舒心如死灰,自己在这两个人之间明明不用选择,却总是被他逼着做选择,而且他还固执如此。落寞出声:“乔烨,我说的是事实,你怎么执迷不悟?” 516、不能答应,他的善变 乔烨被她的冷漠激得手足无措,伸出双臂握住她的肩,苦苦恳求:“云舒,你给我次机会,我以前做不好的我学、我改,以后再不让你失望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谁认过错,可这次他是最真诚地求她原谅。 谢云舒拧不过他,可也无法同意他的请求,挡开他的双臂,无力道:“这债是永远理不清了,你回你房间去睡吧,我要睡了。”他在这里,两人能拧到天亮,但就是纠结不出那个他想要的结果。 他固执坐在床上,完全没有想走的意思,再次要求她承诺,“你先答应我,永远不走了。”而且这一次她要是再走,他真不知还能去哪儿找她。 谢云舒掀被子将自己蒙在下面,背对他侧卧,坚决道:“我不能答应你,谁知道你下次再暴力残忍是什么时候。”孩子都为他生了,他竟然能因为公司的事将她卖去桃花街,这样的他还有什么极端的事做不出来。 乔烨换到她所面对的那边坐着,伏低做小地再次恳求:“云舒,真的不会了,你给我次机会。”这个问题不处理,他去哪儿都不可能睡着。 她抬眸看着他,无奈道:“乔烨,你变得太快了,几个小时前还对我冷言冷语,现在又低声下气地求我,我不会相信你的,你出去,我最后说一遍。”冷酷如他、恳切如他,让她越发无法接受。 他被她言语中的冷漠和疏离打击得不轻,终只能退步,道:“那你答应我不悄悄离开。” 她没好气地冷道:“要离开我也会带着孩子走,你放心吧。”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能往哪里去,怕是没走出社区就又被他抓回来了。 乔烨像是没想到她的能力一般,起身下床,“行,我去跟孩子睡。”他守着孩子,她总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再逃走。 “随你。”谢云舒拿他没办法,现在的他简直不是原来那个他了,以前的他对什么都毫无畏惧,现在却是因为她开始顾前顾后。 乔烨为她盖好被子,不由分说地在她额上一吻,穿了拖鞋便出门,在外合上门。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谢云舒独自躺在大床上,竟前所未有地想念萧奕辰,他从不会跟她吵架,什么都是顺着她,只要她说不,他就一定听她的。此刻他在海城怎样,肯定也很难受吧。 她这样想着,便下床打开灯找自己的手机,好不容易在抽屉里找到,它却因为没电开不了机。 只得又找出充电器,坐在一旁等充进些电才再次尝试开机。电话卡虽然很久没用,但里面的话费是充足的,还可以再拨出。 她按下萧奕辰的号码拨过去,那边却是关机状态,提示音说已经把拨打记录发到对方手机。她挂了电话,将手机一直充着电,这样等他开机时也就能给她回电话了。 他肯定是伤心了,自己因为乔氏的事就拒绝了他,说好的结婚就那么算了,他可是心心念念等待了很久的。 而她的失望呢,失去了以为可以交付一生幸福的良人,又有谁能为她的失望买单? 517、万分自责,幸福的家 第二天接近中午,顶着熊猫眼的谢云舒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幽怨地拥着被子坐起身,才发现乔烨已经站在床边了,他同样是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无弹窗广告) 那样高大健硕的身体此刻裹着凌乱的睡衣,显得十分颓废无力。一头黑发乱糟糟的,也没有梳整过。就那么杵在床前,定定俯视坐在床上的她,表情里甚至带了许多委屈。 面对眼前苦大仇深的他,谢云舒不禁开口质问:“乔烨!你这么早来吵我干什么?闲得睡不着?”现在的时间算不得早,可对于凌晨四点才睡的她而言,这个时间她真想能多睡会儿,况且一醒来就满脑子烦心事。 “云舒……”他想说什么,又自己忍在口边,目光深邃望着她。隔着几步距离,也不敢靠近去坐床边亲近她。 这样楚楚可怜的他足够让她大跌眼镜,懊恼地撇开头,字字冷硬地对他言明:“乔烨,这是原则问题,历史遗留问题,不是你对我道一阵歉就可以抹去的,你总是在冲动下做过激的事,如果不给你点教训,你以后一样也会犯错,受伤的,还是你身边脆弱的人。” 他虽然一夜未眠脑子昏沉,可是她的这番话很清楚很直接,他能够理解,便也无法再跟她相抵。叹息一声,低低道:“云舒,起床吧,咱们都睡不好,去个地方。”说完,就转身走近她衣柜,帮她找出一整套衣服,放在床面上。 “哪儿?”那一瞬间,她真想问是不是去民政局离婚,但她知道他要去的肯定不是她想的那地儿,说出来会伤他心的。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转身出房间,大概也是去换衣服。 两个人都这么颓然,哪还有心思去外面逛,她还真是猜不透他的想法。(.无弹窗广告)不过还是乖乖换上了他给她找好的衣服,下床进浴室洗漱打整。 等谢云舒走出卧室,一开门就听到外面的嬉笑声,其中最爽朗开心的那个声音,是乔烨的。循声看出去,是乔烨正跟月嫂一起在二楼的休息厅,带着钟灵钟毓玩耍。 虽然月嫂昨夜跟她说孩子已经在学走路了,可她此刻看到孩子从前软软的小腿已经能硬邦邦蹬直踩在地毯上,还能在乔烨的搀扶下一步步向前迈,她一时竟激动得忘了呼吸。 宝宝粉嫩小巧的手掌被乔烨握在手中,只是借着爸爸的力气,双臂打开保持着平衡,不到半个巴掌大的小鞋子一步步稳稳踩在地上。她的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像是也正为自己的小成就而高兴。 谢云舒走到休息室门边,愣愣看着乔烨在房间内带着钟灵走了一圈。她一点没有要跌倒的样子,已是走得很稳了,小孩子的成长就是这么快,不知不觉都能下地走了。 乔烨见谢云舒来了,便带着钟灵转身向她,慈爱道:“钟灵,走去跟妈妈。”说着便扶着她一步步走向谢云舒,接近她一步时,甚至慢慢松开了钟灵的小手。 钟灵没了爸爸的大掌扶着也不害怕,小步小步,还算稳当地走向谢云舒,还仰起头对她笑。 谢云舒一时心都碎完了,放着这么可爱的孩子,还让她如何抉择,她怎舍得让孩子的笑脸变成没了妈妈的哭脸。她不能离开他们,就像他们也离不开她这个妈妈。 她跪下将走近自己腿边的钟灵拥进怀里,泪滴大颗大颗掉出来,湿了孩子的衣服。孩子的身子还是这么小这么软,穿了厚厚的一件外套,裹着她肉嘟嘟的身体。[] 乔烨蹲在一旁看着哭得伤心的谢云舒,却是浅浅笑道:“云舒,我教了他们一半,接下来怎么走得好,就得你来教了,你可不能再缺席他们的成长了。”他需要让她明白,她身上肩负着做母亲的责任,这两个小宝宝还等着,妈妈的亲手扶植才能长更好。 听了她的话,谢云舒哭得更凶了,跪在地上扶着钟灵小小的肩,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着好奇地看自己。她小小的眼睛却是跟自己的像极,像是复制版。 乔烨走到她们母女身边蹲下,对钟灵道:“钟灵,妈妈哭了,快哄哄她。”哄人他是教过女儿的。 钟灵便抬起她的小手,一下一下轻拍谢云舒的手臂,还凑近帮她抹去眼泪。 谢云舒没想到钟灵都听得懂大人说话了,而是还知道哄人,一时更是心痛似刀绞。侧头对视着乔烨,隐忍着情绪责备道:“乔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对这个家?如果不是你将沈策流放,如果不是你因为公司的事肆意妄为,我们这个家还是跟以前一样幸福,这些全是你一手毁的!” 他做错的事,现在却要惩罚在她身上,牵连这两个幼小的孩子,让她如何不怨他。 乔烨被她说得自责万分,满面愁容地开口回答:“云舒,我已经知错了,而这一切也不是不可挽回,只要你回来,这个家一样完整,一样幸福,我们都准备好了,只缺一个你而已。”她不在的时候他从不敢跟孩子提她,怕自己伤心孩子伤心,可是她一回来,孩子就认出了这是他们的妈妈,孩子的行为已经是对她最大的邀请。 谢云舒整颗心都在痛,淡淡阻止:“乔烨,你是天生的说客,我说不过你,也不想再跟你说。”看了看跟前的钟灵,低头道:“这件事,就这样放着吧。”她不能辜负萧奕辰,更不能辜负这两个孩子,这之中独缺一个两全之策。 他落寞一笑,扯扯嘴角的模样很是惨淡。轻声道:“好,那我们就只能接受你短暂的陪伴了。”对钟灵笑着伸出双手,亲昵道:“钟灵,来跟爸爸。”一时间,又换成了那个陪孩子嬉戏的好爸爸形象。 钟灵拉住乔烨的两根手指,借力步步走向他。口中咿咿呀呀说着,聊得很起劲。虽然乔烨什么都听不懂,但他还是笑着跟女儿对话。 那样的笑容和慈爱,极少在他脸上出现,也只有对这两个孩子会有。 像是上天在谴责她的不负责,谢云舒忽就头疼起来,不是疼在一处,而是前额的一大片都在钝痛。她兀自站起身扶着墙,一阵眩晕过后依旧是阵阵钝痛在脑袋里发作。不知具体是哪里在痛,但就是扰得她恍惚。 乔烨见她扶额在沙发上坐下,面上尽是痛苦,急忙将孩子交给月嫂,凑近她身边蹲下,关切问:“云舒,怎么了?头疼吗?” 她依旧垂着头,自己按压着两边的太阳穴试图缓解头疼。淡淡回道:“没什么,哭过就会头疼,老毛病了。”每次哭过后都会头疼,一次都不例外,她已经习惯,不过这次似乎更严重点。 他心里一紧,生怕她是出了什么大毛病,提议道:“头疼可是很危险的,跟哭能有多大关系,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下吧。”他还等着她牵手走完一辈子,她的健康可是必须保持维护的。 谢云舒打断他:“别说了,我不想出去折腾。”这样的时刻她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呆在家里陪着这两个孩子,弥补自己这段时间对他们的辜负。 “行,那今天就好好在家休息吧。如果你再头疼,我就让林医生来给你看看。”她在外面颠簸流离了那么久,现在刚回到家不想出去也是正常的。 她抬头看看一旁抱孩子的两个月嫂,问:“宝宝吃中午饭了吗?”现在是午饭时间,她都把时间过忘了。 乔烨便替月嫂回道:“还没,待会儿和我们一起吃。”最近只要他在家,都是帮着月嫂一起给孩子喂饭,让他们坐在桌子边一起吃,这样他才不至于孤家寡人的情景太明显,至少还有两个孩子陪着他。 谢云舒直起身子,再问:“他们吃什么?” 乔烨又答:“米糊和蛋黄。”正餐宝宝都是吃米糊,夜里则是喝牛奶。 她从沙发上站起,轻声道:“我来喂吧。”她这个当妈的,都没给宝宝喂过几次牛奶,现在他们换主食了,她也该好好补偿下。 乔烨扶着她,劝道:“你现在正头疼,还是交给月嫂吧,她们喂也更熟练点儿。” “别说了。”谢云舒打断他,走到月嫂跟前抱着钟毓便径直下楼。 乔烨担心她一不小心头晕把孩子摔了,一步不离地挨在她身侧下楼,将她一路护送到餐厅餐桌前坐下,又搬来宝宝的小桌子,将宝宝放进凳子里,递给谢云舒宝宝的口水兜。 谢云舒为钟毓戴上口水兜,跟着月嫂一起为宝宝剥鸡蛋壳,把其中蛋黄拿出放在米糊里,用小勺碾碎,然后一勺勺喂宝宝吃米糊。 餐桌上菜和饭都陆续准备完毕呈上来,谢云舒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乔烨,也不让他自己先吃午饭,兀自喂着宝宝,时不时拿手巾帮宝宝擦擦嘴。 钟毓好像是感觉到今天是妈妈在亲自喂他,一小碗米糊吃得极香,没一会儿就完成了任务。谢云舒又跟月嫂换了座位,接过钟灵的小碗,开始喂她。 两个宝宝平时吃饭都会有些抵触,今天与妈妈配合,难得地完成了顺利的一餐。 518、他的胡闹,相互让步 谢云舒本想呆在家里陪宝宝,可过了两日乔烨还是带她出门了。他没有说要去哪儿,只是驾车直接上了公路,向南去往郊外。 车上两人皆静默,多余的话都没有一句,乔烨安静驾车,她偏头望着窗外。好像他们对彼此最亲近最和谐的时刻,就只有一起陪宝宝的时候了。 直到看见那片茫茫湖泊,谢云舒才想起来这是自己和乔烨以前一起到过的南湖。而自己所穿的衣服竟也跟那天一样,鹅黄的雪纺连衣裙。 他这是要故地重游,情景重演吗?她不禁疑惑侧头看他,他却还是坦坦开着车。最终在一处离湖边较近的观景区停了车,两人一起下车。 大概是下过雨的缘故,南湖水涨起了不少,波光粼粼拍打在堤岸上,走在边沿时不时会被浪花溅湿衣裳。 谢云舒想起那次是结婚没过多久,他将她关在别墅里好几天,突然良心发现带她出门到了这儿,后来两人嬉笑中还掉进了湖里。 现在看起来,湖水越发清澈了,浮萍水草都看得分明,不过浪比较大,没看到鱼儿的踪影。湖边风有点大,吹得她裙摆翻飞,长发更是在风中纠结。 他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肩上,顺带将她拥在身侧,终开口:“云舒,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让以前自己犯的错都从来一遍,把你身上的痛都发生在我身上,只求你能原谅我,跟我重新开始。”她的发丝抚在他脸上,搅得他心底越发纷乱。 谢云舒勾唇轻笑,重新开始?他都知道结局了,其中的痛他又怎能理解、体会? 她低头打量自己这身连衣裙,也不知是上次掉湖里弄湿那件,还是他后来又帮她添置了新。只是这鹅黄色太过青春靓丽,已经不适合她这样内心沧桑的人了,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穿还差不多。 指尖揉着裙摆,目光凝在那细腻的布料上,低声开口:“乔烨,你错了,时间无法倒流,人不能第二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当时我才跟你认识,什么都不懂,而现在呢,我已经被你带着经历了数不清的悲喜,我早不是当初不谙世事的我了,在再不可能像当初那样任你摆布。”可不是么,两人从抵触到熟悉,从强欢到合欢,再到后来有了宝宝,没一步她都没得选择,全是他带给她的。 她轻柔但坚决地缓缓推开了他,与他保持几步距离站着,孜然一身在风中越发冷清。 他没有答话,定定看着神情落寞的她,感觉她还真是变了,从前的她无忧无虑,一点心事都没有,现在却成熟了很多,同时快乐也少了很多。 她将目光投向湖面,在潋滟的波光中微眯起眼,继续道:“你带我到这里拾取记忆是合情合理的,但千帆过尽,记忆永远只能是记忆,我必须向前看,我的未来,必须有两个孩子,但不会与你携手。”再次牵他的手,只怕能耗尽她的所有能量,最后的下场还不确定。 乔烨走近她两步,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脑后,露出她光洁略显苍白的脸颊。收回手,坚定道:“云舒,不管你现在怎么用言语拒绝我,我都会一直坚持。”不牵她的手,他还真不知自己能去牵谁的手,怕是注定一辈子等待。 缓缓握住她垂在体侧的手,诚恳请求:“云舒,原谅我。”她的指尖冰凉,他便将它们握在掌心,用自己的温度捂暖她。 谢云舒没有抽回手,可对他说的话还是拒绝:“乔烨,别说了,我能答应你出门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如果我早知道你是为了让我触景伤情,真的作用不大,这不能成为我放下过去的你的理由。”她原谅了他,又怎么给自己交代? 他情绪翻涌,她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蓦地将她拥进怀里,双臂紧箍住她的身体,几乎将她按得陷进他的胸膛,口中固执地恳求:“云舒,原谅我,求你,原谅我。”他的眸子,翻滚着失落和质疑,他总觉得她不会这样绝情,应该会给他机会。 谢云舒揪他衣服企图使他松开自己,试了几次都没作用,无力地劝:“乔烨,别执迷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句话像是天生为他准备的。 他将她抱够了才松开她,望着她的目光竟然是毅然决然地固执,郑重道:“那我就向你证明我的决心吧,之前我做的所有错,我都要向你一件件补回。” 谢云舒诧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竟是退开她几步,没有一点迟疑,纵身跃入了湖里。 ‘扑通’一声,那样高大的身躯,就钻进了水面之下,溅起千万浪花。微凉的湖水飞在她腿上,触感极真实。 谢云舒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被他的行为弄得气急败坏,嗔目急喊:“乔烨!你疯什么!寻死吗!”当初他将她弄掉进湖里不过是意外,现在他却清醒着头脑自己跳进去,简直是胡闹! 他是会游泳的,所以她以为不用去救他,可是他总往水深处游去就不同了。一会儿就游得只看得到脚了,这是无装备潜水吗? 谢云舒被他气得快被过去,他果真是不死不休地要逼她同意。 张口大骂:“乔烨,你这是胡闹!你死了我就带着孩子去嫁给萧奕辰!我让你什么都落不着!” 她放了狠话,他便调转方向,从水里又游了出来。抹去脸上的水,肃然对她道:“你跟他没可能了,我就是你唯一的、最合适的归宿。” 谢云舒要不是为了形象真想当即给他一顿打,指着他咬牙切齿道:“乔烨,你别逼我,小心我跳下去死给你看,不只有你会威胁人。我命令你快点上来,不然你死了都没人送我回去。”最后一句话十分凉薄无情。 乔烨游回岸边,急急对她恳求:“云舒,你原谅我,以前对你伤害,我每一件都会补回。” 她冷冽一笑,怒气暗涌地反问:“那我倒是要问问你,被你弄流产了的孩子怎么补回?张荨好好的姑娘进了桃花街,她你又能怎么弥补?”他以为什么事都是他能补过的吗?真是幼稚! 乔烨愣了愣,有些伤害,确实不是他能够弥补的。而且她心中的怨恨和排斥,也不是能轻易消除的。自己当初确实把事情做太绝了,一点余地都没给旁人留,也断了自己的退路。 谢云舒漠然道:“看吧,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补过,你也就别想着用这个方法让我改观。我劝你马上上岸,你赖在水底,死了我还耳根清净,一会儿看了风景我自己走回去。” 她怎么能说出这样冷漠、犀利的话呢,他很不解。眼看她已大步走开,只得攀扶堤岸,对着她背影喊:“云舒,你别走,我这就上来。”自己的这个办法漏洞百出,显然对她是没用的,还得另想办法才是。 谢云舒大步往前走,待他跟上了自己,才止了步子侧身瞪他,怒冲冲反问:“乔烨,威胁我很好玩是吧?”大男人竟然对她以死相逼,真是怪相百出。 乔烨失落得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颓然答:“云舒,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眼下她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他什么方法都试了,还能怎样。 她严词斥责他:“这是胡闹!你该知道你的生活不是少了我就不能继续,还有两个孩子等着你养育,还有那么大个公司几千口人等着你做决策,你竟然以你的命威胁一个拒绝你的女人,这种行为跟报纸上求婚不成就跳楼的人有什么区别!” 乔烨的理智被她一下骂恢复了,低低应道:“你教训得对。”自己这几天确实是钻进牛角尖了,心里脑里全是想着怎么让她回心转意,别的都忽略了,公司的事都没搭理。 跟前的他浑身湿透,站在水泥地上一会儿就在地面积了一滩水,她没好气道:“快点走,去房子里换衣服。”上次免不了换衣服,这次是他自找的,她能有什么办法。 “嗯。”乔烨跟她一起往前走,感觉今天她对他的态度虽然严厉,但两人的关系似乎悄然进了一步。 谢云舒不知他沉默着又在想什么,严肃警告:“乔烨,你以后别再给我耍这些把戏,我能为了孩子留下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你别再适得其反地逼我离开。”再被他这么要死要活地吓几次,她的神经都能被绷坏。 乔烨心中一片冷,被她弄得没了一点温度。停在原地冷冷问:“云舒,你到底要我怎么求你,我做什么你才能放下过去?你就不能给我次机会吗?”再这样求下去,他也会怀疑自己能坚持多久,会不会也有天放弃。 谢云舒回身看他,目光泠泠,郑重道:“我已经说过了,沈策是无辜的,你先把他找回来。” 乔烨没有反驳,妥协答:“好,我今天就派人去把他找回来。” 她耸耸肩,对他的回应不可置否。 一天的外出,就在乔烨的胡闹中结束,唯一好的一点就是能找沈策回来。 给读者的话: 话说今晚剩下的两章很重要,而且,事实有点残忍。 519、奕辰归来,最后嘱咐 时间于谢云舒窝在别墅的悠闲里悄然滑过,不知不觉她已回到钦州一星期,这期间乔烨没有再做什么过激的事,对她百般致歉和宠爱,不把她的心找回不罢休的姿态,烦得她直想逃。[] 很多时候她带着宝宝在房间里玩耍,一看到他进来她就会离开,因为她不想他用宝宝作催化剂,软化她被他磨练坚硬的心。她为宝宝留下是一回事,会不会原谅他是另一回,况且她与萧奕辰,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划上句号的。 宁静的时光总是短暂,当谢云舒以为自己的日子可以在陪伴宝宝成长中一直持续下去时,一个夜晚却夺去了她所有的痴妄。 凌晨,独自睡在大床上的谢云舒半梦半醒地翻了个身,因身上闷热,便推开了盖在胸前的被子,将它们堆在腰腹一下,这才觉得身上凉爽了点儿。 歪朝一侧正准备接着睡,却听到了萧奕辰的声音,他轻柔说:“云舒,又掀被子了,我帮你重新盖上,不然该着凉了。”这样的话,她在夜里听过无数遍,有时朦胧间听到,有时在梦里听到,但他为她盖被子却是早成了睡觉时不可缺少的一项。 谢云舒回过身眨巴眼睛清理视线,看清确实是萧奕辰坐在她床边,目光深深,俊脸上是始终如一的温润笑意。窗外月光将地板照的清晰,像天幕里为两人开的顶灯。 她顾不得其他,拥着被子在床上坐起,抓住他胳膊,对着他埋怨道:“奕辰,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她还一度怀疑他是被她伤了心不想再见她了,幸好他此时又找来了。 他抬手抚着她的脸颊,温柔解释:“云舒,我被有些事缠住了,只有今天才能来看看你。这么急的样子是想我了吧?我也想你。”他说着就摸了摸她额头上的刘海。 借着窗外的月光,谢云舒看到他明净舒朗的笑意,一时鼻子酸得不行。 倾身投进他胸膛,低低道:“奕辰,你答应我,把乔氏获的那些利还给乔烨,那些钱你自己赚也不过是两三年的时间,不该因为它们背上不好的罪名。” 他想也没想就答应她:“好,都听你的,咱们把钱还给他,你还是归我。”手臂则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颈窝。 谢云舒与他相拥片刻,才松开他,问:“那我的两个宝宝怎么办?我放不下他们。” 萧奕辰对视她,坚定答:“跟着我走,以后我们都在一起。” 她无力摇头,落寞道:“不行,乔烨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他们不该离开乔烨。”她怎能因为自己一人的幸福就牺牲孩子的童年呢,他们有权利呆在父亲身边。 他揉揉她的发顶,宠溺笑道:“云舒,你怎么这样傻,你不知道吗,我们已经有属于我们的孩子了。” “什么?”谢云舒瞪大眼对视他,他却还是一副坦然笑着的姿态。 萧奕辰伸手抚上她的小腹,认真地告知她:“你怀孕了,他就在你肚子里悄悄长大,咱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他的脸上是幸福的笑意,说完对着她的额头一吻。 谢云舒惊得简直不会说话了,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怎么她怀孕了他会先知道,他还真是细心得不行。 他了然,带着点坏笑凑近她耳际,低声道:“你这么呆当然不知道,咱们在西藏播种下的。” 不是说在高原难受孕吗?两人在西藏那么几次就怀上了?谢云舒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么突然,欢欣道:“真的?我得去医院检查确认。”不过现在是凌晨,只能等天亮再去医院了。 他从床沿站起身,拉着她的手道:“云舒,跟我走吧,就趁现在,不然天亮乔烨就不会让你走了。”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太复杂,像是不舍,又像是痴念,握着她的手愈发紧。 谢云舒掀开被子下床,边穿拖鞋边对他问:“你往哪儿进来的?咱们两个人抱着孩子跑出去?”也不知乔烨有没有在外面安排守卫,而且这样大晚上抱着孩子夜奔,太不方便。 萧奕辰的面色突然冷了冷,再没了笑意。拉着她的手变得有些虚弱,忧郁答:“云舒,我是往窗子进来的……”后面的话他却没有再说了,定定对视着她。 谢云舒不太明白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翻窗子。侧头看看,窗子确实是开着的,目光无意瞥向他的腿,那里却是一片虚无空白,直接就看到地毯。她不解问:“奕辰,你腿怎么了,你的衣服……你……”她这时才发现,他身上穿了一套极正式的西服,从扣子到衣褶,全都一丝不苟。 萧奕辰苍白的面容对她扯出个落寞的笑,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温润和风度,云淡风轻地对她道:“云舒,我已经死了。”声音在这样的深夜,飘忽不真实。 “什么?”谢云舒没反应过来,哪有人会说自己已经死了。 他握住她的双手,面色郁郁而痛苦,皱着眉道:“那天跟你打着电话,结果车子就从桥上被撞到河里了,是乔烨的手下干的。今天是第七天,所以我才能来看你。”这也是他能见到她的最后机会。 谢云舒顿时如坠冰窟,睖睁着眼,呢喃:“乔烨害死了你……”他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他说好要宠爱她一辈子的! 萧奕辰见她愣住,低声问:“云舒,我不能娶你了,你愿意跟我走吗?”他还握着她的手,触感却不似方才明显了。 “……”谢云舒脑海空白一片,这些话她接受不了,她什么都不能消化。跟他走,去哪儿? 萧奕辰勾唇轻笑,望着她的眼神满是眷恋和不舍,脉脉道:“云舒,我爱你,以前的事我对你隐瞒,都是我不好,我承认自己有私心,但全都为了能跟你在一起。”将她揽进怀里,附在她耳边嘱咐:“云舒,我得走了,记住,你永远是我的,乔烨害死了我,咱们的孩子注定是遗腹子了,你不能原谅乔烨,不能回他身边,算我求你,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他竟然这么平静和温柔地向她交代后事吗?他要是走了她和腹中的孩子怎么办?他怎么这样冷漠绝情! 520、确切答案,生不如死 谢云舒感觉自己疯了,完全被他逼疯了!胸中全是恨意,直想用刀把自己扎死,手中却又不敢松开他分毫。 他低低在她耳际叹息一声,像是拿她没办法,定定拥着她不动。 谢云舒猛地从他怀里挣脱,揪着他的衣襟大喊:“我不信!我不相信你会死,你演戏骗我的!”她死死瞪着跟前的他,眼珠都快瞪得掉出眼眶。她想看他被揭穿时的慌乱,可他的身影却越来越暗淡透明,几乎溶进暗黑的夜色里。 萧奕辰抱住她安抚她的激动,俯身吻上她的唇,羽毛般轻浅的触感,片刻停留,手掌抚过她的脸,作最后的道别:“云舒,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永别了,我最爱的云舒。”勾唇一笑,抬手在她眼前扫过,使她闭上眼。 一时房间里静得仿若时间停止。 谢云舒再睁开眼,发现他的身影已经缓缓向窗边退去,脸上还是温润的笑和深深的不舍,灿若星辰的眼眸竟是晶莹闪着泪光。 她急急迈步去追他,却发现自己的腿是蹬在柔软的被子里,伸手也是摸在被子上。 猛地睁开眼,入目是房顶天花板。发现自己还好好躺在被子下,房间里昏暗一片,窗帘拉着、窗子关着,外面有隐隐的白月光,窗前的空地上一点人影都没有,也再不似之前明亮。 整个房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她松了口气,自己做梦了,原来只是做梦。这样的梦太吓人,简直是对她的心的摧残,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可为什么刚刚的场景那样真实,他的触碰,他的话语,连表情都很清晰,她根本不觉得那是梦,而像是明明发生。 梦里萧奕辰竟然说他死了,还说她怀孕了,还说他是被乔烨害死的。这怎么可能,肯定只是梦而已。要真是那样该让她怎么接受这一连串的打击。 谢云舒被刚刚的情景吓得半死,躺了半晌都还心有余悸。即使一个劲宽慰自己、替自己找理由,却没有躺着继续睡,而是下床出了卧室。 她在储物间找出医药箱,拿回自己的房间里一阵翻找,最后在箱底翻出了验孕棒,察看了保质期还没过,便进浴室使用。 等待的时候是漫长的,她不相信梦里的东西,但萧奕辰确实那么真实,像是真的在向她托梦。眼下证明他所说的最直接办法,就是测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如果怀了……她就只能去找萧奕辰了,付出一切都把他找出来。[]即使真的是尸体,她也要找出来! 然后,是不是该跟着他去呢? 浴室里死寂一片,头顶上的灯亮得人眼睛直疼,外面夜凉如水,却注定了这个夜晚的不平静。 看到结果的瞬间,谢云舒完全被惊得定在原地。自己真的怀孕了!真的是在西藏时的结晶!命运真是待她不薄,再一次将她玩弄。 而萧奕辰呢,如果他说的一切是真的,他岂不是真的死了? 心口仿佛被千万把刀子扎入,她顿时喘不过气来,跌撞挪到墙边,扶着墙壁蹲下,颓然坐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 夜太安静了,她再确认一眼验孕棒上的结果,挥手就把它砸了出去,摔个稀烂。牵动身子后背狠狠砸在墙壁上,一下一下,却怎么用力都压制不了心中的痛。 萧奕辰,你为什么要入我的梦境,还说的是真话。这难道真是传说中的回魂吗?你怎么能将一切留到现在,将所有痛苦都留给我一个? 她想放声大哭,却发现自己点滴眼泪都没有,只能生生承受着侵袭入每个细胞的痛。 忽然想起了害死萧奕辰的罪魁祸首,她一下又充满了力气,从地上爬起,大步冲出卧室,穿过走廊在乔烨卧室门口停下,挥拳砸他的房门,一边在外面打喊:“乔烨,你给我出来!”撕心裂肺的喊声,震得周围空气动荡。 乔烨被突如其来的震响惊醒,听到是她在外面怒气冲冲的喊声,忙掀了被子下床开门,对门外的她急问:“云舒,怎么了?”她的面色很不好,白得跟纸一样,看着他的目光,如锐利的刀子,要是换成陌生人,他一定会觉得是血海深仇的仇人找上门了。 谢云舒扑上前揪住他的衣襟,厉声质问:“告诉我!萧奕辰在哪儿!”如果真是他杀掉了萧奕辰,他一定比谁都清楚细节! 乔烨浑身一震,睖睁回视她,尽量保持平稳,反问:“云舒,你突然问这个干嘛,你难道要回去找他吗?” 谢云舒一拳就砸在他脸颊上,大怒问:“我问你!萧奕辰是不是死了?”她的声音太凄厉,在深夜寂静的楼内,激起了千万层波浪,整栋楼的人都被惊醒了。 乔烨不知她是如何得到的消息,也知今夜是躲不过了,拉住她的手腕低声劝道:“云舒,你别问了。”她现在这么激动地向他要说法,要是知道了确切真相,怕是会接受不了。 谢云舒顿时心如死灰,凄然一笑,却是整个人都没了生气,目光死死盯在某处,恍恍惚惚道:“我知道了,真是你把他杀了。”她不该想着用刀扎自己的,她最该手刃跟前这个侩子手! 乔烨感觉她几乎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忙反驳她:“没有的事,你别乱猜。”她怎么知道的,他很不解。 她歇斯底里地对着他怒吼:“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说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了,乔烨竟然还打算瞒着她,这个侩子手竟然打算瞒她一辈子,还一边企图得到她的原谅! 乔烨盯着癫狂的她,呵斥:“他都死了,怎么可能亲口告诉你。”他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她对外消息都不联通,怎么可能这么大晚上地知道。 他终是承认了! 谢云舒冷厉对视着乔烨,咬牙切齿地回答:“我刚刚梦到他了,他在梦里说他那天被你的手下撞得掉进了河里,你敢否认吗?”溺水而死,她是该替萧奕辰感谢他的仁慈吗,至少还留了个全尸,也不至于死得太难看。 乔烨被她的回答噎住,虽然他从不相信死人会托梦,可她竟然真的从萧奕辰那里得到了事实。 事已至此,他该清楚,一切都毁了,再不可能了。 尘埃落定 谢云舒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床边椅子上,坐着一脸寒冰的乔烨。 那一瞬间,她真的有些害怕,怕乔烨对自己腹中的孩子不利。被子下的手悄然摸向小腹,好像与平时也没什么差别,胎儿现在还小,摸着不会有感觉的。 她轻咳几声,瞬间引来了乔烨关切又包含深意的目光,她漠然不看他,清了清干哑的嗓子,问:“我这是怎么了?”印像里,最后一刻她是在乔烨的房间里跟他吵架,跌坐在地板上。 乔烨上前拿吸管喂她喝水,低声道:“云舒,你夜里晕倒了,就送来医院抢救,已经没事了。”当然他顺便也听到一个更加雪上加霜的消息,她怀孕了,自然是萧奕辰的。 谢云舒挥手挡开他的水,冷面平静躺着,冷淡道:“你都知道了吧。” “嗯。”乔烨跌坐回椅子,接受她如预料一般的冷漠。 “你打算怎么办。”孩子父亲被他杀死了,不知他是不是还打算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乔烨没想到她会这样问自己,犹豫答:“这……这是萧奕辰遗留的骨血,得留下来。”此刻,他真后悔当时没吩咐手下下水救萧奕辰,而是眼睁睁看着他的车子一沉不见,等待警察来救。 谢云舒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就一股脑砸向他,大骂:“你还知道!乔烨,你怎么能这样残忍,连杀人的事都敢做,你这是逼我把你的一切捅给警/察!而且萧奕辰死了,现在这孩子成了遗腹子,你让谁来为他负责?” 她的愤怒瞬间爆发了出来,却还是觉得不过瘾,将自己身上盖的被子也抱起来砸在他身上。 乔烨自知无理,也歉疚让她受这样的打击,任由她将东西全砸在自己身上,待她停手,沉声答:“云舒,我出钱养他。”他将地上的被子拾起,重新帮她盖上。 谢云舒狠狠挥拳打他,怒骂:“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你碰他一指头!你是他的杀父仇人,他总有一天要为萧奕辰报仇!”她低估乔烨了,他竟可以为了争夺她,不惜让情敌殒命,在自己身上背上命案。 乔烨一夜之间沧桑得不行,整个人痛得没了知觉,声音淡淡地反问她:“云舒,那咱们的钟灵钟毓就不是你的孩子吗?他们就不需要父亲吗?”如果她为萧奕辰报了仇,对钟灵钟毓她也交代不了。 谢云舒下床狠狠打他,一边将他往病房外推,咬牙切齿地骂:“乔烨,这就是你惹的孽债,你给我滚,我一秒都不想再见到你!” 乔烨擒住她雨点般无力的拳头,正色道:“萧奕辰的妹妹来了,她要见你。”至今,萧奕辰的死与他有关,知道的人不到十个,她、他自己、还有牧文和那几个手下,萧奕辰那边的人都不知道。 她嘲讽地扯着嘴角,像是冷笑却比哭还难看,盯着他道:“我害死了萧奕辰,没脸见她,你去见吧,侩子手!”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地喷向他。 乔烨低声道:“她还不知道是我的手下做的,只知道是普通的车祸。”凝眉回视她,肃然提醒:“云舒,如果我进监狱了,乔氏肯定会垮,咱们的宝宝也没有好日子过了。”如果她能看在孩子的面上给他点退路,他真的会感谢她的再造之恩。 她睖睁着他,片刻竟一下笑了出来,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这是威胁我?还是提醒我,把你供出去之前得想好结果?”是,她现在的进退不得,两边她都将辜负,一碗水端不平。 乔烨郁郁解释:“云舒,我并没有让他们杀萧奕辰,他的死完全是个意外,谁都没想到他的车掉进河里就没再浮起来,而且水流又急……” 她厉声打断:“别说了!乔烨,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你给我滚!”说着又把他向门口推。 乔烨知她对自己已经完全死心,而且带着极深的恨,只得自行往外迈步,低声道:“云舒,你自己保重,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 出了这样的事,两人再不能了,他清楚。一条人命横亘在中间,怨不得她不给他机会,是他把事做太绝,自断后路、自掘坟墓,虽然这其中也有巧合和意外的成分。 谢云舒恶狠狠咬着牙回答:“不会,永远不会,你可以出去了。”他怎么不说他可以给她封口费?这个人还真是搞笑。 乔烨叹息一声,懊恼地解释:“云舒,萧奕辰真的不是我有意……” 她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重重呵斥:“乔烨,我让你滚!” 他绝望地闭上眼,自己拉开门出了病房。 窗外日光亮晃晃的,谢云舒一步步挪回病床上坐下,仿佛被耗尽了全部力气,所有对生的希望也都没有了。 乔烨承认了,他真的害死了萧奕辰,而她自己,怀了萧奕辰的孩子,他唯一留下的最珍贵的生命。 正坐在床上发呆,却听到敲门声,然后进来一个身着黑衣、形容憔悴的年轻女孩,她将床上的谢云舒上下打量,落寞感叹:“原来我哥一直想娶的人就是你这样,可惜他死都没实现自己的心愿。” 谢云舒抬起头对望,这个女孩五官于萧奕辰有四五分相似,却带了浓浓的黑眼圈和苍白如纸的面色。她很想把萧奕辰的死因真相告诉对方,可她正如乔烨所提醒,一个孩子的未来已经被毁掉,她不能再毁掉另外两个孩子的未来。 淡淡回道:“奕辰跟我说过你,萧奕欣。”说好结婚前带她见他的家人,没想到却是拖到了现在,以这样的情景。 萧奕欣往衣袋里拿出一枚钻戒,递给谢云舒,轻道:“这是我哥准备给你的婚戒,你自己戴上吧。” “好。”谢云舒将戒指戴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细细摩挲,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出来。迟来的婚戒,迟来的会面,都只因那最重要一人的突然离开。 萧奕欣俯视着床上一时泪如雨下的谢云舒,强忍着自己的情绪,直接道:“我本来是来给你送点他的遗物,既然你怀了他的孩子,就跟我走吧,这是我哥遗留的一条生命,理应成长在萧家,我爸妈,也至少有点盼头。”这一定是上天庇佑,能在兄长意外离世后又送来一个新生命。 谢云舒抬手抹脸,犹豫问:“爸妈能接受我吗。”原来萧奕欣此行见自己是这样的目的,她是为了自己肚子里这个新生命。 萧奕欣冷面回道:“你怀着他们的孙子,能不接受吗。”顿了顿再接着道:“不过,你不能留在国内,这边是非太多了,你以前的老公也不是好惹的。”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纠葛,只愿不再影响她的以后。 谢云舒沉吟半晌,终是下了决断:“好。”离开这里,离开国内,多好,她真该离开这里,摆脱满是伤害的一切。 萧奕欣处理一周各种事务,已是累得快倒下,也不想再在这里停留周旋,道:“医生说你没事了,今天就启程走吧。” 谢云舒以为这就要送自己出国,忙道:“我想去看看他。” 萧奕欣答:“葬在海城的墓园,明天去看。”反正人都不在了,再看又有什么意思。 “是真的吗?”事到如今,她还是不愿相信,还觉得这是场骗局。 萧奕欣字字冷涩道:“我亲眼看着他进了焚烧炉,亲手将骨灰装进骨灰盒,你说是不是真的?”有谁知道她亲手将一具熟悉的亲人的身体送进焚烧炉,迎接出灰烬和白骨时的心情,原本好好的生命就那么没了,只留一盒骨灰。 终究逃避摆脱不了,是真的。 谢云舒听完面如死灰,攥紧拳头,摇着头低声自责:“都怪我,我不该离开海城,不该跟他吵架。”如果那天她坚持等在房子里跟他当面问清楚,他就不会死在去找她的路上,这一切还真是设计得精密,机缘巧合,生生夺去了他的命。 萧奕欣扶她下床,冷声嘱咐:“你别哭了,太伤心对孩子不好,你如今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好。”谢云舒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这个孩子平安生下,延续萧奕辰的生命。 “你收拾一下,我带你走了。”萧奕欣走出病房,外面是萧奕辰往日的秘书龚俊等待,一周不见,他也是一脸郁郁。 “嗯。”谢云舒没有一秒眷恋,是时候离开了,什么都被毁了,便只能重新开始。 当谢云舒跟随萧奕欣在机场登机时,她没有注意到大厅角落有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一直矗立,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 此刻,乔烨只能目送她,他无法再面对她,只能最后一次遥望她。 原来做人做事真的不能太狠,断了别人的后路,同时也是断了自己的后路。他偏执决绝了太久,最终将身边的她伤得体无完肤,她的离开,是必然。他自作自负,他活该。 他伤了她太多,眼下放她走是对她最大的好。 从此,原本相爱的两人,相忘于江湖,也是再好不过。 谢云舒: 钦州,我将自己两年的青春毁在这里,这座繁华喧闹的海滨城市,而我也终要离开了,再好不过的结局。 故事的一开始,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这这里经历如此曲折的一程。 也正是这一程,让我多次死里逃生、多次在医院与死神擦肩,让我浴火褪去曾经的青涩和纯真,变成如今沧桑、无望的自己。 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我的年龄不变,心却像经历了几十年的折磨,风烛残年。 在这里,我把我完整的身心给了乔烨,这段误打误撞的婚姻。然后得到他给我的满身伤痕,爱恨很多,全纠结在一起,变得模糊。还有所有爱过我、喜欢过我的男人,你们也被我连带着伤害,其实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同一个良人安好度过一世,从不想影响和耽误他人的幸福。 我恨这所有坎坷悲剧的经历,更恨乔烨对我的掠夺和摧残,我的不幸全是来自他一人给予,当然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听说我的面相命带桃花,手相里又显示着劫难,所以注定流离坎坷。我怨不得旁人,只能笑自己命天生不好。 此刻,当我带着满身伤痕离开,我想我再不会爱,也再没有力气去爱,在这里的两年,已经完全耗尽了我的能量。 我衷心地乞求上天能给我次重生的机会,让我忘掉过去,有一个新的开始,不那么坎坷、不那么伤痛,能平平淡淡,能安然终老。 更求上天能保佑腹中的孩子平安出生,接替父亲年轻轻就陨落的生命,将他的悲剧结束,带给萧家新的生机。 钦州,我走了,我会在脑海里回忆一遍你每一条我走过的街道,然后依次忘记。乔烨,永别了,我曾经爱你如生命,我记得跟你游玩过的每一处风景,欢好时的每一次沉沦,陪伴宝宝时的每一个笑脸。而现在,我恨你。 我恨得淡然,因为如果把对你的恨长存在心中,也是对你的纪念。你毁了殷蒲、毁了沈策、毁了张荨、毁了白霜、毁了我,把你忘掉,是对我自己和对你最大的解脱。 乔烨,你让世间每一个爱上我的男人都变成恨我毁坏我,让你自己成为世间唯一爱我恨我毁坏我三样俱全的男人,而我呢,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你? 乔烨,你是个天生不懂爱、不会爱、不能爱的恶魔,你的爱是烈火,只要扑向你的人都将成为飞蛾,被你的炽热燃烧成灰烬。你太偏执,自己心爱的东西别人染指丝毫都不行,嫉妒会冲毁你的理智,燃起你的残暴,像颗炸弹,将敌人毁灭。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天蝎座,而天蝎座向来爱恨浓烈,你对我的爱不知不觉浓到了你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程度,所以相应的恨,也愈演愈烈,任何一个可能的情敌,都被你视为威胁,你也定将其清除。 原谅我,没能帮着你控制好你的爱恨,你的错,也包含着我的错。咱们从开始到结束,一切,都是错。 乔烨,我走了,错总是要结束,是该划上句号的时候了。 相恨到老,不如相忘于江湖,我会忘掉你,忘得干干净净,你也是,将我彻底忘掉。 一切归于宁静吧,永别,勿念。 番外 1 白霜往事 三个月前,南京。 凌晨,白霜眼睁睁看着血水从自己大腿间流出,却根本无力从地上挣扎起身,更别提去医院了。 不是她不想打急救电话,而是眼前的男人不准她打。 也是到今天,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叫龚俊,他不是什么小老板,而是萧奕辰的秘书。他一直知道白霜怀的是谁的孩子,所以他从没对她有过任何逾越的动作,一直把她好好养着,关在这套房子里。 白霜还以为自己轻易骗过了对方,可以李代桃僵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如今看来,还是她太天真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白霜被好生养了九个月,用得上她的时候终于到了,如果她不从,那么她的意义将跟这个孩子一起,化为乌有,不会有人给她丝毫同情。 龚俊俯视着坐在地上无力爬起的白霜,最后一次警告她:“白霜,你如果真不做这笔交易,那今晚你跟这孩子就只有一起殒命一种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乔烨的面,更别想得到多的钱,而如果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能让你跟孩子平安,而且能得到不菲的报酬,事成后移民出国。” 白霜被阵痛折磨得满头大汗,对还在孜孜不倦谈条件的龚俊大骂:“快点送我去医院!这可是乔烨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乔烨肯定剥你们的皮!”现在翻脸了,两人都不用再装模作样了。 龚俊不吃她这套,反问:“是吗?那你当初为什么躲着乔烨,他又为什么到处找你,放话说要把你扔进海里喂鱼?” 白霜立即反驳:“他会扔我才怪,我怀的可是男孩!”而且眼下这个孩子已经足月了,就等去预定好的医院生产,这样关键的时刻,龚俊找准了时机跟她谈条件,简直没人性。 几月的准备和策划,成败在此一刻,龚俊当然不会轻易松口,漠然提醒:“白霜,你还是没弄清状况,现在你只能答应跟我做这笔交易,否则,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此时地上已经流了大滩她的血水,再拖下去怕是挨不了多久。 白霜背靠在墙边,已经无力再跟他吵,有气无力地恳求:“龚俊,我要去医院,我不行了。” 他走近她跟前,蹲下身对视她道:“那你答应我,按我说的去做。” 白霜眼神里带着警惕,质疑地问:“你保证事后送我和孩子出国?”她早该被点醒的,他们这些人都是疯子,翻脸比谁都快。 龚俊抬手起誓:“保证,决不食言。”反正事成以后她也不能再留在这里,又是一个隐患。 虽然白霜很不想被人所制,但肚子里的孩子却等不了了,她只得答应:“好,我答应你,你快送我去医院。” 龚俊任务完成,站起身道:“就等你这句话。车子已经等在下面了,我这就让担架进来。” 就这样,白霜得到了龚俊给的五十万头款,孩子还没满月就被他亲自押送到乔氏大楼下,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出了龚俊设计好的台词。 现在时过境迁,一切都归于平静,白霜将这一切完全告诉乔烨,也得到了他的宽恕。 明明是自己埋下的祸根,又何必为难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后果本就该他自己承担,怪不得别人。 乔钟晏在一岁时终于断奶了,乔烨亲自将他接回了别墅,当面白霜的面将孩子安置在钟灵钟毓的房间里,继续由月嫂照顾。三个孩子在一起,长相有七八分相似,全都可爱得不行。 钟灵钟毓已经可以顺溜地走路,看到有新成员加入,都好奇地凑到床边打量,不时牵牵弟弟的小手,摸摸他的脸,三个孩子笑成一团。 白霜虽然看着他们都是天真无邪的孩子,却还是忍不住对乔烨嘱咐:“你可得一视同仁啊,不能让他们欺负钟晏。”双胞胎的默契是不能改变的,她真怕自己的孩子在这个家里被孤立。 乔烨站在她身旁,平静答:“不会的,他们本就是亲兄妹,以后一起长大,亲情间不会有任何差别。” 听他这么说,她就放心了,又道:“记得我每年都可以回来看他,可别不给我回来。”故事的最后,句号一个个划上,她也终要离开了。 “嗯。”乔烨的眼底翻涌着不明显的落寞,他在想,如果谢云舒也肯回来看看这两个孩子该有多好。 白霜侧头看看他,迟疑地试探问:“乔烨,你这家里真不需要个女主人。”虽然装修没变,家里佣人没变,可她今天一进门,还是感觉到这栋房子的不同了,好像真的少了点什么。 乔烨知道她的所指,淡淡答:“不用,我一个人能照顾好他们。”一开始拥有的就是珍宝,失去了,什么都代替不了的,宁愿一直让那个位置空空如也。 白霜耸肩笑笑,轻松道:“得,我也就随便一问而已。”她给他一个机会,既然他不愿将就,那就算了吧。 乔烨垂眸转向房间门,低低道:“走吧,我送你上车。” “嗯。”白霜心中万分不舍,走近床边俯身,在钟晏额头上轻轻一吻,又看了看围在床边的一对孪生兄妹,他们是以后钟晏的兄弟姐妹。 两个孩子好像对这个漂亮阿姨很感兴趣,看着她柔和的笑脸就挪不开眼,而当漂亮阿姨吻了襁褓中的宝宝,他们的目光里浮出了艳羡,简直也想要求漂亮阿姨也亲亲他们。 白霜心中一阵悲戚,萧奕辰一朝殒命,谢云舒则带着遗腹子远走异国他乡,所有事情都在极短的时间尘埃落定,可事实上呢?这两个宝宝没了妈妈的爱,父亲又失常忙于公务,他们的成长不知不觉就缺了一大块。月嫂虽然能照顾好他们的生活起居,可父母给的爱却是远远给不了的。 可即使她能留下,她给两个孩子的也始终不会是谢云舒作为亲妈的那份爱,所以他们的童年,已在父亲犯的种种错之下,再得不到完满了。 白霜收了情绪,留三个孩子和月嫂在房间内,掩门走出。 别墅院中,牧文和司机已在等待,白霜转身再看看这栋自己呆过的豪华房子,反倒觉得它有种凄清和孤寂,像座没有灵魂和温度的空壳。 风吹乱了她的长发,携这脖颈上的丝巾一起,在风中翻卷。乔烨站近她跟前,为她拨顺发丝别在耳后,难得地细细打量她的眉眼。 即使过去那么久,丝巾飞舞半遮半掩间,她还是跟谢云舒有那么几分像,让他看得神智恍惚。 白霜仰头看着他,不解地问:“怎么了?”此刻站近了对视,她才发现,乔烨的风采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稳重了很多,也孤寂了很多,看得她都有些不忍。 乔烨的话语带着无尽的落寞,他沉声道:“白霜,让我吻你两次吧。”他这是在跟她商量,认识她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想主动亲近她。 “嗯。”白霜抬着杏眼仰视他,点点头,乖乖闭上眼。 他在她额上印下轻轻一吻,松开后低声解释:“这第一个吻,是给作为她的替身的你,你因为我受了不少委屈,你也不容易。”她也是其中一个因为自己改变了命运的女人,自己多少对她有愧疚。 她勾唇笑笑,答:“没什么,都过去了。”事情到了今天,她早都释然了。 他再次凑近她,又在她额上一吻,轻轻叹息一声,解释:“第二个吻,是给作为钟晏母亲的你,你为了这个孩子做了很大牺牲,我必须感谢你为我添了这么个小生命,我会一视同仁,给他一样的爱,你放心吧。” 他没有吻她的唇,可白霜很清楚这是为什么,男人想吻的女人,是他们真正爱的女人,别的女人则不行。 白霜对他的承诺很满意,投进他怀里,收拢双臂抱紧他,笑道:“乔烨,我走了,这幕剧终要结束,以后,你自己保重。”说到最后,她竟是鼻头一阵阵发酸,忙松开他,抬手捂住鼻梁。 告别时,她终是感伤了。 钦州的一切,像是一场盛大的梦,她在其中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配角,却目睹了他们主角的悲喜聚散。如今每人各自离开去往自己的方向,只余他一个人在这里,这难道不也是一种考验和折磨吗。 人去楼空,最后剩下收拾残局、重新开始棋局的他。坚持着再次开始的那个人,需要的勇气才是最大的。 乔烨一时也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身侧的拳头悄然攥紧,自责道:“白霜,我对不起你们,我就是个混蛋,活该最后成为孤家寡人。”都要离开了,曲终人散,只剩他一人孤零零站在台上,承受着聚光灯对他灵魂的拷问。 这样的道歉,是给她的,更是给谢云舒的吧。他在对谢云舒道歉,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谢云舒听不到了,也不会再听。 白霜越想越难受,眼泪终是忍不住掉了出来,边抹泪边对他道:“乔烨,你别再伤心了,忘掉吧,把一切都忘掉,来日方长,你能再找到喜欢的人,牵手走完余生。” 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劝一般,只悲凉扯了扯唇角,轻声道:“上车吧,到了那边好好的。”又再次拥了拥她,揽着她送上车,为她关上车门。 白霜泪如雨下,她曾是谢云舒的替身,她对此深恶痛绝,可是此刻,她却觉得自己是在替谢云舒流该流的眼泪。 乔烨,我们爱过、伤过、恨过,剧终时就忘掉吧,给自己一个解脱,而不是沉溺在过往的泥沼。 车子驶离,乔烨不知不觉也流泪了。多少年没有流过泪,此刻,他觉得他也是在因为谢云舒流泪。 云舒,相忘于江湖,真的可以吗? 我做不到。 番外 2 旧人归来 两年后,英国。 傍晚时分,天空又下起了小雨,从落地窗看出去,街上是一阵白雾蒙蒙,打着伞渐行渐远的行人一会儿就隐没在雨幕中。 谢云舒最后眺望了小店对面的广场花园一眼,游人已经一个都没有了。合上手中的书本,起身伸手拉下百叶窗,关掉外面印着sweetheart的灯箱。又是一个宁静的下午过去,也该关门收摊了。 她先收拾完店内的桌椅,又走出小店,把外面放着的几个椅子陆续搬进屋,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伦敦腔,他用英文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mark,旁边一家小店的店主,经营着一家冰淇淋店。他闲时常找谢云舒聊天,也会帮她搬搬重的东西,这不,眼下已经帮她把外面的圆形折叠桌搬了进来。 谢云舒对他笑笑,同样用英文回答:“不用,都收好了。”到了这边两年,她都习惯用英语跟身边人交流了,好像她是一直生活在这里一般。 mark环顾四周,她的甜品小店还是很整洁清新,此时她的包已经放在门口的椅子上,应该是要离开了。道:“去我家吃饭吧,你一个人做饭不方便。” 谢云舒笑着拒绝,提着包和他前后出了门,锁上小店的门,跟他告别,撑着伞走入苍茫茫的雨雾中。 不管她身在何处,那方面的感情,她都只会拒绝。一个人生活,没什么不好。 sweetheart,甜心,寓意不过是想每一个吃了她做的甜品的人都能有甜到心里的感觉。萧奕辰以前总是跟她一起分享甜点,他说,吃多了甜的东西,心里就不那么苦了。事实也正如他所说,吃了整整一年的甜品,她心中往日的郁结,不知不觉就都散了。 那个孩子生下后不久就被萧奕辰的父母带回国了,跟在她身边,老人始终牵肠挂肚,放在身边才能放心,培养得也会更好。作为他们的孙子,那个孩子身上承担了太多爱和期盼。 一年,她经营着这家小小的甜品店,自己边学边琢磨,做出了很多可口的甜品,勉强可以维持生计,也不会很累,日子就在平淡中度过,好不悠闲,悠闲得几乎静止。 步行过三条街,也就到了她所住的小楼,一楼是商铺,二楼是她租住的一小套房,三楼则是房东老夫妇住着。 进了家门,开始准备晚饭,电视声音大开,放着闹哄哄的娱乐节目,待晚饭做好时,节目也放了大半。这样的日子重复了一年,极少有变化,她全都已轻车熟路。(.) 端着碗窝在沙发上,边吃边看节目。小小的家很温暖,好像也不是那么孤单。 正准备拿遥控器换台,却听到敲门声,然后便是房东老太太的声音。对方时常给她送吃的,现在也正是为此来的吧。 谢云舒起身去开门,却在看清房东身后站的人那一瞬,惊得差点没把手中的碗跌地上。 房东太太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是找对了,跟带来的人打了个招呼,含笑离开。谢云舒瞪大眼睛看着门外狭小的楼道里英挺站着的沈策,一时心差点没忘嗓子里跳出来。 他还是没变,强壮的身体跟堵墙似的,这样带着凉意的天气,却依旧穿着黑色短袖t恤,迷彩色裤子上大大小小好多兜,一定又是装着他随身必备的武器装备。刀刻般的面容,却没有一丝沧桑,而是带着浅浅的笑,明亮的眸子对视她。 沈策走近谢云舒,一张被晒黑不少的俊脸漾开笑意,乐道:“怎么,不认识了?”这样轻松含笑的语气,仿佛他刚刚离开一两天而已,全不是两年半那么长。 谢云舒仰视着他没了话语,喃喃确认:“沈策……”两年半,他消失了两年半,现在却一朝出现在这个她生活的英国小城,他是怎么来的,他在非洲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她的脑中充斥满疑问,甚至不敢相信是真的他站在自己跟前。 他勾唇轻笑,上前揽着她欲望屋里走,无奈道:“走吧,进屋,看你都呆了。”他飞越了南北半球,飞越了东西方世界,终于找到她了,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臂,确实是活生生的血肉,带着他的热度,她一时怅然,感叹:“真的是你。”从前一直担心他、盼着他回来,现在他却突然自己找上门了。 沈策当然清楚两人此刻的再见有多难得,却还是镇定地面对她,摸摸她的发顶,郑重道:“是,云舒,我回来了,我来找你了。”虽然在非洲经历了困苦和流离,但他一直相信自己能再找到她,就像现在。 谢云舒难过得不行,扑进他怀里,泫然欲泣地低喃:“你不知道我当时多担心你,后来我还以为你死在非洲了。” 沈策松开她,扶着她双肩对视,微笑解释:“非洲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边,挺好的,以后慢慢跟你说吧。”他经历了太多奇遇,跟她说怕是几天都说不完。 幸好,他不是诉说自己被当成地下工人帮人家挖矿。她关上门,问:“吃晚饭没,我都快吃完了。” 他耸肩摇头,往沙发上随意一坐,悠然道:“行,就尝尝你做的中国味意大利面。”茶几上,还放着她吃得快见底的一碗面。 她笑着走向厨房,卷着袖子道:“我的手艺可好了,你稍等哈。”很多时候闲着没事,都是研究怎么把面条做出不同的花样来。 沈策仰头靠在沙发柔软的椅背上,舒了口气,阖眼道:“坐了好久的飞机和汽车,我休息会儿。” 谢云舒走到饮水机旁拿杯子,“坐了很久的飞机?我先给你倒杯水。” 沈策忙起身走近她,道:“我自己来,你煮面去吧。” “嗯。”她将杯子递给他,走进了厨房。 沈策自己接了杯水,站到厨房门边倚着门框看里面忙碌的她,两年多没见,她一点没变,好像还比从前漂亮了,整个人都透着恬淡宁静的气质。原来离了乔烨她可以过得这样好,而且一直一个人。 那么萧奕辰呢,她怎么没跟萧奕辰在一起?自己在非洲的这两年,错过了什么? 给读者的话: 沈策回来了,他明显还喜欢着云舒,后面会怎么发展呢?大家明天看吧 番外 3 坎坷际遇 等沈策吃完晚饭,谢云舒便兴致勃勃地缠着他问这两年的际遇,两人一起窝在沙发上,关了电视,捧着热茶促膝长谈。 谢云舒最感兴趣的还是他竟然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回来,要知道去时他就被剥夺了签证等身份证明,此番他回来岂不是用的新身份?喝一口热茶,好奇问:“沈策,你怎么从非洲回来的?又是怎么找到我在这儿的?”话说她呆的城市不大,也很不起眼。 沈策悠悠叙述:“我在非洲遇到了贵人,保护了他一段时间,也帮他做些事,他很赏识我,这次是他给我放假,我又让以前的朋友帮我查了你的信息,就找来了。”她的身份并不特殊,想要找到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不解:“可是你都没有签证,怎么回来?”而且不止是回国,还又到英国找她。 他耸耸肩,淡然答:“这些事情在有钱有势的人手中再简单不过,他帮我办了新的身份。” 自从到了那个老板身边,许多事情便不那么艰难了,得到他的信任后,回国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过沈策并没有去找乔烨报仇,而且在得知谢云舒已经离开国内时买了最快到英国的机票。那些旧账他已经不想去翻,他更在乎的是早些找到现在的谢云舒。 谢云舒很是好奇,追问:“他很有钱吗?是非洲的土豪?”沈策口中的贵人,不知是什么样子。 他轻笑答:“专门挖宝石的,你说有没有钱,坦桑尼亚宝石很有名的。” 她却一脸难过,皱眉道:“那你真是到那边当矿工了?”就知道乔烨没给他安排好结果,果然是虐待他。 沈策轻描淡写答:“一开始是那样,不过后来那个老板发现了我,就让我到他身边了。”其实那里的矿工头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不过是懒得弄什么政/变罢了。 谢云舒打量沈策的外形,怎么看都是个练家子的,而且他身份不明,质疑问:“他不害怕你是坏人吗?”他的样子要是再多点杀气,少点正气,就完全是个杀手了。 他一手揽在她肩上,随意轻笑,“坦桑尼亚人对中国人没什么恶意,而且我跟他说,我是被情敌流放到非洲的,不是政/治原因,他也就理解我了,还送了我一件礼物呢。”说着就往胸前的衣兜里摸索。 “什么?”她看着他的动作,不知他会从那个小小的衣兜里拿出什么。 沈策的大掌摊开,展现给她一枚精致的戒指,介绍:“蓝宝石戒指,蓝宝石是坦桑尼亚的特产,不过很稀少。” 谢云舒拿着戒指在手中打量,椭圆的蓝宝石已铂金做底托,周围还镶嵌了一圈细细的银白宝石,精致而璀璨,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偏着头想想,道:“我怎么感觉跟王妃戴的有点像?”英国王妃的婚戒,她记得也是蓝宝石。 他不可置否,轻笑赞道:“算你识货。” 她万分惊讶,再次打量手中的戒指,感叹:“这得值多少钱啊,以后我要是穷困潦倒,我就把它当了换面包。”这样的一枚戒指,只怕能换很多钱,让她吃一辈子。 沈策无奈,把她揽近身边,俯视质问:“我在非洲死里逃生一趟,就给你带回这么个东西,你竟然说要把它当掉?” 谢云舒嬉笑否认:“逗你的,怎么可能,我一定好好留着……”她本想说儿子孙子一代代传下去,才发现自己身后都没有可以传的人,面色微凝。 沈策察觉出她的细微变化,猜想着她大概是联想到了以前乔烨送的戒指。试探问:“话说你跟乔烨是什么情况,你真打算在这里呆一辈子?”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让她在这里定居的,肯定是大事,肯定是被伤心很了。 谢云舒一时脱口而出:“他害……”是的,是乔烨害死了萧奕辰,可是她不能告诉第三个人。只得低头道:“我跟他不可能了。”那些往事她早已在自己脑中屏蔽掉,很久都没再想起,现在跟他说,也不过是在说过往。 沈策拍拍她的肩算是安慰,又问:“那萧奕辰呢?”在他看来,她跟萧奕辰的可能也是很大的。 谢云舒面色更是难看,不知不觉已是苍白,哑声道:“他已经死了,两年前出车祸。” 沈策呼吸一窒,诧异:“怎么会这样。”那样鲜活而年轻的一条生命,竟然车祸没了。可想而知,她当时该有多难过。 “原本当时我和他是打算结婚的,结果乔烨从中破坏没结成,接着他就出了车祸。后来他死了我才发现怀了他的孩子,我跟乔烨一刀两断,萧家的人把我送到这边养胎。”本来这些往事她一遍都不想再提起,可眼下和他交换两人的过往,也属正常。 沈策转头打量屋子,没发现任何小朋友的痕迹,问:“那孩子呢?”她跟萧奕辰竟然孩子都有了,看来她跟乔烨的缘分也就那么多而已。 谢云舒淡淡道:“他们接回国了。” 沈策顿时听得大皱眉头,自己此行回来本以为她会一家人过得幸福满满,没想到她却已经历了无数变故,连遗腹子都被抢走,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薄怒道:“怎么能这样对你。” 她扯扯嘴角,无谓道:“反正留在身边我看着也是伤心,还不如让两个老人带回去,给那个家添点儿生气。”失去了家中的顶梁柱,可想而知那个家该有多么凄凉、悲伤。 沈策叹息一声,原来她愿意跟孩子分开是怕看在眼里触景伤情。轻问:“那你呢,真打算在这儿一辈子不回国?” 谢云舒勉强笑笑,认真答:“我在这儿挺好的,这边环境很好。”至少,陌生的环境不会牵动那些旧人旧事。 他搭在她肩上的手臂不禁收紧了,肃然道:“漂在异国他乡的感觉我不是不知道,你就别骗我了。”他一个大男人在国外都会想家,更别说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 谢云舒仰头看他,问:“这次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沈策点头,“嗯,一周后回坦桑尼亚。” 她耸耸肩,云淡风轻道:“看,你不也要继续回异国他乡吗。呆在这些陌生的国度,至少可以远离那些往事,也没什么不好。” 沈策笑起来,目光狡黠,“云舒,其实我还有个打算,来之前也跟我的雇主说了。”拉住她的手相握,对视她道:“如果能追回你,我就留在你呆的地方,不回非洲了。” 谢云舒一愣,他找到自己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早该清楚的。抽出手,淡漠道:“沈策,你已经因为我错了一次,别再错第二次了。” 他却像没听到她的拒绝一般,认真道:“云舒,以前你呆在乔烨身边,对萧奕辰的感情又不明了,我觉得怎么也不会有我的机会,可是现在萧奕辰走了,你跟乔烨又不再可能,你难道不能给我次机会吗?在非洲快三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就等着能回来告诉你我的心意。你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总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照顾。” 她抬眸对视他,沉着面色轻声问:“你不怨我吗,因为我,你才到那边受苦。” 他淡然道:“当矿工有什么苦,不过吃的住的差点,比起以前当特种兵的枪林弹雨,还是很安稳的。” 谢云舒越发觉得无力,叹口气道:“你总是这样安慰人。”他肯定是受了苦的,只是不会跟她说罢了。 “而且我也没当几个月矿工,之后一直是在老板身边做事,他很赏识我。”不然怎么会帮着他回国寻爱呢。 她点头,了然道:“看得出来,连这么贵重的戒指都送给你当礼物。”她将戒指递还给他。 沈策却是否认:“云舒,这不是他送我的礼物,是他让我送给你的,让我把你追回,带去非洲也不错,在那里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谢云舒表情僵了僵,摇头道:“沈策,我对不起你,可我也不能跟你在一起,经历了太多伤害和失望后,我已经无力再爱了,我不能辜负你。” 沈策一阵心疼,固执道:“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你相信我好不好,给我一次机会。” 她依旧摇头,挥开他的手,落寞道:“不,我已经断情戒爱了,我只想一个人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多爱一次就多受伤一次,她已经怕了。 沈策失望地闭了闭眼,问:“云舒,这都能成为你拒绝我的理由吗,就因为那些过往,我帮你一起忘掉不行吗。” 谢云舒依旧是拒绝:“沈策,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跟你在一起,我只当你是朋友,是兄长,根本没往那方面想。”爱那种东西不是喜欢可以代替的,更不是好感可以代替的,她对他从来都只是友情而已。 他不再勉强,落落寡欢:“好吧,你都这样说了,我就没必要再逼你了。” 她拍拍他的肩,带着歉疚道:“辜负你此行跑的几千公里了。”不过也有好处,能让她看到完整的、安稳的他。 沈策回答:“没事,来时我也没抱太大希望,本以为没了我,你跟乔烨会好好相守到老。” 谢云舒只道:“咱们在一起,就别提他了。”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已变得陌生了。 “好。”他爽快应下,拉过她的手,道:“既然你不愿跟我走,这枚戒指就戴上吧,也算我从非洲带来的一点心意。” “嗯。”她知道不能拒绝,否则他会失望的。 他先是试了试无名指,发现松着,便往中指上戴,对她道:“无名指细了,只能戴中指了。” 戴这个戒指谢云舒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待他弄好后自己抬手打量,笑道:“没事,戴着喜欢就行,哪个指头不重要。” 沈策坐在她身旁,悠然道:“云舒,那我就在这儿陪你几天吧,然后再回去。”既然不能待她离开,陪她几天也算好的。 “好,难得我这儿有客人。”她起身帮他往杯子里加热水,笑答。 他环视四周,自嘲调侃道:“只是这房子太小,不知容不容得下我这庞然大物。” 谢云舒轻笑,端着杯子坐回沙发,道:“放心,有你睡的地方,我把床让给你睡,我睡沙发。”自己搬到这里,这小房子进过的外人都不超过十个,更别说熟人了。 沈策看看两人坐的沙发,道:“这怎么行?” 她轻笑答:“以你的块头,睡沙发翻个身就掉地上了,这里反正是我家,呆哪儿我都习惯。” 他想想也对,便欣然同意:“好吧,听你的。”睡哪儿并不重要,能呆在她的小窝里总是种殊荣。 谢云舒看时间也不早了,道:“瞧你风尘仆仆的,先去洗个澡吧,我整理下床和沙发,今晚早点睡,明天带你去看看我经营的甜品店。” 沈策早查到她还有个店铺地址,此时她提起,便好奇问:“你自己手工制作?”记忆里,她好像没这门手艺吧,而且做甜品也不简单。 “不然呢?”她反问。看他的样子,好像很不相信。 他笑道:“我担心是不是门可罗雀的,养活你自己都困难。”不过想想,萧家应该给了她笔钱做报答,看她的生活还是挺好的。 谢云舒没好气道:“怎么可能,在广场旁,有固定的常客。”经营一年,很多客人她都认识了,而广场经常有游客,游览后进来小坐的也很多。 他越发笑起来,分析:“哦,原来是占了地理位置优势,至于常客,可能是周围的商铺老板,你逼着人家光顾。”也不知她这边有没有认识什么朋友,不然肯定孤单得可以。 这难免让她想起了隔壁的mark,轻笑否认:“才没有,我们只是朋友,闲聊几句罢了。” 沈策爽快应下:“行,在你的小店里帮几天忙,体味下你的生活,尝尝你做的甜点。” 她点头,不可置否:“嗯,去洗澡吧。”目视他进了浴室,开始着手收拾沙发。 番外 4 山重水复 第二天上午,当谢云舒带着沈策出现在sweetheart时,旁边店铺门口坐着晒太阳的mark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次mark没有帮着谢云舒搬桌椅到门口,因为她带来的中国帅哥足够强壮,以后都可以代劳了。他站在小店门边,向里面摆放鲜花的谢云舒笑道:“原来你一直是在等他。”眼前的中国女孩一直单身,现在看到当事人现身,他才终于知道了原因,一看就是值得等待的人。 虽然mark是用英文说的,但谢云舒想沈策一定也听得懂,便微笑解释:“没有,他是我朋友,这几天休假,来找我玩。”自己哪有等什么人,他一定是开玩笑习惯了。 mark笑道:“是吗?戒指都戴上了,祝福你。”他抬了抬自己的左手,示意中指位置,一脸深深的了然的笑意。 谢云舒才发现自己一直戴着沈策送她的戒指,而且是象征订婚的中指,再解释不了,面色郝然笑笑,底下头继续插花。已经习惯,每隔一天更换小店桌上的鲜花,明净的花瓶,两三朵玫瑰或铃兰。 再抬头时,沈策已经帮她把桌椅都搬到小店外,摆放好后顺便坐在上面,同旁边的mark一起晒早晨的太阳。两人在门外隔着玻璃门,也不知在说什么。 她插完每张桌子上花瓶里的花,便进了厨房,给两人冲了奶茶端出来。先端一杯给mark,再端一杯给沈策,笑问:“在这里晒太阳很惬意吧。”她设置的这个座位,可是很吸引客人的,在时常阴雨绵绵的西海岸,阳光很珍贵,大家都喜欢亲近。 沈策闭目晒着暖融融一点不刺目的太阳,悠然回道:“嗯,原来你过得这么享受,我真是白操心了。”两人说的是国语,也就不用担心mark听得懂,对方倒是很淡然地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谢云舒在他椅子扶手上坐着,皱皱鼻子反驳:“才没有,我可没这么悠闲,大多时间都是呆在厨房里做吃的。”这个位置,一般是被常客霸占,还有mark的朋友。 他睁开眼睛看她,坐直身子,道:“这样啊,那我还是不帮你打实体广告了,里面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吗?”刚刚她是在插花,这个他一个大男人,真不知道怎么帮忙。 她像是早预谋好一般,随即点头应道:“有,帮我去市场买两袋面粉吧,平时我自己搬不方便,你扛上下公车,也不麻烦。”反正他的块头,扛面粉是小意思。 他跟着她起身走入小店,欣然应下:“好的,把地图写给我吧。” 她在柜台上写地址画地图,还顺便道:“怕你走丢,我把店里的号码也写上,找不到就给我打电话吧。”说着看他一眼,抿唇嬉笑。 沈策无奈,这么大座城他至于走丢吗。认真道:“怎么可能,再大的地图我都可以背下来。”不然他的特种兵身份就是浪得虚名了。 她将手中写好的纸条收回,仰着下巴道:“行,那你自己找着去吧。”免得他觉得地图不重要。 沈策摇摇头,提醒:“别闹,我早去早回,在店里给你帮忙。”而且他难得能跟她呆一起,多一分钟都不想浪费。 谢云舒听他正要出门去做事,还想着赶回来帮忙,笑着赞道:“真实诚。”出手,将自己手绘的地图交到他手中。 他笑笑,道:“那是当然,走了。” “嗯,路上小心。”她站在柜台边,目送他出门。 “放心。”他将纸条装入衣兜内,转眼出了玻璃门,右转不见。 接近中午,谢云舒已经做好午餐的三明治,就等沈策回来一起吃。去市场的来回大概就一个小时,他也该回来了。 因为店里没什么人,她便拿着平时看的书坐在靠窗边位置继续读,手边是一杯香浓的巧克力,白雾袅袅升腾。 过了几分钟,门口铃铛叮铃一响,谢云舒以为是沈策回来了,从书页间抬头看过去,却在触碰到对方身影时瞬间呆住。 来人身高体长,眉目英俊优雅,一身玄色西装挺拔潇洒,整个人比起从前少了冷峻,多了稳重。他在松开门手柄的时间里环视小店一周,在看到坐在落地窗边的她时嘴角勾起一抹类似于微笑的弧度,有些格式化。他没有多停留,又淡淡地移开了目光。 虽然小店的装修不错,可当他走入几步站定在厅中央时,小店的各盏小吊灯还是暗了下去,只有他,令整间屋子蓬荜生辉。 随之,谢云舒的心也乱了,呼吸都快停止。沈策回来了,乔烨也来了?这生活是要怎样? 他在厅中站了片刻,见没有其他服务生,便将目光重新投向窗边攥着书本的她。 谢云舒一直盯着乔烨,在与他对视上的瞬间迅速移开目光,喉结上下吞咽一下,咬了咬牙。起身一步一挪走到他跟前,隔着两步停住,低着头问:“先生想吃点什么。”天知道她此刻心里有多乱,乔烨竟然找到这儿来了,明显不是意外走入小店吃东西,而是专门为她来的。 午间的小店,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乔烨淡淡扫她一眼,只看到她光洁的额头和轻颤的睫毛,微挑眉道:“这里是英国,不是应该说英语的吗。”没想到时隔两年再见面,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问他想吃什么,要是场景换成家里,就再好不过了。 话毕,他还真就换成了英语,对垂头的她道:“一杯美式咖啡,一块拿破仑。”他对她亲手做的拿破仑很感兴趣,那是一道很考验能力和耗费时间的甜品。 空气里静了一秒,她答:“好的,稍等。” 谢云舒低着头,只看到自己因呼吸而起伏的胸口,和脚下极少观察留意到的地板。他穿的鞋子,好像有点眼熟,是两人什么特殊日子他穿过的吧。 乔烨没有再理会杵在一旁的她,走到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将衬衣袖口挽至手肘,侧朝一边坐着,一边手肘搭在桌面上。斜斜的阳光下,身姿和长相令人炫目。 谢云舒都不敢抬眸看他,这一切真是太意外了。她都不知自己该用怎样的心情,是冷漠吗?是感动吗?是厌恶吗?还是如常继续? 他察觉到她还杵在原地,抬眸望她,眼中是不解和疑惑,似乎下一秒就要问她有什么不妥。 他轻咳一声清理嗓子,唇瓣亲启声音还没发出来,谢云舒落荒而逃,一步冲进厨房里,埋头扎在操作台上。 她有点疑惑,那个人真的是乔烨吗?他的身形、动作、声音,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可他看她的眼神,完全像是在看个陌生人,态度跟对普通服务员无异。唯一的不同,怕也只有切换成英文前的那一句普通话。 她调配好咖啡,凭着记忆里他喜欢的糖的分量,又端出一份拿破仑蛋糕,往托盘里放入餐巾包裹的刀子叉子小勺,端了出去。整个套餐搭配得当,毫无瑕疵。 托盘在他跟前放下,她将几样东西拿出放在桌上。咖啡还冒着热气,拿破仑则是特意冷藏的,一层一层的奶油和酥脆叠加。 她拿着托盘退开一步,站在一旁。她没有走开,因为猜测他还会有吩咐。 乔烨先抿了一口咖啡,眉目没有明显变化。放下杯子又切了一小块拿破仑放进嘴里,嚼几下咽了,也不知是不合口味还是非常不合口味,面无表情地瞥一眼呆立在旁边的她。 放下叉子,环顾四周,眸光在打在她身上时变得幽深,瞬也不瞬地将她看遍,最后看一眼她的胸卡,若有所思地问:“yunshu?yourname?” 谢云舒点点头不可置否。他这是唱的哪出,她的名字他还不清楚吗。 见她一脸纳闷,他淡然拿出一张名片递到她面前,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乔烨。” 她都不知是该笑着拆穿,还是怒着赶他走。一直对她说英文,还居然给她名片?这男人没事吧,谢云舒不懂了。 她垂头咕哝问:“你怎么了?”她说的是国语,她不想跟他继续逗下去。 他一脸淡定的浅笑,“没怎么。”还是用英语,还是一脸疏离的格式化的笑。 谢云舒有些愠怒,皱着眉道:“乔烨,你别闹了。”她有种他此次出现绝不是好事的感觉,但她不想跟他多言,只想两人相安无事,继续在人海的两端。 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乔烨主动伸手握住她的右手,温热的掌心,再熟悉不过的触感。礼貌而生疏:“很高兴认识你,云小姐。” 冥冥中,一颗心持续着隐忍,几乎憋坏。另一颗心,诧异地一颤。 飞快地,她抽回手。 “……”谢云舒无语了,对他还有谁是比自己更熟悉的吗,何必这样正式地介绍,完全是陌生人的架势。 他直视她,微笑道:“我很喜欢这里的味道,以后可以每天到这家店吃甜品吗?”他恭敬地询问她的意见,笑容里是青涩和认真。 “……”谢云舒更是无语,明明都只尝了一口就停了,不喜欢还非装作一见钟情的样子。况且他从来都那么忙,哪有时间每天到她的小店,这里是英国,不是钦州。 见她不说话、不回答,他又接着道:“我很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依旧盯着她的脸,咬着她求答案。 他的眸光温柔,好似赢满了无尽对恋情的期待。 谢云舒目瞪口呆,面上又不敢太过显露。这个人真的是乔烨吗?他好像完全不认识她,又好像是另一个乔烨。 她正是发呆,门口的铃铛又响了一声,沈策推门进来,肩上扛着两袋面粉,随意对她笑道:“云舒,商场老板竟然说她认识我。”下一秒,沈策看见了谢云舒杵一旁的那桌坐着谁。 那一瞬,沈策真想冲上去揪着乔烨衣领将他扔出去,他对谢云舒不闻不问那么久,现在还好意思再出现。 乔烨看了沈策一眼,像是看某个普通的搬运工一般,只一眼,又淡淡移开,继续将视线锁在她脸上,等待她的回答。 沈策虽然不明白此时发生了什么,但稍冷又微妙的气氛他还是察觉了。也跟乔烨一般,装作没看到对方。他想,乔烨肯定是忘了,自己就是被他害得流落非洲。 他静默扛着面粉进了厨房,放下后洗了手才走出。 谢云舒不知自己是哪得到的急中生智,伸出自己的左手给乔烨看,中指上赫然是那个不菲的蓝宝石戒指。她依旧垂着头,轻声道:“乔先生,介绍一下,他是我未婚夫,沈策。”说着微回头向乔烨示意站在一旁柜台边的沈策。 那一瞬,乔烨是极信的,自己不在她身边那么久,早该猜到她身边会有别人,一个萧奕辰没有了,还有千千万万个爱慕者。沈策回来是必然的,他有那个本事,然后他们两人就水到渠成了? 但他也是极不信的,她向来是这样善于掩饰,她越是展现给他看的东西,说明越是假的。这个戒指不像仓促戴上的假货,而是十足的珍品。沈策对她还真是用心,而自己竟然拖到现在才来找她。 即使那枚戒指就那么好好地戴在她的手指上,严丝合缝的感觉。好像她和沈策不知持续了多久的感情。乔烨还是很猜疑,他不愿也不会相信。 沈策站在不远处,逼视着乔烨给他无形的压力,谢云舒又杵在桌前,手指上是那枚刺目的戒指。 乔烨淡淡一笑,扯了扯唇角,道:“没事,以后我每天都来,直到你答应我跟我交往。”没有看她低垂的眉目,起身拿着自己的外套,大步出了小店。 窗外光线有点晃人,谢云舒用目光追出去,却是瞬间被外面的日光迷了眼,再看,哪还有乔烨的影。 她深深松了一口气。抱着双臂在地上蹲下,把脸埋在双膝间,大口喘息来为胸中补充氧气。乔烨一次出现,还真是把她的力气和精神抽干了。 番外 5 他的坚持 沈策走出厨房,站在门口确认乔烨已经离开,才转身看蹲在地上的谢云舒,走近她身边跟着蹲下,低声问:“你打算怎么办?”本以为她在这里的生活平静如水,没想到自己出现后相继又来了个深水炸弹。[] 谢云舒抬起脸看沈策,满面愁容。无助道:“他说以后都要来。”乔烨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看来她的安宁日子过完了。 沈策不可置否,淡然答:“听到了。”当时的乔烨占尽上风,他都差点没忍住冲出去帮她。 谢云舒欲哭无泪,苦着脸问:“沈策,我该怎么办?”她向来做什么都不是乔烨的对手,刚刚她用自己手上的戒指都没能骗过他。 沈策此时当然没办法给她指路,虽然她之前对他说得那么死绝,可今天不也被乔烨的一点小心机拿下了吗,一下子阵脚全乱。扶着她的肩带她站起,郑重道:“云舒,感情的事情,只有自己能拿主意。”她的性子常常都是优柔寡断,他在这方面可不能帮她做决定。 谢云舒低垂着头,思索沉吟片刻,抬头对视沈策,皱眉问:“为什么你回来了他也就出现,难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在他的监视之下吗。” 沈策早想过这个问题,以自己对乔烨的了解,他派人在这地方监视着谢云舒的一举一动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点点头,分析道:“或许他一直在等一个契机,我的出现是催化剂,让他不得不动手。” 或许乔烨是在等谢云舒哪天有个头疼生病之类的,然后出现在她面前,照顾于病榻,顺理成章赢回她的心。可惜自己归来了,这下成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了。 她不禁撇撇嘴,不悦道:“他怕你把我抢了?”心底暗骂乔烨,真是个摸不透的疯子。想到他派人潜伏在她周围,就更是觉得瘆的慌。 沈策拍拍她的肩,笑道:“嗯,至少我跟你基础还是不错的。”他没有惹过她生气,没有伤害过她,还为她出生入死多次,又千里迢迢跑来找她,她都过意不去了。 谢云舒抬目瞥他一眼,叹口气颓然道:“这种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他要是真缠上我,我会很难受的。”像是尘封在心底的旧事物又被生生挖掘出来,看着都不知所措,更不知能如何处理。 沈策扶她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不解问:“云舒,乔烨到底犯了什么错,值得你远走高飞两年多头都不回,连两个孩子都弃之不顾。当初他对我确实狠,可我都已经放下了,你又是为什么一直放不下。” 谢云舒也不想对他隐瞒,直视他道:“沈策,你能保证听过就忘掉吗?”那样残忍的事实,她一个人承受就够了,他还是永远当局外人不知的好,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记住。 “当然,我的人品你还不相信?”他知道,看来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内情。 她深呼吸几下,收拾了情绪,面色平淡地叙述:“那时我被萧奕辰带走,本来我们是打算结婚的,可乔烨一直不同意离婚,后来他告诉我乔氏破产是萧奕辰做的,于是他的手下害死了萧奕辰。” 沈策看她不再往下说,便开口问:“你不是跟我说是车祸吗?”难怪她不愿说,原来乔烨做了这么令人震惊的事,杀死了萧奕辰,根本没给她留后路,谈何原谅。 谢云舒颓然解释:“萧奕辰都已经死了,乔烨还担着家和公司的担子,我不能把他卖了,那会毁了乔烨的一切,最重要的是他身后的两个孩子。” 沈策久久想不明白,质疑问:“乔烨虽然对我很狠,可他真的能心狠手辣到杀人?”为了抢回她就杀死情敌,这也偏执到极致了吧,草菅人命。 她摇头,无力回答:“不知道,虽然他跟我解释是误会,可他不杀伯仁,伯仁就是因他而死。活生生一条人命,我不可能原谅他,那样我对不起萧奕辰。”不管他变什么样的法儿挽回她,都消除不了她心中的芥蒂,萧奕辰回魂夜的那些话,始终铭刻在她脑中,提醒她不能回乔烨身边。 沈策不懂三人间的纠葛,当然也不能再劝她什么,只道:“好吧,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明天他如果再来,我把他赶走就是了。”要是任由乔烨每天变一种花样跟她缠斗,她怕是过不了几天就能被乔烨烦死了。 “嗯。”赶走,可以吗?乔烨今天对沈策明明很不善,他明天只是又是有备而来了。 沈策伸手揉揉她刘海,轻笑提醒:“瞧你一脸不高兴,我看到厨房里放着做好的三明治了,你是等着我回来一起对不,咱们快开动吧。”都快一点了,她被乔烨气得吓得午饭都忘了。 她果真点头应道:“好,快吃吧,被他一闹都忘了。”生活还是要继续,虽然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 沈策进厨房将三明治抬出来,一份放到她跟前,道:“吃过午饭咱们一起坐外面晒太阳,睡一会儿就什么都忘了。”虽然是在路边,可是这座小城,在路边睡觉都是正常的,悠闲惬意得不行。 “嗯,听你的。”她拿起三明治咬一口,食不知味。 沈策倒是一边嚼一边赞她的手艺,还跟她介绍在非洲时他跟着老板见过的奇葩食物,以及自己的搞笑经历。 谢云舒确实在沈策的陪伴下将乔烨的出现抛在了脑后,可乔烨却没有放下。他不能再错失她,他再清楚不过。 第二天,乔烨又出现在了小店,依旧是一个人,进了门依旧是点美式咖啡和拿破仑蛋糕。淡然自若的样子,与其他的普通客人无异,自己在厅中央找位子坐下。脱下外套,解开衬衫一两颗扣子,尽是轻松悠闲之态。 可谢云舒就不同了,她完全不知该怎么招待他,即使学着他的陌生淡定姿态,却担心他难免不像昨天说唐突的话,杵在门边呆立纠结半晌,转身向走出厨房的沈策投向求助的目光。 番外 6 剑拔弩张 谢云舒转身,向走出厨房的沈策投向求助的目光,沈策对此当然是义不容辞的,乔烨有心打扰她,他也有心为她维持安宁。 沈策身着围裙走向乔烨,在他桌前站定,语气不善地下逐客令:“对不起先生,我家的店太小,容不下你的胃口,你上别家去吧,恕不招待。” 乔烨没有理会沈策的话语,目光投向站在门边的谢云舒,直直看进她眼底,认真道:“云舒,我不吃你做的东西也行,你答应跟我交往吧。”他到此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找回她,这些无关旁人,他一点不想搭理。 沈策一不做二不休,移身挡住乔烨逼视谢云舒的视线,不悦道:“先生,你说话尊重点,她是我未婚妻!” 乔烨将视线移到沈策面上,斜睨他一眼,挑眉轻笑出声:“沈策,她心里根本没有你,怎么可能要嫁给你,你不过是挡箭牌罢了。” 他一语道破两人的做戏,沈策却是被他的话激怒,上前俯身揪住乔烨的衣襟,怒斥:“乔烨!你还知道她心里没我?那你当初又是何必将我流放?”现在时过境迁,自己都已经在非洲吃完苦回来了,他才说他知道谢云舒心里没有自己,可也没见他好好珍惜她。[.超多好看小说] 乔烨引身站起,挥开沈策的手,睖睁反驳:“我高兴!我就不愿她被你觊觎!”虽然他做得过分,后来也惹出一系列事,可他乔烨的词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二字。 谢云舒见两人言辞激烈,一下就剑拔弩张,忙上前挡在沈策跟前,低声劝他:“沈策,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让他走吧。”或许自己根本不该让沈策趟这浑水,使得两人的旧矛盾再次激化。 沈策低头看她,一时胸中又是怒气又是心软,拍拍她的背,将她拉在身后护住,对盯着谢云舒的乔烨呵斥:“现在是你觊觎她,我才是她身边的人,她乐意跟我同床共枕,乐意跟我从头开始,但对于你,决不可能,你少在这里痴人说梦!” 她因为乔烨伤心,自己也正好往他心上捅几个窟窿,让他尝尝心痛的滋味。 闻言,被挡在他身后的谢云舒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激怒乔烨,乔烨又怎会是饶人之辈?两人今天是越闹也不可开交了。(.) 还没等她再次堵在两人中间,乔烨已经两步上前,抡拳打向沈策,大骂:“沈策,你欺人太甚!” 虽然乔烨的攻势很凌厉,可沈策轻易将他的拳头挡下,攥住他的手腕嘲讽道:“跟我打架?自不量力!我今天就正好替她和张荨收拾你一顿。”话毕,松开乔烨手腕的同时,强硬的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乔烨侧脸上,接着又是一脚正蹬,踢在乔烨胸膛上,使他后背一下砸落在地。 小店内空间不大,乔烨轰然倒地,将厅中周身的桌椅砸得七零八落,杂乱响作一片。谢云舒大惊,那往胸膛上的一脚,乔烨竟然生生受住了。 她再顾不得其他,扑到沈策身前挡住他的攻势,急急恳求:“沈策!快停手,他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乔烨从地上站起,目中满是怒火,盯着沈策红了眼。 沈策不知不觉戾气已被激起,哪听得进她的劝。将她推到一边,咬牙道:“云舒,你别拦着我,萧奕辰的仇你都还没找他报呢。”说着上前几步,揪住乔烨的衣领挥拳又是一下砸在乔烨脸上。 乔烨也不示弱,抡拳跟沈策对打,毫不畏惧这个比自己壮实很多的专业打手。一时间两人又缠斗在一堆,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撞在哪眉都不皱一下,将小店内桌子砸得七零八落,花瓶玻璃碎了一地,桌上的餐具满地散落。 乔烨最终被沈策按在身下动弹不得,眼看就要被再打一拳,谢云舒终于找到空隙,往扑到地上,挡住沈策的铁拳,疾呼:“沈策,快停手,再这样下去警/察就来了!”沈策被她拉着胳膊,又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便收了手,却还是压着乔烨不松开。 乔烨毫不畏惧他,对近在咫尺的谢云舒诚恳解释:“云舒,萧奕辰真的不是我有意害的,如果知道他会出事,我当初宁愿成全你们。” 谢云舒闻言更是心如刀绞,眨巴眼睛终是哭了出来,无力跪在地板上捂着脸啜泣。 沈策按着乔烨,不屑地斥责:“人都死了,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就知道这个男人出现没好事,这不,又把她惹哭了,本来好好的人。 乔烨喘息着,固执道:“确实不是我,我当然要解释。沈策,不管有没有萧奕辰的事,你都别想横刀夺爱。”她离开了钦州多久,他就等了她多久,可现在却又冒出这么个碍眼的旧人。 沈策没好气地戳穿:“你的意思是你爱她?那这么长时间把她晾在国外,你又哪儿逍遥去了?真要追回她何必等我出现了才来?” 逍遥?有谁知道他在钦州过着怎样的生活?乔烨面色黯了黯,低声道:“我爸去世了,处理公司的内乱就用了几个月。”一切都来得太突然,麻烦事接踵而至,不是他不想到英国来找她,是真的抽不出身。 谢云舒愣了愣,两年来她与那边断绝消息,乔连城竟然已经去世了,想来他也不过六十出头的年纪。 气氛一时凝重不少,她继续扯沈策的胳膊,苦苦劝他:“沈策,你快松手吧,这些事说不清的,以后咱们惹不起躲起。”不管那边发生什么,只要是跟两个孩子无关的,就都跟她没关系,她不想再跟乔烨有什么牵扯。 沈策面色不佳,胸中憋下一口气,松了乔烨,扶着谢云舒站起,让到一旁将她护在身侧。 乔烨眼睁睁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跟随在别人身旁,还对自己满是疏离,心痛得呼吸都不再舒畅,懊恼而失望地开口:“云舒,萧奕辰真的不是我杀的,你怎么不能相信我一次。” 番外 7 最后底牌 谢云舒低垂着头,事情过去太久,萧奕辰也不可能再死而复生,她已不想去追究到底是不是乔烨的作为,反正答案与否她都只能选择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原谅他。[] 此刻虽然乔烨诚恳地再次向她解释,可她一点都不愿多听,更不想试图跟他重归于好。侧身退后一步,站在沈策背后对他低声道:“乔烨,你快走吧,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以后请你别再来。” 沈策看她实在拿乔烨没办法,随着她对乔烨下逐客令:“走吧,你要是不听劝,以后来一次我打你一次。”反正他相信总有把乔烨打怕的一天。 乔烨站着不动,看着她的眼光像要将她灼伤一般。 谢云舒又向沈策身后躲了躲,低头嗫嚅:“乔烨,我求你别再来了,我跟你不可能的。”拒绝的话,她真不敢说太绝,不然一不小心又会惹怒这个天生的恶魔。 乔烨冷呼出一口气,挑眉道:“我不信,我偏偏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她不知还能说什么,对沈策道:“沈策,咱们打烊吧,乔烨,请你离开。”她抬眸看他一眼,才发现他此时已是脸颊、眼角青肿,都是沈策铁拳的杰作,按在他英俊如昨的脸上,越发显得决绝。 乔烨越过沈策,望着躲了一半的她,颇无奈道:“呵,你身边不过是多了个保镖而已,我乔烨从来就没怕过谁,明天我还会来!”因为后面是对沈策说的话,所以语气很是强硬。 门口铃铛清脆一响,乔烨已经大步离开,留下小店内满室狼藉和静默站立的两人。 沈策转身看谢云舒,她方才经受了不小的惊吓,大概是男人大白天打架太过暴力无情,她拦也拦不了。 他躬身拾起一张椅子摆好,扶她在上面坐下,自己则再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肃然道:“云舒,你既然决定跟他不再可能,就不该为之所乱。”看她又是拒绝又是优柔的态度,他都有点不明白了,她的心思到底是怎样。 谢云舒被两人方才的大打出手弄得头疼,听了他的话,便开口解释:“我只想大家都相安无事,你别跟他打架,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跟他打也没意思。”沈策这样的一身肌肉,又是练家子的,乔烨两个都不是他对手,再打下去肯定出事。 沈策不冷不热道:“云舒,你还是护着他。”这是个陈述句,他通过她的所有言行总结出来的。 她往朝一边地板,否认:“我没有。”她何必护着乔烨呢,她现在对他已经了无感情了。 沈策对女人的心思是不清楚的,可她刚刚否决的那么干脆,反而就代表她的口是心非。他叹了口气,为自己的话找论据:“你刚刚那么紧张他。” 谢云舒抬目直直望向沈策,绷着脸解释:“我是怕你失手把他打坏了,他不像我们是闲人,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很多人要见。” 沈策更是无语,她有必要解释这么清楚吗?施施然戳穿:“那不也是担心他吗,什么都替他考虑到。”话毕不悦地扯扯嘴角。 谢云舒颓然坐在椅子上,垂着双肩无力道:“沈策,你别开玩笑了。”对,他提醒的对,她想得太宽了,何必替乔烨担忧呢。 他耸耸肩,对她的话无语,起身道:“我这么严肃你都要说我是开玩笑。”着手收拾满厅倒成一片的桌椅,随意问:“明天还开店吗?” 她起身跟随他一起收拾,恹恹道:“不开了,咱们呆家里吧。”就不信躲在家里,乔烨还能上门来闹,那样她就可以直接报警了。 “行,听你的。”沈策应下,反正他只用陪在她身边保护她别被乔烨押走就行。 第二天两人确实窝在了家里,睡了个懒觉,然后慢悠悠去市场买了菜回家。 中午,谢云舒正跟沈策一起在厨房做午饭,却听到一阵敲门声,然后是房东老太太的声音,她洗了手去开门,却看见门外站着乔烨,跟前是两个古灵精怪的小朋友,正瞪着大眼睛仰头看她。 谢云舒如被汽车生生撞击,整个人呆住,这可不就是她的两个孩子吗。 乔烨定定望着她,将她的震惊和动容完全看进眼里。 两个孩子却等不及父母多交流,一大声喊了出来:“妈妈!”清脆的童音在楼道里,嗡嗡回响,谢云舒只觉如雷贯耳。 钟灵钟毓异口同声喊了谢云舒,扑上前双双将她的腿抱住,蹦跳欢欣成一团,叽叽喳喳地尖叫:“太好啦!终于找到妈妈啦!妈妈,快跟我们回家!”“妈妈,你怎么一个人住在这里!爸爸让我们来接你!” 厨房里的沈策听到孩子的声音,便知乔烨是拿出底牌了,觉得他这一步走得还算好。如果两个孩子都不能让谢云舒动容,那复合就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谢云舒蹲下身仔细打量两个孩子,接受着两个孩子真实的推搡和闹腾腾的笑闹,他们再不是从前的蹒跚学步模样,软软都手脚都长扎实了,又机灵又活泼。谢云舒心中痛得紧,整个人恍恍惚惚,视线模糊一片。 乔烨早料到她会哭,这两个孩子就是她的死穴。还好,他还有他们作为筹码,终能在一件事上赢回她。 他走近三人身边蹲下,亲和对钟毓道:“儿子,妈妈哭了,快哄哄她。”孩子早已懂事,平时哄妹妹已经是熟练。 钟毓毫不推辞,贴近谢云舒跟前,轻拍她的后背,稚嫩的嗓音柔声开口:“喔,喔,乖乖,妈妈不哭,钟毓帮你擦擦脸。”伸手,小小的手掌在谢云舒脸颊上将泪水抹去。 钟灵不解地看着哭泣的妈妈,一时也被她的情绪感染,苦着脸道:“妈妈,回家吧,以后我跟哥哥保护你,就没人再敢欺负你了。”幼小的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哭,只觉得以后把妈妈带在身边,要亲自保护她。 谢云舒被两个孩子的懂事激得越发泪流满面,侧头,哑声恨恨质问乔烨:“乔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番外 8 话说一半 谢云舒被两个孩子的懂事激得越发泪流满面,侧头望过去,哑声恨恨质问乔烨:“乔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和孩子本不用受这样的骨肉分离之苦,这一切全是拜他所赐,他现在后悔了又用孩子来打动她,凭着他的心情任意妄为,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乔烨深知自己错了太久,此刻要做的也只有求她一起回家,认真道:“云舒,回家吧,孩子需要你,他们每天都要听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也每天看你的照片,盼着你回来。” 两个孩子听到爸爸在劝妈妈回家,巴巴望着谢云舒,期待着她的答案。在来的路上,爸爸和牧文叔叔都已向他们讲过,此行就是为了带妈妈回家。 谢云舒不想当着孩子的面跟她吵架,站起身对里面客厅里等着的沈策道:“沈策,你带他们在里面玩着,我跟乔烨说点事。”又低头温柔对两个孩子说:“钟灵钟毓,这是沈叔叔,你们进去让他带着你们玩会儿,爸爸妈妈一会儿说完事情就进来。” 孩子看看爸爸凝着的面色,便乖乖听妈妈的话,跟着沈策进了屋,沈策在里面关上门,留两人站在楼道中。 谢云舒这才转身直面乔烨,冷声反问:“乔烨,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孩子受这样的罪还不是因为你当初把什么事都做太绝,我原谅了你,那萧奕辰的死又怎么交代?我跟他还有个孩子,我又如何面对那个孩子,跟他的杀父仇人旧情复燃?”不是她不想成全,是她夹在死去的人和眼前的人间,实在无法抉择。 乔烨俯视着她,只觉这两年多不见她成熟很多,几乎改头换面的变化。退步道:“云舒,萧奕辰的死不是我有意而为,但我确实有间接责任,如果你实在不愿原谅我,我可以搬出房子,只要你住进去陪着他们就行,他们不能永远只有爸爸。” 谢云舒不想跟他玩这样一进一退的游戏,冷面道:“那样他们又会怪我逼走了他们的爸爸。”今天他把孩子都带到这里,明明是铁了心逼她就范。 其实只要能让她回家,他离开又如何。乔烨辩解:“他们不懂事,不会那样想的。” 她反问:“他们快四岁了,对你能没有感情吗?可能离得开你吗?以退为进,乔烨,你还真是老谋深算,那是你的家,我可能不让你回去吗?不管怎样,我就是玩不过你。”她偏开头,在于他的斗争间身心无力。 “云舒,折中的办法也不行吗?我不求你回到我身边,不求你跟他们住在家里,你每周去看他们两天行不行,陪陪他们,你跟沈策要怎样都随你,你可以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不打扰。云舒,我现在求你的所有,都是为了咱们的孩子,你继续在国外呆下去不是办法,明明在国内还有牵挂,到了钦州,你也有时间去海城见那个孩子。” 乔烨已经做了最大的退步,如果这样的条件她都不愿回去,那她就真是无情了。 谢云舒抬眸对视他,平静开口:“乔烨,我跟沈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一直都只是朋友,从以前到以后都是,至于你所说的回到钦州,抽空陪孩子,……” 我们的结局 周末,牧文早早吃了午饭,带着周晓蛮驱车前往上司的别墅。公司经营渐入佳境,自己和上司终于不用周末加班了。初秋的天气还微热,午后去湖边避暑再合适不过。 车一进院,钟灵和钟毓这对活宝就从屋里蹦跶出来,把刚下车的周晓蛮抱了个满怀。身后,是两个急匆匆追来的保姆和一手拿着小梳子一手拿着发箍皮筋的乔烨。 周晓蛮一看便知,乔烨又在给钟灵梳头。这小丫头每次出门前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可惜梳头这样的活儿每次都能将乔烨难倒,很多时候弄得他一头汗都梳不好。 乔烨追着孩子的脚步出来,牧文已将车在院中停好,等着上司一家准备好后再出发去公园。 烈日下的院子里,钟灵气呼呼地看爸爸一眼,抱着周晓蛮的脖子向她告状:“周阿姨,你帮钟灵梳头好不好?爸爸梳得一点都不好看。” 周晓蛮把目光移上钟灵的小脑袋,只梳好一边的羊角辫歪歪扭扭的,确实让人不敢恭维,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答道:“行啊,阿姨给你的编辫子,你肯定喜欢。” 周晓蛮抱着钟灵,钟毓本想跟她亲近也只能站在她大腿旁,乔烨招手让儿子回自己身边,道:“钟毓,来爸爸这边,晓蛮阿姨抱不动你们两个,她现在可怀着小宝宝了。” 钟毓却还是粘在周晓蛮身侧,仰头问:“晓蛮阿姨,你跟牧文叔叔的宝宝什么时候长大,我要教他玩汽车。”看他手里,还真拿着他新买不久的玩具车。 室外又晒又热,周晓蛮一手抱着钟灵,一手牵着钟毓带他们进屋,有点为难道:“玩汽车?还早呐,要等他长到两三岁,才出生时可是躺在包袱里的。”自己的宝宝还在肚子里,这两个小朋友就盼着他一起玩耍了,真是可爱。 钟毓倒不介意等着小宝宝出生长大,欢欣应下:“好,我等着他长大。” 牧文跟乔烨并排走进屋,低声问:“乔总,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乔烨回头望了望院子大门,轻声道:“再等一会儿吧,她说了要来的,等她来了咱们再一起走。” 是的,谢云舒终于还是被劝回钦州了,但她并没有住进这个家,而是自己在外面住。依旧经营着一家甜品店,每隔一两天到家里陪陪两个孩子,却都是吃过晚饭就被沈策接走,从未留宿。 她还是只当沈策是朋友,沈策则依旧无怨无悔地守护她身边。今天是乔烨和她的结婚纪念日,他不知她是不是记得,但故意通知了她大家要一起去南湖公园野炊,也不知她会不会来。 牧文应下:“好的,我去帮冯管家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 客厅里,钟灵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沙发前,周晓蛮坐在沙发上细心梳着她乌黑柔亮的头发。乔烨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观摩着周晓蛮是怎么把那些柔软纷杂的头发绑好绑好看,保姆梳的发型钟灵不喜欢,他梳的就更是看不了,唯有谢云舒梳的,钟灵一整天都舍不得解散。 才梳完一边,钟灵就急着跑进卫生间去照镜子,乔烨本以为她这次就满意了。可等她走出来,发现她还是苦着小脸,趴到周晓蛮膝上,对着她嘟哝:“晓蛮阿姨,你梳的也不好看,钟灵不要你梳了,我要妈妈梳。”然后就从周晓蛮手中拿回了梳子和皮筋,气呼呼坐到一边,硬是要等着谢云舒来帮她梳。 “哎呦,谁都梳不好,就只有你妈梳的你看得入眼,行行行,你等着你妈来给你梳吧。”周晓蛮这样感叹,无奈看乔烨一眼,他养出的傲娇小萝莉,谁都伺候不了,就认谢云舒。 钟毓本是玩着小汽车的,见妹妹挑了三个人都不能梳出个她满意的发型,不免嘀咕:“女生就是麻烦,梳头都要折腾这么久,待会儿妈妈来我就让她别给你梳。” 钟灵才不吃哥哥这套,理直气壮答:“妈妈肯定会帮我梳头,她才不会听你的呢。” …… 两个小不点儿你一言我一语,把一旁保密照顾着的钟晏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口齿不清地跟着两人又笑又叫,乱作一团。 吵闹中的钟毓忽然一声惊叫,喜道:“妈妈来啦!”他听到汽车的声音了,冲到门边一看,院子已停着再熟悉不过的那辆jeep车,蹦跳着就跑了出去,“还有沈叔叔!妈妈要陪我们去公园啦!” 钟灵也尖叫着跑出门:“啊!我要让妈妈帮我梳头,钟毓你别跟我抢妈妈!”拿着梳子和皮筋,她也一溜烟跑出了屋子。 钟毓边跑还边回复妹妹:“谁才跟你抢,我要让沈叔叔教我武术!”作为男孩子,他对沈叔叔身上学不完的武功最为感兴趣,每次见面都缠着学几招。 周晓蛮站起身从窗子看出去,确实是谢云舒和沈策一前一后走来,钟灵已经占领了谢云舒的怀抱,钟毓则是让沈策抱着,不禁感慨:“两个小鬼头,亲妈一来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乔烨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可是有待提升啊。” 乔烨在这方面倒是不至于跟谢云舒争风吃醋,淡淡笑道:“他们开心就好。”起身走到门边,迎接两人进门。 谢云舒抱着孩子进屋,只是微笑着对乔烨点了下头,对客厅里的周晓蛮倒是很友善,两人聊起了怀孕时的注意事项。 牧文和冯管家一起将野炊需要的东西搬到车子后备箱,等车子都开出车位等待启程,才进屋唤几人。 钟灵终于在妈妈的手下得到了自己心仪的发型,粘着妈妈撒娇:“妈妈,你来跟钟灵住吧,阿姨和爸爸都不会梳头,只有你梳的才好看。” 谢云舒只是淡淡笑笑,没有回答女儿。起身抱着她向屋外走,跟大家一起坐上车。 侧头,这栋她再熟悉不过的宅子依然矗立。她曾经从这里离开又回归过很多次,现在里面住着她牵挂的两个小精灵,或许有一天,她会回到这里,日日夜夜陪伴他们成长。当然,那也只是或许,她觉得与乔烨一直这样相敬如宾下去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再被伤害,不用牵扯到那些会痛的过往。 生命本就这样,许许多多的滋味,快乐、悲伤、痛苦、诀别、平淡、幸福,等等,都让人眷恋,让人惆怅。 过去的爱、过去的恨,就都留在过去吧,她已是新的她,生活也是新的生活,未来谁又说得准呢。 三辆车子一路轻快驶向南湖,那个故事开始的地方。清风吹入车窗,两个孩子的欢声笑语萦绕耳边,这才是故事真正的尘埃落定吧。 已有相逢、又经历了重逢,一边回首幸福的往事,一边静默走近彼此,故事应该会有个幸福的结局吧。 她侧头望向天际,岁月漫漫,暖阳依然。 乔烨独白:云舒,我在有我们的未来等你 云舒,能将你带回钦州,是我这辈子做过最令自己开心的成功的事,你不会知道,当你跟我在同一片土地,我难得地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天气晴好得令我炫目。 我才知道,跟你近在咫尺,我的心能安稳至此。 曾经,我手握繁华利禄,一次决断,一声赦令,翻云覆雨,纵横商海。可后来得到你又失去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失去,父辈用汗水拼下的江山,一点不及你明眸中的纯美,耳边的一句情话,我愿用我拥有的一切物质,换一个从前一心一意爱着我的你。 当你离开,我终有时间整理记忆,翻开一页页记忆的相册,才恍然觉得当初能拥有明眸皓齿、纯美可爱的你是多么难能可贵,你把最好的你给了我,我却浑然不觉。失去你,我才知道自己又多爱你,比我想象中、感知到的多得多。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血浓于水的两个孩子作为牵绊,自己还能不能在千万次的伤害后追回你,即使只是得到你二分之一的原谅。当然,对于我这样的罪人,你能原谅我分毫,已是大度。 云舒,对你我爱了太久,也错了太久,甚至是从没对过,我不知哪天自己才能完全对,不再走偏路。我希望你能给我次机会,让我证明我也可以做对,成为你的好丈夫,孩子的好爸爸,经营好一个幸福的家。 恨总得淡忘,心田渴望的从来都是涓涓的清泉。人生若都是激烈的战斗、纠缠的伤害和延绵的恨意,那还有什么意思,迟迟暮年都没有一点美好的岁月可回忆,身边也没有一个人携手白头。 过尽千帆,我想我们都累了。你累了,需要一处港湾,多希望我能够格。我累了,盼望找回曾经枕边的那份温柔,不知道你是否能成全。 成全我们吧,成全对方,也是成全自己。 我一厢情愿地笃定你就是我认定的那个人,虽然你身边从来不乏爱慕者,但我也迫切希望你也可以认定我。我们从前总是被现实的洪流冲散,分分合合浪费了我们太多的时光,命运弄人,当局者迷,但如果我们坚定了心意携手彼此,我有信心可以一起跟你走下去。 云舒,我至爱的云舒,我在有我们的未来等你,请你坚定步伐,一步步向我走近。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