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皇宫混》 第1章 解药 “嘭!” 巨大的推门声,打断她脑中陌生的记忆。 池木木转头,只见古香古色的房间,一个穿着黄纹锦袍的男子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她先是一怔,随即想,这是怎样一个俊朗的男子啊。 白瓷般的脸庞,浓墨般的眉,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深邃的黑瞳,高挺的鼻下红唇那般绝美,衬托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格外冷酷俊朗。 这个男人好酷,几乎符合所有女人对男子冷酷邪魅的要求。 “你是伺候我的女人么?”似为了应证俊脸有多冷酷,他的声音,也仿若冰冻的寒霜! 他的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讽,眼神写满不屑的看着池木木! 好漂亮的眼睛! 池木木心里暗赞一声,并没有出声。 “他们真是好手段,先是给我喂了情药,接二连三又将池家所有的女儿都送来了!”冷漠的话语,让人心惊。 池木木心思电转,思考着眼下的处境和应对之策。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道是谁给你下了情药。不过,你如果放过我,拿点水和食物给我吃,我可以帮你解毒。” 她现在全身无力,最需要的就是食物和水了。 她声音透着冷静,倒让眼前的男人愣了一下。 “你这是在欲擒故纵么?难怪池冥河会让你在床榻上等我,你比那些庸脂俗粉聪明多了!”男子仿佛听了极大的笑话,笑声也是那般冷硬。(.好看的小说) 池冥河,是这具身体的父亲,东瑜国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池木木哑声道:“你未免太自恋了,以为人人都想上你的床?” “你不认识我?”待看清她眼里的神色不似伪装,男人掩去惊讶,声音淡漠:“你是池木木?” 众所周知,池家五小姐池木木从小就被养在本家的庙堂里面,外面的事一概不知,外面的人一概不识。 她点头默认:“需要我帮你解毒吗?” 她在这方面是个行家。 不是她好心,而是男子一看就是中了不入流的情药,如果不解除的话,她很可能会被这个男人给强了。 “需要!” 他点头,邪魅的笑容爬上一抹古怪的得逞! “好,那你先给我拿点……” 池木木的话还未说完,男子忽然压在她身上。 “你既然愿意帮我解毒,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 刀刻般俊美的五官邪恶而俊美,嫣红的薄唇,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手指一挑,一股凉意袭向裸露的胸口。[] “你,你敢!”池木木吞吐道。 “你自愿做解药,我有何不敢?” 他笑着埋头,湿热的手指随着霸道的吻,一寸寸落向胸前的雪白…… 池木木呼吸一滞。 男子的吻像是被点燃的烈火,如暴雨般奔腾在她娇嫩的肌肤上! 两点嫣红的樱桃突兀的立了起来,仿佛在邀人侵犯一般。 她又羞又急。 从未如此亲近的接触过男性,只觉得他的口中呼吸灼热,带着浓郁的酒香,人,似乎也要醉了。 他舌尖轻卷,便含住了两点凸起。 “唔……” 一声吟唱不自觉从池木木的吼间溢出,仿佛是羞涩的呼吸,他下身某处,早已炙热如铁! 密密麻麻的吻粗鲁的席卷过她胸口娇嫩的肌肤,一路蔓延到平坦的小腹。 灵巧的舌尖如游龙一般挑起身体最原始的欲,池木木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陌生的滋味让她极度的不安。 “装的很像,你这样的人,叫起来格外惹人怜惜呢,他们教的你好床术!”讽刺的说罢,他双手粗鲁的拨开她的腿,指尖毫不客气的捏住她娇弱的两片嫩肉轻撩起来。 “不,不要这样……” 嗓子带着颤音,脆弱的就像落在大雨滂沱中被沾湿翅膀的蝴蝶。 没能让人怜惜,反而引起男人的兽性。 身子猛的上提,那庞然大物紧贴住池木木寸缕未着的小腹…… 好热! 好……壮! 脆弱的唇忽然被霸道的封住,柔软冰凉的唇唐突的覆在她的唇上,风卷残云般的滑进来他的舌尖…… 池木木本能的扭动着身子想要躲避跟这个男人这般亲昵的接触,殊不知,这样的推却却让男人更加的火热。 亦或,让他更加愤怒! 疯狂的舌纠缠住她瑟瑟发抖的舌尖,在芬芳的唇腔内与她的丁香小舌嬉戏,让她避无可避。 现在这具身子根本没有力气反抗,池木木只能用尽全力去推却身上这个小山般的男人。 力气不大,男人却分明感觉到她愤怒的拒绝之意。 不是欲拒还迎,不是害羞,她是真的要推开自己。 这个意识让他觉得有些生气,又来了些兴趣。 他的身边向来美人环绕,只要他愿意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不管她玩什么把戏,她成功引起他的性趣了。 唇角勾出一抹邪恶的笑意,大掌从她的小腹经过,穿过她的背,将她不盈一握的腰环住,让她分毫不能动弹。 另一手,探索着一根指尖,伸向某处湿润…… 轻轻探进去,指尖似被紧致娇嫩的壁边给咬住,舒服的感觉让他低咒一声,恣意的侍弄,让她叫声连连。 待要再探进去一点,脸颊一丝湿凉的感觉让他动作一顿。 她流泪了。 停止动作,他冷淡道:“哭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池木木不小心撞进他的眼神中,那般冷,就像破裂的寒冰,仿佛只要跟这样的眼神对视,她就一定会撞的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这个男人身上,似乎对人有着莫名的敌意。 不只是对她,池木木相信,他对任何一个人,都会有这般的敌意! 只是现在衣衫褪尽,他表现的更加明显! 她强忍住下体的不适,狠狠甩掉自己的眼泪:“疼!” 下意识的,他的手微微抽出来一点,没离开,而是在洞口轻轻的摩挲转动。 一阵阵奇怪的炽热燃烧着池木木,似痛苦却又渴望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痉挛起来。 她是那么小,那么紧,就这么一根手指都容纳不了,该怎么接纳他的擎天柱? “忍着!” 霸道的声音毫不掩饰,凶猛的舌尖探入檀口,直抵到了喉间…… 这般粗鲁的亲吻,仿佛要将她的呼吸悉数吞没、将她的血肉吞剥入腹! 作者的话: 冰山新书,请各位亲多多支持。 第2章 吃干抹净 这般粗鲁的亲吻,仿佛要将她的呼吸悉数吞没、将她的血肉吞剥入腹! 他灵巧的手指轻轻的在那点敏感周围刻意的拨弄,难耐的呻吟不断的从她嘴里闷哼而出。他粗重的喘息带着暧昧的节奏,将她的哼唱淹没,一时间,房间里布满了奢靡的味道。 突然。 炙热闯入! 毫无征兆。 小腹撑的似要炸裂一般。 她倒吸一口冷气,若不是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她险些昏死过去。 “本以为在床榻等着我的,会是池家最尊贵的小姐,却没想到,是床术最好的小姐。”眼底,蒙上一层嘲笑的凉意。 一阵阵的冷汗大颗大颗滚落在额头,池木木狠狠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咬牙道:“你,你如果现在不放开我,总有一天,我会阉了你的。” “嗯?” 他一愣,愤怒化为行动,猛的冲刺! 大胆的女人。 “啊!” 那层脆弱的膜,破了,碎了。 身体仿佛被大卡车辗成了粉末,池木木痛苦尖叫起来。 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却像是床笫间醉人的呻吟。 放肆着腰上的力道,他随意的摇摆了起来。 紧致,柔软! 他被温柔乡包裹了起来,一手一个,抓住浑圆的饱满,晃动着,狠狠的冲击着她的那处…… 许久,他发泄了出来,软倒在池木木身旁。 他满足的呼吸让池木木愈发的愤怒。 “禽兽!你竟敢让我做解药,强上我?” 强忍着身体的痛楚,池木木咬牙道。 “正因为我是禽兽,所以才会强了一个要为我解毒的女子!”唇角的笑容,愈发的绝情。 “你到底是谁?” “你很会演戏,太过火了反而不好。”他星亮的眼瞳里,带着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他起身穿衣服,宽阔的背,结实的腰,微提的臀,这个男人的身材,该死的好。 “我不管你是谁,总有一天,我会阉了你!”池木木冷冷说道。 “你父亲教你这样说,好引起我的兴趣么?本以为你会反过来求我娶你……”他那张冷峻的脸,连两道浓浓眉毛也泛起残酷的涟漪,似乎一直带着笑,那笑却不达眼底。 “被人下药算计,将怒火发泄在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身上,你觉得自己很厉害么?”池木木狠狠道。 “怎么?你想激怒我?”男子靠近,他就像一个带刺的冰球,让人不敢靠近。 “你好像一个拼命要守住内心秘密的倔小孩,看似坚强,其实就是怕人窥探你的内心。”池木木动弹不了,报不了失*身之仇,可也不想轻易放过他:“莫非,你的内心其实很软弱,很没安全感,所以要用冰冷的表情和话语,将一切拒之门外,其实,你就是个胆小鬼,对么?” 狭长的眼眸一眯,掩去他的一丝慌乱,他冷冷道:“说话这般理智,你真不像池家五小姐呢!不过,不要把自己的聪明卖弄出来,这样,很容易玩火自*焚!”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不要以为我这个‘弱女子’真的奈何不了你,今日之仇,我记下了!”池木木说的一脸认真。 男子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就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猛然,他的笑容顿住,声音就如白雪下的寒冰那般冷:“我们还会见面的。待到那时,希望你还记得今日的豪情壮语!” 穿戴完毕,他回头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他错过了身后女人坚定阴冷的眼神。 “该死的男人,我一定会阉了你!”池木木捏紧拳头,发狠道。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打断了池木木的遐想,还不待她反应,门就被粗鲁的推开了,杂乱的脚步声告诉池木木,她的房间进来不少人。 被窝下的她未着寸缕,想起身穿衣,却已经来不及。 “真不要脸!” 环佩叮铛,一阵阵浓郁的香风传来,屋子里挤进无数的女人,刻薄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话音刚落,一巴掌便要落下。 “倏!” 巴掌落在脸颊之前,池木木飞快捏住了那人的手腕。 速度虽快,却因虚弱力气不够大。 下手的女人愣住,对上池木木冰冷的眼神,竟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 这个一直被养在家庵里,因为父亲池冥河将军五十大寿才被人记起的五小姐,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五小姐,你敢跟七小姐动手?” 要打池木木的是池七小姐池慕秋,说话的是她的贴身丫鬟小瑰。 身后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池木木来不及细看。 看着小瑰脸上堆起恶毒的假笑,池木木奇道,这不是跟她大哥偷情的丫鬟吗? 池木木撞破了他们的苟且之事,他们已经要了可怜少女的性命,才让她魂魄占了这具身体,现在知道她没死,怂恿她的主子一起来要来斩草除根,还是这个池慕秋本就要来找她麻烦? “你若是不想死在大嫂手里,最好现在还是放了我。”池木木用只有小瑰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你说什么?”小瑰听了池木木的话,脸色大变。 见小瑰害怕的神色,池木木心中稍松了口气。 看来,她是赌对了。 大嫂是世族大家的千金,出了名的悍妇,要是知道大哥背着她偷女人,只怕眼前这个小瑰连命都没了。 “我不知道你和这些人要干什么,不过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说服她们离开这里。” 绝对的诧异。 池木木这般清晰的对话,镇定的眼神,都让小瑰大跌眼镜。 小瑰还未说话,池慕秋却开口了:“池木木,你不知廉耻勾引池家的‘贵客’,现在母亲、几位姨娘和众姐妹都来了,你还不快点起来领受家法?” “都别愣着,把这个贱*人抓起来,家法伺候!” 池慕秋话音一落,几个健壮的老妈子就上前来掀开被窝,见池木木挣扎,还有些动手拧上了她裸露在外的手臂。 池木木的目光一一在这些老妈子脸上扫过,这些平时在池府横行霸道的老妈子面面相窥,手上竟不敢使力。 “五小姐还是不要让婢子们为难,若是将军和夫人怪罪下来,大家都不好过!”小瑰见婆子们不动手,虽然心里害怕,还是虚张声势的说了一声。 第3章 大不一样 “小瑰,你最好祈祷大嫂可以容的下你。[.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动了杀念。 她不是一个嗜血的人,可这个小瑰分明就是想要她死,并且想借助池木木将她跟大哥偷情的事情掩盖下来,看来,此人不能留。 “池木木,你在庵堂吃的斋多了,把胆子养肥了么?有我跟母亲在此,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你就要威胁我的丫鬟了吗?不要脸的贱*人,勾引男人还敢这么嚣张!”池慕秋听到池木木的话,不禁怒火中浇,一张漂亮的脸狰狞的都有些变形。 “小七,你口口声声说我勾引男人,你可有证据?又是谁看到的?你带着母亲她们来,难道要让她们相信你的片面之词?”池木木一脸委屈,模样倒跟平时的池木木有八九分相似,唯一不相似的是,那“不谙世事”的木讷变成了真正的天真无邪,柔弱无依。 打,她现在的体力肯定不行,所以只好用计取胜。 池慕秋一时间语结。 按照原本的计划,她本是要伺候那位“贵客”的人,现在被池木木抢尽风头,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她哪里想到,蠢笨的池木木会问人要证据? “既然小五不愿意承认,你们不如掀开被子,将她的落红拿过来看看,免得将军说我这个当家主母办事不利,冤枉了她!”一个通身贵气的妇人走了出来,乃是池家的主母付氏,池慕秋的生母。 “池木木,你败坏门风,勾引男人,你的身子已经毁了,就别逞强了,不如领了家法,早点回庵堂那里去吧。” 家法? 按照池家的家法,池木木要被打一百大棍,按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必死无疑。 看来,付氏和池慕秋母女都想要自己死。 小瑰忌惮池木木发现了她的私情,可是这母女两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上了那个‘贵客’的床么? 池木木对那个男人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了! 付氏亲自盯着,那些婆子下了狠手,池木木身体虚弱,根本阻止不了。 不一会儿,她们就拿了一块沾了血迹的白布递到众人面前。 “不要脸的女人,看,我没说错吧?”池慕秋一脸得意。 “啧啧,看不出五小姐竟然是这样的人。”有个姨娘说道。 “姨娘莫说了,女儿已经污了自己的眼睛,不想再脏了耳朵。”有位庶出的小姐一脸难受的扭过头。 看到上面星点的几摊血迹,池慕秋紧抓不放道:“池木木,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谢谢夫人关心!”池木木佯装羞涩的低下了头。(.无弹窗广告) “嗯?”付氏被她谢的愣住了。 池木木赶紧撩开裙子,露出白皙的一截小腿,小腿上,有几个不大不小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一般。 “这么小的伤口夫人还特地来关心,我怎能不感动?” “夫人,您不要听她胡说,她这是,这是……”小瑰脸色变得惨白。 付氏见小瑰神色不对,便有些怀疑胆怯的池木木怎敢勾引那位“贵客”了。 付氏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池木木佯装害怕的看了小瑰一眼,现在除掉池慕秋有些难,那就先除掉她身旁这个爪牙,也算是替本尊报仇了。 眼眸一转,池木木吐字清晰,道:“是……是大哥伤了我,他,他跟小瑰在后院,在后院的花园里,脱光了衣服在打架。” 本尊是被她大哥打死在后花园的玫瑰树下,她身上很多这样带血的伤口。 付氏和小瑰都没想到池木木会这么直接的说了起来,小瑰当场一急,往地上一跪,道:“夫人,奴婢是冤枉的。五小姐跟客人苟且被发现,还想诬赖奴婢,请夫人为奴婢做主啊!” 付氏一脸阴狠的瞪了小瑰一眼,对池木木道:“小五,此事关乎到姑娘家的名声,还有池家的门风,你可看清楚了?” 池木木心中冷笑一声,感情池慕秋一个丫鬟的名声比她这个正经的小姐还要重要呢? 想起那个男人说的话,池木木心中想,或许是自己破坏了付氏女儿的好事,她跟池慕秋比小瑰更想要找借口处死自己呢。 “夫人,木木看的很清楚,绝对不会说错。” 谁都知道五小姐不会说谎,她这么说,那些还不了解的老妈子们全都一脸了然。 小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怒目瞪着池木木,忽然道:“夫人,只要找人验证一下五小姐的身子,就知道奴婢有没有说谎了,奴婢……奴婢也是亲眼所见啊夫人。” 好巧不巧,池木木一动,身体里面,那个男人留下的浊液化作一股热流淌了出来,淡淡的檀腥味传来。 她还来不及洗澡,如果要人验身,她是跳进和黄河也洗不清了。 “夫人,女儿发现在先,要是验身的话,也是该先验明小瑰的身子不是么?”池木木貌似天真的话,让付氏和小瑰都说不出话来了。 “五妹妹说的对!”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她身姿修长,容貌娟丽,看她的装扮,难道是大嫂温寄柔? 皇宫,慈宁宫。 气氛很是古怪。 皇帝东陵绝身姿挺拔,不慌不忙道:“母后深夜还未歇息,召儿臣过来何事?” 太后端坐凤坐上,一派慈祥的问:“皇儿这个时候才回来,是因为池家好玩,还是哀家那兄长太好客了?” 东陵绝表面很是恭谨:“舅父他老人家招呼周到,怕朕寂寞,送池家的小姐上了朕的床陪伴,朕流连忘返到此刻,害母后担忧了。” “哦?那看来是皇儿跟哀家的侄女有缘呢,呵呵呵……”太后似乎很开心的笑了起来,完全不管东陵绝冰冷的神色。 东陵绝六岁登基,下月初九18岁,按祖制大婚后就要亲政,所以东瑜国内,多少大家族觊觎皇后宝座。 太后把持朝政12栽,根本不舍得手中的权力,可不交出来,又害怕天下悠悠之口,无奈之下,只好提出一个条件,让东陵绝娶她池家的女儿为后,她才能甘心交出手中权力。 “母后说的是,池家的女儿一个个貌美如花,热情似火,比这宫里的歌姬舞姬体贴了千百倍,舅父如此待我,想来定是母后授意,儿臣惶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嘲讽的话语,配着他眼中的冷意,让太后打了个寒噤! 第4章 验身 这不是说池家的女儿不守妇道,太后和池冥河合伙算计他吗? 冰冷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皇帝,我那侄女从小就养在深闺深居简出,苦读女戒、女训,武功也很好,宫中那些侍妾又怎能相比?以后这话就别说了,没的让人笑话你未来的皇后!” “皇后?”他似乎很意外,浅淡的笑容在东陵绝脸上荡漾,那笑容,却充斥着说不清道明的敌意。 “最少也是个贵妃!”太后道。 东陵绝狭长的美目微微一扬,端的是冷漠的潋滟:“母后说笑了,一个庶出的女儿,怎么有资格成为我东陵国的皇后或者贵妃?其他三国本就觉得母后巾帼不让须眉,而儿臣‘懦弱无能’,要是再传出这样失礼的事,让其他三国怎么看待儿臣?” “庶女?” 东陵绝讽刺却又镇定的神态,让向来处变不惊的太后神情有些碎裂:“你是说……今晚伺候你的不是七丫头?” 还是东陵绝认错人了? “母后难道忘记了,池家有个庶出女儿从小就养在池家的家庵里吗?”东陵绝古怪的笑了一下:“倒没想到,池家的家庵也能教出这等懂得伺候男人的女儿,母后不知道,五小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当真是合儿臣的心意……” “既然如此,皇儿打算给小五什么名份?”太后慌忙打断东陵绝的话,再说下去,连她这个太后的清誉都要被毁了。 “名份?”东陵绝笑容渐渐变得真切,佯装不解的看着太后:“如果儿臣没有记错,那个五小姐是个不祥之人。她不安本分,勾引儿臣,这样的女人怎能入宫?应立刻将她赐死才是。” “赐死小五?”太后脸色一变。 “她不守妇道,又是个不祥之人,为了池家小姐们以及母后的名声着想,自是要赐死。”东陵绝脸色冷若寒霜。 池木木爬上东陵绝的床,太后很是意外。可不管怎么说,池木木也姓池,眼下保住池木木的性命,让她进宫,再途日后,才是最紧要的。 不然东陵绝若是动怒,池家一个女儿也进不了宫,那她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太后想了想,道:“你糟蹋了你舅父的女儿,你觉得他会这么轻易的算了吗?” 池冥河手上的兵权,足以颠覆东瑜国的一切。 东陵绝好笑的看着太后,一脸冰冷,奇怪的说:“舅父是臣,朕是君。朕就算要他死,他也只得遵从,何况他区区一个女儿?” 一句话,让太后如坠冰窖。[] 12年来,她第一次发现,东陵绝或许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软弱。 沉默片刻,太后权衡了一番,忽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东陵绝道:“皇上想要怎么样,不如直接说出来吧!” 太后这么说,东陵绝脸上丝毫不露得逞的笑容,那般云淡风轻,思考的样子,让太后暗暗咬牙。 过了一会儿,东陵绝似为难的说道:“这可是母后说的,儿臣再客气就是不孝了!儿臣要自己挑选皇后。” “不行!”太后道:“虽然五丫头的身份配不上你,可池家还有嫡出的女儿能当你的皇后,你是皇帝,怎能插手后宫之事?” 东陵绝没有立刻回答太后的话,刚才还那么反对立后妃的他,这时候像是忽然不急了。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抬头,眸光充满看戏般的笑容,好奇道:“母后,您说池五小姐打乱了将军夫人的计划,抢了那位七小姐的风头,您猜……她还能活到天亮么?” 他笑的太后一阵心慌。 付氏一向是个稳重的,可是面对她的宝贝女儿,她很可能会除了池木木! “皇帝是在打哀家的脸么?哀家抚养皇上多年,皇上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哀家吗?” “不敢!”东陵绝脸上是一点破绽都不露,就像最孝顺的儿子:“朕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选秀,多选几个后妃。” “多选几个后妃?什么意思?”太后几乎跳起来了。 “朕大婚后就要亲政,母后闲下来岂非无聊,朕要以国事为重,不能时时伺候母后,多纳几个妃子进宫,也好陪伴母后,多生几个皇儿,让母后弄孙为乐!” 他的样子,看起来那般善解人意。 “你……”太后气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东陵绝也不生气,很好说话的样子:“既然不愿意,那朕就一个也不纳,还是让母后辅政。朕这就下旨处死池家五……” “哀家同意。”太后痛心疾首。 若是她不答应,只怕池家一个女儿也入不了宫了。 池家…… “来呀,抓着这个贱婢,看看她还是不是处子之身?勾引主子的罪名可不轻,可别冤枉了母亲身边的人才好!” 温寄柔话音一落,身边就有两个力气大的老妈子上前来抓住跪在地上的小瑰。 池木木奇怪的想,温寄柔没跟这群人一起来看她出丑,此刻又针对着小瑰来,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内情? “既然要验,那就一起验吧。连着小五一起验了,唉,真是家门不幸。”付氏见形势不对,立刻道。 池木木和小瑰同时被人驾了起来。 付氏知道,在宫里的旨意下来之前除掉池木木的话,她的女儿还有些许机会。 “等等!” 池木木道:“母亲,女儿清白之身,怎么能跟一个婢子相提并论?若是检查出小瑰不是处子,那就证明这个丫头是为了污蔑我才这么说的。也就不必验我的身子了!” 小瑰此刻慌乱不已,她的台词被池木木抢白,她本想借用这招来污蔑池木木,谁知木讷的池木木反应竟然如此之快。 “五妹妹说的对。母亲,五妹妹好歹是池家的小姐,这事要是传出去,不光是她,就是府里其他几位妹妹的名声都保不住了!” 温寄柔也开口说道。 池木木见温寄柔言语客气,可神态间却透着对付氏的不尊重,莫非……这两位之间不和? 若真是如此,她正好可以利用这点,拉拢温寄柔! “这……”付氏有些犹豫。 她本是安排了池慕秋伺候东陵绝,如果事情成功了,她也想好了万全之策保全女儿的名声,权衡利弊,还是不能够拿自己女儿的清誉开玩笑。 “寄柔说的对。你们拉小瑰下去验明正身!” 第5章 封妃旨意 “不行,小瑰是我的丫头,要管也轮不到大嫂,先验了池木木的身子,我回去后,自会管教小瑰,给大嫂一个交代。[.超多好看小说]”池慕秋的目的非常明确,她不想看到池木木得逞,很想弄死她。 “七妹妹一个姑娘家,怎么懂得如何验身?”温寄柔抿唇一笑,意有所指道:“此事,还是当着大家的面解决了好,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家庶小姐还比不上嫡小姐身边的丫鬟有身份,没的让人笑话池家不懂规矩!” 下面几个姨娘和小姐跟着笑了起来,她们总要给未来的主母一点面子不是么? 付氏使眼色让池慕秋闭嘴,池慕秋一脸不服,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小瑰被拉去验身,不一会儿又被送回来跪到地上。 温寄柔身边的老妈子就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温寄柔看着跪在地上开始瑟瑟发抖的小瑰,眼中划过一抹狠色,道:“不知廉耻的贱婢,竟然真的做出了苟且之事。” 小瑰唯有拼命的磕头求饶,求救的目光看向池慕秋,又看了看付氏,一边道:“七小姐,这事是大少爷主动,奴婢身份卑微,怎敢拒绝大少爷啊?” 池木木见小瑰的眼神更多的是瞟向付氏而不是她的主子池慕秋,心道,小瑰会是温寄柔和付氏不和的关键吗? “真的吗?”温寄柔笑着问道,小瑰头如捣蒜。 温寄柔眼里含笑,跟平时大不一样:“你本是大少爷的人,看在大少爷的面子上,我也会留你性命。可你非但不知廉耻,还诬陷主子,那……母亲,这事,您还是看着家法来处置吧!” 池木木心中暗笑,小瑰千不该万不该暗指大少爷强迫她一个丫鬟,这传出去,大哥的名声就没了,谁还敢包庇小瑰? 温寄柔虽然行事风风火火,也不是个傻子。 “按照家规……这小瑰要被活活打死呢。”温寄柔身旁一个老妈子一脸惋惜的说道:“可惜了七小姐身边一个得力的人。” “七小姐,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小瑰急忙说道。 “你犯了错,七小姐怎会徇私?”付氏怕池慕秋坏事,抢先开口。一边死死拉着池慕秋:“你先闭嘴,我自有分寸。” “夫人,奴婢怀了大少爷的骨肉啊!”小瑰忽然语出惊人。 在场的人,都是一脸惊讶。 “什,什么?”温寄柔脸色一变。 “夫人,您救救奴婢,这可是您的第一个孙子呀,是池家的骨肉啊。”小瑰不停的对着付氏磕头。 怀了身孕,可又不一样了。 这下池木木都惊讶了,她看到温寄柔的手狠狠捏成一个拳头。 自己的丈夫让别的女人怀孕,谁能不愤恨?都说这个大嫂是善妒的悍妇,可池木木却觉得,温寄柔是真性情的女子。 “先放了小瑰,将她带到房里去锁起来,明天天亮命大夫看过后再决定,若是有了身孕……怎么也得等她生下孩子再说。”付氏眼看着,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夫人,奴婢已经说了实话,是不是该轮到五小姐验身了?”小瑰阴毒的目光射向池木木:“奴婢是不干净,可是不检查五小姐的身子,奴婢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她怀了身子,若是撞死在这里,只怕池家的老太君也会追究的。 池家到了大少爷这一辈,可是一个后嗣都没有的。 就连温寄柔,也说不上话了。 “小五,那就委屈你了。”付氏松了口气,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除掉池木木。 “还不快点动手?”池慕秋忙一脸得意的吩咐道。 “五小姐,请吧!”几个婆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娘亲虽然死了没人护着我,可木木也不能让人这么糟蹋。” 池木木的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她想了想,看向温寄柔:“大嫂,我今晚碰到一位客人,他告诉我说,他被人下了‘一夜五次散’的毒药,我死了后,您帮我告诉他,我帮他解毒的事就算了,他要报答,就向池家其他人报答我的恩情吧。” 付氏吓了一跳。 池木木的意思是,如果非要给她验身,她就要自杀吗? 她比谁都知道“一夜五次散”是下给东陵绝的情药,好促成他跟池慕秋的好事。 可是,东陵绝说了要报答池木木吗? 如果真是如此,东陵绝向池家“报恩”就会变成替池木木报仇啊! “母亲,妹妹这话您可知道是什么意思?”温寄柔不知道内情,但见付氏神色突变,也品出了几分味道来。 “你还敢说你是清白的,你帮那位客人怎么解毒的?”池慕秋冷笑几声,道:“你今天不交代清楚,为了池家的名声,母亲只会将你打死。” 池木木倒有些不好解释了,承认自己被那个男人强了,还是骗付氏说……自己是用手帮对方解决的? 呃,不知道这帮纯洁的古人能不能够接受啊! 何况,就算是用手,也是有肌肤之亲,她同样名声不保,必死无疑。 几个婆子正欲出手抓池木木去验身,却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夫人,您可在里面?将军让池家所有的人都出去接旨,圣旨到了!” 圣旨? 付氏先是一愣。 这刚过三更天,外面漆黑一片,怎么圣旨就到了? 圣意难测,眼下是不能对池木木怎么样了,一切都等接了圣旨再说。 池木木心中不愿,却也只能随着付氏等人去接旨。 宣旨的太监见人都来齐了,便高声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池家五小姐池木木端庄秀丽,大方得体,奉太后口谕,于池冥河将军五十大寿之喜七日后入宫,封为妃,钦此!” “池将军,接旨谢恩吧!”太监宣完旨,见池家一家人都愣着,忙提醒道。 别说池家的人了,就是大内这些见惯了世面的人也没有一个是不奇怪的。 “微臣领旨,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池冥河反应过来,忙接旨谢恩。 池家众人跟着三呼万岁,池冥河又示意管家给了宣旨的太监一封厚厚的赏钱,这才说道:“公公,皇上这旨意……下官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办了,还望李公公指点一二,本将军感激不尽。” 第6章 阉了皇帝 太监眼珠子机灵的转了转,道:“大将军就安心的准备七日后送五小姐进宫吧,皇上呀……心里很是喜欢五小姐,亲自跟太后开口的呢。” 亲自开口? 东陵绝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看的上那个木讷的女儿? 他有点混乱了。 太监说着,脚步匆忙的上马车离开了。 这是不愿意多说啊。 池冥河看着大内的马车远去,脸才拉了下来。 付氏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她此刻已经完全乱了方寸。 圣旨,竟然来的这样快? 池冥河没管付氏怎么想,道:“马上给我准备朝服,我要进宫问问太后的意思,再去上早朝。” 不管家里发生什么,宫里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 妃子? 接完旨意的池木木,转身离开,循着记忆回了属于她的破旧院子。 原来那个男人是皇帝?怪不得付氏那么紧张! “哼!皇宫里那么多太监,看来也不多你一个,死男人,你等着,我马上就进宫阉了你!”池木木知道那个男人身份后,先进行深度睡眠养精神准备进宫。 前世的她为了继承庞大家族企业,没有多余的时间休息,深度睡眠和近身格斗,这些都是她众多学习的技能中,很普通的两项。而她的爱好,却是毒术。在这个时空,说不定能够派上用场。 半个小时后,池木木睁开眼睛,她已经变得神采奕奕。 准备好需要的东西,池木木便要赶往皇宫。 强了她?哪怕是皇帝,也一定要付出代价! 尚未天亮,池冥河坐上轿子赶往皇宫,却无人发现,轿子底下,悄悄贴上一个游鱼般的娇小身影…… 皇宫,承乾殿。 东陵绝听到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叫他:“皇儿,来,到母妃身边来!” 这个声音充满了温和如水,充满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暖。 东陵绝像是忽然回到小时候,走过去,抱住那个一身宫装的美人:“母妃,儿臣好想你,儿臣想跟母后住。” “皇儿乖,在太后那里,皇儿才有好的前途。只要你心里有母妃,母妃就好像一直在你身边一样!”女人的声音点点颤抖,端过一碗红枣糕:“吃一点,母后亲手做的!” 东陵绝接过糕点,咬了两口,就俯身下去开始呕吐。 他抬头,不解的看向他的母妃:“母妃,这……这糕点有毒?” 女人竟然真的缓缓点头,摸着他额头上的疼出来的冷汗,手指冰凉的吓人。[.超多好看小说] 她的嘴唇都咬出血了,明明是悲凉和伤痛的神情,说的话却那么让人心寒:“皇上不封我做太后,那留着你这个不孝子还有何用……” 正说着,太后带人闯进来,怒道:“贱*人!竟敢毒害皇上,抓起来……你这样身份卑微又恶毒的女人,竟敢妄想做太后?” 他又惊讶又不解又疼,拼命的喊:“母妃,母妃……” 母妃为什么要给他下毒?就为了太后之位? 东陵绝叫喊着,忽然醒了过来。 原来,是一场噩梦。 太监李和忙端了一杯热茶到东陵绝手上,说道:“皇上是不是又梦魇了?奴才这就去宣太医来。” “不必了。”东陵绝缓缓冷静下去,强压下未消的余惊。 从七岁那年,他就经常被这个噩梦缠绕着。 他紧紧捏住手里的热茶,低声道:“母妃,你亲手毒杀儿臣,让朕怎能不恨?” 许久,东陵绝才问李和:“舅父进宫了吗?” “皇上真是神机妙算,池将军刚往慈宁宫去了。” “这个时候才进宫?”东陵绝眼神一暗,冰冷的神色让人看不清情绪。 李和点头,道:“是。听说,池家出了一点事。” “何事?” 李和忙附到东陵绝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几句。 “可惜了,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应付付氏。” 李和看了东陵绝一眼,发现他脸上没有不高兴,狭长的眼眸反而闪过一丝玩味。 “传旨下去,说朕受了风寒,今日不能早朝了!”东陵绝说罢,亲自从屏风上拿了一件暗青色的披风裹上往殿外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说:“想来母后跟舅父有许多话要说,正好给他们多留一些时间。” “皇上,您这是去哪儿啊?”李和忙追出来。 “朕要去见见那个有趣的女人。”漆黑的眼瞳,闪过一抹算计的兴味。 “皇上,太后吩咐奴婢给您送提神茶来,太后说您一夜未睡,让您喝完茶吃了早膳再去早朝!”一个宫女的声音响起。 东陵绝脚步一滞! 太后这个时候送提神茶来? 眼睛一眯,他不动声色接下披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挥手道:“进来!” 一个宫女低头走了进来,将一杯提神茶放到东陵绝的书案上。 “你是慈宁宫的宫女?”李和看这个宫女有点眼生,随口问了一句。 这小宫女像是被吓到了,慌忙跪了下来,惶恐的说道:“奴婢伺候不周,请皇上恕罪。” “朕有说过会怪罪你吗?”东陵绝的目光紧盯着宫女,那神情,就仿佛一只猎豹在看着狡猾的狐狸,冷道:“小李子问你话,你不会回答?” 小宫女忙道:“奴婢刚进慈宁宫没多久,还请皇上多多指教!” “抬起头来!”东陵绝放下茶杯,余光冷冷看了宫女一眼。 小宫女不敢抬头,却感觉到头顶有道冰冷的目光,身子抖了一下,像是害怕的说道:“奴婢不敢!” 东陵绝还未娶亲,这宫里多的是宫女想靠近东陵绝,这宫女不肯抬头,让东陵绝就是一愣。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茶水,莫非有问题? “朕的话,什么时候连一个小宫女都不听了吗?”东陵绝的声音染上一抹不耐的杀气。 似乎,又想到了梦中那不愉快的场景,他,极少吃别人送上的东西。 小宫女很害怕的,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她眼帘垂了,看着自己的鞋尖,一双清秀的小脸吓的变了颜色。 看到小宫女这个样子,东陵绝更是疑心茶水有问题:“你在怕什么?” 小宫女开始拼命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太后说,如果皇上不放心不敢喝的话,就让奴婢把茶水端回去,太后不会怪罪皇上的。” 第7章 这茶水有问题 “哦?太后还说什么?你这样说,不怕朕杀了你吗?”他的态度仿佛很温和,只是却带着莫名的凉意。 东陵绝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小宫女虽然害怕,却像是早料到东陵绝会这么问:“太后说,皇上那么孝顺,不会不敢喝茶,也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小的奴婢。” “你下去吧!”东陵绝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不在乎的道:“跟你的主子说,若是想要朕喝下这杯茶,就亲自送过来。” “是,奴婢遵命!”小宫女如获大赦,忙退了出去。 “皇上,要不要奴才……”李和见小宫女退出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茶不是太后送来的。”东陵绝冷酷的眼瞳凝视着前方,沉静中带着思绪。 “那是谁?”李和惊道。 “一个有趣的女人。”他仿佛要结成冰的眼神,让李和看不出任何感情。他端起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水刚入口,他却忽然喷了一口鲜血。 “皇上!”李和惊呼一声。 慈宁宫…… “你接到圣旨了?”太后闭目躺在贵妃椅上,她一夜未睡,天都快亮了,也一丝睡意都没有。 “是。”池冥河行礼后,道:“不知道皇上和太后是什么意思,李公公那边也不愿意透漏口风。” “小李子是越来越忠心了,他是哀家送过去的人,可是现在,哀家的话到了他那里也不管用了。”太后颇有些生气。 “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伺候皇上是应该的。”就算在太后面前,池冥河说话也很谨慎。 “哥哥,在我面前你何必如此?”太后叫了一声“哥哥”,无形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她挥手让伺候在旁的宫女都退下,脸色才寒了下来:“果真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都养不熟。” 池冥河一惊,忙道:“成太妃去世多年,太后您是皇上唯一的母后,这话可不能乱说。” 太后深吸了几口气,脸上的寒冷慢慢散去:“不管怎么样,他心中对我总是有芥蒂。这么多年,他一直忍着,到了今日,总算是再也忍不住了。哥哥可知道?他竟然要求自己挑选后宫的人。” “什么?”池冥河一惊。 “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会变成小五?如果不是哀家答应让皇上做主选后妃,只怕小五入不了宫。”太后痛心疾首,一脸恨铁不成钢。 “付氏说,当时皇上喝了药后,便独自走的不知所踪。我查过了,小五无心攀附,她应该是不小心碰上皇上的。” “哀家倒是希望她是个厉害的。不然其他的妃嫔入宫,只怕她连骨头都剩不了了。” “皇上的意思……要选多少妃子?” “他意思是多多益善,还必须要他自己做主。” “皇上下个月大婚就能亲政,他应该是想挑选自己亲信的女儿入宫,好稳定人心。” “哼!公平选举,我们池家的女儿可不比别人家的差,哥哥还是他的舅父,算起来,哥哥比谁都忠心。” “太后的意思是……” “哀家自有安排,只是需要多费一些手脚,毕竟哀家亲口答应了皇上,也不能太敷衍。不过,你那几个丫头也要争气才是,好端端吃了药的人都能跑了,我就知道,那个付氏平时看着中用,到了关键时刻却一无是处。” 池冥河不说话了。 “你退下吧,这时辰该上早朝了,哀家也要准备准备,只怕今天的早朝,有的热闹了。”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有太监来传话,不一会儿,太后和池冥河就收到东陵绝风寒,今天不能早朝的消息。 承乾殿…… 李和扶着东陵绝,急道:“这茶水有问题,皇上怎么能喝?” 李和见东陵绝端起茶水想去阻止时,却已经来不及。 “奴才这就去请太医!”李和说着就要出去喊人。 “站住!”东陵绝忍住胸腔翻涌的腥甜气息,喝道:“这茶没毒!” “那皇上您……”李和看着东陵绝胸襟前的鲜血,一脸不解。 “朕确实中毒了,不过那毒没下在茶水里,在那小宫女的身上。”东陵绝身边围绕的愤怒,让李和吓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怎么办?”李和强压下心里的害怕,要是东陵绝出事,太后第一个杀了他。 “你出去承乾殿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得进来,下药的人,很快就会出现了……”东陵绝一点都不担忧身上的毒,反而像是发现什么至宝一般,眼睛亮的惊人! 李和几乎要以为东陵绝是不是被人毒傻了,却不敢多说,忙退了出去。 东陵绝坐在龙椅上,暗运内力,想把毒逼出来,却觉得内力像是被一道源源不断无形的力量给吸走了,完全使不上劲儿。 “咯咯咯……” 殿内,忽然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声音虽小,在安静的大殿里,却格外清晰的传来。 “我以为在太后淫威下长大的小皇帝,应该是个很小心多疑的人,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话音刚落,一个脸上蒙着白纱的少女从窗户跳了起来。 承乾殿的窗户很高,少女身形利落的跳了进来,看来轻功不错。 可她的身上,却分毫没有武功高手的威压,她不会武功,竟然敢闯进皇宫来给皇帝下毒? “美人,你觉得朕很‘小’吗?如果真的‘小’,你昨晚怎会那般享受?而且才分开区区几个时辰,你就想朕想的慌了?咳,咳咳……” 东陵绝脸上带着桀骜不驯的笑容,一边咳嗽一边说了这么一句话。明明很难受,却偏要做出轻松的样子。 池木木心道,这人还真是个倔小孩! 池木木压下心绪,佯装羞涩,道:“皇上真坏,人家确实舍不得你,所以……现在进宫来,要从你的身上取走一些东西,日后若是再想皇上了,就不用冒险进宫了!” 说罢,身形似一阵风一般闪到东陵绝的身边。她手掌一股白光闪过,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击东陵绝胯间。 第8章 大嫂可想除掉小瑰 她出手的招数和方向都很奇怪,东陵绝只能凭着本能闪躲,几招下来,东陵绝闪躲的越发狼狈。 东陵绝只觉眼前的少女身子好像幽灵一般,再这样纠缠下去,他所中的毒只会发作的更快。 东陵绝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掌风凌厉,猛的击出…… 掌风落下,少女并没有伤到,反而是他自己被掌风反击退了老远。 池木木站在原地娇笑起来:“你本有足够的时间请太医、调集高手来保护你的。” “若是那样,美人你怎会出现?”东陵绝脸色难看,却依旧一派悠闲。 “你知道是我?”池木木问。 “朕只是很好奇。” “好奇什么?” “你究竟是谁!难道是池家培养的好棋子,专门为了对付朕么?” “你若不知道我的底细,为何故意支开你的人,引我出现?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池家和太后的手里没有更好的皇帝人选,所以,你们暂时还不会要了朕的命!” 东陵绝总是充斥着敌意和怀疑的话语,让池木木莫名的不喜。 他以为自己跟太后付氏是一党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童年阴影,所以对人总那么防备?这样非但刺伤你自己,也会刺伤真正关心你的人!我敢肯定,你一定没什么朋友吧?”池木木一脸正色的看着东陵绝。(.好看的小说) 东陵绝略一想,便明白“童年阴影”是什么意思,想起早上刚做过的梦,他脸色一冷,道:“这天下,谁有资格做朕的朋友?” “高处不胜寒!越是有权有钱的人,越是孤独。你这样说,只是为了掩饰自己没朋友的真相而已!”池木木字句诛心。 东陵绝开始讨厌这个女人,不,不是讨厌,应该说有些不愿意面对这个女人。 她似乎真的很聪明,总能把他的伤疤揭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更何况,谁告诉你我跟他们是一伙的?你被人算计了,我却被你连累了。所以,不管太后和池家怎么想,现在是我本人要杀了你!” “你不会武功,昨晚云雨时,朕就探过你的脉息了。” 提到昨晚的云雨,池木木脸色一冷。 同时,心中也替这人悲哀。 他的防备心是得有多重,在中了情药,跟女人云雨时,还要防着会不会被暗杀去探人内力。 看来,这孩子的童年阴影还不轻。 池木木道:“我说过,我会阉了你的。(.好看的小说)” “你大费周章的进宫,对朕下毒,不是为了跟朕见面,让朕对你好奇、看上你,宠信你么?”东陵绝掩去眼中的冰冷,坏笑道:“若阉了朕,你以后的连个‘小’的都没有了,怎么办?还是舅父告诉你,这样会引起朕对你更大的兴趣?” “你觉得我像废了很大周章的样子才进宫么?你觉得你自己是万人迷?是个人都想爬到你的龙榻上?你觉得自己的那货真的那么‘大’么?至于我阉了你以后的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池木木慢慢上前,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东陵绝看似随意落在殿内一张椅子上,可池木木怀疑周围有什么暗器会随时放出,所以,她得小心。 听了池木木的话,东陵绝的脸色一变。 别的话他都可以容忍,唯独鄙视他的“那货”,让他忍无可忍! “你昨晚叫疼是假的么?叫*床是假的么?”对于池木木鄙视他皇宫的“保安系统”,他也有些生气:“你若是不费劲进宫,难道是舅父他老人家大着胆子私自带你进宫?” “他自是不知道。”池木木忽略他纠着“大小”问题不放。她笑的云淡风轻,她悄悄潜到池冥河的轿子底下,进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随手抓了一个宫女后,给那宫女下了毒,逼那宫女来送茶给东陵绝。 “你用茶水分散朕的注意力,其实毒药早已经混在宫女的胭脂里,她只要人能进来,朕闻到气味,就必然会中毒,对么?”东陵绝显得很笃定,神色一闪而过一抹悲伤:“朕这辈子,应该没什么机会吃有毒的东西了!” 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池木木想,莫非他经常吃到有毒的东西吗? “为何小李子没中毒?”东陵绝奇道。 “因为他不是男人。” “你很厉害。”东陵绝愣了一下,由衷赞了一句。 这天底下,就算最厉害的情药也不能只针对男人。 “有一件事情我还不明白。”东陵绝又问。 “什么?” “朕有暗人在将军府守着,你是怎么避过那些人,拿毒药进宫的?” 东陵绝若是知道池木木短短一个晚上就弄到那么多药草配齐了毒药,只怕他会气死。 池木木正欲说话,却忽然脸色一变,往前走的脚步也顿住了:“卑鄙!你竟在拖延时间?”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一阵悉索的声音,来不及多想,她以最快的速度往右侧闪去。 刚一跳开,便见一张金色的半透明的网落在地上。 东陵绝脸上未见失望,只是笑容更盛,饶有兴味、意外的看着池木木。 “今晚到此为此,有空再来看望皇上。还有,那张网我很喜欢,下次连着你的命根子一并取走。”话未说完,池木木人已经消失不见。 “轻功倒是不错!”东陵绝看着已经没了人影的窗外,仿佛在自言自语。 “皇上,‘贼’往宫外跑了,要不要追?”李和忙走了进来。 “不必了!”东陵绝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下身,道:“传太医!” 池家…… “有轻功真是好。”池木木悄悄翻墙进了池家自己的院子后,低声说道。 真正的池木木这辈子唯一的成就,便是在庵堂里,主持大师教她这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了,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回到院子稍做休息,穿戴整齐,便往大嫂温寄柔的院子走去。 那个叫小瑰的丫头还好好的活着,她可不能就此作罢。 “五妹妹,你怎么来了?”温寄柔一脸虚弱的样子。 “大嫂,你一夜没睡吗?” 温寄柔眼睛下面一片青黑:“那个死丫头怀了身孕,我怎么睡得着?” 池木木道:“大嫂想不想睡的安稳?” 第9章 啊,少爷…… “你有办法?”温寄柔眼睛一亮。 “我有办法,就看大嫂是不是诚心跟我合作。”池木木道。 温寄柔低头喝茶,没有立即回答池木木的话。 “大嫂,小瑰是不是母亲安排在大哥身边的人?”池木木佯装试探的问了一句。 温寄柔诧异的看了池木木一眼:“没想到,五妹妹这么轻易猜到。” 她犹豫了一下,道:“母亲忌惮我娘家实力,加上我性格泼辣,母亲怕我专房专宠,以后拿捏住你大哥,让他被人笑话,所以才精心挑选小瑰这个丫头,去勾引你大哥!” 原来如此。 池家这样的世族大家,长子被人耻笑惧内、靠妻子,会被变相的认为无能、懦弱,那样,对池家或者是大哥的未来,都不是一件好事! “大嫂,其实小瑰根本没有怀孕。”池木木道。 温寄柔怀疑道:“你怎么知道?” “大嫂,小瑰是为了自保才这么说的。她是一个丫头,一心想要攀附大哥,她若是真的怀了身孕,应该早早的说出来,保护好腹内的孩子,怎么还会跟大哥……那个,要知道,孩子可是她的保命符!” “有几分道理,那我现在该怎么做?”温寄柔连忙说道。[] 池木木道:“她没怀孕还不好办吗?就算大嫂将她打死,大哥也说不了话。” 温寄柔的性格在这个年代是个悍妇,可池木木作为现代人却觉得她为人直爽,是真性情的女子。 “我不想因为这个贱婢跟你大哥有隔阂了!” “小瑰想必回去后就会收买大夫说她怀了身孕。大哥又深知大嫂脾性,你再找一个大夫查出真相,旁人也会说是你收买大夫说假话,想要谋害小瑰腹内那块肉。” 温寄柔抬起头看向池木木,忽然问道:“你真的是五妹妹吗?” “大嫂不信?”池木木道。 “不像。我认识的五妹妹……这里可没那么灵光。”温寄柔很直白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池木木道:“大嫂,我只在你面前露出真面目,我信大嫂是个好人。” 温寄柔是池家的娶进门的媳妇,是最能跟她成为同谋的人,她没必要在她面前伪装。 “妹妹放心,你帮我出主意,我又怎会出卖你?”温寄柔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大嫂,你想不想除掉小瑰,又抓住池家的权力?” 温寄柔一惊:“我恨不得喝了那贱婢的血。只是池家的权力……母亲多年来操持池家,她不会放手,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大嫂只说想不想!”池木木轻笑一声,问道。 温寄柔认真点点头,道:“想。只是……不管做什么事,我都不想跟你大哥闹翻。” 池木木点点头,表示明白。 “妹妹有什么好办法?”温寄柔连忙问道。 池木木道:“眼下,先将小瑰除掉。” 她凑到温寄柔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小瑰一定会趁机去找大哥诉苦,大嫂先让人在大哥的熏香里放上一点‘助性’的药,然后……” “这行的通吗?”温寄柔听完池木木的话,一脸怀疑的问道。 池木木笑道:“大嫂信我,那个贱婢,一定会自掘坟墓!” “好。妹妹,事成之后,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温寄柔道。 卧房…… “大少爷,大少爷……”睡得迷迷糊糊的池傲涵感觉有人在摇晃他,睁眼一看,一张娇媚的脸颊带着害怕的神色紧张的看着他。 “小瑰,你怎么来了?”池傲涵感觉到某处涨了起来,伸手将小瑰揽入怀中,嘴唇凑过去吻上小瑰的红唇,大掌不规矩的滑进了小瑰的肚兜,捏住那团浑圆。 “大少爷,别这样……”小瑰娇羞的抓住池傲涵的手。 “怕什么?大少奶奶这会儿肯定还在睡觉,来,让爷舒服舒服!” 池傲涵轻轻挑开小瑰的纽扣,不待小瑰说话,就封住她的唇,舌尖抵了进去。 “唔,少爷,嘤……” 小瑰“嘤嘤”叫了起来,欲拒还迎的扭着身子,浑圆的胸口有意无意的碰着池傲涵,让池傲涵更加的肿胀。 “爷想死你了……” 池傲涵轻车熟路脱掉两人的衣服,一个翻身将小瑰压在身下,抓着自己的巨物去寻找她的秘密之处。 “啊……少爷……” 紧致处忽然被填满,小瑰浪叫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往上一弓,贴合着池傲涵的身子,方便他抽送的更加舒服…… “出了那么多水,还敢拒绝爷?小骚*货,看爷怎么惩罚你……”池傲涵在小瑰身上驰聘,感受着她的紧致咬着自己命根的极致快乐。 “啊哦,哦……”小瑰拼命的摇晃着自己的腰肢。 她知道,取悦这个男人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啊,小瑰,爷快死了……”粗鲁的将小瑰翻过来放在跨上,拼命的冲刺着她的身子。 “少爷好厉害,奴家好舒服,啊……” 池傲涵又热又涨,就差临门一脚时,门“嘭咚”一声被人推开。 “啊,大少爷奶奶……” 见到来人,小瑰不由尖叫一声,从床上滚落下来。 “贱*人,竟敢用药勾引大少爷,伤大少爷的身子?来呀,将小瑰带走!” 晌午…… “看大嫂的样子,事情办成了?”温寄柔刚踏进门,池木木就笑问。 “五妹妹果然聪明,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大哥现在非但发誓以后都不要侍妾,还送了我许多首饰作为补偿。” 温寄柔抓到池傲涵和小瑰鬼混后,非但没有怪池傲涵,还按照池木木的法子,多塞了两个美人给他,并翻出香炉里的情药指责小瑰,说要把小瑰这种狐媚人带到她的院子亲自“照顾”。 小瑰人赃俱获,没办法抵赖,池傲涵再想起刚才的云雨那般激烈,小瑰哪里像是怀孕的样子?再见温寄柔这般大度,哪里还肯护着小瑰? 小瑰假怀孕的事情,竟还是池傲涵亲口告诉温寄柔的! 男人果然都是犯贱,你越是管得严格,他越喜欢找刺激。 你若是大度,他就担心你是不是没那么爱他了。 第10章 小瑰的下场 “那小瑰怎么处置呢?”池木木问。 “被你大哥亲自卖出去了!”温寄柔脸上闪过一抹快色:“五妹妹,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池木木轻轻笑了一下,说:“小瑰的事情,夫人治下有误,这事要是传到父亲的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好办法。” “这还不够。”池木木压低声音,道:“光是治下不严,可不够剥夺夫人的权力。大嫂今早也在我院子看到了,池慕秋嚣张跋扈……若是在这种时候,她还去找我的麻烦,父亲一定会对夫人很失望的!” 治下不严,教女无方,付氏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她虽冲动,可这种时候母亲一定看的紧,她不会去触这个霉头的。” “大嫂很聪明,一定知道怎么做才能挑起她的怒火。只要我做点什么事情,大嫂想办法传到她的耳朵,再稍微煽风点火……” 池木木笑着送走了温寄柔,温寄柔到底有多大的野心,有多聪明,有多讲义气,池木木要试探一番。 “有时候传言真是不可信,谁会想到,池家木讷的废物小姐,不但会用毒,还想操纵池家后宅。”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池木木脸色一冷。[] 这个男人藏在房间里,还靠近她的背后,她竟然没有发现? 想到此处,她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这个男人要杀她,她此刻命就没了。 她干脆不回头,装作在摆弄茶碗的样子,惋惜道:“唉,皇上的毒这么快就解了,可见我的毒并不怎么高明呢。” 东陵绝潋滟的眼瞳滑过一抹冷笑,不屑道:“区区小毒,朕自有办法。” 池木木目光一闪,回过头,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脸颊俊美绝伦,如鬼斧神工,一身暗青色的披风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气度,两道浓浓的眉毛泛着冷酷的涟漪,似带着笑意,坏坏的,幽暗深邃的眸子狂野不拘的看着池木木。 邪魅冷酷,似是为这人专造的词一般。 “皇上来找我,是为了嘲笑我的毒术底下,还是为了彰显自己解毒高明?” “朕虽然不算高明,可是解除你的那些毒,还是够用了。” 他在屋内随意捡了张椅子坐下,这般随意的动作,也好看的令人发指! “在朕面前,为何不掩饰?”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不规则的敲击,嗓音一点点变得冷却,一下下,似都敲进了池木木的心里。[] 他对池木木莫名的直白,有些疑惑。 “在无关紧要的人面前,需要掩饰么?”池木木语气淡淡,眼睛却紧紧的绞视着他,道:“你怀疑我,但是又不想杀了我,这是为什么呢?” 倏! 他身形闪到池木木面前,手便落在她的下巴上。 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提,将她下巴拖了起来,冷道:“窥得朕的内心,也许你就真的活不了了。” 池木木下巴吃痛,瞳孔除了杀气,没有一丝害怕:“我以为皇上很喜欢我呢?” “嗯?呵呵呵……”一串冷笑传出,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朕确实喜欢你的身子。不过你觉得在太后淫威下长大的‘小皇帝’,会无原无故喜欢一个不值得利用的女子么?” 他咬牙,似报复一般用了她说过的话,加重了“小皇帝”三字!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被你利用的女人么?” 他的手指,忽的捏重,这般深厚的内力,池木木觉得下巴都要碎了:“你不是那种女人,可如果朕身上也有你需要的东西,就另当别论了!” 池木木歪着头,一派无邪天真的看着东陵绝,笑容掩去杀气:“你身上有什么值得利用的,我不知道。不过,今日你送上门来,你的子孙根我得先取走!” 哧! 破风之声传来,池木木用尽全力甩开他的钳制。 “嗖”一声洒出茶碗里的茶。 茶已经变得乌黑一片,沾在东陵绝的身上,他的衣衫沾到之处,皆烧出一个个手指大小的孔洞! 这若是沾在他的身上和脸上,他就要毁容了! 东陵绝略显狼狈的跳去老远,有些生气的看着池木木。 这个女人似乎招招都要至自己于死地,她真就那么讨厌自己吗? “你真没想过入宫,嫁给朕吗?”东陵绝神色忽然变得认真起来。 “没有!”池木木摇头:“若我非要嫁人,就要嫁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做地位最高的女人。可惜,你没办法让我当皇后。” 她长睫毛一扇一扇,就像蝴蝶的翅膀轻轻扑闪着。 清脆的声音干脆的传到东陵绝的耳朵里,那般认真,晶亮的眼睛就像上好的宝石,熠熠生辉。 若是平常的女子说这话,东陵绝一定喷之以鼻,觉得这个女人太不守本分,可是这话从池木木的嘴里说出来,却那么自然,就好像她说糖是甜的,盐是咸的,那么自然。 不知道为何,他有片刻的心悸。 “如果,朕能够让你当皇后呢?”东陵绝又问。 “眼下以你的实力,你还斗不过太后。”池木木没有错过他眼中的算计。 东陵绝也不生气,道:“朕跟你打个赌,怎么样?” “我不跟讨厌的人打赌。”池木木声音冷漠。 话音刚落,不知道何时靠近的东陵绝猿臂一伸,将池木木揽入怀中。 唇,落了下来。 嫣红的两片唇贴住池木木的唇,薄凉的就像早春的池水。 手,轻轻覆住池木木胸口的凸起,灵巧的指尖从领口滑进去,握住那团柔软…… “嗯……” 他小腹一紧,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这个女人是怎么长的? 明明那么瘦,可是该长肉的地方却那么饱满,好像她天生就是为了魅惑他而生。 指尖轻轻捏住一颗樱桃,昨晚那醉人的滋味袭入脑海,此刻真想再感受一番她身体的芬芳。 见池木木没有反抗,他也没多想,舌尖试探性的探入,她“嘤”了一声,让他趁机滑入。 刚一进入,却觉得有些许不对,待后退,却已然来不及。 腥甜的滋味布满了口腔,东陵绝松开池木木,摸了摸唇角的血迹,没有生气,反而含笑看向池木木。 第11章 进宫?嫁妆? “这只是一个警告,再有下次,我会把你‘三条腿’都砍了。”池木木笑盈盈的看着东陵绝,端的是烂漫无邪。 东陵绝的热情一下消退无影,变脸的速度让人惊讶:“朕赌你不出三天一定会改变主意,美人,朕过两日再来看望你。” 看着窗外他远去的背影,池木木一阵气恼。 她的毒药,用完了! 不然,刚才她也不会忍气吞声让那个男人占了自己的便宜。 她身上的毒药是用身上剩余所有值钱的东西去池家药房换的药配上的,现在,她已经身无分文。 她忽而心生一计,眼睛亮的惊人。 “咚咚咚!” 池木木刚从账房领银子回来,粗鲁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不要脸的丫头,你竟借着要入宫的名头,将我和姐妹们一年的例银都领走了?你是想拿着银子进宫笼络人心,怎么,你想当皇后么?” 池木木忙藏东西似的往袖子里塞东西,转头见门口站着一个容貌靓丽,可眉眼间却透漏着刻薄和不可一世的女子。 呵,池慕秋果然找上门了。 看来,自己破坏她的好事进宫,她是如何都放不下了。 这次还是独自一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道圣旨,昨天早上一起要来给她验身的姨娘和小姐们,一个都没看到。[] “小七,你来看姐姐我吗?”池木木知道池慕秋胸大无脑,利用这件事情,最是能够激怒她:“你说当皇后么?如果皇上不嫌弃的话,我是求之不得!” “你一个庶女也敢自称我姐姐?还想当皇后?”池慕秋冷笑几声:“你活腻了么?” 池木木去账房领银子后,收到消息的温寄柔立刻去告诉池慕秋,并煽风点火一番,说池木木领走那么多钱,一定是“别有目的”。 此刻见池木木这样,更是生气。 池木木似乎很害怕的看了池慕秋一眼,声音怯懦道:“这不是小七你说要我当皇后么?” 她像是犹豫了一下,道:“不如你们都退出去,让我单独跟七小姐说说话。” 池慕秋心中一喜,池木木这是自己找死啊! 丫鬟婆子们退出去,守在门口刚站好。 突然―― “啊!” 池慕秋尖叫声传来。 “怎么了?七小姐,您怎么了?”刚出去的下人忙又闯了进来。 “她……她伤了我,快点把她抓起来!”池慕秋一只手像完全没了力气,瘫软下去。 有婆子抓起她的手一看,发现池慕秋的左手虎口有一个针孔大的红点,红点周围布了一圈麻灰的点,点的周围,整个手又红又肿,皮肤被撑得油亮油亮,似乎马上就要爆裂,喷出肉浆一般。 池木木领了银子后,在花园里摘了一些新鲜的花木配的毒药,专是为了对付池慕秋的。 池木木可怜巴巴的说道:“小七你可别冤枉我,你武功高强,我怎么可能伤的了你?” 这个朝代民风很是开放,尚武成风,尤其是池家一门武将,除了从小养在庵堂的池木木,人人都会武功。 “她下毒,这个贱*货对我下毒了。”池慕秋叫嚷起来:“下毒需要什么武功?” 池木木掏了掏耳朵,垂下头,掩去了眼里的厉色。 这个池慕秋,看来自己真应该把毒粉丢进她的嘴巴里把她毒哑,让她以后都说不了话。 “嚷嚷什么呢?” 池冥河带着付氏和几个下人赶了过来。 “父亲,池木木她下毒,女儿的手只怕都要毁了。”池慕秋见到来人,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父亲。”池木木忙怯弱的给池冥河行礼。 “怎么回事?”付氏忙上前抓住池慕秋的手,见到池慕秋的伤势,忙哭着道:“将军,您可要给慕秋做主啊。” 池冥河见池慕秋的手肿的不像样子,怒道:“畜生,跪下!” “为什么要我跪下?”池木木不解的看着池冥河。 池木木的眼睛漆黑如墨,就像两颗圆润的葡萄嵌在眼眶里,配上此刻那天真无邪的眼神,含着水雾般,倒像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父亲,您要杀了她,女儿这手以后就要毁了。”池慕秋见池冥河没下文,忙急着嚷嚷道。 她手若是废了,那以后还怎么拿剑呢? 池慕秋的武功在年轻一辈中屈指可数,很得池冥河的重视。 “父亲,这毒不是我下的。” 池木木继续假装柔弱无依的样子:“女儿知道自己是个不祥之人,才回来一天就惹了这么多麻烦,请父亲成全,女儿马上就回庵堂去,以后再也不踏入池家一步了。” 池木木不是个爱逞强的人,扮猪吃老虎,让敌人防不胜防,才是她的拿手好戏。 “你滚回庵堂更好,不过滚回去之前,你要为你刚才做的事付出代价!”池慕秋说罢,“倏”一声,脚风凌厉踢向池木木。 众目睽睽之下,池木木要想再下毒只怕难了,她身体紧绷,正欲逃开,池冥河却伸手,挡下了池慕秋的招式。 若是池木木此刻有个三长两短,池家就麻烦了,圣旨都已经下来了,池木木出了什么事,那不是当众打皇帝的脸吗? “父亲,您,您……”池慕秋向来受宠,哪里被这么对待过。 “父亲,都是女儿错,请您让我马上就回去吧。”池木木心中早已经计算好,身怕池冥河心软,也跟着演戏。 “小五说笑了,你如今可是池家最金贵的人,七日后就要进宫,你还要在家绣些嫁妆,怎么能回庵堂去呢?” 进宫?嫁妆? 她心中冷笑。 “夫人别笑话我了,我是个不祥之人,怎么能入宫呢?皇上不定什么时候会改变主意,如果小七不找我麻烦了,我这就回庵堂去。” 等她阉了皇帝,皇帝可不得改变主意么! “我找你麻烦?明明就是你对我下毒的!”池慕秋本就生气,听池木木这么说,几乎跳了起来。 “小七,你为何要冤枉我?”漆黑的眼珠陇上一层烟雾,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眼泪来。 池慕秋气急:“这屋子里只有你跟我,不是你,难道是我自己下毒害自己然后冤枉你吗?” 第12章 胆大的男人 池慕秋向来以自己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自傲,她会自伤自手?说出去谁也不会信的。 “说的对,这屋子里没有人,你想怎么说都可以。”池木木声音很轻,在场的人却听的很清楚。 池木木胆小懦弱,池慕秋却横行霸道。池木木昨晚抢尽她的风头,她要用这样的方式除掉池木木也不是没有可能。 连付氏心里都这么想的。 “父亲,女儿求父亲给我一个公道。”池慕秋不依不饶。 “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小五只有六天就要进宫了,我看池家的事太多,让你没时间教女儿了。”池冥河狠狠的看向付氏。 池慕秋呆住了。 “老爷!”付氏忙求饶。 “好好给我看着你这个宝贝女儿,府里的事,就交给温氏打理,在五丫头入宫之前,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池冥河说罢,转身离开。 池冥河动了真怒,家里还没人敢反驳,不一会儿,池木木本来热闹的院子里,人走的干干净净。 池木木乐的清净,等天色一暗,便换了一套丫鬟的衣服去街道上的药铺买了一些需要的药材,早早回了池家,关上大门调配毒药。 毒药是她现在唯一赖以生存的东西,可惜她在账房里“骗”的那些银子对于买药材来说并不多,这里也没有21世纪的仪器,所以很难将药材分解,要配出顶级的毒药,根本不太可能了。 她只能够按照现有的条件,做出一些最有用、最防身的毒药出来。 她这一忙,就是一整夜,天快亮的时候,她才伸了伸僵硬的四肢,打开窗户透透气。 眼前一花,仿佛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她也没在意,眼睛眺望了远方一阵,吃了些糕点垫肚子,很快进入深度睡眠。 深度睡眠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池木木却不担心有人会对她不利。 经过池慕秋的事,池家的人都不敢拿她怎么样,她的身边,也总有两个很强大的暗人在“保护”着她,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东陵绝的派来监视她的人。 睡了一个小时,池木木便觉神清气爽,胡乱洗了把脸,她就想趁池冥河去早朝时一起混进宫找东陵绝。 池木木自信的拍了拍怀里的东西,这一次,东陵绝在劫难逃! 等到她到了门口,却发现池冥河的轿子已经先她一步离开皇宫了。 她一阵懊恼,想了想,雇了顶轿子,往皇宫门口走去。 这时候上早朝的大臣很多,要混进去不难。 到了宫门前,池木木发现今天的侍卫要比昨日多了许多,看那些人的步伐和身形,比昨天守门那些身手也要好许多。 她等待许久,等来一辆较之前进去的都要豪华许多的轿子,侍卫们盘问这轿子的人也非常客气,她趁机迷晕走在最后的一个丫头拖到一旁的城门口,不动声色混进了队伍里。 大臣们家里的下人衣服多半都差不多,池木木倒也没引人怀疑,等她一进去,侍卫发现被迷晕的丫头,再追进去,池木木早已经消失不见。 池木木拐了几道弯,找了一套小太监的衣服换上,直接赶往承乾殿。 走了一圈,池木木感觉到承乾殿的门口多了八个暗卫,其中四个散发着同类的气息。 池木木没有武功,可她能够感觉到那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以及那四个人身上的药味! 看来,皇帝有所防范了,她要怎么进去? “你是哪个宫的奴才,胆敢在承乾殿门口逗留……”一个小太监的声音传来。 池木木回头,手一挥,那小太监只觉得一股无形的香风吹来,人便向失去控制一般,厉声狂笑起来! 池木木将他踢去老远,在一堆枯树上洒了一把黑色的粉末,火折子一扔,便听到有人大叫起来:“走水了,走水了!” 不一会儿,东陵绝从承乾殿里走了出来,往最近的一座殿宇走去,池木木混在太监的队伍内跟上去。 “你们都退下吧,朕自己歇息一会。李和,你去传旨说朕不舒服,今天早朝罢了。”东陵绝听着外面混乱的声音,非常镇定,脸上带着一点玩味的笑容。 “皇上……”刚发生了混乱,李和不敢留下东陵绝一人。 “下去!” 见东陵绝变了脸色,李和忙退了出去。 东陵绝慢悠悠的躺倒贵妃榻上,躺了许久,才慢悠悠说道:“屋顶灰尘大,出来吧!” 看似空旷的大殿,真的有个人影跳了下来。 “你今天加强了防卫,我以为没机会接近你,还想着要不要先回去,晚上来呢!”池木木摘掉太监的帽子,出现在东陵绝面前。 东陵绝睁眼,见眼前一张尖肖白皙的脸颊,道:“朕以为你会在晚上来,刚吩咐御膳房炖了鹿鞭汤,喝下后,能一夜不倒,也免得被美人你嫌弃‘小’,怎知美人你等不及,这么早就来了,看来朕只好再辛苦一点,用上内功来‘增大’了!” “呃,如果你真的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可以请太医看看,男人病很正常,不要因为自己是皇帝就不好意思!” 池木木一脸认真的话,让东陵绝几乎暴怒。 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东陵绝走近池木木,伸手,指肚滑过她的脸颊:“那现在要开始了么?如果你在上面的话,会更刺激哦!” 池木木也没因为他轻佻的话生气,撇开他的手,转移话题道:“晚上的防卫必定更严密,这个时候进来反而更容易。不过,我不是来侍寝的。” “朕知道。朕已经先服了逼毒丹,你的毒药伤不到朕。”东陵绝退了一步,道。 “我猜到了。我可以直接阉了你!” “你的招数虽然古怪迅猛,可你完全不是我的对手!”东陵绝轻笑了一声。 “不能强来,就只好智取。”池木木显得很自信:“可惜这里不是承乾殿,我还想取走昨天那张网。” “你若能夺到那张网,必定已经伤了我。伤了我后,你应该要逃,那张网带在身上,可没多大用处。”东陵绝道。 “逃亡的路上,总需要打猎捕鱼的工具不是么?”池木木显得很随意,在东陵绝身旁坐了下来。 第13章 美人说笑了 这样的场景,透着古怪。 “你可知道那张网值多少钱?”东陵绝拿起一粒葡萄丢尽嘴里,眯着眼睛享受的样子,好看的欠揍。 “你没吃逼毒丹!”池木木却似忽然想起什么,惊讶的问道。 他需要防范的是气味,逼毒丹肯定不是针对入口毒药的,他怎么敢吃池木木身旁的东西?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男人因为某些池木木不知道的原因,对入口的食物非常的排斥谨慎! 这是认准了池木木今天不会下毒了么? “你总算估错了一回!”东陵绝继续拿了一颗葡萄丢进口中。 池木木以为他吃了逼毒丹,又知道他不会乱吃东西,便没在食物里下毒,东陵绝是认为,她错过了一次机会。 “你是胆子变大了,还是觉得有可以挟制我的东西呢?”池木木看着东陵绝。 “朕说了,你会改变主意的。”东陵绝道:“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你入宫,朕给你一样你想要的东西!” “你怎么肯定我会有兴趣?”池木木问。 “你不好奇你给我下的毒,怎么那般轻易解除了吗?” 东瑜国内,练武功的人很多,可是毒师却少之又少,能够短短时间内将她的毒解了,她确实很好奇。 东陵绝之前说是他自己解读时,池木木就已经怀疑。 东陵绝的身上,只有檀香味和女人的胭脂味,可没有药味! 看着池木木的眼睛眯了起来,东陵绝道:“是一本叫《唐门绝技》的书,里面记载着上千种毒药的制作和解除方法,你想要么?” “你怎会有这样的书?”池木木问。 “这你不必管,你只说想不想要!” “你想要我做什么?”池木木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入宫,做我的妃子。”他简单的言语,仿佛这是轻松无比的事。 “就这样?”池木木问,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东陵绝点头:“当然,你若是想做一个夜夜邀宠的妖妃,也不是不可以。” “我并没打算入宫!” “哦?”东陵绝意外的看向池木木,声音染上一抹威胁的味道:“不入宫?你的身子已经是朕的,你觉得还能活着离开池家吗?” 池木木起身,一点点的走向东陵绝,凑到他的耳边,低声的,一字一句说道:“那,就尽管走着瞧好了。” “呵呵呵呵……” 东陵绝一愣,放肆笑了起来。(.好看的小说) “不过是入宫而已,既然你连这都不敢,那就算了,池小姐,希望你早点逃走,早日得到自由。” “你用激将法也没有用。” “好走,不送!”东陵绝一点说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池木木刚走了两步,又咬牙停下。 “池小姐不必客气,不用陪朕了,朕要休息。” 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让人气的想揍他一拳! “真的只是入宫为妃?没有别的了?”池木木说道。 “你有兴趣了么?”东陵绝明知故问。 池木木磨了磨牙:“先给我看看那本书。” 东陵绝让她入宫绝对没那么简单,可那本书,她却该死的想要! “朕命人抄了几页,你先看看。”东陵绝从怀中掏出几张洁白的宣纸递给池木木。 池木木迫不及待的打开,迫切的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越看,池木木的眼睛就越亮。 这几张宣纸上抄的是《唐门绝技》开头几页,池木木只觉得这里面记载的毒术博大精深,奥妙无穷,让人无法自拔!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对这本书感兴趣?”池木木这么问,眼睛却发光。 “你是答应了么?”东陵绝笃定的看着池木木。 不就是入宫为妃么?又不是去青楼! 池木木不语,片刻后,说:“如果我要当皇后呢?” 听了池木木这样的话,东陵绝也没有意外。 他瞳孔深深的看着池木木,就像透过她,看进她的内心。 跟这样的眼神对视,池木木几乎要招架不住认输了! 许久,东陵绝才道:“朕现在许不了你皇后之位,进了宫,你若有本事杀光那些碍事的争宠女人,朕可以封你为后!不过……想要当皇后,可没那么容易。” 池木木笑着将几张宣纸还给东陵绝:“需要我自己争取么?” “要这本书,只需要入宫为妃。你想当皇后,有一个人得死!”东陵绝道。 “那就杀了他!” “是个办法。” “是太后么?” “美人说笑了,太后是朕的母亲,朕孝顺她还来不及呢,怎会希望太后死?”他的神情看起来很善良,就像真心孝顺太后一般,看不出一点破绽! 东陵绝说罢,猿臂一伸,将池木木揽入怀中:“你的身子我很满意,所以让你入宫为妃,至于你有没有本事做皇后……朕还要考察一番。” 一个懂得隐藏的人,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可他不会冒险,这是东陵绝奉行的原则。 “朕总要看看我的未来皇后有没有资格跟我一同享受这大好江山。” “你有本事让我坐上皇后宝座么?” 以东陵绝现在的处境,他,能做到吗? 东陵绝狠狠摸掉唇角的血迹,道:“那人死后,朕便封你为后!” “到底是什么人?”池木木问。 天底下除了太后,还有谁让东陵绝这般忌惮? “你那么聪明,以后会知道的。” “不愿意说就算了。五天后,我一定进宫做你的妃子。如果……到那个时候你还能人道的话!”池木木凑近东陵绝,一字一顿说完,便笑了起来。 “你……”东陵绝一愣,他觉得体内似有一股奇怪的暖流一阵阵袭向四肢百骸,若不是池木木方才的话,他根本没有察觉。 “你下了毒?” “皇上说我算错了一次,你又何尝不是?你以为我知道你服了逼毒丹便不会在食物里下毒了?可惜,下毒已经成为我的本能了!” 池木木说罢,眸光看向东陵绝刚吃过的那串葡萄。 “看来,朕还是要保持不能乱吃食物的习惯。”东陵绝忽然又压下怒气,不慌不忙道:“不知道这次的毒,难不难解除!” 第14章 杀了池木木 “不过就是一些皇上觉得不入流的情药呢!皇上,这药若是不找女人交合,必定会爆体而亡!可是,人家就要进宫了,进宫之前总要考考皇上对我的喜爱有多深,若是皇上碰了别的女人,人家一生气,我们的交易就会取消。(.好看的小说)呵呵呵……” 池木木说罢,身影消失在窗外。 她只是去街上买了一些普通的情药,在里面加了一把小朵车前菊,这可不是付氏给东陵绝下的那些情药,东陵绝不跟女人大战几个回合,是绝对解决不了的! “女人,你等着……” 东陵绝狠狠的看着池木木离去的方向,声音变调的吼道:“小李子,去给朕打一桶冷水,再提几桶冰来!” 池木木回了池家,发现院子里站着七八个少女,见她回来,齐齐行礼。 池冥河端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见池木木进来,便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跟五小姐说几句话。” 丫鬟们出去后,池冥河道:“那几个丫头是你大嫂送来伺候你了,你是要入宫的人,身边没几个人伺候,也太不像样子了!” 她倒是忘记,如今后院是温寄柔做主了。 池木木佯装不知所措的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的锋芒。 “我知道,毒是你下的!”池冥河见池木木没说话,又缓缓说道。 池木木一惊,有些诧异的看向池冥河。 池冥河点头道:“小七虽然鲁莽冲动,可是她从来不会撒谎。她又向来看不起武功比她弱的人,所以,她不可能当众说被你伤到的。” 池木木忽而就笑了:“父亲既然看出来了,为何不惩罚我?” 跟聪明人说话,就好办事了。她亦不需要伪装! “因为,池家的未来,或许就在你的身上。”池冥河神色古怪的看着池木木。 “就因为那道让我入宫的圣旨么?” “正是。” “父亲觉得,一个从小就被抛弃,生母也去世的我,会为池家做什么?” 池木木意味不明的笑意,莫名就让池冥河有些心慌。 “我承认,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我更不应该因为巫师的几句话,就把你送去庵堂养。可是,你别忘记了,你也性池,还有你的四哥,你不在乎你自己,你也不在乎你四哥吗?” 说到四哥……池木木不禁捏紧了拳头。 可怜的四哥,是池木木唯一在意的人。 池冥河看出池木木的心思,忙趁热打铁道:“我知道你恨我,也恨池家。[]可你已经被召进宫了,如果没有池家的扶持,你以为你在后宫能待多久?我们不过是双赢,我相信你应该会跟我合作的。” “父亲凭什么以为我能够肩负池家的未来?你莫非忘记了,我是个不祥的、蠢钝的庶女!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 “就凭你对小七下的毒。”池冥河道。 池木木沉默了。 太后和池家这是要在东陵绝亲政后,在他身边培养新势力。 “我不会入宫为妃的!”池木木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已经是皇上的人,不为妃,你真的愿意呆在庵堂一辈子?”池冥河道。 池冥河相信,这个善于“掩饰”的女儿,她不会安于现状,他的这个女儿,野心或许很大。 “要做,我就要做皇后!”池木木道:“池家还有别的女儿,你若想要用我来做垫脚石,让你真正的宝贝女儿当皇后,那我送你两个字,做梦!” 池木木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狠意。 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只是把自己当成一颗棋子。 他的心里,真正疼的女儿,只怕另有其人。 “被我说中了么?”池木木见池冥河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我跟池家嫡出的女儿,你只能选择一个。如果你将赌注下在别人的身上,我肯定不会入宫的。”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皇上的女人,能走去哪里?” “这就不劳父亲操心了。”池木木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天色不早了,父亲还要忙着去安慰夫人和小七吧?” 既然谈不拢,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 池冥河看向池木木,她总觉得,这个女儿话里有话。 眼下这个女儿,与他印象中的人,判若两人。 池冥河起身,忽然回头问道:“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 在庵堂里面,她怎么可能会长成这样?下毒,又是谁教她的? “父亲若说不是,我立刻离开池家。”池木木道。 她是真想离开池家,反正当个妃子,她也不稀罕。 池冥河没发火,转身离开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他这辈子的好脾气,都在今天全部用光了。 第二天,皇宫里便传出东陵绝得了重度伤寒,太后派了太医去诊断,没个三五日,东陵绝只怕下不了床了。 池木木听了这个消息后,手在书桌上敲了敲,自语道:“没想到,他宁愿伤了自己的身子。” 东陵绝若是在后宫宠幸一个女人后要瞒住消息不难,甚至用了那个女人后,杀了也不算是背叛池木木,他用这样的方式…… “你是在表明让我入宫的诚意么?看来……我不入宫还真说不过去了!” 池木木说罢,抬起头,往窗外走去,看着窗外的景色,似乎入神了。 看来,东陵绝跟太后之间的隔阂已经“深不可测”了,不然,东陵绝这样的性格,也不会这么急着向她抛出合作的橄榄枝! 他们母子间,真的只是因为权力才不和吗? 池木木隐约觉得,或许还跟东陵绝冷漠多疑、拒人千里的敌意有很大的关联。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付氏的院子…… “妹妹,到底出什么事了?” “哥,我等不了了,不杀了池木木那个贱*人,死的很可能就是我。”付氏道。 “怎么会?”那人惊道。 “将军已经削了我的权,小七手被伤成那样将军也不管,只怕……他以后要将宝压在那个丫头身上了!” “小七出了事,不是还有……” “不,我都想过了。” 付氏打断他的话,眼神中充满狠厉之色:“太后虽姓池,可池家可不止一个女儿。太后是不会保住任何一个人,她要保住的是池家。所以,将军会跟她是一条船上的,而我跟我的女儿,又是另一条船上的,哥,只有你出手才能救我们,保住付家的一门富贵!” 第15章 凶险的刺杀 “好!”那人狠道:“我来之前听门房说,那个池木木往药局的方向去了,我这就带人过去除了她!” “咚!” 外面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被吓到撞翻了什么。 “糟糕,门外有人偷听!” 兄妹两忙脸色惨白的跑了出去,见到院子里一闪而过一个娇小的身影。 “妹妹,看来你这里出了内贼。”那人这个时候还能保持镇定,付氏心里暗暗点头,道:“来不及了,哥马上派你手下的‘一线天’去杀了池木木,我要将池家关起来,抓出刚才偷听的那个丫头,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白荷那丫头,她现在可能去通风报信了。” “等我消息!” 池木木刚走了三条街,漆黑的夜晚,听到身后的街头传来女子虚弱的叫唤:“五小姐,五小姐……” 池木木起先没反应过来这陌生的称呼,正欲走,却见一个满身是血,衣衫头发皆是凌乱不堪的丫头往自己这边走来,看到她,神色一松,看样子,随时都要昏过去。 “你叫我?”池木木见这丫头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五小姐,您快走,有人要杀你!”她说着,一下就扑向池木木身边。 “你说什么?”池木木扶住她,第一个念头就是付氏是不是玩什么把戏。 “五小姐,来不及了,您先逃了再说。”丫头急哭了,天快黑了,大街上稀稀拉拉人不多,她却不敢说出凶手的名字。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谁要杀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小姐,我叫白荷。我娘亲是您生母身边的奶娘,得了您生母的恩惠,奴婢不敢忘记。我偷听到夫人和舅老爷商量让人杀了你。” 白荷气喘吁吁道:“奴婢已被夫人和舅老爷发现,是拼死跑出来的,小姐,您快点跑吧,奴婢在这里拖住他们。” “付氏?” 池木木心中冷笑不已。 付氏为了自己的女儿,这是忍不住了? 好,这些人,她都一一记住了,她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好丫头,我们哪里也不去。” 池木木拍了拍白荷的肩膀,这个丫头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为了池木木连命都不要了,池木木恩怨分明,自不会看着她一个人等死。 “五小姐,您快走吧,舅老爷的杀手‘一线天’从来没失手过,您现在走还来得及。”白荷急的眼泪直掉。 池木木心中暗暗后悔,她刚才不应该甩掉东陵绝跟着她的那两个暗卫才是! “你先走,莫在这里碍事!” 白荷一听,咬牙离开,池木木则从飞快地从袖子里取出颜色各异的药粉匹配起来。[.超多好看小说] 正忙碌间,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笛音。 这笛音如泣如诉,让人闻之伤心欲绝。 笛音起先还悠扬绵长,渐渐的,乐音越来越高。 周围的行人纷纷逃离,多数却七窍流血昏死在路上。 糟糕,这笛音能够蛊惑人心,看来是个专业的杀手。 池木木收好药粉站起来,面前忽的落下三个穿着红衣,脸色惨白的高瘦男人。 在这寂静的夜空下,倒显得有些渗人! 三人中间那个继续吹笛,其他两个手中的玉笛化为短剑,飞快的向池木木的要害刺去。 她所有的路都被封死,根本无处可避! 池木木也不惊慌,娇柔的身子如鬼魅般飘忽起来,飘飞的同时,一些夜色下看不清的粉末洋洋洒洒落在她的周身! 她的轻功和毒药,是此时保命的法宝。 刺向她的两个红衣人被药粉击退,本还在中间吹笛的高瘦男人猛然收笛。 亮剑。 刺出。 招数如疾风迅猛,身子却如幽灵消失不见,片刻后,刀锋直击池木木背部! 这个男人的轻功在池木木之上,她只觉得背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却忽而诡异一笑。 “你!” 高瘦男子苍白的脸色忽然变得涨紫,“轰”一声倒了下去! 旁边两个红衣人惊讶过后,手中刀风更是不留余地,招招刺向池木木要害。 她背上有伤,渐渐有些吃力。 红衣人久不能得手,两人眼神交汇,一人退后吹起了玉笛,另一人继续跟池木木纠缠。 池木木背脊血流如注,纠缠的越久,越觉得那笛音令她心慌意乱,再这样下去,她必死无疑! 池木木想了想,从头顶取下一个空心木簪,飞快的缠绕上几根沾了血迹的发丝,心下一狠,猛的冲向红衣人的刀口,与此同时,簪子破开,一股墨绿色药粉射向吹笛之人! 两个红衣人同时倒下,一如第一个红衣人。 他们死灰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相信。 池木木这等置诸死地而后生的法子虽然成功将三个杀手毒死,可她前胸后背被捅两刀,她渐渐因为失血过多而晕眩眼花。 “看来我那妹妹没有多疑,池木木,你果然深藏不露!” 街头,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现,杀气腾腾向池木木走来。 池木木暗道一声:吾命休矣! 轰隆! 池木木力气竭尽,倒了下去。 倒下去前,却感觉两道有些熟悉的身影跳落她面前…… 迷迷糊糊中,池木木被一阵悠扬的琴音唤醒。 她动了动身子,前胸后背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缓缓转头,只见陌生的房间内,窗台那边,有一个俊朗的背影坐在一架古筝前面,陶醉的弹琴。 琴音美妙动听,如珍珠纷落玉盘,当真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你……”池木木下意识的开口。 琴音一顿,弹琴人转头,一张冷酷的俊脸看着她:“醒了?” “我怎么在这里?”池木木问。 “这是朕的寝宫!”东陵绝走到池木木身边,熟练的拿起一碗药,扶起池木木:“喝了这碗药!” 池木木有些愣神,顺着他的手将药喝了下去。 他轻笑了一下,看似温柔,眼睛里却满是冷意:“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调皮,将朕的暗人撇开,这次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你就没命了。” 池木木愣愣的看着这个男人莫名的怒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第16章 皇上会喜欢的…… “凶手逃了,不过你放心,敢伤害朕的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东陵绝一边说着,掩去了眼里的厉色,伸手给池木木垫了枕头,扶她仰卧着。(.) “我好像又欠了你一份人情!”池木木苦笑一声。 “是一条命!”东陵绝严肃纠正道。 这个男人还真是斤斤计较! “我的那个丫头呢?”池木木转移话题。 “带进宫来伺候你了!”东陵绝:“当时多亏她四处喊着救命,不然,朕的暗人也没那么快找到你。” “你知道凶手是谁吗?”东陵绝没问她的伤势,反而更关心凶手的情况。 “付氏呢?抓起来了吗?”池木木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 “她的兄长外逃,看在池将军的面子上,朕不能没证据就抓她。现在你醒了,朕马上下旨将付氏送入刑部。” 池木木醒了,有了人证,不管是池冥河还是太后,都没办法给付氏开脱。 “之前不抓,是怕在我未醒之前,让池冥河和太后有所防备,救下她么?” “你很聪明。” “你很细心。” 两个人客气的话说的很自然。 “李和,去一趟池府,下旨将付氏送入刑部,让刑部的人好好审审那个毒妇!”东陵绝神色更冷。 李和出去不久又急匆匆的回来:“皇上,奴才听宫门的侍卫说,付氏进宫来见太后了!这旨还怎么下?” “呵,看来,她是想到新法子除掉我了!”池木木听了这话,笑了起来。 慈宁宫…… “你怎么来了?” 池木木昏迷,付氏的兄长逃脱,太后很清楚这事跟付氏脱不了干系。 太后一心想要池木木入宫做垫脚石,对付氏的做法,很是生气。 “妾身知道这次做了蠢事,求太后看在您那两个侄女的份上,饶了妾身这次!”付氏嘴上求饶,可是神色却没有一点点的害怕。 “小五也是哀家的侄女,饶了你,你让我如何跟她、跟皇帝交代?”太后气道。 “小五很快就会被皇上抛弃,太后又何须交代?” 付氏满眼的镇定,倒是让太后疑惑了:“你在打什么主意?” “太后,求您下一道懿旨,让我的女儿入宫为后,而池木木那个勾引皇上的贱*人,应该立刻处死!”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想毁了池家吗?”太后拍案而起,手指两根玳瑁上的宝石都被拍落。 “太后,您可记得十五年前的那个预言?”付氏抬起头,看着太后的眸光中,带着一丝狠厉。 十五年前,池冥河宠妾生下池木木时,池冥河请来一位巫师给她看面相,巫师在池家呆了整整三日,三日后出来,便传出池木木乃是不祥之人,克家克夫克国,唯有将她养在佛祖门下化其戾气方保平安。 与此同时,付氏的长女,池家三小姐池映月却被看出是凤凰命格,也就是当皇后的命。 这般的巧合,很是轰动一时。 池木木随后被带入庵堂将养,她本不叫池木木,因在家庵里接触的人少,人变得有些木讷,才被喊出“木木”这么个小名。 池木木刚出生就被定为不祥之人,连名字都没有,生母不久后郁郁而终。 反观池映月,被看出凤凰命格,起名池映月。代表着天上的月亮,池家对她,何其重视。 “我的女儿映月是天上的月亮,是凤凰命格,如果皇上知道,定然会同意的。”付氏见太后惊讶,连忙说道。 “如果她真是天上的月亮,怎么会吸引不了皇上的注意?”池映月不是没见过东陵绝,次次都精心打扮,东陵绝可从未有娶过她的心思。 “历代祖制都是太后挑选后宫妃嫔,只要太后做主,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她细心栽培两个女儿,如果池家的未来押在池木木身上,那她十多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皇帝要自己做主选妃,哀家不会下懿旨的!”太后已经跟东陵绝因为选后之事闹了矛盾,这个时候,她不想跟付氏过往密切。 “皇上怎么可以管后宫之事?”付氏随即又冷笑两声:“妾身一直以为太后是女中豪杰,没想到了最后,您还是拗不过皇上!” “混账!” 太后彻底被激怒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太后莫气!如果太后不想看到池家毁了的话,最好还是遂了妾身的心愿。映月那孩子那么懂事,皇上会喜欢的,到时候,映月一定会好好记住太后您的恩典!”付氏的神情里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 太后怒极反笑:“你凭什么这般自信?” 付氏竟自行站了起来,道:“十五年前的那个预言是假的,如果太后不想看到池家被判欺君,满门抄斩的话,还是将懿旨下了吧!” 付氏入慈宁宫不久后,太后就亲下懿旨,说池家三小姐池映月乃是天系凤凰命格,被选为后,于下月皇帝亲政大殿前一日入宫成亲! 这样的懿旨,让东陵绝彻底愣在那里。 “我就猜到,男人的话不可信。”池木木在一旁淡淡说道。 东陵绝答应过她,只要死掉某个人,他便封她为后,现在太后懿旨已经当众宣布,东陵绝若是拒绝,便会被扣上不孝的罪名! 这个年代,不孝的罪名,可以将一个人毁掉,哪怕这个人是皇帝! “你不好奇付氏用什么打动了太后么?”东陵绝脸上的温柔被冰冷取代。 “这是皇上的事情,与我何干?”池木木没心没肺的看着东陵绝。 “李和,慈宁宫的暗人呢?怎么回话的?”东陵绝暴躁的吼道。 “皇上,那边的暗人说,他们没有听到有用的信息。”李和忙回话。 “一群废物!” “皇上现在打算怎么办?”池木木一副看戏的样子。 东陵绝这才冷静下来,他缓缓的坐到床沿旁,道:“朕一直以为付氏很鲁莽,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你下杀手,原来……她是手上有一张王牌啊。”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她的王牌是什么!” “池映月呢?”东陵绝问:“或许……她知道什么。” 第17章 只怕您等不来救兵了 “池映月三个月前去南山陪池老太君吃斋了,现在还没回来!”池木木道:“她就算现在在京城,她能告诉你原因么?” 东陵绝摇头道:“映月心地善良,与世无争,她不会看着朕为难的。(.)” 不知道为何,池木木听着这话,心中有些生气。 “既然如此,那皇上不如娶了她吧!” “你在吃醋?”池木木的这个样子,无意识的取悦了东陵绝。 “不过是一场交易,如果皇上怕丢了面子,那就由我提出解约吧。”池木木忽然很生气,挣扎着就要起身,道:“请皇上叫我的丫鬟来伺候我,我要回池家养伤!” 东陵绝正欲说话,听到外面传来一个老嬷嬷的声音:“池五小姐只怕没命出宫了!” 话音刚落,便进来四个健壮的老嬷嬷,给东陵绝行礼后,声音僵硬的说道:“皇上,这个女人勾引皇上,无召入宫,太后吩咐,马上将她杖责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池木木必死无疑。 “是朕召她入宫的,你们有意见么?”东陵绝拦在池木木身前,冷冷开口。 “皇上说笑了,命妇千金要入宫,只能等待太后的召见,皇上怎么能召没成妃子的小姐入宫呢?奴婢们还要回去交差,求皇上不要为难奴婢们!” “太后这是不管是谁姓池,只要有一个混入宫就够了,是么?”东陵绝气道。 “都给朕滚出去!”东陵绝道:“朕亲自去找太后。” 慈宁宫…… “哀家知道皇帝会来!”太后的神态看起来有些惆怅。 “母后这个时候要了池木木的命,就不怕天下人耻笑您过河拆桥?母后连名声都不要,付氏到底是怎么收买母后您了?先是池慕秋,现在又是池映月,池家的女儿就那么不值钱急着送给朕吗?” 东陵绝很沉静,可冷凉的语气充满嘲讽,就那般毫无畏惧的凝视着太后。 “皇儿!”太后转头,竟是被东陵绝的眼神弄的一阵心慌,压下那奇怪的感觉,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母后这是为了你的皇位着想。” “皇位?朕还真是不知道,母后原来这么关心朕!” “池家最看重的嫡女是不会为妾的,你若不让映月那丫头当皇后,池家就要另外给她挑选一个夫君,你莫忘记了,池映月可是凤凰命格!难道你想看到还有一个人当皇帝吗?” “那母后也不用要了池木木的命吧!”东陵绝冷道。 “哀家倒是不知道,皇儿什么时候对那个蠢丫头这么上心了?做大事者,不拘小节。皇上只要杀了池木木,池家和付家都会为皇上肝脑涂地,皇上的皇位才能够做的稳!”太后怒道。 “她已经是朕的人,如果朕连身边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这皇帝做了也没意思!”东陵绝甩袖转身就要离开。 “皇帝,你喜欢上那丫头了?”太后忽然有这么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错觉,古怪的看着东陵绝:“之前可是皇儿口口声声要处死她,若不是哀家拦着,她这会子早已经死了!” 东陵绝缓缓回头,神色莫名变得凄凉:“母后,您觉得您教出来的儿子,会懂得情为何物吗?” 太后回过神来。 东陵绝现在要夺权,保护池木木,只是他为了捍卫他自己的皇权,并且做给那些要向他尽忠,和犹豫不决的人看的! 他,不过是要利用池木木。 “既然如此,那哀家也不必害怕伤了皇上的心。来呀,你们把皇上留下来!再派人去承乾殿,让她们立刻给池木木行刑。” 承乾殿这边,没等到东陵绝回来的池木木让李和去御药房给她取几样药过来。 东陵绝去了这么久,要么是被太后说服,要么是被什么绊住了,她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李和难道也被人绊住了?”久不见李和,池木木急了,若不是身上有伤,肯定自己冲出去了。 “池姑娘,只怕您等不到救兵了!”本来守在外面的四个老嬷嬷这时闯了进来:“皇上已经不管您了,太后那边下旨,立刻行刑!” 说罢,四个老嬷嬷一并走向池木木,一左一右将池木木硬从床榻驾了起来,嘴上说道:“还未进宫就想赖在皇上的龙榻上,无怪太后要除掉你这个小骚*货!” 皇宫的老女人果然都是心灵扭曲的。 池木木被她们压在硬邦邦的长椅趴着,这般粗鲁的动作,让她的伤口再次裂开,一股股暖流涌出,疼痛让她几欲昏厥。 此刻别说一百大板,十板子她都顶不住。 “打!” 老嬷嬷可不管池木木的感受,死死压住她,大喝一声,冰冷的板子便落在池木木后身! “啊,啊啊……” 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在承乾殿门口突兀响了起来! 两个行刑的老嬷嬷板子刚一碰到池木木的衣襟,还未落下,便感觉双手一阵酥麻,抓住板子的手像是被无数利针刺中一般,疼的老脸都扭曲了。 当下便扔掉手里的板子,大喊大叫的匍匐在地,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观刑的另两个老嬷嬷见这样的场景,吓的忙上去扶住她们问:“怎么了?怎么回事?” 那两个喊叫的老嬷嬷手死死撑在地上,涂满粉的脸又青又白,模样看上去十分吓人,两个没受伤的老嬷嬷对视一眼,便同时去拉那两人的手! “啊!” 她们刚一碰到那两个受伤嬷嬷的手,也是两声尖叫传来! 在一旁的太监和宫女,见到几个行刑的嬷嬷这般毫无形象满地打滚的喊疼,都像见鬼一般看向这边。 池木木自行从长椅上艰难的爬了起来,拍拍手,道:“你们这群老虔婆,简直比我认识的那个容嬷嬷还要可恶!” “妖,妖怪!池五小姐是妖怪,她,她会巫术,快去禀告太后来救我们啊!”其中有一个老嬷嬷最先反应过来,对一旁看热闹的小太监惊道。 “谁敢?”池木木懒洋洋的说了这么一句,正预备去禀告的两个小太监愣是站在了原地。 第18章 杀了我,池小姐也不好交代 池木木此刻穿着被鲜血染红的里衣,可是怎么看,这个狼狈的池五小姐,眼里却冒着寒意,让人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妖,妖女,你,你给我们下了什么毒?”为首那个老嬷嬷看池木木一步步向她们走进,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瑟缩着身子问道。 什么毒? 不过是她利用相生相克的道理,在房间里取了一些香料和她用剩药碗里的药渣而已。 “这药,名叫十步断肠散,也就是说,只要你们走十步,命就没了!”池木木终于走到老嬷嬷面前,伤口的疼痛倒让她清醒了不少。 听她这么一说,几人都变了脸色! “你们想不想要解药?”池木木道。 其余三个老嬷嬷连连点头,唯独为首的老嬷嬷一脸倔强,一点都没有要屈服的意思。 池木木心思一转,正预说话,就见去取药的李和回来跪倒她面前,道:“姑娘饶命,奴才来晚了!” 池木木挥手道:“给这三个嬷嬷解药。” 李和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什么似的,想了想,先将手里几包药粉悄悄递给池木木,又飞快的进去殿内,不一会儿,就拿了一盒消肿祛瘀的药出来,命人给三个老嬷嬷涂上! 这毒只是看着凶险,却不会致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涂上药的人,那伤口眼看着是好了许多的样子。 为首那个老太婆似乎有些动摇,池木木心想,这几个老太婆能来这里办差,想来是太后的心腹,说不定能从她们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李公公,将那几个老嬷嬷先押起来,至于这个么……带进去!”池木木说罢,对李和耳语道:“出事了我担着!” “是是!”李和忙冲几个小太监道:“愣着干什么?姑娘的话没听到么?” 进了殿内,池木木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嬷嬷道:“你真的想死吗?” 老嬷嬷狠狠的看着池木木:“哼!你别得意,太后一会儿就会派人来救奴婢了!” “啪!” 李和得了池木木的意思,上前就是一巴掌,打的老嬷嬷眼冒金星。 “你想不想活命?”池木木趁老嬷嬷还没反应过来,便道:“是将军夫人让太后要我的命吗?” 付氏让太后下旨要封池家三小姐当皇后,她可以让东陵绝自己去处理,可要对她动手,她就不能坐以待毙,撒手不管! 老嬷嬷捂住脸,本不想回答,可见李和又要动手的样子,只得道:“池小姐觉得我一个奴婢,会知道这些吗?” “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池木木耐着性子道。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还请池小姐不要为难奴婢,不然太后怪罪下来,奴婢不好交差,池小姐只会受更重的惩罚!”老嬷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太后,没有皇上?”池木木冷冷说道:“皇上临走之前是怎么说的?你现在对我动手,皇上回来,你就是个死!” 老嬷嬷的眼里染上一抹不屑,道:“奴婢不过是听命行事,皇上不会为难奴婢的!更何况,就算皇上,也得听太后的话。” “你这老虔婆……”李和气的就要上前去,池木木忙道:“李公公,她既然要找死,那就让她死吧!” 李和看了池木木一眼,随即低头道:“是,奴才听姑娘的。” 老嬷嬷正预说话,却闻到一阵奇怪的幽香,继而,她双手上的伤口就忽然胀痛起来,看着,似随时都要爆皮出肉一般! “啊!好痛!”老嬷嬷捂手就地打滚,五官痛的扭曲了。 李和看着地上的老嬷嬷,再看向池木木的眼神,便带着一丝敬畏和惧怕! 等了片刻,池木木见她痛的差不多了,才道:“愿意说了吗?” 老嬷嬷痛的脸色惨白,一边流汗一边道:“说了也是个死,我若不说,池小姐就算杀了我,太后也会念奴婢一声忠心。可杀了奴婢,池小姐也不好交代!” 她未进宫,杀了太后身边的人,就更是给太后除掉她的借口! 池木木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看来,这个老嬷嬷是有家人在太后手里,她若是这么死了,家人还能得到善待,不然说了真相,非但日后活不了,只怕家人的命也都跟着没了! “她不能杀你,朕能杀你!”正在池木木犹豫着要怎么找借口除掉太后身边的心腹时,东陵绝的声音传了过来。 “皇上!”李和惊叫一声,池木木抬头看去,只见东陵绝衣衫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挂着伤,手臂也在流血。 池木木蹙了蹙眉,太后这是要连东陵绝也一起杀了吗? 老嬷嬷听见东陵绝的声音,不自觉打了一个寒噤,惊恐的缩在地上,再也不敢抬头! 东陵绝似乎很生气,身形猛的上前,双手一伸,只听“咔擦”一声,那个老嬷嬷连闷哼都没有发出,脖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小李子,你去把那三个老太婆一起杀了,连带这个老太婆,尸体一起扔到慈宁宫,让太后自己处理!” 马上有人进来拖走尸体,李和急匆匆地去抓剩余的三个嬷嬷。 “一下杀了太后四个心腹,你就不怕……”池木木收起惊讶后,问东陵绝。 东陵绝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瞬间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踉跄两步。 眼看着要倒下,池木木本能的去扶,一时间忘记自己身上有伤。 东陵绝比她高大许多,身子一歪,险些被压倒的池木木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池木木身上那些伤口,再次裂开。 矩尺间的距离,两人相隔的那么近,脸对着脸,呼吸都仿佛要喷到对方的脸上了…… “咳!” 东陵绝咳嗽一声,打断两人间的尴尬,对池木木道:“你身上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池木木却道:“太后要杀了你么?” 东陵绝没有回答,脸色冷了下来。不知是不是不想池木木看到他的脸色,将池木木身子转过,道:“让朕看看你的伤口。” 他的声音很僵硬,说罢,便不由分说的掀开池木木的衣服要去检查。 第19章 打听这个做什么 “不用,你叫我的丫头来给我上药就可以了!”池木木挣扎着想逃,腰忽然被一只大掌给搂住,随即将她捞起来:“朕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乖乖别动,不然我点你穴,再强上你一次!” “你敢,上次的账我们还没……唔,呜呜……” 嚣张的话语还未出口,唇却忽然被他的唇封住,可怜她还在流血的身子,不知何时被他又给翻了过来。 他大掌用尽力气拦住池木木,池木木稍一动弹,便感觉后背的伤口疼痛不已,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舌尖便伺机而入! 池木木手里一把药粉刚想洒出,却愣在那里! 这人的身上,仿佛带着无比浓烈的悲伤和黑暗气息,他受了很重的伤吗? 也是,被自己的母亲伤害,哪怕这个人是养母,天底下也没几人会开心的。 “嘤……” 舌尖传来一阵疼痛,打断了她的遐想。 “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别分神……”东陵绝说罢,安抚似的揪住被他咬疼的舌尖,柔软的唇舌细心的抚弄。 脑子“嗡”一声,池木木感觉全身酸软,小腹似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而空,身子不由贴紧他强壮的身子! 他的那处好热,膨胀着,呼之而出是浓烈的欲*望! 在池木木意乱情迷之际,东陵绝抓住她的柔荑往火热处一送…… “啊!” 池木木惊叫一声。 他缓缓松开池木木,笑道:“这次知道朕的‘大小’了吧?” “腾”一声,池木木脸颊被烧的通红! 该死。 她向来是个理智的人,可刚才跟东陵绝那般亲密的接触,她竟忘了反抗。 “你身上有伤,想侍寝等伤口好了再说吧。”东陵绝见池木木眼中渐渐凝聚了杀气,忙识相的将她放在床榻,退开几步到安全距离。 “谁要侍寝?”池木木咬牙,道:“你的伤呢?” “我身上是小伤,他们不敢对朕真的下杀手,朕若死了,太后总不能自己去坐皇位!”东陵绝道。 “太后谋杀皇帝,就算她是太后,也逃不脱天下悠悠众口,你现在完全可以扳倒她!”池木木道。 东陵绝冷笑一声,道:“她可以说那些侍卫自己想造反,那些人家人性命都在太后手里,不敢不承认!” 冷漠的声音下,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淡漠,就好像在说一件跟他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池木木有片刻的愣怔。 他刚才的伤心,不是因为被太后伤到。(.好看的小说) 看他的这个样子……怎么像是被牵起另一件事的样子? 池木木道:“皇上莫不是打算就这么算了?这可一点都不像你的性格!” 东陵绝冷着脸,半晌才道:“不这么算了,还能怎么办?” “哦?”池木木有些意外的看了东陵绝一眼,任凭这人给她的伤口上药,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东陵绝绝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就算他表面上碍于“孝道”这两个字不好对太后怎么样,可是暗地里,他一定不会就此作罢。 那么,他这么说,是有什么打算了? “十五年前,你被送入池家的家庵里养大,你可知道是为何?”东陵绝一边给池木木上药,貌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有个巫师说我是不祥人,克家克夫克国,我才被送入家庵去养的!” “你信么?” “不信!”池木木有些意外看了东陵绝一眼:“怎么,跟这件事情有关吗?” 东陵绝深深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你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婴孩,就算克家克夫,又怎么会克国?这话……是不是说的太夸张了?” 池木木皱眉,道:“红颜祸水,我是池家的女儿,若是入宫迷惑帝心,克国也不是没可能。” 池木木并不信这些话,只是池家人信了这些怪力乱神之事,她哪怕还在娘亲的肚子里,也可能会被泼上这样的脏水! “听说,你的生母生前是舅父很宠爱的一个妾室?”东陵绝问。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池木木这一脸防备的样子,让东陵绝好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必如此。” 池木木皱眉看向他。 真的是开玩笑吗?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东陵绝可不像那么无聊的人,他这么问,是想查出太后忽然下懿旨的原因么? “你觉得我的生母会跟这件事情有关,还是觉得我当年被送入庵堂养跟这事有关?”池木木道。 不知道他是突发善心,还是心不在焉,池木木只觉得,在她背上上药的手,力道轻柔,恰到好处,加上药物和室内熏香的效果,她都快睡过去了! 东陵绝没立刻回答池木木的话,而是轻轻给她上药,涂完后,又给她盖上被子,道:“你这么聪明,你觉得呢?” 池木木稍想了想东陵绝刚跟她说过的话,许久迟疑道:“难道……当年的预言是假的?” “是真是假朕不能确定!”东陵绝道:“朕可以肯定的是,那预言来的太巧合,其中一定有隐情。” 池木木点头:“池映月是凤凰命格,这件事情,太后也不是不知道。付氏见了太后一面,太后忽然用这个借口要除掉我,让你娶池映月为后,确实不对劲。” 太后一心想要先送一个池家的女儿入宫,获取东陵绝的信任,她怎么会动手呢?这必然是付氏有什么东西要挟住太后了! “除了这个,太后除你,还有另一个原因。”东陵绝道。 池木木冷冷道:“自然。太后跟池冥河的心思都是要保住池家,我想……或许付氏手中的王牌,足以毁灭池家也不一定!而那个毁掉池家关键的人,就是付氏手中的王牌。你想,付氏要除掉我,太后和池冥河都怕她毁灭池家,他们就算不想,也不得不依照付氏的心思办事了!” 听着池木木这么直呼池冥河的姓名,东陵绝愈发奇怪,却也没在意,道:“你会为朕所用么?” “当然不会。”池木木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皇上莫非忘记了,人家跟皇上只是各取所需,难道皇上已经被我的美貌俘虏,离不开我了?” 这般无耻的话,她说起来眼睛也不眨一下。 第20章 你会吃醋么 这般无耻的话,她说起来眼睛也不眨一下。 东陵绝忍俊不禁。 池木木第一次见东陵绝发自内心的笑容,就像雪山上忽然升起的红日,美轮美奂,却不真切。 池木木收起脸上的神色,道:“皇上,劝你一句,如果想要别人窥探不到你的内心,多笑笑或许更好!” 东陵绝道:“笑还是冷着脸,都只是一种掩饰内心的方式,若能做到面无表情,才是真正的大智者。” 池木木心道,你这样的面瘫,以为自己比面无表情好很多么? “话说回来,你童年到底受了什么伤害?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你解开!”池木木一脸好奇。 东陵绝眼睛飞快的闪过一抹痛色,那么快,几乎让池木木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有这好奇的心思,你不如想想池家为什么先送上七小姐,而不是直接送三小姐给我!” 东陵绝的话成功吸引了池木木的注意。 池冥河五十大寿,给东陵绝下情药送个女儿过去,这绝对不是临时起义。 可前一个月,池映月便被送往南山陪伴在那里吃斋念佛的池老太君了,池家这样舍弃优秀的女儿,送上明显没什么大脑的池慕秋,耐人寻味。 池木木想了半天,道:“直接送了最尊贵的女儿,谁都会说池家算计着后位和皇上,若是大臣联名弹劾,太后也保不住池家!” “还有呢?”心里明明很赞赏,东陵绝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的问道。 池木木道:“要做皇后,名声是很重要的。池家不顾池慕秋的名声,将她献给皇上,也就是说,池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让池慕秋为后!” “太后或者池冥河,对皇后的位置都势在必得,他们,早就打算好了呢!”东陵绝的声音满是冰冷的气愤,被自己最亲的人这般算计,别说是皇帝,就是个普通人,只怕也不会不介意。 “池慕秋视我为眼中钉,就是因为我破坏了她的好事。你说,她如果知道其实她也不过是她敬爱三姐的垫脚石……她会怎么样呢?”池木木狡黠一笑。 东陵绝看向池木木:“你打算告诉她?” “我跟小七姐妹情深,这种事情,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是义不容辞了!”池木木说的大意泯然。 “你愿意跟朕合作了吗?”东陵绝坐在床边,眸光自上而下看着池木木。 “我什么时候说过跟你合作?”池木木眨眨眼睛,道:“只不过,现在你的养母要杀你,我的养母要杀我,我们暂时站在了统一战线而已!” 东陵绝忽然道:“太后并没有想杀我,她只是想留住我,不想我回来救你!” “哦?” “朕说过,太后和池家都没有合适的皇帝人选,所以暂时他们不会对我动杀手!” 池木木深深的看着这个面容绝色,却冷酷无比的男人。 假以时日,太后或者池冥河,只怕不会再是他的对手! 他是一个很有野心,还很能忍耐的人! “你有计划了吗?”东陵绝问池木木。 “当然有计划!”池木木道:“还有五日我就要入宫了,我得回池家,从池家出门才是!” “若太后下懿旨废了你,你怎么办?”东陵绝道。 “太后被付氏要挟,她心中定是很气愤。我人不在皇宫,太后又不是付氏的狗腿子,哪会这么讨好她,急急完成她的心愿?” 池木木这样说太后,东陵绝也不生气,点头道:“你想的很通透!” 池木木道:“况且,皇上为护着我都跟太后闹成这样,我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证明这次你赢了太后。如果惹急了皇上,说不定她的宝贝侄女就当不了皇后了呢!” “你现在知道朕对你好了吧?”东陵绝的脸上,有了笑模样。只是那笑容中,带着刻意的戏弄。 这个混蛋! 池木木也不生气,笑道:“是啊,皇上对我真是好,像我这样的人皇上都愿意维护,何况那些有姿色的大臣女儿呢?消息传出去后,不知道多少人巴巴送上自己的女儿入宫呢!” “怎么?你会吃醋么?”他手一伸,捏住了池木木的下巴,那模样,十足一个嫖客。 池木木冷冷拍开他的手,道:“我只想要那本《唐门绝技》,对皇上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兴趣。” 说罢,意有所指的瞟了东陵绝胯部两眼。 东陵绝脸色一变。 池木木看好戏般,等着他发脾气。 他却忽然笑了,转移话题道:“朕以为,不能够做皇后,你就不愿意跟朕合作了!” 池木木奇怪的看着东陵绝:“皇上,我为什么不能做皇后?” 东陵绝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说的对,你善解人意,天资聪颖,乃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池木木道:“皇上派人送我回去吧!太后就交给皇上了,至于我的养母,我自会解决!” 看着她眼瞳闪过的冷意,东陵绝道:“若是她为难你呢?” “皇上只要保证太后暂时不会动我就行了,其他的,皇上不用管。”池木木道。 “那,朕就拭目以待!”东陵绝道。 东陵绝派了许多人送池木木回去! 用了皇后省亲的仪仗。 回到池家,以池慕秋为首,府里那些姐妹,都大跌眼镜! 白荷跟在池木木身边,就像一只胜利的喜鹊,围在院子里,叽叽咋咋跟池木木说着池慕秋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 池木木听罢,淡淡一笑,道:“这几天,你让院子里的丫鬟格外嚣张一点,尤其见到七小姐院子里的人,更要趾高气扬!” “是,主子!”白荷亲热的唤了一声,也不问原因。 因为池木木的关系,她在府里这些年,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和欺负,现在能欺负别人,她高兴还来不及,哪还管为什么? “还有!”池木木叫回了白荷:“除了你之外,不要跟任何人说我以往的那个池木木不一样了,明白吗?” “是,主子!”白荷连忙应道。 她就是要给付氏营造一种她还是那个蠢钝的池木木,越是嚣张,就越能让人放下防备之心! 第21章 邀吻红唇 付氏既然要动手,那池木木再客气都不好意思了! 就这么过了一天,白荷跟院子里的几个丫头在府里横行霸道,看到什么好东西都要争,除了温寄柔,府里人人到付氏那里告状,尤其是池慕秋,更是气的不行。(.无弹窗广告) 付氏却不慌不忙的安慰池慕秋道:“你别担心,这么一个小家子气的人,是没什么好前途的,总有一天,你会踩在她的头上。” 池慕秋道:“母亲说的对,太后已经下了懿旨封三姐为后,等三姐进宫后,我一定让三姐弄死那贱*人!” 付氏道:“你几位姐姐两天后就陪着老太君回府了,老太君知道你这次受了委屈,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池慕秋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母亲,女儿先回去了,我连夜给老太君绣一条丝帕!” 付氏却道:“你绣工不如你三姐,连老太君身边的绣娘都比不上,凑什么热闹?” 池慕秋道:“那……” 付氏道:“你手上的伤呢?恢复的怎么样了?” 说起她被池木木弄伤的手,池慕秋就更加生气:“女儿这手虽然没被废,可伤口还肿着呢!” 付氏看了一眼身旁伺候的一个老妈子,老妈子会意,却有些犹豫,见付氏神色坚定,忙端了一杯茶递过去:“七小姐,您再坐坐吧,先喝杯茶,陪夫人好好聊聊。” 池慕秋想,反正也不急着回去绣花,就先坐了下来,伸手去接茶杯。 茶杯刚入手,她只感觉那滚热的茶杯黏着五根指尖烫,不由大叫一声,手一松,就落在茶几上。 茶水混着茶叶,全都沾在她受伤的手上,她的手上包了纱布,这样的开水一浇,池慕秋的尖叫几乎响彻整个院子! 池木木的院子…… “主子,大少奶奶那边派人来说,烫伤七小姐的那杯茶里,放了一些油进去。”白荷小心翼翼的看着池木木:“那手是被主子您伤到的,过两天老太君回来了,七小姐又伤势加重,这……到时候老太君怪罪小姐您怎么办?” 池木木看了白荷一眼,这丫头忠心,也很聪明伶俐。 她道:“付氏还真是个狠毒的,为了除掉我,竟不惜伤害自己的女儿,难道她真不怕池慕秋以后都习不了武吗?” “那我们怎么办?”白荷忙问。 池木木心道,也不知道这个池慕秋是真傻还是假笨,难道连这个都看不出吗? “主子?”白荷见池木木不说话,有些着急了。 池木木道:“后天,老太君回府了吗?” 白荷点头,道:“对,五天后主子您就要进宫了,老太君要回府来送您。不仅老太君,还有在南山伺候老太君的几位小姐,都要回府了!主子,老太君一向不喜欢您,后天怎么办啊?” 老太君是最在意嫡庶身份的人,如果自己知道那晚强了池慕秋的风头入宫,肯定不会轻易作罢! 池木木想了想,道:“老太君回来了,跟我们无关。明天我们去一趟庵堂那边!” “主子要去那边办事?”白荷不解的看着池慕秋。 “四哥跟我自由兄妹情深,我要入宫,自然要接他回来的!你准备一下,明天天亮,我就去接四哥。”池木木道。 记忆中,那个哥哥是住在池木木长大那座家庵的山腰上习武,这样的借口,池家谁也不好说她。 “主子,您接四少爷回府么?”白荷多嘴问了一句。 池木木点头:“对。” “那……您进宫后,四少爷再回去?”池木木问。 “四哥是府里的少爷,我这个妹妹又进宫了,日后自是要住在府里的,不然谁照顾他?” “可是……”白荷欲言又止。 “我会跟父亲说的,你就放心吧!” 皇宫,承乾殿。 “皇上,今晚要宣哪位宫人伺候您?”李和见东陵绝频频揉眉,终于放下手里的奏折后,连忙问道。 “不用了。”东陵绝道。 东陵绝是个精力很好的成年男人,所以宫里有几个身家干净、容貌清秀的宫女伺候。 李和也不敢多话,连忙道:“是!” “送热水来,朕要沐浴!” 不一会儿,东陵绝就躺在了浴桶里面,挥手让伺候的宫女退下,他往头顶淋了两瓢水,有些心烦意乱。 付氏,究竟有什么王牌在手,竟然让太后舍了池木木这颗已经到了他身边的棋子呢? 擦干头发,将头枕在脑后当枕头,东陵绝仰起头,看向屋顶的天花板,慢慢闭上了眼睛。 忽然,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搭在他的额头,柔若无骨的指尖恰到好处的给他揉着太阳穴。 东陵绝闻到一股幽香,也没说话。 玉手的主人见东陵绝没拒绝,心中便是一喜,按摩的更加卖力。 东陵绝享受的同时,便感觉两团凸起的浑圆若有若无蹭着他的头顶。 他全身裸露坐在浴桶里,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龙头”抬了起来。 他伸手,准确抓住那双按摩的手,用力一扯! 女子的娇呼传来,一个穿着单薄的娇媚女人出现在浴桶的另一端。 女子身上单薄的衣服被水沾湿,凹凸玲珑的身材展露无疑,甚至能隐约看到两颗娇嫩的葡萄…… 东陵绝的手攀上一只浑圆,指尖准确的抓住其中一粒葡萄,若有若无的捏了捏,道:“太后让你来伺候朕的?” 女子闷闷哼了一声,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垂头掩下如丝的媚眼,咬着红艳艳的唇:“是奴婢想皇上了,便过来伺候皇上沐浴。” 她垂头,刚好看到水下某处抬起的“龙头”,便是受惊的样子,捂住嘴“啊”一声惊呼,吞吞吐吐道:“皇,皇上您大了,您坏……” “嘤”的娇羞之声那么诱人,手指轻轻点着东陵绝赤裸的胸膛,若有还无的画了个圈。 “叱啦!” 绵帛碎裂的声音,女子身上的衣服被撕烂,脆弱的肚兜摇摇欲坠,在浴汤的晃动下,落了下去。 她脸颊和嘴唇红的滴血,东陵绝猛的揽过她的腰,粗鲁的放在他早已经盘好的大腿上! “啊!皇上您好,好热!” 女子吃吃的看着东陵绝,噘着红唇邀吻。 第22章 师父觉得徒儿哪里不一样 东陵绝却摁住她的头,身子往上一送…… 虽说浴桶里让女子的……很滑,可是这般粗鲁毫无前戏的动作,还是让女子疼的五官都扭曲了。 “皇上……”只是娇媚的唤着,唇凑上去,险些就要吻到东陵绝的唇。 东陵绝粗鲁的撇开她的脸,道:“只有朕的女人,才配得到吻!” 在他看来,宠幸女人是解决身体需求,吻,却代表着喜欢。 想到此处,他不禁蹙眉,亲吻池木木,那是因为自己中了情药,至于后来么……是为了激怒那个小女人! 他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解释着。 “奴婢就是皇上的女人呀……” 女子渐渐变得更加润滑,熟练的自行摇摆着腰,上下摇晃,伺候着东陵绝,也满足着自己。 浴桶里的水晃荡着,她丰满的两团雪白若隐若现,魅惑人心! 东陵绝道:“你?还不配!” 猛的冲刺,浴桶里传来“哗啦”的水声,无数的水和花瓣都荡了出来。 东陵绝不顾腿上女子受不住的痉挛,只是发泄他的欲,半晌,猛的刺上,泄下一滩温暖。 东陵绝毫不留情的将女子提出来扔在地上,道:“滚出去!以后没朕的宣召,老实呆在你的房里!” 女子被扔的五脏俱焚,骨头都要散了一般,却不敢叫苦,衣服也不敢穿,就用手遮住自己的羞处,飞快跑了出去! 许久,东陵绝大声道:“换一桶浴汤!” 第二天,池木木早早就带着白荷和两个丫鬟,赶去了庵堂。 庵堂在城西的山脚下,她的四哥就住在这座山腰。 她先去了庵堂,直接找了主持大事! 除了来接四哥之外,她今天,还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白荷,让主持到我房里见我。” “是!” 池木木推门进了一间禅房,这个简单的房间,便是真正的池木木住了十五年的地方。 主持大师进来的时候,便见池木木还穿着走时的那件灰色小道袍,头上用一根光滑的竹签挽住了浓密的秀发,似乎跟走时没什么区别! 若不是池家派人来跟她说池木木会入宫,她甚至都以为池木木参加完父亲的寿宴后,又回来庵堂住了! “师父!”池木木隐约的记忆里,这个主持是个很善良的女人。而且生的极美! “木丫头,你回来了?” “是,徒儿是来跟师父告别的!”池木木说罢,就要给主持磕头行礼。 主持养了她十五年,也算是报答养育之恩了。 “你如今是贵人,师父当不得你的礼!”主持忙上前扶住池木木,不让她行礼下去。 池木木却坚持磕了三个头,道:“师父,日后徒儿只怕跟您聚少离多,您要好好保重!” 主持摸了摸眼泪,哽声道:“你……真的要进宫吗?” 池木木点头:“师父,徒儿不聪明,却也知道后宫险恶,不是个适合我的地方。可是……出了点意外,徒儿已经是皇帝的人,必须要进宫。” 主持看着池木木,像是犹豫了一下,不由问道:“皇上他……人好吗?长的怎么样?” 池木木道主持是关心她,扶着主持,两人一同坐下,道:“不算好人,可也不坏。长的还不错,很高大,很英俊。只是总冷着一张脸,笑起来也假的很!” “哦!” 或许是因为池木木要离开了,主持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池木木道:“师父,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让父亲接您回池府去住,那样,您也不会太孤寂了。” 主持道:“庵堂里还有你的两个师姐,我走了,她们怎么办?何况,师父在这里住习惯了,不想再回到尘世理会俗务!” 池木木见主持说的很认真,想来是真心要留在这里,道:“那日后,徒儿接师父您去皇宫看我。” 本以为主持会拒绝,怎知她忽然一脸笑意,有些紧张道:“我,我可以去吗?” 池木木道:“现在当然不行,不过,如果日后徒儿在后宫有了地位,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主持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说:“木丫头,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池木木道:“师父觉得徒儿哪里不一样了?” 她模样还是那个模样,说话的神态和语气跟以往都是一样,只是言语和条理稍清晰了一些。 可身上的气质却跟以往大不一样了! 主持道:“木丫头现在长大了,跟以前自然不一样了。” 池木木看了主持一眼,欲言又止。 “木丫头,你是不是有话要跟为师说?”主持问道。 池木木道:“师父,我想问你,十五年前,我被送进来的时候,你可知道什么内情?” “内情?”主持抬头,奇怪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木丫头,你到底想问什么?” 池木木道:“当年因为那个预言,我被送入庵堂来养,送我来的人是谁?如果可以,师父能否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主持想了半天,才犹豫的开口:“当年,送你来的人,是池家的老太君。” “是她?那她跟主持说了一些什么?” “老太君跟我说,你是个不祥人,让我好好教养你,务必让你亲近佛祖,让你的性格也要变得安静温顺,不争不抢才行。我是个苦命人,得了老太君收留,所以对老太君的话,不敢多问,其他的事情,为师便不知道了。” “主持当时一点都不好奇吗?池家那样的人家,怎会把一个女儿送入庵堂,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呢?”池木木又问。 主持有些为难的开口:“木丫头,不瞒你说,要我看着那意思,老太君是让你自生自灭,能活下来最好,若是不能活下来……也就随缘了!” 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离了生母,又有那样敷衍的话交代下来,如果主持是个稍微有点坏心眼或者怕麻烦的人,不那么精心照顾池木木,只怕池木木早死了! 说到底,还是主持心地善良,没有明白老太君话里的深意! 老太君当年的话,分明是要至池木木与死地。多亏主持感念池家的恩惠,心存善念! “老太君送我来的时候,带了什么人来?”池木木问。 主持道:“只带了一人,是老太君身边一直跟着的一个老妈子。” “老太君还说过什么吗?师父仔细想想!” 第23章 小五,不得无礼 主持想了想,道:“老太君还说,不让我教你习武、识字,只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孩子养,不然在佛门净地太特殊的对待你,只怕佛祖会怪罪池家不够诚心!” 老太君就差没直说任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自生自灭了吧? “那……师父为何教我轻功,教我识字?”池木木好奇道。 主持非但善良,还是个很老实的人,她不应该违逆了老太君的意思才对。 主持道:“你骨骼轻奇,非常适合练轻功,为师想你一个女孩子,日后有点防身之术才好。别的方面,你都不够聪明,唯独轻功,你一学就会,甚至青出于蓝,你的轻功,早已经在为师之上!至于识字……为师确实违背了老太君的意思,在这里每日都是青灯古佛,你性格也很是乖顺,我想,不教你吟诗作对,教你识文断字,免得日后吃亏。” 池木木点点头,见主持已经没什么话说了,便道:“谢谢师父相告,您的恩情,徒儿都记下了!” 池木木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主持是个好人,对她有恩,她不能忘记。 “师父,那徒儿就走了。这次上山接走四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师父相见!” 两人一番离别,主持依依不舍的送走了池木木,池木木便往山腰的方向赶去。[.超多好看小说] 这座山很高,山上风景如画,凉风习习,是个很好的习武之地! 山腰上有一栋简陋的小木屋,木屋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山谷里奇花异草数不胜数,还有一面宽大的湖泊。 池木木以前住在庵堂里的时候,隔山差五就要上山来看她的四哥,两人会一起到山谷里打猎摸鱼,回忆起来,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那样的画面最是清晰快乐。 “木丫头,是不是木丫头来了!”刚一打开院子的篱笆,就听到一个爽朗的少年声音,紧接着,便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施展轻功飞跑到她面前,一把就将她捞起,高高的抱了起来,迎风往山谷的方向飞去,也不管池木木的惊讶,自言自语道:“四哥发现了好东西,带你去看看!” 两人在空中飞翔,脚下是如画的风景,池木木却无心欣赏,目光全被身侧的少年吸引! 少年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就那般随意的飘散着,显得率性却又不失张狂,这样金子般的颜色,衬托少年一张白皙的俊脸更是瓷白无暇,简直比女子还要漂亮几分! 四哥是池冥河的养子,据说本身是外藩的人,所以五官跟大多数的东瑜人不一样,他的鼻子更高,嘴唇更漂亮,尤其是他一双酒红色的眼睛,就像一对上好的红宝石,璀璨耀目,让人过目难忘。 池木木想,这样美丽的男子,甚至超越了女人的美貌,他若是走出去,一定会引得无数女人的尖叫。 少年抱着池木木落在一块开满山花的草地上,初春的温暖,似乎在山谷里来的特别早,少年指着面前一株已经盛开的桃花,道:“木丫头,这株桃花开了,你看,漂亮吗?” 池木木这才收回打量他的目光,看向那株桃花。 她没有回答桃花漂不漂亮,而是问少年:“四哥,我明天就要出嫁了,你可愿意去送我上轿?” “出嫁?”少年本兴高采烈的看着桃花,他酒红色的眼珠里,都印上了粉色的桃花。 池木木看到,他的笑意一点点的冷却:“木丫头,你不等到四哥武功大成那日来迎娶你了?” “四哥又说胡话了,你虽不是父亲的儿子,可也是我名义上的大哥,你怎能娶我?” 少年的脸颊染上一抹忧伤和害怕:“我知道木丫头是嫌弃我了,四哥知道自己笨,配不上木丫头你。” 他说着,羽扇般的睫毛垂下,在眼睑下,撒下一片阴影,池木木的心都要碎了。 池冥河给四哥练了某种晋级魔功,据说是从遥远的国家,一个叫做星暗的皇帝那里传过来的,这种魔功练习之时,让人感知模糊,神智不清,等到神功大成之时,还会失去记忆! 这个四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白痴”,所以,以往木讷迟钝的池木木在少年的面前,就显得非常“聪明伶俐”了! “四哥,木丫头如果不嫁人的话,父亲就会生气,会惩罚四哥的!” 少年沉默下来。 他很惧怕池冥河。 更惧怕池冥河的严厉的惩罚。 “我就知道,还是木丫头对我最好了!”少年叹息一声,道:“木丫头,四哥也想保护你,想跟你在一起,你若是嫁人,四哥就会失去你的。你不要走,我们在山谷里生活一辈子,好不好?” 少年抬起头,那般明媚的渴望,酒红色的瞳孔充满希望的看着池木木。 他背后是如画的山水,眼瞳内印着烂漫的桃花,池木木在日后就算穷极一生,也无法忘记少年此刻的神情。 她,不忍拒绝。 她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拒绝眼前这个少年。 “木丫头,你不愿意吗?”等的久了,见池木木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少年便有些急了,连忙问池木木。 池木木道:“四哥放心,就算我出嫁了,我们也不会……” “四少爷,五小姐,你们在吗?”池木木的话还没说话,便被人打断。 少年的脸色一变,道:“是父亲身边的人,他好像带人过来了。” 这个四哥的武功很高,池木木一点都不怀疑他听错了。只是奇怪,池冥河这个时候,带人来干什么?他这个时候,应该在池家等池老太君才对吧! 两人压下心中的疑惑,一同走了出去! “我们先出去吧!”池木木道。 “嗯!” 腰上再次被人搂住,两人就这么飞向那栋木屋! “映寒,小五,你们快来见过皇上!”池冥河见两人落地,忙一侧身,露出身边一个模样英俊一身尊贵的东陵绝。 “皇上,你怎么来了?”池木木眨眨眼睛,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五,不得无礼!皇上是到这里,特地来看你跟你四哥的!映寒,你快跟你妹妹过来见过皇上!”池冥河忙道。 第24章 改变计划 “你明日进宫,朕是亲自来送赏赐的。(.好看的小说)”东陵绝的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说罢,目光落在池映寒的脸上。他这般镇定的人,似也被池映寒的绝色容颜惊艳了一下,有片刻的失神。 池木木这边看着东陵绝不解的想,昨天刚用皇后的仪仗送她回府,现在又亲自来送赏赐,东陵绝这是要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么? 不久就要选秀了,如果那些未来的娘娘们,知道第一个封妃的人这么受宠,池木木有的忙了! 池木木感觉拉着自己的手的少年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她才回过神。手被松开,四哥抱拳道:“草民池映寒,见过皇上!” 东陵绝的眸光微不可查的从池木木刚被池映寒拉过的手上撤了回来,道:“四公子不必多礼,按礼数来说,朕还得称你一声四哥!” “为什么?”池映寒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低声跟池映寒耳语道:“这就是我要嫁的人!” 池映寒本来还一脸尊敬的眼神,忽然充满敌意的看着东陵绝:“就是你要抢走木丫头吗?” 三人同时愣在那里,池冥河首先反应过来,喝道:“映寒,还不快点跪下给皇上认错?” 池映寒却一脸倔强的扭过头,阳光照在他的侧面,让他金黄的头发如同被镀上一层金粉,显得格外温暖。(.) “无妨!”东陵绝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脸上慢慢有了一丝笑模样,淡淡道:“朕听说四公子武艺高强,为人率直,朕很是欣赏!” 池木木看东陵绝说的不是客套话,心中不由一动。 东陵绝的身边,不是太后的人,就是想讨好他的势利小人,像池映寒这种武功不错,又没有心机的人,对于东陵绝来说,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四哥,皇上夸奖你呢!”池木木道。 池映寒有些不屑的看了东陵绝一眼,淡淡道:“那又如何?” “嗯?哈哈哈……”东陵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起来:“听说你们兄妹很合得来,四公子这样的性格,朕也觉得不错呢!”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都应该要说谢谢夸奖吧? “皇上,我四天后就要进宫了,很舍不得离开四哥呢!”池木木笑看着东陵绝道。 “哦?是么?”东陵绝浓墨的眉头一挑,像是思索了一会才道:“如此……不知道四公子愿不愿意进宫做大内侍卫呢?” “哼!你抢走了木丫头,我才不给你当侍卫!”池映寒说的极快,池冥河就是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你可知道,当侍卫是多少习武之人的梦想?”东陵绝示意池冥河闭嘴,问道。 进宫当侍卫,那可是天子近臣,若是得了皇帝的青眼,就是前途无量,将来封王拜爵那是不在话下。 “我才不给人当保镖,将来,我要上沙场杀敌,做义父那样的大将军!”池映寒俊俏的脸颊,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池冥河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他武功不错,手上兵权也很庞大,可是他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继承他的优点,习武都是个半吊子,对兵书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反倒是这个机缘巧合下收养的义子是个练武的奇才,虽然因为练习魔功脑子有点不正常,可对于兵书却像有着天赋一般,一点即透! 如果他入宫一段时间,只要得了东陵绝信任,随意封个将位,将来立下战功,就能够继承他的衣钵,辅佐他的嫡长子,池家的富贵才可以更好的延续下去! 池冥河急的不得了,怕东陵绝会因为池映寒的话改变主意,那当真是没地方说后悔了! 他连忙看向池木木,是池木木提起的这个话题,希望她能劝两句。池映寒虽然惧怕他的威严,可是倔起来,只怕也只有池木木可以说服他了。 池木木接受到池冥河求救的目光,半晌才慢吞吞的从椅子上起来,道:“四哥,进宫当侍卫,你就可以保护我了,你不愿意去吗?” “是么?”池映寒果然眼睛一亮,一脸希冀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点点头,道:“四哥可愿意去?” 东陵绝进来后一直带着客套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永远都不达眼底一般,等池木木说完,也看向池映寒。 池映寒片刻犹豫后,便勉为其难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吧!” 池冥河松了一口气,东陵绝脸上的笑容也只是淡淡的。 东陵绝坐在屋子中央的位置,环视了一圈院子外面的场景,忽然道:“都说四公子武艺高强,如今见你住的地方这般清静,想来是个习武的绝佳圣地,朕很是羡慕你!” 池木木不明白东陵绝这么说的意思,便没有插嘴。 “小五,皇上都亲自来接你了,你四哥也被召入大内侍卫,你收拾一下,这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池冥河道。 “老太君不是要回来了吗?”池木木没有动身的意思,问道。 “你祖母已经从南山启程,明天午时就能到家。”也不知道是不是东陵绝在,池冥河显得很慈祥。 池木木却没有给他面子的打算,道:“那女儿不敢回去!” “小五,你这是什么意思?”池冥河脸色沉了下来。 池木木道:“父亲应该知道我在皇宫,已被太后厌恶。这下老太君回来了,若是知道我这么不懂事,还不得好好教训我么?” “你这孩子,又说笑了!”池冥河强压下自己变了的脸色,尽量正常道:“你已经是封妃,你祖母明天见到你,还要给你行礼,她怎会教训你?” “哦?老太君一向最疼爱的就是三姐姐,三姐姐可是未来的皇后,祖母又怎会把我这个小小的妃子放在眼里?”池木木说着这话,不由看了东陵绝一眼。 东陵绝失笑,这是在暗示什么么? 池木木不管池冥河铁青的脸色,继续说道:“太后姓池,三姐姐是太后正儿八经的侄女,女儿身份低微,也没有嫡亲的生母为我谋划将来,可女儿也知道为自己打算,女儿想,我在庵堂里面长大,明天就在庵堂里面出门吧!” 池木木本没有这样的打算,可是东陵绝亲自送赏赐来,倒让她改变了计划。 第25章 付氏兄长的下落 说不定,她很快就可以知道十五年前的秘密和隐情了。 而这件事情,家里除了付氏和池冥河之外,只怕当年主事的人,就是那个还未谋面的老太君! “胡闹!”池冥河道:“你怎么能从庵堂出门?皇上能纳庵堂里的女人做妃子吗?” 池木木道:“可女儿就是在庵堂里长大的啊,从哪里出门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呢!” 池冥河道:“小五,当着皇上的面别使性子了,你祖母回来了,她会为你的嫁妆办的更加体面,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嫁妆办的更体面? 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非要赶在她出嫁的前三天来,而不早点来呢? 三天的时间,难道老太君还能做主把家里的银子都送给她添妆不成? 操办真正的嫁妆,三天,难道绣几条丝帕么?还是拿几个花瓶充古董? 池木木仔细看了看池冥河的神色,他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是在东陵绝的面前,他在急于表示自己的忠心,还在撇清太后和付氏做的事与他无关。 太后和池冥河的心思是一样的,所以付氏去找太后下懿旨封池映月为后,太后是被逼无奈,那么池冥河,一定也是不知情的。 现在事情已经做下,得罪东陵绝和池木木,池冥河这么说,是在示好么? 想通了这点,池木木对自己的打算,就更加笃定。[] 只是不知道池冥河会选择牺牲付氏,还是会看在跟付氏多年夫妻的份上跟她一起错下去?太后下了懿旨,事情无法挽,池冥河要跟付氏一条路走到底也不足为奇! 池木木觉得,自己还需要跟池冥河再私下好好谈一次,摸清他的底线和想法,她才好继续行动。 “老太君刚从南山回来,女儿也不敢劳烦她老人家!”池木木冷冷的说道:“父亲就先回去吧,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我会从池家出门。皇上第一次到山谷来,又这么喜欢这里的风景,我带皇上到处看看再回去。” 池冥河神色难看,池木木只作未觉,继续说道:“也好让皇上好好看看我跟四哥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既然如此,舅父你就先回去吧!” 池木木跟池冥河明显的叫板行为,东陵绝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依了池木木的意思。 池冥河知道自己再说无益,就道:“那,皇上,不如今晚就到池府用膳吧,看完风景早些去府上,微臣家里的庄子上送了不少鲜蔬过来,虽比不得宫中的御膳,也可以让皇上尝个鲜!” 东陵绝不好再拒绝,就道:“如此,那就叨扰舅父一次。” 他说罢,停了停,忽然冷冷道:“只是这一次,可别在里面加别的‘作料’了!” 东陵绝还记得上次被下情药的事呢,池木木心中暗想。 池冥河忙惶恐说道:“就是借微臣十个胆子,微臣也不敢了,贱内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妇人,还望皇上不要介意!” “四哥,你送父亲下山吧!”听到池冥河为付氏开脱,池木木不由一阵心烦。 “正好,映寒,为父要问问你最近的武功进度,你陪我一起下山吧!”池冥河只好道。 池映寒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东陵绝一眼,并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不放心的对池木木道:“木丫头,你可一定要小心。这山里,最近猛兽很多呢!” 东陵绝也没生气,道:“四公子放心,什么猛兽也比不上朕凶恶!” 池映寒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陪着池冥河下山去了。 院子里一下就安静下来,东陵绝闭目,听着周围山林里鸟雀的叫声,愈发觉得这个地方不错。 池木木也不急,换了一杯茶给东陵绝,道:“我四哥为人率真,皇上不会跟他介意吧?” 东陵绝慢慢睁眼看向池木木。 神情里,已经没了刚才池冥河在时的客套,他淡淡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朕怎会跟一个这里有问题的人一般见识?” 池木木脸色冷了下来:“皇上是看不起四哥吗?他不过是习武导致感官失灵,又不是真的白痴。” 池映寒练习的魔功很奇怪,据说练习之人会可能会失明、失聪,失去记忆等等! 而池映寒却是头脑不太清醒,肌肤对温度的感知也跟常人不一样,这种魔功,据说练习的人不同,失去感知的部位也不一样。 可练成之后,却是天下无敌的高手。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任何人神功大成后,想要去除魔功带来的恶疾,都会失去记忆! 除非池映寒愿意一辈子这样痴痴傻傻,感应不到四季的寒暑交替,不然,他终有一日,会忘记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人物。 “朕若真的在意,又怎会让他进宫当侍卫?”东陵绝见池木木这般维护池映寒,漆黑的瞳孔里,飞快的滑过一抹不悦,池木木并未发觉。 “我正想问,皇上这么爽快的接下我的话,让四哥进宫是什么目的呢?”池木木可不会因为这个男人给了自己特殊的荣宠,就相信他真宠爱自己。 这个男人,没那么简单。 东陵绝道:“你没有武功,进宫后需要一个人保护你,池映寒是最佳人选!” “皇上觉得,普天下武功在我之上,还百毒不侵的人很多么?”池木木道。 她不会这个时空的武功,可是会杀人的格斗术。 她手上还有惊人毒术。 “遇到真正的高手,以你现在的毒术,只怕还来不及施展就会丧命!你莫非不记得付氏的兄长是怎么让你受伤的么?”东陵绝想了想,又笑道:“何况,让你四哥这样的人跟随你,朕也放心。” 皇帝的后宫,女人如云,如果要个贴身侍卫,池映寒这种心智不健全的人自然最合适。 不知道为何,虽然知道东陵绝不是在刻意侮辱池映寒,池木木的心还是一阵酸楚。 “说起付氏的兄长,你派去抓他的人有消息了吗?”池木木问。 “听说,他逃往扬州了!” “扬州?”池木木一愣,这人看来还挺有闲情雅致,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这可不正是下扬州的好时节么? “你放心,他伤了你,朕不会轻易作罢,谁让你是朕的……爱妃呢?”东陵绝挑眉,宠溺的看着池木木。 第26章 真是这本书 “皇上是什么心思,我们就不必说破了。[.超多好看小说]”池木木脸上也带着笑意,道:“看来……皇上是决意要除掉付家了?” 付氏的兄长已经逃往扬州,东陵绝却还不肯放手,除了要借用池木木向他的忠臣安抚人心之外,只怕他还有这个目的! 东陵绝道:“你刚才也听到了,付氏犯下这样的蠢事,你父亲还是要保住他,你说,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你父亲真的跟付氏夫妻情深吗?不管在皇家还是大家族里,夫妻之情或者亲情都是最可笑的东西!” 东陵绝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带着一抹残忍的嘲讽。 他六岁就登基,应该没有经历兄弟争位的惨况吧?为何他会有那么深的恨意,带着那么浓烈的仇恨呢? 就像他的防备之心,深的就像亚马逊的河流,那么的浓重! “当然。父亲是想留住付家这条根脉,那样,不管池家哪个女儿入宫为后,都可以更加的稳当。光是池家一门武将可不够,付家的文官根基更稳!双双配合才完美无缺,不过,话又说回来,太后这一党的人,至少都是保皇党,太后不愿意交出权力,池家和付家也支持她,可不管怎么样,都没人想赶你下台,你其实不必那么担心!” 池木木一直很奇怪为何那么多人贪恋皇位,管理一个公司已经让人喘不过气来,一个国家掌握手上,那还有喘气的时候吗? 东陵绝眼神幽冷的扫向池木木,池木木不解的跟他对视,半晌,他收敛冷漠之意,饶有兴味的说:“爱妃,你越来越让朕感兴趣了!” 脱口而出的称谓,竟被他叫的那么自然。 池木木一阵恶寒,道:“你晚上真要留在池家用膳?” 东陵绝点了点头,唇角上翘:“怎么?怕朕见到你的亲妹妹,怕朕被人抢了?” 池木木心里呸了一声,这人真当自己是香饽饽么? “朕想看看付氏在面对朕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东陵绝道:“她要杀你,也就是要得罪朕,朕倒要看看,她的王牌到底有多硬!” 池木木想了想,道:“你在宫里查到什么了吗?” 东陵绝道:“太后的人密不透风,打探不出什么。可太后身边的几个亲信都被朕杀了,她暂时不会怎么样。至于那天付氏跟太后说的话……除了太后本人之外,已经没人知道了。” 池木木沉吟片刻,道:“其实,我们也不必太担心。[.超多好看小说]” “怎么说?” “付氏威胁太后,就算太后被逼下懿旨,你觉得……付氏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么?”池木木道。 太后是什么人?付氏威胁她,她就算一时妥协,日后也一定会秋后算账!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要了付氏的性命!”东陵绝冷道:“池映月为后,付氏就是皇后的母亲,太后拉拢她还来不及,怎么会跟皇后为敌?” 池木木笑了一声:“你不是说,池映月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吗?她怎么会跟太后为敌?” “她很善良,可是她不傻!如果太后杀了她的生母,她还能听太后的话吗?别忘记了,太后想操纵后宫呢,如果她跟皇后不和,不是逼着皇后把后宫带来的权力,拱手送到朕手上吗?” 池木木道:“男人都会被漂亮的外表迷惑,听说……池映月可是东瑜国第一美人,你面对美人的时候,会没头脑么?” “朕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有,可是江山,却只有一座!”东陵绝话语间,带着一种王者霸气。 他说这话的时候,池木木的心中,不知道为何闪过一抹失落。 池木木悄无声息,东陵绝转头看去,见她正咬着唇蹙眉看向院子。 那两瓣唇被她的贝齿咬的嫣红,东陵绝忽然就想起昨晚在浴桶里的女人,不由起身,走向池木木。 池木木转头,一道身影沉沉压了下来,还没反应过来,东陵绝的唇就覆上。 她刚想伸手,却被东陵绝快一步抓住! 东陵绝笑了,狠狠咬了她的唇,继而飞快离开,退了几步到安全距离,意犹未尽的看着池木木,霸道的说:“你,是朕的女人!这是对你上次咬朕舌头的惩罚!” 池木木眼神冷冷的看着他,道:“你还真不怕死,我是下毒的人,难道你不怕我的口水里也有毒吗?” 这句话,却难得的贴合了东陵绝的心意,他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说的对,看来,朕以后吻你之前,要先吃逼毒丹才对!” 池木木哼了一声,话锋一转道:“你别想打我四哥的主意!” “哦?你看出来了?”被猜中心意,东陵绝一点也不生气。 “你知道,我不像传闻中的那么木讷!” 东陵绝要在池木木身边培养势力,可不单单为了保护池木木。或者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的合作,已经代表着池木木是他的人,那么,池木木的势力,自然也是他的。 “果然!”东陵绝低低的说道:“看在你那么聪明的份上,朕再奖励你一样东西。” 他说着,修长的手指伸向衣襟,从胸口取出一个包着蓝色布巾的书本递给池木木:“你要的《唐门绝技》!” 池木木见他伸手就猜到一二,此刻亲耳听到东陵绝这么说,当下是惊喜过望,连忙接过来拿在手里,迫不及待就撕开了包着的布,惊喜道:“真是这本书!” 东陵绝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池木木高兴的样子。 池木木今天穿的很简单,一身灰色的小道袍,头发全梳到了脑后,只用一根什么花纹都没有的木簪束了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脸颊更是脂粉不施,笑起来,眼角就像一只偷到鱼的猫,快乐的眯了起来。 这个女人,那么的干净。 对,干净的仿佛没有一丝杂质! 不是模样的干净爽利,而是这样的装扮和笑容,给人一种她心里也是这么纯净无暇的错觉! 是的,是错觉。 东陵绝知道,这个善于隐藏自己的女人,内心绝对不比他简单! 池木木翻看了几页后,确定这书是真的,连忙珍宝似的收了起来,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谢皇上恩典!” 东陵绝看着她不伦不类行礼的样子,更觉好笑。 同时也觉得好奇。 第27章 有什么好笑的 这个女人,似乎没有什么尊卑之分,说话也是“你你我我”不注意敬称,她的道谢,不是宫里那些侍妾们感恩戴德的谢恩,就像一个普通的朋友之间,那种发自内心,却不是对上位者的感谢。 这,让他更觉池木木特别。 或许,在这座幽静的山上,才可以养出他们兄妹这样的人出来吧! “你先把书给我,就不怕我反悔,拿着书远走高飞吗?”池木木收好书后,问东陵绝。 说话间,神态也带上了一抹怀疑。 刚才那么美好的画面,忽然被她一下就破坏了,东陵绝觉得,刚才不过是他的错觉! “我相信你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东陵绝收敛心绪,道:“何况,你就算自己想逃,也不能带走你的四哥。他若是走了,没有池家的支持,他的武功无法大成,只怕这辈子就要做一个傻子了!更何况,太后和付氏对你动了杀手,以你的性格,怎会就此做罢?要杀付氏或许对你来说很简单,可是要对付太后……你不进宫,只怕没什么胜算!” 所谓净水楼台,东陵绝相信池木木明白这个道理。 刚才对东陵绝的谢意和那一丁点的幻想忽然像一个脆弱的泡沫一样碎裂,池木木的笑容凝固:“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一字一句都说的那么准确,这个男人除了冷酷多疑之外,还是那么的……毒舌! “木丫头,我回来了!”池映寒的声音老远穿来,一句话还没喊完,他人就已经落在了院子里。 东陵绝心中暗笑,这个人是有多着急?多在意池木木? 他老远就开始喊话,急急施展轻功飞了进来! 池木木看着池映寒落地,忽然说道:“皇上,你觉得我四哥的轻功跟我比起来如何?” 池映寒本就不悦,听池木木还向东陵绝问这种早就有答案的问题,心中更是恼火:“木丫头,这种事情问他干什么?四哥自然没你的轻功高,木丫头你那么聪明,四哥怎么比的上你?” 池映寒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中带上了一抹真诚。 也难为他了,这世上除了池映寒,只怕没人会以为以往那个池木木“聪明”! 池木木没说话,看向东陵绝。 东陵绝也跟着点点头,道:“你的轻功在四公子之上,也在朕之上。朕倒是很好奇,你是跟谁学了这么厉害的轻功?” 池木木被夸奖,却一点都没有得意,而是脸色冷了下来,继续问道:“皇上,我不知道这个世上的怎样的武功才算高手,在我的那个世……我是说,在我的认知里,我觉得我那对于你们来说古怪的招数就能够防身了。你们呢?是怎么评判的!” 东陵绝见池木木脸色认真,只怕不是比轻功高下那么简单,便道:“我看你四哥的身手,应该能够挤进东瑜国前十,舅父算是前七,而我,说句不客气的,能入东陵国前五!” “你们的轻功呢?”池木木又问。 东陵绝道:“我们学武功是跟着轻功一起学的,不像你,只学轻功不学武功。所以按照常理来说,武功跟轻功层次是相等的!” 池木木脸色一变:“如果有一个会武功的人,他的轻功尚在我之上呢?” 东陵绝也跟着脸色一变:“那他的武功绝对在朕跟四公子之上。” 池映寒忙插嘴对东陵绝道:“总有一天,我的武功会在你之上。” 池映寒的武功大成之后,天下无敌,自然会在东陵绝之上,不过现在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天杀我的人中,有一个武功在我之上。” “哦?朕听说过那几个杀手,只是没见过!” “听说见过他们的人都死了!”池映寒插嘴道。 他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事,可是这些事情,池映寒的高人师父跟他说。 “我猜……付氏的兄长可能没去扬州,他或许就在京城里面!” “杀你这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都用那么高的高手,也就是说……他府里的高手一定不少,在京城他自己的府里,反而是最安全的。至于去扬州的消息……他只需要派人假扮他,给朕制造烟雾弹!”东陵绝冷道。 池木木点头:“对。他只怕没想到会杀不了我,他们那样的富贵之家,必定贪生怕死,离了家,就算武功再好,在外面总不如在家里安全。” “木丫头,四哥现在就去替你抓了他!”池映寒忙道。 东陵绝道:“四公子莫急,我们如常活动,到了晚上还去池家吃饭。至于抓人……朕让李和派朕的暗卫去便是!” 暗卫,听到这两个字,池木木一阵兴奋。 砍掉付氏的翅膀,看她还怎么飞,看池冥河和太后还会不会顾忌她! 李和出门后,池映寒在池木木的要求下,不情不愿的带着东陵绝走到了他们木屋后面的山谷里。 皇宫的御花园也算是曲径回廊、风景优美,可东陵绝走进这座山谷的时候,却被眼前的美景给惊呆了! 这是怎样一座美丽的山谷啊,到处都是翠绿的草,鲜艳的花,草丛花瓣上,无数彩色的蝴蝶来回飞舞,还有一树盛开的桃花。 草地的那边,是一弯清幽的湖泊,湖泊翠绿的水倒影着周围的美景,就像玉石里面镶进了美丽的花纹,美的就像人间的仙境。 “你们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东陵绝问的时候,隐约有些羡慕。 对于他这种毫不掩饰的情绪,池映寒也看了出来,当下就自豪的点头道:“是的,平时我在这里习武,木丫头就在池塘里面洗衣服刷鞋子!” “……” 池木木和东陵绝彻底的无语。 多么美妙的场景,这样的胜地,如果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习武,美丽温柔的女子摘花扑蝶该多美。 他却把湖泊说成了池塘,接着说池木木在那里洗衣服刷鞋子…… “哈哈哈!”东陵绝愣了一下后,忍俊不禁大笑起来,是那种真正被逗乐的开怀大笑。 池木木却没心思笑,心中尴尬,不由白了东陵绝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 池映寒连忙符合道:“就是,有什么好笑的!” 第28章 四哥你脸怎么花了 “你们兄妹很有意思。(.好看的小说)”东陵绝道:“四哥,朕可以跟着池小姐一起这么叫你吗?” 池木木警惕的看了东陵绝一眼,淡淡道:“皇上不用费心机,四哥武成之后会失忆,你现在拉拢他有点早了!” “四哥不像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就算失去记忆,也会记得跟别人的情谊吧。”东陵绝道。 池映寒不解的听着两人的对话,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四哥,你若是武功大成之时,忘了我,该怎么办?”池木木忽然想起什么,有些忧伤的看着池映寒道。 池映寒忙道:“四哥就算忘记全天下,也不会忘记木丫头的。” 池木木点点头:“嗯,我记下四哥的话了。” 东陵绝没有说话,他忽然有些羡慕这样的兄妹情。 池木木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前世的她可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兄弟姐妹! “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山去吧!”东陵绝看了看夕阳,虽不舍,却还是要走。 池木木道:“如果晚膳准备好了,池家会派人来请的。” 东陵绝道:“我想早点下山,看看你生活的那个庵堂,顺便认识一下你的师父。” “认识我师父?”池木木不解道:“师父只是一个普通的主持而已,可比不得皇上见的那些高僧,她指点不了皇上什么。” 东陵绝道:“朕只是很好奇,一个轻功这么好的人,武功怎么样?又怎么会出家的!” “哦?那好吧。”池木木也没多想,跟着池映寒转身往前走去,错过了东陵绝眼中一抹奇怪的神色。 几人下山后,庵堂里池木木的两个师姐见池木木去而复返高兴,池木木道:“麻烦师姐去请师父来,就说……就说我未来的夫君来拜见师父了。” 这两个师姐很单纯,不谙世事,池木木不想让她们知道东陵绝的身份。 其中一个立刻就去了,余下的一个忙给几人端茶送水,然后红着脸,站在一旁。 都是青春妙龄的少女,平时她们见到池映寒就脸红的不得了,再加一个冷峻的东陵绝,这样也不奇怪了。 好在东陵绝和池映寒两位大爷似都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和怪异的气氛,也没在意。 很快,去叫主持的小姑子就回来了,有些为难道:“木丫头,师父说她有些不舒服,不方便出来见客!” “师父怎么了?严重吗?我刚走的时候师父还好好的!”池木木急的站了起来,主持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她说病了,就是真病了。(.无弹窗广告) 小姑子忙拦住池木木,道:“木丫头不必去了,师父让你不要去看她,师父还说……她身份低微,不适合见贵人,如果木丫头你日后想师父了,师父会去皇宫看你的。” 这就是不想见皇帝了? 也是,主持是个对世事都淡漠的人,东陵绝是皇帝,忽然要特地见她,以主持的性格,是能拒绝就拒绝,她是不想被任何事情牵扯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东陵绝走出去的时候,脸色更冷,似乎有些生气。 这人这么小气,竟然跟一个小小的主持生气? 池木木不解的摇摇头,对小姑子说:“师姐,那我就回去了,你们好生照顾师父,我有时间再来看你们。” 刚出了庵堂,池冥河果然派了两辆马车来迎接。 “皇上坐前面那辆,我跟木丫头坐后面!”池映寒看了看,主动担当起了分配的责任。 “朕跟池小姐已经是夫妻了,不必讲究男女大防,还是四哥坐一辆,朕跟池小姐同坐一辆!”东陵绝一脸正色道。 池木木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东陵绝这是怎么了?怎么从庵堂出来后就有点不对劲,竟然跟池映寒杠上了? “你们两个大男人一人坐一辆,我骑马!”池木木说罢,翻身上了一辆枣色的骏马,双腿往马腹一夹,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马儿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池映寒在后面大喊:“木丫头,你快点下来,你不会骑马,危险啊……” 喊了几声见池木木非但没有停下,反而骑的更远,也不管那么多,跟着飞快解开一匹套着马车的马冲去前面,一边追一边喊。 东陵绝被他们扬起的尘土迷了眼,笑了一下,也跟着解开另一辆马车的马匹跨上去,深深看了一眼身后的庵堂,策马奔腾而行! 他们追着上去,一阵阵的笑闹声传来,可苦了来赶马和报信的小厮们,马都走了,他们要走回去么?那得走到什么时候啊? “木丫头,小心……”池映寒飞快的追了上来,见池木木在马上轻松自如,遇到树枝也知道弯腰躲避,反倒是他,因为心急被树枝扇了几次脸。 “四哥,快来追我!”池木木在前面嚣张的喊着,她不会骑马?她可不是那个木讷的池木木! 到了池府门口,三人相继下马,待一看到池映寒的脸,池木木就笑了起来:“四哥,你的脸怎么那么花?” “哼!”池映寒哼了一声,拦着脸往大门走去。 池木木避开了伸到马道上的树枝,池映寒却因为担心疏忽,被树枝伤了脸。 他脸本就比一般的东瑜人白,几条红印子便显得特别明显。 尤其是他的鼻子上,也被盖上一条红红的印子,池木木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池冥河迎了出来,行礼后,不解的问池木木:“你们怎么骑马回来了?下人呢?还有,你四哥的脸怎么了?他怎么看起来那么生气?” 池木木忍住笑,见东陵绝绷着脸想笑却又努力忍着的样子,更觉有趣,捂住肚子笑道:“父亲就别问了,四哥他肚子不饿,今晚应该不会用膳了!” 说着跟池冥河擦肩而过,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池冥河没多问,随着东陵绝一同走了进去。 厅堂里的人不多,只有温寄柔夫妻以及付氏母女! “皇上,今晚是家宴,微臣的那些女人和孩子们都不懂事,就不来打扰您了!等皇上用膳过后,再让他们来参见皇上!”池冥河在众人行礼过后,连忙解释道。 东陵绝挥手道:“无妨,朕不喜欢热闹,待会也不用特地来行礼了。” 第29章 自己喝一杯 “是!”池冥河说着,向池慕秋使了个眼色。[.超多好看小说] 池慕秋却只做看不见,对池木木道:“池木木,你一个庶女怎么能坐着?就算你即将入宫,可毕竟身份低微,站起来伺候母亲吃饭吧,等你进了宫后,再好好伺候皇上,免得皇上怪罪我们池家不知礼数!” 众人的目光就都落在池木木的脸上。 众人行礼的时候,她就已经心安理得的坐下开始先吃了,这回大家都盯着她,她只好放下筷子,撇了池慕秋一眼,道:“天大地大,肚子最大,雷电不霹吃饭人,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你!”池慕秋气道:“皇上在这里,我懒得跟你争!” 东陵绝却道:“七小姐倒是知礼数。” 池慕秋先是一愣,随即羞红着脸埋头,柔声道:“谢皇上夸奖!” 她本以为上次的失误,加上懿旨封了池映月为后,她是再没什么希望了,可看见东陵绝那俊俏的脸,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皇宫那么多女人,池木木都能进去,她为什么不能? 不能做皇后,还有贵妃啊! 池木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是有多虚伪,刚才那么凶,现在那么假,当别人是瞎子么? 还有那一脸等着被东陵绝上的样子,池冥河这个爹难道就看的过眼? “只是七小姐好歹也是妹妹,就算五小姐是个庶女,可已经有了封赏,有位份在身,朕想你那么懂礼数的人,肯定会伺候你姐姐用膳吧?”东陵绝脸上的神情变得无比温柔,看着池慕秋正色道。 池慕秋的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拳头狠狠捏了起来,瞪向池木木。 池木木只当没有看见,专心的吃饭。 池慕秋想发火却不敢,听了东陵绝的话,又不敢坐着,便慢吞吞的站起来,缓缓走向池木木,求救的眼光看向池冥河和付氏! 付氏看了看池冥河,见他冷着脸不说话反而一脸怪罪池慕秋的样子,只好说道:“皇上体谅,她们姐妹玩闹的时候,小五不小心弄伤了慕秋的手,她想伺候也伺候不了呢!” 玩闹的时候被池木木弄伤的? 池木木脸色一沉,付氏说话真有技巧! 东陵绝心中也有了计较。 付氏神色不变,看来她的那张王牌够硬啊! “小七的手可不关我的事。”池木木道:“夫人,还是叫七妹妹小七吧,皇上虽然不是外人,可毕竟是外男,让她知道小七的闺名可不好!” 付氏和池慕秋脸色同时一变。(.无弹窗广告) 池映月有了皇后的身份,可是池慕秋算什么? 就这么被池木木揭穿,她们却不能说什么。 “吃饭吧!”池冥河有点看不下去了:“皇上,这些都是庄子上刚送上来的,您尝尝!” 桌子上有野兔、狍子、河鱼,还有一些新鲜的蔬果,看上去倒是鲜艳别致,东陵绝也很有胃口。 他点头拿起筷子,只往池木木吃过的碟子里下筷子。 别人不在意,池木木却想,东陵绝就算在自己舅舅家吃饭,也怕被人下毒。 一个皇位,真的有那么好吗? 得了皇位,却失去了一切,真的值得吗? 池木木摇头,继续吃饭。 说是陪东陵绝吃饭,除了池木木之外,却没人敢真的吃饭菜。 池冥河在一旁忙着给东陵绝布菜,倒酒,自己倒是没有一分要吃饭的意思。 就是有,他也不敢啊! 付氏倒还没什么,只是在一旁的池慕秋看到这样的场景,却不干了! 整个屋子里面,除了东陵绝之外,就数池木木吃的最欢。 东陵绝也就罢了,谁让他是皇帝呢? 可是池慕秋一想起自己和池木木的身份,她都不敢吃,池木木却吃那么香,这不是踩到她的头上来了吗? 再想起那晚,付氏给东陵绝下了药,她一切都准备好了,却不小心让东陵绝给跑了,跑到谁房里去不好?偏偏跑到这个池家她最看不上眼的姐妹房间! 她越看池木木月觉得不顺眼! 池木木到底是真笨还是假呆? 她若真笨,怎么懂得伺候男人?怎么还知道去账房把姐妹们的例钱全都领了,而且还会给她下毒?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想个办法才是! 池木木现在跟以往大不相同,她要在池木木进宫前这短短几天时间内除掉池木木,只怕很难,也惹人怀疑,那么……她自己如果进宫呢? 进了宫,池映月是皇后,她若是做了贵妃,那池木木就是死路一条啊! 这么想着,池慕秋忙收敛脸上的神色,站起身,笑着从池冥河的手中接过酒壶,道:“父亲,您的酒虽好,可不如庄子上送的梨花娘有意境,不如,女儿去取了来给皇上试试,可好?” 池木木也不抬头,继续吃饭。 池冥河看了一眼东陵绝,见他对梨花酿似乎颇有兴趣的样子,道:“那你就去取吧!” 池慕秋下去不一会儿就抱了两坛子白酒上来,给东陵绝倒了一杯,又给她自己倒了一杯,对东陵绝道:“皇上,请用!” 东陵绝先选了一杯酒,池慕秋拿起另一杯,笑着举杯道:“那小女就先干为敬!” 说罢,扬起脖子喝了个干净。 “没想到七小姐非但武功好,连酒量也好!”东陵绝看酒中无毒,就举起杯子喝了起来。 池木木却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任凭他们一人一杯,你来我往的喝着! 几杯酒下肚,池慕秋有了一些醉意,见东陵绝却还是眼睛发亮,一点没有酒醉的样子,眼睛转了转,便劝东陵绝喝三杯,她自己只喝一杯! 池木木见池慕秋这样,心中叹了口气。 池慕秋这个蠢蛋,东陵绝的武功这么高,她想要灌醉东陵绝,只怕要等下辈子了! 池木木吃了一大碗米饭后,就扔下筷子,道:“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客厅里。 也不管众人看她的目光! 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后面传来温寄柔的声音:“五妹妹,等我一下!” 池木木放慢脚步,道:“大嫂,你怎么来了?你也吃饱了吗?” 温寄柔看了身后一眼,亲热的挽起池木木的手,笑道:“皇上在那里,谁吃的饱?我还是回院子里去吃更好!” 池木木笑道:“小七在那里敬酒,连大哥的事都给抢了!” 第30章 你又输了 按照道理来说,池傲涵是男丁,又是长子,应该担当敬酒这个“殊荣的任务”才对。 温寄柔捂嘴笑了一声,道:“我跟你大哥打了招呼,一会儿他就会找借口出来,七妹妹要出风头,我们在那里,还不知道母亲怎么看我们不顺眼呢!我刚得了管家的权力,可不能轻易得罪她!” 池木木点点头,笑道:“大嫂很聪明!” 温寄柔道:“我是看你眼色行事的,皇上是你的男人,你最先走,我想,你要么是不在意,要么是故意的,我当然知道怎么做。” 池木木道:“大嫂当真聪明,看来这个池家给你当家没错。” 付氏虽然管家治理内宅不错,可人心地不好,跟温寄柔比起来,还是温寄柔当家做主更好! “这还得多谢五妹妹帮助!”温寄柔说着,声音里染上一抹忧色,道:“五妹妹,老太君回来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怎么?大嫂也不喜欢老太君么?”池木木似乎听出了一些门道。 温寄柔摇头,道:“我哪里敢,我怕她老人家还来不及呢,是她不喜欢我!” “这是为什么?”池木木不解道。 “当年你大哥娶我的时候,是父亲做主的,后来老太君回来后,对我的性格颇为不满,可碍于我的家世,再加上父亲亲口承诺,老太君不好拂了父亲的意思,才勉为其难的同意!” 池木木了然的点点头,池木木这样爽朗的性格,这些古板的老人,确实不会喜欢! “无妨,只要大嫂跟大哥感情好,小瑰那样的事情不可能再出了,而且,你现在是当家主母,老太君怎么也得给你几分脸面!”池木木道。 温寄柔叹气道:“我跟你大哥感情倒是比以往好了许多,只是……我没有孩子啊!” “哦?” 温寄柔道:“也不知道母亲用了什么方法让太后亲下懿旨让三妹妹当皇后,母亲可是皇后的亲娘啊,你说,她之前犯的错,要是老太君回来一笔勾销怎么办?这个主母的位置,我坐不稳!” “那跟你没孩子有什么关系?” 温寄柔道:“母亲本就得老太君青眼,加上母亲膝下的几个子女,才让老太君更加宠爱!可是,我没孩子,到了你大哥这一辈,池家是一个子嗣都没有,我又不让你大哥纳妾,万一老太君以此为借口,要剥削我的权力,让我帮你大哥纳妾生子怎么办?”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如果老太君真用这样的借口,就是温寄柔的娘家人,也说不上话来! “大嫂的意思是,想看看我怎么对付老太君,好让你有时间喘息一下,让老太君暂时顾不上你?”池木木问。 温寄柔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五妹妹,你在宫里被太后为难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老太君回来后,一定会怪你得罪太后,况且……你那晚失*身于皇上,与礼不和,老太君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五妹妹那么聪明,必然知道我不是利用你,这可是实情!” 池木木笑着拍了拍温寄柔的手:“大嫂不必紧张,我自然知道你的意思。” 温寄柔见池木木不像说假话,便松了口气,道:“那五妹妹你有什么打算?” 池木木道:“老太君是我的祖母,我怎么能对付她呢?” “哦?”温寄柔有些不解。 池木木笑道:“大嫂,母亲教唆着小七勾引皇上,陷害我,还差点让池家满门抄斩,老太君回来要好好教育母亲,哪里还有时间管我们?” “母亲害的池家差点满门抄斩?”温寄柔吓了一跳,脚步停了下来。 池木木也不急,笑看着温寄柔。 温寄柔想了半晌,才笑道:“五妹妹,你的意思是指……” 池木木笑着点头,道:“大嫂知道就好,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大嫂安心呆在池家即可。” “那我等你吩咐!”两人走到岔路口,温寄柔带着人往自己的院子走,池木木独自回了院子里。 院子的门口,安静的吓人。 池木木愣了一下,这些丫头是怎么回事? 她们可是温寄柔送来的人,对她伺候的很尽心,按照道理来说,她还没回来,应该至少有两个人在门口等她才是,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院子里出事了? 池木木这么想着,忙推开门走进去! “咯咯咯,四少爷,这张牌是这么出的,你又输了!” 刚一走进去,便听到紧闭的房间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娇笑声。 这不是白荷吗? 四少爷?四哥也在这里? 池木木一头黑线,刚走了两步,就听见池映寒的声音:“是不是木丫头回来啦?” 说着,门就被人推开! 池木木还没说话,池映寒的熊抱就迎了过来。 池木木灵巧的猫腰,躲过了池映寒的魔爪,道:“刚吃饭回来!” “我也饿了,我还没吃晚饭,以为木丫头会回来跟我一起吃呢!”池映寒委屈的跟在池木木身后走进屋子。 池木木板着脸,冷冷说道:“我以为四哥跟丫鬟们打牌笑闹就饱了,不需要吃饭呢!” 包括白荷在内,所有的丫鬟听了池木木的这句话,全都变了脸色。 池木木平时一向待她们温和宽容,所以她们一直都很庆幸温寄柔给她们安排了一份这么好的差事,可是现在见池木木忽然变了的脸色,奇怪的同时,也都有些害怕! 池映寒大约没见过池木木发火,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才道:“白荷,你们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要跟你们主子单独说!” 白荷不敢多言,忙带着其余的几个丫鬟都退了出去,并细心的将门给关上了。 众人都出去后,池映寒也一直都不敢说话,见池木木这样板着脸,便有些担忧的说道:“木丫头,你怎么了?我不过是跟她们玩一玩,你何必那么生气?” 池木木一直板着脸,听池映寒这么说,脸上也没有松动的神色,反而变得更加生气了! “木丫头,你是不是吃醋了啊?”池映寒见池木木不说话,壮着胆子继续问道:“你放心,四哥只是跟她们玩一玩,在你的心里,没有人比你更重要,四哥最看重的人是你,也只有你!” 第31章 气血上涌 池木木慢慢的回头,见池映寒一脸正色看着自己,许久,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无弹窗广告) 她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 看池映寒的样子,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啊,池映寒的智商,只怕只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他又知道什么呢? 见池木木非但没有脸色好转,反而唉声叹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池映寒更加害怕了! “木丫头,到底怎么了?” “四哥,你可知道,那些丫头为什么那么喜欢你?”池木木问道。 池映寒见池木木一脸认真,仔细的想了想,才缓缓说道:“是……因为我的长相,因为我又是少爷,所以她们才这么喜欢我?” 池木木点点头:“她们心思不坏,可是每一个人都是爱美的,加上哥哥的身份,对于她们来说,可是高高在上,哥哥难道以为,她们是喜欢你这个人吗?” 池映寒沉默下来,同时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他不聪明,可他也不是白痴傻子! 如果他长相丑陋,又是一个普通人的话,这些年轻少艾的丫鬟们,还会对他这么热情吗? “四哥,这些话,本不应该现在跟你说的,可是,现在不跟你说,等你进宫以后,那就是害了你,你懂吗?”池木木道。[.超多好看小说] 池映寒点点头:“我知道,木丫头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是……皇宫又怎么样?我只不过是当一个侍卫,是去保护你的!”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四哥,你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仕途都要靠自己争取。进宫后,难道你打算做我的贴身侍卫一辈子吗?” “当然不是!” 池木木又道:“那四哥想想,我只是一个庶女,进宫后也只是一个妃子,若是我得了皇上的宠,其他宫里的那些女人,包括太后在内,她们肯定会拉拢你!宫中那么多宫女,可是男人却只有一个,再就是跟哥哥一样的侍卫,如果哥哥对任何一个宫女都没有防备之心,跟她们打成一片,莫非哥哥是想害死我么?” “木丫头,我怎么会?”池映寒见池木木说的这么严重,有些惊讶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长叹了一声,道:“我知道哥哥不会害我,但是哥哥一定要记住一句话,不管是谁,都不能信任!尤其是哥哥,你心思单纯,更加不能够轻易相信任何人,不然,不止害了我,更加会害了哥哥你,哥哥难道想成为我的负担吗?” 池映寒痴痴的看着池木木,想了许久,才垂头丧气的说:“我知道了!” “哥哥回去自己的院子,好好想想,早点休息吧!”池木木道。 “好吧……”池映寒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池木木心中不忍,几次想叫住他说几句好话,却都生生的忍住了。 她现在不狠心,或许以后就会死在太后和宫中其他的女人的手里! 她自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可是池映寒呢? 池映寒是个心智不全的人,他若是平易近人,轻易的跟宫女就能打成一片,在后宫之中,他们就只有任人宰割! “唉!”池木木叹息一声,洗漱后,吩咐任何人不要打扰,从怀中拿出东陵绝给她的那本《唐门绝技》看了起来! 这次不是粗略的翻阅,而是认真的阅读,池木木发现开篇的第一页,用很小的字迹写了这么一句话:《唐门绝技》,乃唐门传世奇书,记载数千种制毒和解毒之法。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只要掌握其中的奥妙和规律,制毒或解毒,便变得轻而易举,大同小异。吾告诫后人,唯有最后一页记载的“生无可恋”,至毒无比,无药可解!若非必要,千万莫用!切忌,切忌! 池木木本想一页页的翻看过去,却被这一句话给吸引了!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其中说到底,用最简单的科学方法来说,就是里面的分子成分,只要你分解出来,便没有什么解除不了的毒,也没有制不成的毒! 可是,这个年代的人,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池木木觉得非常佩服! 看来,这本《唐门绝技》确实很不简单! 池木木只是好奇,东陵绝是从哪里来的这本奇书? 如果这本书是皇宫的东西,为什么不是在太后手里? 而东陵绝有这样的奇书,为什么不学习,还那么防备别人在他的食物里下毒? 如果他学了这本书里的毒术,谁给他下毒,他都能轻易解掉,干嘛还那么防备,活的那么累? 如此想来,就只有一种可能! 或许,这本书是瞒着太后收藏起来的! 看这本书的书皮,也知道收藏有些年份了,东陵绝一直带在身边么? 呵,他六岁登基,七岁就失去生母,那么小就要藏这样的书,东陵绝这小子,果真是个不简单的! 池木木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思绪,手迅速的翻到书本的最后一页,自言自语“生无可恋?我倒要看看,这世界上是什么毒,竟然这么厉害,可以称为‘生无可恋’!” 比如砒霜、比如神经毒素等,其实很多毒在常人看来,都是无法解除的! 可是,只要真正的制毒高手,只要能够制出毒药来,就能够做出解药! 这本书的开头写了这么一句话,池木木就更加好奇,还有什么毒解除不了! 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记载着几种药草的名称和配方多少,除此之外,没有一个字过多解释! 池木木先是不敢置信的快速浏览一遍,之后又觉得不相信,仔仔细细再读了三遍,看到最后一行字,她心中不由一紧,手一软,书便从她的手中滑了下去。 “竟然……是这样!”她慢慢的捡起书,喃喃自语念了一句,然后,稍犹豫了一下,将最后一页撕下来,揉成一团! 过了一会儿,她又起身,将手中的那团纸,放到最后燃烧的蜡烛上点燃,让它化为灰烬! 池木木脱去外衣,穿着里衣坐在床沿上,又拿起书本翻看了一会,挑选了几种比较有意思的毒记了下来,然后将书藏好,吹熄蜡烛,想早点睡! 明天,她还要面对池家最难对付的女人,她必须要养足精神! 那边,池慕秋的厢房外。 “七小姐,朕送到你这里就要留步了,免得坏了你的名声!”月光下,东陵绝一身家常的锦袍站在院子的拱门处,清凉的月光照在他的脸颊上,让他冷峻的容颜愈发冰凉,脸上带着醉意,眼神似也迷离了! 这样的东陵绝,在池慕秋的眼中,犹如神袛一般,让她移不开目光。 第32章 朕心中甚是在意你 依依不舍的看着东陵绝,虽然告诉自己要矜持,却还是忍不住说道:“皇上,既然来了,不如进去喝杯茶,今晚跟你喝的很痛快,聊的也很痛快,不如……” “嗯?不如什么?”东陵绝没有听见她刻意低下去的话,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他身子微微前倾,脸颊靠了过来。 池慕秋能够感受到他脸上吹过来带着酒气的呼吸,浓香温暖,她的脸热了起来,一直红到耳根! “皇上,我,我喜欢你……” 或许是因为醉意,池慕秋气血上涌,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说完,便“嘤”一声,转过头,扭身要离开。 “把话说完!”东陵绝伸手,拉住池慕秋未受伤的那只手。 等到池慕秋再转身之时,他脸上的冰冷早已经被温暖的笑容掩盖,池慕秋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我喜欢你!”池慕秋抬起头,大胆的直视东陵绝的目光。 不得不承认,池家的女儿,容貌都是很不错的! 池慕秋也不例外,鹅蛋的脸颊,晶亮的眼瞳,五官隐约跟池木木有些相似。 不知道为何,他心中一动,弯腰,蜻蜓点水般,在池慕秋的额头烙下一个吻。 随即便戏弄般看着池慕秋向被煮熟的红脸:“既然喜欢朕,为何不求旨进宫?你跟池映月同是嫡女,如果你母亲为你求旨,太后也会同意让你入宫的!” “嗯?”池慕秋愣了一下,已经酒醉的她,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东陵绝伸手,轻轻将她落在脸颊的碎发挽到她的耳后,那动作,是池慕秋从未见过的温柔:“比起三小姐的矜持,朕更喜欢七小姐这样直接率性的女子,在后宫,最缺的就是你这样特别的女人。” “是,是吗?”池慕秋压下心中的狂喜,慌乱的问道。 东陵绝保持着笑容,连眼角都被笑容给覆盖,看不清是真情,亦或假意。 “如果你真的喜欢朕,那就向你的母亲请求,求太后改了旨意!”东陵绝道。 “太,太后怎么肯?” 东陵绝的话语那么温柔,就像情人的呢喃,光是听着这人的声音,池慕秋都要醉了! “为何不肯?你母亲有法子让太后下旨,就有办法让太后废了旨意重新立后!”东陵绝牵住池慕秋的手,道:“你身份不比你三姐差,她可以做皇后,你自然也可以!” “你……你说真的?”池慕秋道。(.) 东陵绝毫不犹豫的点头,深情款款的看着池慕秋,道:“或者,你告诉朕你的母亲用了什么法子让太后下旨,朕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池慕秋像是触电一般缩回了手,酒意也清醒了不少,咬唇看着东陵绝:“你,你……” “若是你怀疑朕的心意,那便算了!”东陵绝一改往日的冷漠,一副儒雅的样子:“我以为七小姐真的很喜欢朕,原来你母亲比朕来的重要。” 东陵绝微微失望:“也是,自古帝王无情,像七小姐这种冰雪聪明的女子,又怎会想不到呢?是朕痴人说梦,那,就此别过!” 东陵绝说罢,微微颔首,转身就要离去。 池慕秋看见,他的步伐和神态都是毫不犹豫,虽然带着失望,可一点都不像在套话! 眼看着他就要走出院落,池慕秋一咬牙,上前一步道:“皇上,等一下!” “七小姐还有话跟朕说?”东陵绝回头,目光那般潋滟,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我,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池慕秋犹犹豫豫的说道。 “若是为难,不必跟朕说!朕只是遗憾,此生少了一个红颜知己。”东陵绝忍不住叹息一声:“也是,朕是孤家寡人,心里住着七小姐这样的人已经是奢侈,怎敢求七小姐相伴一生?” 池慕秋的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扑到东陵绝的怀中以表忠心。 她忙道:“皇上,小女愿意告诉你。” 东陵绝也不说话,安静的等着池慕秋开口。 池慕秋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我其实也好奇母亲用什么法子让太后下旨,可是我问母亲,母亲却不愿意说,后来有一次,我去给母亲请安的时候,听到母亲说什么……同样的命运,她不想意外出在三姐身上!她还说,用池家全族的性命相挟,不管是父亲还是太后,都无法阻止她!” “原来如此!”东陵绝低低的一句话,声音冷的让人发颤。 “七小姐,朕知道了!”东陵绝再次看向池慕秋时,又像刚才那样温润儒雅! “皇上,那……”池慕秋一脸希冀的看着东陵绝,欲言又止。 “池小姐放心!朕一定会好好想办法的,这几天,你试试你母亲的口风,如果她帮你去求太后,那我们的希望就更大了,只是……如今朕还没有亲政,在太后那里,还是要多多尊重她老人家,少插手后宫的事情。朕也就只能帮七小姐出出主意了!” 东陵绝对池慕秋微微点头,笑着说道。 “嗯!”池慕秋很温顺的点点头,这若是被府里其他人看见池慕秋此刻温柔的样子,一定以为自己是见鬼。 “池小姐,那……朕就先走了。”东陵绝似乎很舍不得。 池慕秋又往前走了一步,道:“皇上,不能留下再坐一会儿吗?” 东陵绝一脸不舍的样子:“七小姐,朕心中在意你,所以这种有损你名声的事情,朕又怎会做?就像那晚,朕宁愿逃走也不……” 东陵绝像是说错了什么,连忙住嘴了。 池慕秋却听了出来,脸上一脸惊喜,追问道:“那晚……你是为了我的名声,所以才,才……到池木木那里去?” 东陵绝点头,道:“朕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随便抓了个女人就,就……唉,事后想起来,这事倒是对不起五小姐,她也是无辜的,所以朕要对她补偿一些,才会这样!” “我就知道皇上不喜欢那个贱……那个五妹妹!”池慕秋忙改口道:“皇上,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去求母亲要太后改变心意的。” 第33章 朕会等你 “朕等你!”东陵绝说罢,才在池慕秋依依不舍的目光下转身离开。 他一转身,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被冰冷的神情取代,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往池木木的院子里赶去。 池木木没有深度睡眠,所以东陵绝从窗户一跳进来,她就听到了。 东陵绝身上一阵阵的酒味,手里还拿着两坛梨花娘,看样子,喝了不少! 东陵绝将酒坛随手放在临窗的茶几上,借着月光,看到池木木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问什么,缓缓走到池慕秋的床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怎么?不高兴了?” 池木木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淡淡道:“皇上在七妹妹那里还没享受够温柔乡,还要到我这里占便宜吗?” 东陵绝冷峻的神色一敛,凑近池木木,低声道:“事情是你让我做的,朕可是牺牲好大,差点连贞操都没了,你就这么谢朕的么?” “嗤!” 池木木忍不住笑出声来,拍开东陵绝的手,道:“你以为自己去做鸭卖身了?” “做鸭?”东陵绝有些不解。 “就是男妓!”池木木很自然的接口道。 “嗯?”东陵绝反应过来,脸色一变。 池木木立刻起身,猫腰从他身侧走过,拿了件外套披上,免得这人发起脾气来,她总要被占些便宜。 “皇上牺牲这么大,打听出什么了?”池木木聪明的引开话题,自行拿了两个杯子,给东陵绝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也不急着把杯子端过去,而是等着东陵绝回答。 东陵绝将池慕秋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池木木听,当然,他自己说的那些就忽略不提! 池木木听罢,微微沉吟片刻,笑道:“看来……美人计果然还是有些用处的。” 在池映寒住的那个木屋里,两人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池木木便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她本只是随口一说,以为东陵绝必然会拒绝的,没想到,他竟然就同意了。 “朕帮你已经帮到这个份上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你自己了!”东陵绝道。 “皇上放心,我已经有计划了!”池木木这才将手里的酒杯递过去,奇怪道:“池慕秋就没问你为什么给我那么大的恩宠?” “没有!”东陵绝举起酒杯放到鼻下闻了闻,面不改色的撒谎道。 要是让池木木知道他将池慕秋的仇恨再次拉过来……这个女人很可能现在就会阉了他! 想起这个,刚到唇边的酒杯忽然拿开,谨慎的看着池木木道:“你不会……在这里面下毒了吧?” “你刚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哪会恩将仇报!”池木木立刻说道。 东陵绝点点头,忽然道:“那……上次我强上你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 池木木眼睛眯了眯,道:“怪不得皇上事事防着我,原来是怕我下毒后阉了你的小……呃,你的命根子?” 东陵绝冷道:“朕牺牲色相,也算是能扯平了!” 池木木道:“一码归一码,你帮我,是想让我进宫顺利一些。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你让我进宫的目的,这笔账怎么算?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暂且不提此事,等到有一天,我们的交易结束之后……我还是会阉了你的!” “如果用上次你看上的那张网跟你换,你愿意么?”东陵绝仰头喝下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喜欢的东西,我喜欢自己去争取!”池木木毫不妥协。 “你说的争取,是指自己去偷?”东陵绝挑眉。 池木木不置可否。 “朕藏起来了,除了朕之外,没人知道在哪里!”东陵绝自信道。 “皇宫就那么大,过了今天,我还有三日就进宫了,到时候你便知,我能不能找到了!” 东陵绝也没在意,笑了一声,给池木木倒酒:“来,陪朕喝几杯,你那七妹妹的酒量太差,朕又怕她醉的不省人事,不敢太灌醉她,没喝够!” 池木木也不推辞,举起酒杯,一仰头便饮尽杯中的酒。 “你不用袖子遮一下?”东陵绝被池木木“豪放”的喝酒动作给吓到了。 “遮什么?” 池木木问出来后,才想起东瑜国的女子喝酒或者饮茶,都要用袖子遮住才不算失礼。 池木木不以为然的主动倒酒,一边说道:“喝个酒而已,何必那么累?难道用袖子遮住嘴,你就不知道我在喝酒了?” 东陵绝一愣,笑道:“说的有几分道理,来,干!” 两人也不点蜡烛,就坐在窗棂边,对着满园的月色喝了起来。 一坛酒下肚后,东陵绝又将另一坛的泥封拍开:“既然要喝,就一醉方休!” “皇上都不怕醉了被人谋杀,我怕什么?”池木木接过酒,又喝了一杯。 东陵绝看了池木木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喝酒的时候,一直都没说什么话,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却也不觉得孤独! “皇上,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你!”不知是不是酒意上涌,池木木看着东陵绝的脸颊,愈发觉得英俊无比,忍不住开口道。 “说!”东陵绝抬起头看向池木木,被她酒醉的模样吸引住了。 池木木白皙的脸颊清透无暇,两团红晕染上,让她看起来更有女人味,她分明有了醉意,眼睛却亮的惊人。 东陵绝从未发现,池木木竟这么美! 池木木忽然抬头,目光就那么不期遇的看向他,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池木木的眼睛明亮而又专注,就那么看着东陵绝,忽而认真问道:“皇上,你对我做的事情,除了互相利用之外,有没有一点点的真心呢?” 东陵绝一愣,他是怎么都没想到,池木木竟然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 东陵绝没有回答,看着池木木的红唇出神! 他只是为了利用池木木而已,可是这几天相处下来,要是把池木木看成跟后宫那些女人是一样的,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池木木? 苦笑一声,东陵绝抬头,再次看向池木木,问道:“你希望朕是喜欢你,还是仅仅利用你而已?” 第33章 就当进宫叫了一次鸭 “说利用谈不上!”池木木摇摇头:“最多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她又干了一杯酒,眸光认真的看向东陵绝问道:“皇上,是我在问你话,你可别想岔开话题!” “好吧!”东陵绝道:“朕承认,你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可是,要说真心呢,似乎有点假了,朕……对你有点好奇呢!” 他抬头,潋滟的目光狭长如妖孽,冷峻的目光似要一点点被酒水给融化:“如果,你继续这么诱惑朕,说不定朕真会爱上你!” “我何时诱惑皇上……唔!” 池木木话未说话,就觉得后脑勺一重,眼前的人俊脸放大,唇狠狠压上她的红唇。 “嗯嗯……唔……”池木木挣扎,身上却没一丝力气。 或许是喝多了吧! 池木木手已经本能的伸进衣袖里准备洒上一把药粉,最后却停了下来。 感觉到池木木的动作,东陵绝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继而熟练的撬开池木木的唇齿,舌尖抵了进去,揪住她的舌尖,用力的吮吸、挑逗,那般粗鲁凶猛,似要将她的骨肉都生吞入腹,呼吸也变得那么苦难。 本来的挣扎,却因为要靠着他的嘴唇呼吸变得安静了不少,微微张开唇,他灵巧的舌尖便更加肆掠的探索着她口腔的每一寸芬芳…… “哦唔……” 胸口,被他的大掌覆上,带着醉意,这种动作让她身子不由一颤,这般清晰的感觉袭击着她,不像清醒时的厌恶和反抗,反而有一些享受。 都说酒后乱性,池木木也总算明白酒吧那么多的一*夜情是怎么来的了! 东陵绝似乎感觉到她的放松,手指一挑,解开她的衣衫,从领口滑入肚兜内,粗糙的手掌摩挲着那两抹雪白的肌肤,清晰的感觉到两粒樱桃竖了起来,似乎在邀人一亲芳泽…… “唔,嗯……”池木木闭目,喉咙里不自觉的发出一声类似享受的呻吟,将她自己吓了一跳! 池木木正考虑着让身体快乐一次,还是要拒绝东陵绝的时候,东陵绝的动作戛然而止! 眼中的迷离一点点消退,池木木目光明亮的看着东陵绝,为刚才的把持不住有些懊悔,也有些不服和不解! 她是现代女性,对于酒后跟自己的未婚夫亲热一次并不介意,可是东陵绝毕竟跟她只是交易而已。 而且,东陵绝刚才明明那么热情,为何忽然停下来? “你问朕对你有没有真心,刚才你对朕的挑逗非但没有拒绝,还那么享受和期待,莫非……你已经喜欢上朕了,在探索朕的心意么?” 东陵绝的指肚滑过池木木的唇,她的唇被东陵绝吻的晶亮嫣红,就像抹了上好的胭脂一般,美的让人心动。 “混蛋!” 池木木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拳对准东陵绝的胸口挥了过去! 她虽然没有内力,可是学的格斗术知道打哪个部位更疼,加上东陵绝没有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后,险些从椅子上跌倒。 谁会想到刚才还柔情绵绵,此刻脸上红潮未退的女人会忽然动手打人? 东陵绝稳住步伐,并没有生气,笑盈盈看向池木木,不解道:“怎么?被朕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了?” 池木木抬头就看见他高高在上的笑脸,第一次觉得这张俊脸那么欠揍,她真恨不得将他的脸打碎! “爱妃,如果你喜欢上朕,你可就输了!”东陵绝很不怕死的凑近池木木,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特有的磁性,他道:“我们就好像在玩一场游戏,先喜欢上对方的那一方,可就输了!” “你真这么想?”池木木问。 东陵绝点头,笑容中带着一抹绝情和难过:“朕这样的人,是没资格喜欢上别人。而你,最好也不要喜欢我!” “为什么?”池木木有些固执的问。 “喜欢上朕的女人,一定都会受到伤害的。”东陵绝转头,眸光看向窗外。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在后面拖起一条长长的影子。 池木木忽然沉默了。 东陵绝,他为何会这般忧伤? “你放心吧,我不会喜欢上你的!”池木木看着他的背影,语气很认真:“后宫的生活不适合我这样的女人,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要的是完美的一夫一妻制,你这个皇帝,不可能给我的。” 说完这话,池木木的心,隐约有种被掏空的感觉,似是错觉,被她匆匆甩掉! “哦?”东陵绝回头,清冷的目光看不出他的心绪:“那你为何要愿意跟朕交易?仅仅是为了皇后的地位吗?” 池木木摇头:“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不管是电视剧还是小说,都很流行契约婚姻、契约恋人吗?” “嗯?”东陵绝不解。 池木木道:“我们的交易里,你我都能得到好处,而我,就当进宫叫了一次鸭好了!” 第二次说这个词,东陵绝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池木木却不说话了,撇过脸,看向窗外,心里有些害怕。 她身体动情的那一刻,心似乎也微微一动。 若不是东陵绝提醒,她说不定就会慢慢陷进去! 是啊,东陵绝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他这样的男人,为了保住他的皇位,是绝对要纳妃拉拢大臣的,光是后宫那些伺候他生理需要的女人就数不胜数,他怎会为她六宫无妃? 这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东陵绝做不到,他就算做这样的承诺,池木木也不应该相信! 幸好。 刚发现苗头的时候,就将希望扼杀在摇篮里。 这个人,是她绝对不能够动心的对象! “你可知道,朕为何从不吃别人给的食物吗?”东陵绝在身后忽然问道。 池木木回头,见东陵绝眼中一片迷蒙,想来,他是醉了! 这人是怎么回事? 刚才还那么绝情的说了一番关于爱情的话,现在忽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还准备向她讲述自己的心底的秘密吗? “你的童年阴影么?”池木木有些好奇,虽然不解,还是问道。 东陵绝点头,在椅子上重新坐下,道:“那是因为,朕的生母,曾经亲手端了一碟有毒的红枣糕给朕吃。” 第34章 还说不是喜欢朕 他的语气冷若寒霜,虽然他尽量掩饰着,想要说的淡漠一些,但是池木木还是能感觉到他眼神背后的恨意! “你的生母……下毒害你?”池木木自言自语道:“本以为叔叔婶婶夺我股票将我害死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惨!” “嗯?”池木木的声音太低,东陵绝没有听清。(.无弹窗广告) “你继续说。” 东陵绝也没在意池木木的话,手中一直在转着那个没了酒的杯子,目光落在上面,声音平静,表情冷漠,就像在叙说别人的事。 “母妃的身份低微,朕从小就被寄养在太后名下,朕登基后,母妃因为当不上太后,心怀愤恨,觉得她得不到的,就要毁掉!所以……她就给朕吃了有毒的糕点!” 他说的平淡,池木木的心却是一颤,难怪他疑心病那么重,也不肯乱吃东西,而且,仿佛对任何人都带着敌意一般。 不禁叹息一声,池木木道:“那……后来呢?” “后来,太后赶到救了朕。母妃,则被处死了!” “啪!” 东陵绝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碎裂的声音。 池木木一看,捏在他手里的那个酒杯已经化为粉末,一股殷虹的血液,顺着他的掌心流了出来! “你受伤了。[]”池木木扔了一块丝帕给他,东陵绝随意一裹,也不在意那点小伤。 “可是……不对啊!”池木木道。 “哪里不对?”东陵绝低头看着被血迹染红的丝帕,似乎出神了。 “既是太后救了你,为何你跟太后关系这么好?你应该从那时候起就把太后当成生母,你们之间也不应该有那么大的隔阂和防备才对!”池木木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东陵绝讽刺的冷笑一声,道:“可惜的是,朕后来发现一件更有趣的事。” 他的神情,让池木木不忍去看。不由别开目光,问道:“什么事?” “原来,那毒是太后逼着母妃下的!”东陵绝语气更加轻松,可池木木却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太后下毒?”池木木惊的站了起来:“太后要下毒也是杀你的母妃才对,为什么要杀你?太后膝下无子,杀了你,就等于绝了自己的后路!” 东陵绝冷然道:“她让母妃下的毒,自然是不能让朕致命的毒。为的只是让我恨母妃!只要母妃向我下毒,她就活不成了,而且……朕的心里也会恨母妃,太后救了朕,朕便会把她当成亲生母亲一样孝敬,这才是她的目的!” 帝王术,后宫斗,这些平时在电视和小说里看起来精彩无比的故事,等真正听到的时候,池木木却觉得这些血淋淋的情景,一点都没意思,让人心寒! “若是太后谋算的话,你怎会那么恨你的生母?你岂非中了太后的计?”池木木忙道。(.无弹窗广告) “朕后来对太后很是孝顺了一段时间,等朕长大了,才觉出不对来。后来朕调查知道真相,除了看到太后的真面目之外……朕竟然发现,当年母妃给朕下的毒……竟然,竟然真的能够致命!如果不是太后的人救治及时,朕可能真的死了。所以严格说起来,太后也算救了朕的命!” 也就是说,太后命东陵绝的母妃给东陵绝下不会要人性命的毒,为的就是离间他们母子的感情,太后便可趁虚而入,让东陵绝把她当成亲娘,可东陵绝的母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将计就计,干脆将那毒药换成能杀死人的毒药? 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庭”啊,东陵绝没有长成一个变态,已经很庆幸了! 东陵绝受伤的那只手死死的攒成一个拳头,血液顺着丝帕不停的往下流,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减轻他心里的痛苦,池木木不忍再问下去。 池木木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心中就像被刀绞一般疼痛! 那两个女人,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她们在后宫衣食无忧,难道真的为了权力,要让一个孩子的童年蒙上这样的阴影,让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快乐么? 她们两个若是一心协助东陵绝,没有二心,东陵绝又怎会不孝顺她们? 说到底,还是人的贪念! 贪恋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狱,将人关在里面,里面的人会为了那念头如痴如醉,自己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 许久,东陵绝才缓缓抬起头,见池木木的神色,不禁好笑道:“你不需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朕,朕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池木木道:“我不是可怜你。” “那是什么?” “心疼你!” 池木木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东陵绝怔忪不过片刻,随即又失笑:“池木木,你还说不是喜欢朕?” “我不喜欢你,可不妨碍我心疼你。”池木木笑了笑,道:“我能体会那种被亲人伤害的滋味,虽然不一定有你的痛,但是我能体会。” 东陵绝沉默不语,神色是不变的冰冷。 池木木叹息一声:“我开始明白,你为何那么紧张你的皇位,想从太后手中夺回属于你的皇权了!” “哦?是么?”东陵绝意外的看向池木木,眼神中分明充满了不信。 池木木看向东陵绝,显得高深莫测:“你不过是想保护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对么?”池木木笑问。 东陵绝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像是被人发现心思的恼羞成怒,看着池木木的眼中,竟含了一抹杀意! “怎么?皇上又想再挑逗我一次么?”池木木看东陵绝凑近的俊脸,笑了一声,略带讽刺的声音,让东陵绝彻底的醒了过来。 许久,东陵绝的脸上才带了一丝笑意,淡淡说道:“你这么聪明,说不定朕真的会喜欢你呢!” “皇上是个怕输的人,不会喜欢上我的!”池木木语气淡然的说道。 东陵绝看了看窗外的月色,道:“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皇上请走吧!”池木木道。 东陵绝道:“走?你不希望朕留下么?” “这可不是皇宫,我可没义务侍寝!”池木木说罢,就要站起来送东陵绝出去。 或许是因为坐的久了,或许是因为喝醉了,池木木站起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第35章 担忧的说道 或许是因为坐的久了,或许是因为喝醉了,池木木站起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东陵绝连忙眼明手快的扶住了池木木,臂弯将她揽在怀里。 池木木的肩膀很消瘦,摸着怀里这没有二两肉的身子,东陵绝道:“反正已经侍过一次寝了,何必在乎第二次?” 说罢,他便弯腰将池木木打横抱在怀里,大步朝床榻的方向走去。 到了床边,他轻轻将池木木放下,伸手脱去她的外衫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也毫不客气飞快的脱去衣服,在池木木的身旁躺下! 池木木在被子下的手一动,正欲出手,东陵绝却道:“别动,朕现在对你没拿兴趣,好好睡吧!” 池木木一愣。 他身子忽然一动,一个侧身,将池木木抱在怀里。 池木木挣扎,却被他铁壁般的手臂紧紧扣住。 “别动,若果你不想侍寝的话!”东陵绝略带威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池木木身子一僵,竟真的不再动弹。 东陵绝霸道的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窝,轻声道:“睡吧,朕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的声音很平淡,平淡的没有一丝起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池木木竟有一种他很脆弱的感觉。(.好看的小说) 片刻后,耳旁便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 这厮,还真不客气,竟然这么快就睡了过去。 池木木感受到他火热的身体,她现在喝醉了,要打起来不是他的对手,要下毒只怕也没那么稳当,只好不动。 不一会儿,竟也睡了过去。 睡梦中,池木木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感。 她想,这一定是睡梦中没有知觉,或者喝醉酒的缘故。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东陵绝已经离开池府,回了皇宫。 池木木就像没事人一样起床,准备迎接老太君的到来。 起床后,她先去了温寄柔的院子里,而温寄柔,则在池慕秋的院子里,跟池慕秋说话。 “大嫂怎么来了?”对于温寄柔管理池家的后宅,池慕秋很是为自己的母亲不平,平时跟温寄柔关系还算缓和的她,此时见了温寄柔也没什么好脸色。 “我来看看七妹妹,昨天你喝酒了,手上的伤口没事吧?”温寄柔对池慕秋的冷言冷语也不在意,很关心的看着池慕秋。 池慕秋看了温寄柔一眼,淡淡的说道:“大嫂真是关心我,那点酒,对我还没什么影响!” “那就好!”温寄柔点点头,脸上升起感触的模样:“今天几位妹妹们和老太君就要回来了,三妹妹不日就要进宫,而你们这些姐妹,一个个的都到了出阁的年龄,也不知道你们在府中还能呆多久,等到你们都嫁了,就我们几个妯娌,只怕也没那么热闹了!” “大嫂多给大哥添几个孩子,就不会无聊了!” 池慕秋的话没有让温寄柔变了脸色,她道:“那就借七妹妹的吉言了,我也想快点给你大哥生个孩子呢!” 池慕秋道:“大嫂还有别的事吗?若是没有,我要换衣服了,待会祖母就要回来,我得去城外迎接!” 温寄柔惊讶的样子问道:“你要去城外迎接老太君么?” 老太君身边陪着池家四个姐妹,身边又有池冥河的一些兵将护卫,池慕秋去迎接,有什么用意? 温寄柔稍一想,便明白过来,心中高兴,却不动声色,没有表现出来,等着池慕秋的回答。 池慕秋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我许久没看见老太君,所以想早点见到老太君。” “那也是!”温寄柔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点头赞同道:“你也要去迎迎三妹妹,这府里嫡出的女儿就你们两位,她马上就要进宫了,虽说其他的姐妹也是一样,可怎么也比不得你们姐妹情深啊,你去接接,三妹妹进宫后,也会记得跟你这个妹妹的情谊!” 池慕秋撇了撇嘴,想说什么,却难得聪明的没有开口。 温寄柔看了看左右,见只有一个池慕秋的心腹丫鬟,没有付氏的人在,便压低声音道:“只是可惜了,七妹妹你这样的容貌和性情,竟然不能进宫,说到底,你是没有三妹妹命好,跟皇上无缘!” 池慕秋脸色微微一变,提起性情,她想起昨晚东陵绝跟她说过的话。 东陵绝说,他就喜欢自己这样爽朗率真的人,在后宫可没有这样的人。 “三姐的性格是好,只是不知道皇上喜欢不喜欢!”池慕秋终于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温寄柔连忙道:“可不是吗?我的性格七妹妹也知道,我就喜欢七妹妹你这样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再加上你武功又高!皇上武功那么好,跟七妹妹肯定有话题可聊,若是七妹妹入宫为后……皇上一定宠的不得了!” 温寄柔看了一眼池慕秋的脸色,心中有底,又连忙懊悔的捂住自己的嘴,道:“瞧我这张嘴,说什么总是口无遮拦!我就是可惜了七妹妹你这样的美人儿,我刚才说的话要是传到母亲的耳朵里,她得怪我挑拨你们姐妹的关系了!” 池慕秋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淡淡的说道:“没人会把这话往外面传的,大嫂虽然跟我走的不亲近,可是刚才的话,我听的出来,我又不是傻子,难道别人说话的意图,我也分辨不出来吗?” 温寄柔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副赞同的表情,连连点头:“对对,七妹妹说的有道理,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温寄柔说着,就站了起来,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七妹妹你快点换衣服,去城外迎接老太君吧!” 池慕秋道:“那我就不送了,大嫂慢走。” 温寄柔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池木木正在喝茶,见到温寄柔来了,忙起身笑道:“大嫂笑的这么开心,看来事情办得不错?” 温寄柔道:“我跟七妹妹说了那番话,我看她的样子,是很惋惜也很赞同,一点都没疑心我。” 池木木这才点点头,道:“那就好。” 有了昨晚东陵绝演的那场戏,再加上温寄柔的挑拨,池慕秋心里就算还有点犹豫,此刻也应该下定决心了! 第37章 女儿要入宫为后? “三妹妹那个人不错,不会因为这个牵连到她吧?”温寄柔担忧道。(.) 池木木便疑惑的蹙了一下眉头。 本尊生下来就被送到城西的庵堂养着,对池家的人没有什么印象,大多都是在池冥河的寿宴上第一次见到。 对于素未谋面的池映月,池木木很是好奇。 这些天来,她一直都能听到人提起池映月,别说温寄柔了,就连东陵绝那样的人,都说池映月心地善良。 她也打听过了,府里的人对那个温和漂亮的三小姐印象都很好! 池木木很疑惑,池映月到底真的是白莲花圣母,还是八面玲珑太会收买人心? 不对,这个女人如果真是八面玲珑,以东陵绝那样的人,不会看不出来! 不然,这个女人的演技岂非让人恐怖? 不是假善良就好,这样,池木木也不用太担心了。 她不想害了无辜之人,她要对付的是付氏和太后,以及池慕秋,至于池映月,她若是个善良之人,池木木绝对不会动她! “五妹妹在想什么呢?”温寄柔见池木木不说话,问道。 池木木忙收敛了神色,笑看着温寄柔道:“我在想,东陵国的第一美人,到底有多美呢!” 温寄柔仔细的看了看池木木,认真道:“三妹妹是东瑜第一美人,当之无愧。只是我觉得五妹妹你也很美,不会比三妹妹差到哪里去。若不是五妹妹你在庵堂长大,又传言你是个木讷……呃,我想,这东瑜国第一美人的名号,不一定是她呢!” 温寄柔这话难免有客套的嫌疑,不过池木木知道这具身体的长相确实不错,至于池映月,她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东厢,付氏的厢房里。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要出城去迎老太君和你三姐姐吗?”付氏见打扮妥当的池慕秋来了自己这里,连忙问道。 “母亲,我有些话要跟你说!”池慕秋没有回答付氏的话,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付氏挥手让众人退下,不解的看着池慕秋:“怎么了?” 等下人都退出去,池慕秋忽然跪在地上,正色看着池付氏道:“母亲,女儿有事求你!” 池慕秋一向横行霸道,为人高傲倔强,付氏还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当时便觉得疑惑,不由问道:“怎么了?” “母亲,女儿想请你完成女儿的心事,帮女儿圆了进宫的梦!”池慕秋埋头,让付氏看不到她的脸色。 听了她的话,付氏就更加的疑惑,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慕秋问道:“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事情?” “母亲,女儿不是忽然说起,这是女儿心里早就有的心事!”池慕秋一本正经道:“当时父亲的寿宴上,本是打算让女儿伺候皇上的,怎知中途出了点意外,让女儿无缘伺候皇上,昨晚女儿跟皇上喝酒,心中对皇上更是倾慕不已,还望母亲成全!” “倾慕皇上?”付氏的声音都有些变了:“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女儿很清楚!”池慕秋声音固执,道:“女儿不是不知廉耻,女儿除了皇上,不会再嫁给第二个男人了!” 付氏想了想,道:“你若是想进宫,也不是不可以,池木木进宫后,太后就要招秀女进宫选秀了,以你的资质和池家的家境,你入宫为妃不是什么难事!既然你有心,那母亲就帮你一把,日后跟你三姐在宫中,也好有个照应!” “妃?池木木那个低贱的庶女就是个妃子,母亲要女儿跟那个庶女一样吗?”池慕秋抬头看向付氏,眼中有了恨意! 这样的神色,让付氏倒是一惊。 难道是有人在池慕秋耳边说了什么? 付氏想了想,说:“你的身份……当一个贵妃,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女儿不要做贵妃!” “不要贵妃,那你入宫做什么?”付氏心中想到一个可能,“咯噔”一下,整个心都沉了下来。 池慕秋道:“女儿要入宫为后!” “什,什么?”付氏身子不由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太后懿旨已下,难道你还要跟自己的姐姐争夺后位吗?” “争夺?”池慕秋冷笑一声,道:“母亲,这后位本来就是我的!三姐早就不在池家,到南山去伺候老太君了,那晚本是安排我伺候皇上的,母亲难道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让我为后吗?” “这……是!”付氏只好道是。 “既然是,那就是三姐抢了我的后位,怎么是我跟三姐抢?我知道是母亲进宫求的旨意,女儿只是疑惑,母亲为什么不给我求,而是给三姐求?难道因为我一次的失败,母亲就要舍弃我吗?”池慕秋冷漠的声音,冷漠的神情,都让付氏觉得那么陌生! “慕秋,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付氏道。 “没有!”池慕秋摇头,道:“女儿虽然鲁莽,可我不傻!母亲可以进宫为三姐求旨,现在就不能进宫让太后改变旨意,立我为后吗?” “太后的旨意已经下了,难道你以为那是儿戏吗?岂能说改就改的!”付氏怒道。 “只要母亲愿意为女儿求,又有什么不可以吗?皇上对女儿印象不错,我想,皇上应该也不会拒绝的!”池慕秋坚定的看着付氏! 付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许久,她才道:“慕秋,池木木她是占了先机,如果我求旨只为你求,只怕太后不会答应!你三姐是凤凰的命格,所以才那么容易求到这个旨意啊!” 池慕秋凉凉开口道:“那母亲为何不在开始就让三姐伺候皇上?而是三个月前就让三姐去南山伺候老太君?” 付氏正欲说话,池慕秋抢道:“母亲别告诉我,三姐无心争位!您跟父亲从小就那样培养三姐,我不是不知道,何况三姐孝顺懂事,如果父母开口,她一定愿意进宫,何况,母亲这次求旨也没有问过三姐的意思,也就是说,三姐早就知道自己会当皇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旨意下来,对吗?” 第38章 我更加不服 饶是付氏再能说会道,也答不上池慕秋的话来。(.) 池慕秋见付氏不说话,更加肯定心中所想,当下干脆就站了起来。 “母亲不用说,女儿什么都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慕秋,你不要中了奸人的计啊!”付氏痛心疾首道。 “母亲若是问心无愧,别人又如何设计?”池慕秋冷笑几声,道:“还是说,母亲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我会成为皇后?让我伺候皇上,是为了三姐搭桥?!” “你伺候皇上,怎会是为了你的三姐?那是为了你自己啊!你不是一心倾慕皇上,你不是很早就喜欢皇上了吗?”付氏反问道。 池慕秋道:“正是因为你们知道我的心意,又知道我跟三姐姐妹情深,加上你们都以为我鲁莽,猜不到你们的心思,所以才这么安排的,是吗?” “我们的心思?慕秋,母亲一心为了你们姐妹,母亲还有什么心思?难道母亲还会算计你?”付氏也有些生气。 池慕秋道:“难道不是吗?你们从一开始就只是打算让我做三姐的垫脚石!三姐要做皇后,怎能未婚就先伺候皇上怀了名声?你们或许早就认定我这样的性格入不了皇上的眼,以为皇上一定不会封我为后!所以就让皇上破我身子坏我名声,好以此要挟,让皇上不得不按照你们的心意,纳三姐为后,我说的对么?” 面对池慕秋这样咄咄逼人的话,付氏真是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她只是觉得奇怪,是谁忽然让池慕秋开窍的? 池木木那样蠢笨的人,得了一些恩宠就炫耀显摆,在府里横行霸道,那样的脑子,这事肯定不是她教池慕秋的,那是谁? “可惜,你们千算万算,没算到皇上吃了情药也会跑,让池木木那个庶女占了便宜,皇上要杀了池木木也是理所当然!现在眼看着我是颗没用的棋子,怕我闹事,便说你们是无奈,随便一个妃位就要打发我了么?” 池慕秋上前一步,付氏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池慕秋道:“母亲,你是不是太偏心了?三姐除了长得比我好那么一点点之外,哪里比我好?皇上那样的男人,更希望的是我这样武功好、天赋高的女人辅助他,皇上那样的人,他不是整天就知道吟诗作对、风花雪月的男人。你们强行让三姐入宫,她是不可能得宠的,难道你跟父亲要送一颗废棋入宫吗?” “啪!” 付氏伸手,一个巴掌声清脆的响了起来! 池慕秋被打的倒退了两步,嘴角流出鲜血! 付氏打出那一巴掌就已经后悔了,再看池慕秋,她正一脸愤恨的看着付氏! “女儿都猜对了,是么?”池慕秋眼睛通红,充满恨意的看着付氏,道:“母亲这是恼羞成怒了?我以为母亲对我跟三姐是一样的,谁知……母亲竟然这么利用女儿!” “我,我……”付氏吞吐说不上话。 池慕秋一字一句都说的很对,付氏也确实是那么安排的,现在要她跟池慕秋对峙,让她说什么好呢? “慕秋,这是对你们姐妹最好的安排!你的性格,是坐不稳皇后之位的,你是我生出来的,难道我会害你吗?你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呢!”付氏气道。 “对,我脑子不如三姐聪明,也不如三姐大度,所以我不适合做皇后,只能成为一颗廉价的棋子!” 池慕秋连连冷笑:“只是我跟三姐都是母亲生的,性子是什么样,还不都是母亲你教的吗?难道就是因为一个预言,所以我就要成为三姐的垫脚石,而不能成为心爱男人的正妻吗?” “你,你,你……”付氏起的连连后退几步,想再伸手打池慕秋,却已经没了力气。 池慕秋忽然冷冷道:“母亲,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三姐吗?” “什么?”付氏失声道:“你三姐什么都不知道,她跟你一向姐妹情深,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抢了属于我的东西,我宁愿毁掉,也不会让她得到!难道母亲忘记了,你教出来的女儿,就是这样的性格吗?” 池慕秋冷笑几声,道:“三姐那么聪明,会不知道母亲的安排吗?母亲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这么护着三姐,我更加不服!” “慕秋,你不要乱来!” 付氏见池慕秋转身要走,连忙拉住她:“是,你三姐是知道。可是,那是母亲逼她的,只有这么做,才是对你们姐妹、对池家最好的安排,你三姐那么懂事,她就算心中不忍,也只有答应啊!” “哼!三姐是好人,我是坏人,既然我是坏人,我就更加不需要顾及什么。”池慕秋猛的掀开付氏的手,飞快的跑离了付氏的院子。 “快,快去抓七小姐回来!”付氏呼吸困难,对着外面高声吩咐道。 付氏的心腹老妈子走了过来,道:“夫人,奴婢已经派人去跟着七小姐,七小姐往自己的院子走了,您别气到自己,七小姐还不懂事,总有一天,会明白夫人您的苦心!” “唉!”许久,付氏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她这个样子,怎么当皇后?” “是!七小姐还不懂事,所以夫人更加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她一般见识,免得中了奸人的计!七小姐性格是这样,气过之后也就没事了,不如让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想想,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跟七小姐计较,就是要抓住谁在七小姐的面前挑拨!” “这府里,还有谁有这样的脑子,会猜到我的心意?”付氏听老妈子这么一说,渐渐平息下来,不由问道。 老妈子凑近付氏,压低声音说道:“奴婢听说,七小姐本来在自己院子里打扮好了,准备出去迎接老太君的,后来大少奶奶去了七小姐的院子里一趟,七小姐换好衣服后,在院子里一个人呆了好久,大约就是在想这些事情,过后,就找到夫人这里来了!” “温氏?”付氏想了想,摇头道:“温氏虽然聪明,可她没有这样的心眼,就算是她说了什么,她也绝对不是幕后黑手!” “奴婢也这么想!那夫人想想,七小姐这样,对谁最有利?”老妈子又道。 第39章 什么敌人 “小五?” 付氏有些变声的问出这么一句话,随即又摇头道:“不可能,小五的脑子有多聪明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得了皇上那么点恩宠,在府里就嚣张的不行,连皇上利用她都不知道!” 老妈子也想不通,半晌才道:“说不定是大少奶奶那几个老妈子想的主意,夫人想啊,老太君回来,万一看在三小姐的面子上让大少奶奶交出管家权到您的手上,大少奶奶能不给吗?” “所以,温寄柔想要我分身不暇?”付氏道。[] 老妈子点头:“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付氏道:“你好好查查那几个老妈子,看看他们最近在温寄柔面前都说过什么!” “是!”老妈子忙领命下去,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道:“夫人,吩咐下去了,另外,七小姐回了自己的院子,她说不舒服,不去接老太君了!” “她没再闹事,发脾气?”付氏觉得有些不对劲! 老妈子点点头道:“夫人就别多想了,一时间让七小姐接受这些,肯定接受不了,她应该是想好好一个人静一静,等她想通了,也就好了。夫人应该知道,七小姐最是心软,她也就是嘴巴上说的吓人!” 付氏想想,自己这个女儿确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何况自己平时对她虽然不如池映月,却毕竟是亲生女儿,她还真能恨自己,杀了池映月? 想一想,都不大可能! 老妈子又软言安慰几句,付氏的心情才渐渐好了,不再胡思乱想! 池木木在温寄柔的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后,听说了付氏院子里的事,就要起身离开。 “大嫂,这几天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夫人肯定会把事情暂且算到你头上,你让手底下的人都小心行事,她抓不到你的把柄,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自己只要如常生活,不露破绽,就算是老太君回来了,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池木木离开前,对温寄柔交代一番。 温寄柔连忙点头:“妹妹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母亲又不是没找过我麻烦,以前就会送小瑰给你大哥,现在我管家了,她还能不趁着老太君回来找我晦气?既然接受这个管家的权力,我就不会害怕的!” 池木木点头笑道:“大嫂能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 温寄柔道:“你急着回去,不再坐会儿?如果待会那边有什么消息,也不用我让人跑到你那里去传话了!” 温寄柔想,付氏和池慕秋那边说不定还会闹出点什么事来。(.) 池木木摇头道:“老太君马上就要到了,夫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迎接老太君,让老太君看到她的孝心和苦衷!大嫂,你也不能落人下风,好好准备迎接老太君吧!” “好吧!”温寄柔其实也不喜欢严肃的老太君,甚至心里是有些排斥的,不过毕竟是长辈,而且老太君虽然对她不满意,可毕竟没有得罪过她,对于现在池家地位最高的女人,温寄柔是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 池木木笑着点头,等温寄柔跟她并肩走在了一起,她才压低声音说道:“大嫂,小七那边,你不用派人盯着了!” “嗯?为什么?”温寄柔不解的说道。 “她……应该很快就会成为我们的同谋。大嫂想想,如果我派人盯着你,你还会跟我合作吗?”池木木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笑看着温寄柔。 “什,什么?”温寄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七妹妹她……她会跟我们同盟?五妹妹你确定自己没说错?” 池木木道:“大嫂且等着好消息,你只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就行了!” 温寄柔也不多问,此时两人刚走到院子的拱门处,温寄柔停了下来,目光一直打量着池木木,道:“五妹妹,我真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哦?大嫂以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池木木含笑问道。 温寄柔道:“至少,你不是个坏人,但你绝对不是个好惹的老好人,我总觉得,你不应该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五妹妹,我都好奇,你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在庵堂长大的五妹妹,怎就是一个这样的性格呢?这么聪明……” 看着温寄柔摇头感叹的样子,池木木失笑道:“大嫂真是聪明,连这都想到!” 天地良心,她没有打马虎眼,是真心夸奖温寄柔的。 她确实被掉包了! 温寄柔却只当池木木是玩笑话,道:“不过,这样也好!府里姐妹虽多,可是没有一个能够理解我这样的性格,都觉得我是个善妒的悍妇!唯独五妹妹,你是个与众不同之人,我很欣赏你。” 池木木笑道:“那就多谢大嫂赏识!” 说罢,给温寄柔屈膝行礼,就要离开。 温寄柔被池木木不伦不类的模样逗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我就去准备了,老太君回来,这池家只怕要变天呢!” 池木木回了院子,白荷带着两个人守在门口,焦急的来来回回转着圈,似乎很着急。 池木木笑道:“是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样了?” 白荷见池木木一副悠闲的样子,心里就不平衡,道:“主子还笑的出来,敌人都找上门来了!” “哦?什么敌人?”池木木明知故问。 白荷道:“七小姐来找主子来了,说是有话要跟主子说呢!” “那我就进去看看吧,你们上茶没有?”池木木毫不在意的往里面走,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主子?你就这么进去?七小姐万一又要跟你动手怎么办?”白荷急的小脸通红! 池木木这个样子,别人都以为这个傻小姐不懂得七小姐的危险,白荷却知道主子是不怕,心中更加着急。 池木木见白荷这样,不忍再让她干着急,便凑近白荷说道:“你放心,她不是我的对手,快去送茶,然后到门口看着,我要跟七小姐单独说话,任何人不能进来!” 白荷将信将疑的看着池木木,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还不去?”池木木见白荷这样,笑着拍了她一下。 白荷连忙去了,池木木对身后两个丫鬟道:“你们在门口等着,我自己进去!” 第40章 半途别后悔 池木木推门而入,池慕秋正在偏厅里面焦急的等着她,见池木木进来就想发火! “如果你是想来跟我吵架的,还是闭嘴赶紧走吧,我可不是你的丫鬟!”池木木脸色沉了下来,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池木木知道池慕秋一定是在院子里等着她,她在温寄柔院子的时候就知道了,故意慢慢的走回来,让池慕秋多等一会儿,也好让她自己多想一会儿,熄灭她身上的气焰! “你……你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吗?”池慕秋竟然真的没发火,咬着牙,忿忿的看着池木木。 丫鬟端了茶进来,又退了出去,池木木才坐下,道:“肯定不是来找麻烦的!” 池慕秋咬着牙,克制着不让自己发火:“我知道你一定想看我的笑话,不过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她说了这么一句,倒让池木木气乐了:“那你就是来警告我不要笑话你的么?” “当然不是!”池慕秋一跺脚,狠狠的看着池木木:“你也别得意,不要以为我一时不如意,你就可以踩到我头上来了!” 池木木喝茶,掩去了自己眼里的笑意,憋住笑意,道:“不敢,不敢!” “你……”池慕秋又是一跺脚,咬着嘴唇,看着池木木,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 “到底想说什么?如果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没话可说的话,那就快点离开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偷偷溜出院子,夫人应该以为你在自己的闺房里发脾气吧?”池木木放下茶碗,漆黑的眸光看着池慕秋,怎么看,怎么像一脸智慧,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你怎么知道?”池慕秋吞吐,脸色涨的通红。 池木木也不想再为难她,让她一个这样性格的人来找池木木,确实是为难她了,她能这么好好跟自己说话,已经是很难得了! “你不傻,我也不笨!” “我就知道,那天就是你给我下的毒!你真卑鄙,隐藏自己的真面目,连我母亲都以为我是冤枉你的,现在露出真面目了?你根本就不是那个木讷蠢笨的池木木,你很聪明,这府里的姐妹,除了三姐之外,没人比你聪明!”池慕秋忿忿不平的看着池木木。 “所以我说,你不傻啊!”池木木也不在意,她在池慕秋面前会露出真面目,就是因为知道池慕秋这人鲁莽冲动,说出来的话也没人相信! “哼!既然如此,那你就是勾引皇上,皇上并不是走错了房间,对么?你还敢说你不是不要脸!”池慕秋刚才那丁点的软弱消失不见,被愤怒的气焰取代。 “怎么?你现在是要来算账么?”池木木将揭开的茶碗重重一盖,声音也冷了下来。 池慕秋憋红着脸,想了一会,才不情不愿道:“自然不是!我骗过那些看着我的下人,从窗户偷溜出来,又到你这里来,如果是为了找你麻烦,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你现在知道我的真面目,不急着去告状,在众人面前揭穿我了么?”池木木笑着问她。 “你明知道我现在有求于你,何必说这样的风凉话?”池慕秋对着池木木翻了一个大白眼,不冷不热的说道:“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该怎么办?小七,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池木木的眉头慢慢挑了起来,一脸不解又疑惑的看着池慕秋问道。 “你……”池慕秋想了一会儿,半晌才咬牙道:“你在后宫里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险些死在太后的手里,何况……小舅父那里又派人杀你,你差点就死了,你别告诉我,你不想报仇!” 池木木道:“看来,鲁莽的小七真的一点都不傻啊!” 池慕秋哼了一声,道:“你到底说不说?” 池木木道:“你真的愿意跟我合作?” 池慕秋道:“我们的旧账暂且不提,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只有跟你合作。” “夫人是你的母亲,三姐是你最亲的姐姐,你这么做,很可能会伤害她们,你想清楚了?” 池木木认真看着池慕秋的神色,道:“我可不想半途的时候听到你说后悔的话,或者干脆回过头来对付我!” 池慕秋有些生气,却一脸肯定道:“你当我池慕秋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反过来对付你?” “万一你看到你母亲和三姐姐又不忍心呢?你也说了,三姐姐是个很聪明的人,她又贤惠,懂事,如果到时候不忍看到你的母亲伤心,来劝你,你要怎么拒绝?”池木木问。 池慕秋虽然心中有恨意,可是她不相信池慕秋就是一个这么狠心,这么容易掉过头去对付自己亲人的人。 池慕秋却冷笑了起来:“你觉得,为了自己的未来,在我们这样的大家族,还有什么亲情可言吗?是母亲和三姐背叛我在先,她们算计我的时候,可没有想过我会伤心难过,我为什么要同情她们?” 池慕秋稍停顿了一下,忽然深有感触的说道:“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我如果什么都不做,那我就真是一个活该的傻子!你觉得我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傻子吗?别人抢走属于我的东西,我再拿回来,或者干脆毁了那个东西,我为什么要心软?” “说的对!”池木木见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才道:“你能这么想,我倒是可以帮一帮你!” “你说,接下来要怎么做?”池慕秋道。 “那就要看小七你能不能够狠下心来,有没有那个胆子了。” 池木木一脸神秘的凑近池慕秋,道:“现在的关键,就看老太君了,你如果在老太君面前说一些什么,说你的生母或者亲姐姐什么,老太君就是不想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说什么?”池慕秋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池木木压低声音,如此这般的说了几句话。 “真,真的?”池慕秋大惊失色。 “对!”池木木点头。 池慕秋有片刻的犹豫,又问道:“那……会不会连累池家和父亲?家里还有哥哥们,父亲和哥哥们可没有得罪我!” 第41章 拜见老太君 “你别忘记了,我也姓池,三天后我就要入宫了,如果池家倒了,我在后宫也不会好过,反而会受尽欺凌,所以这点,你就不用怀疑了。” “那……会连累父亲吗?”池慕秋还是有些犹豫。 “父亲?” 池木木冷笑一声:“他拿我们姐妹做跳板,为池映月做嫁衣,你以为这么大的事情,给皇上下药这种决定会是夫人一个女人能够下的决定么?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池慕秋的拳头紧紧捏了起来,一脸愤恨。 池木木知道自己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便道:“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小七你待会见到老太君,可一定不能出错!” 池慕秋点头道:“你放心,我才不傻!” 池木木点头,拿起茶喝了起来,不再说话。 池慕秋站在那里,想走却又没走的样子。 “怎么?还有话说?”池木木装作不解的样子。 池慕秋看向池木木,道:“你这么帮我,你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或者说,以后我要怎么报答你?” “报答?”池木木道:“你不害我,我就已经偷笑了!” “别告诉我你会无缘无故的帮我,不求回报!”池慕秋道:“你给我下毒的事,我也不会就此作罢!不过,我要跟你光明正大的斗,我不会耍阴招!” “我当然不是这样的人。”池木木道:“如果你记得我的恩情,以后要报答我我也不阻拦,可是现在,如果事情成了,对我也有好处,不是么?” 池慕秋想了想,终于走了。 唯有这样,她才能够放心。 她现在正是处于多疑的时候,如果池木木说自己毫不条件、不求回报的帮她,只怕她什么都不会做,怀疑池木木是要害她了! 池慕秋刚走,白荷就走了进来,紧张的问道:“主子,七小姐跟你说什么了?” 池木木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碗的边缘,笑盈盈的看向白荷:“怎么?是不是我太宠你,让你没大没小,连主子的事情都敢管了?” “奴婢不敢!”白荷忙低下头,惶恐的说道。 她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害怕的神情。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白荷,你是要随我进宫的,进宫后,你这样的性格可不行,后宫里的女人不简单,人人都是步步为营,你的性格要收敛收敛了。” 白荷到了她这里来伺候之后,开朗的本性也显露出来。 白荷忠心,开朗的性格也没什么不好。(.好看的小说)只是进宫之后,她的性格会给她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主子,你肯带奴婢进宫?”白荷受宠若惊的看着池木木,她到池木木身边不久,池木木把她当心腹,还带进宫,她当然高兴。 池木木道:“就看你能不能改一改了。” “奴婢一定谨言慎行,主子放心!”白荷忙跪了下来。 正说着,外面就有丫鬟匆匆来报,说:“五小姐,老太君的马车已经到了街尾,马上就要到门口了,老爷让所有的人都出去迎接!” “嗯,我这就去。”池木木敲了敲茶几的桌面,所有人都去迎接? 池冥河不是说,自己已经是妃位在身的人,老太君见到她也要行礼么? 这是借着老太君的由头,在给池映月做面子呢! 她是要做皇后的人,自己这个妃子,可不是要给她行礼,迎接她么? 池木木收敛心思,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往门口走去,她可不能给那个老太君一进府就抓到错处的机会! 池家的大门口,所有人都已经到齐,池木木反是最后一个到的。 池慕秋站在角落不显眼的位置,付氏则跟池冥河站在最前面。 稍后面,便是池傲涵和温寄柔夫妇,众人都是按照自己的身份站着,这样看起来,池家倒是一门和睦,礼数齐全的人家。 只是这样的人家,家主和主母竟然将自己未出阁的女儿送到男人的床上,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马车还未停稳,付氏就迎了过去:“老太君可算回来了,母亲,儿媳好生想你!” 池木木还没怎么样,池慕秋已经忍不住不忿了。 池木木看了温寄柔一眼,温寄柔立刻聪明的上前,趁付氏不注意,就到马车的车帘前道:“老太君一路辛苦,孙媳妇扶您下来吧!” “嗯!”一道倍感威严的声音传来。 温寄柔掀开帘子,露出里面一个通身华贵、高雅威严的老太太,正是池家的老太君。 温寄柔小心翼翼的在付氏灼灼的目光下扶下老太君,她也不管付氏的眼色,柔声道:“老太君一路辛苦,身子一向可好?” 老太君见温寄柔一改态度,虽然心里受用,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转头道:“先进府再说吧,你三妹妹路上有些不舒服,让她回去好好歇息!” 众人都道是,后面的马车上,又下来四个穿着鲜艳春衫,容貌秀丽的年轻女子。 池木木微扫了一眼,心中叹道,池家的女儿果然个个都是好颜色! 众人行礼过后,老太君就要进府,她走了几步,忽然在池木木的面前停下,道:“这就是小五吧?” “是,孙女拜见老太君!”池木木一副惶恐又受宠若惊的样子。 “嗯,起来吧!”老太君心安理得受了池木木的礼,道:“随我来,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说!” “是!”池木木连忙道。 老太君看着池木木这幅小家子气的样子,微微松口气的同时,也是摇摇头,心里想,庶女就是上不得台面! “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晚膳过后,我要好好休息,你们明天再来给我请安吧!”老太君走了两步之后,回头看着她的那些儿孙们吩咐道。 “是,老太君!”众人都是齐齐称是,老太君便由温寄柔扶着,往付家最豪华最大的那个院子走去。 池木木也只好跟上。 众人送老太君到了院子里,就转身离开了。 本来浩浩荡荡的人群走了大半,进入院子,便显得安静不少! 老太君在主位坐好,她身边伺候的人熟练的送上茶水和点心,并且给付氏和池冥河一人搬了一张椅子! 第42章 表哥,好久不见 池冥河略推迟就坐了下来,付氏却怎么都不肯坐,道:“老太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儿媳要站在旁边好好伺候您,哪能就坐下了?” 老太君见付氏说的真诚,也就没有坚持,而是点点头,说道:“我心里知道你孝顺,不过,现在你女儿也是要做皇后的人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以后在我面前也不必那么拘谨!走出去,这天底下还有几个女人比你高贵呢?” 池木木站在一旁垂着头,心里却不禁嗤笑一声。 老太君果然是护着付氏的,才刚进来,凳子还坐稳,就帮着付氏说话了。 “你也是,温氏还年轻,要忙着给池家生育子嗣,你怎么能让她那么年轻就操持家务呢?想我交给付氏后宅权力的时候,她都有四个孩子了!”老太君貌似埋怨的看了池冥河一眼。 池冥河连连点头,道:“母亲教训的是!只是,付氏要忙着教女儿,家里的事情她忙不过来,儿子不想看到她太操劳了!” 老太君就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在周围环视了一圈,道:“小七呢?怎么没看到那丫头进来?” 听了老太君的话,池木木心中对这个老太太的印象就大打折扣! 看着挺慈祥的一个人,怎么阶级观念那么重呢? 嫡亲或者庶亲,不都是她的亲孙女吗? 那么多姐妹不问,光问池慕秋。 池木木正想着,便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说道:“老太君刚才还说让众人都退下,让他们吃了晚膳也不用过来请安了,您赶路不是累了吗?您只叫了五妹妹一个人过来,七妹妹哪里敢违背您的命令?” 池木木抬头,看向说话的女子。 说话的人,正是池映月,东瑜国第一美人。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人多,再加上池木木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没有仔细看。 现在听她说话声音温柔动听,如黄莺出谷,便不由抬头细细看向她! 池映月名如其人,生的犹如新月貌美,如芙蓉含露,当真比水仙还要娇嫩几分。 整个人气度不凡,端庄大气,高贵优雅,给人的感觉是如沐春光,生出亲近之感的同时,却又不敢轻易唐突她清雅的气质。 第一美人的称谓,果然当之无愧。 池木木阅人无数,可却看不出这说话柔和,笑容满面的女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倒是她的话,让池木木来了些兴趣! 她不是很聪明吗? 难道不知道池慕秋已经知道了她们的计谋,她不是应该要防备么?怎么还急着让池慕秋见老太君? 是付氏还没有时间把话传给她呢,还是她并没有传闻中那么聪明。 或者,她已经知道了,只是真的心地善良,不是自愿利用池慕秋,是被付氏和池冥河所迫,才不得已同意他们的做法,此刻对池慕秋心中有愧? 不管怎么样,在还没有了解这个人之前,池木木是轻易不会下判断的! 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匆匆来禀:“老太君,将军,皇上和太后到府上来了!” “什,什么?”众人大惊失色,池冥河腾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池木木唇角却不由勾起一抹笑容,东陵绝跟太后同时来? 他们和好了吗? 东陵绝不是早上刚离开池家的吗?他是来池家来上瘾了么? 池木木的目光,忽然就落在池映月的脸上,难道是因为这个东瑜国第一美人么? 池映月感觉到有人盯着她,转头一看,正好跟池木木的目光对上。 那一刻,不知道为何,池映月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竟有一种被看穿,很不安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愣了一下,瞬时间竟然有些许的变色。 反应过来,立刻收敛眼里的目光。 在看池木木,她眼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那般坦荡的看着她,跟她的目光对上,只是浅淡一笑,就像一个羞涩的普通妹妹。 这一刻,池映月眼中的害怕和惊讶没让池木木错过。 池木木眼中的深沉也没有让池映月错过。 “快点去迎接皇上和太后吧!”池冥河整理了一下衣服,忙起身扶着老太君就往外面走去。 还没走出院子门口,就见一群人簇拥着太后和东陵绝走了进来。 池家所有人在老太君带领下,跪下磕头,口中三呼万岁、千岁! 行礼过后,太后笑盈盈的上前虚付了老太君一把,说道:“母亲,这里没有外人,你多礼了!” 池木木心道,人都已经行完礼了才说这句话,是不是有点假? 太后是池冥河的妹妹,老太君回来,太后过来请安也无可厚非。 池木木看了东陵绝一眼,心中想,东陵绝也会过来请安,就有点奇怪了。 “你怎么亲自来了?”老太君一脸慈祥的拉住太后的手,花白的头发印着她的脸,竟让她看上去显得十分的慈祥。 “母亲好不容易回京一趟,女儿自然要来看看!”太后说这样的话时,也是一派端庄的样子。 老太君点点头,笑着说道:“派人来看一看就好了,你何必还亲自跑一趟,这样与礼不和,我是打算休息好了后,明天进宫去看望你的!” “派个人来,怎么比上女儿亲自来看您?哥哥,你说是不是?”太后忽然问池冥河。 池冥河正想着太后和东陵绝来的目的,听太后问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片刻才说:“啊,是啊,太后说的是!” 前面的老太君和太后手拉着手往里面走,一边说着话,后面的人各自想着心思。 走了几步,池木木忽然听到稍落后一步的池映月冲着东陵绝低声唤道:“表哥,好久不见。” 第43章 皇上跟太后怎么来了 她声音本就动听,叫着“表哥”两个字,更是甜美动听,包含了无限的思念和倾慕之情。 池木木心中叹息一声,池映月的心中,分明就是喜欢东陵绝的,一个女人,就算再善良,又怎会把自己喜欢的男人拱手让人? 看来,池慕秋是真的被她最亲的人给算计了,这其中,池映月绝对不是毫不知情的,只是知道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映月,在南山一向可好?”东陵绝还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语气和神态却比平时要好上几分! 池慕秋本在院子外面等,这个时候也跟了上来,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禁冷哼一声,池映月先是一愣,随即奇怪的看了池慕秋一眼,笑道:“小七,刚才老太君还念叨着要见你呢!” “三姐放心,等老太君有空了,我一定好好给她老人家请安!”池慕秋虽然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这话,在聪明人的耳中听来,自不是那个味道了。 池映月沉吟下来,抿着嘴唇,笑的有些勉强,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进了院子后,唯有太后、东陵绝、老太君三人坐着,其余的人全都站在一旁,这样,本来宽敞的屋子,便显得有些拥挤。 太后跟老太君亲亲热热的说了一番话后,似忽然想起什么,说道:“你们怎么都站着?这里没有外人,不需要讲究那么多,全都坐下吧!” 池木木心道,你不发话,谁敢坐啊? 众人都说着不敢,太后想了想,道:“那你们都退下吧,哀家要跟母亲说几句体己的话,等会用膳了,你们再一起来。[.超多好看小说]” “是!”众人连忙应是,谁都不想呆在这里。 太后又看向东陵绝道:“皇上也去吧,你们几个年轻一辈的人,就去好好玩玩吧。” “是,母后!”东陵绝站了起来,神态恭谨,看不出一点跟太后之间有什么隔阂嫌隙。 走到院子外面,池冥河想了想,说:“皇上,微臣家里的花园里,今早刚送上了许多温棚里催开的花,老太君喜欢热闹才摆上的,这会正好让皇上一饱眼福!” “舅父不必客气,您跟夫人想必要去张罗晚膳,朕这里,舅父就不必相陪了!”东陵绝道。 池冥河正等着这句话,东陵绝这么说,他自是连声说好。 付氏有心要跟池映月说些什么,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却又不好说悄悄话,她想了想,看了池慕秋一眼,对池映月道:“映月,你好好招待皇上!” “是,母亲!”池映月点头应了,吩咐下人先去花园那边收拾出亭子,送上茶点,然后才亲自带着东陵绝往花园那边慢慢走去。[] “表哥,丫鬟们去花园张罗茶点了,我们慢慢走过去,也正好趁此机会,让表哥好好看看府上是什么样子!”池映月大大方方的走在东陵绝的旁边,笑着说道。 池木木见池映月行事大方,进退得度,心道,这人确实是个当皇后的料,不得不说,比起池慕秋来,她更加适合后宫的生活。 池木木抬头,看着东陵绝和池映月两人并排走在前面,东陵绝是阔肩蜂腰,池映月是肖肩细腰,一个雄伟挺拔,一个柔若柳絮,这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确实般配极了! 池慕秋跟池木木走在稍后一步,池慕秋是一脸不悦,池木木看了看她,也没说什么。 池慕秋见池木木没什么反应,心中有气,忽然道:“三姐,不如把其他姐妹和兄长们都叫来吧,皇上虽说不是外人,可跟我们姐妹单独相处,只怕也不好呢!” 池映月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池慕秋像是焦急的羞红了脸,忙点头笑道:“瞧我,一时间都忘记了!” 她忙对着跟随在后的下人道:“快去,将府里能来的姐妹们都请来,还有大哥、二哥他们夫妇!” 池映月说罢,迟疑了一下,问池木木:“小五,四哥是不是也在府上?” 池木木点头。 “去把四哥也请过来!”池映月又忙道。 池木木见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禁心中无奈。 池慕秋果然还是沉不住气的,她这般呛声对着池映月,池映月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她对自己有敌意了! 不过,这样也好。 这样直接的撕破脸,池木木就不怕池慕秋会临阵退缩,或者反过来对付她了! 一路上,池映月都是安静的时候多,偶尔介绍几句府里的风景,或者东陵绝问什么,她答两句。 池木木跟在后面,心里想,东陵绝对池映月很是客气,不像是有别的心思的样子。 而池映月虽然倾慕东陵绝,可隐藏的很好,倒也看不出什么了。 到了花园里,除了东陵绝一行人,府上其他的姐妹和池傲涵兄弟夫妇竟然还先到。 又是一番行礼过后,众人一一落座。 花园里有一个巨大的亭子,亭子里大约有七八张石头做的茶几,除了年纪还小的几个姐妹和六小姐身体不舒服之外,其他人都到了,因为身边带的下人不多,加上在东陵绝面前有拘谨,一个个都安静的坐在那里,倒也不显得拥挤。 早春的花园,除了迎春花之外,盛开的都是一盆盆的暖房花。 有水仙、牡丹、海棠等名贵的花种,摆的很好看,数量又多,倒也热热闹闹,别有一番风味。 池木木忽然想起山谷里的桃花已经盛开了,可这里的桃花不在温室,长在池家的花园,却还只有一个花骨朵! “木丫头,皇上跟太后怎么来了?”池映寒靠近池木木,低声问道。 东陵绝此刻正跟池傲涵和池映月说话,也没注意这边。 池木木压低声音道:“说是老太君回来了,来看看老太君的。”池木木低声道。 “哦!”池映寒眉头皱紧,看向池映月,用只有池木木一人听到的声音说:“我不喜欢三妹妹!” “四哥,这话可不能乱说!”池木木忙道:“大哥二哥都在这里,你这个兄长,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能乱说话,她可是要做皇后的人。” 池映寒点点头,转过头去看池塘里的鲤鱼。 池木木心中却有些奇怪,不由又问池映寒:“哥哥为什么不喜欢三姐姐?” 池映月在府里名声颇好,下人缘也好,几乎没人说池映月的不是,池映寒跟她见过只怕都不超过三次,怎么就得出一个不喜欢她的结论呢? 池映寒往那边的池映月看了一眼,忿忿道:“她抢了木丫头的东西,所以我不喜欢她!” 池木木一怔,心中忽然就被一种酸涩的幸福涨满。 池映寒根本不知道善恶是非,他分辨不清楚。 他只知道一味护着自己在乎的人,池木木能得到这样的呵护,怎能不感动? 池木木收敛了情绪,感动的看着池映寒道:“四哥,谢谢你这样维护我。” 第44章 练功岔气? 池映寒一脸固执的看着池木木道:“我要保护木丫头,不管是谁抢走木丫头的东西,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池木木失笑,这样孩子般固执的相护,对她来说,是一种太沉重的负担,她只希望池映寒早日练成魔功,能够清醒过来,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三姐,听说你在南山那边陪伴老太君礼佛很是周到,只是不知道三姐姐进宫之后,这样的重任,池家有谁能够担当的起来呢?” 那边,忽然传来池慕秋这么一句话。 众人都安静下来,有两个姐妹,甚至一脸看好戏的看向池映月。 她们虽然不敢怎么样,可心中毕竟嫉妒池映月这样出生好,长相好,又被封后的女人。 池映月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滞,随即颔首,眼中的神情被羞涩取代,道:“小七,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我还没有出嫁,皇上的旨意还没有下来呢。” 言下之意就是东陵绝的旨意还没有下来,虽然有太后的懿旨,可这却也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池木木心中对池映月佩服不已,竟然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说罢,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东陵绝。 这个时候,应该是东陵绝做出承诺的时候,就是池映月也一脸希冀的看向东陵绝。 东陵绝还没有回答,池慕秋却又笑道:“三姐姐若是一心要陪伴老太君,这样的孝心,想来太后也不会阻拦的,皇上,您说是不是?” 东陵绝脸上带了一丝笑意,一点都没有帮池映月解围的意思,而是笑道:“如果三小姐执意如此,朕当然是无话可说,不会怪罪!” 池映月涨红着脸,有些委屈的说道:“这些事情,映月做不了主,一切但凭老太君安排。” 凭老太君安排,老太君能说要自己已经成年的孙女照顾她一辈子不出嫁吗? 这样一番话,就在众人的笑声中被掩盖,池慕秋纵然不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好了,都别说了!映月害臊,小七就别取笑你姐姐了,大家都知道,她可是天命的凤凰命格,不嫁给皇上,这天底下难道还有别的男人能够配的上她吗?” 这个解围的声音是池家的长女,大小姐池玉琴。 池木木心想,从大小姐到四小姐一直都是陪在南山伺候老太君的,她帮池映月解围,也属正常。 “大姐姐别笑话我了,那只是预言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池映月感激的看了池玉琴一眼,羞涩的说道。 “三妹妹就别妄自菲薄了,你信佛,难道还不信这样的预言吗?就算预言是假的,以你的人才样貌,这天底下就没有比你更适合做皇后的了!”池玉琴抿唇,仿佛不经意的这么说了一句,底下的众姐妹,都跟着笑了起来,连连道是。(.) 池映月红着脸偷眼打量了一眼东陵绝,见他脸上没有不悦的神情,才小女儿情态的低下头,一副羞涩的样子,掩盖了眼里的冷意。 池木木冷眼旁观,却将池映月的眼神尽收眼底。 “皇上,就这么干坐着,似乎有些无聊,三妹妹才学好,皇上也是出名的才高八斗,我们姐妹虽然不如你们文学好,可是也都认得几个字,不如……我们以花为题,以春意为诗如何?”池玉琴又提议道。 这院子里的姐妹都叫好,池木木和池慕秋却同时变了脸色。 谁都知道池木木在庵堂长大,怎么可能吟诗作对? 而池慕秋一向因为武功天赋高,颇受重视,不管是池冥河还是付氏,都着重培养她的武功,忽略了她读书方面的培养。 字,她可能认识,可是要吟出像样的诗句,只怕不太可能! “好啊,既然小姐们有此雅兴,朕定当相陪!”东陵绝的目光,含着笑意就落向了池木木,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嗯? 这人是什么意思? 也跟别人一样认定了她不会吟诗作对,想要看看她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吗? 东陵绝只怕想错了,池木木可是高等硕士,看过那么多古人的佳句绝言,池映月就算在有才华,只怕也抵不过她看过那些名人诗句吧? 倒是池慕秋,只怕是要出丑了! 正在池木木想着是要给池慕秋解了这场围,还是让东陵绝对她刮目相看时,忽然听到李和惊叫一声:“皇上,您怎么了?” “呀,表哥,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池映月的声音也跟着尖叫起来。 池木木也看注意到,东陵绝的脸色果然很不对! 他的脸忽然渐渐变得通红,一脸是不正常的红晕,他的身子也微微抖了起来,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快,快去叫大夫来!”池映月的手都抖了起来,小脸吓的苍白,连忙吩咐道。 “你这个奴才,叫什么?朕没事,不用叫大夫!”东陵绝艰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虽然他想尽力掩饰,可是他脸上的神情却看着很不对劲。 “表哥,不需要叫大夫吗?可是你的脸色……”池映月一脸不放心。 东陵绝道:“朕昨晚习武攻破一关,可能体内有邪气存下,你们不必担心,朕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练功岔气? 众人也没有怀疑,池映月只好道:“那表哥快点去休息,来人,快扶皇上去客房……” “不必了!”东陵绝对李和道:“扶朕去五小姐的院子。” “五,五小姐?”李和愣了一下,本能就去看池木木的脸色,见池木木一脸疑惑的看着东陵绝,没有一点欢喜的意思,忙道:“皇上,于礼不和啊!” “有什么不合?五小姐已经是朕的人,她也有了位份,还是这府里有人敢往外面乱散播朕的谣言?”东陵绝的声音冷的吓人,说罢,冷冷环视一圈立在旁边的人。 众人忙都跪了下来,口中连称不敢。 东陵绝冷哼一声,眸光直直的看向池木木:“还不快点过来扶朕?” 池木木想拒绝,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拒绝! 抗旨不尊,还是在太后也在府里的情况下,只怕不出一刻钟,就会有人把话传到太后那里! 池木木不情不愿的扶着东陵绝,跟他耳语道:“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东陵绝还没等池木木把手伸过来,就一下揽住她的肩膀靠着她,耳语道:“朕是真的不舒服,难道这样的事情还能伪装吗?” 这样貌似亲昵的状态,让众人都底下头,不敢多看。 池木木咬牙道:“那你还不快点走?” 东陵绝也不耽搁,池木木跟李和两个人,吃力的扶着东陵绝出亭子离开花园。 第45章 迫不及待扑过去 走了几步,池木木似乎能感觉到身后有一双幽深的眼光一直盯着她,让她如芒刺背。(.无弹窗广告) 她不由回过头,却见池映月正一脸忧色的看着东陵绝的背影。 难道是她的错觉? 她也没再多想,扶着东陵绝往院子赶去,心中被东陵绝突如其来的怪异占满! 到了院子后,下人们忙着又是请安又是端茶,李和也焦急的询问东陵绝需要什么。 “你们都退下去,五小姐在这里伺候朕就可以了。”东陵绝别有深意的看了李和一眼。 李和虽然着急,可是看样子并不慌乱,显然,他经历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看着李和井然有序的将下人们安排出去,池木木第一个念头就是,东陵绝刚才在花园里撒谎了! 他并不是练功岔气,这是他经常会犯的病么? “躺下吧,躺下会舒服一点!”池木木难得耐心的对东陵绝道。 东陵绝依言躺了下来,池木木细心的给他盖上被子,垫好枕头让他仰卧,最后还好心的端来了茶,亲自端到他嘴边。 “对朕这么好,难道这茶水里下毒了?”东陵绝脸色涨红,可是嘴唇却苍白,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闲心说笑话。 池木木也不多说,转身将茶杯撤走。 “别,朕跟你开玩笑,女人就这么小心眼么?”东陵绝嘀咕了一句,池木木这才将茶水拿回,递给他:“自己喝吧!” 东陵绝喝了两口茶水,看着池木木道:“怎么,你不高兴?” “在大庭广众你就要到我的院子里来,你还嫌我麻烦不够多么?还是觉得我名声太好听了,让你不得不毁一毁!”池木木呛声道。 “原来是为了这个,朕以为是刚才在花园里说起皇后之位让你不高兴呢!”东陵绝很大爷的将茶杯递给池木木,理所当然的享受起皇帝的待遇。 池木木道:“别转移话题,告诉我,你为什么忽然犯病?” 东陵绝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道:“刚才不是说了么?朕昨晚……” “皇上觉得那样的话,我会信么?”池木木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话。 “那你以为是什么?”东陵绝道。 “正是因为不知道,又不信皇上刚才在花园里说的那番话,所以才好好问问!”池木木道。 “你是怕朕有隐疾连累你,还是关心朕?”东陵绝看着池木木,忽然伸手拉住池木木,池木木能感觉到,他的身子也在隐隐的发抖,手掌的温度热的吓人。[] 刚才扶他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热,怎会变的这么快? “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池木木见他此刻还有心情调笑,脸色冷了下来,一脸正色看着他,颇有点严肃的意思。 “你生气了?”东陵绝没有回答池木木的话,脸上还是没一点正经的样子。 池木木脸色一沉,道:“你是想死吗?” “放心吧,朕死不了的!”东陵绝不在意池木木差劲的语气,声音淡淡:“老毛病了,朕休息一下就好了。” 池木木没说话。 东陵绝看了看池木木,又道:“这事,你切忌不可以对外人说。” 池木木看着东陵绝,陷入了沉思。 东陵绝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毛病?也就是说,他不是第一次犯这样的病? “女人,到朕身旁躺下,我感觉很冷!”东陵绝道,语气僵硬,可比起平时的霸道,倒温和了许多。 池木木不解道:“这么烫,你还冷吗?” “嗯,朕冷!” “那我去让人拢个火盆给你,再多加条被子!”池木木说着就要往外走,手,却被东陵绝拉住! “别去!”东陵绝神色难受,道:“那样也没用,你抱着我,就会好一点。” 池木木拧着眉头看着东陵绝:“加火盆没用,抱我就有用了?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朕这个样子,还能打什么主意?”东陵绝苦笑一声,盯着池木木的眼睛。 这样的眼神,池木木不忍拒绝,在心里告诉自己,就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宽容一次好了。 “好吧!”池木木叹息一声,勉强同意道:“不许乱来。” “嗯!”东陵绝点头同意。 池木木脱了鞋子,爬到他身旁,还没躺稳,东陵绝猿臂一伸,将池木木揽进怀里,死死的抱着。 池木木挣扎,东陵绝的手像铁壁似的钳住她,声音里,竟是带上一抹恳求:“别动,让朕抱一会儿!” 池木木只好不动,任由东陵绝就这么抱着他。 东陵绝的身子就好像刚从火炉里出来一般,热的吓人。 只是他自己却感觉不到,反而觉得很冷,就那么紧紧的抱着池木木。 池木木被他烫的发颤,想动,这人在恍惚间却用上了内力,池木木根本动弹不得! 池木木艰难的转头看了东陵绝一眼,东陵绝的脸颊,就像被煮熟的虾子一般,红的吓人。 池木木犹豫了一下,伸过手,探了探东陵绝的脉搏! 她因为练毒的关系,所以对脉搏倒是了解几分。 手指刚一碰到东陵绝的脉搏,东陵绝就像触电一般甩开池木木的手,怒道:“朕说了,没事!只要休息一会就好了。” 池木木没有说话,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东陵绝的脉搏强劲有力,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毛病?竟然会是这样的症状?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不然你会死的!”池木木生气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口口声声说自己没事,可是烫成这样,脉搏又那么不正常,他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池木木不相信,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朕死不了,你放心吧!”东陵绝口中呼出来的气息,也是那么的烫:“抱紧我!” 池木木只得抱紧他。 “好,好热!”过了一会儿,东陵绝的身子开始发起颤来,喊热。 “又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池木木摸摸东陵绝的手臂,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的体温更烫了,池木木被他抱着,就好像被一个火炉包裹着,极度难受! 迷迷糊糊间,东陵绝感觉到一双凉凉的手探在自己的额头,他就像沙漠中干涸的人,忽然见到一湾湖水,迫不及待的就要扑过去! 第46章 我都听说了 他抓住池木木的手,只觉得这双手冰凉舒适,似凉进了他的心里,东陵绝赶紧抓住池木木的双手熨在自己脸颊,然后由脸颊一路向下,滑到脖子上。(.好看的小说) 这样的冰凉,让他舒服了很多,他就像一个吸毒的人,遇到了罂粟一般,手一伸,干脆将池木木拥入怀中,脸颊贪婪的贴住池木木的脸颊,想要从池木木的身上获取更多的凉意。 “朕好热,救我……” 东陵绝喊了起来,人似乎也不大清醒。 池木木被他紧紧的箍住,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 东陵绝的手,顺着池木木张开的衣领,一下就探了进去,这般的冰肌玉骨,让此刻的东陵绝贪恋不已。 “东陵绝,放开我,我去给你叫太医!” 感觉到一双滚烫的手熨在自己心口,池木木倒吸一口凉意,压低声音呵斥。 东陵绝仿佛已经神志不清,“刷拉”一声,撕开了池木木的衣衫。 裸露的肌肤,让他惊喜不已,他慌忙脱去自己的衣服,赤裸的胸膛紧贴着池木木的,粗糙的大掌在她秀柔的背上来回摩挲,他想把自己的温度分给池木木。 也不知道是不是神志不清,他怀中抱住这具清凉的身子,竟然心生怜悯,想要将这具身体温暖起来。 池木木感觉到他手脚并用的脱着自己的衣服,她想动,可东陵绝用上了野蛮的内力,她根本不是对手。[] 下毒?还是动手? 此刻的东陵绝完全已经没有理智可言,她只能够凭借最本能的挣扎推却着! 衣衫散落了一地。 东陵绝就像一个濒临干涸的沙漠之客,放肆的吸取着她冰凉的体温,嘴唇凑了过来,带着热气,揪住她尚在颤抖的舌尖,霸道的吮吸起来! 滚烫的他,连唇舌都是这么火热。 池木木愣怔的片刻,东陵绝大掌一挥,将池木木整个身子都放在他的大腿上! “啊!” 池木木低声尖叫,身体和肌肤这么亲热的接触,池木木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某处,硬烫的让人恐怖,就像被烧热的烙铁,烫的她身子也跟着热了起来。 舌尖被他死死的揪住,想要喊叫,他却探入的更深,想要挣扎,他却死死的抱住她,池木木根本动弹不得分毫! 他的大掌,毫不怜惜的捏住池木木那团浑圆柔软的肌肤,捏住那点樱桃揉弄起来。 “唔,啊……”被他这样对待,池木木忍不住轻吟了两声,想着要怎么样脱身。 “别,别动,救救朕,求你……”东陵绝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一向那么高傲固执的一个人,此刻的声音却充满了渴求的味道。 池木木一时不忍,愣了一下,没有叫出声! “啊!” 身体,忽然被一件炙热狠狠闯入! 本就紧致的地方,似要被撑裂一般,火热又坚硬! “救我,只有这样才能救我……” 东陵绝在池木木耳边低喃着,缓缓的输送着自己的火热。(.无弹窗广告) “唔,啊……” 池木木坐在他的腿上,被他一下下顶抬了起来,身子也跟着摇晃。 他的双手抓住她的心口,柔软的……跟着一上一下晃动着,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奇怪的快意,让她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呻吟。 “啊呜,嗯,啊……” “我要你,我要你!” 许是因为池木木的叫喊,让他变得更加的兴奋,身子就像再没了阻碍一般,拼命的往上冲刺着! 池木木只感觉火热的他进进出出。 她本应该火热的地方,却让此刻更加火烫的东陵绝感觉冰凉无比。 紧致的柔软,带着一丝凉意,紧咬他的热火,让他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只是想着加快一点,把自己的火热输送到他的身上,发泄出身体里面的难受! “嗯,呃……” 一声声的吟哦从池木木的口中叫出来,东陵绝就如疯狂一般,狠狠的冲向她! 第一次的时候,东陵绝被下了药,池木木又是处子,所以那一次的记忆里,除了痛苦之外,再也没有别的。 这一次,池木木先是不适,继而被东陵绝疯狂的动作带动起来,身体就像飘在云端,小腹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她仿佛坐在一个热气球上面,随着东陵绝的动作,被一次次的抛上云霄,然后又软绵绵的落下来,再又被他重新带起来,抛上云霄…… 如此反复几次,池木木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热汗淋漓,紧抓住东陵绝的肩膀,指甲也狠狠的扣了进去。 东陵绝一手扣紧她的腰,一手抓住她浑圆的柔软,狠狠的冲击,满足着身上的娇人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池木木没有抗拒的投入让东陵绝更加的舒畅,两人紧紧相拥,直到许久,东陵绝才发泄而出…… 老太君的院子里…… “太后,你带着皇帝来池家,真的是为了看我吗?”众人都退出去后,没有外人在,老太君跟自己这个女儿说话的时候,也自然也许多。 “母亲还不信我么?”太后平时在东陵绝或者大臣面前如何的威严,此刻在老太君面前,就十足一个孝顺乖巧的女儿,她本就保养得当,人又显得年轻,这样服软的话,尽显小女儿情态。 老太君这才笑了一下,道:“这段时间宫中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没想到,皇上还是愿意孝顺你,跟你一起出宫,给我这个名义上的外祖一个面子。” 老太君刚回府,太后就带着皇帝亲自上门拜访,这不仅是给老太君面子,更是给池家面子,当然,这对于池家两个未入宫的女儿来说,也是极大的殊荣和恩宠。 太后这么给池家面子,老太君自然心中欢喜。 只是想起东陵绝跟太后在宫中的那场“争执”,她就为太后捏了一把汗。 “他现在翅膀还没有硬,就算不愿意,也不会拂了哀家的意思!” 太后脸色冷了一下,道:“哥哥寿宴上,付氏安排事情出了差错,让伺候的人变成了小五,哀家好不容易保住了小五的性命,现在……却不得又私自下旨让映月为后!为这件事情,皇上好几天都没去给哀家请安,他这次,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是映月的事情,让太后为难了?”老太君问道。 太后却笑了,脸上看不出什么,道:“母亲,虽然这件事情很难办,可是女儿拼了性命不要,也要让池家的女儿为后,保住池家的一门富贵,另外……女儿心里也想过了,这样的法子虽然会跟皇帝撕破脸,可与其慢慢计划,还不如来一次强硬的,万一计划失败,女儿若是没成功,岂非要让老太君失望了?” 老太君看着太后一脸柔顺的样子,心就是一软,道:“苦了你了,为了付家,你付出了那么多,到了这个时候,本应该是享福的时候,却……唉!” “母亲说的什么话,都怪我自己命不好,要是我有个儿子,那也,唉……”太后一脸感伤。 老太君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胡话呢?皇上就是你的儿子,养了他那么多年,还不是亲儿子吗?” 太后垂下眼睛不说话。 第47章 那可怎么办 老太君又道:“你也是,不要那么要强,人心都是肉做的,你若真心待皇上,皇上会明白的,我看……皇上不像个没良心的人。(.无弹窗广告)” 太后抬起头,看着老太君道:“许多事情,母亲是不会明白的。再说,做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付家好。只要付家不要忘记我这个出苦力的人就行了。” “这怎么可能?”老太君先是这么说了一句,随后就想,太后说这句话,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有人来禀:“太后,皇上在花园里面突然感觉不适,到池五小姐的院子休息去了!” 太后还没什么,老太君脸色就是一变。 还未进宫,这池木木就急着这么霸着东陵绝了? 到底是真笨不知道避讳外男,就那么急着争斗? “请了大夫吗?”太后问了一句:“皇上是哪里不舒服?” “皇上说,是昨晚武功进阶留下的邪气,所以才会不舒服!”禀告的太监将东陵绝在花园的说辞说了一番,道:“之后,皇上就说去池五小姐的院子休息,不要去客房。” 老太君听他这么说,脸色稍微柔和了一些,太后皱了皱眉,莫名说了一句:“看来……这小五竟入了皇上的眼!” “太后?”老太君没听清太后的话,叫了一声。(.) 太后道:“既然皇上这么说,你就不要去打扰,不过,还是请一个大夫在池五小姐的院子外面候着,等皇上吩咐!” “是!” 等脚步声远去,太后才对老太君道:“女儿是说,小五就要出嫁了,不知道哥哥舍得不舍得?” “女儿大了,总要嫁出去的!”老太君道。 “可不是?就像哀家,也是她们这个年纪入宫!” 太后的自称又变了回来,道:“只是怕哥哥不舍得呢,虽然侄儿们都娶了妻子,可儿媳妇哪有女儿贴心呢?哀家也是常常想着嫁出去的公主,不管皇帝招多少妃子进宫,哪里比得上公主乖巧听话贴哀家的心?她们不争斗的天翻地覆,哀家就高兴了!” 老太君点头称是,笑容却有些勉强。 怎么听着,太后句句话里有话? “你乏了就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晚膳准备的怎么样了!”老太君有些坐不住,起身要往外走,或许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母亲不必操劳,哀家回到自己家里,吃什么都是一样的!”太后忙道。 老太君道:“话虽如此,可皇上也来了,不能没了规矩,你休息一会吧!” 太后只得说好。 老太君出了院子,就见池慕秋等在院子门口。 “小七,你怎么在这里?正好,陪我去厨房看看!”老太君压下吃惊的神情,对池慕秋说道。 池慕秋看了看四周,却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太君,孙女有话要跟你说!” 老太君犹豫了一下,道:“这会儿我忙,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吧!” 池慕秋却道:“此事关乎池家,老太君能等吗?” 老太君愣了一下,池慕秋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失态颇为严重。 老太君深深的看了池慕秋一眼,又想了想刚才太后说的话,不由脸色一变,看着池慕秋道:“你跟我来!” 池慕秋跟着老太君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老太君带着池木木走进了池家供奉观音的院子里,关上门,让几个心腹在门口守着,才问池慕秋道:“怎么回事?” 池慕秋“噗通”就跪在地上,伸出受伤那只手道:“求老太君为孙女做主!” 老太君看着池慕秋手上的伤口,眉头轻蹙了一下,道:“这个时候,你想告小五的状么?是不是皇帝去了她的院子,你心里不高兴了?” “不是!” 池慕秋语出惊人,出人意料的看着池老太君,道:“这伤是我跟池木木争斗时弄伤的,本来没那么严重,是有人想要利用我在老太君面前告状,所以才将我烫伤的!” 老太君脸色一变,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对劲,忙问道:“是谁将你烫伤的?” 池慕秋道:“是我的母亲。” “付氏?”老太君声音都有些变了,她不是不知道付氏是个有心计有算计的人,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付氏会烫伤自己的亲生女儿。 “是!”池慕秋将头都磕到了地上,委屈的说道:“老太君,孙女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说吧!”老太君道。 池慕秋也不犹豫,就道:“老太君可知道三姐封后的懿旨,母亲是怎么求来的吗?” “怎么求来的?”老太君不由问道。 她知道的情况是,付氏去太后面前哭诉,太后看在池家的份上,加上池木木又是个不中用的,所以才准了付氏的恩啊,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 见池慕秋这个样子,再想起太后跟她说的那一番话……太后脸色一变! “母亲是拿池家全族人的性命在做赌注啊!”池慕秋道。 “小七,你到底知道什么?”老太君扶池慕秋站起来。 池慕秋道:“老太君,母亲已经得罪了太后!” 老太君一个踉跄:“你说清楚点。” 池慕秋道:“母亲说,池家犯了欺君大罪,如果太后不想池家满门操斩,就必须要封三姐为后,还说……还说老太君、父亲、太后,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她跟我和三姐又是另外一条船的人,她不能看到意外出现在三姐的身上,所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太后想来也是因为这样,才准了母亲求的恩典,封三姐为后。” 一瞬间,老太君的脸色变得异常的惨白。 池慕秋似乎还嫌不够似的,继续说道:“老太君,孙女听不懂母亲话里的意思,可是我知道,得罪了太后,若是太后跟池家离了心怎么办?还有,欺君之罪是什么?池家真的会满门抄斩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老太君几乎重心不稳的要跌倒下来! 老太君脸色惨白的想了半天,才问池慕秋:“小七,你跟你母亲和三姐一向感情很深,这样的话,是谁教你的说的?” 老太君平时还算温和,尤其是在池慕秋和池映月的面前,更是和颜悦色,池慕秋又何曾见过老太君这个模样? 可是,她竟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冷冷的说道:“老太君,孙女知道把这样的话说出来,也许会害了三姐姐和母亲,可是……孙女不想池家有事,老太君已经老了,父亲年纪也不小了,我不想看到池家出事,所以……所以这才跟老太君说了出来。见太后和皇上来了府上,孙女更是害怕,孙女知道太后是我们的姑姑,可是……得罪太后的女人,真的还有好日子过吗?算起来……母亲应该是要挟太后,太后若是怪罪起来……那可怎么办?” 第48章 你不必担心 老太君的手就是一抖。 池慕秋继续说道:“老太君,欺君之罪到底是什么?孙女能帮您做些什么吗?” 老太君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池慕秋摇摇头,说道:“不用了,你不用帮我做任何事情,不过你要记住……你刚才跟我说的话,不能跟任何人说,明白吗?” “是!”池慕秋装作不解,但是很乖巧的点头。 老太君看着池慕秋叹息一声,道:“唉,小七长大了,这次你能这么做,我心里很安慰,你母亲是老糊涂了,看来,我得要好好管管她了!” 池慕秋不会说虚情假意的话,就埋头干脆什么也不说。 老太君看了池慕秋一眼,道:“你还是如常生活,其他的,我自会做主!” “是!”池慕秋点头,就离开了这里。 老太君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想了半天,才匆匆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她就命人将付氏的院子给锁了起来。 因为池慕秋的话,她总算是明白今天太后说的话,为何都是话中有话了! 太后已经对付氏极度不满了,但是又怕老太君不舍得对付氏怎么样,所以才会说出,女儿比儿媳妇贴心的话来,这是怕老太君不顾念她这个女儿呢! 老太君做完一切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又回去耳房陪太后。 池木木的院子里…… 两人欢好过后,抱在一起就睡了过去,过了一个多小时,东陵绝率先醒了过来。 看着身旁的女人,他很是恍惚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脑子里,回忆着刚才热辣的一幕幕。 他的体温已经恢复如常,此刻再抱着池木木,便觉得池木木不再冰凉,身体反而是温润如玉。 脑子里本就在回味刚才的画面,此刻抱着没穿衣服的池木木,小腹不由一紧,抱住池木木,就将自己的身子贴了过去…… “唔……” 池木木咕哝一声,被他弄的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见东陵绝一脸笑意看着她。 这么近的距离,东陵绝眼角旁边笑出来的细细纹路,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她不动声色推开东陵绝抱着她的身子:“皇上已经没事了,可以穿衣服走了吧?” “美人在怀,朕还想多休息一会儿!” 池木木磨了磨牙,道:“皇上是想要老太君早点杀了我吗?” “你要进宫了,她不敢动你!” “老太君不动我,付氏会动我!”池木木道。 “朕拉着太后出宫来帮你一把,付氏哪里还有机会?”东陵绝一脸高深莫测。 “你……是你叫太后来的?”池木木一脸惊讶,不敢相信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点头笑道:“不然呢?你以为我是被太后逼着来给池家面子的么!” 池木木没说话,不只是她,只怕池家所有的人都会这么想。 “那你跟太后……和好了?”池木木问。 东陵绝道:“我跟太后之间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仇恨,利益在一起的时候,自然就走到一起。付氏那么威胁太后,以她的性格,又怎会就这么算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就算你不来,我也计划好了!不过,太后来了,事情必然更容易成功!” 东陵绝笑道:“愿意说实话了?” 池木木道:“本就没什么好瞒你的。” “对了,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帮你解毒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吧?”池木木问。 东陵绝动了动:“你要保持这样的距离跟朕说话么?” 被东陵绝一提醒,池木木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两人此刻寸缕未着,就这么暧昧的抱在一起。 “呵呵呵……”看着池木木难得被囧红的脸颊,东陵绝恶趣味的笑了起来,然后身子一翻,躲过了池木木拍过来的拳头,飞快的下床,穿好了衣服。 “现在可以说了吧?”池木木转头,见他已经穿好衣服,连忙说道。 “也没什么,朕幼年练武太过急近求成,所以练差了身子,每次到了武功进阶的关卡时期就会犯病,若是平时受伤或者气血不顺,也会犯病,只要好好休息就成了,没什么大碍!”东陵绝一边穿着外套,言语无比轻松的说道。 “每次都像那样发热么?”池木木想了一想,问道。 东陵绝点点头。 池木木又道:“每次都需要一个女人么?” 东陵绝怔了一下,随即道:“也不是每次都这样,只是这一次因为武功刚进阶,加上许久没有碰女人了,所以才会这样,你不必担心。” 原来如此。 只是这是什么坏毛病啊? 要常常碰女人才行吗? “这种武功需要阴阳调和,所以朕虽然心中不愿,还是在及笄的那一年,接受太后的好意,收下了几个暖床的宫女。”东陵绝解释了一句。 池木木点点头,道:“那你最近为何没有碰那些宫女,要让我受苦?” 池木木没有穿起来,也不想当着东陵绝的面光着身子起来,躲在被子里问东陵绝。 东陵绝听了她的话,“倏”的闪到池木木的身旁,冷峻的容颜,染上一抹坏笑:“怎么?现在要来抱怨了么?朕看,你刚才挺舒服、挺享受的啊!” “你……”池木木气的伸手往怀中一抹,却没有拿到药粉。 “你很聪明,可惜明显经验不够,你的药粉,在朕下床的时候已经拿走了!”东陵绝晃了晃手中的玉瓶,一脸得意。 池木木脸色一沉,道:“既然如此,皇上还是快些走,免得我穿了衣服,你就没那么容易躲开了!我身上的毒药很多,藏的地方,你根本想象不到!” 东陵绝将药瓶远远的放在窗台上,说道:“朕最近总是在你身边陪伴,没什么机会宠幸女人,你若是吃醋,进宫后,多想些法子讨朕的欢心,朕需求强烈,你又是唯一知道朕隐疾的妃嫔,必定会冲冠六宫!” 对于这种风凉话,池木木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反而意外的看了东陵绝一眼。 他练习了什么武功? 小小年纪,不但被自己母亲和太后算计毒害,还要这么着急练武,这个人的童年,过的是有多辛苦? 第49章 我换一下衣服 “朕走了,你也快些起来吧。(.)”东陵绝将腰带扎好,就走了出去。 刚一走出院子,便见李和带着八九个丫鬟侯在门口,他们的身后,竟站着池慕秋! 池慕秋见东陵绝忽然出来,红着脸低下头,给东陵绝行礼。 “七小姐来了,你们怎么不禀告?”东陵绝转头,略带恼怒的问李和。 李和不知道东陵绝为何会因为这个发怒,却也不敢怠慢,连忙跪了下来,道:“皇上息怒!皇上身子不适,奴才不敢打扰!” “以后七小姐的事,你要放在心上,明白吗?”东陵绝对李和道。 李和连连称是,池慕秋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些笑意。 “我是来找池……来找五姐的!”池慕秋道。 “嗯!”东陵绝点点头:“朕去老太君那边看看母后,七小姐请自便!” 东陵绝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东陵绝走远后,池慕秋往房间走去。 池木木早就听到了池慕秋的声音,有心感谢东陵绝为自己拖延一些时间穿衣服,奈何这古代的衣服太过复杂,她穿了半天,等池慕秋进来的时候,头发都没来得及梳! 池慕秋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奇怪的檀腥味,又见池木木头发凌乱,蹙眉道:“池木木,你头发怎么那么乱?干什么了?” 这个时候可不能让池慕秋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池木木只是庆幸池慕秋没有经验,还闻不出房间里面里的情味。 她忙推开窗户,趁机将被东陵绝放到窗台的那瓶药粉收起来,不动声色道:“皇上在这里休息,用了一些药,他走了后,我想重新梳妆,一会儿好去吃晚膳。” 池慕秋见池木木说的面不改色,想着东陵绝身子不舒服,池木木也做不了什么,才没有怀疑,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道:“皇上没事了吧?” 池木木在妆台前坐下,费力的梳着头发,道:“没事了,你那边呢?怎么样了?” “我已经单独见过老太君了!”池慕秋压低声音道。 “哦?事情怎么样了?”听池慕秋这么说,池木木梳头的手一顿,忙转头看着池慕秋。 “母亲已经被老太君关在院子里不许出来了,老太君说母亲身子不好,自己在南山有许多佛经没有抄好,母亲要好好休养身子,就在院子里给老太君亲自抄佛经!”池慕秋道。 “哦?那要抄多久?”池木木心想,怪不得池慕秋到她院子来,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原来是付氏已经被关起来了。 这个结果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但是也足够压制付氏了。 池慕秋道:“老太君的佛经很多,多的你没法想象,就算日夜不休息,没个三年五载的,只怕也抄写不完了!” 太后还在这里,老太君就迫不及待的要处罚付氏,看来,太后的功劳也不小。(.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点点头:“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池慕秋摇头,道:“我想套套老太君的话,看她知不知道母亲用什么方法让太后下懿旨,可是老太君说话滴水不漏,我听不出来!” “你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况!”池木木道。 池慕秋便一字不漏的把当时跟老太君说的话学给池木木听,池木木想了想,道:“听起来,老太君是知道内情的,只是这种事情,她不会告诉你。” 池慕秋脸色一变,道:“母亲已经被关起来了,接下来,就是三姐!” 池木木放下梳子,转头看向池慕秋,道:“你想好了?” “我自然想好了!”池慕秋道。 “我今天见池映月,她似乎不坏,我想,她肯定是知道事情始末,只是碍于夫人和父亲的面子不好拂逆。”池木木停了停,道:“如果我没猜错,池映月是喜欢皇上的,可是,她无心害你,你想清楚要怎么做了?” 这些话,池慕秋迟早都会想通,池木木不如先跟池慕秋说明白,让她想清楚的好。 “我也没想过要害三姐!”池慕秋点头道:“我只是想夺回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要做一颗棋子。” “你要做皇后?”池木木问。 池慕秋忽然冷冷的看着池木木:“我为什么不可以想?我是嫡女,你没有希望,我却有希望。如果你愿意帮助我当皇后……日后进了宫,我一定不会亏待你,我不是母亲,我说话算话!” 池木木道:“你若有本事,我自不会拦着你。” “你愿意帮我吗?”池慕秋问。 “夫人已经被关起来了,接下来,我要对付的就是付家。池映月没有得罪过我,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谁会赢,我为什么要得罪未来的皇后?”池木木淡淡的说道,转头又开始梳起头发来。 “你说的对,接下来的路,是我自己要走的。”池慕秋道。 池木木也不说话,池慕秋起身走了出去。 听着池慕秋的脚步声远去,池木木才道:“你们出来吧!” 立刻就有两个人跳了进来,这两个人,正是东陵绝给她安排的暗卫。 “主子有什么吩咐?”两人一同单膝跪地,恭谨的看着池木木。 “去付氏的院子里看着,不管是老太君或者池映月、池冥河,只要有池家重要的人过去,你们便立刻来一个人回禀我,另一个留下,看看付氏跟见的人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池木木道。 “是!” 两个人答应一声,迅速又消失不见。 池木木叫白荷进来给她梳头,对着镜子里发呆的想,她跟东陵绝云雨的时候,这两个暗卫在哪里啊…… 晚膳的时候,池映月看起来似乎一脸难受,一直都在强颜欢笑。 太后和东陵绝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池映月几次想说话,却被老太君的眼神给打断,不敢再多说什么。 吃过晚饭后,太后和东陵绝回了皇宫,老太君和池冥河亲自去送,池木木回了院子里,不一会儿就有暗卫来禀告她,说那个刺杀她的人已经被东陵绝抓到了,正是付氏的兄长。 现在人已经被关到刑部去了,正在严刑拷问,相信不出一晚就会有消息再传来。 又等了没一会儿,便听到池映月终于沉不住气,偷偷的溜去付氏的院子,看样子很神秘。 池木木正要去付氏的院子,看看池映月跟她说什么,就见老太君那边有人来请:“五小姐,老太君请你过去一趟!” “现在?”池木木僵在那里,她要听听池映月到底跟付氏说什么,她才能够知道付氏求旨意成功的原因。 “是!老太君有话要对五小姐说!”来人面无表情的说着,一点都没有对池木木的尊敬之意。 “我现在有些不舒服,你跟老太君说,我明天一早就去给她请安。”池木木道。 池木木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五小姐哪里不舒服?奴婢看五小姐行走正常,想来也没什么大碍,您若是不舒服,奴婢就去叫两个婆子抬五小姐过去,老太君说,有很重要的话要跟您说,务必请五小姐过去一趟!” 池木木眉头皱了起来,道:“好吧,你先出去,我换一下衣服。” “老太君那边等着呢,五小姐不必换了,这样就很好。” 第50章 太后一向喜欢三小姐 池木木见这奴婢油盐不进,有心违抗,可又怕老太君生疑,手便背在身后,对暗卫做了一个手势,跟着那奴婢去了老太君的院子。(.) 老太君还是穿着一身正装,看样子还没有一点要睡的意思。 池木木走进去,还没行礼,老太君就道:“你们都下去,我要跟五小姐单独说几句话。” 池木木正好懒得行礼。 等众人都退下后,老太君目光沉沉的看着池木木,声音冷漠的说道:“今天皇上的病是怎么回事?皇上去了你的院子后,你又做了什么?” 池木木一愣,一脸害怕,声音怯懦的看着老太君道:“孙女不明白老太君在说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吗?”老太君看向池木木,神色忽然变得幽深无比。 那一脸深沉的模样,似要看透池木木的心思。 可惜,她从池木木的眼神里什么都看不出,除了懵懂无知之外,只有一片清明。 “老太君,孙女真的什么也没做。孙女想去请大夫的,可是皇上很凶,他,他说自己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院子里的姐妹还有三位兄长都听到的。”池木木一脸惶恐的说道。 许久,老太君才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道:“小五,你没有说谎么?” “孙女不敢!”池木木连忙害怕的说道。 老太君细细的看着池木木,她的身子都有些发抖,仿佛被她的问话给吓到了一样,哪里像是一个精于算计的样子? 分明就是胆小怕事。 难道……东陵绝喜欢池木木,就是因为池木木这个样子? 也是,东陵绝这样的人,也只有池木木这样的人才能够让他放下心思,坦然面对吧? 这么想,老太君才点点头,仿佛被自己说服了一样,道:“那……皇上有跟你说过什么吗?皇上的病情是怎么回事?” “皇上说,他的病情不可以外泄,其实皇上真的没什么事……”池木木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仿佛还怕老太君继续说下去。 老太君见池木木这样,心中惋惜,同时也放心了一些。 “老太君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池木木心里着急,想快点去付氏的院子看看。 老太君道:“过了今天,还有两天你就要进宫了。你的妃位,来的名不正则言不顺,若不是太后一力担保,只怕你早就已经死了。” 池木木立刻非常配合的抖了抖身子,小脸看起来,吓的一片苍白。 老太君又继续说道:“所以进了宫后,你凡事多听太后的,多为你的三姐姐着想,相互扶持。太后跟我说了,上次你受伤进宫,她让人打你板子的事情!” 池木木抬头,担忧又心虚的看着老太君:“那,那是皇上厚爱,护着我,让我这么做的。” “太后也知道你没这个胆子,皇上已经杀了她三个心腹,你也该劝皇上算了!”老太君道。 池木木垂下头,掩去了眼中的神色。 听老太君这么说,太后也是不相信她有胆子跟太后作对? “孙,孙女尽量!”池木木吞吞吐吐的说。 老太君又是一声叹息,道:“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低微,也没你三姐姐聪明、得体,所以进宫后,凡事都要以她为重,知道吗?” “是,孙女记下了!” 池木木心想,难道老太君这么急着叫自己来,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吗? “你的嫁妆单子,我也看了,明天我就会开库房,将我压箱底的东西挑出一些给你和三丫头分了,你自己也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喜欢的,尽管开口!”老太君似乎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池木木心里奇怪,这绝对不是老太君的本意,难道是去送太后和东陵绝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皇上回去的路上亲自跟太后提起,说你很合他的心意,皇上还说,你乖巧懂事,心地善良,那天晚上,是他对不起你,觉得妃子的位置,委屈了你!”老太君道。 这是要升她的位份? 池木木心里没有一丝高兴,听了老太君的话,反而心生疑惑。 东陵绝这是又在玩什么把戏啊? 老太君看不透池木木的心思,只见她一脸害羞的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后的意思……是你进宫后,就会封你为贵妃!”老太君忽然说道:“旨意虽然还没下来,可这是太后亲口答应皇上的,还是当着我跟你父亲的面,此事,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变数了。” 池木木一愣,抬头掩去眼里的神色,装作又惊又喜的样子,一脸不知所措。 “你也不必惶恐,你的命好,所以才会这样。” 老太君看着池木木道:“做人,要容易知足,你能够坐上贵妃之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要再想那些没有的,好好伺候皇上,辅佐你三姐姐,为皇上开枝散叶才是正经,明白吗?” “是,孙,孙女明白,多谢老太君教诲。”池木木很高兴的吞吐的说道。 “你退下吧,好好休息,明天早点过来,去库房选嫁妆!”老太君道。 池木木忙给老太君行礼,退了出去。 刚一转身,池木木脸上的笑容就凝结起来。 老太君口口声声说她这样的身份和脑子,得了贵妃之位是运气好,不要再觊觎不属于她的东西? 皇后之位? 她是池府人人皆知的废物小姐,木讷蠢笨,她相信自己应该没在老太君面前露过破绽,除了池慕秋和温寄柔这两个同盟,没人知道她的真面目。 那太后为什么要跟她这样毫无威胁的人交代这些事情呢? 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池木木想了想,先是走了一段路,然后迅速的往付氏的院子走去。 说不定能从那里,知道一些什么。 看着池木木走,刚才去请池木木的老妈子走了进来,低声道:“老太君,您都跟五小姐说了?” 老太君缓缓的点点头,道:“都说了,当年那个预言……我一直怀疑是付氏做的手脚,现在看来,那个巫师真是有些本事,小五她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老妈子犹豫了一下,道:“那让五小姐跟三小姐一起进宫好吗?虽然有那样的预言,可是……五小姐毕竟是庶女,如果要保的话,自然是三小姐,老太君您也是最在意嫡庶身份的人!” 老太君想了想,又道:“如今小五入了皇上的眼,再将她弄死,是嫌皇上对池家防备还不够深吗?何况……太后说的对,池木木也是性池,映月有那个不成器的娘亲……唉,她以后进宫后,只怕有的苦吃了。” “怎么会?”老妈子忙道:“太后一向很喜欢三小姐!” 第51章 不容侵犯 “怎么会?”老妈子忙道:“太后一向很喜欢三小姐!” 老太君道:“喜欢归喜欢,可是付氏威胁太后,太后心里有芥蒂,这次我是看出太后的心意,将付氏关了起来,要不是有三丫头在……付氏早就活不成了!三丫头是个孝顺的,血浓于水,她跟太后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一个孝顺的女儿,又怎么会一心一意帮着那个害了她母亲的人? “所以,老太君没有处死付氏,就是为了三小姐?” “太后也是这么个意思,三丫头进宫后,若是她识大体,太后待她不会变,可如果她一心想着她的母亲,钻了牛角尖,那么……太后要是向着如今得宠的池木木,池家也只得跟着变。[.超多好看小说]付氏虽然蠢,可有一件事情说对了,她跟她的女儿是另一条小船,跟太后和我们母女都不一样!” 老妈子沉默了很久,道:“太后的意思是,如果三小姐转不过弯儿来,就要扶持五小姐?” 老太君点点头。 老妈子疑惑道:“可是,五小姐她不是……她怎么能够驾驭后宫的女人?”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太后自会清理后宫之人,她只要占着皇后的位置就够了,只要池家的富贵在,只要她能够博得皇上欢心,这就足够了!” 老太君一脸深沉,手里拿着茶,许久才喝了一口:“三丫头聪明又美貌,可是有时候,小五那样的女人才更能得到皇上的宠爱,皇上……跟一般的男人不一样。” “那……老太君要不要教教三小姐?毕竟三小姐她的把握更大!” 老太君点头道:“明天我就好好劝劝她,三丫头是个聪明的,她若是能想通,那就最好了。” “是!” 许久,老太君又说了一句:“命运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能让一个原本什么都不该拥有的人,却得到那么多,难道……这真的是因为命格吗?” 没有人回答,老太君自己也没有再说话。 池木木到了付氏的院子,向她报信的那个暗人早就已经等的焦急不已,见池木木来了,忙道:“主子,快些进去。” “她们说了什么吗?”池木木问。 暗卫摇头:“池家的老太君派人来看着,她们母女还没有说话的机会。”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去大少奶奶院子里,让她想办法把老太君的人弄走。” “是!” 那暗人忙去了,池木木猫着腰,利落的落在厢房的屋顶上,揭开瓦片,往下面看去。 屋子里,付氏正一脸苍白的坐在那里,池映月坐在稍下首,拉着付氏的手,软言说着安慰她的话。 旁边站了一屋子的下人,老太君那边的人就有两个。 或许是因为不能够说贴心话,付氏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听着池映月说话,也是问三句才答一句。 池木木看付氏这个样子,心想,付氏必然已经知道她的兄长被抓的消息了吧? 她轻笑一声,老太君这么急着找她,虽然话中多是警告她,却也有讨好之意,只怕付氏的兄长被抓,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付氏若是知道自己精心安排的局面,最后非但没有成功,反而会连累自己的女儿,并且让池慕秋跟她离心,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等了一会儿,温寄柔就来了,找了个借口便支走了老太君身边的人。 老太君身边的人知道付氏跟池映月有话要说,又看在池映月的面子上,也不敢太为难,便走出院子去等候。 老太君的人走了,池映月便立刻吩咐其他伺候的人全都退下去,一时间,屋子里无比安静,只剩下母女二人。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一走,池映月便褪去那得体的表情,变得一脸焦急,看着付氏问道。 付氏道:“映月,母亲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要帮帮母亲啊!” 池映月见付氏这样,也是跟着着急:“母亲要急死我吗?你总得跟我说说原因,还有小舅父,为什么会被抓起来?” “母亲派人除掉池木木,你小舅父是凶手,你那么聪明,还不明白吗?”付氏似乎有些生气。 池映月还没听过付氏跟她这样的态度说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想,付氏这是心情不好,也没多想,就急道:“母亲怎么这么糊涂?小五已经是皇上的人,你这么做,不是逼皇上发怒吗?” “我本来是为你们姐妹安排的,谁知道池木木那个女人得了便宜,还入了皇上青眼!我不除了她,还能怎么做?你小舅父手上的杀手从未失手,谁知道,竟然没杀成池木木那个白痴,还连累你小舅父被抓?” “……”池映月苦笑一声:“母亲,我不在府上,你凡事应该多想想,怎么可以那么冲动?” 付氏叹息一声,道:“现在你七妹妹也对我恨之入骨,我就怕……她会害你啊。” “小七不是那样的人!”池映月道:“她最多只是想从我手中抢回皇后之位。” “唉!”付氏长叹一声,看向池映月说道:“映月,母亲做什么都是为了你,这一次,事情没办的好,你可怪我?” 池映月拉住付氏的手,动情道:“母亲,女儿怎么可能怪你?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想我过的好,想要付家好!” “可是你父亲和老太君却是不知道的,这一次,竟然这么狠心,将我关了起来,我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付氏狠狠的说道。 池映月跟着叹了口气,道:“母亲你也别想太多,父亲没有怪您,老太君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这一次……你得罪了太后,老太君为了安抚太后,不得不这么做。” “那……我还有出去的机会吗?”付氏扭头看向池映月,道:“太后明明就是跟我做的交易,怎么能算是得罪呢?” “母亲!”池映月焦急唤了一声,说道:“跟太后做交易,那不等于是要挟太后吗?太后她……又怎会就这么算了!老太君心里就算再看重母亲,也不得不给太后一个面子。” 付氏垂头,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池映月继续说道:“不过母亲放心,有两个哥哥和我在,老太君心里就算对你怎么样,也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我还有得到自由的机会吗?” 付氏有些焦急,拉着池映月的手:“你父亲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必定已经对我失望极了,你父亲本就薄情寡义,如果我被关起来,你的那些姨娘一个个都狐媚起来,等我出去后,将军还记得我吗?” “唉!”池映月长叹一声,道:“母亲,事已至此,你就算着急也无用。” “映月,你现在是皇后了,你一定要救我啊!”付氏忙拉着池映月的手说道。 池映月道:“我这个算什么皇后?没有皇上的旨意,我是永远入不了皇家的玉蝶,就算我入了玉蝶,还能跟太后作对吗?母亲要知道,这可是太后的意思!” 付氏着急道:“我千算万算,没想到太后会跟我计较,我以为,只要你当了皇后,太后也只能忍下这口气呢!” 池映月不赞同的摇摇头,道:“太后这是要表明她的地位!” 池映月忽然站了起来,道:“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跟太后为敌,她或许并不是在意你要挟她,只是向我,向未来后宫的女人传达一个信息,她的权力,不容侵犯。” 第52章 老太君的过往 在屋顶上偷听的池木木,心不禁颤抖了一下。 付氏踉跄的跌倒在椅子上,问池映月:“那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映月,你忍心看着母亲这样吗?” 池映月缓缓回过头,一脸悲戚的看着付氏问道:“母亲,你到底用什么法子让太后立我为后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威胁,让太后不得不同意?又让太后这么生气?” 总算问到了关键,池木木忙竖耳倾听。 付氏为难犹豫的看了池映月一眼,道:“映月,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你只要安心为后,博得皇上欢心,让他早日下旨跟你大婚才是正经,母亲也只有到了那一日,才有希望出去了!” “母亲不愿意告诉我么?” 正当池木木失望付氏不肯说出真相的时候,池映月又说了一句:“母亲要想出去,就要对症下药,知道哪里得罪了太后,不然,就算我当了皇后,也不能对太后不敬,母亲难道不知道?” “我想过了!” 付氏却像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看着池映月道:“只要你当了皇后,你父亲就算不愿意,也得留着我的正妻之位,至于那些做妖的姨娘们,等你做皇后之后,再收拾,现在……母亲就安心呆在这里。” 池木木愈发好奇,付氏越是这么说,就越发应证她心中的想法。 她的目光,不由落在池映月的脸上,不知道池映月会不会因为付氏这样,心中好奇,追问到底? “母亲难道连我也要瞒着吗?你不愿意告诉我,将来要是有什么事,女儿心里没底怎么办?母亲,你一定要告诉我,也好让我有应对之策,说不定女儿还能想办法解开太后的心结。” “映月,母亲知道你聪明,可是这件事情……是一个死结,解不开的!”付氏摇头道。 “母亲,你是要女儿急死吗?”池映月焦急的看着付氏说道:“你真就不愿意说吗?” “映月,我……” “母亲,只有知道事情的始末,我才知道怎么应付太后,难道母亲想要我进宫后日子难过吗?”池映月说的时候,脸上带了一丝泪意,竟有博取同情的意思。 池木木微微摇头,池映月,这个女人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付氏看着池映月这样,心中很是不忍,想了半天,才道:“好吧,映月,这件事情,其实老太君也知道。” “老太君知道?”池映月吓得脸色苍白了不少。 老太君知道,她却舍弃了付氏,也算是舍弃了跟付家的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老太君还将付氏关押起来,证明这件事情非常的严重,而且就像付氏说的,或许真是一个死结。(.好看的小说) 付氏缓缓的点点头,道:“事情,还得说回十五年前,池木木刚出生时的事。” 池映月没接话,只是面色凝重的看着付氏,付氏继续说道:“当年池木木的生母极得你父亲的宠,她刚出生时,你父亲梦到凤凰入山,便特地请了巫师来,给她看面相。” “后来的结果却是,我是凤凰命格,当皇后的命,而小五她克家克夫克国,我被池家重视起来,小五被带到庵堂,连她的生母也跟着失宠,不久就病死了!” 付氏点头:“正是这样。” “我做皇后难道就是因为这个语言吗?”池映月怀疑道:“若真是如此,一开始,太后就会以此为借口,早早就立我为后,何必还要母亲安排那么多,还要牺牲小七,结果换来小七对我的恨?” 付氏道:“那是因为……当初那个预言,是假的!” “假的?” 池映月惊的站了起来,满脸诧异的看着付氏。 池木木在屋顶也是睁大眼睛,仔细倾听。 假的,那个预言,竟真是假的。 池木木心里,早就有所怀疑。 付氏似乎一点都不激动,反而平静无比:“你父亲请的那个巫师,有一些很重要的把柄在我的手上,所以我就要挟他说了假话,你父亲没有发现,老太君却是知道的,所以我这么做,老太君一定能够想到,我是以此来要挟太后!” “母亲是跟太后说,如果不立我为后,就把此事禀告皇上,让他治池家一个欺君之罪,满门抄斩吗?”池映月道。 付氏点头:“对,我精心安排了那么久,如果不是你做皇后,我宁愿毁掉这一切!” 池木木心中叹息一声,看来,池慕秋那样的性格,是因为像极了付氏才会如此吧。 得不到,就要毁掉! “还有呢?”池映月又问。 付氏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实情便是,你跟池木木,都是天生的凤凰命格,当皇后的命!” “什么?”池映月已经受惊不小,听了付氏的话,更加惊讶。 说实话,池木木对这个事实也非常惊讶。 她本以为,她是皇后命格,被付氏偷天换日,将那顶高帽子扣到了池映月的头上,没想到,她们两人都是凤凰命格。 付氏缓缓点点头:“这东瑜国就一个皇帝,怎么能出两个皇后?除非……有人谋反,再出现一个皇帝。可是,池家的富贵全是东陵家族给的,老太君就算知道,也不会冒着让池家灭族的危险。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你们两个人中,肯定有一个人要死,甚至……两人都会被处死!” 池映月和池木木同时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事情被暴戾的先皇知道,她们都难逃一死。 “那父亲应该可以体谅母亲啊?老太君不也没有怪您么?只是把小五送入庵堂,不是没要她的命么?”池映月道。 池木木心想,不是把你送入庵堂,你当然会这么想了。 “你父亲当年很宠小五的生母,那个贱*人……就会勾引男人,如果你父亲知道你跟小五是相同的命格,那时候不得宠的我,不一定能够保住你,我的傻女儿啊!” 付氏道:“可是老太君就不一样了,老太君年轻的时候,夫君被庶妹勾引,还生下了一个儿子,所以,老太君最是在意嫡庶之分,觉得庶女就是上不得台面,这才允了我的计划,让那巫师改变预言,将池木木送入庵堂,才保下了你啊!” “现在老太君是怕太后怪罪池家,连我一并舍弃了,所以才会将母亲关起来,是么?”池映月问。 付氏摇摇头,道:“还不至于到那一步,不过,如果现在我们什么计划都没有,或者太后那边也觉得你不能为她所用,你刚才说的可能,只是迟早的事情。” 第53章 更加方便 池映月沉吟下来,似在想什么,没有再开口说话。 付氏见池映月不说话,道:“就是因为担心太后以后安全信任池木木,将你放入无用之地,我才在你和老太君回京之前,就逼太后下了立你为后的懿旨。如果你和小五一定要有一个人牺牲,母亲不想看到这样的意外出现在你的身上,我的傻女儿,你可知道娘亲用心良苦?” 池映月美丽的容颜看向付氏,点点头,道:“就算没有这件事情,女儿也知道母亲你为了我,付出了许多。” “唉!” 付氏长叹一声:“现在你小舅父被抓,付家只怕也会受到牵连,也就是说,付家的权力,随时都可能从我们的手上溜走。所以现在,你更加要趁机抓住池家的权力,不可以让小五得到属于你的东西。” 池映月道:“小五不是个脑子活络的人,她怎么可能得到池家的势力?” 付氏道:“我的女儿,你虽然聪明,可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她只要得宠,那她的荣耀就跟池家绑在一起,而你,到时候就会成为弃子,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池映月咬唇看向付氏,道:“那女儿要怎么做?难道……一定要手上染上血腥才可以吗?” 池木木听池映月说这句话的时候颇为真诚,没有作假的样子,心中想,这池映月,到底不如付氏心狠手辣,只是她会怎么选择,就不一定了。 再善良的人,在面对权力和利益的时候,都会改变,会出卖很多东西,包括原本属于她的良知! 池映月又是想了半天,对付氏道:“女儿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救下小舅父。” 付氏忙道:“皇上有心要除掉付氏,就是为了削弱池家的权力,你这个时候去救你小舅父,且不说能不能够救到,就算能,你也会失了皇上的心,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皇上宠幸你,那样,什么都够了!” “皇上的宠幸吗?”池映月有些艰涩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帝心难测,表哥的心里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尚且不知,何况,像表哥那么聪明的人,他就算喜欢我,只怕也会压制自己的感情了。而小五不一样,小五不够聪明,是皇上可以很好拿捏的人。我现在最怕的,就是父亲会连太后也一并舍弃,转而走到小五和皇上的阵营,皇上如果能够重用父亲,我们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池木木想,池映月这一番话,倒是分析的很有道理。[] 心中也不得不赞叹,池映月果然是冰雪聪明,比起池木木来,一点都不差。 池木木想,池映月这个女人,如果安守本分还好,如果真的与她为敌,只怕池木木也不一定能够招架的住。 付氏一声叹息,又是垂下眼泪:“女儿,我们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明明是当皇后的命,为什么还会这样?” “母亲别忘记了,小五也是凤凰的命格。”池映月强调道。 池映月停顿了一下,疑惑道:“只是……这天底下,为什么会有两个皇后命的女人出现呢?朝中的权力虽然大部分在太后的手上,可是东陵家族把持朝政,人人虽都听太后的话,可铁桶一般的江山,别的人,又怎么闯的进来,母亲确定,那个预言没有说错?” 池木木也是这么想。 不过池映月再聪明,到底是一个古人,不如池木木这样豁达。 池木木则不信这样的预言,如果预言可以成真,那这个世界上,又还有几件事情会走偏呢? 付氏道:“你会这样想,皇上也会这样想,所以,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够让皇上知道,如果皇上知道,他万一宠幸小五,那么……死的人就是你。” “母亲放心吧。”池映月想了半天,才缓缓的说道:“女儿一定会小心行事,至于表哥……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希望如此。”付氏道。 池映月道:“何况,我与小五一起进宫的话,最多就是同时出现两个皇后,再有一个皇帝这样的话,就显得有些荒诞了。” 付氏点头道:“你说的对,所以,皇上的宠幸,是你打败小五的唯一法则!” 池映月叹息一声,苦笑道:“女儿从来未曾想过,自己要去跟一个痴儿争宠!” “走到这一步,你就算觉得委屈也没有法子了。小五就算是个痴儿,可是得皇上的宠就行了,十五年来,我倒是没去关注她,若我知道她会生的如此美貌……我早就除了她,哪会等到今日?” 池映月没说话,脑子里忽然冒出在花园的亭子里,池木木送忽然身体不适的东陵绝回院子时回头看她的那一眼。 池木木确实很美,若是好好打扮,容貌不会在她之下。 这种高高在上,却忽然被人拉下来,跟一个她最看不起的蝼蚁作比较的感觉,让她心中难受极了,仿佛被卡了一根鱼刺,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你快点走吧!” 付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老太君不让你们来看我,你在这里呆久了反而不好,你要记住,现在不是你跟太后翻脸的时候,你若是救不出我,就要慢慢来,母亲可以等,等到你得宠的那一日!你记住,不管是谁,阻碍了你得宠之路,你一定要遇神杀神,遇佛斩佛!哪怕这个人是我,或者是小七,你都不能心慈手软,明白吗?” “母亲!”池映月一脸惊吓的看着付氏。 付氏长叹一声,说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我跟小七还留着性命,等到将来,我们就可以扬眉吐气!可是,你若失败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明白吗?” “母亲,我想……小七是应该进宫为妃的。”池映月忽然说道。 “哦?你也这么想?”付氏问。 池映月点点头:“小七是我的亲妹妹,换成任何人,我都不能够相信,何况小七的性格……也唯有她,才不会让表哥有太多的疑心,不管是对付太后或者宫里的其他的女人,都要比女儿更加方便!” 第54章 三姐怎么了 池木木一惊,池映月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为了她的地位和前途,她不惜再次将已经跟她生份的池慕秋推出来做挡箭牌! “你说的对,只是小七已经发现了我们之前的计划,心中本就有芥蒂了,她又怎么还会听你的话?何况,皇上那里……哪里会容许池家这么多女儿进宫?”付氏有些担忧的说道。 池映月高深莫测的笑了,忽然凑近付氏,压低声音道:“母亲,这件事情,我已经想过了。小七对我心有芥蒂,那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她跟我有误会,只要误会解除……那就足够了。” “你要怎么解除?”付氏疑惑的看向池映月,不知道为何,她看着池映月娇美的脸庞,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这跟平时善良温柔的池映月大相径庭,让付氏都有些看不透。 “这,就要母亲受些委屈了。不知道母亲您可愿意?”池映月问付氏。 池映月的脸颊分明带着笑意,却让她如坠冰窖,产生一种害怕的感觉。 池映月拉过付氏,池木木偷看的角度刚好被个子稍高一头的池映月给拦住,看不清两人脸上的神情。 池映月靠近付氏,在她的耳边,如此这般的低声说了一番。 片刻,池映月离开付氏,问道:“母亲觉得如何?” “这……这行得通吗?”付氏愣愣的看着池映月,一时间竟说不上话来。 “只要母亲愿意,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池映月已经恢复平时的模样,语气中,带上一抹哀求。 付氏心一软,道:“我自然是愿意,为了你,为了池家和付家……母亲只好这么做。不过你千万要记住,等到日后,不管付家还剩下谁,哪怕只有一个人,你飞黄腾达之时,都要扶持付家的人,明白吗?” 池映月连忙点头:“母亲别忘记了,我的身上,也留着一部分付家的血脉,女儿怎会看着付家不管?” 付氏长叹了一声,道:“好吧,明天,不,我马上就给你小舅父写一封信。接下来的事情……你想要我什么时候动手?” 池映月想了想,道:“等小五进宫之后再动手。” “为什么?此事夜长梦多,早点行事,我也好早点安心。” 池映月沉吟了半晌,说道:“不,母亲,我总觉得,小五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付氏忙问,其实她也觉得池木木有些不一样。 “我总觉得……小五跟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她,没那么简单。”池映月道。 池木木心中一惊,这个家里,除非她愿意展露自己的真面目,不然无人知道,池映月竟然看出来了? “你怕她坏事?”付氏问。 池映月点头,道:“这是一点,另外……我也想试探一下小五,看看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假痴!” “可是这事……只怕拖不得!”付氏连忙说道。 池映月笑的高深莫测,她道:“母亲还不知道吧?皇上走之前,已经当着老太君的面,跟太后求了懿旨,她进宫后,就要做贵妃了!” “什么?” 付氏本来一直坐在椅子上,听了池映月的话,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嫉恨不甘的看着池映月道:“怎么会这样?小五那个蠢丫头……她凭什么?” 池映月的脸色难得的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母亲也说了,就是这么个蠢丫头,只要入了皇上的眼,别说是贵妃了,她那样的命格,就是做皇后,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映月,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付氏忙道:“她就算有那个命,在庵堂里面长大,又怎么可能有资格跟你争后位?再说,那个预言,池木木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太后和老太君为了保住池家,也不可能说出来,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得到皇上的宠爱,除掉小五!” 付氏的眼中划过一抹阴狠的神色,池木木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 池映月道:“只要她不碍事……看在姐妹的份上,我怎会要了她的性命?” “你若是心慈手软,她说不定就会害死你!”付氏道。 “害死我?”池映月垂头,池木木分辨不出她话里的真假,只听池映月说道:“这一次……如果小五出手的话,她就不简单。一个不简单的人,怎会是我的妹妹?如果她真是个痴儿……说不定,我还可以将她拉到我的身边来。” “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付氏道:“这次成功,如果小七能进宫的话,你又拉拢小五,那……” “母亲放心,女儿自有计划。”池映月道:“小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快,我们就会知道答案了,至于小七,她心思单纯,母亲更加不用担心。” 呵,真是好大的口气。 池木木猫腰,脚尖轻轻一点,人便消失在付氏房顶的上空,没兴趣再听池映月这个深藏不露的女人再多说什么。 拉拢她和池慕秋同时为她卖命? 哼,想的倒是好! 池木木在半空中,身子犹如飞鸟一般,飞进了池慕秋的院子。 她落在池慕秋的床前,正预入睡的池慕秋吓了一大跳,她赶紧捂住嘴巴,半晌才说:“这个时候来,你要吓死我吗?” 池木木见她态度不好,也没有生气,道:“事情比较急,所以……我只好这个时候来了。” “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池慕秋问,当池木木不存在一般,掀开被子,重新躺了下去。 “如果我现在说要跟你合作,会不会太晚了?”池木木问。 “现在?”池慕秋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忽然改变主意,你有什么阴谋?” “阴谋?”池木木笑道:“阴谋是有,不过不是我,而是你那善良的白莲花三姐!” “三姐?”池慕秋更加诧异:“三姐怎么了?” 第55章 老太君召见 “你可信我?”池木木问。(.好看的小说) “你且说说看!”池慕秋道。 池木木便将在屋顶听到有关于池慕秋的话,和池映月要陷害她的话,都说了一遍,道:“大概就是这样,至于她要怎么做,因为我没有内力,不会武功,听不出来!” 池慕秋深深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你的轻功这么好?竟然没让三姐姐听出来?” “她武功好像也不怎么样吧?”池木木道。 “三姐姐武功不好,可也练过几年武功,倒是你,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个能耐,能躲过那些护卫去偷听。” 池慕秋更加奇怪:“看来……小舅父没杀了你,是有原因的。” 池木木道:“废话少说,你到底要不要合作?还是不相信我?” “我信你!”池慕秋没多想,看着池木木的眼睛认真说道。 “为何信我?”倒是池木木有怀疑了。 “我看出来了,你也想当皇后!” 池慕秋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池木木,她微微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放下的青丝全都散在脑后,愈发显得肌肤白皙。 不得不承认,池慕秋的美貌虽然不如池映月,却也是很漂亮的! 池木木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肯帮我?你不是也想做皇后吗?” “你我都想做皇后,现在联手除掉想害我们的三姐,你又怎么会不是真心要找我的?所以,我才会信你。” 池慕秋看着池木木冷哼一声:“不过三姐若是除掉,我们谁能够坐上皇后,就要各凭本事了!” 池木木点点头。 她不喜欢池慕秋这个人,可是她这样为人处世的性格,倒是颇得池木木欣赏。 她嚣张跋扈,可是毫不掩饰。 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光明正大的做,反而是池映月那样的人,越想,池木木越觉得可怕。 “你有什么安排吗?”池慕秋问池木木。 池木木稍想了想,道:“安排倒不是没有,只是……要看你愿意不愿意。” “哦?我要怎么做?”池慕秋忙问道,身子直了起来,一脸感兴趣的样子。 “你可愿意入宫当贵妃?”池木木忽然问道。 “入宫?”池慕秋一脸不解,想了想,道:“入宫为贵妃……是我们的计划么?” 池木木又点头。 池慕秋道:“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她狠狠的捏了捏拳头,道:“我们只怕没那么容易将三姐拉下来,若想为后,我就必须要进宫,那么……就先从贵妃开始吧。” 她说罢,看向池木木:“听说你进宫后就会被封贵妃,看来……我们的斗争会越来越多!” “至少我们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谁能最后到终点,就像你说的,各凭本事!”池木木道。 “我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池慕秋问。 “将计就计!”池木木一脸神秘的凑过去说道:“我们就……” 第二天一早,池木木还在床榻上的时候,老太君那边就派人来请她了。 “五小姐,老太君请您过去一起用早膳,早膳过后,让您再一起去库房选嫁妆!”还是昨天那个传话的老妈子,站在池木木的床边,神态比昨天恭谨了许多。 “劳烦您了,我这就梳洗过去,不会让老太君久等的!”池木木一副惶恐高兴的样子,老妈子看了看,轻轻摇头。 她来之前是先去过池映月那里,也是同样的话,可是池映月却大方得体多了,哪像这个庶出的小姐? 池木木看清楚老妈子眼里的不赞同和鄙夷,装作不知道,忙起床梳洗换装,老妈子便离开回去老太君那里回话了。 “主子,今天要穿哪一套衣服?”白荷手里拿着一套浅蓝色和淡紫色的百褶春款裙子在池木木面前摇晃,要池木木选。 “穿皇上赏下来的那套金色的裙子吧!”池木木道。 “啊?好!”白荷愣了一下,也没怀疑,就去拿衣服了。 这件赏下来的衣服,是用金线绣了大朵大朵的富贵牡丹,牡丹的花瓣和衣料,用了稍浅色的云锦,淡淡的金色,配合着俏丽的牡丹,端庄又不失贵气。 好看是好看,只是太过张扬了。 所以送来的那一天,池木木只是略看了一眼,便弃到一边,看其他颜色浅淡的衣服了。 白荷也知道,池木木平时一向喜欢穿浅色的衣服,所以根本没想到池木木会忽然要穿那套衣服。 换好衣服梳完头,池木木又道:“配红宝石的那套步摇首面!” “啊?”白荷又愣了一下,见池木木毋庸置疑的神情,忙去拿了池木木首饰盒子里,选最鲜艳最华贵的那一套首饰,给她精心插上。 云鬓堆砌,身量苗条。 池木木对着镜子打量一番,只觉得镜中的自己华贵又美丽,惹眼极了。 可是,她却不满的蹙起了眉头。 “主子,还有哪里不好吗?”白荷见池木木皱眉,忙问道。 池木木摇头,道:“就这样,走吧!” 池木木是想制造一个俗气的效果,没想到这幅身子长的太好看,穿上浅淡的衣服,便是清雅如荷,穿上这样华贵的衣服首饰,便是另一种高贵大气的样子,也难怪付氏这么防着她,就算真是一个傻子,光凭这幅容貌,也足已迷惑任何一个男人了! 到了老太君的院子,池木木竟然又是最后一个到的。 池慕秋看了池木木一眼,故意冷哼一声,道:“这么迟,还以为干什么去了,原来是打扮,穿成这样,你当皇上还在这里看你呢?” 池木木忙装作一副受气的样子,看着老太君道:“孙女只是想再老太君面前穿的喜庆一点,这也有错吗?莫非小七你是想找我的麻烦么?” 池慕秋哼了一声,道:“是想显摆吧,哼!得意给谁看? “住嘴!”老太君忙打断池慕秋的话,安抚似的看着池木木道:“小五,你别生气。小七是个这样的性格,你不必跟她计较!” “老太君开口,孙女自然不敢计较。” 池木木委委屈屈的在老太君身旁坐下,看了看坐在对面向她微笑的池映月,讨好的笑了一下:“三姐早!” 第56章 这个时候才传来消息 “小五早。”池映月温柔的笑看着池木木:“我倒觉得小五今天的衣服很漂亮,怎么,这是皇上赐给你的么?” “是。”池木木一脸得意的样子,道:“要不是到老太君这里来,我还舍不得穿呢。” “哼!”池慕秋又冷哼了一声。 老太君道:“用膳吧,吃过早膳后,你们都跟我进去库房看看。你们现在都长大了,是马上要出嫁的人,在这个府里,我最看重的也是你们三个姐妹,你们日后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互相扶持,小七虽然还没有婚约,不过年纪也不小了,就跟着你的姐妹一起选,将库房里能拿出来的东西,你们三个人分了!” “老太君,这怎么可以?”池映月内疚的说道:“那其他姐妹呢?府上这么多姐妹,她们心里得多难过啊……” 老太君拍了拍池映月的手,安慰道:“你这孩子就是心善,我带你们去的库房,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东西,至于明面上的,和其他姐妹的,你父亲会让人按照规矩来办事,你就放心吧。” 池映月笑着给老太君夹了一个糖心的软包子,笑道:“还是老太君最疼我们!” 老太君夹起包子咬了一口,似乎比吃了蜜糖还甜。 池映月看池木木盯着满桌子的食物皱眉,最后选了一个最精致的玫瑰馅饼给老太君,说:“老太君,孙女也给您夹一个!” “嗯,乖!”老太君笑的还是很慈祥,却明显不如对池映月那样的笑容。(.) 池映月心想,玫瑰馅饼看起来最难做,最精致,可是老太君牙口不好,又怕上火,怎会喜欢吃这样脆脆的馅饼? 想争宠,这个池木木似乎差了一点。 池映月心中有片刻的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要用上那样的计划? 吃过早餐后,老太君带着几人去了库房,库房是在池家最中心地带的一个院子,一共有十八间房,最外面的十五间都是公众的库房,里面三间最大、最宽敞、东西也最多的,就是老太君的“私房”了。 “你们挑吧,这都是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宝贝,你们喜欢的,就都分了!”老太君道。 “老太君,您积攒了一辈子,这可是您用来养老的,我们随便挑两件意思意思也就行了,我们心里知道老太君宠我们就行了!” 池映月很体贴的说道。 相比起池木木见到这些东西大开眼界贪婪的样子,和池慕秋一脸不屑的样子,这池映月说的话就要动听多了。 老太君笑道:“只要你们好,池家好,我还缺什么?这些东西留着,本也是给你们出嫁的时候添妆用的,小五,你三姐不肯先选,你是最先出嫁的一个,你就先挑吧!” 池木木咬着嘴唇,想要又不敢说的样子:“孙女不敢!” “你看,你妹妹就要进宫了,她又没生母,你还是一起去选了吧。(.好看的小说)”老太君转头看向池映月道。 池映月犹豫了一下,才道:“那好吧,小五和小七先选吧,剩下的,就给我好了。” 说的真动听。 池木木便道:“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去吧!”老太君心里看不上她这样的贪婪,嘴上却没有说什么。 池木木看了池慕秋一眼,池慕秋得了她的意思,也开始挑选起来。 池木木还真不客气,选的都是漂亮又好看的珍玩古董,全是漂亮的摆件、珊瑚、金玉珠宝等物,可是那些字画,孤本,她是看都不看一眼。 老太君心中越发讨厌池木木的市侩,池映月对池木木这样,起初也是老太君这样的心思,渐渐的,见大件大件的珊瑚翡翠,还有值钱的摆件都被挑走,也隐约有些着急,后悔自己刚才太过大度,谁知道池木木真那么不客气。 进宫之后,皇后和贵妃的位份本就相差不大,摆件和宫里的东西都是有定数的,可是从自家娘家的东西拿上去摆上就不一样了,娘家的实力雄厚、受到重视,摆件珍玩就越多。 现在好东西都被池木木挑走了,池慕秋也拿了不少,剩下的都是一些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字画孤本,这些东西好是好,可是宫里的女人哪里信这个? 到时候,如果贵妃的屋子金碧辉煌,可是她皇后的宫殿却冷冷清清,别人会怎么看?只会以为她在池家不受宠! 一个在娘家不受宠的女儿,入宫后,又有几个人会尊重她这个皇后? 想到此处,池映月心中焦急,可是刚才大方的话已经说在前头,现在要说什么,哪里还好意思? 当场气的差点发出声音。 “三丫头,你也挑吧,年轻的女孩子都喜欢鲜艳的,别回头都被她们挑走了,你来祖母这里哭鼻子!”老太君倒是善解人意,对池映月说道。 池木木装作不好意思的看了池映月一眼,道:“三姐,要不……重新再挑一次吧?” 池木木都这么说了,池映月只好咬牙忍了下来,心中纵然再不愿意,还是一脸淡定的说道:“没事,你们挑吧!” “都听说三姐是个好人,果然不假。三姐,你确定不挑吗?剩下的都是些字画和孤本,你喜欢吗?”池木木又问了一句。 池映月笑的有些勉强:“喜欢,我就喜欢字画、孤本、琴谱这些东西!” 池木木的手刚碰到一架琴,忙触电似的收回手,笑着说道:“那这个琴就留给三姐姐吧!” 说着,又去另一个屋子挑起了东西。 挑完东西后,池木木是满载而归,池慕秋次之,唯独池映月,强颜欢笑,别人看不出来,池木木却没错过她眼中无奈的愤恨! 池木木兴高采烈的回去自己的院子清点数目,这倒不是装的,她确实需要这些东西,进宫后,不管是打赏还是充当门面,这些东西都必不可少,何况这些东西是老太君自愿的,她有什么不敢拿的? 不过这些“投资”会不会得到回报,她就不敢给老太君打包票了! 想到此处,池木木会心一笑。 到了晚上的时候,池木木的暗人来禀告消息,说是刑部那边传来付氏兄长的死讯! “什么?人死了吗?”池木木白天的喜悦一扫而空。 “是!” 暗人道:“皇上那边亲自派人来说的,付某上午的时候承认了刺杀主人您的事情,还说跟旁人无关,都是他一个人独自策划的,到了下午,刑部的人刚一递奏折入宫,刑部大牢就传来付某自尽的消息!” “那怎么这个时候才传消息来?”池木木忍住心中的怒火问道。 “付某自杀被发现后还没断气,抢救了两个时辰,最后还是死了,所以消息才传过来。” 看来,这是池映月的手笔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心思竟然那么恨! 第57章 你吃醋了? 她这算是保下付家了吗? “确认是自杀,不是刺杀吗?”池木木压下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问。 “是自杀!”肯定的语气说道。 自杀?自杀却没死透,说明他自杀的时候,还是有求生之意。 一个这么怕死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为了保住付家么? 也是,他把罪名一个人揽了下来,付家就安全了。 池木木以为池映月暂时没有时间去救付家,要对付她、拉拢池慕秋,没想到在这么忙碌的情况下,她却如此轻松的救下付家! “皇上怎么说?”沉吟片刻,池木木又问道。 “皇上很生气。” 本来要除掉的付家,忽然又能安全了,东陵绝能不生气吗? “皇上说,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将脏水泼到付家身上去,先查一查他们!”暗人又继续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你去回禀皇上,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付某死了,就算极力撇清,可他毕竟是付家人。 刺杀池木木过后,他还躲在付家,给外面散播谣言。 就算付家跟此无关,那么,窝藏罪犯这个罪名是逃不掉了! 更何况,陷害嫁祸这种事情,刑部那些人如果真的忠心东陵绝,应该知道怎么做! 到时候,付家就算不死,也得脱掉一层皮。 而且调查的这段时间,最重要要打击付家,让别人不敢跟他们接近,也让付家不要那么容易就翻身! 这么想着,池木木的气是顺了一些,白荷刚好端了一杯茶进来,见池木木脸色不好,连忙问道:“主子,您怎么了?脸色看起来怎么那么差!” 池木木道:“付氏的兄长在天牢里自杀,这次别说是付家整个家族,就是付氏,也不会为此承担责任!” “是吗?”白荷一脸忧色的放下手里的茶杯,道:“夫人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被主子抓到把柄的,那一次,若不是被我偷听道,只怕主子您的命就没了。” “白荷,你说什么?”池木木放下刚拿到受伤的茶盏,惊讶的看着白荷问道。 白荷有点被池木木吓到的样子,吞吐道:“说,我说……” “那一次,你亲耳听到吗?”池木木连忙问道。 “是!主子,后来我不是跟您说过吗?我……” “白荷,你好好在院子里呆着,我进宫一趟!”池木木倏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起来一脸兴奋的样子。 “天都黑了,主子进宫干什么?”白荷一脸不解。 “你留下来保护白荷!”池木木对着屋顶没去皇宫的暗人禀告一声,白荷却一脸诧异的看着飞快离开院子的池木木,一个人留在那里发呆。(.) 池木木的身上有东陵绝留下的令牌,她化妆成一个小太监,很轻松的进了宫。 为了不引起太后的怀疑和别人的注意,她特地逗了几个圈子,确定无人跟踪后,才去了承乾殿。 “皇上,您真坏,抱着人家,人家会很难受的……” 池木木还没进屋子,就听见一声娇媚的声音推嚷着,从窗口看去,一个丰盈的女子,几乎整个身子挂坐在东陵绝身上。 “嗯?这里难受吗?”东陵绝伸手,毫不客气粗鲁的抓住女子丰满的胸口。 “嘤……”女子娇弱唤了一声,脸颊死死贴住东陵绝的脸颊:“皇上坏,故意逗人家,皇上……奴婢都湿了,怎么办?” 女子咬着唇,听着这肉麻恶心的话语,池木木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差点吐了出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女人此刻必定媚眼如丝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池木木以为他发现自己,没想到这个色狼却毫不客气的从女子的衣领伸手而入,朗朗笑了两声,说道:“那这样呢?会好点吗?” 女子又说道:“皇上,人家胸口这里又没湿,奴婢,奴婢想伺候皇上,奴婢都好久没伺候皇上了……” “想的慌了?”东陵绝抓住女子的大腿,猛地扣上自己的腰。 女子水蛇般的身子软软顶着东陵绝的小腹,娇滴滴的说道:“哎呀,奴婢想皇上想的慌了,皇上可愿意成全……” “嘭!” 东陵绝手一晃,忽然将女子扔到面前的地毯上。 这里虽铺了厚厚的地毯,可地毯下面便是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东陵绝出手又重,女子心中大惊,却尽量娇媚的看着东陵绝,瑟瑟发抖说道:“皇上,您,您别吓唬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你到这里来打听刑部的消息,是要传给谁听?”东陵绝的俊脸彻底的冷了下来,哪里还有刚才温柔的模样? “奴婢,奴婢没有啊……”女子吓的花容失色。 “李和,拉出去,送入永巷的浣衣局去,永远都不要出来了!”东陵绝冷冷的吩咐道。 李和进来也不多问,身后跟着两个力气大的太监,一人架一边,李和又给女子噻了块白布,根本不给女子说话的机会,将她迅速拖了出去。 李和刚一出去,池木木也不等东陵绝唤,就从窗户跳了进来。 东陵绝坐在书案前面,斜靠在椅背上面,双手轻轻的揉着额头,闭眼享受,仿佛根本不知道有人来了。 “皇上好大的架子,问问刑部的事情,就要将她一辈子的前途都毁了!” 池木木慢慢走到东陵绝面前,道:“皇上这是在警告我什么吗?看来……我还是出宫好了,我想,皇上一定没兴趣再跟一个想要打听刑部的女人说话了吧?” “朕在说她,你急什么?”东陵绝给自己揉额头的手一停,明亮的眼瞳看着池木木,道:“还是你吃醋了?” 东陵绝说着,手就伸了过来,要拉住池木木。 池木木想起他跟刚才那个女人的亲热,心里不是滋味,还觉得恶心,不由后退了一步。 东陵绝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他道:“还说不是在吃醋?” “皇上刚才是故意做给我看,为了让我吃醋,还是让我不要问刑部的事情?”池木木问。 “你觉得呢?” “刑部的事情,你已经派人跟我说了。可若是为了让我吃醋……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一个这么无聊的人,所以,我也说不好,还真猜不准你的心思呢!” 东陵绝笑盈盈的说道:“既然猜不到,那就不要猜了。” 池木木道:“那你告诉我吧。” 她不相信东陵绝真的不知道她在窗外,或者是无聊演了这么一出戏。 第58章 正是他 东陵绝慢吞吞的直起身子,看着池木木道:“这么晚了,你为什么又要进宫?你吩咐暗人来禀告的话,朕已经知道了,你别告诉朕,你是想来看看朕,所以才这么晚了,溜进宫来的!” “皇上果然明察秋毫!”池木木捂着嘴巴,轻笑了一声。 心里却想,这东陵绝是在警告她在他面前不要太随意,他可以轻易要了一个女人的性命和前途吗? 池木木也没有生气,眸光认真的看着东陵绝,打量了半晌。 东陵绝平时本就喜欢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尤其是对待外人或者臣下的时候,他脸上更是没有一点笑容。 如果有必要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一定是非常客套,客套的让瞎子都能感觉出来。 可是现在,池木木看出来了,东陵绝非常的生气。 他不爱笑,可是也不会轻易表达自己的怒火。 看来,付某的死,真的让东陵绝气的不轻,竟然让他这个这么善于隐藏情绪的人,表现出这么大的怒火了! “我有了新的发现,所以急着进宫来告诉你!”池木木眸光认真的看着东陵绝,一点都没有因为他刚才的话而生气。 “哦?”东陵绝的神色稍微柔和了一些:“什么发现?” “或许,我有人证可以证明付氏和付家跟刺杀的事都有关系!”池木木淡淡的道。 “是么?”东陵绝眉头一挑,明显来了兴趣:“说说看!” 池木木道:“我的丫鬟白荷,你可记得?” “记得!”东陵绝道。 “她以前可是付氏的丫鬟,亲耳听到付氏跟她的兄长商量如何杀我,如果她来做人证……再加上一点点‘物证’,我想不管是付氏还是付家,都插翅难飞了!”池木木笑容满面的说道。 “她如果真是付氏的丫鬟,那就没人说是你指使她了!” 东陵绝道:“她的话,确实可以起点作用,可是,她只是一个丫鬟,人微言轻,更何况,别人可以说是你收买了她,许了她好处,她现在已经跟着你了,刑部那里,不会太相信一个丫鬟的话。” 池木木沉吟了片刻。 她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在这个时空,下人是没有人权的奴隶,怎么可以指使自己的主人? 就算是事实,也没有说服力,在这个资本主义社会,是完全不容许的。 “或许……还有一个法子。”池木木看着东陵绝,只觉得他漆黑的瞳孔里,仿佛藏着无数的碎冰,一不小心,就会在里面撞的头破血流。 “什么法子?”东陵绝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如果只有这么一个人证,只怕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如果……有付家的大少奶奶,或者七小姐作证呢?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容易一些了?”池木木笑看着东陵绝。 “温氏和池慕秋?”东陵绝眉头拧了拧:“她们肯吗?” 池木木道:“大嫂自然是不能再明面上去指证自己的婆婆。” “你让池慕秋去做?你觉得她肯么?”东陵绝略微有些失望的问道。 池木木道:“大嫂不可以明面上去作证,可是可以私下去做啊!” “温氏肯为了你,得罪池映月吗?”东陵绝道。 “大嫂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大嫂就算不愿意,也会去做的。” “你的意思是,让池慕秋出面作证?”东陵绝的眉头一挑,谨慎的看着池木木道:“这一次,朕是不会再为你牺牲色相了!” “嗤!” 池木木笑出了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忙弥补似的捂住嘴巴,道:“你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利用你的色相了,而且,美人计用太多,池慕秋也不会再轻易相信你。” 也不是说池慕秋就怀疑东陵绝了,只是上次东陵绝答应她的事情还没有做到,现在又要再来一次那样的“欺骗”,池慕秋就算是个傻子,也该想通是为什么了。 有些计划,用一次有效,再用第二次,那就是傻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东陵绝道。 “昨晚,我偷偷在付氏的屋顶听到一些话,当时你派在我身边的暗人也陪在身边,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吧?”池木木道。 东陵绝却摇头道:“他们已经是你的人,我已经将他们送给你了,他们是死士,他们的生命都在你的手上,所以,就算是我,他们也不会轻易开口。除非是你要他们传话,或者……朕让他们帮忙给你传个消息而已。” 见东陵绝说的一脸认真,池木木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个时空的人虽然有些固执,不过还真是够讲义气啊! 池木木道:“昨晚,我听到池映月说,要试探一下我,她很聪明,大约不相信我如外界传闻的那样木讷,另外……她还想弥补一下,拉近跟池慕秋的关系。” “然后呢?” “我让池慕秋将计就计,看看她到底准备怎么做!” “池慕秋答应了?” 池木木点头:“她只有答应,另外……她想入宫做贵妃。” “是么?”东陵绝的唇角缓缓荡起一抹笑容:“池家三个女儿都入宫,舅父还真是舍得!” 对于这种讽刺的话,池木木装作没听到,反正也不是说她。 她那个所谓的父亲都不怕丢脸,她怕什么? “本来,我是计划好了。不过……我想,池慕秋进宫当贵妃,不能够那么容易。”池木木道。 池木木本来是等着东陵绝接下文,可是东陵绝听了她的话,却忽然抬头,深深的看着池木木的眼睛,许久,才淡淡的问道:“你替朕拿了主意,让池慕秋入宫?” “皇上千万别误会!” 池木木看着东陵绝的怒火,迅速的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池映月有此计划,如果我们要将计就计,自然是要让她以为自己成功才行,然后……看看太后和付氏下一步要怎么做,池家怎么做。” 东陵绝抿着嘴唇,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池木木道:“怎么?皇上不舍得?” 东陵绝摇头:“并非不舍得,要将皇权抓在手里,太后是关键,而池家和那一个人,就是朕最大的阻碍。” “那一个人?”池木木眉头微微一挑,道:“您说的那一个人,是那个该死的人?那个死了,我就能做皇后的人?” 东陵绝点头:“正是他。” “先不提他。”池木木道:“我们说回池映月的事。皇上,池映月口口声声叫你表哥,你真的忍心伤她的心么?” 第59章 拿去吧 东陵绝久久的绞视着池木木的瞳孔,许久,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声音中充满了苦涩的味道:“朕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对别人怜香惜玉?池映月是关键,我跟她,注定了此生不会有感情。” 池木木凝视着东陵绝的眼睛,几次想把凤凰命格的事情告诉他,却欲言又止。 “你已经跟池慕秋达成协议,如果她入宫受到阻碍,岂非怀疑是你的阴谋?”东陵绝挑了挑眉头,看着池木木道。 池木木道:“皇上可以给池慕秋写一封信。” “信?” “皇上上次答应了她的事情,你可做了?”池木木问。 东陵绝摇头:“朕根本就不记得这回事。” “皇上一言九鼎,怎么能不记得这回事?你要记住,这个贵妃之位,你已经给了我一个,后宫的女人,最尊贵的就是皇后,其次便是贵贤淑德四个贵妃,池家的女儿已经占了一个皇后的位置,一个贵妃的位置,池慕秋这个后到的人要让皇上下旨,是很为难的!” “哦?如果要池慕秋为朕做一些事情,让朕没那么为难,那么……贵妃之位就很容易得到了?”东陵绝符合道。 池木木道:“正是如此。池映月想要用贵妃之位拉近跟池慕秋的距离,皇上就要让池慕秋觉得,皇后才是她应该得到的位份,那么……贵妃之位不但不能拉近池映月和池慕秋距离的东西,反而会成为她们反目的开始!” 东陵绝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池木木,打量了许久,言语奇怪道:“女人,幸好朕不是你的敌人。” “皇上为何忽然这么说?”池木木走进他一步,脸上是如花的笑靥。 东陵绝道:“做你的敌人,太危险了。” 池木木道:“皇上会这么想就好,那么日后……还是少得罪我为妙。” 东陵绝缓缓起身,靠近她,道:“那本书,你看的怎么样了?” 东陵绝说的,自然是《唐门绝技》。 池木木道:“学了两种毒,其中一种,我觉得很适合皇上用,就看皇上需要不需要了。” “什么毒?”东陵绝眼睛一亮,来了一些兴趣。 “这种毒,虽然好用,不过有些阴损,所以我不是很想拿出来。” “到底是什么毒?”东陵绝追问道。 池木木附在东陵绝的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几句。 “哦?真有这样的效果?”池木木问。 “皇上给我的书,里面的东西有多么厉害,难道皇上不知道吗?”池木木笑问。 “朕从未翻过那本书!”不知为何,东陵绝神色忽然冷了下来,脸拉的老长。 “为何?”池木木奇道:“如果皇上从未看过,你怎么知道这本书厉害?你怎么知道我会要这本书?” “朕自然知道。(.好看的小说)”东陵绝酷酷的说道。 “这本书你是从哪里来的?”池木木好奇的看着东陵绝:“你从小就将这本书藏在身上,却不知道这本书里面的内容,但是又知道它很厉害,这书的来路,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了。” “人还是不要那么多的好奇心,不然会招来厄运。”东陵绝一脸严肃的看着池木木。 “好吧!”池木木笑道:“皇上需要多少这种药?” “你能做出多少?”东陵绝问。 池木木想了想,略微计算一下,道:“两天后,我就要进宫。进宫后,如果皇上能够在我的宫殿里面准备多少原材料,我就能够做多少!” 东陵绝道:“朕明白了,你需要什么材料,哪些药?” 池木木四周看了一眼,在东陵绝的书案上拿了一支笔,随便找了一张空白的宣纸,随手就在上面写了几样东西:“这些,都是需要的材料。” 然后,她又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些药材的名字:“这些是一份药需要的药材品种和数量,你能配出多少,自己算吧!” 东陵绝拿起她写的潦草难看的字迹,看了几眼后,道:“朕记下了。” 池木木放下笔,自言自语道:“这根笔真不好用。” 东陵绝怔忪了片刻,冷道:“你可知道这笔是批奏折用的?这天底下多少人想得到这支笔?多少人又削尖了脑袋想得到这支笔写下的字?” 池木木一下反应过来,这可是皇帝的笔,她这么顺手就拿了,随时可能被判个干政的罪名。 她忙后退两步,离那个书案远了一些,干巴巴的说道:“我就是借来一用,皇上不会介意吧?” “不会!”东陵绝靠近池木木一步,道:“朕好奇,你练了两种毒药,除了你刚才说的那种,还有什么?” “其实不止一种,不过对于皇上来说,能用上的只有两种!”池木木也不退步,清明的眼里,仿佛有一泓水波在荡漾,清澈明亮,很是漂亮。 看到这样的笑容,东陵绝忽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毒?”东陵绝有些警惕的看了池木木一眼,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皇上没有觉得不适吗?”池木木问。 东陵绝细细的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感觉,皱眉道:“好像没有。” 池木木的笑容更深:“看来,这真是本好书,我进来时就已经下了毒,皇上非但不知道,到现在还没有感觉呢!你说,这毒要是用在敌人身上,或者用在太后的身上,等我走了,人家都没察觉,那不就不知道是我下的毒吗?” “有几分道理!”东陵绝的表情有些僵硬:“既然你试验成功了,不准备给朕解药了么?” “皇上,真是抱歉!”池木木一脸歉然的看着东陵绝,是真正的一脸歉意,没有丝毫做作:“做的比较急,最近也忙,所以……解药还没有配出来,皇上就忍忍吧,到了明天早上,皇上就会没事了。” “你……”东陵绝指着池木木。 池木木嘿嘿一笑:“皇上,这毒不能随便乱用,不能让别人发现我的实力啊,此刻正好找皇上有事,那……就只好委屈皇上了!皇上,您这么大度,应该不会怪我拿您当试验品吧?” “……”东陵绝能说什么? “哦,对了!” 池木木似乎一点都察觉不到东陵绝的怒火,自顾自的说道:“你还要给小七写信,不如现在就写了,让我带回去,也好早点送给她,你看怎么样?” 东陵绝动了动身子,想察觉自己身体的不适,想知道中了什么毒,可是却一无所获! 池木木笑看着东陵绝,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 东陵绝无奈,虽然知道池木木让他上当,却也无计可施。 这个女人,难道就是因为进来之前,看到自己跟别的女人亲热,所以吃醋才报复他,才下毒吗? 这么想着,东陵绝似乎没有那么生气了,却任然黑着一张脸,走到书案旁边,略想了想,就提笔写了满满一张信纸,递给池木木:“拿去吧!” 第60章 那人怎舍得死 池木木将信纸小心的收进袖子里,道:“那我就不打扰了,皇上好好享受吧,今晚……您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东陵绝道:“你不看看信里面写了什么?” 池木木摇头道:“皇上写给小七的情话,我怎么好意思看呢?皇上,再见!” “那个……”东陵绝看着池木木翻窗就要离开,慌忙叫住她。 “怎么?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池木木转头,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贱贱的,让人有一种很想揍她的感觉。 “真的没解药?”东陵绝磨了磨牙齿,忍住怒火。 “放心吧,这毒不需要皇上泡冷水,你也不会感觉到不适,身体更不会受到伤害,明天早上,呃,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明天早上应该毒就自动解了。”池木木无辜的看着东陵绝。 “朕记住了!”东陵绝恨道。 本以为池木木会转身就走,池木木却停下来继续说道:“皇上,你可别记恨我,我进宫之后,立刻要帮你制许多毒药,那些毒药可都是大有用处。作为回报,皇上当一次我的试验品不过分吧?” 池木木看了看东陵绝的脸色,笑道:“如果可以的话,皇上别忘记记下感受,让暗人交给我!” “池木木!”东陵绝吼了一声,再看过去,哪里还有池木木的影子,她人早已经消失不见。 东陵绝捏紧拳头,怕池木木耍什么花招,加上刑部付某自杀的事情,心中不顺,便顺手扫掉书案上面的奏折,将上面的茶水也扫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外面伺候的李和听到声音忙走了进来:“皇上,怎么了?” 李和刚一走进来,看着东陵绝没了往日的尊重,反而一脸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李子,你怎么跟朕说话?”东陵绝气道。 李和却忙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哎哟我的祖宗,你怎么学皇上说话?皇上呢?到哪里去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 看着李和压低声音,一脸害怕的样子,东陵绝惊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和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把他当成外人了吗? “臭小子,还不快点滚下来,皇上的龙位前站都不能站,皇上回来了,连杂家也保不下你,快点滚!”李和上前来,抓住东陵绝的手,抬起腿,照着东陵绝的屁股就要踢下去。 东陵绝武功极高,回头冷冷瞪了李和一眼,一甩手,就将李和甩开。 虽然没用全力,可是毫无武功的李和被甩到地板上,摸着被摔疼的屁股:“臭小子,连师傅也敢打了?你快点给我滚,咱家不想看到你!” 李和把自己当成他最信任的徒弟了? 东陵绝一脸诧异,要么是李和魔疯,要么就是他在做梦! 他掐了一下自己,很疼! 怎么回事? 难道李和中了池木木的毒吗? 不像啊! “还不快滚?”李和气呼呼的说了一句。 东陵绝也不说话,就走了出去。 在门口守着的几个太监,平时见到东陵绝都垂首,大气也不敢出,这会看到东陵绝,都直直的盯着,眼神还颇为怪异。 东陵绝愈发奇怪。 池木木给他下了毒,难道那毒药能够让人易容,他真的变成了李和的徒弟? 他不相信,继续往前面走着。 走了一段路,遇到一队侍卫,他就站在那里不动。 等了一会儿,有一个侍卫故意落后一步,偷偷走到他的面前,压低声音道:“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嗯? 丫头? 他现在又变女人了? 池木木下的什么毒?难道能够让人千变万化? 见东陵绝没说话,那侍卫伸手捏了东陵绝的脸颊一把:“呀,臭丫头见到哥哥不说话了?怎么?当差的时候受委屈了?” 东陵绝还是不说话。 前面有人叫着侍卫的名字,那侍卫答应了一声,对东陵绝道:“别到处乱跑,哥哥值完夜晚,带好吃的过去给你!” 侍卫说罢,匆匆的走了。 东陵绝愈发疑惑,就在宫里信步走了起来。 一路上,他碰到两个太监,三个宫女,那些人都跟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这些人无一例外,言语间都把他当成自己最亲密,最亲近的人。 他心中惊讶不已,池木木的毒真的能够让人不停的变脸吗? 他想了想,忽然想通了什么,脑子一转,鬼使神差的,往太后的慈宁宫走去。 他没费什么力气就见到了太后,天色那么晚,太后还没有歇下,只是换了一套家常的衣服,卸下了头上的首饰,正坐在贵妃榻上,拿着一根玉面的轮子在慢慢的滚着脸,应该是用玉在养颜吧! “你来了?”太后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淡淡说道,神色没有一点惊讶。 “嗯!”东陵绝淡淡嗯了一声。 “去皇上那边看过了吗?”太后自顾的用玉轮滚着脸,看着东陵绝。 太后此刻的神情,跟任何以往的时候都不一样,东陵绝几乎可以肯定,太后也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不是皇帝。 “嗯。” 东陵绝不知道说什么,又应了一声。 “皇上歇下了吧?”太后问道。 “歇下了!”东陵绝道。 “唉!皇上今天肯定很气吧?”太后叹息一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东陵绝点点头,也没多说。 想了想,从旁边拿起一杯茶,递到太后的手里。 “哀家就知道,出了这样的事,皇上必定很生气。”太后将手里的玉放下,接过茶碗喝了一口茶才继续道:“也不知道付氏用了什么法子,让她的兄长在刑部的大牢里就这么死了!” “听说是自杀的。”东陵绝道。 “皇上看的很严,不是自杀,付氏还没那么大本事,将手伸到刑部去谋杀。”太后忿忿的说道。 “说不定是池将军安排的人手呢!”东陵绝想了想,说道:“付氏没能力,池大将军可有能力。” “这话可不能乱说!”太后严肃的看着东陵绝:“要是皇上听到了,你还嫌池家的风波不够多吗?” 东陵绝沉吟一会,见太后没有生气,问道:“太后也不知道么?” 太后摇头:“这件事情,我也猜不出来,不过……肯定是付氏传了什么消息给她的兄长,让他不要连累池家,不然,那个人怎舍得死?” 第61章 太厉害的毒药 “奴婢也猜是的!”东陵绝别扭的说道。 “唉!” 太后长叹一声。 太后铅华洗净,保养得当的脸上,满是愁容。 这样的太后,让东陵绝觉得少了一份平时的威严,多了一丝亲近之感。 他一定是中毒太深了,或者,是太久没见到太后这幅模样了。 他忽然说道:“太后,其实……您为什么不跟皇上好好相处,何必要跟皇上这么斗呢?难道太后不累么?” 他以为太后会呵斥他,或者让他闭嘴。 没想到,太后却长叹一口气,说道:“有什么办法?皇上对哀家心里有恨,他母妃的事情……皇上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哀家的。” “太后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东陵绝道。 “试?”太后冷哼一声:“说的好听,皇上现在长大了,她恨不得杀了哀家,哪里还会跟我兴平气和?” “那……太后打算怎么办?抓住后宫的权力么?”东陵绝又问。 太后点点头:“也只有如此!” 东陵绝又道:“那抓住后宫的权力之后呢?太后您可以以皇上还小的缘由,垂帘听政那么多年,可是皇后就算得宠,就算站在太后这一边,太后又能做什么?难道让皇后干政吗?” 东陵绝的话,似乎将太后给问住了,也让太后彻底的愣住了。 是啊,她的目的是什么? 控制皇权?锤炼听政? 太后放下手里的茶杯,深深看了东陵绝一眼,道:“哀家怎么觉得,你今天不一样了?” 东陵绝忙垂头,语气恭谨的说道:“奴婢是为了太后好!” “唉!”太后长叹息了一声,道:“哀家只想要母慈子孝,可是经过那件事情之后……皇上如何还会原谅哀家?” “那太后当初为何要让皇上的生母,下毒去害皇上?”东陵绝不解的看着太后。 太后想了想,道:“这个皇宫里,只能有一个太后!那个女人是皇上的生母,她一时没有争夺之心,难保以后也不会有,皇上是我一手养大,哀家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只事情发生。” “那……太后不怕皇上伤心吗?”东陵绝眼中厉色渐渐凝聚,染上了阴沉的冰冷。 太后冷笑一声:“你莫非是被皇上收买了?你难道觉得,在帝王之家,还有真正的感情吗?” “太后明鉴!”东陵绝淡淡的说道。 太后又是一阵叹息,道:“哀家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地位,保住池家的一门富贵。等皇后进宫后,若是能够为我所用,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那哀家也只有换人,池家的女儿不止一个。更何况……” 太后说到此处,忽然停了下来。 东陵绝心中好奇,却又不敢太过明显的追问,以免引起太后的怀疑。 “总之……一切都等皇后进宫再说!皇后进宫后,还要选秀,这后宫里,还有得热闹!不管怎么样,就算交出了手中的争权,这后宫的一席之地,必须是哀家的,不能是皇上的!” 东陵绝听太后这么说,眼中的冷意更深! 后宫的女子,有哪个不是政治联姻,大臣为了保住自家的荣耀,送女儿入宫,越得宠的大臣,女儿也会越得宠! 帝王宠信后宫的女子,无非也是为了拉拢大臣。 太后要掌握后宫之事,说到底,还是放不下手中的权力。 “太后早些歇息,奴婢先行告退!” 也不等太后说话,东陵绝就带着怒气,匆匆离开。 他还是太过异想天开了,当初他母妃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他心中有恨,而且不是单单对太后一人的恨,还有他生母的恨。 他以为,这么多年,太后对他多少有些感情。 看来,他还是有些奢望。 也是,权力是一个多么大的诱惑,太后这样的女人,又怎么舍得丢弃? 走了几步,他想,池木木的这个毒药,确实不错。 说是他中毒,其实也不然。 池木木只是将这种毒药放在他的身上,他一接近某个人,就会让对方出现幻觉,把身上带毒的人,误认为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他脚步一顿,忽然有些害怕。 这样的毒药,太过厉害。 他隐约有些后悔从未看过那本书,不过另一方面,却也感叹池木木的聪明。 短短时间内,这样的毒药,她竟然能够独自一人制作完成? 他眼睛微微一眯,心中有欣喜,却又有担忧! “女人,你是朕的,你一定不能跟朕为敌!”东陵绝捏紧拳头,墨水般的瞳孔,渐渐凝聚上了冰冷的厉色,转身慢慢回了承乾殿。 一夜无眠,池木木早早醒了过来,整理着她的嫁妆,并且学习着出嫁时、出门时、还有进宫时的规矩。 就这么忙碌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池慕秋那边派人传来消息,说是池映月偶感不适,下午就发起了高烧。 池木木心道,池映月这是开始有所行动了。 心中有底,她也没多想什么,只是早早上床睡起了美容觉。 第二天早上,又传来消息,说是池映月的病有些不正常,有下人传说,池映月是进了付氏的屋子后,就病了起来,只是一只忍着没说,到了昨天下午,才被伺候的人看出不对劲来。 开始,老太君和池冥河都以为不过是普通的伤风感冒,到了半夜的时候,池映月忽然昏迷不醒,全身高热不断,除了池木木睡得不省人事之外,府里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池木木派人去看过一次,听说池映月的屋子里挤满了人,老太君让她安心待嫁,不用去看池映月,免得被感染了病气。 池木木本就不想去,听了老太君的话,更是求之不得,便在自己的院子里面,跟喜婆和丫鬟们检查首饰、嫁衣等物! 池木木明天就要出门进宫,池映月又生了大病,府里人人忙的不可开交。 晚上清闲下来的时候,池木木便带着白荷,去了池映月的院子里。 刚走进院子的大门,便碰到怒气匆匆的池慕秋,两人一个眼神的对视,池木木便心中明白,池映月这是已经出手了。 第62章 你准备选谁 池映月很聪明,不过……她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或许是因为付氏被关押起来,她才会如此。 不然以她的头脑,池木木和池慕秋要对付她很难! 池木木进了池映月的房间,就听到池映月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并且断断续续的说道:“老太君,你去好好劝劝小七,她就是个倔性子,我这病来的突然,想跟她好好说几句话,也没有力气。” “唉,你这孩子,都病成这样了,还要想着小七的事情,要是这府里人人都像你这般乖巧懂事,我就不用操心了。”老太君的声音传来。 池木木等她说完,才走了进去,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问池映月:“三姐姐身体怎么了?” 池冥河和老太君对于池木木这个时候才来探望,似乎都有些不满。 池映月道:“多谢五妹妹关心我,我已经好多了,咳咳……” “你这个样子哪里好多了?”老太君忙心疼的说罢,又回头看了池木木一眼,冷着脸道:“我不是让你别来看了吗?明天就要进宫了,万一过了病气,皇上那里怪罪可怎么好。” 池木木心中不禁想,这是说气话呢,还是说反话呢? 当下她就垂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道:“正因为明天就要走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三姐姐,这一别,以后就要在宫中才能相见了!” 老太君沉着脸不说话,池冥河也没有什么表情。[] 池木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众人,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问池映月道:“我刚才出去的时候,见小七很生气的样子,她怎么了?” 池映月看了老太君一眼,老太君微微点头,池映月就道:“我忽然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在皇上亲政大典之前进宫,就算进宫,只怕这身子一下也养不好,一时不能伺候皇上。说句不怕五妹妹伤心的话,你毕竟是庶出,我们池家这样,只怕怠慢了皇上呢!” “那关小七什么事?她怎么那么生气?”池木木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映月。 池映月笑了一下,说道:“我的意思是,看能不能求皇上让小七进宫,封个妃子,要是是个贵妃就更好了,一来可以好好伺候皇上,二来呢,也可以对小七有个弥补。上次的事情……皇上宠信了五妹妹,可是小七受了委屈,正好趁这个机会,弥补一下小七,五妹妹觉得可好?”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全都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心中好笑,这就是要来试探她的心思了? 她神色一变,低下头,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道:“一切但凭老太君和父亲做主,这个事情,我也不能说什么,最重要的,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池映月道:“五妹妹说的对,你明日就要进宫了,你若是能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皇上一定会同意的。皇上那么喜欢五妹妹,这么一点小事,应该不会让你为难吧?这都是为了池家,也为了补偿小七,毕竟……若是没有你,小七或许就进宫了。” 她说的很婉转,仿佛池木木不答应就是十恶不赦,是小气善妒! 池木木纠结的扭了扭手帕,道:“那……那我试试看!” 池映月眸光不可察觉的闪过一丝笑意,忙说道:“只要五妹妹愿意尽心就好,我们就等着你的消息了。” 池木木垂头,不高兴的站在这里,没再说什么。 她的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 她以为池映月会做什么,没想到,她竟然会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挑拨她跟池慕秋的关系。 池木木本以为,给池慕秋的贵妃之位,池映月会自己求来,一手安排,以拉近她跟池慕秋的关系,没想到,她竟然想要假借池木木之手。 如果池木木愿意这么做,她先开口求的池木木,这功劳自然是她的。 如果池木木不肯,或者求不来,她不是可以说池木木不愿意,或者不尽力么? 她再出手,不管成功不成功,池慕秋都不可能再跟她合作了! 池木木心想,幸好她早就做好了安排,在池慕秋那里打了预防针,不然这一招,她还真是防不胜防。 这么想着,池木木就愈发觉得池映月这个人不简单!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进宫之后,好好伺候皇上,不要有别的心思!”池冥河开口道。 “那我就先退下了,三姐姐好好休息!”池木木退了下去,池冥河不知道何时,也跟了上来。 出了院子的门,池木木明知道池冥河在身旁,脸色却也冷了下来。 “如果池映月为后的旨意已经下了,她是皇后,而我,最多只是个贵妃,父亲可已经在我们姐妹间做了选择?”池木木一边走,声音冷漠的问池冥河。 池冥河没有说话,两人走了一段距离,池冥河才说道:“这个抉择,可不是那么好下的。” 池木木脚步一顿,回头看了池冥河一眼,莫名一笑:“父亲是想走马观花,谁胜利的把握大一点,你就选谁吗?” 池冥河却笑道:“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同时在你们两人身上下注,不行吗?” 池木木深深的看着池冥河,他的眼中,带着笑意,还有对池木木的探究之色。 池木木忽然就笑了:“那就预祝父亲能够成功,别到了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罢,转身就离去,池冥河也没有生气,跟池木木背道而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到院子后,池木木想来想去,心中还是不安,换了一身衣服,趁着夜色,往池慕秋的院子走去。 池慕秋还没有歇下,屋子里空无一人,她独自坐在窗台边,对着月色在饮茶。 听见池木木来了,她放下茶杯,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怎么?你在等我么?”池木木问。 “对!”池慕秋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能就这么入宫?” 池木木在她身旁坐下,道:“你现在可看清楚你三姐的真面目了?” 池慕秋冷道:“发现他们把我当棋子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我没想到,三姐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会自伤身体,还冤枉到母亲的头上。” “哦?她怪到夫人的头上了么?”池木木惊讶问。 池慕秋道:“或许等你进宫之后,母亲对她下毒的谣言就会传出,现在已经有这个苗头了,你看不出来吗?” “她倒是聪明,也够心狠手辣。” 池木木道:“只是,付氏是她的生母,她又马上要入宫了,付氏想要自由出入院子,就要靠她这个女儿,她这个时候去害池映月,这样的借口,别人怎么会信?” “她这样的话,会传出去吗?她一定会彰显大度,为母亲遮掩。这些话,她不过是要说给我听,让我知道,母亲有多么的心狠手辣,对我们都是一样的。”池慕秋狠狠说道。 “那她总要有个借口和由头让你相信啊,她可有跟你说过什么?”池木木问。 第63章 从正门走 池慕秋道:“她还没明说,我倒是很想知道,明天你走了后,她到底有什么说辞。” “她必定已经想了极好的说辞,你明天会被她说动,相信她吗?”池木木问。 “如果你没提点我,我可能真会相信她。现在么……” 池慕秋说到此处停了一下,脸上从出现一抹冷笑:“她再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了。” 池木木稍微放心:“那就好。” 她转头看了一眼,见池慕秋的妆台上放着一封空了的信纸,想来,东陵绝给她的信,她是已经看到了。 “你觉得,明日我进宫之后,会给你求旨吗?”池木木不动声色的问道。 池慕秋道:“不管你求不求,都无所谓,谁去求都无用,主要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池木木细看池慕秋的脸色,她似乎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看来,东陵绝的信起了很大的作用。 “那你有什么打算?”池木木问。 “你已经入宫,三姐姐就算身体不好,也会入宫。池家两个女儿都在后宫享受尊贵之位,我再要进宫,皇上哪里会轻易答应?我想,此事没有那么容易,我若要进宫,还要费一翻功夫。”池慕秋道。 “你说的对。”池木木很认真的听她说完,又道:“皇上不是傻子,他就算心里喜欢一个女人,也不会为了这个女人不管江山。” “所以……我若要进宫,还是要靠我自己。”池慕秋道。 池木木想了想,又道:“我想,如果你向皇上示好,让皇上知道你的好处,皇上只要对你稍稍有意,就一定会下旨准你入宫的。” 池慕秋眼睛一亮,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能做什么呢?” 池木木装作思索的样子,想了半天,才道:“皇上现在头疼什么问题,你可知道?” 池慕秋点头。 池木木道:“我的丫鬟白荷,是亲自听见夫人跟你的小舅父密谋要杀我,她若是作证的话,只能让皇上疑心。毕竟是个丫头,没什么说服力,刑部的人也不会信她,如果你有办法让刑部的人相信白荷,坐实付家的罪名,那皇上一定龙心大悦,只是,此事有点难办,我也想不到办法……” 池木木停了下来,看向池慕秋。 池慕秋果然眼睛一亮,立刻说道:“我可以作证,说我也听到了。” 池木木像忽然想起来一般:“若你真能去作证,你是夫人的女儿,又是池家的庶女,肯定无人怀疑你和白荷的话了。” “好,等到刑部开审,我就去作证。”池慕秋没有一点怀疑的说道。 池木木松了口气,点头道:“如此……倒是委屈你了。你不怕日后三姐姐和夫人仇视你,老太君怪罪你吗?” “她们?” 池慕秋冷笑一声:“她们早已经将我视为弃子,对于池家来说,我已经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我不入宫,他们也会将我作为联姻的对象,随便挑一个人嫁了。(.无弹窗广告)既然如此,我就要争取自己的幸福,嫁一个喜欢的男人。” “小七,你很有志气。我欣赏你!”池木木由衷的说道。 池慕秋一笑,笑容间,带着满满的自信,让她看起来更加美丽。 “我明天进宫后,会把你的话传给皇上,皇上听了,一定会龙颜大悦。” 池木木说罢,从茶几上自己倒了一杯茶,以茶代酒向着池慕秋举杯:“为了我们的合作,干杯!” 从池慕秋的院子回来后,池木木早早入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池木木就被白荷叫起来沐浴、更衣、梳妆。 一直忙碌两个多时辰,池木木才被套上沉甸甸的首饰,换好衣服,等待出嫁。 池映寒一早就在门口焦急的等待,见池木木穿戴好出来后,难为他惊为天人的看了半天,道:“木丫头,你今天好美!” 老太君在一旁淡淡的说道:“老四,你进宫之后,可不能这么称呼小五,她如今是妃子了,进宫后马上就要被册封贵妃之位。” 池映寒低下头,池木木对他眨眨眼,他才释然。 池冥河交代了几句,老太君也当众说了一句,让池木木进宫后要好好伺候皇上之类的话,才由池映寒背起池木木往门外走去。 轿子很是豪华,她的衣服首饰也是珍贵华丽,池家的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啧啧声中,满是羡慕之情。 池木木作为一个庶女,能够得到这样的殊荣和尊崇,本是应该高兴的。 只是她的笑容背后,却没有一丝的喜悦之情。 算起来,今天应该是她的出嫁之日,她应该是大红盖头,凤冠霞帔的。 只是,她入宫只是一个交易,那个男人,并不是她心爱之人。 帝妃这个称呼,听起来荣耀无比,说不好听,就是一个妾。 她不能够穿大红的衣裳,不能够从皇宫的正门进入,若没圣意,还更加不能够在皇帝的承乾殿里面留宿过夜。 她苦笑一声,在池映寒的搀扶下,一下跨上轿子。 轿子的帘子放了下来,遮盖了她脸上的神情,礼炮响起,马车缓缓前行,周围的人都开始向她行礼,整个街道,一直到皇宫,倒也算是热闹非凡,只是她的心,却异常的平静。 到了皇宫门口,太监正想从侧门进去,众人却见皇宫正门的门口,站着一个黄袍加身的俊朗男子,正是皇帝东陵绝。 众人忙要行礼,东陵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下人,疾步走到刚掀开一个角落的轿子门口,猛的掀开帘子。 马车内,盛装打扮的池木木正弯腰准备下车,娇媚的容颜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剪水般的瞳孔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里面有诧异。 “朕迎你入宫!”东陵绝脸上有笑意,一身黄袍的他,让人心中不由生出巍峨的尊重之意,并打从心底的敬仰。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帝王霸气。 池木木看着他带笑的脸庞,就觉得天神降临在她的面前一样。 “从正门走!”东陵绝回头吩咐道。 李和高喝一声,待东陵绝上了马车后,立刻调转马头,往正门走去。 皇帝在这个马车上,自然是要从正门走。 这是东陵绝给池木木的恩宠,谁也不敢挑错的恩宠。 如果东陵绝直接下旨让池木木从正门进去,自然会被人诟病,可是东陵绝也在马车上,亲自迎池木木入宫,难道要让皇帝走侧门吗? 池木木对这些虚礼其实不在意,更何况,她入宫,只是跟东陵绝的一场交易而已。 只是,东陵绝的做法,却让她有些感动。 她感觉掌心有些许的湿润,微微捏了捏,才发现不知道何时,东陵绝已经牵着她的手,握在一起了。 “朕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有紧张的时候。”东陵绝转头,潋滟的凤目看着池木木,笑的愈发温柔。 一时间,池木木竟有些疑惑。 第64章 池妃娘娘 他是为了让池木木成为众矢之的,迷惑人眼吗? 可是,她分明有一种被宠幸的感觉,这感觉太过真切,让她一时间竟分不出真假。(.好看的小说)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想要挣扎,东陵绝却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爱妃已经入宫,以后就是朕的人了。在后宫之中,永远都要记住一句话,除了朕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你的敌人。” 池木木身子一僵。 东陵绝这是在告诉她不要背叛她么? 池木木转头,看着东陵绝缓缓带上一丝笑意:“皇上这话,臣妾就听不懂了。” 听着她的自称,东陵绝颇为受用:“为什么听不懂?” 池木木道:“皇上三妻四妾,我为什么只能是你的人?” 东陵绝拉着她的手一松,她连忙抽开。 东陵绝却忽然揽住她的腰一搂,让池木木紧贴她的胸膛,道:“朕心里明明只装着爱妃一人,就算后宫三千又何妨?只要朕的心在你身上,就足矣!” 池木木但笑不语。 东陵绝又道:“朕会宠你的。” 池木木道:“皇上这样的男人,注定是天下的,我只希望皇上大成之时,不要忘记我。” “待到那时,爱妃想要什么,只要朕能够做到,一定会倾尽全力!”东陵绝轻轻松开她。[] 池木木平静的说道:“等皇上将后宫的权力抓到手上之后,请放我自由吧!” “放你自由?你是朕的人,能够到哪里去?”东陵绝道。 “皇上不必管!” “想跟你的那个义兄去南蛮之地吗?休得妄想,你一辈子都是朕的人!”东陵绝忽然来了一些怒气,大约是想起池映寒说以后要娶池木木的话吧。 “皇上后宫美人如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等我没了利用价值,皇上又何必锁着我?” 池木木一字一顿道:“何况,我们的交易里,可没有陪伴皇上一辈子这句话,待到那时,我若要走,皇上也留不住。” 东陵绝忽的松开池木木,马车颠簸了一下,池木木险些摔倒。 池木木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子,看向东陵绝盛怒的脸颊,觉得激怒这个男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东陵绝本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知道朕要你入宫的目的了?” 池木木让自己的神情带上一点高深莫测的样子:“我也是才想通呢。皇上给我一本那么珍贵的制毒书,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入宫为妃,做你的宠妃,皇上以为你这样的说辞,我会相信吗?” “哦?所以你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东陵绝凝聚的寒气一点点消散,看着池木木的眼光中,竟带着一抹欣喜。 池木木道:“太后在我入宫之前已经对我动手,以我这样的性格,又怎么会不报仇?我入宫后,必定会跟太后作对,如果我赢了,那么,后宫的主动权就会掌握在皇上的手上,对么?” 东陵绝久久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道:“你真的很聪明!” 池木木道:“皇上谬赞了,只是我们之前的仇还没算清,你又这么利用我不说明实情,臣妾真的很生气呢!” 池木木说罢,忽然伸手,手中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她出手如闪电一般,直袭东陵绝的胯下! 东陵绝大惊,往后退去。 奈何马车内空间有限,他的子孙根没被伤到,右腿边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而池木木早已经收手,坐在马车的另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东陵绝。 马车内的这点动静,只会让马车外的人以为东陵绝在跟池木木亲热,而马车内的东陵绝,却觉得一阵酥麻的感觉,从伤口哪里袭来。 他强自在马车内坐好,低头看去,只间一根尖细的银针插在他的大腿上,银针周边的肌肉已经疼的失去知觉。 东陵绝心中有些惊讶,池木木若是在这上面涂了致命的毒,只怕他就活不成了。 他现在既然还能够动,想来这毒最多让他吃些苦头。 想到此处,东陵绝稍微放心了一些,道:“在皇宫里行刺皇上,你不怕朕杀了你,将池家满门操斩吗?” 池木木道:“皇上不会杀了我的,你或许想除掉池家,可是杀了我,你就没有‘心腹’了!” “你有见过哪个‘心腹’会刺杀主人吗?”东陵绝咬牙说道。 “我何时说过皇上是我的主人?我们只是同谋而已,随时都可以一拍两散。”池木木没心没肺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眼睛眯了眯,掩去里面冷漠的锋芒:“这是什么毒?” 不会真的让他一蹶不振吧? “也没什么,我忙碌了这么久,很累!今天我又刚进宫,皇上给了我这么大的殊荣,想必晚上会让我侍寝,说不定还会让我连续七八天都侍寝,可是我心里不愿意,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用点毒,让皇上好好休息休息!”池木木说的云淡风轻。 东陵绝听后,松了口气。 只要不真的让他以后“抬不起头”,暂时的几天,他还是可以忍耐。不过…… “爱妃放心,今晚朕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笑眯眯的看着池木木。 一个这么冷酷的人,忽然带着这样的笑意,自然让人心生寒意。 池木木不由打了个寒颤,道:“那就拭目以待!” 马车内一时间沉默下来,过了半晌,池木木才问道:“对了,皇上那晚用了毒药后,可有什么建议?” 东陵绝想起那晚的迷幻药,道:“效果很不错,朕被人当成太监、侍卫、宫女,还被太后当成老嬷嬷了!” 池木木忍住笑,道:“那看来是成功了。喂,皇上不用这么看着我,你能够成为我的实验者应该感到荣幸!” “所以给朕下毒,让朕无法宠幸你,这就是你对我的回报?”东陵绝冷冷说道。 “我是为了皇上好,皇上夜夜笙歌,难道不怕‘铁杵磨成针’吗?”池木木道。 “……” “再说了,这几天我要一心给皇上制毒,那个毒药厉害,制作起来繁琐不已,我不能够分心,还望皇上体谅!” 说的那么动听,脸上却没有一点恭谨之意。 东陵绝冷哼一声,觉得受伤的那只腿,连带着整个腰都软麻起来。 “皇上,娘娘的宫殿到了!”马车一停,外面就传来李和的声音。 “朕难道要人背下马车吗?”东陵绝压低声音,怒道。 “皇上要这么吩咐,难道那些人还敢问您为什么吗?”池木木笑道。 第65章 我可不会武功 东陵绝忍住怒火,吩咐道:“抬两个步撵来!” 李和沉默了那么一会儿,在东陵绝发火之前才回过神,忙道:“是!” 不一会儿,两个步撵来了,东陵绝被扶着上了步撵,正要让人去扶池木木,池木木却自行跳了下来,走了两步,打量着眼前写着“长乐殿”三个大字的宫殿。 长乐殿? 这个殿名,可是只有皇后才能够用的啊! 虽然没有祖制明文规定,可是自古除了皇后,普通的妃嫔是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尊荣! 看着长乐殿三个烫金的大字,那么的新,那么的干净,分明就是在她入宫之后临时特地为她赶制的! 她也不理身后变了脸色的东陵绝和众人,自顾自看了一眼周围,这个殿宇的位置也好,离东陵绝的承乾殿最是近,除了皇后的坤宁宫外,只有这个殿是最好的位置了。 池木木心中想,东陵绝这是让她在火上烤啊。 等到选秀之后,她这样的尊荣,那些女人能不眼红吗? 太后又得罪过她,这样的恩宠,太后不是更容不下她吗? 池木木想,东陵绝这是逼她跟后宫众人为敌啊! 他就这么自信池木木能够拿捏住后宫众人吗? 万一她因为那群女人的敌意死于非命怎么办? 池木木回头,见东陵绝脸色难看的看着自己。(.好看的小说) 她猛然反应过来,东陵绝让她坐步撵,她却自行先走了,可不是抗旨不尊吗? 想了想,她后知后觉的上了步撵,东陵绝黑着脸,没有说话,众人更是不敢多说什么。 进了长乐宫的大门,是一个巨大的院子,院子里放满了各色的鲜花,看样子,都是温室里面催出来的金贵花种。 庭院宽大,两旁种着各色花木,池木木还来不及看,便进了一道游廊。 游廊的栏杆雕梁画栋,用了上好的木材,旁边种着一排排的桃花树,都开了花苞,池木木想,再过一段时日,这长乐宫必定桃花满园,美不胜收! 过了游廊,便是一个花厅,花厅内的摆件多数都是奇珍异宝,件件价值不菲。 花厅里面,则是主卧,众人就送到花厅,再不敢进去。 “你们都退下吧!”东陵绝的吩咐响起,李和带着众人,忙都退了下去。 人虽然多,却都是鱼贯而出,显得很有秩序,一点嘈杂之声也没有。 一会儿功夫,刚才还偌大的花厅里面,此刻就只剩下东陵绝和池木木两个人。 池木木心中暗暗点头,东陵绝这个人虽然冷漠,不过在治下方面,还是非常严谨的,看宫里这些人的规矩就知道了。 “朕不会连行动都不便,这几天一直要坐在椅子上吧?”东陵绝见池木木四处打量,一点都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忙说道。 “我的那些嫁妆呢?”池木木四处看了看,说道。 “你的那些嫁妆,卧房的已经放上了,除了卧房,别的地方要等三日过后,才能够放。”东陵绝道。 “为什么?”池木木不解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道:“你才入宫,谁知道会不会被朕退回池家?那些嫁妆急着放在皇宫干嘛?” 池木木别了东陵绝一眼,满不在乎道:“那皇上趁早,我现在就可以走。” 东陵绝道:“现在可以告诉我,朕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吧?” 池木木的眸光落在他的双腿上,笑着说道:“等晚膳过后,你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晚饭?才刚吃过午膳呢……”东陵绝磨了磨牙齿。 “哦,那皇上你就慢慢熬吧!药要发挥一段时间,你的腿能走,可是你那里……呵呵呵!” 池木木笑着将目光收回,看向东陵绝,道:“如果不是皇上躲避,我直接刺中要害,你也不会行动不便,这还不是皇上您自找的么?” 东陵绝眸光眯了眯,竟然没有再多说什么。 “皇宫的规矩是,妃嫔进宫的第一天没人伺候吗?”池木木的目光落在东陵绝的身上:“你这个样子,难道要我独自抬你进去吗?” 东陵绝道:“你要去哪里?” 池木木道:“卧房里面有我要的药材和材料吗?” 东陵绝点头道:“你怎么知道在卧室里面?” 池木木道:“唯独卧室没人请我去看,你必然早有安排,不在卧室在哪里?” 池木木虽然这么肯定,不过却有些奇怪东陵绝为什么要把制毒的药材和材料放在卧室里面! “你扶朕进去,我带你去看!”东陵绝伸手说道。 “你能走吗?”池木木问:“要不要叫李和进来?他不是你的心腹吗?” 东陵绝摇头道:“你只要扶着朕,让朕不摔倒,就没问题!” 池木木将信将疑的走过去,手刚一伸,东陵绝却忽然如闪电般抓住她的手,一个反剪,将她的手弯到了身后。 池木木被他紧紧的钳制住,头上的朱钗掉了两根下来,碰的叮当作响,加上衣服繁重,她根本动弹不得! “你……”池木木暗叫一声卑鄙,叫她过来扶他,原来是为了抓住她。 东陵绝在身后将她一拉,迫使池木木贴近他的胸膛。 他的脸颊凑了过来,在池木木的耳边轻轻的呵着热气。 只听他声音带着威胁,充满危险的说道:“爱妃,可喜欢这样的姿势?” 说罢,他的手上一用力,池木木被他捏的尖叫起来,疼痛让她的眼角不自觉的流出泪水。 她强忍着,愤怒说道:“皇上要对一个小女子这样吗?我可不会武功,你这样突然出手,岂非有些卑鄙?” 耳后传来东陵绝的笑声,东陵绝笑的那么开心,可是怎么听起来有些渗人? 他道:“你是小女子么?朕一点都不觉得!更何况,对我下毒,你不也是用了卑鄙的招数么?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说朕?朕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皇上要怎么样才肯作罢?”池木木忍住痛,也不知道是不是触动了泪腺,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作罢?”东陵绝反问一声,声音冷的吓人。 池木木咬唇,等待着他的下文。 本以为东陵绝一定会趁此机会多提几个要求,谁知,他猛的一下松开了池木木的手。 池木木得到自由,慌忙站起身,退后两步,愤怒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看到她脸上的眼泪,似乎怔了一下,后悔的情绪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只听他道:“惩罚还没开始,这一次,就算了!” 池木木抹掉脸上的眼泪,狠狠道:“皇上真是小气,跟我这个女人计较!我用卑鄙手段,那是因为我本就是学下毒之人,而皇上有武功可以防身,跟你这样突然出手怎么能一样?这根本就不能比,不公平!” 第66章 求之不得 看着她离开一些距离又重新嚣张起来,还说着这么强词夺理的话,东陵绝一时没忍住,失笑出声:“朕总算知道什么叫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池木木道:“到底去不去看?” 东陵绝见池木木真的要生气的样子,便笑道:“好吧,过来扶朕。” 又是这样的语气。 池木木谨慎的看着他。 “放心吧,这次朕不会再对你出手了!”东陵绝看着池木木保证道。 池木木任然不信。 “朕是皇上,一诺千金,还是你不想去看?”东陵绝脸色沉了下来。 池木木这才慢吞吞的走过去,手里已经准备了一小撮药粉,东陵绝要是下手的话,她就扔出去。 东陵绝却真没动,由着池木木将他扶了起来,两人慢慢的往卧室走去。 卧房里的摆设比外面的清雅,摆件等物,也都比较清秀养眼,不过池木木又何曾看不出来,这里面任何一件摆件也都是价值连城,其中有很多玉摆件和玉如意,还是老太君的库房里面挑出来的! 卧房很大,一应俱全。 这卧房虽然豪华,可池木木前生本就富贵,也只是看个好奇,她看了一遍,又环视了一圈,不满道:“这哪里有什么摆件?莫非你又要耍我吗?” 东陵绝苦笑一声,妃子入宫,或者女人出嫁的洞房日,不是应该对饮念诗,增进感情吗? 瞧瞧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摇摇头,东陵绝指着床里侧的一个书架子,架子上面放着花瓶和两个玉如意,还有一些翡翠白菜的小摆件。 池木木疑惑道:“到那里去干什么?” 这混蛋,这会都不举了,难道还想池木木侍寝吗? 东陵绝自然看出池木木的心思,不耐烦的叹息了一声,道:“那里有个暗格,朕最后说一次,你不去朕就回承乾殿了!” 池木木不再跟他计较,忙扶着他往那边走去。 走到那架子前面,东陵绝伸手握住最不起眼的一颗玉白菜,左扭了两下,右扭了两下,那本来像是贴在墙壁上的架子忽然往一边拉开,出现一个能容纳两人通行的门,门内隐约传来微弱的灯光。 竟然有暗室? 皇宫妃子住的地方,怎么会起暗室? 似看出了池木木的疑惑,东陵绝道:“皇宫里面的宫殿,皇帝住的、太后住的、皇后住的、四位贵妃住的殿宇都有暗格,为的就是防止有人逼宫之时,可以暂时躲避性命!” “原来如此。”池木木道:“那现在我这里的暗室就成了练毒室?” 东陵绝点点头,手臂箍住池木木的肩膀,笑着说道:“朕本来不是很想封你做贵妃,我知道不管是贵妃还是普通的妃子,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你要升,就是想升皇后之位,对么?” “你很了解我么!”池木木心中暗暗惊讶,嘴上却说的云淡风轻。 东陵绝又道:“想起来你需要这样的宫殿,所以,那天就在池老太君和舅父的面前演了一场戏,没想到母后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池木木道:“你那时候就知道我要给你练毒?” 东陵绝摇头:“朕想过要你给我制点有用的毒药,可当时没想到会那么快,只是想着,你喜欢练毒,可总不能到院子里去练,所以才有了这个想法。” “哦!” 池木木哦了一声,随即又嘀咕道:“我还以为你真想把我推到风口浪尖,让后宫那些女人来对付我,好为你腾出时间呢……” “说什么?嗯?”东陵绝没听清楚她的话,问了一句。 “没什么,臣妾说皇上英明神武,做这个决定非常好!”池木木连忙转头说道。 东陵绝不信的看了她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 池木木扶着东陵绝,两人往下走了大约三四米的阶梯。 这个密道很隐蔽,隔了一段距离放着一颗夜明珠,虽然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光线一点也不明亮,让人觉得压抑。 走了一段距离,忽然抬头,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相比阶梯的狭隘,这满是光亮的宽敞屋子,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而屋子那端,整齐的放着池木木需要的东西。 “哇,好漂亮!”池木木此刻若不是扶着东陵绝,她一定会走过去摸摸那些仪器。 “扶朕到那边休息一下,你自己过去看看吧。” 池木木求之不得,连忙将东陵绝扶到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这个屋子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宽敞房间,除了池木木制毒的东西外,并没有别的东西。看样子,之前也没有摆放什么。 屋子稍中央放着仪器,四周则放着一个个的陶瓷罐子,里面散发出一阵阵的药香! 药材放在那些罐子里,不会变味,也不会受潮。 池木木在心里赞了一个,又连忙走到屋子中央那个巨大的“试验台”。 试验台是几张巨大而又平坦的桌子拼凑起来的,上面放着这个时代能找到的最好的练毒器皿。 对于用惯了二十一世纪精密仪器的池木木来说,这些器皿的做工或者用途都很一般,可是能在这个时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么好的器皿,已属难得。 另一侧,有一个下面能烧火的炉子,炉子是用上好的青铜打造,磨的油光发亮,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炉子的旁边放着三个玻璃罐子,在这个时代被称为琉璃的罐子,可以装些药粉,再旁边,就是五个上好的桃木捣药葫。 这些都是主要的,其他一些制毒需要的瓶瓶罐罐和一些最基本的器材,都非常的齐全! 池木木眼睛亮的惊人,用这些东西精心制作出来,可比她利用药草的本性配出来的毒药要厉害多了! 这里能够蒸馏分解很多药材,留下一些需要的分子,然后将多种药材配合在一起,这样的毒药,是除了她之外,别人都无法解除的剧毒。 她用药粉配的那些毒药,只要稍微厉害一些的制毒师都能解除,可是这些器材配出来的毒药,别人不可能知道份量和药材的种类,就算再厉害的制毒师一时半刻也不可能解出来。 东陵绝在一旁看着池木木兴奋的神色,心情不知道为何变得大好。 “怎么样?可还满意?”东陵绝问道。 “满意,非常满意,再满意不过了!”池木木连连点头,道:“皇上放心吧,你要的毒药,我很快就能够做出来。” 第67章 还没机会打听 东陵绝沉吟了片刻,问池木木:“真的能达到你说的那个效果吗?” 池木木点头:“你放心,绝对没问题!” 东陵绝看池木木抓着那些器皿和瓶瓶罐罐,这个看看,那个摸摸,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笑着摇摇头,说道:“真有这么喜欢么?” “有!”池木木肯定的说道:“就像皇上喜欢美女一样,我喜欢的不得了呢!” 东陵绝脸上渐渐有了笑模样:“你莫非打算现在就开始制毒?” “可以吗?”池木木抬起头问道。 她现在是真的很想试试这些器材到底跟现代的有多大的区别,她要尽快的摸索出来,取长补短,制作出最理想的毒药。 东陵绝摇摇头,不赞同的说道:“那也不行,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至少也要过了今天再说。何况,晚上宫人来送饭的时候,如果发现刚入宫的妃子连同皇上一起不见了,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好吧!”池木木虽然想在这里过夜,想想确实不合适,道:“那我们出去吧,明天再来。” 两人上了卧房,在卧房里坐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的李和说道:“皇上,几位美人都过来了,说要给池妃娘娘请安!” 美人? 是了,东陵绝有好几个侍妾呢。 还没等池木木开口,东陵绝就吩咐道:“让她们都出去,这里不用她们请安,明天再来吧。” “是!”李和不敢多说。 “她们的位份比你低,所以要来给你请安,你以后也得日日给太后请安,你刚进宫,如果还不习惯,就过几天再去!” 看着东陵绝的体贴,池木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来怀疑他忽然的体贴是不是有阴谋,二来也想,这帝王后宫,用过的女人,不管你跟了皇帝多久,只要有位份比你高的女人,你就必须得俯首请安。 呵,都是伺候皇帝的女人,又有哪个比哪个高贵呢? “怎么?害怕太后找你麻烦?”东陵绝见池木木皱着眉头不说话,含笑问道。 池木木摇摇头,道:“不是。我早有心里准备,给太后请安是应该的。” 她可不想给太后任何抓住她的把柄,皇宫可不比池家,池家的人不敢动她,那是因为她是皇帝的女人。 可是进宫后,如果被太后抓住把柄,只怕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嗯!” 东陵绝又问道:“对了,在池家,你可查出什么了?” “嗯?”池木木想着自己的心事,对东陵绝忽然的发问反应不过来。 “付氏让太后下旨立池映月为后,你可查出为什么了?”东陵绝耐心的说了一遍。 “自然查出来了!”池木木道。 “是为什么?”东陵绝问。 “这件事情,皇上就不必管了!”池木木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一片清明,她道:“付氏和池映月永远都不会说,太后也不会说出来的。” 东陵绝眼中的柔色渐渐消失,被冰冷所取代:“所以……你也不愿意说么?” “这件事情,天底下是不会再有人提起了,付氏用这件事情威胁了太后,已经得到了惩罚。她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下一次……她若还敢提起此事,太后一定会杀了她,包括池映月。”池木木道。 东陵绝凤眸入鬓,漆黑的瞳孔,就仿佛被点了墨,如黑玉宝石一般,他看着池木木半晌,池木木就那么坦然的跟他对视,没有丝毫的害怕和退却! “你不怕朕因为此事疑心你么?”东陵绝问。 池木木轻笑了一下,道:“皇上不会,您现在还要跟我合作,不是么?” 东陵绝眼瞳紧紧绞视着池木木,说道:“你也很了解朕!” “皇上过奖了。”池木木笑的云淡风轻。 “皇上,该用晚膳了!”李和的声音又传来了。 “传吧!”东陵绝吩咐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井然有序的脚步声,大约是宫女在端菜吧。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李和又道:“皇上,膳食已经准备好了,需要奴才们伺候么?” “都退下吧!”东陵绝道。 等众人都退下后,池木木扶着东陵绝在桌前坐好,说:“你等一下,我换衣服去。” 东陵绝还未反应过来,她人已经闪到屏风后面消失不见。 再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人。 头上的钗环全都卸去,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是一件普通的藕荷色薄群,脸上的脂粉也都被她擦去不少,淡淡的妆容,整个人都显得素雅而干净。 东陵绝愣愣的看着池木木,池木木看了看自己的裙子,道:“是不是不合规矩?” 东陵绝道:“是不合规矩,你的衣服和首饰都是有定制的,要等到天色晚了,沐浴的时候,女官为你取下,收好,你才能换。” 池木木道:“啊?还这么麻烦?我只是想,跟自己的家人吃个饭,穿那么复杂吃的多累?你看着不舒服,我也吃不饱。” “家人?”池木木随口的一句话,让东陵绝愣了一下。 “嗯!我们不是成亲了么?算是家人了!”池木木在他身旁很随意的坐了下来:“吃吧,你腿脚不方便,我帮你夹菜好了。” 说罢,也不管东陵绝的眼色,就挑了清淡鲜艳的蔬菜给东陵绝吃,偶尔才夹两块肉。 这桌上珍馐无数,唯独青菜是最普通的,偏偏她最爱夹鲜绿的菜,也不管东陵绝的意思。 “你不问问朕喜欢吃什么?”东陵绝从未见过这么布菜的人。 他不是没跟宫里的女人吃过饭,只是她们要么诚惶诚恐的站在一旁伺候,要么坐下来小心翼翼的给他布菜倒酒,而不是像池木木这样,因为他动不了才夹菜,也不管他的心意,不问他喜欢吃什么。 她自己吃的更欢! 他早知道池木木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样,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独特。 “不可以挑食!我给你夹的都是最不油腻,对身体最好的。你若喜欢吃肉食,以后都留着午膳的时候吃吧,好消化。另外,以后也不要叫人上这么多菜,虽然这些菜都不要你自己花钱,可是很浪费。”池木木吃了一块木耳,说的含糊不清,却又理所当然。 东陵绝也跟着低头吃饭,他是皇帝,这样的菜色并不算隆重,池木木的谮越,他本来应该生气的,却不知道为何,心中微微有些发热,这顿饭,吃的格外香甜。 晚膳过后,宫人利落的收拾走了碗筷,也不用吩咐,就打了两盆浴汤来。 东陵绝的腿脚终于有了知觉,可以行动如常了。 两人各自去沐浴,池木木见到了白荷。 “怎么样?有安排你住哪里吗?”白荷是池木木唯一带进宫的丫头。 “嗯,安排好了。主子,她们对奴婢可客气了。”白荷一脸兴奋的说道。 “四少爷呢?你可见过他?”池木木又问,池映寒送她上了进宫的马车后,是随着她一道入宫了,只是后来被安排去了哪里,她还没机会打听。 第68章 舌尖闯入 “四少爷派人传来消息说,他已经在侍卫住的地方安排好了!” 白荷压低声音,高兴的说道:“听说,皇上封四少爷做了一个什么……什么虎营的侍卫长,那原先的副侍卫长本来是有希望高升的,见四少爷便不服,要跟四少爷比试!” “四哥赢了吗?”池木木忙问。[] 白荷声音里有得意之色:“当然赢了,四少爷的武功,这宫里的侍卫哪里是他的对手?” 池木木点点头,池映寒的武功现在已经那么高了,不知道等到武功大成之后,会是何等的天下无敌。 “主子,有了四少爷,以后这宫里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白荷一边给池木木搓背一边说道。 “四少爷可以保护我们,可是进宫后,你也要规行矩步,不能够给别人机会找我们麻烦,要懂得自保,明白吗?”池木木问。 “奴婢不是很明白,不过奴婢会记住,以后凡事都会小心的。”白荷想了想,一脸认真道。 池木木点点头,脑袋一沉,滑进浴桶里面。 睁开眼睛,隔着清澈的温水,看见白荷放大的脸颊在水面上焦急的看着她,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什么。(.无弹窗广告) 憋了一会气,她才呼啦一下串出水面。 沐浴后,有宫女送了干净的里衣进来,穿上衣服后,又给她擦头发,摸香粉,熏香,忙的不亦乐乎。 池木木等头发擦干后,就道:“你们都退下吧,不用再伺候了。” 有一个宫女忙说:“娘娘,侍寝的娘娘们都要熏香抹粉,不能让皇上闻见异味。” “我身上又没狐臭,下去吧!”池木木坦然的说道。 几个宫女相视一眼,笑着退了下去,这个池妃娘娘,人家都说她是个木讷的人,果然不假! 池木木也不在意,她就要给后宫人营造这样的感觉。 回了卧房,东陵绝早已经躺在床榻等她! 屋子里很安静,铜炉里燃着袅袅熏香,东陵绝披散着乌墨般的黑发,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浅黄色里衣,斜斜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在翻看。 听到池木木的脚步声,转过头,清冷的目光飘向池木木。 池木木的呼吸就是一滞,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心跳是漏了半拍的。 这个人真真好看,俊颜被昏黄的烛光蒙上一层暗光,掩去了他的冷漠,让他增添一丝温暖的感觉,他就那么随意的靠在那里,仿佛已经是最好看的姿势。 此刻的一切,都跟往日的东陵绝不同,披散的墨发那么随意,灯光让他的脸颊看起来格外的柔和,整个人那么的纤尘不染,仿佛天神一般,温柔的看着他。 “过来!”东陵绝见池木木站在那里发愣,招招手,示意池木木到床沿边去。 池木木干吞了一口唾沫,站在那里不动。 这是什么节奏啊? 如果不是池木木给他下了药,知道他不能人事的话,她都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马上就要跟她洞房花烛了! “怕朕吃了你么?”东陵绝美目潋滟而笑,似看出了池木木的心思。 池木木心道,倒不怕你吃,就怕东陵绝此刻是在使用美人计。 “过来,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就算朕不能跟你做什么,也是要一起睡,朕若走了,只怕从明天开始,你这个池妃就会被人笑话不受宠,还怎么在宫里站的住脚?” 池木木犹豫了一下,看着东陵绝道:“那……好吧。” 她走过去,东陵绝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一个宽大的位置,对池木木说道:“躺着吧,天色晚了,早点休息。” 东陵绝说的话都是异常的温和,跟他平时的神态举止大相径庭,让池木木疑惑不已。 到底这才是他的真面目,还是他在池木木面前演戏,有什么阴谋? 池木木犹犹豫豫的爬到他的身侧,东陵绝伸手,池木木以为他要出手,忙伸手一挡,还未来得及反应,却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叹息! “你就这么防着朕吗?只是想给你盖被子而已,何必那么激动?” 说罢,池木木感觉到温暖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池木木抬头,歉意的看了东陵绝一眼,道:“好吧,算我误会你了。” 东陵绝道:“知道就好,早些休息吧。” 池木木将信将疑的躺了下来,东陵绝也非常规矩的在池木木身旁躺好,似乎没有别的动作,很安静的躺在了一旁。 “你……”池木木欲言又止。 “嗯?”东陵绝侧头,刚好对上侧过头来的池木木。 矩尺间的距离,两人甚至都能看到对方脸上一丝丝细微的毛孔和浅淡的纹路。 “我想说,你会不会难受?”池木木这个时候才似想起来,东陵绝被下了这样的毒药,不能人事,会不会不舒服? “嗯,朕想抱一抱你,可以吗?”东陵绝没有回答池木木的话,看着池木木眼睛一眨一眨,像是动心了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 池木木咬唇,正欲说话,东陵绝猿臂一伸,却将她揽入怀中。 池木木稍一挣扎,东陵绝就摁住她的脑袋,让她躺在自己的肩窝上,尖消的下巴抵在池木木的头顶,声音哑哑的,充满磁性道:“别动,朕现在不能怎么样,就是想抱一抱你而已。” 池木木的身子一僵,果然就是不动了。 东陵绝另一手穿过她的腰身,轻轻揽住她的另一边腰,声音低低道:“木木,你今天很美。” 头顶响起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柔的赞美之语,出奇的柔和,池木木甚至觉得,这个人或许不是东陵绝。 “唔……”正遐想间,池木木感觉到胸口一凉,一个陌生的大掌覆在她柔软的肌肤上。 “木木……” 这样的昵称,就像床笫间情人的呢喃。 粗糙的大掌摩挲着池木木娇嫩的肌肤,在那点嫣红的樱桃上,若有若无的撩拨逗弄,阵阵娇吟从池木木的喉中溢出,身子不由便弓了起来。 他手上的茧子摩挲着池木木,一阵阵奇怪的电流随着胸口袭开,传遍了四肢百骸,她难受的刚刚张开嘴,东陵绝的舌尖便霸道的闯了进来…… 第69章 臣妾好难受 “嗯啊……” 又是一阵娇吟,东陵绝舌尖一卷,轻松将她的舌尖勾了起来,轻添着,就像安抚受伤的小兽。(.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心中抗拒着,想要去推却,可是身子却软麻无力,小腹有团火,就像千万只小蚂蚁在啃噬着她,难受极了…… 她慌忙将唯一能够使力的舌尖缩了回来,东陵绝不知道有意还是无心,让她逃开,待她正要推却,东陵绝的舌尖再次闯入,轻松的将她逃脱的舌尖再次卷入唇舌,便是一番抵死的缠绵…… 池木木的呼吸都被他吞入腹内,渐渐脑子缺氧,身子更加无力。只能依在他的怀中,就着他的唇舌呼吸。 许久,池木木的舌尖都已经发麻,他才缓缓的松开,却又不舍,咬着池木木的唇,轻轻舔去她唇角…… “放开我,不然我就……” 好不容易得了解放的机会,池木木忙要叫起来,手刚想伸入枕头下,只听“扑哧”两声,胸口一阵疼痛传来,她本来柔软的身子却似忽然僵硬住了,动弹不得。 “你,你……”池木木气呼呼的看着东陵绝,他竟然点了她的穴? “朕虽然不能人事,可爱妃第一天进宫,怎能辜负如此良辰美景?朕会好好伺候你,你只需享受便是。”东陵绝附在池木木的耳边,声音那般醉人,带着热热的呼吸,几乎让池木木软倒在床榻上。 “你,你……”池木木咬着唇,只重复这两个字,心里总算明白这个男人刚才那忽如其来的温柔了。 他不过是想让池木木放松防备心。 她就知道,她对他下毒,他没那么轻易就算了,一定会找机会伺机报仇的! “嘘!” 东陵绝见池木木动弹不得,也不着急,手放到唇边,让池木木安静下来:“不要挣扎,这个时候,你应该闭着眼睛,慢慢的享受……” 邪恶的笑容,在唇角便放肆的荡漾。 此刻的笑容,让人恨不得撕碎,那么的让人恼恨! 池木木正欲说话,东陵绝另一只手却忽的伸向她…… 指尖,就如灵巧的游龙…… “啊……” 池木木禁不住的叹息了一声,那本在啃噬着她的千万只蚂蚁像是忽然被打了兴奋剂,在她身上疯狂的爬行,几欲让她疯狂! 她死死咬住嘴唇,那一声声醉人的声音,却不经意的从嘴唇串出…… 东陵绝抬头,看着她波光潋滟的嘴唇,红的妖艳,似在邀人一亲芳泽。 “爱妃的……很多么……”东陵绝唇角荡漾起一抹恼人的笑意,说出来的话,让池木木羞的无地自容。 “东陵绝,等我能动了,我一定砍了你的手指!”断断续续,池木木艰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等你能动了再说,现在……朕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东陵绝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威胁,话音刚落…… “啊,混,混蛋……”池木木声音颤抖着。 她的脚想卷缩起来,奈何被点了穴道,根本动弹不得,那真切的感受一阵阵的袭来,让她更加难受不已。 东陵绝翻身,覆在池木木的身上,嘴唇再次覆下,揪住她的唇,狠狠的起来。 “嗯,哦……”池木木强忍着,偶尔有两声破碎的呻吟不自觉的发出。 “怎么样?可舒服么?”东陵绝离开她的唇畔,轻轻问了一句,还未待她答话,舌尖撬开她的贝齿。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酥麻的感觉渐渐从小腹袭到脑海,不再难受,而是充满了渴望的空虚,她心中挣扎,可是身体却诚实的想要多一些…… 东陵绝似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体的反应。 突然。 东陵绝停止了动作。 池木木只觉得身体一阵空虚的感觉传来,努力的想要弓起身子迎向他的手指,却使不上力。 她睁开迷蒙的眼睛,看向东陵绝。 东陵绝已经离开她的红唇,本来一脸坏笑的脸颊,被冷漠的凌厉取代。 池木木正想问话,东陵绝却举起手,手掌一翻,温暖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屋子里本就温暖如春,她身体又热,被被子盖着,难受的想要开口让他掀开,却见东陵绝飞快的点了两下她的穴道。 身体忽然得了自由,忽然有大量的新鲜空气涌入脑海,她一下清醒过来,身子一转,手伸向枕头下面藏着的那包毒药。 东陵绝快她一步抓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道:“别动!” 池木木本能的顿了一下,正想出声骂他,却见东陵绝凝神静气的倾听着什么,目光充满杀意,死死的盯着窗外! 池木木也感觉到不对劲。 东陵绝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绝对不像是装的。 池木木也看向窗外,细细一听,她能够感觉到几道陌生的气息在窗外凝聚着。 她听不到别人的气息,可是能够感觉到这些人身上冰冷的杀气,那是不属于同类的敌意,她很敏感,能够感觉到。 “有人在窗外吗?”池木木拍了拍东陵绝,用唇语问东陵绝。 东陵绝对着她点点头,做了几个手势。 池木木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轻手轻脚穿着衣服,嘴里轻哼一声:“皇上,别折磨臣妾了,臣妾好难受……” 声音酥麻入耳,竟一点都不像伪装。 东陵绝也不多想,不动声色跳下床榻,示意池木木继续。 池木木小心翼翼的穿着衣服,外面的听着,以为是被窝翻滚的声音,池木木继续发出一阵阵类似呻吟的声音。 池木木衣服刚刚穿好,见东陵绝已经走到窗前,点点头,示意她也已经准备好了。 东陵绝忽然伸手推开窗外,冷道:“几位既然来了,又何必躲在窗外,不如进来吧!” 第70章 刺客 东陵绝话音未落,出手已如闪电般凌厉快速! 几个人影闪了进来,其中三个跟东陵绝纠缠在一起,剩下一个则大步向池木木走来。 池木木装作害怕的样子,搂住被子,声音颤抖:“皇上,救救臣妾,呜呜……” 选在这个时候来刺杀,必然是知道池木木今天进宫,东陵绝洞房花烛夜会放松警惕。 京城无人不知池妃是个木讷的人,所以冲过来的人也没防备,直接扬起手中的利剑砍向池木木。 他的刀刚一落下,便见池木木身子如游鱼一般闪开,剑落空的那刻,刺客的脸色无比惊讶,正要提剑再砍,却闻一阵奇怪的花香,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人就已经倒在地上。 那边跟东陵绝纠缠的三人听见倒地的声音,回头一看是自己的伙伴,具都惊讶不已。 东陵绝面不改色,趁他们分身,手脚利落的砍杀中间一人。 剩余两个此刻似被激怒,聚精会神的跟东陵绝纠缠起来。 池木木见他们目标明确,看来是冲着东陵绝来的。 她没多想,上前几步,猫腰躲过刺客刺回来的剑,再一抬手,又是一把毒粉洒出。 那刺客拼命的咳嗽起来,池木木趁机抓住他的剑,猛向他的腹部刺去! 第二个刺客倒地,死前任一脸不甘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再回头,见东陵绝也利落的砍杀了剩余的那个刺客。 “你受伤了!”池木木手落在东陵绝的胳膊,那上面竟是一条惊心触目的刀伤,正潺潺往外冒着鲜血。 “无妨,快些出去,只怕杀手不止这四人。”东陵绝神色严肃冷峻,充满了肃杀之气。 说罢,拉起池木木的手就往外走去。 “你的护卫呢?这个时候应该叫人来啊!”池木木道。 东陵绝摇头,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道:“他们肯定都被缠住了,快去承乾殿,那里的防卫最深,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池木木也不敢多问,慌忙抓起披风胡乱的披上,又顺手藏好药粉,飞快的跟着东陵绝往外走去。 门口果然有无数的太监宫女尸体横卧在门口,院子里,悄无声息的死了无数的护卫。 看来,这些人也不简单,竟然能够在东陵绝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杀了这么多人! “快走!”东陵绝略扫了一眼,拉着池木木飞快的往承乾殿的方向走去。 池木木走了两步,回头一看,这长乐宫,已经变成了乱葬岗! 她心不由一沉,她刚进宫,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看来……她克家克夫克国的预言,只怕就要被坐实了。 不过,到底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是付氏或者付家安排的吗? 不,付氏虽然恨她,可是不会要杀掉东陵绝。 而且,付氏的兄长刚在刑部的大牢自杀,现在付家必然人人自危,想着要怎么解决东陵绝对他们的疑虑,万万不可能还有闲心派人进宫刺杀! 付家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那会是谁? 难道是……那个人? 东陵绝曾经说过,只要那人死了,池木木就能够当皇后的人? “嘶……” 东陵绝的伤口被牵动,难受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声音唤醒了正在思绪的池木木,池木木停下来问他:“你的伤口,要先包扎才行!” 池木木低头,只见东陵绝的伤口流血不止,看样子伤的不轻。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流血不止,到了承乾殿还可以包扎。 可问题是,他流出来的血液都是黑色的。 池木木大惊,再看向东陵绝的俊脸,早已经苍白一片,额头也冒出一大片黑色的汗水。 那些人的剑上有毒。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惊讶,东陵绝却又拉着她,继续往前面走去。 “先到了承乾殿再说,现在没有时间包扎了!”东陵绝拉着池木木继续往前走去,没有片刻的犹豫和停留。 池木木知道,这周围必定布满杀手,如果他们继续拖延下去,只会丧命。 可是若是不包扎……看着他伤口血液的颜色,只怕也是命不久矣,该怎么办? 池木木一脸焦急,一边想着应对之策,一边跟着东陵绝往承乾殿的方向跑去。 两人轻功都是不错,可问题是,池木木背不动东陵绝,而东陵绝中了毒,如果强行运行内功使用轻功的话,只怕会加速毒液在体内的运行,会更加糟糕。 池木木见东陵绝跑动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吃力,心中更是焦急不已。 “狗皇帝在那里,我们追啊!” 后面有人喊了一声,东陵绝任是头也不回的往前面跑去。 池木木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四五个身着黑色劲装的高大男子朝他们这边追来,脚上速度飞快,都使上了轻功。 池木木只看了一眼,心生奇怪,飞快的跟着东陵绝往前面跑去。 这些人,武功很好,下盘也很稳,可是奇怪的是,他们的轻功似乎并不怎么高,只是比普通的成年男人跑起来要快许多,虽然一时间追不上他们,但是距离也越来越近。 这些人,是真正的杀手。 “你在前面,施展轻功,拖着朕走!”东陵绝面不改色的吩咐,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和吃力。 池木木知道,东陵绝此刻必然痛苦万分,看来毒气很快就要攻心! 池木木不敢多想,跑到前面,反手拉着东陵绝,脚下轻功施展,在前面飞快的跑了起来! 池木木一边跑,偶尔回头看后面的追兵几眼,那几人越来越近。 路上不停的遇到厮杀的侍卫,地上更是倒了许许多多的太监宫女。 池木木心一沉,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刺杀,只怕规模庞大,堪比逼宫。 池木木隐约后悔不应该跑出来,应该藏到东陵绝为她准备炼毒的那个暗室才对。 可是,若真将东陵绝藏在那里,她一个人如何对付的了这些专业的杀手?东陵绝的毒又怎么办? 心下慌乱,听见后面一声破风声传来,池木木回头,见东陵绝吃力的抬起那只受伤的手替她挡了一刀,然后剑影晃过,一个杀手倒在他们脚下。 第71章 中毒身亡 这么一停顿,剩余个四个杀手全都追了上来,池木木勉强镇定神色,飞快的摸出毒药粉向几人撒去! 这几个人明显比之前在长乐宫刺杀的几人要厉害许多,齐齐向后退了一步,只有其中一人面色难看,大约吸入了毒粉。(.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本能的将东陵绝护在身后,手上出着奇怪的招数,一边不停的洒着药粉。 这几个人起先对池木木的防备甚少,有两人在打斗中,中毒死亡。 池木木往后退着,继续跟眼前剩余两个杀红眼的杀手纠缠。 她心里害怕的想着,这样纠缠下去不是办法,这边的打斗声,很快便会引来更多的杀手,她跟东陵绝难道就要死在这里吗? “你先去承乾殿,去那里叫我四哥过来,然后赶紧找人驱毒!”池木木心中惊怕,脸上却不动声色。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刺杀场面,能够做到这般,已是难得。 听了她的话,东陵绝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人不管。”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池木木道:“快去找我四哥来,除了他,没人能够救我!” 东陵绝已经虚弱无力,想要留下来,却知道这样只会拖累池木木,他现在唯有过去。(.) “快去!”池木木厉声喝道,完全不像对待一个皇帝的态度:“他们的目标是你,你留下来,只会引来更多的杀手!” 东陵绝想了想,半晌才咬牙往后退了一步,道:“木木,你挺住,朕很快就回来救你。” 说罢,池木木觉得后背一松,东陵绝使尽全身力气往前跑离。 那两个杀手见东陵绝走了,又是生气又是焦急,手上的招数便更是不留余地,招招致命,狠狠刺向池木木。 池木木心中没有牵挂,面不改色的运用着诡异的格斗术,加上怀中的毒药,不一会功夫,那两个人又有一人死去,剩余的一个也中了一些毒药,跟池木木打斗起来,渐渐有些吃力。 池木木心中大喜,正对着刺杀的咽喉刺了一剑,忽然又从旁边冲过来八个刺客! 她双眼一黑,险些昏倒过去。 杀四个人她已经是吃力了,又来八个…… 她略一想,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银白色的银质手镯,手一摸,飞快的捏住一个小开关,“嘣”的一声脆响,手镯弹开,一片粉色的细粉烟雾弹了出来,面前几人齐齐被逼退一步! 池木木也顾不得多看,连忙脚尖一点,施展全身的轻功,往承乾殿的方向飞去。(.无弹窗广告) 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只偶尔有两盏还没被刺客浇灭的灯笼孤独的燃烧着,到处都是尸首,池木木胆战心惊,飞了一段距离,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厮杀声,声音有些熟悉。 池木木闻声跳了下去,见东陵绝为首,池映寒稍次,加上宫中十几个侍卫,都被一群黑衣人给围了起来。 黑衣人的数量比东陵绝等人多出一倍,无形中将他们围在一个圈子里。 池木木看见不停的有人倒下,有刺客,也有侍卫,东陵绝和池映寒已经遍体鳞伤,浑身是血! 而东陵绝等人被围起来的那个圈子越来越小,刺客将他们围的越来越紧。 池木木刚一落下,东陵绝就在那边大喊:“快跑,不要管我们,去兵部找人营救!” 池映寒也在那里大喊起来:“木丫头,快点离开皇宫,逃命要紧!” 池木木却倏的跳进圈子内,挤在东陵绝和池映寒的身旁,随手指着两个侍卫,声音也是冷若冰霜:“你们去池家找人,跟池将军说,进宫救人!” 东陵绝气道:“蠢女人,你来干什么?池冥河会救人吗?” 池木木一边厮杀着,一边冷冷的说道:“这场刺杀早有预谋,兵部只怕也早已经被人包围起来,在这种时候,父亲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池家的利益跟东陵绝是一体的,如果东陵绝死了,另立新帝,池家还能有现在的富贵和威风吗? 东陵绝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伤的严重,还是气的不想开口。 池木木注意到他受伤的那只手已经抬不起来,脸色苍白如鬼,大颗大颗的黑色汗珠布满他的额头。 显然,他的毒已经极深,如果不速战速决给他解毒的话,只怕他等不到救兵来,他就会先中毒身亡。 东陵绝脸色虽然难看,却神色不改的跟眼前的敌人战斗着,丝毫没有害怕和恐惧的感觉。 池木木心中一颤,这人分明就是不要命的打发! 他的心里到底装着什么,那么的眷恋皇位和权势,却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你别打了,你的毒已经攻入五脏六腑,不想死的话,就趁早停手!”池木木趁着打斗的空闲,在东陵绝的耳边忿忿说了一句。 “朕没事!”东陵绝冷道。 这里的高手就他跟池映寒,若是单打独斗,他身旁的那些侍卫或许有胜算,可现在是一对二,侍卫的数量越来越少,如果东陵绝住手的话,他们就会更加吃力,可以说是毫无胜算! “你不要命了吗?”池木木再次厉声呵斥,她的好脾气似乎都用完了,今晚已经是第二次这么凶巴巴的跟东陵绝说话了。 东陵绝那只受伤的手却猛的握了一下池木木的手,又放开,道:“东陵家的男人从来只有战死,没有等死的!” 池木木心中一颤,看了一眼池映寒。 池映寒也受了重伤,不过好在那些人的目标不是他,他受的伤流出来的血是红色的,没被下毒。 池木木的记忆里,还从未见过池映寒这么正经的样子,一改平时的痴儿稚气,面色凝重,向着前面的敌人进攻。 池映寒的脚下不停的有刺客倒下,又有更多的补上。 渐渐的,那些刺客看出来这里除了受伤的东陵绝外,便是池映寒武功最高,其中几人围了过去,应该是刺客中武功最高的几个。 看来,他们是想先除掉池映寒。 如果池映寒一直这么打下去,只会让人数上渐渐扯平,那么刺客的胜算就会降低。 这边打斗的不可开交,那边又涌入了一大群打斗的人。 第72章 池木木也不多言 看来,除了池映寒外,承乾殿里所有的侍卫都全部出动了,包括京城守候着池木木的两个暗卫! 回皇宫后,他们就回归了承乾殿暗卫的位置,此刻看来,也都受了伤,好在不是很重的样子。 激烈的打斗中,东陵绝已经渐渐没了力气,池木木身上的毒药用尽,池映寒也渐渐体力不支,眼看着,他们的圈子越来越小,圈子里属于他们的人也死的越来越多。 池木木心中更是惊疑害怕,难道今天真的要死了吗? “皇上,你怎么样了?”池木木感觉到东陵绝在身后踉跄了一下,似乎就要跌倒了,他已经坚持不住了。 “木木,你快逃!”东陵绝咬牙说道:“他们的目标是朕!” “我不会丢下你的。”池木木冷冷的说罢,扬手结束了一个刺客的性命。 她神色冰冷,充满了肃杀之气,看起来,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已经杀红了眼! “朕快支持不住了。”东陵绝压低声音,用只有池木木可以听到的力度说道:“逃走,说不定……你腹内有了朕的骨肉,让你四哥带着你逃走。” 骨肉? 怎么可能,短短两次,第一次还中了情药,简直是天方夜谭,东陵绝就是想让池木木走。(.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却装作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冷着脸,挥舞着已经酸麻的手臂,跟眼前的刺客打斗,斩杀了一刀又一刀。 她不会走的。 不管东陵绝是什么人,她都不能就这么走了。 “池映寒听旨!”东陵绝见池木木没有反应,忽然转头看向池映寒。 池映寒愣了一下才丢给东陵绝一个眼神,又继续作战,头也不回说道:“什么旨?” “护送池妃安全离开皇宫,立刻!”东陵绝的声音很虚弱,可却含着让人毋庸置疑的霸王之气,池映寒狠狠踢飞眼前纠缠的人,回过头,诧异的看着东陵绝。 “四哥,别理他,继续杀!”池木木面不改色说道。 池映寒看也不看,又一次结果一个刺客。 东陵绝狠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池映寒,你难道想看到你的妹妹死在这里吗?” 池映寒身子一怔,险些中了刺客一剑,幸好被他险险的避过。 “池将军来了,池将军来了!” 正僵持间,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只听前面人生沸腾,大声喊着“杀刺客”,其中更是夹杂着池冥河惊叫“皇上”的狮虎之吼。 池木木心中松了一口气,紧紧回握住东陵绝的手:“皇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休想抛开我。父亲来了,我更不会走!” 东陵绝被她牵住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似想松开。 池木木却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松开分毫。 她现在不需要下毒,这只手完全可以牵着东陵绝。 她可以感觉的出来,东陵绝随时都要倒下去! 东陵绝被池木木牵着,见挣扎不去,便不再勉强,只是守在池木木的身后,替她挡住要在背后偷袭她的人。 一会功夫,就见一大群穿着池家军军装的兵冲了过来,以池冥河为首,一个个都拼命的斩杀穿着黑色劲装的刺客。 池冥河武功高强,更是首当其冲冲到东陵绝面前,抵死相护。 将池冥河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池木木从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如此的伟大,一种油然而生的骄傲从心底升了起来,久久挥之不去! “皇上,老臣来晚了,皇上受伤了,得快些治疗!”池冥河一靠近两人就说道。 “舅父来的很及时。”东陵绝全身的力气都跟着一松,说话虚弱无比,道:“朕,朕还死不了。” 他话刚一说完,就觉得眼前一暗,无边的黑暗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无边的向他袭了过来。 耳边是厮杀声和池木木的惊呼声,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池木木焦灼的眼神,最后,他仰头昏迷过去…… “老四,你在此处指挥池家军,杀了这些刺客,留下几个首脑问话。”池冥河说罢,帮着池木木将东陵绝扶了起来,压低声音道:“小五,皇上中了毒,你可会解?” 池木木皱眉想了想,道:“这毒很奇怪,我只有五成的把握。” 池冥河脸色一变,道:“扶皇上去承乾殿!”然后他又指着一个侍卫:“去叫两个太医来。” “是!” 池木木也不多言,跟池冥河一起扶着东陵绝往承乾殿的方向走去。 到了承乾殿门口,池木木遇到满脸泪痕的白荷和脸色惨白的李和,他们显然刚被池家军救下,见到池冥河和池木木扶着受伤的东陵绝,吓的变了脸色,却也不敢多问,李和进去开门,白荷忙去准备干净的被褥、布巾,还有热水。 到了承乾殿的卧房,白荷和李和早已经将干净的纱布剪刀和热水,还有消毒的药酒都准备齐全。 放下东陵绝在床榻上躺好,包括池冥河在内,几人都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也不慌乱,想了想,道:“白荷,你回去长乐宫取些东西来!” “什么东西?”白荷想起长乐宫满地尸首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却也不敢拒绝。 池木木在白荷耳边如此这般的交代了几句,又取了东陵绝的笔墨,在一张干净的宣旨上笔花生风的写了几种药物的名字递给李和:“马上去御药房,如果御药房也有刺客,哪怕太医都死了,你就自己照着药名将这些药取过来。” 御药房的药,应该都是放在标着名称的小格子里,这个应该难不倒李和。 “是!” 李和忙走了出去。 池冥河的几个亲信团团围在东陵绝的床边,八个大男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池木木,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人人都知道池五小姐是个木讷的笨蛋,那眼前这个处惊不变,指挥起来有条不紊的女子是谁? “皇上身上的毒要怎么办?太医还没来,这次刺客数量很多,只怕太医也死了不少。”池冥河担忧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也不答话,用剪刀将一块雪白的纱布剪开一道口子,手一伸,叱啦一声,纱布被私下。 池木木抓住东陵绝的手,用剪刀将东陵绝的袖子剪下,放轻手上的力道,将沾染着血液的袖子给揭了下来。 第73章 将池家往火坑推 东陵绝已经昏迷不醒,揭掉袖子的时候,动了他的伤口,他只是闷闷哼了一声,还是不省人事。 “小五,你到底要怎么做?”池冥河在一旁看的冷汗直流,这个女儿脸色不变,可若要有个什么差池,他们池家哪里担待的起? “父亲应该去看看太后那里怎么样了,若是太后死了,你就算救下皇上,以后也不会有如今的风光了!”池木木在东陵绝伤口上方的手臂,用纱布紧紧的缠绕几圈扎了起来,头也不抬的对池冥河说道。 池木木不是怕太后死,只是不想池冥河在此处碍事。 旁边的几个亲卫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池冥河没地方发脾气,对着几个侍卫吼道:“转过脸去,谁给你们的胆子直视皇上?” 几个亲卫兵连忙齐齐背过身,若不是此刻宫里到处都不太平,池冥河就要将他们赶出去了。 “你放心吧,太后那边我早已经派人去了,这人的目标是皇上,太后不会有什么大碍。”池冥河道。 池木木心中划过一抹失望,将绑好的纱布扎紧,从怀中掏出一把明亮的匕首。 “小五,你要做什么?”池冥河见池木木盯着东陵绝的手臂出神,吓的冷汗流了出来。 “皇上这个伤口都已经烂了,这里的肉必须割掉,不然,就算清除了五脏的毒素,这只手臂也只有废掉!”池木木冷静的说道。 池冥河见池木木一脸疲累,额头也有汗珠,可那眼神却异常的坚定,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一般。 “割了皇上手臂的这块肉?小五,你不是太医,皇上手臂的肉你可不能割!”池冥河惊道。 “父亲难道想看着皇上变成一个缺了一只手的残障人士么?这块肉必须割掉,不能再等!太医就算来了,他们一时半刻诊断不出来,就算诊断出来,也来不及了。”池木木盯着东陵绝的伤口,在找合适的位置下手。 “不割肉,手臂会废掉?”池冥河道。 池木木点头,拍了拍东陵绝的手掌,检查他血液的流动和血管的位置:“这块肉已经被毒液腐蚀,很快就会进入骨髓,来不及多想了。” 池冥河想了想,忽然道:“割掉这块肉,皇上还能活下来吗?” 池木木沉着脸道:“就算割掉这块肉,也只有五成的把握。这毒很凶猛,已经进入皇上的脾脏,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解药,皇上还是得死!” “来呀,将这个贱*人给哀家抓起来!” 池木木对着东陵绝已经黑了的那块烂肉,正准备砍下去的时候,门口出现一声威严的声音,竟是太后。 池木木刚才对池冥河说的话,只是不想跟他多做纠缠,才用太后分散注意力,她是希望太后在这次厮杀中死去。 却没想到,太后竟然这么轻易就没事了,而且还到承乾殿来。 池木木还未回过神,就有几个大力的太监过来,要扭住池木木。 “谁敢!”池木木转过头,手中准备给东陵绝割肉的匕首对准几个太监,声音冷漠,就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明明一个模样娇弱的人,此刻竟然给人一种犀利的感觉。 那几个逼近的太监,竟不由自主,齐齐后退了一步。 “怎么?这后宫什么时候已经是池妃做主了?哀家的话没有听到吗?”太后上前一步,平日里整齐的容颜此刻有些凌乱,却掩盖不住周身的威严。 池木木冷冷的说道:“我正在给皇上疗伤,不知道何事得罪太后,太后要将我抓起来?” 太后冷笑意声,说道:“这宫里是没有太医了吗?你一个妃子,竟敢动手割掉皇上手臂上的肉,莫非你是刺客的同党,想要当着我们的面,杀了皇上不成?” 池木木冷哼一声:“刺客的同党只怕是太后。” 众人脸色具是一变。 池木木不改一脸的冰冷之色,道:“皇上的伤已经耽搁不得,若是皇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然有我一人承担,务须太后操心!” “你承担的了吗?” 太后也跟着一声冷笑,头上插着的金簪子跟着摇了两下,道:“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承担的就不止你一人,而是整个池家。” 如果东陵绝真的死了,还有皇宗的那些人会出面除掉池家,他们手中的权力,是池木木无法想象的。 “如果皇上因为救治不及时有什么事,莫非太后可以承担?”池木木扬起眉头,用丝毫不输给太后的气势看着她,竟让太后不由倒退了一步,奇怪的看着池木木。 池冥河不是说池木木不是个善于争斗的人,那晚东陵绝临幸她也只是一个意外吗? 眼前的这个女子,跟她想象的大不相同,完全就是一个比她要凌厉百倍的强势女人。 “哀家不跟你罗嗦,将池妃抓起来,一切等太医来了再说!”太后冷着脸吩咐道。 那些退到一旁的太监立刻上前一步,要去抓池木木。 池木木手中的匕首一挥,一个毫无防备的太监就抽搐着倒了下去,喉头冒出鲜血。 “谁敢再过来,下场跟他一样!”池木木的匕首,缓缓的抬起,指着在那里气的发颤的太后:“你这个老虔婆若是敢再过来一步,我不介意多杀一个人!” “你,你,你你……”太后指着池木木,全身都气的剧烈颤抖起来。 “哥哥,你就不管管你的女儿吗?”太后无法,只好看着池冥河。 看起来,除了那些背过身的亲卫兵,就只有池冥河可以制服池木木了。 池冥河看向池木木,池木木却道:“父亲,如果我救了皇上,你就是最大的功臣,池家也会因此被皇上记住,是记恩,不是记仇。若是皇上死了,皇帝更位,太后不再是太后,父亲还敢保证池家的人也安然无恙吗?” 池木木冰冷的话语那般无情,却句句在理。 “哥哥!”太后急道。 “父亲,没有时间了。”池木木目光紧紧盯着池冥河。 池冥河思索半晌,咬牙道:“太后,让她动手吧。” 池冥河说罢,不动声色的横在太后和池木木中间,明显就是要护着池木木。 那八个亲卫兵不用池冥河开口,轻易将太后带来的人给钳制住。 “好,好。哥哥,你是要跟着她一起疯,将池家往火坑里推吗?”太后气的尖叫起来。 第74章 你给皇上吃地 什么药 “动手吧!”池冥河对池木木道。 池木木点点头,飞快的用滚水洗去匕首上的血迹,又用药酒重新消毒,而后对准东陵绝的伤口,小心却又迅速的割掉一大团已经腐烂的臂肉。 黑肉割了下来,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并散发着阵阵恶臭。 池木木皱眉,丢下匕首,狠了狠心,将里面的血挤出来一大滩。 东陵绝难受的哼哼起来,却没有力气动弹。 挤了半天,血水也流了一大滩,那血液总算有些变红的迹象。 池木木面不改色继续挤,直到那血液变得正常了,池木木才停手。 李和走进来看到龙床前的一滩血迹,吓的脚一软,跌倒在地。 “药呢?”池木木冷道。 李和忙颤抖着站起来,将药递了过去,也不记得给太后行礼。 池木木拿过药,检查一番。 她现在任何人也不相信,所以也不管李和看到她检查药物时变白的脸色。 见药物无错,池木木才小心的将那些药粉轻轻的洒在东陵绝的伤口上。 “嗯,啊!”东陵绝发出难受的声音,手动了起来。 “按住他!”池木木对李和道。 李和忙上前两步摁住东陵绝的身子。 池木木额头一滴滴的冷汗落下,稳住自己的手,继续给东陵绝上药。 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纱布包扎起来,正在打结的时候,白荷也回来,脸色惨白的递了一个盒子给池木木。 池木木发现,白荷衣衫凌乱,脸颊高高的肿了起来,满脸是手指的红印,唇角也流出鲜血。 她红眼含着泪将盒子递给池木木,一脸悲戚。 池木木心如刀绞,白荷这个样子,分明是身子被人给糟蹋了! 她狠狠捏了捏拳头,这群混蛋,刺杀的时候竟然还有这种心思…… 她稳了稳心神,对池冥河道:“父亲,派人照顾好白荷。” 池冥河何其聪明,自然看出白荷的异样,连忙点头,给一个亲卫兵使了个颜色,白荷便被带了下去。 池木木从盒子里抽出几个小布袋,布袋里抱着大小不一的白瓷小瓶,还有一个小瓷碗。 池木木将不知名的一些药粉倒在小瓷碗里,还倒了两种药水,混合在一起,乌溜溜浆糊一般的东西,发出一阵檀腥的臭味。 池木木先是给东陵绝伤口的周围摸了一圈黑药,又在东陵绝的鼻尖下面摸了一圈。 东陵绝哼了一声,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下,随即彻底的昏迷过去,似一点气息都没有。 太后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惊叫道:“池妃,你要毒害皇上么?” 池木木不理会她,挑了一大块黑色的浆糊药膏倒进热水里化成药水,扶起东陵绝就要喂下去,完全不顾太后在那里毫无形象的尖叫。(.好看的小说) 东陵绝的嘴巴紧紧的闭着,灌了两口,药汁全都洒了出来,一点都没有喝进去。 池木木苦着脸,将东陵绝放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你将皇上害死了,池木木,哀家一定会处死你的!”太后的声音异常愤怒,全身都抖如筛糠。 她不想交出手中的权力,所以才跟东陵绝不和。可东陵绝若真的死了,她的富贵和拥有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所以此刻是真的害怕。 “哥哥,你真的看着她疯吗?”太后厉声质问池冥河。 池冥河冷着一张脸,决然道:“微臣已经派人去请太医,到现在还没回来,看来这毒药是能要了皇上性命,那些人应该将宫中的太医都杀了!既然必死无疑,不如让小五死马当成活马医,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太后嘴唇蠕动了两下,一时间竟然说不上一句话来。 池木木伸手,探了探东陵绝的鼻息,呼吸虽然微弱,可还没有死去。 池木木一筹莫展,看着东陵绝苍白的嘴唇,掏出一块丝帕轻轻擦了擦,东陵绝似乎有了知觉,嘴巴动了动。 池木木豁然心中一动,端起药碗就朝自己的嘴唇送去,抿了一大口含在嘴里。 还不待池冥河和太后反应过来,池木木便弯腰,捧着东陵绝的头,以唇对唇,将口中的药水缓缓的灌入东陵绝的口内。 众人大跌眼镜,池冥河忙别过头,太后也只好跟着扭头,自然免不了说池木木不安好心不知廉耻云云。 池木木也不管,继续喂药。 一碗药颇费了些功夫才喂下去,虽然流出来不少,好在大部分都被东陵绝吞了下去。 池木木喂完最后一口,认真一看,见东陵绝的喉头滑动,药并没有停在嘴里不动,便稍稍放下心来。 东陵绝的腐肉已经被处理掉,伤口周围也都处理好了,只要喝下这些药,成功的希望就很大。 “父亲去看看外面的刺客怎么样了,可留了活口。若是能够问出这毒的配方,或者找到解药就再好不过。”池木木对池冥河道。 “那……”池冥河犹豫的看了太后一眼。 “父亲放心,我已经处理完了,太后想阻止来不及,她此刻想杀我,一个人也不是我的对手!”太后养尊处优,池木木手上重新拿到毒药,太后要是动手,只有死路一条! 池冥河对着太后拱手弯腰:“太后恕罪,事后微臣再来像您请罪!” 池冥河说罢,带走四个亲卫兵往外面走去。 池冥河走后,太后竟然没有池木木预料的那样发脾气或者怒骂,而是平静下来,颤抖着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你给皇上吃的什么药,有把握吗?”太后看向毫无生机的东陵绝问道。 “吃的是毒药。”池木木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什么?”太后惊的坐了起来。 池木木点点头,道:“以毒攻毒,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有几分把握?”太后忍住怒气,池木木看的出来,她的脸都憋成了紫色。 “五成。”池木木语气更淡漠。 “……”太后无言以对,几乎昏过去。 以毒攻毒,是现在唯一的法子。 池木木看了他的伤口,闻了他伤口的奇异臭味,这味道虽不好闻,却带着臭牡丹的异香,她在短时间内配出药方以毒攻毒,是现在唯一的法子。 如果池冥河能够让那些人说出毒药的配方或者拿出解药,她可以立刻给东陵绝服用她毒药的解药,若是没有……也只好听天由命。 池木木不再理会太后,而是一脸难受的看向躺在床榻上的东陵绝。 东陵绝双眼紧闭,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中了毒,他的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脸色苍白如纸,可是眼睑包着眼珠在滚动,上面细小的青筋却清晰可见。 第75章 可想池家继续富贵 池木木叹息一声,她会这么卖力的救东陵绝,却是因为他为自己挡了那一剑。(.) 现在静下心来,想着当时的情景,东陵绝其实完全可以弃她不顾,独自逃走。 以东陵绝的身手,那些人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制住东陵绝,等东陵绝到了承乾殿,他就没那么容易受伤了。 她心中如被针锥,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明冰冷如铁,冷漠无情,却又为何愿意为了她这样的“盟友”这样牺牲? 池木木心中很不安。 她没有恋爱经历,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更不知道一个人若是愿意为了你去死,又是什么感觉。 被付某追杀后,在皇宫养伤那次,他更是不顾太后,抵死护着她! 那时候,池木木只知道他是为了利用池木木像外人证明着他对忠于他的人是何等维护,可是现在想起来,除了这个,真的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跟太后对抗,想要证明,日后也多的是机会,他完全可以牺牲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庶女。 池木木闭了闭眼睛,再次睁眼,看向东陵绝苍白的俊颜,心道,这个男人莫不是真喜欢上她了吧? 这个想法,让她心乱如麻,更加不安! 她的心里就像有无数个小人一样,正在挣扎吵闹,她甩甩脑子,道:“太后在这里看着皇上,我出去看看父亲那里怎么样了。(.好看的小说)” 也不等太后说话,池木木几乎逃也似的离开了卧房。 她此刻不担心太后会对东陵绝不利,太后一定会抵死保护东陵绝。 到了承乾殿的外面,正遇上面色冰冷的池冥河。 池木木问:“怎么样了?” 池冥河脸色难看:“都死了!” “全死了?”池木木惊讶。 池冥河点头:“竟然全是死士,老四留下的那些活口,全都咬舌自尽。我全都搜过了,那些人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武器和毒药!” 池木木踉跄一下,几乎跌倒在地。 真的是那个人吗? 他竟然如此的小心翼翼,一点错漏都不留,做好了万全之策! 池木木心中忽然无限的恐惧。 这该是个怎么样的人,竟然会安排的如此周详细密,让人无机可趁。 “四哥呢?”池木木见池冥河身后没有池映寒的身影,忙问道。 池冥河道:“他受了伤,皇宫里的太医都死了,我已经让人带他出去包扎治疗,另外,还派了人去京城里找解毒的名医了!” 池木木点点头:“四哥中毒了吗?” “他受的都是刀剑伤,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父亲能猜到今天的主谋是谁吗?”松了口气的池木木冷着脸问道。 池冥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的眼中,分明带着凌厉的仇恨之意,他犹豫了一下,道:“你好好照顾皇上,为父自会查明。” “父亲猜到了,只是不肯告诉我,对么?”池木木盯着池冥河的脸,没有错过他脸上闪过的神情。 “现在最重要是保住皇上的性命,我跟皇上都不是那人的对手,更何况你?”池冥河有些生气。 池木木咬着唇,没有说话。 东陵绝现在连池冥河和太后都斗不过,除了这些内敌,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外患! 池木木忽然觉得心痛,东陵绝守在这座皇城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的他,能快乐吗? 池冥河见池木木一片凄然,叹息一声,安慰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皇上的伤,你好好想想办法。” 池木木只好点点头,跟池冥河回了承乾殿内等待。 大约半个时辰后,来了一个回禀的亲卫兵,惶恐的跪在地上。 “大夫呢?怎么一个也没带回来?”池冥河怒道。 “回将军的话,京城中所有会解毒的大夫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有些是搬走了,有些全家都被人杀了!”回话的声音又害怕又不解。 “看来,早就计划好了……” 池木木眼睛狠狠一眯,道:“我倒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做事竟然这般滴水不漏,看来,这件事情安排不是一日两日,对方早就准备下毒,只是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太医死了,连京城解毒的大夫也都死了。” “隔壁的城镇呢?派人去找了吗?”太后忙问道。 亲卫兵忙道:“四少爷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找了!” 太后点点头,狠声道:“这一次,他做的果然够狠。” 池木木看了一眼太后,又看了一眼池冥河的神色,略一想,就明白过来。 他们都知道今晚的主谋是谁,唯独她不知道。 池木木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是啊,安排的这般滴水不漏,我想这个人,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说罢,目光看向池冥河和太后。 可是不管池冥河或者太后,都闭口不提刺客之事,目光看向东陵绝,隐约露出一丝担忧。 池木木的目光也落向东陵绝,心中惆怅不已。 太医都死了,京城中能够解毒的大夫一夜之前也消失不见,就算池家的人能够从外城找来大夫,只怕也来不及了。 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听天由命,看看池木木的毒药,能不能够攻克东陵绝体内的毒药。 如果能的话,自然是万事大吉,若是不能……只怕东陵绝就活不成了。 从来没有一刻,池木木这么担心一个人的死亡。 若是东陵绝死了,非但她跟池家的人都活不了,她就算活下来,这辈子只怕也会被内心的内疚和歉意折磨而死。 池木木坐不下去,走到东陵绝的床榻边,细细检查一遍他的伤口和面色,看看中毒的情况,和毒药攻克的进度。 东陵绝只是紧紧闭着眼睛,人事不省,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事物。 而池木木也是一筹莫展。 细想下来,她给东陵绝在匆忙中配的毒药,已经是最完美的毒药。 难道真的什么都不能做,要在这里听由老天的安排吗? 不,如果找到那个人,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池木木回头,看向太后和池冥河,两人对她此刻的动作,似乎都有些麻木,亦不再阻止。 “太后,父亲,你们可想池家的富贵继续,让皇上活下来?”池木木从床沿边站了起来,目光中带着一丝森冷。 第76章 曼王爷 太后幽幽的看着池木木道:“你想怎么样?难道还闲不够乱吗?” “乱?”池木木冷笑一声,道:“我不过是想皇上活下来,我以为太后也是这么想。[]” “那个人,你惹不起。”池冥河道:“这一次的刺杀,看起来很是庞大,不过,或许只是那个人的试探而已,如果你真的惹怒了他,逼他动用全部武力,只怕我们跟皇上会死的更快!” 池木木心中一颤,这个人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池冥河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看着池木木道:“还是等等吧,说不定你的毒药对皇上有用也不一定呢。” 池木木却不想妥协,道:“父亲难道是一个听天由命的人吗?如果老天真的有眼,这世界上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不平之事?如果你们害怕的话,只要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我会亲自去找,出了什么事,也不会连累你们的。” “你是为了皇上去找他,他怎会不迁怒?你以为光凭你一人,就有这么大的能耐吗?”太后冷冷的看着池木木。 “好,你们不说,我就自己去找!”池木木站起来就往外走:“这么大的势力,只要稍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本尊是在庵堂里面长大,所以她的记忆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 池木木到这个时空的时间又不长,池家的事情又太多,她保命尚且来不及,哪里还有闲心去打听这些事情? 但是她相信,以刺客首脑那么大的实力,只要她稍一打听,想要知道主谋是谁,亦不是一件难事。 “小五,你何必这么固执!”池冥河有些发怒的站了起来,冰冷的凝视着池木木。 池木木冷道:“不是我固执,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做。” 这个时代没有人工输血,东陵绝的伤口流血不止,若是失血过多,真正只有听天由命,就算毒解了,只怕也无济于事。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东陵绝醒过来,凭借他自己的意志和内功,止住血液才是最好的法子。 “你真的要去吗?”池冥河幽深的目光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点点头:“非去不可。” “好!”池冥河倏的闪到池木木的身旁:“为父陪你一起去。” “哥哥,你疯了吗?”太后惊讶的站了起来:“现在还不是跟那人动手的时候,这么多年,哀家一直想要除掉他,可是每次只要一动念头,就会引来重大的灾祸,这一次他虽然没有出动全力,可也是精心计划,你是想要跟着这个贱*人一起害死大家吗?” 池木木道:“迟早都是一死,若是没有战斗就死了,才是真正的可笑。” 她话虽如此,心中却是惊讶万分,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么庞大的刺杀,皇宫的侍卫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如果不是池冥河,只怕东陵绝和她早都已经死了,这还不是出动全力? “你们两个人能做什么?难道要光明正大的动手吗?以那人的性格,就算他战败,也不会交出皇上的解药,你们是在给皇上催命啊!”太后急道。 池木木看的出来,她现在是真的着急,非常的着急。 池木木道:“太后所言甚是。只是,硬拼不能成功,就只好智取,父亲不必跟我去,只要告诉我那人的姓名,我独自去找。” “你一个人?”池冥河惊讶道。 “有时候,人多并不一定能够办成。” 池木木一脸坚定的看着池冥河,道:“如果我出事,还请父亲力保皇上,皇上为了救我才受伤,我池木木这辈子最不喜欢就是欠人恩情,父亲请看在我们父女一场,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弃皇上不顾。” 池冥河盯着池木木看了半晌,幽幽叹息一声,道:“你放心,我跟皇上虽然心思各有不同,可池家的命运跟皇上是绑缚在一起,不用你说,父亲也会保皇上周全。” 池木木点点头:“他是何人?” “他叫……东陵曼。”池冥河缓缓吐出这么一个名字。 曼王爷? 池木木先是一怔,随即点点头,没有出宫,而是往长乐宫的方向走去。 东陵曼,这个人,就算池木木再孤陋寡闻,也有所听闻。 据说他是先帝最小的儿子,也就是东陵绝的小皇叔,乃是太宗皇帝最宠爱的妃子生下的儿子。 听闻东陵曼的母妃乃是胡姬的舞娘生下的儿子,天生一双潋滟碧瞳,美的让人雌雄难辨。 他生性凶残,好战嗜血。 在太宗皇帝弥留之际,因为那胡姬舞娘的谗言,加上对小儿子的宠爱,本是要立东陵曼为帝。 当时大臣极力反对,加上东陵曼又小,便被东陵绝的父亲,当时的太子在太宗皇帝驾崩之时夺取帝位,逼死了他的胡人娘亲。 东陵曼的娘亲被逼死之后,他竟然亲自献上娘亲的罪证,让天下之人看清楚那胡人娘亲的真面目。 此等大义,当时的新帝一时心软,加上心怜幼弟丧母之痛,便留了他的性命,并且在宫中亲自教养,那一件,东陵曼只有七岁。 渐渐的,东陵曼越长越漂亮,不管是文韬武略,都是精才绝世,皇上大喜,封了他为曼王爷,在某次战功立下之后,便将五十万大军的权力送到他的手上。 怎知,他是狼子野心,手握重兵之后,慢慢就变得不能驾驭,皇帝这才知道,他七岁开始就心中嫉恨,当时献上胡人娘亲的罪证,不过是为了自保以图日后。 皇帝痛心疾首,又英年早逝,后来在太后和池家强势的扶持下,这么多年来,东陵绝倒是没有被拉下皇位。 这些事情,池木木隐约记得,是池映寒那个神秘的高人师父跟池映寒偶尔提及,被池木木听到。 本来的池木木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也根本就听不懂,所以才被埋在记忆的深处,现在被提起,池木木想起来,才不禁冷汗淋漓。 她不想去找那个所谓的曼王爷,可是唯独他,才是解毒的关键。 擒贼先擒王,如果想要活下来,东陵绝就不能死。想要东陵绝活下来,就必须入虎穴,去找那个所谓的曼王爷。 第77章 如此美景美人 池木木去长乐宫飞快的配了她在这时所能配到最多的毒药,也是最厉害的毒药,在身上每一个隐秘的地方藏好,然后从华丽的衣柜里取出最美丽的烟沙美群套在身上,对着镜子,将头发打散,只用一根乳白色的丝带简单的扎了起来,然后对着镜子,精心的描绘出一个美丽的妆容。 这幅容貌本就生的花容月貌,又被池木木刻意精心的打扮过后,更是美轮美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池木木不禁都要看痴了! 她收敛心神,独自一人离开皇宫,往东陵曼的王府骑马而去。 冰冷的夜风吹在她的脸上,让她清醒了不少。 东陵曼的府邸在城郊一个巨大的庄园,从皇宫过去,大约要花费半个小时之久。 这个时辰,路上空无一人,到处都是漆黑一片,两旁呼啸而过的树木就像深夜的恶鬼一般,正对她展着獠牙,森森而笑。 她也不惧怕,飞快的骑马而行,身上的烟沙群被吹的翻飞起来,愈发显得飘逸动人,就像来自天宫的仙子。 她却不知道,背后,一直有一双眼睛,正幽幽的看着她。 她急着赶路,心思又想着东陵曼的事情,加上毫无内功,根本察觉不到跟踪她的人,是一个何等的高手! 冷风吹在脸上,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她恍惚间想了起来,池映寒的师父之所以会时常跟池映寒提起东陵曼,并非因为此等庞大的权势和幽深的心计,而是此人的武功,乃是东瑜第一高手。(.好看的小说) 这样的人,心深似海,池木木想要对付他唯一的法子就是下毒。 可是从东陵绝的伤势来看,东陵曼也是一个善于下毒的人。 只是……不知道他是毒术未精,还是到底不够心狠手辣。 假如是她,她一定会给东陵绝下见血封喉的药,当场就会死亡,哪里还会等到这个时候? 前方隐约出现一座巨大的庄园,就像一个美丽而神秘的城堡,城堡内燃着光明的烟火,远远看去,显得格外打眼。 池木木勒马停稳,翻身下马,稍整理了一下仪容,伸出纤纤玉手,叩响了门环。 “叩叩叩!” 响了三声,大门“吱”一声打开,弹出一张满面冰冷又戒备的脸颊。 待见到门口是一个柔弱美丽的女子,脸色稍齐:“你是谁?” 池木木忙道:“奴是百花楼的姑娘,邀王爷的约,前来献艺!” 池木木面不改色的撒谎,开门的人犹豫了一下,狐疑道:“你怎么一个人来?” 就算是百花楼的姑娘,也有个随从或者下人什么的吧。 “王爷要奴一人来,奴也不敢问为什么呢!”池木木掩唇轻笑了一下,看的开门人都痴了。(.无弹窗广告) “进来吧!” 守门人开门,等池木木进去后,也不给她带路,道:“往右边走半里路,看见一条湖泊,你上船后,会有人送你到王爷的卧房。” “多谢小哥。”池木木礼貌的道谢,转身往右边走去。 “啧啧……都说东瑜国的第一美人是池家的三小姐,依我看,这个女子也能担当第一美人的称号,可惜,可惜了一个美人,很快就要死了……” 守门人待池木木远去后,啧啧叹息着,摇头晃脑的回到门后一个小屋内继续休息。 池木木沿着右边,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才隐约看见一条碧油油的湖泊。 她不敢使用轻功,一路还要东张西望表示好奇,免得让人怀疑她的身份。 一看之下,她的心里也不由惊讶不已。 这只是一个王府而已,里面的亭台楼阁,奇花异草,皆是美轮美奂,闻所未闻。 池木木生长在富贵之家,见到这些也不由有些惊讶。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每一处都别具匠心,她想,是怎么样的人,竟然发迹到这个地步,让东陵绝那样的人也只能忍受。 “姑娘,要坐船吗?”前面晃出来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满头的银发,在月光下,差点让池木木惊叫出声。 “是,奴是王爷请来献艺的。”池木木再次自报家门。 老婆婆点点头,让池木木上船,然后轻摇双桨,船便缓缓而行。 这片湖泊非常的大,方圆应该不下十里。 这样的春季,上面除了一些特别的水草之外,只能依稀看见旧荷的影子,偶尔还能看见两个藏在水中的绿色荷角。 池木木想,等到炎热夏季,这里的荷花若是齐齐开放,该是何样的美色。 行了许久,池木木才隐约看见湖心出现一个巨大的亭子,亭子雕砌的华丽异常,除了几个巨大的柱子,四周都是用琉璃铸造而成,每一个琉璃上面都拖着长长的帷幔,帷幔的图案妖冶美丽,举世无双。 每一个屋子都点着灯光,越来越近,池木木能够看见许多的帷幔后面有曼妙的身影舞动娇媚的身躯,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传来,好不热闹。 池木木心中惊讶不已,皇宫里面正在举行着庞大的刺杀,而这个人,竟然还有闲心这等的享受,她谎称百花楼的姑娘也无人怀疑,看来,她今天的策略是对了。 君不闻曼王爷乃好色成性,府里姬妾无数,更有色艺双全的怜人数不胜数。 不管是卖艺的清官,还是卖身的妓人,或者是好人家的女儿,被卖身的姬妾,个个都是色艺双绝,如果要讨好曼王爷,唯一的法子就是进献美人,只要姿色稍差一点,不但美人会被杀掉,就连进献之人也会遭殃。 所以,池木木才会这么胆大,光明正大的进来。 只是她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 能够进来曼王府的女人,从来都是躺着进来,躺着出去。 进来的时候是昏迷的,出去的时候是一具尸体,所以都只能躺着。 “姑娘,到了,上去吧!”船靠岸,老婆婆的声音打断池木木的遐想。 池木木弯腰道谢,下船上岸。 “姑娘,好自为之!”那划船的老婆婆莫名的说了一句,轻摇双桨,又离开了湖心这座巨大的楼宇。 池木木蹙眉,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现在却来不及多想,只好往里面走去。 穿过一条无人值守的长廊,便来到一个巨大的花厅,花厅里灯火辉煌,被上百盏明亮的宫灯照的亮如白昼。 此等美景,只怕比元宵节的赏灯会还要漂亮。 池木木见左右无人,犹豫了一下,踏步进去。 一走进去,里面便传来悠扬的琴音和欢笑的靡乐之乐。 同时,脂粉的味道伴随着温暖的气息撞进她的鼻尖,池木木不由打了一个喷嚏。 虽然已是早春,可湖面上还是很冷,这会忽然被屋子里的香风撞入鼻息,池木木哪里还忍得住? “咯咯咯……” 池木木揉了揉鼻子,便听见一阵欢乐的娇笑,抬头看去,见一个容貌娟秀,身材欣长的绝色女子站在她的面前,好奇的打量着她。 第78章 潜入曼王府 这女子肌肤白皙,身材丰满,脸上虽然带着如花的笑靥,可是眼睛里面,却含着冰冷的凉意。 那是一个美人对另一个美人的敌意。 “百花楼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美人,我倒是今日才知道。” 美人掩去了眼里的冷意,扶着弧形的楼梯扶手款款往下走来:“这么美的姑娘,也难怪百花楼的妈妈要藏起来,到了今日才拿出来见人。” 她缓缓走到池木木的身边,身上是一阵醉人的花香。 继而,她缓缓的伸手,将指尖轻轻搭在池木木的下巴上,微微抬起,看向池木木,眼神那么的专注,就像池木木是一件货品,而她正在验货一般。 池木木故作娇羞和不知所措的样子,垂下眼眸,掩去了眼里的神色,不让她看见自己的心绪。 许久,池木木感觉到投射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消失,她才抬起头,对池木木道:“你叫什么名字?” 池木木退后一步,道:“我只告诉王爷。” “呵……”她轻笑一声:“对,这个楼里的女子,都是王爷的人,你确实不必理会我。” 池木木只是问道:“敢问姑娘,王爷现在何处?” “王爷么……”她的声音低低一吟,拖上了尾音,而后纤纤手指一抬,指着屋顶的最上面:“王爷就在那处。(.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抬头望去,只见这楼宇被弧形的楼梯盘旋成一个漂亮的大骆驼,陀螺的顶端,是一个光滑的壁面,壁面画着优美的美人图,竟是人人都未穿衣服,这等的奢靡,这个东陵曼,到底有多荒芜。 “你能上去么?”女子又问。 池木木摇头。 最上面的那一层,根本就没有楼梯的入口,只有一个可以容纳两人上去的口子,池木木在湖中的时候就已经观察,顶楼的那一层,窗户都是死的,只有最顶端有可以容纳婴孩通过的小气孔,任何人都无法进去。 东陵曼的防备心极重,想来是用来抵御外敌的攻击时,做逃避所用。 “若是轻功高强,说不定可以上去。”池木木看着那个华丽的门,上面镶满了珠宝,要腾空而起,没有任何的借助物,轻功稍弱,确实很难上去。 就是池木木也要破费一番力气,小心行事。 女子又是一阵娇笑,捂着嘴看着池木木,嘲讽般的说道:“轻功再高,还得有铁甲铜盔才行,这上面布满机关,除了王爷,任何人上去,只是死路一条。” 上面布满机关? 有可能。 说不定还是被涂了毒药的那种暗器布在周围。 若是真如这女子说的,穿着铁甲铜盔,那么重的防备,怎么上的去? 池木木隐约有些后悔,她应该将东陵绝的那张金网一并带过来才是。 “花语,这个女人是谁?” 正在犹豫间,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冷,却跟东陵绝那种冷酷不一样,这声音冷入脾肺,就像来自地狱的声音一般,充满了杀戮的味道。 这样的声音,只怕只有东陵曼才配拥有,只有杀过无数人的煞神,才能够有如此让人胆战心惊的声音。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收敛神色,换上自以为最美的笑容,缓缓转头。 这一刻,周围灿烂的灯光全部黯然失色。 眼前站着的,是怎样一个容颜绝色的人啊,就如天神一般,慵懒的站在门口。 白皙的肌肤,刀刻一般的五官,每一处都完美到极致,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漏。 那双潋滟的碧瞳,就如幽幽的湖水,又如上好的翡翠猫眼石,美的让人窒息,美的让人雌雄难辨。 他披散着一头乌墨般的秀发,目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 这样的美色,竟让池木木汗毛倒竖! 这人不是在楼顶的卧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从门口进来的,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在楼宇里,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池木木心中略微算了算湖泊的地形,按照时间和湖泊长短大小来算,那个划船的老婆婆,绝对来不及回去那边的岸边,再送他过来。 外面又没有别的船只,也就是说,他是自己过来的? 这么远的距离,他的鞋袜都没有湿,他就这么飞过来的? 池木木倒吸一口凉气,这人的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竟是这般的恐怖。 “你是谁?”东陵曼轻启朱唇,樱花瓣的唇瓣,一张一合,仿佛天生是为了魅惑人而生。 池木木收敛神色,没有错过他看到自己时,那惊艳的眸光,她淡淡一笑:“我是百花楼的女人,特来献艺。” 东陵曼忽然笑了,笑容就像三月的春花,就像胜利归来的王者,对着匍匐在他脚下的奴隶时的完美笑容。 “不,你是一个大胆的女人,你是东陵绝的女人。” 他的声音毋庸置疑,充满了肯定。 外面的湖面起了风,微微的刮向他,吹着他长及膝腰的墨发迎风飘舞。 那绸缎般的头发,几丝吹到他的脸颊,愈发印的他面如新月,碧瞳闪耀。 在这样的黑夜下,他就像幻化成人的狐妖,随时都要吸走池木木的心,将她迷惑。 他轻易拆穿池木木的身份,池木木也不急,反而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里的女人,从来都是躺着进来,躺着出去。当然,有许许多多想要刺杀本宫的女人,自认有几分姿色,以为本王这样的人,一定会上当。所以本王便将计就计,只要门口有站着敲门的女人,都放她们进来,等本王享用之后,再杀了她们也不迟。” 东陵曼语声淡然,就像在讨论今晚的月色有多么的美丽。 池木木心下一惊,稍一想,便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那王爷打算怎么对付我?”池木木笑了。 东陵曼上前一步,池木木只觉得一阵荡漾的春风袭来,他的身上,竟也带着女子淡淡的脂粉味。 好迷人的男人。 若不是因为东陵绝还躺在床榻等着解药,池木木几乎忍不住要被这个男人迷倒。 她相信,天下间,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抵挡这个男人的魅力。 “本王从来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女人,既然要献艺,在这里岂非辜负佳人的美意?”话音刚落,他的手臂一伸,便将池木木揽入怀中。 还不待池木木反应,便脚尖一点,两人直直往顶楼那扇唯一的门飞去。 池木木垂目,见方才与她说话的女人花语正一脸愤恨的看着池木木,这愤恨中,却又夹杂这一丝同情,看着池木木,竟向看着一个死人。 第79章 你不怕本王么 “本王一路跟随,真想看看这么一个美人深夜独自策马奔腾要赶往何处,没想到,你竟是到本王的府邸。[]” 东陵曼冷入骨髓的声音,让池木木收回目光,一脸诧异的看着东陵曼。 一路跟随? 仔细想了想,莫非他是从皇宫就开始跟踪她了? 为什么她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诧异的模样,似乎取悦的东陵曼,池木木冷冷说道:“既然知道,王爷看着本宫出丑,是不是很高兴呢?” 东陵曼却笑道:“不,美人对于我来说,都是可爱的,我怎么会看着你出丑呢?” 说罢,他身子一侧,两人便轻松的进了那道刚好可以容纳两人的镶满五色宝石的门内。 窄小的门内,却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大房间。 整个房间,只有中间一个巨大的柱子,四周都是用琉璃围起来,琉璃又被长长的暗金色帷幔遮住,微风荡漾,美不胜收。 靠着湖东的地方,放了一个圆形的大床,大床上铺着白色的虎皮绒毯,就是地上,也铺着雪白的羊毛地毯,一猜上去,脚踝都被淹没,醉人的柔软挠着脚心,让她痒的心中极度不安。 这个屋子里,空无一人。 她隐约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她虽然已经尽量高估这人的实力,可是事实好像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实力,远远超乎了池木木的想象。 她一个人,能对这人做什么? 他这般的坦然,反而叫池木木有些慌乱了。 “你随意!”他脱去鞋子,随意走在地毯上,走到床的另一头,拿起一个水晶杯子,倒了一杯葡萄美酒,对着月光摇晃了一下。 酒的颜色是乌红的,就像池映寒的眼瞳一般。 这人捏着酒杯,愈发显得手指白皙无暇。 他转头,展开一抹醉人的微笑,对池木木笑道:“你应该怕本王下毒,不敢饮本王这里的酒吧?那本王就不跟你客气了!” 说罢一仰头,一杯嫣红的酒水被她一饮而尽。 池木木看着富丽堂皇的屋子,这简直就是一个败家子纨绔子弟的形象,不管说话还是屋子的风格都无一不展示着他那嚣张的性格。 不像东陵绝,内敛而又冷酷。 这人确实真正的残忍腐败,算起来,或许他活的要比东陵绝开心吧。 东陵曼又倒了一杯酒,随意的在地上的地毯上坐下,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酒杯,酒杯被他懒懒的捏着,里面的酒似乎要满溢而出。 他碧瞳看着池木木,深深的打量着,道:“东陵绝能得你这等美人以死相护,本王好生羡慕。” 池木木慢慢走向他,道:“王爷这里美人环绕,哪像皇上要担心家国社稷,皇上那里的美人,可比不上王爷这里菱角之多。” 东陵曼轻笑一声,长长的黑发垂在地毯上。 白的是那样白,黑的是那样黑,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那般不羁,眼中的戾气,却渐渐的化为温和的笑容,眼瞳就像湖心荡漾的宝石,绝美无双。 “本王这里美人多则多矣,却没有一个会像美人你这样为心爱的男人送命。”东陵曼看起来,似乎颇为羡慕。 池木木皱眉,何时,东陵绝变成她心爱的男人? 好吧,就算这次东陵绝以自己的身体相护,她确实颇为感动,可是跟什么心爱相去甚远。 池木木走到他的身旁,屈腿盘坐下来,道:“王爷可会看在我的份上,给我解药?” “解药?”他浓密的眉毛轻挑了一下,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本王费尽心思,又怎么会轻易的拿解药出来?” 听他好不否认的承认刺杀东陵绝,池木木也不惊讶,只是会心一笑,说道:“王爷没有下死手,证明你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扳倒东陵绝,自立为王,对么?” 他眼中春水般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被一阵冷厉的肃杀所取代。 他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池木木,让池木木几乎呼吸不过来。 他仰头,再次将杯中的救饮尽,随手就将琉璃的杯子丢在一旁,道:“你很聪明,怎么本王听说的池五小姐并不是这样?” “只是外界的传闻而已,在王爷这等目光犀利的人面前,木木不敢伪装!”池木木道。 东陵曼眼眸的凌厉一点点的消散,看着池木木浅淡一笑,这笑容就像月华初上,池木木几乎不敢直视。 “你说的对,本王手中能人无数,兵权也不少,可若要跟整个东陵的皇族再加上池家来对抗的话,确实有些没把握!” 东陵曼也不否认,点点道来:“所以本王才会留了我那侄儿的性命,你想要解药么……也不是不可以。” 他跟东陵绝年岁相差几岁而已,竟然称东陵绝为侄儿,本颇为可笑的话,池木木却没有笑出来,而是问他:“不知道王爷想要何物作为交换?” “你果然聪明,本王向来喜欢聪明的女人!” 他说罢,手倏的一伸,将池木木给拉到跟前,笑容满面的说道:“你可知道,聪明又漂亮的女人,对本王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他挑起池木木的下巴,端详着池木木的脸颊。 池木木的头发只用一根缎带松松的扎了起来,路上策马奔腾本就吹散了不少,现在被东陵曼一拨,整个滑了下来。 缎带顺着发丝落下,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竟丝毫不输绸缎,印着那张娇小巴掌大的脸颊,那么的美丽无双。 东陵曼此生阅人无数,甚至还因为池映月的名头,而特地去看过。 池映月美则美矣,只是美的没有生气,太过无趣,所以比起来,他其实更喜欢他养的这些“善解人意”,而且“功夫”极好的女子。 眼前的池木木,跟池映月隐约有几分相似,眉眼却更多精致美丽,最主要的是,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气息,不是脂粉的香气,而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跟别人大不相同的另类气息。 不管是装扮和神态举止,都极符他的心意。 “你不怕本王么?”东陵曼见池木木直直的跟他眸光对视,奇怪的问道。 在这座楼里,在整个王府里,没有一个女人是不怕他。 第79章 你要哪种解药 哪怕在床笫间,对他也是有所畏惧。(.) 可池木木的眼里,除了好奇和算计,她再也看不到别的神采。 “怕你,你就会给我解药么?”池木木轻笑一下,微微别开头,逃开了他捏着自己的手指。 东陵曼的目光却一直跟随着她,仿佛在绞着她一般。 他道:“本王可以给你解药,至于交换的条件么……不知道美人可愿意给?” 池木木道:“只要我给的起,自然愿意。” “给的起!” 东陵曼笑的快乐极了,他忽然伸手,“刷”一声脱掉自己的外套,笑着说道:“只要你愿意,你就给的起!” 黑色的大披风脱去,露出一件丝质的白色薄袍,袍子掩盖住他壮硕的身子,却也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他的胸肌和腹肌是何其发达。 池木木见他这样的动作,忽然想起这人可是出名的荒淫好色,想到某种可能,不由干吞了一口唾沫,勉强问道:“王爷不妨直说!” “你这么美的出现在本王面前,其实早就应该猜到才对。” 他凑近池木木,妖媚的俊脸在池木木面前放大,他声音轻柔,热热的呼吸喷在池木木耳郭:“本王这样的人,不爱金银,只爱美色。只要木木愿意将自己献给本王,本王就将解药送去给东陵绝。” 池木木面色一冷,向后退了一退。 她打扮成这样,只是为了混进王府,好见到东陵曼跟他谈判,可不是为了献身来的。 “我已经是皇上的女人,只怕要辜负王爷厚爱了!”池木木冷冷的说道:“别的条件,王爷倒是可以提。” 池木木拒绝他,东陵曼也不生气,反而笑道:“那么……你还有什么资本来跟本王交换呢?金银财宝本王多的是,还是东陵绝可以用皇位跟本王交换?” 他的话,字句在理,说的池木木哑口无言。 “皇位或者我,你都休想得到,我能跟你交换的,便是你自己的性命。只要你交出解药,我可以求皇上饶你不死。王爷这么懂得享受的人,应该会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吧?你若是死了,别说美人,连你最看不上的金银珠宝,只怕都没有了!”池木木冷静的看着东陵曼道。 “有趣。” 笑容再次在那张绝色的容颜上荡漾起来,他缓缓而笑:“东陵绝的命都保不住了,你想着他会来绕我性命?有趣,你这个池木木,当真有趣的紧。” 本以为池木木会生气,池木木却也跟着他笑了起来,道:“王爷,您自己的毒尚且还需要解药,怎么能扣着皇上的解药不给呢?你须知道,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你也活不长久了!” “什么?”东陵曼脸色一变。(.) “王爷,您莫非没有感觉不适吗?”池木木笑容满面,这一刻,她终于占据了主动的地位。 这个男人太过小心,池木木一靠近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他早已经服用了逼毒丹。 普通的含有气味或者沾染在皮肤的毒药,根本伤不了他,池木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在他说话的时候往他的酒杯里投了毒药,本以为他会喝下去第二杯,怎知他连杯子都扔了。 虽然中毒不深,不过池木木下的毒药可是狼虎之药,沾染一点点,就会中毒至深。 “你给本王下的毒药么?”东陵曼一点都不见生气,反而颇有兴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缓缓的点头,道:“我以为曼王爷的毒术有多高明,别人必然没机会给你下毒,怎知……你还是中毒了。” “也就是说,本王想要解药,就必须要交出东陵绝的解药,才能够得到,对么?”东陵曼问道。 池木木觉得不对,他说的话,似乎有些多余,可是他这样的人,又怎会问出毫无意义的话呢? 当下便点点头,说道:“王爷果然聪明,不知道王爷有何打算?” 他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本王这就去取解药。” 他站起来,脚下踉跄了一步,池木木看着他露在外面的脚背和手背,青筋全都冒了出来,看来,她下的毒药开始奏效了。 只是一阵的欢喜过后,却又疑惑不已。 这个人,怎会那么好说话,轻易就将解药给她呢? 池木木的目光紧盯着他的后背,心里想着,若是这人敢玩什么花样,她就是弄的两败俱伤,也一定要跟这人拼到底。 他转身,在放酒的柜子弯腰,拉开一个隐蔽的抽屉。 池木木虽然看不到,却听见瓷瓶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想来那里面的解药还不少。 “真是不愿意拿,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东陵曼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惋惜,漫步走到池木木身旁,将一个瓷瓶递给池木木:“解药。” “这是解药么?”池木木狐疑的拿起解药:“我怎么知道你的解药是真是假?” “你吃下去,不就知道了?”他重新在刚才坐过的位置坐下,似乎一点都不害怕池木木会给他再次下毒。 他的话,却让池木木疑惑的蹙起了眉头,并一脸不解的看着他说道:“吃下去?这毒药是给皇上的,我怎么能吃下去?何况,毒药的解药也含毒,莫非想让我中……中毒?” 说道最后,池木木的声音扬了起来,惊恐的看着东陵曼,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你给我也下了毒么?” “木木这么客气,本王又岂能不礼尚往来?” 东陵曼轻轻笑了一下,对池木木道:“你给本王下了毒,殊不知在你刚见到本王的时候,本王早已经向你下毒。那么……本王的解药呢?” 他的手,缓缓伸到池木木的面前。 “你,你……”池木木咬牙,想骂一句卑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骂他给自己下毒卑鄙么?她自己也趁其不备下了毒! 东陵绝道:“你给本王下毒,本王这么爽快的给了你解药,你却不给本王解药,当真让本王伤心不已。” 他看起来似乎很失望,可池木木听着他的话,却不禁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人,当真是恐怖不已。 他就算带着笑容的时候,也让人那么的惧怕和恐惧,这个人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让人惊讶的事情? “我要皇上的解药!”池木木咬牙道。 “本王就说羡慕东陵绝。” 东陵曼摇摇头,惋惜的看着池木木:“你连自己的解药不要,却来要他的,还说他不是你心爱之人么?” 池木木咬牙,无言以对。 东陵曼又道:“解药只能要一种,你要哪一种呢?” 第80章 你确定么? 池木木想了想,道:“东陵绝的解药。” 她现在身体没有什么不适,想来他的毒药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那么……先换来了东陵绝的毒药,东陵绝好了,她也更有希望,不然她今天就是白来一趟。 她也在赌,赌这个男人,不忍心对她这样的女人下无毒的解药,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池木木死。 皇宫,承乾殿。 东陵绝感觉身上像是被火烧一样的疼,尤其是手臂,若不是能够感觉到疼痛,他或许都要以为那只手臂是不是没有了。 他的体内,似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喘息不停,比手臂的疼痛更让他难受! “唔……”轻吟了一声,东陵绝醒了过来。 刺眼的光芒,让他有些不适应,睁了两下眼睛,还没看清楚身在何处,就听见太后惊喜的声音说道:“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东陵绝眨了两下眼睛,缓缓睁开,见太后正一脸慌乱又惊喜的看着他,忙道:“皇上,你感觉怎么样?” 东陵绝看着熟悉的景物,知道自己在承乾殿,稍稍松了一口气,挣扎着要起来。 太后和和池冥河忙合力将东陵绝扶了起来,李和就在他的身后垫了个高高的枕头,让他可以躺的舒服一点。 “池妃呢?”东陵绝环视一圈,没有看到池木木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升上心头。 太后和池冥河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就连忠心的李和,也垂下头去,没有出声。[.超多好看小说] “刺客击退了吗?”东陵绝见无人回答他的话,又问了一句。 “回皇上的话,刺客已经被池家军击退,皇上受了伤不知道,宫中已经安全了!”李和忙回答道。 东陵绝点点头,说道:“那就好。” 他冷冷看了一圈周围,感觉太后和池冥河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又问道:“池护卫呢?” “映寒受了伤,已经被人带出去包扎伤口了,宫中的太医全都死了,所以宫中不适宜养伤。”这次回答的是池冥河。 东陵绝神色彻底冷了下来,他是想找池映寒问问池木木的下落,可是他窗前的几人,似乎都可以的回避他的问题。 “叫白荷进来!”东陵绝冷道。 李和不敢违背,不一会儿,一个一脸泪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白荷跪在东陵绝的窗前。 “你主子呢?”东陵绝声音冷漠的问道。 “主子,她,她……”白荷哭的更加汹涌,一脸泪水。 “白荷!”太后呵斥一声。 白荷的哭声被吓的一滞,跪在东陵绝的窗前瑟缩着,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白荷,你的主子还活着吗?”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加浓郁,东陵绝趁着脸呵斥道。 他动了怒气,手臂上的伤口被牵引,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白荷边哭着看了池冥河一眼,再见东陵绝脸色难看,断断续续哭着说道:“主子她……她去给皇上找解药了。” “她去了曼王府吗?”东陵绝转头,狠狠的看向池冥河。 池冥河垂头叹息一声,道:“皇上,小五是去了那里,为皇上寻找解药。” “蠢女人!”东陵绝狠狠锤了一拳头在床沿上,伤口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无数的鲜血涌了出来,他也毫无知觉。 “皇上,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池妃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一向狠心的太后,看着也有些伤心,可声音却冰冷异常。 “他安排的这么周密,那个蠢女人竟然只身前往,她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东陵绝喃喃的训斥着,转身就要下床,可是他的身子力气全无,挣扎了两下,险些跌倒在地。 李和扶着东陵绝,急忙说道:“皇上,您现在不可激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住曼王爷的余孽,好逼他交出池妃娘娘!” 太后冷道:“他做事一向小心,刺杀的人全都死了,没死的也都自尽了,你以什么借口抓他?如果皇上无缘无故抓他,那是逼他反,那么,他就师出有名,更加肆无忌惮了。” 东陵绝道:“母后的意思,是要我看着池妃送死吗?” 太后神情冷硬无比:“那是池妃自愿的,与人无尤!” 东陵绝狠狠的捏着拳头,心中是一片愤恨之意。 “李和,去拿朕的剑来。”东陵绝飞快的往自己身上点了几下穴道,冷漠的说道。 “皇上,您要做什么?”池冥河也忙道。 “舅父不担心自己的女儿,朕却不能不管。既然不能派兵去抓东陵曼那个混账,那朕就自己带着亲兵和暗人去抓。” 池冥河和太后正欲说话,东陵绝却冷冷说道:“你们不必说了,朕心意已决。” “皇上,您的身上还有伤,而且……你的毒解了吗?”李和小声的问道。 “朕还能走。”东陵绝冷酷的俊脸,含着凌厉的杀气,太后从未见过东陵绝这么生气的样子,当下便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无用了。 她只是祈祷,东陵绝身上的毒真的被池木木那一通乱来给治好了,而不是回光返照。 曼王府,湖心亭。 “你确定么?” 池木木将解药丢在一旁的羊毛地毯上,东陵曼的眼中满是惊讶,随即又恢复如常,再次问道。 “确定!”池木木冷道。 东陵曼点头,弯腰捡起被池木木丢到地毯上的那瓶解药,手滑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那个白色的瓷瓶就被扔了出去,只听噗通一声轻轻的水响。 “这解药只此一瓶,你不要,可就再也没有了。”东陵曼道。 池木木心中又是一惊。 这人做事果然小心,解药竟然只准备了一瓶,她还想着,拿到东陵绝的解药后,再想办法拿到自己的解药,眼下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那么,东陵绝的解药呢?”池木木又问。 东陵曼似乎很有耐心,转身再次从刚才的抽屉里拿出一瓶浅浅蓝色的瓷瓶,却没有递过去,道:“这是解药,不过……本王的解药呢?” 池木木犹豫了一下,从耳垂上取下一个米粒大小,像珍珠的耳坠:“这是一粒小蜡丸,里面是你要的解药!” “好。” 东陵曼将解药递给池木木,飞快的拿过池木木的解药,也不犹豫,吃了下去。 池木木将解药收好,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怕我再给你下毒吗?” “你来这里找本王,又准备好了下毒,必然是带着解药。如果是假解药,你哪里走的出这里?更何况……本王给你的解药,你也没有怀疑,不是么?”东陵曼再次恢复慵懒,在池木木的身旁坐了下来。 他微微抬头,潋滟的碧瞳里被烛光辗进细碎的金色光芒,愈发显得他姿容俊美。 “王爷不会跟我这个小女子玩花样吧?”池木木听了他的话,脸色冷了下来。 “呵呵呵……”他快乐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还是不要太相信人的好。” 池木木一怒,手伸向另一个耳垂,看起来像是妩媚的动作,却是取下耳垂那边另一个耳坠,那耳坠像是有灵性一般,被她轻轻一捏,一个细小的银珠射向东陵曼。 第1章 一片炙热 东陵曼迅速躲闪,奈何池木木本不是对准他打,那银珠划破他的脸颊,起了丝丝血口。[] 他立刻伸手一摁,将那本来细小的血珠挤成一个大口子,一大片血液从他的脸颊流了出来。 池木木心中暗暗愤怒,毒血被他挤了出来,他又有了防备,再要下毒,只怕就不容易了。 他挤出毒血后,也不管脸上的伤口,而是出乎意料的闪到池木木的身边,池木木惊呼一声,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捏住池木木的咽喉。 池木木呼吸不得,看着他逼近的俊脸,只能艰难的呼吸着,几乎就要窒息。 他慢慢凑近池木木,道:“本王向来是个说话算数的人,美人你又何须这么激动呢?” 池木木脸色涨的通红,她几乎能够感觉到自己脸颊和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想说话,却无法开口。 池木木想要再摸出怀中的毒药,却被他眼明手快的捏住双手。 池木木只觉得眼冒金星,就在她觉得呼吸困难,马上就要陷入昏迷的时候,东陵曼竟然一点点松开手指,语气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道:“真美……又那么聪明,本王还真不舍得你死呢!” “咳咳咳……”池木木剧烈的咳嗽起来,许久才停顿下来,抬头狠狠的看着东陵曼,道:“你果然不是个一般的男人,我还是太低估你了。(.好看的小说)” “你也低估你自己了,你这样的美人,只要乖乖的呆在本王身边,温柔的对我说话,本王是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本王如何舍得?” 他荡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道:“不过,美人你可有感觉哪里不适?” 被他一提醒,池木木才惊觉自己满身汗水,喉咙和胸腔都干涸不已,似乎一个刚刚溺水沙漠的人,双腿也软软的,没有什么力气。 她心中一惊,看来东陵曼在她身上下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 池木木摸了摸干燥的喉咙,她此刻多么渴望可以得到一点水啊,这毒……好凶猛,而且来的那么奇怪,并隐约有丝熟悉的感觉。 池木木以为是被东陵曼捏住喉咙,呼吸不顺畅才会如此。 可现在他的手都已经松开了,她现在呼吸和心跳都已经正常,又怎么会全身发热发软呢? 池木木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东陵曼。 她自己不知道,可是东陵曼却清晰的看到,她此刻,脸颊通红,就如一个熟透的苹果,那般诱人。 “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池木木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却连她自己都下了一跳,这声音是何其的魅惑? 明明一句骂人的话,却被她说的柔情蜜意,就像在对情人撒娇呢喃一般,分明就是在打情骂俏,哪里是在指责他啊? 东陵曼一点点的凑近池木木,伸手,抚向她滚烫的脸颊,满意的笑容染进了眼中:“像本王这样的人,也只有下一些不入流的情药,美人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吗?” “你……”池木木咬牙,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被他这句话给燃烧了。 她是个下毒的人,情药这种东西不是没使用过,察觉到身体不适的时候,她就这么想了,可心中多少抱着一丝希望,不敢去往那方面想。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东陵曼这种变态的男人,还有谁会在这时候下情药? 池木木没有太过防备,也是情有可原。 “本王说过,想要东陵绝的解药,唯一能够交换的,就是你这个美人的身子,若是不愿意……你就拿不到他的解药!” 东陵曼的手一滑,顺着她滚烫的脸颊,滑向了肩膀。 池木木此刻体内被热火燃烧着,他的手抚在她的肌肤上,就像一块舒适上好的冰块一样,让她禁不住的贪恋,心里明明在喊着不能,喊着拒绝,可是身子却先行一步,往前蹭了蹭,让东陵曼的手更加深入她的脖颈…… “果真是吹弹可破,肤若凝脂……”东陵曼的碧瞳微微眯了起来,一脸享受,缓缓的,一点点的滑向池木木的心口。 冰凉的手指轻贴着她的肌肤,就像一个被火燃烧着的人,忽然遇到一块冰冷舒适的冰条一般,舒服的声音不禁从喉头叫了出来,却带着浓烈的情味,就像在呻吟一般。 “美人,这么热,让本王来帮帮你吧……”东陵曼的嘴唇凑了过来,在池木木的耳边低声说道。 他本应灼热的呼吸,却让池木木觉得凉爽不已,她贪恋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东陵曼的舌尖忽的探了过来,揪住池木木的耳珠,舌尖轻卷,就将她的耳珠给含了过去,轻轻的吮了一下…… “唔……” 池木木浑身一颤,就像一对干柴,忽然被烈火点着一般。 她的意识渐渐变得薄弱起来,心中的惧怕却越来越深。 这情药太过厉害,她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似只有等着他将她吞剥入腹一般…… “美人,本王的技术必定比我那侄儿要好上许多,你不如不要挣扎,放开身体,好好的享受一番。”东陵曼在她的唇边,低声的说了起来。 “不,不要,混蛋,放开我……”池木木声音颤抖着,却因为这点点颤抖,嘴唇碰到了他的嘴唇,仿佛成了她主动的索吻。 东陵曼愉快的笑了起来,看着池木木醉眼迷蒙,一脸潮红的样子,似乎很开心。 “这药厉害,就算是贞洁烈女,也阻挡不了多久,你越是挣扎抑制,那毒便会发作的越快,你说……这情毒是不是个好东西?” 东陵曼的手一点点的摩挲着她的脸颊,粗糙的手掌,让她开始颤粒起来,身子虚弱无力,多想要一个怀抱。 “你……你平时遇到不愿意就范的女人,便是用这样的毒逼迫人家么?怪不得你这里的女人是躺着进来,躺着出去!” 池木木红着脸,目光阴冷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缓缓的荡漾出一丝笑意,说道:“本王从不强迫女人,当然,像你这种投怀送抱的,我又怎么忍心拒绝?这药,不过是本王平时跟爱妃们增添闺房之乐的法宝而已,何来卑鄙,何来无耻?” “下流!”池木木咬牙,想了半天,才骂出这么一句。 “嗯?”东陵曼轻笑一声,指尖忽然探向池木木的腹下。 轰! 一片炙热,池木木彻底被点燃。 “果然‘下流’。”他抽出手指,笑的无比烂漫。 池木木一怒,虚弱的头发一甩,青黑的发丝险些就甩到东陵曼的脸颊。 东陵曼感觉不对劲,忙退后了一步。 池木木咬牙切齿,道:“你不会得逞的,我就算被毒死,也不会让你得逞。我身上有许多毒药,你若是不怕死,尽管试试看。” 第3章 水好深…… “唔,嗯……” 刚熄下去的热火,片刻就被点燃。 而池木木却没有刚才那般不省人事,身体里面的热浪,似乎要少了一些。 耳边的琴音渐渐由凌厉变得凄婉,悠扬绵长,如泣如诉,就像在寻找着失去的爱人一般。 不知道为何,池木木心乱如麻,本已经渐渐消退的理智,慢慢变得清醒起来。 东陵曼御女无数,用这情药也无数回,自然知道池木木这身体的反应。 当下心中气恼,却愈发卖力的拨弄着池木木,就算没中了情药,被他这样的高手带动下,也会忍不住的…… 池木木却不同,那琴音仿佛会引人入胜一般,越听,她就越清醒。 她的身体很渴望,可是本来已经软弱下去的意志,忽然变得坚定无比。 那琴音仿佛在告诉她,要反抗,要反抗。 她本能的伸手狠狠推开东陵曼,她此刻的力气不大,用尽全力,也只能稍稍推开东陵曼。 却在东陵曼离开那一点点的距离时,她忽的伸手从后颈摸到一个小蜡丸,在东陵曼再次靠过来时,对着东陵曼捏开蜡丸…… 一股奇异的幽香传来,东陵曼暗道一声不好,却已经来不及。 “放,放开我!” 池木木脸颊烧的通红,身子就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颤抖着站了起来,胡乱抓起虎皮的床垫遮住自己,狠狠的看着东陵曼。(.) 这样的狠,却像是抛着媚眼。 而中毒的东陵曼,却不敢再靠近! “衣服都脱光了,你竟还藏着毒。本王刚才不应该怜香惜玉,应该把你的手拧断才是!”东陵曼在一旁,不无惋惜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一惊,忙捂住自己的脸颊,转开了脸。 她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东陵曼光着身子对着自己。 “皇上已经来救我了,我制的毒药或许已经起效了。你若还放我走,今晚你便难逃一死!”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正说着,那本来如泣如诉的琴音又忽然一转,变得奇快无比,就连池木木听了,也不由心烦意乱,而东陵曼不知道是因为中毒,还是因为那琴音,终究不敌,“噗”一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鲜红的血液带着乌黑的颜色,落在雪白的羊毛毯上,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的突兀! “本王还从未看见东陵绝那小子这么紧张过一个人,他竟然冒着内功全无的危险要来救你。” 东陵曼一脸不甘的看着池木木,道:“可惜,中了本王的毒……却要便宜东陵绝那小子了,当真浪费。” 他一脸惋惜,漂亮的碧瞳就像上好的玉器,目不转睛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却觉得犹如被一只凶残的猎豹盯住,沉沉的杀气,几乎压的她喘不过气。 东陵绝的琴音不止对东陵曼,对池木木也有很大的影响。 若不是她没有内力,只怕早就不敌了。 “你今晚如此欺负我,我也不甘心。既然我们都不甘心,不如就拭目以待,看看下一次,鹿死谁手!” 池木木忍住发颤的双腿不至于软倒下去,心中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渴望见到东陵绝…… 东陵曼向前走了两步,而池木木却本能的推到一边,离床榻远远的。 东陵曼似乎没有要抓池木木的意思,走到床榻边,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般,倒了下去。 两个人就像两只斗伤的野兽,互相防备的凝视着。 许久,东陵曼缓缓笑出了声,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那笑容美丽无双,让人如痴如醉,他笑道:“美人,本王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今晚吃不到你……本王是不会放手的。” “那就走着瞧吧!”池木木狠狠道。 那琴音让她难受,却也让她清醒,身体是无边的渴望,可是心里却清楚的很。 这样的折磨,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池木木只期待东陵绝快点到来! 东陵曼道:“不过……要本王就这么放你走,实在不甘心。你能不能够逃走,就看你跟东陵绝的缘分了,若是你逃不走……本王赶走了东陵绝,还是会回来为你‘解毒’的。” 他可以加重了“解毒”二字,笑的那么暧昧,池木木看到他的手在枕头下一晃,或许是摸索到某个机关,那巨大的圆床下忽然裂开一道巨型口子,大床像是被人扔下去一般。 片刻,便听到一声巨大的落水声。 这床,竟然是一条逃生的船。 东陵曼果然疑心很重,不然,怎会在王府起在郊外,他的府里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都非常的便于逃逸,他心中的防备,真是一点都不亚于东陵绝。 池木木往前走了一步,脚步当下就是一软,不由跌倒在地上。 她挣扎着往前爬了两步,只见一个巨大而又空洞的圆弧在楼宇的中央,而下面早已经没有东陵曼的影子,只余下幽幽的湖水。 东陵曼已经走了,他去跟东陵绝打斗,还是逃走了? 池木木四周看了一圈,这里唯一的出路,就是这个巨大的水洞了。 门口有机关,以她现在的力气和身手,只怕刚一出去,就会被射成无数的窟窿。 四周又没有窗户,只有可以容婴孩通过的气孔,她唯有从这里跳下去,才能离开这座楼宇…… 她闭了闭眼睛,这里跳下去,应该不会被什么东西给刺到,或者撞到脑袋什么的。 不然东陵曼那么大的床榻落下去,不就会被刺穿漏水吗? 他那样小心谨慎的人,绝对不会。 池木木稍稍放心,闭目,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本来焦灼而又快速的琴音,此刻变得绵绵悠长,却一点都没有让人觉得舒服,反而让人更加忧伤,池木木竟不由想起过往种种的不快乐。 这琴音,只怕是东陵绝拼尽全力,为了救她而奏。 深吸一口气,池木木再次睁开眼睛,不再多想,对着那幽幽的湖水纵身跃了下去。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这冰冷的风,似乎吹散了她心头的烦闷和胸腔的热火。 下一刻,她只听“嗤”一声闷响,整个人都扎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她仓皇的睁开眼睛,入目解释一片冰冷的黑暗,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入水声,本来火热的身子扎进这么冰冷的湖水里,让本来就冷的湖水,更是冰凉一片。 这里的水好深,水压好大。 不知道是因为中毒,还是之前被东陵绝的琴音迷惑,她灌入水的耳朵嗡嗡响的厉害,耳膜似乎也要破了。 好在冰冷的水,让她的意识倒是清醒了不少。 她渐渐冷静下来,睁开眼睛,漆黑的夜晚,这湖中深不见底,她什么都看不见,只好胡乱选了个方向,往某边飞快的游去…… 游了几米远,池木木便感觉到前方似有什么阻碍,黑暗中,摸了摸,发现前面的路竟然被堵死了。 第4章 他对你做了什么 池木木心中一沉,这个东陵曼果然心沉似海,竟然在自己逃生的地方都拦了起来,也就是说,只有他刚才逃离的那处才可以逃走了? 池木木在水底敛了敛心神,沿着被挡住的那个壁边游了起来,探出个脑海,深吸了几口气,又一个猛子扎入湖水中。(.无弹窗广告) 心中隐约有些后悔刚才没看清楚东陵曼逃生的方向,不然这个时候,也不用游到湖中乱摸。 火热的身体被冰冷的湖水侵蚀着,池木木只觉得湖水越来越冷,而她身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弱,眼看着,似乎就渐渐要体力不支,加上水底没有氧气,池木木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 又是一番寻找,依旧找不到那处地方,池木木才恍惚明白,这是个被围起的三个角,三面其实很大,只有一处是通常容人逃生的,她现在体力又不够,所以才觉得颇为费劲。 再再一次感觉到氧气不足后,池木木再次从湖底探出个头来。 心中对游泳的爱好,在此刻大打折扣,导致她日后对游泳的厌恶。 从来也没有一刻对湖水是那么的厌恶和害怕。 再次浮出水面,池木木呼吸氧气的同时,隐约听到湖泊的岸边,东陵绝的琴音还在绵绵奏响,那悲戚的音乐,仿佛是在召唤爱人的呼唤,那般动人,忧伤却又绝望!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心思,她已经渐渐的失去力气,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现在最重要的,是早点逃出去,不要成为东陵绝的负担。 她四周看了一圈,回忆着刚才去试过的那几处水底,心下大概有了决定,便再次深吸两口气,朝着那唯一一处还没有游过的地方,拼尽力气,纵身跃去! 水压挤着她的耳膜嗡嗡作响,池木木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漆黑的水底,让她无由的害怕又惊恐! “坚持住!坚持住……”池木木在心里不停的告诫着自己,奈何她的意识却不听指挥,渐渐的,眼前巨大的黑暗不断的拢来。 池木木深思忽的涣散,呛进来几口水,她挣扎着,无数冰冷的水全都灌进了她的口腔鼻孔,她难受的想要尖叫,张开嘴,却又是冰冷的水…… 挣扎着,她渐渐的失去了力气,彻底的陷入了昏迷。 巨大的黑暗笼罩着池木木,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噩梦。 梦中,她在池家自己的院子里被付氏下了情药,东陵绝闯进来要救她,却不知道为何狞笑着站在她的床前,想要强她! 她大喊大叫,反抗着东陵绝,东陵绝的脸一变,忽然变成了一头金色的头发,酒红色的眼瞳,却是池映寒的脸。 池木木哭喊着叫四哥救命,池映寒一脸悲伤惶惑的看着她,说:“木丫头,四哥的魔功反噬好大,我就要将你忘记了,怎么办……” 池木木哭着去抱住池映寒,池映寒的酒瞳深深的凝视着她,她伸手想抚去池映寒眼角的泪水,池映寒那双酒色的瞳孔一变,忽的变成了妖冶的碧绿。 这是东陵曼的眼睛,池木木吓得倒退数步,想要逃离,池映寒却抓住她的小腿一拖,身子向坐小山似的压了下来,手掏进了池木木的胸口,笑容潋滟:“美人,不要反抗,你中了本王的情药,若是不交合,必会爆体而亡,须知那解药已经被我丢入湖中了……” 池木木大叫着救命,猛的睁开眼睛,入眼,却是一片熟悉的情景,她不知道何时已经回到了承乾殿内。 她紧紧的抓住东陵绝的手,东陵绝苍白的脸色,眼神疲累的看着池木木,见她睁开眼睛,喜忧参半,忙问道:“做噩梦了吗?没事,你已经安全了。” 池木木咻咻的吸着冷气,看了看四周的景色,才稍稍松了口气,道:“你,你救了我?” 东陵绝点点头,脸色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务必,嘴唇更是没有一点血色:“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被东陵绝这么一提醒,池木木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全身酸软无力,体内或者肌肤,都是热的烫人!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或许是被湖水泡的感冒了,所以才会这样,问道:“我睡了几个时辰?” 东陵绝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道:“睡了三个时辰,马上就要天亮了!” 池木木脸色一变,若是她睡的久一点,倒还可以欺骗自己情药消散,发热是因为受寒,可是才三个时辰……她自己也是下毒之人,又岂能感觉不到,那毒药还在体内,挥之不去呢? 东陵绝抓住池木木的手,似也看出了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池木木从未见过东陵绝的眼神这么冷,充满了杀气,却夹杂着怜悯,看着池木木。 “你是怎么救了我?东陵曼呢?他死了吗?还有,你的毒呢?解了吗?”池木木没有回答东陵绝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大堆事情。 东陵绝道:“怎么救了你,这个以后再跟你说,池家军有人从城外带了大夫来,检查出,朕身上的毒已经被你解的差不多了,只要再服用两天的药,就无大碍!” 池木木轻轻的点了点头,正欲说话,东陵绝却抢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怎么样了,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 东陵绝拉着池木木的手,抓的那么紧,手心都出了一掌的汗。 池木木不忍见他这般神情,便垂下头,红着脸道:“他……他给我下了情药!” 东陵绝本已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池木木感觉到,他几乎要将池木木的手都捏碎了:“那他,他有没有……” 东陵绝吞吞吐吐,似乎极难开口,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池木木心中不忍,叹息一声,道:“你及时救了我,所以没有。” 东陵绝松了口大气的样子,却又狐疑的看着池木木:“真的吗?你没骗我?” 池木木摇头:“我怎会骗你?说了没有便没有!” 东陵绝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池木木本想说,你自己不也曾经强过我吗?正想对他教育一番,却不由咳嗽了一阵。 东陵绝忙扶着她的背道:“你喝了不少水,可能还没完全被拍出来。” 池木木咳了好一阵,才勉强停了下来。 身子因为激动,愈发的热了。 池木木看向东陵绝,那本就英俊冷酷的脸颊,此刻更加英俊,真正的天人之姿,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此刻的东陵绝在她眼里,竟然异常的温柔。 脸上的冰冷不知道在何时就已经退却,变得格外迷人…… 池木木伸手,不自觉的抚上东陵绝的脸颊。 东陵绝忿忿道:“东陵曼这个混账,他竟给你下了这么厉害的情药。” 池木木不仅被泡入冰冷的湖水里,还过了那么久,这情药非但没有消散一点点,反而像被压抑后,而疯狂生长起来的逆反心态,变得更加让人恐怖! 第6章 多睡一会儿…… 昨晚那般激烈的缠绵,这人肯定伤口都裂开了! “无妨。过来一晚,那些伤口又重新愈合了,再躺一会儿吧!”东陵绝毫不在乎的说话,手掌紧紧抱着池木木,似乎很贪恋此刻的温暖。 “昨晚那般激烈,伤口肯定又流血了,就算现在止住,也应该要换了纱布,重新上药。”池木木咬着唇,眼神闪躲的劝说东陵绝。 “既然爱妃这般关心,那朕就给你看看。”东陵绝道。 池木木点点头,随手从地上捡了一件衣服穿上,掀开被子,仔细检查东陵绝身上的伤口。 她先拿起东陵绝那只受伤的手仔细的看了看,那白色的纱布果然已经被染红了不少,再看他的肩膀、背上,都受了刀伤。 这些刀伤虽然不比手臂上割掉一块肉那么严重,可昨晚的激烈,早已经让那些伤口裂开一个大口子。 池木木的泪,毫无征兆就流了下来。 东陵绝感觉裸在空气中的背上滴下来一滴热热的泪水,回头一看,池木木忙别开头擦掉脸上的泪水。 “只是皮外伤。”东陵绝伸手擦掉池木木的泪,道:“你为朕哭了,这伤倒是值了。” 池木木一怔,心中像忽然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慌乱的仿佛要漏掉一个节拍。 “我,我先给你换,换药,然后你,你再穿,穿衣服起床!”池木木吞吞吐吐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木木,谢谢你!”东陵绝看向池木木,道了一声谢。 不知是池木木羞涩的模样取悦了他,还是昨晚的云雨让他满意。 他竟一改平日的冷酷,整个人脸上洋溢着一种温柔暖和的笑意,让池木木几乎看的痴了。 “不,不用谢,你,你是因为救我,才,才受的伤,我,我……”池木木吞吞吐吐,窘迫的看到东陵绝的背上有一道道指甲的抓痕,这是昨晚两人欢好时留下的吗? 池木木甩甩头,不行,在这样下去,她非变成结巴不可! 东陵绝见池木木这个样子,似乎颇为高兴,哈哈大笑了起来。 向来脸皮厚的池木木,难得的脸皮通红,不敢直视东陵绝的眼睛。 池木木下床,取来了剪刀和纱布等物,小心的给东陵绝把染红的纱布取下,清理伤口,重新上了一层干净的纱布。 做完这一切,已是一个时辰过去。 池木木让李和派人送来了早餐,两个人穿戴整齐,就在承乾殿的卧房里用了早膳。 “长乐宫已经命人清扫干净了,不过那里昨夜死了那么多人,朕想给你换一个宫殿,你看如何?”东陵绝拿起一碗粥,问池木木。 池木木看着他专心喝粥的样子,说道:“不必了,这皇宫里,哪里没死过人呢?只要清扫干净,都是一样的。” 东陵绝一怔,随即点点头,道:“你说的对,只要心中无愧,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池木木也给自己舀了一碗粥,问东陵绝道:“东陵曼呢?现在在哪里?” “他逃了!”东陵绝三两口喝了粥,说这话时,脸色变了些许:“昨晚,朕用琴音跟他拼内力,险些心脉齐断,索性引了他出来,不然只怕一切都是功亏于溃。” “若不是你的琴音,只怕我已经被他……”池木木放下手中的碗,叹息一声,道:“他太过强大,我有些低估他了!” 东陵绝手中的碗已经空了,随手放到一旁,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久久没有吃下。 思索片刻,他才道:“后来他出来后,跟朕打了一趟。不过昨晚的刺杀,他损失了不少人,朕的人从湖里将你救了上来,便急急赶回宫,没有再跟他纠缠下去!” “也就是说……没有抓到他?”池木木问。 东陵绝点头道:“是。” “他跟皇上动手,又派刺客来刺伤皇上,皇上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抓他。过了一夜,相信刑部和兵部都可以顺利的派人出去了。”想起昨晚的经历,池木木心有余悸,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 东陵绝道:“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为何?他就算做的再滴水不漏,皇上也可以让人在抓获他的时候,栽赃嫁祸。对于这样的人,皇上不必讲道义,不然放虎归山,吃亏的还是皇上。”池木木道。 东陵绝摇摇头,脸色阴沉下来:“如果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他手中兵权庞大,如果没有正当的罪名和证据去抓他,他若造反,最后受苦的只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池木木皱眉,看着满桌的美食没了胃口。 东陵曼这等没有人性,凶残成性的人,才不会管老百姓的死活。 而东陵绝却不能不管,就算他不心善,他是皇帝,也必须要顾忌黎明百姓,不然战争开始,怨声满载,到最后,只会让越来越多的人谋反。 “那要如何是好?”池木木道。 东陵绝脸色一变,是从未见过的冰冷和杀气:“他既然已经跟朕当面撕破了脸,朕就不能坐以待毙,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夺掉他手中的军权。” “这又谈何容易?依我看来,不如先擒杀了他,到时候群龙无首,他手上的兵又岂敢跟皇上作对?”池木木道。 东陵绝细细想了片刻,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他的军队不在京城,朕昨晚已经将城门封死,他暂时是出不了京城的。” “他若是现在还不想造反,他就不会出京城。”池木木道:“皇上派人将他监禁起来,不让他的人出城,等有了足够的证据后,再将他抓获斩头,则大事可成也!” 东陵绝深深的看着池木木,这个女人,褪去那羞涩的容貌之后,就变成那个冷静睿智的池木木。 她的想法那么独到,甚至不会比他身为帝王的男人差。 他很奇怪,是何样豁达的女子,心中竟藏有如此大智慧。 “这么看着我干嘛?”池木木被东陵绝看的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习惯道。 “朕觉得你很聪明。”东陵绝脸上的冰冷被笑容取代,就像破冰的春水,墨瞳中也荡漾着水波:“有你在身边相助,东陵曼不会是朕的对手。” 东陵绝的夸奖很真诚,池木木笑了一下,道:“皇上过奖了。” “你倒是胆大,朕昏迷不醒,太后和舅父都反对,你竟敢只身前往。朕若去晚一步,你非但失*身于他,只怕性命也难以保住!”东陵绝神色跟着一冷,想起来,便是一阵后怕。 “那是没办法的情况,我怎么也没想到,天下竟有这等怪戾之人,心沉似海,让别人防不胜防!”池木木声音僵硬,想起昨晚的羞辱,不由捏紧了拳头。 东陵绝道:“他敢正面跟朕动手,可见他已经肆无忌惮,想要抓住他,只怕没那么简单。” 第7章 白荷受了委屈 池木木沉吟片刻,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东陵曼就算再厉害,也不是无懈可击。(.无弹窗广告)如果无法从正面打败他,可以想别的法子。” 东陵绝心中一动,不由问道:“你莫非有什么好计策?” 池木木唇角勾出一抹笑容,淡淡道:“他的弱点……便是女人。” 东陵绝眼神一暗,沉默不语。 池木木说的对,东陵曼风流成性,身边姬妾无数,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绝对可以靠近东陵曼。 可惜东陵曼对人防备甚深,区区一个女人哪里能够杀的了他? 更重要的是,他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一心一意,这样,就更难了! 反而是他身边女人无数,却都对他死心塌地,那些女人不乏江湖高手或者世家千金,若是他有难,那些女人有可能还会成为他的帮手。 池木木夹了一个宣软的包子放到自己眼前,她想的跟东陵绝一样。 可是,东陵曼不爱金银,只爱美色,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还是另想计策,我们身边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能够混进他的身边。”东陵绝道。 池木木点点头,没有说话。 心中却想,如果她昨晚没有潜入曼王府,让东陵曼认识她,她反而可以一试,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好看的小说) “吃早餐吧,这些事情,朕自会去操心。倒是你,要把自己养胖一些。”东陵绝暧昧的眼光在池木木身上来回看了几圈,最后笑道:“昨晚朕差点被你的骨头给烙死……” “嗯?”池木木眼睛一瞪,放下筷子,化言语为行动,上下摸了摸自己,鄙夷道:“本宫纤瘦不见骨,你什么眼光?” “噗!” 东陵绝毫不客气的将口中的稀饭全都喷了出来。 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 就算对自己自信,也不用这么直白吧?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池木木重新拿起筷子,严肃的看着东陵绝:“你说……我若要做皇后,有一个就得死,你说的那个人,可是东陵曼?” 东陵绝点头道:“对。有他在,朕的皇位尚且不稳,更何况皇后?” “对。” 池木木冷笑一声,道:“看来,做皇后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宫中有太后虎视眈眈,外面有东陵曼狼子野心,可谓腹背受敌,前虎后狼,我倒真的很好奇……我那美丽柔弱的三姐进宫后,到底要怎么应付?”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映月是池家最受重视的女儿,而朕最大的军权依赖就是舅父,只怕映月进宫之后,东陵曼一定会给她带来无数的麻烦。” 池木木认真看着东陵绝的眼神,发现他非但惋惜,而且隐约有些担忧。(.无弹窗广告) 想起他对池慕秋那样的欺骗都无愧于心,对她利用起来也是眉头都不眨一下,当下心中便是不快:“怎么?皇上莫非真的看上你那漂亮的表妹?” “怎么?爱妃莫非真的在吃醋么?”东陵绝唇角一勾,学着池木木的语气问道。 池木木气结,狠狠咬了一口玫瑰馅的糖包子,不再说话。 早膳过后,池木木回了长乐宫,东陵绝在池木木走后,没有去早朝,而是在承乾殿召见了大臣。 今天来的臣子,都是朝廷中威望和权力较重的大臣,东陵绝见人来的差不多了,正欲说话,却见东陵曼神色无异,缓缓走了进来。 包括池冥河在内,众多的保皇党看到东陵曼,皆是大惊失色。 东陵曼却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一身华贵的锦袍将他昨晚受的伤掩盖,他大不流星走到东陵绝面前,恭谨的施了一礼。 神态自若,就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听说昨晚皇叔的府上有人刺杀,朕以为皇叔不会来早朝了!”东陵绝冰冷的说道。 墨瞳绞视着东陵曼的碧瞳,双双都是冰冷且充满火药味,旁边的大臣都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威压,有些胆小的,不禁大汗淋漓。 “听说昨晚皇宫也有人刺杀,皇上受了重伤,做为皇叔的我,怎能不来探望一下皇上,看看皇上驾崩了没有!” 东陵曼在东陵曼的书案前停下,碧绿的瞳孔就像一只暴戾的野猫,在森林对着猎物时,发出森幽的目光! 池木木回了长乐宫,长乐宫早已经被清扫干净。 那些被鲜血染红和一片凌乱的盆栽早已经被精心的换上,长乐宫又重新变得美轮美奂,就像昨晚的噩梦并不是真的。 池木木在门口没有见到白荷,想了想,便屏退下人,往白荷的宫女房走去。 池木木不知道平时的后宫是什么样的,不过此时的长乐宫,却清冷异常,那些尸体虽然被清理走了,却总觉得诡异的安静,早晨的风吹来,还能闻到血腥的气味。 刚走了两步,就见李和喜气洋洋的传来旨意,内容大约是说池木木温柔娴淑,又救驾有功,所以被封为贵妃,并端来赏赐的首饰和金银珠宝奇珍异玩无数。 池木木笑着让丫鬟们打伤了来传旨和送赏赐的人,却发现白荷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稍稍喜悦的心情被一扫而空,池木木让宫女将赏赐的东西一一收好,独自走向白荷的房间。 走到白荷房间的门口,似能听到里面低低的抽泣声。 池木木心不由一痛,拳头也狠狠的捏紧。 不知是不是白荷在房内听到池木木故意发出的声响,房里的哭声一滞,白荷谨慎问道:“谁在外面?” 池木木忙道:“白荷,是我,你可睡了?” “主子?”白荷意外的声音,随即道:“奴婢这就来开门。” 随即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片刻后,白荷走出来开门。 池木木看到,她的脸上虽然尽力掩饰,带着笑容,可是眼神中的落寞,和那双几乎哭成核桃的双眼又怎能瞒过池木木? 池木木只做未觉,走进了白荷的房内,道:“你这宫女房有些小了,你如今是这长乐宫的领事宫女,还是要换一间大一点的。” 白荷垂头给池木木倒茶,淡淡道:“谢谢主子关心,皇上可是去早朝了?” 池木木道:“是啊,所以我回来了。” 白荷将一杯茶递到池木木手上,见池木木看着她,神色柔和了不少:“皇上本就宠爱主子,经历这件事情,主子跟皇上感情必定更深,白荷相信,夫人在天之灵一定会欣慰,主子以后可以享福了。” 白荷口中的夫人,是池木木的生母。 池木木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道:“我有了归宿,白荷却还没有许人,看来你主子我,要好好的给你也找一门对象,好让你的娘亲在天之灵得到安慰。” 白荷脸色一变,手死死的捏成一个拳头,青筋都冒了出来。 她脸色惨白,看着池木木笑容说不出的勉强:“主子说笑了,白荷是要伺候你一辈子的,我不会出嫁。” 池木木叹息一声:“白荷,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第8章 为何昨晚没出现 听了池木木的话,白荷愣了一下,随即满脸泪痕,猛的跪倒在池木木的身前,哭声悲戚:“主子,您都知道了吗?” 池木木一抹自己的脸颊,不知道何时也跟着泪流满面,不禁长叹一声:“唉!白荷,你的身子虽然被人糟蹋了,可是你要记住,你的心灵还是干净的。” 白荷如遭电击,抬起通红的双眼,一脸痛苦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诚然道:“如果你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他不会嫌弃你,只会心疼你的。” “主子,你不会明白的……” 白荷泪流满面说道:“你有皇上那么宠着你,哪里会明白,若不是奴婢不敢丢下主子一人,我,我早就……” 说到这里,她再也继续不下去,哽咽着,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池木木也是万分难过,她猜的果然不错,如果不及早来开导白荷,只怕白荷迟早会自杀的。 “白荷,皇上并不宠我。”池木木想了想,道:“我跟皇上的第一晚……也是被皇上强迫,所以,我能够明白你的心思。” 白荷的哭声一顿,抬头看着池木木悲戚的脸颊。 是啊,她都差点忘记,池木木也是被东陵绝强要了。 若不是因为池木木是池冥河的女儿,只怕,下场也是跟她一样。 池木木伤心的说道:“我在庵堂长大,从小失去母亲,若不是白荷为我报信,我哪里还有办法这么坚强的活下去?皇上对我的重视,不过是政治上面的利用而已,白荷你那么聪明,迟早有一天都会想到。(.无弹窗广告)女人的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如果白荷你活不下去,那这世上留下我一人,还有什么乐趣?” 果然,白荷被池木木真诚的话语渐渐的打动,虽然还泪流不停,却陷入了深思,而不是那种一心求死的绝望了。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白荷,要做就要做一个强大的人,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人,一个有思想有操守的人,更要做一个踩在别人头上的人。” 唉,这话怎么那么熟?怎么那么像某句名言改编的? 难为白荷在那里震惊不已,看着池木木许久才说道:“主子,您说的对。白荷不该放弃自己,我一定要找出那个强了我的男人,然后杀了他!” 池木木稍愣了一下,在那里汗颜不已。 白荷是何等的坚烈,被人污了身子,如果不是因为池木木,只怕她早已经自尽保全自己的名节,现在被池木木开导,她坚强起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那个强了她的男人。 而池木木对东陵绝呢? 她的心……或许已经不像最初那样了。 她不是古代思想古板的女人,会为了贞操就要生要死,可是,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需要报仇,甚至还不顾自己的性命都要救活东陵绝。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振作起来的白荷见池木木神色恍惚,焦急的叫唤。 “没事。”池木木回过神来,心中想,她会救东陵绝,只是因为这个男人当时在刺杀混乱的时候救了自己的性命,她不想欠了那个男人的情分,仅此而已。 “主子,奴婢伺候你用早膳去吧,以后我们都要振作,将男人踩在脚下!”白荷小脸渐渐被兴奋的神情取代,没了刚才的颓废和失落。 池木木也不曾想到,就是因为自己这一次的劝导,让这个叫做白荷的丫头,人生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这是后话。 池木木和白荷一起回了长乐宫的主殿,也不用白荷招呼,让白荷跟她一起坐下,两人一同用膳,白荷也没有坚持,跟池木木一起用过早膳。 承乾殿。 东陵曼的一句话,让底下的众臣都变了脸色,东陵绝也怒火中浇。 下面更有保皇派又直率的大臣怒斥:“曼王爷,皇上好好的坐在殿上,你怎么能说皇上驾崩了呢?你到底有何居心?难道是狼子野心?” 池冥河跟太后一党的人也跟着附和,以池冥河为首。 池冥河道:“昨天的刺客莫非跟曼王爷有勾结?老臣昨晚赶来救驾,在那些刺客的身上,发现了曼王府的标志,不知道曼王爷作何解释?” 东陵曼慢慢的眯上眼睛,看着池冥河,半晌才说道:“池将军,进宫救驾好像不是你的职责吧?这是大内和兵部的事情吧?你怎么带人进来?难道是你居心叵测?” “哼!昨晚可是老臣救驾,请王爷慎言!”池冥河一点都不退步。 他跟东陵曼手上的军权相当,平时都是各自礼让三分,这个时候,池冥河当然不会退步。 “在刺客身上发现我曼王府的标志?本王这样的人,会留下这样的把柄吗?不知道池将军是信口开河,还是有人故意诬陷?” 昨晚的刺客很是谨慎,非但没留一个活口,真是一点把柄都没有留下。池冥河这么说自然是信口开河,被东陵曼气的说不出话来。 东陵曼见池冥河哑口无言,优雅而笑。 他这般的容颜,带上温和的笑容,让那些大臣们都看直了眼。 东陵曼道:“听说池将军的兄长在刑部自杀了,池将军不去查这件事情,反而有闲心在这里跟本王抬杠,看来池家跟付家的关系已经很差了!” 池冥河脸色变得愤怒又难看,池家能跟东陵曼的势力相差不远,其中付家占了一部分很大的功劳,东陵曼这么说,摆明是在挑拨池家和付家的关系。 池冥河看了看东陵绝,见东陵绝高深莫测的看着他们,刚才的怒火早已经消失不见,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看着底下大臣的争论和神色,当下就是一惊。 池冥河收敛心神,略一想,就道:“曼王爷,昨晚确实是老臣救驾有功,当然,这不是微臣一个人的功劳,有许多同僚都派出了家里的亲卫兵,老臣的池家军都不在京城,也不敢驻扎京城,王爷这般冤枉我,莫非是王爷心虚么?” 刺客的证据,池冥河随时可以捏造。 而其余的大臣派了家里的亲卫兵,这也是实话。 当时池冥河情急之下,只想着多调取一些人手,也为了留一个心眼,只是那些大臣可没有真的出什么力。 一方面为了自保,另一方面,也怕刺客的主谋报复,只是碍于池冥河的情面,又担心事后被东陵绝追究,才敷衍的派了那么几个人,现在池冥河这么说,东陵曼自然不能再在此事上多过纠缠。 东陵曼被池冥河用这样的话堵住,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容满面。 他的笑容就如月华初上,他聪明的掩去了眼中的戾气,声音却异常冷漠:“池将军是想诬陷本王谋朝篡位吗?” 池冥河冷哼一声,说道:“这话可是王爷自己承认的,老臣只是分析而已。” 东陵曼狭长的凤目一瞌,斜睨着池冥河。 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却给人一种致命冷冽的感觉,池冥河心中一凛,接道:“不然,王爷那么大的势力,为何昨晚没有出现呢?” 第9章 东陵曼武功高强 东陵曼慢慢收敛眼中的戾气,道:“本王爱美成性,众人皆知。(.无弹窗广告)昨晚本王府上来了一位送上门的美人,本王还哪里有闲心管皇宫的事情?” 说罢,潋滟的目光转向东陵绝。 两双同样惊艳绝美的目光像撞,谁也不相让,都是不甘示弱,眼中的杀气浓郁。 周围的人,则是冷汗大冒,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东陵绝忍下去的怒火,却被带了上来,只觉得他的额头也有青筋冒了出来,凉凉开口:“听说皇叔昨晚差点因为那不属于你的美人而丧命,朕劝你一句,还是小心为妙,不要哪天死在女人的手上,也不知怎么回事。” 东陵曼低低笑了一声,对东陵绝道:“皇上放心,本王怜香惜玉,宁愿死在美人手下,也不会让美人为我伤心。” 意有所指的话,朝堂上除了池冥河和东陵绝以外,无人听懂。 “那皇叔就快点滚回你的庄园,好好守住你的那些个美人,无事休要出来!”东陵绝声音冷漠如冰。 众人脸色皆变,目光同时落在东陵曼的脸上。 这不是要软禁东陵曼在自己的府邸吗? 东陵绝一向忌惮东陵曼,也一向很沉的住气,怎么会因为东陵曼轻轻一句话,就被激怒? 这位行事乖戾残暴的曼王爷会怎么样? “皇上说的对,本王这就回去好好守着自己那些女人去。” 东陵曼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笑容满面的说道:“女人就得好好守着,不然,不是爬上别人的床,就是被人抢走,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东陵曼说罢,大笑着扬长而去,也不管众人诧异的目光。 “皇上?”东陵曼出了大殿,池冥河焦急的叫了一声。 现在,还不是跟东陵曼动手的时候。 “兵部听命!”东陵绝只当没有听到池冥河的话,低声吩咐:“带五千精兵,将曼王府重重围起来,不得朕命,任何人都不得出入,一只狗都不行!” “微臣领旨!”兵部侍郎忙弯腰领命。 池冥河低声说道:“皇上三思,现在还不是跟曼王爷翻脸的时候!” 东陵绝冷哼一声:“什么时候朕的决定要经过池将军同意了?” “微臣不敢!”池冥河吓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请罪。 十多年来,朝堂都是太后垂帘听政,池冥河在朝堂上,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当下心中惊怒不已,心中却同时担心不已…… 想想刚才东陵绝跟东陵曼叔侄两人的对话,难道,池木木去曼王府拿解药的时候……被东陵曼……不,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样,东陵绝怎么还会救池木木回来? 池冥河一边心惊胆战的想着可能,耳边传来同僚叫他的声音。(.好看的小说) “皇上恕罪!”池冥河醒了过来,匍匐在地。 “皇上已经走了,池将军,下朝吧!”同僚劝道。 池冥河恍恍惚惚站起来,走了一段路,又跟同僚告辞,复往回走,去了太后的慈宁宫。 长乐宫那边,池木木迎来了池映寒。 池木木上上下下检查过池映寒身上的伤势,见他没有什么大碍,松了一口气,道:“四哥虽然没受内伤没中毒,可皮外伤也不可以马虎,免得被感染了发炎。” 池映寒葡萄般的酒红眼瞳深深绞着池木木,笑盈盈说道:“放心吧木丫头,我身子好着呢。倒是你,身子没什么事吧?” 池木木道:“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四哥可是回来当差了?” 池映寒点头道:“是啊,早上就回来了,去见过皇上后,让我来你的长乐宫当差,以后四哥就要保护木丫头你的安全啦!” 池木木道:“你见过皇上,皇上上完早朝了吗?” 池映寒道:“上完了,皇上好像很生气。” “哦?”池木木惊讶的看向池映寒,东陵绝一向是个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连心智不全的池映寒都发现了,朝堂发生什么事情了? 池映寒凑近池木木,笑着说道:“听说曼王爷上朝激怒了皇上,皇上当中发怒,还派了五千禁卫军到曼王府,将曼王府给包围起来了。” 池木木看着池映寒那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禁心中好笑:“四哥为何这般高兴?” 池映寒道:“皇上抢走木丫头,就是我的敌人。” 池木木面色一沉:“四哥以后别说这样的话,尤其在皇宫里。” 池映寒哼了一声,勉强答应,却明显一脸不服:“若不是他招来那么多杀手,哪里会死那么多人,木丫头哪里会被刺客追上?他凭什么用自己的身体帮木丫头你挡刀?” 池木木愣在那里,原来池映寒竟然是在吃这个醋。 池映寒道:“最后还是要累的木丫头你去找东陵曼,东陵曼武功高强,万一你因此丧命可怎么办?” 池木木奇道:“四哥怎么知道我去找曼王爷?” “许多人都知道了啊,早上我路过茶肆的时候听到的,他们说的可难听了,那两个说你水性杨花的男人,被我打掉了一嘴黄牙,不过木丫头,水性杨花是什么意思?” 池映寒回忆着那两个人说水性杨花几个字的神情就愤怒。 他虽然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意思,可分明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所以当时就动手打了起来。 “街知巷闻?”池木木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怒火。 “算是吧!”池映寒挠了挠头。 池木木心“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连池映寒这样的人都知道了,可不是街知巷闻了吗? “四哥,你守在长乐宫,我去一趟承乾殿。”池木木忙道。 “现在去承乾殿?皇上刚调集兵符,只怕这个时候在发脾气,你还是别去找她,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跟四哥说?”池映寒一本正经的看着池木木。 看着他认真的神色,池木木不禁叹息了一声。 池映寒是一个好人,为何他练习的魔功会给他带来那么大的伤害? “四哥放心,皇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池木木凑近池映寒道:“四哥在这里守着白荷,她被人欺负,心情不好,可千万不能让她出事。” “好吧!”池映寒无奈道。 池木木带了两个宫女赶到承乾殿,见李和站在殿外,里面不停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李和见池木木来了,忙迎了上去,神色焦急道:“池贵妃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皇上这回正在发怒,谁都不让进去呢。” 第10章 皇上有什么打算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们都在门口守着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可是……” “皇上若是怪罪,自由本宫承担。”池木木面色一沉,颇有贵妃的架势。 “是!”李和连忙叩首同意了,神色担忧的看着池木木走进殿内。 殿内,桌上的铜炉里燃烧着袅袅的熏香,虽是满地狼藉,屋内倒是香味扑鼻,池木木有些不习惯,对着双目紧闭的东陵绝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许久,东陵绝才睁开冰冷的墨瞳,看向池木木道:“你来了。” “东陵曼来上朝了吗?”池木木上前一步,在凌乱中挑了一张尚算干净的椅子,用袖子扫了扫上面的碎屑,轻轻坐下。 “是!”东陵绝面色冷漠,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生气。 池木木心中却觉得奇怪不已,东陵绝是个极度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就算东陵曼真的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他生气,他也不应该这般明显的发怒,仿佛在宣告全世界,他很生气,很愤怒。 他有别的用意么?还是……因为她“水性杨花”的传闻已经遍布大街小巷? “皇上早上刚下了旨意晋升我为贵妃,不消片刻就传出了对我不利的传闻,皇上可听说了?”池木木问。 东陵绝眼中盛满无边的怒火,却道:“这件事情不是东陵曼干的。(.)” “不是他?那是谁?”池木木也颇为惊讶。 东陵绝道:“当时他正在上朝,哪里分的出神?这件事情另有其人,东陵曼……他不会传出对你不利的传闻。” 池木木总觉得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古怪。 “为何?”池木木不由脱口问道。 “他不止想夺走朕的皇位,还想夺走朕的女人。”东陵绝声音中带着冷入骨髓的冰冷。 池木木不禁颤抖了一下,看着东陵绝道:“什,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今天在朝廷上,他就没差明说要从朕的身边抢走你了。”东陵绝狠道。 池木木想起东陵曼那天逃走前对她说的那番话和当时的表情,不禁骇在那里,半晌才说道:“所以……你才那么生气,要派兵将他软禁在王府里?” 本以为东陵绝会说是,怎知他脸上升起一股莫名的笑意,道:“朕是故意的。” 池木木认真的看着东陵绝,见他神色认真,可是眼神中的无边怒火却又不似做假,奇怪道:“真的?” 东陵绝道:“我知道不是他,他当时其实是在故意激怒朕。他刺杀失败,已经引起皇宗的人怀疑,朕的人将他软禁,其实也算是为他省去不少麻烦,算是便向的保护他!” “皇上既然知道,为何还会上当?”池木木不解道。[] 东陵绝冷笑一声,道:“朕不过是将计就计,他想利用朕,朕却想通过借此机会摸清他的底细和实力,他防人甚深,如果朕毫无名目就去查他,只会逼他反。现在朕有个这样的借口,查起来就要方便多了,而且……朕这次下定决心阻止他跟外界的往来,不会让他轻易躲过这次的劫难,翻身!” 池木木看着东陵绝,奇道:“他来之前必定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安排好了,他在外面的兵,说不定很快就会跟皇上的人斗起来。” 东陵绝冷冷道:“他的人至少现在还没来,朕跟他到底是赢谁输,还不一定,他手上有人,朕手上也有人。” 池木木总算明白他为何这么生气了,他是为了降低东陵曼的防备之心。 男人在遇到女人的问题时,通常都会失去理智,而东陵曼又最是喜欢玩女人,他能够放下戒心,也不是没可能。 “皇上如今要好好安排,等到他的人一来,便想办法截住,不然他的命令传下,然后皇上在安定内乱,必定大事可成也!” “好计策!”东陵绝说罢,却又黯然失神:“外患尚且不能够安定,又和谈安内?你刚才说听到关于你的传闻,是四哥告诉你的吧?” 池木木道:“正是。” “他还跟你说了别的吗?” “没有,四哥他不懂,只是碰巧听到,觉得说我水性杨花不是好话,当场动手打人了。” “看来他是不知道了。” 看着东陵绝幽深的目光,池木木苦笑一声:“还有比这更坏的吗?” 东陵绝道:“幸好朕封你为贵妃的旨意下的及时,而且还是当着太后的面当着舅父的面应承下来的,不然……只怕连这个都有变数。” “哦?”池木木眼睛一眯。 东陵绝道:“外面传闻,朕新封的池妃是当年池家被送去庵堂化去戾气的五小姐,说你克家克夫克国。” “还有呢?”池木木面色沉入冰水。 东陵绝冷哼一声,道:“说你入宫为帝妃,这个语言一定会成真。说你是妖孽转世,朕被你迷惑,才封你为妃,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得到消息,把皇宫的刺杀也迁怒到你身上,说是你给朕和皇宫带来的厄运,而且,还说你勾引东陵曼,想要跟他一起谋朝篡位!” 池木木心中一惊,这么大的罪名? 看来,东陵曼不但不是谣言的散播者,反而还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怪不得他急急激怒东陵绝,只怕是进宫不久,就听到外面传来这样的传闻,才临时改变主意,激怒东陵绝将他软禁起来,实则更像保护。 这两个男人在权术方面都是不相上下,只是池木木更加好奇,这个传播谣言的人,竟然在一夜之间将谣言传播出来,果然不简单。 也不出她所料,她唯一算漏的,只是这人传播的速度太快,快的她都来不及反应。 “皇上在为这件事情生气吗?”池木木问。 东陵绝冷道:“有了这样的语言,只怕你很难在抓住后宫的权力。” 一个会带来厄运的女人,谁还敢跟她交好? “所以皇上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人,在这里生气不该跟我合作是吗?”池木木也生气了。 东陵绝一怔,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许久才叹息一声:“你就这么看朕的吗?” 东陵绝的怒火一转,变成了失望,却比刚才更加生气。 “朕只是不想看着朕的人被欺负而已,朕可以欺负你,可是别人不行!”东陵绝雄心壮志的宣布着自己的主权,引来池木木一片侧目。 这人果然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皇上可有什么打算?”池木木想了想,问道。 这个谣言必须要止住,她心中大约知道散播谣言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池映月,只是她想试探东陵绝对她的态度,以及对池映月的态度。 第11章 自己动手 “过来。”东陵绝忽然一改态度,微笑看向池木木。 变脸如此之快,池木木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缓缓走过去。 待她走进,东陵绝忽然猿臂一伸,拦池木木入怀,他身上的热气扑面而来,道:“你是朕的爱妃,朕自然是要保护你的。克家可夫克国?朕从来不是一个相信命运只说的人,不过……话说回来,到底付氏威胁太后立池映月用了什么手段?跟你这个预言可又有什么关系?” 池木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其实已经知道了,但是不愿意告诉朕,是么?”东陵绝的手紧紧扣住池木木的腰,声音淡如凉水。 她跟池映月都是相同的凤凰命格,如果又有东陵曼的参合,而且看起来,他是对池木木势在必得,池木木现在若是说出实情,除非她脑子进水了才会说出来让东陵绝好杀了她!还有皇宗的那帮人,更不会轻易作罢。 池木木可不会自信的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那种无所畏惧的地步。 东陵绝……会杀了她吗? “皇上想多了。”池木木收敛心神,对东陵绝道:“臣妾现在跟皇上是一荣俱荣,我怎会隐瞒?那晚去偷听,付氏根本没有说出实情。” 东陵绝目光幽深的看着池木木,眼神布满了探究的森冷,就像一头猎豹看着臣服在自己脚下猎物时的怀疑和猜忌。(.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大着胆子跟他对视,许久,东陵绝才收回了目光,笑容中带上了一丝冷漠:“你说的对,你是朕的人,所以有什么事……最好还是不要瞒着朕。” 说罢,他轻轻松开了池木木。 池木木如获大赦,连忙心虚的从他的脚上跳了下来。 莫名的,心中竟有一丝内疚,真奇怪。 “既然查不出,那就只好从别的途径来为你澄清了。”东陵绝道。 “只怕没那么容易,以我之见,应该先查出散播谣言的人是谁。”池木木意有所指的说道。 “是池映月。”东陵绝声音冷漠如水。 池木木一惊,东陵绝一直都觉得池映月是个好人,而且看起来,对池映月颇具好感,他会认为散播谣言的是池映月,倒让池木木有些意外。 “这件事情,唯一的受益者是她,朕不糊涂。”东陵绝似看出了池木木的心思,转头说道。 “那皇上预备怎么处理?” 既然猜到了凶手是谁,池木木就没必要越俎代庖的替东陵绝处置他未来的皇后了。[.超多好看小说] “静观其变!”许久,东陵绝才缓缓吐出这么三个字。 “就这么算了?”池木木脸色一变,隐忍着心中那不适的怒火。 看来,东陵绝心中还是舍不得池映月。 “如今是对抗东陵曼的关键时刻,朕不能失去池家这个助力。”东陵绝正色看着池木木,道:“太后亲下懿旨,朕若违逆,皇宗那帮老不死的,只怕也会揪着朕不放的。” 池木木脸色一变,陷入深思中。 东陵绝说的对,就算知道池映月动的手脚,她们也不能怎么样。 而且,这样后宫争宠的手段本就是见怪不怪,池映月不过是说出了一些实情而已,在东陵绝看来,也许她的罪名根本不足以让他牺牲池冥河和自己孝贤的名声。 “皇上说的是,那臣妾就先告退了!”池木木冷着脸,心中莫名的失望。 东陵绝看着池木木走出去,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跟池木木说,却什么都没说,看着池木木走了出去。 池木木离开承乾殿,怒气匆匆的回了长乐宫。 池映月用谣言的事情重伤她便也罢了,竟然将她跟东陵曼牵扯在一起,那个恶魔般的男人…… 既然东陵绝现在不能动手,那她就自己动手。 她看了一眼天际,心中一阵的失落。 她以为跟东陵绝怎么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没想到,帝王的无情还是摧毁了池木木的幻想,她果真不该有太多的期待。 回到长乐宫,还没坐稳,白荷脸色惨白的来禀告道:“主子,太后请你过去慈宁宫一趟。” “有说什么事吗?”池木木问。 白荷急急的说道:“好像是说……太后请了许多待选的秀女进宫,其中还有三小姐和七小姐。” “秀女?池映月和池慕秋?”池木木重复着白荷的话,压下心中的惊讶,思索着太后的目的。 白荷见池木木不着急,忙道:“主子,您还不快点换衣服梳妆过去吗?奴婢听说,那些待选的秀女个个都是大家闺秀,进宫必定是精心装扮,你已经是池贵妃了,可不能让那些人给小瞧了,要压一压她们的气焰。” 池木木有些生气的想,东陵绝不管她的事情,她已经遵守承诺进宫了,不给他夺过后宫的权力,他也无话可说! 当初的交易里,只是用《唐门绝技》换取她进宫而已,她现在要去制毒才是正经,等到把答应东陵绝制作的那批毒药做出来,她说不定就可以光荣退休,出宫去了! “白荷,去回太后的话,就说我不舒服,不方便去慈宁宫。”池木木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在贵妃榻上眯着眼睛要休息。 “主子?你,你……”白荷见自家主子这幅不争气的样子,焦急的一跺脚,道:“太后让你必须去,那些秀女进宫也要拜见主子你的,怎么能让她们嚣张呢?” 池木木慢吞吞的睁开眼睛,道:“白荷,别那么无聊,你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她佯装闭目,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白荷焦急的挠头抓腮一会儿,只好默默退了出去。 池木木等了一会,见没有人进来,想来太后那边也顾不上她,便悄悄潜入地下暗室里,开始磨药研毒。 暗室里的痛风效果不是很好,池木木用一块丝帕蒙住口鼻,又服了一颗逼毒丹,稍回忆了一下《唐门绝技》里面记载的份量和方法,便开始了第一步。 她先是抓住一种绿油油的树根形状的药草,一块块仔细的切碎,研磨成粉后,放在器皿里,然后又如法炮制的研磨了七八种药草配合在不同的器皿里,精心的蒸馏和选留,然后调配,到最后,这毒药经过自然的化学反应,被她熬制成一种透明的,稍带点粘稠的白色液体。 第12章 朕扶你坐下 池木木小心的用一个瓷瓶装好,这毒药她是第一次做,效果也非常惊人,一次不能做太多,只能按照配方做一份出来,然后找个人试试。 找谁试呢? 池木木小心的将小瓷瓶藏在怀中,一边思索着该找谁试药,遵循着暗示的楼梯,往卧房走去。 关好暗室的门,池木木打开卧房的门,看着门口惊呆的宫女问道:“白荷呢?” “白荷姑姑去找主子了,主子您……您怎么从寝宫里出来?白荷姑姑和池侍卫长寻您都快寻疯了,让奴婢们守在这里,不许对外声张,怎么主子您……您在寝室里?” 池木木一惊,她在里面呆了两三个时辰,一时间忘记了外面的事情了。 看来,她以后若要大量制作这种毒药,要的肯定不是一天两天,还得另想个办法,不让别人怀疑她才是。 “本宫去御花园散步,从后门潜进来的,你们去找白荷和池侍卫回来,就说我已经回了长乐宫。” 宫女立刻去找白荷和池映寒,不一会,两人一同急急赶来,见池木木无恙,惨白的脸色稍齐。 “木丫头(主子),你跑到哪里去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池木木,模样看起来颇为凶悍, 池木木在那里汗颜的说:“我就跟你们开个玩笑,没想到你们这么着急。” 白荷急的干瞪眼,又不敢怎么样。(.无弹窗广告) 池映寒则脸色寒了下来,道:“木丫头,以后可不许开这种玩笑。你让四哥好找,四哥多怕你丢了,以后再也找不到你了。” 池木木心中一动,道:“四哥放心,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哪怕你以后武功大成忘记我,我也会找到四哥的。” 池映寒脸色有所缓和,白荷忙道:“主子,太后那边让您过去,已经派人催三次了,奴婢们都快急疯了,如果主子您再不出现,这长乐宫上下都会被惩罚的!” “她非要叫我过去,这是为何?”池木木奇怪的拧了一下眉头,对白荷道:“准备一下,我还是去一趟吧。” 白荷叫来两个丫鬟,手脚麻利的给池木木换了衣服,又强迫她插上早上刚赏赐下来的首饰和朱钗。 池木木心中暗叹,白荷被自己开导过后,似乎人要好胜许多,而且稳重许多,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短时间内,给她搭配的这么像……电视剧里的小妾形象,真是挺难得的。 打扮停当,出了长乐宫,池映寒要陪同,却被池木木拒绝。 池映寒武功虽高,可是刚进宫,为人还不够圆滑,池木木怕他去了慈宁宫,反而会惹祸。 她已经回禀说自己不舒服不去慈宁宫,太后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来,分明是有别的心思在,池木木不得不防。(.) 到了慈宁宫的门口,池木木便听到里面传来莺莺燕燕的一片笑声,池木木进去后,通禀的老妈子明显脸色不好,禀告之后,道:“太后让贵妃娘娘等一等,说是里面有小姐在表演才艺,别让娘娘您进去打断,扫了大家的雅兴。” 说罢也不管池木木怎么想,只是冷着脸站在那里等着。 池木木也不说话,恭谨的站在门口等着。 刚才还急匆匆的说已经派人去问过几次了,现在赶来了,却说让她在门口等,分明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并且表示对池木木拒绝来慈宁宫的惩罚。 池木木知道,今天在慈宁宫的女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将来都会入宫成为后妃。 太后这么急于宣誓自己的主权,向众人表示她的权威,拿池木木这个刚好撞枪口的人开刀,池木木自然要配合一番。 没有让她跪下,已经算是客气了。 池木木笔直的站在那里,听着里面不一会儿又传来琴音和众多女子的笑声,过了半个多小时,里面还没有一个人来禀告让她进去。 池木木渐渐站的有些不耐烦,却见门口守着的宫女和老嬷嬷全都冷着脸,没人往她这边看。 池木木心中渐渐生了冷意,太后要杀鸡儆猴,半个时辰已经够久了。 她摸了摸怀中的那瓶药粉,思索着就要这么闯进去,还是干脆一走了之为好? 她是一个随性的人,在这里站了那么久已经给足太后面子,免得她的谣言传的更厉害,可是太后若是太过分了,她可不会纵容。 就在她决定一走了之时,听到门外有人高呼:“皇上驾到!” 池木木一愣,回过头见东陵绝不知道何时已经笑着站在她的门口。 “贵妃娘娘,见到皇上您怎么不行礼?”行礼的老嬷嬷平身后,冷着脸问池木木。 池木木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有些劳累的晃动了一下,险些摔倒,看样子似乎就要行礼。 而东陵绝误以为池木木是真的要行礼,忙上前一步抓住池木木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神伤稳定了心神,神色冰冷的问那个老嬷嬷:“贵妃的事情是你能管得了吗?” 老嬷嬷立刻面色惨白的跪下来请罪,颤抖了半天,再抬起头,东陵绝和池木木早已经走进了慈宁宫。 老嬷嬷也不敢起来,苦着脸跪在那里。 池木木双脚有些麻,由着东陵绝搂住她的肩膀往慈宁宫走。 东陵绝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既然在这里为难了,为何不让人通知朕?朕若是一直不知道,你打算一直这么站下去么?” 池木木心中想,你要是迟来一步,只怕就不是这么个结局了,嘴上却说:“皇上不想管我的事,不想帮忙,臣妾哪里好死皮赖脸去找皇上?” 东陵绝一笑,俯的更近,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怎么?爱妃生气了?” 他的呼吸热热的,池木木的耳根不由一红,看起来就像东陵绝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情话,她的耳根羞的红了起来。 “皇上救了我,我怎会生气?”池木木笑道。 “你不怀疑朕是来慈宁宫看美人的?”东陵绝抱她肩膀更紧。 “这些女人迟早都是皇上的,皇上何必着急?”池木木不客气的回道。 “小气的女人……朕已经能行动自如了,看朕今晚如何惩罚你。”东陵绝说罢,飞快的松开了池木木。 池木木眉头一皱,东陵绝这又是在演戏吗? 正想着,却闻慈宁宫内的丝竹管弦之音全都停了下来,众人齐齐向她行礼。 池木木跟东陵绝则向太后行礼。 底下的女人见到东陵绝,无一例外的惊为天人,全都痴痴的看着东陵绝,全然忘记了该有的礼数和矜持。 “皇帝来了,坐吧!”太后也不看池木木,叫人赐坐,却只搬了一张椅子来。 “池贵妃刚才在外面站累了,朕扶你坐下。”东陵绝只做没有看见太后的脸色,亲自扶着池木木坐了下来。 第13章 邵子画 池木木也不客气,既然东陵绝要做戏,她也跟着做戏,就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靠着东陵绝坐了下来。 太后一个眼神,又立刻有宫女搬了一张椅子过来,东陵绝在池木木身旁坐下,那些女子才依次一一坐好。 屋子里脂粉扑鼻,以池映月和池慕秋为首,坐了大约十几个女子,个个都是青春妙龄,容貌清秀。 那一双双妙目,无一例外的盯着池木木,有羡慕的,也有不少嫉妒的、不屑的、鄙夷的。 东陵绝一改往日的冷峻,温和着脸,强行拉着池木木的手,不让池木木挣脱,一副温情脉脉的样子。 “三姐和七妹妹也来了?”池木木对池映月和池慕秋说道。 她心中有些惊讶,池映月竟然像个真正的病人,独自例外的在太后身旁,微微仰卧在一张贵妃榻上,身上还披着一件白色薄貂裘,整个人苍白如纸,像西子捧心一般皱着眉头,神色略显高兴,跟池木木颔首打过招呼,一双妙目含情脉脉看向东陵绝。 “皇帝来的正好,见见这些小姐们。他们都是在刺杀那晚出过力的大臣之女。她们都是这届的秀女,哀家让她们提前进宫,熟悉熟悉环境,等到选秀之日,也都不用来回的走,省的麻烦,皇帝觉得可好?” 太后一脸和蔼的看着东陵绝,像一个尊贵华丽的女人。 “母后安排的极好。”东陵绝点头称是,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池木木垂下头,心中却想,今日的早朝池冥河刚撇清独自救驾的功劳,太后就这么急着帮池冥河出力,将那些出过力的人都拉进来? 只是不知道太后这么做,单纯是为了让池冥河不跟私自带兵入宫这个罪名沾上关系,还是有东陵绝的授意? 要知道,这些女子若是进宫,就代表着她们身后的势力是完全的保皇派,东陵曼再想拉拢,那是难上加难! 她看了一眼东陵绝,恍惚明白过来。 这人跟她这么亲昵的做戏,装出深情的样子,可不是想让这些女子倾心于他么? 外界传闻东陵绝冷酷,他这是在告诉这些未来的妻妾们,他很温柔呢! “那就好。”太后的目光这才落在池木木脸上:“映月还没有跟皇帝大婚,池贵妃是这后宫如今唯一有品阶的人,哀家本想叫她过来看看,认识认识,怎知池贵妃身子娇弱,到现在才过来,还要皇上扶着才能进来,看来哀家要加快脚步,快点教会这些姑娘们规矩,也免得皇上身边无人。” 池木木心想,太后真当自己是妓院的老鸨了。 “太后说的是,都是臣妾不争气。”池木木立刻做出那副瑟缩胆小的样子,看的太后连连丫头,小姐们个个都放下心来。 却惟独池映月,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睨向池木木。 “你们都自己站起来,一一像皇上介绍一下自己吧,哀家就不帮你们说话了。”太后再看向那些小姐们,神色重新变得和蔼。 小姐们个个面露喜色,皇帝下个月大婚选秀,到时候秀女必定数不胜数,现在就能提前进宫,还有这么好的机会在东陵绝面前先开口,她们怎能不高兴? 便忙一一按着顺序,开始介绍起自己的姓名、年龄、家庭背景了。 这颇费了一番功夫,简直就是一个变相的选秀。 说完最后一个,太后才道:“映月和慕秋两个丫头皇帝你也认识,就不必哀家多说了。慕秋是来陪她三姐的,她三姐身子不适,一个人在宫中无趣。” 太后这是帮池家遮丑,池家三个女儿一同入宫,可不得遮一遮。 池慕秋也一概往日那不可一世的高傲神情,含情脉脉的眼神饱含相思,火花四溅的看向东陵绝。 东陵绝回给她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又看向池映月道:“池三小姐的身子哪里不舒服?” 池映月先是咳嗽了两声,脸色变得苍白,吞吐道:“没,没什么事。” 池慕秋这才回过神,给了池木木一个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池木木心中有数,也不说话,而是一一打量这十几个女孩。 这些女孩有兵部尚书的女儿,刑部官员的女儿,礼部关于的女儿,以及京兆尹的女儿。 这么算了算,也就是说,只有兵部是保皇派,京兆尹是保皇派,其他的那些官员是保皇派,却不能代表某一个部门,只是某一个官员归降而已。 池木木细细算了算,加上池家,算起来,东陵曼跟保皇派这边的实力果真是旗鼓相当,可是说到底,东陵曼到底计胜一筹。 他比东陵绝更加的心狠手辣,而且“艳名远播”,别人对他的防备,总是没有东陵绝那么深,他也更容易“拉拢”女眷。 “各位小姐就安心在宫里小住一段时间,替朕多陪伴母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和不满,尽管吩咐。” 东陵绝象征性的说了一句,众女子全都面含春色,一一道谢。 一番忙碌后,池映月却忽然对池木木说道:“妹妹若是不舒服,不如早点回去歇息吧。” 众人本已其乐融融,她这么一句话,大家复又将目光落在池木木的脸上。 池木木装作不知所措的样子。 池映月一脸难受的说道:“今早进宫前,关于妹妹那些谣言我们也是都听说了,妹妹别往心里去,皇上深明大义,定然不会计较的。” 池木木没有怪池映月提起这话让人排挤她,而是不由看向东陵绝。 她眼中微微有歉意,她只以为东陵绝是来做戏,何尝不是来为她撑腰,告诉众人,她受宠,不可小觑了她呢? 那么……她误会东陵绝了? 池木木心中叹息一声,这神色却让众人以为她在跟东陵绝求情。 东陵绝很配合的捏了捏池木木的手,道:“池贵妃已经是朕的人,朕自然不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他说话间,瞳孔紧盯着池映月,道:“不管是谁散播什么谣言,朕都不会信,朕相信三小姐和众位小姐那么聪明,必然也不会相信。须知,朕向来最讨厌背后放阴招的人,尤其是女人。” 池映月本来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本是想用刚才的话让众人排挤防备池木木,怎知反而弄巧成拙。 众人听了东陵绝的话,自然是连连称是,哪里还敢半分反抗? 殿内女子的目光多半看向东陵绝,唯独兵部侍郎的女儿看向池映月。 池木木一眼看去,见池映月给她使了个眼色。 如果她没记错,这个容貌娟秀身材欣长的女子,应该叫邵子画。 第14章 心深似海 邵子画一双妙目轻转,最后落在池木木的脸颊上,无不羡慕道:“皇上果然宠爱池贵妃娘娘,我等羡慕还来不及,又怎会胡乱猜测?” 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看向池木木的眸光有些变了味道。(.好看的小说) 邵子画又继续说道:“只是池三小姐乃是池贵妃的三姐,又是未来坤宁宫的主人,她说话自都是为了维护池贵妃娘娘,更是让小女羡慕不已。” 这是在炫耀池映月的宽容,以及告诉大家,池家的人才是一伙的。 池木木垂头佯装羞涩,心中却想,池冥河手中兵权庞大,兵部侍郎的女儿跟池映月早就有了联系,也不足为奇。 池映月一脸感激的看向邵子画,轻声说道:“多谢子画妹妹为我说话,想来皇上也不是责怪我,只是警告我们不要胡言乱语,在这后宫中的女人,为的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好好伺候皇上,大家都是姐妹,我又没有入宫,就算身为姐姐,也不应该多说池贵妃什么。” 说罢,一脸黯然的垂下眼睛,甚至有些埋怨和忧伤的看了池木木一眼。 这幅可怜柔弱的样子,池木木是坐定了恃宠生娇、不将姐姐和未来皇后放在眼里的罪名。 “邵小姐此言差矣!” 正在池木木思索间,池慕秋开口说道:“我三姐毕竟还未入宫,名分不如池贵妃,池贵妃又是皇上第一个有名份的女人,这后宫之中,最讲究的便是尊卑之分,三姐妄议,皇上不悦也是应该的。(.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心中一动,这池慕秋话里看着是在维护她,实则是为池映月解围,让东陵绝不要怪罪池映月而已。 池木木心中暗想,池慕秋自从发现了自己被付氏和池映月利用之后,人似乎也变得聪明了不少,说话做事,都比以前成熟有分寸。 太后这个时候呵呵一笑,道:“好了,一些小事,都别再提了。对了,映月,刚才大家的才艺表演都已经结束,就差你跟慕秋还没有表演,慕秋说要跳一曲剑舞,听闻你琴艺惊人,不如你为慕秋奏乐,你们共作一曲,让我们欣赏一番如何?” 太后这是想让池慕秋表现,并且展现池映月的琴技。 池慕秋刚才又帮着池映月说话,这么看来,倒真是姐妹情深。 池木木有些幽怨的看了皇帝一眼,心想,如果能借此让池映月放下对池慕秋的防备之心,也是好的。 池映月低头娇笑:“太后谬赞,七妹妹剑舞优美,我只怕身子不适,弹的不好,累了七妹妹,打扰太后和皇上的雅兴。” 太后不在意的笑笑,道:“以后你们都是姐妹,你又何必那么谦虚?你弹吧,就算弹的不好,你身子不适,哀家跟皇上也不会怪你。皇帝,你说是不是?” 东陵绝在太后的目光下,点头道:“母后说的对,三小姐身子不适,朕怎会怪罪。” 池木木险些笑出声来。 池映月身子不适,弹的不好是理所当然,如果身子不适还能弹的好,自然更入太后和东陵绝的眼了。 池映月立刻满面笑容,有些勉强的从躺着的贵妃榻上站起来,道:“那就献丑了!” 太后立刻命人取了一架古筝来放到离东陵绝最近的一个位置,池慕秋也已经飞快的换好了适合剑舞的衣服,站在大殿的中央。 池映月由人扶着从太后身旁走过来,来到东陵绝身边,微微曲膝,那娇弱的模样,惹人心疼,刚一弯腰,脆弱的她轻轻颤抖着,往旁边斜倒,眼看就要摔倒。 东陵绝眼明手快的将池映月给扶了起来,关切道:“没事吧?若是三小姐坚持不了,就无谓勉强,这琴音以后再听,也是一样的。” 池映月较弱的靠着东陵绝呼吸了几下,笑道:“无妨。” 东陵绝眼里划过一抹犹豫,便将池映月扶到古筝前面坐好。 池映月试着调试了几下琴音,又道了一声:“献丑了。七妹妹,我们开始吧。” 说罢,素手一扬,一串美妙的琴音便从她的指尖滑了出来。 是一曲《高山流水觅知音》。 她模样虚弱,可是手上许是因为常年练琴,很是熟练,一丝都没有停顿,动作看起来有些勉强。 那边一身漂亮束腰装扮的池慕秋便开始翩翩起舞。 起先琴音很悠扬,音调也比较缓慢,众人只觉得琴音美妙,如珍珠纷落玉盘,可是场中拿着一把剑而飘舞翻飞的池慕秋,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池慕秋穿着黄白相间的束腰泡泡袖剑舞衣裳,剑风悠扬,如行云流水,乌墨般的秀发在场中缠绕翻飞,就如一个美丽的精灵一般。 她的神情很是专注,跟池映月的琴音配合的天衣无缝,看来两人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场中人的目光都被她牵引而去,东陵绝也似如痴如醉的看着场中那如一只漂亮蝴蝶的池慕秋。 渐渐的,琴音开始变得快了起来,调子一转,脱离刚才小女儿的情态,变得越来越悠扬婉转,律动也越来越快。 池慕秋的剑舞跟着舞的快了起来,却一点都不吃力,行云流水间,显得更为流畅,用惊为天人来说也一点都不过分。 池木木心中暗赞,池慕秋这一身剑舞,只怕不比赵飞燕的掌中舞逊色。 众人的目光落在池慕秋身上的时候,池木木却忍不住回头看了池映月一眼。 只见她闭目专注弹琴,就像跟外界已经没有纷争和联系一般。 池木木心道,池映月为了拉拢池慕秋获得她的信任,果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本以为她会自己出风头,怎知她是拼尽全力,完全做了池慕秋的配角,自己一点都没有要强出彩的意思。 池映月,这个女人心深似海,连池木木都猜测不透。 一曲罢了,众人皆醉。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痴如醉。 琴音停落,仿佛还在绕梁不绝,而场中那个美丽舞动的精灵,慢慢收敛剑气,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因为运动而格外娇艳,眼神也亮的惊人。 这一刻,在场的女子都为之黯然失色。 连东陵绝都不禁多看了两眼。 “献丑了!” 池映月和池慕秋一个眼神,异口同声的说了这么一句,众人才醒了过来。 太后拍掌,众人跟着附和,池映月被人重新扶到太后身边坐好,连喝了几口茶,才呼吸平稳。 她脸色苍白无比,或许是刚才弹琴耗费了心神,跟池慕秋此刻的红润比起来,没有显得狼狈,反而一身惹人怜悯的模样。 东瑜国第一美人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 “你们姐妹合作的天衣无缝,哀家算是开眼了。这宫里的女子,哪怕是舞娘和乐师,比起你们也稍逊一筹。”太后由衷的赞叹,众人都跟着附和。 第15章 这是为何 “皇帝,你觉得呢?”太后见东陵绝没有开口夸赞,又转头问了东陵绝一句。 东陵绝道:“母后说的是,三小姐琴艺高超,七小姐舞姿优美,让朕大开眼界。来呀,赏!” 众人都羡慕的看着池家两个娇羞的女儿,加上宫中这个受宠的池贵妃,一时间,池家上下荣耀无比。 再加上东陵曼被软禁府邸后,非但没有反抗,似乎连一点作为都没有了,一时间,那些跃跃欲试的人,都安静下来,静观其变。 众人散去后,太后独留下了池家的三个女儿,连东陵绝都没在慈宁宫。 池木木一直都垂着头,不怎么说话,给太后和池映月的感觉便是胆小懦弱,不值一提。 池映月笑着说道:“姑母将我们留下来,可是有话要说?” 这个时候,众人都退下,她的称呼不但拉近跟太后的距离,也不会让人觉得她失礼。 果然太后笑了一笑,说道:“映月,刚才你跟慕秋做的很好。经过刚才的事情,想来以后宫中也没人敢得罪池家的女儿了。” 池映月看了池慕秋一眼,低声说道:“我知道小七对皇上的心意,做姐姐的不能为她做别的,但是拼了我的身子,也要给小七一个让皇上看上眼的机会。” 池慕秋神色有些松动,随即垂下了头。 池木木看到,池慕秋的拳头轻捏了起来,显然刚才的神情是假装,并不是真的为池映月所动。 池慕秋之所以有进宫的机会,那是因为她已经成为东陵绝的帮手,池映月纵然再聪明,只怕也想不到一向高傲著称的东陵绝会利用“美色”拉拢池慕秋吧。 太后叹息了一声,仿佛很惋惜:“你的母亲糊涂,既然病了,就该安心休养,怎么能因为你拒绝救付家的人,拒绝为老太君求情放她出来就下毒害了你?” 太后言语一出,池慕秋和池木木都一脸惊讶的看向她。 太后一脸心疼的拍了拍池映月的手背,对池慕秋和池木木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映月这病来的奇怪,其实是付氏下的手。” 池慕秋脸色一变。 池木木也装作惊讶的样子,心中却冷笑不已。 池映月先是让付氏写信去刑部大牢让付某自杀,继而自己给自己下毒,冤枉到付氏的头上去。 池木木本以为她给自己下毒是多此一举,现在想来,她是为了让太后信任她,才这么做的。 太后是没发现池映月的用心,还是觉得只要池映月投靠她,便不在乎手段? 她倒是有些好奇了,池映月投靠太后,可是出自真心,还是仅仅互相利用而已? 池映月眼眶一红,立刻委屈的低头,道:“姑母就别说了,我已经没事了,再说出来,只会让小五和小七也跟着难受而已。母亲糊涂,因为付家的事情乱了方寸,以后……我们就不要再提了。” 太后一脸感动的看着池映月道:“映月你这么懂事,哀家真是欣慰。” 太后说着,一手拉起池映月的手,一手拉起池慕秋的手,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道:“慕秋,以后你们几个姐妹在宫中相依为命,为了池家的富贵和你们自己,一定要齐心协力,不能让别的女人有机可趁。” “是,谨遵太后教诲。” 池慕秋看起来似乎也有些被感动了。 池映月忍到这个时候,总算将付氏下毒害她的事情给说出来了,若是池慕秋不是早早猜到事情始末又得了池木木的警告,只怕会再一次被池映月蒙蔽。 这个女人,很善于收买人心,池木木日后要更加小心。 她跟池映月或许本质上面没什么仇恨,也没有斗争的必要。 可是牵扯到了东陵绝,池映月已经无法将池木木当成朋友或者一个不起眼的人。 再加上那个预言……相同的命格,这个天底下,她们就不可能共存,只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贵妃,你过来。”太后转头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慢吞吞的走过去,眼神看起来颇为惧怕太后。 等池木木走进了,太后才道:“宫外的流言蜚语,你可听说了?” “听,听说了,皇上他告诉我的。”池木木一副胆小的样子。 太后哼了一声,道:“那晚你不是一定要去吗?怎么?去了一趟之后,就换了一个人吗?你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说你……水性杨花?” 太后的目光紧紧绞视着池木木,目光凌厉无比。 皇帝的女人,可不能有这样的留言传出,对池家的其他小姐们也有影响。 “那晚木木一时情急,就害怕皇上会出什么事,后来去了曼王府,被曼王爷关了起来,幸得皇上相救,才得以安全回宫。”池木木道。 太后见池木木这个样子,张了张嘴,竟没揭穿池木木。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十五年前,曾有高明的巫师预言说映月乃是天生贵人,凤凰的命格,而你却克家克夫克国,如今这个谣言传了出去,你可知道?”太后又问。 池木木点头,道:“臣,臣妾知道,可是……皇上遇刺,真的不关我的事。” 太后冷哼一声,道:“不关你的事,可是事情是因你而起,这段时间你最好是安安心心的在宫里,别闹出什么花样来,否则……谁也保不住你。” 有那样的预言在,加上今天忽然传出来的流言蜚语,朝堂上那些大臣只怕都会上书要求废除贵妃之位。 可是听太后的语气,是要保下池木木? 这是为何? 稍一想,池木木便明白过来了。 “是,臣妾明白,臣妾一定谨言慎行!” 太后道:“你能这么做就最好,你们都下去吧,映月身子不适,今晚就留在慈宁宫睡,不要去跟她们挤秀女房了!” 池木木和池慕秋行礼后先后退了下去,池木木刚走出慈宁宫,准备拐向右边往她的长乐宫走去,池慕秋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在这里等我,不怕被人发现你我已经合伙了?”池木木一点都不意外看到池慕秋。 池慕秋冷笑意声,说道:“那你不如带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池木木想了想,道:“你去秀女房,我先往长乐宫走几步,然后去你房里找你,你支开外人。” 池慕秋点头,两人分开走了一会儿,池木木确定无人跟踪,便迅速施展轻功去了秀女房为池慕秋安排的某间房间。 池慕秋早已经倒好了两杯茶等候,道:“太后还没有发现你的真面目吗?” 太后那么聪明,经过上次刺杀事件,她怎会还看不出池木木并非传闻那么胆小木讷?可是为什么太后不揭穿池木木呢? “太后这是还不信任池映月!”池木木一改慈宁宫的模样,冷冷说道。 “哦?这是为何?太后这么帮着三姐,我以为……” 第16章 我还要去一趟承乾殿 “外面传了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如果太后真的完全信任三姐的话,她就会借此机会除了我,或者任由三姐除了我,她也不会管。[]可你没听我离开前太后说的那番话的意思吗?她要我谨言慎行,其实是要我韬光隐晦,好保住现在的地位。”池木木道。 池慕秋愈发不解:“那是为何?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池木木道:“池映月不简单,太后自然看的出来。她这次动手脚让你的小舅父自杀,又陷害付氏给她下毒博取你的同情,你以为太后看不出来吗?” “那又如何?她没对太后动手!”池慕秋不解的说道。 “虽然没对太后动手,确然……这样的人,又如何让人让下戒心?太后不能保证池映月是真心跟她合作,万一有一天,池映月翅膀硬了,她反过头来除掉太后,为夫人报仇也不是没有可能。”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所以,太后为了保住自己,为了牵制三姐,才留着你,为的就是不让三姐壮大的那么快,对吗?”池慕秋问。 池木木点头:“后宫不能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不能是我,也不能是池映月,只能是太后。作为皇帝的女人,如果旗鼓相当,各自相斗,太后才能高枕无忧,才能够轻易的将我们拿捏在手里。”池木木道。 如果后宫拧成一股势力,万一被东陵绝收服或者独自“立山为王”,太后当真是得不偿失,这样的事情,太后不会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池映月和池木木都不简单,可是因为她们的命格,注定不可能共存,太后便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表面上虽然是向着池映月,但是绝对不会看着池映月一个人在宫中势力壮大。 而池木木得东陵绝的宠,就是她最好的对手! “三姐那么聪明,她会想不到吗?只怕……她会加快除掉你的速度。”池慕秋道。 “我们除掉她不容易,她想要除掉我,也不会那么容易。你……可听说过东陵曼?” 池慕秋道:“听说过。” “他不会让皇上的后宫那么顺利,皇上的后宫越顺利,他就会越不顺利。池映月代表着池家,代表着池家的军权,这里面,东陵曼的人,都会成为我们的盟友,甚至不需要我们说什么,她们自然会去对付池映月,我们根本不用着急。”池木木道。 “她们也会连带着一起对付我,对么?”池慕秋蹙眉问道。 “你暂时还没有明说会入宫,她们不敢对你怎么样。倒是池映月……接下来只怕会应接不暇了。”池木木淡然一笑。 池映月想要她死,她也不能让她活的太过开心顺利。 “那我们要怎么办?什么都不做吗?” 池木木摇头:“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池慕秋道:“我……想见见皇上,你能为我安排吗?” “见皇上为了诉相思,还是有事相商?”池木木眼睛紧盯着池慕秋。 池慕秋俏脸一红,死死的咬着嘴唇道:“你,你……不用你管,你只说能不能为我安排既可。” 池木木想了想,道:“好,我回去后就帮你传信。” 池木木起身,对池慕秋道:“你小心行事,不要让池映月看出你生了二心,但是也不用表现的太过信任她,反而弄巧成拙。” “嗯,你快走吧。”池慕秋催促池木木。 池木木只好告辞回了长乐宫。 长乐宫的院子一侧,传来池映寒兴奋的声音:“木丫头,你回来啦!” 池木木走进院子去,见池映寒正倒挂院子里的桃花树上,几天没注意,院子里的桃花也已经开了小小的几朵,清幽的香味扑鼻而来,月色下,池映寒俊俏的容颜愈发好看。 “四哥可是有什么喜事?怎的那么高兴?”池映寒的模样很兴奋,看起来很高兴。 在慈宁宫的郁闷一扫而空,池木木心情变得大好。 “木丫头,我的武功又晋升了!”池映寒猛的弯腰,凭空落在池木木身旁,伸手拦住池木木的肩膀,显得异常高兴。 “是么?那可太好了!”池木木也很高兴。 池映寒练习的武功很危险,越到后面越难晋级,池木木的记忆里,他已经快两年都没有晋级了。 “这一次,东陵绝那小子便不是我的对手了。”池映寒拦着池木木往屋子里走,眼睛里满是兴奋的样子。 池木木轻嗤一声,屏退下人,道:“四哥错了,我们的敌人是东陵曼,可不是东陵绝。” “哼!我要杀了东陵曼,然后打败东陵绝,木丫头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池映寒笑容满面的说道。 “四哥,你以后武功大成之后,凭你的容貌和武功,不知道多少女子会粘着哥哥,你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个义妹!”池木木笑道。 池映寒不赞同的攒紧眉头,对池木木道:“不,木丫头是我的,我不要别的女子。” “呵呵呵……”池木木快乐的笑了起来,也不跟池映寒计较。 “对了,我见到师父了,师父到这里来看我了。”池映寒一脸神秘的凑近池木木说道。 “是吗?那他人在哪里?”池木木奇怪的问道。 池映寒压低声音道:“师父说,这里是皇宫,他不宜久留,问完我武功的进展之后,就离开了,说是下次我再晋升,他才来看我。” “原来如此。”池木木道:“看来他老人家是算准了你的晋升之日呢。” 池映寒道:“可惜,我要在这里保护木丫头,还要安心习武,不然真想跟师父出去,师父说他会去江南,可惜……我感受不到江南的温暖。” 他说着,一双流光溢彩的酒瞳黯淡下来,就像瞬间失去了光彩的宝石一般,让人心碎。 池映寒练习的魔功让他大脑受到损伤,所以他心智不全,再一个就是他的感知,春夏秋冬的冷暖交替,这种作为人最本能的事情,他却感受不到。 池木木伸手握住池映寒的手,道:“四哥,江南就像木丫头的手心一样温暖,你可记住了。” 池映寒笑了起来,刚才还黯淡的酒瞳像是宝石忽然被点燃,让他整个人都耀耀生辉:“木丫头,等到那时候,四哥带你去江南如何?” 池木木点点头,道:“好,我陪四哥去。不过现在四哥要早点去休息,我还要去一趟承乾宫。” 第17章 滚开! 池映寒不悦的点头,勉强说道:“好吧。(.)” 池映寒到自己的岗位站好,池木木带着白荷,趁着月色赶往承乾殿。 经过上次的刺杀洗礼后,皇宫各处似乎都安静了不少,晚上走在路上,四周都是呼呼的风声,听起来颇为吓人。 池木木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到了承乾殿门口,见李和守在门口,见池木木来了,颇为意外。 不知道为何,池木木仿佛在李和的眼中看到了慌乱和一丝掩饰的害怕:“贵妃娘娘吉祥!” “烦李公公通传一声,本宫要见皇上。”池木木道。 “怕,怕是不太方便。”李和吞吐着,神色也跟着躲闪。 “哦?皇上歇下了吗?”池木木疑惑的往承乾殿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烛光燃烧,似乎还有些奇怪的声音,东陵绝不可能这么早歇息。 “那个,是,歇下了。”李和垂下头,不敢跟池木木对视。 “李公公,你现在也敢……” “吱!” 一声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池木木的话,开门的是一个面容娇丽,身材欣长的绝色女子。 女子正一脸娇媚的看着池木木,脸颊两抹异常的嫣红,衣衫也不整齐,头发更是散乱,朱钗全都掉了。 见池木木这样的眼光看着她,美人这才想起什么,无限羞涩的垂头,弱风扶柳般扶了扶自己的头发,道:“池贵妃过来了,恕小女不知。” “邵子画?”池木木眼睛眯了一下,抬头睥睨着这个容貌娟秀的女人,她这个样子,是已经被东陵绝宠幸了的节奏吗? “贵妃娘娘!”邵子画颔首,眉梢眼角却充满得意,向池木木挑了一下眉头,充满挑谐的味道。 “皇上在里面吗?”池木木冷冷的问道,压下心中的疑惑,努力做出一副吃醋的样子。 “皇上在呢。”邵子画的声音隐含着一丝沙哑,带着暧昧后情*欲的味道。 “哦?”池木木挑眉,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女来,来……”邵子画咬着唇,吞吐了半晌说道:“来给皇上送些东西。” “哦?未进宫的秀女,没有封位的秀女来给皇上送东西?这好像不合规矩吧?”池木木一副刁钻刻薄的样子。 “怎么回事?” 正在邵子画委屈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身后一个朗朗的声音问道,随即,便是一张冷峻的脸。 邵子画见东陵绝一来,立刻做出泫然欲泣的样子,垂首道:“皇上,小女,小女……” “你不必说。”东陵绝伸手拉住邵子画的手,怒目瞪向池木木:“池贵妃,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您……您宠幸她啦?”池木木也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又如何?嗯?她们迟早都是朕的女人!”东陵绝道。 “可是,可是……”池木木咬唇,幽怨的看着东陵绝。 “小李子,将邵小姐先送回去。”东陵绝冷着一张脸,又温柔的看向邵子画,柔声说道:“邵小姐先回去,朕明日一早就下诏书升你的位份。” “多谢皇上!”邵子画一喜,曲膝向东陵绝行礼,然后示威的看了池木木一眼,转身离去。 “进来!”东陵绝当着众人的面呵斥了池木木一声,池木木吓的一阵瑟缩,当着宫女太监们的面就流下眼泪,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跟着东陵绝进去。 一夜之间,宫中上下传闻池贵妃被一个还未入宫的待选秀女打败,皇上为了那个新人,当中斥骂宠冠六宫的池贵妃,一时间众人唏嘘不已,不禁觉得帝心难测,那么受宠的人,还是因为一个区区新人就被当众教训,颜面尽失。 池木木进了东陵绝的承乾殿后,待一关上门,就收敛神色,不解看着东陵绝道:“皇上,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东陵绝回头,见两颗晶莹的泪珠挂在池木木白皙的脸颊上,不由回头,毫无征兆捧住池木木的脸,舌尖一卷,就像猫儿一般舔掉了她的泪珠。 池木木吓得连忙后退:“你,你你……” “朕跟自己的爱妃亲近,理所当然。”东陵绝见池木木受惊的样子,似乎颇为开心。 “看来我打扰了皇上跟邵子画的好事,皇上既然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不如叫几个待选的秀女,反正她们人人都迟早是你的人。”池木木冷道。 “爱妃还说不是喜欢上朕了?”东陵绝忽的凑近,两根手指捏住池木木下巴,挑起,瞳孔绞着池木木的瞳孔:“好大的醋味!” “随你怎么想,我只是来告诉你,小七说想见你。”话一说完,池木木拍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转身往外走去。 东陵绝倏然闪到她的眼前,道:“爱妃何必急着走?” “滚开!” 池木木厉声喝道。 或许是声音有些大,东陵绝跟池木木同时都呆了一呆。 东陵绝的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手一伸,捏住池木木的手,猛的拉近两人的距离:“跟你那个白痴四哥有说有笑,到了朕这里就是这副模样,朕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知感谢朕也就罢了,怎的还如此泼辣犀利?” “为了我?” 想起白天的事情,再加上刚才邵子画那一脸不正常的潮红,池木木只觉得胃液翻涌:“皇上分明是为了自己的江山,怎好说是为了我?木木没那么大的面子,承受不起!” 东陵绝猛的推开池木木,那生气的模样一点都不似作假:“朕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离间池映月和邵子画的关系而已,也是为了让众人不要紧盯着你,你那么聪明,难道一点都不明白吗?” “皇上的心意,臣妾不敢揣测!” 池木木冷冷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给皇上做的样品,皇上试试看,如果可以,我就大量生产,等到生产完了以后,我就跟四哥一同出宫,我们的交易也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东陵绝死死的捏住那个小瓷瓶,道:“我们的交易可没那么容易就解除了。” “皇上只说让我进宫,如今我已经进宫,名声和身子都毁了,反正我也是克家克国克夫的人,皇上正好借机将我赶出宫,不是两全其美?如果你不舍得《唐门绝技》,我就还给你好了!” 池木木这完全是耍赖的话,她记忆力惊人,几乎是过目不忘,再还给东陵绝,那本书也没有意义了。 第18章 答应么 “你真的喜欢你那个白痴义兄?”东陵绝眼瞳狠狠的收缩了一下,眸光里,有种让人害怕的神色。 池木木恶向胆边生:“是又如何?” “所以你也变成傻子了么?好,你要走,现在就走,滚!”东陵绝也发怒了。 “……”池木木惊讶的看着东陵绝:“皇上不后悔?” “滚!”东陵绝道。 池木木掉头就走,急匆匆的往长乐宫赶去。 这个东陵绝,做的戏也足够多了,先是将她宠上天,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现在又因为一个邵子画当众骂她,还说什么是为了她,当她是傻子吗? 走就走,到时候别后悔! 池木木回到长乐宫,奔到房里就收拾起来,白荷和众宫女面面相窥,一脸不知所错。 池木木一边收拾,一边却想,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东陵绝这个人的脾气,仿佛越来越大了。 上午的时候,他发脾气是想让人把话传到东陵曼那里去,可是现在呢?他真的只是因为生气了吗? 她手一顿,停止了收拾包裹的动作。 池映月跟邵子画是一伙的,如果东陵绝宠幸邵子画,邵子画不但会被一同入宫的那些女子排挤,也会跟池映月有嫌隙…… 现在仔细想来,刚才邵子画虽然衣衫头发凌乱,可是敞开的肌肤没有吻痕,脸颊上也没有,东陵绝自己更是衣衫整齐。 难道……他只是跟邵子画逢场作戏,让人误以为他宠幸了邵子画? 邵子画希望得到皇帝的宠幸,她自己肯定不会傻的去说自己没被宠幸啊! 邵子画未入宫就被宠幸,那么,那些一同入宫的小姐们的家人一定会说这不合规矩,那关于池木木是个不祥人的预言,就会被冲淡许多! 外界传闻她水性杨花,这样的事情朝臣们不敢拿到朝堂去说,可池木木是不祥的命格,肯定会被拿来大做文章。 他…… 池木木手一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东陵绝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还有,他说池木木跟池映寒亲亲热热,他怎么知道?有他的暗人在附近监视?是为了监视还是保护? “白荷,随我到承乾殿去。”池木木又匆匆赶回承乾殿,这一回,东陵绝却怎么也不肯见她了。 “主子,您跟皇上怎么了?”白荷见池木木脸色难看的站在承乾殿的院子中央,不解的问道。 池木木没回答白荷,问李和:“皇上出去过吗?” “没有。”李和摇头道。 或许东陵绝并不在承乾殿内,悄悄去了秀女住的地方找池慕秋。 池木木想了想,就往储秀宫走去,走到半路,果然遇到了东陵绝。 东陵绝面色冷淡,独身一人站在月色下。 “白荷,你先回去,我要跟皇上说几句话。” 白荷得了吩咐,立刻往长乐宫走去。 “你还来找朕做什么?”东陵绝神色冷漠,隐在一处安静的假山后面。 “你去见过小七了?”池木木垂下头,道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东陵绝冷冰冰轻哼一声,算是回答了池木木的话。 池木木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你有知道的必要吗?”东陵绝冷道,一点都没有做让步的意思, “喂,你干嘛那么小气?”池木木有些生气:“你是个男人,我都已经让步了,你还想怎么样?” “……” 东陵绝高贵的双眼睨了池木木一眼,没有说话的意思。 “你这人,好生无趣!”池木木冷哼一声,道:“我都已经像你低头了,你就不能让一让我吗?” “说完了吗?说完朕要走了!”东陵绝道。 “你……” 看着东陵绝毫不犹豫真的转身离去,池木木气的一跺脚:“好了好了,我说,我说,对不起!行了吧?” 东陵绝身子一顿,飞快的敛了脸上的笑意,转头道:“你真心的?没在心里偷偷骂朕?” “我……” 池木木正想怒骂两声,东陵绝却忽然扣住她的脑袋,脑袋往下一俯,盖住了池木木的唇。 冰凉的唇,盖在她的唇瓣,带了一丝春天的暖意。 “唔……” 一声呓语从池木木的口中溢出。 “今晚,侍寝……”东陵绝在池木木的唇边低声说了那么一句。 池木木浑身如遭电击,从他的吻开始,然后遍布到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最后在四肢百骸都传播开来,全身软绵绵的,没了一丝力气。 东陵绝将她的手剪在身后,在池木木耳边低声道:“可不许下毒,以后,我们在这种时候,你都不能下毒……” 耳鬓厮磨,他的唇齿轻轻咬住池木木的耳珠。 池木木的身子更是没了力气,懒懒依靠在他身上。 “答应么?” 路上安静的没有一个人,东陵绝的手指一探,伸入她的衣襟,熟悉的滑到胸口,抓住那抹柔软。 “你……”池木木咬唇,狠狠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放肆着唇边的笑容,开心而笑:“你的身子越来越接受朕了,爱妃,你真的会输……” 池木木还不及答话,温柔的吻再次落下,亲吻着她的嘴唇,变得深入而又绵长。 舌尖就如一条游龙,扫荡着她檀口内每一寸肌肤,放纵着手上的力道,摩挲着她胸口娇嫩的肌肤,感受她的颤抖摩挲着手掌,那种美妙的快乐,让他小腹火热的涨了起来。 东陵绝往前一顶,池木木感觉他火热的身子送了过来,“嘤”一声,池木木脑子一片空白。 “你,你不会想在这里……”池木木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在东陵绝耳边说道:“会有人来,放开我……” “这后宫所有的地方都是朕的,有人过来又如何?”东陵绝的笑容荡漾在唇边,拉着池木木,身子一转,两人不知何时落到一处隐秘的草丛旁。 东陵绝大手一挥,身上一件薄软的披风垫在池木木的身下,灵巧的手熟练将池木木身上的毒药扔掉,欺身压了上来…… 背脊压着披风,下面是软软的草,柔软的就像最温暖的被窝,池木木很不自在。 这里可是公众场合,如果被人发现,只怕她这个“水性杨花”的罪名就要被坐实了,说不定还会加上一些“淫乱后宫”之内的名头。 “别怕,有朕在,我不会让你被人看到的。”东陵绝附到她的耳边吹着热气,不知道为何,她的担忧忽然像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东陵绝。 第20章 风流韵事 “你……你给我下毒?”池木木睡意全无,猛一下坐了起来,狠狠的瞪着东陵绝。 东陵绝唇角展开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懒懒的躺在那里,他的右手旁边,是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小瓷瓶已经被打开,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你。你给我下,下了……”池木木差点昏过去,东陵绝竟然给她下了她刚研制出来的那种新毒药?! 这可是她做来给东陵绝制敌用的,这个混蛋,他竟然用在池木木身上! “别那么惊讶,不是要找人试验一下吗?上次你找朕试验,这一次……该轮到你自己了!”东陵绝笑容满面的说道。 “……”池木木无语,总算彻底领教这个男人的报复心有多么的强烈。 “别瞪着朕,大不了朕一会就让人给你去长乐宫的暗室里取解药!”东陵绝忍住笑,慵懒的模样让人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这毒我根本没做解药!” 制敌的药,而且是打仗行军时制敌的药,谁会去做解药? “那……这个药应该过几个时辰就会自动解除才对啊!”东陵绝继续在笑,只是,他的笑容里全部都是幸灾乐祸。 池木木渐渐开始昏迷不醒,也失去了意识,一种全所未有的害怕和无助笼罩着她。[] 一个下毒的人被别人下了毒,还是用她自己做的解药,说坦然面对那是假的。 池木木失去意识前,只是清晰的记得《唐门绝技》里对这种毒药的注解:中此毒者,丧失自我分辨能力,会对下毒之人言听计从,武力全失,并会说出真心话。 这对于制敌是非常好的毒药,不但能让敌人没有战斗能力,并且还能从敌人的口中套取军情。 池木木觉得这种类似于迷幻药的药物在战事中很有帮助,只是有些阴损,奈何当时东陵绝听后,便觉得非常有兴趣,强烈要求池木木制作。 池木木心中那个后悔啊,心里暗暗发誓,等到这批毒药全部制成后,她说什么都不会再制作这种毒药了,害人不浅,害人不浅呐…… 等池木木再有意识的时候,她躺在长乐宫自己的寝宫里刚醒过来,旁边守着白荷和池映寒,皆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池木木刷的起来,摸了摸自己身上衣物穿戴完整,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谨慎的问道:“怎么回事?谁送我回来的?” 白荷一边流泪一边说道:“主子,是皇上送您回来的,就在一个时辰之前。” “你帮我换了衣服吗?”池木木又问,她当时是去意识前,可是什么都没穿啊。 “啊?没有啊,皇上送您来的时候,你穿戴整齐,奴婢只是帮你把外面的披风和首饰脱了。”白荷茫然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稍微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我知道了。皇上送我来的时候怎么说?” “皇上说您侍寝的时候太……太高兴,所以一时间昏迷过去,说你没有大碍,过不了多久就会醒。”白荷红着脸说道。 池木木捏紧拳头,暗骂东陵绝是个卑鄙小人,见池映寒在一旁打量的看着她,强自展开一抹微笑,说道:“四哥放心,我没事的。” “哼!” 池映寒冷哼一声,目光死死的盯了池木木的脖颈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卧房。 池木木奇怪的看着池映寒的背影,让白荷扶她起来,她起来后,对着铜镜一照,羞的差点气死。 这脖颈上全部被东陵绝种了草莓般的吻痕,怪不得池映寒刚才那么生气。 他虽然心智不全,可是这样的事情,他进宫几天,底下那些侍卫肯定偷偷跟他说过。 池木木又羞又惊,正想去找东陵绝的麻烦,李和却先赶来,带来了一句口谕。 说让池木木独自出宫去听一番宫外对她的谣言,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池木木问李和东陵绝在干什么,李和看着池木木咬牙切齿一脸杀气的样子,吓的说皇上已经去曼王府了。 池木木冷哼一声,算这小子逃的快。 李和退了出去,池木木又重新换了一套普通的衣服,跟白荷化作普通的主仆,往大街赶去。 到了大街上,池木木随意找了一个茶肆坐了下来,果然那说书人不消一会功夫,就开始说起了池木木的“风流韵事”。 只见说书人在那处唾沫横飞的讲述着痴傻的池贵妃如何不自量力的闯进曼王府,又如何香艳的被东陵曼欺负一番,最后被神勇的东陵绝给解救了。 哎呀,这说书人口才很好嘛,而且可疑的把东陵绝的高大形象给渲染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池木木知道东陵绝绝对不容许自己的女人被人这般“侮辱”,她不禁都要坏人这些谣言背后真正的传播人是东陵绝了。 正当那说书人意犹未尽的讲着池木木乃是不祥人的传说,忽然来了几个官兵,将他抓了起来,底下意犹未尽的客人一哄而散。 “主子,三小姐真是太过分了,竟然敢这样说主子你的坏话。”白荷忿忿的说着。 “白荷,你怎么知道是三小姐做的?”池木木奇怪的停了下来,看着白荷。 白荷怒道:“怎么不是?在家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三小姐虽然是众位小姐里面最出色的,可是她一向看不惯比她好的小姐,有一次,七小姐习武出风头,老太君赏了七小姐一个玉手镯,第二天就被人打坏,奴婢亲眼看见,那是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做的,还有一次,六小姐念了一首诗被将军夸奖几句,第二天,六小姐书房的诗词全都不见了。别人都不知道是三小姐做的,可是因为七小姐那次的事情,我特别留意,都是三小姐使坏!” 白荷深深的看了白荷几眼,心中愈发觉得白荷不简单。 池木木道:“皇上已经派人在抓这些散播谣言的人,看来……我也要做些什么,让散播谣言的主谋有所忌惮,这谣言方能制止!” 光是抓这些传播的“下线”,主谋那里没有事,传播根本不会停止,还是要从池映月那里下手。 昨天去慈宁宫时,池木木身上本揣着新制的毒药,想试验在池映月身上,后来她觉得有些为时过早,便放弃了,谁知道让东陵绝下在她身上。 第30章 手札 “白荷,如果你这次不说出个事儿来,今天主子我一定要好好惩罚你!”池木木有些恼了,想睡个觉就那么难吗? 白荷愣了一下,对于池木木的威胁也不放在心上,道:“李公公那边派人来,说请主子过去承乾殿探望皇上。[.超多好看小说]” “探望皇上?!”池木木愣了一下,李和这是玩的哪出啊。 “李公公派人来的,说娘娘务必过去一趟。”白荷道。 “好吧。”池木木无奈,只好慢吞吞的爬起来,任由白荷给她穿戴好,往承乾殿走去。 李和早已经在承乾殿门口焦急的等待,见池木木来了,就像见到救星一样,忙迎了过来,大声道:“贵妃娘娘,皇上醒了一会儿,正等着你呢。” “李和,你那么大声干嘛?想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本宫来‘探视’皇上吗?”池木木咬牙低声道。 李和扶着池木木的手往里走,嘴唇不动的用只有池木木听到的声音说道:“事出紧急,娘娘请进去再说。” 池木木见李和虽然脸上带着笑,可是笑容里分明有害怕和担忧,知道肯定出了事情,也没多问,就跟李和一起进了承乾殿。 进了殿内,李和才收敛神色,一脸紧张看着池木木道:“娘娘,日日进入承乾殿给皇上‘诊脉’的太医失踪了!” “失踪了?” 池木木也吓了一跳。[.超多好看小说] 承乾殿内是有一个替身在里面假装东陵绝,每次有太医来探视,那替身就负责发脾气摔东西,骂一句“庸医”。 如今那太医被人抓走了? 是谁干的? 宫中的消息封闭的那么好,又有太后做主,消息应该不会外泄啊! 难道是宫里的女人? 宫里如今除了太后,就是池木木地位最高。 可不管是太后还是池木木,都不可能抓走那个太医! 那是谁? 邵子画? 不,那个女人没那么大的胆子。 池慕秋也不可能,东陵绝称病的第一天,池慕秋就来问过,池木木只说让她不要管,按照池慕秋的智商,她不可能那么傻。 那么……是池映月吗? 她在宫里虽然炙手可热,可是也没到抓走东陵绝太医的地步啊! “你叫本宫来假装探视皇上,免得那个被抓走的太医泄露什么机密,更让人疑心吗?”池木木问。(.好看的小说) 那个太医虽然没见过东陵绝的面,可是连续这么多天一直没看到东陵绝的真面目,不可能不心生疑惑。 “奴才正是这么想,外人都道娘娘您是个……呃。”李和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尴尬道:“您来看皇上,他们应该不会怀疑。另一方面,奴才想让娘娘去查查看,是谁抓走了那个太医。” “皇上今天可有传来秘信?”池木木问。 “传来了,不过密信是三天前的。皇上说,他在路上遇到袭击,受了伤,可能会耽误回来的行程。”李和一脸忧色的拿出一封信:“这封是给娘娘的信,娘娘请过目!” 池木木接过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蜡丸,轻轻一捏就碎了,取出里面一张小纸条,上面只写着短短两行字:伤不重,延误五日回宫,安好勿念! 池木木将那蜡丸和信纸一起扔进香炉里化了,才道:“你先退出去,本宫一个人在里面呆一会儿再出去。” “是!” 李和退了出去。 池木木一个人在偌大的承乾殿里来回走了几圈,想来想去,觉得不是池映月,就是东陵曼的人抓了那个太医。 想通了这点,池木木便也不急。 人都已经抓了,急也没有。 池木木想在房内多呆一会儿,免得她来探病就太假了,闲来无事,便在承乾殿内信步走着,这里悄悄,那里看看。 每次来承乾殿,她都是来去匆匆,也没心思好好打量这里的环境。 承乾殿内书本整齐,除了熏香意外,还能问道一股油墨的香味,打量之下才发现,东陵绝其实是一个很爱看书的人。 这里除了书案上面的奏折之外,全部都是书。 偌大的房间里,四面全是高大的书架子,书的种类也非常齐全,从史书兵书等,再到饮食杂谈,甚至是明间见闻和鬼怪传说都是数不胜数。 池木木信手拿起一本杂谈,翻了两页,便见上面有标注一行小字,竟然是东陵绝的字迹。 看来,这些书他真的都看过,而不仅仅是个摆设。 池木木的心里,对东陵绝竟有了一些改观。 一个喜欢看书的人,他的见闻一定不会太窄,而且思想也不是故步尘封。 又翻看几页,池木木正准备将书送回去,却发现书本的后面,似乎有个发黄的手札。 池木木好奇的抽了出来,却见这手札已经破旧不堪,虽然被爱惜的很好,可因为年代久远,又常有人翻看,不可避免的翘边发黄,还有些变形。 手札的封面,歪歪斜斜的写了三个字:东陵绝。 这是东陵绝的手札? 当时池木木只是觉得东陵绝不小心,手札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收好,也没在意东陵绝其实平时不让人碰他的书,这手札又固定放在这个位置,哪巧池木木就喜欢看一些杂记。 手札的前面几页,是东陵绝刚学认字写字的时候记下的,那时候的他,词汇很少,很多错别字,而且也词不达意,但是记录的比较平凡,不过是一些日常生活的琐碎,池木木也看的津津有味,因为那时候的东陵绝,池木木分明能感觉到,那是一个欢快的孩子,有自己的童年。 写了七八页后,那字迹就明显好看许多,而且错别字也极少,表达的更是清晰无比,算算时间,那时候的东陵绝才五岁! 现代的五岁孩子在干嘛?还在幼儿园里学拼音和十位数的加减法,而东陵绝竟然能够写日记了。 可是随着东陵绝的字迹越好,他似乎也越来越忙,写手札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候甚至一个月、半年才有时间写一回手札…… 手札里记载着的内容表明,那时候东陵绝虽然忙,可是却依然很快乐。 而且他的言谈举止间,池木木意外的发现,先帝竟然是一个慈父,对东陵绝很是宠爱,对他的母妃也很好,所以那时候的东陵绝,其实并不孤独。 第31章 大胆邵贵人 她翻了几页,忽然写到他的父皇重病不起,那一页的记载里,东陵绝非常的伤心,池木木甚至隐约分辨出,这一页的手札上,有几滴眼泪干涸后的形状,几团字也模糊了,她只能考蒙字游戏隐约猜测那意思和内容。 她又翻了一页,却发现下一页竟然被撕掉了一大块,上面只剩下一小节,能看到记载的日期是距离上一个月的三个半月后,隐约只剩下几个字:父皇,儿臣看到了,记住。 除了这几个缺了一半的字,池木木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正奇怪的翻向下一页,就听到门口传来李和焦急的敲门声:“娘娘,不好了,邵贵人和宫里众位姬妾都来了,她们知道您进了承乾殿,闹着要一起探视皇上!” 池木木一惊,忙将手中的手札合上放回原位,又将那本本来拦着手札的杂记拦住手札,才匆匆开门,果然见承乾殿下面,以邵子画为首,站了一群人。 池木木一惊,邵子画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刚到自己宫里吗?怎么又带着人来闹事? 池木木眼睛一眯,闪过一丝杀气。 邵子画,这个女人看来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池木木直了直身子,走出来,李和忙将门给关上。 池木木昂首挺胸走了下去,底下伺候东陵绝那几个姬妾,和邵子画都一脸愤恨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在高她们几个台阶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皇上没有召见,你们怎么能到承乾殿门口来?怎么?皇上说是不是他病了,你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 众人面面相窥,池木木说的义正言辞,一点都不像吓唬她们的样子,一时间,便有些犹豫。 “臣妾们自是不敢!” 邵子画对着承乾殿的方向颔首,大声道:“只是,臣妾们都是皇上的女人,既然池贵妃可以进去探视,为何我们不可以?臣妾们担心皇上的病情,只求看一眼就走,保证不会打扰皇上的休息。皇上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他一定不忍心看到我们伤心,肯定是你,是你这个嚣张的女人,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去的!” 池木木眼睛狠狠一眯,眸光聚焦在邵子画的脸上。 那一刻,邵子画不知道为何打了一个哆嗦。 等再细看池木木的神色,发现池木木已经神色如常,恢复了那傻乎乎的自信。 邵子画眼中的戒备一闪而过,显然是彻底对池木木放心了。 她冷冷的说道:“还请池贵妃让路,让我们姐妹跪到门口去,皇上就算怪罪,也是怪罪我们,池贵妃不会有事。” 池木木心道,看来那失踪太医说不定真被池映月抓了,刚才邵子画来池木木的长乐宫,只怕也是为了试探,现在她们这些伺候过东陵绝的人来闹事,而不是宫中那些待选的秀女来闹着见皇帝,也算是名正言顺。 池映月,果然很聪明。 竟然能在这种时候,还让邵子画这个不算傻的女人一心为她办事。 池木木想了想,似有些害怕又有些不敢的往旁边瑟缩了一下,道:“你们要是有那个胆子,就上去好了。本宫在承乾殿的时候,可是亲耳听到皇上说,如果有人闯进去,格杀勿论!” 池木木说这番话,一来是为了暗示暗卫如果这些女人冲上去就动手,二来为了吓唬她们。 几个姬妾脸色皆是一变,她们在宫中长大,又很早就开始伺候东陵绝,自然知道这宫中的规矩以及东陵绝的可怕,当下便有些犹豫。 “姐妹们,我们上去,不要怕!皇上是个仁慈的君王,断然不会因为我们心急要探视他而杀了我们,谁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对皇上做了什么,迷惑了生病的皇上!”邵子画又立刻说道。 几个姬妾相互对视一眼,几个眼神交换便下定决心,跟着邵子画往台阶上走去。 李和想了想,见池木木神色镇定,便鬼使神差的跟着站到了一遍,佯装苦口婆心的劝诫道:“还请几位主子们多想想,皇上生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邵子画却领着头,当先往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喊:“皇上,臣妾来看您了,求您见见我们吧。” 她的声音情深意动,显得很有说服力,那些姬妾们像着魔一般,跟着一起走了上去。 走在最后的那一个,还回头狠狠的看着池木木一眼,险些将池木木冰冷的眼神落在眼中。 池木木认得,这是太后身边的那个女人,她对着池木木微微颔首,池木木一愣,她果然是太后的心腹,看来已经知道东陵绝不在皇宫了。 几人上了台阶,不敢再走,而是跪在地上喊了几声,就有一个胆子大的姬妾要去推门。 她刚一伸手,忽觉得眼前一黑,两道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只觉刀光一闪,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那姬妾漂亮的一双玉手落在地上,片刻,她断了的两只手不停往外冒着鲜血,就如流水一般。 “啊!” 众人尖叫起来,那个被砍的姬妾先是后知后觉的喊了一声,接着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滚!” 忽然,一个茶杯狠狠的砸地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东陵绝”怒斥了一个“滚”字。 “邵贵人,我们,我们……”有的那小的姬妾低声抽泣着,眼中生了退却之意。 邵子画装着胆子,颤声喊道:“皇上,臣妾们来看您了!” “李和!” 又是厉声一言,李和连滚带爬的滚了进去,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道:“邵贵人,皇上让您在自己宫里闭门思过,没有皇上吩咐,不能出来。” 邵子画脸色一变,却强自镇定:“李公公,皇上的圣旨呢?” “大胆邵贵人!李公公跟随皇上多年,比我们姐妹跟随的时间还长,难道你还怀疑他会假传圣旨吗?” 跪在最后的一个女人厉声呵斥,李和也沉声道:“邵贵人,不要逼奴才让您难堪,这是皇上的吩咐,太后还在宫里,奴才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违逆皇上的意思!” “我们走吧,邵贵人得罪皇上……” 有姬妾说了一声,众人跟着附和。 邵贵人想了想,见众人都站起身往台阶下走去,在李和凌厉的目光下,再加上地上还在滴血的那一双“玉手”,终究不敢以身犯险,一脸不敢的咬唇,道:“臣妾告退,臣妾请皇上息怒!” 说罢,一脸愤恨的站起来瞪了李和一眼,然后慢慢往台阶下走,她一边走,一边用恶毒的眼神看着池木木。 经过池木木身边时,才低声用只有池木木听到的声音说:“不管你玩什么花样,我一定会揭穿你,等池三小姐做了皇后,就是你的死期,你死定了,哈哈……” 她发出奇怪的笑声,李和忙命人驾着邵子画往她的宫殿走去。 看着众人远去的声音,池木木才松了一口气,对李和颔首,就见刚才那个跟她说话的姬妾低声道:“太后让你去一趟慈宁宫。” 说罢,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哼了一声,扭着小蛮腰走了。 第32章 来呀,去请池小姐过来 池木木回了长乐宫一趟,歇息一会,才去了慈宁宫。(.好看的小说) 慈宁宫里,太后早已经等候,见池木木来了,屏退众人,道:“承乾殿的事,你也知道了,你可有良策?” 池木木道:“太后是这宫里最大的女人,臣妾但凭太后吩咐。”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跟哀家演戏吗?”太后的声音冰冷,透着一丝不耐和厌恶。 池木木见太后没耐心,她也懒得掩饰,冷道:“只要太后不包庇池映月,今天的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这关映月什么事?”太后冷道:“你什么意思?” 池木木冷笑一声,心中都有些怀疑太后是不是已经跟东陵曼变成一伙的了,她冷道:“太后莫不是不知道池映月已经将日日给皇上‘诊脉’的太医被她抓起来了吗?” “映月抓了那个太医?”太后哼了一声:“哀家以为你真的聪明,原来也不过如此。” 池木木也愣了一下,随即镇定道:“不是池映月,还是太后包庇?” “映月为什么要这么做?跟皇上对着干,她能有什么好处?何况,她根本不知道皇上不在宫中。”太后一脸正色道:“抓走那个太医的人,必然是东陵曼的人。” 池木木沉默下来。 太后是肯定能清晰知道池映月的一举一动,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池映月做这种事而不管。 “既是如此……那么,皇上离宫的消息,只怕东陵曼已经知道了。”池木木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东陵曼的手到底有多长,东陵绝走前已经安排的如此周密,他还是发现了吗? “邵贵人……那个女人,本以为她是映月的人,怎知,她早已经是东陵曼的人!”太后冷道。 “什么!?”池木木大惊失色。 “你可知道,皇上并没有宠幸过邵贵人?”太后声音很是冷漠,似乎对池木木说话,她永远没有好颜色。 “知道。” 太后又道:“你可知道为何?” “皇上不想让她怀孕。”池木木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可能。 太后冷冷道:“她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 “她……已经是东陵曼的人了?”池木木更加惊讶。 “皇上走前已经跟哀家说过,所以,他才不会宠幸邵子画。”太后道:“这次的消息,定然是邵子画想办法传出去的,哀家大意了,也应该早点跟你说清楚这件事。” 难怪邵子画得罪池映月一点都不担心,她就奇怪,邵子画怎么就那么巴着池映月,连自己的性命之忧都不担心。 原来,她投靠池映月也只是假意,真正的主人却是东陵曼。 只是这么大的事,竟然是太后跟池木木说,她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东陵绝为什么不跟她说实情? 难道东陵绝对太后的信任多过她吗? “兵部侍郎也成了东陵曼的人吗?”池木木更加惊讶。 “兵部侍郎没有叛变,他的命都捏在你父亲的手里,量他也没这个胆子。”太后忿忿道:“只是,他养了一个好女儿,竟然这般不知廉耻。” 池木木沉默了,说实话,东陵曼要收服一个女人,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皇上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们妃子之间争宠,让邵子画看出破绽,这个女人,心思很不简单,又异常歹毒。”太后又自顾说了一句。 “皇上让你跟我说这些话的?”池木木问道。 她可不会傻到以为太后为了让她安心,才说出这些让她不要误会安心的话来。 “皇上怕你知道实情,不愿意出手相助,所以让哀家在这个时候说出实情。”太后道。 池木木想了想,笑道:“太后这个时候竟然跟皇上是一条心了,还会帮着皇上说话。” 池木木的讽刺,竟然没让太后生气。 她反而深深的凝视了池木木半晌,道:“你喜欢皇上么?” 池木木一愣,笑道:“臣妾当然喜欢皇上,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这后宫里的女人,那个不喜欢皇上的?” “你被付氏的兄长刺杀在皇宫养伤时,哀家曾经派人去除了你,皇上到哀家这里来为你出头,哀家也问了他相同的话,你猜,他怎么回答的。”太后问。 池木木看了太后一会儿,摸索着她的心思,笑道:“太后若是愿意告诉我,自然会说。” 太后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他说,母后以为,在这皇宫长大的人,被你养大的儿子,会懂得感情二字吗?” “……”池木木心中一滞,莫名的疼痛忽然萦上心头。 “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现在池家跟皇上是一条心,哀家本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不过……女人不要依靠任何男人,尤其是皇上,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如何选择。”太后淡淡的说道。 她语气虽然淡然,但是池木木却听出了她的意思。 池木木一笑,道:“太后这是在拉拢我吗?男人不能相信,女人岂非更善变?我凭什么相信太后?你连嫡亲的侄女都能放弃,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会保住我这个庶出的侄女?” 太后也不生气,笑道:“你以为,若不是哀家,你还能活到今日吗?” “太后不过是为了自己,难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池木木冷笑一声。 太后点头,道:“不过,只要我们的利益在一提,你为哀家办事,哀家没有除掉你的理由。可是皇上不一样,皇上是个男人,你总有一天会人老珠黄,不管你为他的皇位做了多少贡献,到了最后,都会有年轻的女人除掉你。” 不知道为何,太后的脸上有一丝悲伤:“哀家一生的青春都奉献给了先帝,到最后……还抵不过一个下贱的宫婢!” 池木木知道,太后口中的贱婢,一定是东陵绝的生母。 池木木抬头,目光凝视着太后,一字一顿道:“太后说的对,我也能够理解太后的心思。可是,我并没打算永远呆在皇宫,我所要求的,不过是自由自在而已。如果要留在宫中,我会做皇后,连太后一并铲除,太后要冒险吗?” 她的眼神那么镇定,竟然那么像发怒的东陵绝。 太后一怔,心中竟滑过一抹惧意。 太后还未说话,池木木也不给她开口的时间,立刻道:“太后,现在说这些都为时过早,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瞒下皇上不在宫中的消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东陵曼应该很快就有所行动了。” 太后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你有何打算?” 池木木没有立刻回答太后的话,而是转身,缓缓的看向窗棂外面的风景,淡淡的说道:“臣妾一介女流,自然一切都听从太后的吩咐,到时候……太后只需要……” 池木木附到太后的耳边,如此这边的低声说了几句,然后离开,回了长乐宫。 池木木走后,太后便低声说道:“来呀,去请池三小姐过来。” 第33章 一旦选择付氏 不一会儿,池映月便来到慈宁宫。 在皇宫的这些日子,池映月受到上下照顾,太后待她也是极好的,在饮食和药物照料方面颇下功夫,是以,池映月的容貌较之池府的时候,要丰韵许多,只是脸色很是苍白,看来那些余毒还没有清除。 太后先是淡淡的问池映月饮食可好,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池映月都一一作答,见太后面色有些古怪,便问道:“姑姑,是不是有什么事?” 太后叹息一声,道:“映月,邵贵人已经成了东陵曼的人,你可知道?” 池映月脸色一变,却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对太后道:“侄女听说了,只是……这些天来卖力收买她,本以为她父亲的命和全族人的性命都捏在父亲的手上,她应该不会背叛我,怎知……” “怎知她非但利用你对她的信任,反过来利用你,还在这种最关键的适合,将皇上不在宫里的消息传给了东陵曼,如今,这宫中只怕会发生大事!”太后沉着脸在那里接下了池映月的话。 池映月脸色大惊,道:“皇上他果真不在宫中?那……皇上的病……” “皇上根本无病,他出宫去查探东陵曼宫廷的真实情况,就是因为你的疏忽,我们日夜防备着东陵曼的人,却没想到这个大反派是邵子画,现在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好看的小说)皇上不在宫里,如果东陵曼此时逼宫,我们人人都没有生路,只怕等不到皇上来,紫禁城都要沦陷了。” 太后的脸色依然冰冷的吓人,池映月的脸色变得难看之极,道:“求姑母恕罪,都是侄女的不是。”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池映月,许久,待到池映月的因为久跪而身子都有些发颤的时候,才缓缓的长叹了一口气,道:“哀家知道,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防备池贵妃,怕她跟宫中的人合伙来对付你,那你这个皇后之位便保不住了。” 池映月低着头,在那里不说话,可是神情却分明是默认了太后的话。 太后懂啊:“你刚进宫的时候,哀家就曾经说过,你们三姐妹要齐心协力,池贵妃不如你聪明,身份也不如你,你不一心对付外地,却联合小七对付池贵妃,你以为哀家都不知道吗?” 这些事情,其实太后知道也不足为奇,只是她就这么当面毫无避讳的说了出来,池映月心中吃不准太后的心思,惊讶的同时,只是拼命的磕头求饶。 她的额头,很快就红肿起来,太后这才让她起身,道:“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对付池贵妃,也不是让邵子画这个内应得到应有的惩罚,而是应该想办法瞒下皇上不在宫中的消息。” 池映月何其聪明,只稍一提点,便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当下跪地磕头,道:“侄女能做什么,但凭皇上吩咐!” 太后道:“你一向得你外祖器重,如今付家跟东陵曼勾结,你可有什么办法让付家重新效忠池家,帮扶皇帝吗?” “我……”池映月咬着唇,付家叛变的消息,在东陵绝出宫之前,池映月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后竟让会让她去办这件事情。 池映月抬头,飞快的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却坐在凤坐上,一脸严肃的看着池映月,神色未有的认真,正紧紧的盯着她。 池映月大惊失色,她都已经知道了付家谋反的消息,太后肯定比她更早知道。 只是,太后一开始就没有让她去做这件事,现在为什么让她去做? 这是太后的主意吗?她走之前,池木木来过这里,如果不是太后,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池木木挑唆太后这么做的。 可是……不对啊,这么久的观察,她发现池木木虽然不如传闻中那么的木讷无用,可是跟她的聪明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难道真是太后忽然改变主意了? “太后,侄女愿意替您跟皇上分忧。” 池映月权衡利弊,道:“只是,不知道外祖父会不会听侄女的话,如今母亲被关了禁闭,而我只是一个外孙女而已,如果外祖父为了付家,不肯听侄女的劝解怎么办?侄女以身犯险倒是无所谓,只怕到时候会坏了太后和皇上的大计!” 池映月言辞恳切的看着太后,努力的劝解着,似乎想要太后打消这个念头。 聪明如太后,自然一下就听出了池映月的意思,当下手掌狠狠拍了一下桌面,怒道:“放肆!” 太后拍的太用力,手上一个翠绿的玉镯子断成几节,滚落在地上:“你是在逼哀家绕过你的母亲,好让你们一起去求付家吗?” “侄女不敢!”池映月吓的冷汗都出来了,复又跪了下去,拼命的磕头认错。 她中的毒虽然不是付氏而是她自己下的,可是她确确实实中了毒,身子还未痊愈,这么连番跪下磕头,加上心中紧张,早已经脸色苍白,当真是我见尤怜。 “哀家是让你用计,而不是去求付家。就算哀家放过你的母亲,你们去求又有什么用?你母亲这个人,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万一放了她,反而弄巧成拙怎么办?” 太后厉声喝道,池映月自不敢反驳,只是垂头聆听太后教诲。 太后又说:“映月,我知道有你的母亲在,你是不可能真心效忠哀家,也罢,这件事情,我就让慕秋去办,她也是付氏的女儿,付家的外孙女,只要哀家想办法,让她去办既可,只是……你的皇后之位……” 太后的话语停了下来,眸光阴厉的看着池映月。 太后自然能想到法子如何说服付家,付家只要反过来重新支持东陵绝,东陵曼就不敢轻举妄动的逼宫。 因为付家人随时可能会出卖东陵曼,将东陵曼的情况悉数告诉东陵绝,东陵曼这个人向来处事小心,必然不会冒这种没有把握的险。 可是,如果池慕秋办成了这件事,她立了大功,那皇后之位就是池慕秋的了。 而池映月是天定的皇后之命,如果不能做东陵绝的皇后,她必死无疑! 越想,池映月背脊的汗水越大,几乎要将她的衣衫全部浸透! “映月,你不要怪哀家狠心,现在就是你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是选择站在哀家这边,忠心辅佐皇上,帮哀家打理后宫,还是选择做一个孝顺的女儿,救出你的母亲。” 太后目光紧紧盯着池映月。 分明是征询意见的话语,却变得毋庸置疑。 池映月知道,此时的太后一定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如果她一旦选择付氏的话……或许,她就会命丧于此。 她垂下头,不让太后看清楚她脸上的神色,心中却在痛苦的做着选择。 第34章 不必多言 皇后之位和母亲,在她的心中飞快的纠缠着,最后,东陵绝那张冷峻分明的脸颊在她的脑中渐渐清晰起来。 对,东陵绝。 为了东陵绝,她也必须要选择站在太后这一边。 母亲是不会怪她的,付氏曾经说过,为了她牺牲付家,但条件是日后她若成为皇后,手中握有重权的时候,哪怕付家只有一个人,她也要扶持付家重新富贵起来。 付家不可能满门抄斩,如果她办的好,让付家重新扶持东陵绝,说不定付家就会没事。 只要付家没事,付氏的性命必定无虞,太后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付氏怎么样。 相反,如果她不顺从太后,一切都会是相反的结局。 “姑姑,侄女一切都听太后的,太后让侄女做什么,侄女绝技不会皱一下眉头。母亲她糊涂,太后能够留她一命已是开恩,侄女如何还会埋怨太后,不为太后办事?”池映月头轻轻的磕在额头,额头上的伤剧烈的疼痛,却让她清醒万分。 许久,都没有听到太后的声音,她在那里扣头弯腰,冷汗都急了出来。 就在她眼冒金星的时候,太后双手忽然将她扶了起来,太后的声音传来,似乎还带着一丝欣慰:“哀家知道,你一定不会让哀家失望的。” 池映月脸上重新现了笑容,道:“姑母,侄女若是有不懂事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含。(.好看的小说)” 太后含笑拍了拍池映月的手,哪里还有一分刚才阴谋家的味道?分明就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她拉着池映月的手坐下,道:“你去说服你的外祖父,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东陵曼就会逼宫。” “那……侄女不在宫中,姑姑你岂非很危险?”池映月一脸担忧的说道:“皇上不在宫中,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万一一片倒的倾向东陵曼怎么办?” 保皇派和东陵曼派系以及中立派的人各占三分之一,如果那些中立派倾倒,逼宫还是会发生。 “不会!”太后笑起来,却是无比的灿烂:“池贵妃已经有后,那些大臣便能安下心来,他们不会眼看着东陵曼迫害皇上的子嗣。” “五……五妹妹怀了身孕?”池映月一脸惊诧的看着太后,毫不掩饰的神情中流露着浓浓的嫉妒,连太后都看的一愣,她随即飞快的掩饰。 国之根本,便是后继有人,那么便不至于后继无人。而东陵曼姬妾虽多,至今却无后,所以那些中立派的人,一定会倒向东陵曼一边,护住有后的东陵曼,也就是说,逼宫便会变得很难。 如果付氏一族重新效忠东陵绝,则大事可成。 这些话,都是池木木告诉太后的。 “对。她是个有福气的!”太后叹息一声,道:“哀家已经派了太医,明天一早就给池贵妃把脉,然后昭告众臣。” 池映月脸色僵硬,她努力想展开一丝大度的笑容,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太后拍了拍池映月的手,似在安慰她:“你不必担心,你还没进宫,只要养好身子,日后为皇上生儿育女是迟早的事情,更何况……池贵妃刚怀了身孕,是男是女还不知道,暂时只是为了安定那些朝臣的心,让他们不要与皇上为敌而已。至于日后……池贵妃生下这个孩子再说吧。” 池映月身子一怔,太后这是在暗示什么? 她想了想,面上的笑容重现,道:“太后教训的是,侄女定当谨记!” 太后点头:“很好,你下去吧。” 看着池映月远去的背影,太后才喃喃的说道:“池贵妃,你莫要怪哀家。你太过聪明……甚至比映月还要聪明,哀家绝对不能舍弃映月保你一人,若保你一人……这后宫之中,只怕再难有哀家一席之地!” 声音那般低,风一吹便消失不见…… 京城东侧的一座大都城,名为金河。 这条河乃是通往京城的枢纽之路,任何人想要去往京城或者离开京城去往对面的大都成都必须要经过这条河。 而这条河,也正是此次东陵绝探查的主要目的之一。 “皇上,这条河的守卫如今已经被我等所用,相信东陵曼那个逆贼就算是在厉害,也翻不出天去。”东陵绝身旁一个暗人眸光惊人的看着前面那条宽敞无波的大河,在东陵绝耳旁说道。 东陵绝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嗯,朕想再过河一次。” “再过河一次?”旁边的暗人大惊:“皇上,我们已经探清东陵曼军中势力,如果再过去,万一被人发现的话……” 暗人的话说道此处戛然而止,东陵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许久,东陵曼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东陵曼此人狡猾多段,狡兔尚且有三窟,更何况东陵曼?朕相信,再刺探一次,一定会有不同的发现。” “只是……” “不必多言!” 东陵绝打断暗人的话,忽然一只灰色的鸽子从河面盘旋了几圈,最后落在东陵绝的肩膀上,并状态亲昵的拱了拱东陵绝的侧脸。 东陵绝抓住鸽子,从鸽子腿上系着的一个小竹筒,从怀里掏出几粒特质的玉米粒一般的饲料喂给鸽子,才展开竹筒内的信件一看。 越看,脸色变得越难看。 “皇上,可是宫中有变?”暗人在一旁小心揣摩着东陵绝的脸色,在一旁问道。 “东陵曼已经发现朕不在宫中,今晚你独自带人前去刺探,朕现行回宫。”东陵绝手一捏,那小小的一张字条就没入河中,继而被河水吞没。 “皇上,您身上还有伤,怎能连夜回京?”暗人大惊失色。 东陵绝抚了抚胸口还带着血迹的纱布,道:“朕必须回去,你不必多言。” “是!”暗人深知东陵绝脾性,知道多说无益。 “今晚的刺探你要小心行事,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有新的消息,立刻飞鸽传书给朕,明白吗?”东陵绝道。 “是!” 东陵绝又交代一番今晚刺探的细节,为他准备回京的马匹和干粮,以及随行的人手皆已准备好。 “皇上路上万事小心,只怕东陵曼会在路上设埋伏。”暗人将缰绳交到东陵绝手上,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东陵绝微微颔首,一个潇洒的跨马,手中马鞭一扬,枣红色的千里马便奔腾而去。 皇宫中的池木木倒是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太后就派人来请池木木,说让她到慈宁宫去,说是大臣们和太医都已经到了。 太后垂帘听政说年,有时候东陵绝不方便上早朝的时候,大臣们也会聚集慈宁宫跟太后商议正事,这本不足为奇。 第35章 到底想怎么样 池木木由着白荷给她打扮收拾好,携了两个宫女往慈宁宫走去。 往日的这个时候,慈宁宫都会传来莺燕的笑声,皆是后宫给太后请安的女子。 可是今天,这里却异常的安静,太后只怕早吩咐那些请安的后宫女子都不必来了。 临进门前,池木木深吸一口气,收敛脸上神色,垂头进了慈宁宫。 慈宁宫的大厅两侧,沾满了朝中的大臣,池木木垂头看着地上的路,目不斜视的走到太后面前行礼,然后一脸不安的坐在太后身旁,享受着朝臣的跪拜。 “都起来吧!”太后见池木木不敢说话,就替她叫众臣平身,众人起身,太后又道:“今日叫你们来慈宁宫议政,为的就是不打扰皇上休息,你们有什么消息,在慈宁宫跟哀家说即可。” 太后话一出口,吏部侍郎立刻上前一步,道:“回禀太后,宫中有消息传出,说皇上的病很是奇怪,有很多外地进京叙职的官员都等的焦急不已,想要亲自见一见皇上。敢问太后,皇上的病何时才能好?也好让微臣等心里有数,好回了底下的人!” 太后脸色一沉,道:“皇上的病情怎会传到宫外?吏部尚书,你从何听来的?” 吏部尚书一惊,太后避重就轻,竟然怪罪起他来了。 吏部尚书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太后又继续声色凌厉的说道:“还有,皇上的病情是你们这些人能打听的吗?就算是太医也不能知道病人的康复之日在何时,怎么?皇帝才病了几天,你们就想造反了?” 在场大臣全都一一跪下,口称不敢。 太后又叫起众人。 刑部尚书上前一步,说道:“太后,虽说宫中消息是不应该往外传,可是京城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是皇上根本就不在宫里,微臣等只想跟皇上说几句话,这样……也很难吗?” 太后冷道:“见皇上?你们没听皇上的旨意吗?皇上现在不适合见任何人,除了池贵妃以外,就是哀家也不能去打扰皇上休息。” 刑部尚书立刻说道:“外面都传言池贵妃是克家克夫克国的不祥之人,她一入宫,皇宫就遭遇刺客,现在,皇上又得了怪病,怎么还能让池贵妃去见皇上?” 刑部尚书此言一出,底下的重臣多半都跟着附和起来,并有三两官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而坐在太后身旁的池木木,一脸焦灼不安,如坐针毡。 “谁说池贵妃是个不祥之人?这样的流言,你们也信吗?难道众位就跟市井的无知妇孺一般,人云亦云?”太后冷着一张脸,发髻上一粒龙眼大小的珍珠巍巍发着幽光,底下的人声音一一安静下来。 “池贵妃在庵堂长大,被我佛普渡,又怎会是个不祥之人?莫非你们都想造反,故意找这样的说辞,当借口说吗?”太后的声色俱厉,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无弹窗广告) “太后,有末将在此,谁敢造次,末将第一个杀了他!”池冥河声音铿锵有力,在这慈宁宫殿内的大部分都是文臣,听了池冥河的声音,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太后环视一眼众人,可能觉得效果差不多了,才笑道:“这倒不必!各位大臣很多都是从先帝在位时就开始辅佐,谁是忠心,谁有二心,哀家还没有老糊涂。” 说到此处,太后声音一变:“确然,如果有人要对哀家和皇上不利,对东瑜不利,池将军不用等哀家的吩咐,就可以直接杀了此人!” 众人连忙再次跪下,口中称着不敢,说只是想见见皇上,好安定人心。 池木木心中暗暗记下那几个主张见东陵绝最厉害的几个人,心中大约有了一些算计,跟太后对视一眼。 太后微微颔首,道:“你们想见皇上,皇上肯定会发怒。只是昨天池贵妃已经见过皇上,你们若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皇上的病情怎么样,可以问池贵妃。”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池木木的身上,刑部侍郎跃跃欲试,似乎想要率先开口。 “可是,在问之前,哀家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太后道。 “不知道太后所说何事?”刑部侍郎问道。 太后道:“池贵妃怀了身孕,你们要问她,可要小心着些,免得有损龙嗣。为了不让有心人怀疑,哀家特地请了宫中两位太医来此,当着大家的面把把脉!” 众人这才注意到一直当成透明人的两个太医。 这两个太医乃是刺客事件后,请来的退休老太医,这两个太医伺候先帝,先帝驾崩后便退休养老,后来被太后和东陵绝重金请来。 谁都知道这两位老太医刚正不阿,他们说的话,肯定都是真话。 刑部侍郎跟吏部侍郎对视一眼,心中都知道,太后这是早有打算。 “两位太医,你们就当着大家的面给池贵妃把把脉吧!池贵妃因为怀有身孕,所以是唯一能够见皇上的人,你们诊脉看池贵妃能不能够经受这群大臣的询问。” 太后弦外之音很明显,众人都生了退却之意,万一龙嗣有损,谁担当的起? “是!” 两位太医忙颔首称是,然后两人一前一后,依次给池木木诊脉。 “怎么样?”太后见两位太医诊脉完毕,含笑看着两位太医问道。 众大臣的目光也全都聚集在两个太医脸上。 “回太后的话,池贵妃确实怀有身孕,已经一个多月了!”两个太医都称池木木是怀孕,太后松了一口气,底下的众人,却是面色各异。 有欣喜的,有疑惑的,也有怀疑的。 池木木在众人的注视下,一脸娇羞的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的光芒。 “池贵妃刚怀孕,胎儿还没有稳定,所以各位大臣如果要问池贵妃什么,还请抓紧时间,头三个月最为重要,池贵妃情绪也不能太过激动!”其中一位太医说道。 “你们都明白了吧?有什么话,你们想问就问吧!”太后的目光在众大臣脸上滑过,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真是巧啊。”就在众人窃窃私语互相推让着让对方先发问的时候,慈宁殿外,响起一阵熟悉的笑声。 池木木捏着手帕的手一紧,这个声音,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众人回头望去,太后也一脸不悦的看过去,殿门口,一个藏蓝色浅纹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正式许久未见的东陵曼。 “没想到,皇上刚出宫,就传出池贵妃怀孕的喜讯。只是不知道……皇上还能不能赶回来,亲耳听到这个好消息呢?”东陵曼一直往前走,直走到池冥河身旁,停了下来。 “混账!”太后脸色一变:“曼王爷,如果哀家没有记错,你应该是被软禁在府上,非诏不得入宫,你怎么来了?还有,哀家说过皇上在宫中,只是偶然恶疾,池贵妃昨天也见过皇上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第36章 说的真好听 东陵曼的目光缓缓落在池木木脸上,一双潋滟的碧瞳就像隐藏在冰山下面发着光芒的绿宝石一般,熠熠生辉:“本王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提醒各位,皇上已经不在宫中。(.)而太后为了掩人耳目,联合太医说池贵妃怀孕,池贵妃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曼王爷慎言,微臣伺候先帝多年,医学上从未出过错,难道连池贵妃怀孕没有,都诊断不出来吗?”其中一个太医跪了下去,对着东陵曼,一脸骄傲,另一个老太医也随着一起跪了下去,一脸愤色。 东陵绝道:“本王从来不会冤枉任何人,你们都说池贵妃怀孕,待本王一试便知。” 东陵绝说罢,手一伸,出其不意的抓住了池木木的手腕。 众目睽睽之下,池木木又不好公然用毒,只能任由东陵曼抓住她的皓腕把脉! “池贵妃脸色这么难看,莫非真的不舒服吗?”东陵曼的手指搭在池木木的脉门上,捕捉到池木木眼里闪过的一丝慌乱。 “东陵曼,你好大的胆子!”太后脸色变得惨白,道:“你这是要造反吗?难道哀家还会拿龙脉的事情开玩笑吗?” “太后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做什么都不稀奇。”东陵曼说罢,不再理会太后,而是一心一意的给池木木把脉。 池木木沉着一张俏脸,冷冷的瞪着东陵曼。 隔的这么近,东陵曼眉头和睫毛都被她看的一清二楚,这个男人一脸专注,认真的把脉。 越把,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怎么样?曼王爷,把出来了吗?”太后见东陵曼的脸色,忽然心中一动,平静下来,问东陵曼。 东陵曼似是不敢相信,喃喃说了一句“不可能”,继而松开池木木的手,复又立刻抓住,重新把脉。 如此连续两次,他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看着池木木,许久才道:“你,你竟然……” “竟然真的怀孕了,是么?” 池木木在他耳边轻轻笑了一下,道:“曼王爷,你千算万算,总算算漏了一次。我劝你,现在趁着还有时间,不如乖乖回去你的曼王府,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不然……哼!” 池木木用只有东陵曼可以听到的声音说话,说到最后一个字,轻哼一声,神色已经变得无比冷漠。 东陵曼松开她的手,缓缓站直身子,池木木的神色稍一变幻,便是刚进来那副胆怯的模样。 “皇上好福气,本王要恭喜池贵妃了!”不过瞬间,东陵曼的神色就恢复如常,退了两步,对池木木拱手道:“本王冒犯了,所以……要亲自去向皇上请罪。” 池木木和太后脸色同时一变:“东陵曼,你不要太嚣张了!” “嚣张?太后,本王去向皇上请罪,也是嚣张吗?外面流言蜚语,如果太后不是心虚,为何不让本王去?就算皇上怪罪,也是怪罪本王,如果能够安定人心,本王就算被皇上怪罪,也无可厚非。(.)只是今天无论如何,本王也是一定要见到皇上,不然……人心难安,难保有心之人不会大做文章,甚至谋朝篡位!” 他的话极有感染力,刚才还因为池木木的身孕犹豫不决的几个人,竟然渐渐被东陵绝说动。 有东陵绝担下责任,他们不用担心被处罚,又能知道东陵绝的真是情况,这帮狡猾的官员,自然愿意的很。 东陵曼说罢,也不等太后和池木木反应过来,就转身离开慈宁宫,往承乾殿的方向赶去。 太后又气又急,可奈何对上东陵曼这样无赖的人,她也无可奈何,便只好跟池木木随众人一同往承乾殿赶去。 池木木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想着,东陵曼能够这样闯进来,只怕东陵绝安排在他府上看守的军队已经被攻克,说不定他现在都已经将紫禁城包围起来了。 池木木现在唯一想的是,如果东陵曼再次打破承乾殿的防卫,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东陵绝的替身之后,该怎么办? 池木木和太后到承乾殿的时候,门口已经打了起来。 皇宫的御林军和东陵曼带来的人,以及东陵曼自己,打的不可开交,池映寒和无名也早听到消息,加入了战斗的场面。 太后一脸忧色的看着打斗的场面,池木木冷眼看去,只觉得东陵曼身手干净利落,武功高强,竟隐约有在东陵绝之上的意思。 这个男人,他才华横溢,武功高强,心思又深,其实当真是一个不错的帝王人选,池木木甚至想,假如他能够治理好东瑜,其实让他做皇帝也并没有那么差。 “糟糕,东陵曼虽然在打斗,可是他人一直在向承乾殿的门口逼近,只怕他会趁机冲进去。”太后的声音打断池木木的瞎想。 东陵绝独自一人一直在往承乾殿大门的方向慢慢的推过去。 池木木看的出来,东陵曼一点都不恋战,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去打开承乾殿的门,然后看看东陵绝究竟在不在里面。 池木木心不由一紧,想了想,对白荷耳语几句,白荷在跑过去跟一个侍卫吩咐几句,那侍卫点点头,又去跟无名耳语几句,无名朝着池木木这个方向点了点头,一个转身制服了一个东陵曼的人,忙上前去,跟东陵曼纠缠的打在一起。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愈发慌乱。 现在这个局面要怎么控制? 东陵绝不在里面,御林军的人能把东陵曼杀了吗?显然是不太现实,而东陵曼的人可能迟早都会攻进去。 他们只是要求见皇帝,这个要求还不足以赐死他们,就是池冥河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 正当池木木愁眉苦脸想这该怎么办的时候,承乾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 门,是从里面开的。 在场的人,包括打斗中的东陵曼都诧异的停了下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喃喃说道:“怎么会?” “大胆东陵曼!” 一声疲惫的呵斥声传来,声音虽疲惫,可底气十足,蕴含着王者的霸气。 随着这句话说完,一个欣长的身影走了出来,李和忙上前一步扶住他。 “朕只是受伤,朕还没死呢,你这是要逼宫吗?”东陵曼走到跪倒在地的东陵曼面前,又是一声怒斥。 众人看到,东陵绝的胸口包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面染着血迹,似乎刚裂开不就。 东陵曼却不慌不忙的抬头,碧瞳凝视着东陵绝,冷道:“外面那么大的打斗声都惊动不了皇上,臣也是怕皇上被歹人挟持,所以要进去看个究竟。万一皇上有什么事而臣因为不够坚持就没进去,那臣岂非成了罪人?” 说的真好听,池木木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么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像刚才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第38章 你的药很好 池冥河也忙道:“小五,这种事情关乎皇家血脉,你可要说真话。” 池木木笑道:“太后,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假装怀孕,然后让重臣不敢轻举妄动,牵制东陵曼吗?怎么你反而来问我这种问题!” 太后蹙眉道:“哀家在皇上出现的时候,私下问过那两个太医,他们说……你的脉象确实是怀孕的喜脉!” “是么?”东陵绝面色一喜,随即又恢复如常,对池木木道:“爱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过来,让朕给你探探脉。” 池木木道:“不必了,既然你们都很好奇,我就说吧。其实,我的脉象确实是喜脉,只是,我不是真的怀孕,我只是服用了一种改变脉象的药而已,是我自己调配的。那种药吃下去后,人会在短时间内脉搏不同,就像怀孕一样,也算是一种毒药!” “原来如此!”太后和池冥河异口同声的说道,神色间,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东陵绝却没有立刻现出失望的神色,而是眸光幽深的看了池木木一眼,对她招手道:“你过来,朕给你把脉试试看。” “怎么?臣妾说没怀孕皇上还不相信吗?”池木木笑着伸手过去,让东陵绝把脉。 “药效需要多久才过去?”东陵绝伸手搭了上来,问池木木道。[.超多好看小说] “应该还有两个时辰才过去!”池木木如实回答。 东陵绝微微颔首,手指搭在池木木的脉门上,闭目似在认真的查探。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眸光深沉的看着池木木。 “怎么样?”虽然知道不太可能,池冥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听起来真像是怀了身孕,如果爱妃不说,朕只怕也要像东陵曼一样,以为爱妃怀孕的。”东陵绝道。 池木木抽回了手,道:“不过是权宜之计,让你们见笑了。皇上,你的伤怎么样了?” “在刺探的时候,遭到刺客伏击,应该是东陵曼早就安排好的人。”东陵曼道:“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若不是急着赶回宫,也不会复发。” 池木木点点头,道:“皇上平安回来就好。” 等太医给东陵绝检查伤势,重新包扎后,池冥河才问东陵绝:“皇上,不知道刺探的如何了?” 东陵绝道:“付家的人反叛后,东陵曼如虎添翼。” 说罢,从胸口小心的掏出一本薄薄的名册递给池冥河,道:“舅父请看,这是里面重要将士的名单和数量。” 池冥河谨慎的接了过来,仔细的翻阅一遍。 越看,他的脸色变得越难看。 “微臣上一次去刺探东陵曼的人数,只是半年之前,不想,短短半年时间,竟增长了那么多!”池冥河说罢,将名册又递给了太后:“太后请过目。” 太后一脸严肃的接过去,认真翻看。 池冥河道:“舅父的池家军这半年来也在涨,可是比起这个数量,好像还差了一大截!” 池冥河点头:“幸好付家的人多是文官,武将极少,不然……这样此消彼长,我们的人就更少,敌方的人更多!” 东陵绝脸色一变,道:“难道舅父只知道打仗吗?殊不知,现在东陵曼军队已经够多,却的就是文官!文官如果可以在舆论上面让东陵曼胜出,那就是他真正动手的时机。” 现在的东陵曼之所以还没直接动手,而是不停的调谐东陵绝,就是因为在舆论方面他无法让自己成为一个没有污点的帝王。 若不是怕历史将他写成一个谋朝篡位的逆臣贼子,他只怕就动手了。 除非东陵绝先对他动手,他是不得已反,那么历史自有公论。 可如果文官带领各地的才子都向着东陵曼,那么,他就是救世主,就是人民心中的大英雄,等到那个时候,他就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了。 池冥河见东陵绝发火,慢慢跪了下来,道:“是微臣愚昧,没有管教好贱内,让她做出傻事,逼的付氏反了。” 东陵绝还没发话,太后就抢道:“哥哥不必自责,映月已经主动请缨,去付家找付家的池家人,映月聪明伶俐,一定会说服付家重新服从皇上。” “映月去劝岳父了?”池冥河脸色一变。 “嗯!”太后道。 池冥河沉吟片刻,一脸担忧:“也不失为一条计策,就算不能成功,他外祖父看在映月的面上,也不会为难那孩子的。” 这是在告诉东陵绝他的女儿去劝和很危险么? 池木木心中冷笑一声,听东陵绝很给面子的说道:“三小姐这次若是成功,朕一定会论功欣赏。” “多谢皇上!”池冥河拱手道谢,可是池木木看的出来,他的眼神里有些失望。 大约是觉得东陵曼没有说要封池映月为后这样的话出来吧。 “不必多礼!”东陵绝道。 “天色不早了,老臣就不打扰皇上歇息,先行退下,明日再来请安。” 池冥河退了下去,太后交代了两句,也退了下去,看样子是要追上池冥河两兄妹说悄悄话了。 “李和,退下吧,还是那样,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承乾殿。”东陵绝再次吩咐道。 “是!微臣遵旨!”李和忙叩首说道。 李和走了出去,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静悄悄的。 东陵绝没说话,在床榻上躺好后,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不自在的别开东陵绝的目光,道:“皇上,已经午时了,不如我去让李公公传膳!” “先不急。”东陵绝说罢,手自然的牵住了池木木的手。 池木木一怔,想要挣扎,东陵绝却拉的很紧,哑声道:“别动。朕就想牵牵你的手,几日不见,莫非你一点都不想念朕吗?” 池木木笑道:“皇上莫非在外面没有找女人么?还是……皇上这会儿旧疾复发了?” 东陵绝手忽的用力,池木木未防,身子就倾了过去,还未动,就听到头顶传来东陵绝的声音:“朕的胸前有伤口,你若不想看到伤口再次裂开,最好就别动!” 一句话,成功的让池木木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口,僵硬着身体,不敢胡乱动弹。 见到池木木这样,他的唇角微不可查的勾出一抹笑容,道:“你的药很好,对朕很有用。” 第39章 足够弥补 “嗯?‘真话散’么?”池木木问。(.好看的小说) “对!”东陵绝道:“若不是你的真话散,朕只怕还没那么容易回来。本来准备再刺探一次,不过朕一知道东陵绝已经知道朕不在宫中,朕就急着连夜回来了。” “你回来的很及时,今天若不是看到你出现,只怕那些大臣在东陵曼的怂恿下,不会这么轻易作罢。”池木木道。 “哼!这些乱臣贼子,朕到不担心,反而更想看看他们谁是真的效忠于朕,谁想谋反。”东陵绝冷着脸说道。 “既然如此,皇上何必急着回来?”池木木稍稍抬头,不解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正好垂头,好巧不巧,两人的唇就碰到了一起。 不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可那个吻,却让两人同时愣了一下,随即东陵绝松开,池木木忙离开他的怀抱。 “朕怕你……跟太后,还有宫中众人有危险。”东陵绝淡淡的说道。 池木木伸手擦了擦嘴唇,看向东陵绝。 他的神色很认真,说的也极为真诚。 “哦!”池木木莫名有些失望:“看不出来,皇上还是一个负责的好男人。” “宫中可有发生什么大事?”东陵绝问。(.) “皇上应该已经知道了,邵子画她是东陵曼的人。”池木木道。 “朕早就感觉她不对劲。”东陵绝脸色一冷,道:“这件事情除了你跟太后,还有谁知道吗?” 池木木摇头:“这种事情自然没人知道,就算我有心想除掉她,这个时候也没有证据。” 东陵绝想了想,道:“她或许还不知道朕已经发现了她,她说不定还会继续有所行动。” “东陵曼那么聪明,他也不知道吗?”池木木奇怪的说道。 “邵子画隐藏的很好,而且还很聪明。有一次……她给朕下了迷幻药,让朕以为已经宠幸了她,并在朕耳边不停的说她还是个处子,那是极厉害的迷药。”东陵绝道。 池木木奇道:“既是极厉害的药,皇上为什么没有中毒,还被你发现了呢?” 东陵绝道:“因为那晚……朕正好中了你的毒,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毒对朕没有什么作用,当时朕假装睡过去,邵子画果然上当,她便在朕的耳边,不停的说着那些误导人的话。朕当时其实有些迷迷糊糊,一直掐着自己的大腿才让朕清醒着,不然……还真是发现不了。” “也确实巧,如此说来,东陵曼应该也不会怀疑什么。”池木木忙道。 邵子画的父亲是池冥河的人,东陵曼收服了邵子画,普通的人,确实想不出来。 “现在……倒是可以反过来利用她一番。东陵曼不是向来喜欢利用女人吗?这一次,朕就让他尝尝被女人利用的滋味。”东陵绝眼中厉色一闪,闪过一抹算计。 “皇上准备怎么做?”池木木好奇的问道。 东陵绝神色一黯,冷道:“将计就计!” “哦?”池木木略一想,大约也明白过来东陵绝要怎么做了。 “对了,皇上认为,池映月能不能够说服付家?”池木木想起什么,又问道。 “爱妃果然是朕的解花语,知道朕心中所想,朕也正想问问爱妃的意见。”东陵绝脸上有了一丝笑模样,看来他是不准备回答,要听池木木的意见了。 池木木想了想,道:“臣妾以为,池映月还是不说服付家的好。” 她没有猜测池映月能不能够说服付家,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哦?何以见得?”东陵绝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显然对池木木的话来了兴趣。 “皇上你想,现在东陵曼趁着您亲政这段时间,正值培养威信之际频频调戏想要激怒皇上,虽然对您不利,可也正是您培养自己势力的好时机!”池木木道。 东陵绝眼睛一亮,道:“说下去!” 池木木道:“九门提督可是皇上的人?” “他是中立派,不过听说为人正直,所以,让他看守京城,朕很放心。”东陵绝道。 “可是听说,九门提督年纪很大了,而且身体也一直不好,臣妾以为,说不定在皇上亲政之后,他就会提出辞呈,告老还乡。”池木木道。 九门提督是个很惜命的人,想要攻入京城,管理御林军的九门提督是最重要的职位,这样不安定的时期,九门提督年纪又大了,他肯定会告老还乡。 池木木想了想,接道:“皇上可以趁机培养自己的势力,那么,付家在军事方面那小小的缺憾,足够弥补。” “朕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没有合适的人选。”东陵绝道。 “其实臣妾有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只是不知道皇上愿意不愿意。”池木木道。 “你是说……池映寒?”东陵绝问道。 池木木点头:“对。就是我四哥,不过,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嫌弃他心智不全。” 东陵绝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池木木坦然跟他对视。 半晌,东陵绝才道:“朕不需要太聪明的人!只要四哥他足够忠心,有他的武功和领导方面的才能,九门提督,他确实是最可靠的人选。而且,他若做了九门提督,那么,你在宫中的位置也更稳,以后那些女人,就不敢小瞧你在家里不受宠,处处针对你了。” 池木木道:“就算没有四哥,她们也欺负不到我。”话题一转,她道:“我在京城的街道上救了一个外国的少年,皇上可知道?” 东陵绝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池木木道:“皇上果然神机妙算,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爱妃是想说朕派人跟踪你,调查你的事情吧?”东陵绝笑容不变,淡淡的说了一句。 “呵呵呵……”池木木笑着掩饰过去,道:“既然皇上知道,应该知道那个叫无名的少年,是个谨慎少言的人,如果有他在四哥身边相助,九门提督的位置给四哥,自然是万无一失了。” 东陵绝想了想,道:“你说的对,上次的刺客袭击,多亏四哥相救,朕才能够安然无恙。而且,这段时间,四哥带领伏虎营的人领导有方,人人听服,再加上四哥的家事,别人也说不上什么。只是……四哥心智不全,只怕东陵曼的人会以此为借口反对,好推举他们的人。” 池木木神秘一笑,道:“众人只知我四哥心智不全武功高强,可是却不知道四哥他的师父是谁。如果那些大臣都知道的话,肯定说不上话来了。” 第40章 到底在写什么 东陵绝的眼睛一亮,道:“哦?四哥的师父是……” “连皇上都不知道,可见四哥师父他老人家隐藏有多么好了。(.无弹窗广告)”池木木呵呵一笑,道:“四哥的师父,便是天道真人!” 东陵绝脸色一惊,一脸诧异的看着池木木,道:“真是天道前辈?” 池木木点头:“此事还能作假?臣妾想过了,如果抬出他老人家的名号来,那些大臣不相信都难。” 这个世界上,还没人敢冒用天道真人的名号。 “如此甚好,如此说来,这件事情是十拿九稳了。”东陵绝道:“就是舅父和太后和说不上话来。” 皇帝要培养自己的心腹,那心腹是池家的人,太后和池冥河难道还能反对,让池冥河去立别人吗? “可是……九门提督解决了,京城的安全不成问题了,那么最重要的文官呢?”东陵绝眉头一拧,苦恼的看着池木木。 文人一个笔杆子可以杀死无数人,这话可一点都不是假的。 如果要全部放弃付家的人,那么,舆论会怎么说?那些文人又会怎么说? 东陵绝道:“付家的文人很多,门人更有许多年轻才俊,失去了付家,我们冒的风险会不会太大了?” 池木木想了想,道:“皇上风采俱佳,为什么自己不成为引领文人风骚的领头人呢?” “领头人?”东陵绝眼睛一眯。 池木木道:“听闻皇上六岁能武,七步成诗,而且作画和弹琴方面也是精才绝世,皇上这么好的才华,为何要掩饰起来,不让天下文人领略皇上的才华,而让众人以为皇上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呢?” “朕亲自出马?”东陵绝有些疑惑的看着池木木,看的出来,他虽然疑惑,却没有反对的意思。 池木木道:“作战的时候皇帝可以御驾亲征安定军心,为何不可以亲自参加或者举办诗集,让文人倾心皇上,信服皇上?” 东陵绝眼睛亮的惊人,看着池木木,第一次是这种惊为天人的惊喜。 池木木道:“皇上在军队上面可以对付东陵曼,杀了他的人,为什么不利用文人手上的笔杆子,杀人于无形呢?” 说道最后,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东陵绝的眼中燃起一抹热烈的希望。 东陵绝眸光一直深深的看着池木木,许久才道:“爱妃到底是何人?” “我当然是池家的五小姐池木木,皇上怎的又问这个问题?”池木木笑着低头,掩去了眼里的锋芒心中也同时暗暗的后悔。 她不应该在东陵绝的面前展示这种军事方面的才华,东陵绝说不定会去调查她的身世。[.超多好看小说] 庵堂里的那个池木木跟如今的池木木可是天壤之别。 池木木能感觉到,东陵绝的目光就像一双利刃一样落在她的身上,久久的凝视着。 过了许久,东陵绝笑着说道:“朕不过随便问一句,不管你是谁,你只有是朕的女人才可以,不然……朕不会放认任何人得到你的。” 池木木脸色一沉:“皇上莫非忘记我们的交易么?” “是,但是朕如果能够让你当皇后呢?你是不是就要留下?” 东陵绝眉头一挑:“朕分明记得爱妃曾经说过,要嫁便嫁这个世上最强大厉害的男人,太子也不可靠,当今天下,几国的帝君除了朕意外,都是老的快死的老头子呢,爱妃迟早要嫁人,不如把朕列在首位,何如?” 池木木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既然皇上这么有诚意,只要你能做到,又有何不可!” “如此甚好!”东陵绝点头道:“那,今晚正好有个大诗会,爱妃不如陪朕同去可好?” 池木木道:“皇上身上有伤,不可操之过急!” 东陵绝道:“无妨,去吟诗作对,又不是打架比武。” “嗯!”池木木低头答应一声。 “李和,传膳!”东陵绝对着外面高声吩咐,不一会儿,午膳就送了上来。 午膳后,东陵绝便下旨将今天闹着要见他的大臣全都罚俸半年,情节严重的甚至还降级,一时间,满朝文武怨言不少,东陵绝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待在宫中养伤。 而另一边,付家也收到一道圣旨,让他们迁居南蛮偏僻之地,因为付某谋杀帝妃,他们都受到牵连,但感念付家多年功劳,便免其死罪。 一时间,付家上下慌乱不已,有些手上有兵的,甚至开始蠢蠢欲动。 到了下午还没迁出去的人,东陵绝一怒之下,让刑部将其抓获,永世不得出狱! “你写了一下午,到底在写什么?”东陵绝休息过后,醒了过来,见池木木正垂头在桌案前认真的写着什么,便问道。 他迷迷糊糊的休息时,几次醒来要喝水,都看到池木木在苦思冥想,或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皇上先起来准备一下,天色不早了,虽然您是皇上,却不能迟到。”池木木放下手上的笔,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叫进李和吩咐宫女给东陵绝更衣。 池木木洗干净了手脸,将刚才写的那一叠宣旨送给了东陵绝:“皇上请看!” 东陵绝接过宣旨,道:“你们先退下!” 伺候他更衣的宫女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他才低头看向第一张宣旨。 上面是池木木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首《爱莲说》。 东陵绝起先因为池木木的字有些不以为然,随意的看了两眼,待看了两句之后,就兴趣大起,认真的继续往下看。 一看之下,惊讶不已,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只是在那里含笑看着东陵绝,道:“皇上一定觉得很疑惑吧,一个在庵堂长大的女子,怎会写的出这样的诗句?” 东陵绝点点头,喃喃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好句子。” 他抬头,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这诗……是爱妃做的吗?” “不是。”池木木摇头,笑眯眯的说道:“我哪里有那个才华,这是我的师父做的。” “你师父?池家家庵里,那个小小的主持?”东陵绝挑眉,满眼的不相信。 池木木又道:“别看师父是个小主持,可是很不简单,是个世外高人,我写的这些诗句,都是她作的,不过皇上千万不要因为她有才华就去打扰她,师父喜欢安静,不喜欢争权夺利,所以……” “朕明白了。”东陵绝打断池木木的话,垂下头,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东陵绝继续往下一翻,是陶渊明饮酒的那首“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的眼睛亮的惊人,不停的往下看。 第42章 爱妃莫哭 “爱妃莫哭……”东陵绝轻拍了拍邵子画的肩膀,道:“朕不是好好的没事吗?” 邵子画轻轻的抽泣着,眼泪一滴滴往下流。 池木木心中叹息一声,对东陵绝道:“皇上,既然邵贵人来了,那臣妾就先行退下。” 池木木的声音似乎让邵子画惊到了,她身子一颤,抬起头,似才看到池木木,羞涩的红了脸,那尤挂着泪珠的脸颊就像苹果上带着露珠一般,何其美貌。 “不知贵妃娘娘再次,臣妾……”说着,她就要屈膝行礼。 “无妨。”池木木招手让她起来,对东陵绝一颔首,就退了出去。 被池木木这一打扰,邵子画的哭声也小了许多,柔弱无疑的靠在东陵绝的身前,细数到:“皇上,臣妾愚昧,怕皇上出事,所以闹着要见皇上,让皇上您为难了。可是,臣妾是真的很担心皇上,怕皇上万一有个什么事,臣妾……臣妾可怎办啊。”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再次滚落下来,一副可怜楚楚,泫然欲泣的模样,东陵绝看着,不仅心中一动。 “朕说了,已经没事了。”东陵绝语气虽然温和,可是看的出来,他似乎有些失去耐心了。 “是,请皇上责罚……”邵子画说着,带着泪脸跪了下去,道:“臣妾不懂事,违背皇上的旨意,请皇上向处置那些大臣一样处置臣妾,呜呜……” “爱妃何须如此?” 东陵绝伸手,轻轻一勾,将邵子画带着泪痕的脸颊勾了起来,细细打量。[] 邵子画的肌肤很好,五官也极细致,这么看上去,当真让人心动。 东陵绝见邵子画娇羞的垂下睫毛,忽然心中一动,道:“爱妃何须向那些粗鲁的大臣一样?爱妃这样的美人,朕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罚你?” “真的吗?皇上,您对臣妾太好了……” 邵子画一脸感动,跪在地上的她,带着泪痕的脸颊就那么扑在东陵绝的腿上,低声道:“皇上对臣妾真好,臣妾……”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有一些内疚。 “嗯?” 东陵绝问了一声。 “皇上,您坏……”邵子画的目光不由落在东陵绝翘起的、没有泻下去的某处。 “朕怎么坏了?”东陵绝笑了一笑。 “皇上,您,您……您都冲动了!”邵子画葱管般的指尖指着东陵绝的胯部,双颊羞红的似要滴血。 “朕见到爱妃,岂能不冲动?” 东陵绝轻轻抚摸着邵子画的脸颊,就像在抚摸一只乖巧的猫咪一般:“说起来,朕还只碰过爱妃一次,那一次……啧啧,爱妃当真让朕流连忘返哪。” “皇上坏……”邵子画的脸更红了,羞涩的推开了东陵绝。 东陵绝却顺势抓住她的手,道:“爱妃,不如现在,朕跟你……” “皇上,臣妾来葵水了啦。”邵子画红着脸推开东陵绝,别扭的转过身子。 “哦,真是不巧呢。”东陵绝道。 “臣妾哪里有池贵妃的福气,不过伺候皇上一个月,就怀了身孕,臣妾羡慕的不得了呢。”邵子画道。 “等爱妃身子爽利了,朕便赐你一个龙子。”东陵绝豪爽的说道。 “当真?”邵子画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东陵绝。 “朕是君子,怎会说假话?”东陵绝道。 邵子画垂下头,飞快的掩去了眼中一抹异样的内疚,她的眸光,再次落在东陵绝的那处,东陵绝的那处似乎有些焉了下去…… “皇上,臣妾身子不舒服,可是臣妾还有别的法子伺候皇上……”邵子画半跪在地上,胸口两团柔软有意无意的蹭到东陵绝的膝盖,东陵绝再次“昂首挺胸”! “哦?爱妃有什么法子呢?”东陵绝似明白什么一般,目光落在邵子画嫣红的嘴唇上。 邵子画贝齿紧咬红唇,媚眼如丝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只需闭目享受,不需多问……” 邵子画羞红着脸,半解开衣襟,亲自拉过东陵绝的手覆在她的胸口…… 东陵绝笑着捏紧她的柔软。 她的脸颊娇艳欲滴,端过东陵绝的手喝了一口茶漱口,又用干净的丝帕擦过后,然后身子缓缓的依了过去,伸手探入东陵绝的裤内…… 柔软的手掌裹住东陵绝的命根,一阵舒服的感觉袭上心头,东陵绝禁不住闷哼一声。 “嗯哼!” “皇上,您,您的龙根好大呀……”邵子画声音低低的,却又说了这么一句。 东陵绝笑了一声,紧紧捏住邵子画的心口,道:“废话少说,快点……” 邵子画娇笑一声,柔荑轻轻褪下东陵绝的裤,双手轻揉一阵,便低头,舌尖一添,张开小口,含了进入…… “嗯,哼……” 东陵绝摁住邵子画的头,半晌,才泄了出来。 不知道为何,这一晚,东陵绝没有带池木木去参加吟诗会,而是带了邵子画去。 这一晚,据说在京城举办的那一场吟诗会,据说是盛况空前,无数的人都为一个天人般的少年惊为天人。 那位少年穿着很是普通简单,带着一个美丽如画的女人一同去。 这少年诗词犀利,句句暗喻东陵曼王爷不尊重当今皇上,又拉拢付氏。 他又画的一手好画,吹的笛音绕梁三日任不绝于耳。 文人们一个个崇拜的跟神仙一样,一夜之间,极力追捧这个少年。 据说他的人气远远超过青楼的花魁姬翎在文人雅士心中的人气和地位。 这还不是最惊人的消息,听说那位少年有一个知己更是精才绝世,带去的诗词一首首都脍炙人口,跟那少年的诗词不相上下,却又更朗朗上口。 文人雅士最喜欢的便是这等风花雪夜的没事,听的少年有如此知己,更是羡慕的不得了,更有许多文人甚至心里偷偷暗恋那个或许都不存在的天人少年的知己。 池木木听后,唏嘘不已。 东陵绝本说带她一起去,却带了邵子画。 她以为东陵绝会默认她的提议,将她写出来的诗词说是自己做的,怎知他却谎称是自己的“知己”。 而那些文人更是纷纷传言,说这个少年其实是皇帝,而他的那个知己,便是池家的三小姐,池映月是也! 一时间,一向以为东陵绝冷酷的文人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一向以为池家是个武将而没有知识文化的文人也跟着改变了观念。 东陵绝和池映月人气空前绝后,东陵曼那边的舆论则如山跨河崩一般,远远不如东陵绝…… 第43章 主持出事 东陵绝回来后,直接留了邵子画在承乾殿内歇息。 宫外的人不能确定那个天人少年是不是皇帝,可是宫中的人却都知道邵子画被皇帝带出宫去“游玩”,皇帝伤口未愈,带着邵子画出去游夜市,晚上还直接在承乾殿过夜,邵子画的恩宠,前所未有的尊荣,成为宫中的热门,人人争相讨好。 而池木木的长乐宫,则彻底的冷静下来,若不是里面偶尔有人走动,几乎让人以为是没人住的宫殿。 入夜,池木木叫来了池映寒,池映寒黑着一张脸,似乎颇为生气。 “是谁得罪了四个呢?怎么板着脸,这是怎么了?”池木木笑问池映寒。 池映寒重重的将手里的茶盏放在茶几上,冷冷的说道:“东陵绝果真不是个好东西,他当着我的面说会好好照顾木丫头你,不让你受委屈,现在却宠幸那个邵子画,哼!他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那个邵子画哪里好看了?比起我的木丫头,丑多了!” 看着池映寒气呼呼的样子,池木木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皇上的坏话可不能乱说,更何况,四哥不是不喜欢皇上宠幸我么?难道四哥希望我被宠幸,以后没机会跟你去江南么?” 池映寒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道:“木丫头说的对。” 他说罢,随即又一脸黯淡:“话虽如此,可是我也不想看到木丫头你受委屈,那个邵子画,狂的跟个什么似的,我听说她宫里的丫鬟还欺负长乐宫的丫鬟呢!” 池木木道:“四哥不必为我担心,枪打出头鸟,她越是嚣张,就越容易引火烧身,自然会有宫里的人去对付她的。” 池映寒紧紧皱着眉头,一脸打抱不平的样子。 池木木正色道:“四哥,最近你带领的伏虎营怎么样了?” “那些可疑的人已经被无名找出来,都被我找借口赶走了?”池映寒道。 池映寒是个痴儿,所以他胡乱的找借口赶走人,倒也让人无可奈何,这样,也不惹人怀疑。 “那些人,可都清理干净了?”池木木又问。 池映寒道:“四哥办事,你放心吧。你还不知道吧?南武门的人,个个都说你四哥不简单呢!” “是吗?”池木木脸上绽开一丝笑容,问池映寒。 池映寒立刻眉飞色舞的给池木木详细描叙他如何收服那个副官,如何找借口让那些可疑的人赶出去,又是如何让那些新来的人对他口服心服。 池木木听了,一脸钦佩的看着池映寒。 池映寒在这一方面,确实有些惊人的才华,池木木半晌才道:“四哥英武不凡,将来必非池中之物!” “那是自然!”池映寒高兴的点点头,道:“若不是为了要陪木丫头,四哥还想一统天下呢!” 虽然是一句吹牛的话,可是说这话的时候,池映寒神色无比的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他眉宇间,隐约透漏着一丝王者的霸气,竟跟东陵绝偶尔展露出来的王者气息有几分相同,池木木看了唏嘘不已,同时心里隐隐也觉得有些奇怪。 池映寒很小就开始练习魔功,他怎会有这样的心思? 莫非,是他的那位高人师父? “木丫头,你想什么呢?”池映寒的话,打断了池木木的遐想。 池木木轻笑意声,道:“没什么,四哥,你当九门提督的事情,只怕很快就有眉目了!” “是吗?”池映寒眼睛一亮,随即不甘道:“还是要给东陵绝做手下的。” “这可是个很重要的职位,将来东陵曼叛乱,皇上的生死就在四哥手上了。”池木木立刻鼓励似的看着池木木。 池映寒道:“是吗?” 池木木点头。 池映寒想了想,或许觉得池木木说的有道理,所以很是高兴:“如此,倒也不算太丢脸。” 他的手捏起桌上一块糕点,往口里一送,三两口就吞了下去,一边咀嚼,一双似火的瞳孔就熠熠生辉的看着池木木:“木丫头,今天我派人回了一趟城郊以前住的屋子去拿东西,却没见到主持和那两位师姐。” “哦?是吗?”池木木想了想,道:“师父或许带着两位师姐到山顶采药挖笋了。” 池映寒点点头:“或许是吧,庵堂的门口脏的不行,我还想提醒她们把地扫扫呢。” 池木木觉得不对劲,眉头拧了起来:“庵堂门口很脏吗?” “我也觉得奇怪,主持很爱干净,两位师姐在主持的影响下也很是勤劳,很少见到庵堂门口脏成那样呢!”池映寒又拿了一块糕点,有些不解的说道。 池木木心忽然一沉,道:“四哥,你赶紧派人去一趟庵堂,看看师父他们回来没有。” 池映寒道:“为什么?” 池木木一脸正色道:“或许……她们都出事了。” “出事?主持他们会出什么事?”池映寒不解的问道。 池木木道:“四哥莫问,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如果她们没事,你就直说我让你去看看她们,如果她们没有回来,你赶紧回来告诉我。” 见池木木这样的神色,池映寒似乎也意识到了失态的严重,想了想,道:“好,木丫头你别着急,主持她平时乐善好施,跟人也没什么仇,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安心等着,我这就去一趟。” 池木木点点头,又让白荷派人去池府看看主持是不是被老太君请去了池府。 不知道为何,她的心开始极度不安起来,慌慌的,仿佛偷了人家什么东西,担心被人发现一般的惶惑。 池映寒说的对,主持乐善好施,也从不与人为敌,两个师姐更是不认识外面的人,她们怎么可能会被人抓走? 可是……如果是因为她,或者池映寒才抓人的呢? 池木木脸色阴沉下来,如果有人要用主持或者两位世界来挟制她跟池映寒,那么她们可能真的已经身处险境了。 正胡思乱想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爱妃在想什么?眉头都皱了起来,莫非朕两日未来,爱妃是在想朕慌了么?” 池木木抬头看向东陵绝的脸颊时,竟含上了一抹忧虑的凄苦,没有像往常一样骂东陵绝两句,或者丢给她一个白眼! “怎么了?”东陵绝也感觉不对劲,上前两步,忙问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皇上,我师父和师姐两人很可能被坏人抓走了。” “什么?”东陵绝比池木木想的更加激动,忙在她一旁坐下,细细问明了情况。 池木木把事情始末大概说了一遍,道:“我感觉很不好,她们如果真的上了山顶,庵堂门口不会很脏的。” 东陵绝沉着脸说道:“等四哥和白荷回来再说。” 两人忧心忡忡的等了一会,却觉得时间犹如漫长的过了一个世纪一般,过的特别的缓慢。 第44章 一睡一整夜 大约半个时辰后,白荷匆匆回来,说主持不在池府。 池木木的心一沉,如果主持她们真的离开了庵堂,最大的可能就是去了池府,现在她们不在池府…… “别担心,说不定真的上山了,只是一个巧合呢。”东陵绝抓住池木木的手,声音异常的温柔。 不知道为何,他分明是在安慰池木木的话,听起来却向更加的担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池木木的错觉,还是她自己在发抖,她怎么觉得东陵绝的手在抖动? 似感觉到她的目光,东陵绝忙收回自己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谢谢皇上!” 东陵绝这一脸的忧色不管是为什么,池木木都很感动。 东陵绝是一个非常冷酷,而且对感情没什么概念的人,他能这么为主持他们担心,池木木感动的同时,却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当时担心主持她们的安危,池木木也没多想,只是沉默着,跟东陵绝安心的等待。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池映寒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脸色难看的奔到了长乐宫。 “主持她们不在庵堂,对吗?”看池映寒的脸色,池木木便能猜到一二。 “不在!” 池映寒绷着一张脸,道:“我去周围的人那里打听了一下,他们说前天晚上听到庵堂那边传来奇怪的声音,第二天去看就见庵堂里面大门紧闭,他们当时也以为主持是上山了,可是到现在竟还没有回来。” 周围居住的一些人,都很穷困,主持平时帮助他们不少,所以对庵堂的主持,他们也很是尊重。 “四哥,你派人到山顶和山谷去找找!”池木木对池映寒这么说了一句。 虽然希望渺小,但是池木木还是不想放过。 “我已经派人去了山顶和山谷,并且留了人在庵堂里面等,万一主持她们去了什么地方,一回来就会有人来穿消息。”池映寒道。 “或许,主持她们已经被人抓了。”东陵绝站了起来,打断兄妹两人安慰似的的,却没什么意义的话语。 池映寒和池木木对视一眼,脸色都非常难看。 池木木道:“那以皇上之间,该如何是好?” 东陵绝沉默下来:“你那两位师姐和师父,在庵堂没有得罪什么人么?” “从来没有!”池木木肯定道。 东陵绝想了想,道:“四哥虽然认识主持和两位小姑子,可毕竟感情不深,想来想去……或许是用来威胁在乎他们的人。” “都是我连累了她们。”池木木一脸苦恼的垂下头,错过了东陵绝眼眸中的神色。 “现在已经出事,你自责也无用。”东陵绝道:“看来……抓走他们的人或许有什么要跟你交换,只是还没有到时间而已。” 池木木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们应该是知道池映寒近期会回去,所以故意布置了脏乱的现场,让池映寒发现。 “可是……都已经过了两天了,为什么还没有歹徒送来勒索信呢?”池木木不解的问道。 电影里面,绑匪不是早早就送来勒索信,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吗? “那一晚……朕正好去参加诗词会了,算算时间,如果朕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朕回宫之后,主持她们就被人抓走了。”东陵绝道。 “这人到底是谁……竟然去打扰清修的师父和师姐,如果被我抓到,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池木木狠狠的说道。 “李和进来!”东陵绝对外喊了一声,立刻便走了进来。 东陵绝道:“让刑部和兵部的人去找池家家庵的三位出家人,记住,只让他们悄悄找人,不可声张,明白吗?” “是!”李和忙急匆匆的出去传旨。 “不行,我也要亲自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池映寒焦急的也走了出去,看来是坐不住了。 “皇上,你觉得会是谁抓住了主持他们?”池木木实在想不到。 她最大的敌人就是池映月,池映月是池家的人,主持又跟老太君颇有渊源,池映月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还有一个就是东陵曼,可是东陵曼跟池木木无仇,他要对付东陵绝,应该去找池映月的麻烦,干嘛抓了主持他们呢? “安心等着吧,现在想再多也无用。你好好歇息,朕保证,一定会帮你找回你的师父和两位师姐。”东陵绝奇怪的给池木木做了这么一个保证。 “嗯。”池木木知道忧心也无用,就道:“皇上请回吧,我没胃口陪皇上吃饭,现在也睡不着,我想到暗室里面去制毒,如果有什么消息,还请皇上立刻到暗室里告诉我。” “嗯!”东陵绝点头,池木木转身就进了暗室里面。 只有制作毒药的时候,可以让她暂时放心一些。 这一呆,就是一整夜,早上的时候,东陵绝亲自来接池木木出去。 东陵绝和池木木都是一脸疲累,东陵绝道:“没有一点消息,你四哥那里的人也都来回禀消息了,山谷和山顶都没有发现。” 池木木脸色一沉本就疲累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别那么担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东陵绝拉着池木木的手走出暗室,来到餐厅旁边,道:“吃点早餐吧,你这样担心,等找到主持她们,你自己身子都垮了。” “嗯!”池木木想想也是,坐下来,却是心不在焉的用着早餐。 她猛的抬头,却见东陵绝比她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脸担忧,似乎也很烦闷。 池木木皱着眉头,奇道:“皇上,你为何如此担心主持她们?” 他似乎没睡觉,吃饭也吃不下去一样。 东陵绝忽的抬起头,勉强展开一丝笑容,道:“爱妃担心,朕便也跟着不痛快。何况……有人想要对爱妃不利,其实也就是对朕不利,朕不知道那人的目的,自然担心。” 池木木想想也是,人人都知道池木木是皇帝的人,就连池冥河的面子也不管用,抓住主持威胁池木木,借此要挟东陵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么想,当时便也释然。 “只是不知道……是谁呢。”池木木怎么想也想不通。 东陵绝缓缓的放下筷子,担忧的说道:“或许……对方是别有目的。” 池木木愁眉不展,东陵绝却像是比池木木和池映寒还固执,几天下来,一直马不停蹄的给池木木寻找庵堂三人的下落。 池木木感动不已,觉得东陵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就连对池木木颇有微词的池映寒对池木木也有了很大的改观。 池木木几天下来茶饭不思,人也瘦了一圈,东陵绝和池映寒看她如此,也好不到哪里去,纷纷劝她吃饭休息,不然主持她们也会为她担心,池木木才勉强吃了一点稀饭,或许太累,被东陵绝扶到床榻,就睡了过去。 第45章 什么大事 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听白荷说邵子画在花厅里等着要见池木木,怎么赶都赶不走。 “她等多久了?你没有说我还在睡觉吗?”池木木有些不悦的问道。 这几天东陵绝亲下口谕,免去太后那里的晨昏定省,也让六宫众人不要来打扰池木木。 “说了,可是邵贵人说她可以等,都两个时辰了,她还没走。”白荷不满的撅嘴说道。 池木木想了想,道:“你给我梳洗,再拿点粥来给我吃,让她再等着。” “是!”白荷忙给池木木穿衣梳洗,然后又去御膳房给池木木拿来了粥和几个小菜。 池木木睡了一觉,人精神了许多,也确实饿了,便用了两小碗粥,吃了不少小菜,才由白荷扶着,往门外走去。 “娘娘可算起来了!”邵子画见到池木木起来,飞快的掩去眼中的神色,对池木木行礼道:“臣妾给娘娘请安!” “嗯。”池木木淡淡的说了一句,道:“邵贵人可是有事?等了这么久,怎的不怕被三姐怪罪吗?” 邵子画屈膝笑道:“臣妾是来恭喜娘娘的,娘娘怀了身孕后,臣妾还没有给您道过喜呢。” 被她这么一提醒,池木木才想起那天的闹剧还没有澄清。 “嗯,你有心了。”池木木淡淡的说道。 邵子画见池木木不冷不热的样子,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嫉恨之色,迅速掩去,对池木木道:“听说这几天娘娘身子不适,害喜的厉害,吃不下,睡不着的,娘娘可要好好休息啊,为了您腹内的小皇子,您也要好好休息。要知道,这可是皇上的长子,说不定……将来前途无量呢!” “你胡说什么?”池木木一脸不悦,此刻也懒得掩饰,烦躁的问邵子画。 邵子画忙道:“怎么?娘娘几天没出门,还不知道吗?宫里人人得了旨意,皇上说您怀了身孕所以需要好好歇息,不让人打扰,臣妾还是昨晚求了恩典,皇上才答应让臣妾今日来看看娘娘您呢!” 池木木眉头皱了起来,东陵绝会这么说吗?她明明没有怀孕,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本宫知道了,你的心意,我都记住了,现在见到我了,你退下吧!”池木木道。 “是,那臣妾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邵子画对着池木木福了福,就要转身。 “等一下!”池木木忽然想起什么,叫住邵子画。 “娘娘还有何吩咐?”邵子画忙回头,一脸谄媚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褪下手上一个朱红的玛瑙手钏,道:“这个,赏给你了。” 邵子画惊喜的接了过来,拿在手里反复看,看样子是真的很喜欢,她抬头,有些犹豫的看着池木木道:“可是……这东西如此贵重,臣妾怎好收下。” “拿着吧,你我一同伺候皇上,难得你对我有心,这是你应得的!”池木木道。 邵子画道:“那臣妾就却之不恭了,臣妾多谢娘娘恩典。” “既是姐妹,不必客气。”池木木道。 “娘娘放心,臣妾知道你上次教导臣妾的话都是真的,臣妾心里记得您的好,而三小姐她……臣妾也知道,所以,有什么事的话,臣妾一定会站在娘娘您这边。” 邵子画得了那珍贵的手钏,心中高兴,连忙表了自己的忠心。 “嗯,本宫累了,你退下吧。”池木木道。 邵子画一走出去,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的贴身侍女细心的看了出来,忙在一旁说道:“主子,那个池贵妃不过就是个傻子,还真把自己当颗葱了,她以为自己是皇后吗?” 邵子画冷哼一声,道:“她得意不了多久了!” 邵子画身旁的宫女谄媚的跟了上去,连忙说道:“娘娘说的对,如今娘娘您正得圣宠,相信您很快就能怀上皇上的孩子,等到那时候,看这个池贵妃还狂什么!哼,还不知道她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呢。” 邵子画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池木木的宫殿一眼,脚步匆匆,飞快的往自己的宫殿赶去。 邵子画刚一走,池木木就让白荷去请东陵绝过来。 东陵绝到了之后,见池木木脸色不好,便问:“昨夜睡了吗?怎的脸色还那么差!” 池木木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疑惑的抬头,问道:“皇上跟六宫众人说,我怀了身孕要休息,没有胃口吗?” 东陵绝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是,怎么,在这种非常时期,难道你想被治一个欺君之罪吗?” “欺君之罪?”池木木重复着他的话,忽想起什么一般,道:“也是,我怀孕毕竟是假的,到时候传出去,那些本来就盯着我的人,就更不会放过我了。” 东陵绝道:“而且,这次你的师父和两个师姐被抓走有些奇怪,朕想……或许我们应该要隐瞒,让敌人不知道我们正在极力的寻找,或者不知道你那么在意。” 池木木心中有些歉意,道:“我倒是误会你了。” 东陵绝轻哼了一声,道:“又不是第一次误会朕了。” 池木木道:“这人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我倒是摸不透了。” “你心中焦急,自然摸不透,等你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站在敌人的立场想想,就明白为什么了!” “怎么听起来,皇上的话里有话?”池木木不解道。 “你且自己想想吧,既然没事,朕就先走了。”东陵绝道。 “皇上,还是没有消息吗?”池木木忙叫住东陵绝。 “有消息朕自然会第一时间来告诉你,其实……没有消息就等于是好消息,至少证明她们都还活着。”东陵绝安抚似的拍了拍池木木的手臂,道:“好好歇息吧,朕还在上早朝呢!” “啊?”池木木一愣,道:“那你怎么过来了?而且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早朝!” “你怀了身孕,就算天大的事朕也得赶过来,不然那些人怎会相信?朝堂最近动荡比较大,那些大臣是在想着法子给朕添堵,不过……这一次却是商议大事。” “什么大事?”池木木问道。 “你师父和师姐失踪,倒把朕这辈子最大的事情给忘记了!”东陵绝干脆停了下来,笑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呀,我差点忘记了,还有两天就是皇上的亲政大殿!” 这么大的事情,宫中自然要大肆操办,只是池木木这几天没心情去外面走走,也没心情打听宫里的事情,几乎都要将这个给忘记了。 “没事,现在想起来也无妨,朕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太担忧!” “嗯!” 池木木目送东陵绝离去,想了想,东陵绝的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决定再上床好好歇息,却听到白荷说有个眼神的宫女说有东西要呈给池木木,非要见池木木一面。 “传进来吧!”池木木道。 不一会儿,就进来一个眼神的宫女,池木木注意到,她走路或者行走都有些木讷,眼神也有些呆滞,一看,就是中了某种迷药或者幻术。 第46章 闭嘴 “参见贵妃娘娘,这是给贵妃娘娘的信!”宫女木讷的行礼,将信递给池木木。 池木木接过信后,那宫女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娘娘还没发话你怎么就走了?你是哪个宫的,是谁让你送信来的?”白荷追上去要询问那个可疑的宫女。 “白荷,不必问了,问不出什么的。”池木木叫回白荷,手里拿着那封黄褐色的信,看了看上面的信封。 信封上面没有一个字,但是包装的极为仔细,信封的封口还被蜡油给封上了,看起来,送信的人很是谨慎。 池木木拆开信件,里面竟传来一股幽幽的花香。 她皱着眉头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若想见人,午时三刻,在城南的小门口等候。务必独自前往,不可通知旁人,不然你要见的人,性命不保。 池木木一惊,那张信纸便掉落在地上。 池木木忙弯腰拾起,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这字迹非常陌生,看来歹徒很小心,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犯错。 池木木想了想,将信封连带信纸一起烧毁,再没了睡意,坐在床沿旁,仔细的思索着。 歹徒这个时候送信来,而且让她只身前往,有什么目的? 她的脑子乱哄哄的,这么几天饮食都不规律,作息也混乱了,胃也跟着咕噜噜叫,心中便是烦乱不堪。 她想起东陵绝的话,心中默默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对,要冷静。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心中默默的想着。 歹徒的目的必然是想要牵制她,或者威胁她的。 歹徒为什么到了现在才送信来? 肯定是不有原因的,歹徒设计的这么周密,目标必然很明显,不可能凭心情送信的。 可是为什么,她一时间想不通,而且这是歹徒最终的目的,肯定不可能轻易就让池木木知道。 那么……歹徒想要在池木木身上获取什么利益呢? 池木木是东陵绝的女人,她可以影响东陵绝。 她蹙着眉头仔细想了一想,东陵绝的亲政大殿在即,歹徒这个时候送信来,会不会跟这个有关呢? 很有可能。 东陵绝在乎的人极少,如果直接抓宫中的妃嫔甚至太后,都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如果歹徒真的以为东陵绝那么在乎池木木的话,为何不直接抓走池木木省事,而是要大费周章的抓走庵堂里的人呢? 那么,为了牵制东陵绝的这个可能性就变得极小了。(.) 跟池木木自己有关吗? 她的身上,有何利可图? 池木木沉吟了片刻,手缓缓的摸向自己的腹部! 她在池家不受宠,也是外面传言中的废物,在皇宫之中,她也不是皇后,若是有人想要对付东陵绝而找上他后宫的女人,也应该是找池映月。 退一万步讲,那个邵子画都比她有希望成为皇后!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出在她的肚子上,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孩子了! 她的“孩子”,而是东陵绝第一个孩子,如果是个男孩,很可能会成为太子! 如果那对方要对付池木木,那么这个孩子,便是最好的威胁。 而池木木在皇宫之中,若是要直接抓她,有些不太现实。 如果要用池家的人来做威胁,池木木也不会在意。 庵堂里的人,便成为唯一能够挟制池木木的人。 对方甚至可以利用庵堂的师父和两位师姐利用她做一些伤害东陵绝的事情,然后等到这个孩子生下来,成为要挟东陵绝的把柄! 池木木心不由往下一沉。 东陵绝是不是也知道什么了? 不然,他怎么会不澄清池木木怀孕是假的,反而还让众人不要来打扰他怀孕的妃子?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池木木心中开始恐惧起来。 这个世界上,她到底还有谁可以信任? 看起来对她感情越来越深,而且跟她绝对是一条船上的男人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可靠,她该信任谁,她还能信任谁? 一时间,池木木心中慌乱如麻,只觉得理不清的思绪和烦恼不停的萦绕着她! 可是现在,不是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她现在要想办法出宫,去找那个约她在城南的茶馆要求汇合的男人。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用衣服做了个假人假装睡觉,吩咐白荷任何人来了不要打扰,她便自己换上一套宫女的衣服,拿上令牌,往城南的方向赶去。 顺利出宫后,池木木假装在街上逛街,这里看看,那里逛逛,在确保没有人跟踪之后,才往约定的地点赶去。 她在城门口站了一会儿,仔细观察附近可有可疑人跟踪她,一再确认安全,才松了口气,独自前往约定好的地点。 上面写着,不能告诉任何人,也包括东陵绝。 看来对方是已经经过了周详的计划,她如约独自前来,并非是逞一时之勇,而是,如果她真的告诉东陵绝,一来师父和师姐有危险,二来,只怕对方也不会现身,池木木就不能洞悉对方的意图。 她相信,现在那个歹徒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 她站在城门旁一个不起眼的茶肆里,等待着绑匪的出现。 她随便点了两壶茶,等来等去,小二白着眼给她加了两壶水,对方却还没有出现。 池木木喝的茶多,往旁边一个小茅房走去,刚一推开门,里面却没有预料中的臭味,反而袭来一阵淡淡的花香。 这花香分外熟悉,她分明在某个地方闻过。 思绪闪过,一把锋利的短匕首就横在她的脖颈,而后传来一个女子动听的声音:“别出声,不然就杀了你!”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惊怒,竟然真的乖乖任由歹徒挟制。 池木木能够感觉到身后的人用诧异和欣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继而那女子慢慢松开匕首,道:“若想你的师父和师姐平安,就乖乖跟着我走,不要叫喊,也不要惹人注意。” “嗯。” 池木木答应了一声,虽然那歹徒的匕首放了下来,但是池木木还是没有立刻就回头去看歹徒,而是缓慢的,慢慢的转身,说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闭嘴!” 第47章 抓她的人是东陵曼 对方呵斥一声,道:“开门,先回去结账,然后跟着我的背影,往西边走。” “是!”池木木赶紧答应了一声。 池木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结账,然后转头,就见一个娇丽的身影也跟着从茅房出来,脸上蒙着一块拦脸的白沙,往西边的方向快步走去。 池木木扔下银子,也跟了上去。 那女人始终都没有回头,而是匆匆的往前赶路。 池木木也不说话,施展轻功,不远不近的跟着那个女人。 女人走的都是人少的小路,后来越走越远,小路也越来越崎岖。 池木木看着女子那明显眼熟的背影,恍惚间,想起在曼王府的湖心楼宇中,迎接她的一个美丽少女。 花语。 这个女人,是东陵曼的湖心亭中,那个迎接她,跟她说过话的美丽女人花语! 池木木迅速的压下心中的惊讶,这次的事情,竟然又是东陵绝干的吗? 可是,如果是东陵曼的话,他为何要搞的那么神秘?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不直接就见池木木了呢?为什么不早点来送消息?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清晰,池木木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心中渐渐开始害怕起来,同时,心中也变得无限而又幽深的恐惧。 正胡思乱想间,池木木猛的抬头,发现一直在前面领路的花语停了下来,正对着她,白沙下一张清秀的脸竟含了一丝同情,一双妙目幽幽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缓步上前,道:“花语姑娘,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否到了?” 池木木揭穿了花语的身份,话语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对着池木木笑了一笑,道:“池贵妃果然聪明,难怪王爷会那么喜欢你。” 花语的目光怪怪的,池木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花语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到了,姑娘请准备好,花语要为你蒙上眼睛了。” 池木木也没反抗,由着池木木给她拿了一块黑布蒙上眼睛。 花语一边蒙着眼睛,附到池木木的耳边低声说道:“姑娘果然好胆色,到了这个时候,竟然一点都不畏惧。” “畏惧有用吗?”池木木安静的站在那里任由花语摆弄,轻声说道。 花语怔了一下,轻声笑道:“姑娘说的对,害怕是没有用的,何况,王爷想办成的事情,没有办不成的。” 她给池木木绑完,牵着池木木的手:“姑娘请跟我走。” 花语在前面牵着池木木,池木木眼前一片黑暗,耳边除了虫鸣鸟叫,没有一丝声音。 她沉默着,细心的数着走动的步伐和周围的声音,想要默默记下这里的位置,看以后还能不能找到。 花语在前面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池木木以为到了,花语却牵着池木木的手,在原地转了一会儿,花语也跟着池木木一起转着圈儿。 起先还好,池木木还能够勉强分辨原来的位置,后来多转了几圈后,她只觉得眼冒金星,站立不稳。 就要跌倒的时候,花语眼明手快的扶住了池木木,稳住她天旋地转的身子,道:“请池贵妃稍等片刻!” 池木木听到花语吹了一首高山流水遇知音,不一会儿,便传来开门的声音。 这开门的声音不是那种“吱呀”一声的木门打开,而是“轰隆隆”的巨响,看来,是一扇巨大的石门被打开了。 过了一会,花语停止了吹笛,过来拉着池木木走了七阶阶梯,然后转弯,池木木分明能够感觉到他们进入一个更加幽深的地方。 又走了一会儿,拐了三条长廊和两个弯,花语才解开她眼睛上面蒙着的黑布。 池木木缓缓的睁开眼睛,见自己身处一处巨大的洞壁之中,洞壁的边缘都是晶亮发光黄白相间的卵石,有些是被人凿开泥土让那些卵石重现光明,有些竟像是本身就生长在洞壁边缘一般。 路上曲折蜿蜒,美不胜收。虽然没有洞口,可却四处凉风习习,好一处美妙的胜地。 池木木回头,只见花语已经解开脸上那块蒙着的白沙,对着池木木明亮一笑,道:“池贵妃请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去,王爷便在路的尽头等着池贵妃。” 池木木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她慢慢的抬头,一脸不解的看着花语,道:“他……带我来,有何目的?” “王爷自是有事要跟池贵妃商议,或许是有交易要跟池贵妃谈吧!”花语安静的看着池木木,池木木想了想,道:“你不跟我一同进去吗?” “这里除了王爷之外,没有可以进入。”花语淡淡的说道。 “那……” “快去吧。”花语推了池木木一把,趁着凑近的间隙,在池木木耳边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句:“王爷看上的人,从来都没有逃脱过的,池贵妃还是好自为之,一切但凭王爷吩咐吧。” 池木木诧异的想要再问,她却已经笑着转身,离开了这里,任凭池木木如何呼唤她的名字,也再不回头看一眼。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疑惑,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而后便一个人,脚步匆匆的往前面走去。 这是一个巧妙的山洞,也不知道是天然的,还是人造的,周围幽幽的曲径回廊,有很多条路,池木木有心查探一番,想起花语的话,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有乖乖的一条之路走到底,并没有转弯。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池木木便走到了路的尽头。 尽头处,放着一张红色的大门,大门庄严威武,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图。 池木木从没见过如此精美的雕工,一直凤凰和一直威风凛凛的龙缠绕在一起,似乎在一起嬉闹,又似乎在争夺正中那颗硕大的夜明珠。 那颗夜明珠做工也是巧夺天工,光彩夺目,细看之下,竟是从里面嵌着鼓了出来,上面发着幽冷的珍珠光芒。 池木木倒吸了一口冷气,敛神静气,深吸一口气,伸出纤纤柔荑,轻轻叩响夜明珠下方一方金色的铜环。 “叩叩叩!” 门环响了三声,竟不用人推拉,自动缓缓打开。 池木木吓了一跳,忙退后一步。 大开的木门内,是豁然开朗的一个大房间,房门口缀着一串紫色的水晶门帘,门帘晃动,印衬着房内珠光宝气的装饰,隐约只觉得里面纱丽环绕,一副奢靡旖旎之象。 池木木在门口犹豫着是直接走进去,还是先出声问一下里面有没有人,正预说话,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池贵妃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池木木一愣,不是想象中东陵曼那妖孽的男声,而是一阵熟悉的女人声音。 池木木愣了一下,犹豫着,缓缓走了进去。 推开紫晶帘,宽大的房内奢华的摆设展示眼前,这里面不是男性的房间,而是充满了女性的柔美之色。 这难道不是东陵曼的房间? 抓她来的人,不是东陵曼吗? 正疑惑间,只见最重要的一个枚红色纱丽轻轻晃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少妇。 第48章 喜脉 女人的脸上带着跟花语脸上款式很像的白色纱丽,纱丽轻轻晃动,少妇的美丽脸庞若隐若现。 少妇身上穿着美丽的堆花绢沙宫装,头上梳着百鸟朝凤髻,少妇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逼人的贵气,让人一下子停滞了呼吸。 饶是池映月那样的美人,在这个三十多岁的少妇面前,只怕也要黯然失色。 池木木心想,这个女人若是摘下面纱,回到芳华双十的妙龄,会是何等的美貌。 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的荧幕上,亦或是这个时空的古典美人,也从未见过此等美人。 光是她身上的气度和风华,就足以令天下任何男人为之折射。 “木丫头,让你受惊吓了。”少妇轻轻上前,百灵鸟般的声音打断了池木木的瞎想。 “敢问夫人是谁,不知道请木木前来,有何指教?”池木木躬身一礼,隐约感觉这个女人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 “木丫头如此聪明,莫非不认得为师了吗?”少妇在一张核桃木的红椅上坐了下来,做慵懒状,素手支着额头,一脸笑意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愣了一下,这个声音,确实非常熟悉。 可是女人面纱下那画般的五官,却让池木木觉得异常的陌生。 这个女人她莫非在哪里见过? 还是真正的池木木以前见过,只是没有什么深切的记忆,所以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不知道夫人是谁,恕木木孤陋寡闻,不认得尊荣。[]”池木木躬身站在那里,集中思绪,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妇人。 妇人轻轻一笑,收起手,走到池木木的身边,道:“木丫头,不必多礼。” 她伸手欲扶起池木木,池木木却谨慎的往后跳了一步,离那少妇三步的距离。 少妇的手僵硬在半空,道:“木丫头,你越来越聪明,却越来越防备人,难道你连师傅也不认得了吗?” 少妇的手尴尬的缩了回去,就那么站在池木木面前,目光幽静的看着池木木。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 甚至连言语和神态都变得那么的熟悉,举止投足间,分明在告诉池木木一个她极度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这个女人,似乎就是她失踪不见,令她焦灼难安的主持,抚养了她十五年的,池家家庵的她的师父! 池木木被这个认知给震惊到了,一脸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这个少妇隐在面纱下面的脸颊。 陌生的脸颊,除了那一双眼睛同是黑色之外,竟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不,不可能,你不是我的师父。[]我的师父不是长你这个样子!”池木木连连后退几步,压下心中的诧异和不敢置信。 对,师父不是这个模样,师父绝对不是长这样的。 “木丫头,难道你听不出师父的声音吗?” 少妇似乎有些伤心,幽怨的目光看着池木木,就像一个少女在看着她负心的情人一样,伤心的目光,令人心碎。 池木木心中大骇,忽然大声呵斥:“你到底是谁?你这个妖怪,你把我师父藏到哪里去了?你不是我的师父!” 池木木心中惊涛骇浪的翻滚着,她日思夜想寝食难安被抓走的师父,竟然变成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妇,这个少妇还要害她,很可能随时会要了她的性命,或者挟制她,让她生下腹内不存在的孩子,好去要挟东陵绝。 “木丫头,为师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可是……我确实是你师父,你之所以见我容貌不同,那是因为为师带了人皮面具啊!” 少妇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轻薄的人皮面具递到池木木手里。 池木木颤着双手接了过来,一脸不敢置信。 这是怎样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啊,熟悉的五官,熟悉的皮肤。 若不是池木木亲耳所闻,甚至会以为师父的脸皮整个被人撕了下来。 池木木踉跄两步,看着少妇道:“你,你……你果真是……” “师父”两个字,池木木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少妇对着池木木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木丫头,师父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可是,我确实是你的师父。” 抚养她十五年的师父欺骗了她,同谋的东陵绝也很可能让她身处险境,池木木一时间觉得被全世界欺骗一般。 连日来所受的担心和委屈一时间涌上心头,她只觉得心口一阵腥甜的气息在翻涌,血腥的气息冲上咽喉,让她几欲做呕! 池木木强自镇定,目光冷冷的绞视着眼前这个人,道:“你有什么目的?” “木丫头!” 少妇说着,上前一步抓住池木木的手。 池木木却像触电一般向后退了一步,少妇一脸忧伤,却不再上前,在那里忧伤又抱歉的看着池木木:“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为师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师父可知道木木心里有多么尊重你,这些日子,你跟师姐失踪了,我有多么的为你们担心?”池木木厉声呵斥,她却不是在为自己伤心,而是在为那个真正痴傻的池木木。 那个傻子到了死的那一天也不知道自己被最尊重最亲近的人的真面目! 也不知道池木木是替她伤心,还是这个身体的本能,池木木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木丫头,为师不会伤害你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受到伤害,反而会当上皇帝!”少妇解释道。 池木木心中一怔,正想说自己并未怀孕,语气一变,却变成“皇帝?你怎么知道他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少妇眸光幽深的看着池木木,神色稍稍一收,便道:“如果是个女孩,为师也有办法让他变成男孩,成为下一代的皇帝!” 池木木脸色一变。 这是要准备狸猫换太子吗? 池木木心中一惊,一股怒火袭上心头,她冷冷的说道:“如果我说我根本就没有怀孕呢?” 少妇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怎么可能没有怀孕?木丫头,曼王爷可是亲自给你把脉的,你还想瞒着为师吗?” 池木木恨得牙痒痒,却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词语来。 “师父,你抚养木木十五年,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说假话的!”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少妇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再不复刚才的高贵和庄严,猛的上前一步,抓住池木木的手替她把脉。 池木木却一下甩去她的手。 来之前,池木木就想过,主谋很可能是东陵曼,便又服用了那种改变脉搏的药物,而且这次药物的时间较之之前要更长,这个时候给她把脉,自然还是喜脉。 第49章 你说谎 “你说谎!” 见池木木这样,少妇忽然轻轻笑了起来,看着池木木,笑道:“你不敢让为师把脉,你怀孕了,东陵曼亲自给你把脉,他是不可能探错的!” 池木木冷冷的收回手,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以前的木丫头或许不会撒谎,可是现在的你……连为师都觉得很陌生。”少妇缓缓在刚才那张桃木椅上坐了下来,目光幽深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冷笑意声,冰冷的目光睨向眼前这个美貌的少妇,冷笑一声,道:“你又何尝不是呢?我做梦都想不到,庵堂里面那个善良的主持,那个与世无争,甚至连见一面皇帝都不愿意的你会用阴谋残害你抚养十五年的徒弟,意图对皇位不轨……” 池木木的话骤然止住,一脸惊诧的看着少妇:“你……你那天是故意不见皇上的,莫非……皇上认识你?” 少妇脸色一变,漆黑的眼瞳里,发着森冷的目光,这双眼睛和眼神,为何那么熟悉? 不是十五年熟悉的主持,仿佛是从另一个人的眼睛里面看过。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想要谋夺皇位?你不过是个女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没有亲人,你这样是为了什么?为了荣华富贵吗?你能够拥有这么大的权力,应该不缺富贵,那是为了什么?权力?还是为了仇恨?” 池木木一连串的问题,直问的少妇眼神更冷:“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安心在这里呆下去,然后等到我需要你的时候再出现就行了,其他的,你都不用管。[]为师亦会看在十五年的师徒情分上,留你性命!”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隐藏在池家庵堂这么多年?现在这种时候忽然出现,难道……是想要在东陵绝的登基大典上……”池木木说出了自己心中猜测的那个可能,神色千变万化,变得格外的难看。 少妇只是冷着一张脸,没有回答。 “让我看看你是谁……” 池木木话音刚落,手虚幻一下,一阵乳白色的烟雾飘散出来,带着浅淡的乳白色,飘向少妇。 眼看着就要飘到少妇的眼前,这少妇不知道怎么手迅速一挥,那白色的烟雾慢慢逼了回来。 池木木大惊,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她下毒一向很小心,从来不会反噬到她自己,可是这毒却向着她逼了过来。 池木木脸色惊变,忙要伸手将那带毒的烟雾推回去,少妇手一挥,一阵强大的内力向池木木逼来,她本闭气避免毒烟吸入,那内功一震,她却忍不住张开嘴,大大的吸了一口气。 那毒的烟雾是她自己所制,池木木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当下又惊又急,还来不及伸手入怀拿解药,人就已经软软的,如一堆被砍去支撑的破棉絮一般,轰的倒在地上。[.超多好看小说] 地上是软软的波斯地毯,可是她却觉得骨头都要碎了。 少妇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开始全身乏力,意识也变得涣散起来。 她暗暗后悔,不该第一次出手就用上了最厉害的毒药…… 少妇站在上方看着池木木,冷冷的眼光带着睥睨的冰冷:“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将毒药制的那么好,你不过离开我短短的时间,怎会变的如此厉害……” 池木木迷迷糊糊的,只觉得眼前冒着金星,她想掐醒自己,不让自己睡着,奈何无论她如何用力,就是掐不疼自己。 或许,她是连掐自己的力气也没有了吧。 “木丫头,你让为师越来越迷惑了,不过记住,千万不要班门弄斧,须知你的毒术,说到底还是为师……” 池木木只能看到少妇摘下脸上的白沙,皱着眉头对她吧啦吧啦说着什么,她只能隐约听到几个字,昏昏沉沉的眼睛虽然看不清,却能够清晰的分辨出少妇一张精妙绝伦的俏丽脸蛋…… 接着,她便陷入一个无尽黑暗的梦中。 梦中,她被满脸是血的花语带到一个到处是白骨的幽深洞口,四周都是厉鬼在哭喊着,血腥刺鼻的味道刺激的她几欲做呕。 她想逃,脚下却如被灌铅一般,怎么走都走不动。 她想喊,嗓子却似被人扼住,怎么都开不了口。 她好害怕,任由花语压着她往前走,越走,前面越是幽暗。 她忽然来到一处骨头驾成的宽大房间内,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骷髅头做成的椅子,椅子上缠着一个森森的人头,一边一个,人骨上两个空洞的眼神似泛着幽光,在冷冷的看着她。 “木丫头,你总算到这里来了!”那骷髅头上面不知道何时坐着一个人,熟悉的声音传来,她一看,却是那个美丽的少妇,主持大师。 “怎么又是你?”池木木很生气,为什么做梦都摆脱不了这个可恶的女人呢? “木丫头,你心里很恨师父,也很伤心吧?”少妇有些抱歉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冷道:“如果你怕我伤心,那就快点放了我。” 少妇站了起来,往池木木的方向走来。 只是她每走一步,脚下立刻就有一个森冷惨白的骷髅头在她脚下绽放,迎住她的步伐。 她走到池木木的身边,笑盈盈的说道:“木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怨我,确然,这么些年,你也隐藏的好深哪,为师培养你的两个师姐,殊不知,这个最蠢的弟子,却是最聪明的,而且精通毒术,为师真真后悔,当初发现你天赋的时候,就应该教你习武,为我所用,而不是教你做一个善良的人。” 池木木心中大惊,表面却不动声色:“东陵绝很快就会来救我,你嚣张不了多久的。” “木丫头,你莫要怪为师,为师也是迫不得已啊!”少妇叹息一声,握住池木木的手。 池木木只觉得她的手也是森冷异常,就如一个没有温度的死尸一般,池木木吓的倒退一步,她却死死的抓住池木木,幽幽笑了起来:“为师都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儿子,唉,可惜的是……我那儿子却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不过没关系,只要我把他的皇位抢过来,他一定会感谢我,原谅我这个母亲的。” 池木木一惊,道:“你有儿子?” 少妇松开池木木的手,道:“我当然有儿子,不过你放心,让你的儿子当上皇帝,为师是真的这么想,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我是个女人,知道当母亲的心情。不过……那个东陵曼会不会这么想,为师就不得而知了。哈哈哈哈……” 她在那里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直笑的池木木毛骨悚然。 “你跟东陵曼是同谋?”池木木惊讶的说道。 “是,我是东陵曼的同谋,不然凭我一己之力,还真的很难有今天的成就。不过很快,我就可以让我的儿子当皇帝了,他是天神赐给我最伟大的礼物,他一定会超过东陵曼的。” “你,你到底是谁?”池木木狠狠甩开少妇的手,一脸凄然的看着少妇。 少妇幽幽而笑,轻抚了一下池木木,道:“木丫头,我是你师父啊。” 第50章 她在期待什么 少妇森森的看着池木木,池木木抬眼望去,却见她的头忽然发生巨大的变化,那本来完美的五官皮肉开始迅速的腐烂,一点点的碎开,慢慢显现出里面带血的森骨! 池木木大惊失色,少妇还在那里狂笑不止,最后,她整个人变成了一堆骨头,惨白的吓人! “啊……” 池木木惊叫着从梦中醒了过来,汗水浸透了衣衫,她咻咻喘息着,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心中暗暗发誓,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或者遇到十恶不赦的坏人,池木木一定不会再使用迷幻效果那么强烈的毒烟雾了! 心中同时也暗暗的惊讶,《唐门绝技》里面的毒药竟然如此厉害,她平时给人下毒的时候还不知道,现在自己中了这种毒,才知道其中的厉害。 看来,这《唐门绝技》的毒都很凶猛,若是制敌,以后还是用她自己利用植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来制毒,少用书里面记载的那些毒。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武侠小说里,说起制毒的人,就人人谈而变色,避讳莫深了。 半晌过后,池木木终于回到了现实中,开始环视身处的环境。 她被安排在一间比较宽大的山洞,洞边四周都是那种黄白相间闪闪发亮的卵石,地上平整异常,被铺上厚厚的羊绒地毯,她下床,一脚踩上去,长长的羊毛没过脚踝,她的心都要醉了。(.) 可是此时,她却觉得非常的害怕。 这里虽然是山洞,可是日常起居的梳妆镜和衣柜以及茶几等物都一应俱全,看样子,她的师父是打算常年将她幽禁于此了,而且竟准备的这么齐全。 她现在该怎么办?她应该已经睡了一个晚上了,她失踪这么久,东陵绝发现了吗? 如果东陵绝知道她是因为假怀孕的事情而失踪,心中可会有一丝愧疚,可会找到她? 她又改怎么样让外面的人知道她的情况呢? 这里除了一扇石门之外,没有一个出口,里面的灯也是靠着夜明珠点燃,大约是怕点灯起火,或者被人发现烟雾寻到这里来吧。 正瞎想间,她的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正是她在庵堂认识十五年的大师姐是也。 “大师姐!”池木木忙上前一步,抓住时节的手问道:“你……你也没事吗?” 她忽的缓缓松开大师姐的手,冷笑一声,道:“我倒忘记了,如今大师姐和二师姐已经是师父的心腹,倒是我,真正成了你们口中的傻子!” “木丫头,你别怪师父,师父她……”大师姐有些心虚的看了池木木几眼,想了想,终究没有说下去,只是将手里的托盘递给池木木,退了出去。 池木木回头一看,上面放着两碟菜和一碗粥,她正想喊,石门却再次被推开。 她疑惑的转头,却见来人不再是她的大世界,而是花语。 池木木冷冷道:“你的主子呢?难道也变成那个女人的走狗,连见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花语上前两步,压低声音说道:“池贵妃莫吵,我是皇上的人。” 她的声音很低,同时还伴随着一丝压抑的恐惧。 池木木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花语。 花语的声音压得更低,道:“池贵妃一切小心,皇上不久就会来救你,你在这里安心呆着,不要惹人怀疑。” 她说罢,装着靠近池木木的样子,飞快的在池木木的手里塞了一样东西,然后故意大声说道:“你这个女人,如何不识好歹?我家王爷看的上你,是你的荣幸,而且,王爷跟秦夫人乃是同盟,怎么算是走狗呢?” “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们!”池木木似真似假的骂了一句,手里死死的捏着花语送给她的东西,那东西烙着她的手,生生的疼。 花语在那里又骂了几句她不知好歹,然后扭着水蛇般的身子走了出去。 石门重新被关上,池木木冲出去,摸索着那石门。 石门好像天生就如此缝合一般,缝隙极小,若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更别说开门了。 看来,这门只有从外面才能开。 池木木奋力的推了推,纹丝不动。 刚才她注意到,这石门是向里面开的,也就是说,从里面推,那是反方向,加上这石门起码千斤重,怎是没有内力的她可以推开的? 池木木颓废的倒在地上,见四周没有什么可以见识她的东西,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安全,便躲进了被子里,幽暗的被窝下,她看到花语递给她的是一颗黑乎乎的药丸,这药丸硬邦邦的,还隐隐有一股恶臭。 这是什么东西? 花语是在告诉她,要她吃下去吗? 花语说是东陵绝的人,是东陵绝放在东陵曼身边的细作吗? 她应该相信吗? 在这种时候,她应该相信谁,应该怎么做? 她死死的捏住那颗药丸,想了半晌,还是决定将这个成分不明的药丸收起来,然后在床榻躺了一会儿,起身吃了粥和菜。 她相信那个所谓的秦夫人应该不会在她的饭菜里下毒,因为她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对方不会做这种无用功。 池木木在山洞的房间里呆了一天,她只觉得这一天漫长无比,时间就像是长着脚的蜗牛,缓慢的,贴着她的肌肤一寸寸的缓慢爬过,在极度的考验着她的耐心。 池木木等的心烦气躁,不停的躺倒床榻,然后又下来来回疾走几步,最后又下床走几圈。 算算时间,明天应该就是东陵绝的亲政大典了,在这么重要的节日里,东陵绝会寻找她,还是若无其事的继续准备典礼? 东陵绝知道她怀孕是假的,她在期待什么? 东陵绝这样的男人,为了江山可以不顾一切,怎会估计一个忽然消失的她? 就算池木木能够帮助他,可是他需要一个帮手何其容易? 池木木的心隐约往下沉了下去,看来,她现在谁都不可以信任,她必须要靠自己离开这里才行。 就算东陵绝会来找她,可是,这个花语也不一定就是东陵绝的人。 不然,以东陵曼的为人,怎会一点都发现不了呢? 这么想着,池木木便将手中花语给她的那一粒药丸放在茶水里化了,然后倒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安静的坐在床榻上,思索着逃脱大计! 她要逃出去,首先就要离开关闭的这个石屋。 离开这个石屋后,她要去见谁呢? 她的师父,那个所谓的秦夫人吗? 不,那个秦夫人是要自己的儿子当皇帝,而且她隐约透漏说,她是真心想让池木木的“孩子”当皇帝,就是不知道东陵曼同意不同意。 第51章 宽大的长廊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要给自己的儿子争皇位么? 池木木的眼神忽的一阵幽暗,想起了什么,难道,这个女人并不是想让儿子做东瑜国的皇帝吗? 当今天下,四国鼎力,被称为诸天大陆,这天下被一分为四,被东西南北四大家族霸占,东陵家族掌管的东瑜国最为强大,南宫家的南翼国次之,依次是西门家族掌管的西柳国,北堂家族掌管的北隅国。 池木木细细一想,却分辨不出这个秦夫人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人。 她的容貌或者长相,甚至言谈举止以及生活习性,都非常的像东瑜国的人。 就算她伪装,可是十五年来,她不可能一点破绽都不漏出来。 虽是如此,可池木木隐约还是能分辨出来,她应该不是东瑜人,应该觊觎的不是东瑜国的皇位,不然,她又怎么可能跟东陵曼合作? 如此说来,现在池木木最大的敌人就是东陵曼? 既然如此……她就先去见东陵曼才对。 池木木想了想,轻轻敲了石门三声长,两声短,这是她要见外人的“门铃”。 果然不一会儿,石门开了一个小窗户,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看着池木木:“何事?” “我要见东陵曼!”池木木冷冷说道。 很快,池木木就被带出石屋,这一次,她竟然没被蒙上眼睛。 池木木看着左右争奇斗艳的奇石,心里暗暗记下了这里的路程,前面领路的人任然是花语,可是她一直板着一张脸,再也不跟池木木说一句话。[] 池木木想,她若是东陵曼的人,为了避嫌,自不会跟她说话,可是她的样子怎么有些生气? 而且看起来颇为失望? 稍一转念,池木木便明白过来。 她或许是闻到被池木木扔掉的药丸气味,知道池木木没有服用了。 池木木心道,莫非她真是东陵绝的人? 正瞎想间,花语带着她,停在一处巨大的石门前,花语手指摩挲着,似在找机关,池木木瞪大眼睛看着,花语却猛的回头,池木木垂头,不再去看。 忽的“轰隆隆”一阵响声,一扇巨大的门渐渐打开,前面的风景,竟是豁然开朗,隐约有明亮的阳光射了进来。 石门很厚,厚的池木木无法想象,大约有她的脚程五步距离。 池木木暗暗心惊,这么厚的石门,是要如何巧夺天工的能将才能将其弄成一个自动门? 再想想这个石洞里面的种种奇惊,以及幽深绵长的洞穴,在这个没有机械没有电力的年代,制造这个山洞的人,是何其聪颖。 花语带着池木木走了出来,池木木眯着眼睛,以适应了外面强烈的阳光,半晌,她才睁眼看着眼前的美景。 她已经出了山洞,那个山洞少数也有数十里,也就是说,这是另外一个山谷了? “池贵妃请跟我来!”花语领着池木木往前走去,前面的林子里,到处都是参天大树,奇花异草。(.) 这里的风景很美,却跟池映寒练武的那个山谷有所不同,那个山谷很清幽,可是这却是一个巨大的原始森林。 随意一颗树,都需要两三人合抱才能围住,那些大的,甚至需要几个大男人才能围抱,树木下的花草也非常的高,池木木跟着花语走在中间一条不起眼的小路上,觉得自己就像调入仙境的小矮人,深深的被大自然的美景和伟大所折服。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隐约见雾林中出现一个跟绿叶颜色很相近的树桩,花语领着池木木走进那个树桩,一弯腰,拨开树桩上面垂下来的爬山虎,爬山虎后面是一扇不起眼的门,看起来,还真就像是原始森林里,猎人休酣所用的小树屋! 花语手中抽出一把奇形怪状的钥匙,插进了门上一个不仔细看看不出的孔内。 她捣鼓了一会儿,那孔便发出“咔嚓”一声,那个不起眼的门便被打开。 门的里面是一个能够容纳两人的空间,里面还有一扇石门,那石门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凰图,上面嵌镶着五色的珠宝,细细一看,那每一只鸟兽竟然都点缀着碎宝石,而不是涂的颜料。 池木木想起东陵曼在曼王府湖心亭他处于楼顶的房间门,也是用五色的珠宝点缀而成,看来,倒还真是这人的风格,太不低调,太张扬了! 花语的手摁向其中一只鸟兽的眼睛,门呼啦开了一个小孔,一双谨慎的眼睛看了看花语,然后没好气的将小孔关上,过了一会儿,花语退后一步,那石门就隆隆的被打开。 门一打开,从里面传来一股清凉的香风,这香风不是曼王府湖心亭带着脂粉味的画像,而是真正的鲜花的香味。 池木木不动声色跟着花语穿过一条昏暗的长廊,长廊的尽头,豁然开朗,这一次,竟真是一个优美灿烂的山谷。 山谷比起池映寒后山的那个山谷毫不逊色,到处都是鸟语花香,而且巨大无比。 山谷周围被高高的山环绕起来,山谷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后面,立着一座造型典雅的城堡。 城堡四周都被美丽的鲜花和茵茵绿草环绕起来,真正如一个仙境一般,美的让人窒息。 花语带池木木走了一条很有情趣的小路,每走一步,就是一块光滑的青石,青石被造成不规则的图形,青石的缝隙里,挤满了短嫩的青草,青石的旁边,种着一种不知名的小黄花,每一朵都争相开放,齐齐的延伸到城堡的门口。 走了几步,池木木才发现,这里美丽的鲜花,竟是一整块的曼陀罗花。 她大为震惊,从未想过,除了金庸笔下的曼陀山庄,她竟能亲眼看到此等美色。 这斑驳的曼陀罗花按照颜色和品种分类,一行行整齐的延伸到城堡的门口,老远看去像是一条五彩斑斓的花蛇,走近,却被这幽人的花香给吸引住。 穿过曼陀罗花的庄园,渐渐走的近了,才发现那个城堡并不是真的房子,而是一个被盖上顶的宽大无比的长廊。 这里每一处都是别具匠心,比起山洞带给池木木的震撼,丝毫也不少。 她心里同时也暗暗感叹。 怪不得东陵曼要谋反,拥有这样的财富和奇景,他又怎会安于只做一个王爷呢? 穿过这美丽的长廊,前面竟还有一个更大的花园,花园里,种满了满园的桃花,此时,正是桃花怒放的时候,整个院子比二十一世纪那些所谓的桃花园规模大了许多,池木木觉得自己就像跌进一个桃花的海洋,漫天都是鲜艳的桃花,娇艳欲滴,蝶飞蜂舞,真正比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里记载的美景更胜几分。 “很漂亮吧?”花语的容颜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骄傲,是那种真正的发自内心的骄傲。 池木木不由点了点头,道:“曼王爷果然懂得惜花怜玉,这个地方就如蓬莱仙境一般,本宫闻所未闻。” 花语笑了笑,道:“王爷很喜欢桃花,外面的曼陀罗花,却是王爷心爱之人所种。” “哦?”池木木愣了一下,这个花语不是东陵绝派来的细作吗?竟能够知道东陵曼那么多事情,看来,她很不简单。 第52章 民心尽失 “王爷不喜欢梅花和樱花,桃花和樱花虽然美,却不能结果。而且,王爷觉得桃花更简单,没有重叠的花瓣,芬芳吐蕊。”花语继续解释道。 池木木沉默下来,这才想起,桃花的每一朵花都只有四五片单层的花瓣,不像樱花那样,是繁复的花瓣重叠,它所展示的,是最简单的美。 如果没有亲眼所见,可能很难想象这么整齐的一片桃花园带给人的震撼,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花语带着池木木穿过芬芳的桃花园,终于来到了一个庄严的殿宇。 庄园内也到处都是桃花,两旁的路上种的全是桃花。 花园带着池木木拐过曼妙的回廊,在一个房门口停下,道:“王爷就在里面等候池贵妃,您请吧!” 花语说罢,抬头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便匆匆离开这里。 花语远去,池木木伸手,正预敲门,门内传来东陵曼的声音:“进来吧。” 池木木推门而入,也不知道是不是闻的桃花多了,这屋子里竟也飘着一股暖暖的桃花香味。 “坐吧!”东陵曼正坐在屋子中央认真的泡着茶,头也不抬的说道。 他穿着一件浅青色的款腰袍子,头发就那么随意的飘散在背后,如一匹上好的绸缎,高高的鼻梁让他的侧脸也变得生动起来,外面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竟让人有一种奇怪的祥和之感。(.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不禁怀疑自己进入梦境,而眼前这人,是最雅致俊俏的谪仙。 池木木慢慢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东陵曼眼前的一个小铜壶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东陵曼熟练的将壶盖揭开,忍那清澈的水翻滚了一会儿,他才飞快的拿起铜壶,揭开池木木眼前一盏青花瓷的茶碗盖,轻轻往里面注入滚烫的水。 茶杯里早已经放着过了一道水的花朵,只能依稀看出一个花朵的形状,不知道是什么花。 滚水注入,却见那干涸的花朵奇迹般的慢慢展开花瓣,吐出花蕊,果然是桃花无疑。 待那桃花完全开放,东陵曼刚好注够了滚水,轻轻将茶碗盖上,又往自己的茶碗里注水。 他就像一个优雅而又好客的世外高人,池木木看的不禁有些痴了。 他香扇般的睫毛忽的抬起,碧瞳含笑:“过一会儿就可以喝了。” “这里到处桃花开放,本宫进来时还担心等到桃子全都成熟如何吃的完,心里还以为王爷总不会让家奴到山谷外卖桃子,现在想来,只怕王爷会命人采集桃花,用来泡茶!” 东陵曼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到过这里的女子,无不痴痴的赞叹这里的美景,或有些才气的女子吟诗弹琴,作画跳舞,却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子,担心本王的桃子结果后,吃不完。(.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笑笑:“我本就不是一个雅人。” 东陵曼的目光落在窗外一株开的艳丽的桃花树上,道:“泡茶的桃花种在后山,有专人照料采摘,而这院子里的桃花,就是用来观赏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这里的桃花开的好,结果却不多。” 他的神色似感染一种忧郁,隐约有些失落。 池木木想了想,道:“我一进来,便注意到这里水源充足,土地肥沃,如果桃子真的结果很少,想来……是这土壤太过肥沃,反而结不出果。” “哦?只闻土壤不好才会结果少,怎么土壤太肥沃了,也会适得其反吗?”东陵曼就像一个真正的世外高人,跟池木木谈论起了种植之道。 池木木道:“物极必反,反常必妖。如果土壤太肥沃,枝叶花朵太茂盛,又怎会结果?不过,王爷本就只是为了赏桃花,也不在意果实的多少。” 东陵曼道:“这桃花是我从江南移植过来的,当年本王在江南遇到她的时候,她正惦着脚尖在摘桃花,后来,本王一直等到蜜桃成熟才离开江南,佳人面貌已经模糊,却清晰的记得当时的蜜桃甘甜如密,可惜……到了本王这个院子里,桃子就变得苦涩而小了。” 池木木道:“京城天气跟江南本就不一样,不过王爷有能工巧匠护理,温差倒不是大问题,再加上这山谷冬暖夏凉,本就是个胜地,可唯一的缺憾就是这里的土壤太肥沃,如果王爷要种菜洒豆,或许会长的好,如果想要结出桃子,不如将排水沟开垦的再深一些,让水流通更畅,再在桃树旁边种一些比较吸养分的作物,必能结出甜美的果实。” 池木木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有个南方的朋友家,有一个巨大的水果园,其中就有很大一块是桃子林。 那朋友告诉过池木木,越是干旱的季节,桃子反而更甜更脆,雨水多了,营养太好了,反而不好。 东陵曼道:“那就多谢美人指点,不过,相信你来应该不是为了跟本王谈论桃花,有话不妨直说。” 池木木没有回答他,解开茶盏,茶碗内的桃花静静躺在那里,一股芬芳扑鼻而来,池木木喝了一口,淡淡的苦涩伴随着清冽甘甜的泉水,相得益彰,唇齿留香。 池木木道:“花好水好,泡出来的茶也好。” 东陵曼道:“若是喜欢,可以日日在此喝茶。” 池木木一愣,放下茶盏,眸光深邃的看向东陵曼,道:“王爷打算留我在这里多久?” 东陵曼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的边缘,碧瞳看着池木木,笑容里满是兴味:“本王说过,我要过的女人,从来没有逃走的。你如今身怀有孕,等到生下孩子,本王就娶你过门。” 池木木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看来,王爷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反东陵绝,跟皇宗的人作对了吗?” “有了东陵绝的孩子,他和皇宗的人都会忌惮三分。”东陵曼道。 “那个秦夫人呢?王爷许给她什么好处了?”池木木又问。 “她许给本王好处,而非本王许给她好处。我们各取所需,美人不必担心她会对我不利!”笑容里,带上了一抹肯定的笑容,池木木脸色一变。 池木木本想挑拨他们的关系,怎知话还没说出口,东陵曼就已经先开口了。 池木木想了想,笑道:“我倒不知道,一个在池家小小家庵里隐藏了十五年的人,会有什么好处让曼王爷动心,让你跟她合作的?” 东陵曼想了想,道:“美人,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等过了明天,东陵绝的亲政大典一过,本王自会告诉你。” 池木木愣了一下,不由问道:“你打算明天的亲政大典上刺杀,还会破坏他的亲政大典,让他民心尽失?” 第53章 圣旨便是天意 东陵曼一副失落的样子:“你真是让本王失望,怎的那么关心我那可恶的侄儿?他的亲政大典,本王去贺喜还来不及,又怎会去闹事破坏呢?” 池木木不相信的看着东陵曼,道:“你想玩什么把戏?” “美人这么聪明,你猜猜看!”东陵曼含笑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思索了半晌,猛然醒悟过来:“你……你想挑拨他跟太后的关系?” “美人真聪明。”东陵曼身手,极其自然的捏了捏池木木的下巴,池木木不禁一阵恶寒,撇开他的手。 东陵曼道:“东陵绝虽然聪明,可是太后执政多年,而且心狠手辣,其实……太后并不比东陵绝好对付,美人可知道为什么吗?” 池木木的心沉了下来,冷道:“为什么?” “因为……太后没有弱点,可是东陵绝却有弱点。”东陵曼解释道:“太后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她没有儿子,她的女儿她也不会在乎,加上她多年执政,手中权力极大,对付起来反而很难。” 他的碧瞳轻轻一转,温柔的笑看着池木木,却让池木木如坠冰窖。 只听他继续说道:“可是东陵绝却不一样,他有弱点,他有在乎的人。美人可知道,本王说的是谁吗?” 池木木不禁冷笑几声,道:“莫非王爷以为我是他的弱点,莫非王爷以为他会为了我而放弃皇位吗?” “正是如此,美人真是越来越聪明,本王也越来越喜欢你了!”东陵曼连忙拍手称是。 池木木冷冷说道:“你错了,如果你要这样赌的话,那你肯定输了。” 池木木说罢,眼中滑过一抹失落,倒不是她伪装,而是真心如此:“东陵绝对自己的东西看护的很紧,他也许不会让你染指皇位,也不会让你染指他的女人,可如果跟皇位比起来,他绝对不会选择一个用处不是很大的我。” 东陵曼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浅淡而笑:“美人也太妄自菲薄,本王看的出来,我那固执的侄儿,很是喜欢你。” 池木木眼睛一黯,看着东陵曼道:“曼王爷何出此言?” “上次你落在本王的王府时,他冒着震断心脉的危险弹琴扰乱本王,救了你,你莫非忘记了吗?”东陵曼眉头一挑,问池木木。 池木木沉吟片刻,看着东陵曼道:“那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女人被你染指,可是现在情况不同,关乎他的皇位,他不会……” “美人这话太过牵强。”东陵曼打断池木木的话,道:“他上次身上余毒未清,连命都没了,又和谈皇位?美人这么说,若是我那侄儿听到,不知道会如何伤心呢!” 池木木沉默下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东陵曼说的对,她根本就反驳不了。 有一个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似乎正在一点点的蔓延,吞噬她的心。 “所以只要有你在本王手上,不愁东陵绝不听我的话。”东陵曼笑的很是自信,轻轻端起茶杯,喝了以后那香醇的桃花茶。 池木木思索半晌,问东陵曼道:“你明天非但不会破坏东陵绝的亲政大典,反而会去保护他的大典不被人破坏。然后等他亲政后,再利用我逼他交出皇位,对吗?” “说的对。”东陵曼一点都不否认,道:“美人你又变聪明了。” 池木木沉着脸,不再说话。 东陵曼把什么都告诉她了,看来,她想逃出去,只怕没那么容易,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引来杀身之祸。 池木木的目光落在东陵曼修长的手指上,忽然奇怪的问道:“曼王爷,你的毒术……可是跟那位秦夫人学的?” 池木木的记忆中,在庵堂的时候,秦夫人总是会带着两个师姐上山采药,不过那时候的池木木一直以为她是为了救济附近的穷人,现在想想,那些药不简单,只怕是制作毒药的原料。 也难怪那时候的师父总是让池木木去后山陪池映寒一起练武,想来,是想撇开她,在庵堂里练毒吧。 “这你也猜到了?”东陵绝笑问道,并没有否认。 池木木沉吟片刻,对东陵曼道:“我猜到了,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们没有毒死东陵绝的原因,不是因为手下留情或者部署不够,你们根本就没想过要东陵绝死。” 东陵曼含笑看着池木木,不置可否。 池木木道:“你们只是想给东陵绝一个警告,同时也是混淆视听。因为在你们眼里,对付太后,还不如直接对付东陵绝。” “美人说的对,既然你那么聪明,可想的出,本王为什么非要得到那个皇位?”东陵曼的眼中任然带着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分明带着一丝萧杀之气。 “为何?”池木木问。 “因为那皇位,本来就是我的,只是东陵绝的父亲,也就是我那可爱的皇兄用卑鄙的手段抢走的。”东陵曼的脸色,冷的惊人:“这里,这么大的庄园和山洞,你莫非以为本王在我皇兄的眼皮底下能够建出来吗?” 池木木沉默着不说话。 这里的山洞和庄园里,看摆设和建筑虽然没有旧,可至少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难道是…… “对,是我的父皇,东陵绝的皇爷爷留给我的。” 东陵绝深吸一口气,道:“人人都以为我的母妃身份低贱,魅惑父皇,可是,又有谁知道,我的父皇是真的爱上我的母妃,父皇是真的想把皇位留给我。他那时候就知道,我年幼,而我的兄长又虎视眈眈,嫉妒我得到父皇的宠爱,所以,父皇才会修建了此处的庄园和山洞,就怕我有朝一日用的着。” 池木木心中深深的被震撼。 被东陵曼父亲那种伟大的爱所感染,却同时…… “你的父皇那么爱你,你可曾想过,东陵绝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皇兄心中作何感想?”池木木冷笑一声,对东陵曼道:“同样都是他的儿子,他本来是太子,天定的皇帝,为何小小年纪的你却能轻易抢走,不但抢走他的父爱,还抢走他的皇位。” 东陵曼愣在那里,一时间回答不上池木木的话。 池木木道:“你何其自私。” 东陵曼沉吟半晌,冷笑一声,道:“父皇的圣旨就是天意,难道要因为他比我早出生几年,所以就要我将皇位让给他吗?” 池木木无言以对。 东陵曼冷笑几声:“父皇将皇位传给我,他可以谋夺走,欺我年幼,那我现在羽翼已封,要从他年幼的儿子手里夺回属于我的东西,岂非理所当然?更何况,东陵绝也不比我年幼几岁!” 第54章 是你? 池木木沉默下来,道:“你若要一意孤行,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像你这样不顾忌天下众生的人,就算得到皇位,也不可能长久。” “嘭!” 一声巨响,东陵曼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扫去老远,一双冰冷的碧瞳睨着池木木,里面充满了杀气。 池木木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道:“你想用我腹内的孩子去威胁东陵绝,你真是太天真了。或许在后宫那些女人中,东陵绝对我的确另眼相看,可是你抓我来的原因,只怕不是因为东陵绝在乎我,而是因为他在乎我腹内的皇嗣吧?” “那又如何?” 池木木冷笑几声,忽的伸出手放在东陵曼面前:“王爷何其聪明,既然你能从秦夫人那里学到厉害的毒术,就应该知道这天底下有一种毒药,吃下后可以让人在短时间里心脉加速、改变脉搏的律动,而我,正是服用此等药物,让你觉得我怀孕,瞒过你,好让你不能去找不在皇宫而是去查探你军情的东陵绝!现在,我的药效已过,若是王爷不信,不如再为我把脉一次。” “你没怀孕?”东陵曼的眉头高高的挑了起来:“怎么可能?本王查过了,你最近饮食嗜酸,又嗜睡,而且葵水未来……这些难道都可以做假吗?” “那不过是我未休息好,体内荷尔蒙不足,内分泌失调而已。(.)”池木木冷笑一声:“王爷若是不信,一试便知。” 东陵曼不是很明白池木木的意思,但见池木木不像开玩笑,犹豫片刻,忽的慢慢伸出手,两根指尖探到池木木的脉搏,认真的感受池木木的脉搏。 越听,他的脸色变化越难看。 许久,才缓缓松开手。 池木木一直注视着他的神情,见他松开手,轻笑一声,道:“怎么样?王爷这回可相信了?” 东陵曼淡淡道:“脉搏确实跟本王在慈宁宫探的结果不一样。” 池木木道:“王爷现在还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吗?” “你告诉我真相,难道不怕本王杀了你这样的无用之人吗?或者不怕我明天就会去破坏东陵绝的亲政大典吗?”东陵曼奇怪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道:“王爷不会。王爷说过,太后比东陵曼更难对付。至于我……王爷想要杀我,只怕没那么容易。” “你已经到了本王的地盘,这里可不比曼王府那般防备松懈,你以为你能活着出去吗?”说到最后,东陵曼的神色也跟着冷了下来。 “若是我死了,皇上就没有一点把柄落在王爷手上。[.超多好看小说]而且……要杀我,你一定会损失不小,王爷这等怜香惜玉的人,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池木木笑看着东陵曼。 话虽这么说,可是她的心里,却怎么都觉得没底。 东陵曼沉吟了半晌,淡淡说道:“你说的对,本王确实不舍得杀死你这么聪明又美丽的女人,只是,本王断不会再放你走了。” 池木木眸光幽深的盯着东陵曼,道:“我只是好奇,那个秦夫人,到底是谁!” 东陵曼没有回答池木木的话,而是低头重新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池木木自顾自的说道:“她应该不是东瑜人,加上她武功又那么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唐门的后人?” 东陵曼手一顿,道:“美人如此聪慧,跟随你师父十五年,怎么还猜不出她是谁吗?” 池木木皱着眉头,沉默下来。 唐门早在东陵曼的父皇那个时代,就被灭了,留下的后人少之又少,只怕东陵绝给她那本《唐门绝技》也是在灭唐门的时候被收缴上来的。 唐门中人,他们居住蜀地,很少跟外界的人来往,那这个秦夫人怎会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呢? 最多也就是覆灭东陵家族报仇而已。 可秦夫人没提过报仇,只说要让儿子当皇帝,那么……她也跟某国的皇室有关联么?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有什么人能够跟秦夫人联系上,便道:“她隐藏如此只好,我又怎会看的出来?可恨我为她担忧这么多天,到最后,却是她利用我对她的关系,将我关在此处。” 东陵曼道:“秦夫人是不会伤害你的。” “哦?”池木木觉得东陵曼话中有话,想再问,东陵曼却不再提那个话题:“秦夫人对东瑜的皇位没有兴趣,只是东陵绝……是她绝对会除掉的人,所以,她才跟我成为同谋。” 池木木沉默了半晌,忽然想到一个奇怪的事情。 东陵绝给她的《唐门绝技》是传自他的母妃,他的母妃莫非也是唐门中人? 那么,跟这个秦夫人莫非有什么仇恨,所以秦夫人要将东陵绝除掉,然后扶持东陵曼称帝,好借兵给她,让她带着儿子去属于他们的国家登基吗? 东陵绝当初在庵堂说要见主持时,池木木就觉得有些奇怪,后来主持不肯相见,当时她以为主持是不想招惹是非,现在想来……主持只怕是害怕东陵绝会认出她! 这里面的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曼王爷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吗?”池木木压下心头的心绪,总算进入正题。 “我以为你已经说到正题了!”东陵曼轻笑一声。 池木木道:“我想跟你谈一笔交易。” “你现在自身难保,本王倒是很好奇,你还有什么资本跟我做交易。”东陵曼唇角轻轻一勾,碧色的瞳孔那般耀眼。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就好像细碎的金子辗进他的眼瞳里,让他的容貌愈发的潋滟柔和。 池木木道:“自然是一些可以让王爷感兴趣的事情。” 东陵曼笑而不语。 池木木继续说道:“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王爷以为他们最大的助手是谁?” 东陵曼道:“自然是池家。” 池木木点头,道:“对。池家手握重兵,付家又文人多,可是东陵绝已经对付家杀了封杀令,付家是彻底被毁了,可是池家还在啊!而且,皇上上次参加那个论诗大会得到天下文人的心向往,对王爷很是不利。” “那又如何?本王还很好奇……东陵绝那样的人,怎会去参加那样对于他来说‘品流复杂’的诗词会,莫非……有人在背后给他出主意吗?” 东陵曼说罢,眸光在池木木的脸上来回转了几圈。 池木木道:“王爷英明,什么都瞒不过你。既然王爷知道是谁让皇上去参加诗会的,就更应该知道,是谁让皇上下定决心灭掉付家的!” “是你?”虽然是疑问句,可是东陵曼的神情分明是不置可否。 第55章 吃干抹净 “对。”池木木道:“付氏跟我有仇,他让兄长对我痛下杀手,我险些丧命,自然不会放过付家。” “然后呢?”东陵曼似乎来了一些兴趣。 池木木道:“付氏说到底是池家的主母,就算付家没了,可是池映月可是未来的皇后,她永远都会是池家的主母,而我跟池映月,是永远都不可能和平共处。” “哦?你想做皇后么?”东陵曼挑眉,饶有兴味的看着池木木。 “王爷觉得我不够资格么?也是,我不过是个庶女。不过……我绝对不会让池映月得逞,若有朝一日她真的做了皇后,有池家的支持,那么,付氏一定会让她的女儿对付我,王爷觉得,我跟池家,还会是一体的么?” “你想怎么样?”东陵绝道。 “跟王爷合作,我们一起灭掉池家,而作为交换,王爷放我自由,让我离开这里。”池木木说出心中的想法。 东陵曼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就像听到好笑的笑话。 笑了半晌,他忽的顿住笑容:“美人真是爱说笑,如果池映月垮了呢?还是你抖跨她的,你那个现实的父亲,一定会辅佐你当皇后。庶女又如何?好像东陵绝也是庶出吧?可是有了太后那样的养母,他就出身尊贵了,只要池冥河将你过继到将军夫人名下,有何不可?” 如果池映月真的垮了,池冥河必定会休了付氏再娶,那么将池木木过继过去,然后扶持她当皇后,确实没什么不可以的。 “听起来,好像都是你占了便宜,而本王却一点好处都没有,不如现在就留下你,一来有美人作伴,二来还可以威胁东陵绝。”东陵曼漫不经心的说道。 “王爷此言差矣!”池木木摇头道:“你可听说过,池家的老太君最讨厌庶女?就算池映月不济,池家还有池慕秋可以用,池慕秋是要进宫当贵妃的,她的姐姐一跨,她自然而然顶上,有我何事?” “哦?” “我父亲是出名的孝子,池家的老太君据说年轻的时候,夫君被庶妹勾引,当时老太君气的小产,而那个庶妹却被抬为姨娘,到最后还生下了一个儿子,这是老太君这辈子的伤痛,所以,我的爷爷一死,老太君就迫不及待弄死那个庶妹,又将生下的那个儿子远远的送去北方管理池家的产业,让其沦为商人。这样的老太君,怎会让我这样的庶女当皇后?绝对不可能,在她的眼里,庶女都是上不得台面,所以,我的父亲是永远不会支持我,而我,跟池家是敌人。” “所以……你觉得我会选择让你去灭掉池映月和池家,因为你现在没有怀身孕,所以相比起来,还是放你出去比较有价值?”东陵曼问。 池木木连忙点头,道:“对。留我在这里,多一个人吃饭,王爷多不划算。我没有身孕,东陵绝也是知道的,他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葬送自己的皇位!” “你没怀孕的话,放你出去,让你去灭掉池映月,确实是个好办法。”东陵曼道。 池木木眉头一皱,怎么东陵曼的话听着有别的意思? 东陵曼缓缓笑了一下,说道:“不过……上天跟你和东陵绝都开了一个玩笑。” “玩笑?什么玩笑?”池木木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东陵曼慢慢起身,在屋子里度了两圈。 他那么不慌不忙,阳光落在地上,就像斑驳的金子,池木木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 东陵曼在池木木身旁停了下来,伸手,轻轻勾起池木木的下巴,迫使池木木对上他的眼睛和目光。 池木木被他看的很不自在,想要甩开他的手,他却捏的那么紧,俊脸慢慢飞俯向池木木,直到近在矩尺,险些碰到鼻子,他才停下。 暧昧的气息,吹在眼前,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天意弄人,你假装怀孕,却弄假成真。虽然时日不长,不过池贵妃,恭喜你,你怀孕刚好一个月!” “……”池木木愣在那里,只觉得耳朵嗡嗡响,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东陵曼说的话。 东陵曼含笑松开池木木,仿佛很满意池木木眼里的慌乱和恐惧。 “你若不信,可以自己试试看。不过,你害喜的确实也早了一些,幸好本王信了你的谎言,不然只怕后悔莫及。”东陵曼道。 池木木当下就把了把自己的脉搏,到最后,脸色完全沉了下来。 “你现在信了吧?”东陵曼笑的很快乐。 池木木咬牙,狠狠看着东陵曼。 “所以……我们的交易还是不能做了,你还是乖乖留在这里,等到东陵绝亲政,完全拥有御玺之后,再用来交换你和你腹内的孩子。”东陵曼笑着宣布自己的决定。 “休想!” 池木木一字一顿,冷冷说道:“我劝你最好还是放了我,东陵绝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如果不想死的太惨,还是别做你的登基美梦。另外……就算他真的会来用御玺交换我和腹内的孩子,我也不会让你得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就算死,也不可能让你得逞!” “美人性子好烈。” 东陵曼的手复又捏上池木木的脸颊,笑容满面道:“不过本王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烈性子,你这样的美人,本王日后会好好疼惜你,等本王登基后,杀了你和东陵绝的孩子,然后,本王会赐你属于本王的孩子……” 他俯身,飞快的在池木木的唇边落下一吻,笑着宣布:“你这样的美人,本王绝对不会让你死,你也没机会死,你若想咬舌嘛……” 东陵曼说到此处,停了下来,捏住池木木下颚的手一紧,迫使池木木的红唇正对着他…… “放开我……” 池木木刚一开口,东陵曼的唇覆了下来,深深烙印在池木木的唇上。 “唔,混蛋……”池木木愤怒一抬脚,本能的对准东陵曼的命根子一脚踢了过去。 “嗷呜……” 东陵曼大约从没被女人这么踢过,当下双手按住双跨,夸张着扭曲着自己的神情,拼命的往后褪去,那模样颇为滑稽。 池木木愣了一下,狠狠擦了擦嘴唇,冷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东陵绝眸光冷冷的瞪着池木木,双眼都要喷出火来,许久,他才勉强的站直身体,双手颤抖的指着池木木:“你,你这个悍妇,本王虽喜欢烈性的女子,可是,你,你也太烈了……” 池木木在那里暗中好笑,却冷冷道:“王爷怕我咬舌自尽,便用这样轻薄的方法阻止我,对王爷这样的男人,本宫觉得还是悍妇比较好,不然很容易被你吃干抹净!” 第56章 估计孩子不是么 “你,你……”东陵曼修长的手指不停的颤抖的,气的鼻孔冒烟,双腿夹紧,别扭的站在那里。 池木木忍住笑意,对东陵曼道:“王爷还是好好想想吧,是把我留在这里跟你作对,还是送我回去,跟我成为盟友的好!” 池木木说罢,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门。 东陵曼看着池木木离去的背影,想去抓她,奈何命根疼痛,根本迈不开步伐,只能对着池木木的背影大喊:“池木木,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本王一定会征服你,让你跪在我的脚下哭着求我要你……” 池木木心情极好的往前走去,不理会屋门口花语诧异的表情,以及伺候在侧的丫鬟们那见鬼的眼色。 “花语,滚进来!” 东陵曼一声咆哮,花语忙滚了进去,不一会儿,红着脸,小跑着追上了池木木。 “怎么?那混蛋跟你说了什么?”池木木穿过桃花园,正想出门。 “池贵妃,王爷让你住在这里,不需要回山洞了!”花语脸色变了变。 “为什么?秦夫人会同意吗?”怎么说,池木木也算是秦夫人抓来的。 “王爷说,他会亲自跟秦夫人说的,他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见花语吞吞吐吐,池木木问道。 “王爷说,他今晚就会征服你,让你洗干净在房间等他!”纵然花语那么开放,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很轻,羞涩的说道。 “哼,他要想变太监,尽管来好了!”池木木冷冷说道。 要知道,在没有情药的情况下,想要对她动粗,东陵曼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得逞,除非他像东陵绝一样能够轻易接近她,并且卑鄙的点穴还差不多! 不过,现在池木木有了防备,他绝对不会得逞! 花语一头黑线,领着池木木穿过曼陀罗花园,来到一个清幽的院子,道:“池贵妃住在这里吧。” 池木木道:“花语,东陵曼到这里来了,那他的曼王府呢?难道他不怕皇上发现吗?” 花语道:“王爷只是偶尔来这里,曼王府有他的替身,皇上发现不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退下吧,我要好好休息休息。” “是!” 花语退了出去。 池木木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想知道这里距离曼王府有多远而已。 池木木刚才在园子里走动的时候,看到这四周,从山东那里开始,让人很难发现,如果不是长久的调查或者有内应的话,很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 而且,就算发现了那个山洞,或许也想不到里面还别有洞天,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山谷。 曼陀罗花园外面那个像极了城堡的长廊,里面必定也是机关重重。 看来,外面的人想要找到这里,又功进来,只怕是难上加难。 而就算攻进来,只怕也很难或者进入里面的枢纽,见到东陵曼。 退一万步讲,就算冲进来,东陵曼也很容易从后山逃走,那里有一个不算宽的小溪,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小溪过去,应该是大河,可以走水路逃走! 东陵曼的这个地方,确实是个福地。 池木木躺在铺好的床榻上,软绵绵的床垫将她半裹了起来,池木木安心了不少。 盖上薄被子,池木木看着蚊帐的顶端,手不禁抚向腹部。 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她怎会想到,跟东陵绝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竟然就怀上了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怀有身孕,只怕她也不会被东陵曼留下。 池木木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你一定要坚强。” 她没有为人母的喜悦,她从来没想过会这么轻易有孩子,只是觉得这是一份沉甸甸的负担,让她没有办法也不忍心抛弃的负担…… 强烈的害怕和担心中,池木木或许太疲累,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空气里弥漫的花香会迷惑人心,池木木这一觉睡的特别沉,一直睡到天黑。 “唔,痒,四哥别闹了……”迷迷糊糊的池木木感觉有人在挠她的脸颊,她挥了几次也未能挥开,迷糊糊的池木木第一反应就觉得是池映寒在捣蛋。 那挠痒痒的人似乎不挠醒她誓不罢休一般,反复几次,她恼了,猛的睁开眼前,却对上一双带笑的碧瞳。 本就没清醒,忽然对着一双碧幽幽的凤目,池木木以为狐妖来到她的床边,吓的一下子清醒过来。 “怎么?你的命根子不疼了?”池木木不动声色用被子裹住自己,冷冷说道。 “本王以为你会布满机关才睡觉,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大,还是花语没把本王说的话传给你听?”东陵曼好奇的挑眉,一脸暧昧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皱眉,又往床榻的角落里缩了缩,道:“王爷心情似乎很好啊,怎么?下午的创伤你忘记了?我不需要什么机关,你若是想变成太监,就尽管试试看!” “哦?看来今天没中情药,很是嚣张嘛!”他白瓷的脸颊,带着坏坏的笑容:“不过美人啊,上次没得到你,本王好生想念,你的滋味,啧啧……胜过本王府上任何一个姬妾!” 池木木被他恶心的模样吓的差点恶心吐了出来,又往后缩了一缩,冷道:“既然你府上那么多姬妾,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你不怕花语伤心吗?” “花语多了一个姐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伤心?怎么?还是美人吃醋了?”东陵曼像是一点都不记得被替的命根子,脱了鞋子,凑到池木木的身边。 池木木一阵无语。 真不知道这个人怎会那么自恋。 最奇怪的是,为什么以为让女人跪在地上求着他要,是一种征服? “天黑了,东陵绝那边没有任何动静,王爷不担心吗?”池木木看了看外面幽暗的夜色,淡淡道。 “是啊,天色不早了,本王让花语送了晚膳和不伤身的酒来,不如我们一同用一些,早些歇息吧!”东陵曼道。 池木木皱了皱眉头:“我不会吃的。” “怎么?怕本王给你下毒吗?你放心吧,你怀了身孕,本王想要你腹内的孩子,就算不顾忌你,也要顾忌孩子不是么?”东陵曼道。 第57章 陪皇上用一点 池木木想想也是,她现在怀孕了,不能不吃饭,而且不吃饭,哪里有力气对付东陵曼? 这么想着,池木木道:“你先下去,我穿好衣服就出来吃饭。” “嗯!”东陵绝转身下床,池木木等他下床后,才慢吞吞站起来,一脸戒备的看着东陵曼。 “王爷出去吧,我要换衣服!”池木木冷道。 东陵曼竟然真的乖乖走了出去。 池木木不放心的去闩门,却听到东陵曼高声说道:“爱妃放心,本王就算不是什么君子,可是也绝对不会偷看女人换衣服。” 池木木想想也是,他就算不是好人,可毕竟不是个变态。 想了想,就飞快的换了衣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人容易体热,池木木的里衣有些汗味,她干脆将里衣脱了下来,正准备脱肚兜的时候,门“嘭”一声被人踢开! 池木木吓的差点叫出声,待回头,见到东陵曼一张笑脸,飞快的披了外套先将身子裹住,然后冷冷道:“王爷原来是个变态的小人,你别告诉你这不算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 东陵曼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对,本王这不算偷看,美人你迟早是本王的人,你换衣服,本王有何不能进来的?” 东陵曼说着,身子如幽灵一般闪到池木木的身边,池木木身子一闪,一团透明的药粉洒了出来,东陵绝慌忙后退,险险躲过:“又来这招?你怎么换衣服也不忘记藏毒?” “对你这种人,自然是要防备多一些。(.好看的小说)” “哦?本王怎么看你出手那么自然?难道……平时对东陵绝也是这样吗?”东陵曼的声音很好听,说出来的话竟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讨厌,池木木却生气的很。 因为东陵曼说中了她的心思。 “你逃不掉的,秦夫人是个中高手,本王已经问她讨了厉害的逼毒丹来,你……不会成功的。”东陵曼说罢,慢慢走向池木木。 池木木大惊,手中一枚银针飞速刺向东陵曼,东陵曼身子一闪,虽然没被银针刺中要害,可耳垂还是被划破一丝皮。 这毒见血就中,可是东陵曼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池木木暗暗咬牙,看来这秦夫人的逼毒丹果然厉害。 东陵曼一步步走进池木木,池木木想出手,却又担心伤害腹内孩子,而且,她的武功跟东陵曼比起来,简直是以卵击石! 她,退无可退。 “美人,今晚你是插翅难飞,不如坦然接受,好好享受一番。本王保证,我的技术一定比那无趣的东陵绝要强上几分!” 他说罢,大掌一伸,只听“叱啦”一声,池木木披在身上的外衣被撕了个粉碎,露出里面绣着荷花的粉色肚兜…… 皇宫,承乾殿。 “有消息了吗?”东陵绝冰冷着一张脸,肃杀的冰冷似连整个承乾殿都要冰冻起来。 底下跪着的人忙颔首道:“花语姑娘留下的记号在西边消失,不过……小人们大概能确定位置,此时正在一处处搜寻。” 东陵绝的眼神就像万年寒冰:“废物!池贵妃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你们还在试验?” “小人该死!”那暗人知道此刻的东陵绝心情一定很差,赶紧认错。 东陵绝沉吟了半晌,道:“你继续寻找,务必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找到,不然……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是,皇上请等我们的好消息!”暗人身子抖了一下,他自然明白那句不用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李和,进来。” 李和不一会儿就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去请邵贵人过来!”东陵绝道。 “皇上今晚要邵贵人侍寝吗?”李和忙问道。 东陵绝怒道:“多事,朕吩咐你去请她,你带人过来便是!” “是是,奴才这就去。”李和忙匆匆的往邵子画的宫殿敢去,经过长乐宫的时候,李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看来皇上对池贵妃是动了真心了,唉……” 说罢,又匆匆往前面赶路,飞快的领着一脸疑惑的邵子画去了承乾殿。 “臣妾参见皇上!”邵子画有些不安的行礼。 李和忙识相的退了出去,临走前还细心的将承乾殿的门给关上。 “爱妃用过晚膳了?”东陵绝招手让邵子画起来,问道。 邵子画风情万种,含羞带怯的走到他的身边,悄悄依在东陵绝的身上,道:“臣妾用过了,皇上您呢?” 东陵绝道:“没有爱妃在身边陪伴,朕食不下咽哪!” “皇上……”邵子画红着脸往东陵绝的怀里靠了靠,道:“不如……臣妾给皇上宣膳来,陪皇上用一点?” 东陵绝拦住邵子画的腰,将她揽入怀中。 可是手指,却不经意的搭住了她腰间的脉门,以东陵绝的武功,只要一摁下去,邵子画就能马上丧命。 “皇上,您坏啦,臣妾难受,您这是干什么?”邵子画变了脸色,却装作害羞的样子,轻推着东陵绝。 东陵绝脸色变得冰冷异常,冷冷道:“爱妃难道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邵子画看向东陵绝,发现他的脸颊上带着一丝冰冷,平日里应付他的温柔笑意哪里还能看见半分?只能看见他的冰冷! 邵子画不禁瑟缩了一下,吞吞吐吐说道:“皇上,您,您……” “子画,朕其实很喜欢你这样的女人,聪明,又漂亮,你可知道?”东陵绝一手揽住邵子画,另一手扬起,指肚滑过邵子画的脸颊。 邵子画轻轻抖了一下,道:“皇上厚爱,臣妾知道,只是……臣妾做错了什么……” 说着,委屈的眼泪就要掉落。 东陵绝的手,从邵子画的脸颊滑落,经过她白皙的脖颈,再滑到胸口,最后,在她的心口停留,之间绕着那一粒若隐若现的樱桃环绕着,邵子画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东陵绝手一用力,邵子画“哎呦”一声倒向东陵绝。 东陵绝扣住她的脸,舌尖一卷,轻咬她的耳墩,邵子画瑟瑟的颤抖了一下。 东陵绝附在她的耳边,就像情人的呢喃一般:“子画,可是朕对你很失望,那一晚……我们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对朕用了迷幻药么?” 邵子画身子因为害怕,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皇,皇帝饶命!” “饶命?”东陵绝唇角勾出一抹奇异的笑意:“为什么要让朕饶命呢?莫非……你做错了什么吗?” “臣妾,臣妾……”邵子画的身子抖的就像风中的落叶,模样看起来,甚为楚楚可怜。 第58章 东陵绝不可能找到 “子画,朕对你好生失望。(.无弹窗广告)朕以为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其实是有机会成为最尊贵的女人的。”东陵绝手猛的一探,伸进了邵子画的肚兜内…… “呃……” 邵子画叫了一声,吞吐道:“最……最尊贵的女人?皇上您,您是说……皇后?” 东陵绝没有说话,唇角展开一抹讽刺的笑容:“那个人也这样承诺你的吧?可是承诺让子画你当皇后?” 邵子画立刻闭上了嘴巴,心中暗想,东陵绝是怎么知道的? 想了想,东陵绝又道:“子画如何聪颖,为了他以身犯险,他许诺你皇后也是应该的,只是他身边美人萦绕,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邵子画脸色一变,想着东陵曼身边确实美女如云,当下脸色变了一变,却道:“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呢……” “啊……” 话一说完,东陵绝的手一用力,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东陵绝不止一手用力,两个人都跟着用上了力道。 邵子画只觉得腰眼的死穴处疼痛不已,胸口的那处也被东陵绝捏的疼痛酥麻。 这种感觉,让她几乎招架不住。 “说,东陵曼让你进宫做什么?”东陵绝松开手,狠狠看向邵子画。 邵子画吓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丝的血色:“皇上在说什么?什么东陵曼?臣妾的父亲是池将军的人,臣妾怎会……” “哼!邵尚书自然是池将军的你,可偏偏他养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东陵绝抽回捏住她胸口的手,却加重腰眼处那只手的力道,冷冷的说道:“你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当朕真的不知道,当朕这么久不宠幸你是没原因的吗?” 邵子画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一脸害怕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道:“怎么?还有什么话说吗?” 邵子画泪流满面,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只是拼命的流泪。 “你不说么?” 东陵绝冷道:“那好,朕就将你送到城外的贫民窟,听说那里许多流民都是妻离子散,他们肯定很久没有见过女人了,你说他们见到爱妃这种细皮嫩肉的富家千金,会怎么样呢……” “皇上饶命,呜呜……”邵子画别的不在乎,甚至为了东陵绝可以不在乎家人,可是她自己的身子,她却紧张的很。 “饶命?朕再问你一次,你知道什么!”东陵绝“嘭”一下将邵子画推落在地,邵子画匍匐在地,身子抖的愈发厉害。 “皇上,臣妾说,臣妾什么都说……” “敢有一字虚言,朕立刻让人送你去贫民窟,坐那千人骑万人压的妓*女!”东陵绝眸光冰冷的看着邵子画,眼中哪里还有一丝丝平日的柔情蜜语?全都变成了冰冷的威胁! 邵子画心中滑过一抹恨意,委屈而又伤心的哭了起来。(.无弹窗广告) 她抬头,看着池木木,半晌才狠狠的说道:“是为了池木木那个笨蛋女人吗?皇上,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您为了她,竟然不惜跟我撕破脸?臣妾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皇上您应该早就发现臣妾的真面目,所以一直才不碰臣妾,现在,那个女人失踪了,所以皇上怀疑是曼王爷,便忍不住要跟我摊牌了吗?” 她眼里有一丝幽怨和愤恨,一脸哀愁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神色冰冷,道:“既然你知道,就不如早点跟朕说实话为好。” 邵子画幽幽的看着东陵绝,道:“好,我说。不过在说之前,我要劝皇上一句。” 东陵绝没有接话,眼中那冰冷的神色,就像是万年也不融化的寒冰一般! 邵子画对东陵绝道:“曼王爷很喜欢池木木那个蠢女人,所以皇上这么担心,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您不如好好举行明天的亲政大典,就当没有这个女人岂非更好?” “闭嘴!” 东陵绝大喝一声,伸手一巴掌狠狠扇在邵子画的脸上:“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邵子画的脸被扇的肿了起来,嘴角也流出鲜血。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哈哈哈……皇上,我却是不是什么东西,不过池木木也好不到哪里去。” 东陵绝眼神一黯,猛的一脚揣在邵子画的心窝,道:“再不说,朕现在马上送你过去贫民窟,然后将你的尸体扔出去喂狗!” 邵子画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一脸害怕的看着东陵绝道:“皇,皇上请说……” 东陵绝的庄园内,池木木的房间内。 池木木已经退无可退,东陵曼的身子渐渐靠了过来,正想一手揽住池木木,想了想,却谨慎又别扭的夹紧自己的腿,淡淡道:“你……这个时候如果还敢用那一招,本王一定会在床榻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池木木冷冷的看着他,道:“我是绝对不会让王爷得逞的,如果王爷想要我跟腹内的孩子都安然无恙的话,最好还是别来强的。” 东陵曼皱紧眉头,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又道:“王爷这样的人,若要得到一个女人,不是应该让这个女人打从心眼里敬佩你,爱慕你吗?难道王爷想要做一个强了女人身子,让女人恨一辈子的人么?” 东陵曼一愣,笑道:“美人你有所不知,女人通常只要在床笫对一个男人折服爱慕,那么心也就属于这个男人了。” 池木木脸色一沉,这个死淫虫,怎么满脑子的黄色思想? “王爷的湖心亭里美人如云,我以为她们都是个个真心倾慕王爷,现在看来……却是我把王爷想的太伟大了,原来,王爷都是这样得到她们的!”池木木冷冷说道。 东陵曼道:“你用激将法也没用,你下午踢伤了本王,就该想到,本王会用带伤的那处征服你。” 池木木想着应对之策,东陵曼却出其不意的伸手,猛的将池木木拉入怀中。 池木木腹中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疼的差点蜷缩起来,东陵曼却快她一步将她打横保住,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受伤,池木木因为疼痛而脸色苍白。 东陵曼未觉,只以为池木木是心里难受所以才会脸色难看,当下也没多想。 池木木冷冷的思索了半晌才说道:“东陵曼,上次你污辱我没有成功,这一次,东陵绝一定会来救我的。” 东陵曼将池木木放在床榻,迅速的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绑在床沿的柱子上,自信而笑:“这里,东陵绝是不可能找到的,美人今天就好好享受吧。” 第59章 大事不好了 说罢,“刷拉”一声,将池木木身上的衣服悉数撕烂。[.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惊的身子都颤抖一下。 东陵绝看着池木木这样,似乎心情极好,凑过身子,飞快在池木木唇上烙下一吻,手脚并用的除去身上的衣服。 “他就算今天找不到,以后也会找到。他六岁登基,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就知道隐藏自己的心思,比起你当年,绝对有胜之而无不及。所以……你今天若是侮辱我,总有一天会死在他手里。”池木木心中绝望,却还是口出威胁直言,希望东陵绝能够临时后悔,不再砰她! 东陵曼片刻功夫脱了衣服,对池木木笑道:“你这个人真奇怪,下午的时候明明说东陵绝不会在意你这样的人,让本王让你出去,怎么现在又来告诉本王他一定会来找你,会为你报仇,你到底让本王相信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池木木暗暗咬牙,却说不上话来。 东陵曼笑了笑,大掌一挥,池木木最后那遮盖身体的肚兜也消失不见…… 顷刻间,她的尊严仿佛也被揭去,只留下一个赤裸裸的身体,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东陵曼的面前! 池木木的手被东陵曼绑着,动弹不得,她身上的毒药能搜的都被东陵曼搜走。 他褪去衣衫,修长健硕的身子压上来,大腿紧紧扣住池木木的,让她整个身子都动弹不得。(.好看的小说) “东陵曼……”池木木心中委屈又愤怒,狠狠的咬着唇,冷冷的瞪着东陵曼。 东陵曼唇角缓缓展开一抹笑容,对池木木道:“本王很是流连美人你的身子,你可知道……自从那晚与你失之交臂,本王对别的女人都没什么兴趣了,每每想起美人你的动人而又曼妙的身子……” 池木木冷冷的瞪着东陵绝,道:“无耻!” 东陵曼没生气,潋滟的笑容慢慢荡开,手拨开长长的乌发,朱唇一展,埋下去深深的亲吻着池木木心口的……雪白。 “唔,混蛋……”池木木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不管在湖心亭还是在这个别院,东陵曼总是让她束手无策,总是用这样的方式羞辱她! 似乎感觉到池木木是在哭泣,东陵曼愣了一下,从池木木的心口抬起头,碧色的瞳孔印着池木木哭泣的容颜,他有些诧异。 大约没想到池木木这样坚强的人,也会哭泣。 莫名的,那晶莹的眼泪就像浇灭火焰的冰雨,落在他的心中。 他动作一动,缓缓抬起头,欣长结实的胸肌盖在池木木身上,吻密密匝匝的落在她的脸颊,吻去他的泪水。 “莫哭,本王这辈子最看不得女人流泪,你务须担心,本王一定会温柔,不会弄疼你的,须知你越是反抗,反而越疼,不如好好享受……” 他一边亲吻着池木木的眼泪,一边在耳边喃喃的安慰着。[] 殊不知这样的安慰,却让池木木的眼泪越来越多。 开始的时候只是一时委屈,后来发现眼泪有用,她便故意拼命的挤眼泪。 “莫哭,美人莫哭,本王的心都要碎了……” 东陵曼慢慢有些焦躁起来,本来安分抱着池木木的手也开始变得不规矩起来,粗糙的大掌摩挲着池木木娇嫩的肌肤,熟练的捏住浑圆的柔软…… 下腹那火热处,也似有意无意的摩擦着池木木的大腿…… “唔,放开我……”池木木继续流泪,东陵曼的唇覆住她的唇,紧紧盖住。 “呜呜……”池木木拼命的挣扎,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他的舌尖溜进来。 东陵曼却一点都不着急,似对此道很是拿手。 不像东陵绝那样卑鄙的捏住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再趁机进入,而是缓慢而又温柔的利用他高超的吻技一边亲吻,一边手指一点点滑过池木木敏感之处。 肌肤被他手指点过的地方,就好像一串火焰点燃了干柴。 他仿佛总能找到池木木敏感之处在何方,或轻或重,或急或慢。 池木木也总算明白,为何他说不需要情药,许多女人也会对他投怀送抱了。 池木木知道他的意图,只得死死隐忍,腿是能弹则弹,绝对不给他意思松懈的机会。 东陵曼也不着急,手指慢慢从胸口打着圈圈,滑向她的小腹。 池木木的小腹尚且平坦,肌肤就如上好的凝脂,东陵曼摩挲了一会儿,便沿着缓缓往下…… 手指,灵巧的点到了拿出柔软的心蕊…… 潋滟的凤目中满是笑意,碧色的瞳孔变得幽暗无比,手指一捏,一阵酥麻的感觉“轰”一声在敏感处炸开。 “嘤……” 不自觉的,仿佛发自本能,一声动人的,抑制不住的声音从池木木的吼间溢出。 下一刻,檀口内便闯进来他粗鲁的舌尖…… 池木木避无可避,舌尖被他揪住,似惩罚,他狠狠的吮吸着。 池木木的身子片刻就软了,仿佛力气被人抽空。 而他的吻,密密的砸了下来,她脑中一片空白,仿佛脑子的氧气也被人抽走。 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他挑逗的技术太过高超,池木木能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一股名为渴望的火焰从小腹蔓延,袭向四肢百骸…… “原来你不是冰美人,看,你有反应了,而且反应很大哦……”东陵曼离开池木木的唇,得了自由,池木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东陵曼含笑抽出湿漉漉的手指放在池木木的眼前轻晃,熟练的从枕头下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帕,轻轻擦干净手,将丝帕一扔。 他附到池木木的耳边,舌尖一卷,汗珠她晶莹的耳垂,池木木本就酥软的身子更是没有一丝力气。 “美人,来,让本王让你知道什么叫作为女人的快乐……” 说罢,他的膝盖轻轻一顶,池木木本就没有力气的腿被他轻松分开…… 火热的小腹抵住池木木,池木木烧的脸颊都要红了。 她死死的咬住唇,眼泪再次毫无征兆的滚落下来。 “东陵曼,你今天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他日定当百倍奉还!”池木木狠狠的说道。 冰冷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固执的杀气,竟让东陵曼愣了一下。 池木木从未有过这等绝望的愤怒和恨意。 东陵绝强要她的时候,她虽然反抗,却完全没有这时候的绝望。 就算是被东陵绝第一次强要,或许是因为才穿越过来,人当时也不清醒,只是恼羞成怒,却没有现在的恨意。 这个东陵曼,很成功的挑起了她最大的怒火。 东陵曼怔忪一过瞬间,随即就脸上含笑,腰身往前一挺,池木木闭着眼睛,告诉自己就当被狗咬了…… “王爷,不好了,王爷,大事不好了!” 外面,忽然很不合时宜的响起一阵慌乱而又焦急的呼唤。 东陵曼的身子一顿,眼中闪过一抹狠狠的杀气! 他一怔,池木木在他的身下,便是松了一口气,像是忽然得到自由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第60章 你的人也不要了吗 东陵曼关键时刻被打断,本就不悦,见池木木这般,垂头狠狠看了池木木一眼,大掌似惩罚一般,狠狠抓住她的胸口一揪。 池木木禁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幽怨的目光冷冷盯着东陵曼。 不知道为何,东陵曼的目光本来幽深的目光柔和了一些,似被池木木这样的动作给取悦了一般。 池木木狠狠瞪着眼睛,冷冷的凝视着东陵曼。 只听外面的人,声音瑟缩的说道:“回王爷的话,有,有人攻入山洞了,秦夫人请你立刻过去。” 能够跟东陵曼到这个山庄来的人,必定都是他的心腹,自然深知东陵曼的习性和脾气,池木木分明能够感觉到,对方似乎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该死……”东陵曼咬牙诅咒了一声,眼睛看向眸光惊讶的池木木,神色复变得冰冷无比:“你的心上人来了,这下,你可输了。” 面对他的呛声,池木木才隐约明白他的意思。 池木木下午的时候不是跟东陵曼说,东陵绝绝对不会来救她吗?现在东陵绝来了,她可不是输了吗。 “既然如此,王爷还是快点穿上衣服去迎敌,不然,只怕本宫很快就会被救走了。”池木木冷冷的说道,身子拼命的想要扭开。 东陵曼眸光深邃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美人无需着急,我那侄儿是个无趣的人,总是打断你我的好事。待本王出去教训教训他,回来再好好疼你!” 他说的话那么温柔,似是最合格的丈夫在安慰着受了惊吓和委屈的妻子。 可池木木分明看到他碧瞳闪过的杀气,心不由往下一沉。 东陵绝竟然闯进这里来了。 这里如此难找,而且机关重重,东陵曼看样子是动了杀心,他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更何况闯过山洞,来到这山洞后面的庄子找到池木木? 思索间,东陵曼已经穿戴整齐,回头看向池木木,只见全身赤裸的池木木正不自在的扭动了两下身子,眸光森森的看着他。 池木木的双手还被绑在床头,双腿紧紧的勾住,尽量想遮住自己的羞处,可是胸前两团耸立的雪峰却是无法遮掩。 这样曼妙的身材,东陵曼的眼神不禁一阵幽暗,上前两步,大掌一挥,给池木木的身上盖上被子,却没将她的双手解开,他俯身,轻轻在池木木的脸颊落下一吻:“乖乖等着本王,本王马上就会回来。”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门口,花语正在等候。 东陵曼对花语道:“如果出了事,带着池贵妃从山谷那边的暗道逃出去,切忌不可让东陵绝将她抓走,明白吗?” “是!”花语恭谨说道。 东陵曼又回头深深一眼池木木身处的房间,便脚步匆匆,头也不回的往山洞的方向赶去,错过了花语眼神中一丝异样。 东陵曼施展轻功,飞快的赶到了山洞秦夫人的房间,之间秦夫人冷着一张脸,坐在那张胡桃木的椅子上,等着东陵曼。 “情况怎么样了?”东陵曼道。 秦夫人一双漂亮的妙目抬起,冰冷的凝视着东陵曼,道:“是你的人出了内奸,还是你本就跟你那侄儿是一伙的?” 东陵曼一愣,神色随即冷了下来:“秦夫人说笑了,本王的人怎会出内应?我看,说不定是你的人出了问题,亦或……就是你通知本王那侄儿来了,须知你同他本就是……” “闭嘴!” 秦夫人出声,冷冷打断了东陵绝的话,神色冰冷道:“为了我可怜的儿子,我怎会帮助东陵绝?我如今抓了木丫头,他更加不会放过我的。” 东陵曼想了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道:“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逼退东陵绝,不让他发现后面的山庄才是正经!” “他能够找到这里,你怎能保证后面的山庄还是安全的?”秦夫人冷道。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人发现洞内还别有洞天,除非真的出了内应。”东陵曼冷冷的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东陵绝逼退,若是他明天不举行亲政大典,反而弄巧成拙。” “我看他对木丫头情深意重,不如将木丫头放了,等他明天安心举办亲政大典,不然……”秦夫人停了下来,眼睛紧紧盯着东陵绝的神情。 东陵曼冷哼一声,道:“放走她,再想抓来,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是不容易,还是你不舍得?”秦夫人上前一步,跟东陵曼冰冷对视:“如果你真的不舍得,那不如干脆现在就将东陵绝杀了,一了百了,皇宫里那个老虔婆,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 “秦夫人莫非舍得?”东陵曼冷笑几声,道:“何况,太后知道你所有的秘密,若是直接面对,只怕你我没那么容易成事。” 秦夫人沉默下来,似在思索着东陵曼的话。 “好好管好你的人,最好别出面,本王亲自出去看看,不要让东陵绝发现你。”东陵曼不想再跟秦夫人多言。 秦夫人不置可否的点头,默认了东陵曼的话。 东陵曼便沿着山洞的入口,飞快的离开了秦夫人的房间,走到山洞正门的时候,发现里面安静的没有什么动静,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往侧门的方向走去。 他心中再一次感叹制造这个地下迷宫的人多么伟大。 他平时走的多半都是偏门,这个山洞的偏门很多,若不是他确认无误的心腹,是绝对不可能知道正门的方向,看来,东陵绝果然是撬开了他某个属下的嘴,只是找到偏门的方向。 虽然出了内应,他非但不担心,反而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东陵绝自己找到,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正想着,前面传来一阵打斗,看来人已经到前。 东陵曼上前两步,见他的人跟大内侍卫已经打坐一团,东陵绝被几个大内侍卫护着围在后面,神色冰冷的看着前面这些人的打斗。 东陵曼想了想,终是上前一步,度到前面,冷道:“住手!” 他的人愣了一下,有两个被大内室内趁机杀死。 那边的东陵绝也是愣了一下,冷道:“住手。” 两方本打的不可开交的人猛的收敛手上的武器,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皆杀红了眼。 “人呢?交出人来,朕这次便不与你计较!”东陵绝直言不讳,墨瞳冷冷的绞视着东陵曼的碧瞳。 “皇上闯进本王的别院,这是来问本王要什么人?”东陵曼笑盈盈的看向东陵绝,那漂亮的模样,不见一丝慌乱。 这般妖冶的笑容,让他的属下和大内侍卫,那些身为男人的人都心跳漏掉一拍,怔怔看着他。 “你是打定主意要装蒜么?”东陵绝似没了耐心,从怀中掏出一个手钏扔到东陵曼的脚下:“那么,你的人,你也不要了么?” 第61章 美艳不可方物 东陵曼目光瞟了一眼落在脚下的手钏,却一点都不慌乱,呵呵笑了两声:“原来是子画那个丫头,她果然还是被皇上你给发现了。(.好看的小说)” “你不预备救她么?”东陵绝冷道:“你若不救,难道不怕你那些红粉知己伤心吗?” 东陵绝的话,东陵曼的手下听的一清二楚,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东陵曼。 东陵曼属下众多,门人亦是遍布天下。 他这些拥戴者中,说到底,最多的便是女人的力量。 他培养的那些女暗人,不管是“交际”手段还是政治手段都非寻常女子能比,若是失了人心,他就等于被人砍去了双手,只怕大事难成。 “子画只是痴心妄想的傻女人而已,她本不是本王的人,本王如何会救他?”东陵曼似要不动神色化解东陵绝扔过来这个挑拨的球。 东陵绝神色冰冷的看了东陵曼几眼,语气讽刺:“原来对于曼王爷来说,要了女人的身子,也不算你的人吗?” 那些大内侍卫,学着东陵绝的样子冷笑一阵,充满讽刺。 东陵曼道:“她是身子给了本王,不过本王不是嫌弃的不要她,将她送给皇上了吗?试问本王看重的女人,有哪个不在本王身边,夜夜伺候?就连你的那个宝贝池贵妃……” 他说到此处,成功在东陵绝眼中看到杀气,便笑着说道:“子画从来就不算是本王的女人,她又出卖了本王,看来,是皇上的功劳。” 东陵绝神色更冷。 东陵曼继续说道:“皇上那么宠幸她,想是很喜欢本王用过的破鞋,不然,她哪里会告诉你,这个山洞的位置?” 东陵绝眸光冷凝,道:“既然王爷不愿意交换,那就看看谁的剑更锋利!” 东陵绝话音刚落,腰上一柄软剑抽搐,剑风凌厉刺向东陵曼。 行云流水的剑法中,透着他冰冷的杀气,东陵曼竟有些意外。 他不是没跟东陵绝交过手,他惊讶东陵绝进步的同时,也暗暗感叹一个人被感情刺激后,竟然武功也会进步那么多。 两大领头人开始交手,那些属下自是斗的不可开交。 本来宽敞的山洞,忽然显得狭隘起来。 东陵曼此处的山洞隐蔽,人本就不多,东陵绝带来的人个个精锐,渐渐有些不敌,东陵曼见再纠缠下去,恐会被东陵绝伤到,犹豫一阵,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被东陵绝一掌踢去老远。 他身子刚一落下,身后靠着的石头忽然开了一个幽幽的大口,他身子忽的闪入,消失不见。 他人一消失,他属下那些人也跟着隐没不见,只余下几个跟东陵绝人打斗。 东陵绝忿忿道:“找!” 任凭他怎么找,刚才东陵曼消失的方向,却像是天然长成的洞壁一般,没有丝毫缝隙。 心中感叹这个山洞制作巧妙,又寻了一会,他不再留恋此处,往山洞的深处寻去。 东陵曼消失的地方,他的暗人在一旁小心的看着东陵曼的神色,道:“王爷,我们要不要将狗皇帝在此处……” 说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东陵曼沉吟片刻,道:“不行,现在不是杀皇帝的时候。” “王爷,他闯进来,里面机关重重,他定然有去无回。若是错过这次,放虎归山……”在旁的人犹豫了一下,继续劝说东陵曼。 东陵曼摇摇头,一脸正色说道:“他的武功高强,没那么容易将他杀死,就算杀死他,只怕我们损伤惨重,他一死,天下必定打乱,群雄争位,我们的敌人只会更多。” “是!” 暗人不敢再说话。 如果现在对付东陵绝,有了威胁他之事,让他主动退位,下诏将皇位禅让给东陵曼,此乃上上之计。 等到东陵曼有足够的势力,将东陵绝逼成一个傀儡皇帝,等到适合的时机,找借口杀了他,然后登基,此乃中策。 现在诛杀东陵绝,跟天下觊觎皇位和东瑜国的人一起争位,此乃下下之策,不得万不得已万不能行。 周边诸位对东瑜国这块肥肉亦是虎视眈眈,如果东陵绝意思,其余三国联盟,讨伐东瑜国夺位之人,然后三国一并分挂东瑜国,东陵曼现在的实力,绝对无法抗衡,所以,他不会冒险,也必须要跟秦夫人合作。 思索片刻,他掩去眼中的冰冷,道:“开启秦夫人那边的门,让东陵绝寻过去。” “王爷,这样好吗?”守候在旁的暗人惊讶道:“万一秦夫人出事……只怕对我们不利,而且事后,秦夫人追究起来……” 东陵曼冷道:“怎么?现在连本王的话也不管用了吗?” “属下不敢!”跟随在他身后的人连忙跪了下去。 东陵曼沉默了一会儿,又解释道:“这里暗道众多,如果不阻挡起来的话,以东陵绝的聪明,只怕会发现后面的别院,山洞毁了倒无妨,若是别院毁了……” “是!” “让他们见见面也好,不然,秦氏那女人,只怕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爬到本王头上来了,哼!” 东陵曼说罢,甩袖离去。 东陵绝拿着剑,循着前面的路,跟大内侍卫一道,慢慢的往前面探索。 只是他奇怪的很,设计如此巧妙的山洞,隐蔽的如此好,可见设计者是不想让人发现。 可是,为何这么巧妙的山洞,竟会没有一处设有暗器? 东陵绝压下心中的疑惑,脚步不停的往前面走去。 走了一会儿,便见前方一处有个宽阔的道路,犹豫一下,道:“过去那边看看。” “皇上请在此等候,待小人前去查看!”有暗人对东陵绝道,东陵绝也没坚持,看着那暗人往前走去。 竟还是没有任何暗器。 “皇上,这是太平静了,会不会是陷阱?”东陵绝身边的护卫死死的守着他,防备的问道。 东陵绝犹豫了一下,道:“进去看看!” 东陵绝循着那条路走过去,走了没多远,却见是一个尽头,只有一扇像石门的门上,缀着闪亮的宝石,看样子,应该是个房间。 东陵绝犹豫一下,正预后退,却见那石门“轰隆”一声缓缓打开。 东陵绝被侍卫护着后退了几步,门口,却走出来一个三十出头的美艳妇人。 这妇人穿着简单,头上发髻繁复,却只插了一根金色的步摇,步摇流苏垂下,晃动着,映衬着少妇更是绝色美艳不可方物! 第62章 在外面等你 这些大内侍卫跟随东陵绝多年,一直在皇宫伺候,竟从未见过此等美人,就连如今正蒙圣宠和东陵国第一美人在她的面前,只怕也不能夺去其分毫的光彩! 东陵绝见到妇人,神色却是一阵巨变。(.) 而妇人见到东陵绝的神情,也充满了诧异和躲避,却没有过多的惊讶。 她或许没料到东陵绝会闯到这里来,在门口碰到,但是她绝对认识东陵绝! 东陵绝的神色一阵变化之后,连连冷笑几声。 他笑的越来越大声,竟像是见到了最可笑的事情一般,直笑的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旁边的侍卫回过神来,皆是一脸防备的看着妇人,心中暗暗怀疑东陵绝是不是中了什么狂笑散之类的毒药。 东陵绝的笑容却猛然顿住,眸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妇人,声音就如结冰的寒霜:“果然是你,可怜池木木那个傻女人每日为你担忧,你竟是抓她的主谋!” 妇人眼中的惊讶也慢慢收起,那退却之意竟慢慢消失,神色同样冷漠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既然知道,是不是要动手了?” 几个侍卫在旁边看的暗暗惊心,这个妇人的眸光何其犀利,却怎么看的那么眼熟? 有眼尖的将目光落在东陵绝的脸上,才恍惚明白过来。[.超多好看小说] 是了,妇人脸上的寒冷,跟东陵绝脸上的甚是相似。 “动手?”东陵绝冷笑一声:“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伤害朕还不够么?人呢?交出来!” 东陵绝的声音隐含着伤心和失落,却又硬邦邦的,冰冷异常。 众人皆知东陵绝冷酷无比,却也很少见他这般冷漠却又难过的神情。 若不是因为这个妇人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众人不禁要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曾经负了他们伟大的皇上! 难道这个女人是东陵绝的姐姐?姑姑? 越看,众人越觉得两人神态相似,甚至连媚眼都有几分相似之处! “你放心,我不会把木丫头怎么样的。”妇人飞快的收敛神色,她眼神里,竟似有意思内疚? 众人不禁怀疑是自己眼花。 只听东陵绝冷冷说道:“不管怎么样,木木都是你的徒儿,被你养了十五年,比当年朕……你莫非真那么狠心么?你这个恶毒的妇人!” 大内侍卫更加惊讶,东陵绝虽然冷酷,可是很少展露自己的情绪,像这等浓烈的恨意,还真是少见! “就算我愿意,东陵曼又怎会放手?他已经看上你的池贵妃了!”妇人说罢,手缓缓伸向腰间。 东陵绝竟谨慎的后退了一步,冷道:“她怀了身孕,你伤害朕也就罢了,为什么要伤害无辜?” 妇人眼中竟淡淡的染上了一丝哀伤,看着东陵绝的神情也有些不正常,她道:“木丫头腹内的孩子,怎么也算是我的亲人了,我不会伤害她和孩子的。只是……东陵曼要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放弃吗?”东陵绝沉默许久,又语气讽刺的开口:“在你的心里,永远只有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朕……” 东陵绝说到此处,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猛的顿住。 “动手吧!” 妇人冷冷的说道。 东陵绝不再废话,手中一柄锋利的剑,滑出一个美丽的弧度,猛的刺向妇人。 妇人手一扬,只闻一股奇异的花香,众人心知不好,赶紧闭气,再一睁眼,哪里还有妇人的身影? “追!” 东陵绝狠道,众人忙四处追寻。 跟随东陵绝很久的一个妇人却奇怪的想,这个女人下毒的招数和那毒药的气味,怎么那么像池木木的手法和气味? 山洞后的山庄,池木木的房间内。 东陵曼走后,池木木就拼命的挣扎,试图要将绑在手上的绳子睁开,怎耐,东陵曼那个混蛋绑的太好,池木木愈挣扎,那绳子竟邦的愈紧。 她感觉自己的手皮磨破,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传来,热热的血流缓缓沿着手臂流下,她心中更是焦灼不安。 东陵绝竟然冲动的带人来找她,这里机关重重,如果东陵曼起了杀心,东陵绝是死无葬生之地! 正挣扎,门外传来响动。 难道是东陵曼回来了? 池木木立刻停止挣扎,脚下暗暗使劲,闭着眼睛装睡,准备等东陵曼靠近,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狠狠踢向东陵曼的命根子! 门外有人进来,再是关门的声音,有轻轻的脚步声向她走来。 这脚步声怎么不像东陵曼? 如果是他,他干嘛那么蹑手蹑脚? 一阵熟悉的脂粉味传来,池木木睁开眼睛,见花语正一脸谨慎小心的向她这边挪移过来。 “花语?”池木木惊讶道。 花语忙走到池木木身旁,让池木木小声,压低声音道:“我将门口守着的人支走了,池贵妃赶紧穿上衣服,往山谷那边的密道逃走,皇上会在外面等你。” 花语话刚说完,已将池木木手上的绳子解了下来。 池木木忙爬起来,转了转自己血流不止的双手,飞快的接过花语递过来的衣服穿上,一边说道:“你呢?跟我一起走吧!” 花语在一旁谨慎的听着窗外的动静,听了池木木的话,苦笑一声,摇头道:“花语不能去,如果我去了,王爷一定会起疑心。何况……花语的妹妹还在王爷手里,我也不能走。” 池木木愣了一下,道:“你不跟我走?东陵曼一定会杀了你,你的妹妹在他手上,他暂时不会怎么样,你跟随他多年,他或许以为你会被我劫走的!” 池木木到了此刻才相信,花语真是东陵绝的人,不然,她怎会帮池木木跑路? 花语一脸忧伤的摇摇头:“不会,就算我真被你劫走,王爷也会怪我办事不利,如果我留下来让他处罚,只怕我妹妹还能有一条活路。” “不行,你跟我一起走,我不能连累你,不能看着你为了我死。”池木木拉起花语的手就要往外面走。 “求池贵妃您快走吧,花语真的不能走。” 花语忽然跪了下来,泪流面目又害怕的说道:“我如果逃走,我跟妹妹只会死的更惨,你快走,王爷已经去了一会儿了,如果再不走,只怕就来不及了。” 花语说罢,从怀里拿出一张破烂的羊皮地图递给池木木:“从这里穿过后院,向右走十步,再按照地图上面的红色标志走,离开山谷后,滑竹筏离开,皇上会在外面等你。” 第63章 一定是借机报仇 “东陵绝知道这条暗道吗?”池木木拉着花语的手不松开,问道。 花语摇头,道:“花语虽是皇上的暗人,可是……这里的暗道,花语没有告诉皇上。” “这是为何?”池木木疑惑道。 “你快走吧,看在花语拼死救了贵妃娘娘,你快走吧,不要让花语白白牺牲!”花语哭的泪痕连连,哪里有平时那风情万种的模样?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好花语,池木木今生承你恩惠,等我安全后,一定会让皇上救你和你的妹妹。” 池木木说罢,再不留恋,怀中揣着那张已经发黄的羊皮,飞快的离开房间,往花语所指的后院,施展轻功,飞快的逃去! 她还未离开桃花园,就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厉声喊道:“快点,抓住池木木,不然我等都是个死!” 池木木飞速的前行着,往后看了一眼,只见花语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她的身下流出一滩刺眼的血迹! 池木木的心不禁收缩了一下,想回头,却想起花语的话,咬咬牙,落在后院那条小小的沟壑旁。 这条沟壑很窄,却很深,大约刚好可以容纳一人同行,沟壑里的水清澈见底,隐约却见沟壑的底下,是阴森森的尖刀! 池木木倒吸一口冷气,打开羊皮,心中又急又怕,这里机关重重,她想要逃走,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好在地图不算太复杂,池木木看了一会,便摸索到其中门道。 她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处隐蔽的爬山虎后面隐约看到一个草绿色的按钮,当下大喜,伸手过去一摁。 没反应。 “嗯?” 池木木疑惑,难道花语骗她的? 这个念头被她飞快的甩去,花语已经伤成那样,她断不能再怀疑花语! 当下稳定心神,伸手再摁了一次,还是没反应。 怎么回事? 她开始有些着急,粗鲁的翻开那一片爬山虎,腹内传来隐约的疼痛感,却强忍着,四处翻找着是不是有新的按钮,心里想,这按钮的位置是不是被人改变了。 “站住!” 池木木还未找到按钮,身后却传来一声娇呵! 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子带着三四个女人站在不远处,那少女容貌跟花语隐约有几分相似,正要朝她这边追来。 池木木心下大惊,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轻轻落在沟壑处,猫着腰,脚下踩着那锋利的刀剑,艰难的往前面走去。 后面是几声惊讶的倒抽气声,池木木只觉得脚心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心中埋怨这鞋底太薄,一边奋力的往前走去。 她的脚下,有鲜红的血水冒了出来,继而又被急急的溪流给冲走,然后走一步,又有新的血水冒了出来,求生的渴望战胜了疼痛,她只得拼命的往前走去。 那些少女追到了沟壑的口子上,口子被高高的山谷挡住,下面只能容纳一人同行,只见那跟花语容貌相似的女子尖叫着让人跳下来。 接着,便是一个女子落水的声音,池木木一惊,飞快的向后一洒,只听一声尖叫,便是女子凄惨倒入溪流的声音,然后是尖锐的惨叫。 池木木低头,脚下的溪流已经被染红,向她这里流过来,分不清是她的血液,还是那个女子的血液。 她的心“噗通噗通”狂跳不止,心里默念,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杀人,然后一边用当时可以达到的最快的速度往前面走去。 那个倒下去的少女很快被人拉了上来,那跟花语容貌相似的女人正预备跳下来亲自追池木木,却听一声冰冷又熟悉的声音传来:“一群废物,滚开!” 池木木腹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脑子嗡一声,一阵晕眩,险些往下倒去。 她咬紧牙关,迫使自己清醒过来,双腿打着颤,继续往前走去。 前面依稀看见昏暗的光芒,她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会儿,就能见到竹筏,只要上了竹筏,身后的人再也追不上她了! 她的手扶着沟壑的边缘,手和脚都麻木,身子也隐约有些酸软,仿佛随时都要倒下。 池木木胸腔翻涌,一阵阵血腥的气味涌上喉头,她强压下,正预再走一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一根红艳艳的长辫已经将她结结实实缠了起来。 “木木,你快些回来,本王不想伤你。”身后是东陵曼的声音,带着一丝哄骗,又夹着一丝冷漠。 “不,我,我就是死,也不要被你要挟。”池木木冷冷的,坚持往前走去。 “池木木!” 身后是东陵曼发狠的声音,池木木欲再走,他手中的红鞭死死的缠着她的身子,行的愈发艰难,或许因为用力,脚心刺进去的尖刀没的更深,仿佛她的脚掌就要断裂一般。 “回来!” 东陵曼在身后厉声喝了一声,接着,她就感觉到重心失衡往后倒去。 尖锐的倒,划破轻薄的春装,那尖刀仿佛透过她的背脊,刺穿了她的肺叶。 哇! 她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尖锐的疼痛却让她残酷的醒着,没有昏迷过去。 池木木的身子被惯性的往后一拖,背上的伤口似被滑列,就好像有人在割肉一般,她忍不住尖叫连连。 那鞭子忙停了下来,池木木听到身后是东陵曼落水的声音和许多女人的尖叫声。 她拼命的想要挣扎,可是整个人就像烤全羊被架在烧烤架上,越动弹越痛苦。 她迷迷糊糊的又连吐几口鲜血,或许肺叶流血,让她肺部呼吸不顺畅,她该死的开始咳嗽起来。 每咳一下,钻心裂肺的疼痛一阵又一阵的传来。 接着,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将她抱了起来。 背上那些刺入她肺叶的尖刀是深深的埋在水中,不能取出,所以东陵曼强行将她给扯了起来,她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人从刀尖上拔下,她“啊”一声尖叫,“哇哇”又狂吐几口鲜血。 然后,是东陵曼大声喊着叫大夫的声音,和众人手忙脚忙的惊叫声。 有些人说:“王爷,池贵妃好像没气了。” 又有人说:“王爷,你脚上流血不止。” 还有人尖叫着说:“池贵妃身下流了好多血,她的孩子……” 然后是东陵曼骂人的声音。 乱七八糟的声音伴随着疼痛,让极度想睡觉的池木木昏昏沉沉,烦躁不安。 “木木,不要睡!” 东陵曼那个混蛋的声音在耳边厉声传来,接着,池木木感觉脸颊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 她的脸一定被打肿了。 “不许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东陵曼拼命的摇晃着她。 好累,好想睡,别摇了。 东陵曼却固执的不肯放弃,拼命的拍打着她已经肿了的脸颊,将她摇的快散架了。 东陵曼这小子,一定是在借机报仇。 第64章 比屈辱活着好 池木木忍着疼痛,努力睁开眼睛想要骂几句东陵曼,却忽然喉头一痒:“咳咳咳……” 吼中呕出来大量的液体,似乎是血液,还有她刚才喝进去的水。 东陵曼似乎松了一口气,可是池木木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她似乎呼吸都困难起来,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肺叶被伤,她连呼吸都困难,这个时空没有人工呼吸和电击,她死定了! 这么想着,便觉得胸腔的空气越来越少,她艰难的呼吸起来。 忽然,唇边落下来一个吻,似乎有人给她做人工呼吸。 咦,不对啊,人工呼吸为什么要咬她的舌头? 池木木恍恍惚惚,疼痛又难受,然后东陵曼将她抱了起来。 她似乎睡了过去,可是却能感觉到东陵曼小心的将她放在软软的床榻上。 背上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清醒了一些,耳旁是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大夫说话的声音,和东陵曼咆哮的骂人声。 “庸医,怎么会救不活?什么叫本就有伤,胎位不稳?全部都救,她和孩子死了,你全家都跟着陪葬!” 然后,耳边有许多人匆匆来来回回,还有两个女人最明显的哭泣,其中一个好像是花语,还有一个是谁? 好像是那个追她,跟花语长的很像的女人。 接下来,池木木便昏昏沉沉,感觉不停的有人在打扰她的美梦,翻弄她的身子。 有时候是给她上药,换药,有时候是给她换衣服,还有时候,是东陵曼那混蛋将她拉入怀中。 她的肚子好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流失。 是什么? 是那个孩子吗? 池木木又昏睡了不知道多久,好不容易睡熟没有被人打扰,耳旁却又传来东陵曼的咆哮。 “啪!” 有人的脸颊被打了一巴掌,池木木清醒了一些,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似有千斤重,她睁不开。 耳边传来低低的抽泣声,花语的声音委屈的传来:“王爷,奴婢该死,您要就杀了奴婢,不要折磨我了……” “贱*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本王待你不薄,你做了东陵绝的暗人,以为本王不知道吗?” 好大的骂人声,东陵曼似乎越来越喜欢咆哮了,骂人骂上瘾了。 “花语是做了皇上的暗人,难道王爷不知道为什么吗?”花语边哭边说,池木木听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东陵曼那个混蛋难得的被人问的说不出话。 “王爷身边女人无数,花语算什么?花语只是一个用处比较多,床上功夫却很一般的女人!” 花语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妹妹早已经在一起了吗?王爷骗的我们姐妹好苦,现在我们姐妹反目成仇,她亲自抓住我,还将池贵妃抓回,立了大功,她一定很高兴,以为王爷会重赏她,甚至会娶她吧!” 东陵曼许久才说道:“花语,本王一向看重你,确然我不会娶你为正妃,可是将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份,就算日后你要做贵妃,也不是不可以。” “是吗?就算贵妃又如何?王爷身边女人无数,等过几年,花语老了,办事也没现在利索,王爷还会记得花语吗?” “所以你就要跟着东陵绝吗?他又能给你什么?难道你以为他会让你当皇后吗?”东陵曼狠狠的说道。 池木木皱了皱眉头,努力的抗争着药效带来的作用,她似乎又要睡着了。 花语冷笑几声,道:“皇上确然不会让花语为后,可是,他不像王爷,总是骗女人的心,他会为花语报仇!” “报仇?”东陵曼的语气很是意外。 花语抽泣了两声,继续道:“妹妹不知道,可是花语却很清楚。当年王爷救了我们姐妹不错,可你并不是我们的恩人,你……你杀了我们的父母,抢走了我花家的传家之宝,然后救了我们姐妹,让我们姐妹作为你的杀人利器!你让我们姐妹在床上伺候你,并不是因为你喜欢我们,而是你要培养我们成为最厉害的娼妇,等到日后,你用的着的时候,让我们在床榻杀死别的男人,那些会阻碍你成帝的男人们!” 池木木心中惊讶万分。 心中暗狠这药效来的不是时候,平时想睡睡不着,这回想听他们说话,却昏昏沉沉。 “哐当!” 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清晰传来,池木木也被惊醒几分。 然后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什,什么?姐姐,你说真的?” “傻丫头,你以为王爷真的喜欢你吗?如果他真的喜欢你,怎么会让你监视自己的姐姐?”花语痛声斥骂的声音传来。 池木木深吸了几口气,原来刚才进来的那个女孩,是花语的妹妹。 “王爷,你,你……”花语的妹妹似乎诧异万分,声音隐约伴着一丝悔意。 “是又如何?”东陵曼道:“你们花家怀揣宝物,本就是不自量力,若不是本王,只怕你们花家的人,连个全尸都没有,更别提你们姐妹还能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么多年。” “就算死无全尸,也比这样屈辱的活着好!”花语冷冷的说道:“王爷,你不如杀了我吧,但是妹妹是无辜的,她一心一意为你,连我这个姐姐都要出卖,你看在她的忠心和痴情的份上,饶了她吧!” 两个女人似乎抱做一团,流了一大缸子的眼泪。 这,或许就叫做怀璧其罪吧。 东陵曼却是几声冷笑,说道:“花语,本王本来可以绕你不死,若你真是东陵绝的暗人,或许我会留着你们姐妹的命,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故意指了一条错误的路让池木木逃出去。这个女人防本王甚深,却相信你,你明知道那个收缩尖刀的暗器上个月已经换了,你却给了她一张老地图,你不是想送她去死吗?” 池木木一惊,花语似乎也微不可查的颤抖起来。 东陵曼往前走了两步,冷冷道:“你还说你不是喜欢上了东陵绝?本王提醒过你们,池木木是绝对不能受伤,如果你不是伤了她,本王或许会怜你姐妹生世可怜。” “哈哈哈……”花语却忽然神经质的大笑起来,笑了许久,她才流着眼泪说道:“原来如此,花语果然猜对了,不只是皇上,王爷也一样,你们都喜欢上了池木木那个贱女人,对吗?” 池木木从来没听过如此恶毒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她,也不禁颤抖了一下。 东陵曼又说道:“本王喜欢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花语失望而又愤恨的看向池木木,池木木不睁眼,也能感觉道。 花语缓缓的看向东陵曼,道:“花语跟随王爷多年,出生入死,竟然连问都没有资格问,更遑论让王爷喜欢?我的傻妹妹,你现在可看清楚了,这个男人有多么的无情!” 花语的妹妹似乎才醒悟过来,抱着花语只会痛苦。 第65章 还是被抓了起来 东陵曼一时间竟然也说不出话来。(.无弹窗广告) 花语道:“王爷,你说对了,我却是嫉妒池木木,想要她死,故意给她指一条思路。” 池木木身子又是一颤,果然最毒妇人心。 池木木听到东陵曼牙齿咬的咯咯响的声音。 花语继续说道:“确然,王爷说错了一件事。花语嫉妒池木木,并非因为我喜欢上了皇上,皇上为花语报仇,却也是互相利用。花语是喜欢王爷,打心里喜欢王爷,所以才嫉妒这个女人。” 花语的目光再次落在池木木的脸上:“她凭什么?不过跟王爷见过两次面,凭什么得到王爷的心?花语伺候王爷多年,凭什么不可以?哪怕是这别院或者曼王府的众多姐妹之一得到王爷的心也好一点,偏偏是这个你只见过两面的女人,难道……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天定的凤凰命格,所以王爷想要成帝,才想拥有这个命好的女人吗?” 池木木惊讶,原来东陵曼已经知道她的命格。 不过,被花语说自己是个好命的女人,池木木怎么觉得那么可笑呢? “花语若不是心中有王爷,怎么会让皇上只闯进山洞,不知道这别院,更不知道山谷的出口?”花语泣不成声:“你杀了我吧。(.好看的小说)” “姐姐,王爷,饶了姐姐,呜呜……”花语的妹妹似乎只知道哭了。 东陵曼从池木木的床榻边慢慢度步,似乎往花语的身旁走去。 池木木心惊,花语身上有伤,如果东陵曼真的动手,她必死无疑。 等了许久,却没传来花语的尖叫声,东陵曼似乎蹲下,大约捏着花语的下颚,花语呼吸急促起来。 东陵曼冷道:“花语,你三年前开始跟随东陵曼,还将本王不该传的消息传给秦夫人,帮她偷偷的去看望她那个蠢儿子,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吗?” 花语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花语妹妹的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东陵曼似乎很失望,道:“本王那么多女人不错,可是本王待你们姐妹,尤其待你不薄,莫非你以为本王对你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如果没有……三年前你就死了,本王在等着你回心转意,如果你不出卖我,本王是真的决定立你为侧妃的,怎知你这般狠心胆大,违背本王的话……” 池木木昏昏沉沉,渐渐陷入昏迷。 后面似乎是花语和她妹妹的惨呼,然后还传来血腥的味道。 池木木彻底的陷入昏迷,又昏迷了许久,池木木意识渐渐清醒,身体也没那么痛了。 她还是睁不开眼睛,却能够感觉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而又沉稳的呼吸。 而隐隐约约间,似乎还有熟悉的笛音传来。 这是谁在吹笛? 好像是那首《高山流水遇知音》,这声音竟是未有的悲伤仓惶,好像失去爱人后,那种再也寻不到的深深绝望。 是东陵绝吗? 东陵绝在找她吗? 池木木挣扎着,想告诉东陵绝她还活着,可是她的身体被包成一个粽子,根本动弹不得。 那笛音渐渐越来越着急,琴音也又悲鸣变成了寻找,却更让人伤心。 池木木听的心都要碎了,只是那笛音不够明显,连她都能够听到,为什么身旁的东陵曼一点反应都没有? 池木木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 只怕东陵绝已经吹笛不止一次两日,而她昏迷只怕也不止一日两日。 她昏迷了多久? 最少也是三五天以上,她身上的伤口虽疼,可是分明不在流血,已经结痂了。 那么,她的伤到底有多严重?她的肺部不是也被刺破了吗?她为什么呼吸这么顺畅?难道是东陵曼找到了神医将她治好了吗?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在? 池木木挣扎着,最动弹了两下,皱着眉头,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搂住,像哄孩子一般哄拍着她。 “莫怕,我在这里,没有人会对你怎么样,莫怕……” 是东陵绝的声音,池木木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东陵曼,不管是动作还是语气,都出奇的温柔,温柔的让她有些莫不着头脑了。 东陵曼为何这么的温柔? “都怪那闹人的笛音,像猫嚎春似的,连续七天,还不肯放弃!”东陵曼似乎有些生气,对着外面唤了一声:“来呀,将本王的琴取来。” “是!” 外面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有人推门送了琴来,东陵曼离开床沿,走了几步,坐下来。 池木木听到他轻拨琴弦,试着调了几下音,然后,一手古筝版的《高山流水遇知音》弹奏起来。 他的琴音很柔,却盖过了远处的笛音。 他的琴音不像笛音那本悲悯,而是轻柔温和,忽高忽低,如珍珠纷落玉盘,让人如痴醉。 池木木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却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东陵曼在此处弹琴,不怕外面的东陵绝听到吗? 难道这里有隔音的措施? 是了,那山谷四面环绕,外面的声音能进去,却不能进去。 而且,外面的笛音进来,久久环绕不去,只怕……这笛音是很早前传来的,并不是现在。 那东陵绝到哪里去了? 他安全了吗?还是也被抓了起来…… 这笛音似带着蛊惑一般,很快,池木木又再次昏睡了过去…… 皇宫,承乾殿。 “皇上,太后在里面等了您一个时辰了,您可算回来了!”一脸疲累的东陵绝刚走到承乾殿门口,李和就迎了上来。 “知道了,你在门口守着。”东陵绝将手中一管翠绿的玉笛递给李和,缓缓走了进去。 太后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椅子上,见东陵绝来了,沉着一张脸问道:“皇上上哪里去了?” 东陵绝没有回答太后的话,只是淡淡道:“母后还不歇息?朕还要批阅皱折,等明天早上再去给母后请安!” “哼!” 太后重重一掌拍在身旁的茶几上,她头上的珠翠也跟着颤抖起来:“皇上还知道要批阅皱折吗?你才亲政几天,就如此不问政事,就是为了池木木那个女人吗?” “母后别忘记了,这个女人是您的侄女,您当初力保,非要让朕立的池贵妃!” 第66章 还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吗 东陵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冰冷,凉凉的凝视着太后。[.超多好看小说] 不知道为何,太后被这样的眼神看着,竟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像是被毒蛇在脸上爬行一般。 她从未见过东陵绝这样的眼神,怎么回事? 因为池木木失踪,生死病吗? 不可能,如果真是如此,东陵绝不可能有这么怨毒的眼神! “哀家听说,池木木在池家家庵里的主持和两位师姐也失踪不见了,可有此事?”太后又问道。 东陵绝却是冷淡的不回答,径自走到书案前面,坐下来,一脸疲累的他,翻起了皱折。 面对东陵绝这种敷衍的态度,太后竟也没有生气,而是缓缓的回头,道:“哀家觉得很奇怪,只是查不到什么消息,看来……皇上掩饰的很好。不过亲政几天,皇上就完全可以取哀家而代之了!” 太后的神色,也是无比犀利的看着东陵绝。 这短短七天的时间,虽然池木木消失让东陵绝分心,来不及管太多朝堂的事情,可是奇怪的是,东陵绝刚刚亲政,朝堂便有了惊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九门提督手下最得力也是最能够成为九门提督的人因为贪污被抓。 贪污也没什么,偏偏九门提督那个老东西忽然提出辞呈,并且像东陵绝提议要池家的四公子,池映寒上任。 这样的提议,太后和池冥河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太后还在疑惑九门提督一向不愿意招惹朝政,只想着安心退役,为何这次又参合到政事里来时,就收到消息,说是东陵绝松了九门提督一种神药,治好了他发妻多年的哮喘。 再是池映寒在立了一点小功,立刻就被升为九门提督,而原任九门提督得力的属下被指心怀不轨,有谋朝篡位的嫌疑,全族被抄斩,太后冷汗淋漓,池映寒却顺利的当上九门提督,并且提携手下一个叫无名的人做了副职。 池映寒虽是池冥河的义子,可是却完全不买池冥河的账,竟只听东陵绝一人的话。 太后分明记得,池映寒因为池木木,跟东陵绝不怎么对付啊。 再后来就是刑部的人被九门提督池映寒给拿下,说是抓到他家里窝藏了付家的罪犯,罪名等同付家,谋朝篡位。 再接着,付家没落网的余孽全都被一网打尽。 听承乾殿的人说,东陵绝每天只睡一个时辰,太后担心他的身子垮了,却听说,这是池贵妃告诉东陵绝的“深度睡眠”,开始两天东陵绝人很疲累,后来却一天比一天精神。 虽然如此,可是东陵绝在忙绿之余,却是日日不该,要到城南那边去吹笛,往往一吹就是几个时辰,太后如何也查不出原因。 她开始怀疑是跟失踪的池木木和她的师父师姐有关系,可是她安插在东陵绝身边的人,都被东陵绝以各种借口调走,他身边的那些人,铁桶一般,任凭太后如何努力,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后和池冥河的人唯一查到的就是,曼王府已经没有东陵曼的身影,或许东陵曼逃走了。 现在是一心对付外敌的时候,东陵曼亲政,要抓住手中的权力培养自己的人,太后便忍了。 可是东陵绝若是为了一个池木木就不专心对付东陵曼,太后如何能忍受? “她们不过是些小人物,母后连池贵妃都不关心,何须关心她们?”东陵绝放下手中的笔,淡淡的看着太后。 太后心中一阵气恼,冷冷的看着东陵绝,道:“怎么?哀家问皇帝几句话也不可以吗?皇帝好大的架子,刚一亲政,眼里就没哀家这个母后了吗?” “儿臣不敢!” 东陵绝略一拱手,话虽如此,却没有一点恭谨之意。 太后更是一阵气恼,眸光冷凉的看着东陵绝,东陵绝却早已经垂下头,似乎在抓紧时间批阅皱折。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担心池贵妃?她只是一个贵妃而已,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太后见东陵绝这样冷淡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哀家知道你一向对哀家的专政不满,可是你已经亲政,亲政大典也顺利举行,而且现在……东陵曼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正是因为此等关键时刻,所以哀家对你的动手假装没有看见,你要培养自己的亲信哀家也由的你,可是,皇帝,你不能再去寻找池贵妃,趁东陵曼不在曼王府之际,将他的人一网打尽才是正事。” “池贵妃没有死,东陵曼之所以不再回到曼王府演戏,或许就是因为她。”东陵绝道:“东陵曼隐藏的很好,可是他还是会日日回曼王府,让朕的暗人看到他没有外人,可是现在,他已经七天没有回去,如此儿臣没有猜错,池贵妃或许受了重伤,他在那里守候,所以才没有离开。” 东陵绝在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莫名的有些凄凉,仿佛在羡慕东陵曼。 太后心中一惊:“看来,你们叔侄竟然同时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太后连续冷笑几声:“你须知东陵曼的性格,他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想方法得到。若他真是为了守着池贵妃不顾跟你斗争,你更应该趁机将其铲除!既然如此,哀家就做主,三天后,你跟映月大婚,大婚之后,你才可以好好处理政事,也好让大臣们安心,早点跟映月生下皇嗣才是正经!” “母后跟舅父已经决定放弃池贵妃了么?”东陵绝冷凉的眸光飘向太后,那责问的眼神,看的太后一阵滔天的怒火。 “什么叫放弃?她从来就没有资格作池家的棋子!”太后怒道:“你不必说了,三天后,准备大婚!” 太后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哈哈哈……”东陵绝却在身后忽然冷笑起来。 太后莫名的回头,奇怪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冷道:“母后好狠的心,当初你为了牵制池映月,怕她嫉恨你处罚付氏的事情,便故意留着池贵妃的势力,现在她一旦落单,母后就要放弃了吗?” 太后的脸色遽变,身子也颤抖起来:“皇帝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跟哀家反目成仇吗?” 东陵绝冷哼一声,道:“非也。是母后狠心,如果朕说,池贵妃是真的怀孕呢?” “什,什么?”太后踉跄一步,险些站立不稳:“哀家当时分明问过那两个老太医,池贵妃她,她……” “朕那天亲自探过,池贵妃万般推迟,虽然她的脉象很奇怪,可是朕还是探出来,她已经怀了一个月的身孕。”东陵绝冷冷的看着太后:“如果她人在东陵绝的手中,如果那个孩子保住,能够生下来,东陵曼就会用那个孩子来大做文章,逼朕退位,太后以为东陵曼若是登基,你还有什么好日子过,还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吗?” 第67章 哀家想见见邵贵人 太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一脸讽刺的冷笑几声,又对太后说道:“母后不知道池贵妃怀孕,此事也不能怪你。不过……母后现在知道了,以为该如何是好?” “这……这……”太后知道东陵曼的手段,他连自己的生母都可以出卖,可见其手段有多么厉害。 “那皇帝也不应该如此,你应该派人杀了池贵妃。”太后眼色闪过一丝阴冷,道:“立映月为后,跟她完婚,至于池贵妃……哀家会亲自处理。” “亲自处理?”东陵绝猛的站起来,大掌一挥,将桌案上面的皱折全部扫落在地:“母后这么急这杀了池贵妃,是为什么?莫非是知道她腹内有了孩子,而东陵曼很可能会自立为王,来反朕,所以觉得害怕了,还是想要继续瞒着十五年前的那个预言?” 太后的身子重重的颤抖了一下:“十,十五年前的语言?” “太后果然是姓池,心心念念保护池家,连池木木这样的亲侄女都能牺牲。母后如此狠心,那朕这个样子,岂非更要防着母后?” “住口!” 太后厉声打断东陵绝,只见东陵绝一脸讽刺的看着太后。 “哀家抚养你这么多年,何曾亏待过你?哀家确实想要把持朝政,可是,何尝不是因为皇上跟哀家离心?若不是成太妃那个贱女人,哀家……” 太后话说道此处,猛然停了下来,一看东陵绝的脸色,果然已经变得难看无比! 太后又是几声冷笑,接道:“到了如今看来,哀家的防备之心没有错,皇上果然是防着哀家的,永远不可能跟哀家是一条心。” 东陵绝冷道:“母后不必岔开话题,如果母后非要我现在立池映月为后,而要杀了池木木,那么,朕就赐池家一个欺君之罪!” 太后身子一抖:“皇上如今翅膀还没硬,你若要跟你舅父反目成仇,只会让东陵曼成皇之路更快!皇上不喜欢哀家跟池将军,可哀家相信,你现在不得不跟我们乘同一条船!” 东陵绝讽刺的笑容一点点度入眼眸之中:“母后放心,这样的欺君之罪,就算舅父手中军权再大,也逃脱不了。只要朕圣旨以下,池家的罪名做事,就是东陵曼……说不定也会帮着朕除掉池家。” “皇上!”太后惊叫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你莫非……真的要闹个鱼死网破吗?” 东陵绝冷冷一笑,道:“池贵妃若是落入东陵曼手中,他一样会称帝,既然如此,朕为什么要受人挟制?朕已经做了十二年的窝囊之人,今日,朕要子自己做主。” “你,你……” “莫非母后不知道,池贵妃乃是天定的凤凰命格,跟池映月一样,都是当皇后的命吗?母后急着除掉池贵妃,是想保住池映月,还是想保住池家,怕池家担上这样严重的欺君之罪?”东陵绝冰冷的眼神满是狠厉的坚定,太后从未见过这等神色,也深深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东陵绝,真的不可能再出现在她的掌控之中。 至少,不会再那么容易了。 “原来皇上真的知道了。”嫉妒的震惊后,太后反而平静下来,她轻轻一笑,看着东陵绝道:“既然皇上都知道了,就更应该除掉池贵妃。她有了孩子,又是天定的皇后命格,如果不除,难道皇上要看到东陵曼称帝吗?” 东陵绝慢慢走近太后,冰冷的神色带着坚定,看着太后一字一顿道:“若是她跟池映月一定要有个人死,那也是池映月。她已经是朕的女人,肚子里还有朕的孩子,不管是她,还是朕的孩子……都一定好安全的回到朕的手上。她跟朕的江山一样,任何人,不得染指!” 冰冷的话语说的那般清晰,太后震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母后可明白了?所以……如果让朕知道你偷偷派人去杀池贵妃,朕会毫不犹豫杀掉池映月,并且治池家一个欺君之罪。朕相信,这等隐瞒的事,如果朕下了圣旨,就算朕没有能力处置池家,东陵曼,朕那可爱的皇叔一定会愿意帮忙。所以,母后为了自己的富贵和池家的富贵,最好还是祈祷池贵妃安然无恙,最好帮忙寻找寻找!” 太后气的全身发抖,猛的伸手,想要扇向东陵绝的脸颊。 东陵绝却一下捏住太后的手,冷道:“太后还是想清楚的好,朕已经不是十二年前的黄口小儿,任由太后揉圆搓扁的小男孩了!” 太后一怔,东陵绝狠狠甩开她的手,太后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 一时间,太后脑中飞快的闪过一幕幕往事,心中打算着现在该怎么, “邵贵人,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太后抬起头,神色疲累,眼光却分明清明,她看着东陵绝道。 “她背叛了邵家,又是东陵曼的人,留着已经没什么用。”东陵绝冷道。 “既然如此……那皇上为何要留着她的性命?”太后不解道。 东陵绝道:“朕只是想给绍尚书一个面子而已,等到池贵妃回来,朕会亲自将邵贵人送回邵家,让兵部尚书自行处理。” 太后点点头,道:“明白了,哀家想见见邵贵人。” 东陵绝眉头一皱:“母后见邵贵人何事?” 太后抬头,有些凄凉的看了东陵绝一眼,道:“皇上不是要哀家找出池贵妃的消息吗?哀家想过了,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不管怎么样,先将池贵妃找到,而邵子画,同为女人,哀家说不定可以说通她!” 东陵绝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母后去吧,她被朕关在长乐宫的暗室里面,那里是池贵妃练毒之地,本是打算等着池贵妃回来,亲自惩罚邵子画,再将她送回邵家。” “嗯!” 太后站了起来,又变成了那个仪态万千,尊贵无比的太后,甚至脸上还隐约有了慈祥的表情,仿佛刚才跟东陵绝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东陵绝走到太后的身边,睁着眼睛问道:“太后可要小心询问,邵子画是个很烈的女人,那里是池贵妃最喜欢的地方,不要弄脏了才好。” 太后也没有责备东陵绝,就像一个最慈祥的长辈,拢了拢头发,对东陵绝笑道:“皇帝果然喜欢池贵妃,放心吧,哀家也不喜欢看到脏东西,会留她性命。” 太后说罢,就去了长乐宫,邵子画被关押的地方。 “李和!” 东陵绝心烦意乱的叫了李和一声,李和忙进来给东陵绝收拾好地上的皱折,东陵绝重新坐到桌案前,开始静心批阅皱折。 第68章 呼呼大睡 山洞,东陵曼的别院内。 “水……” 正在一旁看书的东陵曼听到池木木低低的呢喃,忙扔下书,跑过去看着池木木,果然见池木木有要睁开眼睛的迹象。 他暗中松了一口气,忙去给池木木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床边,池木木果然已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她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缓缓的闭上,似乎在习惯忽然的光亮一般,过了许久,再睁开,又闭上,如此反复几次,她才睁眼,见到眼前的东陵曼,略有些失望。 东陵曼选择忽视她眼中的冷意,只是兴奋的扶她起来,给池木木喂水。 池木木想说话,却觉得喉咙干涩,像被什么东西给撕裂着一般,便就着东陵曼的手,仰头,喝完了那碗温水。 “你饿吗?有没有哪里疼?啊,对了,药,大夫吩咐你醒了就要喝药!” 他说着又小心翼翼的放下池木木,池木木能够感觉到自己背上传来的疼痛,等东陵曼端来药来的时候,乖乖喝了下去。 东陵绝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池木木道:“你可算醒了,大夫说如果你今天再不醒,只怕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池木木想说话,可是努力了急促,只觉得喉咙疼痛异常,只能发出一些单音字的词语,嗓子比鸭子还要难听。[.超多好看小说] “你发烧了,也说不了话,不要急,多喝点水,待会本王让下人端些蜜糖给你润喉,你就会好上许多。”东陵绝道。 池木木眸光冷漠的看着东陵绝,逼着眼睛,艰难的说了一个字:“睡!” 东陵曼神色略微有些黯淡,叹息一声,放池木木躺下,道:“你不想见到本王,我知道,你睡了那么久,如何还想睡?” 池木木心中一动,缓缓睁开眼睛,但是脸颊对着床榻里面,不去看东陵曼。 东陵曼又道:“确然,你受伤是因为本王,可是,若不是本王,你已经死了……” 池木木听他语气真诚,心中觉得奇怪。 东陵曼不是每日都要回曼王府吗?怎么她沉睡的时候,感觉东陵曼一直在身边照顾? 她看向东陵曼,东陵曼迎到她的目光,竟有些受宠若惊。 池木木惊讶的发现,东陵曼的眼圈下面一片青黑,人也憔悴了不少,胡须也冒出来,仿佛没有时间踢去。 他眼里的关切不似作假,这人莫非……对她动了情? 池木木皱了皱眉,对东陵曼的戒备之心却渐渐放下去不少,她的手动了动,艰难的抚向自己的腹部,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东陵曼。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醒过来后,就会问我你的孩子,你放心吧,孩子保下来了,这个孩子保的很凶险,虽然保下来了,不过大夫说,你要好好休养,在生产之前都不能做激烈的运动,要时常卧床休息,不然……只怕生出来的,很可能就是个死胎!” 池木木手一抖,惊讶的看向东陵曼。 东陵曼垂头,道:“花语给你指了一条错误的路,引你逃走,让你受伤……” 若不是他将池木木抓来,她需要逃吗? 池木木想骂他,却说不出话来。 正说着,有人断了燕窝粥进来,东陵绝道:“你别想那么多,本王是不会放你走的,你休想回到东陵绝那小子身边去,本王为了你,已经放弃了曼王府,躲到这里来了,你总要对本王有些回报才是。” 他说着,不由分手,一勺勺给池木木喂着粥:“多吃一些吧,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柔了下来,一时间,池木木竟然分辨不清这人究竟是为了她腹内的孩子,还是真的对她那么温柔。 喂池木木池了一碗粥,她又亲自给池木木擦了手脸,然后让女侍退下,亲自解开池木木的身子,要给她抹身子。 池木木见那女侍是个陌生的女子,想来花语和她可怜的妹妹已经被处死,于是,她如何也不肯让东陵曼给她擦身上! 东陵曼见她这样,似乎颇为伤心,叹息了一声,道:“你别挣扎,本王知道你不愿意让本王碰到你的身子,看看也不行,可本王没有别的心思,那些丫鬟粗手粗脚,可能会弄伤你,你的伤口若是裂开,后果不堪设想,另外……你昏迷的这近十天时间,日日都是本王亲自给你换衣服,上药,擦身子。要知道,东陵绝那小子占有欲那么像,却是跟我这个叔叔有几分相似,本王是绝对不会让别的人看到你的身子,别说是大夫,哪怕是伺候的女人也不行……” 他在那里絮絮说着,池木木却目瞪口呆! 这叔侄两人果然像,一时间,池木木心中万分的肯定,东陵绝跟东陵曼绝对是亲叔侄,绝对比珍珠还真! 东陵曼见池木木放弃挣扎,眼中划过一抹喜色。 池木木也不矫情,任由他擦着。 身子不擦,她的伤口很可能会会感染,臭烘烘还是其次! 而且,东陵曼要是发火,她身上的伤口再裂开,就不划算了。 东陵曼的动作很小心,一边给池木木擦着身子,一边不停的说着她是如何受伤如何凶险,那大夫又是如何将她救治好,醒了后要注意什么,等等等等。 等擦干净了身子,这厮将手帕一扔,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目光紧紧的盯着池木木。 池木木一惊,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见这厮的目光,正好落在她的胸口上。 池木木琢磨着,冷冷说了一个字:“滚!” 东陵曼讨了个没趣,便悻悻然给池木木盖上被子,却任然固执的没有给池木木再穿衣服。 他收拾了一下,池木木以为他要出去了,趁着药劲,准备睡觉,东陵曼却在旁边的飞快的拖了衣服,只留一条雪白的里裤,“哧溜”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池木木身旁身旁躺下。 他对着池木木一笑,手搭了过来,好巧不巧的盖住了她胸前两团柔软。 “你,你……”池木木吓的身子抖了起来,一脸愤怒的看着东陵曼。 “别激动,小心你的孩子,小心你的伤口。”东陵曼本无耻的看着池木木笑了笑,但见池木木僵在那里,心情似乎颇好,另一手小心穿过池木木的腰,将她揽在怀里,不一会儿,竟呼呼大睡起来。 第69章 表哥说话算数 池木木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是药效,很快,她也睡了过去,只是她的手,小心的搭在腹部,她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里面空空如也,而那个孩子……她竟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忽然她自己也觉得好笑,这个孩子才多大?不过短短一个月而已,她怎么会感觉到? 恍惚中,她却进入一个可怕的梦境。 梦中,东陵曼和东陵绝各自手持长剑,似乎都在争夺一个婴儿…… 那个婴儿本来满身是血的在地上,后来却又忽然到了她的手上。 那婴儿白皙的身子上沾满鲜血,整个人瘦弱不堪,她大叫一声,那婴儿紧闭的双眼忽然一睁,竟森森笑看着她。 她被婴儿看的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这婴儿的酒瞳竟然像火一般红艳,看着她,忽然展开诡异的笑容。 她惊叫一声,不由将婴儿丢在地上。 打斗中的东陵曼和东陵绝同时像她看过来,而地上被她扔掉的婴儿,却对着她伤心欲绝的哭了起来,呀呀声中,似乎在控诉池木木对他的狠心。 池木木被哭声吵的肝肠寸断,心中不忍,爬过去一看,那婴儿的酒瞳早已经变得漆黑如墨,她自责的将孩子抱起,那婴儿却忽然化成花语,张开血盆大口要咬她! “啊!” 池木木大叫一声,从那恐怖的梦境中醒了过来。 “怎么?做噩梦了吗?”东陵曼也被吵醒,动作轻柔问又温柔的轻拍着池木木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别担心,有朕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池木木的心奇异般的安定下来,任由东陵绝拍着她,很快再次进入梦乡。 这一次,她竟然安稳入睡,没有做一个梦,一觉睡到很久…… 皇宫,承乾殿。 “叩叩叩!” 正在批阅奏折的东陵绝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李和,就随口说了一句,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阵陌生却又带着一丝熟悉的异香飘了进来。 东陵绝愣了一下,抬头望去,见池映月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口。 她手里拿着一个托盘,脂粉不施,衣着简单,头上只插了一根素色的碧玉银盏,整个人纤尘不染,竟是那般的动人心弦。 东陵绝放下手中的笔,道:“三小姐怎么来了?” “表哥,我来给你送参茶的。”池映月笑着轻移莲步,道:“这里没有外人,表哥就叫我的名字吧。” 说着,就将手上的托盘放在东陵绝的案桌前,将茶盏轻轻揭开,给东陵绝道:“表哥请喝茶!” “这些粗活让那些下人做就是了,你何必亲自做?”东陵绝心中一动,结果那杯参茶喝了一口,清香扑鼻,冷热正宜。 池映月缓步走到他的身后,素手一搭,轻轻给东陵绝揉着额头,道:“表哥,你批阅奏折那么辛苦,让映月来伺候你,给你按一按吧!” 东陵绝被那些奏折扰的头昏脑涨,池映月的手就像两根冰凉的玉骨一般,让他无比舒适,不由闭着双眼,放下手中的茶盏,向后靠去。 “嗯,你给我按一按!”东陵绝感觉到池映月的身上传来一阵幽幽的香气,她按揉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东陵绝不由享受的轻哼了一声。 池映月轻轻给他按着,气息带着香,呵气如兰道:“表哥,五妹妹失踪了那么多天,你也不要太着急,虽然没什么消息,可是最少能说明,她至少现在还没有遇险。” 东陵绝明知道池映月在这件事情不安好心,不知为何,听到池映月的话,却觉得极有道理,不由“嗯”了一声:“你说的有道理!” 池映月有些幽怨的叹息了一声,道:“表哥那么关心五妹妹,教人好生羡慕……映月的身子一好,就跟着太后日夜为五妹妹祈福,希望她吉人天相,能够早日平安的回到皇上的身边。” “映月,你有心了。”东陵绝说着,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他的身子软绵绵的,格外的放松。 他想动一动,却懒懒的不想挪移身子,这感觉奇怪而又熟悉。 “表哥,若是映月能得你如此关心,真是死也甘心了……” 池映月在身后,忽然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映月,你是个好女孩。如果你愿意……朕可以放你出宫,让你寻找自己中意的人……” “表哥,你是要赶我出宫,不要我了吗?”池映月身子一怔,哭的梨花带雨,险些就要哭出声来。 东陵绝不由缓缓回头,见池映月那张娇嫩白皙的脸颊不满泪水,心中不忍,不由伸手,替池映月拭去眼中的泪水。 “表哥……”池映月一下抓住东陵绝的手,放在她的脸上,痴痴的摩挲着:“表哥,你……你真那么狠心吗?难道看不到我的心吗?” 她眼泪一滴滴往下流,就像带泪的花瓣,惹人怜惜。 她说罢,将东陵绝的手缓缓的送向自己的胸口,本来苍白的脸颊,却羞的一脸通红:“表哥摸摸看,映月的心里,满满装的都是表哥,求表哥不要赶我出宫,看我一眼……” “映月……” 东陵绝眼神有些迷蒙,看着池映月的脸,似乎渐渐变成了池木木的脸。 池映月不停的低低抽泣,哭成一团。 “别哭……” 东陵绝恍惚的伸手,将池映月揽入怀中安慰道:“别哭,朕不赶你出宫,朕将你永远留在身边可好?” “表哥说话算数……”池映月抬起头,带泪的脸颊瓷般白皙,红艳的嘴唇轻撅着,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不知道为何心中一乱,猛的低头,覆住了池映月的唇。 “唔,嗯……” 娇滴滴的吟唱从她的口中溢出,微微张开嘴,胸口有意无意的碰触着东陵绝的手。 东陵绝眼神一黯,身下的人忽然就变成了池木木。 他的舌尖一点,撬开那欲张还闭的贝齿,狠狠揪住她的舌尖,一阵激烈的吮吸,似要将她吞入腹内…… “嗯,啊……” 池映月的身子,下一刻就软绵绵的爬在东陵绝的胸口。 第71章 大婚之喜 “用了迷药都迷不倒皇上,若是不用,映月哪敢接近皇上?”池映月无比凄凉的冷笑了一声,道:“邵贵人给皇上用药的时候,皇上因为身上有别的毒药没被迷惑,倒也情有可原。可是这一次……皇上直接把我当成五妹妹,却因为我的处子之身,终究还是没有宠幸我,看来……这迷药太差,根本就抵不过皇上一颗真心。” 东陵绝缓慢的拉过外衫套在身上,动作缓慢的系上腰带,道:“你知道朕最讨厌不自量力的女人吗?” 池映月无线凄楚,学着东陵绝的语气说道:“表哥可知映月最喜欢你这种重情专一的男人吗?” 东陵绝一怔,到了嘴边的话却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池映月接道:“邵贵人之所以会答应太后交出这种药,是因为太后答应放了她,表哥知道吗?邵贵人说,被曼王爷看中的女人,是绝对不会再有完璧之身,而且……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会拜服在他的高明的技术之下,趴在他的身下哭着求他要她,绕过她。五妹妹被抓走这么久,曼王爷这般喜欢她,她是绝对不会……” “啪!” 东陵绝伸手,一个巴掌狠狠挂在池映月的脸上。 池映月一脸诧异的看着东陵绝,从小到大,甚至连她的父亲池冥河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重话,更何况被人这样刮脸?! “表哥,你……”池映月泪流不止,一脸伤心而又绝望的看着东陵绝。 “映月,朕一直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女人,怎知你却……” “怎知映月却如此善妒,对吗?”池映月接下东陵绝的话,冷笑之声不禁横溢而出:“知道为什么吗?表哥那么聪明,相信应该知道我跟五妹妹之间,相同的凤凰命格,只能有一人活下去,就像皇上和曼王爷,难道能容两人吗?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而一个后宫,怎能有两只凤凰?” 池映月的泪不停的流,声音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尖锐:“更何况,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五妹妹她不过是个在庵堂长大的庶女,除了有一身上层的轻功之外,一无是处,人也蠢笨无比,她凭什么可以得到皇上的心呢?” 东陵绝一时间竟然说不上反驳的话来。 池映月冷笑连连:“太后说的对,不管她是凤凰命格,还是不祥之人,都应该杀了她,皇上你才能够安枕无忧!” 倏! 一声疾风驰过,东陵绝不知道何时扣住池映月的下巴,将她高高的举了起来,甚至将她整个身子提了起来,只能感觉到池映月的身子无奈的瞪了两下,额头青筋保住,呼吸变得苦难。 “表,表哥,咳咳……” 池映月艰难的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漆黑的墨瞳却有着让人不敢置信的杀气和冷凉的嫌恶,他冷冷的注视着池木木,道:“若真要死一个凤凰命格的人,那一定是你。就算她死了,你也要跟着一起陪葬。” “为,为什么……” 许久,池映月才一脸伤心,语气悲凉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朕没办法跟你这样的蛇蝎女人一辈子生活下去,哪怕是做戏也不成,可是朕又不想看到你这样的女人活在世界上,所以……” 池映月已经涨红的眼睛里,滚滚落下热泪,艰难的说道:“我不过是太爱表哥而已,死在你的手上,映月无憾……” 一句话,她废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完,断断续续,说了许久。 说完后,她绝望的眸光深深的看了东陵绝一眼,竟像是一个走入绝路生无可恋的困兽一般…… 她闭眼,香扇般的睫毛沉沉瞌下,两滴清莹的泪水从脸颊滑落…… 看着她跟池木木有三分相似的脸颊,不知道为何,他心一软,手松了下来。 轰隆! 一声巨响,池映月就像被拆掉骨肉一般,整个身子软绵的倒在冰冷的地毯上,禁闭双眼,整个人都昏厥过去。 东陵绝皱眉,正欲上前一步,承乾殿的大门,却忽然被人撞开。 “皇上总算宠幸映月这丫头了!”太后冰冷的脸出现在东陵绝面前。 东陵绝眉头一皱,正欲说话,太后却继续说道:“你的舅父知道了非常高兴,亲自带着池家军来恭贺皇上大婚之喜。” “大婚之喜?”东陵绝眉头紧紧攒了起来,心中隐约滑过一抹不祥的预感。 “是,坤宁宫已经布置好了,今晚,就是皇上跟皇后的大喜之日。”太后上前一步,神色冷凉无比。 东陵曼的别院内。 池木木再次从噩梦中醒了过来,身边却没有东陵曼的身影,她刚一动,一个眼神的丫鬟就走了进来。 她的模样不像花语和她的妹妹那般漂亮,整个人看起来严肃无比。 看来,东陵曼是怕她逃走,所以安排一个严厉的丫鬟吧。 “奴婢清水,见过夫人!”那丫鬟给池木木行礼,就熟练的扶着池木木坐了起来,给池木木擦脸,伺候她洗脸漱口,又断了温茶给池木木喝过后,再熟练的端了一碗燕窝粥。 “大夫交代夫人空腹醒来便要吃这燕窝粥,说这是最温补的食物,夫人请用。”清水说罢,一勺勺仔细的给池木木喂燕窝粥。 不知道为何,池木木有些心绪不宁,但还是乖乖张嘴,任由清水给她喂着粥。 吃了半碗,池木木池不下去,推开了清水的再次伸过来的调羹,道:“王爷呢?” 她心中疑惑,以往每次醒来,东陵曼都会在她的身边,不知道是为了照顾受伤的她,还是怕她逃跑。 总之,池木木似乎已经习惯了醒来就是东陵曼。 其实她更奇怪的是,清水为何会唤她做“夫人”。 花语在的时候,是称她为池贵妃,甚至也有人叫她池小姐,为什么会叫她夫人呢? “王爷他,他出去办事了!”清水别过头,眼神有些闪躲,放下了剩下的那半碗燕窝粥。 池木木不解的看着清水,道:“出去办事?他不是已经弃了曼王府吗?” 当时东陵曼一脸深情的跟池木木说为了她,他将老巢都给丢弃了,然后说了一大通对池木木表示爱示好的话,虽然池木木觉得他说的有点夸张,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东陵曼为了守候她,确实将曼王府那巨大的城堡给抛弃了。 第72章 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 清水道:“是,王爷并没有去曼王府。” 池木木正欲再问,清水却道:“夫人好好休息吧,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清水就扶你去后院晒晒太阳,桃花都快谢了呢!” 池木木知道清水有心回避她的问题,便点头道:“睡了那么久,你扶我出去走走吧,我不想再睡了。” 清水立刻变戏法似的从屏风后来推出来一辆漂亮的橡木轮椅,她看似瘦弱的身子,却非常孔武有力的将池木木抱上了轮椅上。 她力气虽大,可是动作很轻柔,而且轮椅上又铺了一层厚厚的虎皮垫子,倒没扯到池木木的旧伤。 清水将她推到门口的桃花园,果然见这满院子的桃花已经发出了许多翠绿的嫩芽,在晨光中轻轻的摇曳着,显得很快乐。 她第一次见到这些桃花的时候,还只有花朵,没有发出叶子,现在果然如清水所说,桃花都快要谢了。 池木木也注意到,这桃花树下,被种上了许多的薄荷围绕,看样子移摘有段时间,都已经成活了。 清水推着池木木在一处石头砌成的茶几旁坐下,道:“夫人在此稍候一会,奴婢去端茶点来。” “嗯!”池木木道。 清水快步离开,池木木轻轻的仰在轮椅的靠背上,看着满天的桃花,仿佛坠入一片粉色的海洋。(.无弹窗广告) 微风吹来,粉色的桃花便洋洋洒洒的落下,在她的身边凝结成一片花瓣雨,鼻尖萦绕着桃花淡淡的香气,她心中那莫名的烦躁似乎好了一点。 桃花园的那边,忽然传来一个丫鬟和一个花匠的对话。 池木木被他们说的话吸引住,便凝神静气不出声,听他们说着…… “红儿,好久没见到你了,想死哥哥了。”一个男人说道。 红儿哎呦了一声,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红儿道:“哥哥真坏,你受伤全是泥巴,怎的来摸人家……” 这是东陵曼的私人领地,平时少有人来,只怕这对野冤枉以为东陵绝不在府上,所以才那么放肆胆大的在此幽会吧。 “好不容易王爷不在院子里,怕什么?” 接着,是一阵痴缠的笑意,那男人道:“王爷去参加皇宫的宴会,若是晚上也没回来,不如晚上,我们在那边的桃花深处……” “嘤!”红儿嘤了一声,道:“哥哥坏,老是想欺负人家,王爷去参加宴会,可是这里有个女人受伤了,听清水说,王爷是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不行。” “哎呀,可急死我啦!”那男人失望的说道:“不过,皇上大婚,王爷说不定会被留下呢?里面那个女人受了重伤,你以为还能像之前那次那样逃走吗?” 红儿想了想,道:“也是,皇上大婚,肯定好酒不少,以王爷的风度,肯定会有很多大官和家眷给他敬酒,说不定王爷会醉在皇宫呢……” 接着,便是两人亲吻的声音,和变得粗重起来的喘息。 池木木的耳朵却“嗡嗡”作响,喉头一片腥甜,似乎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是了,她的肺叶不是被刺穿了吗? 东陵曼用了什么方法让她呼吸变得顺畅起来的? 池木木呼吸越来越困难,然后眼花缭乱,脑子渐渐因为缺氧而混沌起来,却唯有一个清晰的声音在自问:东陵绝要大婚了吗?他要娶池映月了吗?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 没有人给她答案,耳边是清水的惊呼声,接着往她的手里塞了一颗苦涩却又清凉的药丸。 她似乎好受了一些,胸腔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蔓延开来。 池木木艰难的呼吸着,听到清水似乎在呵斥那个红儿和她的相好,然后,是他们惊恐求饶的声音。 池木木想给他们求情,奈何睁不开眼睛,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 最后,她被人扶了起来,送到床榻上。 再接着,她又昏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走进一个布满红色的房间,房间里的一男一女在痴缠的喝着交杯酒,那个女子一身凤冠霞帔,抱着东陵绝对着池木木冷笑,而东陵绝却七窍流血,凄惨的看着池木木。 这个梦就像一个魇咒一般,不停的出现在她的梦境中,画面一次次的重现,吓的冷汗淋漓。 她是被清水拍着脸颊强行叫醒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东陵曼别院这间她已经睡了十几天的厢房。 池木木看着清水,问道:“花语和她的妹妹呢,死了吗?” 清水似没料到池木木会这么问,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不过,她们受了重伤,被王爷关进山谷的秘牢里去了。” 池木木道:“如此说来,那个红儿和她相好的话是真的,不是花语为了害我犯病故意说给我听的。” 清水一惊,赞叹池木木的聪慧同时,也暗暗告诫自己要小心。 “王爷是去参加皇上的大婚了,是吗?”池木木又问。 清水闭着嘴,决定不回答池木木的话。 池木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只需告诉我,皇上要娶的人,可是池映月?” 清水愣了愣,似有些同情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夫人不必多想,自古帝王无情。王爷他虽然也美人无数,可是奴婢看的出来,王爷他是真心喜欢夫人你的,不如忘记皇上,跟在王爷身边,等日后王爷荣登大宝,夫人少不得贵妃什么的,如果夫人这胎生下个男婴,说不定还有机会被王爷扶正。” 池木木恍惚明白东陵绝为什么让人称她为夫人,而清水只怕也误会她的孩子是东陵曼的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东陵绝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娶池映月? 他不是为了救她,罔顾自己的性命,连东陵曼都防他甚深吗? 他不是不要娶池映月,为的就是防备池家和太后吗? 可是为什么,她才消失短短十几天,他就另娶池映月了? 难道是以为她死了,还是以为她已经归降,变成东陵曼的人了? 越想,她的心越乱,她不禁轻轻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是了,东陵绝还不知道她怀有身孕呢! 第73章 你别想那么多 心中又是悔恨又是酸涩,池木木几乎跌入了自己编织的伤心的网中。 清水的声音尤在池木木耳边荡漾,池木木却觉得胸腔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夫人……” 清水惊叫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然后手忙脚乱的又是掐人中,又是给她喂药,池木木才稍稍清醒了不些。 “夫人千万小心,你就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好保重你腹内的孩子。起夫人发发好心不要再想了,不然王爷回来后,不只是红儿他们,就是奴婢也是性命不保,夫人……” 清水在池木木耳边苦苦哀求,许久,池木木才幽幽的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眸看了清水一眼,道:“清水,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她现在的身子,想要逃出去,是不可能了。 “王爷说,晚宴过后,他就会回来的,让奴婢们千万不要跟夫人透漏消息……”清水苦着脸想,要是东陵曼追究起来,可如何是好。 池木木又是一声凄楚的微笑,对清水道:“你不必担忧,我出了事,自有我自己担着,王爷不会怪罪你们的。” 清水继续泪流满面。 池木木又是一阵叹息之声。 清水道:“夫人,你好好歇息吧,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经不起折腾,不能再激动了。(.)” 池木木想了想,手搭在腹上,对清水道:“清水若不是让我担心,就跟我说说你知道的事情吧。” 清水看了看池木木,心里知道,如果不告诉池木木的话,只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会更糟糕。 她便道:“奴婢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皇上是昨晚忽然下诏说今天大婚,跟池家的三小姐成亲,封她为贤淑皇后。王爷也觉得奇怪,按照道理来说,皇上成亲那么大的事,应该早早下诏才是,这么急匆匆的,王爷还担心是对他设置的陷阱,不过派人去查,说确实是皇上成亲,好像是……皇上昨晚喝醉,宠幸了池家三小姐,所以才……” 清水话到此处,停了下来。 池木木一脸凄楚,原来如此。 “清水,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池木木道。 清水一脸不放心的看着池木木,池木木道:“你放心,为了我的孩子,我不会有事的。” 清水便神色暗淡的退了出去。 清水退出去后,池木木眼睛缓缓睁开,看着床顶的蚊帐出神。 东陵绝酒醉宠幸了池映月? 刚才她太过激动,可是现在仔细想想,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东陵绝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他怎么会在这种非常时刻喝醉?而且在池映月的面前喝醉? 就算喝醉了,以他的性格,也是能够克制自己,不可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宠幸了池映月,难道是哪里有什么内情? 苦思冥想的池木木恍惚间,却猛的一阵心惊。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在意?她在在意什么,是池映月封后,还是东陵绝宠幸了池映月? 池木木转了个身,一地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眸中垂落下来! 不知道何时开始,她的心里,早已经将东陵绝给深深的烙上,她的心里已经装着东陵绝了吗? 她闭着眼睛,强压下再次翻涌起来的气息。 不行,她必须要想办法逃出去,不能让东陵曼将她关在这里一辈子,不然,等到她在出去的时候,或许东陵绝早已经不记得她这个人了。 发现了自己的感情,她虽然有迷茫,可是更多的,却是欢愉。 或许喜欢东陵绝这条路,会很艰辛,可是……她不能够违背自己的心意。 池木木瞌上眼睛,淡淡道:“东陵绝,我果然输了,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比我更早的输了……” 她闭着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午时。 清水端了饭菜进来,让她就在床榻上用膳,池木木池过饭后,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问清水:“清水,为什么我的呼吸会那么奇怪?” 清水一怔,神色闪躲不敢接触池木木的目光。 “我的肺叶受伤了,王爷是用什么药让我好的?还有……为什么我伤心的时候,就想吐血,呼吸就会变得困难?” 池木木觉得自己的肺应该没有痊愈,可是东陵曼用了什么法子,她倒是很好奇。 “夫人,王爷自由办法保你无事,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奴婢知道你想逃出去,奴婢看的出来。” 清水平静的花语,倒是让池木木愣了一下:“哦?你知道吗?” 清水点点头,道:“奴婢看的出来,只是夫人想要离开这里,最重要的就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不然说什么都是白搭!” “你说的对!”池木木点点头。 清水又道:“奴婢不能跟夫人说的事情,夫人也不必套清水的话,能说的话,清水一定都告诉夫人。而且,夫人放心,只要在王爷身边,王爷就一定会保你无事,只是夫人重情重义,那皇上却在这种时候大婚……” 清水的话戛然而止,有些后悔的看了池木木一眼,显然,他是担心池木木会犯病。 “嗯,我知道了。”池木木道:“你去把桃花园的人都遣散,再扶我出去好好看看吧,难得如此美景,只怕再过几天,桃花都要落了。” 清水想了想,道:“奴婢这就去,夫人请稍等一会儿。” 清水出去没一会儿,就进来,又将池木木抱在那张轮椅上,推着池木木往桃花园走去,这一次,她身上带着羊皮壶,里面灌着茶水,又拿了一个小巧的食盒,里面装着精致的糕点,以防池木木饿了渴了,她就不用离开了。 池木木被清水推着,往外面走去,口中说道:“清水,你推我四处走走吧,我想仔细看看这桃花园的美景。” “是!” 清水不疑有他,推着池木木在桃花园里信步闲庭,渐渐的,走到了那天池木木逃走的方向,就是那个底下布满了尖刀的沟壑。 池木木想起那天惨烈的情况,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可是那里流水娟娟,绿色的爬山虎掩住了那个机关处,一切都显得那么惬意。 “去那边看看吧!”清水感受到池木木的异样,推着池木木要往那边走去。 “不,从这里绕过去吧。”池木木道。 第74章 这药有什么特别吗 清水便只好推着她,慢慢的走过。 刚穿过沟壑,池木木却捂住胸口,难受的说道:“我,我胸口好闷,快,快给我水……” 清水慌忙将羊皮壶的盖子拔开,给池木木喂水,池木木却脸色难看,呼吸更加困难。 清水吓的脸色急变,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正想往手上倒药,池木木的手却猛的搭住她的手:“快,快给我吃药!” 清水的手一抖,一个不稳,手中的瓷瓶就跌落在地。 清水的瓷器碎裂声传来,清水一愣,却见瓷瓶里的药丸全都散了出来。 池木木剧烈的喘息着,清水看了看附近空无一人,忙道:“夫人稍等,奴婢这就去取药。” “快,快去……” 池木木喘息着,呼吸愈发的困难。 她本是想要清水推着她在这里散步,好记下这里的地形,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出上次那些尖刀的机关,怎知忽然就犯病了。 她不知道,清水给她喂的那些药都是珍贵无比,本以为清水去了,会很快回来,却怎知,清水还要去秦夫人那里,才能讨到药。 正在她迷迷糊糊间,听到一阵奇怪的“叽叽”声,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见山谷那便有一只灵巧的小兽跳来跳去,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哇!” 她又吐出一口鲜血,迷糊中,看到那小兽惊吓的躲进山壁上一颗葱郁的梧桐树上,然后又悄悄的睁开眼睛,似乎被她胸前被渲染成花的血迹吸引。(.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看着那小兽飞速的像她这般冲了过来。 然后一团软软的东西在她的胸口猛爬了几下,挠的她更加烦闷不安。 “滚开……” 池木木伸手挥开那只小兽,那小兽似乎颇为喜欢池木木胸口的血腥味,被推开后,池木木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叽叽”声,那小兽发脾气了。 池木木皱着眉头,想看清楚小兽长什么样子,却只能看见一个银灰色的影子,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清水……” 池木木难受的叫了一声,那小兽又不知道死活的爬上她的身子,两只尖利的爪子利索的爬上她的衣服,去到她的胸口,两只爪子竟然爬上她的下巴,扒拉着她嘴边的血迹。 池木木想再推开它,却已经没了力气。 正当她以为只就要被这只小兽当成玩具的时候,却忽觉口中传来一阵辛辣的味道,那个小兽好像往她嘴里噻了什么脏东西。 她本能的咬牙,却感觉一颗浆果在嘴里爆裂的汁水洒的到处都是。 “叽叽,叽叽……”那小兽在她胸口高兴的蹦跳起来,似乎要她吃下去,并没有什么恶意。(.无弹窗广告) “你,你让我吃吗?”池木木虚弱的说道,说实话,她也没力气吐掉口中的浆果。 “叽叽……” 那东西兴奋的爪子拼命的挠着池木木的嘴边,大概要她合上嘴巴咀嚼。 池木木心道,这个小兽大约是把自己的食物或者它用来治疗的药物给池木木吃吧。 池木木心中一动,鬼使神差的将那辛辣的浆果给咽了下去。 心中却奇怪这是什么浆果,为什么会如此辛辣! “叽叽……” 看池木木吞了下去,小兽非常高兴的跳动着,并且咕噜一声,钻进了池木木的脖子上,漏出一个小脑袋转来转去,似乎特别满意这个刚找到的“窝”。 池木木苦笑一声,却听到那边传来清水的声音:“夫人,药拿来了,夫人……” 那小兽听到清水的声音传来,警惕的从池木木的领口爬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池木木眼花,之间那小兽圆滚滚胖嘟嘟的身子往山谷那边跳了一下,弹起老高,再跳了一下落下去,银灰的影子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夫人,药拿来了……” 清水走过来,先抓住池木木的手给她把脉,一边小心的掏出药塞到池木木的口中。 池木木混着血水吞了下去,却听到清水奇怪的说道:“咦,奇怪,夫人的脉搏怎么恢复正常了?” 池木木也疑惑,想了想,难道是那小兽送到她嘴里那味道奇怪的辛辣浆果吗? 池木木这想着,心中更是惊讶万分,过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的抬起头,对清水道:“清水,我这病是不是只有王爷用特殊的药才能够治疗?” 清水眼神一黯,退了气息恢复正常的池木木往回走。 池木木的目光往山谷那边的梧桐树看了一眼,之间一双亮晶晶的瞳孔正好奇的看着她,见她望过去,又忙锁了回去,银色的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清水想了想,对池木木道:“夫人果然聪明,这药,其实是秦夫人特别为夫人你制作的。” “这药有什么特别吗?”池木木心中一动,不由问道。 清水道:“不瞒夫人说,这药确实是特质的,夫人的肺叶受了伤害,没有这样的药,夫人很难续命。” “清水,你能让我见见秦夫人吗?”池木木知道清水不会告诉她太详细的事情,只怕她自己知道的也不多。 清水道:“王爷没说夫人不能见秦夫人,不如奴婢先推夫人你去房间内,然后再去请秦夫人,看她愿不愿意过来见夫人你。” “嗯!”池木木点点头,清水便手脚利落的将她推了过去,然后又去请秦夫人。 池木木没有去床榻躺着,而是让清水将她推到窗外,打开窗户,一直看着山壁那边的众多梧桐树,笑着那只神奇的小兽,那小兽似乎有灵性一般。 又等了一会儿,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池木木以为是秦夫人回来了,抬头一看,却见是清水和东陵曼。 见到东陵曼,池木木的脸色沉了下来,而身后跟着的清水则是一脸惶恐。 “王爷参见完皇上的喜宴了?”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东陵曼一身紫色的团纹吉袍子,头上的头发用一罐紫金玉惯全都束了起来,整个人显得英武不凡。 他听了池木木的话,回头狠狠看了清水一眼,清水身子瑟缩了一下,吓的差点就要轨到地上。 “王爷饶命!” 清水连忙跪了下来,整个身子颤抖不已,头拼命在地上瞌着,不一会儿,就泪流满面。 池木木见东陵绝不说话,便冷冷的说道:“不关她的事,是我不小心听到别人议论的,王爷一向治下有方,应该不会随意处罚手下的人吧!” 东陵绝回头冷冷扫了清水一眼,道:“还不谢谢夫人饶你不死?”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清水拼命的磕头,朝着池木木谢恩,然后在东陵曼的吩咐下,退了出去。 第75章 谢谢你 “你的脸色很难看,清水说你的伤有复发了?”东陵曼没有了对清水那样的冰冷,神情柔和的看着池木木,走到她身边,转过她的轮椅,正对着他的脸。(.) 池木木看了一眼他潋滟的凤目,道:“东陵绝成亲了,对吗?” 东陵曼脸色沉了下来,道:“是。” “你连这样的事情也要瞒着我么?好歹我也是他第一个有名份的妻子,王爷去参加喜宴,却连一杯水酒都不带给我。”池木木说着,神色凄哀无比。 想起东陵绝今晚是美人入怀,而她却独自在这里担心受怕,身上的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养好。 说不定等她逃出去的时候,东陵绝已经儿女成群了。 莫名的,见到东陵曼,池木木便变得万分脆弱,越想越觉得委屈,当时就留下了伤心的泪水。 刚垂头,东陵绝大掌一挥,竟将池木木揽入怀中,将她紧紧的扣住:“莫哭。” 池木木却哭的更加汹涌,拼命捶打着他的胸口,边哭边骂道:“你这个混蛋,都是你将我关在这里,如今东陵绝成亲了,那我呢?我算什么?” 想起喜欢东陵绝的心思,或许他都不知道,却已经两地分隔,加上腹内那个无辜的孩子,这一切都是东陵曼造成,更是怒火中交,捶打东陵曼胸口的力道更重。(.好看的小说) “噗!” 哭泣的池木木,忽然听到一声熟悉而又奇怪的声音,她一惊,惊愕的抬起头,却见东陵曼一脸难受的皱紧眉头,那紫色的吉袍上,被染上一团鲜艳的血迹。 东陵曼竟然吐血了? “你怎么了?”池木木猛的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向东陵曼。 东陵曼吐出一口血之后,似乎好受了许多。 池木木见他深深的喘息了几下,就随意用身上紫色的吉袍擦拭嘴角的血迹,对池木木道:“无妨。他们只是在酒里面下了点毒,本王一时间气恼,跟东陵绝那小子打了一场而已。” “酒里面有毒,你们还打起来了?”池木木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问东陵曼。 东陵曼点头道:“对,打了起来。” 池木木倒吸了一口凉气,眸光深邃的看着东陵曼,道:“你既去参加婚宴,就应该是去贺喜的,加上你最近跟皇上冲突本就多,你怎么会……跟他打起来?” 东陵曼冷冷的说道:“他在酒水里面下毒,本王怎么能不跟他动手?” 池木木语噻,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东陵曼似乎很疲累,脱掉身上的外袍,还带着一身酒气,就要躺下来睡觉:“本王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说罢,很不客气的往池木木的床榻一倒,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 池木木眨眨眼睛,一脸不解的看着东陵曼。 这人一身酒气,身上还有伤,怎能就此睡去? 而且,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他分明就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池木木。 池木木想了想,伸手想要拉过东陵曼,东陵曼的身子却不动。 池木木道:“到底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有一种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意。 东陵曼却忽的转过身子,猿臂一伸,将池木木狠狠揽入怀中。 揽的那么紧,似要将池木木揉进怀中一般。 池木木愣了一下,有些奇怪的看向东陵曼。 东陵曼紧紧的勒着她,池木木只能勉强抬起一个头,从下面望着东陵曼的下巴。 “到底怎么了?”池木木的伤口被他抱的生生的疼,一脸不解的问东陵曼。 “唉!”东陵曼深吸一口气,深深的看着池木木,道:“今日本王却是为了你受伤的。” 池木木不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东陵曼又是一声叹息,道:“本王今天看到他成亲,想起你为他那么伤心,受了那么多苦,本王心中就有气。” 池木木一怔,诧异道:“你是为了我才……” 东陵曼道:“你心里满满都是他,为了出去见他,险些连命都搭上了,可是他呢?却美人入怀,你才离开多久,他就……” 东陵曼越说越狠,那狠厉的神色,竟不似伪装,就像真的大动干戈一样。 池木木叹息一声,对东陵曼道:“多谢王爷这么关心我。” 东陵曼的眸光一转,对池木木道:“本王在他的婚礼上大骂于他,想来东陵绝那小心怀恨在心,便给本王下毒,好在本王走的快,不然,只怕会死在那个冰冷的皇宫里。” 说着,心有余悸的搂紧池木木,仿佛旁边还有凶手一般。 池木木伸手,轻轻拍了拍东陵曼,道:“谢谢你。” 这句道谢很轻,她确实发自内心。 东陵绝确确实实的成亲了,而池木木现在身陷险境,说不怪他,那是假的! 东陵曼似乎没料到池木木会跟他道谢,先怔了一下,随即道:“本王向来怜香惜玉,你不必道谢。确然,你如果知道东陵绝不是什么好人,肯一心跟随本王,那是最好不过。他现在已经成亲了,不如你报复他,干脆跟着本王算了……” 东陵绝说罢,那一双大掌就开始不规矩起来,上下熟练的一摸,将池木木身上的衣衫就轻轻解开,大掌熟练而又粗鲁的覆到了池木木的胸口,一阵轻柔的捏弄…… “唔……” 池木木咬牙,狠狠甩开他的手。 东陵曼却一脸意犹未尽,死死的抓住,池木木一使蛮力,便觉得胸口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当下再不敢用力,只好任由他捏着。 接着,东陵曼的身子慢慢欺了过来,冰冷的唇,轻轻覆在池木木的唇畔,一阵辗转亲吻…… “唔……放开……”池木木拼力推却着他,他的口中带着血腥气,池木木身上的伤口也被他粗鲁的弄疼,两个人具是气喘如牛,东陵曼无法,只好一脸不甘,缓缓的松开了池木木。 池木木咻咻吸着冷气,眸光冷凉的看着东陵曼,道:“王爷要趁人之危吗?还是以为你帮我跟东陵曼打了一架,我就要以身相许了?” 东陵曼一脸失望的叹息一声,道:“唉,美人真是无趣,本王是在帮你报复东陵绝。” 他说罢,眼疾手快的抓住池木木的手,轻松的举过头顶,一只大腿将池木木的双腿嵌入怀中,压了个结实,让她动弹不得。 池木木又气又急,狠狠的等着东陵曼。 东陵曼脸上却是一脸自得的笑意,“嘿嘿”道:“你莫挣扎,不然你的伤口裂开,只怕肺也会跟着受伤,你就更好不了了……” 他的话,成功的让池木木不敢动弹。 他轻笑一声,碧绿的瞳孔里,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 第76章 你不要来打扰我 绵长的吻,缓缓落了下来,似惩罚一般,揪住池木木的唇,狠狠的一番吮吸,直吻的两人呼吸粗重,衣衫不整,他才停了下来。(.好看的小说) 他竟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眼光死死的落在池木木被他亲的嫣红的唇畔上,轻声在池木木耳边道:“等你伤好了,本王一定狠狠的要你,到时候,你一定会哭着求我饶了你……” 对于他这种毫无逻辑毫不科学的“宣言”,池木木已经听多了,现在听来,根本就没什么反应,放下便给了东陵曼一个白眼,冷道:“王爷真想让我快点好吗?” 她想快点好了逃走,东陵曼想她快点好了要她的身子。 “那是自然,须知你昏迷的这些天,本王不近女色尽心尽力的守在你的身旁,本王那些美妾们都颇有怨言,你怎么样也得弥补本王不是么?” 他一脸理所当然,笑容慢慢的渡进了他碧色的瞳孔里,更显得他模样张扬帅气。 池木木笑了一笑,对东陵曼道:“既然如此,那王爷可愿意告诉我,秦夫人给我制的那些药丸,是什么特殊东西制成的?” “你知道了又如何,会对你的伤有好处吗?”东陵曼挑眉问道。 池木木想起刚才在桃花园里,小兽给她叼过来的那颗辛辣的野果,心中一动,道:“肺部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也能够将我救回来,我只是觉得很好奇而已。” 东陵曼蹙着眉头,似乎在思索有没有必要将事情告诉池木木。 池木木又连忙说道:“我不相信秦夫人,如果你不说个所以然来,我便不再服用她送的那些药。” 东陵曼没有生气,反而有一丝高兴,一脸意外而又兴奋的看着池木木,问道:“如此说来……你是相信本王了,对吗?” 池木木眉头拧了一下。 东陵曼又继续笑盈盈说道:“秦夫人好歹是养育了你十五年的师父,她虽然这次欺骗了你,可是养了你十五年,这样深厚的感情,竟然比不上本王跟美人你的短短十几日相处,看来本王魅力无边,就连美人你这样的女子……” “闭嘴!” 池木木实在听不下去,冷冷打断这人自恋的自说自话,道:“我只是觉得,你虽跟她合伙,可是毕竟目标不一样,你应该不会看着她害死我吧。何况,不过是一些药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 池木木隐约觉得那药不简单,或许秦夫人的药,跟那个小兽踩来的药有关。 那小兽叼来的药,比秦夫人给她服用的那些药要辛辣的多,但是味道很相近,只是秦夫人的药丸药效似乎没那么大。 而这个庄园里,在四面环山的山谷中,山谷的四周根本没有什么神奇的果子,也就是说,那个小兽很可能是在外面踩的。(.) 那小兽来去自如,如果池木木能够找到那药,说不定就能找到另一条路逃出去,而这条路,或许是连东陵曼都不知道的,东陵曼若是不知道的话,也就是说,那路上必定没有放暗器,那么……她逃出去就更容易了。 “那药是藏药秘方,据说名为二十五味丸,其中的药材多半都是西藏高寒之地生产的珍惜药材,因藏民生活在高原,可是肺部是人类体内比较较弱的地方,所以那里的人,对治疗肺病很有一手,对养肺更是精通。” 池木木眉头一拧,秦夫人不但会下毒,还会西藏人的药方,难道……她不止跟唐门有关,还跟西藏的人有关吗? 说不定,她的夫君是西藏那边的人,或者说,她的儿子是要回接近西藏的国家称帝。 西藏那边……莫非是南翼国?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惊讶,听东陵曼继续说道:“其中最为珍贵的一味药,称为紫莲果,这紫莲果生长在最寒冷的高寒之地的最高之处,十年开一次花,百年结一次果,这果子是淡淡的红紫色,你平时服用的药,便混合了紫莲果,一颗紫莲果只有珍珠那么大,却可以配出数百颗药丸。” 东陵曼说这些话的时候,颇为严肃。 池木木却心惊不已。 那小兽给她喂的浆果隐约可以分辨是紫红相间的,而且性能和味道,似乎都颇为符合紫莲果的特征。 可是这里离西藏有几千里远,那小兽怎么可能叼着那果子走这么远,这么巧的送给她? 越想,池木木越觉得奇怪。 “现在你明白了吗?那药十分珍贵,平时想要一粒都是难上加难,你放心吧,秦夫人不会害你,漫说她留着你还有用,就是她不想留你,本王要护着你,她也不敢怎么样。” 话题重新回到了东陵曼的霸道主义上,池木木实在没有心思听下去,就对东陵曼道:“王爷不必多说了,我知道了。” “嗯。”东陵曼道:“你若想早点养好身子,就要好好休息,多吃点补品,平时不要胡思乱想。” “嗯,最重要的是你不要来打扰我。”池木木说罢,转了个身,躺着说道:“我要休息一会,王爷请便吧!” 她胸口隐约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那小兽叼来的一颗野果,脑子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昏睡之中。 皇宫,坤宁宫。 “皇上来了吗?”池映月又一次问身旁的宫女。 “皇后娘娘,皇上还在宴客,奴婢们已经去催过一次了,可是皇上他,他……” “皇上怎么了?”池映月脸色一沉,冷道。 “皇上说他不过来了,让皇后自己早点歇息。”宫女噗通一声,忙跪了下来。 大婚之夜,新郎不来洞房,让皇后独守空闺,这话要是传出去,只怕以后皇后在这宫里,也不用混了。 “再去催,去承乾殿等。你跟皇上说,请他务必过来一趟,说本宫有话要跟皇上说!”池映月冷静下来,可是神态却异常的坚定,不容让步一般。 “是!” 宫女忙瑟缩的退了下去,往宴客的宫殿走去。 而东陵绝,却早已经回了承乾殿。 他一进殿内,就将身上大红色的吉袍随手脱掉,一脸疲累的扔在地上。 “皇上,您不过去皇后的坤宁宫吗?”李和跟了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东陵绝道。 “不去,朕成这个亲已经够窝囊了,为什么还要去坤宁宫?”东陵绝的脸上哪里还有一丝酒意?整个人冷漠无比,就像随时要爆发的岩浆一般。 李和瑟缩了一下,道:“那奴才去叫人伺候皇上梳洗……”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有个小太监禀告道:“皇上,池家七小姐来了,要求见皇上。” 池慕秋来了? 东陵绝愣了一下,挥手道:“让她进来!” 李和忙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池慕秋就走了进来,并谨慎的关上了门。 第77章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皇上。(.无弹窗广告)”池慕秋一脸哀伤的走到东陵绝面前。 东陵绝本就烦闷,此刻也懒得应付,便有些冷漠敷衍的“嗯”了一声。 池慕秋怔了一下,随即附到东陵绝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皇上,我知道你心中不快,有一件事情……小女想问问你。” “何事?”东陵绝不解的蹙眉。 池慕秋道:“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娶三姐?五姐姐她……” “这件事情跟你无关,你不必多问。倒是朕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东陵绝道。 不知道是不是池慕秋的错觉,她觉得今晚的东陵绝,火气似乎特别的大。 当下不禁干吞了一口唾沫,对东陵绝道:“皇上不必着急,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办的,不过,既是皇上吩咐,小女一定会尽心尽力,不出七日,小女一定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东陵绝点点头,道:“你下去吧,今晚是朕的大婚之喜,如果让皇后知道你来承乾殿见朕,只怕她会对你起疑心。” “无妨,小女来的路上很小心,没有被人跟踪。更何况,就算被人发现,小女也可以说是来劝皇上去坤宁宫见三姐,三姐现在宫中孤立无援,她不会怀疑我。” 池映月被东陵曼的那些后宫女人盯着,根本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而那些跟她一同进宫的女子,唯独她已经被封为皇后,那些女子还只是待选的秀女,名不正言不顺,虽然很多是家族是池家的幕僚和官员,可到底女人善妒,她们又怎会真心帮助池映月? 若不是有太后一力支持,池映月的这个皇后将会当的很艰难! “如此甚好。”东陵绝看了池慕秋一眼,忽然慢慢展开一抹温柔的笑意,他道:“七小姐请放心,七日之内,朕也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 池慕秋的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东陵绝脸上的笑容,她是如何都拒绝不了。 她羞涩垂头,道:“可会让皇上为难?” 东陵绝道:“池映月虽然跟朕大婚,可这是太后旨意,她的名字还没有入皇家玉蝶,就没有完成作为皇后最重要的一步。现在朕孤立无援,除了用选秀来分散太后的注意力,别无他法!” 池慕秋道:“皇上要选秀了么?” 东陵绝缓缓点头,道:“太后不是一直很希望哀家选秀吗?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让池映月一个人特殊,那些姑娘在宫中住了不少时日,是时候选一选,给大家一个交代。” 东陵绝的目光,坚定的落在池慕秋的身上,道:“尤其是七小姐你,你为朕牺牲那么多,帮着朕,朕岂能亏待你。(.无弹窗广告)” 池慕秋脸色羞红,垂头低了下来。 东陵绝上前两步,抓住池慕秋的下颚,抬起她的脸颊,蜻蜓点水的落下一个吻。 池慕秋羞的耳根都红了,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东陵绝道:“还请你忍耐几日。” “嗯!”池慕秋乖乖的点点头,复又抬头,看着东陵绝道:“皇上,你担心五姐姐吗?” 东陵绝道:“她是朕的女人,朕自然要保证她的安全,让她回到皇宫。” 池慕秋点头,又看向东陵绝道:“皇上,你可喜欢五姐姐?” 东陵绝皱眉,他应该告诉池慕秋他不喜欢池木木,可是这样欺骗的话语,他是如何都说不出口。 池慕秋不等东陵绝回答,却帮他接道:“皇上可以分一些心思给五姐姐,可是皇上记得你答应我的话,如果有一天,三姐不是皇后,那么皇后就必须是我,不能是五姐姐,也不能是任何别的女人。” 东陵绝怔了一下,竟觉得池慕秋这样爽朗的性格,他颇有几分欣赏。 “朕从不承诺,假如你能打败后宫众多女人,并且让东陵曼都不敢动你,朕不介意。”东陵绝道。 池慕秋点头:“那皇上好好休息,慕秋退下了。” 池慕秋刚退下,坤宁宫池映月派来的人就来见东陵绝,将池映月交代她的话学说了一遍,东陵绝却神色冷淡的说道:“你去回禀皇后,朕今晚要通宵批阅奏折,不去坤宁宫了。” 他的神情满是毋庸置疑的肯定,小宫女哪里敢多说什么,忙回了坤宁宫。 东陵绝喝了一杯参茶,也不休息,却不是批阅奏折,而是拿着一张巨大的画纸,拿出画笔和色盘,回忆着那天去山洞里的情形,然后慢慢的画了出来。 他画着画着,那山洞却变得简陋起来,渐渐清晰的,却是山洞中出现的一个美丽的女人。 这女人无关精致,只是眉宇间隐约的含着一丝讽刺的肃杀之气,三十出头,容貌竟跟东陵绝有几分相似。 “十多年未见,你竟然一点都没变,这是为什么?” 东陵绝狠狠的捏着那支画笔,嘣一声,那脆弱的画笔不堪重力,猛的从中间折断,折断的画笔尖锐的刺进他的掌心,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目光狠厉的瞪着那画上的女人。 “朕很好奇,你是带了人皮面具,还是真的长生不老?或者……你违背父皇的命令,竟然练习了……” 他的声音再次隐没下去,手掌的血液一滴滴的滴落在花种女子的衣衫上,看上去颇为妖异。 “朕最最奇怪的是,你那一心牵挂,想要她到南翼称帝的宝贝儿子究竟是谁,秦夫人!!”东陵绝几乎咬牙说了这么一句话,而画中的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池木木的师父,那个最表里不一的女人,秦夫人! “咚咚咚……” 门口传来轻轻的三声敲门声,东陵绝还未说话,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倩影,正是他今晚刚成亲的新婚妻子,池映月是也。 “皇上,已经过了子时了,您还在忙碌吗?” 池映月缓缓的走了进来,她铅华洗净,整个人显得素净而又宁静,因为成亲,她的头发全都挽了上去,只松松垮垮的用一根银簪子固定住。 东陵绝从她的脸上收回目光,看向窗外,才惊觉时间竟然过的这么快。 池映月给东陵绝亲手送上一碗清淡的糖水和两碟松软的糕点,道:“皇上喝了酒,本就不适宜熬夜,空着肚子更是不好,皇上用些糕点,喝碗糖水吧,这都是臣妾亲手做的!” 她的声音温柔的出奇,巧笑倩兮的看着东陵绝。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东陵绝冷道。 “皇上放心,臣妾没在食物里放毒,身上也没用邵贵人增的药。”池映月说罢,苦涩一笑:“臣妾知道,皇上不想宠幸臣妾,用什么药都无用!” 听了池映月的话,东陵绝倒是怔了一下,然后默默的接过池映月递过来的那晚冰糖莲子羹,喝了两口,又端过参茶喝了起来。 第78章 咬唇,羞涩…… 见东陵绝没有防备和推却,池映月的脸上竟有了一丝笑模样,对东陵绝展开一丝笑颜,道:“皇上在作画吗?” 东陵绝随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放在桌案前面的那幅画,脸色沉了下来,将手上的参茶也放下不再喝。 池映月不解的走到东陵绝的桌案前,看着东陵绝的画作,不解的说道:“皇上这是……在找五妹妹吗?” 东陵绝冷道:“既然看出来了,是不是又要准备像太后告状,还是准备说朕不应该罔顾政事,去找池贵妃?” 池映月拿着画的手抖了一下,美丽的眸子里,盛满了悲痛的伤心。 “皇上心里就这么看臣妾么?”池映月凄惨的笑了一下,道:“皇上心中看中池贵妃,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可是皇上为何那么防着我?” 东陵绝冰冷的目光看着池映月,没有说话。 “就是因为上次用了邵贵人的迷药,让皇上错认臣妾,险些宠幸臣妾的事么?”池映月眸光紧紧的盯着东陵绝,一脸幽怨的说道。 “既然知道,何必再问?”东陵绝愣道。 “呵呵……”池映月连着惨笑了几声:“皇上以为我愿意吗?我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东瑜国的第一美人,皇上以为我愿意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吗?” 美丽的眼瞳里,流出了伤心的泪水,一时间,东陵绝竟不忍再说过分的话。 池映月见东陵绝不说话,又凄凉的说道:“她不过是个在庵堂养大,身份下贱的庶女,皇上以为你抱着我的时候,叫着她的名字,我的心里会觉得很高兴吗?” 东陵绝愈发说不出话来。 池映月神色一软,声音也跟着柔和起来,带着颤音,楚楚可怜的看着东陵绝道:“表哥,你心中讨厌我,是真的不喜欢我,还是因为父亲和姑姑?你有没有想过,我何曾害过五妹妹?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是被逼的,还跟我反目成仇,新婚之夜,我这个没有入玉蝶的皇后,只怕明天就会成为皇宫上下的笑柄,因为,皇上竟然没有来洞房!我还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多看我一眼?” 她说着说着,哭的伤心欲绝,暴雨梨花的样子,甚是楚楚可怜。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你说的对,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唯一做错的就是,你不应该生在池家,更不应该跟池木木相同的命格,还嫁给同一个男人!” 池映月身子一抖,大哭着扑向东陵绝的怀中,声音戚戚悲哀:“表哥,你为何对我这般狠心,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软软的身子带着幽香,扑进东陵绝的怀中,东陵绝一时间不忍推开,许久,才叹息一声,轻轻拍了拍池映月的背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 池映月伤心极了,扑在东陵绝的怀中忘我的哭泣着,似乎忘记了自己高贵的身份,只剩下绝望而又伤心的抽泣。 东陵绝沉默不语,慢慢的,松开了池映月的手。 池映月却紧紧的抱着东陵绝,不肯松开。 东陵绝冷哼一声,重重的推开了池映月,将她摔倒在地。 “表哥?” 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池映月忽然被推开,有些不解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看着躺在地上的池映月,神色冷漠无比,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冷冷说道:“池映月,你真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女人,温柔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最精于算计的心。” 池映月一愣,却没有过多的惊讶和伤心,道:“还是被表哥发现了。” 东陵绝往前走了一步,却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再看他的脸颊,赫然见他面色异常,竟像是被煮熟的鸡蛋一般,嫣红异常,看上去,颇为吓人。 “你,你竟然……”东陵绝狠狠的看着池映月,冷道:“竟然懂得在参茶里掺上让朕救急复发的特殊决明子,好狠的手段。” 池映月身子抖了一下,一脸伤心的说道:“表哥,我不过是想做你的女人而已。你只要宠幸我,身体就不会有事。” 东陵绝身子颤抖的厉害,身体一阵阵奇怪的气流涌动着:“你是如何得知朕的疾病?” “这么多年了,太后自然知道。”池映月从地上站了起来,飞快的拭去自己的泪水,眸光温柔的看着东陵绝,声音也温柔的出奇:“表哥,只要宠幸我而已,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难吗?” 东陵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池映月上前一步,眼中又流出了泪水,站在东陵绝面前,伸手轻轻抚了抚东陵绝的面颊,道:“表哥,不管怎么样,我都已经是你的皇后,你纵然恨我,讨厌我,也必须要接受我。不过,你现在被池木木那个女人给迷惑了,等过一段时间,你忘记了她,自然会知道映月的好,我们还要过一辈子,你不要跟自己过不去,更不要怜惜我,须知……我东瑜国第一美人的称号不是虚的,我会让表哥快活的……” 她说到最后,面颊上带着羞涩的红晕,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分外的迷人。 东陵绝喉咙滑了一下,目光紧紧的盯着池映月。 池映月缓缓走到东陵绝的面前,手一伸,轻轻的解开了胸前的纽扣,一双美丽的眼眸,痴痴的看着东陵绝。 衣衫,迅速的落下了地。 她娇媚的身子出现在东陵绝的面前,上好的就像幽香的玫瑰,深深的吸引着东陵曼,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胸腔那难受的气息翻涌着,他更加的难受。 他知道,他的这种恶疾一旦发作,若是不跟女人交合,后果不堪设想。 偏偏这段时间他急着找回池木木的下落,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所以那种特殊的决明子,才让他这么快的就犯病。 “表哥,你看看我……” 池映月不需要用情药,只是一声温柔的声音,就让东陵绝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射了过去。 她已经衣衫尽褪,全身上下不着寸缕…… 光滑的身子就像一件上好的艺术品,凹凸有致,玲珑浮凸。 雪峰高耸,蛮腰不盈一握,东陵绝的瞳孔一禁一黯,只觉得口干舌燥,身子愈发的热了。 果然是东瑜国的第一美人,光着曼妙的身材,就足以让天下人和男人为之疯狂。 “表哥……” 池映月咬着唇,含羞带怯渴望的看着东陵绝,说话间,大着胆子上前一步,抓住东陵绝的手,轻轻的往自己的胸前送去…… 凝滞般的肌肤,在灯光下发着幽幽的白光,耀着东陵绝的眼,击溃着他的理智。 他不由自主的捏紧池映月的……一串舒服的娇吟便从池木木的口中溢出:“呃……” 第79章 这就叫小女来 池映月的身子就像忽然失去力气一般,软软的倒在东陵绝健壮的怀中,幽怨的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东陵绝,轻咬朱唇,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表哥,你那么难受,就要了映月吧,嬷嬷们已经教了我,映月懂得如何伺候男人了……” 一个高贵的淑女,说着这样放荡的话,轻佻的看着他,他本已经发作的救疾,更加难受。 池映月说罢,纤纤柔荑大着胆子伸向东陵绝的胯间…… “吼!” 东陵绝低吼一声,双眼带着渴望的欲火,似要将池映月烧掉。 池映月光溜溜的身子整个趴在东陵绝的身上,修长的指尖在他身上游走,一手握住他的那处,轻柔极致的挑逗,感受着东陵绝一点点的热涨! “表哥,你摸摸我,抱抱我……” 池映月挂在东陵绝的身上,哀哀的诉求。 鬼使神差的,东陵绝缓缓伸手握住她的胸口,头一低,像失去理智一般,含住她某点柔软…… “恩啊……” 池映月的身子被刺激,难受的扭了起来。 东陵绝的手,搂住她娇柔的腰部,脑子失去理智,手轻轻的沿着小腹探向她的…… 那里早已经湿润不已。 池映月的娇嫩被东陵绝摸到,身子颤了一颤,羞涩的看着东陵绝道:“表哥上次没有要了映月,这都怪映月不懂伺候,这一次,让映月来伺候表哥……” 池映月的声音就像一个魔咒,东陵绝明知道不可以,却熟练的逗弄着她的身体,任由池映月身上拨弄挑逗! 池映月从来就没有想过,东陵绝放肆的挑逗,是这等美妙的感觉。(.) 东陵绝的衣衫在池映月的推弄下,不一会儿就落了下去,露出健硕的胸膛! 池映月一阵窃喜,心跳如擂,扭着自己的腰身,感受着东陵绝手指在她身下的逗弄,一阵阵放浪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 “啊嗯……哦……” 池映月的手指在他的胸口滑过,红唇覆下,吻上了东陵绝的唇。 东陵绝的身子猛的一顿,大掌一挥,池映月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就如一堆破布一般,被甩去了老远。 她抬头,眼中还带着情爱中的迷离,一脸不解又愤恨忧伤的看着东陵绝。 “你没资格亲朕,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东陵绝咬牙,忍着身体忽然因为抑制而爆发出来的翻涌,狠狠瞪着池映月。 池映月狠狠的咬唇,幽怨的看着东陵绝道:“表哥莫忘记了,你恶疾复发,如果不及时跟我交合的话……只怕命不久矣。” “你滚,皇宫那么多女人,朕难道还找不到吗?朕绝对不会宠幸你,就算宠幸浣衣局最低贱的宫女,也不会宠幸你!”东陵绝冰冷的看着池映月,似忽然清醒过来一般,满脸愤恨的看着东陵绝。(.) “皇上以为我会让宫里的女人有那样的机会吗?这事是太后默许我做的,今晚皇宫之中,没有一个女人,皇上既然知道我聪明,就应该知道,我做事可是滴水不漏,今晚,表哥你没有选择。” “朕就算被旧疾折磨而死,也不会宠幸你。”东陵绝一脸冰冷的看着池映月,冷道:“朕,绝对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 “表哥真那么讨厌我吗?”池映月一脸忧伤的看着东陵绝。 “厌恶至极!”东陵绝冷冷说道。 “为了皇上那个池木木吗?”池映月冷笑一声:“表哥这等出色的人,天神一般的存在,不禁天下的女子,就是天下年轻的才俊也将表哥奉为神明,表哥以为那个女人能够配得上你吗?” 东陵绝冷道:“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朕更不会看你一眼。” “恶毒?我不过是喜欢你而已!”池映月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件件的穿上衣服,冷冷的看着东陵绝道:“不过,表哥既然要死也不愿意碰我,那我倒要看看,表哥能坚持多久。” 她系上衣服,神色未有的伤心绝望:“表哥可知道,从小到大,老太君和父母有多么的宠幸我?我想要什么,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哈哈……”东陵绝忍住胸前翻涌的气息,冷冷看着池映月道:“还说你爱我,你的心里只吧朕当成一件想要的东西么?” 池映月凄楚一笑,慢慢凑近东陵绝,道:“表哥,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毁掉,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东陵绝的错觉,他竟然在池映月的眼中,看到一丝杀意! 池映月慢慢抬起头,道:“表哥,我在坤宁宫等着你,如果你想通了,就让李公公来传我,我一定立刻赶过来伺候表哥,若是表哥真的不愿意碰我这样恶毒的女人,那么……宫中的女人,你今晚是一个都见不到,你也更没机会出宫!” “滚!” 东陵绝怒喝一声,池映月却不再伤心,擦掉眼中的泪水,扭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承乾殿。 池映月一走,东陵绝就因为极力的忍受,呕的吐出一口鲜血。 “李和!” 东陵绝大喝一声,李和走了进来,看到东陵绝胸前的血迹,吓的要赶紧去叫太医。 “无用的,你去帮我找一个女人来。”池映月道。 李和转瞬便明白过来,不解道:“皇后娘娘她……” “除了皇后,任何女人都可以。”东陵绝冷道。 李和唱了个是,连忙去找女人。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立刻才大汗淋漓的回了承乾殿,跪在东陵绝的身前,道:“皇上,皇宫上下不见一个女人,那些秀女也不见了,留下的……除了太后和几十个老嬷嬷之外,就只剩下池家的两位小姐。” “什,什么?”东陵绝心一沉,他认识池映月多年,一直觉得她是一个柔弱的,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女人,怎知一个女人为了母亲的仇恨和爱情,竟然可以变得如斯疯狂! 这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女人,这是一个疯狂的嫉妒,失去理智的女人。 “皇上,这可如何是好?”李和焦急的问道。 东陵绝闭了闭眼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李和:“池家的两位小姐?” “是!”李和忙道:“皇后在坤宁宫,七小姐在太后的宫里伺候。” 东陵绝道:“池映月千算万算,竟然忘记了最恨她的那个妹妹!” “皇上?”李和一喜。 “去慈宁宫带七小姐过来,要快!”东陵绝道。 “是,是!” 李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东陵绝感觉身体就像要爆炸一般,心里纵然再不愿意,却也无计可施。 不一会功夫,池慕秋就被李和带了过来。 她头发披散着,吃穿了一件薄薄的披风,看样子,像是刚从床榻爬起来一样。 “皇上,这个时候您叫小女来……” 第81章 谁整死了邵贵人 “死了?”东陵绝颇有些意外,他是不会留着邵子画的命,可是没有他的吩咐,谁敢动手? “是太后动手的吗?”东陵绝不解的问道。[.超多好看小说] “是皇后!”李和有些害怕的看了东陵绝一眼,道:“皇后说,邵贵人淫乱宫闱,用一些不正当的药迷惑皇上,所以要按照宫规对邵贵人施行,结果……邵贵人不堪重刑,一个时辰之前已经去了。” 李和一边说,一边冷汗淋漓的看着东陵绝。 他分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东陵绝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的寒冷之气。 “皇上?” 东陵绝许久不说话,池慕秋大着胆子叫了一声。 东陵绝似才反应过来一般,冷冷的看着李和说道:“将她的尸首送到邵尚书那里去,让他自己好好安葬,说朕不会因为邵贵人的事情迁怒邵家!” “是!”李和忙退了出去。 “皇上果然宅心仁厚。”池慕秋走到东陵绝身边,淡淡的说道。 “映月这是在杀鸡儆猴!”东陵绝的眼神冷的吓人,神色冷漠的说道:“她刚一坐上皇后之位,就杀了犯错的邵贵人,那么……她今晚没被朕宠幸的事情,宫中只怕没几个人乱说了。” 池慕秋道:“皇上不必担忧,三姐姐不管怎么样,也不敢跟皇上作对,现在这种非常时刻,太后和池家都不会对皇上怎么样。” 东陵绝点点头,想了想,道:“不过慕秋,你还是得加快了,明白吗?” 三天后,皇宫开始大肆选秀,不仅是宫中被太后招进来的那些宫女,东陵绝将他亲政后,心提拔上来那些官员的女儿也选了不少入宫,他粗略的看了一遍,选了二十个女子入宫,各自按照家世和长相封了位份。 而就在皇上大婚的第二天,池家的七小姐池慕秋也被封为贵妃,一时间,后宫之内热闹无比,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新人。 而东陵曼山洞后面的别院,就显得清静多了。 “清水,还有豆沙包子吗?” 池木木已经能够正常行走,此刻正蹲在一株桃花树下,模样颇有些猥琐的问眼前的清水。 清水轻声悄悄的走过来,往前面一张透明的网上又扔了两个宣白的豆沙包子,蹑手蹑脚的回到池木木的身边蹲了下来,陪着她一起躺了下去。 “夫人,那个小兽今天还会出现吗?”清水陪池木木一同蹲下,低声问道。 池木木道:“它最喜欢吃你做的豆沙包子了,昨天你没做,今天它一定饿嫉了,肯定会出现的。” 清水点点头,不再说话,跟池木木一起,身上盖着一些简单的树枝草皮,两人就像长了草斑的化石一般,躺在那里慢慢的等待着。 豆沙包子的甜香配合着包子皮的麦香飘在空气里,取代了桃花因为谢落而带来的遗憾。 不一会儿,山谷中一个巨大的梧桐树上,悄悄的探出来一个灰溜溜的脑袋,那脑袋灵巧的转动着,警惕的看着四周。 等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那精灵的小兽似乎才确定没什么危险,它的身子就像一道闪电一样,倏倏跳了两下,很轻松准确的落在豆沙包子的旁边。 池木木和清水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不可替代的兴奋和高兴。 池木木瞪大眼睛,看着落在白色陷阱网上的那只小兽,张正一身银灰色的短绒毛,绒毛很光亮,在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泽。 那小兽跳到豆沙包子旁边,漆黑的眼珠贼溜溜的转了一圈,没有马上进食,而是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这么近的距离,池木木看到小兽明亮的眼睛,眼白甚少,满是耀眼的黑色。 就如嵌镶了已经饿上好的黑熠宝石一般,分外的明亮。 这是池木木第一看清楚小兽的样子,银灰色的小兽长的很像一只圆形的松树,长长的尾巴毛茸茸的,却没有耳朵,配合着它圆滚滚的身材,加上那谨慎看着四周的模样,显得分外憨态可掬,模样可爱。 池木木激动的心跳如擂鼓,这只可笑机灵的小兽如果被她抓到,说不定她就能找到逃出这里的法子了。 自从花语事件后,加上一个叫红儿的丫鬟透漏了东陵绝在皇宫的消息让池木木再犯病一次,东陵绝是严谨这别院里除了清水意外的任何人跟池木木接近。 池木木也试图想要问清水这里的新机关在哪里,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收买清水,奈何清水一问三不知,后来她才知道,清水也根本就不知道机关在何处。 池木木一阵泄气,好在这是小兽再次出现,连续偷了几次清水蒸的豆沙包子,池木木才似看到了希望一般。 那小兽见周围没什么危险,前面两只短短的爪子便开心的捧着自己的脸挠了挠,后面两只稍长的腿撑着圆滚滚的身子,让池木木很担心它那两只小细腿能不能撑起它圆圆的身子。 只见小兽抓起一只宣软白嫩的豆沙包子闻了闻,爪子很利索的,就像人吃食物一样,飞快的将豆沙包子掰成两篇,然后短短的嘴巴和圆圆的脑子整个都伸进了包子里,将里面清水亲手熬制磨碎的红豆沙添了个一干二净,将生下的白色包子皮往身后一扔,又转战第二只豆沙包子。 它吃东西的动作分外的利索,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功夫,三只包子的豆沙就被它吃了下去。 池木木愈发觉得这小兽可爱,更觉得它吃食物的动作和习性更加可爱。 它爱的不是包子,而是包子里面的豆沙。 清水第一次蒸豆沙包子的时候,进去厨房一看,就发现包子的豆沙馅被“贼”给偷吃了,她心中暗暗气氛,以为是老鼠或者松树之类的东西,后来第二天一蒸包子,又发生了相同的惨案。 到了第三天,才被池木木发现是这只银灰色的小兽,这才想了个法子,跟清水一起抓住它! 小兽很喜欢清水的手艺,吃豆沙吃的很欢,似乎渐渐忘记了周围的危险。 池木木狞笑一声,对清水点点头,失忆她可以拉绳子收陷阱了。 她刚一点头,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朗朗的笑声:“你们爬在地上做什么?” “嗖!” 那小兽一听到人说话,忙扔下包子,“嗖嗖”,几个跳跃的起落,影子便消失不见。 池木木一阵气馁,忿忿的站起身子,拍干净身上的尘土,回头狠狠的看着东陵曼说到:“王爷莫非不是出去办事了吗?怎么这么不声不响的回来,打断我的好事!” 东陵曼见池木木气呼呼的瞪着他,颇为好笑的问道:“看起来……本王似乎打断了你的好事?!” “可不是吗?”池木木气道:“我跟清水马上就能抓住那只小手,却被王爷给破坏了。” 东陵曼看着小兽消失的方向,道:“那只胖松鼠吗?” 第82章 东陵绝对我有情有义? “哼!”池木木哼了一声,算是默认。(.无弹窗广告) 东陵曼笑道:“那么胖那么丑的松鼠有什么好看的?你若是喜欢,本王就派人给你抓漂亮的小鹿,哪怕是兔子也成。这山谷里珍禽无数,更有漂亮的鸟类,你怎看上那只胖松鼠了?不过奇怪,本王最讨厌松鼠和老鼠这样的动物,不是已经叫人灭光了吗?看来这些畜生的繁殖能力很强!” 池木木愣了一下,丢给东陵绝一个大白眼。 东陵曼见池木木等着他,讨了个没趣,却没有走,而是笑容满面的看着池木木道:“走吧,那小兽都已经跑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虽然已经开春了,可是这里临近山谷,还是很寒冷的。” 池木木慢吞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清水在一旁扶着她。 池木木回头,忿忿看了一眼落在网上的那一堆包子皮,心中暗暗的惋惜。 这小兽极其灵敏,非常难捉。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却让那小兽跑了。 它这次受了惊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现呢! 池木木越想越气,回头狠狠的看着东陵曼,道:“要回你自己回去,我不想看到你。” 东陵曼一怔,多日的相处,虽然池木木对他永远是没有好脸色,可是比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算的上是和颜悦色了,他没料到,池木木竟然因为那只逃跑的小兽火气如此大? 东陵曼道:“怎么?真那么喜欢那只肥松鼠?” “你才肥,你全家都肥!” 池木木狠狠的瞪了东陵曼一眼,转身离开,不再理会东陵曼。 那只肥松鼠很可能有紫莲果,也很可能知道这个山谷的生路。 这里虽是京城,可是跟藏寒之地却相去甚远,小兽又怎会找到那样的奇果呢? 这个秘密揭开,说不定池木木会有重大发现,东陵曼破坏她的好事,让她怎能不恼火? 东陵曼看着池木木慢吞吞往房间走去,虽然脚步慢,可是伤势却也好了许多,一时间心中一动,追了上去,对清水道:“你先退下吧,我送夫人回房。” “是!”清水不敢违背,忙就同意了。 “不必你送,我要自己回去歇息。”池木木再次冷冷的丢给东陵曼一个白眼。 东陵曼怔了一下,笑嘻嘻说道:“打是情,骂是爱,美人这般瞪着我,可是因为对本王又爱又恨?美人果然性格独特,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 池木木一头黑线,这人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东陵曼,你今天不是出去办事了吗?怎的那么快就回来了?”池木木停在房门口,怔怔看着东陵曼,声音冷漠。 “嗯,事情已经办完了,心中挂念美人,所以便来早点回来看看你。(.)”东陵曼说话的同时,神情莫名有些闪躲。 池木木看了一会儿,神情冷漠的看着东陵曼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东陵曼没说话,眸光愈发闪躲,几乎不敢跟池木木的目光对视。 池木木的心不禁一沉,阴沉着脸看着东陵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陵曼推开房门,道:“进去再说吧。” 池木木想了想,这里说话也不是个办法,便走了房间。 “说吧!”刚一走进房间,池木木就冷冷的说道。 “木木,其实……”东陵曼一脸为难的看着池木木,走到池木木面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嗯?你这般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性格!”池木木脸色不好,语气更差。 东陵曼却忽然伸手,狠狠将池木木入怀中,紧紧的环住池木木的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池木木捏碎! “木木,忘记他吧!”东陵曼的声音在池木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沙哑,只听他语气诚然的说道:“我知道你定然是无法完全不伤心,可是……我实在不想告诉你,看到你难过,所以,请你忘记他吧,跟我在一起,我会好好疼你的。” 池木木冷冷的推开东陵曼,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木木,只有跟着我,你才有幸福,东陵绝为了皇位什么都可以牺牲,你回不去了。就算你回去,池家和太后也容不下你的。”东陵曼在那里痛苦的看着池木木,一脸难受的样子。 “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池木木心彻底的沉了下去,看着东陵曼的神情却愈发的冰冷了! 东陵曼在那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对池木木道:“你可知道,东陵绝为何会在这种时候大婚?” 池木木心中一痛,却忍不住问道:“为何?” “因为……池家和池冥河对你下了封杀令!”东陵曼道:“所以就算你回去,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只有我这里才能容下你。” 池木木冷道:“如此说来,东陵绝岂非对我有情有义?我更不能留在这里,王爷现在禁锢我的自由,可是等到我有能力逃出去的时候,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东陵曼一脸伤心绝望的看着池木木,碧绿的瞳孔里,满是绝望和悲伤:“你……你真的这样想吗?就算东陵绝在大婚的当夜又宠幸了池家的七小姐,三天后就开始大肆选秀,你也觉得没有关系吗?” 池木木一怔,胸腔忽的翻涌上一阵奇怪的血腥之位,她怔怔看着东陵曼许久,终是慢慢流下了眼泪:“你,你说什么?” 东陵曼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东陵绝已经宠幸池慕秋,封她做贵妃。如果说,娶池映月他是被逼的,那么……宠幸池慕秋也是吗?选秀也是吗?” 池木木心如刀绞,胸腔中的苦楚,让她几乎无法开口说话。 东陵曼又是一声冷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肯定认为我在骗你,对吗?可是现在大街小巷都在津津乐道,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我……我实在不想欺瞒与你,因为我不想听到你每晚在梦中都叫着东陵绝的名字!” 池木木深深的看了东陵曼一眼,冷道:“莫非王爷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吗?” 东陵曼苦着脸站在那里,说不出话。 池木木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东陵绝或许为了皇位可以牺牲一切,不折手段,那王爷你又何尝不是呢?你让我跟着你,难道你就可以为了我而放弃争夺皇位吗?” 东陵绝一脸气苦,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池木木急徐说道:“看,你跟东陵绝又有什么区别呢?” “木木,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面对现实呢?”东陵曼一脸忧伤的看着池木木,道:“重点不是在于这个,而是东陵绝他已经放弃你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池木木耳朵开始嗡嗡响,喉头腥甜的气味愈发浓郁。 东陵曼却像发疯一般,猛的将池木木搂进怀中,霸道的唇,死死的封住了池木木的唇。 池木木呼吸愈发困难,只觉得胸腔的空气越来越少,整个人都要因为缺氧而痉挛起来。 第83章 至少那里有她爱的人 东陵曼却以为她是因为害羞而颤抖着,吻的愈发深,并试探着要撬开她的贝齿。 他一边亲吻一边说道:“木木,你真傻……如今天下传闻你被本王劫走,人人都知道本王是个好色之人,你的清白早就已经没有了,不管你说什么,东陵绝都不会相信,她或许会夺你回去,但是却是杀你,而不是将你接回去当皇后的!” 池木木的身子一僵,东陵曼的话就像一把利刃一样,钻着她的胸口。 皇上的女人,怎么可以不是清白之躯呢? 她竟从来都没有想过,若是回去的话,该如何面对东陵绝! 东陵绝那么爱面子的人,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不干不净的事情? 东陵曼说的对,东陵绝就算找她回去,也是要杀她的! 她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就在她发现自己对东陵绝的感情时,在她刚认清楚自己的心时,她跟东陵绝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她心中有东陵绝,可是东陵绝喜欢她吗? 若真是喜欢,为什么可以宠幸别的女人,还要大肆选秀? 这不像他的风格,他也没有必要! 难道真的被东陵曼这个混蛋说中了,东陵绝要除掉她吗? 池木木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因为缺氧,猛的张开嘴,东陵曼却趁机将灵巧的舌尖一下伸了进来,揪住她的舌尖一阵吮吸…… “啊!” 东陵曼忽然低吼一声,舌尖传来尖锐而又辛辣的疼痛,让他不自觉的痉挛了一下,然后猛的锁回了舌尖,一脸愤怒而又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你,你这个女人……” 血腥的味道,充斥着两人的鼻尖,一时间分布清楚是东陵曼的伤口流血,还是池木木吐出来的鲜血! “木木,你吐血了!”东陵曼大惊,池木木昏昏沉沉,已经不大能分辨清楚眼前场景的她,分明看到东陵曼绝望而又恐惧的眼神。 怎么了? 她又吐血了,东陵曼也不必那么紧张吗? “木木,你别睡。”东陵曼颤抖的双手,摸着池木木那张比纸还要白的脸颊,心中痛苦而又愤怒。 “放,放我走,我要离开这里……”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池木木极尽艰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又是一口更大的鲜血喷涌而出。 “不行!” 东陵曼狠狠的将池木木拦在怀里,本来就呼吸困难的池木木,呼吸更加之间,更加难受! “你这辈子修想离开本王,我不能让你走,不能让你走……还有,东陵绝那个混蛋让你这样难受,本王一定不会放弃她,木木你放心本王登基之后,一定只对你一个女人好,心里只会藏着你一个女人……” 东陵曼语无伦次的在池木木耳边承诺着,狠狠的发誓,说着一些池木木很难接受的话语,而他却在那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有半丝愧疚之色。[] “木木,你别睡……” 池木木陷入昏迷之前,感觉到东陵曼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那药丸辛辣无比,就像她苦难的人生,辣的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耳边是东陵曼咆哮的叫声,她的身子似被东陵曼不停的摇晃着。 别动,她好想休息! 她都快散架子了,别摇了。 可惜,池木木任凭如何的努力,嘴巴却只是无力的一张一合,东陵曼在她身边又充当起了咆哮哥,她根本没有机会说话。 然后,她慢慢的陷入昏睡之中…… 她闯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她不停的哭泣着,心中觉得非常伤心。 东陵绝娶了池映月,宠幸了池慕秋,还选了好多好多的女人,这几句话就像魔咒一般,萦绕着她的耳朵,让她没有办法甩开这个可怕的噩梦。 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如何都没有用…… 她似乎总能感觉到一双悲伤的眼睛深深的注视着她,这双眼睛,却让她想要逃避,永远都不想见到。 她忽然好狠,狠自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王爷,您早点去休息吧,夫人都已经昏迷两天了,您也在这里守了两天两夜,让奴婢守着吧,夫人醒了,奴婢就立刻去叫你。”清水一脸担忧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我在这里守着,她一醒来,就可以看到我了。” 其实清水很想告诉东陵曼,池木木并不想见到他,可是看到东陵曼那一脸悲伤的模样,她是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池木木轻轻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在梦中呓语:“可是,我好想你,你为什么要负我……” 东陵曼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同情而又忧伤的伸手,抚向池木木的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 清水在一旁看到,东陵曼的神情温柔,竟是从未见过的温和。 东陵曼眼神一黯,对清水道:“清水,你做的豆沙包子是不是很好吃?” “啊?嗯!” 清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才答道。 “你去蒸一些豆沙包吧!”东陵绝的目光似绞在池木木的脸上一般,他道:“她喜欢吃豆沙包子,那只肥松鼠也喜欢吃,她说不定真跟那只肥松鼠有缘,说不定本王给她抓到那只肥松鼠,她就会醒过来了。” 清水默默的没有说话,看了看床榻上双眸金禁闭的池木木,道:“王爷,夫人找那只松鼠,或许不是因为喜欢。” “什么?”东陵曼一怔。 清水看了看池木木,又看了看东陵曼,终是不忍:“夫人要那只松鼠,或许是为了逃出去,那只松鼠不是山谷里的动物。” 东陵曼眼神一眯,冷冷看着清水:“你为和现在才说?还跟她一起抓那只松鼠?” 清水忽然跪了下来,对东陵曼道:“奴婢死罪,请王爷恕罪。只是奴婢见夫人在这山谷里的时候,多半都是强颜欢笑,也很不开心,可是唯独看到那只古怪的小兽时,才会露出笑容,目光明亮的看着山谷,像是透过山谷的那边,看到外面的精神一般,奴婢这才慢慢的琢磨出来一些味道。本来奴婢还不敢确定,但是那天王爷打断夫人的好事,让她没抓到那只小兽,她那么生气,奴婢就肯定了。” “奴婢虽然早猜到,却不想告诉王爷,并非因为奴婢想要背叛王爷,而是因为奴婢觉得夫人根本就不适合这里,王爷很喜欢夫人,奴婢也经常劝夫人留下,可是夫人总是对奴婢说,她不属于这里,如果要呆在这里,还不如呆在那个牢笼般的皇宫,至少那里有她爱的人!” “她这么说吗?”东陵曼冷道。 第84章 好香的豆沙包子 清水点点头,道:“是,夫人她说,此生的愿望就是泛舟碧波,了此一生,可若非要嫁人,她就要嫁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做最尊贵的女子。而且皇上还是她心爱之人,她说,恐怖的皇宫,便不再是个牢笼,虽然这里是个世外桃源,可是比起皇宫,却黯然失色!” “因为那里有东陵绝,是吗?”东陵曼冷冷的说道。 清水点点头,道:“对,夫人是这么说的。可是,奴婢觉得,王爷再喜欢夫人,强行留在这里,非但不能得到夫人的心,反而会两个人一起痛苦,所以……奴婢心里甚至隐约希望,夫人能够逃出去。” 东陵曼沉默了半晌才问清水:“那你现在为何又要告诉本王呢?为什么不一直瞒着我呢?” 清水叹息一声,道:“王爷,清水现在不希望夫人逃出去了。” “为什么?”东陵曼问。 清水道:“夫人是个好人,她心地善良,与人无争,天下的女人都渴望去皇宫,她却觉得那里是牢笼,却又因为自己心爱之人又愿意呆在皇宫,奴婢很是佩服她!” 东陵曼点点头。 清水又道:“可是……那个狗皇帝薄情寡义,负了夫人,就像王爷说的,夫人已经回去不了,皇宫根本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东陵曼眼神一冷,道:“他就跟他的母妃一样,薄情寡义,永远只为了自己着想。” 东陵曼的眼神中,滑过一抹冰冷的杀气:“不过……我还是要去给她抓那只肥松鼠。” 东陵曼的目光重新落在池木木的脸上,变得温柔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本王觉得她很喜欢那只松鼠,或许那只松鼠能够带给她快乐吧!如果她醒来之后,真的要逃走……本王就当做没看见,可是……要放走她,本王如何舍得?” 清水有些意外的看了东陵曼一眼,道:“王爷是真的喜欢夫人吗?” 东陵曼回头看了清水一眼,道:“你起来吧。” 清水忙站了起来。 东陵曼又道:“你觉得本王是因为她,才喜欢夫人的吗?” 清水的眸光落在池木木的脸颊上,道:“毕竟夫人跟她长的那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东陵曼叹息一声:“本王第一次见木木,确实是因为她的长相才对她有兴趣,可是……本王对她的喜爱,却绝对不只是因为‘她’。” “是吗?”清水眼睛一亮,对东陵曼道:“若真是如此……清水也不会放夫人走了。” “清水,我府上女人那么多,下人更是数不胜数,却惟独你是跟随在她身边一同长大的,你应该知道,她虽然好,可是却没有……” “没有夫人的豁达和善良,夫人是个很独特的奇女子,清水从没见过这么特别的女人。”清水说着,眼睛都亮了起来。 东陵曼的眼光也渐渐的变亮,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道:“本王也从未想过,除了她之外,还能遇到这样的女子。” 东陵曼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他道:“她那么胆大妄为的女人,却又那么脆弱。分明外强中干,却还那么固执。再加上脾气臭,好管闲事,偏偏还自己顾不上还喜欢顾着别人……” 东陵曼细数着池木木的种种“性格”,仿佛对池木木了如指掌,却又满是不甘:“可是为何,她偏偏要喜欢东陵绝呢,东陵绝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又不懂得怜香惜玉,比起本王的床技肯定也是大大不如……” 清水本来一脸感动唏嘘,听到最后,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有些尴尬的说道:“王爷,那个……确定要去抓那只小兽吗?” 东陵曼话未说完,不乐意的瞥了清水一眼,道:“去抓吧,说不定抓到那只小兽,她能快点醒过来,至于她要怎么选择……一切等她先醒过来再说吧。” “嗯!”清水点点头,跑去厨房和面蒸包子 到了下午,一笼宣软白皙的包子就呈到了东陵曼的面前。 东陵曼拿着包子,带着清水走出去,池木木拉的那张网,到现在还挂在两颗桃树之间,没有被人取走。 桃花已经彻底的谢了,嫩绿的叶子摇曳在枝头,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东陵曼亲自将那张网取下,然后绑到另外两颗树之间,又在网上面洒上一层泥土和一些枯枝树叶,看起来就像真的一样,想那小兽再如何聪明,只怕也认不破了。 东陵曼拿了一个轻便的木茶几,将包子没有放在地上,而是用碟子装起来,放在茶几上。 清水一脸不解的看着东陵曼道:“王爷,何必这么麻烦?” 东陵曼道:“那小兽极其聪明,如果还是用老陷阱,或者放在地上,一旦被它发现,它就不会来了,只怕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要抓它,只怕还得费一番心思。” “王爷聪明。”清水道:“现在我们是不是躲起来?” 东陵曼摇头道:“你先坐到里面去吃两个豆沙包子,让香味飘出来。” 清水略一想,便明白过来,赶紧点头道:“那王爷请躲起来吧。” 东陵曼脚尖一点,身子飞快的掠入一颗茂密的桃花树上。 清水依言,坐在那临时的茶几上,慢吞吞的剥开包子,然后做出一副很好吃的样子,慢慢的吃着豆沙,让豆沙的甜香飘散老远…… 可是坐等右等,清水都连吃了三个包子,那小兽还是没有踪影。 “清水,你先回房守着夫人,本王在这里等!”东陵曼道。 “是!”清水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包子,往房间赶去。 东陵曼凝神静气在茂密的桃花树上等候,可是等到月上中天,也没有见到那只小兽的身影。 东陵曼回到池木木的房间,清水一脸期待的问道:“怎么样?那小兽出现了吗?” 东陵曼道:“它很谨慎,只是露了一个头,却没有出现。” 东陵曼想了想,道:“你去把包子收起来,然后明天这个时辰,再去做包子,放那里诱惑它出来!” “是!”清水的斗志似乎也被激了起来,早早睡觉。 第二天一早,清水很早就起来泡豆子熬豆沙,做的特别仔细,连东陵曼都被她香甜的豆沙给引了过来。 清水自是受宠若惊,连忙跟东陵曼说“君子远庖厨”之类的话,东陵曼却不甚在意的看了看锅里“咕嘟咕嘟”响的豆沙,赞道:“如此色香味俱全,难怪那小兽喜欢吃了。” 清水的脸一红,利索的包了豆沙,上了蒸锅,没多久,她就端着刚蒸好的豆沙包,邀东陵曼一起到昨晚支撑的那个陷阱茶几旁享用,流了一大盘放在那里,清水似有感叹,故意大声说道:“好香的豆沙包子啊,冷了就不好吃了呢!” 第85章 脸色一变 东陵曼笑了笑,脚尖一点,跃到桃花树上,不一会功夫,山谷那边的梧桐树上,果然有些动静。(.好看的小说) 东陵曼爬开一只桃子的树叶,往那边看去,果然见一只胖胖的没耳朵的银灰色小动物在那里探头探脑,脑子谨慎的探出来一点,像是怕被什么发现一样,又立刻缩了回去。 等了一会,见没什么危险,复又探出一个脑袋,整个过程异常的灵敏活泼颇有些憨态可掬的味道。 东陵曼耐心的守在桃树上,那只小兽却忽然凭空一条,在空中滑出一抹奇怪却又优雅的弧度,再一弹跳,整个身子就利索而又准确的落在那个茶几上。 在树上的东陵曼格外惊讶,这是什么动物?这不可能是松鼠,这么远的距离,就是他施展轻功起码也要多花两倍的时间,而这小兽却弹跳如此矫健,射程又远,完全轻松自如,而且落点非常明确! 东陵绝暗自惊讶不已,眸光落下,盯着那只小兽。 只见那小兽短而粗的脖子转了几圈,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也没有人兽经过,才放心的深处细短的爪子,试探的勾了勾一个包子。 没事。 很安全。 它彻底的放松戒备,两只爪子飞快的像人类一样,拨开包子的皮,然后短短的嘴巴整个凑近包子里,添那里面的豆沙。 它太心急,豆沙馅太热,它呛的甩了甩脑子,然后又探进去继续吃。 东陵曼忍俊不禁,这只小兽真不知道是真的那么聪明,还是蠢。 小兽吃了一只包子,将白软的包子皮丢到一边,然后又迅速的剥开第二个。 它已经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似乎没有那么戒备了。 东陵曼的唇角缓缓的勾勒出了一抹笑容,手摩挲着伸向身旁一侧的那根可以拉动绳子的机关! 他手一拉,那小兽立刻警觉的反应过来,细长的后腿一瞪,整个圆滚滚的身子都撞向那张网…… 它的动作快,可是东陵曼因为先行一步,动作更快,小兽连带着里面的茶几桌椅全都被整个网收拢而起,尘土和树叶落下,小兽拼命的挣扎,到处找出口,却像无头苍蝇一般。 东陵曼轻轻一跃,从桃树上落了下来,抱着胸,一脸得意的看着那只小兽。 小兽似明白过来自己不能逃脱,滴溜溜的眼珠一脸戒备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妩媚而笑:“小畜生,看本王还能不能抓到你。” “叽叽,叽叽……” 小兽不再挣扎,却对着东陵曼凶恶的叫了几声。 东陵曼大笑着伸手进去,将小兽给提了起来,清水听到声音,早已经兴奋的从里面拿出一个结实的铁笼子跑出来,将小兽关了进来。(.好看的小说) “叽叽……” 小兽绝望的四处叫着,转了几圈见没有出路,竟安静下来,黑溜溜的眼珠子一会儿看看东陵曼,一会儿看看清水。 “好聪明的小兽啊!”清水由衷的感叹道。 “真丑,真肥。”东陵曼不满的挑眉。 “叽叽!” 似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小兽对着东陵曼叽叽叫了几声。 “哈哈,王爷,它听懂了。乖,你不丑,你很可爱,王爷这是嫉妒你能得到夫人的宠爱!”清水没大没小的提着笼子走到池木木的床边,将小兽放在池木木的床头,低声道:“夫人,这只小兽抓来了,你快睁眼看看。” “叽……” 那小兽竟似跟池木木有感应一般,转过头,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带着一丝悲悯的看着池木木。 清水在一旁啧啧称奇,东陵曼的目光却郁郁的落在池木木的脸上:“她的脸色比昨天更难看了!” 被他提醒,清水才注意到,池木木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王爷,奴婢去请秦夫人来看看吧?”清水道。 “去吧。”东陵曼道。 不一会儿,秦夫人就过来了,看着池木木,一脸愁容的说道:“她的脸色越来越差,她是被自己的心事所困。” “这是什么意思?”东陵曼一脸不解的问道。 “你跟她说了什么刺激她吗?”秦夫人有些责备的看了池木木一眼。 东陵曼道:“还不是那个狗皇帝做的好事,木木知道他宠幸了池慕秋选了秀女后,就成这样了。” 秦夫人在听到东陵曼称东陵绝为“狗皇帝”的时候,微微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许久才道:“那王爷为何要告诉她呢?” 东陵曼冷道:“东陵绝都已经坐下了,还要瞒着她吗?就算本王不告诉她,她总有天会知道,时间越久,她只会越伤心而已。” 秦夫人收回在池木木手上把脉的手,一脸愁苦的说道:“她若是再不醒过来,只怕会一尸两命。” 东陵曼脸色一变,目光落在池木木的小腹上,房间里三人一兽,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皇宫,承乾殿。 夜已深,承乾殿门口安静无比,跟白日的喧闹比起来,似乎安静多了。 李和带着一个美人走进了承乾殿,道:“皇上,池贵妃来了。” “嗯,你退下吧!”东陵绝星宇般的目光从一副画上抬了起来,看向眼前一个宫装丽人。 池慕秋被封为贵妃之后,荣宠无比,风头隐约压过了刚被封后的池映月。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过的顺心,又或许是因为穿上这样华丽的宫装,池慕秋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一天比一天美。 宫中有人甚至偷偷的说,以池慕秋现在受宠的程度,很可能取皇后而代之也未可知。 宫中人人都知道皇后大婚当晚,非但没有迎来皇上的宠幸,反而是最要好的妹妹上了皇上的床,然后第二天就被封为贵妃。 可是皇后却仅仅如昙花一现一般,再也没有光彩。 宫中甚至有些宫人说,皇后到了现在还是个处子! “慕秋来了。”东陵绝神色有些疲累的看着池慕秋。 池慕秋点点头,道:“是,皇上,臣妾给你带好消息来了。” 她的眼光中,是如花的笑靥,温情脉脉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本来灰暗的眸子一亮,上前两步,抓住池慕秋的手道:“你,你拿到了?” 池慕秋点点头,道:“拿到了,臣妾拿到了!” 东陵绝手抓的更紧,道:“在哪里?” “皇上,你抓疼我了!”池慕秋手微微挣扎了一下,挣脱了东陵绝的手。 东陵绝恍惚明白过来,忙松开了池慕秋的手:“朕太激动了。” 池慕秋眸光惊艳的看着东陵绝,神色略微有些黯淡,忽而又抬起,似真似假的看了东陵绝一眼:“皇上心里牵挂着五妹妹,自从那天之后……皇上再也没有去过臣妾的宫殿。” 第86章 这是皇上逼老臣的 池慕秋还没有拿出东西来,东陵绝隐约有些着急,却压下眼中的神色,摸了摸池慕秋的手,给了她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慕秋多心了,朕这几天很累,不仅仅是为了池贵妃,要找到她,便是打击东陵曼,朕不能让东陵曼爬到朕的头上来。(.好看的小说)” 池慕秋垂下头,掩去了眼中的悲伤之色,道:“皇上说的是,是臣妾多嘴了。” 说罢,轻轻的从袖子中拿出一块金属色的东西递给东陵绝,道:“这是臣妾从父亲那里拿来的。” 东陵绝猛的从手上抢走那块刻着龙虎图案的巴掌大的一块乌金牌子,眼睛亮的惊人:“你竟真的拿到了。” 他似是不敢相信一般,拿着那块牌子上上下下的翻看,仿佛怕这块牌子是假的一样。 “皇上,有了这个兵符,池家军整个就等于到了你的手上了。”池慕秋在一旁,有些痴迷的看着东陵绝那惊艳的眼神,不知道为何,本来害怕担忧的她,见到东陵绝这样的笑容,忽然就觉得很值! “是,谢谢爱妃为我盗来此符!”东陵绝一脸兴奋的再次查看确认:“不过这龙虎符乃是号令整个池家君的重要兵符,你怎会那么轻易偷到?” 池慕秋道:“臣妾跟大嫂一起,偷出来的。” “温寄柔?”东陵绝奇怪道。 池慕秋点点头,道:“大嫂是个聪明的女子,而且又有情有义,一来是想要救回五妹妹,二来也知道谋逆皇上,是没有好下场的。” 有温寄柔的帮忙,想要在池家偷任何东西,都不是什么难事。 东陵绝拿着龙虎符的手一怔,道:“朕也没想到,你如此深明大义。” 这句倒是真话,他利用池慕秋没错,也知道池慕秋是个被娇生惯养的坏脾气大小姐,却没想到,她竟愿意去偷这个兵符救池木木。 “因为臣妾看的出来,皇上你心里放不下五姐姐,所以……为了皇上开心,臣妾不得不这么做。” 东陵绝心中不由一动,道:“你放心,朕定不会亏待你的。” 他说罢,轻轻咬了咬那龙虎符。 沉甸甸的龙虎符,咬下去,硬邦邦的乌金,却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 “糟糕,这个龙虎符是假的!”东陵绝脸色一变,惊诧而又怀疑的看向池慕秋。 “假的?”池慕秋脸上的笑容有些破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池木木道:“怎么可能?怎么会?” 东陵绝冷笑一声,说道:“世人只知龙虎符尊贵无比,所以用的乃是上好的乌金打造,却不知,真正的龙虎符精巧绝妙,内力暗藏机关。真正的龙虎符牌子里面,是空心的,据说里面藏着一把宝藏的钥匙,所以跟实心的假符重量相等,却不知,重量相等,一咬下去,还是能够感觉的到,这个是实心的假符。” “假符是没有办法调集池家军的!” 东陵绝话未说完,忽然一声朗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承乾殿的大门被人推开,池冥河手里拎着已经被打昏过去的李和,平时在东陵绝面前的恭谨荡然无存,下巴上的美髯气的颤抖起来,瞪着大眼睛,目光狠厉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迅速的往后退了几步,他的暗人从屋顶落了下来,围着他,让他站在了某个机关之后。 “你出卖朕!”东陵绝转头,眸光阴冷的看着池慕秋。 “臣妾没有。”池慕秋有些焦急的走向东陵绝一步,却被他身前的暗人给遮挡住了。 “小七,你太让父亲失望了。”正说着话,太后和池映月一同走了进来,都是目光冰冷的看着池慕秋。 “我,我……” 池慕秋站在中间,转头看看东陵绝,又看看太后和池冥河等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中直觉的有委屈又震惊,一时间心乱如麻。 “慕秋,你可看到这个皇帝的无情了?她不过是想利用你而已,利用完你,除了事,却怪到你的头上!”池映月神色冷漠异常,再不复以往的温和,竟让在场的人都觉得非常陌生。 池慕秋的目光赚来赚取,最后还是坚定的落在东陵绝的脸上深深看了一眼,然后对池映月道:“三姐,你我已经是皇上的人了,难道你想跟着父亲一起谋反吗?” “太后和池将军莫非真的想要谋反吗?”东陵绝眼神冰冷无比,不含一丝感情,手中那块假的龙虎符,几乎要被他捏碎。 “这是皇上逼老臣的!”池冥河的神色也很冰冷,镇定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冷哼一声,道:“朕逼你们?好像是你们在咄咄逼人吧,朕已经纳池映月为后,你们却不救池木木,你们不救,朕救她。这块龙虎符,不是朕想拿住池家军的人,只是想救出池木木而已。” “所以皇上就欺骗七妹妹,假意宠幸她,让她为你盗出龙虎符吗?”池映月冷笑几声,道:“可怜的七妹妹,还以为皇上喜欢你,现在你总该知道,这个皇帝的心里爱着谁,为谁着想了吗?” 说着说着,池映月和池慕秋具是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 “皇上,是真的吗?”池慕秋泪流满面,一脸伤心又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 “朕,朕……” 东陵绝吞吞吐吐,哄骗池慕秋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他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他伤害了两个爱他的女人,一个是池木木,而另一个,就是池慕秋! 他不忍再骗他! “果然是的?”池慕秋眼泪倏的下来,满目悲惶的看着东陵绝道:“臣妾一直以为皇上在池家那晚宠幸了池木木,所以对她心有愧疚,就在刚才,在臣妾把龙虎符给皇上之前,还在为皇上找借口。其实臣妾心就知道,皇上是真心喜欢池木木,臣妾一直都不相信,可是现在……臣妾才意识到,皇上是真的爱上了池木木。” 一串串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 她悲伤无比,泣不成声:“可是臣妾如何都没有想到,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喜欢池木木,她漂亮,可以帮助皇上,臣妾理解。可是……你到底有多爱?你可曾将臣妾放在心中?还是真如三姐所说,皇上对臣妾一直都是虚以委蛇,只是在做戏想让你帮你偷符?” “慕秋……” 看着她眼中冰冷的泪水,东陵绝身上某处像被刺了一下,看到池慕秋的眼神,心中竟有一丝内疚。 第87章 是老四 “慕秋,朕确实欺骗了你。不过……朕是没有办法。”东陵绝的眸光的眸光缓缓的落再太后和池冥河脸上:“朕是个皇帝,手上却没权利,朕不是东陵曼,从未觉得欺骗一个女人便能成大事。” 池慕秋神色一黯,满目悲伤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对池冥河道:“想必池将军和太后是故意让慕秋和温氏偷到兵符,好刺探一下池木木在心心中的地位。” 东陵绝深深的看向池冥河:“想必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了,人,朕是救定了,如果你们觉得现在是时候跟朕反目成仇,朕不介意跟你们拼死一战!” 话音落下,东陵绝的眼神已经冰般寒冷:“朕的暗人们,今天你们都准备背死一战!” 池冥河的眼神剧烈的收缩,不知道太过激动,还是微风扶来,他下巴修剪整齐的短髯轻轻飘动起来,他的眼神和脸色都难看无比! “哀家真是后悔,当初真不应该选你做皇上!”太后紧绷着一张脸,脸色冷的吓人:“哀家从来都没有想过,皇上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去偷盗兵符。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喜欢池木木,你可知道,她人已经在东陵曼的手上,等到再次回来,必然没有完璧之身。” 东陵绝冷冷说道:“朕相信池贵妃没有那么容易失*身。” 太后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相信?如果你的相信是错误的呢?如果她真的……你,你到时候让池贵妃如何自处,你又怎么办?” 东陵绝的眸光冰冷的跟太后对视,许久才说道:“太后,你养出来的儿子还能够懂得感情为何物,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太后踉跄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她尤记得东陵曼第一次到慈宁宫跟她为了池木木对峙的时候,她问东陵绝,可是喜欢上了池木木。 当时东陵绝神色凄哀的说:母后觉得,你养大的儿子,会懂得感情为何物么? 现在,东陵绝却说她养出来的儿子懂感情她应该感到高兴? “你,你……” 太后颤抖了几下,说不上话来。 东陵绝冷笑一声,目光落在池冥河的脸上:“舅父口口声声在这里指责朕欺骗你的女儿,还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你可曾想过,池木木她也是你的女儿?” 池冥河踉跄一步,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东陵绝又是一声冷笑,道:“她本是凤凰的命格,加上她的生母又受到你的宠爱,本应该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千金小姐才是,却因为你的发妻付氏做了手脚,将她扔在庵堂里面长大,你就不内疚吗?” “什,什么?” 池冥河冰冷的眼神有了一丝碎裂,诧异的看着东陵绝:“你说什么?” “莫非舅父不知道吗?”东陵绝连连冷笑:“你的好女儿池映月却知道,你的好妹妹,朕的母后也知道。(.)” 池冥河眸光看向池映月和太后,池慕秋也是一脸的诧异。 太后却默默的点头,池映月别过脸,不敢跟池冥河的眼光对视。 “现在你知道太后和你的宝贝女儿为什么那么急着要她死了吧?”东陵绝冷道。 池冥河到底是见惯了风雨,听了东陵绝的话,沉吟了许久,才叹息一声,道:“若真是如此,微臣觉得太后做的没错,她不能落到东陵绝的手里。” 东陵绝心一沉,却道:“据朕所知,东陵曼对池贵妃很是喜欢,他也知道凤凰命格的事情,只怕……他不会让池木木死,还会好好的对她,你们若想要杀了她,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池冥河眼睛眯了眯:“若真是如此,池木木的命更不能留。皇上,不是老臣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只是,臣也是为了皇上的江山着想!” “江山?只怕舅父是为了池家的一门富贵,所以不介意牺牲一个女儿吧?”东陵绝神色冷漠:“莫非,舅父就不怕朕治池家一个欺君之罪吗?” 池冥河脸色变了变,却道:“皇上如今自身难保,只怕没有办法治池家的欺君之罪。” 东陵绝眼中滑过一抹杀气,道:“既然如此,舅父就动手吧,你还在等什么?” 池冥河上前一步,池慕秋却拦在东陵绝前面,冷道:“父亲疯了吗?杀了皇上,东陵曼就更有借口谋反了,他会说是为了皇上报仇!如果父亲此刻跟皇帝对抗,你也会顺势惨重,到时候哪里会是东陵曼的对手?” 池冥河神色黯了黯,却听到外面一阵奇怪的笛音。 东陵绝的眼里渐渐的出现了一抹笑容,淡淡道:“九门提督来了!” “是老四……”池冥河咬牙:“你早就料到了?” 东陵绝冷道:“朕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向四哥报信一次,确保平安,朕两个时辰未去报信,他自然来救朕了。” 池冥河道:“老四是我的儿子,皇上莫非以为他为了你会弑父?更何况……等他进来,皇上只怕已经撑不住了!” 东陵绝腰间一并软剑“唰”一声抽了出来,他冷笑几声,道:“那舅父在等什么?动手吧!” 池木木昏迷之后,粒米未尽,人一天天看着消瘦下去,脸色也一天天的难看起来。 清水在一旁伺候的忧愁不已,那只被抓来的小兽似要跟池木木共同进退一般,从抓来那天开始,就不吃不喝,从昨晚开始,只会拉耸着脑袋睡觉,连豆沙包子都不看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真被东陵曼说中,这只小兽跟池木木有奇怪的原发,所以一人一兽一起不吃。 “王爷,又过了三天,要是夫人再不醒……” 清水端着一杯水放下,用一块干净的纱布沾湿了温水,小心翼翼的沾在池木木的嘴唇上,一脸忧伤。 东陵曼的眸光落在池木木的小腹上,许久,才叹息一声,然后看向那只小兽,道:“将它放了吧。” “嗯?”清水手一顿,不解的看着东陵曼。 “若是木木真的不行了,只怕她也不愿意看着这只小兽陪她一起死,放了吧!”东陵曼的声音沙哑无比,这么多天下来,在旁陪伴伺候的清水和东陵曼也消瘦憔悴了许多。 尤以东陵曼最为明显。 “王爷……” 清水小心翼翼的收回了给池木木擦拭唇角的手,眼中泌出了泪水,担忧而又悲伤的看着东陵曼。 第88章 快点醒来 “或许,我真的跟她,她们无缘吧……”东陵曼一脸的黯淡之色,整个人都像是沉浸在忧伤之中一般,没有一丝生气。(.无弹窗广告) 清水从未在东陵曼的脸上,看到过如此伤心而又绝望的神色。 “叽叽……” 一声娇嫩虚弱的声音传来,东陵曼和清水惊讶的发现,那只已经陷入沉睡的小兽,不知道何时抬起了头,对着东陵曼和清水“叽叽”叫了两声。 “王爷,这只小兽醒了!”清水很是惊喜的说道。 “真奇怪。”东陵曼眸光停在小兽的身上,这小兽整个看起来虚弱无比,可是那双明亮的眼瞳却亮闪闪的,看的出来,它很机灵有生气…… “王爷,小兽醒了,夫人也会醒过来的。”清水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不知道是在安慰东陵曼,还是在安慰自己。 “将它放了。”东陵曼再一次说道。 “是!” 清水忙起来,飞快的解开那只小兽的笼子。 小兽却谨慎的躲在笼子里,防备的看着清水和东陵曼。 “你出来吧,不会有事的。”清水柔声说道,想伸手进去将小兽掏出来,手刚伸手,却只见眼前一道银灰色的影子晃过,再一看,哪里还有小兽的影子? 清水惊恐的转过头去,却见那小兽已经安静的呆在池木木的枕边,黑漆漆的眼珠子,似带着灵性一般,盯着池木木看。(.好看的小说) “嘘!” 东陵曼让清水噤声,眼睛也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小兽和池木木。 “叽,叽叽……” 小兽又叫了几声,看着池木木,然后慢慢的伸开爪子,触到池木木的唇边。 “哎……” “安静。” 清水正想说话,东陵曼却出声,厉声呵斥清水,让她闭嘴。 清水干吞了一口唾沫,不敢再说话。 那小兽却也没受影响,伸向池木木的那只爪子缓缓的,缓缓的松开…… 东陵曼和清水看着,心中都暗道神奇。 这只小兽从抓来的那天起,从晚上开始,爪子就一直紧紧的握着…… 它的爪子松开,慢慢的展像池木木…… 它的爪子露出一道微弱的紫色光芒。 “那是……” 清水好奇的看向小兽的爪子,东陵曼却瞪大眼睛,一脸兴奋的看着小兽,一脸激动。 清水本想多问两句,可是看东陵曼的表现以及小兽的样子,硬生生忍了下去。 小兽的爪子展开,露出一个圆形的小浆果,就像樱桃那么大小,泛着柔和的紫色光芒,看上去,格外吸引人。 “这是……这是紫莲果?”东陵曼激动的声音都颤抖起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看小兽,再落在池木木的脸上时,那死灰一般的绝望,竟然带上了一抹希望。 “紫莲果?” 清水惊讶的看着。 小兽看了看东陵曼,又看了看池木木,然后慢吞吞的将那只紫色的浆果塞进池木木的嘴里…… 紫莲果是没有果壳的,到了池木木的嘴里,内力的酱汁便爆开,顺着喉咙,滑入胃内…… “这,这是什么松鼠?怎会有紫莲果?”东陵曼似许久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惊为天人的看着小兽。 他忽想起什么似的,伸手,要去抓小兽。 “嗖!” 小兽像是忽然恢复力气一般,猛的一弹,身子跳起老高,稳稳落在房梁之上。 “抓住它!” 东陵曼眼睛亮的惊人,身子刚一跃起,小兽却又稳稳的落在地上。 “叽叽!” 小兽短圆的身子甩了甩,很气愤的冲着东陵曼叫了一声。 东陵曼再次落下,它却已经跳出窗外,只余下一条银灰色的影子…… “这到底是什么动物?”东陵曼看着小兽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平复。 “王爷,您快来看夫人哪!” 清水惊讶的声音忽然传来。 东陵曼忙回头看去,只见躺在床榻上的池木木,本来毫无生气的脸色,此刻已经恢复了些许红润,虽然跟常人的脸色相去甚远,但较之她之前的惨淡脸色,却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这真的是紫莲果,那个小兽竟然知道给木木喂紫莲果……”东陵曼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池木木。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小兽,它怎么会那么聪明? 这么多天了,一直留着那颗紫莲果,自己却不吃不喝,等到一得到自由,就将那紫莲果喂给池木木? “王爷,奴婢去请秦夫人来么?”清水也一脸激动。 “不用,就算是秦府恩,也不可能这么大手笔给池木木喂整颗紫莲果下去!”东陵曼声音有些变调的惊讶。 然后又当着清水的面,听了池木木的心跳,给她把脉,一脸惊叹的说道:“看来,这只小兽还真的跟她有缘!” 清水也忙跟着点头,傻乎乎的说道:“可不是吗?这只小兽好像真的跟夫人很有缘,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吉人天相,醒过来……” 东陵曼收回了手,道:“这紫莲果果然奇特,木木的脉搏明显强壮了许多,心跳也比之前更规律了!” 清水一脸喜色,道:“奴婢马上去准备一些燕窝粥,等夫人醒过来了,正好可以用。” “去吧!”东陵曼脸上也是难掩的兴奋。 “木木,快点醒来……”清水离开后,东陵曼的手紧紧抓住池木木的手,低声喃喃的说道。 池木木禁闭的双眼,在眼角下面滑动了一下。 “木木,你可是听到本王的话了?”东陵曼激动的抓住池木木的手。 池木木没有醒过来,可是接下来的几个时辰,脸色和脉搏心跳都恢复的很好。 如果照这个恢复的速度,她不出三天,就会醒过来。 东陵曼怕池木木忽然醒过来,就一直守在她的床榻边,到了晚上,就合衣在她身旁躺一躺,让清水去休息。 早上的时候,东陵曼在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中惊醒,他猛睁开眼睛,看向发出声音的窗台边,只见一道银灰色的身影消失在窗外,而窗台下,是一直碎了的茶碗! “那只小兽又来了……”东陵曼从床榻起身,睡意全无:“以本王的武功,竟然没有丝毫的知觉……” 东陵曼啧啧称奇,想起什么似的,忙看向躺在身旁的池木木,果然见池木木的唇角淡淡流出一些紫色的液体。 东陵绝俯身,低头看了一阵,道:“看来那小兽又送紫莲果来了,这东西可是在西藏高寒之地才有的,珍贵无比……这小兽怎么得来的?” 他说罢,舌尖一卷,将落在池木木唇角边的汁液卷进了嘴唇内,又轻轻一个吻落在池木木的唇上,便神清气爽的起床。 第89章 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连续三天,小兽每天都悄悄的潜进来给池木木喂紫莲果。(.无弹窗广告) 东陵曼想尽办法要抓它,或者摸清楚小兽来回的规律,可小兽却似有灵性一般,总是出其不意的进来,而且对豆沙包子防之甚深,不管东陵曼想出多么曼妙的陷阱,它都再不上当,却还是风雨无阻,每天送来一颗紫莲果。 东陵曼看着池木木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脸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心中感激那个胖胖的没耳朵的松鼠,却更加好奇,想要抓住它! 这天,东陵曼在清水的劝说下,终于决定是洗漱一下。 只因清水一句话:“王爷,若是夫人醒来,看到王爷如此邋遢的模样……” 清水说着,扇了扇飘散出来的臭味:“王爷已经几天没有沐浴更衣,好臭啊……” 东陵曼有洁癖,府上的人都知道,而且人又臭美,更是众所周知,清水这么一说,他闻了闻自己的袖子,皱起眉头,然后又看向池木木随时可能转醒的脸,忙道:“让人准备浴汤,本王要沐浴更衣!” “是!” 池木木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梦中,她梦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亲人,那些将她害死的,所谓最亲的人。 然后她又梦到自己来到古代,在皇宫中,眼睁睁的看着东陵绝宠幸别的女子,临幸了一个又一个妃子,后宫佳丽三千,全都狞笑着,嘲笑的看向她。 可是,她却像一个透明人一般,抓不到,摸不着,任凭如何努力,也触摸不到任何实体。 她又惊又怕,那些女人都对着她嘲笑,讽刺她,却惟独东陵绝总是看不到她…… 她下的冷汗淋漓,想喊,开不了口,有时候,池映月还会举着一把刀,冷冷的像她冲过来! “啊……” 池木木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传来,池木木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一道强烈的光芒射来,耀的她睁不开眼睛…… 她闭了闭眼睛,等了片刻,适应了光芒,才睁开眼睛。 模模糊糊的她,看到眼前一张关切美丽的女人脸颊,耐心的看着她,竟然是秦夫人。 熟悉的场景,表示她还在东陵曼的别院内。 池木木动了动嘴唇,很干,喉咙也干巴巴的,发不出声音。 “你昏迷了很久,只怕一时间还开不了口。”秦夫人似看出池木木想说话,笑着解释了一句,就忙端了一杯温水给池木木喝下。 池木木喝了一杯水,还是觉得干,秦夫人又给她倒了一杯,连喝了三杯水,池木木才觉得身体和胃部舒服了一些。 “怎么样?”秦夫人问。(.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试着调了调音,咳了两下,才哑声道:“你怎么在这里?东陵曼呢?” “王爷在这里守了多日,见你脸色好了,才走开去沐浴换衣,怕你醒过来见到他狼狈的样子。”秦夫人笑道。 池木木有些迷惑,秦夫人的神情非常柔和,说话也非常的温柔,就像记忆里,小时候的池木木生病时一样,她温柔的在床榻边照顾池木木,安慰她病好了就可以去后山找四哥了! 池木木甚至怀疑,那个隐藏十五年的人,要为她所谓的儿子争夺帝位的女人,是不是眼前这个温柔和蔼的女人。 “你……”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可是让别人来伺候你,王爷不放心,这些天一直都是他跟清水守着你,他们马上就会回来的。”秦夫人似读懂了池木木的眼神,忙说道。 池木木也不说话,由秦夫人扶着,坐了起来。 秦夫人在她的身下垫了枕头,让她躺的舒服一些,道:“你醒过来了,可曾想过,以后该何去何从?” 池木木愣了一下,道:“这不关你的事。” 秦夫人对池木木冷淡的态度倒也不甚在意,笑看了池木木一眼,道:“木丫头,你心里很恨师父的吧?” 池木木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冷漠的说道:“你觉得呢?” 她在池木木身旁的床沿下坐了下来,道:“假如是我,我肯定会恨的。” “既然知道,你何必再问?”池木木冷淡道。 “只是为师到底不是那个被骗的人,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秦夫人叹息了一声,道:“何况木丫头向来心地善良,而且为师又抚养你十五载,我以为……”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池木木吗?”池木木的眸光冷漠的瞟向秦夫人,冷淡说道。 秦夫人神色黯淡了片刻,道:“你说的对,可是不管怎么样,为师从来都没想过要害你,这十五年来,为师是真心的喜欢你,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般。” “亲生女儿?”池木木打断秦夫人的话,道:“难道不是因为你从小就知道我的命格,所以才假装成落难的姑子,用计让老太君收留你,在池家的家庵里面好抚养我吗?” 秦夫人神色一黯,一脸伤心的看向池木木,道:“木丫头,虽然为师现在利用了你,抓了你,可是……为师也是迫不得已,当初在池家家庵,确实因为机缘巧合,而不是知道你的命格,故意接近的。” 池木木见她说话诚挚,言辞恳切,不似说假话,便没有出声。 秦夫人看了看池木木,继续说道:“我也是后来,过了许多年之后才知道你的命格,而这一次让你以为为师和你的师姐失踪,骗你过来,却是因为听到你怀了身孕,才猛然想起来的,确然……” “确然这些年你确实蒙骗与我,对于我的痴傻木讷从未感到伤心,反而感到庆幸,我那么相信你,你却到了如今还在狡辩,没有丝毫的悔意……”池木木冷冷的接下她的话,秦夫人一时间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她的眼神满是忧郁的伤心之色,看着池木木,半晌才道:“木丫头,你说的都对。可是,为师做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并非因为我的欲*望之心。” 池木木幽冷的目光看着秦夫人,秦夫人继续说道:“木丫头可愿意听一个故事?” 池木木没有说话,心中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秦夫人也不等池木木答话,便自顾自的说道:“很多年前,当我还年前的时候,裙下之臣多不胜数,因为我不仅貌美,而且还是蜀中唐门掌门人的女儿,跟我的姐姐一起,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一届掌门人之一。” 她果然是蜀中唐门之人,池木木的心深深一颤,那秦夫人跟东陵绝给她那本《唐门绝技》有什么关联吗? 秦夫人继续说道:“可是我却谁都看不上,我那时候年轻气盛,也算是目中无人,普通的男子,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她说到此处,眼睛渐渐的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幸福之中,池木木想,她许是回忆起年轻时幸福的时光了吧! 第90章 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 “后来,我碰到了他,我儿子的父亲,和是南翼国的皇帝,南宫傲天。(.无弹窗广告)我发疯一般的爱上了他,他却不喜欢我,眼睛里,只有我那个贱*人姐姐!” 她似悲似喜,眼神一下黯淡,一下明亮,竟是说不出的复杂! 池木木几乎可以想象她当年是何其的美貌自傲,遇到心爱之人,又是何等的甜蜜,可是她的爱人,却喜欢上了亲姐姐,何其残忍。 她忿忿的说道:“姐姐有什么好,她不爱毒术,也不爱武功,只喜欢读书吟诗做女红,我的父亲是从来不屑看她的一眼的,偏偏傲天他一眼就看上了姐姐,就像被迷住了一般……” 她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似是陷入无限的恐惧之中。 “我好伤心,伤心欲绝……”她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不管我如何努力,傲天他就是看都不看我一眼,总是跟在姐姐后面,连他的朝政也不想理会。” 她眼睛一红,落下了眼里,明显便是陷入了恐怖而又伤心的回忆中:“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我在姐姐的绣花针上,下了一阵慢性的毒药,那种毒药,是我为了对付姐姐而专门制作的。” 池木木听了,身子不由抖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恶毒起来。 秦夫人继续说道:“那种毒药是我这一辈子最骄傲的杰作,你知道,那毒药有什么作用吗?” 池木木也是制毒之人,对制毒有着痴狂的爱好,听着秦夫人的话,不由被深深的陷入其中,不由问道:“什么作用?” 秦夫人眼睛一亮,对池木木道:“那毒药,是一天天一点点的深入人的脾肺,无色无味,任何人都发现不了……中毒之人,会一天天,慢慢的变得薄情寡义,改变原来的性格,人也变得狠厉起来。你想想看,本来温柔的姐姐变得薄情的像个泼妇,傲天会怎么想?” 她对着池木木凄楚一笑,池木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她又神经质的笑了笑,似完全陷入了回忆里:“姐姐一天天的不理会傲天,对任何人都变得冰冷无比,时间越久,她就越冷漠,除了我之外,任何都进不了她的身边,傲天伤心欲绝,几欲想死!” “你便趁机每天在你姐姐身边说傲天的坏话,另一边,却又安慰伤心的傲天,趁机而入。”池木木冷冷的接下了她的话。 秦夫人点点头,道:“木丫头你果然很聪明,难怪东陵绝那么喜欢你。” 秦夫人顿了顿,又说道:“我每天都跟姐姐说傲天的缺点,姐姐本就被药水迷了心智,我越说,她就越讨厌傲天,到了后来,傲天只要接近她,碰一碰她,她就会动手。傲天慢慢的失去了耐心,加上我刻意的接近和安慰,在一次酒醉……他就跟我好上了。” “只怕你在酒里,还加了一些药吧?”池木木冷道。 秦夫人也不否认,点点头:“那是份量很轻的情药,他又真的酒醉,那一晚……我到现在还想不通,他到底是因为情药,还是真的也喜欢上了我。不过那一晚……却是我最甜蜜的回忆!” 池木木看到,秦夫人的脸上带着少女般明媚的笑容,像是回忆着幸福甜蜜的初恋。 秦夫人道:“可是第二天,傲天醒来之后,看清楚人是我,却非常的后悔,觉得对不起姐姐,去跟姐姐忏悔,我心中气氛不已,冲去姐姐的方向决定问傲天要怎么对我负责。怎知,一走进去,却看到姐姐甩了傲天一个巴掌,跟傲天说既然已经跟我有了夫妻之实,就应该要娶我为妻,他这样不负责的男人,只会让她更加的瞧不起而已。” “傲天一气之下叱问姐姐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姐姐便说是,傲天冷笑了起来,却笑的流出来了眼泪,然后回了他皇宫,回了南翼国的皇宫,开始了忙碌的政务。” 秦夫人的声音幽幽的低了下来,仿佛还在为当年的事情伤心。 秦夫人又继续说道:“傲天走了后,我本想去追他,却听到姐姐在后面倒地的声音,我回头一看,见姐姐口吐鲜血,昏倒在地上,我吓了一跳,我虽然想害姐姐,可没想过要她的命啊!” “那是怎么回事呢?”池木木也不仅被她的故事给吸引,忙问道。 秦夫人本来描绘精致的妆容被泪水给模糊了,整个眼眶黑漆漆的。 她道:“我忘记跟你说,姐姐其实是我的孪生姐姐,我的心意,她又岂会不知呢?” “什么意思?”池木木奇道。 秦夫人道:“姐姐虽然跟我孪生,可是跟我性情却大不一样,我从小就有野心,姐姐能够感觉到,所以她故意修生养性,让父亲注意到我,而不喜欢她。而我给她下的那种毒药,聪明的姐姐早就看出来,她却为了我,甘之如饴,中毒至深……可是因为她心里的反抗之力太大,毒药内侵,她已经无药可救。” 秦夫人长长的叹息着,半晌才道:“姐姐告诉我真相,让我不要难过,不要恨她,跟傲天好好过日子。我才知道,姐姐为了把心爱之人让给我,竟是连命都不要了……后来我拼劲毕生锁学,求着爹爹用了唐门最厉害的解药才让姐姐保住一条命,而那时候我们都愕然的发现,姐姐已经怀了近三个月的身孕了……” “是傲天的孩子?”池木木惊讶道。 “对,是姐姐的孩子。”秦夫人眼泪流的更加汹涌:“我不敢告诉傲天,姐姐也不愿意傲天恨我,我便带着姐姐离开唐门,偷偷的生下了一个孩子……也巧了,那段时间,南翼国跟东瑜国发生了战事,傲天分身不暇,等到再来接我们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了。” “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孩子应该是你所谓的儿子,你想要帮助他登基的儿子吧?”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对!”秦夫人眼泪汹涌落下:“傲天接到我后,看到姐姐和他的孩子,高兴的什么似的,直抱着儿子高兴的在空中抛着转圈圈,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 第91章 逃到了东瑜国 秦夫人哽咽的泣不成声:“我本来想说出实情,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傲天便拉着我的手,高兴的说道:这是你给我生的儿子吗?寡人定不负你。(.无弹窗广告)我愣在那里,他却叫着我娘子,而那个孩子,叫着我娘,叫着傲天爹!” 她的眼中升满了幸福之情:“那时候,我鬼使神差的,竟然没有否认,没有说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秦夫人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忧虑之色和后悔,隐约看去,就像一个做错事的人,在深深的忏悔和懊恼。 她道:“可是……我真的拒绝不了,拒绝不了那样的诱惑,你明白吗?” 池木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如何回答。 “傲天抱着儿子转了半天,最后拉着我的手说:你跟寡人一起回宫吧,寡人会对你好的。当时我哪里受得了这等诱惑?再一想,姐姐都已经去世了,她是为了我而死,为了我得到幸福而死,如果我跟傲天说出实话,只会让我们大家都跟着痛苦而已。” 秦夫人泣不成声,眼泪流的更加汹涌,她描绘精致的眼妆已经完全花了,一脸泪痕的模样,颇为滑稽。 “那你跟你的傲天在一起,应该很幸福才对,怎么……”池木木不解的皱眉,看着东陵曼问道。 她哽塞道:“问题就出在那个孩子身上……” 池木木奇道:“为什么?” 秦夫人一声叹息,道:“因为……那个孩子在姐姐肚子里的时候,受到药物的影响,又早产,所以……先天不足,身体很是羸弱。傲天觉得不对劲,他的身体一向很健康,我因为习武,身体也很不错,可是……为什么孩子会这样呢?聪明的傲天没有直接问我原因,而是派人偷偷去唐门去查!那时候,知道这件事情始末的人,都被我杀的差不多了,却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 随着她的话,自己仿佛回到了那段痛苦的过去,眼神中满是害怕和担忧,甚至轻轻的颤抖着:“最后,傲天还是查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他知道的并不全面。他背着我,偷偷的用我的血跟儿子的血验亲……我不是儿子的孩子,怎么能验亲呢?傲天知道真相之后,非常的气氛,将我关了起来,狠狠的打我……” “那你招架不住,说了实话吗?”池木木似乎也被她的故事给吸引了。 她满脸泪痕甚至有些黑漆漆的眼珠,猛的一转,抬头看向池木木,道:“我怎会说实话?傲天虽然对我用刑,可是毕竟他心里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他痛苦异常,问我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看见傲天那么伤心,忍不住,对他全盘托出,对吗?”池木木问,心中也跟着一阵疼痛。 秦夫人缓缓的点点头,一脸难受的说道:“对……我全盘托出了,他是何等的聪明?天人一样的人,我说了实话之后……他沉默了很久,不吃不喝也不睡,他到姐姐的坟上上香,哭着喝了一夜的酒,嘴里不停的跟姐姐说对不起对不起……” 秦夫人眼中渐渐的出现了一抹狠厉的神色,道:“他甚至还要赶我走,说我是个毒妇!我虽然害死姐姐,可是我心里也后悔,而且……而且我是真的很爱他,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傲天啊……” 池木木心中叹息,这个秦夫人,似乎人格有点分裂了,而且极度的自私。 “我们闹翻了,大吵一架,他越来越内疚,看我便也越来越不顺眼,最后……竟对我动了杀心。我觉得很不解,我们在一起那么久,难道他一点都没有动过真心吗?” 秦夫人眼泪流的愈发汹涌:“我质问他,为什么这么狠心!他却告诉我,他之所以跟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报复姐姐,他以为姐姐负了他,不爱他,所以才跟我在一起,为的就是报复我……他说知道姐姐死了,也要报复她,报复她的薄情寡义。” “我气疯了,当时便拿出最厉害的毒药给傲天吃,那种毒药……是比我给姐姐吃的毒药还要厉害。我当时就像魔疯了一般,如痴如醉的闭关了两年,然后练成了那种药……” “那种药,便是《唐门绝技》里面记载的那种最厉害的毒药,对吗?”池木木心中一动,想起书里最后被她撕毁并且烧掉的一页,起了疑心。 秦夫人点点头,道:“对,正是。” “那种药,不像姐姐那样的慢性毒药,那是非常厉害的毒药,我花费两年才练了那么一粒出来,我出关之后,儿子已经有六岁了,听说他在南翼国的皇宫里,从来不笑,可是见到我,却大笑出声,叫我娘亲,要我抱他!” “傲天看了很是惊讶,而且两年未见,他对我也有了一些原谅。可是……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痛苦,想起入关前他对我的狠心,想起他说过……从来也没有喜欢过我,我便如何也忍受不住了!” 她眼神猛的变得凌厉,道:“当晚,我便服下了那一粒药。” “果然如此……”池木木听到秦夫人说她自己喝下了那药,却一点都不惊讶,反而喃喃说道。 “服下那粒药后,我盛装打扮,去到傲天的寝宫,傲天看我眼睛都直了。我入关的这两年,他因为对姐姐的内疚和对我的愤恨,他竟然没有碰过一次女人,我给他倒酒,说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姐姐,我说喝完今晚的酒,我就要回去了,回去唐门,为姐姐守墓,守一辈子!” “然后呢?”池木木忍不住打断她,池木木是彻底被她的这个故事给吸引住了。 “然后,我们就一起喝酒,喝的醉醺醺的。那一天,傲天和我都哭了,我们哭着抱在一起,我不由自主吻上了傲天,傲天他……或许因为酒醉,或许因为两年来都没有碰到女人,所以,便同我欢好了一次。” 说到此处,秦夫人的嘴唇剧烈的哆嗦颤抖起来:“醒过来后,他便全身武功尽失,吐血不止,然后……便死在我的怀中。” 她的手微微张着,似乎手里还抱着她心爱的傲天。 “傲天死了后,我发疯一样的哭泣,似是才醒悟过来,又悔又恨,抱着傲天哭了很久很久……因为我当时什么都不管,傲天死了的消息便传出,傲天的弟弟,当年跟傲天争夺皇位的那个男人知道傲天的死讯后,就领兵逼进皇宫,说我弑君杀夫,非要取我性命。”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我闭关两年,跟随我的人早已经投奔新主,我手上可用的人极少,反抗中……我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我便努力的带着我的那个儿子……逃到了东瑜国。” 第92章 你在胡说什么 “逃到东瑜国后,你就假装目不识丁的女人,将你的儿子找了可靠的人家收养,然后……便混进皇宫,成为先帝,也就是东陵绝父亲的女人,对吗?”池木木冷冷的看着秦夫人,冷漠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成太妃,当今皇上东陵绝的生母吧!” 秦夫人慢慢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对着池木木展开一抹诡异的笑容:“你果然很聪明,我确实是当年的成太妃!” 池木木连连冷笑:“你将《唐门绝技》落在宫中,东陵绝当宝贝收藏起来,你可知道这些年来,他过的有多苦?” “他苦?”秦夫人看向池木木,似思索了片刻,忽而又绽开一抹诡异的笑容:“对,他是很苦,投生做了我的儿子,他确实很苦。(.无弹窗广告)” 秦夫人叹息一声,媚眼间隐约有了一抹忧色:“其实,他只是一个意外,我那时候只是想得到先帝的宠幸,然后挑拨他去攻打南翼国,那么……我跟我的儿子就可以报仇雪恨,回到我们的家园。我儿子是南翼国唯一的活下来的皇子,他才是真正的南翼国君主!” 池木木冷笑:“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儿子你的儿子,你可曾想过,东陵绝才是你的儿子,而你那个所谓的儿子,现在人在哪里?那个人,可是你姐姐的儿子,如果他知道实情,知道你将他的父母全都杀了,他怎么可能会认贼做母?” 她又笑了起来,笑容中,有那么一点神经质的味道:“不,不会的,他不会知道的。(.无弹窗广告)他的心里,一直都有我这个母亲,他一定一眼就会认出我的。” 池木木皱眉,感觉秦夫人的心里其实分裂的还不是一般的厉害,她或者,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姐姐吧! “至于绝儿……是我对不起他,下辈子,我会补偿他的。”秦夫人又有些迟钝的说道。 “下辈子?”池木木反应过来她口中的绝儿就是东陵绝,不禁叹息一声:“你现在抓着东陵绝的妃子和我肚子里,他唯一的子嗣,也或许是你唯一的亲孙子来要挟他,让东陵曼登基,好让东陵曼日后为你出兵,你欠他的只怕十辈子也还不清!” 秦夫人冷冷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冷笑连连:“你心中知道东陵绝恨你入骨,知道他绝对不会为你出兵,所以你才要联合东陵曼,对吗?” 秦夫人淡淡道:“木丫头,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她想了想,有些后悔的看着池木木说道:“幸亏当年为师没有教你武功,为师以为你这样木讷的人学不会,只教了你逃生的轻功,现在想来……确实没有做错,不然,你只怕会成为辰逸最大的障碍!” “辰逸?”池木木眉头挑了挑,道:“你姐姐的儿子叫南宫辰逸?” “辰逸不是姐姐的儿子,是我的儿子,我跟傲天的儿子!”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你真是个极度自私,自私到极点的人,你的姐姐白白为你牺牲,你这个愚蠢的女人。[]” “我蠢?”她眼睛眯了眯,闪过一丝杀气。 池木木道:“你不教我武功,可是我拿到你的唐门绝技,学的毒术却很高明,你若教我武功,说不定我也会成为你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人,说不定还会成为你的帮手。” 池木木停了停,满意的在秦夫人的眼中看到了冰冷的杀气。 池木木又是一阵冷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给傲天服用的毒药,应该是《唐门绝技》最后一页记载着的,名为‘生无可恋’的毒药,那毒药须要女人先服下,然后跟男人交合,将毒药过渡给跟其交合的男子身上,那男子会功力尽失然后死去,而那女人却得到男人的功力,从此容貌不老,永远的保持美丽,对吗?” 秦夫人眼中出现一丝惊恐,满脸诧异的看着池木木:“你……你竟看了一次,就明白过来?” 池木木点点头:“确实是的,不过那害人的东西,已经被我给撕烂烧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会找到这害人的毒药了!” 秦夫人深吸一口气,道:“你纵然看出来又如何?” 池木木冷冷的说道:“你千算万算,却不知你这样做,是成全了你的傲天和你的姐姐?” “你说什么?”秦夫人冷厉的声音有些变调,一脸恐怖的看着池木木道:“他们都死了,而我却保留我的武功,永远不会老去,我怎么成全了他们?” “须知他们到了黄泉之下,还能做一对鸳鸯,说不定能一起投胎,下辈子还在一起,可是你呢?你怀着内疚和不安,隐姓埋名,痛苦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池木木觉得自己说这样的话,对于普通来说,却是有些残忍了。 可是秦夫人不是一般的女人,这个女人心里说的好听是有点分裂,说的不好听,便是有些变态。 池木木不觉得跟这样的女人说这些话,有何残忍之处! 秦夫人眼瞳剧烈的收缩,修长的手猛的爬上池木木的脖颈,厉声呵道:“你胡说什么?小贱*人,你在胡说什么?” 池木木冷笑数声:“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倒是你,是一个恶魔,一个魔鬼,你这样自私到极点,为了自己连儿子和姐妹丈夫都不顾的人,才是贱*人!” “你,你……”秦夫人的手又是一紧,池木木感觉自己呼吸也变得困难期来,秦夫人一脸不甘的看着池木木道:“我怎么不顾他们?我为了给傲天和辰逸,受苦那么多年,现在……我们中原要成功,终于要打入南翼国,夺回属于辰逸的皇位!” “你真的是为了南宫辰逸吗?他现在人在哪里?是生是死?你要回去,真的是为了助他当上皇帝吗?你如果不杀了傲天和你的姐姐,他本就应该成为南翼国最尊贵的皇帝,你要回去,不过是想夺回属于你的一切,想要杀了南翼国现在的国军,或许在你的心里,你其实是想杀了傲天,成为女皇帝,对吗?” “闭嘴!” 秦夫人厉声呵斥,手猛的收紧,池木木胸腔的空气短缺,那细嫩的脖子,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她捏断! 秦夫人神色冰冷无比,死死的捏住池木木。 池木木暗道吾命休矣,心中却不甘,吞吐艰难的说着话:“你若杀了我,我没了腹内的孩子,你,你跟那个所谓的南宫辰逸,只怕……只怕没有机会当皇帝了。”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眼神狠厉的看着池木木,手一点点的收紧,池木木的脖子咯咯作响,眼冒金星,暗暗后悔自己不应该说出那么激烈的话在刺激这个疯女人! 就在池木木快要断气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仙乐般的声音:“住手,你在干什么?” 刚刚沐浴完毕的东陵曼吓出一身冷汗,猛的冲上前去,抓住秦夫人的头发,猛的将她往后扯去! 第93章 你以为这是在认亲吗 东陵曼拖得极用力,而秦夫人的手也是死死的掐在池木木的脖子上,可怜池木木刚醒过来的身子还虚弱的很,现实被秦夫人这么掐了一顿,然后又被拖下了床,狠狠的摔在地上。(.无弹窗广告) 秦夫人落地后,惯性的力道让她不由松开了池木木,池木木身子被摔的似要碎裂一般,却大口大口呼吸着好不容易涌入胸腔的空气,只觉得这新鲜的空气原来是那么的美好。 “嘭咚!” 极怒下的东陵曼提起毫无防备的秦夫人,就像扔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将她摔倒在墙上,然后她顺着墙摔了下来,砸的桌椅巨响。 东陵曼连忙奔过来将池木木抱入怀中,紧张又兴奋的看着池木木,喃喃的重复着一句话:“你总算醒了,你总算醒过来了……” “咳咳,咳……”池木木难受的咳嗽起来,很想让东陵曼松开一点,不然她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只怕又要被他被抱碎了。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东陵曼喃喃的说着一句话,见池木木脸颊越来越红,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似乎才醒悟过来一般,猛的松开池木木,一脸歉意道:“我抱的太紧了!” 她松开一些,池木木重新得了自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秦夫人已经站了起来,目光犀利的瞪着池木木:“曼王爷你放开这个贱*人,我要杀了她!” “杀了她?难道你忘记自己的计划了吗?”东陵曼脸色冷漠无比,池木木从未见过他脸上有这么恐怖的杀气。(.) “我要杀了她……”秦夫人一脸固执的看着东陵绝,冷道:“我要杀的人,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你还是快点让开,不然……” “不然又如何?”东陵曼死死的将池木木护在怀里,冷道:“秦夫人的毒术高明,可别忘记了,这么多年,你疏于练武,痴迷毒术,武功绝对在本王之下!你苦心经营那么多年,跟本王两败俱伤不说,难道你想死吗?你的经营呢?你的忍耐呢?你的儿子呢?” 秦夫人身子猛的颤抖起来,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疯女人……”池木木摸着自己被捏的生疼的脖子,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秦夫人眼中出现厉色,东陵曼忙压低声音对池木木道:“你闭嘴,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池木木吞了吞口水,想起自己刚才险些死在秦夫人手中,便真的不再言语,而东陵绝也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只是……”东陵曼看向秦夫人,道:“你别忘记了,池木木不仅对我们大有用处,就算她无用,光凭她的命格,本王也绝对不会放她走,更何况……她是本王的女人,哪怕一无是处,也不是你等能够杀害的!如果她死了,不禁你的儿子不会原谅你,只怕本王也不会再借兵给你谋反复仇!” 池木木隐约觉得,东陵曼所说的“儿子”并不是东陵绝。 如果不是东陵绝的话,那是谁? 南宫辰逸吗? 奇怪,池木木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她的死活关他什么事? 池木木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到外面传来清水惊恐的声音:“王爷,不好了不好了,东陵绝带着人闯进来了,他找到这里了,从山洞那边冲进来了。” 晕乎乎的池木木眼睛一亮,却觉得昏昏沉沉。 她刚醒过来,又被秦夫人掐着脖子,还从床榻摔下,不死就已经很不错了。 “什么?快让暗人准备!” 池木木看到东陵曼紧张的神色,而秦夫人,也是一脸诧异和不解。 池木木晕乎乎的躺在东陵曼的怀中,她呼吸好困难,是要死了吗? 只是……她真的好想在死前在看一眼东陵绝,一眼就好…… “清水,你在这里保护好夫人,若是夫人有事,你也不必活了。”东陵曼粗鲁的将池木木推进清水的怀中,站起身,池木木能够感觉到,他刚沐浴换过的衣服又被汗水浸透了。 不知道是因为东陵绝的忽然入侵,还是因为担心池木木? “你的好儿子来了,你要出去吗?”东陵曼冷笑着看着秦夫人,秦夫人似才回过神来,脸色变得冷静起来,道:“出去看看。” 东陵曼回头,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然后冲了出去。 池木木在清水的怀里,能够感觉到清水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子。 清水是个好丫头,池木木摸了摸清水的手,虚弱的说道:“好清水,如果东陵绝冲进来了,你跟我一同入宫,如果他不能冲进来,你也不必害怕,我只怕死不了……” 清水看着池木木苍白的脸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夫人有所不知,这里极为隐秘,如果东陵绝能够冲进来,只怕王爷凶多吉少,只怕……清水保不住夫人。” “那,那你跟我一同入宫!”听了清水的话,池木木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清水哭着摇头,流泪说道:“王爷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就是死,也不会背叛王爷的,夫人,不如你随奴婢藏起来吧……” 清水的嘴巴在池木木的头顶一张一合,池木木努力的打起精神,想听清水说话,又想等到东陵绝的到来,可是任凭她如何努力,她的眼皮似有千斤重一般,慢慢的,就要合了上去…… “夫人,夫人……” 清水在那里焦急的唤着池木木,池木木眼睛终于不支,彻底的昏迷过去。 庄园的外面,桃花园全都被践踏了,东陵绝看着桃花,想到外面必定被糟蹋的面无全非的曼陀罗花园,心中一股恨意闪过:“东陵绝,你闯进来便罢,为何要毁了这些花?你明知道这是公主她……” “闭嘴!” 一身战甲的东陵绝,就如从天而降的战神一般,冰冷无比的看着东陵曼:“你没有资格提起她!” “本王没有资格,所以你就要将她最心爱的花全部踩碎吗?你不怕梦里梦到她哭泣的容颜吗?”东陵曼天人般的姿容,也变得冷漠无比。 “哭泣?”东陵绝冷笑数声,道:“她若知道,必定会开心,因为她死前很明白的告诉朕,她这一辈最后悔的就是爱上你,她不要留下任何跟你有关的东西。她精心养大的曼陀罗花被朕踩碎,她以后就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她的魂魄也不会飘到这里来了,她若是泉下有知,应该很开心。” 东陵曼的脸色变得死一般的白,全身都颤抖起来:“你,你说什么?公主她,她……” “他们夫妻果然想象。”在东陵曼身旁的秦夫人忽然冷冷开口:“两个人说话都是这般刻毒,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东陵绝的目光落在秦夫人的脸上,像是才发现有这么一个人似的。 他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冷硬无比的看着秦夫人,道:“母妃,好久不见,皇儿差点都认不出你了!” 秦夫人冷着一张脸,道:“皇上其实早就认出了我,只是为何到了现在才跟我相认?” 东陵绝冷冷一笑,道:“你以为这是在认亲吗?” 第94章 伸手又要打下去 他唇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手中一柄软剑缓缓的高举,指着东陵曼和秦夫人,冷道:“你们还是快快投向,这里虽然隐蔽难找,可是朕已经突破了其中的奥妙。皇爷爷好聪明,竟然设计出如此精妙的地宫,殊不知……我的父皇,早就已经攻破,留在了承乾殿的秘处,被朕找到,他不过是顾念跟东陵曼你这个禽兽的兄弟之情,一直没有捅破而已。如今,这里埋着的暗器早已经被朕避过,这里里里外外都被包围,你们,等着受死吧!” 说罢,池映寒和无名从东陵绝的身后跳了出来。 东陵曼和秦夫人的眼神一阵猛烈的收缩,尤其是秦夫人,竟像见鬼一般! “救出池贵妃,其他人等,格杀勿论!” 东陵绝冷漠的神色中,不含一丝感情,举剑,冰冷的吩咐道。 “杀!” 以池映寒为首,大批的大内侍卫和池家军涌了进来。 这安静的山庄,本是一个幽静的别院,此刻却充斥着冰冷的杀气,不一会儿,就被血腥气给沾染上…… 昏昏沉沉的池木木只觉得耳边那恼人的嘶喊声持续不断,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一般。 她在睡梦中不安的挣扎着,扭动着,那声音却持续许久,多不曾歇下。 就在她的耳膜快要被刺破的时候,感觉有一个熟悉而又强壮的怀抱将她揽入怀中,疯狂的亲吻着她的脸颊,像是捧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 池木木全身都觉得很不自在,可是在这个宽大的怀抱中,觉得非常的安稳。 有人在她的耳边叫着“木木”,有人叫着“木丫头”,还有人叫着“池贵妃”,这些人是谁?是东陵绝和四哥吗? 然后,池木木便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她进入了可怕的梦境,梦境全是以秦夫人为主角,没有什么主题,只是以厮杀和毒药为主,她吓的不停的跑,身子就像散了架子一般。 然后,猛地秦夫人追上她,手中一把剑,明晃晃的刺入她的腹内! “啊,孩子……” 池木木惊叫一声,捂着小腹,愣是从床榻上弹了起来。 然后,便感觉身子撕裂般的疼痛,仿佛要被人辗成粉末一般的疼痛! “别怕,别怕……” 她消瘦的肩膀被人揽住,有人拍着她的背,轻声在耳旁安慰着。 池木木迷迷糊糊的靠着这熟悉的肩膀,只觉得未有的安全感,一阵阵的向她袭来,她哭泣了半晌,渐渐的终于止住,停止了哭泣…… 她睁开眼睛,见周围是有些陌生的场景,这不是长乐宫吗? “木木,别怕……” 熟悉的声音传来,她轻轻推开那个怀抱,目光紧紧盯着眼前那张熟悉的充满紧张和担忧的冷酷的俊脸。 东陵绝漆黑的眼瞳中满是忧色,看着池木木,眼睛通红,神情专注,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让池木木觉得恍如隔世! 她迟钝的伸手,轻轻抚上东陵绝的脸颊,许久,才喃喃的说道:“皇上,是你吗?” 东陵绝忙握住池木木搭在他脸颊上的手,眼眶竟然红了,哽咽道:“是朕,你回来了,不是做梦。” 池木木一阵委屈,眼泪不由自主落了下来,然后忙伸手,将东陵绝紧紧的抱住,喃喃的抱怨道:“你总算找到我了,你总算救回我了,呜呜……” 东陵绝像哄孩子一样,轻轻的拍着池木木的肩膀,低声安慰道:“不哭,到了皇宫你就安全了,不哭……” 池木木哭的天昏地暗,像是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和伤全都要一次给哭回来…… “唔……” 哭着哭着,池木木忽然感觉到唇上覆上来两片柔软冰凉的唇。 东陵绝一边亲吻着她的嘴唇,一边柔声安慰道:“别哭了,木木别哭了……” 他亲吻的疯狂起来,很用力,像是要把相思全都化为行动,缠绵辗转的吻,让池木木差点呼吸不过来。 “唔,放开……” 池木木呼吸困难,刚一张嘴说话,东陵绝的舌尖却趁机伸了进来,揪住她的舌尖,直吻的两人喘着粗气,他才轻轻松开池木木。 手,不规矩的握住池木木的心口,吻便落到了脖颈处。 相思的情人,似乎只有这般亲密的动作,才足够表达自己的思念,东陵绝的手滑了进去,池木木的衣服褪到了肩膀…… 池木木气喘吁吁,心中又是甜蜜又是苦涩,想着自己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身子也应该接纳东陵绝。 想通了这点,便小手一伸,主动保住东陵绝,不再挣扎,轻轻的颤抖着小手,解开东陵绝的衣衫…… 东陵绝因为她的主动受宠若惊,亲吻的更加卖力。 因为忙碌而未修剪冒出来的短短的胡须,刺激着池木木锁骨上的肌肤,她软软的靠在东陵绝的身上,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会这么渴望跟东陵绝欢好…… “木木,这些天,朕想你都快想疯了,东陵绝那个混蛋,他也有碰过你?” 池木木的身子一僵,本已经冲上脑门的欲,彻底的冷了下去,然后开始剧烈的推却着东陵绝。 东陵绝开始以为她是欲拒还迎,后来发现池木木是动真格的,便有些害怕的松开池木木,嘴唇也哆嗦起来:“你,你果然被那个畜生……朕要阉了他!” 池木木看着东陵绝血红而又愤怒的双眼,鬼使神差,恶向胆边生,猛的伸手,甩了东陵绝一个耳光! 东陵绝或许被打愣了,又或许当时脑子昏了,伸手就本能的还了池木木一巴掌。 巴掌打出,两人都有些后悔的看着对方,然后各自捂着脸,气呼呼的扭过头。 刚才还温情脉脉抱在一起亲吻互诉相思的两人忽然反目成仇,这场面破有些尴尬滑稽! 许久,东陵绝才放下手,一脸难过的看着池木木:“你果然被那个禽兽给……” 池木木冷冷的看着东陵绝,道:“若真是如此,皇上就要杀了我吗?” “杀了你?”东陵绝一脸受伤的样子:“在你的心里,朕就只是一个这样的人吗?朕为了保你的性命,牺牲了色相,差点连自己的命也没了,更别提皇位,现在救了你回来,你就是这样对朕吗?难道你的心里真的喜欢上了东陵曼那个畜生!” 池木木气极,伸手又要打下去。 第94章 他的手一紧 这次东陵绝却早有防备,眼明手快的抓住池木木的手:“怎么?被朕说中心思恼羞成怒,就要对朕动手吗?” “你,你……”池木木气呼呼的,忽然又流下了眼泪,心中觉得又委屈又憋屈。[] 东陵绝先是冷冷的看着她,池木木越哭越厉害,他终是不忍,慢慢的伸手给池木木擦拭泪水,叹息一声,道:“莫哭,都是朕不好,朕不跟你吵了,脸都红了,疼吗?刚才朕下手太重了……” 他在那里毫无志气和帝王之相的认错,池木木却推开他的手,委屈的说道:“我为了保住清白,受了多少苦,你还敢说你牺牲色相?是想,皇上真是辛苦,不但娶了皇后,立了贵妃,还在后宫充裕了那么多的美人,皇上真是辛苦,辛苦死了。” 东陵绝一怔,猛的将池木木揽入怀中:“原来是因为这个,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喃喃的重复了这么几句,才缓缓的绽开笑容,道:“池木木,你输了,你果然喜欢上朕了,当初你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输,这下可不会耍赖了吧!” 池木木脸不由一红,怒目等着东陵绝,道:“是,皇上是赢了,我是喜欢上你了。可是……可是你娶了那么多的女人,我……” 嘴唇,忽的被他封住。 那般霸道的吻,不再是刚才思念的浅尝,而是霸道的凶猛! 他像是为了惩罚一般,狠狠的咬了一口池木木的舌尖,在池木木气喘吁吁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不舍的松开池木木,眼神嚣张的看着池木木,道:“傻女人,朕只宠幸过池慕秋一次,你就气成这样么?谁让你平时不知道满足朕,朕那天被池映月那个女人喂了特殊的决明子,旧病复发,必须要找个女人泻火,而池慕秋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朕才……” “后宫选的那些女人,都是为了让她们的家族安心而已,朕是不会碰她们的,如今你回来了,朕的恶疾也不用求人,你怎么那么傻呢?” 他叹息一声,抱池木木更紧:“一来为了救治朕的恶疾,还有一点,宠幸了池慕秋就不用砰池映月,那么……朕就可以哄的池慕秋给朕去偷池冥河的兵符了!” “什么?兵符?”池木木惊讶道。 东陵绝点点头,将事情的始末大概说了一遍,道:“那天在承乾殿,舅父最终还是想通,不敢赌着两败俱伤的危险,给东陵曼可趁之计,所以干脆顺了朕的心意,借了池家军给朕,朕才能那么顺利的攻入山洞,找到你!”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垂下头不说话。 “知道自己做错了吗?”东陵绝的声音,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温柔,紧紧搂住池木木,闻了闻她的头发,低声道:“朕很高兴,你喜欢上朕,朕很是快活。虽然朕笑话你,确然,你喜欢朕的同时,朕早已经喜欢上你了……” 池木木心中一动,回身保住东陵绝,小手也有些颤抖:“果真吗?” “这种话,朕如何会骗你!”他也紧紧回搂池木木:“你不知道,你失踪的那段时间,朕就跟疯了一样,发疯一样,满世界的找你……好在上天有眼,让朕失去了那么多之后,却终于找到了一个你!” 他说罢,温柔的嘴唇,再次落下来。 一阵亲吻,池木木红着脸推开东陵绝,道:“皇上先让我沐浴更衣,今晚……臣妾一定好好伺候皇上。” 东陵绝故作一脸色相的看着池木木:“此话当真?” 池木木垂头,红着脸点点头。 东陵绝想了想,又问道:“那爱妃可愿在上,朕在下?” “……” 温柔的时刻,被此人粗俗的话语打碎,变得碎裂起来。 “还有许多事情不明白,我须问问你。”池木木不想再继续谁在上面的话题,问东陵绝道:“花语果然是你的暗人吗?” 东陵绝点点头,道:“对,可惜了……朕救到她的时候,她只剩下一口气,救不活了,她让朕要好好照顾她的妹妹,朕只将她的妹妹带了回来。” 池木木垂下头,黯然道:“花语是个可怜的女人。” “朕将她的妹妹暂时安顿在承乾殿当差,等朕好好想想,定然给她一个好去处。花语的尸体,朕已经命人好好安葬了!”东陵绝神色有些黯淡。 池木木轻轻松开东陵绝的手,在床榻上躺好,淡淡的说道:“皇位的争夺和战争,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之人会葬送性命!” 东陵绝也是一声叹息,道:“是啊。朕也不愿意看到这等事情发生,朕差点就失去了你。” 他的手一紧,握住池木木的手,似乎怕一松开,池木木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花语这次帮了朕的大忙,不然……朕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攻破山洞进入里面的别院。”东陵绝叹息一声,道:“有了花语的帮助,加上父皇留下的信息,朕才能够顺利救到你。” “哦?什么意思?”池木木来了兴趣,一脸好奇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道:“那个山洞和别院,是一个设计非常巧妙的地宫,当年……是我的皇爷爷留给东陵曼的,确实也是用心良苦,朕的父皇花了多年心血,才攻破其中的秘密,他将那秘密藏在龙椅下面,朕是那天跟舅父起冲突时,掀翻龙椅机缘巧合的发现,没想到竟然救了你!” 池木木想了想,道:“那……东陵曼和秦夫人呢?他们被你杀了吗?” 东陵绝脸色一冷,沉着脸闭嘴,似乎在考虑着,要怎么跟池木木说才合适! “他们都没有死!”东陵绝脸色沉了一下,声音中透着一抹冷意:“东陵曼逃走了,而秦夫人……也不知道所踪。” 不知道为何,池木木竟然松了一口气,道:“那个别院和山洞呢?被你摧毁了吗?” 东陵绝道:“那么巧妙的设计,毁了岂非可惜?” 池木木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莫名的狞笑,当下忍不住颤了颤身子,一脸诧异的看着东陵绝道:“你什么意思?” “那个地方,现在已经是朕的了!”东陵绝冷冷的说道。 池木木心中叹息一声,东陵家的男人,果然一个个都不好惹的。 东陵绝收敛神色,看向池木木道:“那一日,朕带着池家军和大内的侍卫、暗人,一同去营救你,因为洞悉了山洞所有的秘密和里面的机关,所以冲进去很容易,直接就绕到了山庄那一边的别院。” 东陵绝冷锐的目光看向池木木,池木木恍惚间,竟然看到了秦夫人的影子。 东陵绝道:“他那个山洞极为隐蔽,如果找不到里面的玄机,不管进去多少人,都是个死字!东陵曼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这一点,他里面的人太少了,所以朕带人冲进去,很容易便将他山洞和别院内的人都杀了……” 第95章 谁又听谁的话 东陵绝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继续说道:“可惜,他跟秦夫人都太过狡猾,尤其是东陵曼,父皇去世后,他自己又改良了逃生的机关,所以……他逃走的时候,朕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轻捏拳,一拳头狠狠的砸在床沿的木板上,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冷意。 “秦夫人跟他一起逃走的吗?”池木木看了看东陵绝的神色,有些不忍,却还是好奇的问道。 东陵绝点点头,许久,他才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对,想来你也知道,其实她……正是朕的生母,成太妃是也!” 池木木沉吟下来,东陵绝跟自己的母妃对峙上,不知道这个人的心,会有多么的难过。 可是,池木木隐约记得,当初东陵绝中了她的“真话丸”时,分明说最喜欢的人是他的母妃啊,想来,那只是他幼时的记忆。秦夫人这般狠心,确然有些过分! “我已经知道了,她也跟我说了她的故事。”池木木看向东陵绝,只见他神色悲戚,不由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东陵绝反手握住池木木的手,捏的那般紧:“你只知她过往的故事,却不知道她跟父皇在一起的故事!” “哦?”池木木来了兴趣,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跟你说吧,朕现在不想说过去的事情。” 他的神情染上一抹痛苦,看来,他的那些回忆很不美好。 池木木道:“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吧。” 池木木的脑中,忽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东陵绝那本手札! 放在承乾殿的书架,杂谈后面的那本手札。 那手札里,有一页被撕掉了,里面隐约几个字眼,说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什么? 又是什么让他那么恨他的母妃? 仅仅是因为秦夫人的偏心吗? 池木木的心中,隐约猜测到一个可怕的可能,心不禁深深的颤抖了起来,为东陵绝感到极度的悲伤…… 他的人生,到底经历了什么? 池木木忽然伸手,轻轻抱住东陵绝,在他的肩头低声说道:“以后,你不再是孤独一个人,你有我了。” 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东陵绝的身子僵在那里,半晌,才伸过手,紧紧的将池木木揽入怀中:“此生,朕定不负你。” 池木木也紧紧的回抱东陵绝,道:“那……小七呢?” 东陵绝慢慢的松开了池木木的肩膀,不解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池木木道:“你欺骗了小七,她虽然以往跟我关系不和,可说到底,她是真心爱你。而且……你已经要了她的身子……” 说着说着,池木木便一阵心酸涌上心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东陵绝复又伸手,将池木木扣入怀中,声音呢喃的说道:“你务须担心,以后朕不会再碰别的女人。” 东陵绝手缓缓伸向池木木的心口,从衣领探了进去…… “唉?你的手在干嘛……”刚才温情脉脉的画面,被他一下破坏,池木木忙抓住他的手。 “爱妃,须知朕需求强烈,你若不让朕碰你,可朕若是旧疾复发,可如何是好哪……”东陵绝略带幽怨的说道。 池木木身子一僵,便不再动弹。 他的唇角不由带上一抹得意的笑容,淡淡道:“爱妃,你须强身健体好好补补,不然你这瘦弱的小身板,哪里禁得起朕的折腾哪?” “……” 池木木彻底无语。 东陵绝的手覆在她的胸口,却未做停留,而是轻轻的,划过胸口,抚向她的背脊…… 本来秀柔光滑的背脊,因为上次花语误导的地图,逃生之时,在别院那条沟壑被尖刀所伤,伤口虽然已经愈合,可结了厚厚的痂,摸上去,分外的烙手…… “很疼吗?”东陵绝附到池木木的唇边,声音无比的温和。 “嗯……”池木木低低点点头:“现在不疼了。” 现在虽然不疼,可正是结痂脱痂的时候,身上一热,便是钻心的痒,却又抓不得! “你受苦了。朕一定会找到最好的祛疤药,让你肌肤重新恢复光滑!”东陵绝的声音有点哑哑的,带着别样的性感,低沉说道。 “在背上,无所谓。再说这祛疤的圣药,哪里有那么好找?” 池木木下巴瞌在东陵绝的肩头,听着东陵绝在耳边说话,人也变得懒懒的,觉得他的声音分外的动听,心中很安定,似要睡过去一般。 “女人都爱美,何况爱妃这等姿色绝佳的美人?” 东陵绝附在池木木耳边,低声说道:“就算是在背上,也没有哪个女人是不在意的,朕定会派人前往西藏,找天山的雪莲,给你祛疤!” 天山雪莲确实是祛疤圣药,可是,其珍贵程度比得上紫莲果,怎是那么轻易找到…… 对了,紫莲果。 池木木忽然想起那只银灰色的小兽,记得她清水跟她说过,她昏睡的最后几天,险些死去,那只小兽每天给她送了一颗紫莲果喂给她吃,她才醒了过来,不然,只怕会一睡不醒。 “对了,皇上占领别院的时候,可看见山谷那边有一只银灰色的……胖松鼠?”池木木皱了一下眉头,她竟然不自觉的说出了东陵曼对那小兽的称呼。 “胖松鼠?”东陵绝眉头紧了紧,道:“没有。” 池木木略有些失望,点点头,道:“也是,它那么聪明,怎会让人轻易发现?” “嗯?”东陵绝没听清楚池木木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不解的抬头看着她。 “没什么,既然没看到就算了,可惜了。”池木木略有些失望的说道。 她起先想要抓这只小兽,是想知道小兽从哪里出入山谷,她好找到逃脱之路。 后来听了清水的话后,却是真的对那只小兽万分的好奇。 “你这次跟太后和池冥河闹翻,那么……池映月那里呢?”池木木转移了话题。 东陵绝道:“他们跟朕是两看互生厌。他们现在不能撇开朕,朕也不能撇开他们,所谓互依赖,便是这个道理,不过在互相依赖的时候,我们唯一需要争执的,就是在这一条船上,谁做主道地位,谁又听谁的话。” 第96章 恩啊 池木木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至于池映月……”东陵绝面色一冷,道:“朕现在表面会宠幸你跟池慕秋,这个女人……心思太过歹毒,朕绝不能容她!” “怎么说?”池木木有些惊讶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不是一直觉得池映月心地善良,是个柔弱无依的小女人吗? “她两次险些得到朕的宠幸,都是因为她做了下作的手脚。第一次的时候,她从邵子画那里要来了迷幻药,让朕误以为是你。第二次的时候,她便给朕下了那特殊的,会让朕犯病的决明子,如若不然,朕也不会犯病,更不会宠幸池慕秋。” “是么?”池木木眼睛眯了眯,眼里划过一抹冰冷之色。 “对!”东陵绝点点头:“朕何曾想过,池映月竟然是这样的人,她……想要你死!” 东陵绝的眼中滑过后悔的神色:“朕若不是发现的还不算晚,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池木木知道,东陵绝这是担心因为他的信任,如果池映月真的对池木木动手,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该如何是好! “皇上别担心,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池木木安慰的看着东陵绝道。 东陵绝叹息一声,点头道:“是。[]所以……这个女人朕不能饶了她,不然,留在宫里,迟早是个祸患。” “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池木木打断了东陵绝的话,唇角缓缓的勾勒出一抹笑容:“这是女人间的决斗,所以……你不必操心。” “嗯?你准备……”东陵绝回头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神秘的凑近东陵绝,道:“这是女人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本宫会亲自除掉她!” 池木木的眼神中,耀着一种自信的笑容,道:“你不是说,只要东陵曼除掉,我便可以为后么?” 东陵绝点点头:“对,虽然他还没死,不过已经狼狈的逃走,京城之中,再也不会有东陵曼这个人了,他……以后都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就算真的谋朝篡位,也无法在史书上留得正名,这一次……他损失惨重……” 池木木道:“既然如此,只要再扫除眼下碍眼的池映月,本宫便能为后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皇上自然不能插手的!” 东陵绝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听爱妃的。” 他的目光,缓缓的落在池木木的腹部,道:“假如爱妃生了一个儿子,你当皇后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池木木一怔,狐疑的看着东陵绝道:“我好像从未跟皇上说过我怀孕,你早就知道了?” 东陵绝点头,伸手揽过池木木的肩膀,让池木木斜靠在他的胸口,自傲道:“爱妃以为朕那么好糊弄吗?那天你的药效本就过了一段时间,当时朕探脉格外仔细,自是能分辨出来。” 池木木笑道:“皇上可高兴?” 东陵绝轻轻的松开池木木,神色无比认真的看着池木木说道:“朕自是欢喜不已,朕孤单了那么多年,如今,不仅有了你,还有了我们的孩子,朕快乐极了!” 池木木心中一动,伸手抱住东陵绝道:“那便好。” 东陵绝道:“你说……这个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或者……是个双生子呢?” 池木木道:“皇上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东陵绝伸手捏了捏池木木的脸颊,道:“朕喜欢女儿,儿子多了,他们就会想着争夺皇位,女儿却不一样。” 池木木道:“我却喜欢儿子,因为……我要争夺皇后之位。” 东陵绝点头道:“那倒是,有个儿子,皇后之位更保险。” 他的目光不知道为何有些黯淡,落再池木木的脸颊上,莫名有些落寞和伤感,让池木木看不明白。 他垂头,眼光顺着池木木的脖颈,移到略有些敞开的领口,喉头一动,滑了一下,吞下一口唾沫,吞吐道:“爱妃,天色不早了,早点就寝吧!” 池木木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满面羞红的看着东陵绝:“好,好吧!” “爱妃可愿在上?”东陵绝手指灵巧的解开了池木木的衣衫,手脚利落的给她脱了衣服。 “你,你……”池木木想骂他流氓,未等她开口,东陵绝猛的伸手,扣住她的脑袋,深深的烙下了一个吻…… “唔,嗯……” 池木木被偷袭,张嘴欲骂,东陵绝故技重施,灵巧的舌尖如游龙一般钻了进来,揪住池木木的舌尖不放…… 久违的味道,从他的身上袭入鼻尖,舌尖被他紧紧揪着,身子不由瑟缩一抖,软绵绵的失去力气…… 东陵绝扬起得意的笑容,手一伸,将池木木揽入怀中,手悄悄从领口探入,握住她的饱满…… “呃哦……” 池木木身子往前一弓,没有推拒,而是主动迎接着东陵绝的手掌。 掌心热热的,熨着她的心口,那樱桃便耸立而起…… 东陵绝迅速脱去她的衣衫,埋头,一个湿热的吻便卷向她的……雪白。 “嗯……” 池木木身子往前挺了挺,柔软更贴东陵绝的唇…… 东陵绝轻咬着她,手不停歇的握住腰身,让她动弹不得,另一手便顺着她平坦的小腹,探入秘密之处…… “嗯啊……” 池木木如触电一般,一种奇妙的,难以言喻的感觉袭来。 两个相爱的人,身体的接触,没有反抗,原来是这般的愉悦。 东陵绝轻轻摩挲着她的那处,时快时慢,时轻时重,似能轻易的知道她每一次敏感和快乐的力道以及位置。 池木木的身子不自觉的扭了扭,看着东陵绝,醉眼迷蒙,紧咬着嘴唇,轻声道:“别这样,我难受……” 柔媚的话语染着情*色,连池木木自己听了,都觉得心跳加速,更何况东陵绝? “吼!” 东陵绝低吼一声,将池木木压倒床榻,修长的身子早已经赤裸的贴着池木木的身子,火热处,抵着池木木的湿润之地…… “难受,爱妃想要怎样才不难受?”东陵绝恣肆的用小腹火热的摩擦着池木木,迟迟没有动作。 “你,你……”池木木咬唇,对于东陵绝的明知故问愤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爱妃现在知道这种事情有多美妙了么?”东陵绝大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掌忽的揽过池木木的腰。 第97章 啊—— 池木木不由顺着他的动作,极力的弓起身子,紧贴他的强壮…… 好烫! 好……壮! 东陵绝失笑,看着池木木因为折磨而快要发怒的眼,紧扣她的腰,固定位置,身子猛的往前一挺…… “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阵舒服的吟唱。 久违的感觉,如此美妙。 空虚的地方,忽然被填满,变得不再空虚。 热涨的地方,似找到温暖的源泉,不再有要爆炸的难受…… “绝……” 池木木动情的唤了一声,伸开的双手,紧紧的抓住被单,指甲陷了进去,一双脚掌也因为兴奋,而难受的弓了起来。 东陵绝满意的看着身下女人脸上的嫣红,身子缓缓的,有规律的律动着,头垂下,附到她的耳边,低声却又认真道:“木木,我爱你。” “我也爱你!” 池木木身子迎上他的冲击,感受着一阵阵的热浪从体内袭来,又退下…… 她的身子就像被东陵绝整个高高的抛到了云端,躺在舒服的云朵上面。 “嗯,嗯……” 媚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池木木迎着他的攻击,东陵绝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粗狂,越来越兴奋…… 抵死的缠绵! 池木木全身都热了起来,身子仿佛很难受,却又很渴望这种极端的难受,在难受中,有一种无法用言语描叙的愉悦之感…… 东陵绝感觉她的紧致慢慢变得越来越滑润,便不再耐着自己的性子,而是放肆着腰上的力道,猛烈的满足着身下的女人…… “啊!” 两人都是动情而叫,一起达到了极致的高峰。 东陵绝撑着自己的身子,依旧压在池木木的身上,轻轻的闻着她的头发,喘息着。 池木木累的就像一滩泥一样,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软绵绵的声音,带着情爱后特有的沙哑,魅惑而又迷人:“皇上怎么还不出来?我好累……” “刚吃完就想要推开朕么?”东陵绝在她耳边坏笑了一声,道:“这可不行,朕休息一会,还要再来一次。” “再,再来一次?”池木木身子抖了一抖,她全身酸软无力,还如何迎接精力旺盛的东陵绝? “爱妃不是答应朕你在上么?”东陵绝哈着热气,池木木觉得耳垂热热的,红到了脸颊。 “我,我何时答应你了……”池木木吞吞吐吐:“我,我没力气了,好累。” “可你也没有否认啊。放心,爱妃在上,也不用你出力,朕让你体验另一种奇妙的感觉……”东陵绝笑了笑:“稍等片刻,朕马上就可以了。[.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眨眨眼睛,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东陵绝唇角的笑容愈发浓了,那笑容,竟直达眼底,池木木看到他真心的笑容,拒绝的话语,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池木木手轻轻覆上隐隐作痛的小腹,道:“下一次,你要轻一些,我怕伤到孩子……” “嗯,朕一定轻一点。”东陵绝的声音莫名的有些奇怪,池木木也没多想。 东陵绝在池木木的耳边,轻轻的吻着她的耳垂,他自己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像是怕压坏了池木木一般,附在她的耳边,两人说了一会儿话。 东陵绝仍留在池木木的身体里面,一直留在那里,池木木跟东陵绝说着话,也不甚在意。 两人抱在一起,聊了一会儿,池木木便感觉到东陵绝留在身体的那处,渐渐变得膨胀起来…… “你……”池木木红着脸,抬头,一脸羞涩的看着东陵绝,那生气又害羞的模样,不仅让东陵绝一阵的心猿意马,心中不由一动。 “朕如何?” “你……你流氓,你又冲动了……”池木木咬着唇,眼瞳似被染上了醉人的花瓣一样,看的东陵绝都要痴了。 “朕冲动了不好吗?”东陵绝附到池木木耳边,低声而笑:“刚说好了再来一次,这样,爱妃就不用久等了!” 他说罢,大掌揽住池木木的腰将她握住,固定不动,然后灵巧一个翻身,颠鸾倒凤,将池木木稳稳放在他的身上。 池木木跨着腿,坐在东陵绝的腰上,下身感受着他的火热,又羞又恼。 “木木,朕又想要了!”东陵绝一脸无辜的看着池木木,笑容中带着一抹不容拒绝的笑容。 “嗯……” 池木木别过脸,不敢直视东陵绝的眼瞳,却也不忍拒绝他! 东陵绝的火热摩擦着池木木,池木木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东陵绝握紧她的腰,她动弹不得,只能抵着他的巨物…… 东陵绝一手托住她的臀,一手顺着小腹游上胸口,准确揪住一抹雪白,娇嫩的肌肤滑过他粗糙的大掌,一种奇怪的感觉又充斥在两人之间。 暧昧而又温馨。 东陵绝展开一抹笑容,对池木木道:“爱妃,朕要来了哦……” 那本就在身体里的火热,似忽然活过来一般,硬热如铁,温柔却又巧妙的攻击着她,击溃她最后一丝防卫…… 陌生的姿势,让池木木觉得自己身子犹如置身温暖的水池中,这水池越来越热,热的她香汗淋漓…… 这样亲密的接触,这样她上他下的姿势,让东陵绝更加深入的……她的身体。 东陵绝的大掌滑过娇嫩而又敏感的肌肤,最后双手一同握住腰,在下面笑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抬起池木木的腰,又轻轻往下一送…… “唔嗯……” 陌生的快乐,让池木木忍不住吟哦出声。 东陵绝的动作很轻柔,将她的身子轻轻的送上去,慢慢的坐下来…… 这样一进一出,池木木只觉得小腹炙热不已,一阵阵的热流滑过…… “哦,呃……” 一声声美妙的声音,伴随着东陵绝一上一下的动作,变得愈发的急促而又美妙。 “绝……” 池木木不禁叫了一声东陵绝的名字,东陵绝应了一声,像是忽然收到莫大的刺激和鼓舞一般,抵死的缠绵,抽送的也越来越快…… 他的动作,越来越猛烈。 池木木虽然再上,却因为激情而全身无力,身子软软的,柔荑撑着东陵绝坚硬结实的胸膛,才勉强不让自己跌倒下去。 东陵绝看着身上那满面娇红的人儿,心中就像被一只猫儿狠狠的抓着,动作不由加大…… “啊” 第98章 突然的尖叫 突然。 池木木尖叫了一声。 不是因为快乐而吟哦之声,而是真正因为疼痛而尖叫的声音。 东陵绝的身子一僵,睁开眼瞳,轻轻将池木木放下,充满欲的眼睛,被紧张所取代:“你怎么了?没事吧?” 池木木倒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摇摇头,说道:“我,我好痛……” 东陵绝见她脸色猝然变得苍白,咬着嘴唇,脸上和嘴唇的嫣红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苍白和密密的香汗。 东陵绝心中一惊,忙一个翻身,抽出池木木的身体,在她身上看着,低声道:“怎么回事?” “好痛……” 池木木的手,颤抖的捂住腹部,嘴唇咬的没了颜色:“肚子好痛……” 东陵绝脸色一变,轻声说了一句:“怎么会?” 疼痛中的池木木,却听清楚了他这句话,眸光一黯,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朕现在马上去叫太医来!” 东陵绝飞快的给池木木套了一件衣服,自己也胡乱的披上衣服,对外面喝道:“快去请太医过来。” 外面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东陵绝吩咐完,便回到床榻边,坐在床沿上,扶住池木木的手,低声说道:“你再忍耐一下,太医马上就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明明还没有感觉的,为什么会这么痛……”池木木向来镇定的眼神中,出现了一抹慌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东陵绝问道。 东陵绝紧紧的握住池木木的手,只是喃喃的说道:“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东陵绝的眼神似乎有些闪躲,池木木愈发觉得不对,手紧紧握住东陵绝的手,苍白而又虚弱的问道:“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东陵绝别过脸,不敢跟池木木的眼神对视,只是跟池木木道:“你放心,很快就会没事了。” 池木木脸色一沉,心里开始害怕起来。 东陵绝这个模样,分明就是事情不妙,难道是孩子…… “啊!” 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池木木又忍不住一声尖叫:“好痛,好痛……” 东陵绝在一旁急的满头大汗,焦急的说道:“忍一忍,要是疼,就咬朕的手臂……” 慌乱焦急中的池木木分明看到,东陵绝虽然着急,可是眼神一点都没有惊讶和不知所措,显然……他是早知道池木木会疼的。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东陵绝不相信她是清白之躯,怀疑这个孩子的血脉问题,所以要杀了这个孩子吗? 难怪他刚才那么急切的想要跟池木木欢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胡思乱想的池木木愈发的难受,越难受,她就越胡思乱想。 “你,你是不是不要这个孩子了,你……” 池木木死死的咬着嘴唇,话未说完,寝宫的门被推开,两个太医急匆匆的走进来,看着怎么有些眼熟? 这不是当初帮着太后一起蒙骗众人,说她怀孕的那两个老太医吗? “快给池贵妃看看!”东陵绝见到来人,忙收敛神色,指着脸色苍白的池木木说道。 “是!”两个老太医忙给池木木把脉,池木木的手冰凉却满是汗水,甚至隐隐的颤抖起来。 “皇上,池贵妃刚才是不是……”太医把脉过后,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东陵绝,他们在宫中伺候多年,又岂会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是!”东陵绝面无表情的说道。 “池贵妃刚刚运动太过激烈,所以让药性提前发挥作用,她……只怕马上就要小产了。”那个太医尴尬的垂下头,言辞尽量委婉的说道。 “什么?小产?”床褥上,因为疼痛将要陷入昏迷的池木木听到这么一句话,忽然惊叫一声,满脸诧异的看着他们:“什,什么意思?” “木木,你别难过。”东陵绝上前一步,握住池木木的手,道:“你还年轻,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我醒过来时,你给我喂的药是滑胎药吗?”池木木惊讶的看着东陵绝,满目的仓惶和不可思议。 东陵绝垂下头,不敢跟池木木的眼睛对视,却是默认了。 “禽兽……” 池木木又害怕又担心,心中绝望的快要跌落谷底。 怪不得一直觉得东陵绝不对劲,原来他竟亲手给池木木喂了滑胎药! 为什么? 那他刚才对池木木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也都只是糖衣炮弹,杀人不眨眼的利器吗? “太医,快点救救我的孩子,你们可知谋害皇嗣,要诛九族的?快点救救我的孩子……”池木木转头,一脸无助的看着太医,模样甚是无助。 两个太医忙跪了下来,道:“池贵妃息怒,臣等都是听候皇上的吩咐,滑胎药已经服下,回天乏力,这个孩子……只怕跟皇上和贵妃娘娘无缘!” 另外一个颤抖的说道:“还是早点请宫中的稳婆来,早点为娘娘准备才是真的皇上!” 池木木全身都在颤抖着,满脸诧异又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个太医,然后目光缓缓的落在东陵绝的脸上。 东陵绝的脸色冷若冰霜,仿佛千年的寒冰一般。 他的眼神里含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悲伤,悲伤让他无法掩盖心中的难受一般。 他缓缓的转过头,神色凄哀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冷冷的说道:“东陵绝,你竟然亲手杀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你的,难道你就这么狠心吗,为了你的皇位吗?” 池木木腹内的疼痛牵扯着,让她的身子一颤一颤,连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说出来的话,似乎都带着一股让人无法言说的悲伤。 短短一句话,她却废了半天的劲才说完! “你是这么想的么?”池木木说话的时候,东陵绝面色紧绷的看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 等池木木说完了,他的神色却也彻底的冷了下来,满目不可思议的看着池木木。 然后,他眼中的悲伤忽然化作一股冷冷的笑容:“你真的这么想吗?” 池木木咬唇,狠狠的看着东陵绝,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神中的意思,却已经非常明显了! 第99章 刚失去孩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东陵绝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池木木的笑容中,展开一抹冰凉的笑容,那笑容悲伤而又绝望,像是接受着让人最难忍受的事情一般! “朕在你的心中,竟是如此不堪么……” 东陵绝唇角缓缓的上提,眼中的悲伤一点点的被冰冷和失望取代:“你好好休息,朕先走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你再闹,也是没有用的。” 他说罢,一个转身,就离开了寝宫,往外走去! “东陵绝……” 池木木在身后艰难,却又愤恨的叫着。 那些伺候的太医和身旁的太监宫女,听着池木木叫东陵绝的名字,一个个都吓的面如土色,惊诧的看着池木木,暗暗的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池木木就像发疯一般,厉声呵斥道。 “娘娘,现在必须要叫稳婆来,你腹内的孩子已经死了,再不叫稳婆来……只怕对娘娘玉体有损害啊!”两个老太医苦口婆心的看着池木木,神色满是悲伤。 “滚,滚……” 长乐宫里,池木木悲伤的哭声传了出来。 虽然池木木没有让人叫产婆,也喊着让这些人滚,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真的滚出去,而是由一个太医做主,巍巍颤颤的给池木木叫来了稳婆。 池木木捂着腹部,在床榻上打着滚。 身体一阵阵的疼痛,就好像有一辆大卡车在她的身旁慢慢的辗过一般,疼不欲生。 都说生孩子痛,原来小产也这么痛。 不止身体痛苦,心里更痛。 产婆来了,准备了热水,在池木木旁边用特殊的手法摁着她的肚子,一遍遍低声说道:“娘娘,再用力,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啊,啊!” 池木木大声的喊叫着,肚子钻心凌迟一般的疼痛,伤心而又绝望。 眼泪,从她的眼角不停落下,身体的疼痛,似乎暂时的掩盖了心中的痛。 她能够感觉到身下在流血,仿佛身上有一块肉,正在一点点的与她脱离一般…… 初时知道自己怀了身孕,池木木并没有特别的高兴或者期待,只是觉得有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可是现在,当这个孩子马上就要离开她身体的时候,池木木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这个孩子,自己有多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平安无事。 可是,东陵绝他怎么可以,怎么有资格取走这个孩子…… “啊!” 一声尖叫,池木木感觉一团东西从身体滑出,然后是哗啦啦的血流,撕裂般的疼痛直袭脑门,她大叫一声,彻底的陷入昏迷…… 东陵绝离开长乐宫,却没有回承乾殿。 而是独自一人去了御膳房的酒窖里。 御膳房的人多半都是见过东陵绝的,见到他来,也无人敢说话质疑,齐齐像东陵绝行礼。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东陵绝喊起身的声音,再次抬头,却见东陵绝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酒窖的门口,看到东陵绝一个明黄的衣角。 众人面面相窥,又跪了许久,知道确认东陵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出来,才站起来,各自忙碌。 东陵绝进了酒窖,直接就打开了一坛陈年花雕,也不细细品尝,只是仰头如牛饮。 花雕的激烈刺激着咽喉,辛辣的感觉让他清醒了一些,却不由想起池木木训斥他的话语,心中更是万分难过,面无表情的又连续灌了几口苦酒,却不知借酒浇愁愁更愁,他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池木木的面容却愈发的清晰。 他脸无表情,眼中却串着愤怒的火苗。 “池木木,你这个蠢女人……” 东陵绝低呵一声,酒喝的愈发的猛烈,不一会儿功夫,人头大小的一坛花雕早已经饮尽! 他又开了一坛,继续狂饮。 可怜这酒窖中几坛珍藏的花雕,不过半个时辰,就被他喝去一般。 “木木,木木……” 酒劲上头,东陵绝喃喃的呼唤着池木木的名字,酒窖里,回应他的,却只有酒坛碎裂的声音。 他心中空虚万分,从未有过的失落和伤心涌上心头,又是不甘,又是愤怒。 最后,那一张带着眼泪的容颜却出现在他的面前,仿佛一把利刃一般,刺激这他的心。 她的眼泪,就像烈酒一般,狠狠洒落他的心间,让他痛不欲生。 “池木木,朕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你!” 又一坛酒入腹,东陵绝越想越不解气,倏的起身,离开酒坛,在御膳房众人诧异惊恐的目光下,施展轻功,飞快的来到长乐宫。 长乐宫的寝殿内,蜡烛早已经燃尽。 整个院子里,都陷入诡异的安静。 似乎是感应到池木木的悲伤一般,今晚的长乐宫,竟然无一人点灯,唯有清冷的月光洒下余晖,安静的落在长乐宫的每一个角落。 东陵绝在池木木的寝宫门口落了下来,慢慢靠近那扇雕花的红漆木门前。 门紧紧的关闭,东陵绝摇晃了两步,在门口站定。 他伸手,想敲门,却如何也鼓不起勇气。 他提脚,几次想踹门而入,却是如何也不忍心…… 一阵微风吹来,房间里面的血腥气混合着药水的苦味飘散而来,刺激着东陵绝的感官,他不由仰头,打了一个喷嚏。 “是白荷在外面吗?”许久,寝宫里,传来池木木一声虚弱的声音。 声音虽小,可东陵绝却分明能够感觉到说话之人的绝望和悲伤。 她一定很难过吧。 东陵绝心想。 刚刚失去孩子,还是第一个孩子。 而且,还是心爱的男人亲手喂她喝下滑胎的药物,她怎能不难过? 醉醺醺的东陵绝脑子有些不清醒,却想,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解释,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池木木难过,会误会他,也是正常的。 “谁在外面?”许是许久没有听到回答,池木木又叫了一声。 东陵绝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池木木似乎起床了。 他犹豫了一下,幻想着池木木虚弱的起床的场景,再也忍不住,猿臂一伸,将门推开。 窗户没有关,清冷的月光照射进来,床榻前,一个瘦弱的身影没有披外衣,眼睛谨慎的眯着,向东陵绝的方向看来。 第100章 紫莲果吃太多了吗 借着月光,池木木看到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并非白荷而是东陵绝,脸上的神色一黯,缓缓往床榻退去,声音亦是冷若冰霜:“这么晚了,皇上还不休息,到长乐宫这个不吉利的地方来干什么?” 刚生产过的房间,尤其小产过的房间是很不吉利的,按照习俗,男人是不能够进来。(.好看的小说) 东陵绝却顾不得那么多,眼见窗前这人踉跄一步,险些摔倒,身子如鬼魅一般,猛的闪了过去。 长长的手臂扶住池木木,任她踢打叫骂也不管,只是沉着脸,将池木木打横抱起,然后轻轻的放在床榻上。 她的脸颊已经一片湿润,哭着看着东陵绝,许久,默默的转过头,无声哭泣,不再看东陵绝。 东陵绝的心狠狠一抽,像是被什么利刃给刺中一般,疼的他痉挛起来。 他不再犹豫,大男子主义的心也不再作祟,欣长的身影压下,轻轻的将池木木揽入怀中,如珍宝一般打量片刻,哑声说道:“木木,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沙哑,带着浓烈的酒香,刺激着池木木的嗅觉。 酒香刺激着池木木的鼻子,不由一酸,眼泪缓缓流了下来…… 东陵绝贴着她的脸,沾染着她冰凉的泪水。 那泪水就如一壶冰水一般,让他醉酒的头脑忽然变得清醒了不少。[] “呜……”池木木轻轻的抽泣起来,眼泪顷刻间变得冰冷无比。 “对不起,对不起……” 哭声仿佛一根粗粗的尖针,狠狠的刺激着东陵绝的心口,他的心口好疼,只知道抱着池木木,喃喃的安慰道。 “你怎么如此狠心,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池木木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哭软在东陵绝的怀中,一双柔荑雨点般砸着东陵绝的胸口,用尽全力,狠狠的捶打着他! “对不起……” 东陵绝似乎什么都不会说了,皱着眉头,任由池木木的拳头砸下来,也不动弹,那挠痒痒一样的力道,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 “孩子都已经没了,你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意思?”池木木一脸难受的看着东陵绝:“你怎会那么狠心,你怎么下的了手……” 她捶的越来越大力,忽的大吼一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可知道我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和清白险些丧命?你就为了你那大男子的自尊和面子……唔,唔……” 哭泣的骂声忽然被一个霸道的吻给封住,拍打他胸口的手也忽然被抓住,池木木整个动弹不得,口腔内袭来东陵绝身上浓郁的酒香,几乎让她呼吸不顺畅。 东陵绝的吻绵长而又霸道,直吻的池木木头晕脑胀,几乎呼吸不过来…… “放开我,放开我……” 池木木一脸泪水,拼命的挣扎,东陵绝却狠狠的抓着她,她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捏断,霸道的舌尖闯了进来,似要用这种方法封锁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一般。 池木木如何的踢打叫骂,他就是不动声色,只是狠狠的吻着池木木,这般惩罚似的吻,池木木渐渐分不清楚他是为了堵住她的嘴,还是在惩罚。 她脑子一热,悄悄张开嘴巴,东陵绝果然上当,忙就伸入舌尖探入…… 舌尖刚一探入,池木木便咬下,狠狠的合上了嘴巴。 血腥的味道混合着酒香充斥在口腔内,东陵绝本能的缩回舌头,离开池木木,在她的身上,气喘吁吁满眼愤怒的看着她。 池木木也气呼呼的盯着东陵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浓郁的火药味取代了血腥的味道。 东陵绝伸手,缓缓的擦掉唇角的血迹,轻轻一侧身,却没有离开,而是在池木木的身旁躺了下来。 池木木正奇怪,却见他伸手,猛地探了过来。 池木木以为他要动手,当时身心疲累身上又没有解药的她,忙抱着脑袋猫腰做防备状…… 手迟迟没有落下,池木木疑惑的抬起头,对上东陵一双幽暗的眼瞳,正一脸愤怒的看着她。 池木木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犀利的眼神一点都没有输给东陵绝。 东陵绝叹息一声,伸出的手落下,却不是要伤害池木木,而是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搂入怀中。 池木木挣扎,东陵绝力道极大,霸道的将她扣紧,声音冷漠的说道:“别动,再动,朕现在就要了你!” 池木木刚刚小产,东陵绝这样的话,成功的让她身子一僵。 东陵绝身上浓烈的酒气告诉她,他醉了。 所以这种时候,池木木还是不要挑战他的极限为妙。 他手臂猛的收拢,让池木木靠在他的胸口。 池木木身心疲累,本就没什么力气,也干脆不动,任由东陵绝将她抱在怀里。 东陵绝的手,紧紧的揽着怀中的池木木,仿佛搂住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 “木木,你太让朕伤心了。”池木木的头顶,传来东陵绝略带怨言的声音。 池木木一阵怒火,想吼他几句,却终究没有出声。 一来,她现在实在没有力气,二来,东陵绝的神态和语气似乎都有些不对劲。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朕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并不是怀疑这个孩子,怀疑你的清白,你说的话,朕自然相信。” 池木木心中一动,他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阵阵袭向她的脑门…… “朕期待这个孩子还来不及,又怎会亲手杀了他,伤害你呢?”东陵绝又是一声叹息,声音满是失落。 池木木的泪毫无征兆,滔滔滚下:“难道是我自己喝的那些药吗?” 东陵绝语噻,半晌才说:“没错,那些药,却是是朕亲自喂给你的。” “若不是因为信任皇上,我又怎会喝……” 池木木道:“皇上后宫佳丽无数,我却是唯一一个怀孕的妃嫔,若不是皇上亲手递给我,我又怎会那么放心的喝下?” 他的黑瞳默默绞视着池木木的眼瞳,许久,才叹息一声,道:“你说的对,那药,确实是滑胎药,却不知,你在别院昏迷的那段时间,服用了太多的药物,虽然大夫已经尽量小心,可是你受伤、受刺激,加上服用过量的补药,在朕救到你,带你回宫的时候已经胎死腹中,这个孩子那时候便是个死胎!” “什么?”池木木身子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东陵绝。 补药?指的是紫莲果吃太多了吗? 也是,紫莲果是何其厉害的救命之药,她腹内的孩子哪里抗拒的了,加上她受的刺激,以及那几次伤…… 怪不得,她的腹部总是隐约作痛。 东陵绝一脸不忍,伸手摸了摸池木木的额头脸颊,道:“确实如此,朕之所以没告诉你,是怕你在喝药之前受不了刺激,不肯喝药,须知那死胎留在你的腹内,会让你受到伤害,或许还会因此而丧命!” 第1章 父皇本来不愿意 池木木身子一颤。 东陵绝又继续说道:“刚救你回宫的时候,你昏迷不醒,太医已经诊断出来,就准备了滑胎药给你喝。朕喂你,你以为朕忍心吗?朕跟你欢好,不过是想分散你的注意力,让你没那么疼,或者……朕怕坚持不住跟你说了实话,自然还有因为你滑胎后,一个月不能跟你行房,朕怕旧疾复发,所以才……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 他在那里一脸委屈的说着,然后控诉般的眼神看向池木木,道:“你却如此误会朕,把朕想的如此不堪,难道在你的心里,对朕一点信任感都没有吗?” 池木木被问的哑口无言。 东陵绝脸上的幽怨之色更甚,满脸埋怨的说道:“你明明做错了,却还要冤枉朕,快点像朕认错……” 一滴晶莹的泪,落在他的手背,东陵绝一怔,笑容猛的一滞,抬头,满脸错愕的看向池木木,声音也戛然而止,再说不出一个字。 他将池木木紧紧揽入怀中,在她耳边喃喃说道:“你怎会那么想朕?” 池木木没有说话,只是泣不成声。 心中又算酸涩又是内疚,更多的,却是对那个刚失去的孩子的缅怀。 “我好难过,我好痛……” 池木木的手捂住肚子,带着哭腔,极其难受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我受了那么多苦,却还是保不住他……” 眼泪滔滔的滚落下来,从未有过的难过和委屈萦绕她的心头,让她一时间有苦难言,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委屈,才更加的贴切! “唉!” 东陵绝长叹一声,拍着她的肩膀,道:“我们还年轻,迟早还会有孩子的,无妨……别哭了,你刚刚小产,就等于月子是一样的,切不可哭坏了眼睛。” 他说着,轻轻的吻去了池木木脸上留下来的泪水。 那一夜,他们拥抱在一起,池木木一直都在东陵绝的怀中,伤心又委屈的哭泣了好久,东陵绝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直好言安慰,在池木木的唇边低声安慰着她,吻去她的泪水。 迷迷糊糊中,池木木睡了过去。 她似乎来到了一个妖冶的桃花园中,桃花园的四周都包裹着艳丽的曼陀罗花,桃花的中央,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搂着一个娇弱的身躯,两人状态亲密,亦步亦趋的散着步。 男子似乎是东陵曼。 池木木上前叫住他们,女子的脸看不清楚,却依稀可以感觉出她是个很漂亮的美人,她们一起转头,对着池木木凄惨的笑了一下,那个女子的怀中,却忽然出现一个漂亮的婴孩…… “孩子,孩子……” 池木木走上去,那巨大的曼陀罗花却像是有了灵性一般,绕过桃花树,缠着她的脚,让她动弹不得。 那个女子和东陵曼对着池木木诡异而笑,然后抱着她的孩子,走去了老远。 “别走,孩子,别走……” 池木木大叫一声醒了过来,才惊觉这是一场可怕的梦。 “做噩梦了吗?” 东陵绝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让池木木本来躁动害怕的心,不由的安定下来。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天亮,便伸手环住东陵绝的腰,压低声音说道:“我做了一奇怪的梦,东陵曼和他的妻子带走了我们的孩子。” 东陵绝叹息一声,手轻轻抚过池木木的乌发,难受的说道:“孩子已经没了,你不要想那么多。他跟我们无缘,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孩子的。” “嗯!”池木木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水,抬起头,只看到东陵绝一个精致的下巴。 她想起梦中的场景,好奇的说道:“东陵绝可曾有过一个相爱的女人?” 东陵绝垂头,盯着池木木看了许久,才淡淡的说道:“问这个做什么?” 池木木道:“我只是觉得好奇而已,花语曾经告诉过我,说别院门口的那座曼陀罗花园,是东陵曼心爱的女人种的,可是我在别院住了那么久,从未看过那样的人。(.好看的小说)” 东陵绝没有说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池木木奇道:“皇上莫非知道什么?” 她尤记得,东陵曼说过,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是在江南,桃花烂漫的时候,东陵绝莫非也在江南认识那个女子么? 而且花语隐约说过,池木木的眼睛,跟那个女子极为相像,眼睛的模样和眼神,跟那个女子几乎没有什么出入,若不是脸蛋不像,几乎像是同一个人。 “那个女子,朕确实认识。”东陵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那是皇爷爷在世时,在江南收下的一个可怜女子,认作干女儿,养在身边,封了康宁公主。” “原来是位公主!”池木木奇道。 东陵绝道:“皇姑是位很聪明的女子,奈何身世可怜,可是,皇姑却非常开朗,常常安慰朕说,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人活一世,如果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和心灵,那么做人就没什么意思了。” 池木木心中赞叹,虽然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可是真正能够做到,并且将这句话奉行的人,少之又少,看来,康宁公主不是个简单人。 东陵绝继续说道:“东陵曼这辈子唯一真正喜欢过的女人,只怕就是康宁皇姑,当然……他伤害最深的,也是康宁皇姑!” “怎么说呢?”池木木一脸不解,既然唯一爱过,又怎会伤害? 东陵绝一声长叹,道:“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毕竟名义上是兄妹,父皇自然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不过……父皇跟皇爷爷一样,很疼爱皇姐,皇姑日日哭诉,日夜寝食难安,父皇心中不忍,便不再理会她们私下来往,那时候,他们都不过是十三岁的少年,而朕……只有五六岁。” 东陵绝的神色陷入了回忆之中,他道:“朕比东陵曼小了几岁,那时候,他们在风花雪月的时候,朕却要苦读习武,朕清楚的记得,皇姑那时候有多么的开心,整个人都荣光焕发,虽然皇姑本就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是那个时候……皇姑却更漂亮,朕觉得,那时候的皇姑,当真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哦?然后呢?”池木木忍不住问道,如果真是如此,他们的结局是什么,而康宁公主现在又到哪里去了? 东陵绝禁不住的一声长叹:“可是好景不长,不久,南翼国的新帝,也就是南翼当今的皇帝来求亲,你若听过秦夫人给你讲述她的过往,应当知道南翼国当今国君乃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为天下人所不耻,可是联姻,却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他一来,就看上了当时风华正茂的皇姑,朕记得,皇姑流了一夜的泪,眼睛都哭肿了,父皇没有办法,就提出说康宁公主只是皇爷爷的义女,身份不够尊贵,愿意以为更加尊贵的公主作为交换。” “南翼国当今国君是个非常狡猾的人,却也知道皇姑的身份,犹豫之下,想着江山毕竟比美人重要,便同意了父皇的提议,皇姑和东陵曼都松了一口气,我记得,他们一起手牵手给父皇扣头,朕想……那个时候的东陵曼,或许真的放弃了要当皇帝的打算,打心眼里感激我的父皇吧!” “父皇紧锣密鼓的挑选了朕的一位皇姐,准备嫁到南翼国代替皇姑和亲。接下来,万事顺利,顺利的让人有些疑惑,就在送亲的队伍要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池木木不禁被东陵绝那神秘的语气给吸引住了。 “皇姑和东陵曼在后宫的花园里面幽会,却被南翼国的国君抓个正着,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那皇姐不愿意和亲,有心调查皇姑,收买皇姑身边的丫鬟,将他们的行踪故意泄露给南翼国君。当时皇姐解释说他们不过是赏月吟诗,可是南国国君是个极其善妒的人,认定皇姑是看不起他,甚至觉得父皇无心结盟联姻。” “他当时便后悔了,说要娶的人是康宁公主,别的公主,他一概不要!父皇大怒,将皇姐打入天牢,跟东陵曼商量,准备跟南翼国反目。” 果然是怒发冲冠为红颜。 东陵绝继续说道:“东陵曼虽然谋逆,可是手上的兵权着实不小,加上南翼国的国君当时又在东瑜国,他们的胜算更大!” “可是……就在父皇紧锣密鼓之时,却传来一个惊天的噩耗,说是东陵曼竟然亲自将皇姑灌醉,送到了南翼国君的床榻之上,皇姑的清白毁了,哭的几次昏厥过去,可是东陵曼却因此得到了一万骑兵和无数的金银珠宝。父皇大怒,可是皇姑却冷静的说,为了东瑜跟南翼交好,她愿意嫁到南翼国去。” “父皇本来不愿意,可是想想,朕的皇姐是不能再嫁了,何况皇姑的身子已经是南翼国君的人,父皇思来想去,便同意了。” 东陵绝眼神闪过一抹忧郁,道:“朕想,那时候的皇姑,只怕也是对东陵曼失望透顶,所以才做出这么一个选择吧,后来,送亲的日期没有改变,父皇加了许多的嫁妆,叮嘱南翼国君一定要好好对皇姑,南翼国君口上应是,可是父皇却看的出来,南翼国君对皇姑有了芥蒂,只怕皇姑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你皇姑现在在哪里?”池木木忍不住插嘴问道。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在和亲的路上,皇姑就自杀了。她……已经去世十二年了。” “自杀?” 池木木异常惊讶,年纪轻轻,竟然就这么死了,而且临死前,还被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伤害,看来,这个康宁公主,果然是个可怜人。 东陵绝点点头,道:“是啊,皇姑从小就受家世颠簸流离之苦,少年老成,跟东陵曼相爱,却得了这么一个结局,唉!” 池木木紧紧的皱着眉头,东陵绝这话听着,怎么意有所指啊? 第3章 经商必不可少 东陵绝道:“向来内忧才是最大的困扰,如果敌人从外面打进来,或许胜算不大,可是若从里面开始打,再大的权势,也抵抗不了多久。” 池木木惊讶的看着东陵绝,这种极度现代化的理论,他竟然能够想的如此透彻,顿时便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皇上高见。”池木木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笑着拍了拍东陵绝的肩膀,笑着说道:“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皇上莫要忘记了,如果秦夫人跟南翼国君对抗起来,她若成功,她的儿子便是关键。” “哦?”东陵绝兴趣更浓,认真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道:“不管她成功与否,以她的智慧和心计,都不是皇上能够轻易对付的,她成功了,或许会回头对付皇上,她若失败了,或许又会重新想要利用皇上的势力,可是……如果皇上能够找到她的儿子,为你所用,那么……” 接下来的话,池木木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一脸希冀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缓缓的点点头,道:“爱妃说的有道理,只要朕的手上有秦夫人的儿子,她就会对朕有所顾忌。” 池木木打量着东陵绝的神色,见他提起这点没有太大的反对之色,松了一口气,对东陵绝一本正经说道:“可是,皇上还有另一个外患,另一个最重要的外患东陵曼。” 东陵绝点头。 池木木接道:“他逃走了,只要他没死,我想……他一定会去找他驻扎在金河那边的军队,要知道,他手上南翼国君给他的那一万骑兵只怕早已经壮大十倍,再加上他多年经营,虽捣毁他的老巢,却伤不了他的根本!” “这一点,朕也想到了。”东陵绝眼神一黯,闪过一丝杀气。 池木木道:“皇上可派人去金河附近了?” 东陵绝点头:“东陵曼出事,他手下的人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他的兵符没出现,他们是不会听任何人的调动,哪怕是东陵曼亲自出现,就算勉强调兵,也不能够让人信服齐心。[.超多好看小说]” 他停了停,又道:“朕的人若是抓到东陵曼更好,抓不到……那个兵符却更重要。” 池木木点头:“我跟皇上想的一样,我想……皇上一定找过那个山洞和别院,肯定没有发现兵符,可对?” 东陵绝点头:“没有发现。” “那么……他肯定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其实皇上现在派人监视金河那边东陵曼的绝对很重要,更重要的是,皇上派人跟踪东陵曼,或者可能跟他联系的人,找到那块兵符,才是最重要的。” 东陵绝点头:“东陵曼这个人处事小心,生性多疑,只怕他近期都会躲起来,不会出现去找兵符,也不会去他的军队附近,跟他的军队联系。” 池木木也赞同道:“他不出现,他的军队任然还是他的人。可是……如果传出消息说他死了呢?” “死了?”东陵绝眼睛一眯。 池木木点点头,道:“他的军队之所以现在按兵不动,那是因为东陵曼还没有死,可是如果传出消息说东陵曼死了,他的军队还会那么安心吗?” 东陵绝点头:“好计策,这件事情不需要真假,朕需要的是让他的军心乱,才是眼下之际。” 池木木道:“对,所以,皇上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只要皇上做的好,近期之内,你的外患都不太可能折腾的起来了。” 东陵绝道:“朕天亮就让暗人去找一个跟东陵曼想象的人化妆,砍下人头挂在城墙,昭告天下,说东陵曼已经死了!” 池木木道:“皇上正好趁此机会,让皇宗那些支持东陵曼的人惶惶不安,再不敢限制皇上。外患暂时可以得到安定,皇上便要平定内忧。皇上亲政以来,勤政爱民,朝中许多大臣都会皇上赞不绝口,皇上趁此机会收服东陵曼在朝中的文官势力,另一方面培养自己的军事势力,那么,池冥河和太后也不敢跟皇上叫板,则大事可成也!” 东陵绝点点头:“眼下最重要的是趁朕的外患还没蹦起来,赶紧稳定内忧,剥削池冥河的权力。” “对,皇上此刻最重要的是拉拢人心,上次皇上去参加诗集大会效果甚好,便可以效法多参加几次,然后大量招兵买马,培养自己的军队,尤其是九门提督,四哥武功高强,在军事方面很有才华,是可以为皇上所用之人。” 东陵绝道:“有爱妃在,四哥必定会效忠于朕。只是……太后这里……” 池木木笑道:“皇上忘记最初招我进宫的目的了吗?后宫这里,便交给臣妾,臣妾一定给皇上一个铁桶般的后宫,让太后插不进手。” 东陵绝点头,搂住池木木的肩膀赞道:“朕何德何能,从未想到,会得卿如此佳人!” 池木木笑道:“皇上才参加一次文人的聚会,就变得这么酸溜溜的了?” 东陵绝道:“彼此彼此!” 想起刚才对东陵绝拍的马屁,池木木也失笑。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渐渐升起的晨光,声音莫名的兴奋:“要治理这后宫,第一个要牺牲的人……便是池映月。” 东陵绝神色一黯,道:“那些进宫的秀女,不管是东陵曼的人还是大臣的人,等到朕内忧外患皆安定之时,朕定会还她们自由之身,只是池慕秋……” 本来伺候东陵绝的那些女人,不过是些底下的奴隶,若是东陵绝放她们自由,她们已经感激不尽。 只是池慕秋身份不同,又为东陵绝牺牲那么多,已经是东陵绝的人了,该如何是好? “皇上,明天让我找小七谈谈吧,看看她是什么态度。”池木木道。 “嗯!” 谈起池慕秋,两人都有些兴趣索然。 东陵绝忽想起什么,抬头看向池木木道:“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池木木不由问道。 “朕要招兵买马,需要大量的银子,可是国库空虚,这一次剿灭东陵曼的老巢花费不小,若是真再从国库取钱,只怕大臣有意见不说,母后也会防备朕的。”东陵绝皱着眉头说道。 池木木暗暗好笑,这位皇帝志向远大,感情还会为五斗米而折腰啊! 也是,东陵曼是王爷,可以堂而皇之的贪污受贿,可是东陵绝是皇帝,如何贪污? 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哪个大臣富商敢去给皇上送礼,是活腻味了吗? 池木木稍想了想,道:“皇上既是为了救臣妾花费众多,而且这是我们夫妻的伟大事业,臣妾自要出一份力。” 池木木眼睛精光闪现,须知她在二十一世纪,乃是上市公司的唯一继承人,她的经商头脑非常人能比,所以,她才会招来亲人嫉恨,惨死现代,来到这个时空。 “哦?爱妃还有这等能耐么?” 东陵绝怀疑的看着池木木:“朕真是好奇,你在庵堂长大,秦夫人一直在你面前掩饰自己,你如何在她的眼皮底下隐藏自己,又学会制毒,练的那些奇怪的招数,竟然还会经商?” 池木木一脸神秘的凑近东陵绝,道:“山人自有妙计,皇上信不信,我是天上下来的!” “仙女?”东陵绝失笑。 池木木笑而默认。 东陵绝大笑:“爱妃还是快快跟朕说说生财之计吧!” 池木木想了想,半晌才道:“经商是不可少的,可是皇上刚清除外患,加上你最近势头正盛,只怕太后和池冥河会很快动手,你要培养势力,经商来钱太慢,先来一招快的,将大量金银收入囊中,再来经商则两全其美!” 东陵绝的眸光亮的惊人,满目诧异的看着池木木,道:“你这个小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会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说说看,朕倒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好法子能够马上拿到钱。” 池木木轻笑一声,道:“这也不算什么奇思妙想,皇上且臣妾一一道来。” 东陵绝点点头,看着池木木,如看珍宝一般,满心欢喜又是诧异,对池木木道:“爱妃请说!” 池木木点点,一字一顿认真说道:“自古以来,士农工商,这样的排行,商人的地位是最底下的。可是皇上想过没有?最有钱的人,则是商人!” 东陵绝赞同的点点头,道:“这话朕同意,就算贪官污吏再怎么严重,可是比起商人来说,还是不如他们手中的银钱多。” 池木木点点头,道:“商人交税最多,他们也是最有钱的群体,您是皇上,想要他们的钱,自然不能够直接要,你不能做贪官,不能带坏榜样,如果你用皇上的身份来收商人的钱,那么,皇上还如何让天下众人有安全感?” “朕从未说过要收他们的钱啊!”东陵绝奇怪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点点头,道:“皇上是没想过,可是皇上现在就要想想了,您需要钱,而且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您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和军队,要越来越大的军队,就要考这些商人支持您,养着您的人!” “朕不能光明正大问他们要,那该如何是好?何况……朕耐一国之君,也不能随意收取这些人的血汗钱!”东陵绝一脸正色说道。 池木木摇头:“非也,皇上样样聪明,这件事情却有些迂腐。须知商人凭借的都是他们的头脑,光凭‘血汗’可赚不到什么钱,而这些钱,都是皇上的子民赚来的,皇上治理国家好,他们才更能赚钱,所以……他们的钱,皇上也有一份功劳。” 第4章 不可避免 明明强词夺理的话,东陵绝却反驳不上来,甚至觉得有几分道理。[.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见东陵绝不说话,又继续说道:“正当商人的钱皆是如此,何况那些奸商?皇上收取他们的钱,是为保国泰民安,拉小贫富差距,他们应该感谢皇上才是!” 东陵绝一愣一愣的看着池木木:“强词夺理,不过……朕深觉有道理。” 池木木笑了笑:“皇上能够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 “朕要如何收取他们的钱?他们又如何心甘情愿拿钱出来?一个商人的钱必定不够,要这么多人守口如瓶,怎么可能?” 池木木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态看着东陵绝,道:“皇上会这么想,就证明皇上已经想通了不少。皇上要拿他们的钱,只要用对方法,他们自然会守口如瓶,不用皇上操心。” “哦?有什么好的方法吗?”东陵绝问道。 “有,这个方法很简单,叫做捐钱买官!” “捐钱买官?”东陵绝大惊:“这怎么可以?那朕岂非成了昏君?这些商人读书人本就少,都是些铜臭气的利益商人,让他们为官,让黎民百姓受苦?” 池木木有空就会翻阅东瑜国的历史,发现这个时空没有哪个朝代有过“捐钱买官”,其实这不是池木木的奇思妙想,相信任何一个21世纪的人,都知道这个方法。 池木木轻轻摇摇头,笑道:“非也。捐钱买官不是让他们真的当官,而是让他们花多多的钱,买一个虚假的爵位官位,按照出钱多少的等级来算,捐钱越多,官就越大。可是,他们买到的官都只是一个虚职,手中没有真正的实权。” “没有实权的虚职?” 东陵绝眼瞳一转,思索着池木木的话,片刻后,他似想通了什么,眼睛亮的惊人,却还是忍不住问池木木:“那他们会愿意吗?” 池木木笑道:“皇上竟然想通了,又何必来问我?这些商人有了钱,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自然就想要身份。他们有了官位,就不在是众人最看不起的商人了,须知多少王爷大官都让家里的旁支亲人或者庶出子女去从商,这并非什么新鲜事。那些商人买了官,便脱离了商人的头衔,他们自己没有实权,没有读过书,可是……他们的后代可以读书考官啊!” “好建议。”东陵绝摩拳擦掌,一脸兴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想了想,又继续说道:“皇上只要让科举严格一些就可以了,商人之家,并非没有喜欢读书之人,可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要进入官场很难,而那些世家出生的子弟,却自持身份,多数游手好闲,因为父辈留下的人脉为官,皇上难道没觉得朝廷越来越乌烟瘴气了吗?如果真有上架子弟的加入,在这种良性竞争的情况下,只会对皇上的朝廷越来越好。” 东陵绝眼神越来越激动,看着池木木的眼神也愈发的惊喜温柔:“那那些朝廷的老顽固会同意吗?” 池木木摇摇头:“这件事情自然不能经过他们的同意,这件事情,皇上可以直接下旨,不然,让他们同意,那些捐上来的钱不又倒了国库,而不是皇上私人的口袋吗?” 东陵绝道:“直接下旨?太后和舅父不会怀疑朕吗?” 池木木笑道:“臣妾有个好办法,可以让那些商人心甘情愿的掏钱,而且掏了钱还不会说出数目多少,而那些大臣也不会有机会多说什么。” 东陵绝狐疑的看着池木木:“有这么好的办法吗?” 池木木笑着凑近东陵绝,在他耳边如此这般的低语几句,东陵绝的眼神更亮:“此计甚好,此计甚好!” 他连续说了几句,神态颇为激动,看着池木木的眼神也是惊喜无比,仿佛捡到宝贝一般。 “那么……拿到钱后,总不能让那些商人一直出钱,你说要做生意,朕倒是有几个擅长此道的暗人,只是他们经营虽然不错,毕竟数额太小,不够养军人。” 因为时间紧迫,池木木没有在东陵绝面前掩饰自己的才华,可是,一时间若是说出太多的事情,只怕反而让东陵绝疑惑。 尤其是经商是池木木的强项,她巧妙的计划只怕会让东陵绝更加的惊为天人,还是缓一缓,好好的把计划想的更精妙,再跟东陵绝说好了。 “这件事情还需好好计划,捐官这件事情需要花费一些时日,等我想到了,再跟皇上细说。”池木木道。 东陵绝也不在意,激动的握住池木木的手,道:“爱妃,朕何其幸运,竟然遇到爱妃这样聪明的人。可笑天下人都以为爱妃是愚蠢的不祥之人,殊不知,爱妃才是这天下的大智者,朕佩服佩服!” 池木木见他说的认真,便捂着嘴巴笑道:“皇上谬赞了,这……其实是我从四哥师父的一些杂记书上看到的。” “天道真人?”东陵绝眼睛一眯。 池木木点头,面不改色撒谎道:“皇上也知天道真人实乃奇人,所以,他有那样的书,也不足为奇。” 东陵绝点点头,道:“爱妃说的是,虽然如此,可是爱妃能够巧妙运用贯通,也着实不简单。” 东陵绝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意有所指,池木木忙心虚的别开脸,道:“皇上,还是先着手安排捐官之事,明天先将东陵曼的死讯传出,彻底的让你的那些外患安静下来,一心应付内忧,那么,等日后再有外患,皇上也不需要担忧了。” 东陵绝点点头,抱着池木木道:“爱妃乃朕的福将,朕很开心能有爱妃的帮助。” 池木木对着东陵绝展开一抹笑容,道:“天快亮了,皇上该起床早朝了。” 东陵绝转头,窗棂已经隐约有日光射进来,便转头,不舍的抱住池木木,道:“真舍不得离开爱妃的温柔乡,朕去早朝了,后宫之事慢慢来,切忌不可让你只有任何危险,不然朕分身乏术,还不如一个人慢慢来。” 池木木心中感动,点点头,反手保住东陵绝,道:“皇上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担心的。” 东陵绝松了一口气,起床穿戴整齐,在池木木的额间落下一个吻,道:“你再睡一会,朕早朝完了,来陪你一起用早膳,你需在床榻静养一段时间,凡事都以身体为重。” 池木木点点头,看着东陵绝离开长乐宫,轻轻的给她关上宫殿的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闭上眼睛,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睡,睡到天放大亮也没有等来要陪她一起用早膳的东陵绝。 白荷听见寝宫里面有响动,忙推门而入,喜气洋洋的对池木木道:“主子醒啦,奴婢这就伺候你梳洗用膳。” “皇上那边可有派人来?”池木木想等东陵绝一起用早餐。 白荷一脸高兴的说道:“李公公来过了,说是皇上早朝还有一段时间才结束,不能来陪主子用早膳了。” 池木木觉得白荷那一脸高兴的样子有些古怪,她刚小产,白荷不可能那么高兴啊。 白荷端过热水到床榻边伺候池木木漱口洗脸,见池木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便笑着说道:“主子还不知道吗?李公公派人来说,皇上下了早朝就会有旨意下来。” “旨意?什么旨意?”池木木不解的看着白荷。 白荷道:“主子刚刚小产,皇上也不顾祖宗制度到长乐宫过夜,合宫上下都知道娘娘荣宠无比,那些要看娘娘笑话的人,只怕是不会如意了。” 白荷一脸得意的说道:“李公公说,皇后身体不适,没有精力管理六宫,所以……皇上会下旨,赐封娘娘为贵妃之首,代替皇后管理六宫。” “皇上会下这样的旨意?太后同意吗?”池木木一脸疑惑。 白荷笑道:“太后同意不同意奴婢不知道,不过李公公亲自来说,这旨意肯定就错不了。哼,皇后是名不副实,以后这六宫众人就要看娘娘的脸色过日子了。” 池木木嗤笑一声,这白荷好像比她这个当事人还开心一样。 “主子不知道,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坤宁宫的人可欺负足了我们长乐宫的人,若不是皇后指使,她们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宫中的人向来也是见风使舵,见坤宁宫的人欺负我们,也跟着欺负我们……” 白荷说着,眼睛都红了:“奴婢们受些苦也就罢了,可是那些奴才一个比一个过分,有时候冲突起来,她们竟然也会诅咒娘娘,娘娘滑胎,说不定就是她们诅咒的呢。” 白荷的话,忽然像是一盏明灯一般,照亮了池木木,池木木眼睛亮的惊人,跟着点了点头,道:“白荷,你才是我的福将,我想到怎么办了。” “主子想到什么了?”白荷拿走池木木用过的水,半跪在床沿上给池木木梳头,不解的问道。 “自然是好主意。”池木木深深一笑,她本来只想到一半,现在白荷一提醒,倒让她犹如醍醐灌顶,全都想了起来。 “娘娘高兴就好,奴婢这就去传早膳,娘娘多吃一些,养好身子,好对付六宫那些妖精们!”白荷说着,意气风发的去传早膳。 或许是因为东陵绝昨晚在这里留宿,所以御膳房送来的食物很是精致,竟是以皇后做月子的分列送的早膳。 白荷自是很高兴,池木木沉着脸训斥御膳房的人:“皇宫上下都应该节约一些才是,本宫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以后,你们按照平常的菜式送上来,只需注意太医的吩咐即可。” 御膳房的人忙称是,下去后,白荷一脸不满的说教池木木,池木木却不甚在意,宫中人向来见风使舵,纵然有她吩咐,御膳房的人只怕也会想尽法子变着花样讨好她,就算不太张扬,也会在食材和味道上下足功夫,这是不可避免的。 第5章 损失一万多人 用过早膳,池木木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迎来了一个不愿意面对的现实见池慕秋! “主子要见秋贵妃?”白荷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池木木,道:“此事只怕不妥。(.)” “有何不妥?”池木木不解的皱眉问道。 白荷道:“上次秋贵妃偷了将军的龙虎符给皇上,被太后和将军发现,将皇上逼在承乾殿,险些动手,那时候,秋贵妃便知道皇上是为了救主子你才利用她,秋贵妃在府上时就性格泼辣,爱憎分明,只怕……她不愿意见主子你,就算见了,只怕也会对主子不利。” 池木木道:“我知道,可是,我非见她不可。” “为什么?”白荷不解道。 池木木脸色一沉:“主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了?你去便是,有什么事情,本宫自有主意,她若不来,你再来回禀我!” “是……”白荷见池木木真的动怒,再不敢反驳,忙去了池慕秋的秋水宫。 池木木等的百无聊赖,以为池慕秋可能真的生气不愿意再来时,外面却有太监唱禀,说是池慕秋到了。 池木木忙打起精神,迎来了池慕秋。 池慕秋盛装打扮,人却憔悴了不少。 她将头发全都挽在脑后,梳了个成婚妇人的发髻,如池木木所料,一脸冰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白荷,你先下去吧。”池木木道:“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 “主子……”白荷不放心,池木木瞪了她一眼,便立刻不敢再说,忙乖乖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只余下池木木和池慕秋两人,池木木第一次觉得对一个人是这么的无语,说不出话来。 “你请我来,就是来干瞪眼的吗?”许久,池慕秋终于开口说道。 “我……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池木木垂下头,有些泄气的看着池慕秋。 “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你不必跟我道歉。”池慕秋淡淡的说道,平静的声音,竟听不出一丝情绪。 “小七,我确实利用了你,你如果要恨我,我也不会怨你。” 池木木苦笑一声,道:“将军夫人和皇后利用你,你便反过来对付她们,她们还是你最亲之人,你若要跟我反目成仇,我定不会怪你。” 池慕秋或许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除了性格嚣张,而且横行霸道之外,她还真不是一个会主动去算计谋害别人的人,她是个有什么事,就会直接说出来,绝对不会玩阴招的人。 池木木的话说完,池慕秋沉吟了许久,才淡淡的问道:“恨你?连皇上一起恨吗?” 池木木语塞,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池慕秋冷笑一声,道:“我不恨你,你没有害过我,你我不过是同谋,要一起对付三姐姐而已。如今你我同为贵妃,看皇上的态度,只怕三姐姐这个皇后是当不长久了,她跟你同是皇后的命格,只怕她若做不成皇后,连命都会没有。就像我们之前说好的,皇后之位,我们各凭本事,如今你我站在同一个起点,便看看谁的运气更好。” “你都知道了?”池木木问。 池慕秋点点头:“我唯一恨的就是自己瞎眼,竟然没看清楚皇上早已经喜欢上你了。” 池慕秋笑了笑,只是美丽的脸颊上,笑容有些失落:“我怨的是皇上竟然欺骗我,不用别的,而是用感情。可是……我毕竟是真的喜欢皇上,所以我不能恨他,因为我爱他!” 爱恨本就只是一念之差。 池慕秋接道:“如今我能在皇宫生存,凭借的就是皇上的怜悯之心,我既然喜欢皇上,就不想看到他难过,但是,要我再跟你成为同盟,或者跟你亲如姐妹,只怕不太可能了!” 池慕秋说着,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后宫之中,不是同盟就是敌人,如果你真的觉得对我愧疚,就不要跟皇上说你我今日说过的话。” 池木木深深的看着池慕秋,池慕秋变了。 经过这件事情,她似乎变得更加的成熟,也变得更加的难懂了。 “小七,我没有对不起你,皇上欺骗了你,因为我而欺骗了你,我才会觉得内疚,如果你不能再跟我成为同谋,我也无话可说。” 池木木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正色道:“只是,我也不想看到你跟皇后成为同谋反过来对付我,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到时候,我便不会客气。” 池慕秋一怔,脸上染上一抹冷笑:“后宫之中从来都没有朋友,我已经跟皇后闹翻,断不会再跟她成为同谋。你,我,三姐姐,我们都想拥有那一个男人,都想成为他的皇后,我们三人之间,永远都不会成为朋友。只是……” 她忽然奇怪的笑了笑,道:“你们都有凤凰的命格,或许比我更容易成为皇后,只是……因为凤凰的命格,你们却也比我更容易死!” 她站了起来,淡淡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长乐宫。 看着池慕秋的背影,池木木久久不能平静。 后宫又何尝不是跟骏雄争霸一样?都是在为了那张最尊贵的椅子,争得头破血流,甚至丧失性命。 只是……有东陵绝,池木木便不会退却,也不会害怕。 到了晌午的时候,东陵绝的旨意就下来,封池木木为贵妃之首皇贵妃,管理六宫。池慕秋因为救池木木有功,封为稍次贵妃的德贵妃,而皇后因为身体不适,需要在坤宁宫好好休养,闲人无事不得打扰。 虽然没有明面上说,可是已经等于将池映月禁闭的打入冷宫。 池冥河和太后都说不上话,冷落了一个池家的女儿,另外两个都上位了,你能说什么? 外臣看不出什么,只是以为池家一门荣宠,连刚刚小产的痴傻女儿都没有受到冷落,纷纷向池冥河道喜,奈何池冥河有苦难言,实在说不出抱怨的话来。 池木木本以为太后会有什么反应,怎知太后忽然称病,近期都不让六宫众人去请安。 一时间猜测纷纭,后宫中人都以为池映月将要失宠。 而池木木却非常疑惑,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彻底的放弃池映月了? 稍一想,池木木便明白过来。 别人不知道内幕,太后却清楚的知道池木木跟池慕秋因为偷到兵符的事情已经闹翻,不可能在合谋在一起。 池木木有东陵绝的宠爱,而池慕秋有东陵绝的内疚,所以没有权势的池映月,生母的家族又沦为罪人,死的死,发配的发配,自然是没了希望,所以沦为弃子。 而池木木和池慕秋的对决,也不会让后宫称为一人之地,太后干脆乐得清闲,只等看好戏。 太后在后宫生存多年,果然深谙此道。 池木木也不甚在意,让白荷闭门谢客,以小产需要静养为由,不见任何人。 池木木这边闭门谢客,可是德贵妃池慕秋那边上门送礼讨好的人却是络绎不绝! “主子,您怎么一点都不操心啊?你现在养病也可以收礼见客,应付应付那些女人,不然,等你身体恢复,只怕那些女人全都变成德贵妃的人了!”白荷一脸焦急的看着池木木,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池木木笑道:“你急什么?这些沉不住气的人,本宫暂时还不稀罕。” 池慕秋的性格和想法她大约能够明白,她虽然不跟池木木合作,可是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让池映月下台。 所以池慕秋不会干涉她对池映月动手,适当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出手相助。 只是现在更重要的,不是这个,池慕秋最重要的,只怕是要抓住东陵绝的怜悯之心争宠,所以她也没那个空闲来对付池木木。 池木木则要趁这段时间,观察后宫众人。 那些没有去讨好池慕秋的人,并不是真正沉得住气的人,而是东陵曼的旧党。 能被东陵曼挑中来到后宫的人,必然不简单,她们如何能想不通,池慕秋是嫡小姐,所以她们必然不会投靠,而池木木是她们最好选择的依靠! 所以,她们只有耐心等,等到池木木见客的时候。 等到东陵曼被杀的假消息传出,也就是那些女人上门之际。 现在,池木木最重要的,就是准备好搬到池映月的法子。 池映月虽然等于被打入冷宫,可是她还是皇后,没有犯错,就连东陵绝也不能轻易废后。 另一方面,她要好好养身体,身体一旦恢复,她要立刻去替东陵绝寻找一个合适的捐官第一人。 “主子,主子?”白荷见池木木陷入深思,挥舞着小手,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下去吧,我要休息了!”池木木不想听白荷嗦。 白荷不敢多说,退了下去。 如此休息了两三天后,东陵绝便带来消息说,已经找到跟东陵曼相似之人,并且已经演了一场好戏,将那人的头颅割下,如今正挂在城门口的墙上。 池木木会心一笑,叮嘱东陵绝万事小心,尤其是金河那边东陵曼军队的消息。 到了第五天,东陵绝又传来消息,说是金河那边的人听了之后果然一片混乱,其中有一个副将当场就跟主将闹了起来,事态还颇为严重,第二天就带着一万人离开军队,主将派人将其诛杀,却也损失一万多人。 第6章 该怎么办才好 算来算去,也就是说,东陵曼的旧部,损失了三万人。 虽然相对东陵曼的军队来说只是一小部分,可是影响却甚大,众人惶惶不安,主将无法,只好派人将东陵曼的头颅偷走,东陵绝却派人追回,追到半路,将那头颅烧毁。 东陵绝说,朝堂上许多东陵曼的旧党都开始急了,纷纷打听门路,想要投靠新的主子。 池木木含笑,让白荷可以收别的宫殿送来的礼物。 她想,那些东陵曼安排在宫中的人,送的礼一定会特别的重,特别的花心思,一定会跟秋水宫的不一样。 到了第九天,池木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太医来检查后,嘱咐池木木要每天按时时活血化瘀的药,好好休息,不可操劳不可吹风,不可用冷水吃凉食……嘱咐了一大堆,看着池木木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就要发脾气,才忙匆匆退下。 送走太医后,池木木就让白荷请来无名。 无名换了一身官服,虽然只是九门提督池映寒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卫,可是谁都知道,九门提督非常依赖无名,凡事都要跟他商量。 而池木木见池映寒和无名相处融洽,也非常开心。 两人见面,一番寒暄后,池木木便直奔主题:“无名,这段时间,你可找过你的少主?” 无名神色一黯,道:“找了,不过还是没有消息,大海捞针,无名不会放弃,只是,希望恐怕很是渺小。” 听着无名不太标准的中原话,池木木微微有些惋惜,道:“在四哥身边一切可好?” 无名道:“好,四少爷很看得起小人。只是太过忙绿,四少爷让小人给娘娘带来一份礼物,说是寻了空闲定亲自来看你。” 池木木点点头,九门提督是个要职,忙碌也是正常的。 她拿过礼盒,放在一旁没有拆开,又对无名道:“你在四哥身边,要好好辅助他,尤其是一些不安好心的小人,更是要万分小心。” 无名点头道:“娘娘放心,小人一定万事小心,不会让不安好心的人有机可趁。” 池木木赞赏的看着无名,半开玩笑道:“无名,你若找到你的少主,本宫还真是不舍得放你走呢!” 无名僵硬的颔首,显然不明白池木木的黑色幽默。 “今天叫你来,有重要事情要你去办。”池木木知道无名不能开玩笑,便言归正传。 “娘娘请说!” 池木木道:“你去百花楼一趟,找一找姬翎姑娘!” “姬翎?”无名一冷。 池木木点头,道:“你如今官拜四品,虽然还没找到你的少主,可是娶了姬翎姑娘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无名有些犹豫。 “你没有府邸,也没有足够多的银子去赎出姬翎姑娘,对吗?”池木木问。 无名忙点头。 池木木分明看到无名眼中的渴望,她道:“我会跟皇上说一说,让皇上赐你一块地,然后赏你一些银子去赎回姬翎姑娘,那老鸨想来也不敢再为难你了!” 无名忙跪在地上:“娘娘恩情,小人没齿难忘。” 池木木挥手让无名起来:“我也不是白帮你,皇上政务繁忙,自不会将你等的事放在心上,除非……你和姬翎能为皇上办一点事。” 无名一点都不惊讶,只是问道:“娘娘请说。” 池木木道:“这件事情很简单,只要你赎回姬翎姑娘后,让姬翎姑娘把她在青楼里经营的人脉传授一二,就能立下大功,到时有了皇上的旨意,你又有了身份,以往姬翎姑娘的那些恩客,想必再也不敢打姬翎姑娘的主意了。” 无名那向来都是没有表情的酒红色瞳孔,出现了少有的激动之色,对池木木拱手道:“多谢娘娘成全!” 池木木道:“要办的事不难,只是……你要赎出姬翎姑娘,获得她的原谅,只怕颇要费一番功夫。” 无名也皱眉,道:“姬翎虽然心底善良,可是心高气傲,只怕她不会轻易就跟我走。” 池木木道:“我知道,所以,我会帮你一起想办法。” “娘娘,小人想问一句话。”无名正色看着池木木道。 “问吧!”池木木道。 “姬翎身上有何人脉,值得娘娘如此关注?”无名道。 “不瞒你说,是我想要找一些富商,我需要很多钱花,姬翎姑娘在青楼长大,必定知道哪些是有钱的雅客,而不是那种目不识丁的暴发户。”池木木诚挚的看着无名。 无名点点头:“小人信娘娘的话,那……什么时候去赎回姬翎?” 看着无名期待激动的神色,池木木道:“那就要看你的魅力有多大了。” 无名面无表情的脸颊难得有了一丝红晕,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姬翎喜欢我这个人负责,可是我却在这方面让她失望,我……” 无名说不下去,一脸尴尬又愧疚。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虽是如此,殊不知再聪明高傲的女人,终究抵不过风花雪月和甜言蜜语。” “风花雪月,甜言蜜语?”无名不解的挠挠头。 池木木点点头:“风花雪月想必对你来说太深奥了,甜言蜜语……你只怕也说不来几句。” 无名急的满头大汗:“那可如何是好?” 池木木神秘一笑,道:“无名,你可有什么擅长的东西吗?” “武功算不算?”无名忙问。 “脱衣舞还差不多。”池木木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 “何谓脱衣武?”无名问的更加认真,这下轮到池木木目瞪口呆了。 “好吧,我承认是有些为难你了。”池木木看着无名错愕的俊脸,道:“你等等,我再想想办法!” 池木木站了起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转头,认真的打量着无名,看着他全身上下的装备。 他身穿四品侍卫的官服,头上也梳着整齐的发髻,头上戴着一根侍卫专用的簪子,整个人看上去,倒算是英武不凡,除了他身上那略带阴暗的叛逆少年气质之外,其实无名算是一个外表很不错的男孩。 池木木围着无名,左看看,右看看,又绕到无名的身后看了看,然后伸手捏了捏无名的臂肌,背肌,腹肌,正将魔爪伸向无名胸肌的时候,无名终于忍不住,退后一步,面无表情的脸上迅速的染上一抹红晕,尴尬的看着池木木:“娘娘,你,你想做什么?” 池木木一愣,莫非自己看起来很色吗? “我能对你一个毛孩子做什么?”池木木吼了一声:“我只是看看,你全身的优点,想法子怎么哄姬翎姑娘呢!” 无名见池木木说的一脸认真,满脸愤怒的神色,有些心虚的垂下头,道:“那需要检查无名的身体吗?” 池木木脸色一黑,道:“不需要了,我忽然想起,你的身体只怕姬翎姑娘已经看过千百遍,看来……脱衣舞是真的不成了。” “……”看着池木木一本正经的模样,无名险些跌倒。 “那眼下如何是好?”无名也有些焦急。 “你跟姬翎姑娘那么好,可知道她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池木木问。 “喜欢什么?”无名想了想,道:“金银首饰她不爱,她爱的是自由,可是……我就算给她自由,只怕她也不肯轻易跟我走,要先原谅我才是。” 池木木在椅子上坐下,一脸苦恼的思索着看过的那些日韩电影,男主角都是如何追女主角的。 送花? 去游乐场放烟花? 还是带她去一个白色的沙滩,在海滩上弹钢琴示爱? 这些都太虚无缥缈,有些不太现实,姬翎在风尘之中长大,只怕就算可以安排这些事情,姬翎也会不屑一顾,愈发觉得无名不可靠! “姬翎好像说过……她很喜欢男人唱歌。”无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打断了池木木的思路。 “喜欢男人唱歌?”池木木眉头一挑:“此话当真?” 无名点头:“姬翎说小时候她的父亲非常擅长唱山歌,她每每听到父亲的山歌,就觉得异常安心。” “山歌啊……”池木木摸着下巴,再次上下打量无名,要不要告诉他唱刘三姐的山歌呢? 不行,他们唱的都是极富民族特色的山歌,而且太土,那只是姬翎小时候留下的一个影子而已,她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怕通俗易懂的山歌早已经入不了她的眼了。 不过……男人唱歌既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个模糊爱慕的影子,那么让无名唱歌,一定不会有错的。 池木木皱着眉头,对无名道:“无名,唱两句听听!” “呃……现在吗?”无名愣愣的问。 “嗯,现在。”池木木点头:“让我听听你的嗓子怎么样,如果跟公鸭子一样,就算了吧,趁早想别的方法。” 无名的俊脸可疑的一红,想了想,张嘴便唱:“问君归期无佳音,归期无期妾心难……” 这不是姬翎的成名之曲吗? 池木木当场被震在那里,满脸诧异的看着无名。 无名唱了两句就停了下来,有些害怕的看着池木木:“娘娘,怎么了?” 池木木半晌才回过神,一脸惊喜的,就像看到宝藏一般:“无名,你很适合唱歌呀!” 虽然唱的是女人的歌曲,可是,他的声音浑厚有力,低沉性感,竟然有点像国外唱海豚音的那位帅哥啊! 池木木心想,如果无名生在二十一世纪,那么那些歌星只怕没有活路,要知道他可是在完全没有音乐陪衬和任何设备的情况下清唱的啊,池木木在那一日,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天籁。 第7章 皇后要见您 无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属于他这个年纪特有的少年羞展露无疑,颇有些可爱的意思。(.无弹窗广告) 他道:“唱听姬翎唱这曲子给我听,便记下了,我也没唱过……” 池木木点点头,笑道:“那你可会看谱,弹琴?” 无名道:“看谱我会,弹琴么……姬翎有教过我,我只怕生疏的很。” 池木木对于无名这种“过分谦虚”的话已经不大相信了,而且她深深的相信,无名在音乐方面,有极大的天赋,也难怪他能够获得姬翎那样的妙人青睐,感情是有共同语言! “你明日再来,我给你一首曲子,然后给你准备一架特别的琴。”池木木道。 无名有些不解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好,但凭娘娘吩咐。” 无名转身告辞,刚走到门口,池木木却叫住了他。 “娘娘还有何吩咐?” 池木木轻轻一笑,道:“无名,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也不知道你要找的少主到底是什么人,只是,每一个小人物,不管他是谁,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没人有资格剥夺这些权力,所以,要勇敢的追求爱情,跟姬翎要幸福。” 无名身子一震,酒红色的瞳孔深深的看着池木木,许久,才缓缓的垂下头,道:“小人记住了,多谢娘娘!” 似乎除了谢,他再不会说别的。 可是池木木分明看的出来,他在说感谢的时候,有多么的真诚,池木木知道,他将自己的恩情,铭记于心。 不知道为何,池木木的心情莫名的好,让白荷给她准备了一辆密不透风的轿子,去了承乾殿。 她已经在长乐宫闷了许多天,只要出门的时候注意不吹到风就没问题。 众人都知道现在的池木木身份尊贵,小心翼翼的伺候她去了承乾殿,李和见到池木木来了,颇有些惊喜,忙上前来,躬身说道:“恭喜娘娘身体康复。” 他说罢,就领着池木木往前走,看样子准备去开门。 池木木奇道:“你不用跟皇上通报一声,说本宫来了吗?” 李和光滑的脸上堆满了笑意,道:“皇上吩咐过,日后凡是娘娘来了,都不用通报,直接进去便是,而且,长乐宫的人来了,不管任何时候,若是娘娘的事,都要优先通报。” 看着李和挤眉弄眼的样子,池木木道:“那就辛苦李公公了。” 李和口道不敢,连忙推开门让池木木进去。 东陵绝向来不喜欢下人近身伺候,是以承乾殿内通常是安静异常,走进来,甚至能听到沙漏轻轻流动的声音。 这一次,东陵绝没有批阅奏折,手里拿着一本手札在看。 池木木眼尖的发现,这不就是上次她无意中看到的那本手札吗? 东陵绝此刻面色冰冷,眼中却有一抹不可察觉的愤怒和悲伤。 池木木心中一痛,他一定是看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吧。 当下便放轻脚步,让呼吸也变得轻柔起来,不忍打扰他。 东陵绝却还是听见了,合上那本手札,放进一个抽屉里,对上池木木时,便是温和的笑意。 池木木其实非常好奇那页被撕掉的东西,记载了什么惊天的秘密,可是眼下,却没有问东陵绝,只是笑问道:“皇上怎么知道我来了?” 东陵绝笑道:“你的轻功不错,却不知李和给你开门的时候,朕就已经听到开门声了,这皇宫上下,除了你以外,就是太后也不能未经通禀就进承乾殿来。” 池木木做懊恼状:“臣妾怎就没想到呢?” 东陵绝身子忽的腾空而起,转而落在池木木的身边,抱起她柔软的腰肢,一个转身,便抱着池木木落在一张椅子上,而池木木则落在他的身上。 “身体可好?恢复的怎么样了?”东陵绝的掌心摩着池木木的腰,隔着衣服,也能够感觉到他掌心灼人的温度。 池木木笑道:“没什么事了,只需要好好休息便是。” 东陵绝含笑点点头,道:“那就好,朕还等着你呢。” 一句话,莫名让池木木的脸红了起来。 东陵绝大笑,将她的头摁在胸口,笑道:“来找朕有事吗?” 池木木被东陵绝摁在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池木木觉得分外安心。 “皇上忘了吗?我要给无名求一个恩典!”池木木道。 “嗯,朕已经挑选了一个合适的地点给无名起房子,到时候,他赎出那个女怜后,便准他起房子。”东陵绝笑了笑,道:“朕也给你的好四哥安排了一门亲事。” “给四哥安排亲事?”池木木道:“皇上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池映寒跟她兄妹情深,又这么为池木木着想,可是不代表池木木就要拿他的终生大事开玩笑。 东陵绝道:“朕若不安排,只怕舅父就急不可耐了。” “父亲?”池木木眉头一挑。 东陵绝点头:“如今东陵曼没了消息,秦夫人也外逃,朝堂看似安静,可是舅父却蠢蠢欲动,想要趁此机会抓住实权,眼下朕最大的依靠便是四哥,舅父知道四哥不能为他所用,便想在四哥的亲事上打主意。” “四哥心智不全,若是找到一个合他心意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又正好是父亲的人,那么……四哥就会听父亲的话。”池木木道。 东陵绝点点头:“舅父的算盘打的不错吧?” “可是……皇上给四哥安排婚事,四哥会同意吗?”池木木知道池映寒的性格,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东陵绝也没有办法勉强他们。 东陵绝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不过有一点朕可以肯定的是……朕亲下圣旨,先给舅父准备的女子赐婚给别人,然后多举办几次聚会,让朕安排的女子跟四哥多见面,四哥若是喜欢,何不促成美事?” 池木木点点头,一脸正色道:“皇上,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四哥的婚事,会变成政治联姻。” 东陵绝点头,道:“四哥的性子,朕若是不给他找一个性格温柔,心地善良的人,只怕四哥会受委屈。” 池木木垂下头,有些失落的说道:“只怕现在也不太适合,等到四哥武功大成,他若想变成跟正常人一样,就会失去记忆,到时候……不记得我便也罢了,若是不记得他的妻子,让人家如何自处?” 东陵绝有些不悦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你就这么稀罕你的四哥吗?” 池木木道:“皇上不明白的。” 东陵绝神色一黯,道:“朕是不明白,朕这样的人,没资格享受这样的亲情。” 池木木才惊觉自己失言,便转移话题问道:“皇上,最近德贵妃可有来见你?” “池慕秋?”东陵绝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道:“朕很久没有看见她了!” “哦?是吗?”池木木奇怪的想,池慕秋怎么会一次都不来见东陵绝? “听说,太后身体不适,都是德贵妃这段时间在太后床前伺候,她夜夜留在慈宁宫,没有回秋水宫。”东陵绝又道。 “哦!” 池木木点点头,没有多问。 不管怎么样,池木木至少知道,池慕秋跟池映月不一样,不会玩阴招,她只要光明正大接招就足够了。 “皇上还有政务繁忙,臣妾就现行告退。”池木木见无事,就要告辞。 东陵绝的手一紧,让池木木贴近他的身体,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看来爱妃身体恢复的好,心情也不算太差,那么今晚……可否帮朕,嗯?” 他意有所指,目光落在池木木的唇上。 “我,我,我先走了,皇,皇上有事,等,等吃晚膳的时候再,再说吧!” 池木木暗恨,看来只要遇到东陵绝说这种话题的时候,她就会变成结巴了。 说罢,趁东陵绝松手,飞快的离开了承乾殿,算的上是落荒而逃。 看着她狼狈而逃的身影,东陵绝似乎特别高兴,池木木分明能听到殿内传来他朗朗的大笑。 回到长乐宫,池木木屏退左右,躺在床榻上,拿过无名送过来的那个红色的锦盒。 锦盒巴掌大小,四四方方,上面雕刻着精妙的花鸟图案,很是别致。 这是池映寒送来的礼物,是什么东西哪? 池木木拆开,很是被里面那耀眼的礼物给闪到了眼睛。 那是一个造型简单的宽边手镯,手镯本身没什么奇妙,不过是用白金做制,巧的是手钏上面镶着那一圈颗粒均匀宽大的金刚钻,也就是二十一世纪俗称钻石的手镯。 金刚钻细细的镶了一圈,一共有十六颗,点缀在手镯的中央,金刚钻的两边,嵌着碧绿崔然的宝石,让手钏看上去无比耀眼,竟是未有的华丽和漂亮。 池木木细细摩挲着这巧夺天工的手钏,心中感概万分,这样的宝贝,得是何其珍贵,池映寒竟然就像送一根银手镯一般随意的让无名带了过来。 池木木轻摁暗扣,将手钏带在手臂上。 修长的手臂在略显粗犷却又精巧的手钏中,显得愈发的白皙修长,当真美不胜收,池木木这种喜欢简约的人,也是爱不释手,带着又打量了一会儿,躺下准备入睡,白荷却走进来,气呼呼的说道:“主子,皇后来了,说要见您!” “她来了?”池木木刚躺下,懒得起身,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危险的看着白荷。 白荷点点头,道:“可不是吗?奴婢说主子您要休息,让皇后回去,可是她说在门口等着你,等主子醒了再说,奴婢怕她等的久了,宫中人会说主子您恃宠生娇,不把皇后放在眼里,所以才进来通告一声。” 池木木道:“让她进来吧。” “嗯?让她进来?”白荷一脸不甘的说道:“主子,奴婢打发她走就是了,不知道她安了什么心思呢。” 池木木笑着摇摇头,道:“无妨,本宫正好要见见她,让她进来吧。这是长乐宫,她不能对本宫怎么样,也不敢!” 白荷想了想,道:“那好吧。” 不一会,池映月就走了进来。 第8章 那我们要怎么做 没有想象中的憔悴和幽怨,她一身尊贵的皇后凤袍,头上戴着尊贵的凤冠,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装饰,整个人却显得尊贵异常,神态也是雍容华贵。(.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暗暗惊讶,池映月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光凭她这一份淡定,就足矣证明。 “妹妹尚在床榻,不必多礼。”池映月脸上是得体的淡淡笑容,池木木明明没有要行礼的意思,她却还是这么说道:“本宫体谅你刚刚小产,便不用在旁侍立伺候!” 池木木淡淡一笑:“莫非皇后以为我会给你行礼,在旁伺候吗?” 池映月在床榻旁的椅子坐下,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若是听不到她们的谈话内容,倒真以为她们是亲密无间的姐妹。 池映月伸手,抚了抚头上的凤冠,笑盈盈说道:“本宫是皇后,就算没有了治理六宫之权,却也总是压着五妹妹一个头,你总是越不过去呢……” 池木木脸色一冷。 池映月继续道:“就算五妹妹当上皇后,也永远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她白皙的手指停在凤冠的凤头上:“这顶凤冠,本宫戴过了。” “那又如何?”池木木脸色渐渐变得冰冷:“在这个后宫,任何的名份都是假的,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池映月眼神一冷,却笑问:“是什么?” “是皇上的爱,得到皇上的心。” 池木木淡淡而笑:“宠爱还会随着年龄而失去,可是皇上的心若在谁的身上,哪怕只是一个宫女,也不影响什么。皇后那么聪明,难道想不通这个道理?” “怎么?你不装了吗?”池映月眼神冰冷的看着池木木道:“我以为五妹妹会一直假装成那个木讷的废物呢。” 池木木道:“三姐姐今天既然单独来看我,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对付氏做下的事情,如果你聪明一点……应该还知道是我让小七知道你跟付氏做的那些丑事吧?” 池映月轻轻拍手,开心的说道:“五妹妹真聪明,可恨那些人,偏偏要说五妹妹是个废物,害的本宫也跟着误解了五妹妹,当真可恨。”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的眼神变得冷酷无比:“本宫千算万算,却忽略了你,以为你真是个没脑子的鲁莽之人。” 池木木一脸惋惜的摇摇头:“可惜,人生就像下棋,一字下错,满盘皆输,皇后再想要后悔,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池映月美丽的脸颊,渐渐染上一抹充满杀意和嫉妒的冰冷,凉凉开口道:“五妹妹不要太开心,你跟皇上利用小七,小七知道了本宫跟母亲的真面目,可是你们的真面目她也知道,你以为凭小七的性格,她会就这么算了吗?” “我们乃是君子交手,争夺的目标就是的皇后之位。” 池木木满意在池映月的脸上看到诧异的惊愕之情,笑着继续说道:“所以……我根本就不担心,小七不是你这等阴狠之人,只会装柔弱,心地却比谁都坏,你这个绿茶婊!” 池映月不懂这个充满现代词汇的绿茶婊是什么意思,可是光听那个“婊”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你竟敢说本宫是婊*子?” “说你是婊*子都侮辱婊*子了!” 池木木冷笑一声,道:“你今天来,是来告诉我你发现我的真面目了,还是来挑拨我跟小七的关系?我不是傻子,小七更不是,你若想挑拨我们斗争想坐收渔翁之利,或者想双方讨好,跟我们合谋,更是痴心妄想!” 池木木字字犀利,池映月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满脸诧异又愤怒的看着池木木:“你,你……” “池映月,如今你的优势都已经没有了,皇上也发现你的很面目,你不知廉耻的诱惑皇上,却没有成功,如今太后放弃你,付家也完蛋了,我劝你不如自己识相一点,或许皇上还会留你一条活路。” “闭嘴!” 池映月似是怒极,厉喝一声,冷漠的看着池木木,冷冷说道:“本宫是皇后,你们是个什么东西?” 池木木冷冷说道:“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池映月道:“本宫没有错,错的是你们这些贱*人。(.)” 池木木也不理会他的话,淡淡噻笑:“你错的就是不该有恶毒之心,本来你我同是凤凰命格,又同是姐妹,算起来应该是有缘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先是付氏说我乃不祥之人,送我去庵堂,害的我生母活活气病,红颜早逝,你发现了我的命格之后,竟觉得你我只能活一人,对我动了杀心,才是最不应该的。” 池映月狠狠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冷笑一声,道:“十五年来,付氏对庵堂的我还不放心,派人日夜盯着,确认我是个不够聪明的废物,还不放心,我落难时,便怂恿父亲和太后杀我,这等咄咄逼人,你们母女落到今日的下场,你们觉得够了吗?” 池映月冷道:“你本就该死,本宫是东瑜国第一美人,身份尊贵,只有我才有资格做皇后。” 池木木道:“你这个冷血的女人,没资格母仪天下。你须知,付氏就是被你们母女害死,你可知,你的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 池映月身子一怔:“莫非你以为本宫现在已经失败了吗?” 池木木连连冷笑,道:“成王败寇,你若跟小七一样光明正大的争个胜负便也罢了,奈何你如此狠毒……” 池木木缓缓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自高临下的看着池映月,冷冷的说道:“现在,你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我……是不会原谅你跟付氏一次又一次做下的恶事!” “你……你……”池映月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平生第一次感到无助的恐惧是有多么的糟糕。 池木木冷笑一声,看着池映月,继续说道:“在你的心里,从来都觉得别人是蝼蚁,而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今天之后,你没事还是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吧。” 池木木说罢,对外面冷冷说道:“白荷,送客!” 白荷跟两个宫女走了进来,到池映月面前恭谨说道:“皇后,请吧,我家主子要休息了。” 池映月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回过头,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许久,才迈开一步。 脚下一个踉跄,她却倔强固执的稳住了步伐,神色无比冷漠的看着池木木,然后,她的目光,竟缓缓落在池木木手臂上那只金刚钻的华丽手镯上:“四哥竟将这个东西送给你了!” 池木木不解的看着池映月,莫非她认识这个手镯吗? 池映月去没有再看手钏,目光重新落在池木木的脸上,道:“后宫之中,向来没有长开之花,也没有永远落败的女人,就像你说的,只要得到皇上宠爱的心,什么都足够了,五妹妹千万别太骄傲,本宫……会好好等着你落马的那一日。” 池木木眸光一黯,冷冷的看着池木木,却是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池映月走了出去,白荷担忧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皇后她……”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她今天,是来像我示弱的。” “示弱?”白荷想了想,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说道:“奴婢明白了,皇后是想制造一个柔弱的表象,好让主子放松戒备之心!” 池木木点头:“白荷,你越来越聪明了。” 白荷的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道:“跟主子在一起,白荷学到了不少。” 池木木慢慢的点点头,对白荷道:“白荷,如今我的身边没有什么帮手,也没有信得过的人,你以后就要多多帮我,明白吗?” 白荷一脸兴奋,连连点头道:“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池木木笑道:“也不必这么夸张。” 白荷忙道:“主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池木木道:“只怕,池映月也会开始有动作了。” 白荷道:“那我们是不是静观其变?” 池木木摇摇头,道:“这一次却不是。” “那我们要怎么做?”白荷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问道。 池木木想了想,说道:“我如今全权治理六宫,第一件要调查的事情,便是邵子画的死因。” “邵贵人的死因?”白荷不解道:“她乱用迷药迷惑皇上,被皇后照宫中刑法处置,她顶受不住就死了,这有什么好查的?” 池木木心道,白荷虽然聪明,可是毕竟不知道宫中的事情。 笑了笑,道:“许多事情,你查到的,跟表面却不一定是一样的,所以……” “所以我们要把这件事情查出个名目来,是吗?”白荷忙问。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白荷,你按照这张图纸,去准备一个娃娃。” “布娃娃吗?” 白荷接过池木木递过来的那张图纸,翻开一看,脸色却变得苍白无比:“主子为什么要制这样的娃娃?这,这上面不是主子你的生辰八字吗?” 池木木轻轻一笑,道:“无妨,这些东西伤不到你主子我。” “主子,这怎么会伤害不到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池木木轻轻一笑,淡淡道:“白荷,你主子我是天定的凤凰命格,怎会害怕这些旁门左道?这不过是我的计策而已,你务须多问!” 白荷睁大本就大的眼睛,满脸诧异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说什么?您,您不是……” “白荷,这天下除了她池映月之外,还有一个相同的凤凰命格,虽然听起来颇为可笑,不过……很快,天下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 白荷惊为天人的看着池木木许久,才缓缓的说道:“主子,奴婢这就去办!” 池木木睡了一会儿,看临近下午,便打起精神,问白荷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白荷说她已经找到布料,会连夜缝制。 池木木道:“倒不着急,你要注意,那布娃娃的针法必定要粗糙,千万不可看出是谁做的。” 白荷虽然不解,却也聪明的没有再多问。 池木木又对白荷道:“你去内务府,让他们给我找几个厉害的乐师和琴师来。” 第9章 怎么没见你戴? “主子要做什么?那些都是狐媚子,皇上常常来主子这里,若是那些女人不知廉耻的勾引……” “白荷!”池木木打断忿忿不平的池木木,笑着说道:“女人要绑住一个男人,不是要防着别的女人,而是要让他心里有你,不然,哪怕他身边都是男人,他或许也会患上断袖之癖。” 白荷一脸惊讶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果然聪明,白荷佩服。” 池木木笑了笑,道:“去吧。” “是!” 过了半个时辰,白荷就领着内务府的人,带来了四个模样俏丽,身段窈窕的所谓“乐师”。 看到这些妖娆妩媚的女人,池木木也终于明白白荷为何会这么防备着这些女人了。 “你们先退下吧,本宫有些事情,要请教几位乐师。”池木木很温和的说道,看起来颇有礼貌,众人都是受宠若惊。 白荷也退了下去,没人在场,几个乐师便自在了许多,其中一个胆大的看着池木木道:“皇贵妃可是要学唱歌跳舞,好让皇上开心?” 池木木一愣,放才明白这几个乐视刚才暧昧的眼光是为何了。 “你们叫什么名字?”池木木含笑不语。 刚才那个大胆的说道:“奴婢本的原名已经不记得了,进宫后,内务府的公公给奴婢们取了名字,奴婢几人以‘梅兰竹菊’起名,乃是皇宫最好的乐师。” 池木木点点头,见几人容貌姣好,各自擅长又有所不同,心想,如果好好培养的话,一定会成为非常出色的公关小姐。 池木木有心考一考她们,问道:“本宫这里有一首曲子,却不知道如何写下曲子让人弹唱,你们听听看,可能写出来?” 刚才那个说话的叫如梅的大胆女子忙说道:“娘娘请稍等片刻!” 池木木点头,却见她们几人合力抬起一张小茶几到池木木的床榻上,四人各占一方,就像日本艺人一般,半跪坐在椅子前,说道:“娘娘,现在可以唱了!” 池木木注意到,她们的面前都铺上了雪白的宣旨,手里各自拿着一只细软的毛笔,桌子的中央放着一晏上好的墨水。(.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心中暗暗赞叹,这几个乐师,看样子是真的有两下子。 池木木清了清嗓子,轻声唱到:“宝贝,为了这次约会,昨夜我无法安然入睡,准备了十二朵玫瑰……你在我心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 池木木在那里动情的唱着,闭着眼睛,回忆着当年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被里面的旋律和歌词所吸引…… 她唱完,见如梅正在奋笔疾书,脸上一阵诧异和惊喜,而其余三人,则是一脸陶醉,痴痴的听着池木木唱歌。 池木木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梅,写下来了吗?” 如梅点点头,又飞快的写了几笔,然后放下笔,拿着那张写满了曲谱的那张宣旨认真的盯着看,低着头,来来回回的疾走几步,停下来唉声叹息一阵,然后又拿着那张曲子急匆匆的走几步,又急匆匆的来回疾走几步,绕的池木木都有些眼花。 “如梅,可是这曲子有什么问题?本宫虽然唱的不太好,可是应该没走调啊……” 池木木知道自己五音不太全,可是唱完完整的表达这首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还是她有些高估如梅了,她光凭听一听,根本不能知道这首曲子完整的曲子是怎样的? “没有没有。” 如梅猛的停了下来,一脸惊喜的看着池木木,道:“娘娘在何处听到此等仙乐之音?这曲子奴婢们闻所未闻,实在精妙绝伦,好好听……” 池木木笑道:“你写出曲子来了吗?” 如梅点头:“曲子写出来了,词么……” 她转头,看向如兰,如兰点点头,道:“词我也写下来了。” 池木木点点头,很是赞赏。 如梅道:“娘娘且稍等片刻,待奴婢看看对不对,然后拿给如竹,让她唱一遍给娘娘您听!” 池木木点头,如梅和如兰将词曲一起交给如竹,如竹拿过去细细研究,偶尔听到她轻轻哼唱两句,池木木心道,这如竹的声音美妙动听,如百灵鸟般婉转鸣叫,分外动听。(.好看的小说)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如竹就走到池木木身旁,躬身道:“娘娘,奴婢已经知道怎么唱了。” “唱唱看!”池木木兴奋道。 “奴婢献丑了!” 如竹福了福自己的身子,张嘴唱到:“宝贝,为了这次约会……” 动听如仙乐般的声音传来,清雅婉转,如高山上流水撞击石头的声音,又如风吹铃铛的清脆美妙,实在妙不可言。 池木木从不知道,这首歌曲,会被唱的如此动听,如竹那充满了古韵的歌喉,将这首歌的精妙婉约发挥到了极致,池木木想,这首歌的原作者若是知道,只怕也会感到欣慰吧。 “啪啪啪!” 如竹的歌喉,跟池木木简直不是一个档次,她最后一句落下,众人皆如痴如醉,半晌,池木木才反应过来,拼命的鼓掌,如擂鼓般的掌声响了起来,池木木拍的巴掌都红了。 “娘娘,奴婢可唱对了?”如竹红着脸,清冷的脸颊也染上了一抹红晕。 “对了,太对了,唱的好。”池木木连续道了几个好,道:“如梅,把词曲都给我。” 如梅却跪了下来,道:“求娘娘给奴婢一个恩典,可否让奴婢手抄一份,留下此等妙曲?” 池木木大方挥手道:“你抄一份,上面写曲子,下面写歌词,一行曲子一行歌词,然后你留着这份原稿吧!” 如梅略一想,便明白池木木那种现代音乐书的词曲记录方法,难为她惊为天人,看着池木木的眼神满是崇拜。 池木木笑了笑,对如梅道:“另外,本宫还想问问你们,可听过一种叫‘吉他’的乐器?” “闻所未闻!”几人面面相窥,却都一脸好奇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笑了一下,道:“这是吉他的图,你们跟宫中的乐师商量一下,最好连夜给我做一把吉他出来。” 如梅接过,看着那造型怪异的吉他,奇道:“这跟琵琶很相似!” 池木木点头:“确实很像,不过这个比琵琶更好,你们按照我上面写的,照着图,摸索着做吧,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对的。” 池木木不过是按着记忆里的模样画了一把吉他,写了一些她知道的关于吉他的事项而已。 “是!”如梅几人飞快的退了下去,几人手里拿着词曲,又拿着池木木画的那张吉他图,往回走去。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正想躺下来睡,如梅才似想起,回头问池木木:“敢问娘娘,这首仙乐叫什么名字?” 池木木转头,对着如梅轻笑:“最美!” 此刻,池木木那转头的样子,落在如梅的眼中,竟然变成了最美的容颜,她一个女人,也不禁心跳加速,似有半拍都被漏掉了一般:“最美?” “对。” 如梅这才想起行礼,微微一福,由衷说道:“都说皇后娘娘是东瑜国第一美人,依奴婢看来,皇贵妃才是最美的女人!” 她说罢,也不等池木木说话,便转身离去。 池木木看着几人的背影,心中暗想,如梅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这几个女人不只是普通歌舞姬,只怕她们是真的有真才实学,才气高的人,往往心高气傲,却又最是豁达。 池木木想,这几个女子若是能收为己用,那捐官之事,只会更加的事半功倍。 “娘娘,皇上来了。”池木木正瞎想着,见白荷跟在东陵绝的身后,正对她挤眉弄眼。 池木木起身,道:“皇上这么快就忙完了?” 白荷识趣的退了下去,东陵绝上前两步,来到池木木的身前,心情颇好的样子,说道:“再忙总要吃饭,朕说过了,会来陪爱妃用晚膳。况且今天不是很忙,用了晚膳后,朕就在这里歇下了。” “哦。”池木木心虚的垂下头,东陵绝大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池木木便吩咐白荷传膳。 吃晚膳的时候,东陵绝也注意到了池木木手上的那只金刚钻手镯,奇道:“好漂亮的镯子。” 池木木点头道:“是四哥托无名拿来送给我的。” 东陵绝轻哼了一声,道:“朕送了你那么多好东西,怎么没见你戴?” 池木木失笑,给东陵绝夹了一筷子鲜竹笋,笑道:“皇上的好东西都是内务府送上来的,可是四哥这个东西却不一样,必是他精心挑选,或者偶然得的宝物,意义不一样。” 东陵绝眼睛眯了一眯,不满意的看着池木木道:“你的意思是说……朕给你的礼物,没有什么新意,是么?” 池木木道:“皇上说笑了,我们之间哪里需要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要我们的感情坚固,不是比什么都好吗?” 东陵绝缓缓的点点头,道:“爱妃说的有道理。” 说罢,猿臂一伸,将池木木揽入怀中,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池木木窘迫的看着他,转眼一看,本在旁伺候的丫鬟下人哪里还有踪影?早已经退了下去! “吃吧。”东陵绝难得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给池木木也夹了一筷子的嫩笋,笑着说道:“快吃吧,吃饱了,朕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东陵绝笑道:“诗集会,你不是让朕多去参加这样的集会么?” 池木木摇头,道:“皇上上次带的是邵子画去的,这次带我去,只怕不妥。” “为什么?”池木木不解的问道。 “您虽然是皇上,可是每次总是带不同的女人去,那些文人也会对皇上的印象大打折扣,更何况,皇上上次拿我写的那些诗句去,别人都道皇上有个才气高的红颜知己,若是见到是我这个池家的不祥人……就更不好了。” “朕不在意。”东陵绝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不悦的看着池木木说道:“朕便是想要为你证名,须知你若做皇后,那些文人对你的拥戴是很重要的。” 第10章 休想挑拨离间 池木木笑道:“皇上放心,说了不用你操心,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让他们拥戴我。[.超多好看小说]” “哦?” “山人自有妙计,皇上快些用膳吧!”东陵绝还想再问,池木木却打断他的话,也没有再说的意思,打断了东陵绝,埋头吃饭。 东陵绝无奈,便不再多问。 用过膳后,东陵绝让池木木早些歇息,不用等他。 池木木只求不得,道:“皇上快些去吧,多跟那些文人交流交流,只是切忌保持神秘,千万不要承认自己是皇帝啊!” 东陵绝敲了敲池木木的脑袋,压低声音说道:“莫不是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吗?爱妃放心,朕就算回来的再晚,也会在长乐宫歇息,爱妃洗干净,在床榻等朕哦!” 说罢,起身离开了长乐宫。 池木木看着东陵绝离去的方向,心中觉得好笑,摇头道:“这个男人……心里总是没个正经。” 下人们将碗碟收走,白荷打来了热水给池木木沐浴,刚换完衣服,池木木就听白荷说,池映月请她去一趟坤宁宫。 “这个时候去坤宁宫?”池木木心中有些疑惑。 “主子不想去吗?那我去回了坤宁宫的宫女!”白荷忙道。 池木木道:“嗯,说我不想去。” 这个时候叫她过去,不管池映月是有什么目的,她都不想去跟池映月多说什么。 “主子,已经回禀了,坤宁宫的宫女也走了。”白荷不一会就走了回来,嘴里喃喃说着奇怪:“真奇怪,坤宁宫的那个宫女怎么不是以前在池家时,皇后的贴身侍女?” “嗯?”池木木听白荷嘀咕,便多问了一句。 白荷道:“平时这种事情,皇后都是派杏儿来做的,这一次却是个眼生的宫女。” 池木木想了想,道:“她或许是故意要引起我的兴趣和怀疑,好让我到坤宁宫去,不用多心,早点歇息吧。” “是!”白荷垂首,给池木木铺好被子,又陪池木木说了一会儿话,退出了寝宫。(.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这段时间睡的比较多,此时天色还早,便没有睡意。 本想去暗室去制毒,可是想想,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不宜操劳,便压下心中的思绪,心中隐约后悔应该跟东陵绝前去,就算不以东陵绝妻子的身份出现,假装成小厮或者随从侍女也好啊。 “叩叩叩!”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何事?” 白荷在外面没睡醒的语气,说道:“主子,外面来了人,说是如梅姑娘她们请您过去。” “这个时候请我过去?”池木木道。 “是!”白荷道:“奴婢问传话的人怎么这个时候过去,传话的人说,她们做了一个什么奇怪的乐器,说是……说是琴弦断了,如梅的手被伤了,昏了过去,那些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做还是不做,所以急着请主子过去呢。” “这么严重?”池木木忙从床榻爬起,道:“去准备软轿,我马上就过去。” “是!” 池木木起身穿戴好,想了想,又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披在身上,带上宽大的帽檐,刚一出门,白荷侯在门口,道:“主子,软轿已经准备好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走吧。” 坐上软轿,池木木想了想,又道:“你留在长乐宫,若是皇上来了,就告诉他我去了乐师那里。” “是,主子一路小心。”白荷不放心的叮嘱道。 池木木点点头,放下轿帘,因为不能吹风,又是晚上,池木木便没有掀开轿子的窗帘,而是安静的坐在轿内。 轿子轻微的晃动,摇的池木木昏昏欲睡,就要睡过去。 正要睡过去时,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的睁开眼睛,并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 她清醒了一些,却还是觉得疲累不已。 糟糕,这轿子里面的布料,必定染有让人昏迷的迷魂药,看来……不是如梅她们请池木木过去,她上当了。 池木木从东陵曼那个别院回来后就小产,身上就再也没有带过毒药和解药,怎么办? 池木木强打起精神,又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回忆了一下,她上轿子之前,有两个跟随的丫鬟,两个抬轿的人,还有一个来传话的小太监。 池木木想了想,那个传话的小太监贼溜溜的眼神引起了她的怀疑。 “停一下!” 池木木当场便高声说道。 “皇贵妃有何吩咐?” 外面回话的还是那个小太监,可是她带来的两个宫女却没有回答,只怕已经遇难。 池木木心一沉,尽量镇定的说动:“不知道怎么回事,本宫忽然好想睡,这位公公让轿子停一下,本宫要小解,也正好出来走走,精神精神。” 那小太监貌似恭谨,却生硬的说道:“皇贵妃还请忍耐一下,马上就要到了,这里也没有适合的宫殿供娘娘使用,都是些宫女和太监的居所,只怕会污了娘娘的身份。” 池木木心中一惊,这个“太监”虽然尽量细着嗓子说话,可是池木木却听出来,他根本就不是太监,而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难怪池木木刚见到他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是这个太监的喉结。 虽然他一直低着头,但是池木木还是注意到了,只是当时没想起,她刚叫了乐师来,便有人打探清楚,利用她们将池木木骗出来。 是池映月么? 池木木眼神一冷,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的说道:“混账,给本宫停下来,你们是谁?” 那小太监大约怕池木木忽然的大喊大叫会引来侍卫,忙低声安慰道:“皇贵妃请息怒,奴才马上就找地方将娘娘放下,皇贵妃请稍等片刻!”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尽量忍下自己的怒火,道:“现在,立刻放本宫下来。” 轿子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行走的更加匆忙。 池木木一惊,便大声喊道:“来人,本宫是皇贵妃,快点将这些人抓起来。” 池木木暗运气息,想施展轻功飞出轿子,奈何全身无力。 看来,她几天没有摸毒药,都有些生疏了,连这等下三滥的迷药都闻不出来了。 “皇贵妃还是别喊了,马上就到了!” 外面那个所谓的太监似乎已经完全的失去了耐心,声音也变得不耐烦,更毫不掩饰自己的男性声音。 池木木心中往下一沉,难道这些人准备要她的命? 她暗暗盘算,身上没有毒药,她的格斗术跟古代这些真正有内力的高手比起来,差别很大,该如何是好? 池木木正左思右想,轿子却猛的停了下来。 准确来说,她所坐的轿子应该是被人粗鲁的扔了下来。 一阵晃荡,池木木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被扔的头晕眼花,五官具碎裂了一般。 “皇贵妃娘娘,快点下来小解吧!”那个太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轻浮的笑意。 池木木的心又是一沉,看来,抬轿的两个人,也不是太监。 如何是好? 硬来的话,如果只有一个人,池木木或许还有一些胜利的希望。 可现在池木木身体虚弱,一下来了三个人,让她如何胜出? 权衡利弊,思索了片刻,池木木便有了主意。 她缓缓的走了出来,那三个人不远不近的站在轿子的帘子前面,似乎也不害怕池木木会逃走,皆是一脸得意的看着池木木。 其中一个说道:“小姐不是说池木木是个脑子不灵活的傻女人吗?怎么我看着她倒很是聪明啊,而且还颇为几分姿色!” “我看,池木木聪明的很!”那个领头的所谓的太监说道。 池木木想了想,冷冷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几位应该是付家的人吧?” “你如何猜到的?” 池木木道:“如今,肯为池映月卖命的人,除了付家的亡命之徒之外,还有谁?” 池映月没有那个能力养暗人,宫中的侍卫也不是她能随意支使的动,就算支使的动,她也觉得不安全。 领头人听池木木一下说出池映月的名字,更是惊讶万分:“你果然不傻。” 池木木冷道:“付家的人先对本宫动手,而且触了皇上的逆鳞,自是没有活路。如果你们知道悔改,放本宫一条生路,你们也不用死的那么快,须知……本宫是有暗人,等那暗人一到,你们这些人的命只怕就保不住了,你们好不容易活下来,应该不想那么容易就死去吧?” 池木木看着周围的场景,这里是永巷那边最偏僻的冷宫,平时无人经过,只怕她的暗人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这里。 几人脸色同是一惊,不过那个领头的太监最快反应过来,脸色随即恢复如常,道:“你果然不傻,既然猜到我们是付家人,就应该知道你没了活路。就算你巧舌如簧,也休想我们会放了你。” 池木木心中暗暗惊讶,想了想,道:“你们莫非真打算死吗?杀了我,死了值得吗?你们莫非不知道,池映月是在利用你们吗?” “哼,贱*人,你休想挑拨离间!” 池木木冷笑一声,说道:“挑拨离间?你们莫非不知道,若不是池映月让将军夫人给天牢的付某写了一封信,他不会自杀,而付家也不会被牵连吗?付家有今天的下场,皆是因为池映月想要当皇后,而怂恿她的母亲,让她的小舅父坐下一件件坏事,这才得罪了皇上,不然,你们还是尊贵的付家子弟,哪里要受这种苦?” 几人果然沉默了一阵,似乎在考虑池木木话里的真假成分。 池木木眼下不能跟他们动手,便只好运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我想,你们应该也是付家不受重视的旁支或者庶出吗?看的出来,你们根本不知道实情,你们或许觉得池映月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如今都当了皇后,绝对不会蒙骗你们对吗?” 几人面面相窥,一脸心虚的样子。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看来是真的,那么池映月许给你们什么?” “哼,关你什么事?” 池木木冷笑一声,道:“不管池映月许给你们什么,她都做不到,你们不管要对我做什么,等到事成之后,她都会要了你们的命!” 第11章 先是一惊 几人神色一变,看起来有些犹豫了。(.) 其中一个却说道:“大哥,别听这个妖女胡说八道,小姐让我们什么都别相信她,小姐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又怎么会骗我们,言而无信?须知小姐善良柔弱,连一只蚂蚁都不敢捏死,又怎会这般利用我们之后,再杀了我们?” 池木木冷笑连连:“善良?如果池映月善良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坏女人了!” “你说什么?”为首那个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冷哼一声,道:“可怜你们被人利用,却懵然不知。她若是真那么善良,怎么会动手要杀了自己的亲妹妹?别忘记了,我不但是跟她一同伺候同一个夫君,还跟她是亲姐妹!” 果然,三人犹豫了起来。 池木木似看到了希望,猛的上前一步,道:“几位公子还请多想想,如果你们动手,不只是池映月,就是皇上和九门提督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难道真的要为了跟你们不是很亲的付家仇恨,要杀了人,做亡命天涯的人?” 几人犹豫了起来。 为表诚意,池木木决定拿出一点东西。 她上下摸了摸,又摸了摸头上,一无所获。 她出来的太匆忙,身上根本没有带任何值钱的东西,唯有…… 池木木想了想,将手上那只金刚钻的手镯褪了下来:“如果几位公子愿意相信我的话,就请收下这份薄礼,助你们早日逃脱,过上好日子!” 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付家人眼睛都直了,显然被金刚钻手镯的闪耀亮瞎了一双钛合金狗眼! 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似乎在思索着,沉默了一会,正预说话,却见池木木猛的提起一脚,冷宫里的尘土飞扬而起,他们一点防备都没有,忙捂着眼睛大叫起来。 池木木飞速的自袖子里掏出从轿子里扯下的一块染了迷魂药的毒,飞快的沾湿地上的一滩水渍,往三人脸上扔去,被扔中那个,当场就昏迷的睡了过去…… 池木木心道,这迷药果然厉害。 金刚钻的手镯掉了下去,池木木也顾不得捡,眼下最重要的便是逃命,然后施展身法,拖起疲惫的身躯,飞快的离开冷宫,一边飞一边喊救命。 后面那两个人被尘土眯的双目通红,狠狠的像池木木追来。 池木木拼命的往前飞,奈何平时很不错的轻功,在此刻,却显得分外的迟钝,后面追逐的两个人越来越近,池木木也中了迷药,刚才施展轻功,毒加速运行,加上她用力过度,人变得昏昏沉沉,“嘭咚”一声跌落下来,好在落在一块高高的只有些许嫩芽的草堆上,不然,只怕骨头都会摔碎! 池木木眼冒金星的想着,却见眼前的两人追的越来越近,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柄软剑,飞快的刺向池木木的喉咙,并斥骂道:“贱*人,竟敢蒙骗我们,杀了你……” 眼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就要落到池木木的咽喉。 池木木暗暗后悔,今天应该跟东陵绝去诗集大会的,她竟然没去,中了池映月的计。 东陵绝,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 池木木心中后悔不已,暗道吾命休矣! 那剑,只有一寸的距离,立刻就要触到她雪白的脖颈…… 池木木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到来。 预料的疼痛没有到来,池木木睁开眼睛,却见那两个人,同时以一种极为诡异的神态,“轰隆”一声,如两堆被推到的土墙,倒了下去,躺在池木木的脚下…… “……”池木木惊讶的睁大眼睛,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池木木左右张望,周围诡异的安静,根本没有一个人影。 忽然想起那些宫女说起冷宫的传说,说这里面有许多的冤魂未散,从这里走过的宫人,或者进来的妃嫔,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难道真的有鬼…… 池木木再次四周张望一圈,确实没有一个人影。 她汗毛倒竖,正准备拖着被摔疼的腿逃走,忽然,草垛里钻出来一个圆滚滚没有耳朵的小脑袋。 月光下,这银灰色的小脑袋配着那乌溜溜没有眼白的眼珠,竟然分外的亲切。 “叽叽……” 小东西对着池木木叫了两声,拱着脑袋左转右转,不解的看着池木木,又叫了两声:“叽叽……” 池木木彻底的怔在那里。 小兽似感觉到池木木的诧异,脑袋甩了甩,整个身子从草垛里面伸了出来。 池木木余惊未消,有些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 “叽叽……” 小兽似以为池木木在跟它玩笑,往前凑了凑,还不待池木木反应过来,它两迅速的跳上池木木身上,两只带血的爪子在池木木的身上,留下几道血印子。 “啊” 池木木大叫一声,看了看那两具尸体,又看了看小兽,恍惚明白过来什么似的,惊讶的问小兽道:“你……是你救了我吗?” “叽叽,叽叽……”小兽像邀功一般,往池木木身上凑了凑,圆滚滚的脑子扭了几扭,短短的圆脖子也跟着扭了几扭。 池木木看看小兽,又看看那两具尸体,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那两具尸体,分明已经发黑了,中毒了吗? 池木木看着小兽,想着小兽对自己亲热的样子,加上它又救了自己,心中放松了一些,便壮着胆子抓起小兽的爪子查看了一番。 小兽的爪子细小的,肉嘟嘟的,就像没有伸出利爪的肥猫一般,这样的爪子能杀人,还有剧毒吗? 池木木万分惊诧,问小兽:“小兽,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厉害?” “叽叽……” 小兽的脑袋拱了拱池木木的衣服,状态亲昵的看着池木木,滴溜溜转的黑眼珠,在月光下发着晶亮的光芒,就像最上好的黑宝石一般。 池木木叹息一声,对小兽道:“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救了我,你是从那个山谷过来的吗?” “叽叽!” 小兽竟然点了点头。 池木木大喜,这小兽果然是有灵性的。 “那……你以后愿意跟着我吗?”池木木又问。 “叽!” 兴奋的点头。 池木木想了想,道:“你没有名字,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刚才对死亡的恐惧早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池木木支着脑袋打量了池木木一会儿,思索了半晌,才道:“你身上的毛是银灰色的,不如叫小灰吧!” “叽叽!” 小兽不满的摇头。 “那……小银?” 小脑袋继续不满的摇头。 “小毛球?” 小兽翻了翻不存在的白眼,继续摇头。 池木木打量着小兽,想起东陵曼曾经说过,它像一只没耳朵的胖松鼠,便忍住笑意,说道:“呃……那叫小胖吧,怎么样?” 本以为小兽会发怒,怎知它却非常兴奋的点点头,甚至在池木木的身上跳了起来,竟然很喜欢这个名字。 池木木一阵唏嘘,看来,小兽……不,小胖果然是真的动物,它们以强壮为美,而不像人类,总是追求那种近乎病态的瘦弱! 池木木拍了拍小胖的脑袋,道:“你救了我,我带你回去,但是你以后要乖乖的,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特别之处,明白吗?” “叽叽!” 小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池木木还没弄清楚小兽的品种和特性,为了防备别人的觊觎,她还需要好隐藏。 池木木看了看天色,道:“很晚了,我们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叽叽!” 小胖欢乐的答应一声,在前面跳两步,又回过头看着池木木,似在等池木木一般。 待池木木走近,它又往前跳了两步,然后又转过胖胖的身子,看着池木木,站在那里耐心的等待。 不知道为何,池木木心中暖暖的,跟着小白慢慢往长乐宫的方向赶去。 池木木离开不久之后,那个被迷药迷昏的假太监,缓缓的醒了过来。 他先是一惊,然后看看寂静的四周,才缓缓的说道:“大哥,二哥,你们在哪里?” 回答他的,只有虫鸣的叫声。 周围似有阴森森的冷风吹来,灌入他的衣领,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道:“有,有人在吗?” 还是没人回答,他强支起身子,站起身来,四周打量一圈,却没有他大哥二哥的踪影,连池木木的身影也没有。 怎么回事? 如果池木木死了,大哥和二哥逃了,他应该看到池木木的尸体啊。 如果没有成功,他们被抓了的话,昏迷的他也应该被抓走,到底怎么回事? 忽然,他的脚踩到一滩黏糊糊的水渍,以为是春雨留下的污泥,愤怒的甩甩脚,想低头咒骂两声,目光刚一看到那谈所谓的“水渍”,竟吓的大叫一声,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这,这这,这是什么?” 他吞吞吐吐,脸色吓的毫无血色,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却见那一滩黝黑的水渍,被月光一照,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是一滩血水,发着恶臭的血水! 他拼命的往一旁挪去,手触到一处柔软,本来已经惊吓不轻的他,颤抖的转过头,竟看到是一只烂了一半的手…… “啊,啊啊!” 他又大声叫了起来,待看清楚,却发现那只手,从手臂的方向开始,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却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腐烂…… 腐烂的肉流在地上,变成了一滩血水,就连那白森森的骨头,也像是白雪被开水浇过一半,静悄悄的被融化…… “大哥!” 他忽然看到那只手上无名指上带着的一颗翡翠扳指,大叫一声:“他们,他们竟然将你的尸体都给化了,啊,啊……” 他大喊大叫,从此,冷宫里,莫名的多了一个疯掉的太监…… 池木木回了长乐宫后,发现白荷已经在焦急的等待,站在长乐宫门口来回的走动,显然已经知道她失踪的消息,在门口等。 第12章 进退不是 “白荷,进去吧。”池木木道。 “主子,怎么去了那么久?”白荷看见池木木,松了一口气。 而小胖看见白荷,悄悄钻进了池木木宽大的披风斗篷里,只留着两只眼睛看向外面。 “进去再说。”池木木沉着脸,道:“皇上回来没有?” “还没有,不过派人来说,子时前会回来。” 池木木点点头,东陵绝就算想回来,只怕也会被人绊住。 池映月,她竟那么着急,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她的命。 那么,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池木木道:“知道了,派人打水来,我要沐浴换衣。”她现在出了一身汗,全身难受的紧。 “是。”白荷不敢多问,忙让人打了水来,给池木木沐浴。 池木木将小胖放在茶几上,轻轻说道:“小胖,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洗澡,很快就回来。” “叽……”小胖点头,乖乖趴在茶几的被子里,连脑袋都缩了进去,看起来,它似乎有些累。 池木木也没在意,转身去屏风后面沐浴。 她昏昏沉沉的,加上今晚的经历太错刺激,消耗了不少经历,在浴桶里睡了不一会儿,池木木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木木被一阵痒酥酥的感觉挠醒,她有些愤怒的睁开眼睛,却先是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眼前,是一个熟悉的俊颜,一脸笑意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笑了笑,道:“皇上回来了。” 东陵绝伸手去捞池木木:“嗯,水都冷了,你怎么大半夜的泡在里面,也不让人在身旁伺候。” 池木木躺的腿都僵硬麻木了,对东陵绝道:“臣妾被人下了迷药,险些丧命,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回来洗澡,迷药发作,才睡了过去。” 东陵绝脸色一沉,冷道:“怎么回事?” 说着,往池木木身上披了一件大大的披风,裹好,放上床榻。 池木木往小胖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它缩成一团躺在那里,似乎没有被惊醒,想来它也是太累了,便没有在意,对东陵绝道:“是付家的人。” “付家的余孽竟敢入宫吗?”东陵绝神色变得更加冰冷,天狼般的漆黑瞳孔,发出冰冷的杀意。 池木木道:“有皇后的帮助,他们进宫容易的很。今晚趁着皇上出宫,他们险些要了我的命。” 东陵绝冷道:“池映月那个女人,果然越来越过分,不行,朕不能就此作罢。” “皇上等等!”池木木见东陵绝似要去找池映月的麻烦,忙拉住东陵绝道:“不能去找池映月。” “为什么?”东陵绝回头,冷冷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皇上以为池映月会留下把柄吗?你去找她,该怎么说?她会承认吗?” 东陵绝怔在那里, 看着池木木,许久才淡淡的说道:“你说的对,朕现在去找她,是打草惊蛇,可是,朕咽不下这口气。” 东陵绝目光怜悯自责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朕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吗?朕是皇帝,他们要是敢说什么,朕一并处置了!” 池木木摇头,道:“池映月是皇后,皇上也不能轻易处置他,不然会被人诟病,或许还会怪我这是‘妖妃’。” 池木木想了想,道:“既然池映月敢在这个时候动我,想来她也做好了完全的打算,臣妾说过了,这件事情,让臣妾自己来处理。” 东陵绝的眼中滑过一抹担忧:“你之前说自己处理,朕让你自己处理,可是结果……你却受伤,险些丧命。” 池木木道:“皇上放心,那几个杀手很笨,臣妾没事。” 池木木没将小胖的事情说出来,道:“池映月看到我没事,杀手又消失了,只怕她会自乱阵脚,到时候……就会露出马脚的。” 东陵绝道:“朕已经等不了了,万一你再出事怎么办?” 池木木想了想,道:“那皇上给我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后,我还不能让池映月怎么样,便用皇上的法子来对付她可好?” 东陵绝眉头紧紧一辗,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无弹窗广告)” 他一脸愁苦的看着池木木,脱下鞋子,在池木木身旁躺下。 他身上飘着淡淡的酒香,池木木闻着,觉得异常安心,道:“今晚参加诗集怎么样?” “还不错!”东陵绝有些气闷的说道,半晌才叹息一声,道:“不过……朕很是担心你。” “皇上……” 池木木声音低低的。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木木,你别那么要强,让朕保护你吧。” “皇上,我没事。”池木木心中一动,声音愈发的柔和。 东陵绝又是一阵叹息,道:“你知道吗?你失踪的那段时间,朕有多担心你。” 东陵绝长叹一声,道:“难怪有那么多帝王为了美人不要江山,朕现在可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池木木道:“皇上如今总算不笑话那样的帝王了。” 东陵绝的手一紧,几乎要将池木木揉进他的身体里,他压低声音,在池木木耳边低声说道:“木木,你可知道朕有多害怕失去你吗?如果朕的失去你,朕就会重新变得孤单了……你可知道这种本来没有,忽然得到,视若珍宝的东西若是失去的痛苦吗?朕好害怕……” 他低沉的声音在池木木的耳边响起,伴随着一丝恐惧的害怕,在池木木耳边低声说道。 “你不会失去我的,哪怕我死了,我的魂魄和尸体也是你的。”池木木搂住东陵绝,尽量想说一些甜言蜜语。 奈何没有经验的她,说出来的话,却让东陵绝一怔,然后他在那里冷着脸看着池木木,道:“你胡说什么?说什么死字。” 池木木嘿嘿笑了一声,平时在几千员工面前开大会的豪迈荡然无存,变成了最普通的小女子,搂住东陵绝的脖子笑道:“皇上恕罪,臣妾再也不敢说了。” 东陵绝指了指池木木的嘴唇,道:“没诚意!” 池木木失笑,刚泡过澡的她,身上凉凉的,软软的,很是舒服。 一阵澡豆的香气袭来,柔软的樱唇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吻…… 不是脂粉味,也不是熏香的味道,这种自然的味道,竟让东陵绝十分的贪恋…… 他反手抱住池木木,猛的在她的耳边深吸了一口气,闻着她发间的香味,脸埋进脖颈,细碎的吻砸了下来。 “唔,咯咯……” 池木木被他亲的痒痒,哈出来的热气,更让她全身软绵绵的痒痒无力,扭着身子推拒着东陵绝道:“别,痒……” 东陵绝缓缓松开她,吻从脖颈蔓延往下,舌尖轻卷,熟练的揪住一抹柔软。 “唔嗯……” 池木木眼睛瞟向小胖的方向,压抑着声音,不自觉的弓起身子,咬唇,媚眼如丝的看着东陵绝。 这一次,她没有推拒,而是轻扣住东陵绝的脑袋,任由他的唇舌在她柔软的心口肆虐着…… 似感觉到她的顺从,东陵绝心中一喜,亲吻的分外卖力,牙齿揪住某粒凸起樱桃,轻咬一下。 “嘤……” 池木木就像被电流击中,嘤一声,身子彻底的软在软绵绵的被子里,由得东陵绝亲吻侍弄,也没力气半分反抗。 东陵绝奋力的亲吻,熟练的亲吻慢慢一点点的,细密的落在她每一寸娇嫩敏感的肌肤上…… “嗯,别这样……” 池木木不自在的扭着身子,大腿摩擦到东陵绝的火热,如遭电击,忙缩了回来。 东陵绝的吻盘旋在她的小腹,停了下来,抬头道:“爱妃身子不便,可是朕……实在忍的辛苦。” 说罢,手一伸,蚊帐便缓缓落下,外面的烛光照入蚊帐内,愈发显得池木木肌肤如雪,分外的动人。 “你,你……” 池木木咬唇。 “爱妃,帮朕……” 东陵绝说罢,手拉过池木木的手,往自己的下腹送去…… “呀……” 柔荑触到他的火热,池木木本能的缩回手,东陵绝却紧紧摁住她的手,道:“爱妃别推却,朕怕旧疾复发……” 池木木手怔在那里,进退不是。 东陵绝脸上分明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转头,看着池木木可怜道:“爱妃……” 池木木听的心软,却羞涩万分,不由将头埋在东陵绝的胸口,吞吐的说道:“好,好吧……” 说罢,柔荑便生涩的握住东陵绝的……,轻轻的揉动起来。 “哼……” 东陵绝轻哼一声,结实的臀往上挺了挺,似迎接,又似为了更加方便,迎合着池木木的动作。 池木木涨红着脸,闷闷的埋在东陵绝的胸口,双手轻轻的上下抽动,握的亦有些勉强。 这厮……也太强大了。 “快一些,嗯,慢一些,太紧了,嗯,太松了……” 东陵绝一边偶尔哼两声,一边不知廉耻的指导着池木木如何伺候他。 池木木全身都红了起来,却乖乖按照东陵绝的指示,忽快忽慢的帮东陵绝“解决问题”。 池木木非常努力,而东陵绝也越来越热硬…… 一个时辰过去后,就在池木木小手酸的快要脱臼的时候…… “吼!” 东陵绝低吼一声,总算结束…… “呼!” 片刻后,东陵绝缓缓的输了一口气,然后神清气爽的起床洗了一下下身,又打过一盆水,给池木木仔细的擦洗柔荑。 整个过程,这厮都光着身下,仿佛在向池木木骄傲的展示着自己的男性躯体。 池木木红着脸不敢去看,东陵绝放下毛巾,在一旁躺下,抓过池木木的肩膀搭在自己的腰上,呵呵笑着说道:“爱妃想看便光明正大的看,何必偷偷的看朕呢?” 池木木一愣,怔在那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而东陵绝抱着池木木,将她脑袋温柔的摁在他结实的胸口,不一会便呼呼睡去。 第13章 肯定是只公的 均匀的呼吸在头顶响起,强壮而又规律的心跳在耳边如擂鼓般,池木木竟也不觉得吵,安心的睡了过去,竟是一夜无梦。(.好看的小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昨晚手太劳累,还是迷药的作用,已经是日上三竿。 池木木由白荷伺候,问道:“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白荷道:“皇上早朝就走了,后来下了早朝回来,见主子还在睡,便吩咐不要打扰,让主子睡个够。” 池木木点点头,又问道:“坤宁宫那边,今天可有什么消息?” 白荷摇头,道:“没什么消息,不过……今天的坤宁宫特别的安静。” “哦?为什么?”池木木奇怪的问道。 白荷道:“说不上来,今天坤宁宫连早膳都没去传,皇后娘娘不喜欢冷清,平时早上总会让宫女们摆花弄草,今天格外安静,什么都没干。” 池木木轻笑一声,道:“知道了,去拿点粥来,然后去承乾殿跟皇上说,午膳我就不跟他一起用了。” 白荷不满的嘟嘴说道:“这皇宫的女人个个都肖尖了脑袋想见到皇上,偏偏就主子最忙,总是拒绝皇上。” 白荷不满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端了粥来,又派人去承乾殿传话。 池木木喝完粥,道:“那几个乐师今天来过了吗?” 白荷道:“来过了,无名也来过了,可是主子在睡觉,奴婢便让他们先回去,等主子醒了再去传他们过来。”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现在立刻派人去请他们过来。” “是!” 白荷出去后,池木木忽然想起什么,目光落在窗台的软榻上,那一块小小的棉被早已经平坦,不像是睡了小胖的样子。 莫非小胖走了? 想到此处,池木木忙走过去,掀开帘子一看,哪里还有小胖的踪影? 小胖是出去找食物了,还是离开了? 白荷没有跟她说过见到小胖,说明她根本没有看到小胖! 小胖向来行踪漂浮不定,难道又走了? 不对啊,小胖昨天明明已经答应池木木,以后会跟着她的啊! 如若不然,小胖怎么会找进皇宫,救了池木木呢? “小胖,你在吗?小胖……” 池木木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想到处叫一叫,看看小胖是不是躲着不让人发现,钻到床底下或者柜子里什么的。(.无弹窗广告) 可是,池木木找来找去,房间里都是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小胖的影子。 “莫非小胖真走了?” 池木木找的灰头土脸,一脸气馁的坐在窗台的软榻上,盘腿坐在上面,倒了一杯茶,一脸不甘的说道:“真不够义气,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喝了一口茶,她下了软榻,准备穿一件衣服的时候,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叫声。 “叽叽,叽……” “嗯?”池木木身子一怔,凝神静听。 “叽……” 小胖的声音,又很配合的叫了一声。 “小胖,是你吗?”池木木压低声音,略显神秘的说道。 “叽!” 似是回应池木木的话一般,小胖“叽”一声,跳进了池木木的怀中。 “叽叽,叽叽!” 小胖圆圆的身子跳进池木木的怀中,脑袋拱了拱,状态无比的亲密。 见小胖安然无恙的回来,池木木松了一口气,却埋怨的摸了摸小胖的脑袋,不满的说道:“小胖,你怎么这么不乖?你跑到哪里去了,知道我多担心吗?不是让你别引人注意吗?等会我就跟人说,你是我养的宠物,以后你不用躲着人,走那么远了……” “叽!叽叽!” 小胖的叫声,打断了池木木的说话。 池木木不解的皱眉,垂头一看,见小胖圆圆的脑袋撞了撞她,两只爪子却献宝似的,捧着一只金贵无比的金刚钻手镯! “啊,小胖,你去给我找这个手手镯了?”池木木一脸惊喜的接过池映寒送的那只手镯,惊喜的看着小胖。 “叽。”小胖点点头,滴溜溜的眼珠子似乎是为了邀功一般,兴奋的看着池木木。 昨晚在冷宫遭到刺杀的时候,池木木为了拖住那几个人,便假意将手镯送给那几个付家人跑路,后来太过慌乱跑回来,压根把手镯的事情给忘记了,小胖竟然还记得。 池木木爱怜的伸手在小胖的头上摸了摸,笑盈盈的说道:“小胖,你真乖啊,竟然知道回去找这个东西。” 小胖似乎很享受池木木的抚摸,光溜溜的脑袋摩擦着池木木的掌心。 池木木摸着它的脑袋,却不由奇怪的“咦”了一声:“小胖,为什么你的皮毛没之前的光滑了?” 池木木将手镯戴在手上,然后重新坐下,把小胖放在茶几上,认真的查看着小胖的身体和皮毛。 它发现,小胖身上的毛还是银灰色的,却明显没有之前的光亮柔滑,摸起来也粗糙许多。 小胖之前的皮毛是很水滑光溜,就像上好的水貂毛一般。 “小胖,你肯定很久没洗澡,又饿了吧?”池木木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以为小胖不过是脏了饿了。 “叽叽!” 小胖点点头。 “那我让人送豆沙包来给你吃?”池木木笑着说道。 “叽叽!” 小胖欢乐的在池木木的怀中兴奋的跳跃起来,刚才的一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池木木叫宫女进来打水给重新洗漱一次,换衣服。 平时都是白荷伺候,很少有宫女能够近身,这次进来的两个宫女,平时便是比较老实的,进来之后,一边伺候着池木木,一边好奇的看着小胖。 小胖见到美女似乎也颇为高兴,很给面子的上蹿下跳,萌态百出,惹的两个小宫女捂着嘴一直笑。 池木木给了小胖一个白眼,心里暗暗的骂它跟东陵曼色性有的一拼。 “这是本宫新养的宠物,叫小胖。”穿戴好后,池木木抱过小胖,大方的介绍道:“它喜欢吃豆沙包,你们去御膳房多拿些豆沙包来。” “是!”两个宫女不一会就取了两大盘豆沙来。 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好奇的问池木木:“娘娘,小胖虽然胖,可是就那么大的肚子,吃一个豆沙包都撑不下,能吃那么多吗?” 池木木但笑不语,将小胖放在放豆沙包的茶几上,道:“小胖,你吃给她们看看。” “叽。” 看到豆沙包,小胖早已经将美女抛诸脑后了,快乐的跳到桌子上,拿起一只宣软白皙的包子,两只细短的前爪非常顺溜的将包子的皮剥开,然后短圆的脑子,整个凑近了豆沙包里,将豆沙吃个干干净净,在两位宫女目瞪口呆的情况下,扔掉剩下的皮,又转战下一个豆沙包。 “原来它光吃豆沙啊,好有趣的松鼠啊。”其中一个宫女笑着说道。 吃的正欢的小胖听到“松鼠”二字,吃豆沙的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瞪着眼睛不满的“叽叽”,叫了两声。 “呀,好可爱,它听懂我们的话了。”奈何那宫女完全不明白小胖大人的怒意何来,反而觉得它非常可爱。 小胖又“叽叽”叫了两声,发现除了池木木抿唇看好戏的看着它之外,根本无人理会也无人懂它的意思,便转过头,继续将愤怒转移到豆沙包上。 “去打点热水,给小胖洗个澡。”池木木道。 两个宫女忙去了,不一会就打了热热的清水,给小胖好好的洗了一番,小胖欢快的在盆子里蹦蹦跳跳,搞的满地都是水,两个宫女给它洗完之后,自己也要去洗澡换衣服了。 “叽叽!” 擦干净后的小胖,显得神气十足,活灵活现。 池木木接过洗干净了的小胖,轻轻翻了翻小胖的皮毛,发现它的皮毛还是很粗糙,没有之前的光滑。 “真奇怪。” 池木木不解的摇摇头,正想问小胖什么,却听到外面传来白荷的声音:“主子,几位乐师到了。” 池木木便将小胖的事情抛诸脑后,两个宫女也忙退了出去。 如梅照旧走在最前面,看到池木木一脸惊喜的说道:“娘娘,您让我们准备的乐器,让匠人连夜做好了,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说着,走在后面的如竹和如菊将手里抬着的东西放在一张干净的茶几上,然后小心的揭开了上面包着的布,道:“娘娘请看!” 上面包着的一层黑色绒布被打开,露出里面一架胡桃色的“琴”。 “娘娘,这可是您说的吉他吗?”如梅一脸兴奋的看着池木木,让池木木怀疑这个时代的艺术家是不是都那么疯狂洒脱。 池木木拿起那架跟琵琶很相似的吉他,左看右看,又重点查看了一下琴弦,试着拨弄了两下,点点头,道:“对,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虽然银色不如吉他的动听,颜色也有点怪,不过……弹出来的音色很不错。 不像古筝的绵绵,也不似琵琶的幽怨,反而有一种另类低调的感觉,池木木很是满意。 “娘娘,只是不知道这吉他要如何谈?”如梅见池木木对这个“琴”基本满意,又连忙问道。 池木木正欲解释,却见一道银光一闪,小胖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吉他上面,转着短短的脖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选择跳入最漂亮的如菊身上。 “啊,好漂亮的松鼠啊。”几位乐师见到小胖,立刻将吉他暂时忘记,几双妙目,纷纷看着小胖。 “这是本宫养的宠物。”池木木很没面子的瞪了小胖一眼,原来这家伙除了喜欢豆沙包之外,竟然那么好色,肯定是只公的。 第14章 让你睡狗窝 “小胖,快点下来,我们有正事要谈。” 池木木咬着牙,威胁的看着小胖。 “叽!” 小胖不甘的在如菊的胸口拱了拱,看的池木木汗颜。 怎知清高却纯洁的如菊不懂小胖的意思,只是笑着拍了拍它的头,笑着说道:“小胖,你下去。” 小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跳开。 小胖平时跳跃是非常高,高的人无法想象。 所以它后爪的力道其实很大,当时又正好踩在琴弦上,这样弹跳之下,只听“铮”,一声低沉而又宽旷的琴声传来,当真动听不已。 “这琴如此制作,果然跟吉他不一样,别有一番风味呢!” 如梅一脸惊艳的看着那把吉他,几人也都是很惊喜,把小胖给凉在一边,小胖见自己被忽视,叽叽叫了两声,便跳了一下,钻到池木木的床榻呼呼大睡。 “让本宫来弹奏一曲!” 池木木见几人兴趣颇好,便去过吉他,坐在一张小圆凳上,抱着吉他,调好姿势和音色,手指轻挥,一首《真的爱你》便飘扬而出。 一曲终了,几人都听的如痴如醉,就连小胖也睁开眼睛,在床榻那里认真的听着。 “如梅,你学会了吗?”池木木问。 “请娘娘再弹一遍!”如梅忙道。 池木木点头,又弹了一次。 “你写下歌谱。”池木木弹完后,对如梅道:“本宫只会弹这一首曲子,你需用这首曲子的音调去蒙另一首的曲调。” 她还只有十几岁的时候,整个校园的女生都非常迷恋一个弹吉他的男生,当时池木木偷偷学了这么一首曲子,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是!” 如梅脸色更加兴奋,带着几人,凑在一块商量,写着歌谱,半个时辰过去后,如梅便抱着吉他,开始用吉他弹那首《最美》。 开始弹的时候,颇有些生疏,弹第二遍的时候,便流畅许多,不再停顿,到第三遍第四遍,如梅已经可以非常熟练地演练出来。 池木木非常惊讶的看着如梅,心道,这个时代的音乐家,果然也很不简单。 “如梅,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池木木道:“待会,九门提督身边一个叫无名的四品侍卫要来学这首曲子,你们负责在两天之内教他弹唱,并且要负责把他打扮的帅气脱俗,明白吗?” “是!”如梅几人忙行礼道是,却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问道:“只是……不知道那位侍卫大人要学这个做什么呢?为什么不用筝,或者吹笛子呢?” 池木木神秘一笑,对如梅道:“因为吉他是最方便耍帅的东西啊。” 如梅几人面面相觑,然后了然的点点头:“奴婢明白了。” 池木木点了点头,道:“若是这次你们办的成功,以后便跟着本宫。” 四人安静下来,疑惑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笑一声,道:“先将这件事情完成,本宫重重有赏,等完成后,再谈其他!” “是!” 四人齐声说道。 正说着,无名便走了进来,对池木木弯腰行礼,道:“小人参见娘娘!” “无名,你跟着这四位姑娘走,她们自会为你安排,两日后的夜晚,本宫定会让你赎回姬翎姑娘。”池木木道。 如梅一怔,随即笑道:“原来这位公子便是姬翎姑娘的知己,娘娘放心,我们久仰姬翎姑娘大名,一定会尽心尽力,促成有情人。” 池木木笑道:“那就去吧。” 如竹和如菊抱着吉他退了出去,小胖见人都走了,便一跳跳的跃上池木木的身上求拥抱。 “咦,主子,哪里来的小松鼠?”刚好走进来看到小胖的白荷奇怪的问道。 小胖本想跳到白荷身上,听到她说“松鼠”二字,便甩了一眼高傲的眼神,不屑的看着白荷。 “这不是松鼠,本宫被东陵曼抓走的那段时日,多亏它救了本宫,以后它就跟着我了,它叫小胖。” 对于白荷这个心腹,池木木没有隐瞒太多,而是给两人介绍:“小胖,这是白荷,以后你想吃豆沙包了,就找白荷。” “叽叽。” 小胖听到自己的伙食问题以后都交给白荷了,便叽叽对着白荷叫了两声,以示友好。 “还挺可爱的。”白荷走近小胖,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呀,这小胖好奇怪,跳的那么高,动作又那么快……” 池木木也似想起什么,道:“对啊,而且它还非常聪明机灵!” “那……” “可以让它把那个娃娃放到皇后的宫里!”池木木淡淡一笑,目光落在小胖的身上。 “对。”白荷点头:“这回总算跟主子想笑道一块去了。” 池木木道:“把那个布娃娃取来。” 白荷点头,忙拿了一个手工粗糙的娃娃过来,娃娃上,用红色的墨水写上了池木木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池木木去过银针,在娃娃身上插满了针,想了想,又在娃娃的肚子上也插了一根针。 “叽叽。” 小胖对着那个比它小两号的娃娃“叽叽”叫了两声。 “小胖,你将这个东西,送到坤宁宫去藏起来,你可以做到吗?”池木木拿着娃娃在小胖面前晃了晃动,一脸正色问小胖。 “叽。”小胖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池木木似一下明白过来小胖的意思:“你是想说,你不知道坤宁宫在哪里,对吗?” “叽叽。”小胖连连点头。 池木木道:“白荷,带小胖去散散步,了解一下皇宫的情况。” “是。”白荷明白过来,忙带着小胖离开长乐宫,过了半个时辰后,就回来了。 “怎么样?”池木木问。 “主子,小胖好聪明啊!”白荷一脸惊喜的看着池木木,看样子便是对小胖已经爱不释手了。 “才出去这么一会儿,怎么就对小胖改观了?”池木木笑了笑,奇怪的看着白荷。 白荷道:“主子,小胖的记性非常好,奴婢带它去过一次的宫殿,不管我把它丢下,悄悄的走开多远,它都能非常顺利的找到我,实在太聪明了。” 看着白荷啧啧称奇的样子,池木木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把那个娃娃让它拿去坤宁宫了。” 白荷点头:“绝对可以放心。” 池木木从白荷手上接过小胖,道:“小胖,将这个娃娃送到坤宁宫,一定要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知道吗?” “叽!” 小胖一脸自信的点点头。 白荷聪明的说道:“小胖,你完成任务,回来便给你吃好吃的,但是记住,路上一定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一只鸟都不行,明白吗?” “叽。”小胖点点头,自信的转了转黑漆漆的眼珠子,叼着那个布娃娃,消失不见。 小胖走远后,白荷才一脸震惊的再次看着池木木,满脸羡慕的说道:“主子,小胖到底是什么动物?怎会如此聪明?” 池木木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小胖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光凭它那时候每天给池木木送来一颗紫莲果,就很不简单。 “主子,坤宁宫那边到现在还是没有动静。”白荷压低声音说道:“我想,皇后一定是心虚了。” 池木木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昨晚派了三个人刺杀她,那三个人现在都死了,而池木木却安然无恙生活如常,她就算再镇定,只怕也无计可施了。 只是……她觉得有些奇怪。 池映月就算担心,也不至于什么动作都没有,若池映月这么好对付,池木木反而有些失望了。 “你要小心行事,池映月没那么简单。她没有动作,说不定是声东击西,总之,你从现在开始要盯着宫里的人跟谁有接触,宫外有什么人进来,长乐宫附近有什么人可疑,也都要注意到。” “是!” 白荷自信的点点头,离开了寝宫,往外面走去。 白荷刚走,小胖就从窗户跳了进来。 “小胖,你去的好像久了点,是不是看到美女了?”池木木轻抓着小胖的两只爪子,盘问小胖。 “叽。”小胖摇摇头,池木木低头一看,发现它的嘴角有些脏,黑黑的,像是沾了黑色的脏水一般。 池木木眉头一皱,拿出赶紧的丝帕给它擦着嘴角:“小胖,你刚洗完澡,你若再不爱赶紧,我就让你睡狗窝去!” “叽叽。” 小胖身子往池木木手上蹭了蹭,看样子竟像是在撒娇。 池木木失笑,抽出丝帕,正想说话,却发现丝帕上的哪里是什么污水,分明就是血迹。 池木木吓的把丝帕掉在地上,奇怪的看着小胖:“小胖,你偷吃什么了?为什么是血迹?” “叽叽。”小胖开始兴奋的比手画脚,摇头晃脑。 奈何,池木木却一点都不明白它的意思。 “难道去御膳房偷吃生肉了?”池木木一脸嫌弃的看着小胖,道:“小胖,作为一只没耳朵的松鼠,你要有操得啊!生的东西很多细菌和寄生虫,而且还有血,不能乱吃,明白吗?” “叽。” 小胖拉耸着脑袋,意兴阑珊的低下头,显然根本没明白池木木的意思。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算了,总之下次不能吃了,明白吗?” “叽叽。” 小胖似乎有些生气,挣扎了两下,闷到窗台前的软榻上,缩进被窝里,可是长长的如鸡毛掸子的尾巴却高高翘了起来,模样颇为可爱。 坤宁宫旁边,有一位贵人匆匆而过,奇怪的问身旁的宫女:“奇怪,今天皇宫的鸟儿都到哪里去了?” “可不是?主子不知道,听说其贵人的鹦鹉也不见了呢。” “哦?怎么有这等怪事?会不会是皇上在花园里打猎啊!”贵人抚了抚自己的头发,一脸期待的看向御花园的方向。 “不是。” 宫女摇头:“御花园的鸟雀也都不见了,平时那些做了窝的喜鹊,太后是不让动的,今天短短半个时辰全都不见了。” 第15章 朵奥出现 宫女看了看附近,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有个宫女看到有个灰色的鬼影闪过,快的像一阵风。” 贵人打了个哆嗦:“是,是冷宫的鬼出来了吗?” “不是。”宫女摇摇头,道:“大家都说那老宫女是眼花了,如果是鬼,怎么会银灰色的风影,而且是白天出现?” “也对。”贵人忽然觉得周围都阴森森的,没了平时那听习惯的鸟叫,觉得愈发安静的诡异,想起那次东陵曼逼宫时死的人,便道:“快些回宫吧。” “是是。” 这一天,皇宫的鸟竟然全都消失了…… 午睡过后,池木木正想叫白荷进来问问坤宁宫的情况,白荷已经早一步走了进来:“主子,出事了,坤宁宫出事了。” “哦?出什么事?”池木木奇道。 白荷一脸紧张的说道:“听说……宫里来了一位奇怪的巫师,被皇后请到了坤宁宫里,连太后也去了。” “巫师?”池木木一脸疑惑。 白荷点点头,道:“是,是厉害的巫师,好像叫……叫什么朵奥巫师。” “朵奥巫师?”池木木脸色稍稍一变。 白荷点头:“对。” “朵奥巫师,不是当年给我和池映月批命的那个巫师吗?”池木木思索了一下,真正的池木木在庵堂的时候,秦夫人曾经跟她说过。 白荷点点头,道:“对,正是那个巫师,主子,你说皇后这是想做什么哪?” 池木木轻笑了一声,道:“池映月还真是花费心思,跟普通的女人不一样呢。” 她对付池木木的手段,不是池木木常在电视和小说里看到的那些手段,她先是找到付家没有死的人,再是请来了当年那个巫师。 这些事情,看起来简单,要做起来,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池映月真是不简单,为了对付池木木,可谓煞费苦心。 池木木摇摇头,就算她对付了池木木又如何?东陵绝不喜欢她,她的身子不是东陵绝的,名字便永远也入不了玉蝶! “主子,您倒是说话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哪?”白荷一脸焦急的看着池木木问道。 池木木道:“不用着急,坤宁宫那边的人,自然会请我们过去的。” “主子,听说那个朵奥巫师非常厉害,他好像不是东瑜国的人,但是夜观天像,无有不准,他会不会发现我们放了那个娃娃去陷害……” “不用担心。”池木木摇摇头,道:“他若真那么厉害,十五年前,就不会说错那样的预言了。” 白荷奇道:“主子,什么意思?” “你稍后就会知道了。”池木木神秘一笑,道:“白荷,给我准备衣服首饰,换上衣服梳好头,坤宁宫的人,很快就会请我们过去了。” “那要奴婢先去告诉皇上吗?”白荷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必。”池木木摇头:“她会请皇上去的,她要做戏,没有皇上在场,这戏还怎么演的下去呢?” 池木木笑的愈发神秘了。 白荷想了想,点头道:“好吧。” 白荷不再多问,给池木木找了一件烟雾紫的广袖宫装换上,外披一条浅金色的百穗薄沙裙,腰上系着白玉的束腰腰带。 池木木对着镜子一照,宫中的衣服果然不一般,池木木穿上这套宫装,将整个人的气质衬托的更加高贵,华贵又不显庸俗,高雅却又不张扬。 池木木坐下,白荷的一双巧手给她梳了时下流行又复杂的朝月髻,更显风情无限,将她白皙修长的脖颈恰到好处的展露出来。 如今的池木木,确实大不一样。 “主子,你好美!” 给池木木插上最后一件首饰,白荷一脸惊艳的看着池木木。 小胖也在一旁上蹿下跳,几次想往池木木身上跳,都被白荷给拦住了。 池木木对着镜子照了照,没有一丝错处,外面刚好有人禀告,说:“皇贵妃娘娘,太后、皇上、皇后娘娘都在坤宁宫,请您现在就过去。” 池木木道:“回皇上太后的话,本宫这就过去。” 小胖趁白荷没注意,“叽叽”跳到池木木的怀中,死活不肯下来。 白荷赶过来想把小胖抱走,池木木却摇头道:“随它吧,带小胖一起去慈宁宫好了。” 白荷叫了一顶软轿,扶池木木上了轿子,到了坤宁宫的门口,才下了轿子。 坤宁宫的四周都站满了一排排的侍卫。 有东陵绝的大内侍卫和随从,有太后宫里和坤宁宫的宫女太监。 池木木从门口走过,众人一一给她行礼,好不热闹。 走到门口坤宁宫客厅的入口,竟还有那朵奥巫师带来的出家小巫师。 见池木木走过,皆是一一双手合十,向池木木行礼。 池木木这是第一次来坤宁宫,坤宁宫内的摆件和装潢,倒是没有长乐宫的那般华丽,只是处处都显示着高调和大气,确实有皇后的威严。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思绪,听见里面有人轻声说话,仔细一听,像是太后再问些什么,然后又有一个中年的男人,似乎在回答太后的问题。 池木木垂下眼眸,低眉顺目的走进去,像三人一一行礼。 “皇贵妃来了,不必多礼,平身吧!”太后的声音首先响起,她让池木木平身。 池木木站了起来,东陵绝便对她招手道:“来,到朕身边来。” “是。” 池木木柔声倒是,走到东陵绝的身边,东陵绝长臂一伸,将池木木拉到身边,让她坐了下来。 “皇上对妹妹真是宠爱有加呢。” 池映月声音柔和,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光看她的样子,任谁都觉得她是一个宽和的皇后,哪里会想到,就在昨晚,她派人差点要了池木木的命。 “爱妃怀中的这个是……” 东陵绝的目光落向池木木怀中的小胖,不解的问道。 东陵绝一开口,太后和池映月的目光也同时不解的落在池木木的怀中。 小胖见众人都注视它,脑袋转了转,最后看了池映月一眼,竟没有多看,而是转了转黑眼珠子,将脑袋埋到池木木的怀中。 池木木有些奇怪,小胖不是很喜欢美人吗? 池映月可是东瑜国的第一美人,小胖怎么没有跳入她的怀中求拥抱,而是将头埋起来了?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疑惑,轻声笑道:“这是臣妾偶然得到的一只小宠物,跟臣妾很是有缘,便养在身边。” 东陵绝也没多问,只是道:“既然爱妃喜欢,那就养着吧。” 宠溺的语气,昭显着东陵绝对池木木的宠爱。 池映月竟也不在意,脸上含着得意的笑容,夸道:“好可爱的小松鼠呢,圆滚滚的。” 小胖的身子不满的拱了两下,显然对池映月说它是只松鼠有几分不满。 太后轻哼了一声,似乎对池木木带动物入内有些不满,却碍于东陵绝也朵奥巫师在场,没有多言。 “太后身体不适,不知道这段时间养的怎么样了,臣妾尚在养身体,没能去探望太后,还望太后见谅。”池木木转头看向太后说道。 “老毛病了,哀家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这段时间多亏了德贵妃照料,只要不操劳,哀家日常起居倒是正常了。”太后说道池慕秋的时候,眼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东陵绝。 东陵绝含笑,没有回答。 池木木没说话,只做羞涩状低下头,半晌才缓缓抬头打量几人。 只见池映月的下首,坐着一个灰袍中年男子,男子的脸上留着长长的美髯,闭着眼睛,倒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池木木心道,这大约就是闻名天下的朵奥巫师吧。 “朵奥大师,这位便是本宫的五妹妹,皇宫的皇贵妃,您看看她那一脸的福气之象,可还记得当年对她的批言呢?” 池映月等池木木的目光落下,便笑着问朵奥巫师。 朵奥巫师听了池映月的话,才缓缓的抬起头,一双丹凤眼,缓缓的看向池木木。 被他的眼光一看,池木木只觉得一股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仿佛被一个小偷在注视一般,当下便不满的眯了眯眼睛。 这个朵奥的眼睛很小,看人的时候,便显得有些猥琐,而且池木木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怎么看怎么有些不怀好意。 他一直盯着池木木,眼睛时而眯着,时而睁开,让人感觉很不礼貌。 池木木正欲发火,东陵绝却轻轻摁住池木木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东陵绝身子一侧,将池木木挡在自己的身后,问朵奥巫师道:“不知道大师可看出什么来了?” 太后也看向朵奥巫师,显然是对这个朵奥极其奉承。 “敢问皇贵妃,您可是池家的五小姐是也?”朵奥巫师缓缓开口,声音比较尖细,却也颇为温和。 池木木想了想,轻轻推开东陵绝,目光坦然的看向朵奥巫师,道:“正是。大师应该记得十五年前,本宫刚刚出生的时候,大师曾给我看过一次面相。” 池木木说到此处,眼睛稍稍一眯,一抹冷笑不自觉的爬上她的眼眸。 她道:“本宫听说,朵奥大师说,本宫是克家克夫克国的不祥之人,不知道朵奥大师今天观本宫面相,可还会这么说?” 池木木的眼眸一抬,入鬓的长眉轻轻一挑,语气虽然温和,可是只有朵奥可以看到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冰冷的杀气,似乎在警告他说话要小心。 朵奥巫师看到池木木这样的眼神,心下便是一惊,稍一垂头,却见池木木怀中的小胖,那漆黑圆滚滚的眼珠里,竟也充满了杀气,当下心不由一颤,一时间竟忘记了要说什么。 他的心隐隐一沉,有些后悔到皇宫中来。 第16章 凤凰预言 这个池木木,只怕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她,再不是当年的那个可以任人欺负的婴孩。 朵奥巫师眯着眼睛,双手轻轻的抚着下巴上的美髯,假意思索,实则是想要平息自己的内心,想好自己要说的话。 许久,朵奥大师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池木木注意道,池映月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朵奥,里面充满了警告的味道。 朵奥跟池映月对视一眼,微微颔首,对池木木道:“皇贵妃面相尊贵,奈何命犯孤煞,确实是不祥之人。” “哦?”池木木还没开口,东陵绝却抢道:“大师可要看清楚,如今这皇宫之中,皇贵妃可是朕心尖尖上的人。” 朵奥巫师高深莫测的笑了一笑,道:“皇上若是不信在下,我亦无话可说。” 太后是个极度信仰巫师的人,听了朵奥的话,连忙说道:“大师有话不妨直说,皇上也是希望他的妃嫔都是好命的。” 朵奥巫师点点头,一双有些猥琐的丹凤眼犀利的看着池木木,却不说话了。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就是再厉害的妃嫔,只怕也会不安的垂头,池木木清冷的目光却毫不退却的跟他对视,冷冷说道:“朵奥大事说本宫面相尊贵,既然如此,又合股命犯孤煞?” 朵奥巫师摇头晃脑的说道:“皇贵妃确实面向尊贵无比,所以才入了皇宫,成了皇上的枕边人,做了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奈何……皇贵妃出生的时辰,乃是孤煞星降临,刚好落在皇贵妃的身上,本是凤凰之命,却因为孤煞星的介入,只怕皇贵妃最后会因此孤独一生,凄惨终老!” “大胆!” 池木木一拍桌案,冷冷的说道:“你是在咒本宫吗?” 朵奥见池木木发火,却也不害怕,撸着光滑的美髯,说道:“这是皇贵妃的命盘,其实十五年前,本座已经看清透,所以才让池将军将皇贵妃送入庵堂,送到佛祖门下化解你身上的戾气,确然,本座说了皇贵妃您的不祥之命,没有说出另一个实情……” “什么实情?”太后忙问。[.超多好看小说] “便是皇贵妃的凤凰命格。”朵奥竟然这般的直言不讳。 东陵绝和池木木的眼神同时一冷,池木木道:“你是何意?” 朵奥忙道:“本座当时夜观天象,知道皇贵妃的身上同时降临了富贵和孤煞双重命格,之所以只说了一个,便是担心池将军看重另一半,而不舍得将皇贵妃送入佛祖门下,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皇后娘娘乃是最纯正的凤凰命格,为了不引来不必要的争端和战争,本座才隐瞒下来。” “是吗?”池木木连连冷笑:“那是什么事情让朵奥大师在时隔十五年后,又说出真相了呢?” 池木木对朵奥的话根本不信,却又怀疑他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假。 如果他这次说的是真话,那么……还真有可能。 朵奥如果再厉害一点,知道池木木身体的灵魂早已经换了人,只怕更加确信几分。 “本座云游十五年,本不想过问皇宫之事,奈何最近观天象有变,紫微星旁边有小人作祟,皇后的地位……只怕不稳。”朵奥说罢,对太后道:“所以本座才赶回京城,想来看看皇后可是安然无恙。” “你说的小人莫非就是本宫?”池木木面色一沉。 朵奥却也不闪躲,对池木木拱手道:“还请皇贵妃恕罪,依本座看来,皇贵妃虽是贵人,奈何你身上的孤煞星太过厉害,不适宜呆在皇宫。所以……自从皇贵妃入宫之后,才会是非不断。” “那依大师之间,该当如何?”东陵绝的脸色也彻底的冷了下来。 朵奥想了想,道:“如果皇上不怕皇贵妃吃苦,依本座之间,不如去其位份,养在宫外,这样,皇上不必离开皇贵妃,皇贵妃身上的孤煞星也不会干扰影响紫微星,便万事大吉。” “混账!” 池木木拍案而起,神色冰冷道:“你这个妖道,简直是胡说八道。” 朵奥脸色稍稍一变,却没有说话,而是对太后道:“太后娘娘,您一向信任本座,本座心中感激,不过……既然皇贵妃不信本座的话,那本座就离开皇宫,还请太后和皇上好自为之。” “大师莫生气,皇贵妃还年轻,性子烈了些,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池映月忙上前来,谦虚的给朵奥说好话:“还请大师留下来,再为皇上想想办法。” 几人的目光,便同时落在东陵绝的脸上,池木木也看向东陵绝。 东陵绝暗中捏了捏池木木的掌心,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道:“大师可还有别的办法?朕不能让皇贵妃住到宫外去。” 池木木心一沉,东陵绝纵然再聪明,毕竟是个思想不怎么开放的古人,他莫非也信了这妖道的胡言乱语吗? “这个嘛……” 朵奥说着,一双小眼睛又看向池木木。 却见池木木怀抱小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人一兽的眼中,那神情让他感到害怕又疑惑。 分明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和一直无害的小老鼠,为何让他这般害怕? 他闭目,不敢再去看池木木,沉思了一会儿,才看向东陵绝,道:“若是如此……本座以为,不如在皇宫里面设一座佛堂,让皇贵妃常年青灯古佛,伺候佛主门下,去其位份,削其富贵,方能保一时平安。” 东陵绝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却忽然一点点的变得冷漠无比,他神色冰冷的看着朵奥,重重哼了一声,道:“皇贵妃说的对,闻名天下的朵奥巫师,竟然是一个妖言惑众的妖道。” 池映月和朵奥巫师的脸色同时一变,太后脸色也不大好看:“皇上,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东陵曼冷哼一声,道:“朕自然知道在说什么,十五年前他说出那样的昏话,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伟大,就是因为闻名天下的朵奥大师被付氏威胁,不得已才说了这么一个谎言,而时至今日,又被皇后威胁,不得已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好迷惑人心,为的就是要除掉皇贵妃!” “皇上慎言!”朵奥脸色有些变了,却还是勉为其难的否认道。 东陵绝道:“朕没有说错,也没有冤枉你。” 东陵绝说罢,冷冷的从身后拿起那个一直放在他手旁的黑盒子,他将黑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一本黄皮的旧账簿,冷冷丢到朵奥巫师的面前,道:“你可认识这个东西?” 这分明是一本年代很久的账本,可是朵奥看到这本账本,脸色却惊变,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东陵绝。 “你一定很好奇朕是怎么得到这本账簿的吧?” 东陵绝的声音冷漠无比,对太后道:“母后,这个朵奥根本不是什么能够知晓未来过去的能人,而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妖道!” “什么?”太后脸色微微变了变,分明有些不敢相信。 东陵绝道:“这本账簿记载着这些年来,朵奥收取的银钱和残害的良家女子,朕看了之后都不禁为之唏嘘,若不是朵奥的大徒弟做了太多坏事夜夜噩梦为了寻求安心,这样隐秘的东西,就是朕的暗人也查不到呢!” 池木木心道,好你个东陵绝,有这么个好东西,竟然到现在才拿出来。 池木木再看朵奥,双脚开始颤抖,而池映月的脸色也是一阵巨变。 东陵绝猛的上前,一脚踹在朵奥的胸口,朵奥吐了一口鲜血,身子猛的跌去老远。 几人跟着上前几步,东陵绝指着朵奥说道:“他这么多年来,跟富贵人家或者皇宫贵人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他根本不会观什么天象,只要给他足够的银子,他什么都能观的出来!” 太后愤怒的看着朵奥:“皇上说的可是实情?” 东陵绝冷笑一声,道:“他或许有些真才实学也未可知,可是……皇贵妃的事情,便是他的秘密被付氏发现,不得已才那么说的,而如今的皇后娘娘,又拿这件事情做文章,让朵奥不得不再撒一次谎!” 朵奥的髯上沾满鲜血,没了仙风道骨的味道,一脸狼狈的看着东陵绝道;“本座虽然收取许多银子,可是本座有一个特点,不知道本座那畜生弟子有没有跟皇上说。” 东陵绝冰冷的看着他,没有接话。 朵奥凄苦的冷笑一声,道:“本座收取钱财,可是从不说假话。没错,本宫确然爱财如命,十五年前也说了胡话,可是刚才说那一番话……确实是真的,皇上太后若是不信,可以随意请一个高人问问,这天象大变,紫微星旁有小人作祟,如果真的留下两个皇后,则天下大变也,还请太后三思啊……” 朵奥极会察言观色,见太后的脸色渐渐变了,便连忙对着太后哭喊。 东陵绝脸色也跟着变了又变,正想说话,池木木却上前一步,道:“朵奥大师说的对,紫微星旁有小人作祟。” 太后和东陵绝都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连池映月都是诧异的瞪着池木木:“皇贵妃想说什么?” 池木木冷冷一笑,道:“这天下有两个皇后命格的人,确实很容易引起大乱,然而……” 声音一顿,池木木目光凌厉的看着狼狈躺在地上的朵奥,冷道:“这紫微星不一定就是皇后,而旁边扰乱紫微星的小人,也不一定就是我。” “皇贵妃这是什么意思?”池映月上前一步,脸上那得体的笑容微微一敛,满脸冰冷的看着池木木。 “什么意思?这不是很明显的意思吗?” 池木木道:“紫微星便是我,而紫微星旁的小人,便是池映月是也!” “胡说!”池映月脸上出现少有的慌乱:“你简直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朵奥到了这种地步,他会说谎吗?” 第17章 都找清楚一点 池木木冷道:“他现在确实不敢说谎,但就不许他学艺不精,看不准吗?” “他看不准,皇贵妃倒是看的准了?这真是本宫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池木木冷道:“你不必笑,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皇贵妃,皇上和太后还在这里,你不要太恃宠生娇了。” 池映月幽怨的看了东陵绝一眼,道:“你妖言惑众迷惑皇上,虽本宫姓名未入皇家玉蝶,可本宫好歹也是皇上明媒正娶的皇后,不像你,没成亲之前就想法设法……” “啪!” 池木木伸手,狠狠一个巴掌甩在池映月的脸颊上,直打的池映月眼冒金星,满脸诧异:“你,你,你疯了?” 池映月捂着脸,眼里充满不信,愤怒。 池木木冰冷的看着她,怀中的小胖也冰冷的看着她。 池木木道:“皇后别忘记了,害我损失清白的人,是你的生母付氏,而你才使用了下流的手段让皇上不得已娶你为后。” 池木木冷笑几声,道:“你若真是凤凰命格,皇上怎会不娶你为妻,你若真是凤凰命格,为何我会先你而有了身孕?你若不是那个小人,为何用厌胜之术害死我腹内未出生的皇嗣!” “你,你胡说什么?”池映月厉声呵斥池木木越来越离谱的指责。 池木木又是一阵冷笑,道:“我说错了?我字句属实,如果皇后不甘心,可敢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让人搜一搜你的坤宁宫?” 池映月全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害怕。 厌胜之术,这向来是皇宫之中的禁忌。 “本宫行得端走得正,自然不怕人搜。只是本宫好奇,你是如何知晓的?莫非你一早就让人在本宫的坤宁宫放了赃物么?”池映月骄傲的抬起精致的下巴,一脸不屑的看着池木木,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以为我的孩子没了,我会就这么认命吗?好好的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嫉妒啊!”池木木冷笑连连。 “来呀,将这个妖道抓起来!”太后惊疑了片刻后,冷静下来,大约觉得皇宫密事不宜让别人知道,反应过来,便第一个要去抓朵奥。 “太后饶命,小人冤枉,小人说的句句属实,皇贵妃是真的不祥之人,天犯孤煞啊……” 朵奥还不甘心的大叫起来,奈何这里再也没有人会信他的话了。 “现在没有外人在,我想,皇上和太后应该知道池映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孩子,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太后也没有说话,在皇嗣方面,她看的不比东陵绝轻。 “太后,她是冤枉我的。”池映月眼神滑过一抹害怕,道:“如果我真用了,怎么会让她知道?不会的,不会的……” 池木木道:“皇后宫里的人铁桶一般,自然是不会有人出卖皇后,而我这些天一直在养病,也没机会调查,只是……” 池木木脸色一变,对东陵绝哭诉道:“皇上,我那可怜的孩子夜夜给臣妾报梦,说是在底下如何的凄楚,他说大仇未报,不能去投胎转世,让臣妾一定要给他报仇啊皇上,呜呜……” 太后和池映月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东陵绝脸色也非常难看,池映月正欲像一脸狐疑的太后狡辩,东陵绝看着太后,也是淡淡说道:“不满母后说,儿臣也做了相同的梦……” “什,什么?”太后纵然再怎么强大,毕竟是一个迷信的妇人,听了东陵绝的话,一脸诧异,略带害怕的说道。 东陵绝缓缓的点点头,道:“母后,不如查一查吧,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自古只要跟厌胜之术扯上关系,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太后自然明白这件事情不是开玩笑的,想了想,便道:“皇后,清者自清,让人查一查,也好让大家都放心。[]” 池木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池映月想了想,她的坤宁宫一向管理的很好,外人轻易不能进来,坤宁宫的人,个个都是她仔细挑选,绝对不会出内鬼,想来想去,确定没有错处,才点头道:“搜吧,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若是搜不出来呢?” 池木木从东陵绝的怀中抬起头,偷偷看了池映月一眼,想了想,道:“如果搜不出来……我甘愿受罚。” “如果搜不出来,皇贵妃便如朵奥所言,乃是冒犯紫微星的小人,为了天下的安宁……必须将皇贵妃打入冷宫。” 池木木身子一颤,装作害怕和思索的样子,许久,才犹犹豫豫的说道:“那,那好吧,若是查出来,又当如何?” 池映月凄楚一笑,道:“本宫没有做错,自然不会查出来。若是查出来了……只能怪本宫技逊一筹,不是皇贵妃的对手,届时……本宫愿按照宫规接受惩罚。” “好!”池木木等的就是这句话,等池映月说完,便看向东陵绝。 东陵绝大手一挥,对外面守卫的太监和侍卫说道:“来呀,去里面搜。” 于是,太监和侍卫全都“呼啦”一声,蜂拥而至。 东陵绝沉着脸站在众人面前,这个样子,倒真是有帝王之相,池木木在心里暗暗的想。 “给朕仔细的搜查每一个角落,不可放过任何可以的东西。”东陵绝冷冷的吩咐道。 李和凑上前来,不解的问东陵绝:“皇上,不知道是要奴才们找何物呢?” 东陵绝冷冷的说道:“找一个布娃娃,上面写着名字和生辰八字的布娃娃!” 东陵绝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 这些人在宫中伺候,又岂会不明白宫中这些肮脏的手段? 写着生辰和姓名的布娃娃,那不就是厌胜之术吗? 众人脸色变得素严,连李和也是,对东陵绝齐声说道:“奴才遵旨!” 接下来,坤宁宫上下都被封闭起来,坤宁宫的人,除了皇后以外,全都同意站到外面,不许乱动,等于是被监禁。 坤宁宫里面,除了池木木几人呆的这间客厅之外,全都有侍卫和太监合力搜查。 池映月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几次目光凄楚的看着池木木,心中暗暗发誓,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定当全部奉还! “皇上,什么都找不到。” 有一个负责搜查西边的侍卫回来,对东陵绝拱手道。 池木木心一沉。 又等了一会儿,来了两拨搜查的人:“回皇上的话,奴才什么都没搜查道。” 池木木的脸色更加难看。 可是,池映月那苍白的脸色,却恢复了一些生气,冷笑两声,看向池木木,道:“看来,皇贵妃做的梦不太准呢!” 池木木沉着脸,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又等了一会儿,李和带着最后那一拨搜查的人,终于走了出来。 “怎么样?”东陵绝忙问,连池木木也不禁站了起来。 “回皇上的话。”李和弯腰说道:“奴才们什么也没搜查道。” 池木木的脸色当即垮了下来,连东陵绝也有些惊讶。 池木木的手捏了捏小胖,心中暗暗后悔不应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小胖来做。 看来,它并没有完成任务。 小胖似感觉到了池木木的怒火,嗖一声从池木木身上跳了起来,蹦蹦跳跳的往池映月的卧房跳去。 池木木心中有气,此刻也没有时间理会小胖,便没有追过去。 “皇贵妃,都搜查过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池映月脸上早已经恢复了平静,看着池木木的眼神,充满了讽刺的笑容。 池木木沉着脸,思索了半晌才道:“这么重要的东西,皇后必然藏的很好。” 池木木转头看着李和,道:“房梁上面,和土里面,可都挖过了?” 众人一愣。 池木木却不似开玩笑:“都找清楚一点。” 她想,小胖跳的那么高,说不定真的放在房梁上面也未可知。 又或者,小胖挖了洞,放下地下呢? 她现在其实不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拖延时间,看看能不能想出办法来应对。 池映月却似更加的自信了,冷冷一笑,道:“皇贵妃不死心,那就搜查吧。” 东陵绝道:“再搜查一次!” 众人“呼啦”全都离开,池映月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害怕和担忧? 只见她缓缓走到池木木身边,眼中尽是胜利的笑容:“本宫真是不舍得五妹妹呢,像你这样的可人儿,若是离开皇宫……不知道东陵曼会不会回来找你呢?” 池木木脸色亦是一变,冷道:“皇后不要高兴的太早。” 不再理会池映月,池木木坐了下来,闭着眼睛,表面一副淡定的样子,心里却在想,要如何是好。 而东陵绝按捺了几次,似乎要发火,却被池木木拉住。 “叽叽,叽叽!” 正当池木木火急火燎的时候,听到小胖熟悉的声音,池木木本就或会不该把此等大任交给小胖,此刻听到小胖的声音,更是怒火升腾! “小胖,你过来!”池木木呵斥一声,小胖圆嘟嘟的身子灵巧的跳到池木木的脚下。 池木木一脸杀气的看着小胖,低头伸出自己的手,意思让小胖跳上来。 “叽叽……”小胖却不跳上来,而至用牙齿轻轻咬住池木木的裙摆,然后拼命的往后拖。 它个子太小,只能拖动池木木的裙子,人却纹丝未动。 “叽叽!” 小胖对着池木木又叫唤了两声。 池木木疑惑的看了看小胖,见小胖眼神奇怪,仿佛想跟她说什么。 “皇贵妃,这只小松鼠好像想要带你去什么地方……”太后垂目沉思了一会儿,出声说道。 第18章 她如何不会? 池木木这才静下心思一看,发现小胖果然是想拉着她往池映月的卧房走去。[.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心中一动,站了起来,道:“皇上,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太后和东陵绝站了起来,池映月也不由跟了上来。 小胖见池木木站了起来,跟着它走了两步后,它便松开池木木的裙摆,在前面轻轻的跳跃着,让池木木跟的上它的步伐,果然是往池映月的卧房走去。 小胖跳进了池映月的卧房里面,然后蹦的跳上床榻,又落了下来,脑袋往床底下挪了挪。 “叽叽。” 小胖见池木木不明白它的意思,有些焦急的叫了两声。 “小胖,你是想告诉我,床底下有东西吗?”池木木想起什么,忙问道。 “叽叽。” 小胖忙欢快的点点头,似乎在肯定池木木的话。 “来呀!”东陵绝唤了一声,立刻有两个太监走了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到床底下去看看。” “皇上,床底下已经搜查过了……”太监正预狡辩两句,被东陵绝一瞪,便不敢再说,忙道:“奴才遵旨。” “叽……” 小胖一蹦一跳的跟着挤进了床底下。 两个太监爬到床底下,面朝黄土背朝天,灰头土脸的翻找了一会。 小胖却又跳了出来,对着池木木叽叽叫了半天,指手画脚的样子颇为着急。 池木木忽然心中一动,似明白小胖的意思一般:“等等。” 两个太监便保持趴在那里的姿势不动。 “你们翻过身来,看看床底板的反面,有没有什么东西。”池木木试探的说道。 两个太监便翻了个身,脸对着天,背躺在地上。 “呀,这里果然有东西……” “真的,奴才这里也有……” 两个太监叫了起来,池木木彻底松了口气,对小胖投去赞赏的眼神。 她转头,略有得意的看了池映月一眼,却见池映月脸色苍白,整个人都似愣在那里。(.无弹窗广告) 不一会儿,那两个太监便一人拿着一个有些旧的布娃娃退出了床底下。 “皇上请看!”两个太监竟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布娃娃,双双递到东陵绝的手上。 东陵绝接过一看,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他冷冷看了池映月一眼,将手中的两个布娃娃递到太后的手里,道:“母后请过目。” 太后接过,上面那只娃娃上写着池木木的名字和生成八字,那只娃娃的四肢和头上,都插满了尖锐的银针,最多的,却是这只娃娃的腹部,被插上了七八只银针,小小的娃娃,似乎显得有些拥挤。 太后手一抖,风韵犹存的眼瞳充满愤怒,冷冷看了池映月一眼,丢了过去:“皇后如何解释?” 她说罢,再次垂头,看向第二个娃娃。 一看之下,竟大惊失色,脚下一个踉跄,连连往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东陵绝忙将太后扶住,道:“母后息怒。” 太后颤抖着手,将那个亦是插满银针的娃娃狠狠甩到池映月的脸上,一脸愤怒的说道:“真是哀家挑的好皇后啊,你,你……竟然连哀家也要诅咒,你这是希望哀家快点死了,好让你掌管六宫,对吗?” 太后是个信迷信之人,见到这样的娃娃,哪有不信的道理?当下气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此时的太后,是从来没有过的失态,似乎恨不得立刻就将池映月处死。 池映月接过那两个娃娃各自看了一眼,当下也吓的连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看来,这紫微星旁的小人果然是皇后。”东陵绝冷着脸说道。 “姑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池映月不看东陵绝,跪着爬到太后的脚下:“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太后冷道:“那两个娃娃藏的如此隐秘,除了你,还有谁能想到那等刁钻之地?这两个娃娃做的又是这么的不露痕迹,映月,除了你还有谁?你……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 池木木立刻接道:“皇后藏的如此之好,怪不得这般自信,不怕人搜查呢。” 池映月眸光冷冷的甩向池木木,冷道:“闭嘴,是你陷害我的,不然你的那只丑陋的畜生怎么可能找到?” 池木木心中赞叹小胖藏东西的能力,暗暗捏了一把汗的同时,却也疑惑怎会有两个布娃娃,其中一个还是太后的名字。 她甚至怀疑,池映月莫非真的要用这种幼稚的方法伤害太后? 可是一看那两个娃娃的字迹和做工那般相似,便隐隐觉得是白荷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这只宠物是鼠科动物,鼻子本就比较灵敏,幸好有它,不然我跟太后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池木木道。 太后和东陵绝不明白“鼠科动物”是什么意思,略一想,却也明白过来。 池木木虚弱的躺在东陵绝的怀中,可怜兮兮的说道:“皇上,我们的孩子已经被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呜呜……” 东陵绝很配合的轻轻拍了拍池木木的肩膀,道:“爱妃放心,朕一定会为我们的孩子报仇的。” 说罢,他神色冷漠的看了池映月一眼,道:“来人!” 此言一出,七八个侍卫和两个太监两个宫女全都涌了进来。 “将皇后抓起来!”东陵绝冷凉的声音说道。 “你们谁敢!” 池映月看着那些靠近她的宫女太监,往后退了一步,道:“本宫乃是皇后,你们谁敢?” 太后这是冷漠的说道:“你是皇后?你的名字没有入皇家的玉蝶,身子还是处子,你有什么资格当皇后?” 池映月平日的得体和从容,在此刻全都消失不见。 她一脸诧异的看着太后,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伤心欲绝的说道:“太后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哀家说的可没错,你德行有愧,不止谋害哀家,连皇上的子嗣也不放过,你这等恶毒的女人,怎么有资格母仪天下?”太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可是池木木分明看到,她的眼中滑过一抹狠厉的神色。 池木木心中一惊,白荷虽然没经过她同意就偷偷让小胖放了写着太后名字和生辰八字的布娃娃,不过这一招确实颇为有用。 关乎太后本身的利益之时,太后才会给池映月狠狠的惩罚! 池映月见太后那里是不会帮她,一双美丽的眼瞳缓缓转头,道:“表哥,你也认为是我吗?光凭两个娃娃,你就认定是我吗?”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要用自己楚楚可怜的假外衣来迷惑东陵绝。 池木木冷笑一声,道:“自然不是凭借一个娃娃,来人,将邵贵人的宫女带进来。” 话音一落,便有早准备好的太监压着邵子画身前伺候的宫女,那宫女神情憔悴,跪在太后和东陵绝面前。 池映月见到那个宫女,就像见鬼一般。 池木木知道,她一定是惊讶被她打的没气的人,怎么又会活过来。 “说,你的主子是怎么死的。”池木木问那个宫女。 “回皇贵妃的话,邵贵人她是因为发现皇后她,她……”宫女吞吞吐吐,身子因为害怕而如筛糠一般,恐惧的颤抖了起来。 “说吧,皇上和太后在这里,没人会为难你。”池木木又道。 那宫女点点头,抬起头飞快的看了池映月一眼,然后又迅速的垂下头去,害怕的说道:“邵贵人发现了皇后的秘密,邵贵人回宫后,告诉奴婢说,她发现了皇后娘娘有两个布娃娃,皇后娘娘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然后呢?”太后一惊,忙问道。 “邵贵人那两天不敢睡觉,夜夜想办法,可是皇上却不肯见她,到了第三天,皇后却忽然来了,她说……她说邵贵人用迷药迷惑皇上,便按照宫规处置了邵贵人……” 那宫女说着,呜呜哭了起来,想是真的跟邵子画主仆情深:“求太后皇上为邵贵人做主,邵贵人罪不至死,不过是发现了皇后的秘密,呜呜……” “你胡说,你这个贱*人在胡说!”池映月就像发疯一般,猛的要扑向那个冤枉她的宫女。 东陵绝上前一步,挡住了池映月。 “你退下吧,等事情确认之后,太后和皇上会对你酌情处理。”池木木对那个宫女说道。 宫女如获大赦,忙颤抖着离开了坤宁宫。 “你还有什么话说?”东陵绝冷冷的说道:“难道到了这一步,你还不愿意认错吗?” 东陵绝一脸嫌恶的看着池映月,想甩开她,池映月却紧紧的抓住东陵绝的手臂。 “表哥,你别听池木木的话,她才是坏女人,她假装成一个笨蛋,让我们大家都上当,她才是最坏的人,表哥,我真的没有做过啊……” 池映月死死的抓住东陵绝的手,声泪俱下,池木木心道,她这次倒不是作假,而是真的受了委屈。 “朕不会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东陵绝狠狠的推开池映月,道:“你的手段已经够多了,这么多年,朕又何曾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朕又何曾想过,你会一次次的对朕下药?哼!漫说你用厌胜之术毒害太后和皇贵妃,就光凭这一点,朕也可以要了你的命。” 池映月狼狈的跌倒地上,口中吐了一口鲜血,发髻零乱,整个人,眼神散乱无神,大约是真的走到了绝境。 池映月抬头,见冷峻神韵的东陵绝轻轻拥住池木木,一脸厌恶的看着她。 她高高在上的自尊和梦想全都破碎了,就像所有的自尊都被自己最看不起的人击碎,然后踩在脚下,狠狠的践踏…… “表哥,你如何这般狠心?” 池映月似乎平静下来,眸光凄厉的看着东陵绝,道:“我没有做过,我不屑用这样无聊的手段来谋害太后和皇贵妃。” “皇贵妃的孩子都已经没了,你还说你没有吗?难道皇贵妃会用自己的孩子和性命开玩笑吗?”太后插嘴,冷言说道。 池映月凄楚一笑,道:“她如何不会?为了皇后之位,她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你们都被她骗了,被她骗了!” 第19章 已经这么晚了 几人都看着池映月,没有说话。 池映月看看太后,又看看东陵绝。 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看到同情和怜悯之色,反而看到了冰冷的厌恶和冷漠。 “好好好!” 池映月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踉跄着从地上强撑起自己的身子,站好。 她的背脊直了起来,小心的擦掉唇角的血迹,轻轻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虽然她散乱的头发整理不好,可是她平静的神色,却让她看上去要好看许多。 她凄凄惨惨的笑了笑,道:“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表哥,你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东陵绝沉着脸,搂住池木木,冷道:“你不该心存怨恨,不该用卑劣的手段,更不该想要一次又一次的至皇贵妃于死地!” 池映月缓缓的摇摇头,道:“不,表哥你错了。” 她深吸一口气,晶莹的泪水从眼中滔滔滚落下来。 她一脸凄楚的看着东陵绝,长叹一口气,道:“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唯一错的,就是不应该爱上一个不爱我的你。” 众人皆是一愣。 池映月的脸上,沾染着一种兽类濒临死亡的绝望:“表哥,我不坏。坏只坏在我爱你太深,而你的心里,却连我的一个影子都没有。我抛下所有的自尊去爱你,得到的却是你的不屑一顾。你为了池木木那样的傻子,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她的笑容无比惨淡,对着东陵绝展开一抹最灿烂的笑容:“表哥,今生得不到你的心,我们来生再见!” 话音未落,她的人却像离弦的箭一般,猛的冲向一旁的红木柱子上! “嘭!” 一声巨响,众人几乎可以听到她脑骨碎裂的声音。 “映月……” 太后到底是看重池映月,这种时候,众人都未料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等激烈的行动,连池木木都未料到。 池映月却没了声息。 她的身子软软的落在地上。 美丽的容颜,被鲜血沾满,却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嫣红的血液! “映月,我的女儿!” 门口,忽热传来一声仓惶而又熟悉的声音。 众人回头,池冥河苍白着脸站在门口,诧异的看着这一幕。 “池将军来的正好!”太后第一个反应过来,冷冷的说道:“皇后犯了死罪,虽然执迷不悟,最后却以死谢罪了。” 池冥河脸上神情变化多端,最后只余留一脸的悲戚和伤心:“怎么会,怎么会……” 他往前走了两步:“太医呢?” 有个大胆的太监顿了下去,伸手到池映月的鼻息下探了探,一脸惋惜道:“皇后已经断气了。” 在场众人脸色具是一变,以池冥河为首,悲戚不已,就连池木木也唏嘘感叹。 她从未想过,池映月竟然这般心高气傲,这样的挫折,竟会让她就这么死了。 池冥河踉跄两步,走到池映月的尸体前,一双张满老茧的手颤抖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池映月苍白的尸体,颤抖着,似想扶起池映月,却没有勇气,手伸过去,又缩回来,仿佛极度的害怕。 看着池冥河这个模样,池木木心中竟是不忍,同时隐约又有些羡慕池映月。 不管怎么样,她这个池家的嫡女,总算是得到了池冥河真正的父爱,池家那么多的孩子,唯独她,或许真的得到了池冥河的父爱。 “哥哥……映月她……”太后见池冥河这个样子,似也心中不忍,想说些什么安慰池冥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太后不必多说,老臣虽然来晚一步,不过映月做的错事,微臣都知道。”池冥河声音哽咽,一个他这样的将军,含着泪水,倒是让人心中不忍。 “既然如此,舅父就将皇后的尸体带回去,好好安葬吧!”东陵绝淡淡的说道,目光落在池映月满是血花的脸上。 没人想到,池映月竟然这么简单,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多谢皇上!” 池冥河向东陵绝抱拳,然后轻轻的搂起池映月。 池映月就像一块碎布一样,轻的没有什么重量,池冥河轻易就将她抱了起来。 池冥河站起来,往坤宁宫的外面走去,刚一迈开步伐,踉跄一步,却险些跌倒…… “哥哥……”太后心中不忍。 池冥河摇摇头,道:“微臣没事,请太后放心。” 池冥河稳住步伐,身子轻轻颤抖着,抱着池映月,极其艰难的一步步往外走去。 池映月头上的鲜血不停的往下流,流在地上,形成一朵朵鲜艳的血花,格外的刺眼。 池映月就这么死了。 池冥河将她带回池家后,悄悄的安葬,没有惊动任何人。 听说,老太君是哭昏过去三次,而付氏当夜就疯了。 一时间,池家鸡飞狗跳,人人不得安宁。 却惟独池冥河,照常上朝,只是人一天比一天憔悴,东陵绝怜其失女心切,准其休息,池冥河却拒绝了皇上的好意,这是后话。 东陵绝送池木木回了长乐宫,两人相看无言,半晌,池木木才看着东陵绝道:“皇上,我没想过,她会以这种方式死去,我只是想赶她出宫而已。” 看着池木木的不安,东陵绝叹息一声,伸手轻抚了抚池木木的脸颊,道:“你不必自责,这是她罪有应得的。你须知,她多次想要害死你,她若活着,反而是个祸害。” 池木木沉默下来。 世界上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或者某些私欲,便要取走别人的性命呢? 池木木长长的叹息一声,道:“接下来,皇上有什么打算?” 东陵绝道:“皇后刚死,朝臣们暂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你……心情会不会受到影响?” 池木木摇摇头,道:“只是一时感触罢了,虽然觉得可惜,可我不会为了池映月的死而难过。” 东陵绝点头:“那么……那件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池木木道:“我已经让无名两天后去赎回姬翎姑娘,相信很快,我们就可以得到第一笔捐官的资金了。” 说到此处,池木木的脸上才算是有了一些笑模样,对东陵绝道:“皇上可要想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培养大批的势力,可是人越多,动静就越大,现在池映月刚死,只怕池冥河那边会对皇上这里更加防备,所以……这个才是真正的难题,还要皇上想个好办法才是。” 东陵绝点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朕会小心,也自有办法。” 池木木点点头。 东陵绝道:“朕去一趟慈宁宫,那个朵奥巫师,还须跟母后商议一番,看如何处置,另外……关于朵奥说的那个预言只怕也要想办法压一压。” 天下之人皆以为池映月才是天定的凤凰命格,而池木木是个不祥之人。 如果不把这件事情澄清的话,只怕众人都会以为池木木这个不祥之人克了池映月,接下来便会克国。 这件事情会动摇国之根本,相信太后也不能容忍。 “嗯,你去吧。”池木木道。 “你早些休息,朕跟太后商议完了,再来找你。”东陵绝道。 “嗯!” 池木木点点头。 这一晚,她早早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总是不断的出现池映月撞柱子的那一幕,无数的血花在她的脑海里蔓延,最后,她竟然浸在一片火红的血海里…… 她大汗淋漓的醒了过来,却见床榻前守着一张熟悉的俊脸。 “皇,皇上!” 池木木余惊未消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道:“做噩梦了?” 池木木点头:“总是梦见池映月惨死的状况。” 东陵绝道:“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 池木木看东陵绝眼睑下面一片青黑,便道:“怎么了?你没睡吗?” 东陵绝点头:“跟太后商议到很晚,都快天亮了,朕便直接过来看看你,就要过去早朝了。” 池木木道:“已经这么晚了。” 东陵绝安抚似的拍了拍池木木的肩膀,道:“别想那么多,再睡一会儿。” “嗯。”池木木道。 东陵绝想了想,在池木木的唇边落下一个吻,道:“朕知道你不愿意杀人,尤其这个人还是被你诬陷的,只是……池映月必须要死,不然就是你死,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接下来我们有很多烦恼,你应该为自己如何当上皇后而烦恼一下,而不是内疚池映月的自杀!” 被东陵绝一说,池木木觉得释怀了许多,点头道:“臣妾不内疚,只是亲眼看着一个人,还是一个平时很温柔的女人撞死在我面前,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东陵绝道:“你不内疚就好,至于那些噩梦,过几天就好了。” “嗯。”池木木点头。 东陵绝又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给她捏了捏被子,离开了长乐宫。 池木木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这一次,却没有再做噩梦。 再一次醒来,她的床榻前任然是守着一张俊俏的容颜,却不是东陵绝。 这张脸比东陵绝的还要白皙一些,金色的头发灿烂,一双似火的酒瞳如琉璃一般璀璨,正痴痴的看着池木木。 见池木木醒来,池映寒的眼神变了一变,换上一副带笑的容颜:“木丫头,你可醒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池木木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爬起来,道:“四哥怎么来了。” 池映寒道:“好久没有来看你,今天下了早朝,皇上便让我来看看你。” 池木木道:“我小产还不足一个月,四哥来了不吉利。” 池映寒不在乎的笑道:“怕什么?皇上都不在乎,我更不在乎。” 池木木上下打量着池映寒,一段时间没见,池映寒更加的高大帅气,身板似乎也强健了不少,看来这段时间生活的不错,而且听他叫东陵绝为皇上叫的那么顺口,就知道跟东陵绝的关系必然也融洽了不少。 第20章 只怕没人能够抓到他 “话虽如此,哥哥如今当了官,还是要避讳一点才好。” 池木木笑着搓了搓池映寒胸前的官服,笑道:“四哥穿上九门提督的官服好生威武,听说这后宫的宫女已经把哥哥列为梦中情人了!” 池映寒骄傲的扬扬脑袋,道:“那是自然,你四哥我英武不凡,俊朗若仙,迷倒几个宫女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被池映寒这么一说,池木木的心情好了许多,她披了外套爬起来,当着池映寒的面洗脸梳头,看的那小子一脸可疑的红晕。 不就是洗个脸吗,又不是当面洗澡,这些古人,真是死板。 “四哥当九门提督可还顺手?”池木木问池映寒。 池映寒本在偷偷的看池木木,听她问话,忙别开目光,吞吐道:“还,还行。” “哦?”池木木放下手帕,不会挽髻的她,将头发随意扎起来挽在脑后,用一根半透明的乳白色丝带绑着,在窗台旁坐下。 小胖被池木木惊动,在被子里拱了拱,然后从被子里钻出来,爬到池木木怀中,一脸戒备的看着池映寒。 池映寒也跟着走过来,目光落在小胖身上,却没有多问,想来是听无名提起过了。 “之前的提督大人留下的人都很可靠,虽然开始不服我,不过后来都被解决了。”说道官场上的事情,池映寒便显得神采飞扬,他道:“木丫头给我找的那个无名真是不错,不止武功好,而且看人更是准确无比。” 池木木道:“那就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池映寒点点头,对池木木道:“皇上他……我看对木丫头你不错。” 池映寒说罢,神色一阵黯淡,似乎有什么伤心的事一般。 “四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池木木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不解的问池映寒。 池映寒拉耸着脑袋,许久,才叹息一声,道:“木丫头,皇上对你不错,我看……他是真的喜欢你。(.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伸手摁住在她怀中乱动的小胖,问池映寒道:“这是四哥对皇上改变看法的原因吗?” 池映寒叹息一声,道:“木丫头,我的武功又晋了一阶。” “是吗?如此,恭喜四哥了!”池木木大喜,难怪她觉得池映寒这次有些不同,说话行事似都成熟了不少。 池映寒点头,道:“你被东陵曼抓走的那段时间,我很是着急,怕你出事,可是又不敢乱来,怕弄巧成拙,不能去找你的时候,我便闭门习武,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过激动,这次的进阶竟然如此之快。” 池映寒练习的武功,越到后面进阶越难,他这次进阶距离上次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就进阶了,果然不简单。 “过了几天,师父他老人家又回来看过我一次,师父真乃神人也,竟然知道我进阶。”池映寒脸上的神色微微一扬,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师父跟我说,我不可能跟木丫头在一起的。”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不高兴的。 池木木忍住笑意,一脸正色道:“他老人家说的对,四哥以后会有好女子跟你在一起,木丫头只能做你的妹妹。” 池映寒叹息一声,道:“可是,木丫头不是答应陪我去江南吗?待我武功大成之时,便是我娶木丫头之时。” “可是……” “可是,师父和木丫头都说不行,师父还说,木丫头你是真的喜欢皇上,说木丫头你虽然使毒无度,可是皇上毕竟是真心喜欢你,让我放心,说我以后是要担当重任的,不可以为了儿女私情就被羁绊,师父还说……我对你的感情,不过是兄妹间的依赖,跟真正的男女之情是不一样的,让我死了这条心。” 池映寒越说,声音越低。 有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若是说出来,池木木便更能明白天道真人的真正用了。(.) 他是说,若是池映寒武功大成,认清楚他并不是对池木木是男女之情,让池木木又如何自处,而且,东陵绝跟池木木真心相爱,池映寒是断断插不了手的,非但东陵绝不会放手,就是池木木自己也不愿意。 “木丫头,师父说的都对,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池映寒长叹一声,酒色的瞳孔失落的看着池木木,道:“所以……我便对皇上改观,但是,他若敢有丝毫对不起木丫头你的地方……我定然不会放过他的。” 听池映寒这么说,池木木莫名的松了一口气,道:“四哥武功大成,人也变得聪慧许多,我心里很是安慰。” 池映寒却缓缓的抬起头,信誓旦旦的看着池木木,道:“确然,木丫头,如果我武功大成之时如果还记得对你的感情,或者能够分辨出我对你的感情真的是男女之情,我还是会回来把你抢走,我陪了你十五年,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现在就先当将你寄存在皇宫里,由东陵绝看管一段时日。” 池木木彻底无语,瞪大眼睛看着池映寒,叹息一声,道:“四哥,这些也是你师父告诉你的吗?” 池映寒一脸认真的摇摇头:“自然不是。” 池木木不在意的轻笑一声,道:“待到那时,四哥武功大成,必定前途无量,身边美女如云,如果四哥还记得我再说吧。” 池映寒认真的点头,道:“你且等着,四哥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池木木道:“四哥不如留下来一同用早膳吧?” 一听到吃的,小胖在池木木的怀中兴奋的跳了两下,池映寒欲伸手抱一抱它,小胖却谨慎的跳去老远,然后后爪子一弹,便上了房顶,在上面戒备的看着池映寒。 小胖这种排斥的态度,让池木木有些奇怪,她抬头看了看小胖,正想责备两句,池映寒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果然是个灵巧的小畜生。” “叽。” 小胖在上面很不乐意的叫了一声,似乎对池映寒的夸奖很不以为然。 “对了,木丫头,我今天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池映寒收回看小胖的目光,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道。 “何事?”池木木奇道。 池映寒道:“你要小心老太君了!” “老太君?”池木木不解的皱了皱眉头:“四哥是什么意思?” 池映寒凑近池木木,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在池家的暗人回禀来说,老太君在三妹妹的尸体前哭昏过去几次,醒过来后,她便冷静无比,像是换了一个人,并且……并且扬言说不会放过你,还说……还说……” 池映寒吞吞吐吐,神色有些闪躲的看着池木木,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出实情。 “还说什么?”池木木奇道。 池映寒道:“还说,木丫头你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竟然将嫡姐,已经身为皇后的嫡姐生生给逼死了,她说一定不能让你得逞,就算让七妹妹当皇后,哪怕池家损失一颗棋子,也不能让你得逞。” 池木木脸色一沉。 她的暗人早已经撤出池家,只有东陵绝的暗人留在池家,注意着池映寒的举动,倒是池映寒,说池家那群女人向来不喜欢池木木,所以一直派暗人监视着,不然这番话,只怕池木木还不会知道。 “木丫头,你可要小心,老太君那个人手段一向很厉害,父亲又听她的话,我怕……”池映寒一脸担忧的看着池木木。 “当时老太君说这番话的时候,父亲可在场?”池木木沉着脸问道。 池映寒点头道:“在,父亲当时在场的,而且,父亲一句话都没有说,你也知道,父亲万事都有主见,却特别的孝顺老太君。” 池木木眸中闪过一丝杀气,许久都没有说话。 看来,老太君是想起了年轻时候被庶妹夺取夫君害的她流产的事情耿耿于怀,加上池映月的死,所以对池木木意见特别大了! “四哥放心,我在皇宫,她在宫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池木木嘴上安慰着池映寒,心中却有些不安。 池映月死了,可是池慕秋还在宫里。 池木木相信,池慕秋是一定不会为池映月报仇,说不定还在庆幸池映月的死不用她自己动手。 然而,老太君若想给池映月报仇,那么必定就要通过池家和池慕秋。 让池家不再支持,甚至跟池木木站在对立面。 另一方面,池慕秋若是跟池木木为敌,在这种时候,老太君必定会倾尽池家所有的权力去支持她,帮助她! 池慕秋想要当皇后,就必须要依靠池家,哪怕她再不屑用阴招,也不会放弃这种光明正大的诱惑。 “师父说,池家最难对付的便是老太君,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池映寒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道。 “有四哥在身边保护我,我有什么好怕的?”池木木收敛神色,让脸上的表情尽量自然的说道。 池映寒却摇摇头,道:“就是因为我马上不在京城,所以才要这么小心的叮嘱你。” “四哥要出门吗?”池木木忙道。 池映寒点点头:“皇上要秘派我出去查探金河的事情。” “哦?为何?”池木木更加疑惑。 池映寒道:“早朝后,皇上临时决定的。皇上收到消息,真正的东陵曼,很可能会悄悄潜入金河附近,跟他的军队会和,另外……皇上说,东陵曼很可能会手握兵符,他说,不必费尽心思去找兵符,天下这么大,一块小小的兵符,我们哪里可能找的到?但是我们若是在金河附近埋伏好,等东陵曼来了,将他扑杀,抢到那兵符便是。” 池木木点头:“此计甚好。” 池映寒道:“我也觉得甚好,只是这件事情有风险,而且又需要极度小心,人却不能多,东陵曼武功高强,除了你四哥我之外,只怕没人能够抓到他。” 第22章 你很东陵曼吗 池木木何其聪明,一下便明白过来东陵绝这样的动作是什么原因,唇角不由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道:“皇上,这下可知什么叫玩火自*焚了吧?” 东陵绝幽怨的看了池木木一眼,想要离开池木木,手脚却似生根了一般,不舍得离开。[] 他威胁似的看着池木木,道:“爱妃若是不肯帮朕……朕便要强来。” 池木木咬着唇,满脸幽怨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恣意的摩擦着池木木,不但折磨着自己,让池木木也愈发的难受。 “皇上若真的忍心伤了我的身子,那你便来。”池木木有些抱怨的看了东陵绝一眼,神色中充满了幽怨。 东陵绝先是一怔,随即失笑道:“爱妃都这么说了,朕还哪里敢……” 东陵绝没由来的幽幽叹息一声,道:“不过……朕莫非真的忍心看到朕……嗯?” 他特意蹭了蹭池木木的肌肤,绞着池木木的双眼,愈发的幽怨,似乎随时都要睨出水来了…… “你,你……”池木木吞吞吐吐,心跳莫名的加速,看着东陵绝,许久才说:“皇上若是求一求我,我或许会考虑一下,只是你每次都这般强势,而且半是胁迫,让我如何放心?” 东陵绝失笑,道:“爱妃说的是,既然如此……那,好吧!” 东陵绝轻压着池木木,身体松了松,对池木木道:“朕拜托爱妃帮帮朕,现在爱妃身子不便,等到爱妃身子恢复,朕必定结草衔环来报,必定为爱妃累死在床榻,亦无怨无悔。” 池木木起先还惊叹于他这般高傲的人,竟然真的会说出这等服软之话。 听着听着,便被他无耻的话语羞的脸彻底红了,狠狠的瞪了东陵绝一眼,道:“皇上有求于人也跟旁人不一样。” “那爱妃到底愿意不愿意……”虽是询问的语气,可是他的手,已经不知不觉,默默的抓过池木木的手…… 他虽然语气让人生气,可是神态确实难受,而且难得他这样的人,也能说出这等软话来。 池木木当下轻叹一声,一脸不忍的看着东陵绝,道:“好吧,既然皇上如此说……那臣妾就勉为其难。” 池木木羞红着脸,轻轻的…… “哼……” 东陵绝闷哼了一声,一脸享受的神情。 窗台那边的烛心爆了一下,衬托着东陵绝的脸色愈发的柔和动人。 池木木愈发的卖力,极近柔和的伺候着东陵绝…… “吼。” 东陵绝时而低吼一声,只觉得整个身子都飘飘欲仙…… 许久,池木木才拖着酸软的手臂,从床榻上悄悄下来,穿上鞋子回头一看,东陵绝脸上带着笑意,闭着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池木木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并轻轻关上房门,对守在外面的白荷说道:“你去让御膳房晚点准备午膳,让皇上多睡一会再用膳。” “是!” 白荷红着脸偷偷看了一眼池木木的脖颈,见池木木抬头看她,又忙慌乱的垂头,却再不敢看池木木了…… “死丫头,看什么呢?”池木木倒是大方的瞪了白荷一眼,白荷头垂的更低,飞快的离去。 池木木看了看身后的卧房,不想再进去,以免吵醒东陵绝,便往长乐宫的院子里走去。 小胖从一个角落里串了出来,跳到池木木的身上。 池木木抱着小胖,来到院子里内务府前两天才扎上的一架秋千上坐好。 春天的暖阳洒在身上,池木木只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整个人都变得非常的舒适,小胖也懒懒的躺在池木木的怀中,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池木木的手,搭在小胖的背上一拍一打,却忽的睁开了眼睛。 奇怪,小胖的皮毛怎么忽然又变得柔滑无比了? 若是池木木没记错的话,小胖应该是在杀了付家那几个余孽的时候,皮毛就变得粗糙,洗澡也恢复不过来了啊。(.好看的小说) “小胖,你到底是个什么品种啊?” 池木木来了兴趣,将小胖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身前,低声道:“你能找到神奇的紫莲果,还能杀人。” 池木木仔细一看,发现小胖的爪子似乎粗了一些,长尾巴上蓬松的毛也变得更柔更长更舒适了。 “叽,叽叽。” 感受到池木木的注视,小胖只是歪着脑袋看着池木木,叽叽叫了两声,似是在回应池木木,却明显不懂池木木的意思。 “小胖,你好像重了一些呢。”池木木又说了一句。 小胖却是后爪一点,跃上了秋千上面的那颗梨花树上。 它一跳上去,梨花的白色花瓣便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落在池木木的身上。 池木木脚尖一点,秋千跟着摇晃起来,整幅场景,倒显得颇有意境。 池木木咯咯笑了起来,抓住秋千的两个粗绳,背微微往后仰去,脑袋望着头顶梨花树上的小胖。 小胖安静的站在梨花的树尖上,似乎一脸忧伤的望着远处,神情显得颇为悲伤。 “小胖在想什么呢?”池木木奇怪的看着小胖。 “主子,外面有个宫女说要见你!” 白荷的话,打断了池木木的遐想。 小胖似也被打断,身子一转,便消失在梨花树中,看不见身影。 “宫女?什么宫女?”池木木奇道。 “是一个叫花穗的宫女。”白荷道:“看着挺眼生的,可是她坚持说认识主子,说主子您一定会见她的。” “花穗?”池木木低喃反复念了这个名字,猛然想起,才道:“或许是花语的妹妹,请她进来吧。” 白荷转身,随即便带来一个一身宫女服装的年轻女子,正是在东陵曼的山洞里见过的那个宫女花穗。 花穗低眉顺目,神态黯淡了许多,对着池木木福身行礼,道:“奴婢见过皇贵妃娘娘!” “平身。白荷,你先下去吧。”池木木道。 白荷有些谨慎的看了花穗一眼,退了下去。 池木木让秋千停了下来,看着花穗道:“你如今在哪个宫里当差?” 花穗道:“皇上安排奴婢在内务府当差,活虽然多,但是花穗很安心。” 池木木道:“你姐姐是个可怜人,皇上以后不会亏待你,等过一些时日,东陵曼的事情安定下来后,皇上自会放你自由,给你一个好去处。” “奴婢感谢娘娘和皇上的恩典!”花穗恭谨的看着池木木,一脸的感激。 池木木点了点头,道:“你姐姐不在了,你孤苦一人,可曾想过要去哪里?” 花穗复又跪在地上,对池木木道:“求娘娘开恩,奴婢来长乐宫,便是来求娘娘一件事情的。” “你有何事要求我?”池木木道。 花穗头低低的磕在眼前的青石板上,诚恳道:“花穗已经没有一个亲人,如果出宫,花穗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还请娘娘开恩,留花穗在宫里伺候娘娘左右,以报答皇上和娘娘的恩情,还有……替姐姐她恕罪。” 池木木又是一阵叹息,道:“本宫从未怪过花语,她也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罢了。” 花穗眼中出现一抹阴冷,道:“确然,奴婢也想帮助娘娘和皇上抓住东陵曼那个负心的男人,为我姐姐报仇。” “你想抓住东陵曼吗?”池木木有些不解的看着花穗。 花穗点头:“奴婢虽然不聪明,却也隐约猜到,那山庄别有洞天,不是那么简单攻破,只怕……东陵曼还没有死。” “你恨东陵曼吗?”池木木微微蹙了蹙眉头,不解的问花穗。 花穗为了东陵曼,甚至不惜跟自己唯一的亲人,花语反目成仇,那一次,如果不是东陵曼动了善心,只怕花语早就没命了,那么,她到底是恨东陵曼,还是爱呢? 花穗道:“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历经此变,奴婢方才知道唯有姐姐才是花语唯一的亲人,而王爷他……心中永远都不可能藏着花穗这样的小女子,是花穗痴心妄想,不敢说恨王爷,但是王爷若要祸害天下苍生,要欺骗像我跟花语一样的女子,花穗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如果娘娘不嫌弃,请留花穗在身边,花穗必定忠心耿耿的帮助娘娘,花穗毕竟跟随东陵曼多年,知道他的习性,说不定对娘娘有所帮助。” 她说的一脸诚挚,神色颇为激动。 池木木细细看着她的神情变化,相信她亦没有说谎,何况,让花穗一个人去宫外,她确实孤苦伶仃,现在正是要找到东陵曼,找到兵符的时候,留下她,或许真的有用。 池木木想了想,当下便点点头,道:“好吧。你便留在长乐宫,以后就跟随白荷,我稍后会跟皇上回禀。” “多谢娘娘。”花穗一改脸上的悲戚之色,一脸欣喜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叫白荷进来,领花穗去找个房间安顿下来。 小胖一跳一跳从梨树上跳了下来,深深的望着花穗的背影,“叽叽”又叫了两声。 “主子,奴婢已经将那个花穗安排好,让她明天在听差,另外,午膳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去叫醒皇上。” 池木木亲自进去叫醒了东陵绝,两人一同用过午膳,池木木对东陵绝说了花穗的事情,又道:“皇上,我需要一些东西帮无名,不知道能否给我一道圣旨,让我随意调去内务府的东西。” 东陵绝轻笑一声:“有何不可?爱妃需要什么尽管去取便是。” 池木木点点头,接下来这两天时间,便一头扎进了内务府,跟那两个管理烟花的公公交头接耳,商量了几个时辰才离开内务府。 离开内务府后,又让白荷去宫外带了一件成衣铺子的老板来,为无名挑选了一件上好的锦缎礼袍,又挑选了一支白色的男式玉簪。 第26章 爱妃想做什么…… 心里暗暗感叹着不管哪个时代,贫富差距总是这么大,另一方面,不动声色让人把几个箱子搬走,又对陈爷说:“这是皇上新执行的政策,还望陈爷先不要跟人说您孝敬朝廷的数额。” “啊?哦,明白,小人明白!”陈爷略一想,便明白过来木公子的意思。 姬翎在一旁道:“陈爷不是有几个兄弟也跟您一样,望子成龙吗?” 陈爷知道姬翎被赎身的事情,现在看她跟木公子走在一起,心中更是暗暗的想,姬翎肯定是在为贵人办事了,当下对姬翎那些轻薄之心也收敛起来,道:“姬翎姑娘真是聪明,在下有个兄弟是茶商,还有个兄弟是珠宝商,他们也跟在下一样,希望儿子能够考取官员……” 说罢,陈爷的目光便看向木公子,想看看他的意思。 木公子折扇“唰”一声再次打开,笑盈盈说道:“等陈爷的封官圣旨下来,他们自然会找你,陈爷只要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不该说的就闭嘴……那就行了,也好为陈爷长个面子!” 陈爷虽然捐了银子,可毕竟没有得到实际的官位,现在说出去,为时过早。 “那就求木公子多帮在下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了……”陈爷拱手,又从账房手里拿过一个小盒子递给木公子,道:“这是给木公子喝茶买酒的辛苦钱,还望木公子笑纳。” 然后,他又从手上褪下一个翡翠扳指和一个猫眼石的金戒指递给姬翎:“姬翎姑娘辛苦了,还请收下。” 木公子和姬翎姑娘都接了过去,陈爷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给那吹拉弹唱的梅兰竹菊一人几张银票。 “如此,在下就不叨扰陈爷,这就告辞了!”木公子举手,像陈爷告辞。 “木公子慢走,慢走。”陈爷笑盈盈的看着木公子带着几位美人下船。 陈爷看着木公子远去的背影,一阵的艳羡,啧啧称道:“真是个好命的人,长的那个模样……连我看了都动心了,奈何是个太监,真是可惜了。” 在一旁的账房迎了上来,有些担忧的看着陈爷问道:“爷不怕他是个骗子吗?万一他不是宫中的人……那可如何是好?” 陈爷冷笑一声,老脸上的算计和心计展露无疑:“他没那么大的但在招摇撞骗,何况他带来的那些个美人……也只有宫里能够培养的出,更何况……姬翎姑娘也在旁相伴,姬翎姑娘虽是个风尘女子,却是性情中人,又怎会帮人行骗?” 账房这才缓缓的点点头,道:“还是爷说的对。” 陈爷唇角撤出一抹冷冷的笑容,道:“回府。” 木公子等一行人离开船后,便上了岸边早准备好的两辆马车上。 刚一下船,如梅就迎上去给木公子披了一件披风,道:“河边风大,娘娘……少爷还是披上披风,免得着凉了。” 木公子笑道:“人家都以为我是太监了,你可别把少爷我叫成‘娘少爷’。” 如梅被逗笑了,捂着唇压低声音道:“娘娘扮起男子来,还真有几分像,连奴婢都不禁要为您倾心了。” 这木公子,自是池木木是也。 池木木伸手用手上那柄轻巧的玉骨扇轻敲了如梅的额头,道:“可有被少爷我迷倒?” “迷倒了,我们都被迷倒了。” 如梅和姬翎相视而笑,走了两步,便见一脸冷峻的无名背手侍立在两辆豪华马车前,见池木木来了,躬身道:“主子回来了!” “嗯,无名,你送我到宫门口,便跟姬翎回去吧。” 池木木笑道,眼神在两人间暧昧间暧昧的转了一个圈,无名脸上起了一阵可以的红晕,姬翎的脸色也变得通红无比。 “是,主子。” 无名颔首,掀开饺帘,等池木木和如梅上去后,又亲自扶着姬翎上了马车,兰竹菊三姐妹乘了另外一辆马车,马车启动,池木木看着无名手里的箱子道:“打开看看,看陈老板给我们送了什么好东西。” 如梅笑着揭开箱子,发现箱子下面是一叠厚厚的银票,应该有好几万两,银票上面,放了不少玉佩和戒指手镯等物,每一件都是做工精细,光泽明亮,看来,这里面的东西都非常的名贵! 池木木挑了一条珍珠项链和一对手镯并两个戒指加三张千两的银票递给姬翎,又给了如梅十二张千两的银票,对如梅道:“加上剩余的那些首饰,你们姐妹分了吧。” 如梅喜道:“多谢主子。” 池木木数了数,还剩了近三十两银票,想着回头给白荷收好,就不交给东陵绝了。 “娘娘果然厉害,平日妾在百花楼里,一年也难得遇到一会这般大阔气的出手,陈老板以往虽然也时常来百花楼,不过一次出手最多就是个百两银子呢。” 池木木道:“凡事跟权力沾染上关系,就没有那么简单。” 姬翎点头道:“可不是?还是娘娘厉害,看陈爷被娘娘说的一愣一愣,什么都信服娘娘的话。” 池木木点头笑道:“这一次,还要多谢你们,要光本宫一个人,事情没那么容易成功。” 话说在这种生意场合带上女人喝点酒,确实容易成事的多。 池木木道:“这一次有你引荐陈老板,等到封官的圣旨下来,其他那些想要当官的商人就会主动找上我,以后就不用麻烦姬翎你了。” 姬翎道:“娘娘有用的着姬翎的地方,尽管吩咐。” 池木木道:“你以后就好好跟着无名,把无名伺候好就行了。” “是。”姬翎红着脸,羞涩的垂下了头。 回了宫后,池木木心情大好,让白荷将陈老板私下给她的银票收好,然后拿着陈老板捐的那些银子,往承乾殿的方向赶去。 “娘娘来了,皇上正要过去长乐宫找您呢!” 李和看到池木木的时候,莫名的有些心虚。 或许是因为心情大好,池木木也没注意,对李和道:“嗯,本宫进去找皇上。” 进了承乾殿,东陵绝坐在龙椅上,单手支着额头似乎在想些什么,神色似乎飘去了老远。 池木木的脚步声,似打断了他的遐想,他猛的抬起头,笑容有些迟钝的慢慢展开,对面前这个男装佳人道:“爱妃回来了。” 池木木点头,神色兴奋,一脸自傲的转身,指着身后太监手里端着的箱子道:“嗯,皇上请看。” “这是什么?”东陵绝疑惑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但笑不语,东陵绝上前两步,伸手将那几个箱子打开…… 箱子里面,是一些排列的崭新银票,码放的整整齐齐,每一个箱子都被填满。 东陵绝不敢置信的每一个箱子都翻看了一遍,回头,见池木木背着手,一脸自傲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如何?” 东陵绝道:“这……这么多的银票,爱妃真的拿到了?” 池木木点头,道:“自然,这只是一个卖布匹的商人送上来的。” “一户商人?”东陵绝更是诧异万分。 池木木点头,道:“对,是一户。皇上明天下了封官的圣旨,会有更多的商人都拱手送上银票,皇上可想好了,要封这个陈老爷一个什么官位?” 东陵绝却真的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儿,许久才道:“还真是,封个什么官位好呢?” 池木木道:“皇上需要私下制定一个规章制度,捐了多少银子的人,得个什么官位,然后按照捐钱多少来封官,可以是个爵位,可以是侯位,而且这些位置,如果继续交钱的话,还可以世袭,却绝对不能够有实权。” 东陵绝点头道:“爱妃说的甚是,那今晚朕就好好想一想,制定一个计划。” 池木木回头,看着那几箱银票,道:“那皇上要将这些银子藏在哪里?” “暗室里面。”东陵绝神秘一笑,道:“这一次,爱妃是功臣,辛苦爱妃了。” 池木木道:“为皇上分忧是应该的。” 东陵绝对那些抱着箱子的人说道:“你们,将这些银子放到承乾殿的暗室,只是这件事情……不能外泄,不然……” 东陵绝眼神冷冷的飘过这些人,他们慌忙的跪了下来,口中赶紧恭谨的说道:“奴才不敢!” 东陵绝满意的点点头,道:“去吧。” 等众人都退了下去,池木木才道:“皇上,只怕接下来,银子就会接踵而来,我们手里拿着银子,却不能一下都花出去,而且捐官不是长久之计,必须要想一个钱生钱的方法。” “爱妃之前跟朕说的计划甚好。”东陵绝道。 池木木道:“计划虽好,我想了想,却还是不够。” “哦?爱妃又有新的想法么?”东陵绝奇道。 池木木道:“皇上可曾听过北方有个叫池林的商人?” “池林?”东陵绝眉头一皱,道:“那不是舅父的庶弟,北方最大的布茶商人吗?” 池木木点头,道:“正是他。” “你想让他也来捐官?”东陵绝问。 池木木摇摇头,道:“不,此人文学风流,可是却无心官场,可是听说……他的儿子武功和文采都很好,他想让他的儿子入朝为官,奈何爱着池冥河的面子,不敢轻举妄动。” “爱妃想做什么?”东陵绝好奇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道:“皇上可知道这个池林的生母是谁?” 东陵绝道:“是老太君的庶妹!” 池木木点头:“池家的老太君之所以会那么讨厌庶女,是因为当年她的夫君,也就是我的爷爷,被她的庶妹勾引,还得她小产,而那个庶妹却因此怀孕,生下了池林这个儿子。” 第27章 拉拢池林 “池老太爷在世的时候,老太君为表示自己的大度,不敢多说什么,也不敢动手,等池老太君一过世,她就逼死庶妹,并将池林发配到北方永世替池家经商,未得令,不得回京。[]”东陵绝接道。 池木木点头,道:“这样,就等于是发配了,池林虽然没有什么地位,可是池家的钱财都是来自他,若是他不帮池家的话……不管是太后还是池冥河,都如失去一只手臂。” 东陵绝道:“池林是个经商的奇才,可是他是池家的人,对舅父尚算恭顺,又怎会……” 池木木笑道:“再恭顺,他也是不被池家认可的庶子,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何况,杀母之仇,皇上以为他不会怪老太君吗?” 东陵绝点头:“可是,他在北方。” 池木木道:“臣妾想出宫一趟,去北方找池林,跟他好好谈谈。” “你去北方?太危险了!”东陵绝立刻摇头。 池木木道:“我带上无名去,又怎会危险?何况……我在京城也不见得安全,皇上可听四哥说过,四哥的暗人在池府听到,老太君扬言说,一定不会放过我,我去了北方,说不定更安全。” 东陵绝道:“那也不行,这件事情,朕派别人去,你不能去。” 池木木道:“皇上,我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就让我当去游山玩水好了,京城捐官的事情,等明天的圣旨一出,三天之内,必有无数的富商会找上‘木公公’,等过几天,我就可以出发,沿途还可以认识更多的富商,为皇上招兵买马,不是更好吗?” 东陵绝犹豫了起来,道:“木公公是谁?” 池木木笑道:“我打扮成这样,陈老板还以为我是皇上身边的太监。” “嗤。” 东陵绝轻嗤一声,认真打量着池木木,道:“确实有几分像呢。[.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瞪着眼睛,伸手要去打东陵绝。 东陵绝道:“你找到池林后,想要做什么?” “为皇上所用!”池木木道:“臣妾相信,只要他肯为皇上卖力的话,皇上的银子就再也不用发愁了。” 东陵绝点头,道:“朕是一国之君,完全可以将布匹、茶叶、盐、米的经营权全都交给池林。” 池木木点头,道:“皇上可以说,让池林帮国库的丰盈效力,可是池林是皇上的人,真正有多少数额,只要一本假账便可搞定,就连太后和池冥河,也说不上话来。” “爱妃好计策!”东陵绝笑盈盈的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皇上这段时间就将银子放在暗室吧,另外,可以让人准备蓄养皇上自己的军人,朝堂中的事……相信皇上比臣妾更加清楚。” 那些放银票的奴才走了出来,对东陵绝和池木木行礼后,便离开承乾殿。 东陵绝拉住池木木的手,开心说道:“爱妃真是朕的福将,看来,你这凤凰命格的话,还真是不假。” 池木木细心的发现,东陵绝的眼神中飞快的闪过一抹什么,似乎有话难言。 “皇上有话要跟我说吗?”池木木奇道。 东陵绝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没什么,只是你要走了,朕舍不得你。还没过一个月,你的身体……” 池木木道:“皇上放心,只要臣妾注意一点就是,哪有规定死了非要一个月的。” 东陵绝点头笑道:“那你路上可要注意。” “嗯。”池木木伸手,环住东陵绝的腰,道:“皇上的江山,就让我们一起来守着吧。” 东陵绝的手,缓缓伸向池木木的胸口…… “皇上?!”池木木气极,为何妹妹这种关键时刻,他总是这般猴急的煞风景! “爱妃的胸口上绑了那么多布,不觉得勒的慌吗?勒的这般紧,难怪别人看不出你是女人……” 东陵绝手指一阵摩挲,摸到身后一个小结,手指一挑,将那结给解散,然后褪掉池木木的外衣,将那裹胸的纱布一点点的解开。 被勒了这么一天,池木木确实也累的慌,随着纱布一下下的解开,像是得了自由一般,片刻后,那两抹雪白就完全漏了出来。 丰满,而又坚挺! 奈何被纱布勒的久了,一片粉嫩的红色,两粒樱桃碰触到冷空气,突了起来。 东陵绝的大掌覆住,轻轻揉了揉。 池木木后退一步,东陵绝笑着上前一步,道:“朕替爱妃揉一揉,让爱妃舒坦一些。” “不必了,过一会儿就好了。” 池木木嘻嘻一笑,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对东陵绝道:“皇上还是好好想想封陈老板什么官职吧,臣妾累了,要早点回去休息,只怕明早圣旨一下,许多人要找臣妾呢。” 池木木扣好衣服,飞快的往殿外走去。 东陵绝的目光绞着池木木,随着她的身影往外移去。 池木木脸上的笑容愈发浓了,回头给了东陵绝一个温柔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池木木收到消息,东陵绝封了陈老板为忠国候,官拜三品。 虽然没有官职,可是这样的职位对于陈老板那样的商人来说,无疑是天降隆恩,听说他对着皇宫的方向磕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头,磕的额头流血,站起来脚都不稳了,却还是对着皇宫的方向傻笑,死死的抱着圣旨供养到了家里的祠堂,听的池木木唏嘘不已。 她也才知道,这个时代的商人有多么的低贱。 想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因为家族集团继承人千金的身份,不管是媒体还是杂志,都对她追捧不已,身边追求她的男人更是数不胜数,哪像这个年代,商人竟然排在最末位。 池木木起床简单的梳洗一番,决定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她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昨晚还出过宫,若是再不去给太后请安,只怕会引来口舌,所以决定先去慈宁宫请安,再回来换衣服出宫等富商上门! 池木木抱着小胖用了早膳后,便带着白荷和花穗去了承乾殿。 承乾殿内,宫中有微分有身份来给太后请安的女人都到了,池木木起的这样早,竟然也是最后一个到的。 本来里面笑语不断,池木木的到来,却让里面沉默下来。 池木木给太后行礼,注意到众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池慕秋则坐在太后的身边,取代了池映月的位置,笑容古怪的看着池木木。 “皇贵妃可算能够来了,只是今天来的有些晚。”太后叫池木木平身,声音不怎么客气,道:“坐吧。” 池木木坐了下来,太后便不再理会池木木,而是对其贵人说:“你刚才说到哪里了?” 其贵人有些尴尬的看了池木木一眼,却不敢违背,继续给太后讲着未说完的笑话。 池木木含笑不语,听这妃嫔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奉承太后。 坐了大约半个时辰,池木木坐不下去了,道:“说了这么久,太后似乎都累了,不如我们早些回去吧。” 太后微微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训斥池木木,而是慈祥的拍了拍身旁池慕秋的手,道:“德贵妃有了身孕,不宜操劳,哀家一时间高兴,倒是忘记了这点,你快些回去休息吧,中午的时候,哀家去秋水宫陪你一道用膳,监督你,让你多吃些,好生个白白胖胖的皇子!” 此话一出,池木木一脸错愕。 底下的众多妃嫔,却没有一个人惊讶,显然,在池木木进来之前,她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是池木木没有听到,也没有人跟池木木说而已。 池木木眸光冷幽幽的看着池慕秋道:“德贵妃什么时候怀了身孕,我竟不知道。” 池慕秋还未说话,太后却已经冷冷开口,她道:“皇贵妃还没有当上皇后,如今这宫里也是哀家说了算数,难道有什么事情,都要回禀皇贵妃娘娘你才可以吗?” 太后的怒火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池木木脸色一冷,抬头看着太后,道:“太后多心了,臣妾只是关心德贵妃的身体,皇上知道了,一定欣喜若狂呢。” 池慕秋浅浅一笑,那笑容却分外的刺眼。 她羞涩道:“皇上已经知道了,他还说……如果生出来是个儿子,还会让臣妾当皇后呢。” “哦?皇上跟你说了这样的话吗?”面对池慕秋时,太后脸上的怒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美丽温柔的笑容。 “是呢,臣妾没告诉太后……是怕姐妹们觉得我恃宠生娇,既然皇贵妃说出来了,那就让大家听听也罢。”池慕秋垂下头,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 池木木的目光落在池慕秋的腹部上,道:“皇上也真是的,怎么能说妹妹生个儿子封为皇后,万一是位公主,可如何是好呢?” 众人脸上也出现了悟的神色。 宫中向来难以生养子嗣,是个男婴就更难长成,众人皆想,皇上这话是何意,而池木木则心中不是滋味,怀疑这话不是东陵绝说的。 按道理来说,东陵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池慕秋这样的性格和神态,又不像说假话,池木木倒有些犹豫了。 池木木的话一出口,池慕秋的脸色微微一变,太后的脸色也难看起来,道:“德贵妃是个有福气的人,一定能够安全的生下小皇子,皇贵妃有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将自己的身体养好,好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才是真的。” 第28章 分身不暇 池慕秋抬头,目光缓缓的看向池慕秋,道:“是呢,皇贵妃或许不知道,您的孩子没了,皇上伤心的很,幸好我又坏了身孕,皇上才没那么难过,所以……才会答应我那样的话,想来是想让我好好养胎,不要再让这个孩子有什么事了,也不一定就会算数,皇贵妃不必放在心上。” 太后忙道:“皇上金口玉言,又怎会说话不算数?早些回去休息吧,一定要一举得男!” 池慕秋羞涩的垂下头,一脸高兴的同意了。 众人一一给太后告辞,离开了慈宁宫。 池木木也恍恍惚惚的离开慈宁宫,心中不停的回旋着池慕秋说的那一番话,心中越发的不是滋味…… 东陵绝说她生了男婴便封她为后吗?是这样的吗? 池木木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只觉得胸腔呼吸异常的困难。 “主子,您要去哪里?” 花穗拉住乱走的池木木,道:“您不是要回长乐宫换衣服,然后出宫办事吗?怎么往承乾殿的方向走!” 池木木一惊,摸一摸冰凉的脸颊,才惊觉自己已是满脸泪水。 花穗和白荷一脸惊诧,有些害怕的看着池木木。 “你们先回长乐宫,给本宫准备衣服,我去承乾殿,一会就回去。” 池木木说罢,不等两人说话,就施展轻功往承乾殿的方向飞去,狼狈的模样,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池木木的身影消失,留下花穗和白荷两人面面相觑。 “走吧,主子不想让我们跟着。”白荷叹息一声,道。 花穗也摇摇头,说道:“回去吧。” 到了承乾殿,池木木没有进去殿内,鬼使神差,竟然躲在窗台上,看向承乾殿内的东陵绝。 他刚下早朝,身上还穿着上朝的龙袍,一身明亮的黄,胸前是绣工精细的龙腾图案,愈发显得他整个人丰韵朗朗。 殿内空无一人,东陵绝正站在一排书架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眉头紧紧攒了起来,竟是他少年时代的那本手札。 池木木心中一动,东陵绝竟然在看手札。 “母妃,你如此这般的狠心……” 看了一会儿,他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手指死死的戳着那本手札,神色阴历无比。 池木木心中一颤,他又看到什么伤心事了吧。 池木木忿忿的想,东陵绝这种不顾及别人想法的人,却也有恶人去磨他的心智! “为了那个男人,你真的不惜伤害我跟父皇,到了如今,你还是不放过朕吗……”东陵绝的手捏的“咯咯”作响,翻了两页,忽然狠狠将手札扔在地上。 池木木被他忽来的暴怒吓到,身子一挪,就听东陵绝的怒喝声传来:“谁在那里?” 说罢,一道银色的光芒就甩了过来,却是一柄银色的小剑。 池木木忙测过脸,躲过那柄小匕首,然后脚尖一点,从窗户落下,站在东陵绝的面前。 看到池木木的身影,东陵绝似乎有些吃惊,诧异的看着池木木,道:“你……怎会在这里?” 池木木面色冰冷的看着东陵绝道:“德贵妃怀了身孕,皇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杀了我,好让德贵妃做皇后,是吗?” 质问的语气,让池木木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整个人也显得愤怒异常。说罢,手也不由的伸向袖子,摸到一包毒粉…… 东陵绝愣怔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冷冷的说道:“在你的心里,朕就是这样的人吗?” 池木木道:“皇上骗的我好苦,既然知道德贵妃怀了身孕,为什么不告诉我?既然答应了要封她为后,那为何还要留着我?我算什么?皇上知道,臣妾是绝对不喜欢跟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的!” 东陵绝冷漠的说道:“你全都知道的。” “皇上以为我不会去慈宁宫请安是吗?”池木木冷道。(.无弹窗广告) 东陵绝幽深的目光绞着池木木,忽然伸手狠狠的揽过她,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了下来。 带着肆掠的疯狂,他的吻密密匝匝的落了下来,手指粗鲁的捏住池木木的下巴,让她没法合上嘴唇。 东陵绝神色愤恨的看着池木木,冷冷的说道:“爱妃还是别动,不然吃苦的是你自己。” “你又要来硬的吗?” 池木木手一挥,一股紫色的烟雾散了出来,东陵绝抱着池木木,熟练的往后跳了一步,待池木木未反应过来之前,在池木木的身上迅速的点了两下。 “你……你故意让我把毒放出来好放松警惕,为的就是趁我不备点我穴道,是吗?”池木木狠狠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点点头,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是有如何?” 话音刚落,抱着池木木的手一松,池木木便软软的倒在床榻上,竟是动弹不得! 东陵绝眼中的笑容愈发的浓了,对池木木道:“你这个泼辣的女人,朕一心为你,你总是误会朕,总是对朕这般凶,朕非得好好收拾你,不用这种方式,只怕你也不会屈服。” 池木木正想骂他这种思绪根本毫无科学根据,而且很可笑,一点逻辑性都没有,还没开口,他大掌一挥,“唰”一声,将池木木身上的布料全部撕裂…… 冰冷的空气袭入,池木木瑟缩了一下。 东陵曼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火热的吻贴了上来,带着愤怒和急切,直吻的池木木肌肤生疼。 他却毫不顾忌,吻一点点的落了下来,似要将池木木吞噬,吻进她的灵魂一般。 池木木极力的忍着,却忍不住“嘤”一声从吼中逸了出来。 东陵绝的脸上出现一抹得意的笑容,对池木木道:“看来,爱妃的身体才是最诚实的。” 池木木正欲说话,他又捏住池木木的下颚,冰凉的唇覆了上来,似为了惩罚,揪住池木木的唇狠狠一咬,直吻的池木木舌尖麻木,正欲叫喊,他的唇一松,粗鲁的覆到池木木的…… 池木木身子一颤,他张嘴,揪住她柔软的……肌肤,轻轻的磨着牙。 这种酥麻的痛处,就像折磨人的咒语一般,池木木满身都不自在的扭动起来,电流一阵阵的袭来,就像在四肢百骸串流而过,跟她嚣张的叫嚣一般…… 池木木的身子颤抖的愈发厉害…… 东陵绝长指一挥,探向她…… 池木木羞涩难当,死死咬着唇,别过脸去,不再看东陵绝,东陵绝这次似乎真的是怒极了,也不怜惜…… “啊……” 池木木身子一颤,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声音吟了出来。 东陵绝感觉自己被柔软的肌肤狠狠的吸咬住,呼吸都有些困难。 小腹一紧,忍住想要她身体的欲*望,轻轻的折磨着身下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唔嗯……” 他缓慢的犹疑行动,上下其手,池木木哪里受的住? “哼,莫名其妙的女人,朕一定要狠狠惩罚你。” 愤怒的话语带着一丝报复的以为,而后又慢了下来…… 池木木只觉双腿软麻,脚掌也是酥酥痒痒,想勾起脚心,却全身动弹不得,又急又难受,一双美瞳,像被染上雾水一般,迷蒙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低吼一声,猛的…… “唔……” 池木木惊呼一声。 “啊……” 池木木死死的咬着唇,努力的不让自己叫出声音。 东陵绝似为了惩罚,却在她的身体肆掠的折磨着她! “嗯啊……” 池木木脑袋扭向一旁,死死咬唇,双眼闭了起来。 看到她这幅样子,东陵绝似心情好了许多,便不在时快时慢…… “嗯,啊……” 池木木的空虚的心灵似被人填满。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奇妙的感觉。 随着东陵绝的动作,她的心口,就像有一种羽毛在轻轻撩拨着她,让她痒的难受,却又动弹不得,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唯有无助的张开嘴巴,发出嗯啊的吟声。 东陵绝见她满足的神情,烦躁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愈发卖力…… 许久,东陵绝腰猛的一挺,从池木木身下滑了下来。 他没有解开池木木的穴道,只是在她唇边喃喃说道:“木木,你莫要违逆朕,莫要猜忌朕,朕做一切都是为了你,怕你不开心,你忒也让人伤心……” 他在池木木耳边喃喃叙说,池木木则在心中暗暗的腹诽这人是多么的喜怒无常! “皇上说我伤人心,那我问你,你可是真的答应了池慕秋,说她生个男婴,就让她当皇后?”池木木一脸幽怨的问道。 东陵绝愣了一下,道:“没错,朕确实是答应她了!” 池木木眼里便不由蓄上了泪水,狠道:“既然皇上都答应了,还有什么可否认的?既然我没有冤枉皇上,皇上还有什么可否认的?” 东陵绝怔在那里,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池木木眼泪便流的愈发汹涌:“放开我,我要回长乐宫去。” 东陵绝抱着池木木,池木木却冷冷的别过脸,不去看他。 许久,东陵绝才在池木木的耳边轻叹了一声,道:“木木,慕秋她不会生下那个孩子的。” “什么意思?”池木木不解的回头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又是一声长叹,道:“这是慕秋对朕唯一的要求,只怕太后知道她怀了身孕,也会更加赞同她的,还有池家的人……你的后位岌岌可危,只怕生命也会有危险,再加上朕的那位母妃又折腾了一些事情,朕分身不暇,所以才会同意你去北方,找那个池林。” 第29章 那罪恶的一页 “什么?”池木木一怔。(.) 东陵绝道:“宫中的孩子本就难生养,朕却不能让别的女人为我生下孩子,不管她腹内的孩子是男是女……朕都不会让他出生的。” 池木木的身子一颤,一脸诧异的看着东陵绝:“皇上,那可是你的孩子。” 东陵绝搂住池木木,神色里满是悲戚:“朕不能因为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就不管你的感受,也不能让那个孩子出生,成为太后和舅父的筹码!” 池木木的心一颤。 东陵绝又道:“朕不能没有你,朕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已经没有勇气再一个人过下去了,我的身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你,我怎能……怎能让你受委屈?这个孩子本就是一个错误,不如,让他不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免得日后,大家跟着一起痛苦。” “皇上……”池木木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哽塞着声音,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一个男人是要多么的爱你,爱你爱的连他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牺牲。 “朕让慕秋出宫,她不愿意,她怀了身孕,她说,既然朕不能爱她,就给她皇后的位份,朕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拒绝,便答应她,她生的若是个儿子,就封她为后。”东陵绝又跟池木木解释道。 池木木苦笑一声,道:“皇上开什么玩笑?现在太后和池冥河想要抓住权力,池慕秋腹内的孩子就会是他们唯一的依靠,而且小七也一定会加倍小心。” 池木木的口中满是苦涩的味道:“况且,那个孩子是皇上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让我又如何忍心?” 东陵绝伸手,轻轻点在池木木的胸前,解开了她的穴道。 她伸手,将池木木揽入怀中,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你便会受委屈……朕可不想有一天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你便要离开朕,就当朕自私吧……谁让这个孩子投生到慕秋的腹内。” 有些无赖的话语,让池木木莫名的感动。 她看的出来,东陵绝虽然这么说,可是言语和神态都能感觉出来,他非常的难过。 他一直是个孤独的人,很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人,而孩子,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为了池木木要亲手除掉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他或许留下了池木木,却也会痛苦一辈子。 池木木又如何忍心呢? 当下眼泪滔滔,对东陵绝道:“皇上,你我注定要受此苦难,这个孩子,你不能除掉他。” 东陵绝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既然池慕秋要当皇后,那就让她当好了,不过是一个名分,只要皇上心中有我,我亦不在乎皇后之位。” 东陵绝死死的抱池木木入怀,两个人,就像两只悲戚的野兽一般,抱在一起,互相舔舐着对方的伤口:“不行,就算留下这个孩子,皇后之位也不能留给池慕秋,这个孩子必须要做你的孩子,他才可以留下来。” 池木木微微转头,见东陵绝神色坚定,一时间,被感动填满,说不出话来。 东陵绝又道:“木木,朕知道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不要名分,要的只是朕的一心一意,所以才要求我六宫无妃,所以……池慕秋不求名分便罢了,朕可以留她在皇宫,让她享受荣华富贵,若是她不愿意……非要争一个皇后之位,那么,她跟她的孩子,只怕都活不成了。” 看着东陵绝那般狠厉决绝,却又一脸纠结伤心的样子,池木木不禁心中一动,眸光深邃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你如此为我……我又怎么忍心看到你伤心呢?” 东陵绝目光幽幽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一声叹息,道:“皇上,不管怎么样,那个孩子都不能除掉,他是你的骨肉,臣妾刚失去孩子,知道作为一个女人,失去孩子是何等的痛苦。” 池木木说到此处,眼泪流了下来。 她继续说道:“至于皇后之位……只要她池慕秋有本事,便尽管拿去好了。” 东陵绝握住东陵绝的手,狠道:“池家和太后这般逼朕,朕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放心,不管池慕秋生下皇子还是公主,你的地位,是她永远都无法超越的。” 池木木点头,道:“臣妾信皇上。” 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东陵绝故作生气的说道:“怎么?你现在知道自己错了,知道自己冤枉朕了吧?” 池木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一双漆黑的瞳孔,如剪水的瞳孔一般,深情的凝望着东陵绝。 东陵绝又是一声叹息,对池木木道:“以后,你可千万莫要误会朕了,不然……朕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少次。” 池木木拱手道:“臣妾知道自己小心眼了,求皇上大人不记小人过!” 东陵绝脸上方有了一丝笑模样:“这样的态度,倒还有几分像女人。” 池木木嘿嘿一笑,也不害羞,裸着身子环住东陵绝,道:“皇上,你方才说,你的母妃又给你制造麻烦了,是什么意思?” 东陵绝本扬起的唇角一下就沉了下去,冷冷的看着池木木,说道:“朕的手札似乎有人翻看过。” 东陵绝这般的答非所问,池木木语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东陵绝又道:“爱妃,你可知道这人是谁?” “呃,嗯……” 池木木吞吞吐吐,说不上话来。 东陵绝这才缓缓的转过头,佯装生气的说道:“这承乾殿的书柜任何人不得靠近十步之内,就是那些伺候打扫的宫女也不敢弄乱里面的东西,朕有暗人守在附近,若是有敌人进来,朕不可能不知道,除了你……” 池木木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渐渐变得危险的怀抱。 东陵绝手一紧,却死死的将池木木圈入怀中:“别动,让朕把话说完,不然……朕便再要你一次。” 池木木动了动酸软的双腿,乖乖的不敢再动弹。 东陵绝似乎颇为满意,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继续说道:“除了你能够自由出入朕的承乾殿之外,不可能有人再来。这本手札,朕摆放的位置都记得非常清楚,不可能记错。你,看过朕的这本手札,还翻过朕的书,看了第三本杂记,对吗?” 池木木心颤了一颤,不过是看了他一本书都记得如此清楚,这人忒也恐怖。 见池木木一脸默认的样子,东陵绝的脸上又现出一抹肯定的笑容,对池木木道:“你看到什么了?” 他漆黑的眼瞳,紧紧的盯着池木木,似要将她看出一个窟窿一般。 池木木有些心虚的抬头,看了东陵绝一眼,道:“我,我只看了几页,随手翻了两页。” 东陵绝脸色一沉。 池木木又道:“好吧,我从头开始看,看到你被撕毁的那一页之后,就没在看了。” 东陵绝的瞳孔,倏的划过一抹冷意,池木木以为他要责备她偷窥了他的隐私,却不知,他猿臂一伸,将池木木愈发紧的抱入怀中,神色也变得悲戚起来:“那一页,确实记载了很重要的东西,不过却被我那狠心的母妃给撕毁了。” 池木木身子一僵,不由心中一痛,伸手,轻轻的抱住东陵绝。 两人未着寸缕,池木木分明能够感觉到,他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只听他长叹一口气,对池木木道:“你可知道,那一页为何会被母妃撕掉吗?” 池木木想了想,道:“莫非那一页记载了一些对她不利的事情吗?” 东陵绝缓缓的点点头,道:“对,那一页,记载着她这一辈子做的最错,也是最恶毒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池木木好奇的看着东陵绝,东陵绝转头,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道:“她下毒,杀害了我的父皇!” “什,什么?”池木木彻底的瞪大眼睛,满脸诧异的看着东陵绝。 “父皇极注重保养,后宫的妃嫔也不多,若不是母妃下毒,父皇哪会这么早就去世?”东陵绝的眼瞳中,出现一抹冰冷的嘲讽,不知道他在嘲讽他的母妃,还是在嘲讽这炎凉的世态! 他继续说道:“母妃离开南翼国后,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只是想着要回去报仇,奈何那时候的她,根本就没有多少势力,她机缘巧合下,在宫外碰到了微服出访的父皇,那时候母妃并不知道父皇的身份,只当父皇是个富贵人,想着自己无处可去,便将她姐姐的儿子托付给可靠的人之后,跟着父皇,她那时候才发现,父皇竟是一个皇帝!”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或许是因为父皇的身份,反而让母妃起了歹念,母妃开始的时候,只是想避难,装成目不识丁的人,嫁给了父皇。知道父皇的身份后,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父皇是一国之君,如果愿意帮助她的话,她的复仇就更加有希望。再加上……加上南翼国君跟康宁皇姑的和亲让父皇意见很大,母妃便自持得宠,在父皇耳边进言!” 东陵绝说着,又是一声长叹,幽幽道:“可惜,父皇不想因为个人恩怨而让百姓吃受战乱之苦,母妃气极了,便偷偷的在父皇的药膳里面下毒!你也知道,母妃是唐门最厉害的弟子,她要给父皇下毒,任何人都验不出来的。” “然后呢?”池木木忍不住问道。 东陵绝回头,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道:“父皇其实发现了母妃给她下毒,纵然再高明的毒术,日夜相对,父皇总会发现母妃的神色不对,可是父皇却任然甘之如饴!” “这是为何?”池木木奇道。 东陵绝搂住池木木的手一紧,叹息一声,道:“因为父皇深爱母妃,不管母妃做了什么错事,在父皇看来,都是可以原谅的。” 池木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第30章 凡事非常小心 东陵绝又道:“何况那时候父皇中毒已深,病入膏肓,根本就无药可救,而且,若要杀了母妃,必会连累我,父皇知道自己已经回天乏力,便干脆不管,因为他说,母妃每一次给他喂药的时候,脸上都会展开最美丽的笑容。” 池木木一阵感叹,没想到皇家之中,竟然还有如此的痴情种! 东陵绝道:“父皇病的越来越严重,母妃不知道是太过内疚,还是觉得父皇服用的药量已经足够杀死他,便停了药,然后,父皇便跟母妃摊牌!” “被你听到了?”池木木有些心疼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点点头,道:“对,他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父皇说不怪母妃,母妃哭成了一个泪人……可是,她的眼泪是毒药,是迷惑父皇的毒药,她就算再后悔,父皇也好不了了。” “所以你就将事情记载在手札里?”池木木问。 东陵绝点点头,道:“对,我便记载在手札里,因为母妃对父皇下药,无人看见,朕那时候傻傻的想,万一母妃将朕也毒死,那么……日后有人翻到手札的话,或许还可以替朕报仇!” 池木木心一痛,更像被刀扎一般的疼。 东陵绝,他的童年,到底忍受了怎样的痛苦。 母亲毒死了父亲,最后还因为嫉妒对他下毒,他没有崩溃,而是长成一个高大英俊的少年,其实已经是个奇迹了。 池木木忽然对他的喜怒无常感到理解,他或许只是需要一个家人,需要一份有安全感的关心吧。 “可是,朕的那本手札,却被我的母妃看到了。” 东陵绝一脸的悔恨:“朕应该更小心一些的……朕应该更加隐忍一些,等到长大,有了能力,再为父皇报仇,可是,朕对她太差了,连看着她的眼神都带上了恨意,所以……她才会怀疑,找到那本手札!” 东陵绝的神色变得愈发的悲愤忧伤,握住池木木的手也不禁变得更加紧了:“她发现了朕写的那页手札后,便跟发狂似的,拼命的想要撕掉那本手札……幸好朕发现的及时,抢了回来,可是她却撕碎了那一页记载着父皇死的文字……” 东陵绝停了下来,池木木感受到他的身子在瑟瑟发抖,一时间,心中不忍,便伸手,紧紧环住东陵绝,对他轻声安慰道:“皇上莫要担心,都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 东陵绝的身子,渐渐的止住了颤抖,没有那般厉害,可是,却还是明显的抖动着。 “朕拼命的抢回了那本手札,想是她已经看过了其他的内容,除了那一页之外,没有对她威胁太大的事情,便还给了朕……” 东陵绝的眸光幽暗,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他又说道:“那时候……朕以为她一定会杀了我,就像对父皇一样,所以……朕非常害怕,以至于,她送给朕吃的任何东西,朕都不敢吃……” 池木木的心如刀绞,恨不能帮东陵绝去受他幼时那番苦楚。 东陵绝许久才接道:“父皇死了后,便只留下朕一个人,我害怕极了……那时候,朕其实非常的依赖母后。” 池木木意识到,东陵绝说的是现在的太后。 “可是不曾想……太后为了自己的权势,竟然让母妃假意给我下毒,殊不知,母妃却将计就计,真的对朕下毒……” 他冷笑连连:“所以,不知道凤凰命格的预言之前,朕一点都不怕爱妃是个不祥之人,因为……朕自己就是个不祥之人,朕将身边的亲人全都克尽,到了最后,只剩下朕一个人了……” 池木木心如刀绞,只能紧紧的抱住东陵绝,喃喃的说道:“皇上莫伤心,你有我,你现在有我了,不是吗?” 东陵绝神色幽暗,终于反手紧紧的保住池木木,道:“对,朕现在不孤单了,朕现在有木木你了……” 泪水悄然滑落,池木木只觉得难受异常,死死的窝在东陵绝的怀中,只想靠他靠的更近一些! “你听过她的故事,应该知道,她做这些事情,全都是为了她的姐姐的那个儿子,南宫辰逸!这么多年了,那个人是生是死尚且不知,她还在痴心妄想,唉!” 东陵绝叹息一声:“现在,她在边疆,跟大理的人勾结起来,大理和西域已经反了。” “什么?”池木木大惊。 大理和西域乃是东瑜国的边界,生产茶叶和皮草等物,是物资非常丰富的地方,只是天高地远,离京城太远了。 东陵绝长叹一声,道:“朕昨天就已经收到消息了,本不同意你去北方,只是……后来一想,你留在京城,万一池家的人要伤害你,朕只怕顾及不了,便同意你去北方暂时找那个池林。今天早朝的时候,有大臣来禀,朕在考虑派谁出征,讨伐大理和西域,回到承乾殿,看到那本手札,一时间心情不好,所以才对你……” 东陵绝情绪平复了不少,伸手轻轻抚上池木木的腹部,低声问道:“可弄伤你了?” 池木木轻轻的摇摇头,道:“无妨。皇上是打算派谁出征?” 东陵绝叹息一声,摇头说道:“朕正头疼这个问题,池映寒已经去了金河,朕手下能够信任的大将少之又少,最合适的人选……确是舅父。” “皇上不想派池冥河去,他本已经功高盖主,池慕秋又怀了身孕,加上池映月惨死,如果他战胜的话,跟太后的眼里只怕更没有皇上,若是失败,又更是得不偿失?”池木木问东陵绝。 东陵绝点点头:“正是这个道理,所以朕心烦的很。” 池木木略一想,道:“大理和西域虽然物资丰富,可是毕竟没有作战经验,多年来,一直享受皇上军队的保护,他们在作战方面,只怕不如皇上的人。” 东陵绝点头,道:“问题就出在,镇守边关的将军,已经被秦夫人说服,跟大理王和西域王狼狈为奸,他们又熟悉地形,派个不出色的将军去,难当大任。” 池木木道:“现在召四哥回来只怕不妥,说不定,东陵曼跟秦夫人出逃的时候,已经商量好了,给皇上来一招声东击西,故意分散皇上的势力。” 东陵绝沉着脸,任谁被自己的母亲和叔叔这般背叛伤害,只怕心情都不会太好。 东陵绝又看了池木木一眼,冷冷说道:“若是不行,朕便御驾亲征。不然,若非要叫舅父去,只怕池慕秋的皇后之位是坐定了,若真是个儿子……朕不得不立其为太子。” 东陵绝心中划过一抹内疚,伸手握住池木木的手,低声说道:“让池慕秋生一个孩子,朕已经觉得对不起你了,朕的太子,必须要是我们生的儿子才行。” 一股热流划过池木木的心间,她道:“皇上不必御驾亲征,一来危险,二来……京城中若是走了皇上,您刚亲政不久,那些你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势力,只怕又会转到太后的手里,皇上愿意吗?” 东陵绝道:“爱妃可有良策?” 池木木想了想,道:“皇上可以派邵尚书去!” “邵子画的父亲?”东陵绝惊讶道。 池木木缓缓的点点头,道:“对,正是他。” “他不过是兵部尚书,作战经验尚浅,最主要的是,他也是舅父的人。” 池木木摇头,道:“非也。他虽是池冥河的人,可是因为邵子画投靠东陵曼的事情,邵尚书已经受到怀疑,据说,他最近跟池冥河的关系非常僵硬,这个时候,如果皇上不计前嫌,肯重用他的话,不怕他不肯。” 东陵绝道:“就算如此,将如此大任交给他,只怕他担当不了。” 池木木道:“邵尚书为人机敏狡诈,凡事都非常小心,而且皇上可以派自己得力的暗人前往,更听说邵尚书的身边有一个得力的军师,所以这些年来,邵家才能如此周旋,不被东陵曼吞并,获取池冥河的信任。” 东陵绝好奇的看着池木木:“爱妃调查的很清楚啊,若是别人,朕真会以为你想谋反。” 池木木笑道:“皇上送了两个暗人给我,你莫非忘记了?” 东陵绝道:“是他们告诉你的?” 池木木点头,道:“他们已经是我的人,我让他们说什么,他们不敢不说,而且……我进宫之后,一直让他们兄弟帮我调查重要的事情,只不过皇上不知道而已。” 东陵绝道:“爱妃果然跟常人不一样,朕真真好奇,你在庵堂那样的地方,是如何长大的!” 池木木笑道:“以后皇上就会知道的。” “那朕便召邵尚书进来,派他出兵!” 池木木在床榻上古怪的弯腰纳了个万福,道:“那臣妾就在这里先预祝皇上马到成功,武运昌隆!” 东陵绝笑着伸手挂了挂池木木的鼻尖,笑着说道:“朕又不去出征,你恭祝朕干什么?” 池木木轻笑了一下,道:“皇上虽然没出征,可是是皇上的军队,臣妾不恭喜皇上,又恭喜谁呢?” 东陵绝一怔,笑着说道:“也有几分道理。” 他的手,轻轻揽过池木木的腰,让池木木靠近他的胸膛,道:“朕又想要了,怎么办?” 他的腰身处,有意无意的摩挲了池木木几下,似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急切,往前一挺,让那火热更贴近池木木。 池木木羞的脸颊通红,一脸羞涩,脸色凝上两团火热的红晕,她对东陵绝道:“皇上刚要过一次,臣妾的身子还没恢复,只怕抵受不住。” 东陵绝的笑容愈发的深了,道:“无妨,这一次,朕温柔一点,可好?” 粗糙的手掌如带上了电一般,轻轻游移在池木木每一寸敏感的肌肤上,最后落在胸口那抹柔软,轻轻的,熟练的揉捏起来。 第31章 勿怪皇上喜欢你 池木木羞红的耳垂都热了起来,轻轻推拒着东陵绝。 东陵绝缠着她的手,道:“你稍后便要去北方,朕再见你,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池木木身子往后扭了扭,极力的想离开东陵绝的怀抱,羞涩无比的说道:“皇上莫非忘记了,臣妾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你这样……是要毁了臣妾的身子吗?” 东陵绝的手任不停,在池木木的胸口轻轻的摩挲着,暧昧的样子,直教人脸红心跳。 樱桃立了起来,他的指尖轻抚,大掌摩挲蔓延到小腹,暧昧无比的看着池木木,道:“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说罢,大掌一松,正当池木木以为他要放过自己的时候,他却翻身而上,将池木木欺在身下…… “嘤……” 一声轻吟,东陵绝却已熟练的拨开她的腿,腰挤进去,猛的往前一送…… “啊……” 空虚处忽的被填满,池木木咬唇,忿忿看着粗鲁的东陵绝。 东陵绝附在她耳边轻轻笑了起来,却没有粗鲁的动作,而是温柔无比的缠绵…… 又是半晌过后,东陵绝才从池木木的身上下来,池木木拖着酸软无比的身体,对东陵绝道:“死男人,害的我都站不起来了……” 对于池木木这种抱怨,东陵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非常的骄傲。 他含笑,手撑着额头,躺在枕头上,一脸笑容的看着池木木,道:“爱妃不是说朕是‘小皇帝’吗?如今下不了床,可知道朕的厉害了么?” 池木木一怔,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她,差点因为东陵绝的这句话,再次倒了下去……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都说女人小气,原来男人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是更加的小气。 池木木缓缓一笑,看着东陵绝,低声说道:“皇上还是忘记这件事情为好,不然……臣妾若是记得当初要阉了你的誓言,那么您……” 池木木的目光,落在东陵绝的胯间。 东陵绝瑟缩了一下,忙用被子盖住。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眼神那么的……可恶。 “皇上,臣妾要出去了,您封陈老板为忠国侯的消息一传出去,只怕有无数的人要找臣妾呢。”池木木穿上衣服,往外走去,只是走起来有那么些的不自然,脚轻颤了起来。 “哈哈哈……” 东陵绝在身后放肆的大笑。 池木木回头,狠狠瞪了东陵绝一眼,又往前走了一步,奈何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身后是东陵绝更加过分的爆笑,池木木转头狠狠的瞪了东陵绝一眼,然后转头,施展轻功,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到了长乐宫后,白荷和花穗都是一脸担忧的倚在长乐宫门口等,见池木木黯然回来,脸上没有异样,都是松了一口气。 “主子可回来了,无名已经派人来了两次了,说是外面有好几个富商等着要见主子您呢!”白荷迎了上来,打量着池木木的脸色说道。 “嗯……”池木木点点头,思索了片刻后,道:“知道了,去给我换衣服吧。” “是。”白荷和花穗忙扶着池木木走进殿内,给池木木换衣服。 白荷一边给池木木束胸,一边说道:“主子莫要担心,德贵妃虽然怀了身孕,可是小姐跟皇上的感情如此深厚,她怎么都越不过您的。” 花穗也忙道:“是啊,主子是个好人,皇上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可能放着主子这样的女人不喜欢的。” 跟东陵绝和好,池木木本就心情好,听着两个丫鬟的话,更是心情大好,点头道:“你们说的对,本宫知道。可是,小七怀了身孕,身后有太后和池将军的支持,只怕等她做了皇后,就算她不会对本宫怎么样,太后和池家的人也不会放过本宫的。” 白荷和花穗一阵的沉默,说到这点,池木木也沉吟下来。(.无弹窗广告) 池慕秋,终究还是与她为敌了,其实在她们合作的第一天,池木木就已经料想到今天的局面,池慕秋想要当皇后,池木木也想,而且她们又喜欢同一个人男人,是注定不能和平共处! 而因为东陵绝对池木木的感情,对后宫众人都不再宠幸,那么……池慕秋对东陵绝那样的感情,就更不可能跟池木木和平共处了。 “主子,穿好了。”白荷扎好束胸,一句话,打断了池木木的瞎想。 池木木收敛神色,转头看着白荷,道:“嗯,给我梳头吧。” 花穗熟练的给池木木扎了一个男人的发髻,一切收拾停当,池木木便带着梅兰竹菊几人,往宫外走去。 这一次,几人约在了酒楼。 池木木一到了酒楼安排好的雅间,就见陈老板首当其冲的给池木木拱手行礼,道:“多谢木公子成全,在下感激不尽。” 池木木忙躬身回礼,道:“陈侯爷莫要给在下行礼,您如今已经是忠国候了,在下担当不起。” 陈老板脸上一脸得意,哈哈一笑,挥手道:“这些是在下的朋友,还请木公子多多关照!” 池木木看着周围几个或胖或瘦的商人,微笑着一一跟他们寒暄,然后话题进入主题,这些人不知道是得了陈老板的交代,还是本就聪明,每个人给池木木的银票都装在箱子里,只有箱子大小颜色和数量不同,至于里面的银票到底有多少,无人知晓。 池木木也不点数,含笑接过,让人送上马车,然后又跟这些商人客套几句,就拿着银票回了皇宫。 池木木直接去了承乾殿,东陵绝看到池木木带回来的银票已经没有之前的惊讶,不过还是欣喜万分,并不敢相信池木木能够带来这么多的银票。 东陵绝还是让人将那些装银票的箱子送到了承乾殿的暗室,然后两人便在里面点数。 这些银票的箱子里,都写上了各自主人的姓名,这些人里面,有一个比陈老板的出价高,其他的都比陈老板的稍低一些,只是数额都不禁相同。 东陵绝道:“朕将这些银子充一些进国库,剩下的……便留在这里。” 池木木点头,道:“那些大臣对于这‘捐钱买官’的事情怎么看?” 东陵绝眉头轻皱了起来,道:“这种事情本就比较新鲜,那些迂腐的大臣自然是不会满意的。尤其是那些文官,酸溜溜的,以为他们寒窗苦读,现在却让满身铜臭气的商人买官,倒是舅父和那些武将没有说什么。” 池木木失笑,道:“那后来皇上是怎么解决的?” 东陵绝狡黠一笑,道:“朕当时没有插话,只是任由他们在那里胡说八道,然后,等他们说的口干舌燥,争论的差不多了,朕只说了一句话,他们便再不敢多言。” “哦?皇上说了什么?”池木木来了兴趣。 东陵绝神秘一笑,看着池木木道:“朕对他们说,如果谁不同意,以后就将自己的俸禄全部捐献给国库,好去赈济灾民,养军队!” 池木木失笑,道:“皇上高招,那些文人就算再怎么迂腐寒酸,可是他们也要吃饭,皇上这么说,他们自然不敢再多言。” 东陵绝点点头,道:“可不是?朕还以为他们真的那么清高,到最后还是无话可说。” 池木木道:“其实有了这些富商的捐银,皇上不但可以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还可以用这些银子多为百姓做一些事,这样……皇上在得到权力的同时,也会得到民众的认可。” 东陵绝道:“朕也有此打算,只是舅父不会让朕那么容易就高枕无忧,他一定会给朕设置无数的难题,朕暗中培养势力的时候,还是要万分小心才是。” 池木木道:“这些,相信皇上比臣妾要明白的多,臣妾就不跟着您参合了。” 东陵绝伸手搂住池木木,道:“爱妃已经为朕分了很多忧,朕感激不尽。” 他神色有些感叹,看着那些装银票的盒子,搂住池木木,黯然道:“朕无用,爱妃作为女人,本应安心相夫教子,你为了朕……奔波劳累,朕已经感激万分,朕定不负你。” 池木木心道,在二十一世纪,男女平等,许多男人甚至还在家里当企鹅爸爸,更何况她这种管理一个大企业的千金小姐。 池木木伸手,反身拥住池木木,道:“我们是夫妻,本就是一体,为你分忧,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皇上不必为此谢我。” 东陵绝心中一动,手愈发紧的拥住池木木,感动道:“得卿如此,夫复何求……” 池木木好笑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何时变得如此酸溜溜的了。” 东陵绝却一脸正色的看着池木木,揽住池木木的腰,让池木木靠近她,道:“朕可不是酸溜溜的玩笑话,朕说的都是真的。” 说罢,眸光认真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心中一动,唇角缓缓的扯出一抹笑容,道:“朕一直都是苦命的人,朕身边从来都没有一个一心为我的亲人,你……却一心为朕着想,朕心中很是感动。” 池木木道:“我也没想过,竟会喜欢一个强要我的男人。” 说罢,抬起头,再看向东陵绝时,已是满脸通红。 东陵绝心中一动,低头,轻轻的吻上了池木木的唇…… 回了长乐宫,池慕秋却正在殿内等她。 池木木一身男装,池慕秋浓墨般的眉头皱了皱,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道:“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池木木坐下,结果白荷递过来的茶,道:“出宫办事。” “为皇上办事么?”池慕秋想了想,又问池木木。 池木木点点头。 池慕秋深邃的目光看了池木木半晌,忽而笑道:“你能为皇上排忧解难,无怪皇上会喜欢你。” 第32章 不必装扮 池木木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池慕秋道:“你想说什么?” 池慕秋道:“皇上那样的男人,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喜欢任何一个女人,你很聪明,而且比三姐姐善良,所以皇上才会喜欢你的。” 池木木一怔,随即释然而笑:“如果你来,是为了说这些话的话,你可以走了。” 池慕秋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冷道:“怎么?你不信?觉得我是离间你跟皇上的关系吗?” 池木木放下茶杯,漆黑的瞳孔满是深邃,道:“小七,虽然你性格嚣张,娇生惯养,可是我一直不讨厌你这个人,今天听你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我觉得你挺可怜的,我为你感到可悲。” 池慕秋脸色一变,冷冷的说道:“可怜我?你凭什么可怜我?” 池木木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对左右道:“你们退下吧,本宫有几句话,要单独跟德贵妃说。” “是!” 左右一一屏退,池木木这才一脸正色看着池慕秋,道:“知道我为什么可怜你吗?因为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情,没错,皇上是欺骗了你,欠了你,可是你这种不懂爱情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得到皇上的真爱!” 池慕秋冷冷的看着池木木,忽而连连冷笑几声:“真是可笑,你凭什么可怜我?你家世和武功都没我好,也不能获得池家的支持,好像……你跟父亲谈过,让父亲支持你吧?现在父亲已经做了选择,在后宫之中,你以为有皇上的宠爱,就能够长久吗?” “错了,我不是得到皇上的宠,而是得到他的爱。这样还不够吗?难道你以为后宫之中有了孩子和娘家的支持,就能过的好吗?一个女人,若是连自己丈夫的心都得不到,又还有什么意思?” 冰冷的话语不含一丝感情,从池木木的口中说了出来。 池慕秋失笑:“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可能再成为要合作的同盟了,得不到皇上的心,那我便要夺取皇后之位,而你……是绝对不会成功的。” 对于池慕秋宣战的话语,池木木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而道:“你是来宣战的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告诉你,你不会成功的。” 池慕秋漆黑的瞳孔里,出现一抹冰冷的狠厉,她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冷道:“那么,就拭目以待。”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轻轻的抚向自己的腹部,一脸骄傲的看着池木木道:“我已经有了身孕,皇上已经答应我了,而朵奥巫师已经给我算过,这个孩子,必是个男婴。” 池木木冷道:“朵奥是个妖言惑众的巫师,你竟敢偷偷去刑部见他?” 池慕秋摇头道:“他虽干尽坏事,可是……他确实有几分真材实料,像你跟三姐姐的命格,他就看的很清楚。” “什么意思?”池木木眼睛一眯。 池慕秋笑的高深莫测,低头,附到池木木的耳边,低声道:“朵奥说,凤凰同生,天下大乱!” “小七,够了!”池木木脸色一沉。 池慕秋却高高的站了起来,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看着池木木:“朵奥说,你跟三姐姐同是凤凰命格,而凤凰,没有那么容易泯灭!” “那你是指池映月还活着吗?”池木木冷笑几声。 池慕秋摇头道:“三姐姐自然是死了,不过这个天象是注定有两个凤凰,既然三姐姐死了……那代替的必然是我,为了不让天下大乱,我必须要……杀了你!”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眼神无比的冰冷,杀气腾腾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一怔,面无表情的对池慕秋道:“凤凰同生,天下大乱。想必那朵奥只跟你说了这么一句话,后面的话……都是你自己猜的吧?” 池慕秋眉头一挑,高傲看着池木木:“那又如何?” “蠢女人。” 池木木摇头道:“滚吧,既然你要杀了我,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你还是好好想想为妙。你知道我的手段,若真要与我为敌,你亦不会有好结果。” 池慕秋冷笑一声,道:“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皇上负了我,他永远都不可能对我太过狠心,而胜败与谁,还不一定。” 她说着,一脸自信的摸着自己的小腹,似乎对于“凤凰同生,天下大乱”这句话深信不疑,坚信她的腹内是个儿子。 “小七,这个孩子是你跟皇上的,你应该感到庆幸而不会以此为筹码,你肚子里有孩子,我不会伤害你,可是,等你的孩子生出来以后……” “生出来以后你再对付我吗?别告诉我,你不想我的孩子没了!”池慕秋道。 “真是被迫害妄想症!”池木木起身:“我不想再同你这个被爱情蒙昏头脑的女人的废话,白荷,花穗,送客!” 白荷和花穗从外面走了进来,池慕秋的宫女也一同走了进来。 池慕秋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池木木,脸上是一抹奇怪的笑容:“朵奥大师说,你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呵呵呵……” 她仿佛极开心,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了长乐宫。 “不就怀了身孕吗?狂的什么似的?跟谁没怀过似的,在这皇宫之中,还不知道能不能生下孩子呢!”白荷忿忿的看着池慕秋的背影说道:“主子,您趁这段时间,趁德贵妃不能伺候皇上,赶紧再怀个小皇子。” 池木木失笑,道:“白荷,以后这话不能再说了,她万一真的没了孩子,只怕会怪到你头上。” 白荷不服道:“哼,谁知道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啊。” 花穗也道:“白荷,你若不想连累主子,以后别说这话了,宫中最受宠的就是主子,德贵妃又跟主子地位最高,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别人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主子。” 池木木心中暗赞花穗的聪明,对白荷道:“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是皇上的孩子,我都不会让这个孩子出世。” “就主子心善,你的孩子都被别人给害死了……” 白荷一脸委屈,跺脚离开了这里。 花穗在身后安慰道:“白荷也是为了主子好,主子别生她的气。” 池木木点头道:“嗯,本宫知道她的心意。” 说罢,池木木深深的看了花穗一眼,道:“这长乐宫就是你跟白荷两个管事的,白荷性子比较冲动,但是她很忠心,你们互相照应,凡事多劝着她。” “是。”花穗垂头道:“能跟随主子,是奴婢的荣幸,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主子,也会像白荷一样忠心的。” 池木木脸带微笑,轻轻点点头,道:“花穗,本宫知道你以前跟着东陵曼经历了不少,可是跟着本宫,只要你不背叛本宫,本宫便不会亏待你们。” 花穗垂下头,一脸黯然的说道:“花穗幸运,能够跟着主子您,可惜花语她是个命苦的……早早就去世了。”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女人碰到爱情便会盲目,若不然的话,花语不会走上一天绝路。” 花穗的眼眸垂下,看着地上,池木木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接下来的几天,池木木每天都忙碌在宫中与各大酒店花楼之间,接见了各式各样的富商,收银子收到手软。 过了六七天之后,京城的富商渐渐少了,偶尔还有一两个是从外地来的富商。 总之,京城的富商人人皆知,宫中出来一个模样清秀的“木公子”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富商只要出的起钱,便能买一个虚职,为自己的后代积福,避荫。 池木木便买下了一个酒楼,在东陵绝的暗中人挑选了几个稳重得力,又善于经营酒楼的能人驻扎在那里,有了富商来,便不用次次都见池木木,只要留下银子和姓名便可。 看着上了轨道,池木木的心也放松下来。 酒楼安在外面,收放银子也比较方便,池木木便不用如此操劳。 这天回了宫,池木木跟东陵绝说,准备休息一天过后,便出发去北方,找池家的财神池林,东陵绝便让御膳房赐宴为池木木送行,只是对外却说,这段时间池木木为捐官之事操劳众多,奖励她的。 池木木欣然受了,白荷和花穗都非常高兴,说要给池木木打扮一番。 池木木道:“就我跟皇上,不过是家宴而已,不必装扮。” 花穗忙道:“只有皇上一人,就随意装扮一番好了。” 池木木拗不过花穗和白荷,便欣然同意。 只是这随意装扮,却也花了两个时辰。 白荷给池木木精心挑选了一件罗烟的纱裙,外罩一件银红色的绣花坎肩,下面罩一条深藕色的百褶裙,腰上系着一条缀了珍珠的软腰带,硬是让池木木显得婀娜多姿,身材窈窕! 花穗又硬是将池木木压在妆镜前,给池木木的青丝打散,梳了一个非常复杂的百凰朝月髻。 光这一个发髻,就花了一个时辰。 花穗给池木木插上步摇,又在耳侧带了一串缀着细流苏的扁簪,耳上带着猫眼的玉耳坠,手上更是带了手镯、手钏,和三枚戒指! 池木木对着镜子一照,果然显得她富贵异常,美丽动人。 正预备起身,花穗却再次将她摁了下来,说道:“主子还没擦胭脂呢。” 然后不由分手的跟白荷忙活起来,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完全不顾忌这个主子在暗暗生气,想要发威,却找不到机会,只好闭着眼睛,任由她们摆弄。 “主子,好了!”就在池木木快睡着的时候,花穗惊喜的声音传来。 池木木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她,连她自己都一脸惊讶。 描绘精致的眼妆,浓淡适宜的胭脂下敷上一层淡淡的珍珠粉,愈发显得肌肤白里透红,眼睛如染了水雾一般,漂亮而又迷人。 池木木赞道:“花穗果然不简单,比白荷的手艺还要好呢。” 花穗垂头,神色有些黯淡:“在曼王府的时候,奴婢十岁便开始给各位夫人们化妆装扮,她们为了绑住王爷的心,一个个要求极高,若是化的不好,花穗便会挨打。” 池木木叹息一声,白荷也一脸同情的看着花穗。 第33章 他的欲 “都过去,花穗。(.好看的小说)”池木木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了一句这么苍白的安慰。 花穗点点头,道:“主子说的是,只是想起来有些唏嘘而已。” 白荷给池木木套上一双头子缀了龙眼大小珍珠的绣花鞋,扶着池木木坐上软娇,往承乾殿赶去。 承乾殿内早已经酒菜飘向,池木木走进去,铺面便是诱人的味道。 众人见池木木来了,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东陵绝早已经坐在餐桌前,见池木木来了,脸上一脸的笑容,挥手说道:“你来了,坐吧!” 池木木颔首,在东陵绝对面坐了下来,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膳食,皆是池木木喜欢吃的,便笑道:“就我们两个人吃,有必要上那么多菜吗?” 东陵绝笑道:“无妨,爱妃最近操劳了,让你吃好一些,是应该的。” 池木木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东陵绝点头道:“好吧。” 东陵绝夹了一筷子水晶翡翠给到池木木碗里,道:“吃吧。” 放下了筷子里的菜,又给池木木倒了一杯酒,道:“我们喝酒吧。” 池木木但笑不语,举过酒杯,一饮而尽。 “皇上从哪里弄来的葡萄美酒,很是不错。”池木木放下水晶酒杯,笑看着东陵绝。 来到这个时空,她还是第一次喝葡萄酒呢! “这是西域往年的贡品。” 说到西域,东陵绝的神色一黯,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气:“可惜了,这么好的酒,只怕以后就都是秦夫人喝了。” 池木木道:“皇上放心,邵尚书一定能够得胜归来,皇上抓紧时间培养自己的势力,假以时日,任何人也奈何你不得!” 东陵绝点头,叹息一声,道:“你说的对,来,干杯!” 池木木端起东陵绝刚给她满上的酒杯,一仰脖子,又是一饮而尽。 两人一边吃菜喝酒,一边聊天说笑,一顿饭,用了一个多时辰,渐渐的,池木木有些不胜酒力,脸色变得更红,描绘精致的眼睛,就像蒙上一层雾露一般,变得格外的迷人。 “爱妃今日真美。”不知道何时坐近的东陵绝靠了过来,伸手抚住池木木的面颊。 冰凉的手掌,就像带着一股神奇的魔力一般,池木木的脸颊在上面蹭了蹭,冰凉的触感让她舒服了不少:“皇上若是喜欢,以后等皇上的皇权稳定,臣妾无事,便日日装扮美丽,可好?” 东陵绝笑道:“爱妃本就美丽,穿什么都不好,不涂胭脂,便是清水出芙蓉,涂了胭脂,更是美丽动人,若是不穿衣服……就更漂亮了。” 他嘴巴就似摸了一层蜜一般,池木木本听着挺受用的,待听到最后一句,脸色一沉,佯装生气道:“皇上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东陵绝脸上的笑容愈发的促狭,道:“朕跟自己的女人说话,何须正经?须知在不喜欢的女人面前,朕可是……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池木木失笑,道:“看来,皇上还有道理了。” 东陵绝又倒了一杯酒给池木木,伸手,轻轻喂到了池木木的唇边,笑容满面的说道:“喝一杯。” 池木木扶着酒杯,就着东陵绝的手喝了酒,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全身都轻飘飘的,像坠在云端一般,痴痴而笑:“怎么皇上像是要灌醉我一般?” 东陵绝又倒了一杯酒,相比池木木的醉眼朦胧,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明亮精神:“爱妃多心了……” 他伸手,又给池木木喂了一杯,都说喝醉的人总是觉得自己厉害,池木木仰头又喝了一杯,竟然没有多心。 眼看着两壶葡萄美酒都喝了下去,池木木脸颊更红,满脸醉意。 “皇上,让人再拿一壶酒来。”池木木醉眼朦胧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点点头,道:“不喝了,这个程度已经够了,再喝下去……爱妃就会不省人事,那就无趣了。” 池木木正想问些什么,便感觉身子一空,东陵绝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往前走去。 池木木痴痴而笑,道:“皇上要抱我去哪里?” 她的脸上如染了浓厚的胭脂,樱唇也嫣红无比,声音带着一丝醉意,笑容满面的看着东陵绝,显得诱人极了。 “叫我的名字。”东陵绝道,连自称“朕”都省了下来。 “绝……” 醉人的声音从吼间逸了出来,东陵绝的脚步更快。 池木木的手一伸,勾住他的脖颈,脑子凑了上去,轻轻在东陵绝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下一刻,便感觉东陵绝将她轻轻的放在软绵绵的被窝上,全身更加软绵绵,就像躺在软绵绵的棉花上……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你想灌醉我,然后……然后……”池木木咬唇,笑嘻嘻的看着东陵绝。 下一刻,便感觉东陵绝的身子覆了下来,霸道的吻,便封住了池木木的唇。 “唔嗯……”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池木木格外的动情,身子扭了一下,主动微仰起头。 霸道的吻带着酒气,席卷而来,片刻功夫,便将她唇上的胭脂吃了个干净。 舌尖长驱直入,跟她的丁香小舌嬉戏纠缠…… 直吻的两人喘着粗气,池木木娇喘连连,东陵绝才伸手,将池木木的纽扣一层层的解开。 他似乎有些急,动作格外的快,片刻功夫,池木木便觉得胸口一阵凉意袭来,衣衫全都落在了地上…… 池木木又是一阵痴笑,这一次竟没有推举,而是主动的攀上东陵绝的腰,飞快的解着他的腰带…… 东陵绝的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任由池木木褪去他的衣衫。 东陵绝的衣服,被池木木笨拙的脱去,衣服刚一落地,东陵绝便迫不及待的覆上池木木的身子,吻,密密匝匝的落了下来。 唇脸的胭脂都被他吃去,露出光洁的脸颊,脸颊却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嫣红异常,看上去,让池木木娇嫩的脸颊愈发动人。 池木木身子扭了扭,看着东陵绝,道:“绝……绝……” “吼!” 东陵绝低吼一声,吻从她的脖颈蔓延,袭上高耸的心口…… 舌尖揪住那抹嫣红的娇嫩,吮吸的她娇喘连连,身子也不由弓了起来。 醉酒的池木木变得更加大胆了,没有平日的羞涩和推举,双手主动抱住东陵绝,娇嫩的柔荑在他的身上抚过,触到他的敏感之地,听着东陵绝的闷哼,似乎格外的有成就感。 水火交融,两人便是抵死的缠绵。 “绝,这一次,我愿在上……” 池木木附到东陵绝的耳边,声音带着一抹调皮,低声说道。 东陵绝心中一动,一个灵巧的翻身,便将池木木翻到他的身上。 池木木羞红着脸,坐在池木木的腰上,那处火热的私密,便对着东陵绝的……巨大。 “嘤……” 池木木趴在东陵绝的心口,轻吟了一声,丁香的小舌,落在他结实的胸膛。 陌生的感觉,袭着东陵绝,让他的墨瞳变得愈发幽深,他伸手,不由轻抚着池木木的黑发…… 池木木的腰身扭动着,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总是摩挲着东陵绝…… 东陵绝一手抓住池木木的心口,一手扶住她的腰,有些生气道:“不许动。” 池木木一怔,略有些惊讶的看着东陵绝,水眸充满了不信和惊讶,眨眨眼睛,问东陵绝道:“怎么?你……” 东陵绝眸光遂变得更加幽暗:“爱妃故意折磨朕么?须知,你刚才这般的举动,可是玩火啊……” 似是为了威胁,东陵绝的腰身往上一挺,让他的巨物更加清晰的贴紧池木木。 池木木本不想动,被他这般的熨烫,身子本能的扭动着,痴痴而笑,对东陵绝道:“皇上当真难伺候,难怪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皇上明明想要臣妾在上,好不容易将我灌醉,我主动爬了上去……” 亲吻停止,池木木的话也到此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下巴瞌在东陵绝结实的胸膛,微微抬起头,一脸笑意的看着东陵绝。 漆黑的瞳孔就如被染进秋水一般,那般的迷人,东陵绝眼中滑过一抹迷离,对池木木轻笑一声,道:“你在上可以,但不能再折磨朕。” 被酒水染红的双颊愈发的迷人,池木木对东陵绝轻轻颔首,精巧的下巴满是美丽的笑颜,她对东陵绝缓缓笑了一笑,道:“皇上但请享受。” 灵巧的舌尖轻扫过结实的胸膛,最后落在他胸口的嫣红,有些笨拙的学着他平时的样子,舌尖轻轻一卷,扫过那敏感的地方。 东陵绝闷哼一声,抓住池木木胸口柔软的手一紧,更加的用力。 软软的舌尖扫过,就像一只调皮的小猫在舔舐着胸口一般,酥麻的感觉如电流袭过全身,原来此处竟是如此的敏感。 似感觉到了东陵绝的激动,池木木略显笨拙的动作渐渐变得熟练起来,一双柔软的小手滑过东陵绝每一处肌肤。 东陵绝只觉身体更加的火热膨胀,似马上就要爆发一般。 池木木的技巧一点都不高明,吻渐渐落到她的唇上,雨点般的唇毫无章法,只是一通乱吻。 殊不知这种生涩的逗弄,让东陵绝更加渴望。 似再也忍受不住一般,东陵绝握住池木木娇嫩胸口的手一松,跟另一只手,轻松握住她的蛮腰,固定她的臀,让她的私*处正对着自己的火热…… “啊……” 感受到他的欲,池木木的酒似清醒了两分,忍不住娇呼了一声。 东陵绝邪邪一笑,固定住池木木的身子,将她腰身轻轻抬起,对好位置,然后,轻轻往下一放…… “啊……” 第34章 不会骑马 醉人的呻吟从池木木的吼间逸了出来,那般醉人。 东陵绝低吼一声,感觉那处火热总算找到了宣泄的地方,感受着她的柔软紧致,轻咬着他的那处…… 东陵绝眼睛闭了闭,强忍着自己的冲动,才没让自己就在这片刻撕裂了池木木。 空虚处被填满,本欲折磨东陵绝的池木木,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就如千万只蚁虫爬过一般,分外的难受。 摇了摇腰臀,咬着唇,一脸醉意的看着东陵绝道:“我,我要。” “要怎样?”东陵绝忍住体内翻腾的欲,耐着性子看着池木木,含笑问道。 他似乎颇高兴,不知道是对池木木的表现高兴,还是对池木木的进步高兴。 “要这样……” 池木木咬着唇,脸红的就像要滴血一般。 她轻轻的抬起身子,又缓缓往下一坐,感受着那顺滑的抽送…… “哦?”东陵绝冷峻的容颜柔和了许多,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了,捧住池木木的腰臀连接处,轻轻的将池木木抬起,然后又缓缓放下…… “啊嗯……” 陌生的感觉带着醉人的美妙袭遍全身,前所未有的体验,让池木木吟哦的愈发欢快了。 这样的位置和动作,让东陵绝进入的更深,每一下,似都要探进她的心灵,让她整个人飘飘欲仙。 伴随着东陵绝的动作,她似乎被人高高的抛起来,然后又落在云端,继而又被人高高的抛起来…… “呃,啊……” “哦……” 醉人的吟哦一声声不断的从池木木口中溢出,那般的动情。 东陵绝脸庞是自信得意的笑容,仿佛对于池木木这样的表现,分外的满意。 池木木根本不能思考,脑中一片空白,心中痒痒的,似被一只小猫的爪子调皮的挠着心口,越来越痒…… 东陵绝似能从她的叫声和表情中分辨出来,鉴于她今天的表现不错,便决定不再折磨她,大笑一声,更加紧的捏住池木木的腰,然后飞快的往下送,抬起的动作也更快。[] 池木木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只能抓着东陵绝这块浮木,靠在他的胸口,困难的呼吸着,摇摆着,扭动着…… 东陵绝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了,微弓起身子,疯狂的摇晃着池木木的身子…… 浓浓的情味在房间里面飘荡开来。 这是一场抵死的缠绵。 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停歇下来。 喘息了一会,池木木的呼吸变得均匀,似睡了过去。 东陵绝伸手,轻抚过池木木光滑的脸颊,见池木木没有什么反应,方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身子轻轻放到身侧躺好,又给她盖上薄薄的春被。 池木木在睡梦中咕哝了一声,脸颊尚带着满足的笑容。 东陵绝黑瞳如黑曜石一般,认真的盯着池木木,手,顺着她的肌肤,缓缓的滑过凹凸的胸口,竟未在那上面停留,而是落在平坦的小腹上。 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东陵绝低声说道:“木木,若是朕有个好歹万一,你可千万不能回来……” 风一吹,东陵绝本就低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了。 他眼神一黯,许久又淡淡的说道:“不管还能不能回来,朕都希望你的腹内,会存上朕的骨血……” 他的声音很轻,连贴着他脸颊吹过的风都要更大声一些。 睡梦中的池木木,更是毫无知觉,粉嫩的舌尖轻扫了一下自己的唇角,似在回味什么美味,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东陵绝也不在意,轻笑一声,从身后环住池木木的腰,将她搂入怀中,睡了过去。 池木木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 她敲了敲自己昏沉沉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头怎么这般疼。” “娘娘可是醒了?”外面传来李和的声音。 “嗯,皇上呢?” “皇上一直在承乾殿批阅奏折,刚被太后请去慈宁宫了,皇上吩咐奴才们不要吵醒娘娘,等娘娘醒了再说。” “嗯。” 池木木应了一声,心中却觉得奇怪。 太后请东陵绝过去干什么? 东陵绝不是每天早上都要去太后的慈宁宫请安吗? 这还没到中午,又请过去? 池木木轻轻摇摇头,还未下床,外面等候的宫人早已经进来,给池木木穿衣洗漱,梳头换装。 收拾停当,李和又亲自进来问池木木有什么想吃的。 池木木道:“快午膳了,本宫吃两块糕点垫垫肚子,待会跟皇上一起用午膳吧。” 捐官之事已经按部就班的进入正轨,到时候只需要留下两个信得过的暗人在京城里面收银子就行,现在最重要的倒不是收银子,而是快点找到池林,好让那些银子变得光明正大,顺便钱生钱。 池木木暗暗后悔昨晚不应该喝那么多酒,应该早点收拾行李,今天一早就出发,那是最好了。 “那奴才派人去慈宁宫那边看看,看皇上什么时候回来?”李和忙殷勤的说道。 “去吧。”池木木点头。 李和忙道是,立刻派人去了。 池木木就着热茶吃了两块红枣糕,李和那边派去的人就已经回来了。 池木木看到承乾殿外,那个被李和派去的小太监不停的往池木木这边张望,那小太监的眼神有些闪躲,李和的脸色垮了下来。 “李公公,皇上什么时候回来?”看那小太监刚一离开,池木木就高声问道。 李和眼珠子一转,忙走到池木木身边,有些内疚不安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娘娘,皇上他可能要留在慈宁宫用膳,让您不用等他了!” “哦!” 池木木点点头,脸色一变,手重重拍在身旁的茶几上,沉声说道:“怎么,现在连李公公也敢怠慢本宫,有什么话竟不能跟本宫说,要瞒着我吗?” 池木木如此的言辞具厉,李公公的脸色变了一变,看着池木木略微的有些害怕,当下便跪了下来,道:“娘娘恕罪,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池木木一味沉着脸,冷冷道:“说吧。” “皇上,皇上留在慈宁宫,是因为德贵妃身体不适,太后她,她留着皇上,是想让皇上陪陪德贵妃。”李和吞吐的说道,眼睛不时飘向池木木,看她的眼色。 池木木脸色一变,道:“那皇上被太后召过去,也是因为德贵妃身体不适吗?” 李和点头,道:“是,皇上不让奴才说,免得让皇贵妃您不高兴,皇上的心里啊,对皇贵妃娘娘您是顶顶的好了。” 池木木颔首,脸色阴沉的想了一会儿,道:“不用给本宫传膳了,叫白荷和花穗来,本宫要回长乐宫。” “是是!” 李和不敢多问,忙去请了白荷花穗来,主仆三人回了长乐宫。 一路上,池木木都是沉着脸不说话,白荷和花穗两人面面相窥,具不敢跟池木木多言。 到了长乐宫后,白荷才敢凑到池木木身旁,低声安慰道:“主子不要生气,皇上不是想瞒着您,只是怕主子不高兴,说明皇上心里还是有你的。” “你们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宫去北方。”池木木没有理会白荷的话,只是这么吩咐道。 她出门是打算带着白荷和花穗两个随行宫女,然后带无名和东陵绝最初给她的两个暗人作为保镖,考虑到无名新婚,所以带姬翎一起出行。 另外,作为她身边得力的交际能手,梅兰竹菊四姐妹也乔装成丫鬟一同跟随。 一行人不少,所以需要收拾的东西也不少。 白荷和花穗一听却是俏脸一白,道:“主子万莫冲动,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跟皇上闹矛盾,让别人有机可趁。” 池木木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白荷的意思,随即呵呵笑了起来,说道:“白荷,你说什么呢?我本就打算要出宫,明天早上正好。” 白荷将信将疑的看着池木木,道:“皇上去了慈宁宫陪德贵妃吃饭,又瞒着主子,您不生气吗?” 池木木眨眨眼睛,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白荷和花穗相视一眼,花穗道:“主子不在乎吗?” 池木木笑道:“皇上是被逼的,我应该体谅他的。不过……我要去一趟北方,离宫的时间不会太短,看来……我得好好想一个办法,让我不在宫中的这段时间,那些个女人,都没有办法接近皇上才是。不然,等我回来,只怕那些女人都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甚至……德贵妃有可能连皇后位都已经坐上了。” 白荷脸色更白,道:“主子,那,那我们别出宫了吧。” 见白荷被吓的变了脸色,池木木才收敛神色,嗤笑一声,道:“瞧你被吓的,主子我跟你开玩笑的。” 白荷松了一口气:“主子,虽然是开玩笑,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池木木点头道:“所以,我也得好好想个法子,让那些女人都安静安静,让她们都找不到借口来接近皇上。” 现在是非常时期,东陵绝刚亲政,内忧外患不断,不是处理后宫这些女子的时候。 池木木纵然对东陵绝再放心,可是后宫这些女人,一个个觊觎皇后之位和东陵绝的宠爱,不得不防。 “主子有什么好办法么?”白荷忙问道。 池木木沉吟片刻,道:“后宫这么多女人,我们离宫在即,若是一一警告是没有用了,既然德贵妃喜欢借着太后的名义见皇上……那我便从她开始,给众人悄悄警醒钟,学池映月活着时候的办法,叫杀鸡儆猴!” 白荷和花穗相识一眼,不由都打了一个寒噤。 池木木此刻的神色,看起来……好恐怖啊。 “花穗收拾行李,不要带太多的东西。白荷去通知梅兰竹菊还有无名,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出发,让他们带行礼尽量轻便,另外,我们骑马去。” “骑马?主子,梅兰竹菊和白荷恐怕不会骑马吧!” 第35章 恭喜皇上 花穗笑了一笑,她能够近身伺候东陵曼,武功自是不错,骑马亦不在话下,可梅兰竹菊在皇宫为婢,白荷在将军府为婢,哪里会骑马呢? 池木木道:“那就准备一辆快一些的马车吧。[.超多好看小说]” “是!”花穗不再多问,略有些得意的看了白荷一眼,白荷急的直跺脚。 两人出去后,池木木便去了长乐宫底下的那间暗室,忙绿了一下午,调配了不少的毒药和解药。 忙绿完后,池木木无事,便拿起《唐门秘籍》翻看起来。 池木木闲暇的时候少,而且《唐门秘籍》上记载的毒药太过霸道,池木木并不是很喜欢用,相对来说,她反而更喜欢利用植物药材本性相生相克的道理来制作厉害的毒药。 今天,她却需要选择一种霸道的毒药,来对付池慕秋。 池木木循着记忆,翻到书本比较中间的一页,眼睛一亮,然后认真的阅读起来。 “这种毒药,很适合池慕秋啊……”池木木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然后细细的记下了需要的配方和数量。 合上书本,重新将《唐门秘籍》放在安全的地方,池木木再次走到她的“试验台”前,认真的调配着毒药。 一个时辰过去后,池木木看着眼前一堆像珍珠粉一样的毒粉,满意而笑。 她手指轻挑,捻起一些粉末闻了闻,闻着那清淡的蛋清味,池木木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了。 她将粉末装进瓶子里收好,拿上这次出行需要的装着瓶瓶罐罐的毒药,离开暗室,回了卧房。 池木木亲自取了包袱将毒药打包,能装身上的,她都留了下来,然后换了一套衣服,拍了拍胸前那包准备给池慕秋用的粉末,自信的走出了卧房。 “白荷,陪本宫去一趟慈宁宫。”池木木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白荷道。 池木木点头,道:“皇上还在慈宁宫没回来吧?” 白荷点点头,撇嘴不满道:“也不知道德贵妃到底哪里不舒服,竟然拖着皇上到这个时候。(.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点头,道:“作为管理后宫的皇贵妃,我也应该去看看我这位妹妹了。” “主子何必给她面子?”白荷略有些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笑了笑,道:“白荷,有时候,做人还是要谦虚一点的好。” 白荷不解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好吧,奴婢听主子的。” 主仆两人去了慈宁宫,通报过后,在慈宁宫门口等了许久,才等来传话的人。 “怎么去那么久?”白荷不满的看着那个明显一脸挑剔和鄙夷的宫女怒斥道。 那宫女微微行礼,却看不出神态间的尊重,冷冷刮了池木木一眼,对白荷是一脸不悦的说道:“慈宁宫里今日忙,还请皇贵妃不要怪罪,德贵妃这会儿刚睡着,皇上在旁边守着,太后说,如果皇贵妃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必进去请安了。” 池木木脸色微微一变,道:“既然如此,那本宫有事就可以进去了。” 说罢,也不等那个宫女答话,池木木便往慈宁宫殿内走去。 慈宁宫很大,房间也很多,池木木一时间不知道池慕秋和东陵绝在哪个房间,站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见某个房间的门口站着最多的宫女,池木木也不犹豫,径直就往那边走去。 主仆两人走到门口,那些宫女既不行礼,也不让开,池木木心中有气,向白荷做了一个眼神,白荷便点点头,上前一步,道:“皇贵妃娘娘来了,还不快些让开?” “娘娘恕罪,德贵妃刚歇过去,太后和皇上在里面,吩咐说任何人不得打扰。”为首的一个宫女面无表情的说道。 池木木眉头一皱,心生疑惑。 这些宫女是怎么回事,她们难道不知道如今这个皇宫里,除了太后,池木木便是最有权势的女人吗? 她们这么万般的阻挠,是为什么啊? 就算太后不喜欢池木木,也不可能下这种命令啊! 池木木强压下心中的疑惑,语气淡淡,声音却刚好可以让里面的人听到,她说道:“皇上,太后,臣妾池木木求见。” 宫女脸色微微一变,池木木听到里面太后似乎跟东陵绝说了两句什么,不一会儿,眼前的那张门便打开了,露出东陵绝略带歉意的冷酷容颜。 “你怎么来了?”东陵绝伸手拉住池木木,他的脸上,荡漾着一丝温和的笑容。 伺候在旁的宫女哪里见过东陵绝这样的笑容?当下便看花了眼,心中暗暗羡慕着池木木,在这皇宫中,还没见过东陵绝对哪个女人这么温柔,脸上有这样的笑容呢。 “嗯,看皇上一直不回去,想来德贵妃的病情比较严重,便过来看看。”池木木轻捏了一下东陵绝的手,以示暗示。 东陵绝拉着池木木往里走,道:“德贵妃第一次怀孕,胎儿有些不稳,今天请了一个高明的大夫来给她看病,所以……” “臣妾明白,皇上不必解释。” 池木木似乎很“体贴”的打断了东陵绝的话,然后说道:“皇上,臣妾明天早上就要走了,德贵妃这样的身子,让臣妾如何‘放心’啊。”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东陵绝的脸色微微僵了一僵,道:“爱妃真是贤惠啊。” 池木木皮笑肉不笑,略带威胁的看了东陵绝一眼,然后款款走向太后行礼:“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脸色明显的不悦,听池木木请安,轻轻嗯了一声,点点头,道:“平身吧。” 池木木这才站了起来,略整理了一些衣服的下摆。 太后也没有让池木木坐下,反而一脸不悦的看着池木木说道:“皇贵妃对皇上的感情真是深厚,离开这么一会功夫,就要巴巴赶过来看皇上了。”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取笑池木木的痴缠,其实是暗指池木木善妒。 在这个时空,尤其是作为皇帝的女人,一个善妒的女人,是没有什么好结果,也绝对不会得到别人的认可。 “太后说笑了,臣妾是来看德贵妃的。”池木木不动声色的看了太后一眼,并没有因为太后的话生气,脸上更是一点情绪都不显。 太后略挑了挑眉,看了池木木一眼,道:“有皇上和哀家在这里就够了,倒不劳你费心。” 池木木笑着摇摇头,说道:“太后说的哪里话呢?臣妾代管后宫,德贵妃的孩子又是皇上第一个子嗣,臣妾哪能不重视呢?” 太后眼睛眯了眯,道:“皇贵妃有心了,你虽代管六宫,可哀家还没老,哀家自会看管德贵妃腹内的孩子。” 池木木不再理会太后,而是转过头来,看着床榻上的池慕秋不出声。 池慕秋的脸色非常的苍白,从池木木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够看到她的睫毛在不安的跳动着,似因为病痛而难受,又似做了什么噩梦。 池木木压低声音问东陵绝,道:“皇上,太医怎么说?” 东陵绝正欲开口,太后不知道何时走了进来,看了看池慕秋,目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低声说道:“德贵妃这一胎怀的辛苦,因为是头三个月,只是有些不稳,不过好在慕秋的身体底子要比皇贵妃好上许多,所以保住腹内的两个孩子,是没什么问题的。” “两个孩子?” 见太后话里这般明显的暗示,池木木眉头微微挑了一下,不解的看了一眼太后,然后,将目光落在东陵绝的脸上。 东陵绝掩唇轻咳了一声,道:“嗯,德贵妃怀的是龙凤胎。” “龙凤胎?”池木木脸色一沉,心中便满满不是滋味。 东陵绝颔首,道:“对,今天来给德贵妃看病的是妇科圣手林大夫,极其擅长诊断胎儿的性别,他已经确认,德贵妃腹内怀的是一对龙凤胎儿。” 池木木看到,东陵绝的眼中滑过一抹欣喜,她心里更加的难受。 不管怎么样,不管东陵绝喜不喜欢池慕秋,她腹内的孩子,毕竟是东陵绝的骨肉,他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龙凤胎,龙凤胎…… 池木木的吼间就如吞下鱼鲠一般,分外的难受。 她的孩子没了,池慕秋便有了一对龙凤胎,而且池慕秋从小习武,身体肯定是没问题的,她的孩子可以安然生养。 池木木心中难受,手不由的抚了抚袖子里准备好的药粉,有些犹豫起来。 她目光落在池慕秋的脸颊上,她似乎已经从噩梦中出来,脸上带着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 或许怀了身孕,身边又有东陵绝相伴,这样的顺心如意,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更加的漂亮动人。 “朕有了龙凤胎,爱妃可高兴?”东陵绝的黑瞳一瞬不瞬,认真的打量着池木木。 池木木眼神一黯,似被东陵绝的眼神刺伤,慌忙狼狈的垂下头,不敢跟东陵绝的眼神对视。 “恭喜皇上了。”池木木声音僵硬的说道,似乎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东陵绝轻轻颔首,还未说话,太后看了池木木一眼,又看向东陵绝,压低声音说道:“既然如此,皇上不如早点封慕秋为后。” 池木木眉头一挑,正欲说话,太后接道:“皇上不是答应过慕秋,如果生下一个男婴,就封慕秋为后吗?现在都知道孩子是龙凤胎了,为了让慕秋安心养胎,还是早点下旨,也好让慕秋的孩子一出生,就有个嫡出的头衔。” 池木木脸色一沉,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东陵绝。 太后却似并没有打算放过池木木,而是亲热的抓住池木木的手,低声说道:“皇贵妃觉得这个建议如何?” 池木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能说同意吗? 若说不同意的话,更是不行。 所以,她干脆选择不回答,而是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东陵绝,低声说道:“这是皇上的事情,臣妾不敢妄言。” 第36章 就是一个狗屁 东陵绝这次却没有顺着池木木的话说下去,而是转头看了池慕秋一眼,道:“朕也想听听皇贵妃的意见呢。” 池木木脸色稍稍一变,东陵绝这是什么意思? 他就算真的想听自己的意见,也不应该在这里问她,再想一想他的眼神,池木木似瞬间明白过来什么一般。 莫非是池慕秋怀了龙凤胎,他改变主意了,或者说,如果池慕秋真能够生下一个男婴,这皇后之位便是她的了吗? “臣妾想问问皇上,这看病的大夫是哪位,如何敢断定德贵妃的孩子一定是龙凤胎儿?”池木木没有直接回答东陵绝的话,而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东陵绝。 就算这个时空的大夫可以凭借脉搏的跳动确认孩子是双胞胎还是一个孩子,可是有什么依据,能够看出来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又不是二十一世纪有仪器可以照出来。 东陵绝倒是被池木木的问题问的愣了一愣,随即笑着说道:“给德贵妃看病的是当今天下最有名的妇科千金手林大夫,他凭什么确认,朕也不知道,不过这么多年来,朕还未听说过他诊脉出过错。” “哦?” 池木木眉头拧了一拧,如此说来,这个所谓的林大夫是真正的有些实力喽? 池木木想了想,又道:“臣妾以为,孩子还未生下,之前皇上又说过,德贵妃生下男婴方立德贵妃为后,宫中众姐妹都听到了,如果现在贸然的立了德贵妃,只怕人心不稳,别人会说皇上处事不公,还望皇上三思。” 既然要她说实话,那她就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适逢东陵绝亲政,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如果立了池慕秋为后,只怕他的那些拥戴者根基不稳,会倒戈相向! 东陵绝的眼神明显的不悦,脸色沉了一沉,正欲说话,那边却传来池慕秋温和的声音:“皇贵妃是想说,我腹内的孩子,不一定能够安然的生下来吧?” 池木木转头,见醒过来的池慕秋冷着眼睛看着她,一双漂亮的眼瞳满是冷意。(.) 池木木也不避讳,跟池慕秋的眼神对视上,道:“这话是德贵妃说的,本宫什么都没说。” 池慕秋冷笑一声,道:“有林大夫守护,我的孩子必定会安然无恙。” 池木木正欲说话,池慕秋立刻符合道:“皇贵妃若是不相信林大夫的话,您应该问问皇上。” 池木木不解的蹙眉。 池慕秋道:“这个林大夫可是皇上亲自请来的人,皇上怕我身体不适,所以请来林大夫为我看病,事先我根本就不知道,如果皇贵妃心里认为我收买了林大夫,那可真是冤枉了。” 看着池慕秋眼中的冷笑,池木木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一变。 她确实怀疑池慕秋收买了林大夫,可是,人既然是东陵绝请来的,池慕秋不知道吗? 东陵绝这么谨慎的人,肯定不可能请不靠谱的大夫,看来……池慕秋的龙凤胎,多半是真的。 东陵绝听了池木木的话,决定保下这个孩子吗? 若真是如此,这个后宫之中,只怕连太后都没办法碰池慕秋肚子里的孩子了。 仿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正敲击着池木木的心,在狠狠的扎着她,让她疼的死去活来。 池木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东陵绝道:“皇上真是关心德贵妃。” 池慕秋道:“皇贵妃不想皇上那么早立我为后,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你也不需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池慕秋怀着身孕,脸上未施脂粉,只将一双柳叶眉画的细长入鬓,此刻微微挑了起来,愈发映的她一双凤目明亮。 池木木从来没有发现,原来池慕秋这么美。 看来,沐浴在幸福中的女人,总是漂亮的。 “皇上若想立德贵妃为后,臣妾不敢有什么怨言,一切但凭皇上和太后做主!臣妾还有事,就先告退了。”池木木冷着脸,也懒得行礼,转身就要离开慈宁宫。 她心疼不已,就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压着她的心口,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的困难。 “站住!” 走到门口,池木木正欲伸手拉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呵斥。 她的手一顿,诧异的停住脚步,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东陵绝。 这个男人,此刻正用冷漠无比,冰冷无限的眼神瞪着池木木,眼神中是厌恶,跟平时的恩爱大相径庭。 池木木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两个人早上还那么好,晚上还在缠绵,昨晚留下的吻痕尚在身上,耳畔似还残留这个男人温热的呼吸,怎么此刻,他竟像换了一个人,对池木木这般的冰冷? 为什么,为什么?! “皇上还有何吩咐!”池木木忍住心中的绞痛,沉着脸,也是一脸冷漠的问东陵绝。 “朕还没有让你退下,你也未行礼,谁允许你离开的?”东陵绝冷酷的俊脸满是不悦,漆黑的瞳孔如被辗进寒冰一般。 池木木忽然觉得今天好冷。 原来温暖的冬天,也不能够驱散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寒冷。 是啊,她入宫,他们本就是一场交易而已,池木木又何必奢求太多? 帝王本就无情,更何况东陵绝这样的人呢? 池木木禁不住冷笑几声,觉得自己为东陵绝所做的一切,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她竟然相信东陵绝是真的爱上了她,她竟然那般的自信! 东陵绝曾经说过,他们之间的情感就是一场赌博,谁输谁赢,尚且不知。 看来,东陵绝是彻底的赢了。 眼泪,毫无征兆就落了下来。 感受到脸上的冰冷,池木木忙伸手擦掉脸颊的泪水,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 “皇上想要怎么样?”池木木哽着声音,忍住胸腔的怒火,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怕自己一冲动,就会直接冲出房间,不理会他们了。 “不知礼数,朕不想再看到你,给太后和朕行礼认错,退下吧!”东陵绝冷漠的看着池木木,声音不含一丝感情。 池木木本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东陵绝不过一时怒火,旋即便会好了,现在看他这样的眼神,方知他是真的生气了。 池木木胸腔翻涌,似被堵了一团棉花一般,而那棉花正在吸水,一点点的膨胀变大,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说:“皇上说什么?” “朕说让你跟太后认个错,然后退下!”东陵绝面无表情的看着池木木,打破了她最后的希望。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眼瞳变得一片死灰,冷冷的说道:“臣妾没有错,不会跟太后或者皇上认错的。” 她错了吗? 错的明明是东陵绝。 这个男人昨晚还跟自己那般温柔缠绵的纠缠在一起,为什么到了今天,他就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难道男人的心变起来真的有这么恐怖,这么快吗? 他不是恨透了太后吗? 既然如此,就算他今天因为池慕秋怀了身孕而对她另眼相看,也不应该逼着池木木跟太后认错啊! 看来,这个男人变心的厉害。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纷乱的思绪,眸光冰冷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本就冷酷的容颜,变得更加冰冷,淡淡的盯着池木木,似乎不含一丝感情一般:“朕说你有错,你便有错,怎么?你还准备顶嘴,或者抗旨么?” 池木木身子一个重心不稳,禁不住往后倒退了一步,险些跌倒在地。 池木木脸彻底沉了下来,一脸冷漠绝望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有了新欢,要这般欺辱我吗?” 那边床榻上,刚醒过来的池慕秋眼里含着讽刺的笑意,嘲弄的看着池木木,似乎在看着她的失宠一般。 池木木脑子“轰”一声,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击中一般,往后踉跄了两步。 爱情,果然就是一个狗屁。 “皇贵妃作为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就是这样的不知礼数吗?” 太后阴沉着脸,冷冷对池木木说道:“不管是请安还是退下,都是要行礼的,没有皇上和哀家的吩咐,你哪怕站在那里一辈子,也不能动!怎么这么简单的宫规,难道皇贵妃进宫的时候没有学会吗?” 池木木冰冷的睨了太后一眼:“礼数?难道因为你的身份尊贵一点,年纪大那么一点,便可以不讲道理吗?明明我没错,还是要委曲求全,跟你认错吗?如果太后这么想,那就错了,我池木木不是宫中那些阿谀奉承的女人,今天我就来告诉你,什么叫礼数!” 池木木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上前一步,冰冷的看了一眼东陵绝,对太后道:“礼数就是你不自持自己的身份,不倚老卖老,以身作则,让别人打从心里尊重你,佩服你,向你行礼,尊你为长。礼数就是夫妻恩爱,相敬如宾,而不是借口自己是个男人就觉得应该三妻四妾,女人就应该卑微的接受,自己的丈夫将别的女人抱入怀中你笑着说恭喜那不叫礼数,那叫根本就不爱你的丈夫!” 说着说着,似乎有些跑题。 不过池木木这番听起来新颖又大逆不道的话语,虽然太后和东陵绝都是闻所未闻,却挑不出她的错处,是的,她一点都没有说错! “强词夺理!” 太后一时间愣在那里,看着池木木,半晌说不出话来。 东陵绝却上前一步,冷冷的呵斥:“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你谮越了,反而不知悔改,就是不对,既入宫做我皇家女人,就要遵守。慕秋有了身孕,你跑到这里来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不知道是东陵绝作为大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还是作为皇帝的本性展露出来,总之,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想跟池木木讲道理,只觉得池木木是在无理取闹! 第37章 难受您就哭一场吧 “原来皇上这么护着德贵妃?”池木木冷笑了几声。 当初那个跟她说为了她要把池慕秋肚子里的孩子除掉的男人仿佛是一场梦魇,仿佛眼前这个男人跟说那番话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东陵绝冷道:“德贵妃腹内的龙凤胎尊贵无比,朵奥巫师说,能够生下龙凤胎的人,都是得到上天的祝福,是最尊贵的孩子。而这也是上天降瑞的征兆,既是凤凰同生,那么除了你……这天底下必然还会有另外一只凤凰!” 他说罢,转头看向池慕秋,道:“池映月死了,慕秋就是另一只凤凰,她怀了龙凤胎,就是真正的正主,任何人不得对她无力礼” 东陵绝的话就如一道道惊雷,震的池木木体无完肤。 池木木不敢思议的看着东陵绝,心中想,东陵绝到了最后,还是愿意相信朵奥的话吗? 莫非,他不杀朵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是啊,朵奥纵然收受无数贿赂,是个好色之徒,可是他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只见东陵绝上前一步,手指无情的指向池木木,声音冰冷无比的说道:“你冒犯了太后和慕秋,还不愿意认错,看来……你或许就是紫微星旁,那个作祟的小人,朕不得不管一管了。” 池慕秋和太后的眼中都滑过一抹期待的幸灾乐祸,而池木木则是一脸的诧异。 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转变的如此之快。 如果池慕秋腹内的龙凤胎真的是上天降的瑞兆,那么,就是能令东陵绝皇位稳固的瑞兆,是因为皇位吗?还是……他终究是厌恶了。 池木木心中慌乱如麻,只觉得心口似被人一阵阵的刺激着,让她根本毫无闪躲之力! “皇上想要怎么样?”眼泪,毫无征兆的滑落下来,眼前的男人却丝毫没有动容之色,只是冷漠的看着池木木。 “朕不想要怎么样,朕只想要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恃宠生娇的女人!”东陵绝冷道:“来呀!” 外面立刻涌进来战战兢兢的李和和两名太监。 东陵绝声音冰冷的响起,道:“皇贵妃池木木恃宠生娇,目无尊长,抗旨不从,从今日起,关押长乐宫,无召不得觐见、无旨不得出门!” 池木木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要将她打入冷宫吗? 在池木木帮东陵绝搞定了那么多的富商,逼死了池映月之后,他便是这么对自己的吗? 池木木忽然想起池映月临死前的绝望,甚至有些同情甚至理解池映月了。 原来,被自己所爱的男人背叛,竟是这种苦涩的滋味。 死去的池映月,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恶了! 池木木绝望而又伤心的看着东陵绝:“皇上可想好了吗?” 东陵绝看也不看池木木一眼,俊俏的容颜就像被蒙上一层寒霜一般。 这样温暖的冬季,池木木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如坠冰窖。 男人变起心来,当真是快。 “李和听旨!”东陵绝又冷冷的看向李和。 李和忙颤抖的跪了下来。 “你这个狗奴才,仗着皇贵妃得宠,一味的巴结讨好,将朕的话不放在眼里,朕分明告诉你要隐瞒,你却还是告诉这个善妒的女人朕的去向,既然如此,你就跟着这个女人呆在长乐宫一辈子都不要出来了!” “皇上恕罪啊……” 李和像是遭遇晴天霹雳一般,一下软倒在地上,拼命的磕头求饶,却是什么都不会说,只喃喃说着让东陵绝恕罪。 东陵绝却连看都不看池木木和李和一眼,只走到池慕秋的床榻边,在床沿上坐下,对池慕秋展开一抹柔和的笑容:“莫怕,朕会保护你的。” 说着,轻轻伸手揽住池慕秋的肩膀,将池慕秋揽入怀中。 池慕秋柔柔的靠在东陵绝的胸口,脸上羞涩的荡漾起幸福的神色,垂下眼睫,掩去了一丝古怪的疑惑。 这温和的一幕,太后看的眉开眼笑,而在池木木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眼。(.) “皇上已经下旨了,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点将皇贵妃带回长乐宫?”太后转过头,冷冷的吩咐跟李和进来的两个太监以及身旁的两个宫女。 吓傻的宫人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走到池木木身边,要拉池木木的手。 “滚开!” 池木木冷冷的甩开,道:“本宫自己会回去的。” 她转身欲走,却又忽然回头,深深看了东陵绝一眼。 东陵绝却早已经不看她,而是垂着头,正附在池慕秋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只见池慕秋的耳根通红,娇艳欲滴的神色中,带着一抹痴缠。 两人必定再说绵绵情话吧? 池木木的心沉了下去,冷冷的对东陵绝道:“皇上既然如此无情,那今晚就让月色作证,你我之间,恩断义绝,犹如此袖!” 池木木说罢,狠狠的扯掉一块袖子。 漂亮的广绣锦缎就这么断成两截,就像两人之间的爱情,就算缝起来,中间也会有一条难看的疤痕! 东陵绝身子一僵,缓缓的抬头,本温柔的神色在面对池木木时,已经变得冷锐无比,他轻启薄唇,面无表情道:“滚!” 太后眼中滑过一抹高兴,而池慕秋只是在那里高深莫测的看着池木木。 两个太监得了太后的指示,欲上前抓住池木木,池木木冷冷的甩开两人,昂首挺胸的离开了慈宁宫。 她的心已经碎成了千万片,可是她的尊严,却不容许她在东陵绝面前哭哭啼啼,求饶,求他开恩。 池木木的身影离开,池慕秋却淡淡的说了一句,道:“皇贵妃倒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竟一句话都没求饶,无怪皇上那么宠爱她……” 话刚说完,太后忙道:“那已经是过去了,如今秋儿你怀了身孕,皇上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池慕秋满含期待的看向东陵绝,东陵绝微微颔首,道:“朕如今总算看清楚了,这个女人桀骜不驯,实在不适合后宫的生活。倒是慕秋是个有福气的,等你产下皇儿,朕一定封你为后,到那时候,无人可以说话……” 池慕秋状似羞涩的垂头靠在东陵绝的胸膛,垂下眼瞳,掩去眼里的神色。 太后本欲让东陵绝早点立池慕秋为后,话到了嘴边,却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长乐宫里,白荷和花穗见池木木被人半压着回来,都吓的不轻,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那来“押送”池木木的人,有两个是慈宁宫的人,冷着脸又学说了一次东陵绝的旨意,将李和推进长乐宫的门口,道:“以后长乐宫的人没事就不要出来,免得皇上怪罪下来,只怕小命不保!” 说罢,正欲伸手去推池木木,池木木却冷冷的回头,眸光冰冷的睨着那两个宫女。 两个宫女跟在太后身边多年,什么样的宫妃没有见过,硬是被池木木那个冰冷的眼神给吓的缩回了手,就好像有盆冰冷的水从头上淋了下来一般! 这个眼神,只怕除了皇帝东陵绝以外,没人有这样的眼神…… “娘娘快请进去吧,不要让奴婢们为难。” 虽然不敢伸手去推池木木,其中一个宫女还是大着胆子看着池木木说道。 池木木冷冷睨了两人一眼,对白荷和花穗做了一个点头的动作,便走了进去。 池木木刚一跨进门槛,长乐宫的大门便被人狠狠关上,并且落了锁。 那两个慈宁宫的宫女在外面嘀嘀咕咕的说道:“还当自己是受宠的皇贵妃呢?狂的跟个什么似的,不就是凭着样子得了几天宠吗?” 另一个说道:“可不是吗?咱们在宫里伺候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个妃子敢在小产后,还跟皇上闹起来的,哼!我看这个皇贵妃啊,这辈子都不用指望出去了……” 锁关上,两人的脚步声和咒骂声都远去。 白荷和花穗都急红了眼睛,白荷悄悄抹去泪水,看着池木木安慰道:“主子莫气,那些贱婢都是个些势利眼,等皇上来了,一定会把她们的舌头给割了……” 池木木没有说话,往寝宫的方向走了一步,却觉得脚步虚浮,险些倒了下去。 “主子……”白荷忙上前一步,跟花穗一起扶着池木木。 池木木的脸颊一凉,她一抹,方惊绝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落下了泪水。 心中刺痛难忍,她深吸一口气,对白荷道:“你们都退下吧,我要一个人好好休息休息。” “主子……” 白荷和花穗见池木木落泪,也都跟着抹眼泪。 眼泪一滴滴的滚落下来,落在胸前的衣襟上,如开了一朵朵绚烂的透明之花。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道:“我没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刚才在慈宁宫的强硬劲头仿佛消失不见,人便觉得疲累无比,似完全没了生气一般。 “主子,要是难受您就哭一场吧。”花穗脸色难看的对池木木说道,似乎颇有经验。 是了,花穗在东陵曼的身后伺候多年,东陵曼身边的女人成群,她自然是见惯了这种失宠的女人。 哭一场,会好很多吗? 池木木哭不出来,只是眼泪却不停的滚落。 “花穗,我虽然很难受,可是我不会为那样无情的男人哭泣。我虽然在流泪,可是不代表我在哭,我流泪,只是我难受,身体的本能刺激了泪腺,流下了这种透明的液体而已!” 池木木说的有些语无伦次,花穗和白荷甚至忘记哭,怔怔的看着池木木。 李和在一旁深深的对池木木躬身一礼,道:“娘娘果然不是常人能及,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指日可待也!” 池木木有些疑惑的看了李和一眼,自从长乐宫的门被锁上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格外的冷静,跟平时在东陵绝身边伺候的时候一样,冷静而又睿智! 第38章 李公公为何没走 心里赞叹李和是个人才,池木木一脸内疚的看着李和道:“都是我连累了李公公,公公放心,你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等他想起来公公的用处,一定会很快放公公出去的。[]” 李和不在意的笑笑,肯定的看着池木木道:“奴才正想用此话送给娘娘,望娘娘万莫伤心。” “嗯。”池木木点点头,心却已经如一片死灰一般。 这是她的初恋,她全身心的投入,竟被伤的这么体无完肤! 她似乎也到了今日才明白,男人变心是多么的可怕。 男人本就不可靠,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古代的男人,还更该死的是有着后宫三千佳丽的皇帝? 她真傻。 竟然会爱上一个这样的男人。 她抚向自己的腹部,心道,她的孩子小产还未足一个月,这个男人就变心了。 想起昨夜的恩爱,确实不假,只怕东陵绝今天请妇科圣手林大夫给池慕秋诊脉,或许只是想一探池慕秋胎儿的真伪,没想到,竟然探出龙凤胎这么个结果来! 他迟迟不回承乾殿,只怕也是因为请了朵奥给池慕秋算了一算。 看来,她下午的时候不应该躲在暗室里面调配毒药,现在,毒药没下,她的男人变成别人的了。 果然不管什么毒药都管不住男人将变的心,她是个现代人,怎就不知小三虽然可恶,可是就如苍蝇一样,永远不会找无缝的蛋呢? 她应该给东陵绝配一剂永远不举的毒药,而不是应该防着后宫那么多的女人! “圣旨到!” 遐想间,门口刚锁上不久的门又被打开,来了一个陌生的太监宣旨。 白荷和花穗脸上都是一喜,连李和也出现一抹期待之色:“看来是皇上回心转意了,果然,皇上刚才只是跟娘娘闹脾气,吓一吓娘娘呢!” 李和安慰的话没让池木木高兴,反而让她的心沉的更深了! 东陵绝不是那种会因为情绪而使性子闹脾气的人。 他如果会这么快的改变主意,刚才就不可能发那么大的脾气! 现在来了圣旨,只有一种可能。 池木木在宣旨太监的注视下,慢慢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贵妃池氏木木,骄横跋扈,得罪太后,冲撞皇上,惊扰皇嗣,罪大恶极,着,禁足长乐宫,未召不觐见、不出宫,另,削其封号,夺其皇贵妃之位。长乐宫众人伺候不力,特令,随池氏一起禁足长乐宫。罪人李和一并留下。长乐宫一切开销赏赐取消,任何人不得探视,不得出宫,违者斩立决,钦赐!” 宣旨太监说罢,长乐宫众人早已经吓的翻了白眼,胆小的当场就昏了过去。 池木木也惊讶不已。 东陵绝变心之后,是怕自己知道他太多的秘密,要将她赶尽杀绝吗? 不但撸了她的封号,连俸禄也没,连吃的也不给一口吗? 不准任何人探视,取消一切赏赐开销,这是要长乐宫的人自己在宫里种红薯吃吗? 太监把旨狠狠的丢在池木木面前:“接旨谢恩吧!” 池木木猛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宣旨太监道:“滚出去!” 那太监愣了一下,被池木木的眼神震慑,不敢停留,随即骂骂咧咧的退了出去。 “娘娘,这可怎么办,呜呜……” 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的白荷似乎彻底的崩溃,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其余的宫女太监均是哭哭啼啼,有些甚至不满的看了池木木两眼,大约是在后悔自己倒霉,跟了个这样的主子。 整个长乐宫,最冷静的就是花穗和李和,想是见惯了这种失宠的场面。 “你们都退下吧,让我好好想想。” 池木木冷冷撇了一眼在地上的圣旨,深吸一口气,往寝宫刚迈开两步,却觉眼前一黑,身子往后栽倒。 迷迷糊糊间,池木木来到长乐宫的暗室里。 暗室里,东陵绝站在她的试验台前,容颜冷峻的看着池木木,道:“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池木木冷道:“臣妾错在爱上了皇上这样的人。” 东陵绝俊俏的容颜愣了一愣,道:“这话倒像是池映月说的。” “她说的对,我便学她的话。”池木木冷道:“你还来做什么?” “朕是来让你好好保重的。”东陵绝放下手里摩挲着的一个实验用的琉璃器皿,淡淡的对池木木道。 “保重?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你何必来假装好人?不过,你知道我的性格,你若想要我在长乐宫种红薯挖蝉蛹为生,你就想错了!” “朕知道,你不会再留下来了。”东陵绝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悲:“不过既然感情不在,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我有一事不明!”池木木看向东陵绝的眼神:“皇上为什么要这样?” “你还不明白吗?朕不需要爱情,朕需要一个对我有帮助的女人。池映月会成为反噬我的力量,而你……是被池老太君嫌弃的庶女,舅父永远不会支持你,你对朕来说,已经是个无用的人,甚至是个拖累。” “皇上好计算,我接触了那么多的富商,殊不知,皇上才是最会做生意的男人。”池木木充满讽刺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没说话,冷着脸看着池木木,眼神却渐渐变得痛苦。 他的身后,忽然出现一个身影,那个身影竟然是池映月。 她幽幽走了出来,额头留着死去那天撞出来的大窟窿。 大窟窿正潺潺往外冒着鲜血,她的脸颊瞬间就被血水洗的通红,那双漂亮的水眸也被染得通红,看上去,分外吓人。 她走到池木木面前,扯起一抹神经质的笑容,道:“小五,你总算输了。你斗败了我,却输给小七,我说过了,后宫没有常胜之花,你我虽说是凤凰命格,怎知命运却一直跟你我开玩笑。” 池映月一脸是血,声音凄厉,笑容如鬼,池木木骇的倒退一步,怎知池映月却忽然变成惨死的花语。 花语一脸伤痕,有皮鞭的伤痕,也有刀伤,她脸色惨白,全身没有一块好肉,一点点朝池木木走来,道:“你这个贱*人,明明是皇帝的女人,却偏偏要占了王爷的心,我死的好惨,你快来陪我……” 池木木大惊,往后退了两步,却见身后的东陵绝不知道何时变成了东陵曼,正一脸痛苦的看着她:“木木,本王好生想你,为何你这么狠心,本王千辛万苦留下你,你为何要离我而去……” “啊……” 池木木大叫一声,气喘吁吁的醒了过来,方知刚才不过是一场可怕的梦而已。 她咻咻吸了几口冷气,背后传来一阵凉意,她已经汗流浃背,衣服都湿了! 她睡在床榻上,看来她听了旨意后,太过激动,昏迷过去。 她抚向心口,真的好痛。 “叩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打断了池木木的遐想。 “谁在外面?”池木木问。 “娘娘,是奴才李和!” 一声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道:“进来吧。” 李和有些鬼祟的走了进来,池木木注意到,他虽然鬼祟,可是眼神一改常态,没了平日的谄媚,变得清明无比,甚至透着精光。 “娘娘,请听奴才一言!”李和走到池木木的床榻边,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池木木眉头一拧,道:“李公公起来吧,我已经不是娘娘,你不必称我为娘娘,也不必向我行礼。” 李和却摇摇头,道:“在奴才心里,娘娘永远是娘娘,是奴才的主子。” 池木木不置可否的看着李和:“花穗和白荷呢?我是不是昏迷过去了?” 李和点点头,道:“花穗和白荷还有长乐宫的宫人都关押到永巷去干苦活累活,只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池木木倒吸了一口凉气,东陵绝竟然狠心如此,要将她身边的人也全部带走,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吗? “李公公为何没走?”池木木想起什么,有些谨慎的看了李和一眼。 李和忙道:“奴才是个罪人,所以留了下来。” 是了,去永巷做苦力,至少还有碗饭吃。 可是在这里,只能挖虫子抓老鼠吃了! “是我连累了大家。”池木木心中难受。 李和慢慢站了起来,扶池木木穿好鞋子,伺候她披上衣物,认真问道:“接下来,娘娘有何打算?” 池木木想了一想,看着李和道:“本宫若是出宫,可会连累你们?” 李和道:“娘娘打算出宫吗?” 池木木沉默不语。 李和想了想,道:“长乐宫的人都已经离开了,除了奴才之外,长乐宫已经没有下人,他们不会受到牵连。” “那你呢?”池木木又问。 李和想了一想,道:“娘娘若要出宫,奴才愿意跟随!” 说罢,他长身而跪,一脸诚恳。 “公公愿意随我出宫?”池木木眼睛眯了起来。 李和点头道:“皇上宠爱娘娘,现在一时气头上,等气消了,说不定就会想起娘娘的好。娘娘现下受了屈辱,不愿意留在宫中,可是,奴才忠心皇上,若是皇上想起娘娘时,找回娘娘时,有奴才在身边伺候,也可以让娘娘少吃些苦!” 池木木暗暗惊讶李和的忠心,叹息一声,道:“李公公如此忠心,皇上他这么处罚你,失去了一个好帮手。” 李和道:“皇上也失去了娘娘这样的好女子,只是……皇上或许也有他的苦衷。” 池木木冷哼一声,道:“他如此狠心,对我赶尽杀绝,或许就是因为我知道他太多的秘密,这样无情的男人,你不必帮他说话。” 李和闭嘴不敢多说,池木木又对李和道:“求李公公看在往日我对公公还不错的份上,助我逃出宫,等我出宫后,李公公就向皇上举报,说不定你还能因此立功。” 第39章 给娘娘磕头了 “娘娘不带奴才走吗?”李和似乎颇为惊讶。 池木木摇摇头,道:“我离宫不是为了要跟皇上闹脾气,而是要彻底的离开这里,我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池木木的唇角,挂上一抹决绝的笑容,道:“一个出逃的妃嫔,皇家和皇上只怕都不能容忍,万一皇上抓到我,便是死罪,我不想连累李公公随我一同死。” “娘娘……”李和一脸悲戚,眼睛红红的。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本宫如今只怕算是这皇宫的瘟神,加上皇上的旨意,更是无人敢靠近这长乐宫。李公公若真心想助我,等我逃走之后,过几天再禀告皇上我逃走的消息,这样我能逃远一些,李公公也不至于受到牵连。” 李和是跟池木木一同被处罚,并不是看管池木木,池木木现在无人关注,只要安全逃走,必然不会有人发现,过几天之后,李和再去举报,众人会以为池木木吃了几天苦受不了,李和举报有功,就算不能重回东陵绝身边,也不至于受到牵连。 听池木木句句都为自己着想,李和心中感动,跪下来,说道:“娘娘放心,奴才就算拼了性命,也会助娘娘逃出宫,只是……希望娘娘随时注意皇宫的布告,若是哪一天皇上想通了,说不定会召娘娘回来。” 池木木叹息一声,就算东陵绝后悔,她也断不会回来。 只是不忍拂了李和的好意,当下点头道:“如果有这样的布告,我一定会回京城来。” 李和似乎松了一口气,道:“娘娘请安心休养,准备出行要带的东西,奴才这就去安排,天亮之前,娘娘趁侍卫换班之际赶紧逃走吧!” 池木木点点头,李和一走,便起床收拾了两件白荷平时穿的家常换洗衣物,又拿上上次准备去北方的毒药,将能放身上的都放在身上,不能放的收在包袱里,转而又去暗室,拿上珍贵药材和那一本《唐门秘籍》贴身藏好。 做完这一切,池木木安静下来,纷乱如麻的脑子里,恍惚间竟回忆起跟东陵绝的种种。(.无弹窗广告)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相爱的? 是从那一次东陵曼的暗人刺杀逼宫,还是她为救东陵绝而去东陵曼的王府里偷取解药?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了,久的她都不记得了! 若要追根溯源的话,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几分真假? 或者说,东陵绝以往的宠爱,不过都是一种利用和表象? 是了,东陵绝是为了做给那些要投靠他的大臣看的! 池木木苦笑一声,或许东陵绝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一切不过是她一心以为,一厢情愿呢? “叩叩叩!” 门再次被敲响,李和在外面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娘娘。 池木木回过神来,忙拿上行李去开门:“怎么样了?” “娘娘,今夜的守卫特别严。” 李和声音压的极低,道:“幸好奴才想办法溜出去,在奴才的徒弟那里打听到了,不知道是谁授意,宫门守卫加了好多队伍,巡视的时间也缩短了,而且各个宫门口的守卫都加多了,换班时间也改了!” 池木木想了想,道:“走南玄门。” 李和脸色一变,道:“那里平时都是送菜倒粪的低等人走的,娘娘从那里过去,岂非委屈您了?” 池木木摇头道:“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一样,不管是职业还是身份,本就没有什么贵贱之分,不过是那些俗人非要庸人自扰而已,你快去准备吧,只要能够出宫,获得自由,我不在意。” “是。”李和想了想,忙道。 “李和,你在外面等一下。” 池木木转身进了寝宫,拿起一只笔,在快干涸的墨汁里面沾了些墨水,在一张宣纸上飞快的写下一行字:你我情分已尽,若是念及旧情,莫为难无辜宫人。另,你我本就只是一场交易,如今你毁约在先,我出宫不过是意料中事。祝你幸福,夜夜不倒! 池木木扔下笔,吹干墨汁,将纸折成四四方方塞进信封中,又滴了一团蜡油封好,压在椅子下面,飞快的离开寝宫,李和早已经在外面等的焦急不已。 “娘娘可算出来了,若是再迟,只怕就赶不上换班的时间了。”李和见池木木出来,一脸焦急的说道。 “走吧。”池木木轻轻向李和颔首,低声说道。 李和匆匆在前面带路,走了两步,池木木站在院中,仔细的看了一眼院子里熟悉的场景,心中生出一抹淡淡的惆怅。 秋千架下的梨花树上,倏一声跳下来一只银灰色的胖松鼠,正是小胖是也。 “小胖,你还留在这里!”池木木惊喜的摸着小胖光滑的皮毛,从昨晚开始,她就没有见过小胖,还以为聪明的小胖感受到危险逃走了,怎知它竟一直在梨花树上等她! “叽叽。” 小胖叫了两声,在李和诧异的目光下,钻进了池木木的包袱里面。 池木木对李和道:“走吧。” 李和收回目光,带着池木木从长乐宫的后门离开,后门的人似乎早被李和收买,对于穿着一身宫女装,特地化过妆的池木木视而不见。 池木木虽然被虏去封号,不过奇怪的是,她宫里的金银和珍玩首饰一件未少。 李和便做主拿了不少去收买守卫,而池木木也带了不少轻便的财务和收取捐官银时,得到的那些银票,都一并带走! 离开长乐宫,李和挑了一条人少守卫少的小路走,路上偶尔遇到几个守卫,多被小胖巧妙的引开了,一路上竟然畅通无阻。 看来,老天爷也觉得池木木不应该再留在皇宫,要帮着她一起逃离。 李和带池木木去了御膳房,用两锭金子收买了一个送泔水和烂菜叶的小太监,哭着送别了池木木,并且一再告罪,说让池木木受了委屈。 池木木只是不在意的笑笑,说道:“李公公为我冒此大险,感激不尽,日后若有缘再见,我一定会报答李公公的恩情。” 李和动容的跪了下来,道:“奴才从小就无亲无故,幸得皇上器重,虽然身体残了,可是好歹也有了一些做人的样子,奴才不敢忘记皇上大恩,可是娘娘此等奇女子,奴才实在佩服,奴才若有机会,一定会抓住一切机会在皇上面前为娘娘进言,娘娘就先受委屈,逃生去吧。” 池木木知道,李和以为她出宫,不过是为了逃命而已。 她以往受尽恩宠,如今失势,别说是池慕秋,宫中多的是女人要她的命。 “公公放心,我若要留在宫中,无人能要我性命。我离开皇宫,不过是寻找本该属于我的自由而已。你可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皇宫这样的金色牢笼,可是为了皇上,我亦甘之如饴。如今皇上变了心,本宫心中难过,离开皇宫,不过是为了实现我对另一个人的诺言而已!” 池木木一脸正色的对李和说道。 李和诧异的看着池木木,深深的躬身道:“娘娘果然奇人,奴才佩服!只是不知道娘娘有何打算……” 打算? 池木木要去想办法在池家人对池映寒动手之前,去金河跟他回合,然后实现他们曾经的戏言,去江南找池映寒的师父,从此碧波天下,了此残生。 “我不会告诉李公公的,并非对公公不信任,只是我逃走若是事败,公公不知道我的去向反而更好!”池木木认真道。 李和点点头,道:“娘娘所言极是,是奴才欠缺考虑。” 李和眼睛有些红,跪了下来,给池木木磕头道:“奴才知道娘娘担心白荷和花穗两位姑娘,不过娘娘放心,皇上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他不会让两位姑娘受到牵连,顶多受些苦而已。” 池木木点点头,等跟池映寒会合之后,她是一定会接白荷和花穗出来的。 “本宫这就走了。”池木木深吸一口气,对李和道:“李公公多多保重。” 李和跪了下来,声音带着一抹哽咽:“娘娘请千万珍重,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奴才给娘娘磕头了!” 池木木心中亦是酸涩难忍,眼睛胀的厉害,险些要落下泪水。 她抬头,深深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对李和道:“再会。” 她虽然没在这个地方生活多久,不过,却将自己珍贵的初恋留在了东陵绝的身上,要说一点都没有不舍得,那也是假的。 “娘娘千万保重啊……”李和压低声音,不舍而又难过的说道,他本想多说两句,奈何随时可能会被人发现,他亦不敢多说。 池木木躲进了一个装满了臭鱼的箩筐里,一个歪嘴的老汉面无表情的往池木木的头上倒了臭烘烘的吃剩的鱼头鱼肉和咸鱼,刺鼻的臭味钻进她的鼻息,她一口气险些被呛死,差点就要呼吸不过来了。 心中暗暗后悔应该想个更好的逃生线路才是,这鱼味太大,她都快要呛死了! 等了一会儿,歪嘴老汉将剩菜烂肉全都装好,坐到驴车前面,池木木听到他挥鞭子的吆喝声,驴子啼了两声,老汉骂骂咧咧,意思大概是说那驴子好吃懒做什么的。 池木木能够听到,那老汉一边给驴子喂吃的,一边抽鞭子赶驴子走。 老汉似乎在烂菜叶里面翻出两根萝卜喂给驴子。 心烦意乱的池木木却一下被老汉的言谈举止给吸引。 他这样,反而会让守卫松懈,尤其是在换班的时候。 池木木透过箩筐的小缝隙看到,南玄门的侍卫果然正在换班,她来的正是时候。 掩下心中的跳动,池木木轻吸了一口气,见那些侍卫正在交头接耳,不知道是在说什么,还是在交接工作。 不过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离那歪嘴老汉的驴车远远的,池木木知道,这些侍卫是嫌这熏天的臭气! “几位军爷,老汉我送烂肉坏菜出去,劳你们开个城门!”歪嘴老汉讨好的声音传来,池木木几乎可以想象,他那张歪斜的老脸是怎样的讨好,当下一阵作呕,只觉得恶心无比。 第40章 谢谢你救了我 池木木透过缝隙看到,几个侍卫推推嚷嚷,似乎谁都不愿意过来,“刘老头,今天怎么那么晚?” 歪嘴刘老头一脸谄媚的下了驴车,巍巍颤颤的走到问话的侍卫面前。 池木木分明看到,那问话的侍卫一脸嫌恶的往后退了两步,憎恶的对刘老头喝道:“退后,莫要上前来了。” 刘老头似被吓到,忙往后退了两步,讨好的说道:“军爷还请放行,这烂菜和臭鱼都快生虫子了,连永巷那些罪婢都不愿意吃啦!” 是池木木的错觉吗? 她怎么觉得这个刘老头车上藏着她这个废皇贵妃,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很是镇定,演技很不错啊! “你去看看。”那上前的侍卫对身后一个年龄稍小的侍卫说道。 那侍卫脸色变了一变,一脸不情愿的凑上前来,捏着鼻子,不甘的围着驴车转了一圈,随意的在箩筐里面用长矛插了几下,然后说:“没问题了。” “军爷,您看可以出去了吧?”刘老头连忙说道。 之前那侍卫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对刘老头说:“快滚!” 刘老头如获大赦,忙爬上驴车,拿着驾绳,抽了那懒惰的驴子一鞭子。 驴子又啼了一声,迈开脚步。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死命的捂住腿上的一处伤痕,不让血液留下以免被人发现。 “等一下!” 驴车往前走了两步,就听见有一道熟悉的声音沉沉呵斥。 池木木的心不禁往下一沉,东陵绝怎么来了? 侍卫们全都呼啦一声,跪了下来,对着眼前那冷峻的少年磕头,山呼万岁。 刘老头似吓傻了,从驴车上跳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激动,池木木从框子的缝隙里看到,刘老头跌倒趴在地上,那歪着的嘴巴旁边,竟然流下了不少的口水。 池木木胃里一阵翻涌,刘老头忙爬起来跪下来磕头。 他这样的人,只怕一辈子都不得见东陵绝这般的贵人! “这是装什么的?”东陵绝远远的站着,借着灯光,池木木能够看到他俊秀的眉头也攒了起来。(.无弹窗广告) 他这么爱干净的人,面对如此恶劣的臭味和一驴车的烂菜,自然是不肯靠近,不过他的眸光犀利冷漠,显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回皇上的话,这,这是从御膳房里拉出来的废菜,都是不,不要的废材。” 刘老头嘴巴歪着,说话本就有些困难,这会儿面对刘老头的问话,颤抖着,一句话废了半晌才说出来。 “皇上,说不定池氏就躲在这里面!”东陵绝身旁的一个侍卫开口说道,池木木一惊,这不是常在太后身边的一个老太监吗? 这个太近似乎会武,难道……她逃走的事情,这么快就穿帮了? 心不由往下一沉,东陵绝竟然亲自带人来追查,他就这么想要她的命吗? 池木木一手捂住脚上被刚才那搜查的侍卫刺伤的地方,一手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皇上,有人逃走了吗?” 东陵绝还未说话,南玄门的侍卫长就凑上前去,一脸担忧的看着东陵绝问道。 东陵绝缓缓的点点头,道:“废妃池氏逃离长乐宫,她很有可能会逃出宫去。” 南玄门的侍卫长点点头,似乎对南玄门这般严密的把手和调换班的时间反应过来,忙到:“皇上放心,今晚这里没人逃出去。” “皇上现在要追查一番,南玄门是守卫最为松懈的地方,你们可要打起精神,如果放走了人,你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太后身边的那个太监复又厉声说道。 “是是,公公教训的是!”那人忙点头哈腰的说道。 “皇上,不如让奴才去搜查一番这驴车吧?”老太监忙对东陵绝说道。 东陵绝冰冷的目光转向这边,冷冷的扫了一圈。 那般清冷而又明亮的眼神,却是那般的无情。 明知道他不可能看到自己,池木木还是不由心头一紧。 一天之前,这双眼睛还是那么温柔的看着她,现在竟换上了这样的眼神,池木木只觉得心凉如水,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她的胃里,翻涌的愈发厉害了。 “不必了!”东陵绝目光最后落在池木木藏身的鱼篓里,神色冷漠道:“池氏是个骄傲之人,虽不奢侈,却颇为讲究,她不可能躲在这种地方。” 心口,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敲击着,生生的疼。 东陵绝啊东陵绝,你只知她是个骄傲之人,却不知她为了自由,这点委屈根本就不算什么。 而这个骄傲的人为了跟你在一起,放弃了自由,被关在皇宫这个巨大的牢笼里,现在你的感情没了,竟不让她飞走,而是要让她死在笼子里,你方甘心。 难道皇位对你真的这么重要,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会出卖背叛你的人吗? “皇上,还是小心为妙。”那老太监不甘心的说道:“万一要是放走了人……” 东陵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他竟没有发火,而是亲自从旁边的侍卫手里,拿起一根长矛,冷道:“你说的对,朕亲自查看,这个没有分寸的女人,朕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说罢,他一手轻捂口鼻,这般的动作,却也好看的令人发指。 他走近池木木,手一挥,一柄长矛就刺了过来。 他像刚才那个侍卫一般,迅速的往驴车上的篓子里来回刺了几下,最后落在池木木藏身的鱼篓里! 叱啦! 一声闷响,池木木的手臂被刺中,好在刺的不深,东陵绝又迅速的抽回了长矛,不然以东陵绝的智慧,一定会发现长矛刺中了她! “朕最讨厌臭鱼了,快点拖走!” 似是确认没人,东陵绝扔下手中的长矛,迅速的后退了几步,冷冷的说道。 太后身边的那个老太监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对早已经吓瘫的刘老头说道:“没听见皇上的话吗?还不快滚!” “是,是是。”刘老头忙连滚带爬上了驴车,赶着驴子往南玄门外走去。 那驴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危机,不敢再偷懒,加快脚步,往宫外走去。 藏身的鱼篓极小,池木木微微侧头,东陵绝那冷峻的容颜片刻便消失。 池木木听到他冷漠的声音就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冷道:“仔细搜查,一定要搜出池妃!” 池木木的身子一颤,眼泪不自觉滑落而下。 他们之间的感情,实在太过脆弱。 亦或说,东陵绝这个男人,太过冷漠无情了! 那刘老头不知道是被东陵绝吓到还是怎么的,驴车赶的飞快。 池木木的手臂和腿上都被长矛刺伤,那长矛有倒刺,只怕她的肉都被扯烂了。 幸好这里装满了臭鱼,长矛刺进肉里,便让人误以为刺入鱼肉里。 这个刘老头很聪明,说不定经常干这种勾当呢! 驴车颠簸,池木木伤口的血流的愈快。 她又身处拥挤的鱼篓里,呼吸渐渐也变得困难起来。 可是刘老头却怕被牵连,挥舞着鞭子,那可怜的懒驴子跑的更快了! 过了半个时辰,池木木已经因为流血过多而有些昏沉,脑子也变得不大清醒,想是离开皇宫很远,不会再有追兵了,看了看天色,快要天亮了,便喊道:“刘老头,快点停下,我要下来!” 因为受伤,她有气无力的声音便显得很微弱,刘老头驾车过快,显然没有听到池木木的话。 又走了一段,池木木实在忍不住,便又对着刘老头喊道:“停,停下来。” 她的力气很小,可是喊的声音却不小,刘老头似乎停止了一下抽鞭子的动作,池木木以为他会停下,怎知他却继续没命的往前架势,甚至比刚才还快了。 天哪,池木木是多么想念抓超速的交警叔叔啊! 就在池木木被颠的五脏就要移位的时候,前面的驴车总算渐渐停了下来。 驴车一停下来,池木木便禁不住一阵呕吐,几乎将胃液里面的黄胆水都吐出来,才渐渐停止。 “真是娇贵,在皇宫里住了几天,身子就这么禁不住折腾吗?” 池木木仿佛听到那个刘老头的声音,他骂骂咧咧的走过来,一双乌黑的手缓缓的伸向池木木,似乎想将她从那只装满臭鱼的鱼篓里扶出来。 池木木心中怨恨他不早些停下驴车,这会想拒绝他那双乌黑的手,却没有一丝力气,只有任由刘老头将她轻松扶了起来。 下了驴车,池木木狠狠甩开刘老头的手,然后走到离驴车远远的距离,直到再也闻不到驴车的味道,池木木才停下来。 她吸吸鼻子,驴车的味道虽然没有了,可是她的身上还遗留着那难闻的味道。 池木木一时不忍,伏在一颗树上,大吐特吐起来。 就在她将要把胃吐出来的时候,那刘老头乌黑的手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颗雪白的药丸塞进池木木的嘴里。 池木木挣扎不得,和着口水吞了下去,一股辛辣凉爽的滋味传来,她胃里那翻涌的味道竟然缓和了许多。 池木木心中更是疑惑不已,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刚才那枚雪白的药丸应该是灵芝雪丹,这个运送烂菜的歪嘴老头,怎会有这样的好东西? 难道是李和安排的吗?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疑惑,看了看四周,天已经渐渐的带上一层灰蒙蒙的亮光,看来,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会亮了。 池木木调和了一下呼吸,对刘老头说:“已经出了皇宫,你走吧。” 刘老头想了想,点点头,从驴车一个隐秘的盒子里,拿出池木木的包袱递给她,说道:“给你吧。” 池木木伸手去接,扯了一下,那刘老头却拿着包袱不松手,一双鼠眼定定的看着池木木,歪着的嘴角流出一阵浓浊的液体,发出阵阵恶臭。 池木木的鼻子都快被臭鱼熏的麻木了,可是这刘老头发出的臭味却还是让她几欲作呕。 池木木忍住厌恶,猛的从刘老头手上扯出包袱,以为他是还想要银子,便从包袱里取出几片金叶子递给刘老头,道:“拿去吧,谢谢你救了我。” 第42章 幕后杀手 冰冷的雨水冲刷下来,就如被一根根的针尖刺着,疼痛不已。 可是她的心更痛。 仿佛被巨大的钝器狠狠的一下下的敲击,让她疼的死去活来,渐渐变得麻木。 她无力的趴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整个身子便开始瑟瑟发抖。 一股冰冷的寒凉之气袭来,池木木愈发觉得难受,整个身子就像散了架子一般,又热又冷,奇怪的感觉袭来,让她无所适从。 迷迷糊糊的,她感觉到自己身子滚烫无比,可是分明又那么的冷。 只怕她受伤又到湖泊里游泳受凉发了烧,所以身子热,却又感觉冷。 不行,她要快点离开这里,回到小屋去上药。 东陵绝是个无情的男人,她伤伤心也就算了,不能因为伤心就不顾惜自己的身体,留下什么后遗症。 深吸一口气,池木木拼尽全力要站起来。 试了几次,她都没能站起来,最后一次,脚下一滑,又跌在草地上。 身上干净的道袍上沾满了雨水和草叶,沾在肉上,伤口更是疼痛。 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池木木看到手上的金刚钻手钏,想起池映寒,心中更痛。 她一定要坚强的站起来,到金河找到池映寒,然后去江南找池映寒的高人师父。 她不能让池映寒那么单纯的一个人,却跟着东陵绝那么无情的人。 打定主意,池木木又站了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缓和过来,还是胸口忍着一口气,虽巍巍颤颤,却终究站了起来! 心中一喜,稳定脚步,一下下的往前走去。 雨水下的愈发大了,她的视线似乎都被模糊,不远处的小屋变得越来越朦胧,附近的花木草叶看的也不清晰,泪水混着雨水,仿佛天地间都变成灰蒙蒙的一片雨帘。 她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小屋的前面,似乎有一个人影渐渐出现。 那模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在滂沱大雨中,焦急的向她走来。[] 是四哥吗? 池木木心中一喜。 难道是池映寒听说了她的事情,从金河赶回来了吗? 池木木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加快了脚步。 虽然加快了脚步,可还是走的很慢! 走了几步,眼前那身影越来越清晰了。 “呕……”胸口忽的一甜,委屈加上郁结之气,让她干呕一下,喷出一口鲜血。 眼前一花,整个天地都开始旋转起来,池木木只觉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就像有可恶的蚊子正绕着她在飞舞一般。 “轰。” 又是一声雷鸣,雨点落的更大更急,池木木脑子一昏,猛的往后仰去。 那快走进的人,本来不太利索的身子就像忽然充满电一般,倏一声闪了过来,稳稳扶住池木木的身子。 池木木稍稍转头,看向扶住她的人。 没有预料的酒瞳金发,竟是一张衰老而又丑陋的脸颊。 这张老脸满是褶皱,头发灰白,一身的鱼臭味,最重要的,便是他那一张歪嘴更臭。 “你没事吧?” 刘老头那双鼠眼满是担忧的看着池木木,充满关心和忧伤,池木木一阵厌恶,这个时候却又无计可施,不好推开刘老头,因为她的身上真是一丝丝的力气都没有的! 池木木挣扎着,那刘老头竟抱着池木木,手极其自然的伸出,摸向池木木的额头,惊讶道:“你好热,你发烧了!” 闻着他身上的鱼臭味,池木木愈发的厌恶。 眼瞳翻了翻,盯着那双摸向额头的手。 奇怪。 这老头的手本是乌黑干瘦,指甲里面也是乌黑的,是因为雨水的冲刷吗? 池木木注意到,他那乌黑的手瞬间变得白皙如玉,修长而又均匀。 虽然掌心有老茧,可那老茧分明是习武造成,而不是干粗重的脏活造成的。 拿剑起的老茧是白色的,如果是抓鱼篓菜框起的老茧,必定是乌黑的。 难道是池木木的错觉吗? 还是她昏昏沉沉失去味觉,刘老头身上的鱼臭味似乎被雨水冲淡了许多!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你是谁?”池木木恐惧的看着刘老头,心不停的往下沉。 这个刘老头,很可能是池家或者东陵绝派来的杀手啊! 可是,不对啊。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有几次机会可以杀了池木木,不必等到现在才动手啊! “伤口也裂开了,你怎的这么不爱惜自己?还有,你小产未足一个月,竟然去泡冷水,淋生雨,难道不想活了吗?你可知道,老了会留下后遗症的!” 刘老头的嘴巴本就是歪的,喉咙又嘶哑,说出来的话,便特别的难听! 池木木苦笑一声,她的人品是有多差,连一个拖臭鱼的破老头也会对她这般的呼呼喝喝,指指点点。 “你到底是谁?” 池木木谨慎的往后挪了挪。 刘老头不知是故意还是感觉不到,更加紧的抱住池木木。 池木木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厌恶,奈何有气无力,此刻,她是如何都奈何不了眼前的这个刘老头。 “烧的好严重,我得快点抱你回去,给你换了衣服,再给你换药才行,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刘老头仿佛听不见池木木的话一般,自言自语的说着,抱着池木木往小屋的方向走去。 无情的雨水一点点的落下,砸在池木木的脸上,刘老头巍巍颤颤的身子却变得格外灵活,将池木木抱入怀中,轻轻一勾,让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 他身上的鱼臭味似乎全被雨水给冲刷干净,散发着一种熟悉的味道,池木木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她脑子好昏,好累,好想睡。 虽然如此,她却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抱住她的刘老头,绝对不是皇宫送烂菜的那个刘老头,而是某个高手乔装的! 或许从她出逃开始,这就是一场阴谋。 再想起李和的反常,劝说她离开以及毫不怕死的维护…… 难道这一切都是个阴谋,为了让她离开皇宫的阴谋吗? 她的心,沉的愈发厉害! 看来今天,她必死无疑了。 刘老头抱着池木木飞快走进小屋,直奔那个小药房,将池木木放在软榻上,然后熟练的去翻找伤药。 “好痛,好冷……” 池木木几近昏迷,迷迷糊糊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头脑更是不清醒。 “唔,嗯……”池木木呢喃着,从来都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难受。 身上的骨头似被针钻着一般,这种疼痛,根本是她无法忍受的。 “怎么样?”刘老头那歪嘴巴扭了过来,深深的看着池木木道:“很疼吗?” “痛……” 池木木本能的回答道。 “唉!” 刘老头又是一阵叹息,转头看了一圈,熟悉的抓起池木木的包袱翻找起来! 这个人好没礼貌。 池木木无奈的想着,却见他正翻出自己包袱里一个熟悉的小瓷瓶。 刘老头见那瓶子眼睛一亮,忙打开瓶盖,闻了闻瓶子里的药味,攒紧的眉头舒展开来,看着池木木道:“来,吃下这个,你就不疼了。” 池木木心中恐惧,无力的摇摇头。 这里面装着珍珠一样的白色粉末,是她出宫前,准备给池慕秋吃,为了“杀鸡儆猴”的。 现在刘老头要把这药粉喂给她吃吗? 还不及细想,刘老头便有些粗鲁的将药粉倒入池木木的嘴里,强行喂了下去。 “不,我不要吃……” 池木木摇头,身上却没有丝毫力气,只有任由那刘老头摆弄。 “我要给你换衣服了。”刘老头的眼瞳变了一变,手伸向池木木的领口。 池木木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死死的抓紧自己的领口。 虽然明知道刘老头是乔装打扮,可是池木木见这一副恶心的样子,本能的生出反抗,那吃下去的药物,也因为她的反抗,竟没有那么快起作用了。 “你放心,我只是帮你换衣服包扎伤口,不会玷污你的,你须知,你的身子若不包扎的话……” 刘老头的话语,竟有丝丝不太准确的中原腔调,他不是东陵人吗? 谁是幕后的杀手? 竟然这般小心,连杀手也不找“本地”的。 是池慕秋?太后?还是那个扬言要杀了她的池家老太君? “不要……滚开……” 池木木死都不肯松手,那人拉了几次,见池木木不肯松手,却又不忍心强行动手。 忽的,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对池木木道:“你怎的这般固执?” 然后他伸手,迅速的在池木木的胸前点了两下,池木木便动弹不得。 心中又气又急,一股愤怒的脑意从吼间冲了出来,她几乎再次呕出一口鲜血。 刘老头的手,缓缓伸向池木木的领口。 “放开你的脏手……” 不是池木木的声音。 而是一声熟悉的愤怒之声。 这声音就像天籁一般,一如他的长相,那么的出色,让池木木为之倾倒。 “你给她吃了什么?你想要做什么?”似为了给池木木信心一般,那声音再次说了一句。 昏昏沉沉的池木木,竟觉得这声音就如天籁一般,那么的美妙动人,她整个人似都要跟着醉了! “你竟然来了。”刘老头沙哑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跟那天籁一般的声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你走吧,我自会为她处理伤口。”天籁的声音继续说道。 “只怕我们的目的不一样,我要她死,而你……要救她!难道为了她,你真的愿意得罪夫人吗?”刘老头的声音变得愈发的冷漠。 “你要她死么?”天籁声音连连冷笑数声:“既然如此,你何苦救她?” 好像那包药粉开始发挥作用了,池木木昏昏沉沉,有些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了。 “救她?我只是不想让她死的太狼狈,毕竟她对我还算不错。”刘老头的声音愈发的沙哑。 第43章 为何 接着,池木木便听到瓷器落地的声音和打斗声。 他们打起来了。 池木木遗憾的想,池映寒的这个小屋恐怕也要被毁了。 她昏昏沉沉的听了一会儿,声音似乎安静下来。 她再次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到一双焦急的碧眼正一脸关切的看着她,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池木木无比艰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深深看了那雌雄难辨的人一眼,便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她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拉走,拉入一片冰火相接的海洋。 她的身上一会儿如被火焰炙烤,一会儿如被寒冰冷冻。 总之,她没有片刻的安静,整个人都纠结难受,恨不得死去。 她想醒过来,却如何都睁不开眼睛。 她想干脆睡过去,可她的意识却分外的清醒,根本睡不沉稳,睡着片刻功夫,便会被身体的难受震醒。 她知道,若不是刘老头给她喂了那包药粉,只怕她连一时半会都睡不着,要生生忍受那万般的疼痛。 那个药粉本是给池慕秋准备,吃了会让人昏昏欲睡,总是休息不够,就跟提前害喜一般。 那天跟东陵绝发生了争执,忘记给池慕秋吃这样的药,现在倒好,被她自己给吃了。 她的身旁似乎总有一男一女在围绕着她,给她上药包扎,换洗喂水。 折腾了许久,她身上的烧退下去不少,人也没那么难受,渐渐有了一些睡意。 这么久睡不着,她精神已经疲累不已。 此刻有睡意,心中高兴,忙凝神,想要快些睡过去。 忽然,她的脑袋被人温柔的抱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躺在一个熟悉的怀抱中,那怀抱散发着熟悉的香气,她没有讨厌,而是无由的安心。 “要给夫人喂药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也是熟悉的声音。 “嗯。”天籁声音的主人伸出一手,大概接过了药碗。[.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以为他会给自己喂药,已经做好准备,听声音却发现,她身旁的人似乎端过药自行喝了起来。 她正疑惑,却觉嘴唇一阵柔软的暖意传来,下一刻,一股苦涩的药汁便流进她的口腔。 竟然嘴对嘴的给她喂药。 她皱紧眉头,本能的反抗。 可是嘴唇却被密密的封住,鼻子被他卑鄙的捏住,无奈,张嘴呼吸,药便吞了下去。 他似乎发出一阵得意的轻笑,继续如法炮制,将一碗药全都喂了下去。 池木木心中愤怒不已,这人虽然救了自己,到底改不了卑鄙无耻的本性。 喂到最后一口药,池木木以为他会离去,怎知,他的舌尖却悄悄的溜了进来,揪住她苦涩的舌尖一番亲吻。 池木木无力反抗,只觉得舌尖渐渐变得麻木,而亲吻的人唇齿辗转,直到吻的他自己喘着粗气,才不舍的离开池木木的唇。 “爷,夫人身子还没好,您还是忍着一下吧。”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可池木木作为女人,却分明听到那声音里含着一丝醋意。 “嗯。” 天籁的声音答应了一声,然后轻轻放下池木木。 池木木感觉有一双幽幽眼瞳正注视着她的脸颊。 许久,那声音叹息一声,道:“她未出月子,淋了雨,发了烧,还受了伤,东陵绝也够恨的,竟将她伤成这样,那些侍卫的长矛皆带着倒刺,她的两块肉都被割烂了,幸而命大,才活了过来。” 女人也跟着叹息一声,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夫人是个好人,可是她太傻了。” 天籁声音冷道:“这不是你该说的话。” 女人忙跪了下去:“奴婢该死。” “唉!她的伤或许能养好,只是以后的身子就毁了……不知道,她还能好好的活多久,尤其是心里的伤,只怕……” “爷别说了,免得夫人醒了听到,心里难过。” 然后是一阵脚步声,那天籁的声音走向窗户,凝望着窗外的夜色,道:“天黑了,不知道东陵绝那个无情的男人可会做噩梦呢?” 皇宫,长乐宫。 东陵绝手里拿着池木木留给他的那张字条,冷峻的容颜没有一丝情绪,可是手却死死的捏紧,直到那张字条被他捏成一团,他亦不肯松手。 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一阵淡淡的幽香传来。 他抬头,难道是她回来了? 寝宫门口,出现一张熟悉的容颜,娇嫩的脸颊带着一丝忧愁,轻抚着腰,慢慢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冷峻的容颜愈发沉,东陵绝神色冰冷的看着那张娇艳的脸说道。 来人愣了一愣,脸上带着一丝苦笑,道:“皇上果然在这里,让臣妾好找。” “你怀着身孕,夜寒露重,你应该好好休息,若是太后知道了,又该怪朕不知道体谅爱妃!”东陵绝的神色柔和了一些,可是声音却依旧冷漠。 池慕秋没说话,目光落在东陵绝手上的那张字条上,道:“那是五姐姐留下的字条吗?” 东陵绝没有说话,冷冷的转过脸,将手上的那张字条放在烛火上,轻轻一点,便化为灰烬。 “皇上放心,臣妾不会看,也不会告诉太后的。”池慕秋莫名的叹息了一声,道:“臣妾知道皇上的心意。” “朕什么心意你知道?朕只是想找些线索,好早点抓到这个逃宫的大胆女人而已!”东陵绝眼中滑过一抹冷色,道:“不然,我如何向太后交代?” 池慕秋苦涩一笑,道:“太后根本不想要五姐姐死,她虽不喜欢五姐姐,可她更不想看到如今后宫唯我一人独大,她不过是遵从老太君的意思。虽然她是太后,可老太君跪下来求她,她也没有办法,所以……” “你到底想说什么?”东陵绝的声音愈发冷漠。 “所以皇上根本不需要像太后交代什么,太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池慕秋接道,神色更加的凄楚。 东陵绝深深的看着池慕秋,许久,才冷冷的说道:“你想要得到后宫最高的地位,如今已经得到了,可是如果你想让朕不那么讨厌你,最好还是不要太聪明!” 池慕秋挥手退下旁边唯一伺候的李和,道:“臣妾就是太笨,所以又被皇上骗了一次。我虽是后宫地位最高的女人,却不是皇后,皇上说过,要把皇后之位留给五姐姐,如今她走了,我虽是最高的德贵妃,却还不是皇后。皇上真是小气,不管是心,还是后位,都只留给五姐姐一个人。” “你胡说什么?朕已经对那个不知礼数狂妄自大的女人下了格杀令!”东陵绝声音更加的冷漠了。 池木木却轻轻的摇摇头,道:“皇上故意气走五姐姐,又下了格杀令,其实暗中吩咐侍卫保护五姐姐,好阻止池家的人追杀五姐姐,对么?” 东陵绝手一挥,刚烧了字条的那柄烛台便被他扫落,滚在地上,流出几滴蜡油,瞬间熄灭。 “这种话,是谁告诉你的?莫非在你的眼里,也觉得朕这个皇帝连惩罚你的资格都没有了吗?”东陵绝说罢,倏的上前,修长的手指捏住池慕秋的咽喉,让她的脸对着自己。 池慕秋却一点都不害怕的凝视着东陵绝,道:“皇上要惩罚我吗?难道您忘记您欠了我吗?这一次……你又欠了我的情!” 东陵绝眼神愈发的幽冷,手指捏紧:“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若不是臣妾配合,皇上如何能够气到五姐姐出宫,如何能让太后和池家相信?”池慕秋说罢,唇角凄楚的冷笑愈发的浓郁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还是来跟朕示威的么?”东陵绝的手稍稍一松,重重放开了池慕秋。 池慕秋狼狈的后退了两步,道:“皇上说的真奇怪,臣妾为什么要向自己的丈夫示威?” 东陵绝神情一滞,奇怪的看着池慕秋。 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臣妾恨皇上和五姐姐的欺骗,可是你是我的夫君,只要能够走进你心里的任何事情,臣妾都不会放弃。我不是三姐姐,你不要以为池家除了五姐姐之外,就没有好人!我是嚣张跋扈,可是……我不会用卑劣的手段得到你的心,因为那样,你只会更加的恨我。” 东陵绝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的爱跟池映月那那种占有般的爱不同,她竟是真心爱东陵绝。 东陵绝一时不忍,想起池木木,却一阵心烦意乱,转过身,不敢去看池慕秋的神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东陵绝回过头,淡淡的问道。 “老太君说过不会放过五姐姐,她跪着求太后,这句话,是母亲告诉我的。”池慕秋道。 “付氏?”东陵绝惊讶:“她不是疯了吗?” 池慕秋点头:“她虽疯了,可是这句话却没有说错。太后无法,只得同意扶持我,针对五姐姐,另一方面,老太君逼着父亲暗中集兵,要准备‘大事’了。” “你全都知道?”东陵绝似乎颇为惊讶。 池慕秋点点头,道:“对,父亲最是愚孝,这是众所周知。而太后比较理智,却抵不住诱惑,须知他们的‘大事’若是成功……那么……受益最大的人便是太后,她贪恋权位,如何能够拒绝老太君呢?” “呵……朕从未发现,池家最鲁莽的七小姐,竟然如此细心聪明。”东陵绝的笑容愈发的讽刺。 “众人只知道我嚣张跋扈,娇生惯养,却不知道,我不过是性情中人,其实我跟大嫂温寄柔的性格有些相似。我们并不傻,只是不喜欢惺惺作态而已,只是性情中人而已!而你知道,我为何会对付五姐姐,却不屑耍阴招吗?” “为何?”东陵绝不解道。 第44章 我已经答应她了 “因为五姐姐是我见过最随性的人,她不爱权力富贵,爱的是自由自在和美满的爱情,其实……她其实跟我有一点很像,那就是真心爱一个人,便全心全意,受什么苦亦甘之如饴,唯一遗憾的是,我们爱上同一个人,不然,我们完全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姐妹!” 东陵绝深深的看着池慕秋,不得不承认,池慕秋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确实成熟聪明了许多。 “所以……我愿意帮助皇上一起欺瞒她,将她气出宫。” 眼泪流的愈发凶猛,池慕秋再次叹了一口气,道:“确然,我也有一些私心。我想,她若是走了,永远都不回来了,那皇上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或许日久生情,或许共同经历苦难,皇上会爱上我,对我改观也不一定呢?” 东陵绝眼睛眯了眯,道:“你还知道什么?” 池慕秋长叹一声,手缓缓的摸向自己的小腹,道:“臣妾的孩子只怕也是皇上的筹码,臣妾根本没有怀什么龙凤胎吧?” 东陵绝的冷漠之色消失不见,取代的是没有一丝表情的淡漠:“你知道的太多了。” “皇上不会杀我,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池慕秋眼泪滑落的更加凶猛,那伤心欲绝的神情,让人看之不忍。 “你这么自信么?”东陵绝上前一步,道:“你窥探朕的心意……朕既心中没有你,你还能活吗?” “皇上欠了我的,皇上更知道我没有害你和五姐姐之心,皇上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池慕秋略带倔强的看着东陵绝,扬起脸,静静的看着他,似在等待他的判决。 东陵绝抬起手,看着池慕秋,终究却是没有落下,许久,才缓缓的放下手,道:“对,朕现在还需要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皇上还需要臣妾的帮助,对吗?”池慕秋看着东陵绝,声音冷淡的说道。 东陵绝没有说话,看着池慕秋,神色是不置可否。 “皇上要臣妾帮助你可以,可是……你有什么能够报答臣妾的呢?” 池慕秋脸上的冷笑愈发浓郁:“臣妾爱皇上没错,却不愿意为了情敌牺牲自己,如果皇上想要我救你跟五姐姐,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东陵绝冷冷说道。 池木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她睁开眼睛,缓缓的环视了一圈周围。 这不像是一个长久居住的地方,倒像是某个干净的客栈。 昏睡的这两天,她一丝感觉都没有,难道……她已经离开京城了吗? “夫人可算醒了。”池木木刚一挣扎,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晏殊的靓丽少女,正是花穗是也。 池木木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冷道:“果然是你,你逃出宫了!” 花穗忙上前来扶住池木木,道:“夫人放心,白荷没事,为了安全起见,爷已经安排她到安全的地方等着夫人相会,您放心吧。” “你一直都跟东陵曼有联系,是吗?”池木木冷冷的推开了花穗,憔悴的神色满是冷意,愤怒的看着花穗。 池木木昏睡前看到那双焦急的碧眼,必是东陵曼无疑了。 她只是疑惑东陵曼竟然安然无恙,竟敢偷偷潜入京城救她,而且还找到了池映寒的旧居,从刘老头的手上找到了她! 花穗也不害怕,只是长长的叹息一声,在池木木的面前跪了下来,道:“奴婢罪该万死,求夫人饶恕。” “你起来吧!”池木木冷着脸说道。 花穗脸色一喜,忙起来道:“夫人想通了,不怪奴婢了?” 池木木却道:“我一心待你,以为你跟你姐姐花语不一样,却不知都是被东陵曼给迷住了,不会忠心于我,我不会怪你,可是我也不会再用你。” 瞬时间,花穗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噗通一声,害怕的跪到池木木面前,吞吞吐吐的说道:“夫人千万别不要奴婢,不让王爷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池木木冷笑数声,道:“你对东陵曼忠心耿耿,他怎会不要你?何况你对他痴心一片,又是这等美人,他如何舍得下手?” 花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显然极度的害怕! 脚上的伤口忽然传来一阵疼痛,池木木倒吸了一口凉气,眸光冰冷的看着花穗,道:“你在宫中的时候,假意对我归降,说的自己如何如何的可怜,为的就是让我放松警惕,相信你,好重用你,然后你便能知道我的一举一动,好传出宫外,让东陵曼知道,对吗?” 花穗白着脸,却不敢否认,也不能否认。 池木木又继续冷笑一声,说道:“带我出宫的那个刘老头,必定是东陵曼跟秦夫人安排好的人,只怕李和也被你们收买了,对吗?” 花穗道:“夫人如此聪明,留在狗皇帝身边实在太可惜,还请夫人放心,王爷一定不会伤害您的。” 池木木冷道:“那么,我出宫逃走,也是你跟太后通风报信的,东陵绝就算对我还有丝旧情,太后要追杀我,他也不得不动手了,是吗?” 花穗的脸色更白,道:“奴婢只是听命行事,还请夫人饶了奴婢的命吧。” “我不会杀你,但是我怎会留着你这样的人在身边,你永远都不会忠心我的。”池木木冷道:“东陵曼呢?让他来见我!” 花穗身子颤抖的跪在地上,道:“请夫人原谅奴婢。” 她身子不动,只是一味求饶。 看来,这是东陵曼交代下来的话了,不然她不会如此害怕。 “不要叫我夫人。”池木木冷道。 花穗垂着头,不敢去看池木木的神色,却更不愿意动弹! 池木木道:“刘老头是谁?” “是要杀夫人的人,幸而王爷及时赶到,救了夫人!”花穗忙道。 “我是说,刘老头是谁?我想,他一定是我认识的人吧?”池木木见花穗不说话,冷冷的说道。 “求夫人恕罪,奴婢不能说。”花穗头磕在地上,声音惶恐的说道。 “他是秦夫人的人,对吗?”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花穗一惊,诧异的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池木木,道:“夫人如何得知?” “我是东陵绝身边的人,她为了自己的儿子登基,必然是不想看到东陵绝的身边有好的帮手,所以……她一定是想要除掉我的,不过,现在东陵曼救了我,我只怕没那么容易回到东陵绝的身边,所以……她暂时应该不会对我动手的,对吗?” 花穗垂头,不敢接话。 “去叫东陵曼来吧,我一定会替你求情,保你不死!” 花穗想了想,最终还是轻轻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东陵曼的身影便走了进来。 池木木见他神色疲累,眼睑下有一大片青黑,想来是这两天为了照顾她,所以没有休息好。 隐约想起那天在池映寒的故居,他赶到,从刘老头的手上救下自己的时候,那双担忧的碧眼,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感动。 “你可算醒了?”那双绝色无双的碧眼上带着潋滟的神色,满含惊喜的笑意,满是愉悦:“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池木木微微摇摇头,道:“已经无妨,只是伤口还有些疼。” 东陵曼度步优雅的走到她的身边,极其自然的在床沿旁坐了下来,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你醒不过来,那只胖松鼠一直在你身旁闹着,这会儿好不容易被下人带去吃豆沙包了。” 池木木喜道:“小胖也跟来了吗?” 东陵曼微微点头,道:“那天我救下你,它就一直跟随,虽然是只小畜生,对你倒是难得的忠心耿耿。” 池木木道:“谢谢你救了我。” 东陵曼道:“本王说了,你迟早是我的人,虽然你去了皇宫,总有一天,本王会救你出来的。” 池木木想了想,道:“我倒是大意了,不应该把你的女人留在我的身边。” 东陵曼愣了一愣,片刻反应过来,看着池木木笑道:“你是说花穗吗?” 池木木点头:“对。” 东陵曼道:“这丫头对本王倒颇为忠心,不过她终究出卖了你,你身边需要人伺候,既然你不喜欢她,那本王就取了她的性命,等到了大理,便让那个叫白荷的丫头伺候在你身边好了。” 池木木神色一冷,道:“她对你忠心耿耿,你如何能杀她?” “你这是在为她求情么?”东陵曼笑道:“你永远是那么好心,就因为你那么好心,所以才会被人陷害,不然……只怕本王也没机会把你接出来。” 池木木道:“我已经答应她了,如果你不留下她的性命,那我岂非太没面子了?” 东陵曼道:“既然你开口,本王暂且留她性命便是。”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道:“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 “何事?”东陵曼忙道。 “我出宫,跟东陵绝发生矛盾,可是你故意设计的?”池木木冷漠的说道,声音跟着沉了下来。 东陵曼深深的看着池木木,道:“我没有设计,本王怎会看着你受这样的苦?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我还真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东陵曼的手伸出,轻轻握住池木木的手,道:“你知道我多么害怕吗?” 池木木叹道:“你是嫌我心中的伤害还不够吗?所以要在我的伤口撒一把盐吗?” “既然知道自己受了伤,为何还要这么执着?我以为你会很恨东陵绝。”东陵曼苦涩一笑,白皙的俊颜愈发的好看。 池木木道:“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哦?哪里不对劲?”东陵曼道。 “我还没有想通,当时太过冲动了,只是现在想起来,东陵绝不是那种会将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他或许会为了他的皇位对我无情,但是绝对不会这么明显的表达出来,现在细细想来,其实有很多事情都不对劲。” 池木木说着,缓缓抬起头,看向东陵曼:“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跟你脱不了干系。还有,你刚才说我们要去大理,大理和西域不是已经联合起来要造反吗?我们去大理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带我去?” 一连串的问题,东陵曼还没有回答一个,池木木便闻到一阵奇怪的香气,继而,人便有些昏昏欲睡。 “你,你把我带来的毒药都收走了吗……”池木木有气无力的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便软倒在床榻,睡了过去。 第45章 炙热 临睡前,她的瞳孔里印着东陵曼担忧的碧瞳。 “她制的毒药,果然好用。” 房间门口,出现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少妇楚腰婀娜,眉目精致,走进来,房间便觉一阵光辉传来,除了床榻上一脸病颜的池木木,再无能跟这少妇媲美的美色。 东陵曼轻轻给池木木盖了薄被,转过头,冷冷的看着门口的少妇,道:“她刚醒过来,你怎又向她下毒?” “是她自己制作的迷魂药而已,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 少妇眼神发亮,道:“她虽然固执,却心太软,制作的毒药皆是利用药草相生相克道理制作出来的,根本不是我《唐门绝技》上面记载的厉害毒药,不然以她的手艺……若是制作出来,必定完美至极!” 东陵曼冷冷的看着少妇,道:“秦夫人说的是,所以这样一个心软的人,你不想要她来荼毒你的儿子,对吗?” 秦夫人竟没有否认,而是莫名的说道:“那傻孩子对她势在必得,这样一个心善的人留在他的身边,将来他如何问鼎天下?他马上就要成功了,我必须要尽快让她离开才是。” 东陵曼冷哼一声,道:“只是以后莫要再当着本王的面再伤她,也别动她的东西。” 秦夫人也没因东陵曼的话而生气,轻笑一声,上前一步,道:“你可知道,她制的药,皆是《唐门秘籍》里比较难做的毒药,必须要高级制毒师才做的出来,若她能为你所用,定能助你夺取东陵家的天下,若她一心相助,你大事便轻易可成也!” “呵呵呵……” 东陵曼连着冷笑数声,道:“她这样的女人,如何会为我所用?我只求她留在我身边便足够了。就算她恨东陵绝,以她的性格,也绝对不愿意看到我跟东陵绝为敌,更不会助我去伤害东陵绝的。” “你倒了解她!” 秦夫人一脸不屑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池木木,道:“我便最看不惯这样无用之人。” 东陵绝眼神一冷,道:“你这等无情之人,对东陵绝,你唯一的亲儿子如此狠心绝情,为了大业,无有私情,你这样的人,自然是看不惯她这样的女人。不过,她虽心善,却绝不软弱,而且是有仇必败,你小心你那个宝贝儿子,将来怪你。” “辰逸那么懂事,又如何会怪我?他一定会明白我的苦心。” 秦夫人不在意的笑了笑,脸上带着一抹冷淡的笑容:“她跟绝儿闹翻,是你的好时机,我不过好心提醒你,你若把握时机……对我和辰逸也是好事,我知你不喜欢我,也不认可我的作风,不过……你我既已合作,你想要后悔,只怕也来不及了!” 本来带着笑意,说到最后,秦夫人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冷漠无比。 东陵曼冷哼一声,道:“说完了吗?说完你可以走了。” 秦夫人轻哼一声,看了床榻的池木木一眼,道:“你好好守着她吧,我走了。” “他们已经知道南宫辰逸的身份了!”秦夫人刚走了两步,东陵曼又在后面淡淡的说道。 秦夫人一怔,忙转过头,满目诧异的说道:“你,你说什么?” 东陵曼冷道:“不只是东陵绝,池家的人也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你的好儿子才一直没有回京呢!” 秦夫人身子又是一抖:“你怎么不早说?” “本王以为夫人知道呢!” 东陵绝冷笑数声,道:“何况,他们兄弟见见面,叙叙情分,也无可厚非,夫人不必那么苛刻呢!” “你……” 秦夫人眼睛一眯,道:“我知道了,你是为了这个女人,觉得我不应该派人假扮成刘老头去杀她,你在为她出气,是么?” 东陵曼笑了笑,神情分明是不置可否。 秦夫人神情变幻莫测,盯着东陵绝看了半晌,才道:“真奇怪,这天底下最好的三个男人,都爱上了她,她到底有什么优点,竟可以让你们都对她死心塌地!” 东陵曼依然沉默,没有说话。 秦夫人想了想,又道:“你既那么爱她,为了她不惜伤害和调谐你的同谋,那么……你还是趁她跟东陵绝闹矛盾时,早点让她爱上你吧。就算你清高的不想趁人之危,难道不怕她伤心而死吗?我可听说,她这个破身子,只怕撑不了几年了!” 东陵曼面色一冷,道:“你明知道东陵绝是因为……我若欺骗她,以她的智慧,不出数日就能想通前因后果,到时候只会更恨我。你好狠的心,你不但是个怪物,连带将这种思想带给南宫辰逸,你不想她呆在南宫辰逸身边,毁了他的将来,却又觉得你儿子得不到的东西,你要帮他毁掉,对吗?” 秦夫人笑了起来,她的脸上扑了一层珍珠粉,此刻笑的粉也抖落了几分,道:“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可惜你的年龄太小,不然我都想嫁给你了。” “滚出去!”东陵曼沉声说道。 傍晚。 “叽。叽叽……” 池木木听到耳旁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拱着她的脸,焦急的来回走动着,似要叫醒她。 池木木挣扎了一下,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身子,缓缓睁开眼睛,果然对上一双黑溜溜没有眼白的眼珠子。 那双眼珠子见她醒来,似乎吓了一跳。 胖胖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绊到被窝,倒了下去,立刻又飞快的爬了起来,几只细小的爪子撑起那明显又胖了的身子,似乎显得有些困难。 池木木被这小萌物憨态可掬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摸了摸它没有耳朵的圆脑袋,哑声道:“小胖。” “叽叽。” 小胖又叽叽叫了两声,显得很是快活。 “咦,小胖,你怎么好像变样了啊?” 池木木仔细的盯着小胖,发现它的身子圆了一些,爪子也粗了一些,而且有了一些骨节,它的尾巴更加明显,本就蓬松的羽毛更长了,尾巴也更粗! “叽,叽叽,叽。”小胖指手画脚似乎想表达什么,池木木任然听不懂。 “你醒了。” 正当小胖气馁的快要生气的时候,东陵曼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脸欢乐的看着一人一兽的交流,脸上是隐忍的笑意。 池木木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小胖似乎颇为警戒,躲进了池木木的被窝里,挤在她的手臂内,然后安心的趴着睡觉。 池木木对东陵曼冷道:“是谁给我下了毒药?” 东陵曼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本王自是不舍得。” 池木木想了想,皱眉道:“那……是秦夫人吗?” 看着池木木脸颊滑过的厌恶之色,东陵曼轻轻点点头,道:“是她,不过……她已经走了。” 池木木道:“你们果然还是狼狈为奸了!” 池木木这么说,东陵曼亦未生气,优雅而笑,给池木木端来一杯茶水,小心的扶她起来,低声说道:“本王跟她‘狼狈为奸’,不过是权益之计,你若不喜欢她,等以后,我便不跟她来往就是。” 池木木脸色一沉,道:“关我何事?你爱跟谁来往,我才不管。” 东陵绝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了,笑道:“是么?你是我的人,我若交往一些你不喜欢的人,惹了你生气,岂非得不偿失?” 池木木脸上滑过一条黑线:“东陵曼,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清楚。” “何事?”东陵曼立刻接口道。 “你虽救了我,可不代表我就会以身相许。”池木木垂头,声音带着一丝吞吐。 她垂着头,脸上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睫毛轻垂了下来,在眼睑下洒下一片阴影,看上去,分外的美丽。 看着她这个样子,东陵曼不知道为何心中一动。 东陵曼接过她手上喝干净的茶杯,随手放到一旁,伸手揽过池木木的腰,低声笑道:“本王定会好好对你,纵然你是石头心肠,本王也会将你给化了。” 他健壮的身子分外的热,贴着池木木,让池木木也冒出了一层吸汗。 她不自在的扭了扭,挪开一些距离,对东陵曼道:“你,你快些放开我,我的伤口会裂开,出了汗本也不好,会沾染到汗液,你,你莫非想要我的伤势更严重吗?” 东陵曼脸颊含笑,修长的手指迅速的捏住池木木的下巴,让她的眸光正对着他的眼瞳。 池木木无力挣扎,垂下眼眸,这个样子,在东陵绝看来,便是害羞。 东陵曼的心似被小猫抓过一般,抬起池木木的下巴,凑了过去,道:“美人放心,本王技术纯熟,一定会小心一些的。” 温柔的呼吸喷在池木木的脸上,近在矩尺的距离,仿佛眨眼间,剪辑着他细微的气息。 池木木挣扎,道:“王爷莫要胡说,快些放开我。” 话未说完,东陵曼的唇边印了上来。 柔软的唇,像是一把火焰,纯熟的辗转,舌尖轻易撬开池木木的贝齿。 灵巧的滑润揪住她的舌尖,熟练的吮着,直吻的两人喘着粗气,池木木双颊嫣红。 就在池木木呼吸也有些困难的时候,他才轻轻松开池木木,吻从她的脸颊滑下,落到池木木的脖颈…… 池木木抗拒,动作却不敢太大,免得她的伤口挣裂。 “放开我,王爷救我若是为了这般欺辱我,还是把我给杀了吧!”池木木又气又急,推却着东陵绝。 可是身上无毒又受伤的池木木,哪里会是健壮武功高的东陵曼的对手? 东陵曼纹丝不动。 他的舌尖就像一股电流一般,所过之处,皆是池木木最为敏感的肌肤。 轻轻扫过幼嫩的肌肤,好像每一寸都沾染着她的芬芳,让池木木身子愈发无力,全身如火烧一般炙热! 第46章 本王如此不堪吗 “木木,这么些时日,你可知本王有多想你?” 他不管池木木的挣扎,大掌轻松覆上池木木浑圆的娇嫩…… “嗯哼……” 池木木被刺激,鼻翼一张,不由发出奇怪的叫声。 东陵曼的唇角带上一抹得意的笑容,一手抓住池木木横在胸前抵挡的两手,一手探入她的领口,轻摩挲着兜肚上那绣工精致的荷花…… “东陵曼,快点放开我。”池木木一边忍受着东陵曼高超的挑逗下升起的欲念,一变威胁道:“你若敢动我,我好了后一定逃走,这辈子都不会让你见到我。” 东陵曼身子一僵,轻轻睁开因为亲吻触摸而迷离的碧瞳,忧伤的看着池木木,道:“真的吗?你真如此狠心?” 池木木非常肯定的点点头,道:“你若不信,尽管试试看好了。” 东陵曼愣了一愣,随即,唇角荡漾起一抹得意而又邪恶的笑容:“既然如此,本王更要占有你的身子,本王相信,在我身下承过欢的女人,没那么容易忘记本王。” 威胁没有成功,反而弄巧成拙,池木木心中暗暗后悔,东陵绝已经挑开她的外衫,只留下一件粉色的肚兜。 肚兜包裹着丰盈的饱满,中间立了两点嫣红,愈发显得诱人。 东陵曼干吞了一口唾沫,道:“美人放心,你有伤在神,本王一定会轻一些的。” 说罢,他蜂腰一挺,挤开池木木的腿,如火的身子轻压了下来,唇再次落下,却不再是亲吻她的唇瓣,而是落在锁骨下方…… “放开我,东陵曼,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每次见面,你都要这样欺辱我,早知如此,我宁愿死,也不会跟你来的,早知道让那个刘老头杀了我好了……” 池木木感觉肚兜的绑带滑落肌肤,一股凉意袭上心头,她又气又急,愤怒的喊了起来。 当下便是语无伦次,只想让东陵曼快点停止,也一时间没注意喊的到底是什么。 下一刻,东陵曼的眼神便沉了下来。 他缓缓转头,眸光深邃而又幽冷的看着池木木,道:“你说真的?” 说实话,这次东陵曼救了池木木,她其实并不讨厌他的,就算在这次救命之前,池木木也不恨东陵绝,仅仅只能算是不喜欢而已。 所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觉得能够这么快的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投入东陵曼的怀抱,跟他滚床单! 池木木瞪着东陵曼的碧瞳,越看越生气,当下便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冷道:“我说真的。” 东陵曼的眼神一阵幽暗,却没有松开池木木,而是将雨点般的疯狂之吻落了下来。 他一边愤怒的吻着,一边生气的说道:“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竟然这么无情。我为了你潜入京城,险些死在东陵绝的手上,若不是为了救你,只怕跟我的旧部也早就联系上了,哪里还需要跟秦夫人这个神经女人合作?本王如此为你,你却总要伤害我!” 他越说越气,吻落的愈发的频繁。 “叱啦”一声,那脆弱的肚兜被他撕碎,露出两抹雪白的娇嫩。 “你,你……”池木木想伸手遮住那羞人的地方,东陵曼却紧紧扣住她的手腕,根本动弹不得。 东陵曼大掌捏住她娇嫩之处,嫩嫩的肌肤上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东陵曼碧瞳一黯,舌尖便扫向一抹嫣红…… “嗯,唔……” 池木木的声音带上一抹哭腔,拼命扭动挣扎。 怎知这般的挣扎,却让东陵曼亲吻扫动的更快,两人具是气喘如牛。 东陵曼的碧眼满是怒气,吻的池木木娇嫩的肌肤发红发疼,才停了下来,然后粗鲁的解开她的里裤,露出一截白皙娇嫩的小腿。 他飞快的除去自己的衣物,正欲俯身而下,门口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王爷,奴婢有急事禀告。”还不待东陵曼发火,门口便传来花穗焦急的声音。 东陵曼的碧瞳闪过一阵杀气,狠狠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看着他,松了一口气的池木木:“你等着,本王待会再收拾你。(.好看的小说)” 东陵曼说罢,飞快的穿上衣服,然后将池木木的衣服全部扔到窗台边的软榻上,扔了被子给她盖上,大步踏向房门口,愤怒的推开门,怒道:“何事?” 花穗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看着东陵曼凌乱的衣服和乌发,以及碧瞳里未消失的欲,明白过来什么一般,有些害羞又有些难过的底下头,道:“王爷,京城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东陵曼没好气的问道。 花穗往池木木的方向看了一眼,略犹豫了一下,说道:“王爷,还请借一步说话。” 本来一脸怒气的东陵曼似乎才反应过来,冷着脸看了眼床榻,转身关门,道:“到门口来说。” 鬼使神差的,躺在床榻上的池木木围着被子,猫着腰,忍着痛,悄悄来到门口的方向。 她吃的药总是让人疲累,加上身上有伤,走了这么一段距离无人扶着,她几乎快累的趴下。 可是直觉告诉她,京城这次的消息肯定很严重,便躲过去偷听,想知道东陵曼和花穗说什么。 “王爷对夫人当真宠爱,可是夫人身上有伤,奴婢劝王爷一句,还是忍一忍。”花穗并没有马上说正事,而是这么劝了东陵曼一句。 “啪!” 一声巴掌的声音落下,池木木一惊。 东陵曼这个混蛋,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花穗似乎被打的跌倒在地,东陵曼竟然出手那么重。 “本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难道你跟你的姐姐一样,也要杀光本王喜爱的女人吗?”大约是欲求不满,东陵曼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愤怒。 “奴婢不敢!” 花穗惶恐的声音连忙说道,她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抹颤抖,池木木知道,花穗必定是害怕极了。 东陵曼是个恶魔,池木木知道。 东陵曼沉吟了片刻,对花穗道:“到底何事?如果你是来说废话的……” 接下来的声音,冷若寒霜,充满杀气,躲在门口偷听的池木木,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变脸真快,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跟温柔的时候大相径庭,池木木几乎都快忘记,这个男人的危险系数丝毫不亚于东陵绝,都是动不得的老虎狮子! “京城传来消息,说是池冥河因为皇帝不派他出征剿灭大理和西域的叛军,而是派了邵尚书出征,池冥河便以此为借口,加上池家老太君的授意,为前皇后池映月报仇,竟然拥兵造反了。”花穗的声音任然在颤抖,禀告起来,也不太利索。 池木木身子一怔,一种不好的预感萦上心头。 东陵曼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想了想,对花穗道:“太后的意思呢?东陵绝只有邵尚书的军队,加上他的暗人和亲卫兵……这些年,他培植了不少势力,加上那个蠢女人最近为他召集了那么多富商的捐官银钱,他的实力跟池家只怕不相上下!” 花穗喜道:“若是如此,他们两败俱伤,正是王爷的大好时机,王爷就不必去大理,可以留在这里,等池映寒一离开金河,我们就可以跟王爷的旧部相会了。” 池木木一惊,这里竟然就是金河,而且池映寒还在这里没有离去吗? 心中说不上喜悲,只觉得万分激动。 东陵曼想了想,道:“不失为一条好计策,怪不得东陵绝要将她急急的气走,哼!东陵家的男人,果然都是情种,他跟我那皇兄一样,为了女人,只怕会坏掉大事。” 池木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人说的,好像他根本就不是东陵家的人一般。 “王爷以为东陵绝会输吗?”花穗问道。 东陵曼道:“不一定,池老太君毕竟是个女人,池冥河就算再愚孝,他或许也不会眼看着池家灭亡。如果他伤了东陵绝,本王便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打着为东陵绝报仇的旗号,他们池家就会成为罪人,人人得而诛之。” 花穗却摇头,道:“他们早已经想好了适合的皇帝人选,只怕……东陵绝若是败了,对我们也不一定有好处。” 东陵曼一直觉得太后和池家是更难对付的人,因为太后是没有弱点的。 东陵曼想了想,道:“他们有适合的皇帝人选?” 花穗点头。 东陵曼的瞳孔渐渐扩大,不可思议的说道:“难道,他们准备的是……” “啪嗒。” 房间里忽然发出一道声音,是睡醒的小胖没看到池木木,从床榻跳下,迷迷糊糊的撞到一个茶杯的声音。 东陵曼立刻闭嘴,飞快的推开房门,却见勉强站起来的池木木围着一条被子躲在门口偷听,此刻的她,脸色苍白无比,神情冷漠的看着东陵曼,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东陵曼的脸色也很是难看,道:“你躲在这里做什么?你身上有伤,快些躺回去休息。” 然后又转头对花穗道:“快去拿止痛药和镇定药来。” 说罢,就要伸手去扶池木木。 池木木却冷冷的退后一步,道:“你早就知道了,可是为了得到我,却不惜隐瞒,看着我因为失恋而那么痛苦,是么?” 东陵曼的手一怔,看着池木木的眸光渐渐变得冰冷。 “东陵绝根本就不是无情的忘恩负义,或者为了皇位背弃我们之间的誓言,他只是故意气走我,因为池家马上就要谋反,拥那个该死的女人为帝,他怕池家第一个抓住我来要挟他,所以才故意气走我,又通知你,好让你来救我,对吗?” 池木木声色冷漠,字句都说的异常艰难。 “唉!” 东陵曼长叹一声,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多了。” 池木木苦涩一笑:“你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好狠的心,你以为这样,便能得到我吗?” “我没有,我没有告诉你,却没打算隐瞒你。”东陵曼说着,上前一步。 池木木就像防瘟疫一样,猛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在你的心里,本王便是如此的不堪吗?”东陵曼一脸痛苦的看着池木木。 第47章 放到她的领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那么无情有些奇怪。(.好看的小说)我就知道,他那么渴望感情和家的人,不会变脸那么快,甚至要苦苦相逼,让我走上死路。” 眼泪,大颗大颗的低落下来。 想起那天在南玄门逃生时,他亲自拿了长矛刺向她,并不是他怕池木木逃走所以要做事仔细一些,而是怕那些侍卫和太后的人没轻没重,伤她太深。 他是故意的,为了不让人怀疑,不得不刺伤池木木。 怪不得她手臂的伤口比起腿上的伤口,要轻多了。 那是东陵绝手下留情啊。 以他的武功,他如何会不知道刺中了一个人啊? 池木木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 “是又如何?他或许是为了让自己没有弱点,他知道本王得到了你的消息,一定不会放手,他知道我救了你后,更不会放你走,你想想看,他如果真的爱你,作为一个男人,怎会把你送到我这里来?”东陵曼一脸痛苦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被问的愣住了。 东陵曼对池木木势在必得,以他的个性,东陵绝确实应该为池木木做出更好的安排。 池木木稍一想,非但没有认同东陵曼的话,眼泪反而流的愈发的凶猛了。 “不,他这么做,或许是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够,他要跟池家和太后,拼个鱼死网破。”池木木眼泪流的更凶,巨大的恐惧袭向她的心头,让她几乎跌倒在地。 东陵曼忙上前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他知道你会保护好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所以才让我到你的身边来。临走前,他故意刺伤我,为的就是让我忘记他!” 越说,池木木的眼泪愈发的凶猛。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东陵曼神色更加痛苦,悲伤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流泪,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他那么一个占有欲强烈又霸道的男人,为了让我后半辈子过的幸福一点,竟然不惜将我送到他最讨厌的人面前,他那么爱我,我却……” 池木木哽咽着,说不下去。(.) 她忽然想,当她冷冷的呵斥和责备东陵绝的时候,当她冷漠的离开的时候,当东陵绝用长矛刺中她的手臂的时候,他该多么的伤心,多么的不忍,多么的难过啊? “你真就那么爱他吗?”东陵曼的碧瞳变得通红,几乎用吼的对池木木说道。 池木木泪流的愈发凶猛:“我就是天下最傻的傻子,我竟然这样伤害他。” 池木木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狠狠推开东陵曼,往窗台边东陵曼给她放衣服的地方走去。 东陵曼紧紧跟着她,想扶着她,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却如何都不忍伸手。 池木木踉踉跄跄,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才走到窗台边。 她伸手拿起衣服,背对着东陵曼,毫不介意的松手。 被窝滑了下来,露出她光洁的酮体。 从背后看去,她腰身细如扶柳,臀挺巧着,这样的身材,当真美艳不可方物。 她颤着手,一件件的,以她最快的速度穿着衣服。 “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东陵绝站在池木木的身边,声音颤抖的问池木木。 “我要回京城,我要进宫,我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池木木一边抖着手穿衣服,一边对东陵曼道:“他如此待我,若是此次他出了什么意外,我这一辈子只怕都不能安心了。” “是吗?” 东陵曼连着冷笑数声,对池木木道:“那本王呢?本王算什么?本王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将你救来,你就这么走了吗?” 池木木手上的伤痛的厉害,想要穿里衣,试了几次也未成功,心中有怒火,猛的转身,冷冷的看向东陵曼道:“我没求你救我,是你非要虏我过来的,你以为我想来吗?” 东陵曼一怔,白着脸看着池木木,道:“是吗?你真的这么想吗?” 东陵曼是何其的骄傲,可此刻看着池木木的神色中,竟带了一抹哀求,那么悲戚的看着池木木,仿佛身怕她会说“是”。 池木木身着肚兜,缓缓转过身,看着东陵曼的神情怔在那里,一时间竟然不忍心说出那般伤人的话来。 “我虽虏你过来,可你的本意不也是到这金河来,跟你的四哥汇合吗?” 东陵曼见池木木不说话,眼中滑过一抹喜色,道:“我送你去见你的四哥……不,我把你的四哥接来,让你们团聚,你看可好?” 池木木哽着声音,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东陵曼看池木木不说话,心中更是惊喜万分,上前一步,拉住池木木的手道:“好木木,你跟着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跟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我可以承诺你,我的那些女人,除了婢女之外,我立刻遣散,跟你成亲,让你做我的王妃可好?” 天人的容颜,此刻带着一脸的真诚。 池木木知道,他此刻的话必定是真心的,绝对没有丝毫作假的成分。 “东陵绝生死未卜,你跟着他,只会成为他的拖累,你不如离开他,让他成为一个冷血的人,他或许更容易成功。” 东陵曼似看到一丝希望,拉着池木木的手更紧了:“只要你跟我成亲的消息一传出,东陵绝便会死心,他就会成为一个没有弱点的人,那么太后或者池家,都不再将是她的对手了!” “不,不行……” 池木木眼泪愈流愈汹涌,她看着东陵曼,凄楚的说道:“我知你对我心意,也感谢你救了我,可是我不能看着他一个人死。他从小就那么孤单,不能到死了,还那么孤单。何况,做一个冷血的帝王,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池木木奋力的挣扎,东陵曼却像下定决心不放开她一般。 见她挣扎,也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愤怒,猛的上前一步,狠狠揪住池木木的手,冷漠的说道:“他孤独,那我呢?你既然那么好心,为什么不可怜可怜我?” 东陵曼说罢,猿臂一伸,将池木木紧紧的拥入怀中,让池木木动弹不得分毫。 “放开我,放开我……唔……” 嘴唇,忽的被他封住。 东陵曼这次大约是动了真怒,狠狠的拥住池木木的身子,也不管她的伤口,嘴唇疯狂的封住她的唇,吻如暴雨一般,落在池木木的唇上、脸颊上! 池木木愤怒不已,忽的伸手,重重一巴掌落在东陵曼的脸上。 她用尽全力,而且愤怒之下,忘记了手上还有伤,奋力的一巴掌打下来,只听“啪”一声响声,东陵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而她自己的手臂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下一刻,手臂便流出潺潺血液。 东陵曼一脸受伤的看着池木木,冷道:“你当真这般狠心,当真这么想离我而去?” 池木木自己也未料到出手那么重,看着东陵曼脸上清晰的五指红印,有些内疚,流泪道:“求你送我回去,我欠了你的,来世结草衔环来报亦没有怨言。” “来生?我不相信还有来生,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会说出这种可笑荒谬的话来?” 他不管不顾再次搂紧池木木,紧紧扣住池木木的脑袋亲吻她的红唇:“木木,我不要来生,我只要今世,康宁……不要离开我……” 他眼神渐渐迷离,亲吻的愈发重,喃喃的,竟然唤出了另一个名字。 此话一出,两人具是一怔! 池木木冷冷的看着东陵曼,东陵曼则不知所措又满目忧伤的松开了池木木。 池木木冷笑数声,盯着东陵曼道:“原来王爷一直把我当成康宁公主,我就说,王爷认识我的时间那么短,身边又是美人如云,怎会这般抬举我,原来你把我当成了你的初恋。” “木木,我……” 东陵曼一向镇定的碧瞳,出现了一抹慌乱,深深的看着池木木道:“我承认我起初对你好奇,确实是因为康宁,只是后来……” “不用说了。” 池木木冷冷的打断东陵曼,退后一步,穿不上衣服,干脆直接披上外套,然后用一根彩带扎紧,冰冷的看着东陵曼:“既然如此,你我之间也算是两清了,王爷还请放我离开,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的事。” 东陵曼碧瞳渐渐冷了下来:“你一定要回去,宁愿陪他一起送死,也不愿意可怜可怜我吗?” 池木木摇摇头,道:“王爷乃是天之骄子,怎会需要我的可怜?” “好好好!” 东陵曼连声几个好字:“我就知道,你们女人都是这样,见一个,忘记一个,就像康宁一样,口口声声说爱我,其实心里想的却是皇兄,你走,你走……” 他转过身,池木木注意到,他本来欣长挺拔的背影也似乎有些颤抖。 他只怕是想起了康宁公主对他的伤害,所以才会那么伤心吧。 “王爷,池木木欠了你的,任然记得,只是我是个随心所欲之人,认准的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我相信王爷接触我之处,是因为我像康宁公主,后来时间久了,渐渐了解我,或许真的对我有一丝感情,不然王爷如此理智之人,也不可能因为我像康宁公主,就冒着生命危险进京救我!” 东陵曼回头,看着池木木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王爷想想,你对我尚且如此,我跟皇上已经是夫妻,我更应该回去救他。他为了我,做了那么多,牺牲那么多,我又误会了他,不管怎么样,我得回去一趟,哪怕骂骂他那个白痴不该把我气走也好,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回去的。” 池木木一脸诚挚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揪着一双剑眉,想了许久,才道:“你说的对,假如是本王,也会毫不犹豫的回去。” 池木木苦涩一笑,道:“如此,那就多谢王爷成全。” 池木木微微躬身,向东陵曼福了福身子,道:“木木就此告别。” “等一下。”池木木刚一转身,东陵绝却出声叫住了池木木。 池木木不解的回头,看着东陵曼道:“王爷还有何话要说?” 东陵曼唇角含着一丝微笑,缓缓走向池木木。 池木木不解的蹙眉,正欲说话,东陵绝却伸手,放到她的领口…… 第48章 付氏? “你,你要干嘛?”池木木谨慎的后退一步,难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后悔了,又不肯放自己走了吗? “本王想为你宽衣。”东陵曼的笑容愈发的浓了,一张俊俏的容颜,挂着比女子还要魅惑的笑容,手指轻挑,池木木的衣衫,便轻轻的落了下来…… 她心中一阵恐惧,思索着应对之策。 皇宫,承乾殿内。 李和守在门口,比起往日大太监的风光,如今刚回到东陵绝身边的他,显得内敛了许多。 可是池慕秋走进来的时候,还是对他颇为礼貌。 “李公公,皇上可还在忙碌?”池慕秋带了一个贴身宫女,宫女的手上端着一杯参茶和一碗汤水。 李和忙躬身说道:“回德贵妃的话,皇上一直在操劳,两天都没有合眼了,吃的也少,您快点进去劝劝皇上吧。” 池慕秋叹息一声,一双妙目担忧的看了承乾殿的大门,转而看向李和,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李和身边,在交错过身之时,压低声音用只有李和可以听到的声音道:“李公公帮五姐姐逃走,可是立了大功,若想要本宫不将此事告诉太后和父亲,今晚子时,到本宫宫中一叙。” 李和一怔,再回头看时,池慕秋已经一脸笑意的走向承乾殿,就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说一样。 李和看着池慕秋的背影,一时间,神情莫测。 到了承乾殿门口,池慕秋亲自从宫女的手上接过托盘,推门而入。 宫女从外面将大门给关上,这样的响动,才让东陵绝从一副沙盘模拟的战略地图上抬起头,见来人是池慕秋,俊秀的眉毛不自觉轻轻皱了起来。 池慕秋见东陵绝一脸憔悴,神色有些狼狈,便一脸心疼道:“皇上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臣妾给您端了一杯人参鸡汤和一杯参茶,喝了好补一补,顺便提提神。” 东陵绝这才离开沙盘,揉了揉额头,在茶几旁坐下。 池慕秋乖巧的走过去,将托盘上的汤打开,放入调羹,轻轻搅拌了一下,递给东陵绝:“温度刚刚好,请皇上享用!” 东陵绝点点头,道:“嗯。” 接了过去,喝了两口,攒紧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池慕秋一直在旁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舒展眉头,方跟着一笑,道:“若是喜欢,臣妾待会再来给皇上送一盏。” 东陵绝摇头道:“不必了。” 说罢,便快速的将汤水喝完,又结果参茶喝了两口,方道:“你这几日身子可好?害喜还是很厉害吗?” 池慕秋做羞涩状,用丝帕轻掩嘴唇,笑着说道:“皇上见笑了,老太君今天送了一些亲自腌制的酸梅给臣妾泡茶,喝了后,好了许多,晚膳用了不少呢。” “那就好。”东陵绝的目光落在池慕秋的小腹上,道:“朕很久没碰爱妃了呢!” 池慕秋脸上滑过一抹可疑的红晕,吞吐道:“皇,皇上说什么呢?” 东陵绝状似亲密的凑近池慕秋,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了。 他轻轻靠近池慕秋的耳畔,看起来,像是要跟池慕秋说什么亲密的话,仿佛两夫妻在耳鬓厮磨的亲热一般。 “朕最近忙于政务,后宫的妃嫔是一个都没有临幸,再加上朕担心你的身子……就更不想碰别的女人了。” 东陵绝伸手,拦住池慕秋的腰,嘴唇凑的更近,几乎要吻道池慕秋的耳垂:“爱妃既吃了老太君送来的好东西,身子好了,今夜是否可以伺候朕呢?” “皇上,小心孩子听到呢……”池慕秋轻推着东陵绝的胸口,一脸害羞的说道。 “我们到床榻去说……” 池慕秋垂头间,忽然飞快的在东陵绝的耳边说了一句,那声音低的就像微风拂过的声音一般,东陵绝稍不注意,便会听不到。 东陵绝一脸自若的神情,打横将池慕秋给抱了起来,一副倜傥风流的样子,道:“朕哪里坏了?朕宠幸爱妃,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几步就走到床榻,东陵绝轻轻将池慕秋放在床榻上,半个身子俯了下来,横在池慕秋的身上,看起来像是顾忌池慕秋腹内的孩子,不敢轻举妄动一般。 “皇上……” 池慕秋“嘤”了一声,双颊因为羞涩而变得通红,微微抬起头,巧目含情脉脉的看着东陵绝,欲拒还迎。 “爱妃放心,朕一定会轻一些,不会弄疼你的……” 冷峻的容颜上,挂着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 池慕秋很少见到东陵绝笑,这样的笑容,让他冰冷的脸就像破春的阳光一般,照进她的心里。 纵然知道他此刻的笑容是伪装的,她亦忍不住心跳加速。 为了这样的笑容,她死亦甘愿。 不知是伪装,还是真动了情,池慕秋伸手,轻轻搭在东陵绝的肩膀上,媚眼如丝的看着东陵曼,娇滴滴的说道:“皇上可要小心一些才是……” 东陵绝顺势将身子俯的更低了,凑到池慕秋的身旁,低声说道:“爱妃放心,朕一定会顾忌你腹内的孩子……” 声音落下,他的唇便轻轻落了下来,落在她的额头,然后顺着额头,一点点向下,吻着她的脸颊和腮边。 “嗯……” 池慕秋微弓着腰,似想要身子贴紧东陵绝。 东陵绝揽住她的腰,两具火热的身子拥在一起。 唇从脸颊滑过,密密的一点点落到她的唇边,正要落在红唇,东陵绝的动作却是一顿。 池慕秋期待的神情顿时冷却,墨瞳一脸失落的看着东陵绝,苦笑道:“皇上就不能多演一会儿吗?” 东陵绝怔了一下,瞳孔绞着池慕秋的瞳孔,道:“偷窥我们的暗人已经走了。” 池慕秋笑容愈发的苦涩了,道:“我知道暗人走了,可是,皇上就不能多演一会儿戏吗?” 说着,她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伤心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知道吗?刚才我差点就以为是真的,如果皇上真能这般宠我……” 话说不下去,眼泪流的愈发汹涌。 漆黑的眼瞳,印着这绝望的泪水,让东陵绝看的愈发的内疚:“朕不是故意这样对你,我……” “因为外面有太后和池家的暗人在观察我们,皇上知道,只要我们亲热起来,那些暗人便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也没看下去的必要。”池慕秋打断了东陵绝的话。 东陵绝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 池慕秋飞快的拭去眼角咯下的泪水,道:“长话短说,只怕不一会儿,那些暗人又会回来。” 东陵绝点点头,神情变得冷漠无比,道:“太后和舅父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探听朕的消息。” 说罢,一个翻身,躺在池慕秋的身旁。 池慕秋转头,刚好看到他一个完美的侧脸,一阵心驰荡漾,勉强镇定心神,道:“那是因为皇上的人都已经去了大理,连池家四公子也去了金河,皇上身边能用的人少,太后和父亲都知道皇上现下不敢怎么样,所以才……” 东陵绝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只是池家军数量太多,就算朕的人全部回来,也不一定能够跟舅父抗衡。” 池慕秋沉默了一会儿,道:“父亲这一次是孤注一掷,虽然表面看起来,他是听信了老太君的话,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池家。” “哼!” 东陵绝冷哼一声,显然早已经料到。 池慕秋想了想,又说道:“老太君虽然想为三姐姐报仇,却不完全糊涂。她并不是一个真心疼爱孙女的慈祥奶奶,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池家。” 池慕秋的眼神里,渐渐出现了一丝恐惧,道:“不过……姑姑想要做女皇,就算真的成功,只怕凭借她一己之力,也很难维持朝臣无意见。如果到时候父亲要取而代之,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太后所有的力量来源,九成是来自池家,她被权力蒙蔽了头脑,根本想不通这一点。”东陵绝接口说道。 池慕秋道:“待到那时,池家就会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谋逆叛臣……” “女皇啊……你可知道,这对于一个贪恋权威的女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吗?”东陵绝的唇角扯上一抹讽刺的笑容! 池慕秋想了想,道:“皇上说的是,姑姑太贪恋权位,连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 “慕秋,你在皇宫,每天在太后身边,太后也小心的监视着你,你是怎么发现这些事情的?”东陵绝似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池慕秋问道。 池慕秋眼神倏的变得幽暗,看着东陵绝,神色满是痛苦,许久,才淡淡的说道:“这一切,都是母亲告诉我的。” “付氏?” 东陵绝奇道:“你说付氏偷听了老太君和舅父的对话,或许还有这些可能,可是这些事情……她怎么可能知道呢?” “皇上其实是想问,母亲已经疯了,怎会想通这些事情,并且还想办法传到我这里,对吗?”池慕秋直白的说道。 东陵绝缓缓的点点头:“对。” “漫说是疯了,若是换成以前的母亲,只怕清醒的时候,也是不知道的。” 池慕秋神色有些落寞,吸了吸鼻子,一脸正色看着东陵绝,道:“其实,三姐姐死后,母亲受了刺激,人也变得不太清醒,有时候犯了迷糊,还会说胡话。” “她毕竟是你的母亲,如果你想去看她,或者召她进宫,朕不会阻止你。”东陵绝道。 池慕秋却道:“后来母亲大病一场之后,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所以,她便扮作疯疯癫癫的样子,那么,太后对她放下防备之心,老太君也不会太为难她。再说,她毕竟是父亲的结发妻子,父亲就算再讨厌她,也不会对一个疯了的女人怎么样,何况付家都已经垮了,母亲再也没有威胁,在家里,反而无人防着她。” “所以,她便很容易知道池家的消息,舅父以及池老太君的动向她也能探到,然后想办法将消息传给你,对吗?”东陵绝问。 池慕秋点头,道:“母亲总算是想通了,她知道,自己以前都是痴人说梦,她最不该的,就是十五年前隐瞒五姐姐凤凰命格的事情。” 第49章 唉!好吧! 若是十五年前不隐瞒,便不会有这么多年的梦。[] 这个梦就像一个魔障,让她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到了今日,池映月死了,她方想通。 “母亲知道,她对不起我,现在只剩下我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希望我过的好,她不想看到父亲走上一条不归路,她说……不想看到我年纪轻轻便没了丈夫,也不想看到日后的父亲成为别人的猎物。”池慕秋的话,让东陵绝更加的意外。 付氏竟然能够想的这么远。 或许在许多事情上,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 “你母亲将什么事情都告诉了你,就不怕朕得了先机吗?若是朕得了先机,舅父一样活不成!”东陵绝想起什么,略不信的看着池慕秋道。 池慕秋轻笑一声,道:“我跟母亲说,我一定会全力协助皇上,再次偷取兵符,我问她,是想看到我死,还是父亲死。如果皇上成功,或许还能看在我跟母亲的份上,饶了父亲和哥哥们的性命。” “她选择了你么?”东陵绝问。 池慕秋点头,道:“母亲知道,父亲就算成功,他日后定会受不住权力的诱惑,或许会取太后而代之,那么……他就真正成为天下英雄杀戮的对象,说不定其他三国也会讨伐他,好吞并东陵国,不如现在什么都不要做,还有保下池家血脉的机会!” 东陵绝深深的看着池慕秋,道:“朕倒没想到,将军夫人因为池映月的死,反而看开了许多,她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的。舅父若是谋反,第一个不放过他的,便是东陵皇宗的那些老头子们,太后想要做女皇,东陵曼想要当皇帝,或许皇宗的人还不会那么激动,毕竟他们都是东陵家的人!” 池慕秋道:“太后是异想天开,一个女人最大的成就便是相夫教子,方能得到一生的幸福,她竟想做女皇,实在太可笑。” 东陵家细细观察,池慕秋在说太后痴心妄想的时候,那神情很真切,分明不是作假,当下松了一口气,道:“你说的对,有时候,做人要本分。” 池慕秋点点头,道:“母亲会助我,大嫂跟五姐姐的交情不错,她也跟母亲一样,不想看到父亲和兄长们为了不存在的帝王梦而牺牲一切,所以……这次盗取兵符,定会比上次容易。” 温寄柔掌管了池家的内宅,如果要从池家偷取什么东西,有她的帮助,自然要容易多了。 池慕秋稍停顿了一下,又接道:“若是东陵无道,民生苦不堪言,那么有人夺位,便会成为大英雄,救世主。” 可是东陵绝登基这么多年,风调雨顺,虽然有太后垂帘听政,可百姓认的只是东陵绝这个皇帝。 加上他亲政后,勤勤恳恳,免了不少赋税,又因池木木主张的捐官一事,为国库亦是充裕了不少银钱,这样的功劳,早就被记入史册。 所以想要夺位的人,不过都是痴心妄想,反而为日后要铲除他们的人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你已经偷过一次兵符,想来舅父会加倍小心你,而且兵符也会藏的更加隐秘,你一切都要小心为妙。” 东陵曼沉吟片刻,眸光落向池慕秋的腹部,道:“我们能想到的事情,不一定太后和舅父就想不到。说不定,让太后当女皇,只是他们放出来的烟雾弹而已,他们或许会挟持你腹内的孩子,继续垂帘听政!须知,对他们来说,拥有真正的实权,也比现在被朕夺去权力要好很多。” 池慕秋眸光一闪,神色认真的看着东陵绝,道:“既然如此,皇上不如把实权交出,让太后和父亲得到权力,而他们也不敢伤害你,你做一个富贵闲人,有名无权,却能享一辈子荣华富贵,跟心爱之人看落雪日出,不是很好吗?” 东陵绝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漠,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凉凉的看着池慕秋,问道:“是他们让你来做说客的吗?” 池慕秋一怔,摇头道:“皇上说什么呢?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到了现在还不明白吗?” 东陵绝眼神更冷,对池慕秋道:“既然不是他们逼你来说这些话,以后就不要在朕面前提起这个话题。(.无弹窗广告)朕是名正言顺的皇帝,绝对不会交出手中的权力,让奸人得逞!” 池慕秋没有生气害怕,看着东陵绝的眼神,渐渐带上了一丝欣慰的笑意:“臣妾果然没有看错皇上,唯有皇上这样的男人,才是天下真正的霸主,天命的真龙!” 东陵绝坐起来的身子忽然轻轻俯下,倾在池慕秋的身上,笑意浓浓道:“爱妃真是越来越温柔了,朕还想要再来一次,这可如何是好?” 池慕秋愣了一下,凝神听到两道呼吸,便立刻配合的娇笑起来:“皇上真讨厌,臣妾已经累了,再受不住皇上的折腾了……” 东陵绝仿佛失望,对池慕秋道:“那……爱妃回宫去吧,我让李和过去送你。” “是。”池慕秋抿唇,声音虽是羞涩欢喜,可是暗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神却是一阵幽怨,深深看了东陵绝一眼,便起身而去。 李和送了池慕秋回到秋水阁,池慕秋趁人不被,在李和耳边低声说道:“李公公别忘记了,今晚子时,不见不散。” 李和抬起头,见池慕秋眼中划过一抹杀意,心中便有丝不祥的感觉,正预说话,池慕秋却已经笑容满面的抬起头,对李和道:“本宫累了,你就不要跟皇上说了,免得节外生枝!” 李和怔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池慕秋这是让他不要跟东陵绝提起啊! 当下他不敢多言,便点点头,躬身道:“谨遵娘娘吩咐,奴才告退!” 池慕秋看着李和离去的背影,眼神一黯,冰冷的杀气一闪而过,继而转身,往寝宫方向走去。 金河,池木木居住的客栈内。 这个客栈是被东陵曼等人包了下来,一个幽静的院子,住了主人奴婢不少人,老板战战兢兢,因为他的一个伙计已经因为多嘴而被削掉了脑袋。 他正在井里打水,忽然听到楼上那间最大的客房里,传来一个女人的怒喝声。 “东陵曼,你这个混蛋,不许再过来了!” 老板叹息一声,心道原来这个主人姓东陵,跟皇帝一个姓,看来真是有钱人,光看那身边环绕的美人和丫鬟,就可见一斑。 羡慕的摇摇头,他虽好奇,却不敢再看下去,提着水桶,当下便匆匆离去。 “你就不能小声一些么?还连名带姓,怕别人不知道本王在这里么?” 房间里,东陵曼苦涩一笑,伸向池木木胸口的手被她狠狠一巴掌拍落。 “你看,你干嘛那么激动,对本王动了几次手了,你的伤口又裂开了。”东陵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他道:“我只是想给你换衣服,包扎伤口而已。” 池木木一怔,神色疑惑的看着东陵曼,道:“你……” “你误会我了。” 东陵曼叹息一声,对池木木道:“我既答应让你回去,断然不会后悔。我知道你性子烈,你不让我碰你,我若碰了你,只怕你立刻会死在我面前,我又怎会再碰这样的钉子?” 看着东陵曼诚挚的样子,池木木有些内疚。 心里却想,如果她被东陵绝碰了,她不会死,她会养好伤后,把东陵曼杀了再说! 似感觉到了池木木眼里的寒意,东陵曼冷道:“别再动了,不然本王不保证会对你做什么。” 威胁起了效果,加上池木木实在没力气自己上药换衣服,她若真就这么上路,衣服不方便不说,伤口只怕也会恶化,当下便不再多说,乖乖任由东陵曼摆弄。 东陵曼给她脱了那不伦不类扎起来的外套,只留下那件粉色肚兜。 然后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一个药箱,仔细的给池木木清理手臂上的血水,上了金疮药,换了干净的纱布。 池木木只穿着一件肚兜,她倒不在意,难为东陵曼给弄的面红耳赤,眼睛总是忍不住往那肚兜上的荷花瞟。 池木木心中好笑,这小子若是掉入二十一世纪满是比基尼美女的沙滩或者游泳池,估计他会流鼻血的! 东陵绝给池木木套上一件干净的薄棉里衣,再套上一件轻巧的烟色罗裙,在腰上系了一个漂亮的结,最后披上一件黑色的披风,道:“晚上凉,你骑马风大,多穿一些。” 他说罢,又将池木木摁压在椅子上坐好,飞快将池木木的头发打散,轻轻梳了起来,低声说道:“到了京城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保命要紧,万事都不要逞强,留的青山在,才是最重要的。” 池木木点点头,鼻子酸酸的,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东陵曼手指灵巧的在池木木的头顶缠绕,盘出一个简单而又漂亮的男式发髻,他道:“本王知道你心中感动,不管怎么样,你欠我的恩情,我总会要回来的。” 心中的感动和内疚片刻就消失不见。 东陵曼趁梳头之际,附到池木木的耳边低声道:“池映寒会在金河的河中央,那颗最大的柳树旁等你。” 他飞快的说罢,然后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来,笑眯眯的给池木木插了一根简单的玉簪,赞道:“本王的手艺还不错,你看看可好?” 池木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头全露了出来,尖肖的下巴也显得格外精致,被黑色披风包裹,露出白皙的脸颊,憔悴的她,倒显得精神了不少。 池木木再次转身,东陵曼已经将她的包袱递了过来,道:“这是你带来的毒药和行礼,都在里面了,还有金疮药和吃的药,花穗也给你带上,路上一切小心,切莫忘记换药吃药。” 池木木眉头一紧:“我说了,我不需要花穗再跟着我了。” 东陵绝却道:“我还未跟旧部联系上,身边能用的人本就不多,就算有,本王也不放心让别人跟着你,花穗虽骗了你,可毕竟对本王忠心一片,她不会伤害你,她的武功也是我所有的婢女中最高的,只有她跟着你,本王才能放心。” “唉!好吧!”池木木叹息一声,道:“那你去跟花穗告别吧,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第50章 我最后说一遍 那双狭长的凤目看着池木木,却染上了一抹忧伤。 他忽的伸手,将池木木整个捞进怀中,紧紧的抱住她:“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池木木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的拍着东陵曼的后背。 许久,东陵曼才叹息一声,道:“你且在院子里等着,本王这就去跟花穗交代一番。” 池木木点头,道:“你去吧。” 东陵曼前脚刚走,池木木便迫不及待的来到院子里等。 若不是现在她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又没有马和随从,她一定会等不及的。 在院子里等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池木木便等不及了。 左右看了看,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暗暗奇怪这个客栈怎会那么冷清,想了想,便决定自己往花穗的房间走去。 花穗的房间在院子的拐角处,二楼的方向。 她刚走到楼梯口,便听到花穗哭哭啼啼的声音。 池木木心中一时好奇,便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的往花穗的房间走去。 “爷,奴婢好不容易见到您,这又要离开么?就像夫人说的,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奴婢不舍得您……” 花穗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哭腔,说的又柔又可怜,当真是我见犹怜。 池木木叹息一声,别说她不再需要花穗这样不忠心的人了,就是花穗自己,只怕也不愿意再跟着她了! “你陪她回去吧,只要你好好保护她,等到了皇宫之后,等她安全之后,本王便派人接你回来,你看可好?”东陵曼的声音难得的温柔,并没有想象中的不耐烦。 池木木心中一动,东陵曼这样乖戾残暴又粗鲁的性格,会这么温柔的对花穗,只怕是为了让花穗路上不要抱怨,好一心保护她呢! 花穗的哭声更大了,抽抽搭搭的说道:“爷说话可要算数,万一……万一夫人不肯回来,那可如何是好?” 东陵曼没有回答,过了片刻,花穗的抽泣声也渐渐变得小了。[] 池木木想,一定是东陵曼发火了,所以花穗才胆怯了。 许久,东陵曼才沉声说道:“她若不愿意,这是本王的事情,你不必管。” 花穗低低嗯了一声,东陵曼又莫名的接了一声,道:“就算东陵绝这次的危机解除了……她迟早也会回到我的身边来。” “为什么?”花穗好奇的问道。 东陵曼没有回答,而是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嘤。” 花穗奇怪的嘤了一声,然后,里面便没了声音。 池木木疑惑的想,是不是他们发现了自己,所以不说话了,正想着要离开,还是干脆大方的敲门,房间里,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下来,便是一阵奇怪的呻吟…… “爷,唔嗯,您坏,夫人还在外面等……” 花穗的声音压的极低,分明是害羞的声音,却又带着一丝期待和窃喜。 很快,便是身体撞击的声音传来,花穗压抑着自己,却还是无法不发出撩人的呻吟。 池木木叹息一声,正欲走,却听花穗断断续续的说道:“那,那无名怎么办?秦夫人已经,已经走了,无名要杀了吗?” 花穗一边喘息着,一边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说话断断续续,许久才说完。 话音刚落,池木木的心就是一冷。 无名被东陵曼抓起来了吗? 难道是无名来救自己,被东陵曼抓住了吗? “这件事情,本王自有决断,花穗不必多问。” 一个“问”字刚落音,只听“嗖”一声响,池木木正欲后退,眼前的门却忽然被打开。 东陵曼眼中满是杀气,见门口站着一脸尴尬的池木木,神情莫测变幻,许久,才淡淡的说道:“你真调皮!总是喜欢躲在门口偷听,瞧,撞见了我跟花穗恩爱,花穗该羞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池木木怔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东陵曼此刻未着寸缕,就那么大大方方的站在池木木面前,弄的她反而不好意思了。 “夫人……” 花穗飞快的穿上衣服,上前来向池木木行礼,幽幽唤了池木木一声,满是幽怨的眼神,时而火辣辣的瞟东陵曼一眼,弄的池木木都很不好意思。 打断人家做这种事情,是要折寿的…… 池木木难得在东陵曼面前尴尬,面对花穗幽怨的眼神,她更加不是滋味。 她掩唇,轻咳了一声,对花穗道:“花穗,你先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是。”花穗只好道是,眼神又深深看了东陵绝一眼,然后慢吞吞的往身后走去。 东陵曼赤条条的站在她面前,小腹火热,看来他的欲还没消散。 “呃,如果我打扰了你们,我可以到院子里等,待会再走便是。”池木木忙别开眼睛,脸烧的通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觉得本王还有心情吗?”不知道是被打断,还是别的原因,东陵曼似乎有些不高兴。 “那个,我等的急了,所以上来看看,实在不是有心打断你们……”东陵曼不出声指责她,她反而更加内疚,对东陵曼又解释了起来。 东陵曼碧瞳冷冷睨着她,道:“你就这么急吗?你就这么关心东陵绝吗?” 池木木垂头,好像做错了事一般,实在不敢反驳。 东陵曼看着池木木,许久,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算了吧。” 花穗已经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包袱,不舍的看了东陵曼一眼,目光又落在东陵曼健硕完美的身材上,立刻又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委屈的带着哭腔说道:“王爷,那奴婢就告退了。” 正欲走,池木木才想起什么,忙问东陵曼道:“对了,无名被你抓起来了吗?他是不是跟了过来救我,被你当成坏人?” 池木木看了一眼身后的花穗,道:“花穗认识无名,他是我的一个长随,你放了他,正好让他跟我一起前去,路上也好多个人照应!” “你说无名会照应你,保护你?”东陵曼碧瞳闪过一抹阴厉,那是池木木久未见的危险。 池木木几乎都快忘记,东陵曼是一个多么危险和喜怒无常的人了。 “嗯?无名有什么问题吗?”池木木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淡淡问道。 东陵曼想了想,冷笑数声,道:“无名若是会救你,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 “什么意思?”池木木脸色冷了下来,一脸不解的看着无名。 东陵曼眸光深邃的看了池木木一眼,许久,才跟着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也是,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池木木正欲再问,东陵曼已经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伸手,轻轻给池木木整理了一下领口,道:“晚上的风大,你一路小心。” 池木木眉头皱紧,道:“无名到底怎么了?今天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东陵曼轻笑一声,眼中却有冷意:“你若不去,正合本王心意。” “你……”池木木语结。 花穗忙在一旁说道:“夫人还是莫问了,爷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绝对不会害你的。难道到了今日,你还不相信爷的为人吗?无名不是什么好人,夫人若救了他,带他上路的话,只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池木木不解。 她在无名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他,而且帮他完成心愿,取得美人归。 别说无名是个忠心又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就是姬翎也是个奇女子,绝对不会让无名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不信么?”莫名的,东陵曼的眼角忽然染上怒火,冰冷的看着池木木道:“你若再不走,本王便不让你离开了,这个你信不信?” 池木木狠狠的看着东陵曼,一抹袖口藏好的毒药:“那你尽管试试看。” 东陵曼冷笑两声,眼神有抹受伤的感觉:“你受了伤,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就算你没受伤,也不一定能伤我。” 他深吸一口气,显然在极力平复胸腔的怒火:“我好歹也救过你,难道在你的心里,我连你的一个下人都比不上吗?” “无名不是下人,他是我的保镖、侍卫!”池木木反驳道。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若不走,我一定让你走不成。”脸上的柔情全部消失不见,狭长的碧瞳内,满是无边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气。 花穗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忙拉着池木木的手,拼命的往后退去。 她轻声的劝着池木木,道:“夫人,快些走吧,王爷都是为你好,快走吧……” 池木木咬着唇,狠狠的看了东陵曼一眼。 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明明刚才还那么温情脉脉,说要为她遣散所有的女人,转脸就跟花穗好上,还抓了无名,却不跟她说原因,此刻又要威胁她! 可是,她能怎么办? 东陵曼说的对,她根本不是东陵曼的对手。 如果再不走,这个混蛋一后悔起来,什么事情都做的出。 “走。”池木木狠狠瞪了东陵曼一眼,转身,忿忿的下楼,拉上披风的帽檐,盖住头顶,跟花穗一起走到院子里。 花穗让池木木在院子里稍等片刻,不一会儿功夫,就牵了两匹枣红色的宝马走了过来。 花穗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交到池木木手里,低声催促道:“夫人,快走吧,再晚就不安全了。” 他们要离开金河,离开重重防卫,越晚反而越惹人怀疑。 池木木点点头,接过绳子,麻利的上了马。 刚跨上马,犹豫了一下,却忍不住回头看去。 只见二楼的长廊上,东陵曼竟没有回房,只是披了一件外套站在那里,幽幽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从未见过他这样忧伤和落寞的神色,虽然在夜色下,池木木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却分明能够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孤独! 第51章 我一向待你如何 夜风吹来,他披散的长发和身上宽大的衣袍随风摆动,露出蜜色的肌肤,整个人形成一幅旖旎却又忧伤的画面,深深的烙进池木木的脑海里,终生挥之不去! 许是感受到池木木注视的目光,东陵曼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慢慢的转过头去。 池木木会心一笑,这个固执而有暴戾的男人,原来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转过头,一夹马腹,跟花穗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两人胯下的马匹皆是良驹宝马,日行千里,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就来到城门口。 花穗像是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块通行证,那守卫的人多看了花穗两眼,竟然没有多问,放了两人出行。 到后来池木木才知道,那守卫的人是东陵曼早就安排好了的人。 出了城门口,池木木便对花穗道:“我们赶快到金河渡口附近,四哥正在最大的那颗柳树下等着我呢!” “是,夫人。”花穗连忙应好。 城门口距离渡口大约有二十里左右的路程,池木木心下焦急,花穗却说池木木身上有伤,又是刚出门,还是小心为妙,不要太快,等到了渡口,乘船离开金河,到了对岸再骑快马不迟。 池木木觉得很有道理,毕竟她这么久以来一直躺在病床休息,还是先热热身为好。 两人不急不忙的行了近十里路,后面却听到有马匹的声音。 池木木和花穗脸色具是一变,花穗忙道:“看来这下要委屈夫人冒着伤口裂开的危险,只怕有人发现夫人行迹,要追上来了。” 池木木脸色一沉,如果东陵绝是故意将她气出宫,那么追杀她的人,很可能就是太后和池家的人了。 池木木点点头,正欲抽马鞭让马儿跑的更快,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笛音,那是池木木“发明”的樱桃小丸子的主题曲,非常欢快鲜明,在这个时代绝对绝无仅有! 她当下心中一喜,是无名来了。(.无弹窗广告) 当时,她刚救下无名,让无名在她身边做保镖的时候,无意间随口说若是有一天她被人抓了关在地下室,或者跟无名失散要如何接头。 池木木便一时兴起,随口唱出了樱桃小丸子的主题曲,在无名目瞪口呆的情况下,说这便是他们的暗号,保证这个时空没有任何人会雷同。 当时无名红着脸说这曲子太幼稚,池木木心里暗叹他耳朵尖,也没有当回事,之后便没了下文。 没想到,无名竟然真的放在心上,在这种危机时刻,竟然还学以致用。 池木木在那里一脸兴奋的停了马,要等无名追上来,好一同去找池映寒,花穗却焦急的说道:“夫人快走,万万不能让无名追上你,不然你我只怕都死无葬身之地!” 池木木面色一冷,道:“什么意思?” 花穗连忙解释道:“夫人身上有伤,下毒只怕有所阻碍,何况无名身上解药很多,也不怕夫人的毒药。而奴婢的武功根本不是无名的对手!” 池木木继续冷冷的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说,无名怎么可能会伤害我?怎么可能会要我的性命?” 花穗叹息一声,连忙说道:“夫人有所不知,无名已经不是那个夫人认识的无名,就连姬翎姑娘也阻止不了他,他或许感激夫人您救了他,可是杀了夫人,已经是他现在的使命,夫人莫非不知道,无名其实是一个杀手吗?” 池木木惊讶的看着花穗,道:“无名是杀手?” “他并不是专职杀手,不过……跟杀手也差不多了。”花穗冷冷的说道:“他现在的使命,就是杀了夫人您,你怎能等他?” 池木木思索着,没有再抽马鞭,马儿终究还是慢慢的停了下来,池木木沉着脸想了一会儿,冷漠的说道:“我不信,我要等无名来,问个清楚。” “夫人……”花穗一脸焦灼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微微挥手,示意花穗不必多说,她道:“你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 花穗叹息一声,眼睛红红的,带了一抹哭腔:“求夫人莫要为难我了,若是您出了什么事,我也必死无疑,就算无名不杀我,只怕王爷不会放过我的,若是奴婢为了保护夫人而死,那么也心甘情愿,可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奴婢不甘心。” 说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流下了泪水:“夫人也知道,奴婢跟王爷他,他……” 她眼睛可疑一红,害羞的看了池木木一眼,继续说道:“奴婢还想活着见到王爷哪。” 池木木见花穗说的诚挚而又坚定,叹息一声,对花穗道:“花穗,我虽信你的话,可是无名的为人我也信得过,我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的杀我,不如你到旁边躲起来,如果无名真要杀我,你尽管逃命便是,你逃走后,让东陵曼为我报仇,说一切都是我一意孤行,跟你无关,他定然不会怪罪你的。” “可是……”花穗咬着嘴唇,为难的说道:“夫人是个好人,奴婢不想看到你死。” 池木木有些意外的看了花穗一眼,道:“我看你是真心喜欢东陵曼,难道你不希望我死了,或者永远不要出现在东陵曼身边吗?” 花穗却摇摇头,眼中满是委屈的泪水:“奴婢只求留在王爷的身边,王爷是个好人,奴婢没资格独自一人拥有王爷,若这天下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跟花穗分享王爷,便只有夫人你一人,所以……我宁愿夫人留下,王爷爱夫人,若是夫人留下,别的女人就无机可趁,可若不是夫人,王爷身边的女人只会更多。” 池木木苦笑一声,花穗这个傻丫头,算这样的账,倒很是清楚啊。 “花穗,你别这么固执,无名追上来,我相信他是……” “夫人,无名已经近了。”花穗忽然打断池木木的话,眼神充满恐惧。 池木木沉着脸,冷冷说道:“花穗,你现在就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你如果不听我的话,现在就回东陵曼的身边,我会告诉他,我不要一个不但不忠心于我,还不听话的婢女。” 花穗脸色瞬时间变得惨白。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花穗是绝对不能留在东陵曼的身边了。 “还不快去?”池木木声音更加的冷淡。 花穗咬着唇,看了池木木半晌,终于似下定决心一般,跺跺脚,一夹马腹,转身到旁边的树林里,一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 天上的月色都沉沉的稳了下来,池木木抬头,凝望空中的灰暗,不一会儿,耳旁便传来越来越近的马匹声。 池木木叹息一声,轻轻哼着樱桃小丸子的主题曲,算是附和无名。 不一会儿功夫,果然见树林的那一头,有一个清秀少年正坐在一匹大黑马上,兴奋的向池木木这边冲来。 “主子,无名可算找到你了。”老远,无名就兴奋的用不太标准的中原话喊道。 池木木疑惑的蹙了蹙眉头,无名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对劲。 当下也没多想,只道:“无名,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无名已经到了跟前,他立刻落马而下,向池木木跪身行礼,道:“小人被曼王爷抓了起来,知道夫人离开金河要回京城,便拼死逃脱,幸而追上了夫人,我们快走吧,不然一会儿,曼王爷的追兵很可能就要来了。” 池木木注意到,无名说话的时候,神色真诚,没有一丝闪躲,而且他身上满身是伤,看来在逃脱的时候受了伤,他不像是说了假话。 难道是花穗说了假话么? 池木木蹙眉思索了一会儿,深深的看了无名几眼,又看了几眼花穗藏身的地方,一时间,拿不准主意,也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花穗不可能说这种随时都有可能被揭穿的谎言,无名也不像会取她性命的样子啊…… “主子,我们走吧,小人知道四公子在何处,我们这就去跟他汇合,回到京城去!”无名抬起头,一双似火的酒瞳兴奋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却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无名脖颈上几道淡淡的伤痕,神色一点点变得冰冷,整个脸沉了下来。 “主子,您这是……”无名见池木木变了脸色,聪明如他,自然发现池木木的不对劲。 “无名,我一向待你如何?”池木木沉声问无名。 “主子待我恩重如山,让小人娶到姬翎,让小人有了做人的尊严,小人这辈子最感激的人就是主子您了。”无名磕了一下头,见池木木欲下马,便伸手,扶池木木跳落下来。 “我想你心中应是很感激我的。”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不然,你扮作那歪嘴的刘老头时,不可能先是救了我,然后才想杀我。你一定是觉得欠了我的恩情,想先将我的伤治了,让我好死的体面一些,对吗?” 无名紧绷的脸忽然变得面无表情。 他站了起来,看着池木木落马,然而后退一步,淡淡的说道:“主子是如何知道的?” 池木木连连冷笑几声,道:“别人怎么说,我都不相信,别人说你会杀我,我更是不相信,可是现在……看到你脖颈的那几道伤痕,我才知道。” 无名不由伸手,抚向那几道淡淡的伤痕,道:“是无名大意了,没想到主子在昏迷之际,不小心抓到我的脖颈,还能记住,甚至还能记得是在脖颈。” 第52章 恕无名不能说 池木木略带讽刺的笑了笑,道:“我自是记得,今晚的月色不大好,若不是花穗对东陵曼太忠心,没有害我之心,我太仔细看你的伤口,也看不出来。” 无名冷道:“那小人真是太不走运了,主人既然知道无名要杀你,你准备怎么办?” 池木木没有生气,也没有害怕,只是眸光深邃的看着无名,许久,才淡淡的问了一句,道:“是因为你的旧主人吧?” 无名一怔,眼神出现一阵复杂的慌乱。 池木木自知猜对。 无名如此镇定的人,会那么慌乱,只怕也只有他的旧主人,有这样的功效了! “还请主人原谅,你虽待无名恩重如山,可是旧主人对无名有养育之恩,旧主人吩咐小人找少主,吩咐小人为少主做任何事情,小人都不能拒绝。”无名躬身一礼,深深的垂着头,看起来是很真诚的道歉。 他竟没有抬头也没有闪躲,若是池木木这个时候下毒,他必死无疑的。 “姬翎呢?你可有伤害她?”池木木又问。 无名轻轻的摇摇头,道:“没有。姬翎知道我要伤害你,很是生气,她已经不理我了,只是……” “只是为了你的旧主人,你连你的新婚妻子都可以不顾了,是吗?” 池木木冷冷说道:“无名,你要杀我,我只能说你是愚忠。可是你连自己的新婚妻子都不顾,你就是愚蠢了。如果你的旧主人真的是个有良心的人,怎会看着你连家都没有?” 无名一脸痛苦的抬起头,深深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小人罪该万死,我已经没脸见姬翎,况且我将她留在京城,并非抛弃她,是为了她好。” 池木木冷道:“你若对她负不了责,当初就不应该娶她,还不如让她留在青楼里面干净,现在留下她一人,让她如何是好?” 无名一脸痛苦纠结,沉默的想了一会儿,道:“小人没有抛弃她,等事情了结之后,我会回去的,哪怕姬翎一辈子不原谅我,我也无怨无悔。” 池木木深深的看着无名,没有说话。 无名抬头,跟池木木的眼神对视,叹息了一声,说道:“小人只是佩服主子您,竟然不为自己斥骂小人,而是为了姬翎斥骂我。” 池木木淡淡的说道:“姬翎是你的妻子,我只是多事收留了一个愚蠢的你而已,也怪我看错了你,我以为你这般的忠心,必能为我所用。” 无名的神色更加内疚,眸光深邃的看了池木木一眼,许久,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主子教训的是,无名确实是个愚蠢的人,而且忘恩负义,辜负了主子您的信任。” “东陵曼和花穗没有冤枉你,倒是我,负了他们的一片好意。” 池木木佯装叹息一声,身子挪到马腹处,背负着手,拦住了无名的目光,悄悄的伸向包袱里,想要摸出那瓶最厉害的毒药,并悄悄向树林里的花穗打了一个手势…… 她并非匹夫之勇完全怀疑花穗的话,让花穗躲到树林里去,其实另一方面,也是方便花穗偷袭。 不然她们就算往前面逃,无名若真是坏人,也总会追上她们,到时候打斗起来,她们反而更落下风。 现在若能趁机出手,反而更好! “曼王爷对主子你确实一片真诚,只是……旧主人吩咐小人要取主子你的性命,无名也无可奈何。” 无名为难又痛苦看着池木木,道:“主子如果原谅无名吧,杀了主子后,小人便自刎谢罪,来人定当结草衔环来报道您!” 池木木冷笑一声,道:“人都死了,还谈什么下辈子?” 她的额头冒出密密的汗水,只是月色下看的不甚清楚。 她佯装一脸镇定的看着无名,半晌才淡淡的说道:“何况你就算死了,我也原谅你了,还有姬翎呢?” 无名本已渐渐靠近池木木,脸上杀气尽显,池木木相信,若不是她揭穿了无名,无名便会假意骗她上京,然后在路上找机会悄悄动手。 他只怕是想要池木木死在没有痛苦没有恐惧之中。[.超多好看小说] 看来,无名还是对她有同情和内疚之心。 池木木心下暗暗决定,说不定可以以此活命,逃过一劫。 “无名,你那么爱姬翎,难道真的愿意看到她为了你难过一辈子吗?你想想姬翎多好的一个女子,为了你,不要名利,只求跟你一生一世,如果你真的走上这一条不归路,到了黄泉路上无脸见我,活下来也无脸见姬翎。”池木木声色动情的看着无名,试图要开导他。 果然,提起姬翎,无名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那冰冷的杀气也被消散了不少。 “何况你那旧主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无名你那么聪明,应该心里也知道吧?”见无名动容,池木木继续游说道,并且一脸期待的看着无名。 无名思索着,清秀的脸颊上,仿佛在纠结着该怎么做决定。 一边是对他恩重如山的池木木和深爱的妻子姬翎,一边是抚养他长大的旧主人,池木木相信,无名这样固执又认死理的人,必定很难决断。 池木木的瞳孔看着无名的酒瞳褐发,脑子里迅速的划过一抹什么。 她看向无名,淡淡道:“无名,你的旧主人让你找少主,你的那位少主,相信你已经找到了,对吧?” 无名脸色瞬间一阵变化。 池木木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少主,应该是我熟知之人,对吗?” 无名惊讶的看着池木木,神情里却是不置可否,显然,他默认了池木木的话。 池木木又思索了一会儿,不解的说道:“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你的少主是我熟知之人,你的旧主人为何要你杀了我?难道是我对你的少主有什么威胁吗?” “主子,求您别说了!”无名一下跪倒在地,头垂下,在池木木的脚下痛苦的说道:“无名本已不忍,求您……啊” 话未说完,无名忽然大叫一声,然后捧着自己的眼耳口鼻,一脸痛苦的滚在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花穗的身影从身后的树林里跳了出来,一柄系在腰上的软剑迅速的刺向无名的咽喉。 无名捂着脸,听到剑声往后退去,却已经来不及,虽没被花穗刺中要害,肩膀却被刺出一个大洞,潺潺的血液流了出来。 他迅速的弹了起来,也不管手臂的伤口,隔了老远,手上一柄利剑握紧,冷冷的看着池木木和花穗。 “主子何其聪明,倒是无名大意了,我早该想到,你怎会只身一人在这里。” 无名的眼睛像是镀上了一层寒冰一般,眸光冷漠的看着池木木,道:“我只是好奇,主子是怎么给我下毒的。” 无名站在那里,冷汗不停的往下流,却轻易不敢动弹。 那毒药从他的口鼻和呼吸道进入,很快的侵入五脏六腑,不一会功夫,他就觉得全身奇痒无比,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而过,钻心的痒一阵阵袭来,他却不敢抓。 因为他知道,他一抓的话,花穗就会趁机出手,他必定死无葬生之地,更别说刺杀池木木了。 “无名,你知道我的手段,那毒会让你痒上三天三夜后,任凭你如何抓也解不了痒,因为你的骨头里面都是痒的,你会先把皮肉抓烂,然后恨不得削了自己的骨头!” 池木木一脸冷漠的看着无名,继续说道:“这种毒药是我独门配置,算是我发明的所有药里最霸道最凶猛的毒药了,你就算找唐门的人,也解不了此毒。这毒我本是用来对付穷凶极恶之徒,用来惩罚他们,怎知……第一个却用在了你的身上。” 这毒虽然霸道,可是却是对付无名最好的法子。 “主子果然不简单,刚才说的话,想必是故意分散无名的注意力,好趁机下毒吧!”无名身上的痒更严重,他却拼命忍着。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他全身都开始极其不自然的颤抖。 “不过也好,主子给我下了毒,你就能走了,旧主人也不会怪无名是心软,故意放走了主子您。” 那双拿着利剑的手也跟着剧烈的颤抖起来,在月色下,那锋利雪白的剑,发出森寒的光芒。 “夫人,现在正是杀了他的好时机!”花穗见无名这个样子,一脸兴奋,眼睛亮的惊人,跃跃欲试,要上前跟无名一决高下。 看到花穗这样的神情,池木木忙伸手拦住花穗,道:“不用,没有我的解药,他会受尽折磨而死。” 池木木慢慢的上前,无名恐惧的看着池木木,想伸手举起剑对准池木木,奈何却没有丝毫的力气。 “我现在不会杀你,你也杀不了我,还是省省力气吧。”池木木冷冷的看着无名,稍思索了片刻,冷冷的说道:“无名,你可想要解药?” “哇……” 无名没说话,忽的张嘴,却朝旁边吐出一口鲜血。 池木木瞳孔一缩,心道这痒药果然厉害,同时心里也暗暗钦佩无名的忍耐力。 他竟忍的宁愿吐血,也不愿意喊痒! 无名毫不在意的抹了抹唇角的血迹,却是一脸痛苦,脸颊都有些扭曲的看着池木木,颤颤巍巍说道:“主子,你可是想问无名,我的少主是谁,对么?” “你若是告诉我,我便将解药给你,不然……你必将忍受这奇痒而死!”冰冷的声音,就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 无名惊诧的抬头,因为痒而变得通红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眼神渐渐出现一丝恐惧。 他知道,此刻的池木木,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那个跟他说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平等的,就是小人物也有资格拥有爱情,那个总是不让他跪,说贵贱不过是庸人自扰,那些没素质的人自觉高人一等而已的好主子,竟有这么凌厉和充满杀气的一面。 无名忽然开始明白为何他的旧主人要杀了池木木了。 “主子,恕无名不能说。” 无名单膝跪地,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因为难受,他甚至蜷缩着,手抱着自己的胸,却又不敢轻易去抓,整个脸都青紫起来。 第53章 娘娘饶命 池木木还是第一次给人用这种毒药,当下心惊胆战的看着无名的反应,花穗却一脸兴奋上前,幸灾乐祸的看着无名的痛苦,狞笑道:“哼!忘恩负义的东西,活该受罪。夫人,他既不肯说,我们便快些走吧,若是晚了,再行船就不安全了。” 池木木想了想,点头道:“无名,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说出你的少主和旧主是谁,我便饶你不死,以后还让你跟着我。” 无名若是说出旧主,自然以后只有跟着池木木。 而池木木却非常好奇,他的旧主跟自己到底有什么仇,非要杀了她,而为什么杀了她,是跟无名的少主有关? “我,我不能说……” 无名颤抖着,说话声音变得异常的艰难,仿佛每呼吸一下,都要感受钻心的痛苦一般! “只是……主子给我下了毒,无名今天便能不杀你,若是主子愿意赐无名一死,无名感激不尽,来生再报答主子的恩情。”无名的声音有些变调,手开始忍不住的往身上每一寸皮肤抓去。 “夫人,就让他这么死岂非便宜他了?不如让他忍受钻心之苦再死,哼!”花穗连忙说道,此刻面对无名再没了害怕。 池木木想了想,道:“我将解药放在金河畔最大的那颗柳树上,你自己走过去取吧。只是日后若再想杀我,我必定不会绕你性命。” 说罢,不等花穗和无名说话,便翻身上马。 她现在若给了无名解药,无名说不定会继续追杀,放到河边的柳树上,跟池映寒离开后,再让无名慢慢过去取,方最是安全。 “主子,不要去金河边,不要去见四公子……”无名本来蜷缩的身子忽然从地上跃了起来,猛的抓住池木木的脚踝。 池木木腿上的伤口被扯到,倒吸了一口冷气。 无名或许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站起来,手上便没轻没重,池木木分明能够感觉到,那伤口传来一股热流,大约是伤口裂开,又流血了! “放开夫人!” 还未上马的花穗厉喝一声,剑本能的出手,飞快的砍向无名抓住池木木的那截手腕。 “住手!” 池木木再喊时,已经来不及,利剑落在无名的手上,森森白骨露了出来,片刻后,便涌出大量鲜红的血液。 幸而花穗因为池木木的话留了一些力道,不然,以她的武功,只怕无名的手腕也被削掉。 无名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看着池木木,哀求道:“主子,不要去金河边上,四公子会伤害你,秦夫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头发凌乱,一身是血,脸因为忍着奇痒而涨的紫红,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 只是他的酒瞳却异常的清醒,闪烁着诚挚的光芒:“主子,千万不要去,四公子他,他已经知道了……啊……” 无名的话未说完,眼前忽然几道人影落下,一道黑色的娇影向无名的胸口踹了一脚,无名痛呼一声。 那痛呼声极短,他看着眼前落下的黑影,却死死的忍着痛,不敢出声。 他身子颤抖了起来,眼神又是焦急又是害怕。 究竟是谁,竟让无名这般的恐惧? 池木木抬头,握紧马绳,花穗来不及上马,此刻便不动声色护在池木木身前,冷冷看着眼前的几道黑影。 “狗奴才,我养了你那么多年,还比不上她养了你短短两三个月吗?” 一声优雅动听的成熟女人声音传来,正是刚才踹了无名一脚的黑影。 这个黑影,慢慢伸出一双雪白的手,轻轻解开带在头顶的帽檐。 她肌肤胜雪,姿容绝色。 一双入鬓的美眸冷冷的睨向池木木,红唇扯出一抹冷笑,眼神满是杀气的说道:“我让你杀了她,你一再发誓,原来竟是为了赶过来给她通风报信,好迷惑我的暗人,让她逃回京城,帮助东陵绝度过这次的难关吗?看来……还是需要我亲自动手。” 说罢,一柄雪亮的剑露了出来,她身后带来的几个人,也皆亮出各自的武器。[] 冰冷的杀气,一触即发! 池木木不动声色将包袱绑在自己的背上,握紧剩余的那瓶痒药粉,睨着绝色女子的美眸,唇边扬起讽刺的笑容:“师父,好久不见了!” 皇宫,秋水阁门口。 一个黑影悄悄的去了从侧门溜了进来。 刚一进门,便有一个宫女拦住他,道:“李公公这边请。” 李和也不多问,忙低头紧了紧自己的夜行衣,跟着宫女走了进去。 宫女带着李和拐进后花园的一个假山后面,假山后面有一间不起眼的屋子,是给花匠休息之用。 “李公公进去吧,娘娘正在里面等你!”宫女在门口停了下来,不肯进去。 李和看了那宫女一眼,确实是池慕秋身边的心腹,便放下心来,敲了三下门,听到里面传来池慕秋的声音,才推门而入。 “李公公很准时啊!”池慕秋免了李和的礼,笑着问道:“皇上可歇下了?” 李和点点头,道:“皇上两天都没有合眼,娘娘刚才送了参茶和汤水后,皇上批阅了许久奏折,这会儿可算累了,睡了过去。” 池慕秋点点头,道:“皇上最近都在想战略,想如何有更多的兵,他的消息和生活作息,你万不能外传,不管任何人问你都不能传,不然……别说皇上,本宫也不会放过你,明白吗?” “是!” 李和点头,面对池慕秋时,比面对池木木那种威压少了许多,可是池慕秋刚才一闪而过的杀气,还是让他心惊。 “不知道娘娘有何吩咐?奴才还要赶着回去伺候皇上,不然皇上醒来见不到奴才,只怕奴才就再没机会留在皇上身边了。”李和说道,也在提醒池慕秋不要让东陵绝发现他们私下见面。 池慕秋点点头,眸光从看着玳瑁指套的宝石上抬起头来,墨瞳直直看着李和,一字一顿道:“烦请李公公告诉我,我那五姐姐池木木逃到哪里去了?” 李和一怔,惊讶的抬头看着池慕秋:“德贵妃说什么?” “我问你,池木木去了哪里?”池慕秋的脸彻底沉了下来,眼瞳满是杀气。 “这,这……”李和慌乱的垂头,吞吐道:“德贵妃说笑了,奴才怎会知道呢?皇上都没有查到池氏的消息,奴才就更不知道了!” 池慕秋冷哼一声,带着玳瑁指套的手重重拍在茶几上,声色具厉:“李公公是不愿意说么?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便是你故意放走池木木,助她逃走的。” 李和一惊,抬头一看,见池慕秋已经满面愤怒,冰冷的眼神里,充满了让人害怕的杀气和寒凉。 “奴才确实不知,还请娘娘明察!”李和跪了下来,朝着池慕秋磕了一个头。 池慕秋看着李和不停磕头,没有叫停,也没有说话,在李和的头顶连连冷笑数声,道:“李公公放心,本宫要找池木木,并非要加害皇上,我知你对皇上忠心,我一定会帮助皇上,不会向着池家,但是……我也一定要杀了池木木。” 话说到最后,她已是一脸的肃杀之气,神色中满是冷意。 “娘娘,请恕奴才不知,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李和继续磕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池慕秋眼中冷意滑过,右手轻抚上左手的玳瑁指甲套子。 她脸上带着微笑,忽的手闪电般取下小指的玳瑁套子,猛的刺向李和的咽喉…… 她虽然怀孕,可作为池家女儿武功最高的七小姐,要偷袭李和还是很容易。 冰冷的甲套尖子刺进李和的咽喉半分,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吼间传来,李和感觉到一股暖暖的液体从喉咙慢慢滑下…… “娘娘饶命。”李和冷汗流了出来。 “李公公是想死,还是要说呢?”池慕秋眉头一挑,道:“你对皇上那么忠心,须知池木木死了,对皇上也是有好处的。” 李和脸色沉了下来,道:“奴才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池慕秋哼了一声,手往前一抵,那指甲套尖又进入李和的喉咙几分。 池慕秋继续说道:“李公公想想,皇上那么爱池木木,她便会成为皇上的威胁和弱点,若是她死了,皇上大业必定可成也。我知道李公公忠心耿耿,你助五姐姐逃走,其实也是皇上的意思,本宫什么都知道,就连皇上都不在我的面前否认,难道李公公还想否认吗?” 李和果然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李和又继续说道:“李公公再仔细想想,皇上故意将池木木气出了宫,以池木木的个性,日后还会回来吗?以后这宫里,我便是皇上枕边第一人,如果皇上度过这次难关,我便有从龙之功,加上我怀了身孕,皇上会不封我为后吗?以后……这后宫之中,本宫还要跟李公公互相照应,李公公可千万不要拒绝我才是。” 李公公抬头,深深的看向池慕秋,却没有赞同池慕秋的话,而是从地上站了起来,镇定看着池慕秋道:“娘娘只怕是知道皇贵妃对皇上的爱不会少于你对皇上的爱,皇贵妃不死,你一辈子都等不到皇上的回心转意,所以你才要趁机让皇贵妃死在外面,对么?” 面对李和如此的冷静,池慕秋一时间怔在那里,看着李和许久,才不可思议道:“本宫真没想到,李公公不止忠心,还那么的聪明,将本宫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让本宫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和向后退了一步,谨慎的看着池慕秋道:“奴才来之前,已经跟一个小太监说过到秋水阁来了,如果奴才在这里出了什么事,皇上也一定会知道。” 他一向恭顺卑微的眼睛里,竟出现了一丝冷意,道:“奴才只是个下人,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娘娘既知皇贵妃是皇上心爱之人,就应该祈祷她安全才是,不然皇上若是知道……你更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心。” 第54章 找死 “她已经不是皇贵妃了!” 池慕秋厉声说道,似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渐渐冷静下来,道:“无怪季太妃会对李公公一片情深,连先皇的宠爱都不屑一顾,果然……李公公真不是个一般的阉人,连本宫都对你的智慧佩服不已呢。” 李和本来镇定的神色,刹时间变了又变,最后脸色渐渐变得惨白无比,眼睛充满恐惧的看着池慕秋:“德贵妃到底想说什么?你到底知道什么?” 池慕秋见李和的镇定被打断,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浓了:“李公公如此聪明,相信应该知道本宫在说什么!李公公想想,若是太后知道了你跟季太妃到现在还在私下联系……不知道她老人家会不会找到一个最好的借口,除掉季太妃呢?” 李和脸色惨白,踉跄一步,险些向后倒去:“德贵妃说笑了,主子们的事情,奴才也管不上,哪位太妃做错事情,太后自会公平判决,太后哪会私下决定?” 池慕秋却继续冷笑,道:“李公公就别装了,你若不愿意,那么……季太妃必定不得好死。” 李和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脸上吓的没有血色,目光恐惧的看着池慕秋,开口几次欲说话,却终究没有开口。 池慕秋一直凝视着李和,过了片刻,见自己的效果终于达到,才冷漠的说道:“李公公放心,我已经跟皇上有了交易,池木木是如何都回不来了,如今你把她的去向告诉本宫……只会让她减少痛苦,早点去阎王殿报道,也好让她少受点苦。” “不可能,皇上就算跟娘娘做了交易,也绝对不希望看到皇贵……看到池氏死的。”李和有了惧意,又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池慕秋猛的收回手上的玳瑁指甲套,缓缓坐下,垂头看着玳瑁上的五色珠宝。 这等耀眼的珠宝,当真华丽。 这是东陵绝给她的赏赐里,最华丽珍贵的饰品。 为了这幅玳瑁,她可是特地蓄了长长的指甲。 她轻擦拭指甲上李和的血迹,说道:“我数到三,如果李公公不说……我保证季太妃这样的人,绝对看不到天上的太阳。” 池慕秋抬头,冷冷的睨着李和。 她双手优雅放在膝盖上,脸上带着笑意,就像最温柔的妃嫔,轻启朱唇,淡淡道:“一!” 李和开始犹豫,坚定的神色开始松动。 “二!” 李和眼中慢慢出现一丝惧怕。 “三!” 李和慌乱的看着池慕秋,池慕秋见他不说话,高声道:“来呀,摆驾慈宁宫,本宫要见太后有急事。” 池慕秋说罢,再也不分毫留恋,从那小小的椅子上,腾一声站了起来。 “娘娘等等!” 李和转身跪下,忙抓住池慕秋的裙摆,一双眼睛通红的看着池慕秋,咬着牙,又为难又不情愿的说道:“奴才愿意说,奴才愿意告诉德贵妃!” 池慕秋这才停了下来,缓缓转身,一脸笑容的看着李和,道:“李公公做的对,这才是明智的选择!” 承乾殿。 东陵绝被一个噩梦惊醒。 梦中,池木木一身鲜血的躺在地上,幽怨而又可怜的看着她。 嘴里喃喃问道:“皇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负我,为什么要违背我们之间的诺言……” 东陵绝大叫着,从梦中醒了过来,咻咻喘着冷气。 他抹掉额头的汗水,冷冷扫向承乾殿内熟悉的摆设。 奇怪,李和为什么没有过来? 他一向不喜欢太多的小太监在门口守候。 一来是如果来了刺客,小太监的呼吸会打乱他的判断,二来,他也不喜欢被人守着,感觉像被人监视一般。 所以这么些年来,在他身边伺候最多的便是李和。 “小李子!” 东陵绝因为那个梦有些心烦意乱,对着外面冷冷叫了一声。 外面竟然没有回应。 东陵绝心当时就“咯噔”一下,迅速从床榻爬了起来。 “来呀!” 东陵绝叫了一声,屋顶便飞下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侍卫。 “李和去哪里了?”东陵绝问道。 “李公公往秋水阁的方向走去了。”劲装侍卫忙躬身行礼。 “哦?”东陵绝没有担忧,脸上反而出现一丝笑意:“退下吧!” 暗人很快就消失不见,就跟来的时候一样,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朕猜的不错,慕秋果然忍不住了……”东陵绝自言自语,唇角的笑容愈发的浓了:“看来,鱼儿很快就要上钩了。” 他仿佛心情极好,刚才梦中带来的不快也渐渐消失。 只是他此时已经没了睡意,便走向书架的一排杂记旁,抽出一本发黄的手札慢慢看了起来,神色笃定的等了一会儿,李和果然匆匆回来。 东陵绝看到李和脖颈上的伤口,颇有些惊讶。 李和行礼起来后,东陵绝便道:“看来,德贵妃有些操之过急,将你伤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李和脸色早已经恢复那恭谨和谦卑的模样,道:“皇上果然神机妙算,皇上故意透漏奴才跟季太妃的往事,让她信以为真,今晚便拿来威胁奴才。” 东陵绝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了:“不管怎么样,她终究忍不住,想要除掉木木。” 李和沉默了片刻,对着东陵绝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东陵绝忽然道:“你还想说什么?” “德贵妃对当皇后似乎很有自信,她说跟皇上做了交易,难道皇上真的打算……”李和打量着东陵绝的神色,小心的问道。 东陵绝的脸颊隐藏在阴影下,李和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东陵绝缓缓转头,一张冷峻的容颜冰冷的看着李和,冷道:“李和,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李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忙跪了下来:“皇上恕罪!” 金河的附近。 池木木叫了一声师父后,眼前的妇人笑容愈发的浓了:“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 “不管怎么样,你毕竟养育了我十多年。”池木木淡淡道,身下的马儿似感受到了危险,轻轻往后退了一步。 “我也不想要你死,只是……你知道为师的使命,也知道我的故事,为了我那儿子,我必须这么做,所以……你也不要怪为师无情了!” 一个情字刚出手,秦夫人手中那柄利剑便飞快的刺了过来! 池木木大惊,忙飞快的扔了一瓶药给无名。 秦夫人刺的是池木木的马腹,池木木未料,马儿忽然倒了下来。 而池木木扔出的是给无名的解药,秦夫人以为池木木向她洒毒,猛的向后退了一步,无名便正好接住了那瓶解药。 池木木从马上摔落下来,腿上和手臂上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马儿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秦夫人退了数步,见无名已经服了药扶起池木木,才知自己上当,脸色变得极度难看,冷冷睨着无名:“无名,原来你的演技这么好,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会改变主意,倒戈相向?” 其实池木木也挺好奇的,别说秦夫人,就连池木木自己,也不相信无名真会站在他这一边。 无名清秀的脸庞重新变得冰冷,对秦夫人道:“少主是绝对不会看着她死的,小人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日后。主人既已将我送给少主,小人就该遵循少主的意思,何况她对我恩重如山,我若杀了她,慢说良心过意不去,就是我妻姬翎,这辈子也不会原谅我的。” 池木木心下大惊,感叹着无名也没有那么傻,当下却也松了一口气,对无名道:“无名,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那边跟秦夫人带来的侍卫打起来的花穗也好奇的往这边看来,显然很是意外无名会忽然变节。 “竟是那个该死的妓人!”秦夫人的脸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无名道:“早知道,我应该杀了她才是,不然今天就不会坏事。” 无名和池木木脸色同时一变,秦夫人却不再多言,飞快的朝池木木攻击过来。 “无名去帮花穗!” 秦夫人身形刚动,池木木便大呼一声,无名的身形就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猛的射向花穗他们打斗的方向。 秦夫人脸上出现一丝笑意,冷道:“找死!” 那一边,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秦夫人冷道:“看招!” 剑花如狂龙舞凤般刺了过去,每一剑,都似要刺中眉心一般。 池木木忍住腿上和脚上的伤口,步伐沉稳,回身便是一掌。 秦夫人往后一退,剑宛如灵蛇出洞一般,招招精妙,忽而飘逸灵动,忽而铿锵有力。池木木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她暗暗观察着秦夫人的招数变招之精妙,攻守都是完美的毫无破绽。 心下忽生一计,趁着躲避剑招的功夫,忽的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根笔直的树枝,以树枝为剑,学着刚才从秦夫人那里看来的招数,不停的反攻! 她的剑法毫不纯熟,使起来非常生涩,而且来来回回都是刚秦夫人使用过的那几招,若是外人看来,倒显得颇为滑稽。 只是秦夫人非但没有觉得滑稽,脸色反而变得苍白无比,一脸惊恐的看着池木木,就像见鬼一般! 她不过看了一遍,竟能将她的剑术全都记住? 而且,池木木还混合着现代的格斗术,格斗术精妙短暂,招招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意思,看的秦夫人更是脸色大变! 当下,秦夫人飞快的收敛心神,剑法沉稳,回身便是一剑,嗖的刺向池木木! 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池木木竟然不偏不倚,便用自己受伤的那只手臂,重重的迎合而上,以手臂挡住秦夫人刺过来的利剑! “啊!” “啊!” 两人痛呼几乎同时响起,那边的人惊讶的往这边看来,便不觉停止打斗。 第55章 主子,快离开他 池木木伤口的纱布全都被染红,只是她脸上却没有痛苦之色,而是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脚上也有伤,因为打斗而巍巍颤颤,全身没了力气,站起来的时候,便有些勉强,摇摇晃晃,整个人都似站不稳。 只见她冷冷的凝视着秦夫人,秋水一般的瞳孔中,满是冰冷的得意之色和杀气。 “你输了!” 唇角轻勾勒出一抹笑容,池木木不屑的看了躺在地上的秦夫人一眼,冷道:“你虽武功比我高,毒术也不比我差,却太爱惜自己,不懂得我的心里。” 秦夫人在痛苦的呻吟着,抬头狠狠的看着池木木,道:“我还真未料到相处了十五年的徒儿这般有心计,你竟故意露出破绽让我刺伤你,然后便趁机向我下毒。” 唇角的笑容愈发的浓了,池木木道:“我给你下的毒,名为七步癫狂散,你应该知道,是你《唐门秘籍》里很简单的药,只需要三种药材便能做,可惜……那三种药材的份量除了制作者之外,任何人都无法知道,你纵然毒术再高,也不可能在一时片刻便知道,等你试验出来,你早已经死了!” 说罢,池木木手中那根毫不起眼的树枝指向秦夫人的咽喉,冷漠的说道:“你的武器比我好,经验比我丰富,败在太爱你自己。你可知道?最好的剑术,便是心中有剑,而手中无剑!” 秦夫人一脸震惊的看着池木木:“你不会剑术,谁告诉你的?” 池木木不屑的冷哼一声,笑说道:“快让你的人停下,不然我立刻了结了你。” 一阵阵无力的感觉袭向秦夫人的四肢百骸,她知道,此刻的池木木,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她知道,只要她一动,说不定此刻就会死在池木木的手下! “停下!”秦夫人一脸愤怒的看着带来的几个随从说道。 几人不甘的停下,花穗的剑一挑,不小心扯开了眼前一人的面纱,正是池木木在庵堂里相处了十五年的大师姐! “我还要谢谢师父,没将我培养成跟两个师姐一样的杀人恶魔!” 池木木冷道,无名便迅速的点了几人的穴道,花穗则飞快的护到池木木身前,迅速点了秦夫人的穴道。 秦夫人的眸光在池木木和无名之间来回转了一个圈,大约知道再对无名说什么,也没了用,便对花穗道:“花穗,你可知道你家王爷跟我是同谋,你竟敢如此对我,你是想东陵曼杀了你,还是想毁了他的大事?” 池木木看向花穗,却见花穗神色不改,不屑的说道:“王爷早跟你说过不能伤害夫人,王爷吩咐过,有人要伤害夫人,任何人都必死!” 花穗手中的长剑指向秦夫人的咽喉,成功看到她本来已经惨白的脸色变得更白。 “夫人,只要您一声吩咐,奴婢现在结果了她!”花穗对池木木恭谨道。 池木木微微摇头,道:“你的儿子是谁?” 秦夫人眼中的害怕和冷意化为恶毒,嘲讽的说道:“我的两个儿子,都是你这辈子最在乎的两个男人,你不会愿意杀我的!我好歹都是他们的母亲,若是我被你杀死了,你以后如何面对我的两个儿子?你不会杀我的,你也不能杀我,呵呵呵呵……” 秦夫人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夜风吹来,她梳理精致的发髻被吹的散乱,配上那诡异的笑容,整个人便显得有些吓人。 “你说的对……”池木木冷哼了一声,半晌才说道:“我确实不会杀你,可是我也不会给你解药。” 秦夫人脸色滑过一抹慌乱。 “不管你的儿子是谁,我都不想知道。既是我认识的人,想必是我在乎之人,不知道或许更好。” 池木木轻轻弹开花穗的利剑,道:“走,我们去跟四哥汇合。” 无名脸色一变,正欲说话,秦夫人却发出一阵更加神经质的狂笑:“哈哈哈……他来了,我的好儿子来了,你们听……他来了呢……” 秦夫人神情专注的看着池木木,描绘精致的眼妆有些花了,眼角下面便是一片漆黑,这样的笑容和语调,在这样的深夜听来,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主子快逃,是少主来了!” 无名凝神静听了一会儿,忽然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催促着池木木,拉过缰绳递到池木木手里,一再催促:“主子快走!” 池木木虽心中疑惑,却不再怀疑无名,忙在无名的帮助下,有些艰难的上了马。[.超多好看小说] 花穗利索的上了马,池木木注意到她的肩膀和腰上也有一些伤口,她却毫不在意,上马的动作非常的利索。 池木木一跨上马,便对无名喊道:“无名,你快些上马,跟我们一同逃走!” 无名明显已经倒戈到了她这一边,在她的意识里,无名是应该要快些走,跟她一道逃命。 怎知,无名却没有一丝上马的意思,站在那里,一脸痛苦的看着池木木说道:“主子你走吧,无名不能走,我要留下来。” 池木木正预扬鞭走人,无名却不走,当下一脸惊讶的看着无名,道:“你不走,留下来等着秦夫人杀死你吗?” 无名却对着池木木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主子,小人不能走,秦夫人虽不仁不义,可对小人终究有养育培育之恩,如果没有他的话,无名或许会沦为跟野狗抢食的乞丐,少主来了,无名要拼死跟随……” 池木木心下焦急,想再劝无名两句,秦夫人却在那里冷笑起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这次背叛了我,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池木木脸色巨变,不解的看着无名说道:“无名,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名只是一脸痛苦,时而又焦急的往声音来源的地方看了几眼,匆匆催促道:“主子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夫人快走!” 花穗也在一旁焦急的催促着。 池木木蹙着眉头想了半天,终究长叹了一口气,道:“走!” 她一夹马腹,抽了一鞭子,马儿正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木丫头,等等我,木丫头……” 这不是池映寒的声音吗? 池木木心中又喜又惊,难道是池映寒久等她不来,便找到这里来了? “夫人!” “主子!” 花穗和无名竟然同时惊讶又害怕的喊了起来。 池木木当下却浑然不觉,立刻调转马头,往身后走去。 哪里有什么少主? 来人分明就只有池映寒一人! 池木木当下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花穗和无名误会了! 想到此处,她更加没了害怕,飞快的往池映寒的方向赶去。 “木丫头,我可追到你啦!” 池映寒骑在一匹大黑马上,瓷白的俊脸挂满笑意,一双似火酒瞳盛满笑意,金色的头发在月色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池木木的心彻底松了下来,整个人都不再担心。 有了池映寒的保护,路上不管遇到什么杀手,她都不用再担心了。 “四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池木木笑着跳下马,迎上刚下马要冲过来抱着她的池映寒。 池映寒飞奔而来,一个熊抱将池木木捞在怀里,一脸兴奋又高兴的说道:“木丫头,你让我好等!” “啊……” 池木木的伤口被他没轻没重的抱疼,忍不住低呼一声。 池映寒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池木木,稳稳的扶住她,担忧的检查过她的伤势,俊俏的容颜一脸心疼:“木丫头,你怎么啦?是谁伤了你?” 池木木眸光落在狼狈躺在地上的秦夫人脸上,奇怪,她这个时候应该担心自己的安慰才是,为什么她反而是一副欣慰而又胜券在握的神情? 池木木的眼瞳慢慢绞着池映寒的酒瞳,眼神慢慢出现一丝恐惧。 “是她伤了我!”池木木冷冷的睨着秦夫人,却又对池映寒道:“四哥莫问了,我们快些离开这里,无名,上马吧!” “夫人,快离开他。” “主子,你快逃!” 花穗和无名几乎又是同一时间,说出了言语差不多的两句话。 池木木心中的疑惑更甚,秀丽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池映寒的酒瞳跟无名的酒瞳多么的相似啊! 他们的五官和肌肤的颜色都那么相近,虽然一点都不像,可是都有一种相同的味道…… 虽然他们的头发颜色不一样,可是给人的感觉,他们就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再一看秦夫人兴奋欣慰的眼神,池木木猛的推开池映寒,向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池映寒,墨瞳满是不信和惊讶! “木丫头,你怎么了?” 或许是池木木抬用力,将池映寒推的后退了两步,他满是不解的看着池木木,抱怨道:“你身上有伤,怎么那么激动?” 说着,他便伸出修长的手,要去抱池木木。 池木木本能的又后退了一步,防备的看着池映寒,沉声道:“四哥,秦夫人伤了我,你先将她杀了再说!” 池映寒的酒瞳慢慢看向秦夫人,就像一个疑惑的孩子,想了半天,才不解的开口:“娘,你真的伤了木丫头吗?” 他又转头看向池木木,有些心虚的问道:“木丫头,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池木木神色愈发的冰冷,对池映寒道:“果然如此,四哥竟然就是秦夫人所谓的儿子,南宫辰逸!” 话音刚落,她的脸色已经冷到了极致。 “好儿子,快点杀了她!你的木丫头已经变了,她给娘下了毒,你看,娘亲马上就要死了,你杀了她,取出她身上的解药。”趁池映寒疑惑之际,秦夫人连忙说道。 “四哥……”池木木心如刀绞,痛苦的叫了池映寒一声。 第56章 倒流全身 池映寒一脸纠结,取舍不定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然后,他痛苦的抱着脑袋顿了下去,酒瞳愈发的红了,喃喃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木木心更痛,仿佛有什么钝器在猛烈的撞击她的胸口,她每喘息一下,都能感觉到极致的痛苦。 “你演技可真好,怪不得你甘愿留在池家那个小小的家庵里面做一个主持,原来是为了守护四哥!” 池木木神色冷漠,一步步后退,对秦夫人冷道:“其实……你嫁给先皇的时候,也跟四哥走散了,后来才发现他竟然被池冥河收养,被养在家庵的那座山上,秘密修炼魔功,你便假意遇到老太君,让她救了你,然后在家庵里守着四哥,我说的可对?” 秦夫人冷笑几声:“你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能杀我了吧?” 池木木冷笑连连。 秦夫人不仅是东陵绝的母亲,还是池映寒的母亲,池木木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这两个男人,她自然不忍心杀害秦夫人! 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将一切都算计好了。 怪不得她要让无名杀了她。 池映寒将她看的太重要,而东陵绝也是,作为母亲,作为一个完全自私的母亲,秦夫人是绝对无法容忍池木木的存在。 因为池木木将会成为她两个儿子的弱点! 她这样的女人,又怎能容忍池木木的存在呢? “木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映寒抬起俊颜,狭长的凤目里,满是痛苦之色:“我找到亲人了,我不再是孤单一人,我不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你知道吗?我的魔功马上就要大成,娘亲说可以治好我五官失去感知的缺憾,我以后可以更好的保护你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池木木心中痛苦,看着池映寒苦涩的说道:“我的傻四哥,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山下那个慈祥的主持,她是唐门最恶毒的女人,她要让你回到南翼国夺权登基,你的本名叫南宫辰逸,根本不是池映寒啊!” 池映寒看向秦夫人,痛苦的问道:“娘亲,木丫头说的对吗?” 秦夫人冷道:“寒儿,别听她胡说,你本就是南翼国正统的皇子,是唯一的继承人,回到南翼国登基,乃是你的使命。这个女人为了东陵绝,不惜对你撒谎,利用你诓骗你帮助东陵绝,你仔细想想,你九门提督的职位,可是这个女人为你安排的?” 池映寒有些犹豫的看向池木木,一时间难下决定。 “她给娘亲下了毒,娘亲很快就要死了,除了她之外,没人能够给我解药!”秦夫人又连忙说道:“你若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木丫头,有没有给我下毒?” 池映寒再次看向池木木,眼神满是询问。 在池映寒热切的目光下,池木木终究叹息一声,对池映寒道:“四哥,我确实给她下了毒,那是因为她要除掉我的性命!” 池映寒又疑惑的看向秦夫人,一时间,更是难以抉择! “四哥,你别想了。” 池木木看着池映寒痛苦的样子,终究不忍,长叹一声,道:“求四哥放了无名,无名若是留下,秦夫人必会除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池映寒猛的站了起来,站在原地狂奔了几步,忽又停在池木木面前,他双手紧紧钳住池木木的肩膀,痛苦的说道:“木丫头,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啊,我的头好痛,好痛啊……” “寒儿,快点杀了她!”秦夫人连忙说道:“杀了她,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你,让你头痛了!” 池木木的肩膀被池映寒捏的生疼,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捏碎了一般。 她手臂的伤口血流的愈发凶猛,整个人都陷入了几近疯狂的状态! “四哥,别这样,四哥……” 池木木极力的忍着痛,泪如泉涌,试图要唤醒池映寒,池映寒却没有反应! “啊,啊” 池映寒大声叫了起来,猛的跳了起来。 他的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黑色气息…… “寒儿要进阶了,寒儿的武功要大成了……” 秦夫人脸上丝毫都没有痛苦之色,反而是一脸兴奋的看着池映寒。 池木木猛的被池映寒的内力甩去老远,就如一块碎布一样落在地上。 花穗和无名忙奔过来,挡在池木木身前。 “木丫头,快点把解药给我,这是他武功进阶的最后一个阶段,他服了我配置的药,若没有我的内功相助,他一定会被体内的斗气涨死,唯有我能救他!” 池木木看着秦夫人眼中近乎癫狂的神色,一阵的唏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不快点,你难道真忍心看到你的好四哥在你面前死了吗?” “啊,啊……好痛,好热,好难受!” 池映寒大叫起来。 “夫人,不要……”花穗连忙对着池木木摇头。 池木木咬着唇,一时间难以抉择。 “夫人,如果你现在给了解药,那么死的便是我们。”花穗见池木木神情有些动摇,怕池木木心软真的交出解药,又连忙说了一句。 池木木咬着唇,见池映寒脸颊全是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近乎癫狂,心中更是疼痛不忍。 池映寒为了习这该死的魔功,脑子受了反噬,人本就不太清醒,肌肤又没有感知…… 她多想让池映寒脑子明明白白,多想让他感受到春夏秋冬的冷热感知。 她的记忆里,清晰的一幕幕池映寒因为感觉不到冷热被烫伤和冻伤的画面…… 池木木迅速的从袖子里摸出一瓶解药,递给秦夫人,另无名解开她的穴道,冷道:“拿去!” 秦夫人忙爬过来捡过那个小小的瓶子,拆开闻了闻,确认是解药,才一口吞了下去! 吃了药不过片刻功夫,她本来软绵绵没有丝毫力气的身子慢慢恢复了一些力气,她猛的站了起来,却没有奔向发狂的池映寒,而是转身向池木木的方向走来。 “站住!”池木木厉喝一声,冷漠的看着秦夫人道:“师父毒术那么高,能撰写《唐门秘籍》这等奇书,难道没感觉身体有哪里不对劲吗?” 秦夫人的脚步一滞,果然从双手开始,一股奇痒迅速的袭遍她的全身。 这痒就如千万只蚂蚁从她的肌肤经过,慢慢钻进她的肉里面,然后啃噬着她的骨头,让她整个人都开始抓狂! “你……你刚才明明给我吃的是毒药,你是什么时候给我下毒的?” 秦夫人的眼里出现一丝恐惧,不敢思议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冷道:“我刚才给你的确实是‘七步软骨散’的解药,可是解药的瓶子上,却被我涂了这痒药,现在,只怕你不能如愿给四哥运功,助他度过此次的进阶了!” 秦夫人的眼中慢慢出现一丝恐惧。 她一向给人使惯了毒药,被人下毒算计,这还是十多年来的头一遭,当下心中又是不甘又是愤怒,却又不能怎么样。 “你若要强行运功,只会让毒发作的更快,你会更痒,痒的想死。”池木木连连冷笑几声:“不信,你可以问问无名这种滋味。” 两人同时看向无名,无名的脸色有些扭曲,一阵后怕的看着池木木。 显然刚才的毒,让他心有余悸,很是害怕。 “我不会杀你,可是也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池木木上前一步,她带来的几个随从穴道还未解开,量她也不能折腾出什么事来。 “你还是乖乖告诉我该如何帮四哥运功,还助他快点进阶。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四哥有事,可是,你不能亲自动手。” 池木木转头,看向无名,道:“无名,好好听听你旧主人的话,帮你的少主运内力进阶。” 无名的眼神闪了又闪,显然明白过来池木木的意思。 而花穗也是一脸喜色,兴奋的看着秦夫人。 秦夫人狠狠的瞪着池木木,一阵阵的奇痒袭来,让她几乎抓狂。 她没有无名的淡定,心中又骄傲会下毒,身上解药无数,这种情况下被池木木下毒,心有不甘,只会让她觉得身上更痒! “我这辈子千算万算,第一个算不到的是姐姐作为一个死人,还能留在傲天的心中。第二件没想到的事情便是,在我眼皮底下生活了十五年的废物徒弟,竟然是一个如此厉害的制毒师!” 秦夫人长叹一声,对无名道:“无名,你过来。” 无名看了池木木一眼,眼神中有警惕。 池木木对无名轻轻点点头,道:“无名,你尽管过去,我相信她此刻不会玩什么把戏。” 无名点头,走到秦夫人的身边。 秦夫人身子开始奇怪的颤抖着,娇媚的脸颊有一丝扭曲:“你听好了,口诀是这样的。” 秦夫人没有犹豫,轻轻对无名说出一套口诀:“先将内力注入他的丹田,再从丹田慢慢引导,倒流全身……” 她或许怕无名听不清楚或者记不住,说的非常的仔细,一字不漏的说完了整个口诀。 口诀说完,池映寒那边,身上黑色的气息变得愈发严重,看来,他若不进阶,必会凶险无比。 “好了,大约就是这些,你快盘腿运功,助他进阶!”秦夫人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只是她的脸色却因为奇痒而变得有些滑稽。 池木木见秦夫人背口诀没有犹豫,眼神是热切的希望,想着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去陷害池映寒,便放心让无名替池映寒驱功进阶! 无名默默记下口诀,走进池映寒,却被发狂的池映寒一下弹开。 池木木暗暗惊讶,池映寒身上的内力太过强大,若是硬来,非但不能够帮他运功,只怕还会害了无名。 第57章 四哥,我在这里 “四哥!” 池木木高声说道:“你忍住。[.超多好看小说]让无名为你运功,你很快就能进阶,便能天下无敌了!” “啊,我好痛!木丫头,娘,我好难受……” 池映寒漫无目的的跳上奔下,池木木看的出来,他非常的难受! “四哥,你武功大成,便能带着木丫头去江南找你的师父了,我们便能泛舟碧波,看尽江南的桃花,你乖,稳定下来,盘腿坐好,我们都会帮你的……” 池木木大声的说道,却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 渐渐的,池映寒迷离的眼神开始变得专注起来,抓狂的他,显然也冷静许多,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一脸痛苦。 “四哥,快些坐下,为了我们的江南之旅……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后悔……” 池映寒神情变得愈发专注,涣散的眼神也开始一点点的聚焦。 最后,才秦夫人和无名惊讶的眸光下,竟真的暗运内力,盘腿再地上坐了下来。 池木木忙向无名使了眼色,无名走过去,在池映寒身后盘腿坐好,说道:“少主,无名要为你运功了!” 无名说罢,从他的手掌间,运出一股乳白色的内力…… 皇宫,承乾殿。 东陵绝又是忙绿了一夜,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亮了。 他放下手中的一封秘信,正预备休息一会儿再去早朝,李和却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东陵绝蹙紧剑眉,冷峻的容颜一沉。 李和忙取了一根细细的竹子递给东陵绝,道:“皇上,金河那边传来急信!” 东陵绝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 这是金河那边,跟随池木木的暗人传来的,若非事出紧急,不会有这样的信传出来。 东陵绝迅速的解开那个竹筒,竹筒里藏着一张薄薄的宣纸卷起来的信纸,他慌忙展开,看了两眼上面的两行字,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皇上,是不是皇贵妃出什么事了?”李和打量着东陵绝的眼神,一脸担忧的问道。 “池映寒武功将成,他马上就要失去记忆,秦夫人已经做好一切安排,只怕……木木会有危险。”东陵绝的俊脸完全沉了下来,声音充满了担忧。 他思索片刻,对李和道:“去让朕的暗人准备,朕要马上去一趟金河,准备最快的马!” 李和却道:“皇上,这个时候去金河,只怕会功亏一篑,您能不能安全到金河还难说,就算能到,也不一定能就到皇贵妃,退一万步讲,万一您真救到了皇贵妃,等您再回来……只怕这皇宫已经变成了太后的殿下!” “哪怕太后现在马上登基做了女皇,朕也要去金河救她!”东陵绝一脸懊悔之色:“都怪朕,没有安排好,让她身处险境。” “皇上,池映寒练习魔功就算成功,他首先失去感知,却不一定同意让秦夫人给他治好,若不治好,他便不会失忆,又怎会伤害皇贵妃呢?” 东陵绝摇头道:“木木最是心软,她太关心池映寒,她一定不忍心看到池映寒无关都失去感知……何况池映寒武功大成,若是失去感知的话,会狂性大发,也许会误伤了她也不一定。” 李和一脸焦急,不敢同意东陵绝的决定,却也不敢拦着不让他走。 “李和,你没有听见朕的话吗?再晚一步,只怕朕就见不到她了!”东陵绝沉下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和犹豫了半晌,却缓缓在东陵绝面前跪了下来:“还请皇上三思,皇上难道忘记了先皇的仇恨吗?您这一走,一切又要重头再来,或许连性命都保不住了!皇贵妃是个好人,她就算牺牲了,也一定能够理解皇上的难处。” 东陵绝脸色愈发冰冷:“你是想要朕不去救她吗?” 李和跪行到东陵绝面前,死死抓住东陵绝的衣摆,痛苦的说道:“皇上,如果您去了,那么这些年为了您牺牲的暗人都白死了,皇上不能去!” 李和心中是万分后悔不该将那封秘信交给东陵绝! 东陵绝眼神变得更冷,狠狠踢了李和一脚:“你的胆子真是太大了,如今竟敢这般阻止朕,看来……你并不想跟季太妃远走高飞离开这纷争的世界。(.)” 李和一怔,手松也不是,抓也不是。 东陵绝趁机甩开李和,冷道:“朕仇要报,我的女人,要必要救回!” 他说罢,疾步走到龙桌前,从桌子底下取下一柄玄色的利剑,飞快的打开承乾殿的门。 “暗人何在?” 唰唰唰! 屋顶,忽然飘下来几十个黑衣劲装的男子。 “去牵上你们最好的马,立刻跟朕去一趟金河!” “是!” 雷鸣般的应声落下,几十道身影嗖嗖的消失在夜色中,转眼便不见了踪影,显然,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是东陵绝最好的暗卫! 东陵绝施展轻功,来到承乾殿的后院,从一个隐秘的角落里牵出一匹浑身雪白,连一丝杂毛都没有的宝马,潇洒一个利落的转身上马,飞快的冲向皇宫的大门! 这匹马高大结实,眨眼间便到了皇宫的大门,东陵绝亮出手中的龙令牌,喝道:“朕令尔等速开城门!” 城门守卫的人竟然没有上前来查看,呼啦啦跪了一地,然后城门迅速的打开。 东陵绝刚觉不对,却见城门外,忽然涌入一大片黑影。 他脸色一变,这一大片黑影,竟是无数穿着黑色铁甲的军人! “东陵无道,池冥河领池家军,拥淑孝贤太后池氏为皇,万岁万万万岁!”领头一个美髯中年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直震的人耳膜生疼。 池冥河吼这句话的时候,用上了内力。 东陵绝和他身后的数十暗卫皆是心往下一沉,东陵绝眼神变幻,瞬间镇定下来。 他冷冷睨着眼前万马之势,对池冥河冷道:“好大的胆子,尔等鼠辈,竟敢造反!” 金河河畔的附近。 天色灰蒙蒙一片,似乎马上就要天亮了。 无名脸色苍白,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 池木木因为失血过多,脸色也不大好,好在伤口已经被花穗重新包扎,血总算止住,只是伤口又变得严重,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愈合。 而秦夫人已经奄奄一息,身上的肌肤,除了脸颊还能隐约看到两片好肉之外,全身都被她抓的血肉模糊。 而这几个时辰之间,池映寒因为进阶,一直都在痛苦的吼叫中度过。 池木木见池映寒这般,心疼不已,便将所有的怒气全都算到秦夫人的头上,如何都不肯将解药给她,让她受了一晚的折磨! 她精心调配的毒药,本是用来对付最恶的坏人,如今用在秦夫人身上,倒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钻心的奇痒一阵阵袭来,秦夫人拼命的想要忍住,手却不听使唤,更加用力的往痒的地方抓去。 忽然,她死灰一片的瞳孔变得兴奋无比,看着池映寒的方向,有些神经质的笑道:“辰逸,辰逸马上就要成功了!” 她或许有些恍惚了,不再称呼池映寒为“寒儿”,而是称呼池映寒的本名,南宫辰逸。 “啊!” 池映寒猛的睁开一双醉人的酒瞳,整个人就像被打了鸡血一般,猛的从地上弹了起来! 他整个人都显得神清气爽,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池木木心中也跟着激动,池映寒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内力,他练习的这种武功,果然很不一般。 “四哥!” 池木木上前一步,不再理会秦夫人。 池木木叫的很大声,池映寒却恍若未闻,漫无目的的往身后行了数步,口中忽然大喊:“木丫头,你在哪里?” 池木木一怔,心“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袭向心头,伴随着一阵心慌,她的眼皮重重跳了起来。 仿佛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不仅仅是池映寒,或许还是东陵绝…… “四哥,我在这里啊!” 池木木又上前一步,勉强提起受伤的腿施展轻功,向池映寒的方向飞去,大声喊了数声,池映寒却没有反应。 糟糕。 这种魔功练成,会侵蚀练习者本身。 池映寒神功大成,脑子或许清醒了,也没有失忆,可却失明了,还失聪了! 池木木好像被万刀凌迟,心疼不已。 前方的池映寒声声凄厉的叫着木丫头,不管是背影或者声音,都无助极了。 池木木愈发焦急心疼。 忽然,前方的池映寒停了下来。 池木木心中一喜,忙上前一步,走到池映寒的身后,轻声道:“四哥,我在这里,我是木丫头啊!” 说罢,怕池映寒听不到,她便轻拍了一下池映寒的肩膀! 突然。 池映寒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手掌猛的向后挥来。 池木木完全没有防备,她没有内功,而池映寒如今功成,已是天下无敌的高手,池木木哪里经得住这样一掌? 瞬间。 她瘦弱的身子就如风中的落叶,一下飘去老远,撞在一颗树上,她几乎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她的伤口全部裂开,只怕肋骨也断了几根。 身子从树杈上落下,重重砸在地上,她忽的喷出一口鲜血。 “哈哈哈哈……” 花穗和无名疯狂的叫着池木木的名字,而秦夫人却神经质的疯狂大笑,因为奇痒而失去光泽的眼瞳竟然满是癫狂的惊喜! “这魔功果然不同凡响,辰逸,你成功了,太好了,哈哈哈……” 秦夫人几近癫狂的笑声唤醒了池木木,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向池映寒那边。 只见池映寒向一个无助的孩子,翻看了自己的手,却似什么都看不到,然后他捂着脑袋,痛苦的顿了下来,口中发出类似野兽受伤时的悲悯。 “四哥……” 池木木痛苦的叫了一声,却发现池映寒什么都听不到,只是蹲在那里,叫声越来越大声。 “啊,啊……” 池映寒仿佛痛苦极了,忽然又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痛苦无助,猛的向一个方向连发数掌! “嘭嘭嘭!” 几声巨响,池木木只觉晨光下,一阵粉末闪过,池映寒发掌的方向,几棵大树轰然倒地,碎成了千万片碎末! 第58章 是木丫头吗 池木木大惊,池映寒如今的武功,只怕很少有人能够控制。 而秦夫人则是双眼放光,一脸欣慰的看着池映寒,仿佛连身上的痒痛都已经忘记了。 池木木一脸心疼的看着池映寒,正欲说话,池映寒又忽然转身,向某个方向跑去,他不小心撞到秦夫人带来被点穴的一个随从,刚一碰到,他却害怕的再出一掌,眼前那个随从立刻被打去老远,身子碎成千万片,当场断气! 所有的人都骇在那里,池木木也是脸色刹白,惊恐的看着池映寒,后怕的想,如果刚才池映寒对她出手重一点,只怕她也必死无疑了! “四哥……” 池木木心痛不已,叫的声嘶力竭,花穗和无名却不敢再跑过来,怕被池映寒误杀。 池映寒的样子那么无助彷徨,池木木知道,一个人忽然失去听觉嗅觉视觉,五官都没有感觉,那是对未知事务的恐惧和害怕,现在的池映寒,只怕世界里只剩下一片安静的漆黑,他一定伤心极了。 池木木忽然想起什么,狠狠的看向秦夫人,冷冷道:“不对。这魔功威力如此之大,绝对不是普通的魔功,常人只怕更不知道那武功的特质。你既然知道这个魔功的习性,知道如何帮助四哥散功……那么,你肯定也知道会给人带来这样的后果。” 秦夫人眼神是神经质的笑容,看着池木木怪笑几声:“我知道又如何?” 池木木冷汗淋漓:“那么说来,是你刻意安排池冥河收养四哥,又设计让池冥河知道这种魔功,然后让四哥练习,是吗?” 秦夫人一脸抓痕,全身都狼狈不堪。 早晨的阳光还比较暗淡,她笑了起来,分明是开心的笑容,却又凄厉如鬼:“木丫头,你真是太聪明了,可惜你喜欢的是东陵绝而不是我的宝贝辰逸,不然……辰逸那般喜欢你,我还真可以考虑,让你成为我南宫家的儿媳妇!” “你未免太自恋了。” 池木木气道:“你这个没心的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他,却给他练习如此霸道的武功,你明知道他会失明失去听力和嗅觉,却还是让他练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秦夫人的脸颊被抓的像花猫一样滑稽,她又慢慢伸手去抓,眼神满是烦躁和愤怒:“你懂什么?唯有成为真正的强者,他才有资格夺回南宫家的天下!何况……我还有办法让他好起来。” “他就算好了,却失去全部的记忆,脑子里一片空白,你便可以趁机教唆他,让他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你好狠的心啊!” 池木木越说越害怕,心痛的看了那边狂奔的池映寒一眼,又睨着秦夫人,声音冷的发寒:“我一直以为池冥河是个混蛋,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他怎么忍心让他练那么残忍的武功,不过还是可以理解,因为毕竟他只是收了一个义子,没有让自己的孩子练习,最多只能算是冷血而已。”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秦夫人继续说道:“可是见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无情冷血,你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毒害爱你的先皇,还让你姐姐的孩子练习这样害人的武功,让他成为你杀人的利器,如果一定要有个排名的话,你认天下第一毒妇人,简直没人敢认第二。” 池木木越说越心惊,越说越生气。 当时,她若是行动自如有武功的话,一定会跃起来,狠狠的扇她几个巴掌,然后将她绑在树上,给她下更多的痒粉,让她不能抓痒,忍受钻心的奇痒而死! “你懂什么?” 秦夫人忽然向着池木木厉喝一声,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这是他的使命,若是没有我的帮助,他怎会成功?他是傲天的孩子,他是天神之子,就是为了他的使命而生,只有这么做,他的灵魂才会得到升华,他活下去才有意义。” “疯子,神经病!”池木木气急败坏,愤怒的看着秦夫人道:“你这个疯女人,你怎么可以说这样不负责的话呢?” 秦夫人冷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还是快些给我解药,好让我他恢复感知,不然……只怕他会自己伤了自己。[]” 池木木转过头,见池映寒在那里漫无目的转着,池木木想,他一定害怕极了。 池木木往池映寒的方向看了半晌,最终,终究似下定了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道:“我要先截住四哥!” “夫人不可,他这个时候就像受伤的老虎,任何人过去,都会被他伤到的!”花穗本俯在地上,见池木木这么说,一脸焦急的说道。 池木木强自撑起身子,巍巍颤颤站了起来,向池映寒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叫一句“四哥”。 “夫人,不要过去啊……” “主子……” 无名和花穗惊讶的叫着池木木,欲过来,却被池木木眼神阻止,只好惊恐慌乱的看着这边。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站直身子,道:“你们不要说了,我若不过去,四哥一定会伤害自己的。” 秦夫人在那里也停止了声音,一脸疑惑的看着池木木,大约想不通池木木为何甘愿冒死也要过去吧。 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众人都屏住呼吸,虽然明知道池映寒听不到,也都放轻了呼吸。 也巧了,周围安静下来,池映寒到处碰不到东西,竟也渐渐停止暴走狂奔和乱跳,只是,他孤独的站在那里,头上金色的头发全都披散下来,迎风飘扬,池木木听到,他站在那里,一声声的吼叫,发出痛苦的呻吟! 池木木早已经泪流满面,因为脚上有伤,加上怕池映寒会忽然回头伤到她,便猫着腰,用乌龟爬行一样的速度慢慢挪向池映寒站立的地方。 池映寒虽然听不到看不到,可是作为一个武功高手,有人靠近他,他一定会有所察觉,那就像是野兽的直觉一般,是出自身体的本能! “四哥……不要动……” 喃喃的,池木木叫出这么一声,然后暗运力气,猛的施展轻功,整个人向池映寒扑了过去! “是谁” 池映寒大喝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直嚷的池木木耳膜生疼。 说时迟那时快,池映寒话音刚落,便猛的向身后挥出一掌! 他什么都看不到,突然有人抱住他的腰,没有丝毫防备的他整个被扑到地上,出手,已经是他的本能! 只是,他的手毕竟方位不顺,池木木又巧妙的猫着腰,他一掌劈到池木木腰背链接处,池木木闷哼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内,刚才被池映寒不小心一掌甩出已经差不多断了,现在是彻底的断了! “四哥,我是木丫头啊,四哥,是我啊……” 池木木被他一掌伤到,竟还是紧紧的抱着池映寒的腰,头埋在他的腰眼,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池映寒的身子明显怔了一下,他大约没有料到池木木会不攻击他,也没有离开,而是这么紧紧的拥住他! “你是谁,放开我……” 池映寒虽然疑惑,却还是瞬间反应过来,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挣脱池木木。 池木木的手却似长在池映寒身上似的,如何都不松开,抱的愈来愈紧,喃喃流泪说道:“坏四哥,混蛋四哥,你明明说过你绝对不会忘记我,你说你纵然忘记全世界,也绝对不会忘记木丫头,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忘记我,前一刻你还是我的好四哥,怎么忽然变成那个坏女人的儿子,还不认得我了?” 她越说越伤心,抱着池木木,哭的愈发伤心欲绝。 鼻涕眼泪全都擦了池映寒一身,一边哭诉一边指控着他的不是。 她听到一声声倒抽气的声音,半晌才缓缓转头,却见到众人具一脸惊恐的看向她和池映寒的方向。 池木木收敛哭声,亦是一脸不解的看向池映寒的方向。 当下她一阵惊讶,自己也是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她早就没有抱住池映寒了,而是松开他的怀抱,一边骂他,一边拍打着池映寒的胸口,因为哭诉的太过投入,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已经没有抱住池映寒。 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池映寒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只要狂性一发,很可能会至池木木于死地的! “四,四哥……” 池木木收敛泪水,有些迟钝的叫了池映寒一声。 池映寒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的伸手,伸向前面,漫无目的的摸索了一下。 池木木一怔,立刻感觉到他的目的,慌忙抓住他的手,轻轻的往自己的脸上放去。 “四哥……”池木木轻声的,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颤抖的抓住池映寒的手背。 池映寒的手似乎也有些颤抖,然后,池木木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池映寒酒瞳缓缓的转过来,专注的看着池木木。 他的酒瞳任然流光溢彩,光芒熠熠,就像最好的红宝石一般,那么专注认真的睨着池木木,半晌,才有些迟钝的眨了眨。 池木木压抑着哭声,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安静下来,就连秦夫人,也似屏住了呼吸。 池映寒脸颊脏兮兮的,显得有些狼狈。 他嘴唇张了几次,似乎预备说话,半晌,才哑声问道:“是……木丫头吗?” 池木木身子颤了一下,一脸惊喜的看着池映寒,连忙说道:“四哥,是我,是我。” 池映寒却什么都听不到,只是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木丫头,真的是你吗?” 他说罢,缩回了自己的手,沾染了池木木泪液的手指轻轻放到舌尖一点,忽而轻轻笑了起来。 他的嗓子哑哑的,整个声音都在颤抖:“木丫头,真的是你,你的泪水是甜的,我知道是你。” 第59章 我治 池木木的心都要醉了,眼泪无声而下,流的愈来愈凶猛:“四哥……” 她伸手,紧紧抓住池映寒的手,将池映寒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好看的小说) “木丫头……” 他俊俏的脸颊满是忧伤和无助,就像一个走失的孩子,无辜的看着池木木。 这么漂亮的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 池木木眼泪就如水注一般,不停的往下流! “木丫头,我好害怕!” 池映寒轻轻摩挲着池木木的手,池木木嘴唇都颤抖起来,想说些话,可是池映寒什么都听不到。 “四哥,是我,我是木丫头,你不要怕,我在你的身边呢。”池木木想了想,缓缓伸手,将池映寒的手搭在她的左手上,让他抚上那个金光钻的手镯! 这是池映寒让无名带给池木木的,他曾经说过,如果他们走散了,池映寒一定会认得这个手镯! “木丫头,你果然来了……我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我好害怕……” 池映寒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猛的伸手,将池木木紧紧揽入怀中,那个密不透风的怀抱里。 他下巴磕在池木木的头顶,沙哑的声音难过说道:“木丫头,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你那么好看,我以后却再也看不到你了,这可怎么办?我听不到你的声音,闻不到你的味道,我怕我的脑子也会被这该死的魔功侵蚀,记不住你的样子,怎么办,怎么办……” 他反复问池木木该怎么办,手指收紧,搂的池木木愈发紧了,胸腔的空气渐渐少了,加上失血过多,她几欲昏厥。 池木木眼泪无声而下,就在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却猛的松开了池木木。 大量的空气忽然涌入,池木木急急的喘息几声,吸气过急,忍不住一阵咳嗽。 池映寒就像所有初初失明的人一般,粗糙的掌心轻抚过她脸颊每一寸肌肤,似要记住她五官的每一个细节和长的方位一般。 池木木摇头,只是一脸痛苦,明知道池映寒听不到,却还是不停的说道:“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忽然摩到池木木手臂的血,惊了一下,然后又搂住池木木的腰,摸到她断了的几根肋骨,本已经惨白难看的脸色变得愈发痛苦。 “木丫头,是不是我伤了你?” 池木木哽咽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木丫头,刚才我打到你了,是吗?” 内疚的神色忽然充满一双酒瞳,不安的盯着池木木看了半晌,忽的长长叹息一声,道:“木丫头,对不起,我看不到,我不知道是你,对不起,对不起……” 他那么难过内疚,酒红的瞳孔忽然泌出了几滴泪水。 池木木愈发绝望。 这么多年来,池木木的记忆里,池映寒不管习武受了多少苦,他从来不会流泪。 想来,他一定是无助极了。 池木木心痛的伸手,猛的抱紧池映寒,轻轻吻了吻他的侧脸,附在他耳边,大声说道:“四哥,木丫头会一直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本来安静的场面,忽然传来秦夫人的一声惊叫:“该死的孩子,你竟然将这个金刚钻手镯送给她了!” 池木木一愣,才发现她搭在池映寒肩膀上的手露出一截手腕,那华丽漂亮的金光钻手镯发出耀眼的光芒,在晨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秦夫人认识这个手镯? 难道这个手镯是秦夫人留下来,放在池映寒身边的吗? 池木木正预回头,池映寒却伸手将池木木揽入怀中,紧紧拥抱。 “木丫头,快些将这个镯子还给我。”秦夫人忍着全身的奇痒,猛的向池木木和池映寒的方向扑了过来。 花穗和无名大喊起来,争相跑过来要救池木木,可惜距离却太远。 池木木想出手,奈何池映寒抱住她力气过大,她根本挣扎不得! “四哥,快些放开我,危险啊四哥……” 池木木拼命在池映寒的怀中挣扎起来,喊叫起来,可是池映寒根本就无动于衷。 秦夫人一张狰狞的被抓烂的脸显得格外突兀,她狞笑着举起手里的剑,猛的砍向池木木的那截手腕。 池木木大惊,想着今天命或许就要没了,就在这时,池映寒却忽然回头,以内力扫除一掌! 这一掌尽了全力,运了十成的功力。 秦夫人被抓烂的身子本就功力大不如前,被池映寒这么拼尽全力的一掌,袭的飞了起来,然后就像一块破抹布一样,重重的落在远处的泥土里! “主人……” 她带来的那几个随从穴道未解,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夫人被池映寒扔去老远。 “滚开,谁都不能伤害木丫头,你们都是坏人,不要伤害木丫头……” 池映寒却没有看到这惊险的一幕,而是收回掌,更加紧的抱住池木木,继而柔声的安慰道:“莫怕,四哥保护你,莫怕……你在我的怀里,就算看不到听不到,也无所谓,我不会再伤到你了,你放心,四哥说过等我武功大成,就没人能伤你了,四哥会一直牵着你的手,抱着你,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我们了……” 他说的有些语无伦次,有时候一句话要重复好几次。 池木木冷冷睨了那边落在地上许久都爬不起来的秦夫人一眼,却愈发的心疼。 在这样下去,池映寒一定会崩溃,说不定神经会受不了刺激,而变成一个真正的白痴! 池木木轻轻将池映寒的手放到腰上,池映寒反应过来,道:“木丫头,你忍着疼。” 又等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猛的手掌一动,池木木发出一阵痛苦的喊叫,额头泌出冷汗,可是腰上那移位的肋骨,却被池映寒接好了。 他干脆闭着眼睛,脱下外套,三两下扯开,然后绑住池木木的腰,道:“好了。” 池木木心中一喜,池映寒虽然听不到了,可是跟她却似乎心有灵犀一般,所以,还是能沟通的。 池木木轻轻拍了拍池映寒的肩膀,池映寒便有些不情愿,只是微微松开了池木木,池木木艰难的转了个身子,对花穗和无名冷冷吩咐道:“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带过来。” “是!” 花穗和无名连忙过去,不一会儿就将秦夫人拖到两人面前。 “你,你这个贱*人……你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哄的他瞎眼耳盲也会听你的话。”秦夫人吐了一口血,大约是毒药被打出来不少,看起来痒药似乎没那么严重,没那么痒了。 随即,她的目光落在池木木手腕那根手镯上,神情冷漠无比的看着池木木,说道:“他竟会把这个东西也给你,这个傻孩子……他到底是不知道这手镯的珍贵,还是真的对你那么好?” “你有办法让他恢复五官的感知吗?”池木木冷冷打断秦夫人的话,伸手,轻轻用衣袖盖在那金刚钻的手镯上! 秦夫人的眸光这才缓缓的看向池木木,过了许久,才有些神经质的笑了两声,道:“我自是有办法的。” “既有办法,那就给他治好!” 池木木脸色沉的愈发厉害:“你若不愿意,我现在就让花穗和无名把你扔过来,四哥虽然听不到,可是有东西靠近,他还是能感觉到,你如果再被他拍一掌,必死无疑!” 秦夫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你,你敢。如果他真杀了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内疚,何况绝儿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原谅你的。” 池木木冷笑连连:“东陵绝和四哥知道我杀了你,说不定还会感激我,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也不同你废话,你只说你是要保命治好四哥,还是要死?” 秦夫人一张花脸纠结起来,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池木木也不多等,只对不远处候着的花穗和无名做了一个手势。 花穗和无名得了命令,忙上前来,一个抬起秦夫人的手,一个抬起她的脚,就要往这边扔过来。 他们两人虽然受了伤,可是要抬起瘦弱的秦夫人,还是不成问题。 “我,我治!”秦夫人见池木木这般,果然变了脸色,吞吞吐吐,却不敢再拒绝。 “很好。” 池木木唇角勾勒出一抹笑容,道:“你别跟我谈条件,只需告诉我救治四哥需要什么东西,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任何好处,更不会把手上的金刚钻手镯给你,你若想活着,若想要四哥恢复知觉,还是乖乖的老实一点。” 秦夫人忿忿看了池木木一眼,道:“木丫头,这么多年,为师倒是不知道,你如此的精于算计。”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师父都变了,徒儿怎能不跟着你学呢?” 秦夫人语结,道:“我不需要什么,只要给我几个随从的穴道解开,让他们帮忙即可。我需要给他输入内功,用特殊的手法,有人护功,才能让他恢复过来。而且,这是不外传的绝学,你们是不能看的。” 池木木眉头一拧:“少废话,谁想要学你的绝学?我不看着你,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给四哥下毒手?” 秦夫人却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辰逸的。” 池木木想想也是,便道:“花穗,等我跟四哥说过后,你们再去解开那些人的穴道。” “是。”花穗和无名也不敢多说,只好答应。 池木木又转头,看向秦夫人,道:“你听着,如果你敢玩什么花样,我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黑瞳滑过一抹冰冷之色,飞快的转身,抓起池映寒的手掌,在他的掌心写下两个字“别动”。 “木丫头,你干嘛在我手心挠痒痒?” 池映寒的俊颜一脸迷茫的看着池木木,不解的问道。 第60章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池木木一阵泄气,刚还觉得池映寒跟自己心有灵犀,怎么这么没默契的? 池木木又抓起池映寒的手掌,在他的手心再次写了两个字“别动”。 见池映寒任然一脸迷茫,池木木才想起,这个四哥只爱武功不爱读书,虽然认识字,却对这些字眼不甚熟悉,当下便耐心的在他手掌反复的写着这两个字,连续写了五六遍,池映寒才一脸惊喜的看着池木木,问道:“木丫头,你是让我别动吗?” 池木木在他手心点了一下。 “我说对了?”池映寒忙问。 池木木又在他手心点了一下,一下代表是,两下代表不是。 池映寒酒瞳染上一抹疑惑:“为什么让我别动?木丫头,如果有人伤害你怎么办?” 池木木又在他的手心写了两遍“别动”。 “我知道了,你想让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动,对吗?”池映寒又问。 池木木一喜,连忙在他的掌心再点了一下! “好吧!”池映寒道:“我不动便是。” 池木木转头,秦夫人和花穗无名三人,看着她一脸诧异,并且满脸钦佩。 “你们可以去解开那几个随从的穴道了!”池木木冷道。 花穗和无名走了过去,花穗冷冷看着几个随从,道:“你们别想玩什么花样,解开穴道后,如果敢再动,我一定不放过你们,明白吗?” 几人忙眨眨眼睛。 花穗想了想,在池木木的眼神示意下,不放心的给几人喂了一些药,收走她们的武器,才放心的解开几人穴道。 几人穴道得以解开,都松了一口气,忙围到了池木木的身旁。 “你要怎么给四哥治疗?”池木木问秦夫人。 池映寒乖乖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竟真的那么听池木木的话。 秦夫人一脸妒色的看着池木木,却没有回答池木木的话,而是连连冷笑起来。 池木木只觉得一阵阵的杀气传来,当下便觉不好:“还不动手?” 秦夫人的冷笑却更加浓郁了:“木丫头,你纵然再聪明,终究防人不够深,来呀,摆阵!” 那几个得了自由的随从飞快的各自从地上捡起一根合手的树枝,几人迅速而又熟练的摆出了一个奇怪的阵法,在不动声色之间,将池木木等人团团围了起来。[.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冷漠的看着秦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动手吗?” 秦夫人的脸色也彻底的沉默了下来,神色冷漠的说道:“这么明显的意思,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我果然是太大意了,你这般容易的答应,竟没提一个条件,我就该怀疑了,也怪我太挂心四哥,关心则乱!” 池木木轻拍了拍池映寒的手,示意池映寒冷静下来,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动手吧!” “我们只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无名飞快的靠近池木木,在她的耳边,不动声色说了这么一句话。 “待会等我的指令。”池木木迅速的说了一句,无名便暗中点点头,手握紧剑,谨慎的看着周围的几个人。 “无名,你应该见过这个阵,你们是逃不了的。” 秦夫人在那里一脸得意的笑了起来,转头对池木木说道:“我劝你还是投降的好,说不定我会看在绝儿和辰逸的份上,让你死个痛快,只要你听话,交出手中的金刚钻手镯,我还能让你亲眼看到寒儿好了之后,再让你死。” 池木木假装害怕而又惊恐的看着秦夫人,似乎犹豫了半晌,才迟疑的问秦夫人:“除非我交出手镯,你放我离开。” 秦夫人仿佛一脸为难的想了一会儿,道:“木丫头,你绝对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游移在我两个儿子之间。” 游移在两个儿子之间…… 池木木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被口水呛死。 秦夫人见池木木这样的表情,似乎以为自己说中了池木木的心事,心中愈发的得意,冷冷的看着池木木道:“现在,交出金刚钻手镯,我会让你死在看到辰逸恢复之前,死的痛快!” 池木木假意颤抖的双手,想要脱掉手上的手镯。(.) 心中却如电转一般,想要解开镯子,如何才能更加便利的脱身。 她轻轻解开手镯上面的纽扣,只听“啪”一声响,手腕上的金刚钻手镯便瞬间脱离。 “拿,拿去吧。” 吞吞吐吐的说着,秦夫人听起来,就像是池木木因为害怕而毫无主见的样子。 池木木注意到,她的神情果然渐渐放松,对池木木少了一些防备。 池木木便伸出手,将镯子递了过去。 秦夫人伸手,正欲接过手镯,池木木却假装手颤抖着,一个华丽的颤抖,将手镯跌落在地上! 她脸色一变,眸光凌厉的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忙害怕的说道:“对不起,我,我不小心……” 她弯腰想捡,秦夫人也弯腰去拾,池木木手中一包药粉正欲出手,秦夫人却猛的后退,厉声道:“贱*人,竟想骗我!你们快点动手,给我杀了她!” 秦夫人身旁的那些随从,忽然呼啦啦的全都刺向池木木。 池木木从未见过这个阵法,心中又惊又疑,却还未反应,只见不远处的大树上,忽然冲下来一个庞然大物! 那是一只凶猛的动物。 有点像熊,像一只变得灵巧和长了獠牙的熊。 只是那熊的颜色却不是黑的,而是银灰色的,看上去格外渗人。 “这是什么?”秦夫人和她的随从大叫起来,池木木的大师姐像是从未见过此物,惊的愣在当场,连逃亡都忘记了。 几人连连后退,池木木也忙拉起池映寒想要逃开。 池映寒大约是得了池木木之前的吩咐,身子屹立不动的坐在那里,池木木受伤的手力气本就小,根本拉不起他! “四哥,快逃。”池木木忙厉声喊道,可是池映寒却毫无反应。 那边刚逃了两步一身狼狈的秦夫人见池映寒没有动弹,又气又急,忙对身旁的随从焦急喝道:“快起阵法,保护少主!” “是!” 那几个随从齐齐应是,眼神分明是极度的恐惧,却像被定身一般,根本不敢动弹! “吼!” 大灰熊吼叫着向池木木这边的方向冲来,池木木奇怪这熊到底是什么东西,越想越觉得奇怪。 熊的四肢爪子似乎比起身体来要细小很多,有些不成协调! “夫人快逃!”花穗和无名在池木木身旁焦急的唤道,池木木却猛的推开花穗和无名,眼看着那大灰熊就要到眼前! 熊撑着它的爪子,只要一爪子拍过来,池木木和池映寒都会变成肉饼! “啊……” 秦夫人和花穗在不远处,都惊叫起来。 可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那大灰熊却灵巧的一弹,笨拙的身子忽然变得轻盈无比,从池木木的头顶跃过,直直冲向秦夫人! 秦夫人脸色变得更白,却只会着随从,跟大灰熊开始一场恶战! 池木木惊在当场,死死握住池映寒的手,轻拍了他的手示意他安静。 “木丫头,好了吗?”池映寒有些焦急的问道,他似乎也感觉有些不对劲。 池木木伸手,轻轻在池映寒的手指点了两下,示意还没好。 她现在可不想池映寒去趟这趟浑水,有什么危险。 池映寒得了池木木的指示,只能耐着性子坐在那里。 池木木转头看去,以秦夫人为中心,她的几个随从在旁边围了起来,形成一个奇怪的阵法。 她们的阵法很是齐心,总是同一时间攻击灰熊,那阵法精妙,看起来竟然毫无破绽。 奈何灰熊实在太过厉害,片刻功夫,爪子便抓伤两个随从。 池木木惊悚的发现,那两个随从被爪子抓到,身子猛的倒了下去,身子迅速变得紫黑,看起来,像是中了很严重的毒。 花穗和无名趁机过来,要扶走池木木和池映寒。 池木木便在池映寒的手心点了一下,拉着他躲到安全的距离观战! 池木木刚靠着一颗树坐下,更加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那两个被灰熊拍到的两个随从,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身子一点点的腐蚀,化成一滩水! “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花穗惊呼起来,池木木的目光,却忽然落在灰熊脑袋本该长耳朵的位置。 这只灰熊竟然没有耳朵。 它跟小胖一样,没有耳朵。 更奇怪的是,它那本该长耳朵的地方,灰色的皮毛中,一撮毛皮焉了下去,仿佛被什么东西烧的焦黑。 池木木分明记得,这是小胖前两天跟她玩的时候,不小心被拉住烧到的,当时小胖特别生气,叽叽叫了半天,最后竟然还臭美的去照镜子,被花穗等几个丫鬟笑了好一通,说这只胖松鼠那么臭美! 可是,眼线这个庞然大物,哪里还有小胖的踪影?任何人都看不出来,这只大灰熊是那只胖胖的小松鼠! 池木木干吞一口唾沫,强压下心中的惊疑。 小胖怎会变得那么大?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的目光落在手镯上,好像是她摁到了手镯哪里,然后小胖出来了! 这个金刚钻手镯跟小胖有关系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秦夫人又为何这么重视这个手镯? 没有答案。 池木木抬头,惊讶的看着小胖便的那只灰熊跟秦夫人战斗。 一阵恶战,秦夫人损失惨重,池映寒焦急的握住池木木的手,额头泌出冷汗。 池木木不知道怎么回事,想了想,如果秦夫人死了,只怕池映寒也治疗不好了。 她犹豫片刻,对那大灰熊道:“快走,畜生,休得再伤人!” 灰熊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然后,犹豫片刻,在池木木犀利的眸光下,猛的踢开一个随从,秦夫人的身子也被弹去老远。 众人都去关注秦夫人的伤势,没注意灰熊笨拙的身子忽的弹跳起来,刹时间就消失不见。 第61章 随时要走的样子 池木木的目光一直紧紧随着灰熊,见它如此听话,愈发肯定是小胖。(.) 灰熊的身子在弹向空中的时候,就像邪气的脾气,瞬间变得娇小,容貌和身子也发生巨大的变化,跳到最茂密的一颗树上,漆黑的眼珠子幽幽看了池木木一眼,瞬间消失不见。 池木木惊疑不已。 小胖总是这么的神出鬼没,呆在她身边的时间虽不少,可总看不到它的踪影。 现在看到小胖这么完美的变身,更加奇怪。 小胖到底是个什么品种哪?! “夫人,现在正是我们逃走的好时机!”花穗回头,跟众人一样发现灰熊消失不见,忙附到池木木耳边低声说道。 秦夫人的人员损失惨重,现在逃走,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池映寒却似感觉到什么,紧紧握住池木木的手,无名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看着池木木,等她做决定。 “不行,我不能走,四哥还没好。”池木木犹豫片刻,咬唇道:“我不能留下他一个人。” 花穗却低声道:“秦夫人的人就在附近,她跟王爷是同谋,奴婢自有办法通知她的人来。秦夫人一向最重视四公子,她一定会治好她。只是等她的人来了,夫人就没机会逃走了,难道夫人愿意死吗?” 池木木一时间膛目结舌,说不上话来。 花穗忙催促道:“夫人快走,留下性命保存实力,日后还会有相见的机会。” 池木木犹豫的看着池映寒,难以抉择。 她很不想走,可是也不能留下。更何况,她心中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浓,只怕东陵绝出了什么事。 “主子,你走吧,无名留下照顾少主,无名就算拼了性命,也会保少主无恙。” 无名说罢,对花穗轻轻点头,花穗便使劲全力,要拖池木木离开。 池木木一脸痛苦的看着池映寒,花穗却像下了决心,没有留丝毫力气。 心中痛苦又纠结,最后无法,池木木便猛的冲向池映寒,附到他的耳边,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花穗和无名都是一愣,那边幽幽醒过来的秦夫人挣扎着,似要取出放信号的烟花要放。 池木木想了想,秦夫人中了她的痒药,不出三天就会忍痒而死,留下她治好池映寒也好。 她要赶紧回京,看看东陵绝到底怎么样了。 想到此处,她便忙在池映寒的手心轻轻的写了两个字:“保重!” 然后在花穗的拖拉下,被强行送上了马。 池木木刚上马,池映寒迟钝的神情才渐渐清明,似才反应过来池木木写的字。 “木丫头,你不要走!”池映寒忽然大叫起来:“你让我不要动,便是要离开这里吗,木丫头你不要走……” 池映寒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秦夫人忿忿盯着池木木。 无名忙过来,弯腰捡起地上的金刚钻手镯塞给池木木,然后重重拍了一下池木木胯下那批马的尾部,马儿忽然受惊,拼命的狂奔起来! “四哥……” “木丫头,你在哪里,快回来……” 池映寒已经不再不动,从地上站起来,漫无目的的寻找着池木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池木木看着池映寒的方向,心中又痛又难过! 渐渐的,池映寒距离池木木越来越远,变成了一个小点,她忽的一眨眼睛,泪水模糊了眼睛,她竟然什么都看不到了! “四哥,四哥……” 池木木喃喃唤着,深吸一口气,却没有再回去。 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回去,也不安全。 “夫人,快些走吧,都天亮了,我们这个时候行船本就很危险,容易被人发现。”花穗一直护在池木木身旁,低声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将手中的金刚钻扣紧,又跑了一会儿,眼看着快到了金河的渡口,池木木却忽然勒马停止。 “夫人,怎么了?”花穗见池木木停住,满脸不解的看着她问道。[] “花穗,立刻随我一同回去。”池木木沉着脸对花穗说道。 “回去?”花穗脸色一变:“夫人又要回去找四公子吗?须知我们现在回去,秦夫人接应的人必定已经跟她相见……” “不,不是回去四哥那里,秦夫人对四哥看的很重,她会让四哥恢复五官的感知,只是……有无名在那里,希望她不要在四哥好后,失去记忆之处,头脑一片纯真之时,把他教坏。” “那夫人要去哪里?”花穗听池木木这么一说,眼睛亮了起来,雀跃的问池木木。 池木木转头,对花穗道:“回东陵曼的住处去!” “去王爷那里?”花穗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随即又不解的问池木木:“为什么?夫人不是非要离开吗?王爷求您,您都不肯……” 池木木却摇摇头,深深说道:“我有很不祥的预感,东陵绝肯定出事了。” “所以夫人决定不回京冒险,要留在王爷身边吗?”花穗满脸惊喜的问道。 池木木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却调转马头,一抽马鞭,飞快的狂奔起来。 皇宫的玄武门处,东陵绝正一身是血的提着一把剑,双眼杀的血红,浑身被鲜血沾满,脸上也是血液,根本分不清楚是他自己的血液,还是被他斩杀的敌人的血液。 “皇上,池家军又从城外调集三万人,我们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李和匆匆的跑了过来,脸色变得惨白,他的胸口也中了一刀。 东陵绝身后牵着的池慕秋脸色也变得惨白,东陵绝却面不改色,猛一个转身,结果了要偷袭池慕秋的一个池家军,冷道:“杀!” 话音刚落,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侍卫和暗人都在瞬时间情绪高涨,大喊道:“皇上万岁,击毙逆贼,万岁!” 隔的较远的那些不知道情况的侍卫和暗人,听到几人这么喊着,也跟着高升喊道:“皇上万岁,击毙逆贼,万岁!” 一时间,东陵绝的人,军心都膨胀起来。 只是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少,根本来不及调集人手。 他的人杀了一个池家军,便会涌入更多的池家军,将东陵绝的人杀死! 这是生死的关键时刻,每一个人都杀的满脸血红,满脸尽显戾气。 眼看着,快要近晌午,可是天空的太阳远不如玄武门的血气红。 池慕秋是个孕妇,这么长时间的僵持,她武功虽然不错,却也疲累不已,抱着小腹,却一直跟随在东陵绝的身旁,以死相护。 这样的感情,加上池慕秋又是池家人,那些侍卫便更加的奋死杀戮! “皇上,我们的人已经不剩五千,池家军的人挡在门外,我们的人不知道情况,多数不敢贸然冲进来,有少部分冲进来,都被池家军击毙了,我们……只怕马上就要失守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冲了过来,刚禀告完,就倒了下去。 他受伤太重,看来,他是提着最后一口气,禀告完,便再也没了支撑。 冷峻的容颜变得愈发冰冷,血红的双眼燃着浓烈的杀气,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此刻的东陵绝,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让人恐惧的力量。 “东陵无道,投降者可保不死!生擒东陵者,官拜一品,黄金万两!” 池冥河用尽内力,浑厚的声音在玄武门内响起,改过了千万嘶喊打斗的声音,中气十足,这样诱人的话语,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内! 东陵绝脸色微微一变,这个时候,最怕便是动摇军心。 他一手紧紧拉着池慕秋,一手拿着剑,疯狂的砍着。 他忽然转头,冷酷的脸颊有丝焦急,犹豫片刻,他终究是启唇,对池木木道:“慕秋,你不如……” “皇上不必多说。”东陵绝刚起了个头,池慕秋便打断了他的话:“臣妾知道皇上要说什么。” 她娇媚的脸颊上,没有害怕,反而是淡定的笑容。 此刻,东陵绝看着她,竟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池木木一般。 “皇上若想要我为东陵家留点血脉先逃走,独自偷生,臣妾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东陵绝轻皱了一下眉头。 池慕秋继续说道:“同生共死,我们一家三口都要在一起,臣妾要陪皇上到最后。” 她的声音高高的,周围的人听到,东陵绝更是听的清楚,他神情恍惚闪过一阵落寞,随即扬起笑脸。 池慕秋从未见过这冷峻的容颜会散发出这样的笑容。 就像冬天的暖阳,就像碎冰里的绿叶! “皇上,若有来生,你一定要先遇到我,爱上我!”池慕秋的笑容愈发浓了,忽的挥割下一块衣袍,迅速的将自己的手跟东陵绝的手腕绑在一起。 东陵绝怔了一下,道:“朕答应你。” 池慕秋在碎布条上打了一个结,朝着池冥河的方向高声喊道:“父亲,你若要造反杀了皇上,女儿定陪他一同死,你的狼子野心,历史自有评判!” 清脆的声音不如池冥河的声音洪亮,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杀!” 厮杀声在玄武门响起,只是,东陵绝的人,正在以很快的速度,一个一个变少,一个一个死去…… 金河,一家客栈里。 池木木跟花穗骑着快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整个客栈都陷入一种异常的安静,有些古怪。 池木木在客栈门口下马,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安静?还是……东陵曼已经走了。” 花穗却道:“这客栈被王爷包了下来,里面没有别的客人,不会出什么事,不过,王爷说不定真走了。” 花穗也有些着急,说罢,便伸手推门,扶着池木木疾步走进客栈里面。 客栈的院子里,站满了这次东陵曼带来的随从和下人。 见他们人人手上都有包袱,显然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准备走。 东陵曼背负着双手,身边跟着那个伺候过池木木,叫清水的丫头。看他的样子,竟像在等什么人,随时要走的样子。 第62章 挂满泪水 “王爷!”花穗等池木木站稳,跪到东陵曼面前。(.好看的小说) 东陵曼看到池木木回来,一点都不惊讶。 池木木却惊讶的看着东陵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东陵曼却微微笑笑,潋滟的笑容慢慢染进他碧色的瞳孔,让他整个人都如沐春风,天人般的笑容,让人几乎窒息。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池木木怔了一下,奇道:“你在等我么?你怎知我会回来?” 东陵曼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书生长袍,头上攒着一根玉簪和掐了金丝的发冠,整个人就如月光清华,配上潋滟的笑容,又是那般的妖孽,让周围的丫鬟个个看红了眼,皆是如痴如醉的看着他。 他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只是那笑容渐渐变得苦涩:“只怪我太聪明了。” “为何?” 池木木明明心里很急,想要快点跟他说正事,可是他眼瞳里的失落和伤心,却又让池木木心中不忍,想要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苦涩的笑容愈发浓了,他长叹一声,上前来,轻轻的那处一块丝帕,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一点点给池木木擦拭脸颊上的赃物。 “你若是为我回来该有多好,可是我知道,你会回来,却是为他而来!” 东陵曼一边给池木木温柔擦拭,一边淡淡的说道,只是笑容有说不出的苦涩,满脸心疼的落在池木木的伤口处:“你都伤成这样,为了他,却这么不顾性命,为何总不肯将这份心意分一些在我的身上呢?” 池木木怔在那里,看着东陵曼脸上苦涩的笑容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竟然说的这么对,竟然猜到了池木木会回来。 池木木本以为这个男人因为康宁公主,所以对她才兴趣倍增。 被想到,他竟然真的这般了解自己,甚至比池木木要更了解自己。 池木木抬头,目光不小心撞进他的眼瞳。 只见他一脸深情的看着池木木,碧色的瞳孔闪着光芒,仿佛随时都能揭穿池木木的心思一般。 他苦苦的叹息一声,忽然说道:“你可觉得对不起我?” 这样的眼神,池木木根本不敢跟他对视。 池木木忙垂下头,躲开他的注视和目光,压低声音说道:“你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去哪里?”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会回来,也知道你要我做什么,所以……我收拾好东西在这里等你。只是,这一次,我决定自私一回,跟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池木木缓缓抬头,不解的看着东陵曼道。 东陵曼道:“在谈那个交易之前,不如你先说说你回来的目的吧!” 池木木脸色稍稍一变,道:“你不是知道我的目的吗?为何还要问我?” 东陵曼眸光愈发的深邃,道:“我救你后,之所以回到金河来,便是为了等待核实的实际,便马上跟我的旧部汇合。其实我很讨厌秦夫人这个人,却无奈要跟她合作,跟我的旧部汇合后,我决定跟她分道扬镳,一里一外,打倒东陵绝。”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道:“好吧,我……我确实是为东陵绝回来,我有事求你。” 说罢,轻轻转头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道:“不知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东陵曼摇头道:“能够在这里的人,皆是我的心腹。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相信没人敢泄露出去一个字!” 他碧瞳冷冷环视一圈,刚才还痴痴看着她的下人和随从,全都垂下头,口称不敢。 池木木想了想,道:“你何时能跟你旧部联系汇合?” 东陵曼竟毫不在意的告诉池木木道:“池家已经造反逼宫,金河这边根本无人注意,不管是池冥河的旧部或者东陵绝的人,都全部赶往京城。我只等你说完后,便立刻可以跟我的旧部汇合!” 池木木心往下一沉。 池冥河竟然这般等不及了吗? 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就造反逼宫? 难怪池木木心中总会有那种不祥的预感,原来真是东陵绝有危险。 东陵曼轻松的笑了笑,抚了抚胸口的位置,道:“我的兵符已经带在身上了。”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池木木想了想,却还是直接的说道:“我想要你带兵回去助东陵绝度过难关。” “哦?”东陵曼眉头轻挑,潋滟的眼瞳轻闭合,自上而下的看着池木木,却一点都不惊讶。 “我考虑过了,你跟池家、东陵绝之前,三方势力僵持不下,势均力敌,如果有你的帮助,东陵绝必定会成功,而池家将会被灭掉!” 池木木话音落下,便感觉到周围的人全都屏住呼吸,静悄悄的看着东陵曼。 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中,池木木也觉得有些不安。 她跟所有人一样,抬头看向东陵曼。 东陵曼眉头紧蹙起来,沉吟着。 “王爷若是答应,便是最大的功臣,天下人都会歌功颂德,可比你做一个造反的人要好上许多!” 池木木心中焦急,又连说道。 话音刚落,东陵曼站在院子里的下属,以花穗和清水为首,全都呼啦啦跪了下来。 花穗进宫跟着池木木,而清水在花语和花穗两姐妹被抓后,在东陵曼那个隐蔽的山洞山庄里伺候过池木木,也算当池木木是半个主子,伺候保护都算尽心尽力! 可是此刻,她两对视一眼,花穗给清水使了一个眼色,清水歉意的看了池木木一眼,转头对东陵曼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 东陵曼脸色清冷的看了几人一眼,冷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个都跪下来,是见本王现在落难,不将本王放在眼里吗?” 清水等人将头深深磕在地上。 池木木心中难过。 她注意到,清水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难受的说道:“王爷只要等着东陵绝一死,跟池家两败俱伤时,便可坐手渔翁之利!如果东陵绝胜了,他所剩力量少之又少,王爷想要灭其,轻而易举。” 清水再看向池木木时,脸色已经变得冰冷无比,继续说道:“如果池家胜了,兵力减少不说,还会被天下人都认为是逆贼,人人得而诛之!如果王爷在这个时候杀了池冥河,灭了池家军,便是救世主,名正言顺的真龙天子,千万不可在此时出兵助东陵绝啊!” 花穗也将磕肿了的额头抬了起来,情真意切的说道:“清水所言极是。王爷出兵相助,等到东陵绝安定下来,说不定会因为忌惮主子您功高盖主而除掉您,这样便更是不划算。爷,请您想想为了您的大爷牺牲的兄弟姐妹吧,请爷想想您的仇要如何才能报?” 池木木苦涩难当,想要说话劝劝,发现地上跪着的十几个人全都一脸愤怒的看着她,似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池木木心中愈发难受,张了几次嘴,却终究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才好?”东陵曼却没有回答花穗和清水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向池木木,满脸正色问道。 池木木苦笑一声:“王爷问我,我自然是希望你回去助我夫君!” 夫君二字一出口,却将东陵曼深深的震了一下。 他一脸受伤的看着池木木,还未开口,花穗却冷道:“夫人重情重义,我们姐妹和王爷的随从都非常佩服。只是您若要救人,不如自己回去,王爷有王爷的仇恨和大业,王爷对您如此看重,又对你有救命之恩,您怎好这么逼迫王爷?!” “啪!” 花穗话音刚落,东陵曼便飞快的出手,狠狠一巴掌抽在她的脸颊! 他冷冷的说道:“好大的胆子!” 花穗愣了一下,一脸不甘,却还是忧心忡忡的俯身低头,害怕的不敢再发一言,只是神情流露出的委屈和对池木木的抱怨,却不言而喻。 花穗虽未说话,东陵曼却未打算就这么算了,而是冷冷的看着花穗,一字一顿严肃说道:“这些话不是你该说的,花穗清水,还有你们所有人都给本王听着!” 众人虽不敢起身,却慢慢抬起头,恭谨的看着东陵绝,做出一副听训的模样。 东陵曼唇角的笑容愈发浓了,冷道:“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是你们任何人都不能冒犯得罪了!见到她,就要跟见到本王一样尊重,若是以后,再让本王知道有人对她不礼貌或者出言不逊,那么……本王一定不会饶了他!” 最后,他的眸光冰冷的落在花穗的脸颊上。 众人忙惶恐的低头,道:“是,谨遵王爷吩咐!” 花穗咬着唇,也跟着垂下头,却是一脸不服。 “花穗,你有话要说吗?”众人虽然都被东陵曼调教有方,但是花穗的表现,他明显非常的不满意。 花穗缓缓再抬起头时,脸颊已经挂满了泪水。 她一脸委屈,咬着嘴唇,嘴唇似都要咬出血来,一边哭一边伤心的看着东陵曼。 “清水留下来,你们都退下吧!”池木木想了想,吩咐道。 不管怎么样,花穗和众人的心结都需解开,不然就算东陵曼真的答应池木木进京帮助东陵绝,如果众人都不齐心协力的话,只怕也不会成功的! 第63章 一脸惊诧 众人面面相窥,不约而同的看向东陵曼,似乎在等他的吩咐! “看本王作甚?难道没听到夫人的吩咐吗?!”东陵曼面色一沉,声音冷若冰霜。(.无弹窗广告) 众人皆是一骇,忙躬身行礼,一一鱼贯离开院子,到门口守着,站在听不到他们说话的距离。 下人和随从都离开后,院子里便只剩下池木木、东陵曼、花穗和清水! 池木木上前,亲自扶起花穗,道:“花穗,清水,你们都算是伺候过我的人,我知道你们忠心耿耿,也希望我能够承了你们王爷一片好意,做他的女人。” 清水和花穗具垂头,没有说话,神情却分明是承认。 池木木又是一声叹息,说道:“可是,你们都是女人,也应该知道,我是东陵绝的妻子,他对我亦是轻易匪浅,我怎能辜负他?” 池木木转头看向花穗,道:“你说的对,我若要帮助东陵绝,就应该独自前往,而不应该勉强东陵曼。” 池木木回过身,深深的看着东陵曼低声说道:“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刚才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那我就先走了,不再耽误时间!” 花穗和清水都有些惊讶的看着池木木,显然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然后离开。 池木木转身,刚走了两步,身后却传来东陵曼动听的天籁之音:“等一下!” 池木木不解的回头。 花穗和清水也同样疑惑的看着东陵曼,眼神分明有丝焦急。 他狭长的凤眸带上笑容,眼角也因为那笑容而慢慢的弯曲了起来。 “现在,谈谈我们的交易如何?”红唇轻启,他那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俊脸上,满是早就预料好的笑容。 “交易?”池木木蹙眉,有些迟钝的问道。 东陵曼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对,你要我出手帮助东陵绝,总不好意思一点好处都不给我吧?” 他说的那么随意,就像跟池木木说笑一般随意,声音听不出一丝异样。(.) 池木木心却不由一喜,忙道:“你愿意帮我?” 东陵曼轻轻点头,花穗和清水的脸却沉了下来。 这一次,东陵曼没有再训斥她们,而是转头看着她们,认真凝视了许久,才一脸正色说道:“你们不需多说,本王心意已决。你们都是从小就跟着我,应该知道本王失去康宁时……是何其的伤心。如果这一次我不帮助她,这个傻女人很可能就去送死!如果她死了,本王一定会难过死,也一定会后悔一辈子,你们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花穗和清水同时一愣,随即飞快的埋下头,道:“奴婢不敢!” 东陵曼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忧伤道:“或许本王就是这么不好命,这辈子真心爱上的两个女人,心里都不爱我,每每都被东陵绝那对父子赢了我!” 东陵曼眼眸滑过一抹阴沉的算计和冷意,池木木的心禁不住往下一沉。 不对,东陵曼这个妖孽,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帮忙。 池木木后知后觉的感觉不妙,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所以……我绝不会无缘无故不求回报的帮你!” 东陵曼转头,一脸正色对池木木道:“本王可以出兵帮助东陵绝,但我出兵帮他,我便跟皇位无缘,既不得江山,我便要美人!” 池木木后退一步:“王爷是什么意思?” 东陵曼紧跟着她上前一步,似乎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道:“如果成功了,你就跟我在一起,离开纷扰的京城和皇宫,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去我母妃的娘家,去波斯,可好?” 他碧瞳深沉的看着池木木,那般的平静无波,却让池木木心虚起来。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东陵曼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 东陵曼本就不是个大善人,虽对她重情重义,但他多年来的夙愿便是多去东陵绝的皇位以为他的母妃报仇! 现在要他出兵,就等于要他放弃多年来的目标和仇恨。[.超多好看小说] 他不能多去江山,便要东陵绝失去心爱的女人,这是另一种方式的报仇,却又那么的合情合理。 是啊,他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主子,不可!”花穗和清水上前一步,焦急的说道。 池木木犹豫纠结的看着东陵曼,一时间难以抉择! 东陵曼挥手,示意花穗和清水闭嘴,声音淡漠道:“你们不必多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相信如果是东陵绝,他亦会这么做的。” 他碧瞳晶亮,直视池木木,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道:“我知道,你心中一定以为我要你跟我走,是为了从感情的方面报复东陵绝,可对?” 池木木一怔,哎呀呀,这小子眼睛怎么那么毒哪! 她有些心虚的垂头,道:“好吧,你猜对了。” 听池木木这么说,花穗和清水的脸色具是一变。 东陵曼却没有生气,看着池木木轻声笑了笑,道:“假若我是你,我也会这么想的,只是这一次,你还真是误会我了。” 池木木诧异的看着东陵曼,东陵曼苦涩的笑容愈发浓郁了,看着池木木,长叹息了一声,道:“我已经错过康宁,不想再错过你。这辈子本已经很短,我想,我是没机会再碰到第三次了!” 池木木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东陵曼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看着池木木,道:“你心中必是不舍,可是这是本王唯一,也是最重要的要求和条件,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么我是绝不会心软答应你。”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一定要我答应你才行吗?” 东陵曼点头,道:“你想跟东陵绝在一起,却可曾想过,若是没有我的帮助,他很可能连命都没了,你是想跟他死在一起,还是想看他活着?” 池木木流下眼泪:“我想要他活着,安安心心的登基,因为皇位是属于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 东陵曼温柔极了,叹息一声,轻轻伸手,擦掉池木木流下的泪水,长叹一声,道:“跟本王在一起,我会好好对你的!” 池木木眼泪流的愈发凶猛,整个脸颊都湿润了。 东陵曼的碧瞳慢慢出现一抹心疼,又换了一块丝帕给她擦着脸,哑声道:“木木,我会对你好,对你如珠似宝,你就从了我吧!你若再不答应本王,耽误下去,只怕东陵绝就没命等你了!” 池木木心痛难当,却还是忍不住轻点了点头,难受的看着东陵曼,道:“好,我答应你!” 东陵曼一脸惊喜的看着池木木:“此话当真?” 池木木点头道:“不答应你,我还能怎么样?” 东陵曼紧握住池木木的手,道:“花穗,吩咐他们马上出发,去我们的秘庄,叫将军他们准备出发。” “是!”花穗转身即走。 东陵曼又道:“清水,你去准备马车,你先带夫人赶去渡口,我去秘庄那里发军令,大军亦马上就出发。” “是。”清水躬身一礼,对池木木道:“夫人稍后,奴婢这就准备马车。”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池木木和东陵曼两人,隔着这么近的距离,池木木几乎可以听到东陵曼胸口传来的心跳声。 “木木,记得你答应了我,等成功后,便跟我一同离开京城,去往我的家乡、波斯!万不可后悔,可好?”东陵曼似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 池木木轻轻点点头,道:“你放心,我说话算数。” 东陵曼这才放心,在池木木的唇边轻轻落下一吻,道:“你上马车先行出发,本王稍后就与你汇合,不会很久的。” 池木木点头道:“嗯,一切小心,说不定池家会在你的军队里安排内应。” 东陵曼一脸自信,阳光下,白瓷般的脸颊那般细腻,变得英武非凡:“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小心,不会让你担心。” 池木木被他这声“夫人”叫的起了鸡皮疙瘩,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再抬头,他的身影已经跃出院子,高超的轻功,让他整个人消失不见! 东陵绝身影消失后,清水便进来禀告池木木,说是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请池木木出发。 东陵曼的十几个随从下人护着池木木的马车,从另一条路,往金河的渡口走去。 池木木身上有伤,上了药,又配了止痛药,人便有些昏昏沉沉,走着走着,就要睡去。 大约行至一半,马车的帘子忽然晃动两下,池木木谨慎的睁开眼睛,却见眼前是一张俊俏的容颜,碧色的瞳孔里盛满了笑意。 “怎么?看你的样子,跟你的旧部顺利会师了?”池木木笑着问道。 东陵曼笑意愈发的浓了:“本就是早已经安排好的,这次跟他们会合,不会有太大的阻碍,我已经发了命令,他们已经下一步渡船敢去皇宫救东陵绝,只是你身上有伤,才行的慢一些而已。” 池木木躺在马车上,东陵曼也缓缓在她身旁躺下,半倚着身子,撑着脑袋,笑容满面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一惊,忙从马车上爬了起来,一脸惊诧的对东陵曼道:“既然如此,我们快些行走,我的伤口不碍事,不快些到京城,我不放心。” 东陵曼完美的笑容因为池木木的话,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缝,有些酸溜溜的说道:“你心里就知道东陵曼,不过,你刚上了药,马车不能走的太快,大不了一会到了渡口,坐上船,我让船行驶快一些便是,我们都走些水路,你的伤口也免受颠簸之苦。” 听他说的不置可否,池木木知道多说无益,复又躺了下来,对东陵曼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请教请教你!” “夫人请说!” 他笑嘻嘻的靠近池木木,在池木木的耳朵边上故意哈着热气。 池木木又是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身子往后缩了缩,躲避东陵曼可以的“调戏”,不满的看着东陵曼道:“王爷还请自重,退后一些吧!” 东陵曼凑了过来,笑容满面:“你迟早都是我的人,何必那么害羞呢?” 池木木一头黑线,眼看着就要发火,东陵曼这才乖乖的向后挪了挪,只是那挪了的位置等于没挪…… 第64章 神色冷漠 “好吧,我退后一些,你说吧!”他一副很大度很退步的样子,对池木木却是笑嘻嘻的。[.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见他让步,也不好再跟他计较,便叹息一声,道:“我是想问你,当初你不公时,听说皇宗许多人都支持你,我不明白,那些固执的老头子,是如何被你收服的?” 东陵曼见她一脸好奇,一时忍不住骄傲的扬起下巴,在池木木的注视下,笑盈盈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实情。” 池木木扬手对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你若再没正经的样子,我们的交易立刻取消!” 东陵曼见池木木虎着脸,甚至还动上了手,却也没有生气,非但没有生气,还笑容满面的看着池木木,道:“真的生气啦?” 池木木道:“我虽答应跟你走,却没答应做你的妻子,我给你做牛做马,当丫鬟伺候你可以,但是你却不能逼我,何况现在我心里着急东陵绝的处境,你这样跟我亲热,似乎更不合适,我虽有求与你,却不会因此而出卖自己的色相。” 东陵曼深深的看着池木木,终究叹息了一声,道:“你说的对,是我唐突了。我如此看重你,又怎会勉强你呢?须知我东陵曼的魅力,是任何女人都无法阻挡,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心里对东陵绝断了念头,必定会喜欢我,我才不屑用这样的手段呢!” 他绷着脸,说的骄傲而又一本正经。 池木木瞪着他,不禁嗤笑了一声,道:“那你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东陵曼对池木木拱手,神秘而笑:“其实皇宗那些人要的是富贵安逸,权力对于他们的诱惑是最小的,所以要让他们乖乖听话,不出来折腾,给他们很好的保障和足够的财富,他们便能听你使唤。” “原来如此!”一句简单的话,竟让池木木茅塞顿开。 她思索片刻,对东陵曼道:“你既跟你的旧部联系上了,想来你现在手下可用之人不少,对吗?” 东陵曼点头:“自然。若不是此次因为你,我属于防备,东陵绝哪会那么容易攻破父皇留给我的那个山洞!我若不是损失不少,池家都不是我的对手!” 看着这个男人骄傲的神色,池木木轻轻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派人去北方给我抓一个人!” “抓一个人?谁?” “池林!” “池林?这个人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 东陵曼反复读了两遍池林的名字,碧瞳忽然一阵光芒:“你是说池家的那个庶子,在北方经营池家产业,那个商业奇才池林么?” 池木木点头道:“正是他。” 东陵曼道:“他是池家的财神爷,北方大部分的商业都被他垄断了,他虽然是池家的庶子,可若没有他一心经商赚来的银钱,池家也不可能壮大的那么快,你抓他来,是想毁了池家的命脉么?” 不管是池家跟东陵绝站在一起的时候,还是现在,池木木一直都对这个池林极有兴趣,当下便点头道:“这一次池家是孤注一掷,我们也不能留着他的财神爷让他们有机会翻身,斩草要除根,我要让池林变成我的人!” “你的人?”东陵曼挑眉。 池木木点头:“对。不是你的人,也不是东陵绝的人,我要让他为我所用。” 其实池木木是想说,像东陵绝和东陵曼这种为了权力争夺不休的人,是根本不懂得重用商人,而池木木不同,她本就是企业的传人,跟池林应该会合得来! “你要这池林做什么?”东陵曼不解道。 池木木正色道:“作为一个女人,应该要有自己的圈子和事业,日后我若是跟你到了外域,就更应该有自己的保障,才能够挺起腰杆做人!” “好吧。”东陵曼想了想,说:“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池木木点头,笑着说道:“你现在派人去吗?” 东陵绝道:“但凭夫人吩咐!” 对于他这个称呼,池木木实在很不习惯,当下便沉下脸,道:“以后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东陵曼没有说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去抓人的时候,要客气一些。”池木木眼珠子一转,想了想,道:“并且要将他的家人和财产全部都带回来!” “全部带回来?”东陵曼惊讶道:“你这是抢劫啊!” 池木木道:“既然去带人,我就没打算让他回去,他人都不回去了,你帮他把财产全部转移过来,而不用落到池家的手上,他应该感激我才是!” 东陵曼看着池木木眼中滑过的那抹算计,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你是想要用池林的财产送给皇宗的人,让他们以后都安心站在东陵绝那一边,是吗?” 东陵曼如此聪明,倒让池木木有些意外。 “看你的样子,我又猜对了!”东陵曼叹息一声,道:“为什么你总是连骗一骗我都不愿意!” 池木木怔了一下,心中滑过一抹歉意,道:“确然我是想帮他渡过此次难关,做的似乎有些过头了,不过你要知道,等到平息下来,我就要跟你离开,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回来了,我自是要为他安排妥帖,另一方面,我也希望能够结识池林那样的商业奇才,以后我在你的家乡、波斯那边若是太无聊了,可以经商消遣,以打发光阴!”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话,东陵曼却忽然俯下身子,在她的唇畔落下一个吻,猿臂紧紧保住池木木的肩膀,沙哑的声音带着难过:“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他忽然如此,池木木倒有些不习惯,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 东陵曼抱的愈发紧了,池木木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身子都轻轻颤抖起来:“我本已经很内疚,我知道是我逼你过去,可是……我不想一无所有,你可知道,复仇是我经营多年的梦想,我忽然放弃,若是连心爱的女人得不到,我就真正什么都没有。” 池木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如此刚强的一个男人,竟然会跟她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其多么难受! 他说的对,他帮助东陵绝,东陵绝的势力强大,他的复仇计划,他对皇位的渴望和梦想都将不复存在,他唯一得到的,或许是池木木的陪伴。 见池木木不说话,东陵曼轻轻松开搂着池木木的手,抬起凤目,迟疑的说道:“木木,你不会后悔吧?” 碧瞳充满希望和紧张,显然很不希望池木木会说不同意! “我既答应你,必然不会后悔。”池木木叹息一声,竟不由伸手,轻轻环住东陵曼。 东陵曼这才展开一抹笑容,一张俊脸慢慢俯向池木木,轻啄了她的唇,池木木心里有事,便没反应,东陵曼只当她是默认不抗拒,当下心中一喜,轻扣紧池木木的后脑勺,深入而又绵长的吻一点点落了下来! 池木木感觉到他的吻,已然来不及,他紧紧将池木木嵌入怀抱,吻盖住她的唇,让她没机会说话。 她手上和腿上有伤,挣扎过大,疼痛不已,轻轻挣扎,此刻亲吻正卖力的东陵曼却丝毫感觉不到! 她动的多了,东陵曼干脆伸出一手抓住她的手,轻轻离开她的唇。 池木木得了自由,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东陵曼得意的笑了笑,又以舌尖轻描绘着她的唇形。 软软的舌尖轻扫着她的唇,痒痒的,就像被猫儿的爪子滑过心口一般,挠的人心发慌。 身子不自在的扭动着,东陵曼似乎感觉到她的挣扎是为何,唇角展开一抹得意的笑容,伸手,轻轻溜进她的领口,大掌覆在她粉色肚兜上,感受那浑圆的饱满…… “唔嗯……” 池木木怪吟了一声,身子扭了扭,东陵曼愈发得意,手指轻挑,领口的衣衫褪去一半,露出雪白的肩膀。 东陵曼失笑,绵长的吻再次落下,灵巧的舌尖闯进她的唇舌,揪住她的舌尖,重重的亲吻起来…… 池木木被他吻的呼吸困难,轻挣扎,他却又急急要脱去她的衣衫。 “疼!” 肩膀的伤口被扯动,池木木痛的惊呼了一声,猛的睁开眼睛,抱怨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大约也没料到自己出手会那么重,听池木木惊呼,便连忙松开她。 “好痛。” 池木木嘴巴都被他吻的有些肿了,转头,不满的看着东陵曼说到。 东陵曼道:“我帮你瞧瞧。” 池木木赶紧推开东陵曼,怒道:“不用你看,不是要去北方找池林么?你还不去派人!” 东陵曼有些心虚,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却不敢多说,依言去了。 池木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马车前,才稍松了一口气。 现在要她面对东陵曼,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东陵曼不一会儿就走了回来,池木木忙问:“怎么样?吩咐人去了吗?” 东陵曼点头:“已经吩咐人去了。” “怎么了?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池木木注意到东陵曼的脸色不好,不由问道。 “皇宫里传来消息,东陵绝被围剿,池家军杀他个措手不及,他的人进不去,守在皇宫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只怕他生命危在旦夕,我们要快些赶回京城,你身子受的住吗?” 池木木脸色忽的变得苍白,忙坐直了身子,道:“我受的住,你让赶马车的人用最快的速度!” 东陵曼颔首吩咐了两声,道:“你莫急,我的军队已经先赶过去,只怕不久就会赶到京城了……” 池木木抿着唇,再没了说话的心思。 皇宫,承乾殿门口的院子里,东陵绝已经被渐渐的逼了进来。 从玄武门杀到这里,池家军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而东陵绝的人,也不知道牺牲了多少。 一路死伤无数,池冥河领着池家军,一点点的将东陵绝逼到了承乾殿的门口! “东陵绝,你若交出御玺,我便饶你不死!” 池冥河眼见东陵绝的人所剩无几,往承乾殿的方向一点点逼近,如今这个形式,东陵绝是插翅难飞,只是御玺还未到手而已! 只要他慢慢的磨,不怕东陵绝不交出来! “李和,你先带德贵妃进承乾殿,从密道逃出宫,不要再回来了!”眼看着人越来越少,池家军越逼越近,东陵绝俊俏的容颜染上一抹绝望,神色亦变得非常冷漠! 第65章 别说话了 “皇上,臣妾说了不会走的。(.)”听东陵绝这么说,池慕秋的眼泪一下便滚落下来,一脸难受的看着东陵绝道:“臣妾宁愿死也不会离开皇上!” 东陵绝俊脸沉了下来,道:“这关乎皇室血脉,慕秋,朕知道你对我一片心意,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若逃走,朕留下来反而更好应付,你先走,朕稍后就会与你汇合,你在这里,只会分了朕的心!” “皇上你骗我。”池慕秋眼泪流的愈发凶猛,道:“臣妾若是走了,皇上会跟父亲拼命,你绝对不会再出宫了。” 东陵绝猛的砍刀一个袭击他们的人,对着池慕秋长叹了一声,道:“慕秋,你这又是何苦呢?” 池慕秋眼泪流的愈发凶猛,转头幽幽看了东陵绝一眼,正欲说话,幽怨的眼神却忽然充满惊恐,发疯一般向东陵绝重来! 她的眼神一直恐惧的看着东陵绝的身后,东陵绝还未来得及回头,身子忽的被池慕秋撞倒,仰卧的躺在地上! 东陵绝猛的一个翻身,顺带搂起池慕秋,翻身一脚,猛的踢向攻击他们的一个池家军。 那池家军软软倒了下去,东陵绝却一脸紧张的看了看抱住池慕秋后背的那只手。 本来已经被血染红的手掌,此刻又变得艳红一片,上面分明还流着池慕秋的血! 东陵绝眼神通红,抱着虚弱的池慕秋,轻轻将她放在地上躺着,用染血的披风给她垫着。 周围的侍卫全都围了起来,将他们护在中间。 东陵绝得了一时喘息,红着一双眼睛,喊道:“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替朕挡那一刀?” 池慕秋嘴唇苍白,哆嗦了两下,却说不出话,而是笑了起来。 她笑的那么美那么释然,可是眼角却流了泪水:“能为皇上挡这一刀,是臣妾的福气,如果皇上有事,比臣妾自己受伤更让我难受!” 东陵绝沉默着,拳头捏的死死的,一字一顿道:“池冥河这个老匹夫,朕一定不会放过他!” 池慕秋却握紧跟东陵绝绑在一起的那只手,虚弱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记得方才答应我的话,若还有来生,你一定要跟我在一起,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杀出去,杀掉一个池家军,我们便多一个垫背的人!” 东陵绝转头,见渐渐靠近的池家军,天空似乎都显得黑压压的,明明那么热烈的阳光,他却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一般! 他的脑子里,迅速的滑过池木木的容貌,最后落在他们在慈宁宫时,她离去时那带泪的娇艳。 他仰头,对着天空轻声说道:“女人,朕要比你先走一步了。” 说罢,伸手将池慕秋拉了起来,冷声道:“走,我们杀出去!” “杀!” 围在他周围的人,此刻已经杀的麻木,此刻已经不管自己的死活,也没想逃生,只想着将更多的池家军杀死,或者杀了池冥河,便是最好! 不知道杀了多久,夕阳也被染红。 东陵绝手上有伤,腿上也有伤。 他一直紧紧跟池慕秋牵着手,剩余的那些侍卫全都排成一排,围成的圈子一点点变少,行动的越来越慢! 东陵绝看了空中的夕阳一眼,看来他的性命也跟这夕阳一样,马上就要落山了! “杀,吼!” 忽然。 玄武门的方向,传来一阵阵兵士的吼叫声,那般的振奋人心! 东陵绝神色一振,池慕秋也一脸喜色:“皇上,看来是你的人冲进来了!” 如果是池家军的人,不可能等到这个时候才冲进来,池家军若没冲进来的人,皆留在城外堵东陵绝救援的人! 这个时候传来这样的声音,难道是东陵绝的援兵冲破突围,杀了进来吗? 不可能! 那些士兵群龙无首,怎么会那么团结,那么勇敢? 东陵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那声音却越来越大,渐渐的,远处起了一阵尘雾,那是大量的士兵冲进来起的烟雾! 那些侍卫中,有东陵绝的人,竟然还有东陵曼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东陵曼来了京城? 看起来,这些人在外面已经经过一场恶战,将守在外面的池家军都杀死了! 可是,东陵曼怎么会帮东陵绝呢? 若不是东陵曼的话,东陵绝的那些士兵和将士,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或者有胆子冲进来! “池家无道,谋逆篡位!投降者可保不死,生擒池冥河者,官拜一品,黄金万两!” 遐想间,一声清脆的声音忽然高声大喊! 那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扩大了无数倍一样,明显是东陵曼的军队里特有的“扩音铜锣”。(.无弹窗广告) “池家无道,投降者可保不死!” 那声音再次响起。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声音甜美动听,脆生生的,却又豪情万状! 在这种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本有些可笑。 可是那声音干脆有力,掷地有声!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笑,因为谁都笑不出来! 就在不久前,池冥河说了一番“东陵无道”的话,跟这话那么相似! 可是,几个时辰后,他的人被攻破,看起来支撑不住马上就要死了,没有希望的东陵绝,却忽然迎来了救兵! 那喊叫的声音比他更加理直气壮,更加铿锵有力! 明明清脆如百灵鸟的女人声音,在此刻的池家军听来,却如惩罚醉人的雷鸣一般,在东陵绝的人听来,却犹如婉转的天籁! “皇上,是皇贵妃,是皇贵妃娘娘回来了!” 在一旁的李和大声喊了起来,一张已经长了褶皱的脸,散发着熠熠光辉,似乎比东陵绝还要高兴! 东陵绝眼睛也是一亮,先是一阵担忧,随即,却又释然的笑了起来! 他往池木木高喊的地方张望,想要看到她的身影。 不远处,一辆高高的露天板车正缓缓前行。 马车上,站着一个穿着束腰绑腿骑马服的女子。 女子一身鲜红,乌发绑成一个马尾扎在脑后,迎风行来,飒爽英姿,魅力不凡,正是池木木是也。 “杀了池家军,杀了池冥河!” 众军士喊了起来,东陵绝身边本已经绝望的侍卫又像看到一丝希望一般,杀戮更加卖力自信,也跟着喊了起来! 东陵绝神情大振,正欲轻轻松开跟池慕秋绑在一起的手,池慕秋却紧紧的抓住他,踉跄一步,像是支撑不住一般,忽然跌倒! “慕秋!”东陵绝忙扶住池慕秋的手,一脸紧张的看着她,道:“你怎么了?” 他此刻才发现,池慕秋的脸色比纸还要苍白,一双瞳孔盛满疲累,却又一脸欣慰和放心。 “皇上,臣妾好累!臣妾好像流了太多的血呢!” 东陵绝扶住她的背,才发现手上是一滩鲜红的血迹! 东陵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冷峻的容颜仿佛都要凝结起来一般! 东陵绝扶着池慕秋,感觉池慕秋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仿佛随时都要随风而走,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她美丽的眼瞳仿佛瞬间失去了光彩,幽幽看向那边露天马车上,高高站起来的池木木,仿佛她是遥不可及的公主,而她,瞬间从皇后变成了女仆! 她苦涩一笑,唇角缓缓镀上一抹萧瑟的笑容:“皇上看上的人,果然不简单呢!” “莫说话了!”东陵绝也随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池木木的方向,声音哽咽:“我们安全了,马上就可以给你请太医了。” “皇上,我好累,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下去呢!” 她的声音好轻,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风一吹,便会消失不见。 池慕秋握紧东陵绝的手,尽量让自己笑的灿烂一点。 奈何她的笑容却又显得那么无助。 她说:“皇上,你能对臣妾笑笑吗?晌午的时候,臣妾说要陪您一起死的时候,您笑的模样真好看!” 东陵绝一怔,脸上绽开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 池慕秋哭着嗤笑一声:“皇上这笑容太勉强!” 那边东陵绝的人和东陵曼的人数超过池家军众多,加上长久的战争,池家军的人本已经累了,这个时候见东陵绝和东陵曼的人都来了,军心本就有些涣散,这个时候丧失了信心,愈发容易攻破! “别说话了……”东陵绝附在池慕秋的耳边,耐心的说道:“你失血过多,不要说太多的话。” 池慕秋抬头,眸光深邃的看着东陵绝,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展开一抹笑容,低声说道:“皇上,我其实是真心爱你。” 东陵绝的眉头重新蹙了起来,却无奈道:“朕知道!” “五姐姐来救你,我虽嫉恨她,却也放心了。” 池慕秋整个人都显得没有生气,苍白无比:“皇上,其实我偷父亲兵符有些心急,没成功,让父亲有了防备,所以他才会提早出兵,是臣妾办事不利,险些害死了皇上!” 东陵绝颇为惊讶,思索片刻,才释然而笑:“无妨。朕知道你已经尽力,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皇上不怪我么?”池慕秋手无力的抓住东陵绝的肩膀。 东陵绝叹息一声,轻轻摇头道:“朕如何忍心怪你!” 她笑了,脸上荡开无比艳丽的宵夜:“如此便好,臣妾就放心了。” 她轻轻合上了眼睛,仿佛话已经说完,人变得特别疲累。 “慕秋,你莫睡,朕还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太医马上就来了!” 东陵绝一边安慰着池慕秋,一边伸手,搭在她的脉门上。 她的心跳非常微弱,此刻的池慕秋,情况非常危急! 听了东陵绝的话,池慕秋微微再次睁眼,看了一会儿,却长叹一声,道:“皇上……” 周围嘶喊的声音太大,耳边莫不是呐喊声和兵器相击的声音,池慕秋声音微弱,东陵绝几乎听不到,便附在她的耳边,听她说什么。 她却没有说话,喘息了几下,忽然轻轻吻在东陵绝的唇畔。 东陵绝身子震了一下,想拒绝,却如何也不忍心了! 第66章 身后熟悉的声音 “绝!”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声音带着清冷,夹杂着丝丝的酸味。 东陵绝本能的放开池慕秋,转过头,见身后婷婷站着一个飒爽英姿的女子,一身的红衣遮不住她身上的血迹! 那些血迹有别人的,可是手臂和脚上透出的血迹,却是由内而外! 她的伤口还没好么? 想起那天在南玄门亲手用长矛刺了她,东陵绝到此刻还会心疼。 东陵绝轻轻放下手中的池慕秋,苦涩一笑,道:“你还是回来了!” 池木木目光落在东陵绝怀中的池慕秋脸上,池慕秋脸色苍白,整个人毫无生气,眼看着,就似要不好了一般。 池木木轻轻点头,颔首道:“皇上骗了臣妾,我还没回来跟你算账,怎能就此作罢?” 东陵绝却失笑,伸手轻擦掉了脸颊上的血迹,对池木木道:“你打算怎么样?” 池木木紧握住手中的剑,柔和心疼的神色忽然变得冰冷,满是肃杀的转头,冷冷的高升说道:“杀光池家叛军,杀光不愿意投降的叛军!” “杀光池家军,杀光叛军!” 池木木带来的那些人,包括东陵绝没死的那些护士,全都跟着池木木,高声喊了起来! 惨烈的厮杀,进行了第二天的黎明。 池家军的人个个顽固,战争到死,在第二天第一缕阳光照射而来的时候,池家军的首领池冥河被生擒。 皇帝东陵绝当着众人的面,亲手砍下了这个叛贼的脑袋,结束了史称“池冥河之变”的叛乱。 这次的叛乱,总算平息了! 东陵曼作为这次擒贼最大的功臣,被一向跟他关系不和的东陵绝留在宫中处理尾事,足以见东陵绝对东陵曼改观和极度的信任! 德贵妃池慕秋半夜子时才得以被安全送走,太监李和为其请来太医。 这太医乃是妇科圣手林大夫,在池木木出宫的第二天,东陵绝亲自拜帖,请他留在宫中,做了太医院的首领! 林太医忙碌了一整晚,在第二天黎明升起,池冥河头脑落地的那一刻,池慕秋幽幽醒了过来,东陵绝赶到的时候,她艰难的说了一句话:“臣妾恭喜皇上,祝皇上千秋伟业,万岁万万岁!” 说完这么一句话,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东陵绝大为震惊,当场感动不已,对众人说,池慕秋乃是为她挡了一剑,所以才会受伤,当即宣旨封池慕秋为四贵妃之首的皇贵妃! 众人都发现,前皇贵妃池木木愣在当场,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东陵绝却转头吩咐林太医好好伺候德皇贵妃,转身便拉着池木木的手,往长乐宫的方向走去! 李和在身后听从东陵绝的吩咐,将池家的余孽党羽,包括池家的女眷和没有出兵的人全部打入天牢等待处置,而太后则被人在冷宫里面找到,东陵绝令人将其先关押冷宫,稍后再处置! 牵着池木木的手,两人一直走到长乐宫。 宫门口的宫女太监都在紧张的打扫着,见东陵绝和池木木来,呼啦啦跪了一地,东陵绝却不置理会,拉着池木木,大步走进卧房,然后重重将卧房的门给关上! 池木木不解的看着他,眉头轻皱了一下,道:“现在还有许多事情未处理,池家的人和太后都没安置好,不如我们……” 话未说话,东陵绝牵住她手的手却忽然收紧,将池木木拉入怀抱,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沙哑着说道:“朕好害怕!” 池木木身子一怔。 东陵绝附在她的耳边,声音压的更低:“朕以为朕的把你气走,朕以为你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池木木呼吸一滞,因为池慕秋而带来的那点不快也消失不见,整个人似都要醉了。 她轻拍了拍东陵绝的肩膀,低声说道:“皇上既然这么想,为什么当初要赶走我呢?” 东陵绝脸色稍稍变了一变,声音沙哑道:“你知道吗?看着你走,故意在太后面前激怒你,朕的心有多痛!” 他抱的那么紧,仿佛怕一松手,池木木即消失不见! 池木木佯装生气:“我看皇上刺伤我的时候,挺利索的!” 东陵绝身形一滞,慢慢松开池木木,见池木木脸色似开玩笑,方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刺在你的身上,疼在朕的心里,你知道吗?那时候朕多想带着你离开这个皇宫,永远的离开这里,只是……我不想连累你。(.)” 眼睛一眨,池木木眼中便毫无知觉的落下一滴眼泪。 她纤手一收,反手抱住东陵绝,声音满是苦涩:“以后不许这样,我们是夫妻,有难同当。你赶走我,却留下池慕秋跟你同甘共苦,莫非你是想跟她在一起了么?害的我那么伤心,差点就没想通不回来了!” “慕秋腹内有孩子,是最好的诱饵,她绝对不能走,其实……连累她,朕也很内疚。”东陵绝低声道。 “皇上将我的位置给了她,封了她做皇贵妃,等她生下那对龙凤胎,便可以封她为后,这才是最好的补偿!”池木木噘着嘴,一脸醋意的说道。 大难刚过,东陵绝虽然一身疲累,心情却异常的亢奋,伸手,宠溺的刮了一下池木木的鼻尖,笑着说道:“朕的皇后之位是留给你的,等事情平息了,便立你为后。而皇贵妃……是朕能够对慕秋做的最多的了!” 酸涩的心忽然被满满的幸福填满,她垂头,道:“皇上不怕辜负了小七吗?” 东陵绝怔了一下,满脸的苦涩,对着池木木低叹一声,道:“慕秋为我牺牲了许多,不过……我已经对不起你,朕更不能负了你!” 漆黑的眼瞳,一脸认真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心中一动,看着东陵绝那般认真的睨着自己,一时间,仿佛有一团软软的棉絮塞住心绪一般,却又是那般的甜。 “木木,你可知道朕有多想你吗?”东陵绝忽而凑到池木木的耳边,低声的说着。 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耳墩也红了起来,身子软绵绵的,似片刻就要失去了力气…… “你可想朕?” 东陵绝凑的更近,舌尖一扫,便卷住她的耳珠,卷进唇舌。 池木木身子一怔,就如一股电流从她而唇舌轻扫过,袭遍全身,让她整个人都轻轻瑟缩,颤抖了起来! “想,很想。” 第一次,池木木没有拒绝,而是主动伸手,拦住东陵绝的脖颈,拥住他。 东陵绝大喜,忙转过脸来,池木木的唇主动的迎上去,吻住东陵绝的唇。 软软的樱唇贴住他的,东陵绝小腹一阵火热,搂的池木木更紧! “嘤……” 身上的伤口被他碰到,池木木轻吟了一声,东陵绝忙松手,眼中的热火也消退不少,担忧道:“没事吧?” 池木木脸颊羞的通红,嘴唇因为亲吻而变得愈发嫣红,娇艳欲滴的样子,仿佛要邀人一亲芳泽! “没事,小心些。”池木木声音压的更低。 东陵绝轻搂着她,两人躺在床榻上:“先休息吧,这场仗打了那么久,我们都累了。” 东陵绝长叹一声,搂住池木木,两人躺了下来。 “皇上,皇宗的人也快来了。”池木木忽然说道。 “哦?他们来做什么?你请他们来的吗?”东陵绝侧过身子,有些惊讶的问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点头,道:“是我请他们来的,不过他们能来……却因为池家的财神爷,北方的那个池林!” “是他?”东陵绝更加惊讶:“朕气走你之前,你本预备去北方,让那个将朕的钱生出更多钱的池林?” “对。所以其实池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坏人的。”漆黑的眼瞳,闪亮的对视而上。 东陵绝的眼中印着池木木的黑瞳,两人的眼睛似绞在一起一般。 池木木发现,东陵绝的眼瞳,却一点点的变得冰冷。 “木木,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俊秀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满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皇上,我听说,大哥和大嫂,以及我的那些姐妹,都一同打入天牢了,是吗?” 东陵绝的脸色一沉:“他们都是池家的余孽,罪同叛党,等到朕上朝后,有了判决,会连同太后一同处决了!” “处决?”池木木倒吸一口气,道:“皇上准备将他们都杀了吗?” 东陵绝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不杀头还能如何?朕可以看在你的份上,留他们一个全尸!” 池木木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刚才拥抱的甜蜜,以及相思的味道似乎被冲淡,变成了莫名的害怕和担忧。 “大嫂是帮皇上偷过兵符的,大哥因为大嫂的话,并没有参加此次的谋逆,还有几个姐妹和姨娘,她们都是女人,她们都是无辜的,皇上为什么要杀了她们?难道执政者一定要这么残忍,才能够震慑人心吗?” 池木木从床榻坐了起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便显得有些生气! “震慑人心?” 东陵绝神色愈发的冷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谋逆向来是诛灭九族,就算他们都是无辜的,也要一并处置,这是国法,你那么聪明,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知道吗?” 池木木的脸当场就跟着沉了下来,一脸意外的对东陵绝道:“我以为皇上跟别的暴君不一样!” “木木,这是朕的江山,朕不能不小心。”东陵绝也跟着坐了起来,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道:“你也知道,只要朕稍不小心,可能就会被舅父这样的叛贼毁了江山!” 池木木嘴唇蠕动了两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东陵绝这次确实太大意,不然池冥河不会将他逼的这么死! 如果不是池木木和东陵曼及时赶来的话,说不定东陵绝就真的失败,连皇位也会被人夺取了! 第67章 均匀的呼吸声 “皇上,你说平息过后,便会下旨封臣妾为后,对吗?”池木木沉默半晌,忽然眨眨眼睛,一脸正色看着东陵绝道。 东陵绝缓缓点点头:“正是如此。” 池木木道:“是因为臣妾这次救驾有功,救了皇上吗?” 东陵绝继续点头:“朕对外便是这么说。” 他伸手,忽然一脸神情的拉住池木木,一脸严肃的说道:“只要朕安然无恙,只要朕的江山无人能够动摇,哪怕你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傻子,朕也会立你为后的。” 池木木咬着嘴唇,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道:“如果臣妾有功劳的话,那么……臣妾能不能用自己的功劳保下池家人的命!” 东陵绝面色阴沉下来,冷道:“这件事情容后再说,朕不会再看到叛臣的事情发生了!” 池木木有些生气,加上身上有伤,连夜赶路,整个人有些疲累,便气呼呼的躺了下来,背对着东陵绝。 东陵绝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变得疑心更重了! 池木木背着身子想了一会儿,忽然腰上一软,一双猿臂搂了过来,轻松将他捞进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东陵绝的吻从后面慢慢袭了过来,亲吻着她的耳垂和脖颈,声音低低的说道:“为什么你总想着别人,心里就不能多想一想朕呢……” 池木木张口正欲说话,他却不知道何时已经俯身覆住她的吻,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了下来,堵塞住她要说的话。 趁她张口之计,将舌尖滑了进来…… 激烈的吻,两个人具是喘息起来! 东陵绝没了适才的温柔,就像是为了惩罚一般,抱着池木木,亲吻的愈发卖力了…… 身子越来越热,池木木难受的喘息起来。 她的身子在小产后还未满月的时间里受了那么多次伤,身子其实已经彻底坏了,这个时候,手臂和脚上还有伤,哪里经得住东陵绝这般的折腾? “绝,轻一点……”池木木轻轻推却,嘴里喃喃的说道。 东陵绝却似没有听见一般,吻的愈发卖力,手指一挥,便将她的衣衫尽数褪去…… 一阵凉意袭上心口,还未待池木木反应过来,东陵绝整个人便附身而上,欺了过来。(.) 没有任何前戏。 他很是粗鲁的进入了池木木的身体。 池木木难受的喘息着,只觉得身子像被撕裂一般。 东陵绝似感受到她的难过,赶紧放慢了动作,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怎么?疼吗?” “伤口疼!” 池木木喘息之声变得更急,她尽量平淡的对东陵绝这么说了一句。 她刻意隐瞒,没有告诉东陵绝,她的胸口闷闷的,仿佛呼吸不过来。 东陵绝没有说话,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边,轻轻安抚,声音如带着魅惑的魔音一般,低低说道:“不疼,我会轻一些,温柔一些,你不要怕。” 平时一个冰冷的人,此刻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池木木只觉得整个人都要醉了,那伤口的疼痛,不知道因为他的安慰还是亲吻,似乎真没那么疼了。 东陵绝见她不再反抗,唇角勾勒出一抹放松的笑容,吻更加密布的砸了下来,直吻的她娇喘吁吁。 东陵绝单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勉强不压坏池木木的身子,身子开始慢慢律动起来…… 在他刻意的引导下,池木木身子渐渐放松,本来的疼痛变成另一种异样美妙的体验。 亲热过后,池木木慢慢平息下来,两个赤裸的人,未着寸缕,紧紧拥抱在一起,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这种感觉,让两个平时刺猬一般的人,忽然变得安心! 东陵绝手掌轻拍着池木木肩膀,柔声问道:“这次的事情,非常凶险,朕以为死定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池木木也是一阵后怕,柔荑更加紧的搂住东陵绝的蜂腰,沉声闷闷的说道:“幸好我回来的尚算及时,以后不许这样,我们是夫妻,理应有难同当,你这样对我,算个什么意思?” 东陵绝叹息一声,有些内疚的说道:“朕也不想,只是在朕没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我宁愿让你走,至少那样,我知道你好好的活着,没有什么危险,这样……便足够了。(.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声音更是沙哑,道:“可是……” “对了,有一件事情朕很好奇。” 东陵绝却不等池木木把话说完就打断她:“你是如何说服皇叔,让他回京来帮助朕的?” 东陵绝口中的皇叔,自然是东陵曼了。 这还是池木木第一次听到东陵绝称东陵曼为皇叔,她不习惯的看了东陵绝一眼,道:“他是皇上的皇叔,要帮助你,也很正常!” 东陵绝脸色却彻底的阴沉下来,冰冷的睨着池木木说道:“他一心谋反,想要夺取江山,而且多年来一心报仇,又怎么会忽然无缘无故的帮朕呢?” 他连续冷笑几声,道:“何况他这次是跟你一同回京,只怕不是帮我,而是为了帮你。朕更加好奇,他怎会帮你,他图什么回报?” 池木木一怔,不动声色离开东陵绝的怀抱,一脸伤心又愤怒的看着东陵绝,许久,才叹息一声,冷漠的说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东陵绝跟着冷哼一声,道:“他这样个男人,可绝对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池木木一眼,声音愈发的冷漠:“他觊觎你已久,又是个好色……” “啪!” 池木木忽然伸手,一个巴掌落在东陵绝的脸上。 巴掌刚一落下,两人具是一阵惊讶,都有些意外。 池木木眼里闪过一抹悔色,东陵绝则是一脸愤怒,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是心虚了吗?还是恼羞成怒?”东陵曼冷冷的说道! 池木木本有些内疚的心忽然被激怒,冷漠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想说什么?想说我是用身体交换,用色相勾引东陵曼,所以才让他回京帮你的吗?” 漆黑的瞳孔,满是伤心的绝望:“皇上若是这么不信我,刚才为什么又要碰我?” 东陵绝被稳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却气呼呼的看着池木木,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池木木继续说道:“皇上只会说我,那你跟池慕秋呢?我走到你身边的时候,满以为你会满心欢喜的给我一个怀抱,怎知,你的怀里却抱着池慕秋,正在跟她道生死离别之苦,可笑的是,她根本没有性命危险!” “你在胡说什么?那是因为慕秋替朕挡了一剑,你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蛮不讲理?”池木木眉头高高挑了起来:“是啊,皇上现在觉得我蛮不讲理了是吗?所以你将我气走,是出自真心吗?” “你又开始胡说了!为什么女人总是这么蛮不讲理呢?你明知道朕是为了保护你,以你的智慧,你怎会不知道?若真是如此,你又怎会再回来帮助朕?”东陵绝气急败坏的说道。 池木木被他说的有些心虚,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东陵绝,许久才说道:“既然如此,皇上为什么又要来质问我?难道不是你故意派人通知东陵曼,让他来京城救我的吗?现在我回来了,你反而问出那样的话来,你不觉得自己也很不讲道理吗?” 说着说着,池木木的眼泪滑落下来:“我放下五官失灵的四哥,赶回去求东陵曼,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你,你可知道四哥有多可怜?你明知道他就是秦夫人的儿子,你却不告诉我,为了救你,又让我弃他于不顾,你现在还来怪我?” 东陵绝彻底怔住,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皇上还要问我吗?如果你真的那么害怕我会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为什么又要将我气走?” 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下便布满了整个脸颊,娇嫩的脸颊上是微颤的泪水,看上去,就像带露的娇颜一般,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让东陵绝内疚不已。 忽的伸手。 将她整个身子都揽入怀中,下巴瞌在她的肩膀,哑声说道:“对不起,朕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只要以想起东陵曼可能会欺负你,朕心里就难受,怪我没用……” 细碎的话语,带着歉意,池木木的心瞬间就软了,却满满不是滋味。 许久,她才长叹一声,道:“算了吧,皇上累了,早些歇息吧。” “嗯。”东陵绝点头,轻轻松开池木木,两人又一同躺好,不一会儿,枕旁的东陵绝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池木木身体非常的疲累,可是她的大脑却转动的异常迅速,加上身旁的东陵绝呼吸声有些大,她更是睡不着! 不安的辗转了一会儿,她干脆从床榻坐起来,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东陵绝,见东陵绝双眼紧闭,睡的格外香,便不忍心吵醒他,轻手轻脚的起床,穿上衣服,走到长乐宫的院子里。 院子里早已经被下人们清扫干净,只是过于安静,在一场厮杀后,这里便显得格外的清净,甚至显得有些落寞。 “主子!” 池木木正对着宫门发怔,忽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推开的宫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正是白荷和一个模样颇为清秀的年轻男子。 “白荷,你怎么回来了?” 池木木一脸惊喜的迎了上去。 白荷脸上早已经布满泪水,给池木木行礼道:“是曼王爷派人将奴婢送了回来,奴婢刚赶到京城,就急着进宫来见主子!” 池木木点点头,见白荷身后那个低眉顺目的少年,不解问道:“他是……” 白荷脸颊可疑的一红,附到池木木的耳边,低声如此这般的说了两句。 池木木眼睛跟着一亮,奇道:“白荷,你可是说真的?” 白荷连忙点点头,道:“主子,你别笑我了。” 池木木沉下脸,对身后的少年道:“以后白荷就交给你了,若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本宫一定不会绕过你,就是曼王爷也不会放过你,明白吗?” “是!” 那侍卫有些腼腆的给池木木行礼,不舍的看了白荷一眼,退了出去。 这个少年,便是东陵曼第一次逼宫时,那个强要了白荷的人。 东陵曼上次救池木木的时候,便派人把白荷和花穗一起救出了皇宫,花穗跟着池木木随身伺候,而不会武功的白荷便被早早送往大理,本欲跟池木木在大理汇合。 第68章 吃点银耳莲子下火 而这个少年,便是负责护送白荷的人。 白荷说两人一路同甘共苦,产生了感情,虽然当初这个少年强要了白荷,不过,他后来说,是因为第一眼看到白荷的时候就钟情,不想让别的兄弟玷污了白荷,所以便自己“动手”。 池木木看白荷一脸幸福的诉说,笑道:“白荷,这下,你的心结总算解开了!” 白荷红着脸垂下头,一双娇媚的脸颊上,却满是幸福的神情:“主子,白荷以为自己是个不干净的人,这辈子都没有幸福可言了,其实刚见到他的时候,白荷恨极了,我当时恨不得喝了他的血,抽了他的筋,当时他却怔怔的站在那里,任由我打骂,怎么都不还手,一路上,我对他呼呼喝喝,他也一言不发,任劳任怨,直到后来有一次我们在路上遇到坏人,他拼死相护,那天差点就死在那个林子里,白荷才发现……这个人虽强要了我的身子,却是真心喜欢我的。” 见神经如此大条的白荷也能想通这些,找到幸福,池木木觉得开心极了。 她对着池木木轻轻笑了一下,低声说道:“白荷,这辈子能找到一个跟自己心心相印,一心相爱的人是很不容易的,你这样……确实很好。” 白荷的笑容愈发的灿烂,道:“主子您说的是,主子也好,终于回到皇上的身边来了。” 池木木脸却沉了下来,明显不怎么开心。 白荷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有些心虚的看了池木木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主子,怎么了?您又跟皇上吵架了吗?” 池木木摇摇头,道:“没有。” 白荷道:“没有就好,宫中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主子想必没有休息好吧?不如白荷扶您去歇息。” 池木木正预拒绝,白荷却已经抢先一步扶住她的手,并在她耳边飞快的说道:“主子,大少奶奶在天牢买通狱卒送来消息,让您过去一见,奴婢刚好在宫门口的时候见到那侍卫的。” 池木木一惊,白荷已经笑脸如常了。 温寄柔派人送消息来了? 若真是如此的话……想必他们在天牢受了不少苦,不然以温寄柔的性子,她是不会求救的! 池家的人全部下了狱,好在温氏一族一向明哲保身,倒也没有受到太大的牵连,所以温寄柔想要收买狱卒传递消息,也不是太难! “我睡不着,就不进去休息了。” 池木木由白荷扶着,走进了院子里面,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你去给我拿件披风,我想去御花园走走,这会子皇上在睡觉,你小心别吵醒了皇上!” “是!” 白荷忙进去,不一会儿拿来一件披风,披风被她揉成一团,乱糟糟的拿了出来。 池木木又佯装呵斥道:“你这个丫头,做事忒也不小心了,算了吧,且拿着,一会冷了再给我披上!” “白荷笨手笨脚,还望主子莫怪罪!”白荷说了一句,主仆两人便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今日的天气极好,若是换成平时,御花园里必定聚集了不少秀女和妃嫔赏花吟诗,今天发生了判断,御花园里安安静静,没有几个人经过。 “主子,这里面有宫女的衣服,您快点换上,奴婢在这里给您把风!” 白荷将那揉成一团的披风递给池木木,池木木忙接过来,走到一处假山后面,将披风解开,迅速的换了那套宫女的衣服。 白荷接过池木木换下的衣服,看着她衣服里面染上的血迹,一脸忧色道:“主子,你受伤了吗?” 池木木摇头道:“不碍事,快些走吧,不然皇上醒了,我就去不了了。” “是!” 白荷不敢多说,主仆两人乔装成宫女,拿上长乐宫的令牌,倒是顺利的出了宫。 出了宫门,两人租了一辆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刑部。 池木木花费不少银子,几经周转和盘问,总算是见到温寄柔等一众池家人。 这次被打入天牢的,除了大哥池傲涵之外,多半都是女眷,最大的便是池家的老太君,而最小的,便是她那两个孪生的姐妹,今年不过八九岁的孩子。 昔日里风光而又娴淑的池家女眷,此刻在天牢里,一个个都是衣衫凌乱,身形狼狈,甚至有些还骂了起来。 池冥河虽然谋逆可恶,可是他终究没让长子池傲涵参加此次战役,池木木细细想来,这个自私的父亲,只怕是为了保下自己的血脉! 他真是好算计,不管是池慕秋还是池木木,这两个背叛他的女儿,不管谁成为东陵绝的枕边人,都不可能看着池家这么多人全部跟着一起陪葬! 他虽自信满满,却也为池家的血脉留了后路! 池木木被狱卒带到关押温寄柔的地方,温寄柔和付氏以及池家老太君关押在一起,付氏和温寄柔尚算镇定,唯有池老太君,老泪纵横,闭着眼睛,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在不停的哭诉,好像是在为池冥河的死而哭泣! 只是付氏和温寄柔都似有些麻木,离老太君有些远,显然已经不想再安慰她了! 狱卒离开,池木木便摘下头上的帽檐,一脸焦急的看着蹲坐在那里的漂亮少妇:“大嫂!” 听到声音,温寄柔的眼睛一亮,忙抬起头,见是池木木,眼神更加的惊喜:“五妹妹,你总算来了。” 付氏和老太君也抬起了头,付氏那死灰一般的眼瞳里,闪烁着一抹奇怪的情绪,唯独池老太君,一脸阴毒的看着池木木,厉声呵斥道:“你这个贱*人,你竟然还敢来这里……” 她本来瘦弱无力的躺在那里,见到池木木来了,就像忽然被打入鸡血一般,猛的冲过来要抓池木木:“你父亲死了,你三姐姐也被你害死了,你高兴了,你开心了?你这个不祥之人,你这个贱*人……” 白荷的脸瞬间吓的惨白,显然在池家这些年,对池老太君的惧怕已经深入人心。 池木木却整个脸都沉了下来:“你如果想活命的话,最好还是闭嘴,不然,现在那些狱卒或许就会过来杀了你!” “他,他们敢!”池老太君盯着池木木看了许久,吞吐道:“我是池家的老太君,我的儿子是大将军,谁敢!” 池木木一头黑线,脸色阴沉的愈发厉害:“你的儿子已经因为你的固执和怂恿,因为你对庶女的鄙视和对嫡女太过重视,才会让池家垮了,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好女儿,一个谋反,一个想当女皇,池家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你一手造成的!” 池老太君本来固执而又犀利的眼神像是瞬间被击溃一般,她一脸诧异和伤心的看着池木木,一直喃喃的说着一句话:“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我做一切都是为了池家好,都是为了维护池家的家规,都是你这个不祥的贱*人,都是你害了池家!” “到了死你还这么固执,连付氏都看清楚了,唯独你这么固执,看来,让你死太便宜你了,留着你一辈子后悔,在心疼中死去,才是最好的惩罚!” 池木木脸色冰冷,声音冷的就像地狱的修罗一般! 老太君的身子往后踉跄一步,就像一只坚持的某样东西忽然轰然倒塌一般,踉踉跄跄,最后跌倒在地上的草堆里:“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不,不会的……” 池木木已经懒得理会她,而温寄柔也只是稍不耐烦的看了老太君一眼,安慰道:“还请祖母安静一会儿,孙媳要跟五妹妹商议大事。” 老太君正欲张嘴骂人,付氏却猛的转头,狠狠的看着池老太君,怒斥道:“你还不闭嘴?难道你想看着池家断子绝孙,死光了才甘心吗?” 池老太君一时间愣在那里,半晌,她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温寄柔也不理会,迎了上来:“五妹妹,你可是接到我的信了?” 池木木点点头,深深看了付氏一眼,道:“你们刚下大牢,其实我已经跟皇上提过了,让他放了你们,只是……” 看着池木木的脸色,温寄柔也是神情黯淡:“不行,对吗?我们死定了,对吗?” 池木木咬唇,说不出话来。 温寄柔深吸一口气,忽然慢慢跪了下来。 池木木急道:“大嫂,你这是干什么?” “五妹妹,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我知道你伪装在怯懦下面的,是大大的智慧,所以当初在池家,我才会帮你,跟你合谋!” 池木木说不出话来。 温寄柔继续说道:“可是你知道我们都是无辜的,你大哥更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父亲的那些姨娘,几位妹妹年龄那么小,还未出嫁呢?” 池木木咬着唇,“大嫂,你先起来,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温寄柔却不起来,流着泪摇头道:“在事发之前,七妹妹来家里偷父亲的兵符,我是出手相助了,就是因为那龙虎符没偷成功,反而被父亲发现,父亲才知道皇上对他有戒心,才决定提前动手!虽未成功,只是我心中内疚,我毕竟是池家的儿媳妇,我怎能做这样的事?” 老太君听温寄柔这么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狠厉而又森冷的瞪着温寄柔! 温寄柔却只做未见,眼泪不停的往下流,一脸期望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付氏却出乎意料的上前一步,对池木木道:“小五,你虽然假装自己是个不聪明的孩子,可是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如果心里还恨我跟老太君,便让我们死在这牢里,可是其他的人……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出去。” 池木木恍恍惚惚的出了刑部的大牢,脑子里全是大牢里那些女子伤心的泪容。 为什么,为什么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男人犯了错,却要女人来承担,这是什么道理? 池木木长叹了一声,回到长乐宫时,宫女太监说东陵绝早已经走了,听说是池慕秋那边身体不适,所以东陵绝急急的走了。 池木木挥手退下宫女,心中却愈发的疑惑。 东陵绝走了,没有关注她的去向吗? 心中一阵失落,白荷却已经端着一盏银耳莲子羹走了进来,对池木木道:“主子,折腾了这么多天,你的嘴巴都干破皮了,吃点银耳莲子下火吧!” 第69章 皇上总算回来了 池木木不置可否的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刚从白荷的手上接过羹汤,池木木却一阵干呕,作势要吐了出来! “主子,您怎么了?”白荷一脸惊讶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摇摇头,道:“不知道,看到吃的就想吐,没什么胃口。” 白荷起先还忧心忡忡的点点头,等了片刻,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亮的惊人:“主子,您是不是怀孕了?” 池木木一惊,迟钝的心算了一下,她的月事似乎真的迟了一些时日。 难道上天真的厚待她,她刚失去孩子,又这么及时的给了她一个孩子么? “主子,那奴婢马上就去请太医来!”白荷连忙放下手里的羹汤,飞快的往太医院走去。 看着白荷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性格,池木木禁不住失笑。 不一会儿,一个太医便被匆匆请来,并不是那个妇科圣手林太医,池木木想,池慕秋身子不适,那个林太医一定已经被请到秋水宫去了! 太医先是看了看池木木的脸色,问了她一些日常起居的生活和月事等情况,然后才给池木木把脉! 白荷一直在旁边兴奋而又期待的看着,池木木见白荷这般,心中也难免有一丝期待。 片刻后,太医缓缓的收回给池木木把脉的手,轻轻鲁着胡须,陷入思索的状态。 “太医,我家主子怎么样了?”白荷在一旁,忙忍不住说道:“是不是怀了身孕?” “身孕?”这太医却皱起一张老脸,摇摇头,非常惋惜的看着池木木道:“娘娘并未怀孕,相反,娘娘小产不久又受了伤,受了寒,身子伤了根基,以后只怕都很难再怀孕了!” “什么?”池木木脸色苍白,白荷吓的惊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太医又是一声叹息,道:“不过好在娘娘您还年轻,若是一心调养,日后说不定会好起来也不一定!只是,要调养起来的希望非常渺茫!” 池木木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 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个时候终于是付出了代价了! 很难怀孕。[.超多好看小说]她以后都很难怀孕了! “娘娘以后一切都要小心,尤其是冷寒辛辣的食物千万不能吃,饮食宜清淡营养,不宜油腻刺激,酒更是万万沾不得的!唉,娘娘好好调养,希望因为身子年轻,能够早点恢复过来。” 太医说什么,恍恍惚惚的池木木根本听不大清楚。 太医又念叨了几句,便给池木木开了一个调养的药方让白荷去抓药,退了下去。 太医刚走,白荷就哭哭啼啼的走到池木木的身边,难受的说道:“主子,这可怎么办?是不是这个太医不够厉害?要不我去秋水宫请那个妇科圣手林太医给主子您看看客好?” 看着白荷的满面泪痕,池木木禁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对白荷道:“不必了,这个太医或许不如林太医,可是能够进皇宫做太医,多少都要有点本事,他若是连这么简单的看诊都看错,皇上早就将他的脑袋给砍了!” 池木木不说还好,一说这话,白荷的脸色愈发苍白,害怕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那……那可怎么办才好?要真是这样,那以后七小姐不就是这个后宫的主人了吗?呜呜……” 白荷无力的哭了起来,哭的那么伤心,好像比池木木这个当时人都要难过! 可是池木木却没有一滴眼泪。 眼睛干涩的厉害,仿佛所有的眼泪早已经流尽,再也出不来了一样。 她没有哭,不代表她不难受。 她的心就如被人一刀刀的凌迟一般,疼的她整个人都痉挛起来。 “白荷,你去御膳房里取一些食材,选皇上平时最喜欢吃的材料,我要亲自下厨。”池木木看白荷这么苦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想给白荷找一点事情做。 “主子,您要做什么?”白荷看池木木脸色这么苍白,似乎意识到事态比较严重,担忧的看着池木木,不敢离开。 “我要给皇上煮一些吃的,跟他好好说说话。”池木木深吸一口气,尽量笑了起来,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可是,她的笑容实在比哭还难看。 白荷的眼泪又流下:“主子,您从来都没有下过厨,你会煮东西吃吗?何况这个时候……您还能给皇上煮东西吃吗?” 池木木点点头,道:“去吧,让宫女把小厨房收拾干净,烧上火!” 白荷见池木木异常平静的脸色,一时间也不敢多说什么,点点头,飞快的赶去了御膳房。 池木木转身,换上最漂亮华丽的络纱群,对着镜子慢慢描妆,等白荷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华丽的衣衫配合着简单的发髻,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整个人再没了萎靡和颓废的神色。 白荷看的有些眼花,从镜子里怔怔的看着池木木,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白荷,怎么了?”池木木笑了一笑,问白荷。 白荷忙摇摇头,干吞了一口唾沫,一脸惊讶的看着池木木:“主子,您真的没事了吗?” 池木木失笑:“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白荷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池木木道:“奴婢拿了许多食材,全是皇上喜欢吃的。” 池木木点点头,去厨房看了看,白荷拿了熊掌,花胶,鲜笋,野兔,各色鱼肉和鲜蔬更是数不胜数!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白荷惊讶道:“主子,不需要奴婢们帮忙吗?” 池木木道:“把火生上就可以了!” “是!”白荷不敢多言,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池木木便一个人在厨房忙碌起来。 她没有做多么繁复的菜色,也没有用珍贵的材料,一来她不会,二来,给自己的丈夫煮东西吃,用料太过华丽,哪里还有家常的味道? 她一边煮一边流泪,她以为是被烟熏的。 一个多时辰后,池木木总算完成了几道简单,却充满了心意的菜! 她以前一个人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要独自生活,在吃腻了外面的饭菜后,便自己学着动手做一些家常菜,味道普通,勉强还能入口,跟皇宫的御厨是没法比的,只是她却想给东陵绝亲自下厨! 她以后都很难怀孕了,东陵绝要封她为后,她更不应该留在皇宫。 哪怕不是因为跟东陵绝的那个交易,她也不能留下。 她比谁都知道,东陵绝多么渴望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人。 她就算能怀孕,只怕也要实现对东陵曼的承诺了! 池木木就着清水擦拭了脸颊的泪痕,推开厨房的门:“白荷,将饭菜端出去!” 白荷和两个宫女忙走进来端菜,发现池木木煮了一个乌鸡炖蘑菇的浓汤,还有一个雪白的芦笋炒肉丝,一个笋片溜兔肉,一个松仁玉米,还有一碗金灿灿的蛋羹! 每一道菜都是色泽艳丽,香味扑鼻,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只是光看上去,就已经很开胃。 几个丫头忙碌的端了过去,放在下面烧着炭火的水炉上,这是皇宫特有的餐桌! 池木木回了寝宫,重新对着镜子细细的上妆,对白荷轻声道:“你去请皇上过来,说我要与他一同用晚膳!” “是!” 白荷总觉得池木木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听了池木木的话,便匆匆而去。 池木木上完妆后,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自己面色红润,也看不出刚哭过,才放心的去了餐桌旁,安心的等待。 半个时辰后,白荷才急急的赶了回来。 “皇上呢?”池木木见白荷独自一人回来,脸便沉了下来。 白荷脸色有些犹豫,看着池木木吞吞吐吐,说不上话来。 池木木面无表情的说道:“怎么?去了一趟秋水宫,连话都不会说了?” 白荷一脸为难,忙说道:“皇上确实在秋水宫,德皇贵妃不舒服,说是腹内的孩子有危险,林太医一直在救治,皇上不便走来,奴婢在那里候了许久才见到皇上,皇上吩咐人对奴婢说,就不过来用膳了,让娘娘您先吃!” 池木木脸色一变。 以往的东陵绝从来都是吩咐下人,如果有长乐宫的人前来,一定要优先通报,因为那是池木木的事情,等不得! 如果是以往,他绝对不会拒绝池木木的邀请,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池慕秋。 想想那个曾经说为了她要除掉池慕秋腹内孩子的男人已经不复存在,他们之间,从这次回来后,似乎总是隔了一道膜,一层障碍,不过,也无所谓,她很快就要出宫了。 她只是有许多话,要跟东陵绝好好说说而已。 “你去秋水宫告诉皇上,我等他一同用膳,让皇上再晚也要过来一趟。”池木木忙低声吩咐道。 “是!”白荷不敢再多言,忙退了出去。 池木木便独自坐在餐厅里面,退下所有的下人,静静等待,不让任何人陪伴。 天色越来越浓,月亮一点点的升向高空,菜一直被热在下面盛着热水的炉锅里,只是时间一久,碗碟里面本来漂亮的菜色便有些变了。 池木木怕毁了菜的味道和模样,就让人把热水下的炭火给撤了,想着等东陵绝从秋水宫出发再热也不迟! 她左等右等,子时都已经过了,东陵绝还是没有来。 白荷来劝了几次,池木木都不愿意离开,执意等着东陵绝。 反正,她也睡不着。 虽睡不着,人却是极度疲累的! 白荷见劝说不了,叹息一声,便又让人去秋水宫看看东陵绝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池木木趴在桌子上,渐渐睡了过去。 天快亮了的时候,东陵绝才迟迟而来。 他让众人不要叫醒池木木,独自走进餐厅里。 池木木已经趴在餐桌上睡了过去,白皙的脸颊上,垂着一对长长的睫毛,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恬静而又美丽。 东陵绝放低呼吸,看了看桌上精心准备的一个菜全都凉了,模样虽然好看,明显已经失去了本来的色泽和光度! 她心中内疚,歉意的看着池木木,轻轻俯下身,在池木木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池木木不知道被惊醒还是做了噩梦,睫毛跳动几下,整个人便醒了过来。 她睁眼,有些迷糊的看向东陵绝,过了半晌才确定眼前这人确实是东陵绝,脸上渐渐有了笑意:“皇上总算回来了!” 第70章 也只剩下内疚 她想站起来,身子却因为长久保持着一个卷缩的姿势有些僵硬,她便干脆坐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灰蒙蒙的一片,马上就要天亮了! 她脸一沉。 她竟然在这里等了那么久! “皇上在秋水宫待了一夜么?”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东陵绝一脸歉意,道:“慕秋伤口复发,腹内的胎儿有些不稳,林太医一直在救治,她很不安,一直在喊叫着,朕离不了半步!” 听东陵绝这么说,池木木的心变极度不舒服,非常难受。 曾几何时,东陵绝竟然这么关心池慕秋了? 看着满桌子的菜,池木木决定还是好好跟东陵绝谈谈,无谓吵架! “皇上还想吃吗?若是想的话,我让人把菜再热热!”池木木强压下心中的不痛快,低声问东陵绝。 “饿,你的一片心意,朕就算不饿,也要全吃了。”东陵绝立刻说道。 池木木忙叫人热了一遍端上来,东陵绝似乎真的饿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真好吃,放的久了,更入味,竟比新鲜的炒出来还要好吃,你真是好手艺。” 池木木认真的看着他吃,听他这么吃,当下笑了起来:“那你多吃点。” 东陵绝点点头,仿佛饿的没有空说话一样,风卷残云般,不一会儿,就将桌上的几个菜吃的所剩无几! 他看着池木木面前唯一放着的一碗鸡汤也没怎么动过,担忧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池木木道:“看着皇上吃就够了。” 东陵绝扒下最后一口饭,作势摸了摸肚皮,才问池木木:“怎么忽然想起给朕亲自下厨?怎么?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池木木沉吟片刻,一脸正色看着东陵绝,道:“皇上,请你过来确实有事,这件事情只怕你不喜欢听,虽然你不喜欢,臣妾还是要对你说的。” 东陵绝的脸色明显滑过一丝不悦,或许因为池木木等了一夜,他有些内疚,便耐着性子道:“你是想说池家的事情吗?” 被东陵绝看透,池木木也没有惊讶,而是轻轻的点点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皇上就算杀光池家的人,可是有想过池家还有众多女眷,不说别人,大嫂就曾经给皇上偷过龙虎符,皇上不怕温氏报复吗?池冥河是大逆不道,可是一切都是他跟太后主持的,池冥河已经死了,太后也被关在慈宁宫,皇上就不要再添杀戮了!” 东陵绝面色立刻变得毫无表情:“那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处理?杀了太后一人就够了吗?” “杀了太后?” 池木木一脸不赞同的摇头:“太后扶持皇上登基当皇,养育您那么多年,这十二年来,都是太后亲政,培植了大量的朝臣和势力,皇上贸然杀了太后,只会让那些人诟病,天下人也会觉得皇上不孝!” 一个孝字,在这个时空,可是占有很重的份量。 东陵绝脸色难看,沉声道:“太后也不能处置,然后放了池家活下来的这些人吗?” 池木木还未说话,东陵绝却忽然烦躁的站了起来。 池木木大惊,忙道:“皇上,池家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我愿以性命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他们不过是些女人而已,能做什么?” “不能做什么?你莫非不知道东陵曼的势力多数来自女人吗?何况还有池傲涵,他可是池家的长子,朕绝对不会放过池家任何一个人,还有你,你不是一心想要杀了池家人报仇吗?”东陵绝道。 “杀了他们?”池木木惊讶的摇头:“我是想报仇对付他们,可是我不想要他们死。皇上,大哥一向听大嫂的话,他们不会再……” “住口!” 东陵绝低喝一声,声音冷若冰霜:“你一口一声大哥,一口一声大嫂,他们是你的谁?他们是罪人,莫非你也要跟他们认亲,被打入天牢?” 池木木彻底愣在那里,许久才说:“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若真要这么算起来,皇上还是池家的女婿,娶了池家的三个女儿,你要诛九族,是不是连你自己也要杀了呢!” 东陵绝愤怒急了,举起手就要扇下来。 池木木墨瞳满是惊讶和诧异的看着他,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似不敢置信一般,满是受伤和心痛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似被她的神色灼伤,手如何都扇不下来,片刻后,便无力的垂了下来,道:“木木,你变了!” 池木木怔在那里,她变了?变的人不是东陵绝吗? 为什么他反而说自己变了? “这是朕的天下,你们池家是如何都不想让安心是吗?你既已经嫁给我,就不应该向着池家,就像以前一样,你的心里没有池家,一心为朕!” 他有些烦躁的看着池木木,长叹一声,道:“就像慕秋现在一样,她就从来不提池家之事。我相信,你们两姐妹,她应该对池家的感情要深厚的多,而你从小在庵堂长大,本就对池家充满怨恨,更别提有什么血缘感情了,你这样……反而让朕奇怪。” 池木木大惊,久久的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一场好好的晚膳不免不欢而散,东陵绝见池木木伤心的不说话,却也没有安慰的意思,而是转身离开。 池木木恍恍惚惚的回了寝宫,拆下头上的珠宝,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躺在床榻上。 整个脑子都在“哄哄”的响,不一会儿,她便睡了过去。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又赶路受伤,睡的特别死,只是梦中不停的噩梦连连,她又没进入深度睡眠,不一会儿功夫,就被噩梦惊醒,冷汗湿透了衣襟! 白荷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一脸担心的说道:“主子,要不要叫太医来?您一直噩梦不断,睡的不太安稳。” 池木木缓缓的摇摇头,说:“不必了,我不睡了,你去给我打水来沐浴吧。” 白荷忙去给池木木打水沐浴,洗完后,池木木倒觉得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换上衣服问白荷东陵绝去了哪里,这段时间可有派人来看过她,问她的情况。 白荷吞吞吐吐的说东陵绝离开长乐宫后,径直去了秋水宫,再也没有出来过,更别说派人来问池木木的情况了! 池木木黯然的点点头,对白荷道:“你留在宫中,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白荷不敢多言,只差人远远跟在池木木身后,由池木木一个人在皇宫信步走着。 不知不觉间,池木木竟走到了皇宫的御花园,走的累了,便选了一个幽静僻静的亭子坐下,一个人趴在倚栏上,看着亭子下面的锦鲤游过,羡慕不已。 此时正值午后,不知道是因为池木木心烦气躁还是天气忽然变热,她整个人都觉得气闷不已,仿佛很难呼吸。 脑子里不由浮现着跟东陵绝的种种过往和曾经,想起跟东陵绝说的山盟海誓以及一次次的亲密和误会、玩笑,越想越伤心,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的气息涌来,让她几欲作呕! 她拼命压下那翻涌的气息,脑子里忽然出现东陵绝吐血的一幕! 那是有一次,东陵绝让她制作真话丸的毒药,她一时兴起,做了真话散给东陵绝吃,想套问出他的话。 当问到东陵绝为何不能喜欢自己时,他是宁愿吐血,也没有说出实情。当时的他极度抗拒说出实情,在中了毒的情况都没有说出来,可见那件事情他隐藏的有多么深! 难道他真的不能爱自己吗? 现在天下太平,池冥河被剿灭,太后也失势,他却不能爱自己吗?为什么呢? 她伤心欲绝,眼泪滔滔滚了下来,她也浑然不觉! 她努力的看向远处,只觉得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她的泪水早已经填满了眼眶。 胸腔一阵难受,她忽的张口,“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星点鲜血落在她的干净的衣襟前,犹如开了一朵绚烂却又刺眼的血花。 她用丝帕擦干净嘴角,抬起手,目光却落在手上的金刚钻手镯上! 心不由愈发的痛了。 不知道小胖帮她对付完秦夫人后,跑到哪里去了,它就像忽然消失了一样。 也不知道池映寒现在怎么样了,她抛下池映寒不顾,将他留在秦夫人身边,赶来救东陵绝。 不但跟东陵曼做了交易,从此都不能再回京城,更是失去了东陵绝的心! 她跟东陵绝之间似乎真的变了,再也回不到那种感觉了。 是啊,他是皇帝,又怎会为她六宫无妃? 二十一世纪哪个男人不幻想三妻四妾,更何况美女对他来说唾手可得的皇帝呢? 心痛如绞。 眼泪流的愈发的凶猛了。 看来,皇宫已经不是她能够呆下去的地方,那么,等池家的人处置有了结果,她就跟东陵曼走,永远的离开皇宫! 她正伤心欲绝的想着,身后却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既然如此伤心,不如早点离去!” 东陵曼转了出来,一张妖孽般的俊颜出现在池木木眼前。 只见他狭长的凤目里满是忧虑,幽幽叹息一声,道:“本王都知道了,你为他如此牺牲,他却不可避免的被池慕秋给感动了。” 作为此次擒贼的功臣,东陵曼是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只是他此刻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他有意为之? 池木木整个脸色垮了下来,对东陵曼忿忿说道:“什么意思?你想挑拨离间吗?” 东陵曼碧瞳染上忧伤,难过的看着池木木:“你就那么为他伤心吗?那么不相信我吗?” 池木木无声哭泣,根本说不出话来。 东陵曼心疼的看着她胸口的那片血迹,又是一声长叹:“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若回来,便是这么个结局。池慕秋太爱他了,而他其实是个最心软的人,池慕秋只要稍作手段,你这个笨蛋根本不是对手!” “什么意思?”池木木又问。 东陵曼道:“你虽然聪明,在感情上却是个大傻蛋,难道看不出来,东陵绝已经变心了,已经被池慕秋感动爱上了她,只是他是个好面子而且念旧的人,所以才对你如此吗?” 他语重心长的总结了一句,道:“其实……他对你,也只剩下内疚,你再留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第71章 我可以给你留一个孩子 池木木想了许久,终究沉下脸色,认真道:“你说的对!他已经变心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变心爱上池慕秋。” “我知道你很难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带着你离宫。这功臣的名声其实并不好,等皇上哪一日记起了,或许就是我的死期!” 东陵曼沉沉的叹息了一声,对池木木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这次为了帮助皇上,我损失良多,他刚刚灭了池冥河,正是声名大造之时,我无法与他匹敌。” 池木木点点头:“我答应了你,一定会随你离宫去往波斯,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东陵曼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道:“难道你还不舍得他,心有不甘,决定要看看还能不能挽回他的心意吗?这样,有意思吗?” 池木木叹息一声,摇摇头,道:“不,我只是觉得,大嫂他们是无辜的,还有两位孪生妹妹,她们才几岁的孩子,怎能如此死去,岂非太冤枉了?” 说着,她已经泪流满面。 东陵曼缓步上前,轻轻的拥住她! 池木木一怔,身子在他的怀中颤抖起来,就如风中的落叶一般,那么的脆弱可怜,瘦弱的仿佛只剩下一把弱骨! 东陵曼俯身,极其缓慢的,吻去了她的泪水:“好,既然你这么决定,那么本王也豁出去了!” 池木木不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东陵曼慢慢的松开她,脸颊上盛开着绚烂的花朵,就如美艳的桃花一般。 这个男人,实在太美,比女子还要美,真正如妖孽一般。 “我跟你共同进退,如今已经没有选择,我更不忍心看着你一人死去,所以……你既决定要救出池家未死之人,那我便帮你一把,人生随意一次,又何妨?” “人生随意一次又何妨?” 池木木喃喃念着他的话,忽然展开一抹笑容:“王爷的话,我记住了,谢谢你!” 回了长乐宫,已经天色渐暮。(.) 她竟然在皇宫的花园里面呆坐一日。 白荷等人在门口等候,池木木也不理会她们,只挥手让她们退下,说累了要休息。 白荷欲言又止,池木木道:“什么都不必说,我累了。” 白荷只好叹息一声,给池木木开门,池木木走了进去,白荷便轻轻关上门。 池木木独自下了房间的暗室,看着上面空了的试验台,决定有空的时候要多做一些毒药。 皇宫的药材很是丰富,如今东陵绝又不缺钱,拿点药材,他还是很大方的。 何况出宫后,只怕就没有那么漂亮的器皿,若是要做的话,一时半刻也做不了那么多那么好。 轻轻摩挲了一遍这些器皿,关上暗室的门,走回卧房。 她也不点灯,脱去鞋袜和外衣就匆匆躺下! 她似乎躺在一堆人肉上面,刚压下,底下便传来一阵闷哼! 她大骇,以为房间里面闯进了刺客,正欲大叫,那人肉却迅速的翻了一个身将她轻轻放下,然后长臂伸出,紧紧将她揽入怀中。 这怀抱那么熟悉,还带着一丝让她依恋的热度,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是皇上吗?” 这边的人手臂收紧,将池木木拥的更密,吻了吻她的脸颊,哑声说道:“对不起,我态度不好,是我不好……” 他没有自称“朕”,沙哑的声音充满真诚和悔意,池木木眼里立刻留下了酸涩的泪水。 只是,她不准备轻易就跟东陵绝和解,不是因为要闹脾气,而是实在没有和好的必要。 她马上就要离宫,不如跟他彻底的冷漠到底,说不定走的时候,反而没那么难过。 正欲说话,身子稍一挣扎,东陵绝的手臂却如铁钳一般,死死的将她搂在怀里,声音更是难过:“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想起这个男人的变心,想起在花园里东陵曼对她句句在理的分析,心中愈发难受的紧,长叹一声,转念一想,自己反正快要离开,不如趁此救池家人的机会,跟他闹翻。[.超多好看小说] 那么离开的时候,更加的名正言顺了! 他既已经移情别恋,相信池木木跟他闹翻后离开,他也正好有个台阶下,不会太过追究! 池木木张嘴欲言,还没说一个字,他便一个狠力,死死将池木木揽在怀里,密匝匝的吻就如雨点一般落在她的唇上,似乎身怕她开口说话,更怕她说出来的话是不原谅他! 缠绵的热吻,他直让池木木呼吸不过来。 池木木由起先的挣扎,渐渐变得接受! 这次离开,或许这辈子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那么,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在身上多留下一些属于他的气息,和他们之间的回忆吧! 想到此处,池木木便不再挣扎,亦是卖力的回吻他! 感觉身下的人儿不再挣扎,他心中一喜,手指熟练的挑开…… “嗯哼……” 池木木身子不自觉弓了起来! 缠绵的亲吻中,似乎都在拼命的索取,想要从对方的身上摄取更多的温暖! 手指如游龙一般,准确的揪住她娇嫩的肌肤,直挑的她气喘吁吁,双颊染上醉人的红晕。 他总那么熟悉池木木,而后,身子…… “啊!” 低吟一声,感受着他先是温柔,继而疯狂…… 她咬着唇,压抑着吼间溢出的声音,却总是忍不住发出声。 他仿佛很得意,似有似无的折磨着她的心意,总让她觉得难耐。 他唇角这才满意的扯出一抹微笑,彻底的放开折磨,放肆的与她温存! 两人皆是大汗淋漓,这般的畅快! 东陵绝从她身上滑下,紧紧的搂住她,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木木,不要怪朕,可好?” 池木木正想质问他,话到了嘴边,却生生忍了下来。 她转头,冷冷的凝视着东陵绝,思索片刻,忽然说道:“我没有怪过皇上,只是皇上觉得我跟你的心不在一起,所以才会跟我吵起来!” 东陵绝难过的看着池木木,道:“池家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朕的,莫非你没听过斩草要除根吗?如果留下池家的人,等过了几十年后,他们或许又会找朕复仇,那才是真正的冤冤相报,到时候百姓受苦,无辜的人受到牵连,难道你想看到吗?” 池木木身子一惊,东陵绝这等聪明之人,思考的果然要比她多多了。 只是,她说能够保证池家人不造反,东陵绝只怕也不会相信了! 她沉默下来,半晌,才轻轻推开东陵绝搂住她肩膀的腰,低声说道:“皇上要池家人死也可以,我可以不管。” “真的吗?”东陵绝眼睛一亮。 池木木轻轻点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如果皇上能够做到,我一定不管池家人的死活,从此安心呆在皇上的身边!” “什么条件?不管你要朕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东陵绝脸上出现一抹喜色,连忙说道。 池木木冷笑连连,忽然道:“好。只要皇上赐死池慕秋,宫中便不会有人跟我争夺后位,我就随皇上处置池家,哪怕皇上要不顾自己的名声处死太后,我也没有意见!” “什么?处死池慕秋?” 东陵绝大惊,不解的看着池木木,漆黑的眼瞳里那热情的神色忽然一点点的冷去,硬邦邦的说道:“你不是说,希望朕的孩子留下吗?你不是说,希望朕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人吗?为什么?” 池木木被怔在那里,半晌才冷冷的说道:“皇上不也说过,为了我,可以杀了自己的孩子吗?我可以给你留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那才是你真正的家人,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要别的女人,尤其是池慕秋为你生孩子,难道不可以吗?唯有杀了池慕秋,我方能安心呆在宫里,如果你想要我原谅你,想要我一心呆在你身边,不去管池家人的生死,这就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式!” 东陵绝慢慢的松开池木木,看着池木木的眼神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他或许怎么都想不到,池木木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说到最后,池木木自己也流下了眼泪。 她知道东陵绝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虽然表面冷漠,就像东陵曼说的,却最为心软。 池慕秋这么为他,替他两次偷兵符、替他挡刀,纵然他对池慕秋没有爱情,也有同情,他是绝对不会再杀了池慕秋的! 她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东陵绝被逼无奈,放了池家的人而已。 “木木,你好陌生。” 东陵绝缓缓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神色带着审判,冷冷的凝视着池木木,一字一顿道:“我从未想过,你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女人。” 池木木冷笑连连:“我何时说过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如果我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又怎会制毒,对付起要我性命的人,那么的不留痕迹,致死方休?” 东陵曼瞳孔变得冰冷无比,一双繁星般闪耀的黑瞳就如被月华染上冷霜,没有丝毫温度! “你欺骗我,骗我入宫帮你对付太后,骗我给你制作毒药,骗我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你也欠了我的,不比欠池慕秋的少,所以,你必须要答应我!” 许久,东陵绝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他的眼神没有温度的看着池木木,声音也不含感情。 他硬邦邦,一字一顿道:“好,朕答应你,放了池家的人。只是,他们要被赶出东瑜国,永生永世,连东瑜国的边境也不能进入。朕会一直派暗人监视,只要他们图谋不轨,或者踏入东瑜国边境半步,杀无赦!” 冷酷的话语,让他本就寒冷的神情充满了肃杀之气,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不懂人间的感情,那般默然! 第72章 我还能说什么呢 池木木的心在滴血,却生生的忍住了眼泪,一个字都没有说。 越是相爱的两个人,伤害便越深。 越是相爱的两个人,伤害起来更是毫不留情! 心口被伤害,如万千的蚂蚁啃噬心头,又慢吞吞的一点点爬过,痛不欲生中,才发现东陵绝早已经没了踪影。 他离开长乐宫了。 池木木忽然附在床榻,放声的痛哭起来。 她哭的那么伤心绝望,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流。 她不想哭出声,却捂住被子,让自己悲伤的哭声淹没在枕头里,固执的不让任何人听到! 她知道,她跟东陵绝是完了,再没了和好的余地! 第二天,东陵绝便下了圣旨,将池家的人全部逐出东瑜国,去往最北边的寒冷之地。 听说那里寒冷又潮湿,人烟稀少,作物也很难成活,所以那里的人能搬的都搬走,不能搬走的,便饿的瘦骨嶙峋,整日战战兢兢的生活。 因为那里别的不多,饿狼却格外的多! 池木木心痛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偷偷的派人去天牢,给温寄柔送去了自己所有的家当和财产! 她日后是要跟着东陵曼的,而且东陵曼已经去抓池林回来,她根本不用仇,这些银子对她没有什么用处,而对于池家人,或许能够救命! 只是可怜了那些较弱的姨娘和两个尚且只有几岁的妹妹,她们都是花朵一样的人,却因为池冥河的错误决定,葬送一生! 东陵绝在两天后又下旨,太后纵容外戚干政,跟罪臣池冥河同流合污,联合他一起谋反,但念在太后抚养他多年,培育成才的面子上,绕了太后性命,让她在慈宁宫颐养天年! 说是颐养天年,慈宁宫所有珍贵的摆设全都被撤走,连昔日伺候太后的老人全部被打入永巷冷宫,每日做苦活累活。 太后身边无人伺候,慈宁宫萧条不已,每天只有一个小宫女送剩饭馊菜给太后吃,本来荣耀无比,权力稳固的太后就如被关在牢笼里,每日痴痴的看着天空叫着先帝的名字,听说因为看日光太多,太后已经瞎了! 另外,东陵绝大力封赏了此次出了大力的东陵曼,封其为一字比肩王,意思便是东陵曼跟他这个皇帝是平起平坐,可见他对忠心之人如何的器重恩宠! 天下人皆大力歌颂东陵绝是个仁义双绝的好君王,一时间,东陵绝风头大胜,大街小巷皆传说他的种种英伟事迹。(.无弹窗广告) 并且,他的仁义道德和宽宏大量的美好品行被编成一首童谣,不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听到孩子们边跳边唱,一时间,天下太平,四方笙歌。 而大理和西域那边,也因为京城的事情,暂时按压旗帜,或许要等过了炎热的夏季,才会再次考虑进兵攻击,还是来跟东陵绝投降。 等到过了炎热的夏季,正是秋天丰收的时候,大理和西域若想要投降,只怕会进贡大量的财务,所以众人便传言,他们投降的可能性更大! 一时间,池木木跟东陵绝一场情侣间的冷战,被东陵绝巧妙的转换,变成了一场非常成功的政治手段,池木木唏嘘不已。 只是,东陵绝再也没有踏入长乐宫半步,而是夜夜都在池慕秋的秋水宫过夜! 池木木回宫多日,却任然没有名份,而池慕秋恩宠无双,又怀了身孕,众人都传,池慕秋在叛乱中立了功,很可能会被立为皇后,只是池木木的功劳却因为东陵绝忌惮东陵曼而刻意压制,无人知晓。 池木木奇怪的是,东陵绝到了今日真的没有旨意下来,也不说封她位份,更不提立后之事,只是也没有立池慕秋为皇后的旨意下来! 渐渐的,外面的那些文人作为东陵绝的铁杆粉丝,便大力宣传东陵绝是思念已故去的皇后,才迟迟不肯立后。 接下来,东陵绝的各种情诗便在大街小巷流传起来,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深闺里人手一本,常常读的泪流满面,无心刺绣! 因为这个原因,京城里卖绣品的商家,倒是因此发了一笔横财。 不管怎么样,池木木跟东陵绝冷战了数日。 对于东陵绝刻意的宠爱池慕秋,池木木只做未觉,池家的人都离开后,她便慢慢跟东陵曼讨论离宫之事。 表面上,她仿佛没事人一样,之事心如刀割,难过不已! 因为马上就要离宫,对东陵绝的思念越发厉害。就如书上说的,好像呼吸一样,可以暂时停止,却无法不继续。就连睡梦中都会哭醒,嘴里叫着东陵绝的名字。 每每醒来,床榻边总会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深切的注视着她,一脸的心痛,便是东陵曼无疑。 每次看到东陵曼,她便一个转身,又安心睡了过去。错过了东陵曼在她身后那复杂的眼神! 只是,纵然再怎么思念,她却强忍着不去见东陵绝。 他们的冷战慢慢的升级,谁都不愿意见谁,这一冷战,便是十几天过去了,后宫的人,似乎都要忘记还有池木木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池家的女儿本就恩宠无双,有之前的皇后,还有如今的德贵妃。 只是池木木却如昙花一现,那些低等的妃嫔和秀女起先还有心思作弄她、讽刺几句,后来发现池木木都只是冷漠应对,根本没什么反应,大约也觉得没有意思,便没有人再来找池木木的麻烦了。 而池木木并非愿意容忍那些人,一来因为那些女人的恶作剧并不过分,没有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二来,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弱,也没有经历对付那些女人,她们渐渐大约觉得没意思,也不再找池木木的麻烦。 倒是白荷,气的不行,几次想要去找东陵绝告状,却都被池木木沉着脸阻止了。 她也是个倔性子,现在正是跟东陵绝闹脾气的时候,如果白荷去找东陵绝,东陵绝便会以为她是认输服软,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不过,这些天的冷战,也让池木木由起先的思念变成奇怪的疑惑! 东陵绝不是个无情之人,他对池木木的冷淡,似乎有些过分,过分的让池木木怀疑。 她在刻意的疏远东陵绝,而东陵绝似乎也在刻意的疏远她! 她心中隐约觉得不对劲,可是每每听到白荷在耳边聒噪的说东陵绝又宿在秋水宫时,心中便一阵气苦,想着自己反正也马上就要离开了,便也不去追究理会。 只是她的身子,倒让她自己隐约有些担忧,太医来了几次,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让她好生休养,不要思虑过多,池木木嘴上应是,更是不敢大意,仔细着自己的身子。 她还要赶路去波斯,不能够现在就毁了身子,死在半路就糟糕了! 她强制让自己多吃些东西,多多休息,白天也尽量跟白荷和梅兰竹菊几个下人多玩有益身心的游戏斗地主。 起先这些人还不会,池木木经常能够赢,到了后来,她们的牌技日益渐长,池木木却精神不济,总是输给她们,渐渐便没了心思,只是懒懒睡着,偶尔研究手上的金刚钻手镯,想把小胖“召唤”出来,小胖却似消失了不一般,任凭如何都不再出现! 池木木开始噩梦连连。 不是起先的伤心,而是真正的噩梦,梦中,总是被无数的鬼怪缠身追杀,画面血腥暴力,她常常被吓出一身冷汗,半夜醒过来。 白荷等几人看她的目光也越来越忧虑,见池木木又无心争宠,身体也不好,更是忧心忡忡。 又一次噩梦中醒来,是在半夜的时候。 东陵曼目光幽深的坐在她床榻边,一盏孤独的灯如豆般点在窗台,忽然爆了一下烛心,光影跳跃,照的他整个脸色愈发的妖孽美貌。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惊讶,正要起身,东陵曼已经伸手去扶她,并伸手细细擦去她脸上和额头的汗水。 池木木苍白着脸色,喘息了半晌,才镇定下来,对东陵绝幽声道:“你怎么又守在这里?你这样下去身子也会垮的,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告诉你如何深度睡眠才行!” 东陵曼却没有接她的话,沉着脸给她端了一杯水。 池木木心虚的端过来,慢慢喝了下去。 东陵曼接过她喝空的茶杯,一脸心疼的说道:“你若不愿意出宫,又何苦勉强呢?” 池木木一怔,半晌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东陵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东陵曼碧瞳因为多日的熬夜,熬的都红了:“你这么痛苦,以为我便看不出来吗?” 池木木垂下头,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痛苦吗? 或许吧。 她的心很痛恨痛。 “其实……你若想跟他和好,只需跟他认错,让他男人的面子挽回即可,他必定不会再怪你了。”东陵曼语重心长的看着池木木,道:“你们都这么固执,偏要互相伤害!” 池木木抬头,深深的看了东陵曼一眼,道:“你不是说,他已经移情别恋了吗?我若跟他认错,一来伤害自己,二来,反而让他更加厌恶,因为我跟他认错,他便没有台阶可下,现在我跟他闹着脾气,他反而可以借口不理我,不是吗?” 看着她苦涩的笑容,东陵曼的眼中迅速的滑过一抹内疚,那般快,几乎让池木木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看见你这么痛苦,我又不忍心了,其实……我希望看到你开开心心的。”东陵曼垂眸,池木木看不清楚他的脸色,他轻轻给池木木盖上被子,低声说道。 “留在皇宫里,我哪里还会有快乐?” 池木木眼神一阵的幽暗,忽而深吸一口气,转换神色,道:“别说这个了,只会让我更加的不开心而已。事已至此,我亦不能怪他。他的心若在我身上,我反而更不能走,这是我欠你的,我不会耍赖。” “所以你就故意用池家人的生死威胁,好让他跟你生气,不理你,你出宫便理所当然!可是,你们真的吵架,他不理会你的时候,你心中又格外的难过,对吗?” 池木木脸色一阵黯淡,道:“你事事都说的对,我还能说什么呢?” 第73章 慈宁宫? 东陵曼又换了一块丝帕,细心的给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柔声说道:“你也固执,既然自己心里那么难过,何必还要逞强呢?”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你想让我开心,日后便少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少让我想起他,可好?” 眼睛认真的盯着他的碧瞳。 东陵曼幽幽叹息一声,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池木木忽然想起什么,问他:“对了,池林了?已经快半个月过去了,池林可来了?” 东陵曼轻轻的点点头,道:“来了,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他的财产基本已经送给皇宗的那些老头子,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他们日后,至少在他们有生之年,一定会好好扶持东陵绝,经过这一次……东陵绝的皇位已经稳固,你不必再为他担心了。” “你都安排好了?辛苦你了!”池木木躺在枕头上,看着东陵曼,第一次,是如此的客气。 东陵曼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有些苦涩,仿佛到不了眼底一般:“我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他心中很不服,我便将他关起来了,到时候,再一起秘密安排出京,等我们走的时候,一起走。以后等你身体好点,心情好点的时候再见他,跟他讨论商道如何?” 池木木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他虽心中对池家不满,我本欲用他对老太君的仇恨跟他拉近关系,现在池家都不复存在,我想跟他结交,甚至为我所用,还是要慢慢来。” 东陵曼松开手帕,碧瞳荡漾着柔柔的温和,一脸宠溺的看着池木木,道:“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池木木不由心中一动,忙别开脸,不敢去看他。 他的目光灼灼,里面充满了浓浓情意,她不敢跟那样的眼神对视,唯有躲避。 东陵曼似乎也没有要追问她的意思,只是安静的守在一旁,就像许多次一样,等着她睡着了,再离去。 池木木躺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却睡不着,便干脆抬起头,看着东陵曼敖红的眼睛,忽然想起酒瞳金发的池映寒,眼中便是一脸忧伤。 “怎么?又想起不开心的事情了吗?”他很关注池木木,她的每一点开心或者不开心,东陵曼都非常细心的观察到。 “四哥那里可有消息吗?”池木木道:“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大理和西域都已经休战了,只怕他们也不会往那边去,我知道你关心池映寒,便一直派人追查,只是……追查不到,没有他们的消息。” “当初在金河的时候,秦夫人可将四哥治好了?他可恢复了感知?”池木木一脸担忧的问。 东陵曼摇摇头,道:“不,我回来帮东陵绝,秦夫人怒不可解,我们的同谋关系已经解除,她本小心谨慎,如今跟我没了同谋关心,更不可能将自己的行踪透漏出来。” 池木木点头,道:“也是,如今东陵绝风头正盛,他又对秦夫人恨之入骨,只怕光他,就不会轻易放过,她小心也是应该的。” “你是怕东陵绝伤害你的好四哥吗?”东陵曼问。 池木木一怔,轻轻点头,道:“你总是知道我的心思。” “你担心是对的,我亦觉得,东陵绝有些变了,变得更加的多疑,你又跟他闹僵,他只怕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顾忌池映寒的安危了!” 池木木心中难过,如被针钻一般难受,对东陵绝道:“那么……出宫的事情,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上次你们闹翻,你从南玄门逃出,这一次只怕会引起东陵绝的怀疑,没那么容易。” “也是。” 池木木蹙了蹙眉头,想起当初无名假扮的那个歪嘴刘老头倒在她身上的臭鱼,她就一阵厌恶,再也不想经历多一次那样的事情。 东陵曼忽然靠近池木木,佯装不经意的说道:“而且我发现……长乐宫的附近,最近几天,忽然多了好多人,大约是东陵绝的暗卫。(.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一阵惊讶,随即点点头,道:“看来,他是不太放心我。” “或者说……他其实是不太放心我。”东陵曼意味不明的说了那么一句。 池木木心中难过,也没有多想,低声说道:“或许他是忌惮你如今一字比肩王的实力。” 东陵曼却没有答话,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你这么说,那就是吧。”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半晌,东陵绝才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一切小心,平时更要注意。这里既然有人观察,我们要出宫,绝对不会那么容易。” 池木木点点头,道:“那你慢慢安排吧,距离池慕秋的生辰……还有好几天呢。” 东陵曼抬起头,碧瞳直视池木木的眸光,低声一笑,道:“对,她的生辰是最乱的时候,如果东陵绝越举办的隆重热闹,对我们来说就越乱,我们逃出去也更加容易!” 池木木心中一痛,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己的思绪,不知道自己是想池慕秋的生辰宴热闹一些好轻易逃出宫,还是希望她的生辰宴冷清一些,那样,就代表东陵绝其实也没有那么宠她的! “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么多。” 东陵曼叹息一声,目光睨着她苍白的脸颊,这脸颊白如纸,就像没有血色一般,在这种近乎透明的白皙中,东陵绝几乎看到隐藏在里面的青色细小血管。 “我没事,你放心吧。” 池木木怕东陵曼担心,并没有告诉她病情的实况,只是东陵曼这般关心她,有心疑问,如今她这个失宠的没有名分的妃子的事情,自然是很容易被打探出来的。 “吃的少,身子又那么瘦弱……” 东陵曼说着,不满的将目光落在她的胸口:“身材都没以前那么好了,怪不得东陵绝不喜欢你呢,待会醒了,就让御膳房那边多送点吃的来,吃胖一些才好呢!” 池木木没有理他,假装生气,一个转身,背对着东陵曼,只是眼泪却无声的流了下来。 东陵曼在身后,看着她因为抽泣而轻轻摇晃的背脊和肩膀,心中更是疼痛不已。 许久,他才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慰道:“莫哭,不管发生什么,我总是会在你的身边。” 安慰的声音那么温柔小心,就像天籁一般。 池木木安心了一些。 他似乎颇为开心,便在她耳边重复多说了几次,这声音似一种安定药一般,过不了多久,池木木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这一会儿,竟是这么久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次,一个梦也没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晌午,白荷说东陵曼被东陵绝请去商议正事,嘱咐池木木醒来要多吃些东西。 池木木睡的全身酸痛,便由着白荷起身,下床洗漱,想着东陵曼的话,吃了不少东西。 白荷一边伺候着她用膳,一边在她耳边喃喃说道:“主子这么躺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不去找皇上,皇上也不来看你,倒是天天跟王爷呆在一起,甚至还每天一同用膳,要是这话传出去,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不知道皇上怎么想,只怕皇上会更加生气呢!” 池木木脸色一沉,道:“白荷,你如今的话越来越多了。” 白荷知道池木木最近向来心情不好,不敢多说,立刻噤声,也不敢再劝池木木去争宠,只一心小心伺候她吃了早膳。 用了一碗粥和一些小菜,池木木觉得精神了一些,白荷看的心中一喜,忙到:“主子,这么躺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去外面走一走,人也精神一些,病也好的快,说不定还能在花园里遇到皇上呢,戏台上不都这么演的吗?” 池木木失笑,骂了白荷一句,却没有反对。 白荷大喜,忙去给池木木找了漂亮的衣服换上,又给她细细上了一层珍珠粉,遮住满脸的憔悴和眼睑下因为噩梦而起的青黑。 换装过后,池木木见镜子里的自己果然艳殊漂亮了几分,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不少,看来,人还是需要打扮的。 她只让白荷一人跟着,在长乐宫附近的长廊里信步走着,不知不觉,竟渐渐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白荷虽然没有再劝她,不过她自己的心里或许也有些期待,希望能够遇到东陵绝。 只是,在御花园里逛了几圈,哪里有东陵绝的身影? 当下黯然神伤,叹息一声,不再理会白荷焦急的神色,离开御花园,随意挑了个方向,往长乐宫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走的极快,根本没发现白荷在后面追她追的辛苦,走了半晌,只觉得气喘吁吁,便干脆不走,停了下来。 “主子,您,您走慢一点,您身子本就不适,走慢一些!” 池木木停下来,这才听到身后传来白荷喘息的声音。 她停住脚步,心想,马上就要离宫了,还是走慢一些,多看看,日后留个念想也好,便对白荷点点头,两人脚步放慢,继续慢慢往下走。 只是来的时候满心期待,连她自己都未发现自己的心思,在御花园等了许久都没发现东陵绝的身影,又是失望又是气自己没出息,再走,便没了刚出来时的心思。 “啊” 两人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一声尖叫,主仆两人具惊到,停下脚步,蹙眉疑惑道:“怎么回事?” 白荷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主子,好像是慈宁宫传来的叫声!” “慈宁宫?”池木木蹙眉,那不是太后住的地方吗?怎么有人这般尖叫,难道是太后出什么事了吗? 池木木好奇的往前疾走几步,不一会儿功夫,就来到慈宁宫的门口。 往日里,门口络绎不绝干净整洁的慈宁宫竟然变得萧条无比,一个过路的人影都没有,池木木一时间唏嘘不已。 “白荷,你去敲门吧,我们进去看看。”池木木低声说道。 白荷蹙眉道:“主子,这是太后住的地方,她被皇上关起来了,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主子来这里看太后……只怕不太好,您还是别进去了。” 第74章 皇上的母妃 池木木道:“都是后宫的可怜人,没什么好避讳的,你去敲门吧。[.超多好看小说]” 白荷见池木木坚持,当下也不敢多说,犹豫了一下,便去敲了敲门。 举手刚敲了一下,那门却自动开了,竟然没有上锁! “进去吧!” 白荷回头诧异看了池木木一眼,池木木也疑惑的看了看,却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白荷颔首,道:“主子小心。” 池木木微微颔首,白荷扶着她,主仆两人往门里面走去。 推开门,刚往里走了一步,却发现门沿下,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个面色惨白如鬼的妇人,这妇人头发凌乱,一身都是乌黑,脏兮兮的,身上还散发着恶臭。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这个妇人的眼睛是惨白色的,没有黑色的瞳孔,看来是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那一双惨白的眼瞳却定定的往池木木和白荷的方向看来,嘻嘻怪笑了两声,道:“是谁,是谁来了哀家的慈宁宫?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还不跪下?” 听了妇人的话,池木木和白荷方大惊,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狼狈而又邋遢的妇人,竟然就是昔日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太后吗? 不可能,怎么可能! “你……你是太后?”犹豫了半晌,池木木才低声问道。 那个灰白惨烈的眼珠子忽然神经质的转动了几下,她似乎极其认真的听着池木木说话,听了片刻,那神情猛变得肃然:“哀家认得你的声音,你是池木木,你是小五!” 池木木大惊,看来这人真的是太后。 听说太后自关入慈宁宫之后,就日日坐在慈宁宫的殿门口,痴痴的望着天空,眼睛已经被烈日灼瞎了,看来传言竟是真的,太后真的被灼瞎了! 看太后这个样子,难道神智也有点不清了吗? 她想了想,决定试探一番,看着太后那灰白的眼珠,压下心中的恐惧,慢慢走近太后,低声说道:“太后,我是池木木,刚才的尖叫声是怎么来的?” “哼!还不是那个不中用的奴婢尖叫,哀家的样子难道看起来很吓人吗?”太后脏兮兮的脸颊一脸愤怒之色:“快点拖出去,将她给仗毙了!” 池木木这才看见,一个身形狼狈的小宫女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战战兢兢的从院子里杂草丛生的废墟处走了出来,池木木便挥挥手,让她退了下去! 看着慈宁宫如此萧条的模样,池木木不禁唏嘘不已。 不过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太后的慈宁宫竟长出了这么多的杂草,难道真的因为人烟稀少,所以草木便长的快一些吗? “不对,池木木,你不是出宫了吗?你不是跟皇帝吵架,偷偷溜出宫去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太后忽然又神秘的凑近池木木,一张老脸几乎贴在了她的脸颊上,神秘兮兮的说道:“你是谁?你在这里假扮池木木,想要套哀家的话吗?” 池木木叹息一声,看来,这个太后,还真是疯了! 后宫女子的命运皆是沉浮不定,池木木又何尝不是? 她看着太后老脸的狼狈,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对白荷说道:“你去御膳房端些好吃食来孝敬太后,我要在这里陪太后说说话。” “主子,要是被人……” 白荷话未说完,池木木抬头横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再说话了:“好吧,主子一切小心。” 白荷也走了出去,慈宁宫一下子安静起来,整个大殿都显得空旷不已,太后偶尔神经质的笑了笑,空旷的大殿内,仿佛都有回声! “你到底是谁?你真的是池木木吗?” 太后的笑声忽然顿住,狼狈的脸忽然正经的对上池木木,冷淡道:“你出宫了,为什么又回来了?” 池木木张嘴欲言,太后又自言自语的说道:“啊,哀家明白了,你一定是回来帮助皇帝灭池家的,所以池家才会败落的那么快,是吗?”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太后,我们去那里坐坐,好好聊一聊吧。” 说罢,她便伸手扶住太后,两人往宫殿的大门口走去,池木木扶着太后,两人在长廊上坐了下来。 太后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被池木木拉着,一动不动,半晌,才喃喃的细碎而言:“哀家好饿了,哀家其实好孤独!” 池木木身子一怔,回过头,却见她那双灰白的眼珠里,盛满了一种浓烈的悲伤。 池木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等了一会儿,白荷便提来了一个食盒。 食盒里面装了一大碗白白的米饭,还有一碗红烧肉和一碗鸡汤以及一小蝶青菜。 池木木看了蹙眉道:“怎么那么少?” 白荷尴尬道:“现在不是用膳的时候,御膳房让奴婢等,我怕等久了,被人发现,又怕太后等久了,便取了一些现成的。” 池木木点点头,这些菜虽然不错,在皇宫却是给那些干粗活的人吃的,红烧肉和米饭,最是饱肚子! 太后却一把伸出手,看不见的她,四处乱摸,鼻子深深的嗅了几下,不停的问道:“是什么?是什么好吃的?好香,哀家闻到好香!” 池木木鼻子一算,忙递了米饭到太后的手里,她拿起筷子拼命的扒饭,池木木便不动声色将红烧肉和青菜放在她的碗里。 太后平时极是优雅讲究,肥肉是从来不沾一点点的,凡是她宫中的膳食,必须要用上好透黄的茶籽油或者进贡的橄榄油,青菜也要时下最新鲜少见的,若是肉类,熊掌鱼翅等极品食材,她也只是浅尝即止,却何曾见过她这个样子? 她吃了两口米饭,不小心吃到一口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她竟像从未吃过此等美食,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一碗米饭和红烧肉全被她吃了下去,她舔了舔唇角的油渍,意犹未尽,池木木忙递了鸡汤过去,她接过去,如喝水一般,眨眼就喝光了一碗泛着油光还烫手的鸡汤! “太后还要用些吗?我让白荷再去御膳房……” “不必了!”太后打断了池木木的话,道:“哀家已经饱了。” 池木木点头,会说让白荷将碗筷收走,方坐在太后身边,道:“太后如今变成这样,我倒颇为意外。” 她本以为太后会说些疯言疯语,怎知饱食后的太后竟然叹息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哀家落到这个田地,也难得你还能来看我!我一直以为慕秋性格直爽,你明明是个聪明的孩子,却隐藏起来,必然不是个好人!” 池木木一怔,太后果然清醒过来了! 她是装疯卖傻,还是时而清醒时而傻呢? “怎知,是哀家见识太浅了!你是韬光隐晦,而她……则是本性使然,跟心底到底善良不善良,根本无关。”太后语重心长,隐约透漏着后悔:“哀家不该听母亲的话,觉得庶女就上不得台面……” 池木木也跟着叹息一声,道:“太后如果能早这么想,只怕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太后又是一声叹息,道:“哀家没想到,你竟能来看我。” 她又是这么重复的一句话,池木木轻叹息一声,道:“只是偶尔经过,听到那个宫女的尖叫,心中觉得奇怪,才过来看看的。” 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太后缓缓的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失败吗?” 池木木转头,见她一双灰白的眼珠子没有任何神情,可听她的声音,却又觉得那么的悲伤,不由问道:“我不知。” 太后一脸高深莫测,她脏乱的脸颊油乎乎的,看上去颇有些滑稽,道:“我唯一败的,是败给秦夫人了!” “皇上的母妃?”池木木奇道:“这次她可没有参与,若不是父亲和太后一心迷恋权位,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太后又是一声叹息,却继续摇摇头,说道:“不,从她进宫后,哀家就败给她了!哀家没有得到先帝的宠爱,生不出儿子,就算哀家对皇帝再好,也不是他的生母,所以……他总是对我有戒心。哀家就算再处心积虑都是没有用的!” 太后虽然可恶,可是她此刻的话听起来确实有几分道理,池木木当下点头,道:“既然如果,太后就不该给自己织网,让自己难受!” 太后又一声叹息,继续说道:“你我争斗那么久,其实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你如果愿意当女皇,一定会成功的!” 池木木转头,一脸诧异的看着太后,道:“太后说笑了,一个女人最大的想法便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如果天后不是被女皇的身份给迷住,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的!” 太后彻底的沉默下来,淡淡笑道:“你说的对,所以你就算失宠,也不会丧命,只是你太过感情用事,终究会成为你的累赘。” 池木木一脸惊讶的看着太后,刹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竟然知道? “你一定非常奇怪,哀家是怎么知道的吧,对吗?”太后看着池木木的神色,笑了一笑,低声问道。 池木木轻轻点头,道:“太后果然不简单,在这种环境下,独自一人在慈宁宫里,竟然还能打探出这样的消息来!” 太后又叹息了一声,道:“哀家并非探出消息,只是你向来护着皇帝,却会在这种时候来看哀家,必然是失宠了!” “或许我跟皇上闹矛盾了呢?”池木木好奇的说道。 太后却轻轻摇头,说道:“若是闹矛盾,你这个时候会在宫里生气,等着皇上上门哄你,哪里还会有闲心散步?而且哀家闻到你身上有一股澡豆的香味,想来睡了许久才沐浴,出来走走散散心,可见,你失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第75章 干嘛那么生气 池木木万分的惊讶,从来没有想到,太后在这些事情方面,竟然如此的聪明! “说起来,哀家很久都没有沐浴过了,这身子还真是痒呢!” 她说着,便毫不在意的挠了挠自己的咯吱窝,那么的毫不在乎形象,池木木看的浑身都不自在,感觉自己的身上也跟着痒了起来! “小五,不如……哀家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太后灰白的眼珠子对着池木木,乌黑的脸颊忽然展开一抹古怪的笑容,道:“好久都没有人愿意跟哀家说话了,以前那些人全都围着哀家说话,现在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理我,你可愿意听我说说?”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你说吧。” 太后面色一喜,淡淡的说道:“跟你讲讲哀家的母亲吧。” “池老太君?”池木木不悦的蹙起眉头,本想说她不想听池老太君的故事,可是,太后却自顾自的开始说起来。 “其实,母亲是个特别感怀的人,她很喜欢看一些悲春悯秋的故事,那时候她还年轻,又得到父亲的宠爱,她是一个难得的柔弱美人!” 池木木怔了一下,要说起来,老太君的模样生的确实不错,就算老了,身上也隐约能够看到当年的风华。 “只是,她平时最爱看的书,便是一本叫《魔女皇后》的书!” 魔女皇后?这个书名字听起来似乎似曾相识啊! “那本故事讲述的,是有个叫做天悦王朝的国家,那个国家的皇帝曾经练习过你四哥练的那种魔功,魔功大成,他失去了听觉、视觉、嗅觉,那个皇帝被狠心的祖母治好,然后教唆他,让他跟心爱之人不能相认!每每看到这里,母亲便会哭个不停!” 池木木一惊,这不是池映寒说的那本失传了的《孵蛋皇后》吗? 难道池老太君看的是那本书?被改名成《魔女皇后》了? “后来呢?那后来怎么样了?”池木木想起池映寒,心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疼痛,焦急的问道。 太后道:“后来,皇后用她的真爱唤醒了他的爱人,让他的爱人记起了她,虽然他们历经劫难,最后却幸福的在一起了。” “真爱?”池木木愣了一下,许久才喃喃的说道:“你说的对,就算四哥被秦夫人治好后,变成跟以前不一样的人,我也可以用真正的感情,让他恢复本性!” 她转头,愈发觉得太后不简单。 曾经记得东陵曼说过,太后是知道秦夫人的所有过往和阴谋,看来,她也是早知道池映寒的身份和他练习的武功,只是一只都没有说而已。 “我记下了,多谢太后!”这是池木木第一次真心的称眼前这个憔悴的女人为太后。 太后笑了笑,没有说话,池木木便一脸不解的看着太后说道:“只是我不明白,太后为什么愿意帮我呢?” 太后失笑:“哀家虽然失败了,却不想要那个女人过的太好!所以,哀家并没有帮你。” 池木木旋即明白太后的意思,看看天色不早,怕白荷等的急,就站起来说道:“那我就先告退了,太后还请好好休息。” 这慈宁宫慢慢长夜,也不知道她该如何度过! 太后缓缓的点点头,有些神经质的紧张的看着池木木:“你要走了?你不陪哀家说话了吗?” 池木木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太后长叹息一声,忽然神秘的凑近她,道:“还有一件事情,哀家要告诉你!” 她身上的臭味散发出来,池木木又被她的样子吓到,不禁后退一步,道:“太后想说什么?” 太后整个脸都贴了过来,喃喃的说道:“虽然你跟慕秋都叛变了,可是……池家永远不会灭亡的,付家也不会!” 她奇怪的看向太后,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太后灰白的眼珠子流出类似眼泪的液体,夹杂着淡黄色流动的眼屎,散发着阵阵恶臭,非常恶心。[] 池木木一阵干呕,吓的后退一步。 当初那么美丽端庄,身上的宫装连褶皱都找不到的人,竟然会变成这个模样,池木木一时间唏嘘不已,只觉得人生无常,宫中的女人更是如此。 落魄了之后,竟会变得那么惨。 池木木急匆匆的离开慈宁宫,往长乐宫的方向走去! “主子,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太后跟你说什么了?”白荷见池木木这般神色匆匆,满脸忧色的问道。 “无事!”池木木轻轻摇头,想起太后跟自己说的那一番奇怪的话,心中却觉得分外的不是滋味。 太后说了池映寒的事情,表面是在帮助她,实则是为了对付秦夫人,那么,太后的话可信吗? 还有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太后说池家永远不会灭亡,是什么意思? 难道池冥河叛变之前,还留了一手吗? 他留的是什么后招?太后到底是疯了说出那样一番话,还是真的知道池冥河的秘密,所以神秘的凑近池木木,把实情告诉她? “主子,你脸色怎么那么差?”白荷匆匆跟着池木木,见她脸色苍白,一脸担忧的说道:“您脸色都变了,休息一下吧。” 被白荷这么一提醒,池木木才发现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刚才走的太急了,连脚都疼了。 “休息一下吧!”池木木道。 白荷松了一口气,立刻扶了池木木找了最近的亭子里坐下,道:“主子稍等片刻,我去端些茶水糕点,您休息一会!” 池木木点头,白荷便匆匆而去。 她有些累了,便干脆支起额头,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恍恍惚惚的,她脑子里的事本就多,确实走的也累了,便真昏昏睡了过去。 “这一次,邵尚书回来,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胜利,可是想必大理和西域也不敢轻易冒犯,趁休战这段时间,我们要好好准备,让西域跟大理不敢再动进犯的心思!” 一道朗朗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池木木被吵醒,睁开眼睛,见不远处,东陵绝熟悉的声音在那,伴随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年迈的大臣。 忽然相见,池木木心下有些慌乱,正想着要不要转身离开,刚一站起来,却因为过度的紧张引起东陵绝的注意。 本以为会是满心的欢喜,怎知,他却皱起了俊秀的眉头,对身旁年迈的大臣说道:“丞相先退下吧!” “是。”那老丞相看了池木木一眼,旋即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当下点点头,识相的告退了。 池木木眸光怔怔看着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心里是无限的相思,突然的相见,除了尴尬之外,更多的便是浓烈的欢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心中又酸又甜,甜的是真的在路上遇到他,酸的是,他见到自己,并没有她想象的高兴。 “听说你身子不适,怎么跑出来了?”许是见池木木许久不说话,他轻皱了一下眉头,上前一步,责备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被他异常的冷漠,忙垂下头,忍住眼中的幽怨悲愤之色,心里明明是想好好说话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了味。 “皇上日日陪在德贵妃身边,竟还知道我也身体不适!”池木木冷冷的说道,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住了,她是怎么了? 果然,东陵绝的眉头不悦的蹙了起来,对池木木冷道:“既然不舒服,就不要到处乱走,免得将病气过给别人,对自己的身子也不好。” 本来相见的那一分喜悦消失不见,池木木面色一沉,道:“皇上说的对,我现在就回长乐宫去!” 说罢,她忿忿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从东陵绝的身旁走过。 “等一下!”东陵绝出声,叫住了池木木。 池木木这才不解的回头,看着东陵绝道:“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东陵绝逼近一步,他身上的薄荷香气那般熟悉,池木木微微闭目,再次睁开,眼神却变得一片清冷。 “朕听说你最近跟东陵曼走的很近吗?”东陵绝微微挑眉,声音充满了冰冷的意味,显得非常不满。 池木木禁不住冷笑一声,道:“皇上没空来看我,难道我就要日日闷在长乐宫吗?曼王爷好心看望我,难道还不行吗?” 东陵绝气道:“你真是蛮不讲理,朕不过随口问两句而已,你何必那么激动。” “我没有激动!”池木木压下心中莫名串腾起来的怒火,道:“我跟曼王爷不过是正常的交友而已,皇上这话问的有些奇怪!” 东陵绝眼神一黯:“正常的交际?” 池木木起身,不欲再跟他交谈下去,冷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皇上只怕还要忙着回去陪德贵妃吧!” 东陵绝神色万般闪烁,池木木走了两步,他却转身,重重捏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池木木回头,冰冷的说道:“皇上还想怎么样?” 她忍着痛,她的手腕几乎都快被东陵绝捏断了! 他干嘛那么生气? 一个变心的人,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池木木的心更痛了,就像被万千的蚂蚁啃噬着,又难受又痛苦! 他黑曜石般的瞳孔盯着池木木看了半晌,由起先的怒火渐渐变得沉默下来,最后,冷冰冰的说道:“朕会为慕秋举办寿宴,既然你身体能出来随意走动,届时便一同来参加吧!” 本已疼的麻木的心口又是一痛,仿佛被什么钝器给伤到一般。 他是在向自己炫耀新宠吗? “多谢皇上恩宠,届时我一定会准时赴宴!”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东陵绝,仿佛异常艰难,却一字一顿的说道:“并且,我还会为德贵妃精心准备节目和礼品贺寿。” 第76章 好奇你的真面目 说罢,狠狠甩开东陵绝捏着的手腕,转身,大步的离开。(.无弹窗广告)她没有回头,怕一回头,就会难过,就会忍不住落泪。 她刚一转身,东陵绝却一脸幽深疼痛的看着她,似乎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一般。只是他的神色,唯有高空的阳光才能窥见。 东陵绝要给池慕秋举办寿宴的事情一传出,合宫上下都忙绿不已。 听说皇帝亲自给妃子举办寿宴,这是极大的殊荣和恩宠,大家纷纷猜测,说不定皇帝会在池慕秋生日那一天,宣布封她为皇后也说不定。 于是,不管是有权势一些的宫女太监,还是低阶的妃嫔和侍妾,全都倾囊所尽,为德贵妃准备贺礼,一时间,内务府忙碌不停。 而众人都知道,长乐宫的前贵妃在回宫的路上遇到皇帝后,并没有引起皇帝的注意,这几天也在加紧给德贵妃准备礼物。 众人便也没有怀疑,只道池木木是因为失宠,所以格外用心的讨好皇帝的新宠妃。 一时间,池慕秋恩宠无双,冠绝六宫,无人能及! 转眼就几天过去了,池慕秋的生日到了。 这些天,池木木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听说听了一个特别的江湖能人教习,在学习一个特殊的节目,准备今晚表演给池慕秋看。 而一向是长乐宫常客的东陵曼也很少再出现在长乐宫。 这一日,池木木精心装扮,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带上最漂亮的首饰,准备晚上的时候去替池慕秋贺喜。 宫中那些低等妃嫔和侍妾,许多都是没被东陵绝碰过的,她们跟池木木一样,一门心思讨好宠妃。 对于这样的认知,池木木只是轻轻哂笑,并没有解释。 “主子,曼王爷来了。”池木木刚准备妥当,外面就禀告说东陵曼来了。 “请进来吧!”池木木忙道。 不一会儿,一身紫色吉袍的东陵曼一身贵气走了进来,几日不见,他又更俊俏了,狭长的碧瞳内盛满笑意,一脸惊艳的看着池木木,道:“病了这么多日,打扮出来,倒也不会太丑!” 池木木被他逗笑,道:“彼此彼此,几日不见,王爷更加俊朗了!” 可不是? 紫色的绣团字图案吉袍,头上的玉冠也是紫金的,整个人显得高贵不凡,气度逼人,长乐宫的宫女看的眼睛都直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跟王爷说几句话。” 池木木的吩咐,才打断了那些眼皮子浅的丫鬟们,众人俏脸都是可疑的一红,迅速的退了下去。 众人都退下,池木木才收敛脸上的神色,掩去笑意,道:“准备好了吗?” 东陵曼脸上那客套的微笑也掩去,一脸忧伤的看着池木木,叹息一声,道:“都准备好了,前提是……你是否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池木木没有犹豫,苦笑一声,道:“就算没想好,也没有选择。”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你放心吧。” 池木木点点头,道:“那出发吧,想必晚宴就要开始了呢!” 她随手取出一个花脸的面具,这面具的图案是一个美丽妖艳的女人,粉白的脸颊,细长的眉,娇笑的樱唇,露出两只黑黝黝的眼瞳,看山去娇艳无双,美丽无比! 今晚,她要用这个面具表演,她可是准备了很久! 东陵绝为池慕秋安排的寿宴是在宫中的太液池,这样的季节,尚是春末的时节,太液池里的荷花没有开花,只发出一些嫩嫩的绿芽,偶尔有蜻蜓飞过,倒也别具一番风味。 东陵绝命人在太液池的护栏周围全都围上绚烂的金色彩带,每隔一段距离,就用亮晃晃的银烛台点上红色的蜡烛,光影倒影在太液池的绿水上,将周围全都照的亮如白昼,分外美丽耀眼。 池木木走来的时候,也被这里的美景给震住,心里划过一抹悲伤,眼里的神色却是一闪而过。 她的到来,或许是因为脸上那个美丽的面具,众人纷纷好奇的看着她,若不是身后跟着白荷和梅兰竹菊几人,只怕没人知道是池木木。(.无弹窗广告) 几个年纪小的妃嫔纷纷对池木木指指点点,一脸好奇,几个年龄稍大些的,便是一脸不屑的看着池木木指指点点,显然对她这种讨巧卖乖的行为很是不屑。 池木木只做未觉,按照身份,她坐在了最末尾,安心的等待着皇帝和池慕秋的到来。 其实她来的已经算晚了,东陵绝和池慕秋却来的更晚。 好在池木木坐下没多久,两人便携手而来。 又是几日不见,东陵绝变得更加的俊朗动人,一身九龙黄袍加身,头顶是上好的白玉皇冠,冷峻的容颜未有的帅气逼人! 再将目光移到他身旁的池慕秋身上,池木木禁不住的眼神一阵黯淡。 许久未见,池慕秋竟然变得这么漂亮。 不知道是因为受尽恩宠,还是因为怀了身孕,整个人的身上,便散发着一种特属于母亲的光辉和美丽。 因为怀着身孕,她整个人都丰韵不少,脸色也因此特别好,小腹微微耸了起来,穿一件水蓝色的百蝶对襟长裙,外面披着稍深色的软莎罗烟裙,愈发显得她身姿修长,美丽漂亮。 池慕秋似乎一夜之间就蜕变了,由当初那个漂亮的少女,变成了如今这个幸福的人妻,池木木能够看到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显然因为东陵绝的宠爱,她这段时间过的非常的顺心顺义! 看来,她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池木木心中滑过一抹难受,却转瞬而过。 再难过亦无用,因为,过来今晚,她马上就要出宫了。 东陵绝和池慕秋皆是目不斜视的从她身旁走过,仿佛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存在,那般轻松无谓的从她身边走过,本来已经麻木的心,却如针扎一般疼痛! 池木木垂下头,虽然有面具戴着,却也似怕别人窥得她的内心,所以垂头。 过了一会儿,众人都安静下来,她感觉到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身后的白荷推了推她的肩膀,才恍惚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却发现众多人的眼睛都往她这边看来。 有好奇的,有神度的,有不屑的,也有探索的! 唯有远处,东陵曼的碧瞳,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原来,是东陵绝和池慕秋的目光都齐齐落在她的脸上,好奇的看着她。 “皇上,竟真是五姐姐呢!”见她抬头,池慕秋一脸好奇的说道。 她声音亦是甜腻幸福,让人羡慕不已,说话间,头上的翡翠压发微微摇晃,衬托着旁边那件金色的镶各色珠宝的步摇愈发耀眼,整个人便更漂亮动人! 东陵绝听了池慕秋的话,眼中滑过一抹诧异,道:“嗯,快些上去坐着吧,你怀了身孕,不宜操劳!” 池慕秋脸色一红,娇嗔的看了东陵绝一眼,明明是责备的语气,却那般的幸福:“瞧皇上说的,臣妾哪就那么娇弱了?我只是好奇,为何独独五姐姐带着面具呢!” 再次被问到,池木木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轻笑一声:“这是我为妹妹贺寿精心准备的。” “哦?”池慕秋眼睛一亮,轻轻松开东陵绝牵着她的手,向池木木这边走了两步,一脸不解的说道:“这是什么?你要表演吗?” 池木木轻轻点头,在众多妃嫔不屑的目光中,低声说道:“对,表演,如果能逗妹妹一笑便值了!” 池慕秋似回头询问了一下东陵绝的神色,见东陵绝沉着一张脸算是默认了,便奇道:“这是什么节目?” “变脸!”池木木在脸上绽开一抹自认为最美丽绚烂的笑容,然后伸手,轻轻取下脸上那美丽的面具。 隔的近的,能够看到她容貌的妃嫔,皆被惊艳。 那张美丽的面具下,是一张如何美丽的脸啊! 本以为她失宠又生病,就算再怎么装扮,也没什么好颜色。 只是眼下的人,白里透红的脸,嫣红的唇,描绘精致的眼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万分,美丽不可方物。 本来成为全场焦点的池慕秋,在她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却忽然的黯淡失色。 只听她低声道:“这个节目,是我为了给妹妹你贺寿精心准备的,名为魔术变脸,想必妹妹你从未见过。” 池慕秋轻轻颔首,道:“姐姐说的对,妹妹孤陋寡闻,确实闻所未闻!”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东陵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东陵绝立刻明白过来,三两步走到她身边,道:“爱妃可是想看了?” 池慕秋娇弱的依偎在他身前,低声娇弱的说道:“皇上果然了解臣妾呢。” 东陵绝轻轻笑了笑,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看着池木木,脸上的笑意却明显没那么浓了:“那你便第一个表演,热热场,让德贵妃看看吧!” “是!” 池木木垂头,掩去了眼里的神色,继续道:“本来是中场表演,既然要第一个出场,请容臣妾到后台准备一番,换了衣服才好。” 东陵绝点点头,便不再看她,招手道:“舞乐先上,酒菜上来,好让她准备准备。” 说罢,携着池慕秋的手往主位的两个位置走去,池慕秋只稍微坐在次他一截的座位上,不管是恩宠和待遇,都胜似皇后! 池木木垂头不再去看,等他们落座,便起身赶往后台换衣服,准备好那个漂亮的面具。 刚换好衣服,正在换脸上妆的时候,池木木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没想到你这等心高气傲之人,竟然愿意做这种事情!” 池木木一惊,果然见池慕秋扶着小腹,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 她压下惊讶,继续手上上妆的动作,轻轻笑了笑,道:“你不留在皇上身边等着贺喜看节目,怎么到这里来了?” 池慕秋扶着还不明显的小腹在池木木的身旁坐了下来,低声说道:“五姐姐刚才在外面带了面具,我很好奇你的真面目呢!” 第77章 往宴会方向走去 她说着,捂着嘴巴,娇笑起来。 本来也在一旁化妆换衣的歌舞姬见池慕秋在此,皆依次退了下去。 “哦?那你可看到了?”池木木见无人在场,脸上的笑容也随之褪下! 池慕秋在她身旁坐下,脸上的笑容也早已经不见了:“看到了,五姐姐还是跟一样,那么会伪装!” 池木木沉着脸不满道:“七妹妹真是不识好心,为了你的寿宴,我精心准备那么多日,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池慕秋冷笑一声,道:“你真是真心为我准备吗?” 池木木讽刺一笑,道:“你若觉得不是真心,我亦无话可说。” 池慕秋从化妆的镜子里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眸,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我跟皇上过的安稳一点,只要你不出现,便是对我最大的礼物了,偏偏你要回来,你要出现,有你的存在,就算有再大的恩宠和再新奇的节目,都变得索然无味!” 池木木连连冷笑几声:“宫中这么多女人,难道如今正值盛宠的德贵妃,还在乎我这个算是被打入冷宫的女人吗?” 池慕秋脸上再也看不见一丝笑意,眼角那幸福的神色被冰冷和愤恨取代:“就算你真的在冷宫里,我也不会痛快,最好的便是你永远都不要回来了,上次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要回来?哪怕我跟皇上死在一起,也不愿意活下来,让你横插一脚!” 她说的愤恨极了,池木木有些奇怪,她为何会这般的激动! 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她横插一脚? 池木木的声音冷若冰霜,面色沉沉:“我没有横插,我拼了命回来救皇上,却因为你为皇上挡了一剑,她被你感动了,他忘记我这个人了,你如今恩宠无双,你竟然说你宁愿死也不愿意我这个失宠的人在宫里吗?” 池慕秋没有直接回答池木木的话,而是连连的冷笑了数声,道:“你知道吗?当初父亲逼宫,我们的人越来越少,眼看着我们就要死了,皇上让我走,我却如何都不愿意走,我将自己的手跟皇上的手绑在一起,我跟皇上说,我们要死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时候,皇上觉得很意外,大约是片刻被我感动了吧,他对我绽开绚烂的笑容,连眼底都带着笑意。” 她幽幽叹息:“你知道吗?我从未在皇上的脸上看到那么好看的神色,他以往就算对着别人笑,也是客套的笑容,从来不会这般的真心。就算看到过这样的笑容,也只是在对你的时候,后宫中人,无人能够得到这样的恩宠!” “唉!” 她又是一声叹息:“那时候我便想,为了这样的笑容,我就算真的死了,也甘心了。至少我们死了,我们在一起,而留下你一个人活着,皇上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池木木脸色一黯,冷道:“现在你成功了,皇上就是你一个人的。” 池慕秋却摇摇头,道:“我心中没有池家,一心为皇上,什么都可以抛弃,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他吗?” 她说的那么认真,眼神都在发抖,嘴唇也跟着发抖,分外激动的看着池木木,似乎下一刻就会崩溃一般。 池木木觉得奇怪,她如今的恩宠,为何会是这样的表现? 还来不及细想,池慕秋便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嘶吼道:“你说话啊!” 池木木重重放下手里的一盒珍珠粉,沉声说道:“他的爱既然已经不再我的身上,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回心转意,这么多天来,他根本从来也没想过跟我和解。” 池慕秋忧伤又冷漠的看着她,咬着唇,没有说话。 池木木继续说道:“因为,再也无人跟你争宠。既然皇上不再爱我,我是绝对不会再死乞白赖了!” 说罢站了起来,面无表情道:“德贵妃还是回座位吧,表演马上就要开始,我也要换衣服了。若是错过了好戏……只怕就不值了!” 话说完,再也不管池慕秋,转身进了一间更衣室。 她走后,池慕秋并未离开,而是目光幽深的看着池木木离去的背影,狠声说道:“他的爱,又何曾在我的身上?” 化妆室里安静的能够听到自己的回音。 池慕秋眼神一阵幽暗变化,又淡淡的说道:“你总是那个幸福的,却将最痛苦的,永远留给我来承受,却还如此的不识好歹……” 她眼神中的狠厉越来越浓,异常愤怒冷厉的看着池木木离去的方向。 她满心不甘,疯狂的嫉妒就像一个蛊一般,在她耳边不停的叫嚣着。 “来人!”她大喝一声,立刻有两个宫女走了进来,池慕秋冷道:“去给我叫李和进来!” “是,娘娘。”宫女眼里划过一抹惊讶,却不敢多嘴,不一会儿,立刻就被带了过来。 “你们去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若是有人问起的话,就说本宫身体不适要休息,李公公在里面伺候!”池慕秋吩咐道,两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忙退了下去,乖巧的守在门口。 “娘娘叫奴才来有事吗?”李和眼中滑过一抹惊讶,低眉顺目的说道。 池慕秋眼中滑过一抹狠色,慢慢走近李和,在他面前站定,一字一顿道:“池木木表演的火药里,是不是被东陵曼加重了份量?” 李和一惊,头垂的更低了:“奴才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池慕秋冷笑连连:“本宫不是来问你,本宫叫你来,是吩咐你为我做一件事情的。” 李和任然垂首,恭敬道:“娘娘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奴才,刚才奴才来的时候,皇上就吩咐奴才好好伺候娘娘您!” “你别拿皇上过来压我!”池慕秋冷道:“上次的事情,本宫还没李公公算呢!” 李和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池慕秋上前一步:“你故意引我上当,等我好派人去找池木木,父亲便会发现我的行踪,想着池木木是回不来了,又背着我故意透漏消息给父亲,说秦夫人和东陵曼都在金河,让他知道京城无人可以跟他匹敌,然后透漏我去偷兵符的消息给父亲,父亲才会提早出兵!” 李和眼中一阵阵的变化,惊讶的看着池慕秋道:“德贵妃言重了,皇上的江山,他怎会看到这样毁灭了?” “满嘴胡言!” 池木木厉呵一声:“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皇上之所以这么做,就是知道上次池木木出宫,是被东陵曼救走,他知道自己死了,如果是父亲造反,那么唯一能够登基的便是东陵曼!皇上故意引父亲造反,是做好了死的打算。若是父亲成功,那东陵曼出师有名,池木木也能跟着享福,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万万却没想到,池木木会发现他的用意,求着东陵曼又杀了回来,助他成功灭了父亲!” 李和万分惊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德贵妃虽然很聪明,可是皇上为何要这么做呢?皇上对皇位看的多重娘娘也是知道的!” 池慕秋冷笑几声后,眼中忽然出现一抹绝望的悲伤,长叹一声,道:“那是因为,皇上他时日无多,已经活不了多久。他怕池木木那个贱*人伤心,所以赶她出宫,想着长痛不如短痛,然后跟父亲拼死一搏,好为东陵曼博得一个好前程,更是为了她的未来着想,皇上一步步都算计好了,连我和我腹内的孩子都算计好了啊!” 李和竟然说不出话来,再看着池慕秋的神色,含着一抹同情,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日夜跟皇上相对,你们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因为……因为本宫那么的迷恋皇上这种假意的宠爱!”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本宫受不了了,我这么爱皇上,他心里却没有一丝丝我的位置,处处为她着想,可怜那个女人却什么都不知道,还打算利用我的生日宴,逃出宫去!” “娘娘不要再说了,如果皇上知道的话……” 李和知道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便想着搬出东陵绝来,威胁池慕秋。 池慕秋冷冷一笑,道:“我说了,把火药加到最重,如果皇上真的爱池木木,就应该希望跟她同生共死,不如让她先到地府为皇上开路,也算全了皇上对她的一片痴心!” 李和道:“不行,若是皇上知道,你我都会没命的。” “没命?”池慕秋冷笑几声:“这不是皇上安排的吗?他怎么会知道是你我做的?” “娘娘想让皇上以为是自己做的吗?”李和连连后退几步,惊恐的看着池慕秋:“娘娘不是很爱皇上吗?娘娘难道想让皇上内疚而死吗?” 池慕秋沉默下来,满眼尽是沉默的痛苦! 她的眼神纠结着,半晌,才似忽然想通一般,冷道:“李和,你一定要为我办。” 李和板着脸:“娘娘,奴才要去伺候皇上,向皇上复命了!” 池慕秋没有害怕的神色,看着李和转身离开,脸上的神色愈发的冷了,默然道:“本宫知道太后不行了,你跟季太妃就没了顾忌,对吗?” 李和的脚生生的顿住,再迈不开一步。 池慕秋看到自己猜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了,笑道:“我想,皇上一定是答应你,等到事成时候,就放你跟季太妃离宫,让你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在一起是吗?” 李和眼神剧烈的收缩,道:“娘娘何苦要逼我这个苦命的奴才?” 池慕秋没有回答他的话,连连冷笑几声,冷道:“可是……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季太妃和你的故事,明天就会天下皆知。” 她慢慢走近李和,看着李和恐惧的眼神,一字一顿笑道:“季太妃那么纯真害羞的人,你猜……你还要名声吗?她还能活下去吗?” “你,你……”李和全身都颤抖起来,满脸惊恐的看着池慕秋,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池慕秋不再说话,而是优雅轻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对李和低声说道:“李公公去忙吧,至于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我就先走了,皇上只怕还在等着我呢!” 瞬间,她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了那优雅动人的德贵妃,脸上带着浓烈的笑容,拿丝帕压了压鼻翼上的粉,转身,离开这里,往宴会的方向走去。 第78章 立刻处死 李和看着池慕秋离开的方向思索了许久,脑子里万千的事情汇集,最后……终于脸色一恨,下定了决心! 他随之走了出去,借口到放道具的地方看看,慢慢不动声色来到放烟花的地方查看! “李公公!” 李和重新得到东陵绝的信任,宫中的人对他的尊重又回来了。(.好看的小说) “嗯,杂家来检查一下,你们忙自己的吧。”李和一脸镇定的说道。 “是!” 几人不敢多问,忙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翻看了一遍,然后看着贴着“池木木”字样的那一片烟花,他眼神往四周一看,见众人无人往这边看来,便悄悄的……将一张写了池木木名字的字条贴在旁边那威力和数量都要大许多的火药盒上…… 做完这一切,他便若无其事的离开道具房,赶回去伺候东陵绝。 杯盏相错,到处都弥漫着诱人的香气,有美酒和食物的香气,也有妃嫔和宫女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加上台子上梅兰竹菊四人动人的歌舞表演,直让人的心都醉了。 东陵绝似乎醉了,闭着眼睛,手里拿着一杯酒,仿佛在听曲,又仿佛睡了过去。 池慕秋坐在他的旁边,脸上带着浓烈的笑意,时而殷切给东陵绝加一杯水酒。 “看,池氏出场了!” 不知道是哪个胆子大的妃嫔说了一句,众人皆抬头往台上看去,果然见一个穿着宽大戏服的窈窕女子站在台上,女子的脸上蒙着一个油彩的美人面具,台上除了她之外,便无一人,空旷宽大的舞台上,因为她一个人的到来,显得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音乐忽然响了起来,似乎是拉琵琶的声音,众人凝神静气,只觉得那琵琶一下变调,变成一种动听却又不知道什么乐器发出来的古乐! 古乐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那女子便是池木木,她在上面咿咿的哼唱起来,那曲子没有词,只有曲,却被她咿呀的格外动情,下面的妃嫔有些竟然已经禁不住泪流满面了。 东陵绝似乎被喧闹的声音吵醒,轻轻睁开眼睛,往戏台上面看去! 众人亦都注意到,池木木的眼神也正往东陵绝这边飘来。 她的眼神深深的凝望着东陵绝,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语还休。 池木木咿咿呀呀哼唱一阵,忽然烟火从台前的四面八方射开,整个台子便显得绚烂无比,就如无数的星辉将其包裹起来一般! 宫中的妃嫔是见惯了节假日的时候空中绚烂的烟花,可是像这样从一根根管子里面喷出来的烟火,倒是少之又少,一双双的美目充满好奇的盯着台子上的变化。 烟花渐渐落下,却见台面上刚才戴着油彩美人面具的那张脸,已经变了个样。 美人还是那美人,只是变成了西施的模样。 众人大大的惊讶,不由自主鼓起掌来! 池木木的身影在太子上来回转了几个圈,又跟着咿咿呀呀转了一圈后,台子上的烟火再起。 这一次的烟火很快的落了下去,池木木一转脸,那美人面具又变成了貂蝉! 众人再次惊讶的鼓掌。 于是,台子上的烟花起落更加的快速,而池木木变脸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她一会变成昭君,一会变成杨玉环,将天下著名的美人全都变了个便!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只是众人都注意到,她的眸光一直不由自主的凝望东陵绝的方向。 东陵绝却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笑容淡漠的看着台上池木木的表演。 他眼中有了些许的笑意,似乎觉得这样的节目有些小儿科,可是那些妃嫔却鼓掌鼓的手都红了,连池慕秋眼里也多了一丝兴味。 池慕秋往东陵绝的方向看了几次,见东陵绝没有反应,不由问道:“皇上可是不喜欢这样的节目?” 东陵绝轻轻摇头,他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看着池慕秋:“爱妃喜欢便好!” 底下听见他们说话的妃嫔皆是一脸羡慕的看着池慕秋,池慕秋佯装羞涩的垂下头,掩去眼中的冰冷! 她发现,东陵绝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只是那笑容却如何都到不了眼底,看来……他果真是知道,池木木马上就要离宫了! “轰!” 台子上的烟火再次升了起来,这一次,比之前的无数次都要绚烂长久的多。[.超多好看小说] 众人都在暗暗期待,那些躲懒胆大的宫女也停止手上的工作,好奇的看着台子上面,众人都在隐隐猜想,池木木这一次会变成什么模样! “轰隆!” 又是一声烟火的声音,只是,这一次的烟火似乎有些大了。 “啊,起火了!” 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尖叫了一声。 “快逃啊,下面有火药,说不定马上就要爆炸了……”又有人跟着尖叫起来,那些好奇的妃嫔脸色变得惨白。 接着,台上台下开始散发出一阵阵撕裂般的尖叫,底下众人,不管是妃嫔还宫女太监,全都做鸟兽状散开,尤其是那些不会武功的妃嫔宫女,几乎没命的往后退去。 有时候,往后退的时候,谁不小心跌倒下去,便再也站不起来。 主位上面的东陵绝和池慕秋也皆是变了脸色,池慕秋注意到,东陵绝的眼中滑过一抹惊讶和害怕,那种仿佛天塌下来的恐惧,莫名让她闪过一抹妒色! 飞快的掩去眼中的神色,池慕秋看着东陵绝说道:“皇上,快些离开这里吧,这里危险。” 明明知道他不会舍弃的离开,心中却抱了意思希望,忍不住唤他。 “不行,木木还在台子上。”东陵绝的墨瞳就像瞬间被充血一般,变得血红,死死盯着台子上。 “轰隆!” 又一声巨响,整个台子都被砸的稀烂! 东陵绝的心仿佛也被颤到了,然后猛的推开死死拽着他的池慕秋,施展轻功,往戏台的方向飞去! 而那一边的大臣位,一个紫色的人影几乎跟他同一时间飞向烟火纷飞的舞台! “皇上!” “王爷!” 台下,无数的尖叫声响了起来,场面显得混乱无比。 站的远的人,便心惊胆战的驻足,看着台子上的情况。 只见第二声轰隆声响起,众人便见台子上有两道瘦弱的身影同时飞出! 两道身影?怎么会有两道身影呢? 众人都面面相窥,心中更加疑惑。 “木木,木木!” 在爆炸起的瞬间,众人发现,两道潇洒的天人之姿,同时飞向舞台的方向,在那两道倩影被炸起的瞬间,两个潇洒的天人身影一人一个,分别搂住那飞起的两道倩影! 然后,脚尖一点,一个利落干净的转身,一人手里抱着一个被砸的血液模糊的倩影,同时落在干净安全的地上! “木木!” 东陵绝先落地,颤着手揭开怀中人儿那已经被血和碎屑模糊的美人油彩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苍白的脸,眼眸禁闭,额头流出潺潺血迹,染红了她大半的脸颊。 白的是那样白,红的是那样红。 只是……能够看到这面具下脸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东陵绝怀中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池木木! 东陵绝猛的松手,一双眼睛变得通红,纷纷看向刚落地的东陵曼。 他的怀中,也抱着一个穿着相同衣裳,带着相同面具的娇人儿! 他看看东陵曼怀中的人,再看看自己怀中的人,两人头发装扮一模一样,身材大小都很像! 他猛的上前,东陵曼却已经颤手揭开另一张美人面具! 面具下,一张熟悉的脸颊,苍白的毫无血色,却在唇角和额头各自留下殷红的两滩血迹,衬着雪白的面颊愈发的吓人。 东陵绝上前一步,在东陵曼面前蹲了下来,悲伤道:“木木!” 说罢,一弯腰,想从东陵曼的怀中把池木木捞起来。 “滚开!” 东陵绝的手刚一伸出,东陵曼却忽然在那里大喊一声。 东陵绝竟然是一愣,看着东陵曼,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怎么回事啊?刚才那个台子上的不是池氏吗?怎么台子里面炸出来的人反而是池氏?难道变脸有两个人吗?” 旁边,有妃嫔开始窃窃私语。 “可不是吗?你说……这曼王爷为什么抱着池氏,反而不让皇上靠近?”又一个人也好奇的问道。 “会不会是……会不会是池氏又像上次一样,想要逃出宫,所以趁着这次表演的机会想要逃走,却不小心被炸到了啊?” 旁边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东陵绝猛的回过头,神色冷漠的呵斥道:“都给我闭嘴!” 众人连忙噤声。 东陵绝的神色难看,整个眼睛都红了起来,对着那些人冷漠说道:“都给朕滚,全部都退下!” 众人面面相觑,正犹豫,东陵绝便怒道:“谁再不滚,朕便立刻处死她!” 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那些本来还犹豫的,想留下来看热闹的,再不敢放肆猖獗,赶紧匆匆退了下去,身怕自己再留下,便会受到牵连。 不一会儿,本来还热热闹闹的宴会场,不过片刻功夫,就变得清冷异常,刚才的热闹就像过眼云烟一般,唯独太液池旁边点着那些华丽的蜡烛印着彩灯,照在湖水里,显得分外的落寞! 池慕秋深深看了一眼东陵曼怀中的池木木,见她脸色苍白无比,额头的血在不停的留,东陵曼一边手忙脚乱的给她点穴止血,一边急匆匆的给她喂药清理伤口。 此刻,不管是东陵曼还是东陵绝,两个男人脸上都是相同的绝望和恐惧! 池慕秋想,他们一定很害怕吧! 忽然,她的心中滑过一抹快意。 “皇上,臣妾已经叫了太医,您还是别太着急了……” “你也下去。”东陵绝冷着脸看着池慕秋,语气亦是非常的不好。 “皇上!?”池慕秋有些意外,同时也是一脸愤怒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脸色阴沉,却不再理会池慕秋,而是伸手,想去东陵曼的怀中抱过池木木。 “滚开!”东陵曼忽然抬头,停止手上的动作,冷冷的看着东陵绝说道。 东陵绝一愣,惊诧的看着东陵曼。 池慕秋在一旁看的极其不是滋味,转头看了东陵曼一眼,为难道:“曼王爷,五姐姐好歹也是皇上的女人,您还是把五姐姐交给皇上吧。” 第79章 主子,怎么了 “你就不能管一管你的女人吗?难怪她那么想离开你!”东陵曼讽刺的对东陵绝说道,池慕秋的脸色便是一白。[] “朕说了,让所有的人都退下去,难道你没听到吗?”东陵绝站了起来,冷冷对池慕秋说道。 “皇上,可是……” “不用再说了,朕说了让所有人退下,这其中,也包括你!”东陵绝神色冷漠无比,显然已经没了耐心细心的对待池慕秋。 池慕秋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东陵绝道:“那皇上保重,臣妾先行告退。” 她声音僵硬,连背脊也是僵硬的,心中更是有千万个不愿意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无限愤恨的看着池木木,转身,狠声细语道:“池木木,今天已经是你的死期,且让你再得意一会!” 说罢,在宫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太液池。 池慕秋一走,东陵绝复又蹲下,一脸忧色自责的看着池木木,低声道:“让朕看看她怎么样了!” 说着,就要伸手过去接过池木木。 东陵曼一手扶着池木木,一手横过,挡住东陵绝伸过来的手,冷漠无比的说道:“臣已经说过,不用皇上照顾!” 东陵绝一怔,神色瞬间变得冰冷无比:“她是我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东陵曼见池木木额头的血愈流愈多,呼吸也变得微弱,渐渐似乎都感觉不到她的心跳,心下又焦急又愤怒,对东陵绝冷道:“她是你的女人,可是却因为你而受伤!现在她就快死了,你还不甘心吗?你就不能饶了她吗?” 东陵绝一怔,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被击溃一般,眼神悲伤而又绝望,落在池木木的脸上,继而抬头,冷漠的凝视着东陵曼:“就算她真的死了,她也是我的女人,她的尸体也是我的。” 说着,再不客气,伸手去捞东陵曼怀中的池木木。 东陵曼似早有防备,一个起身跳跃,便抱着池木木一起跳跃,因担心池木木再受伤,很快便落了下来。 东陵绝飞快的追了上来,因着东陵曼手中抱着池木木,稍慢一步,两人便几乎是同一时间落地的。 东陵绝又上前一步,要捞池木木。 东陵曼慌忙往后一挪,却已经来不及,东陵绝好巧不巧,抓住了池木木的手。 东陵曼本能的再次往后一挪,东陵绝感觉手一松,也立刻抓紧池木木的手再次往后一拖…… “痛……” 已经陷入昏迷的池木木低喃一声,脸颊扭曲的睁开眼睛,继而又闭上,急促的几声呼吸后,便忽然平静下来,似没了气息。 空旷的太液池旁边,两个男人皆是大惊,然后慌忙扶住池木木的手,异口同声道:“木木,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对对方的不屑和愤怒! “还不放开她的手,你想让她早点死吗?”东陵曼冷冷睨着东陵曼不肯松开的手。 东陵曼怔了一下,虽然心中千万个不愿意,却还是轻轻的松开了池木木的手…… 东陵曼松了一口气,轻轻伸手,探到池木木的鼻翼下,脸色大变:“糟糕!” 池木木的呼吸有出无进,或许因为刚才的刺激,面色满是不自然的惨白,看上去格外的凶险,两个男人都噤声,不敢说话。 “你为什么会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们早就商量好了要这么逃出去,对吗?”东陵绝几乎吼道。 东陵曼一边给池木木缓缓度入内力,一边冷冷说道:“你天天让人盯着我们,其实你心中也大约有数,却默认了,没有阻止我,现在出了事情,便来怪我一人吗?她本是要趁乱逃走,结果现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开心了?” 东陵绝满嘴苦涩,却如何都反驳不了一句。 他每一个字都说的那么有道理,他根本反驳不上来。 “你不是希望她出宫吗?你不是希望她恨你吗?既然如此,你还不快点滚开,让本王带着她出宫?”东陵曼见东陵绝不说话,似乎又占了极大的道理一般,声音冷漠无比。(.好看的小说) 东陵绝一时间沉默,竟然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 “你别说了,都是朕不好!”东陵绝垂头,东陵曼注意到,他的拳头狠狠捏了起来,显然心中极为愤怒! “既知是你不好,还不快点滚开?”东陵曼眼神紧盯着东陵绝。 两个男人如一头野兽一样,互相瞪着对方,似乎等着对方先动手,就会毫不客气的狠狠还手一般! “皇上,王爷!” 太医紧张的声音传来。 两个男人皆是一脸不屑的收敛眼神,东陵绝冷漠道:“快给她看伤。” 太医先看了看东陵绝和东陵曼的神色,便心知不好,再转头看了一眼池木木的神色,大惊失色,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当下却也不敢违抗,只好硬着头皮给池木木认真的把脉查看。 看了半晌,他的脸色才彻底沉了下来,战战兢兢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微臣,微臣……” “说,怎么样了?”东陵绝冷冷呵斥,打断太医吞吐的话。 太医双眼闭了闭,把心一横,害怕的说道:“池主子她,她……她已经没了心跳和呼吸了。” “什么?!” 两个男人具是脸色一变,满脸惊诧的看着太医,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将太医给吃了。 “刚刚她还说话了!”东陵绝眼睛红的就像一头野兽,猛的揪住太医的领子:“她怎么可能死了?不可能的,不会的!” 太医长长的叹息一声,身子跟着抖了抖,道:“还请皇上体谅,微臣没有说谎,池主子刚才说话……只怕是回光返照。” 东陵绝脑子一乱,看着东陵曼血红的眼睛,似乎渐渐明白过来什么,冷道:“你退下去吧。” 太医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飞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东陵绝再转头,却见东陵曼已经双眼血红的将池木木抱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东陵绝心不由一慌,上前一步想要捞住,却落了个空,冷道:“你要带她去哪里?” 东陵曼脸色更冷,一脸漠然的看着东陵绝道:“带她出宫。” “她已经死了,你还要……” 东陵绝话未说完,东陵曼早已经转身,冷漠的看着东陵绝道:“对,她已经死了,尸体你也没资格拥有!她心心念念想要自由,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混蛋,死了也不让她自由吗?” 看着东陵曼血红的双眼,东陵绝的身子不由一怔,彻底愣在那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心就如凌迟一般,被人一刀刀的剐肉,痛不欲生! 东陵曼说的那么的刻薄,却又说的那么有道理! 是啊,他已经让池木木痛不欲生了,又有什么资格让她死了还留在宫里受罪? 刹时间,他的脸色苍白无比,怔怔看着池木木紧闭双眼的脸,墨瞳也跟着红了,仿佛有万千的风刀呼呼吹着,干涉疼痛,似乎有什么液体马上就要落下来一般。 “放了她吧,我会好好安葬她的!”东陵曼本欲走,不知道为何忽然又回过头来,高深莫测的看着东陵绝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可是……你也料到,这是迟早的事情,你伤心难过也无用,后悔更无用!” 东陵绝沉默了下来,许久,都说不出话,说不出一个字来。 东陵曼深深看了一眼池木木苍白的脸,低声道:“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唉!” 东陵曼的一声长叹,似乎让东陵绝瞬间便反应过来。 他停在那里,一脸痛苦的看着东陵曼怀中的池木木,凝视了许久,方道:“你走吧,莫要再让朕听到你的消息!” 东陵曼一怔,慢慢抱起池木木,往宫外的方向走去。 身后,东陵绝的身影被灯光拉的很长很长,周围全都安静下来,唯余下他一人的影子被无限的放大,显得空旷而又孤独。 他的身后远处,池慕秋怔怔的站在一颗树下冰冷的凝着这边,见东陵绝这般忧伤的神情,死死的捏着拳头,几乎将指甲全都掐进了掌心里,脸也变得惨白一片! “主子,您怎么了?”池慕秋身边的贴身宫女转头见池慕秋这样的神色,吓的不轻,连忙扶住池慕秋问道。 “本宫,小,小腹好疼……” 池慕秋忽然脸色一变,捂住小腹,美丽的脸颊因为疼痛而扭曲起来,难受的蹲了下去。 “主子,怎么了?您怎么了?”宫女吓了一跳,此时身边只跟了她一人伺候,当下也吓的不轻:“主子,奴婢马上去叫太医来……” “是,是东陵曼,他,他给我下毒了!”池慕秋几乎整个坐在地上,艰难的跟贴身的宫女说完这句话,便整个昏了过去。 “啊,来人啊,德贵妃昏倒了,德贵妃流血了,来人啊……” 宫女忙仓惶大叫起来,一脸天塌下来的神情! 江南,一处美丽的湖泊旁边,有一座大大的府邸。 听说,这里的府邸乃是整个江南景致最好的地方,依山傍水,院子后山巨大,院子里面,更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奇花异草,美不胜收! 听说,这里被从北方来的一个叫池林的商人买下。 听说,这个商人很神秘,身边带着众多女眷和下人。 听说,这个商人是给一位大人物出面买下的宅邸,给那大人物和他昏迷不醒的妻子住的。 听说,那个大人物俊美如仙,一双碧瞳潋滟,身边有四个极其擅长吹拉弹唱跳的歌姬,还有许多容貌清秀美丽,还会武功的侍婢。 又听说,那位大人物的妻子其实根本就已经死了。 每一天,都会有江南各地请来的神医,被高额请进去,每一次是自信满满的出来,每次都是害怕惊恐狼狈的出来,有时候,听说有些技术不怎么样,甚至想浑水摸鱼的骗子,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为了自己的性命,那些想动歪心思的人再不敢轻易去揭榜。 这一天,阳光灿烂,这座名为“景园”的院子里,桃叶碧绿,已经有拇指肚大小的青桃全都冒了出来,在斑驳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诱人。 第80章 如恶魔一般发颤 花园里各色鲜花盛开,尤以玫瑰和杜鹃最盛,到处都是姹紫嫣红的一片,各色玫瑰和杜鹃相继盛开,蝴蝶飞舞,鸟儿啼唱,显得分外的热闹,只是,视角再一转,走到府邸中最大的那一座院落,却显得冷清无比。 下人们忙碌的进进出出,不管是扫洒还是擦地的下人都是静默无声,偌大的院子,便像是无人在此一般。 “爷,让夫人休息吧,您这次又是三天没有睡觉,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也熬不住了,夫人若是醒来见到爷这个样子,也不会高兴的。” 花穗在一旁焦急的看着眼前一个俊美如仙的男子,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王爷去休息吧,主子这里有我看着呢。”说话的是一脸憔悴的白荷,清水也忙在一旁点头。 “白荷,不要叫我王爷,我是断不会再回京了!” 东陵曼叹息一声,伸手轻抚过池木木苍白的脸颊,想了想,道:“让如梅来给她弹‘吉他’吧,那是她喜欢的乐器,多听听有益!” “是!”白荷忙点头。 东陵曼深深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叹息一声,终究是转身离开去休息。 花穗对白荷轻轻颔首,便灵巧的跟上了东陵曼的步伐,伺候他洗漱更衣。 好几次,花穗都是欲言又止。 东陵曼换好一身家常的团字月白色长袍,衣袂飘飘,很有江南书生风流公子的味道,白荷帮他打散头发,他从镜子里打量着白荷的神色,许久,才叹息一声,道:“花穗,你想说什么吗?” 花穗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犹豫的看了东陵曼一眼,许久,才叹息一声,道:“爷,奴婢有一事不明白,这些天来,一直都没机会问您。” “说吧!”东陵曼竟然难得的温和,没有发脾气。 花穗抬头,一双清水的瞳孔深深的看着东陵曼,道:“出宫之前,不是商量好了让夫人服假死的药,停止呼吸和心跳一个时辰,然后趁机逃出宫吗?” 东陵曼点头:“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 “那怎么会真伤那么重?” 白荷一脸忧色,道:“那天的炸药也太厉害了,那替着夫人的如夫人当初也极得王爷的宠,就因为神韵像夫人,才有幸被选中,本满心欢喜以为会离宫,怎知……竟比夫人还严重,丧了性命!” 见花穗一脸苍白,东陵绝脸色也不大好,只见他眼睛一冷,沉声道:“这是池慕秋干的好事!” 花穗想了想,惊讶道:“池慕秋?她做了什么?” 东陵曼冷然道:“她在那晚的烟火里,逼着李和加了分量,所以……” “所以夫人才会还未来得及离开,人就被伤成这样是吗?”花穗一脸忧色:“若是夫人慢走一步,只怕跟那如夫人一样了……” 东陵曼没有说话,花穗等了一会儿,似想起什么似的,大惊道:“爷,池慕秋让李和加火药的时候,您知道吗?” 东陵曼面色冷然,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花穗脸色更加惊讶:“王爷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 她的眼睛一红,见东陵曼没有说话,急道:“夫人伤成这样,如夫人也含恨死去,王爷您怎么……” 东陵曼幽幽转头:“你怪我,是吗?” 花穗飞快的垂下头,声音僵硬道:“没有,奴婢只是不明白,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罢,死死的咬着嘴唇:“就算也不在乎如夫人的死活,奴婢还以为爷很爱夫人。” 东陵曼转头,从花穗的手里接过梳子,认真的看着她,苦笑一声,道:“她若假受伤,东陵绝又如何会心疼?伤的愈重,他便愈发知道自己没资格拥有他!” 说到最后,东陵曼的神色和生意已经彻底的冷漠下来。 花穗一怔,看着东陵曼,半晌才道:“王爷说的对,只是……您就不怕夫人真的醒不过来了吗?” 东陵曼似被稳住,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按照原来的安排是池木木服用停止呼吸的药,然后让东陵曼一个跟她神韵和身材极度相似的一房妾室到时候穿成一样的衣服在戏台上混淆视听,她便趁机逃走。 如果东陵绝起了疑心,就在舞台引爆烟花,到时候假死药就会发生作用,东陵曼更可以趁机将她带出来! 却因为加了药,池木木受伤严重,那位可怜的替身当场就断气了! 当时,池木木满身是血的被带出宫后,花穗和清水急的眼睛都红了,白荷更是六神无主,好在东陵曼镇定自若,安排白荷和梅兰竹菊等一众人出宫,然后便赶往早就在江南购置了的这座景园安身。 虽然知道东陵绝或许不会追来,他却一路小心翼翼,辗转挑路,加上池木木假死药恢复后呼吸微弱,伤势严重,走了近半个月才走到江南! 自那日后,池木木一直昏迷不醒,看了多少大夫,多半都是同一句话,皆说她脑子里积了淤血不散,她自己又不愿意醒过来,所以,伤势只怕很难愈合。 更有高明的大夫断言说,池木木若是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日后就算醒过来,只怕也是个傻子白痴,或者就这么一辈子睡下去! 也就是说,睡着会变成植物人,醒了很可能变成痴呆,这样的结果,众人都忙的团团转。 “爷好好休息吧,奴婢出去了。”见东陵曼没有再回答的意思,花穗不敢再呆下去,便要告辞离开。 东陵曼点点头,花穗关上门,他便躺了下去,又是两三天没有合眼,一躺上床,便觉得天旋地转,眼睛也是干涩的,只是脑子里乱哄哄的空白一片,却精神的很,怎么都睡不着! 努力半晌,刚有了一丝睡意,东陵曼便忽然听到咋咋呼呼的喊声。 “怎么了?”东陵曼听出来是花穗的声音,满脸不高兴,沉声问道。 “爷,不好了,夫人忽然发起了高烧,人似乎也有些糊涂了!”花穗没有直接闯进来,大约是因为东陵曼在睡觉,不敢直接闯进来,但是东陵曼却能够听到她跺脚的声音。 “进来!”东陵曼脑子嗡一声,腾一下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似乎就像身体的本能一样,心开始噗噗狂跳起来。 花穗急匆匆走了进来,这次还不待东陵曼说话,她便开口急急说道:“爷,夫人忽然说了几句梦话,然后就呼吸急促起来,奴婢们起先还挺高兴,因为夫人快要醒了,怎知白荷过去一看,发现夫人脸色绯红,烧的不像样子,我们立刻请了大夫来,大夫请爷过去一趟!” 花穗说话间,东陵曼已经起身穿上衣服,俊俏的脸颊一沉,虽满脸的疲惫之色,却强打起精神,对花穗说道:“快,过去。” 主仆二人几乎是飞奔往那边走去,清水早已经在门口焦急的来来回回走动,见东陵曼和花穗来了,忙领着二人往里面走。 屋子里任然是那股熟悉的药味,在里面呆的久了,东陵曼便会没有知觉,忘记里面的药味,离开一会再走进来,便会被这熏人的药味呛到。 “爷……” 白荷一脸泪痕的看着东陵曼,床沿旁,大夫正一脸凝重的给池木木把着脉。 如梅也领着其余三个姐妹守在不远处,屋子里每一个人都凝神静气,一脸沉重! 东陵曼的心也禁不住一沉,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问道:“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没有回答,又是谨慎的把了一会儿脉,仔细的查看了池木木的脸色也眼皮,才轻手轻脚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离了床榻远一些,对着凝视着他等着他回答的东陵曼,吓白了脸色。 谁都知道这位“大人物”对床榻上那个“病秧子”紧的不得了,稍有差池,只怕他今天就会命丧于此! 东陵曼见大夫许久不说话,怒道:“到底怎么回事?怎的不说?” 大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想了想,斟酌说道:“公子,只怕尊夫人今天再不醒过来,以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什么意思?”东陵曼脸色一沉,碧色的瞳孔泛着冰冷的光泽,明明那么俊美的一个人,在这种时候,却如恶魔一般,不由让人双手发颤! “这,这……” “以后醒不过来是什么意思?是断了气,还是就一直这样昏迷着?”东陵曼此刻也没有吓他的意思,只想快点把实际情况弄清楚。 大夫心中暗暗叫苦,稍一抬头,便见东陵曼那双狭长的美眸充满冰冷杀气的看着他,吓的忙一低头,吞吐道:“是,是断了气……” 东陵曼本带着一丝希望的心忽然全都沉了下来,整个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你是什么庸医?” 东陵绝沉着声音,虽然声音不大,可是那大夫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一脸汗水的看着东陵绝,吞吞吐吐说道:“公子饶命,老朽已经尽力了,然而夫人身体本就弱,身上有旧疾,加上这次受伤确实严重,夫人本身又没有清醒的意思,是以才醒不过来……” 东陵曼脸色更沉:“可有什么办法?难道就是等死了吗?” 大夫一脸为难的看了东陵曼一会,见东陵曼神色愈冷,终究不敢挑战其威严,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半晌才试探的问道:“敢问公子,这……这夫人是不是跟您吵架了,所以才受伤的?” 东陵曼冷道:“什么意思?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大夫连忙点点头,为难的说道:“自然是有关系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只怕……夫人是因为这个,才醒不过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人救活,她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才昏迷不醒,有什么关系吗?”东陵曼沉声说道。 大夫点点头,道:“公子话虽有道理,然则……然则……” “然则什么?”东陵曼嫌弃大夫说话太慢,冷哼一声,满脸威严的看着这个老大夫。 大夫吓的身子瑟缩了一下,连忙说道:“然则,心药还需心药医治啊!” 大夫细细打量东陵曼的脸色,见他没有过多的反感,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继续说道:“只要找到夫人的心结,其实,夫人应该可以醒过来的,只是……唉!” 第81章 最后一只也放了 东陵曼没有问话,冷冷瞟了一眼大夫,这大夫立刻会意,冷漠说道:“只是,若夫人今天还不醒过来,时间上就来不及,真的醒不过来了,所以……公子还是仔细想想,到底什么事情惹怒了夫人,让她竟然没有求生的意志,一心求死啊!” “她这是在逃避啊……”东陵曼声音沉默,长叹了一声,大夫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东陵曼却是脸色一变,冷漠的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见东陵曼一脸责怪,似要秋后算账的意思,大夫的脸色遽变,双脚开始发起颤来! “来呀!”东陵曼即刻冷冷唤了一声。 大夫心中暗叫不好,双脚不由发颤,似就要跪下去。 “将这个庸医给我抓下去,砍了他的脑袋和四肢,埋在桃树下面做肥料!”东陵曼对着忽然走进来的两个人沉声吩咐道。 大夫脚一软,不由就跪了下去,只见他一脸苍白,额头泌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整个人都吓的面无人色,根本不会再说话求饶! “爷,还是等一等吧!” 花穗见东陵曼动了真怒,征询了清水和白荷的意思后,不由上前一步,低声劝解东陵曼道:“夫人还好好的活着,如果我们将大夫杀了,夫人若再有个变化……我们也应付不了,不如先留他性命,夫人万一再有个什么变化……他也好将功补过!” 东陵曼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脸上的杀气渐渐消失! 大夫明显感觉威压少了许多,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求饶道:“还请公子饶命,小人一定尽心尽力,只是……小人一直也不敢多嘴,所以到了今日才说,二来也确实医术不够高明,还不完全明白夫人的心意,到了眼下,才敢大胆的揣测……” “够了!” 东陵曼冷冷打断大夫的话:“你好好照顾夫人,去开个药方吊着她的命,如果她活下来了,我重重有赏,如果她死了……那么她的死期,便也是你的忌日!” 大夫身子一抖,这是治不好人,就要跟着一起陪葬啊! “是是!” 大夫忙连连点头,瑟瑟发抖的退了下去。 “爷,现在怎么办?”花穗见大夫退下,方一脸忧色的上前问东陵曼。 东陵曼沉着脸走到池木木的床榻边坐下,见床榻上的人脸上全是不自然的嫣红,如被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嘴唇却异常的苍白,甚至还起了皮。 “拿水来!”东陵曼冷冷的吩咐道。 白荷忙拿了一杯温水和干净的纱布过来递给东陵曼。 东陵曼小心翼翼的用纱布沾湿温水,沾在池木木龟裂的嘴唇上,明明神色那么清冷,可是动作却异常的温柔。 “你说她刚才醒过来,说了几句梦话么?”东陵曼一边擦拭,一边问道。 花穗忙上前说道:“夫人说了几句梦话,不过没有睁开眼睛。” “她说了什么?”东陵曼又问。 花穗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身后同样神色各异的几人,垂下头,道:“奴婢不敢说!” 东陵曼给池木木喂水的手一顿,转过头,碧瞳里射出幽冷的光芒:“花穗,我瞧着你如今的胆子是愈发的大了,看来……本王这个景园的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你!” 花穗吓的脸色一变,忙跪了下来。 池木木昏迷的这段时间,东陵曼也是经常发脾气的,只是再怎么发脾气,都没有像眼下这么大的怒火! “爷恕罪,奴婢只是不想说了,让爷您伤心而已!”花穗一脸难受,眼圈一红,似就要落下泪来。 东陵曼抿着好看的唇,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叫花穗起来,而是极其小心仔细的给池木木的唇边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温水,偶尔,池木木的嘴巴会稍微蠕动一下,东陵曼的神色便缓上一分。 众人在下面凝神静气,皆是大气也不敢出,花穗也僵硬的跪在冰凉的大理石板上,不敢说一个字。(.无弹窗广告) 直到一碗水喂完,东陵曼才放下手里水碗,低头冷冷凝视着花穗道:“她可是在叫东陵绝?” 众人脸色皆是一白,却垂下头,不敢多言! 东陵曼冷哼一声,道:“她的心病果然还是那个没良心的男人,他伤她这么深……她却任然忘不了!” “爷,那眼下……该怎么办呢?”白荷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东陵曼。 对于池木木最信任和贴身的下人,其实东陵曼对白荷的态度比对花穗的时候要温和多了。 他沉吟着,思索了片刻,才道:“我已经让大夫给她开了吊命的药,想来也是让她嘴里含着人参吊命,或者喝一些药,纵然有用,却也只是一两天的事!” “爷是不是心里有了打算?”在末侧站着的如梅上前一步,有些犹豫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轻轻颔首,道:“对,我打算,马上让东陵绝赶过来!” “现在?”花穗惊讶道。 东陵曼点点头:“我离京之前,跟东陵绝说过,情非得已的时候……会用一种特殊的信号跟他联系,他一看到信号,必定会立刻赶来。” 清水惊讶道:“王爷跟皇上说好了吗?那……我们现在要通知皇上吗?” 东陵曼缓缓点头:“她的心药便是东陵绝,我总不可能看着她死!” 东陵曼长长叹息一声,道:“只是,如今才知道,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就算东陵绝看到信号立刻赶来,最快也需要三四天的时间,只怕……她是等不了那么久了!” “那还要叫吗?”清水低声问道。 “不管怎么样,让他见她最后一面也好,我想……这也是她自己希望看到的。”东陵曼的声音沙哑,众人从未看见他这么绝望和失落的神情,再看看床上满脸病容的池木木,皆是心中不忍。 “清水和花穗跟我去吧,我现在就去给东陵绝发信号!”东陵曼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心中又是内疚又是自责,花穗忙从地上站起来,跟清水一道,随着东陵曼走了出去。 “爷,您真的要请皇上来吗?”清水匆匆跟在东陵曼身边,思索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东陵曼点头,道:“我要他亲眼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我一心报仇,却因为木木报不了仇……本王当时太大意了,不应该由着池慕秋,让李和放了那么多火药进去,我应该亲自去看看的,我总以为我安排好了,不会出事的……” 他的声音充满了内疚不安和自责。 花穗和清水对视一眼,听东陵曼语调一变,继续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总不能让本王一个人内疚,他却高枕无忧的活在京城里面当他的皇帝,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还以为自己没有做错的什么!” 花穗和清水都是不解,东陵曼却已经停了下来,原来房间已经到了。 东陵曼让花穗和清水在门口等,自己则走进房间里面,不一会儿,便取了三支小儿手臂大小的烟花拿到屋子中央,道:“快去放吧!” 花穗和清水不再多问,拿着烟花往院子中央走去,拿出火折子点燃其中一只。 只见那烟花在瞬间发出灿烂的光芒,那光芒在白日也那般耀眼。 只是那烟花一上了空中之后,立刻便变成一股黑色的浓烟,飘去好远好远,一只都是一团烟雾状的状态,根本没有消失,而是一点点的尖尖走远。 “爷,这是怎么回事?”清水一脸惊奇的看着东陵曼,花穗因为刚才说错了话,此时也不敢多说。 东陵曼却道:“再放一个。” 清水不敢再问,立刻点火又放了一个,还是刚才那样的效果,那个黑烟一直飘啊飘,清水注意道,不管风怎么吹,那烟雾竟然都瞟向北方,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高。 越高速度便越快。 只是再怎么高,白云却总是遮不住那黑雾,非常神奇。 花穗和清水似渐渐明白过来什么,这高空风大,飘得自然也快,而瞟向北方……是向京城的方向飘去了吗? “再把最后一只也放了!”东陵曼又吩咐道。 “是!” 这一次,花穗点点头,跟白荷一起,将剩余那只点燃,黑色的烟雾瞟向空中,片刻便消失不见了! 东陵曼不再说话,转身进了池木木的卧房。 刚一进房间,便见大夫手里拿着一碗药,一脸为难的看着床榻上的池木木,白荷和如梅几人在一旁急的团团转,扶的扶,垫毛巾的垫毛巾,擦脸的擦脸,忙的不亦乐乎,却都是一脸愁容。 “怎么了?”东陵曼疾步走进来,沉声问答。 “公子,夫人人是昏迷的,喝不进去药,这可如何是好?”大夫忙答道。 东陵曼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冷声说道:“这是什么药,怎么那么难闻?” 大夫忙道:“这是退烧的药,让夫人喝了药退些烧是更好的,喝了药后,再给她嘴里含着人参,吊着夫人的命!” 东陵曼面不改色的夺过大夫手里的药,三两步走到床榻边,冷道:“让我来!” 白荷和如梅几人连忙让开。 东陵曼一手拿着药,单手将池木木软绵绵的身子扶了起来,白荷和如梅立刻在池木木身后垫了高高的软枕头。 东陵曼一手将池木木扶了起来,然后含了一口大大的苦药,掰过池木木的脸,让她下巴微微扬了起来,还不待众人反应,他俊脸往下一俯,嘴对着池木木的嘴,舌尖挑开池木木的贝齿,缓缓将药汁送了进去。 他一手捏着池木木的鼻子,池木木一呼吸,那药便顺势给灌了进去! 大夫吓的大惊失色,忙垂下头,几个下人丫鬟也都红着脸垂下头,不敢直视。 东陵曼面不改色,不一会儿就将一大碗药全都喂了下去! “好了,参片呢?”东陵曼放下手中的药碗,擦了擦嘴唇问道。 第82章 滋味如何 大夫忙拿了切好的参片来,道:“每次放一片,半个时辰换一次,只要夫人退烧,再续命一两天不是问题。” “嗯,退下吧。”东陵曼冷冷道,亲自捏起一片宽大的参骗含进池木木的嘴里,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了下去。 这个人参是他从京城的曼王府带过来的,乃是种了一千年的上等人参,他自然认得,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王爷,接下来要怎么办?”几个丫鬟都哭丧着脸,担忧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叹息一声,冷淡的说道:“听天由命吧,接下来,也只有等待了!” 几人面面相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多言。 接下来的这两天,景园里死气沉沉,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喧哗说话,甚至连鸟叫蝉鸣都小声了许多,似乎怕一大声,便会受到牵连一般。 东陵曼一直强撑着守在池木木的床榻便,等待着池木木的苏醒或者奇迹出现。 只是池木木再也没了反应,且一日比一日呼吸微弱,而东陵曼的神色也一日难看过一日,众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的。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有个丫鬟进来送吃食的时候不小心走重了两步,东陵曼便以她惊扰池木木休息为命,硬生生的给打死了,自此,景园上下人人自危,都知道夫人快不行了,东陵曼随时都可能给她找几个陪葬的。 那大夫更是日日战战兢兢,一天要给池木木把好几回脉,每一回都是心惊胆战的来,唉声叹气的走。 东陵曼脸色熬得极为难看,也不休息,只是累及了,便在床沿旁边趴着睡一会儿,一双碧瞳熬的通红,看上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白荷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断了一碗加了人参的参茶端过来,低声说道:“也,主子到了喝茶的时候,喝了茶,就要换一块人参含着了!” “嗯!”东陵曼懒懒的应了一声,人也显得慵懒了不少。 白荷小心的将茶水递给东陵曼,东陵曼还是老规矩,端过温度适宜的茶,一口含在嘴里,然后嘴对嘴的给池木木喂下去! 喝下去后,东陵曼又亲自小心翼翼的给池木木喂了一片新的参片。 白荷站在一旁却没有下去,而是一脸担忧的盯着池木木看了一会儿,忧虑道:“爷,您说主子她还能醒过来吗?” 东陵曼心中其实比白荷更没有底,只是想起白荷曾经以自己的性命救过池木木,又是池木木身边跟随最久也最得力的力,当下便是一声叹息,安慰道:“希望东陵绝赶来之前,她还没有断气!” 白荷又是一阵沉默,深深看了东陵曼一眼,道:“皇上能赶过来吗?” 东陵曼没有说话,就算东陵绝马不停蹄,也会赶上三日三夜,哪会这么早就赶来呢? 何况……如今的他,也不知道会不会赶过来。 “不管他能不能赶过来,若她真的不愿意醒来,也怪我们都没有福气,以后没了跟她一起生活下去的日子。” 东陵曼沉吟片刻,伸手温柔的扶了抚池木木鬓发的碎发,低声说道:“若能在她入土前见上一面,只怕她到了地下,也会高兴一些的。” 白荷的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对东陵曼哽咽道:“王爷说的对,奴婢以前其实非常不喜欢王爷您,觉得你太过霸道,总是欺负我们主子,总是想让我们主子离宫跟您一起离开。” “其实你是希望你的主子留在宫里,跟其他许多的妃嫔一样,一心等待争取皇上的恩宠,对吗?”东陵曼竟然没有发脾气,声音难得的温柔。 白荷点点头,道:“对,奴婢也就这点出息,只是……自从王爷上次故意让他来送我去大理,又护着我回来,奴婢才知道,王爷心里其实很在意主子的想法,您知道主子担心我的清白,所以才……” 她脸颊一红,停顿了一会儿,道:“主子这次被炸伤,也让奴婢知道,主子这样的性格,其实根本不适合皇宫的生活,您不知道,奴婢现在有多希望主子醒过来,好好跟着王爷,无忧无虑的生活一辈子。” 东陵曼淡淡一笑,唇角笑出淡淡的纹路,俊美的脸颊愈发显得俊朗神俊了:“你能够这么想,我也安慰不少,至少代表我收买了她身边的人,若她还能有机会醒来,我便娶定她了!” 白荷也忍不住笑了一声,转头深深看着池木木的眼瞳,痴痴道:“若是主子真能醒过来,该有多好!” 东陵曼又是一声叹息,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以后别叫我王爷了,我已经不是尊贵的一字比肩王,而你的主子也不再是宫里高高在上的池贵妃了!”许久,东陵曼又低声说了一句。 白荷点点头,道:“王爷所言极是。只希望主子能够生活的好一些,再好一些,那便最好了,唉……” 东陵曼沉吟下来,许久都没有再说话了。 “爷,爷……” 清水的声音忽然咋咋呼呼的传了过来,东陵曼和白荷同时脸色疑惑的看向门外。 怎么回事? 很少看到清水这么失态的时候。 东陵曼的眉头沉了下来,这么些天来,景园的人都知道,在这个院子里,是最不能大声喧哗的。 怎知,清水还未等召唤,却猛的一下推开了门,根本不及细看东陵曼眼中的神色,犹豫的说道:“爷,他,他来了……” “清水,你怎的越来越没规矩了?谁来了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东陵曼脸色冰冷的说道。 话一说完,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看着清水,诧异道:“你,你是说……” 话才说道一半,清水的身后,跟随进来走进来一个面色狼狈的男子。 只见这男子一身都湿透,一脸疲惫,下巴是因为两天未修而冒出来的清渣,一张冷峻的容颜满是担忧的冲进来。 他一冲进来,眸光就死死的盯着床榻上的池木木,一双黑曜石般的墨瞳却没了往日的光辉,而是无限恐惧,还不待东陵曼和白荷说话,他便猛的奔过来,一下扑在床边,紧紧握住池木木的手,一双眼睛立刻便的血红:“木木,你怎么那么傻!” 白荷和清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东陵曼缓缓站了起来,在一旁冷冷道:“你以为她的伤没那么严重,所以才安心放她跟我出宫,对吗?” 男子的双手颤抖着,似没有听到东陵曼说的话,只是小心翼翼的握住池木木的手,却那么紧,似乎身怕一松手,眼前这个娇弱的人影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你这么快赶过来,我倒是颇为意外。” 东陵曼见他没有说话,又道:“你好好跟她说说话,大夫说她心有忧思,心中有病,不愿意醒过来,你若能唤醒她便是最好,若是不能……就当是见她最后一面,送她一程吧!” 东陵曼说罢,看了白荷和清水一眼,道:“我们退下吧!” “是!” 三人一同退下,东陵曼走的最慢,待走到门口,看着床榻前那个毫无帝王形象的男人,叹息一声,道:“让她解开心结,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房间里一时间变得安静无比,只余池木木轻微的呼吸。 东陵绝这才慢慢站了起来,只是他的腿因为骑马变得酸麻无比,努力了几次,才缓缓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便觉脚一软,他便顺势在床沿旁坐下,两只已经被马绳磨的通红一片的手颤抖着抚上她瘦弱苍白的脸颊,哑声道:“你睁开眼睛看看朕,可好?” 池木木眼睛紧闭,没有一个字。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求求你了。” 他改了自称,虽然激动无比,声音却是那般的小心翼翼:“朕知道你恨我,我一收到东陵曼发的信号,便立刻扔下一切事物,马不停蹄的,一路跑坏了八匹千里良驹,夜晚不能赶路,我便冒着危险渡河赶路……我好几次差点死了,可也不敢停留,因为我知道,东陵曼那么急着传了三道信号,一定是你不好了。” 他一双眼瞳,竟留下了倔强的眼泪:“你离开了快一个月,我以为你早就好了,难道……你竟在这病床上躺了一个月吗?” 他伸手,缓缓摩挲到池木木头上尚包着纱布,却肿的老高的头顶:“你到底受了多少苦,我真笨,怎么能让受伤的你还去赶路?我知道你想离开,我应该让你在宫里治好了再出来,我不该那么傻的放你走啊……” 他的声音那么沙哑,仓惶绝望,完全没有平时的帝王形象,倒像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在跟自己的亲人告别一般。 池木木却只是目光沉稳的躺在床榻上,无喜无悲,呼吸也更加的微弱了。 东陵绝伸手,轻触着她已经失去光泽的脸庞,双眼盛满悲伤:“东陵曼说你不愿意醒来,你可是在怪我?”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他一声叹息,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怪我宠幸池慕秋,一点小事便跟你计较,几日几日不去看你。” 他语气一滞,仿佛说不下去。 停留了许久,他才淡淡说道:“可是你不知道,朕知道你不久就要离宫,想见你都快想疯了,那种拼命忍着想见又不能见的滋味,你可知道?” “我见到你的时候,多想抱你,可是却要死死的忍着,还要说一些伤害你的话,你知道吗?我都快被自己逼疯了,可是我能怎么样了?我跟东陵曼不一样,我不能给你更多的自由,不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啊……” “我其实知道你要出宫,只是不太清楚方法。我以为你假死出宫,我以为放你走,你身上的伤好了,心里的伤也会好,便强忍着不让人来探听你们的消息,怎知……却做了这么糊涂的事,让你完全醒不过来了。” 第83章 不会为难你 池木木任然没有回答,连眼皮都不动一下。 他感觉双腿的麻木缓和了一些,便勉强撑起身子,轻轻俯身,低头吻了一下池木木的额头:“我说了那么多,你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相信我的话,还是还在生气,不愿意理我?” 池木木安安静静。 东陵绝凝视这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蛋,叹息一声,道:“你知道吗?东陵曼为你报仇了,他知道是池慕秋把火药加重了,在你们临走前,给慕秋下了毒药,她……她的孩子已经没了,朕其实不舍得那个孩子,不过……既然是为你报仇,朕也无话可说,现在慕秋整日以泪洗面,我却从未见她,只因为见到她,我就会想起你忧伤的眼睛,最重要的是,我实在不想再假装对她有感情了!” “其实……我答应过她,跟她做过一个交易,只是她的孩子没了,我们的交易也不复存在的。” 他停了停,凝视着池木木,见池木木任然没有反应,长叹一声,说道:“你还不愿意醒来,一点反应都不给……东陵曼说你是心病,你其实想知道我为何对你这般狠心,是吗?” 池木木没有回答,只是眉头却微微皱了一下。 “好吧!” 东陵绝一声叹息,道:“其实,我不是真的想要赶你出宫,我那么爱你,怎么会……” 他声音哽咽着,似乎接不下去,好半天才叹息说道:“我只是想让你走,长痛不如短痛,因为……因为我的时日无多,第一次赶你出宫,故意让东陵曼救你,是想为你们打下一个安稳的江山,引得舅父上当谋反,那么……东陵曼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而且舅父刚得位的话,手上兵权尚且不稳,东陵曼的胜算便很大,那么……你以后便能过上好日子了!” 他停了停,继续说道:“可是你回来了,我心里又欢喜又害怕,欢喜的是我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值得我那么爱你,伤心的是……你回来了,那么我的计划就全都白费了,之前受的苦也白费了。所以……我就想办法冷落你,故意跟你挑刺,可是有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你,你知道吗?长乐宫门口忽然多出来的眼线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为了去见你去偷偷看的,我的暗人都奇怪极了!” “我知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吗?” 他自问自答,道:“其实……我不该告诉你,不然我这么做,又是一番白费,可不管怎么样,你若能醒,就当是解开你心结的法子,若是不能……你也有权力知道。” 他停顿片刻,缓缓道:“其实……我的时日不多,你可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跟你说过,我练习的武功会发作,气血上涌,所以需要女人才能解药?” 池木木的眼皮子,似乎轻轻跳动了一下。 东陵绝心中大喜,忙抓紧池木木的手,继续说道:“那是东陵家禁忌的功夫,练习起来,二十岁便能够武功大成,变成天下数一数二的武功,其威力仅次于池映寒练习的那种魔功,只是副作用却要比那魔功还要厉害,那魔功只会让人失去感知,可是我这个禁忌功夫……却会让人气血上涌,提升人的极限能力,然后一次次的气血上涌,便会让我的寿命减少,就好比提前使用了未来的时光,所以才会进步那么快!” 他心中坠痛,生生忍了下来,沉默了许久,才淡淡的说道:“我已经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光了,所以我想早做安排,为你打算好一切!” “其实,我最早的打算是,为了让父皇泉下有知,巩固自己的地位,一定要消灭太后,让她的妄想成为痴心的空想,所以才跟你做交易,骗你进宫。其实那本《唐门秘籍》朕从来都不重视,可怜你还视若珍宝,可事到如今,我的心在你身上,我又剩下不多的时间,自然要一切为你打算……怎知,偏让你伤害那么深,早知道如此,不如让你知道一切实情,我们还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东陵绝正说的入神,忽然觉得手指间一阵暖暖的水意滑过,东陵绝一怔,才猛然发现,池木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滚落一滴泪水在他的指尖。[] “木木,你听到我说话了,你醒了吗?”东陵绝一惊,再次握紧池木木的手。 池木木另一只眼睛又落下一滴眼泪,落在枕头旁,化成一滩泪水,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木木,醒醒啊!”东陵绝握紧池木木的手,再次在她的耳边痴痴唤道。 池木木的手指动了动,不知道是有了反应,还是被他捏的太紧了。 东陵绝一喜,声音都颤抖起来,忙摊开手掌,仔细的看着池木木的手,果然见池木木的手轻轻再次弹了弹。 “木木,醒醒……” 东陵绝再次唤了一声,见池木木轻轻皱了皱眉头,嘴巴蠕动了两下,呓语了一句什么,东陵绝听不清楚。 他忍住全身疲累的酸楚,提身上前,听见池木木轻声的说道:“水,水……” 东陵绝心中一喜,忙拿了一杯水,伸手想要扶起池木木。 两天两夜来,他一直都在赶路,双手因为握住马绳都磨破了皮,手臂也酸痛不已,抱住池木木,刚吃力的想要抱起,卧房的门却忽然被打开。 东陵曼冰冷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身旁则是神色复杂的白荷。 “去给夫人看看。”东陵曼完全一个男主人的样子,上前接过水杯,不动声色推开东陵绝,道:“麻烦你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自行处理。” 说着,小心翼翼的给池木木喂水,池木木竟然知道张开嘴巴,自己轻轻的喝水。 东陵曼面色一喜,大夫也明显松了一口气。 东陵绝神色冰冷无比,正欲说话,东陵曼便淡淡抢先开口:“你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看来她就要醒了,你可以走了。” 东陵绝神色一沉,道:“你还没有资格要求朕做什么。” 那边大夫听到东陵绝的自称额头的汗水更多了,却不敢不小心的给池木木看诊,只听东陵曼继续说道:“我是没资格要求你,只是……她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就不能当放过她吗?” 东陵绝一脸悲痛的看了一眼池木木的方向,冷道:“你就对她如此好吗?你分明知道池慕秋跟李和……” “我确实一时大意,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让她离开你,离开那个冰冷的皇宫!如果不是这样,你岂能放她离开?若不是她快死了,比不得己,我又如何会找你一试?” “说的倒是好听!”东陵绝冷哼一声。 东陵曼却一脸正色道:“并非我说的好听,这都是事实。你可知道,她根本不适合皇宫,若非你时日无多,她留在宫中也根本就不适合,你若长命百岁,更舍弃不了你的皇位!还不如这般离开,让她自由自在的生活。” 东陵绝的神色万般变化,就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击碎了原本的认知和坚持一般:“你,你说什么?” “我没有说错!”东陵曼冷道:“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不是吗?” 东陵曼转头,满脸心疼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池木木,道:“看她这个样子,难道你忍心吗?你难道想要她醒了后,知道实情,知道你的苦楚,然后她又跟着你回京,之前的苦白首,等你撒手人寰,再难过一次吗?” 东陵绝死死的捏着拳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放了她吧!放了她,她醒来后,根本就不会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不要再折磨她了!她的身子本已经不好,再经不起折腾,你就让她好好的活几年,也给我一些念想,让我别活的那么苦。从小到大,我只想要皇位和她,你就不能施舍给我一点点吗?” 东陵绝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根本就说不出一个字来! 东陵曼又是一声叹息,继续说道:“你做吧,她若好了,我会给你报信的。” 东陵绝转头,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似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轻轻点点头,再转过头,却是一脸冷漠的看着东陵曼,一字一顿冷然说道:“再莫让朕知道你照顾她不好,她若再有个什么三场连短,哪怕是小小的委屈……朕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朕会派人在景园这里守着,她若受了一丝委屈,朕便立刻告诉她实情,将她接走!” 东陵曼脸色变了变,最终却没有说话。 东陵绝再次回头,目光似绞在了池木木的脸颊上一般,他沉吟半晌,终究是迈开脚步。 脚步分明是那么的沉重,似在隐隐的颤抖着:“朕走了,这里的一切,都拜托你了。” 他在东陵曼的面前,一向是不肯示弱的,这一次,却分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 东陵曼心中一抹怪异滑过,轻轻点点头道:“你走吧。” 东陵绝缓步往前走着,仿佛想回头看一眼池木木,却终究忍住,没有回头,走了半晌,走到门口,却终究脚尖一点,施展着已经不怎么灵巧的轻功,离开了景园。 看着东陵绝的身影远去,东陵曼才松了一口气,回头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大夫刚给池木木看完脉,脸上现出一抹喜色,道:“夫人的脉搏和呼吸都正常多了,只要好生将养,不日就会醒过来。” 东陵曼点点头,对大夫道:“嗯,你辛苦了,下去吧。” 大夫点点头,开了药方递给白荷,又有些犹豫的想了一会儿,终究走到东陵曼面前,道:“还请公子饶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是刚才小人什么都没听到,还请公子饶命!” 东陵曼眼中一抹凌厉的杀气一闪而过,却转瞬即失,对大夫说:“你走吧,我想……她也不想看到照顾她这么久的大夫,却因为听到几句不该听的话,见了不该见的人就死了,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你的一家老小全都要搬到景园来,你放心吧,只要你好身照顾夫人康复,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第84章 权宜之计 大夫松了口气,知道这样已经是东陵曼最大的容忍,便连连磕头,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接下来的几天,池木木的神色是一日比一日好,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人便幽幽转醒,睁开了眼睛。 当时东陵曼正守在她的身旁,见她醒来自是喜不自禁,忙上前两步握住池木木的手,开心道:“木木,你可醒了!” 池木木的眼瞳转了一圈,似在消化这陌生的地方,又似在适应忽然的光亮,转了一会儿,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眸光就那么对准东陵曼的眼瞳。 东陵曼一脸笑意,却连睫毛都在发抖,声音柔的出水,似乎怕惊扰她:“你觉得怎么样?要喝水吗?” 池木木又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只觉得喉咙干涉的似乎要连接在一处,这才迟缓的感觉从喉咙里,连带着全身的疼痛,尤以头部最盛。 然后,她轻轻点了点头。 她为说话,东陵曼却已经很高兴了,连忙兴高采烈给她断了一杯温水喂下。 池木木喝了一杯水,喉咙舒服不少,整个人都似舒坦了一些。 东陵曼忙扶她坐起,给她身后垫了软软的枕头。 她的眼瞳失去了不少的光彩,看上去让人心疼不已。 她环视四周一圈,最后眸光落在东陵曼的脸颊上,低声说道:“这是哪里?” 她的声音沙哑无比,像是被什么钝器给磨伤了一般,分外难听,当下便是脸色一跨。 东陵曼似乎了解了她的心意一般,忙吩咐道:“白荷,去给你主子端一杯蜂蜜水来。” “是!” 白荷忙用温水兑了浓浓的两调羹蜂蜜,东陵曼又小心的喂她喝下,这次,池木木的喉咙总算彻底的舒服了。 “我们出宫了吗?”池木木又问了一句。 东陵曼点头,道:“对,我已经带你逃出宫,这是江南,我早准备好的宅子,你放心,没人能够找到我们。” 池木木低头,声音任然沙哑,却垂着头,不愿意再说话。 看着她眼中的失落,东陵曼心中一阵难受,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除了你,没人知道我在这里吗?”池木木似是不信,许久,又抬起头,看了东陵曼一眼。 东陵曼没有犹豫,肯定的点点头:“没人知道。” 他想了想,又问池木木道:“还是……你想让他知道吗?” 池木木一怔,微微摇头道:“我头疼,我想睡。” 她睡了那么久刚醒过来,却又说想睡,东陵曼有些担心,当下却也不好拂逆她的意思,道:“你睡吧,我在旁边守着你。” 池木木抬头,见东陵曼一脸的自责之色,心中有些歉意,却还是转身,睡了过去。 或许之前是因为昏睡,她虽然未醒,却比不上真正的睡。 这一次睡了很久,又睡了一天一夜。 东陵曼担心的一直守在床榻边不敢离开半步,大夫一再保证说池木木一定会醒过来,说池木木不过这是在养神,东陵曼却任然不放心。 池木木再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将近午时,这两天她额头的伤势好了许多,身上其他的伤口愈合明显也更加快了,再次醒来,人果然比之前精神了不好,脸色虽然还是苍白,却多少恢复了一些血色,东陵曼大喜,忙亲手给池木木喂了一碗燕窝粥。 池木木全都吃了下去,东陵曼更是高兴。 “这些天,你一直都守在我身边吧?”见东陵曼这个样子,池木木心中有些内疚,便问道。 东陵曼点头,道:“对,我怕你醒不过来,半步也没有离开。” 池木木脸上是感激的微笑,对东陵曼道:“辛苦你了。” 东陵曼道:“你我之间何必说谢呢!” 池木木点点头,道:“池林也来了吗?” 东陵曼一怔,没想到池木木清醒后,第一个问的人竟然是池林,便道:“在。这个宅子是以他的名义买的,我们未来之前,他就已经先到了,只是被我的暗人监禁起来,他的家眷也被我一同带来,只是他现在还是不愿意跟我谈话,我想,他一定是心中不服,亦或对池家的灭亡耿耿于怀!” 池木木点点头,道:“白荷,帮我梳妆一下。(.)”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东陵曼脸上,淡淡的说道:“我要见池林!” “现在?”东陵曼颇为惊讶:“你还在病中,刚刚醒过来恢复一些,见他干什么?” 池木木道:“我要他的目的你也知道,现在我既已经醒过来,见他是应该的,如果你没了官职,没了俸禄,难道我们一家坐吃山空吗?总要想个办法养家糊口,做点生意才是!” 她的话似乎无意识的取悦了东陵曼,他本来绷着的脸颊一瞬间便柔和下来,对着池木木点点头,轻笑一声,道:“既然夫人吩咐,我马上就去!” 说罢,喜滋滋的出了门,池木木刚醒,他显然心情极好。 “主子,我帮你梳洗。”白荷打了一盆水来,声音哽咽,整个人的声音都红了。 “白荷,别难过,我这不是醒了吗?”池木木知道白荷为何难过,轻笑一声,低声道。 白荷轻轻的点点头,道:“我不难过,主子醒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她拧干毛巾递给池木木,笑道:“这段时间,曼王爷精心照顾,一直守在主子的榻前伺候,我们都一样,只希望主子你没事,健健康康!” 池木木擦完脸,将毛巾递给白荷,笑道:“怎么?你对东陵曼改观了,开始为他说好话了?难道因为嫁了人,所以随着你相公一样,忠心与他?” 白荷飞快的垂下头,脸颊可疑的红了起来,道:“主子尽是胡说,我只是看着曼王爷真心对你,照顾你可谓衣衫不解所以才说的真心话而已,主子讨厌……” 说罢,她拿着一盆水匆匆去倒,借以掩饰尴尬的面色。 池木木会心一笑,白荷回来,又给她梳头,穿了一件稍喜庆的衣裳,池木木道:“你先下去吧,池林来了,直接带进来便是。” 白荷一走,池木木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 她脑子里回旋着那日离宫的情景,心中还是疼痛不已,仿佛被人一刀一刀凌迟而剐一般,疼的她痉挛。 她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昏昏沉沉,似乎被无数个噩梦纠缠,其中有宫中以往跟东陵绝的甜蜜过往,也有池映寒的悲惨生活,还梦到有人在她的耳边喃喃说着一些恐怖的真相。 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躺在这个华丽又舒服的房间,才猛然警觉,自己已经到了江南! 心中的千头万绪没有地方发泄,她便干脆沉静下来,将心中的想法掩藏起来,谁也不告诉,只等着适合的时机…… 正想着,外面传来东陵曼的声音:“木木,池林来了。” “进来吧。”池木木忙收敛神色,对外面说道。 东陵曼并没有跟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必是池林无疑。 虽然算是被“囚禁”,可池林也算是衣着整齐,神态间有些自傲,懒懒的看着池木木,一直都不肯说话。 他身材微微有些发福,可是身上的衣服却剪裁的格外合身,都算是上等的布料,池木木一看,心道,这池林掌管着池家的产业,这些年来,想必是过惯了奢侈的生活,她昏迷这段时间,他必定吃了不少苦,看来,事情好办多了。 “说起来,我还得尊你一声叔叔!”池木木见他没说话,便率先开口,打断了尴尬的沉默。 池林的脸跟池冥河其实有几分相似,听了池木木的话,眉头轻皱了起来,低声说道:“是你让人把我的财产全部拿走,将我的家眷也带走么?” 没有叔侄相见的温馨,一见面便是如此直白的斥骂和教训。 池木木倒也不在意,轻笑一声,点点头,道:“我之所以这么做,一切都是为叔叔你好啊。” 池林脸色一阵变化,脸上的皱纹也因为激动也更加的深了,他对池木木不屑的冷冷哼了一声,道:“你是在说笑么?” 池木木身子还有些虚弱,说话声音便有些低,按照道理来说,她的气势应该不如池林才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池林一直觉得池木木的眸光清冷的洒在他的脸上,就像能够洞悉他的一切心思一般。 他不由的心生惬意,竟然像是对待池冥河时,那种发自内心的,低位者对于高位者的敬仰。 这让他心中更加的警惕了。 “我并没有说笑!”池木木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一脸正色看着池林,沉声说道:“若不是我派人先将叔叔接应走,莫说是财产了,只怕叔叔你人的命都会没有!” 池林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池木木淡淡道:“你应该知道父亲已死,池家的人全部下了天牢吧?” 这件事情,池木木让东陵绝的人找机会便跟他透漏出来,至于池家人已经放走的消息,却没有告诉他。 池林果然没有过多的惊讶:“你跟七小姐两人贪慕虚荣,竟然不想办法力挽狂澜,还在这种时候,想要劫走池家的财产!你们都被狗皇帝迷了心窍。” 池木木笑道:“你倒是冤枉小七了,她并没有参与。” 池林微微惊讶。 池木木又道:“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叔叔应该知道,身为一个庶出,在池家和老太君的淫威下,会忍受多么大的耻辱和羞耻!” 池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长叹一声,道:“我倒是忘记了,你也是个庶出。” 池木木点点头,道:“所以我才说,我做着一切都是为了叔叔好。叔叔想想,池家造反,会不需要银钱吗?那么银钱是从哪里来?自然是从叔叔这里来的,池家的银子几乎都是经过叔叔的手,不管是干净的不干净的,最后都交到父亲和老太君的手里了,如今父亲兵败,若不是我将叔叔率先抓走,叔叔觉得你跟你的家眷还能活命吗?还是你以为……天牢是你那较弱的妻女和书生的儿子能够呆的地方?” 池林脸色果然一变,嘴唇哆嗦着,半晌才说道:“那也是你为了想要我的财产,救我只是权宜之计。” 第85章 给你两成分红 池木木笑了笑,竟也没有否认,看着池林的两撇山羊须,竟生出一种亲切之感。[] 她恍惚想到,做生意的人可不都是一脸和和气气的样子吗?只是池林看起来比别人更加的好说话而已,也难怪他做生意,会那么的成功! 池木木道:“确然,我也有这个私心,只是叔叔的心里,难道就不恨老太君吗?” 池林脸色紧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池木木轻笑一声,道:“老太君还活着,池家剩余的人,大哥一脉,已经被我救走,送到东瑜国的边境,只是此生都不许踏入一步而已!如果叔叔当时安然无恙,那么你的财产就是老太君的囊中之物,杀母之仇……你真的能够忘记吗?可是叔叔是个生意人,一向注重名声,又担心你儿子的前途,更不能担上一个对嫡母不敬之名,这么日日夜夜,如鲠在喉,难道你真的不恨我?” 池林的脸色一阵的变化,忽青忽白,然后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低声说道:“你说的对,如此说来……我倒还真应该感谢你了!” 池木木轻笑一声,道:“感谢倒是不必了,只是……你我不过是有共同的敌人而已,我从小就被养在家庵里面,还不就是因为我是个庶出吗?还不是因为那个可笑的预言吗?” “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池林似犹豫了半晌,才看着池木木,低声说道。 池木木道:“我想要你成为我的掌柜,帮我做生意!” 池林深深的看着池木木,池木木虽一脸病容,可是眼睛特别的明亮,里面散发着星点的光芒,那般镇定而又淡定的看着他,仿佛充满自信! “你怎知我会答应你?”池林有些不服气,眉头微扬,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问道。 池木木轻轻一笑,冷漠的说道:“为了你的家眷,我相信叔叔也不会做这种傻事!你应该知道抓你的人是谁,东陵曼……可不是好相与的,他的脾气有多古怪你也知道,听说我那堂姐跟我年纪相仿,如花似月……还有堂哥和堂嫂……” “够了!” 池林身子哆嗦了一下,打断池木木的话,冷道:“我答应你便是。[.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道:“好,我们先来谈谈账本的事情。” 池木木从身后拿出一大本厚厚的账簿,池林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池记上个月的总账出入,什么时候到这里来了? 许是看多了惊讶的事情,池林已经变得淡定多了,只是问池木木:“你还在病中,事宜谈论吗?” 池木木笑着点点头,道:“多动动脑子,对我的恢复有意。” 池林也不再多说,池木木指着账本道:“你这样的记账方法有些过时了,虽然仔细,可是难免出错,不如试一试‘丁字记账法’。” “丁字记账法?”池林一脸疑惑。 池木木点点头,打开账簿,里面夹着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宣纸,道:“你且看看!” 池林忙接了过来,看着这种在二十一世纪极为平凡的记账方法,难为他将池木木惊为天人,眼睛发亮,两撇山羊胡须都颤抖起来,一张和气的老脸充满了狰狞的笑容,激动的看着池木木道:“这……这,小五,你是从哪里学来这么精妙的记账方法?一进一出,分外的清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错漏的机会少之又少,不但方便省事,以后底下的活计再要钻空子,也没什么机会了!” “既然如此,那这就权当是我送给叔叔的见面礼好了!”池木木很不在意的笑笑。 池林一脸惊喜,半晌后,似乎才意识道自己失态,忙收敛神色,淡淡道:“那我就收下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既要我为你办事,这也是为了方便你自己。” 池木木当笑不语,就当是默认了他的话,池林压下心中的惊疑,将那张写着丁字记账法的宣旨收了起来,半晌了才淡淡的说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做生意?” 池木木道:“如果可以,马上就开始,至于选址和店铺的布置以及经营,我只提供意见,还是以叔叔你的意见为主。” 池林点点头,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说道:“那……你想做什么生意?” 池木木想了想,道:“我们的银子虽然充裕,却也不能乱花了亏本,日后要东山再起就难了,所以开始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店铺选择和宣传等方面,要多下苦工!” 池林点头:“这话倒有几分道理,不过江南是个成熟又服输的商业区,我们人生地不熟,对这里人的喜好和熟悉度都不够,要选好的店铺或许不难,只是要让商品赢得口碑,只怕没那么容易!” 池木木微微点点头,听着池林的话,倒颇有几分道理,不愧是池家的财神爷,比起二十一世纪她那些博士毕业的下属一点都不差! “这话不错,不过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的钱是永远都赚不完的!”池木木淡淡笑道。 “哦?哪两种人?” 若说在二十一世纪最赚钱的自然是房地产商,其次……便是化妆品行业! “自然是女人和孩子的钱了!”池木木笑道。 池林眼睛一亮,想了想,道:“这话听着新鲜,不过细想之下,却又觉得很有道理。” 池木木笑道:“这可是千百年来总结下来的话,自然有道理。” 池林道:“那么……你是想做关于女人和孩子的生意吗?” 池木木点点头,却只是神秘而笑,道:“其实卖什么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营销手段和宣传效果,唯有吊足了别人的口味,才能够营销成功!” 池林啧啧称奇,看着池木木,奇道:“那你的意思是……该怎么办呢?” 池木木笑道:“我知道一个叫做小米的商家,他们的营销手段就非常成功!” “小米?”池林不解:“是南方产的那种熬粥的小米吗?” “嗯?”池木木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是那种‘小米’,是一种名为手机的通讯工具,简单来说,就是顺风耳!” 池林大惊失色:“天下间竟然还有此等奇物?” 池木木道:“且不管这东西多神奇,不如让我先给叔叔讲讲小米为何会成功吧!” “洗耳恭听!”池林神色间已经没了适才的愤怒,脸色缓和了许多,似对池木木也有了些许的尊重。 池木木简单的说道:“小米的成功之处在于它的营销,在同等产品或者比它价格高的产品中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就是因为他们营销前宣传到位,营销的时候……用预售加抢购的方式引起别人的好奇和兴趣,抢到的人有成就感,明明一个不划算的价位会觉得自己占到便宜,那些没预定抢购到的,便会心生遗憾,愈发觉得这个产品好,又会等着下一次预售抢购,如此循环,简单来说,就是这种‘饥饿营销’的方式,能够达到最好的效果。所以,不在乎卖什么,最重要的便是营销手段,只要有人买,只要有消费者,做什么生意,都是一样的!” 池林一脸震惊的看着池木木,听着那些新鲜的名词,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奇怪,沉默了半晌,才长叹一口气,道:“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不过回去后,我还要好好消化。” 池木木点点头,道:“叔叔那么聪明,只要记住我方才说的那一番话,绝对会成功的。” 池林起身,道:“那我就先告辞了,小五,你好身休息。” 池木木见他跟来的时候态度大不相同,心中也颇为欣慰,道:“叔叔,我知道你心中不服,可是同样作为池家的庶出,唯有这样,我们才有一条活路,这个世界向来是弱肉强食,还望叔叔能够谅解!” 池林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池林刚一走,东陵曼便一脸含笑的走了进来,笑道:“你跟池林说了什么,怎么来的时候是一个样,走的时候是另一个样?” 池木木神秘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东陵曼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气色也好了不少,当下就送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左不过是一些做生意的事情而已,真不明白,你身体还未好,怎么就那么急着做生意了?我旗下能人异士无数,还真怕我养不活你吗?你可知道,我光是在江南的产业就足够……” “不用说了。”池木木笑着打断他:“你就当我无聊想松松筋骨,打发无聊的时间吧。”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由着你吧,不过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不然……我可不许你再继续了。” 池木木连忙同意:“是是,我一定听给你的话。” 东陵曼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一边说道:“你放心让池林经营吗?不怕他会有什么二心吗?” 池木木摇摇头,道:“他不会的,他现在没有选择,何况还有他的家眷,他纵然心中不服,现在也不敢怎么样,等到日后……我相信他会心悦诚服的跟着我。” 那张满是病容的脸颊,眉宇间散发着一种自信的光辉,那是她骨子里豪门继承人的优越感和对自己能力的深度信任。 “既然如此,那我且由着你吧,你若有什么帮忙的,尽管开口,我能办的,一定替你办好!” 池木木连忙点头,笑着说道:“如此最好,眼下正好有一件难事,需要你出手!” “什么难事?”东陵曼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笑道:“这件难事便是……帮我在江南每一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挑一件最大最好的商铺给我,就成了!” “嗯,这事倒是不难,我虽不是曼王爷,这点事情要替你办成,却不难。”东陵曼一脸轻松的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入一份干股,给你两成的分红!” 第86章 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东陵曼笑道:“那就多谢多谢!” 接下来几天,池木木每天都会跟池林见一次面,探讨一下关于生意经的心得和手段,池林看池木木的眼光一次比一次惊讶,因为时间紧迫,池木木亦不再掩饰自己在商业方面的惊人才华和手段。 另一方面,她让东陵曼给她在离他们最近的苏州找了一间三层楼的临街大商铺,池林一边忙着装潢,一边请伙计做宣传。 只是宣传的只是店面的地址和开张时间,至于卖什么,他到今天还不知道,心里也没底。 虽然池木木讲的“饥饿营销”他很赞同,可真正到底要卖什么,终究还是没有经验,所以没有把握! 当不知道为何,对于池木木那样自信的神色,他纵然心里没底,还是跟随真池木木的步伐这么做了,根本没有丝毫的怀疑。 这些天,池木木的身体以神奇的速度恢复着,大夫脸色一日比一日松,东陵曼的神色一日比一日放送,为池木木办起事来,便也更加卖力。 除了给池木木在苏州找店铺之外,他更帮池木木采集了不少的药材。 这些药材要的数量不多,不过要的品种却不少,而且需要一些奇怪的器皿,池木木美其名曰在搞科学研究,东陵曼也只是但笑不有,由着她胡闹,根本不说多余的话。 “主子,三老爷来看你了!”池木木正在捣鼓着一堆珠光色的粉末,白荷笑容满面的走进来禀告。 池林排行老三,三老爷便是对他的称呼! “让他进来吧!”池木木头也不抬的答道,将珠光色的粉末装进一个白色的玉静瓶子里,脸上是一脸的笑意。 “小五,什么事情那么高兴哪?”池林一脸笑意的走了紧来。 池木木笑着说道:“三叔,店铺装修的怎么样了?” 池林忙笑着说道:“按照你的吩咐,装修尽量挑选比较鲜亮娇艳的颜色,效果还不错,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或者小孩子都啧啧称奇,很是新鲜呢!” 池木木点头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回头你让东陵曼请人选个好日子开张!” 池林的脸色僵了僵,对池木木道:“就开张?可是……我们卖什么?我们还没有进货,没有谈妥货源,销路虽然比较有希望……可还是不太稳妥!” 池木木笑道:“三叔可知道我最擅长的事情是什么?” 池林想了想,皱眉道:“听白荷那丫头说,你最擅长制毒。” 池木木点点头,道:“我擅长制毒,那么做‘解药’,也是很有一手的。” “难道你想卖解药吗?”池林不解的看着池木木:“江南山清水秀,可不比那蛮荒之地到处都是毒草毒沼,就算我们的营销做的再好,只怕也没什么销路!” 池木木笑容愈发的神秘了,道:“怎会没有销路呢?我不是跟三叔说过,女人的钱最好赚吗?其实便是孩子的钱!” “做女人专用的解药吗?”池林想了想,笑着摇头道:“你总是古灵精怪,倒让我猜不透了,不如你直接告诉我吧!” 池林神态自若,跟池木木说话,也自然随和许多。 这些天的相处,池林由起先的不服和防备,到后来的佩服和接受,而且他也渐渐想通,若是留着那笔巨额的财产,只会给自己和家人招来杀身之祸而已,所以对池木木的态度渐渐改变,变成了现在的接受。 “三叔不猜了?”池木木笑着问池林。 池林摇摇头,笑道:“三叔老了,猜不准了,就连你堂姐,平时最是骄傲的一个人,都对你佩服不已。” “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我的堂姐呢!”池木木笑道。 “等你身子好了,有的是机会见,先告诉三叔你要卖什么吧!” 现在的池林对池木木已经没什么怀疑,只是非常好奇的想知道。 池木木笑道:“三叔可有注意到,江南水米养人,这里的女子身段窈窕,肤白细腻,最是貌美?” 池林老脸一红,道:“问这个做什么?你三婶知道了,指不定怪我老不正经呢!” 池木木敏春一笑,道:“这可是正经做生意,三婶深明大义,又怎会怪罪三叔呢?” 池林道:“正经生意?难道这江南女子的身材和肌肤,跟我们做生意有关吗?” 池木木轻轻点头,一脸神秘。 池林想了想,不解道:“你是想卖胭脂水粉,还是想卖那成衣?” 池木木摇头:“算是,也不是。” “到底是什么,你就别卖关子了!”池林笑了笑,一脸着急的看着池木木道。 池木木淡笑一声,道:“江南女子身段窈窕,可是都是小姑娘,一旦婚后,生育过后,身子便会发福,可是嫁到外地的女子却不会,三叔可注意到了?” 池林眼睛一亮,脑子里迅速的滑过一抹什么,却快的看不见。 池木木又继续说道:“然后,江南的女子脸上多是有斑,因为她们的肤色偏白,那厌人的斑点就更加明显,所以……江南女子肌肤虽白,却需要大量的珍珠粉来遮盖脸上的雀斑,三叔可又注意到了?” “你想做这方面的生意?”池林眉头一皱,奇怪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点头,道:“对。” “你想卖什么?” 池林觉得,池木木绝对不可能只是想卖珍珠粉赚钱那么简单,若不然,池木木也不会让他做这么多功夫! 池木木脸上荡出一抹美丽的笑容,轻笑一声,道:“刚才我问三叔我擅长什么,三叔可还记得?” 池林点点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道:“你是想……想做解药那些女子脸上的斑点,和已婚妇人的肥胖吗?” 池木木轻轻点点头,道:“都说江南的公子老爷风流倜傥,小妾娶了一个又一个,只怕只有江南那些太太小姐自己心里知道是为什么!” “那要怎么做?”池林更加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道:“斑点本就是一种毒素,因为身体里面有毒素,才会如此,只要配合对的药物,再加上何时的调养和心理辅导,斑点绝对会消失不见。” “你会那种药吗?” 池木木点头:“我自然是会的,这也可以说是我的老本行的。” “那肥胖呢?也要解药吗?”池林忙问。 池木木道:“江南这里多雨,所以湿润,湿润便有地气,加上日照多,所以长斑。而肥胖,则是因为那些女子生育后,不懂得包养,让她们的子宫受了伤……得了宫寒症,宫寒最大的后果,就是导致肥胖!因为子宫附近需要大量的脂肪来保护子宫,保暖,只要只好她们的宫寒症,脂肪……也就是身上的肥肉没有作用,自然会跑光光!” “宫寒之症?”池林惊诧道:“闻所未闻!” 池木木点点头,道:“其实很简单,只需要调血补齐的药,尤其以蒋为主,平时不要吃凉的寒的,就可以了。只是……为了增加神秘感,我们自然不能够说出祛斑和治疗宫寒的药是什么,我们只说是我们池记的独门秘方,那些人自然会买账的!” 池林点点头,道:“如果这样的话,加上你教我的那些营销手段,我们一定客似云来,生意火爆!” 看着池林眼里发出那渴望的光芒,池木木笑道:“法子我已经交给三叔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你了。” 池林点点头,道:“配方呢?” 池木木拿了一瓶药递给池林,道:“这是治疗宫寒的药粉,只需每日饭后半个时辰用水冲服一汤匙就够了。我听说三婶身体不好,这点便当送给三婶的,也免得她到时候去排队的辛苦。” 池木木狡黠一笑,又拿出两张宣旨:“这是祛斑药和治疗宫寒的药的配方,这个配方三叔可要记住,且不可外泄!” 池林点点头,或许是因为池木木这般的信任,眼神愈发的激动。 “名字呢?起什么名字?”池林收下东西后,又问道。 池木木道:“名字?嗯……就叫白大夫和女人宝吧!” “白大夫……女人宝……”池林喃喃念着这两个名字:“好,名字好,容易记,不像那些酸溜溜的名字。” 池木木心里好笑,现在的池林,是自己说什么,他都说好的。 池林又问池木木:“那价钱呢?定多少钱合适?” 池木木想了想,道:“价钱我不太知道,你去市面上看看,一盒最贵的胭脂和珍珠粉多少钱,而我们的价钱……要比那珍珠粉的价格还要高出三倍才行!” “这么贵?”池林惊讶。 池木木点头,道:“有句话,叫做‘奇货可居’,人的心理就是这样的,你越贵,他越觉得好。越是买不到,越是觉得畅销好货,所以你一定要谨记我的话,千万不能看到生意好,就大量生产,只能定时定量发售,当然,没发售之前,是可以预售预定!” 池林点头:“好。那平时呢?平时空闲的时候卖什么?总不能空着店子吧!” 池林这么一问,池木木才想起,道:“你看,受伤后脑子都不大好使了,差点不记得了!” 池木木转身,从床头拿出一本画图的画册,递给池林道:“这里面是一些公仔的图案,你让人照着这上面的图案做这些公仔放在店里卖,一定销售火爆!” “公仔?公仔是什么?”池林疑惑的接过。 池木木方警觉自己失言,笑着道:“就是布娃娃。” “哦!” 池林恍然大悟,打开图画,看着上面画的憨态可掬的各种二十一世纪出手的最火爆的狗熊、喜洋洋、香香猪、樱桃小丸子、黑猫警长、芭比娃娃、米老鼠和唐老鸭等各种出名的卡通人物,惊奇不已:“这,这,小五,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这些东西好可爱,我从未见过!” 第87章 换衣上装 这个时空也不是没有布娃娃,只是都是一些局限性人物图像,哪有这般的丰富多彩,憨态可掬? “三叔去吧,只是要记住,越好看越可爱的公仔,一定要卖的最贵,更不能让他们一次就买到,明白吗?” 池林连连点头,抱着那些东西飞快的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池木木便能下床随意走动,偶尔到院子里走走,东陵曼每每都细心陪伴。 店子里的事情有池林照应着,池木木倒也乐的轻松,放心不已。 这天,两人在院子里散步,东陵曼也在一同陪伴,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道:“听说,你想了不少鬼点子,都交给池林,你可放心?” 两人坐在茶亭里面享受春末的暖阳,池木木喝了一口茶,逼着眼睛朝天空一笑:“用人勿疑,一个好的领导人,便是培养出一匹能够干活,有领导能力的下属,只有那些不好的领导人,才会事事亲力亲为。你想想看,若我不放心别人,什么都自己去做,不是累死人了吗?我花钱请他们,就是让他们来干活的,若连机会都不给别人,干脆开个包子铺自己包自己卖,何必动那么多心思!” 她许久都没听见东陵曼说话,惊讶的转头,却见东陵曼正一脸惊奇的看着她,眼里满是诧异的光芒。 “怎么了?”池木木不解的问道。 东陵曼这才收敛神色,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你明明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要求,只想跟心爱之人共度一生,范周碧波的普通女子,为何脑子里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匪夷所思的想法呢?” 池木木笑道:“我不过是钻了些空子,想到一些别人不曾想过,却又最简单的道理而已。” 东陵曼点点头,叹息一声,道:“有时候,最简单的道理,反而愈是让人忽略,那些愚昧的人,便是如何也想不到的。” 池木木缓缓睁开眼睛,道:“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才是真正的道理。” 东陵曼注意到,在说到心爱之人的时候,池木木的脸色滑过一抹难受,等池木木睁眼看他时,神色便满是落寞。 池木木心中一阵难受,不敢再跟东陵曼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对视,只好别过头,装作没有看见他的暗示! “今天早上……我收到关于你四哥消息了!”就在池木木转头准备继续晒太阳的时候,东陵曼在她的耳边,又这么低声说了一句。 “四哥?”池木木脸色一阵激动,忙看着东陵曼道:“四哥在哪里?” 东陵曼的脸色也随之正经起来,道:“他们竟然去了南翼国!” “南翼国?”池木木的脸色一变:“秦夫人怎么如此糊涂,南翼国君若是知道四哥还好好的活着……怎会放过他呢?” 东陵曼脸色凝重,却点点头道:“不一定。秦夫人经营多年,手上的人力和无力都不少,加上你四哥南宫辰逸乃是南翼国真正的君主继承人……他们若真回去,反而会得到很多南翼老臣的支持,秦夫人又惯会演戏,他们不一定会失败。” 池木木脸色凝了下来,道:“那四哥病情怎么样了,你可知道?” 东陵曼道:“秦夫人果然已经将他全部给治好了,他恢复了一切五官感知,不过如你所料,他也彻底的失去了记忆!” 池木木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 东陵曼继续说道:“我的人只是远远看到,不敢近前,所以也不知道秦夫人会如何对待记忆空白的他,只是可以肯定……他再也不记得自己叫池映寒,他只道自己是南宫辰逸。” 池木木拳头狠狠一捏,道:“当初我抛下四哥回京助东陵绝的时候我就猜到,若是四哥恢复感知,我又不在身边,秦夫人绝对会混淆他的试听,只是……不知道无名那里,会不会起什么作用。” 东陵曼道:“如果不是无名的话,我的人也没那么快探听到他们的消息,只是无名也是无可奈何,听说,姬翎也被带在队伍中,有姬翎做人质,无名不敢太造次!” 池木木难受的点点头:“都是我连累了他们。” 东陵曼道:“这不是你的错,怪只怪……南宫辰逸命中注定要受这些苦难,你自己身子都没好,想再多也没有用,而且他已经忘记你,你再不能近他的身,你如今只有好好呆在我的身边才是最好的……” 池木木本一脸难受伤心的听着他说话,听到最后,却恍然大悟,原来这厮,是要跟自己说这些啊! “还有一件事情!”东陵曼似想起什么,又说道:“你那好四哥身边,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女人!” “神秘的女人?什么人?”池木木奇怪的问道。 东陵曼道:“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身量苗条的女人,至于长什么样子,却不知道,因为她总是蒙着一块黑纱遮住脸,我派去的暗人回禀说,有一次听见她开口说话,声音格外的沙哑,也分辨不出年龄来!” 池木木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会是谁呢?难道是秦夫人安排在四哥身边的人吗?”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暗人回禀说,南宫辰逸对她分外的客气,口称‘木丫头’。” “什么?”池木木惊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四哥叫她什么?” “我想……他虽然失去记忆,一定是还记得你,只是不记得你的样子,不记得跟你的过去,只记得‘木丫头’三个字,所以秦夫人便随意找了个人安抚他,等他忘记了你,再做打算!”东陵曼沉声说道。 池木木的身子都颤了起来,冷冷说道:“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可以如此欺骗四哥?可怜的四哥……他一定无助极了,记忆里唯一残余的东西,也是假的!”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他或许跟你感情太深,只隐约记得这个名字,他根本就不记得你这个人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池木木沉吟下来,想起太后给她讲过书里的描叙,心中暗暗惊讶。 若是有真爱,池映寒不是么有恢复记忆的可能,只是……秦夫人会找谁来冒充她呢?还真是只是如东陵曼所说,为了一时安慰池映寒而已? “唉,别想了,不然你的旧疾又要复发了,再过两天,你的店面就要开张了,这些事情随缘吧,你也控制不了。”东陵曼在一旁叙叙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你再派人去打听,一定要弄清楚秦夫人的目的,还有……身边那个神秘的女人是谁。” “嗯!” 东陵曼点点头,道:“早点去休息吧。” 池木木听话的去做午睡,可是这一次午睡,却噩梦连连,梦中,池映寒一直在不停的叫她“木丫头”,仿佛极为痛苦,惊醒的时候,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池木木心中一阵难过,让白荷给她梳洗,道:“我们到苏州去看看吧,看看池记开张准备的怎么样了。” “主子,您能出门了吗?”白荷担忧的问道。 “我们乘船去吧!” 池木木挥手示意白荷不必多说,白荷见池木木心情不好,不敢违背,连忙准备给她换衣服梳头! 景园的前面便是一条碧幽幽的大河,池木木跳上船,船夫熟练的载着她往苏州赶去…… 皇宫,秋水宫里。 “娘娘,都已经下晌了,您怎么还没用膳?”池慕秋的卧房里走进来一个宫女,看着满桌子未动的食物,愁眉不展的说道。 “梅儿,皇上在干什么?”池慕秋回过头,唤这个名为梅儿的宫女。 梅儿怔了一下,飞快的垂下头,道:“皇上在其贵人的宫里呢!” “皇上又去那个贱*人那里了吗?”池慕秋眼中滑过一抹狠色,道:“同样是小产,池木木小产的时候,皇上便格外的关怀,日夜守着不肯离开,到了本宫的时候……” 她的眼中滑过一抹妒色,道:“走,去那贱*人那里找皇上!” “娘娘不可!”梅儿忙焦急的拉住池慕秋,见池慕秋一脸凌厉的回头看着她,干吞了一口唾沫,忙担忧的说道:“娘娘,梅儿意思是……您这样去,只怕御前失仪,不如换一身衣服,让梅儿给你梳头上妆吧!” “好吧!”池慕秋想想也是,便由着梅儿摆弄。 梅儿仔细的给池慕秋梳头换衣,见镜子里的池慕秋脸色好了一些,才敢劝说:“主子,您这个时候若去其贵人那里闹……皇上也在那里,只怕皇上会更不高兴,不如……由着她去吧,左不过是个贵人,娘娘您又年轻,等日后怀上小皇子……” “啪!” 梅儿话音未落,池慕秋便忽然伸手,一个狠厉的巴掌便扇了下来! 梅儿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池慕秋,瞬间又慌忙的跪了下去:“娘娘恕罪,奴婢多言了,娘娘恕罪!” 池慕秋目光凌厉的瞪着那个宫女,神色无比的狠厉:“该死的丫头,谁让你这么多嘴?是不是其贵人那个贱*人?还是你也想爬上皇上的床?” 梅儿吓的脸都变了颜色,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道:“娘娘饶命,娘娘明鉴啊,奴婢就是千万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做啊!” 池慕秋忽的甩了梅儿一个巴掌:“那还不快点扶本宫起其贵人的宫里找皇上?” “是是!”梅儿不敢多言,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只好扶着池慕秋去找东陵绝。 池慕秋犯了错,到时候受罚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啊! 其贵人的宫殿里,她正一脸娇弱的迎了上来,见东陵绝一脸疲惫之色,忙温柔的说道:“皇上,可是批阅奏折累了?臣妾这里准备了上好的白菊杞子茶,您最是下火明目,您试试看?” 东陵绝点点头,沉着一张俊脸走了紧来。 其贵人一双娇嫩的小手不过片刻功夫就端了一杯茶来,小心的吹了吹然后递到东陵绝的唇边,低声笑道:“皇上喝吧,温度刚好呢!” 修长的手指从其贵人的手里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甘甜芬芳,入口正好。 他连喝了几口,喝了大半杯茶,才低声问其贵人:“听说最近你宫里的膳食总是被人放一些不该放的东西,对吗?” 第89章 三叔放心 池木木点点头,并没有马上上楼,而是指着这些货架说道:“每三个货架旁边,就站一个伙计,让那些进店的客人自助购物!” “自助购物?这是什么意思?”池林不解的问道。 就像超市一样,只是池木木知道池林不懂,废了一番口舌,才解释清楚,道:“客人自己自由选择,便更加有成就感,也会带动更多的销售,只是有一点……进店来的客人,只能购买不超过三件商品,而且第一天只能进来一百个客人,一百个客人进来后,便只能等到她们买完,然后等下午出售公仔了!” 池林点点头,道:“好主意。” 两人上了二楼,池木木发现,整齐排放的货架上,已经上齐了商品。 货架一共分为八层,上面两层是存货,稍下面三层,放着包装漂亮的“白大夫”和“女人宝”,下面的三层,便是各种形态可爱的公仔,不管是颜色还带搭配或者包装上面,池木木和池林都下足了功夫。 池木木转了一圈,心中满意,然后走到香香猪的面前,拿起那做工精致,柔软憨萌的圆耳朵小香猪,笑道:“这个做的不错!” 池林也点头笑道:“可不是吗?众人都觉得蠢笨最不过猪,不想经过你的巧手,这等蠢物,竟能描绘的如此栩栩如生,憨态可掬,我敢肯定,不光是那些有钱的少爷小姐,只怕那些小姐夫人也会爱不释手!” 池木木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两,道:“对了,三叔,把这一批小香猪,所有的都包起来,以后生产小香猪要比原先预定的更少量生产!” “为什么?”池林不解道:“这小香猪最是可爱,白胖胖的惹人喜欢,为什么要包起来,还是少量生产?” 池木木道:“包起来,放到中间这一排琉璃门子的货柜里,用来做赠品!” “赠品?”池林倒吸一口凉气:“我以为你要涨价,怎么这么好的东西,反而用来做赠品!” 池木木手里捏着一个毛茸茸软绵绵的小香猪,小香猪的眼睛也是用黑曜石缝上的,特别的可爱喜人,她便随手递给眼冒精光的白荷,道:“因为这是要送给我们的贵客啊!” “贵客?” “对,也叫会员。”池木木点头,将现代的会员制度大致讲解一边,道:“凡是在我们店里累积消费一千两银子以上的客人,便赠送一对小香猪。” 池林稍一想,便忽然转过弯来:“我明白了,这样……那些喜欢小香猪的客人,或者家里有少爷小姐喜欢这小香猪的客人,就会更多的来购物,为了这个可爱的赠品,对吗?” 池木木点头:“你一定要告诉别人,让伙计传到给客人一个信息,这个小香猪工艺复杂,极度难做,而且……都是限量生产的,如果送完就没有了!” 池林一脸惊喜的点点头:“就这么办。只是……最近这些天,预售情况不太好,来交钱预定的客人很少,还不到三十人,这些人也多半是出于好奇,你不是说那天只须一百个人进来吗?我看,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进来五十个人,不如……不如不要弄这个预售,到时候想进来的人都能进来,只要我们的商品好,不怕……” “不行!” 池木木打断池林的话,道:“如果真是这样,你怎么跟那预定的三十位客人交代?做人要讲诚意,做生意靠的更是诚意,若没有诚信,还怎么经营?” 池林这才叹息一声,道:“你说的对,那……怎么招满这一百个人呢?” 池木木神秘一笑,道:“如果真的招不满,只要到了那天放交了预售款的人进来,让那些本来准备观望想那天进来却进不来的人心痒痒的,这才是最好的效果。” “那他们就会知道主子您是真的预售,不是在玩什么把戏了!”得了小香猪的白荷似乎格外的聪明,连忙填了一句。 池木木点点头,笑着说道:“对,白荷便聪明了。” 池林点点头,道:“这个法子是好,只是……那天若是连一百个进来的人都没有……可如何是好?” 池木木想了想,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所以……我带了好东西来了。(.无弹窗广告)白荷,你去拿上来吧!” 白荷喜滋滋的下楼,拖了一麻袋东西上来递给池木木,道:“主子,都在这里了。” “三叔看看吧。”池木木笑着指着麻袋说道。 池林不解的打开麻袋,拿出一个粉白相间,很是可爱的“公仔”。 “这又是什么娃娃?好像是一直猫,不过……好可爱啊!”池林老脸都柔了,开心的说道。 池木木道:“这个名叫hellokitty,就是公仔的一个名字而已!” “这个要放在店里卖的吗?”池林忙问道。 池木木摇摇头,道:“这不是用来卖的,从现在开始,交预售款的客人,可以得到一枚这样的公仔,如果之前那三十位客人回来要……给她们双倍,一人给两个,这公仔不大,是白荷她们亲手缝的,数量应该够了!” 池林忙点头道好,立刻让伙计拿了下去。 聪明嘴巧的伙计说了几句后,不一会儿,就有路过的十几个贵妇人交了预售款,然后周围的人渐渐越来越多了! 池林在二楼看着,啧啧称奇道:“小五,你真厉害,你真厉害!” 池木木看着池林那一脸惊讶的样子,笑着问道:“三叔,你以前是不是觉得做一个商人很丢脸,因为你没有身份,出身不如父亲好,所以只能做这些下等人的事情?” 池林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神色黯淡,道:“对,我以前正是这么想的。” 池木木笑道:“其实,只要不偷摸拐骗,做商人没有什么丢脸的,反而,商人靠本事吃饭,若是没有商人,皇上哪来那么多的税款,国家哪有那么安宁?所以三叔一点都不需要自责,反而是老太君和父亲,只知道军事权谋,无风起浪,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和百姓,他们才应该为这些年来向你伸手要钱而感到羞耻呢!” 池林深深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从未想过,作为一个商人,也可以得到这样的评价……” 池木木见他笑了,心中也多了一丝安慰,从怀中拿出一纸契约,笑道:“看看吧!” 池林好奇的接过,打开看看里面的“劳务合同”,迅速的浏览完后,下了一跳:“这万万不可!” 池木木笑道:“怎么?三叔觉得少了么?” 池林茫茫摇头:“怎么会?曼王爷尚且只得两分,我哪里敢拿三分?以前在池家的时候,我是一股分红都没有,只有一些劳累钱而已,老太君和大哥高兴了,愿意给我多少,就给我多少!” 池木木冷道:“所以他们才得不到你的忠心,不然以你的才干,池家的生意会更好!而且,你这些年来,未交上去的钱也不少,我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池林忙摇头道:“小五你严重了,我虽然不是什么清高之人,可是你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绝对不会再干那样贪污的事,以前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那堂哥堂姐,我怕我百年之后……” “我明白的。”池木木忙和颜悦色道:“三叔放心吧,店铺的事情要劳你多操心,以后无数的店铺经营下去,我们要做成一个连锁商户,这三成分红,是你应得的!” 东陵曼想了想,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收着了。” 池木木点点头,笑着说道:“这才对,你收下,我对你也放心。” 池林不再多言,将那合同小心的收了起来。 池木木又道:“对了,店里请的那些伙计,你也要记住,必须都要签这样的劳务合同!” “怎么签?”池林道。 池木木道:“在这里干下去的,最少也要三年,每个人都是按照提成拿工资!” “薪水不是固定的吗?”池林奇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不是固定的,按照底薪加提成加奖金的模式,给伙计一本基本的工资,比如卖出去一百两银子的货,就得一两银子的提成,卖二百两,便能得三两,卖一千两,便能得二十两银子的提成,以此类推。如果当月销售额最高的,可以得到多少奖金,如果是连续一个季度销售额最高的,又可以得到多少奖金,用这样的方式激励,那是最好不过!” 池林脸色一变,道:“万万不可!” “这是为何?”池木木不解道。 池林道:“现在的店铺只要好些的都是签长工,有些甚至是卖身契,哪有三年那么短时间的?另外……提成太高了,本就有底薪,还要给什么……什么提成和将近,万万不可,如此下去,店里的伙计岂非没有分寸了?” 池木木摇头,心道,就是因为考虑到这个时代的“长工”,所以才提升三年而不是一年。 她道:“这是为了让员工更好的发挥特长,至于将近问题,那也是他们应得的,这样下去,他们为了将近和提成,会更加的卖力!另外……不止要这样,还要给每个人都买一份‘保险’!” “保险?”池林快晕了。 池木木道:“对。在这里工作满三个月的员工,就能得到池记在他们在银庄里面存的存款,每个月存一点,年限越长存的越多,等到六十岁退休后,就可以一个月一个月慢慢领取……不过这个有些麻烦,还需要找一家可靠的银庄,跟他们讲讲这种制度才行……” “小五,这,这得需要多少银子啊?” 池木木笑道:“我们的利润本就比较大,这不需要多少银子,池记出七成,让伙计出三成,都是自愿行事的,也是他们应得的福利,这些……其实说到底都是消费者在买单。” 听着池木木一次次冒出来的新鲜名词,池林已经不再大惊小怪了,当下便叹息一声,道:“好吧,回头我好好算算。” “三叔放心,按照这样的方式,伙计不消极怠工,对我们只有好处。”池木木忙道。 池林想了想,道:“你身体还未回复,早点回去休息吧。” 池木木失笑,看来池林是怕她呆再呆在这里,玩出深新鲜的花样来! 第90章 对么 “那我先了!”池木木道。 她离开池记后,并没有马上回景园,或许是这段时间一直都躺在景园里,躺的烦了,又或者是想看看苏州的人文风情,池木木并不急着离开。 “白荷,肚子饿不饿?”池木木一边看着四周贩卖的小贩和小吃,一边问白荷。 白荷点头:“主子,要不我们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吧?” 池木木点头:“正有此意!” 两人便找到一件最大的酒楼,名为“星月楼”,池木木奇怪的想,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 对了,好像是《魔女皇后》里面的皇后开的酒楼,难道那个故事真实存在吗? 只是经过了那么多年,不知道这个星月楼,现在是谁在经营! 池木木走进去,心中大为震惊,这里面的餐饮竟然不是古代那种传统的点菜模式,而是变成了自助餐和自助火锅,而且那些招牌菜还是限时限量的供应! 这个人是谁啊,难道跟她一样,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吗? 池木木对那位皇后愈发的好奇了! 两人交钱进去后,白荷啧啧称奇,两人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作为,立刻有伙计上了汤底和碗筷,白荷便一脸兴奋的去拿了不少吃食来。 池木木看着她眼前一大堆食物,笑道:“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白荷忙道:“吃不完又没关系,反正交钱了任吃!” 池木木笑道:“自助餐可不能这样,吃不完是浪费,要多付银子的!” 一旁倒茶的伙计多看了池木木两眼,笑着说道:“这位夫人想必不是第一次来咱们星月楼,正式这么个规矩呢!” 白荷脸色白了白,道:“那我先放回去一点!” 池木木淡笑不语,刷了两片羊肉,发现鲜嫩爽口,汤底的味道也很是不错,心中更是惊讶无比! 正吃的欢快,便听到一声不标准的中原话,有两个随从护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正在咿里哇啦的骂伙计,可是奈何他们的中原华实在太烂了,伙计焦头烂额,根本听不懂! 池木木好奇的看过去,不由被坐在那里的年轻男子吸引。 这男子一脸俊秀,其实模样不算极美,只是一双漂亮的凤眸格外狭长,入了鬓发一般,便使他看上去有些女子的柔美。 只是他的身上似散发着杀气,一身普通却用料高档的丝绸书生服,五官跟东瑜人都有些出入,却也是黑头发黑眼睛,他身上的气质却非常的好,将他并不是特别出色的五官硬生生的给提高了一个档次,看上去让人印象格外深刻! 似感受到池木木的眼光,这个年轻的男子眸光投了过来,凤眸里闪烁着一种让池木木极为不自在的光芒……对了,那是一个猎人看到猎物的眼神,让池木木很不喜欢。 那男子跟池木木对视半晌,竟然谁也没有避开的意思,那男子反而渐渐的唇上渡开一抹笑容。 池木木心中恼火,真恨不得上去在那男子的火锅汤底里下点泻药! “别说了,出门在外,也强求不了那么多!”终于,男子在池木木算计的眼神下,渐渐的别开,说出来的话,却是比那两个随从标准许多的中原话。 “是,主人!” 那两个随从威胁似的看了伙计一眼,忙垂头到另一张桌子上用膳。 “白荷,吃好了吗?”池木木总感觉那个年轻的男子眸光有意无意的瞟向他,被看的极不舒服,不想惹是生非,便想快点走! “主子,急什么?不是可以任吃一个时辰吗?我们才进来多久啊?等等吧!”白荷嘴里含着菜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池木木不想引人注意,只好由着白荷,想了想,便换了个位置,背对着那边的男子,这才安心的享用美食! 吃了一会儿,池木木忽觉身旁一道影子闪过,一个人影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池木木抬头,蹙眉看了看,竟是刚才那个男子。 池木木不悦的正想说话,白荷却已经一脸迷惑抬头,继而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道:“这位公子,请问你认识我们吗?” 说实话,这个男子虽然长的不如东陵绝和东陵曼那等妖孽般的男人,可在人群中却格外的出色,只是池木木对着极品美男太多,便不觉得他长的特别的好! 男子含笑,看了看池木木的手腕,道:“冒昧请问,这位夫人的手镯,是在哪里买来的?” 池木木蹙了蹙眉,不由用袖子盖住那根金刚钻手镯,谨慎道:“这是家兄所增!” 年轻男子点点头,脸上荡漾着温和的笑意。 这个男子的笑意非常的温和,就像一块温润的玉一般,非常的和气舒服,配合着他一身的打扮,就像一个谦谦书生,让人如沐春风。 他道:“夫人不必担心,在下不是什么坏人,只是见你这个镯子分外漂亮,家中有娇妻爱金刚钻,这个镯子造型精美,做工独到,想必拙荆一定会非常喜欢,不知道夫人可愿意割爱?” 池木木更加防备,干脆放下筷子,心道,真的只是因为这个手镯好看吗?他妻子又没有看到,他想给妻子送礼物完全可以去买个新的,绝对是一个借口! 想起当初触动这个手镯,小胖便变得那么庞大无比跳出来,再想起小胖的爪子含有的剧毒……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莫不是这个少年知道这个镯子的来历?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这是家兄所增,实在不能割爱!”池木木冷冷的看了一眼白荷,道:“白荷,我们走!” 白荷似乎也意识到失态有些不对,忙点点头,擦干净水,跟池木木匆匆离开星月楼。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后,池木木却发现有人跟踪她们。为了防备白荷害怕露了马脚,便不动声色的往前继续走,本想走去池记找帮主吗,可转念一想,这个男子似乎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知道她进去池记后,说不定日后会上池记找麻烦,反而更不好! 这么想着,便拐了个弯,白荷不明就里,见池木木脚步匆匆,也跟着一起走。 怎知主仆两人都不知道这苏州的路,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长街,池木木暗道不好,想了想,拉住白荷嘱咐两句,白荷脸色一变。 池木木对她点点头,白荷便换了个方向,飞快的往另一条小路走去,而池木木干脆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等着! 片刻后,那个少年果然带着两个随从出现在长街的另一头,见池木木等在那里,似乎颇为惊讶,然后三两步走到池木木身边,让那两个随从在十步之遥等待,并没有去追白荷。 池木木心一沉,心道,他们必定是极度自信,知道手镯在她的手上,虽然知道白荷去叫救兵,但有自信在救兵来之前抢到手镯? 池木木越想越怕,这个手镯是池映寒赠送,而且秦夫人也那么想要,必定不是个普通的饰品,她不能大意,必须要好好保护才是! 少年走了几步,到池木木跟前低声道:“夫人好胆色,竟然敢只身留在这里等我们!” 池木木冷冷道:“我已经说过不卖了,不知道公子跟上来,意欲何为?江南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国家,你们不能乱来!” “如果我没猜错……夫人应该也是江南人吧?”少年不慌不忙,看着池木木的眼瞳里,染上一抹笑意。 池木木一愣,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我是不是江南人,这好像跟公子你都没有关系吧?”池木木冷道:“我说了,我手上的手镯不会卖的,公子还请回吧!” 那少年却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随手自怀中掏出一大叠银票,低声说道:“价钱不是问题!” 池木木暗暗惊讶,他手中的银票都是大数额的,这么随便一出手,应该就是几万两银票! 这个少年到底是谁?是哪个国家的人,随手拿出这么多银票,应该兑换了不少,不是个普通人! 池木木眼中转瞬既失的笑意分毫不落的看进了少年的严重,他微微惊讶了片刻,想了想,又从怀中袖子里掏出一个袋子,那袋子里面似乎装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他伸手,然后当着池木木的面,轻轻打开那个绣工紧致的布袋子,道:“如果再加上这个,夫人可愿意?” 池木木一惊,少年手中是一颗上好的东珠,真正夜晚会发光的夜明珠,竟有小儿拳头大小,在这样的阳光下,也发出一阵流动的珠光,想是到了晚上,一定会照耀的厅堂金碧辉煌美不胜收,看来,这个少年果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随手能够拿出这么多银子,随身带着这么大一颗夜明珠的人,能是什么简单的人吗?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万分疑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这手镯不过是个普通的金刚钻手镯而已,公子给的交换似乎有些太过了,我还是那句话,此物乃家兄锁赠,意义非凡,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那少年愣了愣,回头冷冷睨了一眼他那两个准备冲过来的随从,然后慢慢将手里的银票和东珠都收了起来,压低声音说道:“这是夫人兄长所赠,在下本不应该夺人所好才是,只是这个手镯对在下极为重要,还请夫人割爱,不然……” 说到此处,他眼睛猛的一阵寒意闪过,冰冷的杀气骤现:“还请夫人想清楚,不然……只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池木木的脸色也跟着一沉,道:“我就知道你们不怀好意,说是要买,其实就是想强取豪夺,对么?” “夫人既然知道,不知道你是愿意跟我交换,高高兴兴的拿银子和东珠回去,还是让我用抢的?只怕我用抢的……夫人性命不保!”那男子轻轻一挥手,伸手两个随从各自一柄月牙形状的弯刀便亮了出来,周围人本就不多,这会更是脚步匆匆的消失不见,不一会儿功夫,长街上是一个人都没有剩下! 第91章 毕竟她理亏 池木木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看着少年,也是一脸冷漠,道:“好大的口气,你且试试看!” 少年脸上任是温和的笑意,看着池木木甚至有些惋惜,道:“夫人何必为了一个对你没用的手镯而拼命呢?唉!” 说罢,他亦猛的抽出一柄雪亮的宝剑,那宝剑软薄锋利,少年平空而起,举着剑,身后跟着的两个随从也没命的向池木木这边的方向刺来。(.) 池木木脸上带着一抹愤恨的笑意,在少年飞起的瞬间,几乎也是同一时间轻点脚尖,腾空飞了起来! 少年见她施展轻功的那一瞬间,眼中亦满脸惊讶,唇角勾勒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怪不得如此大胆,原来……竟是有如此厉害的武功!” 池木木愣了一下,才明白少年不知道她不会武功。 在这个时空,轻功跟武功几乎是对等的,按照池木木这样的武功,少年怀疑她武功高强,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遇到我,夫人这个手镯……是拿定了!” 池木木不动声色飞快往后几个翻身,离着少年的距离愈发远了,她冷道:“我的家人一会就要来了,还不知道是你死还是我亡!” 少年还未怎么样,他身后的两个随从已经变了脸色,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似乎格外沉不住性子,猛的往怀中一掏,手指间寒光骤现,池木木心下一紧,便见他飞快的射出手中的暗器,是柳叶大小的飞刀! 池木木身子忙一偏,那几柄柳叶飞刀从她身侧飞过,其中有一柄,不小心刺道她的手臂。 手臂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池木木低头看去,便见那伤口立刻变得乌黑一片。 她大惊,忙惊连几个起落,飞快的取出一枚逼毒丹吃了下去,然后狠狠道:“卑鄙!” 少年和两个随从也停了下来,少年看着池木木的眼中有惊讶,道:“你竟然是个制毒师?” 身后两个随从也是一脸惊讶,神色竟然有敬畏的惊恐,仿佛极害怕“制毒师”这三个字! 在这个时空,制毒师是非常少的,不过因为制毒师通常都比较卑鄙无耻,擅长背后下阴招,所以很不得人尊重。[.超多好看小说] “你们既然知道,就该知道尔等不是我的对手!”池木木便顺水推舟说道。 另一个随从便一脸惊喜的看着池木木,就像在打量一件物品一般,然后咿里哇啦的跟少年说了一通,池木木一个字都听不懂。 直到许多年后,池木木才知道这个随从说是要少年把池木木带回国去,顺便收房算了! 当时池木木虽然听不懂,不过却也知道那必定不是什么好话,当下脸色沉了沉,一脸冷漠冰冷的说道:“你们若想活命,现在趁早走去,我便不再追究!” 几个随从的脸色有了一丝恐惧,那少年的目光却一直冷冷凝视着池木木,看了许久,才冷道:“杀!” 那两个随从得了命令,再不敢反抗,慌忙继续追逐。 池木木心中恼怒,好不讲道理的一群外国人,为什么会这么的蛮不讲理,强买强卖的? 见他们施展轻功追来,池木木干脆站在那里不动,而是神色冷漠的看着几人,眼神中迸发出来的寒意。 少年和两个随从见池木木如此美丽的人,眼中竟迸发这等毁天灭地的寒冷,仿佛随时都要将人毁灭一般,那个小小的身子,怎会有那样的力量? 虽然不信,当下却还是害怕不已,不敢再轻易上前,放满了速度! “嗖!” 两人刚一靠近,池木木便猛的射出一个小袖箭,起先几人也以为是随从手中那样的暗器,各自躲开,怎知那袖箭却没有射中任何地方,也没有散开,而是在几人中间猛的裂开,那袖箭中央竟是空心里,刚一裂开,便从里面散发出一股琥珀色的药粉。 “屏住呼吸!” 少年脸色一变,话音落下,却已经来不及,已经有一个随从面色紫红的落了下去! 池木木双手一伸,施展轻功再次向身后飞去,落在一个屋檐上,冷道:“若再上前,我便不在手下留情!” 绝美的笑脸上,散发着修罗般的杀气,那般浓烈而又黑暗的气息,让少年竟不由自主落了下来。 他狭长凤眸盯着池木木的掌心看了许久,忽然冷笑连连,道:“原来,你根本不会武功,你只会下毒!” 池木木一惊,又被他看出来了! 少年道:“你的掌心那么光滑,没有老茧,怎会是个高手?真是奇了,这么高的轻功,竟然不会武功!不过,我们的国家正好需要你这样的毒师,你不会武功,却会下毒,太好了,哈哈……” 少年哈哈爽朗笑了起来,池木木才发现,少年大笑起来,比温润而笑要好看多了,真真一个绝世的美男! “你若是不怕死,尽管试试看好了!”池木木面不改色的说道,虽然被对方看穿,但是池木木不想自己先认输,让对方心中没底才好。 果然,听给这么说,另一个没受伤的随从也变了脸色。 池木木连连冷笑数声,猛的做出一个射袖箭的姿势,两人以为池木木要射袖箭,本能的往后退去,却没有任何东西发出,正疑惑间,便觉一阵微风刮来,一阵带着甜香的花香传了过来…… 少年大惊失色,忙捂住口鼻,他那个随从也警惕多了,连忙捂住口鼻。 池木木冷冷一笑,却见两人身子奇怪的扭曲了一下,险些从空中落下。 两人各自在一处安全的屋顶落了下来,皆是一脸惊诧和不敢思议的看着池木木,“这,这是什么毒?” “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下作的情药而已!” 池木木轻笑一声,忽然想起曾经对东陵绝用过这种药,并且说过相同的话,心中难受不已,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如果你们还不走的话,我保证你们会死的很难看!” 少年和随从对视一眼,那随从又说了几句,好像是叫那少年快点走,不要跟池木木一般计较。 少年思索了片刻,沉声说道:“夫人,你是甩不掉我的,你手中的手镯,我志在必得……” 池木木冷脸正想说话,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木木,你在何处?” 是东陵曼来了,白荷果然将他叫来了,正想出声说话,见那少年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道:“夫人,今日我们无缘,后会有期了!” 说罢,竟然奇怪的给池木木行了个礼,然后跟随从施展轻功,消失不见! 池木木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感叹他轻功之高,然后便轻轻落下,高声道:“我在此处!” 东陵曼飞快的带人赶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池木木一边,似要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池木木道:“我没事,歹人已经被我打退了!” 东陵曼却脸色一变,猛的将池木木揽入怀中! 大街上,又有这么多人,池木木一脸尴尬,可是周围的随从和侍卫,全都垂下头去! 池木木怔了怔,轻拍了东陵曼的背脊,安慰道:“我没事了,你放心吧!” 东陵曼却猛的松手,忿忿推开池木木,冷道:“回府!” “是!” 众人忙应了一声,然后随着东陵曼一起急急离去。 白荷忙扶着池木木,跟着东陵曼继续往前面走去。 池木木看着东陵曼的怒火,有些不敢上前搭话,毕竟是她理亏! 坐软轿去了河边,两人公乘一船,东陵曼一直都板着一张俊脸,没有说一个字,池木木自知理亏,只是一味垂头,不敢多说一个字。 回了景园,东陵曼任不理会池木木,只是气呼呼一个人往方向走去,池木木无奈,让众人都退下,只好跟着追了上去! 待到了他的院子里,池木木才出声唤道:“喂,你干嘛那么生气啊?” 东陵曼脚步一顿,那些在旁边干活的下人立刻识相的退了下去。 等到院子里安静下来,东陵曼才慢慢回头,碧瞳冷冷的看着池木木,道:“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好吧!”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我承认,我不该一个人偷偷溜出去,只是……我只是想去店里面看看而已。” “去店里面看看?”东陵曼又是一声冷哼:“去店里看了之后,你又去做了什么?你知道发现你不见了,我有多着急吗?发疯似的找,到店里面去找,池林却告诉我你已经走了,你知道吗?我都快急疯了!”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你别气了,我就是一时贪玩,想跟白荷去吃点新鲜的吃食,你不知道,那江南的棱角放在火锅里面煮,有多么的鲜嫩……” 东陵曼刮了池木木一眼,池木木便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 “你若想吃什么,跟我说一声便是,若想去哪里,我便陪你一起去,你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去呢?”东陵曼痛心疾首。 “我……我……” “你什么?还是你又想回京了?不然难道我对你这么苛刻,你想出去逛逛我不带你去,你想去店里看看我也不配你去吗?” 池木木脸色一变,看着他一脸受伤心疼又焦急的神色,心中满是焦急。 心中同时又有些不平,好歹她现在也算是池记的大老板了,竟然还要对他低眉顺目,可是,唉,谁让她做错事了呢? 第92章 那你起来吧 池木木叹息一声,三两步上前,轻轻搂住东陵曼,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大不了以后我都让你陪我一起出去,好吗?” 东陵曼身子一怔,然后猛的搂住池木木。(.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还未反应过来,他便附身,嫣红的唇落在池木木的唇上,轻轻一阵辗转。 仿佛一股暖暖的电流从唇间袭开,池木木脸颊一热,心中有些不自在,东陵曼却紧紧扣着她,加上心中内疚,便也不敢挣扎…… “木木,做我的女人,不要离开我……”东陵曼一边亲吻,一边在东陵曼唇边轻声的呢喃道。 池木木还未来得及回来,他密密的吻又掩住了她的唇,让她根本没有机会说话…… “木木,你知道我多怕你回京了吗,你知道我多怕吗……” 细碎吻慢慢落下,他喃喃叙说,直吻的池木木快没了呼吸,才将吻从脸颊滑了下去,落在她凸起的锁骨上…… 两人具是喘起了粗气,东陵曼更是手脚并用,将池木木揽入怀中,手渐渐探向她的心口,开始不规矩起来…… “不行!” 池木木一下抓住他的手,猛的推离他的怀抱,喘息着:“现在还不行……” 东陵绝低头,看着她因为亲吻而变得娇艳欲滴的粉红脸颊,心中一动,叹息一声,牵住她的手,道:“你不答应,我万不会勉强你的,我……也会给你时间。”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池木木又后退一步,怕这妖孽一时兴起再来一段曼氏长吻,她可就要断气了! “后来白荷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东陵曼这才想起什么,有些愤怒的问池木木。 池木木脸色稍稍变了变:“那些人想要我的金刚钻手镯。” “你的手镯?”东陵曼奇道。 “对,很奇怪,秦夫人想要这个手镯,死去的池映月……似乎也知道这个手镯的来历,我怀疑,这个手镯是秦夫人留给四哥的宝物,可是四哥却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觉得好看,便送给了我!” 东陵曼抓起池木木的手,细细打量一边:“本王也从未见过这样精巧的手镯,可是那几个外域人竟然一眼看出来,想必……他们到中原来,就是来找这个手镯的!” “什么?” 池木木脸色一白:“难道他们真的还会找过来?” “什么意思?”东陵曼不解的蹙眉。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我们分手的时候,他们跟我说……后会有期,看来……你说的很有可能。” 东陵曼眉头紧了紧,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这些天你尽量小心一些,出门的时候不要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不要让人跟踪即可,听白荷的描述……他们的人不多,不会来硬的,就算强取你的手镯,也只会智取,你只须小心,也不必太草木皆兵,说不定他们是为了别的事,只是恰巧认识你的手镯。” 东陵曼这般的安慰,池木木也不想让他担心,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然后,两人便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卧房躺下,池木木看着手中这个善良的金刚钻白金手镯,陷入深深的疑惑中…… 这个手镯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个手镯跟小胖有什么关系?小胖最近又到哪里去了…… 皇宫,承乾殿内。 “皇上,夜已经很深了,您要翻牌子吗?”李和小心翼翼的断了一个盘子进来,盘子里,放着写着各宫妃子的绿头牌。 东陵绝放下手中的笔,一声叹息,没有说话。 这里面的女人不少,却独独没有池木木。 他心里想,如果有池木木的话,他一定谁都不翻,直接去长乐宫,或者听池木木的安排,干脆为她做到六宫无非,只为她一人招幸而已! “不必了,朕今晚想一个人静一静!”东陵绝神色一黯,拿起笔,继续认真的批阅皱折! “皇上,您昨天也没有招妃嫔侍寝,奴才怕您的病情……” 东陵绝猛的抬头,眸光凌厉看了李和一眼,立刻吓了一跳,忙惶恐的底下头去。(.) 东陵绝见放着绿头牌的托盘上,池慕秋的牌子放在最前面,当下脸色一沉,道:“怎么?是池慕秋让你说这些话的吗?你又被她威胁了吗?” 自从上次李和给池木木放了火药后,李和便彻底的失去了东陵绝的信任,东陵绝总是时不时的问一句是不是又被池慕秋逼迫的事情! 李和听了东陵绝的话,慌忙跪了下来,一脸诚惶诚恐的说道:“皇上,奴才不敢!” “哼!为了季太妃,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可知道……她差点死了?”提起愤怒的事,东陵绝整个人都变得愤怒无比,额头的青筋也爆了出来:“若她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跟季太妃两条命加起来也不够陪的!” “是是!”李和忙恭谨说道:“皇上说的都对,只是……皇上不管怎么样,也不要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您昨晚没招侍寝的,若是还不招的话,只怕……” 东陵绝脸色愈发的冷漠,阴沉着脸,思索了片刻,见李和一脸惶恐,神色也缓和了不少,叹息一声,低声道:“池慕秋最近都在做什么?为什么上了她的绿头牌?” 李和垂头,恭谨的回答道:“皇上,德贵妃一个月的日期已经过了,刚好到了可以侍寝的日子,她又来求奴才……德贵妃自从小产后,人便有些恍恍惚惚的,奴才怕惹起什么时段激怒她,她又那季太妃的事要挟奴才,到时候让奴才做更过分的事……” 他满脸苦涩,道:“皇上是知道奴才的,为了季太妃,奴才,奴才实在是对不住皇上您了!” “唉!你也是个痴情的人!算了吧!”东陵绝的神色柔和了一些,对李和淡淡的说道。 李和忙垂头,侍立在一旁,压低声音道:“皇上能够体谅奴才,留着我们的性命,奴才就已经很高兴了!只是……奴才关心季太妃,也很关心皇上,您的身体……要不,奴才悄悄去宫外请个高明的大夫来?” 东陵绝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没用的,朕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有数,那些用意,还比不上朕自己来的清楚。” 李和眼神一黯,他知道,若是东陵绝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的自己只会更加的不好过。 东陵绝又看了看李和手上的托盘,低声说道:“去其贵人那里吧!” “是!”李和忙带了一脸的喜气,形式般的将其贵人的牌子一番,道:“皇上起驾!” 东陵绝便扔下手中的御笔,往其贵人的宫殿走去。 到了其贵人的宫殿里,到处都是一片安静,院子里连一个伺候的工人也没有,东陵绝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和小心的给东陵绝打着灯笼,道:“许是其贵人睡了,怕吵着,所以院子里的下人便也早早的去休息了!” 东陵绝眼神一变,低声说道:“也不可能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和忙垂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不快说?”东陵绝有些发怒了。 李和吓的身子一颤,忙道:“回皇上的话,自从其贵人得了恩宠后,德贵妃便……便处处找其贵人的麻烦,宫里伺候的人被调走了一半,许是干活的人手不够,白天忙碌,所以其贵人体贴,便让下人们先去休息了!” 东陵绝的眼神愈发的冷漠,思索了半晌,方道:“朕知道了,你明天去一趟内务府,挑了稳重老练的宫人来伺候,就说是朕的吩咐,说朕时常要来,其贵人这里没下人伺候不行!” “是,奴才知道怎么做了。”李和忙道。 东陵绝看了看寝宫里点着黄豆大小的盏灯,心中不由一软,道:“你下去吧,朕自己进去,记住了,千万要好身看着其贵人,不能出了什么差错……有她在,朕的身子或许能多撑一些时日!” 这是东陵绝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李和听了一惊,慌忙跪下,道:“奴才知道了,皇上放心!” 说罢,便悄悄的退了下去,将灯笼交到东陵绝的手里。 东陵绝拿过灯笼,轻手细脚的走了进去,悄悄走进其贵人的寝宫门口,将灯笼放在寝宫门口,然后悄悄推开宫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其贵人平稳的呼吸传了过来,东陵绝便循着呼吸的声音走过去,走的近了,方发现其贵人并不在床榻上,而是在屏风后面。 他一怔,随即脚步更轻,往屏风的后面走去。 屏风后面,尚散发着暖暖的热气,只是那热气极轻,或许是因为夏天快来,热气并不明显,也有可能是其贵人躺久了水变冷也未可知! 东陵绝走过去,发现其贵人仰头靠在浴桶便已经睡了过去,长长的睫毛瞌着,盖住了一双翦水秋瞳,长长的乌发披散在浴桶边缘,尚在滴滴答答的流着水。 东陵绝面色当即沉了下去,没声的走过去,手指探进水里一摸,被那冰凉的几乎没什么温度的水给吓了一跳。 “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东陵绝声音沉沉的说道。 其贵人被东陵绝的声音惊醒,忙睁眼一看,见是东陵绝,眼中的慌乱方消去。 她忙要起身,刚站起来露出半个心口,想起自己为着寸缕,又忙尴尬的蹲了下去,只是这般冰冷的水,让她的身子整个颤抖了一下,只听她满含羞涩又嗔怪的说道:“皇上万安,皇上来了也不让人通禀一声,烦皇上先出去一会儿,等臣妾穿好了衣服,再进来吧!” 东陵绝眉头拧了拧,道:“你不冷吗?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朕去给你拿东西包住!” “皇上留步!”其贵人见东陵绝要走出去,忙叫住他,道:“不怪那些奴才,他们白日活多,臣妾便让他们先去休息了,况且臣妾贪凉,或许是因为体质问题,怕热不怕冷,这会突然起来,不然不会觉得冷呢!” 东陵绝面色沉了沉,深深看了其贵人一眼,心道,她这样的凉性体质,难怪每每跟她同房,便会觉得身体舒畅许多,身上的症状也减轻不少。 东陵绝的目光不由落在她露在外面天鹅般的脖颈和性感的锁骨上,不由小腹一紧,哑声道:“那你起来吧。” 第93章 几乎没有不开眼的 其贵人脸颊羞红的厉害,咬唇痴痴道:“皇上,您坏……” 东陵绝只觉得身子愈发难受,全身的气血瞬间涌现起来。 糟糕,这个时候竟然犯病。 “哗啦!” 东陵绝大掌一捞,将其贵人从水里捞了出来,她滑腻的身子因为沾着水,更加滑不留手,摸上去就如上好的凝脂一般,让人心神荡漾…… “皇上,臣妾身上还是湿的呢……” 东陵绝打横将她抱起,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待会朕让你更湿……” “呀!” 其贵人害羞的搂住东陵绝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口:“羞死人了,皇上好坏……” 东陵绝已经大步踏到床榻便,将其贵人扔在柔软的丝绸软被上,三两下褪去衣服,火热的身子,飞快的覆了上来…… 冰冷的身子跟火热的身子相触,两个人都舒服的闷哼一声。 东陵绝毫不留情,身子一探,猛的挤开她修长的腿,火热的小腹摩挲着她…… “皇上,您,您好大……” 其贵人在东陵绝耳边喃喃说道。 “嗯?” 东陵绝刚嗯了一身,腰便往前一送,埋进了她的身体里,没有任何的前戏! “啊嗯……” 奇怪的是,其贵人不像其他的女人,不但体质特殊,每每都能飞快的进入状态! 东陵绝也毫不怜惜,拼命的冲刺着,让自己体内的火热好散发的更快…… 最近,他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其贵人的身子拼命的弓了起来,柔软的腰肢迎合着东陵绝,任由他恣意的摇晃! “皇上,皇上……” 许久,东陵绝身子猛的往前一送,发泄出来! “皇上,留下来陪臣妾过夜吧?” 欢好过后,其贵人躺在东陵绝的臂弯里,声音带着欢愉后特有的性感,让人心痒难耐,只怕任何男人在这种时候都无法拒绝! “不了,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东陵绝脸色沉了下来,飞快的起身穿上衣服,离开了其贵人的宫殿。[] 东陵绝走后,其贵人慢慢站了起来,独自穿上衣服,然后她的贴身宫女像是忽然出现在她身后:“娘娘,那东西要扔了吗?” 其贵人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仿佛早料到这个宫女会出现一般,低声道:“扔了,记得烧成灰再埋起来,千万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是!”宫女忙从床头取下一小包东西,匆匆的离去。 其贵人也不睡觉,独自坐在床榻边,慢慢对着月色饮茶,道:“池映月给的这个法子……还真是好,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仿佛特别贪恋我冰冰凉凉的身子,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快点怀个孩子才是,皇上的时日不多,有个孩子,我方能傍身……” 江南,景园。 这一天,天未亮池木木就被花穗和白荷叫起床,然后抓着她一通打扮,忙绿了一个多时辰,才发现东陵绝带着清水和梅兰竹菊四人,早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你们怎么那么早?”池木木打起精神,惊讶的说道。 东陵曼道:“今天是你池记的开张吉日,不早一点可怎么行?” 池木木笑道:“那也不用这么多人去吧!” 东陵曼脸色沉了下来,道:“难道你想遇到危险吗?” “好吧,走吧!” 想起两天前被那个外国少年追杀抢手镯的事情,池木木脸色也不大好,忙点点头,一行人乘了几条小船赶往对岸,很快就到了苏州的大街。 池木木一人乘了软娇,东陵曼骑马慢行,众人则跟在轿子后面。 路上的人见着这一行人皆是容貌不凡,皆停下驻足观望,一时间,高调的出行,吸引了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唉,这是谁啊?” “还不知道啊?好像是那神秘景园的主人,他们开了池记啊……” “啊,怪不得,可惜了,看不见里面的夫人,想来必定是如花似玉吧,听说池记有很多好东西呢……” “走,我们也去看看吧,今天是池记的开张呢!” “听说池记要预售,只有预先交款的一百位客人才能进去呢!” “怎么可能?我们去看看,哪有打开门做生意,不让人进去的?走,我们去看看!” 池木木坐在软娇里面,听着这一路上路人的纷纷议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免得这些愚昧的古人,还不知道她营销手段有多么的厉害! 很快到了池记,池木木下马,池林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一行十二个伙计全都穿戴一新,穿着整齐的红绸喜庆统一伙计服,这还是池木木设计的呢! 池木木进店后,池林便点鞭炮让舞狮的人起舞,热热闹闹的吸引了不少客人,那些预定的客人也都大部分早早到了,守在一旁看热闹! 池木木便让东陵曼做代表,在鞭炮和舞狮的停止后,站在最前面讲了一番客套话,大约就是以后承蒙大家多照顾,生意兴隆等开业客套话! 讲完后,花穗送上一大麻袋的铜钱,东陵曼洒了三把出去,周围的人全都围着捡了起来,唯独那些穿着尊贵的人没有弯腰。 然后接下来的那些,便由花穗领着下人和伙计全都散了出去,众人啧啧称奇,说还从未见过如此阔气的店家,开业洒的铜币,竟然是用麻袋装的,暗暗猜测,这家店铺的东家必定实力雄厚,那么里面的商品,一定也是顶顶好的了! “好了,请各位在场的,交过预售款的客人看着自己手上的号码,可以开始进店抢购了,请各位客人一定要放亮双眼,商品都是限量发行,卖完便没有啦!” 池林一张和气的,典型的掌柜和气脸发挥作用,说完后,便有一个机灵的伙计开始喊号:“请一号到十号的客人先进来!” 便有十个年龄和身形不已的妇人走了出来,身边多半都带着家眷和下人,那伙计响亮的声音又说道:“几位夫人,烦请带一位贴身的下人进去伺候便是,我们里面有专门伺候茶水糕点和净手的伶俐丫鬟,人多了,夫人们反而不好购物啦!” 几个夫人见小伙计伶牙俐齿,也都笑着同意了。 池木木便随着那些夫人一同进去,梅兰竹菊几人也聪明的跟了进去,比较冷淡的如竹伺候在池木木的身旁,其余三个每个人一层楼,当起了临时的服务员和模特,用她们傲人的肌肤告诉那些夫人,她们就是用了池记的产品才会如此貌美! 言传身教,那些夫人果然一个个都不肯吃亏,全都按着池木木的规定,买到限额才不买! 不一会儿,又进来第二波,这样每次最多只能进来三波人,外面也有一个巨大的院子供应那些等候的夫人喝茶吃糕点,所上的茶水糕点小吃皆是最好的店铺里买来的,一时间那些等候的夫人虽然心里焦急,却也没有不满! 看着一拨拨的客人进去,多半也都是买到限额,有些素质还算好,虽然有些怨言,却暗暗下决定下次再来排队,有些比较土豪级别的,吵闹着要多买,说哪有店家不卖东西的道理。 于是,池木木便亲自上阵,耐心的解释道:“这位夫人,这里的东西都是限量的,因为东西珍贵,所以只能够供应一百位客人的购买,您要买,还请下次早来,您若买过瘾了,那其他后面进来的夫人便买不到商品了,那多不好?像您这么有气质又漂亮的夫人,可不能失去了身份不是?若是夫人实在不过瘾的话,下午再进店来买二楼和三楼陈列的公仔可好?按照规矩,夫人今天排到了号,也是能够进来购买的!” 这一招百试不爽,几乎没有不开眼的夫人说不好。 到第八波的时候,遇到一个特别不讲理的,池木木说的口干舌燥也行不通,结果搬来东陵曼,东陵曼对着那夫人淡淡一笑,那夫人便什么话也不说,也不撒泼了,只笑着赞叹池木木的销售方式特别! 送走那位夫人后,东陵曼便一脸笑意,满脸得意的看着池木木说道:“看别人多有眼光,我这般的魅力逼人,偏你不懂得欣赏!” 他的眼光热的灼人,池木木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慌乱的别开目光,不敢跟他对视,嘴硬道:“你就吹吧,既然这么有魅力,还不快点去给我招呼其他的客人!” 她的语气颇为滑稽,就像老鸨在劝说姑娘出台一般,惹的东陵曼一头黑线,却也不敢违背。 上午便接待这十波客人,刚刚一百位,时间也正好,店里上了货架的东西被抢售一空,几乎没有剩下的,而外面那些焦急等待的人,也终于知道池记是真的预售抢购,决定没有优先了,于是第二天的一百个名额,便卖的非常快! 午膳的时候,池木木让人到星月楼定了两桌在店里吃,跟伙计们一同用膳,期间提了不少建议和法子,池木木未防黄牛炒作预售的名额,特地跟池林交代,每一个买预售票的人,都必须是实名制才行,又一一交代下午出售公仔也必须要按照上午的规定,虽然松散一些,也绝对不能够坏了规矩。 各种细节,她都一一交代并且亲自记录下来,伙计们见池木木本就和气,又事事亲力亲为,而且还跟他们一同吃饭,加上她给大家提的福利,纷纷感叹自己跟了一个好东家,暗暗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努力干活,好留在池记里面。 这种良性的竞争和影响,也是池记日后发展迅速成为这个大陆上屈指可数的大商行重要原因之一! 下午公仔的销售也是超过了预算,不过因为公仔的制作比较慢,所以限定的额度更低了,一时间,池木木发明的那些公仔因为供不应求,在坊间出现许多仿版,池林焦急不已,怕拉低了生意,跟池木木商量着,要不要降价。 第94章 手镯之谜 池木木却含笑指着每一只公仔上面缝制的池记标志,笑着说道:“正品永远都是有道理的,千万不能降价!” 池林似懂非懂,却觉得池木木那自信的样子让他放心,池木木又顺手给了他两张新的设计图,笑着说道:“以后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便发布新产品,只有消费满二千两以上的客人才能够进店购买,每人每款限量三只!” 池林眼睛亮的惊人,按照池木木的法子,接下来的销售,果然又达到了一个新高! 池记销售连续高额,让池木木非常的忙绿,几乎没有时间吃饭。 东陵曼本还担心她的身体,可是池木木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越是忙绿心情越好,身体也日渐恢复,一个月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到月底的时候,池木木按照销售成绩给众人发工资和奖金的时候,从来没有此等经验的伙计还惴惴不安,怕池木木是空口说白话瞎许诺,等真的拿到大额的奖金时,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一时间,苏州城里最顶尖的销售人才,全都挤破了脑袋想要进池记,池林笑的合不拢嘴,便提议开设一家分店,得到众人一致赞同! 池木木在东陵曼和花穗等人的劝说下,决定休息一天。 彼时已经到了夏初时节,外面天气宜人,到处就是郁郁美景,东陵曼便建议,第二天在景园门口湖泊前那片巨大的草地上游玩。 池木木兴奋的提议众人带食材去野炊,得到众丫鬟的追捧,东陵曼便也含笑同意了。 晚上,池木木让白荷打水给她沐浴,想着早点休息,明日也好早点起来去野炊。 池木木未着寸缕,走进温热的水桶里面,上面漂浮的玫瑰花瓣荡漾在锁骨处,她心情极好,伸出手把玩着花瓣,目光却忽的落在手臂上那只闪亮的金刚钻上! 金刚钻…… 脑子里,忽然出现那只圆滚滚像松鼠一样爱吃豆沙包的小胖。 已经这么久没见到小胖了,它到底去了哪里? 她想了那么多办法召唤小胖,小胖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她拿起浴桶旁挂着的丝巾,小心的擦拭着手镯的每一寸地方,这个手镯到底有什么秘密…… 脑子里思绪飘去了老远,她一手擦拭着钻石,一手捏住那颗纽扣,只听“啪嗒”一声,金刚钻的手镯脱落,掉入浴桶里面。 池木木心下一慌,忙本能的伸手去浴桶底下摩挲了几下,摸到手镯,心下一松,捡了起来。 “还好没摔坏!”池木木的手指轻抚过最大的那颗金刚钻,嘴里喃喃轻松自在的说道。 “叽!” 忽然,有一声熟悉的声音发出。 池木木一怔,又抚过那粒最大的钻石。 “叽叽!” 这一次,池木木听到非常清楚的两声叫声。 这叫声久违了,却那么熟悉,她期盼已久的。 她凝神静气,安静下来,却四周张望寻找,找寻那熟悉声音的发源地,却发现房间里面空荡荡,遍寻不到。 “叽,叽叽……” 仿佛为了应征池木木焦灼的心思一般,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小胖,是小胖吗?”池木木几乎抖着声音唤了一声。 “叽……” 窗台边上,忽然出现一道银灰色圆滚滚的身影。 那熟悉的身影健壮了不少,银灰色的毛发在烛光下发着熠熠光泽,没有耳朵的圆脑袋似乎更圆了,一双乌溜溜没有眼白的眸子正认真看着池木木,歪着圆圆的脑袋看向池木木,憨态可掬的模样让池木木又喜又悲,险些落下泪来。 “小胖……” 池木木忙不迭的唤道。 “叽。” 小胖叫了一声,银灰色的影子猛的冲向这边,只听“咕咚”一声,小胖的身子跃进了水桶里,水花四溅出来,溅在池木木的脸上,池木木却咯咯笑了起来。 小胖湿嗒嗒的毛发沾在身上,身子便小了一圈,脑袋的毛发一边湿了塌下去,一边高高耸了起来,显得颇为滑稽可笑。 小胖的脑袋拱入池木木的怀中,发出“叽叽”的声音,声音悲戚哀婉,似乎在诉说着离别的衷肠一般。 “小胖,你可算回来了……”池木木抱着小胖,将它好一番打量,发现小胖比离别前胖了一些,身子也壮实了一些,才稍稍放心。 想起小胖多次相救,以及那次在金河码头附近更是重伤秦夫人和她的下属让她逃出危难,多日来的思念聚集在一起,兴奋不已。 “小胖,我以为你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叽叽……” 小胖两只细小的爪子挠着池木木肩膀,亲热的状态显示着它不亚于池木木相见的欢欣。 “小,小胖,你的爪子可别碰破了我的皮啊!”池木木注意到小胖的动作,冷汗流了流,才想起自己在浴桶里面,还没穿衣服。 “叽,叽叽。” 小胖便开始指手画脚的比划起来,这一次,池木木却是看明白了,不由一脸惊奇的看着小胖问道:“小胖,你意思是说……你的爪子不会伤害到我,对吗?” “叽叽!” 小胖一脸兴奋的点头。 池木木捏起小胖的爪子,它发现,小胖的爪子肉肉的,就像猫儿一样,把尖锐的利爪缩了回去。 “小胖,你的爪尖也不会伤害到我吗?”池木木一脸好奇的看着小胖问道。 “叽叽。”小胖又一脸兴奋的点点头。 池木木奇道:“那就真奇怪了,难道我的身体跟别人不一样吗……” 小胖歪着脑袋看着她,两只后爪在水里扑腾着,显然不理解池木木的话。 “小胖,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会认我为主,对吗?”池木木再次奇道。 “叽。” 小胖忙点头。 池木木更加奇怪,小胖的爪子伤人后便会留下剧毒,不仅让人中毒立刻毒发身亡,还会在死亡后,连肉身也腐烂成为一滩水。 那么她为什么不会中毒呢? 按道理来说,她并不是百毒不侵的身体,秦夫人下的普通的毒药,都对她有伤害啊! “小胖,你先起来,等我穿上衣服再说。” 小胖乖巧的跳出浴桶,走到窗台上甩着自己圆滚滚的身子,模样可爱又滑稽! 小胖甩干了身上的水,池木木也穿完衣裳,白荷听到池木木起身的水声走进来正欲伺候,见池木木已经穿戴整齐,目光再落到窗台上的小胖身上,惊奇道:“呀,主子,小胖怎么回来了?” 池木木笑着抱过小胖,白荷忙追在身后给她披了一件薄披风,道:“主子,小心着凉,虽入了夏,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池木木笑道:“小胖刚回来了,我心里高兴,你去告诉花穗和清水,说小胖回来了!” 花穗和清水,怎么也算是小胖的旧相识了,平时因为池木木经常念叨,对小胖也颇为挂念,现下知道小胖回来了,必定高兴! 不一会儿花穗和清水就赶了来,连梅兰竹菊也都跟着一同赶了过来,围着小胖叽叽咋咋说个没完,小胖被美女环绕,一时间将池木木抛诸脑后,一会儿跳到这个人的怀里,一会儿跳到那个人的怀里,最喜欢的便是最为晏殊貌美的如竹,如竹性子虽然冷漠,不过见小胖这可爱的模样,也颇为喜欢,众人闹到很晚才睡,打乱了原本早睡的计划。 虽然睡的比较晚,或许是因为小胖的归来,又或许是因为池木木去野炊的建议打动了大家,众人都起的比较早,准备一应事宜,便往早准备好的草地上走去。 丫鬟和随从们先都去了,池木木抱着小胖,跟东陵曼慢悠悠的散步。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暖阳宜人,河畔旁边微风徐徐,池木木怀中抱着小胖,东陵曼见她心情颇好,脸上也满是笑容。 “也真是奇了,你这么召唤它都不出来,偏了忽然就出现了。”东陵曼看着池木木笑,小胖则一脸防备的看着东陵曼,奈何它的表情有限,东陵曼根本就看不出来。 池木木看了看四周无人跟随,压低声音,凑到东陵曼耳边,低声说道:“好像是我不小心触到手中的机关,它才出现的!” “哦?”东陵曼来了兴趣,一脸奇怪的看着池木木:“会有这种事?” 池木木点点头,道:“可不是?我也正觉得奇怪呢!其实上一次,若不是小胖忽然出现,我差点就被秦夫人结果了性命,现在细细想来,其实那一次……也是因为我不小心触到了这金刚钻手镯的机关!” 东陵曼凝眉想了想,道:“秦夫人如此宝贝这个手镯,就连死去的池映月见到这个手镯时亦是神情古怪,还真说不定这手镯有猫腻呢!”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道:“只要同时捏住那颗最大的金刚钻和脱取的纽扣,然后心里默念小胖,它就会出现,这情况若说巧合,可两三次都是这样呢。” 东陵曼道:“那倒真是奇了,如此说来,难道你这个手镯是……” 他碧色的凤眸里出现一抹奇异的亮光,落在池木木的手镯上,眼神是一种奇怪的恐惧。 “是什么?你认识吗?”池木木见他神色不对,连忙追问道。 东陵曼却缓缓的摇摇头,叹息一声,道:“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怎么奇怪?”池木木又问。 东陵曼道:“我曾经听说过关于‘储物空间’的宝物,只是你这个手镯,看起来不像啊!” 池木木心道,难道东陵曼说的是二十一世纪那些网络小说中经常出现的空间戒指之类的宝物么? 若真是如此,那她便捡到宝了,只是这种事情太过玄幻神秘,她觉得不大可能跟她搭上边!若手镯是个“储物空间”,那么小胖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从空间里面来的吗? 第95章 狐假虎威 “我本想做做试验,却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小胖会消失,我也不大敢肯定那样的方式是不是对的。”池木木不欲在此话题上多做纠缠,便不再继续。 东陵曼道:“那就别做实验了吧,这小胖不简单,能够给你找来那么多的神秘药材,肯定不简单,说不定是传说中的神兽呢!” “神兽?”池木木失笑,道:“不管小胖是什么,我就当它是留在身边的伙伴宠物好了,不管它是什么,它救了我那么多次命,如果可以,它也愿意,我只希望它安心呆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好了。” “叽。” 怀中的小胖似感觉到了池木木的话语,在她怀中蹭了蹭,一脸撒娇的模样。 两人赶到野炊地点的时候,下人们已经将临时的灶台搭好了,遮阳的桌椅也都摆好了,白荷和清水两人相邀去洗菜淘米,在河边好不快活。 池木木坐了下来,东陵曼便到不远处去钓鱼,白荷的相公走进林子里打猎。 丫鬟们忙绿着给池木木摆点心烧茶水,花穗伺候在旁,给小胖上了一盘子豆沙包。 小胖两只细小的爪子抓住豆沙包,利索的撕开包子,秃秃的嘴巴凑近包子里吃豆沙,脖子和脑门的银色毛发随着它的动作飞快的一抖一抖,憨态可掬,模样十分逗人。 碧水蓝天,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池木木只觉得惬意无比,心中烦恼尽数抛去。 虽然她出来身边带着一群人,野炊也没了自己动手的乐趣,不过在池记忙绿这么多天,出来玩玩,还是很有意思的。 “夫人,你看,您说的烧烤架子架好了!”池木木正想着什么时候让池林也组织员工来一次野炊,花穗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池木木转头一看,见白荷的相公打了两只野兔和一只袍子并两只野鸡回来,花穗便道:“还有野鸡呢,那我们带来的家鸡就留着回去吃吧!” 池木木一想,立刻起身,道:“你们去将野味并家鸡一起处理干净,野鸡腥味比较大,跟野味一起烧烤了吃,照着我教你们的方法,至于家鸡么……你再让个丫鬟去踩点新鲜的荷叶来,我请你们吃叫花鸡!” “叫花鸡?”花穗不解道:“夫人,那能好吃吗?” “试试便知,包你一吃难忘!”池木木自信道。(.无弹窗广告) 不一会儿,野味处理好了,池木木让厨娘将野味切片或条,用早准备好的竹签子穿起来,然后洒上一应的调料放在那里腌制,只等东陵曼钓鱼回来就可以开烤。 “夫人,这只家鸡呢?” 池木木让厨娘在家鸡的腹内填上作料,在表面抹上一应的调味品,然后用荷叶小心的包好,用细绳子扎起来,又捧了稀泥裹上,埋起来,对一个小厮道:“你在上面烧火,我不喊停,火也不许灭。” “是!”小厮不敢多言,恭谨倒是。 花穗跟着跑上跑下跟了半天,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道:“夫人,这样能吃吗?” “不能吃就当浪费好了!”池木木浑不在意,正说着,见东陵曼提着两只大鲤鱼赶来,丫鬟们忙抢着去鳞刮肠,按照池木木吩咐,将鱼撕开,放在早准备好的铁网上,两条鲤鱼并三个茄子,都按照二十一世纪烧烤摊的法子烧烤起来。 “来,我们自己动手烤吧!”池木木看东陵曼跃跃欲试却拉不下面子的样子,心中好笑,便立刻说道。 “既然你这么有兴致,那好吧!”东陵曼一副为难的样子,挑了两串袍子肉和甜椒串一边刷油一边烧烤。 几个丫头也一起动手,将带来的各种菜色都亲自动手烤了起来。 这种亲自动手烧烤等待的乐趣众人皆未享受过,都兴趣浓厚,气氛相当好。 烧烤过后,又喝了一碗早炖上的下火的沙参汤,这才将火扑灭,休息用茶。[] “呀,夫人,还有一只叫花鸡!”花穗猛然想起什么。 “对,快去灭火,取了过来。”池木木差点都忘记了。 不一会儿,被烧的焦黑的一团土球送了过来,东陵曼看着地上的那团黑球,脸色一黑:“怎拿此等污物到夫人面前?” 小厮吓的跪在地上,池木木笑着说道:“不妨事,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这是什么?”东陵绝不解的问道。 “敲开!” 池木木神秘一笑。 小厮本就害怕,听了池木木的话,慌忙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对准那烧的硬邦邦黑漆漆的石头就敲了下去! “嘭!” 一声轻响,包着鸡的泥土碎裂了一些,里面冒出一股热气,热气伴随着一股清香,很是诱人。 东陵曼的眉头皱了一皱,众人皆是一脸好奇的看着。 “快敲。”花穗来了兴趣,催促着小厮。 小厮便加紧了手上的动作,三两下敲烂了那块土坯。 土坯烂了,露出已经被烧的发黄的荷叶。 池木木便亲自弯腰将外面那一层荷叶撕掉,露出里面青黄交加,却干干净净的荷叶来。 “好香啊。”花穗离的最近,一脸陶醉而又感叹的说道。 “是啊是啊,真的好香。”白荷等人也连忙符合,清水则比较淡定,递了一块干净的丝帕给池木木擦手。 池木木道:“将这鸡连带荷叶一起放进碟子里。” 擦完手,便有人放好,池木木小心翼翼解开一层层的荷叶,清香的鸡肉味混合着红枣淡淡的甜香,愈发显得诱人。 池木木解开最后一层荷叶,众人便看到已经闷烤的泛着金黄光泽的鸡皮,嫩滑的鸡皮冒着热气,黄灿灿的泛着油光,里面的肉撑起了皮,愈发显得晶莹剔透,色香俱全,惹得众人食指大动。 “如何?”池木木放开荷叶,笑着问东陵曼道。 东陵曼一脸惊艳的点点头,诚挚道:“看起来不错,也很香,只是此种吃法闻所未闻,不知道味道……” 池木木从白荷手中接过一把锋利的小刀,手脚麻溜利索的割了腿上最嫩的一块鸡肉放进碟子里,递给东陵曼:“试试看。” 东陵曼也不客气,接过银色的筷子尝了一口,他先是不解的蹙了一下眉头,继而闭目细细咀嚼,似在品尝着鸡肉的细致美味。 池木木心中也有些忐忑,盯着看了半晌,他忽的睁开眼睛,亮的惊人:“嫩滑爽口,细嫩软弹,唇齿留香……” 他眯着眼睛,忽而认真的看着池木木道:“这个叫叫花鸡吗?如果叫花子都能吃到如此美味,也不枉此生了!”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喜欢便好。” 虽然刚吃饱了,可因为叫花鸡比较新颖美味,众人便又再次敞开肚皮,分吃了一只肥大的叫花鸡,皆是大呼过瘾。 喝过消火去腻的茶,池木木跟东陵绝二人慢慢在河边散步消食,东陵曼似乎心情不错,道:“其实……这样的生活确实不错。” 池木木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轻笑一下,道:“你说的对,这样的生活不无不好,宁静而又有色彩,没有争斗,亦不会无趣。” 东陵曼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脸,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认真道:“木木,你可开心?” 东陵曼碧色的瞳孔里,带着深情的探究和一抹心疼,似有些防备,却目光迥然的看着池木木,极为认真。 池木木怔了片刻,旋即明白过来东陵曼的意思,正预回答,却听到花穗高声说道:“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两人的谈话被打断,东陵曼虽有些不高兴,却还是正色问道:“何事?” “池记出事了,有人在池记闹事,池林掌柜的也跟夫人立刻过去一趟!”花穗脸色非常不好。 “谁这般大胆?”池木木的脸色一沉,东陵曼的脸色亦变得难看了几分。 “夫人,好像……好像是一个蒙着黑纱的女人。” 蒙着黑沙的女人? 池木木心中滑过一抹异样,轻轻点头,道:“走,去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皇宫,其贵人的宫殿里。 宫门口守着的奴才被怒气冲冲的池慕秋一人赏了一个耳刮子,冷冷呵斥道:“其贵人只是一个小小贵人,本宫却是高高在上的德贵妃,这宫里只有她不能进本宫的秋水宫,本宫如何能不进来她的宫殿?” “贵妃娘娘恕罪,奴才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还望娘娘不要让奴婢们为难。皇上进去的时候是亲自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被打的奴才捂着脸一脸不甘的看着池慕秋。 如今宫中其贵人一人独宠,谁不知道? 尤其是这一个月来,东陵绝几乎夜夜宿在这里,白天也是要来上两次陪其贵人用膳,这宫里的人走出去,哪个人见到他们这些奴才不是巴结讨好给几分好颜色,宫中的妃嫔更是个个巴结着其贵人,虽然其贵人的位份没有升上去,可这些奴才早就狂的没了边儿,怎料到宫中还有这么不开眼的妃嫔敢当面抽他们嘴巴? 池慕秋虽然是宫里地位最高的女人,可是不管怎么样,她已经这么久没有恩宠,只怕皇帝早已经忘记这个失去孩子的女人了。 若不是碍着东陵绝在里面怕听到,他们只怕都敢还手。 “你们别拿皇上来压我!” 池慕秋脸上哪里有分毫退让和惧怕之色,只是沉着一张俏脸,脸色冰冷的吓人,淡淡的说道:“本宫今天就是来见皇上的,皇上若是怪罪,自然有本宫一力承担,不用你们这些狗奴才狐假虎威。何况现在本就是白天,难道你们其贵人还敢哄着皇上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成?” 第96章 白日宣淫? 后宫中,白日宣淫可是很大的罪名。 说罢,不等众人反对,稍稍对身边的贴身宫女颔首,那丫鬟便上前一步,摁住守在门口的两个宫女。 池慕秋在池家时就是姐妹里武功最好的,她身边的丫鬟自小跟着她,自然也会一些拳脚功夫,轻易就将两个丫鬟给钳制了起来。 “守在门口,谁也不许进来。”池慕秋冷冷说罢,推开门,飞快的往寝宫的方向走去。 一走进寝宫,池慕秋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暧昧气息,房间里面燃着甜甜的馨香,那味道让她都不禁脸热心跳,仿佛有小小的蚂蚁慢慢从心间爬过,她不由一惊,加快了脚步。 嫩黄的帷帐放了下来,里面隐约可以看见两个人影紧紧相拥,并伴随着“嗯嗯啊啊”奇怪的吟哦之声传来,让她的身子瞬间如坠冰窖,脸色“嚯”的沉下来。 “皇上,嗯,轻点儿,您坏啦……咯,咯咯……” 她压住怒火又往前走了两步,却听到床帏里面,传来其贵人愈发嚣张和大声的吟哦。 她暗暗咬牙,看向窗幔里那两个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一个雄伟健壮,一个凹凸玲珑…… 她咬的牙齿几乎都要出血了,其贵人的声音就如尖锐刺耳的噪音一般,嗡嗡传入她的耳朵内! “你不就喜欢朕这样么?嗯……” 这声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便是东陵绝的声音无疑了。 池慕秋本应异常激动,听到这声音,神色却黯了下去。 东陵绝武功那么高,就算行房时没有注意听外面的动静,没听到她刚才在外面闹,这个时候,她人都走进殿内了,他会什么都不知道吗? 若真是如此的话,他只怕已经被刺客刺死了千百回而茫然不知! “嗖。” 池慕秋忽然伸手,掀开了眼前那看起来便分外碍眼的帷幔。 “啊……” 她那张冰冷的脸豁然出现,正动情的其贵人被惊到,本能的尖叫一声,一双葱管般的手搂住东陵绝,漂亮的眼睛满是仓惶而又惊怕,那副柔软的样子,当真是我见尤怜…… “皇上……” 两人具是未着寸缕,其贵人像八爪鱼一般搂住东陵绝健壮的胸膛,偏生她又是这般的柔弱无骨。 东陵绝几乎本能的搂住她的身子护在怀里,看着池慕秋冷冷的说道:“谁让你进来的?外面的狗奴才是怎么当差的,好大的胆子!” 池慕秋却愣着脸,说道:“皇上,臣妾要见你一面,真的好难。不怪门口那些奴才,是臣妾见你心切,硬闯进来的。” 其贵人一张因为情事而涨红羞涩的脸趴在东陵绝赤裸的蜜色胸膛,她眨着水雾般的大眼睛,看向池慕秋时,却是如霜的冰冷。 池慕秋一怔,以往的其贵人,在宫里谁人不知是一个谨小慎微,话语不多的女人? 承宠一段时间,人便也变成这样了吗? 她再转头,可怜巴巴看着东陵绝,道:“皇上,这……这德贵妃姐姐可是您招进来的?臣妾这会,好,好难受呀。” 她欲语还休,一脸羞涩的模样不禁让东陵绝心中一动,本已渐渐熄下去的热火又慢慢升腾而起…… “你出去吧,朕不想见到你。”东陵绝满脸厌恶的看着池慕秋。 池慕秋的脸色愈发冷的吓人,对东陵绝道:“皇上,臣妾有事要跟你说。” 东陵绝却没有接她的话,只是一味冷着一张脸,盯着看了她半晌,道:“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说不说,其实都是一样。” 池慕秋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愈发的难看,紧紧的盯着东陵绝,许久,才冷漠无比的问道:“皇上连小五也不在乎了吗?” 东陵绝的脸色当即就跨了下来,沉着脸站起身,离开其贵人的怀抱。 其贵人满脸幽怨的“嘤”了一声,忿忿不平的瞪了池慕秋一眼,转而又幽怨的看向东陵绝,撒娇道:“皇上,臣妾难受嘛……” 东陵绝眼神冷冷的扫了过去,本不欲说话,见其贵人一脸娇羞红润的脸颊,心中不忍,正欲说话,池慕秋却忽然上前两步,做了个别人料想不到的动作。 她猛的伸手,呼的甩在其贵人的脸颊上。 其贵人的脸颊本就白皙,池慕秋这一下下了狠手,而且还是用尽了全力,她那白皙的笑脸上,立刻就起了清晰的几个红印子,在白皙的脸颊上,格外的明显。 其贵人似一下被打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满脸诧异和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慕秋,眼中闪过一抹恶毒的杀气。 “你,你……” 其贵人眼泪怔怔落下了泪水,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想在东陵绝面前示弱,她转头,满脸泪痕的看着东陵绝,那模样,当真是楚楚可怜,我见尤怜:“皇上,臣妾没脸活了,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身子是您的,怎么能容忍她这般的欺辱?” 东陵绝也未料到池慕秋会忽然出手,而且出手那么快,见其贵人这般撒娇,当下冷冷转头看向池慕秋,道:“朕还在面前,你怎能如此放肆?” 池慕秋声音冷漠如水,却一字一顿,声音异常的清晰:“皇上您九五之尊,这个卑贱的女人不惜用不正当的手段将您绑在身边,臣妾不杀了她,就已经是好的了!” “你,你胡说什么?德贵妃,你嫉妒我是皇上新宠,可不能乱说话!”其贵人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那本就清晰的五指红印莫名变得更清晰了。 “我没有胡说!”池慕秋倏的上前一步,那双冷漠的瞳孔就像一条毒蛇一般,冷漠无比的看着其贵人:“其贵人,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才对啊!” 其贵人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满脸恐惧的看着池慕秋,显然,她已经想到了什么,见那一脸苍白的神色,池慕秋便愈发的肯定。 “其贵人,你是要本宫揭穿你,还是自己说出来?皇上宽宏大量,说不定会原谅你,也未可知!不过……你若是不说,等着我来揭穿,以为皇上一时的宠幸就可以侥幸逃脱不被追究责任,那你就大错特错!就算皇上不追究,本宫作为后宫里,地位最高的女人,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你。后宫里没有皇后和太后,本宫地位便是最高,绝对有权力全权处置了你。” 池慕秋声色厉荏,那般狠厉和惊人的神色,连东陵绝都有些诧异。 其贵人脸颊本绯红一片,听了池慕秋的话,见她这般神色,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瑟缩着,就连流泪的样子都有些害怕,抖声道:“皇,皇上,臣妾不知道德贵妃在说什么,您,您让她出去!” 东陵绝冷冷的转头,看了池慕秋一眼,冷道:“这后宫是你做主,那你是不是连朕也不放在眼里了?朕让你现在滚出去!” 其贵人和池慕秋具是一愣。 东陵绝是个什么性格,这种事情,他就算不知道实情,也绝对不可能这样一口回绝,算是护着其贵人了,他这个态度,着实有些奇怪。 “皇上,你……” 池慕秋满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东陵绝,嘴唇蠕动了半晌,仿佛不知道怎么开口。 许久,她才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臣妾一直以为皇上是个明君,所以皇上对臣妾说的甜言蜜语,我还是很相信的。就算后来明知道皇上骗我,臣妾也愿意配合皇上,受再大的苦,背叛池家,亦无怨无悔,不管皇上让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她深吸一口气,悲伤的看着东陵绝,道:“只是臣妾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糊涂!” 她眸光冷冷的凝视着其贵人,迸射出寒冷的杀气:“我一直很不明白,其贵人模样虽不错,却也没有过人的姿容,尤其在后宫里,只能算个中上,若说家世和聪慧,她也只是普普通通,说到底,最多只是比别人更加虚伪一些而已,我一直不明白皇上为什么那么宠她,这些天皇上对我的冷落,倒让我查了个明白!” 她猛的上前一步,冰冷的眸光落在其贵人的枕头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三姐姐还在生的时候,还未出嫁的时候,其贵人应该跟三姐姐是闺阁好友,后来一同入宫,你位份不高,跟三姐姐的关系却也很不错,对吗?” 其贵人身子抖的愈发厉害,一副事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我不知道你的意思,皇上,快点让他出去!” 东陵绝却只是冷着脸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池慕秋又是一声冷哼,继续说道:“皇上,你了解我,应该知道,我是不会轻易说谎的,我绝对不会胡说。” 她连连冷笑数声,冰冷的瞳孔笃定的盯着其贵人,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查,因为我实在奇怪,虽然我失宠,可是其贵人独宠后宫,也太奇怪了,后来……我将她的丫鬟抓了起来,用了池木木送给我的毒药,逼的她说了实话!” 她的眸光再次落在其贵人和东陵绝用过的枕头上,冷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枕头下面……应该有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吧?” 其贵人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踉跄一步,险些跌倒在地上。 但是她瞬间又反应过来,拼命的爬到床榻上,死死的护住枕头,道:“你休得胡说,这,这下面放的自然是安神静气助眠的香包,皇上日夜操劳,我只是想让皇上休息好一点而已,你,你自己得不到皇上宠爱,难道……难道要看着别人都死,你才甘心吗?” 池慕秋根本就不看其贵人,只看着东陵绝,冷冷的说道:“皇上,您可愿意一看究竟么?” 东陵绝眼睛迅速的眯了一下,半晌,才淡淡的说道:“德贵妃,闹够了,你下去吧!” 池慕秋身子一振,连其贵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东陵绝。 池慕秋一脸伤心的看着东陵绝,道:“怎么,皇上不愿意相信我吗?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揭开她的枕头看看,皇上那么聪明,你一看就会明白!” 池慕秋说罢,手倏一声伸向其贵人的枕头底下。 第97章 你走吧 “唰!” 一声闷响。 池慕秋的手半路忽然被东陵绝拦住了。 “皇上!” 池慕秋完全不敢相信,看着东陵绝就像看着一个怪物。 不对,太奇怪了。 这不是东陵绝的为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然你知道朕不是傻子,就应该知道朕早就知道这枕头底下,是那种会让朕发病的特殊决明子!” 东陵绝冷冷的看着池慕秋,声音冰冷的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不含丝毫感情:“你不需要自作聪明,其贵人……其实你就算不用这决明子,朕也会日日宠幸你的!” 躺在地上的其贵人身子颤了一下,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半晌,才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皇上,您……您早知道了?” 东陵绝再不看其贵人一眼,而是对池慕秋冷道:“慕秋,你一向聪明,可是在对朕的感情上,却是糊涂了,你们都知道,朕时日无多,这般争宠,实在是没有必要,可是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伺候过朕的女人,朕早已经安排好了你们的后路。” “皇上……”池慕秋眼泪毫无征兆落了下来,心那么痛,就像被一把钝刀慢慢的割着一般,痛不欲生的感觉! “还有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时间,朕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了。”东陵绝深吸一口气:“至于皇位……朕也已经安排好了。” 他说罢,眸光忽的落在其贵人的小腹上。 苏州。 如今的池记,在苏州来说,可算是一个非常大,而且非常有影响力的店铺。 不仅促进了经济和消费,而且还带来了许多外地的客人和就业机会,最重要的就是池记交税非常爽快,从不拖欠。 有这么个大户,苏州的地方官对池记的人皆是客客气气,加上来这里消费的客人多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有钱便是有权,所以敢来池记闹事的人,还真是没有几个。 就算有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心里那么想想,背后说几句池记的坏话,也是绝对不敢真的这么光明正大上池记来的。 像今天这种情况,一个女人带着几个随从就这么闯到池记来闹事的情况还真是少见。 池木木和东陵曼匆匆赶来的时候,正从池记匆匆走出来一个穿着富贵的夫人,迎面碰到池木木,脸上的怒气也未消散,待看到池木木身后的东陵绝时,神色稍缓了缓,却还是冷冷说道:“池姑娘,你这店铺里之所以我们经常会来,是因为店铺里的东西好,我们瞧得上眼,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因为这店里不像别的店子,什么人都可以进来,没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这位夫人说的对。” 池木木微微颔首,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笑着说道:“今天店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还真是抱歉,回头我会让池掌柜对今天来过店里,但是受了惊吓的各位夫人那里都送两只限量版的布娃娃作为道歉,还望夫人们能够笑纳,日后有什么好的建议,欢迎多多提出来!” 那夫人听的池木木说送限量版的布娃娃,神情当即就好了一些,又见东陵曼就在现场,含笑看着她,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笑着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了,希望池记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是是,夫人慢走。”池木木忙说道。 那夫人一走,池木木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冷冷的对刚好迎上来的池林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林黑着一张脸,一脸冷漠的说道:“小五,来了一个奇怪的人,一个带着黑沙的女人,看起来像是外地人,硬要闯进店里来买东西。” “哦?”池木木眉头轻挑了一下,道:“你没跟她说店里的规矩吗?” 说着,池木木和东陵曼跟着池林往楼上走去。 池林摇头道:“那女人根本不讲道理,伙计跟她讲了规矩,她非要进来,后来我亲自来说,她也不听,还,还差点动起手来。” “动手?”池木木眉头轻挑了一下,在苏州城里,敢跟池记动手的人还真是没有。(.好看的小说) “是啊。”池林苦着脸道:“店里倒是有高手保护,若真打起来,那女人带进来的几个随从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可这毕竟是店里,还要做生意,我不敢轻举妄动,就请了你们来。” 池木木轻轻点头,道:“三叔,你做的对!” 上了楼,池木木走在最前面,刚准备拐角到休息的茶几旁,却忽的摔过来一个茶杯,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厉声传来:“打开门做生意,竟然还有不接待客人不让买东西的道理?你们这个店子的东家到底是谁,是谁给他这么嚣张的资本?” 池木木眉头蹙了蹙,这难听的声音只能勉强听的出来是个女人,沙哑难听至极,就像钝器慢慢的磨过生锈了的铁器一般,非常的刺耳! “这位夫人,这是小店的规矩,因为制作和工艺都比较复杂,供应不了那么多,还请您体谅,您若是想买,我们破例给你一张贵宾卡,您明天就能来买东西,还可以给您一个优惠的折扣。” 说话的是池记店里销售第一,也是人缘最好的伙计。 “哼!” 只听那沙哑的声音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你们这样的把戏别人看不透,以为我也看不透吗?你们不过就是想吊着客人的口味,会真没有东西卖吗?就算真不够,你们生意这么好,干嘛不多请几个人,不过就是想吊高了卖,买个好价钱而已!” 池木木眉头拧了一下,不由转头看向东陵曼,心里默默的想,这个女人声音难听,话也说的恶毒,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确然有几分道理,而且分析的非常准确。 池木木想了想,给身后的东陵曼做了一个动作,示意他出马,用一用“美男计”。 池木木心里是想,这个女人声音那么难听,而且脸上还用黑煞蒙着,想必非常丑陋,心里有点变态也说不定,看来,也只有东陵曼此等妖孽般的美男,才能够搞定了! 东陵曼眼中滑过一抹无奈,却也知道事情比较棘手,池木木又看重这个店子,于是叹息一声,然后在脸上展开一抹温和的笑容。 池木木看着他的侧脸微微出神,不得不承认,东陵曼的容貌很好,有做妖孽的资本啊! “是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我们尊贵的客人?”东陵曼潇洒的往前踏了一步,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和煦了。 几个伙计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忙垂首道:“回爷的话,都是小的们不懂得伺候,这位夫人想要插队买些物品,小的们却不敢破例!” 东陵曼颔首,然后慢慢转身,却只听那夫人身边的几个女随从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你?” 池木木正暗自得意东陵曼的美男计果然有用时,就听到那声音沙哑的女人低声说了那么一句。 东陵曼的脸色一变,冷道:“你们是秦夫人的人?” 池木木一惊,忙跟着转了出来,目光落在唯一一个坐在座位上,脸上蒙着黑纱的年轻女人! 这竟然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脸上蒙着黑纱,可是,身上却穿着一身做工精巧的蜀锦衣裙,身量苗条动人,硬是将她身边站着的四个年轻女随从给比了下去。 池木木本以为这是一个极丑,甚至肥胖恶心的女人,却没想到她如此清秀动人。 虽然看不到她的容貌,可是她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却如星辰一般明亮,眉眼极是动人,露出外面的额头光洁饱满,肌肤很是白皙细腻,哪里像是一个丑女人,分明是一个沉鱼落雁的千金小姐! 除了她的声音难听一点,她身上任何一个地方都美的出奇,尤其是她额心描的那点点金细描画,手法巧妙,衬着她脸上的黑纱,愈发增添她美丽神秘的感觉! “这是你查到的,秦夫人身边那个蒙着黑纱的女人么?”池木木瞬间明白过来,暗暗打量这个女人,不动声色靠近东陵曼,问道。 “正是。”东陵曼的神色也变得非常冷漠,不复平时对池记那些女客人的客气和尊重! “没想到,池记竟然是曼王爷跟皇贵妃娘娘开的,真是巧啊!” 黑纱女人那明亮的眼睛像一条毒蛇一样,紧紧的盯着池木木和东陵曼,就像在盯住什么猎物一般,给池木木一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这个黑纱女人是谁? 她对池木木似乎有一种特别仇视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更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她们认识吗? “你跟在秦夫人和四哥身边吗?”池木木眉头一挑,上前一步,两个女人之间,似乎有一种隐约的火药味散发出来。 “是呢,皇贵妃原来还记得你的四哥,不过可惜……” 黑纱女人话说到此处忽然停住,咯咯笑了起来,不管是声音还是神情都非常奇怪,让池木木有一种非常厌恶的感觉。 “你到底是谁?”池木木眉头轻挑了一下,尽量忽略黑纱女人那难听至极的声音。 “我是谁?” 黑纱女人的笑容愈发神秘可怖:“我不过是秦夫人身边一个比较得脸的随从而已,听说苏州池记有很好的脂粉,夫人爱美,便让我来看看,谁知道……竟是你们开的,更没想到,你竟然还用了这么新颖的招数,我就奇怪,谁会想出这么奇怪的法子来招揽客人呢?” 池木木对这个黑纱女人愈发的好奇了,听她的语气,难道对池木木很熟悉吗? 那么,似曾相似的感觉不是假的么? 她是秦夫人身边哪个随从么? 是跟她交过手的某个随从么? 不过,秦夫人如果到了苏州,那么……池映寒是不是也来了? 池木木眼中的兴奋和高兴一闪而过,因为不想让黑纱女人看出来,心中也愈发奇怪。 秦夫人若真的到苏州来,是为什么而来? 难道她仅仅是因为想要买池记的脂粉公仔吗? 秦夫人脸上可没有什么斑点! 不,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你走吧,我们这个店里不欢迎你,也不做你跟秦夫人的生意!” 第98章 黑纱女人是谁 池木木声音冷漠的说道,跟这个黑纱女人,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黑纱女人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轻轻端起茶杯,看样子准备喝,过了半晌,又轻轻的放了下,对池木木冷声说道:“我自然会走,这店子既然是你的,想必秦夫人也不会用你的东西。” 她说罢,这才轻轻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偌大的店铺,冷笑了几声,眸光盯着池木木,淡淡的说道:“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你不是在皇宫里吗?你不是跟皇上情深意重两厢恩爱吗?为什么你……会变成曼王爷的女人了?” 池木木身子猛的一震,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黑纱女人笑着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原来……东陵绝也只是爱错了人,可笑,当真可笑。” 她说罢,就轻轻的往楼下走去。 只是她说的话,就像魔咒一般,不停萦绕在池木木的耳边,挥之不去! “派人跟着她!”东陵曼冷冷的对花穗吩咐道。 “是!” 花穗飞快的走了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准备一下,下午重新接待客人!”东陵曼又吩咐留下来的那些伙计。 “是。”伙计们见两位东家脸色都有些不对劲,忙退了下去。 等众人都下去后,池木木才慢慢捡了一张椅子坐下,整个脸都沉了下来,非常难看。 “这个女人……” “她到底是谁?”池木木转头,不解的看着东陵曼,道:“好奇怪,我怎么觉得,我跟她认识好久,而且有很大的仇恨。” 东陵曼眉头蹙了蹙,道:“我也觉得很奇怪,池映寒身边一直有这么个人,只是……我却查不到她的身边,她应该不是秦夫人身边的老人,但是看样子……她跟着秦夫人的时间也不短,不然不可能连你我的事情都知道。”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池木木反复又说了一句:“秦夫人来了苏州,那么……四哥肯定也来了,对不对?” 东陵曼点头:“我让花穗去跟着那个女人,相信很快就能查出来!” 池木木想了想,道:“他们来苏州做什么?东陵曼,我总觉得很不安,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了。” 东陵曼眉头拧了拧,半晌才疑惑的蹙眉,正预说话,就听到楼下有个大嗓门的声音喊道:“木丫头,你果然到这里来啦?” 这个声音非常大,充满了欢快的味道,池木木和东陵曼在楼上都听的清楚,池木木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东陵曼便一脸奇怪的看着池木木,池木木像是忽然反应过来,忙冲到窗台那边去,往楼下看去。 果然,池记的门口,穿着一身紫色书生服装的俊俏少年正站在黑纱女人的面前,那一身紫色的衣衫亦掩饰不住他矫健的身形和发达的肌肉! 他白皙的脸颊上,挂着满足而又幸福的笑容,金黄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酒色的瞳孔,池木木看不清楚。 她眼睛酸胀的厉害,忽然一热,一滴眼泪便毫无征兆的滚落了下来。 “娘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你就一个人来买了,苏州我们都不熟,你万一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哪?还是快些回去吧!” 池映寒伸手,手中是一块洁白的丝帕,他伸手,轻轻的给黑纱女人擦了擦额头根本不存在的汗水,那体贴的模样,那温柔的神情,那体贴的动作,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这么久未见,池映寒生死未卜,池木木看到他这般好好的站在下面,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他的言行举止那么自然,黑纱女人声音沙哑,却低的很,他听的到。 他给她擦汗,那么习惯,他看的到。 池木木不知道多高兴。 她的四哥好好的,什么都没有改变。 黑纱女人羞涩的垂下了头,笑道:“四哥,我们快点回去吧,如今这天气热的快,下午的太阳最毒辣了。” 听的那句四哥,池木木的身子又是一抖,就像被什么重物击中,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是池映寒的记忆! 池映寒把这个女人当成她,而这个黑纱女人正厚颜无耻的冒充她,称池映寒为四哥,那是她对池映寒的称呼! 怪不得她对池木木的事情那么清楚。 想要冒充她,可不得好好的了解清楚吗?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秦夫人为何会对她这般的信任? “嗯,娘还在等着我们吃饭呢。” 池映寒非常听话,将手里的丝帕放了下来,揽过黑纱女人的腰,转身就要离开。 池木木眼睛已经一片模糊,身子颤抖的厉害,看着楼下两人的言行举止,根本说不出一个字,连思想都变得有些短路。 可一听到池映寒说要离开,她便整个人忽然清醒过来,又焦急又后悔,脚尖一点,扶着窗台,就要从楼上跳下去,嘴里焦急的喊道:“四哥!” 事情不对劲。 池映寒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果他的感官都恢复了,恢复了视觉听觉,那么……他不可能还记得池木木。 可是听着他们的称谓和那熟悉的样子,他分明又是记得的! 怎么回事? 难道池映寒记得她,记得有那么个妹妹叫“木丫头”,却已经不记得那个“木丫头”长什么样子了吗? 她怎么就忘记了? 一个月前,东陵曼查探池映寒消息的时候,他就说过,池映寒的身边出现一个神秘的“黑纱”女人,池映寒称她为“木丫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她要去问清楚,她要去告诉池映寒,她才是池木木,她才是木丫头! “等等!” 她身子还未跃出,东陵曼却在后面拉住了她的手,揽住她的腰。 “他已经不认识你了,你这么下去,他会把你当成坏人,说不定会失手杀了你!”东陵曼附在池木木的耳边,声音低的只有池木木可以听到。 他的武功那么高,力气那么大,那般死死的抱着池木木,池木木根本动弹不得,想要跳,跳不下去,想要挣脱,东陵曼却一点都没有松手的意思! “四哥,我要去跟四哥说清楚……” 池木木拼命的挣脱,眼泪滚滚而下。 她的话没有让东陵曼松手,而楼下的池映寒,却停了下来,奇怪的回头,往楼上的方向看来。 那个黑纱女人,也慢慢的停了下来,神秘的看向池木木,眼里却滑过无比恶毒的神情,冷漠无比的看着池木木。 她额头描金的点画,在阳光下那般耀眼。 池木木心中飞快的滑过一个什么信息,却快的她根本抓不住。 “四哥!” 池木木眼中闪烁着泪水:“是我啊,是我!” 池映寒酒瞳冷淡的看了上来,接触到池木木的泪眼时,微微怔了一下,然后,他那剑眉便慢慢的皱了起来,满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身子一怔,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满脸不敢置信,甚至诧异的看着池映寒。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 他似完全不认识池木木这个人一般。 陌生、淡漠、好奇,甚至伴随着一丝淡淡的厌恶和不屑! 不管什么眼神,都在非常明确的表达着一个让池木木惊悚而又害怕的信息。 他根本就不认识! 怎么会! 怎么可能! 他的记忆里,不是有池木木这么个人吗? 他认了旁人,为什么不认得池木木呢? “四哥,你认识那个女人吗?”黑纱女人眉头拧了拧,眸光冷漠无比的看着池木木,却轻声问池映寒。 池木木多想他点头。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那般的希望得到一个人的认同! 池映寒抬头,怔怔的看了池木木许久,却轻轻的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不认识!” 池木木一怔,挣扎的身子忽的安静下来。 “或许她是叫别人,我们走吧。”池映寒混不在意的垂头,轻轻扶住黑纱女人,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嗯。” 黑纱女人点点头,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眸光中隐含着威胁和警告,然后迅速的垂下头,满目笑容的跟池映寒离开。 “他不认识我,四哥不认识我……” 池木木的泪落得愈发汹涌,一上午野炊带来的欢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悲伤! 走了几步,池映寒扶着黑纱女人走,却忽然回过头来,眸光奇怪的看了池木木一眼。 池木木一喜,正欲再叫,他却迅速的转过头,再也没有回头。 他真的不认识池木木。 或许他都觉得池木木是个奇怪的人吧。 池木木站在窗边流泪,痴痴望着那远去的身影。 他们走了,没有一丝留恋。 那熟悉的俊脸,那熟悉的声音和称谓,却再也没有出现在街头,她的眼睛模糊了,那个人始终再也没有回头,因为他记忆里的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义妹,不是就在他的身边相伴吗? 他为什么还要回头呢! “已经走了!” 许久,东陵曼的声音在耳边低声响起。 他的声音充满了心疼和自责的味道,却又有丝责备:“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度伤心只会复发,那个女人冒充了你,占了你的位置,而且秦夫人和池映寒忽然来苏州,难道你不想查清楚是为什么吗?你若是身子不好……我可不会帮这个忙!” 池木木一怔,慌忙擦干眼泪,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曼,吞吞吐吐半晌,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知道,就算我阻止,你想做的事情,我也是阻止不了的,所以……我干脆同意,干脆帮你一起做,岂非更好?”东陵曼苦笑一声,笑容中充满了苦涩和难过的味道…… 第99章 要去见见吗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知道……” 池木木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对东陵曼道:“只是我不能眼看着别的人利用四哥,欺骗四哥……如果是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偏要利用我的名义来骗四哥,我是万万受不了的。”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终究还是太重感情了。” 池木木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东陵曼道:“花穗已经去跟踪了,相信很快……就会知道他们的落脚之处。” 池木木点点头,冷声说道:“秦夫人既然这么光明正大的来苏州,想必是知道我们在苏州,而池记……大约她也料到会多少跟我有些关系,既然如此,她应该是有意让我们知道什么,说不定……她正等着我们去跟她见面呢!” 东陵曼的眼睛眯了眯,一股寒冷的光芒迸射出来,只听他冷冷的说道:“你说的对,很多事情……我也该跟她好好算一算清楚了。” 皇宫,秋水宫。 守在门口的一个小太监正在打盹,梦中梦到还在辉煌的时候,池慕秋赏他吃了一碟水晶肘子,虽然只是肘子,可是御厨亲自操刀,那味道…… 正要咬到那肘子的时候,耳边却忽然传来一个人说话:“你们主子呢?” 这声音好冷。 小太监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正欲骂人,却见一身明黄龙袍的东陵绝正神色清冷的站在门口,吓的一个哆嗦,又惊又喜的匍匐在地:“娘娘在殿内,奴才这就通禀一声!” 要知道,东陵绝已经一两个月没踏入秋水宫一步,秋水宫都快变成冷宫了! “不必了,朕自己进去吧。” 还不待那小太监反应过来,东陵绝人已经到了殿内。 东陵绝记得,上一次来秋水宫的时候,这里面还是富丽堂皇,到处都站着伺候的下人,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未来,这里就已经萧条至此! 没有一个宫女或者太监站在大厅里伺候,桌子和窗台上,也落满了灰尘,看上去,到处都显得萧条而又冷寂,像是一个无人的宫殿一般。(.) 东陵绝禁不住叹息一声,正欲进寝宫,才听到有人低声说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东陵绝回头一看,见是池慕秋的贴身丫鬟,低声道:“你们主子呢?” 她忙道:“主子在午休,奴婢这就去叫醒主子。” “不必了,朕自己进去吧。”东陵绝挥挥手,她只得同意。 东陵绝轻手轻脚走进寝宫,里面是淡淡的薄荷的香气,没了东陵绝的宠幸,内务府连熏香都没有再给秋水宫! 东陵绝叹息一声,看来,他的安排还是不够,心中莫名有一丝内疚。 池慕秋侧身躺在床榻上,脸朝着里面,背对着外面,身上盖了藕荷色的薄被面,身子愈发衬的消瘦娇弱。 东陵绝心中隐约一痛,不禁往前走了两步。 不知道是不是他走的太快,还是脚步太过频繁,池慕秋身子动了动,转过头来,秋水般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停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池慕秋却不诧异,东陵绝的出现,她竟然一丝意外都没有。 她坐了起来,轻拢了一下额边的碎发,无比温柔的笑了笑。 倒是东陵绝愣住了,记忆里,池慕秋还是第一次有这样温柔的笑容。 她淡淡说道:“皇上,你瞧臣妾,又梦到你了!” 东陵绝一怔,原来她以为自己在做梦,难怪她神情这般的淡漠。 “慕秋,朕真的来看你了。”东陵绝叹息一声,道:“你没有做梦!” “没有做梦?” 池慕秋喃喃的重复了一次东陵绝的话,眼神渐渐开始激动起来,慢慢变红,似要哭了。 “皇上,你……可算是来看我了!”池慕秋叹息一声,眼泪忽就落了下来。 东陵绝点点头,慢慢走到床榻边,在床沿坐了下来,低声道:“朕来,是跟你交代一些后事的。” 池慕秋眼神一阵剧烈的收缩,就像听到极为恐怖的事情一般,满脸不敢置信又悲伤的看着东陵绝:“皇,皇上说什么?后事?” 东陵绝却一点都不惊讶,轻轻的点点头,道:“对。” 他说罢,轻轻的环视了一圈四周,道:“朕考虑的还是不算周到,你……终究过的不好,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们对你就没有戒心了,朕走了后,你还能好好的活下去。” “皇上在说什么?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池慕秋的眼泪,毫无征兆就落了下来,满脸慌乱的看着东陵绝,仿佛在看着一个怪兽。 东陵绝长叹一声,道:“朕的皇位……已经安排好了。” 池慕秋身子一震,道:“什,什么?皇上已经把皇位都安排好了吗?” 不管是池慕秋还是池木木,都非常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东陵绝对于皇位,是有多么的看重。 如今,他把皇位都安排好了,可见,事态真的已经严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皇上,您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了吗?”池慕秋眼泪怔怔滚落,满脸伤心的看着东陵绝问道。 东陵绝缓缓点点头,道:“对,若不是因为其贵人的体质特殊,能够让朕这段时间免于受苦,只怕,朕会走的更早!” 眼泪流的愈发汹涌,池慕秋哽塞道:“不是因为其贵人为了邀宠,在枕头底下放特殊的决明子,让皇上病发,才让皇上的时日更短吗?” “不是!”东陵绝摇头:“朕早知道,只是她就算不这么做,朕也会宠幸她。这……是朕的病啊!” 池慕秋只是流泪不止,说不出一句话来。 东陵绝淡淡说道:“所以你去闹,其实没有必要。朕知道你对我的心意,虽然我心里没有你,可我还是会保你安全。其贵人其心不正,朕只当做不知道,等到新皇登基,你这种不受宠的妃嫔,就会安全,而她……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池慕秋倒吸一口凉气,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思虑周详,我……臣妾愚昧。” 东陵绝叹息一声,眼神竟无比温柔的看向池慕秋。 池慕秋从未见过他这等温柔的神色。 东陵绝道:“朕欠了你,而你对朕的心意,我也心里明白,所以这些天,你可明白朕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 池慕秋点点头:“臣妾明白。” 她早已经泣不成声。 东陵绝又叹息了一声,道:“朕走了,过了今晚,朕便不会来看你,等朕去世的那一天,李和会秘密派人送你出宫,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去江南找木木,她在苏州。” 池慕秋抬眸,怔怔看着东陵绝:“不管怎么样,皇上最放不下的人,始终是她!” 东陵绝轻叹一声,眼神一冷,道:“只是……这些话,你万不能跟她说。” “我知道。”池慕秋苦笑一声:“皇上不想让她知道真相,不想她心中难受,其实从最开始的时候,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能够安心的过以后的日子,对吗?” 东陵绝沉默不语,不过那神态,却是默认了。 池慕秋轻轻的擦拭着泪水,似思索了片刻,才一脸正色看着东陵绝,道:“有句话,不知皇上愿不愿说!” “什么话?”东陵绝眼神幽暗的闪过一抹奇怪神色。 “皇上的皇位,是准备让给谁?”池慕秋一脸不解:“我相信,皇上的为人,绝对不会让其贵人那样的女人,怀了你的孩子,难道是……” “对,就是他。”东陵绝轻轻颔首:“东陵曼,是最适合,也是唯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池慕秋的神色瞬间变得冰冷无比:“还是为了池木木,对吗?” 东陵绝神色愈发的冷漠,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池慕秋冷笑连连:“难道皇上,忘记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了吗?” 东陵绝只是一味沉着脸,一个字都没说。 东陵绝又是连连冷笑数声,道:“当初我们约定,只要我帮皇上偷取父亲的兵符,皇上就会让我的孩子当皇帝,让我成为皇太后!如今……又变成东陵曼了,终究还是为了五姐姐吗?” 东陵绝冷道:“你的孩子已经没了!” 池慕秋苦笑几声,对东陵绝道:“孩子为什么没了?皇上没责任吗?如今,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的抛弃臣妾?” 东陵绝的神色愈发的冷漠:“孩子为什么会没了?那是因为你一心至她于死地,朕不会同情你,更不会为你报仇。东陵曼虽然杀了你的孩子,那是因为,你想杀了木木!” 池慕秋脸上的悲伤之色一点点的沉静下来,眸光深邃的看着东陵绝,盯了半天,才冷冷说道:“皇上就这般狠心,在你的心里,除了五姐姐之外,我,我的孩子,便什么都不算吗?” 东陵绝神色愈发冰冷:“既然你这般不讲道理,那朕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东陵绝说罢,冷冷站起来,往外走去。 池慕秋看着东陵绝离去的背影,唇角渐渐扯出一抹悲伤的笑容。 她起身,缓缓穿上鞋子,低声说道:“皇上,你那么维护她,不想让她知道真相,我偏偏不让你如意,我不能一个人受苦,我也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受苦啊……” 苏州,景园。 池木木和东陵曼回景园不久,花穗就沉着脸也跟了回来。 东陵曼和池木木皆觉得不对劲,东陵曼道:“那么快回来,被发现了么?” 花穗虽然表面是他们的随从贴身丫鬟,实际却是非常厉害的暗卫,若是这么轻易就被人发现,东陵曼自然不会轻易饶过花穗。 花穗脸色一白,垂头道:“他们似乎知道奴婢会跟上去,站在那里等着。” “那你就自动送上门了么?”东陵曼神色更冷。 花穗连忙垂首,摇头道:“奴婢觉得不对劲,一直躲在暗处,只是她们却高声说,秦夫人有请爷跟夫人过门一叙。” “是么?”东陵曼碧色的瞳孔一眯,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冷道:“看来,秦夫人是早知道池记是我们的产业,之所以让那黑纱女人先来闹事,只怕是为了引我们出现。” 花穗听池木木这么说,当即松了一口气。 东陵曼亦点头道:“我就奇怪,她怎会到苏州来,原来是为了找我们。” “要去见见吗?”池木木问。 第100章 恭喜恭喜 东陵曼苦笑一声,道:“就算我不想去,为了你的好四哥,只怕你也想去吧?” 池木木笑道:“你果然很了解我。(.)” “嗯。”池木木轻轻点头,低声说道:“她既有心要找我们,就算我们不去相见,她也会想办法到景园来见我们。” 东陵曼看向花穗:“可说了什么时辰,什么地点相见?” 花穗点头,道:“今晚天黑后,在星月酒楼的天字一号房。” 东陵曼点头:“知道了,你先去准备准备。” “是!” 花穗退了出去。 要去星月酒楼见他们,花穗要先在星月酒楼布置好暗人保护,也要挑选合适的,武功高强的人前往。 花穗退下后,东陵曼转头,看着池木木道:“你别太难过,不管怎么样,池映寒他总算恢复了正常,只是遗漏记忆而已,你不必太介怀。” 池木木点点头,道:“只是,你觉得秦夫人这样的人,会不利用四哥的弱点,让他为她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东陵曼亦沉默下来,道:“你说的对,秦夫人终究是个心腹大患,我们……必须要除掉她,不然,不管是你那宝贝四哥,还是我们,都没有安宁的日子。” 池木木缓缓点头,奇道:“奇怪,她既不愿意跟你合作,为什么会特地到苏州来找我们呢?” 东陵曼正色道:“秦夫人一向小心谨慎,而且为人非常奸诈狡猾,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们都要小心为上。” 池木木点点头:“只是……我怕她会以四哥的事威胁我。” 东陵曼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若秦夫人真的用池映寒来威胁池木木,他们该怎么办? 漫长的一天,在等待中过去了。 天刚一擦黑,池木木就要急着上船,往苏州赶去。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就到了星月楼前面,刚一下轿,便有人迎了上来,在池木木面前,殷勤说道:“池姑娘,曼王爷有请,我家主人早已等候多时。” 池木木和东陵曼对视一眼,便带了四个身怀绝技的丫鬟上了楼,很顺利的到了天字一号房。 “主人在里面等候,请二位进去!” 指路的人很礼貌的说道,意思却要池木木和东陵绝将身边的随从留下来。 池木木轻轻颔首,东陵曼便对几人道:“你们守在外面。” “是!”花穗轻轻颔首,给东陵曼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推门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便听到秦夫人的笑声,只听她道:“辰逸,你这孩子……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般心疼月儿,就不担心为娘会吃醋吗?” 池木木脚下一滞,池映寒和那个戴黑纱的女人也在么? 池映寒的声音又传来:“娘亲多虑了,我心疼木丫头,也一样心疼娘,来,娘吃块糕点,消消气!” 听着池映寒对秦夫人这般亲昵的态度,池木木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想起池映寒神功刚成,在金河边上的时候,对秦夫人的态度,再相较现在……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冷气,看来,秦夫人让人代替她的身份,取代池映寒心目中的地位,只怕没那么简单。 或许是听见了池木木和东陵曼的脚步声,只听里面的笑容瞬间凝滞。 池木木和东陵曼大方的走进去,果然见偌大的包厢里面,坐着秦夫人三人。 池木木正欲上前一步说话,东陵曼却暗中拉了拉她的手,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池木木忍住怒火,坐了下来。 东陵曼温润而笑,说道:“秦夫人,好久不见。” “曼王爷,好久不见!”秦夫人依旧那么明艳。 坐在她旁边的人是池映寒,池映寒的身旁,是那个身材曼妙的黑纱女人。 三人的目光亦都落在池木木的脸上,而池映寒……不,应该说,南宫辰逸,他的目光落在池木木的脸上,带着陌生而又探究的味道。[.超多好看小说] 因为南宫辰逸的目光,他身旁的黑纱女人眼里滑过一抹不悦的神情,随即消失不见。 池木木想,她终究是一个冒充者,纵然再如何坦然,在面对正主的时候,终究也会有一些不自在吧! 而秦夫人,却一丝都没有不自在和变色的感觉,看向东陵曼,轻声说道:“辰逸,你曾经见过他们,可还记得?” 池木木心下一惊,秦夫人非常会玩心理战术。 这样说话神态,更不觉得她在心虚。 “是吗?不记得了,只是觉得有些眼熟而已。” 南宫辰逸的目光从池木木的脸上收了回来,然后轻轻看了池木木一眼,笑着说道:“只是这位夫人昨天在池记看着我流泪,我心中觉得奇怪,原来……我们曾经认识么?” 池木木眸光深邃,眼睛轻眯了眯,看着池木木,过了半晌才道:“我们曾经认识,而且是很要好的朋友呢。” “是吗?” 池木木本以为他会有兴趣,怎知,他只是淡淡的说道:“真是可惜了,我一点都不记得呢!” 池木木心中一阵失望,看着南宫辰逸的目光中,满是悲伤和忧虑:“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南宫辰逸只是礼貌的跟池木木颔首,一举一动,皆是礼貌得体,只是那浓浓生疏的味道,却让池木木心中难受不已! 池木木想了想,目光落在他旁边的黑纱女人身旁,道:“南宫公子是失忆了吗?” 南宫辰逸点点头,道:“是啊,我生了一场病,什么都记不得了。” 池木木想了想,道:“那就奇怪了,你身边这位姑娘,可是你的好义妹,你的木丫头?” 南宫辰逸点点头,眼睛一亮,笑道:“我以前认识你,那你也认识木丫头,是吗?” “是啊,我认识她呢!” 池木木看着那黑纱女人,待成功见到她身子颤了一下之后,继续笑道:“南宫公子既不记得我这个好朋友,怎会记得你的木丫头呢?还有,她叫月儿吗?她以前好像不是叫这个名字!” 池木木心中其实非常奇怪,如果南宫辰逸记得她的话,难道不记得她叫池木木吗? 为什么秦夫人当着他们的面,叫黑纱女人为“月儿”?这般的肆无忌惮,难道真的已经安排的那么周详,那么肯定南宫辰逸或者池木木不会揭穿她吗? “是吗?” 南宫辰逸浑不在意的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心里记得有个人叫木丫头,我记得,那是我最爱的人。” “那是谁告诉你,这个月儿,就是木丫头呢?”池木木眨眨眼睛,佯装不解的看着南宫辰逸。 南宫辰逸微微垂下眉头,一副沉吟思索的样子。 池木木心中一痛,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心脏一般,猛的收缩了起来。 这个熟悉的动作,池木木曾经看过了无数次,那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他想不通了,便会做出这样的表情。 是有多久,没有看过这个神情了,可是这个神情,就算看到,对面的人,已经完全不认识她了。 南宫辰逸没有说话,而奇怪的是,秦夫人和那个黑纱女人竟然也没有说话,竟似一点都不害怕。 池木木看着她们笃定的样子,心中愈发难受。 她知道,她们两人之所以会这么的淡定,只怕是心中有着完全的把握,一点都不担心,才会如此表情。 “我的心里,似乎有那么一个影子。” 沉吟半晌,南宫辰逸淡淡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唯独记得木丫头。” 他说罢,眼神慢慢看向秦夫人,道:“我失忆之前,失明失聪,醒来后,见到娘亲为我疗伤治病,娘亲告诉我,我的木丫头就是她。” 南宫辰逸握紧了黑纱女人的手,那修长的手指那般有力,紧紧握住黑纱女人,就像抓住了,再也不肯松开一般。 看着这一幕,池木木觉得分外的刺眼。 她深吸了几口气,拼命的忍住想要离开这里的冲动,低声说道:“原来如此,你娘亲这般为你,想来你很信任她了。” 这番意有所指的话,秦夫人也没有丝毫变色。 南宫辰逸轻轻点点头,低声说道:“那是自然,娘亲为我恢复视觉听觉嗅觉,险些武功丧失,她这般为我,又怎会骗我?” 他转头,看向黑纱女人,低声道:“何况……我一见到月儿,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知道,我肯定没有认错的。” 池木木心中更痛,仿佛被千万的小刀慢慢一刀刀凌迟,那种通入心扉的感觉,让她几乎死去。 这多么的像那本绝迹的《魔女皇后》上记载的情况,他被骗了,却还那么感谢秦夫人,感谢这个要利用她的女人。 南宫辰逸,她的四哥,真的还能够恢复记忆吗? 可是……他成为月儿的那个黑纱女人,为什么会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说起来,池木木看着这个黑纱女人的时候,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女人是谁,难道是池木木和南宫辰逸共同认识的一个人吗? 池木木想,她的笑容一定难看极了:“那就恭喜南宫公子了,终于找到自己最爱之人。” 南宫辰逸握住黑纱女人的手更紧了,认真的说道:“下个月,我就要跟月儿成亲了。” 他转头,一脸温柔的看向黑纱女人,道:“木丫头,以后都不许再离开我了。” 黑纱女人垂下头,眼睫低垂,额头上的描画耀眼而又美丽,她哑声道:“嗯,四哥,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池木木的心愈发的痛了,疼痛的感觉一点点的渗入她的骨髓,袭向四肢百骸,她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真好,恭喜恭喜。”池木木说着话,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就像说话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自己一般。 第1章 康宁还好好的活着 手,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紧紧的捏住。(.) 她渐渐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只见东陵曼碧色的瞳孔里盛满担忧,正温柔的看着她。 心中不由一暖,叹息一声,只听东陵曼道:“秦夫人今天请我们来,应该不只是让木木跟你的好儿子叙旧那么简单吧?” 秦夫人还未说话,南宫辰逸却有些诧异的抬头,不解的看向池木木,问道:“怎么?这位姑娘……你叫木木吗?” 池木木抬起头,怔怔看着他:“是啊,我叫池木木,说起来真巧,跟你的木丫头一样,名字里带个木字,只是奇怪了,她名字叫月儿,不知道为什么不叫月丫头,反而叫木丫头呢。” 他蹙眉,道:“是啊,真奇怪,或许是我们的昵称吧。” 他说完,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其实木丫头她也姓……” “辰逸!” 秦夫人忽然出声喝断了南宫辰逸的话。 她的声音有些大,连南宫辰逸也惊了一惊。 池木木心中愈发的疑惑。 秦夫人为什么不让他说完? 这个月儿,她的姓有什么奇怪吗? “辰逸,既然曼王爷和池姑娘来了,不如我们先说正事,等有了时间,你们再叙旧也不迟。”秦夫人的脸上迅速的恢复了温和之色,笑盈盈说道。 “是啊,正事要紧。”南宫辰逸对着池木木,又是那种客套而生疏的笑容,他白瓷般的脸颊上,神情渐渐变得认真,道:“请曼王爷来,主要是想再谈一次合作之事。” 他哪里还有以往那痴傻的神情,完全就是一个精明而又能干的王子! 他本来就是王子,是南翼国唯一正统的传人! 池木木心中酸涩难当,说不上是喜是悲,还不等东陵曼答话,便抢先说道:“怎么南宫公子要跟我们合作吗?” 南宫辰逸轻轻的点点头,低声说道:“是。曼王爷跟我娘合作过,想必知道我的身份。这两个月来,我们一直都潜伏在南翼国内,查探到不少消息!” 东陵曼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唯独池木木在那里伤心不已。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月儿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她,充满敌意! “看你们的样子,对于夺位之事,应该颇有把握了!”东陵曼淡淡说道。 南宫辰逸点头道:“是。南翼国君当初夺走我父皇的位置,这些年来,南翼国内却有不少内部问题,多半是因为他的专政,以及我父皇留下来的一些旧臣子跟他作对造成。加上这些年来,他征战讨伐,为了收服周边的小部落,更是浪费不少军力,如果我们联手……定然能够推翻他,而我是名正言顺的南翼继承人,相信南翼国的臣民,也一定会拥戴我的!” 他那俊俏的容颜上,散发着迷人的自信,就像一个真正的帝王一般,充满了自信,那是真正的王者霸气! 池木木不得不承认,他虽然失忆,可却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他头脑那般清晰,为人处事,说话风格跟以往都大不相同,除了那双熟悉的酒瞳,她再也看不到往昔的影子。 “你话说的不错,对你也是非常有利的。”东陵曼不慌不忙,淡淡说道。 “哦?曼王爷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曼王爷觉得太冒险,只需你借兵给我,等我事成之后,一定双倍奉还!这样,你既不用冒险,有了我的兵力奉还,你再一句歼灭京城的那位九五之尊,想必易如反掌,这门生意……想来非常的划算!” 池木木和东陵曼具是一惊。 东陵曼的人手何其庞大,他竟然可以说双倍奉还? 这样的条件,确实非常诱人。 只是,说起京城的那位……池木木心中更是疼痛难当。 东陵曼却轻轻一笑,道:“多谢南宫公子的好意,只是,我如今志不在此,只想在江南这风景如画的地方度过余生,已经不再考虑那荣登大宝之事,看来……南宫公子找错人了!” 南宫辰逸和秦夫人脸色具是一变,大约是如何都想不到,东陵曼会拒绝如此诱人的条件。 秦夫人忍住脸上的尴尬和愤怒,低声说道:“曼王爷是为了她么?” 她的目光落在池木木的脸上,她说的人,自然就是池木木无疑了。 东陵曼也不回避,慢慢回头,目光落在池木木的脸上。 他的笑容那般的温和自然,对着池木木轻声一笑,低声道:“我如今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他又看向南宫辰逸,轻声说道:“想必南宫公子也跟我一样,为了你身边的‘木丫头’,应该也会放弃大好江山吧?如今我已经不是什么曼王爷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闲散商人而已。” 秦夫人脸色彻底垮了下来,南宫辰逸的脸色却始终保持着笃定的笑容,池木木暗暗惊讶,如今的南宫辰逸,比去以往,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不管是整个人的气度还是行事作风,都跟以往大不相同。 南宫辰逸沉吟着,思索了半晌,任然道:“话虽如此,只是月儿很识大体,知道孰轻孰重,自然不会阻止我完成大计!” 池木木心就像猛的被什么东西很刺了一下。 他是在说自己不识大体吗? 他虽然那般温和,虽然笑容满面,可是说的话却满含讽刺! 她的心仿佛碎了一个洞,眼泪终于忍不住,滚滚落了下来。 虽然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忍住,不要在秦夫人和月儿的面前流泪,却如何都忍不住,尤其听到南宫辰逸说的这句话,更是无法忍受。 以往的池映寒有多么的疼惜她?又怎会说这样的话! 他不记得了,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池木木似乎到了此刻才彻底的意识到,她已经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她的四哥! “怎么了?” 东陵曼转头,看到她的一脸泪水,随即脸色一变,也不问她,而是对南宫辰逸道:“内子有些不舒服,就到此结束吧,免得南宫公子再派人跑一次,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对这些事情已经没有兴趣,还请南宫公子另寻适合的人合作吧!” 南宫辰逸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的消失。 东陵曼也不理会,给池木木擦着泪水,池木木的泪水却越擦越多,东陵曼无奈,只好扶起池木木,要离开这里。 池木木心中难受,也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便没有多说,只是就着东陵曼的手,转身要离去。 “曼王爷还是不要回答的这么早,不如你再想一想,如何?”南宫辰逸见两人站起来,总算有了一些些焦急的神态。 东陵曼想了想,干脆回过头,道:“不必再谈了,我是不会背叛东陵家族的。” 池木木心颤了一颤。 她知道,东陵曼这么说,并不是心里真这么想,他不是为了东陵家族,而是为了顾忌池木木,不想去谋反东陵绝而已! 心中,又怎对对他不感激,又怎能不敢动呢? “是吗?” 池木木和东陵曼刚往外走了两步,南宫辰逸也跟着缓缓站了起来。 只听他慵懒的声音在身后说道:“我以为曼王爷跟我一样,想要报仇雪恨,原来……你竟这般大度,自己的女人被人霸占,也浑然不在意。既然如此……那曼王爷好走,祝你跟令夫人白头偕老,共同留影江南!” 东陵曼和池木木的身子同时一怔,皆是满脸诧异的回过头去,不解的看着南宫辰逸。 池木木甚至能够感觉到,东陵曼捏着他的手都在发颤,那般的用力,似乎要将她的骨头也给捏碎了! “你说什么?”东陵曼几乎咬牙说出这么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是咬牙切齿,似乎恨到了骨头里。 南宫辰逸那瓷白的脸上,带着一抹优雅至极的笑容,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道:“怎么,曼王爷还不知道吗?” 东陵曼脸色更冷,碧瞳散发着幽幽的杀气,仿佛一触即发。 秦夫人在那边欢快呵呵笑了起来,似乎遇到了很开心的事情:“辰逸,你就别拿曼王爷开心了,你还不知道吗?曼王爷最在乎的,就是他年轻时候的爱人,康宁公主!” 东陵曼脸色“唰”的青白,池木木相信,她自己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东陵曼这辈子最大的弱点便是康宁公主,平时里,别人提都不敢提一句,他自己似乎也极不愿意提起。 那是曾经的伤痛,最深的伤害,他又怎会愿意说呢?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东陵曼捏池木木的手更重,池木木忍不住低呼一声,他似乎才意识到什么,慢慢松开了池木木的手,眼神里满是悲愤的怒气和杀气! “康宁公主还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住在南翼国的皇宫里,跟那个残忍的夺位的小人住在一起,曼王爷党羽满天下,怎么连这种事情都查不到吗?” 南宫辰逸的脸上任然带着笑容,只是那酒色的瞳孔里满是冰冷的杀气,毫不留情的,那么冷漠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池木木听的脑子“轰”一声,本能的去看东陵曼的神色,却发现东陵曼眼睛通红,整个人就像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眸光无比犀利。 东陵曼冷道:“这……本王如何知道这消息真假?” 听到东陵曼的自称,池木木便心道不好。 东陵曼这辈子最在乎的事情,就是康宁,最大的败笔,就是康宁对她的背叛! 他本以为康宁已经死了,可是,这个时候,却有人告诉他,康宁公主还好好的活着,那个一开始就欺骗她感情的女人,对东陵曼来说,死亡或许是最好的道歉。 可是,现在却告诉他,这个女人竟然好好的生活在南翼的后宫里,让他如何能够忍受? “曼王爷觉得,我会拿这张消息来欺骗你吗?我之所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只不过是为了表达我要跟你合作的诚意而已!” 南宫辰逸上前一步,站在东陵曼的身后,动听的声音就像蛊一般,直传入东陵曼的耳朵内。 池木木就站在他的身旁,她清楚的看到他的脸色那般苍白,神色那么的无助,池木木想,他一定难受极了。 南宫辰逸这根本就不是表示合作的诚意,他是利用康宁公主来刺激东陵曼的一种手段而已。 第2章 告辞 “她……可是南翼国那神秘的皇后?”东陵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南宫辰逸,仿佛极度艰难,问出了这句话来。 南宫辰逸轻轻点头:“正是。你现在知道,为何南翼的那个小人,为何每次出门,从来不带皇后,对外宣称皇后身体不适,极少见人,可那皇后却极度得宠,生下了南翼的小太子和两位皇子,以及一位公主了吧?” 对于南翼国皇后得宠这件事情,就连池木木都有耳闻,更何况是东陵曼呢! 东陵曼只是沉默着,虽然没有说话,可眼里那冰冷的神色却昭示着,他有多么的愤怒和生气! “康宁……她竟然会对我撒下这种弥天大谎!”东陵曼咬牙,一字一顿说出这么一句话,他说话的时候,青筋都突了出来,池木木从未发现他这般的生气,就连当初她被花语设计,险些死去的时候,他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怒火! 池木木知道,他一定恨极了,而从另一个方面来判断,他对康宁的爱,也绝对深厚无比! 爱的越深,恨的才会越恨! “本来这件事情,我是不应该告诉曼王爷的,不过……大家都是男人,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心中实在不忍,才会告诉你!” “闭嘴!” 一声厉喝,不是来自东陵曼,却是池木木。 在场的人,全都惊讶的看着她。 大约谁也没有料到,她会对南宫辰逸这么的词严令色。 “你这么说,不过就是为了激怒他而已,激怒他重出江湖,好帮助你夺取皇位,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说的那么好听呢?” 池木木又气又难受,难受的是东陵曼那么伤心,而她气氛的,却是因为南宫辰逸。 他变了,真正的变了。 是秦夫人短短时间内,就将他培养成如此心狠手辣的政治阴谋家,还是他的本性就是如此? 以往的池映寒是多么的善良,可是如今,他说这些话,玩这些手段,却如此的得心应手,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南宫辰逸轻轻挑了挑眉,饶有兴味的看着池木木,竟然没有生气。 “我们回去吧!” 池木木留在这里片刻,她都觉得的慌。 南宫辰逸,他已经完完全全的变了,池木木忽然觉得他好陌生,在呆下去,她怕自己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池木木去签东陵曼,东陵曼却站在那里不动,眸光冷冷凝视着南宫辰逸,再次问道:“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听他问出此话,池木木的眼神便冷冷的看向南宫辰逸。 他目光却不去看池木木,只对着东陵曼含笑轻轻的点点头,说道:“自然是真的,我要跟曼王爷合作,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呢?” 东陵曼沉吟着,不再说话,似乎在思考着南宫辰逸话里的可行性。 “曼王爷还要考虑吗?时间不等人,如果曼王爷不答应,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南翼国,只是……”他话锋一转,变得冰冷无比:“只是我走了后,便不会对你的康宁公主留情,日后她若死在我的手上……还请曼王爷莫要怪罪才是。” 东陵曼眼神猛的缩了一下,正欲说话,池木木却摇摇头,连忙说道:“不要答应,他是在利用你的兵力而已。” 南宫辰逸便看向池木木,只是他神色里那客套的笑容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警告:“池姑娘此话差矣,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凭他一己之力想要报仇,想要抓出南翼皇宫里那个地位最高的女人,只怕他一个人是办不到的,加上我的力量一起,方最有可能。” 他稍稍一停,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恢复,对池木木道:“另有一点,事成之后,我答应给曼王爷的好处,是一点都不会少的,曼王爷有了我的兵力相还,再加上南翼国的兵力,相信他登上东瑜的龙座,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池木木震惊的看着南宫辰逸,越看,越觉得陌生不已。 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除了面容长相像极了她的四哥之外,其他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像池映寒! 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言谈行事,再也没有了池映寒本来的容貌! 池木木后退一步,眸光毫不退缩的盯着他的酒瞳,道:“你不是我的四哥,你是个恶魔,你这个恶魔,占据了我四哥身体,我是绝对不会让东陵曼跟一个恶魔合作的!” 秦夫人和月儿的眼神具是一变,大约都没料到池木木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池木木以为南宫辰逸必会生气,看着他满眼的杀气,在盛怒下的东陵曼也拉着她的手,不动声色拦在她的身前,低声道:“内子鲁莽无力,还请南宫公子见谅!” 南宫辰逸冰冷的眸光一直凉凉的看着池木木,跟这样一双冰冷的酒瞳对视,池木木几乎招架不住。 以往的池映寒,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也更不可能用这样的眼神看池木木。 池木木心中有气,同时又觉伤心不已,便也不回避,同样以冰冷的眼神看向南宫辰逸! “呵,呵呵,呵呵呵……”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辰逸忽然朗声笑了起来。 他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一般,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几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莫名的笑意是为何。 忽然,他的笑容猛地顿住了,他转头,眸光森冷的看了池木木一眼,冷冷的说道:“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你也很聪明。只是……皇贵妃娘娘,只怕你不是为了曼王爷好,而是为了京城里,你牵挂的那个男人吧?女人果然都是不可靠的,你是不是以为曼王爷叫你两句内子,你就真当自己是曼王妃了?” 池木木身子禁不住踉跄一步,满脸诧异的看着南宫辰逸。 这般刻薄恶毒的话语,怎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池木木本以为,他就算不认识自己,可是面对自己时,那温和的笑容不像有假,他记得木丫头,或许看到她的脸,会有几分印象,只是没想到,他这般毫不客气的反驳她! 池木木闭着眼睛,生生的忍下了涌到眼里的泪意,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这人是南宫辰逸,他不是你的好四哥,不是……” 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后,她的心才稍稍好受了一些,看向南宫辰逸,冷道:“南宫公子口若悬河,我佩服不已。只是不管我跟东陵曼是什么关系,都轮不到你来说。” 她转头,忽然狠狠的看向秦夫人,道:“是你将我的四哥毁掉的,我一定要报仇,你,还有你这个冒牌货,且好好等着吧!” 事情的变故来的太快,秦夫人和月儿都是一阵的诧异,有些心虚的对望一眼,随即又恢复笑容,秦夫人轻声笑道:“池姑娘说话真有意思,我也奇怪的很。” 她转头看向东陵曼,道:“什么时候,在花丛流连的曼王爷竟然也会听从一个女人的安排,我实在好奇的很,实在惊讶的很。” 一直没说话的东陵曼忽然冷道:“我们走吧。” 池木木听东陵曼这么说,忽的松了一口气。 她就怕东陵曼一时意气用事,答应了下来。 “走。”池木木回头,深深看了南宫辰逸一眼,转身离开。 “曼王爷,我们再次多等你一天,明天之前,你再给我们答复!”南宫辰逸一直保持着笑容,见两人走到门口,才高声说道。 两人回头,东陵曼轻轻颔首,池木木感觉到一双眼睛正幽幽看着她,转头看去,却见那个蒙着黑纱的月色,正目光奇怪的看着她! 美丽的瞳孔如秋水一般,似染了一层雾,却又魅力无比。 细看之下,才发现她额间的花钿仿佛是某种奇怪的图案。 那图案没有特别的形状,既不是花朵的形状,也不是一些比较常见的图案形状,这图案,仿佛是由着她额头的形状添画出来的,似乎是为了……为了遮盖她额头的什么记号。 难道她的额头有什么特殊的记号,很容易让人分辨出她的身份吗? 月儿似注意到池木木的眸光,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池木木便只做未觉,飞快的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她。 池木木心中疑惑不已,叫月儿的女人,额头还有特殊的符号,这个女人要么是她非常熟悉的女人,要么就是脸上也有疤痕,所以才会蒙面! 可是,池木木熟悉的人里面,好像没有这样的特征啊,而月儿,应该也只是一个假名字而已! “告辞!” 东陵曼轻轻颔首,对南宫辰逸礼貌的说了一句,便携着池木木离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秦夫人的脸色彻底的垮了下来,冷道:“这个东陵曼,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不见,他竟然就变成这样……” 南宫辰逸这才缓缓的回头,重新在刚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端起一杯茶,他奇怪的看着秦夫人,低声说道:“娘亲,有一件事情,我更觉得奇怪!” “什么事情?”秦夫人不解的问道,月儿也抬头看着她! 南宫辰逸沉吟片刻,这才低声说道:“你们难道没有觉得,跟东陵曼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对我的态度有些怪异吗?” 秦夫人和月儿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半晌,才低声说道:“怎么?辰逸对那个女人有兴趣吗?” “当然不是!”南宫辰逸脸上闪过一抹讽刺的笑容,道:“那样不识大体的女人,不要也罢。” 他转头,脸上荡漾着温柔的笑意,细细看着黑纱女人,然后轻轻伸手,解开黑纱女人的面纱,道:“我身边有木丫头,任何女人,我都没有兴趣了。” 黑纱女人的面纱被解开,露出光洁白皙的脸颊,她的脸颊没有一丝瑕疵,美的就像新月一般,精致的五官,尖肖的下巴,那容貌,竟丝毫不逊色于池木木。 白皙的脸颊配着她额间那一朵嫣红的花钿,愈发显得美丽而又神秘。 第3章 要帮助四哥 “木丫头,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你名字里没有月字,我以前却会叫你木丫头呢!”南宫辰逸伸手,缓缓滑过月儿光滑细嫩的面颊,不解的问道。(.) 月儿的脸色一变,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沙哑着声音,对南宫辰逸说到:“你,你是不是怀疑我,四,四哥?” 南宫辰逸的手指滑过她脸上的肌肤,她便觉得一片冰冷的感觉从那里经过,就好像一条毒蛇正贴着她的脸颊,一寸寸的爬过一般,她背脊上,流下了冷汗! “我怎会怀疑你呢?”南宫辰逸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温柔了,看上去,没有丝毫异样,他淡淡道:“你是我的木丫头,我记得非常清楚。” 月儿和秦夫人见他这么说,似都松了一口气。 月儿淡淡一笑,美丽的脸颊愈发显得无比动人:“四哥,你要记住,这个池木木不是好人,我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她害的。但是这个女人狡猾多段,你一定要防着她,你要为我报仇。”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咽喉,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眼神中,竟是从未见过的恨意,加上那刻意蓄上的泪水,整个人显得无比动人,楚楚可怜。 南宫辰逸伸手,轻轻将月儿揽入怀中,低声说道:“你放心,四哥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以后在四哥的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嗯。” 月儿温柔而又顺从的靠在南宫辰逸的怀中,飞快的看了秦夫人一眼,睫毛垂了下来。 “辰逸,我们真的只等一天吗?”秦夫人开口说道:“现在的东陵曼跟以往不一样,他无心战事,我们要不要多等两天?万一他不答应,我们也好说服他啊!” 南宫辰逸一脸肯定的摇摇头,道:“不必,娘亲放心,东陵曼的眼神就已经告诉我,他一定会答应跟我们合作,刚才之所以没有答应,或许是碍于那个池木木在场。[]他是个男人,这么多年来,他心里一直都记得康宁公主,康宁公主那般背叛他,他绝对不会轻易作罢。” 秦夫人轻轻的点点头,半晌才道:“你说的对,有你在……娘亲就轻松多了。” 秦夫人看着南宫辰逸,眼神颇有些奇怪,那眼神仿佛带着一抹奇怪的情愫,仿佛已经偷过南宫辰逸,看向了另一个人。 景园。 “你们都退下吧!”回到景园,刚一进院子,池木木便对跟在身后的丫鬟和随从说道。 “是!” 几人忙躬身行礼,依次退了出去。 “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东陵曼见池木木跟了上来,便低声说道。 “我有话要跟你说。”池木木不由分说,越过东陵曼,先进了他的厢房。 东陵曼无奈,只好也跟了进来。 “喝茶吧。” 池木木亲自端了一杯茶给东陵曼。 东陵曼二话不说,端过就喝了一口。 “你有什么话要说?”东陵曼放下茶杯,不解的抬头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手里拿着茶盖在把玩,听了东陵曼的话,也不掩饰,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不是想跟南宫辰逸合作?” 东陵曼料到她会说此事,只是没料到她如此直接。 听了池木木的话,苦笑一声,道:“康宁竟然没死,你知道我有多意外吗?” 池木木垂下头,也是一声叹息,道:“我知道你很意外,其实我也很意外。”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当初我将康宁送给南翼国君,换取了大量的兵力,人人都笑话我,其实我早已经发现了她的真面目,所以才会交换,其实……我心里是真的很爱她的,你可信我?” 他狭长的凤目里,盛满了无边的忧伤。 池木木心中一痛,轻轻点点头,道:“我信你,我当然相信你。(.无弹窗广告)” 他又是一声叹息,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她死了,心中对她的恨虽然深,却没有怨。我以为……她心中对我,终究还是有一丝内疚的,所以每每想起她对我的欺骗,只要想着她已经去世了,我便会原谅她一分。可是,如果她这些年一直好好的生活,还生了那多孩子,享尽南翼国君的宠爱,那么,那么我……我是不是又被她骗了一次?” 看着东陵曼如此伤心难受的神色,池木木的心也犹如刀绞,真真是坐立难安。 “都过去了,如果她真的欺骗了你,就算你找到她,那还有什么意义呢?她像你认错,你原谅她,还是……你将她杀了,心中便会好受了?”池木木满脸忧伤的看着东陵曼,道:“既已无法挽回,又何必再那么纠结……” 东陵曼的碧瞳变得通红,深深的看着池木木,低声道:“你说的对,你说的很对。可是……我真的很想亲口问问,她为什么要那么欺骗我,难道她心里都不会有一点点的内疚吗?她……怎就是一个这么狠心的女人。” 池木木长叹一声,所以会见,不知道说什么好。 东陵曼忽然转头,紧紧的握住池木木的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我只是想找她问清楚而已,我不会伤害东陵绝,我既已经答应你,你也已经跟我出宫,我断不会再回去,也绝对不会送你再去那个伤心的地方。” 东陵曼忽然伸手,紧紧的握住池木木的手,高声说道:“木木,我早已经不爱康宁,我的心里,只有你,哪怕你对我无情,但是你却对我坦白,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康宁,断不会再为了任何事情再失去你,你万一若是不同意我,非不让我去,那我……还是会尊重你的意见!” 池木木深深的看着东陵曼,许久,才深吸一口气:“我尊重你的意见,你如此为我,我又怎会阻止你?我……陪你一起去,可好?” “真的吗?”东陵曼眼睛一亮,仿佛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忽然看到一丝曙光。 “嗯!” 池木木肯定的点点头,道:“池记已经上了轨道,开分店的事情,也有三叔去管理,我正好跟你一起去南翼国考察一番,如果合适的话,我们到南翼开一个分店,就当是游玩了。” 东陵曼点点头,满脸感激的看着池木木,却没说话,那眼神,却足以说明一切。 “嗯,我听你的便是。” “只有一点,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也断不能再为了康宁那样的女人,而再为难自己,不然……我就不让你去!”池木木颇有些霸道的说道。 东陵曼忙点点头,道:“谨遵夫人吩咐,人人都知我惧内,我断不敢不听夫人吩咐!” 听他如此滑稽的言语,想着外界关于他们的传闻,池木木不禁失笑:“你就贫嘴吧!” 池木木脸上虽在笑,心里却疼痛无比! 她是不是真的时刻在想念着东陵绝,关心他的皇位? 她已经强迫自己多久别去记起这个人了,可是……东陵曼还是轻易能够看出来,莫非,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回房去休息吧,既然他们明天就走,那么……我们明天或许就会触发。”东陵曼看着池木木忧郁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的消失,他似乎明白了池木木的心中所想。 “嗯,你好好安排吧,晚上等三叔回来,我再给他交代一下池记的事情就是,让白荷她们去收拾行李。” 东陵曼颔首,池木木便转身离开。 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就真的依言躺了下去,虽然闭着眼睛,脑子却纷乱如麻,一直回旋着在京城里的种种事迹。 有跟东陵绝的过往,也有跟池映寒的过往,回忆是那么甜蜜,只是现实却是非常残酷!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疼,就像一刀刀有人在凌迟她一般,分外的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因为昨晚睡的晚今天又起的太早,池木木终于渐渐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色已经黯淡。 跟东陵曼匆匆吃了晚膳,东陵曼便离开了。 他已经将回话带给了南宫辰逸,池木木知道,东陵曼今天一定会很晚,安排出行事宜。 他和池木木以及身边的丫鬟随从出行倒是容易,只是他身边的军队人数众多,要离开东瑜去往南翼国,只能装成难民,乔装打扮,慢慢混入南翼国内,而且今晚就会出发。 白荷跟着池木木一起回房,一边给她收拾东西,一边担忧的问道:“主子,我们真的要去南翼国吗?” “嗯。”池木木心中有事,只是懒懒的应了一声。 白荷叠着衣服,不满的说道:“在苏州好好的,咱们为何要去南翼?路途遥远不说,也不知道那边的气候和环境适合不适合主子您住呢!您身子一直都没好全,万一路上出个什么意外……” 白荷似乎感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太吉利,立刻停住了话语,转头看向池木木,道:“主子,不如我们让王爷自己去,我们留在苏州,池记不是还要开分店吗?” 池木木似乎才回过神来,看着白荷想了半晌,才认真的说道:“白荷,我一定要去,因为……有很多事情,我要帮助四哥。” “四……四公子?”白荷惊讶的看着池木木:“莫非……今天去见那个人,真的是四公子吗?”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也见过他了,你觉得他还是四哥吗?” 白荷放下手里的衣服,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才叹息一声,道:“我觉得他是四公子,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很不明白。” “你想说,他若是四哥的话,为何不跟我相认,对吗?” “是啊!四公子一心只有主子,又怎会不认识您呢?”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四哥联系的魔功武功虽高,只是会导致他五官失去感知,秦夫人帮他恢复后,他就失忆。” 第4章 没什么好谈的 白荷蹙着眉头想了半天,看着池木木,大着胆子说道:“主子,我觉得那个人不是四公子,他们只是长的很像而已。如果真的是四公子的话,他就算不记得主子您,言谈举止和行事作风,完全不像四公子了!” 池木木沉默下来。 是啊,一个人就算失去了记忆,可是性格不可能改变那么大,秦夫人就算悉心教导,他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改变不了,这一点,他也想不通! 除非有一个他非常信任的人,日夜教导,在他耳边进言,他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如此说来……这个人,说不定就是他身边那个蒙着黑纱的女人。 南宫辰逸因为她的身份,必然极度的信任。 池木木叹息一声,心里暗暗叹息。 只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秦夫人才费劲心思,要找一个人在池映寒的身边来代替她吧! “白荷,那个人是四哥,我一定要帮助四哥恢复记忆。”她暗暗点头,非常肯定的说道。 她还在皇宫的时候,太后曾经跟她说过,南宫辰逸当初也亲口跟她说过,这个魔功,只要用真爱,就可以唤回他的记忆。 “唉!” 白荷一声长叹,道:“主子,我发现自从你从庵堂回到池家后,就没过过几天开心的日子。” 池木木沉默不语。 以前的池木木或许在庵堂里没有锦衣玉食,可是因为她的智商,确确实实也过了十几年开心无忧的日子。 “白荷,你去看看三叔回来没有,我有话要交代他!”池木木道。 “是。” 白荷出去没多久,池林就跟着一起走了过来。 “三叔来的真快!” “在路上碰到白荷,正好我要过来跟你报账,真是巧了!”池林递给池木木一本账本,道:“这个月的进账,比上个月又增长了三成。” 池木木点点头,对池林的管理能力,她还是非常满意的。 “三叔,我交代你做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样了?”池木木随意扫了几眼,便合上账本,低声问道。 白荷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悄悄退了出去,池林也有些惊讶。 池木木去店里的时间虽然少,可是对店里的事情非常关心,账目也是必须要查的清清楚楚,正因为池木木这样的态度,他才更要尽心尽力,不敢怠慢,可是今天是这个月的总账,她竟然只是扫了两眼,再看池木木的神色,就知道池木木必定是有心思。 “我们的暗人,已经有三百人了!”池林压低声音,说道:“你交代我的事情,我自然那不能怠慢。” 池木木点点头:“培养暗人需要大量的金钱和时间,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我们的暗人有三百,其实已经发展很迅速,只是……这些暗人培养时间尚浅,他们都可靠吗?” 池林点头,道:“这些人的身世和底子我都是废了大心计的,绝对没有问题!只是他们的武功底子若,你给我的那些……格斗术的书本,他们都照着练了,看起来是不错,只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池木木道:“只要他们身体强壮,学好格斗术,做普通的探子,应该不会有问题,我又不需要他们去杀人放火。” 池林道:“你是不是有事情要他们去办?” 池木木点头,道:“现在该是试验的时候,如果能力不够的暗人,不管多少,全部赶走,给他们一比遣散费,我不需要养着废人!” 池林点头,道:“不知道你要他们做什么事情?” 池木木道:“三叔可知道在池家家庵后面住着父亲的义子池映寒?” 池林点头:“我当然知道,听说他武功非常好。” 池木木便将池映寒的情况大体跟池林说了一遍,道:“我要你打听出来,陪在四哥身边的那个叫月儿的黑纱女人是谁,另外……我需要知道秦夫人的弱点。” “真没想到,平时善良的主持,竟然是那么狠的绝色!”池林尚在震惊中,似乎一下子消化不了这个消息,思索了半晌,才低声说道:“只是调查出她的弱点之后,你想做什么?” 池木木道:“我要杀了她!” “什么?”池林一惊:“杀了她?” 池木木轻轻点头,道:“若不是她,四哥不会变成这样。(.)她因为自己的私欲,害了四哥一辈子,这个女人,留不得……” 池林想了想,道:“可现在四公子失忆,他心里认秦夫人为母,你若杀了她的话……只怕四公子那里,会怪罪你的!” 池木木道:“就算四哥恨我也没关系,只要有这个女人在身边,四哥这辈子都没有好日子过。” 池林沉吟许久,道:“我知道了。” 池木木道:“我明天启程,开分店的事情你就好好注意,那些暗人……先派他们去南翼国一部分,剩下的,就沿路跟随,一来保护我,二来……将这两个事情都给我办妥了!” “好。”池林道。 “只是你们要小心,千万不能让东陵曼发现,我不想让他知道太多。”池木木想了想,又道:“跟那些暗人说,给他们七天的时间,第一个就要先查出黑纱女人的来历!” “是!” 池林点头,哪里还有一丝三叔的样子,倒更像是池木木的跟班。 池林拿着账本走了出去,白荷又进来收拾东西,带的东西本就不多,不一会儿就收拾完,收拾完洗漱后,白荷退了下去,池木木早早休息。 刚躺下去没多久,便听到窗户传来一阵风声,刚想叫白荷进来关好窗户,却觉得眼前一个黑影闪过。 她吓的立刻屏住呼吸,手迅速的摸向枕头底下,眨眼间,一股灰色的香风飘了出来。 如果是普通的刺客或者贼人,在这样昏暗的情况下,只怕早已经中招,可是这个黑影的身形和反应却非常迅速,似乎早就料到一般! 看着那道高大的黑影落在卧房的中央,池木木的心一下就沉了下来。 压下心中的思绪,她又摸出藏在发间的毒药正准备丢过去,却见那个黑影在卧室中央缓缓转身,竟赫然是南宫辰逸! 池木木的毒药刚一扔出,待看清楚他的容貌时,想收手已经来不及! 半路收了力道,那浓郁的药粉化成一阵烟雾,缓缓落在床笫之间! 她脸色一变,脑子千折百转,脚尖一点,便本能的往前跃去! “叽叽!” 听的两声熟悉的声音,小胖已经快她一步逃离,她跟着落下,却正好落在卧室中央的人影前面! 眼看着就要撞到,她还未站稳,又本能的向后退去,因为退的急了,险些摔倒下去! 身子刚往后仰去,预料的疼痛却没有到来,一双强壮的猿臂伸手,将她紧紧拦在怀里! 只见南宫辰逸的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就保持着池木木弯腰,他却扶着池木木的动作! “为什么要收手?” 他的脸颊在上方纠结着,夜色下,任能看出那动魄人心的俊彦,似火的酒瞳闪烁着不解的光芒。 “我躲的了第一次,第二次你若不收手,我必然中毒!” 他看着池木木,继续着他的问题! 池木木虽然逃离的急,可是那毒粉还是有些许落在鼻尖吸了进去,此刻她脸色一定非常难看,加上这个尴尬的姿势,她此刻看起来狼狈极了! “因为我还将你当成我的好四哥!” 池木木红着眼睛,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毒药带来的痛苦。 他不解的蹙眉,一双剑眉硬生生在光洁的额头上挤出一个“川”字:“你真的认识我?” 说罢,他微用力,将池木木的身子给带了起来! 池木木一站稳,忙后退两步,冷冷看着他,道:“你只是一个落难的王子,而我如今是苏州最大的富商,我欺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她的问题,似乎将他给问住了! 他的眉头拧的更深,看着池木木,盯了许久,才喃喃说道:“如此说来……你真的没有骗我!” “我自然没有骗你!”池木木有些生气。 半晌,他才轻轻的点点头,道:“好,我相信你。” 池木木又退后两步,从腰间掏出两颗解药,就这么干吞了下去,然后冷冷看着南宫辰逸道:“不知道南宫公子到这里来,有何贵干?莫不是来找我聊天的吧?” 南宫辰逸眸光微微一挑,看着池木木,忽然渡开一抹温和的笑容,他低声说道:“我来,确实是想找你聊天的。” “叽。” 小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叽”一声,跳入池木木的怀中。 池木木抱着小胖,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南宫辰逸,不禁又后退了一步,淡淡的说道:“对不起,我要睡了,如果南宫公子要找人聊天的吧,何必不去找你的木丫头呢!” “嗯,你说的对。”南宫辰逸竟然真的点点头,却只是笑道:“不过……木丫头每天都在我的身边,我要找她说话,随时都可以,反倒是你,我觉得你很有意思,却极难见到。” 他饶有兴味的看着池木木,唇边荡漾出一抹浅笑。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池木木愈发觉得心中难受。 他的模样明明就是池映寒,可是他行为举止,说话做事,哪里有一份池映寒的影子? 池木木忍住心中的疼痛,冷冷看着南宫辰逸,道:“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何况南宫公子身份虽然尊贵,我却也不是无名之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他没有因为池木木的冷言冷语而生气,小胖在她怀里不安的扭动了一下,却吸引了南宫辰逸的目光。 他上前一步,池木木以为他想要抓小胖,跟着后退一步。 他似感觉到了池木木的敌意,干脆停了下来,笑容满面的说道:“你手上的手镯,是我送给你的吗?” 池木木一愣,目光也随着落到那金刚钻手镯上,叹息一声,道:“这是以前的你送给我的。” 第4章 四哥还能变回来吗 “我变了吗?我以前不是这样吗?” 他停在那里,酒瞳深邃的看着池木木:“从你的表现和神态我看的出来,你很在乎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很抗拒再跟我接触。” 如今的南宫辰逸,果然是聪明绝顶,池木木已经极力的隐藏,他还是轻易的看出了她的心思!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话,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不过有一点……我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你,你对以前的我来说,一定非常的重要!” 他一字一顿,每一句话都说的那么的精准。 池木木心中一喜,带着一丝希望看向他,忙道:“你……真的这么想吗?” “叽叽。”小胖似乎感觉到池木木的兴奋,对着南宫辰逸也友好了一点,叽叽叫了两声。 南宫辰逸目光这次真的落在小胖身上,却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道:“它怎么那么丑?” “叽!” 小胖不满的抗议,愤怒的叫了一声。 池木木心中不悦,小胖那么可爱,哪里丑了? 说着,不动声色将小胖塞进衣袖里,对南宫辰逸道:“你刚才说不知道我们谁说的话是真的,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其实也怀疑你的娘亲,和那个所谓的木丫头!” “所谓的木丫头?”南宫辰逸稍沉吟片刻,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浓了,他笑道:“我不止怀疑他们,我也怀疑你,我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 不知何时,他高大的影子沉沉压了过来,他的个子很高,池木木不能跟他对视,只能仰头看着他。 他酒瞳变得无比认真道:“我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不管怎么样,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虽然还记得有个木丫头,可是你以为,我还像以前那么傻吗?我之所以会那么相信木丫头,只是因为……我这么做,会让娘亲放心而已。” 池木木一怔,往后踉跄两步。 跟他站在一起,听着他说的话,他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站在他身前,感觉那般压抑,心跳都变得沉甸甸的。 他不是池映寒。 池木木似乎彻底的意识到,他完全不是池映寒! 他的本性就是如此。 就算秦夫人和月儿的心计再深,也不可能教他这些! 他连身边所有的人都一起怀疑了,这绝对不是池映寒! 那么,以前的池映寒去了哪里? 是因为联系那种魔功,让他失去感知,让他的头脑也不幸不清醒,所以他才会那么的单纯善良吗? 池木木抬头,眼泪怔怔的落了下来,道:“你不是我的四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对身边的人那么的防备,不过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 “什么话?” 看着池木木的泪,他微微诧异,只是诧异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完全没有心疼的神情。 “我永远记得那个山谷里的四哥,你不是他,除了长得像一点之外,你没有一个地方像我的四哥!” 池木木声音哽咽,说着似要说不下去,便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和情绪,神色冰冷的看着南宫辰逸道:“你这个恶魔,占据了我四哥的身体,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赶走,迎回我真正的四哥!” 南宫辰逸挑眉,饶有兴味的看着池木木,他眼瞳盯着池木木看了许久,才缓缓勾勒一抹笑容,淡淡道:“你想帮我恢复记忆?” 池木木道:“我只是要找回我的四哥!” 她又后退一步,轻轻伸手到袖子里,轻拍了一下小胖,低声说道:“别怕。” 她抬头,神色冷漠道:“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不然……我的毒药,再不会客气!” 南宫辰逸不退反进,高大的身影缓缓压抑在池木木的身前,就如一座小山一样,让池木木都透不过气来! 他冷静的看着池木木,高高将下巴抬起,沉思许久,才说道:“如果一定要我选择相信一个人的话,我或许会相信你。” “哦?”池木木毫无畏惧的跟他对视。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没有闪躲,我相信你。”他骄傲如一个帝王,说这些话,也像是施舍一般:“每当我追问月儿和娘亲的时候,她们的眼睛没有这么坦然,也不敢这么看我!” 池木木道:“既然你那么聪明,为什么要任由她们摆布呢?” “摆布?” 他瓷白的脸颊上,缓缓绽开一抹笑容。 那样的笑容,多么像曾经的东陵曼,充满了残忍的嗜血和利用,哪里还有一分真正的池映寒那温和而又单纯的笑容? 池木木心中一阵失望。 南宫辰逸继续说道:“与其说她们摆布我,不如说……我们是在互相利用。” 他停了停,如一个帝王巡视的时候,对臣民的睥睨:“不过像你这样的人,自然不会理解!” 不理解? 池木木前生管理那么大的家族企业,尔虞我诈,亲情利用,她就是因为见的多了,所以这一世,才会格外的珍惜,怎知,她曾经最看重的兄长,如今却…… “其实,在你的心里,木丫头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你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是秦夫人和那个蒙着黑纱的女人以为你记得,为了摆布你,所以才将你跟木丫头如何的情深意重叙说给你听,而你将计就计,也为了让她们放心,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原因,秦夫人跟你的目的一样,你也要回到南翼国,为你的父皇报仇,所以你们才狼狈为奸,对吗?” 他一点都不生气,笑道:“你这个人,嘴巴太毒了。木丫头……并非只是一个影子,那是曾经的寄托和人生的曙光,我不知道月儿到底是不是木丫头,我也不在乎到底谁才是木丫头,月儿对我很好,一心为好,哪怕她欺骗我,我也不会怪她!只是……我不想恢复记忆,我不想知道真相。” 池木木深深一颤,他这些话是跟自己说的吗?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在暗示池木木什么? 是啊,他如果真的恢复了记忆,面对秦夫人和月儿的欺骗,还要再受一次伤害吗? 池木木曾经答应过他,要跟他一同去江南…… 对了,还有天道真人,池映寒的师父! 池木木怎么将这个人给忘了? 看来,她得找池林,再让他去找天道真人,这个神秘的老人,说不定有办法挽回池映寒的良知! 他一心夺位,不顾忌黎民百姓,已经跟秦夫人没有任何区别,池木木不能够让秦夫人留在他的身边,更不能让他没有良知!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木丫头不是你心底一个寄托的影子,她是你的亲人,是你的家人。”池木木深深看着南宫辰逸,一字一顿道:“等到那个时候,你或许就愿意恢复记忆,现在,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可以走了。” 南宫辰逸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淡淡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看到你,我会那么的不自在,心会那么的不舒服?” 池木木难过的想,他之所以会这样,只怕是真的对木丫头的记忆太深了。 “你不是说,你会将这个金刚钻手镯送给我,我一定对曾经的你很重要吗?”池木木苦笑一声,道:“你又说,你不想恢复记忆,不想变成那个懦弱的池映寒吗?既然如此,你还问这些干什么?” 他点点头,忽的凑近池木木,近在矩尺的距离,呼吸都清晰可闻,池木木甚至能够细数他每一根睫毛! “你说的对,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他缓缓的拉开与池木木的距离:“你那么聪明,难怪东陵绝和东陵曼叔侄两人为了你闹得你死我活,我想……以前的我就算再傻,也一定对你志在必得,不然我怎会将这东西送给你,而不送给木丫头!” 池木木眼泪毫无征兆就落了下来。 她多想告诉南宫辰逸,她就是他的木丫头! 可是她不能伤害他,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就算怀疑别人,对那个月儿却分外的信任,她更不能够让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连最后一个信任的人也怀疑。 更重要的原因是,就算池木木说了,他也未必相信! “你明天要跟东陵曼一起去南翼国,以后接触的时间很多,我想……我们会慢慢了解的!”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等池木木答话,便已经转身,走到窗户边,脚尖一点,人便消失不见。 “四哥……” 池木木看着窗外浮动的影子,愣在那里。 “叽叽……” 不知道过了多久,袖子里的小胖扭了扭身子,慢吞吞的拱了出来,落在池木木的身边,池木木才想起小胖还闷在袖子里,忙将小胖掏了出来。 “小胖,你说……四哥还能变成以前的样子吗?”池木木抱着小胖,在窗台的软榻上坐下,喃喃的说了一句。 “叽……” 小胖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它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池木木的忧伤,毛茸茸的脑袋在池木木的怀里拱了拱,似乎在安慰。 “唉!好想去酒吧,可惜这个时空哪里有酒吧可以消愁啊?”池木木长叹一声,看着外面幽幽夜色,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叽叽!” 小胖似乎不知道池木木在说什么,在池木木的怀里又拱了几下,然后趴在池木木的怀里睡了过去。 “主子,您醒了吗?” 外面的白荷听到动静,轻声问道。 “白荷,去请三老爷过来!”池木木吩咐道。 “这么晚了……” “让你去就去。”池木木有些焦躁的打断了白荷的话,白荷不敢多言,不一会儿就请了池林过来。 池林来的比较匆忙,头发多是临时梳的,见到池木木,不解的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情没交代清楚的吗?” 第5章 跟我来 池木木点点头,道:“是,还有件事情要找三叔。[.超多好看小说]” “何事?” “你帮我找一个人!”池木木神色认真的看着池林,道:“便是天道真人!” “天道真人?”池林一脸惊讶的说道:“你找他干什么?” 池木木道:“说不定,只有他能够救四哥了!” “他不是四公子的师父吗?”池林似才想起了什么。 池木木点点头:“就是因为他是四哥的师父,而且又是神秘高人,所以才需要找他!” 池林道:“找他可以,只是这等高人,我们培养暗人的时间尚短,只怕要找到他,很难。” 池木木道:“我知道很难,你传话下去,找到天道真人的人,奖励黄金千两!” “黄金千两?”池林惊讶。 “对,这个人对我很重要,三叔不必多问。” “好吧。”池林不再多问,就退了下去。 池木木抱着小胖躺在软软的被褥上,脑子里挥之不去都是今晚的南宫辰逸对她说的那些话,只觉得心中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昏昏沉沉,就是睡不着…… 皇宫,承乾殿。 “小李子,换茶!” 东陵绝正看着南方来的洪水褶子,伸手去端参茶,却发现参茶都已经凉了,不禁脸色一沉,唤着李和。 李和伺候他十多年,这种事情还真是极少出现。 不过更奇怪的是,他唤了一声,李和竟然也没有进来。 “小李子,你是怎么伺候的?” 东陵绝来了脾气,对着外面呵了一声。 外面立刻滚进来一个太监,忙瑟缩跪在地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给您换茶!” “你是谁?”东陵绝冷冷的看着躺在眼前那焦急的人,奇怪道:“李和呢?他怎么不在承乾殿伺候?” 那小太监的头瞌的更低,身子都在瑟瑟发抖,牙齿也在打颤,却如何都不敢说话了一般。 “怎么回事?”东陵绝脸色一沉:“说!” “回,回皇上的话,李公公他,他跟德贵妃一同不见了。”小太监吞吞吐吐,短短一句话,硬是说了半天才勉强说出来。 “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东陵绝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一脸冰冷的看着小太监问道。 小太监身子如筛糠一般,抖的厉害:“已,已经派人去追了,好,好像,他们去了江南!” “去了江南?”东陵绝怒气生疼,手猛的拍向桌案,手指上一颗翠玉扳指被拍的粉碎:“李和和池慕秋一起去了江南?” “是!” 小太监道:“奴才们怕惹怒皇上,其贵人便做主,让奴才们先不要说。” “滚出去!” 东陵绝冷冷说道,小太监忙颤抖的退了下去。 “来压!” 东陵绝冷冷说了一句,两道黑色的身影立刻落了下来:“主人有何吩咐!” “你们去查一查,池慕秋和李和,是不是去了苏州!” “是!” 暗人正预备出去,东陵绝却又叫住两人:“不必查了,肯定去了江南,你们……立刻去拦截,不让他们到江南,千万不能让他们见到皇贵妃,不然……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是!” 两个暗卫一下便知道事态的严重,忙跪在地上,惶恐的说道。 “你们退下吧!”东陵曼冷冷的说道。 两人便脚尖一点,就消失不见。 东陵绝缓缓坐在椅子上,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手掌传来一阵刺痛,垂头一看,才发现手心被刺穿,他冷道:“池慕秋……你若敢让木木知道真相,朕一定不会饶恕你的!” 这一夜,众人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这一夜,似乎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池木木失眠也非常严重,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过去。 刚一进入梦乡,门口却传来一阵焦灼的敲门声:“主子,主子您醒了吗?” 是白荷的声音。 池木木刚睡过去,不欲理会,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嘭嘭嘭!” 门口敲门的声音更大了,白荷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主子,快些起床,有人要见你!” “跟东陵曼说,中午在启程,我要睡觉!”池木木忿忿说了一句。 “主子,不是曼王爷,是……是京城来了人,要见你!”白荷的声音似乎更着急了。 “什么?京城来了人?”池木木的睡虫一下消失不见,忽的从床榻坐了起来,在一旁的小胖被她的动作吓的不轻,也跟着呼啦一声坐了起来。 “是!”白荷听池木木声音恢复正常,才敢推门而入,急道:“主子快些起来吧。” 池木木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还穿着睡衣,心里又丝期待,又有丝退却之意:“是……是谁来了?是李和吗?” “是李公公!”白荷道。 池木木心突的狂跳了一下,问白荷道:“是……是东陵绝让他来见我吗?” 池木木正想着该找一个完美的借口拒绝,还是该见见李和,问他东陵绝找自己有什么事时,白荷却说:“跟白荷来的,还有一个人。” “谁?”池木木道,难道是东陵绝自己来了? 她当即沉下脸,却听白荷道:“是七小姐,七小姐跟李和一起来了!” “池慕秋?”池木木满脸诧异,不解的看着白荷,道:“你没看错吗?” 白荷肯定的点点头,道:“当然没看错,奴婢确定是李公公和七小姐,主子,您还是快点起来吧,七小姐说,她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你!” 池慕秋找她干什么? 她不是在皇宫里受尽宠爱吗? 为什么要跑到江南来找她? 直觉告诉池木木,直觉告诉她,事情一定不妙,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好吧,准备一下,给我梳妆换衣服!”池木木忙道。 “是!” 白荷忙点头,给池木木挑了最华丽的一件衣服,又准备去挑华丽的首饰。 “拿普通的衣服!”池木木道。 “主子,七小姐来,说不定就是来看你笑话的,你可不能让她给看扁了!”白荷不满的说道:“还是穿漂亮一点。” 池木木沉着脸:“你去不去?” 白荷知道池木木动了怒,不敢反驳,在柜子里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一件蜀锦的藕荷色绣花长裙,外面披了一件浅绿色的薄沙披沙挽在手上,整个人清爽而又美丽,就像荷花盛开的清丽。 池木木叹息一声,白荷也算费劲心思,虽然衣服不够华丽,却用料讲究,做工也颇为复杂,但凡有点眼力的人,都知道这衣服价值不菲! 因为时间比较匆忙,池木木便只让池木木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斜插了一个金步摇,只在腰上带了个压裙的玉佩就走了出去。 客厅里,池慕秋坐在那里喝茶,神色颇为着急,一旁站着李和,神色更是焦急不已。 几人相见,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皇贵妃,奴才给您请安了!” 李和首先反应过来,给池木木请安。 “不必行礼,这不是皇宫,我也不是皇贵妃了!”池木木神色颇为冷淡,李和讨了个没趣,不敢多言,退到一边。 池木木坐下,这才看向池慕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赶路,池慕秋的神色看起来颇为狼狈,而且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找池木木麻烦,反而神色疲累,眉眼间满是失落,这可不是急忙赶路就会出现的。 难道池木木离开的这段时间,池慕秋过的很不如意吗? 池木木道:“你们怎么来江南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池慕秋一双墨瞳带了一抹苦涩,看向池慕秋,道:“皇上一直有打探你的消息,你在这里,我们只要稍稍打听,便能知道!” “他知道我还活着么?” 池木木出宫的时候,可是假死出宫,后来,她也确实险些丧命! “他自然知道。”池慕秋没了往日的凌厉,反而满是疲累和苦涩,道:“我这次来找你,有许多话要跟你说,你这里可有方便说话的地方?” 池木木见她神色认真,加上这里是景园,想来池慕秋想玩什么把戏,也没什么机会,便道:“跟我来!” 池慕秋和李和忙站起来,池木木对白荷道:“白荷,你去告诉爷,说我有客人探访,让他把行程改一改!” 池木木没说改到什么时候,相信白荷会告诉东陵曼是池慕秋和李和来,他有分寸。 “主子……” 白荷看了池慕秋一眼,显然不太放心。 “去吧,没事。”池木木道。 白荷想了想,点头离去。 池木木带着池慕秋回了她住的卧房,让李和守在门口。 这个房间,在景园里,没有池木木的吩咐,还没有任何人敢听墙角,或者不安全。 “有什么话,你可以尽管说了!” 进了卧房的门,池木木淡淡的说道,神态和语气间的疏离,让池慕秋心中奇怪,半晌,她才叹息一声,难受的说道:“看你吃穿用度和住的地方,你出宫后……虽然受了不少苦,却也算过的不错了!” “你来,就是为了看我是过的好,还是过的惨吗?”池木木不满的挑了一下眉头,不满说道。 “自然不是!”池慕秋摇摇头,道:“我来,是让你回京,回皇宫的!” “回京?回皇宫?”池木木冷笑数声:“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不可能?”池慕秋冷道:“你还在怪他,是吗?” 池木木不说话。 临走前,东陵绝对她的冷淡和决绝,她不是没有印象。 一个男人变心,你若去恨他,那就是你跟自己过不去。 可是,让池木木原谅他,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回京回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怪他,可我也不会再回去。”池木木眸光直视池慕秋,道:“你不是很爱他吗?怎么你想看到我回去跟你争宠吗?” 第6章 他求你做的? 看着池木木眼里的怀疑和不信任,池慕秋竟也没有生气,只是苦涩一笑,冷冷说道:“我是很爱他,可是……他不爱我,他心里只有你,我留在皇宫里也没什么意思!” “你走吧,我不会回宫的。(.好看的小说)”池慕秋说不出个所以然,池木木已经不想再跟她多言。 “如果我告诉你,他活不过一个月了呢?”池慕秋见池木木站起来要去开门送客,忽的站了起来,神色无比冷漠的说道。 “什么?” 池慕秋满脸不敢置信,睁大眼睛,奇怪的看着池慕秋。 池慕秋眼里的神色很悲伤,欲言又止的看着池木木。 “你撒谎!我不知道你又想玩什么把戏或者有什么目的,总之,我已经出宫,我不会再回去,我现在的生活过的很开心,你还是不要打扰我,就当我已经死了!”池木木随即冷了脸色,打开卧房的门:“滚出去吧!” “两位娘娘……” 李和见池木木推开门,看了看两人脸上的神情,跪了下来:“请皇贵妃娘娘跟我们一起回宫,皇上他,他真的不行了,请皇贵妃你要相信德贵妃娘娘,都是真的!” 池木木眸光更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李和,你这个太监,早已经被池慕秋威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李和颤了一颤,道:“娘娘,您……您想说什么?” 池木木冷道:“你的表妹季太妃在皇宫过的那么安逸,就是因为你的照顾,而池慕秋用季太妃威胁你,你们早已经狼狈为奸,我哪里还会再信你?你早已经不是皇上身边的那个忠心的太监了!” “娘娘……”李和流了一脸的泪水,道:“你说的对,奴才之所以会在您出宫前表演的烟花里加入更多的火药,都是因为德贵妃的威胁,也是为了保护季太妃,可是……奴才没有做错啊!” 李和擦了擦眼泪,道:“季太妃初进宫时,跟奴才一样,只是个宫女,却善良纯真,一时间得了太后的青眼,得意在身边伺候,却被先皇看上封了妃子,太后这辈子最忌讳的两件事情,一件是已经嫁过一次人的秦夫人,另一件就是自己的贴身宫女被皇上封为妃嫔,所以很是嫉妒,知道现在也处处为难,只是她没错,奴才虽然身份卑贱,可是也像皇上一样,为了心爱的女人,不惜一切,做什么都甘愿了!” 季太妃这些年来,若不是有李和照顾周全,只怕她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点,其实池木木早就知道,也非常钦佩李和作为一个太监却心中有爱,所以她从不怪李和,也从来都没有揭穿过他,不过今天…… “我很欣赏李公公跟季太妃的感情,可是……东陵绝这样的男人,见异思迁,忘恩负义,他又怎么能跟李公公比?” “不能跟李和比?呵呵,呵呵呵……” 池慕秋就像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放肆的笑了起来。 忽然,她的笑容猛的顿住:“你可知道,他为了你,做了多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在江南安逸生活,而我独自一人在江南受苦!” 池木木见她神色认真凄厉,不似开玩笑,神色也变得严肃:“你说真的?” 她说罢,又看向李和:“你是说真的?” 李和点头:“请娘娘相信,奴才一定不会说假话!奴才虽然是太后的人,可是,皇上曾经答应奴才,等到他的皇位稳固之后,就会放奴才跟季太妃出宫,所以奴才一直以来,都对皇上忠心耿耿,奴才是绝对不会拿这张事情开玩笑的。你以为凭借奴才一己之力能够护季太妃周全吗?若不是皇上,她早死了几百回,所以奴才不敢忘恩!” “到底怎么回事?” 池木木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脚不禁往后踉跄了一步。 如果是真的,那么……东陵绝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性命?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怎么可能! “你可记得,皇上每次发病,都会需要一个女人来解决?在去池家的时候,他就发过病,当时还是你救了他,你可记得?”两人重新回到房间,池慕秋看着池木木,低声说道。 “记得!” 池木木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冷冷说道。 “就是这个病,他早已经病入膏肓,那时候,剩下的时间就不多,现在……他已经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宫中那个其贵人,你还有印象?” 池木木点头。 池慕秋道:“他如今只宠幸其贵人,一来因为其贵人的身体特殊,对他的病情有帮助,不然,只怕他更早就会……” 池慕秋深吸一口气,似乎极难过,继续说道:“他安排好了一切,早就准备将你气出宫,上一次,他对你说,是因为太后和父亲的谋反,为了保全你,才让你出宫吧?” 池木木除了点头,再也说不出别的。 池慕秋讽刺一笑:“那时候,他就做好了鱼死网破,让东陵曼登基,让你享受荣华富贵的准备,这一次任然是,可笑的是,你什么都不知道,连他跟东陵曼合伙骗你都不知道!现在他就要死了,你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安心享受这两个男人对你的好,而我,我……” 她眼泪怔怔落下,狠狠看着池木木:“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得到他所有的宠爱,而我却……却什么都得不到!我不想看到他死,更不想看到你心里恨着他,连他为你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什,什么?”池木木眼泪也随之留下,李和跪在地上,不停的点头。 “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为你安排好。”池慕秋狠狠说道。 “他,他……” 池木木吞吐着,任由眼泪肆虐的流,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吗? 故意对她无情,故意不宠她,故意激怒她吗? “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东陵曼,我相信,以东陵曼的傲气,不可能连这种事情也要隐瞒你。”池慕秋道:“你那么聪明,只要细细一想,就能明白。” 池木木沉默下来。 许多事情,确实有太多的漏洞。 东陵绝对她忽冷忽热的态度,也确实太过奇怪。 脑子里回旋着他吃了真话散后,拼了中毒的危险也不愿意说出不能爱她的原因更能窥见他的内心有多么的苦,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池慕秋说的,她安心享受着东陵绝和东陵曼的保护,却什么都不知道,心里甚至还恨着东陵绝,她有多么的可恶! “想通了?”池慕秋一直观察着池木木的神情,等了许久,才冷冷的说道。 池木木轻轻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你要回京吗?”池慕秋继续说道。 “你们先走吧!”池木木没有回答她的话。 “你不回京?”池慕秋几乎要跳起来。 “这是我的事情,你回宫吧!既然你那么爱他,就进京好好陪着他!” “好,好,很好!”池慕秋一脸说了几个好字,转头冷冷道:“李和,我们走!” “皇贵妃娘娘!”李和也满脸不敢置信。 “你们走吧,我答应了曼王爷,会陪他一起出宫,他若不同意,我是不会回宫的。”池木木冷冷说道。 池慕秋和李和同时沉默下来,池木木觉得有些奇怪,似乎又听到一道急促的呼吸声。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转过头,看向门口。 卧房的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堇色家常衣袍的东陵曼,他潋滟的容颜上,带着悲伤和即将逝去的痛苦之色:“你终究还是知道了吗?” 池木木身子一颤,池慕秋和李和却道:“我们先走了,你们了吧!” 池慕秋走了两步,走到东陵曼身边的时候,冷道:“我在京城等你,如果你真的这么无情,我也一定会让他知道,让他知道自己一心维护的人,是怎么对他的!”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卧房,离开景园。 池慕秋离开卧房后,东陵曼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等他们走出院子,才将卧房的门关上,回过头,冰冷的看向池木木。 他转头,坐在茶几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可是,池木木却分明看到,他的手都抖了起来。 池木木知道,他平静的表面下,一定是非常痛苦而又纠结的心情。 池木木坐在那里,痛苦的看着他,不敢说话。 小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叽一声,缩到被子里躲了起来。 东陵曼拿茶杯放在唇边,却没有喝,而是看向池木木:“你都知道了吧?” 看他的样子,分明是已经穿戴好,随时准备出发。 池木木点点头:“为什么要骗我?我以为……你对我是真心的。” 东陵曼苦涩一笑,滚烫的茶水拿在手上,指尖都烫红,烫的发麻,他也浑然未觉,反而是痛苦的叹息了一声,道:“我对你自然是真心的,只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池慕秋会追到江南来,把真相告诉你。” “如果她不来,你就打算瞒着我一辈子吗?”池木木的声音有些冷,道:“我这么相信你,你却……你知道吗?我答应你,会随你一起出宫,就算你不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欺骗我,我也不会食言!” 东陵曼苦涩一笑,道:“我知道你不会食言,可你若不死心,又怎会开心?何况,这是他求我坐的,我恨极了他和他的父亲,皆抢走了我心爱的女人,我又怎会让他活的安心呢?不可能,不会!” “他求你做的?”池木木疑惑。 东陵曼轻轻点头:“白荷一告诉我池慕秋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知道真相,我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 第7章 那又如何 他长叹一声,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一定是在想,我这样的人,说话你也不会再相信了,是吗?” 池木木沉默不言。 “你记得吗?那次你出了长乐宫,跟白荷一起去慈宁宫见完太后后,又在半路遇到他,你还记得吗?”东陵曼问。 池木木轻轻点头。 “其实那一次……是他刻意安排的!” 东陵曼苦涩一笑:“我跟你说的话,我的计划我的安排,全部都是他一心策划的,我怎会告诉你,这一切都不是我的主意,是他为了你做的?如果我告诉你,你怎么还会走?你怎么会恨他?我很自私,但我更爱你,我不会告诉你真相的!” 池木木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很想怪东陵曼,很想骂一骂他,话到了嘴边,却如何都说不上来。 她能说什么? 她该怎么说? “他确实时日不多,也将皇位留给我,可是我不打算回宫,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没跟你说实话,可是我也会信守我的诺言,陪你碧波一生!” 东陵曼的唇角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现在你都知道真相了,我相信,你应该不会再留下来了吧?你回京吧!” “你同意我回京吗?”池木木冷冷说道,心却疼痛不已。 东陵曼点头:“我不会勉强你,我知道你心怎么想。” 狭长的凤目盛满悲伤,他看着池木木,一字一句道:“我最在乎的是你的心,我不惜欺骗你,可是我不会勉强你,你随心吧,你若想回去……我一定会让你回去的。” 池木木震惊的看着东陵曼,半晌才道:“他……是真的吗?” 东陵曼缓缓点头:“对,是真的,他真的时日无多。其实许多事情都是他的主意,我做的就算他表面不知道,心里多少还是有底。我承认,比起我,他不会少爱你。” 池木木沉默,他也沉默下来,半晌,他似才想起手里还有一杯滚烫的茶,只是那茶已经变得温热,不再烫手。 或许这就像受伤一样,渐渐麻木,便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只是我很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池木木眼泪滚的愈发汹涌,低声问道。 “如果是我,如果是我跟他的情况相反,你可会义无反顾的回去,只为跟我生活最后的一段时间?” 池木木的眼泪落得愈发汹涌,他是那么的了解自己! “会,我会。”池木木眼泪一滴滴滚落,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三个人,有东陵绝,有四哥,还有一个,便是你。我对你虽没有像东陵绝那样的男女之情,却有对四哥那样的亲情!” 东陵曼的笑容苦涩,碧绿的瞳孔满是没落:“我要的不是这个,不过你能这样说,也算我没有枉做小人!” 池木木破涕为笑:“我回宫陪他最后一段时间,我也要想尽办法救他!万一不成……我会信守承诺,会出宫来找你。” 东陵曼轻笑一声:“那就好。只是……我都矛盾了,我不知道自己希望他好了,让你不那么伤心,还是希望他不好,那么,我至少可以像过去这两个月一样,拥有你的身体!” 池木木板着脸说道:“以后不许咒他!” 东陵曼道:“你刚才心里已经打算回京了,对不对?” 池木木点头,也不否认。 东陵曼不解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让池慕秋和李和先去?你知道,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你愿意,我都不会勉强你,都会同意你的!”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会同意。” “你留下来,是还有事情要办吗?”东陵曼不解道。 “是!”池木木点点头,道:“你能再帮我做一件事情吗?” “你知道,我对你没法说不的!”东陵绝的苦笑愈发的浓郁了。(.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点点头,一脸感激的看着东陵曼,道:“我想让你去跟南宫辰逸和秦夫人说,我身体不适,你的军队也出了点差池,要三天后才能出发,并且为了表示诚意,让他们等一等你,让他们跟你一起走!” “你想做什么?”东陵曼有种不祥的预感。 池木木眼里闪现肃杀和冰冷的杀气:“我要杀了秦夫人!” “杀了秦夫人?”东陵曼脸色一变:“我也看不惯这个女人很久了,南宫辰逸很聪明,可是远不如秦夫人那般狡猾多段,日后万一事成,只怕她就是第二个太后,而南宫辰逸,就会变成当初的东陵绝,你要杀了她,我帮你动手,你可以先回京城!” 池木木摇头:“不,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何况,我并不是为了四哥以后的权位,我是要为我的四哥报仇。” “为你四哥报仇?”东陵曼不解道:“南宫辰逸又没死,你报什么仇?” 池木木冷冷说道:“四哥身体还在,可是真正的四哥已经死了,若是有秦夫人在,四哥永远都没办法恢复记忆,何况你的人出手,你必定会跟四哥反目成仇!我知道你想去南翼国,亲口问一问康宁为什么要背叛你,我虽劝你,可若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就像我现在,也想去问一问东陵绝,为什么要欺骗我!虽然他是为了我,却不代表他做的对!两个相爱的人,就应该坦诚相待,这般的欺骗,就是错误!” 东陵曼震惊的看着池木木,道:“你能这么想,我愈发觉得自己没有看走眼,你果然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 他沉吟片刻,有些为难的看着池木木,道:“只是……秦夫人狡猾多段,她武功又高,毒术也很好,你的轻功是跟她学的,你的毒术也是从她撰写的《唐门绝技》里学的,你怎么能杀的了她?” 池木木冷冷说道:“我有智慧,有比她多了几千年的智慧,只要三天,我一定能够杀了她!” 东陵曼不解的看着池木木,显然不天明显她这些新鲜词里面的意思。 池木木轻声一笑,低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我还要留着命回去见东陵绝。” 东陵曼想了想,似乎总算放心了一些:“你说的对,为了回去见东陵绝,你也会留着自己的性命,只是,你打算怎么做?” 池木木轻声一笑,道:“你有没有发现,秦夫人的表情和笑容,都非常的不自然?” 东陵曼见秦夫人和南宫辰逸的时候,一心想着康宁公主的事情,根本没太注意这些小事,不过现在听池木木这么一提起,便觉得确实如此,当下不解的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有什么不对吗?” 池木木冷笑一声,道:“你可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初在金河边上,就是南宫辰逸魔功大成那一天,我在她身上下了痒药?” 东陵曼道:“记得,那药不是没有解药吗?她都能轻易解了,你更应该小心!” 池木木轻笑一声,神态间满是自信,说道:“不,不是这样的。” 她的那痒药,可是二十一世纪根据科学的分子组合,专门针对人体的弱点研制出来的,秦夫人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有那么聪明的智慧,短短时间内完全解除! “她是解除了,所以她活了下来,可是当时我相信她一定吃尽苦头,而且我敢肯定,她的脸一定烂了!”池木木轻笑一声,满脸的笑容和得意。 “她的脸烂了?”东陵曼也颇为惊讶:“可是……当时她的脸上好像没毛病,反而是那个冒充你的月儿,带着面纱!” 池木木点点头,道:“那个女人是带着面纱,可是那个女人说不定脸上没什么事,而看起来脸颊光滑的秦夫人,反而是伤痕累累。” “怎么会?”东陵曼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对池木木道:“难道……她带了人皮面具吗?” 池木木点头,眼神晶亮的看着东陵绝,道:“你说的对,她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脸上带着那么完美的人皮面具,若不是我观察仔细,而且知道那痒药的厉害,我也不会知道!” 东陵曼道:“那又如何?你就算揭穿她,她难道还会自杀吗?” 池木木道:“她年纪虽大了,可是尤其爱美,她其实是个很美丽的女人,但是越美丽的女人就越在意自己的容貌!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容貌,而去制作那样的毒药生无可恋,来保持她年轻的容貌!” “对,你说的对!”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看着东陵曼饶有兴趣的样子,池木木道:“我便要利用这一点,请君入瓮,让她死在毒药之下!这辈子她最骄傲的是毒药,也用毒药伤害最深的人,害的四哥一辈子都被影响,我便要让她在毒药下尝试一下苦头!” “所以你方才已经打算好了,才让池慕秋先回京,等三天后,杀了秦夫人,你再回京,是吗?”东陵曼问。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她在四哥身边,我是不会放心的。” “你要怎么给她下毒?”东陵曼又问。 “我们还没见到秦夫人和南宫辰逸的时候,最先见到的是那个蒙着黑纱的,叫月儿的女人!”池木木道。 东陵曼点头:“是她。” 池木木道:“她当时说,是来给秦夫人找脂粉的,我们都没在意,以为不过是她的借口,为了引我们出现,现在我细细一想,池记的脂粉那么出名,她能不是真心想要吗?” 东陵曼点头称是。 池记开张两个月,之所以生意那么好,而且生意越来越好,除了那些公仔可爱,销售方式新颖之外,更主要的,便是因为池记的产品确确实实的好,尤其是祛斑和祛疤的产品。 第8章 强强对峙 池木木曾经说过,她最擅长毒药,便要以此谋生,而女人脸上之所以会长雀斑,就是因为江南这里湿气较重,所以江南女人容易长斑。 尤其是年长的女人生完孩子后,子宫受伤受寒,更容易长斑,她便针对这一点,制作了好的脂粉,那些女人用了有效果,自然会来。 那些祛疤的脂粉,池木木也没有添加什么化学物品,更别说什么铅了,都是一些纯粹帮助愈合的药物。 这样的口碑,秦夫人若是脸烂了,能不想要吗? “她是下毒之人,我若知道她脸上有疤,她非但不会觉得奇怪,说不定还会求我!”池木木笑着,又说了那么一句。 “你……准备给她祛疤的药物么?”东陵曼道。 “你先去跟他们说我身体不适,然后明天晚上就请秦夫人来见我,说我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有东西要送给她,请她过来一趟。她这个人极会玩心理战术,却又生性多疑,而且非常自傲,我若亲给她来,她一定会想很多,但是她一定会想到这方面,还会认为我是在向她示好!” 秦夫人曾经说过,池木木不敢杀她,因为她的两个儿子,都是池木木最亲最爱的人,所以池木木自信她不会害怕池木木动手。 而池木木偏要反其道而行,哪怕东陵绝和南宫辰逸真的知道真相,她也要这么做! 所以,这也是不能让东陵曼的人直接动手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我现在立刻派人去。”东陵曼道:“我会派人保护好你,秦夫人狡猾多段,身上带的毒药更是不少,万一不小心你中毒就糟了,我会多派些人守在你卧房附近!” 池木木摇头,道:“不,不要留人,只要按照平常,留着你保护我的那两个暗人就够了!” “那怎么行?”东陵曼摇头,一脸不赞同的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道:“她武功高强,你应该比我清楚,我的轻功便是她教的,她的武功,绝对不会在你之下,人一多,她那么多疑,就不会来了,可若一个人没有,以她的性格,必定也会怀疑,所以不如……就跟平常一样!” “那你有危险的时候,该怎么办?”东陵曼蹙紧眉头,问道。[] 池木木轻轻一笑,道:“我不会让自己有危险,我会吃逼毒丹,你守在附近,如果她动手,你再冲进来救我!你放心,她的手段我都知道,《唐门绝技》里有各种毒药的解毒方法,我不会受伤的。” “那……好吧。”东陵曼点头道。 “你放心!”池木木镇定的说道,忽然转头,看向京城的方向,长叹一声,道:“他还在京城等着我,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东陵曼见她说的这么镇定,想着她在这种时候,必定不会鲁莽行事,办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再阻止,当下就同意了。 东陵曼出去吩咐人到南宫辰逸和秦夫人落脚的地方传话,然后又回来对池木木说道:“你要什么材料?我去给你准备!” 池木木道:“你秘送我去池记生产的厂房,我到那里去制作,才不会引人怀疑。” “好。” 池木木经常亲自去池记生产脂粉的库房研制配置脂粉,有自己的试验房,里面的工人都是可靠的人,倒不担心会外传。 商议好后,池木木便换衣乔装,本来东陵曼要亲自护送,最后池木木考虑过后,觉得未了安全起见,还是让花穗假装出去采购日用品,跟着花穗装扮成一个小丫鬟出门。 南宫辰逸既然知道景园的地理位置,必定拍了人在这里守候,东陵曼刚派人去传话,如果又马上出去,肯定引人怀疑。 而他们本来准备出门,现在忽然决定不去,让花穗带人去采购日用品,也很正常。 去到苏州城里,池木木和花穗都能感觉到身后有人,池木木便干脆跟着花穗,真的去采购景园需要的日用品,走了好几家店子,后面跟踪的两人大约没发现什么可疑,便有些松懈,池木木就趁机找了一个早准备好的人装扮成她,她换了衣服,快步走到人少的巷子,施展轻功,往池记库房赶去。 到了库房,她也不惊动任何人,独自走进库房,关上门,打上倒锁,然后一股脑到处怀中的几种药物,从袖子里掏出小胖,拿出几盒崭新的脂粉盒,开始认真的配置起来…… 她独自一人在实验室里面研究,因为平时管理本就比较严格,所以这个时候,也根本就无人来打扰! 天色渐渐黑了,她还是在里面忙碌,精心的调配,每一种药,每一滴份量,都是她小心谨慎的把握着。 秦夫人自己亦是制毒高手,要不引起她的怀疑,必须要不漏一点破绽! 制作完成,池木木便小心翼翼的装在盒子里面,力求完美,不漏一丝破绽! 全部装弄完毕后,已经过了夜晚子时。 灯光下,池木木神色有些疲累,眼睛却亮的惊人。 她取了一个雕刻精美的盒子,轻轻解开一看,里面带着粉色的白色粉末被压成一个平整的小饼,揭开盖子,里面便传来一阵幽幽淡香。 这里面,除了普通的祛斑配方之外,池木木还精心的加了几味花草。 有五色梅和一品红,还有深紫色的迷失香。 这三种花木本就含毒,只是普通的人不知道罢了,就算是厉害的毒师,也不会管这种毫不入眼带毒的野花。 这些花含的毒很低,单独使用只会引起轻微中毒,如腹泻呕吐等症状,其实要杀了秦夫人,只要有五色梅和一品红就足够致命,可池木木知道这种植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其实秦夫人也懂! 她清楚记得《唐门绝技》的第一页,写的就是这样的话。 所以,要让秦夫人上当中毒,她必须要小心调配,便加上了那特殊的深紫色迷失香。 这迷失香香味其实很淡,却跪在跟野玫瑰的气味一模一样,人类若是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是绝对分辨不出来两种花的气味。 而野玫瑰是很好养颜美容的圣物,深紫色迷失香跟野玫瑰的香味一样,却跪在可以掩盖五色梅和一品红的气味,混在一起,加入上好的珍珠粉,可做胭脂,亦可做香粉,扑在脸上,从催乳的脸部肌肤慢慢渗透的话……秦夫人是神仙难救! 池木木费尽心思,失眠才想出来的好配方,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让秦夫人识破。 她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必须要一击即中,如果没有成功,又被秦夫人发现的话,她自己有性命危险不说,就算侥幸活下来,以后只怕再也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池木木数了数,一共六盒,其实只要秦夫人用上那么一次,她就必死无疑,可池木木之所以会制作那么多,就是为了假装送礼,让她不怀疑! 小心的将六盒脂粉包好,池木木施展轻功,赶到苏州城的码头,花穗早已经在那里等的焦急不已,远远看到池木木来了,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们回景园!”池木木低声吩咐。 花穗二话不说,立刻乘船,两人悄悄潜入景园,在房间里面假装池木木的白荷听到她回来,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主子可算回来了,奴婢担心了一晚上。” 池木木笑着拍了拍白荷,说道:“白荷,你去请王爷过来一趟!” “现在?”白荷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现在可是半夜啊。” “就是因为现在是半夜,我才让你去请的!”池木木一脸神秘。 “主子,这么晚了您请爷过来……”白荷说着说着,眼睛一亮,道:“难道主子您……” “胡说什么呢?”池木木伸手,敲了一下白荷的额头。 自从东陵曼把池木木从皇宫里救出来后,白荷就一直很想要池木木跟东陵曼走在一起,池木木自然知道白荷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 “还不快去?”池木木眉头一挑,有些严厉的看着白荷。 白荷垂下头,嘀嘀咕咕的去了,不敢多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东陵曼才一脸疲累的走了过来。 他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或许刚起床,眼睛有些迷迷糊糊,长发就那么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不扎不束,,乌黑的就如一匹上好的缎子,衬着他瓷白的肌肤,愈发显得白瓷无暇。 池木木极少见东陵曼这个样子,只觉得魅惑无比,就像幻化成人的妖孽一般,无比的诱人,池木木甚至都不敢跟他对视! “白荷,你下去吧。”东陵曼见池木木一直看着他不说话,便吩咐白荷出去。 “是!” 白荷对着池木木挤眉弄眼,池木木才猛的明白过来,白荷这丫头是故意给东陵曼透漏了消息,所以这厮故意传承这样过来动摇她的心吧? “咳!” 池木木咳嗽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谨慎的看了东陵曼一眼,道:“白荷跟你说了什么?” “你也真是的,想要我宠幸,直接去就行了,干嘛叫一个下人去唤我来?”东陵曼慢慢靠近了池木木一步,带着一丝醉人的笑靥,整个人看上去诱人无比。 “你,你……”池木木吞吞吐吐,半晌,才干吞了一口唾沫,道:“你故意这么说的,白荷那丫头就算给你点暗示,不可能说的太过分!” 东陵曼又上前一步,池木木便一步步的往后退去。 猛的,东陵曼忽然伸手拦住池木木的腰,将她轻易揽入怀中,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深切了:“我哪里说的过分?我知道自己魅力非凡,你心中有想法,那也是正常的,我又不会拒绝你……” 他抱的那么紧,池木木根本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心,脸颊渐渐凑了过来,仿佛亲吻在下一刻,就要落到她的唇边…… “木木,其实我也想这样很久了,我们今晚就……” 他的呼吸一点点的喷洒在池木木的脸颊,池木木只觉得身子起了鸡皮疙瘩,全身变得软麻无力,没了一丝丝的力气。 “你别这样,放开我。”池木木狠狠瞪着他,奈何这种时候,她是如何都凶不起来了:“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动手了……” 她的手摸到腰间一包毒药,威胁的看着东陵曼。 第9章 我要怎么说 东陵曼唇角的笑容愈发浓了,没有丝毫的害怕:“你舍得吗?还是……那毒药是助兴的情药?” “……”池木木无语的看着他,忽然伸手扇向他的脸颊,东陵曼似乎早有准备,脑袋猛的向一边偏去,然后准确的捏住池木木的手。(.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却也早料到他会如此,手上根本就没使权力,东陵曼一抓到池木木的手后,心中就暗暗后悔,还没待细想,池木木的膝盖往上一抬,防狼招的经典招式,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 “嗷呜……” 东陵曼捂着下跨,脸都涨成了紫色,忙松开池木木,一边飞快的往后退去。 “喂,也,也没这么夸张吧?我好些没有很用力啊!” 看着东陵曼那痛苦的样子,池木木有些心虚的上前一步,扶着他的手,想问一问。 “你,你这个女人……”东陵曼抬起头,因为疼痛,五官都有些扭曲了:“你也太狠心了,你想要我断子绝孙吗?” “谁让你乱来?”池木木理直气壮的说了一句,终究是有些心虚,慢慢上前一步,道:“喂,你真的没事吧?” “快扶我去休息一下。”东陵曼艰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池木木叹息一声,只好伸手去扶他。 手刚一伸过去,刚碰到他的手臂,他却猛的伸手,猛的扯了一下池木木。 池木木重心不稳,跌入他的怀中。 他便立刻直起身子,狠狠搂着她,得意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 “我,唔……” 池木木刚说了一个字,嘴唇就被东陵曼柔软的嘴唇封住,只感觉到他柔软的唇似火一般滚烫,她身子不由一怔。 “木木,我想要你……我可以放你走,可是,我想要你,只有要了你,我才能说服自己,你还会回到我的身边……” 东陵曼紧紧嵌着池木木,声音沙哑,没了刚才的得意和狠厉,那低沉的声音,似带了一抹恳求一般。[.超多好看小说] “你……你先放开我。”池木木一边退却,躲避着他的吻。 东陵曼却似没有听到,缠绵的吻密密匝匝落在她的唇上,似乎要将她的呼吸都吃进腹内,哪里还有一丝说话的机会? “木木,我想要你!” 他在池木木的耳边,又继续说了一句。 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感伤。 想起自己再过两天就要离开,一时间心中不忍,张嘴正想说两句好听的话,东陵曼的舌尖趁机溜了进来…… 灵巧的舌尖就如一条游龙,直吻的池木木娇喘吁吁,他似乎分外得意,揪住她的舌尖嬉戏肆掠,恣意的逗弄,在池木木就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才不舍的离开,池木木只觉唇舌麻木,仿佛没了知觉。 东陵曼任不甘心,松开她的唇,舌尖一绕,便吻上了她的耳珠,舌尖轻轻一扫,将整个耳珠都含在嘴里轻轻吮吸…… “唔嗯……” 这里可是池木木的死角,软滑的舌尖扫过,整个身子都酥了,软软依在东陵曼的怀中。 见她这幅模样,东陵曼愈发得意,舌尖再一扫,微微向上,扫进了她的耳洞内…… “啊……” 池木木身子一颤,莫名的,小腹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东陵曼唇角勾勒得意笑容,指尖轻轻一绕,便覆上她的衣领,趁池木木不注意,便飞快的解开她的衣衫。 胸前一凉,下一刻,便只剩下一抹粉色的肚兜拢在胸前,覆着那柔软的挺翘! “木木……” 东陵曼附在她的耳边,吻从脸颊慢慢蔓延,在脖颈上攀爬,那湿滑灵巧的感觉,让池木木根本没有办法抗拒。 而他的声音,就像梵音一样在她耳边低言细语,他根本没有办法抗拒…… “放开我,你说过不会勉强我的。” 池木木有气无力的推却,嘴里喃喃的说着这么一句话,语气说是拒绝,她倒更像是欲拒还迎! “不会勉强你,我不会……” 东陵曼的身子明显怔了一下,覆在心口的手,忽然慢慢的,不舍的缩了回去。 他的吻渐渐变得没那么热烈,一点点的亲吻都变得浅薄,最后,才极其艰难的收起他的吻。 朱唇因为亲吻而变得愈发嫣红,他没有离开,任然靠的那么近,还是紧紧抱着池木木,池木木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呼吸,以及加快的心跳!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池木木的声音也是低低的。 “对不起……” 东陵曼慢慢的松开池木木,然后慢慢向后退了一步。 压抑的感觉,因为他的退步,便觉轻松了许多。 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池木木心中不忍,不由向后退了一步,飞快的扣上纽扣,整理衣衫,垂头道:“我做成了。” “什么?”东陵曼的目光似绞着她的脸颊一般,听了她的话,连忙问道。 “给秦夫人的毒药!”池木木的脸上闪现过杀气,冷冷说道:“我已经制作好了。” 扣好衣服,池木木小心的从袖子里取出那六盒描绘精致的胭脂盒,走到桌子前坐下,小心将那几盒脂粉放在上面,道:“这就是给秦夫人准备的毒药,你看看,这里面有一盒是有毒的,其他几盒没毒,你看看可能分辨!” 东陵曼的神色被认真取代,在池木木对面坐下,随手拿起一盒胭脂盒,认真的看了起来。 他看了看,闻了闻,又轻轻沾了一些放在鼻翼下闻一闻,然后摇摇头,又拿起下一盒,继续刚才的动作。 他看的很仔细,闻和试用也都非常仔细,许久,六盒脂粉都看完了,才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问道:“哪一盒有毒?” “你看不出来吗?”池木木笑盈盈问道。 那般自信的笑容,东陵曼已经许久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当下不禁神色一阵恍惚,随即连忙摇摇头,说道:“看不出来。” 池木木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道:“既然你都看不出来,相信她也看不出来。” “这六盒看起来一模一样,说实话,都不像有毒,反而觉得比店铺里卖的更加精致,粉质也更好!”东陵曼又说道。 池木木肯定的点点头,笑着说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我精心为秦夫人调制,既然你都看不出来……我相信,她也看不出来的。” 其实在某些方面,东陵曼还是跟秦夫人有些相似的。 两人都是那么的多疑,两人都是那么的谨慎。 池木木小心翼翼的收拾着那些盒子,东陵曼似乎察觉出了她的心思,当即不禁脸色一变,冷冷说道:“你,你觉得我跟秦夫人一样吗?” 池木木将最后一个盒子收好,对着东陵曼撤出一个笑容,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请我过来是为了让我看这个,对吗?”东陵曼道。 池木木听了她的话,不禁不满的蹙起眉头,道:“你既然知道,为何刚才还要那样对我……” 东陵曼脸上笑容消失,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道:“你既回来,大半夜请我过来,我就猜到……我确实是故意那样对你。” 东陵曼神情认真的看着池木木,不知道为何,看着他那样的神情,池木木却不忍心怪罪。 只听东陵曼继续说道:“我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知道你的毒药制成,知道你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回去京城皇宫,你这一回去……我真怕你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看着他那般认真和担忧的神色,池木木就是想怪罪,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长长叹息一声,池木木一脸担忧的说道:“池慕秋说皇上只剩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我……不能再耽搁了,你的时日还长,只是他……” 东陵曼似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两人互相对视,似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长久的沉默,唯有房间里跳跃的烛光在闪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烛光忽然“”爆了一声,池木木才开口说道:“明天,你就帮我请秦夫人过来吧。” “我要怎么说?”东陵曼道。 池木木认真道:“你就跟她说,我请她一叙,有话要跟她说。然后只管请她到我的卧房来,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自己来做。只是你要记住,万万不能在附近增加保护我的人手,要让景园的人,尤其是暗人,都要跟往常一样,你只需在附近逗留,等我有生命危险事再冲进来救我即可!” “好吧。”东陵曼点点头,道:“你一切小心。” “嗯。”池木木点头。 东陵曼深深看着池木木的眼睛,道:“你可有把握?” 池木木垂头,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算没有把握,我也要杀了她!” 漆黑的瞳孔,就如天空闪烁的星辰冒着寒光一般,东陵曼竟也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一脸惊讶的看着池木木。 他从未在池木木的脸上看到这样恐怖的杀气,他忽然想,幸好他跟池木木不是敌人,他忽然觉得,看起来比池木木武功好,毒术也更高明的秦夫人,似乎真的要遭殃了。 “我知道了,你一切都要小心。”东陵曼再次不放心的叮嘱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放心吧,记住,明天早上一早就请秦夫人过来。” “不过……你这几盒脂粉,到底哪一盒有毒?”东陵曼的目光在那几盒脂粉上扫来扫去。 池木木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如果我告诉你,这每一盒都有毒,而且是没有解药的毒,你相信吗?” “真的吗?”东陵曼的眼神中现出一抹明显的惊讶。 池木木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东陵曼点点头:“我信你,你制毒果然厉害,我真好奇,在庵堂长大的你,为什么会懂得这么做,我以前的那些探子,看来都是些废物。” 池木木但笑不语,东陵曼站起身,慢慢走向池木木。 第10章 我自然记得 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味,白袍飘逸,举手投足间都显得俊逸无比,池木木的心不禁跳漏了一拍! “你,你要干什么?” 东陵曼在池木木身前停下,池木木抬头,看着他,吞吞吐吐的问道。(.好看的小说) 他没有回答,而是含笑看着池木木,淡淡道:“只想让你好好休息而已,你干嘛那么紧张?” “我,我才没有!”池木木更加吞吐。 “你以为我要继续刚才的事情吗?” 他碧瞳垂下,饶有兴味的看着池木木。 他是故意的! 认知到这一点,池木木的心忽然“腾”一下升起一股怒火,道:“出去!” “哈哈哈……” 东陵曼得意的大笑,扬长而去。 虽然他在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池木木却觉得他的背影异常的落寞孤独…… 池木木叹息一声,将脂粉盒放到装盒下面藏好,然后抱着小胖,安心的睡了一觉。 或许因为太累,她睡的很沉,第二天天亮被白荷叫了三次才醒过来。 “主子,你不是要见秦夫人吗?我帮你梳妆吧!”白荷端着洗漱的物品进来。 “嗯,帮我找体面一些的衣服,好好梳妆打扮,但不能太过艳丽。”池木木道。 “是。” 几次的教训和经验,白荷早已知道不能私自给池木木做主,听了她的话,洗漱好后,就按照池木木的吩咐,给她挑了一件绿色丝绸的长裙,裙子素雅简单,裙摆和衣领袖口都绣着精致的花朵,外面罩了一件银红色的坎肩,稳重又不失华丽,看上去,颇有大家风范。 池木木坐在状态前,白荷给她梳了个稳重却又不失俏丽的发髻,插上了玉簪和珍珠压发,便没了别的装饰,然后又小心的给池木木上了一层珍珠粉和浅红的胭脂,嘴唇也上了池记最新款最新颜色的朱红胭脂,最后带上池映寒送的那根金刚钻手镯,对着镜子一照,再也没了一丝错,池木木才放心。 梳妆没一会儿,外面就禀告说秦夫人来了,池木木问:“秦夫人带了什么人来?” 白荷有些担忧的说道:“带了那个蒙着黑纱的女人,除此之外,连个丫鬟都没有。” “我知道了,你请她们进来,上茶和糕点,然后守在门外,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知道吗?”池木木认真吩咐白荷。 池木木想,秦夫人不带人来,虽然有些可疑,不过另一方面,却表示了她的自傲,只怕她心中猜测,池木木这次就是来跟她服软认输的。 而她带了月儿来,也足可以说明她对那个叫月儿的女人,有多么的信任! “是。”白荷不敢多问,出去不一会儿,就请了秦夫人进来。 秦夫人今日来,虽然身边没带下人,却并不低调,穿的整齐周正,身上的衣料是上好的蜀锦,头上的首饰也全都是鎏金打造,非常华丽! 相比之下,月儿就打扮的简单多了,带着黑纱,穿一件粉色绣百蝶的流苏长裙,虽不必秦夫人的华丽,却也清爽简约,显露的她身量无比的苗条。 池木木心想,这个黑纱女人一定是个美人,若不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容貌,就是脸上有疤,如果单纯只是因为容貌丑陋的话,她不可能会那么用心的装扮自己。 池木木想,说不定在南宫辰逸或者秦夫人面前,她就会脱下面纱! 压下心中的思绪,池木木笑着说道:“夫人来了,请用茶吧!” 秦夫人不接白荷递过来的茶,白荷无奈,只好将茶和糕点放下,然后小心退了下去。 白荷刚一退下,秦夫人就淡淡的看着池木木,道:“你不是不舒服吗?不是因为这个,要延误行程吗?怎么不好好养身体,还有闲心请我过来!” 旁边月儿轻轻笑了一声,声音沙哑的说道:“是啊,姑娘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生病的样子!” 秦夫人带了月儿来,池木木本就不喜,有这个女人在,她也不好将她当下人一样打发出去,办起事来更多不便。 听了月儿的话,心中虽有气,却也不表露出来,只是淡淡笑道:“劳月儿姑娘关心了,我确实没有生病。” 秦夫人和月儿也没料到池木木会这般直接,皆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池木木轻声一笑,低声说道:“我之所以会押后行程,是因为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 “什么事情?”秦夫人不解的问道。 池木木有些为难的看了月儿一眼,见秦夫人没有赶她出去的意思,心中略一思索,沉淀心思,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忽然走到秦夫人的身边,单膝跪下,垂下头,一脸恭谨的说道:“便是当初在金河边上,对夫人多有得罪,却一直没有机会请罪!” 听池木木这么说,秦夫人的脸色当即一沉,冰冷的看着池木木:“原来你还记得!” “师父,是徒儿不懂事!” 池木木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垂头跪在秦夫人的面前,道:“徒儿知道错了,是我不懂事,对师父下了毒手。如今我又跟着东陵曼,以后也是要跟师父一起合作的,我更不能跟师父有什么嫌隙,可是我知道,如果我就这么跟师父认错,也毫无诚意。” 池木木微微抬头,见秦夫人虽然面含怒色,却没有过多的怀疑,当下心中稍稍安定,继续说道:“所以,我便想了这么个借口,然后连夜制作了独门配方的脂粉给师父您用,只希望能够帮助师父恢复玉颜,我便心安了。” 秦夫人的脸色一阵巨变,月儿也是一脸阴沉的看着池木木。 显然,秦夫人对这个话题,还是非常敏感的。 “你知道我脸上有疤痕?”秦夫人冷冷说道。 池木木头垂的更低了,连忙说道:“那痒药是徒儿制作,我自然知道,我猜,师父的脸上一定带着人皮面具,我心中不安,连夜给师父配置祛疤圣药,只要日夜涂抹,不出三个月,师父的脸上一定恢复正常,比往日更漂亮!” 秦夫人沉吟下来,显然有些心动了。 池木木忙继续又说道:“我知道师父这样的奇女子,是不会在乎自己的容貌,因为师父靠的是智慧,只是这是徒儿的一份心意,一来为了跟师父道歉,二来也为了表示跟师父合作的诚意,所以希望师父您一定不要拒绝,一定要收下!” 秦夫人沉吟,缓缓说道:“我怎么知道你的是诚意,还是新的毒药?” 池木木忙惶恐的说道:“师父放心,这绝对不是毒药,如果您不信的话,徒儿可以先用给您看!” 池木木忙从袖子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六盒脂粉,六盒脂粉包装精美,盒子上面是用瓷白的盒子,描绘着花卉或者美人的图案,光这个盒子的价格就造价不菲,看上去也华丽高档,秦夫人一向爱美,哪有不心动? 她慢慢伸手,小心的解开了粉盒。 池木木的脚跪蹲的都有些麻了,背脊也因为紧张,出了一身的汗。 这可是她第一次亲手杀人,她无法做到淡定毫无波澜。 “师父,您脸上的伤痕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如果现在用这脂粉的话,徒儿保证您的容貌一定会恢复的很快,如果时间一长……那些疤痕留了印记,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何况师父您日常带着人皮面具,也不舒服啊!” 秦夫人似乎确认那脂粉盒里面没有什么猫腻,便犹豫着,轻轻将脂粉盒放到鼻翼下闻了闻,然后舒服的闭上眼睛,叹道:“好香的野玫香气。” 池木木忙奉承道:“师父好灵的鼻子,以前你经常带我跟两个世界上山菜花草药物,徒儿心里记得很清楚呢,不如,让徒儿亲自给您试一试吧!” 池木木之所以说起以前的事情,只是让秦夫人回忆一下过去的十五年。 秦夫人抚养她多年,虽然从不以真面目对她相视,可是池木木相信,她的心里,不可能对这个徒弟,一点感情都没有。 池木木起身,接过她打开的那个粉盒,果然见秦夫人的脸色柔和了许多。 池木木垂着头,拿着脂粉盒里面的粉扑,轻轻沾了点脂粉,正准备往自己脸上扑,却听到一声沙哑难听的声音道:“等一下!” 池木木手一顿,跟秦夫人同时不解的看向月儿。 月儿轻抚过自己脸上轻薄的黑纱,漆黑的瞳孔满是不解却又无比犀利的看着池木木,冷冷的说道:“你不是恨夫人利用了四哥,教习四哥联系那样的魔功吗?” 池木木脸色一沉,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看来,这个月儿,似乎比秦夫人还不好对付。 黑纱女人见池木木脸色变了,似乎更加的得意,追问道:“而且,我们联合起来,欺骗你的四哥,让他不记得你,却将我认做你,你难道不生气吗?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大度,还亲手制作脂粉给夫人,说,你有什么目的!” 她的声音本就沙哑,这般厉声呵斥,便显得有些刺耳,她眸光凌厉的看着池木木,秦夫人的眸光也一点点的变冷,道:“木丫头,为师知道你很聪明,可是我也更知道,从小到大,你或许变化极大,可是对你四哥的感情却一点都没变。就像月儿说的,难道……你不恨我吗?你不恨我欺骗你的四哥,给他练习魔功吗?” 池木木尽量自然的扯出一抹笑容,虽然早想过应答方式,可是额头还是泌出了细密的汗水,垂头,恭谨的对秦夫人说道:“师父,话虽如此,可是有一点你别忘记了,您说过,您是四哥和东陵绝的母亲,我又能对你怎么样呢?” 秦夫人先是一怔,随即呵呵开心笑了起来:“你果然还记得这句话的!” 池木木连忙点点头,道:“师父说过的话,我自然记得。” 她神色随即一阵黯淡,道:“皇宫里,我已经呆不下去了,如今跟着东陵曼,他是一定要跟师父你合作的,再加上四哥已经不记得我了……如果我敢伤害师父,不管是东陵曼或者四哥,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尤其是现在的四哥……师父应该知道,我以前傻,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傻,我怎会做这种事情?” 第11章 眼神渐渐恐惧 池木木说的言辞恳切,复又跪了下来,在秦夫人面前一脸认真的说道:“师父,我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吧,如果您不原谅我,我也不敢去南翼,更不敢跟着东陵曼了!” 这样的话,虽然是恳求,却也带了些许的威胁,秦夫人抬起下颚,看着池木木,沉吟了半晌,才低声说道:“好,我信你一次。” 池木木忙道:“师父请看好,徒儿亲自为您试一试这脂粉可有问题!” 池木木拿过脂粉轻扑在自己的脸上,笑着说道:“师父可放心了?” 秦夫人一直盯着她的动作,月儿也在那边不说话,见池木木没有玩一丝花样,当即也放松下来,低声说道:“嗯,算你有孝心。” 池木木一副讨好的模样,对秦夫人说道:“师父,请您解开脸上的人皮面具,让徒儿亲自伺候您一次吧!” 秦夫人却淡淡的说道:“不必了,这些脂粉我就收下,我也知道你的心意,以后更不会因此而计较什么,我拿回去慢慢用吧!” 池木木清晰的看到,因为月儿的眼神,秦夫人才临时改变主意。 拿回去再用? 谁知道她拿回去会不会用? 若是不用的话,那么……池木木的全部心机就都白费了,何况她可是真真正正将毒药涂在了自己的脸上,为的就是不引起秦夫人的怀疑。 这毒药没有解药,她自己也会中毒,怎能不亲眼看着秦夫人用药? 她额头的冷汗更多,再次重新跪下,道:“师父,无论如何,也让徒儿亲自伺候您一次,不然徒儿不会放心的!” 月儿上前一步,沙哑的声音冷冷说道:“怎么?夫人都说了手下,说了原谅你,你怎么还不肯放手?难道……这脂粉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池木木脸色愈发的难看,连忙摇摇头,道:“师父,这脂粉没有问题。只是,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不该跟师父作对。现在,我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承担,如果不亲眼看着师父接受徒儿的东西,徒儿是不会相信师父原谅我,那么……徒儿更不会安心。[]师父只要原谅我,我一定好好劝东陵曼,让他一心协助四哥,师父你也知道,我对四哥的感情绝对不是假的。” 秦夫人蹙着眉头看着池木木,池木木说的确实情真意切,还真看不出虚假的感觉。 她沉吟片刻,看了一眼黑纱女人,道:“月儿,看来她是真心,你就帮我撕下人皮面具,让她好好看看我的容貌吧!” 池木木当即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池木木忙扶着秦夫人,在她的梳妆台前坐下,秦夫人似乎颇为受用。 月儿垂头,垂头认真的在秦夫人的耳垂边缘摸索了一阵,然后轻轻一揭,小心翼翼,又缓慢的取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 池木木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惊讶,秦夫人所做的人皮面具,做工精巧,毫无破绽,看上去,就跟本来的容貌毫无区别。 “我的脸伤成这样,你确实应该为此负责!” 秦夫人睨着镜子里自己那被抓破的容颜,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 池木木也忙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铜镜里的秦夫人,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肌肤,到处都是长而深的抓痕,看上去恐怖至极,丑陋无比,甚至已经完全无法分辨她本来的容貌了。 听着她的倒抽气声,秦夫人似乎还不解气,冷道:“你也够狠,竟给我下了那样的痒药,你可知道,让我受了多少苦。” 看着她眼里闪过的杀气,池木木暗道不好,忙垂首道:“师父,徒儿知道错了,徒儿现在就给您上脂粉,如果三个月后不恢复师父容颜,徒儿愿意自毁容颜向师父认罪!” “哦?你真的愿意?”秦夫人不太相信的挑眉。 池木木忙点点头,道:“徒儿不敢欺瞒师父,就算我说的是假话,师父要出手惩罚我,也是易如反掌的!” 三个月后,只怕秦夫人已经活不过三个时辰了! 池木木心中暗暗的想,说话自然也不怕她真的追究。 秦夫人冷冷笑了一声,低声说道:“这话倒是说的对,你若是敢再欺瞒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池木木连忙道是,秦夫人便闭着眼睛,道:“给我试一试吧。” 池木木忙道是,小心的从镜子里窥探着秦夫人的容貌。 她的伤口才两个月,或许是因为她总是带着人皮面具示人,所以肌肤没机会透气,这脸上的伤痕格外的深,带着深红的印子,许多还有黄色的浓浓液体在里面,散发着阵阵凑齐,池木木几欲作呕。 只是她脸上却带着笑容,道:“这脂粉细腻芬芳,委屈师父这段时间不要再带人皮面具,就跟这位月儿姑娘一样,以面纱示人,那么……伤口就会好的更快。” “嗯,你说的对!”秦夫人颇为受用的点点头,低声说道:“来吧。” 池木木点头,用粉扑扑了一层厚厚的粉,小心翼翼的轻压在秦夫人的面颊上。 “嗯,果然细腻芬芳,木木,你的手艺不错!”秦夫人闭着眼睛,享受的任由池木木摆弄。 池木木心道她果然狡猾,纵然在没有人的时候,她也不再称呼池木木未“木丫头”,果然不愧是秦夫人。 “谢师父夸奖,只要师父用的好,徒儿心里就很高兴了。”池木木一副惊喜的样子,月儿在一旁一直仔细的盯着池木木,似乎身怕池木木会动什么手脚一般。 池木木心中紧张,却尽量掩饰着,受伤的速度和动作都尽量自然的给秦夫人涂着那细腻的脂粉。 每一铺一下,秦夫人的脸上都会留下一个粉白相间的细腻,很贴合的沾在秦夫人的脸上,留下一片芬芳。 池木木加的那几位毒花虽然都有毒,可是刚站在肌肤之处,却会留下一阵清凉舒服的感觉,秦夫人便也没有怀疑,只任由的池木木给她上着脂粉,没有丝毫的不适。 池木木弯着腰,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实在太闷热,她的脸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那汗珠集成大汗珠,低落下来。 池木木又不敢乱动,免得引起秦夫人的怀疑和不悦,可是心里紧张,加上脸上的汗水,就像数万只小虫子正贴着她的肌肤一寸寸慢慢的爬过,又痛又痒! “看样子,这天气就要下雨了,闷热的很,池姑娘都出了一脸的汗水呢。”月儿一直注视着池木木,自然也没有错过她脸上那细密的汗珠。 “可不是?天气可真是热啊!”池木木顺着月儿的话说。 “你去将窗户打开吧。”秦夫人似乎也觉得有些热。 “是,夫人。”月儿没有反对,低眉顺目的去开窗户,只是她的动作和速度都很快,大约是怕池木木会趁她不注意,对秦夫人动什么手脚吧。 “呼!” 窗外一阵狂风吹来,明明是清晨,天色却像黄昏一般,一点点的阴沉过来。 月儿走了两步,道:“快下雨了,我们得快些回去呢!” “轰!” 一声闷雷响彻天空,又是一阵大风吹来,月儿刚一站定,窗外的风正对着她一卷,卷起了她脸上的黑纱,露出白皙无暇的肌肤! 池木木转过脸去,正好见到那张白玉般的脸颊,当即,吓的将手里的脂粉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这张脸颊多么熟悉,若说她的神态举止和眼神那么让池木木有熟悉感,那么她的脸颊,则完全让池木木确定,她就是池木木熟知的某人。 池木木的心中,渐渐将刚才看到的月儿的脸颊跟另一个她认识的蛇蝎美人身影相交,然后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 除了声音之外,她们完全都是一模一样! 月儿月儿,怪不得她会叫月儿,怪不得她会那么熟悉池木木和池映寒的一切。 只怕,她也不会比秦夫人知道的少! “怎么回事?”秦夫人见脂粉落地,满脸不悦的回过头。 “啊!” 池木木还没说话,她却忽然捂着脸,一脸痛苦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狠狠毁掉额头的汗水,猛的后退一步,看着月儿那任就被黑纱遮住的脸颊,声音冰冷的说道:“你竟然还没死,竟敢冒充我!” “哗啦!” 秦夫人却猛的站了起来,伸手,将状态上那些描绘漂亮精致的脂粉盒全部扫落在地。 状态的收拾和脂粉全都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啊……” 秦夫人眼神渐渐恐惧,这一次,轮到她一脸汗水。 她踉跄的后退几步,捂着脸,惊诧而又愤怒的看着池木木,冷冷的说道:“你竟然下毒!” 池木木的身影不动声色迅速往门口的方向退去,冷冷说道:“你如此利用四哥,你们联合起来欺骗他,我怎会真心跟你认错?” 池木木连连冷笑几声,道:“这个毒药,今天便是你的催命符,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女人,你们都是四哥的亲人,却如此利用他,欺骗他,可怜他……可怜他还那么相信你,月儿?木丫头?秦夫人?娘亲?看看,你们撒了多么大的弥天谎!” 池木木脸上的汗水也滚落的愈发的厉害,那本来像是细小虫子爬行,现在那虫子似乎在一点点变大,要啃噬她的肌肤! “快点拿解药来!”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那毒药已经开始起作用,秦夫人的脸颊变得血红一片。 她脸上本是一脸的伤疤,如此的红肿,那白色的脂粉全都浮在肌肤上,愈发显得诡秘可怖,就像一条条蜈蚣狰狞的爬在她的脸颊上,令人作呕的臭气穿了过来! “没有解药,这脂粉,根本就没有解药,你的死期到了!” 池木木神色冰冷,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不含一丝感情:“不出手则已,既出手,我怎会再留情,留你性命,你是死定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秦夫人的瞳孔因为恐惧而渐渐扩大,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声音恐惧的说道:“你骗我,不可能,不可能!你自己也用了这些脂粉,怎么可能没有解药?” 池木木的手悄悄深入袖内,声音就如寒冷的冰霜,她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么聪明,又是制毒高手,应该知道有些药会顺着肌肤进入身体,进入血液,进入骨髓。你的脸上有伤,这样的伤便更容易进入,而我脸上毫发无伤,这些毒药虽会让我手上,却绝对不会让我丧命!” 第12章 不停呕吐 池木木掏出丝帕,飞快抹去脸上的汗水,道:“何况,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服用了上好的逼毒丹,而你,是必死无疑!” “我要杀了你!” 秦夫人像是失去理智,或许是死亡的恐惧让她失了方寸,她竟忘了用自己最擅长的毒药对付池木木,而是直接抽出腰间的那柄软件,剑风凌厉的刺向池木木! 池木木能感觉到剑风以极快的速度直刺她的眉心,她似乎避无可避,便干脆弯腰,伸腿,迅速扫向秦夫人的腿下。 秦夫人没料到她不躲避,直接这般扫了过来,吓了一跳,身子一跃,跳上了高空,下一刻,又直直的落了下来! 池木木的身影却早已经消失不见。 她身中剧毒,身形本就迟钝,加上心中恐惧乱了方寸,竟然又没刺到池木木。 池木木中毒虽轻,却也影响体力,有些吃力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的月儿,却比秦夫人镇定许多,一直站在那里,待池木木身形过来,便感觉到她手一晃动,一颗银色的细针“嗖”一声刺向池木木。 池木木身子一侧,以手遮挡,那细针刚好插在她的手背上! 一阵软麻的疼痛传来,她心里暗叫糟糕。 月儿跟在秦夫人身边久了,竟然也身藏这等厉害的麻醉毒药! “嘭!” 月儿正欲射出第二针,卧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踢开,一道熟悉的生硬飞速移到池木木的身边,挡在她的身前。 “你没事吧?” 东陵曼声音紧张的问池木木。 池木木心中不由一阵安定,勉强撑着身体传来的虚弱感觉:“无事,杀了秦夫人!” 东陵曼轻轻颔首,道:“你一切小心!” 东陵曼手持短剑,一心对付秦夫人。 秦夫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一般,发出类似野兽濒临死亡前的尖叫,拿出身上所有的毒药,一边配合着高强的武功跟东陵曼打斗。 东陵曼武功不弱,可是秦夫人武功更是高强,她虽身中剧毒,可正因为这样,她打斗起来不管不顾,更加疯狂,反而不比平时正常的时候弱小! 池木木一边观看着东陵曼和秦夫人的打斗,一边闪躲着月儿的攻击! 月儿武功还是那么弱,比起池木木现代学得那些格斗术也逊色不少,可池木木身上本就残留脂粉的毒气,加上又中了厉害的麻醉药,身子渐渐无力…… 她打斗一番,忽然低喝一声:“小胖出来!” “叽!”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小胖银灰色的身影“嗖”一声。 它灰胖的身子突的跳到了月儿的肩膀,细小的爪子已经出现几根锋利的指尖,正对着月儿的咽喉! “小胖的爪子有剧毒,你若动一下,一定立刻身亡气绝,连尸体都会化成一滩腐水,你若不信,尽管试试看!” 池木木虚弱的站在那里,声音不大,却含着让人毋庸置疑的冰冷。 月儿果然站在那里冷汗淋漓的看着池木木,再不敢动分毫。 池木木觉得奇怪,她似乎知道小胖的厉害? “叽!” 小胖一改往日的憨态,另一只爪子一伸,滑过月儿的面颊! 月儿脸色立刻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只感觉小胖那冰凉的爪子飞快的划过自己的脸颊,却没有受伤! 原来,小胖这只爪子并没有伸出爪尖。 虽然她的脸上没有受伤,只是,脸上的黑纱却已经被扫落,露出一张绝色美丽的脸颊来! 这张熟悉的容颜,犹如新月貌美,如芙蓉含露,更比水仙娇嫩! 除了那死去的,比蛇蝎更美的美人外,这世间上,还有谁能有一张可以跟池木木媲美的脸颊? “你,你竟然能够召唤它出来,为什么,为什么!” 秦夫人在那边厉声狂叫,眼瞳死死的盯着小胖,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 趁夫人不备,本就渐渐处于上风的东陵曼忽的伸出刀尖,直指秦夫人的咽喉。[] 只听他冷冷说道:“莫动!否则,你的脑袋立刻会跟脖子分家!” 秦夫人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本就血红一片的脸颊,就如被火烧红一片,哪里还有昔日一分美丽?就如一个疯子一般! “为什么?不可能,这不可能?!我马上就能看到辰逸成功了,为什么!你怎么可能召唤它?” 她的眸光死死的盯着小胖,就像见鬼一样的盯着小胖! “为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池木木哼的冷笑一声,低声说道:“你将手镯留给四哥,四哥送给了我,你欺骗四哥,却没想到我竟然不看你两个儿子的面子要杀你!而我……却能够拥有你最在乎的东西!” 秦夫人身子不停颤抖,显然,她是气急,受了极大的刺激! “你为了不让先皇怀疑你的身份,便将这等重要的东西交给四哥,其实这个东西也根本不是你的,只是你贪心……你口口声声说爱南宫傲天,爱他和你姐姐生的南宫辰逸,把他当儿子,你可曾想过,怀璧其罪?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儿,有这样的宝物,若不是运气好,从不拿出来,早已经不知道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不是的,不是的!” 秦夫人凄厉的吼叫起来:“这个手镯……它怎么会认你为主?它是辰逸的,它会保护辰逸的……” 池木木一惊,秦夫人说的不是小胖吗?她竟然是说手镯? 手镯是没有生命的东西,怎么会认人为主? 池木木想,秦夫人一定是疯了,才会胡言乱语! “呕!” 大约是气急攻心,秦夫人张嘴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她的脖子和手臂也变得通红一片。 池木木知道,她给秦夫人用了那么厚厚的半盒脂粉,此刻已经完全起了作用!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驾驭手镯?你怎么可能练出比《唐门绝技》里更厉害的毒药?你给我的脂粉,我看了,也闻了,明明没有一点问题的,为什么,为什么?” 她那么纠结,就像一个骄傲的人,他一直认为天下无敌又骄傲的事情,却忽然被人告之,他是那么无知,换成任何人,只怕都无法接受! “等你死了,到了地下见到你的姐姐,你便知道了!”池木木冷冷说道:“你的姐姐,秦大小姐比你聪明那么多,她一定知道是为什么!” 池木木神情冷漠,不含一丝感情,厌恶的看着秦夫人,对东陵曼道:“杀了她!” “等一下!” 一直顾忌着小胖,没有说话的月儿却忽然出声呵斥。 池木木回头,冷冷的说道:“你自身难保,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话?” 那月儿却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浅淡,白皙的脸颊上,再没了往日那总是伪装出来的善良和温和的笑容,而像一个叼着罂粟花的蛇蝎美人一般,冷冷道:“若杀了她,你永远都别想在四哥的心中再留下什么好印象!” 池木木一怔,神色愈发的冷了:“那又如何?我根本就不在乎!” “你不在乎?”月儿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池木木冷笑数声,道:“你信不信又有什么所谓?我一直怀疑你的身份,现在,你的身份被我识穿,你且在四哥身边好好照顾,不然……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揭穿你的身份!” “你,你说什么?”月儿不敢置信看着池木木。 “月儿,救我!” 平日里的优雅高贵的秦夫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她似乎总会忘记自己的尊严。 池木木冷笑一声,道:“没有人会救你的!我会杀了你,但是会留着这个女人的性命!” 她手指向月儿,房间里的三人,包括东陵曼,都不解的看着她。 池木木冷冷说道:“你们以为利用‘木丫头’的身份,就能够控制四哥吗?四哥既魔功大成,自然不是你等可以控制的,他早就已经怀疑秦夫人,我杀了她,四哥日后就算知道,也绝对不会怪我。只是月儿……因为你对四哥的心意,所以他还是相信你,既然信任你,你便好好留在他身边,万一有个什么差池……我一定会让你死的比秦夫人更惨!” 池木木冷冷走到秦夫人和东陵曼的身边,忽的抢过东陵曼手中的剑,猛的往前一送! 锋利的剑,轻轻没入秦夫人的咽喉,鲜血却不停涌了出来。 秦夫人仿佛不敢相信,瞪大眼睛,喉咙叽叽咕咕的,似乎努力想要发出什么声音,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反而让咽喉的血液流的更加汹涌! “看在四哥的份上,我让你死的痛快一些,留你个全尸!” 池木木冷冷回头,忍住双手因为初次杀人带来的颤抖,冷冷的看向月儿。 月儿早已经因为恐惧而全身发颤,蹲在一旁,剧烈的呕吐起来。 小胖早已经跳开,嫌恶的看着月儿。 “我以为你是死过一次的人,不会害怕这种小场面!” 池木木冷哼几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留在四哥身边,我也知道你的目的!只是,你记住了,你若敢伤害四哥,我一定会让你死的更难看!” 她不停的呕吐,没有回答池木木的话,许久,才脸色苍白的回过头,看着池木木冷笑。 她额头中央那描绘精致的花钿就如一只妖冶的蝎子一般,只见她冷漠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秦夫人,冷道:“是你应该要受我的牵连才是,不然……四哥这般信任我,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池木木微微颔首,小胖便嗖一声,熟练的跳过去,爪子对着月儿的咽喉。 第13章 最爱的人伤心 月儿恐惧的身子颤抖,脸色惨白,却还是继续说道:“四哥信任我,所以你根本不敢伤害我,因为你太在乎四哥,你怕他会追究我的死因,如果我跟秦夫人一同死了,他一定不会原谅你,也一定会很伤心,你那么聪明,却莫要忘记了,我跟你是相同的人,是能轻易猜到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池木木身子一颤,禁不住往后退了一不。 月儿的脸上,笑容那般的残忍,道:“现在,你是要放我走,还是要让我离开?” “滚!” 池木木冷冷说道:“不过,你莫要得意!你说的对,我是顾忌四哥,但你今天说出这一番话……却也要记住,我不会再让你得意太久的!” “你能杀我的唯一可能,便是让四哥相信你。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好了!” 她笑的如花灿烂,额间的花钿更是耀眼无比,她优雅无比的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黑纱,想了想,却又扔了下来,道:“既然你已经识传我的真面目,那么我也不必再带着这个东西了。” 她笑的那般美,就像以往无数次的温柔一般,然后,她优雅的转身,离开了景园,竟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看躺在地上的秦夫人! 皇宫,承乾殿。 池慕秋和李和风尘仆仆,皆是一脸疲累。 他们已经很多天都没有睡觉了。 只是,东陵绝却让他们就那么跪在承乾殿他的书案前已经半日了! 其贵人扭着水蛇腰来给东陵绝送参汤,走了几步,给东陵绝行礼后,才做惊讶状,似才看见池慕秋一般,诧异的说道:“哟,这不是德贵妃姐姐吗?您这是怎么了?哪里惹了皇上?还有李公公怎么也一起受罚啊?” 她捂着嘴,大惊小怪的说道:“哎呀,几天都没见姐姐,姐姐不会是私自出宫了吧?” “滚出去!” 一声呵斥,让其贵人的话语愕然止住,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眼睛瞬间就蓄染上了泪水,委委屈屈的说道:“皇上,您……您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就是德贵妃她不对!” “朕说让你滚出去,朕不想再说第三遍!” 东陵绝的冷酷的容颜就如万年不化的寒冰,森冷的看着其贵人。 其贵人禁不住瑟缩了一下,连连点头,道:“皇上恕罪,臣妾这就告退!” 她行完礼,又不甘的看了跪在地上的池慕秋和李和一眼,这才扭着腰,忿忿离开了承乾殿。 其贵人一走,李和犹豫了一下,才跪地磕头,道:“皇上,都是奴才的错,您让德贵妃去休息吧,她为了赶路,已经三四天都没有合眼了啊!” 东陵绝冷冷抬头,见池慕秋神色疲累,一脸绝望却又心疼的看着他。 那样倔强的眼神,像极了池木木,心中不知道为何就那么一软,对李和冷道:“你先退下吧,自己到内务府领三十板子!” “是,多谢皇上隆恩!” 见东陵绝开口,李和心竟不由一松,忙给池慕秋使了个眼色,飞快的退了下去! 殿门被关上,偌大的承乾殿内,只有东陵绝拉长的身影,慢慢度到池慕秋身边,声音冷漠无比的说道:“你去了苏州,见到她了吗?” 池慕秋咬着唇,眸光只是倔强的看着东陵绝,道:“对,我是去了苏州,我也见到她了!” 东陵绝的神色愈发冰冷,冰凉的眼神看着池慕秋,冷道:“你告诉她了吗?” “我告诉她了!”池慕秋毫不避开,一直跟东陵绝对视着。 东陵曼的神色倏的寒凉一片。 他猛的蹲下身子,狠狠捏住池慕秋的下巴,迫使池慕秋的眸光看进他的眼了。 池慕秋注意到,他冰冷的眼睛里,却隐瞒万千冰冷的冷色,他道:“我跟你说过的,我跟你说过,不要告诉她的!现在就连你,也敢不听朕的话了吗?” “为什么不能告诉她?为什么?”池慕秋不解的看着东陵绝,忽然连连冷笑数声,道:“你真的想看到她一个人在苏州逍遥,却让你我来受苦吗?” “你受苦了吗?”东陵绝捏着她的下巴更加紧了,收紧的手指,似乎要将她的下颚都给捏碎:“朕为你安排好了一切,你还觉得受苦是吗?看来,你想要跟其贵人一样……在朕死后,也跟着不得好死你才甘心吗?” 池慕秋的下颚传来阵阵碎裂般的疼痛,眼泪怔怔的流了下来,满面悲伤的看着东陵绝。 她本来就几天没睡,这般憔悴的神色,就那么看着东陵绝,似乎充满了悲伤和犹豫一般。 她苦涩一笑,冷冷的说道:“皇上以为这样活下来,我便幸福了吗?我会一辈子都忍受着煎熬,忍受着失去皇上的煎熬痛苦,不如其贵人死了来的痛快,也不如她到宫外逍遥来的自在!” 她的眼泪落得愈发的汹涌了:“何况,我做这一切,你以为我真的只是因为恨她,嫉妒她吗?” “你不是吗?” 东陵绝怔了一怔,手上的力道渐渐放松。 池慕秋狠狠甩开东陵绝钳住她下巴的手,冷漠的说道:“当然不是!是因为我不想皇上死的那么孤单,而她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皇上的心意,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你,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被感动,你的心里,永远只有她呢?” “你真的愿意为朕做一切吗?” 东陵绝蹲坐在地上,听了她的话,忽然冰冷无比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朕对池木木太好,可是她却没有你对我的爱付出的那么多,是吗?” “难道不是吗?”池慕秋抬头,一脸骄傲的看着东陵绝说道:“我敢说,这天下间,我才是最爱皇上的那个女人!” “是吗?” 东陵绝冷笑几声,问池慕秋,道:“那你愿意跟其他的女人分享朕吗?” “我自然愿意!” 池慕秋脱口而出:“我爱皇上,所以我愿意看到皇上开心,虽然我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我也只能看着皇上宠幸别的女人!我不要求皇上对我一心一意,我只要皇上心里有我的位置就行了,可是皇上呢?皇上似乎永远都只爱池木木,从来没有把别人放在心上!” “你知道为什么吗?”东陵绝问道。 池慕秋却愣住了。 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想过,要她回答,她也回答不上来! “你肯定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更不可能说理解,因为你的心里只是嫉妒朕心里有她!”东陵绝冷道。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怎么不是?” 东陵绝冷冷打断池慕秋的话,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木木她绝对不会愿意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朕,但是她愿意为朕放弃最爱的自由,她宁愿不要我,也不愿意跟人一起伺候朕!不是因为她自私,而是因为她对朕,才是真正的爱情!没有一个真正爱丈夫的女人,会愿意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她会为了我的理想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跟你对我的感情,却完全不一样。” 池慕秋眼泪闪烁:“这样叫爱情吗?原来皇上喜欢这种霸道善妒的女人!” “霸道?善妒?”东陵绝冷笑一声,摇头道:“你认为这是霸道善妒,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懂真正的爱情!我为木木做的这一切,我相信,如果是她的话,她也一定会这么做,只因为不想看到最爱的人伤心!” 池慕秋道:“是吗?皇上说的那么好听,那么你一定觉得池木木非常的爱你了,对吗?” 东陵绝没有说话,不过神情已经表露无遗了! 池慕秋冷冷哼笑了一声,道:“真是可笑,她那么爱你,在听到你只有一个月的性命时,却没有回宫,而是将我赶走了!” “……” 东陵绝说不出一个字来,诧异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池慕秋。 “皇上不信吗?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李和,李和跟我一起去的,问他,再清楚不过了!”池慕秋脸上的冷笑几乎横溢而出。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你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 东陵绝冷冷的看着池慕秋,继续说道:“就算真的是她不肯回来,那也是因为朕做戏太真,伤害了她!她险些丧命,她还在怪我!” 池慕秋的冷笑更浓:“皇上那么爱她,自然什么都要帮她说话!可是你却没有想过,如果换成是皇上的话,听到她只有一个月都不到的性命,一定会不管缘由,不管什么情况,会在第一时间赶过去见她,我说的对吗?” 东陵绝的神情变得难看,脸色惨白的看着池慕秋,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东陵绝就像受到极大的刺激一般,站起来,却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险些跌倒。 池慕秋忙从地上爬起来,伸手要去扶他。 东陵绝却伸手,狠狠将池慕秋的手甩开,道:“是朕伤她太深了,她一定恨极了,她一定恨极了。” 他喃喃自语,重复了好几次,忽而又像是忽然想通了一样:“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至少我死后,她就不会伤心了,这样也好……” 东陵绝只觉得胸腔一股翻涌的气息袭来,腥甜的味道直袭他的味蕾。 第14章 不会原谅 他张嘴,似乎有什么液体迅速的流了出来。[.超多好看小说] “皇上!” 池慕秋忙上前扶住东陵绝,惊恐的声音充满惶惑和害怕:“皇上,你吐血了,你吐血了……求您别说了,求您别说了!” “慕秋,你知道朕为什么不让你去江南,自己也从来不派人去告诉她吗?” 东陵绝脑子恍恍惚惚,仿佛什么都不记得,却只记得池木木最后那悲伤的眼神。 池慕秋一边流泪一边摇头:“臣妾不知道,臣妾不知道……” 东陵绝又吐出一口鲜血,手捂着嘴巴,轻轻擦拭掉血液,双眼血红,艰难的说道:“因为我伤她太深,我怕她真的不肯原谅我,我怕她是真的喜欢上东陵曼。我希望她幸福,可是我受不了她心里没我了……” 东陵绝说完最后这句话后,头一偏,眼睛便沉沉合上。 “皇上,皇上!” 池慕秋看着东陵绝似没了气息一般,吓的魂都没了,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唤,东陵绝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李和,去传太医,去传太医来!”池慕秋几乎尖声叫了起来。 江南苏州,景园内。 “三叔,我对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池木木今天一天眼皮一直都在跳个不停,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池林刚禀告完这两天探子打听到的消息,他就让出了房门。 池林刚一走,东陵曼就敲门进来。 “怎么?可是查到了?”东陵曼在茶几旁坐下,正色问池木木。 池木木沉着脸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查到了,那个女人……竟然真的就是她池映月!” 听到这个消息,东陵曼竟是一点都不惊讶,叹息一声,低声道:“你已经看过她的脸了,只是她声音变了,除了她,谁还会有这样的消息能够冒充你呢?就算装也装的不像啊!”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低声说道:“是啊,我早该想到的,月儿月儿……可不就是池映月吗?” 池木木转头,看向东陵曼,道:“她的额头撞到柱子上留下疤痕,所以她总是在额间画上花钿,她又叫月儿,而且戴着面纱,我早该想到的……” 东陵曼道:“她伤了嗓子,声音已经跟以往完全不一样了,再说,当初她确确实实是断了气的,谁能想到她没死呢?” 池木木摇头,道:“我离宫的时候,不也是服了假死的药吗?我只是没想到,父亲竟然真的那么疼爱他这个嫡女,竟然救了她的性命!” 东陵曼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池木木想了想,道:“她跟我是相同的命格,朵奥曾经说过,这天底下是真的有两个凤凰命格的女人,我们一直以为他是说假话,一直以为这东瑜过出现两个凤凰命格的女人是不好的,是不祥的,所以池家从小就将我养在庵堂!可是谁都没有想过,两个凤凰命格的女人,不一定要局限在东瑜过,我或许可以成为东瑜国的皇后,可是她……她也许有机会成为南翼国的皇后啊!” “你是说……南宫辰逸?”东陵曼脸色一变。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阅人无数,应该知道,如今的南宫辰逸,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池映寒,他武功高强,短短两个月就能找回秦夫人的实力,并且发展的比以前更加强大,加上南翼国内部的矛盾和国君的不明智,他取而代之,为父报仇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你说是不是呢?” 东陵曼沉着脸点点头,道:“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不过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池木木担忧道:“以四哥对她的信任,日后娶她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成了皇后……那么,凤凰命格的事情,竟然就是真的!” 池木木心中好笑,曾经池慕秋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凤凰命格,以为朵奥说的话是真的。(.无弹窗广告) “池家,本来可以富贵无比,却偏偏要走上思路,而如今……池映月活了下来,她因为秦夫人活了下来,可是她却一心相助四哥……我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你才留她的性命,没有杀她,是吗?”东陵曼问。 “对。” “你可曾想过,放虎归山留后患!” “我不知道她的目的,四哥唯一的亲人就是木丫头了,我在不知道她的目的之前,我绝对不能杀了她!” “其实在你看来,她就等于是你,代替你,留在池映寒的身边,对吗?”东陵曼冷冷道:“你跟池映寒的感情太深,哪怕他现在变成无情的南宫辰逸和阴谋家,你也希望他的身边有你的影子,而池映月假扮成你,却在另一方面了了你的心愿,对吗?” 池木木叹息一声,看着东陵曼道:“你总是那么了解我,让我说什么好呢?” 东陵曼道:“你可曾想过,她恨极了你,恨极了东陵绝,东陵绝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你一个人……怎么应付?” 池木木道:“只要池映月不伤害四哥,她就算对付我,我也可以容忍。四哥若是恢复记忆,她自然没有自处的余地,如果四哥一辈子都不会恢复记忆了呢?难道要让四哥孤单一辈子吗?四哥喜欢木丫头,那我就让木丫头呆在他的身边好了!” 东陵曼长长叹息一声,道:“她可以代替你,完成你不能够完成的事情。可是……如果她利用南宫辰逸来对付你,伤害你,甚至是南宫辰逸伤害你呢!” “那我也心甘情愿!”池木木冷冷说道:“我答应过四哥,等他武功大成,就离开纷扰的世界,可是……东陵绝不行了,我必须回京,我永远都没有留在四哥身边的机会。” 她想要把木丫头留在池映寒的身边,可是现在不能揭穿池映月,她不想看到池映寒怀疑她的神情! “我明白你的心思。”东陵曼叹息一声,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 池木木道:“既然已经确定池映月的身份,我准备明天天一亮,就立刻启程!” 东陵曼正欲说话,池木木却抢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安心去吧,我知道你想问问康宁,我知道你想亲口问她,我不需要你陪我进京,这是我跟东陵绝之间的事情,现在,我们各自去完成了解自己的事情吧。” 东陵曼苦笑一声,却是一个字都说不上来了。 池木木忽的上前两步,伸手紧紧的保住东陵曼。 东陵曼一怔,终于伸手慢慢的回抱住池木木。 两个人相拥,没有别的心思,只有浓烈的不舍和珍惜。 “东陵曼,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欠你的,如果这辈子还不清,下辈子我再还你!”池木木将脸埋在东陵曼的胸膛,喃喃的说道。 “嗯。”东陵曼低低的说了一声,道:“你的话,我记住了。” 听着他这般没心没肺的话,池木木忽的破涕为笑,道:“那你可要好好留着性命,等着日后我来报答你!” 东陵曼点点头,对池木木道:“你也要记住了,留着性命,你还欠着我的恩情呢!” “嗯!” 池木木重重的点点头,离开东陵曼的怀抱,道:“我们喝酒吧!” “你的身体不能喝酒!”东陵曼立刻反对。 池木木道:“这次分别,我们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喝一次吧!” 东陵曼蹙着眉头想了半天,道:“好,白荷花穗,拿酒菜来!” 白荷和花穗应了是,不一会儿功夫,就端来了几瓶白酒和几瓶葡萄酒。 东陵曼喝白酒,却只许池木木喝红酒。 两人左一杯右一杯,一直喝到深夜。 池木木虽然喝的是红酒,可因为喝的数量多,到了半夜,人也有些晕乎乎的不清醒了。 “还要喝吗?”东陵曼脸颊染上酒红,看着池木木,不解的问道。 “不,不喝了,我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呢!”池木木笑容痴痴的看着东陵绝说道。 东陵曼趴在桌子上,碧色瞳孔闪烁着耀眼的光泽,就如上好的猫眼石一般,那么认真的看着池木木,问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问你!” “问吧!”池木木大方道。 “你的心里,可曾有一点点的喜欢我?一点点,哪怕一瞬间,有吗?”东陵曼碧瞳认真,有些固执的看着池木木问道。 “我……” 池木木咬着嘴唇,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若是回答的太过直白,却又怕伤了他的心。 “我说过了,我把你当成跟四哥一样……” “嘘!” 东陵曼立刻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声说道:“别说了,我知道了。” 看着他这样的神情,池木木不由一怔,心疼的无以复加,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吗?我发现康宁对我的背叛后,我也曾经问过她这么一句话,我问她,可曾有过一点点的喜欢我,哪怕是一瞬间!” 酒精让池木木的脑子有些迟钝,她不由脱口问道:“那她怎么说了?” 东陵曼叹息一声,苦涩笑道:“她跟你的回答一样,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悲?” 池木木一怔,酒似乎都清醒了不少,愣愣的看着东陵绝,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东陵曼又是一声长叹,道:“其实康宁跟你一样,是个对感情认死理,却又善心泛滥的人!我其实心里从来都没有怪过她的,哪怕她真的嫁到南翼国,愿意为了皇兄付出一切,我也不会怪她,可是她竟然用死来骗我,我一定要问问她,我一定要亲口问问她,我不会原谅她的,不会原谅……” 第15章 连她一并处理 东陵曼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便没了一丝声息。(.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想再问,他却已经叫不醒了! 叹息一声,算了吧。 这是东陵曼的心思,他若是愿意说,池木木迟早会知道的。 脑子昏昏沉沉,池木木便也靠在桌子边上,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池木木是被宿醉的头疼给疼醒的。 睁开眼睛,旁边的东陵曼早已经没了踪影。 池木木捂着头,吸了一口气,外面的花穗和白荷就走了进来,道:“主子醒了!” “爷呢?”池木木问。 花穗忙道:“爷说他今天忙,就不送夫人您了,让我陪着您一起进京!” 池木木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她知道,东陵曼只是不想面对离别的伤痛而已。 “他让你跟我回京吗?”池木木对花穗道:“花穗,我知道你不舍得离开爷,这次去南翼国,只有清水一个可靠的人,我也不太放心,不如……你留下吧,让白荷跟我一同进京!” 花穗摇头道:“夫人糊涂了,白荷已经成亲了,花穗虽然是爷的侍妾,却也算是个自由人,何况白荷不会武功,我不去,爷也不会放心,夫人放心,花穗这次,再也不会违逆你的心思,不然爷绝对不会再绕我了!” “可是……” “夫人不必担心,白荷不是可以跟在爷身边伺候吗?再加上清水,底下的人也都是跟随爷多年,虽然不如清水细心,伺候爷的日常起居不是问题,爷的安全,夫人就更不用担心了!”花穗道。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好吧,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花穗的脸上带了一抹笑意,道:“夫人,还有一件事情,爷让我告诉你!” “什么事?” 池木木一边喝着醒酒的茶汤,一边问道。 “秦夫人的死,也不知道池映月是怎么跟南宫辰逸说的,他竟然一点都没有追究,只是吩咐人厚葬了秦夫人!” “是吗?”池木木也颇为好奇。 池映月一向攻与心计,也极擅长察言观色和了解忍心,她能够说服南宫辰逸其实不足为奇,只是池木木好奇,她有没有牵扯到自己,比如说,告诉南宫辰逸是她杀了秦夫人? “可不是?她没有提起夫人呢!”花穗压低声音道:“南宫公子似乎很生气,虽然吩咐厚葬,却没有说迁回南翼国,只让尸体在苏州下葬!” 池木木点点头:“知道了!” 她想了想,道:“白荷,去请三老爷来。” 池林不一会就过来。 池木木道:“三叔,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观察池映月,让我们的人一直跟随她,不能让她伤害四哥,并且,一定要弄清楚她的动机!” 池映月若要找她跟东陵绝报仇,她不觉得奇怪,可池映月还有别的目的吗?池木木必须要知道才行,她也更要知道,池映月到底是真的喜欢上了如今的南宫辰逸,还是心理任然有东陵绝! “我知道怎么做!”池林道:“你放心吧,开分店和招募新的暗人,我都会着手办理。” 池木木点点头,想了想,道:“三叔,等我进京后,会跟皇上提一提,赐堂哥和堂弟他们嫡出的身份,以后考了科举,面子上也更好听的!” 池林眼睛一亮,一脸惊喜的看着池木木,吞吞吐吐的说道:“小五,三叔我,我该怎么报答你啊?” 池木木摇摇头,道:“这是三叔应得的,你不必谢我!” 跟池林交代完后,池木木又跟白荷告别一番,东陵曼失踪没有出现,池木木心中本就不安,眼皮一直跳个不停,知道东陵曼有心避开她,也不再等候,跟花穗一起跨马离开苏州,往京城赶去! 她们路上都没有停留休息,骑马行走,到了晚上,便走水路,这样走了一天一夜,快马加鞭,路上跑死了几匹汗血宝马,总算到了京城。 池木木风尘仆仆到京城的时候,却发现熟悉热闹的京城没了往日的生气,还是大早上,人走在路上都不敢大声说话,就连调皮的孩子走路也都变得格外小心,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池木木眼皮跳的更加厉害,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脸色也彻底的沉了下来。 进了城门,池木木和白荷下马行走,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主子,怎的不骑马了?您不想快点赶到皇宫吗?”到了京城,花穗的称呼便也变了。 池木木却摇摇头,脸上出现一抹忧色,花穗知道,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近乡情怯吧。 “花穗,你看大家都这样,是不是……皇上已经!” “主子,不会的。”花穗心中其实也有这样的感觉,却不敢说,听池木木先说了出来,一脸担忧道:“不会那么快的,皇上一定还等着见到主子您呢!” “是吗?”池木木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花穗,想了半天,道:“花穗,如果他真的……” “主子,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们还是快点进宫吧!”花穗道。 池木木的心堵塞的厉害,就像被塞着一团棉花,而那棉花却慢慢的一点点吸水,将她的心慢慢膨胀起来,分外的难受。 “走吧。” 花穗说的对,她现在就算伤心难过,又有什么意义,有什么用呢? 两人一同骑马飞快的赶往皇宫,到了宫殿的门口,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池木木没有令牌,要进宫,只怕没那么容易。 “你们去禀告皇上,就说池木木要见他!”池木木直接报了名讳,她想,如果池慕秋说的是真话,那么她既然已经回来,东陵曼听到她的名字,只会高兴的让她立刻进宫。 皇宫守卫的侍卫都面面相窥,奇怪的看着池木木,一番商量后,便让池木木在门口等候,进去禀告。 等了许久,禀告的人才慢吞吞的回来,来的人却不是东陵绝,甚至不是李和,而是一个年轻而又妖孽的美人,竟是其贵人是也! 池木木脸色一沉,在皇宫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其贵人,只是如今的其贵人打扮晏殊,妖娆无比,再也没了以往那低眉顺目的模样了! “皇贵妃……不,我应该叫你为池五小姐呢,还是曼王妃?”其贵人领着两个宫女和四个太监,一脸讽刺的看着池木木,冷冷说道:“没想到,池慕秋那个蠢女人,竟然真的把你叫回了皇宫!” 池木木冷冷说道:“其贵人既然认识我,还是快点让开,我要进宫见皇上!” “见皇上?”其贵人冷笑一声,美丽的容颜忽然变得冰冷无比:“皇上只怕见不了你!” 池木木脸色一沉,道:“什么意思?” 其贵人的笑容愈发冰冷,带着一种奇怪的狠厉之色,道:“皇上病入膏肓,只怕不出三天就会病发身亡,如果你想活命的话,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离开京城,不然……” 她眼中滑过一抹冰冷的杀气:“我想,你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傻,不然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说了,我要见皇上!”池木木声音更加冷漠,道:“我想这紫禁城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其贵人轻轻点点头,低声说道:“确实轮不到我来说话,不过……你真的想见皇上吗?” “我回京进宫,自然是为了见皇上!”池木木冷冷说道:“还不快让开?” 旁边的一个宫女正想上前训斥池木木,却被其贵人拦了下来:“唉,不必多说!” 池木木细细一看,发现那个宫女,竟然是杏儿! 杏儿,这不是池映月以前的贴身宫女吗? 她怎么在其贵人的身边? 一种可怕的想法忽然冒出,萦绕着她的心间,池木木的心,彻底的沉了下来! “既然皇贵妃要见皇上,那就由得她去好了,我们又何必阻止呢?”其贵人笑容满面的吩咐道:“你们,快些让开,让皇贵妃进来,这可是皇上的宠妃,如果怪罪下来,我们谁也担待不起!” “是!” 那些守门的侍卫连忙同意,竟没有一个敢违逆了其贵人的意思。 池木木愈发觉得奇怪,其贵人刚才万般阻拦,现在又那么轻易的让她见东陵绝,似乎有些古怪! “主子,小心有诈!”花穗附到池木木耳边,低声说道。 池木木摇摇头,道:“那就多谢其贵人了!” 只要能够见到东陵绝,不管有什么陷阱,她都心甘情愿踏进去! 她相信,就算东陵绝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一定就在皇宫里面,不过说不定,他已经因为什么原因,不太方便统治皇宫,所以其贵人才会让她离开,而她不肯离开,只怕……其贵人是想骗她入宫,然后连她一并处理! 她不知道处理方法,也不知道其贵人真正的目的和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只要能够见到东陵绝,就算狼窝虎穴,她都必须闯一闯! “杏儿,你也是池家的家生丫头来,想来皇贵妃跟你很熟络,不如你带她去见皇上吧!” 池木木进了皇宫的大门,其贵人便对杏儿吩咐道:“本宫要去承乾殿了!” 说罢,她就扭着好看的水蛇腰往承乾殿的方向走去,而杏儿对着池木木冷哼一声,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里不是承乾殿,也不是池木木的长乐宫,看起来,竟然是太后以往住的慈宁宫! 东陵绝在慈宁宫吗? 不对,事情似乎有很大的不对劲! “杏儿,皇上在哪里?他怎么了?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池木木往前走着,声音冷漠的问杏儿。 杏儿在前面走,听了池木木的问话,不屑的冷哼一声,道:“还请五小姐对奴婢说话客气一些,我如今可是其贵人身边的人,就是德贵妃见了我都要客气两句,更何况是你!” 池木木脸色一变,池慕秋的脾气最差,在池家的时候,就算是池映月身边得脸的丫鬟,也得不到她慈颜悦色,以她的个性,如果不是身陷险境又没有办法的话,如何会对杏儿这样的丫头客客气气呢? 第16章 以为你不会来了 不过……杏儿这么嚣张,看来,其贵人在宫里,一定是有了后路,而且背后一定有大人物! 那么,会是池映月吗? 池映月不是在江南赶往南翼国的路上吗?她难道有那么大的能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也就是说,杏儿和其贵人的背后,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一定很不简单!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思绪,跟着杏儿往前走着,几人都是各怀心思,便也一言不发。[.超多好看小说] 一路上遇到的宫女和太监,看到池木木都是一脸惊讶,却在杏儿的眼刀下,飞快的垂下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池木木越走,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却也知道再问杏儿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跟着走去,等到了地方再说。 走了一段路程,杏儿果然带着池木木来了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门口,杏儿就停了下来,再不肯进去,只是冷淡的说道:“你进去吧,皇上就在里面!” 看着慈宁宫朱漆剥落的大门,池木木不禁一声感叹,世事无常,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的,曾经的慈宁宫,多么的辉煌耀眼,住着那个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女人! 而现在,不只是太后,连东陵绝都住了进来。 他们抖了那么多年,现在却落魄,同住在慈宁宫,不知道他们的心会怎么想呢? “主子,我先去敲门!”花穗看着慈宁宫的“惨况”,也不禁蹙了一下眉头,显然很不满意。 池木木轻轻点点头:“嗯。” 花穗去敲门,她转头,却见巷子尽头,离去不久的杏儿刚好回头看了她一眼。 杏儿脚步很慢,脸上带着一抹古怪的幸灾乐祸的笑容,大约没料到池木木会忽然转头看到她,她的笑容还凝结在脸上,见池木木看着她,忙转过头,不敢再跟池木木对视! 池木木心中愈发觉得奇怪,听见花穗敲门的声音,也没多想,走上了慈宁宫的台阶。 “吱!” 一声老旧的响声传来,慈宁宫的大门被人打开。 “啊!” 看到开门的人,花穗吓的大叫一声,一向胆大的她,脸色吓的苍白,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狼狈的跌倒在地:“你,你是什么人?” 池木木也惊讶的抬头,发现大门口来开门的人并非宫女太监,也不是什么侍卫,而是一个满头银发,脸颊布满皱纹的老妇人! 老妇人衣衫褴褛,虽然衣衫没有破旧,却脏兮兮的,这里掉了一根带子,那里撤了一个披沙,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老妇人眼睛根本没有黑色的眼珠,唯有眼白,向上泛着,她只要一眨眼睛,那眼白里便会流出黄白相间的浓浊液体,散发着阵阵恶臭,让人几欲做呕! 这般恐怖的模样,若是晚上见到,真会以为见鬼了,也难怪花穗会笑道。 池木木一阵惊讶,盯着老妇人看了半晌,才勉强分辨她的五官,不禁诧异说道:“你……你是太后?” “太后?” 老妇人干涸的手指犹如厉鬼,慢慢伸出,用自以为优雅的姿势抚了抚头上的银发,喉咙叽里咕噜的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好久没人这么唤过哀家,哀家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听的太后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池木木才不敢置信的干吞了一口唾沫,诧异的看着太后,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上一次见太后的时候,她已经很狼狈很憔悴,没想到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不见,她竟然变成这样,本来包养得体就像四十许人的太后,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竟然像是苍老了三十岁一样,变成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又脏又瘦! 原来,一个人的心绪被摧毁后,竟会变得这么憔悴,竟会苍老的这么快! “这慈宁宫没有伺候的人吗?怎么是太后亲自来开门?”池木木不解的问道。 她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神秘的笑了起来。 只是她的笑声忒也难听,笑着露出了已经变色的满口黄牙,就像一个恐怖的女巫一般,她道:“小五,姑姑知道你回来了,所以特地来给你开门!” 池木木一惊,道:“你知道是我?你……知道我会回来?” 太后点点头,干涸的枯手到处一阵乱摸,大约在寻找池木木的方向。 池木木忙伸手,她碰到池木木的手,忙死死的抓住! “放开!” 花穗厉喝一声,池木木却摇摇头,示意花穗不要在意。 花穗便纷纷的哼了一声,站在一旁,眸光冰冷的盯着太后,以防她会忽然做出什么出人预料的举动!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皇上搬到慈宁宫后,我就每天都来开门,我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敲响慈宁宫的门,所以我每天都亲自守在这里,等着你来!”太后将池木木拉近,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着。 闻着她身上阵阵恶臭,离她那么进,再看到她脸上那恐怖的眼白和流出来的浓浊液体,池木木只觉得胃液翻涌的厉害,当下不禁就打了一个寒颤,道:“为什么?你怎么知道?你知道我会回来,难道你知道我走了吗?” 太后一脸神秘,凑的更近了,说:“我知道你去了江南,可是皇上一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禁会回皇宫,一定会到慈宁宫来找他的!” “为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池木木不解的看着太后,她在慈宁宫里,温饱尚且都是问题,哪里还有闲心或者多余的能力去打听她的消息呢? 太后有些紧张的转头看了看大门的四周,像是在看附近有没有什么人偷听,其实,她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池木木正欲挣扎,想离开她的钳制,她却将池木木拉进慈宁宫的大门,然后紧张兮兮的将大门给灌了起来。 池木木蹙眉,正欲多问,还没待开口,太后便将声音压到最低,死死牵住她的手,凑到她的耳边。 池木木的手被她捏的很疼,她身上的臭味也让池木木很不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却异常的好奇,便忍住厌恶,道:“你说!” 太后神秘的说道:“因为,你是一个太重感情的人,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会回皇宫来,皇上一病中,他们就担心了,就要动手了,他们又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了皇上,只能用这种恶劣的环境来禁锢他,好让他早点病死,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了!” “他们?他们是谁?”池木木还是不解,道:“他们就算知道我要回来,为什么因为我回来,就要动手?” 太后“嘿嘿嘿”连连冷笑了几声,声音压的更低了,道:“因为你是凤凰的命格,当皇后的命!而你的心里,只有东陵绝,你只会成为他的女人,所以,你若要回来……不是代表着,东陵绝会经久不衰吗?他都已经做好了退位的准备,那些人又怎能甘心?唯一的方法就是囚禁东陵绝,然后引你回京!” 池木木大惊失色:“是池慕秋到江南通知我的,说皇上病重,难道……她也叛变了,她想要谋反吗?” 太后摇摇头,道:“不,不是的。秋儿虽然性格跟不截然不同,不过有一点是一样,那就是……你们都死心塌地的爱着皇上,你们都不会背叛东陵绝的!” “那是怎么回事?” 池木木不解的看着太后。 虽然太后眼睛瞎了,似乎什么都看不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池木木,她一定知道很多消息的。 太后又是嘿嘿嘿笑了几声,笑容格外的难听刺耳,她道:“他们故意让秋儿知道你的去向,故意用其贵人来激怒秋儿,这样……你就不会怀疑了,还能离间秋儿和皇上的关系!” “他们是谁?其贵人背后的主子是谁?”池木木愈发好奇,看着太后那神秘的样子,心中隐约觉得不安,一种强烈的不安和不祥的感觉袭着她的心头,心隐隐往下沉去! “主子,别信这个老虔婆的话,她在胡说八道,她心里一定恨极了您,我们还是进去见皇上吧!” 花穗在一旁听着,厌恶的看着太后,忙劝池木木。 池木木还没说话,太后一双眼白忽然对着花穗的方向。 虽然明知道她什么都看不到,可花穗的心还是莫名的颤了一下,好像被一条毒蛇盯住一般,非常不自在!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可知道哀家是谁,你竟敢跟我这么说话?”太后厉声说道:“还不快些跪下!” 池木木心里暗暗感叹,虽然已经落魄到了这个地步,可是太后身上的威严和气度,倒是分毫不减,训人的姿势,比平时更加的足了! 花穗正要说话,池木木便对着她轻轻摇头,示意她闭嘴,花穗便不甘心的闭嘴。 太后又凑近池木木,低声说道:“他们啊,就是想夺位的人,他就是……” “你来了!” 太后的话刚说了一半,池木木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丽的女人声音,那声音说不出息怒,似有高兴,却又有不敢和失望! 池木木回头,见一身素色衣裙的池慕秋就站在她的身后,神情憔悴,却无比冷漠的看着池木木。 太后忙闭了嘴,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两步。 池慕秋不悦的蹙了一下眉头,对太后说道:“姑姑,你又出来胡说八道了,快点进去休息吧!” 池木木蹙着眉头,太后却明显有话未说完,池木木忙凑近太后,道:“晚上子时,后院相见,我有一个好消息带给太后,相信太后一定会非常感兴趣的!” “我,我饿了,我,我不用再开门了,我要去找东西吃了……”太后哆哆嗦嗦的离开了这里,看她的样子,似乎对池慕秋颇为忌惮! 太后刚一离开,池慕秋看向池木木的神情更加冷漠,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第17章 我好想你 她的眼中,慢慢出现一丝惊讶和失望,却一脸讽刺的看着池木木。 “我从未说过我不回来了!”池木木声音也无比的冷漠。 池慕秋道:“可是我以为你不回来,皇上也以为你不会回来,他被你气的病成这样,已经快撑不住了!” 或许是因为照顾东陵绝,所以她很久都没有休息好了,她疲惫的眼睛在说出这么一句话后,更是通红一片,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这段时间熬得太辛苦了。 “皇上在哪里?” 池木木不想再跟池慕秋多说,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东陵绝。 “跟我来!” 池慕秋也没有多说,转身,神情冷漠的往慈宁宫西边的一个房间走去。 现在已经进入夏天,住在西晒的房子,不会很热吗? 难道东陵绝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需要住到这样的地方吗? “主子,小心!”花穗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凑到池木木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嗯!” 池木木点点头,跟着池慕秋走了几步,在太阳最烈的那间房门口停了下来,道:“他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池木木站在门口,这个时候,正是烈日升腾的时候,热烈的阳光照在门窗上,显得格外的耀眼! 池木木冷道:“为什么给他安排一件这样的屋子?这宫里,真的已经乱成这样了吗?” “主子,池慕秋已经走了!”等了一会,没有人回答,反而传来花穗的声音。 池木木回头,果然见身后已经空荡荡的,便对花穗道:“你在外面守着吧!” “主子,奴婢还是陪你一起进去吧!”花穗谨慎的看着那扇门,道:“万一里面有诈……” 池木木摇头:“不必了,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花穗似乎还不放心,池木木便有些生气,蹙紧了眉头,道:“你放心吧,皇上和池慕秋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其贵人和她背后的主子想要对我做什么……也不会把我骗到慈宁宫来,才动手的!” 花穗想了想,似乎觉得池木木说的颇有道理,便点点头,道:“那主子一切小心了,有事便出声,奴婢就守在门口。” 池木木点点头,花穗背过身去,站在那房间的门口。 池木木回头,看了一眼照着这个房间的烈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轻轻敲了两声。 里面没有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传来,池木木想,东陵绝病的那么严重,一定陷入昏睡,听不到,所以唯有粗重的呼吸声。 眼睛忽然酸胀的厉害,池木木拼命的忍住要哭出来的眼泪,推门走了进去! 推开门,便闻到里面传来一阵浓重的药味。 池木木关上门,走了进去。 房间尚算宽大,只是比较简陋,里面放的东西也很简陋简单,池木木鼻子一酸,东陵绝病了,那些人便如此的狠心! 她忍住发颤的心和就要掉下来的眼泪,飞快的往卧房的里面,那宽大的床榻走去! 这个季节了,床榻上垫着厚厚的被褥,被褥上躺着一个身影,身子上面,还盖了厚厚的棉被! 池木木心中愈发气氛,这样的天气,本就住在当着西晒的房间,连被子都不换,池慕秋口口声声爱东陵绝,她便是这么照顾重病的东陵绝吗? 池木木眼睛被泪水模糊,却如何都没有掉下来,走到床榻前,颤抖着双手,轻轻揭开了藏青色的帷幕! 帷幕里,东陵绝脸对着里间,只露出一边脸颊和下巴,消瘦尖肖的下巴非常的苍白,看上去,竟没有一丝血色。 池木木的心忽的就怔在那里,呼吸也忘了,似乎心跳都漏掉半拍! 眼泪,忽然就像绝提一般,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她颤着手,想开口说话,嘴唇蠕动了几次,却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一般,竟如何都说不出口。 眼泪流的愈发汹涌,她伸出的手,在快要摸到东陵绝的时候,东陵绝的身子轻轻的,却又艰难的动了一动! 池木木一怔,忙缩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会哭出声来! “嗯……” 东陵绝大约感觉到有人来了,闷哼了一声,艰难的转过身子,身子和脑袋都慢慢的转了过来。 他的动作很缓慢,池木木知道,他一定是费劲了力气! 池木木捂着嘴,眼泪流的汹涌,却死死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东陵绝终于缓缓的转了过来,眼睛还是闭着的。 池木木注意到,他的脸颊瘦的厉害,眼瞳深深的陷了进去,眼睑周围一片青黑,像是睡眠严重不足似的。 池木木心痛的颤抖了起来,全身都开始不停的颤抖着,死死的压抑着,才能够克制住马上就要翻涌出心头的尖叫。 东陵绝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他很艰难的睁开眼睛,睫毛先是颤抖了两下,然后才彻底的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蒙的看向池木木。 他脸色苍白无比,睁开眼睛死死的看着池木木,盯着看了半天,许久,仿佛才在昏暗的房间里,看清楚池木木的脸颊五官! 他的脸上,先是一阵急切的狂喜,无比激动,又满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的眼泪落的愈发汹涌,看着东陵绝的神情,她忽然后悔极了! 池慕秋去找她的时候,她赶走池慕秋和李和的时候,就应该明确的告诉他们,自己会进宫的,那么,东陵绝也会就会开心一点了,说不定他就不会气的生病了! 她当时之所以不说,只是不想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起了心思,节外生枝而已,没想到……竟然让东陵绝病成这样! 万般的悔恨和内疚狠狠袭着她的心头,让她痛不欲生! 池木木轻轻松开捂着嘴唇的手,嘴唇都哆嗦起来。 她张了几次嘴,尽量压抑下内心的激动,颤声说道:“绝,是我回来了!” 听了她的声音,东陵绝脸上没了高兴的神情,神情反而一点点的冷却,最后,他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 池木木一怔,东陵绝见到她,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 东陵绝的声音未有的冰冷,虽然有些虚弱,却透漏着浓烈的厌恶:“你怎么回来了?朕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那么冰冷无情的语气,就像对着一个陌生人。 不,就像对着仇人一般! 池木木一怔,不解的盯着东陵绝看着,半晌后,才渐渐明白过来,没有生气,反而流出了汹涌的眼泪! 她没有生气,反而异常难过的看着东陵绝,任由眼泪肆掠的流着,然后身子猛地下倾,扑到东陵绝的怀中。 东陵绝的身子一怔,那强壮的身子瘦了一圈,在池木木的怀中,冷的让人心颤! 池木木忍住心中的惊讶,紧紧的抱住东陵绝,脸颊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哑声说道:“不要再说这样狠心的话,不要再互相伤害了!” 东陵绝的身子颤抖的愈发厉害,他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伸手,艰难的推开池木木,然后默然的转头,不再看池木木。 他的手刚要松开,池木木却忙反握住他的手,冰冷的温度,让她大惊失色,忙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脖颈和脸颊! 他的身子好冷! 冰冷的就像一块会动的冰块,这样的温度太异常,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低温,他怎么了? “你难道不想要我回来吗?”池木木颤着收回了手,看着东陵绝的恻影道:“你骗的我好苦,我回来了,你不跟我道歉,还要避开我吗?” “没有人让你回来!”东陵绝背对着他,背影看起来也是那么的脆弱,只听他说道:“池慕秋去江南找你,她不过是因为嫉妒,不想看到你的日子过的太好而已。” “难道她说错了吗?你……你身体这样冷,根本就不正常,你……还能活多久?” “不管朕能活多久,都不想见到你这个善妒而又霸道的女人,滚出去,朕不想见到你!”东陵绝的声音含着毋庸置疑的冰冷! 听着东陵绝的话,池木木的心里就像被无数的尖刀刺中,无边的愤怒和冷意袭向她的心头,她很想把东陵绝抓起来,狠狠的骂他一顿,可是话到嘴边,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看着他脆弱的背影,就算再硬的心肠,也不禁软了下来。 池木木压下心中翻腾的泪意,上前一步,在床沿旁坐下。 她伸手,试探的,轻轻搭在东陵绝的腰上,哑声道:“求你,别再说这样伤人的话了,好吗?” 就算隔着厚厚的被褥,池木木任然能够感觉到他身上那冰凉的体温!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住在这间最当西晒的房间,终于明白已经进入夏季,为什么还要在他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 他的身子那么冷,冷的就像冰雪下的石头,又冷又硬! 他没有回答,却没有再说伤人的话。 “我已经被你骗过一次,已经因为你的欺骗离了一次宫,结果又被你骗了第二次!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我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三次!” 池木木在他的身后,颤声说着,声音低低的,可语气中的悲伤,东陵绝却听的清清楚楚! 他沉默了半天,才缓缓的转头。 他的眼睛通红一片,再看着池木木,已经不是冰冷的神色,神情激动,那漆黑的眼瞳里,充满了渴望的神情。 “抱我,抱着我!” 许久,他缓缓的身手,声音沙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池木木的眼泪再次落下,身子几乎扑到东陵绝的怀中。 “绝!” “木木……” “我想想,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发疯一样,无时无刻不想你!”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互相诉说着相思和离别的苦楚…… 东陵绝的身子冰冷无比,抱了一会儿,池木木便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冰冷,可是相思却让她无法停止拥抱。 第18章 一定要救你 她轻轻的抬头,看向东陵绝的眼睛,两人的目光似绞在了一起,深深的看着对方。 “莫哭,朕不应该欺骗你,只是……我不想看到你有事。” 看着池木木的眼泪,东陵绝慢慢伸手,给池木木揩掉脸颊上晶莹的泪水。 越擦,池木木的眼泪却掉的愈发的汹涌。 她手握成拳头,捶打着东陵绝的胸口,一边哭一边絮絮骂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们不是夫妻吗?不是有什么事情应该有难同当吗?你怎么可以一个人什么都承担,骗我出宫一次又一次?你怎么可以这样……” “对不起。” 听她说了那么多,东陵绝似没有什么话说,只是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的说道:“真的对不起,是我错了!” “本来就是你错了,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你是个混蛋!呜呜……” 池木木一边哭,一边继续捶打着他,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知道了真相有多么担心,有多么着急,有多么难过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对不起,对不起……” 东陵绝似乎什么都不会说了,任由池木木捶打着胸口,翻来覆去,说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你还要赶我走,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要赶走我,还要说那么难听的话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池木木越骂越起劲,越说越难过,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拼命的往下掉。 忽然。 东陵绝捧住她的脑袋。 吻,就那么毫无期遇的落了下去。 “你这个混蛋,唔……” 他的唇,冰凉的没有任何温度,就那么紧紧的贴着她的唇畔,轻轻的辗转,直吻的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唔,好冷……” 池木木呢喃的从唇间溜出这么两个字,东陵绝却似什么都听不到,继续揪住她的唇,狠狠的亲吻,待她张嘴,舌尖便趁机溜了进去…… 他的吻那么霸道,像是等待了许久,有无数的怒火,无处发泄一般,揪住池木木的唇,狠狠的一阵亲吻。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 在池木木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东陵绝稍稍离开她的唇畔,一边砸下细碎的吻,一边低声说道:“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还未等池木木答话,他的唇又那么霸道的落了下来,揪住她的下唇,狠狠的咬了一下。 池木木池痛,张嘴欲骂,他的舌长驱直入,闯入她的檀口,狠狠吸取她的芬芳…… 他的大掌,紧紧拥住她的背。 “嘤……” 池木木只觉得身子一软,被他的亲吻撩的全身没了力气。 他似乎笑了一笑,大掌毫不客气的从背脊深入,粗糙而又冰冷的大掌狠狠揉搓着她秀柔的背…… 一边是火热娇嫩的身体,一边是冰凉如寒铁的大掌,池木木全身的肌肤疙瘩都立了起来,东陵绝更加得意,手轻轻一转,她的衣衫落地,整个手掌巧妙一探,握住心口某团柔软的肌肤…… “唔嗯……” 陌生的感觉袭来,她自己都觉得火热难耐,偏偏他的手那么冰凉,让他贪恋不已。 东陵绝手一伸,她的衣衫全都落在地上,然后手臂轻轻一抬,整个人都被结实的盖在被子里面。 “木木,我好想你,每一天都发疯一样的想你……” 东陵绝的身子稍稍一翻,半边身子便压住她裸在外面的肌肤。 怎么回事? 他不是病入膏肓吗? 怎么力气会那么大! 他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子,吻慢慢从脖颈,蔓延向下,袭着她娇嫩的肌肤…… 粉嫩的肌肤被他种下一粒粒的草莓,小腹处,似有一团热烈的焰火在燃烧,烧的她口干舌燥,呼吸也变得困难,那么呼吸,便无比的粗重…… “嗯,唔……” 身子微微往上弓了起来,他冰凉的身子消瘦了不少,池木木觉得极度不适,却又贪恋这一刻的亲昵,根本不舍得离开! 东陵绝飞快的除去自己的衣衫,粗重的呼吸一下下喷在池木木的耳垂上,她整个耳根子都绯红的热了起来,小腹处,就像有无数的小虫子爬过,她根本就抗拒不了的热烈…… 东陵绝膝盖巧妙的一顶,将她双腿顶开,健硕的蜂腰挤了进去…… 池木木抱着他的腰,穿过他的腹边,指甲深深的嵌入肌肤内…… 好冷。 东陵绝的身子好冷。 就像一块千年寒冰,任凭她身子如何的滚烫,也无法融化! “啊嘁!” 池木木偏过脸,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喷嚏! 东陵绝的神色黯淡,犹豫了一下,便轻轻放开池木木,身子有些艰难的下来,不再压着他。 池木木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分明感觉到他往后退了退,离池木木的距离远了一些。 “怎么了?” 池木木忍住瑟缩的身子,嘴唇也在发颤,不解的问东陵绝。 “没,我没事!”东陵绝摇摇头,头偏了过去:“我只是不想伤到你,我身体太冷了,你根本无法承受。” 池木木一阵,鼻子倏的酸楚,眼泪毫无预兆,片刻就落了下来:“绝!” 她伸手,小小的手臂紧紧的保住了东陵绝。 东陵绝想要挣扎,却感觉她小小的手臂,无比坚定的抱着他,根本不容许他丝毫的挣扎。 “我不怕,我不怕……我既已回来,就要跟你一起分担。”池木木忍住哭腔,在他耳边低低的呢喃。 东陵绝叹息一声,半晌才回过头,道:“我知道,可是……你不必这样抱着我,你会受伤的。” 说着,轻轻的推开了池木木。 池木木看着东陵绝,他的神情充满了绝望和悲伤,那相见的喜悦,似乎都被冰霜给冷冻了。 池木木心中难受,伸手,指肚轻轻滑过他冷酷的容颜,低声安慰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不惜一切代价,我也一定要让你好起来!” 东陵绝抓住她滑过他脸颊的指尖,叹息一声,道:“治不好了,这么些年,我想了那么多的办法,我还能不知道吗?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治好,而我……只有一死。我知道你怪我之前将你赶出宫,怪我狠心,可是你知道吗?就是因为怕你会受到伤害,我才会那么狠心,若不然……” 他的声音沉默下来,没有再说一个字。 池木木又是一声叹息,眸光深邃的看着东陵绝的眼睛,道:“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治好你的。” “哦?”东陵绝看向池木木,明显不相信的神情。 池木木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只是这个方法有点冒险!” “有点冒险?什么办法?”东陵绝的眸光中,现出一抹光芒,那是对生命延续的希望光芒! 池木木叹息一声,一脸认真的看着东陵绝道:“这个方法,其实不难,而且治愈你的把握也很大,只是替你治病的人……便会有危险,那个方法,记载在《唐门绝技》里!” “《唐门绝技》里?”东陵绝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满是希望的眼神,忽然一点点变得冷却:“你的意思是……你是那个替我治病的人,你会有危险,对吗?” 看着他的脸色沉下,池木木便暗道不妙,强笑着看向东陵绝,道:“是,可是,那是唯一能够治愈你的方法!” “什么方法?”东陵绝的眼神更加的冷了! 池木木道:“就是在《唐门绝技》记载的最后一页,名为‘生无可恋’的毒药,这次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想好了,我本想瞒着你,只是……你欺骗我后,我便知道被人欺骗的感觉,我觉得还是要跟你商量一下!” 东陵绝神色愈发的冷漠,道:“我不会相信你的,我也不会同意你的。” “为什么?” 东陵绝忽然非常的生气,道:“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体内的毒,不是普通的寒毒,你若要治好我,对你有了伤害,我宁愿自己死!” 池木木眼泪怔怔流了下来,道:“秦夫人,也就是你的生母,当初也是用这种方法让南宫傲天失去武功的!” 东陵绝诧异的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继续说道:“生无可恋的配方我已经记下了,用了这种药,只要我跟你欢好,你身体里面的武功都会到我的身体里面,当然,你的毒也会到我的身体里面来的!” 池木木苦涩一笑,道:“其实说起来,你的武功尽失,而我却可以容貌不便,就像秦夫人,那么大年纪了,看上去,却只如三十许人的少妇!” 东陵绝却对池木木的冷笑话一点都不感兴趣,更不觉得好笑,冷冷说道:“我说了不行,就绝对不行!” “为什么?”池木木道:“这是唯一能够治好你的法子,你骗了我两次,这是你欠我的,你不能再那么自私,不能死,不能再留下我一个人了,你知道夜晚醒来一个人的滋味吗?” 池木木说着,眼泪汹涌流落下来! “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跟你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东陵绝的神情是毋庸置疑,一脸严肃的看着池木木,道:“你若想让我死前安心一点,最好是不要再提此事,连想都不要想。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死的安心一点,那么……可以帮我做一些别的事情。” “不,我一定要救你!” 池木木气极了,“腾”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一脸愤怒的看着东陵绝道:“我好不容易回来,我不可能再让你离开我了,我的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根本就不在乎死亡!可是如果你死了,我会痛不欲生,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那么残忍?” 东陵绝似乎没料到池木木会这般的盛怒,发怔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第19章 进去说话 “我们好不容易见面,还是别吵了。” 许是见东陵绝许久都没有说话,池木木心里有些难过,长叹一声,对东陵绝道:“我出去一会儿,等我们都冷静了,再说吧!” “木木……” 东陵绝刚唤了一声,池木木就已经穿好衣服,气呼呼的离开了卧房的门。 “花穗,到皇宫里去转转!” 池木木仿佛很生气的出了慈宁宫,花穗也不敢多问,忙跟在池木木的身后。 “来人!” 池木木的身影刚一出卧房,东陵绝便唤了一声。 话音刚落,几道高大的黑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落了下来。 “你们去跟着皇贵妃!”东陵绝冷冷的说道。 “主人,要我们保护皇贵妃吗?”领头的一个黑衣人问道。 “是!她去查探皇宫的情况,你们小心一些,不要被他们的人发现了,若是她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你们一定抵死相互,不然……提头来见!” “是!”几人齐齐躬身道是,下一刻便消失不见,卧房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池木木跑出慈宁宫后,一路上东逛西逛,路上看到的花朵草木都被她踢的面目全非,她尤不解气,任是一下一下的踢着,一边慢慢走向长乐宫,也就是她以前住过的地方! “花穗,让内务府把这里收拾出来,我还要住以前的老地方,哼!东陵绝这个混蛋,这么久不见,脾气还是那么坏,我才不要去慈宁宫陪他!”池木木道。 “是,主子息怒,不要跟皇上置气。” 花穗觉得池木木的脾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来的也有些大,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池木木既然要演戏,她就陪她一起演戏好了。 “只是主子,只怕短时间内收拾不出来,不如……我们这几天还是先住在慈宁宫,您看怎么样?”花穗连忙说道。 “哼!”池木木冷哼一声,道:“我要在长乐宫用膳,等天黑了再过去,我不想见到他!” “是是!” 花穗不敢多嘴,去御膳房传了膳食,又去了内务府通禀,一路上都不跟人说话。 池木木在长乐宫吃了晚膳后,在花穗的一再劝说下,才慢吞吞,走两步停一停的速度,回了慈宁宫。 池木木进了慈宁宫的大门,跟在她身后的某些尾巴,才鬼鬼祟祟的离开。 其贵人的宫殿内。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其贵人看着底下的杏儿,眉头轻挑,精致的容颜,愈发显得容貌美丽。 “是真的!”杏儿忙低头,道:“她大吵着离开慈宁宫,应该是跟皇上吵的厉害,去了长乐宫,还说以后要住在长乐宫,不想日夜对着皇上呢!” “那就好!” 其贵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以前就知道她是个草包,还以为她便聪明了,虽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笨,不过一点都不聪明,这样……我就放心了!” “娘娘,那您看……要让内务府的人给她收拾长乐宫吗?”杏儿又小心的请示道。 其贵人点点头,道:“她喜欢住在长乐宫,就让内务府的人添置好了东西,给她住好了!” “娘娘对她可真好呢,只是……”杏儿停了下来,拿眼睛去看杏儿。 其贵人本专心看着玳瑁上的五色珠宝,听了杏儿的话,眼睛这才慢慢抬了起来,然后一脸凌厉的看着杏儿,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道:“杏儿,我知道你忠心旧主,我也很感谢月姐姐这么帮我,只是……你如今跟着我,就是我的人,我说的话,你还是多听,少问,有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更要少提,明白吗?” “是是!”杏儿忙躬身行礼道:“是奴婢僭越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嗯,下去吧!”其贵人道。 杏儿忙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只是在转身的瞬间,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冷的冰色,其贵人根本没有注意。 杏儿关上门口,其贵人便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对着屏风后面娇滴滴的说道:“皇上,您可以出来了!” 看似无人的屏风后面,竟然慢慢的度出来一个穿着一身华服的年轻男子,男子头顶玉冠,面容清秀,容貌看上去比东陵绝大了两岁,五官竟也有些相视。 只是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东陵绝,其贵人竟称他为皇上! 男人被其贵人称为皇上,也一点都不惊讶,忙上前,轻捏了一下其贵人的脸颊,其贵人便嘤一声,倒在他的怀中。 男子坐在椅子上,手便不规矩的攀爬在其贵人高高隆起的胸口,低声道:“那个女人,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您是说池木木吗?”其贵人有些不屑的道:“这般的沉不住气,我看……凤凰命格的事情,只怕是朵奥那个老头子瞎说的。” 男子神色一冷,却迅速的闪过,对其贵人道:“不可能,朵奥虽然贪财,可是还是有真本事的,我们一定要好好防着她,不过……你今晚做的很好。” 其贵人的心口被男人粗鲁的揉捏着,玉白的脸颊本就一片绯红,听了男子的话,娇羞的愈发厉害,轻轻的靠在男子的胸口,让自己傲人的凸起有意无意总是碰到男人的手掌。 她道:“让她住在长乐宫,我们观察也比较方便么,而且……在长乐宫,她跟东陵绝接触的时间就更少,我们要杀她的话……易如反掌!” “不行!” 男子摇摇头,道:“东陵曼的人和东陵绝的人都跟在她的身边,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何况……留着她,对我们有用!” “留着她有用?”其贵人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她是凤凰的命格,难道皇上您想登基后……” “当然不是了!” 男子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狠,轻捏住其贵人的下巴,笑着说道:“你是我的小宝贝,是我唯一的皇后,就算她是皇后的命格,我也不会封她为后!我只是留着她的命,等我登基后,无人再以此造谣……我再杀了她!” 其贵人有些不安的说道:“真的吗?” “自是真的,在床榻的时候那么快活,下来了,就不信我的话了么?”男子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往前一拉,让她的红唇凑近,然后绵长的一个吻,落了下来。 其贵人噘着嘴巴,点点头,道:“好吧,臣妾相信皇上的话。” 男子满意的点点头,眼中的阴霾渐渐浓郁起来:“东陵绝这个混蛋……都快死了,竟然把皇位让给东陵曼,也不给我这个唯一的兄长!既然如此……我就囚禁他,让他死在紫禁城,然后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 “皇上英明,臣妾恭祝皇上千秋万代,万岁万万岁!”其贵人立刻嘴甜了的凑了上去:“东陵绝那个短命鬼,是绝对没有皇上您这样的福气!” 男子呵呵爽朗的笑了起来,道:“爱妃放心,朕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哈哈哈哈……” 慈宁宫。 池木木进了慈宁宫的门口,就发现大门被人“吱”一声从外面关了起来。 她心中疑惑,不动声色往前面走去。 慈宁宫的门,她这是今天第二次出入。 白天的时候虽然比较松懈,却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有不少人在把守,现在是晚上,这慈宁宫周围的人就更多了! 这是谁的人? 是其贵人和她身后真正的主谋吗? 池木木沉下脸来,正预找个房间假装休息,再潜去见东陵绝,背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幽灵般的身影。 银白的头发,一双盲了只剩下眼白的眼球和不满皱纹的脸,忽然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此刻夜已深,她吓的往后一跳,刚准备去找灯笼的花穗连忙回过头来:“主子,怎么了?” “太后,是你!”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时,池木木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花穗,你先退下吧,我送太后去休息!” “是!” 花穗没有多言,却不远不近的跟着池木木。 “到后院去!” 太后一张老脸凑近池木木低声说了一句,便率先往前面走去。 池木木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儿,太后进了一个殿门,池木木正欲问话,太后拉住她的手,一直干涸的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道:“嘘,小声点,隔墙有耳!” 池木木便闭嘴不说话,太后轻轻一摁,摁开一个暗格,走到另一个房间,然后又从另一个房间暗开一个小鸽,挂在墙上一副先帝的画像缓缓拉开,露出一个幽暗的向下延伸的楼梯! “这是慈宁宫的暗室?”池木木惊讶的问道。 太后点点头,道:“进去说话!” 池木木想了想,太后现在这个样子,想来也是不能对她怎么样的。 而且她连慈宁宫的暗室都展示在她面前,想来是要获取她的信任,便不再畏惧,跟着太后一起走了进去! 慈宁宫的暗室阶梯比长乐宫的长,两人一走进去,暗室的门就自动关上,两边每隔散步距离,就一边放着一个硕大的夜明珠,照的亮如白昼,走了一会,便见一个宽大的暗室,池木木想,慈宁宫自古以来都是居住太后的,这里的暗室也比长乐宫的大多了,豪华多了! 太后熟门熟路的拉着池木木往前走,虽然看不见,但是走的很稳健,慢慢挪到暗室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太后才道:“好了,这里安全了,我们可以说话了!” 池木木道:“太后拉我来这里,想说什么?” 这里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池木木觉得很好奇。 “你不是约了我子时相见吗?现在不过是提早一点而已,哀家已经等不及了!” 太后那眼白森森对着池木木,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和语调似乎都有些奇怪,听的池木木阴森森直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约了太后,太后既然拉我来,应该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吧?”池木木觉得很奇怪,太后本就跟东陵绝是站在对立面的,现在宫里除了东陵绝和池慕秋,她几乎没人可以相信,本来打算跟她太后说的话,她现在也不敢轻易开口了。 第20章 让我很不自在 “你先说,你先说!”太后有些焦急的抓了抓耳朵,似乎颇为着急。 池木木叹息一声,心中暗暗的想,太后是真的神志不清了,不过她说的话,以及言行举止,却又不完全像是有什么问题的! 不然,池木木刚进慈宁宫时,她说的那番话,得到的消息,是哪里来的? 看着太后,池木木愈发的好奇了。 她想了想,干脆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瞒太后说,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相信你!” “不相信我?”太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呵呵呵尖锐的笑了起来。 她的喉咙就像被什么钝器磨过一般,非常的难听,小胖在她的袖子里,不安的扭动着,似乎很想出去。 说来也奇怪,小胖似乎很害怕幽闭的环境。 池木木继续说道:“太后也知道,我们一直不合,你落得如今的下场,说起来我也有一部分责任,现在进宫,敌我不分,我实在不敢轻易相信太后!” 太后很认真的看着她,听她说话。池木木被看的很不自在,避开了太后的目光。 只听太后道:“你说的对,怪不得,怪不得你刚才明明有话要跟我说,现在又没话跟我说了!” “不知道……太后有什么办法来跟我表示诚意呢?”池木木淡淡说道。 “诚意?”太后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冷笑几声,老脸竟也恢复了一脸的镇定,她道:“我为什么要向你表示诚意?我如今只是一个半截入土的废人,我根本不需要做什么!” “哦?是吗?”池木木一脸不相信的看向太后:“那太后在期待什么?太后到了这个地步还没有死,难道太后不是想要得到自由吗?” 太后的身子重重一颤,满脸诧异的看着池木木,道:“你……你竟看的出来?” 池木木唇角的笑容愈发的浓了,道:“我自然看的出来!太后,你做的事情,本该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是因为我劝解皇上,让他顾念自己的孝道,才留下你的性命!不过,你或者,却比死更痛苦,可是你很害怕死,所以……你需要自由,我说的对吗?” “你,你能给我吗?” 太后一改往日那疯癫的神情,一脸正色的看着池木木。(.好看的小说) 说实话,太后的这个表情,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小胖从池木木的袖子里钻出来,看了一眼太后的样子后,叽的叫了一声,又飞快的缩回了袖子里。 池木木认真道:“只要得太后相助,赶走宫里的牛鬼蛇神,皇上的病情一好,我就会还你自由!” “让他的病情好?” 太后的眉头深深蹙了起来:“不行,他万一不好呢?我跟你做交易,是因为我知道,你是凤凰的命格,你有能力改变我的命运,可是……东陵绝的病,怎么可能治好?” 池木木想了想,现在跟太后说确实不太合适,而且她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只好。 不过想一想,东陵绝最不放心的事情,就是其贵人和他身后的人,如果太后能有什么帮助的话,那自然是更好了! “好,如果太后愿意帮助我,赶走其贵人和她背后的人,我一定放你自由!”池木木轻笑一声,忽然慢慢的凑近太后,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为了表示诚意,我便先送一个好消息给太后听一听!” “什么好消息?”太后问完之后,忽而又失望的说道:“不过,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消息是好消息呢?除了自由,哀家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池木木轻轻一笑,道:“不,我带来的,是一个死讯。” “死讯?”太后先是不解的看着池木木,待细细一想,神情渐渐染上一抹喜色,一脸兴奋道:“难道,难道是……” “太后猜的不错!” 池木木含笑,轻轻的揭晓了答案:“你这辈子最恨的人,最大的敌人,秦夫人,她已经死了!” “真的吗?” 太后猛的站了起来,她的那双眼白也似因为池木木的话,染上了激动的神色:“她死了?那个贱*人死了?” 池木木忙点点头,一脸肯的说道:“是,她死了,我亲手杀了她!我亲眼看着,她倒在我的面前。” 池木木注意到,太后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不只是她的手,她全身都因为激动而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真的吗?你真的杀了她吗?”她仿佛不敢置信,再次问了这么一句话。 池木木道:“太后放心,我不会撒这种随时会揭穿的谎言!太后虽然在皇位的争夺上失败了,可是我相信,您要查出这种事情,是易如反掌!我又怎么会欺骗您呢?” 她慢慢的坐了下来,全身都因为激动而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那张老脸上,带了一抹奇怪的痛快之色,池木木知道,她一定高兴极了,一定兴奋极了! “她死了,她竟然真的死了!” 池木木等了一会,待太后激动的情绪慢慢消散之后,才淡淡的说道:“现在,太后应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 太后轻轻的点点头,那张老脸上的每一条皱纹,似乎都带上了痛快的笑意。 许久,她才淡淡的点点头,道:“我相信!你果然是凤凰的命格,只有凤凰命格的人,才能做到这些事情。” 池木木沉默下来,心里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 凤凰命格,奉命命格?! 既然大家都那么惧怕她,那么……池映月呢? 凤凰双生,天下大乱! 这是朵奥的无稽之谈,还是真的会发生的事情? 池映月对于大家来说,已经是个死人,所以其贵人背后的人,才会那么防备她,可是池映月却没人防备啊! 如此说来,南宫辰逸或许真的会成功,而池映月,或许真的会成为另一只凤凰! 既然池映月会成为另一只凤凰的话,那么她跟东陵绝也会成功吗? 想到此处,池木木只觉得自己的内心都变得激动无比! “既然我已经表示了我的诚意,太后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了!” “对,对!”太后连连点头,道:“其实……你也知道,一向胆小懦弱的其贵人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手段,根本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杏儿一直乔装打扮,跟随她的身边,所以,池映月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 池木木沉默不语。 太后的脸,缓缓对象池木木,一脸认真的问道:“相信,你应该知道,池映月还没有死吧!” 池木木猛的抬起头,冷冷的看向太后,道:“听太后的意思,你也是早知道池映月没死吗?” 太后笑的有些扭曲,慢慢的往池木木的方向靠了靠,道:“我告诉过你,池家不会灭亡的!只要你跟池映月都活着,池家……永远都不会被人忘记的!” 池木木心中更是诧异万分,惊诧的看着太后问道:“那么……救池映月的时候,太后也知道了?还是太后也有份?” 太后冷笑几声,道:“当时她就那么死了,你以为没有我的通告,你个父亲,会那么快进宫吗?她跟你一样,为了保命,服了假死的药,额头撞伤,毁了她的嗓子,可是她却清醒了!” 池木木万分的惊讶,看来,太后能够把握朝政这么多年,以一个女人的身份让这么多的大臣信任她,并且打从心里的信服她,绝对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么……请太后告诉我,那个谋朝篡位的人,其贵人身后的人,到底是谁!”池木木连忙问道。 太后的声音压的很低很低,道:“那个人……便是皇上的大皇兄,先帝的长子!” “先帝的长子?”池木木惊讶问道:“你是说……东陵侯吗?” 太后轻轻的点点头。 “他不是守在西柳国和北隅国吗?他回来了?”池木木更加惊讶。 当初先帝为了保护幼子和太后的权力,将年纪最长的儿子东陵侯赶到西柳国和北隅国的边境,名为保护东瑜国,其实是另一种变相的流放,为的就是不让东陵绝和太后的地位,当然,最重要是秦夫人的地位不受到撼动! 听说东陵侯虽然身为庶出,却因为是皇帝的长子,格外的懂事谦和,也英勇善战,少年成名!西柳国和北隅国的人,只要听到东陵侯的名字,无不啧啧称奇,所以这也是西柳国和北隅国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进犯东瑜国的原因! 一个如此忠君爱国,又谦和的人,怎么会忽然造反呢? “一个人手上的权力大了,如果他的身边又有一两个不安分的人常年在他的耳边进言的话,那么……他的性格也会变得!” 太后虽然看不见,却似极了解池木木的心意。 池木木道:“原来如此,他既然镇守边疆多年,那么……手上的人力和资源一定不小!” 太后点点头,道:“自然不小。而且他筹备此事,已经有不少的日子了,这一次因为皇上病中,又有意将皇位交给东陵曼,为的就是你……所以,东陵侯身边的人一进言,他心中更是不服,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进京,跟当时正得宠的其贵人联系上。其贵人的身体特质,非常适合皇上的病情,所以才会得宠,皇上也因此有所疏忽,才会让东陵侯有机可趁!” 池木木沉默着,思索了半晌,才道:“皇上如今病中,可是他手上的兵权还在,而东陵侯既然忠君爱国,想来很是在乎自己的名声,如果皇上没有病死的话,他不会轻易动手,只是……” 太后点点头,道:“你分析的很对,只是……你觉得皇上病了,一定对这些事情有所疏忽,对吗?” “难道不是吗?”池木木奇怪的问道:“我一回宫就见了皇上,跟他吵闹几句,便明白他的心意!下午的时候,我之所会怒气冲冲的跑出慈宁宫,为的就是不动声色的摸清楚皇宫的情况!” “那你都查到一些什么?”太后略微抬头,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问道。 池木木低声说道:“皇宫的附近,全部都是暗人,这些暗人的数量,比我以前在皇宫的时候,多了一倍!而且我在路上走,也总感觉有许多双眼睛都在看着我,让我很不自在!” 第21章 吻的热烈 太后轻笑一声,道:“那是自然,因为,皇宫除了皇上的人,还多了东陵侯的人,你别以为皇上躺在床榻上,并入膏肓,他就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还手之力了!” “哦?看起来,太后知道的很清楚啊!”池木木看向太后,一脸好奇的说道。(.无弹窗广告) 太后轻轻颔首,道:“对。皇上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是以退为进,假意失权,那么……东陵侯就会放下警惕之心!至少,比他在承乾殿的时候,更让东陵侯放心了!” 池木木思索片刻,道:“承乾殿……只怕已经变成了那个人的地方!” 太后点点头,道:“已经变成了他的地方,不过他轻易不会过去,为的就是不让人家传出闲言碎语,说他想要谋朝篡位!” “哦?” 太后跟真点点头,继续说道:“你很聪明,我这么说,你应该知道,皇上顺从他们的意思,假意顺从,实则是为了在慈宁宫避过一难,以图合适的时机一到,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池木木眉头一挑,轻轻的摇摇头,道:“杏儿在其贵人的身边,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事情,跟池映月也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南宫辰逸也参与其中,想要一网打尽,只怕没那么简单!” “那你可知道,皇上埋伏在附近的人,东陵侯都是知道的?” 池木木道:“我知道,如果皇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反而更惹人怀疑!” 太后点点头,神情满是赞赏。 池木木注意到,在这一刻,太后在没了那痴傻的表情,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满是认真严肃的神色,她道:“其贵人用药勾引皇上,她就是必死无疑!她又联合东陵侯,想要谋夺皇上的皇位,她……一定会是第一个死的人!” “太后如何这般的肯定?”池木木奇道。 “他们迟早都要死,以我对皇上的了解,其贵人这样的女人……自然是第一个要死的!” 池木木想了想,道:“太后似乎对皇上很有信心?” 太后点点头,幽幽的对着池木木,一字一顿道:“东陵绝,一定会胜利的!他选错了东陵曼,就一定会让东陵曼登基!就算东陵曼不会当皇,那么……东陵侯也绝对不会得宠!就算死,皇上也一定不会让东陵侯得逞的!因为……他真正选定的人不是东陵侯,他一定会让事情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下去,就算不中途出了一点差错,他也一定会办到!” 听着太后的话,看着她的神情,池木木心头不禁滑过一抹恐怖的感觉。 “他有什么办法?太后未免太过肯定!” 太后又凑近了一点,对池木木神秘的说:“你问东陵绝,你就知道了!” 池木木猛的拉开与太后的距离,开始严重的怀疑,太后是不是又开始发作,神经不正常了! “天色不早了,你还是趁机上去,看看皇上吧!他这么久没见你了,一定很想你,你们刚才又吵架了,现在去,好好跟他说说话,其实……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孩子,只是这些年来,被我教导坏了,心里没了感情……” 看着太后的神情,池木木勉强可以将其看做是伤心的样子,当下便问太后道:“太后如此对待皇上,你可后悔过?” “后悔?”太后又恢复了那高傲的样子:“你是指,我逼迫秦夫人给他下毒的事情,可后悔?” 池木木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太后却冷笑几声,道:“那个女人阴险毒辣,我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不让他们母子接触。二来……也是为了皇上好,跟着这般毒辣的女人,以后他还会对谁手下留情?他说不定会变得更坏!” 太后想了想,语气平淡的说道:“当然,我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好看的小说)其实……在皇家,根本没有真正的感情,而你跟皇上的感情,我希望你们可以一直长盛不衰,为皇室带来一个例外!” 她说罢,站了起来,道:“好了,谈话到此结束,走吧!” 池木木点点头,扶着太后,两人一起离开暗室,又沿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根本无人发现。 送走了太后后,花穗来告诉池木木,已经收拾好了干净的房间,让池木木过去休息。 池木木也不推辞,看都不看东陵绝卧房的方向,随着花穗进了离东陵绝卧房较远的一间房间。 洗漱过后,池木木对花穗说:“你在床榻假装我睡觉,我要出去一趟!” “主子要去见皇上吗?”花穗问。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我要去见皇上。另外……你想个办法给东陵曼送一封信,让他给我派一百个最精良的暗人,武功一定要高,让他们到京城救我,如果可以想办法混进皇宫,那是最好不过,不过切忌,千万不要隐忍怀疑。” “主子放心,消息一定在天亮之前送到。” 池木木相信花穗的办事能力,没有多问,让花穗躺下,自己则到了外面宫人伺候的外间躺下。 她从袖子里掏出小胖,压低声音说道:“小胖,你到外面看看,如果没什么人……帮我把隔壁房间的窗户打开!” “叽。” 小胖点点头,银灰色的身影一闪,消失在黑夜中,无人能够分辨! 小胖走了不一会儿,就叽叽的跳了回来。 “办成了吗?”池木木问。 “叽。” 小胖点点头。 池木木便道:“走,小胖,你帮我注意看有没有人观察我。” “叽叽。” 小胖似乎感觉池木木在跟它玩什么好玩的游戏,身子蹦跳了起来。 “嘘,安静!” 小胖立刻噤声,胖乎乎的身子无比灵巧的率先跳了出去,圆脑袋左右看了一圈,便回过头对池木木示意。 池木木跟着它跳了过去,不一会的功夫,就轻巧的去到了东陵绝的房间! 东陵绝已经睡了过去,只是睡的有些不安稳,池木木看到他的睫毛都在轻轻颤抖,池木木刚一落地,他眼睛倏的睁开,漆黑的眼瞳满是杀气,冷冷凝视着池木木。 待看清楚夜色下站着的人影,才松了一口气,道:“你怎么来了?” 池木木让小胖到门外把风,上前一步,借着月色,却见到东陵绝的脸色绯红,就像被火烧着了一般! “你怎么那么热?”池木木摸着他的脸,担忧的说道。 东陵绝道:“这个病奇怪,平时冷的很,可是犯病的时候……却火热无比,需要冰凉的女人,方能解决!” 池木木道:“所以……你一直宠幸其贵人吗?” 东陵绝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女人本就比男人阴冷,其贵人因为天生有严重的宫寒,所以比普通的女人更加冷,所以……对我的病情很有帮助!可是……我已经病入膏肓,没有犯病的时候,身体冰冷无比,是因为毒素的侵蚀,这般又冷又热,只会……” 只会死的更快。 这一句话,东陵绝没有说,池木木也没有问,只是两个人的心里,都非常明白,两人当时就相识一眼,相对无言,谁也没有说话。 “我把病情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了,是要告诉你,如果你想要救我,这些毒就会转移到你的身上……” 池木木心中一酸,忙上前,在他身侧躺下,轻轻靠在他滚烫的胸口,道:“我知道,可是……我可以吃很多很多的逼毒丹,哪怕把你的毒素让我分担一半,也是好的!” 东陵绝不再像白天那般激动,他伸手,紧紧搂住池木木。 池木木能感觉他的掌心也烫的厉害,喷在她脖颈和耳根的呼吸也烫的吓人,池木木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对东陵绝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你能为了朕,留下一点血脉吗?” 不知道因为他的呼吸,还是因为他的说的话,池木木觉得耳根子都热了起来,不禁躲闪着向后退了退,压低声音说道:“你宠幸其贵人那么久,难道不是想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孩子吗?” 东陵绝神色一冷,道:“我已经找林太医给她看过,她的身体宫寒,是不可能有孕了!就算能,朕如何会让这等蛇蝎女人怀孕?” 池木木抬头,仰望着,只能看到他冒着青青胡须的精致下巴,道:“我也很难再怀孕了……” “对不起,都是我没保护好你……” 东陵绝声音沙哑,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道:“木木,我想要你!” 池木木身子一颤,吞吐道:“你,你的身子,你……” 东陵绝的吻堵住她的唇,吞没了她要说下去的话:“只要你没有吃生无可恋的药,只要你不是这个时候要为我解毒,我便能要了你……” 池木木垂着头,是有多久没有这般的亲密了? 她的耳根子都热了起来,紧紧的靠着东陵绝的胸膛,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木木,我好想你。” 感觉到她的顺从,东陵绝便不再局限,动作大了一点,轻轻扭开她的衣领,滚烫的大掌探入,轻轻解开那丝般的肚兜,让柔软的肌肤轻轻跳了出来…… “嗯……” 东陵绝另一手勾住她的下颚,抬起她的头,迫使池木木跟她对视,然后吻,便轻轻的落了下来…… “唔……” 池木木美誉哦抗拒,轻吟一声,默默承受他的吻和他的热烈! 第22章 你有什么办法 东陵绝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便能感觉她灵巧的舌尖主动迎了上来,与他的纠缠…… 小腹一阵火热滑过,东陵绝低吼一声,飞速的脱去两人的衣衫。[] 他的手臂非常有力,动作也是那么的快。 亲吻直缠的她没了空气,呼吸一下下被她吃进肚子里,她忽然觉得不对,想说话,东陵绝却死死封住她的唇,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许久,东陵绝的唇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吻,慢慢落在脖颈,一点点向心口凸起的方向袭去…… “嗯哼……” 柔嫩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似乎他的牙齿咬住了她,轻轻啃噬,酥痒的感觉伴随一种莫名的快意萦绕着,让她喘息更快! “绝,你……啊……” 本想说话,他却惩罚似的加重了唇齿的力道,咬住池木木,池木木禁不住的低呼一声。 一边啃咬着,大掌附在另一边娇嫩的肌肤,一阵肆掠的揉搓,然后慢慢滑下,握住她娇蛮的腰,跟自己的小腹贴近,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他的身子好热,就像一团火。 他的亲吻那么的折磨人,池木木似乎要被烧干,喉咙无比的干燥,好想喝水…… 东陵绝的吻再次撞了过来,心口像忽然变得寂寞。 他的大掌拖住她的腰,愈发紧的相拥,池木木似乎受到了牵引一般,身子本能的弓了起来,想要贴紧他…… 待她动作相应,东陵绝的手探下,感受她柔软的芬芳…… “唔嗯……” 亲昵的举止,让池木木发出难受却又魅惑的声音,东陵绝腰身挤入,猛的往前…… “啊……” 吼间不自觉发出这么一句,明明是痛苦的叫声,却变调的柔软,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听的她自己脸都烧了起来…… 东陵绝狠狠的冲击,以此表示对池木木的思念! 池木木感觉身子都要爆炸了! 东陵绝的身子那般的强壮有力! 等等…… 强壮有力? “绝,你,你怎会……” 池木木咬着唇,媚眼如丝看着东陵绝,断断续续的话语,像是另一种变调的情话:“你不是病了吗?怎会那么有力!” 他越来越勇猛,池木木几乎招架不住! “谁说病入膏肓的人就没有力气,一定要病怏怏的才对?”东陵绝一边运动着,一边附在她的耳边,说着羞人的话。 “什么?”池木木惊讶,他忽快忽慢,技术简直更胜从前! “你,你干嘛躺在床榻?”池木木咬唇呢问道。 “那是为了骗过他们而已!” 东陵绝轻笑一声,狠狠的用力! “嗯……你,混蛋,你连我也骗了……” 池木木的身子轻扭,心中千万个愤怒和不愿,身子却本能的迎了上去,配合着他…… 许久,东陵绝才缓缓的停歇下来,整个身子瘫软的躺在一旁,东陵绝搂住未着寸缕的池木木,信心替她拭去汗水。 “你的体温好像恢复正常了!” 池木木一喜,忙抓住东陵绝的手臂,摸了摸他的额头。 东陵绝点点头,道:“嗯,只要你不用什么‘生无可恋’,在我最后的这段时间,我还是可以好好过日子!”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不用。” “你不骗我?”东陵绝道。 池木木认真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不想看到你死,你又何尝不是?我说你自私,可是我若逼你这么做,那我自己岂非也很自私,你放心吧,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思,除非你自己同意!” 东陵绝眼中闪过一抹高兴,紧紧搂住池木木,道:“希望上天有眼,能让我在最后的这段时间,给你留下一个孩子。” 池木木不说话,紧紧反搂住东陵绝。 欢愉过后,剩下的,却是浓烈的悲伤! “绝,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池木木道。 “什么事情?” “你可有了法子对付东陵侯和其贵人?”池木木毫不避讳,开门见山问了出来。[] “你进宫短短半天时间,就知道他是东陵侯了?”东陵绝轻轻松开池木木,略有些惊讶的看着她问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嗯,是太后我告诉我的。” “是她?”东陵绝也很意外。 “太后的事情,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说,只是……我想知道,你一偶什么打算!” 东陵绝沉吟片刻,道:“你不用操心这些,我时日不多,可是……我早就为你打算好一切,你如今回来了也好……我看着他们死,看着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你不愿意告诉我吗?”池木木道。 东陵绝道:“我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东陵侯和其贵人……他们的好日子不会太长,你不知道,反而更好!” 池木木轻哼一声,气道:“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看来真是心里没我,就连太后和池慕秋都知道了,你却还瞒着我。就算你不告诉我,我放心让你独自行动吗?难道你想让我浪费时间去查,然后暗中帮助你吗?看来,你真是不把我当自己人,事事不与我说,想尽办法赶我出宫,反而什么都让池慕秋知道,既然如此,我还是出宫,再也不回来了,你这个骗子!” 她越说越气,越说越认真,最后,竟然真的气的落下了眼泪。 东陵绝一脸不知措施:“怎么哭上了?” 池木木眼泪吧嗒吧嗒掉的越凶:“你不告诉我,就是心里没我,还是你要我用真话散?好,我马上就用……” 说着,她就去捡落在地上的衣衫,作势要从里面摸出毒药! “好了好了!”东陵绝苦笑一声,道:“你别这样,我告诉你便是。” “说!”池木木心中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其实……是这样的。” 池木木忙竖起耳朵,认真听到。 东陵绝搂住池木木,附在她耳边一字一顿,认真说道:“我现在正在装病,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心里早已经做好了打算,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池木木点点头:“赶紧说说你的计划吧!” 东陵绝附到池木木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的人,其实已经在外面都准备好了,只是我现在病了,大家都以为我不能动,可是……我的部下,早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到了必要的时机,他们就会进来动手,而我也早立了诏书,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我死后,不是东陵曼登基皇位的话,那些诏书……就一定会发出去的!” “是吗?” 池木木沉吟片刻,道:“可是你的人,是谁呢?东陵侯经营多年,手下勇将无数,你的人……能够胜任吗?” 东陵绝轻轻点点头:“这点你可以完全放心,太后和池冥河谋反后,他们剩下的人,已经归降到我的麾下,我有八成的把握!” “八成?”池木木沉吟着,眉头挑了起来,对东陵绝道:“八成的话,成功率低了一些!” 没有十成的可能,任何事情都会出现意外,所以如果是九成的话,池木木还觉得希望比较大。 只是,那剩下的一层,是什么原因没有被东陵绝归入呢? 池木木沉吟了片刻,对东陵绝道:“为什么不是九成?” 东陵绝一脸正色道:“我底下的人不少,这段时间亲政后,我将能收拢的大臣都收拢了,那些本来是太后和池冥河的人,也大部分都归降了,只是……有些人还是没有完全信服我,还有一些中立派,如果这些人都搞定了的话……我就有九成的把握!” 池木木想了想,道:“这一次,你是必须要胜利的,没有九成的把握,我不放心,那么……剩下的那一层,就让我来替你完成吧!” 东陵绝皱着眉头看着池木木,道:“你替我完成,太危险了!” “怎会危险?那些大臣就算不答应我,也总不可能为难我,何况你别忘记了,我有毒术,总有些三脚猫功夫,另外……我的轻功很好。”池木木一脸自信的看着东陵绝说道。 东陵绝眉头几乎攒了起来,蹙的更紧了,他道:“你的轻功好没错,可是……为难的你的只怕不是那些大臣,而是东陵侯!” “他?” 东陵绝点头,道:“他行事非常小心,所以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忍到现在才动手!你忽然回宫,而且因为凤凰命格的事情,他一定会格外的留意你,所以……你现在很危险。” 池木木摇头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更不会暴露自己!如果他对我防备心很重的话,那我就让他放下戒备之心。” 池木木又思索了片刻,看着东陵绝,一脸正色道:“更何况……他如果真是一个多疑的人,我就让他多疑的不敢杀我!” “你有什么办法?” 池木木轻轻一笑,道:“既是凤凰命格,他这种多疑的人,说不定会留着我的性命,只要我没有威胁,他杀了我,说不定会被人诟病!那么……我从明天开始,就要笨一点,但是作风高调,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回来,越多的人知道我回来,他就思虑越多,越不敢对我怎么样!” 东陵绝伸手,紧紧搂住池木木,道:“木木,我不想你再为我做这些,朕是男人,男人做的事情,女人不应该插手,我不想你再身范陷阱,这些事情,交给我自己做,给我留一点尊严吧!” 他用了一个“朕”,眉宇间,隐约散发出王者的霸气! 池木木不禁长叹了一声,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无话好说了,那么,好吧,我就安心的躲在你的保护下,陪你过完最后的日子。” 东陵绝点点头,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唇边,道:“那就好。” 池木木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我去想办法帮你约见那些大臣,你亲自说服他们,让我帮你打打下手,这样总可以吧?” 东陵绝见她眼睛闪亮,说的无比认真,只好叹息一声,道:“你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呢!” 第23章 真会到你体内吗 池木木笑容满面的握住东陵绝的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池木木点点头,抬头,羞涩的看着东陵绝道:“今晚,我想留下来……” 听着她羞涩的花语,看着她嫣红一片的面颊,心中就如被一只调皮的猫挠着,痒痒的,说不上的难受。 他一下紧抱池木木,道:“求之不得!” 池木木任是未着寸缕,东陵绝将她搂在怀里,只觉一片滑腻的舒适,冰凉的手感让他再次有了求秒的感觉。 东陵绝垂头,轻轻看着池木木,然后,唇轻轻的凑了过去,吻在她的额间…… “唔嗯……别,我好累了。” 池木木翻了个身,拒绝了他的亲密。 “好,我不动你。”东陵绝从身后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感受她的肌肤贴在胸口的温度,感受她的心跳…… “木木,我真的好想你,好不舍得你。” 东陵绝埋在池木木的发间,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声音低喃,慢慢睡了过去…… 池木木没有回答,睁着眼睛看着前面的夜色,感受着身后东陵绝烫人的体温,心中就如刀扎一般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陵绝已经睡的沉稳,池木木却还是毫无睡意。 “叽。” 她听的外面的小胖发出报警的声音,忙轻轻的推开东陵绝,飞快的穿上衣服,小心的往门外走去。 “小胖,是不是有人?” 池木木走到窗台边,将小胖收入怀中,压低声音问道。 “叽。” 小胖又叫了一声,爪子往院子里指了指。 池木木拉开一条门缝,小心的往外面看去…… 幽暗的院子里,似乎有一个女人的身影怔怔站在那里,女人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在这样的夜晚看起来,倒是颇为吓人! 池木木的喊么哦竖了竖,待细看,才发现那个人竟是池慕秋。 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来看东陵绝的话? 池木木想了想,往身后看了一眼,东陵绝似乎睡的很安稳,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她犹豫了一下,对小胖道:“小胖,你继续守着,我去看看,池慕秋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话!” “叽!” 小胖叫了一声,点点头,从池木木的怀中跳了下来。 池木木整理好情绪,走向院子里。 “你怎么来了?”池木木低声问道。 池慕秋看到池木木出来,一点都不惊讶,看了看四周,道:“去我房间说话吧!” 池木木也没反对,对小胖做了一个手势,小胖一跳一跳跟了过来。 进了池慕秋的房间,池慕秋便将门关了起来,道:“我等你很久了,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池木木抬头,略诧异的看着池慕秋,道:“你等我?跟我说什么?” 池慕秋道:“皇上的打算……你知道了吗?” 池木木想了想,当下便点点头,也没有回避池慕秋。 池慕秋道:“既然你知道了,可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帮皇上,帮他联系那些没有归入他麾下大臣家里的女眷,引进宫来相见,然后让皇上说服他们!”池木木立刻说道。 池慕秋叹息一声,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皇上的病情,你有什么打算?” 池木木稍沉吟了片刻,道:“你觉得皇上还能好吗?” 池慕秋一愣,下一刻,眼睛就变得一片通红,她刚一垂下头,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只听她喃喃道:“我不知道,只是,我相信你跟我一样,不希望皇上有事。在江南的时候,我以为你真的那么狠心,真的不回来了,其实今天见到你,我很意外,心里明明希望你回来救他,却又不想要你回来,好让他知道你多么的狠心!” 她抬起头,眼中蓄满泪水,对池木木道:“我不想承认,可是你确实比我聪明,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你一定要治好皇上,我若是能做什么,我一定竭尽全力。(.无弹窗广告)” 她的眼泪掉的那么汹涌,神情仓皇而又害怕,池木木相信,她一定害怕极了,她一定非常怕失去东陵绝吧! “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吗?”池木木看着池慕秋,再次问了一句。 “对,哪怕要我付出生命,我都愿意!我们成为同谋的机会少,做敌人的时候反而多,可是……现在我们一条心,你可愿告诉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救皇上?” 池木木看着池慕秋的眼睛,一字一顿,认真说道:“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的照顾皇上!” “什么意思?”池慕秋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唇边荡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道:“我可以救皇上,只是若救了他……我自己只怕就活不成了!” “什么?”池慕秋更加的诧异,“那,那你……” “我虽然不喜欢你,可是有一点一样,为了他……我宁愿付出生命!”池木木深吸一口气,道:“我要将他体内的毒素转移到我的身上来。” “有这样的办法吗?”池慕秋瞪大眼睛,担忧又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点头,道:“皇上的生母,这一辈子没有留给他任何东西,除了无尽的痛苦和一本叫做《唐门秘籍》的书之外!” “那本书上有救皇上的办法?”池慕秋忙问。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那里面有一种毒药,叫做‘生无可恋’。只要我做出来这种毒药,皇上就有救了!”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做?”池慕秋知道池木木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连忙追问。 池木木道:“这种毒药制作起来,非常麻烦,而且耗时耗力,我决定住回长乐宫去,一来是不引起地方的注意,二来……长乐宫下面有个暗室,暗室里有我制毒的器皿,只是,我长时间不在宫中,人脉和关系自然不如你,很多我弄不到的药材……” “弄不到的药材,你想要我帮你弄到,对吗?”池慕秋连忙问道。 池木木轻轻点点头,道:“还有,杏儿是三姐姐的人,我想……你或许可以说服她,帮一帮我们!” “怎么可能?”池慕秋摇头:“她跟着其贵人,其贵人最是恨你我,如果杏儿跟随我们,她必死无疑,杏儿怕死,不会再背叛其贵人!” 池木木轻声一笑,道:“那是因为杏儿没有真正的主人在身边,如果利用池映月的话……” “三姐姐?”池慕秋摇头:“除非三姐姐再生,不然杏儿不可能听我们的话。” 池木木轻声一笑,道:“只是让杏儿帮我们掩饰一下,必要的时候,给我们弄一点‘生无可恋’需要的药材,这样很难吗?” 池慕秋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池木木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了,道:“你是池映月的亲妹妹,我如果告诉你她没死,你会不会很高兴?” 池慕秋瞪大眼睛,就像见鬼一样看着池木木:“你,你说什么?三姐姐没死?” 池木木轻轻点头:“在江南的时候,在我来之前,我刚在苏州见过她,你可相信我的话?” 池慕秋脸色一变,诧异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觉得,你不会用这事情来骗我的。” 池木木缓缓点头,道:“我自然不会用这种事情骗你,你更不知道,她假扮我的身份,欺骗四哥!” “她……她竟然真的没死。”池慕秋似乎没反应过来池木木的话,只是喃喃重复着,仿佛在消化这个消息。 池木木道:“既然她没死,其贵人又知道那么多皇上的弱点,而那些弱点,正好是池映月知道的,我想,这次的谋反,跟她脱不了干系,杏儿肯定跟她有联系,你是她的亲妹妹,稍加利用……杏儿肯定会相信你,她既然忠心池映月,你要她帮些忙,她应该不会拒绝的!” 池慕秋转脸,对池木木道:“三姐姐活着,她要对付皇上吗?” 池木木轻轻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对,她的爱情太过激烈,她一定是恨极了我跟皇上的,不然……她也不可能冒充我的身份!” 池木木想,池映月活下来后,却跟秦夫人合作,冒充她的身份,潜伏在池映寒身边,这其实就已经是最好的报复了! 她为了自己活命,可以冷血的不管秦夫人的死活,如今的池映月,跟以往早已经大不相同! “我尽管试试看吧。”池慕秋似乎还在池映月活着的震惊中,许久,她看着池木木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为什么皇上总是那么多的敌人呢?他明明不是坏人,为何上天这么没眼?” 池木木回答不上来,只是沉默不语。 “你要我帮你找什么药?”池慕秋问道。 池木木想了想,道:“等回了长乐宫,我看看自己能弄到什么药,又缺什么药,只是你记住了,在外人面前,一定要装作跟我不和的样子,你明白吗?” 池慕秋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起来,事态也真是巧妙,本来她们两个是敌人,为了一同对付池映月,联手成为同谋,后来因为东陵绝的爱,又变成了敌人,而现在,两个女人,似乎又成为了同谋! “你多久能够制出那毒药?”池慕秋想了想,又问道。 池木木道:“如果药材找齐了,大约七天的时间吧!” 池慕秋深深看着池木木的眼睛,道:“你真的会死吗?皇上体内的毒素……真的会到你的体内吗?” 池木木轻轻点点头,道:“我到时候会服用大量上好的逼毒丹,我吸收皇上毒素的同时,也会将他的武功吸入体内,说不定……我还能多活几天呢!” 她的笑容充满了苦涩,池慕秋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心中莫名有丝感动,池慕秋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24章 姐姐可看过皇上了 “走吧,呆久了,只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池慕秋再看向池木木的神色柔和了一些。 “嗯,你多照顾皇上!”池木木轻轻点点头,小心的从窗户跳了出去,不动声色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路上疲惫不堪,不多久她就睡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花穗进来伺候的时候说:“主子,德贵妃早上送了早膳来,她说,让您不要乱吃食物!” “嗯。” 池木木知道,池慕秋肯定是防备其贵人和她身后的人会对他们下毒,所以才准备可靠的食物给她吃。 “主子,我觉得德贵妃对您的态度大有改变呢!”花穗一边给池木木梳头,一边说道。 “嗯,你要小心,以后不要再说这话了!”池木木轻轻颔首,低声说道。 “是!”花穗虽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不过她很聪明,一想便能明白,就算不明白,也不会多问的! 用了早膳后,池木木光明正大去看了东陵绝,不过在房间里遇到池慕秋,两人很不“愉快”的政治了几句,池木木早早就离开了,然后领着花穗在皇宫逗圈子,一边走一边后悔不该回来,而花穗则在一旁劝解她,问她要不要去江南。 池木木就说:“不去,东陵曼已经去了南翼国,很快就会发生战争,我还不如呆在京城里!” 花穗当下便噤声,说不出话来了。 自此,池木木说的这些话便在后宫里传来,那些跟其贵人交好的妃嫔,便将她的话全部传给其贵人,其贵人又传给东陵侯,东陵侯又让其贵人派那些跟她关系好的人,去告诉了池慕秋。 池慕秋就跟池木木的关系愈发的恶劣! 只是私底下,池慕秋对池木木的态度,却明显的有所改变。 不再是以前合作时也盛气凌人和高高在上的姿态,大约是因为池木木要给东陵绝练解药,所以才会改变态度! 自那天池木木说要内务府收拾长乐宫后,内务府的人在其贵人的意识下,美誉哦丝毫偷懒,不过三天时间,就将长乐宫收拾出来,然后内务府的总管又到慈宁宫去请了池木木,池木木当即就搬去了长乐宫! 长乐宫早已经有八个宫女和四个太监等候,见池木木来了,忙跪下来行礼,口称“池主子”。 池木木出宫的时候,是没有位份的,他们这么称呼自己,也算是给了面子。 刚见完奴才,其贵人身边的杏儿竟然送来了礼物,说是恭喜池木木回宫,送来了礼物给她! 池木木见送来的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和珍玩摆设,笑着接下了,眼里闪烁着贪婪和喜悦的光芒。 杏儿在一旁细细的观察,对池木木的态度和和善了许多,低声说道:“池主子,我家主子邀请您今晚去我们殿里用膳,不知道您可有时间?” 池木木抬头,看着杏儿道:“其贵人真这么说吗?” “是呢,奴婢哪敢撒谎!其贵人说,这皇宫里本来就是池主子您的地位最高,可惜皇上却心里没有您,让德贵妃站在你的头上,她心里很是替您不服,有许多话要跟池主子您说呢!”杏儿连忙说道,并小心窥探着池木木的神色。 池木木忙点头,做惊喜状,对杏儿道:“你去告诉其贵人,我今晚一定到,替我谢谢她送来的这些东西!” “是!” 杏儿又得了池木木的赏赐,开开心心的离开了长乐宫! “主子,您今晚真的要去吗?只怕其贵人这是鸿门宴!” 看着杏儿离开,花穗担忧的说道。 池木木摇头,道:“就算有陷阱,我也必须要去,不然,只怕会引起其贵人和她身后主子的怀疑!” 花穗道:“可是……万一有诈的话,主子您会有危险的。” 池木木摇摇头,道:“就算有诈,我也会去的。”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其贵人对我示好,相信是她背后的人指示她这么做,我回宫这几天,他们既然还没对我动手,就不会在今晚对我动手,放心吧。” “是。”花穗一脸担忧,道:“主子切忌服用逼毒丹,不要乱吃东西。” “嗯。” 池木木点点头,让花穗把送来的珍玩和摆设都放在长乐宫最显眼的地方,然后说自己累了,要去休息。 进了卧房没多久,池木木就领着小胖往暗室走去。 她虽然离开了一段时间,可是暗室里的东西却依然在,没有人动过她的东西,池木木一一检查过,又看了看剩下的药,再从怀中掏出这一天准备好的药材,坐在试验台上,一一陈列检查份量,算着还缺了什么。 “还缺了七味药!”池木木沉思着,道:“小胖,我写个条子,将不够的药写下来,你马上送到慈宁宫,给池慕秋!” “叽!” 小胖连忙点点头,池木木就立刻动笔写了下来,交给小胖,小胖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池木木一个人留在暗室,将已经有了的药材磨成粉,按照份量和比例用器皿或蒸馏取水,或配合成另一种药,忙碌了许久,小胖又叼着那张写了药物的条子回来了。 条子里,池慕秋划掉了四味药,还剩下三味。 看来,她只能找到四味药了! 池木木想了想,又搂着小胖,低声说道:“小胖,看来我们要靠自己了,只是这些药极难取到……” 她想了想,其中一味药,在城东一个药铺里,或许可以买到,可是另外两味药,很多毒师或许一辈子连听都没有听过,要去弄来,只怕难上加难! “这花钱草和白烧果……好像是新疆的草原和河底才有的药,我去哪里找啊?”池木木看着单子发愁。 “叽,叽叽!” 小胖在池木木面前蹦蹦跳跳,一直往池木木的袖子里钻,圆圆的脑袋,似乎想要叼下池木木的手镯。 “小胖,这可不能乱动!” 池木木吓了一跳,忙缩回手臂,不让小胖碰。 现在是关键时刻,她能用的人很少,小胖在身边,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这个镯子的作用池木木还不大明白,万一小胖钻进去不见了,她真是哭天不灵了! “叽叽。” 小胖见她收回了手镯,又叽叽叫了几声,想要钻进池木木的袖子里。 “小胖,别闹了!” 池木木有些生气,小胖见池木木真的生气,身子瑟缩了一下,不敢再乱动。 池木木提着小胖的脑袋,往远处一扔,小胖身子一跳,便乖乖的落在角落里,谨慎的看着池木木。 “小胖,你再乱动,以后都吃不到豆沙包了!” “叽……” 小胖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垂头缩在角落里,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池木木松了口气,把小胖留在暗室里,又做了两盒脂粉,才离开暗室。 回到卧房没多久,花穗就来敲门,道:“主子,其贵人那边又派人来请了,说是可以过去用膳了!” “嗯,给我换衣服!”池木木将脂粉收好。 花穗进来给池木木换上华丽的衣服,又戴上其贵人送来的首饰,主仆两人就去了其贵人的宫殿。 其贵人竟然在门口等待,一改池木木刚进宫的态度,亲热的挽着池木木的手,笑着说道:“姐姐,您可来了,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池木木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谄媚的看着其贵人,道:“劳你出来迎我,这句姐姐,可不敢当!” 其贵人连忙笑道:“姐姐本就是皇贵妃,宫里地位最高的女人,加上您的命格……就算称你一句皇后多不过分,只是皇上病了,糊涂了,竟然让……” 其贵人惋惜的叹息一声,眼睛认真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也是一脸惋惜的摇摇头,道:“有什么法子?皇上信任她,谁也阻止不了!” 其贵人挽着池木木的手,往宫殿里面走去,凑近池木木,压低声音说道:“姐姐说的是,只是……皇上他现在病重,姐姐是不是该早点为自己打算呢?” 池木木一副惊讶的样子,停下了脚步,满脸诧异的看着其贵人说道:“为自己打算?怎么打算?皇上他……” “姐姐可看过皇上了?”其贵人神秘兮兮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道:“看过了,皇上的样子……只怕撑不过一个月了。” 其贵人点头道:“姐姐很聪明,应该知道我的意思。皇上既然撑不过一个月了,如果我们不为自己打算,那么……以后这后宫,岂非就是德贵妃的天下了么?” 池木木咬唇,一脸不甘的看着其贵人,半晌才说道:“那,我们如何是好呢?” 其贵人连忙说道:“姐姐只告诉我,有没有这样的心思吧!” 池木木咬唇,犹犹豫豫的看着其贵人,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贵人轻声一笑,道:“姐姐放心,你说的话,我就烂在肚子里了,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池木木盯着其贵人看了半天,这才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还请妹妹你指点明路,我该如何是好?” 看着池木木的神情,其贵人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之色,连忙笑着说道:“姐姐既然能为自己打算,那不如……我就为你介绍一个人!” “介绍一个人,什么人?”池木木一脸不解的看着其贵人。 其贵人压低声音道:“那个人已经在妹妹的宫里了,待会进去,姐姐千万不要惊讶,有什么话,只管对那人说便是,那个人……一定会是我跟姐姐的贵人,是你我以后在宫中生活的依靠!” “有此等贵人,妹妹愿意介绍给我,日后,我一定不会忘记妹妹的恩情!”池木木连忙说道。 “姐姐请进!”其贵人笑着推开了宫殿的大门,池木木便随她一起走了进去。 偌大的厅堂里,到处都站着伺候的宫人,池木木一走进去,便感到里面迎面袭来一阵习习凉风,很是舒服。 第25章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其贵人万福,池主子万福!” 两人一走进去,周围伺候的那些宫人,便忙弯腰行礼。 “起来,都起来免礼了……” 池木木受宠若惊的看着其贵人,笑着说道:“妹妹,你这里的人可真有规矩呢!” 其贵人略有些不屑的看了池木木一眼,转头看向池木木时,脸上的笑容又恢复如初,道:“姐姐请进!” 池木木忙走了进去,这殿内的菜香和熏香到处渲染,池木木只觉舒适不已,心里暗暗的想,其贵人如今的吃穿用度和用人来看,都像是皇后的分列了! 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外面的其贵人吩咐下人,道:“你们都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是!” 众人应是,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虽然人多,却像没人在这殿内一般。 池木木心中暗暗的想,其贵人的宫里,规矩可比以前严格多了! “姐姐,你怎么还不进去呢?”其贵人转身就走了进来,亲热的挽着池木木的胳膊,笑盈盈的说道:“来,妹妹给你介绍一个人,你且进来看看。” “介绍一个人?现在么?”池木木佯装惊讶的抬头,眨巴眨巴眼睛,奇怪的看着其贵人。 其贵人轻轻点点头,道:“是啊,现在!姐姐难道忘记了,皇上的病情,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要早点为自己找出路,姐姐说是不是?” 池木木似有些为难的思索了一会,半晌才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好吧……” “姐姐请进!”其贵人对着屏风后面指了指,屏风后面放着饭桌,诱人的饭菜酒香传来,池木木隐约看见桌子上,坐着一个高大的影子。 池木木有些紧张的看了其贵人一眼,抚了抚自己的鬓发,然后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紧张。 “姐姐不必担心,这位贵人很随和!”其贵人忙安慰的拍了拍池木木的手。[.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那……好吧!” 其贵人亲亲热热的拉着池木木的手,往屏风后面走去。 踏入屏风,池木木便看到坐在椅子上那个五官跟东陵绝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他虽然比东陵绝年长几岁,又常年生活在边疆,只是容貌清秀,肌肤白皙,倒显得很是年轻,一双凤目狭长入鬓,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和气的看着池木木。 这个男人不像东陵绝的冷酷,也不像东陵曼的妖孽,身上反而温润如水,就像一根性温平和的玉笛一般,让人如沐春风,很是舒服。 只是,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阴历,让池木木觉得很不舒服! 池木木只看了一眼,便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个男人一定非常的多疑,一定对任何人都不信任! 他眼睛看人的时候,就像算计的狐狸一般,若不是他脸上温润的笑容掩盖的极好,任何人都会觉得他的眼神厌恶! 池木木飞快的垂头,掩去眼中冷漠的神色,转头问其贵人,道:“妹妹,这位是……难道是你说的贵人吗?” 其贵人忙拉着池木木坐了下来,深深看了一旁的男人,笑着说道:“姐姐,这位跟皇上面容相似的贵人,其实就是皇上的大皇兄,东陵侯!” “原来是大皇兄!”池木木抬起头,做意外状。 东陵侯轻轻点头,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没有一丝凌乱,他笑着点点头,声音也是温润如水:“池娘娘有礼了!” 池木木忙侧开身子,躲过了他的行礼,说道:“王爷客气了,我不过是个没名份的宫妃而已,如今回来更是没名没分,不敢当王王爷如此大礼!” 东陵侯脸上那和气的笑容愈发的浓了,对池木木略一颔首,道:“有些人,不是因为一个名分就尊贵,只要他本身的身份不凡,那就很不简单!” 池木木愣了一下,旋即心中冷笑,他这句话,在说池木木的同时,只怕也在暗喻自己的命运吧! 池木木轻笑了一下,没有多言,只听他继续说道:“娘娘别忘记了,你可是天定的凤凰命格!” 池木木忙惊讶的抬头,漆黑的眼珠里,闪烁着诧异的光芒。 东陵侯的笑容愈发浓了:“娘娘难道忘记了吗?池映月那样的小人,她都能够活下来,相信你在曼王爷的庇佑下,应该已经见过她了!”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疑惑,看他们的意思,果然是跟池映月有合作! 池映月,她竟然恨池木木和东陵绝到了这个地步吗? “我确实见过她了!”池木木也不勾人,轻轻的点点头。 东陵侯道:“她都能过活下来,如果日后,南宫辰逸能够成功的话,那么……她一定就是南翼国的皇后,而你这样冰雪聪明,心地善良的人,又怎会不是尊贵的凤凰之名呢?” 说罢,他迅速的给其贵人打了一个眼色。 其贵人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妒色,对池木木笑道:“王爷说的对,姐姐,你看我如今的吃穿用度就知道了,连我这样身份卑微的人,在王爷的照拂下,都可以过的如此好,更何况姐姐你可是天定的凤凰命格!” 池木木轻轻颔首,却为难道:“可是……你我终究是皇上的人,就算为自己打算,就算王爷愿意照拂你我一二,我们又能如何呢?” 其贵人正欲说话,东陵侯却一个眼神制止了她,他自己立刻开口说道:“娘娘不必妄自菲薄,本王知道你忠贞不渝,若是本王有机会的话……一定会支持娘娘成为皇嫂皇后!” 皇嫂皇后,这就等于是太后级别的人物了,哪个女人能不心动? 池木木一脸喜悦惊喜,嘴唇蠕动了几下都没说话,仿佛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 “姐姐,你信妹妹一句话!”其贵人连忙说道:“王爷是真正名真言顺,能够继承大统的人,也只有他登基,才名正言顺,如果有了姐姐你的支持……一定事半功倍,日后,你我姐妹的生活也能够安然无恙,永享富贵!” 池木木点点头,仿佛有些失望和生气的说道:“不瞒你们说,这次东陵曼要去南翼国,我也觉得很奇怪,我想,他一定是去办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对他失望极了。” 东陵侯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快的几乎让池木木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本王以为曼王爷是那种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如今……连本王都有些看不透他了。”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么……我能够为王爷做些什么?” 东陵侯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其贵人。 其贵人说:“姐姐的意思,是愿意跟随王爷了?” 池木木点点头,一脸为难的说道:“妹妹说的对,我总要为自己打算,王爷他……好像是我唯一的选择了。” 其贵人脸色一喜,忙道:“既然如此……姐姐也总要向王爷表示一下忠心才行。” 东陵侯端起酒杯,仿佛在细细品赏着酒杯上的图案,唯有其贵人热络的说道:“只要姐姐你在照顾皇上的时候……稍稍动一动手脚……也不用姐姐给皇上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只要在照顾上不那么尽心……比如药别给他吃,被窝别太暖……” 她停了下来,笑盈盈看着池木木,道:“姐姐这么聪明,相信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池木木忙点头,道:“我知道妹妹的意思了!” 其贵人和东陵侯对视一眼,道:“那就好。” 池木木看了满桌子的菜,道:“我得回去了,只怕过来久了,会引起池慕秋的怀疑,一直都是她在伺候皇上,她若因此起疑,不让我近了皇上的身,那就不好了。” 其贵人站了起来,嘴里却说着挽留的话:“姐姐怎么这么急?这满桌子的酒菜都是为姐姐准备的,姐姐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呢!” 池木木知道其贵人无心留自己,只是东陵侯听了她的话后,一双入鬓凤目也是定定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想了想,低声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敬一杯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池木木说罢,随意捡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东陵侯举杯,道:“王爷,干杯!” 东陵侯略有些诧异,点点头,拿起酒杯跟池木木碰了一下,道:“干杯,祝我们合作愉快!” 池木木仰头喝下了那杯酒,两个人便相识而笑,池木木道:“告辞!” “杏儿,送姐姐出去!”其贵人一唤,杏儿就走进来,领着池木木往外走去。 待池木木和杏儿的脚步声远去了,其贵人的脸色才猛的拉了下来,一脸不悦撒娇的看着东陵侯,道:“爷跟她说的那些话,可都是真的?” “怎么?你吃醋了?”东陵侯缓缓放下酒杯,笑看着其贵人。 其贵人噘着嘴巴,撒娇的看着东陵侯,道:“王爷如此待她,我自然心中不服!不过,既然是王爷吩咐,您让我做什么,我也不敢不做的……” “过来!” 东陵侯轻轻招手,其贵人便咬着唇,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东陵侯大掌一拦,将其贵人紧紧抱入怀中,脸上的笑容愈发浓了,他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吗?” “你真的会封她做皇嫂皇后吗?”其贵人又问。 东陵侯温润的笑容片刻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凉,他道:“自然不会的!” “那……在我看来,你们刚才也算相谈融洽了!”其贵人不解的看着东陵侯。 东陵侯道:“我现在还不能杀了她,但是我更不想多一个敌人!你以为……我会相信她吗?” 第26章 身子扭动起来 “那……王爷有什么打算?依我看来,她似乎挺想投靠王爷的!” 东陵侯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你错了,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会对我那般的死心塌地吗?” 其贵人略微不解:“王爷怎知她对你不忠心?” 东陵侯脸上阴历的神色一闪而过,他的手重重拦住其贵人的腰,手指一伸,毫不留情的探进了其贵人的衣服内,沿着光滑的肌肤,慢慢的向上…… “嗯……爷别这样……” 他的指尖触到其贵人心口的娇嫩,其贵人不自在的扭了扭,满脸羞涩的看着东陵侯道:“等会杏儿会回来的。[]” 东陵侯的手指用力,捏住她娇嫩凸起的柔软,脸上的笑容渐渐染上一抹坏笑:“你知道本王为何会信任你吗?” “为什么?”其贵人美艳如此,脸烧红的厉害。 东陵侯哈哈的朗笑了两声,道:“那是因为……你的身体是本王的!这是我在东陵曼的身上学习到的,要真正的征服一个女人,一定要她的身体是你的,一定要在床笫见征服她,她才会真正的对你死心塌地,而池木木……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我的女人,所以……这偌大的皇宫里,本王只相信你一人。” 其贵人脸颊早已经红若血滴,听了东陵侯的话,愈发的娇羞,道:“王爷知道妾身的真心……那就好了。” 东陵侯唇角再次缓缓渡开和煦如春风的笑容,脑袋轻轻俯下,轻轻辗转,亲吻在其贵人的唇上,片刻后,房间里便传来娇弱却又痛快的喘息…… 池木木回了长乐宫后,花穗才开口问道:“主子,其贵人跟你说什么了?” 池木木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女人胆子真是太大了,她竟然……竟然在宫里藏着那个男人,引我跟他相见!” “主子没事吧?”花穗一脸惊讶。 池木木摇头,道:“他们来往想必是秘密进行,暂时自然不敢对我怎么样,只是……我感觉那个东陵侯多疑善变,我得通知皇上,快些动手才是!” 花穗道:“那主子现在要去见皇上吗?” 池木木道:“去。” “要悄悄去吗?”花穗又问。 “不必,你给我换衣服,我光明正大的去,以后去看皇上的次数要比以往更多,更勤快,我去的少了,他们反而会更加怀疑的!” “哦?那好吧!”花穗没再多问,给池木木换了衣服后,便一起去了慈宁宫。 池慕秋刚好从东陵绝的卧房里面出来,如今的慈宁宫,整个都没什么人,就算本来有,那些下人也怠慢,不敢太近前,怕受到其贵人的惩罚! 池木木跟池慕秋装作互不理会的样子,一个进一个出。 池木木关门,看了一眼慈宁宫偌大的院子,心中有些奇怪。 自从那晚跟太后见过一面之后,在慈宁宫再也没有见过太后的影子,慈宁宫的下人和池慕秋也似乎见怪不怪,池木木想,只怕太后平常也很少再出现了吧! “木木来了吗?” 池木木正遐想,东陵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池木木忙压下心中的思绪,快步走到东陵绝身边,道:“吃过饭了吗?” “嗯,慕秋刚送了饭来。”东陵绝看池木木的脸色,压低声音问道:“你这个时候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池木木忙点点头,道:“对,我刚才,去了其贵人的宫里!” 说罢,她看了一眼四周,再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东陵绝。 东陵绝低声说道:“无妨,周围都是我的人。” 池木木才放下心来,对东陵绝道:“我在其贵人的殿内,见到了东陵侯!” “哼!其贵人这个贱*人,胆子竟然如此大!” 东陵绝的眼神变得冰冷无比,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气,让他的病容看起来,都没那么恐怖了。 池木木想,每一个男人只怕都是如此,虽然已经不喜欢其贵人了,可是也不容许别的男人拥有他用过的女人,更不容许这个女人的背叛! 池木木道:“他想拉拢我,我已经答应他了。” 东陵绝没有立刻回答池木木的话,思索了一下,道:“那么……我们可能需要提前动手了。” 池木木连忙点头,道:“对,东陵侯只怕京城出入皇宫,其实他在宫里唯一的联系人,就是其贵人,他最信任的人,也是其贵人……” 东陵绝点点头,道:“所以,朕要先除掉其贵人!” 看着他冰冷愤怒的眼神,池木木知道,以东陵绝的性格,要除掉其贵人,其贵人只怕会生不如死。 “可是,我们如果现除掉其贵人,会不会引起东陵侯的怀疑?而且……他或许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池木木道。 东陵绝看向池木木,神色变得柔和,道:“我自然不会不管你的安危!你放心,我会在动手的前一天,先除掉其贵人,让他宫内没了联系,那么他还击的时候,就没那么顺利了!” 池木木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东陵绝的眼神倏的黯淡,道:“不能再夜长梦多,他已经找上了你,我不能让你有任何差池!” 池木木道:“明天会不会太仓促了?” 东陵绝摇头,道:“朕准备多日,相信他也在等待时机,他等待是我死的实际,我等待是他安奈不住的实际,既然迟早都要动手,不如提前吧!” “那……我要出宫一趟!”池木木认真道。 “出宫?这个时候出宫做什么?”东陵绝摇头道:“你就呆在朕的身边,什么都不要管!长乐宫也不要去了,我不能看到你出任何的意外,呆在我的身边,放是最安全的。” 池木木想了想,道:“就是因为明天就要动手了,我就更要出宫一趟!” “你出去做什么?”东陵绝见池木木说的很认真,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池木木道:“出去找一个人!” “谁?”东陵绝不解道。 “邵子画的父亲,邵尚书!”池木木正色道。 “找他?”东陵绝思索片刻,道:“他本就是朕的人,找他作甚?” 池木木道:“他虽是皇上的人,可是因为邵子画的事情,邵家一直对皇上心中有芥蒂!皇上心中应该比我清楚,如果要邵尚书出征,他或许会同意,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可是如果有人逼宫,让他站在皇上这一边,只怕邵家就不会了。” “哦?你知道?”东陵绝并没有说破,只是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笑着说道:“邵尚书一向惧内,而他的妻子,最在乎的便是邵子画这个宝贝女儿,她在皇宫死的,虽然跟皇上没有直接的关系,也不是皇上动的手,可是皇上没有保护好她的宝贝女儿,她心中有芥蒂,如果没有人去解开这个结的话,邵尚书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变成皇上的自己人!” “你有什么好法子吗?”东陵绝挑眉,意外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皇上放心,有些话,也许男人跟男人不好说,可是女人跟女人……却是最好交谈的。” “你打算怎么说?”东陵绝问道。 “这个皇上别管,你给我手谕,让我出宫便是!” 东陵绝正欲说话,池木木忙畜生打断他,道:“皇上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一定不会有事的。” 东陵绝没有说话,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珠变得分外明亮,他认真的绞着池木木的眸光,许久,才叹息一声,道:“木木,你永远都是我的惊喜,只是……却是我唯一的牵挂。你知道吗?太后说的对,想要真正成为一个强者,就必须要心无牵挂,没有一个在乎的人,那样,他才能够成功!” “那,皇上爱上我,可后悔了?”池木木挑眉,嚣张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失笑,道:“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 池木木魅惑而笑,轻轻俯身,低头吻住东陵绝的唇。 东陵绝身子一怔,极少见到池木木这么主动的他,似乎有些受宠若惊。 东陵绝伸手,冰冷的手掌抱住池木木的腰,轻轻搂住,反客为主,咬住她的唇,舌尖趁机溜了进去…… 池木木感觉到他冰冷的手心渐渐变得滚烫起来,拥吻的便更加卖力,小兽一挑,主动给他除去衣衫,在他耳边低声笑道:“这一次,我愿在上……” 东陵绝只觉小腹一紧,一团火焰“轰”一声在小腹内炸开,在池木木耳边哑声道:“可不许耍赖!” 池木木没有答话,轻笑一声,用行动表示自己的“诚意”。 东陵绝的衣衫和她的衣衫飞快落地,她一边轻拂过东陵绝结实的胸膛,柔软的唇,一边亲吻着他的脸颊。 吻滑向唇边,她的吻技好了许多,不再是毫无章法的一通乱吻,灵巧的舌尖悄悄溜进他的唇齿内,东陵绝舌尖一卷,揪住她的丁香小舌,跟她嬉戏…… “唔嗯……” 池木木身子轻扭了一下,小手摩挲着东陵绝结实的小腹,一点点的向下…… 滚烫的火热被她握住,东陵绝的冰冷瞬间消失不见,就如烈焰一般炙热,被她柔软冰冷的小手触到,哪里还忍得住池木木这般慢吞吞的动作,忙握住她的腰,固定好位置,身子猛的往上一弓…… “嗯……” 毫无准备的,他便进入。 略显干涩的池木木忽的被填满,很是不适,扭动了几下。 殊不知这样的动作,却让东陵绝愈发的激动,当下,动作便也变得激烈了许多…… “唔嗯……”身子扭动起来,两具相思的身体贴的更紧。 慢慢的,池木木适应了他的身体,两个人相拥更是激烈…… 直到汗水淋漓,筋疲力尽,两人才停歇下来…… 第27章 你们跟我来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木木才缓缓的从东陵绝的胸膛探出一个头来。 东陵绝已经睡了过去。 她抬头,深深的凝望着他的脸颊,心中默然的想,这般的主动,只是为了日后给你留个思念…… 池木木长叹一声,再次将脸颊埋到他的胸膛,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东陵绝早睁开了眼睛,坐在床沿旁,认真看着她的睡颜。 “你怎么起来了?” 池木木声音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这样醒来便见身边是心爱的人,这种幸福的感觉,让池木木觉得心里就如被灌了蜜糖一般。 “嗯,醒的早,出去办了点事,所以起来了。”东陵绝脸上带着一抹别样的笑容,似乎心情颇好。 池木木有些不解,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竟然也难得的正常,便笑着问道:“怎么?今天遇到什么喜事,竟然那么高兴?” “因为你昨晚在上,所以很高兴!” 东陵绝伸手,宠溺的刮了刮池木木的鼻子,笑眯眯说道。 “你,你你……” 池木木脸腾一声红了,烧到了耳根子。 “哈哈哈……快点起来吃早膳吧!你今天不是要出宫吗?”东陵绝放声郎笑起来。 池木木飞快起身穿上衣服,洗漱一番,跟东陵绝简单的用过了早餐,东陵绝道:“你一切小心,如果邵尚书不肯同意的话……你更要今早回宫,直接道慈宁宫来,朕会暗人派人保护你,但你自己也要小心,明白吗?” 池木木点点头,知道今天晚上,东陵绝一定准备逼宫,当下心中担忧,点点头,却也没再说什么了。 换了衣服,池木木跟花穗乔装成宫女,拿了东陵绝的池慕秋的手谕,离开慈宁宫。 “让你去取的东西,取到了吗?”池木木问花穗。 花穗扬了扬袖子,道:“都在这里面,主子放心吧。” “嗯,好。” 两人脚步匆匆,因为乔装成宫女,所以一路上也无人注意,两人走了一般路程,却越走越奇怪。[] 经过的几个宫殿,但凡有宫女和太监聚集,皆能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 说的内容很玄乎,可是说来说去,却都大概是一个意思。 “听说其贵人昨晚见鬼了……” “可不是?听说她院子里的水缸里,啧啧,一二十个水缸,全都冒出一个水鬼!” “啊?这么恐怖!” “是啊是啊,听说那些水鬼全都是男的,丑陋不堪,青面獠牙,身上发着恶臭……有人说不是水鬼,是妖怪,那些人的身上,都长了驱虫呢……” “好恶心啊……” “然后呢?其贵人被吓死了吗?” “那些水鬼可没有吃了其贵人,他们啊……听说都是缺女人的男鬼,想要找女人散散火呢……” “那,那其贵人被,被那个了吗?” “当然了!其贵人被二十几个水鬼压,啧啧……听说下面都烂的不像样子,今天伺候的宫女一看,吓的晕了过去,其贵人自己就傻了呢!” “怎么会这样?那十几个水缸,是皇上宠幸她的时候,为了表示殊荣,特地运了几个大水缸在她院子里,将太液池的荷花全都移了过去,其贵人不知道多得意呢,谁知道,招来这种祸端……” “可不是吗?听说其贵人身子寒,最招水鬼,院子里又有那么多的水缸……唉,只怕她活不了多久了……” “别说了别说了,好恐怖啊……” 池木木和花穗所过之处,大约都能听到这样的言论,令两人都惊奇不已。 “花穗,其贵人疯了,你可知道?” 池木木今天起的晚,可这些消息,花穗应该打听过啊! “主子昨晚见了东陵侯,就应该知道皇上一定不会放过其贵人的!”花穗神秘的笑了笑,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再一想,今天走的路线都是花穗挑的,难道她是故意让自己听到这些? “花穗,你知道什么吗?”池木木好奇道:“是东陵绝派人装成水鬼吗?” 花穗摇摇头:“不是装的,那些水缸里的人,真的就是水鬼!” 池木木寒毛竖了竖,当下不满的看着花穗说道:“别胡说八道!哪里会有真水鬼?” “主子还别不信!”花穗放满脚步,凑到池木木身边,低声说道:“那些水缸里的‘鬼’,从送水缸去的那日,就呆在水缸里了,不然面上有荷花荷叶,要是临时躲了人进去,其贵人和东陵侯哪里会发现不了?” “人能躲在水里那么久吗?又不是鱼!”池木木惊讶道。 花穗笑道:“奴婢也觉得很奇怪,所以昨晚皇上一吩咐,奴婢就领了命,亲自去水缸旁下的命令,亲自看着那些‘水鬼’出来的。” “那些水鬼到底是什么东西?”池木木愈发的疑惑了。 花穗神秘的凑近池木木,低声说道:“那些‘水鬼’是皇上最厉害的暗人中,其中的几个奇人而已!这些人,他们会龟息功,懂腹语!他们在放荷花之前,就先躲进水缸,然后种上荷花将他们掩盖了,他们在水里不用呼吸不用吃饭,等用特殊的法子,敲击水缸,他们就会醒过来,然后见了皇上的令牌,便会听从吩咐!” 花穗说罢,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还真想不到,东陵绝竟然有这样的手段,培养出这样的人,我倒是低估他了!” 池木木见花穗脸上的敬佩和亮光,不禁叹息一声,摇摇头,道:“那怎么青面獠牙,身上还长驱虫,散发着恶臭啊?” 花穗捂嘴笑了笑,道:“这些人会龟息功,都因为身材矮小肥胖,长的也比常人都丑一些,他们泡在水里那么久,身上有伤口的就会发烂,衣服和脸上长了青苔也在所难免,加上那些宫人可以的渲染……你知道,皇上要对付其贵人,还不简单吗?” 池木木点点头,没有说话。 东陵绝确实很不简单。 他竟然早就在水缸里面准备好了。 只怕他在宠幸其贵人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防止她日后作乱吧! 可怜其贵人还以为自己得宠,对那二十几个水缸爱护的不得了,平时谁都不许近前,伺候的更是小心翼翼,怎知那水缸里,会忽然出水鬼。 若不是花穗说出来,就连池木木也想不到。 “主子,我觉得皇上这次的把握很大!我很期待今晚大战一场!” 看着花穗摩拳擦掌的样子,池木木不解的问道:“你不讨厌东陵绝了吗?何况,就对付了一个小小的其贵人,你就觉得皇上不简单了?” 花穗摇头道:“有时候,看一个人,不需要一直看,能通过一些小事就判断出来,皇上忍常人锁不能忍,他六岁登基,十多年都隐忍太后,如今他还不是胜利了?更何况早有打算!虽然只是‘水鬼’这么一件小事,可是,却足以看出皇上足智多谋,手下奇人异事无数!而主子你今天如果能够说服邵尚书,那么……东陵侯的人更能一网打尽!”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我们快些出宫吧!” 池木木和花穗很顺利就出了宫,两人又骑马,直接往邵尚书的府邸赶去。 或许在这种敏感时期,个个想要观望的大臣都是家门金币的吧,走到邵尚书的大门口,门口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花穗示意池木木去敲门,花穗敲了半晌,里面才慢吞吞走出来一个年迈的下人,道:“你们是谁?这里是邵尚书的府上,没事还是快点走吧!” 说着,就要关门了。 花穗一只手忙横在门口上,从手里掏出一锭亮晶晶的金子,对邵尚书道:“我们是来找人的,能帮我们通传一下吗?” 看到金子的瞬间,老者的眼睛亮了一两,眯着眼睛打量了池木木和花穗一会儿,或许见对方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又出手大方,那老者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问道:“好吧,你们是谁?” 花穗看向池木木,池木木上前一步,对那老者说道:“我是池家的人,我想求见尚书夫人!” “池家的人?” 老者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麻烦这位老伯了,您跟尚书夫人说,如果想要报仇的话,就一定要见见我!”池木木说罢,又从腰上摸出两锭金子递给老人。 老三拿着两锭金子想了半天,道:“好吧,我去帮你通传一声,可是夫人见不见你,我就不能保证了。” 池木木点头,道:“你这么说,邵夫人一定会见我的。” 老者奇怪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你且等着,我进去给你通传!” 老者说罢,就将大门重新关上,池木木和花穗就站在门外等,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没等到人来开门。 “主子,那老头子会不会耍我们,我们刚才若不说是池家的人,说不定尚书夫人反而会见我们呢!” 池木木摇摇头,说:“邵夫人对池家本就有偏见,对我们入宫的几个姐妹肯定更是恨之入骨,如果我撒谎的话,她进去一看到我,说不定就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更不相信我了,还不如先自报家门!” 池木木想了想,凑近花穗,继续说道:“何况我这么说……她一定会非常好奇,你且等着吧,她一定会见我们的,最多只是让我们多等一会。” 花穗虽然不大相信,却也没有多问。 两人站在门口又等了半个时辰,大门才缓缓的打开。 “老人家,怎么样了?”池木木见开门的还是刚才那个老者,便客气的问道。 老者奇怪的瞅了池木木几眼,道:“真怪了,夫人竟然真的要见你,你进去吧!” 池木木脸色一喜,花穗的脸上也滑过一抹喜色,却被飞快的掩盖了。 “那就多谢老伯了!”池木木微微颔首,领着花穗进了绍府的大门。 大门里面,早已经等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妈子,见池木木和花穗进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人两眼,冷冷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池木木和花穗对视一眼,不再多言,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第28章 那我就告辞了 邵家的院子虽不如池家那么大,那么豪华,却也算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很是别致! 池木木想,邵子画虽然没怎么有脑子,可是她娘亲一定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不然这邵家的院子里,不可能布置的如此别致,却又不张扬? 前面那老妈子一直领着她们往前走,无论花穗如何开口,那老婆子都像哑巴一样不说话。[] 如果不是刚才在门口已经确认过这个老妈子会说话,她们真要以为她是哑巴! 花穗拿金子给她,她是看也不看一眼,连池木木都有些好奇,那邵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将身边的人培养的如此懂规矩! 池木木如今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还真没想到,这银子也有不好使的时候! 正想着,那老妈子已在一座院子前拐弯,领着两人从一处弧形的拱门里走进去,池木木也不多问,和花穗一起走了进去. 院子里到处种着海棠花,初夏的季节,海棠花早就已经谢了,树枝上结出一个个鲜翠或嫣红的小石头,看上去很是喜庆。 只是院子里干活和扫洒的下人都默不作声,这偌大的院子里,竟像无人一般! 老妈子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路过之处,在干活的下人都会停下来对着老妈子躬身行礼,老妈子却不做理会,看来,是邵夫人身边和得宠的人! “进去吧,夫人在里面等着!”老妈子在正中央最大的那间房门口停了下来,对池木木低声说道。 池木木颔首,刚塌了一步,就听见身后的老妈子说:“下人就不必进去伺候了,我们邵府多的是下人!” 池木木回头,见花穗脸上现出少有的怒色。 她这些年在曼王府颇为受宠,又是东陵曼的枕边人,到了池木木身边后,更是做了池木木的贴身随侍,还没有哪个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说话的,当下脸色就沉了下来。 “花穗,你在外面等着吧!”池木木对花穗点点头,道:“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花穗想了想,将袖子里的一包东西递给池木木,道:“那好吧,这些东西,主子你自己拿进去吧!” 池木木接过,深深看了那老妈子一眼,往房间里面走去。 一踏进去,门就被老妈子从外面关上。 房间里,扑鼻传来一阵幽幽的檀香,很是清淡,却极是好闻,绕过玄关处,里面的花香又变了,是清淡的花果香气,在这样已经闷热的夏季,这样的香气,很是好闻,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池木木走进去,见唯屋子中央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夫人,神情颇为憔悴,只是装扮整齐,眼下的青黑都用脂粉仔细的盖了起来,头发梳的一丝不乱,不管穿着的衣服还是头上戴的首饰都分毫没有错乱,很是仔细用心,大方却又不呆板,让人很是舒服。 那妇人正看着池木木,神色冷漠,没有一丝表情。 池木木只做未觉,轻轻扯出一抹笑容看着那妇人,道:“没想到,夫人竟还是这样的雅人呢!邵府我所过之处,皆优雅动人,跟别人家都不太一样!” 说着,已经到了邵夫人的跟前,她微微弯腰,算是行礼,道:“我是池家五小姐,池木木是也。” 邵夫人的脸色冷到了极致,冰冷无比的看着池木木,道:“池映月罚死了我的子画,你们池家的人,竟然还敢到我这里来!” 池木木看着她铁青的脸色,心中暗暗惋惜,叹息了一声,对邵夫人道:“夫人且息怒!池家是池家,池映月是池映月,而我,就是我,不代表任何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邵夫人冷冷的看着池木木,道:“你是来告诉我,你跟池家无关,跟子画的死无关,让我不要追究的吗?” 池木木注意到,邵夫人精致的五官落下不少假性皱纹,想来是邵子画死后日夜伤心,寝食难安,所以才让容颜老了吧,就算打扮的再仔细,还是遮盖不住一脸的憔悴和斑纹! 池木木心中惋惜,她虽然讨厌邵子画那样的人,但是说起来,她也罪不至死! 池木木道:“夫人会见我,想来是因为通传的人告诉夫人,问夫人您想不想报仇!” “你很聪明,知道用这样的方法让我见你!”邵夫人不禁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我确实很好奇。池家已经落败了,池映月已经死了,你怎么还来问我想不想报仇?难道……你是想要我杀了你吗?” 邵夫人漂亮的桃花眼中,滑过一抹冰凉的杀气。 池木木感觉到,这个房间的周围,正有一股冰冷的杀气射来。 看来,邵夫人在附近埋伏了杀手! 她今天来,可独独只带了花穗来的。 池木木心往下一沉,看着邵夫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道:“邵夫人,如果我告诉你,池映月还没有死呢?” “什么?”邵夫人脸色一变,那本来镇定的神色,就像春水遇到狂风,起了大大的涟漪:“她没死?” 池木木轻轻点头,道:“如今皇上病中,其贵人联合东陵侯想要谋反,相信以邵家的实力,你们一定已经知道了吧?” 邵夫人脸色沉了一沉,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池木木轻轻冷哼了几声,道:“既然知道了,就应该想清楚,池映月身边的丫鬟,怎么会跟在其贵人身边?其贵人在皇上病中前极为得宠,而那些争宠的方式,都是池映月告诉她的!” 邵夫人“腾”一声站了起来,道:“池映月在哪里?她,她怎么会没死?” 池木木轻轻一笑,道:“夫人想要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夫人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宫中马上就会发生一场大事!如果夫人你愿意让邵尚书出手相助的话,作为答谢,事成之后,我一定告诉夫人池映月在哪里!” 邵夫人盯着池木木看了半天,竟然没有回答。 许久,她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对池木木道:“你也是池家的人,你们是姐妹,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在皇宫里面,你们池家三姐妹都得宠,要不是这样,我的子画怎么会年纪轻轻就……” 她说着,眼眶红了起来,道:“你们都脱不了干系!既然我知道池映月还活着,我就更应该留着邵家的实力去对付她,现在又怎会为了帮助皇上轻易出手?万一皇上失败的话,邵家不也跟着完了吗?” 池木木没有回答,想了想,竟然出乎意料的点点头。 邵夫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似乎很诧异,不敢相信。 池木木轻轻笑了笑,对邵夫人道:“夫人如此聪明的人,应该知道,什么人该信,什么人不该信,邵子画已经没了,夫人再伤心也没有用。反而应该想想,如何替她报仇!我虽然没有孩子,可是我也是有过孩子的人,我知道失去孩子是什么感觉,还望夫人好好保重!” 邵夫人一脸震惊的看着池木木,大约没想到,池木木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半晌才冷淡的说道:“你,你说什么?” 池木木的眸光直直的看着邵夫人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据说邵尚书一向惧内,什么都听夫人的话,听从夫人的安排!只是不管怎么样,府中小妾众多,夫人唯一的一个女儿又没了,不知道邵尚书会不会对夫人有二心……” 邵夫人的脸色倏的一变,犀利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制作未觉,继续笑着说道:“我可以告诉夫人,皇上这次的把握很大,如果夫人劝说邵尚书,邵尚书这种做大事的男人,本就不计较子画妹妹的死,他一定会去!到时候若是成功,邵家便会尊贵无比,而夫人就是邵家最大的功臣,以后在这府里,还有谁能越过夫人去?” 邵夫人沉吟下来,神色一点点变得柔和,显然,池木木的话,说的她有些心动了。 池木木见她神色改变,继续说道:“夫人仔细想想,我说的话,是不是对的!我虽姓池,可是我从小被寄养在池家的家庵,跟池映月云泥之别的待遇,我又如何会不恨她,如何跟她一伙?” 邵夫人彻底的沉默了,深深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便不再提此事,从怀中拿出花穗给她的那个小包袱递到邵夫人面前,然后轻轻解开那个包袱,道:“夫人,我们虽然不能合作,可在宫中的时候,我跟子画妹妹亲如姐妹,相信您也知道,子画妹妹跟您说过,跟当时得宠的我交好!子画妹妹没了,我敬您为长,这点小小意思,就当是我替子画妹妹尽孝了!” 池木木知道邵子画那人为人虚荣,她说这样的话,绝对没有说错。 果然,邵夫人抬头看向池木木时,有了泪水,垂头看着桌上那大笔的银票和脂粉盒,疑惑的说道:“为什么给我这些?” 池木木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夫人跟邵尚书鹣鲽情深,只是因为子画妹妹的死,加上夫人娘家的落魄,才忽略了对邵尚书的感情,这些银票是帮助夫人娘家东山在起,这些脂粉……是江南池记的脂粉,祛斑养颜最为有效,虽然夫人是天仙容貌,可是抵不过年纪小的妾室撒娇耍痴,夫人还是要好好养养才是!” 邵夫人脸色稍稍一变,瞬间又恢复冰冷异常,她冷冷的对池木木说道:“你给我这点东西就能想收买我吗?万一失败,我就会成为邵家的罪人!” 池木木摇摇头,说:“夫人错了,我给这些不是为了收买夫人,我说了,就当是我为子画妹妹尽孝了!这些东西,夫人就请笑纳吧!” 池木木再不劝说,脸上带着笑容,凑近邵夫人,神秘的说道:“另外告诉夫人一个秘密,江南苏州的那家池记,其实是我开的,这些粉盒也是我亲手制作,效果奇好,只此一家,别的地方有钱都买不到的。” 池木木起身,道:“夫人不信,可以试试,那我……就告辞了!” 第29章 保护两位娘娘 池木木说罢,竟真的不再留恋,放下东西,转身就离开了邵夫人的房间。 “等一下!” 刚走到门口,邵夫人出声叫住了池木木。 池木木脸上带笑,缓缓回过头看着邵夫人,道:“夫人还有话要对我说吗?” “你真的……这些无条件送给我?”邵夫人抬起下颚,略带些自傲的看着池木木问道:“我可没有答应帮你!” 池木木心中好笑,邵夫人的神态举止,倒是跟邵子画有几分相像。 “夫人放心,我跟夫人说的话都说完了,愿意不愿意,是夫人自己做决定!” 池木木说罢,轻轻颔首,说道:“如此,我就不打扰夫人了,还请夫人好好休息,再会!” 池木木礼貌的说完,转身离开,再不回头。 邵夫人看着池木木的背影,许久,才喃喃的说了一句:“真奇怪,她说的话那么有道理,做的事情……却又让人那么的匪夷所思!” 她垂头,拿起池木木拿放在桌子上的粉盒其中一个拿在手里把玩,看着上面雕刻精致的图案,半晌,才淡淡的说道:“真奇怪,她的行事作风,真是太奇怪了!” “夫人,她真的走了!”刚才领池木木进来的那个老妈子进来,一脸恭谨的对邵夫人说道。 邵夫人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来,给我化妆!” 说着,将手上的那瓶粉盒递给了老妈子,并用娟子轻压了压鼻翼上的粉。 “夫人,这个时候梳妆,您是要去……”老妈子接过粉盒,不解的看着邵夫人问道。 邵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道:“我要去见老爷!” 池木木走出邵家后,跟在身后的花穗才忍不住问道:“主子,怎么样了?邵夫人答应了会帮忙吗?” 池木木道:“她说不会帮忙的!” “不会帮忙?”花穗一阵诧异,道:“那您还把东西送出去了?” 池木木跟花穗一起跨上马,对花穗说道:“我把利害关系都跟她说清楚了,她若实在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 花穗想了想,又问池木木,道:“那……我们如何是好?” 池木木道:“她心中其实早已经有了主意,我说再多都没用的。” 她一扯马绳,对身后的花穗神秘笑道:“不过你放心,我觉得,邵尚书多半会出兵的!” “会出兵?”花穗忙追了上去,不解的问道:“那邵夫人不是说不答应吗?邵尚书如何会出兵?” 池木木笑容狡黠:“我猜的!别忘记了,女人多半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花穗蹙眉,没有多问,跟着池木木骑马往皇宫赶去。 到了皇宫的门口,两人发现守卫的人多了许多,细问之下,发现换班的时间也频繁了,花穗颇为担心,池木木神色不变,直接骑马赶往了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花穗在外面守着,池木木直接进了东陵绝的房间。 房间内,东陵绝并没有入睡,只是一身龙袍加身,早已经端坐正位,正在跟一个年龄颇长的老臣说话,池木木一看,竟是兵部的人! “你下去吧,今晚,等着朕的信号办事。”东陵绝见池木木来了,便结束了此次的谈话。 “是!”那老臣对池木木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怎么样?邵夫人说什么了?”东陵绝见池木木进来,脸上并无过多的喜色,道:“她是不是没答应?” 池木木喝了一口茶,才对东陵绝道:“皇上既然知道了,何必再问我?” 东陵绝笑道:“朕多次派人劝说,邵夫人一次都未松口。你这么的新心慢慢,朕还以为会出现奇迹。” 池木木笑道:“那皇上只当我出去碰了一次壁,你就按照没有邵尚书加入的打算吧!” 东陵绝点点头,并未在此事上多做纠结,对池木木道:“从现在开始,你寸步不离的跟在朕的身边,万一出事……你从承乾殿的密道逃走,那里,是绝对安全的。” 池木木道:“那皇上和小七呢?” 东陵绝道:“小七会跟你一起逃走,万一出事的话……朕不会走,要留在宫里,跟我的士兵同生共死!” 他说话的时候,身上隐约散发出一种男人的霸道和魅力,让池木木几乎看的耀眼。 池木木见他身上龙袍整洁,王者气息展露无疑,心中一动,伸手将东陵绝抱住,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皇上放心,你一定会成功的!” 东陵绝伸手,反搂住池木木的腰,道:“朕只是有些遗憾,没有等到你给朕怀上一个龙儿!” 池木木垂头,小腹抚过肚皮,叹息一声,道:“是我无用。” “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东陵绝搂池木木更紧,在她身边声音沙哑的说道。 池木木心中难受,眼睛酸胀的厉害,眼泪还未落下,东陵绝却已经松开她,缠绵的吻落了下来,一点点吻去她脸颊的泪水。 两人喘息渐渐粗重起来,东陵绝伸手要除去池木木的衣衫,池木木伸手挡住了她,连忙说道:“不要,皇上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 东陵绝的手顿了顿,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不舍得啄着她的唇,许久才离开,道:“木木,也许明天,我们就没有这样的时间和心思亲热了。” 池木木垂首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东陵绝牵住她的手,抬起她的下颚,让池木木跟他对视,他眼神极为认真的问道:“木木,跟着朕这样……你可后悔过?” 池木木抬眸,认真的看着东陵绝,道:“我不后悔,此生有一个爱的人,我一点都不后悔。” 她笑了笑,反问东陵绝:“倒是皇上,本想做一个狠心的帝王,却因为我而受到牵绊,不知道皇上可后悔?” “我不后悔!”东陵绝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虽然爱上你,跟我起先的打算和计划有所出入,可是……如果这辈子连爱都没有爱过就死去,岂非太遗憾了?” 池木木点头,飞快隐去眼中的泪水,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东陵绝,道:“皇上服下此药,能够抑制你的体温,让你不会在关键时刻犯病。” 东陵绝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吃了下去,道:“木木,准备好跟朕迎接这人生最大的一场战役了吗?” 池木木回握住他的手,那般用力:“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皇上的身边!” 东陵绝点点头,拍了拍手掌,道:“给我叫你们的头儿来!” “是!” 空中有人答了一句话,这声音很是阴历肃杀,小胖在池木木的袖子里,叽叽不安的叫了两声。 “皇上的暗人很多吗?”听了那声音,池木木好奇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轻轻的点点头,道:“算多吧!” 池木木又道:“那……其贵人那里的人,是皇上安排的吗?” 东陵绝点点头,道:“早就安排下的!她的身体特殊,得了我的宠幸,我当时便留了一手,既然你昨晚在她的宫里确实见到那人,也不算是冤枉了她!”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皇上莫要难过!” “朕不难过。”东陵绝摇头,神色冰冷异常:“除了你,朕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欺骗而难过,朕已经习惯了。” 他说的很要强,自称也不自觉的用上了皇帝的自称,看着他冷酷的侧脸,池木木只觉得难过不已。 这个男人,果然还是太过孤单了。 接下来,池慕秋也被接入了这个宫殿里,接进来后,她就一直没有说过话。 池木木也觉得心中紧张,坐在一旁不出声。 东陵绝则开始无比的忙绿起来,见完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其中有他的暗人,有他的大臣,还有东陵侯那边的内奸,总之他忙绿的没时间喘息,更别说跟池木木和池慕秋说说话,安慰她们几句什么的。 池慕秋脸色很不好,偶尔闭目念几句佛语,大约是在祈祷。 这一天的时间,似乎过的很漫长,一点一点都是在煎熬,时间慢的仿佛是贴着肌肤爬过的小虫,让人难受极了! 可是东陵绝却觉得时间过的异常的快,天色,终究是暗了下来! 东陵绝吩咐人上了酒菜,今天的酒菜,竟然格外的丰盛。 三个人坐在一桌,池木木和池慕秋都没有开口。 东陵绝倒了三杯酒,拿了两杯放到她们姐妹面前,自己举起另外一杯,道:“我的人多已经准备了,站在很快就要开始,这……很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吃饭,来,跟我喝一杯!” 他的神情很柔和,只是眼睛一直都看着池木木。 池慕秋有些失落,却还是举起了酒杯,眼睛红红的,声音也有丝哽咽:“皇上,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你还有我,还有……五姐姐!” 她很不情愿的说了最后三个字。 东陵绝终于转头,对她轻轻一笑,那笑容就像上次东陵曼逼宫时,他们生死相依时的笑容。 池慕秋只觉得心都软了,只觉得再多的苦楚,似乎都值得了。 “干杯!” 池木木没有多说,举起酒杯,几人碰杯,一饮而尽。 东陵绝放下酒杯不再倒酒,只让两人多吃饭菜。 “吃饱了,今晚才有力气战争,若是失败,也要有力气逃走才是!” 说完这句话,他就埋头吃饭,不再言语。 虽然吃不下,池木木和池慕秋却也勉强用了一碗饭。 用完饭后,东陵绝刚一放下筷子,就对着屋顶高声问道:“东陵侯可进宫来了?” 话音刚落,屋顶上便飘下来两个黑影。 “奉主人的吩咐,我们将其贵人变疯的消息极力的扼制,东陵侯傍晚收到消息,他马上就要到皇宫门口了。” 有个人恭谨吩咐道。 “嗯,他带了多少人来?”东陵绝又问。 “带了身边最得力的暗人,另外……他的人已经在宫外准备,他若一刻钟不出去,那些人就会动手的!”另一个人也回答道。 “好!” 东陵绝身子猛的站了起来,道:“你们留下,保护两位娘娘还有太后!” 第30章 我现在就去找太后 “主人!” 两人抬头,满脸诧异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冷冷说道:“我的吩咐你们也不听了吗?这个慈宁宫,必须不能有一丝错漏,如果隔了一炷香时间,朕那边无人来报平安,你们一定要抵死保护两位娘娘和太后去承乾殿的暗室!” 东陵绝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认真说道:“皇贵妃娘娘知道暗室的方向,你们一切听她的指挥!” 池慕秋看了看东陵绝,又看了看池木木,眼神满是忧伤。 “是!” 那暗人不敢多言,忙躬身应是。 东陵绝又深吸了一口气,转头,那两个暗人已经消失不见,而池木木则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他上前一步,看了看池慕秋,然后伸手,轻轻拍在池木木的肩头,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我恨透了太后,为什么还要保护她,让我的人救她,对吗?” 池木木点点头,就连池慕秋,也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东陵绝唇角勾勒笑容,对池木木道:“她始终抚养朕长大,日后如何,自有历史公判!她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朕的手里,她名义上还是我的母后,我不会看着别人要了她的命!” 看着东陵绝那一脸霸道的神情,池木木叹息一声,这个男人果然有够霸道,就连仇人,他都不愿意让别人杀死!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保护好太后和池慕秋的。”池木木郑重的向东陵绝点点头,然后一字一顿,认真说道:“不过,我能保证她们活着出皇宫,却不能保证自己。” 东陵绝脸色一变。 池木木白玉般的脸颊,忽然荡开一抹开怀的笑容,道:“不过,皇上若是败了,我一定会去杀了东陵侯,绝不会一人苟活!皇上什么都不用说,我心意已决!如果皇上不想看到我死,你最好胜利,最好不要失败。” 东陵绝眼中的怒火一点点的消失,最后,笑容满面的看着池木木,朗朗笑了几声,道:“好,我这一生,总算没有爱错人!” 他转头,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不管怎么样……朕都谢谢你,保重!” 说罢,他伸手搂了池木木,在她的额间落下一个吻:“明天,我们再见!” 明天再见,如果活下来,明天在阳光下相见! 如果死了,那么在阴曹地府,两人自会再见! 池木木重重点头,东陵绝不再理会池慕秋悲伤的神色,也不再看池木木,转身离去。(.无弹窗广告) 东陵绝的身影离去,两个女人站在门口,一直目送他的身影远去。 “池木木!” 东陵绝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身后的池慕秋,忽然唤了一声。 池木木转头,见池慕秋已经一脸泪水的看着她。 “我讨厌你!” 池慕秋认真盯着池木木的神色,吐字异常清晰。 池木木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也不怎么喜欢你。” 两人回到卧房,池木木掏出小胖,一边给它喂豆沙包子,一边想着事情。 “你觉得,皇上会胜利吗?” 沉默了许久,池慕秋忽然又开口问她。 “当然会!” 池木木想也不想,头都未抬,直接回了她一句。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池慕秋扭头,咬着唇,一副不想跟她说话,却又忍不住开口的样子。 池木木失笑,道:“因为他是我的男人,我相信他!” “哼!” 池慕秋冷哼一声,道:“我讨厌你,你有什么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你讨厌我,还是恨我?”池木木转头,忽然认真的看向池慕秋。 池慕秋蹙着眉头想了想,道:“讨厌,不是恨。” 讨厌跟恨,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池慕秋又继续说道:“你从小就在庵堂长大,没有宠爱,没有教养,除了长的比我好些之外,你哪里好了?你还那么善妒,为什么皇上就是喜欢你呢?” “叽叽。” 小胖飞快的吃了一块豆沙,有些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些女人啊,聊天好无聊! 池木木想了想,道:“其实我也觉得奇怪,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喜欢东陵绝!东陵曼多好的一个人,浪漫又帅气,为了我愿意放弃一切,我为什么就不留在江南,为什么就要回来呢?” 何止东陵绝,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凭池木木的容貌和家世,不知道多少钻石王老五追求她,可是那时候的她,根本没有一个动心的,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东陵绝。 “可不是?你不回来,那我就会跟皇上死在一起了!”池慕秋叹息一声,一脸惋惜的说道。 “你想跟皇上死在一起吗?”池木木有些诧异的看着池慕秋。 池慕秋回视池木木,见她眼眸漆黑,五官精致,一颦一笑皆是大方美丽,除了她的容貌外,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很是吸引人! 池慕秋想,如果不是她们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的话,她们或许真的能够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不了!” 凝视了许久,池慕秋才开口说道:“你这次回来,我就已经想通了!” “想通了什么?”池木木不解的问道。 池慕秋道:“不管我做什么,皇上都不可能喜欢我。有时候,感情真的是不可以勉强,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没有中间的!他心里有你,我是如何都插不进来,而且……皇上跟我分析过,我对他的爱,算不上真正的爱情,我想……我或许只是太喜欢他了,却没有你们之间的,那种我根本不懂的真爱!” “哦?”池木木略有些惊讶的看着池慕秋,说实话,一个古代的女人能够想通这样的道理,确实不简单。 池慕秋点点头,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我要去寻找我的真爱!” “寻找你的真爱?”池木木更加惊讶。 池慕秋点点头,道:“对。不管皇上成功与否,今晚,我都会从承乾殿的暗室逃走,我要出去闯荡,寻一个与我一心一意,像你跟皇上这样的伴侣!” 池木木震惊的看着池慕秋,道:“你能够这样想,证明你是真的想通了!” 池慕秋点点头,道:“可是,我毕竟跟皇上夫妻一场,我出宫后,还是会关注宫里的消息。” “你想要我先送你逃走吗?”池木木问池慕秋道。 “嗯!”池慕秋点头:“如果失败了,你反正要送我跟太后出宫,如果皇上成功了,你就跟皇上说,我在战乱中死去了吧!” 池木木想了想,道:“我可以这么做,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承乾殿的暗室怎么走,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池慕秋有些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道:“我要你带太后一起出宫!” “带太后一起出宫?太后她……” 池木木点头:“太后想要自由,我想,如果皇上成功了,他一定不会放太后走,太后接下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我们不是皇上,无法对他这些年的境遇感同身受,可是天后已经瞎眼,神志不清了,所以……留着她一条命,让她出宫,皇上就算日后知道了,也不会介意。” 池慕秋点点头,道:“好。” 池木木道:“你如果不想跟太后生活在一起,我给你写一封信,你去江南的池记找三叔池林,让他给你一笔钱,将太后安置好,你再去闯荡江湖。” “行。” 池慕秋答应的很痛快。 “如果皇上失败,你真的会替他报仇,死也在所不惜吗?”池慕秋转头,又认真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他若成功,我也会给他解毒治病,反正都是一死,他既然死了,我何必留着性命,不给他报仇?” 池慕秋又笑了笑,道:“你跟我不一样,你知道吗?我就算想跟皇上一起死,他都不同意!” 池木木一怔,随即道:“皇上是个好人。” “他只是不想死了,还要跟一个不爱的人相见吧!”池慕秋苦笑一声,道:“不过,我也不在意了。” 正吃豆沙包的小胖,身子忽然停在那里,连刚用爪子剥出来的豆沙都没有吃了。 池木木和池慕秋对视一眼,凝神静听,只听皇宫的某个方向,传来一阵阵的嘶吼声。 这声音,很是熟悉。 “看来,已经开战了!” 池木木看向打开的窗户,只见那边火光升起,照亮了半个皇宫! “是啊,开战了,希望……皇上可以胜利。”池慕秋对着天空又念了一句佛语。 池木木道:“现在是最适合逃走的时候,战争刚起,不管是你还是太后,这个时候出去,都无人会注意的!” 池慕秋眼睛一亮,道:“我现在就去找太后。” 池木木高声道:“派出你们一半的人,保护太后和德贵妃去承乾殿!” 刚才跟东陵绝答话的那两个人跳了出来,对池木木恭敬的说道:“皇贵妃,皇上吩咐,我们要主力留下保护您!” “皇上说了让你们都听我的指挥,看来皇上的话一点都不好使,你们这样的暗人……不要也罢!” 池木木两声说道,那两个暗人对视一眼,吓的冷汗都流了出来。 要知道,不听吩咐的暗人,在主人看来是没用的暗人,都是要被处死的! “娘娘息怒,小人听从吩咐!” 其中一个暗人忙跪了下来,另一个也跟着跪下。 “很好!”池木木点点头,对两个暗人道:“先去找太后来,带到这里!” “是!” 两人都出去后,池慕秋才看着池木木点头,道:“他们不是因为皇上的吩咐,他们是真的信服你!” 第31章 池慕秋逃走 “哦?你能看出来?”池木木笑道。 池慕秋点点头,道:“就是因为你说要为皇上报仇的话,暗人都是见不得光,没有亲人的人,可是他们都有感情,可以说比一般人更重感情,所以他们才会敬佩你。” 池木木笑了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没那么讨厌我了!” 池慕秋脸色一变,狠狠看了池木木一眼,道:“哼!你少得意,我讨厌你,我最最讨厌的人便是你。” 池木木没有再说话,怀中搂着小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小胖的背脊,一边等着暗人带太后过来,一边认真听着那边传来的战争之声,看着那越来越艳丽的火光升上天空! 小胖也不再吃豆沙包,漆黑的眼珠子随着池木木的目光一样,看向远处的天边!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太后就被暗人带了过来。 “太后。” 池慕秋和池木木异口同声唤道。 太后没有回答两人,一双惨白的眼珠毫无焦距的看向吼叫声发来的地方,许久,脸上才撤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多么熟悉的声音啊!” “你们叫我来干什么?”等了一会,没听到人回答,太后渐渐收回目光,看着池木木和池慕秋问道。 “太后不是要自由吗?”池木木低声说道:“我答应过你,我会给你自由的!” 太后点点头,道:“对,那,那你现在要给我自由了吗?” 她灰白的眼睛里,那浓浊的液体流的愈发汹涌,一脸激动的对着池木木的方向,并且手在漫无目的的乱晃,似乎想要抓住池木木。 “是,我可以给太后自由。”池木木点点头,示意奇怪的池慕秋安静,对太后道:“只是太后莫忘记了我们的交易!” “你要等东陵绝胜利吗?”太后的脸色稍稍一黯,道:“那……就不是这个时候,我还需要等待,是吗?既然如此,你们叫我来做什么?” 面对太后的不满,池木木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太后,你马上就可以离开,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了!” “真的吗?”太后一脸呼吸,凝神片刻,大约分辨出池木木的方向,脚步轻轻往前走了几步:“你到底玩什么把戏?到底打算给我自由还是不给?一个什么问题,竟然这么值钱?” 池木木道:“慕秋要跟太后一起出宫,现在是最适合的时机,我答应给太后自由,就一定做到,不过现在,请太后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只能永远的留在着红砖青瓦的宫墙内,永远多出去不了!” 太后歪着脑袋,一双眼白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她对着池木木的方向凝望了很久,裂开满嘴的黄牙,道:“你问吧!我也好奇,什么问题那么值钱呢!” 池慕秋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池木木,两个暗人的神情也是如出一辙! “我想问,东陵侯的弱点是什么?”池木木眸光冷漠,看着太后,一字一顿,认真问道! “东陵侯的弱点?”太后眉头轻轻一挑,道:“你现在问这些,会不会太迟看?” “太后莫管迟不迟,只要告诉我,他致命的弱点是什么就可以了!”池木木眼眸亮的惊人,看着太后,轻声说道。(.) 太后看向池木木,一只手握成重拳,那惨白的眼珠里,有一种浓白的,惨淡的颜色。 她忽而裂嘴一笑,问池木木,道:“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东陵侯的弱点?” 听太后问出这么个问题,池木木讽刺的扯出唇角,轻笑了一声,讽刺的说道:“太后垂帘听政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东陵侯的弱点?” “哦?你这么肯定?”太后微微挑眉,饶有兴味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点点头,说道:“东陵侯是所有的皇子中最年长的一个,他也是最早可以独自领兵,拥有兵力的人,太后十几年前就把持朝政,对于这样有威胁性的人,太后又怎么会没有他的弱点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太后愣了一愣,对着池木木笑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东陵绝,我想要他失败都来不及,又怎么还会把东陵侯的弱点告诉你,再让你告诉东陵绝呢?” 太后禁不住的冷笑了几声,池木木和池慕秋对视一眼,眼神皆是变了一变。 大约是都没想到,太后会不愿意说,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太后若是不说……那么,你的自由,你也不要了吗?”池木木眉头轻挑了一下,看着太后低声说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 “我不告诉你,你便不给我自由了吗?”太后神色一冷,那惨白的眼珠,也变得格外的闺蜜可怖。 池木木声音霎时间冰冷如水,道:“我说过了,只有东陵绝胜利,太后才能得到想要的,如今我只要太后说几句话,就提前履行你我之间的承诺,这么好的交易,我不明白太后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 “嗯,你说的好像确实很划算……”太后沉吟了片刻,对池木木道:“既然如此,那好吧。” “太后请说,我洗耳恭听!”池木木掩去眼中的喜色,连忙说道。 “你过来!”太后对池木木招招手,低声说道。 池木木看了池慕秋一眼,轻轻颔首,凑了过去。 太后将声音压得很低,凑到池木木耳边,低声神秘说道:“其实……他的弱点,是一个很可笑简单,却又能够至他与死地,那就是……” 太后在池木木的耳边,声音低低的,却说的无比清楚。 池木木凑的很近,认真听着太后说的每一句话。 本来凝重的脸色,因为太后的话,慢慢的出现一丝美丽而又放松的笑容。 “你可听清楚了?”太后说罢,缓缓的拉开与池木木的距离,一脸的高深莫测。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跟太后这个交易,果然没做错,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太后苍老的脸颊出现一丝隐秘的笑容,神秘的看着池木木,道:“那你答应我的事情呢?可会后悔?” 池木木笑道:“如此之前的消息,我又怎会后悔呢?太后放心,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完全值得获得你自己的自由!” 太后道:“那你还等什么,快点送我们离开吧?” 池木木点点头,跟池慕秋耳语一番,又对太后道:“姑姑,我已经将承乾殿的暗室通道告诉慕秋了,并且将你日后的生活也安排好了,你可以走了,你可以安心的走了。” “姑姑?”听了池木木的吩咐,太后轻轻的挑了挑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凑近她,低声说道:“你既要离宫,这宫中的太后,就会因为此次的战乱而受到波及,被大逆不道的东陵侯给杀害了,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太后了,而您……只是我的姑姑而已。” “好,好!”太后点点头,神情莫测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喃喃说道:“小时候,我对你看走了眼,相信了老太君嫡庶有别的话,以为你这的是个不详人,我现在才知道……你才是池家最有用的人,我当初押错了宝,不应该压在池映月和慕秋的身上,我早就应该知道,一个人的能力行不行,跟她的出生无关,最重要的是她的头脑,我早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奈何你进宫的时候,我为了不让池映月一个人独大,虽然抑制了你,可毕竟没有太过干涉你……我失策了,真是大大的失策……” “姑姑后悔了吗?”池木木安静的听她说完,挑眉问道。 太后的眼白凝视着池木木看了许久,才笑道:“不后悔。” “哦?不后悔吗?”池木木颇为惊讶的看着太后。 太后轻轻颔首,道:“当然不后悔。其实你们跟我年轻的时候,斗来斗去,到了最后……又如何?还不是在这红墙内孤独的生活一辈子?没有爱情,也没有亲情!” 池木木脸色一黯。 太后又继续说道:“倒是慕秋,反而比你想的更透彻,只要出了这宫墙,就算得到了自由,就算得到了重生,如此好的事情,你说我为什么要后悔?如果我成了重拳在握的女皇或者太皇太后,或许我想不通这些,也不会去想,可是现在……我想的比什么都透彻!”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既然如此,那就恭祝姑姑身体健康,事事顺意,珍重了!” “珍重。”太后颔首,许久,才低声说道:“木木,你是个不一样的女人,我再次祝福你,希望你成为皇家的例外,可以得到地位和皇帝的爱情,永生不变!” 池木木沉吟着,看着太后灰白的眼和苍老的脸,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 “姑姑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的。” 池木木转头,看向池慕秋,道:“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在宫外过的不如意,你可以……” “不会的。”池慕秋打断池木木的话,道:“除了找寻自由,我还可以找寻姑姑不会找寻的东西,那就是……爱情!” 池慕秋的话,让池木木彻底的怔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爱情? 是的,有时候,自由比爱情重要,在获得自由后,如果能够找到合心的人共度一生,确实是一件更加幸福的事情!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神情自然一些,对池慕秋笑道:“那么,姑姑就交给你了,带着她好好出去吧,再会!” “再会!”池慕秋颔首,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道:“记住,一切保重!” “一切保重!”池木木亦颔首,低声说道。 “姑姑,我们走吧。”池慕秋走到太后身边,牵起她的手,低声说道。 “嗯。走!” 太后和池慕秋都没有收拾任何东西,只带了少量的钱物,拿上池慕秋写给池林的那封信,转身就要走。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保护好太后和德贵妃,不然……你们知道后果的。”池木木转头,看向那些跟随而去的暗人。 第32章 凤凰同生,天下大乱 “保重!” 池木木轻轻向着池慕秋和太后的背影说道。 这一次,东陵侯的造反,或许会掀起轩然大波。 也许,池木木和东陵绝会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池慕秋和太后的选择,都是非常聪明的,可是,池木木为了心爱之人,为了东陵绝,她必须留下来,为了东陵绝,她甚至还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凤凰同生,天下大乱!哈哈,天下大乱,池家不会灭亡的,池家不会灭亡的……” 池木木正胡思乱想间,太后的声音忽然从老远穿了过来,那声音充满了穿透力,虽然不高,却那么清晰的传入了池木木的耳朵里。 池木木愣了一下,不禁往后退了两步,满脸诧异的看着太后的背影。 凤凰同生,天下大乱! 池木木如今成为东陵绝身边唯一的人,而池映月到了南宫辰逸的身边,成为南翼国最有可能的新皇后,这……真的是上天的警示吗? 就算池木木这么不信怪力乱神的人,可是经历了穿越和这么多的事情后,她相信,就没有什么不会发生的! 那么,凤凰同生,是代表着东陵绝会胜利,还会东陵绝会失败,而池木木会因此跟池映月更深的仇恨,去争夺在她四哥心目中的地位? “池主子,皇上的人冲进来了!” 池木木看着太后和池慕秋远去的大门凝望,花穗忽然从外面回来,兴奋的看着池木木。 “皇上的人?你说谁?”池木木当下压下心中的心思,看着花穗,高兴的说道:“你说的是……邵尚书吗?” “是,正是他!”白荷的眼珠子亮的惊人,开心的说道:“主子果然神机妙算,没想到,邵尚书竟然真的进来了,主子真是厉害,竟然算的这般准。” 池木木道:“他来了就好,皇上的胜算更大了,或许……太后说的那件事情,都不一定能够用的上呢!” “主子,我们要去承乾殿吗?”花穗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一脸嗜杀的神情,兴奋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蹙眉,不解的看着花穗,道:“你不阻止我吗?” “主子为何这么说?”花穗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道:“你不是受了东陵曼的吩咐,保护我吗?我以为你会万般阻止我去帮助东陵绝,东陵绝本就交代我不许冲动,你就更有理由了。” 花穗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院子主子是这个意思,主子说的对,我确实是受了王爷的命令,要好好保护主子,可是……我跟随主子也有一些时日,自然知道主子你的心意,你一定会出手的,既然主子决定的事情,我又怎么阻止的了?不如听主子的话,帮助主子,在主子身边誓死保护,岂非更好?” 池木木一愣,旁边守护的两个暗人也诧异的看了花穗一眼,眼里露出钦佩的神色。 “花穗,你跟你的姐姐不一样,我很喜欢你。等这一站过后,我就给东陵曼写信,让他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恢复你的自由之身。”池木木深深的看着花穗,算是下了自己力所能及的诺言。 “不必了!”花穗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深了,看着池木木笑道:“主子,我知道每一个下人都渴望得到自由,可是我不一样。” 她看着池木木,脸色可疑的一红,道:“我虽然渴望自由,可是不瞒主子,我心中有王爷,我愿意永远随他身边,如果主子以后稳定了,花穗回到王爷身边,一辈子相随。” 池木木深深的看了花穗一眼,叹息一声,道:“东陵曼何德何能,能得花穗你如此的爱护。” 花穗轻声一笑:“皇上又何德何能,能得主子你这样的奇女子生死相随?” 池木木失笑,道:“那么,走吧。” 池木木转身,大声说道:“慈宁宫所有的暗人,立刻现身!” 池木木跟花穗的一番话,在这慈宁宫附近的暗人,每一个都听的清清楚楚,听了花穗的话后,呼啦呼啦全都落了下来,站满了慈宁宫的院子。(.无弹窗广告) 慈宁宫的院子那么大,看着这站着的一群面色肃然的暗人,池木木心中感叹,东陵绝,他在这种生死关键适合,竟然留下那么多人保护他。 这个傻瓜。 池木木心中又是酸涩又是甜蜜,轻轻绽开一丝笑容,对众人道:“众位,跟着我一起,杀了逆贼东陵侯,擒杀东陵侯者,必有重赏!” “是!” 众人齐齐倒是,当时的气势非常的磅礴。 暗人培养成长的环境跟军人不同,他们虽然没有太多的激情和感情,可是要论杀起人来,他们还是比兵士强太多了! 池木木未首,领着众人就往前承乾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众人都是施展轻功,只要遇到东陵侯的人,必是杀无赦,绝对没有幸免。 有时候,池木木活抓了一两个东陵侯的人,会抓住他们问问军情,遇到不愿意说的,直接当场杀死,令那些还在抗拒没有降服的人脸色巨变,却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不过,池木木奇怪,东陵侯的这些兵士,竟然极少有愿意说军情的人,通常都是反抗到底,令池木木非常佩服他们毫无惧怕的精神,另一方面,对东陵侯培养兵士的手段和方式和非常的佩服。 偶尔若是抓到两个愿意说的,知道的情况却极少。 当然,池木木在这种情况下,会非常守信用的放生,虽然没有直接放走,却没有伤其性命,慢慢的,在池木木三寸不烂之舌的极力劝说和说到做到的作风下,那些人,竟然也渐渐都愿意说实话,甚至有些会对池木木展现出佩服的一面。 因为池木木极力的分析利弊和劝说,渐渐的,知道的情况越来越多,快到承乾殿的时候明天带来的暗人伤了不少,可是杀了更多东陵侯的人。 接近承乾殿的时候,池木木和带来的暗人听到承乾殿内传来一阵阵山吼般的叫嚷和厮杀声,心不由一紧,池木木扬起手中的利剑,高声喝道:“杀进去,杀了逆贼东陵侯!” “杀!” 众人齐齐配合她的声音,跟在她的后面,冲进了承乾殿。 花穗一直密密的护在池木木的身边,不管是任何东陵侯身边的人要靠近她,她必定长剑直挑人的咽喉,让其断气。 就这样,护在池木木身边的那些暗人,见花穗一个女人如此狠厉,从开始的佩服,转化为嫉妒的崇拜,一个个都狂热的看着花穗,仿佛充满了激情和佩服一般。 池木木并不阻止,花穗的这种情绪,很好的感染了众人,她也乐得由花穗去发挥。 承乾殿里外都围满了人,有东陵绝的人,也有东陵侯的人。 池木木领着人,不恋战,只想冲进去,快点见到东陵绝。 走到承乾殿的大门,进到院子里,池木木便听到外面传来邵尚书大声的嘶吼声,在那里嚷嚷着:“微臣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所有邵家军听命,杀光逆贼!” 邵尚书的人到来,似乎为本来有些不明的战况开展一条鲜明而又光亮的道路,属于东陵绝的暗人和护卫,全都开展了一次新的叫吼声,显然对胜利有了更新一层的期待! 池木木手中拿着剑,身边跟着小胖和花穗,虽然前行艰难,倒是畅通无助的往前走去。 在快进承乾殿的大门时,池木木见一个眼熟的暗人来禀告,说是池慕秋和太后已经被送往安全的地方,此刻只怕已经逃离了皇宫。 池木木点点头,见那暗人跟花穗一样护在自己身边,想来是东陵绝身边比较得力的人,送了太后和池慕秋离开后,又急着赶回来保护池木木,或者说,是急着来帮助东陵绝,池木木暗暗记下此人,想着如果胜利后他还或者,一定要让东陵绝重赏他! 这些都是后话,池木木拉着此人进去后,耳边络绎不绝的声音就更大了,不知道是谁吼叫了一句,听到有人高声说道:“皇贵妃池木木再此,王爷吩咐,活捉她,活捉她!” 身边的敌人像是忽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本来一心作战的人,全都往池木木的方向涌来,一个个血红而又贪婪的目光瞪着她,这么多人瞪着她,那样的情景还是颇为恐怖。 池木木干吞了一口唾沫,恐惧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心里暗暗计划着,要如何才能快点跟东陵绝回合。 “叽叽。” 小胖的爪子一伸,结束了一个打斗者的生命,地上那人脖颈被抓伤,迅速的倒了下去,尸身片刻化为一滩腐水,片刻后,就消失不见了。 附近的那些人,全都恐惧的看着小胖,接着,却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全都贪婪而的看向小胖,一个个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池木木暗暗心惊,知道这些人必定是想要抓获小胖。 这样神奇的小兽,如果得到,东陵侯一定也会重赏。 池木木给身边的暗人使了个眼色,一个个都收回惊讶的目光,对池木木轻轻颔首,表示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对付那些附近看到这一切的人。 池木木忙将小胖塞进袖子里,低声说道:“小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出手,不然你我都会很危险。” “叽。” 在吵杂的人群中,池木木低声的一句话,却让小胖听明白了,它叽的轻叫了一声,躲进了池木木的袖子里,不敢再出来。 小胖虽然厉害,可是这里人数众多,根本不是一个小胖能对付的了的,反而会引起更大的骚乱。 池木木手中的剑都已经染红了,花穗受了刀伤,虽然还在奋力的厮杀着,却渐渐变得疲累起来。 时间越久,身边的人杀的愈多,那些看到小胖惊悚一幕的人虽然死的差不多了,可是因为那句活捉池木木威胁东陵绝的话,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靠近池木木,渐渐的,池木木被围成一个圈子,身边也变得水泄不通起来。 这样的环境,如果一直这么打下去,池木木非但没有丝毫胜算,说不定还会被这激昂的群情给伤到,或者真的被抓到。 第33章 传来一声恐怖的笑声 她正苦苦思索对策之时,头顶却忽然乌压压的黑了起来,所有的光亮全部都被遮盖。 池木木奇怪的抬头,却见头顶有无数的“飞人”盘旋在天空,他们每一个人的悲伤都驾着巨大的带着翅膀的飞行物,就像是二十一世纪那些滑行的人一般。 池木木注意到,在天上的这些“飞人”,虽然因为光线被遮盖看不清楚他们的容貌,却能够清晰的分辨出,这些人的身材十分瘦小,手长脚短,看起来是一些畸形的人,仔细一看,却又不是。 池木木想,这些人一定是天赋异禀,再加上可以的训练,所以才长成这样,长成这样非常适合飞行的“飞人”。 这一天空的“飞人”,又以池木木头顶那人为中心,似乎所有的人,都听他一人的指挥。 池木木暗暗观察,这个人身材瘦小,却不像其他人那般手长脚短,反而比列非常的匀称,只是她把修长的腿给缩了起来,姿势很是优美动人。 池木木心中跟是暗暗称奇,东陵侯果然不简单,竟然能够培养出这样一批厉害的人,可从另一方面,更足矣证明他的狼子野心! “叽。” 不知道何时,小胖从池木木的袖子里探出一个脑袋,脑袋往头顶一望,刚好对上那领头“飞人”的眼睛,然后,它就发出一声类似警告的叫声,池木木脸色一变,转头看去,见“飞人”果然呈滑向姿势向她冲来,看起来,这人的目标是自己了! 池木木面色一冷,手中的长剑举起,飞速的往后退去。 花穗额头上全是汗水,正欲说话,却听耳旁“嗖嗖”之声不绝于耳,仿佛无数的细小利刃穿破空中,往地下射来! 身旁仿佛下起了小雨,池木木回头一看,花穗不知道何时已经种了无数“针”,这些不是利刃,而是无数坚硬无比的小银针,花穗额头上的汗水,变成了密密的黑色汗珠。(.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想,如果不是她给花穗提早服用了逼毒丹的话,花穗一定早就倒下了。 正这么想着,只见花穗的身旁,果然倒下了无数的暗人,这些暗人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都变成了灰黑色,显然都是中了毒的。 池木木脸色一沉。 这些银针里面,每一根,都是含有剧毒的。 池木木想,东陵侯一定早就做好了准备,而这些天上的“飞人”,说不定就是他的秘密武器! 天上这么多的飞人,每一个人的身上仿佛都有射不完的毒针一般,这么飞下去,这些飞人,每一个人都在往下不停的射着银针,池木木粗略的估算了一些,按照这个速度,也许周围的这些暗人,加上东陵绝早已经准备好的兵士,不出半个时辰,说不定都会死光! 可是奇怪的是,那些银针虽然不停的往下飞射,可是她的头顶,却护着那个领头的“飞人”,她的头顶就好像被人罩着一个巨大的隐形护罩一般,根本没有任何一根银针伤到她。 她当即明白过来什么,忙合身扑过去,护在花穗的身上。 果然,那些射向花穗的银针,全都停了下来,射向别处。 池木木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她一边护着花穗,一边转头看去,只见周围东陵侯的那些人,都像早准备好了一般,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每一个人都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那么,他们这是在维护什么吗? “不要动,每一人都双手合十,放在头顶,停止反抗!” 池木木忽然大声的喝叫起来,几乎是声嘶力竭。 可是这里的惨叫声和喊杀声太大了,地上的属于东陵绝的人,再也没了心思对付身旁的敌人,都在合力想要杀死头顶飞翔并且攻击他们的“飞人”。 有些“飞人”或许被射下来了,可是死伤的人数跟地下的人相比,简直不到千分之一,这样的几率太小,大家很快都会死去。 扑杀不了,暂时保住性命,或许已经是最好的方式了。 “停止反抗!停止反抗,双手合十,举到头顶!” 池木木再次大声的呵斥起来,周围那些暗人似乎渐渐明白过来什么,有那么几个人飞快的扔下手上的武器,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似乎都在默默的祈祷。 奇迹发生了,那些停止的人,果然没有银针再设下。 只是这些停止的人,都围绕在池木木的周围,更奇怪的是,那些头顶的“飞人”,忽然变得漫无目的,停止攻击,在往周围慢慢的转动起来。 他们的眼睛看不到。 池木木心中一阵狂喜,这样的发现,让她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 “不要动,不要动!双手合十,快!” 池木木的声音更大,她一个眼神暗示,身旁那些已经将头举过头顶的人,都跟着她一起大喊了起来。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照着这样的方式停止抵抗! 头顶的“飞人”可以攻击的人数越来越少,一会儿过后,除了那些倒下去的人之外,每一个人都双手合十,停止攻击,就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转。 池木木知道了,这些人什么都看不到,他们都只是听声音分辨防卫,捕杀敌人的。 所有的人都像电影里面的小人,忽然被一个调皮的孩子拿住遥控点了“暂停”,全都站在那里不会再动了。 可是,他们不敢动,战争停止,大多数都身重针毒,慢慢开始全身发展,坚持不住。 但凡只要一个将合起的双手放下,只要开始动作,立刻会有大量的银针射下来,不一会儿就身亡。 池木木想,她一定要快些想出法子,不然这里的人,全都要死。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忽然慢慢的抬头,看向头顶的那个领头的“飞人”。 她不仅不像其他的“飞人”那般手长脚短,而且还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池木木抬头望去的时候,发现她也正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池木木。 她的眼睛是湛蓝湛蓝的,就像一只美丽的鸟类! 她看的见。 此刻,她正用愤怒的目光阴森森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不由心一紧,正欲说话,却听她幽幽唤了一声,就像一只悲悯的小鸟被人伤害时发出的那种惨叫一般。 立刻,那些本来已经停止攻击的“飞人”像是忽然找到了机关一般,不停的往下射击! 那些本来已经停止的银针,全都“嗖嗖嗖”的往下飞着,开始不停的射击。 池木木心不由往下一沉,忽然抬头,一双漆黑的眼珠对上那双湛蓝的眼瞳,厉声说道:“放过他们,我就投降!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你抓到。” 她没有说话,一双湛蓝的瞳孔好奇的看着池木木,只是那里面,却散发出幽冷的光芒。 池木木毫无畏惧的跟她对视。 她的脸上,除了那双湛蓝的瞳孔之外,全都被隐藏在阴阴的黑色面具下,什么都看不到。 忽然,她修长的手猛的伸出,一下抓住池木木的肩膀,身子猛的上提,池木木整个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被她提起,高高飞了起来。 “嘘!” 她的嘴型一张,再次发出类似鸟的叫声,那些本来不绝于耳的银针,忽然齐齐的停了下来,再也没有比这更利落的执行者了! 池木木暗自心惊,这个人是谁,是人是妖? 东陵侯竟然真的能够培养出这么厉害的人吗! 池木木正胡思乱想,就见承乾殿的后院路口,忽然冲出来东陵绝的身影。 只见他眸光冷厉的看着这边,高声呵斥道:“放开她!” 底下的侍卫和暗卫、兵士,早已经厮杀起来,唯独池木木被高高的提起了老远,而那些本来在天上的人,忽然排成一个奇怪的队形,左右分成一个分叉的八字,护在抓住池木木这人的身旁…… 没有人理会东陵绝,唯有池木木和抓住她的这个“飞人”将目光同时投向东陵绝。 “咯咯咯咯……” 忽然。 池木木的身后,传来一声恐怖的笑声。 是抓住她的这个“飞人”发出的奇怪笑声。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 “放开她!” 东陵绝再次大吼一声,就像发狂一般,脸上是恐怖至极的表情,手中的刀剑不停的挥舞着,往池木木这边冲了过来。 他所过之处,身旁就算再厉害的暗卫和兵士,全都倒了下去。 他的身上都被染红了,却看也不看,看着池木木这边,仿佛眼里再没了别人,唯有池木木。 “放开她,快点放开她!” 东陵绝似乎什么都不会说了,只会说这一句话。 他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剑法,只需一招,那些人就如蝼蚁一般,倒在他的脚下。 池木木从未见过东陵绝这般恐怖的状态,心中也是震惊万分。 看着东陵绝的身影越来越近,池木木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不要过来,快点进去杀了东陵侯,不要中了他们的计,他们不会要了我的命!” 直觉告诉池木木,这个抓了她的奇怪女人,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而且她之所以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东陵侯的吩咐,或许这是她自己的本意。 东陵绝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杀红了眼,一剑一个,那些倒在他身旁的人,似乎根本引不起他丝毫的在意和情绪波动。 “你看,我那可爱的皇弟,是多么的在乎你啊!” 忽然,池木木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阴测测的笑意。 抓住她的那个“飞人”凑到她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第34章 根本反抗不了 她的声音好奇怪,那么的动听,却太过空灵,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一般,说话的时候,呼出来的气息是冷冰冰的。 池木木忽然感觉她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也是冷冰冰的没有意思温度,恐怖的让人害怕!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莫非真的是鬼?妖怪? “我们东陵家的男人,除了该死的先帝之外,就属皇弟跟东陵曼最为痴情,啧啧……你运气真好,竟然一下碰到两个,还让这两个最痴心的男人,为你争的你死我活,你这个女人看起来笨笨的,没想到一点都不简单哪。” 池木木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听到这个女人称呼东陵绝为皇弟,不是皇帝! 她为什么这么称呼东陵绝? 她是东陵绝的皇姐吗? 她是哪位公主吗? 为什么听她说话的时候,似乎对东陵绝和东陵曼以及先皇都是非常的愤恨呢? 她若真是公主的话,她是谁? “放开她!” 不知道何时,东陵绝已经到了池木木的身前,东陵绝的身后,围满了保护他的暗人,东陵绝不再动手,只是神色冰冷的看着抓住池木木的那个“飞人”。 “好皇弟,好久不见啊!”这女人明明身子薄弱,可是抓住池木木的时候,手却非常的稳当,就好像抓着一只小鸡一般。 池木木相信,抓住她的这个“飞人”,武功一定非常非常的好。 不然,她不可能抓住池木木这个身高和体重跟她相仿的人,就像不费吹灰之力一般。 “蓝沁,你放开她!她是无辜的!”东陵绝听到这女人的称呼,却一点都不意外,冷峻一张酷脸,森冷的看着抓着池木木的那个“飞人”。 池木木怎么都想不通,这个“飞人”,既然称东陵绝为“皇弟”,为什么会有一双湛蓝的眼珠。 好像东陵曼的眼珠也是碧色的,可是那是因为,东陵曼的娘亲是外籍美女,后宫美女如云,有几个外籍妃嫔也不足为奇,莫非这个蓝沁,母妃也是外域妃嫔么? “她是无辜的?呵呵呵……” 蓝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武者嘴巴,忽然嘻嘻哈哈放肆的笑了起来,就像世界上再也没有更可笑的笑话了一般。 只是,她的笑声,带着一种疯狂的嘲弄,池木木心中正暗暗害怕,她的笑声却猛的顿住了。 “既然能够成为你的爱人,成为先帝的儿媳,又怎会是无辜的?就算她无辜,可是嫁给了你,就只能被殃及!嫁给了你,她这辈子就注定倒霉,你和东陵曼同时爱上的女人,一定会更加的倒霉。”池木木几乎能够感觉到她声音那么的冷漠,冷漠的就像万年的冰霜,散发着让人恐惧的气息。 她每说一个字,池木木都能够感觉到她声音和语气带着莫大的仇恨。 池木木想,她一定恨极了,一定愤怒极了。 池木木好奇的想,这个女人跟东陵曼和先帝,以及东陵曼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为什么会这么的愤恨。 “你口口声声称父皇为先帝,可知道,不管怎么样,你身上也留着东陵绝的血液,你也是东陵家的人!何况,如果你恨跟我相关的女人,为何又要跟池映月合伙,如果你恨东陵家的男人,为什么又要跟大皇兄合伙呢?” 东陵绝眼神倏的一冷,凌厉的眸光直直的穿透池木木,看着她身后那个怪异的女人。 “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再次变得癫狂,池木木的耳膜感觉都要被震动的匮乏。 “住嘴!”池木木冷喝一声,道:“你这个疯女人,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你以为笑的大声,就能够掩饰你的自卑和内心的创伤吗?” 身后的笑声猛的顿住,池木木几乎可以想象那双幽蓝的眼睛冷冷的瞪着她。 池木木更是感觉到,她另一只消瘦的手几乎是伸到了池木木的肩膀上。(.好看的小说) 她的手,冰冷而又瘦弱,就像一根冰冻的冷棍子,慢慢攀爬着,透过池木木的脖颈,伸向她的咽喉…… 池木木害怕的冷汗全都流了出来,想要反抗,却又不敢动,怕自己一动,就会引起她的愤怒,反而引来杀身之锅…… “你这个胆大的女人,我今天一定不会绕过你的……”蓝沁在她的身后,呼着冷气,声音愈发的冷漠了。 池木木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感觉死亡的气息似在一点点的逼近。 “放开她!”东陵绝神色冷漠,声音亦透着点点的害怕和惊恐,可是冰冷的语气,却展露出对蓝沁的莫大敌意。 “放开她?你觉得我会放开她吗?我可爱的皇弟……”蓝沁的指尖轻轻在池木木的脖颈滑动,她纤长的指甲就像一块刀片一样,仿佛随时都会穿透池木木脖颈娇嫩的肌肤。 她“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对东陵绝道:“她既是你跟东陵曼那么在乎的人,你就应该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会死在我的手上。你做好了万般的防备,却为何不防备我?” 东陵绝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冷峻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蓝沁,声音亦愈发的冷漠:“我从来都不觉得你是我的低手,你以为东陵家的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牺牲或者放弃什么吗?” 蓝沁脸色一变,手上的力道加大。 池木木几乎能够感觉到,她的咽喉处,蓝沁的指甲慢慢一点点的插了进来。 尖锐的疼痛顺着咽喉蔓延,袭向全身。 这疼痛那么的缓慢,一寸寸贴着肌肤攀爬,让池木木根本无所适从,就像下一秒,马上就要窒息了一般。 “真的不会吗?既然如此……你还说什么,不如让我直接掐死她算了!” 蓝沁似为了应征自己的话一般,手指掐入的更深,死死的捏住池木木的咽喉,池木木清晰而又难受的感觉到,或许下一刻,她的脖颈就会断裂! “别管我,杀了东陵侯,杀了她们为我报仇……” 池木木看着东陵绝,眼神绝望而又悲伤。 却那么不舍。 仿佛每一眼,都是最后一眼,仿佛下一刻,就会再也看不到一般。 东陵绝本来冰冷的眼神,在听到池木木这样的话语后,脸色倏的一变,难看至极。 “她如此为你,你真的忍心看到她死吗?嗯?” 蓝沁阴测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池木木感觉脖颈有湿热的液体流了出来,血迹越来越大,池木木感觉自己就快要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了。 “快,快去杀了东陵侯,不然我会恨你的。”池木木满脸焦急,忿忿看着东陵绝说道。 东陵绝脸色难看的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放过她?” 蓝沁还未答话,池木木连忙说道:“不管你做什么,她都不会放开我的,她的目的就是要我死,所以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不会放过我,听我的话,杀了东陵侯,为我报仇!” 池木木话音未落,便感觉到蓝沁捏住她脖颈的手指收紧,她想,如果她不失血过多而死的话,一定也会被她捏死的。 “闭嘴!你这个可恶的贱*人……你如此两面三刀,难道他跟东陵曼都会被你骗的团团转!你快点闭嘴!”蓝沁的声音像是发狂了,她的手颤抖起来。 其实池木木很好奇这个蓝沁的身份,只是生死一刻,她能做的却是少之又少。 “嗖!” 一声利刃破空之声传来,抓住池木木的蓝沁身子倏的往一旁闪去,池木木明显感觉脖颈轻松了少许。 东陵绝攻击了她,她躲闪的时候,手自然就松了。 只是,她躲过了这一下攻击,却变得更加的愤怒了。 手上力道猛然加重,池木木的咽喉被重重的扼住,肺叶里空气变少,脑子因为缺氧,渐渐变得不安和害怕。 死亡之手仿佛拉住了她,她根本反抗不了。 “嗖嗖嗖!” 东陵绝的袖中又连发数次袖箭,蓝沁不停的闪躲,虽然手中抓着池木木很用力,可因为东陵绝连绵不断的攻击,池木木反而得了呼吸。 蓝沁躲闪着东陵绝的攻击,似乎变得分外的愤怒,池木木注意到,她那双湛蓝的眼瞳里,喷射出一种仇恨的,近乎疯狂的神情,池木木一看,只觉得心猛的往下一沉,暗道不好。 “你果然跟先皇一样,都是那么的心狠手辣!” 蓝沁蓝色的眼瞳冒出更加愤怒的烟火,冷漠道:“我一定要杀了她,让你们东陵家的男人都感受一下最痛苦的事情!你们这些男人,明明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却偏偏喜欢那么多情,那么现在……我就让你们好好的感受一下,哈哈,哈哈哈……” 她疯狂的笑声那么的大声,仿佛随时就要穿透池木木的耳膜一般! 池木木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脖颈被捏的更紧,她尖锐的指甲已经刺透池木木咽喉的肌肤,深而恨的插了进来。 “唔……” 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传来,池木木只觉得呼吸那么的困难,困难的她几乎没法呼吸。 那指甲一插进咽喉,她心中就暗道一声不好,一阵昏沉的感觉袭了过来。 蓝沁的指甲里面也有毒。 肺叶里的空气都已经没有,仿佛被人一点点的抽空,她连喘息都不行了。 脑子也变得昏昏沉沉的,意识开始渐渐变得散乱和模糊。 她指甲里的毒药太过厉害,瞬间就发作。 耳边是厮杀声和东陵绝的吼叫声,池木木从未听到如此惊恐和害怕的声音,就像天会塌下来一般。 最大声的,莫过于 蓝沁那疯狂的笑声,那么癫狂的声音,仿佛一辈子的怨恨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宣泄。 第35章 竟然早就设计好了 “我亲爱的皇弟,你可看到了,你的女人就快要死了,你们知道这种失去心爱人的滋味吗?哈,哈哈哈……” 池木木脑子好昏,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遗漏,怎么都捡不起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对东陵家,对东陵绝有那么深的仇恨呢? 池木木感觉自己一定死定了,感觉自己的血液也快流干了。 她觉得好累,好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受死吧!” 耳边,传来东陵绝冰冷的声音,冷漠的肃杀之气也跟着袭来,就好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 “啊!” 这一次,是蓝沁的惨叫声。 脖颈那死死掐进去的五根指甲忽然被抽出,一阵更加尖锐的疼痛传来。 鲜血忽然涌的更快了,可是大量的新鲜空气涌来,肺叶重新获得氧气,脑子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嘭!” 蓝沁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她周围那些“飞人”似一下就失去了中心一般,紧张的绕着飞来飞去,却不敢再发射,也不知道该往哪发射了,都停在那里,发出奇怪的悲悯声。 下一刻,池木木跟着落了下来,在快要触地的那一刻,她的身子忽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接住。 熟悉的怀抱伴随着血液的腥味冲击着她的鼻子,池木木难受的想,流了这么多血,她一定快死了。 “杀无赦!” 嗡嗡的耳朵里,忽然传来东陵绝充满肃杀的声音! 他是那么的愤怒! 池木木从未听过他如此冷凉的语气。 池木木知道,这个蓝沁,已经彻底的激怒了他的怒火。 一声声的惨叫传来,耳边是络绎不绝的求救和厮杀声。 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似乎忽然闯进来一种莫名的兴奋。 她很想清醒。 可是昏沉的脑子却不争气,任凭他如何的努力,就是睁不开眼睛。 “木木,醒醒,木木……” 软绵绵的身子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在怀中,东陵绝似乎在很努力的摇晃着她,叫唤着她,耳边是嗡嗡声音,除了叫喊声和厮杀声之外,似乎还有东陵绝焦急的呼唤声。[.超多好看小说] 流血的咽喉,被温暖的大掌抚住。 嘴里被人噻入一颗苦凉的药。 “吃下去,木木,吃下去……” 东陵绝的声音很大声,可听在池木木的耳内,却那么的绝望而又悲伤。 他此刻一定彷徨失措,害怕极了。 本能的,池木木和着血腥的唾沫,吞下了口中那粒苦涩的药丸。 她的心跳好慢,呼吸都那么的困难。 似乎大夫曾经说过,她要好好将养身体,不能激动,不能受气。 搂着她的怀抱那么用力而又害怕,她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 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那粒苦凉的药,顺着咽喉顺利的滑了下去。 不一会,胸腔便传来一股辛辣的感觉,沉郁的气息似一下就散开了,气息虽翻涌,可肺叶里的空气明显多了起来,那种特别想睡的感觉仿佛被人撬开一个小口子,越来越顺畅。 眼睛似能睁开一条小缝隙,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颜,冷酷的脸颊那般焦急,漆黑的瞳孔染上焦灼的神色,担忧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看到他眼里的惊恐和绝望,本已麻木的心,却忽然像被塞了一团棉花,那棉花慢慢的吸水,一点点变得膨胀,堵住她的心,呼吸再次变得困难。 池木木伸手,指尖不论如何的费力,却总是抬不起来。 东陵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慌忙的伸手,扶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冰冷的脸颊,触到他温热的脸。 池木木忽然感觉一阵心安。 轻启嘴唇,低声道:“别怕,我没事……呕……” 话还没说完,忽然张嘴,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沫。 “别说话,求你别说话了……” 东陵绝死死捏住她的手,一双眼变得血红,声音也沙哑起来。 “绝……” 咽喉是苦涩的血液,腥甜的滋味充斥着她的鼻息,那一口乌黑的血液,她看的清清楚楚。 “我,我或许不行了,我中毒很深。”艰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短短几个字,仿佛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完。 “别说了,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女人,救你的,她有解药……”东陵绝冷冷撇了一眼那边被东陵绝的暗人围住的蓝沁,握住池木木的手更加紧了。 池木木几乎能够感觉到他的愤怒。 他语气那般坚决,池木木知道,他一定志在必得。 而且池木木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一次的争斗,他似乎信心十足。 可是,心中却在苦笑。 蓝沁摆明就是想要池木木死,慢慢的死在东陵绝的怀中。 也许她跟池木木本身就没有仇恨,可是她要报复,报复东陵绝,让池木木死在东陵绝的怀中,让他痛苦一生,这才是最狠的报复。 以池木木女人的角度,她相信,这个蓝沁一定因为东陵绝和他的父皇,甚至东陵曼受到过很大的感情创伤。 这种情况下,按照这个女人的行为作风,池木木完全相信,她就算被抓到了,身上也一定不会带解药,就算是有,也会想办法毁灭。 她会宁愿死掉,也不会看到池木木和东陵绝过的舒坦。 所以,这个解药的事情,基本没指望,除非池木木能够自己制作毒药。可是还有个问题,时间来不及,就算来得及,蓝沁费尽心思报仇,她怎会制作出容易解毒的毒药? 只是池木木很好奇,蓝沁跟他们之间的仇恨到底是什么。 她这样厉害的毒术和她“飞人”的团队,又是谁安排的。 这样厉害的招数,池木木觉得,哪怕就是东陵侯这样的人,也不一定安排的出来。 甚至,东陵侯都很可能是背后有人。 只是他们背后的人,是谁? 池木木一直都觉得,东陵侯不简单,但是他太过谨慎,而且明显阴险不够,也许这次的事情就有猫腻。 想到此处,池木木的心里,不知道为何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绝,我……” “我要杀了你!” 池木木话音未落,却见蓝沁忽然冲破了众人的阻碍,手中一柄手臂长的短剑,疯狂的刺了过来。 她的速度极快! 纵然在这喧闹的院子里,池木木也能清晰听到她的剑,刺破之声! 她湛蓝的眼睛射出仇恨的光芒,脸颊不知道何时露了出来。池木木虚弱的看过去,顿时惊为天人。 这是怎样一张美丽的脸颊。 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那本炫目的柔和在一起,组成了那冰山一般的美人脸。 若是忽略她蓝瞳里的仇恨,池木木几乎要自行惭愧,而且,她脸上有着深浅不一的皱纹,或许是仇恨折磨的她太多,所以提前让她老化。 这样,跟永远年轻的秦夫人比起来,她就显得更加的苍老了。 加上她脸上的神情太过狰狞,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恐怖的夜叉一般,池木木瞪着她,没了害怕,反而觉得她无比的可怜。 “嗖!” 她还未靠近,忽然一声利刃破空只声传来,身旁的东陵绝忽然伸手,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她整个人就已经飞去老远,“噗”一声落在地上。 那些本在空中飞翔,被射杀不少的“飞人”,本就所剩不多,听到她落地的声音和哀嚎,忽然就像乱了方寸一般,“哧哧”的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颇为吓人。 “东陵曼来了,东陵曼来了!” 池木木还未接受这巨大的反应,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 池木木惊讶的看向东陵绝,抬头间,只见他眉宇间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异常淡定。 东陵曼怎么来了? 他不是去南翼国了吗? 看东陵绝这个神情,他莫非早就知道了么? 池木木心中隐约的感觉到,东陵侯和这个蓝沁的死期也许就要到了。 那边的蓝沁,挣扎着爬了起来,湛蓝的瞳孔里,仇恨被惊恐和害怕取代,勉强撑起身子,口中吹出一声累死哨音的叫声,让空中的飞人安静下来。 只见她狠狠抹了一下唇角的血沫,冷声道:“东陵绝,你竟然跟东陵曼早就设计好了,就等着我们踩陷阱!” 东陵绝的声音亦是冷漠异常,森冷的目光冷凉的看着蓝沁,说道:“朕既快死了,又怎会让你这样的人跟东陵侯那种无能的人成功?” 池木木昏昏沉沉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只是疑惑东陵曼为何会忽然来,难道他们早就联系好了吗? 若真是如此,细算一算时间,说不定池木木一从景园离开的时候,东陵曼后脚就跟着安排军人进京帮助东陵绝。 如此说来,他们早就联系好了,只是池木木不知道吗? 那么,东陵绝忽然说今天动手,是因为东陵曼今天会来吗? 难怪,难怪邵尚书这等重臣还没妥协,他就急着动手了,池木木就知道,东陵绝不是一个这么冲动,做事没有规划的人! “哈,哈哈哈……” 正想着,耳边传来蓝沁的怪笑声。 只听她连连冷笑数声,忽然,笑容猛然顿住。 她的笑容虽然癫狂,却怎么听怎么有些凄凉。 她的声音更是凄凉无比。 她淡淡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你吗?” 东陵绝只是紧紧的抱着池木木,不发一言。 蓝沁苦涩一笑,森冷的眸光就像一条毒蛇一样,池木木只感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只听她说道:“其实我应该恨先帝和东陵曼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更恨你吗?” “你既然那么想说,不妨一听!”东陵绝道。 蓝沁道:“当年你虽然还小,却也是让我代替康宁和亲的罪魁祸首!” 第36章 你要怎么样 听了蓝沁的话,池木木愈发的惊讶了。 这个蓝沁就是当年要代替康宁公主去和亲的那位公主吗? 如果池木木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康宁公主被南翼国君看上,本要和亲,却因为东陵曼的原因没去,后来被先皇改成了自己的一个女儿,那个公主后来极力游说,说服了南翼国君,并且还在言语中说康宁跟东陵曼的种种故事,说她自己不受宠等等,激怒了南翼国君,所以当时他非康宁公主不娶。 那么,这就是那个公主,就是蓝沁吗? 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南翼国君就是看上了康宁,后来他自己做主改成了蓝沁,那么跟东陵绝又有什么关系呢? 算一算,当时的东陵绝,应该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他能做什么事情,影响这么大? 蓝沁似乎欲说,池木木也还想再听下去,奈何人却已经昏昏沉沉,脑子嗡嗡响,根本没有丝毫力气,精神也集中不起来了。 池木木心中暗暗的想,这毒药果然不是一般的厉害。 若不是耳边的嘶吼声和东陵绝一直的叫唤,只怕她早已经昏迷不醒。 “朕当年不过是……” “主子!” 东陵绝的话刚起了个头,那边就传来花穗焦急的声音。 抱着她的东陵绝声音也停了下来,低头看向池木木。 “木木,你怎么了?你怎么样了?”东陵绝惊慌失措的摇晃着池木木,池木木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不用猜也知道,她此刻的神情一定难看极了。 “哈哈,哈哈哈……她快死了,东陵家的男人都自认多情,我今天要让你们一个个尝试一下,失去最爱的滋味!” 蓝沁疯狂的声音传来。 “木木……” 耳边又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声音那么熟悉,却好像不是东陵绝。 这是……东陵曼的声音吗? 池木木就快昏迷了,脑子极力保持清醒,可眼皮沉沉的合了起来,不能言语,不能说话。 “王爷,王爷您可来了……” 花穗似乎哭了,在叫着东陵曼。 他果然来了。 池木木不知道东陵曼神秘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东陵曼靠近她没有。 她只是听到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吵闹,厮杀声也越来越疯狂。 东陵曼的人来了,加上东陵绝的死士,这一次,东陵侯必死无疑。 池木木觉得奇怪的只是,东陵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上当,并且进入一个死局呢? 她忽然想起,太后跟她说起过,东陵侯的弱点。 致命的弱点。 东陵侯的弱点,东陵绝已经知道了吗? 所以,他早早的联系上东陵曼,欲将其一举歼灭? 池木木心中翻腾滚涌,躁动的心,竟忽然安静下来。 东陵侯的弱点,便是他想当皇帝。 名不正言不顺,一个疑虑太多的人,是永远都没机会当皇帝的。 所以,这是池木木和东陵绝的机会,也是东陵绝的机会。 心中忽然渐渐放松,池木木的心,忽然变得安静无比。 那中了的毒素在体内翻涌的很快,可是她一点都不在意,一阵睡意用来,她慢慢睡了过去。 耳边是东陵绝和花穗焦急的呼唤声,似乎还听到了东陵曼欢呼的声音。 欢呼? 他们胜利了吗? 陷入昏睡的池木木,不由会心一笑。 然后,她感觉有两道目光同时落在她的脸上,如芒刺背。 胜利了。 眼下看来,东瑜国内是再也没有战争了。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东陵绝和东陵曼两个男人,她该如何面对? 东陵绝的病情,该如何是好? 可是,落在她脸上的目光非但没有撤去,反而异常的热烈。 她冷汗淋漓,然后,她听到两个男人熟悉的争吵声。 他们在吵什么? 刚刚胜利了,不是应该高兴吗? 他们为什么吵起来了? 最后,她感觉有两双手都在抢她! 她身上好痛! 她的手被其中一人拉住,她的腰被其中一人抱住。 她身上好痛,她脖颈的伤口似乎又在流血了。 呼吸本就困难,现在开始渐渐加重。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撕裂了。 她好烦躁,好想大吼一声,让他们停手。 可任凭如何努力,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甚至蠕动一下嘴唇,都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的时候,忽然听到花穗的声音说道:“放过主子吧,她已经快不行了!” 拉扯身体的两双手臂忽然一顿,她终于被渐渐松开。 然后,她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似乎是东陵绝赢了。 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此刻只想快点睡过去。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是比起来的,可想睡过去,对现在的她来说,却是那么困难。 好奇怪,这是为什么? 她被抱了起来,然后抱着她的人,疾步往前走着。 颠簸中,昏昏沉沉的她,似乎被抱紧承乾殿,放入软绵绵的床榻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吧!”东陵绝的声音不小,但是听起来颇为威严。 他在跟东陵曼说话吗? 长久的沉默后,池木木才听到东陵曼非常不情愿的轻嗯了一声。 池木木心不由一松,这两个男人果然只能同患难,不能同“富贵”,一旦外地被解决,他们马上就要内讧。 脚步声传来,东陵曼应该已经离开了。 床边的脚步声更加的匆忙,最后听到东陵绝说了一句:“快去,把太医叫来,不,把太医全都叫来!” “是,皇上!” 是李和的声音,然后是匆忙离开的脚步声。 池木木躺在软绵绵的床榻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她觉得非常舒服,闭着眼睛,似乎渐渐有了一些睡衣。 东陵绝的目光一直绞视着她,脚步在她床榻边来回走了几个圈。 他仿佛想起什么,喝道:“来人!” 立刻有人跳了出来。 东陵绝问道:“太后和德贵妃呢?” “这,这……” 有暗人吞吞吐吐,然后有个冷静的声音说道:“回皇上的话,太后和德贵妃已经在战乱中思路,受了重伤,面目全非,只能够从衣服上分辨出她们!” 池木木想,不知道东陵绝会怎么回答。 长久的沉默后,东陵绝才低声说了一句,道:“将她们好好安葬了吧。” “是!”有暗人离去的声音,但是从呼吸可以听出来,还有人留在房间里面。 “蓝沁死了吗?” 果然,东陵绝再次开口问道。 “没死。”有人回答。 “去将她带来,朕有话要好好盘问她!”东陵绝的声音异常的冷漠。 “是!” 暗人回答,又是离去的脚步声。 本来有了睡意的池木木,忽然又不想再睡,她很想听听东陵绝跟这个蓝沁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而蓝沁,又为什么会跟东陵侯合作。 不一会儿,太医便先赶了过来,东陵绝脾气很不好,冷冰冰的跟太医说给池木木看病。 “若是皇后死了,你们便跟着一起陪葬!”东陵绝的目光落在床榻上,池木木苍白的脸颊上,冷冷说了这么一句。 皇后? 众人都是一愣,池木木却是苦笑。 这个时候,他终于默认池木木才是他的皇后了? 众人全都跪了下去,知道这是东陵绝的旨意,忙对池木木磕头,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池木木心中滋味莫名,却没法叫他们起来。 然后,几个太医又对着东陵绝磕头,道:“皇上饶命,皇后娘娘毒入心脾,只怕回天乏力了!” “毒入心脾?”东陵绝怒吼一声,底下的那帮太医,没有一个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出。 “混蛋,滚下去,配毒药。皇后能活多久,你们就还能活多久!”东陵绝踢翻了什么东西,声音异常的暴怒。 “是是是。” 几个太医两声倒是,巍巍颤颤的下去开方子。 “皇上息怒,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开口的是李和,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那么的没有底气和心虚。 东陵绝冷淡说道:“朕一定不会让她出事。” 池木木心揪痛的厉害,她知道,此刻的东陵绝,一定难受极了。 下面的人和李和都是大气不敢出,唯有花穗的哭泣声低低传来。 正僵持间,听到有暗人说道:“皇上,蓝沁来了,要带进来吗?” “带进来!”东陵绝立刻说道。 池木木的精神为之一振。 蓝沁是个大美人,说起来,她神色间颇有些高贵和冷傲的样子,只是容貌已经那么憔悴,二十多岁的容貌,已经像四十岁的年龄,池木木真的很好奇,这十二年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大皇兄呢?”蓝沁被人踢了一脚膝盖弯,一脸不服的跪在东陵绝的面前,声音冷漠无比的说道。 “他这样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已经死了!”东陵绝声音异常冰冷,就像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块一般。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让我跟大皇兄一起死?”蓝沁的声音透着恨意,池木木几乎能够想象,她此刻的眼神也一定是愤怒极了。 “一起死?”东陵绝反问一句,连连冷笑几声,道:“你很想死么?朕偏不会让你们如意!” 蓝沁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东陵绝,道:“你这个恶魔,你抓我来,究竟想做什么?” 东陵绝往前走了两步,猛然揪住蓝沁的衣领,声音阴冷的说道:“抓你做什么?你真的不明白吗?” “你要怎么样?”蓝沁狠狠问道。 “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东陵绝捏住蓝沁的五指用力,蓝沁立刻感觉到一阵晕眩的阻力传来,她几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指,指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蓝沁冷漠无比的说道:“我,我恨透了你,我早就跟大皇兄合谋,经营多年,就是想要至你于死地!” 第37章 再来揭穿她? “你真的那么恨朕吗?”东陵绝似乎松了一下手,池木木听到蓝沁的呼吸更急的喘息,却顺畅了许多。 东陵绝的声音,莫名的染上了一丝忧伤。 池木木心竟然传来一丝疼痛! “你觉得我不恨你吗?”蓝沁不停的冷笑,那笑声却悲伤而绝望。 “当年你不过六岁,就会设计陷害,向先帝举荐我代替康宁出嫁,和亲道南翼国,谁都知道南翼国的国君是个谋朝篡位的小人,我是有先帝血统的,我是高高在上的东陵家的公主,怎么可以嫁给那样的小人?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东陵绝冷道:“原来皇姐你也觉得谋朝篡位是小人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跟东陵侯那样的人同流合污?” “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已!”蓝沁立刻打断了东陵绝的话。 池木木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暗暗惊讶不已。 蓝沁就是当年那个要替康宁公主出嫁的公主吗?那么,她真是东陵绝的皇姐,蓝沁公主? “报仇?你要报仇,谁替皇姑报仇?当年为了不替康宁皇姑出嫁,你便不惜一切代价,揭穿了康宁和东陵曼的感情,让南翼国君发怒,非皇姑不娶,最后康宁皇姑不得不出嫁,客死他乡。” 东陵绝的声音忽然绕上一抹仇恨的冷漠,继续说道:“都是你,害死了康宁皇姑,如果你要报仇的话,那么谁来替皇姑报仇呢?” 蓝沁忽然放生大笑起来,她的声音那么冷,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边流泪边说:“她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你难道还想替她报仇吗?东陵曼都已经收到消息,你别告诉我,你没有早就知道康宁那个贱*人,她根本就没有死!” 本以为东陵绝会很生气或者很惊讶,怎知,他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说,沉默了下来。 这一次,反倒换成池木木惊讶了。 难道东陵绝真的知道此事了吗? 而且是早就知道了吗? 好像人人都知道康宁公主都没有死,反而东陵曼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心中莫名滑过一抹不忍,忽然觉得东陵曼万分的可怜。 他的初恋,竟然是这么一段结果,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的纠缠不清。 “怎么,你没话说了吗?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告诉东陵曼,是吗?”许是许久未见东陵绝说话,康宁又在后面冷冷加了一句。 东陵绝想了想,说:“康宁皇姑没死,你难道很失望吗?” “我不失望,我一点都不失望。”蓝沁立刻回答出来,这个答案,反倒让池木木有些意外。 “她若是死了,岂非痛快?东陵曼又怎会对她失望呢?我要慢慢的折磨她,报复她,让她尝一尝人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池木木眼睛闭着,看不到蓝沁的神情,可是她知道,蓝沁的神情一定狰狞极了! 东陵绝道:“康宁皇姑虽是父皇和东陵曼的义妹,可是在小时候,却比皇室里那些所谓的真正的皇姑要对我们好许多,真心许多,对我们更是亲很多,不管怎么样,你曾经都是我最尊重的皇姐,朕真是做梦都没想过,你会如此的狠心。皇姐,朕对你好生失望!” 东陵绝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冷漠,只是这冷漠的声音里,却透着浓浓的失望和冰凉,池木木听的,都不禁心觉惭愧,如果她是蓝沁的话,一定又后悔又内疚。 果然,蓝沁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绝儿,你还记得你尊重我吗?” 东陵绝没说话,只是冷峻一张酷酷的脸颊,轻轻的点点头。 蓝沁流着眼泪带着哭腔又说:“记得幼时,我们感情那么的好,你调皮骑走了父皇最爱的那批韩雪宝马,说要试试那马儿如何,顺便试试新学的马技行不行,非要偷偷拉出去溜溜。” 蓝沁带着哭腔,声音异常的柔和,池木木都渐渐被她带入一个温馨的画面,心中感概万千。 原来万年冰山的东陵绝,童年的时候竟然还有这么温馨的一幕。 蓝沁继续说道:“我那时候极力阻止,怕被父皇发现,又怕你会出事,所以千般阻止,却拗不过你的苦苦哀求,当时我心一软,就答应了,却又不放心,就随了你一同前去……” 她声情并茂,池木木听着东陵绝放轻的呼吸,她想,东陵绝一定也被蓝沁的话感动了。 其实,战乱和谋反都已经过去,如果这两姐弟可以和好如初,让东陵绝的身边多一个亲人,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池木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只是……最后那匹马儿受了惊吓,跑的没踪影,你还受伤摔落,回来后,父皇大怒,说要重重责罚,我就替你背下黑锅,说是我怂恿你去骑马,却又没看护好你。你母妃哭成一个泪人,父皇更生气,便将我交给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 蓝沁的声音带着丝丝害怕,仿佛带着丝丝的害怕,和对当初的回忆,亦是那么的心有余悸。 她道:“那时候的太后不必现在好,是多么的狠心啊,将我重重处罚,罚我跪着,不给我吃饭,还用鞭子重重的抽打我。” 池木木听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似乎将袖子撩开了给东陵绝看:“你看,我的手臂上,现在还有鞭痕未消,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疼吗?” “我知道。”东陵绝的声音也放柔下来,冷道:“那时候我偷偷给皇姐去送吃的,并且保证,等有朝一日,绝儿若是出人头地,一定会对蓝沁好一辈子的。” 东陵绝说的那么认真,仿佛那不是孩童的戏言,而是一辈子的承诺。 池木木想,东陵绝这样冷漠的人,其实内心是最柔软,最重感情。 比如对她亦是如此。 只是池木木心里亦是震惊,蓝沁的手上一定有很深的鞭痕,不然不会撩出来给东陵绝看。 当年的太后,却原来也下手这么重。 正沉思见,忽然问道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这味道很熟悉,池木木曾经也用过。 她心里忽然一紧,这分明是迷魂药的味道。 她明白了,蓝沁根本不是要跟东陵绝叙旧说往事,想起曾经甜蜜的童年,她只是想要拖延时间,借机对东陵绝下手而已。 池木木好想说话,使劲全身的力气想要睁开眼睛,想要开口说话,却如何都开不了口,说不出话,连动弹一下指尖都不可能。 她忽然很着急,焦急的出了一身冷汗。 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兵刃落地的声音。 她心往下一沉,正想着是不是蓝沁的手了,却听东陵绝冷冷说道:“皇姐还跟小时候一样聪明而又虚伪。” “你,你说什么?” 池木木听到蓝沁发颤的声音。 东陵绝继续说道:“皇姐别以为朕不知道,小时候,你之所以会对朕那么好,不过是因为我的母妃秦氏得宠,而你的母妃只是一个卑微的,只得过父皇一次宠幸的宫女,走运生下了你,你却不甘现状,努力的想要接近朕,让秦氏笔友你罢了!” 东陵绝说道此处,深吸一口气,无视蓝沁的惊讶和诧异,继续说道:“现在,你竟然提起小时候的事来,却暗暗给我下了迷魂药,想要迷魂朕,这样……让朕如何相信你?你既知道朕时日不多,却怎会不知道,如今的朕,普通的毒药对我的身体来说,根本不起丝毫作用了,现在,你还是快快交出解药,那么,朕还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池木木暗暗心惊,竟然还有这么一出变化, “解药?”蓝沁似乎已经从惊讶和害怕中回过神来,对着东陵绝又是一阵的冷笑和沉默,道:“你既没有中毒,要解药何用?” 池木木也觉得奇怪。 更奇怪的是,东陵绝跟蓝沁谈话的时候,明明感情非常的真挚,没想到,却反应如此之快。 他是反应太快,还是一早知道,刚才不过是将计就计,假装不知道,好让蓝沁下手,等到现在,蓝沁没有办法狡辩的时候,再来揭穿她? 心中觉得害怕又震惊,却也只是一声叹息。 二十一世纪的她,纵横商界那么多年,又何必纠结这个,纠结东陵绝的为人到底如何? 她自己曾经都不过是一个戴着面具做人的人,又何必埋怨东陵绝呢? 她自问,若刚才换成是她的话,她也会这么做的。 大家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她又何必大惊小怪! 池木木只是好奇,蓝沁听了东陵绝的话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蓝沁泪流满面,哭声虽小,却早已经泣不成声,她流泪说道:“你总觉得我不是好人,不光是你,你们大家都觉得我不是好人,觉得我虚荣、虚伪,想要获得父皇的宠爱,想要过上荣华富贵却又受人尊重的高等生活!你们人人都以为康宁是好人,是吗?” 东陵绝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蓝沁的话。 蓝沁冷笑几声,道:“就算东陵曼被康宁那贱*人欺骗了感情,也觉得她是善良的,而我,永远只是虚伪又恶毒的女人!你们可知道?我这样的出身,母妃又不受宠,在宫中受尽凌辱,连太监宫女这样低等的下人都可以对我呼呼喝喝,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可是你的母妃呢?东陵曼的母妃呢?你们本来的出身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同样是尊贵的东陵家人,同样都是没有身份的母妃,为什么差别那么大?那不过是因为你们的母妃都有皇帝的宠爱,所以你们根本就不懂我的悲哀和难处!” 第38章 我来! 她说的那般义愤填膺,说实话,池木木虽然觉得这个蓝沁极端而又奇怪,却不得不承认,她刚才说的那一番话,确实非常的有道理。 她继续说道:“你们可又知道?当年其实是康宁为了父皇,自己想要嫁给南翼国君,可是,却没有如愿,因为父皇和东陵绝都不忍心,你想想,就算真心喜欢,他们谁能够给康宁名分?她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公主啊!” “她为什么想要嫁给南翼国君?”东陵绝冷道。 “她不过是为了名分而已!”蓝沁冷道:“当时因为父皇和东陵曼的阻止,她的婚事被我顶替,她知道我不想嫁,便给我出主意,让南翼国君知道真相和内幕,知道我不受宠,然后让我激怒南翼国君,用激将法,那么,我不用嫁了,她就非嫁不可了!” “四道临头,你还要怪康宁皇姑吗?皇姑这么做,都是有苦衷的,可是你看到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如果你真那么善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要报仇?” “为什么?那是因为康宁才是真正的贱*人,她虚伪至极,却给你们都留下一个好印象,我恨,我恨!” 她的声音那般凄厉,真相一个受尽委屈的困兽。 “你永远都是这也,永远只会在别人身上找错误!” 东陵绝仿佛受不了她的虚伪和强词夺理,忍不住摇摇头,说道:“你会报仇,不过是因为你心胸狭隘,恶毒善妒!” “不!”蓝沁猛烈的摇头,泪水甩的满脸都是,她脸上的脂粉和精心描绘的眼妆也被泪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她凄凄说道:“康宁不但将南翼国君、父皇算计进去,东陵曼当时的愤怒她也算计进去了。她知道,南翼国君一定会给东陵曼深厚的报仇,那是她对东陵曼的歉意!到了那种时候,这个女人也虚伪成这样,你们还那么信她么?” 东陵绝绷着一张脸,不发一言。 蓝沁恶毒的看着东陵绝,继续说道:“她连我的下场都早已经料到,却毫无手软的将我算计进去,不顾念从小到大一起成长的情分,她什么都知道了,却还要那么做,我只是恨你们这些愚蠢的男人,都这么相信她!难道仅仅是因为她长的比我柔弱,所以就得到你们的认可?她若善良,为何隐瞒自己,让你们都以为她死了?” 蓝沁越说越激动,东陵绝似乎也回答不上来了。[] 他思索片刻,道:“任然不信。” 话虽如此,可是在池木木听来,东陵绝已经有了动摇的意思。 尺码也觉得,蓝沁既然如此的言之凿凿,也确实不太像是假话。 不然,她不可能说的那么愤怒,在这种时候,她更不可能愚蠢的说假话吧? 蓝沁仿佛是见到东陵绝神色动摇了,连忙接着游说道:“这些年,我受了那么多苦,你难道都看不见我?” “受苦?”东陵绝有些不信的冷笑一声:“皇姐一向疼爱自己,又怎么会过的苦?若你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朕,以皇姐的性格,若是过的不好,哪里会有精力培养出这等厉害的‘飞人’?” 蓝沁眼泪流的愈发凶猛:“那不过是因为我受尽委屈,想要报仇而已!” 她见东陵绝神色渐渐变得冷漠,心下焦急,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道:“这些年我受的苦,你真的看不见吗?我的眼睛……都变成了蓝色的!” 池木木想也是,本以为东陵绝会问她眼睛为什么变成蓝色,东陵绝却只是问道:“那你说,康宁皇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嘭!” 一声巨响,蓝沁还未开口,门外就传来匆匆脚步声。 池木木心里那个好奇啊,心里默默的想,哪个混蛋这么的不是像,竟然在这种时候闯进来。 脚步声如带着一阵疾风,池木木思绪刚一过,就听见“啪”一声响。 有人被扇巴掌了? 是谁? 谁扇了谁巴掌? 紧接着,立刻是蓝沁爱好的声音,她一脸惨白的趴在地上,许久才面前抬头,一脸愤怒的看向扇她巴掌的人。 “你疯了吗?竟然跟这个女人说话?” 是东陵曼的声音,他声音仓皇失措,带着责备和愤怒。 东陵绝眉头一拧,终究没有说话。 东陵绝焦急说道:“你虽然没有中毒,可是这贱*人的药能够迷惑心智,她其实是在在拖延时间,木木就快不行了。” 东陵绝脸色“倏”的惨白,猛的上前一步,脚揣在蓝沁的胸口,重重一踩,一口鲜血就从蓝沁的嘴里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蓝沁狠狠的擦拭掉唇角的血迹,冷漠的说道:“东陵绝,你表面冷酷,终究还是念旧,劝你一句,有时候动感情,就是致命的弱点!若不是你对我心存怜悯,我哪里会有机会?呵呵,呵呵呵……” “快拿解药来!” 东陵绝的脚再次往下一踩,加重力道,冷漠无比的说道。 “解药?我早就说过了,没有解药的!”蓝沁哈哈笑道:“只是你们都那么傻,非不相信我!你们既然知道我的真面目,必然知道我的手段,我既要下毒,又怎会配解药?更不会随身携带?” 蓝沁的眼睛,痛快的落在池木木的脸颊上,得意的说道:“她就快死了,要不了多久,她就快死了,可惜……可惜我看不到了,不过只要我知道你们都会痛苦无比,这就足够了,这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我会很高兴的,我会很高兴的,哈哈哈哈……” 蓝沁癫狂的笑了起来,东陵绝脚再次用力一踩,她便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池木木暗道糟糕,蓝沁既如此有心报仇,看来,她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嘭!” 一声响,不知道谁出手,偌大的承乾殿内,忽然安静下来。 蓝沁一定是昏死过去了,很快就有脚步声传来,将康宁拖了下去。 一双温暖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手臂却被另一双手执起把脉。 “现在该怎么办?”东陵曼的声音忧虑,池木木第一次知道,东陵曼也有彷徨无措的时候。 东陵绝那双冰冷的眼光落在池木木的脸颊上。 沉吟了许久,池木木才停到他低声说道:“给她运功吧!” “运功?她中毒那么深,运功有用吗?”东陵曼又道。 “就算没用,也要试一试!”东陵绝冷淡的说道:“至少可以延缓一下她的时间,我们争取了时间,也许就有人想到了办法。” 眼下,东陵绝和东陵曼的手下都已经随时待命,只要能够想到办法的话,一定很快就有奇人异士上门。 “那……试试吧。”东陵曼的语气有些沉重,大约是没有办法可想,不得不同意东陵绝的提议。 “我先来,你稍后垫上。”东陵绝的声音有些沉重的对东陵曼说道。 东陵曼点点头,道:“我在这边护法,你小心行事,千万不可逞强,一切以木木的安全为主。” “嗯。” 第一次,东陵绝竟然没有反驳东陵曼的话,而是完全的赞同。 池木木躺在那儿,忽然觉得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给扶了起来,让她盘腿坐好。 池木木身上没有丝毫的力气,任由东陵绝扶着她坐好。 “木木,准备好了。”东陵曼在池木木耳边,低声说道。 池木木不能言语,想示意一下,也做不到。 好在东陵绝也没有等池木木的示意,将池木木安顿好后,他自己也盘腿坐下,池木木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暗运内力,气运丹田,手掌缓缓伸出,拍向池木木的背脊。 背脊处,缓缓传来一股温暖的气息,就像源源不断的暖流一般,慢慢的袭进她的体内。 这气息虽然柔和,却暗运无数霸道的内力,就像一柄刚强的刀一般,慢慢搅拌着她体内的气流…… 她体内因为中毒而气流紊乱,东陵绝已经用了最柔和的内力,在一点点的引导她,让她体内的气息跟着他的内力一点点的在体内运作…… 池木木体内本来狂乱的气息一点点变得顺畅起来,本来杂乱无章的乱串,后来变得缓慢,再后来,被东陵绝一点点的引导。 池木木虽然还是很难受,却分明能够感觉到,呼吸顺畅了不少,呼吸起来,也没有那么难受,打量的新鲜空气涌入肺部,她咽喉的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你歇息一会,换我来吧!” 池木木正觉得体内的气流让她越来越舒服的时候,传来东陵曼的声音。 她知道,内力输入,需要损耗大量的真元,而她这个受益者,根本感觉不到。 很快,背后又换成了东陵曼。 东陵曼武功高强,跟东陵绝学习的确实截然不同的武功,只不过,他的内力似乎又要更加的柔和,想来跟他血的武功有关。 说起来,东陵绝的武功,确实非常的霸道。 体内运转的气流越来越快,她的身体舒服了,却明显能够感觉到内脏难受的很。 尤其是腰眼肾脏部位,开始隐隐作痛。 人体的每一个毒素都要经过肾脏排毒,现在体内的血液流速加快,她自然会变得很不舒服。 “我来。” 又是东陵绝的声音。 两人谁也没有客气逞强,都只是根据自身的体能和内力,不一会功夫,已经换了四次。 池木木没有睡着,能够感觉到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艰难,而她,却也越来越清醒。 这一次,又换成了东陵绝,只听刚刚被换下去的东陵曼语重心长的说道:“如果这一次再不成功,只怕你我都抵受不住,木木自己的身体,只怕也会吃不消。” 东陵绝沉吟着点点头,没有说话,一双有力的大掌,无比温柔的推在池木木的背脊。 “呕……”东陵绝的手刚接过来不久,池木木便吐出一口鲜红的血迹! “木木,你没事吧?”两个男人一同坐了过来,在床沿旁坐下,异口同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池木木刚一张嘴,哇一口又吐出一口鲜血。 “木木。” 两个男人的声音更是仓惶着急,异口同声唤着她的名字。 然后,两人七手八脚手忙脚乱的要扶她。 池木木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唇角的血液也被人擦拭干净。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许久,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脑子一片空白,落入眼前的,是一双双焦急的脸颊。 第39章 你会等我的,对不对 先是东陵绝和东陵曼,再是花穗和李和,还有在旁护卫的暗人以及清水、无名和白荷。 他们都来了。 “怎么样了?”东陵绝扶住池木木,小心翼翼的问出这么一句话来,池木木能够感觉到,他问的很小声,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看着众人焦急的神色,池木木本想隐瞒,可胸腔里翻涌的气息却告诉她,她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之所以会吐出一口血沫,不过是被两人打通体内的血脉后,吐出两口浊血,回光返照而已。 “我……可能快不行了。”池木木眼神迷蒙,一脸歉意的看着东陵曼和东陵绝:“你们别在浪费各自的内力了。” 内力若是受损,或许好长时间都练不回来,池木木不想在明明没有希望的情况下,浪费两人的内力。 “不许说这样的话。” 东陵绝和东陵曼今天真是难得的默契,又是异口同声说了相同的话。 池木木唇角缓缓荡出一抹笑容,道:“你们今天倒是和气,不过你们什么时候有了合约,连我都瞒着?” 短短几句话,她断断续续说了半天才说完。 周围的人看着她,脸色都是非常的难看。 “我早就安排好了,我不会让你身陷险境,你现在什么都别说,太医马上就会端药来了。”东陵绝一改往日的冷漠,声音沙哑而又温柔。 池木木失笑,道:“这药太医根本不会解,还是算了,你别为难他们。我就算喝了,只怕反而会加重毒素运转,还是别忙活了。” 东陵绝脸色一变,东陵曼的脸色也是苍白无比。 池木木道:“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除非有解药,不然我神仙难救了,你们都别忙活了,过来,陪,陪我说说话。” 池木木虽然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可是她说话气喘不匀,呼吸困难,感觉呼吸又艰难又短,似乎随时都要停下来一般。 众人都围了过来,一脸凄哀的看着她。 池木木努力的笑了起来,可是她知道,她此刻一定比哭还难看,光看花穗等三个丫头的一脸泪水就看的出来。 “东陵曼,你怎么来了?”池木木看向紧紧握住她手的东陵曼,轻声问道。 “我本不想来,可是你一走,我就后悔了,之前本跟皇上有通信,可我没答应,看着你一走,我治好跟着安排,也来京城。”东陵曼连忙说道,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是那么真诚的看着池木木,池木木知道,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池木木脸颊的笑容更加的勉强,她好累,她又开始想睡了。 “那……你不去南翼国吗?你不去找康宁公主吗?”池木木一脸不解,却好奇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轻轻的摇摇头,说道:“不,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我找她,又有什么意思?就算要去,我也要先抓住眼前的活人,就是你!我不能让皇上一个人趁我不便就,就……” 他声音哽咽,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竟然说不出话来。 池木木心中酸涩,又是感动又是难过。 池木木不忍再跟东陵曼说话,转头看向站在花穗前面的无名,道:“无名,你,你怎么来了?是,是四哥让你来的吗?” 池木木说着,眼睛忽然亮的惊人。 无名褐色的头发上还沾着敌人的血迹,一双酒色的瞳孔像极了南宫辰逸的眼睛,此刻却因为难过,一双眼睛肿的就像核桃一样,分外难过。 “是,是主人让我来助曼王爷,助主子您!”无名的声音不标准,声音哽咽。 “他,他不是不记得我了吗?他不是把池映月当成是我吗?为什么还让你来帮我?”池木木眼睛燃起一丝希望,却满脸疑惑的看着无名问道。 无名苦涩一笑,道:“池映月说跟主子您是旧识,说主人跟您也是救识,所以特地来让小人来帮您的!” 池木木心中难过,池映月的心急,果然是深不可测。 这般的大度,唯一能够揭穿她并让南宫辰逸相信的秦夫人已经死去,她这么做,不管是任何人,哪怕是无名揭穿她,南宫辰逸都不会再相信,除非他自己恢复记忆,不然池映月做的越大度,她越容易获得南宫辰逸的信任。 “无名,我走了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四哥,池映月……她若伤害四哥的话,你就,你就……” “小人就是拼了命,也会杀了她!”无名的眼里划过一抹恨意。 池木木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皇后娘娘,你不会有事的……” 几个丫头改了对池木木的称呼,几乎泣不成声,一个个都哭成泪人。 “别难过,我不会有事,因为……我要先去一个地方,等皇上。你们都不许哭了!”池木木安慰着三人,声音颇有些严肃。 三人不敢再哭,虽然止住了哭声,却抽抽搭搭的耸动着肩膀,显然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绝……咳咳……”目光,最后落在东陵绝脸上。 池木木咳嗽了两声,道:“我本想救你,怎知……没救成你,我反而自己就先不行了。” “别说了。”东陵绝红着眼,死死的保住池木木。 池木木强扯出一抹笑容,对东陵绝道:“那么……我可能就要到黄泉路上,先等你了。” “不行!” 东陵绝漆黑的眼瞳一下变得瞳孔,难受的看着池木木说道:“不可以,你绝对不能比我先死,我忍受不了。” 他死死的抱着池木木,全身都颤抖的厉害。 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别,别难过……你若真待我好,难道忍心看着我眼睁睁先看着你离去吗?所以……还是我先去,这样,我就没那么痛苦了。”池木木脸颊强扯出一抹笑容,对东陵绝笑着说道。 “不,不行。”东陵绝仿佛什么都不会说了,只是一味的摇头,他道:“木木,我还没做好准备,我还没给你举行皇后的登基大典,不行,绝对不行……” 东陵绝的声音有些变调的难受,眸光忽然变得狠厉,道:“去,把蓝沁杀了!碎尸万段!” 池木木苦涩一笑,道:“她已经昏死过去,你就算杀了她,也不会得到解药,算了吧,我想跟你好好说说话。” 池木木很虚弱,全身冷的厉害。 她知道,这毒药极厉害,现在已经开始慢慢的发作了,她最多撑不过一个时辰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跟她单独呆一会。”东陵绝尽量平静的说道,可是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带着即将失去的害怕,全身都颤抖的厉害。 众人相视一眼,皆是默默退了出去。 东陵曼却站在床榻边,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没有退出,也没有上前。 “你走吧。”池木木叹息一声,对东陵曼:“我不想要你看着我死去的样子,我想留,留一个好映像。” 东陵曼碧色的瞳孔又是伤心又是绝望,满脸难受的看着池木木,道:“你就对我这么狠心吗?连死了,都要他留在你身边,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道:“不,我只是不想要你看到我死去难看的样子,不想让你伤心,你还有事情没做完,你要去南翼国找康宁公主,还要管理池记,甚至……也许以后的东瑜国,都是要靠你的,我不能把你留下来。” 听着池木木情真意切的话,东陵曼碧绿的瞳孔里,显现一抹绝望的悲伤,幽幽看着池木木,那么坚强的一个人,眼泪在眼珠子里打转,却硬是没有流下来。 “东陵曼,有句话,我想跟你说。”池木木心中难受,可是她看着东陵绝和东陵曼那难受的模样,心中分外的不忍,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让脸上的笑容多一些。 “有什么话,你说吧!”东陵绝难受的看着池木木道。 “我欠你太多了。”池木木叹息一声,缓缓说道:“以前我一直很讨厌你,鄙视你身边美人如云,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你才是那个最重情义的人。这辈子欠你太多,无法还你,只好来生……希望我们能早点遇到。” 东陵曼一怔,眼眶里的泪一下就滚了下来,却是一脸高兴,像个得意的孩子一般,调谐的看了黑着一张脸的东陵绝一眼,笑着说道:“有你这句话,为你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东陵曼又对东陵绝道:“你这辈子走运,下辈子,就没那么好运了。” 说罢,就要退出去。 东陵绝却冷着脸说道:“我很快就能跟她在黄泉相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还能活个几十年,等你再投胎遇到我们时,我们都能做你的爷爷和奶奶了,所以……你还是没希望,永远都没希望,下辈子更没希望!” 东陵曼听到此处,脸色忽一下变得惨白,冷冷的看着东陵绝,继而又转眼,袭击的看着池木木:“你会等我的,对不对?” “……” 池木木无语的看着两个男人,在这种生死道别时刻,就不能严肃一点,非要这样吗? 她已经好难受,已经快撑不住了! “对,你先……” “皇上,王爷,出大事了!” 池木木正想让东陵曼先出去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李和惊讶而焦急的声音。 李和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冲了进来。 “何事?”东陵绝件闯进来的李和,一脸不悦的问道。 “皇上,是,是……出大事了。”李和一脸焦急,气喘吁吁的看着东陵绝,目光落在脸色苍白的池木木脸上。 “快说!”东陵绝脸色一沉。 李和点点头,干吞了一口唾沫,神情有丝古怪的说道:“外面来了一个女人,她说……她说能够救皇后娘娘!” “什么?” 东陵绝和东陵曼脸色同时一变,惊讶的看着东陵绝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第40章 难受的紧 东陵曼甚至已经深受拉扯住李和的衣领,满脸惊诧又惊讶的说道:“人在哪里?是谁?” 东陵曼太过激动,立刻几乎呼吸不过来,当下干吞了几口唾沫,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在承乾殿门口,好像是趁乱混进来的。依奴才看,这人武功极好,而且,而且……” 李和的神色更是吞吐闪躲,一副见鬼的神情,眼神里,同时出现了深深的恐惧。 “而且什么?”东陵曼怒吼一声,冷冷打断了李和的话。 “这个女人,好像,好像是王爷您的,您的……” 李和神色愈发的恐惧,就像活见鬼一样,吞吞吐吐,完全说不出话来。 “是我的谁?”东陵曼冷道,刚一问完,脸色忽然一变,不敢置信的看了东陵绝一眼,东陵绝也是一脸惊讶。 气氛有些僵硬,东陵曼和东陵绝神情都颇为古怪,愣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 昏昏沉沉的池木木只觉得气氛古怪,只是不及细想,她忽的张口,又呕出一口鲜血。 那本来苍白的脸颊,因为这呕吐,变得愈发的苍白了。 东陵曼担忧神色闪过,对东陵绝点头示意了一下,道:“叫她进来!” “是!”李和连忙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功夫,又急匆匆的回来了。 “人呢?”东陵绝见只有李和一人,不解的问道。 “门口没,没人……”李和一脸见鬼的神态:“不,不会是,是奴才,见,见鬼了吧?门,门口根本就没人,难道奴才刚才看过了吗?” 李和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就像刚才见的真是鬼魂一般。 东陵绝和东陵曼脸色更沉,东陵曼道:“没人看到吗?” 李和摇摇头道:“门口把手的人都注意着这屋子里的情况,虽然看到她进来,看到她跟奴才说话,可是……没有看到她离开。只是……她留下了这个。” 李和说着,展开双手,露出一个白色的玉净瓶子。 东陵曼一手抢了过来,拿在手里细细端详。 池木木双眼昏花,气力不足,听话都不太清楚,看人更不清楚。 虽然看不清楚,却分明能够感觉到东陵曼的忧伤。 “是她留下的!” 端详着那只瓶子,东陵曼忽然深沉的说了一句。 “她说能救木木?”东陵绝在这种时候,显然要比东陵曼冷静多了,淡淡的说道:“这,会不会是解药?” 东陵曼的剑眉深深的蹙了起来,额头中间,出现一个长长的川字,盯着看了半天,才忧虑的说道:“她怎么知道木木中毒,又怎么会知道,木木中的是什么毒呢?” 东陵绝摇头,道:“但是她出现了,送了药,只是……蓝沁刚才跟朕说的那一番话,我不敢信她。” 东陵曼点点头,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然后飞快的拔开了那个玉镜瓶。 一股清冽甘甜的味道袭了过来,池木木清晰的闻到甘冽的药草味。 东陵曼倒出了两粒药丸,里面便已经空空如也。 东陵曼看了池木木一眼,眼神里没有犹豫,反而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然后,他一仰头,将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他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将另一颗药丸送到池木木唇边,道:“若不是解药,那我们就一起死,若是真的,你反而有活下来的希望。” 他的声音很温柔,在此刻的池木木听到,声音甚至是那么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池木木听的心中无比感动,眼眶忽然酸胀,眼泪就流了下来。 药丸噻在唇边,东陵绝接了过来,给她小心的喂水,道:“吃吧!” 池木木和水,将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辛凉的滋味顺着咽喉滑了一下,然后在胃里炸开。 这若是解药的话,一定会非常厉害的解药。 不过片刻功夫,池木木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这辛凉的感觉袭击,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只是,肺叶渐渐变得疼痛,剧烈的疼痛! 那疼痛就像一团火烧云一般,炙热的烈焰仿佛在烧烤着她的内脏,她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整个内脏都像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啊……” 池木木忍不住张嘴吟了一声。 “怎么样了?”东陵绝和东陵曼一脸焦急的看着池木木,连忙问道。 “我,好痛……” 疼痛让她抽搐,让她说不出话,勉强的,才能挤出这么几个字。 东陵曼和东陵绝的神色具是一变,东陵绝怒道:“看来蓝沁说的是真话,皇姑已经变了,这是毒药。” 他的拳头死死捏了起来,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如果池木木没有吃药,或许没救,可也不会死的那么痛苦! “木木……” 东陵曼一脸难受,眼神充满了不敢置信和彷徨,大约是如何都想不到,他心目中的康宁,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不对!” 东陵曼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转头,一脸惊喜的看向东陵绝,道:“如果这是毒药不是解药,我为什么没事?” 东陵绝一怔。 “我也吃了这药啊!”东陵曼死灰般的碧瞳像是忽然燃起一抹希望,一脸惊喜的看着东陵绝:“这是解药,这是解药……” 在痛苦挣扎的池木木听了这句话,心里似也放松了不少,只是药物相斗给她带来的疼痛,却是任何人都无法估量的! “好痛……我好痛!”池木木艰难的重复着这几个字。 体内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五脏六腑都像要移位了一般,绞痛的滋味,让她真想马上就死过去。 “哇……” 忽然张嘴,连吐了几口鲜血。 只是那本来乌黑的血液,到了最后,变成乌红,东陵绝和东陵曼具是松了一口气。 “好了,真是解药。”东陵曼连忙说道。 东陵绝扶起池木木,从李和手里接过丝帕给她擦拭唇角的血迹,柔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 吐出几口鲜血,池木木体内的疼痛消失,五官和感觉也清晰了许多,看来,这解药是真的起了效果。 “那就好!” 东陵曼和东陵绝同时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池木木脸上再次扯出一抹笑容,道:“这应该真是解药。” 东陵绝和东陵曼脸上如出一辙的狂喜,本就有两分相似的面容,此刻相同的表情,倒更显得他们是一脉相承。 李和端了水来给池木木漱口喝茶,东陵绝给她擦拭干净后,池木木脸色也好了起来。 东陵绝小心翼翼扶她躺下,低声道:“没事了吧?” “嗯,除了有点乏力之外,没什么不适。”池木木点点头,对东陵绝道:“大乱刚过,有些事情曼王爷不方便处理,你还是亲自去吧,我这里,你不用担心。” 东陵绝看了东陵曼一眼,点点头,俯身亲了一下池木木的额头,道:“朕第一道下的圣旨,便是昭告天下,立你为后,大典三日后举行,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现在,都已经没事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放心去吧。” 现在大乱已定,东陵侯已死,蓝沁也只剩半条命了,她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东陵绝有些谨慎的看了东陵曼一眼,刚才两人的默契荡然无存。 “无妨,让曼王爷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吧!”池木木心中好笑,对东陵绝说道。 东陵绝又转头看了东陵曼一眼,半晌,才叹息一声,点点头,道:“那好,你好好休息,让皇叔陪陪你。” 说罢,威胁似的看了东陵曼一眼,转身离开了承乾殿。 东陵绝的脚步声远去,东陵曼给池木木盖了盖身上的薄被,又给她端水倒茶,忙活了一段时间,才重新在床沿旁坐下。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东陵曼柔声问池木木。 池木木惊讶看着东陵曼,道:“你知道?” 东陵曼道:“你跟皇上刚刚和好,若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你怎会单独跟我相处?” 他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有一丝苦涩,池木木看了,心中极是不忍。 东陵曼也是一声叹息,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别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受不了。” 池木木点头,认真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才认真问道:“刚才给我送药的那个人,是谁?” 东陵曼脸色一变。 “好像你跟皇上都知道她是谁,李和也应该认识她,对吗?”池木木看着东陵曼变了的脸色,更加的肯定,一脸认真的问道。 “你不用知道的太多。”东陵曼叹息一声,道:“知不知道,其实都无所谓了。” 池木木愈发认真的看着东陵曼,道:“怎会无所谓呢?她可是给我送了解药来,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如何感谢她?” 东陵曼脸色难看,沉着一张脸,冷冷的说道:“她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是她欠我的,跟你无关,你不用报恩。” 东陵曼的语气不好,神态也很冷淡。 池木木想着心中的猜测,心中愈发的肯定了。 她盯着东陵曼看了半晌,忽然问道:“其实这个人……是你想见,却一直又很矛盾要不要见的人,对吗?” 东陵曼眉头紧蹙,道:“你该好好休息了,不要多想!” 池木木却并没有打算就此作罢,而是一脸正色看着东陵曼,继续说道:“李和之所以见到她会那么恐怖,以为见鬼,是因为她本就是一个死人,却忽然又活了过来,对吗?” 东陵曼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往日里对池木木的耐心和平和全都消失不见,冷冷的说道:“别说了,你该好好休息了。” 池木木叹息一声,一脸不解的看着东陵曼,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说实话,可是……我心中关心你,有些事情,我不说,你若憋在心里,也难受的紧。” 第41章 曼,是我 东陵曼一怔,微诧异的看着池木木,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何况,就算你不告诉我,待会皇上回来了,他也会告诉我的。”池木木叹息一声,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真诚一些:“其实我想说……那个送药来的女人,就是康宁公主,对不对?” 东陵曼深深看着池木木,眼神痛苦,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李和是见过她的,所以才会以为自己见鬼了,而你们都知道她未死,虽然惊讶,却也没有李和这样的神情,对吗?” 池木木见东陵曼不说话,又接着追问道。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你既然什么都看透了,又何必来问我呢?” 池木木脸上的笑容愈发浓了,道:“可是你心里其实很不痛快,也很疑惑,因为你不明白,她怎么会到京城来了?在你一收到她未死的消息后,你就立刻去南翼国找她,虽然因为我出了意外,回了京城,可是她也来了,这事情未免太巧合了!” 东陵曼深深的看着池木木,许久才缓缓点头,道:“对,还有一件事情,我更加奇怪。” “何事?” “她怎会有解药呢?”东陵曼奇道:“其实……在我们的心里,康宁是个极其善良的女人,她连一只蚂蚁都不敢捏死,又怎会使毒?更何况有这样的解药呢?” 池木木苦笑几声,道:“那你想说什么?” 东陵曼道:“也许她跟蓝沁是合谋,也许……她在这里面下了别的毒药,以此来要挟你,也未可知。” 池木木道:“怎么?你真的那么怀疑康宁吗?我感觉……你跟皇上,都是把她当成好人的。” 东陵曼阴沉着脸,道:“皇上未受过她的毒害,自然觉得她是个好人,只是我却深受其害,我知道她的为人……” “你不用这样。”看着那张俊颜上痛苦的神情,池木木心中极是不忍,她低声说道:“只要见了面,知道她的苦衷,你就会释怀,不然,你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东陵曼一脸痛苦,说道:“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我明明那么的……” 东陵曼声音哽咽,痛苦无比,仿佛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池木木长叹一声,道:“你可想见康宁?” 他俊秀的眉头蹙了一蹙,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道:“见康宁?” 池木木点头。 东陵曼冷笑几声,道:“她已经不见了,我的暗人已经去找,如果她是想见我,我的暗人很容易就会找到她,如果她只是想来送解药的话,我的人找不到她的,就算找到,她也不会见我。” 池木木沉吟了半晌,道:“此事,我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东陵曼仿佛有些心不在焉,或许是因为康宁忽然的出现,有些打乱他的思维了。 池木木道:“康宁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她到底是一个人,还是跟南翼国君一起呢?你说,她跟这一次的谋反,跟东陵侯和蓝沁,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东陵曼摇摇头,道:“我不知道,等明天,或许很快就有结果了。” 池木木道:“你心情不好,我毒刚去除,不能陪你喝酒,不然,倒是可以陪你聊几句。” 东陵曼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你的皇后大典在即,你可要准备好。” 池木木看的出来,东陵曼说这些话的时候,颇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池木木知道,他的心里,一定不怎么好受。 “你别想太多,回去好好检查一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你更要好好休息,明白吗?”池木木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东陵曼。 “放心。”他站了起来,长身而立,月光下,他的脸颊变得分外的柔和,只是笑容有些勉强,亦有些不自然。 他俯身,在池木木额头落下一个吻,道:“我的痛苦,远不如你,我恨康宁,她却活了过来,而你爱的人……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所以,我希望我们都能够坚强起来,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记住,我心里纵然再苦,我也会让你开心,我也会永远等你。” 池木木一怔,心里仿佛被人灌了满满的蜜糖一般,甜甜的感觉袭遍全身,她眼睛又在酸胀,马上就要落下眼泪来了。 “你快走,你就是想把我弄哭!” 池木木佯装不满的盯着东陵曼,狠狠说道。 东陵曼便立刻绽开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白皙的脸颊,碧色的瞳孔,柔和的烛光下,让他愈发显得俊逸若仙。 东陵曼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池木木久久出神。 东陵曼出了承乾殿后,身后的花穗就跟了上来。 “怎么样?派人去跟了吗?”东陵曼一改在承乾殿寝宫的神态,变得冰冷无比,他闪烁的瞳孔告诉花穗,他此刻一定愤怒到了极点! “去跟了。”花穗点点头,奇怪道:“不过很奇怪,好像在公主的身边,高手很少。” “是吗?”东陵曼冷笑几声:“她这是故意接近我么?倒像她惯用的手段!” 花穗一怔,有些不解的看着东陵曼。 她跟随东陵曼多年,知道东陵曼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唯独对池木木是个例外,而康宁的事情,众人都知道是东陵曼的一个死结。 只是花穗听东陵曼的语气,加上此刻康宁的出现,她次彻底的意识到,东陵曼对康宁的恨有多深。 “爷,我们的人一直随着她,只是公主很奇怪,没有找地方休息,一直在街道转悠,也仿佛知道我们有人跟踪,她没有甩开我们的人,更没有回到落脚的地方。” “你们先派人跟着,我要回王府!”东陵曼道。 “回城郊的曼王府么?”花穗心中一喜。 城郊的王府富丽堂皇,湖心亭更是美不胜收,对于花穗来说,那里才是真正的家。 “嗯,备马!”东陵曼冷冷说道。 花穗点点头,立刻一脸高兴的去了御马房,不一会儿功夫,就牵来一匹上好的汗血宝马,道:“爷,请!” 东陵曼翻身上马,还未等花穗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花穗看着东陵曼远去的背影,不禁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爷,您终究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说罢,转身回了承乾殿,池木木的寝宫里。 东陵曼一路策马狂奔,出了皇宫的大门。 这个时候天色快亮,街道两旁行人极少,东陵曼的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 马儿似乎感受到东陵绝的心思一般,也低鸣着慢下了脚步。 马速越慢,东陵曼张望周围的频率却加快了。 忽然,马儿受了惊吓,在空旷的大街上啼叫了两声。 东陵曼的面前,出现一个人,一个女人。 “吁……” 东陵曼吁了一声,马儿安静下来,长长的街道上,马儿和东陵曼的身影被拉的老长,眼前的这个女人,便显得瘦弱娇小多了,夜风吹来,衣袂飘飘,她整个人似乎都要乘风而去。 东陵曼碧色瞳孔情绪莫名,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却长久都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东陵曼深深的看着她,女人也深深的看着东陵曼。 她容貌娟秀,水瞳温和,就像江南一湾悠扬而又清澈的湖水一般,柔的人心都要醉了。 她身上穿着藕荷色的柔软衣裙,将她瘦弱却苗条的身段包裹住,夜风一吹,衣袂跟着飞扬而起,仿佛要把这娇弱的她也要带走一般。 东陵曼几乎绞着她精致的五官和面容,冷静的情绪似再也掩饰不住,一点点变得激动起来。 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在东陵曼的心中离开过,只是此刻看着她的容貌,东陵曼却觉得陌生极了。 跟他魂牵梦绕的她,跟他梦里的她,为什么差别那么大? 明明还是那张年轻温柔的脸,明明还是那双翦水秋瞳,为何就觉得像路人一般! “曼,是我!” 女人的瞳孔蒙上一层水雾,上前一步,满含期盼的看着东陵曼,语气焦灼,神态也颇为动人。 “十多年,我们总算又见面了,你还好吗?” 长长的眼睫一眨,眼眶里的水雾落了下来,她就像一块琉璃一般易碎,任何男人,只怕都会忍不住将她捧在手心里。 “……”东陵曼却没说话,他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来找你了,在皇宫我就想见你,可是……我不敢见你。我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要见你……” 女人的眼神有些慌乱,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语无伦次,说话间,神态也颇为着急。 “你骗了我的感情,骗了我的心,骗了我那么多年,现在,你问我这些年过的好吗?我该怎么回答?嗯?康宁公主!” 东陵曼的神情未有的残忍,冰冷无比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你……”康宁咬着红唇,闪烁的眼中一滴滴的滚下泪水,若是换成十二年前的东陵曼,一定心疼极了,可是现在的他,却没有任何感觉,连东陵曼自己都觉得奇怪。 或许,他的心已经有了池木木,才会这样吧。 “你来见我,应该不会是问好吧?”东陵曼的神情充满讽刺,冷冷的看着康宁,说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倒是很好奇,你隐瞒了十二年,现在重现于世,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你这么做。” “你恨我吗?”康宁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恨?!” 东陵曼一怔,忽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哈的狂笑起来,直笑的腰都直不起来,笑的眼泪都泌了出来。 第42章 知道我有多安心吗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竟然会问这么可笑的问题。我一直知道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只是,你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其实我当年……”康宁眼神慌乱,急急上前一步,正欲解释。 东陵曼却冷冷一挥手,打断了康宁的话,他道:“什么都不必说了,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再听你撒谎了!” “撒谎?” 康宁的脚步顿住,在东陵曼的马儿前面停下。 高大的马儿上,坐着高大的东陵曼。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康宁,康宁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而又懦弱,她第一次知道,在一个人面前,竟然可以卑微如斯! “在你的心里,原来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吗?”康宁的眼神充满受伤的意味,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曼,喃喃重复着他的话。 东陵曼的神情愈发的冰冷:“你到底想说什么?真的只是来问好,然后叙叙旧吗?” 康宁一怔,死死的咬着嘴唇。 许久,她才缓缓的抬起眼睛,再次看向东陵曼。 她一副求人而又卑微的神情,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定一般,忽然跪在地上。 坐在马上的东陵曼,怔在那里。 康宁虽然不是出生皇室,却比真正的公主更加的高贵,她外表虽柔弱无比,可内心却很要强高傲,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低声下气的动作。 为了任何人,她都不会如此。 “求你,救救我的夫君,救救南翼国吧!”康宁早已经泣不成声,东陵曼以为她是委屈自己向他下跪,可是细一听,她的语气和哭声都没有因此而卑微,她泣不成声,是因为她在着急。 她在着急什么? “你的夫君?南翼国?”东陵曼不敢置信的重复着她的话,许久,才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是说……南翼国遇到危险了,南翼国君,你的夫君,那个夺走你的男人,他有危险了吗?” “是!”康宁点点头,泪眼跟东陵曼的碧瞳对视:“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我知道我伤害过你,可是……请你看在曾经我们在一起的份上,请你看在夫君他曾经赠你大量的士兵份上,帮一帮我们吧!” 她叫夫君的时候,叫的那么顺口,那么自然,这不是为了气东陵曼才这么说,不是为了让东陵曼难过才这么说,这就是她说话的本能,完全没有刻意。(.无弹窗广告) “帮?我为什么要帮?”东陵曼冷哼几声,道:“我们的交往,那都是你对我的欺骗,至于南宫勤送我的那些士兵,那是他心甘情愿,那是我用我们的感情交换的,我们的感情没了,谁也不欠谁了,你说的这一番话,岂非有些可笑?” 康宁一怔,眼神出现一抹慌乱。 她似乎没有料到,东陵曼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是,你说的对。”康宁眼泪滔滔,道:“我不应该这么说,应该是我求你,我求求你,行吗?南宫辰逸武功高强,秦夫人又经营多年,加上他新招募的兵士幕僚,奇人异事无数,加上他身边有个极厉害的女人给她出主意,夫君他本就是篡位,朝中众多的大臣也多半都是支持他的,我……我们可谓节节败退,眼看南宫辰逸马上就要成功了,我跟夫君,还有我的孩子们,也许连命都保不住,我,我不要你做什么,只求你救救我们,求你了!” 她说的情真意切,着急的流着眼泪,加上她那动人的柔弱之色,当真是我见犹怜,只怕就算是个女人,见到她这个样子,也会不禁心动吧。 东陵曼却无动于衷,冷冷的看着康宁,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冷哼一声,道:“南宫辰逸是当今皇后,池木木的义兄,她最珍爱的四哥,你可知道?” 康宁一怔,随即点头:“原来池五小姐已经当了皇后,看来这次的谋反,她立了大功。” 东陵曼点点头。 康宁道:“你不愿意出兵的原因,可是因为她么?” 东陵曼点点头,道:“我会对付南宫勤,但是我不会对付南宫辰逸,因为……我的心里,早已经没有康宁你了,我喜欢的是池木木。(.无弹窗广告)” 康宁的眼神万分惊讶,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曼,半晌才喃喃说道:“怎么会?她……她可是绝儿的人,难道你又被骗……” “你想说我又被人欺骗了,是吗?”东陵曼讽刺一笑,打断康宁的话。 康宁略有些尴尬却难过的点点头。 东陵曼却是一声冷哼,坚定的说道:“不,你会欺骗我,她却不会,她从未说过喜欢我,不管任何时候,她都不会说自己喜欢我的。” 东陵曼从马上跳下,往前走了几步,逼到康宁的跟前,冷冷的说、道:“她不像你,明明心里喜欢的是皇兄,却说喜欢我,明明做什么都是为了皇兄,却骗我的那么苦?可是皇兄呢,他若真的喜欢你,又怎会看到你去受苦?” 康宁眼泪流的愈发汹涌,一双杏眼布满泪水,脸蛋也被泪水冲洗一条条淡淡的水印。 康宁泣不成声,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你这么说,你就真的爱我吗?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点颜面吗?” 东陵曼冷道:“你走吧,我是不会帮你的!” 他立刻又上了马,高高在上看着康宁,冷冷的说道:“你若真的死了,我或许还会内疚,一辈子内疚,你在我心里,还是完美的形象,被逼迫的形象。可是你竟然隐瞒了十二年,让我以为你死了,让我痛苦的过了那么多年,怎知,你却跟随南宫勤这种不堪的男人,我看着你们死了,痛苦的挣扎我才高兴!” 他俯身靠在马背上,凑近康宁,一字一顿,邪恶而说:“别忘记了,我是一个多么乖戾的人,善心从来都不适用在我的身上。” 康宁往后踉跄一步,满脸诧异又不可置信的看着东陵曼,伤心欲绝。 东陵曼深深的看着她,忽然道:“你这次进京,就是为了找我求救,那么……你怎会有解药?你跟蓝沁有联系吗?” 康宁拿出丝帕,擦掉脸上的泪水,长长叹息一声,道:“蓝沁已经不是以往的蓝沁,她会毁灭一切的!” 说罢,她便幽幽转身,脚尖几点,身影已经跃上高空。 “我不会再求你,曼,我对不起你,好好保重!” 声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不见。 东陵曼看着她消失的空中,才发现心里竟然空落落的,仿佛一块大石头缓缓往下坠落,只是不知道这块大事最终会放下,还是会沉到腹内,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皇宫,承乾殿。 “王爷去哪里了?”池木木看着回了寝宫神色不好的花穗,便问道。 “王爷回曼王府了。”花穗道:“主子,我看爷心情有些不好。”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康宁忽然出现,他心情不好,也是难免的。” 花穗点头,道:“我已经让清水先过去曼王府打点了,白荷也过去伺候了。” 池木木道:“你想回去曼王府吗?若是想的话,把白荷或者清水调过来都行。” 花穗道:“清水武功不如我,白荷非但不会武功,还嫁人了,奴婢留在主子身边是合适不过。” “你不想你家王爷吗?”池木木倜傥道。 “主子难道不知道,奴婢留在您的身边,是最能见到王爷的吗?”花穗笑道:“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不管是哪位夫人姨娘,都没主子您见王爷的次数多,留在主子身边最合适,奴婢要赖着不走。” 池木木道:“贫嘴的丫头。对了,小胖呢?” 花穗摇头道:“说来也奇怪,从主子您放德贵妃和太后走了之后,就没见过小胖了。” 池木木道:“我也觉得奇怪,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小胖那家伙竟然没出来救我,这完全不像它的风格啊!” 如果当时小胖在场的话,蓝沁哪有那么容易给池木木下毒,哪有机会划破她的喉咙? “也许小胖看见什么美女和豆沙包躲起来偷吃偷看了,不定什么时候,它就出现了。”花穗笑道。 池木木点头,道:“还真有这个可能。” 豆沙包和美女对于小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主子好好休息吧,你喉咙有伤,别说太多话。奴婢去找找小胖!”花穗道。 “嗯,你去给皇上送些烫和参茶,让他早些休息。” 虽然现在是非常时期,可是东陵绝的身体,不容有误。 “是!” 花穗出去后,或许因为药力的作用,池木木不久就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睡到半夜,池木木感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她,缓缓睁开眼睛,见一双漆黑的瞳孔,正认真打量着她,脸上神态一脸担忧心疼的看着池木木。 “都处理好了吗?怎么过来了?”池木木脸上绽开一抹笑容,笑看着眼前的东陵绝。 已经多久没这么自然的说过话了,不用假装,没有误会,心里就如被灌了蜜糖一般。 “来来去去也就是些收尾的事,东陵曼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朕不过再处理首尾,天都快亮了,想着你就在后殿歇息,心里特别的安心,所以就过来看看!”东陵绝的声音异常的柔和,带着低沉的嗓音,响在池木木的耳朵里,分外的动听。 “累么?躺下来吧!” 池木木往床里边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 东陵绝很自然的躺了下来,微微侧身,小心的抱住池木木,将她揽入怀中,道:“不累,只要知道你在,我就不觉得累。” 池木木沉默不语,他虽然不累,可是他的身体…… 她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木木,你知道吗?我在前面处理政事,你躺在后面我能够感觉到你的呼吸,感受到你的存在,你知道我有多安心吗?” 他下巴瞌在池木木的肩膀,声音不复平常的冷漠,柔的几乎能够掐出水来。 “真的吗?”池木木低声问道。 “嗯……” 抱着他的蜂腰,躺在他结实的胸膛,池木木觉得未有的安心,只是心中却涌出一阵阵的辛酸,眼睛和鼻子,都跟着酸胀的厉害。 第43章 有话直说 “好久没有这么安逸了,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多持续一段时间。[]”许久没有说话,东陵绝叹息一声,主动说道:“我已经将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东陵曼处理了,剩余的时间,我会好好陪陪你。“嗯。”池木木懒懒的躺在他的怀里,低声说道:“你已经决定将皇位交给东陵曼了,是吗?” “嗯,你还有什么意见吗?”东陵绝问。 “没有。”池木木低声应道:“我也只是想跟你度过这最后的时光,不过……朝中的许多事情,还是要你亲自处理,不过你记住,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嗯。”东陵绝道:“立后的旨意已经下了,三天后,大典就会举行,你且等着吧。” “绝。”池木木低唤了东陵绝一声。 “有话要跟我说吗?”东陵曼的声音更柔。 “我想问你,你真的不愿意尝试一下‘生无可恋’的毒药么?”池木木试探的问道。 “不愿意!” 本来慵懒而又随意的东陵曼忽然变得一脸正经,转过头看向池木木,说道:“你莫要违逆我的意思,如果你背着我做好,我就算活下来,也会陪你一起下黄泉,你明白吗?” “好,我答应你。” 池木木拥住东陵绝的手更紧了,虽然她答应了东陵绝,可是不代表,她真的不会做了。 她只要凑齐最后两种草药,花钱草和白烧果后,她基本就能制作出“生无可恋”,如果东陵绝解毒后,不管他会做什么,现在的池木木,都一定会制作,不会后悔。 不然,等到东陵绝真的毒发身亡的时候,才是她真正后悔的时候。 “你可别不当回事!”东陵绝似乎意识到了失态的严重,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池木木,道:“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我总觉得你会背着朕偷偷的去做。” 池木木笑着摇摇头,道:“皇上放心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做么?” 池木木抬头,微微扯起脖颈上的伤口有些疼痛,她的睡意片刻便消失不见,她一脸认真的看着东陵绝,道:“倒是想问问皇上,既已封臣妾为皇后,您后宫的那些佳丽,可该如何是好?” 在东陵绝初亲政前后,为了拉拢大臣,可是娶了不少妃嫔,加上原先本就有的伺候的小妾,后宫的人数确实也不少。(.好看的小说) “朕当然是全数遣散了。”东陵绝转头,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道:“天一亮,我就会让她们各奔东西,该回家的回家,不该回家的,若有心上人,朕也会放人。” “皇上舍得么?”池木木笑道。 东陵绝一脸正色道:“为什么不舍得?这些女人,我可没有碰过!” 池木木轻哼一声,道:“那其贵人呢?” “她……”东陵绝一怔,随即心虚的看了池木木两眼,立刻说道:“她都已经疯了,朕早已经让人将她送到冷宫去,你不必担心她的存在了。” “如此最好。”池木木笑盈盈道:“这个女人心术不正,而且还背着皇上出轨,确实留不得。” “皇后娘娘说的是,遵命遵命!” “不过……皇宫里如果有好的女人,也可以留下,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池木木又道。 “嗯,好。”东陵绝似乎有些累了,应了一声,随即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在交代后事啊?” 池木木摇头说道:“非也。反正皇上都快死了,如果明天有不愿意离开的女人,倒是真可以让她们留下,等皇上死后,她们还可以有个名份呢,不是吗?” 池木木装似开玩笑的跟东陵绝说道。 “你说真的啊?”东陵绝转头,看池木木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禁问道。 池木木也一脸正色点点头道:“明天且看看吧,皇上先下了旨意,如果有人愿意留下,就证明是人品好,真心愿意待皇上的,如果要走的,那皇上就放她们走吧。” 东陵绝想了想,道:“那此事,就交给皇后娘娘你处理,朕就不管了。” 池木木爽快的点点头,道:“没问题。” “木木……” 东陵绝的手,从腰身探入,露出她光洁的背,声音变得腻腻的。 “嗯?”池木木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那个……”东陵绝的手慢慢的,一点点的向上,半晌才笑出了声,道:“我想要你……” 池木木本在想着别的事情,听他说了这句,只觉得背脊烫灼的惊人,忙扭捏着退了回来,笑嘻嘻的说道:“不行,我身上还有伤呢。” “可是……朕好像犯病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东陵绝闪烁着他的目光,神态可怜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低声说道:“你难道想让朕早点……” 一个“死”字未出口,池木木手忽然一勾,将东陵绝的唇印上了自己的吻。 绵长的吻,直让她自己喘息不过来,脖颈的伤口疼痛,她才松开东陵绝,一脸霸道娇蛮的说道:“不许说那个字!” “那……能做吗?”东陵绝手指灵巧的一探,不知道何时,池木木的衣衫已经尽褪,只剩下一个粉色的肚兜,裹住凹凸有致的身材…… “嗯……轻点。” 池木木垂头,一脸羞涩的低声说道。 东陵绝脸上立刻撤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翻身附上,疯狂而又缠绵的吻,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帷幔里,春色满溢,两个相爱的人,抵死纠缠在一起…… 临近晌午的时候,两人醒了过来,简单洗漱用餐后,东陵绝出去办事,池木木便叫来李和,吩咐道:“你去各宫叫所有的妃嫔和侍妾来,只要是皇上的女人,除了宫女外,都叫过来!” “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李和有些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难道池木木因为新后上位,要给那些妃嫔一个下马威吗? 不太像池木木的风格啊,所以李和很是不解。 “我有话要跟她们说,你且去吧!”池木木道。 “是!” 对于池木木的话,李和不敢多问,连忙去各宫传旨,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各宫妃嫔和侍妾,全都过来了。 池木木细细一数,大约二十五个人,每个人脸上都诚惶诚恐的看着池木木,略微有些不安。 池木木轻咳了一声,对众人说道:“在场的姐妹都来齐了么?” “来齐了,臣妾们参见皇后娘娘!” 众人齐齐回答,给池木木行礼。 “平生吧!”池木木抬手让众人平身,高声说道:“大家都是姐妹,虽然我已经被封为皇后,你们却都是跟我一样的人,不必多礼。” 众人皆是一愣,连李和都有些惊讶。 不管池木木出于什么心思,她都有些太过谦和了。 “有几句话,我代替皇上,要跟你们说说!”池木木目光环视过周围,成功的看到众人噤声,便道:“不瞒你们说,经过这一次的战役宫乱,其实有些姐妹已经不幸身亡了,而我们这些留下来的,其实是很幸运的。只是……皇上觉得再留着你们,已经没有意思,如果你们有谁想要走的,都可以勇敢的站出来,离开皇宫,皇上会给你们封位,会对外宣称你们在抗敌时不幸身亡,那么,你们的家族不会受到牵连,反而会以你们为荣。” 池木木话音落下,整个寝殿里,落针可闻,众人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皆是一脸诧异而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却不动声色,对李和稍稍打了个颜色,知道内情的李和便猜测出池木木和东陵绝的用意,不再说话。 见池木木那般不懂声色的坐了半晌,终于有人跪了下来,一脸惶恐的说道:“臣妾不敢,臣妾们不敢离开!” 池木木料到她们会这么回答,眉头轻挑了一下,一脸意外的问道:“在皇宫里面,你们开心吗?” 在场的女人们都是愣了一愣,盯着池木木看了半晌,才一脸不解的问道:“娘娘为何有此一问?” 池木木一看,说话的女人,是除了她之外,宫中如今最高的一个嫔位,如嫔,好像是丞相同族的一个女儿,为人很是大方谨慎,在宫中颇有威名。 “不怕告诉你们,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些话要跟你们说,这些话,关乎皇室,关乎后宫,关乎我们在场姐妹每一个人的未来!” 池木木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脸诧异的看着池木木,显然未料到,她会说的如此严重。 “皇后娘娘,不如您有话直说!”开口说话的还是如嫔。 池木木的目光在几人间环视一圈,一脸认真的说道:“皇上封我为后,典礼那么匆忙的进行,皇后的典礼,怎么也要好好准备,而且刚刚处置乱党,你们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几人又是对视一眼,听了池木木的话后,才轻轻的点点头,道:“臣妾们确实都觉得奇怪,不过娘娘您跟皇上经历那么多,皇上宠爱娘娘您,心中焦急,怕出什么岔子要早点举行,也不是没有可能!” 池木木点头,目光落在如嫔娇美的脸颊上,说道:“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除了几个在本宫进宫之前就有的侍妾之外,你们应该都还没受过皇上的宠幸吧?”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都是脸色羞红的垂头,如嫔道:“都是臣妾们无用,没办法讨皇上的欢心!”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不是你们不好,而是皇上得了绝症!” “什,什么?” 如嫔如遭雷击,众人都一脸诧异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一副天塌下来的神情。 池木木又是一声叹息,说道此处,自己心中也确实格外的难受,她道:“其实……皇上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所以才会这么匆忙的举办封后大典,而你们……皇上仁慈,既然你们都是完璧之身,皇上想放你们出宫,你们或嫁或离开京城,皇上都会祝福你们,而且还会对外说,你们是在这次叛乱中力保皇上和清白,所以自缢而亡,这样非但保全了你们的名声,你们的家族也会有光,不会因此蒙羞,你们从此就是自由人。” 这些女人,全都被封建主义从小荼毒,池木木这般先进的理念,她们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强烈推荐好友“恋小爱”新书:《医见钟情》,很好看新颖的书,书号:92672,这个七夕很适合看的书,祝大家今天愉快! 第44章 不是皇上 池木木见她们不说话,稍停顿了一会儿,道:“荣华富贵固然是好,可皇上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你们在宫里,就是没人理会的先帝妃嫔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清楚,是走是留,今晚都给我们一个答案,本宫跟皇上可以像你们保证,绝对不会为难你们,你们若是不信,本宫现在就可以让皇上下旨。(.好看的小说)” 如嫔和众人都愣在那里,显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池木木。 这样震惊又惊人的消息,只怕任何人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吧。 “你们先退下吧,好好想清楚,是去是留,还是自己以后的后路,都要想清楚,过了今天,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也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本宫今天说的话,全部都是皇上的意思,绝无一丝虚假,不管怎么样,你们只要记住,随着自己的心意走,这是你们这辈子改变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池木木神色认真,目光在每一个妃嫔的脸上环视而过,让她们全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大殿里安静的很,都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出声,许久,如嫔才对着池木木微微一福,道:“是,娘娘,那臣妾们就先告退了!” “下去吧!”池木木轻轻颔首。 众人一一离去,本来显得有些拥挤的大殿立刻空旷了不少,池木木的心里,也似缺少了一些什么似的。 “李公公,你觉得……本宫和皇上这么做,是对的吗?”许久,池木木才低声问道。 “娘娘和皇上仁慈,奴才活了这么久,别说见了,就是听都没听过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些妃嫔日后若是真的出宫过上好日子,一定会一辈子都记得娘娘跟皇上的好,记得娘娘跟皇上对她们有多么的仁慈!” “是吗?”池木木轻笑一声,道:“那就好,你去叫花穗进来,本宫要移去长乐宫。” “娘娘,您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而且宫中很可能会有东陵侯的余孽,不如……”李和有些担忧的看着池木木,轻声劝解道。 池木木摇摇头,道:“不,我如今是皇后,这后宫更应该以身作则,我长留承乾殿,会被人诟病后宫干政,你跟皇上这样说,皇上一定会体谅的。” “是!”李和连忙颔首,不敢再多说,忙出去叫了花穗进来,给池木木收拾东西。 池木木坐上软娇,回了长乐宫,直接进了卧房休息。 李和送了池木木进来,池木木对李和道:“你去回皇上,把本宫刚才说的话告诉他,皇上会体谅的。” 池木木说着,又叹息了一声,道:“跟皇上说,让他忙的话,不用过来看本宫,本宫若是有事,会让人去回皇上,另外花穗武功不错,本宫的长乐宫不会出事的。” “是,奴才知道了。”李和又细细的交代了花穗一番,才退出了长乐宫。 “主子,好好休息吧。”花穗扶着池木木,要让她躺下。 池木木摇摇头,道:“花穗,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花穗脸色稍稍一变,一脸难受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您不休息一下吗?你的身上还有伤呢?” 池木木摇头,道:“只是声音有些变,毒已经清除,又休息一晚,我已经没事了。” “那……好吧!”花穗道:“主子可不能去的太久。”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了,你找到小胖了吗?” 花穗摇摇头,道:“没有找到。” “小胖……它究竟去哪里了呢?”池木木蹙着眉头想了半天,道:“你再出去找找,我下暗室去配药,记住,不重要的人来了,都说我在休息,若是皇上来了,就说我在下面配毒药,如果皇上来之前着人禀告,就先下去暗室把我叫上来!” “是,主子!”花穗连忙说道。 池木木打开暗室的门,当着花穗的面走了进去。 暗室的门一关上,阶梯两旁的夜明珠照的暗室的道路亮如白昼,池木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叽,叽叽。” 还未拐过阶梯,暗室的下面,忽然传来两声奇怪的叫声。 “咦?”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池木木一脸奇怪,站在原地,竖耳细听来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怎么那么像是……” “叽叽。” 像是为了回应的话,里面的叫声再次叫了两声,池木木犹豫了一下,惊讶的往前面走了两步。 “嗖!” 一阵焦急的风声,一道银灰色的身影已经落在池木木的怀里。 “叽……” 一颗圆滚滚毛茸茸的脑袋似乎在跟池木木撒娇一般,挤在她的怀里拼命的拱着。 “小胖,你怎么在这里呀?” 看着怀里娇小的声音,池木木又惊又喜,抱着小胖,简直无法表达自己心中的惊喜和高兴。 “叽,叽叽……” 老规矩,小胖又开始比手画脚,“叽叽咋咋”的叫个不停,仿佛极力想要表达什么。 “小胖,你是不是在战乱的时候,跑到这里来躲避,却出不去啊?”池木木根本不管小胖说什么,拎起小胖的身子上下检查了一遍,一脸同情的说道:“真可怜,小胖,你几天没吃东西,都饿瘦了!” “叽叽……” 小胖愈发可怜的拱在池木木的怀里,一副求安慰求拥抱的姿态。 “小胖,你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了吗?”小胖有些焦躁的在她怀里拱来拱去,池木木吸了吸鼻子,目光从小胖的身上移开,开始四处张望。 “叽,叽叽。”小胖猛的一下挣扎,从池木木的怀中将自己前面两只爪子给抽了出来,然后它非常激动的指着防止在暗室里的试验台。 “叽!” 小胖很着急的叫了一声。 池木木的目光,随着小胖的动作,看向试验台上面! 两株小小的植物安静的躺在上面,一颗上面开了像银子一样的蓝色花朵,另一株植物上面,并列长了两串小果子,每一串枝头上面,都长着三个黄豆大小的白色果子,珠光下,那白色的果子上面一层雪白的霜,看上去美丽极了。 “这,这……” 池木木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心中被一阵狂喜侵蚀,心跳加快,就像一个色中饿鬼见到一个美女一般,激动之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小胖,这,是你弄来的吗?” 池木木手一松,完全没防备的小胖“吧”一声落在地上,“嗷”的叫了一声,肥嘟嘟的身子利索的跳起来,串到试验台上,一脸不满的看着池木木。 奈何它黑溜溜的眼珠子不管做出多么萌的动作,看起来都很有喜感,就像一只受虐的小猫一样,而且,此刻的池木木眼冒精光,根本就没有看到。 池木木此刻眼里只有桌上那两株植物,疾步走过去,小心的爪子桌上的两株植物,放在珠光下小心的打量着。 柔和的珠光下,两株植物都散发着青翠诱人的光芒,蓝色的花朵是那么美,白色的果子是那么诱人。 这……这不是她给东陵绝要制作的“生无可恋”里,最重要的两株药草,花钱草和白烧果吗? 池木木惊讶的无以复加,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激动和惊讶! “小胖,这,这是花钱草和白烧果吗?”池木木打量半晌,没想到世界上真还有如此奇妙的药材,所以一脸不敢置信的问小胖。 “叽叽。”小胖连忙点了点头。 “你,你……”池木木愈发的不敢置信了,惊诧的看着小胖,道:“是你找到的吗?你刚才就是想告诉我,这桌子上有这两株药草,你拿到后直接送了过来,所以这两天我都没有看到你,对吗?” “叽叽!” 小胖连连点头,一脸的肯定。 “小胖,你……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两株植物那么珍贵,简直是价值连城,京城附近若是有,早就被人踩走了,你是在哪里弄到的?” “叽叽……” 小胖随意的叫了两声,很不屑的叫了两声。 难为池木木一脸惊讶,抓着两株草又看了看,道:“小胖,这两株植物真的对我太重要了,你……你实在是太伟大了。” 池木木小心将两株植物放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抱起小胖圆圆的身子,盯着它看了半晌,才半信半疑的问道:“不过小胖,我真奇怪,你到底是什么品种?长的不像我认识的任何一种动物,而且,总是能够找到这些神奇的药物,我感觉,你的存在就是为了配合我的毒术,你要是会说话,能跟我沟通就好了。” “叽……” 小胖一脸失望的垂下头,对于这一点,它其实比池木木更加郁闷。 “不管怎么样,小胖,我都非常感谢你,现在我要在这里配药,你是出去问花穗要豆沙包吃,还是留下来?” 池木木以为小胖一定会跳出去找花穗,怎知,它身子轻微一跃跳下去,躲在角落里,模样小心翼翼,但眼神认真的看着池木木。 “小胖,你果然够朋友,你这么爱吃都陪着我,好,那我马上就开始了。” 小胖听了池木木这话,翻了个白眼,对着墙角,撞着自己圆胖的脑袋。 池木木一心钻进了制药里面,便也没有再理会小胖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一心研药。 而小胖撞了一会儿墙之后,便安静的坐在角落里,黑溜溜的眼珠子不时的看着池木木,再也没有再闹腾。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大半天已经过去了,池木木和小胖两人都是不吃不喝的呆在暗室里,一直到花穗下来找人。 “小胖怎么在这里?”花穗看到小胖非常惊讶。 池木木这才抬起头,或许因为太过忙绿,再加上身上还有伤,踉跄了一下,看着花穗的眼光有些犯花。 “嗯,怎么?皇上来了吗?”池木木干脆在试验台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问花穗。 “不是皇上!”花穗奇怪道:“主子进来暗室后,来了不少人找主子,有皇上身边的李和,有如嫔和几个别的妃嫔,不过……刚才来的,却是主子如何都想不到的人,一个女人!” 第45章 多么痛苦 “哦?到底是谁?会让你这般特别的介绍呢?”池木木略有些不解的看着花穗说道。 花穗道:“她……是王爷的人,康宁公主!” “康宁公主?”池木木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或许因为站的太猛,脚下踉跄两步,险些往后面倒了下去。 “主子小心。”花穗忙上前来扶住池木木,小胖也三两下跳到池木木的身边来。 “嗯,说,康宁公主怎么会来的?”这件事情太过复杂诡异,池木木都觉得很不对劲。 “奴婢也不明白!”花穗摇摇头,道:“公主说,她今天一定要见到主子,不见到主子就不会走的。” 池木木在椅子上坐着,沉吟片刻,问花穗:“她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公主说,她会告诉主子您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她说,主子您一定会很感兴趣的。”花穗连忙说道。 “哦?”池木木奇道:“我倒不认识这个康宁公主,她竟然会找到我这里来,难道是有什么事情相求?她要告诉我一些很感兴趣的事情?难道是关于东陵曼的事情吗?” 花穗摇摇头,道:“这个就没说了。” 花穗沉吟片刻,有些犹豫的对池木木说道:“主子您要见康宁公主吗?” “你觉得我要见吗?”池木木抬头,认真看向花穗,问道。 花穗想了想,摇头道:“奴婢觉得不见为好。” “为什么?”池木木愈发奇怪。 花穗道:“她之前来给主子您送解药,故意让李和认出她,却又出宫避而不见,鬼鬼祟祟,只怕不安好心。” 见花穗那一脸谨慎的样子,池木木心中好笑,道:“怎么,花穗吃醋了吗?” “才,才没有!” 花穗的脸可疑的起了一团红晕,对着池木木猛烈的摇头,道:“不过……这个女人对不起王爷,以前那么狠心的抛弃王爷,现在忽然出现,能有什么好事?如果非要有一个人跟奴婢分享王爷的话,奴婢说过了,只能是主子您!” 看着花穗那一脸认真的模样,池木木想了想,道:“花穗,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我觉得还是见一见好,她来找我,说不定真有重要的事情,就算她有坏心,你主子我又不笨,也不是看不出来,何况知道了她的心意后,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且……她来的那么猛烈,我们就算想要打发她,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呢!” “既然如此……那好吧。”花穗有些不悦道:“主子您在这里呆了挺久,也要出去歇息一会了。” 池木木颔首,将大半天磨出来的药粉和提炼出来的药汁小心收好,一招手,道:“小胖,走,我们上去吃东西了。” 小胖身子灵巧的一跃,跳进了池木木的怀中,两人一兽,从暗室走去,去了长乐宫的花厅里面。 “花穗,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到了花厅门口,池木木神色变的严肃起来。 “是,主子!”花穗连忙说道,转身吩咐一番,又去端茶水糕点,小胖则一直腻在池木木的怀中,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池木木正预伸手撩开花厅的帘子,却听得里面有人柔声说道:“可是皇后娘娘来了?” 声音悦耳动听,宛如黄莺盘旋山谷,清脆动人,却又温婉悠扬,如珍珠纷落玉盘,当真说不出的动听。 池木木心想,如此动听的声音,得要多好看的容貌,才能够配得上这样的容貌? 她掀开帘子,见花厅的橡木红椅上,娉婷婉约的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女子身段苗条,弱柳扶风一般,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身上穿着一身烟色罗裙,更显得飘渺如仙,池木木心中暗暗赞叹。 抬头一看,只见一张温婉柔美的脸颊忽然出现在池木木的面前,空灵婉约,容貌出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瑶池仙女一般,此等美貌,就连身为女子的池木木,也不禁看的失神,半晌才回过神来,发现这样看着人家,这样很不礼貌。 “南翼国皇后娘娘多礼了!” 池木木反应过来,飞快的给她回了一个礼,却没称她为公主或者皇姑,而是南翼国皇后! 康宁的神色猛的黯淡下去,一双秋水般的瞳孔像忽然被忧色染入,不论容貌神态,都是那般的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池木木叹息一声,这样的女人,怪不得东陵曼那样的男人,也会一败涂地,这样的女人,她只要一个容貌,一个眼神,只怕任何男人,都甘愿为她付出一切。 就算是池木木自己,也自行惭愧,池映月被喻为东瑜国第一美人,在康宁的面前,更会黯然失色了! 两人双双坐了下来,或许是因为东陵曼的原因,或许是因为知道他们的过往,所以先入为主,纵然康宁的容貌柔弱,池木木对她还是神色冷漠,虽然客气,却很是生疏的请她坐下。 “皇后娘娘,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敌意!” 康宁也不隐瞒,见池木木这样的神情,便有些为难的轻说了一句。 “南翼国皇后多虑了,你我初次见面,何况您又是东瑜国的贵宾,还是皇上的皇姑,我不敢对你有敌意。”池木木笑道:“不知道您见过皇上没有?” 康宁苦笑一声,道:“我是偷偷潜进来,为的就是见你,绝儿他不知道我进宫来。” 康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池木木也决定不再装傻,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娘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康宁深深的看着池木木,似乎有些犹豫,想了半晌,才低声说道:“不瞒你说,其实……南翼国已经快要沦陷了。” “沦陷?”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池木木也万分惊讶,一下从椅子上坐直,惊讶的看着康宁。 康宁更加忧伤,水雾般的大眼睛一下被忧伤全部占满,她低声说道:“南宫辰逸,也就是你的义兄,他实力惊人,身旁又有一个神秘的智多星,我的夫君……他马上就要顶不住了,不得已,我才进京来求助的。” 池木木许久都未说话,见康宁说的情真意切,才忍不住的挑起眉头,看着康宁问道:“求助?你准备向谁求助?” 康宁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道:“东陵曼,我像他求助!” “哦?”池木木一脸好奇,眉头轻挑了一下,低声道:“结果呢?他答应你了吗?” “自然没有!他若答应了,我还能到这里来吗?”康宁的神情更苦,微微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我伤害了他,他现在拒绝我,对我狠心也是应该的。” 康宁清凉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你认识他,应该知道他的为人。” “你既然知道我知道他的为人,就更不应该来找我的!” 池木木脸色沉了下来,脸上的客气全被冰冷取代:“你救了我,又是皇上尊重的皇姑,不管怎么说,其实我都应该尊重你的!” 康宁道:“那现在呢?” 池木木脸色更沉,道:“东陵曼是我的朋友,他既然不愿意帮你,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我又怎么会帮你们呢?” 康宁道:“我都没说要你帮我做什么,你就这般拒绝了吗?” 话音刚落,花穗刚好端了茶水进来,给池木木先上了茶,给小胖上了一大碟豆沙包,然后沉着脸给康宁上了茶后,就退了出去。 “你也看到了,这个是东陵曼的人,其实我们都不欢迎你回来,更不想让你跟东陵曼有什么接触,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想跟你接触,因为我不想让东陵曼想起你,不想让他伤心难过,甚至连想起你我都不想,你能明白这种心思吗?” 康宁深深的看了池木木一眼,半晌,才幽幽的苦笑一声,道:“看来,东陵曼还真是找了一个好知己呢。” “既然你都知道我的心思了,你可以走了。”池木木将小胖放在桌子上,小胖抓起宣白的豆沙包,飞快的吃了起来。 康宁的目光,一下被小胖吸引,过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池木木是在送客。 当下便是一声苦涩笑意,道:“你不想听听,我跟东陵曼的故事吗?” 池木木一怔,目光终于再次落在康宁的脸颊上,眉头轻轻攒了起来,道:“我真不明白,你明明不喜欢东陵曼,却又如何还有脸面回来?我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总之,你都已经嫁人了,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自己好好的走下去,当年你选择离开,选择死亡,不管任何情况,你都不应该回来,哪怕死!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的良知和对东陵曼的怜悯,都不应该对他这么残忍,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这么对他,你可知道这些年来,他过的多苦吗?你就这样回来了,你是要再解开他刚愈合的伤疤,看着他血淋淋的伤口,你才舒坦吧?” 康宁脸一下变得青白,一双杏眼盛满泪水,池木木每说一句,她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你说的对,我确实太残忍了,从最开始,我奉皇兄的命去勾引东陵曼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康宁泣不成声,一脸泪水。 她口中的皇兄,应该就是先帝,东陵绝的父亲了。 “当年东陵曼的母妃太受宠,先帝忌讳,所以培养不少暗人去收集他的情报,而我,便是其中一个非常出色的暗人,我的任务就是勾引东陵曼,窃取他的消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迷惑他的心,让他无心皇位。” 康宁越说,眼泪就流了越汹涌,她哽咽接道:“其实我真正喜欢的人并非东陵曼,而是皇兄。可是……皇兄不知,东陵曼也不知,我一边欺瞒着东陵曼,一边想着如何不动声色让皇兄明白我的心思,在两个男人之间游走数月,疲累不已!” 她说这话的时候,模样却是颇为疲累,不像是说假话。 “可是后来,纸包不住火,等东陵曼发现后,伤心不已,后来还对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不放心。其实他不知道,我夹在两人的中间,有多么的痛苦!” 第46章 还有几句话送给你 她一双杏眼盛满泪水,伤心欲绝,一脸悲痛:“你可知道?东陵曼真正伤心的,并非是我不爱他,欺骗他,而是我跟他在一起那么久的时间,竟对他一丝感情都没有,最后还为了皇兄,嫁给另一个男人,便是南翼国君!” 池木木脸色一沉。 康宁嫁给南翼国君,是为了先帝,为了让东瑜国安宁么? 这个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竟然嫁给一个没有一丝感情的男人,宁愿牺牲自己的一辈子去受苦,她是太傻,还是太痴心? “如果我是东陵曼,我一定会杀了你!”池木木冷冷的看着康宁。 这种欺骗感情的人,简直比强*奸犯还要可恶! “对,我是该死。可是……他却觉得,或许让我一辈子受苦内疚,比让我死了,更让他解恨!”康宁难受又伤心:“他之所以要跟我现在的夫君交换兵力,用我来交换,就是因为发现我的真面目……其实,他那么爱我,我如此对他,他对我,已经算很仁慈了。” 康宁叹息一声,道:“只是,我后来会传出假死的信息,一来是为了全了他的脸面,让他没那么恨我!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恨,多半会因为死亡而结束,他虽然伤心,却不恨我了,恨着一个人,其实自己也是那么累的……”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之所以会对外宣称自己已经死了,也是为了跟夫君他表忠心!当年他本就怀疑我,我若不传假死讯,他如何会信我?那我牺牲自己嫁过去,就对皇兄一点帮助都没有,等于白白牺牲!” “那么,先帝死了那么多年,在这些年,你为什么还要继续隐瞒?你心爱的男人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回来?还是……你被荣华富贵迷花眼,被南翼国君的宠爱所迷惑,所以干脆就真当自己死了?”池木木冷冷的问道。 康宁眼泪流的愈发汹涌,声音哽咽道:“你说的对,夫君他确实很宠爱我,而这些年在南翼国的后宫过的日子,奢华无比,也正是因为这样,夫君才会大丧忍心,其实我也有责任。” 她擦擦眼泪,红肿着眼睛看向池木木,道:“其实……皇兄在位的那些时间,我经常传消息回来,夫君他也不是没有发现,只是……他每次都装作没有看到,皇兄死后,我伤心欲绝,不吃不喝,几度自杀,他却也对我千依百顺,万般宠爱,后来,后来……” 池木木见她垂头,脸色羞红,声音更是冰冷:“后来你就跟他共同进退,举案齐眉,两心相印,完全忘记京城还有个伤心欲绝,被仇恨笼罩的东陵曼,是吗?” 康宁无言以对,只是流泪看着池木木,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池木木继续说道:“你是何其残忍自私!你宁愿留一个完美的印象在东陵曼的心中,享受着皇兄的尊重,夫君的宠爱,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男人为了你,都做了一些什么!” 康宁一怔,眼泪流的愈发凶猛,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到了现在,你的夫君有难,你竟然还来找他帮忙,还来找我帮忙,你自己脸上不觉得热么?绝儿,你还在皇上的心目中留下完美的印象,你真是我见过最善于攻心计的女人!蓝沁说的对,你就是长了一张柔弱的外面心却如蛇蝎一般恶毒!” 犀利的话语,没有恶劣的语气,只是冰冷如水,一字一顿,都清晰的传入康宁的耳中,让她如遭雷击! “我确实对不起他,可是……可是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帮我吗?”康宁看向池木木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怨毒的情绪。 “为什么?”池木木有些惊讶,忍不住问康宁。 “那是因为,他看你更重!他觉得南宫辰逸是你的朋友,他不想因为我,而让你伤心,所以……他才拒绝我的!” 康宁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悲伤的情绪,继续说道:“你可知道?他以前从来都不会拒绝我,哪怕让他替我送命,他亦甘之如饴,心甘情愿的付出!” 池木木脸色阴沉的厉害,冷冷说道:“就是因为他这么好说话,所以你才利用他,伤害他是吗?现在他学会说不,学会拒绝你,不是更好吗?” 康宁站了起来,猛的踉跄两步,凄凉说道:“其实我来之前我就想过了,我料到你不肯帮我,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去求求东陵曼,帮我说两句好听的话而已,只是我没想到……你连说话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只好不提。” 池木木正欲开口,她却抢先打断池木木的话,冷冷说道:“其实早在进来之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应该跟你做交易,而不是讲交情,我们之间,本也没什么交情的。” 池木木叹息一声,认真说道:“你说的对,我们确实没有什么交情!所以,有什么话你还是快点说,趁我现在还有耐心听下去,快点说,我这人最不喜欢就是拐弯抹角。” 康宁一脸忧伤,仿佛池木木这么对她,让她非常伤心。 她盯着池木木看了半晌,才低声说道:“你……可想知道它的来历?” 说罢,她纤纤手指指向池木木身旁正在欢乐吃着豆沙包的小胖,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和……恐惧!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 “小胖的来历?”池木木疑惑的看向康宁。 她一直都知道小胖来历不简单,可是康宁知道吗? 不过,她若不知道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不会撒谎才对啊! “你知道小胖的来历么?”池木木挑眉,一脸不信的对康宁说道。 康宁轻轻的点点头,目光落在池木木手上的那根金刚钻手镯,道:“你的这只兽宠,跟手上的手镯有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这个手镯,应该是南宫辰逸送的吧?” 池木木眉头一拧,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康宁神色变得认真,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根手镯,应该就是南宫家的传家之宝,我夫君他因为不是南宫家嫡出一脉的传人,所以根本没有机会得到这根手镯,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这根手镯神秘无比,期间力量庞大,跟你旁边这只小兽……更是息息相关,你有了这手镯和这小兽……只怕东瑜国会变得无比强大,绝儿好福气,竟能娶得你这样的妻子,只是不知道南宫辰逸知道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出去后,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后悔当初自己的无知之举!” 池木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当初秦夫人有多么的想要这根手镯,她不是不知道,再一回想秦夫人的神态和池映月的异样,只怕这康宁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说实话,池木木虽然不喜欢康宁,但不得不承认,康宁确实不是一个坏女人,相反,她或许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人。 只是因为池木木跟东陵曼的关系,所以替东陵曼抱不平,便有些看康宁不顺眼了。 康宁在处理感情方面有些犹豫不决,而且比较自私,只是她这个人,绝不是池映月那种阴险狡诈,表面柔弱内力恶毒的人,更不是邵子画和其贵人或者蓝沁那样明面上就恶毒不已的女人。 “那你又如何会知道呢?”池木木疑惑的问康宁。 康宁轻笑了一下,道:“皇后娘娘别忘记了,夫君他可是南翼国君,这样的密文,就算以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夫君知道的事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改忧郁和悲伤的神色,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深陷爱河的美丽女人,整个都透漏出一种优雅自信的光泽,脸上还带着红晕,池木木心中暗叹,康宁这些年来,看来跟南翼国君真的非常恩爱,不知道东陵曼知道后,会何其的伤心。 “你且说说看!”池木木淡淡说道。 “你……愿意帮助我吗?”康宁眼睛一亮,一脸惊喜的看着池木木,连忙问道:“你若愿意帮我,只要求东陵曼出兵助我夫君,若是能够用以前我夫君赠他的那些士兵,就是再好不过了。” 池木木摇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我绝对不会勉强东陵曼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已经欠了他太多,何况,我也没把握他会答应!” 康宁神色愈发的黯淡,想了想,又对池木木道:“那……你让绝儿帮我出兵,好么?我的夫君……他很可能已经顶不住了。” 池木木一脸认真,摇头道:“不行,东瑜国刚有内乱,皇上手上的每一个人将士都非常重要,何况东瑜国规矩,后宫不得干政!” “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康宁苦笑一声,道:“外界传言,池家五小姐痴傻蠢笨,从小养在池家的家庵里,看来外界传言不可信,反倒是……你的凤凰命格,倒是真正的传说。” 池木木眉头一辗,冷道:“你知道凤凰命格的事情?” 康宁点点头,道:“我自然知道。” 她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道:“我更知道,‘凤凰同生,天下大乱’这句话!” 池木木脸色倏的一变。 康宁又道:“如果我的人禀告没有出错,在南宫辰逸身边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前皇后池映月,她假冒你,潜伏在南宫辰逸的身边,如果南宫辰逸真的成功,她很可能成为新的皇后,那么……那个预言,就会成真,难道你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池木木摇头:“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南翼国的皇位,本就属于四哥他的,我是绝对不会为了知道小胖和手镯的秘密,就去阻碍四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池木木脸色沉冷:“你如果觉得自己可以说动东陵曼和皇上,倒是可以一试!” 说着,她抱着小胖站了起来,一脸不悦的说道:“花穗,送客!” 康宁往前走了两步,道:“不必了,我会偷偷出宫,不会让皇上知道我来过的。” 池木木没有回头,却能够感觉到她一双阴狠的目光,正在背后幽幽看着池木木。 只听她继续说道:“虽然你拒绝了我,不过,我还是有几句话要送给你。” 第47章 如嫔一脸激动 池木木本不想听到她多言,何况,这样看着一个柔弱的女人绝望,说实话,她也于心不忍。 可是当时的脚下就像被固定住了一般,怎么都移不开了。 只听康宁冷漠而道:“你的手镯里,有一个巨大的宝藏,而那个宝藏,任何人都进不去,除了你手上的宠物之外。” 她声音幽冷,说出这样的话,池木木只觉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康宁继续说道:“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告诉你!” “何事?”池木木冷道。 康宁忽然冷笑几声,说道:“拥有这样的东西,就等于怀璧其罪,你一定会因此,而遭受巨大的伤害,如果走运,或许只是丧命,如果不走运的话……也许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你身边的人,或许都会因此而背叛你!” 池木木猛然回头,见康宁柔和的眼神里,没有阴狠,却充满了恐惧和怜悯,看着池木木,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记住,如果可以的话,丢掉那个手镯,丢掉这只小兽!这样,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轻轻笑了笑,对池木木轻轻颔首:“你一切保重,我这就告辞了!” 康宁忽然脚尖一点,瘦弱的身子就像一片落叶一般,消失在窗外,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主子,你没事吧?”花穗看着池木木苍白的脸色,连忙扶住她,低声问道。 小胖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放下手里的包子,蹭在池木木的怀中,叽叽叫了好几声。 “没事,没事!”池木木轻拍着小胖,低声说道:“小胖,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不会抛弃你的……” “叽……” 小胖可怜巴巴的用黑眼珠看了池木木一眼,缩在她的怀中,一脸恐惧和害怕的神情…… “主子,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花穗道。 “嗯!我休息一下!”池木木点点头,花穗便扶她到床榻歇息,小胖一直缩在池木木的怀中,不肯离开,池木木心乱如麻,脑子里一直回旋着康宁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心中越来越不安。(.) 康宁说的话是真是假? 她是因为池木木不肯帮忙故意恐吓,还是却有其事? 康宁说的话不像是假的,她也不像那种因为池木木不帮忙,便怀恨在心,就算她想报复,那么快就报复,岂非太明显了? 那……难道,小胖和手镯真的会给她带来灾难吗? 她轻抚手镯,一手抱着小胖,想起秦夫人为了得到手镯的疯狂模样,想起池映月看到手镯时的奇怪神情…… 种种的种种,似乎都跟康宁说的极为相似。 小胖的神秘力量,总是很神奇的拿到附近都不可能出现的奇花异草,救了她的命,今天还刚叼来制作“生无可恋”需要的花草,这一切都太过神秘了,池木木想,小胖绝对没那么简单。 那么,手镯呢?手镯又有什么秘密? 康宁说,手镯里面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一个每个人都想得到的宝藏,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隐约记得,好像是东陵曼曾经说过,有一种上古宝物,称为“储物空间”,里面或许会是一个能够放置东西的巨大空间,也有可能是另一片有牲畜花草山水的真实世界。 那么,康宁的话如果是真的,池木木手上的这个手镯里真的有一个巨大的宝藏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储物空间”,那么,到底里面藏着许多的金银财宝,还是有一个鲜活的世界么? 她蹙眉想了想,小胖每次都能够进出自如,而且每次都拿到鲜活的药材,今天就找到了花钱草和白烧果这样珍贵的药材,那么是不是代表,里面真的是有一个鲜活的世界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难怪他们会觉得小胖珍贵,难怪南宫家族会把这手镯当成是传代宝物了! 可是……小胖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只有它能够进入手镯里面的世界? 还有,这个手镯又是谁的,是什么宝物? 南宫辰逸会拿到这个宝物,只怕是南宫傲天给了秦夫人,秦夫人为了不引人注意,又给了南宫辰逸,当时的南宫辰逸懵懂未知,只想把好东西送给池木木,现在想来,池木木时候里拿着这么珍贵的东西,确实有些危险啊。 如果南宫辰逸真的知道了这个宝物的价值后,他会取回来吗? 就算他不记得把手镯给了谁,可是池映月知道啊! 不过池木木更加奇怪的是,池映月她是如何知道的? 她也不过是池家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一出嫁就入了皇宫,怎会知道这等密文? 如果后来秦夫人告诉了她,那也说的通,可是在皇宫的时候,池映月还没有跟秦夫人合谋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看来,池映月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她从来都是隐藏着自己,躲在暗处,看着敌人在她面前叫嚣,她却将自己极力的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真面目! 池木木越想越不安,如果这个手镯真有那么神奇,小胖真那么珍贵,那么,康宁还真康宁说对,她拿着这样的珍宝,真真的怀璧其罪。 不过,有一点她很不明白,秦夫人和池映月都认识手镯,也知道手镯的来历,却不认识小胖,好像除了康宁外,就没人知道小胖的珍贵和来历。 “主子,如嫔带着人,又过来了!”花穗忽然在外面禀告,打断了池木木的思绪。 “嗯,她怎么又来了?”池木木倒有些惊讶。 “刚才如嫔来的时候,奴婢说您在休息,这会她让奴婢来看看主子醒了没有,奴婢听见主子您一直在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来通禀一声,看您要不要见见她们!” “好吧!”池木木叹息一声,道:“见吧,我倒想看看,这如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花穗对外吩咐了一声,让如嫔等人在外面稍后,然后手脚麻利的给池木木换衣服梳头,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池木木才走了出去。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如嫔领着其余三个妃嫔,齐齐向池木木行礼。 池木木没有立刻叫她们起来,而是目光环视了一圈周围,看着这些人里面,除了如嫔外,其他三个妃嫔皆是一脸低眉顺目的模样,这几人皆是容貌不够出众,可是身上却透着一股沉稳和大度的气质,倒是跟领头的如嫔有几分相似。 池木木忽然心中一动,尽量压下康宁给她带来的不快,伸手虚扶了她们一把,笑着说道:“起来吧,自家姐妹,不必多礼。花穗,赐座上茶!” “是!”花穗忙颔首,不一会就有小宫女端了圆椅来给如嫔几人入座,然后又飞快的上了茶。 池木木拿着一杯茶,见几人互相对视,都是一脸难以开口的模样,心中便有了些底,轻轻颔首,抬头笑问道:“如嫔,你们几姐妹过来,是不是有话要对本宫说?” 如嫔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有些拘谨的站了起来,道:“娘娘果然聪慧,臣妾们过来,确实有话要说。” “你说吧!”池木木轻轻颔首,道:“我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挺着急的,不然也不会来两次,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虽然已经封了皇后,可同是皇上的女人,大家都是姐妹,有话直说好了。” 如嫔一脸激动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点点头,连忙说道:“娘娘果然通情达理,其实……我们来,是想告诉娘娘,我们一个共同的决定!” “哦?什么决定?” 池木木心中似有了决定,却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然后放下茶杯,认真看着如嫔的眼睛。 如嫔也不闪避,眸光认真的看着池木木,一脸认真说道:“回娘娘的话,我们……想要留在宫里,我们并不想出宫!” “哦?”池木木一脸惊讶,道:“你们可想好了?不后悔?” “我们不后悔!”如嫔没有问几人的意见,也没有犹豫,显然是来之前几人早就商量好,决定好的。 “为什么?”看着几人这般坚决的态度,池木木倒觉得有些奇怪了。 “因为……我们都是无处可去的人,皇宫就是我们的家。”如嫔苦涩一笑,道:“我们从小家教就严,没有认识的人,若是离了皇宫,只怕没有地方可去,也没有办法生存!” 池木木愣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如嫔继续说道:“也不是说其他离宫的姐妹都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向往和自由,我们选择留在宫里,一来无处可去,二来……” 如嫔说道此处,似乎不好意思再说下去,红润的脸颊羞的通红,一脸羞涩的垂头,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们的心里,是真心喜欢皇上的,对吗?”池木木笑着接下了她的话。 “是!” 如嫔点头,大着胆子迎上池木木的眸光,道:“娘娘明鉴,我们确实是这么想的。何况,皇上放我们出去,那是因为皇上心善,可是在这宫里,臣妾们自问,皇上对娘娘的宠爱,无人能够匹敌,娘娘您都不走,皇上都没赶您走,我们又何必走呢?我们要跟皇后娘娘共同进退,一起祈祷皇上早日康复,就算……就算真的有什么不幸,我们也可以去皇陵为皇上守墓,好全了我们的心思。” 池木木点点头,示意如嫔继续说下去。 如嫔道:“更何况,如果后宫的妃嫔全都走了,对外宣称在叛乱中丧身,别人会怀疑,留下皇后娘娘一人活着,只怕对皇后娘娘和皇上的名声也不好,我们留下来,是最好不过的法子。” 池木木看如嫔说的情真意切,没有丝毫作假的意思,当下便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既然如此,本宫也不能狠心赶你们走,既然你们有心,那就都留下来吧!” 第48章 连累家族 “娘娘明鉴,娘娘千岁千千岁!” 几个女子脸上都是一脸高兴,忙向池木木磕头道谢。(.) “起身吧!在我这里,你们不必多礼!”池木木说道。 如嫔点点头,却有些担忧的看了池木木一眼,说道:“娘娘,我们若是留下来,皇上那里……” “放心吧,皇上已经把这些事情都交给我处理,我既然留下你们,皇上不会说什么的。”池木木笑道。 如嫔连连点头,欢喜中带着一抹忧色,道:“皇后娘娘的封后大典也很快就要举行了,我们留下来,说不定还能帮帮娘娘您!” “嗯!”池木木点头道:“那,皇后大典到时候举行的典礼,就交给如嫔你处理了。到时候,你们几个,都跟着本宫一起去祭祖吧!” “多谢皇后娘娘!” 几人更是高兴,皇宫里,一向只有皇后有资格去祭祖,就算皇后有个什么万一,那也是由皇贵妃或者贵妃代替,她们这些妃嫔,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只是能够去祭祖的妃嫔,将会被记入史册,就算以后皇帝驾崩,封太妃的时候,她们的位份也会比别人高的。 “天色不早了,你们都下去吧。” “臣妾告退!” 等众人都退了下去,花穗走进来,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说道:“主子为何要留下她们?” 池木木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她们都是真心待皇上,等解药制成,我若有个好歹……皇上的身边,不能没有知心和忠心的人,这四个女子,日后只怕就要待我照顾皇上了!” 花穗的眼睛一下红了,哽咽说道:“娘娘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奴婢心里看着都难受……” 池木木转头,认真看向花穗,道:“如果是你家王爷这样,你会不会跟我做出一样的选择?” “我会!我自然会!”花穗想都没想,一脸认真的回答。 “那就对了,所以,我相信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的。” 花穗一脸忧伤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点点头,道:“对,我能够体谅主子,天色不早了,主子不如早点休息吧,若是皇上休息好了,白天皇上离开后,主子正好可以去暗室里面制作毒药。何况您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该是好好休息。” “嗯,你去看看,皇上用了晚膳没有。” 李和之前来传过话,说是东陵绝留在承乾殿用膳,就不到这里来了,池木木是记得很清楚的。 “是!” 花穗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道:“主子,皇上还没有用晚膳,听李和说,皇上心情不好,在承乾殿发了一通脾气,现在正在处理政务。” “没用晚膳?”池木木眉头蹙了起来,就算有“生无可恋”,东陵绝他自己的身体,也必须要很好才行,不吃饭,体质怎么好? “你去御膳房拿几个皇上爱吃的小菜,我亲自送过去,正好跟皇上一同用膳!” “是!” 半个时辰后,池木木拿着食盒,进来承乾殿。 “娘娘来了,皇上正不高兴呢!”见到池木木,李和就像见到救星一样,猛迎了池木木进去。 “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没有吩咐,不要进来。”池木木跨进门内,对李和和花穗说道。 走进大殿内,池木木便问道一股浓烈的酒味,伴随着檀香的味道,让人几欲作呕。 池木木眉头轻皱了一下,东陵绝很少饮酒,尤其是在办公的情况下,他今天怎么了?心情真的那么差吗? 收敛情绪,池木木快步走入殿内,东陵绝坐在书案后面,一双俊秀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手支撑着额头,一脸思索的模样,似乎在想什么。 “怎么没吃晚膳,就喝酒了?这样对脾胃不好!” 池木木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柔,走到一旁的茶几旁边,小心的将食盒里面的食物一样样的摆放出来,最后摆了两幅碗筷。 东陵绝早已经抬起头,看着池木木把碗筷全都放下,才说道:“嗯,心里烦闷的很,喝了些酒,舒坦多了。[.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看了看池木木,又是一声叹息,道:“既然如此,那我陪你喝几杯吧!” 东陵绝放下手中的奏折,走了下来,摇头道:“不行,你脖子上的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那……我陪你吃点东西吧,一个人吃不香,就过来跟你一起吃。” 东陵绝走到池木木身边,池木木拿了银色的筷子递给东陵绝。 东陵绝只好接过,坐在池木木的身边,低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不早点吃?” 池木木笑了笑,道:“一个人没胃口。” 两人一同坐下,茶几上放了四菜一汤,都是清单的小菜,也是东陵绝平时比较爱吃的,两人静默无声,都是默默食用。 不知道是为了让东陵绝多吃些,还是真饿了,池木木倒是吃的很香,还用了不少。 “你不问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池木木吃的正香,忽然,东陵绝抬头,不解的问了她一句。 “皇上若想告诉我,不必多问,你自然会告诉我的。”池木木轻笑了一下,低声说道。 “你越来越聪明了!”东陵绝苦笑一声,对池木木说道:“是……天牢里出了事!” “天牢?出了什么事?”池木木有些惊讶,不解的看着东陵绝问道。 “蓝沁逃走了!”东陵绝脸色阴沉,冷冷说道。 “蓝沁逃走了?她怎么逃走的?”池木木奇道:“蓝沁不是受了重伤吗?那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还有力气逃走呢?” 东陵绝点点头,道:“朕也觉得很奇怪,天牢看守森严,尤其是关押她的地方,是朕亲自挑选的暗人把守,她怎么逃走的?” 池木木放下筷子,想了想,道:“皇上的意思……可能她是被人救走的?” 东陵绝点点头,脸色阴沉无比,他道:“东陵侯已死,如果蓝沁真是被人救走,那么……几乎已经可以证实,他们还有别的同党,也就是说,东陵侯和蓝沁这次的谋反,应该是背后有别的人指使!” “那会是谁呢?”池木木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道:“有些事情,我或许该告诉皇上。” “何事?”东陵绝也放下筷子。 “其实,不久前,在长乐宫,我见到康宁公主了!” “皇姑?她进宫来了?”东陵绝一脸诧异。 池木木道:“对,上次来给我送解药的女人,也正是康宁公主!” “可是……皇姑为什么不来见我?”东陵绝道。 “康宁公主是来求我帮忙的,她并不打算见你。”池木木想了想,道:“南翼国就要沦陷,南宫辰逸很快就要成功了,她进宫来求救,东陵曼拒绝了她,所以……她想要我帮帮忙,帮她说服东陵曼,或者请皇上出兵!”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东陵绝脸色一沉。 池木木道:“我拒绝她了!” “哦?” “我跟东陵曼是朋友,不想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更何况……南宫辰逸是我的四哥,我更不可能出手相助,本来不打算告诉皇上,可是现在……我怀疑蓝沁很可能被康宁公主救了,你要不要去查一查?或者……你现在知道了康宁需要帮助,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东陵绝摇摇头,道:“现在已经不是个人的恩怨了,已经关乎到两国之间的友好了。其实……我跟南宫辰逸早就有了协议,不会出手,如果他有难,朕甚至还会出手相助,等他成功的时候,东瑜国和南翼国,百年内都不会有战争了!” 池木木道:“那时候是因为皇上不知道康宁公主还活着,现在……” 东陵绝摇头,道:“朕时日无多,我会保住皇姑的性命,至于她的家国……朕保证不了,毕竟我要为东瑜国的人考虑。” “原来皇上早有打算。” “朕必须早打算好,因为我……” 说道此处,有些继续不了,停了下来。 东陵绝继续说道:“不过,你说皇姑救走了蓝沁,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件事情的可能性极低。以皇姑和皇姐的性格,他们是不可能共处的,而且皇姑现在需要帮助,我们都拒绝了她,她很可能已经再会南翼国的途中,她不会再浪费一兵一卒!” “皇上说的对,那……你为何那么难过?” “我难过,只是因为我多么的冷酷,受了多少的伤害,终究是不明白也看不透人世间真正的冷暖人情!”东陵绝长叹一声:“经过母妃和太后的事情后,朕以为自己什么都看开了,原来,我还是那么放不开,什么都放不开!” 池木木深深看着东陵绝,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皇姑其实并没有对不起我,她对不起的人是东陵曼,只是皇姐……小时候,我们明明那么好,我以为整个皇宫,除了父皇之外,唯一一个对我真心的人,就是蓝沁,其实幼时我就知道,她接近我,对我好,我其实心里知道是因为母妃受父皇宠爱,只是……那么多年,我以为她多少有些真心,对我多少有些姐弟之情,没想到……没有,竟然什么都没有,她竟然想看着我受尽磨难,我心已经麻木了,只是听了这样的话,还是忍受不了,还是禁不住会难受!” “别难受了!”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有些事,有些人,你难受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救蓝沁的人是谁,知道真正的幕后之人是谁,不然,东瑜国只怕也不得安宁!” “朕已经派人去了。”东陵绝道:“只是心情不好,想喝酒解解闷。” “皇上,还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池木木又道。 “何事?” “宫中有个如嫔,您可有印象?” “嗯,是丞相家的族女,对么?” “对!”池木木点头,道:“她跟其余三个要好的姐妹,决定不离开皇宫,要一直留下来,陪皇上到最后!” “哦?”东陵绝颇为惊讶:“她们是怕连累家族吗?” 第49章 只能晚上制药 “非也!我已经将利弊都跟她们说清楚了,只是……她们还是决定留下,一来无处可去,二来,心中对皇上确实倾慕不已,我就做主,全了她们的心思,让她们留在了后宫。” 东陵绝点头:“这件事情,你做主就好了。” “嗯。”池木木点头:“皇上心情不好,要不要叫几位妹妹过来,陪皇上说说话,解解乏?” 看着池木木脸颊上促狭的笑容,东陵绝伸手狠狠刮了一下池木木的鼻子,笑着说道:“这是什么意思?将朕推给别的女人么?” 说罢,他猿臂一伸,猛的将池木木拉入怀中。 茶几本就笑,东陵绝稍稍一伸手,就勾着池木木,将她整个人收入怀中。 手臂紧紧的箍住她的脑袋,笑容里带着一丝促狭,道:“你不介意么?” 池木木安静的躺在东陵绝的怀中,一双眼睛如水雾般,睁大了看着东陵绝,眼神里满是无辜和清澈,娇滴滴的说道:“同是皇上的妃嫔,臣妾实在没有资格介意呢!” 东陵绝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脸色沉了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东陵绝真的生气了,池木木忙说道:“只是跟皇上开个玩笑而已,皇上万万莫要生气!” 他脸上的冰霜才一点点散去,俊脸忽然俯下,重重吻上池木木的唇。 “唔嗯……” 池木木娇弱的唤了一声,整个身子似都要软了一般。 东陵绝一边亲吻,手便开始不规矩起来。 绵长的吻,死死封住她的唇,呼吸似都被他吞没,整个人呼吸都变得困难。 “皇后可想要?”东陵绝不舍的离开池木木的红唇,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满意的看着池木木双颊的红晕。 “不,不想要……” 池木木推开他的身子,道:“皇上还要办正事呢……” “好吧!” 东陵绝轻轻松开池木木,道:“那算了。” 池木木忙站了起来,闪到三步之外,然后飞快的收拾着自己的衣服,想要整理干净整齐。(.无弹窗广告) 半晌都没有声音。 池木木忽然抬头,见东陵绝脸色青白相交,整个人都在禁不住的瑟瑟发抖,嘴唇也变得乌紫难看。 “怎么了?”池木木的心“咯噔”一下,猛的往下沉去。 “没,没事,扶,扶我去休,休息一下!”东陵绝吞吞吐吐,说话也变得困难起来。 看来,东陵绝又犯病了。 刚才的甜蜜和幸福一下被这昏暗的一切冲刷,心彻底的沉了下去。 池木木忙手忙脚乱的扶着东陵绝往内殿的床榻走去,东陵绝一触到床沿,猛的轰然倒下,整个人都像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 “药呢?药在哪里?” 池木木眼珠湿润,一颗颗的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手忙脚乱的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脑子在“嗡嗡”响,四肢软绵无力,仿佛下一刻就要软倒在地。 “在,在这里!”东陵绝极其艰难的说了一句,指了指自己的床头。 池木木忙从里面翻出药来,喂了一颗给东陵绝,又飞快的去倒温水。 她的手颤抖的厉害,几次热水都洒在手上,她却不觉得疼,拼命的告诉自己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终于将水喂给了东陵绝,吃了药后,东陵绝却也不见好,双手一直抱着自己,青白的脸颊开始发烫,热的厉害。 “木木,我,我要你!” 东陵绝艰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也不管池木木怎么回答,手猛的伸长,将池木木整个拉入怀中,狠狠的扣在怀里,疯狂的吻,就像雨点一般落了下来,砸在池木木的脸颊嘴唇上…… “唔……” 池木木身子软绵无力,本就被吓惊的全身酸软,东陵绝又来了这么一下,更觉得全身难受不已,几乎动弹不得,只有任由他的大掌,缓缓在身体游走…… “我想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动弹不了了,现在……就让我放肆一下!” “叱啦!” 一声衣帛碎裂的声音传来,池木木胸口传来一阵凉意,衣衫全都落了地…… 东陵绝飞快的除去自己的衣衫,火热的身子覆在池木木柔软的肌肤上……滚烫的肌肤,烙铁一般熨着她秀柔的肌肤,池木木身子不自在的扭了两下,有些笨拙的回应着东陵绝的吻。 东陵绝唇角勾勒笑容,唇畔缓缓覆了下来,身子猛的用力…… 烛光照耀这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昏黄的烛光让两人的肌肤都被染上一层明黄的光晕,看上去,就像融为一体一般,不知疲倦的从对方的身体索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的身子才分开,各自喘着粗气,躺在一旁,相拥而眠。 东陵绝很快就睡了过去,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池木木却如何都睡不过去,脑子里纷乱如麻,想着东陵绝的病情。 她要快点制出“生无可恋”才行,不然,下一次东陵绝发病,很有可能就会丧命,很有可能就会死去。 她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担惊受怕,再也忍受不了这种位置的恐惧! 转过头,东陵绝的身影在烛光照耀下,像是被镀上一层金粉一般,显得格外的柔和动人。 池木木心中一动,伸手,轻轻抚上他攒起来的眉头,想要将他的眉头抚平。 然后顺着他的眉毛,轻轻的,一点点抚过他的轮廓。 “怎么不睡?还想要再来一次吗?” 手指刚移到嘴唇,手腕便被他准确的揪住,他闭着眼睛,轻轻的笑问了一声。 “嗯……就怕皇上不行。”池木木不害羞,也不拒绝,反而笑着倜傥。 “嗯?” 灿若星辰的眸光忽然睁开,东陵绝惊讶的看着调谐他的池木木,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那就再来一次!”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这样的调谐,翻身而上,身子沉沉的压在池木木的身上。 “唔……我开玩笑的,仔细你的身子,我身上也有伤。” 感受到东陵绝身上的火热,池木木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有些太嚣张了,连忙求饶起来。 “嗯?知道错了?”东陵绝挑眉,一脸威胁的看着池木木。 “嗯,知道错了!”池木木连忙说道。 东陵绝得意的笑了笑,翻身而下,被池木木这么一闹,他也没了睡意,轻轻抚住池木木的手,问道:“明天就是你的封后大典了!” “嗯,对啊。” 池木木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心中却觉得好笑。 刚进宫的时候,跟东陵绝没有感情的时候,她是多么渴望得到皇后的位置,她觉得,要嫁就嫁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要进宫,就要做东陵绝的皇后,可是现在,她明天就要做皇后了,却没有意思高兴的感觉,整个人反而觉得沉闷不已,仿佛随时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你想要什么?”东陵绝搂住池木木的手更加紧了,笑容满面的说道:“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我一定都会满足你的!” “皇上真是没心啊!”池木木不满的蹙了蹙眉头,道:“这种事情,应该是早早准备好,哪里有这个时候才来问人家的!” 东陵绝笑道:“老夫老妻了,还玩什么惊喜浪漫?你看有什么想要的,直接说出来,送你不是更好吗!” 池木木想了想,道:“我什么都不缺,却有一样想要,只是……只怕你给不了我。” “哦?什么东西?”东陵绝道。 池木木叹息一声,低声道:“我想要皇上健康、康复,皇上能够送给我吗?”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 东陵绝一时间怔在那里,也是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朕不能!”东陵绝的声音也是忧伤无比,轻叹一声,道:“木木,对不起!” 黑曜石一般的眼珠里,闪烁着难过的真诚,难受的看着池木木,道:“从一开始,朕就不应该为了自己一己私欲,跟你做交易,骗你进宫,现在……反而是连累了你,如果当初不是这样的话,也许今天你我都不会那么痛苦了。” 池木木心中酸涩,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抱住东陵绝,脸颊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又是难受又是伤心,道:“皇上莫要说这样的话,这是我们的命运,我们的交易,其实就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如果没有这美丽的邂逅,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东陵绝连忙点头,低声说道:“你说的对,朕不应该这么想。” 他低头,轻轻吻了池木木的乌发,道:“但愿我能够多活一天,哪怕一个时辰,都足够了。” “皇上不要担心,不管我们谁先走,另一个都留在活着那个的心里,所以……我不会孤单,你也不会。” “嗯!” 东陵绝轻嗯了一声,却是那么的坚定,半晌后,均匀的呼吸再次响起。 池木木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却是怎么都睡不过去。 想了想,从耳根后面摸出一个小小的药丸,拇指和食指捏住,两根指肚稍一用力,那药丸就碎成粉末,裂成千万片…… “嗯……” 东陵绝轻哼了一声,呼吸沉重,死死的睡了过去。 “皇上,绝?” 池木木轻推了东陵绝两下,发现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才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从床榻下来,穿好衣服,往殿外走去。 “皇上睡死了,李和,你让人好好保护,本宫回长乐宫,天快亮的时候,再回来,明白吗?”池木木叮嘱李和。 “是,奴才明白!” 李和极其聪明,听池木木这么交代,也不再多问。 池木木带着花穗匆匆往长乐宫敢去,花穗跟在轿子旁边,不解的问道:“主子,您怎么那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池木木语重心长的说道:“皇上刚才又犯病了!” “主子这是要回去急着把药制出来吗?” 池木木点点头,道:“嗯,我用了一点迷药,让皇上睡死过去,以后……只怕只能在晚上制药了。” 第50章 准备起驾 叹息一声,池木木又道:“我真怕皇上某一次忽然犯病,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花穗也沉默下来,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主子,那您……越快制作出药,您就会越快中毒!”花穗一脸难受的说道。 池木木叹息一声,笑道:“傻丫头,我将皇上的毒吸食过来,并不一定会马上就死啊!” “万一真……” 花穗咬唇,再也说不下去。 “主子刚才进去休息的时候,王爷来过了。”花穗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岔开话题,认真说道。 “哦?可是有事?”池木木忙问道。 花穗道:“本来是有些事情要跟皇上商议,不过主子和皇上自歇息,王爷就没说了!” “王爷有话留给我吗?”池木木又问道。 花穗看着只是垂头走路,有些犹豫,似乎再不敢看池木木的神情。 “但说无妨!”见花穗这个样子,池木木不禁蹙了一下眉头,低声说道。 “王爷说……让主子你好好保重。”花穗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让我好好保重?什么意思?”池木木不解的蹙起眉头问花穗。 让她好好保重,她在皇宫里又没什么危险,东陵曼为什么会交代一句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未免太奇怪了! “王爷他……他的意思是……”花穗吞吞吐吐,半晌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池木木有些生气了,忙低声斥道。 “王爷不想让主子您给皇上他……他……” “你告诉王爷了?”池木木冷道。 “嗯!主子,对不起,花穗不是对您不忠心,只是,花穗真的不想看到你有事。”花穗焦急的看着池木木,眼眶都红了。 “唉!” 池木木叹息一声,一脸认真的看着花穗,低声说道:“花穗,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我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曼王爷应该能够体谅我的心思!” 花穗垂头,眼泪都泌了出来,一脸难受的说道:“话虽如此,可是我们心中终究不舍。(.好看的小说)其实王爷也知道说服不了主子您,所以……他只留下那么一句话,王爷说,明天再来看您!” 池木木点点头,前面到了长乐宫,下了软娇,直接进了内室,摁开暗室的门。 小胖一听到暗室开门的声音,忙从池木木床头的枕头下钻了出来,一下跳到池木木的怀中。 “花穗,你跟外面的人叮嘱一声,天快亮的时候,再来接我,另外……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我,明白吗?” “是!”花穗不敢多说,看着池木木下去,又将卧房的门关好后,方离开卧房。 这一晚,池木木又在暗室里度过,这一晚,池木木觉得非常的短暂。 花穗来敲门的时候,她才知道天已经亮了,可是在她看来,不过刚刚过了半个时辰而已。 “小胖,过来!” 池木木活动了一下僵硬疲累的身体,对小胖招招手,小胖非常欢快的跳到了池木木的怀中,叽叽叫了两声,圆脑袋讨好的在池木木的怀里拱了拱。 “走吧!” 池木木招手对花穗说道,上了卧房后,池木木也未停留,直接上了软娇,赶回承乾殿。 李和一直守在外面打盹,见池木木来了,忙开门让她进去。 “皇上醒了吗?”池木木问李和。 李和忙摇头,说:“皇上没醒,一直睡着呢!” 池木木点点头,才放心道:“那就好,记住,千万不能让皇上发现什么破绽。” “是!” 李和点头,目送池木木走了进去。 池木木进去后,就忙脱下鞋子和衣服,光着身子躺进了被窝里,任由东陵绝怀抱。 池木木神思疲累,没多久的功夫,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的午时了,池木木猛的惊醒,花穗忙走了进来。 “皇上呢?”池木木忙问。 “主子睡下不久,皇上就醒了,皇上没怀疑,只说让我们不需打扰,让主子多休息。然后去早朝了,早朝后,一直在清点封后大典的礼服首饰和菜单,以及宴请的宾客名单,一刻钟前,说是待会会一起来跟主子用午膳!” “那你快扶我起来!”池木木道:“若是皇上问起,就说我早就起来了。” “是!” 花穗忙给池木木穿衣服,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池木木随意拿了本书,坐在窗台边喝茶看书,看起来,悠闲而又自在。 “主子,皇上来了!”一页书还没看完,花穗就禀告说东陵绝来了。 “嗯,去迎迎!” 池木木放下手里的书,走出去,东陵绝已经踏进了卧房的门,迎面就是一脸笑意:“在看书么?起来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池木木撒谎,见东陵绝目光灼灼看着她,又改道:“也不是很久。” “李和,让他们上菜吧。”东陵绝牵着池木木的手,往餐桌那边走去,笑盈盈说道:“饿了吧?你一定没吃早膳!” “皇上怎么那么高兴?有什么喜事吗?”见东陵绝一脸喜气,池木木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就问道。 “今天是你的大日子,这样的喜事你忘记了吗?”东陵绝笑道。 “自然记得!只是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皇上似乎特别的高兴。”池木木不解道。 东陵绝慢慢凑近池木木,附在她耳边,用只有池木木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因为昨晚得了满足,所以才会特别高兴!” 池木木耳根一下通红,就像被火烧一般:“皇上,旁边还有人呢!” 东陵绝但笑不语,餐桌上,一直都表现的非常开心,饭菜也用了不少。 用了饭菜后,便有内务府的人送来凤冠礼服,封后时所用的一应首饰和衣物,然后又来了几个老嬷嬷,池木木一下午便开始忙碌起来。 净身洗头净面,然后穿上崭新的里衣,被摁到妆台前梳头,匀面化妆,忙的是不亦乐乎! 这化妆还好,只是梳头却是个复杂又耗时的活儿,到了傍晚,池木木的百鸟朝凰髻才被梳好,池木木对着镜子看了看,美则美矣,就是脖子动起来不太方便,脖子都僵硬了。 梳头完毕,然后是穿礼服,这礼服相对于梳头时间很短,可要是跟二十一世纪的连衣裙或者t恤牛仔裤相比,简直是太麻烦了! 池木木又被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刚洗干净的头和身子又泌出一层细汗,在旁伺候的老嬷嬷赶紧搬了冰块和扇子过来,对着池木木扇着。 清凉的感觉袭来,池木木长舒了一口气。 这样的夏季,让她穿这么两层长袍,她估计待会一定会中暑的。 “皇后娘娘莫要着急,都说心静自然凉,您只要安静的呆着,就不会出汗!”为首的一个老嬷嬷似乎看出了池木木的心思,连忙在一旁劝慰道。 “到时候就拿大盆子装在冰块里,让人跟着,一直对着娘娘扇风,只要别冷着娘娘就好了!”一道威严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东陵绝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过来。 除了池木木外,众人连忙行礼。 东陵绝的目光落在池木木的脸上,却再不舍得移开,一脸惊艳的看着池木木。 皇后的凤冠那般华贵,配合着复杂的发髻,将池木木衬托的未有的尊贵。 华丽的礼服,上面修满了飞舞的凤凰,华丽却不厚重,让池木木整个人有种飘逸的,马上要腾空飞起的感觉,让池木木更加的耀眼,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东陵绝不知道为何,心猛的揪了一下,忽然伸手,将池木木紧紧的搂入怀中。 众人惊呼一声,连忙道:“皇上恕罪,吉时马上就要到了,娘娘的衣衫和发髻不能再乱了!” 东陵绝这才不舍的松开池木木的手,半晌,才担忧的说道:“这么美的皇后,朕若不在……得有多少人觊觎?” 旁边的几个老嬷嬷和拿衣服饰品的宫女全都吓的脸色苍白,唯有池木木神色如常,笑着说道:“皇上放心吧,我是悍妇,又是出了名的痴傻,不会有人惦记的。” 东陵绝的黑瞳似要绞在她的脸颊上,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叹道:“你说的对,只是……只要你能幸福,朕不会介意。” 池木木心中一酸,她知道东陵绝的意思是说,等他去后,万一有人能够给池木木幸福,他不会介意。 这样霸道的男人,又是这样的古代,作为帝王的东陵绝,得需要多么浓厚的感情,才说的出这样一番话来? “皇上,吉时到了,宗族的长辈都在等着,大臣们也到的差不多了!”外面传来李和的声音传来。 “准备起驾!”东陵绝严肃的说道。 “是!” 东陵绝亲自牵着池木木的手,用他的龙撵载着池木木,两人一同前往。 坐在上面,身旁有东陵绝陪伴,池木木却觉得手心里都泌出了一层厚厚的汗水,她以为自己可以很淡定,却没想到,原来她会那么的紧张。 东陵绝一直握着她的手,无言的在身旁相伴,池木木本来躁动的心,无由变得安心。 从承乾殿到宗庙的路程似乎变得无比的漫长,龙撵的旁边,跟着如萍等四个妃嫔,奇遇的那些妃嫔,则趁人多,在这个时候被悄悄送了出去,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只是池木木却总觉得紧张不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终于出现了宗庙的模样,池木木一下就松了一口气。 “木木,今天这个日子,朕要你永远都记住。”下龙撵前,东陵绝在池木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池木木抬眸看向东陵绝,发现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那般温和绚烂的看着池木木。 东陵绝不再说话,率先跳下龙撵,然后伸手,池木木踩着太监的背脊优雅走下,前面跪着无数的大臣和宫女太监,还有命妇千金,齐齐向池木木行礼,口呼千岁! 池木木目不斜视,在东陵绝的陪伴下,一直往宗庙的礼台走去。 第51章 大嫂,不必多说这些 “到!” 太监的呼唤声一起,池木木立刻停了下来。 池木木站定,东陵绝便在礼台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东陵绝一落座,就有个年长的皇宗人员拿起长长一封黄色的书文,又有太监念道:“宣!” 那老头便拿着书文开始念了起来。 内容大约是说池木木温和谦恭之类的赞扬话,说完一番肉麻的赞扬后,就说皇后的职责和权力,最后的长篇大论,便是说东陵家族的起源,以及东瑜国历代忠烈的皇后代表。 一片书文,花了半个多时辰,池木木本就热的不行,踉跄几步,险些昏倒。 好在东陵绝早有吩咐,身旁一直有人端着装满了冰的盆子扇风,引来众多命妇和千金的艳羡,经过这一次,只怕众人都知道池木木是如何受宠了。 念完书文后,又有另一位皇宗的老者给池木木送来了皇后的凤印,然后是像东陵绝曲膝行平礼,不过她还没弯下膝盖,东陵绝便扶着池木木站了起来,朗声说道:“从今以后,皇后在皇宫里的地位,与朕平等!”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每一个人都是异样的眼神看着两人。 那些皇宗的长老们,一个个都不解的看着东陵绝,眉宇间全是不满的神情。 而那些未出嫁的千金们和初为人妇的夫人们,全都羡慕的看着池木木,转而用暧昧的眼神看向东陵绝。 尤其是那些未出嫁的小姐们,看着东陵绝的眼神,简直恨不得马上入宫为妃,现在就嫁给他一般! 可是,东陵绝似乎不懂美人们的心思,目不斜视,牵着池木木的手,往刚才坐过的位置坐下,让池木木坐在他的身侧,然后接受众命妇和大臣的一一朝拜! 随着太监一声“拜”字音落,便从丞相开始,领着女眷开始一一拜见。 池木木脸上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她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快笑僵了,可是还是都继续笑。 她现在不是普通的妃子,是皇后了,身边站着的是东陵绝,她必须要以一个完美而又贤惠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得不承认,封后大典,确实是一项非常考验体力的事情,快近子时,典礼才算完全举行完毕。(.) 大臣和众女眷目送池木木在东陵绝的搀扶下离去,留下一片艳羡嫉妒的目光! 池木木不是东陵绝的第一个皇后,身份也不如池映月尊贵,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池木木才是东陵绝真正的皇后,池映月举行封后大典的时候,非但没有入皇家的玉蝶,更没有皇帝的陪伴,孰轻孰重,众人一看便知。 两人没有回承乾殿,而是回了池木木的长乐宫,长乐宫在池木木离去后,被收拾一新,摆上许多皇后才有资格用的饰品,池木木走进去,便觉华丽异常,与平常大不相同。 “皇上,这就是你给臣妾准备的惊喜么?”池木木掩唇,笑着问东陵绝。 东陵绝但笑不语,道:“这是应该的,算不得什么惊喜,你进去宫殿看看,便知道了。” 池木木奇怪的看了东陵绝一眼,道:“皇上还真给臣妾准备了惊喜么?” 东陵绝挑眉,笑着说道:“那是自然!你是朕的皇后,唯一的妻子,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怎能没有表示?快,进去看看吧!” 被东陵绝这么一说,池木木倒真是好奇了,心中也有丝隐约的期待,想了想,便推门而入。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池木木刚一踏步入内,便有两个女子的声音齐齐传来。 这两道声音都有些熟悉,而且还带着一丝不便言喻的兴奋,池木木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垂头的两个女子。 两个女子身上的衣服不够华丽,却非常的干净整洁,头上的珠宝也不多,都是简单的银钗银簪,却梳理的极为精心,看上去,格外的赏心悦目。 这两个女子,身形隐约有些熟悉,尤其是左侧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年轻女子,池木木更是熟悉的不得了! “你们……” 池木木忍住内心的激动,不敢置信的上前一步。 两个女子这才抬起头,眼睛里都有了泪水,同时颤声说道:“五妹妹!” “大嫂,大姐,你们快快请起!” 两人抬起头,看着那两张熟悉的脸,池木木只觉得心跳都漏了半拍,赶紧上前来,紧紧的扶着两人坐下。 这两人,正是大嫂温寄柔和大姐池玉琴。 她们不是被送入边疆,池家人不是永生都不得踏入京城和东瑜国半步吗?她们怎么会来了? 池木木回头,惊讶的看着一旁神色笃定的东陵绝,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一切,难道都是东陵绝安排的吗? “你在宫中无亲无故,唯一一个慕秋也在战乱中身亡……朕想着,你什么都不缺,可肯定想见一见家人,便没有告诉你,把你大嫂和大姐姐了过来,本想让她们在宗庙里给你行礼,后来想了想,现在本就是多事之秋,她们不便出现,不如让她们留在这里,见到你,反而更好。” 池木木重重的点点头,道:“这个惊喜,臣妾很喜欢,如此,就多谢皇上了。” 池木木第一次这么真心的跟东陵绝道谢,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自从她莫名来到这个时空变成池木木后,身边的亲人确实少之又少,先是养大她的师父原来是恶毒的秦夫人,再是父亲嫡母的背弃,一切的一切,在这个时空,池木木只觉得更加的悲伤。 后来池慕秋和太后都逃离出宫,她觉得她就像一个孤儿一样,现在见到温寄柔,心里别提多高兴,就算感情一向不好,没什么交集的池玉琴,此刻看起来,也显得那么的亲切。 “那朕就先去休息了,你们好好聊,朕在寝殿等你,就不打扰你们了!”东陵绝很体贴也很识相的离开了这里。 “恭送皇上!” 众人又忙向东陵绝行礼,东陵绝走后,花穗端水来给三人洗脸,又帮池木木脱去厚重的礼服和凤冠,换上一套家常的宫装,池木木觉得轻松多了,温寄柔和池玉琴看着,也觉得亲切多了。 温寄柔成熟了很多,只是眉宇间任然飞扬着得意的神色,整个人看上去,都非常的自信,看来,虽然去了边疆,只怕温寄柔的日子,过的也很顺心。 “五妹妹,你这都成了皇后,大嫂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温寄柔亲热的拉着池木木的手,还像往常一样,两人间,似乎没有什么距离,反而是池玉琴,本就跟池木木不熟悉,眼下有些尴尬。 池木木道:“大嫂和大姐有心了,这么老远还跑来恭喜我。不知道大哥和众人……都还好吗?” 温寄柔点点头,道:“我们都很好,你大哥现在成熟了很多,我们家,开始做生意了。” “做生意?是吗?”池木木颇为惊讶,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温寄柔。 池傲涵一向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温室里长大的大少爷,他又自持身份高,会做这种事情吗? 温寄柔点点头,道:“是,五妹妹给我们的那些银子,若是不大手大脚,也够我们衣食无忧一辈子了!可总不能这样坐吃山空,也得为孩子考虑考虑……” 温寄柔的神色柔和下来,轻轻伸手抚住小腹,一脸陶醉开心的样子。 “大嫂有喜了?”池木木一脸惊讶。 温寄柔羞涩的低头,说道:“嗯,以前求不到,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有了,刚刚三个月,所以你大哥才放心让我过来,自从我怀了身孕后,你大哥就更努力了,想着办法钻研赚钱,边疆那里,其实有很多有钱人,你不知道,你大哥知道你在江南开的池记后,已经跟三叔联系好,三叔那里不肯供应货,说是你不同意把秘方给别人,但是……三叔会到边疆开分店,到时候我们的店铺,会跟池记有些合作,会越来越好的。” 池木木更加的惊讶,现在的池傲涵,原来这么成熟了。 温寄柔继续说道:“你大哥现在是一家之主,必须要撑起这个家,他跟以前很不一样,而且……对我也颇多疼爱,我现在很满足!” 她拉着池木木的手愈发激动,笑着说道:“五妹妹,这一切都要谢谢你,你救了我们,还给了我们那么多银票,我……” “大嫂,不必说这些。”池木木连忙打断温寄柔的话,笑着说道:“我们是一家人,我做那些不过是举手之劳。” 温寄柔点点头,或许是因为怀孕,她丰盈了一些,加上因为幸福充盈出来的好脸色,整个人都分外精神,显得跟平时很不一样! “你的举手之劳,却让我们都好好的活了下来。母亲虽疯了,可是总算衣食无忧,几位姨娘和年幼的弟弟妹妹,也能保下性命,以前的池家虽然好,却不如现在那么温馨。” 温寄柔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我以前也总觉得三叔经商没身份,现在我才知道,身份地位什么的都是虚的,站的越高,摔的越重,其实做商人能够衣食无忧,还能够吃穿不愁,甚至有大把花不完的银子,这有什么不好呢?” 听温寄柔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池木木更加的惊讶。 看来,不仅是温寄柔,可能池家的许多人,都有了这样的改变。 “大嫂和大家都好,我就放心了!”池木木连忙说道。 温寄柔从怀里拿出一个龙凤被,被子很小,上面的绣线都是新的,却看的出来,做工非常的精致,图案也栩栩如生。 “这是听到皇上召我们进宫后,连夜赶制出来的,池家现在还有幸活下来的,所有的女眷,包括你那年幼的两个双生妹妹,都绣了几针,这是大家对你的心意,希望你跟皇上龙凤呈祥,永结同心!” 池木木接过杯子细细看了看,赞道:“好精致,夏天盖着正合适,这图案都要画活了,大嫂现在真是一心做贤内助,女红的功夫见长啊!” 温寄柔笑道:“这可不是我画的,我哪有这个本事啊?” 她目光落在池玉琴脸上,笑道:“这是玉琴妹妹画的。” “哦?”池木木的目光,也跟着落在池玉琴的脸上。 以往的池玉琴跟池映月交好,虽然年长,可是脸颊上总是若有若无的有着骄傲的神色,只是她为人比较稳重,并不时常显露出来,一般的人,根本也看不出来。 第52章 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她现在的神情就低调多了,整个人就像一朵安静的莲花,安静的坐在那里,羞涩的垂头,道:“教皇后娘娘笑话了,以前我们姐妹生疏,也不大了解妹妹喜欢什么,想着这图案吉祥,也配娘娘的身份,所以就画了,画的不好,还请妹妹指教!” 她虽然称池木木为“妹妹”,只是神态语气都很生疏,话里的语气也透漏着些许的卑微,完全不像温寄柔对池木木那么自然随意,虽然她尽力的想要跟池木木亲近一些,可这种事情,还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亲近起来的。 “大姐姐有心了,这画画的很好呢!”池木木笑着说道。 池玉琴的脸色一下松了,笑道:“那就好。” 温寄柔看了看池木木的脸色,道:“五妹妹现在跟皇上感情一定很好,大嫂真替你高兴,只是……我这次来,你大哥还有句话让我带给你,也算是我们厚着脸皮求你帮忙!” 池木木想了想,道:“大嫂言重了,我好歹也是姓池的,如果有什么事情能够帮的上忙,我一定会帮的。虽然我不喜欢池家除了大嫂外的任何人,但大嫂开口,我还是不会拒绝!” 池木木说的有些严重,温寄柔本来笑容满面的脸颊出现一丝犹豫,似有些不敢继续。 池木木说这话,其实也不是针对温寄柔,只是希望池家人提的要求不要太过分,那就足够了。 “大嫂不必担心,我说话一向直爽,怎么大嫂都不记得我的为人了么?”池木木见温寄柔脸色不好,怕吓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又连忙安慰了温寄柔一句。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对于现在的池家来说,有些为难。”温寄柔犹豫的说道。 池木木注意到,温寄柔说这些话的时候,池玉琴的头垂了下去,羞红的厉害,不觉心中疑惑,对温寄柔道:“大嫂不妨直说!” 温寄柔道:“池家获罪,被发配到边疆,跟以往大不相同,虽然能够做生意,但那时平民百姓的生意,只是……池家成年的女儿就有好几个,有玉琴妹妹,二妹妹四妹妹六妹妹,甚至八、九妹妹的年龄都不小了,可是……现在她们全都待字闺中,没有人敢上门求娶,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池木木脸色一沉,一时间说不上话来。[.超多好看小说] 是啊,池家那么多的女儿都还没有出嫁,这可如何是好? 稍微大户一点的人家,都知道池家是因何获罪,只怕都不肯来求娶,哪怕池家的女儿再美再有教养,也没有家人的性命安全重要。 如果是普通的平民小户,一来池家的女儿不好委屈,二来人家看到池家女儿的气质和素养在那儿,也不敢轻易求娶,这样下来,池家的女儿就更无处可去了。 “大嫂的意思,是让我来做个媒,将适龄的姐妹嫁出去么?”池木木问温寄柔。 温寄柔点了点头,道:“也不用让五妹妹一个个的做主,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将玉琴妹妹先许了人家,不管是边疆的,还是京城的,都没有问题。玉琴妹妹作为池家的长女,如果在皇后娘娘的做主之下出嫁,那么池家其他的女儿,就必定会有人求娶!” 温寄柔叹息一声,道:“现在我跟你大哥就算是一家之主,我们可以做主,她们姐妹自己也同意,只要是家世清白,人品好,不管富贵还是清贫,只要是一家主母不是小妾,都是可以的。” “这个嘛……” 池木木犹豫着,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何况她也不太了解池玉琴的性格脾性,跟池映月呆久了,万一也是池映月的性子,那不是害了人家男方吗? 再说池木木现在时日无多,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和心力! “五妹妹为难么?若是为难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温寄柔一脸真诚的说道:“来之前我就跟你大哥说了,不该为难五妹妹!” 池玉琴脸垂的更低了,眼中滑过一抹不甘和委屈,咬着嘴唇,却不敢说话。 “也不是说为难!” 池木木的话,让池玉琴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池木木继续说道:“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合适。” “只要五妹妹愿意帮忙,什么样的都可以,只要清白的人家,人品好些,能做个正妻,就行了!”温寄柔苦笑:“我跟你大哥现在实在没这个面子,不然……” “好吧!” 池木木点点头:“既然大嫂开口,我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池木木眸光落在温寄柔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道:“大嫂怀着身孕还千里迢迢过来,大嫂又一向真心待我,这个事情,我不能拒绝,何况……也不是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情。” “那就多谢五妹妹了!”温寄柔连忙说道。 池玉琴也连忙站了起来,给池木木行礼道:“我也多谢五妹妹了。” 池木木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温寄柔道:“皇上还在内殿等五妹妹,你还是早点过去歇息吧。” 池木木点点头,道:“大姐要等亲事,肯定要留下的,那大嫂你也多留几日吧,我们好不容易见面,等下次再见面,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温寄柔摇头道:“明天我就要走了,我是罪妇,皇上接我来京城,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我不能给池家和你惹麻烦,玉琴妹妹……那是没有办法,才要留下。”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大嫂现在果然是个贤妻良母,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为大嫂送行,明天我们再好好聊聊。” 池木木有很多话要跟温寄柔说,可池玉琴在此不太方便,另一方面,温寄柔怀着身孕,池木木不便让她太晚休息。 温寄柔和池玉琴连忙站起来给池木木行礼,池木木便在花穗的搀扶下,回了寝宫,低声道:“将大嫂和大姐安排好。” “是!” 花穗点头,等池木木进了卧房,才退了出去。 卧房里,东陵绝在床头留了一盏昏黄的烛光,池木木走进去,只觉温暖无比,心不由都暖了一下,轻手轻脚脱去衣衫躺在东陵绝的身旁。 东陵绝似被吵醒,一个转身抱住池木木在怀中,笑道:“皇后回来了!” “别叫我皇后!”池木木笑道。 “你不是说,做我的女人,一定要当皇后吗?现在如愿当了皇后,朕不多叫两声,让你高兴一下才是!” “绝。” 池木木的声音有些忧伤。 “怎么?见到你的家人,不开心吗?”东陵绝放松了搂着池木木的手臂,尽量让她躺的舒服一些,低声说道:“是不是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情了?其实朕之前也考虑了很久,毕竟你不是很喜欢池家的人,只是这是你的封后大典,有你的家人在,或许你会开心一些也说不定。” 池木木点点头,低声说道:“我很开心,你为我做的,我心里都知道。” 池木木反搂住东陵绝的腰,问道:“大嫂怀了身孕,你可知道?” 东陵绝点点头,道:“不瞒你说,其实朕一直有暗人在监视池家人,他们的一举一动,朕都了然于心,不过现在的池家,由池傲涵当家,确实清静了许多。” “可惜,我不能为皇上生一个孩子。”池木木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想着自己再难怀孕的事情,心中不禁难过不已。 “我们会有孩子的。”东陵绝也有些难过,心疼的抱住池木木,低声说道。 “以后……只怕没有机会了!”池木木叹息一声。 东陵绝摇头道:“朕时间不多,可是也许还能在你肚子里留下一个孩子也未可知……” 东陵绝说着话,不规矩的大掌,不知道何时已经溜进了池木木的衣领内,另一手指轻巧移动,解开了她的衣扣。 “绝……” 池木木轻唤一声,只是声音都带上了甜腻,连她自己都觉得魅惑不已,双颊便羞红的厉害。 “嗯……” 衣衫落尽,东陵绝的吻,密密落了下来…… 次日一早,池木木跟东陵绝一同起床,东陵绝神清气爽,先去了早朝,池木木则请来了温寄柔一同用早膳,池玉琴很识相的没有来,说自己没有胃口,实则是为池木木和温寄柔留下空间好单独说话。 “大嫂什么时候启程?” 温寄柔决定走,池木木也不便留她。 “吃了早膳,我就要启程,若是晚了,天黑了不好赶路。”温寄柔胃口欠缺的搅着眼前的一碗燕窝粥,有些忧愁的说道。 “路上注意安全,一定要给池家生个白胖的孩子。”池木木尽量让自己笑的开心一些。 池木木点点头,低声说道:“嗯,五妹妹,你是不是不太喜欢玉琴妹妹?” 池木木一怔,放下手里的调羹,正色看着温寄柔,道:“不满大嫂说,我确实不太喜欢她,她跟池映月交好,而池映月根本没死,迷惑四哥,假扮成我!” “什么?”温寄柔一脸诧异,现在的池家,早已经没有能力探听到这等重要的消息。 池木木点点头,便将池映月如何隐瞒身份,假装成她,欺骗南宫辰逸,跟秦夫人合作的事情都大致说了一遍。 温寄柔听后,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忧伤的说道:“三妹妹的心思,果然在池家是第一人,若她本性纯良便也罢了,偏生她是个……唉,不提也罢!” 池木木也跟着一声叹息,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若是大姐只是跟池映月表面交好也罢,我就怕她们现在还有联系。” 温寄柔想了想,摇头道:“不会,自从池家落败后,玉琴妹妹一直跟着我们,根本没机会跟外界联系。只是……玉琴容貌不错,而且又沉稳内敛,却是个心性极高的人,可是……她没有坏心,我跟你大哥,也希望她嫁的好,那样,就能为底下的几个妹妹带来好前程。” 池木木点头:“你跟大哥的心思,我都能理解。” 温寄柔道:“不管怎么样,如果玉琴妹妹在这里有什么坏心思,你千万不要看在我和你大哥的面子上手软,直接将她送回边疆便是。” 池木木道:“大姐是个聪明人,她不会得罪我的!不过是一门亲事而已,只要她不跟池映月有联系,就算她心气高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第53章 让他待会过来 温寄柔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五妹妹心地善良,我以前一直觉得你跟我一样性格直爽,却是个看不透的人,时间久了,我才知道,其实池家的姐妹里,你最聪明,却最心软善良。” “大嫂这话怎么听着不像是夸我呢?”池木木苦笑一声。 温寄柔笑道:“我自然是夸你,你这样的心思很好,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先吃早膳吧,都快凉了!大嫂赶路后,可就没有这么可口的早餐吃了。”池木木笑着夹了一个玫瑰花卷给温寄柔。 “叽叽。” 小胖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桌子,看着池木木面前的一盘豆沙包子流口水。 池木木让花穗端豆沙包子下去给小胖吃,继续跟温寄柔闲话家常,一顿早膳,两人硬是吃了一个多时辰。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早膳过后,稍作休息,温寄柔就要离开。 池木木让花穗带了许多可口又不易坏的干粮和蜜花露给温寄柔在路上吃,一直送她到宫门口。 “妹妹留步,别在送了!” 宫门口,温寄柔站住脚步,不舍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伸手抱了抱温寄柔,道:“这次分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大嫂一定要一切保重!” 池木木其实想说,这次分别,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你也是,似然你现在是皇后,可后宫不必普通的后宅,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委屈自己,明白吗?”温寄柔眼睛红红的,也一脸感伤。 池木木点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温寄柔又看向安静站在一旁的池玉琴,道:“玉琴妹妹,五妹妹虽然比你小,可你在这里身份尴尬,一切都要听五妹妹的,我和你大哥在边疆,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池玉琴眼睛立刻就红了,曲膝道:“大嫂放心,玉琴知道的。大哥和大嫂的恩情,玉琴一辈子不会忘记,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丢脸!” 温寄柔踏上马车,再三挥手,马车终于渐渐的往前行去。 今天的天气不好,整个天空都是乌压压的,而且异常的闷热,看样子,随时都要有一场大雨。 等温寄柔的马车彻底的消失,再也看不见了,池玉琴才劝道:“妹妹,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大嫂走了,只要以后大家都平安,还有机会再见。” 她说的情真意切,池木木叹息一声,点头道:“嗯,你说的对,花穗,我们回长乐宫。” 回了长乐宫,池木木让池玉琴先去休息,自己则趁东陵绝不在,去了暗室炼药。 小胖一如既往的跟随在池木木身边,一直都安静的呆在角落里。 一到了试验台前,池木木整个人也似活了过来,一心钻研进去,心无杂念! 生无可恋用药配料极为复杂,期间的工序也手艺也不能有丝毫差错,不然练出来的毒药非但效果不好,还很可能会失败。 一旦失败,就会变成费药。 这每一样配药都来之不易,所以池木木更是格外的小心,每一个步骤都是小心谨慎,不敢出丝毫的差错。 好在现在已经接近尾声,她配的都差不多了,只等着晚上若有时间,完成最后一个蒸馏和揉药成品的机会,就能够成药。 池木木正在做最后一遍清点的时候,花穗走了进来,一脸喜色道:“主子,王爷来看你了!” 其实昨晚的大典上,池木木已经见过东陵曼,只是两人没有机会说话而已。 “瞧你高兴的样子,快去吧,给王爷上茶点,我马上就上来!”池木木笑着看向花穗。 花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飞快的走了出去。 池木木静下心来,点算一边药物的种类和份量,确定没有一丝差错,才小心的封闭好。 小胖似乎看的出来,池木木刚擦完后,便乖巧的跳入池木木的怀中。 东陵曼在花厅等候,见池木木神色疲累的坐下,便不满的皱着眉头说道:“一身的药味,你就这么着急吗?” 池木木一怔,道:“怎么?你是专程来骂我的吗?”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决定的心思,没有人可以改变,只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那么着急啊,他不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吗?” 池木木认真的看着东陵曼,道:“虽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这是最后的时间了,他很有可能随时丧命,我不能冒险,能早一点是一点!”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东陵绝一脸不甘的看着池木木。[.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点了点头,道:“我必须要这么做,如果看在我们朋友的面上,一定要替我守口如瓶!” “我们是朋友吗?”东陵曼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笑道:“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东陵曼脸色沉的愈发厉害:“既然我们是朋友,那康宁都来见你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池木木一怔,惊讶的看着东陵绝道:“你知道了?是花穗告诉你的么?” 东陵曼摇头,道:“你的身边我有暗人保护,康宁见过我之后,我的暗人也跟踪,你们见面,我怎会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开口,你却没有告诉我!” 池木木垂头叹息一声,道:“康宁请我劝你帮忙出兵,我已经拒绝她了。” 东陵曼脸色愈发的难看,道:“其实……我内心很矛盾,我不想看到她死。” “皇上已经有暗人等候在南翼国,会保她不死。”东陵绝其实也跟南宫辰逸有了协议,要留康宁性命的。 “你若不放心,也可以自己派人陪她南翼国,你不帮她,保她性命是应该的,抛开一切不说,她好歹是你的义妹。”池木木见东陵曼不说话,又继续说道。 东陵绝点点头,道:“你说的对,等会我就派人去。” “你之前不是说要去南翼国问清楚康宁为什么背叛你吗?她可跟你说清楚了?”池木木不解的看向东陵曼,继续问道。 东陵曼点点头,道:“说清楚了,她……终究还是伤害了我,只是说清楚后,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那就好,我不想在走之前,看到你的心结都未解开,那样,我也会不安心的。”池木木低声说道。 东陵曼一脸忧伤的看着池木木,碧色的瞳孔带着一抹浓烈的悲伤,道:“你还会在意我吗?如果你在意我,就不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你若了解我,就什么都别说了。”池木木连忙说道。 “唉!” 东陵曼叹息一声,正欲说话,却听到一声碗碟落地的碎裂声。 两人双双往外看去,却见池玉琴正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眼中还有未来得及收起的痴迷和仰慕,见池木木和东陵曼同时看向她,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忙垂下头来,低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说话,我以为皇上去了承乾殿,这里就没外人在了,妹妹,不,皇后,小女是来给你送参汤的!” 池玉琴优雅蹲下,似乎想收拾地上的残渣碎片,她的脸颊红的厉害,一脸尴尬。 “大姐,让下人来收拾吧!”池木木过去扶起池玉琴,介绍道:“这位是曼王爷,这位是我的大姐,池玉琴!” 东陵曼那厮便一脸没正经的挑眉,盯着池玉琴看了半天,直看的池玉琴羞红着脸颊垂下了头,东陵曼才低声笑道:“都说池家的女儿个个是大美人,以前我还不太相信,现在一见,果然不一般!” 东陵曼这厮,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调戏美女,他似乎都是那么的自然。 小胖听了东陵曼的话,“哧溜”一声从池木木的袖中跳了出来,跳跃到池玉琴的怀中,挠的池玉琴咯咯笑了两声,然后她脸颊红的愈发厉害了。 池玉琴其实没有刻意的打扮过,只是脂粉未施,头上簪着几棵雪白的米粒大小的珍珠,一头青丝一半垂了下来,身段苗条,看上去妩媚而又温柔,连作为女人的池木木,都不禁赞叹她的美貌不凡。 “只是,池家的人怎么会入宫了?”东陵曼不解的挑眉,语气虽然充满好奇,却没有意思嘲笑的以为。 池玉琴的脸颊更红了,垂了下来,不敢说话。 她娇羞的模样,也是那般的大度得体。 池木木笑道:“皇上在我封后大典上,接来了大嫂和大姐,不瞒王爷说,大姐到了适婚年龄,我这个做妹妹的,便想着给大姐姐保个媒!” “原来如此!”东陵曼笑盈盈说道:“如此美人,竟然名花无主,本王倒是好奇了。” 东陵曼当着池木木的面“调戏”自家大姐,池木木不禁心中对他一阵鄙视,然后当场就粗鲁的将小胖给拉了回来,狠狠的说道:“王爷若有合适的人选就介绍介绍,若是没有……天色不早,请回吧!” 东陵曼这才发已经日落西幕,马上就要天黑了。 “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告辞!”东陵曼识相的颔首,一脸笑意的说道。 “王爷若是不介意,不如留下来一同用膳吧,小女参汤刚炖好,还准备了不少菜色,想亲自下厨做给皇上和皇后尝尝,聊表心意,如果王爷不介意的话……不如留下来试试我的手艺。”池玉琴低声说道。 “哦?皇上和皇后若不嫌弃,本王又怎会嫌弃!”东陵曼笑着说道,看他的样子,似乎开始就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池玉琴连忙看向池木木,池木木心中感叹,天底下其实十个有九个女人都听过东陵曼花心的名声,可是见到他的女人,无一例外,都会被他的外表迷惑,以为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池木木叹息一声,无语的摇摇头:“好吧,你留下来吧!” 池木木说罢,东陵曼倒没什么特别的神情,倒是池玉琴,一脸高兴的模样,藏都藏不住! 池木木不禁摇摇头,再矜持有气度的女人,只要遇到了东陵绝,似乎都会忘记自己的初衷,甚至很可能连自己姓什么都会忘记…… “妹妹,那我就先去准备菜了!”池玉琴跃跃欲试的看着池木木,征询她的意见。 “去吧。我这就让人去请皇上,让他待会过来!”池木木笑道。 “是!” 第54章 为了保护这个手镯? 池玉琴连忙去了,她走了后,池木木才缓缓端起茶杯,笑盈盈的看着东陵绝,道:“王爷好魅力,我这姐姐,似乎很喜欢你呢!” 东陵绝拨了拨自己的秀发,笑盈盈的说道:“没办法,天上的,想阻止都阻止不了,想不要都不行!” 对于他这样的自恋,池木木只不禁翻了一个白眼,笑声满面的说道:“你就吹吧,在我面前也撒这种谎,真不怕我笑话呢?” 东陵曼嘿嘿一笑,道:“不过……你这大姐留在皇宫,真的合适吗?” 池木木道:“是皇上接大姐跟大嫂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所剩时间不多,只是希望能够给她找一门合适的亲事,虽然我不喜欢池家,但是我也不想让池家的无辜之人受到牵连!底下有那么多姐妹,若是嫁的不好,或者嫁不出去,我也于心不忍。” 东陵曼叹息一声,看向池木木,道:“你终究还是太过心软了!” “心软不好么?”池木木笑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人,都一定要心思果断很绝,直到我死了一次后才知道……原来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该心软的时候要心软,该狠心的时候,就要狠心!” “你说的对。”东陵曼叹息一声,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幽幽说道:“你这是在说大道理,还是在安慰我?其实我……我拒绝康宁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应该狠心,可是过后,想起她忧郁的眼神,又觉得有些不忍心,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 “你保下她的性命,就不残忍。有时候,做人不能够凭感情用事,你若帮了她,她回到南翼国君的身边,你还是痛苦,而且还跟南宫辰逸结仇,照我看来……如今的形势,四哥很有可能会胜利的。” 东陵曼点头,道:“南宫辰逸武功成后,性格大变,本王从未见过如此冷静果断的男人,最难得的是,他的武功那么高强,而且据我暗人禀告,南宫勤的气数已尽,只怕这一次,再难成功了!” 池木木怔在那里,神色看不出喜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还是担心南宫辰逸,对吗?”东陵曼看着池木木的神色,说道:“其实池映月假扮成你,你对对这件事情非常介意,却又不能去揭穿她,我知道,这是你心中的结!” 他碧色的瞳孔认真无比的看着池木木,一脸心疼忧伤的看着池木木,长叹一声,继续说道:“你时日不多,看到康宁,知道南宫辰逸的消息,你心里更难受,我说的可对?” “对,你说的对!”池木木重重的点点头,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酸涩。 一直就知道东陵曼很了解她,可是没想到,东陵曼对她的了解,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她完全不用说什么,只一个眼神,便能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我很想在服药之前,见一见四哥的。”池木木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难受的沙哑,对东陵曼道:“可是时间不够了,一来一回,只怕皇上他会……四哥现在又是战争的关键时刻,更不可能到京城来见我!” 池木木一声长叹,说道:“就算他有时间,在合适的时机下,只怕他也未必肯来。因为,在他的心里……现在最重要的人,是他的好妹妹木丫头,而那个木丫头,并不是我,是池映月。” 眼眶酸涩的厉害,眼泪不知道何时已经“吧嗒吧嗒”往下滚落下来,就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在池木木的脸颊上。 “别难过……” 见池木木落泪,东陵曼有些手忙脚乱的递给她一个丝帕,将丝帕递到池木木的面前,轻声说道:“你若要救东陵绝,就没有机会见南宫辰逸,这两件事情永远都是矛盾的,不可能事尽人意,你想那么多,也无用。” 池木木点点头,心中酸涩,眼泪流的愈发的凶猛。 东陵曼叹息一声,只好起身,弯腰亲自给池木木擦拭着泪水。 眼泪越擦越多,掉的愈发凶猛。 东陵曼只觉得心就像被人一刀一刀的割着,慌乱的柔声安慰道:“莫哭,莫要哭了,你是要急死我吗?” 东陵曼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给池木木擦去眼角的泪水。 “怎么了……” 东陵曼的手指刚触到池木木的脸颊,一道冰冷而又阴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人同时回头,见一身龙袍的东陵绝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门口,冷冷的睨着他们。 东陵绝本来冰冷的神色在对上池木木的泪眼时,怔了一下,上前两步,拉住池木木的手,担忧的说道:“怎么了?怎么回事?” “想起一些难过的事情而已!”池木木极力的忍住眼泪,抽抽搭搭,模样让人心疼极了。 “怎么了?”东陵绝有些焦急,伸手一下将池木木紧紧的拥住怀中,担忧的再次问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池木木反手抱住东陵绝,那结实的身子,似给了池木木极大的安慰,只是眼泪却流的愈发的凶猛了:“我……我想四哥,我想见四哥!” “见南宫辰逸?” 东陵绝极少见到池木木这么脆弱的样子,更少见到池木木情绪会波动的这么厉害,一时间愣在那里,只是笨拙的一下下拍着池木木的背脊,安慰的说道:“见四哥吗?朕忙完了,明天就带你出京,陪你游山玩水,陪你去南翼国,这京城和皇宫,就交给东陵曼了……莫哭了,莫哭了!” 东陵绝一声声的安慰,就像在安慰一个调皮完后,反而伤心欲绝的小孩。 说也真奇怪,东陵曼心心念念报仇,心心念念想要皇位,东陵绝则誓死要保护皇位,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到了最后,东陵曼已经不想要这个皇位,而东陵绝却急着将皇位交给他。 或许,这样的改变都是因为池木木,却不得不感叹,人生确实无常,有时候改变起来,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 “真的吗?” 池木木怔了一下,停止哭声,抬起头,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东陵曼在一旁,一双碧瞳带着询问的眼神,也是不解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颔首点头:“自然是真的,与其等死,不如多跟你过一过二人世界,等我不在了,也好多留点回忆给你,免得朕尸骨未寒,有些人就想趁虚而入!” 东陵绝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冷冷的盯着东陵曼,言下之意是刚才东陵曼给池木木擦眼泪的动作,早已经不言而喻了。 “不许胡说!” 池木木破涕为笑,说道:“坐下歇息吧,我不去找四哥了!” 几人坐定,东陵绝奇怪的看着池木木,说道:“不去找你四哥了?你确定吗?” “确定!”池木木肯定的点点头,道:“我以后还有机会见四哥,可是路途颠簸,我不想让你受苦,何况,皇宫里肯定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不能那么自私。” 其实池木木只是不想在路途上耽误练毒,就算能练毒,到时候东陵绝日日陪在身边,多有不便,会阻碍练毒的进程! “那好吧……”东陵绝叹息一声,道:“其实朕真心想陪你去,我不想在我有生之年,还在你这里留下什么遗憾。” “只要我们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见四哥……以后还有机会的。” 池木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丝哽咽,难过不已。 其实,她以后或许都再也没有见南宫辰逸的机会了,再也不会有了! “花穗,你去看看大姐姐那里可需要帮忙?还有多久能上菜!”东陵绝似乎有些要说,支开了花穗,却留下了东陵曼。 “是!” 花穗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你有话要说么?”花穗退了出去,池木木便忍不住问道。 东陵绝点点头,道:“若是跟你一同出去,本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现在既然不去了……有些话,朕还是不得不提醒你!” “什么话?”池木木心中疑惑,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早在南宫辰逸去南翼国之前,我就跟他有了接触!”东陵绝神色认真的说道:“只是那时候的南宫辰逸,神智清醒的时候少,所以谈的并不多。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每次武功进阶,都会丧失更多的感官,可是他的头脑却清醒的时候更多了,只是……朕知道,木木你却从来都不知道,而南宫辰逸,也似乎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朕不想说别的,只是我若不在了……你一定要小心他……” “别说了!” 池木木猛的站了起来,打断东陵绝的话,道:“四哥练习的武功会让他五官失去感知,头脑也不太清楚,怎会时好时不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四哥神功刚成的时候,不认识别人,就认识我自己,差点连秦夫人都亲手杀掉!” 东陵绝知道池木木一时间接受不了,此刻也是心中难过,心中并没有生气,反而心疼的看着池木木,道:“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是这件事情是事实。或许他只是不想让你知道,不想让你担心,可是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小心!” 东陵绝说道此处,整个脸色沉了下来,说道:“南宫辰逸这个人,本性绝非善类,所以……你千万不可以因为幼时间的感情和一起长大的情分,就对他疏于防范!” “我知道了!” 池木木木讷的点点头,其实不管东陵绝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以后根本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又何来小心? 她的手,不自觉的摩挲着手腕上的那根金刚钻手镯,心中愈发的难受。 如果真如东陵绝所说,那么,南宫辰逸将这根手镯送给她,是真的懵懂无知,还是痴傻的他想把自己最好的送给池木木? 可是,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早点送,非要等到那个时候,他武功快成的时候送? 会不会是……他为了保护这个手镯呢? 第55章 一定合适 池木木一时间心乱如麻,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好看的小说) “主子,大小姐的菜都已经上桌了,请你们过去!”花穗的声音,打断了池木木的瞎想。 池木木立刻收敛心神,道:“过去吃吧!” 东陵绝没再说话,跟东陵曼一起,陪着池木木去了餐厅。 池木木收敛心神,告诉自己要开心一些,不想让东陵曼和东陵绝都看着她不高兴的样子,陪着她不高兴。 还未到餐厅,便闻到一阵阵幽幽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走进餐厅一看,餐桌上摆着十二个菜,每一个菜色都是精致漂亮,很是诱人。 “大姐姐好手艺!”池木木将桌上的菜色一一看过之后,由衷的感叹道。 “手艺确实好。”东陵曼和随着说了一句,在一旁的池玉琴脸色更红了,羞涩的垂下头去。 “不过雕虫小技,让你们见笑了,请坐吧!”池玉琴在一旁羞涩说道。 “大姐也坐吧!”池木木对池玉琴说道。 池玉琴稍作推却,坐了下来。 立刻便有宫女过来盛汤,池玉琴准备的是冬虫夏草鸡丝汤,上面飘着几棵红红圆圆的枣儿,非常鲜美可口,却又清澈见底,在这种没有任何调料的年代能够炖出这样的汤,确实很不错。 池木木一喝之下,也是惊讶不已。 池玉琴说自己没什么好报答的,所以就亲自下厨坐一桌饭菜给东陵绝和池木木池,当时她就想,池玉琴的手艺应该不错,现在一试之下,方知道池玉琴的手艺原来那么的高超! 池木木甚至都觉得有些惊讶了。 这手艺,比起宫里的御厨分毫不差,甚至还有家常的味道。 不一会,三人就将汤都喝光了。 “怎么样?”池玉琴有些紧张的问道。 “很鲜美,原来池小姐深藏不露!”东陵曼抢先说道,池玉琴脸色更红,垂下头来。 东陵绝也轻轻的点点头,道:“确实出乎想象,如此鲜美的汤,朕从未吃过。” 池玉琴又看向池木木,池木木连忙笑着说道:“此汤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 几人都是一愣,东陵曼很不要脸的奉承道:“好诗,汤好诗也好!” 池木木忍俊不禁,刚才的一点不愉快,此刻便也消失不见了。 “那就试试这些菜吧!”池玉琴说着,挖了一勺子松仁玉米到池木木的碗里,说道:“知道妹妹喜欢吃清淡的,尝尝!” 池木木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连连点头。 东陵绝夹了一筷子水晶肘子,东陵曼挖了一个狮子头,一吃之下,都是赞不绝口。 “没想到大姐厨艺这么好,以前在池家不知道,若是知道,只怕我会吃成胖子!”池木木夹了一块鲜嫩的牛肉,笑嘻嘻的说道,心情更好。 池木木无心的一句话,却让池玉琴内疚的蹙起了眉头,一脸歉意的看着池木木,说道:“妹妹说的对,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只是母亲她……算了,说到底都是我自己不懂事,是我自己怕事。” 池玉琴说的合情合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说这样的话,池木木心里却不是很欢喜,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相信,一个真正贤惠大度的人,是不会说别人的不是,虽然池木木很不喜欢付氏,可是池玉琴的暗示,却让她感觉怪怪的。 “吃吧,再试试别的!”池玉琴又给池木木夹了一筷子人参汤浇娃娃菜,也是鲜嫩可口,不失脆爽! 一餐饭下来,几人都吃的很是尽兴,池木木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笑着说道:“皇上,我们还是要早点给大姐姐物色一个好一点的对象,不然……她住在宫里,我的食量会好很多,只怕嘴巴也会被养刁的!” “五妹妹!” 池玉琴焦急的跺跺脚。 东陵曼饶有兴味的看着两人,东陵绝却只是好不在意的笑笑,说道:“不知道五小姐想要找什么样的男人做夫君呢?或者……以往在京城的时候,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少爷,这个主,朕还是能做的。” 池木木无语的瞪了东陵绝一眼,当自己是淫媒吗? “小女多谢皇上抬举!” 池玉琴一脸羞涩的说道:“只是,小女没有认识的公子少爷,一切但凭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就行。” 池木木当时更觉奇怪。 池玉琴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说的话听起来似乎完美无缺,只是……但凭东陵绝和池木木做主,他们两人做的主,地位和身份能差吗? 这跟温寄柔走前说的话,完全不一样! 现在池家的女儿,求的都只是嫁出去而已,可不是但凭做主! “嗯,朕真的好好的想想。” “皇上,我们到花厅里面饮茶吧!”池木木笑着说道。 “本王就不去了,还要出宫办事呢!”东陵曼道:“许久没回京,府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呢!” 池玉琴脸上出现一抹失望的情绪,却随即消失不见,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那路上小心,天色不早了!” 池木木起身送东陵曼,东陵曼轻轻颔首,对着池玉琴也是轻轻颔首,然后优雅的退出了餐厅。 池玉琴的目光一直紧紧随着东陵曼,半刻都舍不得离开。 “大姐,随我一起去花厅喝茶吧!”池木木看池玉琴有话要说的样子,本来不欲理会,想了想,却又叫上了她。 “是!” 池玉琴点点头,池木木给东陵绝使了个眼色,东陵绝立刻识相的说道:“朕还有事要处理,你们姐妹闲话家常,朕就不打扰了,晚上再过来!” “这可怎么使得?还是小女告退吧!”池玉琴抱歉的看着东陵绝。 池木木笑道:“无妨,大姐,我们说些体己话,不然不知道你的心思,怎么给你找好人家呢?” 池玉琴脸色一羞,连忙垂头说道:“那……既然如此,我就打扰了。” 东陵绝离开后,池木木干脆带池玉琴去了她的卧房。 池玉琴看着池木木卧房里面的吃穿摆设,心中极是羡慕,半晌才低声说道:“五妹妹,你现在的生活过的真好,不管是吃穿用度,还是皇上的宠爱,那都顶顶好的,这全天下的女人,就数你最幸福了。” 虽然是拍马的话,不过被她说的极其自然,就好像这是一个事实一般,连池木木听了,都不觉得讨厌。 “大姐姐想要重新过上富贵的生活吗?”池木木佯装无意的问了一句,只是神色去异常的真诚,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想!”池玉琴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不满五妹妹说,池家如今的生活虽然衣食无忧,可是跟以往是没办法比的,我虽然也想像五妹妹这般富贵,只是……那都只是痴人说梦而已!我想,全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不奢望五妹妹这样的生活。” 她深深的看着池木木,停了停,认真说道:“只是,我现在求的,不过是一个喜欢之人,能够一心待我,不会看不起我的人,当然,如果能够过上人上人的生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池木木佯装思索了片刻,方道:“大姐姐说的对,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适合大姐姐的心思呢?你知道我是走运才当上皇后,其实脑子可不如大姐姐这样的人聪明,不如你提点一下我,怎么样?” 池玉琴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池木木。 她发现池木木的神色认真无比,她眼神无辜,神色认真,显然并不是开玩笑或者有意讽刺。 “我是想……像曼王爷这样的人,是最合适,如果真有这样适合的人选,我做梦都会笑醒。”池玉琴一脸羞涩的说道。 池木木也不生气,笑着点点头,道:“像曼王爷这样的人,模样好,家世好,自己也有能力,最重要的……就是不会看不起大姐姐,可是这样?” 池玉琴见池木木神色无比的认真,确实看不出别的意思,方放下心来,点点头,笑道:“对,不过……像王爷这样身份的人,又有几个呢?哪怕是做个小妾,只怕人家也看不上我这样的出身了!” “说的也是!”池木木点点头,苦恼的思索了一会儿,才看着池玉琴说道:“只是,大姐姐你贤惠得体,若是放在家里做个小妾,别说是曼王爷了,就是皇上这样的身份,也不奇怪呢!” 池玉琴头垂的更低了,羞涩道:“五妹妹过奖了,这话在这里说还好,若是出去说,只怕别人会笑话呢。” “不过,有句话我想问问大姐!”池木木脸色变得认真,问池玉琴。 “妹妹想问什么,尽管开口便是。”池玉琴连忙说道。 池木木想了想,道:“大姐姐,你……可对曼王爷有些意思?” 池玉琴一怔,看着池木木的目光,连眼神都变得羞涩无比:“五妹妹怎问这样的话?我,我……” 她咬着嘴唇,吞吞吐吐半晌才说道:“王爷这样的人,不管是容貌还是风度,或者是前途,那都是顶尖的,王爷又是个温柔多情,怜香惜玉的人,试问这天底下的女人,有哪个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呢?只是……我这样的身份,也没资格喜欢王爷那样的好男人啊!” 池木木想了想,认真问池玉琴道:“那……大姐姐难道不知道王爷府中妻妾成群吗?你若喜欢王爷,难道不担心日后会被冷落吗?” 池玉琴咬唇点头:“所以,我才没有资格喜欢王爷这样的女人。” 池木木心中的不快,稍微少了那么一点,脸色一沉,认真的对池玉琴说道:“大姐姐说的对,曼王爷这样的人,女人都喜欢,只是真要嫁过去,一辈子都在一起的话,这样的男人,却并不一定合适,他现在或许会对你温柔,喜欢你,只是以后……有了新欢,你会更难受。” 第56章 粉末全被吸进去 “五妹妹说的对,姐姐心中明白,所以……我不会奢望的。[.超多好看小说]”池玉琴连忙一副受教的样子,认真点头承认。 “那就好!”池木木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姐姐一定要记住,这天底下有些人,是你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我现在能帮你的有限,你自己的心界,和以后要过的日子,都在你自己的一念之差!” “我明白了,五妹妹放心吧。”她点点头,认真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池玉琴却又说道:“只是,有件事情我不明白!” “何事?” “曼王爷年龄已经不小了,早过了适婚的年龄,而且他不管样貌和人品都是顶顶的好,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立正妃呢?听说他府上妻妾不少,姬妾更是数不胜数,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立妃?连孩子也没一个?” 池玉琴一脸八卦好奇的样子,凑近池木木,神秘问道:“是王爷有什么隐疾,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是他不让姬妾们怀孕的?” 池木木脸色沉了下来,一脸认真的看着池玉琴说道:“大姐,有时候,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尤其是……那些事情也不该你知道的时候。” 池玉琴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连忙点头说道:“五妹妹说的对,我只是一时间好奇而已。” 池木木沉默不语,没有说话。 池玉琴的模样,分明就是对东陵绝贼心不死,怎么会只是好奇呢? 池木木想了想,也没有再受拒绝她的话,反而是笑着说道:“对了,大姐姐你手艺那么好,倒是可以再做一次饭菜,下次还请王爷和皇上过来,姐姐可愿意?” “愿意,自然愿意!”池玉琴连忙点头,道:“不过是小事而已,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们的,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池木木道:“那我就让皇上给姐姐好好物色人选。” 池玉琴点头,道:“如此,就多谢五妹妹了。(.无弹窗广告)” 池玉琴退下不久,东陵绝就来了长乐宫,他一边脱龙袍,一边问道:“池玉琴是你的姐妹,她的亲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池木木本想说跟池玉琴说的那些话告诉东陵绝,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只摇头道:“还是再等一等吧,毕竟是五姐姐的终生大事,我们还是不要太着急的好!” “既然如此,那好吧!”东陵绝道:“若是有适合的,或者你们看重的人选,再跟朕开口,只要不要对方休妻,我都可以答应!” 东陵绝玩笑的一句话,却让池木木深思起来。 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再将池玉琴低嫁,反而显得她小气了! 只是,若是高嫁,能真正的嫁到好人家吗?池木木不知道,不过多数情况下,门第越高,池玉琴日后就会过的越不好! 这样过了三天之后,池木木每天晚上都在暗室里面偷偷炼药,这药练的很繁琐,因为这毒药特别,所以进度就更慢,需要耗费大量的经历,而晚上睡觉之前,东陵绝通常要跟池木木做一些有益身心的运动,或许因为他的时间越来越少,所以身体里面的毒素运行更快,多半早上醒来,他也要再做一次。 池木木白天总是没精神,通常一天都是在寝宫里睡觉度过,东陵绝隐约觉得不对劲,可池木木到底会深度睡眠,他也没过多的怀疑。 到了第四天,池玉琴出宫采购了一些新鲜的食材鱼鲜,说是要再下厨,请东陵绝和东陵曼在长乐宫用膳。 池木木没有拒绝,早早去请了东陵曼。 这一次池玉琴做的更用心,她这次采购的食材多半是在江边购买,多为鱼虾等物,她也是下足了功夫,躲了雪白的鱼丸,劲道鲜美,入口即化,众人都吃的赞不绝口。 饭后,东陵曼终于留下来喝茶,东陵绝去了承乾殿见丞相,喝茶的时候,池木木看着池玉琴的表现,心中叹息,到底还是想嫁富贵人家,还是想高攀东陵曼呢? 想了想,便起了玩心,问东陵曼道:“王爷,我家大姐姐这么贤惠,你觉得可好?” 正在喝茶的池玉琴手顿了一下,却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自然好,谁若有福气娶得这样的妻子,当真一辈子修来的福气。”东陵曼对女人一向如此,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池木木歪着脑袋想了想,对东陵曼道:“那王爷觉得,你若要娶妻,可会娶这样的女子?大姐姐毕竟现在身世不好,我心里没底,不知道找什么样的人家合适呢!” 东陵曼何其聪明,听了池木木的话,掩下心中的不快,笑道:“若是本王没娶妻,自然会娶这样好的女子。只是本王觉得池小姐这样的好女子,不适合本王这种花心的人,何况本王心中有人,发誓本王非她不娶。所以……本王也回答不上来呢,池小姐这么好的人,理应嫁给最好的男子。” 他眼神深深看着池木木,当中的意思不言自愈,其中的拒绝之意,也更明显。 “五妹妹,我还在这里呢,你就别拿我取笑了,王爷若是不知道,还以为我对他有意思,那就不好了。”池玉琴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忧伤,飞快的说了一句话,以全了自己的面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了,我就不说笑了。” 东陵曼便站了起来,道:“既然不说笑,天色也不早了,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东陵曼离开后,池玉琴脸上的忧郁之色更加明显,池木木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半晌才说道:“大姐姐,你是不是对王爷……” “妹妹别说了。”池玉琴眼里有了泪意:“我高攀不起的,我知道妹妹是为我好,只是以后这样的话,莫要再说了。” 池木木点点头,笑道:“如果大姐姐想通了,那是再好不过。” 晚上,东陵绝来了之后,一脸思索的模样,池木木跟他说话,他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显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池木木有些不解的看着东陵绝,道:“有什么心事吗?” 东陵绝漆黑的瞳孔深邃看着池木木,奇怪的说道:“有件事情,朕觉得非常奇怪。” “什么事情?”池木木不解的笑着问道。 “你说……朕最近的睡眠是不是太好了?”东陵绝一直盯着池木木的眼睛,认真问道。 “睡眠好不好么?皇上为何这么问?” 东陵绝想了想,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奇怪!这些天来,我晚上似乎就没有醒的时候,总是一觉就天亮了,连个梦都没有,这……不太正常啊!” 池木木道:“皇上睡的好,那是因为晚上喝了参茶的缘故吧?” 东陵绝摇摇头,道:“朕一直都有喝参茶的习惯,为何就这段时间睡的那么死?而且,自从你教我深度睡眠的法子后,朕基本不会睡那么久了……” 他脸色渐渐变得担忧,看向池木木问道:“你说……会不会是我的病情严重要提早复发了?” 池木木几次欲言又止,想把实话告诉东陵绝,却如何都不忍开口! “皇上别担心,最坏的结果都已经想好了……不怕更坏。” 东陵绝伸手握住池木木的手,担忧道:“可是木木……我只有十天的时间了,十天后……我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这心里,是怎么都不舍得的?” 池木木也一脸忧伤,眼睛一红,眼泪不禁就落了下来,道:“别说了,或许还有奇迹出现呢?” 东陵绝难受的说道:“朕明天再处理一天的政务,从明晚开始,朕要寸步不离的陪在你身边!” 东陵绝伸手,轻轻搂住池木木的腰,正色说道:“既然时日无多,就更不能浪费,朕要日夜陪在你身边,哪怕只是说说话也好!” 池木木心中一阵疼痛袭来,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狠狠刺中了一般。 她转头,叹息一声,看向东陵绝,低声说道:“好,皇上这样说,那我们什么都不要做了,安心的守在一起,什么都不要做了。” 东陵绝忽然伸手紧紧的搂住池木木,高声说道:“怎么不要做啊?朕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池木木正欲问他要做什么事情,一下想了起来,脸腾一声烧的通红,羞涩无比的看着东陵绝,“嘤”一声,粉拳捶打着他的胸口,道:“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她的力气,对于东陵绝来说,简直跟挠痒痒一样的难受,东陵绝敞开胸膛,任由她捶打着,朗声笑道:“跟自己的妻子说这样的话,哪里不正经了?” 说罢,大掌一握,牵住池木木捶打他的两只拳头,轻轻一带,将池木木整个人带入怀中。 然后身子猛的一个翻身,整个人都覆在池木木身上。 池木木呼呼喘着粗气,抬起眼睛看向东陵绝,眉眼中带着无比的羞涩看向东陵绝,整个人柔的就跟水一样,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化了…… 东陵绝的吻,轻轻落在她的唇畔,柔软的触感,让他全身都紧绷起来,心里仿佛有一只小猫一样在轻挠重抓,时轻时快,整个人仿佛都要醉了一般。 大掌游走,衣衫落尽…… 两具身体,是抵死的纠缠。 许久,东陵绝已经疲累的睡了过去。 池木木在烛光下,看着东陵绝安静的神情,眼神绞在他的脸上,仿佛再也移不开了一样。 “绝……” 池木木伸手,轻轻抚在东陵绝的脸上,手指轻抚过东陵绝的五官,每一下都是那么思念,仿佛要将他的容貌全部都记在心中,刻在脑里,永远都不想忘记! “可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池木木的手停在他的嘴唇上,轻轻说了那么一句,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的一句。 然后,从后劲处轻轻摸出来一颗米粒大小的药丸,指腹一捏,那药丸就碎成细小粉末,池木木轻轻一洒,那粉末就落在东陵绝的鼻息间,他轻轻呼吸,粉末全被吸了进去。 第57章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么多天的试验都没有出错,所以这一次池木木也没多想,撒完药末后,就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穿上鞋,准备往暗室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里?” 刚离开床沿,往前走了一步,身后就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整个人身子似被定住,站在原地许久都不能动弹。 半晌,池木木才缓缓的回过头,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不知道何时已经坐了起来,漆黑的瞳孔里,满是冰冷的神色,冷冷的看着池木木,眼睛里写满了不解和犹豫,仿佛怎么都想不通,池木木为什么会欺骗他一样。 “绝……” 池木木一脸难受的看着东陵绝,轻唤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要去哪里?”东陵绝神色冰冷无比,漆黑的瞳孔盯着池木木,再次问了一句。 “我……”池木木咬唇,怔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要我再问一次吗?我问你,你要去哪里!”东陵绝眼神异常的冰冷,又再次问了一句。 “我只是睡不着,想出去走走而已!” 池木木有些慌乱,根本不敢直视东陵绝的眼睛,慌忙的随口说了一句。 “只是睡不着?真的吗?”东陵绝冷笑两声,忧伤而又难受的看着池木木,高声说道:“若真只是睡不着的话,为什么要给朕下迷魂药呢?” 池木木愣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东陵绝又是一声叹息,对池木木道:“朕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这些天来,会睡的那么死,后来我让会使毒的暗人给我看过,他说我是中了迷魂药,所以才会这样,我很奇怪,哪里会有人给我用迷魂药,所以……我就让他给了我逼毒丹,我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给我下药,让我昏睡的人,竟然是你!” 池木木往后退了两步,双手往前一伸,想要抓住东陵绝的手:“你听我解释,我其实是为了让你睡的好一点,所以才个你下的迷魂药。” 东陵绝又是几声冷笑,道:“真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且,你已经教了我深度睡眠的法子,让我好好休息就行了,为什么非得用迷魂药呢?” 池木木怔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也开不了口! “我,我……”池木木吞吞吐吐,这么几天下来都安然无恙,池木木根本就没想过,若是被东陵绝发现了,该怎么解释!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东陵绝冷笑几声,说道:“我真想听听你的解释呢!” 池木木深深的看着东陵绝,一脸难受的想了半天,才道:“皇上,其实我……我是要去派人找蓝沁。” “蓝沁?”东陵绝愣了一下,对于池木木这样的解释,似乎颇有些意外和惊讶。 池木木点点头,连忙说道:“对,就是找蓝沁。你也知道,我的池记每月进账庞大,池林在我的授意下,已经培养了不少暗人出来。所以,我每晚都会出去,抓蓝沁过来。” “你抓蓝沁做什么?”东陵绝有些不解的看着池木木,但是显然,他的神色柔和了一些。 池木木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脸上不动声色,说道:“因为,蓝沁伤了皇上的心,我不能容忍。她既然伤了皇上的心,我就一定要抓她回来,趁现在还有时间,让你了了心愿。” 东陵绝深深的看着池木木,眼神里的冰冷一点点退却。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脑子一转,随即有些生气的看着东陵绝,眼睛一红,眼泪也“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 “怎么了?”东陵绝一脸心疼。 “皇上是不信我么?你以为我半夜将你迷晕,是出去跟野男人优惠么?难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池木木一边哭着控诉,一边流着眼泪,模样格外的真诚,东陵绝一时间愣在那里,连忙安慰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猿臂一伸,下一刻,便将池木木拉进怀中,让池木木靠着他宽阔的胸膛。(.无弹窗广告) “你怀疑我,你怀疑我,呜呜呜……” 池木木越是心虚,哭声就越大,带着一脸控诉的神情。 “对不起对不起……”东陵绝吻着池木木鬓边的头发,担忧的说道:“都是朕不好,都是朕不好,朕不该这么对你,只是……朕真的担心,你在做什么事情,却瞒着我,你知道吗?” 池木木怔了一下,停止哭声,抬头看向东陵绝。 东陵绝点点头,正色说道:“朕时日无多了,你若是做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你知道吗?” 池木木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以后有什么事,我就当着皇上的面做,好吗?” 池木木心中酸涩,却又焦急不已。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她还怎么去炼“生无可恋”? 只是现在愈发不能跟东陵绝说实话,一旦说了实话,东陵绝只怕会更生气,也肯定不会再让她继续练下去了。 “好……”东陵绝搂着池木木,两人重新躺好,他一直紧紧抱着池木木,仿佛怕她离去一般,他低声说道:“木木,别走,我很怕醒来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可如何是好?” 他紧紧抱着池木木,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嗯,你放心。我不走,我再也不会悄悄的走……”东陵绝附在池木木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好,好……”东陵绝将池木木的头放入自己的怀中,声音低低的,不再说话。 很快,两人就睡了过去,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东陵绝已经离开去早朝了。 花穗进来伺候,一脸担忧的说道:“主子,您昨晚一晚没去暗室吗?” 池木木点头:“是啊,那些本该昨晚要完成的步骤,一个都没完成,都快接近尾声了,偏偏这个时候被皇上发现不对劲。” 花穗担忧的说道:“那主子还要进行吗?皇上临走前说,他今天中午不过来用膳,要一直处理到晚上,说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然后过来长乐宫陪主子用晚膳,皇上说……说以后都不会再去上朝了,他今天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王爷,说以后的时间,都用来陪着主子。” “果然。”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你在外面守着,我现在就下去暗室一趟,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加快步骤,到时候再想想,要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来暗室。” “若是皇上不再上朝处理政务,主子要瞒过皇上去暗室里面练毒,只怕有些难。” 池木木点点头,道:“确实有些难,我得好好想个办法才是。” 她转头,对花穗道:“你且在这里好好看着,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打扰我,我现在就去暗室看看,有什么解决的方法没有。” “是,主子放心去吧!”花穗连忙点点头,帮池木木打开了暗室的开关。 “叽叽。” 小胖三两下跳到池木木的怀中,拱了拱,叽叽咋咋的,似乎有些不安。 池木木也没问问小胖是怎么回事,本就有些着急的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小胖沟通。 “小胖,我好想能够一次性就把这些药全部做出来啊!”到了暗室,走到试验台的方向,池木木叹息一声,低声对小胖说道。 “叽叽。” 小胖被池木木搂着,叽叽的叫了两声。 “小胖,有没有这样的法子啊?” 池木木叹息一声,将小胖放在试验台的角落里,然后整理着试验台的东西,准备开工,一边喃喃说道:“唉!小胖,你这么神奇,总是能够找到珍贵的药材,你能不能找一种提速的药啊?” “叽!” 小胖指手画脚的比划了一阵,奈何池木木一直认真的盯着器皿里的毒药,根本就没有注意小胖的动作。 “叽叽。” 小胖又叫了两声,池木木转身,再回过头来,奇怪的看着不远处两个炼药的小炉子,奇怪的问道:“小胖,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跑到炉子那里去了,赶紧过来!” 说罢,三两步走过去,就像拎小鸡一样将小胖拎了起来,往旁边一扔,小心又仔细的检查着小炉子。 炉子还是那个炉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池木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胖,你在这动了什么手脚吗?”池木木叉腰,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回头看着小胖。 “叽叽。” 小胖连忙摇摇头,委屈的看着池木木。 “真的没有吗?既然没有,为什么会那么奇怪呢?”池木木狐疑的盯着炉子看了半晌,才回过头来,道:“唉,既然炉子都准备好了,今天就开始做毒药吧。” 其实需要的药材和炉子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池木木为了谨慎起见,没有直接使用,想着等到更仔细,更有把握的时候再动手!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被东陵绝发现,而且很可能明天就不能进来了,那么提早一天又何妨? 其实池木木都是心里紧张,迟做早做,都是心理作用而已! “开始吧!”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将炉子上面的器皿拿了出来,按照比列和先后顺序,开始一一放置已是半成品的药品,等都一一放了进去,池木木再现磨了花钱草的汁液放进去,小心盖上盖子,叹了一口气,对小胖说道:“小胖,我要开始配毒了,你要小心哦!” 其实是她自己心中紧张。 她以前配的药,多半都是直接用多重药物配制在一起,利用植物相生相克的原理制作出来的毒药,像这样直接配药的,她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 “叽!” 小胖又叫了一声,从地上跳到池木木的怀中。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在下面烧伤热烈的火,然后将放满了药的炉子放到另一个更大的炉子里,那炉子里放着半炉水,火烧的旺了,那炉子里的水就咕嘟咕嘟烧了起来。 第58章 花穗,不要难过 池木木要一直把里面的水烧干,然后继续炖里面的药,知道里面的药结成一块,缩小成豌豆大小的颗粒才作罢。[.超多好看小说] 这暗室虽然空旷,可毕竟排气的效果不是很好,池木木在里面呆的久了,整个人都燥热不已,出了一身汗水,衣衫全被浸透。 池木木也不在意,目不转睛的看着炉子里的情况,生怕出一点点差错,就会让这毒药失败。 如果真的失败的话,那么多珍贵的药材都浪费了,她也没有时间了。 越这样想,池木木就越着急,流下来的汗水也越多。 “快了,快了……” 池木木紧张的等待中,炉子的水一点点的烧尽,池木木按照步骤,将火改小,然后不停的翻动着炉子里面装了药粉的小炉子。 紧张的等待中,池木木似乎能够听到里面的药粉发出声,一阵阵清冽的药香散发而出。 说实话,这“生无可恋”虽然是极致的毒药,却非常的清香,几乎闻不到什么浓烈的味道,池木木也没有什么不适。 “好了!”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池木木闻闻味道差不多,赶紧将炭火熄灭,小心的解开盖子,鼎炉里面,唯有最底部最中央往下凹的那个位置留着剩余的药物。 这药物,合着鼎炉那个凹槽,大小合适,圆润光滑,正好形成一粒完美的药丸! 池木木一脸激动,叹息一声,又焦急的等了一会儿,擦了擦手,忍着烫手的危险,从里面拿出一颗褐色的药丸。 药丸还很烫手,却浑圆饱满,光泽诱人。 池木木兴奋的翻看了一会儿,知道这毒药是极为成功的。 她心中的高兴,更是难以言喻。 “第一次做这么难的毒药,没想到会这么成功!” 池木木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这么成功的毒药,药效是一定极好的,悲的是,药效越是好,就证明她越是消失的快。 “咦,小胖,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炉子有点不一样啊?”将药丸小心的收好后,池木木看着那微微泛紫的炉子奇怪的说道:“好像之前不是这样的,怎么,怎么会泛着紫色呢?我之前一直没注意!” 池木木小心的围着还有热度的炉子转了一圈,半晌才奇怪的说道:“不对,这不是内务府送来的那个炉子,内服务送来的东西,尤其是器皿,都是刻着字的,这炉子被人掉包了!” “叽叽!” 小胖一脸兴奋,连连点头,兴奋的差点都跳了起来。 “小胖,你……你不会在这炉子里面动了手脚吧?”池木木一脸惊讶的看着小胖,过了半晌,才低声说道:“小胖,刚才这炉子,是被你换掉的吗?” “叽!” 小胖连忙点头。 池木木愈发的疑惑,盯着小胖看了半天,方不解的问道:“难道……这炉子是你刚才从手镯里面取来的吗?” “叽!” 小胖又点了点头,漆黑的眼珠子里,出现一抹兴奋的神色,一脸得意的看着池木木。 “难道……康宁公主说的都是对的?这个手镯里面,真的有另一番天地吗?难道……这是空间手镯?” “叽叽,叽叽!” 小胖又蹦又跳看样子十分高兴,看来,池木木真的猜对了。 “小胖,只有你能进手镯里面拿东西,是吗?”池木木又问。 “叽叽!” 小胖再次点头,神色间隐约有丝骄傲的神情。 “真是太神奇了!”池木木拿着手镯上下看了看,半晌才喃喃的说道:“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小胖,你刚才是不是听了我说的话,知道我想快点炼药,所以去手镯里拿了这么一个炉子?这炉子能够提升练毒的效率,也能改善毒药的纯度,是吗?” 小胖的圆脑袋又点了点。 池木木一脸诧异的看了半晌,才叹息一声,说道:“小胖,那手镯里面到底有多少宝物?都有些什么?” “叽,叽叽!” 小胖开始比划起来,它两只爪子伸的又宽又长。 池木木盯着它看了半晌,才半信半疑的问道:“你是说,里面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地方吗?” “叽叽!” 池木木思索了片刻,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那里面有一座巨大的院子,房间里放着无数珍宝,院子里种植着无数的奇花异草吗?” “叽!” 小胖摇头,又继续比划,这次比划的弧度比刚才更大了。 池木木一脸惊讶的盯着小胖看了半晌,才笑盈盈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不止,里面的世界更大吗?” “叽!” 小胖点点头。 池木木的兴奋劲过了,一脸惋惜的说道:“可惜,虽然有很大,可是除了小胖你,谁都不能进去,能有什么办法呢?” 池木木抬起手镯看了半晌,道:“说来也奇怪,小胖你那么胖是怎么进去的?” “叽,叽叽!” 小胖一脸不满的冲着池木木凶恶的叫了几声。 “还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池木木想了想,奇怪的说道:“小胖,若是只有你能够进出这里面的世界,那你应该一直生活在手镯里啊?如果没有得到手镯,也不能得到你啊?为什么当初在东陵曼的那个神秘的山洞里,你就出现,并且给我拿了那么多珍贵的药呢?” “叽……” 小胖似乎已经彻底的意识到跟池木木沟通不了,意兴阑珊的叫了一声,就没有再叫了。 “算了,以后再慢慢研究吧!”池木木抱起小胖,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高兴的说道:“小胖,你这么神秘,以后在坏人面前不要出现,要低调一点,明白吗?” “叽!” 小胖很懂事的点点头。 池木木一脸兴奋的说道:“可惜没有机会,不然……我真想去一趟南翼国,可以找寻小胖和手镯的秘密,也顺便可以见见四哥!” 池木木说前半句话的时候,小胖还是一脸高兴和兴奋的样子,说道后半句的时候,小胖一下拉耸着脑袋,跳了两下,缩到池木木的袖子里,不再出来。 “小胖,你怎么了?”池木木此刻心情不错,叫了小胖两声没见它出来,便摇摇头,稍收拾了一下暗室,准备离开。 她留恋的看了这里的器皿和摆设一眼,以后,只怕都没机会再来这里了。 叹息一声,将放在试验台抽屉里的那些所有的解药和毒药都拿了出来放在试验台上,笑着上去后,一一写上药效和解药,等以后可以给东陵绝用。 拍拍手刚准备离开,就听到花穗的脚步声,她匆匆的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池木木见花穗神色焦急,便一脸不解的说道。 “主子,皇上已经下朝了,正在承乾殿收拾东西,马上就要到长乐宫来了呢!”花穗一脸焦急的说道:“你可以出去了吗?皇上来了,若是看到你在这里……只怕他会起疑心的。” 池木木轻轻颔首,点头道:“花穗,我成功了” “成功了?”花穗愣了一下,一脸高兴的看着池木木,随即又难过的说道:“那,是不是主子您就要……” “对!”池木木点点头眸光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对花穗道:“我打算,今天晚上就让吃下药,为皇上解毒!” “今天晚上?”花穗的脸色更加难看,一脸焦急的看着池木木,道:“可是……可是,主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您,奴婢是不是明天就见不到您了?” 池木木脸色沉了下来,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花穗,你……不要告诉王爷!”池木木对花穗道:“如果他知道的话,我怕出什么意外,我晚上会给他留一封信的,等到明天早上,你再帮我交给他,好吗?” “主子……” 花穗眼泪流了下来,惊慌失措的看着池木木,一脸不舍。 “花穗,不要难过。这是我的心愿,你如果想成全我,就别告诉王爷。” “好,奴婢答应你,主子放心吧。”花穗的眼泪流的愈发凶猛。 池木木叹息一声,对花穗道:“快点上去吧,要是皇上来了,我还没回来,他会起疑心的。” “是!”花穗点点头,扶着池木木飞快的往楼梯上走去,刚一走出暗室,却发现东陵绝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在卧房的茶几旁边,手上还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正在认真看着。 “到暗室去了么?”东陵绝脸色不似昨晚那么难看,或许池木木去暗室,对于他来说,反而是挺正常的。 这么想着,池木木安心了不少,对花穗使了个眼色,等花穗退出去了,才点头说道:“对,去取些毒药。” “取毒药做什么?” 东陵绝招手,让池木木到他身边来。 池木木依言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笑着说道:“我怕皇上到时候有事……有个什么万一,所以今天配了些毒药,顺便取了一点点上来。” “是我不好,苦了你了!”东陵绝一脸歉意,伸手将池木木揽入怀中,一脸歉意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这样,你是个女人,应该好好享福才是。” 池木木摇头,道:“我心甘情愿,皇上不必担忧。” “朕已经把东西都搬来了,从今晚开始,我就一直留在长乐宫。朝中的事宜安排的差不多了,东陵曼也开始接手了,我的遗诏也都已经下了,剩下的时间,我会一直留在长乐宫,陪着你。”东陵绝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 “嗯!” 池木木眼眶一红,眼泪就流了出来:“绝,我不舍得你……” 她扑到东陵绝的怀中,眼泪滚滚落下。 东陵绝一脸心疼的拍着池木木的背脊,一脸难受的说道:“莫哭,你这样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第59章 外面有人吗 “嗯,不哭,我不哭……”池木木压住自己的情绪,让眼泪不再留下。(.好看的小说) 她抬起头,对东陵绝道:“皇上今晚搬过来陪我,为了庆祝,今晚就让御膳房多送几个好菜,送两壶好酒,我们不醉不归,皇上觉得可好?” “你能喝酒么?如果朕没记错的话……” “还管那么多干什么?”池木木笑着凑到东陵绝的耳边,热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脉,只听池木木压低声音说道:“晚上喝醉了之后……我才不会害羞,喝完了酒……再让花穗打一桶水来,我们一起沐浴,我愿意伺候皇上……” 她的声音都被染上一抹魅惑,整个人娇羞不已,看的人蠢蠢欲动。 “唔……那好吧。”东陵绝眉头挑了挑,对外吩咐道:“小李子!” 李和连忙走了进来:“皇上和娘娘有何吩咐?” “去御膳房,让他们上几个下酒的小菜,另外,把最好的女儿红拿过来!”东陵绝听着池木木刚才说的话后,似乎心情极好,对李和高声吩咐道。 李和连忙退了出去,东陵绝抱着池木木的腰不撒手,晚膳就在长乐宫的卧房里面用。 酒菜都上来后,东陵绝让所有的宫女太监都退下,偌大的卧房里,只有东陵绝和池木木两人。 池木木有些紧张,手总是不自觉的去摸怀中的药丸,想等到酒后,沐浴前,吃下药。 只要跟东陵绝交合,东陵绝身上的毒素,就会转移到她的身上。 这么成功效果好的毒药,东陵绝的毒一定会全部都转移过来的! “喝一杯!” 东陵绝往池木木面前的酒杯里满酒,笑盈盈的说道:“喝一杯。” “干杯。” 池木木微笑举杯,跟东陵绝都是一饮而尽。 东陵绝又往每人的杯子里倒酒,没有喝,给池木木夹了一筷子青菜,道:“先吃点东西,慢慢喝,朕可不想灌醉你。(.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尝了尝,是豆苗的味道,笑道:“皇上真不想吗?” “自然不想!”东陵绝笑着摇摇头,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喝了一点小酒,将醉未醉才有意思,如果喝多了……真的醉了,那可不好,一点都不好呢。” “确实不好!”池木木笑着又举杯,道:“但是臣妾的酒量很好,可不会轻易醉呢!” 池木木在上来之前,其实早已经吃过解酒药,她今天就算喝一大缸,只要肚子装的下,是如何都不会醉的。 “哦?皇后酒量那么好么?朕不信!”东陵绝失笑,跟池木木碰杯,两人又是一饮而尽。 一边说笑一边吃着菜,池木木有心要灌醉东陵绝,而东陵绝也想试探一下池木木刚才说的是真话还是吹牛,两个互相灌酒的人,很快就喝光了两小坛女儿红。 东陵绝武功好,喝这么点自然是不会醉。让他奇怪的是池木木,喝了这么多酒,竟然没有一丝醉意,实在是奇怪的很。 “皇上,再开两坛吧!” 池木木双颊通红,媚眼如丝的看着东陵绝。 “开!” 东陵绝大笑,飞快的又开了两坛女儿红。 “干脆一人一坛,我们分着喝吧!”池木木笑着对东陵绝道:“一杯杯的喝,多没意思!” “好!” 池木木都这么说了,作为男人的东陵绝自然不会认耸,两人都抱起不大不小的坛子碰了碰,一人喝了一大口。 “真奇怪!” 东陵绝放下酒坛子,漆黑的眼瞳已经染上一丝醉意:“朕明明记得皇后酒量不好,为何忽然会变得这么厉害了?” 池木木笑盈盈的说道:“那是我没在皇上面前露出真面目而已!我酒量极好,这一次就让你开开眼界!” 池木木说着,又仰头灌了一大口。 清冽的酒汁顺着唇角滑落下来,经过嫣红的唇,落在精致白皙的下巴上。[.超多好看小说] 东陵绝盯着那酒汁看的出神,半晌,猛的伸手,大掌扣住池木木的脑袋,绵长的吻,猛的探了过来,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池木木整个人像触电一般,立刻变得瘫软。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要镇定,要镇定! 池木木趁着东陵绝换气之际,忙推开他,一脸羞涩说道:“皇上等一下,我让花穗打水,我……要跟皇上一起沐浴,在,在浴桶里……” “是吗?”东陵绝笑意更浓。 池木木的嘴角晶莹剔透,喝出来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香,闻上去那么动人,东陵绝的心都快要醉了。 “是……”池木木愈发的羞涩,看着东陵绝,许久才淡淡说道:“皇上难道忘记了,那次我们在浴桶里……” 东陵绝的脑子里,很不争气的出现了当时香艳却又难忘的一幕,连忙点头,高声说道:“花穗李和,打水进来沐浴!” “是!” “那我们继续喝几杯吧?”池木木痴痴而笑,酡红的脸颊,完全看不出她真醉还是假醉:“这么好的女儿红,既然开了,可不要浪费。” “嗯,喝吧。”东陵绝点点头,举起坛子,主动跟池木木碰了一碰。 东陵绝笑容灿烂,看着池木木,半晌才笑着说道:“朕真从未想过,皇后的酒量这么好!” “皇上现在知道了?”池木木笑着,又跟东陵绝碰杯。 一坛酒本就所剩无几,两人这一碰杯,几口就全都喝了下去。 “皇上,娘娘,热水准备好了!要多预备一个浴桶吗?” “不必,你们都退下吧!”东陵绝高声吩咐。 “是!” 所有的下人全都鱼贯退了出去,池木木站起来,正欲说话,东陵绝的身形却不知道何时已经闪到了她的身边,不等池木木反应过来,他已经弯腰打横抱起池木木,大步朝浴桶的方向走去,笑盈盈的说道:“朕抱你过去。” “皇上……” 池木木心中一动,侧脸贴在东陵绝的胸口,一脸感伤。 以后,只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慌忙侧过脸颊,飞快的从袖子里将药丸滑下,不动声色吞入腹内。 到了浴房里,东陵绝小心的将池木木放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亲自给池木木除去衣衫。 “皇上……”池木木嘤了一声,东陵绝失笑,飞快除去自己的衣服,又抱起池木木,走入宽大的浴桶里。 浴桶很大,足够可以容纳两个人,两人躺在浴桶里,依偎在一起,赤裸的肌肤拥抱在一起,距离那么近,仿佛心的距离也被拉的很近很近…… “木木……” 东陵绝俯身,吻上池木木的唇。 “唔嗯……” 池木木身子一弓,耸起的柔嫩肌肤熨帖着东陵绝的肌肤,柔滑而又娇嫩。 大掌,覆上她秀柔的背,紧紧的拥住她,许久才喃喃说道:“木木,我想永远都这样,永远都这样,将你拥在怀中。” “绝……” 池木木低叹一声,动情回应着东陵绝的吻。 温暖的缠绵中,两具身体都在极力的表达着自己的渴望和思念…… 池木木从未有过的卖力,那般热烈的拥吻,仿佛要将自己毕生的精力全都投射进去。 这一晚过后,也许池木木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让东陵绝开心,都要让东陵绝满意…… 狠狠的拥在一起,池木木无比热烈的回应着东陵绝的吻,没有羞涩,只有无比的热情和放开…… 东陵绝一边享受着,一边惊讶无比,从来都没有想过,池木木热情起来,竟然就像一团热烈的火把! 东陵绝双手搭在池木木的腿上,轻轻架在他的腰上,随着荡漾的温水,正欲进行最关键的一步,忽然……他的身子猛的停了下来。 池木木正是火热之时,东陵绝忽然停了下来,她满身都不自在的扭动了几下,喃喃说道:“怎么了?” 她眼神迷离而又幽怨的看着东陵绝,东陵绝却脸色紧绷,对池木木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脸谨慎的看着窗外。 池木木的心也“咯噔”一下,眸光深沉的看着窗外,用嘴型问道:“外面有人吗?” 东陵绝轻轻颔首,对池木木比划了几个动作,然后指着某个方向。 池木木心中气氛,轻轻点点头,静候片刻,东陵绝猛然点头,两个人忽然腾空而起,起身瞬间,一件披风已经整齐的裹在身上,不漏分毫。 池木木起身的瞬间,东陵绝也是脸色阴沉,脚尖一点,一下就飞了起来,岂非的瞬间,无数的暗器对着窗外飞了出去。 外面一声声的闷响和倒地的声音,看起来,似乎有好几个刺客都已经落地! 池木木落地,落在浴室外面的屏风上,再次回头,东陵绝不知道何时也已经裹上一件黑色的披风,神色冰冷,速度却迅猛的往池木木的方向撤来,口中喝道:“暗人何在?来者何人?杀无赦!” 东陵绝在宠幸妃子的时候,尤其是跟池木木单独相处的时候,他的暗人会松懈许多,今天的刺客竟然能够这么不动声色的凑过来,看来是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早就计划好了。 “唰唰唰!” 东陵绝话音刚落,无数的黑衣人全都落在窗外,一个个跪地说道:“小人来吃,主人请恕罪!” “杀!” 东陵绝冷冷说道。 不过片刻功夫,外面的打斗声全都响了起来。 东陵绝对池木木点点头,池木木便飞快的穿好衣服,东陵绝随意的披了件衣服,牵着池木木的手,往门外走去。 门外已经死了无数的宫女太监,李和受了伤,花穗则在奋力战斗,两人看到池木木和东陵绝安然出来,全都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是谁?”池木木看着那些身形和手法都无比陌生的黑影,池木木奇怪的问道。 “这些人……好像不是东瑜国的人!”东陵绝紧紧牵着池木木的手,神色奇怪的看了半晌,才低声说道:“真奇怪,这些人……怎么那么像南翼国的人?” 第60章 只有五颗药丸 池木木脸色猛的沉下,不再说话。 这次来的刺客数量并不多,不过个个都是武艺高强,东陵绝的暗人数量多,胜利的希望大,只是打斗纠缠的时间很长,要完全制服,那是难上加难! “杀!” 池木木正发愣之际,有一个黑影人猛的被打到她这边的方向,只是那个黑影人没有回头跟追杀她的暗人纠缠,更没有刺杀东陵绝! 那黑衣人,手上拿着一柄造型奇特,带点圆月弧形的刀柄冲了过来! 他招数奇怪无比,神色狠厉,森冷的看着池木木,对着池木木的要害砍了下去。 所有的人以为这些刺客的目标是东陵绝,忽然对着池木木,东陵绝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见到那刺客举刀对准池木木的瞬间,猛的扯出池木木的手,往身后奋力拉去! “杀!” 又是一声厉喝,东陵绝的身旁,有另一个刺客冲了过来! 一时间,本来安然无恙被暗人保护的东陵绝和池木木忽然变成所有黑影人攻击的目标。 而这些黑影人,似乎都在寻找一个突破的缺口,一旦有一个人得了机会,其他的全都围了过来。 这样的情况,虽然人数不多,却也是十分危险的。 东陵绝和池木木心同时往下一沉,按照这样的趋势,两人很可能都会受伤,若是一个不小心,随时都可能丧命! 东陵绝拉着池木木,一边往后退去,一边打斗。 这些黑衣人数量虽不多,却一齐涌向他们,将池木木和东陵绝围成一个圈,将他们圈在中间。 而东陵绝的暗人,却被这些黑衣人围在外面。 他们似乎组成了一个奇怪的阵法,最外面的一层和稍里面的一层轮流对抗黑衣人,实行车轮战法。 中间还围了三圈,这三圈的人,则轮流跟东陵绝作战。 东陵绝和池木木愈发的惊讶和恐惧。 按照这样的打发,等到暗人攻进来,只怕东陵绝不被杀死,也会被累死。 这些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何他们懂得如此的阵法,为何他们的战术如此的恐怖!? “绝,刺杀右边那个个子最矮的,这个阵法应该是他早操控!” 池木木脸色沉吟,被东陵绝护在身侧,暗暗观察一阵后,便发现其中端倪,她对着东陵绝,低声说道。 “嗯!” 东陵绝点点头,两人的声音很轻,这里的打斗声又大,别人根本听不到他们说话。 东陵绝从开始的恋战,从遇到交手的人就必杀的功率中转为纠缠的刺杀。 只要靠近他的人,他都会打的对方不得不退开,换一拨人。 这些人极为聪明有纪律,见到东陵绝这样的打发,开始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好继续跟着东陵绝打下去! 几轮战争下来,池木木所说的那个矮个子,终于靠了过来,跟东陵绝对上了手! 池木木注意到,这人的眼神非常犀利,而且指甲很长,眼神非常的阴历,身上血腥气极为浓烈,一看就是杀人无数的厉害凶手。 池木木虽然担忧,心中却庆幸自己并没有猜错。 这人,果然是这一群黑衣刺客的领头人。 池木木摸出袖子里随身携带的一剂毒药,又摸出藏在后劲发丝下面的迷魂药,这药,本来是准备对付东陵绝的,不过被沐浴后,有些湿润,她赶紧握在手中将药上沾染的水雾给暖干,只希望找到合适的时机,就扔出毒药! 池木木眸光森冷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忽然,她注意到打斗中的矮个男子小拇指露出一截奇怪的黑色! 她心猛的往下一沉,还来不及反应,却见一把黑色的粉末洒出,正好对准东陵绝的方向。 那黑雾味道浓烈,飞过来的速度极其迅猛! 这样颜色浓烈味道重的毒药,其实是非常下等,却又非常厉害的毒药。 这个时空毒师是非常尊贵的职业,通常是一些地位尊贵,身份高尚人争相邀宠的对象,只是毒师也分好坏,好的毒师,追求的是无色无味的毒药,在他们看来,这才是证明自己能力,能够制造出真知好毒药的手法。 可是下等恶毒的毒师,却会追寻这种色浓味浓的毒药! 因为这样的毒药,往往就是最厉害的! 这样的毒药,通常会让人死的非常痛苦,死的非常凄惨! 看来,这个人,就是那种下等的毒师! 怪不得,怪不得池木木看到他的指甲会留那么长,双手会保养的那么好。 池木木当时心一沉,本能的推开东陵绝,想让他闪躲。 东陵绝身子微微一侧,躲开那毒药。 可是池木木想再逃散,却已经来不及。 那黑雾悉数喷在她的脸上,她的整个脸颊和口鼻正好撞上那黑色的浓雾,当下便觉得头脑昏沉,脚下站立不稳,下一刻,脸上便传来一阵奇怪的瘙痒! 她心中暗道糟糕,竟然中了这人的招数了! 这人,是该有多么的恶毒和厉害! 踉踉跄跄将要落地,腰却被人扶住。 扶住她的人,正是东陵绝。 “啊!” 下一刻,那刚对她下毒的矮个黑衣人却忽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惨叫不已,眼神里,出现深深的恐惧。 池木木低头看去,只见他瘦小的个子躺在地上抽搐,脖颈已经被切开一般,潺潺的往外冒着鲜血。 他刚才的惊呼,根本来不及发完,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东陵绝被池木木挡了毒药,趁着空隙,趁着这矮个男人分身的瞬间,飞快的割断了他的脖子! 矮个男人双眼不可思议的瞪着东陵绝,眼睛死死的瞪着,满眼不敢置信的神情,恶毒的等着东陵绝! 连池木木都不敢思议的看着东陵绝。 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快! “你没事吧?”东陵绝一脸难受,眼神充满愤怒,冷道:“朕杀了他,这种人肯定不会主动交出解药,他身上若是有解药,一定能找到,若是没有,他也不会给我们。” 池木木怔了一下,只觉得脸颊片刻间红肿起来,一阵阵奇怪的瘙痒伴随着疼痛袭来,几乎让她痛不欲生。 她记得自己这辈子最厉害的毒药就是当初用在秦夫人脸上的痒药,那痒药能够让人活活痒死,现在她所中的毒,似乎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她的痒药不会疼,而这毒药会让人发疼。 她忽然想起,自己不会也要抓痒被抓死吧? 如果真是那样,她宁愿现在就死,也不要脸都被抓烂了死! “杀了我,求你,杀了我!”池木木想到此处,惊恐的握住东陵绝的手,眼神又是慌乱又是无助。 “你怎么那么傻?朕已经是将死之人,你怎么能够那么傻的替我挡毒呢?你不能死,朕现在就给找解药!” 东陵绝双眼通红,痛苦的看着池木木,然后伸手飞快的在矮个黑衣人的身上搜索起来。 矮个黑衣人一倒下后,那本来组织分明的队伍,似乎在这一瞬间就出现了分裂,而且分裂的非常严重! 东陵绝的暗人得到了缺口的攻破,于是,那些黑衣人再也没有机会攻击池木木和东陵绝。 东陵绝便得了机会,飞快的搜索着矮个黑衣人的身上。 东陵绝飞快的翻找着,却一无所获,除了一大堆的毒药之外,根本就没有解药! 池木木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体内像有一把熊熊烈焰在拼命的燃烧着,炙热的感觉让她几度想死! “怎么了?你还好吗?”东陵绝一边翻找,一边焦急询问着池木木。 池木木觉得喉咙都是痒的,心中愈发的烦躁。 忽然想起什么,池木木眼神一亮,忙对东陵绝道:“快,扯下他拇指的指甲,那里面一定有解药。” 东陵绝连忙点头,翻开那人的指甲,发现他的手果然包养的极好,简直比女子的手还要细嫩修长。 长长的拇指盖里,果然藏着几棵乳白色的药丸。 东陵绝犯了难,一下全都拿了过来,放到池木木的面前,低声说道:“是哪一颗?” 池木木全身开始颤抖起来,艰难的从东陵绝的手上接过药丸,然后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这药丸大小相似,外形也极度相似,池木木放到鼻下闻了闻,连味道都很相似。 她心猛的往下沉去,暗道糟糕。 毒师的解药都是有针对性的,不能乱吃。 因为解药通常都是以毒攻毒,如果一旦吃错,很有可能就会中了另外一种毒。 看来,这个毒师果然是非常厉害恶毒的毒师,他是不想让人偶然得到解药后,分辨出来。 所以,他用了一种别人很难分辨的药材来掩盖这些解药的味道,这样,别人就分辨不出来,拿到解药,也只能活活毒死,或者又中了另外一种毒! 好狠的心思,好恶毒的人啊! “是哪一颗?是哪一颗?”东陵绝在一旁焦急的看着池木木,不停的询问这。 “我也不知道。”池木木苦笑一声,看向东陵绝,道:“看来,我们得共赴黄泉了!” 东陵绝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冰冷无比的看着池木木,重复喃喃说道:“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傻……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为何要救我……” 池木木的手越来越无力,身体越来越难受,她苦涩一笑,有气无力的看着池木木,难受的说道:“因为……因为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她再次无力的举手,举起手上的药丸,沉默着看了半天,忽然说道:“随便吃一颗吧,总比找死要好!” 东陵绝焦急的看着池木木,没有开口回答,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里有五颗药丸,难道我要点兵选择么?”池木木看着手上那细小的五颗药丸,苦笑了一声,然后又一粒粒拿了起来,逐一闻了一遍。 闻到最后一颗的时候,她的眼睛忽然一亮,亮的惊人! 第61章 真龙天子 “这,这不就是……”池木木忽然激动起来:“这跟我那痒药的效果好像,好像好像啊……” “南翼国人,他们是南翼国人吗?”池木木愈发的激动,抓着东陵绝的手,激动的问了起来。[] 东陵绝点点头,道:“对,应该是南翼国人。” “这颗药,一定是这颗药没错!”池木木不再多想,拿起药碗,一口吞了下去。 这跟她痒药的解救只发极为相似,虽然只有细微的差别,可是因为她会制痒药,自然明白其中的奥妙,既是南翼国人,当时秦夫人中了她的痒药都能被解除,说不定,这样的毒药,是他们南翼国的传统呢! “怎么样?舒服一点了吗?”东陵绝赶紧顿了下来,一脸紧张的看着刚吃下药的池木木。 “嗯……等一会儿。” 药刚吃下去,东陵绝似乎太着急了。 东陵绝点点头,紧张的握住池木木的手,然后转头,看向在场余下这些人的打斗! 矮个黑衣人死后,这些黑衣人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全部下降,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战斗之力了。 东陵绝松了一口气,李和和花穗也围了过来,一脸焦急的看着池木木,两人的身上都受了不轻的伤。 “留两个活口!” 东陵绝冷冷的对暗人吩咐道。 “是,主人!” 暗人齐齐回答,选准了两个目标,更加肆无忌惮的杀了起来。 池木木在那里痛苦的想,她真的那么倒霉吗?当时传言说她是克夫克家克国的人,看来还真没有冤枉她,自从她来皇宫之后,光这长乐宫就有多少杀戮,死了多少人了? “好痛……” 药效似乎发挥了作用,池木木的腹腔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怎么了?”东陵绝一脸紧张,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来,焦急的问道。 “好像,好像这药吃对了,我现在腹部好痛……” 池木木艰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双手死死的捏住东陵绝的手,神情难受,脸颊都变得有些扭曲了。 “吃对了就好,吃对了就好……” 东陵绝先是高兴,然后一脸担忧心疼的看着池木木:“再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毒马上就可以解除了。” “嗯……” 池木木脸色青白,一滴滴的汗水流了出来。 她心中狠狠的想,这毒师太过恶毒,竟然连解药都制作的如此凶猛,让人吃了解药,也要受一番折磨。 不过好在这人虽然恶毒,却很多疑。 恶毒的人一般都会多疑,更惜命,所以他才会身上带着解药,虽然解药被隐藏的很好。 如果是心高气傲的毒师,根本不会随身携带解药,如果不携带解药的话,池木木就吃不到解药,吃不到解药,她就是死路一条! 东陵绝这边的危机解除,便抱住池木木往内殿的床榻撤去,外面是剧烈的打斗声,只是这打斗声持续不了多久,便安静下来。 又等了一会儿功夫,东陵绝有四个暗人压着两个黑衣人走了过来,跪地说道:“主人,刺客全被解决,留了两个活口,请主人指示,如何处置?” 东陵绝点了点头,眸光狠厉的看向两个黑衣人,冷道:“带过来!” 池木木的腹痛稍解,从床榻艰难转过头,看着两个黑衣人。 之间两个黑衣人脸上的面纱被解了下来,皆是面色青白,眼神狠厉的等着池木木,他们的嘴里被噻上布条,大约是防止他们咬舌自尽! “说,为什么要进宫刺杀?为什么要刺杀皇后娘娘?”东陵绝冷冷问道,眼神里充满了肃杀的冰冷。 两个黑衣人都是狠毒的等向东陵绝,谁也没有说话,一脸倔强而又冷漠的神情。 东陵绝脸色一变,神色愈发的冰冷了:“不说么?如果你们想死的痛快一点,还是快点说出来!” 东陵绝对着压着黑衣人的暗人微微颔首,便有暗人捏着两人的下颚,扯开封住他们嘴巴的布条,只是任然狠狠捏住他们的下颚,以防他们忽然咬舌。(.好看的小说) “狗皇帝,我们死都不会说的!”其中一个黑衣人狠狠的说道,那恶毒的眼神和冰冷的神色,何其恐怖。 池木木知道,他们一定是极其厉害的职业杀手! “不说是吗?那舌头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东陵绝脸色一沉,冷冷吩咐道:“隔了他的舌头!” “是!” 压着说话黑衣人的两个暗人眼都不眨,一个捏着他的下颚,另一个从腿上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手起刀落,一条血红的舌头就被割了下来! “啊,啊……” 舌头被割,他只能发出一些类似困兽的惨烈叫声,这叫声太过恐怖,让人听了,都不觉毛骨悚然! “就让他这么慢慢流血死吧!死了后,再丢出去喂狗,让他的尸体被狗一口口撕裂,肠子流出来,四分五裂,永生永世都没有投胎的机会……” 东陵绝神色冷漠无比,一字一顿的说着话,连池木木听了,都不觉打了一个冷战。 东陵绝的手段,原来这么厉害。 “你要说吗?如果你不说的话,下场跟他一样!” 东陵绝的目光又转向另一个舌头还没被割掉的黑衣人脸上。 “我,我……” 那黑衣人全身都开始发抖,眼神恐惧的看着东陵绝,复杂的眼神显示着,他正在激烈的进行内心战斗。 “割了!” 东陵绝似乎再也没了耐心,一刻都不想等待。 另两个压着黑衣人的暗人连忙点点头,如法炮制,一人捏着下颚,死死捏住,另一人飞快的从小腿出,取出一把一模一样的匕首! “我,我说,我说!” 眼看着那匕首就快触到他的舌头,这人恐惧的挣扎喊叫起来,额头泌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池木木想,这人只怕胆都被吓破了。 东陵绝示意暗人停手,慢慢的,一步步的走到黑衣人面前,然后弯腰,顿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展开成一个巴掌,狠狠一下下拍在黑衣人的脸上,咬牙说道:“你若说一个字的假话,一定会比他死的更惨!朕会让人慢慢的,一刀刀的割你的舌头,从舌尖开始,一分分往里割去……每割一下,你便会受绞刑裂尸一般的痛苦……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黑衣人脸色猛的惨白,全身都颤抖起来。 池木木心中感叹,东陵绝很适合去做逼问这一行啊! “我说,我全都说实话。” 这黑衣人吓的语无伦次,用不标准的中原华混合着南翼国的方言,叽里呱啦的吵了起来,全身都如筛糠一般。 “说吧!” 东陵绝眉头一挑,冷冷的看着黑衣人说道。 “我,我们是来刺杀皇后,却并不是为了让她死的!” 黑衣人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了起来,眼睛忽然盯着床榻上的池木木,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雪亮璀璨的手镯上,眸光中满是贪婪和狠厉的目光:“我们要抢那个手镯,我们要抢‘天之恒心’,虽然我们死了,但是会有更多的人来的,南翼国万岁,南翼国一定会成功的,哈哈,哈哈哈……” 黑衣人发出疯狂的笑意,狂笑中,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有暗人捏住他的下颚,他的笑声听起来便更加的奇怪了,池木木不禁感觉到一阵恶寒,平时总是冰冰凉凉的手镯,此刻变得无比的烫手! 池木木的心猛的往下沉了下去,喃喃的说道:“‘天之恒心’,这根手镯的名字,叫‘天之恒心’吗?” “可恶的妖女!” 黑衣人虽然被捏住下巴,可是语言和神态及是恶毒,大约知道知道快要死了,眼神的恐惧,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你拥有这等宝物,却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你污辱了我们南翼国圣女的宝物!你等着吧,总有一天,南翼国的人都会来,砍下你的双手,来祭奠圣女,祭奠宝物!” “是谁派你们来的?”东陵绝实在听不下去了,猛的上前一步,狠狠的瞪着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眼眸变得血红,狠狠的等着东陵绝,却不说话了。 东陵绝见他不说话,匕首猛的横在那人的嘴唇上,冷冷问道:“朕只问一遍,说,谁派你来的!” “是……是南翼国的真龙天子,南宫辰逸!”黑衣人恶狠狠的看着东陵绝。 南宫辰逸?是四哥吗? 池木木的脸色,猛的变得惨白! 东陵绝还欲再问,那黑衣人却忽然七窍流血,眼耳口鼻都冒出乌黑的血迹,接着嘴角也冒出一大口血迹,猛的倒在地上。 东陵绝本能的向后弹开一步,那黑衣人的血迹沾染在他的袖袍上,显得格外的诡异。 旁边抓着他的两个暗人,其中一个躲闪未及,一滴乌血落在他的手背上,接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那滴血液沾染在皮肤上,却以极快的,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蚀! 暗人的一只手臂迅速的腐烂,几乎几个呼吸间的动作,就可觑见里面的森森白骨! 这暗人也算训练有素,惊恐的看了一会儿,随即镇定,飞快的从腿上取下绑缚着的匕首,咬咬牙,猛的将那只手臂在手肘处飞快的削了下去! 那只落在地上的手掌腐烂的风快,并发出一阵阵的恶臭! 在场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啊!” 那暗人却忽然间,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 池木木和东陵绝注意到,从他被削断的那截手臂开始,又慢慢开始腐烂。 这腐烂开始慢,渐渐变得迅速,简直可比刚才的速度! 东陵绝和池木木具是大惊失色,这么厉害的毒药,竟然攻的这么快,他削了那么长一截手臂,竟然都来不及了! “主人,小人再也不能为你效劳了!” 暗人忽然跪了下来,眼神忧伤的看了东陵绝一眼,然后,那只匕首忽然对准自己的脖颈,轻轻一抹…… 下一刻,他便倒了下去,那黑色的血液,将他迅速的腐烂,变成一滩腐水! 第62章 如此恶毒的手段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快的让人几乎反应不过来。 池木木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看了半晌,许久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看来,这些杀手的身上都含有剧毒,若是到了时间不服用解药,他们的毒药就会忽然复发,血液会让人腐烂!”东陵绝心有余悸,刚才若是闪避的稍慢一点点,也许死去的就是他了! “花穗,过来!” 小胖不安的在池木木的袖子里动了几下,池木木忽然想起什么,唤了一声花穗。 花穗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听了池木木的话,连忙走过来,担忧的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去暗室里,取第二排的第三瓶,和第四排的第六凭着药来,快!”池木木一脸紧张的吩咐道。 “是!” 花穗急匆匆的去了。 池木木又道:“这些气味也很毒,李和,你用干净的水浸湿帕子,每人一张,捂住口鼻!” “是!”李和也知事情不妙,连忙点点头,飞快的去办了。 东陵绝立刻到床沿旁,飞快的割去被黑衣人血液染到的那块衣袍,然后用一直袖子捂住池木木的口鼻,又用另一只袖子捂住自己的。 池木木脸色难看,眼睛红红的,非常难受。 东陵绝看着她这个样子,有心安慰几句,几次话到嘴边,却都说不出口。 不一会儿,花穗就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两瓶药递给池木木。 池木木点点头,拿起其中一个带着浅绿色的瓶子往外小心倒了一些粉末,然后又将两个瓶子重新递给花穗,道:“混合起来,洒在这些人的尸体上,和有血液的地方!” “是。” 花穗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李和刚好拿着几条湿润的丝帕走过来,池木木连忙说道:“花穗,捂住口鼻再去,速度要快!” 花穗不多言,点点头,先从李和手中拿过一条丝帕飞快的系好,然后找来一个干净的茶碗将两种药粉配好,速度利索的洒在这些黑衣人和有血迹的地方。(.) “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吗?”东陵绝给池木木和自己都系好丝帕后,才开口问道。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叹息一声,说道:“这些人身上服用的毒药,跟小胖爪子上的毒很像!” “嗯?”池木木的声音很轻,东陵绝一时间没听清楚,又问她。 池木木叹息一声,摇摇头,说道:“没什么,这毒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见过两次,所以闲来无事的时候,便配了一些解药。” 东陵绝冷冷扫视了一遍地上,道:“这里怕是不能住人了,还是去承乾殿吧!” 池木木点点头,对花穗道:“你去暗室里面,把我配置的所有解药都拿走,送到承乾殿去,将这里封闭起来,只怕这里以后都不能住人了,千万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连一只老鼠都不行,若是传播开来……只怕整个皇宫都是中毒!” 东陵绝脸色一变,道:“那……将这里烧了吧!” 池木木摇摇头,道:“不行,若是烧起来,会引起恐慌。” 她想了想,道:“李和,派内务府的人把这长乐宫周围里里外外都洒上雄黄,任何蛇虫鼠蚁都不得出没,另外……你们守在这里,他们的尸体旁边,不能出现蚊虫,若有蚊虫,一定要灭掉,明白吗?” “是!”两个暗人看了看东陵绝,见东陵绝没有异议,连忙点头。 池木木又拿过花穗手里剩余的一点药粉递给剩余的三个暗人,道:“你们分吃了,这是解药,你们暂时不会中毒!等我跟皇上走了后,你们就地挖个坑,等内务府撒完雄黄后,你们就将这里的尸体都埋了,方能离开,明白吗?” “是!”三个暗人齐齐应是。 “都去办吧!”东陵绝沉声吩咐,然后弯腰抱起池木木,脚步匆匆的往承乾殿赶去。 一路上,池木木都是愁眉不展,想着黑衣人的回答,想着他说的那些话,心中极其不是滋味。 小胖在她的袖子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总是不安的跳动着,偶尔发出“叽叽”的叫声。 “你要休息,还是要朕陪你聊聊?”东陵绝将池木木放在承乾殿的龙榻上后,担忧的看着池木木问道。 池木木这才反应过来,承乾殿已经到了。 她叹息一声,抬头看着东陵绝,一脸难受的说道:“绝,会是四哥吗?” 东陵绝在床沿旁边坐了下来,思索了片刻,才担忧看着池木木,道:“别多想,就算真的是南宫辰逸,他也早就不是你的四哥,他早已经不记得你了,所以……你并不能把他当成你四哥!” 池木木一怔,眼泪不禁都流了下来,伤心欲绝的看着东陵绝,道:“那怎么行?他明明就是四哥,怎么能因为他失忆,就说他不是我四哥呢!” “你这不是自寻烦恼呢?”东陵绝一脸心疼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一脸难受的看着东陵绝,许久,才幽幽说道:“都是这个手镯惹的麻烦,康宁说的对……这个手镯会让我失去一切,会让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背叛我,我不要它了,我要丢掉它!” 池木木激动起来,拼命的想要褪下那个手镯,力道之大,让她的手腕变得通红一片,几乎蜕皮。 “别这样,求你别这样……” 东陵绝实在看不下去,一脸心疼的抓住池木木的手,阻止她疯狂的动作:“朕不知道这个手镯到底怎么回事,可是……你那么的在乎你的四哥,这个手镯是他留给你的唯一念想,也是你们可以相认的唯一证物,或许有一天,你要推翻池映月的谎言,那么,你唯一能够让南宫辰逸相信你的东西,就是这根手镯,不能丢掉,不能!” 池木木脸色猛的一变,疯狂褪着手镯的手,猛的顿住! “是,相信朕说的话,不能丢掉这个手镯。”东陵绝一脸悲痛的看着池木木,又轻轻的颔首点头。 池木木又是伤心,又是难过,小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手镯里面爬了出来,叽叽叫了两声,蹭着池木木的手臂,然后轻舔了一下她脸颊的泪水。 “小胖!” 看着小胖你可怜兮兮的模样,池木木心中愈发的不忍。 如果把这个手镯丢了,那么小胖也会被丢掉的,所以……她不能这么做,小胖没有错,小胖已经跟她是好朋友,离不开的朋友了。 “小胖,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丢掉的。”池木木留着眼泪,拍着小胖身上软软的皮毛,低声的安慰着,许诺道。 “叽!” 小胖点点头,抬起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脸可怜无辜的看着池木木,池木木忍不住笑了一声,看着小胖这个样子,她禁不住的,心都要碎了。 “唔……看来朕的魅力,还不如这是小松鼠。”东陵绝佯装不满的说道。 池木木道:“绝,这根手镯……其实是……” “你不必跟朕说!”东陵绝打断池木木的话,道:“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朕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东陵绝想说的是,反正他时日无多,池木木就算告诉他,也没有太多的意义了! 池木木点点头,此刻确实也不想多说手镯的问题,不过……还有另一个问题她要弄清楚。 “你说,如果这帮人真的是四哥派来的,那么是不是代表,四哥已经胜利了?”池木木奇怪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摇摇头,道:“不可能,从南翼国到这里路程可不近,这些人起码是好几天前出发,甚至早就埋伏在京城了,如果南宫辰逸真的胜利了,不可能到现在,朕还没有收到消息。” 池木木点点头,深觉东陵绝说的非常有道理,她想了想,又道:“既然如……你的意思,是可能这次的刺客,不是四哥叫来的人么?” 池木木蹙眉,道:“你好像很肯定就是南宫辰逸派来的人,你能说说为什么吗?” 池木木点点头,道:“刚才那个矮个黑衣人下的毒药,当初在金河码头的不远处,我给秦夫人下了大同小异的毒药,我那毒药是没有解药,没有给秦夫人解药的,可是后来她竟然没有死,现在想想,或许就是这个人给秦夫人解毒的。而且,秦夫人是知道小胖和手镯的秘密,所以她会在这些刺客的手里下这样的毒药,而秦夫人已经被我杀了,那么……唯一能够继承她的暗人和力量的人,除了四个,还有谁呢?” 东陵绝深深看着池木木,轻轻点点头,道:“你说的对,你这样的分析,确实合情合理。可是你别忘记了,现在正是南宫辰逸争位关键时刻,如果你手上这个所谓的‘天之恒心,对他争皇位有帮助的话,他早就夺取了,不会等到这个时候,生死关键,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才派人来,这不像他的作风,他不会那么傻!” 东陵绝想了想,看了看池木木的神色,继续说道:“更何况,朕跟他也算是有协议了,他不会轻易伤害你的。” 池木木沉默下来,想了半天,才点点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四哥虽然不记得我了,可是见面的时候,他对我还是有熟悉感,虽然他不把我当成木丫头,但是,我想他应该不会要了我的命。” 东陵绝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别让自己走进死角里。” 池木木点点头,神色中,出现一抹狠厉的杀气:“如此说来……那么这次的刺客,最有可能的人,就是池映月!” “池映月?是她?”东陵绝神色冰冷,眼中滑过一抹厌恶的讨厌之色! 池木木点点头,道:“她当时是看着我杀死秦夫人的,所以……如果不是南宫辰逸,那么第二个最有可能继承秦夫人力量的人,就是池映月!她心思狠辣,虚伪善妒,或许是知道我回宫,或许知道我马上就要立为皇后,所以才会派人来杀我,然后抢走这根‘天之恒心’,并且……也只有她,才会有如此恶毒的手段。” 第63章 有,你骗朕 “你说的对,女人的嫉妒之心,比什么都可怕。她对我的感情有些畸形,所以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东陵绝接了一句,冷冷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如果是她的话,那一切都说的通了!因为……这些刺客既然都做好了死的打算,既然都知道自己会毒发身亡,为什么要说实话?最后那个刺客,只要稍稍拖延一些时间,我们都不能拿他怎么样,他死都可以不说出真话!可是为什么他要在死前说出真话?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要诬陷!” 东陵绝冷道:“朕一直以为池映月是只蚂蚁都不敢捏死的女人,殊不知,她会因爱成恨,这般的狠毒!” 池木木冷道:“池映月何其的恶毒,非但要我死的凄惨,夺走四哥送给我的宝物,还要诬陷四哥刺杀我,想让我伤心欲绝,想让我死都不得安宁!” 池木木轻轻的抚上手上那根金刚钻手镯,一字一顿,狠狠的说道:“这是四哥送给我的宝物,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任何人也别想从我的身上抢走,不行……” 东陵绝看着池木木这个伤心的样子,心中也是难受不已,连忙安慰道:“你别难过,这一切都是朕不好,都怪朕,是朕为了皇位,没有处理好自己的感情生活,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池木木摇摇头,牵住东陵绝的手,摇头道:“皇上别这样说,我们是夫妻,本就应该同甘共苦,只是……你自己也要小心了,池映月曾经跟我说过,不会让我们两个人好过的,她第一个要杀的人是我,而第二个……就是伤了她心,在她看来是负了她的男人,就是皇上你!” 以池映月这样的个性,当时东陵绝眼睁睁看着她在东陵绝面前装死,东陵绝却无动于衷,她只怕会更加的因爱痴狂,极力的报复东陵绝! 池木木死了,东陵绝也许没那么快死,但是,池映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东陵绝伤心,等池木木死后,她会变本加厉,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东陵绝,让他受到心灵上的折磨。 池木木相信,以池映月的个性,她一定会这么做,而且一定会做的比池木木想象的要恐怖千万倍! “朕的时日无多了!” 东陵绝忽然叹息一声,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一脸的伤心和不舍得:“木木,难道你忘记了吗?朕的时日不多,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朕就……” “绝……” 池木木一怔,连忙倾了倾身子,紧紧的搂住东陵绝,又是伤心又是难过的看着东陵绝,低声说道:“不会的,一定会有奇迹出现的,你不会死的!” 因为刺客的忽然打断,池木木几乎都快忘记了,她的身上,还有“生无可恋”的毒药! 如果不是东陵绝的一句话提醒,她差点都忘记了。 还好这药的药效是三个时辰,池木木当时就是因为害怕出什么意外,所以才在沐浴的前一刻服用那个药。 算算前前后后的时间,应该还有半个时辰左右,“生无可恋”就会失效了。 池木木想到此处,二话不说,立刻离开东陵绝的怀抱,嫣红的唇,疯狂的亲吻着东陵绝的唇畔。 她技术很烂,只是毫无章法的一通乱吻,东陵绝怔了怔,推开池木木的身子,疑惑道:“怎么了?莫非……你的毒还没解掉吗?” 池木木主动的时候本就少,像这样疯狂的,还是在刺杀伤心过后的举动,更是闻所未闻,所以,东陵绝感觉池木木肯定是身上的毒开始发作了。 池木木当场在那里,一脸诧异的看着东陵绝,一时间进退不是,脸颊羞的通红。 “怎么了?脸上痒吗?”看着她脸颊红成那样,东陵绝连忙焦急的询问。 “我没中毒,我也没疯!绝,让我们疯狂一次,我现在发疯的想要,你满足我吧!” 池木木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最诱惑人的模样摆出来,把具她所知最诱惑人的言语和说了出来,一双美丽的眼瞳,直勾勾的看着东陵绝。(.好看的小说) 东陵绝打了一个寒颤,池木木的眼神却是很诱惑,很吸引人,可是……怎么看怎么那么恐怖啊? 就像有什么阴谋一般! “木木,别这样!” 东陵绝扶住池木木的肩膀,让她跟自己保持一段距离,担忧的说道:“你身体的伤还没有好,这个时候……” “绝,我身体里面的酒还没醒。刚才被你逗起来的欲也没有熄下去……不行,我实在忍不住呢!你还是,还是给我吧!” 东陵绝一时间愣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他还从未见过池木木这等勾人的姿态。 “绝,我要!我想起池映月对我做的事情,心里就很不舒服,我想要报复她,而报复她最好的办法,就是上她最喜欢,却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池木木双眼发亮,猛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合身撞了过去。 东陵绝未防,因为是池木木撞过来,所以并不敢用内力,当下脸色便惨白难看起来。 “皇上,来吧?”池木木扑在东陵绝的身上,得意的笑看着东陵绝。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朕都觉得害怕!”东陵绝苦笑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改笑。 池木木见东陵绝还没有心动的意思,便笑嘻嘻的说道:“皇上,难道你……因为刚才的打斗,所以某些方面,呃,那个什么了,所以,不敢跟臣妾,那个吗?” “你……” 东陵绝的男性尊严,显然受到了极大的调谐。 池木木的笑容愈浓,对东陵绝道:“如果皇上真的不行的话……那我也不会勉强你的,好吧!” 池木木虽然心里极度的想要东陵绝现在就狠狠的撕开她的衣服,可是表面还是要做出这幅样子来刺激东陵绝。 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强*奸案里,总是男人犯罪了。 因为男人如果不愿意,女人根本没办法下手! 她现在心里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身怕东陵绝真的认耸,承认自己不行了。 “皇上……” 池木木叫着东陵绝,媚眼如丝,贝齿轻咬过红唇,做出在她看来最最优美动人的姿态。 “既然皇后那么想要,朕实在不好辜负你的好意!”东陵绝见池木木是拒绝不了了,笑盈盈的反扑过去…… 叱啦! 衣帛碎裂的声音,不过片刻功夫,本来因为匆忙就衣着简陋的两个人,疯狂的扭抱在一起。 东陵绝紧紧的楼主池木木的后脑勺,两人疯狂的亲吻起来…… 肌肤相触,两人的气息渐渐变得粗重起来,像两个渴望的孩子扭抱在一起,疯狂的拥吻…… “绝,我想要……” 池木木咬着东陵绝的耳垂。 “嗯,马上!” 东陵绝双腿一撑,挤开她的膝盖。 两人这般坦诚相待,池木木小腹如火烧,期待着他的攻击…… “等一下!” 关键时刻,东陵绝忽然停了下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池木木。 “怎么了?” 池木木有些着急,不止身体急,心里更急。 “不对!” 东陵绝蹙眉说道。 “管他什么不对,绝,我们先做了再说!我已经等不及了!”池木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魅惑有人一点。 “不行!” 东陵绝一脸肯定的摇摇头:“太奇怪了。朕忽然想起,你说的一句话!” 池木木心不由一沉,连忙勾住东陵绝的脖颈,嘴唇凑了过去。 还没亲吻到,东陵绝却伸手拦住池木木的吻,正色说道:“不行,不对劲!绝对不行!” “绝,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看到我这样你就不能先满足我吗?”池木木有些狂躁了。 “你说……不管在什么情况你,都不会看到朕死,不会看到朕有危险,对吗?”东陵绝脸上因为渴望而出现的红晕一点点的消失,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是的!” 东陵绝沉吟了半晌,才一脸不解的说道:“你这段时间……都有些古古怪怪,半夜老是离去,而且……还这么主动。虽然说你有主动的时候很正常,可是你太主动了,反而不正常了!” “为,为什么?你能先别说吗?我好难受……” 池木木的神色里,甚至出现了一抹哀求的神色。 东陵绝神色却更加认真,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道:“这不对!你从昨晚开始,从喝酒开始,你的表现就有些不对劲!如果说昨晚是性趣使然,那么今天是什么情况?朕不相信,你真是想要跟朕那个了……” “是,皇上魅力无敌,臣妾甘拜下风!”池木木连忙说着,总是努力想要亲吻东陵绝,勾起他的兴趣。 “不对劲!”东陵绝继续摇摇头,说道:“绝对不对劲,我觉得太奇怪了!” “哪里不对劲?”池木木有些心虚,不敢跟东陵绝的眼神对视。 东陵绝道:“这不像你!” 他忽然猛的一下握住池木木的手,一脸惊诧的问道:“你……你是不是服了‘生无可恋’了?” “皇,皇上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池木木一脸奇怪的看着东陵绝,眼神心虚的到处乱逛,根本静不下心来。 “朕看到你忽然离开,其实你是去暗室里面练毒了,根本就不是去找什么暗人,调查蓝沁的事情,对吗?”东陵绝神色更加的冷漠,森冷的眸光一直冰冷的看着池木木。 “没有,皇上,我没有,真的没有!” 池木木拼命的摇头,极力的否认自己的思绪。 “有,你骗朕!”东陵绝脸色变得更加的认真,仔细的看着东陵绝,过了半晌,才道:“你昨晚到现在,一直都要跟朕……那个,这分明就是因为吃了‘生无可恋’,你想替朕解毒,是吗?” 第64章 别过来…… “不对,绝,真的不是!”池木木狠狠的摇摇头:“你相信我吗?相信我,你就跟我做,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池木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撒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中只是觉得焦急慌乱,只会重复的说着这么一句话,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恨我一辈子?真的吗?”东陵绝凄楚的冷笑了几声,道:“你确实服了‘生无可恋’对吗?你骗不了朕!” 池木木眼泪忽的就流了出来,眼睛酸胀的厉害,她伤心而又绝望彷徨的看着东陵绝,一字字说道:“皇上,求你,别再问了,求你……” “你……你真的服用了?” 看到池木木这个样子,东陵绝还有什么不明白吗? 当下便觉急怒攻心,猛的伸手,一下推开了池木木握住他手臂的手,森冷的眸光里,满是冰凉的神色:“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听朕的话,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服了药呢?你可想过朕要怎么办吗?你可想过朕心里会有多难受么?” 东陵绝就像发狂一般,疯狂的喊叫了起来。 池木木悲伤的看着东陵绝,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我不会跟你做的,我不会碰你的!” 东陵绝“腾”一声站了起来,眸光深邃而又悲伤的看着池木木,只是喃喃的重复道:“朕多么害怕你会有事,朕多么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下来!可是,你怎能如此欺骗朕?你怎么可以……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宁愿自己死,也不希望看到你有一点点事!” 池木木泪如雨下,一脸伤心的看着东陵绝,道:“不要这样,求你,别这样……是,我是服药了,我对你这么主动,确实是因为服药的缘故,求你跟我做,药效马上就要过了,求你了……” “朕说了,绝对不会跟你做的!” 东陵绝的眼睛通红,似乎眼泪就要流下来了,一脸伤心的看着池木木,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别这样,求你这样……”池木木流泪摇头:“没时间了,真的没时间了!” 她从床榻跪坐起来,流泪伸手去抱东陵绝。 东陵绝看着她痛苦的摇摇头,却是一脸心疼,然后,他又难受的往后退了一步。 “别这样,绝……” 池木木干脆停在那里,一边流泪一边看着池木木,难受的说道:“就像你说的,我宁愿自己死,也不希望看到你有一点点事!我想,如果换成是我,你一定也会这么做的,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却袖手旁观,求你别这样,药效马上就要过了,就算你不碰我,这药也会留在我的体内,难道……你想让我再种一次毒吗?” “我若碰了你,我体内的毒就会到你身上去,这毒不会比‘生无可恋’的毒低,你承受不了,我不能独自苟活!”东陵绝一字一顿,无比伤心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看着东陵绝的神情愈发的忧伤了,冷冷的说道:“你就不能让我死的有价值一点吗?如果你碰了我,或许只是我一个人死,可如果你不碰我,那就是我们一起死,难道你真的要我让白白牺牲,自己给自己下毒吗?东陵绝,你就这么狠心吗?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她声嘶力竭,吼的嗓子都快哑了,眼睛那般的酸胀,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就像断线的珍珠一般,落在脸颊上,晶莹剔透,东陵绝看的极其不忍。 “求你,跟我做吧!我之前已经吃过逼毒丹了,说不定我不会那么快死。就算我死了……只会让你一个人伤心而已,可是你死了,这全天下都要伤心,我的死更是没有一丝价值!绝,求你了。如果你不碰我,我会恨你,永远的恨你,就算下了阴曹地府,我也会恨你!我已经吃了‘生无可恋’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东陵绝深深的看着池木木,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求你……” 池木木流着泪,光着脚丫走下了床。 她目光似绞在东陵绝的脸上,赤脚走到东陵绝的身边,轻轻牵起他的手,沙哑道:“绝,求你,满足我这一回吧。” 东陵绝张嘴欲言,池木木却忽然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挂了上去,疯狂的亲吻着东陵绝的唇…… 她的吻技还是那么的烂,还是那么的毫无技巧。 东陵绝的热火被挑动,忽的搂住池木木的腰,绵长的吻,深深回应落了。 “绝……” 池木木喘着粗气,动情的唤了一声。 东陵绝眼睛通红,却透着一丝迷离,亲吻着她的唇,哑声说道:“该死的女人,我也会恨你一辈子的!” 还不及池木木回话,他的吻密密的吻了下来,几乎都不给池木木留一丝喘息的余地! 两人一步步的往后倒去,池木木的腿不小心碰到床沿,两人双双倒了下去…… 东陵绝的动作,未有的温柔,捧着池木木,仿佛她是一个易碎的琉璃,要万般小心,千般呵护…… 绵长的吻一点点的落下,两具相爱的身体,抵死的纠缠在一起…… 外面的天色,一点点的发亮。 晨曦照耀在窗台,一点点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斑驳的光圈洒在两人的身上、脸上! 东陵绝醒了过来,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自在。 十多年了,这种久违的感觉,久的他都已经忘记这事什么滋味了! 他的毒已经解了吗? 忽然想起什么,他脑袋猛的回过头去,看向池木木。 熟悉的容颜,熟悉的承乾殿,除了池木木的脸色异常苍白之外,其他没有任何的改变!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没有失忆?”东陵绝翻看着自己的手臂,奇怪的自言自语,声音却很轻。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生无可恋,秦夫人曾经在南宫傲天,也就是南宫辰逸的父亲身上使用过。 她当时是为了保持自己不衰的容颜,是为了永保青春,所以当时,南宫傲天的武功被吸尽,他忘情忘义,什么都不记得。 可是,为什么东陵绝没有失忆? 难道毒还没解么? 他试了试体内的毒素,很快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干净无比,连一丝杂质都没有,更别说毒药了! 他的身体从来没有如此健康干净过!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 难道是池木木将他身体的毒吸了过去,所以,记忆不会因此消失吗? 那他的武功…… 他的武功也在! 怎么回事? 怎么会那么巧,难道除了毒之外,池木木什么都没吸走吗?怎么会? 如果有那高强的武功,池木木说不定还会多撑一会儿! “木木,木木……” 东陵绝摇晃着池木木的身体,焦灼的叫了起来。 池木木的眼睛紧紧的闭着,一点反应都没有,根本听不到东陵绝的叫唤。 “木木,木木……”东陵绝着急起来,心“咯噔”一下往下沉去,悲伤的眼瞳,深深的看着她苍白的脸颊。 “不必叫了!” 屋子里,忽然传来一道冰冷而又熟悉的声音。 东陵绝心猛的一惊,抬头,却见承乾殿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容颜角色妩媚的女人。 看着那张熟悉的容颜,看着那蓝色的眼瞳,东陵绝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他冷冷的盯着那双蓝色的眼瞳,说道:“蓝沁,你竟然还敢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蓝沁扭着水蛇一般的腰,今天的她,没有带面具,一双如花的容颜上,带着得意而又妖娆的笑容。 她轻启朱唇,轻轻笑道:“一下问两个问题,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这样会显得你很着急,我也不知道回答哪一个好呢!” 东陵绝面色一沉,道:“你是想动手吗?” 蓝沁修长的手指捂着唇“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盈盈看着东陵绝,道:“我说,我的好弟弟,我说还不行吗?第一个问题,我敢进来,因为我这次来,是跟你做一个交易,你非但不会对我怎么样,还会好好的款待我!” “哼!痴人说梦!”东陵绝身子在床榻的方向扭了扭,不动声色间,坐了一个保护池木木的动作,一脸谨慎的看着蓝沁。 “好弟弟,说话别说的太满了,不然待会儿连弯都没得拐!” 东陵绝眼神更冷。 蓝沁却浑不在意,继续笑嘻嘻说道:“第二个么……我有高人相助,服了会改变容貌的药,还服了会隐藏气息的药!说起来,你身边这位只剩下一口气的皇后娘娘,也会做这样的药呢?” 东陵绝深深看着蓝沁,忽然问道:“你看过《唐门秘诀》?” “呵呵呵……我有一本,比《唐门秘诀》更厉害的书……不,不是我的,是我主人的书!“蓝沁笑呵呵的说道,而且,我还知道为什么她对你使了‘生无可恋’,你除了毒素没有之外,其他都好好的存在!” “为什么?”东陵绝其实不想答话,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蓝沁似乎更加高兴了一般,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只是眼中却没有笑意,眼神更是冰冷的看着东陵绝,一脸讽刺的笑说道:“你终究还是要问我的,不是么?” 东陵绝面色一沉,冷道:“你若不想说,你现在就可以滚了!” “我滚?”蓝沁连连冷哼几声,道:“我若是滚了,只怕你的小皇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东陵绝冰冷无比的说道。 蓝沁又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等了半晌,才看着东陵绝笑眯眯的说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来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吧!” “说!”东陵绝狠狠说道。 蓝沁正欲说话,却看到池木木的袖子里,慢吞吞的爬出来一直白色的小兽,这小兽虎头虎脑,就像一只发胖的小松鼠一般,可是,蓝沁的脸色却猛的大变,慌忙的往后连连退了几步,一脸恐惧的看着小胖,嘴里喃喃说道:“你,你别过来,求,求你了,你饶了我吧,别过来,别过来……” 第65章 好弟弟,你放心吧 “你很怕小动物吗?”看着蓝沁的样子,东陵绝有些不解,不禁冷笑一声,略不屑的看了蓝沁一眼,然后伸手一抓,将小胖提在怀中,冷冷的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小胖安静的呆在东陵绝的怀里,却是神色冰冷的看着蓝沁,一直冷冷的睨着,丝毫不肯松懈。[] “你……小,小东西,你若不想要你现在的主人死,最,最好还是安分一点。”虽然东陵绝抓着小胖,可蓝沁还是觉得不安心,吞吞吐吐的盯着小胖看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警告一声,比较安全! “叽!” 小胖威胁似的叫了一声,不过最后,却垂下了头,低调了不少。 东陵绝在一旁看的惊讶不已,这个小胖,他怎么不知道,它那么聪明吗? “你看到了吧?看到这只小兽有多么聪明了吧?”蓝沁任然是不敢靠近,谨慎的看着小胖。 “既然你那么怕小胖,有话你尽管说便是!”对蓝沁,东陵绝显然是没有丝毫耐心的。 蓝沁干吞了一口唾沫,冷冷的盯着东陵绝看了半晌,才一脸担忧的说道:“它……它可是个宝贝,如果不是它的话,你早已经失忆,失去全身的武功,而且……池木木那个蠢女人,只怕也早已经死了。” 东陵绝皱了皱眉头,不满的看着蓝沁。 蓝沁继续冷冷的说道:“我真没见过那么蠢的女人,为了这些愚蠢的男人……竟然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 “够了!” “叽!” 东陵绝和小胖同时发出类似警告的声音,蓝沁吓了一跳,一脸谨慎的盯着眼前的人。 这一人一兽若是发起脾气来,这天底下只怕没有任何人能够招架的住啊! “我,我说重点!”蓝沁又连忙说道:“其实……是这只小兽,到池木木手上的那根手镯里,拿到一个奇怪的鼎炉,那鼎炉很神奇,会让‘生无可恋’的毒性改变,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后果。(.)” “手镯里有世界吗?难道是……”东陵绝大惊。 蓝沁点点头,道:“你猜的不错,这个手镯,就是一个空间手镯!而唯一能够进入空间取东西的,就是这只胖胖的小兽!它每跟随一次新的主人,就是重生一次,它是永生不死的,它能够清楚的明白每个主人的心思,它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动物!” 蓝沁的夸奖,却没有让小胖高兴起来,它只是缓缓的抬头,眼神戒备的看着蓝沁。 蓝沁继续说道:“这小兽在下一任主人出现前,就会提早出现!而上一次,池木木被抓入东陵曼的山洞时,它就感应到主人的存在,所以偷偷掏出手镯里的空间,送去上等的药物,救了池木木,这一次……这毒药太过厉害,小兽还未成年,根本找不到,一时间也找不齐厉害的东西,让你们两个都活下来!” “你说完了吗?”东陵绝听完之后,冷冷说道:“如果你就是想说这个,你现在可以滚了,如果你还想多活两天的话!朕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动手杀人!” 蓝沁摇头道:“我有办法让池木木活下来!” “什么?” 东陵绝一脸惊讶,跟小胖的眼睛同时诧异不敢置信的看向蓝沁。 蓝沁忙得意的点点头,道:“对,我可以让她活下来,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东陵绝一怔,小胖也一脸谨慎的看着蓝沁。 蓝沁忽然笑了,只是她的笑容里,充满了古怪的神色,她深深的盯着池木木看了半天,才幽幽说道:“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恨你跟东陵绝!可是我杀不了你们,唯一的法子,便是让池木木伤心欲绝,看着你们痛苦,我就欢乐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东陵绝冷冷的打断她。 蓝沁的笑容愈发的浓了,凑到东陵绝的唇边,如此这般的说了几句,然后递给池木木两颗药丸:“这两颗药丸必须同时服下,一颗是解药,另外半颗是解药的关键。” “那剩下的半颗呢?”东陵绝道。 “剩下的半颗……自然是种在她腹内的毒药了!你别问我为什么会有解药,为什么又是这样的解药,总之,我可以用性命担保,这解药能够让池木木醒过来,但是你记住了……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池木木身体里面的那一点点毒药,便会被催发!”蓝沁仿佛开心极了,椅子一顿的说道。 “既然如此,为何我还要让她服用解药?她服用了这个毒药,不是又让她多受一次苦吗?”东陵绝冷漠的说道。 “你说的对,你果然很心疼池木木啊!”蓝沁又是一阵狂笑,道:“不过,这种毒药比较特殊!” “哪里特殊?”东陵绝不解道。 池木木道:“这毒药若是不催发的话,常人根本无法发现,她不会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但是……如果你违背了我的意思,这毒药就会发作!” “这,难道是苗疆的……”东陵绝脸色一变,忽然想起一种可怕的毒药。 蓝沁点点头,眼神里满是兴奋变态的光芒:“这其实是虫卵,它们寄生在池木木的体内,如果没有催动的话,它们一辈子都会安静的呆在里面,可是……如果它们被催动了,就会变成一条条食人的虫子,会一点一点,一口一口,将池木木吞噬干净!所以……你如果做好了决定,喂池木木池下了这个东西以后,最好就是再也别冒犯我了,不然我一生气的话……后果就很严重的。而且,千万别想着时候把它们弄出来,或者吃毒药毒死哦?任何方法都弄不出来的,除非开膛破肚!任何毒药也毒不死它们,除非寄主愿意一起被毒死!因为,寄主吃什么,它们还是虫卵的时候,就会吸收那么一小部分的营养的……可是它们若是长大……寄主开始会觉得怎么吃都吃不够,那是因为这虫子长的太快,需要太多的营养,等到后来……这虫子就会把寄主的肠子坑掉,肚子吃掉,直到寄主疼死为止!” “这么恶心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给木木吃的!”东陵绝冷着一张脸,坚定的说道! “唉!” 蓝沁又是一脸惋惜的摇摇头,对东陵绝说道:“好弟弟,你怎么永远都学不乖呢?你记住了,凡事说话做事,都不要说的太绝对,不要做的太死了,不然……别人没有退路的同时,你自己也没有退路,你知道吗?不要着急,你拿着解药,慢慢想吧!” 蓝沁说罢,手一伸,将手里的两粒解药一下丢给东陵绝,笑嘻嘻的说道:“那姐姐我就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想通了,就给她吃下去,如果没想通的话,就当我没有出现过好了,不过……我劝你,如果不给她吃,现在差不多可以派李和准备池木木的后事了,呵呵,呵呵呵……” 蓝沁放肆的笑了起来,压根不理会东陵绝一点点变得冰冷的神色。 她的身影刚一走到窗外预备跳出去,东陵绝却冷冷的说道:“站住!” 这声音好冷,蓝沁身子一抖,却不敢不回头。 她一脸害怕的看了看东陵绝,又谨慎的看了看东陵绝怀中的小胖,干吞了一口唾沫,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你不会还想要杀我吧?好弟弟,好歹我给你的小爱人送了解药,还告诉了你这么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你应该不会这么过分,翻脸就不认人吧?” “杀你,那是脏了我的手!”东陵绝冷冷说道:“我有一句话,想要你带给你的主人!” “什么话?”蓝沁微微蹙了蹙眉头,奇怪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忽然慢慢站了起来,就着外面的阳光,打量了半晌的药丸,一字一顿说道:“告诉你的主人,不要打朕女人的主意。” “你,你说什么?”蓝沁一怔,万分惊讶的看着东陵绝:“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从未跟你说过我家主人是男是女,也从未跟你说过,他,他……” 东陵绝唇角的笑容愈发的浓了,他冷冷说道:“莫非你忘记了吗?小时候在兄妹中,我可是出了名的智多星,这么多年,我成长只会更加匆忙,这样简单的事情,我会猜不透么?你这样的性格,不管跟比你漂亮,还是比你聪明的女人,你都会嫉妒,不会诚心诚意,唯有聪明阴险的男人,才能够将你征服!另外,这个人既然能够驾驭你,他的身份,应该跟我不相上下,一个这样的男人,他有什么心思?做这么多事情是有什么目的?无非是统领天下而已,既然如此……木木的凤凰命格,便是他选择女人的最好方式,池映月跟南宫辰逸那边,眼下看来,是比我们这边的缺口笑,你的主人很难插入!而且,木木不管是人品还是容貌都要比池映月好,再加上你给我提的那些要求……我可以肯定,你的主人一定是想要打木木的主意!” “好弟弟呀,你果然聪明,你真是太聪明了!明明是一个父亲生养的,为什么偏偏你比我聪明?如果我像你这样,你说……父皇会不会选择我做皇太女呢?你知道吗?我唯一比你好的一点,就是我比你狠心!” 蓝沁冷冷的说着这句话,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阴狠毒辣,眼神迸射出阴冷的寒意。 “告诉你的主人,我不会让木木死的。这药……朕会给她吃下去,但是不管我做什么,我的女人永远是我的,她永远不会爱上你的主人!你告诉他,这,就是东陵绝比他强的地方!现在我活下来了,这个世界上,这个天地间,唯一的霸主,就只是我一人而已,教他莫要痴心妄想了!” 蓝沁一怔,猛的往后退了一步。 东陵绝没有出手,也没有使用内功,蓝沁完全是被他身上散发那种浓烈的王者霸气给深深的征服了! 东陵绝没死,看来……他跟他的主人,还有南宫辰逸之间,会有一场非常精彩的角逐! “好弟弟,你放心吧!”蓝沁的眼神亮的惊人,看着池木木,散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笑容,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低声说道:“好弟弟,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一番好意……我一定会一字不漏,全部都告诉我的主人,而你……就等着开站吧!” 第66章 陌生的声音 蓝沁猛的拉开跟东陵绝的距离,一字一顿问东陵绝道:“不过,我实在是很好奇,你们,到底谁会赢呢?哈哈哈……” 蓝沁大笑着,脚尖一点,下一刻,人便消失不见。 东陵绝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眼神幽暗,深深的盯着看了半晌,才猛的收回目光! “叽。” 小胖叫了一声,担忧的点了点东陵绝手中的药丸,又担忧的点了点池木木的嘴巴,意思大约是在问,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小胖,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活下来!我相信你跟我一样,都不想看到她死,对不对?”东陵绝认真的看着小胖,一字一顿,认真问道。 “叽……” 小胖拉耸着脑袋,意兴阑珊的点了点头。 东陵绝又是一声叹息,道:“小胖,我知道这很难,可是……唉!要不,再等一等吧,她不是说吃了逼毒丹吗?你不是拿了特殊的药炉吗?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呢?” 东陵绝不知道是在安慰小胖,还是在安慰自己,他双手紧紧的捏住手里那两颗药丸,眸光担忧而又悲伤的看着床榻上,脸色无比惨白的池木木。 东陵绝轻轻给池木木紧了紧被子,低声说道:“木木,你能快点醒来吗?如果你醒了……朕就可以问问你的意见,到底是吃这两颗解药,还是不吃呢?” “叽!” 小胖在一旁,忧伤的叫唤了两声。 池木木就像游走在一个冰火的边缘。 她的神思在外面游荡,迷迷糊糊,不太清醒。 她仿佛掉入一个深渊,一个没有光明,没有底的深渊。 无论她如何努力,除了不停的往下掉之外,她仿佛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感觉很无助,也很糟糕! 池木木很想走出这黑暗又没有光明的深渊,可是任凭怎么挣扎,她任然是在往下掉! 这,难道就是死亡的感觉吗?难道就是进入地狱的感觉吗? 池木木其实是死过一次的人,可是上一次,就好像睡着了一般,死前的恐惧和短暂的疼痛在醒过来后,都不记得。 因为醒过来后,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难道,这就是真正的死亡吗?灵魂进入一个完全陌生,没有意识的世界吗? 可是,身体为什么那么难受? 她感觉自己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身体的里面,仿佛一边是火烧,一边是冰冻,分外的难受。 不过,她这么难受,是不是东陵绝已经好了?是不是东陵绝身体里面的毒已经被解了? 这种感觉好难受,那么的让人抓狂,是不是……以前的东陵绝,也会经常忍受这样的痛苦? 池木木叹息一声,忽然,她在掉落的这个深渊,似乎到了底部。 不,应该说,她忽然停住了,整个人悬挂在半空,周围任然是灰暗的一片,伸手不见无知,什么都看不到。 耳边传来了什么声音,除了风声之外,似乎还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还有小胖的叽叽声。 怎么回事? 她还没死吗? 还是东陵绝和小胖也找了过来? “木木……醒一醒,你这个傻女人,醒一醒!” 耳边的声音更加的清晰了,池木木一愣,这不是东陵绝的声音吗? 她连忙四处张望,可是,没有看到东陵绝的影子。 “好热!” 或许因为焦急,身体里面的热度串腾起来,占了上风,她只觉得全身就如火烧一般,难受的厉害! “木木,你醒一醒!” 似乎有人在摇晃她。 “叽叽。”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怀里拱来拱去。 东陵绝和小胖盯着池木木,小胖又叽叽叫了两声,东陵绝眼睛一亮,连忙说道:“木木!” 池木木的眼皮子动了动,睫毛颤抖了两下,睁开了一条缝,却被这陌生的光亮给刺的睁不开眼睛,然后,又闭上。 “唔……好热,我要喝水。(.)”她闭着眼睛,嘴里喃喃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水?好好,你等一等!”东陵绝连忙去旁边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床沿边,将池木木扶了起来。 池木木的手本能的捧住杯子,就着东陵绝的手,大口大口将一杯水飞快喝了下去。 “还要喝水……”她眨了眨眼睛,慢慢睁开,看着东陵绝,眼睛有些发愣。 “木木,喝水。”东陵绝很快又端来一杯水,递到池木木的唇边。 池木木张开嘴,却有两粒药丸噻了进来,她闭着嘴,不肯吞下。 “乖,吃了药,吃了药,你就会好的。”东陵绝的声音如蛊惑一般,在她耳边低低响起,那般的温柔,就好像安抚人心的梵音,池木木终于慢慢的张开嘴巴,一口温水又灌了进来。 就着温水,两粒药丸滑入她的咽喉,一股清凉却又辛辣的感觉袭来。 “好冷,我好冷……” 这清凉的药物,似乎将她体内的“冷冻”占了上风,刚才的火热消失,现在,她又觉得一股冰冷的感觉袭来。 一双温暖的大手抱住了她,温暖的手掌紧紧搂住她,东陵绝的声音再次传来:“木木,别怕,很快就好了,很快就没事了,别害怕……” 他的胸膛那么结实又温暖,本来躁动的心,似忽然得到了安慰一般,池木木的唇角不自觉的度开一抹笑容,伸手,紧紧的反抱住那个温暖的怀抱。 “别怕,总会好起来的……”东陵绝的声音未有的柔和,池木木只觉得那怀抱温暖而安稳,让她无比的安心。 这样的安心,几乎让她以为是在做梦。 体内,那吃下的两粒药丸顺着她的咽喉食道滑落下去,辛辣和清凉的感觉一点点的往下滑落,这药极是奇怪,可是所过之处,体内却都觉得舒畅不已,让池木木觉得非常自在。 东陵绝给她吃了什么?难道是解药吗? 唇角,不自觉的染上一抹笑容,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清醒起来。 东陵绝似乎摸了摸她的额头和后颈,然后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 她的身子一空,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了过来。 “李和,花穗来了吗?”东陵绝的声音。 “来了,正在门口候着呢!”李和连忙答道。 “秋水宫呢?收拾好了吗?”东陵绝又问道。 听着这声音,不知道为何,池木木的心不禁往下飞速的沉了下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东陵绝的声音会那么冷,那么无情!隐约的,尚未清醒的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收拾好了。”李和又连忙说道。 “那就让几个人把皇后移过去,嘱咐花穗照顾好她,就行了!” 东陵绝吩咐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冷的就像是冰冻的天地一般,池木木当场愣在那里,难道刚才真的是做梦吗?刚才的一切,刚才跟现在判若两人的东陵绝,是她梦中的人吗? 不会,东陵绝怎么会这样对她? “皇上!” 花穗的声音。 “将你主子带去秋水阁吧,坤宁宫和长乐宫都不方便住了,就把德贵妃住过的殿宇给她住吧。”东陵绝冷冷吩咐。 “皇上,可是主子她……”花穗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惊讶的看着东陵绝说道。 “她不过是没醒过来而已,解药朕已经给她吃过了,她已经没事了,带她回去,好生休息就是!”东陵绝仿佛已经失去了耐心,冷冷的对花穗说道。 花穗应该是惊讶的瞪着池木木,半晌才惊讶的说道:“主子她拼了性命的救了主子,没想到,皇上好了之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池木木一惊,花穗为什么这么说,她看出了什么?东陵绝要做什么? 东陵绝脸色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花穗,你多嘴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花穗轻哼一声,道:“花穗说的都是实话,没什么好怕的。只是反而皇上你应该好好反省自己,在花穗这样的小人物看来,愚钝的以为皇上之前对主子那么好,不过是想要主子给你做解药而已,以退为进,东陵家的男人,果然不简单。” “闭嘴!”东陵绝沉声喝道:“你别忘记了,东陵曼也是东陵家的男人!” “王爷跟皇上不一样!”花穗连连冷笑了几声,道:“王爷只是多情,而皇上您……是无情!不知道主子醒来后,会不会很后悔呢?” 东陵绝竟然沉默下来,池木木的心忽然如针扎一般的疼。 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又如何?毒到了她身上,朕已经给她吃了解药,可是在朕身上,朕就只有死路一条,何况,我满足她的心愿,让她做了皇后,难道还不够吗?” 东陵绝的声音好陌生。 池木木拼命的闭着眼睛,想要睡过去。 她在做梦,她一定是在做梦! “皇后?原来皇上以为主子是那样的女人吗?”花穗的声音听起来又伤心又气氛! “难道她不是吗?”东陵绝连连冷笑几声,继续说道:“她进宫,本来就是跟朕的一场交易,她做皇后,或者得到自由,然后她帮朕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现在,她已经是朕的女人,她不能离开皇宫,那么皇后之位,是她当初的选择,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花穗怔在那里,一脸陌生的看着东陵绝,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皇上说的真好,皇上说的太动听了!”花穗连连冷笑数声,道:“不过,皇上,你可不要后悔。” 东陵绝冷道:“朕从来都不会后悔,朕从来都是一个无情的人。现在,滚出去,承乾殿不是女人能够呆的地方。” 池木木拼命的想睡过去,可是脑子乱哄哄的,心疼的难受,根本没办法睡过去,她甚至能够听到花穗磨牙的声音。 第67章 全都听到了 “来人,把皇后抬上轿子,退出去吧!”花穗高声说道,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气愤。 有人七手八脚的将池木木带了出去,然后,她被放入一个软软的轿子上。 这段时间,东陵绝一直都没有再说话,可是,池木木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一双冰冷的眼神一直在追随着她,一直在冷冷的看着她。 “主子,你千万要早点醒过来,这个无情的皇帝说的话,你千万要忘记,最好是不要听到……” 一路上,花穗都是带着哭腔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她好烦,心里躁动不已,或许,是心太疼吧,疼的都麻木了。 忽然,眼角传来一阵湿热的感觉。 “主子,您是不是听到了,您是不是很难过?”花穗伸手,用柔软的丝帕,轻轻的给池木木擦拭着泪水。 可是,池木木的心,不知道为何,愈发的疼了。 “主子,莫哭了,你一定是听到了,为了那样的男人,你莫要哭了。”花穗眼泪也流了下来,对着池木木,一脸难受的絮絮叨叨。 “花穗姑娘,秋水宫到了!”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将娘娘抬出去!”花穗收敛哭声,冷冷的吩咐道。 不一会儿,池木木又被人七手八脚的抬了出去,不一会儿功夫,就被放入一道温暖的被褥里。 “主子,小心一点!”花穗一直密密护在池木木的身边,细心又周到。 池木木被放在软榻上,然后是花穗的声音:“你们都退下吧!” “是!” 众人一一倒是,花穗似乎在看着池木木,许久,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小胖探着脑袋,从池木木的袖子里,露出一个脑袋。 “主子,你好好休息吧,再睡一睡,就会忘记的,等到醒了,什么都好了!” 花穗的声音带着气愤和伤痛,在池木木的耳边低声说道,池木木身心疲累,药效似乎渐渐的过去,体内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同时,也传来一阵疲累感! 东陵绝真的给她吃了解药吗? 东陵绝怎么会有解药的?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这毒药只有转移到池木木的身上方能解除,所以他以退为进,让池木木制作生无可恋,在把毒药转移过来吗? 她的心好痛,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生无可恋了,终于明白,为什么《唐门秘籍》的开头就写着,轻易不能够制作“生无可恋”了,这样的感觉,当真是生无可恋! 她好累,感觉真的不想再活下去,叹息一声,沉沉合着眼睛,不一会儿功夫,整个人就真的睡了过去。(.) 这一次,她睡了很久,真的很久很久。 久的连她自己都不想睡了。 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整个人都在一种昏迷不醒的状态,直睡的身子都发疼,太医来了无数次,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眼前,没有那张熟悉冷酷的俊颜,唯有花穗在旁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道:“主子,您终于醒了!” 池木木缓缓的睁开眼睛,只是那双眼睛,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反而是一脸的忧伤,淡淡道:“花穗,我这是在哪里?” “主子,您搬到秋水宫来了!”花穗的脸上强扯出一抹笑容,低声说道:“皇上觉得长乐宫那里已经不方便住了,坤宁宫也有前皇后死在那里,怕不吉利,对主子养病不好,所以……让主子您搬到秋水宫来了。” “哦!” 看着花穗强扯出来的笑容,池木木实在不忍拆穿。 如果真是为了她着想的话,那么,秋水宫严格说起来,也是死过人的,只是没有人知道,太后和池慕秋是被池木木放出宫了。 池木木被花穗扶了起来,只觉得全身又酸又疼,睡了那么久,反而没什么力气。 或许,是因为心里疼的都有些麻木了吧。 “这些天,都有谁来看过我?”池木木刚坐好,花穗就在她的腰后面垫了一个枕头,低声问道。 “王爷自是天天来的!”花穗忙道:“还有如嫔、池玉琴,呃……皇上也每天派李和来看娘娘,还有太医,每天都要给主子诊脉,说是您的毒已经被清除了。” “那就好!”对于花穗的可以隐瞒,池木木没有揭穿,只是心中愈发的疼了,道:“去告诉王爷,我已经没事了,让他不要担心,然后,请他今晚来看我一次,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商议。” “啊?是!”花穗点点头,见池木木面无表情,说话做事却异常的清晰,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也更不敢问池木木到底想做什么。 “花穗,给我打水,我要沐浴更衣,然后上些可口的小菜和稀饭,我饿了!”池木木说话愈发的镇定,可是花穗心里却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看着池木木这样,急的差点落泪。 “主子,您,您没事吧?”花穗颤声问道。 “没事啊!怎么,我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事吗?”池木木蹙眉,不解的问道。 “不,不像!”花穗连忙摇摇头,却愈发担忧的看着池木木,过了半晌,才焦灼的说道:“主子这样,花穗太高兴了,我这就去办,主子等着,我先叫人扶您起来,再去办事!” 池木木轻轻颔首,看着花穗跌跌撞撞走出去,不一会儿功夫,就进来两个宫女,小心的扶池木木起来。 池木木先在房间里面走了几圈,然后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到院子里面慢慢走了起来。 这个时候还是早晨,阳光洒在院子里,被院子的围墙盖去了大半,池木木手掌罩在眼睛上面,挡住外面的太阳,太阳那么的耀眼,池木木不禁感叹一声,看来,夏天是真的来了,这么耀眼的阳光,只怕待会就会很热。 花穗指派人放完水后,走出来,便看到池木木孤单瘦弱的背影,一手举起搭在额头,仰头看着天空。 不知道为何,她的鼻子忽然酸酸的,眼睛也变得红红的。 她若是个男人,此刻一定会忍不住过去抱住池木木的。 “主子,水好了,您去沐浴吧!”花穗忍住胸腔内的悲伤,对着池木木的背影,高声喊道。 她的声音很大,仿佛只要声音大一点,就能够把池木木的悲伤驱走,让她快乐一点。 池木木回过头,苍白的脸颊对着花穗展开一抹美丽的笑靥,道:“花穗,今天的阳光很美。” 她的笑容那么的空洞,眼睛里面似没了神采,花穗差点就要哭出声,却死死的咬住嘴唇,抑制自己的哭声,道:“主子沐浴过后,再到外面来欣赏美景吧。” “嗯。” 池木木点点头,走进房间里面,除去衣服,滑进浴桶里。 温热的水,将她瘦弱的身子整个都包裹起来。 她伸手,环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比以前更瘦了。 这样的瘦弱,是因为难过,还是因为这么多天一直躺在床榻,没有吃饭呢? 她叹息一声,忽然反应过来,花穗已经在她身后叫了许多声,猛的回过神,道:“花穗想说什么?” “主子,您还好吧?”花穗一边给池木木清洗着头发,一边低声问道。 “嗯,我很好!”池木木回头,绽开一抹笑容,道:“花穗,日子还要继续过,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只是放心,既然我们都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我会努力让自己过的开心,或许我一时不能恢复,但是时间会让我好起来的,我一定会让自己好起来的。” “主子,您,都知道了?”花穗看着池木木,心中又是难受又是悲伤。 池木木点点头,道:“我自然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她苦涩一笑,道:“其实……那天你跟东陵绝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虽然我当时迷迷糊糊,可是我都听到了!” “是吗?”花穗苦涩一笑:“还想瞒着主子,王爷的意思也是先别告诉主子,没想到,你那天全都听到了。” 花穗轻轻拧干池木木的秀发,低声安慰道:“主子,你不要难过,皇上或许有什么苦衷呢。” “花穗!”池木木沉默许久,忽然叫了一声:“谢谢你!” 花穗一怔,不解问道:“主子为何谢我?” 池木木道:“谢谢你照顾我。” 池木木是想谢谢花穗这般对她。 本来那天她跟东陵绝的对话中,东陵绝已经说的很清楚,已经将自己的立场表达的很明白了,花穗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可是为了不让池木木伤心,她能说出这样安慰池木木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是花穗应该做的。”花穗拿了一块丝瓜瓤,轻轻给池木木擦拭着背脊,又是一声叹息,说道:“可是主子总是那么傻,花穗看的心里很着急呢。” “是吗?”池木木失笑,道:“那真是为难你了,等过一段时间,我跟东陵曼好好说说,让他带你回王府,封你个侧妃,好好宠爱,还是让清水和白荷来照顾我好了!” “主子……” 若是别的事情,花穗一定拒绝,只是说到这个,花穗心里窃喜又高兴,却担忧道:“可是,主子,如果我走了,谁来照顾你呢?清水和白荷不会武功!” “我身边有暗卫,有东陵绝的人,有东陵曼的人,更有我自己的人,你就放心吧!”池木木笑道:“我现在总算知道,跟心爱的人安安心心在一起,一直呆在爱人的身边,是多么难得,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了。” 花穗噤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主子,洗好了,您睡了许多天,而且脖子上的伤口刚开始结痂,还是不要泡太久!”许久,花穗才说道。 第68章 要赢回来 “嗯!” 池木木起来,任由花穗摆弄,思绪却已经飘去了老远。(.) “主子,我让宫女把早餐摆在凉亭里的茶几上了,您出去吃吧!您躺了那么久,也该在外面欣赏欣赏美景了。” “嗯,出去吧。”池木木笑着说道。 穿了一件简单宽松的衣服,花穗给池木木把头发的水滴擦干,池木木道:“就这么散着吧,出去散散太阳,补充一下钙和维生素!” “主子,你说什么呢?”对于池木木的“胡言乱语”,花穗一脸惊讶又惊恐的看着池木木。 “别担心,你主子我没有受刺激,也没有发疯,不会有事的,放心吧。”看着花穗这个样子,池木木心中好笑。 “那就好!”花穗松了一口气,主仆两人一同来到院子里。 秋水阁里布置虽不如长乐宫奢华,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到处多种满了花草,几株火红的石榴围在凉亭外面,上面结满了小小的石榴,青红交加,分外的喜人。 池木木看着,愈发有食欲。 “主子,先喝点粥吧!” 花穗将一碗燕窝粥递给池木木。 池木木点点头,很快喝完一小碗粥,花穗很高兴,将筷子递给池木木,又给她舀了满满的一碗汤。 主子上的几个小菜皆是清爽可口的小菜,池木木池的很香,大约八分饱的时候停了下来。 “主子不多吃点吗?”花穗忙道。 “刚醒过来,不能吃的太多,对胃可不好。”池木木笑着说道。 “哦!那就都撤了!”花穗也不多说,连忙将茶几上的饭菜全都撤了。 “主子,如嫔来看您了,要见见吗?”花穗刚一送走碗筷,就回来禀告。 “嗯,让她进来吧!”池木木道。 不一会儿,如嫔就带了进来,给池木木行礼后,才担忧说道:“娘娘可算是醒了,这些日子,我们留下的几个姐妹,心里别提多担心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有心了,如今宫里就只剩下我们几个姐妹了,皇上度过难关,日后你们都是有福气的了!” 如嫔却是一脸虔诚的看着池木木,低声说道:“娘娘,有句话,臣妾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说!”池木木挥手退下众人,不解的看着如嫔。 如嫔低声说道:“不知道……皇后娘娘可是跟皇上闹矛盾了?” “为什么这么说?”池木木不解道。 如嫔有些谨慎的说道:“皇上对娘娘宠爱,我们都看的出来,经此大变,按照道理来说,皇上应该让娘娘住在承乾殿才对,就算不是在承乾殿里住,就算让娘娘搬到这秋水宫来,也不可能一次都不来探望!” 池木木面色一冷,如嫔连忙说道:“娘娘莫要多心,臣妾不是为了看娘娘笑话,而是真心关心娘娘,臣妾能够熬到几天,也都是因为娘娘当日开恩呢!” 看着如嫔情真意切的神色,池木木点点头,道:“我知道,我看的出来,你是真心关心我,只是这些事情……旁人无法知晓,就算是我自己,其实也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这样!” “娘娘也不明白吗?”如嫔惊讶的看着池木木,道:“既然如此……娘娘为何不去问问皇上呢?” “问皇上?”池木木不解的看着如嫔。 如嫔点点头,道:“对,亲自去问问皇上,为什么会对你这样,皇上跟娘娘如此恩爱,问皇上的话,也许是什么误会,若是解开了,皇上跟娘娘就还是恩爱夫妻,难道不好吗?” 池木木沉吟下来,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亲自去问东陵绝吗? 她问不出口,也没有勇气去问! 她害怕听到东陵绝说,这一切都是她听到的那样,就是为了利用她对付太后,把后宫的权力抓到手的筹码,现在她没有利用价值,东陵绝身上的毒也解了,所以给她了皇后之位,再也没有必要伪装了! 如果真的听到这样的话,池木木相信,她一定会崩溃的! “我昏睡的这些天,皇上可有宠幸你们姐妹?”池木木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如嫔问道。 以东陵绝的“需求”,就算他身上的毒没有了,可是,他还是不可能没有女人的。 如嫔脸一红,迅速的低下头去,道:“皇上这些天一直忙于政务,雷厉风行,手段诡厄多段,那些贪官和坏官,都吓的不轻,人人自危,所以……皇上晚上基本是不睡觉的,听说睡觉也只睡一个时辰。” 那是在使用她教他的深度睡眠吧! 池木木想,东陵绝如今病毒清除,以他的性格和作风以及聪明才智,太后又被除,东陵曼也没了争位的心思,那么东瑜国,一定会被他治理的完美无缺! 难道……东陵绝还有更高一层的心思,想要一统天下么? “哦?那就是没招幸你们喽?”池木木挑眉问道。 如嫔羞红着脸,垂头说道:“皇上其实招了我们过去,臣妾就被招了两回,只是……都只是陪皇上说说话,或者吃吃饭,有时候,是在皇上旁边伺候上茶磨墨,不怕娘娘笑话,我们见皇上的机会本就少,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姐妹们心里都很高兴,已经很满足了!我们都知道有今天,全依仗娘娘的恩宠,我们不会跟娘娘争宠的。” 池木木苦笑一声,道:“我跟皇上要回到过去,只怕难了,如果皇上喜欢你们,我也没有法子,自不会为难你们的。” “还,还有一件事……”如嫔吞吞吐吐,一脸为难,很难开口的样子。 “妹妹有话不妨直说,本宫不会怪罪的!”池木木蹙眉说道。 “是这样的!”如嫔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臣妾觉得……池小姐最近跟皇上走的很近!” “池小姐?哪个池小姐?”池木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池玉琴池小姐啊!”如嫔担忧道:“娘娘您病不是好了么?怎么不记得……” “你说大姐姐?”池木木也是一脸惊讶,她自然记得池玉琴还在宫里,只是没反应过来,池玉琴怎么会跟东陵绝走的近? “怎么回事?”池木木的脸色一沉,冷冷的问道。 “这段时间,皇上因为忙碌,所以总是没什么时间吃饭,食欲也少,而池玉琴小姐手艺好,所以,几乎每天都会去承乾殿给皇上送一次膳食呢!”如嫔一脸神秘,压低声音说道。 “哦?是吗?”池木木想了想,道:“皇上每次都吃了吗?” 如嫔点头,道:“吃了,皇上吃的还格外多,夸奖池小姐手艺好呢!所以,就日常召了池小姐亲自下厨,然后过去陪伴,我们姐妹完全比不上池小姐,不过……池小姐也没有对我们怎么样,除了说话作风跟以前不大一样之外!” “怎么个不一样法?”池木木脸色愈发难看,冷冷的问道。 “娘娘,臣妾不是在这里嚼舌根的,您……” “如嫔,谁是什么个性,本宫还是看的出来,你说吧!有什么话尽管说!”池木木眸光森冷的说道。 “是!” 如嫔点点头,道:“池小姐以前见到我们,都是避开了走,客客气气的,低眉顺目,眼睛都不直视。其实……我们在闺阁的时候,也都是认识的,可是后来,自从皇上召见的次数多了,她见到我们也不避开了,都是以姐妹相称,连敬称都省下了,而且……有时候还会在我们面前炫耀,说自己多了解皇上,娘娘也知道,我们见皇上的时候本就少,再加上对娘娘心怀感念,所以根本就……唉……” 看着如嫔的样子,池木木想,她说的一定很隐晦,她昏迷的这段时间,池玉琴一定很嚣张。 “我知道了!”池木木冷冷说道。 “娘娘,其实皇上病好了,我们多一个姐妹也没什么,只是……臣妾觉得,池小姐这样,未必有些对不住娘娘,所以臣妾才来告诉娘娘的……” “如嫔,你小心是好,可是不必太过谨慎,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用再解释了。”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也难为你了,毕竟我跟她是亲姐妹,你会担心,也是应该的。” 如嫔一脸感动的对池木木道:“娘娘能这么想,臣妾就很高兴了。” “嗯,你退下吧,我会仔细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池玉琴真的有那个心思……本宫断不能容她!”池木木声音冷漠的说道。 “那臣妾就告退了!” 如嫔退下去后,花穗走过来给池木木换茶,池木木问道:“花穗,刚才如嫔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听到了!”花穗点点头,道:“果然,池家除了主子之外,就没一个好人,主子当时就不应该心软留下她!” 池木木摇摇头,道:“她有这样的心思,固然不好,可是……我想试一试皇上!” “试一试皇上?什么意思?”花穗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道:“皇上说的那些话,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或许……池玉琴是一个很好的试验品,既然她自己送上门,那么本宫也不必客气了。” 花穗似懂非送的看着池木木,思索了半晌,才眼眸一亮,道:“花穗明白主子的意思了!” “主子,太阳大了起来,您要不要进去?”花穗见太阳渐渐大起来,又开始热了,便问池木木。 “我现在看到寝宫的床榻就眼晕,你去端了装冰的盆子来给我扇风,在冰上面镇一个西瓜和蜜瓜,等会你家王爷来了,正好可以吃。” “是,花穗这就去。”花穗笑嘻嘻的去了,池木木便让花穗拿了一盘围棋来,开始教花穗下五子棋。 花穗能够一直伺候在东陵绝身边,虽然不说精通棋艺,却也是个雅人,所以见到池木木说要玩这么幼稚的游戏,颇有些不屑。 池木木却笑着说道:“花穗,别小瞧了这个游戏,要赢可不容易!” 花穗还是有些不信,抱着轻慢的态度跟池木木下几盘都是输之后,便也开始认真起来。 “主子,这五子棋看起来简单,原来那么难呢!”花穗摩拳擦掌:“刚才被主子骗了,现在花穗要努力一点才行,要赢回来!” 第69章 哀怨不已 花穗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声清朗的男子声音,说道:“什么棋啊?花穗也会认输吗?” 阳光下,站着一身紫袍潋滟的东陵曼,碧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愈发的耀眼,雪白的容颜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赏心悦目,比这院子里的任何一处美景都要好看。 “爷来了,快过来看看!” 花穗眼睛一亮,连忙站起来给东陵绝让坐,道:“主子正教我下五子棋呢,爷也来看看!” 东陵曼大步踏过来,一脸兴味的看着几人说道:“五子棋?怎么玩?” 花穗抢着说道:“一人执白棋一人执黑棋,只要一种颜色的五颗棋子连成一排,不管横竖,只要成了五颗连星,就算赢了!” “这么简单?你也会输?看来果然够笨的!”东陵曼笑着倜傥道。 花穗脸色羞红,却不满的说道:“爷可别说大话,你若不信,跟主子试玩几盘便知。” 东陵绝伸出修长的手指黏住黑色的棋子,笑道:“来,木木先来!” 池木木含笑,在棋盘的中央放下一颗白色的棋子。 几盘下来,东陵曼也是输的惨白。 花穗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道:“现在爷知道这五子棋的厉害了吧?” 东陵绝绷着脸,认真说道:“就像花穗说的,我现在要好好下一下,不能再让着木木了!” 接下来,东陵曼便开始偶尔有赢的机会了,再到后来,变得输多赢少,再慢慢的,便变成输少赢多了。 池木木心里暗惊,东陵曼果然是妖孽,头脑够聪明。 再东陵曼又一次赢了后,池木木放下棋子,笑着说道:“不来了,我累了!” 花穗聪明的将棋盘收了起来,道:“那主子跟爷说说话,花穗去找小宫女下去,我一定能赢!” 看着花穗离去的背影,东陵曼才缓缓转头,一脸笑容的看着池木木,道:“怎么样了?醒过来了,身体可还好么?” 池木木点点头,道:“身体倒是无妨。” 东陵曼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漂亮的红色绒毛盒子,递给池木木道:“打开看看,送给你的礼物。(.好看的小说)” “哦?何时变得如此客气?”池木木笑着拆开绒盒,露出里面一条漂亮的珍珠项链。 这项链的颜色跟普通的项链不大一样,不是那种传统的雪白,而是带着一点米黄的颜色,比平常看到的珍珠要更加的柔和漂亮,而且只有米粒大小,每一颗的大小都很均匀,串在一起,连成了四圈,在后颈的部位,用一块小小的白色和田玉将四串项链合在一起,看上去非常漂亮精致。 池木木扯了扯项链,松紧合适,不管是做工还手艺,也都非常的高。 “好漂亮的项链!”池木木笑着说道,模样很是欢喜,将项链举起来,上下打量着。 “试试看么?”东陵绝笑问。 “嗯,现在么?”池木木有些惊讶。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现在!” 池木木道:“那好吧!” 东陵绝招手,叫了一个丫鬟送来一块雪亮的镜子,然后从池木木的手中接过项链,轻轻的给池木木带上。 池木木对着镜子一照,阳光下,只觉这项链色泽柔和,明亮动人,愈发显得她脖颈修长白皙,楚楚动人。 更奇妙的是……正好遮住了她的丑处! “好漂亮啊!这……将我脖颈的疤痕都给掩住了!”池木木由衷的叹了一声。 东陵曼点点头,道:“这项链是我这些天费劲想的,正好配你,遮住你的伤痕。还有一点,这珍珠比较特殊,很水润,比较养人,不会摩擦到你的伤口,反而对伤口有好处,你带着正合适!” 池木木点点头,笑道:“难怪跟平常的珍珠有些不一样呢!” 东陵曼笑道:“喜欢就好。” 池木木左照右照,点点头,道:“很好,我很喜欢。” 挥手退下打镜子的宫女,道:“今天请你来,有事要跟你商量。” “说吧!”东陵曼叹息一声,道:“我就知道,你请我过来,绝对不会只是为了叙旧的,你连东陵绝都没有见过,就叫我过来,应该要说的事情,跟东陵绝有关吧?” 池木木微微惊讶,随即又收敛惊讶,对东陵曼道:“你果然聪明,这样都被你猜到了。” 东陵曼道:“我多希望能够变成那个幸福的混蛋。” 池木木一怔,笑着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东陵曼忽然牵住池木木的手,叹息一声,一脸惋惜的说道:“明明你是那么好的女人,他却不知道珍惜……” “我……”池木木吞吐了一下,道:“我如果真的好,他就不会这么对我了。” 她抬眸,看向东陵曼,发现东陵曼的碧瞳正一脸伤心又心疼的看着自己。 池木木再次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想说我很傻,对吗?” 东陵曼道:“难道不是吗?” “我知道我傻,你肯定想说。他这么对我,我却还愿意为他死,将他的毒转移到我身上,对吗?” “难道不是吗?”东陵曼心疼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又是一声叹息,道:“其实……我进宫,跟东陵绝不过就是一个交易。” “什么?”东陵曼眉头轻轻一拧:“莫非是真的?” “你早知道了?”这回轮到池木木惊讶了。 东陵曼轻轻点点头,道:“在你进宫之前,我的暗人自然已经调查过了。东陵绝这样的人,竟然会娶池家出名的木讷女儿,而且还这般的宠爱,加上你不祥的传言,我当时更加好奇,后来暗人调查出来,说你跟东陵绝做了什么交易才进宫,当时我还不信,以为东陵绝玩什么把戏,所以故意做的障眼法而已。后来,见识你的勇敢和才智聪明,我方知道东陵绝那小子是捡到了宝,没想到,他竟真的跟你做了交易么?” 池木木点点头,道:“当初,我跟他交易,他给了我一本叫做《唐门秘诀》的奇书,然后许我皇后之位,而我,进宫斗败太后,抓住后宫的实权帮助他!” “现在……你们的交易完成了,是吗?你得了皇后之位,太后死了,而后宫所有的权力,都转移到了东陵绝的手上!”东陵曼神色冰冷,看着池木木,就像看着一个可怜的傻瓜。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唯一我没料到的,就是东陵绝的病情,他似乎一早知道我能够制作出来‘生无可恋’这样的毒药,帮他转移毒药……” “你怎么知道?”东陵曼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似乎也有些不信。 他虽然跟东陵绝向来不和,可是东陵绝是什么样的人,其实她心里也有数的。 “我自然知道!”池木木脸色猛然变得冰冷,道:“我还在昏迷的时候,亲耳听到,他亲口所说!” 东陵曼眉头一拧,拳头捏了起来,狠狠砸在石块的茶几上,冷道:“这个混蛋!” “若真是如此,他确实挺混蛋的!”池木木冷冷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跟我说这些……想让我替你报仇吗?”东陵曼问道此处,满眼都是兴奋之色,高兴的看着池木木问道。 池木木连忙摇头:“自然不是。” “那你要我做什么?”东陵曼一下意兴阑珊,有些失望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道:“我想要你调查一下,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真相?”东陵曼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额头中间被他勾起一个浅淡的“川”字:“难道你觉得,东陵绝另有苦衷,所以才会这样么?” 池木木点点头,认真看着东陵曼说到:“据我了解,东陵绝不像这样的人,我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就算他真的有伪装,但是若说完全是利用,我实在不相信。” “不如说,你实在不甘心!”东陵曼脸色沉了下来。 池木木惊讶的看向东陵曼,心隐隐作痛,她极力的忍着,对东陵曼说:“对,我确实是不甘心,你就别气我了,你明知道我不能受刺激。” 池木木摸着腹部,觉得胃都气疼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看池木木脸色不好,东陵曼又有些着急了。 池木木摇头,道:“可能很久没吃东西,所以胃疼吧!” “宣太医看看吧!”东陵曼忙道。 “不必了!”池木木道:“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 东陵曼蹙着眉头想了半天,道:“我可以答应你,只是……我该怎么做呢?我从何下手?难道你要我直接去问东陵绝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当然不能直接问了!如果他真的有什么苦衷,你去问,又有什么用呢?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东陵绝现在的心思,你就从那天我们遇刺开始吧,或者……探清楚他现在对我的心思和打算也好!” 东陵曼道:“好吧。” “还有一件事情!”池木木道:“听说……皇上最近跟大姐姐走的很近!” “池玉琴?”东陵曼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这个女人本性不坏,只是一心想攀高枝,我早就看出来了,所以这样的女人,我才会敬而远之!这些天,我也听闻了一些不好的传闻,没想到是真的。” 池木木脸色沉了沉,道:“总之,你帮调查一下吧。” 东陵曼点头,叹息一声,道:“好。” “怎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还是我脸上有东西?”池木木见东陵曼一直盯着自己的脸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连忙问道。 “我想说,什么时候,你能把用在东陵绝身上的心思,分一些在我的身上呢?什么时候,你才能够清醒,唯有我,才可以为你抛弃一切,给你幸福呢?”东陵曼语重心长,碧色的瞳孔盛满了心疼的悲伤,一脸忧伤的看着池木木。 “对不起。” 叹息一声,池木木许久才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在他伤你心的时候,就算我陪在你的身边,如何待你,你却总是心里不能装下我,难道真如你所说,女人的心那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吗?”东陵曼一脸忧伤,忿忿的看着池木木,语气哀怨不已。 第70章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么 池木木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对不起。[]或许这一次,他真的会让我死心吧!” “你这样说,我真不知道该期待事情是真的,还是他有苦衷。若是真的,或许我真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我却又怕你伤心,所以希望他真有苦衷。” 池木木勉强撤出一抹笑容,只是笑容中却带着苦涩,然后眼睛一湿,眼泪就落了下来:“我知道我傻!我一直以为我给你别的女人不一样,特别的洒脱,不会依附男人。只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跟全天下痴心的女人都一样,那么傻!” 东陵绝深深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说道:“这不是傻,这是你的可爱之处。这也是你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池木木破涕为笑,道:“你就别安慰我了。” “我可没有安慰你,我说的都是实话。”东陵曼又笑道。 “今晚留下来吃饭吧,我想喝酒!”池木木道。 “不行,你刚才还说肚子不舒服,待会就让太医给你看看,明白吗?”东陵曼一脸严肃,就像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何况你身体没有痊愈,又刚醒过来,我会让花穗盯着你,绝对不允许你喝酒的。” 池木木哭丧着脸:“能别这样吗?” “好了,我要出宫了,东陵绝还没来看过你,我在这里呆久了不好,你一切小心,若有什么事,让花穗立刻发讯息叫我过来。”东陵曼仔细叮嘱,神情模样,就像一个耐心的长辈在教训小孩子一样。 “我,我……”池木木吞吞吐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我了,待会让花穗叫太医,我先走了!” 东陵曼说罢,站了起来,对着池木木微微一笑,就转身离开。 看着那欣长的紫色背影上,绣着一些极其浅淡的祥云,他走路的样子也很优美,带着衣袍飘动,走起路来,就像一团祥云在空中飞舞一般,分外的好看。[.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叹息一声,这东陵曼,果然就像一个妖孽一般。只是这么出色的男子,为何她就是一点都不动心呢? 说实话,外界传闻东陵曼风流倜傥,其实池木木知道,他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如果她真的喜欢东陵曼,一定会比现在幸福很多的! 东陵曼离开秋水宫前,回头看了池木木一眼,然后笑着离开。 池木木收回目送他的目光,看向承乾殿的方向。 东陵绝,这个总是让她伤心的男人,她为什么就是那么不舍呢? 或许,这一次,她会彻底的死心吧! 东陵绝说的话若是假的,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从来都不来看她一眼呢? 如果真的相爱,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以往甜蜜的岁月和山盟海誓,全部都是假的,全部都是那个男人伪装的吗? 怎么会,怎么会装的那么像? 池木木又是一声叹息,忽然有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 东陵绝,如果真的对不起她,她一定要履行最初的那个诺言,阉了这个该死的男人! 承乾殿的东陵绝,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打了一个喷嚏。 “皇上,您怎么了?”李和忙走上来,担忧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什么人凝视着朕,有些恐怖!” 李和道:“啊?是刺客吗?” “不是!”东陵绝摇头,忽然,见到窗外的方向,慢慢的落下来一朵蓝色的花瓣,是玫瑰的花瓣! “李和,你退下吧!朕要一个人静一静,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明白吗?”东陵绝冷冷说道。 “是!奴才遵命!”李和忙退了出去,并小心的关上了门。 李和刚一走,屋子里就传来一阵“呵呵呵”的笑声,接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落了下来,女人脸上围着黑纱,整个人显得神秘不已,却又妖娆艳丽,让人禁不住想要盯着她看。 “我的好弟弟,你做的很好啊!你的好皇后醒了,伤心不已,虽然她极力的伪装镇定,可是我看的出她的眼神,作为女人,我知道,她一定伤心极了。不过……她第一个就要见东陵曼,不知道你伤心不伤心呢?” 一双蓝色的眼瞳带着笑意,明明笑的那么灿烂,却如一条毒蛇在盯着东陵绝一样,他浑身都觉得很不自在。 “这下,你满意了吗!”东陵绝冷冷的说道。 “满意?”蓝沁慢慢上前两步,阴测测的说道:“这点伤痛算什么?比起我当初受的苦,你们简直太幸福了!东陵曼那小子还在偷偷的得意,希望池木木去他的怀里呢!我怎么可能甘心呢?” “这样已经够了,不然……朕一定也会让你生不如死!”东陵绝的拳头捏的“咯咯”响,神色无比阴冷的看着蓝沁。 “呵,呵呵呵……”蓝沁捂着嘴唇,仿佛听到了几好笑的事情,笑的花枝乱颤,蓝色的眼瞳满是讽刺之情,冷冷的看着东陵绝,道:“你舍得吗?东陵家的男人,一个个都那么多情,你们舍得让心爱的女人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么?只要我死了,池木木就一定会用生不如死的痛苦来祭奠我的灵魂!你既然想要她活命,就必须忍受锥心之苦,这是我们的交易,你情我愿,我可从来都没有逼你啊,我的好弟弟,呵呵呵……” “够了!” 东陵绝挥手,拳头重重的砸咋桌案上:“说完了,你可以滚了!你不就是想来看看朕难受的样子?” “难受?你们知道什么叫难受么?”蓝沁一步步的靠近东陵绝,走到东陵绝的身前,脸颊慢慢靠近,一双诡异的蓝瞳,深深的看着东陵绝,道:“你可知道黑色的眼瞳变成蓝色才叫难受?你可知道被所有人背叛,失去一切叫难受?你可知道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叫难受?你享受这最尊贵的皇位,得到了一切,你知道什么叫难受吗?” 东陵绝噤声,一时间竟然说不上话来。 他黑色的眼瞳紧紧的盯着蓝沁。 他发现,蓝沁的瞳孔似乎比常人的要大一些,说实话,他也很好奇,蓝沁的瞳孔,为何会变成蓝色。就像最深的海水,在这样阴厉的神色下,有让人害怕的恐怖。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东陵绝冷冷说道:“若说说完了,还是早点滚!因为看到你这张厌恶的嘴脸,朕就恨不得出手!” “当然没有说完!” 蓝沁似乎知道自己挑起了东陵绝的极限,猛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对东陵绝冷冷的说道:“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做另一件事情的。” “朕为什么要做?”东陵绝冷冷说道。 “你必须做!这是我们的交易,如果你想看到池木木生不如死的话……”蓝沁笑的一脸得意,非常笃定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磨了磨牙齿,冷冷的看着蓝沁,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可知道,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你若逼急了朕,大不了同归于尽!反正,开始就没想过活下来的!” 蓝沁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的神情,反而一脸好笑的看着东陵绝,呵呵的讽刺笑了几声,道:“好弟弟,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知道吗?这一次,你一定不会拒绝我,而且,以后都不会拒绝我了!更不可能做什么同归于尽的事情呢,因为你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只怕下了地狱,池木木那个一根筋的女人,都不会原谅你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东陵绝眼神一冷,硬邦邦的说道。 “如今,皇后不太方便伺候我的好皇弟,所以,我想要你新纳一个妃子,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就是皇后的好姐姐,池玉琴是也!你看,你皇姐我对你体贴么?你还不快点谢谢我?呵呵,呵呵呵……” 蓝沁自言自语,说罢,自己又开始抖着身子,笑了起来。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么?这些天,你让我应酬那个恶心虚荣的女人,朕已经受够了!” “哗啦!” 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东陵绝袖子一挥,桌上的茶杯碗碟全被扫落地上:“蓝沁,你不要太过分了!朕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蓝沁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是外面传来李和焦急的声音:“皇上,您怎么了?要奴才进来伺候吗?” “滚出去!” 东陵绝对着外面吼了一声。 立刻,外面就没了声音,李和似乎安静了下来。 “是是!”李和似乎也吓得不轻,连连说道,很快就没了声息。 再回头看去,蓝沁已经非常自然在屋子里坐了下来,有限的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慢吞吞的从旁边的果盘里粘了一颗葡萄。 她脸上的黑纱不知道何时已经解了下来,晶莹的手拿着葡萄,下巴扬起,伸出粉嫩的舌头接着那粒翠绿的葡萄,极尽的魅惑,一脸挑逗的看着东陵绝。 “神经病,你做这个样子给谁看的?”东陵绝呵斥,当下便再也忍不住,飞速的上前两步,狠狠捏住蓝沁的下巴,声音无比的冷厉,道:“蓝沁,信不信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要么交出解药,要么大家同归于尽!” “咳咳咳……” 蓝沁的脸忽然变得涨紫,大约怎么也想不到,东陵绝会忽然动手捏着她吧。 当时只觉得呼吸困难,那刚吞下的葡萄卡在喉咙里,呼吸更加的困难了。 她心中暗暗的后悔,真不该吃那粒葡萄的。 然后她一脸后悔之色,拼命的踢打着,指着自己的手,低声说道:“我,我……松开,说不了话!” 东陵绝满脸的阴历,见蓝沁如此的难受,才稍稍的松开捏紧的手指,冰冷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的蓝色瞳孔,声音充满肃杀的冰冷,道:“说!” 强烈推荐好友“刘老湿”的神作:《辣手相师》,书号:88201,很精彩,值得观看,爱冰山的亲亲一定要去支持哟~~~ 第71章 我没胃口,先去睡了 蓝沁道:“那虫卵,是没有解药的!” 东陵绝眼神一冷,手指捏的更紧:“不可能,怎么可能?既然没有,那朕现在就杀了你……” “杀,杀了我,她,她一定会生不如死,你,你忍心吗?她为你,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忍心吗……” 蓝沁感觉胸腔的空气在一点点的减少,眼睛似乎都要凸出来了,心中更是后悔不已,她不应该这么挑动东陵绝的极限,应该适可而止的! 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和脸颊的青筋全都冒了出来,东陵绝心中升腾的怒火,忽然一点点的降了下去,然后慢慢的,轻轻的松开了捏紧的手指。 “咳咳……” 蓝沁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忽然涌进胸腔的空气,让她咳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有多久,没有感受这等痛苦的感觉了? 蓝沁抬眸,眸光狠厉的看着东陵绝,冷冷的说道:“你下次最好别这样对我,不然……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东陵绝眼神一冷,本来熄下去的怒火,忽然一下又升了上来,然后手脚飞快的,想要再次捏住蓝沁的脖颈。 冰凉的手指刚一触到蓝沁的脖颈,就听到蓝沁声音冰冷恶毒的说道:“你如果再动手,生不如死的不只是池木木,还有你未出生的孩子!” 刚准备收紧的手指,猛的停住。 东陵绝的眼中先是一阵狂喜,接着又是担忧和不置信的看着蓝沁,焦急的问道:“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见到东陵绝这个样子,蓝沁不禁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狠狠的推开东陵绝的身子,无比狠厉的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呢!” 东陵绝脸色一变,却没有再上前抓住蓝沁。 蓝沁轻轻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眸光狠厉的看着东陵绝,道:“你真不是一个细心的丈夫,而且伤了她那么多次,不知道那个傻女人为什么一直跟着你。你难道不知道,你受了几次伤,小产过一次的皇后又怀上了孩子么?” “真的吗?”东陵绝猛的上前一步,一下激动的抓住蓝沁的手,脸上是狂喜和震惊:“木木怀了身孕,是吗?真的吗?” 蓝沁的手被东陵绝抓的生疼,她狠狠甩开东陵绝的手,冷冷的说道:“对,那个女人也算走运了,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怀了身孕!” 东陵绝激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然后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子,忽然,转过头,漆黑的瞳孔里,满是威胁和冷漠:“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你想要怎么样?” 蓝沁先是一怔,随即捂着嘴唇,笑容中充满了讽刺,眼神里却满是阴毒狠厉的神情:“好皇弟,难道你做了父亲,就变得那么健忘了吗?姐姐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娶了池玉琴,我就会好好保住你的胎儿!” 东陵绝眼神一冷,道:“木木受不了刺激,朕已经做的很过分了,如果纳了池玉琴,她的孩子说不定也会没有,既然如此……” 东陵绝的眸光,再次攀上蓝沁的脖颈。 蓝沁的神色也在瞬间变得冰冷,冷冷凝视着东陵绝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池木木那么脆弱,那你尽管杀了我吧!杀了我后,你可以跟她说出真相,说不定那个傻女人又会原谅你,然后……你的皇后,就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了!” 东陵绝不解的蹙着眉头,正欲再问,蓝沁却非常主动的说道:“因为,那些虫卵最好吃的便是娇嫩的幼童,那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虫卵也会一点点长大,等到孩子成了人形,那些虫卵正好孵出来,它们都是白胖胖的虫宝宝,到时候,池木木会觉得每天都很饿,会不停的吃东西,知道她变成一个胖的不能动的胖子。然后,那些虫宝宝会一点点的,啃噬掉你皇后腹内的幼子……池木木便会从那个时候开始腹痛如绞,生不如死,几乎想要开膛破肚,可是……她的性格,必然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不管她怎么做……肚子里的孩子都会被一点点的吃掉,然后,她自己也会……” “够了!” 蓝沁便识相的不再多说,继而说道:“但是,如果你真的娶了池玉琴,按照我说的做了,那么……我会给她吃一种特殊的东西,不是药,她不会发现。喂饱了那些虫卵,它们只要吸收的少量的营养,就不会出生了,你的孩子和皇后,都会安然无恙呢,这笔交易,是不是很划算呢?” 东陵绝冷冷呵斥,打断蓝沁进一步的恐吓:“我说,够了,你可以滚蛋了!” “那……我让你做的事情,你会答应我吗?”蓝沁笑眯眯的说道。 “你若是想要让她伤心,以后还是少出现在承乾殿!”东陵绝没有直接回答蓝沁的话,而是冷漠的盯着她,道:“她本身就有很多暗人,而且,她也一定会让东陵曼调查真相,现在,快点滚蛋吧!” “呵呵呵……”蓝沁大笑起来:“我的好弟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关心我呢!你只是不想我出现,不想我打扰你皇后养胎,不想让我危害到你的孩子,是吗?” “那个孩子若是有事……你跟你的主人,一定会尝到这生不如死的滋味!”东陵绝冷冷的吩咐道:“朕发誓,你们一定不要怀疑朕的话。” “好弟弟,我们不会让池木木和她的孩子有事的。”蓝沁笑的花枝乱颤,道:“这么好的筹码,我们怎么会轻易的让她就这么没了呢?不过……你要记住,若是违背了我跟主人的心意……大家都不会好过!呵呵,呵呵呵……” 蓝沁随手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包裹递给东陵绝,道:“每个月的十五,拿出一钱的重量混在粥水或者茶水里给她吃下,她和孩子,都会按让无恙!” 东陵绝伸手接过那个白色的小包裹,再一看,蓝沁已经消失不见。 池木木这一天都在长乐宫的院子里来回的散步,本来睡得酸痛的身子觉得轻松爽利了不少,整个人也变得神清气爽,只是腹内的疼痛越来越重。 她起先以为是很久没吃东西忽然吃了东西,才导致的胃痛,后来发现那疼痛一点点的蔓延向下,延续到了她的小腹,让她一直都隐隐作痛,很不舒服。 “主子,要不要去请太医来看看?”花穗见池木木脸色不好,想起东陵曼临走的叮嘱,一脸担忧的问道。 池木木却摇头,道:“我说了,不能去!” 花穗立刻点头,她不敢违背池木木的意思,她能可能的出来,现在的池木木,心情很不好。 池木木刚醒过来,而东陵绝却没有来看望一眼,如果传出去的话,别人会怎么看?会觉得池木木失宠了,却要用这样的手段才能够拉住东陵绝,让东陵绝回心转意! “主子,那,您早点休息吧?”花穗道。 “嗯,去打水,我沐浴,再拿点稀粥来,菜什么的就不要了。”池木木走了一天,浑身有劲了,只是小腹还是不舒服。 “是!” 花穗连忙去了,不一会儿就沐浴完毕,花穗扶着池木木,道:“主子还是在屋子里用膳吧,这个时候,怕有蚊虫出没,叮咬了主子就不好了!” “嗯!”池木木点点头,跟着花穗走了进去。 花穗端来了一碗小米粥,道:“主子胃疼,喝点小米粥养胃!” 池木木看着那黄灿灿的一碗粥,倒颇有胃口,只是刚喝了两口,就开始干呕起来。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吃了解药现在起副作用了?”花穗担忧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摇摇头道:“不,所有的解药只要能解毒,就不会导致这种状况,那些危害都是感觉不到的。” “那是怎么回事?”花穗更加担忧:“主子若不想叫太医,不如让王爷从外面请一个高明的大夫来吧!” “不必了。”池木木放下调羹道:“我没胃口了,先去睡了。” 花穗一脸担忧的看着池木木,却不敢多说。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明天早上如果我还这样的话,你就让去叫太医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是,主子。”花穗只好同意。 池木木扶着小腹,往床榻走去,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活动量太大了,不一会儿功夫,池木木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小腹似乎没那么疼了,她便睡得更加安稳。 只是,睡了许久之后,池木木便感觉一直有双眼睛,似乎总在盯着她。 黑暗中,那双眼睛异常的冰冷,只是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却分外的柔和,这眼神,分外的熟悉,带着怜悯和心疼的感觉,一直都在盯着她。 她想醒过来,可是却如何都醒不过来,想要睁开眼睛,却很累。 只是被那双眼睛看着,她却觉得异常的安稳,没有丝毫的心虚感。 “叽,叽叽。” 小胖忽然叫了起来,只是它的叫声不像报警,反而像是非常亲昵的叫声。 难道小胖又看到美女了吗? “嘘!” 有人让小胖噤声。 “叽……” 小胖也压低了声音,只是叫声非常的欢喜,池木木能够听出来,小胖一定非常喜欢这个人。 猛的,睁开了眼睛,眸光幽幽的看向床榻不远处坐着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她吓了一跳,连忙坐了起来。 那黑衣人全身都用一件非常大的黑色披风围了起来,看不出他的身高和体型,夜色下,只能看见他幽幽眼珠发着亮,却看不出是什么颜色! 第72章 我不信,不甘心 池木木可以肯定,这个人没有什么恶意。 因为,小胖正舒服而又自在的躺在那人的怀里,见池木木醒了,还非常兴奋的冲池木木这边又“叽叽”叫了两声。 “你是谁?” 池木木幽冷的看着这个黑衣人,如果真不是坏人,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出现。 “小胖,过来!”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叽!” 小胖不舍的叫了一声,脑袋在黑衣人的怀里拱了拱,然后才恋恋不舍的往池木木的方向跳跃过来。 池木木保住小胖,发现这个黑衣人也没有立刻离开。 “你是个男人?”池木木发现了一些端倪,更加疑惑。 在印象里,小胖好像没有跟任何一个她认识的男性如此亲昵吧? 那会是谁呢?难道跟小胖和手镯曾经的朋友有关吗? “你到底是谁?你能够进来,避开暗人的耳目,相信武功应该很不错,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叫了!” 黑衣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忽然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眸光深邃的看了池木木一眼,然后脚尖一点,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池木木下床,往前追了两步,正欲喊出声,小腹却猛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啊”的尖叫一声,整个人软倒在地。 幸好地上有后软的地毯,只是小腹的疼痛却没有停止。 那刚刚离开的黑衣人却忽然回头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他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终于离去。 “啊,好痛!” 池木木捂着小腹,一阵阵尖锐的疼痛更加的清晰了。 “花,花穗……”池木木飞快的叫了起来。 只是,外面却没有花穗的声音,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 “小,小胖,快去叫花穗来,快去!” 池木木看着焦急围着她转的小胖,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 “叽!” 小胖叫了一声,圆胖的身影片刻就消失在窗外。 等了一会儿功夫,花穗未来,太医却气喘吁吁的来了:“皇后娘娘,快让微臣给您看看吧!” 池木木也顾不得想那么多,赶紧伸出手,就躺在地上,伸手给两个太医把脉。 两个太医一脸焦急的把了半晌,忽然一脸惊喜之色,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说什么呢?娘娘病了还来恭喜,你们是想落井下石吗?”池木木还未说话,身后就传来花穗的厉喝。 池木木注意到,花穗的身形有些狼狈,头发也有些乱了,当下蹙了蹙眉头,没有多说。 “花穗姑娘息怒,请快些将娘娘扶起来吧,地上太凉了!”两个太医见花穗发火,连忙说道。 花穗冷哼了一声,小心将池木木扶了起来,往床榻送去。 “花穗,外面的宫女呢?”池木木趁花穗扶着她的间隙,低声问道。 花穗也连忙用只有池木木可以听到的声音耳语道:“主子,外面那些宫女都被人迷昏了!” “被人迷昏?”池木木稍一想,便明白,肯定是刚才那个黑衣人做的。 “那你去哪里了?”池木木又问。 花穗正欲再问,两个跟在身后的太医对池木木说道:“娘娘千万小心,您如今可要好好保重身子!” “娘娘到底怎么了?”花穗连忙问道。 “娘娘有身孕了!”两个太医忙拱手恭喜道:“娘娘,您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刚才不过是胎位不稳,才会忽然疼痛,待微臣给娘娘开药后,娘娘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感觉了!” “什,什么?”池木木一脸不解的说道:“你们说,我怀孕了?” “对啊,娘娘怀了身孕只有一个月,所以您自己才没有感觉的!之前我们也是疏忽了,直到现在才发现!” “你,你们说真的?你们确定吗?”池木木任然不敢相信,她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是那么黑,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微臣确定!微臣虽然医术不精,可是喜脉断不会诊断出错!”两个太医连忙说道。 “那……那这个孩子,还好吗?我可是吃了不少药!”池木木又惊又喜,这个孩子来的太意外了,她不是很难怀孕了吗?她一直以为,自己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无妨!”太医连忙说道:“这孩子还小,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过接下来,娘娘就要小心饮食了,平时运动什么的,也更要小心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本宫知道了!谢谢你们,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个孩子。” 或许,这真算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吧,失去了爱情,却获得了一个珍贵的宝贝。 “微臣这就去给娘娘开保胎药!”两个太医退到一旁,飞快的开了保胎药,叮嘱了花穗注意事项,又对池木木交代一番,才道:“那微臣们就退下了!” “去吧!”池木木点点头。 “主子,太好了,您竟然怀了身孕。”花穗一脸喜色,随即神色一黯,喃喃说道:“要是这个孩子是王爷的就好了!” “嗯?花穗,你说什么呢?”池木木挑眉问道。 “没,没说什么!花穗让主子要好好保养,现在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太医说主子腹部不舒服是正常的,只要吃了保胎药,就不会不舒服了。”花穗连忙说道。 “花穗,你刚才去哪里了?”高兴过后,池木木才想起正事。 花穗脸色也恢复严肃,道:“我晚上起夜,顺便进来看看主子,没想到再一出去,见到外面的宫人就都被迷昏了,我怕有敌人使调虎离山之计,就没有离开,正欲叫人,见一个黑影闪过,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追了过去!” 花穗一脸担忧,道:“主子可见到什么人了?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我本来去叫太医了,回来的路上,在秋水宫附近又看到一个黑影,我还是太急躁了,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池木木蹙眉,这个黑衣人很聪明,想要引开花穗,又迷昏外面的宫女,可是暗人却发现不了他。 说明他对皇宫的地形非常熟悉,而且很可能是池木木认识的人,是谁呢? “这个黑衣人,应该对我没有恶意,你放心吧!”池木木想了想,道:“你去给我煎药,这会子我又饿了,还想吃点东西,也没了睡意呢!” “是,主子且等等。”花穗拿着药方走了出去,让小太监去御药房抓药,自己则去小厨房亲自给池木木熬了粥,又蒸了一碗嫩的打滚的蛋羹。 花穗将食物端到池木木面前,池木木看着金黄鲜嫩的打滚的蛋羹食指大动,上面还洒着细细翠绿的葱丝和银色的金枪鱼丝,闻起来就非常的诱人,便笑着说道:“花穗,没想到你手艺也不错呢!” 花穗笑道:“主子以为我是那个池玉琴吗?自己有点手艺,就恨不得全世界就知道么?不过,我的手艺有限,但主子现在怀了身孕,以后我得多多下厨,别人做的,我不太放心呢!” 池木木道:“你放心吧,就算皇上对我没感情了,他自己的孩子不会不管,他不会眼看着我中毒,所以,不管我的药和饮食,他也会管。” 花穗道:“虽然如此,可是我们自己还是要小心。” 池木木轻轻颔首,点头道:“嗯,拿调羹来,看起来很好吃呢!” 花穗把调羹递给池木木,充满期待的看着池木木池下一口,连忙问道:“怎么样?好吃么?” 池木木点点头,道:“嗯,又鲜又嫩,入口即化,花穗,手艺很好呀!” 花穗笑道:“主子喜欢就好!” 池木木有些反胃,不过或许因为心情好,又或者是花穗手艺确实不错,一碗蛋羹吃了大半,也喝了小半碗粥。 吃完膳食,外面有小宫女怯生生说道:“皇后娘娘,安胎药煮好了!” 花穗道:“进来吧!” 小宫女端药进来,花穗当着小宫女的面拿出一根银针测了测,吓得小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起来吧,你退下吧!”池木木好笑,待宫女退了出去,才笑说:“花穗,你也太草木皆兵了吧!” 花穗蹙眉道:“主子上次没了孩子,那么难过,花穗看了都偷偷哭了好久,主子现在身体又不好,这个孩子,一定要好好保住呢!所以,花穗不能不小心!” 池木木心中一动,道:“那怎么样?这保胎药没事吧?” “没事。主子放心喝吧!”花穗吹了吹,递到池木木唇边:“主子请用!” 池木木点点头,一仰脖子,将这黑乎乎苦哈哈的保胎药一口喝了下去。 “主子,吃一颗梅子去去苦味!”花穗又从旁边的陶罐子里用银镊子捏了一颗甜梅子递给池木木。 池木木张嘴吃了,却见花穗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花穗,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池木木见花穗欲言又止,便问道。 花穗眸光认真看着池木木,咬着唇,吞吞吐吐半晌,才鼓起勇气说道:“主子如今怀了身孕,还打算在这皇宫里面呆多久?” “呆……多久?”池木木愣了一下,有看着花穗有些发憷。 花穗点点头,道:“如今皇上这么对你……主子真的打算要一直留在皇宫吗?如果主子打算留在皇宫的话,还是去问问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对主子,如果主子不打算留下……就应该想清楚,该何去何从,是要个王爷一同回去江南,好好经营池记,还是要去别的地方呢?” 池木木垂头,半晌才低声说道:“其实……我已经让东陵曼帮我去查真相了!东陵绝这般对我,到底是真心还是有苦衷,等到查出真相,我才能够做决定!” “主子其实心里对皇上万分不舍,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对么?”花穗挑眉,思索了一会儿,问池木木。 池木木摇摇头,道:“我确实不舍。明明前一天我们还生死不离,依依不舍,为什么到了第二天,事情就变成这样了?我不信,不甘心!所以,我一定要查出真相,我不会轻易离开的。” 第73章 东陵绝脸色一变 花穗点点头,道:“我明白主子的心思了,不过……既然如此,主子为何不趁着现在怀孕的机会,去告诉皇上,说不定因为孩子,可以冰释前嫌呢?” 池木木盯着花穗看了许久,才奇怪的说道:“花穗,你很希望我跟皇上和好吗?你不是希望我跟王爷在一起吗?你今晚有点奇怪!” 花穗点点头,道:“在花穗的私心里,自然是希望主子能够跟王爷在一起,那样,花穗也可以一直伺候主子,却又不用离开王爷了。可是……花穗伺候主子那么久,主子一心待我,花穗也是个知冷知热的人,主子从不把花穗当下人,主子您是个好人,其实……花穗跟王爷一样,虽然希望能够永远跟主子在一起,却更希望主子开心。” 池木木一怔,有些意外的看向花穗。 当初的花穗,可是跟姐姐花语一样,想要至她于死地的,现在竟然这般的思想,连池木木自己都觉得惊讶不已。 花穗又说道:“主子知道吗?有一种人,身上就是有这种一种魅力,你跟她在一起久了,不由会被她的特点吸引,会因为她的开心而开心,因为她的悲伤而悲伤,这种人,若是真心喜欢的她的人,就会喜欢她入骨,若是不喜欢她的人,便会嫉恨的发疯。因为这种人的人格魅力太大,不由自主之间散发出来的魅力,不容易让人发现,却很容易深入人心呢!” “花穗,你在说我吗?”池木木有些意外,原来花穗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么? 花穗点点头,道:“这是王爷跟我说的!王爷说,主子您很不简单,是跟别人不一样的女人,这些话花穗哪能想到?都是王爷跟我说的呢!” 池木木心中更加的惊讶,原来这是东陵曼对她的评价,虽然她知道东陵曼很欣赏自己,却没想到,有这么高的评价。 “嗯,今天你跟你家王爷拍的马屁,我很受用。”池木木脸上总算有了一些笑容。 花穗想了想,道:“那……要去禀告皇上吗?虽然现在是深夜,可主子腹内的孩子是宫里的第一个孩子,主子就算这个时候去打扰,皇上必定也会很高兴的!” “今晚不去。[.超多好看小说]”池木木摇摇头,一脸正色说道:“就是因为要考验他,所以今晚不去。因为……他若真的有心,若真的对我还有一点点的感情,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一定会知道,如果知道了,就一定会过来,所以我去禀告,反而没了意思。” “如果……皇上今晚不来呢?”花穗有些担忧的看着池木木问道。 池木木叹息一声,深深看了花穗一眼,道:“如果今晚不过来的话……那就代表你们真的猜对了,或许……皇上真的是在利用我呢!” “主子……”花穗一脸难受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摇摇头,对花穗道:“无妨,花穗,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能控制的。我千算万算,也从未过枕边的人会如此欺骗我!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他真的有什么苦衷,我们都已经那么好了,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呢?所以……或许,他是真的……” “主子莫说了!” 花穗实在听不下去了,叹息一声,对池木木道:“主子,您还是早点休息,慢慢等吧!”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你说的对,我要好好休息,慢慢的等。” 花穗伺候池木木躺了下去,然后小心的退了出去,道:“主子安心休息,我就在外面守着,若是有什么动静,立刻来禀告主子!” “嗯,去吧!”池木木知道花穗指的是什么,点点头,便依从的躺了下去。 花穗在窗台的那边留了一战昏黄的烛光,烛光轻轻的摇曳着,偶尔闪烁一下。 池木木一直盯着窗台上那盏烛台看了半晌,才低声说道:“不知道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呢?” 其实她的心里,甚至有怀疑过,那个黑衣人会不会是东陵绝,会不会是他装扮成黑衣人来看看自己。 可是,东陵绝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就算做了,那证明对她还有感情,为什么看到她软倒在地,却没有一丝反应,没有要过来看看的意思,现在她怀孕的消息,要是他有心打听,应该也能知道了,若真是他,早该来了! 或者说,要有心来的话,也早该来了,不可能还等到这个时候吧? 池木木叹息一声,轻眨了一下眼睛,睫毛上挂着经营的泪珠,泪水不知道何时已经滚落了下来,沾湿了枕巾。 东陵绝,他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忽然会变大那么大? 池木木一边流泪,一边看着窗台的烛光,双手捧着自己的心脏处,只觉得痛苦不已。 那里面,就像有人拿着钝刀,正在一刀刀对她执行凌迟,她好痛,痛的几乎不能呼吸,尖锐的疼痛一阵阵的刺来,她几乎要因此而死去!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池木木低声的,看向窗外,一字字说道。 “啊!” 忽然吃痛,不禁低呼一声,外面的花穗连忙紧张的问道:“主子,出什么事了?” “没事,被手镯压到了而已!”池木木捂住被手镯上的金刚钻压的疼痛的那个地方,对外面的花穗高声说道。 “哦!主子你可要一切小心啊!”花穗高声说道,然后又安静下来。 池木木捂着被金刚钻压到的地方,伸手进去一抹,里面模糊一片,原来已经被刺的流血了。 她叹息一声,忍着痛,用丝帕小心的盖住那个伤口,咬着牙,不再理会。 另一手,轻轻摩挲这手腕上的手镯,心中愈的揪的疼痛。 她咻咻吸着冷气,忍着疼痛,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激动。 她现在有了身孕,她又是不能激动的…… 只是……为什么这一切都变了? 先是四哥的遗忘,再是他的背叛,最后是东陵绝的背叛! 不过,四哥真的派人来夺取这个手镯了吗? 当时东陵绝的话,到底是安慰,还是真话? 不管是不是四哥,总之都是南翼国的人,也更是秦夫人的手下,这些人里面,还有唐门如此厉害的用毒的高手,别人根本驾驭不了! 只是,真如东陵绝所说的话,如果不是南宫辰逸做的话,就算是池映月,那么……南宫辰逸会一点点都不知情吗? 还是他被什么事情羁绊住了? 不管怎么样,都可以证明一件事情,现在的南宫辰逸,跟以往的池映寒,已经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不管池木木怎么做,不管池木木如何的努力,永远都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 她相信,就算南宫辰逸又恢复记忆的话,也不会再回到从前了! 他的本性,本就不是当初那个善良的池映寒,他的使命,本就是恢复南翼国他本来的地位,又怎还会回到过去的日子和岁月呢? 她的眼睛好酸,那么的酸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一般,却拼命的忍着,不让自己苦出声,只让眼泪静默落下…… 承乾殿里。 东陵绝刚一收到太医的消息,殿内刚安静下来,蓝沁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大殿内! “怎么样?你现在可是能确定,你的皇后,到底怀孕了没有吧?”蓝沁没有带面罩,脸上永远是一副妖娆得意的模样,笑嘻嘻的说道。 “不是说了,让你少来皇宫吗?”东陵绝面色冰冷,漆黑的眼珠愤恨的看着蓝沁。 蓝沁一怔,随即笑盈盈的说道:“我只是来叮嘱你一件事情的,怕昨晚没有交代清楚,或者你会错了意!” “说,说完就滚!”东陵绝冷漠无比的说道。 蓝沁任然是捂着唇,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道:“我想要……你明天晚上,就宠幸池玉琴,后天一大早起床,就封她为妃!” “你连这种事情都要管吗?”东陵绝冷冷道:“蓝沁,朕最后再说一遍,不要得寸进尺!” 蓝沁却没有一点害怕的神情,笑容反而愈发的得意,走进东陵绝两步,笑盈盈的说道:“我的好弟弟,你可千万要记得,不要忘记了,现在跟以往不同了。本来我只能威胁池木木一个人,现在可是多了一个人,你的死穴在我的手上,嘴硬又有什么用?你必须要听我的话!” 东陵绝眸光冷到了极致,冰冷无比的看着蓝沁,冰冷的眼神里,不含一丝感情,就那么森冷的看着蓝沁。 “好弟弟,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呢。”蓝沁做羞涩状,只是那模样美则美矣,却让人几欲作呕。 “既然要做,就要做一次恨的!所以,你还是快点纳了池玉琴吧!” 蓝沁脸上的笑容带着一种古怪的神秘和得意,笑看着东陵绝,神秘的凑近他,低声说道:“记住了,是要那种真正的宠幸,不是像以前对池映月和池慕秋那样,明白吗?要真正的宠幸……” 东陵绝脸色一变。 蓝沁却猛的拉开距离,回到安全的距离道:“我怕你不明白,所以今晚特地回来再交代一次呢!别忘记了,我明天晚上,会来‘观战’,而且还会来收贞洁帕,看上面有没有处子的血迹呢,呵呵呵……” “蓝沁!” 东陵绝冷冷呵斥。 “你可以拒绝,当然,你知道后果的。”蓝沁慢慢一步步的往后退去:“我的好弟弟,你也别太难过了,那你皇姐我,就先离开了,我们明晚再见喽!” “蓝沁,你相信朕。总有一天,朕会找出克制这虫卵的法子,届时,朕定会让你和你的主子尝试一下生不如死的法子的!”东陵绝眸光森冷无比,一字一顿,那般清晰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那么……拭目以待了!” 蓝沁的笑容妖冶诡异,脚尖一点,整个人消失在夜色中。 东陵绝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双手狠狠的捏成一个拳头,许久,多没有说半个字…… 第二天一早,池木木便让宫中的人去各宫禀告,说她怀了身孕,又让花穗亲自去曼王府请了东陵曼过来。 第74章 谁家的公子? 各宫本来以为池木木再度失宠的人都惊讶不已,纷纷感叹池木木的好运,也都送来了礼品,上门慰问,可是,众人观望之中,却发现,东陵绝始终没有上门! 池木木心中非常的难过,也一直在默默的等待,可是,东陵绝只是派李和来送来了内务府惯例的东西,池木木问起东陵绝,李和只是支支吾吾,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秋水宫。(.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黯然神伤,却也无可奈何。 如嫔她们刚一离开,东陵曼就兴冲冲的赶了过来,身旁跟着赶的气喘吁吁的花穗,东陵绝见到池木木便二话不说,连忙抓起她的手腕把把脉,然后一脸惊喜的说道:“你,你竟真的怀孕了!” 池木木轻轻颔首。 “你确定,这一次没有服用那种改变脉搏的毒药吗?”东陵曼还有些不放心。 “这次是真的,你放心吧,我自己都有些意外呢!”看着东陵绝这个样子,池木木也不禁觉得好笑。 东陵曼猛的松了一口气,一脸高兴的看着池木木,道:“太好,太好了!” 看着他高兴的样子,简直比自己做了父亲还要高兴,池木木反而心中难过。 为什么,东陵曼都那么高兴,东陵绝却连来都不来呢? 就算他真的那么狠心,也不应该见都不来见吧?就算他有苦衷,还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连说都不能说的吗? 见池木木那黯然神伤的样子,东陵曼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随即便冷冷的说道:“东陵绝那混小子没有来看你吗?” 池木木点点头,道:“没有,他没有来,也没有多一句的问候。” 东陵曼的拳头一下捏的“咯咯”响,腾一声就站了起来,道:“让我去问问,我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真的不想要你了,那我就把你带走,永远的离开这里,离开皇宫!” “别去!”池木木本在发怔,见东陵曼真的要往外冲,猛的抓住他的手臂,摇头带着一丝恳求,道:“别去,求你给我留一些尊严好吗?” 眼泪,往下一颗颗的滚落,心,就如被千万钝刀同时插入,疼的她几乎都痉挛起来,疼的都直不起身子,唯有弯着腰,手紧紧的扶着心口的位置,仿佛才会好过一点点,仿佛才不会那么难受! “木木!” 东陵曼回过头,眼睛通红的听着池木木,眼睛里写满了不快和忧伤,不敢置信却又忧伤的看着池木木,许久才喃喃说道:“这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他若真是不负责,忘恩负义……那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的!” “就算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池木木叹息一声,难受的看着东陵曼道:“难道亲口听他说不爱我,亲口听他说就是负了我那又怎样,难道非要这样,才舒服一些,才会让我尴尬吗?” 东陵曼怔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有些事情,不是去问了,就有结果的,有些事情,就算他说了,又能怎么样呢?他若真的想说,早就过来告诉我了,又何必等着你去问呢?”池木木抬着一双泪眼,看着东陵曼道:“我知道你心里关心我,我也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不管怎么样,现在去问什么,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而且,我想给自己留点尊严!他既然这么无情无义的抛弃我,不要我,难道还要我去求着他吗?我有自己的尊严,求你,给我留一些面子,好吗?” 东陵曼碧色的瞳孔里满是忧伤,他盯着池木木看了半晌,忽然长长的叹息一声,道:“木木,你若是哭,就靠在这里哭吧!我可以包容你的!” 池木木一怔,看向东陵曼,只见东陵曼拍着自己的胸膛,一脸担忧心疼的看着池木木。 心里最深处,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似的,虽然酸痛,却有着无比的感动和高兴。 不管怎么样,不管世界怎么变,东陵曼,总是会一直呆在她的身边,总是会永远的支持她,帮助她! “东陵曼,你能别这样吗?”池木木吸吸鼻子,脸上带着一抹浅淡的笑容,看着一脸得意的东陵曼道:“你这样,是想让我喜欢上你么?” 东陵曼故意扯开一抹得意的笑容,点点头,对池木木道:“对,本王这就是在趁人之危,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噗!” 池木木忍不住破涕为笑! 见池木木的脸上有了笑意,东陵曼的神色也跟着好看了一些,道:“既然怀了身孕,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去给你弄点!” 池木木笑道:“皇宫里什么吃的没有,就不劳烦你老人家了!” 东陵曼摇头道:“皇宫里虽然什么都有,可是哪里比的上我的心意?而且,有很多粗鄙却又好吃的食物,宫里是没有的。” 池木木点点头,道:“这话倒是说对了,这么说起来,倒是真有东西想吃。” “什么东西?”东陵曼眼睛一亮,连忙问池木木。 池木木笑嘻嘻的说道:“龙肉!” “龙肉?”东陵曼脸色一沉:“你这是在玩我吗?” “我就是在玩你啊!”池木木的笑容更浓了! 东陵绝叹息一声,对池木木摇摇头,道:“既然你要吃龙肉,那我就……” “主子,主子!” 东陵曼的话还未说完,花穗就在外面大惊小怪的唤了起来。 东陵曼脸色一沉,看着外面,不悦的说道:“花穗,怎么回事?这么大呼小叫,没大没小!” “奴婢该死!” 花穗人已经走了进来,对着东陵绝微微屈膝行礼,焦急不已的说道:“只是,主子,有件急事!” “什么急事?”池木木不解的蹙着眉头,见花穗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那个,那个……”花穗吞吞吐吐,等到东陵曼的眉头沉了下来,才脸色一变,连忙说道:“池玉琴在秋水宫的门口,要见主子呢!” “她这个时候怎么来了?”池木木道。 花穗点点头,有些不屑的说道:“可不是吗?主子你醒了这么久,她都没来看你,这个时候听主子怀孕了,就来了!说不定是因为主子怀孕,觉得主子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才要来相见呢!” 池木木脸色沉的愈发厉害,思索了半晌,才冷冷说道:“让她进来吧!” “主子要见她吗?要是主子不想见的话,奴婢可以赶走她!”花穗道:“我就等着主子一句话呢。” 池木木摇摇头,道:“看看她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好吧!”花穗点点头,看了一眼东陵曼,就准备要退出去。 等花穗退出去后,东陵曼就看向池木木,说道:“我就先走了。” “不再坐一会儿吗?”池木木道。 东陵曼点点头,道:“不坐了,我不想见到池玉琴。另外,我不是还要去找龙肉吗?” 池木木失笑,道:“那你快去吧!” 东陵曼点头,站了起来,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尽管让花穗联系我,现在你有了身孕,跟以前就不一样了,千万不要再坐傻事,凡事都要先谢谢清楚,再做决定,明白吗?”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她伸手,摸向尚且平坦的小腹,叹息一声,说道:“更何况……好不容易有孩子,若是再出什么意外,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怀孕了呢!” 东陵曼看着她的神情,也有些忧伤,低声说道:“不管怎么样,都记住了,不要乱吃东西,也不要乱去某些不熟悉的地方。” “知道了!” 池木木道:“快走吧。” 东陵曼颔首,便转身,刚好碰到走进来的池玉琴。 池玉琴一身粉色的软薄绸缎,走起路来,就像一团霞雾一般,美不胜收,让人移不开眼睛。 池玉琴见东陵曼离开,只是向他微微颔首,礼貌的说道:“见过曼王爷!” 东陵曼微微颔首,两人客套两句,东陵曼就离开。 奇怪的是,池玉琴竟然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一丝艳羡和仰慕的神情。 池木木心中愈发的奇怪了。 池玉琴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对东陵曼没了心思吗? 不对啊,这可不像她的为人,怎么回事? “五妹妹,恭喜你了!” 池玉琴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东陵曼一眼,上前来,亲热的拉着池木木的手,一脸高兴的说道。 池木木微微一笑,池玉琴又连忙说道:“如今这宫里都传遍了,人人都知道五妹妹你怀了身孕,这下可好了,你是皇后,若是生了个儿子,一定会是个太子的!” 池玉琴脸上带着笑容,池木木根本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情,听她这么说话,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道:“多谢五姐姐,只是皇上还年轻,日后宫里的妃子会越来越多,孩子也会多,怎么能确定这个就是太子?而且,是个男孩还是女孩都没确定呢?” 听了池木木这么说,池玉琴有些讪讪的,尴尬的看着池木木,低声说道:“五妹妹说的是,是姐姐我糊涂了。不过……五妹妹的孩子是宫里第一个孩子,又是嫡出,自然是最尊贵的孩子无疑了。” 池木木笑笑,道:“病了这些天,倒把大姐姐的事情给耽搁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开始派人打听,给大姐姐留意人选……” “不必了!” 池玉琴打断了池木木的话,笑着说道:“不用妹妹你担心了!” “嗯?为什么?”看着池玉琴这个样子,池木木愈发的不解,疑惑问道。 池玉琴脸色羞红,垂下头,羞涩无比的说道:“其实我……也有喜事要跟妹妹你说。” “哦?是吗?莫非……大姐姐已经找到了如意郎君?”看着池玉琴这个样子,池木木奇怪的问道。 看池玉琴的样子,八九不离十,只是池木木很奇怪,这么短短的时间,池玉琴真的找到了吗?找的是谁呢? “嗯……” 池玉琴头垂的更低了,羞涩无比的对池木木道:“五妹妹,你会祝福我吗?” 池木木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笑道:“若是大姐姐找到幸福和归宿,我自然会祝福你的。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大姐姐的归宿是谁家的公子?” 第75章 您洗好了吗 难道是她听来的消息是错的吗? 如嫔不是说,这些天,池玉琴还经常受到东陵绝的邀请,去承乾殿陪驾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哪里有时间去找幸福? “别让我说了!”池玉琴的脸颊垂的更低,羞涩的耳根都红了,她对池木木娇滴滴的说道:“等到时候,妹妹若是知道了,就一定要恭喜我啊!” 池木木没有你皱,道:“到时候?什么时候?” “就是……” “皇上口谕到!”池玉琴的话未开口,就传来一声太监的禀告声,打断了池玉琴说的话。 池玉琴停了下来,看着池木木笑了笑,道:“好妹妹,真是不好意思,咱们下回再说!” 池木木任然不解,却见花穗附到池木木耳边,一脸惊喜的说道:“太好了,主子,一定是皇上给您传口谕来了。” 池木木怔了一下,不解的看着花穗,觉得不大可能。 如果东陵绝真有话要跟池木木说,为什么要传口谕呢?直接让李和过来说一声就是了! 池木木摇摇头,应该不大可能。 池木木再一转头,却见池玉琴垂着的脸颊上,带着一种明媚的笑意。 池木木的心忽然“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慢慢袭了上来,笼罩萦绕着她的心头,就像挥之不去的梦一般! 到底怎么了? 进来传口谕的人,竟然真的是李和!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李和对池木木还是很恭谨。 “起来吧!”池木木点点头,然后见池玉琴一脸羞涩的垂头,对李和道:“李公公有礼了!” 李和“哎哟”了一声,连忙说道:“可使不得,池小姐身子金贵,怎能给我这个奴才行礼呢?” 池木木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李和。 李和忙赔笑对池木木道:“娘娘,您怀了身子,还是好好休息吧。这边,皇上给池小姐带来了口谕,让她过去一趟呢!” “让她过去一趟?”池木木不解的皱了皱眉头,不解道:“让她过去陪驾么?” 李和垂首笑道:“皇上的心思,奴才不敢揣测!只是,皇上传召池大小姐,奴才就只有遵命!” 池木木点点头,低声道:“嗯,你们去吧。(.好看的小说)” “妹妹,那我就先告退了!”池玉琴看着池木木,羞涩一行礼,飞快的退了下去。 池木木轻轻点点头,道:“退下吧!” 池玉琴点点头,李和向池木木行礼后,两人飞快的退了下去。 “皇上真是无情,主子都怀了身孕,竟然一句话都不带给主子!”花穗忿忿的说道。 池木木眸光幽深的看着李和和池玉琴离开的背影,神情忧伤的说道:“只怕……池玉琴会变成新主子!” “什么?”花穗脸色一变:“主子的意思是说,说……” 池木木眸光无比的深邃,远远的看着天际的光亮,道:“希望是我猜错了。” 这一天,池木木度过的无比漫长,时间就像是煎熬的利器,一点点的,像一只张满了无数短足的毛毛虫一般,贴着她的肌肤,一寸寸的爬过,那么难受! 池玉琴走后,池木木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打听不到她一丝丝的消息,承乾殿的消息也打听不到,池木木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了下去,一种剧烈的不祥之感笼罩着她,几乎让她喘息不过来,呼吸也变得困难。 池木木一直守在窗台旁边,看着外面一点点落下去的夕阳,只是不知不觉间,整个人都睡了过去却没有感觉。 睡着后,便进入一个可怕的梦。 那个梦境,东陵绝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满身都散发着恐怖的蓝光,对池木木张开血盆大口,似要将她吞剥入腹! 她的怀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可爱白胖的娃娃,东陵绝的眸光一直盯着这个娃娃,几次都欲过来抢夺,却被池木木推开。 接着,东陵绝就狞笑着冲过来,掐着池木木的脖子,让她呼吸不过来。 “叽叽。” 正在池木木痛苦万分的时候,小胖的叫声叫醒了她。 池木木猛的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身旁的小胖,心有余悸,好可怕的梦! 池木木咻咻吸了几口冷气,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黯了下来,便问道:“花穗,什么时辰了?” 花穗连忙说道:“主子,刚刚天黑,您醒了,要用晚膳吗?” 池木木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用晚膳,摸摸肚子,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为了腹内的这个孩子,还是得吃一点。 “嗯,端几个爽口的小菜来吧,不要太油腻了!”池木木道。 “是!” 花穗点点头,不一会儿,就端了饭菜回来。 花穗先用银针一一试过,然后又拿筷子一一尝过,确认没毒,才递了一双银筷子给池木木,道:“主子,可以用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嗯,用吧。” 池木木拿着筷子,刚吃了两口,就干呕不止,然后看着花穗摇摇头,说道:“我不吃了,太难受了。” “主子,那怎么行呢?就算您不吃,您腹内的小主子也要吃啊。” 池木木却哭丧着一张脸,再也吃不下去,花穗一脸担忧的看着池木木,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花穗看着池木木半晌,才淡淡的说道:“你说的对,那我再吃一点吧。”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池木木才彻底的领悟到什么叫做妊娠反应,她不停的干呕,不管吃什么喝什么,都不停的吐,似乎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一般。 有时候,她会真吐,吐的胃液里的酸水都冒出来,可是,吐了她就拼命的忍着,如果实在忍不住了,她就吐,吐完了又吃。 花穗在一旁看的直掉眼泪,嘴里不停的骂着东陵绝是畜生不如的东西,骂着东陵绝没有良心,另外一边又小心的伺候着池木木。 “花穗,撤了吧,我实在吃不下了!”连续吃了几口菜都没有吐出来后,池木木摇摇头,挥手让花穗退下,她怕再吃下去,会将刚才吃的又全都吐出来。 “好吧,主子。”花穗眼泪流的汹涌,手脚利落的撤了饭菜,忙给池木木松了一杯消暑的酸梅汤递给池木木,道:“主子试试这个吧,江南的人总是喜欢喝这个。” 池木木闻着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嘴里的酸水便涌了出来,不觉胃口大开,忙从花穗手里接过碗盏,笑着说道:“这个还真对了胃口,要是冰的就更好的。” 花穗见池木木喝下去没有难受的感觉,松了口气,道:“听说孕妇都喜欢喝着酸梅汤呢,只是太医交代,主子不能吃寒凉的东西,您就忍忍吧。” 池木木点点头,放下空了的碗盏,看向天空不知道何时已经升腾起来的日光,眼睛不由落向承乾殿的方向,叹道:“绝,你可知我正在受苦?” 她的声音很轻很低,低的花穗根本听不到,听了池木木的话忙回过头来问道:“主子说什么?” “没什么!”池木木摇摇头,道:“花穗,打水吧,我要沐浴!” 巨大的浴桶里,放着温热的浴汤。 水上面,飘着火红的玫瑰花瓣,愈发显得浴桶里这具凹凸有致的身形雪白如玉,肤弱凝脂。 纤瘦的胳膊抬了起来,轻轻拂过耳边的碎发,带动着水波荡漾,若隐若现间,一对坚挺的双峰露了出来,那般的雪白美丽,只怕天地间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会忍不住热血上涌。 闻着浴桶里香喷喷的味道,女人瓷白的脸颊上,笑容一点点的堆积起来,最后,她的眼神里,出现一抹阴历的贪婪。 只是浴室里,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一个人存在,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池主子,您洗好了吗?” 外面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宫女声音,听见里面的水响停了半天都没响动,便高声问道。 “好了,进来吧!” 浴桶里面的女人连忙点点头,高声说道。 有几个宫女鱼贯走了出来,两个宫女合力扯开一块巨大的丝巾,等着浴桶里的女人出来,好裹着她的身体。 屏风的外面,站着四个宫女,一个托盘里放着衣裳,一个托盘里放着收拾,一个托盘里放着鞋袜,一个托盘里放着香膏脂粉。 “池主子,请吧!”两个扯着丝巾的宫女对池木木高声说道。 “嗯。”浴桶里的女人轻轻的抬起一只柔荑,扶着浴桶站了起来,然后小心的出了浴桶,两个宫女立刻目不转睛的给她仔细给她轻围上丝巾,一人给她擦拭着手臂和裸露在外肩膀上的水珠,另一个小心擦拭着她的长发。 其中一个赞道:“池主子的肌肤真好,吹弹可破,水珠都不沾呢!” “可不是?池主子的头发也好,又黑又粗,还很柔滑!”另一个宫女给她抹着头油,一边赞叹的说道。 女子的脸上只是带着一丝浅淡却又得体的笑容,淡淡说道:“你们的心思,我都懂,若是你们能跟着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奴婢就先多谢池主子了!”两个宫女忙跪了下来谢过女子,笑着说道:“皇后这场大病前,宫中的妃嫔去的都差不多了,就留下如嫔等三四个妃嫔,皇后生病后,虽然皇上也有召见,却从未宠幸,如今池主子可是这第一个被宠幸的人,日后一定是无限的恩宠,奴婢们若能跟着池主子,那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只希望池主子届时不要嫌弃奴婢们粗苯才是!” 女子轻轻摇头,道:“我若真能得皇上恩宠,以后还是需要亲信的,只要你们忠心伺候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奴婢们铭记于心,望娘娘提携!”两个宫女连忙说道。 第76章 整个人就躺了下去 “嗯!”女子点点头,见头发干的差不多了,道:“更衣吧!” “是!” 两个宫女忙扶着女子走出去,然后小心的给她的衣服熏过香,熏香的时候,将女子扶到床榻上,解开她围着的丝巾,小心的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上抹着香膏,然后,将熏好的衣服给她穿上,小心的往她脸上抹了一些琥珀色的脂膏和珍珠粉,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用一根半透明乳色的丝带扎上。 女子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一张美丽玉白的脸颊是如出水芙蓉一般,美的那般灵透。 只是女子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不满意一般。 半晌,她才紧紧的皱起了眉头,道:“就是这个模样吗?” “怎么?娘娘不满意吗?”两个宫女女子眉头沉了下来,脸色也跟着一边,忙担忧的问道。 女子却不说话,对着镜子又照了半天,才不满说道:“真不明白,池木木都是打扮成这个样子,真的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吗?” 几个宫女听女子直呼池木木的名讳,面面相觑,有一个打着胆子说道:“是呢,这宫中人人都知道,皇后娘娘很少化妆,穿的衣裳也清爽简单。” “看来……皇上是看惯了后宫的莺莺燕燕,所以才会喜欢池木木,也难怪,一个她这样名声的人,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可不就是因为独树一帜吗?” 女子话音一落,旁边的几个人,都是吓的变了脸色,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女子忽而从镜子里妩媚一笑,有些不屑的看了几人一眼,笑盈盈的说道:“怎么?怕我说的话传出去,会连累你们?” 几个宫女忙垂头,都不敢说话。 女子抚了抚秀发,笑着说道:“不必担心,这话不会传出去,就算传出去,也有我担着,连累不到你们的。” “既然池主子觉得皇上喜欢皇后娘娘是一时的兴趣,为什么……要模仿皇后娘娘的装扮呢?奴婢们实在不解!还请池主子赐教!”有一个宫女大着胆子看向女子。(.) 女子竟然真的没有生气,反而是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眼神飘过宫女的脸颊,笑着说道:“你们想知道吗?” 几个宫女没有说话,却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女子。 女子笑的愈发神秘了,道:“不知道皇后到底犯了什么错,或者哪里触了皇上的逆鳞,才被皇上冷落。可是有一点,皇上跟池木木分分合合那么多次,说对她一丝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皇后又刚怀孕,皇上的心里一定对皇后有所牵挂,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皇上是不会去见皇后的,那么……如果我这个时候以皇后最初的模样出现,一定能够打动皇上的心!” 女子骄傲的挺了挺胸,神色满是骄傲。 旁边的几个宫女皆是一脸羡慕和惊诧的看着池木木,惊讶的说道:“池主子果然不一样,见解独到,聪明绝顶,难怪皇上放着宫里那么多家世好的女儿都不宠幸,偏偏今晚指名要宠幸池主子您呢!” “啪!” 这个宫女的话音刚落,忽然迅速的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女子眼神阴冷,狠狠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家世不好,出身低,是吗?” “奴婢不敢,池主子息怒!” 那个宫女连忙跪了下去,一脸惶恐的看着女子说道。 女子上前两步,刚才那个给她擦肩膀和手臂的宫女忙面不改色过来给她小心的按着打红的掌心。 只听女子冷声说道:“你要记住,不管是谁,永远都要给我记住一件事情。我出生不低,我的父亲是大将军,我是的长女池玉琴!另外,我的姑姑还是太后娘娘,这宫里的女人,有哪一个出身比我高,家世比我好的?” “池主子教训的是,奴婢们记住了!”在场的几个宫女连忙屈膝齐呼,完全没有一个敢违逆的。 看着几人如此模样,池玉琴的脸上才慢慢出现一抹得意的笑容,道:“你们能够这么想,就对了。你们要记住,永远的记住,就算我的父亲死了,我也是池家的女儿。池家的女儿,是任何人不容小觑,池家永远都不会灭亡的!” “是,奴婢们都记住了。”几个宫女再次说道。 池玉琴这才缓缓的点头,然后对着镜子左右照了一圈,发现再也没了一丝错处,脸上才缓缓的绽开一抹笑容,道:“走,该去承乾殿了!” “是。”两个年龄看起来最长的两个宫女忙一左一右的扶着她的手,离开了浴室。 池玉琴走出浴池的房间,来到浴池的院子里,回头冷冷看了一眼刚刚沐浴过的地方,冷声说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一个人拥有这么大的浴房,一定!” 两个宫女忙在旁边拍马道:“池主子一定可以做到的。” 娇媚的脸颊上,展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池玉琴轻轻的往后退了一步,美丽的笑容里,隐含了一抹奇怪的神色! “走吧,皇上在等着呢!让男人等一等是好的,可千万不要让他等急了!”池玉琴声音优雅,淡淡说道。 “池主子说的对,快走吧!” “恭祝池主子今晚获得龙宠,明天就得到皇上的厚赐!” 两个宫女扶住池玉琴,在她耳旁低声说道。 池玉琴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得意了,只是她的得意只是表现在眼眸了,脸上的笑容很是得体,别人根本看不出一丝异样来。 出了殿门,坐上了软娇,处于亲很快被带到了承乾殿。 承乾殿的龙床之上,东陵绝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籍,正在认真的看着,听见池玉琴的脚步声,却也不抬起头。 池玉琴本来欢喜雀跃的心,不知道为何,忽然“咯噔”一下,沉了下来。 “皇上,池主子来了!”李和见池玉琴在一旁尴尬的站了一会儿,便出声唤东陵绝。 东陵绝这才放下手中的书籍,抬头看向池玉琴的方向。 一身雪白的娟沙薄衣,长长的头发轻轻的扎了起来,就那么随意的散在身后,脸上干干净净,脂粉未施,乍眼一看,竟有几分像池木木。 她们本是姐妹,容貌间本就有几分相似,这样的装扮下,看起来更像。 只是池玉琴低眉顺目的样子,莫名就让东陵绝看的有些恼火。 池木木不是这样的,她从来都不会做出这幅表情的。 如果是她,她一定笑容满面,眼睛大方而又毫不畏惧的跟东陵绝对视。 东陵绝叹息一声,倒是他想多了,池玉琴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跟池木木一样呢? “妾参见皇上,祝皇上万福金安!”池玉琴娇滴滴的像东陵绝行礼,不管姿态还是模样,都非常的大方得体。 果然不是池木木,如果是她的话,她行礼的姿势会古古怪怪,或者干脆就不行礼,坐到床沿边,抢过他手里的书问道:“又在装深沉,看什么书哪?” 想到此处,东陵绝的唇角不自觉的带上了一抹笑意,看向池玉琴的脸色都变得柔和了一些。 “起吧!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上!” 李和领着几个宫人一一退了下去,小心的关上了大殿的门。 “皇上……”池玉琴又是娇滴滴的唤了一声,娇羞无限的样子,眼眸微微一侧,认真的看着东陵绝,道:“天色不早了,皇上还要看书么?这旁边的烛光不够亮,皇上可要仔细眼睛呢!” 池玉琴的声音可以的放柔,在这温暖的大殿里,格外的动听。 她的侧脸对着东陵绝,垂着头说话,整个人娇羞不已,模样却甚为可爱。 “嗯。”东陵绝淡淡“嗯”了一声,看着池玉琴道:“更衣吧!” “是!” 池玉琴听了东陵绝的这句话,心“突”的一下,就像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注满了一样,甜蜜的很,又狂跳不止。 她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会瞎眼看上东陵曼,却又庆幸自己改变心意早,最后还是跟了东陵绝。 既然她的目的是要跟有权势的男人,那么,跟着东陵绝,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她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什么原因而得罪了东陵绝,更庆幸自己没有对东陵曼表现的太过明显,不然今日的好运,只怕不会伴随而来。 看着东陵绝举止间的高贵优雅,心里别提有多么的高兴,忙伸手,给东陵绝飞快的除去衣衫,然后自己又动手褪去衣衫。 “皇上……” 衣衫进褪,她用被褥捂住自己的胸口露出的白嫩,羞涩无比的看着东陵绝,端的是媚眼如丝,眼睛一直不停的凝视着东陵绝,深情脉脉,满含感情。 “睡吧!” 东陵绝却是目不斜视,冷冷的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躺了下去。 池玉琴一怔,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东陵绝刚才的温柔动人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一下就变得那么的冷漠? “是,皇上……” 池玉琴也不敢多说,只是娇滴滴又满含幽怨的说了一句,不敢多言,小心在东陵绝的身旁躺了下来,连动都不敢乱动。 东陵绝没有一点要过来的意思,可是,池玉琴却无比的心乱如麻,一直在纠结着,到底该不该主动,到底该不该过去? 思想挣扎了半晌,终究还是敌不过内心的羞涩。 她好歹也是一个女子,还是东陵绝主动招惹的她,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反而不理会自己? 心中又是委屈又是不甘,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怒了东陵绝吗? 还是自己刚才太主动,不应该这么快的褪去衣衫? 不对啊,宫中的老嬷嬷明明就是这么教的,说要这么伺候皇上啊,难道是她们故意陷害自己?还是那些人是池木木指使的? 第77章 花穗,你怎么了 不对不对,池木木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能明显的感觉出来,东陵绝有些刻意的隐瞒两人之间的事情,那是怎么回事? 她委屈的眼泪含在眼里,都快流了出来,连忙别过头去,看向床榻外面,免得被东陵绝发现怪罪。 目光忽然落在地上的衣衫上面,忽然想起了什么,难道是自己的装扮,惹怒了东陵绝吗? 正瞎想间,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布谷”声。 这皇宫里有布谷鸟的声音吗? 正想着,感觉一双滚烫的大掌落在她的腰上! 低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那双大掌轻轻一捞,就将她整个人搂在强有力的怀抱中! “嘤……” 她轻吟了一声,还不急做出羞涩的动作,柔软的唇,就被一张冰凉的唇给覆盖…… 唇畔那边的温润,却又那般的疯狂。 像是带着愤怒和仇恨一般,狠狠的落在她的唇上。 她怔了一下,还未及回应,那双温热的唇就不停的亲吻着她,在她的唇畔辗转。 “唔,嗯……” 嘴唇被东陵绝的红唇封住,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抵抗,那火热滚烫的唇就已经落了下来。 “皇上……” 娇羞的声音像是吟哦一般,从她的唇齿间溢出,东陵绝的吻亲吻的愈发热烈,大掌狠狠的揉捏着软嫩的……臂膀。 肌肤起了一粒粒的疙瘩,全身都不由的颤抖起来…… 东陵绝的吻一点都不温柔,带着霸道的冷酷,就像他的人一样。 只是他的舌尖却一直都不肯探入她的檀口。 饶是如此,也足矣亲吻的她娇喘吁吁,整个身子都发颤。 小腹似有一团火在燃烧,剧烈的烧着她的理智,将她的矜持全都烧没了。 呼吸变得困难,东陵绝又死死封住她的唇,根本没有新鲜的空气进来。 忽然,东陵绝的唇移开,落在她的耳畔。(.) “皇上,妾,妾好难受……” 嘴唇一得了自由,她娇滴滴的声音染上情*欲,低低的说了那么一句。 声音带着一抹沙哑,这般的声音,只怕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会把持不住。 东陵绝的大掌,更是肆无忌惮的狠狠蹂躏她…… “唔嗯……” 似乎在寻找什么,在贴合着什么…… 她的努力之下,终于碰到了东陵绝的身子。 只是,他的手掌和吻那般的滚烫,身子却无比的冰冷。 唯有那……滚烫的吓人! “啊,皇上您……” 未经人事的池玉琴似被他吓到,身子不自觉的扭动起来,似有意,却无心的触到了东陵绝…… 东陵绝的吻猝然停止,幽暗的灯光下,一双墨瞳幽幽的看着她,冰冷无比。 这是什么眼神啊? 就像一个最看重贞洁的男人,看着自己肮脏的,不守妇道的妻子! 东陵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池玉琴很是不解,东陵绝却忽然翻身而上,没有任何前戏! “啊,皇上,痛,好痛!” 娇滴滴的声音低低唤道,就像一只折翼的小鸟,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东陵绝的脸却冷道了极致,没有丝毫的怜悯,猛的离开。 “皇,皇上……” 池玉琴愈发的不解,惶恐的看着东陵绝,满眼都是不解和不安。 “既然不舒服,那就滚下床去!”东陵绝忽的翻身离开,就那么裸身坐了起来,冰冷无比的说道。 “可,可是……”池玉琴咬着唇,委屈和疼痛都忍了下来,化为倔强的泪水在眼角闪烁,将落未落。 “皇上,您别生气,妾……妾还可以忍受的。”池玉琴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带着一抹恳求的看着东陵绝。[] 若是换成普通的男人,只怕早就忍受不住。 可是东陵绝的火早已经熄灭,冷冷的看着池玉琴,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 “朕说过了,滚下去!”东陵绝的脸颊彻底冷了下来,那么冰冷的看着池木木,似乎她不听的话,他随时都会出手。 “是……”池玉琴不解又委屈,却很明白自己一定是哪里惹怒了东陵绝,再不敢多说,飞快的从床榻上下来,穿好鞋子,委屈的想要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 “不许穿衣服!” 东陵绝冷冷的说道。 池玉琴心中又惊又疑,回过头,以为东陵绝会怜悯自己,正想着该怎么说话好挽回局面,却听东陵绝冷漠无比的说道:“跪下!” “嗯?” 池玉琴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惊讶的回过头,不解的看着东陵绝。 “朕说让你跪下,你没听到吗?”东陵绝的声音冷漠无比,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 池玉琴不禁瑟缩了一下,再不敢违抗,连忙瑟缩着身子,整个人跪了下来。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又硬又冷,这样的夏季,白天虽然热,可是晚上却还是很凉,她裸着身子跪在那里,全身都很不自在,又很难受,身子有些瑟瑟的发抖,可是这个男人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半,只是冷硬无比的看着池玉琴。 池玉琴臀坐在腿根着,咬着嘴唇,不解的看着东陵绝,怎么想都想不通,她到底哪里惹怒了东陵绝,竟然会让他那么生气。 忽然,东陵绝掀开了薄薄的夏被。 然后飞快的扯出一条洁白的丝带,那丝带上面,燃着几点血红,正是她的贞洁之血! 池玉琴正不解,却见东陵绝将那条染血的丝带揉成一团,厌恶的扔在承乾殿的中央,冰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感情,对着窗外某处冷冷说道:“你满意了吗?” 池玉琴的身子忽然重重的颤抖了一下。 东陵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窗外有人吗?难道他们刚才做的事情,她的丑态,都被人看到了吗? 如果不是的话,东陵绝为什么要这样? 窗外是谁?那人为什么要这样? 屈辱和委屈全都汇集起来,池玉琴再也忍受不住,眼泪不停的滚落下来。 “皇上,您……您这是干什么?您为什么要这样侮辱妾?”池玉琴眼泪流的汹涌,一脸不解又疑惑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脸上的神情却愈发的冷漠了,对着池玉琴淡淡一笑,残酷的声音响起:“为什么?因为你没有资格享受朕的宠爱!” “呵呵……好弟弟,那我就告辞了!” 池玉琴正欲说话,外面忽然响起这么一声奇怪的声音,池玉琴的身子一颤,感觉到一道人影飞离。 原来窗外真的有人? 只是,东陵绝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池玉琴满脸不解的看着东陵绝,东陵绝却翻身躺了下去,绝情的背影,冷冷的对着她。 “你好好跪着吧,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许起来,不许睡觉!你不是想伺候朕吗?那就这么跪着伺候吧!” 东陵绝说完,再也没了一丝声音,很快,均匀的呼吸就响了起来,他竟然睡的这么熟。 池玉琴的声音,说不出的愤恨难过,东陵绝怎么可以这样,他竟然真的就这么睡了过去? 池玉琴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是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怜惜,所以才会睡的如此熟,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窗户不知道是被刚才窗外的人打开的,还是本来就没关,方便让人“观赏”她的丑态,可是这个时候,窗外的凉风死死传来,膝盖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让她如坠冰窖。 身子冷,其实心里更冷,她的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整个人,更是连动弹都变得困难。 她的世界,仿佛一下从天堂坠入地狱,可是,她为什么会坠入地狱,她一点都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次日一早。 秋水宫里,池木木正在用早餐,却发现花穗脸色惨白,眼神闪躲的走了进来。 池木木从为见过花穗这个样子,这么的忧伤,却又愤怒。 “花穗,你怎么了?”池木木一边喝粥,一边奇怪的问道。 花穗却咬着唇,没有说话。 “怎么?难道东陵曼欺负你了吗?今天还早,他应该还没有来过啊,还是,他家里又多了几房姨太太了?”池木木笑着问道。 若不是如此的话,花穗为什么这么的愤怒。 “主子,你先用膳吧,吃完我再告诉你,不然我怕你吃不下。”花穗眼神更加的闪躲,对池木木低声说道。 “那好吧!” 池木木蹙眉,其实就算花穗不说,她也很难吃下。 怀孕的头三个月,妊娠反应真的是能要了一个人的命,而池木木这一胎似乎格外的明显,简直吃什么吐什么,吃完又吐,吐完又吃,如此反复数次,直到所有人都精疲力尽,直到吃下一点点不再吐出来,才有所停止! “花穗,你说吧,我吃完了。”池木木看着锅里已经空了的饮食,实在不想再吃了。 “主子,你要先休息一会儿吗?”花穗根本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还是在躲避。 池木木发现,伺候在周围的几个宫女神色都有些不对,脸色难受的垂下头来,大气也不敢出。 “花穗,到底是什么事情?难道你想让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吗?”池木木心知不妙,脸沉了下来,冷冷的对花穗说道。 “主子!” 花穗不由脚一软,跪了下来,伤心而又愤怒的看着池木木道:“花穗告诉你,可是您要答应花穗,你听了之后,一定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好吗?” 几乎本能的,池木木就想到了东陵绝,一定是关于东陵绝的事情。 第78章 我会克制自己的 池木木一怔,眼泪就在瞬间流了下来,流的那么快,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你说吧!”池木木深吸一口气,看着花穗喃喃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想我都能接受的。”池木木慌忙揩掉眼角的泪水,深深的看着花穗,道:“快说吧。” 花穗难受而又同情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叹息一声,道:“主子,皇上他……他新封了一个妃子。” “新封了一个妃子吗?”心中传来尖锐的疼痛,可是却没有多么的意外。 东陵绝已经完全冷落了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果说,东陵绝宠幸了别的女人,新封了一个妃子,那也是完全可能的,早之前,池木木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对,新封的妃子。”花穗见池木木只是流泪,脸上的神情却没有悲伤,反而努力的做出一抹笑容,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道:“主子,您若是难过,就去找皇上理论吧。” “新妃是谁?是如嫔吗?还是她的那几个好姐妹?或者是一个宫女?你去准备东西,本宫要赏东西,她们想要看本宫的笑话,本宫一定不能难过!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皇后,任何人都越不过我去的!” 越说,她却越觉得难受不已。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女人,绝对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对自己有所背叛的新女性,又不是这个时空食古不化的女人,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她努力的想要表现出来毫不在意,可是心却又那么疼,痛不欲生! “主子,新妃不是如嫔和她的姐妹……” 花穗的眼神愈发的闪躲,不敢跟池木木的眼神对视。 “不是如嫔,也不是她的姐妹吗?那是谁?是宫女吗?”池木木又问,然后一边大力的呼吸。 眼泪就像决堤一般,她明明不伤心,眼泪却如断线一般,不停的往下滚落。 而且,心口像被一团吸饱了水的海绵塞住一般,要很大的呼吸才能够吸进一些新鲜的空气。 怎么回事?她是怎么了? 她知道了,心不是不疼,只是已经麻木了,没有感觉了! “也……也不是宫女。”花穗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想一口气就告诉池木木,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到底是谁?难道是外面的野女人吗?甚至……是从青楼起来的怜人吗?”池木木的脸色沉了下来,可是已经疼的麻木的心中,却隐约有种极度不祥的预感。 “是,是……”花穗更加的吞吐,思想争斗了半天,忽然一跺脚,狠狠的说道:“是池玉琴!她被封为池妃了!” “谁?你说谁被封为池妃了?”池木木挑眉,再问花穗一次。 她一定是听错了。 池妃,池妃不是她刚进宫时的封号吗?怎么会出现在别人的身上呢? “主子,您别这样!” 看着池木木那样的表情,眼神呆滞,脸上唯余下悲伤,眼神满是诧异和不敢置信的看着花穗,那样的神情,只怕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不忍心的。 “花穗,我问你,你说谁?皇上封了谁?”池木木轻轻外头,固执的再问了一次。 花穗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满脸伤心的说道:“主子,皇上他,他……他封了池玉琴,你的大姐姐为池妃,现在赐住了新的宫殿,名为关雎阁!” “池玉琴?池妃?关雎阁?” 池木木喃喃的重复着这几个词,忽然眼前一花,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之中。 “主子,主子您醒醒,主子……” 花穗惊慌失措的声音是最后的声音,接着,她彻底的陷入了昏迷。 迷迷糊糊中,她又进入那片灰暗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中,永远都是没有光明和尽头的,任然是什么都看不到。 她又进入可怕的梦境了。 可是,她不能停下来,只能顺着脚步,一点点的往前面走去…… 前面的阁楼里,似乎传来婴孩的哭声。 好像是她的孩子。 她猛的下意识的抚住自己的小腹,小腹变得平坦无比,孩子……孩子已经生了吗? 她慌忙往前走去,看着那座阁楼,似乎有些眼熟。 这不是东陵曼的王府里的湖心亭吗? 这湖心亭怎么不在湖里,跑到岸上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格局,也跟东陵曼的湖心亭一模一样,环绕的楼梯,唯有最高的那一层,有一个五彩斑斓,镶满宝石的门。 那扇笨重巨大的门忽然被打开,露出一双碧色的瞳孔,东陵曼角色的脸颊出现在那里。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东陵曼像她招手,她施展轻功,落在东陵曼面前。 “木木,你可算回来了。”东陵曼笑容满面的牵住池木木的手,道:“本王早就说过,你不适合东陵绝,唯有我,才可以给你快乐,你偏偏不信,不过现在好了,你总算回来了,以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池木木点点头,被东陵曼傻乎乎的拉了进去。 走了一会儿,她忽然看到一个漂亮的眼瞳,那眼瞳竟然也是碧色的,跟东陵曼的极为相似。 只是那眼神,却比东陵曼的小了一号。 这小号的碧瞳,镶在一张巴掌大小的脸颊上,脸颊粉嫩如玉,非常喜人。 这脸颊的主人身材短小,圆乎乎白嫩嫩,就像一节节白胖的莲藕一般。 “是我的孩子!” 池木木忙倚在床沿,伸手将孩子抱在怀里,爱恋的抚摸着。 那孩子“咯咯”笑了起来,不一会儿,却又呜呜伤心哭了起来。 “他怎么了?”池木木回头,见身后的东陵曼眼瞳不知道何时变得墨黑,然后,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东陵绝。 “皇,皇上……” 池木木抱着孩子,本能的后退一步。她能够感觉到,东陵绝的眼睛盯着怀中的孩子。 “把孩子给朕,再也不要回去皇宫了!”东陵绝伸手就去抢池木木怀中的孩子,孩子哭的愈发的汹涌。 “皇上,不行,不行!”池木木不停的叫唤着,东陵绝还是不停的抢夺,丝毫不管怀中的孩子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池木木心中不忍,手猛的一松,孩子一下就离开了她的怀抱,东陵绝抢到孩子,一脸得意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怒火中浇,狠狠的看着东陵绝,道:“你这个狠心的男人,你负了我,还要来抢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池木木说着,猛的伸手想要扇东陵绝一巴掌。 手掌,却忽然被一双娇嫩的双手抓住。 池木木不由回头一看,池玉琴那张让人厌恶的脸颊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的面前。 “池木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皇上!” “贱*人,你们这对狗男女!” 池木木大喊起来,却被池玉琴死死的抓住,她拼命的大喊,“孩子,东陵绝,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猛的一下,惊醒了过来。 眼前是一双碧色的瞳孔,正一脸忧伤的看着她。 “东,东陵曼?”池木木气喘吁吁,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东陵曼后,忙死死抓住他的手,道:“我的孩子呢?东陵绝和池玉琴抢走了我的孩子,孩子呢?” 东陵曼碧色的瞳孔满是伤痛,赶紧抓住池木木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臂,难受的说道:“木木,别这样,你的孩子没事,孩子没事的。” 池木木才猛的伸向尚且平坦的小腹,里面安安静静,她却能感受到一抹温暖。 是啊,刚才是在做梦,她的孩子才一个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生下来呢? “你做噩梦了,一直在说梦话!现在醒了,醒了就没事了,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东陵曼伸手,轻轻擦拭着池木木脸颊上的温柔,不管是生意还是动作,都是出奇的温柔。 “主子,你想不想吃什么?你已经睡了一天了,王爷和我在这里守了一天了!”花穗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 “东陵绝呢?他来过吗?” 池木木抓住东陵曼给她抹汗水的手,焦急的看着东陵曼问道。 东陵曼叹息一声,将丝帕折叠了一下,换了一个边给她继续擦汗,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花穗,东陵绝来过吗?他可有派人来问过我?”池木木见东陵曼不回答,又问花穗。 花穗不敢说话,看向东陵曼,池木木也一脸希冀的看向东陵曼。 东陵曼被池木木灼灼的目光看着,忽然叹息一声,拉开池木木的手,冷冷的说道:“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让你死心了也好。” “你说吧!”池木木忙点头:“我会克制自己的。” 东陵曼将丝帕递给花穗,长长一声叹息,道:“其实我真不明白,东陵绝那么对你,你为什么对他那么思恋。” 池木木皱眉,没有反驳。 东陵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明知道自己不能受刺激,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呢?” 池木木任然咬着唇,不说一个字。 东陵绝长叹一声,道:“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有一点可以告诉你的是,东陵绝没有来看过你,他甚至问都没有问过。不但没有问过,今天,他封了池玉琴为妃子,赏赐了无数的珍宝古玩,还赐了宴席,连我都觉得奇怪,池玉琴这个男人到底有哪里好?东陵绝不像那种脑子会那么笨的人,为什么会看上池玉琴那样的蠢女人呢?” “你也觉得不对劲,是吗?”池木木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忙挣扎着要下床:“我要去问问东陵绝,花穗说的对,与其这么伤心,不如问问东陵绝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样,我也好死心啊。” 第79章 休息再出宫 “你何尝不是个蠢女人?”东陵曼呵斥了池木木,道:“他分明对你没有感情了,你还去问什么?要去自取其辱吗?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应该让你伤心啊!” 池木木整个身子怔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东陵曼说的对,是什么原因,让东陵绝要伤她的心,将她伤的这么体无完肤?就算他有苦衷,难道不可以让她出宫吗?为什么要用这样激烈的方式? 思索了半晌,池木木的神情变化,忽然变得镇定无比:“不,我要去一次!” “你还是要去一次吗?”东陵曼紧紧的蹙起眉头,满脸的不赞同。 池木木点点头,道:“有些事情,真的需要做一个了断,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甘心的!东陵曼,你让我去吧,或许让我死心,我就不会再伤心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看到我伤心,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避过就算了,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在后宫这样一辈子吗?” 东陵曼幽幽看着池木木的眼睛,半晌,才叹息一声,道:“好吧!你去吧,你说的对,很多事情,确实需要做一个了断,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陪你一起去吧!”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陪我去,不然你也不会放心,但是……我要单独跟他说话。” “好。”东陵绝点点头,对花穗道:“去承乾殿看看,看皇上在不在!” 池木木蹙眉:“他不在承乾殿,在哪里?” 东陵曼没有回答,不过很快,池木木就知道了答案。 花穗回来的时候禀告,说东陵绝在关雎阁,池玉琴新赏赐的宫殿里。 “走,去关雎阁!”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关雎阁,真是个好名字啊。希望池玉琴这只金丝雀,能够做的快乐。 “走吧!”池木木略作打扮,简单的梳头换衣后,跟东陵曼和花穗一起,去了关雎阁。 关雎阁本就装饰的富丽堂皇,池木木一走到院子里,就感觉到一阵清单的龙涎香味传来。 池木木心一沉,这样的熏香,唯有东陵绝才可以使用,就连她也极少使用,因为她觉得这是属于东陵绝男人的尊严,所以为了尊重他,极少使用。(.) 现在,竟然使用在关雎宫,一个信封的妃子这里吗? “皇后娘娘到,曼王爷到!” 太监高声的禀告打断了池木木的瞎想,池木木立刻收敛神色,优雅往里面走去。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池玉琴迎了出来,忙屈膝给池木木行礼。 可是她刚一屈膝,脚不由一软,踉跄两步,险些摔倒一旁。 一双强壮有力的大手忙扶住了她,冷漠的声音淡淡说道:“仔细着点儿!” 池木木一怔,抬头对上东陵绝那双黝黑的眼瞳。 “皇上对池妃还真是体贴,亲自扶着呢。”池木木冷冷的说道:“而且,看着池妃脚步虚浮,看来皇上宠爱不已,既然如此,是该好好休息!” 她也不像东陵绝行礼,说完这些话,就往里面走去。 东陵曼也跟着走进去,没有像东陵绝行礼,跟着池木木走进去,东陵绝紧随其后。 落在最后的池玉琴脸上迅速的滑过一抹不甘和愤怒,眼神怨毒的看着池木木,凭什么就她一人行礼,感觉矮人一截,感觉跟池木木有着云泥之别! “你不是怀了身孕,怎么不好好休息?” 几人落座后,东陵绝对池木木说道。 池木木却不理会东陵绝,脸上神色平淡而又冷漠,对池玉琴说:“大姐姐一直说只是想找一个能够做正妻的人家,没想到心性那么高,做了皇上的女人,也是我们姐妹缘分深,走到哪里,都是姐妹。不过可惜的是,你只怕当不了正妻,而且……以后也不能称我为妹妹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虽然皇上宠爱是一样的,可是皇后就是皇后,臣妾现在身为妃嫔,就一定会晋级这一点,还请娘娘放心!” 池玉琴脸色羞红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池木木蹙眉,她的脸颊好红,而且双腿颤抖的厉害。 心中就如刀剑缓慢滑过一般,痛的她颤抖了几下。 东陵绝那么好的体力,昨晚他们一定非常快乐,而且一定做了无数次吧! 心中愈发的难受,却让她痛的不能呼吸。 她深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今天来,一来是来送赏赐,按照规矩,皇上但凡宠幸了宫里的女人,作为皇后的我,都要赏赐。以前一直觉得用不着,现在么……” 池木木的脸上出现一抹讽刺的笑容,冷冷的瞥了东陵绝一眼,道:“花穗,拿赏赐来吧。” “是!” 花穗一脸不敢而又愤怒的送上一个托盘,托盘上,不过是分分列规定的赏赐,花穗一脸不屑鄙夷的直接往池玉琴手里重重一放:“拿去吧,娘娘赏赐,还不快接下?” 花穗本就会武,重重一放,池玉琴竟往后踉跄了两步,然后一脸委屈的看着东陵绝,东陵绝脸色沉了沉,却没有多说什么。 “谢皇后赏赐!”池玉琴连忙说道,然后才将托盘递给一旁的宫女。 按照道理来说,花穗是应该把赏赐递给宫女,这么直接递,那是遍地池玉琴的身份,池玉琴咬着唇,委屈的泪水在打转,模样虽然可怜,可内心却是无比的愤怒。 可是大殿内,在场的众人,都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 池玉琴咬牙,狠狠对宫女说道:“扶我到后殿,亲自给皇后和曼王爷泡茶!” “是!”宫女忙扶着池玉琴的手。 池玉琴离开后,东陵曼便道:“花穗,我们出去看看吧,这关雎宫听说风景极好,以前是皇兄一个宠妃的居所,没想到,今天给了池玉琴,有没有兴趣心思一下?” 花穗早的了交代,加上心中也是极愿意的,忙说道:“奴婢愿意。” 两人走了出去,池木木就高声说道:“李和,进来!” 李和忙恭恭敬敬走了进来,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去门口守着,没有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池木木冷淡说道。 “是!”李和忙躬身一礼,迅速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厅堂里,一下安静下来。 池木木脸上的神情全都消失不见,冰冷无比的看着东陵绝,道:“有些话,我想单独问问你,亲口跟你说说。” “你会过来,朕就猜到了。”东陵绝语气淡漠,听不出他的情绪。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道:“在问这些问题之前,我要先问一个无关的问题。” “什么问题?”东陵绝任然冷漠。 “你的身体……可都好了?毒都解了吗?”池木木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东陵绝问道。 东陵绝一愣,漆黑的瞳孔跟池木木的对视上。 她的神色憔悴,眼睛下面一片青黑,却不像是池玉琴那种一晚没睡又被小心掩盖起来的青黑,而是那种憔悴的,毫无掩饰青黑。 他的心忽然尖锐一痛,此刻多么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却只能生生的忍住。 自己纵然这么伤害她,她还是关心自己。 心中既是酸涩又是甜蜜,只是脸上却只能努力做出面无表情的神态,冷淡说道:“都好了,还得谢谢皇后为朕解毒。” 听着他的称呼,池木木的心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轻“嗤”一声,然后点点头,冷漠的说道:“那么……我其实想问的是,皇上对我的感情,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只是为了利用我,让我进宫,对付太后,收拢后宫的权力,然后帮你解毒吗?” 她的声音很低也很小心,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够勉强说出来一般。 东陵绝知道,她一定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一定是鼓起所有的勇气,才会到关雎宫来找他! 他内心无比的针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冷漠吐出一字:“对。” 池木木身子如遭电击,猛烈的颤抖了一下,满脸诧异而又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 “朕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朕这样的人,本就没有什么感情。”东陵绝面无表情,神色冷漠:“曾经太后问朕是不是喜欢上你,朕告诉她,‘母后,你觉得你养大的孩子,会懂得感情为何物吗?’,就是因为我问出这么一句话,太后就相信我了!” 眼泪,滔滔落下。 就像滚烫的热火,一直烧到心中,烧的她发颤。 “朕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一样,就知道你跟那个真正的池木木,跟传言中的池木木不一样,后来朕细心观察,派暗人监视你,才发现你非常善于使毒!朕身上练功而起的毒,唯有李和知道,若是光明正大的请毒师进来,对那时候的朕来说,太过冒险。正好你是池家的女儿,正好舅父和太后都那么焦急的想把池家的女儿送上朕的床,既然如此……我何不顺水推舟?”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道惊雷,劈的池木木体无完肤! “不管怎么样,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交易,你得了皇后之位,朕的目的也完成了。现在,你也安然无恙,我们各不相欠,朕要宠幸别的女人,你没资格阻止!” 最后一字话音落下,池木木只觉得全身虚软,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了起来,看着东陵绝的身影模糊不已。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眼泪已经将衣襟都湿透了,眼睛红肿疼痛,似乎快要瞎了。 “东陵绝!”池木木猛的站了起来,忿忿看着东陵绝,咬牙道:“你说的真动听啊!各不相欠?我也安然无恙吗?” 东陵绝冷冷的看着她,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神色,池木木模糊的双眼,却看不清楚。 池木木深深吸了几口气,抚住心口,紧紧的摁住,那里面好痛,痛的她快死了,痛的她呼吸不了。 池木木继续冷冷说道:“我这里好痛!我痛的快死了,这样还叫安然无恙吗?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为什么总是一次次的伤害我呢?” 东陵绝面色一沉,道:“好了,你走吧。不是有东陵曼陪你吗?朕最讨厌哭哭啼啼的男人,不过你记住,这一次,你别想出宫。以前让你出宫,不过是逼于无奈,给朕自己留一条后路,现在……朕所有的敌人都已经铲除了,不需要你再出宫。可是你是朕的女人,休想再出宫。” 第80章 宫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池木木踉跄一步,跌倒在地上。 东陵绝站了起来,自高而下,冷漠的看着池木木,道:“别以为东陵曼可以帮你,今时不同往时,如果让朕发现你们私逃,若是抓住了你,朕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朕也会杀了东陵曼!如果你不想连累他人,还是安安静静的好。” 说罢,摔袖喝道:“李和,去后殿,让池妃过来伺候!” “是……”李和忙走了进来,想去扶在地上的池木木,却听见东陵绝狠狠的又唤了一声,李和不敢再停留,忙追了过去。 “木木,怎么了?没事吧?” 李和刚离开不久,就传来东陵曼焦灼担忧的声音。 池木木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 “木木……” “主子……” 花穗和东陵曼走过来焦急的唤着她,一人扶着她一只手,想要将她驾起来。 池木木神情恍惚,那模样,却像是灵魂都被人抽走一般,空洞的没有一丝感情,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只是眼泪,却一滴滴的滚落,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傻女人,你怎么那么傻?你不是说,问完就死心,就不会伤心了吗?”东陵曼轻摇晃了一下池木木,不敢用力,他怕自己一用力,池木木就会整个碎裂。 “噗……” 忽然。 池木木张嘴,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液。 “啊!主子!” 花穗在一旁,焦灼的叫了起来。 鲜红的血液,就像一朵绚烂的鲜花一样,落在地上,她的胸襟前。 “木木” 东陵曼大吼一声,然后连忙打横抱起池木木的身子,飞快的往关雎宫外走去,“快去叫太医。” 东陵绝始终都没有出来。 东陵曼抱着她施展轻功带飞跑,往秋水宫走去。 花穗也施展轻功往太医院赶去。 池木木感觉一路都在颠簸,耳旁一直传来东陵曼絮絮叨叨的话,好吵,她好想好好休息一下…… “傻女人,你为什么那么傻?如果知道这是你死心付出的代价,我一定不会让你去的!木木,你醒醒,千万不要出事!” 东陵曼在她耳边近乎大吼起来,她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然后“嗡嗡”的响了起来。 好吵,好想睡。 “木木,不要睡,快醒一醒!孩子,你还有孩子,你有事,你的孩子怎么办?”东陵曼在她耳边更加大声的吼起来,甚至伸手,轻推着她。 “孩子,我的孩子……” 几乎本能的,因为“孩子”两个字,池木木整个人就警醒过来,脑子似被上了拉条一样,开始缓慢的转动。 她缓缓睁开眼睛,手艰难的抚向腹部,低声说道:“孩子,我要孩子。” “对,孩子,你好不容易有孩子,千万不能让他有事。”东陵曼的碧瞳一会儿难过一会儿高兴,然后似想起什么,飞快的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玉瓶,打开瓶盖,一阵清凉却又辛辣的味道传来。 他二话不说,立刻伸手,将那辛辣的药瓶放到池木木的鼻下闻了闻。 “咳咳……” 池木木嗅了一口气,剧烈的咳嗽起来。 “木木,你醒了,你醒了就好了。”东陵曼高声说道:“太医,太医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花穗焦灼的声音也跟着传来。 很快,她的身子被人扶了起来,然后有苦涩凉爽的丹药滑入喉咙,接着,是一杯温水塞了进来。 又是一阵忙碌,有人给她把脉,施针,然后……又是喂药。 整个秋水宫里,人仰马翻,人人都忙碌不已……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皇宫里开始流传一个可怕的留言。 皇后失宠了。 听说,皇后再也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了。 因为皇上爱上了她的胞姐池玉琴。 听说,皇后去关雎宫找皇上和池玉琴理论,却被气的吐血,被东陵曼匆匆抱了出来。 几个太医轮番抢救,才好不容易保住皇后和她腹内孩子的性命。[] 可是,皇上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秋水宫,没有看一眼,也没有派人慰问。 皇后失宠,池玉琴却被封为池妃。 以她今日的身份,一入宫被封妃,压过除了皇后所有的女人一头,这是何其的尊荣? 这些天,池妃更是一枝独秀,受尽东陵绝的宠爱。 但凡东陵绝找妃嫔侍寝,必然都是找池玉琴。 一时间,在后宫里,池玉琴几乎是一家独大,后宫里,无人可以跟她争夺锋芒。 而那些惯是拜高踩低的奴才们,也一个个都要将关雎宫的宫门都给踏破了,一个个的都捧着池玉琴,一时间,池玉琴在后宫里,风头大盛,无人与其匹敌! 而秋水宫,一个怀着身孕的皇后,却像是打入冷宫一般,每天除了有东陵曼的探望之外,却没有一个人上门了。 当然,除了那些送衣食的下人。 说也奇怪,或许是因为东陵曼日日都出入在秋水宫,所以这偌大的秋水宫里,不管如何受到冷落,可是在吃穿用度方面,总是不会缺少,也无人苛刻! 这一天,是端午佳节,天空挂着一轮高高的太阳,气温也格外的热。 或许这就是入夏一来,最热的一天了。 池木木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一天,已经完全可以自由的下床,活动了。 “主子,王爷回了府上,说是您今天身体刚好,又是过节,所以回王府给您准备一个惊喜,让我不要告诉您呢!” 花穗一边给池木木梳头,一边笑着说道。 池木木从镜子里看到,花穗给她编的头发缠绕复杂,却又不失美丽。 伸手抚了抚鬓边的碎发,池木木笑着说道:“那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了呢?” 花穗笑着挠了挠头,笑嘻嘻的说道:“因为花穗也很好奇,实在想知道,王爷给主子您准备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哦?是吗?”池木木想了想,道:“那你说说看,能猜到什么!” “猜不到!”花穗摇摇头,道:“王爷可能知道我嘴不严实,所以也不愿意告诉我呢!任凭我怎么问,王爷也不肯透漏一点消息。王爷既不说是吃的,也不说是用的,我问他,他也不愿意告诉我。” 花穗有点抓耳挠腮,焦急的说道:“真不知道王爷到底准备了什么呢!” 池木木失笑,道:“你这个样子,是不是你家王爷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花穗正在梳头的手一顿,奇道:“主子,您怎么知道的?” 池木木笑道:“若不是这样的话,你哪会那么期待?” 花穗嘿嘿一笑,继续手上头发缠绕的动作,给池木木飞快的编着头发,听了池木木的话,笑着说道:“不瞒主子说,王爷确实说给奴婢准备了礼物,不过主子您千万不要误会。” “我哪里会误会?”池木木好笑。 花穗连忙说道:“王爷说,他是看在我伺候主子那么久都尽心尽力的份上,知道我辛苦了,所以给我准备了礼物呢。” 看着花穗喜滋滋的样子,池木木眼睛一算,慌忙垂下头来。 花穗可以这么的大度,为什么她就是做不到呢?难道真的是因为,爱东陵绝太深了,所以才恨的那么深吗? 可是花穗也是女人,为什么不会这样呢? 花穗明知道东陵曼喜欢池木木,她还愿意在身旁伺候,还对她这么好,甚至还怕自己误会东陵曼会在意她! 池木木叹息一声,她承认,她做不到这种被封建思想男尊女卑荼毒的女人心思。 “主子,不高兴吗?” 花穗见池木木忽然不说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池木木忙抬起头,摇摇头,道:“没有,没有心情不好。今天过节,你让秋水宫的人都下去休息吧,我们三个人,我们一家过节!让那些有家人的都出去找家人,有朋友的去找朋友,要是实在家人朋友都没有,就出去逛一逛,看看赛龙舟!” “主子对下人可真好。”花穗笑着固定最后一缕头发,在池木木头上插上几颗乳白色的珍珠,笑着问道:“怎么样?这发誓,主子可喜欢?” 镜子里的她,额发全被花穗给撸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后劲的头发也全挽了上去,细嫩的脖颈展露无疑,尖肖的脸颊,更显得娇小,就如巴掌一般。 花穗的手艺很巧,这发誓很是清凉舒适,却又不是婉约端庄,头发盘在脑后,繁复高贵,配上那乳白色的珍珠,更显清爽利索。 “嗯,不错!” 池木木笑道。 花穗点点头,又挑了一串长长的耳坠,挂在池木木的左耳上,右边耳朵,却只缀了一粒米粒大小的金刚钻耳钉,又挑了一条汉白玉坠的白银项链给池木木挂上,这样的装扮,将池木木过于消瘦的下巴稍做点缀,整个人都显得美丽不凡。 “主子,更衣吧!” 花穗从柜子里挑了一件浅蓝色的百褶裙给池木木换上,系上腰带,便在她手腕上挂了一条水粉色的沙帛,打扮停当,对着镜子一照,池木木只觉得自己异常的清爽,在这炎热的夏季,似乎都没那么热了。 “主子,可满意?”花穗笑问池木木。 “嗯,不错。怎么感觉你像要把我卖了?”池木木稍稍松一松腰带,问道。 花穗现在给她穿衣穿鞋都非常的仔细,都是柔软宽松,饮食方面也非常的细心,虽然池木木还是很瘦弱,可是比起她以往的身形,还是要丰盈多了。 “奴婢不敢!” 花穗学着池木木平时行礼那古怪的样子,笑着向池木木行礼,然后赶紧出去给宫人传话,说今天休息一天。 入宫之后,不管是太监宫女,哪怕是妃嫔,想要再见一次家人,都是难上加难,池木木这么大的恩典,他们这一个个的,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花穗道:“主子,宫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今晚就我们三人用饭。” 第81章 上面有个盒子 池木木拉着花穗的手,高兴说道:“花穗,本来想放你一天假的,但是我知道你想见东陵曼,就留你下来,今天就辛苦你了,这些时日,也感谢你一直在身边照顾我。(.好看的小说)” “主子,别说这样的话。”花穗有些害怕的看着池木木,道:“怎么感觉你像是要赶我走的样子?” 池木木笑着说道:“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赶你走?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你啦!” “真的吗?”花穗笑的很开心,同时也有些得意。 “那是自然!”池木木含笑点头。 花穗笑着说道:“既然主子您这么说,那花穗以后一定要伺候的更加卖力。” 池木木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宽大的黑色绒毛盒子递给花穗,道:“今天过节,这是我送你的,打开看看吧。” “谢主子赏赐!”花穗也不客气,结果绒盒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套赤金的头面首饰,一整套都整齐的躺在那里,那首饰,好像是花穗无意中说好看的一套,还是东陵曼送给池木木的,上面镶着猫眼石的珠宝,非常的华丽珍贵,池木木自己都不怎么舍得戴,现在竟一套都赏给了花穗。 “主子,这,这太珍贵了,花穗不能收!”花穗将绒盒盖上,将那盒子又推到池木木的面前。 池木木笑着又退了回去,道:“给你你就收下,除非是嫌弃不好!再说我首饰那么多,现在怀了身孕,人本就懒懒的,不想出门,首饰就更用不上了,你不一样,拿着戴吧。” 花穗见池木木说的认真,知道她是真心要送给自己,眼神闪烁着感动的泪水,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花穗就不客气了,多谢主子。” “收起来吧。”池木木笑道。 花穗点点头,兴冲冲拿着首饰去了自己的房间。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池木木和小胖,花穗走后,小胖从花穗的袖子里钻了出来,两只细小的爪子抓着池木木的手指在啃,偶尔发出“叽叽”声。 安静的大殿内,池木木只觉得非常的安静,心中也有一种宁静的感觉,秋水宫的外面都是张灯结彩,到处喜气洋洋,人声欢语不断,唯有秋水宫,格外的安静。 池木木看着窗外的烈日,凉爽的大殿内,愈发显得安静异常。 她却忽然有了一种悲伤孤独的感觉。 “叽!” 小胖似感应到了池木木的心思,抬起圆圆的脑袋,在池木木的怀中蹭了两下,似乎在安慰什么。 “小胖,会不会有一天,你也要离开我了?”池木木摸这小胖身上光滑的皮毛,低声说道。 “叽叽。” 小胖非常懂事的摇摇头。 池木木脸上便绽开一抹得意的笑容,轻摩挲着小胖的脑袋,笑道:“我就知道,小胖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 她摩挲着小胖的皮毛,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忙拉起小胖的两只爪子将它提了起来,仔细观察。 “小胖,你的毛好像长了一些,爪子也粗了一些呢。”池木木仔细观察,发现小胖果然有些不一样了。 “叽叽。”小胖兴奋的蹬了两下后退,兴奋的点点头。 “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池木木笑道:“小胖,你是不是在长个儿啊?” 小胖又叫了两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池木木握住小胖的爪子,轻轻的握着手,笑着逗它道:“那看来,要让花穗给你多准备一些豆沙包才是啊。” “叽,叽叽。”小胖忙兴奋的点点头,流着哈拉汁看着池木木。 “主子,王爷来了!” 一人一兽正说着话,外面传来花穗的声音。 “嗯,我这就来。”池木木应了一声,拿梳子小心的给池木木梳头,笑着说道:“小胖,走,出去。我们过节了!” “叽叽。”小胖兴奋的点点头,三两下跳到池木木的肩头,走了出去。 大厅的地上放着几个巨大的食盒,花穗正一脸高兴的忙绿着,东陵曼一身的紫色衣袍负手而立,欣长的身影那般的优雅,就像一幅美好的画作一般。 听到池木木的脚步声,东陵曼连忙回过头来,见池木木一身清爽的打扮,眼睛现出一抹惊艳,笑着说道:“今天身子好了,人也清爽了不少。” 池木木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花穗在她脸上抹了一层薄薄的珍珠粉,光滑细嫩,看上去气色确实很好,便笑着说道:“王爷今天也很帅气。” 池木木发现,东陵曼很喜欢深紫色的衣裳。不过这样的颜色,确实更加能够衬托东陵曼的高贵以及欣长的身姿。 “坐吧,我从王府带来的膳食。”东陵曼盯着池木木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了。 “嗯。”池木木点点头,她早已经闻到香气。 两人坐到椅子上后,花穗揭开了最后一个食盒,然后惊呼一声,道:“哇,龙肉!” 池木木不解的回头看去,花穗却已经兴奋的将盖子盖上,小心翼翼的将那银质的大碗碟断了出来。 “主子,您揭开看看吧!”花穗很配合的对东陵曼的眼色点头,表示明白。 池木木笑道:“怎么?这就是惊喜吗?” 东陵曼笑道:“你且揭开看看,就知道了。” 池木木点头,伸出手,小心的解开那光亮的银色盖子,盒子刚一揭开,便传来一阵扑鼻的清香。 “哇,还真是‘龙肉’。”池木木笑容满面,花穗忙接过盒子,放到一旁。 “爷准备的惊喜就是这个,怪不得那么神秘,不过,看起来还真像一条龙呢!”花穗看着银质的盘子里,那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笑着感叹道。 池木木也笑道:“确实很像。” 这条“龙”的龙头用红萝卜雕刻而成,不管是表情和龙须都非常形象,龙尾也是用红萝卜雕刻而成,摆放在那里,栩栩如生。 而最巧妙的,就是“龙身”,这龙的身上,有着一片片的龙鳞。 每一片龙鳞由一颗晶莹剔透的新鲜龙眼肉铺在下面,上面交了一层金黄色的酱汁,看起来,应该是用糖炒成的。龙鳞弧形的形状上面,铺着一层脆脆的松子,不管是卖相还是香味,都非常的完美,看起来就就像一条腾空而起的飞龙! 而那下面的龙眼肉,也带了一个“龙”字,确实很花心思。 她记得,东陵曼刚知道她怀孕的时候,曾经问过她,想要吃什么东西,池木木随口说要吃龙头,东陵曼那时候一笑置之,池木木自己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东陵曼竟然竟然真的做了出来。 “试试看,看味道怎么样!”东陵曼笑道。 池木木点点头,花穗忙拿银筷子夹了一个沾着糖浆和松仁的龙眼肉递到池木木面前的小盘子里。 池木木用勺子挖起来,小心放在嘴里。 她先是咬了一口,咀嚼了两下,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东陵绝,继而又慢慢的咀嚼起来。 不是因为不好吃,而是因为太好吃了,池木木舍不得一口吞下,想慢慢品尝。 这“龙肉”细嫩滑软,入口即化,又清香扑鼻,格外的美味。 最重要的是,这竟然不是甜的,那金黄带点透明的酱汁竟然是咸的,只带了星点的,为了调味的甜味。 “这里面的肉,不是龙炎,好像是……大龙虾的味道?”池木木奇怪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含笑点头,道:“那天你说了后,我便腆着老脸去星月楼里请了他们的主厨请教,他告诉我了这个法子,只是……京城冷,没有大龙虾,我便让人去海边一路冰镇运了过来,运了一车,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五条龙虾,后来你病了这么多天,一直养在王府,到今天,只剩下两条存活,不过好在刚好够做一盘了。” 池木木心中说不出的感动,为了自己随口一句话,这个男人竟然这般的伤心,竟然还真的做了出来。 “这是星月楼的主厨做的么?”池木木又笑着问道。 “对,正是他!”东陵曼轻轻点头:“能够将大龙虾的肉弄成龙眼肉那么剔透光滑,能够将酱汁炒的跟糖汁一样金黄透亮,除了星月楼的主厨,谁还能办到?就算能,只怕也早被星月楼抢去了!” 池木木笑道:“东陵曼,谢谢你。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上心的,我没事的。” 东陵曼却只做未觉,道:“今天过节,不提不开心的事情。花穗,去那边的食盒拿酒过来,我们都喝一点酒。” “是!” 花穗便走向东陵曼一进来就放在那边的一个食盒,其实花穗之前还以为那个食盒才是东陵曼给池木木的惊喜,没想到,是这盘龙肉。 “呀,王爷,这上面是一个盒子!”花穗打开后,惊讶的说道。 “那是送给你的,打开看看吧!” 东陵曼就像一个多情的男人,对自己的妻妾都不忘讨好。 呃……池木木发现自己的比喻有些不恰当,却不敢再看东陵曼,忙跟着起哄:“花穗,你家爷给了准备了更大的惊喜,打开看看吧。” 花穗点点头,红着脸,兴冲冲的将那个盒子给打开。 “这,又是这套首饰……” 花穗走过来,将盒子递到池木木面前:“主子,您看!” 池木木垂头一看,果然见是她刚送给花穗那套一模一样,镶着猫眼石的赤金首饰。 “怎么?花穗不是说过,我送给木木那套首饰很漂亮吗?本王又让金匠造了一套一模一样的,不喜欢吗?” “不,我喜欢,非常喜欢。”花穗连忙点点头,笑着说道:“只是,主子刚把她那套送给我了,既然如此……那这套还是给主子吧。” 池木木笑着摇头,道:“这可是王爷送给你的,我哪敢要呀!” “主子!” 花穗急的跺了跺脚。 池木木笑着摇摇头,道:“你留着吧,留着慢慢戴,这是我跟你家王爷的一番心思,可不能拒绝。” 花穗点点头,道:“那就多谢爷赏赐,多谢主子赏赐!” 第82章 开的店子很不错 花穗小心的将这套首饰放在一旁,去食盒里拿放着的一瓶酒。[.超多好看小说] “呀,是葡萄美酒!”花穗惊讶的拿起一个水晶瓶子装着的酒,就瓶下面,还放着三个高脚的水晶杯子。 “可不是吗?”池木木笑着说道:“从哪里弄来的?” 东陵曼笑道:“南翼国来的。” 池木木脸色稍稍有些不自然,随即又恢复如常。 花穗给一人倒了半杯葡萄酒,然后举杯道:“来,花穗今天就沾了两位主子的光,干一杯吧!” 池木木拿起透明的琉璃被,酒红的颜色,装在透明的水晶杯里,愈发的漂亮。 她忽然想起那个有着一双火红酒瞳的少年,不知道今天的他,过的可好? “干杯!”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这酒经过特殊处理,不会对孩子有伤害,你放心吧。”东陵绝似看出了池木木的心思,笑着说道。 池木木轻轻颔首,几人一边吃菜,一边喝酒,很快,一瓶酒就喝了下去。 花穗有了些醉意,便捧着东陵绝送给她的锦盒,笑嘻嘻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池木木看着天空,夕阳下去,月亮渐渐升了起来。 “吃粽子吧,吃了粽子,这个节日就算圆满了。”东陵曼夹了一个雪白小巧的粽子到池木木碗里。 池木木夹了一块软糯的粽子放在嘴里慢慢嚼着,脸颊烧的有些厉害,只是却没有醉意。 她的酒量其实不好,可是喝葡萄酒,她却永远都是清醒的。 “木木,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东陵曼的面前也安静的放着一个粽子,低声说道。 “今后?”池木木放下筷子,奇怪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点点头,道:“今天是过节,我本不想提起。可是这些天来,你一直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可是我心里知道,你很难受,你在这个皇宫,已经呆不下去了,是吗?” 池木木一怔,苦笑一声。 花穗单带在她而上的那一串耳坠拍在她的脸上,生生的疼:“你果然很了解我,有时候我都奇怪,为什么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那是因为我关心你啊!”东陵曼又是一声叹息,道:“告诉我,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池木木沉吟了下来。 东陵曼说的对,东陵绝这么对她,她根本就没有再皇宫待下去的必要,她也不想待了。 每天传来的,都是池玉琴如何受宠的消息,她生病了这么久,东陵绝从来都没有出现。 如果说前面两次她的离宫是因为东陵绝刻意的激怒,那么这一次,东陵绝可能是玩真的。 而且东陵绝很明显的说过,不许她离宫,她看不透东陵绝的心思,可是不许离宫这一句话,一定就是真的。 可是,她却更加的想要离宫。 因为……她害怕那一个跟东陵绝抢夺孩子的梦会变为现实。 东陵绝有多么的想要孩子,池木木知道。 可是她现在不受宠了,或者说,东陵绝从来就没有宠爱,没有喜欢过她! 她怕等生下孩子后,东陵绝会从她的身边把孩子夺走,那么,她以后见到孩子的机会就更少了。 “我要离宫!”池木木似下了极大的决定一般,对东陵曼认真说道:“东陵绝他不想要我离宫,我就偏要离宫,因为……我若不离宫,只怕以后再也没有生存的机会了。” “你想好了吗?”东陵曼正色问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眼泪就滔滔滚落下来,道:“只是这一次,我一定要做好万全的打算,离宫后,我要让他永远都找不到我。” 东陵曼盯着池木木凝视了许久,道:“我以为,你不会离宫。我以为,没有查到真相,你不会离宫。” “你呢?你可以不要管我吗?”池木木认真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却苦涩一笑,摇摇头,道:“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不理你,不可能看着你一个人出宫的。(.)” 池木木沉吟了许久,才轻轻的点点头,道:“对,我不该问出这样的话。只是……现在既然知道了东陵绝的心意,你也不必查了,不如我们想个好计谋,找个合适的时机出宫吗?” “你不会后悔,不会伤心吗?”东陵曼再次问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只是……东陵曼,我要清楚的告诉你一件事情。” “嗯?” 东陵曼挑眉,一双妖孽般的碧瞳,闪烁着潋滟无比的光泽,认真的看着池木木,一脸不解。 “东陵绝说过,他今时不同往时,如果你带我出宫……很可能你自己就会受到非常悲惨的后果,你……真的愿意牺牲吗?” “愿意,我为什么不愿意?东陵绝的力量很大,可是我的力量也不小,你别忘记了,曾经的他,或者现在的他,最大的敌人,就是我。不管是在江山上,还是美人上。” 东陵曼笑了笑,神色间带着一种倨傲的神情,跟东陵绝当时的神情极为相似,让池木木不得不承认,东陵家的男人,果然都有霸道的王者基因。 池木木失笑,瞪了东陵曼一眼,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自信,我就要跟你说另一件事情了。” “说吧。” 池木木的神色忽然变得认真,眼瞳认真绞视着东陵曼的眼睛,道:“东陵曼,你这么为我牺牲,我跟你一起走,可是我永远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你,或者,我可能一辈子都把你当朋友。我不想欺骗你,因为我很珍惜你。我更不想让你对我产生什么误会!” 东陵曼没有不高兴,只是河村叫却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或许,这就是我的报应吧,或许我女人太多了,现在来了一个折磨我的。” 他叹息一声,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道:“不过,你记住,不管怎么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知己,我永远都不会对你有太多的要求。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我会很高兴,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好在你身边守护一辈子,等着你回心转意。” “东陵曼……” 池木木心中无限的感动,伸手轻抚上东陵曼的手臂,一时间,感动的情绪溢满心头,根本说不出话来。 东陵曼另一只手,倨傲的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笑盈盈的说道:“不过,本王魅力那么大,但凡在我身边的女人,哪怕是一座冰山,要不了多久,也会被本王融化的。” “你就吹吧!”池木木失笑。 “怎么是吹?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东陵曼笑着凑近她,道:“你若不信,到时候就知道了。” “嗯,好吧,我相信,我相信东陵曼王爷天下无敌,宇宙霹雳帅!” “这话说的还算动听。不过……今晚本来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可是……看你的样子,你似乎不想留在京城,不知道我的惊喜,你还喜欢不喜欢。”东陵曼一脸神秘的看着池木木,笑着说道。 “什么惊喜?快点拿出来!”池木木连忙笑着像东陵曼伸手。 东陵曼笑着拍了一下池木木的手,道:“要到宫外去!” “宫外?”池木木蹙眉,道:“今天是过节,我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去……会不会引起东陵绝的怀疑?” 她任然记得,那天在关雎阁里,东陵绝的话。 东陵曼摇头道:“我跟皇上说过了,他已经同意了。” “是吗?”池木木一脸不信。 东陵曼点点头,道:“你怀了身孕,不管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他还是在意孩子的。我说你老是闷在宫里对孩子不好,当时也没有外人在,他想了想,就答应了,给了我这个!” 东陵曼从袖子里拿出一块腰牌递给池木木,聪明的小胖忙从袖子里跳出来,乖巧的叼起那块腰牌递给池木木。 池木木一看,竟然是东陵绝随身携带的牌子。 “我去叫花穗,一起出去吧。” 其实池木木也有几分期待。有哪个女人,不喜欢惊喜呢? 今晚的宫外很是热闹,到处都是卖粽子和糖人、小食和小饰品的小贩。 花穗的酒气一散,就跟着东陵曼密密护在池木木的身旁,小心谨慎,身旁有孩子或者鲁莽的年轻人撞到池木木的肚子。 “我们要去哪里?”花穗一边护着池木木,一边东张西望。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东陵曼笑着说道,带着两人却越往人声沸鼎的地方走去。 “爷,这是要去哪儿?人越来越多了,万一撞到主子就不好了!”花穗有些焦急。 他们的穿戴已经很低调了,可是池木木和东陵曼再加上花穗,这三人的长相实在太招摇了,加上小胖又耐不住寂寞喜欢热闹,跳到池木木的肩头东张西望,引来无数的侧目,回头率那是百分之百。 “马上就到了。盖上面上吧!”东陵曼细心的将池木木头上的白沙遮了下来,几人拐过人最多的一个路口,却见前面有一家张灯结彩的店铺,店铺卖的是脂粉和公仔,铺子的前面,更是水泄不通的人群。 最巧妙的是,铺子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池记”,而池记的大厅里,一个和蔼的掌柜正抚着自己下巴的胡须,一脸得意的看着拥挤的人群,偶尔劝说一句,让大家不要拥挤。 “这……这是池记?是,是三叔?池林?”池木木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但笑不语,含笑点头道:“你且进去看看。” 东陵曼和花穗护着池木木往里走,早有清水在那里等待,看到池木木,忙高兴的迎了进去。 本来在排队等候喝茶的一个太太一脸不服的说道:“这是谁?为什么她要插队?” 清水脆生生的解释道:“这位夫人还请息怒稍待,这是我们东家来啦!” 那太太的脸色稍齐,听了花穗的话,才轻轻点头,笑道:“原来是东家,开的店子很不错啊。” 第83章 他说他们家的少爷不工作 池木木笑着颔首,低声道:“多谢夫人的夸赞和支持,待会请一定好好挑选。” 说完后,就走了进去。 池林一脸笑容,白荷也哭着迎了上来,池木木惊讶的看着白荷:“白荷,你也怀孕了?” 白荷的小腹已经微微隆了起来,看样子比池木木的肚子还要大一点! “是呢,主子也怀孕了,恭喜主子。” “白荷,太好了。”池木木被久未相见的清水和花穗一左一右拉着,池林带着几人去了一间雅致的休息室,笑着把一本账本给池木木看。 池木木拿着账本并没有打开,而是奇怪的说道:“怎么回事?怎么店子就开起来了,我却一点都不知道?你们这是集体给我惊喜吗?” 众人都是但笑不语,看向东陵曼。 东陵曼笑着说道:“江南的池记很不错,三叔开了几家分店,按照你给我的模式,和每半个月固定送过去的新式样公仔以及脂粉,都销售的异常火爆,我之前以为……你会一直留着,所以,就跟三叔合计,在京城开个池记,那么,你无聊的时候,也有事情可做,不会胡思乱想了。” “东陵曼,谢谢你!” 池木木真的很感动,眼睛都有些湿润,眼泪差点落了下来。 “不用感激我!”东陵曼摇摇头,道:“还有,今天过节,千万不要流泪啊。” “对,不许流泪。”众人都笑着对池木木说道,小心的看着她,仿佛身怕提起她的伤心事。 “好,我不流泪,我也不哭。”池木木笑盈盈说道:“对了,三叔,这店子很不错啊,我刚才大体看了一下,店里的装潢和摆设,都很完美到位,三叔,你行啊,现在没有我,你完全可以一个人了啊。” 池林摸了摸脑袋,尴尬的笑了两声,哪里还有那个精明和气的掌柜模样?笑着说道:“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我跟王爷一起决定的,王爷做了很多主呢,我再怎么能干,很多官场的关节打不通,要王爷出面!何况这里的摆设,都是王爷根据你的喜好,问了很多女人的意见,才决定的呢!” “哦?是吗?”池木木转过头,一脸惊喜的看着东陵曼,道:“看,我又得谢谢你了,谢谢你做的一切。(.好看的小说)” 东陵曼笑道:“你四处看看。” 池林也白荷跟了上来,花穗和清水两姐妹留下叙旧。 “这店子的位置和生意都不错,这池记,果然越来越好了。”池木木似乎心情很好。 “可不是吗?小五……不,娘娘是命里遇贵人,遇到王爷这么好的人啊!”池林连忙笑着说道。 “三叔,还是叫我小五吧。”池木木道。 池林点点头,池木木笑道:“这池记确实不错。” 她仔细的检查过了公仔和脂粉的质量,发现不管是做工或者用料,都没有被减少,看来,池林做事很是仔细小心,既然这么的小心仔细,能够看出来,将公仔和脂粉做的这么好,他就是一个很负责的人。 “三叔,记住了,不管是公仔的布料和里面的棉花,还是脂粉,都不能偷工减料。尤其是祛斑药和美白粉,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这是口碑,明白吗?”池木木还是很谨慎的交代了一句。 池林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这是池记的命脉,我还想为了儿女好好跟你干一辈子,自然不会砸了池记的招牌!” 池木木笑道:“三叔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了。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三叔。” “何事?”池林道。 “大姐姐做了池妃,三叔可知道?” 说道这个话题,作为池家人的白荷和池林脸色全都沉了下来。 “我知道。”池林的脸色难看无比,沉着脸道:“只是,这丫头怎么这样?她不是只想找个好人家嫁了,安心的做一个普通的正妻吗?怎么会成了皇上的女人?” 池木木脸色阴沉,道:“我也很想知道,当初大嫂托我帮这个忙的时候,为了池家,虽然不太喜欢大姐姐的秉性,但是还答应了,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白荷接了池木木没说完的话。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冷声说道:“可不是吗?怎么都没想到,大姐姐竟有这样的胆子,只是不知道大嫂他们知道不知道?” 池林也是一脸愁容,道:“你大哥大嫂的为人,他们肯定不知道。等消息传到他们那里,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担心呢?” 池木木点点头,道:“可不是吗?这么说起来,应该给大哥和大嫂传个口信,别让他们担心。” “那我明天让人去传消息吧。”池林道。 “三叔,如今我失势,大姐姐却得势,大姐姐这个人,很善虚荣隐藏,你……怕不怕你跟着我,她会针对你?” 池林本在走路的脚步一下停了下来,道:“小五,你把你三叔当什么人了?我虽然是个庶出,可是,也不是胆子那么小,我既然选择跟着你干,就谁也不怕,哪怕皇帝针对我,只要你不倒下,我都会在身后尽我最大的能力,帮你做我能做的事情。” 池木木点点头,一脸感动的看着池林,道:“三叔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那……池记我就交给三叔打理,三叔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尽管对我说。” 池林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 “主子,爷说要带你看赛龙船,问您还要多久才能离开池记?”花穗兴冲冲的追了上来,看她的样子,是自己想去看了。 “跟王爷说,现在就可以出发了。”池木木笑道:“三叔,跟我们一块儿去吧?” 池林摇头,道:“不了,白天跟你婶婶他们看过一次了,何况我一个糟老头子,不跟你们年轻人一块去了,再说,这店里还要人看着呢!” 池木木点头,道:“那我就先去了,有什么事,三叔让人去皇宫禀告我一声。” 池林点点头,送池木木到了门口,池木木和东陵曼领着三个丫头,往星月楼的方向走去。 “我在星月楼定了一个临湖的座儿,这晚上的龙舟是特地给游船的达官贵人以及星月楼的客人看的,我们这个时候过去正好。”东陵曼笑着解释,花穗最为高兴。 走了约一刻钟,就到了星月楼,清水拿出早准备好的单子,伙计忙领着几人上了三楼一个临湖的雅间,雅间里早已经备好了凉菜酒水和茶点,小二放了热水后,就小心的退了出去,留下几人享受。 花穗抓了一把瓜子到池木木面前,慢慢剥着,等了一会儿,龙船果然开始了。 七八条船并排在宽大的河面上齐行,两旁皆是游湖的大船,不管是哪条穿上,都点着昏黄的灯笼,看上去,整个湖面都被照耀,刹是美丽。 正看的起劲,却听到旁边传来争吵声,似乎有个外域人用很艰难的中原话跟小二在交流着什么。 “外面怎么那么吵?”东陵曼手里端着一杯酒,不悦的说道。 东陵曼在池木木面前没脾气,在外面或者下人面前,其实是一个冷面王,脾气也非常的乖戾。 “我出去看看吧。”清水忙道。 池木木道:“花穗,我们一起去吧。” “我跟清水去!”花穗忙站了起来。 池木木却附到花穗耳边,道:“让我去,我喝了茶水太多,要嘘嘘。” “哦哦!” 花穗脸一红,忙又坐了下来,东陵曼似乎也听到了,看着窘迫的池木木但笑不语,池木木忙拉着花穗,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这位客官,您说什么?我实在是听不懂!您能说中原华吗?”小儿在费力的说着,池木木注意到,那个跟小儿说话的人,打扮的非常奇怪,有点像藏民的感觉,不过又跟藏民不一样,穿的更加简单,衣服上的花式也没那么多,披着一头草堆般的头发,模样还挺清秀的。 那少年跟小二说的面红耳赤,接着又费力的说了那么一句话。 池木木跟清水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小二,他说他们家的少爷喝不惯这里的茶,问你有没有青稞酒和羊奶茶?” 那少年对着小二猛点头,一脸感激的看着池木木,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倒像是西柳国的方言,这一下,池木木真是听不懂了。 那小二连忙说道:“原来是要这个,有呢,星月楼里,只要你能想的到的,全部都有。” 看着小二那得意的样子,池木木心中好笑。 不过,星月楼能够开的这么成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其实池木木的心中,对那位叫开星月楼的皇后,非常的佩服! “对不起,我不会听西柳话。不过,你不用谢我!”池木木对着那一头乱发的少年点头,正欲离开,却见他们身后的雅间的们被打开。 一个跟少年年龄相仿,穿着打扮却明显高一个档次,气度也要高贵许多的少年走了出来。 看来,他们是一伙儿,很可能就是乱发少年口中的少爷。 那少年出来后,两人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那乱发少年不停的指着池木木,池木木猜想,大概是说,她帮自己翻译了吧。 “多谢姑娘!我们西柳国的人有恩必报,今晚,姑娘的单,就让在下来给你买了吧!”这位少年的声音非常的动听,说着不太标准的中原话,只是比起那个乱发少年,却要标准许多。 池木木在他说话间,不动声色打量少年的长相,心中暗暗惊讶这少年强壮的体魄和高大的身影,虽然强壮高大,却一点都不会蠢笨,只是觉得很强壮,跟中原人不太一样。 这个少年穿的很普通,不过池木木却能看出来,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因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度和高贵,让人不敢直视。 他是个容貌清秀的少年,在东陵曼和东陵绝这样的美少年面前,绝对算不上顶顶的出色,可是,却给人非常舒服的感觉。 虽然如此,池木木却很不喜欢这个少年。 因为她发现,这个少年的脸上,带着薄薄的人皮面具。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少年本身的容貌一定非常的出色。 第84章 你们认识吗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这个少年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漆黑的眼瞳,就像黑曜石一般耀眼而又冰冷,除了东陵绝之外,只怕无人能跟此人媲美如此冰冷的眼神。 可是,他的眼神里,带着一抹冷意,就像一个天生的煞神,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 他虽然在跟池木木道谢,可是他的眼中,任然是冰冷的肃杀之气,旁边的小二在他出来后,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必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池木木收敛心神,淡淡的说道。 “姑娘能听懂西柳话吗?”少年又看着池木木问道,一双凌厉的墨瞳一直紧紧的盯着池木木。 池木木摇摇头:“我不过是猜出来的而已,我并不会听,也不会说西柳话,公子,就此告辞了!” 她确实听不懂西柳话,之所以能猜出来,是因为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池木木的公司总会来许多的外国商人,他们说的普通话,池木木通常都要连蒙带猜,久而久之,池木木便猜的很准了。 在少年犀利的眼神之下,池木木迅速的垂头,不再跟少年对视,微微颔首,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之后,清水忙扶着池木木的手要离去。 “既然姑娘不需要在下买单,那请问姑娘高姓大名,日后相见,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这个少年不再坚持要报答池木木,却坚持要问她的姓名。 池木木心中愈发的不喜,哪里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呢? “这位公子,真的不用了。不过是萍水相逢,不过是举手之劳,你或许不知道,在我们中原,这么唐突的问别人的名字,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池木木脸上含着客套的笑容,只是眼神也一如这个少年一样,满含冰冷。 “既然如此……那就再会了!”少年对着池木木微微颔首,目送着池木木离开。 池木木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少年的眼神。 于是跟清水匆匆离去,少年侧身让她们过去,却在身边迅速的说道:“姑娘,总有一天,我们还会见面的!” 他的语气有些古怪,池木木当下忍不住回头,惊诧的看向那个少年。 少年却笑容如常,连眼角的冰冷都隐藏了起来,对池木木行了一个西柳国的礼仪,单手放在胸口,微微颔首,道:“再会!” 说罢,也不理会池木木惊讶的表情,回了刚才他出来的那间雅间。 威压撤走,那本在瑟瑟发抖极其不自然的小二像是忽然得救,忙对之前的乱发随从说道:“尊贵的客人,我们很快就会上奶茶和青稞酒,还请稍等片刻!” 池木木和清水远去,不一会儿回到了雅间,东陵曼似乎等的有些着急,奇怪的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以为出事了,正准备让清水去找你们呢。” “爷,其实……” “其实是排队的人太多,所以我们多等了一会儿。”池木木忙打断了清水的话,道:“怎么样?哪一队赢了?” 东陵曼还没说话,花穗忙指着河面上的龙舟兴奋的说道:“就是那一队,看到没?就是那一队,穿蓝色衣服的那一队!” 池木木点点头,道:“既然你看的那么开心,那我们也去投一些彩头,赏给那些人吧。” 京城的端午,白天晚上都有塞龙船的船队,白天的一般都是官府或者某一条街道的人组织的,是给平民百姓娱乐看的。 而晚上的龙舟就是给达官贵人看的,这些人一般都会有自己的船,或者在就近的酒楼观赏,这些酒楼或者停在湖边的船和画舫都造价不菲,消费不小,所以,一般塞船的人,都会得到不少的打赏,如果组织的好,或者赢面大的船队,船上的人员一晚得到的打赏,都足够一家老小吃穿一年了,而这晚上的游船,是要进行三天的,今天第一天,得到的打赏又更多一些。 “是,主子。”花穗笑嘻嘻的出去,拿了不少打赏让小二送过去。 一晚上下来,几人玩的都非常尽兴,尤其是花穗,喝了一些小酒,又同时得了池木木和东陵曼的打赏,心情好自然是不必多说的。 “都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池木木看游船渐渐散去,龙舟也在撤离,便笑着建议。 “嗯,回去吧。”东陵曼站了起来,跟池木木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几个丫头和随从,一行人也不骑马乘轿,而是在街道上慢慢行走。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接近子时,那些在摆摊和卖小食的小摊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几人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个胡同里,传来一阵阵的热气,似乎有个老头和老太正在忙绿着下面条。 东陵曼道:“饿了吗?去前面吃个牛肉面吧!味道不错的!” “你认识他们吗?”池木木点点头,跟东陵曼往那边走去,一边好奇的问道。 东陵曼点点头,道:“他们是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所以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愿意回家,他们会一直在这里摆摊,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一个休息的地方,然后第二天早上,直接卖油条和豆浆!” 池木木心中难受,道:“原来如此!” 几人还未靠近,那老太太就抬起了头,似乎眼尖的发现了东陵曼,高兴的说道:“东陵公子来啦,快请坐吧!” 老太太手脚利落的抹着桌椅,池木木发现,这个小面摊只摆了三四张桌子,可是每一张桌椅,都抹的非常干净,虽然很老旧了,却没有意思油渍。 池木木和东陵曼坐了下去,花穗几人坐一桌,几个随从在东陵曼的同意下,也坐再另一座,这样,就只剩下一桌空着了。 那老太太一边给池木木和东陵曼热情的倒着茶水,一边眼睛不停的打量着池木木,神情非常的友好。 倒完茶后,神秘的对东陵曼道:“东陵公子,这位是你的夫人吗?长的可真俊哪!” 说罢,还嘿嘿笑了两声,露出的牙齿很是洁白。 因为老太太这么的干净,池木木对那还没吃到的面条,有了几分期待。 “对,是我夫人。”东陵曼很不要脸的承认,然后伸手,握住池木木的手臂,笑着说道:“七婶,我夫人怀了身孕,总是吃不下东西,你能想个办法吗?我们要吃牛肉面!” “能能!”七婶一脸喜气的道:“恭喜东陵公子了。” 然后七婶对那边的老大爷说道:“老头子,下几个牛肉面,哎呀,东陵公子的夫人怀了身孕,啧啧,真是太好啦!东陵公子终于有人要啦……” “……” 池木木看着无语的东陵曼,忍不住“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原来你在七婶的心里,是没人要的?”池木木幸灾乐祸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眼神黑了黑,威胁的看着池木木,道:“我怎么没人要?你信不信我在这里大喊,旁边这个孕妇是我妻子?” “……好吧,你赢了!”池木木更加无语。 正说着,七婶就上了一碗牛肉面给池木木和东陵曼,然后很熟络的在池木木身旁坐下,笑着说道:“夫人,其实吧……东陵公子这个人虽然花心,但是人实在不错的,心地好的很,可惜我们夫妻高攀不起,不然多想要这么一个儿子。” 七婶的眼神有些伤感,池木木看着,心中也有些不忍,对七婶道:“七婶,好人有好报,你们老了,他会照顾你们的。” 七婶点点头,道:“如果真到了动不了的那一步,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人会照顾我们,肯定就是东陵公子了。” 七婶是个有点胖的和蔼中年女人,说着,又对池木木裂开一嘴白牙,道:“姑娘,你试试看,保证你吃了不反胃。” 池木木点点头,在七婶和东陵曼期待的眼神下,吃了一口牛肉面,然后连忙点点头,道:“嗯,不错,味道很好。七婶,你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这面很爽滑,牛肉炖的又烂又软,汤汁清单味却足,池木木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面了。 “加了薄荷,然后又滴了几滴酸橘子水,怎么样?很开胃吧?”七婶笑眯眯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确实很开胃,七婶,你手艺真不错!” “那不是?”七婶笑着看了身后一眼:“那几碗也好了,你们慢慢吃!” “没想到,你会认识七婶他们这样的人。”池木木有些惊讶的看着池木木问道。 东陵曼轻轻颔首,笑看着池木木说道:“在你的心里,我是不会跟这些人来往的,是吗?” 池木木颔首,笑着说道:“对,我以为你是一个很高傲的人!” 东陵曼立刻拨了拨头发,笑眯眯的说道:“难道你现在不觉得我很高傲吗?” “我觉得你很可爱!”池木木大笑着,继续吃牛肉面。 “老板,还有桌子吗?”两人正笑着,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池木木不由抬起了眉头,奇怪的看着…… 这里本就有不少的行人来往,所以有人走近,他们也未注意,可是忽然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池木木就觉得有些奇怪了,抬起头,见刚才在星月楼遇到的那个西柳国的少年和他的随从站在那里。 这一次,他的身边站着两个丫鬟和四个男性随从,看起来,个个都是会武的。 “姑娘,我们真有缘!” 那领头的少年走到池木木的身边,清秀的脸颊上,带着不太自然的笑容,或许是因为戴了人皮面具的原因吧。 他那双凌厉的眼睛,眼神收敛了不少,却灼灼看着池木木。 东陵曼冷冷的放下筷子,一双碧瞳跟少年的墨瞳对上,然后不动声色握住池木木的手,淡淡问道:“你们认识吗?” 第85章 我生病了你不来看我 “刚才在星月楼见过一面而已!”池木木淡淡的说道。 “我说了,我们还会见面的。”少年的眼瞳亮的惊人,猛的收回跟东陵曼对视的眼睛,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坦然,道:“这位是……” “七婶,给这几位贵客再摆一个桌子吧,几位,那边请吧。”东陵曼微微颔首,似乎并不准备回答少年的话,而且他的眼神里,还带着冰冷的敌意,似乎对这个少年很不喜欢。 “既然如此……那么,再见!”少年微微点头,也不生气,独自在那唯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他身旁的六个随从全都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目不斜视,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唯有七婶过来倒茶的时候,被最前面的一个丫鬟拦住,然后又是试毒又是换被子,弄的七婶脸色惨白。 东陵曼本就对这个少年满是敌意,见他如此,狠狠一下甩了筷子,冷冷说道:“若是要讲究排场,就不要到这种地方来吃!” 少年身旁的几个随从,全都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东陵曼这边,东陵曼也不害怕,反而冷冷说道:“怎么?西柳国的人,还敢在这里撒野吗?” “无礼!” 少年冷冷的用中原话呵斥道:“全都退下!” “是!” 几人忙退了下去,再不敢多言一句。 “这位公子说的对,你也退下吧!”少年又对伺候在旁的丫鬟说道,七婶脸色稍好,却冷着脸去下牛肉面。 “为什么给他们先端?这些可都是下人!” 七叔在那里摆桌子,七婶下面条比较慢,端到东陵曼带来的随从桌上。 七叔似乎也是个烈性子,放下碗碟,道:“慢用!” 然后才转过头,对那个少年说道:“在老汉这里,没有贵贱之别,只有先来后到,到这里来吃东西的,对老汉我来说,都是贵客。” 东陵曼也在一旁冷冷说道:“看来你在西柳国的身份不简单,却让我奇怪,连这种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真可怜,一个卖面老头懂的道理,你们西柳国的贵宾却不知道!” 少年身后的随从,又是虎视眈眈的看着东陵曼,池木木心中好笑,看来这两人是杠上了,她还是打打圆场,不然到时候打起来就不好了。 “这位公子,在我们京城里面,不管买什么,如果客人多了,都是要排队,按照顺序来,不是按照身份来的。人本就没有贵贱之分,更何况,你的身份到了他国,到了这个不起眼的面档呢?”池木木笑盈盈说道:“我家的这位爷,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们仗势欺人,为难一个面档的老板!” 少年没有生气,饶有兴味的看着池木木,然后轻轻的点点头,道:“姑娘言之有理,在下受教了!” 七婶摆好了桌子,少年对随从用西柳话说了一句话,那些随从全都规规矩矩坐好。 七婶很快又端来了牛肉面,先给那少年摆上,少年吃的津津有味,竟将一碗牛肉面吃了个干净。 “吃饱了吗?我们走吧!”东陵曼站起来,丢了一锭银子给七婶七叔,道:“七婶,明天我让人来买油条豆浆!” “唉,东陵少爷,这银子太多了,上次你多给的银子还没找你哪,你等会,我找碎银子给你。”七婶连忙说道。 “不必找了,也许哪一次我就没带钱来吃呢,七婶,再见了!”东陵曼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故意牵着池木木的手,离开这条巷子。 池木木随东陵曼走着,却总有一种如芒刺背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跟随着她一般,猛的回头看去,见那少年眸光幽幽,正看着自己的背影。 池木木连忙回过头去,这个少年,看她的眸光,很不对劲。 “我们要回哪里去?”池木木脚步加快,问东陵曼道:“不如多绕两个圈子吧,免得被人跟踪了。[.超多好看小说]” “嗯!”东陵曼沉着一张脸,似乎不大高兴。 “怎么了?你很不喜欢那个西柳国的人吗?”池木木不解的看着东陵曼问道。 东陵曼轻轻的点点头,道:“对,我总感觉……这人对你,或许是不怀好意。” “对我不怀好意?”池木木失笑:“只是这人的眼神不大好,怎么会不怀好意呢?不过是见过一次面的人!” 东陵曼皱眉说道:“这人到底是谁?我看的出来,他武功应该不在我之下,而且看他身边带的人武功个个高强无比,而且训练有素……是什么人,能够有这么大的势力呢?” 池木木想了想,道:“我想,应该是一个地位很高,或者很有钱的人。” 东陵曼点点头,道:“我总感觉这人有些奇怪!” 池木木也跟着点点头,道:“对了,你有没有发现,这人的脸上,其实带着人皮面具。” “我有些怀疑,你这么一说,倒真像是了。”东陵曼道:“好好一个人,如果不是心怀不轨,怎么会戴人皮面具呢?” 池木木道:“或许不想让人知道吗!” “去两个人跟着,查查他们的底细!”东陵曼却不理会池木木的话,对着身后高声吩咐道。 “是!”两人连忙点点头,很快就消失不见。 东陵曼脚步干脆停了下来,道:“走,直接回宫吧!” “你派人跟着他们,不怕他们跟着你吗?”池木木道。 “我想……他应该认识我。”东陵曼道:“不如直接进宫,他们的人迟早都能查到,因为今天,我们露了本来的面目,只要明天出了画像,随便去皇宫问个人,都能认出我们。” 池木木道:“如此说来……这人很可能是细作!” 东陵曼摇头:“不像细作,这样的人,不可能屈尊做细作,我想……他们一定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办比细作更重要的事情!” 池木木稍沉吟了片刻,对东陵曼点点头,道:“你说的对,这样的气度和身份,应该不像是细作。不过,真该要好好的查清楚,其实我也很好奇,这个人到京城来,到底想做什么呢?” 东陵曼轻轻一笑,执起池木木的手往皇宫的方向走去,道:“回去再说吧,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呢。” 池木木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满满的感动。 两人慢慢步行到了皇宫门口,池木木本想叫东陵曼早些回去曼王府休息,东陵曼想了想,却觉得不够安全,要亲自送池木木回秋水宫才行,池木木也没有拒绝,进了皇宫,东陵曼非常主动的松开了池木木的手,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到了秋水宫的门口,池木木发现,宫里面异常的安静,本来在想,是不是那些今天被她放假的宫人还没有回来,刚走到门口,却发现那些宫人,没一个都安分守已的呆在自己的位份上,看到池木木来,皆是惶恐行礼,没有一个敢直视池木木的眼睛。 池木木心往下一沉,因为她发现,每一个宫人的脸上和脖颈上,都露出一道道血红色的鞭痕,仿佛受到了严重的惩罚过后,留下的伤痕。 怎么回事? 她是皇后,这个皇宫里,谁还敢在没有她吩咐的情况下,打她宫里的人? “先进去看看!”东陵曼也发觉事态不对劲,牵起池木木的手,低声说道。 池木木轻轻颔首,轻轻松开了东陵曼的手,道:“或许,我的宫殿里,有人在等着我们呢。” 东陵曼也不再坚持,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稍领先池木木一步,往寝宫的方向走去。 寝宫里,传来一阵淡淡而又熟悉的香味,两道身影同时端坐在茶几上,那香味,正是龙涎香的味道。 东陵绝和池玉琴两人坐在那里,池玉琴见池木木和东陵曼进来,眼神中飞快的划过一抹幸灾乐祸,却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身旁的东陵绝。 池木木注意到,东陵绝的脸上,也是带着冰冷的神色,见池木木和东陵绝进来,还不待他们开口行礼,就冷漠的说道:“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 池木木冷冷说道:“现在是子时,相信皇上应该很清楚是什么时间了,皇上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东陵绝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双漆黑的眼瞳冷漠无比的看着池木木,道:“既然你知道这么晚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然后,他漆黑而又冰冷的瞳孔落在东陵曼的脸颊上,冷漠的说道:“而且,还是跟别的男人一起出去!” “那又怎么样?”池木木上前一步,不顾东陵曼的眼神阻止,冷漠无比的说道:“皇上可以美人环绕,而我不过是清清白白跟别的男人出去散散心,这样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东陵绝想也不想就冷冷的回答,并一拳头重重砸在茶几上。 茶几上,他刚放下的茶杯颤抖了两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道:“皇后,你可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池木木听罢,连连冷笑几声,道:“原来在皇上的心里,还记得有我这个皇后吗?我生病了你不来看我,我不舒服你也不管孩子,甚至这个端午佳节,皇上一整日都呆在关雎阁里,却不知道还有个秋水宫,我为什么要记住皇上?为什么要那么不公平?” “为什么?”东陵绝眸光愈发的冰冷,看着池木木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朕是皇后,真的话,就是圣旨,这后宫的女人,都是朕的人,我想要宠幸谁,难道还要看皇后的脸色吗?可是,你是皇后,你就要守妇道,就不应该跟别的男人一起出去鬼混!” 第86章 主子,你没事吧 “别的男人?鬼混?妇道?” 池木木喃喃的重复着东陵绝的话,半晌,才神经质的笑了几声,冷漠无比的说道:“皇上若是没别的事,还是快点出去吧,带着你的新妃滚出去,我要休息了。(.)” “池木木,你好大的胆子!” 东陵绝的怒火似乎已经隐忍到了极限,重重一拳头拍在茶几上,冷漠无比的看着池木木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如果皇上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那我也无话可说,如果你真的觉得很生气,有本事,你可以杀了我!” 池木木眼神酸胀,却拼命的忍着,手掌狠狠的捏成一个拳头,指甲都嵌进了掌心了,却任然是冰冷无比的看着东陵绝,一字一顿道:“如果皇上不杀我的话,那么现在……就快点出去,因为不管你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屈服!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皇上,你已经惩罚过我宫里的人了,我明天就会给他们大笔的银子,并且让他们每个人都升位,不过,皇上已经在你的新妃面前一展雄风,就到此为止,不然,谁都不会好看。” “木木,别这么激烈!”东陵曼在一旁听着,都为池木木捏了一把冷汗,东陵绝更是用杀人的眼神,狠狠的瞪着池木木。 “皇后,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了?”东陵绝的眼神紧紧的眯了起来,一脸危险的神情,冰冷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连续冷笑了几声,冷漠无比的说道:“皇上爱怎么想都可以,既然你对我无情,那么从此以后,就休怪我对你无义!” “你!” 东陵绝“腾”一声站了起来,冷冷走到池木木面前:“池木木,不要逼朕!” 东陵绝的眼睛气的都血红了起来。 池玉琴在一旁看着,连忙站了起来,走到东陵绝身旁,焦急的看着池木木道:“皇后娘娘,您就忍一忍,跟皇上认个错吧,这么晚了,皇上也是担心你出事,才会这样着急的。” “闭嘴!” 东陵绝和池木木异口同声的呵斥了一句,池玉琴愣了一下,然后连忙一脸委屈的垂下头,不敢多说。 池木木冷冷的看着池玉琴,道:“你不用在这里装好人,我一时心软,让你爬上了我的男人的床,但是你也不用得意,这个男人今天会为了你抛弃我,他总有一天会这样对你的。可惜,当初池映月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时,我觉得可笑,现在我才知道,她说的多么有道理,说的太有道理了。” 池木木转头,阴冷愤怒的目光再次看向东陵绝,道:“池家的四个女儿全都毁在你的手上,东陵绝,你真是可以啊!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到,你从六岁开始就有心计,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帝王之相,果然不是谁都能生的,是我太傻了,以为你是真的爱上了我。” “现在你看清楚了吗?”东陵绝眼神没有一丝的闪躲,冷漠无比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点点头,道:“对,我现在看清楚了,我也知道自己有多傻,有多可笑了。” “既然你看清楚了,那就记住了,朕不是一个宽宏大量,也不是一个好男人,你记住了,以后,不要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更不要深更半夜才回宫,明白吗?”东陵绝满含威胁的看了东陵曼一眼,对池木木冷漠说道。 “我如果说不呢?”池木木上前一步,冰冷的眼神回睨着东陵绝,冷漠说道:“皇上,我也告诉你一句话,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忘记你今天带给我的仇恨。你知道我的手段,如果你想活的安逸一点,最好还是不要管我,或者放我出宫,那么大家都相安无事,如若不然……我一定会弄的皇宫鸡犬不宁!” “弄的皇宫鸡犬不宁?”东陵绝的眸光危险的眯了起来,深深的看着池木木,高声问道:“池木木,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胆子大又如何?”池木木冷笑几声,说道:“就算我的胆子再大,也比不上绝情的人来的狠心,伤人于无形,根本就不给别人留下一丝生存的余地呢!” “你……池木木,够了!朕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你是一国之后,而且刚当上皇后不久,你觉得你这样,不会引来流言蜚语吗?” 池木木几乎能够听到东陵绝牙齿咬的咯咯响的声音,池木木却丝毫都不在意,轻轻的笑了一笑,对东陵绝道:“就算是,那又如何?这些事情,可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呢!还有,皇上别忘记了,这次出宫,曼王爷是经过你的首肯,从你那里拿到的通行牌,现在你又过来指责我,不知道的,我真的会怀疑皇上是不是故意给我腰牌出去,为的就是抓住我的错处,好让你的新妃上位,当上皇后之位呢?” 东陵绝脸色猛的沉了下去,迅速的上前两步,逼到池木木面前:“你这个没心的女人,你在说什么呢?” “没心的女人?” 池木木的眉头狠狠跳了一下,对着东陵绝狠狠说道:“皇上这样的人,竟然说我是没心的女人,你知道听起来有多么的可笑吗?皇上,我再说一次,如果没事的话,带着你的新妃,快点滚出去,不然,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让朕走?然后让东陵曼留下来吗?”东陵绝的眼神山所着嫉恨的杀气,冷冷的看着东陵曼,仿佛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那又如何?这是我的秋水宫,我的朋友和我的亲人想到这里来,只要我欢迎,又有什么不可以?如果是皇上和某些让我讨厌的女人,就是呆一秒钟我都受不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就是个随心所欲,从来不会迁就别人的人,难道皇上不知道,我从来就是这么自私吗?唯有对我爱的人,我才会容忍,可是现在皇上什么都不是了!皇上若是觉得这个皇宫是你的,那对不起,你可以先把我赶出皇宫,那么这个秋水宫才会让你做主,现在,请你滚蛋,谢谢!” 冰冷的话语,不含一丝感情。 说出来的同时,东陵绝的脸色变得极度的难看,池木木自己的心也疼的快要麻木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可是,这些话就像到了喉咙里的鱼刺一般,简直是不吐不快。 “池木木!” 东陵绝的怒火,显然也被点到了极点,猛的上前一步,宽大的手掌落了下来,似乎下一刻,就要落在池木木的脸颊上。 池木木高高的抬起脸颊,一脸倔强的看着东陵绝,可是眼睛却红的厉害。 “东陵绝,今天只要你的巴掌敢下来,我们从此恩断义绝!” 他有什么资格对她发怒,他有什么资格打她凶她? 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什么资格都没有! “皇上……” 在一旁的池玉琴,连忙拉住东陵绝的手臂。 东陵绝整个人气的就像要发疯了一样,一双墨水般的瞳孔含着无比冰冷的杀气:“池木木,朕没有你这样的皇后,你,你……泼妇,泼妇!” “皇上,求您别说了,都是臣妾不好,都是臣妾惹怒了皇后,让皇上跟皇后身份了。可是,求皇上看在皇后娘娘还怀有身孕的份上,就这么算了吧,万一皇后娘娘出什么事的话,那就糟糕了,还有啊……皇上,求您快点走吧,臣妾跟您一起过来了,要是皇后真出个什么事,传出去的话,别人会以为臣妾这个新封的妃子恃宠生娇,逼的皇后连孩子都快没了。” 东陵绝身子猛的往后踉跄一步,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好,好,很好!” 东陵绝神色冷漠的看着池木木,连续说了几个好字,往后猛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道:“朕今天就看在你孩子的份上,算了。不过你记住,以后不要再让朕知道,你这个时候还不回宫,还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只怕皇上管不了!”池木木冷冷说道:“如果皇上还要继续这样下去,我很难保证不会给你戴上一顶绿帽子!” “咳,咳咳……” 在一旁的东陵曼连续咳嗽了几下,忙对东陵绝解释道:“皇上,您千万别多想,皇后是一时生气,说的气话,您千万不要生气,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皇后怀着身孕,怎么给皇上您戴绿帽子?你们现在都在气头上,皇上还是先走吧,回头我好好劝劝皇后,皇上再来哄哄皇后吧!” 东陵曼的话听着是在劝解,可是怎么听,怎么像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东陵绝整个人几乎气的发抖,狠狠的看了池木木一眼,又看了东陵曼一眼,最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摔袖离去,池玉琴飞快的追了上去。 等到东陵绝的身影远去,出了秋水宫的大门,池木木才脚下一软,跌坐在一旁的茶几上。 本来紧绷的神经忽然松懈,整个身体里面的空气像是忽然被抽空了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 “主子,你没事吧?”白荷第一个走过来,花穗和清水则一脸担忧的看着池木木,东陵曼在那里长叹了一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池木木整个人都有些神情恍惚,因为气愤而有些麻木的心口,忽然又变得疼痛无比,仿佛怎么都舒坦不了一般。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那么难受呢? “东陵绝,这个男人……为什么要那么狠心呢?” 她在心里不停的问着自己,只觉得心口愈发的疼痛,一阵阵尖锐的袭来,就像粗大的尖针正在一下下撞击袭击着她的胸口一般,她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你们先下去吧!”东陵曼叹息一声,对花穗几人说道。 三个丫头点点头,都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池木木,退了出去。 第87章 有什么话最好快点说 “怎么?骂完之后,自己又难过了,自己也心情不好了吗?”东陵曼在池木木耳边,低声说道。 池木木轻轻点点头,道:“我以为这次我赢了,我以为我吵赢了!” 池木木忽然转头,忧伤的看着东陵绝道:“可是,我的心好难过,就像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进不去,也出不来一样,东陵曼,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唉!” 东陵曼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池木木手里道:“两个人在一起,吵架就会伤感情,不管谁输谁赢,两个人都不会好受。” 池木木接过茶杯,捏着温热的茶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东陵曼说的对。 她忽热想起在网络上很流行的一句话,意思大概是说,两个人吵架,输的那一方并不是因为没道理,而是因为退让,因为更在乎另一方。 刚才的东陵绝是什么意思? 他是忍让吗? 不,这般的无理取闹,本就没有道理! 可是,他输了,池木木赢了,那又如何呢? 池木木只觉得现在的心好痛,痛的就快不能呼吸了,这个赢,一点意思都没有。 “东陵曼,我是不是太心软了?在感情方面,我是不是看的太不透了?” 池木木转头看向东陵曼,一脸无辜而又忧伤的问道。 “唉!”东陵曼叹息一声,道:“他伤你这么厉害,你这么做,没有错,只是……你真的能够离宫吗?刚才你们在吵架的时候,你虽然那么凶,可是我看的出来,你口口声声,还是希望东陵绝回心转意,其实你到了今天,还是不相信他真的那么无情无义,你还是抱有希望,或者说,你还是觉得他是有苦衷的,对吗?” 池木木一下沉默了下来,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经过这一次的吵架,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笑。就算在这种时候,他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应该带池玉琴来,他根本就没有为我着想。(.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一脸认真的看着东陵绝道:“东陵曼,我决定了!” “你决定什么?”东陵曼一怔,装作一副惊喜的样子看着池木木,道:“你决定了,要嫁给我吗?” “……这个时候能别开玩笑吗?”池木木唇角抽搐了两下,一脸无语的看着东陵曼。 “好吧,你做了什么决定?”东陵曼调整脸色,一脸正色问池木木。 “我……”池木木稍思索了一下,叹息一声,道:“我以后要更加的绝情!” “更加的绝情?什么意思?”东陵曼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消失,沉着脸问池木木:“难道要因为东陵绝的背叛,放弃整个世界,放弃所有人,对所有人都设防吗?” 池木木摇摇头,道:“不,不是的。” 眼泪,忽然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刚才忍了那么久,跟东陵绝那样的争吵都没有留下来的泪水,这个时候,不停滔滔落了下来,她一脸忧伤而又伤心的看着东陵曼,道:“东陵绝那样伤害我,一次次,就算前两次事出有因,他却也不愿意告诉我,有什么事情,总是一个人承担,现在,走了那么多次……我才知道,我太心软了,对他太心软了。” 池木木停了停,认真对东陵曼道:“可是,经过刚才的吵架我才知道,我不能再软弱了,我以后要坚强,要狠一点!东陵绝可以那么狠,我为什么不可以?如果我不狠的话,也许这个孩子就是他的,也许我永远都不能见到这个孩子了!” 东陵曼碧色的瞳孔里,满是忧伤,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你别这样,木木,看到你这样,我的心好痛!” 东陵曼眉头紧紧蹙了起来,道:“你虽然这么说,可是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很难过,一定非常的难受。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狠他,你知道自己多累吗?你知道的,我恨了康宁那么多年,可是她过的好好的,有疼爱她的丈夫,有可爱聪明的孩子,可是我呢?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最有资格告诉你,狠一个人,真的很累,很累很累!” 池木木盯着东陵曼看了半晌,才长叹一声,道:“可是我又能怎么样?我不能让他把我的孩子抢走啊!” 东陵曼想了想,轻轻点头,道:“你说的对,孩子不能让他抢走。可是,你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其实你自己心里也知道,你还是放不下他的,对吗?” 池木木一时间怔在那里,忧伤的眸光深邃的看着东陵曼,半晌才忧伤的说道:“你猜对了,我确实放不下他!因为爱得太深,所以不会那么容易放下。因为我们感情的变故来的太突然,前一天我还在为他的生死奔波,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可是到了第二天,我才发现自己掉入了一场可怕的谎言之中,我根本接受不了……” “如果让你再选择一次,你会救他吗?”东陵曼眸光深邃看着池木木,认真问道。 池木木一下子愣在那里,看着东陵绝思索了半晌,才轻轻的点点头,道:“你问的好。其实……如果真的要我看着他死,我终究还是做不到的。如果我可以做到的话,现在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唉!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固执呢?你若是可以忘记他,那该多好?”东陵曼忧伤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了,笑着说道:“你这么说,我却也要问一问你,你如果能够忘记我,那该有多好呢,可是,你能忘记我吗?你做得到吗?如果你不能的话……那我也只好将这句话送给你了!” 东陵曼叹息一声:“贫嘴!我跟你自然是不一样,东陵曼是个混蛋,怎能跟你我之间的感情相提并论!” 池木木缓缓一笑,点头道:“你说的对,确实不能相提并论!所以……我决定了,我要早点出宫。” “出宫,不等孩子生下来了吗?”东陵曼道。 池木木摇摇头,道:“若是孩子生下来,我再要离宫,更是难上加难!如今的东陵绝,他已经很明确的告诉我,不希望我出宫,等我生了孩子后,他的防范会更深,所以,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我一定要早点出宫。” 她眸光深邃看着东陵曼,道:“所以,东陵曼,你一定会被连累的,我不会说不要你帮忙这样的话,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说了,就是不把你当亲人,你会很生气。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我希望,你可以早点给我找出一个完美的借口或者契机,让我尽快离宫,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东陵曼点点头,不知道为何,听到池木木再也不会回宫,他却没有以往的高兴和喜悦,反而叹息一声,一脸忧伤的看着池木木说道:“木木,你这样,你知道我多心疼吗?可是,只要你开心,只要你不再那么难过,再为你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池木木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对着东陵曼狠狠的点点头,道:“东陵曼,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东陵曼在那边看着她脆弱的脸颊,瘦弱的身体,猛的上前一步,伸手,狠狠的将她拥入怀中,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木木,只要看到你开心,只要你不再伤心了,不管为你做什么,我是愿意的,只要……等到你重展笑容的那一天,你还记得我是东陵曼,那就足够了。” 心中无比的感动,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酸涩的心,仿佛被一层温暖的软衣包裹,纵然受了伤,却也不是血淋淋的,而是有人保护着。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我先回去了。”许久,东陵曼轻轻的松开了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承乾殿,东陵绝脚步匆匆,身后的池玉琴跟的极为辛苦,鼻尖和额头都泌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却也不敢多有抱怨,只能飞快的跟在东陵绝的身边,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见过皇上!” 承乾殿的门口,李和守在那里,见东陵绝神色冰冷的走了进来,忙跟了上去,池玉琴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皇上,要喝茶吗?要吃点糕点吗?” 李和知道东陵绝心情不好,却也不敢多问,只是跟在他身边,低声的问道。 “不必。”东陵绝神色愈发的冰冷,走到桌案上,忽然看到桌案上面,放着一朵蓝色的花瓣,眼神倏的冷漠。 抬眸,狠狠看向池玉琴。 池玉琴身子猛的瑟缩了一下,只觉得膝盖处传来一阵阵尖锐无比的疼痛,脸上却强扯出一抹笑容,什么都不敢说。 “你去沐浴,李和,今晚还是池妃侍寝!”东陵绝冷冷的吩咐道。 “是!” 李和莫名其妙,却赶紧领着池玉琴走了出去,两人刚一走出门口,立刻和池玉琴同时松了一口气,承乾殿内,传来东陵绝愤怒扫落茶碗的碎裂声,两人又是对视一眼,眼中同时出现恐惧和不解,然后飞快的离开了承乾殿的门口。 “我的好弟弟,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呢,这样可不好,虽说你是个男人,可你若老的快了,只怕这后宫里,也不会再有哪个妃嫔会喜欢你了呢!” “蓝沁,你有什么话最好快点说,朕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如果……你不想再受一次罪的话!”东陵绝漆黑的瞳孔,冷冷的看着蓝沁。 蓝沁不禁瑟缩了一下,根本不敢靠近东陵绝。 她的脖颈,到现在还留有痕迹,还能感觉到疼痛呢。 “好弟弟,我来,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蓝沁很不要脸的笑了笑,看着东陵绝问道。 第88章 求皇上指教 东陵绝抬眸,一双冰冷的眼瞳愈发的无情:“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嗯?呵呵呵……对,你肯定不会告诉我的!”蓝沁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笑盈盈的说道:“不过,你不说,我也大约能猜到一点什么。” 东陵绝脸色一变。 蓝沁的笑容却愈发的浓烈了,眸光深邃的看着东陵绝,道:“你知道吗?其实你往长乐宫一走,我就大约能够猜到了呢!” 东陵绝冷漠说道:“你现在是想显摆你自己很聪明,能够窥探朕的心意了吗?” 蓝沁也没有否认,捂着唇,笑的花枝烂颤,并带着一点神经质的味道:“你知道是他来了,对不对?” 东陵绝没有说话,眼睛盯着蓝沁的眼睛看了半晌,忽然冷漠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承认,他真的来了吗?” 东陵绝的眼神猛的一变。 “呵呵呵……”蓝沁笑容愈发的灿烂激烈了:“原来你不能确定啊?看来是我大意了,不过……也没关系,他已经跟你的人碰过面了,也不打算隐瞒。” 东陵绝眸光深沉,一字未说。 蓝沁继续说道:“你知道他来了,你的好皇后有危险,所以才这么生气,去秋水宫,根本不是因为气她跟东陵曼出去,你知道她就算这个时候出去,也不会背叛你的,你只是在秋水宫等了那么久,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事,可是她一进来,对着别人都是笑脸相迎,唯独对你冷脸相加,你很生气,所以才会吵起来,才会那么大脾气,我猜的对吗?” “你想让朕夸奖你很聪明吗?”东陵绝冷冷说道。 “你自是不愿意夸奖我的,我只是替我的好弟弟你不值啊!明明是关心她,她却误会你,你得多伤心啊!”蓝沁一脸同情,可是眼睛里,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东陵绝冷冷说道。 “不不,我不想看到,真的不想看到!”蓝沁又是一声叹息:“我虽然挺高兴,但是我觉得……这样还是不够,我要看着你们三人痛不欲生,那才痛快呢!” 东陵绝的眼神冰冷的厉害,危险的看着蓝沁。 蓝沁继续说道:“不过,你的演技还真是不错,竟然能够让她那么生气。只是,你记住了,以后可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她那么聪明,万一被她看出什么端倪的话……那对大家都不好呢。” 东陵绝任然冷着脸,一眼不发。 蓝沁忍不住上前一步,对东陵绝道:“记住,想要她和你们的孩子都安然无恙,一定要对她狠一点,她越伤心,看着你跟东陵曼越难过,我就越开心!另一方面,池木木和她腹内的孩子,也就越安全。所以……孰轻孰重,好弟弟这般的聪明,我相信应该不用我多教,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东陵绝阴沉着脸,道:“蓝沁,我也告诉你一句话,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越多,让她越伤心,以后,你就会死的越惨!” “呵呵……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其实我也很期待,很想知道,你跟我的主人,到底谁厉害一点呢?不过就目前看来,你似乎稍逊一筹呢,呵呵呵……”蓝沁越说越开心,又笑了起来。 东陵绝阴沉着一张脸,道:“今晚的事情,其实是你故意安排的。朕想告诉你,你不必做那么多,我宠幸池玉琴,她已经很难过了,你做的太过了,她若出了什么事……你就会很不安全了,所以为了你自己的生命着想,还是悠着点儿的好。” 蓝沁摇摇头,眼神有些疯狂的看着东陵绝,道:“那又如何呢?我根本就不在意,你知道吗?我早已经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只要能够报仇,只要能够看着你跟东陵曼痛不欲生,我就高兴,我就无比的高兴!还有康宁……那个贱*人,马上就要完蛋了。” “什么意思?”东陵绝眼睛狠狠一眯。 蓝沁却不说出来,笑看着东陵绝,开心的说道:“看来,这些天,为了池木木的事情,很多事情你都忽略了,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相信,这么大的事情,很快你就会收到消息呢!” “大事?难道是……”东陵绝眼睛一亮,还未说完,外面却传来脚步声。(.好看的小说) “看来,你的池妃沐浴完毕,等着你的宠幸了呢!”蓝沁往后退了两步,退到窗外,看着东陵绝,道:“好弟弟,千万记住了,如果有哪一天池木木不够上心,就是她跟你们孩子的死期!” 说罢,脚尖一点,蓝沁的身影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下。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黯了,一轮弯弯的月牙挂在天空,仿佛在嘲笑着人类的愚昧。 门口,传来李和的敲门声:“皇上,池妃来了!” “进来吧!”东陵绝冷冷说罢,往内殿寝宫的方向走去。 “是!” 李和的声音也很小气,打开门,穿着一身简单的池玉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床榻上,东陵绝已经躺在了明黄色的被褥上,听到池玉琴的脚步声,根本没有一点反应,连头都没有回。 一到了晚上,一到了承乾殿的寝宫,池玉琴就害怕,害怕的双腿打颤。 她的膝盖本就酸软肿痛,这会儿走起路来,更是摇摇晃晃。 心中无比的委屈、不解,而又愤怒,可是脸上,却还是尽量的扯出一抹她自以为最妩媚的笑容。 走到东陵绝的床沿旁边,她千娇百媚的笑了笑,娇滴滴的说道:“皇上,今晚……让臣妾来伺候你吧!” 东陵绝的一直手本来搭在额头上,拦住了眼睛,看不出他的眼神。 听池玉琴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忽然松开了手臂,眸光冷漠的看着池玉琴,道:“你说什么?” 池玉琴膝盖更加的酸软疼痛,加上刚才碰了水,这会却又出了一身的汗,更是说不出的难受。 这大殿内到处都放着冰块,凉丝丝的,她却出了一身的热汗。 她不由膝盖一软,眼睛一酸,跪了下来,眼泪也流了出来:“皇上,求您让臣妾伺候您一会吧,臣妾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如果臣妾真的做错了,皇上可以说出来,臣妾以后一定改正!而且,臣妾一直在这里跪了这么多天,皇上能消气么?” 东陵绝只是冷漠的看着池玉琴,任凭她梨花带雨的流泪,却是不动任何神色。 “皇上,求您了……您不要这般的侮辱臣妾,臣妾实在想不通哪里做错了!您让臣妾伺候您吧,臣妾一定会让你舒服的,或者……臣妾可以用别的方式,用别的,皇上没尝试过的方式伺候您,只要皇上开心,臣妾做什么,怎么做,都是愿意的……” 她雪白的脸上挂满泪水,眼中带着魅惑的笑意,长长的指尖轻抚过她的红唇,端的是魅惑妖冶,一脸渴望的看着东陵绝,那神态和言语,分明是有某种暗示…… 东陵绝却无动于衷,看着池玉琴的眼神愈发的冷了,甚至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厌恶。 他“腾”一声从被褥上坐了起来,冷冷说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真的想知道吗?” 池玉琴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连忙点点头。 这些天来,每一晚侍寝,在外人看来无比荣耀的恩宠,却是对她的折磨和侮辱。 每一个晚上,她都跪在一旁,直到天明。 冰冷的大理石面撺着冰冷的寒气,这大殿内又放了无数的冰块,到了半夜,她又冷又累,全身都瑟瑟发抖,却一言不发。 这些天来,她白天是风光无限的宠妃,恩宠和赏赐不断,为了保持自己的脸面,不让人瞧不起,她从来都不敢让太医给她瞧膝盖,也不敢抹药让人发现,每一天早上回去,都是自己一个人用冷热水交替了敷一敷。 可是,一次还好,晚晚如此,她的腿都快要废了。 她想,东陵绝就算是铁石心肠,也应该对她心软了,所以一直没有吭声。 今天晚上,东陵绝跟池木木大吵一架,还带了她去,她觉得,自己稍加努力,东陵绝一定会宠幸她,是真正的宠幸,不是第一次那样,刚一进去,就将她扔下床! 她相信自己的魅力,只要解开东陵绝的心结,一定可以的。 何况,她就算不为了得到东陵绝的心,也为了拯救自己的双腿。 “求皇上指教!”池玉琴委委屈屈的垂头,有意无意的,露出了自己下巴下一条深深的沟壑…… 东陵绝却目不斜视,只是冷笑了一声,对池玉琴道:“因为你虚荣,你高攀,你不顾及姐妹之情,利用你大嫂对你的信任,利用皇后对你大嫂的友情进宫,却一心想攀高枝,想爬上龙床!既然你想要身份,想要地位,朕给了你,你也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商人家的小妹,还是个庶出,能够得到今天的恩宠就已经足够了!你唯一能够交换的,就是你的尊严,你唯有这样,才不会对不起皇后,你就这么跪着吧!如果你不想要你的宠妃身份,不想得到白天的赏赐和面子,你可以选择不跪,可以选择去冷宫!” 东陵绝的一番话,让池玉琴的心彻底落入冰窖。 冷宫,冷宫是什么地方? 去了之后,别说是一双腿了,只怕连命都没了! 池玉琴一边流泪一边咬唇思索,实在不明白东陵绝为什么要那么狠心。 而且,他不是跟池木木闹翻了吗?刚才的话语中,似乎透漏出来,他对池木木还是有感情的啊! “皇上……为什么要对我那么狠心?”池玉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不解的看着东陵绝:“而且……你不是很讨厌皇后吗?皇后的作风那么差,你刚才明明……” “啪!” 手起掌落,池玉琴还没反应过来,东陵绝的巴掌,就狠狠的落了下来。 她的头被打的偏了过去,膝盖本就酸软无力,东陵绝这么狠力的一下,她整个身子都倒向一旁,整个人趴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一脸不解而又委屈愤怒的看着东陵绝。 仿佛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对她那么狠心? “怎么,你不服气吗?”看着她闪过的眼神,东陵绝冷冷说道。 第89章 要去打听宠妃的事情 池玉琴纵然再能忍,此刻也说不出来,只是跪坐在在地上,飞快的垂下头,捂着脸,默默流泪,心中自是一万个恨意不得解。 东陵绝转过头,看着池木木的神情愈发的冷了,一字一顿道:“记住了,池木木是皇后,不管她做什么事情,哪怕她失宠了,她也是皇后。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嫔,你永远都没资格说她,连提都没资格提,明白吗?” “为什么?凭什么?她跟我一样,不过是个小小的庶女!当初的我,在池家受尽宠爱,而她只是在庵堂里长大的,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不祥女!” “知道为什么吗?她失宠了也比你矜贵,甚至比池家的嫡女池映月也要尊贵?”东陵绝冷冷说道。 池玉琴抬起头,一脸不解而又不服。 东陵绝一字一顿说道:“那是因为,她是凤凰命格,当皇后的命!朕就算不爱她了,也不会放走她,她永远都是皇后,而你,池妃已经是你的极限,别再痴心妄想了!你想要的是荣耀和身份地位、恩宠,现在朕给了你,你不要太贪心了!一个人太贪心,老天爷一定会收走她所有的一切。” “皇上,我知道你是在利用我!你根本不想宠幸我,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不喜欢池木木,为什么不宠幸她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就是对我,你不过是利用,是吗?” 东陵绝缓缓点头:“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就更应该安分守己!” 池玉琴摇摇头,满脸不甘:“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选择我?又要那么对我?我没有做错什么,这对我不公平!” “为什么?”东陵曼额头一抬:“既然你这么不明白,那朕今天跟你说个明白!你知道吗?从你看东陵曼的眼神里,朕就看的出来,你不安好意。你想嫁给一个有身份的男人,想借着池木木过桥,真更知道,如果池木木真给你嫁了一户小户人家,你一定会不甘心,你甚至会为了嫁给朕或者东陵曼那样的男人,而去陷害池木木,对吗?” 池玉琴的身子重重的颤抖了一下,却咬牙倔强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冤枉,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过!” “你是没有做,可是我看的出来,你的眼神中有贪婪!所以,我要防患于未然!”东陵绝似乎为了掩饰什么,又加了一句,道:“不过你记住了,朕就算不要的女人,尤其是皇后,你这样的女人,是永远都没资格跟她对抗,不然……你一定会不得好死,明白吗?” “是,臣妾明白,谨遵皇上教会!” 池玉琴咬着牙,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却也是飞速的垂下头,不敢多说。 “那么,现在你好好跪着,朕要休息了!” 东陵绝说罢,毫不留恋的躺了下来,背对着池玉琴,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很快的,他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 池玉琴在东陵绝的身后,眸光无比森冷的盯着他的背影。 池木木算个什么? 她受的侮辱,原来都是拜池木木所赐! 既然如此……那么,她压下去的计划,看来要重新提上来! 池木木是池家最低贱的女儿,她绝对没有资格享受皇后的身份! 如果她生了一个儿子,很可能就会成为太子,她以后就会成为太后! 那么她今日的假恩宠,日后的池木木一定不会放过! 既然如此……她更加不能听东陵绝的话,一定不能! 第二天早晨。 “唉,你听说没有?昨晚又是池妃侍寝,听说今天一大早,皇上就赏赐了一尊半人高的珊瑚给池妃,听说那珊瑚可漂亮了,红的跟血一样呢!” “啧啧,真是羡慕啊。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皇后娘娘怀孕又失宠,池妃的容貌,确实很美,受宠也是应该的。” “是啊是啊,只是不知道皇后会不会伤心,是她池家的姐妹,是她自己留在身边的呢!只怕当初也是为了固宠才留在身边,谁知道现在池妃这么受宠,她自己反而失宠了!” “嘘,别说了。花穗姑姑来了!” 几个在一起说话的小宫女看到远处走过来的花穗,吓的连忙闭嘴。 花穗冷着一张脸走过来呵斥道:“好好干你们的活,当着秋水宫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能乱说的吗?” “花穗姑姑,我们的活都干完了!我们以后不会再说了。”有一个小宫女说道。 花穗却不想放过,道:“主子现在在养胎,你们别以为就能怠慢了主子在这里偷懒,没事乱嚼舌根!” “花穗姑姑,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另一个小宫女不服的说道。 剩下的一个也点点头,道:“可不是?这里可不是关雎宫,皇上都不来,哪里有活干呀?” “闭嘴!” 花穗伸手就几个巴掌甩了下来,道:“欺主魅上的狗东西,马上去内务府,就说是我说的,全都打发去洗衣局,永远不要触来了。” “花穗姑姑饶命!” “花穗,算了吧!” 池木木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拱门处,神色冰冷,却是一脸的忧伤。 她对花穗说道:“让她们去内务府,重新安排事做,以后不要来这里了。洗衣局就算了!” “多谢皇后娘娘开恩!”三个小宫女吓的不轻,连忙磕头退了下去。 等三个小宫女都退了出去,池木木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花穗,你这又是何苦呢?她们年纪还小,没有坏心。何况,她们说的确实是实话!” 花穗忿忿的说道:“就算是实话也不行!主子的坏话,是谁就能够乱说的吗?这些丫头没大没小,要杀鸡儆猴!不然以后这秋水宫就没规矩了!” 池木木往那边的凉亭走去,花穗忙走过来扶着,道:“其实秋水宫的吃穿用度从来都没少过,我肚子里以后孩子,谁都不敢对我怎么样,东陵绝也不会太过分。而且……我们在这里,也住不了多久了。” 花穗点点头,扶着池木木在石椅上坐下,又吩咐人给池木木倒了茶水和糕点,拿着早准备好的风扇对着冰块向着池木木扇风,道:“不过,主子,有意见事情,我觉得很奇怪呢!” “什么事情很奇怪?”池木木心不在焉的拨弄着碗里的莲子羹,淡淡问道。 “我今天去取东西的时候,在路上碰到关雎阁的大丫鬟,就是池玉琴身边的贴身宫女!”花穗的声音压得很低,神秘的凑近池木木说道:“不过,那丫头的身上一脸瘀痕,除了脸上之外,手臂和腿上到处都是呢!” “你怎么会看到的?”池木木不解的问道,心中也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花穗摇摇头,更加神秘的凑近池木木,道:“我是去绣房取阵线,想给主子肚子里的孩子多坐一双软鞋,她似乎也去取东西,绣房里,有一个是她的同乡表亲,她大约是在关雎阁里受了委屈不敢对别人说,对同乡说,当时撩开了衣服和裤腿给她看,我在一旁屏蔽呼吸,她们没有武功,发现不了我,我才看到的。不过绣房人来人往,她们也没多说什么,我更不好多听。” “她既是大丫鬟,那么,也不可能是受了别的宫人欺负,难道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被池玉琴惩罚了吗?”池木木道。 花穗却摇摇头,道:“不,那个大丫鬟我打听过了,她名叫静儿,是个非常安静又沉稳的人,做事很是稳当,是宫里的老人儿了,估计是内务府看到池玉琴受宠,才特地拨过去的,哪里会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还是你查到了什么?”池木木不解的看着花穗。 花穗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我想……应该是池玉琴找她麻烦,故意打她!” “故意打她?怎么可能啊?”池木木更加不解。 池木木压低声音,凑近池木木,道:“我去关雎阁隔壁的宫殿打听过,那里面没住妃嫔,只有两个扫洒的小太监,我给他们送了银子和娘娘吃的糕点,他们就告诉我说,每天早上,池玉琴从承乾殿回来后,都会很暴躁,一定会摔烂很多东西,而且动不动就是呵斥下人的声音,经常还能听到惨呼,大约静儿就是在早上被池玉琴打的,而且我看她的伤痕,新伤旧伤加起来都布满了,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 “你的意思是说……池玉琴毒打身边的大宫女,而且还天天打吗?”池木木愈发的奇怪了。 花穗点点头,道:“对。” “这不对啊!”池木木紧蹙眉头,道:“她每天都侍寝,按照道理来说,她早上回来应该心情很好才对啊,怎么会打人呢?而且还是天天打,肯定不是因为静儿做错了事情,难道她变态吗?或者说……怕静儿因为她的关系去勾搭皇上?静儿模样还算清秀,只是皇上是必然看不上的,这个也不太可能啊!” 花穗点点头,道:“我也觉得很奇怪呢。主子注意到吗?池玉琴每次走路,都是双腿无力,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晚上跟皇上很是愉快……呃,但是她脸色却不是很好,眼睛下面一片青黑,好像没睡好,而且看她的表现,好像很烦躁,我也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呢!” 池木木跟着点点头,道:“太奇怪了!要是说她每天来都神清气爽,大肆赏赐宫人才对,怎么会毒打宫女,而且她答不打脸,摆明就是想出气,却又不行让人发现。啧……真是好怪!难道是晚上被东陵绝折磨的太厉害了?” “不像!如果真是那样,更加证明皇上对她宠爱有加,以她的性格,应该更加高兴得意才对,怎么会那么狠毒呢?我想,一定是有什么奇怪的,不如她意的地方!”花穗说道。 “那你派人好好查查,不过记住,不要让皇上知道。”池木木嘱咐道,神色有些黯淡:“如今我们已经决裂了,我不想让他以为我还很在乎他,要去打听他宠妃的事情。” 第90章 无名,不必多礼 “是,花穗知道怎么做了。[]”花穗轻轻颔首。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传来白荷和清水的声音:“主子,我们来看你啦!” 说着,两道倩丽的声音和东陵曼欣长的身姿出现在院子拱门处,花穗一脸喜气,迎了上去,给东陵曼行礼,白荷和清水则过来给池木木行礼。 “看你一脸喜气洋洋,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池木木见东陵曼脸上带着笑意,碧色的瞳孔里都是笑意,只是那笑意里,却隐约有丝落寞,心中奇怪的很。 今天是怎么回事,到处都有奇怪的事情等着她去探究吗? “你看,我说了你家主子一看就知道吧!”东陵曼看了白荷一眼,道:“确实有好消息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相信你听了应该会很高兴。” “什么好消息?”池木木忙一脸好奇的看着东陵曼问道。 “是南翼国那边传来的消息!”东陵曼看着池木木脸上一点点凝聚的笑意,笑着说道:“我相信,东陵绝也收到,现在正在跟大臣商议,我刚从那边过来呢!” “是……是四哥的消息吗?” 池木木忙放下手里的调羹,一脸喜气的看着东陵绝,兴奋的问道。 东陵曼轻轻点头:“正是!” 池木木忙迎了上去,手不由挽住东陵曼的手臂,一脸激动的看着他说道:“说说,那边传来什么消息了!” 东陵曼有些不悦的蹙起眉头,佯装一脸凝重的看着东陵曼。 “怎么,不是好消息吗?”池木木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些担忧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忍住笑意,伸手轻拍了池木木两下,眼里的凝重消失不见,被笑意给取代,一脸得意的说道:“瞧你担心的样子,你这么关系你四哥,就不怕我会不高兴,不怕东陵绝会因此报复你四哥吗?” 池木木的脸色一沉,道:“你是知道我的,一向就关心四哥,自从四哥失忆后,他又在夺位期间,更是担心不已,但是东陵绝……这个人的想法,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东陵曼一怔,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池木木的眸光认真看向东陵曼,道:“我知道你是试探我的心意,不过以后,若是可以的话,尽量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另外……看你的样子,听你的语气,是不是关于政事?” 东陵曼重重的点点头,脸上尽是喜悦之色,一脸激动的看着池木木,道:“你知道吗?南宫辰逸竟然胜利了!” “四哥胜利了?” 池木木再也站不住,腾一声站了起来,激动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轻轻的点点头,一脸高兴的说道:“对,他胜利了,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完全胜了南宫勤,你知道吗?南宫勤这个人狡猾多段,而且又占据南翼国多年,南宫辰逸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战胜他,你知道,这需要多大的智慧和手段吗?” 东陵曼的眼神里,出现了一抹池木木从未见过的敬佩之色。 好像那个人的胜利,跟他也有着莫大的关系一般。 池木木对着东陵曼叹息一声,道:“四哥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他需要比南宫勤更加的多疑谨慎,更加的凶残,才能够获得胜利!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就拿下南翼国,要是以前的池映寒,是绝对做不到的。” 见池木木并没有太大的高兴,东陵曼神色一阵黯淡,也沉默下来,看着池木木,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对了,那康宁公主呢?她怎么样了?” 其实看东陵曼这个样子便知道,康宁八成是没有死,安然无恙的,这么问,只是想亲口确认一下而已。 东陵曼道:“康宁被我和东陵绝的人保护起来,已经送到安全的地方了。至于她的夫君和孩子……已经成了南宫辰逸的俘虏和阶下囚,我相信,等到南宫辰逸一登基,他们就会丧命!” 说这话的时候,东陵曼的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恨意。 池木木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对东陵曼道:“消息已经传来了,东陵绝和你,有什么打算吗?” 东陵曼忙笑着说道:“南宫辰逸的登基大典在这个月十五即将举行,只有十天不到的时间,他邀请其余三国的首领一同前往观礼,而东陵绝手下的那些老臣,担心这是南宫辰逸的阴谋,正在讨论要不要去呢!” 南宫辰逸刚杀了南宫勤,正是杀心重,雄心壮志的时候,若是其他三国的皇帝都去了,就算带再多的人,南宫辰逸要有什么坏心的话,只怕这些人也逃脱不了的。 “那最后呢?可有决定去?”池木木忙问。 她活了下来,虽然跟东陵绝已经闹的非常不愉快,可是现在的她,还是很想见到南宫辰逸,哪怕只是跟他说一说话,也是好的。 东陵曼道:“还在争执不休,我知道你想去,所以主张东陵绝过去,可是那些老臣不同意,东陵绝还在跟他们争执,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这个消息,所以就先过来,想要告诉你。” 池木木重重的点点头,一脸感激的看着东陵曼道:“谢谢你,我就知道,还是你对我好。” 东陵曼笑道:“你现在知道也不迟,还来得及以身相许!” 东陵曼一脸坏笑的看着池木木,池木木的脸颊瞬间通红,忿忿看着东陵曼,冷冷说道:“你一定要说这个话题吗?” 东陵曼无奈的耸耸肩膀,道:“好吧,那我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还有别的消息吗?”池木木又问。 “你就这么关心你的四哥么?”东陵曼脸色稍稍一沉,一脸难受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当初为了东陵绝,我抛下四哥,独自回了京城,让秦夫人将他带回了南翼国,现在四哥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失忆和作风,还有现在为人处世的风格,其实跟我多少都有些关系的,我心中内疚,所以……很多时候,其实我想帮四哥恢复记忆。” “帮南宫辰逸恢复记忆?”东陵曼的眉头挑了挑,不赞成的看着池木木,说道:“南宫辰逸现在是一国之君,要收拾南宫傲留下的烂摊子,还要管理那么多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大臣,我觉得,他现在的性格才合适,如果你真的让他恢复记忆,第一个,池映月的身份他就接受不了,第二个,他一定会变得心软和犹豫不决,这对他现在的身份是非常不利的。” 听到池映月这三个字,池木木的心就像针扎一样难受:“池映月霸占我的身份,而且还联合蓝沁和某些神秘人物来造反,这个仇……我一定不会就此作罢。”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只怕就算你想跟她算账,也算不了!” “为什么?”池木木奇怪的看着池映月。 东陵曼道:“她现在可是南宫辰逸身边第一得宠的人,听说……南宫辰逸现在已经接了皇帝的位置,接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登基大典邀请各国诸侯,第二件事情……就是登基大典后的三天,迎娶池映月为妻,也就是南翼国的皇后!” 池木木踉跄一步,险些跌倒。 东陵曼忙扶着她在一旁的石椅上坐好,担心的看着池木木,说道:“她的受宠程度,是你无法想象的,你若要揭穿她,只怕南宫辰逸第一个不会同意,他不会那容易恢复记忆,更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你。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这次之所以能够那么快就夺得帝位,池映月在背后出主意,帮了很大的忙!所以,你若要轻易对付池映月的话……只怕他第一个就会不同意。” 东陵曼也在池木木的身旁坐了下来,不由伸手执住池木木的手,担忧说道:“知道吗?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忧而已,你现在不能激动,还怀有身孕,万一出事,怎么办?” 池木木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正思索间,却听到外面李和传召,说:“皇后娘娘,皇上传召,让您过去承乾殿一趟!” “你去吧!”东陵曼也站了起来,道:“我也一起过去,正好我有话要跟皇上说。” 池木木点点头,就这么跟着东陵曼过去了。 池木木只是心中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东陵曼叫她过去,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别担心,你的好四哥现在好的很,除了被池映月欺骗之外,他其他地方都要比你好,都要比你过的顺心。”东陵曼一脸坚定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两人沉默下来,不一会儿功夫,便来到承乾殿。 东陵曼走的时候,承乾殿还是喧闹不已,这会似乎大臣都已经走了,承乾殿便显得非常安静。 两人走进承乾殿的门内,便见东陵绝正在书案前面看着一封书信,脸上带着凝重的神情,他的身旁,是一个南翼国的少年,褐色的头发,酒红色的瞳孔,穿的很是整齐,年轻的脸庞上带着一抹尊重,正是无名是也。 东陵绝另一边,毫无悬疑的站着池玉琴。 见到无名,池木木心情颇好,便也懒得给池玉琴和东陵绝一个眼神。 “主子!” 等池木木一走进,无名就单膝跪地,给池木木行礼。 池木木轻轻颔首,忙扶起无名,笑着说道:“无名,不必多礼,你还好吗?四哥还好吗?” 无名站了起来,池木木发现,他似乎更加的高大了,身上甚至还带着一种浓烈的杀气,让池木木几乎不敢侧目。 “很好,主人很好,小人也很好。”无名上上下下打量了池木木一眼,道:“那么主子你呢?你还好吗?听说,你怀了身孕,是吗?” 第91章 决定要去吗? 无名的神情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担忧,大约是皇宫里的事情,他也都知道了。 池木木点点头,不由朝东陵绝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看过去的时候,池玉琴正伸手轻轻禅着东陵绝衣袖上的一抹灰尘,不由眼神一黯,却对无名道:“我也很好。就算有什么事,为了四哥,我也必须强大起来。” 无名点点头,指了指东陵绝手上那封信,道:“主人他已经夺得皇位,让小人带信过来,邀请主子您过去观礼。” “邀请我?”池木木有些惊讶。 南宫辰逸确实邀请了其他三国的诸侯,可是这种情况下,谁会带皇后女人同往?池木木之前还想着,要怎么找借口同去呢! “对。”无名点点头,道:“主人给使者传了口谕,不过……怕有些人阻挠,又让小人亲自送信来了。” 无名话音刚落,东陵绝便不自觉的哼了一声,这话分明就是在说他。 “无名,四哥还记得我吗?”池木木此刻哪里还注意别的?只听到无名说南宫辰逸亲自邀请她,还这般的重视,哪能不激动? 无名点点头,一脸正色说道:“主人不记得主子您,而且……克里她很不喜欢主人提起您,可是主人跟我说过,他不记得以前跟主人您的事情,可是看到您,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所以就让小人来请您过去,主人说,这么重要的时刻,不能少了重要的人。” “哼!” 这一次,东陵绝和东陵曼两个男人同时冷哼了一声。 东陵绝冷冷的说道:“都失忆了,还不惦记着。不能去!” 池木木却根本不把东陵绝的话当一回事,而是激动的问无名,道:“克里是谁?是池映月吗?” 无名点点头:“克里在南翼话里,是代表着吉祥和富贵,也就是说……她将是未来的皇后。” 池木木蹙紧眉头,道:“还有呢?” 无名有些难过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其实小人也很不喜欢她,只是不得不承认,主人这一次的成功,她功不可没,甚至有几次差点未来主人丧命,主人现在早已经离不开她了!” 池木木的心就如被刀扎一样的难受。 凤凰同生,天下大乱。 难道,她跟池映月,真的就是天命注定的皇后,就算历经劫难,也会浴火重生,变得更加的强大吗?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我明白。四哥他失去了记忆,而我又不想伤害他……何况,只怕我们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们只能让他自己恢复记忆。” 无名的眼神黯淡下来,垂下头,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 池木木的心里似乎有了一种预兆般的感觉,却不敢再问,只对无名道:“无名,今晚我就随你一同出发。” “不行!” 东陵绝立刻出声阻止,道:“这件事情朕都没有决定去不去,你一个女人,怎能单独前往?万万不可,若是有什么陷阱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诸天大陆四国,东瑜国乃是没有争议的第一,如果南宫辰逸利用池木木和她腹内的胎儿要挟东瑜国,东瑜国根本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我要去!”池木木转头,眸光冰冷的看着东陵绝,道:“如果皇上担心自己的盟友会对你怎么样,或者不敢去,我绝对不会勉强你的,但是,我一定要去。” 她冷冷刮了池玉琴一眼,冷冷说道:“如果皇上不放心的话,可以随我一同去。或者,多派几个人保护我也行。这是南翼国的新国王邀请我前往,皇上也没有资格阻挠。” 说罢,便转身离去,东陵曼和无名都跟了上来。 还未出门口,便听到东陵绝扫落砚台茶杯的声音,以及池玉琴的低呼声。 “你要阻止我吗?”出了承乾殿的大门,池木木回头看了东陵曼一眼,笑着问道。 东陵曼摇摇头,道:“我知道你下定决心就不会改变,所以,我不阻止你。” 池木木轻轻点点头,道:“那就好。” 东陵曼叹息一声,道:“所以我决定,陪你一起去。” “真的吗?”池木木一脸惊喜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轻轻颔首,道:“自然是真的。” 三人一起回了承乾殿,东陵曼便道:“我想,你肯定跟无名有很多话说,我也要回去收拾东西,准备一下,所以,就先出宫,不打扰你们了。” 池木木轻轻颔首,对东陵曼道:“你去吧,晚上在皇宫门口汇合。” 东陵曼点点头,花穗便道:“主子,我去收拾东西,您跟无名好好聊聊吧。”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池木木开门见山问无名,道:“四哥让你带来这样的口信,池映月可知道?” “她不知道!”无名摇摇头,正色对池木木道:“克里是个很善妒的小人,主人的身边不能够出现别的女人,小人来之前,她特地叮嘱过我,千万不能让你知道消息,不然……以后她就会为难姬翎的。” “池映月……”池木木眼中滑过一抹恨意,转头又看向无名,道:“那你怎么说的?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无名一脸为难的看着池木木道:“这是主人的吩咐,小人是主人的人,怎能听从一个女人的吩咐?虽然她帮助主人让主人夺得帝位,但是在无名的心里,你才是我的女主人。” “可是姬翎她……”池木木有些担忧的说道。 “主人很聪明,他什么都看的出来,他能感觉到池映月不喜欢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临走之前已经跟主人说过,他会保护姬翎不受伤害的。” 池木木点点头,道:“那就好。四哥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吗?” 无名也是一声叹息,道:“其实,主人的记忆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可是他的记忆深处,还是记得‘木丫头’是谁,而且随着时间边长,他对于‘木丫头’的记忆就越来越多,只是,他并不觉得木丫头到底长什么样子,他现在已经认定了池映月就是‘木丫头’,所以,不是记得不记得的问题,而是忘记不忘记的问题。”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半晌才深深说道:“你说的对,四哥记得我,只是却不认得我了。” “其实主子不必难过,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无名有些犹豫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你且说说看。” “池映月虽然可恶又恶毒,可是,她的心里,确实一心向着主人的。”无名道:“战争的时候,她配主人吃苦,为主人出谋划策,而且……其实她的手上,还有许多剩余的池家军,都用来帮助主人了。” “是么?”池木木心中苦涩,却也惊讶。 池家军的剩余力量是有,池木木也一直知道,只是她以为,池家军的生育力量,或许是去隐居,甚至有可能去了边疆,跟随池傲涵了,她从来都没想过,会在池映月的手里。 无名点点头,道:“池冥河在池映月假死的那一天,就将召唤池家军的兵符交给了她,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秦夫人留下的那些亲信和随从,最核心的那一部分,却只完全听从池映月一个人的话,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池木木也觉得很奇怪,当初池木木当着池映月的面杀死了秦夫人,她也不过一笑置之,之后跟南宫辰逸只字不提,这样一个冷漠冷血人,以秦夫人的性格,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那秦夫人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也觉得奇怪!”池木木轻轻颔首,思索了半晌,才淡淡的说道:“我想……这一定是她们有什么交易。” 无名道:“不管他们有什么交易,总之,她对主人是一心一意的辅助,或许她有别的原因,想要报仇,或者出于私心,总之她是没有保留。” 那不过是为了获取南宫辰逸的信任而已,池木木更觉得心中苦涩不已。 不过,她也觉得很奇怪。 难道池映月仅仅是为了报复她曾经深爱,爱入骨髓的那个男人,东陵绝,以及她的情敌池木木吗? “而且,主人完全离不开她了!”无名看着池木木眼里的难过之色,继续说道:“不管是日常的生活起居,还是主人在政事方面,都需要克里的帮助,所以小人我……” “所以你虽然讨厌她,却也不能为了我伤害她,对吗?”池木木苦笑一声,接着无名的话说道。 无名点点头,一脸惭愧的单膝跪地,道:“无名蒙受主人大恩,却不能回报主子,主子取了无名的性命谢罪吧!”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起来吧,无名,你明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你死了,姬翎该怎么办?你去吧,晚上我会跟你一同出发,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还四哥一个记忆,都是我应该做的。” 无名站了起来,对着池木木深深颔首,道:“还是主子深明大义,无名在这里,替主人谢过主子您了!那小人就先退下了。” 池木木颔首,道:“去吧。” 看着无名离去的背影,池木木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变得冷漠无比。 无名变了。 他虽然句句在为池木木和南宫辰逸着想,说的都是池映月,可是细细品味,他的言语里,有为池映月狡辩和隐瞒的意思。 池映月到底做了什么? 她真的这么的擅长收买人心吗? 无名的意图不是很明显,或者说,无名还没有真正的被她彻底收买,可是无名已经动摇,已经会在不经意间,很本能的替池映月狡辩和隐瞒。 这不是个好现象,她要快点去南翼国,要早点让南宫辰逸想起一切关于池映寒的记忆,留池映月那样一个女人在南宫辰逸身边,池木木太不放心了。 “皇上万岁……” 外面有宫女行礼的声音,打断了池木木的瞎想。 她猛的抬起头,东陵绝的身影早已经出现,大步踏入,走到池木木的身旁,重重在池木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冷道:“你真的决定了要去吗?” 第92章 递给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神情变得冷漠,道:“你知道的,我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 她转头,眸光幽冷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可以留在宫里,正好跟你的新妃有更好的空间,岂非很好?” 她的神态和言语间都充满了讽刺,不知道为何,东陵绝的眼神里,闪现一抹深深的伤痛。 只是那神情飞快的一闪而过,快的让池木木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你肚子里有孩子,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东陵绝的神色稍稍柔和了一些,似乎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对池木木道:“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更何况,如今的南宫辰逸跟以往不同,他不再是保护你的四哥,或许……他叫你过去,是有别的目的,会伤害你!” “够了!” 池木木冷冷的打断东陵绝,道:“南宫辰逸不是皇上的盟友吗?而且,不怕告诉皇上,除了你之外,没有人会伤害我,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般的绝情,不留余地。他就算不记得我是谁了,他也没伤害我的必要,我的身上,没有任何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东陵绝腾一下站了起来,或许是用力过猛,身后的椅子也跟着往后倒去,只见他神色无比阴冷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说道:“朕真不明白,为什么你有时候那么聪明,有时候那么蠢呢?” “你……”池木木气的咻咻喘气,却不由抚向隆起的小腹,狠狠的看着东陵绝道:“既然皇上这么说,你还是快点离开吧,我觉得,我们没有交谈的必要了,反正我是一定会去的,如果你非要阻止我,那我只好跟你动手了。” 东陵绝的神情变得冰冷无比,幽深的眸光一直森冷的看着池木木,却一直都不说话。 他就那么盯着池木木,时间也仿佛凝结成冰了一般,幽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池木木也毫不畏惧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朕也会去!” 东陵绝眸光幽冷无比的看着池木木,许久,才叹息一声,道:“朕不能让你和孩子被抓,朕绝对不能容忍我的孩子成为质子。但是你这个固执的女人,也许会带来大灾难!” 东陵绝说罢,狠狠的甩袖离去。 不知道为何,看着东陵绝甩袖离去的背影,池木木心中滑过一抹不安的感觉。 “主子,您没事吧?”东陵绝一走,花穗连忙走过来,焦急的看着池木木,小胖也在池木木的袖子里不安的转来转去。 “没事,我没事。”池木木问花穗:“东西收拾好了吗?” 花穗点点头,道:“夏天要用的东西和换洗的衣服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主子……我们还要收拾秋冬的东西吗?我们要去多久?” 池木木转头,深深看向花穗,道:“花穗,尽量将东西简单化,但是我们的财物和重要的东西,都要收拾好,带走,秋冬的衣服,带两件替换。” “主子,您的意思是……” 花穗的眼睛一亮,惊讶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对,你猜的不错。我要趁着这次机会离开皇宫,以后都不回来了。” “真的吗?”花穗更加的高兴:“以后……我们都能跟王爷呆在一起了吗?” “虽然今天我没有明说,但是之前早就商量好了,我相信,东陵曼应该也能明白我的意思,只是今天不太方便挑明了说而已。” 池木木眼神幽暗,想着刚才东陵绝那绝情的样子,就愈发的坚定了要离开这里的打算。 她对花穗说道:“趁着这次机会,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东陵绝虽然也会去,可他毕竟是皇帝,我们一路过去南翼国,不要露出破绽,等到回来的路上……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在宫外逃走,可要比在宫里走容易多了。” 花穗点点头,道:“太好了,我这就去收拾。” 花穗一脸兴冲冲的模样。 池木木看的出来,花穗对于离开皇宫是非常期待的。 她或许是期待跟东陵曼在一起,或许是期待池木木早点脱离苦海,总之,她的雀跃,也多少影响了池木木,心中的失落,一点点的消失,就连无名带来的那点不快,也置之脑后。 今天是忙绿的一天,许多人都各怀心思,可是,时间却过的很快,到了傍晚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准备齐全,聚在皇宫门口要出发。 朝堂的事情,东陵绝交给了丞相和邵尚书处理,而后宫的事情,池木木便交给了如嫔处理,她想,如果以后她都不回来了,如嫔手中有了权力,日子或许也会好过一些,不会受到池玉琴的欺压。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等到在皇宫门口集合的时候,发现池玉琴也在出行的列队里。 她早已对东陵绝绝望,可是看到池玉琴出现的那一刻,心还是刺痛的厉害。 东陵绝就那么宠池玉琴,那么离不开池玉琴吗? 深吸一口气,池木木跟东陵曼交代一番,率先踏上了马车。 这次随行的人丫鬟,只有花穗和清水,宫中的宫女,池木木不信任,而白荷怀了身孕,不方便跟随大队伍出行。 上路之后,东陵曼凑近池木木,告诉她,白荷和她的夫君,以及东陵曼安排的一批可靠的暗人已经先去了他们之后要去的地方。 他已经将池记的财产也随之转移过去,等白荷她们安顿好,池林也会跟着过去,让池木木一切放心。 池木木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东陵曼微微一笑,道:“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小镇,却很繁华,又不容易被人发现,你放心吧,我都已经做好了安排,你只须享受这次旅行,好好想想该怎么敲醒你那忘记你的四哥吧,如果他重新记得你的话,或许……我们的逃离和新的居所,会更加的安全。” 虽然东陵曼没有明说,可池木木已经自动脑补,认定这次东陵曼选定的藏身之处,一定是个交通交界之地,或许还是受到南翼国保护的地方。 这三天来,都在马不停蹄的赶路,遇到驿站便草草休息用餐,有时候,为了节省赶路的时候,甚至会在半路搭帐篷,或者直接在马车上休息。 这天雨后,夕阳分外的美丽,池木木弃了马车,在东陵曼和无名的保护下,小心的骑上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欣赏着湖光山色,欣赏着美丽的夕阳。 这样的下雨,一场雨后,夜幕又快降临,空气格外的清醒,池木木骑在马上,看着火红的夕阳,心情说不出的美好,仿佛有什么事情,也都在一时间给忘记了。 “唔,呃……” 池木木正跟花穗和无名谈笑,忽然听到身后,池玉琴的马车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池木木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这种“声音”,从赶路的那天开始,就会时不时的传来,尤其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 东陵绝的身体有多么的精力旺盛,池木木自然非常清楚,所以,每每听到这样声音的时候,他都知道两人在做什么。 每一次,她多心如刀绞。 听的多了,心也渐渐变得麻木,不知道是疼的麻木,还是已经习以为常,不再那么疼了。 “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这么美的景色,赶路岂非可惜?”东陵曼见池木木脸色不好,便笑着提议,道:“在前面的空草地上扎营,我们来一顿烧烤盛宴,你不是很喜欢吗?反正时间还来得及,不会赶不到南翼国参加登基大典的!” 池木木点点头,道:“好,走吧!” 池木木脸上带着笑意,扬鞭走快了几步,想离那闹人的声音远一些,再远一些。 “小心,不要跑那么快!” 她的马儿一飞扬起来,身后几人都吓的不轻。 “快一点,我们到那边的湖边去!”池木木笑嘻嘻的冲了过去。 大队的人马在那边歇息下来,扎营的扎营,准备柴火食物的也跟着行动。 花穗选了一片干净的石头,在上面铺了软软的地毯,对池木木道:“主子,你歇一会儿吧。” 池木木坐在软软的地毯上,看着东陵曼指挥众人干活,无名则指引着他带来的南翼国人扎营生火,再一看,东陵绝的那辆宽大豪华的马车帘子还紧紧关闭,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是啊,东陵绝身体那么旺盛,又怎会轻易下来呢? 叹息一声,池木木转头看向前面一片巨大的湖泊。 这湖泊清澈见底,映照着天空火红的夕阳,美的分不清楚哪里是天,哪里是湖泊。 “主子,您会难过吗?”花穗陪在池木木的身旁,见她许久不说话,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一般,轻声问道。 “我不难过!”池木木又是一声叹息,道:“很多时候,难过也是没有用的,不是吗?就算我难过,也只是亲者痛仇者快!” “主子能这么想,就最好了。”花穗回头,见池玉琴一脸羞涩的下了马车,东陵绝随之走了下来,似乎心情不错,招呼着东陵曼和无名去打猎了。 花穗则找来两根预感,勾好鱼食,跟池木木和清水去河边钓鱼。 东陵绝等人回来的时候,手里提满了猎物,而池木木三人的收获也颇为丰富,钓了不少的鱼。 很快就有宫人下人来收拾这些猎物,而池木木等人,则被请到早已经铺好的简单桌椅上,几人刚一坐下,池玉琴就带着宫女细心的端来了酸梅汤,道:“天气热,你们都出去捕猎,赶紧喝点下火的东西,免得上火!” 东陵绝点点头,赞赏的看了池玉琴一眼,池木木正欲伸手去接池玉琴亲自递过来的一杯酸梅汤,花穗却抢先一步接了过来,沉着脸,当着众人的面测毒,弄的池玉琴脸色惨白,一脸忧伤的看着池木木,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东陵绝和东陵曼都没有说话,花穗更是不会多管,将酸梅汤放在面前,拿银针测试,又亲自用调羹尝了一小勺之后,才将酸梅汤递给池木木。 第93章 主人息怒 池木木正欲伸手去接,刚在东陵绝身旁坐下的池玉琴却幽幽说道:“妹妹真是多心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怎会对你下毒?” 她眸光幽怨的看向池木木尚未隆起的腹部,幽怨的说道:“你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我又怎么忍心呢?更何况,这里这么多人,我哪会做这么傻的事情!” 池木木还未说话,花穗就冷冷说道:“好心坏心,还真是难以分辨,不说别的,光说你你拿这么冰冷的东西送到我们主子的面前,就很不应该,你难道不知道怀孕的人,不能够吃这么寒凉的东西吗?” 池玉琴看着池木木面前那碗未动过的酸梅汤,脸色变得惨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生养过,不知道呢。”池玉琴一脸惊慌的看向东陵绝,那神色里,满是害怕和恐怖。 东陵绝蹙了蹙眉头,半晌都没有说话。 “算了吧,花穗只是怕人半路给我下毒,没有别的意思。”池木木再看着那碗酸梅汤,想着池玉琴刚才的表情,已经完全吃不下了,轻轻的摇摇头,道:“花穗,端下去吧。” “皇后娘娘,这酸梅汤真的没事,你若不信,我亲自喝给你看看。”池玉琴见花穗伸手要去拿走酸梅汤,有些着急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了,你放心吧,花穗没有别的意思。” 她却一脸忧伤的看着花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放下吧!”东陵曼淡淡说道:“不就是一碗酸梅汤么?你这样,显得你家主子多小气似的,我想,池妃说的对,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算她有心,也没那个胆子不是么?” 池玉琴的脸色更加惨白,垂下头,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好了,没事了。”东陵绝伸手,轻拍了拍池玉琴的肩膀,道:“朕相信你,行了吗?” 池玉琴眼睛一亮,忙抬起头,看着东陵绝道:“真的吗?” “真的!” 东陵绝点点头,伸手,轻拭掉池玉琴眼角流下的泪水,眼中满是怜爱和疼痛。 “皇上,您真是个好人。”池玉琴的脸颊羞红的厉害,对着东陵绝轻声说道。 东陵绝轻轻颔首,撇了一眼池木木,却见池木木本来带着笑意的脸颊已经变得寒凉无比,脸色雪白,毫无笑意。 “皇上还真是关心池妃呢!”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朕的新妃,难道不应该关心吗?”东陵绝挑眉,眸光看向东陵曼,道:“池妃是朕名正言顺的妃子,皇叔都能关心朕的皇后,朕关心自己的妃子,有什么错么?” 池木木咬牙,忿忿看了东陵绝一眼,却答不上话来。 “叽,叽叽。” 小胖似乎感觉到池木木的怒意,从她的袖子里拱了拱,溜了出来。 “小胖,饿了吧?”池木木垂头看向小胖。 “叽叽。” 小胖圆圆的脑袋点了点头,花穗忙说:“我去拿豆沙包来。” 花穗拿来豆沙包的时候,无名正好拿从他们那边的人里走了过来,见小胖两只爪子正抱着一个包子在拼命的啃着,颇为好奇的蹲在池木木旁边,好奇的说道:“主子,小胖好可爱啊,看起来很聪明,而且,好像长大了一点?” 池木木点点头,她也发现小胖长了几次,只是每一次,小胖的成长,都带着格外的艰辛。 “对,小胖是长了一点。”池木木点点头,道:“只不过,长的不多,小胖长的也不够明显。” 小胖长了几次,可是到现在,却看不出来什么。 无名伸手轻抚了一下小胖的背脊,小胖却“呲”一声,险些咬伤了无名的手。 “小胖,不可以这样!” 池木木很少见到小胖这么失态的样子,当下也有些惊讶。 “叽……” 小胖委屈的在池木木的怀里拱了拱,然后一脸谨慎的看着无名。 “小胖,怎么了?你认识无名的,也见过他,难道忘记了吗?”池木木更加觉得奇怪,小胖对无名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 “小胖是很聪明,它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东陵绝一开口,小胖便三两下跳到他的身上,状态非常亲昵的拱了拱,亲热程度,绝对不亚于对池木木的亲热。 池木木看的非常奇怪,盯着看了半晌。 小胖对东陵曼也只是冷冷淡淡,除了美女之外,小胖几乎不怎么搭理不熟悉的人。 可是,它对东陵绝的亲热,对无名的敌意,都来的有些奇怪不是么? “看,小胖还是知道的。”小胖到了东陵绝的怀中,他愈发的得意。 “叽。” 小胖似为了应征东陵绝的话,叽叫了一声,又凑到东陵绝身边拱了拱。 “小胖,过来!” 看到小胖这样,池木木有些不爽了,甚至怀疑小胖是不是太无知,被人蒙骗了。 “叽叽。”小胖再次点点头,叽叽叫了两声,跳到池木木的怀里。 池木木这才满意的拍了拍小胖的脑袋,笑着说道:“小胖,快点吃完豆沙包,回袖子里去。” “叽。”小胖点点头,非常兴奋的开始吃豆沙包。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那边生火的地方,就传来一阵阵香喷喷的烤肉味,李和过来请了众人过去,池木木刚喝完酸梅汤,肚子有些涨,回了帐篷休息片刻,才过去。 她过去的时候,东陵曼和东陵绝正拿着亲自烤熟的食物在切片,看样子闻味道,都很不错。 池木木走过去,东陵曼忙拿起一个盘子递给池木木,道:“吃吧,烤的刚好。” 池木木点头,却见东陵绝将一盘烤好的嫩鹿肉递给了池玉琴。 狠狠尝了一口碟子里的袍子肉,只觉得鲜嫩无比,池木木睁大眼睛点点头,高兴的说道:“嗯,很不错呢,外焦里嫩,鲜美无比,入口即化,这袍子的年龄大小合适,你烤的也很好。” 东陵曼笑道:“你喜欢就好,那就多吃点。” 池木木点点头,道:“嗯。” 或许真是饿了,一碟子袍子肉,吃的干干净净。 东陵曼又去取了两个烤好的土豆,剥了皮递给池木木,道:“吃太多肉食容易积食上火,我知道你喜欢吃袍子,留了两只在那里,你一餐别吃太多,用点土豆吧。” 池木木点点头,从东陵曼手中接过土豆,愉快的吃了起来。 东陵绝全程都跟池玉琴有说有小,两人吃吃喝喝,模样很是高兴。 正吃着,东陵绝便被李和请了出去,看李和的样子,神色有些古怪,池木木奇怪的看过去,东陵绝却已经进了他的帐篷。 “怎么了?”东陵绝看着帐篷里战着的两个暗人,冰冷的神色已经恢复,冷漠无比的说道。 “主人,已经找到了那法子。”两个暗人齐齐单膝跪了下来,其中一个一脸郑重的说道。 “哦?”东陵绝本来冷淡的神色变得激动:“怎么样?可是他搞的鬼?” “确实西柳国的那位!”那个暗人继续说道:“小人们几经打听,终于打听出来了除去皇后腹内虫卵的方法!” 东陵绝眼中的喜色一闪而过,忙压低声音说道:“小声一些。告诉朕,有什么法子?” 东陵绝虽然让两人小声,可是他的眼神却非常的激动,那压抑的神色,任何人都看的出来,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暗人轻轻的点点头,对东陵曼道:“回皇上的话……这些虫卵,需要一种叫做‘血露蟠桃’的东西才能够驱除。” “说清楚一点。”东陵绝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两个暗人点点头,对东陵绝道:“血露蟠桃,其实只是传说中的东西而已,小人觉得,应该很难找到。” “为什么?”东陵绝脸色一沉。 暗人道:“这血露蟠桃,需要找到长白山巅唯一存活的一株蟠桃,据西柳国的人说,这是当年王母娘娘下凡时,偶然间遗漏在人间的一颗蟠桃种子,那蟠桃三百年开花,三百年结果。如果在正好结果的时候,这虫卵的主人用自身的血液浇灌那蟠桃,浇足七七四十九天结出来的果子,再给皇后娘娘吃下那蟠桃,便行了了。” 另一个又连忙补充道:“据说那样解出来的蟠桃,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的时候,果子上的露水是血红色的,所以才成为血露蟠桃。而这血露蟠桃,皇后娘娘腹内的虫卵一定会吸收,可是这样的果子,对它们是有致命的毒害,这些毒害不会危及皇后娘娘,那些虫卵却必死无疑了。皇后娘娘便可安然无恙!” “嘭!” 东陵绝听完之后,却狠狠一拳头砸在一旁的茶几上,冰冷的眼眸里,出现一抹冰冷的杀气。 “三百年开花三百年结果,还要西柳国那个混蛋的血浇灌七七四十九天,你们觉得这可能吗?这不是等于没救吗?”东陵绝神色冷厉的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两个暗人,愤怒的说道。 “主人息怒!” 两个暗人吓的身子一颤,连忙担忧的说道。 “还有别的法子吗?”东陵绝眸光愈发的冰冷,一脸不敢的问道。 两个暗人面面相觑,半晌,才忍不住点点头,道:“别的法子是没有,但是……只要这虫卵的主人不催动,那虫卵只要每天能吸收少量的营养,就不会有事了。” 东陵绝的拳头狠狠的捏了起来,两个暗人都听到咯咯作响的声音,两人慌忙退后几步,一脸惶恐的看着东陵绝,道:“还请皇上息怒,都是小人无用。” 第94章 吼 “都退下,给朕继续查!如果查不到,你们都不用回来了。(.)”东陵绝看向几人的时候,面色变得阴冷无比。 “是。”两个暗人长舒了一口气,却连忙慌乱的退了出来。 两个暗人退出,帐篷里变得安静无比,唯余下东陵绝一人吸着冷气的咻咻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完全黯了下来,帐篷的门帘被人掀开,一阵饭菜的香味飘了进来,一个清秀的容颜也跟着走了进来。 “皇上,饿了吗?” 进来的是池玉琴,她的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托盘上,昂着两碟雪白松软的糕点,只见她款款走到东陵绝的身旁,柔声说道:“看皇上晚上没吃多少东西,想来这会肯定饿了,就端了些差点来,皇上用一点吧。” 东陵绝这才回过神,看着池玉琴的脸,好久才回过神来,冷冷说道:“这里没有人,所以,你还是不用假装了。” “皇上……” 池玉琴上前一步,双手轻拉住东陵绝的手,声音软糯,委委屈屈的说道:“皇上您说错了,臣妾不是在演戏,臣妾只是真心想伺候皇上而已。” 东陵绝眼神一阵的幽暗,冷冷看向她。 池玉琴忙道:“皇上,臣妾知道您不喜欢我,可如今臣妾已经是您的人,臣妾的一辈子都要依靠皇上,臣妾只希望用自己的心来融化皇上……我知道您这么做,都是为了给皇后看的,臣妾知道,您不想让我的膝盖太明显,被她看出来,可是,却还是夜夜让我跪在您的床榻边,第二天又故意在马车上给臣妾上药,为的就是让皇后娘娘误会……臣妾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我已经成为众矢之的,皇后也很不喜欢我了,既然如此,臣妾就更要想办法,好好伺候皇上,让皇上您喜欢我,不是么?” 东陵绝眸光深邃的看着池玉琴,半晌,才淡淡的说道:“你知道吗?一个女人,不能够太聪明了!” 池玉琴忙垂下头,垂头的瞬间,一滴晶莹的泪水落了下来:“皇上,臣妾知道自己不该说出来,可是我实在忍不住,只是这些话,我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过,您就放心好了。” 东陵绝深深的看了池玉琴一眼,紧蹙眉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池玉琴继续淡淡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那就是……在我的心里,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超越皇后娘娘,我只是想着,能够在皇上身边伺候,让皇上别那么辛苦,别那么不开心,就够了……” 听着池玉琴的话,东陵绝只觉得一阵阵的恍惚,整个人似乎都要醉了……一股奇怪的香气,从池玉琴的身上飘散出来。 “皇上……您知道臣妾每天晚上有多苦吗?每天晚上,跪在您床榻旁边的时候,臣妾多想去床榻抱一抱您,伺候您啊!” 她说着,伸手搂住了东陵绝的脖颈。 东陵绝只觉得一堆温香软玉一下袭了过来,拥住他的身子,他的身子都那么的僵硬,又池玉琴抱着,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那温热的身子,轻轻拥住他,在他耳边低低抽泣,转头,便见她一脸的梨花带雨,模样好不可怜。 “你真的想伺候朕吗?” “想。”池玉琴坚定的点点头,一脸正色说道:“皇上英武不凡,臣妾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伺候皇上,只要皇上开心,臣妾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看到她这个样子,东陵绝禁不住的叹息一声,伸手,轻轻的拥住她,低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在糕点里面下毒呢?” 池玉琴的身子重重的颤抖了一下,本来柔软的身子,突然僵硬无比。 “皇,皇上看出来了?”池玉琴缓缓的离开东陵绝的怀抱,有些吞吐担忧的问道。 东陵绝神色幽的冷漠,声音沉沉的说道:“你以为朕看不出来吗?你或许还不知道,朕的母妃,便是唐门的人。” 池玉琴又后退了两步,眸光幽幽深邃的看着东陵绝,道:“既然皇上都知道了……那臣妾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她唇角勾勒出一点点的笑容,道:“不瞒皇上说,这糕点里面,确实有毒。” 东陵绝眼睛倏的阴冷,森冷的声音也变得幽冷无比:“你承认了吗?朕没有冤枉你么?” 池玉琴唇角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了,道:“皇上,您没有冤枉臣妾。不过,这根本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一些增添情趣的药物而已,待会儿……皇上您会变得非常快乐非常高兴,您一定不会后悔的。” 不远处的池玉琴,不知道为何,她的笑脸越来越凑近东陵绝,那双绝美的脸颊上,竟然带着一抹残忍无比的笑容。 东陵绝重重的颤抖了一下,冷冷道:“你,你在干什么?” 池玉琴正伸手到自己的衣领,缓缓揭开衣襟的领扣,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缓缓滑落。 “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东陵绝忽然觉得身体很不对劲,一股奇怪的热气从小腹串了上来,他觉得全身都难受的厉害,热的厉害,转过头,却见池玉琴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除去…… 这样的夏季,本就穿的少。 她的身上,只留下一件梅花红的肚兜,两抹浑圆的雪白掩在绣着精致梅花的肚兜下,如天鹅般洁白的脖颈露了出来,修长的双臂轻抱着自己的腰身,咬着唇,目光却无比迷离的看着东陵绝…… “皇上,过来抱抱我,臣妾好难受,臣妾好寂寞……” 池玉琴裸着修长洁白的大腿,如玉般的肌肤在烛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她一点点的走近东陵绝,每走一步,便如水蛇扭动着那柔软的腰肢…… 东陵绝的脑海里,忽然就冒出那晚她躺在自己身下,白花花的身子,和丰盈饱满的肌肤…… “皇上,臣妾好寂寞,您快来,臣妾要……您……” 池玉琴已经走到东陵绝的眼前,身上浅淡的幽香传来,一阵阵往东陵绝的鼻子里钻。 东陵绝猛地抬起了头,一脸诧异的看着池玉琴,冷冷的说道:“这……这是什么毒?你身上的不是脂粉,是情药的香味,对吗?” 面对东陵绝那森冷的容貌,池玉琴却一点都不担心害怕,反而一脸笑容的点点头,颔首道:“皇上真聪明,如果不是我故意在糕点里面下了那种地段而又容易让人发现的毒药,皇上哪会那么容易放松警惕,我又哪会那么容易让皇上上当呢?” “你……你,池玉琴,你好大的胆子,池玉琴,朕只要轻轻一唤,立刻会有无数的暗人冲进来,你信吗?”东陵绝冷冷的凝视着池玉琴。 池玉琴轻轻拂过自己的秀发,点点头,道:“皇上如果不怕我那痴情的五妹妹发现,您尽管可以叫叫看。到时候,臣妾一定会把膝盖上的伤口给她看,告诉她,您根本没有宠幸我呢!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在跟皇后毒气,气她跟东陵曼走的太近,只是……我这么做,皇上您的苦心都会白费,皇上好好想想,这笔交易,真的划算吗?” 东陵绝身体里面的热气串腾的更加厉害,一阵阵的,就像从小腹烧上来的烈火,让他整个人都窒息,让他整个人都热烈的渴望着什么。 “皇上……您是个男人,宠幸臣妾,又不会吃亏,你何必这样苦呢?臣妾知道,你其实身体也很需要的,对吗?” 池玉琴上前一步,轻抚过东陵绝的脸颊,滑溜白软的身子就像一朵无骨兰花,弱柳扶风一般躺进了东陵绝的怀抱。 她声音幽幽,身上也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皇上,臣妾一定会让您很舒服的……” 池玉琴说着,手轻轻探向东陵绝的小腹…… “皇上,您的腰带太紧了,让臣妾帮您松一松吧!” 池玉琴话音刚落,东陵绝便觉腰间一松,缀着玉片的腰带不知道何时一松,已经完全褪了下去。 本来膨胀起来的欲,似乎忽然被松开一般,再也没了束缚。 “皇上……您何必要勉强自己呢?抱一抱臣妾,吻一吻臣妾……” 池玉琴几乎整个趴到了东陵绝的身上,娇滴滴的声音,叫唤的人的骨头都要酥了。 “池玉琴……你,你滚开……” 这般的温香软玉,东陵绝又中了药,要推开她,需要多大的毅力,根本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那种熟悉的火热,让人疯狂的膨胀,东陵绝是那么的久违。 “皇上,臣妾不要滚开,臣妾要伺候您……” 此刻的池玉琴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一双柔若无骨的柔荑紧紧的搂住东陵绝的脖颈,噘着红唇,轻柔的吻住了东陵绝的唇畔…… “皇上,臣妾想要,您也一定想要,您就不要挣扎了,抱着臣妾吧……” 池玉琴的身子整个贴了过来,挣扎中,不知道何时,她胸前的肚兜完全落了下去,柔软的……贴住东陵绝的胸膛,那娇嫩的触感,让东陵绝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池玉琴似乎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样的摩擦对东陵绝很刺激,身子便贴的更紧…… 池玉琴的唇,整个就贴在东陵绝的唇上,柔软的身子,全都挂在东陵绝的身上,东陵绝伸手去推,却全是柔软的肌肤,滑嫩的触感,娇嫩的柔软,无一不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力…… “皇上,您是堂堂皇上,宠幸一个女人而已,难道您也不敢吗?” 池玉琴的吻技很是高明,唇轻慢的划过东陵绝的脸颊,舌尖一卷,稳住他的耳珠,低声说道:“快来宠幸臣妾,臣妾……那里……好空虚啦……” “吼!” 低吼一声,体内燃烧的烈焰将东陵绝的意志彻底的浇灭,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将池玉琴压在身下。 第95章 皇上好威武 “皇上好威武……咯咯……” 池玉琴娇笑起来,雪白的饱满跟着颤抖起来,耀眼的滑出两点嫣红的弧线。 再一抬头,却见东陵绝的神色变得冰冷无比。 那冰冷的眼神,跟他脸颊上异样的红晕形成鲜明的对比,池玉琴的身子不禁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东陵绝却粗鲁的顶开她的膝盖,腰往前一挤…… “皇上,出,出事了!” 外面传来吞吞吐吐的声音,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才敢唤出声来。 “何事?”东陵绝冷冷的声音传来。 “有什么事,你们自行处理一下,还有曼王爷呢!” 池玉琴痴痴的声音带着渴望,醉眼迷蒙的看着东陵绝,腰身不自觉的扭动着,若有若无碰触着东陵绝的强壮的……身子。 东陵绝甩甩头,努力想要清醒,却只觉得脑子轰轰的响,池玉琴的身子变得那么的诱惑,她的脸颊也变得模糊起来…… 这情药里有迷药么? 池玉琴本就跟池木木眉眼有两份相似,东陵绝甩甩头,想努力看清楚池玉琴的脸颊,却发现那脸颊变成池木木的脸颊。 “皇上……宠幸我,我好难受……” 娇媚的声音柔的让他全身都酥软了。 当下,眼睛一阵幽暗,对着外面的脚步声吼道:“滚开!” 外面是求饶声,然后是连滚带爬带动的狼狈之声。 东陵绝看着身下的人儿,眼神不再清晰,而是狠狠埋进她的身体…… “痛!好痛……” 帐篷里,池木木难受的声音正在呻吟着。 “主子,您等一下……皇上和王爷马上就来了,太医也就到了……” 花穗在一旁焦急的为池木木擦着汗,一边压低声音,尽量柔声的劝慰道。 “花穗,我……我的孩子是不是要保不住了?我感觉肚子好像破了一个洞,好痛好痛……” 池木木躺在软软的地毯床之上,又是这样的夏季,却让她如坠入冰冷的冰窖一般,全身都冷疼的厉害。 那么短短的一句话,她废了半天时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 “主子,不会的,您别担心,您不会有事的,主子,呜呜……” 饶是镇定的花穗,看着池木木那苍白如纸的脸色,也吓的六神无主,只能在一旁焦急的安慰着。 “东陵曼去,去了哪里?”池木木捂住绞痛的小腹,转头,艰难的问了花穗一句。 花穗连忙说道:“曼王爷发现那边有些可疑的人,怕……怕有什么意外,就过去迅速了,所以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皇上呢?他不是在营帐里吗?” 池木木很不想问东陵绝的去向,可此刻的腹痛如绞,让她忽然变得脆弱起来。 就像一个病危的人,极度的需要一个可以安慰她的人,可以保护她的人。 “清水已经去请了,应该马上就来了。”白荷给池木木擦着汗,这汗水就像下雨一般,一下比一下流的更多,很快,一条崭新的丝帕全被浸透。 花穗想抽出手换一条丝帕,池木木却死死的揪住她的手臂,艰难的说道:“花穗,我痛,我好痛……我好冷。” 她明明出了那么多的汗,却不停的颤抖着,似乎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主子,您忍一忍,再忍一忍……” 花穗不敢撤开自己的手,只好单手稍拧干丝帕上的汗水,继续小心翼翼为池木木擦汗。 “主子怎么样了?” 花穗正六神无主的时候,清水走了进来。 看到清水,池木木就好像看到了救醒一般,连忙说道:“清水,皇上呢?请来了吗?” 清水脸色一沉,摇摇头,道:“皇上没有来。” 池木木本来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发的苍白了,花穗冷冷说道:“为什么?” “皇上似乎在跟池妃她……” 清水咬着唇,眼睛红红的,看了池木木一眼,不敢再说下去。 “他在宠,宠幸池妃,对吗?”池木木转过头,脸色清白交加,冷冷看着花穗问道。 花穗点点头,道:“主子,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您就不要难过了。” 池木木点点头,苦笑一声,道:“你说的对,为这样的男人,实在是不值得。呼……肚子好痛。” “主子再等一会儿,太医马上就到了。”清水接过花穗手中的丝帕,飞快过了一下水拧干,仔细给池木木擦拭,花穗则扶着池木木的手。 池木木腹痛如绞,全身都在瑟瑟发抖,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拳头,正在她的腹内一拳一拳狠狠的撞击着,池木木根本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她今天没有做什么过激的运动,更没有受刺激,要说受刺激,那也是听到东陵绝知道她腹痛还在宠幸池玉琴才开始的。 可是,她的腹痛,从晚膳后就开始了,一开始只是隐隐作痛。 开始的时候,池木木还没怎么注意,到了后来越来越疼。 她本以为是水土不服的原因,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开始花穗说请太医,她也没放在心上,后来越来越疼,她才知道事态的严重。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手忙脚乱的,太医走了进来,忙被花穗提到了池木木的身旁,道:“快,给我家主子看看。她肚子疼的厉害!” 或许因为来的比较匆忙,太医一身冷汗,只见他一边擦汗一边给池木木检查着。 花穗在一旁等了一会儿,焦急的说道:“怎么样了?查出什么了吗?娘娘怎么了?” 太医半晌才为难的说道:“这……皇后娘娘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花穗蹙眉道:“娘娘就吃了一碗酸梅汤,一杯茉莉茶,还有一碟子袍子肉和土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就这些,没别的吗?”太医想了想,又问花穗。 花穗点点头:“就这些了,没别的。” 太医又道:“没有吃蜂蜜吗?” “蜂蜜?”花穗蹙眉想了半天,忽然一拍额头,道:“茉莉茶里面调了一些蜂蜜,主子爱美,却又不是很喜欢甜味,每次我都会在花茶里面兑一些蜂蜜给主子养颜。” 太医点点头,一脸担忧的说道:“这就对了,蜂蜜跟酸梅汤里面的陈皮,再加上袍子肉,这是相克的食物,不能够一起吃呢!蜂蜜虽是个好东西,却有毒,食用过多会导致腹泻,加上酸梅汤和新鲜的袍子,能不中毒吗?” “中,中毒?”池木木脑子有些昏昏的,艰难的看着太医,问道:“太医,那,那我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太医蹙着眉头道:“不会伤害孩子的,只是……娘娘如今已经中了毒,待会身上就会起疹子,又痒又红,还伴随腹痛和胃疼,如果不服药的话,娘娘只怕很难忍受。可若是服药的话……里面有几味药都是孕妇不能吃的,娘娘您看这……” 池木木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才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用药了。” “如果不用药的话,娘娘你会很难忍受,而且……万一太疼了,娘娘身体本就弱,只怕到时候……会有危险。”太医一脸犹豫的看着池木木,道:“要不,微臣还是派人通知一下皇上,让皇上来做决定吧!” “不必了!” 池木木忙摇头道:“皇上这个时候正在池妃那里享受温柔乡的待遇,太医就不必去打扰了。我已经决定了,不服药,我能够挺过去。” 不就是过敏吗? 二十一世纪制药厂出生的千金小姐,还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就算比别人严重一点,她也不能为了这一时的难忍,就牺牲腹内的孩子。 “娘娘,微臣不敢做主……”太医愈发为难的看着池木木。 虽然众人都知道池木木失宠,可是她腹内的孩子毕竟是东瑜国第一个子嗣,也是东陵绝如今唯一的孩子,又是嫡出,谁敢怠慢? “本宫说了,就听我的!有什么事,本宫自会一力承担!”池木木冷冷的说道:“花穗,送太医出去。” “是!” 花穗似乎也知道池木木心情不好,不敢再多说,忙拉着太医退了出去。 “主子,您难受吗?”花穗送太医出去,清水守在池木木的身旁,担忧的问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还好,就是过敏了而已。” “哼!我看,是池玉琴那贱*人知道什么,故意给主子下的套!” 花穗转身走了回来,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花穗,这种事情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如今她正得盛宠,你若是说错了话,只怕会连累你自己的。”池木木一脸担忧的看着花穗。 花穗轻哼一声,有些不屑的说道:“她巴巴给主子煮了酸梅汤,能有这么好心么?若是换成以前还难说,现在她自己正得宠,哪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是知道主人你每天下午饮用的茶水里加了蜂蜜,又知道主子你爱吃袍子肉,所以才会这么做。” 池木木蹙眉思索半晌,似想起什么一般,才缓缓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今天的酸梅汤里面,陈皮的味道确实特别的重!” “主子既然知道了,不如去将她惩治了!”花穗特别的生气,道:“就算她得宠,主子您是皇后,她不过是个妃嫔,主子您要处置她,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池木木摇摇头,道:“这种事情没有根据,我怎么能够处置她呢?她可以说她不知情啊!以现在的状况,你们觉得皇上会相信我吗?” 第96章 把衣服脱了 花穗和清水沉默下来,两人面面相觑,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你们不知道吗?我都病成这样,皇上却没有一点要过来的意思,算了吧,免得被人说我小题大做!”池木木苦涩一笑,努力做出平淡的样子,可是心中却如刀绞一般难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东陵绝,他是真的变心了。 “木木,木木……” 正瞎想间,东陵曼的声音传来。 主仆三人忙收敛神色,东陵曼已经推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一下就丢掉手里的长剑,道:“你怎么样了?” “没事!” 池木木摇摇头,道:“只是吃错了东西而已,太医说我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真的吗?”东陵曼看着池木木苍白的没有意思血色的脸颊,不相信的问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当然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还能骗你吗?” 东陵曼看了花穗一眼,花穗鼓着脸,不敢说话,清水也垂下了头。 东陵曼叹息一声,深深看着池木木,道:“你哪里不舒服?” 池木木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腹部,道:“肚子疼。” 东陵曼忽然伸手,长长的猿臂一下将池木木揽入怀中,难受的说道:“傻瓜,你能别那么要强吗?” 腹部的疼痛,加上东陵绝的无情,让池木木最后一道防线也谢落,心中觉得难过又委屈,被东陵曼这么一抱,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你去哪里了?”池木木哽咽着,委委屈屈的问道。 “附近好像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我怀疑是刺客,所以就过去看看。”东陵曼面色凝重的说道。 “你跟他们交手了么?”池木木不解问道。 东陵曼摇摇头,道:“他们发现我注意到他们后,就一直在躲避,后来好不容易我追上了,过了几招,他们却都逃了。” 池木木注意到,东陵曼的脚上全是泥巴,当下就不解的问道:“那这些人,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东陵曼摇摇头,道:“他们穿着夜行衣,行踪也很小心,就连跟我出手也是尽量掩饰自己的实力和武功,我看不出来他们到底是谁。” 池木木拧着眉头想了半天,道:“你说……会不会是西柳国的人?” “哦?为什么这么想?”东陵曼奇怪的看了池木木一眼,不解的问道。 池木木道:“我们在离开京城之前,就遇到了西柳国的人,当时你说那些人的目的非常奇怪,我就想……会不会是他们。” “有可能是那些人。”东陵曼沉吟片刻,道:“只是我不明白,就算是西柳国的人,这么跟着我们,有什么意思。你知道吗?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 跟东陵曼说话,池木木的注意力似乎被分散了一些,腹部也没那么疼了,便一脸好奇的看着东陵曼问道。 东陵曼想了想,道:“我觉得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在保护我们当中的某些人,或者说,保护某一个人。” “保护?”池木木不解的说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东陵曼轻轻颔首,道:“或许我这么说,有些奇怪,可是,我觉得他们那些人,真的不是想伤害我我们,而是在保护我们其中的某一些人。” 池木木道:“何以见得?” “他一直跟踪我们,我们的消息没有被透漏出去,他们也没有进攻我们,以他们这样的身手,更不会是那种想要抢财物的小毛贼,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在保护。” 池木木道:“这就有些奇怪了。” 东陵曼点点头,道:“可不是吗?确实有些奇怪,这些人如果真的是在保护,他们是在保护谁?为什么要保护呢?” “不管了,既然他们没有恶意就好,总之我们一切小心,尤其是我们是要准备逃走的,千万不能让这些人发现什么,说不定这些人,就是东陵绝的人呢。”池木木冷着脸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看着池木木对东陵绝莫名的第一,东陵曼的心中滑过一抹喜悦,却同时不解的问池木木。 池木木道:“东陵绝这个人生性多疑,他或许派暗人在旁边保护他自己,然后观察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东陵曼点点头,道:“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我觉得……凭我的直觉来说,这些人不可能那么简单的。” “叽叽。” 小胖忽然从池木木的袖子里面跳了出来,然后给了池木木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胖,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看着小胖挂在她的怀里,唧唧咋咋的样子,池木木不禁问道。 “叽,叽叽。” 小胖忽然弹开手掌,献宝似的凑到池木木面前。 小胖的掌心里,有一朵粉色的花瓣。 这花瓣很小,形状也颇为古怪,就像一片树叶一样,中间还有个细细的手指新装的花蕊。有点像二十一世纪池木木办公桌上的盆栽红掌。 只不过这片花瓣是粉色的,特别的鲜艳美丽,看上去,就让人很是舒服。 “叽叽。” 小胖将那瓣粉色的花瓣凑到池木木的鼻端下面。 “小胖,你是想告诉我,这是给我闻的吗?”池木木惊讶的看着小胖。 “叽。”小胖连忙点点头。 “这……能够缓解我腹部的疼痛么?”池木木的手不自觉的抚过手腕上那根金刚钻手镯,惊讶的问道。 “叽,叽叽。”小胖兴奋的跳了两下,表示赞同。 池木木看了东陵曼一眼,见东陵曼没有反对,犹豫了一下,真的将花瓣凑到鼻端下面,轻轻嗅了一口气。 花瓣的香气清雅而又轻淡,池木木觉得非常的好闻,同时也异常的惊讶。 “这……好香啊。”池木木又贪婪的吸了两口。 这花香非常的轻淡,甜甜的,带着栀子的味道,只是比起栀子花那浓烈的香气,又要温和许多,轻淡许多。 “小胖,这东西还真的有用。”池木木笑着给了小胖一个吻,轻轻躺下,将那花瓣一直捏在鼻下闻着。 腹部的疼痛越来越轻,越来越小,不知不觉,池木木整个人都睡了过去。 “咝……”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木木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全身都像肿了一圈,又辣又痒的感觉袭来,让她非常不自在。 “主子,您是不是很痒?”清水柔和的声音传来,池木木注意到,花穗和东陵曼都倒在一旁睡着了,清水红着眼看着她,看来,几人都守了她一夜。 “嗯……看来小胖给我的那朵花,只能治疗腹痛和胃疼。” 池木木在清水的搀扶下,挣扎着坐了起来,整个人愈发觉得肿胀变大,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种奇怪的感觉。 她掀开袖子,翻了翻手臂,之间手臂上全是红疹斑点,就像被无数的蚊虫叮咬过一般,又痒又痛,还伴随着些许的辛辣。 手指搭在其中一个肿胀的红疹上,稍稍一动,还能够感觉到皮肉分离的那种感觉。 她的皮肉完全肿胀分离,跟她的肉骨分开,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池木木又难受又害怕,花穗和东陵曼也醒了过来,昏黄的烛光下,外面一片漆黑,池木木却也注意到两人脸上难受的神情。 “怎么了?”池木木眉头轻挑了一下,难受的动了动,见他们都看着自己的脸,心中便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说道:“清水,拿镜子来照一下。” 清水点点头,却不敢动,而是询问的目光看向东陵曼。 东陵曼看着池木木,犹豫了半晌,才轻轻点点头,道:“去拿吧。” 清水便去取了一面镶满珠宝的镜子,一看之下,吓的手上的镜子也险些掉了下来。 “这……这……呜呜,我好丑,东陵曼,我会不会毁容啊?” 镜子里的她,脸上也全是肿胀的红疹,额头更为严重,轻轻一触,更有一种骨肉分离的感觉,让她全身都很不自在。 “没事没事……”东陵曼在一旁违心的说道:“也不是很丑嘛!明天就会好了,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呜呜……都这样子,都分辨不清楚我的人了,这样好叫不是很丑吗?”池木木左右照着自己的脸颊,越照心里越难受。 东陵曼轻轻的点点头,道:“不丑,真的不丑,你放心吧,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啪!” 池木木将镜子重重丢在一旁的床榻上,道:“可是,真的好痒啊。” 她伸手,不由重重抓着手腕。 “别抓,越抓越痒。”东陵曼连忙抓住池木木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池木木点点头,她又何尝不知道?这过敏就是在排毒,指甲上有病菌,抓了只会好的更慢。 “可是……我真的好痒!” 池木木身子不自在的扭动起来,手总是忍不住往痒痒的地方抓。 东陵曼拦住了这一处,却放不过池木木那一处的偷袭。 抓的次数多了,池木木只觉得越抓越痒,全身都瘙痒难耐,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清水,你去拿把羽毛扇来,花穗,你再去拿几盆冰来。”东陵曼见池木木这样抓发也不是个办法,心中隐约有些担忧,便吩咐清水和花穗。 “是。” 两个丫头连忙去了,不一会儿功夫,手里拿冰块的拿冰块,拿扇子的拿扇子,全都凑了过来。 “把衣服脱了!”东陵曼冷冷的吩咐道。 第97章 全身僵硬 “什,什么?” 池木木怔了一下,随即脸色一红,一脸窘态的看着东陵曼,道:“你疯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占便宜。(.)” 东陵曼一头黑线,脸色一沉,道:“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谁想占你的便宜啊。” “你……”池木木咬唇,狠狠的瞪了东陵绝一眼,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东陵曼对花穗吩咐道:“把冰都靠近你家主子,然后你跟花穗对着她扇风。” “是!” 花穗和清水没有丝毫的怀疑,东陵曼一吩咐,她们就立刻照做。 这个时候,倒是充分的体现出了她们是东陵曼的侍女的姿态。 屋子里的冰本就多,花穗又拿来不少,对着她扇,瞬间一股冰凉的感觉传来,本来有些火辣的身子,似乎舒服了不少,没那么难受了。 “是要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脱?”东陵曼也不说多话,冷冷的问池木木。 “我……” “我帮你吧!” 一个字刚吐出口,东陵曼就冷冷的说道,并且伸手,手脚麻利的给池木木撕掉了外衫。 她的外衫其实也就是一件薄薄的白色里衣而已,只听“叱啦”一声,池木木的身上,便只余下一件藕荷色的肚兜。 一阵清凉的感觉袭来,吹在池木木的全身红肿上,池木木只觉得全身都舒畅不已。 而东陵曼却在一旁怔怔的看着她,半晌都反应不过来,那神情模样,分明就是在偷窥池木木的美色。 “你,你……” 池木木恼羞成怒,狠狠的咬唇,愤怒的看着东陵曼。 “呃,抱歉,我不是有心的,不过你也要体谅我一下,毕竟我是个正常男人,又不是柳下惠,你说我看到如此美色,要是不看,就有问题了!”东陵曼呵呵笑了起来,一脸无害而又灿烂的样子。 池木木瞪着眼睛,气呼呼的看着他,道:“你现在可以移开你的眼睛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 东陵曼呵呵一笑,连忙转开眼眸,笑嘻嘻的对池木木说道:“来,我帮你止痒。(.)” 话音刚落,他手上那把洁白的羽毛扇子便轻轻拂过池木木娇嫩的肌肤。 东陵曼的动作很是轻柔温和,轻轻的煽动,传来一阵阵清凉而又舒适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 “唔嗯……” 池木木舒服的叹息了一声,花穗和清水在那边卖力的扇风,凉风吹在她的身上,东陵曼又那么细心的给她挠痒痒,那感觉,别提多舒服了。 东陵曼很细心,扇羽小心的给池木木止痒,并且每一个部位都兼顾的很好,池木木只觉得全身舒畅,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晚,池木木在这么难受的情况下,竟然舒服的睡了过去。 花穗叫来了两个宫女,四个人轮流给池木木扇风,而东陵曼则一直不肯提手,亲手给池木木挠着痒痒。 或许是怕宫女们粗手粗脚弄的池木木不舒服,又或许是因为池木木最近受伤太多,不想把这种事情假手于人,总之,这一晚,都是东陵曼在亲自动手…… 早晨的时候,池木木是被冻醒的。 连续打了两个哈欠,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经完全亮了。 “呀,天亮了!”池木木发现花穗和清水在旁边睡着,两个随行的宫女在给她扇风,东陵曼闭着眼睛,手却在本能的给池木木挠着背脊。 池木木抬起自己的手腕一看,昨晚还肿胀难受的手臂,此刻已经上面的红疹已经完全消散,只能看到浅淡的印子。 她心中高兴,这一次真是有惊无险,不管是她还是孩子,都是安然无恙了。 “喂,喂……” 池木木轻唤了两声,东陵曼已经累的睡着了,手却还在本能的给她挠痒痒,看着他疲惫的脸色和眼睑下面的青黑,池木木极是不忍,轻唤了一声。 东陵曼猛的睁开了眼睛,一脸诧异的看着池木木,道:“嗯?痒吗?” 说着,手上的动作就加快了。 “不痒了,我已经不痒了!”池木木伸手轻拍了拍东陵曼的手臂,将他手上的白色扇羽取下,笑着说道:“你给我挠了一晚上么?你看,我已经好多了!” 池木木伸出修长洁白的手臂。 手臂上还残留着浅淡的印子,她肌肤本就白皙细腻,上面残留着浅淡的红色印子,又不怎么看的出来,反而显得她手臂的肌肤白里透红,当真说不出的诱人。 东陵曼的眸光顺着手臂上移,落在那藕荷色的兜肚上。 肚兜上,绣着几朵颜色稍深的花朵,高高耸了起来,中心的位置,露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东陵曼干吞了一口唾沫,天知道这是早晨,正是他的身体最“活跃”的时候。 “你看哪里呢!” 池木木一下感受到东陵曼的目光,眼睛一瞪,冷冷的说道。 “呃……我不是……有人来了!” 东陵曼的话刚说了一半,却忽然伸手,将池木木紧紧搂入怀中。 若不是听到外面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池木木一定会怀疑东陵曼是故意的。 东陵曼一抱住池木木,便本能的伸手拉起薄被盖住池木木裸露的后背和肩膀。 “你们在干什么?” 东陵曼手忙脚乱的包裹着,还未完全裹上,便听到一道冰冷深沉的熟悉声音。 东陵曼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太过紧张,那薄薄的被子一滑,便露出池木木雪白的香肩! 池木木和东陵曼的脸色本能的出现一抹慌张。 “你们……” 一道欣长的身影走到两人面前,东陵绝冰冷的神色充满了肃杀的冷意,眸光狠狠的瞪着池木木:“皇后,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东陵绝的声音充满了失望、鄙夷、不满,那浓烈而又厌恶的眼神那般深邃的看着池木木,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烧毁一般! 池木木的心“咯噔”一下,飞速的往下沉了下去。 东陵绝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语气,这样厌恶的神态? “我……我……”池木木吞吞吐吐,半晌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森冷的眸光直直瞪了东陵绝身后的池玉琴一眼,道:“皇上带着你的新妃是来炫耀,还是来捉奸的?” “你……” 东陵绝咬牙切齿的看着池木木,池木木甚至能够听到他拳头捏的咯咯响的声音。 “皇上,我跟曼王爷没什么,他只是在帮我度过难关而已,不管你怎么想,我都告诉你,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现在我说完了,你也炫耀完了,可以离开我的帐篷了!” 池木木看着东陵绝的神情,不由就是一阵厌恶伤心。 他凭什么用这种兴师问罪的神态和眼神看着自己? 他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皇后,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东陵绝的神色倏的变得冰冷,猛的上前一步,凑到池木木眼前,冷道:“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你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做了什么?我说了什么?” 池木木冷笑几声,狠狠的拉起薄被盖上自己的肩膀,道:“皇上如果不知道的话,不如我来告诉你吧!” “你说说看,朕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东陵绝冷冷的说道。 池木木冷笑一声,眸光阴冷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一进来看到我衣衫不整,东陵曼又抱着我,所以你以为我们做了苟且之事,是吗?” 东陵绝冷冷的看着池木木,没有说话,不过神态间的模样,却非常的明显。 池木木禁不住又是几声冷笑,继续说道:“如果皇上昨天不是宠幸你的新妃太过入神了,应该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者,就是你在这里守着我一晚了。不过,皇上这么早就赶过来,看你的样子应该昨晚大干了一个通宵,不睡觉就赶过来,应该已经听说我昨晚食物过敏,严重的食物中毒了吧?” 东陵绝怔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池木木又是几声冷笑,继续说道:“皇上知道吗?我昨晚腹痛如绞,胃痛难耐,而且全身长满了又大又红的红疹,却又怕伤害腹内的胎儿,所以连药物都不敢用!” 池木木坐在床榻上,东陵绝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池木木明明比他要矮了一截,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池木木此刻正在仰视着他一样,该死的东陵曼也没有离开,而是在一旁,眸光森冷的看着东陵绝。 池木木继续说道:“皇上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昨晚清水去叫你的时候,你让禀告的太监滚开,根本没有来看我一眼。如果不是东陵曼想到这个办法,我昨晚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就算撑过来,也会受尽折磨!是,东陵曼看了我的肩膀,看了我的背,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不这样,孩子还能保住吗?” 池木木冷冷扫了一眼池玉琴,却见池玉琴淡淡站在一旁,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害怕。 池木木轻轻点点头,继续说道:“皇上抱着你的宠妃时,可曾想过我也是你的妻子,我的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现在跑过来,却不问青红皂白,怀疑我跟别的男人苟且!” 池木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冷的凝视着东陵绝,一字一顿,冰冷无情的说道:“话说回来,就算我真的跟男人苟且,那又怎么样?皇上你觉得你这样的男人,值得我为你守身如玉吗?我没有给你戴个十顶八顶的绿帽子,就已经是很客气了!” 她说话的时候说的很急,咻咻的吸着冷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之后,只觉得喘息厉害,全身都出了冷汗。 在场的人,全都惊讶的看着她,连呼吸都屏蔽起来,小心翼翼,不敢大声。 她却不怕,冷冷的看着东陵绝,眼神中,那冰冷的神色,让东陵绝心寒,并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全身都僵硬无比。 第98章 滚开 “皇上,您没事吧?”池玉琴忙上前两步,扶住东陵绝。 “滚开!” 东陵绝重重的甩开了池玉琴,声音之大,让在场众人都为之诧异。 “皇上,您没事吧?”池玉琴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扶着东陵绝。 东陵绝再次狠狠甩开池玉琴的手,眼神又是伤心又是难过,又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许久,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东陵曼说道:“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她,但是……别妄想打她的主意,不然朕跟你没完。” 说完这样一句毫不意义的威胁之后,东陵绝跌跌撞撞的离开了池木木的帐篷。 池玉琴焦急的跟了上去,心中多少有些心虚。 池木木为什么会食物中毒,她一清二楚,她不止给池木木的酸梅汤里放了多多的陈皮,还给东陵绝下了带有迷幻作用的情药,又赶走禀告的人…… 若是东陵绝追究起来的话……她或许要大费一番口舌。 “滚开!” 池玉琴跟了几步,东陵绝忽然回过头,眼神凌厉而又阴历的看着池玉琴。 池玉琴怔了一下,不禁往后踉跄两步,道:“皇上,我……” “滚开!在朕动怒之前,你最好快点滚开。” “那……臣妾待会再来伺候。”池玉琴也不敢多说,红润的面色带着凄楚,给东陵绝行了个礼,便飞快的离开了这里,往自己的帐篷赶去。 东陵绝心神恍惚,走到帐篷门口,对李和道:“在门口守着,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 李和见东陵绝神色愤怒而又冷漠,也不敢多问。 一走进帐篷,果然一个一双湛蓝眼瞳的绝色美人正盘腿坐在矮几上,笑眯眯的看着东陵绝,道:“我的好弟弟,今天这出戏,可是你自己弄出来的,怎么你见到我,也那么生气呢?” 东陵绝眼神冰冷的看向蓝沁,冷冷说道:“若不是因为你,朕便可以跟她解释,她会那么生气吗?” 蓝沁捂着嘴呵呵笑了几声,见东陵绝脸色难看,便瑟缩了一下,干吞了一口唾沫,笑着说道:“别那么生气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东陵绝的神情愈发的冷漠,道:“蓝沁,你如果有什么重要事的话,快点说完,今天朕心情很不好,保不准会对你做什么。” 蓝沁点点头,道:“你放心,我看出来你心情不好,不过……有件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 “说!” “你忘记了吗?最初的时候,除了让你伤池木木的心之外,还让你拿一样东西!”蓝沁妖冶的蓝瞳里,带着兴奋的笑意,她道:“现在……该是时候动手了,不然,到了南翼国后,我怕你没下手,就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你是指……南宫辰逸么?”东陵绝沉吟片刻,挑眉问蓝沁。 看亲轻轻点点头,笑着说道:“对,就是他。除了他……没有人更清楚那东西的好处了,不是吗?” 东陵绝冷冷道:“我们的交易应该要改一改了!” “改一改?”蓝沁怔了一下,却一点都不意外,笑着说道:“凭什么改一改?” 她不是问为什么改一改,而是问为什么改一改。 也就是说,东陵绝根本就没有资格单方面的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觉得朕这样的人,会一直受你们的摆布吗?”东陵绝冷冷说道:“她已经这么伤心了,等拿到东西后,就要结束这一切!朕已经受够了。” “不可能!”蓝沁冷冷说道:“那虫卵在她的腹内,你就要永远听我的安排。” 东陵绝倏的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你觉得朕会听你的话吗?现在弄到这个地步,你们若是把朕逼急了……我就什么都不顾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哦?呵呵呵呵……” 蓝沁一点都不惧怕东陵绝,反而大笑起来。 “好弟弟,你一定是查到了这虫卵救治的唯一办法,觉得不大可能,所以没信心,也没耐心了,是吗?”蓝沁笑看着东陵绝。 见东陵绝只是咬牙狠狠看着她,却没有回答,心中更是得意,道:“人么,总是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如意,你现在没耐心,等看到你的孩子健康出生的时候,就会觉得值得了。(.)你记得吗?小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东陵绝一直沉着脸,没有多说一句话。 蓝沁道:“你跟我说,弱者只有被别人欺负的份,想要不被欺负,就要做一个真正的强者!来摆布别人。现在,你没有办法解救,反而被我们控制,在你找到另一个办法之前,我们的游戏还是继续,没有中途换玩法的规矩!” 蓝沁往后退了两步,道:“而且……主人他不是好惹的人,他的脾气也不好,若是知道好弟弟你这么墨迹,好中途变卦,只怕他会很生气的。” 东陵绝牙齿咬的咯咯响,却又无可奈何。 见东陵绝这个样子,蓝沁似乎心情更好,道:“很快,就可以见到康宁了,等你拿到了那件东西,你的好皇后一定更加难过,到时候……你们越难过,我就会越快乐,这么好玩的游戏,我怎么可能让你说换就换呢?哈哈哈……” 蓝沁说着,迅速的换了脱去外衫,露出外面的宫女装,垂头掩去湛蓝的瞳孔,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看着蓝沁离去的背影,东陵绝的眼神无比的幽暗,却只能捏拳咬牙,却又无计可施。 “咕,咕咕。” 正失神间,帐篷顶上传来两声咕咕的叫声。 东陵绝一跳,从帐篷顶上取下一直洁白的信鸽,信鸽的腿上,绑缚着一张细长的特殊竹筒。 东陵绝忙取过筒子,然后转身从一个罐子里用银筷子取出两条黑黝黝的蜈蚣喂给鸽子。 鸽子仿佛很高兴,飞快的啄吞了两条蜈蚣,就跳到一旁梳理起身上的羽毛。 东陵绝拆开竹筒,露出一张字条。 他迫不及待的拆开字条,见上面写着四个漆黑的小字:西门风华。 东陵绝的瞳孔狠狠一阵收缩,冷漠无比的说道:“果然是他!蓝沁……没想到你竟然……” “咕咕!” 鸽子谨慎的叫了两声,东陵绝轻轻颔首,对鸽子做了一个起飞的动作,那鸽子仿佛能够听懂东陵绝的话一般,展翅从帐篷顶上飞了出去。 “皇上,池妃娘娘求见!” 李和的声音传来。 东陵绝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将手里的字条捏成一条灯芯大小的字条,又从袖子里取出一条火折子吹着,对着旁边的铜盆轻轻一点,那灯芯模样的字条,瞬间就被火舌吞没。 “皇上,池妃娘娘给您端了吃的来,您要见吗?” 许是东陵绝许久没有回话,外面的李和又唤了一声。 “进来吧!” 东陵绝神色幽冷的说道。 外面的池玉琴,明显松了一口气,拿着两个食盒走了进来,却见矮几前面的东陵绝神色无比的幽冷,一点都没有见宠妃时的那种喜悦。 “皇上……” 池玉琴有些心虚的垂下头,却故意露出修长脖颈下那若隐若现的沟壑,垂头一一摆出食盒里的食物。 “皇上,这是臣妾亲自给您弄的早膳,你试试看吧。”池玉琴的声音压得很低,柔柔的,听上去分外的动人。 她摆出来一碗黄灿灿的小米粥,一碗青菜粥,一咸一甜。 还有两碟酱菜,两碟凉菜和一叠卤菜,看上去,倒颇为丰盛,只是东陵绝眸光阴沉,似乎没有一点想要食用的意思。 “皇上……” “闭嘴!” 池玉琴刚一出声,东陵绝却冷冷的打断她:“池玉琴,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不但敢跟朕下毒,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迷惑朕,让朕把通传的人赶走,你可知道?如果昨天晚上皇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出了一点点什么事的话……你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的。” 池玉琴苦涩一笑,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只是,皇上,臣妾错了吗?我是虚荣,可是皇上要这样折磨我吗?羞辱我也就罢了,我是个正常的女人,皇上既然宠幸了我,为什么不肯来真正的宠幸?再说,皇后哪里有事?皇后分明跟曼王爷在一起,不知道多安全,不知道多开心呢!” “你……”东陵绝忽然停住,话锋一转,冷道:“那皇后为什么会食物中毒?” “臣妾不知!”池玉琴冷冷的说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明明就是你在皇后吃的食物里下毒了!”东陵绝一脸肯定的看着池玉琴道:“对了,昨天你不是亲自给皇后端了一碗酸梅汤吗?你一定就是在那酸梅汤里面下毒了?” 池玉琴摇头愈发厉害,眼泪也流了出来:“皇上是要冤死臣妾吗?皇上难道不记得了,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个丫头花穗不但用银针检查过,还亲自吃了,如果真的是酸梅汤里面有毒,为什么花穗没事?就皇后娘娘有事?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臣妾能不能说皇后娘娘为了冤枉臣妾,自己服用了毒药?” 东陵绝愣道:“那酸梅汤里面分明下了毒,朕也喝了,同样也觉得不舒服!池妃,你好大的胆子!” 池玉琴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是的,她确实放多了陈皮,可是她绝对没有在里面下毒,更没有胆子在东陵绝喝的酸梅汤里面也下毒啊! “皇上,臣妾冤枉啊!” 池玉琴顺势一下就跪在地上,焦急的说道:“就是借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在皇后和皇上吃的酸梅汤里面都下毒,臣妾自己也喝了啊!” “朕说下了毒,难道还会冤枉你吗?朕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不说别的,就是你昨晚给朕下的情药,就足以治你的罪。”东陵绝冷漠无比的看着池玉琴说道。 池玉琴磕头的身子一震僵硬,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诧异和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 东陵绝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分明就不知道真相,他只是在为了给池玉琴治罪而治罪。 为什么? “李和,进来!” 东陵绝的一声厉喝,打断了池玉琴的瞎想,以及她最后的一丝期望。 东陵绝这是什么意思? 或者说,东陵绝有什么目的? 第99章 奇怪的举动 “皇上有何吩咐!” 李和的话,打断了池玉琴的瞎想。 “池玉琴欺上瞒下,犯了欺君犯上,善妒无礼的罪,现在就宣旨,削去她的位份,贬为宫女,从今天开始,没有朕的吩咐,不能靠近朕一步,等回了京城后,再另当定罪!” 东陵绝神色冷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池玉琴和李和都是一脸诧异不敢置信的看着东陵绝。 大约两人如何也想不通,池玉琴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会被这么严重的惩罚。 “皇上恕罪,皇上,求您恕罪……” 池玉琴大约真的吓得不轻,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脸色惨白的很。 开什么玩笑,如果她沦为宫女的话……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她是妃子的时候,欺负了那么多的宫女,到时候那些女人要是一同报复她,她该如何是好?绝对不行! “李和,没听见朕的圣旨吗?”东陵绝转头,冰冷的眸光冷冷射向李和,还在发愣的立刻连忙回过神来。 这是根本不给池玉琴任何机会,不给她求饶的机会啊。 “是是,奴才这就带池……氏下去,马上!” 李和蹲下来,在哭闹的池玉琴身旁安慰道:“你还是先走吧,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留下来对谁也没有好处。” 池玉琴,眸光幽深的盯着东陵绝看了半晌,才叹息一声,道:“谢皇上!臣妾……奴婢告退!” 她眼神幽怨,慢慢退了下去。 李和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带着池玉琴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走了几步,池玉琴站在帐篷的门口,幽幽看着东陵绝道:“皇上,臣妾知道自己罪不可恕,不过……皇上若是气消了,需要臣妾的时候,臣妾会立刻来伺候皇上的……” 说罢,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东陵绝的帐篷。 看着池玉琴离开的身影,东陵绝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躺在床榻准备休息一会,道:“吩咐下去,午膳过后再启程!” “是!” 外面有人应声,东陵绝便按着池木木教的深度睡眠的法子休息了一个时辰…… 池木木的帐篷内。 “东陵绝不是很宠爱她你?为什么忽然变味宫女?”池木木狐疑的看着花穗,道:“你没有打听错吧?” 花穗连忙摇摇头道:“主子,千真万确,奴婢绝对不会打听错的。” 池木木道:“昨晚他为了宠幸池玉琴,连我腹内孩子的生死都不顾,怎么这会忽然将池玉琴贬为宫女,太奇怪了!” 花穗点点头,道:“可不是么?我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惊讶的很,不过后来一看,池玉琴真的被脱去妃嫔的首饰和衣服,换上了宫女的衣服,正在跟她身边的那个丫鬟静儿一起干活呢!” “哦?就是你说的,那个被她打的全身都是瘀伤的静儿吗?”池木木奇怪的问道。 花穗点点头,道:“就是那个静儿!” “她现在贬为宫女,那个静儿,可有什么动静?可有报复她?”池木木好奇的问道。 花穗摇摇头,道:“没有,静儿很胆小,而且……池玉琴虽然被贬为宫女,但是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根本什么都不干,而且口口声声说,皇上一定会恢复她的位份,只是现在一时生气而已,说很快就会没事的。” 池木木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才道:“花穗,你现在去叫那个静儿过来。” “主子要问她话吗?”花穗连忙问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我要问问那个静儿,我总觉得东陵绝有些奇怪,池玉琴也有些奇怪,说不定静儿知道什么。” “好,主子放心,我这就找个借口把静儿叫过来。”花穗兴冲冲的去了,看她的样子,似乎比池木木还期待。 等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花穗果然领着静儿走了过来。 池木木一看,发现静儿果然沉稳内敛,虽然模样不是很出众,不过光身上的那份气度和沉稳,就跟别的宫女不大一样。 “你就是静儿,对吗?”池木木道。 静儿忙跪了下来,道:“奴婢静儿,给皇后娘娘请安,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福寿双全!” “起来吧!” 看着静儿那瑟瑟发抖和一脸小心的模样,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你放心吧,本宫不会处罚你,叫你过来,只是想问你一些话而已。” 听池木木这么说,静儿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忙起身颔首道:“娘娘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奴婢便是。” 池木木点点头,道:“本宫看静儿你小心谨慎,却也是个聪明人,本宫是个直爽人,跟静儿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不用拐弯抹角了!” “娘娘请说!”静儿犹豫了一下,缓缓的垂头。 池木木点点头,道:“本宫想问问你,你身上和手脚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静儿一怔,忙抬头诧异的看着池木木,道:“皇后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可是刚一说完,却又一脸后悔的垂头,忙道:“是奴婢笨手笨脚,伺候的不好,主子惩罚也是应该的。” 池木木道:“可是本宫怎么听说静儿是个做事仔细,伺候周到的好宫女?” 静儿抬头,眼神有些慌乱的看了池木木一眼,不敢说话。 池木木轻笑了笑,从花穗的手上接过茶盏,也不说话,而是缓慢的用茶盏轻轻的滑动着上面的茶叶末,低声说道:“静儿,有什么话,到了本宫这里,你都不必害怕,本宫这里不会有人传出去,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如果你觉得害怕,怕池玉琴报复你的话,你就留在本宫身边伺候,本宫必定保你无事,你看可好?” 静儿咬着唇,犹犹豫豫的看着池木木,根本就不敢说话。 池木木又是一声叹息,道:“静儿,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也知道你心里在顾忌什么,不过你要想清楚了,池妃当初虽然受宠,可是如今已经是个废妃,本宫怎么说,都是皇后,就算她日后有本事恢复位份,也越不过本宫的身份去,我觉得……你还是好好想清楚为好。” 池木木说罢,优雅的轻轻喝了一口茶,看着静儿,但笑不语。 这样的沉默,对静儿来说,无疑是最具威慑的。 池木木清晰的看到,静儿在不断的搓手,显然内心在进行着非常激烈的挣扎! “静儿,你想好了吗?”池木木轻轻挑眉,看着静儿淡淡说道:“若是不愿意说……” “皇后娘娘,奴婢说!” 静儿的心里防线似乎崩溃了,跪了下来,脸上带着梨花带雨的泪水,对池木木一边磕头一边认真说道:“奴婢身上的伤痕……都是池氏打的,娘娘,您看!” 静儿猛的揭开了两条宽大的袖子,露出两条洁白手臂上的瘀伤鞭痕,一边说着,一边泪流满面:“娘娘,奴婢都快不想活了!” 池木木当时听花穗说静儿一身瘀伤的时候,虽然知道伤的不轻,但是也没有这么正面看到的震撼。 她那瘦弱的手臂上,几乎没有一快好肉,斑驳的伤痕布满手臂,就好像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盘踞在她的手臂上一样。 有些伤痕已经青的发黑,是最久的伤痕,有些伤痕淤青发紫,大约时间稍短一些,还有许多都是鲜红刺眼,显然是刚加诸上去的,池木木看的非常难受。 听着池木木和花穗的倒抽气声,静儿的眼泪流的愈发汹涌:“皇后娘娘……奴婢还以为奴婢是活该,奴婢以为自己蠢笨苦命……呜呜……” 池木木忙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冷冷说道:“太过分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池玉琴都不应该,也没资格这么做!” 静儿听了池木木的话,眼泪流的愈发的汹涌,抽泣声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娘娘,奴婢是个下人,只是……池氏她这般的鞭打奴婢,折辱奴婢……奴婢实在心有不解,也不明白为什么……奴婢的身上,悲伤,全都是,越是看不到的地方,越是伤痕多。” 池木木听静儿说完,不解的说道:“你说……她折辱你?什么意思?” 静儿连忙点点头,道:“池氏每每侍寝回来,都会让奴婢们过去伺候,然后每每有一点点不顺心,就是大声呵斥,就算没错,她也会挑错,然后惩罚奴婢。而且……她一边打,还一边骂奴婢们……骂奴婢们想男人,是小娼妇……总之,那些话别提多难听了,奴婢根本都学不来。” “哦?听你这么说,似乎她侍寝回来之后,脾气就特别大,是吗?”池木木不解的看着静儿问道。 静儿连忙点点头,道:“对。每次一侍寝回来,她对着我们是又打又骂,尤其是奴婢我……” 池木木想,如果池玉琴不想让人知道她这么变态的惩罚宫女的话,一定会挑选谨慎胆小又怕事的,那么静儿,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她打你最多的是什么时候?或者说……什么时候最容易打你?”池木木又问。 静儿道:“其实以前奴婢也听说池氏是个非常好相与的人,这宫里的妃嫔都在战乱中去世了大半,能够分到池氏那里,其实奴婢很高兴的,只是没想到……她一得宠,一封了位份,就大变脸。开始的时候,她还没那么严重,后来,侍寝的次数越多,她似乎就越变态,总是动不动就打骂我们,尤其是……每次侍寝刚回来的那一会儿,脾气更大,其实白天她也会发脾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从承乾殿回来那一会儿功夫,她格外的暴怒,一定会想办法想借口打骂奴婢!” 池木木眉头紧紧的蹙着,不解的说道:“不对啊,按照常理来说,那个时候应该是她最高兴,心情最好的时候才对,怎么会那么对你们呢?” 第100章 皇上怎么来了 “奴婢也不知道!”静儿一脸疑惑的摇摇头,“奴婢们开始还想,是不是池氏刚得宠,没有安全感,觉得奴婢们会夺走皇上的宠爱,所以我们尽量都不打扮,穿衣随便,也从不在脸上涂抹脂粉不在头上戴首饰,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做,怎么小心,池氏一定会打奴婢的!” 静儿一边说一边流泪,神情恐怖又害怕,仿佛那回忆也足够让她瑟瑟发抖:“后来奴婢们思来想去,才明白过来,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她只是为了找我们出气而已。” 池木木思索了片刻,道:“那么……你天天被打,而且还是无缘无故被打,一定非常的不服气,一定查到一些什么,注意到一些什么,或者想到一些什么?” 静儿点点头,道:“其实……奴婢开始的时候怀疑,是不是皇上有什么不良嗜好,或者……池氏在侍寝的时候受到皇上的侮辱或者……或者不合理要求,所以才会那么大脾气。” 静儿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宫女,说这话的时候,脸颊羞红的厉害。 “可是,宫里那么多妃嫔,还有以前的侍妾奴婢也有相好的姐妹,从未听她们提起过,也未见她们像池氏这样……何况,就算是皇上的问题,皇上也不可能此次如此,这就说不通了!” 静儿叹息一声,道:“奴婢想了好久也行不通,因为打骂惩罚的多了,也不敢轻易去查,怕更加惹恼了她,很有可能就会被打死的!” 看着静儿这个样子,池木木的心中飞快的滑过一抹难受,这个池玉琴,若是她当初不是心软留她在皇宫的话,也不会有后来那么的事情发生了! “然后呢?”池木木冷冷问道,看着静儿这个样子,她这个局外人都恨不得杀死这个女人。 静儿抽抽搭搭的说道:“后来有一次……我伺候她洗澡的时候,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池木木来了兴趣,连忙问静儿。 静儿左右看了一圈,池木木忙道:“你放心,我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在附近偷听,你快说吧。” 静儿点点头,一脸神秘又认真的说道:“奴婢发现池氏的腿上……有两块非常大的淤青。” “腿上?是什么样的淤青?”池木木不解的问道。 静儿道:“那两块淤青,在膝盖上!” “膝盖上?她的膝盖上怎么会有淤青?” 池木木也觉得非常奇怪,在皇宫里,妃嫔行礼是不用动不动下跪,只需屈膝行礼即可,很少时候才需要真正的跪在地上,如此,她的膝盖上又怎么会有两大块淤青呢? 而且听静儿这么说,那两块淤青应该还是非常严重,并且池玉琴有心要掩盖起来。 静儿点点头,道:“奴婢也想不通,要说我们奴婢膝盖上有印子疤痕还可以理解,可是池氏怎么会有呢?而且看那样子,是积累了好多天,新积累起来的,那淤青……看着可恐怖了,奴婢想,怪不得她每天走路都是脚步无力而又虚浮,开始的时候,奴婢还以为是因为池氏受宠所以才……看到那块两块淤青奴婢才反应过来,那才是池氏走路不稳的原因。” 池木木道:“她的淤青不让你们知道吗?” 静儿点点头:“她每次上药都背着人,沐浴也不让我们近身伺候,可能就是不想让我们伺候吧!” “奇怪了!”池木木眉头紧紧皱着,道:“她既然每天晚上侍寝,膝盖上怎么会有淤青?是谁让她跪出来的可能性也太小了,难道是……她得了什么病吗?” “主子糊涂了!” 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花穗忽然插嘴道:“哪里会有病长在膝盖上的?一定是她跪出来的!” 花穗一脸兴奋的说道:“我想……一定是皇上让她跪出来的!” “皇上让她侍寝,她哪里有时间跪出来?”池木木道:“昨晚让清水去请皇上的时候,不是也听到了……咳,那声音吗?” “也是,但是我觉得,肯定是跪出来的,只是谁让她跪的……为什么跪,就有些奇怪了!”花穗摸着下巴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她在跪池家已经去世的亡魂啊?” “这个还有点可能,池家的人都是叛臣,她要是想祭奠的话,确实不能够让任何人知道。” 花穗又道:“不太像。” “不太像?哪里不太像?”池木木奇道。 花穗连忙说道:“主子您想啊,池玉琴这样的人,那么的自私,而且又虚荣,她怎么可能去祭奠池家的亡魂?她不要自己的前程了?而且奴婢以为,她也不像跟池家的人感情那么好的样子!” 池木木点点头,花穗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池玉琴是庶女,她的生母是池冥河当年的一个通房丫鬟,剩下她不久之后就死了。 或许因为她是池家的长女,所以池老太君对她其实格外的照顾一些。 可是,付氏是池冥河的正妻,看到池玉琴这个长女,哪里容得下? 所以,池玉琴表面上再恭谨付氏和池冥河,心里都不可能太喜欢,若是祭奠池老太君还有可能,可是池老太君现在还在边疆安享晚年,根本没死啊! “花,花穗姐姐,你,你快点跟皇后娘娘认错吧!” 主仆两人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静儿在那里颤声说道。 “嗯?跟主子认错?为什么?”花穗回过神来,不解的看着静儿问道。 静儿整个人害怕的颤抖了一下,却见池木木和花穗全都是一副诧异的表情看着她,半晌才吞吐道:“你……你这么跟皇后娘娘说话,也,也可以吗?” “呃……” 池木木叹息一声,看来静儿是常年受到池玉琴的荼毒,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人权,几乎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人了。 “静儿,花穗又没有说错话,又没有做错事情,她当然可以这么跟我说话了?她一没有骂脏话,二没有大不敬,这样说话很客气啊,有什么问题吗?”池木木道:“我知道你被池氏打的太厉害,所以才会那么胆小,但是你记住,有很多事情,不是你退一步,就可以了,你退一步,往往人家就会进一步,所以,该维护自己的时候,千万不要害怕,你越害怕,别人欺负你就越厉害,你明白吗?” 静儿似懂非懂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缓缓的点点头,道:“皇后娘娘说的很深奥,可是……静儿记住了,现在池氏已经被贬为宫女,奴婢不应该怕她了!” 池木木点点头,叫花穗拿了几锭银子递给静儿,道:“你先回去吧,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发现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静儿连忙点点头,道:“是,皇后娘娘放心,反正静儿是烂命一条,无情无辜……” 说着,静儿又在摸眼泪,道:“只是,谁又不想好好活着呢?我只是担心,池氏万一有一天复位的话……” 池木木道:“你放心吧,她复位的时候,本宫便亲自将你要到我身边来伺候,一定不会让你再受那样的苦了,只是现在……我还有用的到你的地方,你要留在她的身边,才能够查出更多的事情,你明白吗?” 静儿点点头,道:“奴婢明白,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池木木挥挥手,道:“你退下吧!” 静儿离开后,花穗便道:“主子,听静儿这么一说,更加觉得池玉琴有问题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本来可以好好观察一下,不过……可惜她已经被贬为宫女了。我更奇怪的是,东陵绝为什么忽然变卦的那么厉害!” “哼!她活该,主子你没看她受宠的时候,得意的跟什么似的?她以为朕的得了那个薄情男人的宠,就可以安枕无忧一辈子吗?当初皇上那么宠爱主子您,人人都以为真心相爱,还不是一夜之间就变了?更何况池玉琴那样一个小小的妃嫔!” 看着花穗忿忿不平的样子,池木木的心没有好受,反而更加的难受。 是啊,花穗说的对,现在的东陵绝,已经跟往常大不一样,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那个东陵绝,变得她都不认识了。 “所以啊……我觉得池玉琴再当回妃嫔的机会很小,等过两天冷淡一点之后,我再好好想办法,撬开她的嘴。”花穗一脸兴奋的说道。 池木木失笑,摇摇头,道:“她都已经失宠了,对我也没有威胁了,你何必去为难她呢?” 花穗唬着脸,一本正经道:“她让主子那么难过,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何况……奴婢实在是好奇。” “花穗,谢谢你对我这么忠心。”池木木笑着对花穗拱了拱手。 花穗忙调皮的跳开,道:“主子别这样,这都是奴婢分内的责任,主子实在不必跟奴婢道谢。” 池木木失笑,道:“好了,知道你的心意了!” 花穗却还不肯罢休,笑着说道:“不光是池玉琴,就是对不起主子的皇上,只要奴婢有那个能力,有机会的时候,也一定会出手,为主子你报仇雪恨!” “咳,咳咳!” 花穗的豪情壮志刚一说完,门口便传来一道尴尬的咳嗽声。 两人回头看去,将东陵绝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门口,一脸尴尬却又脸色难看的看着花穗和池木木主仆二人。 “皇,皇上怎么来了?” 刚刚说完那样的话,花穗还是有些心虚的。 “朕来找你家主子,你退下吧!” 东陵绝冷着一张脸,冷冰冰的说道。 “是!”花穗连忙退了出去。 经过东陵绝身边的时候,东陵绝冷冷说道:“想要给你家主子报仇,先把武功练好,超过朕再说!” 花穗怔了一下,略有些意外的看了东陵绝一眼。 东陵绝也停在那里,饶有兴味的看着花穗。 第1章 真的没事吗 花穗飞快的垂下头,离开了帐篷。 花穗刚一离开,池木木便一脸不解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东陵绝抬头,一脸忧伤的看了池木木一眼,一步步的走近,道:“我们之间,真的连一句话都说不成了吗?” 他的神情里带着受伤的神情,那般的忧伤,竟让池木木一时间分不清楚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池木木苦涩一笑,看着东陵绝淡淡的说道:“或者,皇上还是想来兴师问罪,觉得我跟曼王爷有一腿么?” 东陵绝叹息一声,对池木木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看看你怎么样了!” 池木木有些意外的看了东陵绝一眼,道:“早上不是已经看过了吗?皇上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腹内的孩子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可以安心了么?” 东陵绝慢慢上前两步,走到池木木身旁,眸光忧伤的看着池木木,好半晌,才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池木木一怔,心中某一处柔软,就像忽然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让她几乎招架不住,反应不过来…… 东陵绝这是什么意思? 此刻那么认真的眼神,又是为了哪般? 他刚才说的话,那么的认真,神情那么的真挚,池木木甚至都怀疑,他说的这些话,就是真的,他就是真的这么想的! 他为什么会跟自己认错? 他不是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都是应该的,为什么还要跟自己认错呢? “木木……” 东陵绝又往前走了一步,在池木木身旁坐下,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昨晚是吃了池玉琴送来的东西才不舒服,朕很内疚,所以……我将她贬为宫女,朕再也忍受不了她这样的女人了。” 池木木在一旁一直看着东陵绝的神情,越看,便越觉得不对劲。 东陵绝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非常的古怪。 他在说池玉琴的时候,眼神中那恨意那般分明,可是,他那么宠爱池玉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 “东陵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池木木盯着东陵绝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既对我那般绝情,又何苦要来招惹我?既已伤害我,现在来说这些话,你自己不觉得很奇怪吗?” “木木,朕知道这次伤你很深,只是,你能不能看在我们相爱过的份上,帮朕一次?”东陵绝神色无比的认真。 “帮你一次?” 池木木彻底的怔在那里,许久,她才连连冷笑几声,道:“你的意思是,是想要我帮忙,所以今天才肯纡尊降贵来跟我说这一番话,或者说,降了池玉琴的位份,也是因为要做给我看的,是吗?” 东陵绝的脸色一点点变得冰冷,道:“你若说是,那便是吧!” 池木木倒吸一口气,心中愈发的难受冰冷,她盯着东陵绝看了半晌,才冷淡无比的说道:“既然皇上这么说,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么?”东陵绝紧紧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道:“你不想听听,朕有什么事情要请你帮忙吗?” “不管皇上说什么,我都不会帮你的忙!”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好,很好!” 东陵绝倏一声站了起来,冷漠无比的看着池木木,道:“既然如此,那朕也只好走了!” 东陵绝冰冷的眸光划过池木木的眸光,再也不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池木木的帐篷。 东陵绝离开不久,整个队伍就宣布前行。 池木木一直心绪不佳,不管花穗和清水如何哄她,她都沉着一张脸,只是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发一言。 她的眼神很是落寞,从东陵绝离开后,就一直摸着手腕上的那根金刚钻手镯,安静的连呼吸都变得很小声,连小胖也不能够分散她的注意力。 花穗和清水无计可施,池木木连水都不喝一口,这么热的天气,万一中暑,她又怀着身孕,那就糟糕了。 不一会儿,花穗便悄悄下了马车,请了东陵曼过来。 花穗和清水两人都下了马车,宽大的马车里,池木木独自慵懒的躺在铺着厚厚波斯地毯上,听到东陵曼的声音,干脆连眼睛也瞌上了。 她淡淡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来安慰我。” 东陵曼叹息一声,也不说话,只听到水响。 池木木忍不住睁开眼睛,见东陵曼已经将一杯茶水送到她的手里,低声说道:“既然没事,喝一杯水吧!” 池木木摇摇头,道:“我不想喝。” “你不渴吗?”东陵曼问。 池木木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渴吗? 她不知道,她到现在,一直在想着脑子里的事情,感觉不到热,感觉不到渴。 “我真的没事!”池木木叹息一声,接过茶杯防在身旁的小茶几上,道:“我只是不想说话,不想吃东西,不想喝水,不想动而已,若我身体受不住,我自然会喝,你放心吧!” 她真的就只是这样,没有别的心思。 又或许,因为心里有太多的想法堵塞住了,她根本没有时间做这些事情吧。 “你真的没事吗?”东陵绝不敢置信,轻挑眉看着池木木说道:“你这样,说自己没事,你觉得我会信么?” 池木木垂头,不说话。 东陵曼想了想,道:“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吗?” 池木木叹息一声,眸光深邃的看着东陵曼道:“我不想说。” “你可真够懒的,不想说话不想吃东西喝水,连话都不想说了么?”东陵曼苦涩一笑,一脸无奈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道:“我真的没事,我若真的有事,一定会告诉你的,好吗?” 东陵曼叹息一声,无奈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什么都不问!” 池木木点点头,一脸感激的看着东陵曼,道:“东陵曼,谢谢你这么体谅我!” 东陵曼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够让我担心,至少要喝水吃东西。” “好吧!”池木木无奈的松松肩,点头道:“你放心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呢。” 听池木木这么说,东陵曼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先下马车了,不然东陵绝……他又会来找麻烦的。” 池木木点点头,东陵曼弯腰站起来,准备下马车。 刚一掀开马车的帘子,东陵曼又回头看了池木木一眼,低声说道:“不过,我知道,东陵绝去找过你,一定是他让你不高兴的,对吗?” 池木木眉头一拧,正欲说话,东陵曼却抢道:“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什么都不必说了。” 池木木无奈的叹息一声,心里一闪而过一抹尖锐的疼痛,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你们都在马车外面守着吧,你家主子这个时候心情不是很好,不是很想跟人说话。”东陵曼的吩咐声从外面传来。 “是!” 花穗和清水齐齐应答了一声。 池木木看着旁边的那杯水杯出神,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东陵曼说的对,她的不愉快,确实是东陵绝带来的。 她的手,狠狠的捏住手腕上那根金刚钻手镯,心中是一阵阵尖锐的疼痛,那疼痛,几乎让她觉得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难。 东陵绝将池玉琴贬为宫女不久后,就来找她帮忙。 当时她一口拒绝,东陵绝也很生气,没有机会说出到底要她帮什么忙。 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其实池木木能够猜到,东陵绝是冲着这根手镯来的。 他从一进去池木木的帐篷开始,就一直盯着手镯,甚至都没有移开目光。 池木木怎能不苦涩? 东陵绝或许是知道了手镯是个宝贝,想要得到这个手镯,所以才将池玉琴贬为宫女,所以才来跟池木木示好吗? 她忽然觉得很害怕,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变得那么的恐怖! 当初康宁跟她说过,这根“天之恒心”会给她带来灾难,会让她身边所有的人都背叛她,当时她只是觉得可笑,觉得康宁是因为她不肯帮忙,才故意说出这样一番恐吓的话来。 现在想想,康宁的话,似乎颇有道理。 现在,连东陵绝都想要这根手镯了,她何尝不是众叛亲离? 更何况,以康宁的性格,她也不屑做这种事情! 越想,池木木越伤心,越想,她就越难过。 如果东陵绝真的是要这根手镯,真的开口说出来了,她该怎么回答? 或者说,有一天,东陵曼也想要她手上的这根手镯,甚至是……如果南宫辰逸也想要回这根手镯,她该怎么办? 这根手镯不是属于她的东西,若要身边的人都众叛亲离才能够得到这根手镯,她又如何能够甘心呢? “小胖,过来!” 池木木看向一旁正小心翼翼看着她的小胖,轻轻招了招手。 “叽。” 小胖黑漆漆的眼珠子无辜的看着池木木,“叽叽”叫唤了两声,飞快的爬到了池木木的身上,圆乎乎的脑袋在池木木的身上拱了两下,又叫了两声。 它很聪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舌头轻轻舔了舔池木木的手臂,目光落在手镯上,一脸忧伤,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声。 “小胖,你感觉到了,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对吗?”池木木苦笑一声,对小胖说道。 “叽。” 小胖完全没了往日的生气,点点头,拉耸着脑袋,一副难受又不高兴的模样。 “小胖,对不起!” 池木木叹息一声,伸手轻拂过小胖的脑袋,歉意的说道:“你是我的好朋友,你甚至是我的家人,我不应该这样对你的,可是……唉!我不能留着这根手镯了,现在是东陵绝,也许接下来就是东陵曼,再就是四哥!我不想看到这个世界这么残忍,我不想任何人因为这根手镯利用我,欺骗我,那样的话,我会受不了的,你知道吗?” 第2章 卑鄙 “叽叽。(.好看的小说)” 小胖似懂非懂,点点头又摇摇头,更加依赖的黏在池木木的怀里,那模样,分明就是难过不已。 “小胖,你别这样!”池木木又是一声叹息,道:“我也不舍得你,可是……我不能让康宁的预言成真,我不能够众叛亲离,所以……小胖,对不起了!” “叽……” 小胖仿佛难受至极,长长的悲鸣一声,那可怜的声音,不禁让人听的心中难受,池木木只觉得酸溜溜的,眼泪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眼泪一般。 那么的难受,难受的她呼吸都困难了。 “小胖……” 伸手,紧紧的搂住小胖,道:“如果我把这根手镯丢了,你还能陪着我吗?我不需要你到手镯里面给我拿任何东西,我只想要你跟着我,可以吗?” “叽叽。” 小胖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下,那对黑漆漆的眼珠子无比的忧伤,对着池木木,难受的摇了摇头。 “不可以吗?” 池木木又是一声叹息,道:“为什么不可以?我以前没得到这根手镯的时候,在东陵曼的山洞时,你不是也跟着我了吗?” “叽叽。” 小胖任然是摇头。 池木木眼泪滔滔落下,流的愈发汹涌了。 池木木睁大眼睛,狠心的看着小胖,似下了极大的决定一般:“小胖……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我只有抛弃你了。” “叽!” 小胖有些愤怒,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很凶的叫了一声。 “小胖,对不起。你是我的亲人,可是我不能为了你一个人,抛弃我身边所有的人,如果我留下你,也许身边所有的人都会背叛我的,所以……小胖,对不起了。” “叽……” 小胖愈发的难受,又低低的叫唤了一声。 “小胖……你别恨我,我不舍得你,只是……失去东陵绝,我已经一无所有,我不能再为了你,失去东陵曼,失去四哥,失去所有的人……” “呜,呜……” 小胖没有说话,非常安静,只是它那双漆黑的瞳孔,就那么幽幽的,悲伤的看着池木木,仿佛有无数的话语要跟池木木说,却怎么都说不上来一般…… 小胖一向能吃能睡没什么心事,池木木还是第一次见到它这个样子,当下心中难受,别提多难过,就好像是她无情的伤害了小胖一样。 “小胖,我……” 池木木哽咽,根本说不出话来,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滚滚落下,心中酸痛的愈发厉害,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叽……” 小胖伸出两只短小的爪子,伸到池木木的脸上,温柔的,极其小心的,给池木木拭干了脸上的泪水。 “叽叽。” 小胖叫了两声,没有眼白的漆黑眼瞳里,不知什么时候也有泪水滚落下来,让池木木看的诧异不已。 它圆圆的脑袋在池木木的怀中轻轻的拱了拱,又乖巧的爬到池木木的袖子里,然后叼出一块丝帕,指了指丝帕,又指了指池木木的脸,大约意思是要池木木擦眼泪。 池木木先是怔了一下,看到小胖这个样子,眼里的泪,忽然落的愈发汹涌了。 “小胖,对不起,我……我……” 池木木颤手皆过那块丝帕,吞吞吐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她根本什么都说不上了。 “小胖,我……” 池木木想再说话的时候,小胖已经缓缓的转过头,背对着池木木,两只爪子默默的做出脱镯子的动作。 小胖理解池木木。 池木木的心如被一根粗大尖锐的针尖狠狠的刺了一下,痛的她几乎连呼吸都呼吸不上来,那么的难受。 “叽!” 小胖转头,对着池木木轻轻颔首,同时点了点头。 池木木一怔,连忙点点头,道:“那好吧,小胖,再见了,或许你以后能跟一个好主子,跟一个能保护好你的主子,说不定,我们还会见面的……” “叽……” 小胖转过头,拉耸着脑袋,头几乎要垂到腹部,那么的难受。 池木木才猛然想起来,小胖离开了这一届的主人之后,在下一任主人出现之前,它就会死去,然后变成一只全新的小兽,或许小胖还是小胖,但是它已经不是这个小胖,等于脱胎换骨,没有了这一世主人的任何记忆。 也就是说,池木木等于间接的送小胖再蜕变投胎一次。 “嘭咚!” 马车忽然撞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重重的颠簸了一下。 池木木手里本就一直捏着那根手镯,这样的一下颠簸,池木木整个人往前倾去,手上一用力,那根手镯整个就轻松被脱卸而出。 池木木戴这根手镯的时候,手本就有些小了,这段时间又消瘦的厉害,这手镯轻易就被她脱了下去,整个摔到马车的窗外去。 “啊,小胖!” 池木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能就叫出了声,心中莫名的袭来一阵强烈的悔意。 刚才是意外,她根本没有下定决心。 因为她想到一件事情,若是她丢弃了手镯,就等于是间接的杀了小胖。 小胖那么可爱,那么懂事,对她那么忠心,它才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多久?池木木怎么有资格让它再蜕变一次? 她不能这么做,绝对不能! “停,花穗,让马车停下来!” 池木木急匆匆的掀开马车,整个人就要往下跳。 花穗和清水两人正好一左一右坐在马车帘的旁边,两人忙紧紧的拉住池木木,担忧的说道:“主子,您这是要做什么?危险!” “停,快停下来!” 池木木又大喊起来,众人面面相觑,虽然放慢了脚步,却不能完全停下来。 东陵绝还在前面的马车里,这等于是行军打仗,没有最高领导人的吩咐,私下停马车,那是等于欺君之罪,要按军法处置的。 “花穗,快去前面跟东陵绝说,让他的马车停下来,我的手镯掉了,快,再不快,小胖就不记得我了!” 池木木心中有一种预感,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如果再等一会,小胖还没有出现的话,或许它就会失去记忆,重新变成另一只小兽了! “我这就去。” 花穗一听,也知道事态严重,忙施展轻功往前冲去。 “主子,您快坐回去,您这样很危险的!”清水奋力拥住池木木,担忧的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转头一看,却见那边的山林里,忽然涌出来无数的黑衣人。 池木木心不由往下一沉。 这些黑衣人是谁? 他们是不是东陵曼说的,一直在跟踪他们的那些人? 池木木心“咯噔”一声,蹭蹭往下沉去。 她刚才扔出手镯的时候,扔到了管道旁边的草地上,这会队伍已经行走了大约一百米的距离,离的越来越远,而那些黑衣人,大约有三十余人,全都朝着那个方向奔去。 是池木木的错觉吗? 他们的眼睛为何在阳光下,闪烁着无比贪婪和惊讶的光芒! “糟糕!清水,放开我!” 池木木去推,清水却死死抱住池木木。 池木木一急,本能对着清水轻弹了一下指甲,指甲里,米粒大小的一颗药丸一弹出来,立刻化成粉末,飞向清水无数的粉末,向清水袭去。 “啊嘁,啊嘁……” 清水连打了两个喷嚏,手一松,池木木忙甩开清水,施展轻功,对着那根手镯掉落的方向飞去。 “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 旁边的宫女和侍卫见池木木忽然飞出来,全都是惊讶的叫唤起来。 池木木哪里管众人的眼光和惊呼,准确的落在手镯掉落的地方,却早已经看不到小胖的踪影。 她心不由一沉,落下来,找了一圈,在一个小石块旁边看到闪烁的光芒,想来,就是金刚钻在烈日下发出的光芒了。 池木木心中欢喜,上前两步,正预弯腰去捡,腹内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疼痛,不由弯腰,蹲了下来。 这疼痛不过一阵,池木木刚一蹲下,疼痛就已经过去。 她抬头,见那边的黑衣人已经只有百米的距离,心中一沉,忙站起来,脚步匆匆走到石块前,正预弯腰去捡,却听到一声利刃破风之音。 是暗器! 有毒的暗器。 她忙往旁边侧身,一个灵巧的空中翻,躲过暗器,然后飞快的捡起躲在石块旁边的手镯。 “嗖嗖嗖!” 刚一触到手镯,几声更快更迅猛的破风之音再次传来。 池木木心一沉,飞快抓起手镯,还来不及戴,就势弯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忿忿的声音传来:“卑鄙!” 看来,东陵曼和她都以为这群别有目的甚至是为了保护他们这群对付里某人的黑衣人,只是为了抢她的手镯而已。 可奇怪的是,这些人为什么不早动手?而是要在这种时候,池木木把手镯扔出去的时候才动手? 如果他们是顾忌东陵绝和东陵曼的实力,那么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就更不敢。 池木木头脑电光火石的闪过无数的思绪,再一看落在地上的那些暗器,只要一沾到的草全都死了,池木木的心不由往下一沉。 这些东西里面都带着剧毒,池木木只要沾到一点点,就是必死无疑。 这些人为什么要下那么狠毒的招数? 这手镯…… 池木木忽然意识到什么,飞快站起来。 站起来的瞬间,手里同时飞快的射出无数细小的米粒大小的药丸。 那药丸说也神奇,一飞到空气中去,立刻化为无数的吸尘粉末消失不见,而那些已经围上来的黑衣人,最前面的一匹来不及掩盖,全都倒了下来,后面两批则急急的往后退去,用一些池木木听不懂的话叽里呱啦说些什么,大约是说有毒,要小心池木木之类的话。 “木木!” 池木木刚一站起来,便听到不远处同时传来两个男人的惊呼声。 回头,却见东陵绝和东陵曼两人齐齐向这边冲来,两人身后跟着花穗、无名等武功高强的护卫随从,全都往这边冲了过来。 这一刻,池木木的心忽然一热,一丝莫名的感动萦绕着她,一直都挥之不去。 她想,她有这么多人关心,又怎会众叛亲离呢? 第3章 住手!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池木木手里紧紧的捏着手镯,将手放到身后背身而立,冷冷的看着眼前几人问道。 “既然你的手镯已经脱下来了,你也不想要了,不如送给小人,也好让小人回去交差!小人们都会对皇后娘娘感激不尽的!” 为首一人声音冷漠的说道,说的是不太标准的中原话,这话,太不标准,若是普通人的话,根本听不出来。 可是池木木不一样,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不知道跟多少老外打过交道! 电光火石间,脑子里似乎飞快的滑过一些东西,瞬时间,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你们……你们是西柳国的人!”池木木面色阴沉,那几个人更是一步步的逼近,并且池木木发现,这些人巧妙的将她围在一个圈子里,那边的东陵绝和东陵曼就算再着急,就算赶的再匆忙,也没有办法在他们围成圈子之前挤进来! 池木木脸色一沉,捏着手镯的手愈发的紧了,冷冷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星月酒楼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见过了!” 为首一人蒙着脸,听池木木这么一说,眼瞳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即释然,然后飞快的解开面上的面纱,道:“皇后娘娘果然聪慧,既然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您跟我主人也有过一面之缘,那不如……你痛快的交出手上的镯子,我可保你不死!” 池木木连连冷笑几声,道:“真是笑话!我凭什么要交给你们?还有,不是说你们西柳国的人是有恩必报的吗?怎么,受了我的恩惠,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为首的少年脸上哪里还能见到那天在酒楼里的分毫稚嫩? 他一脸冰冷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说道:“皇后娘娘说的对,我们西柳国的人不像你们东瑜人那么狡猾,不过,一码归一码,等小人拿了手镯之后,哪怕皇后娘娘要以死谢罪,小人也在所不辞!” 他说的中原话实在很烂,偏偏他还喜欢说成语,通常他说一句话,池木木都要想半天,才能明白过来。 “你们的主人既然手伸了那么长,为什么还要派蓝沁过来呢?” 池木木没有答话,东陵绝的声音冷冷响了起来。 池木木不解的回过头,见东陵绝正一脸冰冷的对着这些黑衣人。 池木木狐疑的看着东陵绝,不解的想,东陵绝认得这些人吗?这些人跟蓝沁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蓝沁的主人跟这批人的主人是同一个人吗? 那么……当初其贵人跟东陵侯里应外合的造反,也是那个人指使的吗? 池木木身子忽然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惊诧的想,难道那天在星月酒楼里面碰到的,那个眼神幽冷的琥珀色瞳孔,那个看人哪怕带着微笑,也总让人如坠冰窖的少年,就是他们的首领? 他们的目的是要摧毁东瑜国,还是池木木手上的手镯? 如果只是池木木手上的手镯而已,那天他们又不抢,难道真是因为这手镯…… “你们的主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东陵曼的声音,打断了池木木的瞎想。 只听他冰冷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道:“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非但壮大复原,还有能力过来挑战东瑜国最不好惹的两个男人了!” 为首的那个黑衣少年却一点都不害怕,他的眼光就像一条毒蛇一样,一分都没有离开的凝视着池木木。 东陵曼话音落下,他也不过冷淡的笑了笑,道:“曼王爷过奖了,我家主人连东瑜国的皇帝都能控制,真不知道,你们这两个不好惹的男人哪里不好惹了?” 他说的话,除了池木木之外,没人能够完全听明白。 但是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却全都爽朗哈哈大笑,东陵曼虽然听不懂,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当下脸色一沉,猛的上前两步,冰冷无比的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你们还在等什么?动手吧!” 黑衣少年不动,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也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全都是神色阴冷,过了半晌,才低沉而说:“今天我们的目的是要拿到皇后娘娘手上的手镯,在她戴之前,我们就要取到。[]你们要杀了我们,很容易!只是杀我们之前,皇后娘娘一定是第一个先死的!” 在场之人,脸色具是一变。 这般嚣张的话语,这般犀利的言辞,就算是池木木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 “好大的口气!” 池木木忽的往前走一步,对着为首少年大步跨了一步,神色无比冷硬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在你们死之前杀我!” 所有的黑衣人都未料到她敢先动,她一动,黑衣人将她围起来的阵法便被破坏。 大约谁都没有料想到,她会不怕死的第一个先动! “杀!” 她一动,黑衣人正预备行动,东陵绝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身后的暗人大喊一声,这些人立刻冲进来,跟黑衣人打斗起来。 黑衣人的数量不多,而东陵绝这次出行,跟东陵曼加上池木木身边的暗人,不知道是这些黑衣人的多少倍。 这样的战争下,这些黑衣人刚刚还有的那一点点优势便荡然无存,不过片刻功夫,为首的少年便反应过来,跟最里层的三个人组成一对,不再说话,眸光阴冷无比的盯着池木木背在身后的手臂上。 “你们就算抢到了手镯,也活不成,你们若是伤了我,就会生不如死!如果你们现在放弃的话,我可以绕你们一死!” 池木木被四个武功高强的男人包围着,脸上却没有意思害怕的神情,反而冰冷无比的看和眼前的几个黑衣少年。 几个少年都是一愣,看着池木木,似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么?”池木木先是笑了笑,绝美的容颜上,温和的笑容绚烂的就如一朵美丽的鲜花一样,只是那笑容还没坚持片刻,忽然,便被一抹冰冷的杀气所取代! “若是不信,那你们便等着受死吧!” 说话间,池木木便屏蔽呼吸,手指间忽然多出来无数的药粉,五颜六色的毒烟和毒粉全都洒了出来。 “啊,啊……” 围过来的黑衣人,有两个迅速的倒了下去,那些没有围过来的人,则听的心惊胆战,围着池木木的黑衣人,只剩下那个为首的少年,和另一个黑衣人。 池木木注意到,为首少年的眼神变得无比恐怖,就像见鬼一样盯着池木木,另一个,则一脸见鬼的神情盯着池木木,双脚都在瑟瑟发抖,显然是害怕极了。 池木木脸上的笑容浓了,冷冷看着两个少尼恩说道:“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走,还是要取!” 为首的少年神色剧烈的变化,忽然,似想通了什么一般,两根手指完成一个奇怪的弧度,飞快的放到嘴里一吹,便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声。 池木木正奇怪,却见所有的黑衣人都停止打斗,中指放在唇畔轻轻一咬,一滴滴殷红的血迹流了出来,每一个人都飞速的拿起中指,点在额头,画了一个奇怪的红圈圈,然后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池木木脸色迅速一边,这阵法,看起来怎么那么熟悉? 对了,蓝沁刚出现的时候,是出现在天空的蝙蝠一样的飞人,现在他们大约也是如法炮制,只不过换成了地面而已。 池木木冷道:“擒贼擒王,杀!” 一个“杀”字落音,那些黑衣人的念叨便也结束,然后,他们一个个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精神无比,眼神虽然呆滞,却充满了冰冷的杀气,就像来自地狱的冰寒杀气,几乎让人觉得绝望。 这种眼神好熟悉,就是蓝沁带着那些空中蝙蝠杀手的时候,一模一样的神情。 池木木稍闻了闻心神,手中的毒药“嗖”一声射出,现实击中旁边两个守护为首黑衣少年的护卫,就在两人倒地的瞬间,东陵绝和东陵曼同时冲了出来,而池木木另一份毒药立刻紧随而来,凌厉袭向那黑衣少年! 少年连连退后两步,冷着脸躲过池木木的毒药。 那镇定而又冷血的模样,哪里像是在星月楼里见到那个青涩的少年? 他的轻功很高,就这样倒退着前行,也丝毫不慢。 “嗖嗖!” 他一边退,一边手上迅猛出招,身后袭来的东陵曼和东陵绝两人,大约没料到他能够这样出手,当即脸色一沉,齐齐出剑! 池木木趁人分神至极,飞快的戴上了手上的手镯。 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许是因为手上有毒药太滑了,她的手一松,那手镯“哐当”一声又滑落到地上,池木木看着心中担忧不已,慌忙弯腰捡起。 手镯刚拿到手上准备戴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利刃破风之声,微微侧头,耳边“呼”一声厉响,如离弦的剑一样飞了出去。 风声刚过,池木木便感觉耳垂一热,伸手一摸,便摸到几滴粘稠的液体。 心一沉,手指放到眼前一看,便见手指上,沾染着乌红的血液。 这血液的颜色都有些变色,乌黑难看…… 这血液是从她的耳垂上落下来的,难道……那擦过她耳垂一小片肌肤的飞刀有毒? 她慌忙从袖子里掏出一粒孕妇专用的逼毒丹倒入口内,和着唾沫吞了下去,片刻功夫后。 刚一吞下,便觉眼前一黑,一个人影袭了过来。 池木木倒吸了一口冷气,连连后退了两步,手中两根银针一样的东西飞出,那是带毒的针叶! “噗!” 追来的是为首的黑衣少年,他似乎太心急了,不小心撞倒池木木扔过来的一根针叶上,当下就倒了下去,却猛的一下站了起来。 池木木连连后退,东陵曼和东陵绝焦急的追了上来,趁机,池木木终于将那手镯成功的带到了手腕上。 看着脚下被东陵曼踩住,被东陵绝抓住的少年,池木木喝道:“住手!” 准备动手的两人都奇怪的看着池木木,一脸不解。 第4章 你先出去一下 “将他打晕,那些人的战斗力就不会存在。[.超多好看小说]”池木木认真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道:“我想研究一下,看看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人类的潜能激发到最大的限度!” 这些人被打伤了没影响战斗力,倒在地上马上又站起来,这分明就不太正常。 就像肾上激素被刺激到一个最大的极限一般,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当时蓝沁带领的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池木木没有注意到,可是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池木木却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每人都在中指上面咬了一口,之后就全部变成了这样! 中指上面的血液站在额头上,然后念几句咒语?难道是他们的血液里面有特殊的东西吗? “好吧!” 东陵曼点点头,伸手猛的一个手刀下去,那本来凶悍的黑衣少年整个都昏了过去。 “杀!” 为首的黑衣少年一倒下,那些本来还凶悍无比的黑衣人就像一下回过神来,战斗力迅速的下降,不一会功夫,不是被剿灭,就是被抓获。 池木木点点头,也不管东陵曼和东陵绝两人的问候,道:“回去,我要好好研究研究是怎么回事……” “嘭咚!” 池木木话未说完,刚往前走了两步,却忽然一个白眼,脚一软,整个人都要倒下去! “木木!” 东陵绝和东陵曼两个同时往前一步,异口同声的唤了一声,又同时伸手扶住了池木木。 “皇叔,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东陵绝轻轻挑眉,看着东陵曼这个样子,一脸不满的说道。 说罢,巧妙用力,一下就将东陵曼顶到一边,独自一人,得意的扶住池木木。 东陵曼脸色一沉,道:“既然你已经放弃她了,又何必再来招惹她?” 东陵绝神情一阵的幽暗:“那又如何?她永远都是朕的女人,是东瑜国的皇后!” 东陵曼眼神黯了黯,却说不上话来反驳。 东陵绝的眼中滑过一抹得意,飞快的将池木木抱入怀中,冷道:“你还是留下来善后吧,她的耳垂肿成这样,她现在怀着身孕,又不能乱吃解药,朕要好好想个办法给她解毒才是。” 东陵曼眉头拧了拧,看向东陵绝怀中的池木木,发现她果然脸色苍白无比,整个人显得憔悴无比,尤其是耳垂的地方,乌肿油亮,就像马上要炸开一样,看上去心惊动魄,颇为吓人。 “你去吧!” 东陵曼说不上话,一脸不悦的看了东陵绝一眼,冷冷说道。 东陵绝轻轻颔首,不再多说,弯腰,将池木木打横抱起,飞快的往马车上赶去,吩咐道:“停下来休息,去附近巡逻搜查,另外,太医快点给朕都滚过来!” 接下来,所有的人都变得忙碌无比,唯独东陵绝,一会抱着池木木,不肯松手,而不远处负责烧水的宫女里,池玉琴也在人群里,只见她正眸光阴狠的往这边看来,整个人脸色阴沉无比,眼中闪过一阵阵恶毒的恨意。 恍惚中,池木木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就像飞到了云端一样。 只是这云却是乌云,她全身都轻盈,就像喝醉之后,飘荡在空中,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若不是耳朵总是嗡嗡响,传来一阵阵的热意,她几乎有些贪恋这种舒适的感觉了。 她就在云端这么飘啊飘,不知道飘了多久,耳边才传来花穗的呼唤声。 她猛的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花穗,道:“花穗,我睡着了吗?” “主子,您可醒了,你饿吗?渴吗?”花穗一脸焦急的看着池木木,认真问道。 “嗯,我睡了多久?”池木木敲了敲沉甸甸的脑袋问道。 “主子,您睡了一天了,我已经出了东瑜国,进入南翼国的边境了!”花穗一边给池木木倒水,一边解释道。 “我中毒了吗?”池木木又问道。 花穗点点头,指着池木木的耳垂道:“对,主子中了毒,不过现在已经解毒了。” 池木木有些迟缓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她的耳垂上,包扎着厚厚的几层纱布,包的就像粽子一般,很是笨拙。 “我怎么解毒的?”池木木继续问道。 她记得中毒的情况,后来一转身就昏了过去,然后就进入梦境,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主子,您先喝水吧。”花穗有些闪躲的说道,递了一杯温水给池木木,没有再过多解释。 “花穗,我问你我是怎么中毒的。”池木木脸色往下一沉,认真的问花穗。 “主子,您先喝水!”花穗忙道。 池木木无奈,有时候花穗这丫头很固执,就是池木木也拧不过她。 花穗接过水杯放下,想了想,道:“主子,是皇上给您解毒的。” “东陵绝?” 池木木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手不由摸向腹部,道:“我的孩子没事吧?” “主子放心吧,皇上给你解毒的法子很安全,孩子安然无恙,太医已经看过,并且确认过了。” “解毒的法子很安全?”池木木微微挑眉,一脸不解的看着花穗,道:“你的意思是,皇上不是用药解毒的,而是用一种什么奇怪的法子吗?” 花穗点点头,迟疑了半晌,才道:“对,没用药。” 池木木又伸手,缓缓的抚过她的耳垂,半晌才不解的说道:“你且说说看,皇上是怎么给我解毒的?” “主子,皇上交代了,任何人不得再提起,您现在身子既然已经没事了,就别在问了!”花穗往后挪了挪,看样子想离开池木木的马车。 马车正在平稳而又快速的前行,摇摇晃晃,池木木刚醒过来,精神却非常的好。 “花穗,你是要我现在下马车,亲自去问东陵绝吗?”池木木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冷的问花穗。 “主子,您……”花穗咬着唇,有些不确认池木木现在的状态。 “说!” 池木木冷冷的吩咐道。 “好吧!”花穗点点头,有些为难的想了半天,道:“其实……主子您的毒,是被皇上亲自吸出来的。” “什,什么?”池木木一脸诧异,不敢置信的看着花穗,道:“你说我的毒,是皇上吸出来的?” 花穗忙点点头,道:“对。皇上不相信别人,还说,再安全的毒药也会伤害主子您腹内的孩子,所以亲自给您吸出来的,不过好在您事先服用了安全的逼毒丹,不然这个法子也不管用呢。” 池木木的手指停在纱布最后的部位,半晌,才喃喃的说道:“东陵绝他给我吸毒了?” 花穗再次点头确认,道:“是。奴婢也觉得很奇怪,皇上他不是已经……他给您解毒,我跟王爷都觉得很奇怪,不过,这毒确实是皇上吸的,奴婢和王爷亲眼所见。” 池木木道:“那……皇上怎么样了?” 她除了现在身体乏力酸软,外带一些头晕之外,没有任何的不适。 这就代表,东陵绝吸毒吸的非常干净。 若真吸的那么干净,那东陵绝自己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吸毒的时候,那毒血他虽然会吐出来,可总会有些被吸入体内吞下去的。 花穗道:“皇上事先也服用了逼毒丹……” “说实话,皇上到底怎么样了!”池木木面色一沉,有些严厉的看着花穗。 花穗神色一震,有些害怕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皇上他……他后来也昏了过去,到现在还在休养,太医一直守在他的马车内,半步都不敢离开了。” 池木木的脸色阴沉的愈发厉害:“走,我去看看东陵绝。” “主子别去。”花穗忙拉住池木木,道:“皇上说了,不让我们说,若是说了,皇上说会处罚,皇上还说,说……” “说什么?” 见花穗吞吞吐吐,池木木不知道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同时心中的怒火也一下升了起来。 花穗忙道:“皇上还说,他不过是为了主子您腹内的孩子,既然已经跟主子这样了,就没必要告诉您,让主子您有什么误会……” 花穗的声音很低,仿佛不太敢说。 不过他的话,池木木还是听的非常清楚,当下就脸色一沉,冷冷说道:“这个该死的男人……” 他真的这么绝情吗? 如果真的绝情,为什么会亲自给她吸毒?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腹内的孩子吗? 只是……如果一个这么无情冷漠的人,又怎么会在意一个未出声的孩子呢? 他现在身体的毒素已经被完全清除,高强的武功也保留了下来,他完全没有必要再管池木木的死活啊。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非但管了,而且还非常担心。 “我知道了。”池木木点点头,她心中觉得奇怪,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就可以急的来的,总有一天,她会查明白的。 “那个少年呢?抓起来了吗?”池木木又问。 花穗点头,道:“已经抓起来了,王爷亲自看管着呢!” 池木木点点头,道:“嗯,让王爷看管好,等我身体好点了,我要亲自查问一番。” 这些西柳国的人,用的这种发自,她都非常的好奇。 可惜现在不是在二十一世纪,不然随便抓一个他们的同伙来验血,很快就可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还有一点非常奇怪,池木木一直都想不通。 那就是,那些人为什么要等到池木木摘下手镯,扔到外面去的时候,才暴露他们本来的目的? 他们出了京城已经几天了,这些人如果是一直跟着,早就有机会下手,可是他们没有,甚至没有找这样的机会。 那是为什么呢? 或者说,这些人的机会,就是等着池木木把手镯扔出来。 换一种说法,他们并不打算抢,而是在等待“捡”的机会、 这么说来,其实东陵绝的表现也颇为奇怪。 东陵绝也想得到这根手镯,可是他也跟这些人一样,没有强取豪夺,而是问池木木,愿不愿意帮她一个忙? 在中毒之前,脑子里的那个想法越来越清晰了。 池木木忙点点头,对花穗说道:“花穗,你先出去一下。” 第5章 花穗,你太天真了 “主子,你要做什么?”花穗不解的问池木木。 池木木忙道:“我要看看小胖还在不在。” 她把手镯扔出去后,就等于是抛弃小胖。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小胖会不会已经蜕变,她重新戴上手镯,若是再出来的话,会不会又是新的小兽,而不是小胖了? “好,我就坐在马车门帘前面,跟清水一起,主子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叫我们一声,我们马上就过来。” “嗯。” 花穗出去后,池木木忙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手镯来。 手镯晶亮发光,还跟她扔掉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一丝的变化。 只是……不知道里面的小胖,有没有什么变化。 “小胖,你快出来,求你千万别消失……” 池木木的食指捏住那颗最大的金刚钻,心中默念,非常虔诚的祈祷着,同时心里也在默默想着小胖的样子。 没有动静! 马车里安静的很,根本没有小胖的影子。 池木木心不由往下一沉,按照以往的法子,再次捏住那粒最大的金刚钻,默念道:“小胖出来,小胖出来!” 喀什市,任凭她如何努力,任凭她如何的渴望,那手镯根本就没有动静,没有小胖的影子,马车里动都没有生物动一下。 池木木的心一下沉到了海底,难道小胖真的消失了? 可是,如果小胖消失了的话,应该会有新的小兽出现,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一只小动物都没有? 难道是小胖消失后,她重新戴上手镯跟之前的时间间隔太短了,所以新的小兽还没有完全孵化出来吗? “叽……” 正在池木木绝望无比的时候,想着小胖既然已经没了,要不干脆把手镯彻底扔了的时候,耳边传来这么一声熟悉的叫声。 “是……小,小胖?”池木木眼睛忽然亮的惊人,连忙唤了一声。 可是宽大的马车里,没有小胖的踪影。 难道是她幻听了吗? “小胖,你在吗?”池木木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叽叽。” 真的有生意再回答她,而且这次的声音更加的清晰了。 “是小胖,真的是小胖!小胖,你在哪里?”池木木四处张望着,任然不见小胖的踪影。 可是那“叽叽”的声音,却愈发的明显清晰了。 池木木东张西望,忽然注意到,那“叽叽”的声音,似乎是从头顶传来的。 猛的抬头,发现小胖圆乎乎的身子,真的就掉在头顶。 它四只爪子都稳稳的勾住马车顶上,整个倒挂了下来,一双黑溜溜的圆眼珠正调皮的看着池木木。 “小胖,真的是你!” 池木木忙伸手,飞快的将小胖捞在怀里,那软软圆圆的身子,几乎让她整个人的心都要醉了。 “小胖,真的是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池木木死死将小胖揽入在怀里,喃喃的叙说着自己的相思之情。 “叽……” 小胖许久都没有声音,半晌才发出一声艰难的叫声。 池木木猛然反应过来,慌忙松开小胖的身子,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小胖,我抱的太紧了,我太激动了。” “主子,是小胖回来了吗?”外面传来花穗的声音。 “是,是小胖回来了。”池木木兴奋的答道,抱着小胖端到眼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却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小胖,你的爪子怎么变小了,哦,还有,你的毛毛也断了,呀,好像还瘦了一点,耳朵根本都找不到!” 小胖的爪子本来就细,耳朵几乎是看不到,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豆沙”攻略,它还是长了一点,可是现在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不,这个样子,比最初的时候还要娇小。 “小胖,是不是因为我将手镯扔了,所以……你慢慢的恢复到最小的时候了?”池木木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叽叽。” 小胖连忙兴奋的叫了两声,蹦蹦跳跳,又点点头。 “你……其实每次换主的时候,你不是一下就消失脱变,而是一点点的变小,最后变成最初的模样,再重新开始,而我扔掉手镯的时间很短,又马上戴上了,所以你还没回到最初的模样,只是变小了,却又被我救了,对吗?” “叽叽!” 小胖点点头,在池木木的怀里蹦蹦跳跳,非常的开心。 “小胖,太好了!”池木木又搂了搂小胖,担忧的说道:“你知道吗?我多担心你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我多担心你就这样,真的就没了。” “叽……” 小胖非常忧伤而又懂事的叫了一声,圆脑袋就像往常一样,拱了拱池木木的怀抱。 “小胖,对不起!” 看到小胖这个样子,池木木整个人的心似乎都要醉了,抱着小胖喃喃的说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放弃你,再也不会有丢弃你的念头了。” “叽叽!” 小胖兴奋的叫了两声,眼神却又狐疑。 “你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起这也的念头了!”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既然你已经跟着我了,我就没有资格提早结束你的性命,除非我真的老死了,不然,我绝对不会再那么自私。如果我身边的人,真的因为这手镯背叛了我,那也只能证明我这个人的人品太差,没有真心待我的亲人,不管怎么样,我还有你的陪伴,因为除了你,这天底下,只怕再也没有人那么真心待我了!” “叽……” 小胖又高兴又忧伤的叫了两声,蹭了蹭,猫进了池木木的怀中。 池木木的心都快要软了,死死的拥住小胖,道:“小胖,你放心吧,我差点害死你,我都快内疚死了,其实当时我也不会真的丢开你,只是不小心而已……” “叽叽。” 小胖调皮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池木木的手臂,高兴的蹦了两下。 “好了,你没有死,我就放心了!” 池木木舒了一口气,道:“不过,现在有很多人都在打你的注意,你又变成小时候的模样,一切都要更加小心,记住了,以后不是熟悉的人面前,你都不要出现,明白吗?” 小胖叫两声,点点头。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对着外面的花穗说道:“花穗,快点带小胖去吃豆沙包。” “是,主子。” 花穗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小胖高兴的在池木木的怀里蹦。 小胖被花穗带走后,池木木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躺在马车内的波斯地毯上,摩挲着手上那根冰凉的手镯想,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奇珍异宝,她真想去看一看,是多大的财富和资源,引得这么多人都争相抢夺!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东西是她的,为了保护小胖,她谁也不会赠与。 因为经过这次的事件,她完全可以确认一件事情。 那就是,如果不是她自愿取下手镯的话,没有任何人可以从她的手上把这根手镯夺走! 若不然的话,那些黑衣人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跟随那么多天,东陵绝更不会说求她帮忙,而会直接夺取。 这样也好,多了一重保障,小胖或者是她,都更加的安全了! 轻呼了一口气,池木木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惬意的躺在马车地毯上,想好好睡一觉,等到天亮的时候,她要好好的审一审那个黑衣少年,研究一下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内,变得那么强大! 池木木刚一躺下,就听见外面传来花穗咋咋呼呼的声音:“主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池木木蹙眉问道:“什么大事这么大惊小怪?” 花穗猛的跳上马车,掀开车帘,一脸奇怪的说道:“东瑜国的克里,也就是未来皇后来接你了!” 池木木一时间愣在那里,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花穗,说道:“花穗,你……你说什么?” “主子,池映月她来迎接你了!”花穗一脸古怪的神情看着池木木,半晌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池映月带着一队宫女和一队男仆,已经在一里外,刚派人来通传,说马上就要到了!” “池映月来接我?” 池木木的眼睛狠狠的眯了几下,不敢置信的思索了半晌,沉吟片刻道:“她有没有带暗人?有没有带士兵?” 花穗连忙摇摇头,道:“她没有。除了仆人之外,没有带任何会武功的人!” “哦?”池木木眉头高高的挑了起来,满脸不敢置信又诧异的问道:“你确定吗?” 花穗点点头,道:“王爷派人去看,皇上也派人去看了,很快就有消息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如果她真的没有带会武功的人……那就更奇怪了。” “为什么?”花穗不解的说道:“或许,她真的只是来接主子的,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所以才故意没有带暗人的。” 池木木摇摇头,道:“不,花穗,你太天真,太不了解池映月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等一会儿吧,一里路而已,不是很远。” 池木木话音刚落,便感觉外面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看来,东陵绝接到消失后,亲自停了马车,好来迎接未来的南翼国皇后! 南翼国皇后! 想到这个词,池木木就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来缓解心中刀扎一般的疼痛! “皇后娘娘!” 外面一声禀告打断了池木木的瞎想:“进来。” 进来一个少年,对着池木木跪了下来,一脸正色说道:“皇后娘娘,克里没有带任何会武的人来,她带来的那些人,甚至都没有带兵器!” 第6章 恭喜恭喜了 “知道了,你去回禀皇上,我会马上去迎接未来的南翼国皇后……也就是那位可爱的克里!”池木木眼神阴暗,冷漠无比的说道。 “是!还请皇后娘娘快一些,克里马上就到门口了。” 禀告人退出之后,池木木又对花穗道:“你去请无名来。” 花穗离开后,清水走进马车里给池木木换衣服梳头戴首饰,动作很快。 “给我上妆吧!”池木木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淡淡的说道。 “嗯?是!” 清水愣了一下,忙笑着同意了。 池木木一向不喜欢在脸上涂脂抹粉,尤其是怀了身孕后,更是连保养的脂膏都不愿意用。 “拿池记的珍珠粉和胭脂!” 池木木手轻轻抚了抚腹部,低声说道。 “是。”清水点点头,从马车的座位下,小心的翻出几盒脂粉,小心的给池木木涂脂抹粉,描眉画唇。 一刻钟过去,池木木睁开眼睛一看,镜子里的她,肌肤白里透红,没有一丝的瑕疵,嫣红的胭脂附在唇畔上,为整个人都增添了不少生气! “主子真美,这池记的胭脂也好。”清水轻轻给池木木抹掉眉骨下多余的黑色,笑着说道。 池木木轻轻颔首,就听外面传来花穗的声音:“主子,无名来了。” “嗯!” 池木木点点头,掀开帘子,无名正颔首站在轿子前面。 “无名,你知道池映月会来接我这事吗?”池木木道。 “小人不知!”无名蹙着眉头,思索了半晌,不解的摇摇头:“她忽然来,小人也觉得非常意外。” 池木木点点头,道:“可不是非常意外吗?她竟然会来接我,而且身边一个会武的人都不带,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无名蹙了蹙眉头,道:“或许……她来接你,是想跟你讲和,不带会武的人来,是为了让主子您放低戒备心而已。” 池木木点点头,道:“有可能。或许……还有别的可能。” 有时候,不带会武的人来,或许也是为了让池木木放松戒备心,而且,不带会武的人来,不一定就不能杀人。 有时候,有很多东西,狠毒手段都能够杀人于无形。 比如,毒药。 “无名,你过去吧,毕竟是南翼国的克里来了,我马上就来。” “是,主子一切小心。” 看着无名离去的背影,池木木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阴沉,道:“我在想……池映月这样做,或许是为了像四哥示好。” 花穗和清水小心扶着池木木走下马车,不解的问道:“主子为什么这么想?” 池木木皱着眉头叹息一声,道:“或许……四哥对她的信任还不够,有些怀疑她,她毕竟是假冒的,就算伪装的再好,四哥也会怀疑的,她这么做,像我示好,四哥就不会怀疑她,她若是不动声色除了我,可是身边没带一个会武的人,更不会怀疑她了。” 花穗和清水同时点点头,花穗一脸忿忿的说道:“这个人……真是够恶毒的。” 池木木点点头,道:“她很恶毒,如果我们不能够应对的话,她就是聪明,所以……一切都要小心,我不希望没见到四哥之前,就死在她的手里。” 花穗点点头,道:“主子放心吧,这里距离南翼国的君都只有三百多里的路程,最多两天就能到了,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明天早上就到了,我会一直守在主子身边,主子身边还有那么多暗人保护,以池映月的武功,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池木木点点头,道:“希望如此。” 清水却脸色变得惨白,扶着池木木的手,变得冰凉无比。 “清水,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池木木一脸诧异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点点头,道:“主子,其实……我以前来过南翼国一次,那次是陪王爷来的,花穗却没有来。” “然后呢?”池木木觉得清水的神情不对劲,连忙问道。(.) 清水叹息一声,连忙说道:“主子,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世界上还有有这么恐怖的事情。” “你是指……在去南翼国君都的路上吗?”池木木心一沉。 清水点点头,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道:“对,主子,如果不熟悉南翼国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从这个地方到南翼国的君都,有一条必经之路,有很多人都在那里丧生!听说,那里有一片沼地,沼地里有非常恐怖的……怪兽。” “怪兽么?”池木木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清水点点头,道:“其实,如果绕路的话,也是可以去的,只不过若要绕路的话,需要多绕上半个月的路程,因为这片沼地森林太大了,大的你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专业的人领路,在里面迷路的话,任凭你再厉害的武功,都没有办法生还,而且……里面的沼气有毒,对主子你的身体很不利。” 清水仿佛陷入了恐怖的记忆中,道:“那时候我还小,后来被沼泽地里的怪兽攻击,一直都在昏迷,记忆不深,也是听同行的人说,也隐约有些印象,之前我也不想跟主子提起,以免主子害怕担心,影响腹内的胎儿,便没有说,现在池映月前来迎接主子,必定是要走那条路的,我想……主子还是小心为妙,说不定池映月会在这条路上面大做文章!” 池木木蹙着眉头沉吟半晌才道:“你说的对,以池映月的性格,对我和东陵绝动手,那是迟早的事情,而这片沼泽地,听起来似乎是很好的选择。” “主子,不如我们不要去见池映月,绕路走吧!”清水停了下来,担忧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您只是为了见南宫辰逸一面而已,他的登基大典不过是一个形式,你参加不参加都没有关系的。等我们绕路,半个月后再去见南宫辰逸也是一样的!” 池木木摇摇头,道:“我若是独自离开队伍,会更加的危险,再加上现在天气炎热,我若独自行走,在路上若是病了,中暑,池映月的人攻击起来,岂非轻而易举?我不能给她这样的机会。如果她真的想将我诛杀在路上,那么沼地不一定就比普通的路危险!至少,我跟东陵绝和东陵曼在一起,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这两个男人不会眼看着我死的,池映月身边又是带的不会武功的仆人,清水,你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清水见池木木心意已决,不敢多说,垂头扶着池木木往前走去,努力的压下心中的害怕和担忧,心里想着,既然那次能够逃脱,这次东陵曼应该也知道,所以……她不必担心。对! 清水垂头的瞬间,却忽略了池木木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 她要去哪个沼地没错,她要去看池映寒的登基大典,要亲眼看着她亲爱的四哥登上皇位的那一刻,因为这个皇位,本就是属于他的,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少了池木木? 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池木木要在沼地里面,杀了池映月! 如果池映月没有杀了池木木的心思便也罢了,若是有的话……池木木就会反扑,将她杀灭的沼地里面! 她抢了她的地位,蒙骗她最爱护的四哥,岂能如此作罢? “主子,到了!” 花穗的提醒,打断了池木木的瞎想。 池木木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正站着几个漂亮而又年轻的上等人! 东陵绝和东陵曼的面前,站着一个身量窈窕,而又娇媚动人的少女,正是池映月无疑。 她的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排仆人,一排是男仆,一排是女仆,每一个人都低垂着头,神色恭谨无比。 池木木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些仆人,每一个都不对劲。 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池木木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只是这种奇怪的感觉,有些熟悉,她一时间愣是想不起来。 因为东陵绝和东陵曼面前那个衣着华丽,容貌娟秀的少女,已经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皇后娘娘!” 看到池木木的到来,池映月两手扯起裙子,对着池木木行了一个南翼国的见面礼,她身后的那些仆人,也跟着呼啦啦的弯腰行礼。 池木木颔首,屈膝行了一个东瑜国的礼,道:“南翼国的克里,你好啊!” 两个女人同时站了起来,脸上含着的得体的微笑,可是眼神中,却充满了冰冷而又萧瑟的杀气,让身旁的人看了,都不禁为之担忧。 因为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曾经的情敌,如今因为南宫辰逸的关系,也可以算是别样意义上的“情敌”了。 都说女人之间不可能有真正的友谊,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么,池映月和池木木两个人,只怕更不会成为朋友,永远都不可能! 她们之间,将会永存不朽的,只有浓烈的仇恨和杀气! 池木木细细的打量真池映月,池映月也再看着她。 池映月全身都穿的金碧辉煌,身上的衣服是世间难寻的上好金色云锦,制作的款式,是充满了异域风味的南翼国裙装,款式是时下贵妇人流行的裹胸式,做工也极为精细,有点类似唐朝的风格,却更加的飘逸,充满了江南水乡的柔美。 她的身上缀满了各种图案的流苏,这是在东瑜国没有的东西,加上她头上编的鞭子,带的皇后头冠,就像电影里面变相版的印度美女,脸上却没了面纱,更加的神秘。 她恶心的花钿不再是东瑜风格的花纹,而是追上一粒鲜红的宝石,看上去,愈发显得她热情似火,神秘而又美丽。 周围男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的脸上。 如果忽略她刚才跟池木木打招呼时,那无比沙哑的声音,她身上的气度,几乎要将池木木整个给比了下去。 许久,池映月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嫉妒之色,笑盈盈说道:“许久不见,听说皇后娘娘怀了身孕,真是恭喜恭喜了!” 第7章 你昂贵的裙子 或许是她眼中闪过的嫉妒之色取悦了池木木,这至少代表着,池木木现在的状态,让她感到威胁,让她害怕了! “托福。” 池木木轻轻颔首,做出一副优雅的样子,轻轻颔首,道:“不知道三姐姐这段时间,怎么样了?过的好吗?” 池映月点点头,轻轻颔首,道:“好,我过的很好。” “哦?四哥呢?四哥也好吗?这么大一场战役下来,四哥可受伤了?” 池映月摇摇头,道:“四哥武功那么好,又怎会受伤呢?倒是你……听说吃了不少苦呢!” 她漂亮的眼瞳轻轻的闪到东陵绝的眼瞳上,含着些许的讽刺。 池木木心中惊讶,面对昔日的爱人,爱如骨髓的人,她竟然可以这般自然的一笑置之,池木木自问,她是肯定做不到的。 就算是现在的她,见到东陵绝,心里都会很不自在。 在东陵绝给她吸毒后,更不自在。 若她站在池映月这个位置,她自问没有那么随意。 “我该说你的消息太灵通了,还是说你太关注我了?”池木木挑眉,成功看到池映月的脸色变了变,随即笑道:“不过,我三姐姐放心吧,我过的很好呢!” “那就好!” 池映月轻轻颔首,道:“辰逸他一直牵挂着你,你过的好,我们才会放心呢。” 她伸手,轻轻挽住池木木的手,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池家的女儿,相互关心才好,以后更要多多走动。” 她称呼池映寒的时候,那么的随意自然,就好像老夫老妻称呼另一半一般,这样的称呼,让池木木不禁暗暗捏紧了拳头。 池木木自问不能够做到池映月这般虚伪,不动声色推开池映月的手,道:“不必了,东瑜国跟南翼国相隔太远,我看过四哥,帮他清理掉身边的牛鬼蛇神后,以后只怕来的机会不多,跟你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一字一句,说完之后,眸光缓缓落在池映月脸上,慢慢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池映月丝毫都没有因为池木木的话而生气,脸上反而带着一抹深邃的笑容,道:“哦?四哥身边的牛鬼蛇神吗?我在他身边这么久,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是吗?” 池木木一脸惋惜的叹息一声,道:“那真是可惜了,你是未来的皇后,南翼国的克里,却那么不聪明,连这个都发现不了呢!你说说看,要是人家知道了,该怎么评论你呢?” 这种情况下,池映月的脸色不变,笑着说道:“那是皇后娘娘多虑了,听说怀了身孕的人特别容易胡思乱想,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些本来不该我想的事情,我劝妹妹一句,你怀着身孕,还是不要忧思太多才好。” “多谢克里关心!” 池木木轻轻颔首,一脸生疏客套的看着池玉琴说道:“我说的话,你不用多想,但是只要记住就行了。” 池映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笑盈盈的说道:“对了,这次我来接妹妹,是奉了辰逸的命令呢!” “是四哥让你来的?”池木木有些意外的看着池映月。 池映月轻轻颔首,道:“正是,从这里到南翼国的君都,要经过一片最恐怖的黑暗森林,也就是沼地森林!” 池映月轻轻向池木木身前走了两步,那神秘的样子,配上她沙哑的声音,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颇有点恐怖的味道。 “四哥他不放心,所以……让我带了了经验最丰富的人,到时候带你一起过沼地!” 池映月一字一顿,继续认真说道:“不过,你要记住了,不管经历什么事情……你千万都要记住,不要惊慌,不要害怕,因为,我会带领这些最有经验的沼地人,领你安全过去的!” 池木木心中冷冷的想,池映月说的那么好听,世纪让她带,还不如这么漫无目的的走,至少还不会死的那么快。 只是……南宫辰逸竟然放心让她带领着异国的宾客过去,看来,对她是非常的信任,她心中的担忧,又隐约加重了几分。 “不过……皇后娘娘怀了身孕,你可更加要小心,沼地里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剧毒呢!”池映月笑着说道。 看着她一脸神秘的样子,听着她沙哑的声音,不知道为何,池木木心中闪过一阵浓烈的恶心感,不由退后一步,道:“其实四哥都不在这里,你又何必装呢?” 池木木突然的变化,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怔在那里,一脸诧异又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大约如何都没料到,池木木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反应。 “你,你说什么?”池映月微微歪了歪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仿佛怎么都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说四哥不在这里,你假装也没用,因为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到底是谁,知道你的本性是什么样子,你又何必这样装呢?” 池木木冷冷上前一步,道:“其实这样挺累的,不如你别装了,我也不用配合的那么累了不是么?” “你,你……”池映月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忽然,本来焦急的脸上,出现一抹得意的笑容,许久,才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池木木道:“你说的对,只是……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全套,演到连我自己都相信自己,那么,就无人可以揭穿我了,不是么?” 她凑到池木木的耳边,最后几个字,低沉而又沙哑,唯有池木木可以听到。 池木木当场就沉下了脸色,猛的推开池映月,道:“你说什么?” “哎呀……” 池木木的手刚一碰到池映月的衣袖,她却猛的往后狠狠倒去,坐在地上。 池木木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她一脸委屈而又诧异的看着池木木,委屈的说道:“皇后娘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池映月落地的瞬间,她身后的那两排女人全都抬起头,眸光充满杀气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猛的抬头,看着几人冰冷的说道:“怎么?你们想为你们主人出气么?” “木木,算了!” 东陵曼上前一步,抓住池木木的手臂,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现在是大庭广众,她又是代表南翼国,你这样,非但对你不利,还有损两国的友好。” 池木木眸光冰冷的看向池映月,只见她正一脸得意的挑眉,满脸都是笑意,深邃的眸光一直看着池木木,眉头高高挑起,那一脸骄傲的模样,几乎让池木木咬牙切齿! 她得逞了。 池木木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 对,东陵曼说的对。 她现在不能够太激动了。 她越是激动,就是中了池映月的计,池映月就会越得意。 池木木不能这么做,不能中池映月的圈子。 “克里在说什么?我不过想给你拍拍衣襟上的灰尘而已,你干嘛自己往后弹去呢?”池木木脸上扬起无害的笑容,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池映月。 不就是装无辜吗? 她可比池映月有经验多了。 当初她附身在真正那个痴傻的池木木身上,要瞒过所有的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何况,池木木刚才本没有用力,是她自己往后倒去,在场的人,只要稍微有点脑子注意看的,都看的出来。 “你……” 池映月柳眉冷竖,盯着池木木看了半晌,才咻咻的吸了几口冷气,道:“对,是我不小心摔倒的,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池木木呵呵笑了起来,忙上前一步,亲自扶起池映月,一脸笑容的说道:“那么,克里还是起来吧!这样的夏季,地上热的很,而且地上的杂草和石头都很尖锐,小心刺破了你昂贵的裙子!” 池映月的脸颊上,也勉强的绽开一抹笑容。 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眼底那冰冷的神色,表示着她多么的厌恶和憎恨池木木。 “克里,既然是四哥让你来接我的,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要经过什么路呢?我听你说……要经过一块非常恐怖的黑暗森林,对吗?”池木木一脸好奇的看着池映月。 池映月点点头,道:“对,从这里出发,往东再走十多里路,就能够看到那片森林了!” “我们一定要从那片森林过么?”池木木夸张的捂住腹部,挽住东陵绝的手臂,笑着说道:“你也知道,我怀了身孕,万一走过沼地的时候,对孩子有什么损伤该怎么办?皇上会很伤心的呀!” 池木木果然听到池映月咬牙“咯咯”响的声音。 她曾经那么爱东陵绝,疯狂的爱情已经导致她癫狂的报复心里,看到池木木跟东陵绝这般的幸福友好,她怎能不气愤? 开始的时候,东陵曼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片刻便反应过来,也不拆穿池木木,任由池木木挽着他的手臂不出声。 池映月不停的深呼吸,似乎在努力的压下心中的怒火,许久,才淡淡笑着说道:“那条路是最近的一条捷径,当然,如果你不想看到辰逸的登基典礼,你可以绕路走,只要半个月就可以到了,你怀着身孕,走过沼地确实不方便,你放心吧,我到时候会帮你转告辰逸,说你要迟一些时候才道。” 池木木听的出来,池映月这明显是在激将她。 东陵绝和东陵曼都看向池木木,没有插嘴。 这两个男人都很识相的清楚,如果池木木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们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根本就不可能让池木木回心转意,不如不要出声。 第8章 一颗大树后 “谁说我不敢了?”池木木挑眉,做出一副上当的样子,道:“四哥的典礼那么重要,我又怎能不参加呢?还是说……你带来的那些沼地人不够专业,根本没有办法带领我们安全出沼地!” 池映月韩笑,说道:“当然不是了,我身后的这些仆人,都是最有经验的沼地人,有他们的带领,任何怪兽妖魔都不可能靠近的。” 池木木点点头,道:“那就成了!沼地有毒气,围上厚厚的口罩,服用逼毒丹就可以了,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只要走半个晚上就可以过去了,是吗?” 池映月点点头,道:“对,只要四个时辰就可以走完,如果没有出错的话,在天亮之前就可以出沼地,除了沼地后,再走一百里的路程,明天天黑之前一定可以赶到。” 池木木点点头,道:“为什么不等到明天天亮了再走呢?” 池映月摇摇头,道:“不,越是天黑越是安全。” 她神秘的凑近池木木,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只听她一字一顿说道:“你知道吗?那些怪兽妖魔只有在光线好的时候……才会出没,那是最容易捕食的时候,到了晚上……所有的沼泽都会冒出一个个绿色的泡泡,还会冒险,发出恶臭,只要沾到一点,就会中毒!只要一只脚陷进去……就永远都出不来了,它们虽然饿,却不会拿生命开玩笑的。” 池木木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若池映月所言属实,那确实挺恐怖的。 不过……那样的地方,确实是个杀人的好地方,只是池木木要赌一赌,到底谁能够赢?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池木木刚拉开一点跟池映月的距离,她却又猛的凑了上来,凑到池木木的耳边,一字一句说道:“那些野兽,因为常年呆在沼地里,所以一个个的身上、爪子上,都含有剧毒!它们捕的猎物是有毒的猎物,吃的野果花草,都是有毒的,所以……千万不要觉得雪白可爱的兔子就安全了,它们的爪子和毛发都有毒,还有……还有那种最恐怖的黑暗怪兽……” “黑暗怪兽?” 见池映月说的那么认真,池木木不由被她的话吸引。 池映月点点头,道:“对。黑暗怪兽,是黑暗森林里最恐怖的怪兽……你,可一定要小心了。” “我明白了!”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忽然一下挽起池映月的手臂,低声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紧紧的,小心的跟在你的身边……只要你没事,我就会安然无恙,只要我的脚掉入沼泽里……你也一定会被我拉下去的!” 池映月脸色一沉,猛的拉开跟池木木的安全距离。 她本来是要吓唬池木木的,她可不想反过来被池木木吓唬。 “咯咯咯……” 看着池映月苍白的脸色,池木木不由心情大好,笑嘻嘻的拍了拍东陵绝的肩膀,笑着说道:“皇上,既然克里亲自迎接,相比四哥他等我们等的非常着急,我们还是不要耽搁了,快点走吧。” 池木木点点头,转头深深看了池映月一眼,道:“李和,吩咐下去,一刻钟后,大队出发!” “是!” 东陵绝又转头,对池映月微微颔首,冷漠的声音淡淡的说道:“还请克里在这里稍候片刻,朕去去就来。” 说罢,拉住池木木挽着他的手,回头对正准备跟上来的东陵曼说道:“你留在这里陪陪克里,朕跟皇后去去就来。” 东陵曼怔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等反应过来,东陵绝已经带着池木木往远处走去了。 “你在想什么?” 走到无人处,东陵绝冷冷的对池木木的斥道,冰冷的神色纵然隐藏的再好,也能看出里面的焦灼和担忧之色。 “怎么?你担心我么?”池木木轻轻挑眉,一脸意外的看向东陵绝,显得非常意外:“不是利用完我,不需要我,就可以随手丢弃了吗?为什么忽然这么担心我?” 东陵绝脸色一沉,道:“这是两码事。你总是朕的女人,朕不能看着你出事。”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挑眉看向东陵绝道:“那……皇上为什么要帮我吸掉毒血呢?” 她伸手,轻抚上耳垂上那厚厚的纱布,笑着问东陵绝,道:“皇上若不是关心我的话……难道是因为有这个爱好吗?” “……那只是朕不想看到你腹内的孩子出事,这毕竟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东陵绝冷冷的说道。 “第一个孩子……”池木木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东陵绝的话,半晌,才挑起眉头,一脸认真的说道:“真的只是这样,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东陵绝点点头,道:“当然没有了!” 他的脸色变得冰冷无比,道:“皇后这样的女人,难道也会对朕死缠烂打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皇后应该是一个很有骨气的女人才对。” 池木木倒吸了一口冷气,眸光深邃的盯着东陵绝看了半天,才叹息一声,道:“既然皇上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讲!不过,你我之间的事情,我希望可以暂时放到一旁,日后再算,眼下,我们需要合作。” “合作?”池木木有些谨慎的看了池木木一眼,故意板起一张脸,道:“朕不觉得,有需要跟皇后合作的必要!” “是吗?你不是关心我腹内的孩子吗?你如果不想看到我跟孩子有事,最好还是跟我合作!”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你说说看?”东陵绝似乎也意识到失态严重,忙一脸认真的跟池木木说道。 池木木也不想,叹息一声,道:“我们要合作,一起对付池映月。” “对付池映月?你想杀了她吗?”东陵绝的神情一点都不惊讶,反而平淡的问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是她想杀我!” “她想杀你?”东陵绝蹙眉想了想,道:“应该不会,不是南宫辰逸让她来接你的吗?” 池木木点点头,道:“四哥让无名接我的时候,池映月根本就不知道,也就是说,四哥其实已经对池映月产生了怀疑!可是为什么现在又忽然让池映月来接我呢?” “你觉得是为什么?”东陵绝不解的问道。 池木木道:“具体是为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四哥一定遇到了什么难处,而且这个难处,跟池映月有关,或许是池映月给了四哥难处,威胁他,或者是四哥的难处,只有她能够解决,所以……她才有机会来接我。” 东陵绝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是,南宫辰逸的为人,不可能任由一个女人骑到头上,这次的战役之所以会成功,池映月有很大的功劳,池映月那么聪明,不可能在成功之后还要强压南宫辰逸一头,那完全是找死!” 池木木点点头,道:“正因为如此,她才更想要杀我!” “这根你有什么关系?”东陵绝不由问道。 池木木道:“你想啊,如果她冒充我的事情被天下人知道,被四哥知道,四哥要杀了她,那还不是光明正大吗?如果没有一个这么好的借口,四哥无缘无故处置了她,别人会觉得四哥忘恩负义!” 东陵绝点点头:“所以,南宫辰逸才会对她大肆封赏,极尽宠爱,让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未来的南翼国皇后!” 池木木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东陵绝道:“可是……南宫辰逸跟她感情其实不错,应该不可能闹那么大的矛盾!” 池木木点点头,道:“其实我也不能够确定,不错,我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池映月或者四哥,他们两人之间,都不可能对对方完全毫无保留的付出真心,他们两个都是有故事的人,又怎会对彼此付出真心呢?” 东陵绝点点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你想要我们怎么合作?” 池木木道:“不要再闹分化,假装恩爱,来气池映月。” 东陵绝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道:“这样……会不会太幼稚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听起来很幼稚,其实一点都不幼稚,你想想看,池映月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都是因为跟你的感情,完全都是因为对我们的恨,所以,我越不受你的宠爱,过的越不惨,她就越高兴,可是如果我们恩爱无比,就会打乱她的方针,让她意外,让她愤怒!皇上难道不知道?一个愤怒的人,理智跟常人是无法比的,我想……她大费周章,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安排,不会是真的接我们安全到达南翼国,我们若是打乱她的计划,那我们的胜算就更高,然后……我们可以将她反扑杀在沼地里!” 东陵绝眉头紧紧一拧,道:“你已经杀了秦夫人,再杀了池映月,就不怕你四哥会恨你一辈子吗?” 池木木苦涩一笑,道:“有手上这根‘天之恒心’,我便是注定的孤独命,如果刚才我猜测的情况都是对的,四哥若真想除掉她,那么我这么做,是给四哥帮忙,四哥会感谢我。如果我猜错了……四哥恨我就恨我吧,只要能除掉四哥身边的毒瘤,他恨我也值得,等万一哪天他记得往事,还是会感谢我。” “你到底会自己安慰自己。”东陵绝冷哼一声,看着池木木的眼神却明显是说她幼稚。 “我若不会安慰自己,早就被你这样无情的人给气死了!”池木木冷冷的反驳东陵绝。 东陵绝怔了一下,等再反应过来之时,池木木早已经转身离去,连一声招呼也没跟他打。 叹息一声,他眼中的冰冷全都化为柔情,就那么不舍得,眷恋的看着池木木离去的背影。 “噗……” 一颗大树后,传来一声讥讽的笑声。 “谁?”东陵绝整个人都变得谨慎冷漠,回过头,冰冷的问道。 大树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影,妖娆的身段,妖冶的笑容,湛蓝的瞳孔,正是蓝沁无疑。 第9章 如今的福气 “你什么时候学会偷听了!”东陵绝蹙眉,一脸不满的看着蓝沁问道。(.无弹窗广告) 蓝沁轻轻笑了一声,诧异的看着东陵绝,道:“怎么?你竟然没有发现我么?” “朕……” 东陵绝正欲回答,想起什么,脸色沉了下来,冷冷的问蓝沁,“你来找朕做什么?” 蓝沁上前一步,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确认东陵绝周围没有守护的暗人之后,才冷漠无比的说道:“我不过消失了几天而已,竟发生那么多事情,你当我是死人吗?” 东陵绝皱紧眉头,盯着蓝沁看了半晌,才冷漠的说道:“你说的是池玉琴的事情吗?” 蓝沁不置可否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轻哼一声,冷冷的说道:“这个女人那么可恶,朕不管怎么处置她,都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我已经受不了她了!” “就是因为她给你下了情药么?”蓝沁挑眉,深深的看了东陵绝一眼,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你这样可不行,池玉琴好歹也帮了你们不少忙,若不是她的话……我也不会对池木木那么仁慈,到现在,还未催动一条虫卵出生!” 东陵绝冷哼一声,道:“那是你仁慈么?还是说……你家的主人太迫切的想要得到她的心……” “呵呵呵……”蓝沁怔了一下,随即爽朗大笑,点点头,道:“你果然聪明,猜的很对呢!” 东陵绝眉头拧了拧,对蓝沁道:“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绕过木木?” 东陵绝讽刺的话语,却丝毫没有让蓝沁生气,她笑道:“只是……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忽然将池玉琴贬为宫女,你觉得我有资格惩罚你的做法么?” 她的手上,忽然出现一抹黄色的宣旨,她笑着说道:“我只要念这上面的咒语,然后在池木木呼吸范围内烧毁这张黄纸,你的好皇后……就会忍受钻心之苦,你信么?” “朕信!” 东陵绝非常老实的点点头,然后一脸认真的说道:“只是我很奇怪,你觉得自己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么?朕会在你做这些事情之前,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蓝沁并不害怕,只是不动声色退后一步,她知道,东陵绝绝对不会随意开玩笑的。 看亲继续说道:“我也很奇怪,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机会?什么机会?”东陵绝不解的问道。 “其实你完全可以跟池木木说实话,夺得她手上的手镯,据为己有,然后不管她的死活!”蓝沁眉头轻轻一挑,正色道:“你知道她手镯的力量,只要拥有那根手镯……主人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你是在试探我么?”东陵绝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浓烈,对蓝沁一字一顿道:“不仅要试探朕,还愚蠢的以为朕会上当,是么?” 蓝沁一点都不着急,看着东陵绝一步步的上前逼近,便不动声色的后退,道:“你最好小声一些,池木木还没走远,若是被她听到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大家都不好过。” 东陵绝脸色阴沉,却真的放低了声音,冷冷道:“你知道的,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她!之所以贬了池玉琴做宫女,那是因为……她对朕下了不该下的药,朕早已经忍受不了这个虚荣的女人,更何况,她竟有胆子对池木木下药,你觉得朕能够容忍么?另外……你不是要朕去取池木木手上的手镯么?若不将池玉琴贬为宫女,让她的防备之心稍小,能取到手镯么?” “你现在将池玉琴贬为宫女了,你取到了吗?”蓝沁一脸讽刺的看着东陵绝,冷淡说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不过……这样的小心思,绝对不容许有下一次,而池玉琴……亦要马上恢复妃嫔之位!” 东陵绝冷道:“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哦?为什么?”蓝沁眼睛一眯,湛蓝的瞳孔里,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好像你的好皇后抓了主人的人,要研究什么。(.)你觉得主人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吗?如果不让池玉琴复位,分散她的心思……主人只怕会很生气!因为主人他,早就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东陵绝冷笑一声,道:“你的主人没有耐心,跟朕有什么关系?现在要复了池玉琴的位,更是不现实!因为……池映月已经出现了。” 蓝沁看着东陵绝,没有插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东陵绝继续说道:“池映月迎接我们去南翼国君都,她的心思,众人皆知。你如果想保住手镯,保住池木木继续要挟朕,还是不要操之过急!” “就为了刚才的合作么?”蓝沁冷道:“别以为我那么幼稚,这两件事情,根本就不冲突!” “是不冲突!”东陵绝点头,正色道:“可是……池木木的性格,朕想你应该也清楚!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不惩罚池玉琴,只怕她会亲自动手,她要池玉琴死,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你们以后没了威胁的合适人选,她也不再信任朕,那么手镯……是绝对不可能得到的。” 蓝沁眼睛紧紧的眯了起来,一脸怀疑的打量着东陵绝,似想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东陵绝继续道:“你是想早点得到手镯,还是继续让她更加的难过……朕由你选择。不过……你的主人没什么耐心,应该不会容忍你公报私仇吧?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会知道,朕很快……就能见到你家主人了!朕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跟着他,不过……朕相信,他绝对是你暂时来说,惹不起的对象。” “你……这是在要挟我么?”蓝沁气极反笑,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杀气和愤怒。 “彼此彼此!朕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拿到手镯之前,你没有资格吩咐朕再做别的!”东陵绝冷冷说道。 “好,很好。”蓝沁点点头,一步步往后退去,身影就将消失在大树旁的一条小路上:“东陵绝,你果然很聪明!不过……我期待你的聪明能够应付起池映月来,也迎接自如。我……就在一旁等着看好戏好了,呵呵呵……别忘记了,池映月,她也是主人的人,哈哈哈!” 蓝沁的笑声很低,穿在东陵绝的耳朵内,却尖锐的难听。 他皱紧眉头,再看一眼,蓝沁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东陵绝轻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远去的池木木一眼,脚步飞快的跟了上去。 “你们和解了吗?” 池木木刚一走近,东陵曼便迎过来,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神色颇好的东陵绝,不解的说道。 池木木冷冷睨了一眼正好奇看着这边的池映月,微微的摇头,道:“我怎么可能跟这种薄情的男人和解?只不过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需要合作而已!” “合作?” 东陵曼不解。 池木木飞快的点点头,又看了好奇看着这边的池映月,压低声音,用只有东陵曼听到的音量说道:“我要在沼地里,杀了池映月!” 东陵曼一怔,旋即恢复如常,点头道:“我会帮你!池映月既容不下你,她也不用活了。” 池木木对着东陵曼点点头,脸上绽开一抹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 东陵曼,不管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就像守护神一般,总是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守候着她,让她再难过的心,也不会觉得孤单! “木木,马上就要上路了,你吃些逼毒丹吧。”东陵绝走过来,打断了交谈的两人。 “嗯。”池木木脸上含着笑容,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了两粒药丸吃下,再给东陵曼倒了两粒,最后将瓷瓶递给东陵绝,道:“这是我亲自研制的逼毒丹,对身体完全没伤害,皇上也吃一点吧。” “嗯,皇后总是那么关心朕。”东陵绝脸上洋溢着幸福,连眼底都是笑容,完全看不出是伪装。 就连东陵曼,呼吸也是微微一滞,惊讶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吃了药丸,将剩下的小心盖起来还给池木木,道:“你拿着,你有了身孕,沼地里毒气大,有毒的花草和畜生也多,你要拿好。” 池木木点点头,非常自然的挽住东陵绝的手,道:“皇上,臣妾突然想跟您一起骑马!在马车里憋久了,闲得难受。” 东陵绝点点头,道:“行,进沼地前不能走的太慢,以免人和马运动大,呼吸快,反而容易中了沼气!” 池木木点点头,开心的说道:“那就好。” 她跟东陵绝在这边亲亲我我,东陵曼看不习惯,干脆去吩咐出发事宜,两人在那里忘我的交谈着,更是没人去注意池映月。 池木木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池映月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分外的僵硬,她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青筋都凸在手背上,一条条的分外明显。 “皇上和皇后真是伉俪情深,羡煞旁人!” 许久,池映月似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冷漠无比的说了这么一句。 “克里跟南翼新帝不也恩爱无比么?”东陵绝伸手,给池木木抚了抚鬓边乱掉的发丝,笑着说道:“辰逸兄宣布登基大典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封克里为后,举行隆重的婚礼,何必来羡慕旁人?” 池木木几乎能够听见池映月磨牙的声音。 东陵绝这厮,果然狠毒无比,说话也是那么的阴损啊! “皇上说的是!”池映月尽量压抑心中的怒火,听东陵绝这么说,便道:“只是四哥他的心里心心念念还有别人,皇上你也是知道的。” 东陵绝的神情倏地一边,青白无比。 池映月口中说的,南宫辰逸牵挂的人是谁,没有人比东陵绝更清楚了。 池木木牵着东陵绝的手,见他失态,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 东陵绝似才一下反应过来,忙含笑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克里可要千万小心了,千万不能跟以前一样,当了皇后,却生生的撞死在大殿里,还好上天眷顾,舅父他又处心积虑,才让克里有了如今的福气!” 第10章 放开你的手 池木木几乎当场就要爆笑出声,这个东陵绝,说话实在是太损了。(.好看的小说) 这可是池映月最大的痛脚,他竟这么轻松说了出来。 早知道这个男人毒舌,眼下的池映月,就算再淡定,也被气的脸色煞白,全身都发起抖来。 池木木心中暗暗觉得高兴,东陵绝回头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深深的笑容。 池木木当场就那么怔在那里。 东陵绝脸上的笑容那般的真切,动作那么的自然。 就好像一个护短的丈夫看到妻子被人欺负,很小气的马上替她报仇。 这种感觉好真切,完全不像伪装。 池木木当场开始犯晕,东陵绝入戏也太真了吧? “那还真是要多谢皇上的提醒了!” 许久,池映月才回过神来,咬牙看着东陵绝,一字一顿道:“不过,你说对了,我还真是福气不错,遇到了懂得珍惜的人,一个女人再好,遇到了混蛋,可不比死还难受么?” 池映月似乎就在这么一会儿功夫恢复如常,目光落在池木木的脸上,意有所指的说道。 “皇后娘娘,您说我这话,说的对吗?”池映月见池木木不说话,追问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你说的对,说的很对。只是有时候,如果两个人之间欺骗和隐瞒太多,眼下就算再幸福,也将会成为过眼烟云,最重要的还是要历经磨难,坦诚相待,你说对么?” 池映月脸色不变,似乎刚才有了东陵绝的话之后,她已经变得非常坚强了,当下就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听说……皇上前段时间纳了一个新妃子,正是我们的大姐姐池玉琴,是么?” 此话一出,东陵绝和池木木两人的神色同时一变。 池映月细细打量两人的眼色,见两人眼色都变了,似乎颇为高兴,兴奋的点点头,半晌才说道:“皇后娘娘真是大方,怀了身孕,便将自己娘家的姐妹送上了皇上的床,这要是换成我……是绝对做不来的。” 池木木的脸色愈发的难看,池映月却像完全没有察觉似的,继续笑着说道:“皇后娘娘,只是为什么我到这里这么久了,却没有看到池妃呢?” 东陵绝面色一沉,道:“这个女人善妒成性,为了争宠不得手段,还伤害皇后腹内的胎儿,已经被贬为宫女了。” “什么?贬为宫女?”池映月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不过她那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假,池木木几乎可以确定,她一定早就知道这个消息,这个时候正在装样子呢! “怎么?难道朕贬一个妃嫔,还要跟南翼国的克里交代吗?”东陵绝挑眉,一脸不满的看着池映月。 池映月连忙摇摇头,道:“那自然是不需要的,我只是觉得很遗憾,毕竟……大家都是姐妹呢。” 池映月回头,沙哑着声音用南翼话对一个女仆说了几句什么,那女仆点头,池映月便回头看向东陵绝,道:“皇上,我想跟大姐姐叙叙旧,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她虽然惹怒了皇上,可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大姐姐,还是四哥的大姐姐呢!” 东陵绝面色一沉,道:“喜欢说,你就到宫女堆里去说,朕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池映月还未说话,东陵曼就走过来,说道:“已经安排好了,马车在原地等候,带上几匹马和护卫,可以出发了!” 池映月便忙道:“马车是不用带的,出了沼地之后,南翼国的马车正在等候,请皇上、皇后、曼王爷尽管放心。” 马车比较大,在沼地里,很难通行,一不小心就会陷进沼地里,带过去非但没有一点帮助,反而是个拖累,留在原地等候,等到他们从南翼国回来的时候再回京城,再好不过。 其实马匹也不应该带的,只是怕万一有意外出现,马儿还是有作用,只是不能多带。 “嗯,准备出发吧。”东陵绝点点头,李和便将他那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牵了过来。 东陵绝一个利落潇洒的姿势,轻松就翻身上马,然后他坐在马背上,对池木木伸出一只手,笑道:“木木,上来吧!” 池木木抬头,正好对着他耀眼的笑容。 东陵绝平常总是以一副冰冷的容颜对人,这个时候,脸上这样的笑容,就像破冰的春水一般,耀花了人的眼睛。 池木木在一旁怔怔看着,夕阳镀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笑容愈发柔和,细碎的阳光就像火红的金子一样洒进他的眼睛里,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极了,连眼底都是笑容。 池木木几乎怀疑是自己的错觉,闭上眼睛再睁开,他还是保持着伸手的动作,一脸耐心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心中一动,回头看了东陵曼和花穗一眼,伸手,东陵绝轻轻一拉,便将她轻松拉上马背坐好。 “出发!” 东陵绝扬鞭,马儿慢慢的往前行去。 所有的人都跟着翻身上马,马车的队伍也跟着缓缓前行,直到送到沼地的边缘。 东陵绝和池木木周围不远处都跟着保护的侍卫,两人坐在马背上,时而交谈,偶尔还发出一阵阵愉快的笑声,不管是真心还是假装,两个人都显得很愉快。 身后跟着的东陵曼和池映月,便看的很不爽快。 “看来我听信了传言,真不知道,原来皇上和皇后感情那么好,真是羡煞旁人,曼王爷,你说对吗?”池映月跟在两人的马车后面,对东陵曼说道。 东陵曼却板着一张脸,碧瞳一直盯着前面的两道身影,一言不发,什么都没说。 “池映月好像真的很生气啊!”东陵绝手自然的揽在池木木的腰间,两只手都护着她的腰两侧,牵着马绳,很自然的往前走去,那般自然的模样,让池木木不禁怀疑,是不是他们之间真的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嫌隙! 池木木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到底两人是在演戏,还是本来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嗯,她越生气,就会越着急,就会露出破绽,计划也不会如之前的那么完美,这是我们的机会。”池木木收回思绪,一脸认真的说道。 东陵绝点点头,正色说道:“你这么说就对了,只是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池木木忙问。 “你觉得……她带来的那些仆人,有些怪怪的,跟平常的仆人不太一样,跟侍卫也不一样吗?” “你也发现了吗?我第一眼看到那些仆人,就觉得有些不一样,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在他们身上围绕着,只是是什么气息……我却说不上来,总之,挺阴暗的。” “看来……朕的让人好好查查,这些仆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池映月既然有心要除去你,或者说……对朕也有什么别的目的,她不可能这么简单带一些最普通的仆人来,你说呢?” “对,我们尽量沼地后,要一切小心!这些人擅长沼地逃生,而且熟悉沼地的路,若是他们连你和东陵曼也不顾忌……我们就会更加的危险!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很重要。” “何事?”东陵绝佯装压低声音,借口靠近池木木。 池木木感觉身后那温暖而又强壮的身子靠近了一些,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耳根子都跟着热了起来。 当下便不自觉地扭了扭身子,吞吐道:“你自己不是也带了熟悉沼地的人吗?” “嗯?那又如何?”东陵绝靠的更近了。 池木木愈发觉得不自在,两人不过是在假装,这般亲昵的动作本就没有必要,反而让池木木觉得不自在。 “那又如何?呃……我们还是要多依赖自己的人,不能什么都听他们的,进了沼地之后,我们的防御就更低了,你,你说呢?” 池木木再次往前面扭了扭。 东陵绝的大掌忽然扣住池木木的小腹,让她没有丝毫距离的贴近自己。 他的声音带着一抹坏笑,却没有回答池木木的话,只是说道:“女人,你这样很挑战朕的忍耐力,也很诱惑,你知道么?” 池木木吞吞吐吐,愣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东陵绝脸上的笑容忽然愈发的浓郁了。 身上的龙诞香味道,直直的撞进池木木的鼻子里。 池木木忽然想起,池玉琴的屋子和身上,也都是这个味道。 晕乎乎的脑子就像一下清醒过来似的,池木木冷冰冰的说道:“你能别装那么像么?放开你的手!” 天知道这段时间的分别对东陵绝来说,是多么难受的煎熬,他好不容易找个借口跟池木木亲近,靠近她的身体。 他正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芬芳,留恋的保住她柔软的身子,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还未来得及闭眼享受,池木木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 心中滑过一抹不悦,他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扣住池木木的腰,一手牵紧马绳,另一首松开池木木的腰,转而握住她的肩膀。 还不待池木木反应过来,他一下用力,将池木木整个抱入怀中…… 唇,就那么毫无期遇的装上! 东陵绝的唇那么冷,带着霸道的气息,席卷她的唇畔。 “唔……放开……” 池木木拼命忍住想要伸手扇巴掌的冲动,挣扎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却是那么的害羞。 身后的东陵曼和池映月都颇为惊讶,拳头暗暗的捏紧起来。 东陵绝扣住她的脑袋,深深的吻了下来,闭着眼睛,狠狠的呼吸了一下,闻着属于她的芬芳,许久,才轻轻的松开池木木。 得了自由,池木木大口的呼吸,因不想让池映月看到脸上的神情,便忿忿的转过头,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东陵绝,我们是在做戏,你能别这样么?” 第11章 这里太亮了 “嗯。[.超多好看小说]”东陵绝在身后淡淡的答应了一声,听起来,似乎颇为难过,池木木眉头一拧,是她的错觉吗? 还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黑暗森林到了!” 一句突如其来的话,彻底的打断了池木木的瞎想。 她猛的转头望去,果然见那边一片幽暗的森林里,发出不一样的气息和光芒。 此刻太阳已经渐渐下山,整个天空都冒着一股不一样的气息,黑暗森林的上空,冒着带着绿气的半透明气体。 “黑暗森林到了,穿过这里,明天就可以到达君都,我们下马吧!”池映月率先下了马,高声说道。 身后的人,全都跟着附和,不一会功夫,全部去的人都下了马,池木木和东陵绝也跟着跳下马车。 池木木打量着眼前的黑暗森林,终于明白这个森林的名字来由。 这里,确实太过恐怖,还未进入,她便能够感觉到里面的肃杀之气,还未进去,便看到里面的沼气,这里面,一定聚齐了无数的怨灵和恐怖力量,这等恐怖的力量,绝对不是她个人能够左右的。 奇怪的是,她心里却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一种异样的兴奋,袭击着她的脑海,让她整个人都觉得很开心。 她不有回头,看了池映月一眼。 池映月也正看着前面的森林,眼里发出一种跟她类似的目光。 池映月心里在想什么? 跟她的想法一样吗? 是的! 等到四个时辰之后,出这个森林之后,她们之间,有一个人必须要死,只有一个人能够出去。 “进去吧!” 东陵绝还没有发话,池木木便率先说了一句,大家都异样的看着她,甚至连池映月带来的那些仆人,也异样的看着她。 大约吃从未见过人进入黑暗森林,就像进去逛街一样吧! “皇后娘娘,这里面非常的恐怖,你……一定要小心了。(.好看的小说)”池映月脸上带着有抹奇怪的笑容,对池木木说道。 池木木轻轻颔首,笑着说道:“你也是,可一定要小心了。” 那些沼地人便开始跟大家说着注意事项,池木木事事都听的非常认真仔细。 什么软的地方不要睬,看到有光的地方不要睬,见到有鲜艳漂亮的植物千万不要碰等等这些话语。 解说了一番后,东陵绝对着围在他们身旁的几个人轻轻颔首,池木木看的出来,这几个人的手指跟别人有些不一样,指甲和指腹特别的粗大,应该就是懂得沼地生活的暗人了吧! “走,黑暗森林,众人都要小心!” 东陵绝高喊一声,由池映月带来的仆人领头,一行人,慢慢的往黑暗森林走去! “咕,咕咕……” 池木木抬头,循着发声的地方看去,只见无数的鸟雀“哄”一声全都惊飞起来,带齐无数的花粉,众人连忙闭气,加快脚步。 在黑暗森林里,总是会传来这样的声音。 这声音来自森林里无数的鸟雀,据池映月带来的这些沼地人说,这些鸟雀是因为遇到了强大的敌人,所以才会一哄而散。 这些鸟雀体型极小,据说最喜欢吃林间有毒的花粉,又是群居动物,因为常年食用有毒的花粉,身上便带着剧毒。 池木木很难想象,这样的毒鸟,到底是什么动物,竟然会是它们的天敌! 不过,池木木已经听见这些鸟飞走三次了,只是却没有见到那恐怖的所谓“天敌”。 这鸟儿叫咕谷鸟,它们惊飞而起,会带起无数有毒的花粉,它们展翅飞过的地方,也会落下无数的花粉,所以这样的夜晚,池木木一行人也要打着雨伞躲过那些花粉的遗落,脸上更是蒙了一层厚厚的,沾了水的口罩! 又一匹咕谷鸟飞过,池木木伸手整理了一下脸上的口罩。 这口罩上面的水粉越来越少,她觉得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不知道为何,今晚的咕谷鸟特别的多,所以口罩上的水分变得越来越少,每个人的身上,都备了三个湿润的口罩,池木木没有坏,只是在东陵绝的吩咐下,跟着众人放满了脚步。 脚步放满,不需要消耗那么多的能量,呼吸也不会太快! 只是似乎就要下雨了,在这样的茂密的森林里,愈发闷热不已,池木木更是觉得异常的难受。 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的要镇定,不敢大声说话走动,也不敢大步的行走! 听说这黑暗森林里,有一种体型非常庞大的吸血蚊子,这蚊子什么动物的血都吸,在这黑暗森林里,带着多大的毒性,众人自然都是知道的,只要被这蚊子咬到,就算服了逼毒丹,也会在身上留下又红又肿又痒的大包,若是多了,根本就无法前行! 蚊子最喜欢粘着体温高的动物,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累了吗?” 从一进入黑暗森林开始,东陵绝一直密密的护在池木木的身边,只要能够容纳两个人的通道,他都会牵着池木木的手,只能一个人通过的路上,便走在池木木的前面,让东陵曼走在身后,两人一直将她保护的密不透风,就算别人有什么心思,也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而一旁的池映月,就是想要靠近跟池木木说两句话,也都没有机会。 “还好。”池木木轻轻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伸手搭上东陵绝伸过来要牵着她的手。 “小心一些,前面的林子更密了!”两人并排而行,东陵绝附到池木木的耳边,低声说道。 “嗯,我知道了。”池木木点点头,对东陵绝道:“你这是故意的,还是在演戏呢?” 东陵绝回头看了一眼正盯着这边看的池映月,笑着凑近池木木,低声道:“朕只是在演戏,不过……你要配合朕,演的像一点才是。” “嗯。”池木木苦笑一声,心中觉得酸涩不已。 “小心!” 前面领头的找敌人,忽然大喝一声,用的是不太标准的中原话。 不过,他的话一说出,众人立刻都停了下来,没有人敢乱动。 “怎么了?”池映月沙哑着声音问道。 在这黑暗森林里,到处都是安静的可怕,又那般的黑暗,因为怕猛兽袭击,根本也不敢拿火把照耀,而是拿的夜明珠照明,幽幽的灯光下,一群人打着伞,唯有池映月沙哑的声音在说话,怎么看,这场景都让人诡异的害怕。 池映月问完,那些仆人便有人低声用南翼话回着池映月什么。 池木木听不大懂,却分明能够看到身旁的无名脸色大变,而池映月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怎么回事?”待那仆人的话音落下,东陵绝便沉着一张脸,冷冷的问池映月。 池映月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对东陵绝道:“皇上,我们暂时只怕不能赶路,要留下来休息一会再走!” “为何?”东陵绝的脸色愈发难看,冷冷的问池映月。 池映月道:“前面有危险。” “什么危险?”东陵绝挑眉,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映月问道。 池映月叹息一声,认真道:“前面的咕谷鸟大量往后起飞,只怕……有黑暗魔兽出现了!” “黑暗魔兽?”东陵绝显然也听过这怪物,脸色阴沉了下来,更加紧的牵住池木木的手,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息一会儿吧。” 东陵曼也跟着点点头,吩咐道:“全都停下来休息,找安全的地方,注意不要踩到沼泽!” “是!” 众人齐齐应是,声音却不敢太大,动静也不敢太大。 东陵绝找了一个干燥的树荫下,铺了一块池映月带来的专用地毯,让她坐下,道:“你靠在朕身上休息一会,等到要走的时候,朕在叫醒你!” 这是要让池木木睡觉。 “这是什么怪兽?需要很久吗?我们在这里休息,不怕它找到这里来吗?”池木木一脸担忧的问道。 东陵绝摇摇头,道:“这怪兽极为恐怖,不是你我之力能够阻挡的,我想……出现的时间可能不会太短,你先休息一会,待会才有力气继续走。” 池木木无奈的点点头,坐了下来。 所有人都静寂无声的坐下来休息,东陵曼和花穗无名等几个重要的暗人,全都围坐在他们身旁,池映月的那些仆人,也小心的将她围了起来,一个个脸上都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池木木心中暗道不好,看来这怪兽的实力不小,而且颇为恐怖。 池木木伸手轻拍着袖子里的小胖,小胖现在更小更轻了,因为池映月的出现,池木木也不敢让它轻易出来见人,一时间,这到处都围绕着一股不祥的预感,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只要听见一点风声草动,全都捏紧手里的兵器,准备随时战斗。 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池木木根本就没有心情再睡,只是安静的坐下树下,暗暗祈祷危险快点过去。 “咕,咕咕!” 一群尖锐的声音传来,前面的树叶传来“哗哗”的响声,所有的咕谷鸟全都飞了起来,本来就乌压压的天空变得愈发的阴沉,所有的月光都被咕谷鸟给掩盖,森林里黯淡无光,没有一丝的光亮。 这样,他们手里拿着的夜明珠,便显得愈发的耀眼。 “快将夜明珠收起来,这里太亮了,会引来怪兽!” 无名忽然站了起来,厉声呵斥,看着池映月冷冷说道:“池映月,你故意引怪兽前来,是何居心?” 所有人都怔在那里,全都听无名的话,将夜明珠掩盖在袖子里,目光全都森冷的看向池映月,东陵绝的神情跟是冷漠的可以。 第12章 都已经过去了 池映月缓缓的站了起来,绝美的眼瞳冰冷的看着无名,冷冷说道:“无名,你在胡说什么?你要冤枉我,也不要在这种时候!” “怪兽已经来了,你的人为什么不提醒?”无名冷冷说完,前面那“哗哗”的树声更加大了,就好像有什么无比庞大的动物在拼命的奔跑,挤压着灌木草丛的挤压声,声音非常大。 跟随在旁的宫女,那些单子小些的,全身都瑟瑟发抖,显得非常害怕。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东陵绝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前面那“哗哗”声越来越近,前面灌木响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东陵绝死死的牵住池木木的手,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池木木感觉到,小胖在她的袖子里来回不停的转动着,似乎跃跃欲试! “小胖,不到关键时刻,你千万不要出来,知道吗?” 池木木凑到小胖的耳边,低声说道。 “叽!” 小胖轻轻唤了一声。 “嗷呜!” 小胖的声音未落,那边的灌木林里,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的叫声,那叫声带着无比的狂怒和惊吼,几乎每一个人的耳膜都要被穿破,池木木只觉得耳朵在“嗡嗡”的响着,脚下不稳,不由踉跄了两步。 “小心!” 东陵绝回头,见池木木整个人已经退了出去,猛的伸手,狠狠一扯,将池木木扯进了他的怀里! “呼,好险!” 东陵绝将池木木死死搂在怀里,咻咻吸着冷气,一脸后怕的往池木木的身后连续看了几眼。 池木木略微不解,缓慢的回头,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树的这一边是坚实的土地,另一边却是恐怖的沼地! 她刚才若是往后多退一步,可能就会陷入深渊,万劫不复! “过来!” 东陵绝拥着她,又往前走了一步。 身后的沼地冒着绿色的气泡,在这样的深夜,根本看不大清楚,刚才东陵绝若是慢了一步,只怕她现在已经埋葬沼地了! “没事吧?”东陵曼也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一脸担忧的问池木木。(.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轻轻的摇摇头,对东陵曼道:“有惊无险。” 透过灰暗的光线,池木木瞥见,池映月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相信,池映月一定早就知道,只是没有出声而已。 如果池木木能够这么死了,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她又岂不高兴呢? “躲到树上去!” 池映月的仆人又说了一句,刚才的一段插曲过去,东陵绝和池木木发现,那边灌木的动静越来越大,眼看着,不足百米,那怪兽只怕就要冲过来了! 东陵绝点点头,拉着池木木率先往身旁那颗巨大的树上爬去。 在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找到最近的一棵树,飞快的往上爬去。 有几个宫女和两个侍卫惊慌中掉入了沼地里,池木木亲眼看见,一个好好的人,一直脚轻轻陷进去,整个就跟着陷进去,根本就没有逃生的机会,就好像在煮滚的粥里面丢进去一粒花生,很快就陷下去,连声音都发不出! 池木木不知道掉进去是什么感觉,也看不清楚他们的神情,只是那凄厉的声音,却让她噤若寒蝉! “哗哗哗……” “嗷呜……” “来了,马上就到了!” 东陵绝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一根粗大的树干,另一只手,死死的搂住池木木,两个人的距离贴的那么近,池木木几乎能够感觉到他一下一下的呼吸,听到他的心跳声。 心“噗通噗通”跟着狂跳起来,忽然想起刚才东陵绝拉着自己时,是多么的紧张。 “东陵绝,其实你还喜欢我,你根本就不光光是利用我,你真的喜欢我,对么?”池木木转头,忽然一脸认真的看着东陵绝问道。 两人的距离离的那么近,池木木转过头说话,唇畔不经意间,滑过东陵绝的脸颊,东陵绝的身子一僵,压低声音说道:“蠢女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紧张我?你明明就很关心我,为什么不承认呢?”池木木却认真看着东陵绝,目光丝毫不肯放松,就那么盯着东陵绝。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池木木能够清晰的看到东陵绝漆黑的眼瞳里,那明亮的眼珠,就如黑曜石一般坚定,只是不知道为何,神色却有些闪躲。 “朕说过了,只是关心你腹内的孩子而已!”东陵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冰冷的对池木木说道:“既然已经说过的话,你何必还要多想,自欺欺人呢?” “你……” “嘘!” 池木木正欲说话,东陵绝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对池木木低声道:“来了,别说话!” “嗷呜!” 东陵绝话音未落,池木木便听到凄厉一声叫声。 当场便瑟缩了一下,下一刻,身子被东陵绝抱入怀中。 正欲说话,东陵绝却冷冷的说道:“如果你觉得朕这样会让你误会我在关心你,你可以到树下去了!” 那么冰冷的话语,绝情而又冰冷,池木木当场怔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心中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就那么怔怔的看着东陵绝,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混蛋!我会阉了你的!”池木木狠狠的瞪着东陵绝,一脸威胁的说道。 “……” 这不是最初的目的吗? 当初东陵绝在池家被下了不入流药,池木木要帮他解毒,他却用池木木做了“解药”,当时池木木势要进宫阉了他,后来两人有了交易,池木木又渐渐对东陵绝付出了真心,根本就不记得这回事了。 现在看着东陵绝这个样子,池木木不禁心中恼恨而又愤怒,决定要完成那个目标。 “等我们出了这里,回了京城再说吧!”东陵绝抱着池木木的手,忽然变得更加的紧了,只听他压低声音,对池木木低声说道:“野兽来了!” 池木木垂头,果然见十几米外,有一头长的很像犀牛的野兽拼命的往这边冲来,那架势,几乎让池木木怀疑它是不是被鬼追了。 这野兽长的像犀牛,只是体型却要比犀牛的大许多,应该有将近两头大象的重量,池木木看的心惊胆战,那怪物长的实在太丑太恐怖,一身又黑粗糙的皮肤,身上的粗毛就像钢针一样,头顶一个尖利的角,所过之处,只要稍小一些的树,全都会被它连根拔起! “嗷呜!” 它又叫唤一声,拼命的往前跑去。 “啊!” 忽然,野兽撞到一颗大树,上面有四五个宫女全都落了下来,掉在地上! 那棵树在这黑暗森林里,或许算小,但一个人都抱不住的树,竟被它给碰到,可见这野兽的力道之大。 池木木心中暗暗的想,只怕天下最厉害的武功,跟这头野兽比起来,也无用武之地了。 看着落在地上那四个宫女,池木木心中焦急,本以为会见到凄惨的一幕,比如她们被残忍的踩死,然后被这大犀牛给吃掉,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犀牛看也不看,只是不停的往前奔去! 这是怎么回事? 这大犀牛难道发疯了吗? 池木木疑惑的看向东陵绝,却见东陵绝脸色惨白无比,池木木正欲再问,却忽的听到一阵尖锐的“嗡嗡”声,声音尖锐,几乎马上就要穿透耳膜。 池木木忙捂住耳朵,闭眼一看,只见树下一阵黑影闪过,“嗡嗡”的尖锐声瞬间远去,追着犀牛而去。 这里没有夜明珠,头顶又被咕谷鸟给拦住了,池木木根本看不大清楚是什么东西! “嗷,嗷呜……” 正欲问东陵绝,却听到一声无比凄惨的叫声响彻天空! 是那个大犀牛的声音! 怎么回事? 它被攻击了吗? 是刚才飞过去的那个黑影吗? 那黑影是什么? 好快的速度! 几乎跟小胖都不相上下! 只是这样飞行的东西,那么大一片,难道是一只巨型的蝙蝠吗? “刚才那是什么?”池木木转头,看着那片黑影小时的方向,不解的问东陵绝。 东陵绝缓缓的摇摇头,道:“黑暗魔兽!” “黑暗魔兽?”池木木沉吟片刻,道:“那……我们可以快点离开了吗?” 这或许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池木木觉得非常的不安,心中总是一阵阵的缩紧,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般! “等一会儿!”东陵绝点点头,又等了许久,听到一个仆人的口哨声,有人率先走了下来,然后,更多的仆人走了下来。 躺在地上四个昏死过去的宫女,被跳下去的侍卫用药给熏醒,半晌才回过神来! “走,下去!” 东陵绝见这么多人都吓去,也是安然无恙,稍稍放松了一些,对池木木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抱紧东陵绝,两人同时施展轻功,轻松的落在树下。 “无名,过来!”东陵绝脸色阴沉,唤了一声,无名忙走了过来。 “从现在开始,你来领头,朕的沼地人亲自查探!”东陵绝说罢,眸光冷凉的看向池映月,冷淡无比的说道:“你的人,全部都退下,在后面垫后!” “怎么?皇上不相信我么?” 池映月轻轻伸手,抚了抚因为下树而乱掉的头发,笑盈盈的问道。 东陵绝脸色阴冷无比,看着池映月说道:“对,朕确实不相信你。刚才的情况,你分明知道,分明能够阻止,你为什么不说?” “皇上真是说笑呢,我的沼地人又不是神,等发现的时候,我还来不及说,那怪兽就已经来了,不过还好……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池映月不慌不忙的看着东陵绝,没有一丝内疚。 第13章 越来越苍白 东陵绝眼神倏的一冷,对池映月冷冷说道:“总之,你的仆人用来垫后,朕不会再相信你,就算你不是故意的,既然你的人没能力,就站在后面垫后吧!”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我们的人,只好垫后了。”池映月微微一笑,脸上是妖冶魅惑的眸光,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古怪的笑容,对身后的仆人用南翼国的话说了一句话,那些人权都点点头。 在这样的森林里,垫后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开路的人反而简单。 这里的野兽动物,能够生存下来的,都锻炼的非常狡猾聪明,它们绝对不会正面攻击走进来的人类,而会选择在背后偷袭。 所以,池木木它们选择在前面,反而更加的安全! “人数都齐了吗?”东陵绝淡定的环视了一圈,冷冷的问道。 “皇上,有三个侍卫和两个宫女落入沼地了!”李和忙上前来禀告。 东陵绝点点头,叹息一声,有些惋惜的说道:“接下来,大家都要小心谨慎,向着目标的地方前进!” “前进!” 池映月跟着喊了一句南翼话,她身后的那些人,全都跟了上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木木便感觉到一双双眼光都看着她,本来说要前进的人,全都站在那里惊恐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什么毒蛇猛兽一般,一步步的往后退去。 “你们……你们在看什么?”池木木心中发怵,问东陵绝。 “别动!” 池木木正准备迈步,东陵绝忙叫了一声,打断她的思绪。 “怎么?”池木木蹙眉,身子就像定在那里一般,不敢乱动。 “木木,不要动,千万不要动!”东陵绝缓缓的点点头,道:“站在那里,放轻松!” 东陵绝没有看池木木的眼神,只是打着手势,示意池木木要安静淡定。 池木木点点头,他发现,东陵绝的眸光一直盯着她身侧的某个方向看着,眼神非常担忧害怕。 池木木屏蔽呼吸,尽量将呼吸放到最轻松…… 周围的人权都放松了呼吸,眼神惊恐的看着这边。 唯有东陵绝,手捏住那柄雪亮的剑柄,似乎准备随时出刀! 随着他越走越近,池木木清晰的注意到,他漆黑的瞳孔里,倒影出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条绿色的长物,很大很大,几乎占满了东陵绝的整个眼珠。 东陵绝往前走一步,池木木便发现这条长物吐信子的几率愈发的频繁。 池木木倒吸一口冷气,这……东陵绝眼睛里的这个倒影,分明就是一条蛇,一条巨大的蛇! “咝咝……” 那条蛇见众人都停顿下来,唯有东陵绝一脸冷意的盯着它,并且一点点的前进,不知道是感觉到了危险,还是觉得很有趣,咝咝的吐着信子,超池木木的耳边贴近了一些。 池木木一直盯着东陵绝的眼珠子,渐渐的她发现,那条蛇也透过东陵绝的眼珠,盯着池木木的眼珠。 池木木感觉耳边传来一阵阵冰凉的感觉,那蛇在东陵绝的眼珠里,变得巨大无比! “咝咝。” 那声音好近,几乎是贴着池木木的耳垂,池木木几乎能够感觉到它吐信子的频率和动作。 “东,东……” 池木木害怕极了,想叫东陵绝的名字,东陵绝却竖着一根食指到唇边,对池木木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只听他轻声说道:“嘘!闭上眼睛!” 他不再看池木木身后的那条蛇,只是眸光坚定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一怔,他那样的眼神,似带着神奇的魔力一般,下一刻,池木木本来提到桑眼上的尖叫,声声被压了下去。 “相信朕!” 东陵绝的声音愈发的低了,只是一个“朕”字还未落音,他却猛的挥刀,一柄刀,飞快的刺向池木木……的耳侧! “啊!” 池木木尖叫一声,手迅速的洒出一抹雄黄。 “咝……” 毒蛇吐信的声音传来,池木木还未听清,手臂被人拉住,下一刻,便被人拉去老远,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啊” 几个旋转,池木木刚被东陵绝抱着落定,便听到一声凄厉悲惨的声音! 池木木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去,只见刚才在她们身侧的一个宫女,沾染到毒蛇的血液,整个倒了下去,被沾到毒血的那条手臂,瞬间变得焦黑一片,她整个脸色都变得焦黑无比,死相很是恐怖。 不过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这宫女就断气了,可见这条毒蛇有多么的毒。 “好,恐怖!”池木木看着被东陵绝劈成两段的这条毒蛇,干吞了一口唾沫,惊讶的说道。 东陵绝轻轻颔首,道:“若是迟一步,只怕你就没命了!” 池木木蹙眉,道:“快点离开这里吧!” 这里树的一边是沼地,另一边又不是,不仅有大犀牛一样的怪兽,还有毒蛇,再留下去,池木木不知道还会发现什么。 东陵绝轻轻颔首,向东陵曼使了个颜色,拉着池木木的手,沉着脸往前走去。 池木木跟随东陵绝那么久了,自然发现他的不对劲,当下便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东陵绝看了看身后的池映月,池映月在两人身后,眸光深邃而又奇怪的看着池木木,神情颇为古怪,见东陵绝注意她,慌忙回过头来,不敢再多说什么。 “没怎么,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奇怪?”池木木惊讶的说道。 “这毒蛇为什么会找上你呢?”东陵绝轻声道:“难道朕的只是凑巧吗?” 池木木道:“你怀疑是池映月做的手脚?” 东陵绝道:“你觉得呢?” 池木木摇头:“她没有这样的机会。” 东陵绝点点头,道:“或许是我多虑了,总之快点走吧,快点离开这个该死的林子。” 池木木点头道:“对!” 池木木走了两步,发现走的方向是刚才犀牛逃生的地方,便道:“我们要走这条路吗?刚才那追赶大犀牛的飞行物就是从这里离开的,我们不会碰到吗?” 东陵绝摇头,道:“那怪物虽然恐怖,不过它有个特点!” “什么特点?”池木木奇道。 东陵绝道:“那怪物……它不会掉头。” “不会掉头?”池木木愈发奇怪,道:“你的意思是说,它只会不停的追猎物,若是猎物回头的话,它们就没办法追了,是吗?” 东陵绝点头,道:“如果猎物敢回头的话!可是,任何猎物只要回头,就会被它瞬间啃噬干净,所以,正常的猎物都会不停的跑,可是它会不停的追,它是黑暗魔兽,永远都不知道疲累的!” 池木木心不由一颤,道:“什么动物那么恐怖?” 东陵绝道:“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据说……没人见过它真正的面目!因为……见过它的人或者畜生,都已经死了!” 池木木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更加紧的握住东陵绝的手,低声说道:“那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东陵绝点点头,道:“记住,接下来你一定要非常小心,不管我走到哪里,你都要紧跟我,明白吗?” 池木木点点头,看了身后的东陵曼一眼。 东陵曼沉着一张俊脸,碧色的瞳孔非常谨慎的看着四周,注意到池木木的目光看着他,便转过头来,对池木木轻轻颔首,低声道:“一切小心!” 池木木点点头,跟着东陵绝,慢慢往前走去。 池木木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的事情。 她总能感觉到池映月的眸光一直跟随着她,就像刚才那条毒蛇一样,死死的盯着,尤其是她跟东陵绝牵在一起的那双手,池木木可以感觉到,可是每每回过头时,池映月的眼神总是带着古怪的笑意。 她的笑容,让池木木有些不安,心中甚至有些隐约的后悔,不应该想这个办法来激励池映月,这个黑暗森林的力量越来越大,似乎不是她能够轻易驾驭的。 “主子,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那么差?”花穗跟在东陵绝的身后,发现池木木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越来越苍白,便忍不住问道。 池木木摇摇头,道:“我没事,花穗,我有皇上在身旁,你注意王爷的安全,要互相照应,还有清水。” 花穗点点头,道:“主子放心吧,还要您没事,我们就会安然无恙了。” 池木木颔首,只是认真的看着前面的路,不再说话。 前面的路,每走一步,她都要非常小心,虽然前面有领路的沼地人,还有东陵绝牵着她小心的走,可是她不敢再大意,刚才亲眼所见有人落入沼地的恐怖,她觉得自己宁愿被怪兽吃了,也不愿意落入那绿呼呼粘巴巴的液体里面! 很快,池木木就推翻了刚才的思绪。 “停住!” 无名的声音紧张的传来,所有人都神经质的停了下来。 池映月在身后嘀咕道:“真奇怪,每次经过这片沼地,只要小心不落入沼地就能安然过去,基本不会遇到怪兽,今天是怎么回事?” “是……刚才的大犀牛!” 有个侍卫惊讶的声音喊道。 胆小的宫女立刻紧绷起神经,若不是在皇宫一向规矩破严,这个时候,只怕已经尖叫出声了。 “它怎么不动了?”站在无名身后一个东陵绝的沼地人奇怪的说道。 无名不解的蹙着眉头,回头看了池木木一眼,意思是在询问。 池木木轻轻颔首,无名也点点头,然后挥手道:“大家都站在原地,我去看看!” 他手一挥,众人便往后退了三步。 因为刚才遇到的大犀牛,所以大家走路都特别的小心,夜明珠的数量也比之前减少了三分之二,所以此时的光线异常的灰暗,那大犀牛圆鼓鼓的屁股正对着众人,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一直站在那里不动,就连无名一下下的靠近,它似乎也感觉不到,连一点反应都不给。 无名走了几步,又有些不安的回头,看了众人一眼。 第14章 今天怎么回事 东陵绝眼神倏的一冷,对池映月冷冷说道:“总之,你的仆人用来垫后,朕不会再相信你,就算你不是故意的,既然你的人没能力,就站在后面垫后吧!”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我们的人,只好垫后了。[]”池映月微微一笑,脸上是妖冶魅惑的眸光,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古怪的笑容,对身后的仆人用南翼国的话说了一句话,那些人权都点点头。 在这样的森林里,垫后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开路的人反而简单。 这里的野兽动物,能够生存下来的,都锻炼的非常狡猾聪明,它们绝对不会正面攻击走进来的人类,而会选择在背后偷袭。 所以,池木木它们选择在前面,反而更加的安全! “人数都齐了吗?”东陵绝淡定的环视了一圈,冷冷的问道。 “皇上,有三个侍卫和两个宫女落入沼地了!”李和忙上前来禀告。 东陵绝点点头,叹息一声,有些惋惜的说道:“接下来,大家都要小心谨慎,向着目标的地方前进!” “前进!” 池映月跟着喊了一句南翼话,她身后的那些人,全都跟了上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木木便感觉到一双双眼光都看着她,本来说要前进的人,全都站在那里惊恐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什么毒蛇猛兽一般,一步步的往后退去。 “你们……你们在看什么?”池木木心中发怵,问东陵绝。 “别动!” 池木木正准备迈步,东陵绝忙叫了一声,打断她的思绪。 “怎么?”池木木蹙眉,身子就像定在那里一般,不敢乱动。 “木木,不要动,千万不要动!”东陵绝缓缓的点点头,道:“站在那里,放轻松!” 东陵绝没有看池木木的眼神,只是打着手势,示意池木木要安静淡定。 池木木点点头,他发现,东陵绝的眸光一直盯着她身侧的某个方向看着,眼神非常担忧害怕。 池木木屏蔽呼吸,尽量将呼吸放到最轻松…… 周围的人权都放松了呼吸,眼神惊恐的看着这边。 唯有东陵绝,手捏住那柄雪亮的剑柄,似乎准备随时出刀! 随着他越走越近,池木木清晰的注意到,他漆黑的瞳孔里,倒影出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条绿色的长物,很大很大,几乎占满了东陵绝的整个眼珠。 东陵绝往前走一步,池木木便发现这条长物吐信子的几率愈发的频繁。 池木木倒吸一口冷气,这……东陵绝眼睛里的这个倒影,分明就是一条蛇,一条巨大的蛇! “咝咝……” 那条蛇见众人都停顿下来,唯有东陵绝一脸冷意的盯着它,并且一点点的前进,不知道是感觉到了危险,还是觉得很有趣,咝咝的吐着信子,超池木木的耳边贴近了一些。 池木木一直盯着东陵绝的眼珠子,渐渐的她发现,那条蛇也透过东陵绝的眼珠,盯着池木木的眼珠。 池木木感觉耳边传来一阵阵冰凉的感觉,那蛇在东陵绝的眼珠里,变得巨大无比! “咝咝。” 那声音好近,几乎是贴着池木木的耳垂,池木木几乎能够感觉到它吐信子的频率和动作。 “东,东……” 池木木害怕极了,想叫东陵绝的名字,东陵绝却竖着一根食指到唇边,对池木木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只听他轻声说道:“嘘!闭上眼睛!” 他不再看池木木身后的那条蛇,只是眸光坚定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一怔,他那样的眼神,似带着神奇的魔力一般,下一刻,池木木本来提到桑眼上的尖叫,声声被压了下去。 “相信朕!” 东陵绝的声音愈发的低了,只是一个“朕”字还未落音,他却猛的挥刀,一柄刀,飞快的刺向池木木……的耳侧! “啊!” 池木木尖叫一声,手迅速的洒出一抹雄黄。 “咝……” 毒蛇吐信的声音传来,池木木还未听清,手臂被人拉住,下一刻,便被人拉去老远,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啊” 几个旋转,池木木刚被东陵绝抱着落定,便听到一声凄厉悲惨的声音! 池木木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去,只见刚才在她们身侧的一个宫女,沾染到毒蛇的血液,整个倒了下去,被沾到毒血的那条手臂,瞬间变得焦黑一片,她整个脸色都变得焦黑无比,死相很是恐怖。 不过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这宫女就断气了,可见这条毒蛇有多么的毒。 “好,恐怖!”池木木看着被东陵绝劈成两段的这条毒蛇,干吞了一口唾沫,惊讶的说道。 东陵绝轻轻颔首,道:“若是迟一步,只怕你就没命了!” 池木木蹙眉,道:“快点离开这里吧!” 这里树的一边是沼地,另一边又不是,不仅有大犀牛一样的怪兽,还有毒蛇,再留下去,池木木不知道还会发现什么。 东陵绝轻轻颔首,向东陵曼使了个颜色,拉着池木木的手,沉着脸往前走去。 池木木跟随东陵绝那么久了,自然发现他的不对劲,当下便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东陵绝看了看身后的池映月,池映月在两人身后,眸光深邃而又奇怪的看着池木木,神情颇为古怪,见东陵绝注意她,慌忙回过头来,不敢再多说什么。 “没怎么,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奇怪?”池木木惊讶的说道。 “这毒蛇为什么会找上你呢?”东陵绝轻声道:“难道朕的只是凑巧吗?” 池木木道:“你怀疑是池映月做的手脚?” 东陵绝道:“你觉得呢?” 池木木摇头:“她没有这样的机会。” 东陵绝点点头,道:“或许是我多虑了,总之快点走吧,快点离开这个该死的林子。” 池木木点头道:“对!” 池木木走了两步,发现走的方向是刚才犀牛逃生的地方,便道:“我们要走这条路吗?刚才那追赶大犀牛的飞行物就是从这里离开的,我们不会碰到吗?” 东陵绝摇头,道:“那怪物虽然恐怖,不过它有个特点!” “什么特点?”池木木奇道。 东陵绝道:“那怪物……它不会掉头。” “不会掉头?”池木木愈发奇怪,道:“你的意思是说,它只会不停的追猎物,若是猎物回头的话,它们就没办法追了,是吗?” 东陵绝点头,道:“如果猎物敢回头的话!可是,任何猎物只要回头,就会被它瞬间啃噬干净,所以,正常的猎物都会不停的跑,可是它会不停的追,它是黑暗魔兽,永远都不知道疲累的!” 池木木心不由一颤,道:“什么动物那么恐怖?” 东陵绝道:“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据说……没人见过它真正的面目!因为……见过它的人或者畜生,都已经死了!” 池木木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更加紧的握住东陵绝的手,低声说道:“那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东陵绝点点头,道:“记住,接下来你一定要非常小心,不管我走到哪里,你都要紧跟我,明白吗?” 池木木点点头,看了身后的东陵曼一眼。 东陵曼沉着一张俊脸,碧色的瞳孔非常谨慎的看着四周,注意到池木木的目光看着他,便转过头来,对池木木轻轻颔首,低声道:“一切小心!” 池木木点点头,跟着东陵绝,慢慢往前走去。 池木木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的事情。 她总能感觉到池映月的眸光一直跟随着她,就像刚才那条毒蛇一样,死死的盯着,尤其是她跟东陵绝牵在一起的那双手,池木木可以感觉到,可是每每回过头时,池映月的眼神总是带着古怪的笑意。 她的笑容,让池木木有些不安,心中甚至有些隐约的后悔,不应该想这个办法来激励池映月,这个黑暗森林的力量越来越大,似乎不是她能够轻易驾驭的。 “主子,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那么差?”花穗跟在东陵绝的身后,发现池木木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越来越苍白,便忍不住问道。 池木木摇摇头,道:“我没事,花穗,我有皇上在身旁,你注意王爷的安全,要互相照应,还有清水。” 花穗点点头,道:“主子放心吧,还要您没事,我们就会安然无恙了。” 池木木颔首,只是认真的看着前面的路,不再说话。 前面的路,每走一步,她都要非常小心,虽然前面有领路的沼地人,还有东陵绝牵着她小心的走,可是她不敢再大意,刚才亲眼所见有人落入沼地的恐怖,她觉得自己宁愿被怪兽吃了,也不愿意落入那绿呼呼粘巴巴的液体里面! 很快,池木木就推翻了刚才的思绪。 “停住!” 无名的声音紧张的传来,所有人都神经质的停了下来。 池映月在身后嘀咕道:“真奇怪,每次经过这片沼地,只要小心不落入沼地就能安然过去,基本不会遇到怪兽,今天是怎么回事?” “是……刚才的大犀牛!” 有个侍卫惊讶的声音喊道。 胆小的宫女立刻紧绷起神经,若不是在皇宫一向规矩破严,这个时候,只怕已经尖叫出声了。 “它怎么不动了?”站在无名身后一个东陵绝的沼地人奇怪的说道。 无名不解的蹙着眉头,回头看了池木木一眼,意思是在询问。 池木木轻轻颔首,无名也点点头,然后挥手道:“大家都站在原地,我去看看!” 他手一挥,众人便往后退了三步。 因为刚才遇到的大犀牛,所以大家走路都特别的小心,夜明珠的数量也比之前减少了三分之二,所以此时的光线异常的灰暗,那大犀牛圆鼓鼓的屁股正对着众人,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一直站在那里不动,就连无名一下下的靠近,它似乎也感觉不到,连一点反应都不给。 无名走了几步,又有些不安的回头,看了众人一眼。 第15章 不会有事的 那大犀牛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就像一尊雕塑一样。 无名的眼瞳有些惊恐的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也是一脸疑惑,想了想,对无名做了一个手势,然后点点头。 无名轻轻颔首,四周环视一圈,找了一个顺手的棍子,弯腰捡了起来,然后想了想,对着大犀牛的屁股,轻轻捅了一下! 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个大犀牛忽然整个的倒塌下来! 它的体型那么巨大,整个忽然倒下来,带起的声音非常大,无名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停在那里,更加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大犀牛倒了下来,却没有想象中的惊起尘埃,也没有溅起无数的落叶和沼地水,而是像一团软趴趴的大地毯一样,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它……它被吸空了!” 东陵绝紧紧的捏着池木木的手,看着眼前这惊恐的一幕,不由惊讶无比的说道。 “它……只有骨头和皮毛,肉全被吸食空了!” 池木木也瞪大眼睛,看着那皮毛下露出的骨架子,狼狈的落在地上,哪里还有犀牛的身影,就只是一块什么用都没有的犀牛皮而已! 所有的人都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惊叫呼出来。 池木木觉得自己的口罩阻碍了呼吸,她的呼吸有些困难了。 这么大一头犀牛,不过一刻钟不到的时间,竟然这么迅速的被吸食干净了? 而且,外面的皮毛没有一丝的摧毁,里面的骨头也没有血液流出来。 也就是说,这个犀牛是被什么东西将血肉给吸食了! 天底下有这种东西吗? 就好像你拿着一根吸管,将塑料袋里的液体吸赶紧后,留下一个包着皮的骨架子! 还是说,这犀牛的内部组织其实就是液体? 怎么可能,这也太恐怖了! 池木木躲在树上的时候,以为是大犀牛才是恐怖的怪兽,后来发现,大犀牛根本不是在追他们,也不是发现他们,它其实是在逃生。 大自然的生物链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一物降一物,池木木以为,大犀牛是遇见了克星,可是怎么都没想到,大犀牛这么恐怖的东西,竟然会在这么瞬间的恐怖,就被吸食的这么干净,简直是骇人听闻,闻所未闻! “是黑暗魔兽……是它!” 池映月上前一步,看着眼前恐怖的一切,肯定的说道:“我们要快点走,不然等它绕着森林走一圈之后,很快就会追上我们的。” 她的声音很沙哑,在本来安静的场面突兀的响起,加上眼前忽然倒塌的这具犀牛皮,所有人都觉得汗毛也倒竖了起来,这一切都太恐怖,也太突然了! 池木木甚至都有些好奇,那飞行的巨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是蝙蝠吗?看大犀牛的死相,倒是挺符合蝙蝠的口味,而且这么大一只蝙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大犀牛全部吸食干净,倒也有可能。 “叽,叽叽……” 小胖在袖子里闹腾,几次都想出来。 池木木忙伸手拦住了它,低声说道:“小胖,小声点,你这么小,还不够那蝙蝠塞牙缝的!不过……这蝙蝠要是在吃你之前先咬了你的爪子,估计就吃不成了!别动了!” “叽!” 小胖在她袖子里再次跳了跳,不满的“叽”叫了两声,表示抗议。 “蝙蝠?哪里有蝙蝠?”东陵绝听池木木对着袖子嘀嘀咕咕的说话,便问道。 池木木拍了拍小胖,威胁的道:“再动,以后再也没豆沙包吃了!” 小胖果然很识相的安静下来。 “我是觉得……池掉大犀牛的,很可能是一直体型庞大的蝙蝠!”池木木认真说道:“刚才在树上的时候,我看到一大片黑影掠过,大约是在追捕大犀牛,所以没有注意到我们,你发现了吗?很恐怖的!” 东陵绝怔怔的盯着池木木看了半晌,“嗤”一声失笑,点点头,道:“发现了,确实挺像蝙蝠的。” 池木木皱眉不满道:“你笑什么?” 东陵绝连忙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真的吗?”池木木满脸不信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连忙点头,道:“对,我是说真的,真的挺像的。” 池木木点头,失笑道:“走吧,池映月虽然讨厌,不过她说的对,万一那些怪物突然又回来了,怎么办?” 东陵绝点点头,道:“走吧!” 队伍绕过大犀牛,再次往前面走去。 这一次,众人更加的小心谨慎,每一步都非常的仔细,不敢有半步的行差踏错,只要稍有错误,只怕她们都将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个人都越来越小心,越来越紧张,每个人的身上,也都出了一身密密的汗珠! 这样的闷热环境下,时间就像蜗牛一样,贴着每一个人的肌肤,一寸寸慢慢的爬过,让每个人都变得焦虑不安。 “还有一个时辰,我们就能出去了!” 无名让两个经验老道的沼地人先上前带一会儿路,走到池木木身旁禀告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无名,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在后面垫底的人很危险,可是在前面领路的人,却非常的累,因为他们每走一步,都牵绊着这么多人和自己的生死,要高度的几种精神,一丝丝的差错都不能出! “不用休息,也不能休息!”无名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池映月,声音冷漠的说道:“若是要池映月的人带路,我不放心,也不敢让她的人带路,所以……” 池木木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无名道:“不过,主子,你一切要小心,还有一个时辰就能出沼地了,我怕池映月会在最后关头,对你下什么狠手!” 看着无名的样子,池木木对他之前的一点不快也消失不见,不管怎么样,无名还是忠心待她,点点头,道:“你去吧,你也要小心。” 无名点点头,又往前面走去。 静默无声的前进着,偶尔会有宫女和侍卫落入沼地里。 庞大的队伍在一点点的减少,东陵绝和池木木脸上的忧虑之色也一点点的增加,池木木和东陵绝都尽量的保持镇定,走在沼地人的后面。 走大约一刻钟的样子,池木木莫名的开始不安起来。 耳边总是传来“嗡嗡”的响声,听起来,让人颇为恐怖。 “绝,你可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池木木看向东陵绝,脱口唤出了昵称。 “奇怪的声音?什么奇怪的声音?”东陵绝一边走,一边奇怪的看着池木木问道。 池木木轻轻的摇摇头,道:“嗯……我也说不上来,总是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而且很恐怖,你没听到吗?” 东陵绝轻轻的摇摇头,道:“没听到,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啊!” 池木木不解的皱眉,又凝神静听一会,道:“不可能,有声音啊,真的有声音!” 东陵绝细细盯着池木木看了一会儿,脸色一变,道:“你是不是中了沼气的毒,出现幻听了?” 池木木摇摇头,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制的逼毒丹,怎么可能连小小的沼气也克制不了?” 东陵绝点点头,道:“你别想那么多,没有别的声音,我们走快一些吧!” 东陵绝也开始有些不安。 池木木说的对,以她的能力,加上《唐门秘籍》的辅助,怎么可能连控制沼气的效果都没有呢?说出来岂非太可笑了! 只是,如果不是中了沼气的毒,那么,很可能是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只是他没有听到而已。 他武功比池木木的高,听觉比池木木的好,只是池木木有了那根手镯之后,又不一样了。 “停下来换口罩!” 无名在前面招手,让众人停下来。 东陵绝一边仔细给池木木换口罩,一边道:“无名,接下来的行程加快!” “是!” 无名点头表示知道,给池木木换好口罩后,东陵绝又迅速的给自己换。 “皇后娘娘可还顶得住?”池木木正预备回头,身后池映月的声音忽然传来,她吓了一跳,不由白了池映月一眼,道:“怎么,克里很希望我顶不住吗?” “怎么会!” 池映月笑着说道,她尽量说的温柔,奈何声音沙哑的太难听。 她耳间的那粒火红猫眼石,忽然显得有些诡异:“我只是想告诉你,出去沼地的距离不远了,这林子里的怪兽,尤其是黑暗魔兽,都喜欢聚集在树林中央的地带,那里的食物比较多。换句话说,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危险降低了,如果你受不了的话,我们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毕竟你怀了身孕,跟我们不一样!” 池木木摇摇头,道:“不用了。” 心中却觉得奇怪不已。 池映月为什么要这么好心,让她休息呢? 她一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听池木木这么说,池映月脸上扯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轻轻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我们继续出发吧!” 她娇媚的转头,深深的看了池木木一眼。 怎么看,池木木都觉得她的神情有些不一样,眼神里呆着异样的笑容,那神色……仿佛在兴奋,在讽刺的笑看着池木木。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难道真的有什么隐秘的事情吗? “出发!” 得了东陵绝暗示,无名高喊一声,队伍又开始一点点的前进。 不知道为何,接下来的路程,池映月说的没有危险的路程,池木木却越走越觉得心慌不已,池木木甚至觉得,刚换的口罩让她更加的不舒服,心里很是躁动,就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等着她一般! “你怎么了?” 东陵绝似终于发现了池木木的异样,停了下来,一脸诧异的看着池木木问道。 池木木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很担心。” 东陵绝松了一口气,道:“还以为你又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放心吧,只有半个时辰就能出沼地了,没事了。” 他回头又看了池映月一眼,道:“池映月估计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你不必再担心了。想那么多,才会精神紧张的。” 池木木摇头,道:“不,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路上虽然也有遇到危险,可是太容易过了,越是这样,我反而越觉得不安全!” 东陵绝摇摇头,苦笑一声,说道:“你想太多了,所以才会紧张,不会有事的。” 第16章 不管你信不信我 他转头,看了池映月一眼,认真说道:“何况,马上就要出沼地了,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出了什么事,我会保护你的。(.)” 池木木点点头,道:“好吧,我尽量平静一点。” 或许东陵绝说的对,池映月让她很不安,就算没事发生,她也总觉得不安! “嗡嗡,哼……嗡……” 刚一决定要安静下来,那奇怪的声音,又在池木木的耳边响了起来。 池木木甩甩脑子,在心里清楚的告诉自己:“这是幻觉,这是我的幻觉,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嗡,嗡……” 不管池木木如何的克制,那声音总是围绕在她的耳边,就像挥之不去的噩梦一般,任凭她如何的努力,那声音就是不肯离开。 “嗡,嗡嗡……” “停!” 池木木甩开东陵绝的手,然后缓缓的转头,道:“我确定,我们的身后不远处,一定有声音,是刚才的黑暗魔兽!” “黑暗魔兽?在哪里?” 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东陵绝却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冷冷的说道:“皇后,朕说过,你太紧张了!” 池木木摇摇头,一脸肯定的看着东陵绝,道:“不,我没有多想,真的有声音,你们相信我,有很大的声音传来,就是刚才吃掉大犀牛那魔兽的声音!” 东陵绝和东陵曼对视一眼,见池木木说的那么认真,不由凝神用上内力静听。 安静,诡异一般的安静。 除了池木木格外粗重的喘息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别的声音。 “木木,真的没有声音!”东陵曼摇摇头,认真对池木木说道。 “走吧!”东陵绝上前一步,要去拉池木木的手。 “不,绝对有声音,你们听……那声音越来越大了,已经快靠近我们了!”池木木大喝一声,惊恐无比的说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听不到,她几乎可以确定,那声音绝对就在五百米之内,绝对不会出错。 “快跑,不然待会就来不及了!”池木木一脸惊恐的说道:“或者,我们换一条路走,那东西马上就会到了。” “皇后,在黑暗森林里,如果密录的话,我们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这是一个迷失森林!”东陵绝面色凝重的看着池木木,脸上隐约有丝担忧。 他没听到任何声音,可是池木木说的那么肯定,又那么坚持,他就想,一定是池木木中了毒,或者……刚才被那条毒蛇的血液溅湿一点了,没性命危险,却出现幻听了吗? “皇后娘娘,如果累的话,还是休息一下吧,我们可以迁就你的!”池映月无奈的耸耸肩膀,同情的看着池木木,道:“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听到声音呢!” 池木木脸色一沉,倏地上前一步,冷冷盯着池映月,道:“是你搞鬼,对不对?”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池映月有些不悦的往后退了一步,满脸不满的看着池木木说道。 池木木再次逼近一步,眼瞳直直盯着池映月的瞳孔,一字一顿说道:“一定是你玩的把戏,是你让我出现幻听,还是让大家都听不到声音的?” “皇后娘娘在开什么玩笑?”池映月盯着池木木看了半晌,猛的后退一步,笑道:“按照你说的,黑暗魔兽出现,我敢这样耽误时间么?你或许不知道,可我相信皇上和曼王爷一定知道,但凡黑暗魔兽出现的地方,寸草不留,任何生物都不可能留下,难道我为了跟你玩游戏,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池木木一下子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时候,别说是别人了,就是池木木自己也不禁怀疑,是不是真的只是她自己出现了幻听而已? 池映月说的话很对,她自己刚才也见识到了黑暗魔兽的厉害,池映月要害死她,也不可能拿自己和这里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吧? “叽,叽叽。(.好看的小说)” 小胖从池木木的袖子里探出一个头来,圆圆的身子在袖子里转了圈,脑袋对着池木木,黑漆漆的眼珠子无比认真的看着池木木,然后肯定的点点头。 “小胖,你也听到了吗?”池木木见小胖这样,一脸欢喜,连忙问道。 “叽叽。”小胖再次点点头,见池木木没有反对,便顺着袖子爬了上来,爬到池木木的手掌。 池木木另一手一握,忙扶住小胖,欢喜对众人说道:“你们看见了吗?皇上,王爷,你们看见了吗?小胖也听到那声音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池木木能够清晰自己跟小胖的呼吸声。 “哈哈哈!” 忽然,池映月带来的仆人里,有人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接这,此起彼伏的笑声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所有人都跟着大笑不止,就连东陵绝带来的人也忍俊不禁,只是被东陵绝和东陵曼一个冷冷的眼神一扫,忙忍住,垂头,可疑的耸动着肩膀,不敢笑出声。 “呵呵呵……皇后娘娘真是太风趣了,你手上这只胖松鼠瞎叫了两声,随便晃了晃脑袋,你就说自己它也听到了吗?它的话能算数么?” 池木木面色一沉,小胖面色也跟着一沉。 小胖是最讨厌别人说它是胖松鼠的。 “叽!” 小胖狠狠瞪着池映月,狠狠叫了一声。 “啊,呵呵呵……” 小胖的动作,似乎无意识的取悦了池映月,她又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她的笑声里,可没有一丝愉悦的意思,而是充满了讽刺的笑意,看着小胖,就像看着一个小丑一样! 莫名的,池木木的怒火一下全都被激了起来,她冷冷的看着池映月,冰冷的声音更是寒若冰霜,道:“池映月,你笑够了吗?” “哦,对不起,真对不起!”池映月攒紧眉头,一脸歉意的看着池木木,道:“我真不知道,原来你的小宠物是不能说的!不过……它长的还真是……有够蠢的,它的一个小动作你就那么相信,皇后,这可是黑暗魔兽,你一个人和你的小宠物听到,总不能让我们因为这个,就拼命的冲上去吧?” 池木木脸色愈发的冰冷,点点头,道:“你说的对,你不用冲上去!你留在这里等死吧!” 如果说之前池木木还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听,那么现在,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听错了! 小胖可不是普通的小兽,它既然也听见了,那么确实真有其事。 她现在怀疑,池映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所有人都听不到那黑暗魔兽的声音,而让池木木一个人听到,这样,大家就不会相信她的话,既刺激了池木木,又害了大家。 等到大家知道的时候,等到那魔兽出现的时候,大家都一定会追悔莫及的! “东陵绝,东陵曼,我可以确定那黑暗魔兽就在附近,马上就要到这里来了,你们……啊……” 尖锐的声音穿透耳膜,池木木难受的捂住耳朵,一脸担忧的看着两人,道:“你们愿意相信我吗?要一起逃走吗?” 东陵绝和东陵曼对视一眼,半晌,东陵曼才吞吐道:“木木,这……我们也不是不相信你,你想怎么办?” “叽叽。”小胖在池木木的怀里蹦了两下,周围的人,全都一脸笑意的看着池木木,池映月带来的那些仆人,笑声更是放肆不已! “都给本宫闭嘴!” 池木木冷冷的眸光射向那些仆人,冷冷说道:“池映月,你教养的这些仆人都是怎么回事?难道仆人也可以在主人面前笑么?我看……你们都不想活了!” 那些狂笑的仆人都愣了一下,笑声虽然还在,却收敛了不少。 池木木冷道:“不出半盏茶的功夫,那黑暗魔兽就会出现,我现在就要离开这条路,往另外一条路走去,一面被那黑暗魔兽吸去血肉,现在,若是相信我的人,就跟我一起走,若是不相信的……就留下来好了!” 池木木冷冷看向池映月,道:“这黑暗森林一旦迷路就永远都出不来了,你最好还是别跟着我来,可是我自己……宁愿饿死在林子里,也不要被那东西吃成那样!” 池木木的话,让众人都打了一个寒噤。 “主子……” 花穗上前一步,想要劝慰池木木。 “花穗,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不会怪你,你不必跟着我,你跟着东陵曼就可以了!”池木木道。 东陵曼苦笑一声,走到池木木身边,道:“不管是真是假,我都相信你的话。” “那就好!”池木木轻轻颔首,道:“东陵曼,相信我,这一次不是我任性,我可以救你一命。” 东陵曼点点头,轻轻拍了拍池木木的肩膀,苦涩的笑道:“就算让我送命,我也心甘情愿了!” 池木木一喜,连忙点点头,道:“东陵曼,谢谢你。” 池木木转头,看着黑瞳深邃的东陵绝,道:“你呢?信我么?” 若是以前的东陵绝,若是给他解毒之前的东陵绝,池木木什么都不用问,会直接霸道的让东陵绝跟她走。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池木木,已经跟东陵绝闹翻了,东陵绝去不去,她根本无法左右的。 “你确定,那东西真的要来了吗?”东陵绝的黑瞳认真盯着池木木,一字一顿,都是那么的认真。 池木木重重的点点头,道:“对,已经近在耳边了。” 池木木的耳朵响的厉害,她不知道这黑暗魔兽到底有多少只,但是她可以肯定,这一次的声音,绝对比刚才吸食大犀牛的那一只要大的多,也厉害的多。 池木木想,她要是留下,被那么恐怖的生物给吸干身体里面的血肉,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她真的宁愿活活饿死在这充满沼气的森林里。 第17章 朕陪在你身边 “好,朕陪在你的身边。(.无弹窗广告)” 东陵绝的眼神,有了一丝异样,慢慢的走到池木木的身边,高声笑道:“朕这一辈子,没有做过几件随行的事情,朕陪在你和孩子的身边。” 说罢,他重重的牵起池木木的手,眼神里,满是坚定的神色。 看着他的神色,恍惚间,池木木忽然有一种错觉。 她跟东陵绝,似乎,从一开始,就是相爱的。 没有后宫那些妃嫔,没有池家,也没有这该死的背叛和利用! 或许在这生死关头,东陵绝已经不在乎了,想要留在池木木的身边了吧。 忽然,池木木觉得非常的满足。 只是回过头,东陵曼的神色颇有些难看。 他大约不相信池木木说的是真话,大约是是想要陪池木木一起死而已,可是陪在她身边最近的,却不是他,而是那个混蛋东陵绝。 “相信我!”池木木转头,对着东陵曼坚定的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我不是发疯,也不是听错!” 池木木闭着眼睛,脸颊微微仰了起来,抬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夜明珠柔和的光芒洒在她的脸颊,让她的肌肤都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竟让她看起来那么的美丽! 此刻,在她身旁盛装打扮的池映月,一瞬间就黯然失色,完全没有风采了,就像一个仆妇站在高贵的皇后身旁。 这,大约就是所谓的云泥之别。 池木木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瞳里,就如盛满月夜下,那温柔春水的闪烁星星:“东陵曼,我对你太多亏欠,所以我一定要救你一命,你就当是满足我的任性吧。” “用生命来满足,这代价似乎也太大了吗?” 东陵曼还没说话,池映月就上前一步,冷冷的说道。 “代价很大吗?”池木木挑眉,轻声而笑:“你说的对,可是他们都愿意,你会不会觉得很生气呢?” “你……”池映月气极,伸手指着池木木,愤怒的眼神,彻底的出卖了她。 她觉得自己似乎跟池木木已经说不下去了,立刻转头,看向东陵绝和东陵曼,道:“你们真的要跟着她一起疯吗?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一旦离开这条路,就算再厉害的沼地人,也不可能找到出路,你们都是死路一条啊!” 东陵绝和东陵曼没有理会她,花穗和无名却上前一步,道:“我愿意护在主子身边!” 两个人,异口同声,声音却异常的响亮。 “我也愿意!”不会武功的清水也上前一步,声音坚定的说道。 池木木轻轻颔首,点头道:“谢谢你们的信任。” 池木木的眸光扫过跟随而来的那些人。 所有的混在侍卫和宫女里的暗人全都跪了下来,齐齐道:“小人愿意跟随!” 池木木轻轻颔首,又有大半的真侍卫和宫女太监跪下:“奴才愿意跟随!” 其中喊得最响亮的,便是李和。 “你们……你们……” 池映月看着犹豫的那些人所剩无几,气的脸色都铁青,道:“你们都疯了吗?你们都愿意为了她找死吗?” 池木木冷冷说道:“池映月,你现在开始着急了吗?因为你的计谋就将没有作用了,你不能得逞了,是吗?” “你,你……池木木,凭什么!” 池映月眼神几近癫狂的看着池木木,眼神充满了愤怒的眸光,沙哑的声音,凄厉的喊叫起来:“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却可以得到所有人的信任和关心,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你那么恶毒的心肠,没有你那么善妒的小心眼!”池木木冷冷说道:“池映月,我不知道你用法子只让我一个人听到那怪兽的声音,但是现在,我们要离开了,你留下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能够躲过黑暗魔兽!” “呵呵呵……” 池木木刚一转身,池映月的身形迅速的拦在她的前面,笑声里充满了冰冷的讽刺和恐怖之意:“池木木,你以为我会惧怕那小小的蜂吗?” “蜂?什么意思?”池木木一脸不解。 “黑暗魔兽,见到我这个凤凰之女,也会低头而走!因为我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而你池木木,不过是个养在庵堂没人要的低贱庶女而已!” 池映月基金癫狂,沙哑的声音那般厉声喊叫,就像生锈的钝器在相互摩擦一般,那么的难听! “池映月,你疯了吗?”池木木冷冷说道。 “我没有疯,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的存在而已。”池映月冷哼一声,看着昏暗的天色,冰冷的声音说道:“黑暗魔兽马上就要来了,你确实没有听错,因为……我给你们休息的毯子里,有一种无色的迷幻药,这种药,是秦夫人毕生的心血锁制,就连《唐门秘籍》里也没有,所以,你根本不可能知道!” “那为什么我能够听到?”池木木听到那声音越来越近了,小胖也在她的手里不安的乱动着。 “那是因为……解药就在我额心的这一点猫眼石里!” 池木木冷冷的说道:“怪不得你看你额心的那点东西,总会出神!” 池映月点点头,道:“不过我倒是奇怪,你手上这个丑东西,怎么不会中毒?” “叽,叽叽!” 小胖对池映月的称呼不满的反抗着! “你想拖延时间!” 池木木忽然反应过来,猛的往后退了一步,道:“我的毒还没有完全解除,快点离开,那魔兽就在二十步之外!” “走!” 东陵绝冷喝一声。 “想走?没那么容易!” 在一旁那神情本就有些疯狂的池映月厉喝一声,道:“围起来!” 在池映月身后的那些仆人,身形像是忽然变得灵活起来一般,眨眼间功夫,便将池木木等人围了起来。 池木木脸色迅速一变,瞬间明白过来池映月带来的这些仆人为什么会在最开始,就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了! 池映月带来的这些仆人,或许是真正经验丰富的沼地人,甚至极有可能真的比东陵绝带来的人更加的经验丰富! 而且,这些人也是真正的不会武功。 池木木说的武功,是这个时空带内功的那种武功。 会不会武功,东陵绝和东陵曼这样的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池木木相信,池映月说要带这些人来迎接她的时候,一定会经过南宫辰逸的严格考验,不然不可能会过关的。 从一开始的时候,池木木就觉得奇怪,池映月这样的人来迎接她,竟然会真的带不会武功的人! 现在看着这些人脸上冰冷的神色和围过来的速度,池木木才算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的身上,有着一种特别恐怖的冰冷,那是池木木和东陵绝同时都看出来的不对劲。 池木木完全相信,这些不会武功的人,很可能随时要了她的性命,因为这些人,是真正的杀手! 真正的杀手,或许不需要有多么高强的武功,也不需要多么深厚的内力,他们只需要掌握真正的杀人技巧,就可以了。 真正的杀招,或许只要一招,就能够让人丧命! 池映月带来的人,就是这样的人,一群真正的,只懂得杀人的杀手! 就像二十一世纪的特工一般。 他们不会这个时空的武功,却会飞檐走壁。他们隐藏的技术极好,完全能够融入人群中,却会给你出其不意的杀招! 池木木之所以会对这些人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就是因为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也曾经被特工围剿,险些丧失了性命!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迅速的跟东陵绝和东陵曼三人围在一起,背靠着背,冷冷环视周围的这些杀手! “皇后娘娘,很难得看到你这幅吃惊而又惊讶的神情呢!”池映月缓缓上前一步,挤入被这些杀手围起来的圈子里,笑着说道:“我以为你真的那么聪明,真的什么事情也难不倒你呢,呵呵呵……” 池映月仿佛很开心,脸上带着疯狂的神情。 池木木的脸色变了变,冷冷的看着池映月说道:“你疯了吗?难道你想要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吗?” “大家一起死在这里?为什么这么说?”池映月又上前一步,不解的看着池木木说道。 池木木冷道:“那怪兽只在十步之外,你觉得你能够逃过吗?” “你们不能逃过,我却不会……”池映月的声音带着一种神秘的语调,话刚说话,凌厉的目光冷冷看向周围的仆人,呵了一声,道:“一个不留,杀!” “疯子!” 池木木狠狠的瞪着池映月,听着那近在矩尺的声音,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动手!” 东陵绝和东陵曼微微颔首,齐齐吩咐道。 “是!” 东陵绝和东陵曼身旁的暗人,齐声高呼。 池木木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池映月杀心既起,这个时候,一味的逃避也是没有办法的,她想了想,飞快的从袖子里掏出几包药粉,凝神细辨,猛的拆开瓶盖,往发出声音的方向撒去! “嗡……” 那巨响的声音忽的就像凑近耳旁狂起的雷声一般,池木木本能的捂住耳朵,痛苦的皱紧眉头,看着声音来源的地方。 所有的人,全都齐齐往那个方向看去,霎时间,全都愣在那里! 池木木更是惊讶的脸嘴巴都合不拢,心中的诧异,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或者说,这或许真是她这辈子看过的最恐怖的情景景象了! 那一片巨大的阴影是那么的密不透风,几乎遮盖了目光所及的所有光线,这本来就黑暗的森林里,被这怪兽遮挡的地方,更是什么都看不懂! 在这一刻,池木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黑暗魔兽了! 因为池木木的毒粉,那些黑暗魔兽被迫停了下来。 第18章 要了他们的命 嗡嗡的声音,是翅膀震动的声音,或许因为没有这样的经验,沾染到池木木洒在空气里的毒烟毒粉,不停的有黑色的东西飞速的往下掉! 这可不是这黑暗魔兽身上掉下来的“肉”,也不是它身上掉下来的皮毛也羽翼,而是一只只的巨蜂! 没错。(.无弹窗广告) 这黑暗魔兽正一只只的掉下来,因为它们根本就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是一群体型庞大,乌黑油亮的巨峰。 这些巨峰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池木木乍看之下,觉得很像她以前在亚马逊河流冒险的时候,那些含有剧毒的丛林黄蜂。 长相有些像,可眼前的这些蜂蜜体型更大,颜色也更为油光发亮,看上去颇为恐怖。 “这……这些巨峰,怪不得刚才的大犀牛会被瞬间吸食血肉!” 池木木干吞了一口唾沫,不敢置信的看着这成千上万的反巨蜂,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这些巨峰如此的恐怖,生活在这样充满沼气和毒花的森林,一旦追上大犀牛,一群围上去,只要有一个孔,全都能迅速钻进去,啃其肉,食其血…… 池木木不禁瑟缩了一下,想着自己要是遭受了这些巨蜂的吸食,该是何等的恐怖! 也难怪那些咕谷鸟会这么的惧怕这所谓的黑暗魔兽了,咕谷鸟就算群居,可也抵不过这巨蜂一群群的出没,这巨蜂跟咕谷鸟抢食,同样喜爱花粉丰盈却含有剧毒的毒花…… 前面一批批的巨蜂碰到池木木的花粉后,全都倒了下来,渐渐的,本来在疯狂往前补上来的巨蜂似乎没有那么积极了。 然后,池木木看到奇怪的一幕正在发生! 这些巨蜂虽然不敢再那么疯狂的补上来,往前冲,可是它们似乎在密集的,有规律的组织着什么一般! “嗖!” 池木木正看的入神,身旁一个暗器袭来,她本能的一片,她暗器从她的耳旁滑过,射中身后的一个宫女,那宫女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小心。” 花穗得了暗示,狠狠的结束掉池映月的一个仆人,将池木木护在身后,谨慎的看着四周。 池木木的眼瞳却似被吸引住了一般,深深的看着眼前那滑动着的巨蜂。 这些巨蜂一直在嗡嗡的飞着,前进的速度极慢,它们很聪明,发现空气里有剧毒后,速度降了下来。 池木木眼尖的发现,这些巨蜂围着一直体型最为庞大的黑蜂飞舞着,池木木想,这一定就是这群蜂蜜的蜂王了! 过了一会儿,那些聪明的在商议的巨峰里,普通的还是照着刚才缓慢的速度前进,却有一些体型格外庞大,颜色也格外黑亮的往前冲来! 池木木心不由往下一沉,拍了拍身旁的花穗,几乎连说话都有些吞吐了:“花穗,把我给你的毒粉和毒药都拿来!” “是!” 花穗飞快的从袖子里面掏出药粉,一股脑递给池木木。 袖子里的小胖因为池木木的疏忽,一下掉了下来,然后小胖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恐怖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胖,别去!” 小胖正欲朝前跳去,池木木连忙弯腰,一把将小胖捞了起来,放在怀里,心有余悸的说道:“很危险,小胖别去。” “叽叽。” 小胖叫唤了两声,有些委屈的看着池木木。 “小胖,你不能去那里!”池木木看了看前面的巨蜂,不容分说将小胖塞到袖子里,然后飞快的拿起花穗刚递给她的毒粉,飞快的拆开,轻轻一洒,空气里,便满是毒粉的味道。 “嗡……” 那些冲上来的巨蜂再次落了下来。 池木木却害怕的倒退了一步。 她的毒药虽然十分厉害,毕竟只带了有限的数量。 而且这些毒蜂看起来,没有那么的惧怕这些毒药毒气! 大约是在这沼地林里生活的时间太长,又是以毒花为食,所以才会如此吧! 池木木一边应对拖延这些巨蜂前进的步伐,一边心惊胆战看着池映月带来那些人跟东陵绝等人的打斗! 池映月自己也加入了战争,不过池木木看见,她正一点点的往自己这边的方向靠近。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癫狂表情,眼中带着一种癫狂的执着,缓慢的,一点点的像池木木靠近! “嗡嗡……” “啊,好痛!” 池木木拍了一下脖子,摊手一看,见一只巨大的黑蜂拍死在她的掌心。 这黑蜂,真的很大,是池木木见过最大的蜂了,几乎快有小鸟的一半,对于蜂来说,这样的体型让人害怕又绝望! 因为池木木知道,等这些蜂追来,就算他们逃过了池映月这些杀手的追捕,也绝对逃不过这些巨蜂的捕食! “小心。” 池木木身旁一个杀手得以靠近,挥刀正欲砍下,花穗惊呼一声,慌忙推开池木木,跟杀手纠缠起来。 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池木木才发现,这些杀手的招数其实平淡无奇,只是眼里那嗜血冰冷的杀气太过浓重,池木木想,他们一定杀过无数的人! 池木木注意到,这些杀手每一个人的手上,都磨出了厚厚的一层老茧手臂老茧的方向更加的厚。 这些杀手,一定不是池映月新培养出来的,不然不可能有这样的老茧。 池木木想,这些杀手,一定是秦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早就开始培养的! 想起秦夫人的实力,池木木不禁眉头一拧,更加担忧起来。 看来,这些人比想象的要难对付。 池木木对花穗使了个眼色,花穗立刻躲开那被她一张劈到的杀手,靠近池木木。 “把我带到皇上那边去!”池木木道。 花穗点点头,东陵绝和东陵曼还有花穗无名,几乎将池木木整个围在几人的中间,偶有顾及不到的时候,有杀手冲进来,花穗便会进来,直接杀了或者将那杀手逼出这一个小圈子。 花穗护着池木木,小心避开杀手的攻击和暗器,来到东陵绝的身边。 “花穗,小心保护你家主子。”东陵绝见两人过来,一边应对面前两个杀手,一边冷冷说道。 这些杀手其实武功都不高,更是毫无内力可言,可是这些杀手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每一招都是杀招,都是对着对方致命点下手,手里全都拿着造型奇特的半弯匕首,匕首的尖端还有一个匕首。 这匕首上发着带着绿色的寒光,上面一定是沾了剧毒的。这样一刀下去,只要沾染毒药,被倒勾皮肉,只怕神仙难救! 这些人能够被称为杀手,能够被池映月带来,自然又是杀手中的极品,普通的侍卫和宫女,根本近身不得。 所以,一向沉稳的东陵绝和东陵曼才会更加的谨慎。 “木木,你的脖子怎么了?” 见池木木和花穗没有避开一些,东陵绝回头看了池木木一眼,见她的脖颈肿了一大块红包,忙担忧的问道。 池木木摇摇头,道:“被那巨蜂咬到了,应该是有毒。” 这巨蜂有毒,还好她事先吃了逼毒丹,被咬几口应该没事,就怕这群蜂蜜一下扑过来,没毒也被啃光了! “皇上,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打斗,而是要离开!”池木木回头看了看那正在缓慢的,一点点逼近的巨峰,担忧的说道:“池映月的人杀招虽厉害,可是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她的人太少了!她的目的是拖延时间,真正恐怖的敌人,是黑暗魔兽!” 池木木的眸光看向那群巨峰,担忧的说道。 东陵绝脸色沉吟,没有回答池木木的话。 池木木看的出来,东陵绝又何尝不知道? 可是,他根本听不到那些巨蜂的声音,这些巨蜂的声音虽然听不到,以他的武功,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巨蜂翅煽动的频率和声音,更何况,黑暗魔兽的厉害,他早就知晓。 但池映月的人纠缠而起,他想要逃开,谈何容易? 池木木看东陵绝眼色,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稍稍拉开与东陵绝的距离,脑中飞快的思索着,该如何快速的逃离。 她看向池映月,只见她正疯狂的厮杀着,拼命的往池木木这个方向冲来。 以池映月的武功,要对付武功高强的暗人,自然是不经打的,可是她的手上也有毒药,最重要的是她身份特殊,这些暗人未得吩咐,根本不敢对她下杀手。 她可是南翼国的未来皇后,没有东陵绝的吩咐,谁敢动手杀了她,挑起两国的战争呢? 池木木看着池映月毫无畏惧的样子,看着她带来的这些杀手那毫无畏惧的样子,心中只是觉得无比的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害怕毒蜂呢? 好像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害怕! 不但不害怕,这些巨蜂,似乎还是他们故意引来,或者说,他们早就料到会出现的! 池映月给众人下了毒,让他们听不见巨蜂震动翅膀的声音,故意的靠近池木木,让池木木看到她额心那个猫眼石解药,可是,他们自己也没有躲开,这是为什么? 是他们的身上,有着某种特殊的东西,会让这些巨蜂避开他们,或者不伤害他们吗? “地毯,是那些地毯!” 池木木想起什么,高声说道:“那些休息用的地毯是池映月的人带来的,那些地毯上,一定有毒!” 池映月用那些地毯的时候,格外的上心,可是池木木发现,他们自己用的地毯,四个角上绣的花,跟普通的根本就不一样! 或许那些地毯,就是不一样的地方。 池木木蹙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大家快去抢杀手身上的地毯,然后再要了他们的命!” 第19章 答应我一件事 那些地毯上,有种淡淡的花香味道。 池木木他们用的地毯上,则是更加高档的熏香味。 池映月和她的杀手用的地毯上的花香味道极为平凡,正是因为那些平凡的花香,才是这些巨蜂避之不及的东西! 因为那些花香里面,是最普通清香的花朵,却是巨蜂们从来不会食用的花粉,它们食用的花粉花蜜是含有剧毒,所以那些普通的花香对它们来说,就没有任何吸引力,甚至对它们来说,那普通的花香味更恐怖! 池木木心中暗暗惊讶,池映月这个毒女人,是何其的聪明,她需要多少的时间和精力、人力、物力,才能够发现这黑暗魔兽的特性? 转头看去,见池映月正一脸阴毒的看着池木木,漂亮的眼瞳里,不再是以往那善良的如同秋水一般的光泽,而是无比阴毒冰凉的狠厉,看着池木木,几乎恨不得将她吞剥入腹! 池木木想,池映月对她的恨意是得有多深。 “池木木,我要杀了你!” 池映月猛的挥开像一个暗人射了一只毒针,那暗人倒下,池映月便飞快的向池木木的方向冲来! 她每一根手指的缝隙里,都带着一根明亮的毒针,她脸上是疯癫痴狂的神情,看着池木木的眼睛是那么的疯狂的恶毒! 池木木心中不禁叹息,忽然之间,她觉得池映月可怜极了。 一个女人,她得带着多么浓烈的恨意,才会变成这样。 “嗖!” 三根银针射来,池木木猛的弯腰,躲过那犀利的银针,她另一只手的银针再次射来! 池木木刚弯腰一躲,池映月疾步冲到池木木面前,一挥手,一把粉色的毒粉飘散在她的面前。 池木木脸色一变,飞快的捂住眼睛! 她的脸上蒙着湿润厚厚的面罩,不会吸入,可是她的眼睛若是沾到一点这个毒粉,她一定会瞎,腐烂会从她的眼睛开始,蔓延整个身体! 池映月这般毒辣的行事是她自己的风格,可是这些手段和毒药,却是来自秦夫人! 池木木忽然有些后悔的想,如果秦夫人没有死的话,或许还没有那么恨她! 她刚一捂上眼睛,两个杀手忽然冲了过来,围着花穗纠缠起来! 或许他们的武功没有花穗高,可是两个经验丰富,招招出杀手的杀手缠着花穗,她分身不暇,根本顾不上池木木! 就在这一瞬间,池木木捂着眼睛的一瞬间,池映月的脸颊,飞快的扯出一抹微笑。 笑容带着古怪的恶毒,手指一亮,几根银针对准池木木的咽喉和心脏,飞快的射了出去! “木木!” 这边的东陵绝和东陵曼都看到这一幕,惊慌的嘶吼起来,然后同时疯狂的往池木木这边奔跑而来! 可是,池映月出手那么的快,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 “嗡嗡!” 就在瞬间,一大批的巨峰冲破池木木洒下的毒粉,向他们这边袭来。 雪亮阴森的银针,对着池木木袭去! “不要!” 东陵绝和东陵曼的心脏都提了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眨眼间的功夫,那银针便飞到池木木的吼间,所有的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眼看着,那银针就要刺到池木木的咽喉! 那银针只要刺到她,池木木将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立刻会中毒身亡! 东陵绝和东陵曼身后同时又有杀手袭来,他们同时狠狠一甩刀,将杀手的头颅看下! 血红的血液喷射而出,喷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的神情显得愈发的狰狞! 两人同时闭上眼睛,绝望的合身扑去,却在半空落下…… “叮铛……” 一声清脆而又小的脆响,那只差零点零一秒就射到池木木的银针,忽然被几柄轻薄而又短小的刀片射中,发出清脆的响声,落在一旁的沼地里,飞快的陷了进去! 所有的人都屏蔽呼吸,半晌,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池木木轻轻的眨了眨眼睛,放大的瞳孔渐渐收缩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咽喉和心脏,安然无恙! 她舒了一口气,扭头看了看落在沼地里的银针和刀片,后怕的连连呼吸。 “怎,怎么可能?” 池映月瞪大眼瞳,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不可能……”池映月满脸不敢置信的神情,涣散的眼神,就像一个疯狂的赌徒发现自己又一次输牌时,那绝望和不甘! “是谁?谁在那里?” 池映月疯狂的看向密林的方向,射来薄刀片的方向! 那里却诡异的安静,一点声音没有,一个影子都没有,就好像刚才的一切,不过是神鬼相助! 连池木木也觉得很奇怪。 有人救了她。 神秘的人。 “贱*人!” 东陵曼和东陵绝反应过来,东陵曼拿着剑,猛地冲向池映月,东陵绝神色冰冷,狠狠踢了一脚跟他纠缠的杀手后,飞快的跑过来,焦急的抱着池木木。 “本王从来不打女人,不过你简直是个巫婆!” 东陵绝狠狠一脚踹在池映月的心窝,神情阴历而又恐怖! “嘭咚!” 一声巨响,池映月重重的落了下来。 然后,她飞快的爬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拼命的跑离了落地的地方。 因为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冒着绿色泡泡的沼泽! “嗡嗡……” 听着这声音,池木木忽然回头,只见无数的巨峰,正以恐怖的速度向她们袭来,那么快的距离,几乎眨眼间,就要飞到他们面前。 “快跑,黑暗魔兽冲破了毒粉毒烟,快跑!” 池木木的心一揪,整个都似要缩起来,拼命的拉住池木木的手,一脸惊恐的说道。 “跑啊!” 东陵绝和东陵曼大喝一声,然后两人同时牵起池木木,施展轻功,往旁边的密林奔去。 身后的人,全都往密林的方向奔去。 “啊……” “呜……” 那些没来得及逃跑的,或者不会武功的宫女,忽然一下被巨蜂围住,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没了声息。 这巨大的密林里,只留下“嗡嗡”的蜂声,显得格外的诡异可怖。 东陵绝和东陵曼牵着池木木,三人同时施展轻功,没命的离开侧旁,那巨蜂以飞快的速度食完留下来的人,池木木看到,脚上受伤的池映月也被一群黑蜂围住…… 她心里没有一丝同情,只是觉得,死的这样快,太便宜这个恶毒的女人了! 只是来不及多想,她们的身后,便有无数的黑蜂追袭而上。 身后轻功稍差的,被巨蜂的速度追上,便在发出短促的惨呼后,飞快的被啃噬干净。 身后的人越来越少,可是巨蜂在食人的同时,竟然也能保持这么快的速度,对她们紧追不舍! 这些巨蜂不会掉头,可是它们会转弯。 唯有转弯甩开它们一段距离后,然后掉头往回走,虽然不是一条路,却能够甩开这些巨蜂。 只是它们追的太过紧迫,速度太快,按照这样的速度,身后的人只会越来越少,最后,它们终究会追上池木木等人! 一想起那巨蜂食人的恐怖速度和数量之庞大,在狂奔的这些人,都觉得心寒不已。 难道今天真的是他们的忌日吗? 难道他们真的都要死在这里吗? 每一个人,都是不停的狂奔,却不敢也没有时间掉头! “皇上,我们得想个办法,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会没有力气了!” 一旁的东陵曼,紧紧地牵住池木木的手,在一旁,语调阴冷的说道。 他们几乎用尽十成的力气,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下气。 他们都能看的出来,池木木的脸色无比的苍白,力气越来越小。 池木木身体本就不好,又怀着身孕,这样用尽全力的狂飞之下,自然没有多少力气。 他们纵然好一些,可是不久之后,也会力气殆尽,到时候这些恐怖的魔兽,一定会食他们的血肉。 “你能想到办法吗?” 东陵绝脸色阴沉的厉害,池木木分明感觉到,他拉着自己那么用力,不必东陵曼的紧张少一分,甚至,他的掌心都出了密密的一层汗珠! 池木木实在奇怪,他不是不爱自己么? 他不是只是利用自己么? 为什么,他会那么的紧张! “我有办法!” 东陵曼沉着脸,手里的夜明珠照耀前面的路,认真一边飞速前进,一边冷冷说道:“让一般的暗人守住后面的路,剩余的一半和我们狂奔,然后掉头转弯。” 听着东陵曼阴冷的声音,池木木不禁瑟缩了一下。 东陵曼的声音那么的冷,冷若骨髓! “怎么可能?”东陵绝的声音也是那么的冷,他淡淡说道:“这里的暗人数量只有一半,其他都是侍卫和一些会武功的女暗人,这么恐怖的巨蜂,谁愿意留下来?” 就算再忠心的暗人,也害怕这样恐惧的生物! “我有办法!”东陵曼转头飞快的看了东陵绝一眼,拉着池木木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池木木忽然紧张的反捏紧她的手,有些害怕。 她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有什么办法?” 东陵绝冷冷问道。 “我会让那些暗人和侍卫心甘情愿的留下一半,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东陵绝有些疑惑的看了东陵曼一眼。 池木木的心愈发不安:“你想做什么?” 东陵曼扭过头,碧色的瞳孔竟然盛满笑意,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在柔和的夜明珠光泽下,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动人而又摇曳! 第20章 木木,醒一醒 池木木惊讶的看着东陵绝,半晌都反应不过来,她诧异极了! 东陵曼,一定做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以后,好好的照顾他!” 东陵曼脸色一转,忽然认真的对东陵绝道:“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从此以后,好好的照顾她,以及她腹内的孩子!你要记住,不管是谁,永远都不能超过她,不能夺取她的皇后之位,而你……更不能伤害她,不能让她伤心,如果你都能答应我,你们就能活下来!” 东陵绝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还未开口,池木木便颤声说道:“东陵曼,你想做什么?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王爷!” 花穗在一旁,急急的唤了一声。 东陵曼却笑了,他笑的那么开心而又洒脱,他道:“木木,此生能够认识你,已经是最大的满足,只怕我以后,不能再陪你!” 他手一松,在这样迅速的距离下,这般突然的动作,差点就要甩开池木木的手。 幸好池木木早有准备,死死的捏住他的手,一点都没有松开。 东陵曼脸上的笑容浓烈,看了东陵绝一眼,道:“你要答应我,这是我用生命交换的,我可以相信你吗?” 他眸光深邃,无比的认真。 这是男人间的交谈方式,池木木不能多言,心中害怕,只好更加紧的捏住东陵曼的手。 东陵绝轻轻的点点头,道:“好,朕答应你。” 东陵曼松了一口气,轻轻点点头,然后对池木木轻轻一笑,道:“木木,保重。如果你感激我,记得来生,一定要嫁给我,不要认识东陵绝,更不要认识你那混蛋四哥!” 池木木一怔,正欲说话,他却猛的甩开池木木的手。 力气那般大,又那么突然,池木木根本来不及抓住他的手! “东陵曼!” 池木木大喝一声。 东陵曼任然在一旁陪她飞翔,只是往身侧离开,稍落后一步。 他眼里没有难过,没有恐惧,反而是一种释然的解脱,对池木木高声说道:“我以命换命,你一定要好好活下来!” 他脸上的笑容那么洒脱,俊俏的容颜上,笑容没有意思瑕疵,就像天上的神一般,碧色的瞳孔里深深的眷恋,从此深深的烙在池木木的心中、眼底,就算池木木穷极一生,也挥之不去! 池木木的心跳一滞,恐惧的看着东陵曼。 她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东陵曼会做一件特别傻的事情! 忽然,他猛的停了下来,东陵绝却拉着池木木在飞速前进。 池木木始料未及,也在施展轻功,眨眼间的功夫,东陵曼就被甩去老远的距离! “东陵曼!” 池木木惊慌失措,就像有一种重要的东西,正从她的生命里悄悄的流失。 她想停下,东陵绝却死死拉着她前行,身后的无名似也早做准备,飞快的推着她前进! “王爷!” 花穗跟着大喝一声,也猛的停住,然后两人隔了一段距离,在后面慢慢的飞。 东陵绝碧色的瞳孔是浓浓的不舍,深深看着东陵绝,在那里大喊一声:“东陵曼爱池木木一生一世!” 池木木身子重重一颤,全身都因为激动而起了一身的颗粒。 她的心重重狂跳不止,悲愤而又难看。 回头看去,东陵绝只是倒退飞翔,飞翔的速度满了,跟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无论池木木如何的挣扎,东陵绝和无名都死死的推拉她前景,她根本反抗不了! “王爷,花穗愿意跟随你!” 花穗的声音传来。 东陵绝转头感动的看了花穗一眼,然后轻轻点头,一边倒退飞翔,一边取出背在身后的一块沾着普通花香的地毯,高声喝道:“所有的暗人都听着,带有地毯的,没有恐惧之心的,全都跟着本王堵在这里!因为我们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我们的兄弟、保护这里的女人、保护皇后和皇帝!本王跟你们共同进退,一同做防卫的肉墙,来拖延这些怪兽的速度,有血性的男人都来,你们的家人会得到最好的回报,来吧!” 此话一出,池木木泪如决堤! 东陵曼这个傻瓜,他用这样的方式激起军心,带领大家让那些巨蜂食用,拖延时间来让池木木他们跑远一些掉头,让这些巨蜂无法追到他们! “我愿意跟随王爷!” 花穗大喝一声! “我也愿意跟随王爷!” 接着,一个,两个,无数个暗人和侍卫全都大声呵斥,那声音甚至盖过了巨蜂的“嗡嗡”声! “好,人数已够!”东陵曼大喝一声,道:“背上抢来的地毯,能合用的就合用,能拖延就拖延时间,我们会成为英雄,会成为众人铭记的英雄!” “王爷万岁!” 那些流下的大喝一声。 “放满脚步,让他们先逃,本王数到三,便并列而起,停下做肉盾!”东陵曼再次大喝。 “东陵曼……东陵曼……” 池木木声音几乎嘶吼起来,没命的大吼。 “是,王爷万岁,王爷万岁!” 震耳欲聋的声音下,东陵曼回头,深深的看了池木木一眼,然后用口型说了一句话:“东陵曼爱池木木一生一世!你一定要活下去,这是我为你换来的命,用我的命换来的!” 然后,他凄楚一笑,高声喊道:“一!” 池木木深深一颤。 “二!” 他再次高喊! 池木木的心如雷击,害怕却又无奈的感情不停的围绕着她,让她忍受着无比的煎熬和痛苦! 她的腹部好痛,就像那个孩子要这么生生的脱离她的身体一般! “主子,好好保重!” 花穗主动握紧东陵绝的手,飞翔的速度慢慢放低! 东陵曼回头,眼睛都不舍得眨一眼,深邃而又不舍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爱东陵曼一万年!” 鬼使神差,池木木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最高的音量,对着东陵曼嘶吼起来。 东陵曼忽然笑了,放声大笑,那般的爽朗。 所有留下的暗人和侍卫都笑了起来,高声鼓掌,然后看向东陵曼,齐齐高声喊道:“三!” 轰! 齐齐落地声,池木木回头看去,只见东陵曼等人面对他们,一人踩着一人的肩膀往上战着,做成一个巨大的人肉网子! “嗡嗡嗡……” 那巨蜂就如一团黑烟,飞速的袭像他们…… 东陵曼缓缓的用毯子蒙住了自己的脸和身子,将花穗抱在了他的胸前。 那一刻,池木木忽然明白爱的真意! 东陵曼对她的爱,她哪怕下辈子都还不起! 那一刻,她多么想做东陵曼怀中的那个女人,她多么的羡慕花穗! 她忽然明白花穗为什么会那么深爱东陵曼了。 因为,东陵曼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重感情的人,被他爱上的女人,实在太幸福了! 池木木此刻就被这强烈的幸福膨胀着内心,那么的高兴,却又那么的酸涩! 这两种极端的距离猛烈的袭击着她,让她几欲昏厥,整个人都眼花缭乱,力气渐渐变小…… 东陵曼的脸彻底的被遮住,夜明珠的光泽下,他却笑的那么热烈,他的口中还在喃喃的说道:“东陵曼爱池木木一生一世!” “嗡!” 短促的声音忽然停止。 东陵曼他们被密密麻麻的巨峰全部围了起来,整个身子都消失不见…… 池木木不知道东陵曼在忍受怎样的痛苦,也不知道他们身上的毯子有多大的作用,她只是知道,东陵曼活不成了,她这辈子都见不到东陵曼了。 忽然调转方向。 她两只手被无名和东陵绝拉住,猛的调转方向!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以及飞速从眼边闪过的风景! 腹部的坠痛越来越清晰,夜风那么大,沼气让带着口罩的她呼吸又急又累,猛的,她闭上了眼睛,纷乱的脑子里,全是东陵曼那惨烈而又眷恋的笑容…… “咕咕,咕咕……” 耳边,总是有这样闹人的声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声音就一直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她好烦,好累,好想好好睡一睡。 她不想睁开眼睛,因为一睁开眼睛,她的脑子里就会不停的出现跟东陵曼分别时,那绝望而又不舍的眼神。 池木木有些担心的想,难道是咕谷鸟来袭击他们了吗? 是摆脱了巨蜂的袭击,还是跟巨蜂一起袭击他们呢? 咕谷鸟害怕巨蜂,可是它们也是含有剧毒的动物,它们的爪子和尖锐的唇啄若是伤了你,毒液会比巨蜂更加的厉害! 巨蜂的恐惧之处在于它们是一个群体,由蜂皇领导,它们不管做什么都是齐心协力,只听蜂皇的话,那么比较起来,同样是群居的咕谷鸟,攻击力自然没那么强。 只是,如果单个分开来说的话,咕谷鸟却要厉害许多。 光说体型上来说,咕谷鸟就要大许多。 咕谷鸟完全可以单独吞了一只巨蜂。 “木木,醒一醒!” 耳边的声音忽然更大了,池木木猛的睁开眼睛,落入眼帘的,是一双漆黑的眼瞳,和昏暗的日光! “东陵绝?” 池木木惊讶的挣扎了一下,东陵绝忙扶她坐了起来,脸上的担忧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冰冷。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口罩阻碍了刚醒过来的她需要的大量呼吸! 她深吸了几口气,四周看了一圈,隐约稍稍放心了一些。 不是咕谷鸟来攻击他们了,是东陵绝在叫她的名字。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东陵绝冷着脸,淡淡问道。 “好多了。” 身体好多了,可是心中那尖锐的疼痛,却愈发的明显了。 她转头,看着东陵绝的脸,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一样,不停的闪过东陵曼临别前的神情,尖锐的疼痛一下下扎着心口,池木木看着东陵绝,半晌才低声说道:“他们……都死了吗?” 第21章 要下雨了 东陵绝脸色也不大好看,他虽然跟东陵曼一直不和,可是东陵曼以这种方式牺牲,他的心里也不过太舒坦! 叹息一声,他道:“只怕很难活下来,不过……我们安全了。(.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看了看周围,所剩不多的暗人和侍卫宫女,全都一身狼狈,神情疲累的相互靠在一起休息,不远处,清水脏兮兮的小脸落入池木木的眼帘,让她稍稍放心。 清水的武功不高,被人驾着走的,所以活了下来。 可是花穗却陪东陵曼一起牺牲了! “一点活下来的希望都没有了吗?”池木木扭头,渴望的看着东陵绝。 她心中或许知道答案,只是希望有一丝希望而已。 “他们都拿着铺着普通花粉的地毯,那样的地毯对那些巨蜂来说,才是真正有毒的。或许……他们还能生还也不一定呢!” 许久,东陵绝叹息一声,勉强安慰着池木木,苦涩一笑,又道:“如果他们没死,此刻只怕已经出了森林,而我们……却偏离了原来的那条路,现在根本找不到出路了!” 池木木脸色一沉,看了看四周,他们带来的这些沼地人,已经所剩无几,无名一脸伤痕,显得非常疲累。 池木木心中担忧不已,盯着东陵绝看了半天,忽然说道:“池映月呢?她应该死了吧?” 池映月身上带着的那块地毯,花香味道最为浓烈,只是当时巨蜂才闯过来,攻击她的也很多。 “她死了,朕亲眼看到她死了!”东陵绝肯定的说道。 池木木神色黯淡,却猛的垂下头来。 他分明知道,东陵绝说的是安慰她的话,说的那么生硬。 “那我们现在要去怎么走?”池木木又问道。 东陵绝却没说话,而是从身侧取下羊皮的水袋,道:“你先屏蔽呼吸,喝点水,然后朕再跟你说。” 池木木接过水袋,刚一揭开水袋,又想起什么,将口罩戴上,道:“你自己喝水了吗?” 东陵绝点点头,冷漠的说道:“喝过了。” 池木木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道:“真的吗?” 东陵绝道:“当然了。” 池木木晃荡了一下羊皮水袋,里面的水还很多。 当即脸色一沉,道:“天都已经亮了,我们必然在这里走了许久,你怎么可能喝过了呢?” “朕说喝过了,就喝过了!”东陵绝眼色愈发的冷了:“再说,就算朕真的渴死了,你也不必担忧,不是么?” 池木木脸色一沉,道:“你还要领队,带着大家出去,你喝吧。” 东陵绝不接,只是冷着脸。 池木木见他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沉吟了片刻,叹息一声,摇晃了一下羊皮水袋,道:“这样吧,我们一人喝一点!” “我们迷路了,在黑暗森林里迷路的人,是永远都出不去的,这么点水,根本就不够喝,他不愿意喝,只是想让你多活一会儿而已!” 无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神情冷漠的说道。 池木木一怔,东陵绝冷道:“你在胡说什么?朕怎么会关心这个女人,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爱东陵曼一万年,朕是皇上了,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 池木木脸沉的愈发厉害:“东陵曼都已经死了,你能别这么刻薄吗?” 东陵绝冷冷的将水袋扔给池木木,道:“东陵曼很可能还活着,你如果想见到那个混蛋,还是乖乖喝水,朕如果顶不住了,再喝水!” 说罢,站起来叫暗人起身,再不理会池木木。 “喝吧,为了肚子里的小主子。”无名对池木木道。 清水也走了过来,眼睛通红的她,不知道是哭成这样,还是熬红的:“是啊主子,您喝一点吧!”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点点头,解开面罩,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又迅速的盖上面罩! “把你们身上能吃的,能喝的都保护好,不要掉了,能分给同伴就分给同伴一点,但是千万不要为了这个而互相残杀,休息够了,全都跟着朕上路!” 东陵绝的声音响了起来。 “遵命。” 这里多半都是训练有素的暗人,东陵绝的规矩又大,他们自然不会反对。 池木木手里死死的捏着水壶,仰头望着天空。 这里的林子太密了,阳光都照射不进来。 她重重的呼吸了几下,拼命的甩甩脑子,挥舞掉脑子里那不停回房的离别场景,强迫自己暂时忘记东陵曼,然后站了起来。 这林子到处都长的一样,水不能喝,野果不能吃,猎物不能打,更不能生活,他们每个人身上的水和食物都已经快没了,还不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或许他们真的永远都出不去了,或许……他们真的要因为迷路死在这里,或许,他们还会再次被那巨蜂给追上。 待到那时,他们就再也没有生还的希望。 池木木一定要打起精神,为了腹内的孩子,她要打起精神才是。 “出发!” 东陵绝扬手,对着众人大声说道。 池木木听的出来,他的声音很干涩,池木木想,其实他也很想喝水的吧。 她没有说话,不管东陵绝是出于什么心思把水给她喝,她都知道,以东陵绝的个性,他若是不愿意喝水,就是池木木强行拔开他的嘴巴灌进去,他也会把水吐出来的!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前行,还是由无名带路,剩余的五个沼地人随之而行,然后就是由东陵绝和清水密密保护的池木木三人,再后面,就是剩余的暗人和侍卫、宫女! 难得的是,完全不会武功的李和,也在这次生死搏斗中,停了下来。 这些人都是默不出声,一直往前走。 无名想了一个办法,他们直线前行,一直不停的往前面走去,朝同一个方向走去,每走过一段路程,就放七颗石子做记号。 如果是正常的迷路,按照这个方法,是一定可以离开这里。 不管达到任何一个地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离开这个恐怖的黑暗森林! 可是,众人从白天走到黑夜,头顶那本来就灰暗的阳光渐渐消失,天,已经黑了! 他们路上遇到了无数的沼地,还有隐藏的沼地、怪兽,活下来的人越来越少,已经没有早上的三分之一了。 他们的食物、水多了一点,可是人却越来越少,食物和水本就有限,加上人又少了,所以他们从开始的见到野兽就打杀,到现在的爬树躲避,能躲过的尽量躲,不能躲的才去打斗,但是每次打斗,他们都不以捕杀野兽为目的,是能逃则逃! 饶是这样,他们的宫女和侍卫都死了,只剩下少量的暗人,还有唯一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李和! 这样的环境下,所有的人都丧失了生还的希望,变得焦躁不安,没有信心。 他们带来的口罩早被炎热的天气烤干,带在脸上干巴巴的,从沼气浓烈的地方经过,便会剧烈的咳嗽起来。 又有一个人因为踩了隐藏的沼地死去,还有一个因为沼气中毒死去。 池木木觉得全身都不舒服,小腹也开始坠痛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脚被磨破了无数的皮,一双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一行人剩下不到十人,每个人的脚步都走的越来越慢! “皇上,我们,我们又回到早上的那个地方了……” 忽然,精神近乎崩溃的李和大叫起来。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向着一个方向走,怎么可能又回到早上的地方?” 东陵绝本来就暴躁无比,此刻李和这明显动摇军心的话,让东陵绝愈发的生气,冷冷的呵斥了立刻一声。 李和瑟缩了一下,忙摇头道:“奴才不是胡说,皇上,你,你看……” 东陵绝顺着李和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大惊失色! 一个荆棘树枝上,挂着一个水底大小的猫眼耳坠,那是清水的耳环! 清水脸色一变,本能摸了摸自己失去耳环的那只耳朵,道:“原来掉在这里,只是……我们不是做了记号吗?怎么会不见了?怎么又会回来!” “一定是树上那些调皮的猴子!”池木木脸色一变,道:“我们一路走来,这些猴子一直跟着我们,经常扔石头下来,我们都以为它们是调皮,原来它们那么坏,是把我们摆的极好捡起来扔还给我们!” 这些猴子数量不是很多,金黄的颜色,体型也不大,非常可爱。 只是它们的牙齿非常尖利,如果不是因为猴子不吃肉,吃的只是这黑暗森林里的有毒野果,只怕它们也会攻击池木木一行人。 “皇上,我们死定了……” 李和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沮丧着脸,老泪纵横的哭了起来。 李和跟随东陵绝多年,一向沉稳的很,这个时候,只怕所有的心里防线都已经被击溃,所以才会如此吧。 “李和,起来!”东陵绝冷冷喝道。 可东陵绝转头,却见剩余的十个人,全都面色沮丧,眼里一片死灰。 “轰隆……” 一声雷响,打断了众人的话,头顶乌压压的被黑暗取代。 “要下雨了,我们有水喝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不是天黑,我们不停的走路,只是觉得时间过的慢而已,太好了,要下雨,我们都有水喝了!” 又有人跟着说了起来,所有人都高兴的互相看着对方。 “轰隆……” 仿佛为了应征他们的话,给众人一个希望一般,又是一声善良的雷响,接着,开始慢慢的往下低落雨水。 “下雨了,太好了!” 所有的人都拿出羊皮水袋开始接水,连清水和无名脸上都有了笑意。 东陵绝蹙着眉头,声音干哑的说道:“先别喝!” 听着他的声音,池木木有些担忧。 东陵绝已经多久没喝过水了? 池木木不知道,只是东陵绝的脚步越来越虚浮,声音也越来越沙哑,池木木每次拿出水袋劝他喝水,都被他冷冷拒绝。 “有水了,好清凉……” 那些暗人仰起头,一边接水,没有理会东陵绝的话,仰起头,张嘴接水。 有人这么做了,旁边便有人跟着学。 “别喝,这水不能喝!” 东陵绝忽然想起什么,忙拿出一块毯子盖在池木木的头顶,哑声喝道:“快,脱了外套,罩在头顶,不要让皮肤露在雨水下!” 话音未落,有三个仰头接水的暗人“轰”一声倒了下去,软趴趴的样子,就像忽然被人齐膝砍掉双腿一般。 第22章 让奴才来吧 旁边在接水的人瞪着倒下的两人惊恐的看了一分钟,然后就像丢一块烙铁一般忙丢掉手里的羊皮水袋,慌忙脱下外套,罩住自己的头。 “这雨水洗去有毒的空气也树叶,最毒不过!”东陵绝冷道:“现在,所有的人都没有水喝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池木木的腰上。 那里,有唯一一袋水。 “你们谁若打这袋水的主意,一定生不如死!”东陵绝举到头顶遮雨的手不由拉近池木木,声音无比森冷。 所有的人都瑟缩了一下,有些害怕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你喝一口水!” 池木木看着众人的脸色,忽然取下腰上的羊皮水袋,道:“你喝一口,然后给清水,给无名,给李和,给每一个人,这里面的水不多,没人只能分到半口,皇上和无名领队喝一口,清水是女孩子喝一口,其余的人,包括本宫在内,全都只能喝半口!” “你疯了?”东陵绝冷道:“你还怀着身孕!” 池木木扭头,一脸认真的看着东陵绝道:“皇上,我知道你在意我们的孩子,只是……如果你们都出不去,我也出不去,就算找到路,我一个人也没能力出去,既然如此……大家就同生共死,要出去一起出去,要死一起死,要渴死一起渴死,要饿死一起饿死!你记得东陵侯造反时我说的话吗?我不会独活的,你若不喝,我现在就把水倒了,大家一起渴死,我说道做到!” 池木木话音刚落,丝毫不犹豫的拔开水塞子,猛的往一旁倾斜。 水底刚一流出,手便被东陵绝的手捏住! “等一下!” 东陵绝掌心满是老茧,捏着池木木的手在瑟瑟发抖,他冷冷说道:“好,朕喝。不过,你要答应朕一件事!” “什么事?”池木木道。 “如果最后大家都死了,你就割开朕的血管,将每一个人的血管割开,将我们的血液灌进羊皮水袋也要走出去!” 池木木身子重重颤抖,东陵曼眸光一扫,剩余的八个暗人忙道:“小人若死了,愿意奉献血液给皇后!” 他们每一个人都弯腰捡起自己的水袋,将里面的雨水倒出来,认真看着池木木。 他们被池木木感动,既然要死,愿意把自己的血液给池木木。 池木木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么大家记住,我们可以饿死,累死,但是一定不能中毒!只要有人死了,我们活下来的人,就会把你的血管割开,放出所有的血!不管这个人是谁,我们都要割开,哪怕最后是你们出去,也是一样!” 池木木点点头,接过羊皮水袋抿了一口水,又交给东陵绝。 东陵绝喝了一口水,交给无名,一个个穿下去。 最后,那水袋回到池木木身上的时候,还剩下刚才分量的一大半! “怎么?你们都是娘们吗?喝水那么秀气?全都喝下去!”池木木冷冷说道,然后仰头喝了大半口递给东陵绝。 “喝!” 东陵绝这次喝了慢慢一口,递给无名! 最后,水袋传到池木木手上时,空荡荡的! 池木木大笑起来,道:“这才是喝水!等我们出去后,我们要像这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皇后万岁,皇后万岁!” 几个暗人包括李和在内,全都闹哄哄的喊着,大笑起来。 东陵绝不悦的白了众人一眼,道:“你们眼里还有朕吗?” “小人佩服皇后这样的奇女子!”其中一个暗人高声说道,笑呵呵的看着东陵绝。 “小人佩服!” 其他七个暗人,立刻跟着喊了起来,然后是放肆的大笑。 像他们这样的暗人,或许这辈子也只有这一次如此的随行。 池木木知道,如果他们都能安然出去,她一定会收货无比忠心的仆人! “叽……” 忽然。 一声销魂的小兽叫声从池木木的袖子里传出来。 那叫声带着娇嫩的颤音,就像在跟主人撒娇的宠物一样。(.好看的小说) 众人的笑声凝滞,都看向池木木的袖子! 然后,让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 池木木的袖子里,探头探脑的钻出来一个圆溜溜的银灰色脑袋。 脑袋上嵌着两只黑漆漆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珠子,虽然呆头呆脑,可是那眼神,却异常的灵动活泼。 它一副醉眼惺忪的模样,四处看了几眼,似乎在打量着,要怎么出去一般。 “叽……” 它发出一声怪声,众人细看,才发现它抱着四只爪子翻了个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呃……” 众人都怪怪的看着小胖。 “小胖,缩进去!”池木木对小胖挥手。 “叽……”小胖又叫唤了一声,爪子紧紧的抱着,似乎抱着什么东西一般。 “咦,这小兽为什么没有中毒?它的嘴巴上,可没有带口罩!” 有一个暗人奇怪的盯着小胖,疑惑的说道。 “对哦!” 池木木也觉得非常奇怪,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举起手,奇怪的看着小胖。 “小胖,你……不怕这些沼气吗?”池木木奇怪的看着小胖问道。 她记得,小胖不怕大犀牛,不怕巨蜂,甚至跃跃欲试想过去战斗! 可是手镯被丢了一次后,本来体型就小的小胖变得更加小了,池木木怕它顶不住大犀牛一脚踏扁,还不够巨蜂塞牙缝,所以一直不许它出来。 后来,她昏迷过去,压根忘了这茬,看小胖的样子,应该刚刚睡醒。 “叽叽!” 小胖感受到众人的关注,这段时间一直被隐藏在袖子里的它非常兴奋的点了点头。 “呃,小胖,你爪子里有东西吗?”池木木注意到小胖的动作有些奇怪,紧紧的抱着,袖子也沉甸甸的,便不解问道。 “叽!” 小胖又点点头。 “是给我的吗?” 小胖接着点头。 “那你拿出来吧!”池木木道。 小胖兴奋的点点头,然后伸出两只爪子,从肚子下面,拖出一只比它肚子还大的红苹果! “叽!” 小胖兴奋的指指点点。 “这是……”池木木挑眉,眼里出现一抹欣喜,压低声音问小胖:“是吃的吗?” “叽!” 小胖兴奋的跳了两下,然后圆圆的身子飞快的从池木木的袖子里跳了出来,站到她的手臂上,细爪子举起那个苹果,那苹果比它的脑袋还要大上一倍,池木木真怕它那细爪子经不住,会闪到它的“水桶腰”。 “嗖” 小胖左右看了一圈,竟然将第一个苹果递给了东陵绝,可见对其喜爱。 池木木蹙眉,不解的看着小胖,小胖其实挺聪明,却毕竟是动物,看不清楚东陵绝的真实为人。 “还有吗?”池木木问。 小胖迅速的翻身溜进池木木的袖子里,然后给清水丢了一个,接着,它反复进出几次,有时候池木木感觉它都在袖子里消失,但是每次出来,必然抱着一个大大的红苹果,一一丢给在场所有的人,最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丢了一个最大的给池木木! “叽叽!” 小胖对着池木木又叫唤了两声。 “小胖,这是你在手镯里拿的吗?”池木木拿着那个大苹果,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小胖。 “叽,叽叽!” 小胖高兴的又嘣又跳,表示赞同。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她的手镯里有另外一个世界,既然有珍奇的药草,水果自然也不在话下! “吃吧,这苹果能救我们!” 池木木非常开心的拿袖子擦了擦苹果,高兴的说道。 “皇后娘娘,这会不会是这只……小松鼠趁我们不注意,在路上捡到的毒苹果?”有一个暗人疑惑的问池木木。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池木木,眼里带着相同的疑惑。 一路上,他们不知道看到多少诱人的野果,有时候那些中了沼气比较深的宫女或者侍卫受不住诱惑摘下来吃了,当场便是气绝身亡! “无毒。这是小胖从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带来的。”池木木点点头,看大家都一脸不信的看着她,连东陵绝都不放心,便从无名的手里拿过匕首,削了一小块苹果,然后揭开口罩的一个角落,准备塞进去吃。 “等一下!” 东陵绝忙抓住池木木的手,道:“要试,让朕来试吧!你肚子里有孩子。” 又是这句话。 池木木听的忍不住一个白眼,点点头,递给他:“吃吧!” 她相信小胖,这苹果绝对无毒。 东陵绝点点头面色凝重的要拿过苹果吃。 “皇上,让奴才来吧!” 李和看着苹果,一把抢了过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飞快的塞进口罩里,飞快的咀嚼起来。 “嗯,奴才从来没有出过这么甜的苹果,就算有毒,奴才也认了!” 李和老眼都被甜的眯了起来,拿起一把匕首,也不擦他手上的那个苹果,削了一大块,飞快的吃了起来。 “嗯,好脆,好甜……” 众人看他没事,都松了一口气,同时脸上也出现一抹渴望而又激动的神情。 “有食物吃了,有食物吃了!” 所有人都激动起来,忙拿出自己的匕首削苹果。 其中有一个年龄最小的暗人,饿的久了,渴的极了,刚才那半口水根本定不了什么,这会见到这苹果,整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疯狂的神情,猛的掀开口罩,狼吞虎咽的朝着苹果大口咬去! 他的脸颊都鼓了起来,也不咀嚼,囫囵就要苹果吞了下去! 可是,那一大口苹果还未吞下,他就忽然倒了下去! 那口苹果还卡在他的咽喉,他的咽喉肿了起来,就像喉结忽然变大了一倍一般。 “这……苹果有毒吗?”众人都呆愣了。 东陵绝却冷冷说道:“将你们的口罩都戴好!苹果无毒,他只是被沼气熏死了而已!” “是!” 第23章 毫不犹豫 众人忽想起什么,后怕的看着地上那人。 如果不是东陵绝提醒,他们也要忘记了。 接下来,没有人说话。 每一个人,都在飞快的割着苹果,小心而又飞快的往嘴里送,这个地方,弥漫着沙沙的响声,似乎动听的奏乐。 在场的每一人都未想过,这普通的苹果,竟然会如此脆甜多汁,鲜美无比!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木木最后一个吃完苹果。 她抬头,发现众人都一脸渴望的看着她! “你们放心,我们会累死在林子里,却不会渴死,也不会饿死了!”池木木高声道:“但是你们记住,不要问食物是从哪里来,也不用害怕会有毒!” “是!” 众人齐齐答应。 此刻,一种莫名的情绪渐渐的弥漫在他们之间,本来低迷的士气,像是忽然得到了什么重大的鼓励一般,全都激昂无比! “出发!”东陵绝道:“换一个方向,在地上打洞做记号!” “是!” 众人的声音响亮多了,虽然只剩下了六个暗人…… “等一下!” 池木木挥手,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认真看向小胖,问道:“小胖,你知道出路吗?” “叽。” 小胖点点头,又摇摇头。 “啊,你可以跳起来看看太阳在哪个方向,然后……我们往南边走,南边就是南翼国黑暗森林,南翼国地接的出口,也是入口!”池木木想起什么,一脸兴奋的说道。 “叽!” 小胖点点头,然后飞快的挣脱池木木的怀抱,猛的往下一跳,圆圆的身子就像一个皮球一般,嗖嗖嗖的高高跳起,每一个人,都眸光惊讶的看着小胖。 半晌,小胖才缓缓的落了下来,两只前爪兴奋的指着与他们准备出发完全相反的方向,然后领路,蹦蹦跳跳的往前跳去。 “跟上去!” 池木木忙道:“小胖,你要小心沼泽!” “叽,叽叽……” 小胖也不理会池木木,在一旁左跳右跳,没跳几步,它就会回头看着池木木,等着众人跟上。[] 它带的路,都是干燥结实的土地,没有沼地。 后面有人在地上挖坑做记号,这些人都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而池木木心中也隐约的后悔,应该早点让小胖出来,而不是为了保护它,不让它出来! 如果小胖早点出来,或许他们就不会遇到这样的危机,或许……东陵曼就不用为了救他们而死了! 她抚住心口,那里面的疼痛太尖锐,让她的呼吸都变得不太顺畅。 走了一会,众人便发现,小胖带大家走过的路,甚至连野兽都没再出没,池木木对小胖的实力更加惊讶不已。 每一个人的脚步都不由加快脚步,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一般。 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小胖的速度减慢,走的也更加谨慎了。 “叽……” 忽然,小胖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不肯动了。 “小胖,怎么了?”池木木上前,抱起小胖,奇怪的说道。 “叽,叽叽。”小胖挣扎了一下,指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树。 池木木和众人转头看去,皆是脸色一变。 那颗大树上面,有无数的毒针和斑驳的血迹。 树干的纹路里有血液,表面的,或许已经被一场雨洗干净了,可是众人都认得出来,这里是跟池映月战斗的地方。 再一看地上的林子里,零星的遗留了几个地毯和衣服,这些衣服的式样和款式,都是池映月带来的那些杀手仆人! “小胖,你怎么带我们到这里来了?”池木木不解的抱起小胖,盯着小胖看了一会儿,似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一般,惊讶的问道:“小胖,你只知道带我们来一开始的路,却不知道带我们出林子,对吗?” “叽!” 小胖连忙点头。 池木木心一沉,转头看向无名,道:“无名,你能带我们出去吗?” 无名蹙着眉头想了半天,道:“我不确定,我只是走过两次而已,我可以看到沼地,听到野兽,可如果完全要我一个人认路,我把握不大。[]”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既然把握不大,代表还是有把握的,我们走吧!” 东陵绝点点头,道:“等一下!” “嗯?”池木木不解。 “这里没有池映月的衣服!”东陵绝道。 池木木蹙眉,东陵绝颔首,那些暗人便在附近搜寻,发现衣物和地毯少了不少,而池映月身上的那件毯子和那暗金色的昂贵衣料连影子都没看到。 这凶猛的巨蜂或许会吃肉,有时候会连带衣服地毯一起吃,可那绝对只是误食,还有骨头留下,这里的骨头数量不够,也没有女人的骨头! “池映月活下来了!” 东陵绝沉着脸,冷冷说道。 池木木的心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冷冷说道:“她用这样的法子要杀我,自己自然做出了万全之策!” 一阵强烈的恨意深深的袭击着她,池映月如果真的没死,哪怕上天入地,池木木也定要将她粉身碎骨,为东陵曼报仇! 池木木看着小胖,思索了片刻,道:“小胖,你是故意带我来这里的,对吗?” 小胖点头。 小胖很聪明,它或许知道池映月没死,想给池木木提个醒而已。 “那你知道出路吗?”池木木带着一丝希望问道。 小胖摇头。 池木木想了一会儿,问小胖,忙道:“你只会走走过的路,因为这里会留下你自己的味道,对吗?” “叽!” 小胖忙兴奋的跳了两下,表示对池木木理解的赞赏。 “那……你能带我去看看东陵曼遇难的地方吗?”池木木心一沉,难受的看着小胖。 “叽……”小胖难受的点点头,池木木心沉的愈发厉害。 “走!”池木木往前走了几步,这一条是能出去唯一的路,那东陵曼应该只是在前面一点,他们还是不会走偏。就算走偏,她也要去找。 如果东陵曼还活着,一定在焦急的找她,如果东陵曼不在了……她也要给他收尸,将他的尸骨带出去安葬! 池木木脸色凝重,让小胖在前面带路。 东陵绝寒着一张脸,难得不是吃醋,而是为东陵曼担忧! 走了大约两颗钟,小胖停了下来。 池木木看了看四周,虽然当时这里漆黑一片,可是这里是跟东陵曼分离的地方,她一眼就认出来! “是这里,快找!” 池木木大声喝道,眼泪就如断线一般,吧嗒吧嗒不停往下滚落。 “你没事吧?”东陵绝担忧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摇摇头,拼命的掉眼泪,然后弯腰,开始在草堆里,荆棘林里,只要看到一块布料一点阴影,就立刻去翻找。 她拿着夜明珠,照的格外仔细,小胖在她的身旁跳来跳去,这里嗅嗅,那里闻闻,众人都开始翻找起来。 忽然。小胖指着一个荆棘旁边的草堆连续叫了几声。 池木木忽然开始紧张起来,心砰砰的狂跳,几乎要跳上咽喉。 走过去,见到东陵绝的鞋子落在那里。 他是一个极注重外形的人,就算是鞋子上面,也总是缀着硕大的宝石! 池木木忙捡起那只鞋子,眼泪吧嗒吧嗒流的愈发汹涌,可是,这里却没有东陵曼的影子…… “再找!” 池木木大声吼道,却已经泣不成声。 脑子乱哄哄的,这里的场景那么刻骨铭心的熟悉,脑子都快爆炸了,不停的回放离别的场景,不停的响起他说的那句话:“东陵曼爱池木木一生一世!” 男人的话都是谎言,可是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真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一世救了池木木。 他现在在哪里? “东陵曼,你在哪里?” 池木木哭着大声吼了起来,拼命的喊,喊得嗓音都沙哑,却还是不停的喊:“东陵曼,你听到吗?东陵曼,你在哪里!” 回应她的,只有被惊走的鸟兽,根本什么都没有! “东陵曼,求你快点出来……” 池木木嗓子都快哑了,眼泪都快干了,紧紧抱着那只鞋子,却再也没有发现。 “东陵曼,如果你出现,我马上就嫁给你!东陵曼!” 她一边流泪一边哑声吼道,根本不管紧随其后脸色青白的东陵绝! 如果是以前,东陵曼听到这句话,一定会马上跳出来,高兴的哈哈大笑! 池木木真傻,她是世界上最傻的女人! 东陵曼那么爱她,东陵绝却频频伤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东陵绝带给池木木的伤害都太多太多,可是东陵曼呢? 想尽办法保护她,哄她高兴,她如果有一点点只会的话,就不应该嫁给东陵绝,她都应该跟东陵曼在一起。 直到这一刻,她才彻底的明白,东陵曼的爱有多么的深刻,为了她,愿意被那些巨蜂啃噬,可是池木木回报他的到底有什么? 完全不着边际的承诺下辈子爱他吗? 连奋力前那句爱他一万年的话,亦是欺骗他的假话! “东陵曼,求你出来,我一定马上嫁给你,我爱你,我一定会爱你……” 池木木继续大吼,东陵绝忽然拉住她,喝道:“够了!” “放开我,放开我!” 池木木近乎疯狂的推着东陵绝。 “啊……” 忽然。 一声呻吟传来。 痛苦的声音。 “有人活着!” 东陵绝眼睛忽的一亮,惊喜无比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忙收敛哭声,凝神静听:“我听到了,在,在那边……” “对,过去看看!” 东陵绝忙牵起池木木,小胖则飞快的在前面一蹦,准确的落在某个位置,片刻后,对着池木木“叽叽叽”的一阵狂叫! “快!” 池木木心跳加速,如果东陵曼真的活着,她发誓,一定马上嫁给东陵曼! 绝不犹豫。 “痛……” 一声喘息若游丝一般响起。 “真的还有人!” 池木木心中“噗通噗通”狂跳不停,脚下的脚步愈发的快了。 第24章 找到了 猛的绊倒一块石头,跌倒在地,东陵绝正好奇的往那边张望,来不及扶她,她本能的用手掌撑住自己的身子,刚一碰到地,腰被东陵绝握住,可碰到地的手掌却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或许是感觉东陵曼就在前面喘息,所以她死灰一般的心复燃了,所以感觉到手掌十指传来的疼痛。 都说十指连心,说的一点都不错。 她的手指和掌心的肉因为在荆棘里翻找东陵曼,已经面无全非,血肉模糊了! “东陵曼……” 她一站起来,忙推开东陵绝,往那边连走几步,果然看到小胖的身旁,躺着奄奄一息的一个人。 一个女人。 “花穗,你是花穗!” 池木木忙蹲下,大叫两声,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花穗,声音透着绝望:“花穗,你能说话吗?” 花穗全身都是伤,衣服凌乱碎裂,全身都狼狈不已,受伤非常严重。 池木木连续叫了几声,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池木木,气若游丝,看了半天,勉强辨认:“主,主子……” 她的声音带着惊喜和不敢置信,一出声,却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花穗,王爷呢?东陵曼在哪里?我马上去救他!”池木木飞快的检查后,发现花穗受伤极其严重,可还有治愈的希望,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花穗瞪大眼睛盯着池木木看了半晌,瞳孔渐渐的缩紧,仿佛在回忆极其恐怖的事情。 她的眼珠里,印着池木木绝望而又焦急的眼神。 “他在哪里?他还活着对不对,他也受了伤,对吗?”见花穗许久不回答,池木木连忙焦急的问道。 花穗却张嘴大哭:“呜呜……爷,爷他……” “他受伤很严重吗?”池木木忙握紧花穗血肉模糊的手,她的手坑坑洼洼,被池木木一抓,红肿的像个南瓜的手后,她忽然尖叫一声,池木木连忙松开。 “快说!” 池木木见花穗就知道哭,大喝一声。 “主子,爷他……死了!”花穗断断续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 闻声赶来的清水惊诧的看着花穗,不由往后踉跄两步。 池木木身子一怔,猛的全身一软,往地上跌倒坐下,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 “木木!” 东陵绝忙扶住池木木,摇晃了她两下。 被他喊了几声,摇晃几下,池木木渐渐睁开眼睛,满脸诧异的看着花穗,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他死了?” 花穗哭的语调都变了,语无伦次的说道:“爷为了救我,为了保护我的脸,现实爬在我的脸上,然后……他的双脚生生被那群畜生啃噬干净,爷本来有毯子,我让他逃走,可是他说,没了双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而且他说……他不想他活下来后,见到主子,主子因为同情跟他在一起,他宁愿死,他说……至少那样,也能引开那帮畜生,爷便将探子迅速盖在花穗脸上,疯狂往一边爬飞而去,护住了花穗的脸,他自己……自己爬去不远后,就被那群畜生追上,呜呜……” 一段话,花穗几乎说了半个时辰才断断续续的听完。 说道最后,花穗大约想起当时的惨况,再也说不下去,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脸上,都是痛不欲生的神情。 池木木也好不到哪里去。 池木木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咚咚,咚咚”的响,就好像有人在里面敲响钟一般,敲的心脏都缩成一软,痛不欲生的感觉袭击着她,让她全身都没了知觉。 “怎么会……怎么会……为什么,为什么……” 池木木喃喃的重复着那一句话,猛的推开扶着她的人:“他的鞋子还在这里,他是逃得时候掉了鞋子而已,怎么会被啃噬了双脚,还被啃噬全身……不会的!” “主子,那,那是爷的双腿被生生啃断了……呜呜……”花穗哭的愈发的厉害,缠手指着前方的某一个方向:“那里,爷往那边逃了,呜呜……” 池木木就像疯了一般,拼命的往那边冲去,疯狂的神情,让人惊讶惧怕。 东陵绝不敢多说,只在一旁密密护着她。 此刻的池木木太脆弱,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能在一旁保护,等着她自己慢慢的接受这个现实,然后一点点的愈合。 “东陵曼,你在哪里?东陵曼……” 池木木踉踉跄跄往那边闯,忽然提到什么东西,重重跌下。 “木木!” 东陵绝脸色一变,忙扶起池木木。 池木木脸色惨白,捂住腹部,青白的脸上冒出一颗颗汗水,她本就泪流满面,一时间分不清楚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汗水。 “这,这……” 池木木忽然颤抖着从腹部下面摸出来一双沾满了泥巴和血液的鞋子! 鞋子虽然脏了,可能看出本来的洁白,上面亮闪闪的缀着跟刚才捡到那只鞋子上面一模一样的硕大宝石! 池木木“哇”一声大哭起来,轻轻一倒,里面倒出来一截森森白骨! “东陵曼……东陵曼……” 池木木死死的抱住那截鞋子,拼命的往前爬,又发现一对没脚的白骨,疯狂的捡起来搂在怀里,然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在迷路的时候她那么的镇定,东陵绝几乎要怀疑,她没有那么在乎东陵曼。 可是现在看到她伤心欲绝的模样,他才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 池木木不是不伤心,她只是想活着出去,因为她要珍惜东陵曼给她用命换来的命! “啊……为什么,池映月,你为什么那么狠毒?我要杀了你,天涯海角,我要为东陵曼报仇,我要杀光这里的巨蜂,为东陵曼报仇……” 她仰天大哭,死死抱住那些尚带着血的白骨,哭的肝肠寸断,当真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东陵曼,东陵曼你这个混蛋,你不能骗我,你说要陪我碧波天下了此一生,你说要陪我去一个无人之地,划船种菜,渡过余生,啊,啊……” 池木木心痛如绞,如完全的细铁丝绑着她的心口,死死的往两旁勒她的心口,可那铁丝却那么钝,切不开她的心,让她忍受凌迟之痛! 她哭的撕心裂肺,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眼泪绝提…… 东陵绝的眼睛通红,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在一旁拍着池木木的肩膀。 东陵曼救了池木木,也救了他,他就算再铁石心肠,跟东陵曼再不合,看到这样的惨况,也会难过伤心! 所有的暗人都过来,有些照看花穗,给她疗伤清理伤口喂药,清水走了过来,跪在地上呜咽大哭,整个林子都回荡悲惨的哭声。 所有的人都默默的站在一旁,这些活下来的人,是因为东陵曼带动的军心,才让他们活到现在! 花穗的伤口处理好以后,便被人抱到池木木身旁,小胖也拱在池木木怀里,呜呜的悲悯叫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黑了又两,太阳出来又下山,池木木的眼泪就像用不完一样,她不喝水,不吃东西,就抱着东陵曼的骨头,一直跪在地上大哭! 林中的野兽没了声息,那恐怖的巨蜂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悲悯,根本不敢再过来! 东陵绝和所有的暗人一直守在她的旁边,保护着她,不敢出声,陪她一起难过。 因为所有的人都清晰记得东陵曼死的时候,是如何的惨烈! 逃生的时候,不敢去想,现在看到东陵曼的白骨,谁会不难过? 就在众人以为池木木会一直哭死在这里的时候,她的哭声,奇迹般的停了下来。 似是哭饱了一般,停下来,扶住一旁东陵绝的手,努力几次,想要站起来,却都软倒在地。 她在地上跪坐那么久,脚早已经没有知觉。 东陵绝干脆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半依在自己身上。 池木木抬头,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叫眼睛肿的像核桃,这就是啊! “哭够了,我们该走了!” 她眼睛红肿的都快看不到眼珠,可是里面却透着无比冰冷的坚定:“他以命换命,他们都以命换命,我们要珍惜,一定要活着出去,为他们报仇!” “为他们报仇!” 众人跟着大吼。 池木木狠狠点头,脚缓慢的恢复着知觉,她死死抱住东陵曼的骨头,手似乎已经僵硬固定在那个位置。 “你们去周围,将能找到的白骨都找到,然后背在身上,带出去厚葬!因为他们的命,换了我们的命!”池木木冷冷道。 “是!” 众人齐齐道是,然后飞快的开始地毯式的搜寻,却只敢在周围,不敢走远。 “你想通了?”东陵绝见池木木这样的冷静,反而不放心,愈发觉得她不正常。 按照池木木的身体状态来说,她坚持不了哭个一天一夜,她在死撑,她一定在某一件事情,某一个信念死撑! 若如不然,她开始的时候,就会昏死过去! “想通了!”池木木声音透着冷冷的杀意,平静无比的说道:“他的命换成我的命,我若不好好活着,我就是个混蛋!” “你有什么打算?”东陵绝问。 东陵绝绝对不相信池木木会就这么平静无波。 她若是想通了,一定会有什么计划。 东陵绝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个计划,一定是一个非常恐怖的计划! “离开黑暗森林!”池木木冷冷的开口,看着东陵绝一字一顿开口,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出去,离开这里。” 东陵绝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觉得,池木木的那个计划,绝对能够毁天灭地! 这个女人太不简单,她的身子那么弱,在这样的环境下已经困了两三天,却还没有哭昏过去,东陵绝心隐约往下沉去。 “找到了吗?” 池木木环视了一圈,发现人数聚齐的都差不多了,几乎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抱着一堆白骨,这些白骨,是那些为了他们活下来而牺牲的人。 “找到了!” 众人齐齐应声。 第25章 这人救了我们? 池木木点点头,无比冷静的对身后两名暗人说道:“你们带着花穗,一定要把她安全带出去,知道吗?” “是!” 两人点点头,池木木想起什么,给花穗喂了两粒解毒的百效丸,然后周围看了一圈,从地上捡起那块已经面无全非的地毯摊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无比仔细的将东陵曼的白骨给排好,最后将那他那两双华丽却已经脏了的鞋子放在上面,小心的扎好,就要往背上放去。 清水和花穗见池木木这么做,又呜咽哭了起来。 “让朕来吧!” 东陵绝见池木木这样,脸色一沉,要从她手上抢过那个包裹。 “不必!”池木木摇摇头,正色看着东陵绝,道:“我要自己把他带出去!” 见池木木神色认真,东陵绝不禁脸色一沉,冷道:“你这个样子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喝了,你能带出去吗?你不是说要好好活着吗?难道你要累死吗?” 东陵曼那么高一大个子,她若是背着出去,绝对会累死在半路! 池木木没有赞同东陵绝的话,却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忙道:“小胖,出来!” “叽……” 小胖蹦跳着从池木木的袖子里跳了出来。 “去,拿点吃的来!”池木木一脸认真看着小胖。 小胖点点头。 众人都像池木木那样,飞快的把骨头绑好,背在背上,然后全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多久没吃东西,他们就跟着多久没吃东西,昨天小胖拿出来的苹果一人才吃了一个,早就被消化干净,他们现在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 “叽!” 所有人的目光都急切而又热烈的看着池木木的袖子,等了许久,小胖终于从池木木的袖子里跳了出来,短小的爪子里,捧着鲜黄的梨子,又大又沉! 池木木接过来,第一个递给扶着花穗的一个暗人,道:“先给花穗吃!” “是!” 两人不敢有异意,一人拿着匕首削了一块给花穗喂了,目光便落在池木木的袖子上,小胖很快又走了出来,拖了更大的梨。(.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一个个的扔给在场的人,最后她自己拿了一个,又对小胖道:“小胖,你再给每人弄点来,什么桃子香蕉都可以,要多!” “叽……” 小胖不满的点点头,瞪了池木木一眼,却乖乖的回到袖子里,继续拿野果等食物。 池木木等人饱餐一顿后,池木木便道:“无名,这里是回到了之前的主道,你可以带大家出去了吗?” 无名点点头,道:“我试试看吧,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如果跟我前两次来差别不是很大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池木木重重的点点头,道:“那就好,你领头,出发吧!” 池木木的背上吃沉甸甸的骨头,她走路的时候,脚都在颤抖,或许因为骨头太重,而她的身材太过瘦弱。 东陵绝想把包裹从她的背上取下来,问了几次遭到拒绝,东陵绝只好叹息一声,在一旁跟李和一起,帮着她一左一右的拖着包裹,那包裹便轻了不少。 等到遇到只有一人能够通行的路时,东陵绝便在前面小心牵着池木木,李和在后面拖着包裹。 不过奇怪的是,吃了小胖送出来的野果后,大家的精神都好了不少,虽然没休息好,又走了那么久的路,却也不觉得累。 “无名,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出这个林子?” 池木木看着天色越来越黯,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她,似乎有了一丝焦急。 “主子,应该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出去了!”无名点点头,道:“不过接下来的路程,最是难走,我们还是准备好夜明珠,若是天黑了,可以拿出来用一用!” 池木木点点头,道:“嗯,你好好带路,注意沼泽。” 他们在出来的路上,又有两个暗人掉落沼地,连带他们身上背着的白骨也落了下去。 “是,主人。”无名点点头,一行人又走了一会儿功夫,无名却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见无名那一脸紧张的样子,池木木不解的说道。 “主子,我们到了最容易迷路的地方了!” 无名忽然有些紧张的东张西望,站在原路不敢再走。 池木木跟东陵绝同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然后转身,四周打量了一遍! 剩下的几人都跟着东陵绝转头,四周看了一圈,然后,所有的人都将脸色沉了下来! 他们身处之地,是一条四通八达的中心地带。 他们的周围,有五条小路,每一条都长的一模一样,他们就好像被包围在一个圆圈一样,已经分不清刚才来时的路是哪一条,因为根本分辨不清! 这森林里的小路本就非常隐秘,加上这里的光线昏暗,到处都是沼地,走路的时候,总要注意是否会陷到沼地里,仔细看着脚下的路,每走一步都小心不已,所以走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 “糟糕……这森林跟我当初来的时候不太一样,我根本没料到,会这么快走到这个分岔路!”无名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主子,我们出不去了,我们不如回去,陪爷死在那里吧,呜呜……” 身心疲累、满身是伤的花穗一脸绝望的看着池木木,漆黑的眼珠子里,完全没了动人的光泽,一片死灰的光芒。 她口罩上和旁边露出的肌肤,全是红肿难看,虽然脸颊只被那该死的巨蜂叮咬到,却因为身上的伤口太多,脸色难看。 池木木叹息一声,一脸认真的看着花穗,哑声道:“花穗,东陵曼用他的性命换了我的命,也换了你的命,他希望看到我们好好活着,就这样死了,值得吗?” 花穗一怔,眼泪滚滚而下,然后坚定的摇摇头。 池木木点点头,道:“在这里有小胖在,或许我们都不会被饿死,可是,我们会累死,我们会变疯,我们甚至还会遇到这里的野兽和那该死的巨蜂!” 花穗的身子一颤,仿佛极度的害怕。 “主子,我们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池木木点点头,她眼睛的红肿消了不少,可是此刻的她,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无比的镇定:“我们要为东陵曼报仇!” “给爷……报仇?”花穗的眼睛亮了亮,充满希冀的眸光,深深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重重的点点头,道:“对,我们要为他报仇。” 东陵绝猛的看向池木木,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好,我们出去。”花穗坚定的点点头,环视了周围一圈,苦涩道:“可是,主子,我们该怎么出去呢?我们现在迷路了!” 池木木脸色一沉,问无名,道:“无名,这里五条路都那么像,如果我们走对了的话,还有多久能出去?” “最多半个时辰!”无名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这里路太多,如果我们走错的话,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我想……既然之前走的那条路是对的,只要找到我们之前走过的那条路,然后对着正对面的那条路走过去,就没错了,很简单的道理。” 众人连忙点头,道:“对,一定不会出错。” 池木木道:“小胖记得自己走过的路,来,让小胖告诉我们,我们是从那条路来的。” 池木木伸手,往袖子里一掏,袖子里,却空空如也。 池木木脸色遽变,忙抬起袖子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难道小胖躲到袖子里去了? 池木木正想着要不要让所有人都背过身去试试看,却听见小胖熟悉的叫声。 “小胖,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小胖圆胖的身子正在其中一条小路上蹦蹦跳跳,看上去颇为开心。 “叽,叽叽。” 小胖冲着池木木叫唤了几声。 “我过去看看!” 感觉到小胖是在召唤自己,池木木对众人点点头,飞快走了过去。 东陵绝也忙跟在池木木的身后。 “小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池木木三两步走了过去,一边说着,弯腰就要捞小胖起来。 “叽!” 小胖往后退了一步,又跳了两下。 “笑胖,别玩了,快点来,帮我们认路!”池木木又说了一句,正准备弯腰,手却被东陵绝拦住。 “等一下!” “嗯?” “你看!” 池木木顺着东陵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咦,这石头怎么摆成这样,而且全是钉在地上……” 池木木话未说完,眼睛忽然亮的惊人:“这……这是做的记号,为了防止那些调皮的黑猴拿走记号上的石头,对吗?” 东陵绝点点头,道:“对,有可能!” “这记号好像是新作的,你看,旁边的泥土还是新鲜的。”池木木盯着看了一会,又惊讶的看向东陵绝道。 东陵绝看了看,也点头道:“好像是,难道……这是有人特地给我们留的记号吗?” 听到他们说记号的时候,在那边等候的暗人以及无名等人都走了过来,一脸兴奋。 “不可能,这林子里根本没有我们的人,沼地人都已经牺牲了,如果有能逃脱的暗人,也不可能走到这里,说不定……是池映月的人故意留下来的陷阱。”无名看了看地上的石头,低声说道。 “池映月很可能没死!”池木木眼神冷冷一闪,道:“如果真是她的人逃走,或许这个真的是误导,不过……她就算没死,也必定受了很严重的伤,她或许以为我死定了,所以……不会费这样的周章!” “那你的意思……真的有人在帮我们?”东陵绝惊讶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面色冷静,轻轻点点头,道:“这林子里,除了我们和池映月之外,还有另一拨人也在,一直都在,在我们进入林子不久就在暗中跟着我们,或者说……他们早就埋伏在林子里,一直跟随我们!” “你怎么这么肯定?”东陵绝担忧看着池木木青白的脸色,很担心池木木是因为一时的刺激,语无伦次。 “记得吗?在打斗的时候,池映月的银针险些刺中我!”池木木道,东陵绝点点头。 池木木又道:“那时候,有人救了我!那颗树上,现在还留着那人射过来的刀片,我想……你的暗人里或许有人使这样的武器,但是绝对没有这么高的武功。” “你的意思是……这人救了我们吗?”东陵绝愈发的诧异。 第26章 怎么都哭不出来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沉吟半晌,才低声说道:“那人没有露面,可是我能感觉他的存在,我能感觉到……这林子里,他一直都在注视着我们。”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他为什么要救我们?”东陵绝话音刚落,眉头倏地紧紧蹙了起来,冷道:“难道……是他?” “这人既然救了我一次,就是不想看到我死,我们照着这条路走,一定不会有错的!” 池木木脑子里,现在根本就没有别的,唯一的念头就是出去,为东陵曼报仇,所以东陵绝奇怪的话语和神情,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既然你相信,那我们走吧!”东陵绝对池木木轻轻点头,思索片刻,道:“走,就走这条路!” “走!”池木木转头,一脸自信的笑容,看着身后的这些人,高声说道。 所有的人,对她的决策都没有表示怀疑,每一个人,都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主子,这里又有记号。”东陵绝和无名护在池木木的身旁,走了几步,看到地上的记号,无名激动无比的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认真看着地上跟之前几乎一样的记号,轻轻的点点头,道:“看来,真的是有人在帮我们呢!” “到底是谁,会这样帮我们呢?”无名在池木木旁边奇怪的嘀咕了一声,东陵绝和池木木同时回头,凌厉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怎,怎么了?”无名有些心虚的干吞了一口唾沫。 “没什么,走吧!”池木木摇摇头,收敛脸色的神色,继续往前走去。 别说是无名了,就算是她,也非常的好奇,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是跟池木木到这里来,还是只是从这里经过? 而他,为什么一直不露面,却又在这里做了记号,是在考验他们这群人吗? 当池木木他们被巨蜂攻击,跟野兽搏斗的时候,这个救命的人在干嘛? 难道一直在默默注视,只有当池木木无人解救的时候,才会出手吗? 他不肯露脸,或许是不想让池木木发现他的真面目而已! “主子,这里又有一个记号,我感觉空气越来越好,光线也越来越足,说不定真的是出路,看来,我们真的被人救了!” 走了没一会就遇到一个记号,无名已经见怪不怪,却非常的兴奋。 剩下寥寥几人,却因为这样的希望变得开心,整个场面,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嗯。” 池木木点点头,默念一句:“不过是小小人情而已,你有必要还的那么大么?还是说……你另有目的?” “你说什么?”东陵绝在一旁精神高度集中,便没有注意池木木的说话。 “没什么!”池木木摇摇头,忽然一指前面,红肿的眼里射出一抹诡异的光芒:“我们果然出来了!” 她逃出来不是高兴,而是一种异常的目光。 东陵绝忽然明白什么。 她这样,是因为东陵曼。 “出来了,竟然真的出来了……” 花穗的眼中满是欣喜的泪水,一改之前的颓废之色,看着池木木背上的那个包袱说道:“爷,花穗没有辜负你的一片心意,花穗活下来了……” 一行人的脚步不由加的飞快,前面的光芒越来越清晰,在场的人,似乎都忘记了在森林带给他们的疲倦和恐惧一般,飞快的往光明的方向冲去! “呼,呼呼……” 猛的冲出森林,所有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揭开脸上的面纱,对着天空,咻咻的吸着新鲜的空气。 脱险了,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脱离危险了。 从来也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竟然觉得空气也是那么的甜美,结实的土地,是那么的踏实,甚至有个向来以冷漠著称的暗人高兴的在结实的土地上蹦了两下,一脸高兴的嘶喊道:“出来了,终于出来了,自由了……” 东陵绝的脸上都有了一些笑意,只是众人都发现,池木木没有笑,她的眼睛里,只有冰凉的冷漠! “无名,你去附近看看四哥等候我们的人在哪里。”池木木冷道。 她现在第一个要确认的事情,是池映月的死活。 如果池映寒迎接的人就在这附近,那么他们应该就见过池映月。 池映月若是黯然活着出来,她还是要回到南翼国的,回到南翼国,她却丢了迎接来的贵客,为了洗脱嫌疑,她是一定要让这里的人等候,而且一定会等很久很久。 “是!” 无名点点头,看了看身后的森林,道:“主子,还是离这里远一点吧,虽然已经出来了,可还是不如远处的空气好。” 池木木点点头,一群人都跟着往前走去。 出来之后,这些暗人又变成了以往训练有素的死士,给池木木和东陵绝扫干净了一块大石块,让他们休息。 池木木小心翼翼的放下背上的包裹,低声说道:“东陵曼,我们出来了,我们安全了,可以休息一下了……” 东陵绝坐在一旁,听了池木木的话,禁不住的叹息一声,道:“你还是很难过,是吧?” 池木木回头,眸光深邃的看了东陵绝一眼,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东陵绝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确实,池木木没有再伤心,没有再苦。 只是她的脸上却平静冰冷,没有一丝表情,更别提笑容! 他感觉到,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生命里一点点的流失。 “你的打算,能告诉朕了吗?”东陵绝扭头,深邃的看着池木木。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池木木转头,冰冷的看着东陵绝,道:“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也已经离开密林,孩子不会再有危险,你不许再管我。” “池木木!” 东陵绝脸色一冷,道:“东陵曼不是朕害死的,其实我……” “我知道了!” 池木木打断东陵绝的话,道:“我从未说过怪皇上,只是有一点,我希望我做的事情,皇上不要阻止,如果需要的时候,皇上最好帮帮我,行吗?” 东陵绝看着池木木固执而又深邃的目光,许久,才缓缓的点点头,无奈的说道:“好,朕会支持你的。” “主子,主子!” 无名声音慌乱的冲了过来。 池木木脸色微微一变,不悦的蹙了蹙眉头,道:“无名,你怎么了?” “池,池映月果然还没死!” 无名回头,有些恐惧的看了身后一眼,继续说道:“她,她就在半里外的帐篷里养伤,见到我,知道你没死,说要过来迎你,可激动了!” 池木木“腾”一声站了起来,脸色阴冷的就像腊月的寒霜,让人看得都有些害怕。 “她竟没死!” 池木木咬牙,几乎从牙缝里说出这么一句话。 许久,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无名,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不过……她这是在做戏给谁看呢?” “是主人!”无名的脸色也颇为难看,叹息一声,说道:“主人也来了,听说主子你活了下来,很是高兴,已经准备过……” “五妹妹!” 无名的话未说完,便被一道悦耳熟悉的声音打断。 池木木身子重重颤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回过头。 这熟悉的声音,正是南宫辰逸无疑! 当时的夕阳就将落山,南宫辰逸高大的身材就站在夕阳的余晖下,光晕镀上一层金色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柔和而又安逸。 池木木看着他欣长的身影,几乎忍不住当下就落下眼泪。 南宫辰逸的身材更加健硕,白皙的脸颊上还有一条未及消退的疤痕,池木木想,那一定是战争时留下的! 酒色的瞳孔,金色的头发,熟悉的五官,夕阳下,带着醉人的笑意深深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的心都要醉了。 在森林里带来的委屈仿佛立刻就要崩溃。 若是以往,她一定会忍不住抱住南宫辰逸狠狠的哭一场。 可是这时,她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南宫辰逸伸出手想要抱她,手都快要僵硬了,她却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挪动一步! 她知道,南宫辰逸变了。 一身的锦衣华袍,身上的气度也跟以往大不一样! “五妹妹,你是孤的五妹妹,我虽不记得具体的事宜,却清晰记得,你是孤的五妹妹。”南宫辰逸脸上的笑容很是热烈,对池木木道:“孤就知道,我的妹妹,一定不会留在林子里出不来的。” 他脸上的笑容无比热烈,伸出的手又抬高了一些,对池木木道:“来,抱一抱。” 他笑的那般真挚,熟悉的笑容,让池木木的心都软了。 心一动,不由小跑着过去,想要拥住南宫辰逸。 “五妹妹,你总算安全出来了,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池木木刚迈开一步,南宫辰逸的身后,出现一个一脸憔悴,满身是伤的绝色美人。 这美人脸色难看,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不堪,虽然身上换了干净的衣衫,却掩不住一身的伤痕和疲累。 这个女人,正是池映月。 池木木眸光狠狠的瞪着池映月,几乎恨不得拆其骨、食其肉、剥其皮,将她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被池木木这般阴狠的眸光死死盯着,池映月似乎极度的害怕,不禁瑟缩了一下,躲在南宫辰逸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池木木,吞吞吐吐的说道:“妹妹,你……你为什么那么看着我,你是不是不舒服?” 池木木咬的牙龈都快碎了,无比愤怒的看着池映月,道:“池映月,你到底在装什么?你知道吗?你害死了东陵曼,害死了无数的人,差点害死了我,你这样的坏人,竟然可以安然无恙的出来,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池木木声音本就疲累沙哑,看着池映月,仿佛恨不得马上就掐死她一般! 第27章 皇宫门口 “五妹妹,你到底怎么了?他们……他们是为了救你而死没错,可是我也是为了救你啊!”池映月较弱无比的瑟缩了一下,往东陵曼的身旁躲了躲,难过的说道:“我为了救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圣女的庇佑,竟然可以黯然逃出来!我逃出来后,发现你没出来,立刻让守在外面等候的人去通知四哥,四哥这才赶来的啊!” 池木木走到南宫辰逸面前,本欲伸手将池映月狠狠抓出来,却被南宫辰逸往身旁一侧,不动声色将她拦开,不动声色笑道:“皇后娘娘何必那么大火气?木丫头为了救你吃了那么多苦,你是不是糊涂了?” 池木木一怔,猛的往后退了一步。(.) 南宫辰逸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是笑容却是那么的生硬,他的眼神里,分明有一种客套的疏离! 池木木心如刀割,像被万千的细针狠狠的扎着,让她痛不欲生! “四哥,你根本就没有想起我,没有想起关于我的一点点,是池映月告诉你,我是你的五妹妹,她恶人先告状,相信她的话,以为她真是为了救我,才会伤成这样,对吗?” 南宫辰逸沉着脸,看着池木木不置可否。 池木木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满脸诧异而又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宫辰逸,心绪复杂,竟是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木丫头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带进去的人都只是普通的沼地人而已,根本就不会武功,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许久,南宫辰逸又帮池映月分辨一句。 池木木眼睛本就红肿,此刻却又酸胀的厉害,她却抚了抚身后东陵曼的遗骸,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南宫辰逸什么都不记得了,在他看来,池映月就是他的木丫头,他这样很正常啊! 池木木想,她应该高兴才是,这证明她跟池映寒的感情那么好,所以现在的南宫辰逸,才会记得那么清楚,才会一味的护着她! 而且池映月出来后,便先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南宫辰逸会相信,也无可厚非呀! 池木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轻缓的点点头,道:“对,是我糊涂了,我被那巨蜂咬糊涂了!” 东陵绝在一旁看的极是不忍,上前扶着池木木。 南宫辰逸的脸色稍微缓和,道:“那就好,你们本是姐妹,本就应该和睦相处才是。” 池木木点点头,森冷的眸光,却看向池映月。 池映月悄悄躲在南宫辰逸的身后,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一脸嚣张而又调谐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的手死死的捏成拳头,指甲都扣入掌心里,却也不觉得疼痛! 她要忍。 只有时机到了,她就一定能够除掉池映月,为东陵曼报仇! “不如克里在这里陪一陪皇后,朕有几句话要跟南宫兄说!”东陵绝似看出了池木木的心思,转头轻拍了拍池木木的手背,对池映月说道。 “乐意效劳!” 池映月笑的笑靥如花,有人注意她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总是那么得体又完美。 东陵绝微微颔首,南宫辰逸也点了点头,两人往不远处的一旁走去。 两人的距离离的远了,才停下来,开始交谈。 两人刚一开始说话,池映月便微微侧过身子,不让两人注意到她的脸色。 “怎么样?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糟糕呢?”池映月的笑容那么的开心,眼瞳里,却是一抹恶毒而又充满快意的笑容,她低声说道:“你知道吗?看到你这么难过,我是多么的高兴么?因为……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痛,现在,我都要让你一点点的尝试一遍!” 池木木猛的闭了眼睛,努力让自己不要当场发飙,然后看着池映月,半晌才说道:“池映月,你越来越自信了!” 池映月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看着池木木身后那个破烂脏乱的包裹,嘲弄般的看着她,道:“怎么?这个是东陵曼的遗骸白骨吗?你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竟然将他带了出来!不过……蓝沁可能会不高兴了,因为她以后就只有虐东陵绝一个人的机会了。” 池木木冷漠的看着池映月,道:“你挺会演戏的,说完了吗?” 池木木越生气,池映月越高兴,当即轻轻点点头,道:“说完了,如何?” 池木木又是一声叹息,道:“池映月,做人呢,有时候自信一点是好,可是如果太自信了,就会害了自己。” “哦?”池映月清冷一笑,道:“你能对我如何?” 池木木脸色猛的一沉,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池映月道:“我不能对你如何,在林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没死,我本以为你会躲一段时间,不会那么快出现,不过现在……我才彻底的知道,你有多么的自信!” 池木木又上前一步,清冷的目光直视着池映月,一字一顿的说道:“不过,你的出现,省了我满世界找你的麻烦。” “找我?你觉得你能要了我的命么?”池映月的眼瞳里,满是嘲讽的眸光! 池木木摇摇头,道:“我不会要你的命,至少不会那么快,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抢走你最在乎的东西,揭穿你的面目,让你失去一切!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手段吗?既然如此,我便以牙还牙,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恶毒,让你试一试被人这样对待的感受!你总是高高在上,自以为一切都是你应该拥有的,那么以后……你真该好好改改你这自以为是的毛病了!” “你真的可以吗?”池映月冷笑几声,道:“你如今自己就已经焦头烂额了,你还能这样做吗?东陵曼就在你的背上,你伤心的时间都不够用,还有时间对付我吗?就算有……如今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池映月,你觉得自己能对付吗?” 池木木面色平静无比,冷道:“我不知道能不能用,我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到底都装着什么,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我,我池木木要做什么事情,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池木木慢慢上前两步,逼近池映月,冷道:“不只是你,还有蓝沁,和她背后的主人,也就是你的同盟,我都会让你们痛不欲生!” 池木木冷冷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林子,一字字清晰说道:“包括这黑暗森林和巨蜂,我会让所有的人付出代价!” 她脸上绝情冰冷的神情,竟让池映月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就像被一只猎豹给盯住一般,那感觉非常的难受,并让她隐约的不安! “我这个人奉行的原则向来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最后几个字,池木木说的非常用力而又清晰,脸上那一脸肯定而又愤怒的神情,让池映月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池木木的手,轻轻托住背包的底部,高声道:“皇上,我们可以出发去南翼国的皇宫了吗?” 东陵绝和南宫辰逸走了过来,南宫辰逸笑道:“当然可以,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你们出来,明天晚上,就是朕的登基大典!” 池木木点点头,道:“好,我们正好赶上。不过,在出发之前,我想请求南翼国的新君一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南宫辰逸走到池映月的身旁,手非常自然的楼主池映月的肩膀。 池木木心中酸涩,却是面无表情,她道:“我悲伤背着东陵曼的骨骸,他是为救我而死,我本该将他带回东瑜国,不过……我们要在南翼国停留一段时间,只怕他的骨骸会……我想,借用你们皇家的仪式和火葬之地,将他的骨骸火化,日后我回去之时,再带他回去安葬!” “这个没有问题。”南宫辰逸点点头,道:“孤也很佩服曼王爷的高风亮节,舍身取义!”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道:“多谢!” 池映月却在一旁轻轻的摇了摇南宫辰逸的手臂,道:“四哥,明天可是你的登基好日子,这……会不会有点不吉利?” 池木木冷道:“生老病死,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觉得不吉利。” 南宫辰逸酒色的瞳孔滑过一抹不满,飞快的掩饰,笑道:“那我们早点赶路,争取天亮之前把曼王爷的骨骸火化了吧。” 池木木点点头,她也想快点让东陵曼安息。 “既然如此,出发吧!”东陵绝上前拖住池木木后背上的行礼,说道。 南宫辰逸点点头,领着几人走到不远处的帐篷,吩咐启程。 他手下的人很是利索,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的行李和帐篷全都被收了起来。 “好,出发吧!”南宫辰逸大手一挥,庞大的队伍便开始慢慢的前行! 池木木坐到马车上后,小心的将东陵曼的骸骨放在身旁,然后二话不说,小心抱着骨骸,倒头就睡了过去。 东陵绝在一旁看着她疲累的容颜,难受不已。 她已经这么久没合眼了,此刻闭着眼睛,两只眼睛肿的很,睫毛都在轻轻的颤抖着。 他自己也很累,只是此刻紧绷着神经,不敢睡觉,目光也一直都在看着池木木的容颜,不舍得离开。 马车走了一会儿,刚睡着没多久的池木木就开始不安的哼哼起来,开始东陵绝还以为她是不舒服,走了一会儿,才发现她是做了噩梦,她一边摇头一边在嘴里喊着列如“快逃、救命、有魔兽、不要”这样的词语。 东陵绝的心更痛,心中不停的转动着,如今的池木木就像耗尽的灯油一般在强撑着,他得想个办法才是。 池木木的心脉本就不好,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可是连番的刺激后,她却能保持这样,却没让东陵绝高兴,反而让他更加的担忧! 渐渐的,看着池木木的神色,他也不禁在一旁累睡了过去。 摇晃中,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东陵绝猛的惊醒,忙掀开车窗的帘子一看,果然见已经到了灯火通明的皇宫门口。 第28章 她会嫁给他 这南翼国的皇宫建筑跟东瑜国的风格迥然不同。 到处都是富丽堂皇的宫灯照耀,每隔一段距离,便能看到镶着一串夜明珠的房顶,不管是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过道,还是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无不显示着前一任南翼国君的奢侈! 东陵绝暗暗的点点头,看到这比东瑜国还要奢华的宫殿,反而脸上撤出一抹笑容。 这样一个只知道贪图的帝王,一定不会太厉害。 那么,南宫辰逸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夺得帝位,他的手段,或许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厉害! “木木,到了!”东陵绝轻摇了一下池木木,池木木才睁开眼睛,下了马车。 “东陵兄请!” 南宫辰逸跟池映月先下了马车,见东陵绝和池木木姗姗下马,忙热情的说道:“接风洗尘的宴席已经开始了,二位请跟孤来!” 看着南宫辰逸酒瞳里那陌生的神情,心就是不由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她小心的将马车上的包裹拿好,淡淡对南宫辰逸道:“四哥莫不是忘了?还是先借皇宫火葬的地方给我吧!” 南宫辰逸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点头道:“瞧我,无名,还不快带皇后过去?另外,去一个人,让火葬地的人准备一下!” “你不知道,最近皇宫的火葬处,使用的频率特别高!”池映寒说了一句冷笑话。 不过也是,这样的造反,皇宫里面死的人自然就多,死的人多了,火葬的自然也多!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多谢你,四哥。” 南宫辰逸轻轻摇头,池映月的眸光中,却迅速的划过一抹不悦。 池木木看到了,南宫辰逸却没发现,他上前一步,细细打量了池木木半晌,才不解的说道:“真奇怪,听着你叫我四哥,竟然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池木木脸上带着笑容,对南宫辰逸道:“若你不介意,我以后便以四哥称呼你!”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南宫辰逸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道:“你能这样叫孤,证明你把孤当自己人,不是么?” 看着池映月猝变的脸色,池木木的心情变得格外的好,故笑的特别的甜,池映月脸色愈发的难看。(.) 池木木正预离开,南宫辰逸又上前一步,道:“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要节哀顺变。” 他身后,酒瞳带着认真的神色,伸手轻抚上池木木肿起的眼睛,心疼道:“这么漂亮的眼睛,若是哭坏了,可怎么是好?” 他一靠近,熟悉的味道便袭了过来。 池木木闭上眼睛,心中深深的怀念这样的感觉和宠爱。 东陵绝和池映月的脸色同时一沉,池木木忽然被东陵绝拉住,往后退了一步,道:“朕陪皇后去,东陵曼是朕的皇叔,又救了朕一命,于情于理,朕都应该去的。那么接风宴……就不必了,南宫兄还是早点休息,明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南宫辰逸微微有些失望,正欲说话,池木木却摇摇头,一脸正色看着东陵绝,道:“你别去了,到了这里来,若是辜负了四哥一番心意倒没什么,就怕别人说闲话,以为东瑜国跟南翼国不和,我一个人可以过去的。” 戴上这么大一顶帽子,东陵绝怔了一下,蹙眉奇怪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一脸认真对东陵绝说道:“何况……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有些话,要跟东陵曼说。” 东陵绝的眉头拧了拧,道:“既然如此……那好吧。”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跟几人告别后,便跟无名往一个隐蔽偏远的地方走去。 到了火葬的地方,无名安排好一切,将骨头放在早就搭好的木材上,对池木木道:“主子,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池木木摇头,道:“都退下吧!” 无名担忧道:“主子一个人不害怕吗?” 这里虽然是皇宫的火葬场,可毕竟烧过那么多人,无名从这里经过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汗毛倒竖,更何况池木木一个弱女子,她又怀着身孕! 池木木摇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不必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真正的鬼,都是在人的心里而已,你放心去吧!” 无名点点头,将点着的火把递给池木木,道:“那……我在门口等着主子,主子若是有什么事,大喊一声即可!” 池木木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无名走了出去,门“吱”一声关上。[.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手里举着火把,向摆放东陵曼骨骸的地方走去。 她手里的火把对着柴禾点了又拆,拆了有点,犹豫了几次,才缓缓的点着。 眼泪,随之滚滚落下。 不知道是眼泪太烫,还是燃起的烈火让她的眼泪变得滚烫,她只觉得眼泪灼热的烫人,让她自己都惊讶。 “东陵曼,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混蛋!” 池木木死死的盯着那飞快串起来的烈火,东陵曼被摆放干净整齐的骸骨瞬间就被火舌吞没,发出“啪啪”的声音。 “你说过,你会永远陪着我,为什么要骗我!我宁愿死,也不愿意看到你为了我死啊……” 池木木眼泪吧嗒吧嗒流的愈发汹涌,凄楚的说道:“你知道吗?这些天,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死了,我总觉得你还活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回答她的,是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池木木停了一会儿,又对着火堆高声说道:“因为,我背着你的骨骸的时候,我虽然伤心欲绝,却不会心疼。如果是你的骸骨,我一定会很心疼的。” 还是没有人回答她的话,这里,安静的可怕。 “东陵曼,如果你还活着的话,你出来好不好?出来见一见我!”池木木深吸一口气,神色忽然变得无比认真:“如果你真的活着,就出来见我,我答应你,我若再见你,就马上嫁给你,绝对后悔!东陵曼,你听清楚了,是马上!” 池木木相信,如果东陵曼真的还没有死的话,听到她说这句话,一定会马上跳出来,然后抱着她不肯撒手。 可是,东陵曼的身影却没有出现,连呼吸和身影都没有。 “难道你真的死了……难道是我真的不甘心,不愿意接受事实……那我的心不疼,是怎么回事?或者,像东陵绝说的,我的心已经疼的麻木了吗?” 她泪如雨下,大颗大颗的泪水冲刷着脸颊,整个人在黑夜的火光下,摇摇欲坠,心碎欲裂! 整个火葬的宫殿全部被愈来愈大的火光照亮,池木木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火光,喃喃说道:“你真的离开我了吗?” 没有人回答。 风“呼”一声,卷起火苗,火势更大,池木木不由的退了一步。 “东陵绝,如果还有下辈子,若是下辈子我能认出你的话,我一定会嫁给的!这么久以来,我现在才算是看清楚,也唯有你,才是真正的爱我,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 池木木泣不成声,脚不由一软,跪坐在地上,火光之大,照耀着她满是泪痕的眼瞳,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伤心而又绝望!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心痛如绞。 或许,唯有这样,她才愿意接受事实! 正哭的入迷,身后,忽然一个黑影闪过。 池木木先是寒毛一竖,随即想起什么,回头道:“东陵曼,是你吗?是你的魂魄来了吗?” 她不相信任何鬼神的传说,可是此刻多么的希望,东陵曼能来跟她说两句话。 身后却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影子。 池木木转过头,却猛的立刻回头! 眸光,正对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身影似乎没料到她会忽然回头,一时间也忘记了逃走,整个欣长的身子僵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池木木猛的收敛泪水,冰冷看着眼前这个人。 看着那一双阴冷而又能洞悉人心的寒冷眼瞳。 这双眼瞳漆黑如墨,却那般阴历无比的看着池木木,仿佛池木木的心思全都在他的眼神下边的透明而又小心! “你救了我,两次。”池木木忽然启唇冷道:“从京城的星月楼开始,你就一直跟踪我,直到现在,你也在跟着我,对吗?” 那双寒凉的瞳孔,直直的看着池木木,仿佛早已知道她心中所想。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心思,不过……既然你已经救了我,那在星月楼我帮你的事情,你可以不必再放在心上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因为我很不喜欢你!” 池木木的声音忽然变得幽冷无比。 “你不喜欢我?” 那双眼瞳一直看着池木木,她说完后,他忽然笑了笑,冷道:“为何?” “不为什么!讨厌一个人跟喜欢一个人一样,没有理由。你给我的感觉让我很不喜欢,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随时能够看出你心思的人做朋友。”池木木冷凉开口。 他竟然点点头,不过,漆黑的瞳孔看着池木木却更加的阴历坚定。 “你是我的!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 他的眼瞳满是坚定,眼角竟扬起一丝笑意,只是那张带着人皮面具的清秀脸颊,却没有笑容。 “我是你的?哈哈哈……” 池木木大笑几声,忽的腹部传来一阵坠痛,她抚着腹部一弯腰,再次抬起头时,眼前哪里还有这人的踪影? 他竟然这么快就离开了! 黑影离去后,竟没有离开皇宫,而是朝着皇宫的某个方向飞去,几个闪落,就落在某一处宫殿。 宫殿里,到处都是一片黑暗,黑影落下来,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更没有点灯的意思,而是轻轻的往前面走去。 走了几步,他的身后,忽然出现一个欣长的身影。 “怎么?你去见过她了?”黑影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那声音分外的沙哑。 “嗯!” 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坐下来倒了一杯水,放到唇边,却许久没有喝下,而是眯着漆黑的眼珠,半晌,才淡淡的说道:“他说……如果东陵曼再出现,她会嫁给他!” 第29章 爱上池玉琴 “什么?” 更加沙哑的声音问道。 “你莫激动!”他看向她,淡淡道:“我以为这个女人真的那么的专一,不过听了她方才的话我才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么爱东陵绝,我有希望。” 黑暗中,身影紧张的动了动。 女人沙哑道:“真的吗?” 他点头:“当然!” 她思索了许久,淡淡说道:“那么……你是再也不会要她的命了,是吗?” 他点头:“对。” “为什么?”沙哑的声音染上一抹愤怒和嫉恨:“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却喜欢她?我们都是一样的命格,长相我也不必她差,为什么喜欢她?” 说话的人,竟是池映月。 那么……眼前这个人,必是她的主人无疑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他转头,冷冷看向吃i样那个月,道:“你愿意背叛南宫辰逸,彻底出卖自己的灵魂给我吗?” “她也不可以!”池映月冷冷的说道:“你觉得,她那样的性格,会屈服你的管制吗?” “就算不是那又如何?”他冷笑两声,道:“你……永远都比不上她!” 池映月的身子狠狠一颤,一脸愤怒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怨毒的目光! 这是她最恨听到的话,她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多半便是因为跟池木木的攀比。 此刻他竟这么说,让池映月如何能咽得下气! “怎么,很生气么?” 他抬眸,眸光深邃冷漠看着池映月,冷笑几声,“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你明明对南宫辰逸付出那么多的心思,却又想要得到我的欣赏,你这样贪心……或许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厄运!” 池映月脸色倏的阴冷,道:“你这么说,那我们以后……只怕没有合作的机会了。” “哦?那我以后让你帮我做事,你岂不是要拒绝我了?”他轻笑一声。 池映月点点头,有些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道:“像你这么恐怖的人,我怎么可能相信你呢?而且,我们也已经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没有合作的必要?” 他本就冷漠的眼神忽的变得更加冷漠,森凉的看着池映月,冷冷的说道:“我的手里,有你那么多的把柄,你觉得,你还能够拒绝我吗?” 池映月脸色惨白。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帮池木木揭穿你的话……我会出手!”他勾勒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却如何都到不了他的眼底! 池映月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好恶毒的心思!” “难道你不知道,无毒不丈夫吗?”他笑容猛的收敛,对池映月冷冷说道:“如果你愿意听我的话,我便不会多说什么,我有我的原则,可你若不愿意……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好!” 池映月咬唇看着他,好半晌,才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森冷的眸光愤恨的盯着眼前这个让她害怕的男人,冷道:“不过……你要记住,我们是盟友,我可不是你的努力,我跟蓝沁可不一样!” 他猛的沉脸:“那你是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了是吗?” 他忽然发火,池映月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眼中隐约出现一抹恐惧。 “池映月,收起你那套高高在上,除了眼下没有任何支援依靠和后援的南宫辰逸外,没有人会吃你这一套!” 他神色愈发的冰冷,看着池映月一字一顿道:“我若高兴,便会帮你,我若要你做什么,你必须听从,不然……我会随时取走你拥有和在乎的一切!” 说罢,他的身子倏地消失不见。 黑夜中,他的身影片刻就不见了踪影,池映月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想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心中气愤又恼怒,长长的广绣一扫,桌上的茶碗盘盏,全都落在地上…… 第二天早晨。 池木木从深度睡眠中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睛,手便本能的摸了摸枕头旁边,却发现空空如也,当下吓了一跳,腾一声坐起来,睡意全无,四周张望。 “主子,你在找爷的骨灰吗?” 耳边传来清水熟悉的声音。 清水一边说着,一边朝池木木这边走来。 清水的手里抱着一个光滑的白色瓷瓶,那瓷瓶正是给东陵曼装骨灰的盆子,她松了一口气,忙伸手接了过来:“不是让你不要拿走吗?” 清水脸色疲惫,神情难过:“主子,奴婢看你睡得香,花穗她又……就抱过去给她看了看,而且……奴婢也想拜一拜爷。” 清水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池木木神色一阵黯淡,点点头,道:“知道了,花穗怎么样了?” “花穗就住在外间,身上中的蜂毒解了,可是她还是郁郁不欢,奴婢想……她这段时间都不会好起来的。”清水难过的又抹眼泪,只是那眼泪却越抹越多! 池木木知道,如果不是她跟花穗都倒下需要人照顾,清水也会倒下。 清水的难过不会比她们的少,只是清水向来稳重,现在时局不一样,自然不会如此。 “清水,你扶我起来,我去看看花穗。”池木木小心的将骨灰坛放在床头摆好。 “是。” 清水打水给池木木简单洗漱后,披了一件薄外套在她身上,道:“花穗就睡在隔壁。” 池映月作为南翼国未来的克里,自然是精心安排了这次的寝宫。 池木木和东陵绝的寝宫都是南翼国迎客最高级的级别,不过池木木强烈的要求下,东陵绝根本没有跟她一个院子,听说,池映月特地把池玉琴打扮了一番,放到了东陵绝的宫里伺候。 只是,这些事情现在对池木木已经没有吸引,她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复仇上面! “主子来了!” 池木木进去的时候,花穗在偷偷流眼泪,见池木木来了,忙擦掉眼泪,慌乱的眼神不敢让池木木看见。 池木木仔细看看,发现花穗的伤口被处理的很仔细,脸色也好了不少,只是她神情萎靡,整个人都垂头丧气,一脸的忧伤,让人看了就心疼不已。 池木木点点头,道:“花穗,清水,我过来,除了来看看花穗的伤势之外,还哟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商量。” “主子请说!”花穗和清水奇怪的对视了一眼,忙池木木说道。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道:“我要你们联系王爷所有的旧部,让重要的首领都来见我。” 清水和花穗是东陵曼的心腹,知道东陵曼的兵符在何处,而池木木自然也知道,只是她一个外人,如果贸然拿了兵符召见那些人,只怕众人都会不服! “主子,您想要做什么?”清水犹豫了一下,问道。 池木木道:“报仇!我要给东陵曼报仇!” “报仇?主子打算怎么做?在南翼国杀了池映月吗?”花穗连忙问道,本来萎靡不振的她,像是忽然来了精神一样。 池木木道:“给东陵曼报仇,可不只是杀了池映月那么简单……总之,我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你们只需要给我联系东陵曼的旧部,让他们的首领来见我,我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花穗看了清水一眼,两人眼神交流,轻轻点点头,然后花穗挣扎着从床榻起来,由清水扶着,一下跪倒池木木面前,郑重说道:“王爷过世,主子又是王爷最在乎的人,而且主子的品性和性格我们都知道,既然如此……那从此以后,主子就是我们的新主人,我们一定会永远的跟随主子的!”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你们要快点联系旧部,这种事情,拖不得!” “是。” 池木木站了起来,道:“花穗好好休养,你一定要让自己的身子快点好起来,这样,我们才能更快的给东陵曼报仇,明白吗?” 花穗郑重的点点头,本来死灰一片的脸颊,竟出现一抹希望的亮光:“主子,你也要好好收养。” 池木木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东陵曼的骨头火化,而且现在还不安葬吗?” “为什么?”花穗和清水同时不解的看着她。 池木木脸颊上,带着两人从未见过的杀气和冰冷,当下都是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好奇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神色认真,一字一顿道:“因为我要带着他的骨灰,让他亲眼看着我们为他报仇,看着伤他性命的人,一个个的死在他的面前,而第一个要死的……就是黑暗森林和里面所有的动物,第二个……就是池映月,接下来,一个一个,我全都不会放过!” 她的声音那么平静,平静的没有意思波澜,只是她的决心和冷漠,却让花穗和清水听的清清楚楚。 “爷喜欢主子是有道理的。”花穗咬着唇,道:“爷没有白牺牲。” 正欲说话,就听到外面有人传召,说:“东瑜皇后,请到大殿一趟,皇上和克里已经为您跟东瑜皇上准备了午膳,马上就可以享用了!” 池木木高声道:“本宫马上就到。” “池映月这个女人,这是太虚伪了!”花穗冷冷的说了一声:“主子,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对付黑暗森林和里面的巨蜂以及那些庞大的野兽,不过有一点我知道,等到池映月落马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抓一百条毒蛇,一百条蜈蚣,一百条蝎子,慢慢一条条的灌进她的嘴巴里,让她忍受钻心之痛,然后中毒而亡!” 看着花穗阴狠的神色,池木木都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有句话叫做宁得罪小人也莫得罪女人,看来这句话是对的,任何女人,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轻易不要得罪。 “还有池玉琴!”清水也在一旁冷冷的符合道:“这两姐妹一唱一和,我看……池映月很想撮合她跟皇上和好,或许这样,她就有个帮手,在皇上的身边也有个眼线了!” 池木木轻轻摇摇头,冷冷说道:“不会的,东陵绝的性格我知道,池映月摆明了恨我们到了这样的地步,东陵绝若是还会原谅池玉琴,他就是个傻子,除非他真的爱上了池玉琴!” 第30章 不喜不怒 说到此处,她想起不愉快的事情,当即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道:“不过,以东陵绝的为人,是轻易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主子,你想不想除掉池玉琴?”花穗眼珠子一转,忽然认真看着池木木,笑道:“虽然杀害池映月早了些,可要彻底除掉池玉琴,还是很容易的!” “哦?你有好主意么?”清水似乎也很讨厌池玉琴,在一旁符合着说道。 花穗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算计的阴狠,缓缓的点点头,对池木木说道:“主子,我有主意,有很好的注意。” “什么主意?”池木木蹙了蹙眉,一脸好奇的看着花穗。 花穗这个人,脑子里总是有莫名其妙又多的想法,整人也是鬼灵精怪,尤其是关乎到东陵曼和池木木的事情,花穗更是比任何人都要精明! “池玉琴不是一个爱慕虚荣,喜欢荣华富贵的女人么?”花穗眉头一挑,道:“现在她被皇上贬为宫女,一定不甘寂寞,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有权威而且又英俊潇洒的人出现,她还能……呵,等到她露出原形,要除掉她还不简单吗?” 花穗说的法子,确实是最直接又有效的法子,当下点了点头,对花穗说道:“这个法子不错,不过……我暂时不能够除掉池玉琴!” “为什么?”花穗和清水同时一脸不解又郁闷的看着池木木,疑惑的问道。 池木木道:“我暂时留着她,还是有用处的。” “用处?什么用处?”花穗不解道。 池木木脸上神秘的一笑,道:“你们可还记得,以前的德贵妃,池家的七小姐池慕秋,她以前可是跟池映月是最亲的姐妹,最后……为了各自的利益,小七还不是归降到我这一边了吗?” “所以……主子你是想……” 花穗和清水眼睛倏地明亮,花穗忙道:“主子您的意思是……” 池木木神秘一笑,轻轻点头,道:“你们猜对了,我奉行的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的原则,以前的池玉琴或许跟池映月是同一阵线的,而现在的池映月虽然有意要帮助池玉琴,可是,她们终究都不会站在同一战线,这便是我的机会。” 花穗和清水同时点点头,一脸钦佩的看着池木木,片刻后,却禁不住的叹息一声,道:“主子你说的是,不过,池玉琴这个女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您还是好好考虑看看,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奴婢一定第一个让她生不如死!” 看着花穗眼中闪过的神色,池木木好笑的捂着嘴巴,道:“好,你都这么说了,我会好好考虑。” “主子,时间差不多了,您还是去用膳吧,不然去晚了,池映月那个女人,只怕又会对你诸多意见了。” 池木木含笑,轻轻笑了笑,低声道:“不会的,愈是在现在这种时候,她愈是要表现的大方得体,纵然别人说我,她也会给我帮忙的!” 池木木虽然这么说,却还是轻轻的站了起来,对清水道:“不过,也该去了,我倒要看看,池映月设这个宴,到底有什么目的!” 清水点头,扶起池木木,对花穗道:“那你好好休息,我陪主子去。” 花穗点头。 池木木站起来,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回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花穗,一字一顿认真说道:“花穗,你一定要好好休养身体,记住你的命是东陵曼用生命换回来了,一定要珍惜,知道吗?” 花穗点点头,正色看着池木木,一字字道:“主子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池木木轻轻颔首,转头对清水道:“清水,我们出发吧。” 清水扶着池木木,主仆两人便往宴会宫殿的方向赶去。 走到宫殿门口时,早已经有人迎接。 池木木惊讶的发现,这门口除了东陵绝的侍卫之外,竟然还有另外一拨护卫。 而这拨护卫的着装和风格,都让池木木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东瑜皇后,请吧!” 有内监对池木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池木木轻轻颔首,笑容满面的说道:“多谢!” 内监领着池木木和清水走在奢华的台阶上,每一阶台阶,都是用上好的玉石堆砌,整洁而又光亮,能把人的倒影也照射进去。[.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看着这美丽的风景,半晌才叹息一声。 南宫勤建设了这般奢华绝美的宫殿,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却被南宫辰逸夺了过来,真正的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不知道他自己知道之后,会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娘娘,已经到了!”内监停下脚步,说话的声音打断了池木木的遐想,道:“陛下和东瑜皇上以及另一位贵人已经在殿内等候,请娘娘入内!” 池木木点点头,让清水留在外面。 她想,内监说的那个贵人,一定是池映月无疑了,当即便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 “哈哈……陛下说的对,本宫也觉得这里的布局非常的好,若是自己建设,自会被大臣弹劾,说您奢靡浪费,可若是别人建造的,你来享福,那是最好不过的。” 池木木还未走进去,就听见有人用不是很标准的中原话,在朗声说笑。 池木木眉头拧了一下,这里还有外人?难道内监说的人,真的不是池映月吗? 池木木脸色当即一沉,这声音,怎么那么像……他? 东瑜国作为四国之首,一向都是最强大的存在,而东瑜在四国中心,被称为中原,所以中原话,一向是运用最广的语言,就像二十一世纪的英语一样。 所以在完全不同的两种语言的人中交谈时,两方多半都会选择用中原华的。 池木木奇怪的是,这个人,怎么会到这里来,怎么会有资格跟东陵绝和南宫辰逸交谈,而且还是太监口中的贵客,难道…… 池木木脸色忽然一变,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妹妹,是你来了吗?” 池木木正在外面发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池映月的声音。 当即收敛神色,脸上展现一抹得意的笑容,款款走了进去,低声笑道:“真是抱歉,刚才想事情入神,一时间忘记进来了。” 她微微颔首,没有往前面看,却分明能够感觉到一双凌厉的目光正盯着她看。 “过来吧!” 东陵绝走下台阶,轻轻扶起她的手,低声说道:“宴席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了。”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池木木轻轻颔首,笑容满面的说道。 “无妨。美丽的女人,总是值得让人等待的!” 还没人说话,忽然,一声突兀的声音传来,池木木在东陵绝身旁坐下,这才抬头看去,却见一个美如妖孽的男人,一双冰冷的墨瞳,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池木木当场愣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心跳亦不由的加快! 这是怎样一个美貌的男子啊! 无暇的肌肤胜过万千女子,刀刻一般的五官精致无比,暗枣色的红发没有南宫辰逸的张扬,却让他的俊脸愈发的沉稳高贵,一双狭长的凤目就像上帝的点睛之笔,让他本来就完美的五官脸颊愈发的俊朗。 这等容貌,就如化成千年狐妖的妖孽,妖冶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心跳亦漏了半拍。 “木木,这是西柳国的太子,西门风华!” 池木木一脸诧异。 “皇后娘娘!” 他起身,将一手横放在胸前,对池木木轻轻颔首行礼,整个人显得礼貌而又儒雅。 池木木忙收敛惊讶的神色,恢复优雅的模样,对着他亦是轻轻颔首。 在京城的星月楼里,这双漆黑的眼瞳礼貌的跟池木木道谢,并且告诉池木木他们西柳国的人是一定有恩必报的。 后来,在黑暗森林里,这双冰冷的总是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又出现在她的面前,救了她两次的性命。 现在,这个男人摘去脸上的人皮面具,穿上华丽的锦袍,除了那双眼睛之外,其他地方,根本就没有一点之前的影子。 不过,池木木在心里默默的想,这个男人其实根本就不用伪装。 因为他的那双眼睛,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是能够认出来的。 池木木叹息一声,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西门风华,道:“原来你便是西柳国的太子,幸会,幸会!” 南宫辰逸在一旁饶有兴味的看着两人的交谈,见池木木如此神态,说出这样的话,当下便不解的挑了挑眉头,笑着问道:“怎么?你们认识吗?” “认识,当然认识了!” 池木木脸带微笑,对南宫辰逸道:“四哥还不知道呢,我们在京城就见过,他一路跟随,在沼地里两次相救,不然……我只怕不能活着出来,见到四哥的好日子呢!” “哦?” 南宫辰逸更是不解,浓墨般的眉头挑了起来,不解道:“黑暗森林那么恐怖,既然你们早就相识,为何不结伴而行呢?” 池木木的眸光慢慢的落在西门风华潋滟的脸颊上,淡淡说道:“是啊,我也很奇怪呢,太子殿下,不知道你为何不跟我们同行呢?” “本宫看起来像个坏人,所以不敢跟皇后太早的碰面,以免唐突了佳人呢!”西门风华笑容满面,对池木木笑了笑,低声说道。 “是么?”池木木轻轻挑眉,看着西门风华,脸上的容颜忽然一变,冷道:“原来西柳国的人,喜欢这样偷偷摸摸!”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脸色一变! 天底下谁不知道,西柳国的太子西门风华风流倜傥、残忍暴戾、嗜杀成性,任何人在他的面前,都不能够嚣张,说话时语气更不能差,不然,以他的脾气,会因为你在他面前打了个喷嚏,翻了个白眼,就要了你的命。 池木木眼下这般无礼而又调谐的话对他来说,简直是找死! 他冰冷的眼瞳就那般深深的凝视着池木木,漆黑瞳仁,映衬着池木木的脸颊,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冰冷的凝视在一起。 西门风华是冷漠无比的冰冷,池木木则是面无表情的沉静,就那么冷冷的凝视着西门风华,不喜不怒,却更没有害怕。 第31章 几次说不出来 “嗯?呵呵呵……” 许久,就在空气也近将凝滞的时候,西门风华忽然大笑出声,每一个人,都满脸不解的看着他。(.好看的小说) “听闻东瑜皇后天真可爱,善良直接,看来传言不假啊。” 西门风华的话,让池木木禁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这人是什么意思啊? 是想说传言的池木木是个白痴傻子吧! “况且……你的知己曼王爷死在黑暗森林,你心情不好,本宫也可以理解,度阿奴不会跟你计较的。”西门风华潋滟的凤目染上一抹冰冷的笑容。 这般绝情而又残忍的笑容,亦只有死去的东陵曼可以媲美了。 东陵绝不知道何时走到池木木的身旁,轻轻伸手,握住池木木的手,对西门风华低声说道:“皇后她确实很伤心,这件事情,还希望以后太子莫要当着她的面再提起了。” 西门风华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阴历,随即,脸上却缓缓的荡开了一抹笑容,对东陵绝轻轻点头,颔首笑道:“东陵兄说的对,都是本宫不好,以后断不会再提起此事。” 东陵绝便扶着池木木到他们的座位坐了下来。 池木木坐下,心里不悦的想,这个西门风华倒是颇有风度,整个人都显得桀骜不驯,却又明显是一个非常有手段,而且阴历狠毒的人。 池木木觉得很奇怪的人,他为什么会给池木木戴那么高一顶帽子,而且要当众说出来。 他那般明显挑拨的话,若是换成普通的男人,只怕池木木早就要遭殃倒霉了! “既然人都来气了,那就可以开始了!”池映月见众人落座,在一旁笑容满面的说道。 “开始吧!” 南宫辰逸轻轻颔首,看向池木木,却发现池木木一脸若有所思,然后缓缓的抬头看向西门风华。 西门风华也正好抬头,就那么不期遇的跟池木木的眸光对上。 池木木眼神一慌,忙回过头,不敢跟西门风华对视。 眼睛彻底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却发现西门风华唇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池木木的举动无意识的取悦了他。 想起他的笑容,池木木心中不满,又不由转过头,不满的盯着他,西门风华却正一脸笑容的看着池木木,脸颊上满是愉悦的笑容。 池木木当即脸色一沉,东陵绝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身子不由的往旁边侧了侧,拦住了西门风华投射过来看池木木的眸光。 池木木便也安心躲在东陵绝的眸光下,不再去跟西门风华玩“眼神游戏”,而是专心看着前面的歌舞节目。 南宫辰逸作为主人,坐在这厅台的中央,池木木和东陵绝坐在右侧,西门风华坐在左侧,歌舞上来不是东瑜国那种含蓄的舞蹈,而是充满异域风味的民族舞蹈,舞娘们一个个光着肚皮咬牙,胸前露出深深的沟壑,穿着清凉的衣物,跳着火辣的舞蹈,在场的三个男人却都只是面含微笑,并没有大惊小怪! 跳了两首舞蹈后,便开始一一上菜。 南宫辰逸和池映月一桌,东陵绝和池木木一桌,西门风华独自一桌,每一样菜厨师都精心准备了三份,每个桌上放上一份。 渐渐的,几人眼前的桌上都放满了菜色,不过都是南翼国的风格,池木木又怀着身孕,看着便没什么胃口。 看着菜色上的差不多了,池映月亲自下桌来给几人倒酒,然后举杯笑道:“这些都是南翼国的美食,几位远道而来,便尝一尝南翼的风味吧!这一杯,就当是我敬你们的。” 池映月举起杯子,率先一口喝了下去。 西门风华赞了一声“好酒量”,也一仰脖子喝了下去,南宫辰逸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池木木正预喝酒,东陵绝却抢过她的杯子,道:“你怀了身孕,朕来替你喝。” 池木木还未说话,却见那边,池映月捂着嘴唇娇笑不已,道:“东瑜皇上跟皇后鹣鲽情深,真是羡煞旁人啊!” 南宫辰逸和西门风华神色各异,脸上却无异都闪过一抹妒色。 池木木却懒懒说道:“谁不知道东瑜皇上风流多情?不说别的,光说我们池家四个女儿都入宫做了他的妃嫔,便可见一斑!” 池映月脸色倏地一边,这可是她的痛脚! 西门风华这样的人物,或许不知道她是南宫辰逸的木丫头,却绝对知道她曾经入宫陪伴东陵绝! 池木木说这话一来埋怨东陵绝收了池玉琴做妃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说给池映月听。 她既然能够假装的这般安然无恙,还能够当着众人的面倜傥陷害池木木,池木木为何要容忍? 池映月,她一定不会让她活多久的! “过来,到孤身边来。”南宫辰逸对池映月招手,池映月黑着脸色,听南宫辰逸叫唤,脸上勉强撤出一抹笑容,然后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南宫辰逸伸手,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笑呵呵的说道:“孤难道不够爱你么?也用的着你来羡慕旁人!” 池映月立刻一脸羞涩的垂下头,请拍了拍南宫辰逸的胸口,羞涩说道:“皇上莫要这样……他们都看着呢!” “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哈哈……”西门风华立刻捂住自己的眼睛,笑盈盈说道。 池木木脸色当即一沉,心如刀绞。 如果南宫辰逸只是正常的爱上一个女人的话,她断然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可是,南宫辰逸爱上的却是池映月这样一个恶魔一般的女人,这个女人虚荣欺骗……可是如今的南宫辰逸,却把她当成宝贝一样珍惜的女人! 池木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四哥对你的克里这般好,也是羡煞旁人,只是奇怪,克里这等容貌脾性,又是天生的凤凰命格,为何直到现在还未出嫁,竟然让四哥等到这么好的机会,这是难得呢!” 池木木脸上没有丝毫嘲笑和愚弄的神情,只是一脸好奇认真的看着南宫辰逸问道。 南宫辰逸脸上立刻荡出一抹笑容,对池木木高声笑道:“那是因为,木丫头她答应过我,等到我武功大成就嫁给我,等到我武功大成,就陪我去世外桃源,去江南,去范周碧波……不过,现在孤要回来办大事,夺得皇位,难为木丫头一直陪着我受苦了。” 他每说一句,池木木的心就坠痛一分,就好像被万千利刃凌迟侥幸,痛的她坠入深渊。 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楚不过。 他们确实说过那样的话。 可是,池木木不过是为了哄骗安抚他,才随口答应,可是当时的池映寒却完全的放在心里,深入烙印,刻在脑海里,不管经过时间的推移,还是他练功到已经失去了记忆,却还是清晰的记得他们曾经说过的话! “真是羡慕四哥的木丫头。”池木木拼命的掐着自己的掌心,忍住眼眸的泪水,道:“只是不知道,四哥可还记得后山的那个小谷,你跟木丫头的秘密基地?” “嗯?你也知道吗?”南宫辰逸笑容满面看着池木木,道:“看来,是木丫头告诉你的。” 他又转头,责怪的看着池映月,道:“下次记住了,我们的秘密,你万不可告诉别人,明白吗?” 池映月叹息一声,点头道:“我听四哥的话便是。” 然后,她柔弱无依的靠近池木木的肩膀,整个人都显得娇弱不看。 池木木不得不承认,池映月的娇柔配合着南宫辰逸的健壮和俊朗,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是那么的般配。 只是越是这样,她心里便越难过,仿佛随时都会窒息,呼吸不过来一般。 “如果不喜欢这些食物,喝碗汤吧!” 东陵绝默默在一旁给池木木倒了一碗汤,推到池木木的面前,然后凑到池木木耳边,不动声色道:“她故意这样,东陵曼死了,你已经够伤心了,你身子不好,想想你腹内的孩子。”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说的也很迅速,说完之后,飞快的离开池木木的耳畔,旁人根本看不到。 池木木怔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慌忙压下胸口翻涌的怒火,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平静下来。 东陵绝说的对,如果她再激动一下,很可能就会当场吐血犯病。 “怎么?东瑜皇后不喜欢吃南翼的食物吗?”南宫辰逸听到什么,转头问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对,有些吃不习惯!” 南宫辰逸笑了,手更加紧的握住池映月的手,高声笑道:“那也真是巧了,孤虽然是在东瑜长大,却极喜欢南翼的食物,木丫头一来也爱上这里的食物,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池木木心更痛,却点点头,艰涩的说道:“四哥说的是,只是……你能别称我为皇后吗?你以前都不是这么叫我的!” “哦?那孤以前都怎么叫你的?”南宫辰逸放下手里的筷子,饶有兴味的看着池木木问道。 池木木笑道:“你以前都是叫我木……木……” 一句“木丫头”几乎脱口而出,只是话到嘴边,几次却说不出来。 池映月在那便,眼神阴历的厉害,狠狠的看着池木木。 南宫辰逸却在一旁笑着说道:“孤以前都叫你木木,对吗?” 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愈发苦涩的点点头,道:“对,你以前都是叫我木木的。” “那孤以后就这么叫你!”南宫辰逸指了指池木木面前的乳鸽盘,道:“这食物很是滋补,木木你怀着身孕,要多吃一点。” 第32章 罪不可恕 池木木点点头,脸上愈发的沉静,只是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超多好看小说] 太多太多的伤痛,此刻汇集在一处,那么奇妙的,她似乎没有那么痛了,因为她真的已经麻木了。 东陵绝在一旁,眸光阴历的看了池映月一眼,随即又看向西门风华,道:“太子殿下,不知道今晚有没有时间?” “嗯?”一直在陶醉欣赏舞娘跳舞的西门风华忽然被东陵绝点名,忙回头,疑惑的看着东陵绝:“本宫无佳人相伴,时间多的很!” “那么……不如今晚我们约在南翼的御花园里一叙如何?”东陵绝转头,看向南宫辰逸,道:“这毕竟是南翼皇上的地盘,不知道您介意不介意,将宝地借我一用?” 南宫辰逸饶有兴味的各自看了两人一眼,然后颔首道:“不介意,孤一点都不介意。” 南宫辰逸的笑容有点看好戏的以为,可是南宫辰逸和东陵绝之间,却飘散着一种莫名的杀气,在空气里面旋转着。 池木木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哈哈哈……” 正发愣的池木木被忽然的一声笑意给惊的回过神来,当下不解的看向发出笑声的西门风华。 他俊俏的脸颊上,带着一抹俊逸的笑容,就算是那样略带讽刺的笑容,让他这等姿容绝色的人脸上展现,都是那么的完美。 池木木本来要皱起的眉头,不知道为何,如何都攒不起来。 这个男人就是一只狐妖,一只女人都都无法抵挡的狐妖。 “你尽管可以放心,本宫不会把你的皇上怎么样的。”西门风华看着池木木不禁大小出声,一脸好笑的看着池木木说道:“木木!” 池木木眉头轻皱了一下,不悦道:“你叫我什么?” “木木啊!” 西门风华放下手中的杯盏,一脸好奇的看着池木木说道:“你不是让南宫兄这般称呼你吗?” “嗯,对。但是我没让你这么称呼我!”池木木脸色沉了下来。 “哦?”他有些不悦的蹙起眉头,盯着池木木看了半晌,才叹息一声,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呢?既然当众说出来的,自然是听者有份啊!” 看着他一点都没有悔改的意思,还一脸的笑容,池木木不由蹙紧眉头,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满脸不悦的说道:“他是我的四哥,自然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可是……西柳太子身份尊贵,还是不要叫我的名字好。” 西门风华很不要脸的看着池木木,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本宫一点都不介意的。” 池木木磨了磨牙,东陵绝便在一旁握住池木木的手,低声笑道:“木木,太子在跟你开玩笑,你不必跟他一般见识,免得让肚子里的孩子不学好。” 东陵绝故意伸手,轻抚向池木木的腹部,然后挑起剑眉,一脸得意的看着西门风华。 西门风华微微仰头,眼睛不悦的眯了起来,看着池木木半晌,才低声笑着说道:“若是我的孩子,本宫倒是希望他跟我一样。” 池映月忙在一旁打圆场,笑着说道:“各位快点品尝面前的美食吧,南翼的厨师精心准备,若是冷了,岂非辜负如此美食。” 她说罢,拍拍手,高声吩咐道:“来呀,快上葡萄美酒招待极为贵客。” 她说的是南翼话,因为比较简单,所以池木木也听出来了。 再一看,发现南宫辰逸正向池映月投去赞赏的眸光,当即心中更不是滋味。 正想着,便闻到葡萄美酒的香气,听池映月说道:“妹妹,这酒刺激很小,怀着身孕的妇人也是可以引用的,你尝尝看,这可是二十年前的美酒,听说还是四哥的父亲当年亲自酿造,一直留在酒窖的深处,给四哥的生母怀身孕的时候食用,听说四哥的生母极喜欢喝葡萄美酒,可惜……这么多年了,直到现在,四哥才喝上。既然你怀了身孕,也尝一尝,四哥想必是愿意的。” 池映月一边说,一边深情的凝望着南宫辰逸。 南宫辰逸叹息一声,轻轻点点头,一脸高兴的看着池映月,握住她的手,感叹道:“木丫头,你总是那么的了解孤,让孤如何报答你才好!” 他的酒瞳里,盛满了浓浓的情意,那般的真挚,那般的深情,池木木在一旁看着,心却如刀刺一般难受,当即沉下脸,别过脸掩去脸上的神情。 池映月却在那里动情演说:“只要四哥心里有我就足矣,臣妾知道四哥此生最介意的事情,便是不能在南翼长大,所以……今晚趁着五妹妹也在这里,所以让我们兄妹来感怀一下,岂非更好?” 池木木脸色愈发的沉吟,池映月说的那么动听,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不知道,秦夫人根本不是南宫辰逸的生母,他的生母,早已经死了,早已经不知踪影! “倒酒!” 三个端着酒壶和杯子的宫女小心翼翼端着托盘在三张桌子前跪好,池映月便吩咐道。 “谨遵克里吩咐!” 三个宫女非常有礼貌的说了一句,然后小心的放下托盘,取出水晶杯,小心的拿起透明的酒壶,轻轻往杯子里面倒酒。 袅袅的酒声很是动听,酒溢出来落在杯子里,红紫的那般好看,就像南宫辰逸的眼瞳,池木木痴痴的看着这美丽的景象,浓烈的酒香比刚才更盛了! “色泽艳丽没有浊物,气味芳香,浓淡适宜,果然是好酒!”西门风华那边的一杯酒已经倒好,他端起酒杯轻轻摇晃了一下,闭着眼眸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而又赞赏的说道。 顺着他的话,池木木不由看向杯子里的红酒,果然觉得酒杯里的葡萄酒色泽通透,纯正浓郁,是难得的好酒。 当下心里对西门风华的防备却又更深一层。 听说这个男人手段狠厉,残酷冷血,而且武功非常高强,听说有人偷偷排过排名,南宫辰逸的魔功大成自是第一,而他跟便是第二。 这样一个有心计,武功好的人还有品位,懂酒,就更加的恐怖了。 “娘娘请用!” 池木木的酒杯刚注满红色的液体,那倒酒的宫女,便用流利的中原话跟池木木这么说了一句。 池木木当下脸色一变,手里刚拿起的酒杯“哐”一声落在地上,池木木惊讶无比的看着眼前这个倒酒的宫女,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笨手笨脚的东西,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得罪东瑜皇后,来呀,拖出去重则五十鞭子!”池映月见此场景,脸色倏地变得冰冷,狠狠看着那个匍匐跪地,瑟瑟发抖的宫女。 她话音刚落,立刻便有两个健壮的宫女走了过来,准备架起地上跪着那宫女,那宫女瑟缩的更厉害,全身都是因为害怕而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只见她一脸惊恐的抬头,又有看了池木木一眼,见到她的脸颊,池木木当即脸色一变,彻底怔在那里。 “饶命,克里饶命!” 那女人用中原话在惊恐的喊着,眼里的神色,就像一个受惊的小鹿一般,模样分外的可怜。 那两个宫女走过来,一左一右驾着她,她飞快的垂下头去,不敢再说话,只是呜呜哭着,嘴里不停的求饶,可是池映月却不动声色,丝毫都没有要绕过她的意思。 “等一下!” 池木木扬手,那两个进来架人的宫女知道池木木是这里的贵客,也不敢轻举妄动,便咬牙看着池木木,也不敢前进。 “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克里何必动那么大气呢?”池木木起身,伸手扶起这个“宫女”,道:“这不是有损克里你的威名和你的身份吗?传出去,若说你跟这么一个宫女计较,可怎么像话呢!” 池映月也没有因为池木木的话而生气,听了她的话,抬头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一笑,道:“下人既然做错了事情,就得要惩罚,不然,哪里还有规矩可言?我不像妹妹那么心善,所以不会那么宽容。不过……妹妹应该认识,这个女人,曾经去中原找过你,怪不得你会帮着她呢!” 看着她恍然大悟的样子,正喝酒的东陵绝也有些惊讶的转头。 他本来以为池木木不过一时同情心泛滥而已,他大约怎么都没想到,池木木竟然会开口帮这个女人吧! 可是池映月这么说,而且看她的神态语气都有些不对劲,当即皱起了眉头,对那倒酒的宫女说道:“抬起头来!” 宫女垂头不敢出声,却发出一些轻微的抽泣声。 “东瑜皇上让你抬起头来,你没有听到吗?”池映月冷冷说道。 那“宫女”的身子一颤,好半晌,才缓慢的抬起头来,她虽然抬起头,却垂着眼眸,将下巴垂的很低,东陵绝根本看不到她的模样。 不过,那熟悉的容颜,纵然只看到一个边角,东陵绝也能够看的清清楚楚,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对眼前这个女人说道:“你……你是……” “没错!” 东陵绝话音未落,池映月就在一旁插嘴道:“这个女人,确实就是曾经去京城里面找她的康宁,说起来……这个女人,也算是东瑜皇上名义上的皇姑了呢!” 东陵绝和池木木的脸色当即完全沉了下来。 康宁是东瑜国的公主,如今却沦为送酒的宫女,这绝对是对东瑜皇上的污辱,极大的污辱! 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在西柳国的太子也在场的情况下,池映月就这么说了出来,简直是对东陵绝的调谐! “这确实是朕的皇姑呢!”东陵绝脸色一冷,倏的站了起来,大手狠狠扶起康宁,眸光冰冷的看着池映月道:“不知道克里这是什么意思?在这样的场合故意污辱朕么?” 东陵绝说这话就有点严重了,南翼国的克里,未来的皇后,在这样重大的场合,三国领导人的会面上污辱他国皇帝,就算是未来皇后,也是罪不可恕! 第33章 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这,这……” 池映月吞吞吐吐,一脸委屈的看着东陵绝,然后慢吞吞的躲到了南宫辰逸的怀中,娇笑的模样楚楚动人,柔弱无依,甚是可人。 这边弩箭拔张,西门风华那边却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冷冷的看着西门风华这边。 西门风华也不着急,轻轻晃荡着杯中的美酒,修长的手指拿着水晶杯,杯子里又盛着红色的葡萄酒,这水晶杯是一小块一小块的菱形,随着他动作的摇晃,酒水晃动,就像红色的玛瑙在他的手中晃荡摇动一样,分外的美丽,他的手指,亦显得愈发的白皙修长。 “本宫失态了,不过是觉得东瑜国的皇上有些可笑而已。”西门风华收敛笑意,潋滟的俊脸满是认真。 “西门兄这是什么意思?”东陵绝猛的一下将康宁拉到自己的身后护起来,上前一步,冷冷的看了池映月一眼,眸光便瞪向西门风华! 西门风华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眸光。 两人具是神情冷漠,一直盯着对方,看了半晌,才冷冷说道:“这本不是本宫的事,本宫本不应该多嘴。不过,看到东陵兄这样,实在想提醒一句。” 东陵绝的神情愈发的冷漠,冰冷的眸光凝视着西门风华,冷道:“想提醒我一句?你想说什么?” 西门风华冷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夫人在出嫁之前确实是东瑜国先帝的义妹,可是……她后来嫁给了南翼国那个某乱的小人,现在,南宫兄已经杀了南宫勤那个小人,而这位夫人……作为女人,已经成为阶下囚了!女人嫁出去后,就跟夫家再也没有关系了,她没有被绞杀,已经是南宫兄的开恩了,不过是做个宫女而已,东陵兄又何必那么激动呢?” 他话音落下,东陵绝和池木木都彻底的怔在那里,答不上话来。 他说的话很正确,没有一个字说错,东陵绝和池木木,又能为一个阶下囚说什么?是自贬身份,还是在跟南宫辰逸作对呢? 南宫辰逸在那边脸色难看的安慰着受了委屈的池映月,一脸不高兴的说道:“西门兄是个明白人,说的都是公道话!这是孤的阶下囚,哪里来的什么皇亲国戚?” 东陵绝这样的毒舌,难得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池木木转头一看,发现池映月隐在南宫辰逸怀中的脸颊,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旋即又消失不见。 见池木木正看着她,脸上便当初一抹得意的笑容,带着挑戏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面色一冷,道:“四哥,你的这个俘虏我很是喜欢,不如就送给我吧!” 池木木虽然不是很喜欢康宁,可是康宁毕竟是东陵曼曾经的爱人,池木木相信,就算东陵曼再此,也绝对不想看到康宁被人这般的糟践! “哦?五妹妹是怎么了?怎会喜欢这样身份低贱的俘虏呢?”池映月从南宫辰逸的怀中抬起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倒吸一口冷气,胸腔的愤怒和冰冷,几乎已经将她掩盖,她是那么生气的看着池映月。 “四哥,你可愿意?”池木木面无表情,生硬的问南宫辰逸。 南宫辰逸酒瞳闪过一抹诧异,然后眯起眼睛,认真看着池木木。 池映月私下轻轻捏了一下南宫辰逸的手掌,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池木木的眼神里渐渐出现一抹恳求,难受的看着南宫辰逸。 南宫辰逸这下便为难了,这个看看,那个看看,两个女人皆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半晌,南宫辰逸才缓缓开口,道:“如果木木你喜欢南翼国的下人,孤让人挑几个好的给你送过去,一定伺候的你满意。这个俘虏笨手笨脚,木木又怀着身孕,如果照顾你出了什么意外,只怕东陵兄会怪罪孤的。” 池木木心一沉,一脸失望的看着南宫辰逸。 忘记了,他是真的忘记自己了。 似乎直到这一刻,池木木才彻底的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而池映月则在那边得意而又嚣张的挑眉,得意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池映月的得意之色,指甲再次潜入掌心,半晌都反应不过来,说不上话来……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东陵绝冷道:“只是没想到,南宫兄这么的小气,为了你的克里,连一个笨手笨脚的俘虏都不舍得送给朕!” 东陵绝的冷漠话语,竟也没有让南宫辰逸生气,他笑了两声,对东陵绝道:“让东陵兄笑话了,孤这个木丫头,她是东瑜国人,你们也知道,这宫里的人谁伺候她都不习惯,偏偏喜欢这个笨手笨脚的俘虏伺候。她为了孤离乡背井,孤不能连这点事情都不依着她,所以……实在不能承让,不如孤让人挑一百个宫女给木木,再挑一百个美人送给东陵兄如何?” 东陵绝正欲发作,池木木却在身后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对南宫辰逸说到:“四哥果然疼爱你的木丫头,那我们也只好就此作罢。” 东陵绝冷冷坐回座位上,不再多言。 “不过,这个宫女的惩罚就算了,还求四哥看在我们的份上,饶了她这次。” 池木木说罢,南宫辰逸便看向池映月,询问她的意思。 池映月一脸不满,却只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南宫辰逸冷冷看向康宁,道:“还不像东瑜国的皇后娘娘道谢?” 康宁身子一颤,连忙跪下。 池木木忙伸手扶住她,道:“不必多礼了,你如果想多谢我,我正好有些不舒服要出去走两圈,不如你扶我出去走走吧!” “那你就去吧!” 这个要求不过分,南宫辰逸不能拒绝,池映月也说不上什么话,只好同意。 康宁如获大赦,忙扶着池木木的手,两人一起出了宫殿的大门。 出了大门,康宁才松了一口气,却是一脸愁容。 “你已经没事了!”池木木任然不喜欢康宁,对于对不起东陵曼的任何人,她都抱着一种本能的排斥,道:“你走吧,若是找到机会,我会救你离开这里的。” 池木木正欲转身,康宁却一下抓住池木木的手,忧伤的看着她。 池木木注意到,康宁的神色非常的憔悴,眼睑下面生满皱纹,本来年轻的容颜,已经被折磨的憔悴不堪,本来一头的乌发,此刻却能看到不少的白发,也难怪一开始池木木和东陵绝谁都没有认出来,她就是康宁。 “她会杀了我的,就算你现在救了我,回去她会更狠的惩罚我!”康宁拉着池木木的手,悲伤的眼泪,一滴滴不停的滚落:“求你救我,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只是……我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受苦了,她不停的污辱我,打骂我……还有,夫君他……他跟孩子们,都已经死了,我是再也没希望了,呜呜……” 康宁已经泣不成声,拉着池木木的手,不停的诉说着自己的苦楚。 池木木或许已经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池木木想起来,她刚进来的时候,在大殿里飞快的看了两圈,现在想起来,她大约是在找东陵曼吧,东陵曼没来,那池木木和东陵绝就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池木木面色一冷,狠狠甩开康宁的手,冷道:“东陵曼已经死了!” 康宁的身子重重一怔,抓着池木木的手不由一松,往后踉跄两步,满脸诧异而又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颤声说道:“你,你说什么?东陵绝他……死了?” 她的眼神那般害怕,眼神都颤抖了起来,一脸害怕而又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 池木木忽然有些原谅她,没那么讨厌她了。 或许,她对东陵曼还是有感情的吧,只是那感情太过微弱。 而且现在的她太过可怜,池木木把东陵曼的骨灰在皇宫里面火化了,她竟然还能不知道。 “对,在路上,过黑暗森林的时候,他为了救我,他,他……” 脑子里,猛的回旋出分辨时的场景,东陵绝惨烈而又眷恋的笑容就像电影回放一般,一幕幕飞快的闪过,让她心痛如绞! 池木木只好顿住,只觉得胸腔一阵阵腥甜的气息在翻涌,她若再开口,一定会吐出血沫。 “他……竟然,就这么没了。” 康宁伤心欲绝的看着池木木,禁不住的往后面踉跄一步,看着池木木,半晌,眼泪才猛的如决堤一般,哗啦啦流了出来:“我以为还会见到他,我以为……还能跟他说话,你知道吗?我还差他一句真心的道歉,我很想跟他说一句对不起,发自内心的对不起。” “你是该跟他说,因为你确实对不起他!”池木木冷漠无比的开口说了一句。 康宁迅速的垂下头,看着池木木,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池木木道:“当初你这般的伤害他,落到如今的下场,是老天对你最好的惩罚,我若是救你,只是看在他曾经爱过你的份上,但是你要记住,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池木木声音冷入骨髓,康宁对不起东陵曼,所以,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原谅她,而对于伤害过东陵曼的人,她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不原谅我是应该的……” 康宁的泪水滚滚落下,深吸一口气,看向池木木,道:“其实,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不应该喜欢上皇兄!” “不应该喜欢东陵绝的父亲么?为什么?”池木木蹙眉,本不想再跟她多说,听了这话,又不由问道。 康宁轻轻的点点头,认真说道:“对。皇兄是心系天下之人,他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女人,他就算爱,爱的也是秦夫人那样善于谎言和柔弱的女子,而我……不过是他的一个政治工具而已,其实我心里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不愿意承认,而且看到东陵曼的时候……也抱着一种报复的心里,我想,既然你们东陵家的男人可以玩弄我的感情,利用我的感情,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第34章 离不开的 池木木摇摇头,狠道:“可是,你伤害了一个真心待你的男人。(.好看的小说)” 康宁一脸泪水,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我失去了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我一辈子都或会不及,如果我嫁给了东陵曼,此生一定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和幸福。” 池木木冷道:“你现在知道,已经晚了,你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康宁眼泪流的愈发汹涌,点点头,凄楚道:“你说的对,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你知道吗?当我发现他对我的真心时,我有多么慌乱,我觉得自己那么的不堪……我只想着逃走,所以才会撒下那样的弥天大谎,也让他恨了我一辈子!” “你既发现他真心爱你,为什么又要让他背负一个这么大的包袱呢?”池木木冷冷说道。 康宁抬头,一脸难受的看着池木木,道:“我自私,我想……一个这么好的男人,我永远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他发现我的真面目,恨我入骨,既然如此……我不如给他留下一个尚算完美的印象,其实……我应该跟他说清楚,不应该让他因为我的欺骗,而受了那么多年的心灵折磨,孤独那么多年,直到遇到你……” 康宁满是泪水的瞳孔已经不再清澈,叹息一声,道:“知道吗?我之所以会爱上夫君,是因为他一心待我,没有杂念,他虽然不是个好人,可是为了我,为了哄我开心,什么都做的出来!” 她脸上当初一抹笑容,伸手指向大殿上的砖瓦,凄楚而笑:“你知道吗?这个招待外臣的大殿上面,盖着的都是琉璃瓦!” 池木木眉头拧了一下,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只是觉得这宫殿里异常的华丽,里面照着灯光也显得格外的明亮,她进去后就见到池映月,心中不悦,根本就没注意,现在被康宁提起,才觉得不一样。 康宁又叹息一声,继续说道:“这个宫殿里面的一砖一瓦,都是他为了我……为了陪我看星星做成的!” 她说到此处,似乎再也坚持不下去,倒抽了几口冷气,颤抖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道:“因为我告诉她,我喜欢看天上的繁星。(.)因为母亲还没死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每一个死去的亲人,都会变成天上的繁星。我虽然被收养成为公主,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孤独无比,皇宫里的那些公主和皇子,都跟我格格不入,所以……我便有这个习惯,总是在天气晴朗的时候看星星。” 她吸了一口气,似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半晌,才淡淡的难受的说道:“所以,夫君为了我这么一个不起眼,不值一提的爱好,便顶着被所有大臣咒骂的风险,冒着被史官记入史册的危险,给我起了这座琉璃殿。你知道么……起好的时候,我在里面笑的都流泪了,笑的直不起腰,我们躺在这里看星星,看了一晚上,一直等到第二天阳光升起,他才去早朝。虽然早朝被无数的大臣反对谩骂,可是他还是很开心,以后,只要天气好,就会陪我过来看一会星星,或者雷雨的时候,他也会抱着我,到这里来看闪电下雨!” 池木木轻轻颔首,点头道:“这个琉璃殿,确实富丽堂皇,你只看到它的繁华富裕,只想到你的夫君对你如何好,你可曾想过,为了这座宫殿,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需要多少人付出多少劳力和财力?” “那重要么?”康宁转头,一脸正色看向池木木问道:“女人不就是喜欢这样的宠爱吗?至于别的,若是看的那么重,那男人还有什么兴趣爱你,把你宠上天?” 池木木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康宁苦笑一声,道:“你也见过这个宫殿有多么的奢华了,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按照我喜欢的风格改造或者重建了,或者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那么快就下台了,才会让南宫辰逸有机会吧!” 康宁的眼里划过一抹狠色,转头看着池木木,道:“可是现在,我最喜欢的宫殿,却被池映月那样的贱*人住着,我怎能甘心?” 池木木神色一黯,忽然心生一计,道:“你恨池映月吗?” 康宁点点头:“狠!” 池木木冷道:“我也恨她,恨之入骨!” “哦?”康宁不解的蹙眉,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池木木道:“可是……你们是亲姐妹。” 池木木点头,道:“对,我们虽是亲姐妹,可是我们从来就不和。你知道吗?她之所以今天会得到南宫辰逸的宠爱,那是因为她冒用了我的身份,假扮成我,然后欺骗失忆的四哥!” 康宁瞪大眼睛,满脸诧异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不要以为我撒谎,这可是真的。而且……你知道吗?东陵曼死在黑暗森林里,就是因为她!” “什么?”康宁猛的抓住池木木,一脸惊讶又愤怒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池木木轻轻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 她瞳孔狠狠一缩,幽深的看着康宁,一字一顿,狠狠说道:“这个女人……恶毒无比,为了除掉我,引来黑暗森林里最恐怖的巨蜂,让那些巨蜂靠近我们,却不让除了我外的所有人听到,东陵曼为了救我,亲自带队,留下一对暗人阻挡,以血肉之躯为我们拖延时间,让我们逃脱……” 池木木早已经泪流满面,道:“她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要除了她!” 康宁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警局而又害怕的神情,深深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叹息一声,道:“这个女人,确实太恐怖了。”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她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 “既然如此……那我唯有跟你合伙,杀了她!”康宁的眼中滑过一抹狠厉:“抢了我的琉璃殿,杀害我的夫君和孩子……我那最小的儿子才几岁啊,她也能那么狠心。” 康宁的双手都颤抖起来:“竟然还这般残忍的害死东陵绝,我不会放过她,一定不会!” 池木木脑子似乎更加清晰的在回房着东陵曼跟她分别时的场景,心中就如有一把尖锐的刀片正在不停的一下下的钻着她的心窝窝一般,难受的让她痛不欲生。 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不停的深呼吸了几下,转头看向康宁,一脸正色说道:“你想帮你的家人,帮东陵曼报仇吗?” 康宁肯定的点点头。 池木木颔首,道:“好。我相信你的决心!只是有一点我很想问问你,你现在作为一个阶下囚,随时都可能丧命的阶下囚,你有什么能力能够除掉如今高高在上的南翼克里?” 康宁猛的怔在那里,脚下踉跄一步,满脸诧异而又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你觉得很伤心,也不知道怎么办,对吗?” 康宁点头,道:“对,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我能做什么?” 池木木轻轻一笑,道:“那,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做?” 康宁连忙肯定的点点头,道:“对,我什么都愿意做!”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很好,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尽量不让池映月注意到你,不让她玩死你,然后……你就安心等待,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只是到时候,希望你什么都不要怕,你敢吗?” 康宁扬起悲伤的脸颊。 她本来美丽的容颜此刻完全没有生气,却一脸坚定无比的看着池木木,狠狠点点头,认真说道:“我敢!这天下,就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事情。” “很好!”池木木点点头,道:“那你走吧,等需要的时候,我会派人去通知你,而我们的暗号……就是,鳗鱼行动!” “鳗鱼行动?”康宁显然对这个有些跳跃思维的代号有些回不过神来,但见池木木一脸认真,当下便点点头,肯的说道:“好,我可以做到。” 池木木微笑,道:“很好。你走吧!” 康宁颔首,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琉璃殿,然后匆匆离开。 池木木看着她的背影,叹息一声,正欲离开,却听到身后一人说道:“你还是改不了你的性格!” 熟悉的声音,让池木木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转过头,对上一张如花的笑靥,只是那笑容却没有特别高兴的容颜,反而充满了讽刺。 “你来做什么,尊贵的克里!”池木木冷冷的说道。 池映月拿丝帕压了压鼻翼旁边浮起来的粉,笑盈盈说道:“我来看看你啊,出来这么久,我就知道你会跟康宁说话!” 她看了一眼康宁离去的方向,笑容里满是讽刺:“我不管康宁说什么,我都要奉劝你一句!” 池木木眼睛一眯:“你想说什么?” “池木木,你如果想要报仇,想要我死……还是改改你这个坏毛病,你的同情心太泛滥了,可是你永远都不记得,你自己其实就是很弱小的那一个……” 看着她的神情,池木木神色猛的一冷,冷道:“池映月,我不会放过你的!” “哦?”池映月的唇角荡漾出异常美丽的笑容,盯着池木木看了半晌,才讽刺一笑,冷道:“你觉得你自己能拿我怎么样?揭穿我的身份,杀了我么?” 池木木上前一步,凑到她的面前,面色冷漠沉静,声音冷如寒霜:“你觉得我不可以么?” “你可以做什么?告诉四哥你才是木丫头么?”池映月冷笑几声:“然后让四哥把我杀了吗?” 池木木冷冷看着她,没有说话。 池映月又是连续的冷笑几声,道:“你觉得四哥会信你的话吗?就算信,他也不会再相信了!而且在南翼的皇宫里,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对付我了!” 池木木面色一沉,冷道:“池映月,你未免也太自信了。” “自信?”池映月连续冷笑几声,道:“四哥的皇位和身份,从来都离不开我的帮助,他就算怀疑,也不愿意相信。他根本离不开我,离不开我的支持,至少在很多年之内,他是离不开的。” 第35章 中原人的聪慧 池映月拿丝帕捂着唇,笑的分外的开心,眼瞳满是讽刺,充满不屑和调谐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脸色一沉,冷道:“既然如此,你且等等着好了。” 池映月放下丝帕,一脸认真的看着池木木,一字一顿说道:“怎么?你不相信吗?” 池木木面色沉吟,半晌才说道:“我自然不相信!” 池映月嗤笑一声,冷道:“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傻揭穿我的身份,因为四哥他根本受不了这种刺激。而且……” 池映月忽然凑近池木木,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如今的四哥跟以往已经大不一样,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四哥了,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所以才会那么盲目的自信。你若是知道他做的事情,他的野心……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池木木怔住,狠狠看向池映月。 池映月笑的愈发开心:“你不要再把四哥当成以往在庵堂后山的那个傻子,他已经大不一样,这才是真正的他,而你……不过是他的一个影子而已,他真正爱的人,其实是我,是我,你明白吗?” 池木木沉寂的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映月,半晌,才禁不住的叹息一声,认真的看着池映月,道:“你呢?你是真的爱四哥吗?” 池映月皱眉,有些不满的看着池木木,似乎没料到她会问出这种问题。 池木木展唇又是一笑,道:“你还爱东陵绝吗?” “当然不爱!” 之前那个问题她没有回答,可是池木木问出这个问题,她却忽然有些神经质的看着池木木,回答的非常激动。 池木木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了,淡淡的说道:“你很恨他么?” 池映月点点头,道:“我恨他,恨他有眼无珠,但是,我更恨你!” 池木木叹息一声,忽然失笑:“可是,你恨的那么深,因为你爱东陵绝,其实你现在的心里爱的也是东陵绝,只是四哥可以完成你皇后的心愿,可以宠你!可是,纵然如此,那又如何?你输给我了,在我的面前,你永远都是输家,你明白吗?” 池映月连续冷笑几声,道:“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觉得很可笑吗?战争虽然还未结束,可是很明显的,你一定会输给我的!” “我不会输给你的!我已经赢了!”池木木笃定的看着池映月。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池映月似乎来了气,一脸恼怒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连续冷笑几声,道:“你本是东陵绝的皇后,却被我打败,如今被我占了位置,可是你记住,我占得光明正大,可是你却不是这样!” 池映月冷道:“你想说什么?” 池木木继续冷笑,道:“你那么聪明还不明白吗?你冒用我的身份,靠的是欺骗,不定哪一天四哥就会发现你的身份,被拆穿之后,你觉得你自己会是什么?呵呵呵……” “池木木!” 池映月冷喝一声。 池木木冷冷看着她,一字一顿认真说道:“还有,你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不出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呵,呵呵呵……” 池映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极好笑的笑话,无比森冷的阴笑几声,冷道:“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吗?” 池木木也不生气,唇角挂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自信无比,她慢慢的,一点点的凑近池映月,一字一顿清晰道:“池映月,或许以前的我让你有些误会,所以让不不明白,我,池木木,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你知道吗?一个人要做什么事情很难,但是一个人一心只做一件事情,一定会成功,你记住了,是你让东陵曼死的那么惨,我不会饶了你,若不是为了揪出你身后的那个人,我一定不会让你活过三个月的!” 说罢,池木木猛的拉开与池映月的距离,冷笑几声,看着池映月发白的脸颊,亲昵的替她整理了一丝下头发,认真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好好享受你的生活吧,现在……我们还是进去宴会吧,不然那三个男人多没意思!” 说罢,猛一下推开池映月,一阵淡淡的雾气不经意间散出飘向池映月,池木木屏蔽呼吸,优雅而又快速的走向大殿里,坐到东陵绝的旁边。 “没事吧?”东陵绝问,虽然问的是池木木,大约也有问康宁的意思。 池木木轻轻摇摇头,道:“无事了,你放心吧!” “你没事吧?”东陵绝又问,神色颇有些着急。 对东陵绝忽然这般的亲你举动,池木木颇有些不自在,轻轻摇摇头,道:“无事,你放心吧。” 东陵绝果然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池木木唇角勾勒的笑容愈发得意,低头看着面前的食物,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胃口不错,克里说的多,既然到了南翼国,真该好好尝尝这里的美食!” 她说罢,便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乳鸽吃了一口,只觉清香满口,外焦里嫩,入口即化,果然十分美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 池木木池的非常放心,她相信,池映月应该没那个胆子敢当众对她下药。 一顿饭下来,池木木整个人都开心不已,吃了不少。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训的池映月哑口无言,胃口也好了许多,竟然连妊娠反应都没有了. 池木木高兴了,却总能觉得池映月总是眸光阴森的看着她,也不知道为何。 用完膳食后,东陵绝亲自将池木木送出了琉璃瓦的宫殿,叮嘱清水送池木木回去好好休息。 池木木注意到,西门风华深深的看了一眼她们离去的方向后,便往皇宫花园的方向赶去,而东陵绝神色不善的也欲跟过去。 “东陵绝!” 他刚转身,池木木便出声叫住他。 东陵绝回头,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道:“还有事么?” “你要跟西门风华聊什么?”池木木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东陵绝的脸上,满是冰冷的神情,道:“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用管,回去好好休息吧。” 池木木道:“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 她说的声音有点大,周围的人全都神色异样的看向她。 池木木知道自己失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压低声音道:“你去吧,只是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出事。” 东陵绝眉头一拧,有些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去做什么,不过有一点……不管你去做什么,如果你也出事了的话,我一定会崩溃的!” 东陵绝一怔,满目忧伤的看着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池木木点点头,认真道:“最好如此!” 东陵绝颔首,看向清水道:“照顾好你家主子,让她早点休息,不要再出事了。” 清水不冷不热的说道:“是!” 自从东陵绝宠幸池玉琴,并且封她为妃嫔后,清水和花穗对东陵绝的态度很是不好,除了小胖之外! 主仆两人回了休息的宫殿,花穗已经睡着了,拆下头上和身上的装饰,洗漱后,池木木便让清水去休息,独自走到里间放东陵曼骨灰的一个小屋子里,点了三根新的香插在香炉前,看着骨灰坛子,叹息一声,道:“东陵曼,我见到康宁了,你呢?” 没有人回答,屋子里安静的可怕,唯有一个冒着幽幽光泽的骨灰坛。 池木木却毫不害怕,洁白的手指深处,轻抚上坛子光洁的纹路,半晌,才叹息一声,低声说道:“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全盘的计划,我一定,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她收回手,眼中冰冷的眸光消失不见。 她没有马上睡下,而是拿出纸笔,在上面小心的写了一行字,上面清楚写着:池林! 写了短短几行字后,便放出信鸽,才安心睡下。 皇宫,御花园。 黑暗的花园里,隔了一段距离才点着一盏昏黄的烛光。 这是花园里最空旷的地方,到处都有星点闪耀。 这迷人的月色下面,却站着两个神色同样冰冷,容貌俊俏不分上下的两个男子。 如果白天在皇宫的花园里见到如此两个美男子,只怕任何一个女子都会为之疯狂,只是这个时候,这样漆黑的月色下,站着两个这样的绝色男子,却有点吓人。 “出手吧!” 一身锦衣的男子率先开口,冰冷的眼瞳里闪烁着冰冷的眸光,深邃而又冰冷。 “倏!” 对面的男子也不多言,对面的男子话音刚落,他身形就如一阵疾风,猛的射向对面。 黑夜下,两道欣长的身影纠缠在一起,打的难舍难分! 两人的速度都是奇快无比,黑夜下,只能够看到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像两道缠在一起的光一样,奇快无比,速度犀利! 整个御花园里,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杀气,普通的侍卫和鸟兽已经到了一种不敢靠近的状态,见到那边两道打斗的光纠缠在一起,或者走到附近,感觉到袭来的杀气,便立刻避去老远,再也不敢过来了! 许久,两道身影总算渐渐熄落下来。 本来精致优雅的两个人,此刻皆是一脸狼狈,衣衫凌乱,梳理整齐的发髻也散乱不堪,看上去颇为滑稽。 只是两个人的脸上,皆是一脸不服和愤怒的凝视着对方,眼眸里满是不甘和愤怒! “东陵绝,你耍了什么阴招!” 两人虎视眈眈的怒视对方半晌后,西门风华终于忍不住开口,冷冷的问道。 东陵绝漆黑的瞳孔含笑看着西门风华,眼神里满是自得的笑容:“朕赢了!” “你耍诈,这个不算!”西门风华脸色一变,冷道:“你们中原人就是这么卑鄙。” “卑鄙?”东陵绝失笑,眸光缓缓看向东陵绝,半晌才嗤一声失笑,道:“这叫做兵不厌诈,难道你不知道吗?这可是我们中原人的聪慧!” 第36章 这点事情又算什么 “你!” 西门风华向来淡定如磐石的眼神出现一丝碎裂,东陵绝注意到,他的腿在轻轻颤抖,看来,他伤的很重! “愿赌服输,既然朕赢了,你就不能耍赖!”东陵绝冷哼一声,道:“当然,如果你要耍赖,不顾忌西柳国的颜面,朕也无话可说。[]” “你”西门风华气极,一双犀利的眼瞳冷冷的凝视着东陵绝,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对东陵绝冷冷的说道:“你想怎么样?” “你应该知道!”东陵绝的语气同样冰冷。 西门风华却只是一脸冷漠的看着东陵绝,未发一言,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 “朕不会再伤她的心了!”东陵绝等了一会儿,见西门风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语气冷淡的说道。 “哦?东陵兄这话的意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西门风华脸上的冰冷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客套的笑容,似乎心情极好,却一脸好奇的看着东陵绝。 “你知道朕在说什么!”东陵绝冷道。 西门风华不说话了。 他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 两人的眸光似绞在一起,两双冰冷的黑瞳一直冰冷的看着对方,谁也没有相让,都是那般深邃而又冷漠的神情! 许久,西门风华忽然收回了自己的眸光! 他眼神一转,看着东陵绝,认真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难道就是因为刚才赢了本宫吗?” 莫名的话语,若是换成旁人,一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东陵绝却知道。 他冷冷的看着西门风华,道:“就算朕今天输了,朕也不会再那么做了。” “哦?”西门风华眼瞳潋滟一转,半晌,眸光才缓缓落在东陵绝脸颊上,不解的说道:“难道蓝沁没有跟你说过,那虫卵的厉害么?还是说……本宫看错了,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会为了木木而牺牲一切的男人?” “闭嘴!” 东陵绝冷冷打断他,道:“你没资格叫她的名字!” “本宫没资格,那谁有资格?你有吗?” 西门风华连连几声冷笑,道:“她的腹内有虫卵,你若要她和你们的孩子安然无恙,就一定要听从本宫的吩咐!” “果然是你!”东陵绝本就冰冷的神色更像被蒙上了一层寒霜,充满杀气的眼瞳冷冷看着西门风华,一字一顿道:“如此说来,池映月的合伙人,蓝沁的主人,东陵侯和其贵人背后的人,都是你了,对么?” 西门风华没有说话,而是在脸上绽开一抹不置可否的笑容。[.超多好看小说] “所以,你要收回你刚才说的话么?”西门风华微微扬起下巴,脸色忽的阴沉:“本宫从来都不会受人威胁!” “那你觉得朕会受你的威胁吗?” 东陵绝猛的上前一步,两人凑的很近,两双冰冷的眸光对视,无数的火花在中间荡漾,仿佛随时都要碎裂崩溃一般! 两人的眼神战争,再次开始。 只是两人身上还那么狼狈,西门风华的脚,还在轻微的发颤! “好!” 忽然,西门风华收回了自己的眸光,冰冷无比的说道:“你可以不用再伤她的心,至少不用再招幸池玉琴那样的蠢女人。” 东陵绝神色一松,立刻又一脸谨慎的看着西门风华,不解的说道:“你会那么好说话么?” “呵呵呵……东陵兄果然很了解我!”西门风华不置可否的笑,说道:“当然,本宫还有别的条件。东陵兄这些年来这么关注本宫,想必对本宫的性格了如指掌,本宫是绝对不会做不划算的事情。” 东陵绝道:“你想要怎么样?” “很简单!” 西门风华的笑意愈发的深了:“你可以不再继续伤害,却不能跟她说出真相,另外……她的手镯,你还是要想办法给本宫夺来,这……就是她安全的条件!” 东陵绝迅速上前几步,冷道:“你是想趁着这段时间,她还在跟朕冷战,又在对东陵曼的死伤心,所以你好趁虚而入么?” 西门风华只是微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好看的小说) 东陵绝忽的笑了,笑的那么自信。 在这之前,在诡厄多变的西门风华面前,他一点优越感都没有,可是此刻,他却笑的那么自信。 “你知道吗?她,永远都不会爱上你这样的男人!”东陵绝眼睛认真凝着西门风华的眼瞳,一字一顿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西门风华本不想问,犹豫片刻,终究忍不住问道。 “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朕,她说过,一个人的心那么小,是不可能装下两个人的。就算朕伤过她,她就算不原谅朕,却不会不爱朕。何况……现在东陵曼的死,让她伤心欲绝,她的心里,更不会对别的男人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尤其是你……如果朕没猜错的话,东陵曼的死,跟你也脱不了干系!” 西门风华摇摇头,无辜的说道:“东陵兄千万别这么想,这完全是池映月一个人的主意,本宫最多只是见死不救而已。” 东陵绝神色冷漠。 西门风华认真看着东陵绝,一脸不知心的说道:“东陵兄别告诉我,你喜欢东陵曼,喜欢那个随时都可能跟你抢女人,最大的情敌?” “朕是不喜欢他,可是朕不会希望他死,更不屑用这种光明正大的手段!因为……木木若是知道了,她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所以……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别,胜负已定,你永远都没有机会的。” “是么?”西门风华却一点都不因为东陵绝的话而气馁,反而一脸正色,忽然连连冷笑了几声,道:“本宫的世界里,还从来没有被哪个女人拒绝过,本宫倒想试试看……” “西门风华,你不要太嚣张了!” 东陵绝又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西门风华,一字一顿道:“你怂恿东陵侯叛乱,让朕的女人被那只脏狗染指,在朕的皇后腹内放虫卵,这些愁……一旦等木木腹内的虫卵解除,便是你的死期。你信不信?等到那一天,朕只需要三天时间,就能踏平西柳国!” “好大的口气!” 对于这个四国之首的帝王,西门风华丝毫都没有恐惧之色,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东陵绝,冷冷说道:“而且……你找了那么久,难道不知道,这个虫卵根本就没有解救之法么?” 东陵绝眼神倏地冷漠无比,无比阴历的看着西门风华,咬牙道:“那就如你所说,走着瞧好了。” “等一下!” 东陵绝刚欲转身,西门风华叫住他。 东陵绝蹙眉,不耐烦的看着西门风华:“快说!” “你的时间不多了!”西门风华的眸光深邃的看着东陵绝,冷冷说道:“半个月时间之内,你若不夺得那根手镯……只怕就是南宫辰逸的囊中之物了!” “什么意思?”东陵绝一惊,不解的看着西门风华。 “你还不知道么?”西门风华冷笑一声,冷冷的看着东陵绝笑道:“这个东西本就是南宫辰逸的!” 东陵绝眉头一拧,冷道:“这个朕自然知道。” “你既然知道,那就更应该知道,如今的南宫辰逸跟以往大不相同,本宫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的池映寒会把那个手镯送给池木木,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南宫辰逸,是非常想把那手镯拿回来的,你若晚了……只怕那手镯会被南宫辰逸骗走,到时候你再后悔,就是真正的为时晚矣!” 西门风华摇头晃脑,惋惜的摇摇头,道:“我怕到时候你的好皇后会更加的伤心,不如现在……你从她的手上拿走,她反正已经对你失望透顶,或许还没那么伤心。但是她对南宫辰逸的感觉不一样,对他还抱有希望……你知道,本宫也是为了木木好。” “朕说过,你没资格叫她这个名字!”东陵绝冷漠的看着西门风华,一字一顿说道。 西门风华失笑,对着东陵绝轻轻摇头,道:“东陵兄,何必那么激动呢?不过是叫个名字而已,不过……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相信一点,本宫是绝对不会停止对木木的追求,因为……她是天定的凤凰命格,而本宫的野心,相信你也知道!” 东陵绝冷冷的睨了西门风华一眼,忿忿转头离去,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东陵绝的身影离开御花园,在拐角的地方停了下来。 只见他忽然捂住胸口,猛的撑住一颗大树,一脸难受的样子。 “皇上!”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神情慌乱的暗人,连忙扶住东陵绝,一脸担忧的神情。 “朕没事!”东陵绝忙伸手阻挡那人的扶持,道:“朕可以走!” “皇上,西门风华已经回了自己歇息的寝宫,不会看到的。”暗人不敢强行去扶,只好站在一旁,低声劝着东陵绝。 东陵绝眸光一黯,转头盯着他看了半晌,道:“真的吗?” 暗人连忙点点头,道:“让小人扶主人回去歇息疗伤吧!” 东陵绝点点头,长叹一声,道:“好!” 暗人忙扶着东陵绝往歇息的宫殿走去,东陵绝脚步踉跄,身形狼狈,显然受了极严重的伤! “皇上,刚才那么凶险,您又何必用自己全部的内力去接西门风华的那一掌呢?你知道吗?若是有一点点的差错,您很可能会武功尽失,严重一点,很可能心脉都会断了!” 东陵绝苦笑一声,看着身旁的暗人,笑道:“朕这不是没事了吗?” “可是……”这暗人叹息一声,道:“对,皇上赢了,而且……还为皇后争取了利益。” 东陵绝点点头,就着暗人的手往前走,叹息一声,道:“对,东陵曼都可以为她牺牲性命朕做这点事情又算什么呢?” 第37章 愿意跟随皇后娘娘 暗人叹息一声,深深看着东陵绝,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了。(.) 黑夜里,池木木给东陵曼上香后,沉沉睡了过去。 她似乎总是睡不安稳,恍恍惚惚间,似乎见到了在京城皇宫的秋水宫里,那双半夜凝视着她的双眼。 她的眼睛好疼,脸颊似乎也湿润了,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觉得呼吸困难,努力想要喊出声,却根本做不到! “东陵曼,是你吗?东陵曼……” 池木木拼命的挣扎,嘴里喃喃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可是,东陵曼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反而能够感觉到,有一个人“腾”一声站了起来,似乎格外的生气。 “东陵曼,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呜呜……我好想你,好想你……” 池木木摇头拼命的挣扎,总感觉一双幽暗的眼神正在认真的看着她,她想睁开眼睛,却如何都做不到,只好呜咽说着胡话。 那双眼睛似一直都在看着她,可是任凭她如何努力,却永远都睁不开眼睛,也看不到对方的脸颊。 然后,她湿润的脸颊,似乎被一双粗糙而又熟悉的大掌抚上! 睡梦中的池木木,似乎感觉到了某种神秘的安慰,竟然渐渐的安静下来,眼泪也慢慢的止住…… “白天那么的平静,面无表情,我还以为你没事了,原来到了晚上……夜里的梦中,你会哭的那么伤心!” 耳旁,有个人在她耳边喃喃的说道。 声音充满了怜悯和心疼。 池木木迷迷糊糊的听到,不知道为何,心忽然如针锥一般难受…… 然后,世界似乎变得安静下来。 没有人说话,身旁,却总有一双幽幽的黑眼珠深深的凝视着她,没有言语,只有安静而又认真的陪伴。 早晨醒来,池木木总是无比的精神。 夜里明明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她却强打起精神。 因为她要报仇! “主子,花穗那里有好消息!” 清水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来,见池木木慢吞吞坐起来,有些歉意的说道:“主子,奴婢是不是打扰您了?” 池木木摇头:“没有,快说,是什么消息?” 清水忙道:“花穗已经联系上了王爷的旧部!” “这么快?”池木木面色一喜,连忙说道。 清水点点头,道:“对。王爷的计划本就是到南翼国来,他身边那些重要的旧部自然都跟在身边!” “然后呢?”池木木一脸兴奋,脸上本来还残留的一点点萎靡之色立刻消失不见,一脸希冀的看着清水。 清水忙道:“那些人,已经被花穗召集起来,约定午时三刻,在南翼国都会最高的楼上会面!” 池木木点点头,道:“很好!清水,你快点扶我起来梳妆穿衣。” 清水不解道:“主子,见面的时间还早呢,您不必现在就换衣服!” 池木木道:“我知道,我现在要去见东陵绝。” “主子要见皇上?”清水有些疑惑。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我要见皇上,跟他谈谈复仇的事情。” 清水上前扶着池木木下床,不解的问道:“皇上愿意给王爷复仇吗?”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他不愿意也得愿意,我想……他一定是乐意的。” “主子为何这般肯定?”清水不解的蹙眉。 池木木轻轻一笑,道:“因为……他也欠了东陵曼的,何况,他纵然是个如何现实又利益的人,东陵曼的仇恨,他一定不会撇开不管的。” “主子有什么打算?”清水看着池木木那一脸兴奋的神情,不知道为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清水,这个你就不必管了!”池木木伸手,轻轻拍了拍清水的肩膀,叹息一声,道:“我已经安排好了,我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彻底的毁灭黑暗森林!” “毁灭黑暗森林?” 隔壁的卧房里,东陵绝一听说池木木这个疯狂的建议,便一脸担忧的摇摇头,道:“不行,这太疯狂了!” “疯狂?哪里疯狂?”池木木挑眉,不解的说道。 “黑暗森林是那么大的沼地,里面有着无数的毒蛇猛兽,还有那厉害的巨蜂,你觉得我们可以将其毁灭吗?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为什么不可以?”池木木冷笑一声,道:“很多事情,不是要硬碰硬才行,要动脑子。” 看着池木木对着自己的额边轻点了两点,东陵绝气便不打一处来:“动脑子?朕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毁灭黑暗森林,你知道那需要花费多大的精力、人力物力吗?” 池木木脸色一沉,被清水画的精致的妆容,愈发衬托她的冰冷。 “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朕绝对不会容忍你的!”东陵绝一脸肯定的看着池木木说道。 “为什么?”池木木脸色一沉,道:“皇上莫要忘记了,东陵曼不止救了我,还救了你,我们所有能够从黑暗森林出来的人,都是因为东陵曼和那一群暗人的牺牲,才让我们活下来!” 东陵绝深深的看着池木木,道:“朕可以帮你计划除掉池映月,可是黑暗森林……这简直不可能!” “有可能!”池木木点点头,对东陵绝道:“只要皇上肯借你的暗人给我即可,如果你想保住自己的命,那还请皇上借一点暗人给我吧!” 听了池木木的话,东陵绝眼神倏地变得冰冷,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一脸受伤:“原来在皇后的眼里,朕就是这样的人吗?” 池木木亦跟着冷笑了两声,道:“皇上若不是的话,就将你的人借给我吧!” 池木木站了起来,针锋相对的看着东陵绝,道:“我相信,至少那些从黑暗森林里出来的人,都会愿意的!” 东陵绝面色冷漠,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兵符,冷道:“拿着这个,朕所有的暗人,你都可以随意召唤,包括朕的军队!” “真的吗?”池木木一脸窃喜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轻轻颔首,面无表情,异常冰冷。 “那就好,太好了!”池木木高兴的点点头,忙从东陵绝的手里拿过那块精致的兵符,转身离开。 池木木方离开不久,东陵绝的身后便出现一个人影,叹息一声,道:“主人为何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皇后?皇后说要毁灭黑暗森林……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皇上现在身处南翼国,更应该保存实力,而不是将手上的实力给皇后,不是小人怀疑皇后,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皇上身边只有那么几个人,该如何是好?” 东陵绝的神色一点点变得冰冷,等这人说完,忽然回头,冷冷的说道:“朕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吗?” “小人不敢!” 暗人吓了一条,东陵绝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当下立刻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匍匐在地,一脸担忧的等待真东陵绝的惩罚。 只是,等了许久,东陵绝却只是幽幽的叹息一声,道:“朕的命都可以给她,又哪里会在意这个小小的兵符呢?” 暗人抬头,见一向面无表情,总是神色冰冷的东陵绝,脸颊上,竟然出现一抹异样的,不一样的神态。 “既然如此……那小人从现在开始,一定会全心全力保护皇上的安全!”暗人认真说道。 东陵绝点点头,道:“你们几个从朕小时候就开始跟着朕,朕自然相信你们,所以这一次……经过黑暗森林,朕也没有让你们跟上,便是为了保存实力!” “皇上英明!”那暗人忙垂首,恭谨说道。 东陵绝脸上满是自得的神情,轻轻点点头,道:“退下吧!” 池木木拿了兵附后,便跟清水和需要软榻才能够顺利出宫的清水,一起赶到南翼皇宫外最高的那座城楼! 这座城楼据说是一个神秘的富商经营,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而且吃存在南翼国,据说其神秘和富有程度,仅次于风靡整个傲天大陆的星月楼! 池木木上了最高的楼里,那件豪华的雅间内,有东陵曼的八个就不正等着她。 这八个人里,有东陵曼以往最信任的将军、副将,以及整个管理的最厉害的人物,杨威! 杨威坐在中央旁边的那个位置,见池木木来了,八个大男人站起来齐齐行礼,都是一脸的恭谨,那神态,不亚于看到东陵曼的神态。 池木木颔首让几人不必多礼,在座位上坐下后,开门见山道:“各位能够坐在这里,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你们的主人东陵曼,已经丧身在黑暗森林里了!” 八个大男人的脸上都是一脸愤怒而忧伤的神情,然后点点头,道:“小人们已经知道了。” “你们愿意为东陵曼报仇吗?”池木木抬头,也不隐瞒,直接问道。 八个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杨威的脸上更是一脸阴狠,道:“小人们就算拼死,也不会让王爷白死!” 池木木点点头,道:“好。这次的敌人是黑暗森林以及南翼国君最宠爱的克里,你们……可愿意?如果你们愿意的话,随时都可能丧命,随时都可能失去现在的荣华富贵!要知道,你们现在的身份和手下的人,只要愿意,这傲天大陆四国君主,任何一个都很愿意将你们收为己用!” “小人们不要荣华富贵,小人们愿意跟随皇后娘娘!”八个人似商量好了一半,对池木木拱手,异口同声说道。 池木木有些意外,眸光深邃在几人面前转了,才一脸不解的问道:“我看你们的武功都很不错,而且战争的经验很好,为什么愿意听从我的吩咐?” 其余七人都一脸期待的看向杨威。 第37章 准备,点火 杨威叹息一声,点点头,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能够坐在这里的人,都是王爷曾经的心腹,我们又怎能不知道王爷的心意?王爷早在去世之前,早就交代过我们,皇后娘娘的话,就等于他的话!” 杨威是个魁梧的男子,大约三十出头,人非常的刚毅,一张阔脸张满了络腮胡,说话的时候,下巴一抖一抖,看起来非常凶。 池木木又道:“那……你们愿意吗?我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杨威的虎目认真的看向池木木,一脸认真道:“不怕告诉娘娘,开始的时候,我们确实很不愿意,也不服气,只是现在……看到皇后娘娘如此忠肝义胆,放弃自己的荣华富贵为王爷报仇,我们怎么还能不知道?我们虽然是一介武夫,却不是傻子!” 池木木心中感动,轻轻的点点头,道:“如此……那便最好。”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道:“本来,我想把计划安排在南翼国新君登基之后,不过南翼国的克里,是我的仇人,我怕……如果我不早点将黑暗森林灭了,等到南翼国新君登基大典后,她正式入了玉蝶,成了南宫辰逸的皇后,我们要下手,更是难上加难,所以我决定……今晚我们就行动!” “今晚?”八个人都一脸惊诧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认真的点点头,道:“对。明晚就是南宫辰逸的登基大典,那么今晚……就当我这个曾经的妹妹给他送的一个烟火篝火晚会,算是给他庆祝吧!” “我们……要如何灭了黑暗森林?”杨威这样一个魁梧的男子,提起黑暗森林,似乎整个面色都变得,犹豫而又担忧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你们只需要记住,做好牺牲的准备。” 八个人面面相觑,半晌,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单膝跪在地上,对池木木高声说道:“小人们万死不辞!” “好!”池木木点点头,道:“杨威,你作为领头人,记住接下来我说的话,时间有限,我还要着急皇上的暗人,所以我只能交代一遍!” “娘娘请说!”杨威见众人都没有意义的点头,便问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你记住,召集一千名武功好,冷静,又懂得随机应变的人,让他们尽可能的带上能够生出最热温度的硫磺,还有射火的沾了油的箭头,另外……让每个人都将全身蒙的严严实实,如果你们可以看见,最好连眼睛都蒙上!然后,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南翼国都会的城门口见!” “是!一切但凭娘娘吩咐!”杨威对池木木行礼,一点都没有要忤逆的意思。 池木木不再耽搁,带着清水去了一个特殊的地方,见了东陵绝的暗人,也召集了一千人。 这些人都是出名的死士,只认军牌,根本不认她是谁。 池木木倒也乐得轻松,便给了这些人同样的吩咐! 吩咐完后,池木木走在南翼最繁华的街道上,却总感觉身后有人跟随。 跟清水走了一段距离,池木木干脆停了下来,而一直跟随在她身后的人,干脆大方的站了出来,道:“皇后娘娘!” 池木木认得这人,正是池林身边武功最好,办事最谨慎的管家。 “人来了吗?”池木木也不多问,只淡淡问道。 “来了!”池林的管家点点头,道:“娘娘让我们带来的东西,我们也都带来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好。你传令下去,今晚捕杀最多的人,可以得到所有池记百分之一的股份!” “真的吗?”那管家本来淡定的神情一亮,看着池木木,就像看着一锭金元宝。 池木木点点头:“让是真的。本宫说话从来都很算数!” “太好了!”管家道:“小人这就去安排。” 池木木颔首,道:“一会儿见!” 池木木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主子,我们还去皇宫干嘛?不如直接去城门口!”清水知道报仇马上就要进行,忽然变得异常的兴奋。 池木木轻轻的摇摇头,道:“不行,我得去跟花穗说一声。” 清水急道:“花穗那个性格,主子要是跟她说,她一准也要跟着一起去的,可是她那个身子……不能去啊!” 池木木点点头,道:“清水你放心吧,花穗不用去做什么,这次的捕杀,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恐怖,花穗可以去。” “主子是特地回来带花穗去的?”清水一脸诧异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对。” “为什么”清水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的脸颊上,荡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因为……这从的报仇,花穗不用做什么,她只要在那里看,就够了。” “主子!” 对于池木木的任性,清水很有些无奈。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清水,你放心吧。花穗看着东陵曼替她死去,她心中一定非常难受。” 池木木脚步不停,声音却停了下来。 因为心里,哽咽的分外难受。 池木木认真说道:“清水,我亲眼看着东陵曼跟我分别的神情,他是那么的眷恋,笑容满面看着我……被一群巨蜂围剿,我知道那种感觉有多么难受,如果不亲眼看着这些可恶的畜生死去,我们一辈子都不会有美梦。” 清水幽幽看了池木木一眼,叹息一声,道:“主子,可是你的身子……你吃得消吗?” 池木木冷道:“为了报仇,我一定要让自己坚强起来。” “可是……黑暗森林那么多的野兽,主子,我担心……” “你不必担心!”池木木脚步更快,飞快的往她们休息的宫殿敢去,一边认真对清水说道:“黑暗森林虽然恐怖,可那里面只有沼气和野兽,最厉害的也就是黑暗魔兽,我自然能够让它们全部剿灭,而且我可以保证,会将伤亡降到最低!” “主子,你为什么那么自信?”清水有些不解的看向池木木。 她一点都不觉得池木木是在吹牛,只是池木木的神态和语气,自信的让她好奇而又奇怪。 池木木忽然回头,看着清水笑了一笑,道:“清水,你永远都要记住,最恐怖的动物其实是人类,只是人类自认是高等生物,就要高人一等,觉得自己的恶毒也可以原谅。其实……最恐怖的不是动物,不是自然灾害,而是人类!” “哦?”清水似乎有些不理解池木木这么先进的思想。 池木木点点头,对着清水轻轻一笑,道:“我们要去灭的是野兽,以及一片不会行走的森林,我们赢定了!” 虽然黑暗森林是那么的恐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池木木的话,清水竟觉得异常的安心,就像有一颗定心丸喂给她吃了一般,再也没了害怕。 “花穗,走!” 两人进了宫殿,池木木便掀开花穗的被子,利落的说道。 “主子,我们去哪里?”花穗刚醒过来不就,有些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去给东陵曼报仇!”池木木跟清水一左一右扶着花穗,道:“外面已经准备好了软娇,你去不去?” “去!” 花穗想也不想,赶紧搂住池木木和清水的肩膀,然后道:“我们去杀谁?” 池木木道:“池映月暂时动不得,我们要先去毁了黑暗森林!” “……” 花穗干吞了几口吞没,显然,连她这么粗线条的女人,都很难相信这么一个事实。 只是,池木木的神色却一直都是镇定无比,冷若冰霜。 到了城门口,略微检查了一下众人带着的行礼,然后就跟花穗坐上马车,清水坐在马夫旁边看路,池木木则在马车内呼呼睡了过去。 看着池木木睡得那么安稳,叫了两声都不醒,花穗竟然生出一种特别异样的兴奋。 因为她感觉……她今晚可以见到异常非常美妙的好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池木木的感染,躺在旁边的花穗,竟然也渐渐的睡了过去。 摇摇晃晃,夕阳将要落寞,太阳就要下山,池木木醒了过来。 “到了么?”池木木坐起来,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认真问道。 “主子,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清水在外面禀告道。 “好!” 池木木坐了起来,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摆,转头对冷冷看着她的花穗道:“花穗,等着看好戏,收拾一下吧。” 花穗很是兴奋,也学着池木木的样子整理一番,等了一会儿,就感觉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主子,前面不远就是黑暗森林,大队已经停下了,您下车来安排一下吧!”清水掀开帘子说道。 “嗯!” 池木木点点头,清水小心扶着她下了马车,又有两个力气大的宫女将花穗抬下,马车,扶着她。 前面就是黑暗森林,又黑的气息正不停的旋转着,显得神秘而又恐怖! 所有的人,心里都虚虚的,根本不敢往前看。 池木木却一直由清水扶着,拖住自己的小腹,一步步靠近黑暗森林。 她往前走,身后的人,不得不跟着一起走。 在离黑暗森林入口大约一百米的地方,池木木停了下来。 她转身,身后跟随的数千人,也随之停下。 池木木高声说道:“你们手上的武器,可都带好了吗?” “带好了,一切但凭皇后娘娘吩咐!” 几千人齐齐回答,震耳欲聋的声音,震起了黑暗森林里无数的咕谷鸟起飞! “好。那么,听我的吩咐!”池木木高声道:“准备,点火!” 第38章 不敢多言 领头的杨威瞪着眼睛不解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娘娘,现在就点火?怎么点火?” 池木木缓缓点头,冰冷的神情里满是阴冷的眸光,低声道:“让你们带的东西,都带齐了吗?” “带齐了!” 所有的人,全都高声喊了一句。(.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很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点火,点一堆火,然后将抹了火油的箭都点上!” 她转头,肃杀的小脸是一片绝情的狠毒:“然后,对着这个林子点进去,本宫要把在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给烧了!” “娘娘,这林子这么大,我们的人数只有三千……可以烧了这个林子吗?万一到时候黑暗森林里的野兽和巨蜂都出来了……我们也许会全军覆没!” 池木木冷冷看着杨威,道:“你害怕吗?” “小人不怕!” “小人们不怕,为王爷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杨威话音刚落,身后的人,全都跟着喊了起来。 池木木轻轻颔首,笑着说道:“很好,你们果然都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池木木佩服!” “主子,可是这样的话……您也会有事的。”清水见众人神情激昂,似乎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有些担忧的看着池木木说道。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池木木万一有事的话…… “主子,王爷也不会希望看到您为了给他报仇,牺牲自己。”清水一脸担忧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您还怀了身孕,您不是常跟花穗说,你们的命是王爷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一定要珍惜吗?” 在一旁的花穗也是一脸焦急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清水说的对,您要考虑自己和您的孩子。” 池木木笑了笑,伸手轻抚上腹内的孩子,一脸镇定的看着两人,笃定道:“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更不会让我的孩子出事。” 清水和花穗对视一眼,都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在一旁的杨威也是疑惑的看着池木木,道:“娘娘,这火一点下去,里面的野兽必定全部冲出来,那巨蜂就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为了您的安全……小人也不建议您在这里逗留!” 池木木笑了笑,轻轻对杨威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的,我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就算我自己不想活了,也会保住他的!” “娘娘还有什么计划么?能够让我们安全的计划!”杨威毕竟跟随东陵曼多年,作战经验丰富,见多识广,见池木木这般自信的模样,似乎有些明白什么,连忙问道。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一脸肯定的说道:“你猜对了,不止我不会死,连你们,都不会死。” “娘娘有何妙招?为何不快点告诉我们?”杨威的眼睛一亮,一脸惊喜的看着池木木,显然在他的知识范围内,不会理解区区三千人,如何灭掉整个黑暗森林。 池木木唇角勾出一抹笑容,那般的自信,看着杨威笑了起来,道:“等你们点了火,你们就知道了,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好,拿出来,就不会有事。” 池木木往身后看了一圈,发现那些人正在认真的点火,当即舒了一口气,认真说道:“记住,一定要紧密按照我的计划,尤其是点火之后的行动,明白吗?” 杨威深深的盯着池木木看了半晌,似乎终于明白池木木的思想,不是他能够理解的。 当即便点点头,对池木木道:“娘娘放心吧。” 池木木点头,道:“你们一切小心,这三千个人里,总有些会受伤,甚至死亡的。” “小人明白!”杨威点点头,没有再多说。 在这样的战争面前,如果说每个人都毫发无伤,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娘娘,可以了!”杨威到后面去环视了一圈,发现众人的火都已经点好,火油也已经涂好,每个人的脚下,都放着一大袋抹了火油的箭,三千个人围着黑暗森林,围成一条长长的路,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尽头,而池木木和杨威等人站在中央,众人都等着他们发布命令,随时动手! “吩咐下去,记住步骤,三吸之后,立刻动手,箭的射程按照自己的习惯来,不必统一!”池木木环视一圈,见没有什么问题,便冷冷的吩咐到。 “是!”杨威点头,立刻有几个轻功好的飞起吩咐。 三吸之后,便是三次呼吸的时间,等于流秒! “三,二,一……动手!” 池木木在心里默念,然后高声喊道,身子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嗖,嗖嗖!” 一声声的射箭声响彻云霄,就像是破风的利刃,三千人齐齐发射,这样的声音,是任何人都无法小觑的,震耳欲聋的箭声传来,耳膜都在发颤。 池木木退后了几步,看着带火的箭一根根射进了黑暗森林,心里却不知道有多么的快乐! 东陵曼,这是在为你报仇,你可看到了? 黑暗森林里,一声声鸟兽的惨叫传来,然后是拼命逃窜的声音。 众人都是面不改色,池木木也没有吩咐让众人撤离! 这里面的鸟兽多不会轻易离开黑暗森林,因为离开之后,它们在外面就无法生活,所以大火不是正片整片的烧起来,这些鸟兽只会逃窜到没有起火的另一边,暂时出来的会很少很少! “主子,火越来越大了!”花穗坐在椅子上,看着热烈的火光慢慢烧了起来,从开始的低矮到最后越升越高,甚至超过了黑暗森林里茂密的树林,她的眼睛里面倒映着火光,神情那般的激动。 池木木轻轻颔首,对花穗轻轻点头,道:“烧起来吧,烧的越大越好!” 等了半个时辰,杨威走过来禀告,道:“娘娘,带来的箭已经差不多射完了,火势也越来越大,有些来不及逃窜的巨物野兽出来一些,都已经被扑灭,现在越来越多的出来,我想……等不了多久,那巨蜂只怕就会出来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射完所有的箭,然后拉起网布来,按照我的吩咐,一个步骤都不能少,明白吗?” “是!”杨威立刻点点头,又去吩咐。 “花穗,清水,你们害怕吗?”池木木坐在不远处,几乎都能够听到里面野兽的厉声惨叫,几乎能够听到噼里啪啦的树叶燃烧声,这声音那般恐怖,在此刻的池木木听来,却如最美妙的音乐一般! “不害怕!”花穗和清水不约而同的高声答道。 池木木笑了笑,道:“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有东陵曼这么个朋友,而东陵曼的身边调教出这么好的人,也是我的幸运,黑暗森林马上就要毁灭了,而池映月……也活不了多久!” 花穗点点头,认真道:“主子,既然爷已经没了,那您就是我们的主人,您说什么我们都相信,您做什么我们都跟随!” 池木木点点头,道:“好,杨威他们的箭已经射完,现在我们准备后退!” “是!”清水忙起身,扶着花穗上了软娇,让人抬着花穗往后走。 池木木对杨威招手,众人都施展轻功,往不远处的地方走去。 池木木的武功不高,可是轻功却远远在这些人世上,她放满速度,一来怕小腹忽然坠痛,二来,也是在仔细的寻找着合适的地方落下! “停!” 池木木在一个合适的地方高喊一声,落了下来。 唰唰唰! 数千暗人全都跟她落了下来。 池木木转身,看了看深后越来越旺盛的烟火,脸上忽然展开一抹热烈的笑容:“就是这里,这个位置,我们就安全了。” 看着那些还在逃窜的野兽,有专门的暗人在后面扑杀,渐渐的,出来的野兽变少。 “娘娘,我们要怎么做?”杨威靠近池木木,所有人都转身,看着黑暗森林里熊熊烈火,一个个心里都像燃着另一团火焰一般! 池木木的眼睛里,跳跃着一簇簇火焰。 她的神情说不出的神秘冷酷,就像是一个主宰天下苍生的女皇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只听她冷冷道:“等!” 杨威颔首,不敢多言。 所有的人都停在那里,不敢多言。 渐渐的,过来野兽变少,出来的多半是鸟兽等物。 而黑暗森林的火势也越来越大,慢慢的往另一边烧去。 这热烈的火焰,他们纵然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也一个个被熏出满身大汗,什么叫纵身火海,这些人非常清楚。 可是,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有汗水流到眼睛里,才会伸手插插! 逃出来的咕谷鸟,被杨威带领的那一千人以特质的短剑射杀,飞出来的也原来越少! 池木木一直都没有说话,只看着远处那燃烧热烈的烟火。 火焰燃烧的越热烈,池木木脸上的笑容就越浓。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她有什么目的。 如果这黑暗森林不是平原而是树林的话,这场大火,只怕永远不会熄灭,会一直连绵不绝的燃烧! “娘娘,我们还要等多久?短箭已经剩下不多了!”杨威走过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对杨威道:“我知道了,再等一会儿,很快了,应该很快了!” 池木木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散,平静的看着前面黑暗森林的烈火,她的神情有些吓人。 小胖不安的从她的袖子里爬了出来,池木木也没有阻止。 自从上次将手镯不小心掉出马车外让小胖一点点变小之后,池木木就很不喜欢小胖在人前展示,可是这会儿功夫,她大约也顾不上,便没有出声阻止。 第38章 你会达到目的的 杨威不敢多言,只好忧心忡忡的离开,让众人继续射杀那些飞起来的咕谷鸟。 咕咕鸟的尸体落了一地,那些本来草叶茂盛的地方,已有咕谷鸟的血液和尸体落下,便会迅速的变黄发黑,不一会儿,青草地就变得完全不一样。 池木木忽然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滚烫如铁。 在一旁的清水和花穗听到池木木喃喃的说道:“这么热,应该温度够了,清水,花穗,你们要小心一些。” 清水和花穗相视一眼,见池木木眼神里满是异样的兴奋,从开始的对池木木的信任变得有些害怕,担忧的看了池木木一眼,担忧犹豫的说道:“主子,您没事吧?” “没事!你们要小心一点,如果受不了巨大的声音,最好捂上耳朵!”池木木又这么莫名的说了一句。 清水和花穗更加不解,看着池木木的眼神变得担忧起来,道:“主子,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我?我当然没事!”池木木本欲再说一句,却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抬头看着外面的天色,忽然兴奋无比的说道:“来了,要开始了!” 清水和花穗担忧的想,池木木是不是被仇恨已经折磨的快要疯掉了? 正欲张嘴安慰几句,却忽然出现巨大的变故! 那边的黑暗森林,似乎变成一整块炙热的红铁,火光上升的愈发的诡异了,甚至带一点蓝色。 关于黑暗森林的传说太多太多,难道是…… “嘭,嘭嘭嘭!” 两人话音未落,却忽然听到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 两人一个没坐稳,包括身旁众多的暗人,忽然被这巨大的响声给震的坐在了地上! 花穗和清水躺在地上余惊未消,却顾不上跟池木木说话,而是满脸诧异又不敢置信的看向前方! 看向发出声音的黑暗森林! 刚才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那巨大的响声,简直比所有人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雷声都要恐怖! 而且一声声的到现在还未停下! 只是那爆破的巨响,却渐渐变小! 而眼前的黑暗森林,哪里还有一分那阴森的绿意,全都变成了一片火的海洋,红的让人心惊胆战,红的那么的诡异! “这……这怎么会?” 纵然杨威再怎么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事件,只觉得不敢置信又诧异,满脸疑惑的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的脸上未见丝毫的惊讶,反而是一脸笑容,感觉到杨威的目光后,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杨威轻轻一笑,说道:“怎么?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很意外?” 杨威后知后觉的点点头,然后满脸疑惑的看着池木木,不解的说道:“这……为什么会这样?黑暗森林爆炸了?怎么会?” 一个敞开的森林,没有火药,怎么会爆炸?而且这爆炸的范围和动静也太大了! 池木木脸上带着笑容,却是那么的笃定,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这就更让杨威惊讶狐疑了! 池木木再次笑了笑,对杨威说道:“不用惊讶,我早就料到了,不然哪会让你们走这么远,让你们早早准备!” 杨威还待再问,池木木却脸色一变,严肃说道:“现在,马上让众人都将带来的网布涂好带来的蜂蜜,然后举起来!” “是!”杨威脸色一变,也不敢再多言,将心中千万的疑惑压下来,再不敢对池木木的话分毫怀疑,立刻高声吩咐起来。 清水连忙扶起花穗,两个人护在池木木的旁边,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不敢再多问什么。 池木木似早有准备,看着眼前一场场的爆炸越来越远,林子那边的镜头也遭殃,一场场的爆炸就像绚烂的烟花一样,在一场场的绽放! 众人高高举起涂满了蜂蜜的网布,在安静的等待,同时也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场场爆炸演习! 每一个人都安静的等待着,心里对池木木的疑惑和信任却又更甚一分。(.好看的小说) 安静的等待中,众人忽然听到“嗡嗡嗡”的响声。 开始听到的那些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为是刚才的爆炸导致耳朵鸣叫,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不过一会功夫,那嗡嗡的声音就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多的人听到这嗡嗡的声音,震耳欲聋,越来越近! “是,是黑暗魔兽!” 不知道有谁先说了一句,脚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杨威立刻高声喝道:“所有人不得退却,谁若退却,军法处置!” 所有人的身子都是一怔,站在那里,根本就不敢说话。 而杨威看着眼前的一切,干吞了一口唾沫,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这一切来的太恐怖了,来的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有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清晰的告诉他,要听话,一定要听池木木的话! “嗡嗡嗡……”这声音更大了,眼前一大片的黑暗袭来,正是无数的巨蜂正朝这边飞来。 黑暗魔兽的威名远播,不知道多少人都闻之变色,可是这里的每一个死士,都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他们相信,池木木就站在身后,一定不会让他们白白牺牲,一定有她的计划和安排! 在这种生死时刻,最需要的就是信任。 池木木之所以只需要每个人的属下找一千人,而且都要挑最优秀的,考虑的便是这一点!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人多了,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主子,是,是巨蜂来了,这小小的网布和蜜糖,真的能够阻挡的住吗?” 花穗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哆嗦起来,害怕的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一片巨蜂,这些巨蜂似乎都疯了,比平时的速度快上许多,还带着一股烧焦的臭味! 花穗是受过这些巨蜂的残害,所以……她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要害怕! 最主要是池木木准备的“武器”实在是太简陋了,就是一些带着细密网孔的网布,漆黑的颜色,不是什么特殊的材质,上面只涂了甜甜的蜜糖,这真的管用吗?还能杀了这些巨蜂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池映月当时逃命用的那些地毯上面有特殊的药物,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誓言,浪费多少人力物力才研究出来的药水,真的能够被池木木一个简单的蜜糖就攻破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也更是不敢相信! “花穗,你相信吧,我是亲眼见过这些巨蜂的厉害,我就算自己不想活了,也绝对不会送这么多人陪葬!” 池木木的声音冰冷如霜,神情更是无比的冰冷,让花穗根本就不敢多言,不敢多说! “好,花穗相信主子!” 花穗的手都在发颤,她却没有害怕,紧紧握住池木木和花穗,瞪大眼睛,看着那巨蜂的袭击。 “嗡嗡嗡……” 巨大的蜂蜜,大的有小儿的拳头大小,就算小的,也比一般的蜂蜜要大上两倍,加上数量又多,就这么冲过来,那些死士纵然胆子再大,也不由后退一步,可是,却已经来不及! 密密麻麻的巨蜂闻到香甜的蜜糖,仿佛苍蝇找到了臭虫一般,全都嗡嗡嗡的冲了上来,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所有的暗人都闭着眼睛,高高举起手里的网布…… 奇迹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巨蜂站到蜜糖就想往里钻,以这些巨蜂的凶残和食量,这小小的蜜糖和网布,只要眨眼间就会被它们啃噬干净,再接着,就是后面举着网布的暗人! 这些巨蜂一站到厚厚的蜜糖,就像被电网电了一样,飞快的滚落下去,越是冲到前面的,倒得越快! 可是这些巨蜂不会掉头的特性,却只能让它们往旁边逃,而不是掉头! 旁边却也守着无数举着网布的暗人,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举着网布,网布上沾着浓浓的蜜糖! 它们每冲到一个地方,站到蜜糖,就不停的倒下。 后面无数的巨蜂补上,却都是一层层的往下落,往下落…… 众人全都看的心惊胆战,许久都回不过神里。 举着网布的手,也在瑟瑟发抖,他们甚至都怀疑,这是神来之笔,这是鬼神的力量在帮助和惩罚,才让这些巨蜂这么疯狂的往下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的黑暗森林已经全部爆炸,黑暗的天空袭来,不管是天空还是地上,全都是一层黑黑的火光。 天空是夜色袭来,而地上无数的黑暗,却是一层又一层的巨蜂! 最后,这些巨蜂再也没有了,连一只都没有了。 因为,黑暗森林已经在爆炸中摧毁,树林全都没了,里面的野兽几乎都在爆炸中来不及逃走,而那些离开了黑暗森林的咕谷鸟,或许过不了两天,就会饿死在外! 黑暗森林就这么被摧毁! 如此恐怖的,充满神秘色彩的黑暗森林,就在半天的时间内被摧毁! 被摧毁的,还有里面无数的野兽和里面最恐怖的黑暗魔兽! 这些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暗魔兽,此刻就像一堆堆被捕杀的蝗虫一样,可怜的倒在地上,竟然再也没有一只站起来! “东陵曼,你可看到了吗?你为我送命,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这么恐怖的黑暗森林都可以毁灭,那么池映月……必死无疑!” 池木木声音幽冷,看向那火光熄灭,一片漆黑的黑暗森林,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有时候,你想做一件事情,和去做一件事情是不一样的。 一个人想要做一件事情,只要你投入了千百分的努力和完全的自由,你就一定会得到满足的! 也许不是现在,可是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一刻,你会达到目的! 所有的人,全都惊恐无比,同时又佩服的看向池木木。 暗人缓缓的将站着不少巨蜂尸体的网布扔在巨蜂的身上,心里一个个都惊讶不已,就像做梦一样不现实,根本就不敢说话。 第39章 你这话好像不对啊 “我们可以回去了!”池木木转头微笑,看向杨威,低声笑道。 “这,这……娘娘,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清水扶着花穗,跟杨威一起跟在池木木身后往身后的马车走去,杨威一脸兴奋,向来稳重的他,兴奋的就像一个孩子,满脸的络腮胡须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跳跃轻松! 池木木的心情似乎很好,走路亦变得轻快轻松,转头看了一眼杨威,道:“沼气在三百零六度的时候就会爆炸,你们这些古人没学过自然科学,自然不知道了!” “嗯?!”杨威一脸雾水的看向池木木,见她没有再解释的意思,又转头看向清水和花穗这两个池木木身边跟随伺候的随从,试图得到一些答案。 可是,清水和花穗也是一脸不解的耸耸肩膀。 花穗似乎心情极好,一脸红晕的看向池木木,兴奋的问道:“主子,你且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说实话,我跟清水也很好奇,我们怎么想也想不通,主子你是怎么这么有把握,这黑暗森林竟然会爆炸!” 池木木转头看向杨威:“很想知道吗?” 杨威连忙点头。 池木木笑道:“那吩咐你的人留下来善后,将这些巨蜂的尸体处理了,不要污染环境,另外留一些人守在这里,不让让无辜的人们进去找什么东西,那沼气虽然爆炸,却含着剧毒。等回头跟在南翼皇宫的极为领导人商议过后,再决定如何处置!” 池木木将黑暗森林摧毁,这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而且因为这件事情,将来会促进几国经济的繁荣发展,给池记带来极大的利润,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是是是!娘娘且等一会会,小人马上就回来。”杨威身怕池木木趁他不再的时候说出真相,连忙飞奔去吩咐,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又飞奔的跑了回来。 “吩咐好了吗?”看着杨威这样,池木木觉得很好笑,便笑眯眯问道。 杨威点点头,道:“吩咐好了。” 池木木点点头,刚好走到马车前面。 杨威连忙狗腿的给池木木掀开马车帘子,然后让花穗和清水上去,自己则将车夫赶了下去,坐上他的位置,掀开门帘,一脸好奇的看着池木木道:“娘娘快说说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木木轻轻颔首,点头道:“沼地有毒,可是沼地会散发沼气,沼气是一种特殊的气体……在某些地方,在一个叫做二十一世纪的地方,沼气可以做很多用途,可是它有一个特性,就是在三百零六度的时候,沼气就会爆炸!你们若是不知道三百零六度具体是多少……你们就想想,刚才在爆炸前,我们站那么远还那么热,沼气的地方有多热了!” 杨威点点头,连忙道:“然后呢?” 池木木笑道:“这里林子那么大,如果光靠火烧的话,很可能殃及无辜,烧到周边,而且也会让里面的野兽和巨蜂都跑出来,到时候受苦的就是这周围的人了,我们会第一个死,你想想,我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杨威连忙说道:“娘娘英明神武,聪明睿智,头脑过人,聪明大方,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杨威话音刚落,便收到三个白眼。他也不在乎,兴奋的看着池木木:“娘娘继续说!” 池木木点点头,道:“我是想,等到火烧起来之后,野兽还未跑尽,如果爆炸……会在瞬间将黑暗森林毁了,里面的野兽会死,而火也会因为爆炸很快的熄灭!” “原来如此。”杨威兴奋的搓了搓手掌,又疑惑的问池木木道:“可是……娘娘为什么肯定那些巨蜂碰到沾了蜂蜜的网布上,就会死呢?” 这些巨蜂含有剧毒,而且凶残无比,喜食生肉,谁会想到,一个小小的蜜糖就会让它们全死? 池木木笑道:“这件事情,我还得感谢秦夫人!” “秦夫人?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池木木点头:“可是她写的一本毒术秘籍上说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只要找到其中的规律,就没有什么毒药是制不成的,很多药在这里用是解药,是好东西,在那里用,就很可能变成致命的毒药,而米汤对于巨蜂来说,就是致命的毒药!” “为什么?”杨威本能的又问了一句。 池木木认真道:“这些巨蜂向来是采集的向来是有毒的花蜜,食的是黑暗森林里的猎物,这些东西都含有剧毒,可是蜂蜜香甜可口,只要是蜂类的动物,都很喜欢,它们刚出林子,一看到蜂蜜和猎物都会扑过来!可是它们毕竟是低等动物,只会太少,这蜜糖跟有毒的花蜜则恰恰相反,它们吃有毒的花蜜是正常的食物,吃这正常的蜜糖,却含有剧毒!” “就像普通的蜂蜜如果到这黑暗森林来吃有毒的花蜜,也会死一样的道理!”杨威连忙借口说道。 池木木轻轻点头,道:“你说的对,就是这个道理。” 杨威点了点头,又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道:“可是……娘娘怎么知道它们会往这个方向飞?而不是往另一个方向飞呢?” 黑暗森林四通八达,到处都是出口,三千人能围绕的距离有限,这些巨蜂行踪不定,池木木怎能肯定它们会从这个地方逃生? 池木木轻轻一笑,一脸自得的看着杨威,道:“这些巨蜂是不会转弯的,我们从这边放火,那些刚好到这边来的巨蜂就会被烧死,而那些还在没在这边的,或者已经绕着林子往回走的,就会拼命往没有火光的方向飞去,可这个黑暗森林其实是一个圆形的,它们不会掉头,却会转弯,飞来飞去,最后还会来到这里。那些烧死的就不算,这些能出来的,唯有从这个方向出来,我早已经想好了它们的路程!所以不会出错的!” 杨威听完,震惊的看着池木木,许久才干吞了一口唾沫,一脸崇拜惊讶的看着池木木,道:“皇后娘娘奇思妙想,果然不是我等能够比拟的!” 池木木轻轻点头,含蓄的笑了笑,问道:“那么……你以后愿意跟随我吗?” 池木木本就貌美,加上她的“痴傻”名声在外,第一次见到她的人,都会觉得她是一个天真无害的人,可是杨威刚见识过池木木灭掉黑暗森林,捕杀巨蜂的威武后,又忽然见池木木这么小,心中便觉得分外不习惯,就好像做云霄飞车一样,忽上忽下! “怎么?不愿意吗?”池木木见杨威发呆并没有回答她的话,略有些失望的叹息了一声。 “不不,小人愿意,小人太愿意了!”杨威连忙点头,跳下马车,一脸正色单膝跪地,对池木木郑重说道:“主人已死,娘娘又为主人报仇,而且娘娘还是主人心爱的女人,您又有能力通知我们,所以于情于理,杨威都会带领部下以及部下众人跟随娘娘的!” 池木木点点头,道:“如此便好!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杀了池映月,可是我现在需要你们都隐藏起来,等需要的时候,我会让花穗联系你们的。” 杨威点点头,道:“娘娘还请放心,我们做了那么久的暗人,自然知道怎么做的!” 池木木轻轻点头,颔首笑道:“你们放心吧。” 杨威松了口气,道:“小人先送娘娘回皇宫,然后再回来处理收尾,带着弟兄们藏起来。” “杨威,你在宫里保护娘娘吧!”马车刚一启航,一直目光熠熠的花穗忽然开口说道。 “嗯?”池木木都有点奇怪,花穗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花穗正色道:“我现在手上,清水一个人的力量是保护不了主子的,现在又是在南翼皇宫,在池映月的眼皮子底下,现在的池映月跟以前不一样,而且又对主子心有防备和陷害之心,所以我想……还是主子在这里比较安全。” 池木木想了想,叹息一声,认真道:“话虽有理,可是杨威毕竟是个男的,只怕跟着我出入,不太方便!” 花穗道:“放心吧,皇上知道主子你的品味,杨威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让小人跟着娘娘吧,好让小人的脑子也能够学的灵活一点。”杨威一脸兴奋的看着池木木,却见池木木笑而不语。 杨威怔了一下,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然后点点头,道:“不对啊,花穗,你说这话好像不对啊……” 花穗忙虎着脸对杨威说道:“杨威,主子都已经默认你跟着她了,还不快点叩谢主子的恩典?” “啊?哦!”杨威给池木木磕了几个头,充当马夫,一行人去了南翼国的都会,入了皇宫后,天都已经快亮了。 池木木怕肚子里的孩子吃不消,匆匆洗漱一番,就爬到被窝上休息。 这一觉睡得极好,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 起床吃过午膳洗漱换完衣服,就到摆放东陵曼骨灰的地方上香。 清水很是细心,所以基本上东陵曼这里的香烛都不会灭的,池木木小心的拿丝帕擦拭着东陵曼的骨灰,淡淡说道:“东陵曼,你如果在天有灵,应该知道,所以……你还是安心的走吧,我不会伤害自己,也不会想不开,我更不会为了杀害池映月让自己身处险境,只是……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就安心上路吧……” “主子!” 身后,忽然传来花穗和杨威的声音。 “你们来了?”池木木忙收敛情绪,擦掉眼角的泪水,转头看着他们。 花穗点头,道:“杨威想来拜一拜主子,我也想来看看,只是主子在睡觉,我们便没有私下来。” 第40章 委屈,为什么? 池木木点头,道:“你们都给他上一炷香吧!” 花穗和杨威依言,各自给东陵曼的骨灰上了一炷香后,退到一旁。 “你们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池木木一边细心的擦着桌面和供奉的果盘香炉,头也不抬的问道。 “主子,我们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说吧!”池木木道。 花穗看了杨威一样,道:“主子,小人想问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既然要杀池映月……我们就要趁早,今天晚上就是南宫辰逸的登基大典,我觉得……如果要动手的话,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池木木摇头,道:“不行,今晚不能动手,一来太仓促了,二来……这是四哥的大日子,我不想破坏!” 杨威和花穗为难的对视了一眼,不解的看着池木木说道:“主子,您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池木木肯定的点点头,看着池木木沉吟了半晌,才低声说道:“而且,你们不要掉以轻心,池映月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以为她就等在那里,等着你们去进犯吗?今晚这样的大日子,她一定要做好万全之策,有了全盘的计划!” “娘娘说的对!”杨威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问池木木道:“那么,娘娘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在什么地方动手?” 池木木脸色一沉,道:“我要先揭穿她的身份,让她失去一切,然后……再杀了她!” 杨威和花穗脸色都是一变,心里暗暗庆幸自己不是池木木的敌人。 “要揭穿池映月何其困难,南宫辰逸只怕不会轻易相信。”花穗忙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你说的对。现在四哥不止信任她,而且还很需要她,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确凿的证据,让她没有办法反驳,让四哥没有不相信我的理由。” “主子想到什么办法了吗?”花穗和杨威对视一眼,忙看着池木木兴奋的说道。 池木木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三叔,让他帮我去找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杨威道。(.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脸色肃然,冷道:“只要找到这个人的话,池映月的身份就会被揭穿,会揭的体无完肤,四哥也一定会相信我的!” “什么人这么厉害?”杨威和花穗都一脸不解。 “这个人……叫天道真人!”池木木冷冷说道。 “他?”杨威脸色一变,却再也没有多问:“主子还需要小人做别的事情吗?”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去把池玉琴带到我这里来,想办法不让池映月的人发现!” 杨威点点头,道:“是,主子。” 杨威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池木木和花穗主仆两人,池木木转头看向花穗,认真道:“花穗,你是不是也有话要跟我说?” 花穗道:“花穗想问主子一件事情。” “说吧!”池木木道。 “主子,爷已经没了,您今后……有什么打算?”花穗凝视着池木木的侧脸,低声问道。 “今后的打算?”半晌,池木木沉吟在那里,都反应不过来。 花穗点点头,道:“对。主子现在要报仇,那报仇之后呢?主子有想过吗?” 池木木的手顿住,缓缓转过头,看着池木木反应不过来。 花穗说的对,她现在要报仇,根本就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报仇,烧毁黑暗森林后,便是池映月,还要想着揭穿池映月。 揭穿池映月,杀了池映月之后呢? 她能去哪里?她要去哪里? 池木木沉默,半晌都答不出话来! 在东陵曼还活着的时候,她跟东陵曼商议好了,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泛舟碧波,过世外桃源的生活,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些纷纷扰扰,离开东瑜,离开让她伤心的皇宫和东陵绝! 可是谁曾想过,在路上,东陵曼就会没了? 以后的路,她该怎么走? “主子还会离开皇宫吗?”花穗见池木木许久都不说话,又追问了一句。(.好看的小说) “会!” 这一次,池木木回答的很快,没有犹豫。 她道:“东陵绝伤我那么深,我不能再留在皇宫了。” 她忽然缓缓伸手,抚过东陵曼的骨灰坛,叹息一声,低声说道:“我之所以没有安葬他,就是等着报仇之后,带他到我们要去的地方,然后将他埋在那里!” 池木木这几天一直干涸的眼睛忽然酸胀的厉害,然后眼泪落了下来,她低声说道:“花穗,你知道吗?如果我将他埋在以后生活的地方,就好像他会一直陪在我们身边,对不对?” 花穗神色黯淡,轻轻的点点头,道:“主子说的对,就好像爷一直陪在我们身边一样……” “现在,你都明白了吧?”池木木问花穗。 花穗肯定的点点头,道:“花穗都明白了,花穗明白主子的心意了。” 池木木点点头,又是一声叹息,道:“池玉琴快来了,出去吧!” 两人离开放骨灰的屋子,便强自打起精神,收敛脸上的神色。 “你去休息吧,让清水来给我准备衣服和首饰,等池玉琴走后,便给我梳妆,今晚是四哥的大日子,我不能穿的太随意了。”池木木吩咐花穗。 花穗身上的伤还需要好好养着,花穗武功高强,心思细腻,胆子又大,所以池木木希望她能够快点养好伤,那么在这个皇宫里,她作为女人来说,比杨威办事更方便! “主子放心。”花穗凑到池木木耳旁,对她低声说道:“不过……池玉琴这个女人不简单,主子您不管做什么事情之前,一定要先想清楚,千万不要让这个女人有机可趁,万一让她倒打一耙,就得不偿失了!” 池木木点点头,笑道:“你放心吧,你主子我这点只会还是有的。” 花穗却不赞同的摇摇头,道:“主子你太高估你只了,我承认你很聪明,可是有时候……你太善良了!” “我善良吗?”池木木有些不解的看向花穗,因为她明显感觉花穗这话不像夸奖,反而更像是在贬低她! 花穗一脸认真的点点头,道:“主子,你的心太软,做事的时候狠厉果决,可是……等到真正要斩草除根的时候,你就会不忍心,你就不会下狠手了!” “我真的是这样吗?”池木木蹙着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花穗。 花穗重重的点点头,道:“主子,池玉琴看起来没你聪明,可是这个女人很阴险,而且跟池映月一样,发疯的嫉妒你,你还是小心为妙。”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我是得小心一点。” 花穗叹息一声,道:“那我先出去了。” 花穗出去后,清水便进屋子来给池木木挑衣服和首饰。 这次过来,池木木本是做了跑路的打算,所以带的东西特别多,清水挑衣服便忙碌起来,池木木只在一旁喝茶,手指在桌面上一点一点,脑子里静静的思索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主子,你在想什么呢?”花穗一边整理,见池木木一直都不说话,便好奇的看向这边,低声问道。 池木木点头道:“我在想,东陵绝为什么会喜欢池玉琴呢?” “这还不知道吗?男人一向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他们看上的女人,自然就愿意宠幸了,就算旧人再好,也比不上新人新鲜。”清水在一旁很认真的分析道。 池木木嗤笑一声,道:“清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还没嫁人吧?为什么对男人分析的那么透彻?” 清水脸一红,对池木木点头道:“我就是知道,就是因为从小跟着王爷,懂事后,看着王爷总是三心二意的喜欢这个女人,那个女人,我便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不可靠!” “原来如此。”池木木点点头,道:“不过,我觉得东陵绝喜欢池玉琴,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清水不解的说道:“不就是因为皇上喜新厌旧,病好了后,想要抛弃主子吗?” 池木木摇摇头,道:“如果是普通的男人,我相信你说的对,可是东陵绝不一样。他就算未了抛弃我,他也可以冷落我,不理我,可是他没必要拿池玉琴那种女人来……来委屈自己!” “委屈?为什么?”清水终于挑了一套玫红色的薄群,放在被窝上比划上,不解的问池木木。 池木木正色道:“因为东陵绝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他就算要抛弃我,也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找一个池玉琴这样没有质素的女人!” 清水则盯着池木木上下打量了半晌,那神态,分外像是一个淫媒,支着额头想了半晌,才点头道:“奴婢也这么觉得,池玉琴跟主子可以说是云泥之别,皇上就算不喜欢旧人,也应该寻一个更好的,可是这天底下,又有几个女人能比主子更好的?” 清水说的极其认真,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池木木听了心里分外受用,当下就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对。” “既然如此……主子还要跟池玉琴合作,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用么?何况她现在已经被皇上抛弃了!” 池木木正色道:“池玉琴虽然被东陵绝抛弃了,可是她毕竟是池映月的姐姐,而且两人以前就交往密切,如果她能够担当反间的角色,一定能够事半功倍!” 清水半信半疑的看着池木木,脸色却十分的钦佩,当下点点头,道:“主子这么说,一定有道理。”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有人禀告,说是东瑜一个宫女求见,必是池玉琴无疑了。 池木木将人请了进来,果然见池玉琴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她跪了下来,对池木木行礼道:“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她的声音很是生硬,显然对池木木很不服气! 池木木手里轻轻的撇着茶叶末,看着池玉琴那一脸难受的样子,好奇的问道:“怎么?你吃了很多苦头吗?” 第41章 皇上,走吧 池玉琴咬着唇,抬头狠狠看了池木木一眼,大约再装下去也没有意思,便狠狠的说道:“既然都是你安排的,你都知道了,又何必还来问我?” 池木木轻笑一声,道:“你以前欺负过那么多宫女,尤其是你身边的贴身宫女,现在你自己做了宫女,体验一下这种感觉也好!” 静儿,便是池玉琴身边那个镇定的,却被她折磨的体无完肤的可怜宫女。(.好看的小说) 池玉琴咬唇,眸光更加恨的看着池木木,道:“是你教唆她们的?静儿已经跟着你了么?” 池木木轻轻的摇摇头,道:“静儿没有跟着我,不过……你自己做的事情,就算没人教导,那些宫女也不会让你好过,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吗?” 池玉琴只是狠狠的看着池木木,咬唇倔强的不说话。 池木木叹息一声,认真看着池玉琴,叹息一声,道:“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过回荣华富贵的日子?” “你难道愿意帮我吗?”池玉琴一脸不信的看着池木木冷笑了几声。 池木木轻哼一声,道:“荣华富贵都是靠自己争取的,你如果想拥有这些,就要看你自己怎么做,看你自己愿意不愿意了!” 池玉琴一脸惊讶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不解的说道:“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池木木也不回答她的话,而是轻声说道:“你可知道池映月已经成了南翼国的克里吗?今晚的大典过后,她马上就是皇后了,可是你呢?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 池玉琴盯着池木木看了一会儿,似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一般,冷冷说道:“你想要我帮你对付池映月?” 池木木笑而不语。 池玉琴又想了一会儿,看着池木木冷笑一声,道:“同样都是池家的女儿,你我还同样是庶出,为什么你们都是皇后,而我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我有哪里比不上你们?” 池木木冷笑一声,道:“你觉得为什么呢?” “如果我帮你对付池映月的话,你能给我什么好处?”池玉琴忽然说道:“你能把皇后的位置给我吗?” 池木木冷冷哼了一声,道:“就算我肯,你觉得东陵绝会愿意封你为后么?” 池玉琴咬唇,狠狠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叹息一声,冷漠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帮你?何况,你已经是皇后了,为什么要那么贪心,还要对付池映月呢?” 池木木冷冷说道:“你们都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四哥心目中的木丫头,而且……她害死了东陵曼,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既然如此,那你们去斗好了!”池玉琴站了起来,冷冷看着池木木,道:“我不会参合你们的事情!” 池木木一脸惊讶的看着池玉琴,半晌,才叹息一声,冷道:“为什么?我给不了你皇后的位置,可是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我相信,现在天底下没人不知道池记的生意有多么的好,我可以给你享用不完的银子!” 池玉琴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虽然银子人人都爱,可是我更想要高贵的身份,因为……我再也不想要别人看不起我了!” “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帮我吗?”池木木声音冷了下来。 池玉琴却一点都不害怕的看着池木木,冷哼一声,道:“这个天底下,再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皇上他是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上我的!他……” 池玉琴说道此处,看着池木木好奇的神情,忽然停了下来:“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总之,我是不会跟你合作,不敢你给我再多的银子,我都不会跟你合作!因为……我不管做什么,都得不到东陵绝的心!” 池木木觉得池玉琴的话分外的奇怪,待再问,池玉琴却已经弯腰行礼,道:“如果皇后娘娘没什么事的话,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池木木蹙着眉头,想了想,挥手道:“你退下吧!” 池玉琴便匆匆退了下去。 她一走,清水忙过来,道:“主子,就这么算了?她既然这么不识抬举,不如我们……” 清水做了一个摸脖子的动作。 池木木摇摇头,道:“现在是多事之秋,池映月正愁找不到我的麻烦呢,池玉琴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过……我觉得她说的话有些奇怪。(.无弹窗广告)” “怎么?”清水忙问。 池木木道:“她之前每次宠幸之后,就会体罚宫女,现在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就像主子说的,皇上不会宠幸池玉琴这样的人,所以主子觉得很奇怪,对吗?” 池木木轻轻点头,道:“对。我想……这里一定有一个很大的秘密,你去叫杨威来。” 杨威不一会就走进来,池木木道:“杨威,你去调查一下东陵绝。” “皇上?”杨威奇怪的看着池木木,络腮胡一抖一抖,奇怪道:“主子,调查皇上做什么?难道王爷的死跟他也……” 池木木忙摇头,道:“不是这件事情,你去调查一下他最近有什么古怪的行动,还有,他为什么会宠幸池玉琴!” “这让小人怎么查啊?”杨威苦着脸为难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道:“这个很难,所以才会让你去。你知道吗?东陵绝每次宠幸完池玉琴,池玉琴的火气都很大,回去后狠狠辱骂鞭打宫女,这其中一定有奇怪的原因,你查到了之后,再来告诉我,若是查不到……也要查查东陵绝有什么异样!” 她救了东陵绝后,东陵绝忽然就变得那么冷漠,说不定真的有原因,池木木一定要知道为什么! “好吧。”杨威道:“主子且等着,小人一定会努力的。” 杨威退下去后,清水便打水给池木木净面,然后小心的涂抹脂膏,画上胭脂水粉,打扮的很是仔细,看着镜子里描绘精致的面容,池木木笑道:“会不会有些太夸张了?” 清水看了一会,点点头道:“一点都不夸张,主子您代表的可是东瑜,千万不可以让池映月给比了下去!” 池木木失笑,道:“你说的会不会太严重了?” “一点都不严重!”清水打散池木木的头发,又给她梳了时下最流行的朝月髻,小心的挽起头发,一缕缕的青丝在她葱白的指尖缠绕,不一会儿功夫,漂亮的发髻就出来了。 清水给池木木戴了一套赤金镶紫色宝石的首面,愈发衬的人华贵漂亮,肌肤红润! “主子,您最近的身体感觉怎么样?”清水一边给池木木梳头,一边认真问道。 “挺好的,怎么了?”池木木道。 清水道:“我一直很担心主子的身子,主子不能激动,又怀了身孕,最近王爷的死,让主子心情很不好,就更怕主子身体会受影响,到时候肚子里的小主子也会吃苦,不过……看主子面色这么好,我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池木木嗤笑一声,道:“还不是因为你给我上了那么多的胭脂吗?” 清水却一脸认真的摇摇头,道:“不对不对,主子就算没上胭脂,气色也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 “那就奇怪了!”池木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肌肤,别说清水了,她自己也觉得最近精神和气色都好了很多,她开始还以为是东陵曼的仇恨支撑着她,才会在这种时候没有倒下。 她经历了东陵曼的死,又在沼地里大哭一场,受尽折磨,按照常理来说,她的身体应该很不好才对,怎么会那么好呢?着实奇怪! “难道是南翼国的水土好,特别养人?还是这里的食物特别补,很适合孕妇吃啊?”清水给池木木戴了两颗宝石戒指,掐丝宝络项链,然后拿起衣服,让池木木穿。 池木木站了起来,伸手任由清水摆弄,想了一会儿,才惊讶道:“难道是小胖给我拿的果子吗?” “小胖拿的果子?”清水不解道。 池木木点点头,正色道:“自从在沼地里吃过小胖从手镯里拿出来的果子后,我就对别的水果不喜欢了,因为怎么吃,都不是那个味道,小胖拿出来的水果特别的甘甜清冽,汁水又甜又多,果子口感也更加爽脆清甜,普通的果农根本种不出来。” 清水道:“在沼地的时候,吃小胖的果子,精神确实更好,没那么容易疲累。” 池木木想了一会,将小胖从袖子里拉出来,小胖正在迷迷糊糊的睡觉,被池木木拉出来,漆黑的眼珠子不解的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忙问道:“小胖,你快点告诉我,你拿出来的果子,是不是特别好,能让人皮肤变好?” “叽……” 小胖打了一个销魂的哈欠,意兴阑珊的点点头。 “小胖,好好回答,我就让清水给你拿豆沙包吃!” “叽!” 小胖立刻一脸精神。 池木木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小胖低声道:“还会让身体好吗?因为我觉得最近气色好了许多,小腹坠痛的频率也变低了!” “叽叽。”小胖点头。 “真的吗?”池木木一脸惊喜,双手端着小胖,激动的一捏,小胖立刻在她的手里嗷嗷叫了两声,池木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轻了一些动作,温柔的看着小胖,道:“小胖,你怎么不早说啊?” 小胖眨眨眼睛,无语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干吞了一口唾沫,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多拿点出来,让我多吃一点。” “叽……” 小胖懒懒叫了一声,心想,你以为这是满大街都有卖的苹果吗?多拿一点,哪有那么容易! 小胖的这个神情,却让池木木以为它是不愿意,当下不满的蹙起了眉头,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叽,叽!”小胖摇摇头,又点点头。 池木木正想逼问小胖,听到外面有人唤她:“东瑜皇后,那边的典礼就要开始了,请问您准备好了吗?” 池木木忙站了起来,道:“准备好了,马上就可以出发。” 池木木一下将水果的事情抛诸脑后,站起来对着镜子照照,发现玫红的裙子愈发衬托的她气色红润,高贵优雅,当即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走吧。” 小胖懒懒的跳了两下,钻进池木木的袖子里,继续睡觉。 出了寝宫的门,一身锦袍的东陵绝已经站在那里等候,见池木木来了,转过头,阳光下的他,神清气爽,格外的俊朗。 看到池木木的一刻,冷漠的眼神里出现一抹惊艳,随即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怀着身孕,以后着装简单一些,也不要化妆。” 池木木不搭理他,道:“皇上,走吧。” 第42章 又会是什么感觉 东陵绝点头,两人往外走去,身后的东陵绝又道:“你……真的灭了黑暗森林?” 池木木点点头,冷道:“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她目不斜视,却能够感觉到东陵绝异常火辣的目光,东陵绝盯着她看了半晌,才不敢置信的说道:“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我要做的事情,自然可以做到。” 东陵绝又是一声叹息,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池木木转头,不解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神情冷漠,有些奇怪的看着池木木,道:“如果是朕出事了,你会这样伤心吗,为朕报仇吗?” 池木木的眸光深邃的看尽了东陵绝漆黑的眼瞳,盯着看了半晌,才一口认真的回绝道:“不会!” 东陵绝苦涩一笑,道:“朕猜到了。” “皇上已经抛弃我了,已经不再喜欢我了,难道还奢望我会为你伤心么?”池木木冷道。 嘴上虽那么说,只是心里,却不知道为何,莫名的难受! “对,你说的对!”东陵绝深吸一口气,正色看着池木木,道:“朕确实没资格,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走吧,大典就要开始了!” 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何,池木木心中分外不是滋味。 心中些许冲动,想对她说两句话,可是话到了嘴边,池木木却如何都说不出口,犹豫了一下,叹息一声,还是继续往前走去。 前面有人领路,走了片刻,就听见礼乐的高歌,很是喜庆,又充满了南翼国特有的风情! “到了!”领路的太监将两人带到高台前,就不再进去。 南翼国男女登基的划分没有中原那么严重,可是对仆人和主人之间的划分却非常的严格,所以,一般的下人和宫女,是绝对不允许进入这样神圣而又尊贵的地方! 池木木颔首,迈步向前走去。 这地上的玉石台阶都被清扫的光亮如新,能够照出人的倒影,池木木走上前一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身后,东陵绝连忙扶住了她,声音带着一抹责备:“小心!” 池木木就着他的手站稳,站稳后,整理了一下发髻,抚了抚头上的簪子,轻甩开东陵绝的手,道:“我自己可以走!” 东陵绝没有说话,却死死的拉住她的手,神色冰冷,却是毋庸置疑的神色。 东陵绝拉着池木木,就要迈步往前走去。 “放开我!” 池木木心中忽然升起无名怒火,看着东陵绝冷冷的说道。 “你想要摔跤吗?”东陵绝神色同样冷漠,一双墨瞳冷冷看着池木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我会小心的!”池木木挣扎着,就是不想要东陵绝碰到她:“怎么?皇上这个时候,要当着众人的面来秀恩爱了吗?别忘记了,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东陵绝脸色一沉,却没有由着池木木的性子,更加紧的握住池木木的手。 池木木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要被捏断了,东陵绝明明就能够感觉到她的愤怒和推却,却任然不肯松手,那般的固执! “你……”池木木咬唇,东陵绝转头,道:“我不想看到孩子出事。” 说罢,再也不理会池木木的想法,拉着她,一点点的往阶梯上面走去! 这台阶是上去祭司大典的必经之路,匆匆路过摆设的太监宫女都向两人投来奇怪的目光,而那些路过的南翼国的官员,则更加直接的,好奇的盯着两人看。 池木木被人看的极不自在,想了想,觉得东陵绝拉着她,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可恶,东陵绝说的对,万一摔跤的话,对肚子里的孩子很不好,便忍一忍吧! 当即叹息一声,转头狠狠看了东陵绝一眼,也不说话,跟在他后面慢吞吞的往台阶上走去。 东陵绝转身,唇角飞快的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正好被池木木捕捉到,她不明白东陵绝的用意,心中更加气恼。 进了祭司大殿,东陵绝和池木木被安排在西门风华的旁边,祭祀台设在屋子最里面的高台上,南宫辰逸一脸喜色,正在跟祭司的官员交谈着什么,见东陵绝和池木木来了,向两人微微颔首,两人回以微笑,坐了下来。 “木木,你果然很不简单啊!” 池木木一坐下来,坐在旁边的西门风华就微微侧身,一副跟她很熟的神态语气:“本宫从没想到,三千个人,半天的时间,竟然可以将那恐怖的黑暗森林给毁灭了!” 池木木冷着脸,看着台子上正频频跟官员说话的南宫辰逸,想着他大概是在熟悉祭司的祭文和步骤礼仪,便完全没有理会西门风华。 一般正常的人只要稍微脸皮薄一点,就不会再好意思问下去了,可是西门风华显然不是一般人。 他再次凑到池木木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能说说,你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吗?本宫实在好奇的很!” 坐在附近的南翼国的官员都好奇的看向这边。 池木木半天之间,只用区区三千人,零死亡,少人受伤的情况下将黑暗森林夷为平地,这个惊人的消息,在她睡觉的时候,已经像长着翅膀的瘟疫一样,早就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若不是她在睡觉的话,不知道多少人回来询问八卦了! 就连东陵绝也好奇的看着池木木。 他的暗人虽然也跟去了,可是只知道当时的情况,根本不知道池木木的真正用意和心思,所以其实他也很好奇,很想知道,只是他的脸皮厚不在这方面,不会想西门风华这么的不识趣! 池木木想了想,觉得她若是不回答西门风华的话,有些不太好,若是被有心人挑拨的话,说不定会损坏两国关系,想了想,当下就认真的说道:“待会等祭祀典礼完毕,四哥也一定会问我,到时候太子殿下一听便知。” 西门风华却还不满足,而是不满的蹙起了眉头,一脸醋意的看着池木木,道:“这样也太不公平了?” “嗯?”看着他妖孽般的脸颊,池木木心中纵然再多的厌恶一时间也起不来,而是不解的说道:“为什么?” “南宫兄没问你,你就要等着他来了,告诉他,而我问了你,你却不愿意告诉我,这不是对本宫另眼相待吗?”西门风华脸上永远都是带着笑意,只是那双潋滟的凤目微微眯了起来,里面充满调谐的目光,显然是想激怒池木木。 池木木自然不会生气,轻笑了一声,笑眯眯说道:“这种事情,自然是人人都想知道,太子还请体谅,免得待会我还要再说一遍。” 西门风华道:“那好吧!” 池木木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谁知道他停了一会儿,就对池木木认真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本宫心里,是真真佩服木木你。区区三千人,半天时间,啧啧……你知道吗?本宫从来没佩服过人,你是第一个。本宫如果能够娶到木木这样的太子妃,做梦都会笑醒的!” 池木木脸色一沉,东陵绝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而周围的那些南翼国的官员,则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态。 池木木冷冷的说道:“太子殿下,你说话的时候还请自重!” 西门风华似才反应过来,一脸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你看,都是本宫说话太口无遮拦,把这里当成西柳国,忘记木木你是中原人,比较羞涩。” 他凤目入鬓,眸光无比的闪耀,看着池木木,哪里有一丝歉意的样子? “太子说的哪里话,听说你妻妾成群,而西柳国向来出名的美女多,怎会没有适合的太子妃人选呢?” 东陵绝身子微微一侧,荡开了西门风华的眸光,笑着说道:“朕若没记错的话,你的年龄应该跟朕相仿才对,你这么说……可别让人误会太子殿下有什么隐疾,或者那方面……功能不太好,要是传到西柳国的千金小姐耳内,太子以后就不好意思见人了。” “噗……” 池木木刚入口的茶一时间没忍住,很不给面子的喷了出来。 东陵绝这厮,果然是个彻彻底底的毒舌,这种话都说的出来,而且也只有他会将这么损人的话说的这么自然,这么认真了。 周围也有人跟着窃笑起来,西门风华的神色变了变,随即恢复如常,道:“多谢东陵兄关心,本宫的身体好的很,你若不信的话……可以让东瑜的美人来试试!” 说罢,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池木木,又一次让池木木感叹,没有脸皮最厚,只有脸皮更厚,这样的话题还能被他面不改色的绕回来,并且成功的激怒东陵绝,真是不简单。 “西门兄说笑了。”东陵绝冷酷的看着西门风华,道:“你府上妻妾成群,哪里还需要检验?朕不过是关心你的身体,是你自己想多了,不过……你若真的有隐疾,可以跟朕说,朕宫里有很多医术高明的大夫,或许可以帮你,你府上姬妾那么多……万一感染一点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病,也千万不要瞒着朕!” 东陵绝假装压低声音,却让周围的人都清晰听到他说话,池木木忍住笑,肩膀可疑的抖动了两下,因为东陵绝的目光还有意无意的瞟向西门风华的那处! 西门风华不由双腿并拢,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道:“东陵兄说笑了,本宫身子好的很,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东陵绝正欲再说,便听到一声敲钟的声音,祭司的司仪高喊一声:“奏乐,开始!” 全场都安静下来,目光看向台子上的南宫辰逸。 南宫辰逸一身九龙飞爪的黄袍,绣工精致的龙袍,愈发衬的他神韵独特,英俊不凡,完美的身材似乎更加的魁梧高大。 司仪话音刚落,便听到无数的礼乐声奏响,丝竹管乐奏面面琴音,到处都充满庄严而又喜庆的气息! 池木木看着满脸喜庆的南宫辰逸站在思议身旁,忽然无比的感触。 或许这样也好,真正的池木木,她一定非常希望看到这一幕,只是不知道她的芳魂,能不能有一点知觉。 或者……她若是知道池映寒变成这样,已经完全将她忘记,又会是什么感觉! “起!” 司仪抬手,对着众人坐了一个起立的动作,众人一一站了起来。 池木木停止遐想,也跟着站了起来。 第1章 两枚眼熟的令牌 众人都是神情虔诚的看着祭司台上的南宫辰逸,他俊俏的脸颊上,因为那喜庆的神色变得更加俊朗。 祭司在他的旁边高声念着祝词,嘴里念念有词,这些话都是地道的南翼话,池木木根本听不懂,只是在台下认真的看着,而南宫辰逸神情越来越激动,那些南翼国的官员们,神情也越来越激动,池木木想,那祭司一定念到了让人激动澎湃的话语,所以才会如此吧! 祭司的话音终于缓缓慢了下来,然后是池映月捧了皇冠和象征皇权的印章过来,祭司便亲自交给南宫辰逸。 南宫辰逸一脸庄重的接过印章,祭司小心的给他戴上皇冠,整个过程,南宫辰逸都显得非常的激动,戴上皇冠之后,便是繁复的礼节行礼,然后从东陵绝开始,众人一一开始向南宫辰逸祝贺,每个人都送上了祝礼。 东陵绝和池木木送的是东瑜国的特产,布匹一千匹,黄金万两,美人三百,粮食三万石。 西门风华送的贺礼跟东陵绝送的竟然也不相上下! 以西柳国的实力,送上跟东瑜国差不多的贺礼,这是极少见的,众人都夸张西柳国大方,对西门风华的眼神也更加的友善了! 面对这样的冷落和差距,东陵绝没有丝毫不高兴,只是含笑看着众人,面色如常! 等众人一一恭贺完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池映月便说,让众人移步去庆贺用的琉璃殿,说她已经准备好了歌舞节目和食物美酒。 南宫辰逸大笑抚掌,拉住池映月的手,领头去了琉璃殿。 期间,池木木也一直被东陵绝紧紧的拉住,她暗暗使劲数次想要挣脱都没有成功。 到了琉璃殿后,众人一一落座,吹弹弹唱,歌舞升平! 今天的节目明显要比昨天的上档次多了,没有那般的奢靡,而是充满了欣欣向荣的姿态。 据说,今晚只是一个开始而已,结束了那繁复的礼节过后,从今晚开始,这狂欢是要进行三天三夜,流水席不断,歌舞不断,一直持续庆祝到三天后,目的是要将整个南翼皇宫的美酒全部喝光! 东陵绝和西门风华,还有南翼国的位高权重的大臣面前,用的都是葡萄美酒,小部落的首领和稍次一些的官员用的也是上好的陈年汾酒,珍馐美食不断送上,美人歌喉飞扬,众人都沉浸在这欢乐的美好里,无法自拔! 不知道庆祝了多久,忽然,场中的隐约一变,不再是南翼国热情似火的异国音调,而是换成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琴音,琴音绵绵奏乐,动听悦耳,如珍珠纷落玉盘,又如泉水叮咚流畅,清脆委婉,真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这等高质素的琴音,让众人都睁大眼睛,看向中央那个巨大的舞台上,表演的歌姬是谁。 众人看去,却见舞台的中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下了一层艳粉色的帷幕,帷幕带着些许的透明,乳白的颜色,里面曼妙的人影若隐若现,看的人心里发痒。 那帷幕里面,只能看到七个曼妙的身子,个个都是身轻如燕,身姿曼妙,池木木注意到,屋子两旁的乐师神情也变得分外的严肃,不再像刚才那么的随意,弹奏小心翼翼,很是配合。 台子中央的七个女子里,其余六个轻扭腰肢,唯独一个最中央的女子坐在一架古筝前面,她的脸颊竟也蒙着白色的纱丽,愈发的加重了她的神秘感。 在场的人里,多以男子为首,这样高超的琴音,这样曼妙的身姿和曼妙的感觉,让在场的男人全都伸长了脖子,一脸期待的往里看着! 听着听着,池木木忽然觉得这琴音和这身子都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 当下转头,看向主位上的南宫辰逸,果然见只有他一人坐在那里,而他身旁的池映月,早已经没了踪影! 果然是池映月在弹琴! 当时她是池贵妃,而池映月还没有入宫的时候,在太后的慈宁宫里,池木木听过池映月的弹琴,不得不承认,池玉琴的琴技,比起往昔,又更胜一筹! 池木木叹息一声,池映月这样的女人,非但长相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会在政治上面对南宫辰逸有帮助,他怎么能不喜欢? 池木木越想越心寒,心里默默的叹息一声,如果她是南宫辰逸的话,她也会非常喜欢池映月的,池映月这样的女人,不管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她的美丽! 正想着,便听到池映月本来弹奏软绵的琴音一变,变得高昂又迅速,在场欣赏的人,神色也是跟着一变,却都认真欣赏着她的琴技! 池木木心里暗暗的想,不管是什么时候,池映月总是能够那么轻易的就吸引众人的目光,让所有的人,永远都无法忽视她的美丽! 众人都闭目欣赏,听的如痴如醉,正陶醉间,池映月的琴音却猛的顿住。 意犹未尽的人睁开眼眸,惊讶的看向池映月。 这时,舞台中央蒙着的半透明纱丽忽然缓缓升了起来,而池木木也从场子中央站了起来。 她脸上蒙着白色的纱丽,身上的衣服却是鲜艳的火红色,周围的六个舞女穿着白色的露脐装,她一身似火,火红的衣衫紧紧裹住她的腰身,便显得格外的打眼,众人的目光,全都不由自主落在她的身上。 池木木心道,池映月是个很会打扮,也很会将人目光全都投射到她身上的人! 正想着,旁边配乐的乐师们让音调都变得欢快起来,吹弹的吹弹,奏乐的奏乐,那首高山流水遇知音被吹的充满了喜庆的味道,却一点都不俗! 就像池映月身上的红山一样,一点都不俗气! 池木木想,这一切,一定都是池映月设计的,而不得不承认,她的设计都非常的聪明成功! 只见舞台上的池映月随着音乐开始起舞。 开始的时候,她的舞蹈还是很慢的,慢慢的,她扭动的腰肢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随着音乐的节奏,摇的那么美,摇的让人眼花缭乱! 她热情似火、媚而不俗,她舞姿绝美、身子曼妙,她的手,她的腰,她的脚,每一个地方,都配合的那么完美,就像一个最完美的舞之精灵一样,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全城都为之哗然! 她太美了,纵然池木木那么的讨厌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美艳不可方物,完全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她懂得隐藏自己声音沙哑难听的弱点,懂得用自己的优点来吸引眼球,这个女人那么的聪明,聪明的人人害怕! 然后,她又渐渐的慢了下来,扭动的动作变慢,幅度变小,最后渐渐停了下来。 弹奏的音乐一直都在跟随她的节拍和节奏,摇晃起舞,翩翩而起! 池木木想,池映月为了今天的这个表现,她得耗费多少的精力和时间去练习,这一切都太完美,连池木木都不得不承认! “啪啪啪!” 她的舞姿落下,不知道谁率先鼓掌拍了起来。 然后,任如痴如醉看着看台中央,等着她继续的众人才猛然意识到她的表演已经结束了,然后,众人都跟随第一个鼓掌人的节奏,开始不停的拍了起来! 整个琉璃殿内,响起了擂鼓般的掌声,西门风华鼓的最起劲,最后,东陵绝和池木木也只好跟着鼓了起来! “四哥,这是我为庆贺你荣登大宝特地表演的,已经练了一个月了!” 池映月轻轻取下脸上的纱丽,露出一张绝美的脸颊来。 她对东陵绝眨了眨眼睛,笑盈盈的说道:“四哥,我祝你青史留名,万年长青!” 她一边说,一边往主位上面的南宫辰逸走来。 而南宫辰逸也早已经站了起来,飞快的迎了上去,拉住池映月的手,惊喜道:“木丫头,你让我好惊讶,今晚的你,好漂亮。” 池映月脸上是自信的笑容,眼角间微有得意的身材,伸手轻轻拦住南宫辰逸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多谢四哥夸奖,不过……给你的惊喜,还在后头呢!” 池映月说罢,眼神有意无意的往池木木这边瞟了一眼。 池木木心中难受,叹息一声,就如利刃狠狠在扎着她的心脏,疼的她难受的痉挛而起…… 一旁的东陵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伸手紧紧的握住池木木的手,虽然没有说话,无言的安慰,却让池木木的心安定了不少。 “哦?是吗?” 那一边,南宫辰逸握住池映月的手,就像感受什么珍宝一般,紧紧的拉住,分外期待的看着池映月道:“是什么惊喜,快点拿出来,孤已经等不及了!” 池映月点点头,轻轻拍手,便有一个南翼国的宫女匆匆走进来,她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盖着一层明黄色的绸布,看不清楚丝绸下面到底是什么! 宫女走到池映月身旁后,池映月接过,然后转交给南宫辰逸,笑着说道:“四哥,这就是我今晚给你的贺礼!” “贺礼?”南宫辰逸不由笑了一声,看着池映月道:“你也学他们,给孤准备了贺礼么?” 池映月点点头,正色看着南宫辰逸,道:“自然是有的,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就是四哥,四哥这么重要的日子,怎能不为你准备贺礼呢?五妹妹,你说是么?” 池映月转过头,意有所指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怔了一下,当场愣在那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东陵绝则看着池木木,低声道:“不必理会,她在激你。” 池木木点点头,脸上强扯出一抹笑容,道:“四哥莫怪,是我疏忽了。” 她心中不知道为何,特别的不是滋味。 为了给东陵曼报仇,她是不是真的有太多东西疏忽忽略了? 南宫辰逸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她竟然一点东西都没给他准备! 而池映月这么说,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无妨,东瑜国准备的贺礼,就等于是你的贺礼。”南宫辰逸笑道。 池木木却飞快的垂下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四哥,揭开看看吧。”池映月催促着南宫辰逸。 南宫辰逸点点头,一手托住托盘,一手轻轻揭开托盘上面的明黄色盖布! 众人全都一脸期待的看向这边,好奇池映寒手里的托盘上装着什么神秘的礼品。 黄绸布被揭开,里面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也不是什么珍贵的药材,竟是两枚令牌! 两枚眼熟的令牌。 第2章 我也不能答应 东陵绝和池木木脸色同时一边,西门风华眼神幽深一眯,就连南宫辰逸自己,也是当场愣在那里,盯着看了半晌,才不解的说道:“这是……” “四哥不认识么?”池映月脸上笑的云淡风轻,指着黑色的那枚令牌,道:“这是池家的伏虎符,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池家军所有剩余的力量,见此令牌,便如见主人!” 东陵绝的脸色变得分外冰冷寒凉,池木木想,她的脸色也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池映月又指着另一块玄铁令牌,笑着说道:“这一块令牌,则是母后留给我的,她跟我说,我是个女人,又在四哥的身边,一定会遭到很多女人的妒忌。” 她停了停,仿佛不经意的看了池木木一眼,又立刻说道:“所以,才将这块令牌留给我,母后所有的力量,和她平生研制的毒药以及配方,这块令牌亮出,都能得到!” 也就是说,这是秦夫人另一部分隐藏的力量了? 南宫辰逸手里拿着托盘,脸色阴晴不定的看了一会,才将信将疑看着池映月,道:“你……愿意将这令牌给我么?你若是给了我……你可知道,你以后就没有傍身的东西了!” 底下众人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映月。 池映月蹙了蹙眉头,笑看着南宫辰逸,嗤了一声,道:“四哥在说什么混话呢?我的依靠不就是你吗?我们之间莫非还要分彼此么?我的东西就是你的,就算我一无所有,只要有四哥你在我身边,不就足够了么?” 池木木的心,猛的沉到了谷底! 果然。 南宫辰逸一脸感动又惊讶的看着池映月,半晌,才幽幽的叹息一声,道:“木丫头,你此话当真?” 池映月也回视着南宫辰逸,两人眸光深情对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好像再也容不下旁人一样。 他们的眼里,有真正的感情。 池映月做出这样的举动,如果池木木再去揭穿她的话,南宫辰逸还会相信她吗? 不,不可能了! 所以池木木才会担心,才会犹豫! 池映月的心急太深,或者说,她这次下了重本,竟然会将手里这样两块令牌交给南宫辰逸! 无名不是说,南宫辰逸对池映月的功劳有些顾忌,同时对她也有些怀疑吗? 池映月这么做,或许是牺牲了两块令牌,可是她却得到了更多的东西! 第一个,南宫辰逸必然再不会忌惮她,更不会怀疑她了! 她一脸得意的转头,有些不屑的看了池木木一眼,眼神里的得意和调谐,让池木木恨的直磨牙! 这个女人的心计太深了,深的池木木都来不及招架。(.) 她或许知道池木木要揭穿她,所以当众做出这样的举动,若日后她硬要说自己才是木丫头,那么,所有的人都会怀疑她的动机,而不是池映月! 好高明的手段。 池木木叹息一声,正欲说话,却听池映月抢先开口:“五妹妹,你好歹是曾经的义妹,没有准备贺礼,实在不像样子!” 池木木脸色一冷,道:“我稍后会补上,不用克里操心。” 池映月轻轻颔首,道:“贺礼稍后在补,哪里还算有心?我也知道你最近为了给东陵曼报仇的事情,心情很不顺,大约没想到这件事情吧。” “是我疏忽了!”池木木不得不说道。 池映月点点头,眸光轻轻转动了一下,认真看着池木木,道:“既然如此,你可以拿身上有的东西来当贺礼啊!” 南宫辰逸将两块令牌小心收进胸口,立刻有宫人过来拿走托盘,他道:“不必了,有心即可。” 池映月点点头,撒娇道:“那倒是,四哥现在知道,只有我对你是最好了吧?” “对,你最好!”南宫辰逸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同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池木木也跟着脸色难看的坐下,看着南宫辰逸和池映月那恩爱的模样,池木木觉得异常的扎眼,越看越不舒服! “木木不必介意,孤不会放在心上的。”南宫辰逸坐下后,见池木木脸色不好,忙又安慰了一句。 池木木点点头,苦笑一声,道:“多谢四哥体谅,怪我想的不够周到。” “若真有心,你可以弥补啊!”池映月又说了一句,道:“哪怕拿出你随身带的东西,也算是一份心意了。” 池木木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手,下意识的握住了手腕上的那根金刚钻手镯。 “咦,那根手镯不错,似乎还是四哥送的,不如你就送那根手镯来做贺礼吧!” 果然,池映月的眸光落在池木木的手腕上,声音清晰说道。 当即,池木木的脸色就是一沉,满脸不悦的转头,看向池映月,道:“这手镯是我戴过的,又是四哥送我的旧物,我怎能还给四哥呢?克里别说笑了!” 见池木木竟然这般直接的拒绝了,池映月的脸上迅速的滑过一抹不甘,想了想,又道:“话虽如此,可是……听说这手镯珍贵非凡,当初四哥送给你的时候,人却不怎么清醒,如今……你不如借花献佛,相信四哥不会介意的!” 池映月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不是摆明了说池木木趁池映寒练功脑子不是很清楚的时候,骗取了他的手镯吗?这样说出来,让别人怎么想?池木木当即沉了脸色,冷冷说道:“克里说笑了,当时四哥武功已经大有进展,心里也非常清楚,这是要送我的东西!” 她眸光清凉,转头看了南宫辰逸一眼,叹息一声,低声说道:“现在的四哥虽然变得聪明、强大,武功又好,可是他的记忆却残缺无比,现在的他,反而没有以往清醒。” 池映月脸色一变,南宫辰逸皱眉沉默在那里,没有说话。 池木木继续说道:“现在的四哥没了以往的记忆,身边牛鬼蛇神都没有被清理干净,而这个手镯不管是意义和作用,对我来说,都太重要了,所以,我不能给四哥!” 池木木转头,眸光认真看向南宫辰逸,道:“四哥,等有一天,我确定你身边的人都干干净净的时候,这个手镯,我会双手奉还!” 她的眸光那般认真,透着无比真挚的眸光,南宫辰逸一时间愣在那里,看着池木木,竟然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他拧着眉头,眸光深邃,看着池木木不发一言。 “算了吧,既然不舍得,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池映月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不过,四哥也不会在意的,四哥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何况在意一个区区手镯,我只是想试探一下的真诚而已!” “别说了!” 南宫辰逸淡淡扫了池映月一眼,沉吟片刻后,说道:“这手镯我既已经送出去了,又怎能开口再问五妹妹还呢?木丫头,以后都不要提起这个话题了。” “好吧。”池映月一脸委屈的点点头,南宫辰逸则有些歉意的握住她的手,道:“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的心意我也都知道。” 池映月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点,眼珠一转,道:“那……有件事情,我想跟四哥求个恩典!” “何事?”南宫辰逸忙道:“不管什么事,朕都能答应你。” “就是我大姐姐的事情!”池映月正色看着南宫辰逸,道:“她是我同父异母的长姐,后来家道中落,她几经周转,成了东瑜皇上的妃子,可是……因为她做错了一些事情,得罪了东瑜帝后,便被贬为宫女,在这大喜的时候……想求四哥问东瑜皇上讨一个人情,饶了大姐姐,恢复她的位份!” 南宫辰逸有些为难的看了东陵绝一眼,按说这是东瑜国的事情,还是东瑜后宫的事情,他不应该说,也没资格说。 可是池映月刚刚才给他送了兵符,要让他如何才能拒绝呢? “这个……”南宫辰逸犹豫了一下,看向东陵绝,道:“东陵兄,你看可不可以卖一个面子给我?” 池木木脸色一变,东陵绝也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他们都没想到,南宫辰逸竟然真的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问这样的话,是让东陵绝如何回答?回答他愿意的话,太过荒唐,若是说不愿意的话,岂非又让南宫辰逸太没面子,伤害两国之间的交易,也伤害两人之间的感情。 “南宫兄,你若要让自己的克里满意,朕可以为你做别的事情,只是这是朕后宫之事……又关乎到朕的个人喜好,实在不好回答你。”东陵绝沉吟了一下,才淡淡说道。 他说的非常客气,言语间带着些许的为难。 池木木整个脸都沉了下来,池映月这般不依不饶,让池木木和南宫辰逸下不来台,实在不知道她是何居心! “既然如此……”南宫辰逸回头,看了池映月一眼,道:“木丫头,孤知道你姐妹情深,如果你真的想要你大姐姐好的话……那不如,还是求求五妹妹吧。” 说罢,一双潋滟酒瞳落在南宫辰逸的脸颊上,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池木木着实打了一个寒颤。 以往的池映寒,就算对一个陌生人,他也不会如此。 如此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如此的说出这样让人为难的话来。 求求池木木?是因为在他们看来,池玉琴贬为宫女,都是因为池木木的嫉妒,所以才会如此。 那么要让池玉琴恢复她的位份,求求池木木,便是最好的法子了么? 池木木叹息一声,看了一眼南宫辰逸,没有犹豫,而是一脸认真的说道:“四哥,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就算你亲自开口求我,我也不能答应。” 第3章 你不必担心 见池木木如此说话,南宫辰逸倒是愣了一下,就连池映月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池木木,唯独东陵绝,松了一口气,一脸赞赏,轻轻颔首。(.无弹窗广告) “五妹妹说笑了,这种事情,孤又怎会求你呢?”南宫辰逸僵着脸,勉为其难的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笑着说道:“那就好,我其实心里知道,以四哥的为人,不会那么为难我的。” 南宫辰逸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池映月在一旁一脸不甘,冷笑一声,道:“既不愿意送礼,那么个小面子也不愿意卖给四哥,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哪里有四哥了?”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异常的沙哑,加上那冷漠的神情,说的那么义正言辞,倒不像是讽刺,反而像是说的实情,那么认真。 池木木冷冷睨了池映月一眼,她这分明是要让池木木下不来台啊,这个女人,究竟安了什么心思,竟然这般的狠毒,她是要看自己出丑,还是想要池木木手上的手镯? 池木木暗暗心惊,心凉而又担忧的想,南宫辰逸虽然没有极力的赞成或者配合,可是他一点都不排斥,也丝毫没有要责备池映月的意思。 这是那两块兵符的功劳吗? 也是,他的心里,只怕对池映月信任的不得了,池映月这样的手段,退而求其次,多么的高明,多么的聪明啊! 池木木长叹一声,看来,她要更快的揭穿池映月的真面目,不能够让南宫辰逸再被她继续欺骗下去。 只是让她更加担心的是,南宫辰逸的性格似乎已经渐渐的发生了一些转变,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南宫辰逸了。 除了为人处事和头脑更加清醒之外,他的心性似乎也发生了另一种程度的改变。 池木木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南宫辰逸都不会回到过去。 可不管怎么样,当初池木木为了东陵绝将他独自抛弃在金河边上,现在,为了南宫辰逸,她什么都得忍耐! 所有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甚至有些还在看着池木木和东陵绝指指点点,而一旁的西门风华,更是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切,就好像在看着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池木木的手心被东陵绝狠狠的捏了一下,陷入思绪的她猛的反应过来,心里默默的想,这件事情,一定要解决了才好。 池映月分明就是想要看他们当众为难下不来台,所以挑了两件明知道池木木和东陵绝都不会答应的事情,这个女人,真真是阴毒的计算呵! 如果池木木和东陵绝不好好处理这件事情的话,以后,天底下的人会如何看池木木,如何看东陵绝? 漫说别人了,就是南宫辰逸自己,只怕也接受不了,心有芥蒂! 池木木思绪电转,飞快的想着该怎么办才好,转头,认真的看了东陵绝一眼,两人心中都是一样的心思,可是眼下那么多人,两人之间根本无法交流。 池木木飞快的想着,该如何是好。 要怎么做,既不会让东陵绝和她自己面子太过丢失,也不会让南宫辰逸心中难受,损害他们之间的已经所剩不多的感情,甚至损害两国的邦交。 池木木想了半天,忽然眸光一亮,道:“四哥,其实我早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哦?”南宫辰逸来了兴趣,眉头轻挑,看了池木木一眼,好奇的问道。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对,只是,我想给四哥一个惊喜,不想让别人知道而已,怎知……克里太过心急,对四哥你也太过关心了,所以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么迫不及待的问我。唉,现在所有的惊喜都没了!” “哦?那你给四哥的惊喜是什么?”池映月上前一步,看着池木木,满脸不相信的问道。 池木木轻笑了一眼,眸光深邃看着池映月,道:“跟你有关系吗?” 她的语气和神态分外的天真,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的问池映月,道:“惊喜都已经被你弄没了,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问惊喜是什么?有意思么?” 池映月眉头一拧,久久看着池木木,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池木木叹息一声,对池映月继续说道:“你若真想知道,回头问四哥也是可以的,只是现在,我实在不想告诉你。” 还不待池映月来得及说话,池木木就扭头,看向南宫辰逸笑道:“四哥,等今晚的庆祝过后,我就亲自给你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可好?” 她的神态分外的天真,加之她声音动听,容貌比池映月丝毫不逊色,这样对比之下,又是刻意的假装天真,那么她的话,真就是无人忍心拒绝了! “好吧!”南宫辰逸点点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池木木,道:“孤对你的礼物很是好奇。” 池木木轻轻颔首,调谐的眸光看了池映月一眼,直让池映月倒吸一口冷气,忿忿的看着池木木,池木木却脸颊含笑,一点都不在意。 南宫辰逸挥手道:“各位,尽情的狂欢吧,这样的庆祝有三天三夜,而今晚大家更要喝好,这样明天看起比赛来,才会更有精神。” 池木木不解的蹙眉,道:“什么比赛?” 南宫辰逸道:“木木你不知道吗?这是南翼国的风俗,但凡有新君登基,各国的君主或者继承人来参加,都会带上能人异士,进行比拼!” 池木木蹙眉,道:“那……好像北隅国还没有来人?” 南宫辰逸点头,道:“北隅国国君身体不适,继承的皇子也要在身边伺候,所以根本没办法过来,不过……他们已经派了能人异士,明天比赛还是会出现的。” 池木木转头,东陵绝对她轻轻颔首,显然是认同了南宫辰逸的话。 池木木点点头,算是明白过来,压低声音问东陵绝道:“我们的人也已经带来了吗?” 面对她如此的热情而不是厌恶,东陵绝的心情莫名一阵舒畅,当下就点点头,道:“带人来了,朕一定会赢得头筹,你放心吧!” 看着一旁西门风华不屑的样子,南宫辰逸志在必得的模样,池木木心里暗暗的想,这比赛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啊! 不过稍稍一想,便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陆地上,东瑜国作为最强大的存在,已经独占鳌头那么多年,这样的比试中,说的是友谊第一,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攀比。 比的是哪个国家的更有实力,或许能从这一方面来判断,东瑜国到底还是不是最强大的那一方。 不过,看西门风华摩拳擦掌的架势,池木木在心道,看来这厮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怕此次也是志在必得。 可是东陵绝前段时间一直在忙绿他的病情,能不能过关当时都得两说,他又哪里还有时间和经营这些生死之外的事情呢? 而东陵绝带来的人,池木木知道,大部分都死在了沼地里,就算有先前来探路的人……比起那些暗人,却也有不如,可是,看东陵绝这么淡定的眼神,池木木禁不住的咬牙切词,这个混蛋,总是那么的不在乎,什么事情皆是肚子放在心里,根本不愿意跟池木木分享和明说。 池木木叹息一声,不再说话,而是跟东陵绝一起,认真欣赏歌舞。 酒席间,无数人一杯杯敬着南宫辰逸,众人纵情欣赏优雅美丽的歌舞,可是不管怎么样,都没人再提起池木木送礼和明天比试的事情,池木木喝的少,加上怀有身孕,人便容易疲累,还不到子时,就起身离去。 她拒绝了东陵绝的相送,说让他留下,外面有清水送她就足够了,可是出了琉璃殿,整个人就变得精神不少,没了睡意。 “主子,还是赶紧回去吧!”清水道:“您不休息,你肚子里的小主子也要休息啊!” 池木木点点头,颔首笑道:“我知道了,只是我好不容易有了精神,不如从御花园走一圈吧。” 清水想了想,觉得池木木提的要求也不过分,当下就点点头,道:“那好吧,主子走吧。” 池木木转头笑看了清水一眼,道:“清水,自从东陵曼没了后,你跟花穗愈发的懂事了,我……啊!谁在前面!” 池木木跟清水话才说了一半,前面忽然一个黑影闪出,挡住了她的去路,吓的她差点连心跳都停止了。 “是孤。”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温热一双大掌轻轻覆在她的手掌,拉着她就往前走去。 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池木木莫名一阵的心酸,哽咽道:“四哥要带我去哪里!” “主子,主子……” 清水本想大叫,待看清楚来人是南宫辰逸后,只敢在后面急急唤道。 “你先下去吧,四哥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池木木想了一下,回头看着清水正色说道。 “是!”清水点点头,转过头,神色认真看着池木木,道:“主子,你一定要小心。” 本来拉着池木木疾步往前走的南宫辰逸猛的回过头,冷冷睨了清水一眼。 “你说什么?以为孤会对你家主子怎么样吗?”南宫辰逸一双酒瞳似火,冷冷凝视着清水说道。 “奴婢不敢!”清水一脸不情愿的说道。 “那就好!”南宫辰逸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赶紧的走吧,我会把你家主子安全送到住处,你不必担心。” 第4章 只是不记得我了 清水忙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对清水轻轻颔首,道:“清水,你先回去,无妨,四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清水点点头,只好一脸不甘愿的离开。 看着清水离开的背影,池木木才叹息一声,道:“四哥要带我去哪里?” 南宫辰逸头也不回,道:“跟我来,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自称“我”不是“孤”,池木木心中一阵奇怪,同时心里欢喜,难道他想起什么了? 当下不再多疑,满含希望,忙随着南宫辰逸疾步往前走去。 他脚步匆匆,走的很快,池木木被他强拉着往前走了几步,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要被他扯断了,他走的那么快,就像带着极大的仇恨一般,池木木渐渐觉得不对劲,呼吸也困难起来,小腹一阵难受的坠痛,她心中暗道不好,想要狠狠甩开南宫辰逸的手,他却拉的那么紧,她努力了几次,也没办法甩开南宫辰逸的手。 又疾步走了几次,池木木猛的停了下来,狠狠甩开南宫辰逸的手,一脸不悦的说道:“四哥要带我去哪里?要去做什么?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她如此大的脾气,南宫辰逸这才渐渐的回过头来,对池木木笑着说道:“怎么?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现在有机会了,却反过来问我,这是何意?” 池木木愈发奇怪,沉着脸道:“四哥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四哥没什么事的话,这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南宫辰逸脸色稍稍一变,猛的上前一步,拉住池木木的手,冷冷的说道:“怎么?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想要跟我单独相处吗?” 池木木皱着眉头,满脸诧异的看着南宫辰逸,半晌,才满脸不解的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四哥有此误会?还有,四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南宫辰逸拉住池木木的手变成了捏,紧紧的,他冷凉的声音一字一顿,满是不解的问池木木,道:“你不是在欲擒故纵,不是在引起我的注意,不是为了让我对你感兴趣吗?” 他的神色那么认真,那么的生气,同时又是那么鄙夷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满脸诧异的看着他,眉头都紧锁了起来,满脸不解,看着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四哥如此想我?你觉得我在……在勾引你么?”池木木无比艰涩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周围的夜色撩人,或许因为这样的大典,所有的人都在琉璃殿里伺候,所以这里安静的吓人。 池木木却被南宫辰逸的话语吓到了,她转过头,深深的凝望着南宫辰逸,许久,才不解的问道:“四哥,真的对不起。” 面对她忽然的道歉,南宫辰逸反而不解了,疑惑的看着她。 池木木脸颊的泪水滔滔滚落下来,看着南宫辰逸说道:“我不该抛弃你,让你变成这个样子,让你忘记我,只是请你记住,我对你没有别的心思,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你记起我而已。” 南宫辰逸一双酒瞳深深凝视着池木木,忽然,他紧捏池木木的手猛然放松,手指轻挑起池木木的下巴,看着她,半晌才眯起眼睛,满脸不屑的问道:“你喜欢我么?” 池木木怔在那里,干吞一口唾沫,半晌才难受的说道:“四哥,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可是我说的喜欢,跟你想的那种不一样。” 池木木一声长叹,道:“我不知道四哥为何对这个世界多了那么多的怀疑,只是,有句话,我想跟四哥说。” “什么话?” “池映月,她不是好人!”池木木神色冷了下来,道:“我不管四哥是真心喜欢她,还是把她当成陪你成长的木丫头才会格外的纵容,总之……这个女人心术不正,总有一天,她会让你受到伤害,而我很不想看到这一幕出现,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刚才说那一番话,十一点私心都没有的,你若不信……我亦无话可说,可是不管怎么样,四哥,我一定会让你恢复记忆的!” “恢复记忆?”南宫辰逸眉头深深的挑了起来,道:“为什么要恢复记忆?难道变成池映寒那样的白痴很好么?” “他不是白痴!” 池木木冷冷打断南宫辰逸的话,道:“四哥他不是白痴,从来都不是,只是……他比一般的人要善良一些而已,他只是练功腐蚀了头脑,心智不全而已。(.)可是,他比任何人都要善良,比这世界上任何事物都要美好。” “那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笨蛋!”南宫辰逸喷之以鼻,很不屑的说道:“他没有雄心壮志,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 他扭头,酒瞳里出现了冷漠,道:“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总之这件事情,你不要做了,我不会配合的,另外……如果你送我的礼物是这些没意义的东西,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池木木摇摇头,眼泪流的愈发的汹涌,道:“不,只是有些话,我想对四哥说。” “什么话?”南宫晨会道。 “你对秦夫人是不是很感激?”池木木道。 南宫辰逸点点头:“她是我的母亲。” 池木木脸色一沉,道:“她是我杀的!” “什么?”南宫辰逸脸色倏地变冷,冷漠的看着池木木,酒瞳充满杀气! 池木木脸上没有丝毫害怕,对着南宫辰逸轻轻点头,淡定无比的说道:“她确实是我杀的,四哥可想取我性命?” 她倔强的看着南宫辰逸,咬着唇,固执的看着她,仿佛只要南宫辰逸动手,她就绝对不会还手。 她能够感觉到,此刻南宫辰逸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寒意。 可是,她却没有还手的意思。 南宫辰逸酒瞳冰冷睨着她的神色,思索片刻,手倏地伸到她的脖颈。 冰凉的五指,攀上她的脖颈,就像一条毒蛇盘踞而上,让她感觉一阵阵的寒意袭来,直袭她的脖颈,让她呼吸不过来。 他的手指捏的越来越近,酒瞳带着极大的仇恨,就算是这样冰凉的月色下,池木木也能够清楚看到他眼中的仇恨和冷意! 南宫辰逸一定恨极了。 或许应该说,当他恢复记忆之后,还没有人敢对他这么的嚣张,嚣张的让他诧异。 眼前这个女人,精致的容颜,薄弱的身躯,额头的青筋都因为他手上的蛮力而爆了起来。 一条条的青筋慢慢跳了起来,她却淡然的闭着眼睛,不管不顾,毫无反应。 南宫辰逸忽然不解,亦变得更加的愤怒了。 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是在故意激怒他。 用他的生命,在故意激怒他,让他发火,让他动怒,激他出手! 她似乎快呼吸不过来了。 不行,不能让她得逞,绝对不能够让她就这么死了。 南宫辰逸猛地松开手,眼瞳里满是不解,看着池木木缓缓的睁开眼睛。 “你不怕死么?”南宫辰逸一脸气恼,眸光无比冷厉的看着池木木,仿佛随时都要将她撕裂一般。 新鲜的空气忽然涌进来,她感觉肺叶里面一片混乱,本能的大口呼了两口气,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的那么厉害,就好像要将肺叶咳出来,就像要将心中的委屈全部都咳出来,咳的眼泪直流,然后死死的抱住南宫辰逸,一边哭一边喊道:“四哥,为什么要忘记我,为什么不记得我们以前的事情了?呜呜……” 她哭的那么厉害,伤心欲绝,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手死死的箍住南宫辰逸,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倾诉,好让他知道。 南宫辰逸一时间僵在那里,手不适的搭在她的腰间,不知道是要松手,还是任由她的拥抱。 池木木一边哭一边将眼泪鼻涕全都擦在他的脸上,控诉道:“我们以前明明那么好,为什么你认识池映月那个女人,却不认识我,你知道我多难受吗?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 她哭的乱七八糟,语无伦次,只觉得无比伤心的酸涩涌上心头,一通乱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只觉得脑子在嗡嗡的响,无数的委屈,无比的恐惧,南宫辰逸被她抱的极不自在,或者说,他的心里其实也很不自在,努力想要松开池木木箍进他的手,池木木却无比的用力,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够诠释自己的痛苦,让南宫辰逸记起她,仿佛只要一松手,就会彻底的失去这个人。 莫名的,南宫辰逸那颗冰冷的心,如磐石一般的心,忽然碎了,软了,任由她抱着。 “四哥,为什么要说我是在欲擒故纵,为什么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引起你的兴趣?为什么?我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现在都不知道,不记得了?为什么?为什么?呜呜……” “对不起。” 许久,南宫辰逸才沙哑着声音,淡淡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池木木的身子忽然一僵,然后抬起头,满脸诧异而又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沉吟着,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 池木木刚一松开南宫辰逸的怀抱,他又哑声说了一句,喃喃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可是,看到你哭,我真的好难受,就像心里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头,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看到你哭,我明明那么讨厌,可是心里,却像针扎一般。” “真的吗?”池木木忘记了哭泣,眼泪无声的流下,漆黑的眼瞳里,带着一抹惊喜。 南宫辰逸轻轻颔首,道:“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真的好难过。” “你心里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不记得我了,对吗?”池木木眼里滑过一抹惊喜,忙看着南宫辰逸问道。 第5章 可是我已经…… 南宫辰逸犹豫了片刻,然后缓缓的点点头,道:“或许……是吧,只是,我真的好难受。” 池木木面色一喜,道:“四哥,你能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不怪你,只是……求你不要再怀疑我!” “可是……你杀了母后!”南宫辰逸冷冷的往后退了一步,道:“你说木丫头是坏人,可是她把手中的两道兵符给了我,而你,杀了我的母后,你让我如何信你?” “你的心不是很难过吗?看到我哭,你会在意,那是因为你在意我啊四哥!”池木木忙道。 南宫辰逸摇摇头,道:“心里这么想,可是理智却告诉我,我不应该相信你。” 池木木脸色一变,眼泪落的更快了。 几次脱口而出,她其实就是木丫头,池映月是冒充的,话到了嘴边,却生生咽了下去。 现在还不能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四哥,如果我告诉你,杀害秦夫人的时候,池映月也在场呢?”池木木拼命忍住心中的酸涩,看着南宫辰逸,一字一顿问道。 “我知道。”南宫辰逸无比的平静,叹息一声,道:“她想救母后,可是来不及,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得手了,对吗?” 池木木脸色一沉,冷道:“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难道不是吗?”南宫辰逸又道。 “不是,当然不是!”池木木冷冷的说道:“我杀秦夫人的时候,她是在场的,不过,她为了自保,并没有救她!” “你在胡说什么?木丫头不是这样的人!”南宫辰逸脸色沉了下来。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木丫头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池映月是!” “什么意思?”南宫辰逸上前一步,冷冷看着池木木:“你想说什么?” 池木木暗暗后悔,只是趁着一张脸,冷道:“杀害秦夫人的时候,池映月绝对在场。” 池木木手放下,轻轻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神色郑重的看着南宫辰逸,道:“我以我腹内的孩子发誓,我若说了一字虚言,让我和孩子都不得好死。” 南宫辰逸却没有相信池木木,而是满脸不敢置信又诧异的看着池木木,过了许久,才叹息一声,冷冷的说道:“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都能利用,发这样的毒誓!” “不!”豆大的眼泪一滴滴晶莹滚落:“不是我狠心,我宁愿牺牲一切,也希望这个孩子安全出生,只是,我说的是实话,当时,池映月确实就在现场。我不知道她怎么跟你说,只是……她当时确实见死不救。” 南宫辰逸看着池木木,沉默下来,许久,才冷漠说道:“就算她见死不救,也总好过你刻意杀人。难道你以为,你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就会原谅你,当做你没有杀害母后吗?你不要转移了我的仇恨,难道你以为见死不救,比你这个杀人凶手更加的罪大恶极吗?” “我不是杀人凶手,我是在为四哥你除害!”池木木冷冷说道:“四哥应该比我清楚,秦夫人是何等的厉害,又是何等的阴毒,以四哥的为人和身手,不可能不知道,更不可能不知道秦夫人的手段,所以……四哥就算当上了皇帝,如果今日秦夫人还活着的话,那么四哥……你一定不会有这般逍遥自在,不会能够有这么大权力,我没说错吧?” 池木木冷冷瞪着南宫辰逸的眼睛,她说的那般认真,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一般。 莫名的,南宫辰逸的脾气蹬一下就升了上来,这个女人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为什么用这样的语气? 她凭什么?就像在教训自己的晚辈一般! 南宫辰逸眸光倏地冷漠下来,上前一步,自高临下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冷冷的说道:“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的母后,你觉得你杀了她,我会一点都不计较吗?” 他比池木木高出一个头,高高在上的看着池木木,就像一个莅临的王者一般,那般高高在上,冰冷无比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的眸光回视着他,等着他,良久,才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四哥,我之前不是说,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吗?” 她思维的忽然跳跃,让南宫辰逸不自觉的蹙了一下眉头,看着池木木,过了许久,才冷冷的说道:“什么意思?” “那个人是东陵绝的母亲,并不是四哥的母亲!”池木木冷冷的凝视着南宫辰逸,道:“说起来,你跟东陵绝还是表兄弟,四哥这么聪明,为什么偏偏这件事情却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南宫辰逸冷道。 看着他那冷漠而又愤怒的神情,池木木是真不想告诉他实情,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得不说,池木木在拼命的想,要怎么样,才能够说的准确一点,却又不让南宫辰逸受伤呢? 让他能容易接受这个事实呢? 不过,池木木也觉得奇怪不已,他那么聪明,事事雷厉风行,却为什么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 以前的池映寒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如今的南宫辰逸竟然也不知道,着实有些古怪! 池木木看着南宫辰逸,思索了半晌,忽然不解的问道:“是你的木丫头在你的耳旁扇风,告诉你秦夫人如何一心为你,虽然她控制欲强,不喜欢听你的意见,不尊重你,可是她却是一心为你好的,对么?” 南宫辰逸诧异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不解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池木木冷笑一声,道:“我自然知道,除了她,谁还能这样,让你完全打消调查的念头,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怀疑?” 南宫辰逸酒瞳深邃的看着池木木,思索了半晌,才一脸不解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母后不是我的母亲,是么?” 他问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池木木想,换成是任何人,只怕都很难接受这种事情吧。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信我么?”池木木犹豫了一下,看着南宫辰逸,正色问道。 南宫辰逸紧绷着脸,看着池木木,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如果我说了,不只是你心目中的母亲,还有你的木丫头,或许都会牵连上,你真的要听吗?听我这个不相干的人的话吗?” 南宫辰逸看着池木木,许久,才淡淡说道:“你且说说看,信不信,则由我来决定。”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对南宫辰逸道:“其实……你真正的母妃,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你的母后,秦夫人害死的。” “什么?”南宫辰逸眼睛一眯,一脸怀疑的看着池木木,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池木木轻轻颔首,点头道:“对,秦夫人,是你生母的胞妹,而南宫傲天真正爱的人……其实并不是秦夫人,秦夫人因妒成恨,逼死你的生母,多年后,南宫傲天知道了实情后……” 池木木便开始尽量精简的把当年的往事跟南宫辰逸说了一遍,重要的话语,她是一个字都没少! 南宫辰逸越听脸色越难看,越听脸色越白。 池木木心中极是不忍,却也只好硬着头皮将事情的始末大致都跟他说清楚。 说完之后,南宫辰逸久久不能平复,许久,他才猛的踉跄一步,冷冷的看着池木木,伤心欲绝的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池木木苦笑一声,冷冷问道。 “母后她……她就算自私,可是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多恶毒的事情?她为了我,为了我的皇位,隐忍那么多年,怎么会,怎么可能……不,不,我不相信,绝对不可能!” 南宫辰逸猛的后退一步。 池木木见他神色难受,眼睛里满是愤怒的绝望,一点都不似伪装。 池木木想,他心里一定是真的难受极了,看来,他对这些事情真的一无所知。 池木木长叹一口气,看着南宫辰逸难受的模样,心中也是如针扎一般难受。 可她必须告诉南宫辰逸实情。 “四哥,这些话,都是池映月告诉你的吧?有些话,不必我多说,可是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白,明白我是为你好,明白我不会骗你的!”池木木幽深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南宫辰逸,道:“如今的四哥跟以往大不一样,我详细你完全可以调查的,如果四哥不想调查,毁了你跟池映月之间的感情,那么……就让我来帮你做,帮四哥看清楚世间众态,看清楚池映月的真面目,以及秦夫人的真面目。” 南宫辰逸看着池木木的眸光发愣,许久方道:“你有什么法子?” “这个四哥且不要管了!”池木木轻轻颔首,道:“只要四哥答应我,在我做成之前,不要跟任何人说,尤其是池映月,可以吗?” 南宫辰逸蹙眉,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四哥就当是看一场好戏,不管成功与否,都跟你没有关系了,可好?” “那……好吧!”南宫辰逸轻轻颔首,一脸认真看着池木木,道:“我答应你。只是……你记住了,我给你十天时间,如果你还不能拿出证据,那么……冤枉南翼太后和克里的罪名,绝对不会轻饶。” 池木木点点头,一脸酸涩的看着南宫辰逸,道:“那四哥也能答应我,把你跟池映月的封后大典,延期到半个月后吗?” “可是我已经……” 第6章 你先把骨灰放下 “你已经下旨了是么?”池木木打断南宫辰逸的话,道:“四哥到时候可以说这几天的日子不吉利,要半个月后才有好日子,这是钦天监的事情,四哥只要一声吩咐,谁都说不上话!” 南宫辰逸深深的看着池木木,没有回答。[.超多好看小说] 看着南宫辰逸如此模样,池木木的心中,亦是说不出的酸涩难过。 南宫辰逸已经彻底的不记得她这个人了,她会治罪,会怀疑,会不相信她! 池木木叹息一声,深深看着南宫辰逸,声音同时也变得冷漠起来:“四哥想想,我如今是东瑜国的皇后,如果不是为了四哥好,我凭什么要受这个罪?凭什么要惹怒四哥?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南宫辰逸回视着池木木,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池木木又是一声叹息,对南宫辰逸继续说道:“四哥,你答应我吧,我不会害你,更不会骗你的!” 南宫辰逸眸光认真的看着池木木,发现她的神色无比的认真,清澈的眼瞳里,充满了让人信任的真挚,南宫辰逸如何都不相信,眼前这个眼神没有一丝杂质的女人,会真的是个骗子! “那……好吧!”南宫辰逸深吸一口气:“孤待会就吩咐钦天监,按照你的说法,将封后大典延期。” 池木木面色一喜,南宫辰逸的眸光冷了下啦,对池木木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问问你。” “何事?”看着南宫辰逸那忽然变得认真的神情,池木木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既然那么重视我,把我当真你最亲的四哥,为什么你手上的那根金刚钻手镯不肯交给我?”南宫辰逸眸光落在池木木的手腕上,一脸认真的问道。 他醉人的酒瞳忽然变得凌厉,冷冷看着池木木,似要东西她的心思,识破她的谎言。 池木木心猛的像被什么扎了一下,睨着南宫辰逸看了半晌,忽然叹息一声,道:“那是因为……这个手镯,是四哥最珍贵的东西,是四哥送给我最重要的礼物,如果四哥恢复记忆,想要回这个手镯的话,我一定会双手奉还,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四哥什么都不记得,认贼作父的时候,我一定要保护好这根手镯,所以……四哥就不要打这个手镯的主意了,我是绝对不会还给四哥的。” 南宫辰逸深深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说道:“你可知道这根手镯的厉害?” 池木木轻缓点头,道:“正因为我知道,我就更不能给四哥,因为我知道,我一旦还给四哥,这手镯就是池映月的了,而且……这根手镯里面的小兽,已经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轻易让它丧命!” 池木木说话的时候,南宫辰逸一直认真的看着她,带她说完,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冷漠的说道:“你觉得你说这样的话,我会信么?而以前的池映寒,就算头脑不清醒,又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而不是木丫头呢?”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 一句话,差点脱口而出。 池木木死死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尖锐的刺痛,让她一下就反应过来。 不能说,现在还不能说,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池木木生生忍了下来,对南宫辰逸冷道:“很快,很快四哥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她伸手,护住手臂上的手腕,对南宫辰逸冷冷的说道:“只是……现在还不是告诉四哥的时候,不是因为别的,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而已!” 以现在南宫辰逸对池映月的信任程度,池木木跟她说什么,他很可能马上就告诉池映月,池映月若是知道,那么她的计划,就全部付诸东流,很难实现。 所以,她不能让池映月有所防范,打乱她的计划。 “那好吧!” 南宫辰逸深吸一口气,深深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信你一次,只是……记住,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证明不了什么,不管你是谁,不管我们以前有什么关系,我都不会饶恕你,因为,不管木丫头她骗了我什么,她对我有帮助,而你……对我来说是个无用之人,南宫大帝的身边,不需要无用之人。(.好看的小说)” 一句话,就像铁锤重重砸向她,池木木猛的后退一步,一脸陌生的看着南宫辰逸,半晌,才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好。” 她在心里拼命的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值得不值得,他虽然失忆不记得池木木,可是,他这样现实的性格才是他真正的性格,就算恢复记忆,他也不可能变回以前的南宫辰逸了。 池木木意识到一个新的问题。 那就是,她跟南宫辰逸永远都回不到过去了,永远永远都回不去了。 就算南宫辰逸恢复记忆,只怕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了。 莫名的,池木木一阵心酸,看着南宫辰逸,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心中酸涩难当,只觉得无限的委屈聚集在心头,如何也挥之不去。 “你走吧!” 南宫辰逸微微退后一步,大约是要跟池木木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才淡淡说道。 池木木抬头,再次睨了南宫辰逸一眼,点头离开,回了自己休息的寝宫。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乱糟糟的,池木木只觉得身心疲累,洗漱过后,吩咐清水和花穗不要打扰,躺到床榻不一会儿功夫,就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却忽然感觉一双幽深的眼瞳,正在认真的盯着她。 她猛的清醒过来,转头看去,见一个黑衣人正站在自己面前,健硕的身材被一身黑衣裹住,脸上也蒙着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张冰冷的脸颊来。 池木木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眼神怎么那么熟悉?就好像在皇宫里,她受伤时,那个蹲守在她面前的人一样。 这个人是谁? 大约是池木木忽然醒来瞪着他的目光吓了他一跳,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池木木的眼神忽然慢慢变得冰冷。 奇怪。 他刚才明明是那么眷恋幽深的眼神,为什么忽然会变得如此冰冷? 池木木的心往下一沉,正欲说话,却见这黑衣人猛的施展身形,离开卧房。 更加奇怪的是,这个人离开的方向不是门口逃生的地方,而是里面那一间放着东陵曼骨灰的房间。 池木木心一沉,来不及多想,光着脚就跳下床,没有穿鞋也没有批外套,就穿着白色的中衣冲进来,见眼前的人,已经走到了东陵曼的骨灰前。 “你想干什么?”池木木面色一冷,心迅速的往下一沉。 此人身手轻盈,就像一只飞燕一般……池木木忽然有种极度不祥的预感。 “我不想干什么!”他冷冷的凝视着池木木,沉默了半晌,才冷冷的说道:“我只是想来取东西而已。” 这人刻意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发出的嗓音显得格外的沙哑。 池木木不悦的蹙起了眉头。 这人不想让自己听出他的声音么? 而且,看他的眼神似乎也颇为熟悉,不只是在京城的秋水宫见过,似乎他们本来就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这个男人是谁? “你是谁?”池木木又道。 男人没有回答,往后退了一步,眼看着,就要靠近东陵曼的骨灰了。 池木木脸色一黯,猛的上前一步,一朵乳色的白雾飘散出来,男人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池木木出手如闪电,一根银色的针闪在指尖,幽幽向黑衣男人刺去。 池木木本还想探究一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可是他竟然身手想触东陵曼的骨灰,池木木怒火攻心,出手便又快又狠! 这个男人刻意压低自己的嗓音,明显是池木木认识的人,被池木木发现后,非但没有逃走,反而往东陵曼放骨灰的房间走来,想要伸手取骨灰,可见其目的不是伤害池木木,而是东陵曼的骨灰! 池木木不知道这人要取东陵曼的骨灰有什么目的,只是心中,却隐约有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 “嗖!” 池木木手还未碰到黑衣人的身上,他出手如闪电,一下挟制了池木木有针尖的手指,手轻轻一扭,池木木手指上的针尖如闪电一般飞了出去。 池木木脸色一变,一粒毒丸迅速在手上捏碎,粉末飘散而去,洒向眼前这个黑衣人。 就在这瞬间,他已经飞速的伸手,一下操起东陵曼的骨灰,冰冷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忍,却飞快的一闪而过。 “放手!” 池木木忙追到门口,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会拿着东陵曼的骨灰? 池木木正欲追出去大喊一声,他却在门口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回头,冷冷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的心倏地一紧,就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的扼住了咽喉一样,只听他冷冷的说道:“站住,不然……我就摔碎这个坛子!” 莹亮的毯子在他的手里高高举起,发出耀眼的光泽,池木木心又是担忧又是紧,听着他刻意压的极哑的声音,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对黑衣人颤声说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如果不想要这个骨灰坛子摔碎的话,给我一样东西!”黑衣人声音虽然沙哑,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只听他一字字认真说道:“把你手上的手镯,交给我!” “手腕?”池木木手下意识一紧,握住手镯,看着黑衣人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是这根手镯,竟然又是这根手镯。 难道康宁真的说对了,这根手镯会带给她无限的灾难吗?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黑衣人道:“你先把骨灰放下!” 心中,却觉得奇怪不已。 第7章 神奇的手镯 以这人的身手,想要夺取她手上的手镯,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才对,他可以很容易的钳制池木木,然后强行取下手镯。 为什么他要用这样的方式威胁池木木,让池木木把手镯交给他呢? 难道,真的是…… 池木木定了定心神,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人,道:“你还是放下手中的坛子吧,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吗?我可以放下手中的坛子,但是它碎不碎,那就不是我能够掌控的事情了!”他转头,无比冰冷的看着池木木,无比冰冷的说道:“还是你真的不在乎吗?” 池木木脸色一变,森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冷的说道:“你想要这根手镯,自己却不能取下,对吗?” 黑衣男人颜色一边,却不知可否的看着池木木,并没有否认。 池木木冷冷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才冷漠的说道:“这根手镯除非我自愿,不然任何人都取不下来,对吗?” 黑衣男人眼神愈发的幽暗了,任然没有说话。 “你把骨灰坛子扔碎,骨灰还在里面,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我会马上大叫一声,自己也会出手。第二种选择,你轻轻放下,我什么都不说,你看可好?” 池木木尽量平静而又温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带着商量的语气,低声问道。 “嗯……”黑衣男人沉吟半晌,却发出一阵讽刺的笑声:“如果你真的不在乎的话,那么我……” 他说罢,高高举起手里的坛子到头顶,看他那架势,马上就要将坛子摔下来。 池木木脸色一变,猛的上前一步,屏蔽呼吸,一把毒粉洒出的同时,脚尖请点,伸手欲抢过骨灰! 黑衣男人身子就如鬼魅一般,平空而起,猛的往后仰去,然后一个翻身,抱着手里的探子,跳去三步之遥,落在刚才的卧房。 池木木忙上前两步追了上去,看着眼前的黑衣男人,冷冷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人手里举着骨灰坛子,道:“我只是想要手镯而已!” “想要手镯,为什么要用这种激烈的方式?你可知道,这个骨灰对我多重要?如果你认识我的话,应该知道,你这样伤害我,是不是太残忍了?”池木木又上前一步,冷冷的说道。 她话音刚落,发现这个男人的脸色果然不是那么的好看,仿佛愣了一下,看来,池木木的话,真的打动了他! 池木木思索了片刻,脸色再次一变,对眼前这个男人冷冷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根手镯,总之,我是不会给你的。” 池木木见他抓住骨灰的手非常用力,猛的上前一不,一个手刀狠狠看向他手臂的老鼠肌,男人哀嚎一声,猛的往后退去,眼神愤怒的看着池木木,池木木的脸颊却展开一抹得意的笑容,手猛的伸向骨灰坛! 黑衣男人大约有些着急,猛的向后退了一步,手里的骨灰坛子在两人挣扎间,猛的就从他的手中滑落下来! 两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同时弯腰,伸手要去抢那骨灰坛子! 两人的手同时伸出,奈何池木木的手较短,对方以男人手长的优势,眼看着马上就要勾到骨灰坛子…… 池木木当即脸色一变,心中正暗暗焦急,却忽的听到窗外一声利刃穿破空气的厉响。 猛地回头看去,却见那利刃正刺向眼前的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武功高强,早已经察觉,躲闪不急,就地一个翻滚,躲开了暗器,再次飞快站起来,却发现池木木的手里,已经握住那个骨灰坛子,一脸紧张,眼神也非常的难受。 此刻却也顾不得那个骨灰坛子,两人同时看向窗外,却只见一个如夜鸟一般迅速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个人好快的伸手,好厉害的暗器。 只是,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池木木心中奇怪,那人的脚为何不动? 这么厉害的伸手,为什么要帮助池木木? 一串串的谜题萦绕着池木木的心头,让她几乎反应不过来,招架不住。 只是眼下最重要的却是…… 池木木转头,对眼前这个男人冷道:“你今晚是拿不到了,快滚吧!” 黑衣男人深深看着骨灰坛子,却猛的上前一步。 池木木大惊,抱着坛子往后退一步,却避闪不急,心中又是愤怒又是难过。 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抢夺呢? 池木木心中紧张,还未多想,那边的窗外,却又忽然飞来一阵暗器的,黑衣男人无奈,只好一个闪身,然后站在安全的距离,冷冷的看着池木木。 远处,那个笨啦已经飞离的出手相助的人,忽然停在某座宫廷的屋顶上,面向这边。 这个男人好奇怪,他不是站在屋顶,而是盘腿坐在屋顶。 池木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个出手相助的男人,腿脚不便吗? 这人是某个暗人吗?为什么会出手相助呢? 池木木甩掉自己脑子里的思绪,手中的一根毒针猛的出手,射向抢夺骨灰的黑衣人。 黑衣人本能的伸手一挡,想要退后一步,终究是慢了一步,毒针射中他的手背,他迅速的往后连退几步,一脸惊诧的看着池木木。 “你还想继续吗?”池木木冷冷的睨着眼前这个男人,声音冰冷的问道。 他手中已经中了池木木的毒,再挣扎下去,只会让他自己更加难受而已。 池木木有高人相助,他已经不是对手,加上又中了毒,如果不快点解毒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人冷看了池木木一眼,又看了一眼停在远处屋顶的神秘人,然后飞快的脚尖一点,离开了这里。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伸手轻陪了一下手中骨灰坛,转头正欲向远处屋顶的人道谢,却发现,那人早已经消失不见,没有了他的踪影! 池木木心中愈发觉得奇怪。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么神秘?为什么救了池木木却不出现,一下就消失不见?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疑惑,小心将东陵曼的骨灰安置好,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便将骨灰坛子放到自己床头的柜子上。 想了想,那个人进来后暗人和自己都没发现,放在床头,他也会拿到,而且他要是拿的话,也是为了逼池木木交出手中的手镯,只要池木木坚持不交出来,他也无计可施,没有办法。 想到此处,池木木干脆将东陵曼的骨灰放回原位,小心的用丝巾擦拭干净,重新上了一炷香后,才安心躺下。 经过刚才一番打斗,池木木是再也睡不着了,心中千头万绪,脑子更是纷乱如麻! 那个来抢夺骨灰的男人是谁? 是一个不愿意让她知道身份的人,想要夺取她手上的手镯。 是南宫辰逸和西门风华吗? 南宫辰逸的可能性太小,他的眼瞳是酒红色,池木木只要看一眼就会记住! 那么……真的是西门风华? 还有,那个救她的人又是谁? 是暗人吗?还是东陵绝? 她总觉得,东陵绝对她的冷漠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她本能的感觉,东陵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 只是,她什么都不能确认,所有的事情都毫无头绪! 池木木叹息一声,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半晌才淡淡的说道:“不管抢夺骨灰的人到底是谁,一定要好好查出来!” 翻来覆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快亮的时候,池木木才强逼自己进入深度睡眠,就算她不想睡,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也要睡觉啊!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清水在外面敲门的声音响起:“主子,您醒了吗?” “嗯……”池木木在床榻翻滚了一下,转头道:“什么时辰了?” 清水在外面柔声说道:“主子,比试的宴会就要开始了,见你还没起来,所以来看看。” 池木木眯着眼睛在床榻赖了一会儿,才对外面的清水说道:“进来吧!” 清水进来伺候,见屋子里昨晚留下的打斗痕迹,惊讶不已:“主子,这屋子怎么那么乱?你昨晚……” 池木木被焦急的清水扶了起来,轻轻颔首,道:“小声一点,免得让花穗那暴脾气听到。” 清水轻轻颔首,却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怎么回事?” 听着清水压低声音,池木木却不解的叹息了一声,道:“昨晚有人有想用东陵曼的骨灰威胁我交出手中的手镯来!” “什么?”清水更加惊讶:“那主子怎么样了?爷的骨灰有没有事?” 池木木轻轻摇头,道:“遇到高人相助,已经无事了。” 清水松了一口气,道:“幸好。只是……是谁那么卑鄙?而且武功还那么高,不然我跟花穗在附近,不可能没听到动静!”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不只是你们,连附近的暗人也听不到动静呢!” 清水脸色难看,给池木木穿鞋的手都有些颤抖,道:“主子,今晚还是让我在您旁边搭一个小铺吧,不然我不放心!” 池木木轻轻摇头,道:“这人武功高强,不是你能阻止的,不过……我想今天应该就能查出这人是谁?” “哦?”清水一脸惊讶,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何以那么肯定?”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这人是我认识的人,而且……他的手臂上受了伤,非常好辨认,今天皇宫有比试聚会,应该不会有人错过,如果真有人错过了,说不定那人心中有鬼,所以……我一定能够查出来。” 清水一边给池木木穿衣服,一边不解的说道:“不过,那人武功既高,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来抢夺主子您的手镯?而且……万一主子认出他,他要杀人灭口,怎么办?” 池木木绷着脸,却一脸肯定的摇摇头,道:“他不会的。” “主子为何这么肯定?”清水不解的问道。 池木木道:“主人不想伤我,手镯再我手上,如果我不愿意的话,谁都取不走,这不是因为我对自己的毒术和武功自信,而是因为,这是手镯的特性。所以……那人轻易不会伤我,只怕就算我死了,我若死不甘愿,这手镯就会一直在我手上,何况……逼不得已,我会让小胖出手。” 清水一脸惊讶的看着池木木,道:“手镯竟还有这等神奇的功效呢?” 第8章 西门兄先请吧 池木木轻轻颔首,点头道:“对,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无弹窗广告)” 清水给池木木穿了一件浅紫色的窄腰广袖流苏裙,既方便行动,又不失柔美,宽广的袖子,腰间缀着细细的流苏,走动间,就像有紫色的烟雾在她身上飘动一般,又是凉快又是美丽。 洗漱后,清水给池木木梳了一个简单的荷花髻陪池木木的裙子,因为天气较热,又要在外面观看比试,便将池木木的头发全都挽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洁白修长的脖颈! 梳完头,在池木木的头上插上两根玉质的发簪,整个人清凉不失端庄。 打扮停当,主仆两人匆匆用过了早餐后,便往观看比试的擂台走去。 擂台设置在阴凉的大树下,休息的地方,是一处敞开的凉棚,凉棚里早已经放上无数的冰块和冰镇的茶水瓜果,冰块的后面站着一排排的宫女,正卖力对着冰块扇风,一阵阵的凉风吹来,丝丝泌脾,池木木跟花穗走了进去,喝了一小碗酸梅汤,又用了两块瓜果,才缓了口气。 “清水,给你家主子拿些热茶,她怀着身孕,不能吃太多凉食。”那边,传来东陵绝的声音。 “是!”清水轻轻应了一声,给池木木倒了一杯热茶。 池木木看了一眼东陵绝,看东陵绝看她的眼神有些闪躲,随即却恢复如常。 池木木心想,难道昨晚救自己的那个神秘人,真的是东陵绝吗? 如果是她的话,她为什么要躲着自己呢? 在她的印象里,她的身边,似乎没有武功这么高强的暗人才对啊! “东陵兄,今天的节目,前面三个是我南翼国内部的人打斗,接下来的……便是几国友好交战,不知道你们那边准备好没有?” 南宫辰逸见池木木落座,才对东陵绝说道。 池木木忙转头,见南宫辰逸一只光洁的右手手臂举着一杯酒,神色无异的看向这边。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看来真不是南宫辰逸。(.无弹窗广告) 南宫辰逸虽然是酒色瞳孔,却有一种可以改变瞳孔的药物,池木木昨晚才跟南宫辰逸说完那么一番话,如果他转头就跟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来,那么……池木木一定会非常难过的。 而且,如果是南宫辰逸这么对她,她根本就没有应对之法! “朕的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手!”东陵绝一脸自信的颔首,笑容满面的说道。 南宫辰逸举杯,对池木木轻轻颔首,仰头,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听说西门太子的手下奇人异士无数,既然有这样的比试,我还真想看看西柳国的武士呢!”池木木忽然开口,看向隔壁的西门风华。 这厮今天格外的低调,池木木愈发怀疑昨晚入室行凶的人就是他。 “哦?东瑜皇后是想说本宫性情古怪,性格残暴,所以养了很多奇人么?”西门风华转头,却是一脸坦然的看着池木木,笑容满面的说道。 看着他这个模样,池木木禁不住心中万分奇怪,他这般的坦然,是因为太会演戏了,还是昨晚的人真的不是他呢?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疑惑,看着西门风华,目光忽然落在他的右手手臂上! 当下,她的眼神就是一阵幽暗,看着西门风华神色倏地变得冷漠,冷冷说道:“太子殿下的手,为什么受伤了?” “哦?”西门风华有些尴尬的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懒懒的说道:“被一只小野猫给伤到了,呵呵呵……” 西门风华的神情有些异样,看着池木木的眼神也颇为暧昧。 池木木脸色一变,却拼命在心里的情绪,认真说道:“看起来好像中毒了呢,不如我给你看看?” 西门风华翻看着自己的手背,饶有兴味道:“哦?东瑜皇后还懂毒术吗?” “略知一二!”池木木微微颔首,道:“如果太子殿下不介意的话……” “美人有此要求,还是给本宫看伤,本宫哪能不同意?”西门风华脸上一阵的笑容,轻笑一声,伸手到池木木面前。(.无弹窗广告) “那……你们看伤,孤这边就先吩咐,准备开始了!”南宫辰逸波澜不惊的说道。 众人颔首,池映月神色古怪的往这边看了一眼,在南宫辰逸的眼神示意下,去安排开始。 西门风华站起来,走到东陵绝的身旁,道:“不知道东陵兄可介意让我坐下?” 东陵绝冷冷的站了起来,在西门风华的位置上坐下,也没说话。 西门风华则一脸笑容的在东陵绝坐过的位置坐了下来,笑盈盈的伸手,道:“麻烦你了,东瑜皇后!” 池木木轻轻颔首,又是一脸疑惑的睨了西门风华一眼,池木木发现,西门风华格外的坦然,笑容满面的看着池木木,丝毫都没有心虚的表情。 池木木愈发的疑惑了,这厮真的是太会做戏,亦或真的心里没有一点心虚呢?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疑惑,只是伸手,手指灵巧而又飞速的给西门风华解开了手上缠着的绷带。 绷带解开,露出里面乌黑色的几道伤口来。 对,是几道伤口。 虽然这伤口上是中毒的迹象,可是池木木分明记得,昨天她伤了那贼人的位置是只有一道,绝对不是西门风华这样的。 只是……这伤口有没有可能是他在被池木木伤口,为了掩人耳目,又故意自己多化了几道? 池木木执起西门风华的手,飞快的检查了一遍,却没在上面发现任何伤口,这些伤口看上去都非常的古怪,真的像被某些爪子抓的,而且还有毒。 只是这伤口上的毒药只是小儿科的毒药而已,并不是池木木毒针上面的毒,症状一点都不一样,不可能是池木木下的手!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西门风华手臂上的伤口,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道:“这只是小伤而已,回头我让侍女给你送些解药过去,不过……西门太子手下奇人异事无数,这么小的毒应该能解,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西门风华一愣,有些讶异的看了池木木一眼,心中愈发觉得奇怪了。 刚才还那么积极的要帮她看伤,这会怎么忽然这么冷淡,怎么?难道这女人是故意在吊他的胃口吗? 西门风华眉头轻挑了一下,看着池木木的模样,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多谢东瑜皇后了。” 池木木也不帮他包扎,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西门风华站了起来,东陵绝也跟着站了起来,在池木木的身旁坐下。 东陵绝刚一坐下,池木木便神经质的抓住东陵绝的右手一看,发现东陵绝的右手手背完好无缺,一点伤痕都没有。 池木木眉头紧紧的攒了起来,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昨晚的人,不是她认识的人吗?连被她怀疑是救她的神秘人东陵绝都看过了,竟然都不是! “表演要开始了。” 东陵绝收回了手,对池木木低声说道。 池木木这才回过神来,见眼前已经放上了酒水和精美的下酒菜以及糕点,擂台上,已经站着两个体型硕大的壮汉,两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 中间则站着一个敲锣的人,那人用南翼话说了两声,然后手中锣鼓敲响,两个壮汉早已经等不及,迫不及待的扑向对方! 这样的打发,是南翼国的打法,两个体型壮硕的人,脚缠住脚,手勾住手,两人开始暗暗较劲,似乎都想将对方打到! 池木木看的了无生趣,凑近东陵绝,低声问道:“我们这边,准备了什么人?” 东陵绝道:“你放心吧,武功比试一向是东瑜国的强项,朕来之前早已经做好安排,如果连这点把握都没有的话,朕不会亲自来南翼国丢人现眼!” 看着东陵绝那一脸笃定的模样,池木木轻轻点点头,似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一般。 是啊,东陵绝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不可能来自取其辱,看来,池木木之前的担心都是白费了,纵然东瑜国这段时间精力众多变故,损兵折将,可是,如果东陵绝没把握,他压根就不会来,看来,他早有暗人已经埋伏在南翼国,比试的人也早早过来,并不是陪他们一起过沼地的那群暗人。 正说着,一场比试已经落寞,身材较瘦却较矮的那个人获胜,得到了南宫辰逸奖励的一个玉佩。 第二场是两个身形彪悍的女子斗剑,两人剑术都不错,只是跟东瑜国无关,池木木看的意兴阑珊,一直等到比试结束。 两场热身赛下来后,第三场,便让所有的人都来了精神。 要说刚才那两场精彩的比试让所有的武士都热血沸腾的话,那么接下来这一场比试,则让来自各国的人全都热血而起! 南宫辰逸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站了起来,伸手示意众人安静,所有的人,便都安静下来。 南宫辰逸挥手,安抚众人情绪,高声说道:“为了表示南翼国欢迎大家的到来,孤首先派出南翼国的武士,请其余三国的皇上、太子、使者各自推荐,任何人上台挑战,南翼国的武士都愿意接受!” 这不但是对其余三国的尊重,更是对南翼国的自信。 他是说,他们选一个人,任何人上台挑战都可以。 这是何等的嚣张,当然,这是有资本的嚣张! 南宫辰逸话音刚落,擂台上面,便有一个高瘦的武者,轻巧的落了下来。 池木木发现,这人的四肢非常发达,身材销售,手里一把剑闪着寒光,在阳光下异常的明亮! 东陵绝凑近池木木,暗中说道:“这人杀气极重,看来是南宫辰逸在南翼国内寻的杀手,不是普通的暗人。” 池木木点点头,道:“看来他志在必得,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朕一定要派人去会会这人!”东陵绝道:“东瑜乃四国之首,切不可让人小觑了。” 池木木摇头,道:“这不是逞能的时候,东瑜国作为四国之首,应该谦让才是,何况,我们要保存实力,知道敌人的底细。” “那……好吧!”东陵绝点点头,道:“西门兄先请吧!” 第9章 是吗 若是换成东陵绝以往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承让,可是池木木刚才跟他说的那一番话,难得让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感觉池木木跟他是一起的,是站在同一个利益方向的,这感觉让他很是舒服。 “那就承让了!”西门风华轻轻颔首,也不客气,竟然自己就站了起来,众人都奇怪的看着他! 西门风华轻轻颔首,对众人说道:“这是第一场比试,为了表示对南宫兄的尊重和东陵兄的感觉,本宫决定亲自应战!” 他一个“站”字落音,整个人就如离弦的箭一样,嗖一声冲了出去,速度之快,不禁让人咂舌惊讶! 只见他矫健身姿站在擂台上,俊俏的容颜睥睨底下众人,高声说道:“各位,献丑了!” 然后他转身,修长的身姿面对眼前那个高瘦的南翼杀手,微微颔首,道:“请多指教!” 高瘦杀手见西门风华对他行礼,也是微微颔首,有些惊讶的上下打量了西门风华一眼,然后一脸诧异的说道:“你没有武器吗?” 西门风华颔首:“本宫从不用武器!” 那杀手不悦的蹙了蹙眉头,有些不屑的看了西门风华一眼,道:“我从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他话音落下,南翼国的那些武士和大臣们全都轻蔑的哈哈大笑。 西门风华的眼神一阵的幽暗,忽然脸色一冷,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道:“这双手,便是本宫最好的武器,已经有数不清的性命,死在这双手下了!” 杀手脸色一变,感觉到西门风华身上无数的戾气袭来,心中不由一惊,猛的后退一步。 池木木轻轻的摇摇头,胜负已定,没有什么看头。 见她摇头,东陵绝却好笑的说道:“怎么?你看的出来门道么?” 池木木笑道:“这杀手本就不可一世,西门风华空手上阵,一来自信,二来是想刺激这杀手膨胀的自信,眼下他已经成功,而这杀手却心中畏惧怀疑西门风华的实力,心中生了惧意,胜负已经定了,又何必再看?” 东陵绝颔首,道:“你说的对,高手对决,往往是在一念之间。[.超多好看小说]” 他眼神忽然变得阴暗,看着池木木,低声说道:“西门风华心思缜密,机敏狡诈……这对我东瑜国来说,实在不是好事。” 池木木也皱起眉头,有西门风华这样一个敌人,却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若是他要跟一个人成为敌人,只怕对方日夜都是寝食难安! 正想着,只听台上一阵风声,西门风华和那瘦高的杀人,已经飞快的纠缠而起,斗在一起! 两人的身手都是奇快无比,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就像两道充满杀气的疾风一般,胜负难分! 开始的时候,西门风华的优势还未展现出现,瘦高个的劣势也不明显,可是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西门风华的有事越来越明显,瘦高个几乎招架不住! “嘶……”池木木这边正看得吐火如荼,却听见旁边的东陵绝忽然倒吸一口冷气,牛头看去,见他正扶着自己的手,神色非常难看。 “怎么了?”池木木见眼前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宫女,吓的脸都惨白了,显然是将热茶洒在东陵绝的手臂上,可是,东陵绝的脸色却更白,死死捂住右手手背! “怎么了?”池木木脸色一沉,冷冷的问东陵绝。 东陵绝忙摇摇头,避开池木木的眸光,不敢跟她对视,只是冷冷的说道:“没什么,被烫到了而已。” 看东陵绝神色有些不对劲,池木木的眉头蹙的更厉害了,冷道:“既然被烫到了,那就用冷水洗洗好了。” 说着,猛的伸手抓住东陵绝的手臂,放到自己面前看了看。 “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抓住东陵绝的手臂,池木木的脸色阴沉的愈发厉害。 他的手臂被烫到的地方没有红,反而是从里面透出一片异样的黑红。 东陵绝脸色青的难看,甩开池木木拉着他的手,对身旁的宫女说道:“滚下去!” 宫女如获大赦,慌忙退了下去。 东陵绝冷冷的睨了一眼池木木,道:“没什么事,你不必看了!” 池木木却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他发现东陵绝的脸色极其难看,那只右手还在轻轻的颤抖着,显然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池木木面色一沉,冷冷的拉过东陵绝的手臂,声音冰冷的说道:“还是揭了这块人皮吧,不然你下面的伤口会腐烂的!” 东陵绝脸色一变,旋即冷冷的说道:“你看出来了?” 池木木叹息一声,轻轻点头,道:“若不是那个粗心的宫女,只怕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说着,故意狠狠的揭开了东陵绝手上那块人皮。 他的手上,蒙着一块肉色的人皮,这是极度浅薄的人皮,蒙在上面,像极了他本来的肌肤,肉眼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是刚才被茶水一烫,这人皮就变形,皱了起来。 而被开水烫到,最重要就是散热,他人皮下面又有伤口,被人皮蒙着,又热又疼,伤口本就中毒,能不紫黑么? 所以池木木才会发现。 “既然如此,你想怎么样?”东陵绝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又异常的冷淡,声音冷漠的问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一脸难受的摇摇头,道:“这个时候,你竟然问我要怎么样?你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跟我道歉吗?” “好!” 东陵绝还未说完,台子上面忽然爆出一声喝彩,所有的人都鼓掌,池木木和东陵绝转头看去,发现那个高手的杀手已经整个人落了下来,一脸灰白颓废的样子。 池木木和东陵绝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惊讶。 西门风华的武功果然不简单,果然厉害。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然就将那高瘦的男人给打败,何等厉害! 池木木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高瘦男人身上,发现他脸色苍白,整个人形同枯槁,看来受了极重的内伤。 以西门风华的地位和性格,不可能故意伤害这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一定是他的本能。 池木木脸色沉了下来,传言中,这个武功仅次于东陵绝的西柳太子,武功只怕有更加神秘的地方,只怕不会在东陵绝之下。 池木木转头,一脸担忧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叹息一声,也没有说话。 西门风华一脸笑容,对着众人轻轻颔首,一脸得体而又自信的样子,然后下台来,在池木木和东陵绝的身旁坐下! “请!”西门风华脸上没有骄傲的神色,只是端起酒,跟南宫辰逸和东陵绝举杯,一脸礼貌的样子,微微颔首。 南宫辰逸和东陵绝都举起酒杯,跟他干了一杯。 池木木再次看向东陵绝,等待他刚才的回答。 东陵绝对池木木道:“没什么好解释的,朕只是想要你手上的手镯而已。” 他的声音平缓,没有可以的压低或者放大,旁边的西门风华饶有兴味的看着这边,自己给自己倒着酒。 池木木脸色一变,道:“是吗?” 东陵绝冷着脸,道:“每一个人都想要你的手镯,不如朕取了好,朕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松手?” 他的声音僵硬,语气那么冰冷,池木木愣了一下,眼睛酸胀的厉害,眼泪就差点要落下。 东陵绝这么的直接,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他说话的内容,却让池木木难受不已。 东陵绝的直接,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已经完全不在乎池木木的想法了? 手镯,又是这个手镯。 池木木本以为东陵绝是那个救她的神秘人,没想到,那个要取她手镯的黑衣男人反而是东陵绝。 难道真的如康宁公主所说,池木木真的会因为这个手镯,众叛亲离吗? 如果昨晚抢夺手镯的人是东陵绝,那么救她的那个神秘人又是谁呢? 池木木的身边,似乎越来越多的神秘,越来越多不能解开的谜题! 西门风华在一旁轻笑了一声,道:“东陵兄当真不知道怜香惜玉,女人是水做的,需要哄,需要疼爱的!” 东陵绝丢给他一个冷冷的眼神,道:“朕跟朕皇后的对话方式,不需要西门太子来教。” 他恶劣的语气,也没让西门风华生气,他只是轻轻的耸了一下肩膀,颔首道:“东陵兄说的对,我却是阻止不了,也没资格阻止。” 东陵绝沉着一张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台子上的表演又开始了,作为四国之首的东瑜国,也派出了武士。 这一次对决的是北隅国的高手。 第一次出战,东瑜国的高手不负众望,不过一刻钟功夫,就将北隅国的高手打的落花流水。 东瑜国本就强大,而作为四国最弱小的北隅国,非常低调的表示愿意认输,并没有多说什么。 池木木沉默半晌,再下一场是南翼国对东瑜国的高手,西柳国对东瑜国的高手,西柳国对南翼国的高手,南翼国对北隅国的高手。 第10章 非常的丰盛 综合下来,西柳国和南翼国的赢面相等,因为开始西柳国的太子出场,稍稍领先,反而是东瑜国和北隅国稍稍落后。 东陵绝蹙起了眉头,显得非常担心,西门风华一脸笑容,显得心情极好。 接下来的比试又一场场的进行,最后,南宫辰逸和东陵绝都一一出手,又过去两个时辰,面前餐桌上的食物越来越多,面前的餐桌上,堆积起来的美食也越来越多,众人都没什么心情吃东西,都津津有味的看着看台上面的打斗。 最后算下来,北隅国的胜利最小,毫无悬念的被淘汰。 南翼国和西柳国的持平,而因为东陵绝的加入,本来稍稍落后的东瑜国,又领先一场,占了第一名,东陵绝的脸色稍齐! 南宫辰逸见众人神色皆有疲色,想了想,便提议众人休息片刻,过半个时辰再打。 这半个时辰,池映月作为未来的克里,准备了热菜和酒水,众人一一用餐。 池木木发现,池玉琴作为东瑜国的宫女,频频出现在东陵绝的身旁。 或许因为刚才东陵绝被刚才那个宫女烫到,所以她更有借口过来。 东陵绝和池木木皆不喜,奈何这里人太多,两人都不便多说什么。 池映月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在热菜上来之后,对池玉琴招手,道:“大姐姐,你过来!” 池玉琴小心的看了东陵绝和池木木一眼,见两人皆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当即点点头,小跑来到池映月的身边。 池映月不大不小的声音对池玉琴道:“大姐姐,虽然你是东瑜皇上的废妃,可毕竟是我大姐姐,既然到了南翼国来,就应该享受贵客的待遇,至少在今天是的。” 池映月粉面含笑,沙哑的声音对东陵绝说道:“东瑜皇上,不知道你可介意?” 东陵绝沉着脸,看向池木木,道:“这是后宫的事情,皇后做主即可。” 众人的眸光都看向池木木,有些内眷不知其中原因的,皆是蹙眉看着池木木,大约觉得池木木这样做非常不好,神色中满是不满的看着池木木,显得很不解。 池映月这是想要自己落下一个善妒不贤的名声吗? 池木木举起茶杯喝了一杯茶,低声说道:“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她犯了错,已经被贬为宫女,不能因为她的身份就特殊照顾,我是一国皇后,当为天下女子典范,怎能因公徇私呢?不过……克里你还没当上皇后,感情用事也是难免的,等到以后当了皇后,就知道我的难处了。” 池木木声音温柔,一脸为难的看着池映月和池玉琴说道:“既然克里开口求情,那我就破例一次吧!” 池映月的脸色难看,池玉琴也是一脸尴尬。 众人看向池木木的脸色,这才稍稍改变。 这才是一国皇后该有的风范,像池映月这样,确实不太合适,当下人人都觉得池木木大度得体。 池玉琴想了想,看向南宫辰逸问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只是,克里的封皇后的日子也近了,应该就是这几天了吧?不知道南翼皇上准备什么时候下旨呢?” 南宫辰逸早有准备,池木木心中也暗暗好笑。 池玉琴这个女人,拒绝了池木木,难道真的那么愚蠢的投到了池映月的怀中么?不然刚才那一番话,为什么那么向着池映月? 不过,这可不是帮助池映月,反而省了南宫辰逸的麻烦,刚好往那个话里面套,省得南宫辰逸再想借口来说话了。 南宫辰逸神色不变,招手道:“钦天监何在?” 一般这种场合,钦天监都是随身伺候的,南宫辰逸不过唤了一声,一人就走了过来,对南宫辰逸颔首行礼,道:“主上有何吩咐?” 南宫辰逸道:“给克里的时辰可看好了?” “这……”钦天监显然早得了南宫辰逸的吩咐,当下一脸为难的看了池映月一眼。 池木木心中好笑,只低头喝茶不说话。 钦天监那人看了看池映月的脸色,见池映月脸色也不大好,不悦的蹙起了眉头,池映月那么聪明,自然明白这其中必定有变数,当下便道:“钦天监的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莫非是有什么问题吗?” 钦天监的那位大人还挺会演戏,又看了南宫辰逸一眼,欲言又止。 南宫辰逸点点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孤赦你无罪!” 钦天监的大人忙跪了下来,对南宫辰逸行礼道:“请皇上恕罪,微臣夜观天象,发现最近天狼星入侵,对皇上不利,只怕……克里的封后大典,不适宜在最近举行。” “不适宜?什么意思?”池映月还未说话,南宫辰逸就似模似样的发起脾气来,在场众人也都安静下来,一脸好奇的看向两人。 钦天监的大人点点头,正色说道:“如果非要举行,也不是不可以,只怕……会对皇上不利,克里您看……” 钦天监没有问南宫辰逸,眼神瞟向池映月,池映月脸色当即一白。 池木木这才将茶水放下,轻咳一声,整理了一下嗓音,脆声道:“这位大人实在是多此一问了,克里跟南翼皇上鹣鲽情深,又怎会做出这种对皇上不利的事情呢,对么?” 池木木眨眨眼睛,笑盈盈的看向池映月。 池映月狠狠刮了池木木一眼,声音艰涩的说道:“五妹妹说的对,但凡对皇上不利的事情,我都不会做的,只是……这件事情是皇上早就吩咐好的,钦天监的大人为何早不禀告,偏偏等到这个时候,莫非……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吗?” 池映月说罢,一双妙目仿佛不经意的看了池木木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钦天监的那位大人吓的连忙跪了下来,颤声说道:“请皇上明鉴,就是借微臣十个胆子微臣也不敢啊,微臣直属皇上管辖,一辈子的性命都牵系在皇上手上,又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南宫辰逸沉吟了半晌,才轻轻的点头说道:“我相信钦天监的大人,只是……你说最近几日不适宜,如果非要举行的话,会对孤有什么不利?” “这,这……”钦天监吞吞吐吐,南宫辰逸眼神一厉,他连忙说道:“如果非要举行的话,只怕皇上会有血光之灾,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真的听听皇上的话吧。” “那……好吧。”南宫辰逸还没说话,池映月就在一旁说道:“既然如此,还是改期吧!” 她脸色难看,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生硬。 池木木心想,她就算再会演戏,遇到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太过自然吧? 南宫辰逸似乎为难的想了半天,才对钦天监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诉孤,什么时候才是最适宜的?” 钦天监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才道:“最适宜的日期,便是半个月后,也是最早的日期了。” “半个月?”南宫辰逸似乎很惊讶,池木木心中暗暗好笑,他给自己的日子是十天,却让钦天监说半个月后,看来,她的话虽然没让南宫辰逸完全相信,却也让他心生怀疑了。 南宫辰逸那么聪明的人,因为这次的战役,让他跟池映月之间有了芥蒂,池映月却那么聪明的把自己手里的两张兵符都给了他,他当时感动,可是事后细想,又加上池木木的言语,他自己也会亲自好好调查的! “既然如此……四哥,那就半个月后吧?”或许觉得半个月的时间不是太长,是她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池映月想了想后,安慰南宫辰逸说到:“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不是么?既然要半个月后才是安全的日期,那就半个月后吧!” 南宫辰逸难受的看着池映月,道:“那……岂非太对不起你了?” 池映月轻轻摇头,道:“只要四哥心里有我,晚半个月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想因为我的封后大典会影响到四哥,我为四哥做了那么多,我们的感情那么好,难道我还怕四哥会不封我为后么?” 南宫辰逸当下认真的点点头,对池映月郑重承诺道:“那自然不会,木丫头你放心好了。” 池映月脸上荡漾笑容,道:“那就半个月后吧。”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半个月,池映月,半个月后,只怕你连南翼国的宫女都做不成,何况还是皇后? 一场戏码演完,西门风华这才懒懒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南宫辰逸说到:“南宫兄,接下来的比试,还要继续吗?” 这是南翼国的地盘,有什么事情,自然是要先征求南宫辰逸的意见。 听了西门风华的话,南宫辰逸不解的说道:“比试自然是要继续的,怎么?西门兄不想爱比试下去了吗?” 西门风华摇摇头,道:“非也!本宫只是觉得,再这样比试下去的话,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众位手下的能人异士无数,如果一定要一直这样比下去,只怕三天三夜也不是个头,不如……我们来一点另类的比试,不知道几位可愿意?本宫实在想早点比试结束,好参加明天的欢送宴!” 欢送宴会里面美食无数,美女无数,是为了感谢来观礼的使者,也是让南宫辰逸感谢南翼国大臣的宴会,非常的丰盛。 第11章 我没什么意见 南宫辰逸看向东陵绝,东陵绝轻轻颔首,北隅国的使者作为陪衬,自然是没有意见,他也想早点比完早点回北隅国。 南宫辰逸这才笑容满面说道:“不知道西门太子有什么好的提议?” 西门风华想了想,道:“我们各自选出三个最好的人选,分组进行,然后……进行比试,最后胜利最多的那一方,就算赢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北隅国的几位使者商量过后,决定弃权,也就是认输。 他们只能跳出一位最好的人选,就算胜了也只有一场,不如大方认输,保存实力。 南宫辰逸接受了他们的认输,然后让提议的西门风华先挑出人选。 西门风华挑了一个男人、身边一个女扮男装的随侍,还有他自己! 南宫辰逸那边想了想,便选出他自己、池映月,还有无名! 选出池映月,倒不是贬低她的身份,只是西门风华身边这位女侍从,听说是他身边非常得力的暗人,也是他眼下最受宠的以为侍妾,是很有可能成为侧妃的人选。 这一边,东陵绝也自己上阵,选了以为得力的暗人,只是女人……就有些为难了。 东瑜国作为四国之手,思想却极为封建,不如其他几国,尤其不如北隅国的民风开放,女人也可以上阵杀敌,甚至登基为皇,听说北隅国上一届的皇帝就是个女人。 东瑜国的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宫女只会伺候主子,做下人的伙计,多只会一些防身的武功,不会沙地之术。 本来花穗是个极好的人选,可惜她身上有伤,不能参加,而清水心思缜密,武功却不够高,而且还是个单纯的侍女,花穗好歹也是东陵曼的侍妾,所以位份不够,没资格也不能参加。 想来想去,池木木站了起来,道:“不如让我来吧!” “不行。”东陵绝一口回绝,道:“你怀了身孕,不能打斗。” 何况,池木木轻功虽高,可是武功却很低。 “也不一定就会比武,不是么?”池木木目光看向西门风华,道:“西门太子刚才不是说了么?要一些特殊的比试,好快点决出胜负,若单纯比武的话,他就不会提出这个要求了。(.)” 西门风华点点头:“东瑜皇后说的对,我们确实需要一些特殊的比试。” 池木木又道:“听说西柳国和北隅国最是重视毒师,尤其以西柳国为首,西门太子的毒术更是独步天下,跟当年唐门的毒术不相上下,我想……西门太子应该会比一比毒术吗?” “东瑜皇后冰雪聪明,果然知道本宫的心思!”西门风华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第一场比试,就选毒术,让几位女子优先吧。” 池映月没有意见,池木木也点头,西门风华身边那位姬妾更是没有异议。 池木木注意到,她的手指保养的极为赶紧整洁,跟一般女人保养的大不相同,必定是个极为厉害的毒师,所以池木木才会如此猜测。 而池映月得了秦夫人真传,制毒或许没有池木木和西门风华的姬妾高明,可是她身上神秘的毒药,一定不少,就看西门风华想要怎么比了! “第二场比试……就让本宫、东陵兄和南宫兄来比试作画!”西门风华淡淡说道。 “作画?作画有什么好比的?什么时候南翼这样的大典,这么的风雅了?” 许多人都不解,开始窃窃私语。 西门风华笑着说道:“各位不必着急,到时候便知晓。每天打打杀杀多没意思,况且作画……也不只是单纯的画一幅画作而已!” 听说西门风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他最擅长的就是书法和画作,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那么第三场呢?西门兄也已经想好了吗?”南宫辰逸笑着问道。 西门风华轻轻摇头,道:“第三场,我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了,或许有人会连胜两场,那么第三场的比试都没有必要了,本宫想,如果前面两场分不出胜负,那么……就不如让第一场胜出的女子来规定第三场的制度和规则以及比试方式,如何?” 第一场胜的人规定第三场的比试,那么一定会徇私自己人,西门风华会提出这样的建议,看来是对他身边这位姬妾非常的自信了! 池木木看了那姬妾一眼,心中暗暗的想,她一定要小心行事,尽量取胜才是。 “好。孤同意,东陵兄呢?”南宫辰逸看向东陵绝。 东陵绝轻轻颔首,道:“朕也同意。” 他说罢,凑到池木木的耳边,用只有池木木听到的声音说道:“切忌不可逞强,毒药反噬大,一切都以你自己的安全为重,你不顾自己,也要顾忌孩子。” 东陵绝知道池木木好胜心强,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既然西门兄已经提了这么好的建议,不如再说说,她们三位女子比试的毒术要怎么进行?” 南宫辰逸又问道。 要说作画好比,只要比谁的画好,就能评个胜负,只是这制度……难道每人制一种毒出来,看看谁的毒最毒吗? 西门风华果然早有准备,脸颊轻轻一笑,转头看向池木木,一字一顿说道:“本宫想……让她们每人都制作出来两粒毒药,如果谁敢吃下另外两人制作的毒药,就算胜利!” 池木木眉头一拧,见池映月和西门风华的姬妾也是一脸疑惑。 没人制作两粒毒药,然后谁敢在每人那里挑一粒,一共吃下两粒,就算胜利。 这样的比赛方式,简直是用生命在比赛! 这三个女人皆是用毒高手,如果要吃下另外两人制作的毒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自信? 她们三人皆是三国之首的女人,若能除去其中一人甚至两人,在这种光明正大的场合里,又何乐而不为呢? “怎么?几位娇滴滴的美人,是不是都觉得这样的比试太残忍了?”许久未见人说话,西门风华轻笑了一声,对两人说道:“无妨,你们若是都不敢的话,也就算了,当本宫没有说过吧。” 西门风华身旁那姬妾不屑的对着池木木和池映月笑了一笑。 这个女人的容貌绝美,神色冰冷,是个典型的冰山美人,跟西门风华倒是匹配,整个人都非常的高傲自负。 不过她做出这样自傲的神情,却没有给人一种厌恶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她非常自信,倒让人欣赏侧目! “我参加。”池映月犹豫片刻,上前一步,轻蔑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不过是比个胆量,我没有像东瑜皇后一样怀了身孕,无所谓。” 众人的眸光“唰”一下看向池木木,东陵绝也一脸担忧的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摇摇头,眼神示意东陵绝稍安勿躁,然后笑着站了起来,说道:“无妨,我对自己的毒术有信心,对自己解毒术更有信心,所以……我自然要参加的。” 她的笑容充满自信,一点都不觉得她骄傲,她就像在叙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就好像一个贤惠的妻子在说做饭很简单一样。 众人看着池木木的眼神都是一变,东陵绝则一脸担忧的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对东陵绝摇头道:“无妨,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东陵绝想了想,叹息一声,道:“朕信你,去吧。” 不知道为何,一句简单的话,却忽然让池木木心生感动。 刚才的嫌隙还未过去,还深深的烙在她的脑袋里,她的心,却因为东陵绝的这一句话,忽然变得顺畅了一些,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能够感觉到东陵绝对她的关心。 她想,过了今天之后,跟东陵绝的事情,就应该有一个了断才行了! 池木木点头道:“还请四哥准备吧。” 南宫辰逸想了一会,看了看池木木,又看了看池映月,半晌才点头说道:“这样吧,你们比试的几位都是女子,而且东瑜皇后还怀了身孕,虽然你们可以放弃比赛不吃毒药,但是孤还是怕你们争强好胜,若是在南翼这里出了什么事,那孤的心里实在就过意不去。” 几人都看着南宫辰逸,只见他目光落在西门风华的脸颊上,笑着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们每个人几种药草,药草是相同的,让你们自由搭配,且看你们的本事能够配到什么程度,可好?” 西门风华失笑,看了南宫辰逸一眼,意有所指道:“此计甚好,南宫兄真是关心东瑜皇后呢!” 南宫辰逸面色不变,只是冷笑一声,道:“西门兄同意了,那几位夫人可……” “我同意。”池映月先道,西门风华身旁的急切也轻轻颔首,表示同意,池木木也跟着说:“我没什么意见。” “既然所有人都没有什么意见,那孤就准备药草了,各位且稍等片刻!”南宫辰逸挥手道:“拿纸笔来。” 立刻有太监跑过来,送上笔墨宣旨。 南宫辰逸接过沾着墨汁的纸笔,手下飞快的在纸笔上面写着几行字,然后交给那伺候的太监道:“让御药房的准备,不能有丝毫差错,明白吗?” “是!” 那太监忙捧着写了药名的纸笔,飞快的退了下去。 “各位请稍等片刻!”池木木点点头,对众人说道。 不过片刻功夫,刚才被南宫辰逸打发走的人,就领着一个太监过来,太医的身后跟着两个随从,太医和两个随从的手里都拿着一个大药盒子,每个药盒子的里面分为九格,每个格子里,都放着整齐的药末草叶,看上去颇为整齐。 池木木看了看,三个药盒里的药不管是数量还是品种皆是一模一样,只是那两个端着药盒的随从神色谨慎,显然这里面的毒药是他们平时极少触及的。 “两位妹妹都是客人,就由你们先选药盒吧!”池映月刚安排完摆放桌台和器皿的下人回来后,见太医过来,又一脸谦和的说道。 池木木看了一眼西门风华的女长随,问道:“不知道这位夫人如何称呼?” 她轻轻颔首,道:“贱名不足挂齿,殿下一直称奴婢为阿奴,东瑜皇后身份尊贵,阿奴让您先选。” 第12章 要轻松多了 池木木点点头,也不矫情的推迟,而是随手一指,指着那太医的药盒,道:“就那一盒吧。” 太医将药盒递过来,清水接了过去,在三张台子第一张放下来,道:“主子,放好了。” 池木木颔首,见阿奴和池映月也各自放好了药盒。 池映月又走到池木木和阿奴面前,笑着问道:“不知道两位制毒的时候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和需要的东西吗?我可以让下人准备!” 看着池映月那自信的模样,池木木觉得分外的奇怪,到底是什么力量给了池映月这么自信的神情。 她的制毒术应该不高明,她真正厉害的,应该是秦夫人留下的那些毒药才对。 难道……这里面的毒药,正好是她擅长的吗? 池木木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南宫辰逸,只见他神色淡漠,没有一丝的异样,池木木叹息一声,看他神情,十有八九是了。 “我需要我自己的药锤,不需要克里准备了!”阿奴对池映月轻轻颔首,低声说道。 池映月又看向池木木,池木木轻轻颔首,道:“我需要两个琉璃器皿,不知道南翼皇宫可有?” 池映月奇道:“玻璃器皿?不知道东瑜皇后需要什么样的玻璃器皿?” 池木木轻笑一声,轻轻一挥手,道:“清水,你跟他们一起去吧,选一个三号和五号那样形状的器皿!” “是!”清水点点头,众人都听不懂的话里,她和花穗却听的明白。 池木木在长乐宫底下的那些器皿,都是玻璃制品,为了怕弄乱,为了让花穗和清水分辨清楚,池木木在每个器皿上面都编了号,她们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带这位清水姑娘去选!”池映月眉头拧了拧,对身旁的丫鬟吩咐道。 “是!”有丫鬟带了清水下去,池木木轻轻颔首,道:“可以先开始了,那器皿待会再来也无妨。(.无弹窗广告)” “既然如此……”池映月看向南宫辰逸,轻轻颔首。 “开始吧,一个时辰为限!”南宫辰逸高声宣布。 池映月站到了自己的台子前面,对阿奴和池木木道:“两位,开始吧!” 池木木和阿奴都没有多言,低头开始忙绿。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用丝帕沾湿茶水,又在上面洒了一层专用的防毒粉,围住口鼻,然后一一将药盒里的药取了出来。 里面的药叠放整齐,错落有致,不多不少,也极为干净,池木木暗暗的点头,心里想,只怕这个送药草上来的太医,也是懂毒之人。 再看池映月那一脸淡定自信的模样,只怕在这方面,也是早有准备,而且南宫辰逸也知道的。 池木木叹息一声,南宫辰逸纵然压低了她的封后大典,对她,终究是当成自己人,而她,永远都不可能再是南宫辰逸心爱的木丫头了。 正想着,池木木发现一双眼睛正如火炬一般盯着她看,抬头望去,见西门风华一双冰冷幽深的眸光正定定的看着她,眼神里面闪烁着冰冷的眸光,那眸光充满了贪婪和征服者的兴奋,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就像她是他看重的一只猎物一般。 不知道为何,池木木的心猛的一跳,心脏似收缩了一下,慌忙的别开头,心里一阵慌乱,就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好怕被他窥见。 可是,别开眸光的瞬间,却清晰感觉到西门风华深邃眸光中,闪过一抹得意而又坦然的笑容,心里暗暗的想,这厮,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深吸一口气,池木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闭目稍回忆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一一将药草配置好,速度飞快,利索的分成两份。[.超多好看小说] 那些在旁边想要一睹风采或者想要偷师的毒师们,根本来不及细看,她已经将其中一包用干净的纱布盖了起来,另一包迅速倒进了捣药器里,重重捣了几下,然后将捣烂的药一股脑放进磨粉器里,不一会儿,混在一起的药材已经变成粉末,再也分辨不清。 这样三个美人在台上手脚利索的配药,神情认真,垂着头,所有的人,都尽情的欣赏着几人的美丽,同时也暗暗的佩服。 这才开始,几人的动作都是不相上下,容貌也相差不多,所以落在几人脸上的眸光也是不相上下。 磨完药粉,池映月和阿奴便将药粉放进早准备好的小小药炉里,加入了新鲜的药汁,而旁边早有生好火的丫鬟将烧的旺盛的炭火炉子端到三人面前。 池木木却挥挥手,道:“放在一旁吧!” 池映月和阿奴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表示不解。 池木木目不斜视,旁边的宫女也只好照做,将火炉放在一旁。 池映月和阿奴开始认真而又谨慎的制毒的最后一步成丹。 池木木看了看身后,见清水还没来,抬起袖子佯装擦汗,对袖子里的小胖说道:“小胖,帮我取一样东西!” “叽!” 小胖在她袖子里兴奋的跳了一下,跃跃欲试。 “帮我取一瓣雪莲。”池木木又道。 “叽。”小胖继续跳了两下,同意了池木木的话。 池木木看了看桌面上剩下来的的药盒,想了想,将剩余的那些药一股脑拢在一起,全都倒进捣药器里,捣成碎块,让任何人都分辨不出来。 她转头,见阿奴和池映月全都在认真炼药,心无杂念,神色非常认真,阿奴一看就是制毒高手,而池映月虽然手脚比起阿奴有生疏,池木木却看的出来,她对这些步骤都非常熟练,炼毒丸的时候,也是得心应手,看来,她的学习能力也非常强。 池木木想,如果不是因为秦夫人已经死在了她的手里,只怕池映月练毒的技术会更加的突飞猛进,让池木木都惧怕! 正想着,清水已经端了两个器皿匆匆走来,她忙将两个干净的器皿端到池木木的台面上放下,急匆匆道:“主子,用吧。” 池木木不慌不忙将药粉放进小一号的器皿里,然后将另一个大一点的器皿装满水,然后将一装满开水的瓷盆放在火上加热,先将大一号的器皿放进去,再见小一号的器皿放进大一号的器皿里,清水则在一旁,按照以往的规定,小心的看着火势的大小。 池木木则在一旁认真看着器皿,火大一点,就将里面最小的有盖子的那个器皿揭开,轻轻的加入新鲜的腰肢,然后小心的搅拌一下,又盖上。 透明的器皿,愈发显得她手指白皙修长,整个人的动作都是优雅不已,让众人在旁边看的心中痴迷而又向往,从来都没有想过,练毒原来可以练的这么的优雅动人,就像在欣赏最美的舞姿一般。 而在看一旁的池映月和阿奴,之间两人在两个黑乎乎的药炉前忙碌,再跟池木木一比,差别立现,优美的程度也不言而喻。 “怎么这么晚才来?”池木木一边搅拌看着药,一边低声对清水说道。 清水凑近池木木,用只有池木木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我去的时候,走错了路,想来是那宫女故意的,后来到了放琉璃器皿的地方,或许因为这种器皿较少,没人用,所以废了很大一番功夫才找到。后来我要去给器皿用热水煮一煮消毒,那宫女也推三阻四,废了好大一番口舌也不答应,最后还是皇上发现不对劲,过去找我,那宫女看见皇上来了,才不情不愿的带我去。” 池木木脸色变了变,怪不得刚才注意到东陵绝离开了一下,想了想,冷冷的说道:“如此说来……都是池映月安排的。” 清水点点头,道:“对,这次……多亏了皇上。” 清水和花穗都很不喜欢东陵绝,这次倒是难得的帮他说话。 池木木颔首,道:“我知道了,不要漏了声色,等回头再说,那个宫女如此为难你,就是想要我输,看来……我一定要赢才是。” 清水点点头,更加卖力的帮池木木扇扇子,让炉火呼呼烧了起来。 制成毒丹是一向非常费力的事情,池映月和阿奴都没有多余的精力观察别的事情,而且还练的满头大汗,精致的妆容被毁,也顾不得补一补。 反观池木木这边,则要轻松的多了。 只见她在一旁淡定自如的给自己扇风纳凉,偶尔去看一看器皿,搅拌一下,期间一直都是清水在忙绿。 跟池映月和阿奴的一头汗水比起来,她一脸清爽,神清气爽的样子让池映月都忍不住气的牙痒痒,咬的牙齿咯咯的响。 而底下的人,也都是一脸兴味的看着台子上面的表演。 有人觉得池木木是没有把握,所以破罐子破摔,肯定输定了,而且她怀着身孕,说不定根本就没打算比试吃药,只不过走一个过场就会认输。 而有些人也认为她这是笃定,淡定,说不定很可能反败为胜,成为最大的胜利者。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每一个人对池木木的看法不一样,唯一一样的就是,觉得她非常的优雅淡定,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不仅淡定,池木木在联毒的时候,还有心情观察池映月和阿奴的动作。 她发现,池映月虽然熟练,或许是因为制毒的次数少,所以途中难免有些许的慌乱,但是步骤却非常精确,而且池木木发现,她的配药和火候掌握的也非常好。 第13章 淡定不已 看完池映月,再看阿奴,池木木则发现她的动作都非常娴淑,每一个步骤和数量以及火候都掌握的非常精确。 池木木看着她的动作和步骤,心里暗暗的想,阿奴的制毒之术,应该不会在她之下,而且阿奴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非常的淡定,淡定的让人害怕,这么的处变不惊的态度和惊人的淡定,让池木木都觉得有些害怕。 她眯着眼睛扇扇风,看了一眼阿奴,又看向西门风华,见西门风华正淡定的看着她们几人的比试,一会儿喝喝酒,一会儿吃两粒葡萄,模样无比的淡定。 池木木心中默默的想,西门风华能够安排阿奴这样的女人出场,一定是有极度的自信,阿奴也一定有惊人的实力。 不然,以西门风华这样的为人,又怎么会宠幸一个身份地位的随侍? 池木木想起西门风华手上的上,想起他古怪的笑容和他说自己是中毒的模样,心中愈发的肯定。 这个阿奴,绝对不简单,绝对不只是一个普通的长随而已,一定是一个非常恐怖,毒术非常高明的暗人,还被西门风华收为床笫间的宠姬,这个女人又一定是对西门风华十分的忠心,想到此处,一种愈发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缓缓的升了起来,池木木心中那不祥的感觉愈发的浓烈了。 她不知道西门风华的为人,也不知道西门风华到底是敌是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西门风华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不知道为什么,西门风华虽然救过她,可是,西门风华给她的感觉非常的奇怪,池木木可以的第六感告诉池木木,西门风华这个男人,对她不怀好意。 只是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池木木猜不透,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而今天的这个阿奴,西门风华提出来的这个比试方式,一定不可能是针对池映月,是针对她的么? 池木木眼睛轻轻眯了起来,看了一眼西门风华。 西门风华似注意到有人在看着他,本来轻瞌起来的眸光,缓缓的睁开,正好对上池木木看着他的眼神。 两人眼神对视,西门风华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对池木木轻轻的颔首,挂上一抹绝代风华的笑容,那般的淡定从容。 池木木叹息一声,就连东陵绝那么淡定的一个男人,都无法做到像他这么淡定,看来,他不是对今天的比试太过淡定,就是漠不关心。 他对着池木木一笑,池木木愣了一下,忙别开了眸光,不敢跟西门风华对视。 别开的眸光不经意瞥向东陵绝,发现东陵绝的目光正从西门风华那边收了回来,正怔怔的看着她,满含担忧,见她看过来,对池木木轻轻点点头,言语间的关心和担忧,让池木木清晰看到。 池木木对东陵绝轻轻颔首,眼神示意他没事,东陵绝也轻轻颔首示意,没有再多说什么。 “主子,已经差不多了。”扇扇子的清水走了过,满头大汗的对池木木说道。 “嗯?我看看!”池木木回过神,忙站起身来,揭开最小的那个器皿查看了一下,半晌才一脸认真的说道:“嗯,花穗,这次的火候掌握的不错。” 旁边的池映月有些着急的往这边看了一眼,听到池木木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气的差点昏倒过去。 她这么辛苦练毒丹,感情人家只是随便交给丫鬟,也不自己看着火的吗? 而一旁淡定的阿奴也有些惊讶,诧异的看了池木木这边一眼,继续平静的做着自己手上的工作,仿佛什么事情都打扰不到她似的! 池木木轻轻颔首,现在离结束时间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看到对手先完成,她竟然能够这么淡定光这一份气度,就要强出池映月许多,池木木也自喻不如。 “要拿出来么?”清水转头看着池木木,随口问了一句。 池木木道:“软硬度都不错,只要拿出来捏两粒丸子就可以了,既然你想做,那就你来吧!” “是,主子!”清水一脸兴奋的说道:“主子怀了身子,碰这些东西也确实不好。” 池木木点点头,拍拍手对南宫辰逸颔首道:“四哥,我已经完成了。” 南宫辰逸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池木木,道:“你最后一个拿到器皿的,为何第一个完成?” 池木木点点头,不在意的小小,道:“毒术不精,只怕赢的机会很小,所以……我干脆就快点完成,免得累到了清水。” 众人听了她的话,都是诧异的回头,见她的身后,清水正一脸兴奋,红着一张小脸,在认真而又小心的捏着那程度刚好的毒丸。 在场的人,有不少便是厉害的毒师,当下这些人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配药和成丸的这两个步骤,是最容易被偷师的,一般的人从来都不愿意让别人在旁观看的,就算是自己的徒弟,如果不到晚年,并且确定这个弟子可靠的话,也不会让弟子在场观看的。 可是池木木竟然就随手交给一个丫鬟,而且看这个丫鬟的样子,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经常做,一点都不生疏惊讶。 在场的人一个个都惊讶的想,是不是真的如池木木自己所说,她的毒术实在拿不出手,所以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自己的丫鬟偷师呢?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哪里有人会那么傻,那么大方呢? 所有的人都不解,对池木木怀疑、不屑、好奇的都有。 一开始的时候,池木木将药一股脑就丢尽捣药器里,后来又唯有她一人将剩余的药渣全部捣碎拦了起来,不知道多少人以为她毒术高明,不想让人偷师,现在看着她的表现,想了想刚才的事情,都觉得她是装神弄鬼,弄虚作假! 池木木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清水也已经完成了捏药丸的步骤。 清水很细心,手也比花穗的巧,捏的药丸又圆又整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很经常会让清水捏药丸。 而清水对这方面的事情很有天分,加上她比花穗更加沉稳的性格,似乎也更加的容易学会。 所以,她有时候会在无意间教很多制毒需要注意的事项给清水听,而清水越来越感兴趣,也越来越容易学会。 尤其是捏药丸这一项,清水仿佛天生就爱好并且擅长这个一样。 而像其他毒师一样,担心被人偷师,或者被别的毒师看到什么的,根本就不在池木木考虑的范围之内。 在她看来,清水如果能够看一看就知道制毒的原理和过程的话,那是清水的天赋,她就更乐意教清水了,清水的忠心,她是非常清楚的。 还有一点,她的毒术跟这个时代传统的毒师不太一样,一般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就算在透明的器皿里,她相信,天底下绝对没那么聪明的人,能看一遍两遍,就明白其中的道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池木木一定会跟这个人好好谈谈,虚心的向对方请教为何有如此高明厉害的毒术,能够看一遍就明白其中的道理和奥妙! 她之所以会将剩余的药材磨碎又用纱布遮起来……那是另有原因,等会等药成了,到了要比试揭晓结果的时候,自见分晓。 东陵绝见池木木走过来,伸手扶她坐下。 池木木对他忽然的动作有些奇怪,正欲说话,却听凑近她耳旁的东陵绝说道:“朕已经收到消息,池映月的器皿里面有特殊低药,吃了会让人丧命,你待会千万莫吃,只要认输即可,这不能代表什么,无妨的!” 池木木脸色稍稍一变,心里暗暗的想,池映月这个贱女人,心还真不是一般的毒,南宫辰逸已经说过了,为了不让众人在南翼国出事特地亲自选的药材,可池映月为了让自己赢,却私自在器皿里面加了药,这不但是对南宫辰逸的藐视,也是对其他两国人的藐视,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让人厌恶,让人不得不除掉她了! 池木木轻轻的颔首,对东陵绝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输,但是我也不会吃池映月制作的药。” 东陵绝眉头拧了一下,道:“不吃她的药,你怎会赢?” 两人已经坐了下来,却凑在一起悄声说话,看起来,就好像两人如何恩爱,此刻凑在一起说悄悄话而已,状态无比的亲昵。 这边的西门风华看向这边,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眼中飞快的滑过一抹妒忌之色! 池木木低声说道:“我只要吃两粒药就可以了,并没有说让我要吃谁的药,我只要不吃她的药,就可以了!” 东陵绝想了想,眉头任然蹙了起来,道:“那个叫阿奴的女人,看起来也不像个省油的灯,说不定她的毒术比池映月的更厉害,朕已经看过你们制药的单子,这里面的药如果配合的好,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就算你服了逼毒丹逃过,可是腹内的孩子……” 池木木轻轻颔首,轻拍了一下东陵绝的手臂,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皇上放心吧,只要你不多纳几个新妃来气死我,这孩子就不会有事,至少我一定会好好保住这个孩子的。” 东陵绝皱眉看着池木木,半晌才轻轻的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朕再信你一回。” 池木木轻轻颔首,不再理会东陵绝,看向台上比试的两人。 自从池木木下来坐下后,池映月的状态一直就有点着急,池木木分明注意到,此刻的池映月,步骤虽然没有出错,可是已经有些手忙脚乱,虽然极力的掩饰,可是池木木却分明感觉到,她其实已经非常着急了。 再看阿奴,池木木任然压不下心中的惊讶之情。 这个女人,除了在池木木下来的一瞬间有那么一点诧异之外,此刻淡定的就如平静的湖水,一点涟漪波澜不起,整个人波澜不惊,淡定不已。 第14章 放回去吧 除了她的手脚更快而已,根本就没有一点的着急。 池木木暗暗点头,这个女人的心地好坏尚且不知,但是光是她这一份冷漠和淡定,就已经足够让池木木喜欢。 池木木不喜欢太过热情的女人,太过热情的女人多半虚伪,如果像池映月这种又虚伪又善于隐藏自己恶毒心思的女人,池木木就更讨厌。 而这个阿奴,虽然眼下看来是敌人,她却非常的欣赏。 池木木悠闲的喝了一杯茶,喝了一杯酸梅汤,而清水也已经将剩余的工作完成了,将两粒药丸放在早准备好的小白瓷碟子里,也擦擦手走到池木木身旁,道:“主子,已经完成了。” 池木木点点头,将脸上防护的面纱拆了下来,再看向桌台上,池映月和阿奴的工作也已经接近尾声,马上就要完成了! 池木木看着扫了一眼两人桌面前的药渣,道:“池映月到底是半桶水,私加了药材进去,却还是不如阿奴制作出来的那么精良毒辣!” 在一旁的东陵绝将她说的话清晰听入耳内,当即脸色一变,沉声道:“你说什么?那你还准备吃毒药吗?” 池木木点头:“那看来,我也不能吃阿奴的毒药了!” 东陵绝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记住,待会一上去就认输,不要吃他们的药。” 池木木点点头,一脸肯定的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吃她们任何一个人的药。” 东陵绝以为池木木是答应了,松了一口气,当即也没注意她脸上飞快闪过的古怪神色。 “殿下,奴婢也完成了!”阿奴对西门风华轻轻点了点头,一脸恭谨的说道。 西门风华轻轻颔首,众人都看向池映月,池映月神色愈急,好在她只剩下最后一道功夫,手脚麻利的捏完药丸,她松了一口气,道:“真是献丑了,竟是最后一个完成的。” 东陵绝、西门风华以及南宫辰逸三个男人都站了起来,各自看了一边三个女人制作的药丸,当下都轻轻的点点头,确认没有问题。(.无弹窗广告) 南宫辰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三个神色淡定,容颜绝色的女人淡淡点点头,道:“放在你们眼前的是,是六粒药丸,都是你们亲自制作,药是孤配的。” 三人轻轻点点头,都看了两眼对方制作的毒丸。 当下,阿奴就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东瑜皇后毒术高明,短时间内就制作出这么厉害而且色泽亮丽的毒丸,实在不简单。” 毒丸制作其实讲究的不是速度,而是一个厉害毒。 可是,越是光滑没有杂质的毒丸,毒性就越厉害,这,才是真正的好毒药。 而真正的好毒药,从色泽和外形方面,就能够完全分辨出来,所以,阿奴看了看,便知道池木木毒术厉害。 “阿奴客气了,你的毒丸不在我的之下。”池木木也是由衷的说道。 阿奴轻笑了一声,摇摇头道:“我的毒丸是不错,可是用时过长,东瑜皇后您技高一筹,不必谦虚。” 阿奴说的非常认真,完全不像是在拍马屁,像是一本正经的在说一件非常正经的事情。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道:“阿奴说的对,你步骤精良,非常精确,而且,毒丸最重要的是毒性厉害不厉害,待会……我们一试便知。” 阿奴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白了一白,看着西门风华的脸色有些许的担忧。 看到阿奴这个表情,池映月也蹙起了眉头,一脸惊讶的看向这边。 看着几人这个神色,池木木神色一松,心里暗暗放心。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尤其是阿奴这种神色冰冷不会说谎,而且毒术还非常高明的人说出来,效果就更好了。 “接下来……就是几位服用其中两粒的时间了。[.超多好看小说]”西门风华在一旁云淡风轻的说道:“当然,如果你们不敢的话,现在就可以弃权。” 池木木注意到,池映月已经满头冷汗,看着池木木那镇定自若的神情,又灌下了两粒避毒丹,皱着眉头,眸光在几个人六粒药丸之间转来转去,一脸拿不定注意的模样。 阿奴也不动声色的从袖子里掏出一粒解毒丹吃了下去,皱着眉头看了几粒药丸,犹豫不决! 池木木却一直淡漠镇定,跟两个急起了冷汗的女人比起来,显得那么的淡定自若,气度从容的让人侧目艳羡。 “阿奴,不要逞强!”在阿奴第三次擦额头的冷汗时,西门风华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西门风华话音刚落,池木木也在一旁轻轻颔首,示意池木木率先认输。 池木木却摇摇头。 东陵绝也没有逼她,毕竟这里的毒药池木木不敢吃,另外两个女人也不敢吃,看池木木这么镇定,说不定能吓的对方都认输,她不就赢了吗? 阿奴点点头,池木木却忽然开口说道:“阿奴你在我们之间位份最低,可是我这个人,喜欢一个人向来不看身份,我很欣赏你,所以,我让你先选两颗毒药,任意两颗毒药。” 阿奴惊讶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真的?” 池木木颔首,道:“对,就是不知道南翼国的克里……” “我,我也不介意。”池映月硬着头皮说道,脚不由往后踉跄了两步。 她很清楚的知道池木木的毒术有多厉害,她心里已经开始打算要怎么认输才能够输的没那么丢脸。 阿奴又看向东陵绝,东陵绝不动声色,轻轻颔首。 阿奴松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道:“奴婢选一粒南翼克里的毒药,再选一粒自己的毒药!” 池木木点点头,道:“请!” 阿奴愈发的惊讶,按照常人理解,她应该选池映月和池木木的毒丸各自一颗才对。 众人又看向池映月,池映月心道,反正要认输,再坚持一会,便心不在焉的说道:“我也同意。” 阿奴点点头,拿起两粒毒丸丢尽红唇内,喝了一口茶,安心等待。 “到我们了。”池木木笑容满面的说道。 “我,我们抽签来决定把!”池映月还抱着一丝希望的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她也知道池木木的毒药厉害,并深深地怀疑池木木就是冲着她来的,她害怕的想认输,可是心里侥幸的想,如果她能先选的话,就能跟阿奴吃一样的药,她或许也不会有事了。 “你先选。”她刚说完,池木木便淡定说道:“我让你先选!” “真的?”池映月皱起眉头,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 池映月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眉头皱的很紧,疑惑的看了半晌,许久,才淡淡的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你不必客气,选吧,我一定不会后悔的。” 池映月脸上荡开一抹笑容,道:“我也跟阿奴一样,选我自己的,和阿奴的毒药!” 说罢,还不等池木木说话,仿佛怕她后悔一般,飞快的拿起两粒药丸,就丢尽了嘴里,干吞了下去。 身旁忙有丫鬟给她倒茶,池映月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看着池木木,道:“承让了,五妹妹,该你了!” “那么……只整下我自己做的两粒毒丸了吗?”池木木蹙着眉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两粒药丸,道:“这样,是不是不符合比赛规则?” 阿奴蹙眉没说话,西门风华饶有兴味的看着池木木。 他仿佛知道什么,却含笑看着池木木,并没有揭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五妹妹你应该没有吃逼毒丹吧?”池映月在一旁想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什么,忙问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我确实没吃。” 池映月脸上闪过一抹窃喜,却一脸正色,为难的说道:“既然是你自己制作的毒药,不如……你自己不吃逼毒丹吃了吧?等吃过这毒药后,再吃逼毒丹,如果你敢的话……就算你赢!” 这话完全不符合逻辑和比赛规则,因为本来从一开始,从阿奴那里开始,就破坏了规则! 这对池木木非常不利。 她的毒药,眼下看来是三种毒药里最厉害的,可是……却让她先吃毒药再吃逼毒丹,这未免太不公平! 东陵绝冷着脸,一脸不悦,正欲说话替池木木拒绝了,却听池木木扬声说道:“好,我同意!” 所有的人,都诧异的看着池木木,就连池映月也一脸不可置信,东陵绝更是一脸暴怒,似马上就要发脾气。 池木木忙执起东陵绝的手,飞快的在他掌心里写了一行字,东陵绝忽然安静下来,冷着连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池映月似乎深怕池木木后悔一般,回过神来,忙说道:“那,五妹妹吃吧。” “五妹妹,不要逞强!” 南宫辰逸拿起见池木木拿起两粒毒丸,在一旁不赞同的看着池木木说道。 池木木轻轻摇头,道:“四哥放心吧。” 一直没开口的西门风华在旁边淡淡说道:“看来,我们有些过于担忧,东瑜皇后似乎很有自信,本宫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自信!”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可能做出这种决定的! 池木木是对自己的解毒丹太过自信了,还是好胜心太强,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了? 每一个人都很好奇。 池木木轻笑一声:“西门太子也很了解我呢!” 说罢,轻轻仰头,将手中两粒雪白浑圆的毒丸扔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水,吞了下去。 清水忙拿了解毒丹给池木木,池木木却摇头道:“不必吃解毒丹了,放回去吧!” 第14章 看来我们赢不了了 在场所有的人,听到池木木的话之后,脸色具是一阵惊讶。 东陵绝脸色更是难看无比,猛的上前一步,揪住池木木的手臂,冷冷的说道:“傻女人,你疯了吗?” 池木木轻轻摇头,道:“放心吧,我说过了,自有分寸。你为什么一直都不相信我呢?” 东陵绝怔了一下,然后看着池木木淡定的眼神,忽然不说话了。 池木木轻点了点头,道:“真的无妨,你且等着吧!” 从吃下毒药要等待毒药发作还需要一段时间,就算要毒发,也没有那么快。 东陵绝似忽然想起什么,不说话了。 池木木不可能做出这样无知的事情,她又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这么想着,一阵莫名的放松,忽然变得放心。 而一旁的西门风华和南宫辰逸则更是惊讶。 阿奴却一脸钦佩的看着池木木,也没有多言。 唯独池映月,从开始的狂喜,到现在的怀疑和不甘,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一脸怀疑的冷冷说道:“怎么回事?池木木,你是不是玩了什么把戏?怎么可能出了毒药不需要吃解药呢?还是……你偷偷的将毒药换掉了,根本不是刚才炼制出来的毒药,而被你换成了糖丸?你别弄虚作假了!” 池木木冷冷一笑,道:“糖丸?刚才让你吃的时候,你那么害怕,为什么不说是糖丸?现在被我吃到了肚子里,你却说是糖丸呢?” 池木木说罢,旁边的几人也都是一脸讽刺的看着池映月,南宫辰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似乎也非常的尴尬,小声提醒道:“木丫头,我们都看着东瑜皇后吃下去的,怎么可能被调换呢?” “既然毒药已经制成,而且三位都已经吃下去了,不如我们静待一会儿,看谁能够撑到最后,就算赢了!”西门风华也有些鄙夷的看了池映月一眼,冷冷说道。[.超多好看小说] “不可能,不会!怎么会这样?”池映月任然不甘心,似乎怎么都不相信池木木会真的吃下两粒毒丸而没事。 如果不是因为所有的配药都是南宫辰逸准备的,如果不是因为所有的器皿都是池映月亲自准备的,她一定会怀疑池木木在里面动了手脚,制了根本无毒的毒丸。 池木木却没说话,只是冷冷看了池映月一眼,根本懒得跟她多言,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西门风华也回了自己的座位,阿奴之前本是站在西门风华的身后,这会大约是因为吃了毒丸的缘故,西门风华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 池木木想起刚才阿奴拿药丸那丝毫都不做作的模样,也没有算计的神色,心里暗暗点头。 西门风华虽然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可是这个阿奴,却实实在在是个不错的人。只是她身上的杀气太过浓烈,想来在西门风华的指使下,杀伤不少性命,所以身上才会有这样的戾气吧。 那边池映月在南宫辰逸的劝说下,也是一脸不甘的坐了下来,她眼神一直冷漠的看着池木木,神色里满是恶毒的恨意。 池木木知道,她一定愤怒极了。 “各位先享用美食,饮用美酒,千万不要客气!”南宫辰逸高声吩咐道:“来人,准备下一场比试要用的颜料笔墨和画架!” “是。” 有下人小心的应了一声,不过片刻功夫,就开始一一往比武的擂台开始搬各种颜料、装颜料用的盒子,以及画笔和画架,数量众多,下人们又不敢有一点点磕到碰到,所以全程一直都有人小心翼翼,静默无声。 “啊,好痛!” 突然的,安静的场所里,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好像是池映月沙哑的声音,分外的难听。 所有的人都不悦的看向她,却见南宫辰逸已经焦急的步下台阶,扶住池映月道:“木丫头,你没事吧?” 池映月艰难的捂住自己的腹部,早已经蹲了下来,整个人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一粒粒从额头滚落下来,脸色苍白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艰涩的说道:“我,我没事……四哥,应该是,是毒药发作了。” 南宫辰逸眉头紧拧,又飞快的给池映月吃了两粒解毒丸,然后一脸担忧道:“很难受吗?孤早说过叫你不要逞强!” “没,没事。”池映月摇摇头。 既然已经吃下去了,她就不想轻易求饶。 她自己配置的毒药,早已经吃下解药,那么现在发作的,就是阿奴的解药,那么……只要她开口求饶,阿奴就赢了。 而更让她可气的是,池木木竟然一脸悠然自得的坐在那里,跟东陵绝窃窃私语,一点不自在不适的神情都没有。 她的心里,愈发的怀疑池木木制的毒丸里,根本就不是毒药了! “不如,孤帮你向西门风华的侍从要解药吧……”南宫辰逸见池映月脸色越来越难看,忙焦急的说道。 池映月摇摇头,道:“不必,我的毒药发作的慢,只是药力绝对厉害,只要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南宫辰逸配置的那九种药草里,除非非常精良的毒术,不然不可能配出致命的毒药,而池映月是私加的毒药,可是实际的毒却不够厉害,所以发作的慢,可是发作期来,却更加的厉害。 南宫辰逸紧攒着眉头,看着池映月这个样子,叹息一声,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阿奴,你感觉怎么样了?” 这一边,西门风华见阿奴的脸色越来越差,也忍不住问道。 阿奴轻轻的摇摇头,道:“应该是开始发作了,暂时无事。” 西门风华点点头,附到阿奴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道:“记住了,不可以认输。因为你输了,那么第三场的比试就代表着也要输了,你明白了吗?” 阿奴怔了一下,看向西门风华,发现西门风华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她,当下心中滑过一抹酸涩,点点头,道:“阿奴知道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阿奴的心里,却别提有多不是滋味。 东陵绝跟池木木说的话,她不是没有听到,南宫辰逸对池映月的紧张和担忧,她也清晰的看到,为什么她就不同? 因为她的价值仅仅到此为止么? 没服毒丹之前,西门风华或许觉得一场比试不值得牺牲一个暗人,可是现在既然都已经吃下了,他就不想输了,是么? 她忙甩甩头,甩掉脑子里的瞎想。 她本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暗人,若不是西门风华的话,她到现在还过着连狗都不如的日子,她有什么资格抱怨? 当下要紧牙关,暗暗逼运自己的内力,道:“烦殿下再给奴婢一颗圣药解毒丸。” 西门风华点点头,倒也不吝啬,飞快的从袖子里掏出一粒药丸喂给阿奴。 池木木心里暗暗的想,这比试已经有些变味了,这完全就是几国之间毒药和解毒药之间的较量了。 “你没事吗?” 东陵绝虽然相信池木木,可眼看着阿奴和池映月相继发作,担心池木木又担心她腹内孩子的东陵绝,还是忍不住问道。 池木木轻轻摇摇头,道:“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怎么可能?”那边的池映月见池木木面色红润,神色淡定,被毒术引起的疼痛折磨的快失去理智的她,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当下就一脸怒容的问道。 池木木冷冷的说道:“如果你被疼的不清醒了,最好还是闭上嘴巴,少说话为好,可以节省不少的力气。” 池木木这般轻松自如本就让池映月不爽,又听的池木木这般风凉话,池映月更是生气,当下就怒喝一声,愤怒的说道:“不公平,这样不公平!她的毒药是自己的,还是自己拿的,我怀疑她是故意激怒我们,让我们吃自己的药,她就好自己吃自己的药了,之前一定是她故弄玄虚!” 池映月这么一说,在场的人听了都是一脸怀疑的看向池木木,深觉池映月说的有道理。 因为池木木之前的表现实在太过奇怪,而最后,她却自己吃了那两粒药丸。 池木木还未回答,在她身旁脸色难看的阿奴却冷冷的插嘴说道:“不可能。南翼皇上给我们的药里面,任何两种配起来,都是剧毒无比,哪怕是其中一种,也是有毒的,怎么可能无毒?而且我们都在当场,她吃毒丸的时候也没有机会掉包,绝对不可能。” 池木木轻轻点头,一脸赞赏的看着阿奴,轻轻颔首,说道:“阿奴果然是个有见地而且又直爽的人,你说得对,我的毒丸我确实吃了,而我现在也没事,我以后一直都不会有事,所以……你们是赢不了我的,不如各自给对方解药,免受痛苦!” 池映月的脸色抓狂,愤恨无比的看着池木木。 她精心设计,在器皿里面早涂上致命的毒药,本想着池木木池下她制作的毒丸后,怎么都不拿出解药,让池木木先失去孩子,然后痛哭的中毒而死,就算被她侥幸解毒,也让她再尝一次失子之痛。 可是结果呢?池木木池了自己制作的毒丸,还一点事都没有,她反而在这里受尽苦楚,神色狼狈,让她怎能甘心呢? 阿奴脸色一阵惨白,不由看向西门风华。 西门风华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池木木看了半晌,忽然道:“还请克里将解药给阿奴吧,这场比试,看来我们赢不了了。” 第15章 我没事,你放心吧 这可不是马拉松赛跑,讲究一二三等奖,三个人比试,赢的只有一个,赢得那个才有资格说话,输的两个圈都是输了,说什么都没用。 南宫辰逸脸色变了变,道:“好,木丫头,拿解药出来!” 他一边扶着池映月,一脸神色难看道:“也请西门兄将阿奴制药的解药拿出来,让木丫头免受痛苦。” 池映月却一把抓住南宫辰逸,道:“你可以给阿奴解药,就当阿奴认输,可我不要解药,我不相信……” 看着她一脸固执的近乎疯狂的神情,南宫辰逸禁不住叹息一声,道:“木丫头,你莫要这样,你赢不了了,孤也不想看到你受苦。” 池映月的眉头狰狞而起,一脸不甘的瞪着池木木,见她到现在还神色不变,而她自己则腹痛如绞,就像在经历一场残酷的绞刑一般,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再次升起。 可是,一股突如其来的疼痛忽的绞杀着她,让她生不如死,半晌才喃喃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 她缠手掏出解药递给南宫辰逸,南宫辰逸接过,忙递给西门风华,西门风华早已经准备好解药,给南宫辰逸交换。 南宫辰逸拿过解药,忙去给池映月服下,这边阿奴也早已经将解药吃下,半晌,两人才长舒了一口气,脸色具是缓和不少。 两人服下解药,身体的疼痛消失后,第一反应都是看向池木木,却同事惊讶的发现,池木木一直都淡漠如初,一点都没有难受的神情,让人非常诧异。 这边阿奴喝下一杯茶,缓过来气候,神情惊讶的看着池木木,一脸奇怪的问道:“还请东瑜皇后赐教,不知道您是如何做到的?” 她问的,自然是池木木为何能不吃解毒丸就吃下毒丸后,还不会发作! 池木木轻声一笑,道:“其实很简单,只是比起你们,我的心思截然相反而已。” 阿奴更加不解,对池木木道:“阿奴愿意洗耳恭听,还请东瑜皇后赐教!” 池木木道:“世间万物,生生相惜,相生却又相克,两种完全没毒的东西放在一起会有毒,可是两种本来有毒的东西放在一起,又会没毒。(.无弹窗广告)而我制作之前,便是制作的没毒的毒丸,反而是养生养颜的毒丸,这种毒丸的成分跟池记的祛斑丸成分很相似,只是池记的更急安全,因为下面的人做事,我也不敢这么大意。” 池木木成功在这样的场合给池记打了一个广告,然后又继续说道:“我怀了身孕,就算捂着面纱,毒药也会顺着我的肌肤对孩子有伤害,再加上,我不想在这样的场合真的让你们二位吃了我的毒丸出事,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制作有毒的毒丸,反而在里面加了最让女人补的祛疤圣药,天山雪莲!相信眼睑的西门太子应该发现了。” 西门风华果然轻轻颔首。 池木木又继续说道:“而我觉得这场比试又不能轻易荒废,所以事先没有跟你们说,也不想让人发现我们池记的秘方,和我配药的秘方,所以才将剩余的药全都捣碎,还让两位见谅!” 阿奴点点头:“阿奴也是制毒之人,自然明白东瑜皇后的心思。同时,阿奴对东瑜皇后万分佩服,您没有害人之心,而且毒丸还是我们自己先挑选的,并非你使诈耍赖,阿奴非常佩服!” 西门风华笑着看向池木木,说道:“本宫的阿奴很少有佩服的人,就是本宫,也用了很长时间才将她政府,看来东瑜皇后不简单哪!” 池木木沉着脸,并没有理会他! 这边气氛融洽,而那边的池映月却气得肺都要炸了,讽刺的说道:“这完全就是作弊!你根本就没吃毒丸,这不公平!” 根本就无人理会,池木木见池映月一直看着这边,想了想,便笑着说道:“你真的觉得不公平吗?” 池映月气呼呼的点点头,道:“自然是不公平,你制没毒的毒丸本就违反了规定,竟然还自己吃了没毒的药丸,这公平吗?这怎么会公平?” 池木木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冷道:“那你想要怎么样?重新比试一次?这次的结果不算数吗?” 池映月听池木木这么说,连忙点点头,道:“这个法子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这次的结果不算数。(.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还未说话,东陵绝的脸色当场就冷了下来,冰冷的看着池映月说道:“这药是你们先选的,留下来的药才是她自己的,从一开始,她就不知道会剩下这些药,是你们自己觉得剧毒无比,你不也吃了自己的药么?为什么她就不算,你的算?这是什么逻辑?” 东陵绝不再理会池映月,而是转头看向南宫辰逸,冷冷的说道:“南宫兄,这难道就是南翼国的待客之道吗?还是我们到了南翼国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听从南翼国的安排,你们说我们赢了就是赢了,你们说我们输了,我们也不能反驳的?” “不是不是,自然不是这样的!”南宫辰逸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然后转头看了池映月一眼,道:“木丫头,莫再说了,愿赌服输,今天是我们输了,就是我们输了。” 他不是说池映月一个人,而是说“我们”,大约在他看来,池木木赢了第一场,第三场是由她来说比赛项目和规则,那么她一定会说一个对南翼国有利的事情,所以他觉得,他们输定了,而东瑜国赢定了! 池木木心中叹息,却没有多言。 只是看着池映月那一脸难受的模样,不知道为何,池木木觉得心情异常的好。 这种让池映月憋屈抓狂的事情,她应该多做几次才更好! 南宫辰逸已经开口,池映月就算想争执想多说,也不敢再多开口,只是咬牙狠狠看着池木木,眼里的杀气和愤怒充斥着她的眼睛,让那双本来明亮清丽的眼睛异常的可怖。 池木木却只是冷冷的别开头,不欲跟她说多。 西门风华在一旁运云淡风轻的说道:“东瑜皇后不过是有一个善良之心,不想害人,而你跟阿奴疑心太重,给自己画了牢,所以才让东瑜皇后胜了,你们若也不是争强好胜,像她这样想,也不会受这样的痛苦了。” 西门风华说着这样讽刺的话语时,脸上却含着礼貌的笑容,反而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只见他对阿奴轻轻的颔首,笑着说道:“不过本宫的阿奴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愿赌服输,而不是明明输了,却不愿意承认,阿奴,对么?” 阿奴在一旁点点头,上前一步,一脸正色说道:“殿下说的对,奴婢既然技不如人,亦不及东瑜皇后的毒术,为何不干脆大方的认输呢?” 几人的话语,尤其是西门风华和阿奴一唱一和的谈话,让池映月紧紧皱起眉头,一脸不悦,几次都欲言又止,却被南宫辰逸给制止住了。 “胜负已定,东瑜皇后乃是此处制度的胜利者,那么,你现在好好想想,第三场比试的内容和规则。”南宫辰逸狠狠拉了一下池映月的手,点头说道。 池映月轻轻颔首,道:“好,四哥也要准备好下一场的比试。” 众人一一落座,南宫辰逸凑到池映月的耳边好一番安慰,池映月才勉强的收敛神色,不敢在多说什么,只是有意无意看向池木木的眼神,都变得像一把利刃一样,恨不得将池木木钻出无数个窟窿来! 正想着,却听到身旁的阿奴好奇的问道:“东瑜皇后,奴婢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池木木道:“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奴点点头,一脸钦佩又惊讶的看着池木木,思索了半晌,才喃喃的说道:“娘娘如何能够做到将这些东西都配合的那么完美,竟然会一点毒都没有?我可以配出很厉害的毒药,甚至配出解药,可是你怎么配出没毒的毒丸出来?” 凡是药,就算是解药,也是带着几分毒性的,池木木能够做到让这些毒丸一丝药性都没有,实在神奇的很,让人惊讶万分。 池木木神秘一笑,道:“这是我的秘方。不过我可以给你透漏一些,那就是……每一种毒药的毒性和特性把握好分量,将它们何在一起,发挥它们的另一种作用。” 阿奴点点头,道:“那您怎么知道它们那种是有毒,那种是无毒?您要多少次,才能够配备出它们的毒性多少陪在一起才是没毒的?” 池木木一时间回答不上来,难道要告诉她,这些多半都是二十一世纪记录的那些数据的功劳吗? 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我得了唐门的高人指点,所以……不方便透漏。但是我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我要制作没毒的药。” 其实池木木早已经猜到池映月的性格不会吃她做的毒药,而她做的那些药丸因为小胖拿来的那一瓣雪莲,所以让色泽和外形看起来格外的好,会让阿奴误以为是这毒药太过厉害,心中也是忌惮。 如果连阿奴也不敢吃的话,那么以池映月这么谨慎胆小的性格,加上又跟池木木不和,就更不会吃池木木制的毒药了。 这么想着,池木木自己也甚觉有理,当下就自己点了点头,心里暗暗自嘲,她跟阿奴其实没有完全说真话,她还是多少有点利用人心,有点玩心理战术的意思。 而难为阿奴将池木木惊为天人,心里对她钦佩万分。 “你真的没事吧?”趁休息的空隙,东陵绝又凑到池木木的唇边,低声问道。 池木木轻轻的颔首,道:“我没事,你放心吧。那毒药真的无毒,我自己制的,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第16章 缺少什么东西 东陵绝却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原谅池木木,反而是冷着一张脸,对池木木冷冰冰的说道:“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么?以后做什么事要跟朕事先商量,不然不许做!” 池木木眉头一挑,猛的回头看了东陵绝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凭什么?皇上有什么话都不跟我说,要瞒着我,怎好让我不要瞒着你呢?” 东陵绝怔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池木木深深看了东陵绝一眼,道:“不过皇上只要记住,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这就足够了。” 东陵绝深邃眸光看着池木木,半晌才喃喃说道:“是你说的对。” 正说着,就听到那边的南宫辰逸唤道:“第二场比试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不知道两位准备好没有?” 东陵绝和西门风华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道:“已经准备好了。” 南宫辰逸无比自信的站了起来,向着舞台一扬手,道:“既然如此,那么二位兄弟,请吧!” “请!” 东陵绝和西门风华同时站了起来,两人都是礼貌的颔首,然后一同脚尖点起,落在台子上的画架前面。 那边的南宫辰逸也施展身形,飞快的落了下去。 三个大好尤物落在看台上面,底下的小媳妇大姑娘全都看的眼冒星形,一脸羡慕而又爱慕的看着,眼神那叫一个火辣,池木木想,她们就差没有仍花尖叫了,跟二十一世纪那些追星的粉丝简直没有什么区别两样。 “那我们就开始吧,只是不知道今天画什么?两位可有什么建议?”南宫辰逸最后一个落下,又对东陵绝和西门风华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飞快的想了一会儿,然后东陵绝道:“不如……就画各自的女人吧?” “各自的女人?”西门风华眉头一挑,来了兴趣。 东陵绝点点头,道:“刚才她们三人为我们三人而比试,现在画一幅她们的画,岂非很公平?” 西门风华点点头,道:“你说的对,这个建议很好,那我们就画美人吧。” 三个男人轻轻颔首,脸上皆是带着风华绝代的笑容,底下的女子,不管是尊贵的世家夫人,还是矜持的千金小姐,见三人这个样子,都忍不住尖叫一声,全都抓耳挠腮,惊讶的快要哭出来了。 见到她们这个样子,池木木不禁不解的摇摇头,蹙起眉头,不解的想,她们实在是太天真,完全不知道这三个男人的恐怖,所以这么的崇拜! 有思议走上前去,见三个男人准备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才高喊一声:“开始!” “嗖,嗖嗖!” 话音刚落,众人便听到一阵阵破风的呼啸声,抬头看去,只见擂台的台柱上,忽然多出来三个窟窿! 而那三个窟窿都奇怪的颜色各异,唯一有一个奇怪的共通点就是,这三个窟窿的外面,全都是颜色艳丽的色彩。 “好!” 忽然,下面沉默众人,爆发出一声声雷鸣般的掌声。 刚才台柱上面的那三个有颜料的孔是哪里来的? 就是他们三人手上刚刚拿上笔墨,刚刚沾染上去的颜料,被三人射过去的! 一滴颜料可以作为这么厉害的暗器投射过去,这是何等的厉害? 仅仅只是一滴颜料而已。 三个人,就这么轻易的同时射出! 池木木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这三个男人能够联手的话,那么这世界是不是都能够被摧毁呢? 再看上台上的三个男人,他们已经各自镇定,沾染墨汁,开始细心的作画。[] 只是他们的作画,却跟传统的作画不太一样,不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画画,而是三个人各自端着自己的画框,一下跳到这里,一下跳到那里。 台上颜料飞舞,有些颜料会飞到地上,有些颜料会被用画框上的画布接住,也有些是直接投在身上。 池木木开始不太明白这三个男人的意思,多看了一会儿,便知道其中门道。 这三人是早就有了共识,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作画,而是借着作画的机会,比试一下谁的武功更好! 只是他们的比试跟传统的不一样,他们最后还是要看画的,而且这样的难度,也比平时要大多了。 池木木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一会儿担心东陵绝,一会儿担心南宫辰逸,只是三人的武功差别不是很大,而且也不是在玩命的打,反而打的比较有技巧,画的比较有意思,池木木从开始的惊讶变成坦然。 一幅画,几人大约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才慢慢停了下来,三个潇洒的身姿一听,那些本来一直暧昧放在三人身上的眼神黯了黯,飞快的压下心中的思绪,然后一脸期待去看他们画的画! 池木木却没有看画,而是几人身上的颜料,看谁的更多。 别人都以为他们是画的好玩,池木木却知道,他们是在比试武功。 而南宫辰逸身上的颜料最少,池木木想,南宫辰逸的武功果然只最高的,而西门风华和东陵绝身上的颜料都不相上下,分辨不清楚谁的武功更好! “哇,好美!” “画的好像。” “真是栩栩如生呢……” 池木木正看的仔细,却听那边已经传来了无数的赞叹声。 池木木深深的反省了一下自己作为女人的失败,当即叹息一声,跟着众人一起看去。 几人的画布前面,围的最多的人,竟是东陵绝的那副化作,几乎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东陵绝拉起池木木的手往画作前面走去,一脸骄傲说道:“你看,觉得怎么样?” 池木木没有说话,而是顺着东陵绝手指的方向,看向前面的画布上,放着的一副巨大的画作! 这画作画的正是她自己的容貌。 这幅画,却让池木木彻底的怔在那里。 画上的人,一颦一笑,一丝小神态和小动作,甚至是身上的小小表示,都跟池木木本人一模一样,那般栩栩如生,就如活生生一个人,马上就会走出来一般。 太像了,尤其是神态间,像的让池木木感觉都在照镜子。 这样的水墨画,本来就不指望像油画一样那么的立体生动有表现力,可是池木木看着眼前的这个化作,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画的太好了。 好的她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来来去去,只能两字足以表达:传神! 这话简直就是池木木,不管是谁,都看的出来,跟池木木简直一模一样。 池木木好奇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对东陵绝说:“画的很好,简直把我画活了。” 得了池木木的肯定,脸上带了一抹笑容,当下点点头,道:“你觉得像就好了。” 池木木转头,看向南宫辰逸和西门风华的地方,道:“我再看看他们的。” 南宫辰逸或许造诣不高,能勉强画出来看的出是池映月就不错了。 只是西门风华文采风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池木木实在好奇他画的怎么样。 一看之下,当时也被那副话深深的吸引住了。 这话里的阿奴,简直就像仙女下凡一样,美的那么的不真实,不管是五官或者身材,都是那么的完美,完美的灭有意思杂质。 西门风华果然也是名不虚传,每一笔一画都非常的精美,可以说,阿奴本人比起这幅画来,实在大大的不如,说白了,还是不如东陵绝给她画的那幅画生动! 再是南宫辰逸,南宫辰逸优势一直发展武力去了,池木木也是知道的,所以在文学方面的造诣不高,对画画也没什么天赋,虽然比一般人画的要好一些,但是跟东陵绝和西门风华的比起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这大约就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差距吧。 只是有一点,池木木觉得,南宫辰逸给池映月画的画里,其实并没有那么丑,只是缺少了一点什么东西而已。 是灵气。 画山水动物的时候,需要的是高超的画技,可是画人物的时候,对着模特画,画出来的再好,也没有将模特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所以要画画,还是要自己相熟的人画最好。 而东陵绝,却似乎真的将池木木给画活了。 就仿佛她活生生的走近了画里一般,那么的不真实。 “看来……南翼兄就算再好的伸手,也输给了东瑜皇上呢!”看着众人都围过来,认真而又仔细的打量着东陵绝的画作,心里颇不是滋味,却由衷的说道。 “看来今天东陵兄的运气很好,你的皇后赢了第一场,你赢了第二场,而第三场……又是你的克里亲自出题,东瑜这一次,又是全胜而归!” 听着西门风华说话,池木木一边注视着他们画的话,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神情猛的一怔。 她想起来了,东陵绝给她画的图像之所以那么好,那是因为东陵绝的心中有她,深深的烙印,所以才会将她细微的小动作全部画了进去,那是因为他爱她! 而南宫辰逸和西门风华呢? 就算西门风华的画技再好,却将阿奴画的太死板,笑容也不自然,或者说,阿奴根本就不会笑! 第17章 身边女人太过也 他的画技无疑是这里最好的,只是比起东陵绝的神韵却完全不如,甚至连南宫辰逸的都比不上。 池木木心里暗暗心惊,西门风华根本就不爱阿奴,却将她绑在身边,而南宫辰逸呢? 她也没有池木木想象中的那么爱池映月吗? 或者说,他的爱太浅薄了,完全比不上东陵绝对她的爱吗? 可是,南宫辰逸对木丫头的感情不是很深吗? 还是他的心底里,其实根本就是排斥池映月这样的女人? 那么,东陵绝呢? 东陵绝不是说从来没有爱过她,对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她解毒吗? 可是……这幅画明明那么传神,如果不是深入骨髓的爱,东陵绝不可能画成这样! 东陵绝这个混蛋,果然口是心非,他很爱池木木,却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苦衷。 池木木忽然明白过来,深深看了东陵绝一眼,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暗暗决定,今晚一定要好好跟他谈谈! “那真是太遗憾了。”南宫辰逸耸了耸肩膀,看着池木木,笑着问道:“只是不知道,木木想好了第三个比试的规则和内容没有?” 池木木点头,看了东陵绝一眼,连忙说道:“我已经想好了!” “哦?”南宫辰逸眉头一挑,忙问池木木:“你想好了什么?要怎么做?” 池木木轻笑一声,道:“让你们的人出来吧,挑你们身边的心腹,挑你们最得意的人,或者挑平时你们很讨厌的下人,不只是无名和刚才挑选好的人,越多越好!” “怎么?你还想要比试吗?”南宫辰逸听到人越多越好,便理所当然的以为池木木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所以提议打斗。 池木木摇摇头,道:“我不鄙视,你且让他们来就是了,顺便让人准备好笔墨纸砚,然后准备三个能够伸手进去的黑盒子,让三个人抱着。(.)” 南宫辰逸蹙眉,笑道:“为什么你有那么多古灵精怪的想法?先跟我们说说,你要做什么!” 池木木笑着摇摇头,道:“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你们还是看吧,很快答案就揭晓了。” 南宫辰逸笑,拍拍手,吩咐道:“东瑜皇后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是!”下人忙去准备,池映月忙着去找心腹,而东陵绝和西门风华,也在准备挑选人手。 最后,为着考虑安全问题和时间,所以三国各选了八个人出来。 人选落定,准备的笔墨纸砚也已经好了,南宫辰逸看着排成三排的人选,笑着问池木木道:“都已经准备好了,你要怎么玩?” 对南宫辰逸的话,池木木一点都不生气,笑着走到挑选出来这些人的中间,笑着说道:“现在,每个人都拿出纸笔来,你们都识字,会写字吧?” 池木木想,她既然已经要求准备笔墨,应该没人会让不会写字的人上来吧? “会!” 果然,众人齐声回答,声音嘹亮。 池木木点点头,道:“很好,在你们前面,有一个箱子,这个箱子刚好可以放一只手进去,现在,你们每个人都在字条上面写一句话,不要署名,然后从箱子的孔里面扔进去!” 池木木在像意见箱里面的箱子上坐了几下示范的动作,对众人说道:“明白了吗?” “明白了!只是,皇后娘娘,我们要写什么话?”有人立刻问道。 池木木笑了笑,道:“问的很好。记住了,这才是今天的关键!每一个人,都在字条上面写上你们主人,也就是东陵绝、西门风华、南宫辰逸这三人最大的缺点,或者说,你认为最不喜欢的特点,每一个人都要写,必须要写,然后塞进去,你们放心,这是不带仇恨的,几位主子深明大义,自不会为难你们,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不署名,不要刻意的留下字迹,根本没人发现是你们谁说的,至于集体惩罚,我可以保你们性命无忧,也不会受皮肉苦,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在场众人都奇怪的看着池木木,有好奇的,有不敢相信的。 “这叫真心话大冒险,大家踊跃一点,开始吧!”池木木高声宣布。 本来这里的人都是下人,平时就算会写字,也没人会注意他们的字迹,若说要怕被三位尤物认出来,可能性太小了。 众人手里拿着笔,沾了沾药水,都是一脸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动笔!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我数到三,每个人都开始写,不然……军法处置!一,二,三……” 三字刚落音,每个人都写了起来,果然没人敢再犹豫。 池木木摩拳擦掌,激动却又安静的等待着,时间忽然变得慢了下来,仿佛在贴着肌肤一寸寸的往下爬。 过了片刻功夫,就有人写好字条吹干,扔进箱子里,不到一刻钟功夫,所有人都写了一两句话,塞进了箱子里。 池木木招手让端着三个箱子的太监跟着她走到三个男人面前,笑容满面,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现在,我开始一一数落几位的缺点,请听好了!输的人,被说的最多,埋怨最严重的人,将会受到非常严重的惩罚!”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笑容的看着池木木,东陵绝开口笑问:“哦?那你准备了什么惩罚呢?” 池木木神秘一笑,道:“待会你们就知道了,总之,这是非常严重的惩罚,保证你们闻所未闻,后悔莫及!” “后悔莫及?”西门风华眉头一挑,一脸疑惑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的点头,道:“对,后悔你们平时做的坏事太多,没有给人留下一个很好的印象。” 三个男人都是一声苦笑,南宫辰逸说道:“孤怎么不记得,五妹妹是一个这么调皮的人呢?” 池映月在一旁看着池木木,满眼的嫉恨,而这边的池玉琴,看着池木木的眸光喷火,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只怕她已经将池木木射杀无数遍了。 听了南宫辰逸的话,池木木的眼神一阵黯淡,许久才叹息一声,道:“那四哥可得好好想起我才是。” 说罢,池木木举起手,在三个人的箱子之间犹疑不决,为了制造一点悬念,笑着说道:“该选哪个好呢?先看谁的好呢?” 她的表情丰富,神情也是一脸的好奇,手指一会指向这个人的箱子,一会儿指向那个人的箱子,当真吊足了几人的胃口. 而在场的那些夫人和千金小姐们,有些高喊东陵绝的名字,有些高喊南宫辰逸的名字,然而,来自异国的西门风华,呼声却是最高的。 池木木想,西门风华这个男人长的一脸不怀好意,像极了一个择人而噬的妖孽,却有那么多的夫人小人喜欢他。 大约这样坏坏的男人,永远是女人的最爱,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女子,没有经验的女子,愈发觉得这样的男人帅气逼人,惹的人春心荡漾。 可是,池木木却偏偏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因为这样的男人明显太不可靠。 尤其是西门风华,不知道是不是池木木的错觉,池木木总觉得,这个男人对她是不怀好意的。 “既然如此,鉴于大家呼声最高的是西门风华,那么……就第一个拆西门太子的意见箱好了。” 池木木轻轻对众人含笑,一脸肯定的说道:“西门太子,你没有意见吧?” 西门风华轻轻颔首,对池木木展开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点点头,道:“众望所归,本宫实在不好有什么意见。” 池木木心里暗暗鄙视这厮干嘛笑成这样,当下却轻轻的点了点头,道:“那……各位,准备好哦!” 众人面面相觑,那些呼喊西门风华声音最高的千金和夫人们,全都是一脸兴奋的看向这边,神情别提有多期待了。 池木木轻轻颔首,也不再说话,眼神一一环视过众人,然后将手轻轻深入写着西门风华三个字的意见箱里…… “第一张字条,拿出来了!” 池木木扬了扬手里的字条,对着众人高声说道。 众人先是看了看池木木手里的东西,然后一脸好奇的看向西门风华。 却见西门风华脸色如常,只轻轻的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笑着说道:“各位见笑了,还请东瑜皇后拆开吧。” 池木木点头,也不再设置什么悬念,直直的将手里的那张字条展开! 看着上面那短短一行字,池木木的眉头高高的挑了起来,唇角,不自觉的勾勒出来一抹笑意。 不怀好意的笑意。 她抬头,眸光直直的看向西门风华。 西门风华本来淡定的脸色,忽然出现了一丝扭曲,有些担忧的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了,看着西门风华那变了的脸色,不知道为何,特别有成就感,然后带着一抹笑促狭的看着西门风华,高声问道:“大家想不想知道这字条上面写着什么?” “想!”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既然想……那么,好吧!”池木木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对众人高声宣布道:“这上面写着:太子殿下,您不宜太近女色,不然有损贵体,千秋万载,且不可因为女人而毁灭,殿下的缺点,便是身边女人太过也!” 第18章 要让本宫出丑么 安静。[] 全场忽然变得诡异的安静。 池木木读完手上字条的自己后,然后抬头,看向众人。 只见众人凝神静气,然后,忽然爆发出一阵阵大笑! “哈哈哈……” 池木木在台上亦是忍俊不禁,不过考虑到她自己毕竟是今天的主持,如果笑场了,似乎有些不大好,于是拼命的忍着,手捏成拳头,抵在唇角轻咳一声,笑了笑,高声说道:“好了好了,各位,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笑了。” 众人的笑声有所收敛,却还是抵挡不住的笑声传来。 池木木装作不经意撇了西门风华一眼,发现他脸色非常难看,脸拉的老长,沉着一张脸,往身后刚从台上下来的八人扫了一眼。 只见那八人全都瑟缩的垂下头,根本不敢跟西门风华的眸光对视。 西门风华冷哼了一声,眸光在几人之间再次环视而过。 池木木在台上看着,其中有一人的头越垂越低,而西门风华的眼神一直冷冷的在几人之间扫来扫去,看样子,那个人马上就要出来认错了。 “等一下!” 池木木实在看不下去,高声对西门风华说道:“西门太子,在这个比试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是不带仇恨的,不能找麻烦,不管是谁写的,你最后都不能追究,这个规则是我赢了,我来定第三场的比试,请你遵守游戏规则。” 池木木说的非常严肃,在场的人,都噤声,有些惊讶的看向池木木,然后探寻的目光又好气的看向西门风华那边。 天底下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西门风华是一个多么暴戾而又脾气差的人。 就算池木木是皇后,可她只是东瑜皇后,只怕还没有人跟西门风华这样说过话,西门风华一定会发脾气了。 而西门风华身后那八个人,在西门风华沉静的脸色中,“噗通”几声全都跪了下来,集体低头,默不作声,似乎在等待这西门风华的惩罚一般。 见那八人如此,池木木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而南宫辰逸和东陵绝也是脸色难看。 西门风华如果真的发作的话,那么也太小气,太不遵守游戏规则了。 “呵,呵呵呵……” 许久,西门风华忽然发出一阵欢乐的大笑,他本就绝色容颜,这般的笑容,几乎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看花了眼,那些千金少妇,全都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要被他的笑声给吸引走去了魂魄一般。 “是谁让你们跪下的,本宫说了要惩罚你们吗?”西门风华回头,冷冷的看向在身后跪了一地的八个人,脸色阴沉的厉害。 这八个人里面,其实不光是暗卫、侍卫,这里面还有宫女,太监,随从,甚至是当官的或者将军副官,池木木觉得选同一类人,不会得到太肯定的答复。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半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轻易起身。 “太子殿下已经说了不会惩罚你们,你们还不谢恩,跪在那里是要惹怒殿下吗?”池木木在台上,连忙说道。 “多谢殿下饶恕!”那八人立刻用西柳话说了起来。 “那么,要看下一个了。”池木木见众人都站了起来,想着刚才的插曲也算过去了,便不想再提及,忙对众人高声说道。 身后那八人都如释重负,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有个胆大的试探站了起来,见西门风华根本就不看他们,剩余几人,忙跟着一一站了起来。 都站了起来,西门风华也没往身后看一眼,只是沉默着一张脸,不发一言。身后几人如获大赦,皆松了一口气。 池木木想了想,将手伸向南宫辰逸的箱子,道:“四哥是南翼的国君,这里又是南翼的地盘,这次就你这里吧。” 南宫辰逸轻轻颔首,大方让池木木念出来。 池木木展开字条,有些惊讶,见众人都好奇的看向这边,便笑着宣布道:“这上面说:伟大的皇上,您日夜操劳,能不能多纳两个妃嫔,好为南翼国开枝散叶,日后也能给皇上分忧!” 此话一出,池映月的脸色当即“唰”的一下铁青。 她这个已经定好的克里还没有结婚,别的女人怎么能够成为南宫辰逸的妃嫔呢?何况,这种事情应该是由她来张罗才对,更重要的是,她都还没有正式当上皇后,这些人竟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岂非是对她的讽刺和不尊重吗? 看着这样的话,池木木心里却觉得分外的好笑。 西门风华的人说他女人太多,劝他女人少一些。 而南宫辰逸这边,却是嫌弃他姬妾太少,这么明显的差异,怎能不让人啼笑皆非,让人惊讶异常? 不过,南宫辰逸刚登基为王,后宫无人,没有子嗣,唯一的一个女人就是还没有正式成为皇后的池映月,试问他的这些大臣,怎么能够不着急呢? 就算池映月当了皇后,南宫辰逸娶妃纳妾,这是永远都不可能避免的事情。 他初初登基,帝位不稳,后宫无人,没有子嗣,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非常不利的,所以,为了更加稳固人心,拉拢大臣们的心,他必须要娶大臣的女儿为后妃,多多生育子嗣,那么他的帝位便可更加的稳固! 池木木看着池映月那一脸痛苦而又扭曲的神情,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池映月这样的表情,是因为生气愤怒,觉得这样会损害了她的权益,还是因为她对南宫辰逸真的有一丝丝的感情,她在吃醋,在嫉妒? 不,不可能。 池映月这样的女人,永远都只懂得嫉妒和索取,她不过是不想要自己的权益受到伤害,不想要她的地位受到动摇而已! “四哥,我觉得这位说的很对,你后宫人少,确实应该多添置两个才是,您又膝下无子,这样国本不稳,我想……” 池木木看着池映月愈发苍白的脸色,心中飞快的划过一抹快感,想着东陵曼的死,笑着离别时他绝望而又眷恋的眼神,池木木就恨不得将池映月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我想,今天来的佳丽里,有那么多未婚又适龄的千金小姐,四哥不如在其中挑选一个,如何?”池木木高声笑道。 底下那些适龄的千金小姐,尤其是那些对南宫辰逸心生羡慕的,脸颊更是羞红的厉害,垂下头,羞涩的偷偷偶尔看一眼南宫辰逸。 南宫辰逸不由转头看了一眼池映月,微一沉吟,一脸矜持的说道:“多谢五妹妹关心,这件事情孤会好好考虑,这次宴会过后,招待送完你们这些贵客,孤会酌情处理。” 他伸手,牵住池映月的手,道:“何况,克里的皇后大典还未举行,再次之前,孤是不会纳任何女子为妃的,因为朕不想让她不开心,她才是孤最重要的女人,永远都是。” 不知道是为了安抚池映月刚送了两块令牌的功劳,还是感情真的那么深刻,总之,南宫辰逸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非常的认真,一直凝望着池映月。 池映月苍白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轻轻点点头,对南宫辰逸苦笑一声,道:“四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南宫辰逸看向池木木,道:“念下一个吧!” 池木木再在此事纠缠也不好,何况,她也不想为了报复池映月,而让南宫辰逸去随便娶一个女子为妻。 如果南宫辰逸真的需要娶谁的话,他自己会决定,池木木的目的只是为了给池映月添堵而已。 “嗯。”池木木轻轻颔首,然后在东陵绝的“意见箱”里掏出一张字条。 迅速的展开字条,见上面整齐的写着一行字:吾皇勤勉,奈何生性冷漠,待下人和官员有时不近人情,望改之。 相比较西门风华那个劲爆的“缺点”,南宫辰逸和东陵绝的缺点一个比一个正常。 东陵绝皱着眉头,却并没在意。 他这样的性格,他这个的为人,只怕就算他自己,也猜到了有人会这么说,便没有在意。 不过池木木度出来之后,便有人在底下啧啧叹道,说东瑜国不愧是第一强国,随意挑选的一个人,都这么的有文采。 池木木心中暗暗好笑,然后又从西门风华那里开始,开始一一拆意见箱里面的字条。 因为第一条已经念过了,那么接下来的几张字条,池木木念的就更快了。 大约一刻钟功夫后,三个人的意见箱里剩余的字条都念了一遍。 总结下来,西门风华跟传说中一样,风流倜傥,残忍暴戾,脾气古怪,嗜血狂躁,目中无人等,总之一个妖孽该有的特质他占全了,还有一条最搞笑的是,说他容貌太过艳丽,男生女相,又是阴柔美,只怕日后登基之后,会对国运有所影响。 这条字条让大家笑了许久,西门风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池木木想,回去之后,这八个人一定会受大苦,至少写这张字条的人不会轻松! 而东陵绝的缺点无非就是冷酷不近人情、做事太过独断、不喜听从意见等,南宫辰逸的评价最好,那些缺点几乎不算缺点,比如说他太过勤劳、不懂注意身体、身边女色太少等等。 总而言之,西门风华当之无愧的成了“冠军”。 “各位,总结下来,西门太子当之无愧的缺点最多最严重,那么……我是不是要宣布,我要对他的惩罚了呢?”池木木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目光扫过众人,雀跃的说道。 “是!”那些本就是西门风华崇拜者的人一脸兴奋,忙跟着附和! 池木木轻轻颔首,看着西门风华脸上的苦笑,愈发的有成就感,当即笑着高声宣布道:“其实呢,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办法,只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或者说,想看到西门太子受到什么惩罚呢?” 西门风华的脸色当即愈发的难看,看着池木木,苦笑一声,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东瑜皇后这是要让本宫出丑么?” 第19章 特别针对他 池木木轻轻摇头,道:“惩罚还没说出来,你怎么知道这是出丑?说不定这是对你有利的事情呢!” 西门风华一脸不敢置信的摇摇头道:“对本宫有利的事情,那还怎能叫做惩罚呢?不如你快点说出来,免得让本宫猜测,心中愈发的不痛快,可好?” 池木木当即点点头,道:“那么……大家是没有什么意见了么?” “有!” 池木木这么大方的给了众人一个福利,怎会没有人接招呢? 池木木连忙看着这个说话的姑娘,发现她是南翼一个超大的马场主的小女儿,生性活泼泼辣,模样也非常的娇俏,池木木注意到,在这些看西门风华的艳羡目光中,就数她的目光最是毒辣火爆,没有丝毫的掩饰。 “这位姑娘请说!”池木木笑看了西门风华一眼,道:“说不定你可以完善我的惩罚也不一定?” 那姑娘点点头,一双杏眼难得带了一抹羞涩,看了西门风华一眼,继续说道:“我想问……是不是我说什么,太子殿下都会照做?” 西门风华还来不及说话,池木木就连忙点点头,道:“这个是自然的,这可是国际性的比试,西门太子绝对不会不顾西柳国的名誉呢!” 西柳国,也就是如今西藏的方向,池木木只知道古时的西藏人非常淳朴善良,很守信誉,只是这个西门风华,明显是只狡猾的狐狸,所以池木木想,西门风华的西柳国,或许根本就跟西藏搭不上边! “东瑜皇后都这么说了,本宫自然无话好说了!”西门风华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无奈而又苦涩的说道。 “那……好吧。”那姑娘脸上出现一抹喜色,看了一眼池木木,接收到池木木鼓励的眼神后,连忙干吞了一口唾沫,兴奋异常的说道:“我想……我想要西门太子去我家的马场溜一圈,展示一下他的马上雄姿!” 这个马场可不是那种私人养马的农场,而是专门精心饲养皇亲国戚、贵族用的汗血宝马,以及军用的军马,规模庞大,经营甚广,只是因为政治问题原因,所以这个马场只经营南翼国的生意。 而临近的西柳国向来对马匹的需求非常强烈,他们的运输、战争、托运,多半都是靠马匹,那时候的羊马古道和丝绸之路,除了骆驼之外,在西柳国使用最多的就是马匹了。 如果西柳国的太子在这个马场转一圈,那就是对这个马场最好的广告,以后西柳国的人,就会来买他们家的马匹,不会有什么顾忌了。 池木木深深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姑娘,心中默默的想,本以为这个性子火辣的姑娘会提出对自己有利的条件,或者比较花痴的内容,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实在让池木木颇为意外。 看来,这个姑娘脑子一点都不笨,非但不笨,还非常的聪明! “怎么?西门太子不愿意么?”那姑娘见西门风华和池木木都没有说话,便歪着脑袋,一脸疑惑的看着西门风华,一双杏眼里充满期待和怀疑。 池木木忙回过神来,抢着替西门风华回答:“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去姑娘马场溜一圈,是待会儿的事,现在么……我还是要先说说我的惩罚!” 西门风华苦涩一笑,竟然没有生气。 他的表现,让旁边的人都跟着惊讶起来,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池木木叹息一声,高声说道:“我有说过这惩罚只能有一个吗?” 西门风华当场一愣,看着池木木,唇角的苦涩笑意更浓了,道:“这还用说吗?不是本来就应该只有一个吗?”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道:“有这个规矩吗?那你之前应该说清楚,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你们说对不对?” “对!”所有的人齐齐高声喊道。[] 池木木对西门风华无奈的耸耸肩,道:“对不起,这是众望所归,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我就只好再多加两个项目,你现在愿意了么?” “加,加!” 几个姑娘跟着起哄。 “行,本宫同意,两个就两个。”西门风华见势头不对,连忙说道。 池木木眸光一闪,心中好笑。 看来,有时候女人还是有一些特权,如果是男人的话,就不能够这样耍赖不是吗? “那好吧,早说不就完了吗?”池木木轻笑一声,想了想,继续说道:“我的惩罚就是……给西门太子吃一种药。” “吃一种药?什么药?”西门风华眉头一拧,忽然生出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池木木蹙着眉头,眼中却满是促狭的笑意,装作一脸为难的看着西门风华,道:“我觉得,西门太子手下的人说的最多的,就是你身边姬妾太多,如果只有一个人这么觉得,还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大多数人都这么想的时候,我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想帮一帮西门太子!” “你准备怎么帮我?”西门风华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的浓烈了。 池木木轻轻一笑,道:“相信你也不想失了人心,那么……既然大家都对这方面的事情有意见的话,就在这方面惩罚你一下,让他们出出气,那你也就没事了。” 西门风华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的浓烈了,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不如直说吧!” 池木木眉头轻轻一个灵巧的转动,却没有回答西门风华的话,而是看向南宫辰逸,道:“四哥,这次的回礼,你可是给东陵绝以及西门风华都准备了优质的美女回敬?” 南宫辰逸的眉头高高挑了一下,连忙配合的说道:“对,确实准备了。” 池木木脸上迅速的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笑盈盈的说道:“那……四哥可能将那些准备送给西门太子的美女挑十几二十个过来,最好穿的暴露一点!” 南宫辰逸和东陵绝的眼里都迅速的滑过一抹诧异,然后同时一脸同情的看向西门风华。 西门风华脸若寒霜,却无可奈何。 “这倒没问题,只是……你要这些穿的暴露的美女干嘛?”南宫辰逸收回同情的目光,问池木木。 池木木眸光愈发的狡黠,对南宫辰逸道:“四哥且不必管,你只需要照做就是了。” “那……好吧。”或许为了考虑两国邦交的友好问题,南宫辰逸对西门风华投去抱歉的一笑,实际眼中的笑容却盛着幸灾乐祸。 然后,南宫辰逸转头对池映月说道:“五妹妹的话,你可听见了?快去准备吧!” 池映月微笑颔首,笑容闪过,却冷冷的瞪了池木木一眼,充满了警告和威胁的意味。 池木木却只做未觉,然后将手里写满了意见的条子一一塞回意见箱里,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池木木走过去,经过西门风华身边的时候,西门风华迅速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坏女人,不要整的太狠了,不然你会后悔的。” 他的声音很轻,说的也很迅速,唯有池木木听到。 池木木惊讶扫了他一眼,东陵绝却已经过来,牵起池木木的手,坐了下来。 池木木飞快的压下心中的惊讶,也没有说话,坐下后,喝了一口茶,对东陵绝说了一句:“看来所有人对你的评价,跟我都是一样的。” 东陵绝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池木木又看向西门风华,道:“这个惩罚,是需要西门太子服用我的药物,既然南翼国的克里已经去准备了,你现在也可以吃药了。” 从始至终,池木木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在西门风华看来,怎么看怎么让人头皮发麻。 西门风华轻轻的点头,阿奴也好奇的看向池木木,道:“皇后娘娘要让殿下吃什么药呢?” 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看着西门风华,西门风华狠狠瞪了阿奴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一眼,忿忿的问池木木,道:“要吃什么药,你总得告诉本宫吧?万一有什么性命之虞……” 池木木忙笑着摇摇头,道:“自然不会,我又怎会让太子死在这里,如果真死在这里,四哥就会惹上麻烦,何况你还要去那位马场小姐家里去赛马,我绝对不会让你生命有问题的。” 西门风华唇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感情这就是这个女人不让自己死的理由吗?这理由也让人太气闷了。 他在这边气闷,池木木却根本没注意他的神情,而是低头在袖子里翻找了一阵,找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那瓷瓶本是普通的瓷瓶,但是上面却绘着一点红色,那一点红色也没什么特别,就只是像在上面做一个记号,一面跟别的药分开。 西门风华见过池木木身上有很多这样的瓶子,但是她一般都会认识,不会在上面标上记号,大约是因为她自己用的熟的,所以不会出错。 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瓶子里面标记呢? 难道是因为这个瓶子里面的毒药非常的毒吗? 当即,西门风华的心里,就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他能够感觉到,这毒药或许是特别针对他的! 第20章 现在可以过去吗 “就是这个,平常人吃一粒就好了,不过西门太子武功高强,我建议你吃三粒,不然没什么效果。”池木木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对西门风华一本正经说道。 西门风华脸色一沉,皱眉道:“为何?” 池木木道:“西门太子收下的阿奴毒术厉害,不在我之下,我刚才赢了,胜在投了一些小技巧。而刚才阿奴在我下台之前,已经给你递了逼毒丹,加上西门太子内力高强,这药的效果必然又要大打折扣,你自然是要吃三颗的,不然这药没了什么效果,岂非是西门太子弄假作弊了么?西门太子应该不想在这种场合,给别人留下这种印象吧?” 西门风华苦涩一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本宫还能说什么呢?” 他的脸上也带着笑意,没有因为池木木揭穿他服用避毒丹而不好意思,反而夸奖了一句:“另外,你的听力非常好,如果是不知道的话,本宫会以为木木你武功也很高强呢,不然怎么可能听的这么清楚?” 池木木被他一句称呼叫的鸡皮疙瘩全都升了起来,不由扭了扭身子,似要将那些升起来的鸡皮都甩落,然后将手里的瓷瓶递给西门风华,笑着说道:“来,吃了吧!” 西门风华紧紧皱着眉头,接了过去,端着瓷瓶打量了半晌,才一脸为难的说道:“你能先告诉本宫,这药吃了到底会怎么样么?” 他心中其实隐约猜到了什么,想到池木木让南宫辰逸叫十几二十个美女来,而且还要穿着暴露,他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的浓了。 他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谨慎看着池木木,一脸思索的模样。 池木木脸上的笑容愈发浓了,向西门风华挑了挑眉头,道:“太子殿下聪慧异常,应该能够猜到我的心意。” 西门风华眉头一攒,一脸狐疑的看着池木木,道:“难道……这是……那种药么?情药?” 池木木轻轻颔首,一脸赞赏的看着西门风华,道:“太子殿下果然聪明,这就是那种药,呵呵呵……” 池木木笑的这般尖牙不见眼,西门风华当即脸色遽变,青着脸道:“这……青天白日,当着众人的面,你给本宫这种药,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池木木正色看着西门风华,一本正经说道:“殿下可千万不要生气,我这药不是那种不跟女人什么什么,就要爆体而亡的药,这个要只会发作一段时间,让你难受一段时间,考验一下你的毅力,多喝点水,很快就没事了。” “很快?有多快?”西门风华一脸怀疑的看着池木木,满眼都是不信。 池木木笑容愈发的浓了,看着西门风华道:“这个么……就要看个人的体质了,不过太子武功那么好,又吃了逼毒丹,吃下三颗药,最多一个时辰就能解除,只会让你难受而已。” 这个时候,提出吃情药这种事情,实在是对对方的一种不尊重和侮辱,如果换成任何人,对一个国家的皇帝、太子,或者皇子和使者提出这样的要求都是非常不理智跟过分的。 只是,池木木笑容满面,眼神清澈,那么纯净无暇的眸光,就像一个调皮的少女做出的一个让人无语的恶作剧而已,没有侮辱,没有不尊重,纯粹就是因为他的八个属下,有三个对他的私生活提出质疑,她才这么做的。 “怎么?太子不敢么?”见西门风华一直不说话,池木木眉头挑了一下,带着激将的看着他。 “真的要这么做么?”西门风华心中的那一点怒火,不知道为何一下就消失不见,认真的问池木木。 池木木轻眨了眨长睫毛,一脸认真的看着西门风华,道:“自然是真的。” “那好吧。”西门风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轻轻颔首,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本宫认罚,愿赌服输!” 说罢,便毫不犹豫的揭开瓶盖,一股暖暖的香味传了出来,让人闻一闻,就不由的脸红心跳。 西门风华抬头,凑到池木木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道:“这药,本宫以后一定会喂你吃一次,但是那时候就不会有别人在场了。” 池木木一怔,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再次抬头,西门风华已经飞快的抬起头,飞快将倒出来的三粒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池木木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将白色的瓷瓶递到池木木手里,笑着说道:“本宫已经吃了。” 池木木干吞一口唾沫,他便伸手,端了茶水灌下,不再看池木木,而是看向南宫辰逸,问道:“不知道南宫兄准备的美人什么时候来?” 本在看热闹的南宫辰逸连忙说道:“马上就好了,孤再让人催一下。” 西门风华点头,含笑不语。 他刚吃下了那么厉害劲爆的情药,每一个人都好奇的看着他,尤其是那些未结婚的年轻女子,全都红着脸害羞的看着西门风华,大约想知道他的反应吧。 池木木在一旁佯装镇定,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偷偷瞥向西门风华。 说实话,池木木用这种情药的唯一目的,除了恶作剧要教训西门风华之外,她也是想测试一下西门风华的实力。 表面上,东陵绝的武功似乎高出他些许,第二场比试的作画中,池木木总感觉西门风华有所隐藏,并没有展示出他的真实实力。 而这不是很厉害的,为了增添情趣的毒药,只不过是为了测试一下他的内力和定力有多深厚而已。 正想着,便见南宫辰逸派去查看情况的下人走了过来,凑到南宫辰逸耳旁说了两句,南宫辰逸点点头,然后笑着看向池木木,道:“木木,这人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要把她们带到这里来吗?需要其他男性回避么?” 虽说是要送给西门风华的姬妾,出生固然不高,却也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在这注重操守的古代,穿的暴露,是连妓*女都不会做的事情。 池木木却似早有准备,伸手指向那边的一处亭子,道:“将那边的沙曼拉全都放下来,让那些女子全都过去即可。” 南宫辰逸轻轻颔首,道:“这个法子倒是不错。那……西门兄也要去那亭子里么?” 看着南宫辰逸满含笑容的脸颊,池木木的心情也大好,道:“那自然是不行的,不然……我们怎么能够看到西门太子的表现呢?” “那你想怎么样?”西门风华也不生气,问池木木。 池木木歪着脑袋想了想,笑着说道:“向着无人之处,敞开一个口子,将沙曼拉起来,你便坐在沙曼口子上面,看里面各位佳丽表演,然后……我们又能够清晰看到你的表现。” 西门风华苦笑一声,道:“看来,木木今天是务必要整死本宫,对么?” 池木木摇头,正色道:“殿下休要胡说,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呢?我连想都不会这样想,我刚才都已经解释过了,相信你不想再听第二次了吧!” 西门风华一声叹息,看着池木木,高声说道:“那你安排吧,本宫今天豁出去了,不管你要做什么,本宫都任你宰割!” 池木木眼睛一亮,忙上前两步,拍了拍西门风华,笑呵呵的说道:“太子殿下果然爽快,我一直在等着你这句话呢!” 东陵绝笑了笑,在一旁插嘴说道:“看来,今晚有热闹看了。” 东陵绝这是真正的幸灾乐祸,西门风华已经凑到池木木的耳旁连说了两句话,东陵绝早就已经很不痛快了。 东陵绝说出这么一句话,西门风华也不生气,只是含笑点,道:“东瑜在这一次的比试中已经胜了两场,成了定局,可是,本宫也想拉回这一次的比赛,拿下一个好彩头,免得一场未胜,回去不好跟父皇交代。” 他苦恼一笑,继续说道:“本宫可不像东陵兄和南宫兄,自由自在无人管束,本宫这个太子的帽子,随时都可能被人摘除。” 东陵绝和南宫辰逸自然客气了几句,说西门风华绝世惊才,武功好又能带兵打仗,自然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西门风华本只是随口说一句,听了东陵绝和南宫辰逸的话,笑着点头,道:“希望如此吧。” 正说着,那边池映月已经领着十八个美人往那边放下了帷幕的凉亭里走去,那些女子一个个身姿窈窕,肌肤白皙,身上披着一层厚厚的薄披风,所以身上穿的如何暴露,根本无人能够看到。 几人脚步曼妙,身姿优雅,袅袅婷婷走进凉亭,飘来阵阵香风,让在场的男人全都打起精神看去,果然见一个个粉面含春,青春少艾,美丽动人。 池木木再次看向西门风华,却见他任然脸色如常。 感觉到池木木在看他,眸光投向池木木,笑着问道:“木木,本宫现在可以过去了吗?” 池木木点点头,道:“等会,药性没那么快,太子武功又高,发作的更慢,你且等一会儿,我有几句话要交代这些姬妾。” 西门风华的苦笑更浓了,看着池木木,已经无话好说了,道:“那你快些去吧。” 看着池木木雀跃的神情,西门风华不由苦笑,看来,自己似乎彻底将这个小女人给得罪了。 只是,他心里一点都没有后悔,要征服池木木的欲*望愈发强烈,心里暗暗的想,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这一边,东陵绝似感受到西门风华的眼神,那眼神让他非常不喜,他冷冷说道:“西门太子为何还不娶太子妃?听说西柳许多女子对你倾慕不已。” 西门风华轻轻颔首,伸手轻拨了一下发丝,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亦是风华绝代,只听他笑着说道:“本宫从小到大见识的都是西柳女子的彪悍和霸道,本宫更喜欢南翼国女子的娇柔,最喜欢的,却是东瑜女子的柔美跟独立结合。” 第21章 觉得有些热 他虽跟东陵绝说话,只是眼神却没有离开过池木木的背影,东陵绝脸色一冷,道:“哦?既然如此,不如让朕给你介绍两个东瑜国的千金小姐,哪怕是宗室的郡主和和硕公主也未尝不可!” “东陵兄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西门风华轻轻摇头:“只是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本宫已经有目标了!” 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大,只有周围的人可以听到。 听到此处,却遽然感到东陵绝这边的声音冷却下来,他道:“难道蓝沁没有把话告诉你吗?你是不会成功的!” 西门风华也不惊讶,只佯装一脸不解的看着东陵绝,道:“东陵兄在说什么,怎么本宫一点都听不懂呢?” 东陵绝眼神倏地一冷,半晌,才冷冷的点头,说道:“既然你听不懂,那朕只好让蓝沁好好传达一次了!” 这边杀气冰冷,那边的池木木脚步匆匆的走进凉亭里,只见十八个女人已经依次坐好,因为人比较多,凉亭便显得有些拥挤,见到池映月还在里面交代什么,池木木便停了下来,站在那里。 池木木站在唯一敞开的那一面,凉亭里面看见她过来的姬妾就站了起来向她起来,有人站起来,所有人都往外看来,都匆匆站起来行礼。 池映月转过头来,沉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都不拿正眼瞧她,等众人行完礼,才道:“都起来吧。” 呼啦啦十八个人都站了起来,池木木这才注意到,她们除去外面的披风,里面穿着三点式的衣服,漏了肩膀、肚脐,还有胸口的沟壑,跟肚皮舞的服装有点像,只是更加的简便,没有那么多的装饰,大约是跳那种将面纱蒙到腿上的舞蹈准备的衣服。 那样的衣服,穿上去跳舞后,会显得非常的柔美,而且有一种雾里看花终隔一层的朦胧美感,特别吸引人,现在将那层薄沙脱掉,每个人都是妖娆美丽,在这个年代,这样的穿着,确实算是非常“暴露”了,而且还非常的吸引人! 池木木正欲说话,就见池映月飞快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只见她附在池木木耳边,将声音压的极低:“别以为用这样的方法就可以引起别人的注意,让四哥关注到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另外……我要提醒你一句,得罪西门风华,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的。(.好看的小说)”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荡漾着无比温柔的笑容,伸手轻掸了两下池木木的衣角,一副亲昵无间的姐妹样,就好像两个人之间极为友好,而刚才的警告,只是池映月在跟池木木说悄悄话而已。 “多谢你的警告。”池木木脸上亦带着笑容,扭头看向池映月,一字一顿认真说道:“不过,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情,我就偏偏要做,你信不信?” 池映月脸色一沉。 只听池木木继续说道:“还有,最好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因为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失去这种日子了!” “你……”池映月脸色一沉,忿忿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却已经微笑着离开,并没有理会张牙舞爪的池映月。 池映月在后面不停的喘着粗气,狠狠的看着池木木的背影。 池木木已经走进了凉亭里面,她正欲说话,池木木却转过头,看着池映月笑着说道:“克里娘娘,我要对这十八位姑娘说一些话,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快点走吧,顺便看着点人,别让别人进来打扰,有劳你了。” 说罢,便将凉亭唯一撩起来的那块帷幕给放下,看的池映月一阵气结。 让她走开,看着点人? 把她当什么了?下人吗? 池映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尽量保持笑容,往南宫辰逸的方向走去。(.) 听到池映月远去的脚步声,池木木便转头环视一圈亭子里的几位美人,笑着说道:“众位美人,你可知道本宫我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有个胆子大的,壮着胆子说道:“东瑜皇后娘娘是为了让奴婢们早点见到西门太子么?奴婢们听说……我们都将是要送往西柳国的人。” 池木木轻轻颔首,看了一眼这女子,发现她不止是这十八人里最落落大方的,也是最漂亮的。 池木木点点头,道:“来,你站起来!” 那女子脸色猛的一白,当下神色一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拼命磕头,用不怎么标准的中原话惶恐说道:“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恕罪,是奴婢该死,是奴婢该死!” 见她这样,在场剩余的十七人也忙站起来准备下跪。 池木木知道她们误会,忙阻止众人,亲自扶起那女子,道:“起来吧,我不是要怪罪你们,只是想要你们为我做一件事,如果做成了,你们就能脱离苦海,绝对能成为西门太子的人,不会被人抢走名额!” 池木木知道,虽然她们只是去做他国的赠品姬妾,但是如果没被选上留下来的,更要忍受非人的训练,如果到了年纪还没有被选上的话,那么,就会成为最最凄惨的军妓,成为万人骑的不堪女人。 而这种送给太子皇帝的好机会,她们的姐妹里,不知道多少人争破脑袋想要,如果今天是你,说不定明天就被别人用计抢走了名额! “还请东瑜皇后快说,奴婢们一定愿意听您的。”那被池木木扶起来的女子忙抬头,一脸希望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点点头,笑着说道:“来,我教你几招舞姿,等会西门太子会过来,坐在亭子门口看你们,你们不要问为什么,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明白吗?” “是!”十八个人,连忙颔首道“是”,一脸兴奋的看着池木木。 那一边,池映月刚走到南宫辰逸的身边,南宫辰逸忙道:“怎么了?不高兴么?木木呢?她怎么也进去了?” 池映月一脸不悦,却努力做出一副开心的样子,苦笑一声,勉为其难的说道:“五妹妹在里面交代那些姬妾什么事,不让我听呢!” “原来如此。”南宫辰逸一点都没有责怪觉得池木木不懂礼数的样子,笑嘻嘻的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一会儿。” “四哥!” 池映月在南宫辰逸旁边坐下,压低声音说道:“你这样纵容五妹妹,真的好吗?西门太子毕竟是我们的贵客,万一要是得罪的话……” 南宫辰逸摇摇头,脸上带着一抹愉悦的笑容,道:“无妨,西门太子已经知道惩罚的内容了,他不会生气的。” 看着南宫辰逸脸上的笑容,池映月的心不由咯噔一下,忽生一种不祥预感。 南宫辰逸自从恢复记忆后,脸上极少有笑容,就算是她,又看过几次这样真心的笑容,现在他这么笑,是因为池木木吗?因为觉得池木木很有意思吗? 池映月点头道:“那是最好的,就怕西门太子在这里做客,不好意思说心里话呢!” 她说罢,狠狠刮了一眼凉亭的方向,正好见池木木掀开另外一个角落的帘子,那个帘子,刚好可以让众人看到西门风华的神情,却看不到帘子里面的十八位美人。 “西门太子,已经准备好了,你快过来坐吧!”池木木高声说道,立刻有人端了椅子放在掀开的帷幕前面,给西门风华坐。 西门风华也不推辞,便大大方方的坐了过去,池木木忙退了回来,带着一脸的笑意。 “你到底安排了什么?” 池木木刚一坐下,在旁的东陵绝便含笑问道,同时有些同情的往西门风华的方向看了一眼。 池木木扬眉一笑,道:“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谈。” 她说罢,忽然转头看向池木木,高声笑着说道:“除非你想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东陵绝脸色变了变,连忙摇头道:“不想,朕一点都不想。” 池木木含笑点点头,道:“那是最好的。” 东陵绝不敢再问,而是转头略带同情的看向西门风华,一边喝着茶,一边好奇的想,西门风华待会到底会怎么样,池木木的毒药有多厉害,他可都是见识过的。 池木木坐在东陵绝身旁,眼神里有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西门风华那个方向,笑而不语。 西门风华坐在那浅黄色的帷幕前,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却为了应池木木的要求,一直在看着亭子里的美人。 他脸上是淡漠如水的神情,除了笑容有些古怪之外,根本看不出别的端倪。 众人都饶有兴味的看着他,毕竟这种毒药,在普通人看来很神秘,可是在这些权贵眼里看来,是经常会私下使用来增添情趣的! 私下使用增添情趣,和当众使用,却又不一样。 每一个人都好奇,想看看他会是什么模样。 亭子里,西门风华的眼前,是十八个露着蛮腰和雪白臂膀的美人,这些美人个个妖娆如花,一个个媚眼如丝的看着他,带着崇拜、惊喜、羞涩、诱惑的光芒。 而且个个都是曼妙少女,美人的身上,都散发着迷人的处子香气。 在这种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下,西门风华的喉咙不由一阵涌动,觉得有些热。 就算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西门风华这个需求强烈的男人都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21章 有点高了 西门风华刚坐下来不久,亭子里,十八个美人里容貌最清秀,最落落大方的一个女子忽然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对着西门风华轻轻颔首,虔诚的行了一个礼。 她弯腰的瞬间,两抹雪白挤出来的沟壑耀然出现在面前,让西门风华身子不由一僵。 然后,十八个女子全都站了起来,齐齐向西门风华行礼,个个脸上带着如花的笑靥,然后,还没待西门风华反应过来,便开始扭动腰肢,脸上带着魅惑的神情,一个个咬着饱满的红唇,看着西门风华,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妖冶了。 西门风华看着她们奇怪的舞姿,不自觉的暗暗蹙眉。 这十八个少女的舞姿个个都是妖冶如花,几个随意的动作,抬手,抚过脖颈,仰头,扭腰…… 这些舞姿是西门风华闻所未闻的,就算是他见过最会跳舞的舞娘,也没有这十八个女子做的动作那般的妩媚。 其实她们的动作算不得极好,只是偏偏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和妩媚,眼神时而直勾勾看向西门风华,时而诱惑的瞟过…… 西门风华身子僵硬的愈发厉害,就像有一只无形的爪子,正在一下下挠过他的胸口,酥痒难耐,心中那种躁动的感觉愈发明显了。 是那药起了作用吗? 他觉得好热! 不由伸手扯了扯衣领,让呼吸更加的顺畅。 “太子殿下……” 在这种美人环绕,香气缭绕的情况下,他要自制本身就已经很难了,他只能让自己做到不看,不想,只是这一声酥软软的声音,让他更加的把持不住! “嗯……” 西门风华皱眉,不由闷哼了一声,继而,冷厉的眸光扫过。 他的眼神,总是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意,只是这个时候被染上不异样的渴望,便没那么有威慑了。 十几个女子,忽然咯咯咯的娇笑起来,一个个笑的花枝乱颤,这样的场面,对西门风华的视觉亦是一种极大的冲击。 西门风华不由干吞一口唾沫,心中那莫名的怒火,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殿下……” 之前那第一个行礼的女子像西门风华抛了一个媚眼,而后慢慢的走了过来,柔荑伸向西门风华,西门风华不由伸手要去拉。 在快触到那女子的手臂时,她手却忽然一缩,一个灵巧的转身,往后转了一个圈,整个人都舞动起来,变得柔媚而又耀眼。 “哧……” 这边池木木看到西门风华的表现后,不由嗤笑一声,心里暗暗的想,西门风华对女色本就没什么抵抗力,不过好在定力不错,只是……她教这十八个女子做了一些简单的钢管舞动作,这可是二十一世纪最魅惑的舞姿,加上她稍稍点拨,想来那十几个女子都做的非常好。 她真想知道,西门风华到底能够忍到什么地步。 亭子里,那女子摇曳身姿,再次走到西门风华面前,却发现,西门风华浑浊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澈,正欲伸手故技重施,却见西门风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女子一愣,亭子里的女子都是一愣,那边观看的众人都跟着一愣。 只见西门风华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一般,深呼吸几下,闭上眼睛,脸色一片平淡,然后,双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气沉丹田,安静的坐在那里。 他在忍。 闭着眼睛,用内力封住自己的听力,然后稳若磐石的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看来,他准备死撑到底了!”身旁,东陵绝低声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对西门风华的表现也有些诧异,道:“他还真能忍。” 那边的阿奴看的却有些着急了,道:“皇后娘娘,那药不会伤了太子殿下吧?” 池木木摇摇头,道:“不会,你放心好了。” 阿奴松了一口气,然后随着众人的眸光一起,看向西门风华的方向。 西门风华安静的坐在那里,任凭眼前的女子如何摇曳身姿,如何唤他的名字,他都不动声色,不看也不想。 西门风华虽表面淡定,内里却是翻江倒海,只觉得全身热如火烧,这火热一下下的燃烧着他的理智和意志。 他用体内近乎九成的内力压制着那升腾起来的火热,这个时候,只怕一个三脚猫功夫的人,都能够至他与死地! 他现在要赌,赌自己能够压抑的住体内那翻腾的火热! 不知道为何,他可以不用忍受,可是,忽然回头间,看到池木木那个女人在跟东陵绝说话间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容,那样风华绝代的容颜,让他忽然升出一种奇怪的想法。 他不能够让这个女人看扁自己。 他要让这个女人对自己改观。 正想着,胸腔内,忽然翻涌起一种奇怪的腥甜! 只见他脸色骤变。 所有的人,都是当场愣在那里,然后一脸惊讶的看向西门风华的方向。 只见西门风华脸色难看,俊俏的脸颊一阵青一阵白,仿佛正忍受着巨大的折磨一般,忽然,他猛的张嘴,哇一口吐出一口乌红的血。 在场众人,皆是脸色一阵巨变,全都惊悚的看着西门风华,已经有不少人的眸光,同情的看向池木木了。 西门风华这明显就是中毒喷血的迹象,而那毒药,可是池木木亲自给他吃下的! 试想一下,如果西门风华出了什么事的话,第一个逃脱不了干系的人就是池木木。 毕竟这只是一场惩罚而已,可如果要牵扯上人命,只怕西柳国的人都不会善罢甘休,会找池木木麻烦的。 果然,见池木木脸色当即就是一变。 所有的人都默默的想,池木木一定是担心事情败露,出什么漏洞,所以才会这么担心的吧! 可是,却见池木木脸色除了惊讶之外,并没有丝毫的害怕,仿佛西门风华的情况只是让她好奇,而不是让她担忧自己接下来会受到的惩罚。 众人正疑惑间,只见池木木忽然站起身来,三两步朝西门风华的方向走去。 走近西门风华身旁,池木木迅速从袖子里掏出一粒蜜色的小药丸,动作娴熟的递到西门风华的嘴里。 迷迷糊糊的西门风华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感觉袭来,腥甜的喉头一滑,便将那药丸吞了下去,不过片刻功夫,就感觉翻涌的胸腔气息顺畅了不少,本能的开始气沉丹田,让那粒药顺着咽喉一点点的往下滑,不停的运转功力…… 片刻后,他忽的睁开眼睛,全身都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觉。 吐出一口浊气,转头看向身旁女人讶异的眼神,虚弱的身体不知道为何来了精神,唇角缓缓的镀上一抹笑容,傲然道:“没让你瞧低吧?” 池木木怔了一下,飞快的收起脸上惊讶的神情,冷冷说道:“你就是为了不让我瞧低你,所以拼着性命危险,用这样的方式来抑制体内的毒素翻涌,就是为了让我不瞧低你么?” 他用这样的方式,能够用最快的时间抑制住那种强烈的渴望,可是身体在这种强大的极限下,亦会受到反噬,就像刚才的吐血。 如果武功或者承受力稍微差点的人,很可能就会心脉齐断,全身抽搐而死。 这个男人是疯了吗?真的不怕死吗? 收到池木木这样的眼神,西门风华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踉跄两步,对身后那十八个姑娘道:“你们可以停下来了。” 十八个姑娘看池木木对她们轻轻颔首,全都停了下来。 “刚才给你的是解药,你已经无事了。”池木木冷着脸说道。 西门风华点点头,抬头看向池木木,问道:“那……算本宫赢了吗?” “你赢了!” 池木木绷着脸,对此人用疯狂行动赢来的局面,很是无语。 “总算,本宫没有让父皇太过丢脸,不然……只怕回去后,父皇一定会怪本宫无能的。”西门风华笑了笑,站起来,整个身子因为虚弱而摇晃了两下,伸手,一下本能的抓住了池木木的肩膀,身子不由晃荡了两下。 池木木忙道:“小心。” 他却趁着靠近池木木的时候,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本宫这么做,只是不想在你面前出丑而已,坏女人,本宫真是疯了……” 说罢,他便迅速的站了起来,阿奴和另一个暗人,忙上前将西门风华扶住,东陵绝也过来,将池木木扶回座位上。 “这一次的比赛,看来结果是出来了。”两厢坐定,南宫辰逸站了起来,宣布道:“很遗憾的是,南翼国和北隅国都没有胜一场,西柳国胜了最后一场,而前面两场,均是东瑜国胜利,孤宣布……这一次最大的赢家,就是东瑜国。” 接着,便传来无数的祝贺和恭喜之声。 东陵绝应接不暇,跟祝福和敬酒的众人周旋。 这些人,无外乎是说着东瑜国年年胜利,东陵绝年轻有为的话,而因为西门风华刚才那么硬性的表现,也收货了许多人的崇拜,不过这些崇拜者,多半以女子居多。 池木木只安静的坐在一旁,分明能够感觉到,西门风华总是像她投来若有若无的眸光…… 那眸光跟以往变得大不一样,似乎经过刚才毒药的考验之后,西门风华看池木木的眸光就变了。 里面夹杂着一丝让池木木尴尬,却又无法解释的狂热! 池木木只做未觉,纷乱如麻的脑子里,却一直在思索,今天晚上,该如何跟东陵绝摊牌! 她觉得,是时候该跟东陵绝坐一个彻底的了断了! 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东陵绝有了些许醉意,西门风华和南宫辰逸脸色也不大好,看来都喝的有点高了。 第22章 朕必须那么做 池木木替东陵绝客套了几句,然后让清水扶着池木木,一行人悄默无声的离开了,走了没几步,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盯着她,不由回头看去,见西门风华正一脸幽深眸光的看着她,眼神充满了深意。 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让她着实有些慌乱,忙回过头,扶着东陵绝匆匆离去,不敢再回头。 东陵绝只是有了一些醉意,见往住所的方向走去,便问道:“怎么?宴席结束了吗?” 池木木道:“已经结束了,快些回房去休息吧。” 东陵绝点点头,似想说什么,却醉眼迷蒙的盯了池木木一会,终究什么都没说。 回了住所,池木木就对清水道:“去端些葡萄酒来,就说皇上还要用酒。” “是!” 清水虽然不解,但也不敢违逆池木木的话,点点头,不一会儿就端了一壶葡萄酒和两碟点心,送进来放好后,在池木木的眼神示意下,静默无声的退了出去。 寝房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静默无声。 池木木端起酒壶倒酒,只听到袅袅水声叮咚响,听起来格外的动人。 听到酒水声,东陵绝的神色似乎清醒了不些,忙转头看向池木木。 两杯酒倒满,池木木将其中一杯递给东陵绝,笑盈盈说道:“皇上,来喝一杯吧。” 东陵绝点点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池木木正欲喝,他却伸手揽住池木木的手臂。 池木木诧异,看向东陵绝,却发现他本满是酒意的眼瞳哪里还有一分的浑浊?满脸清醒的看向池木木,神色冰冷异常。 东陵绝伸手,取下她手指间捏着的琉璃杯,在她诧异的眸光下,冷漠的说道:“你怀着身孕,虽说这葡萄酒好,却终究会伤身子,你不必灌醉朕,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池木木略惊讶抬头,看了东陵绝一眼,见他神态清醒,哪里还有刚才一分的醉意,当下压下心中的诧异,半晌才道:“你知道我有话要跟你说么?” 东陵绝轻轻颔首,也是一声叹息,道:“你心中在想什么,朕还能不知道么?白天的时候,我就猜到些许了!” 池木木鼻子一酸,莫名的泪意似马上就要滚落下来,当下惊奇的看着东陵绝,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若想哭,就哭吧。”看着池木木这般模样,东陵绝心中也极是不忍,本就压抑隐忍了那么久的感情,看着心爱的女人这般模样,心中又打算坦白的他,哪里还会忍心? 听了东陵绝的话,池木木心中的酸楚更甚,抬头看着东陵绝,眨巴眼睛,晶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就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落下第一滴泪后,就放声大哭起来。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像一个委屈的孩子。 然后伸手,紧紧的拦住东陵绝的腰。 东陵绝身子一僵,不由心软,忙伸手拥住池木木。 池木木哭的更加大声,就像无尽的委屈终于找到宣泄的地方,不管不顾,放声大哭。 “莫哭了,都是朕不好。求你莫哭了!” 就在池木木哭的七荤八素找不着北的时候,东陵绝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池木木一怔,满腔的酸楚更浓,一边哭一边控诉道:“你这个混蛋,现在知道叫我别哭,你不是不在乎我了吗?你不是不管我了吗?我的生死,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混蛋,你宠幸池玉琴,对我冷冰冰的,连东陵曼都死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呜呜……” 仿佛所有的委屈都要在这一刻全部倾泻出来一般,她哭的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委屈。 “都是朕不好,什么都是朕错了,我……”东陵绝哽咽,一个“我”字出声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池木木依在他的身上,软绵绵的又哭了半晌,才抬头,一脸不甘的看向东陵绝,道:“我要问你一些话,你可能说真话?”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不说真话吗?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你哭瞎吗?”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终于点点头,道:“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忽然对我这么冷淡?为什么你的病好了以后,就不理我了?” 东陵绝正欲说话,池木木却忙抢道:“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千万别告诉我是什么本就不喜欢我,这次不过是说了真话而已!” 东陵绝叹息一声,池木木又道:“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就没有下一次了。因为……我再也不会原谅你,再也不会给你机会了。” 她的眼里泌出了晶莹的泪水,就那么幽幽的看着东陵绝,欲言又止。 这样的眼神,又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东陵绝就算再硬的心肠,也硬不起来了。 “好,朕跟你说实话。不过……有些事情能说的,朕便告诉你,不能说的,等到日后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可好?” 池木木咬着唇思索了一会儿,在东陵绝的目光注视下,终于点点头,道:“好吧。” 东陵绝也松了一口气,想了想,道:“朕承认,宠幸池玉琴是逼不得已,是为了故意激你的。” 池木木本已经收敛的泪水禁不住再次流了下来,怔怔看着东陵绝,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呢?”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朕也不想,只是许多事情……朕都生不由己,如果我不那么做的话,你就会受到伤害!” “我会受到伤害?”池木木不解的皱起眉头,深深的看着东陵绝,道:“难道比我受到这样的伤害还要深吗?还有什么事情是比爱人背叛更痛的伤?”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有,木木,你相信朕,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朕又怎会……你可知道,朕要日夜面对池玉琴那样的女人,该有多么的辛苦?你可知道?朕每夜假装宠幸她,没人的时候,却要她跪在旁边伺候,永远都不能上朕的龙床!” “怪不得。”池木木深深的震惊了一下,满脸诧异的看着东陵绝道:“怪不得池玉琴每次回宫后,脾气都极大,要找借口惩罚身边的宫女出气,原来就是这个原因。” 东陵绝点点头,道:“对。她为了荣耀和脸面不敢出声,而朕正好可以利用她,其实这一切……都是幕后有人主使,拍了蓝沁来威胁朕这么做的。” “威胁?”池木木眉头高高的挑了起来,看着东陵绝,半晌才不解的说道:“是什么事情,竟然能够威胁你做这些?” 东陵绝点点头,道:“为了你的胎儿和身体着想,对方是用什么威胁朕的,朕就不告诉你了。” 东陵绝的眸光忽然落在池木木的手腕上,盯着她那根金刚钻的手镯认真看着,道:“不过,对方的最终目的是你,以及你手上的这根手镯!” “手镯,和我?”池木木惊讶的抬眸,深深看向东陵绝。 东陵绝轻轻颔首,语重心长的说道:“对。手镯和你!” “这人是谁?”池木木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某种奇怪的直觉,忙问东陵绝。 东陵绝沉默不语,皱紧眉头,深深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的浓烈了,脸色一沉,正色问东陵绝道:“到底是谁?是不是……”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对,正是西门风华。” 池木木的瞳孔猛的一阵收缩,思绪千折百转。 “如此说来……当初怂恿东陵侯谋反、蓝沁背后真正的主人,池映月的合伙人,全都是这个男人了么?”池木木仿佛为了确认什么一般,看着东陵绝再次认真问道。 东陵绝轻轻的颔首,道:“正是他!” “呵……”池木木冷笑一声,咬牙道:“竟然真的是他!” 东陵绝点点头,不由的叹息一声,道:“你这么聪明……应该能够感觉到,这段时间,你见到他的这段时间,他跟平时大不一样,有些古怪?” 池木木轻轻颔首,点头道:“确实。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想起西门风华有意无意间凑到池木木耳畔说的那些话,那总是有意无意挑逗的言语和神态…… 只是,这个男人身边应该是美人如云,姬妾环绕,为什么会对池木木这样一个有家室,还怀着身孕的女人有兴趣呢? “朕猜想……应该跟你的命格有关。”东陵绝似看出了池木木的心思,在一旁说道。 “我的命格?我的凤凰命格?”池木木一脸诧异的看向东陵绝。 东陵绝轻轻颔首,点头道:“大约是的。除此之外,朕想不到任何理由。西门风华性格乖戾,而且是一个野心非常大的人,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绝对不会感情用事的一个人,所以……他对你这么做,是唯一的可能。” 池木木蹙眉,眼瞳紧紧的眯了起来,转头看向东陵绝,眸光深邃,说道:“他就像以前的皇上一样,若皇上不是遇到我,不也是这样一个人吗?” 东陵绝点点头,道:“那是因为朕动了感情,可是他……比当初的朕还要狠心。朕是从小感情受到伤害,可是他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天性就是如此。” 池木木抖了一下,心中升起一种非常不适的恶寒之感,半晌才叹息一声,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常理来分析的,他或许天生就是为了争斗而生!” 东陵绝点点头,道:“所以……他将目光放在你的身上,又做了一些让朕不得不妥协的事情,朕必须要那么做。” 第23章 你自己好好休息 池木木心里奇怪的想,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会让东陵绝避讳成这样。(.) 不过东陵绝的性格他也知道,他如果不愿意说的话,池木木是逼迫不了的。 半晌,池木木又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何事?”东陵绝挑眉,不解问道。 “蓝沁为什么会被他给收买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蓝沁跟康宁公主是同一时间失踪的,大家都以为蓝沁死了。十二年前,西门风华应该只有几岁,难道那个时候,他就懂得运筹帷幄了吗?”池木木一脸不解的说道。 东陵绝也是一脸不解的摇摇头,道:“这件事情确实很难讲,连朕都想不明白。不过……蓝沁确确实实是他的走狗之一,就连池映月这样的人,只怕也只能被他利用,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合伙人。” 池木木眼睛猛的一眯,道:“看来……西门风华是我们新的敌人,不除不行了!” 东陵绝点点头,道:“我知道,你要为东陵曼报仇,若要为他报仇的话……西门风华绝对脱不了干系。” 池木木点点头,道:“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跟你演戏的。” 她转头,眸光幽深而又难过的看着东陵绝,哽咽道:“只是……这些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才是,不应该等到这个时候才说。” 东陵绝一脸难受,道:“当时事出紧急,蓝沁又一直在盯着,朕也是迫不得已。何况……这些事情不告诉你,自然比你知道真相要好。” 池木木又是一声叹息,看着东陵绝,半晌才说道:“也是。他能够威胁你,我相信……那件事情一定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提到此节,东陵绝的脸色亦变得非常难看,艰难的点了点头,说道:“对,确实非常的可怕。” 池木木转头,又深深看了东陵绝一眼,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想告诉你,任何时候,朕都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就算告诉你了,朕也要将戏演足,因为我不想功亏一篑,不想你因此而受到牵连。” “我明白的!”池木木叹息一声,幽幽说道。 东陵绝忽然伸手,轻轻拥住池木木的肩膀。 池木木身子一怔,便顺从的靠了过来。 “木木,对不起……”东陵绝附到池木木的耳边,压低声音,声音沙哑的说道。 池木木反手拥住东陵绝,几次想要说话,却都欲言又止。 她的眼泪滔滔滚落下来,无限的怨恨愤怒化为酸楚,唯有眼泪不停的往下流,以表示心中的幽怨…… “木木,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朕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一定会保护你跟孩子的。一定!” 东陵绝轻拍着池木木的肩膀,附在她耳边,低声喃喃的安慰道。 “嗯……” 池木木低低应了一声,眼泪却忽然止住,离开东陵绝的怀抱,明亮的眼神表示,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东陵绝见池木木这样,略不解的问道。 “你刚才是不是装醉?”池木木想起宴会上的情景,不由问东陵绝。 他当时确实喝了不少,可是以东陵绝的酒量,绝对不是那么几斤葡萄酒就可以放倒的。 当时池木木一心急着回来等东陵绝摊牌,便忽略了此节。 东陵绝点点头,道:“是的。” 池木木点头:“正好趁此机会,我们该好好商量商量,要如何才能对付西门风华。” 东陵绝轻轻摇头,道:“现在是在南翼国,如果他在南翼国出事的话,只怕你四哥脱不了干系,他毕竟新帝根基不稳,现在不适合有这种麻烦。[.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说的对,倒是我糊涂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是对付池映月,至于西门风华……还是好好再想一想吧。” 东陵绝点点头,道:“何况,他身边的人力不少,我们带的人也不见得比他多,实际不太适合,朕觉得……还是要慢慢来,从长计议才是。” 池木木颔首,道:“是我太过心急了。” 东陵绝看着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想替东陵曼报仇,可是……西门风华并非真正的凶手,这件事情耐是池映月想除掉你,自作主张才引来的后果,我想……西门风华应该是不想看到你死的。” 池木木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除掉池映月,接下来便是蓝沁。将他的羽翼一根根的切除……这个男人,竟敢打我的主意,我定不会让他安身的。” 看着池木木眼里滑过那一抹抹的狠色,东陵绝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不由的替西门风华默哀。 都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池木木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得罪不得。 东陵绝忽然想起以前池木木对付自己、对付东陵曼和池映月的那些手段,不禁一个瑟缩,打了一个哆嗦,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那都是噩梦,那都成为过去了! “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除掉池映月。”东陵绝道:“现在既然已经跟你坦白,那么……我会让我的人,在暗中助你。就算被西门风华发觉了,他也不会过多的怀疑。” 池木木点点头,长叹一声,道:“那是最好不过了。” 她忽然压低声音,问东陵绝道:“附近可有人在偷听?” 东陵绝连忙摇头说道:“无人偷听,朕的暗人都在附近,西门风华或者南宫辰逸的人,都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池木木连忙颔首,道:“我已经跟康宁联系上了。她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就当是为东陵曼尽心了。” 东陵绝点点头,道:“皇姑这么做,也算是全了东陵曼的心意。只是……她现在势单力薄,而且情绪也不稳定,能为你做什么呢?” 池木木轻轻摇摇头,道:“她不需要做别的事情,只需要将南翼国皇宫里里外外的地形全部画给我们,就足够了。” “你打算怎么做?”东陵绝见池木木那神采奕奕的模样,有些惊讶的问道。 池木木道:“在池映月的封后大典来临之前,作为妹妹的我,怎能不送她一些好礼呢?等过几天……我就会有一份神秘大礼给她,等到那时候,让她不接受,都不行呢!” 东陵绝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池木木会做出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一边为池映月默哀,一边淡淡的想,也不知道池映月自己知道后,看到池木木这样的神情,会有什么感受呢? 东陵绝叹息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过了半晌,才喃喃的说道:“你该回去了,不然定会引起西门风华的人怀疑。” “嗯!” 池木木站了起来,两人刚解除误会,此时正是不舍的时候,东陵绝伸手,轻轻勾住池木木的手,压低声音说道:“木木,朕不舍得你。” 池木木站着,他坐着。 他抱着池木木,微一仰头,便感觉到池木木的饱满在眼前。 酒劲让他身子不由一热,双臂似烧红的铁钳一般,紧紧的钳住池木木的腰身,大掌捏住她娇嫩的玉臂,一阵揉搓…… “唔嗯……” 久违的感觉,让池木木怀念,她的身子,亦不听使唤的发热。 东陵绝的嘴里,是迷人的酒香,他们就那么依偎的靠在一起,近在矩尺的距离,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朕想你了。” 见池木木没有反抗,东陵绝猛的伸手,将池木木拉到身前。 池木木本就身软无力,东陵绝忽然的动作,让她一下子绵软的靠在东陵绝的身上,咻咻吸着冷气…… 嘴唇,忽然被两瓣冰凉的唇给印上。 还未反应过来,他霸道的吻就欺了上来,舌尖长驱直入! “唔……” 檀口内的每一寸芬芳都被他扫荡,池木木的呼吸亦变得那么困难,他却毫不怜惜,大掌揉搓着她娇嫩的肌肤,几乎要将她揉碎一般…… 肺叶里的呼吸越来越少,只能就着他的亲吻一下下的呼吸,不由张开了樱桃小口…… 他似乎一直在等待,池木木小口刚一张开,他的舌尖便揪住池木木的,狠狠一阵吮吸,直到池木木舌尖亦变得麻木…… “呃,嗯……” 全身都绵软无力,整个软软的挂在她的身上。 衣衫不知道何时被解开,东陵绝正预备探入,池木木却猛一下抓住他的手,道:“不行,西门风华的人还在外面,而且……我今天小腹有些不舒服,怕对孩子不好……” 东陵绝喘着粗气,一脸不甘的看着池木木,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畔,感觉到池木木娇躯颤抖,终究于心不忍,叹息一声,轻轻的松开池木木,以额抵住她的额头,喘息着,平复心中的欲*望。 池木木知道他此刻难受,任由他抱着,只是安静的不说话。 过了许久,东陵绝的呼吸才渐渐的平复,轻轻松开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忙退了两步,怕眼前这个男人一时兴起,又抓着自己不松手。 “我,我先走了。”池木木擦了擦被东陵绝吻的红艳艳的嘴唇,吞吞吐吐说道:“你,你自己好好休息。” 第24章 我没有救错你 “去吧!”东陵绝依依不舍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叹息了一声,幽幽道:“朕会想你的。” 看他故作姿态,池木木忍不住“嗤”笑出声,道:“如果皇上实在忍不住的话,可是宠幸池玉琴,相信西门风华绝对不会怀疑的。” 东陵绝脸色一沉,认真看着池木木道:“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朕宁愿当和尚,也不会宠幸池玉琴那样的女人。” 池木木就是想听这样的话,当下心中只觉得甜蜜无比,便点点头,道:“那我先走了。” 东陵绝依依不舍的目送着池木木离开。 池木木离开东陵绝的卧房,就回了隔壁她卧房的不远处住所,清水和花穗早已经等待,见池木木神色红彤彤的不太正常,连忙问道:“主子,怎么回事?” “没事!”池木木摇摇头,摸了摸热热的脸颊,忙垂头掩去眼中的神情,只是淡淡的说道:“喝了几杯酒,却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皇上还是那样的态度么?”清水脸色难看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大概他本就是这么想的话,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池木木说的情真意切,并不是不相信花穗和清水,只是怕隔墙有耳而已,更何况,若是花穗和清水都知道实情,若是“表演”不到位,随时都可能露馅! “哼!”花穗脾气火爆,当下就冷哼一声,道:“就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更何况一个皇帝?主子你也别多想了,给王爷报仇之后,我们就远走他乡吧!” 池木木忽然想起什么,因为跟东陵绝复合而雀跃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转头看向清水和花穗道:“花穗早点休息,清水一会打水进来给我洗漱,我要去给东陵曼上香。” 看池木木脸色不好,一旁的花穗连忙解释道:“主子,傍晚刚给香炉清扫过,换了新的像,供果糕点也换了新的。” 池木木道:“我要亲自去上两柱香,还有几句话要跟东陵曼说,你们都不要打扰!” “是!” 清水和花穗只以为池木木是思念东陵曼了,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好看的小说) 拐过卧房,里面一间比较隐秘的小房间,就是东陵曼摆放骨灰的地方。 里面被清水和花穗每天打扫的干干净净,池木木也多半会亲力亲为。 看着那骨灰坛泛着幽幽的光泽,池木木不知道为何,心愈发的沉重了。 她慢慢的点了三支香,插在香炉前面,拿出丝帕,擦拭着骨灰坛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压低声音说道:“东陵曼,你每天都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很孤单?”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她擦着,手却不由抖了一下,眼泪也跟着泌了出来:“我跟东陵绝已经复合了,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一定知道吧?” 她轻声抽泣,眼泪不由滚落下来。 “只是……我答应过清水和花穗,给你报仇之后,带着你的骨灰,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可是现在……我跟东陵绝复合了,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失信于你,可是东陵绝愿意陪我一起,带着你的骨灰远走他乡吗?”这个严重的问题,池木木就在刚才才意识到。 “嗖!” 忽然,窗外一阵疾风刮过。 “谁在那里?”池木木回头,见一个黑影闪过,忙厉声问道。 池木木话音刚落,那黑影便已经到了院子里。 池木木连忙走到窗台边,大声喊道:“站住!是谁在那里?” 外面的清水和花穗听见池木木声音后,忙闯了进来,密密护在她的身侧,不由焦灼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无事!”池木木目不转睛的看向外面那个飞翔的黑影。 只见那黑影就像一个空灵的影子一般,那般直勾勾的往屋顶的方向飞去。 他的速度极快。[] 速度虽然快,可是池木木却眼尖的发现,这人,似乎腿脚不便,脚不着地。 池木木心中暗暗惊讶,这人,不是上次在东陵绝入室抢劫她的手镯时,救了她的那个人吗? 这人好生奇怪。 池木木叫的越急,他就走的越快。 随着池木木的叫声,不仅是花穗和清水闯了进来,就连附近的暗人,也全都一股脑的闯了进来! 那人却已经落在对面的屋子上,有无数暗人忙追赶而上! 他却忽然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前行。 池木木正惊讶,却见他缓缓的回头,黑夜中,池木木看不清楚他的脸颊。 纵然如此,池木木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一双瞳孔,正幽深而又悲伤的看着自己。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 池木木慌忙的垂下头来,心中忽然有一种尖锐的疼痛。 真奇怪,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有这样的感觉? 或许感觉到池木木正在深深的凝望着他,他再次深深的看了池木木一眼,然后身子一纵,整个人都消失不见…… 池木木异常的惊讶。 这人到底是谁? 他的武功如此高强,为何腿脚却不动呢? 是因为他的腿脚太过厉害,不想出动引起池木木的怀疑,进而知道他的身份,还是他的腿脚根本就动不了? “主子,那个人跑了!”花穗在池木木身边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花穗,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没有!”花穗摇摇头,眉头一蹙,一脸肯定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池木木猛的回过神来,轻轻的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有这样的感觉而已。” 花穗又是一声叹息,道:“主子,这个人大约真的认识您,花穗感觉他看您的眼光有些奇怪。而且……他似乎很怕跟你正面接触,大约是怕你认出他吧!” “那会是谁呢?”池木木绞尽脑汁,却如何都想不出来,她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人了。 这个人如此的神秘,而且武功高强,似乎对池木木还有一种特殊的情愫。 纵观她认识的所有人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号人啊! 池木木叹息一声,半晌,才喃喃不解的说道:“既然对方不想让我认出,凭我想破脑袋也是没有用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什么?”花穗和清水在一旁,异口同声的问道。 池木木忽的长叹一声,道:“我料想此人还会在某种契机下出现,一定会再来找我的。” “主子何以如此肯定?”花穗和清水具是一脸惊讶又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眼神倏地阴暗,半晌,才道:“这是我的直觉。这个人,或许是我的保护神!” “保护神?”花穗喃喃念了一句,重复着池木木的话,许久,才幽幽叹息一声,道:“主子这形容倒是贴切,只是却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光凭主子您的直觉,又怎能作数呢?” 池木木沉默不语,转头,将刚才因为慌乱而打散的东西整理好,一一收拾好,擦干净! 花穗和清水在一旁,静默无声。 南翼皇宫的另一边,幽暗的卧房里面,一个满身杀气的少年坐在一张古典的轮椅上,一张英俊的脸颊上,满是冰冷的神色,幽暗的眼瞳,闪烁着不一样的光泽。 他的身后,忽然慢慢走出来一个满身邪气而又充满了幽暗气质的少年。 少年一双眼瞳带着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一脸如霜的冰冷,眼睛里面,总是带着让人惧怕的洞悉。 他的眼神,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仿佛能够看透一切。 轮椅少年缓缓回头,好听的声音却异常的冷淡:“你怎么又来了?” 眼瞳冷漠的少年冷道:“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件事。” 轮椅少年沉默不语,冷冷撇了一眼轮椅少年,似乎极厌恶他的这种举动。 “其实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的。感情,是没有用的东西,而女人的话,也绝对不可信。她们一个个都虚荣善变,见一个爱一个,何况……她或许根本就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你。” 若是以往,冷漠少年跟轮椅少年说这么一番话,一定会惹来他极度的反感。 可是奇怪的是,他今天竟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听着。 只是双手,却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显然恨极了,心里是无边的愤怒。 “你说完了吗?”轮椅少年转头,声音冷漠的说了一句。 “我说完了。那你呢?你想通了吗?”冷漠少年深邃幽冷的瞳孔一直紧紧的盯着少年,并没有因为轮椅少年的坏脾气或者不悦而停止说话。 他似乎想要知道轮椅少年的想法,又似乎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提醒他自己的愚昧! 许久,轮椅少年才缓缓的抬头,看向冷漠的少年,缓缓一字一顿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不要你做什么。不过……你是时候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冷漠少年眼神倏地一黯,愈发的冷漠了。 “好!”轮椅少年似下了极大的决定一般,冷冷说道:“你说的对,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从现在开始,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很好。”冷漠少年缓缓的点头,冷道:“包括伤害她吗?” 轮椅少年连忙摇头,道:“自然不是。” “哦?”冷漠少年一脸的不悦。 “你的目的并不是伤害她,不是吗?”轮椅少年冷笑一声,俊俏的脸颊上,满是嘲讽之色,脸上升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你只是为了得到她,以及她手上的手镯,而你的敌人……及是东陵绝。” “你很聪明!” 冷漠少年抬起头,眸光缓缓的看向轮椅少年的双腿,许久,才淡淡的说道:“看来,我没有救错你。” 第25章 他手上有什么东西 “不!对你来说或许没有,可是对我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轮椅少年眼神忽然变得阴狠,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冷漠少年:“我宁愿死,也不希望以这种方式活下来,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救我。是你强行让我活下来的,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她?” “如何见她?”冷漠少年不由一声冷笑,然后倾身,慢慢的靠近轮椅少年,声音一字一顿,冷漠无比的说道:“难道你还打算见她吗?” 轮椅少年猛地一怔,转头,一脸诧异的看向冷漠少年。 冷漠少年精致的唇角缓缓的勾勒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充满讽刺,只见他缓缓转头,神情阴历的盯着轮椅少年看了半晌,道:“如果是像刚才那种方式,偷偷看看自然是可以的。如果是光明正大去看……你要将她至于何地?要让她自责而死吗?” 轮椅少年一怔,当场愣在那里,只见他手死死的捏住轮椅的扶手,青筋都爆了出来。 他一定经受了非人的折磨,他一定难受极了! 冷漠少年缓缓的拉开了距离,对着轮椅少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唉!都是可怜人,我便不在为难你了。” 他转身,似要离去。 而轮椅少年则是冷着一张脸,冰冷无比的坐在那里,神情间的冷漠和冰冷,让人一看,便觉得心生怜悯。 冷漠少年走了几步,却忽然回过头来。 “怎么,你还有话要说吗?”轮椅少年不回头,却知道他没有往外走,声音冷漠。 “有一句,我想问你!”冷漠少年一双洞悉眸光的眼神,深深的看着轮椅上的少年,正色问道。 轮椅少年眉头轻皱了一下,转头,不解的看着轮椅少年,冷漠的说道:“你想问什么?” 冷漠少年又往回走了两步,一脸好奇的看着轮椅少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希望她可以得到幸福,那么……现在呢?你希望她有什么样的结局?” 轮椅少年一怔,瞳孔猛的缩了一下,然后抬头,冷冷的看着轮椅少年,问道:“你究竟要怎么样?你要对她做什么?” 冷漠少年却伸手,轻轻拍在轮椅少年的肩膀上,一脸安慰的神情,看着轮椅少年,叹息一声,道:“我会对她做什么?我想对她好都来不及呢!我只是奇怪你的心思而已,很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怎么想。” 轮椅少年躁动的心,莫名的沉默下来,蹙着一双浓眉般的眉头,真的陷入了深思。 冷漠少年眸光落在轮椅少年的脸上,一脸的认真,半晌,才淡淡的说道:“你是希望她带着东陵曼的骨灰去隐居,还是跟东陵绝回到皇宫中,继续跟皇宫里那一群女人争风吃醋,或者说……你希望她跟西门风华去西柳国,享受他的万般宠爱?” “你休想!”轮椅少年猛地抓紧扶手,整个身子都“腾”一下串了起来,一脸阴历冷漠的看着冷漠少年:“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不会得到的,西门风华!” “呵呵呵……”冷漠少年本就是西门风华,他见轮椅少年这般的愤怒,竟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就像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一般,笑的无法停歇,笑的前俯后仰! 忽然。 他的笑容却停了下来。 深邃的眼瞳,带着一种让人畏惧的神色,冷冷的看向身旁坐在轮椅上的可怜少年:“你真好笑。以你这样的人……只能够永远跟在本宫的身边,也只有她跟在本宫身边,你才能够时常见到她,不然……你这一辈子,连看一眼她,都是奢望。” 轮椅少年死死的咬紧牙齿,额头的青筋都跟着爆了出来,无比幽怨的看着冷漠少年,心中说不出的愤怒! “别生气……”西门风华撤开拍在少年身上的手,轻笑一声,冷漠一笑,道:“记住本宫的话,努力完成我让你做的事情,那就足够了,明白吗?” 轮椅少年一双瞳孔幽深无比,充满恨意的看着西门风华:“如果我有了双腿,一定会第一个杀了你!” “呵,呵呵呵……” 西门风华仰头大笑,却不再理会轮椅少年,而是施施然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等他的脚步声远去,轮椅少年才渐渐的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一丝冷风吹了进来,似乎将轮椅少年的郁闷一扫而空。 他叹息一声,推动手下的轮椅,正欲离开,却听到身旁香风一闪,一个黑影落了下来,眼前,站着一个绝美的女子,女子一双湛蓝的瞳孔在月色下泛着幽幽光泽,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轮椅少年。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湛蓝的瞳孔上,带着一抹无比得意的笑容:“你竟也会有这么一天……” 轮椅少年眸光猛的一黯,冷道:“蓝沁,你是不是以为,现在连你也可以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咯咯咯……” 蓝沁一怔,忽然无比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来,我从来就未将你放在眼里,怎么你以为我以前就怕你么?” 轮椅少年脸色一冷,却是一言未发。 “很多年以前,我就告诉过你,告诉过你不受伤不难过的法子,告诉你看清楚一些坏人的本质,那时候你不信,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现在落得如此下场……总该相信我了吧?” 蓝沁上前一步,一双湛蓝的瞳孔发出潋滟的光泽,她笑嘻嘻的凑近轮椅少年,唇角的笑容无比浓郁:“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执着,我更好奇……你的心里,到底有多痛?你知道吗?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我一点都不同情你,只是心里觉得你可笑,从最开始,你若是听我的话,又怎会变成今天这样?” “闭嘴!” 轮椅少年忽然厉喝一声,一道疾厉的掌风袭向蓝沁,蓝沁脸色一沉,本能的往身后轻点脚尖,身子飞快的离开了轮椅少年,落在安全距离! “你对我生气,又有什么用?”蓝沁拍了拍凌乱的衣衫,怒极反笑:“我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跟随主人他,一辈子最大的夙愿就是让东陵绝和东陵曼无比的痛苦……现在,池木木的腹内被主人种了虫卵,东陵曼在黑暗森林的事……让池木木伤心欲绝,我亦算是成功了一半!” “你,你说什么?”轮椅少年眼瞳猛的一怔,冰冷无比的看着蓝沁。 他的眼神虽然冰冷,可是蓝沁看的出来,那里面有着无比恐惧和害怕。 他现在的心里,一定害怕极了。 想到此处,蓝沁不禁笑的更加开心了:“怎么?主人没有跟你说吗?” 轮椅少年脸色一沉,冷道:“蓝沁,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样,以我的身手,想要杀了你,绝对不会太难,哪怕……我坐在轮椅上!” 轮椅少年说的很认真。 蓝沁知道,他一定不是开玩笑的。 想了想,蓝沁上前一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并不是怕你。我现在是主人的得力助手,如果你杀了我……只怕你自己也落不了好下场。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却不舍得死,因为……你不想看到那个贱女人受苦,对吗?” 蓝沁道中自己心思,轮椅少年唇角抽搐了几下,不置可否:“那你要说吗?” 蓝沁点头,道:“不妨告诉你吧,想来主人也不会在意我告诉你,不然不可能不交代我的。” 轮椅少年眉头一拧,冷道:“你且说说看。” 蓝沁缓步走到轮椅少年身旁,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她的体内,被主人种了虫卵,那虫卵有剧毒,若是不催发,便安然无恙,若是催发……一定是喝其血,嗜其肉……如果她的孩子未出生,也会受到殃及……而东陵绝,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今日来,才会对她态度反常,你想想……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违背主人的意思吗?” “我……”他沉默了,心中深深的颤抖起来,牙齿咬的紧紧的。 “别想着为了她受这样的苦,你就要杀了主人。一旦杀了主人……她这辈子都不会有救了!”蓝沁终于走到轮椅少年的身旁,忽然凑到他的耳边,一字一顿,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比的恶寒心惊。 “你……你们……”轮椅少年大怒,眸光血红而又愤怒的看着蓝沁。 蓝沁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和冰冷,然后一步步的后退,唇角,忽然荡上一丝笑容。 轮椅少年忽然张嘴,“哇”一口吐出一口鲜血。 “你大病初愈,千万不要太过激动了。”蓝沁转头,笑容满面的看向轮椅少年,那样的笑容,却是何其的恶毒:“不然……只怕你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 说罢,笑的花枝乱颤,离开了此处,只留轮椅少年一人在此…… 夜风如水。 这样的夏季,他却如坠冰窖。 本来强壮的背影,不知道为何,此刻看上去却无比的萧条。 他眸光幽深看着窗外,忽然淡淡说道:“上苍应该让我死,既然活了下来……我就不要再做一个好人。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能够得到你,让你在我的身边,不离开我的视线,我方能够放心。”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夜风一吹,就消失不见。 半晌,他垂头,本充满绝望的眼瞳,忽然变得冷漠无比:“那么……我再也不会顺着你的心思,因为除了我,再也不会信任任何人……” 这一夜,池木木都睡得极不安稳。 睡梦中,总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叹息在耳边,总有一双幽幽的眼瞳在凝视着她。 她想醒来,却不停的做噩梦。 梦中是一些杂乱无边的情节。 她似乎总是在不停的被迫害,似乎总有人要追杀她。 她想要逃离,如何努力,却不得逃离。 而这些人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她,而是她手上的东西。 她手上有什么东西? 第25章 主人饶命 不过是东陵曼的骨灰而已。(.好看的小说) 死死的抓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盯着一双黑眼圈醒了过来。 “主子醒了?”清水端了洗漱用的东西进来,见池木木一脸青黑,颇为心疼道:“主子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现在可是不舒服了?” 池木木点点头,叹息一声,道:“你去看看东陵曼的骨灰没事吧?” “主子放心,早上去打扫过了,没什么大问题。” 池木木点点头,叹息一声,道:“那就好。” 她接过清水递过来的丝帕,喃喃说道:“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清水笑道:“主子是怀了身孕,在胡思乱想呢。” 池木木伸手,不由轻轻抚向腹部,叹息一声,道:“是啊,早上皇上过来了吗?” 清水摇摇头,道:“皇上大清早就被西门太子邀请走了。” “西门太子?” 忽然的,池木木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转头看了清水一眼,不解道:“请皇上过去做什么?” “今天不是还有酒宴吗?在酒宴之前,西门太子说,有些话要跟皇上说!”清水道。 池木木点点头,心道,西门风华只怕是要跟东陵绝谈交易,让他快点拿到自己的手镯吧。 “叽,叽叽。” 正想着,袖子里的小东西拱了两下,池木木一下回过神来,笑嘻嘻的从袖子里将小胖掏出来,道:“小胖,你怎么了?” “叽叽,叽!”小胖在池木木的袖子里跳了两下,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无从说起。 “怎么回事?”池木木有些疑惑的看着小胖。 “叽,叽叽。”小胖指了指清水。 池木木转头,看了清水一眼,道:“清水,你先出去吧,小胖似乎有事情要告诉我。” “是!”清水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出去。[] “到底怎么了?”清水关上门,池木木便看向小胖,细心的问道。 “叽叽。” 小胖在池木木怀里蹦了几下,见清水出去,似乎异常兴奋,然后跳跃两下,胖身子飞快的从袖子里钻出,又钻了出来。 钻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根奇怪的药草。 “这是什么?”池木木奇怪的问道。 “叽!” 小胖指了指那药草的花朵,指了指池木木的嘴巴,又指了指叶子,然后指向窗外的某个方向和天空。 池木木思索了半晌,道:“你让我吃这朵花,是吗?” “叽!” 小胖点头。 “你让我把这药草的叶子和根茎给别人吃,对吗?”池木木又问小胖。 小胖连连点头,飞快的指着某一个防线,又指着天空。 “你是说……给池映月吃?”池木木忙问,小胖忙不迭的点头。 池木木恍然大悟,一脸惊讶的看着小胖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花朵是好东西,可是叶子根茎却又剧毒是吗?” 小胖点头。 池木木拿着那小小一株小草,共有欺骗尖尖的叶子,叶子周围有一圈小小的锯齿,根茎呈紫红色,看上去颇为诡异,而那花朵,却是粉白相间的颜色,很是好看,有淡淡的清香,花朵不大。 这株药草,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池木木想起什么,再看向小胖,小胖已经挣脱她的手,飞快的往那边跳去,捧起一本书,拼命的翻了两下,然后伸出粉嫩的舌头,做倒塌状,一副假死的模样。 电光火石间,池木木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一般,一脸诧异的看向小胖,道:“啊,是了,《唐门绝技》,我好像在这本书里看到过这种植物的介绍。” “叽叽!”小胖忙一脸兴奋的点头。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努力的思索起来。 小胖似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在一旁安静的守着,很乖,没有出声。 沉默了半晌,池木木才恍然想起,这草名为断魂草,花朵有奇效,尤其对女人病非常有效。 就算没病,吃了也能够养颜美容,对皮肤和精神状态都非常有用。 可这花朵好,茎叶却含有剧毒。 这茎叶制成汁液后,只要一滴混在茶水食物中,食下之人,昏沉欲睡,查不出病因,只觉得瞌睡,偶尔还会伴随呕吐耳鸣,一月之后,若无解药,肠穿肚烂而死。 而这断魂草的解药,也是非常巧妙的东西。 池木木看了半晌,奇怪的说道:“这个东西给池映月吃,确实非常合适。” 她想了想,对小胖道:“小胖,我制成毒汁,你找机会放进池映月的茶水里,可好?” “叽!” 小胖一脸肯定的点头。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收好这东西,叫清水进来给她梳妆打扮,简单用了早膳后,最后一天的宴会时间差不多也到了。 池木木今天只让清水在脸上涂了一层珍珠粉,未涂胭脂,加上昨夜未睡,眼睑下面一片青黑,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等她到了琉璃殿后,众人见她一脸憔悴的样子,皆是吓得不轻。 “木木这是怎么了?”东陵绝刚一扶池木木坐下,南宫辰逸就连忙问道,西门风华也是一脸询问的神情。 池木木道:“昨晚我院子里出了些事,晚上没睡好,一直梦魇。” 南宫辰逸道:“那你可得好好休息。” 池木木勉强笑笑,道:“我坐会儿就走,不扫你们的兴致。” 南宫辰逸点头,忙让厨房给池木木上了血燕炖鸡肉,池木木勉强吃了两口,就称不舒服,退了下去。 期间,西门风华的眼睛一直随着池木木,池木木只作未觉,她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西门风华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回了休息的殿内,池木木便迫不及待的提炼了药汁,吃下了那朵花朵,将药汁装进小瓶子里,只等着夜幕降临,再让小胖将药汁送到池映月那里。 练完药汁,本就累了,加上昨晚没休息好,池木木沾上枕头,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下午醒过来,吃了晚饭洗漱后,天色就黑了下来,清水派去的人送来消息,说是池映月已经回了寝宫歇息了。 机会来了。 池木木眼睛一亮,交出小胖,小心交代一番,小胖两只小小的爪子捧着指甲盖大小的瓷瓶,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主子,小胖要去做什么?”清水看着小胖消失的身影,低声问道。 “去给池映月下毒!”池木木眼睛亮的惊人。 “给池映月下毒?”清水惊讶:“她不会发现吗?” 池木木摇头,道:“无色无味,阿奴那样的角色都很难发现,池映月那个半吊子更是不可能。” 清水点点头,眉宇间隐约有些不安,池木木安慰道:“放心吧,小胖那么机灵,就算她发现了有毒,也不会怪到我们头上的。” 清水松了一口气,点头道:“这倒是,小胖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边池木木在静心等待小胖的到来,那边西门风华的宫殿里,却是异常的冷漠。 “主人饶命,都是小人不好!” 蓝沁跪在地上,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娇媚的脸颊吓的惨白,垂头,不停的给西门风华磕头求饶。 “你现在知道怕了?”西门风华眼神幽暗,半晌才冷冷说道:“本宫用的到的人,你却用言语激怒,让他逃走,你说说看,本宫真能这么饶了你么?” 蓝沁咬着唇,怎么都想不到,那轮椅少年会因为她短短几句话,竟然逃走。 蓝沁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抬头看了西门风华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或许……或许还能抓到他也不一定呢!” “真的能吗?”西门风华脸色一沉,道:“早上才发现他消失,现在已经一天一夜了,你觉得还能找到他吗?他人在哪里?往哪个方向逃走了?” “这,这……”蓝沁吞吞吐吐,湛蓝的瞳孔不停的转动,显得极为害怕。 “混账东西!” 西门风华袖子猛的一扫,旁边的茶盏落地,摔得粉碎:“本宫不告诉他实情,自有我的道理。他本就是个没有腿脚的人,心智跟常人已经不一样,你那般刺激他,只会让他走极端!蠢女人,女人果然坏事,上次东陵绝那边,因为你感情用事想报私仇……也差点误事,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呢?” 西门风华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 蓝沁愈发的害怕,全都都在瑟瑟发抖,就像正在经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一样,全身都因为害怕而颤抖起来。 “主人饶命,念在蓝沁跟随多年,请主人饶命……” “饶命?”西门风华眉头一挑,道:“你让他走了,害的本宫损失惨重,失去一大助力。你知道,本宫从不养无用之人,你说说看,你还有什么用处,值得本宫留下你?” 蓝沁愈发的恐惧,全身都在瑟瑟发抖,显得害怕极了。 她苦思冥想,多想说出一个完美的借口来,可是当时却无比的害怕,怎么都想不到合适的借口,她的思绪全被恐惧占满! 忽然,撇到西门风华身旁的阿奴,像是见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忙跪行至阿奴身边,抓住阿奴的裙摆,喃喃说道:“阿奴,救救我,你帮我说几句好话,我们好歹共同经历了几次生死,求求你了……” 阿奴蹙了蹙眉头,轻轻抬脚,将蓝沁踢开,然后似想起什么,忽然转头,看向西门风华,还未开口,西门风华就道:“阿奴,你知道本宫的性子,莫要连累了自己。” 他的声音冰冷无比,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 第26章 你敢 阿奴身子一颤,却不害怕,抬起一双清澈的瞳孔,眼睛里,闪烁着一抹奇怪的光芒,道:“阿奴炼制了一种新的虫卵,正好没有实验者,既然蓝沁她想活着……活着可以将功赎罪!” 看着阿奴的神情,蓝沁忽然一怔,满脸惊恐的往后退去。 “怎么?不愿意么?”阿奴带着笑容,年轻的脸庞,看不出一丝的恶毒,理所当然的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蓝沁,道:“如果你想活下来,这是唯一的机会,你想想吧。” 西门风华也不说话,接过丫鬟上的茶盏,轻轻撇开浮沫,喝了一口,才淡淡的问道:“怎么样?” “好,我同意!”蓝沁似下了极大的决定,抬起头,眸光死死的看着西门风华。 “很好!” 西门风华满意的点点头。 池木木的寝宫里,她却是一脸的愁眉苦脸。 “主子,小胖怎么还没回来?它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池木木站在窗外等候,清水走过来给她披了一件薄外套,低声问道。 池木木一点都不冷,手心里面全是汗,推开清水的衣裳,道:“走,过去那边看看。” “现在去池映月那边吗?”清水惊讶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点点头,道:“对。这么久了……只怕真有意外,不去看看,我不放心。” 正说着,窗外忽然飞进来一柄飞刀。 池木木和清水同时侧头,那飞刀钉在柱子上。飞刀下面,是一张写着汉字的字条! 池木木蹙眉,正欲再问,却见清水一脸神秘的将池木木护在身后,谨慎的看了看窗外,道:“外面或许还有刺客,主子要一切小心。” 清水纵然武功不如花穗高,可是比起普通的人,却要厉害许多,而且常年呆在东陵曼的身边,警惕性和聪明细心,自是旁人不可比的。 池木木虽然心中好奇,却也没有坚持,当下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 清水点头,侧身往窗外看了半晌,却发现那射飞到的人影远去后,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看来,只是有人为了来传话的,并不是为了拿飞到。”清水眉头紧了紧,转头看向池木木,一脸严肃的说道:“主子在这里等着,我去拿那纸条过来。” 清水是怕万一外面是刺客,故意等着这一切伤害池木木,当下也不坚持,点点头,道:“你一切小心。” 池木木点头,不再言语。 清水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半晌都未见动静,松了一口气,飞快的取下飞到,拿过上面的字条,递给池木木,道:“主子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池木木点点头,既然外面没有刺客,那么射飞刀来的人,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给池木木传达一个信息,说白了,就是为了过来送字条的。 不知道为何,池木木的心莫名一紧,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池木木飞快的展开手上的字条,只见上面简短却又帅气的写着一行字:若要你的肥松鼠无事,速来南宫门口的小花园相见。 这字迹是整齐的汉字,却看不出是出自谁的手笔,池木木眉头稍稍一拧,就听一旁的清水说道:“南宫门的小花园据说是种植药草的重地,普通人进不去的。” “种植药草?”池木木奇道。 这些天,清水和花穗闲来无事都会打听南翼皇宫的情况,当然,这其中,康宁也帮了不少忙。 清水点点头,道:“对,听说里面有不少奇花异草呢。”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愈发的奇怪,道:“如此说来……那约我的人应该就是池映月了。” 清水攒紧眉头,思索了半晌,才轻轻的点点头,道:“想来是的,除了她,还有谁需要药草,又能随便进去。” 池木木想了想,道:“也不排斥有心人想要在那里跟我碰面,只是……池映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清水眉头一拧,道:“既然如此,主子还是别去了,说不定对方埋下什么陷阱,非常的凶险。” “不行。”池木木肯定的摇摇头,道:“对方既然能够抓住小胖,想来不简单,我若不去,小胖岂非有危险么?” 清水愈发的担忧,道:“主子,若真是如此的话……您去了不就更危险吗?” 小胖何其聪明?而且非常的灵活,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抓到它,甚至摸一摸它的皮毛都不太可能。 只是这人既然能够将小胖抓住,起码就证明了他非常的厉害,至少让池木木是有些意外的。 “危险我也要去,只是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池木木沉着脸思索了半晌,转头对清水道:“你不必跟着我,只让暗人尾随即可,如果一刻钟内没有暗人过来回报,你……就去通知东陵绝。” “皇上?”不知道他们已经讲和的清水有些惊讶。 池木木点点头,道:“我腹内有孩子,他多少会看在孩子面子上出手,你放心吧。” 清水点点头,道:“主子小心。” 池木木换了一件黑色的夜行披风,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外面走去,很快,她的身影就融入夜色之中…… 一路上,池木木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和行人,尽量挑了没人走的路行走,往纸条上指定的方向行去。 今夜的夜色异常的沉闷,闷热的让人几乎快要窒息,天空乌压压的,不知道是为了应证池木木此刻不怎么愉悦的心情,还是天空真的快要下雨了。 池木木叹息一声,看着天空的月色,擦拭了额头的汗水。 是因为她走的太快了吗?为什么会那么热? 她松了松绑着脖子的袋子,彻底的意识到,仲夏真的已经来了。 池木木脚步匆匆,周围却异常的安静。 南翼国的皇宫治安本就严谨,加上南宫辰逸是新帝登基,巡逻就更加的严密,到处都没有声音,只偶尔有蝉鸣鸟叫传来,愈发显得诡异般的安静。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目的地,停在原地。 她躲在一颗大树的后面,身上又穿着漆黑的夜行服,娇小的身影,根本无人发现。 她不敢轻举妄动,约她出现的人,最可能的就是池映月,又或许是别人。 不管是谁,她都不能让小胖出事。 她要停在这里,仔细的观察清楚周围的情况。 这个人,既然能够轻易的将小胖抓住,一定没有那么的简单。 她等候了一会儿,发现附近安静的很,亦没有那种可怕的杀气,思索了片刻,看刚刚远去的一队巡逻侍卫,轻轻颔首,脚尖一点,灵巧的身子跃上墙角,躲在一处大树的巨大树枝下。 这小花园的一个角落里,有一颗巨大的槐树,槐树高大茂密,一支宽而长的树枝延伸而入,刚好将那处的围墙给遮住。 池木木将身形隐在树枝下面,放轻呼吸,仔细的看着下面的一草一木和动静。 里面安静的诡异,根本没有池木木想象中的埋伏和陷阱,只有北边的角落里,那里有一张老旧的椅子,大约是给这里的花匠准备的,而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同样身穿夜行衣的窈窕女人。 若不是女人头上的一根碧玉簪子闪动耀眼的光芒,池木木根本发现不了。 池木木没有立刻跳下去,而是谨慎的查看了一下女人周围的情况。 不是观察有没有陷阱,而是想看看有没有小胖的踪影。 奇怪的是,周围安静的很,哪里有一丝丝小胖的身影,安静的就好像只有这一人似的。 池木木蹙紧眉头,对方约她,难道没有将小胖带出来吗? 犹豫了片刻,池木木想,就这么等在这里,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现身相见吧! 想到此处,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情绪,然后一脸镇定,缓缓落在了对方的面前。 她落下,对方便抬起头,毫无悬念的,这个女人果然是池映月。 池木木当场沉下了脸,冷冷的看着她,道:“你抓了小胖么?” 池木木一落地,池映月便抬头,娇媚的一张脸颊,云淡风轻的看着池木木,而后轻轻的点点头,丝毫都不否认:“对,那又如何?” “你约我来,就是为了炫耀的吗?说吧!”池木木莫名的往后退了一步,池映月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寒意,让她心中隐约不安。 “炫耀?你以为我是为了炫耀么?” 池映月先是一愣,随即一脸讽刺的笑了起来,冷冷的说道:“你让那个小畜生来给我下毒,陷害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真以为我那么笨,你自己就那么聪明,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吗?” 池木木蹙着眉头,半晌才道:“看来,你变聪明了,我似乎有些低估你了啊。” 对于池木木这句明显是讽刺的话,池映月丝毫也不介意。 只是勾起唇角,冷冷的哼了一声,犀利的眼神,就像一条毒蛇一样瞪着池木木,半晌才低声说道:“你还想不要想那只笨松鼠了?” 池木木眉头一冷,道:“小胖在哪里?” 池映月笑容愈发浓了:“我知道,这只松鼠是你手镯里的灵兽,对么?” 池木木愣着一张脸,不置可否的看着池映月。 池映月思索了半晌,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真切了,半晌才低声说道:“不管什么原因,都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说!”池木木冷道。 “这只灵兽如今已经被我制服,在我手上,如果你想要它安然无恙,只需交出一样东西即可。”池映月眸光里一闪而过一丝兴奋,贪婪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眉头高高挑了起来,仰头,一脸深邃的看着池映月,半晌,才不禁冷笑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你想要我手上这根手镯?” 池映月缓缓的点点头,脸上笑容一滞,说道:“你很聪明啊。” 池木木沉着脸,道:“休想。” “那你就是不想要那只灵兽了?”池映月眉头一挑,冷冷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脸色一沉,道:“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池映月笑容愈发的浓郁笃定了:“你想要至我于死地,我不过是想要你手上的一根镯子而已,你这都不舍得吗?你若不肯,这只笨松鼠必死无疑,你带着手镯,无人给你去取里面的东西,那手镯也不过是个装饰品而已,不如给我,这样既保了笨松鼠的命,手镯里的资源也不会浪费,岂非更好?” 第27章 你明白吗 池木木在池映月说话的时候,只是沉默不语,心中不停的在冥想,呼唤着小胖的名字。 小胖跟她多少是有心灵感应的,如果小胖就在附近的话,她一定能够发现。 只是她很好奇,池映月是如何发现小胖,并且将它抓住的。 小胖那么灵敏,她要让小胖安静,唯有将它弄晕。 如此说来,一定是她先抓住了小胖,然后将小胖毒晕,甚至打晕。 池木木脸色一变,想了想,缓缓点头,道:“可以。” 池映月眼睛一亮,满是贪婪的神色:“当真?”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们人人想要这根手镯,我其实并不知道这根手镯里,到底有多少隐藏的能量,不过有句话我要奉劝你,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你强求是没有用的,财富还是要靠自己一点点的争取。” 池木木说着道貌岸然的话,自己都有些敬佩自己,然后点点头,对池木木说道:“不过……我要先看看小胖,确保它是安全的才行。” 池映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池木木半晌,才轻轻颔首一笑,道:“其实你想多了,你想啊,我也需要这小兽进去帮我取手镯里的动向,我又怎会真心伤害它呢?你现在跟它相见,万一你玩什么花样……我招架不住,所以……你还是怪怪将手镯交出来的好。” 池木木面色一冷,道:“不行,我必须要先见到小胖才行。你这个女人狡猾多段,你拿到手镯后,小胖就会变成另一只灵兽!” 池映月惊疑不定的盯着池木木看了许久,道:“果真如此?” 池木木点点头,道:“我只是想见见小胖而已,如果你不愿意,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小胖都是一个死,我为何要将手镯给你?” 池木木态度非常的强硬,说完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池映月眼神一乱,见池木木真的要走,忙起身焦急的说道:“等会,等会!我同意你便是!” 池木木回头,满意见到她脸上的焦灼,飞快的隐下了眼中的笑容,道:“小胖呢?” 池映月一脸不敢的瞪了池木木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身子,捣鼓了半晌,才转过身,转过身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银灰色的毛茸茸的东西,正是小胖是也。 池木木脸色倏地一沉,冷冷的看着池映月,道:“小胖为什么不会动?” 池映月眼神一冷,冷冷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自然不会动,这小兽如此狡猾,我给它喂了一些迷昏药而已,没有大碍,你放心吧!” 池木木上前一不,摇头道:“不行,小胖一动不动,我怎么确定它的生死?” 说罢,手一挥,一股透明无味的气流悄悄的飘散了出来。 池映月听了池木木的话,脸色也跟着一沉,谨慎的后退了一步,冷道:“我已经说过了,又岂会骗你?这小兽确确实实是中了迷魂药,我还需要它,又岂会让它死?” 说罢,池映月手一缩,随手将小胖塞进了袖子里,冷冷的看着池木木,道:“见也见过了,快点交出手镯来,休要玩花样了,不然……这笨松鼠马上就会死在你面前。” 说罢,她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指,迅速的攀上小胖的脑袋。 池映月只要稍稍用力,指甲嵌入小胖的脑袋里,小胖必死无疑! 眼神一阵的幽暗,池木木思索了半晌,才缓缓的点点头,半晌才低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想来你为了取得手镯里的宝物,也不会伤害小胖的。” 池木木说罢,轻轻的上前一步,然后深吸一口气,做不舍状,道:“手镯给你了,不管小胖下一次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要好好待它这个手镯,你也要好好保管……” “少废话!”池映月眼睛冒光,对于池木木的碎碎念,早已经没了耐心,也跟着上前一步,贪婪的盯着池木木手里的镯子,催促道:“快,快一点。” 池木木点点头,一副焦急而又笨拙的样子,半晌才轻轻的点点头,道:“好,我给,我给你,你稍等一下。” 池木木这个模样,一直以来蠢笨的深入人心的形象倒起了作用,并没有让池映月怀疑,反而是一脸兴奋的看着池木木。 忽然。 池木木倒退一步。 疾声喊道:“小胖,快点!” 话音刚落,一只可爱的,圆滚滚的小松鼠,飞快的从池映月的袖子里弹了出来,身子灵巧的就像一颗被扔在地上又弹起来的气球。 “叽!” 小胖一下就落在池木木的肩头,虽然没有平时灵敏,可是也足矣让池映月反应呆滞! “怎,怎么回事?怎么会?”池映月后退一步,还未反应过来,池木木解手镯的指甲轻松一弹,一颗褐色的药丸随之射出,一遇到空气,立刻化成一阵粉末,直袭池映月的嘴唇。 她忙收敛嘴唇,后退一步,鼻子却本能的吸了一口气,一阵奇怪的味道传来,她的脸色阵阵巨变,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池映月猛的后退一步,反应过来之后,是一脸惊恐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连续后退几步,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了:“既然小胖不能将断魂草下到你的茶水里,那么……就给你下一种比价普通的药好了!” 池木木猛地收敛脸色,神情变得无比的冰冷:“这是著名的毒箭木,见血封喉!” 池映月脸色一阵的巨变,看着池木木,半晌都回不过神来,眼睛里有莫名的恐惧:“你……你不怕四哥他,他……” 见她这般吞吞吐吐,话都说不完整一句,池木木脸上缓缓渡开得意的笑容,冷冷的说道:“不过,我在里面加了一些东西,改良了一下,不会那么的霸道。” 池映月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不过片刻,却又一脸谨慎的看着池木木,道:“不过,你会那么好心么?这毒药……到底有什么功效?” 池木木唇角笑容荡漾,道:“本来么,你乖乖吃下小胖给你送去的毒药,安然无恙,可是……你偏偏不肯,还要伤害小胖。小胖是我的命根子,就跟我的家人一样,你伤了它,我又怎会就此作罢?” 说道此处,池木木脸色倏地便冷,池映月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担忧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这毒药……” 她话没说完,本就沙哑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沙哑,不由的捏住咽喉,就像本就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咽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额头爆出青筋,双眼隐约往外鼓了出来,一副难受的神情。 见她这般模样,池木木丝毫都不觉得同情可怜,反而觉得这个女人是罪有应得。 当下冷冷的上前一步,道:“池映月,是你先得罪我的。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你假冒我的身份,让东陵曼惨死在巨蜂的袭击下尸骨无存,现在又伤害小胖,你一次次的触及我的底线,我……再不会手软。” 池映月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有丝后悔,大约是后悔自己疏于防范,一双眼睛,隐含着无比的冰冷,怨毒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脸色倏地阴冷,毫无温度的盯着池映月,冷冷说道:“不管你心里多么的不愿意,总之……你今天疏忽,吃下了我的毒药,必死无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都不会给你解药的。而且……要不了几天,你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将会失去一切,你在意的身份,你所隐瞒的一切,所有的所有……” 池木木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阿修罗,精致的脸颊,带着一抹池映月从未见过的冰冷,那般的仇恨。 池映月的心重重的一颤,忽然觉得,自己得罪这个女人,跟这个女人成为宿敌,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 “你……你觉得你会成功吗?四哥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你的!”池映月阴狠的看着池木木,冷冷说道。 “那么,我们就拭目以待,等到时候再说吧!” 池木木猛的上前一步,冷冷凑到池映月的跟前,一字一顿冷漠说道:“记住了,这个天下,永远都只有一只凤凰,从一开始……凤凰同生就是个错误,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在你对我下手的那一刻,在我看着东陵曼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刻,不管为了任何人,我都不会原谅你!你以为小胖真的会昏倒吗?你以为小胖会中迷魂药吗?它既然是灵兽,又怎会连这小小的东西多抵抗不住?我不过在空气里扔了一点薄荷粉,它马上就能醒过来,呵呵,呵呵……” 池木木放声笑了两声,猛的后退一步:“池映月,你记住了,当你处心积虑让别人上当,欺骗四哥的时候,就该想到你自己的下场,绝对不会太好的!” “你!”池映月恨极,本想怒骂两句,奈何本就沙哑的喉咙愈发的疼痛,就像火烧一样,让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或许,也是因为心中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让她根本说不出来。 “叽叽!” 小胖在池木木的肩头,对着池映月得意的跳了两下,池映月本就怒极,见到小胖这个嚣张的模样,忍不住磨牙,心中愈发的愤恨。 “好戏,已经开始了。”池木木眸光幽深盯着池映月,一步步的往后退去,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然后,不待池映月反应,脚尖一点,消失在夜色之中。 池木木回去的时候还是很小心,从小道里面走,抱着小胖,心里一阵的后怕。 在躲侍卫的时候,池木木躲在一座假山后面,小声的对小胖说道:“小胖,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是不是……她用网抓住你的?” “叽!”小胖点头。 池木木叹息一声,半晌才低声说道:“池映月已经对我这边起了警觉,这个女人更是留不得了,小胖,以后你要多多小心,不要随意出现。你现在还不够强大,别人想要手镯,抓走你,或许是一个很好的途径,你明白吗?” 第28章 根本来不及发现 “叽,叽叽。”小胖见池木木说的认真,先是点点头,然后又保证似的“叽叽”叫了两声。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听着那边巡逻的侍卫远去的声音,松了一口气,抱着小胖,小心翼翼的正预出来,左右环视了一圈,正预备离开,却见另一端的假山上,走出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眉头一蹙,本能的停下了脚步。 这个身影为何那么熟悉? 好像是认识的熟人啊! 池木木屏蔽呼吸,示意小胖安静,然后躲在原地,静静的观察。 一来是怕被发现,二来,也想看看这个熟人到底是谁!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那个鬼祟的身影转过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大约也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跟踪,神情分外的小心谨慎。 只是,那个人转过侧脸的时候,池木木却一阵的惊讶,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人,竟然是杨威!东陵曼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在浇灭巨蜂和黑暗森林时,出了大力的人,现在正跟着池木木! 他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池木木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被安排在花穗的岗位,正在她的寝宫附近保护着,最多也只是被清水告之跟踪保护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看着杨威那鬼祟的表情,直觉告诉池木木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没那么简单! 池木木压低呼吸看了看左右无人,便悄悄的走过去了一些,跟的杨威更紧了。 杨威走了几步之后,似乎挑到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然后又往四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圈,最后,在某一个位置上面,小心翼翼的停了下来。 池木木立刻站定,找了一个最近的藏身的地方,小心的躲了起来,观察着杨威的行动。 只见杨威弯腰蹲下,确认四周无人之后,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小布包,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小布包鬼祟的藏好,藏好之后,又小心的再次环视了一圈四周,一再确认无人之后,才似松了一口气,然后脚尖一点,矫健的身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池木木心中疑惑,杨威这鬼祟的样子,又在那假山的石头下面藏东西,分明是要给人送什么东西,或者传递什么信息。 怎么可能呢? 杨威这人性子非常的耿直,而且对东陵曼又非常忠心,池木木灭了巨蜂,烧毁黑暗森林之后,连那些破皮难缠的人都对池木木刮目相看,心腹不已,杨威更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那么在这个南翼皇宫里,还有谁会让杨威信服?还是杨威的演技太高,他本来一直都不是一个忠心的人呢? 池木木越想越觉得不妙,又等了一会儿,等到再一队巡逻的侍卫离开之后,便猫着身子,飞快的往杨威刚才藏身的地方飞去。 池木木落下,娇小的身影猫在假山石缝的中央,加上她又穿着夜行衣,只要她不动,就算别人从她身旁走过,也发现不了她的存在。 池木木颇废了一翻劲才找到杨威藏在石头缝下面的那个小布包,带着心中的疑惑,池木木小心翼翼的展开了那个小布包,她想,如果真的是出卖她的一些信息的话……她该怎么跟杨威坦白呢? 压下心中的千头万绪,池木木沉默着,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那个神秘的小布包,终于被池木木缓缓的解开了…… 解开那个布包的一刻,池木木彻底的反应不过来,愣怔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里面的东西,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彻底的反应不过来,完全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和言说。 这里面的东西,真的是杨威放在这里的吗? 杨威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发现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的影子,思索了片刻,将那小包小心的收了在袖子里,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小心翼翼的回了自己的寝宫。 “主子,怎么样了?” 池木木刚一回来,清水和花穗就冲过来,一脸焦灼的看着池木木问道。 池木木叹息一声,轻轻的点点头,道:“小胖回来了,池映月也被我下了毒。” “真的?”花穗和清水同时一脸喜色,最近几天花穗的气色都不大好,听了池木木的话,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气色也红润了一些。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道:“对。池映月若是敢乱来的话,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花穗轻哼了一声,冷冷说道:“这个女人如此恶毒,害的主子死的那么惨,让她吃点苦是最好的。” 池木木点点头,道:“料想她应该无法解除那毒药。” 那毒药可不是用《唐门绝技》里记载的东西配的,而是池木木在二十一世纪,自家的制药厂研制出来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若说阿奴那样的高手,或许钻研一段时间,还能够解出来,毕竟没有解不了的毒药,可是,不管怎么说,池木木相信,池映月那样的半桶水,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出解药的。 如果说时间长了,还有点难说,可是,池映月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只要等到那个人的出现,池木木相信,就算南宫辰逸不愿意相信她说的话,也不得不相信。 想到此处,池木木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花穗,问道:“杨威呢?你可看到他了?” “主子要找他么?”花穗蹙眉想了一会儿,道:“刚才还在外面呢,不知道这会儿上哪儿野去了!我还以为清水派他出去保护主子了!” 池木木摇摇头,道:“并没有。不过……你刚才说杨威又不知道上哪儿野去了,难道他经常出去野吗?” 花穗想了想,半晌才点点头,道:“其实也不是,只是最近两天,杨威感觉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 “哦?怎么说?”池木木有些奇怪的蹙起眉头,奇怪的看着花穗。 花穗道:“他似乎很忙啊,总是出去,而且每次出去都出去很久,回来的时候,要么很兴奋,要么很忧伤,我还跟清水说,杨威是不是看上了南翼国哪个宫女,所以自个儿在那儿兴奋呢!” “不会吧?”池木木蹙起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花穗。 花穗点点头,道:“真不知道,总之这小子跟平常不大一样,看他那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的样子,我还真是这么想呢。” “嗯,我知道了。”池木木点点头,道:“花穗好好休息,清水去叫杨威到卧房见我。” “是。”清水比较细心,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点点头,没有多嘴,而是去找杨威。 池木木进去不久后,清水就找来了杨威,去了池木木的卧房。 “清水,你先下去吧,我有些事情要跟杨威商量。”池木木对清水道。 她平时本就对杨威比较器重,加上杨威的身份和武功,池木木经常让杨威办一些事情,这些事情都不是清水和花穗能够知道的,清水便也没多怀疑。 门关上后,杨威挠了挠脑袋,有些拘谨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您找我小人有什么吩咐?” 杨威说罢,池木木抬头看了杨威一眼,眼瞳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探究的神色,只是却没有说话,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杨威,一直都沉默不语,只是慢慢的用茶盏的盖子撇着上面的浮沫,一直都没有说话。 见池木木这个样子,杨威有些心虚的转过头,只是那神色飞快的一闪而过,若不是池木木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根本来不及发现。 池木木越是云淡风轻的看着杨威,杨威愈发的不安,时间久了,杨威的神色就有些挂不住。 见这种威慑的沉默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池木木这才轻轻的笑了一下,看向杨威说道:“杨威,听说你最近几天挺忙的啊!” 杨威脸色再次闪过一丝异样,却不怎么敢直视池木木的眼睛。 “嘿嘿……主子是听花穗那丫头说的吧,小人能忙什么?只是在南翼认识几个朋友,所以最近出去玩了几次。” 他说罢,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呵呵的说道:“不过主子放心,您交代小人做的事情,小人从来都没有敷衍,全都完成了!” 池木木却脸色一冷,深沉的看着杨威,半晌才冷冷的说道:“你完成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但是你觉得,应该招惹南翼国的人吗?” 杨威大约没想到池木木会如此严肃,眼中滑过一抹诧异,然后收敛脸上的笑意,惊讶的看着池木木,吞吞吐吐半晌,才忍不住说道:“主子教训的是,是小人思虑不周,以后会尽量少的跟南翼国的人来往。” 池木木却不打算就此作罢,而是蹙紧眉头,盯着杨威看了半晌,才冷冷的说道:“你……结交了南翼国的什么人?几个?” 杨威又怔了一下,随即非常心虚的垂下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愿意说吗?”池木木脸色一沉,刚拿起的茶盏,又狠狠的盖了下去。 “不是不是!”杨威连忙摇头,盯着池木木看了半晌,才禁不住的叹息一声,道:“是主子思虑太多了,杨威不管结交的是什么朋友,绝对不会做出对主子不利的事情,更加不会出卖主子您的,主子您就放心好了!” 池木木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杨威,你这是不愿意说么?你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做的事情又会带来什么后果,这些事情,均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控制的,也不是我能够说了算的。” 第29章 看自己国家的实力 半晌,池木木才长长一声叹息,对杨威说道:“杨威,我知道你从最开始就不是跟着我,或许心中对我不服,但是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也是你的主人了,你背着我,在南翼皇宫的花园里面埋这样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池木木说罢,将手里的东西狠狠的丢了出来,丢到杨威的脸上。(.无弹窗广告) 杨威是个不善于撒谎的人,本来就憋红的脸颊因为池木木的话变得铁青,猛的抬头,诧异的看着池木木,半晌都反应不过来,大约是如何也想不到,池木木会真的就这样将这东西丢到他的面前吧。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么?”池木木冷冷的看着杨威。 杨威看着那洛到地上的小布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没话可说吗?”池木木眉头高高的挑了一下,冷冷的看着杨威,道:“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跟我交代一点什么吗?” 杨威脸色愈发的难看,盯着池木木,半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我……主子,小人我……” “杨威!” 池木木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那盖的本就不怎么稳当的茶盏,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杨威的脸色一变,膝盖不由自主往下一弯,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吞吐说道:“主子,小人,小人我……” “你怎么样?”池木木连连冷笑几声问道:“杨威,看你那般熟悉的动作,这样的通信应该不止一次两次了,我知道你心里觉得跟着我一个女人很不服气,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直说,你哪怕离开这里,像我辞行,也好过这样鬼鬼祟祟,我本很看重你,却没想到,你竟会做下这种欺主瞒上的事情,你可知道,我随时都可以当你是叛军处置?” 本就跪在地上的杨威将头埋到了地上,瑟缩发抖的声音都有些变了:“主人饶命,小人知道错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告诉我,这东西是给谁的,为什么要给这个东西?”池木木冷冷问道。 小布包里的东西,她根本就不能确认,只是有些怀疑,这是传递信号用的信物,上面只有一些奇怪的符号,根本就没有字,所以,池木木一时间也说不准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这些东西,一定会对她不利,一定是杨威用来通风报信的东西。 “主,主子……这,这是……”杨威吞吞吐吐,平时一个极其爽利的人,这个时候,却像变成了一个结巴一般,吞吞吐吐,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来。 池木木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抬头,眸光幽暗的看着杨威,半晌,才冷冷说道:“好吧,你既不愿意说,那就走吧。” 杨威一愣,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池木木一眼。 池木木轻轻颔首,点点头,道:“去吧,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 杨威猛抬头,眸光深邃,却又不敢置信的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点头道:“我既勉强不了你,你就回去好好想想吧,想到了,明日再来回我,若是不愿意说……明日再惩罚你!” “多谢主人开恩!”杨威颔首,深深的磕头了一个头,然后抬头,古怪的看了池木木一样,恭谨道:“主子,是杨威对不住您,不过杨威还是那句话,不管怎么样,杨威都不会出卖主子您,也不会将您的信息卖给任何人的。” 池木木蹙眉,欲言又止。 杨威又叹息了一声,点点头,道:“主子,那杨威就先告退了,明日再来跟你告罪。” 池木木厌恶的挥挥手,没有再说一句话。 杨威离开了,只是,池木木等着他明天早上再来解释,左等右等,却等不到。 到了第二天晚上,还没有见到杨威的身影。 池木木派人去了几次,想要找杨威,却都说杨威关着门,任凭如何敲,杨威就是不回答,也不开门。 池木木终于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让人撞门闯了进去。 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却带来一个让池木木万分惊讶的消息:“主子,杨威的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里面的行礼也被人匆匆收拾过,看来,杨威已经不在南翼皇宫,而是逃走了!” 池木木脸色猛的一沉,冷道:“里面的行礼被人收拾过了吗?” “是,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和财务,看样子,已经逃出去不少时间了,要让小人们去追吗?” 池木木怔在那里,半晌才摇摇头,道:“不必了。” “是!” 这人点点头,恭谨的退了下去。 花穗听见动静,立刻就走了进来,见池木木一脸不悦,连忙问道:“主子,怎么回事?杨威是犯了什么错吗?为什么会忽然逃走的?” 池木木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杨威做出这样的举动,我都有些奇怪。” 花穗的身子好了许多,也算得上的是行动自如了,听了池木木的话,走过来,好奇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为什么这么说?” 池木木一脸奇怪的说道:“本来好好的,他平时也没什么异常,只是忽然逃走……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主子,昨晚你见杨威的时候,跟他说说了什么吗?”花穗细细的回想了半晌,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我跟您说杨威最近总是出去玩,所以您生气了?” 看着花穗小心翼翼的样子,池木木不由叹息一声。 看来,花穗以为她昨晚几句无意的抱怨,让池木木教训了杨威几句,或许说的有些重了,杨威才自己离开了。 池木木摇摇头,一脸正色的说道:“并不是,昨天我出去赴约,去池映月手里救小胖的时候,发现杨威的一些秘密。” 花穗脸色一阵惊讶,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池木木,沉吟了半晌,才慢吞吞的问道:“主子,您是说……您发现了杨威的一些秘密?什么秘密?您确定没看错吗?” 池木木轻轻颔首,肯定的说道:“我知道杨威对东陵曼一向忠心,你跟清水也很信任他,只是……我发现他在传递一些什么信息,被我亲自抓到,本来我不想揭穿他,可是毕竟这是在南翼国,而且又是非常时期,我不想出什么意外,就将他传递那信息的小布吧给拿了回来,问他是怎么回事。怎知杨威也算固执,竟然不愿意说!” 池木木叹息一声,认真说道:“当时我就想,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他,就让他好好想清楚,怎知今天一天没见到他人,到了快傍晚,我便觉得不对劲了,怎知,他竟然已经逃走了,走了那么远!” 花穗脸色越来越惊诧,一脸不敢思议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肯定的点点头,道:“我想,杨威一定是没打算跟我交代什么,直接就逃走了!” 花穗脸色也越来越惊讶,沉吟半晌,才叹息一声,道:“主子,到底是什么秘密?杨威他……不像这样的人啊!” 池木木叹息一声,点点头道:“我也觉得杨威不像这样的人,只是……我确确实实亲眼看到,也亲自拿到,杨威自己也并没有否认。” 池木木脸色有些难过,冷冷说道:“我怎么都想不到,杨威竟然会出卖我们。” “主子,您是说……杨威在假山后面,放了一个小布包吗?”花穗似忽然抓到了重点,一脸惊讶的问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道:“对,你有什么发现吗?杨威最近跟你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 池木木眸光认真的看着花穗。 花穗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古怪,随即摇头说道:“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用这种方式联系,比较奇怪而已。” 池木木点点头,道:“可不是吗?我也觉得很奇怪!那小布包里没有文字,只有几个奇怪的符号,我想,他一定是在给人传递什么信息,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花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想了半天,才点点头,道:“确实挺奇怪的。” “花穗,你怎么了?”见花穗神情似乎有些古怪,池木木忍不住奇怪问道。 花穗忙回过神来,轻轻的摇摇头,道:“没事。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池木木点头,道:“确实挺奇怪的,我想……杨威一定逃走很远了,既然如此,我要抓他,只怕也难。” 说到此处,池木木长叹一声。 花穗连忙安慰道:“主子放心,杨威那人,我认识很久了,他不是什么奸逆之徒,想来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主子您的事情的!” 池木木转头,奇怪的看了花穗一眼,道:“花穗,真奇怪,你知道吗?杨威也这么跟我说,说不会伤害我,也不会出卖我的。” “是吗?”花穗道。 池木木点头,道:“杨威跟着我的时间不长,不过我心里认为,杨威确实不算太坏,既然如此……我就相信他一回吧。” 花穗道:“那主子现在有什么打算?” 池木木道:“最近这段时间,不管你跟清水,出门都小心一点就行了,记住,千万不要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让别人有机可趁。虽然我相信杨威,却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万一我的猜测错误,那么……” 池木木点点头,道:“主子的话,花穗都听进心里了。” 池木木松了口气,道:“天色不早了,今天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倒饿的很,吩咐人上菜吧,你跟清水一起过来吃。” 吃过晚饭后,池木木便洗浴一番,准备早点睡觉。 南宫辰逸的大殿连续庆祝三天后,接下来的时间,便是这些最高领导人每年在一起相互商议国事,另外签订一些合约,当然这些合约的内容谁输谁赢,都要看自己的口才和坚决,最重要的一点,也要看自己国家的实力。 第30章 闯了进来…… 所以,这些天来,基本上没有女人什么事情,池木木也乐的轻松。 给东陵曼上过香,擦过骨灰坛子后,池木木早早就睡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镯的原因,还是心里作用,当池木木知道这个手镯的神奇能够后,她晚上睡的都不怎么安稳。 一来觉得这手镯的力量太过神秘,二来,也担心晚上睡太死,别人来抢手镯,又或者说,趁她睡着了,来抢东陵曼的骨灰,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池木木今天是真的累了,迷迷糊糊刚要睡过去,就听见窗户一动,一道人影似乎闪了进来。 当下脸色一变,立刻警觉的睁开眼睛,手本能的摸向枕头下面,考虑着是要洒出一把毒粉,还是尖叫出声。 还未来得及动作,那人影已经飞快的逼到池木木面前,然后凑到她的跟前,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木木,是朕!” 听着东陵绝熟悉的声音,池木木松了口气,本能的放松下来,趁着月色,见那双晶亮的墨瞳已经靠近自己,东陵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床沿上,目光似要绞在池木木的脸上。 不知道为何,池木木心中一软,不由觉得脸上热热的,就像粗炼的人忽然见到爱人一般,爬坐起来,东陵绝立刻体贴的在她的后背塞上两个软软的枕头,让她靠的更舒服一点,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别动,朕就是来看看你。” 池木木点点头,压低声音问道:“没被人发现吧?” 东陵绝没立刻回答池木木的话,而是脱了小心,毫不客气的钻进了被窝里,一手揽住池木木,让池木木靠在他的胸膛,低声说道:“没被人发现,你放心好了。” 结实的胸膛,熟悉的味道,这种感觉,莫名的踏实,不由让她心一算,眼睛肿胀的厉害,眼泪似乎也要流下来了:“东陵绝,大晚上不好好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东陵绝叹息一声,抱池木木更紧了:“别跟朕闹了,都是朕不好,是朕对不起你。” 池木木眼睛更酸,感觉东陵绝的手,开始有些不规矩起来。 池木木伸手,忙一下拍住东陵绝的手,不满的嘟着最,说道:“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东陵绝的手顿了顿,却还是顺着柔软的肌肤贴着,并不放松,嘴里喃喃说道:“你说呢?朕这么久没见你,自然是……” “别闹了,怀着身孕呢。”池木木抓住东陵绝的手,正色说道。 见池木木这样,东陵绝竟真的松了手,认真打量着她的神色,半晌才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啊?” 池木木便将杨威叛变的事情轻声细语说了一遍,一来是没什么精神,二来,池木木是不想让外面的暗人和花穗听到什么动静。 两人冷战这段时间,东陵绝一直见识的都是池木木的冷言冷语,又何曾见过她这等温柔的样子,当即只觉得心里无限的舒坦,这软糯的声音,让他心中又是思念又是怜惜,当下不由手掌收紧,更加紧的抱紧池木木。 池木木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以为东陵绝又想不规矩,怎知,东陵绝却一脸正色,听池木木说完了,轻轻点点头,道:“这个杨威,我也见过他两次,不像是这种卖主求荣的小人啊。”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道:“人心叵测,我怎么也没想到,杨威也会有这么叛变的一天。” 看着池木木阴沉的脸色,东陵绝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半晌,才犹犹豫豫的说道:“你说的对,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杨威做这种事情,或许真的不是出卖你,而是有自己的苦衷呢?” “苦衷?有什么苦衷不能说?”池木木道。 东陵绝叹息一声,正色看着池木木,道:“很多时候,男人的世界没你们女人想的那么简单,就像朕也有许多不能让你知道的秘密,不是吗?” 池木木眉头再次蹙了起来,道:“就像你这次……也不能告诉我,是吗?” 东陵绝点头:“或许,他也是为了保护你呢。” 说到此处,东陵绝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道:“虽然朕很不愿意说,但是不得不承认,东陵曼最重视的人,如果连这点人品都没有,那东陵曼也不足以成为朕的对手了。” 池木木怔在那里,觉得东陵绝说的非常有道理,当下脸色就不大好,瞪着东陵绝看了半晌,才叹息一声,道:“你说的对,既然如此……那杨威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看着池木木说一出是一出的性格,东陵绝不由叹息一声,摇头笑道:“怎么会?杨威武功那么高,而且按照你说的情况他不管做什么,应该都是自愿的,你放心吧,估计这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够伤害杨威呢!” “那就好!”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转头又看向东陵绝,道:“对了,你这边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东陵绝听池木木如此一问,脸上不由扬起一抹笑容,道:“除了想你来看看你,便是来告诉你,今天朕发现了一件特别的事情。” “什么特别的事情?”见东陵绝笑的那一脸促狭的样子,池木木好奇的问道。 东陵绝靠近池木木,神秘的说道:“关于西门风华。” “哦?”听到西门风华的名字,看着东陵绝这个样子,池木木愈发的有兴趣了,睁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压低舌根音,神秘的凑近池木木,一字一顿说道:“今天,我们本在商议黑暗森林后续的事情,按照地里位置来说,南翼国是最近的,西柳国最远,可是朕跟南宫辰逸都希望西门风华能够出跟我们一样的时间和金钱,他那么聪明的人,自然是不愿意的,但若是不愿意,南宫辰逸是新帝,而朕也是最大的国君,他不好拒绝,当时坚持不下,他底下跟来的人似乎想要结交我们,可是西门风华这人嗜站,又觉得不合算,没面子,便没同意。” “那后来呢?”池木木一脸兴趣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一脸神秘的凑近池木木,一字一顿说道:“后来,本来都谈的差不多了,我跟南宫辰逸见西门风华坚持,想了想,觉得西柳国本就偏远,能够出点力,就算不错了,可是后来……那边来了一个信息,有使者悄悄的跟西门风华说,西门风华当时脸都绿了!” “什么信息?”池木木一脸惊讶的看着东陵绝,神色十分的惊讶好奇。 东陵绝见池木木好奇的样子,笑道:“别说你了,当时我跟南宫辰逸见到这种事情,也惊讶的不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池木木又连忙问道。 东陵绝靠近池木木,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了,道:“后来,那使者竟然亲自说话,说是西柳国的皇后娘娘亲自吩咐,黑暗森林被东瑜皇后烧毁,为民除害,做了一件好事,那么……黑暗森林后续开发和修路,西柳国也要承担跟大家一样的费用和人力!” “真的?”池木木愈发的惊讶:“怪不得你说西门风华脸都绿了,在那种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情,岂非是打西门风华的脸么?那后来呢?他没发飙么?” 看着池木木幸灾乐祸的样子,平日里对西门风华看池木木那种眼神的不爽,莫名的好受了许多,点点头,道:“没发飙,他很生气,可是身边的人劝了几句,他生生忍了下来。” “是吗?”池木木眉头挑了起来,道:“西门风华看来也有敌手的,我以为他很的什么都毫无畏惧呢。” 东陵绝点头,道:“西门风华此人不除不行,虽然他没有直接杀害东陵曼,多少却也有些关系,朕知道,你不会放过他。那么……西柳国的这个皇后,或许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池木木眼珠子一转,道:“你特地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 东陵绝点头:“朕说了这么多,你想到了什么?” 池木木转头,看着东陵绝一脸认真的样子,眼珠子一转,兴奋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如果要灭掉西门风华,现在不方便,我们却可以跟西柳国的皇后合伙,是吗?” 东陵绝点头,道:“对。” 池木木似忽然想到什么,眼里的兴奋忽又沉没下去,不解的看着东陵绝道:“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拿什么打动西柳国的皇后,让她跟我们合作呢?我们对这个女人,可是一无所知啊!” 东陵绝笑了笑,轻轻凑近池木木,脸上的笑容坏坏的,看着池木木笑了半晌,才轻轻的点点头,道:“你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有些事情,不尝试,永远都不知道能不能够成功!” 池木木蹙眉,盯着东陵绝认真看着。 东陵绝的眸光分外的认真,夜光下,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胸有成足的样子。 池木木沉默了一会儿,问东陵绝,道:“怎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东陵绝的笑容愈发狡黠,带着一抹得意,手指了指脸颊,道:“亲一下,朕便告诉你。” 池木木失笑,却也没有拒绝,伸着洁白的脖子凑了过去,轻轻在东陵绝的脸颊落下一吻。 正预备离开,东陵绝却飞快伸手,准确揪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紧紧扣住。 “唔嗯……” 池木木闷哼了一声,正预备大呼上当,东陵绝的手一带,整个脑袋不由往前倾去。 她似乎能够清晰看到东陵绝唇角勾勒出来的淡淡笑容,不知道为何,心中莫名就有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 果然,东陵绝的吻疯狂而又粗鲁,揪住她的唇,狠狠吮吸,不带她反应过来,舌尖便放肆的闯了进来…… 第31章 满是他的气息 檀口内,忽然满满都是他的气息,那么的熟悉。[] 池木木身子不自觉的扭了一下,东陵绝的大掌,已握住她娇嫩的手臂,轻轻的揉搓…… “嗯哼……” 喉头不自觉地溢出一声醉人的吟哦,整个脸颊都烧的通红,久违的感觉,让她全身都变得软绵绵,极度不舒服……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么?”东陵绝凑到池木木耳边,故意问道。 混蛋。 他那么熟悉她的敏感点,那么熟悉她的身体,那么熟悉她的唇舌,此刻,竟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绝对是故意的。 池木木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盯着东陵绝看了半晌,才失笑,道:“皇上若是放开我,我就不会不舒服了……” “哦?”东陵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畔,刚发出一个音节,又俯头深深的吻上她的红唇,笑着问道:“难道是朕许久没有碰女人,所以技术有些生疏了么?” 他一脸不解的抚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疑惑的样子。 池木木正欲说话,微微张开的嘴唇被他准确揪住,舌尖粗鲁的闯了进来,封住她的唇,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唔,松,松开……” 吞吞吐吐,好不容易说出这么三个字。 东陵绝却不动,揪的她舌尖发麻,让她不由主动配合的张开嘴,配合他的亲吻…… 过了一会儿,感觉池木木喘息变得有些困难,整个人也晕乎乎的,脸颊变得红彤彤,考虑到她呼吸不顺畅,万一影响腹内胎儿让她不舒服,那就不好了。 于是,轻轻不舍的离开池木木的嘴唇,低声笑道:“嗯,味道不错,还跟以前一样。” 味道不错? 他以为这是什么吃的吗? 池木木脸颊愈发的红了,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羞的。 “那,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吗?”池木木转头,气呼呼的看着东陵绝。[.超多好看小说] 东陵绝轻轻点头,笑容满面的看着池木木,道:“可以说了。” “说吧。”池木木笑道。 东陵绝点头,道:“要说对西柳国的皇后一无所知,却也不准确,这些年来,西柳国的皇后,本就是个神秘的存在,朕的暗人有不少也去打听过,虽然打听不出这个人具体的性格和弱点,不过,大抵还是知道一些的。” “连具体的性格都不知道么?”听了东陵绝的话,池木木立刻正色问道。 东陵绝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点点头,道:“对,是不是很惊讶?” 池木木点头:“以你的实力,若说查不到对方的弱点,就已经很奇怪了,可是居然连具体的性格都查不到……这也太奇怪了。” 东陵绝点点头,道:“可不是么?只是……朕的人,确确实实查不到,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话费多大的财力,都差不到。” “那……你查到了什么?”池木木想了想,问道。 东陵绝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根本就不会跟自己说这么一番话,也更不会说去跟西柳国的皇后合作了。 东陵绝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池木木正色说道:“发现一些事情,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池木木谨慎的往后退了退,道:“莫在要什么报酬才告诉我,我现在怀着身子,你可别让自己难受。” 东陵绝伸手拉住池木木,笑嘻嘻的说道:“皇后真是关心朕。” 池木木啐了他一口:“谁关心你,有话快说。” 东陵绝点头,神色恢复认真,对池木木道:“这个女人,当皇后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可是,却是西柳后宫最受宠的女人,极得西柳皇帝的宠爱,甚至超过了对西门风华的宠爱!” 池木木奇道:“难道西门风华是遗传了西柳国的老皇帝的个性,两父子都是多情风流的人吗?” 东陵绝摇摇头:“非也。[.超多好看小说]西柳国的老皇帝非常的严谨,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他后宫的妃嫔极少,所以,导致儿子也很少,而西门风华,才会这么的出挑,若是皇子太多,他的优势,或许就不会那么明显了。” 池木木想了想,蹙眉道:“听你的意思以及得来的消息,这个西柳国的皇后应该跟西门风华不和,她若真是个聪明的女人,怎么会跟未来的皇帝不和?她岂非找死么?” 东陵绝点点头,道:“绝就绝在这里。这个女人,听说不过二十几岁年纪,比西门风华大不了几岁,年轻貌美,身材妖娆,而且……她是个毒师出生!” “毒师?”池木木想了想,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就像阿奴一样,是个毒师吗?” 东陵绝点头:“西柳国的人非常崇尚毒术厉害的人,而位高权重的人,身边都会因为实力的原因,或多或少培养厉害的毒师,越是厉害的毒师,就越能得到主人的尊重和信任。” “而这个西柳皇后跟阿奴一样,爬上主人的床,甚至还当了皇后,成了最尊贵的女人,对吗?”池木木挑眉,好奇的问道。 东陵绝点头,道:“对。虽然西柳国的民风比东瑜国开放,也也讲究个身份有别,像这种地位低等的女人,能够当上皇后,你可知道,需要多少的手段么?” 池木木思索片刻,道:“这个女人如此厉害,又得西柳国老皇帝的宠信,而且……还要跟西门风华作对,难道……她对皇位有意,想留给自己的儿子吗?” 东陵绝却摇摇头,神色愈发神秘:“不,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儿女!” “没有儿女?”池木木愈发的惊讶,瞪大眼睛,满脸诧异的看着东陵绝道:“竟有这等事?既然她没有儿女,以她现在的宠信度和地位,更应该跟西门风华这个皇位无二的人合作,这样才能够获取西门风华的信任啊。” 池木木说到此处,神秘一笑,道:“何况,西门风华如此风流,等到他的老子百年之后,说不定还会娶了这位后母也不一定,据我所知,西柳国也不是没有这种传统。” 东陵绝却摇摇头,没有调笑,而是一脸神秘的说道:“我想……这个女人如此隐藏自己的目的和性格,又极力的培养自己的党羽,还跟西门风华作对,应该是别有目的。” “别有目的?”池木木眉头一挑,惊讶的看着东陵绝,道:“那以你看来,他有什么目的?” 东陵绝严肃的说道:“我猜想……她要么是想培养一个完全听话无用的傀儡,要么就是想要自己登基,当女皇帝!” “当女皇帝?”池木木愈发的惊讶。 东陵绝肯定的点点头,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池木木彻底的怔在那里,半晌才喃喃说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认识认识她。” “是吗?”东陵绝的手轻搭在池木木柔嫩的肌肤上,很是享受,低声问道。 池木木轻轻点头,道:“对。她的身份那么的低微,却能够当上皇后,而且还有胆量跟西门风华这种变态的男人为敌,这样的女人,不可谓不神奇,我真想见见,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有如此的胆色和魅力。” 东陵绝笑了笑,道:“如果我们真要跟她合作的话,以后自然有机会相见的。” 池木木沉吟了片刻,叹息一声,点头道:“你说的对,只是……她有如此野心,她会见我们吗?会跟我们合作吗?我猜想,她应该是个非常谨慎的人。” 东陵绝点头笑道:“对,她是个很谨慎的人,也自然是不会轻易见人,但是你别忘记了,如果朕没猜错的话,她跟西门风华,就是名副其实的敌人!” “那又如何?”池木木不解的挑眉。 东陵绝一脸正色说道:“有一句话,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我们要除掉西门风华,跟西门风华不是敌人,那我们就能够见到那个女人。”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有件事情,我却想不明白。” “何事?”东陵绝奇怪的问道。 池木木一脸认真的问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们为什么要跟她合作?按照你的话说,她不是比西门风华更加的恐怖吗?说不定……她以后是个更恐怖的敌人!” 东陵绝点点头,道:“你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她跟西门风华,却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池木木不解的蹙眉。 池木木一脸正色说道:“第一,西柳国的皇后不一定就比西门风华手段厉害,不然这么多年,西门风华为何还能稳居太子之位而不下台?但是,她让西门风华非常忌惮,至少也能够证明,她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不然以西门风华的实力,也不可能那么的忌惮她,另外……她一个女人若想做女皇帝,以她的身份,一定会阻挠重重,她暂时还没时间跟我们为敌,她也不会那么蠢,跟我们做朋友,都还来不及呢!” 池木木想了想,脸上绽开一抹笑容,点点头,道:“你说的对,你果然聪明。” 东陵绝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半晌才笑容满面的说道:“知道朕聪明了?” “只是……我们如果真要跟她合作的话,还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够跟她联系上,怎么才能够让她相信我们。” 东陵绝点头,道:“对。不过此事不宜操之过急,需从长计议,慢慢来,若是急了,只怕会引来西柳皇后的怀疑。” 池木木点点头表示赞同,道:“现在是在南翼国,想来西门风华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东陵绝伸手轻轻一揽,让池木木靠近他的胸口,压低声音,哑声说道:“木木,我知道你的心意,东陵曼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既然如此……西门风华,朕就一定不会放过他。” 第32章 什么话 “嗯!” 闷在他的怀里,池木木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句,半晌,才喃喃说道:“只是……为什么你都愿意告诉我了?之前不是一直隐瞒,有什么事情也不肯告诉我么?” 看着池木木气苦的样子,东陵绝失笑,伸手轻刮了一下池木木努力想要皱起来的鼻尖,笑盈盈说道:“怎么?这么记仇?都还记着呢?” “自然记得!”池木木一脸正色。(.好看的小说) 东陵绝却伸手,将池木木深深的揽入怀中,叹息一声,道:“木木,不要怪朕。” 如此伤感的语气,在耳边响起来,带着沙哑的沉重,池木木不由一怔,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朕一直以为隐瞒着你,才是最好的选择,是对你最好的保护,可是后来朕才发现,对你的隐瞒,只会伤害你越来越深,只会让你永远的离开朕、疏远朕,而朕却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他又是一声叹息,声音愈发的沙哑,道:“既然如此……不如什么都告诉你,让你跟朕一起分担,至少这样……你便不会离开朕了。” 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伤感,池木木却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声音带着害怕,那般的小心翼翼,有一丝丝的颤抖。 池木木心中一紧,知道他一定害怕极了。 以东陵绝的性格,若不是怕极了,他不会这样说的。 池木木心中暗暗道,若不是这次东陵曼出了意外,只怕因为这些误会,她已经永远的离开的东陵绝。 这一次的误会,可不像以前,她是彻底的对东陵绝死了心。 若不是东陵曼出了意外,只怕他们早已经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藏起来,东陵绝就是有心,也不可能再找到她了。 “唉!” 池木木也跟着叹息一声,小手一伸,主动的抱着东陵绝,喃喃说道:“我知道这样很难,只是……不管怎么样,以后有事,都不要瞒我了。” 东陵绝感觉背脊一湿,轻轻搂住池木木的肩膀,看着她的脸颊,上面早已经挂满泪水。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朕不会了,朕也不敢了。朕发誓,再也不会做这种混蛋的事情了。” 池木木点头,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到外面有人喝道:“谁在里面,主子您没事吧?” 说着,就听到门“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是几声匆匆的脚步声。 “不要进来!”池木木对着外面沉声喝道,尽量镇定的说道:“我无事。”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一滞,却任焦急说道:“主子,我明明听到里面有声音,您是不是不方便……” 是花穗的声音,听脚步声,应该还有两个暗人。 “无事,我做了个噩梦而已!”池木木看了一眼身旁的东陵绝,她跟东陵绝解除误会,复合之后,却要瞒着西门风华和池映月,免得让两人心生怀疑,池木木为了不露出破绽,尤其是在那人来揭穿池映月之前,更是不能让人知道。 那么,戏要演的更加逼真,身边的人也非常重要,所以,就更加不想让他们知道。 更何况,她现在跟东陵绝的样子……也颇为让人尴尬。 “我进来看看,给主子倒一杯茶……”花穗还想说些什么,大约怕池木木被人给挟持了,不敢说实话。 “我说了不用!”池木木声音一沉,未有的严肃。 花穗对她分外的关心,如果说话不严厉一点的话,只怕花穗听不进去:“花穗,是不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我知道你关心我,我刚做了噩梦,心情很不好,你最好还是不要进来。” “好吧……”花穗见池木木这样,心里知道不能够勉强,而且听的出来,池木木是真的生气了。 “那,主子要是有事,再吩咐我们。”花穗连忙说道。 “嗯,下去吧!”池木木冷道。[] 过了一会儿,几人似乎下定决心不进去,便慢慢退了出去。 又等了一会儿,池木木听到几人的脚步声远去之后,松了一口气,转头,正准备说话,却见东陵绝沉着一张脸,一脸谨慎的看着外面,见池木木投来询问的目光,嘴巴往外努了努,似乎在警示着什么。 “谁还在外面?”池木木脸色一沉,立刻明白过来,对着外面冷声说道。 池木木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风声,看向东陵绝正欲询问,却听东陵绝沉声说道:“好快的身手。” 池木木不解,道:“刚才外面还有人么?” 东陵绝点头,冷冷道:“这人不是跟花穗他们一同来的,似乎是趁乱进来,一进来就躲起来了,后来花穗他们走了,他却留了下来。” 池木木脸色亦是一变,道:“花穗知道我的性格,若我真被人挟持,不会那么说话的,而且,他们也不敢违逆我的意思。” 说到此处,池木木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如此说来,刚才躲在外面的那人,根本就不是我的人。” 东陵绝点头,肯定的说道:“对,应该不是你的人。” 池木木又是一阵沉默,半晌才淡淡说道:“那……会是谁的人?” “这人的身手很快,西柳国属于高原地区,那边的人,习不了那么高的轻功,所以朕猜想,应该是南翼国的人。”东陵绝一脸正色的看着池木木说道。 “南翼国的人么?”池木木沉吟片刻,冷道:“如此说来,这人已经知道你在我这里了?” 东陵绝点点头,道:“只怕是的。” 池木木狠声说道:“又是池映月,这个贱女人……她永远都不知道安身,看来……我得加快自己的行动了。” 东陵绝点头,道:“以刚才这人的身手,必定知道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可是你极力否认,他回去只要一禀告,池映月多半会知道朕在这里。” 池木木轻笑了笑,颔首道:“不必担心。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那就让她知道好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这么说?”东陵绝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笑容愈发的深邃,道:“别忘记了,她对你的爱,曾经是如何的疯狂,以往爱的多深,如今就恨的多深,你我之间有间隙,她心中高兴无比,之前我们假装恩爱,以她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现在我们深夜相会,她必然知道我们是真的和好了,不管怎么样,都会打乱她原本的计划和心绪,这对我们大有好处,而对她……却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东陵绝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池木木点头,骄傲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的计划,也提前开始实施吧。” 东陵绝点头,想了想,道:“待会朕就去找康宁皇姑,让她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顺便给我们一张南翼皇宫的图纸。既然要除去池映月,她的势力我们也必须要一一除掉,不可给她一丝可趁之机!” 池木木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早点准备。” 东陵绝点头,道:“待会朕就去找皇姑,你还是好好的休息休息。” 池木木点头,脸上的神色愈发神秘了,道:“放心吧,不必太过着急,池映月已经中了我下的毒,我现在要做的,仅仅是让四哥相信我,让他以后不埋怨我,那就足够了。” 东陵绝穿鞋子的动作一滞,回头,有些诧异的看了池木木一眼,想了想,道:“木木,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问你。” “何事?”池木木不解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转头,眸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叹息一声,道:“如果你揭穿了池映月的身份,南宫辰逸也相信了你,可是他就是记不起你,届时……你可想过如何面对?” 池木木神色一黯,却一脸正色看着东陵绝,道:“我自然想过,只是……我心中早有准备,我跟四哥,或许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你如此想过?”东陵绝惊讶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郑重的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我心里清楚的很,不管是我或者四哥,永远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就算四哥记得我,那又如何呢?我跟他身份已然不同,就算我们都愿意,也不能再像过去一样了。” 东陵绝深深看着池木木,半晌才叹息一声,道:“你能这么想,朕倒是颇为意外。” 池木木失笑,伸手抱住东陵绝,道:“这一生,只要你不背叛我,便足矣。” 东陵绝心中一动,不由伸手搂住池木木腰身,惊讶问道:“朕如此伤害你,你不怪朕吗?对朕……还跟以往一样吗?” 池木木肯定的点点头,道:“自然一样。不管什么原因,哪怕我决定跟东陵曼远走高飞的时候,心中虽恨你,可我知道,除了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别的男人。” 东陵绝又是惊讶又是惊喜,轻轻的松开池木木,惊讶而又诧异的看着她,轻轻在她的脸颊落下一吻,见池木木神色认真,丝毫都没有心虚的意思,便知道她定然说的是真话,当下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木木,你知道你这么说,朕的心里,有多么开心吗?”东陵绝一脸惊喜的揽住池木木,惊喜无比。 池木木轻轻的点头,道:“或许这样说,有些对不住东陵曼,可是,你知道吗?心那么小,又如何装下两个人呢?不都说女人心眼小吗?你我的感情不出现裂缝,我心中已经很高兴了。” 东陵绝看着池木木,盯着她细看了半晌,才忍不住问道:“木木,朕有句话,很想问问你。” “什么话?”池木木眨眨眼睛,奇怪问道。 “假如你同时遇见东陵曼和朕,你会先喜欢谁?”东陵绝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 第33章 是,是 池木木脸色一黑,转头不耐烦的对东陵绝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的说道:“皇上能别这么无聊吗?东陵曼已经不在了,难道你还要吃他的醋不成?” 东陵绝却一脸认真,看着池木木,半晌后,又认真说道:“不是朕吃醋,而是这种事情,真的很重要。(.好看的小说)” 看着东陵绝认真的表情,池木木亦蹙着眉头,认真的思索了半晌,才正色点头,道:“要说实话么?” 听池木木这么说,东陵绝立即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却还是老实的点点头,道:“说实话。” 池木木叹息一声,认真道:“如果同时遇到的话……我或许真的会先喜欢上东陵曼的。” “什么?”东陵曼脸色一跨,一脸不满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神色却是一阵的黯淡,脑子里,竟不由浮现东陵曼死前看向她那眷恋而又不舍的目光,心中愈发的难受。 “你跟东陵曼不同,你们用情都是至深,只是……东陵曼却可以为了我,或许说,为了爱情牺牲一切。而你……是一个有事便独自承担的男人,我想,天底下的女人,都会喜欢东陵曼那种会哄女人开心,为了爱情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的男人。” “哼!他如此花心,你竟还说他好!”东陵绝显然对池木木的实话耿耿于怀,心中非常不满。 “好了,皇上就莫吃醋了。”池木木叹息一声,半晌才认真说道:“东陵曼为了救我,死的如此惨……而我连爱他都做不到,皇上还要不开心吗?” 东陵绝怔了一下,看着池木木眼里的悲伤,忽然心中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然后伸手,紧紧的将池木木搂在怀里。 他怎么就那么混蛋? 池木木一心对他,将所有的感情都交付给他,身心都给了他,为了他,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他还有什么资格问池木木这种问题? 何况,这种问题,似乎对死去的东陵曼,也太公平了! 虽然他跟东陵曼那么多年不合,可若不是东陵曼,眼前的这个女人早就已经死了,哪里还会由他这般温柔拥抱? 东陵绝长叹一声,在池木木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半晌,才抬头认真说道:“朕明白了,朕先走了,你且好好休息。(.好看的小说)另外,一切都要小心,朕会多派些暗人来保护你的。” “不用了,我这边的人手够多了。你这么做,会引起西门风华的怀疑。”池木木正色道。 东陵绝却摇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池木木,道:“朕保护你,他不会多想,毕竟朕就算不跟你和好,也是被逼的,朕也不可能不保护你。而且,刚才池映月的人已经来了,杨威也叛变……这么多的事情,朕怕出什么意外,何况池映月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她或许会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看到你好好活下去。” 池木木脸色稍稍一变,她承认,东陵绝说的话,每一个字都非常的准确,池映月确实是那种自己不好,也看不得别人好的女人,尤其是对池木木,更是恨之入骨,对东陵绝的感情,更是耿耿于怀。 “你放心吧,她既已经中了我的毒,估计她也知道跟我仇恨至深,不可能再从我这里要到解药,既然如此……我想,她一定会有很多报复的计划,我心中有数,不会让她有机可趁的。” 东陵绝松了一口气,轻轻的点点头,道:“那就最好,朕会尽量多派几个人来,不会让你之神危险之地。” 池木木心中微动,感动的看着东陵绝,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放心吧,这些天,你能不来就别来,免得西门风华知道后,也会对付我们,加上池映月,我们便是腹背受敌了。” 东陵绝点头,道:“放心吧,只是……朕真的很想念你的。[.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伸手揽住东陵绝,心中是无限的依恋,一万个不舍得他离开,可是没有办法,他们必须要分开,现在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完成,光说池映月那里,两人就会忙的不可开交,还有一个西门风华。 不管怎么样,池木木一定要给东陵曼报仇。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不会让东陵曼死的那么不明不白! 东陵绝叹息一声,无线眷恋的在池木木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哑声道:“那朕就先离开了,你好好休息,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朕一定会保你安全。” “嗯!” 池木木轻轻点头,这种承诺,并不是男人随口的谎言,她知道,东陵绝一定可以做到。 东陵绝做的一切,哪怕让她伤心欲绝,不也是为了保护他吗? 他跟东陵曼的感情不同,没有那么的深刻热烈,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否认过,不管是东陵绝还是东陵曼,这两个男人都是爱她入骨! 只是,此生,她已经负了东陵曼…… 看着东陵绝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池木木轻轻的叹息一声,转了个身,沉沉睡过去。 南翼皇宫,池映月的寝宫内。 “你说的是真的吗?”池映月的声音很是沙哑,而房间内,唯有窗台那边点了一盏昏黄的烛光,看上去,池映月的神情显得有些狰狞,整个人都非常的恐怖吓人。 “是,主人,小人绝对不会判断错误的。”身前,一个身材略瘦小贼眉鼠目的男人肯定的说道。 池映月脸色一冷,手死死的捏成拳头,长长的指甲刺进掌心,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却让她浑然不觉。 “主人,接下来要怎么做?”那瘦小的男人见池映月神色有些不对劲,心里竟生出一丝惧色,连忙问道。 池映月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冷着一张脸,神色变幻,终于,渐渐冷静下来,淡淡说道:“走,去西门风华的寝宫,我要见见他!” “这个时候去见西柳国的太子?”瘦小男子一脸惊讶,道:“主人,陛下已经对您起了疑心,您现在过去找西柳国的太子,只怕……” “我已经决定了,难道还需要你教我怎么做吗?”池映月脸色一沉,冷冷看着眼前的男子。 “小人不敢!小人这就先去给主人探路……”瘦小男子说罢,声音立刻消失在寝宫里。 西门风华正在享受阿奴的独家特殊按摩方式,被人打断,又是这个时辰,是他准备做一些有益身心活动的时辰,他自然很不开心,扭头一脸不悦的看了禀告的人一眼,道:“说,到底是谁?” 这个时辰能够有资格进来禀告的人,自然都是西门风华的亲信,听着西门风华的语气,却吓了一条,瑟缩了一下,一脸担忧的看了西门风华一眼,干吞一口唾沫,吞吞吐吐说道:“是,是……” 这禀告的人一边擦汗,心里一边暗暗的埋怨池映月来的不是时候,当即干吞了一口唾沫,抬头,略担忧的看了西门风华的脸色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回……回殿下的话,是南翼国的克里来找您,说是有重要事情,非要让属下禀告,看样子,确实挺着急的……” 这下人的心思是,这么说,希望西门风华可以少怪罪他一点,别把怒火发泄到他头上。 “本宫知道了!”西门风华眉头一拧,看了一样的阿奴一眼:“阿奴,你觉得本宫要见么?” 阿奴正在认真的给西门风华捶肩捏背,似乎刚才的话根本就没有听到,听西门风华点名问她,才抬起头,一脸正色的想了想,才轻轻点头,道:“殿下根本就不想见她,因为您发现……跟她合作,根本不能带来什么利益,相反,反而会让木姐姐讨厌殿下您,所以妾觉得……若是平时的话,不见也罢。” “哦?平时不见也罢,那你的意思是,这次要见么?”西门风华似乎对阿奴的一句“木姐姐”特别受用,笑着问阿奴。 阿奴见他心情好,便大着胆子说道:“她这个时候来,说不定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殿下见见也无妨,反正只要做什么事情会惹木姐姐厌的事情,殿下莫做便是,说不定还可以从她嘴里知道什么消息,好保护木姐姐,俘获木姐姐芳心呢!” 西门风华听了大为欢喜,却沉着脸看向禀告的下人:“听见阿奴的话了吗?还不去请进来!” “是是!”禀告的人松了一口气,如获大赦般走了出去。 “阿奴,你为什么这么说?”下人刚一退下,西门风华便莫名的问了这么一句。 “妾知道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殿下的烦恼,妾自然要好好的分享承担。那人已经逃走,我们的人很难抓到了,木姐姐身边的杨威也叛变,如果殿下还继续之前的策略,逃走那人若时间到木姐姐,木姐姐又如何肯再信殿下?那么殿下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以殿下的聪明和心思,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向木姐姐示好,让她对你放下防备。而木姐姐最讨厌的人当中,当以池映月为首,这个女人心计重,嫉妒心又强,现在的殿下,自然不愿意跟她来往了。” 阿奴犹豫了一下,看西门风华的脸色没有不愉之色,大着胆子说道:“何况……皇后那边又当众传来这样的消息,只怕其他三国,都会觉得奇怪,所以,眼下殿下最好什么都不做,最重要给木姐姐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就够了,因为……其他的事情,自然都没有带木姐姐回西柳国重要的。” 阿奴说的话,字句小心,而且非常在理,西门风华听了,心中大为受用,轻轻的点点头,奇怪的看着阿奴,半晌才低声说道:“阿奴,本宫喜欢一个从来都没见过的人,你跟在本宫身边那么多年,却没有这等待遇,你不会觉得吃醋,嫉妒西门风华吗?” 阿奴一惊,有些惶恐的看了西门风华一眼。 第34章 而且还是个男人 “但说无妨,你就算再冷静,毕竟是个女人,这一次本宫允许你说真话,不管说什么,本宫都不会怪罪的。”西门风华一脸正色说道。 阿奴抬头认真看了西门风华一眼,发现他神色认真,当下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认真说道:“妾若说,一点都不嫉妒,不知道殿下信不信?” “哦?为什么这么说?”西门风华抬头,一脸兴趣的看着阿奴说道。 阿奴笑盈盈道:“木姐姐姿容秀丽,比妾过之而无不及,这是其一。木姐姐毒术、为人处事,不管是举手投足,还是说话做事,皆在妾之上,这是其二。最重要的是,木姐姐她心地善良,又是经商奇才,跟爷在一起,能够大大的增加殿下的把握,这是其三。最重要的是……木姐姐还是凤凰命格,这样的命格,除了殿下这样的真龙天下,东陵绝那样的没有趣味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 “哦?你真的这么想吗?”西门风华一脸笑意,问阿奴。 阿奴这话,不可否认有迎合他心思的意思,阿奴跟随他这么多年,能一直受宠,除了毒术高,办事能力强之外,察言观色,说话技巧,迎合心意,自是必不可少。 阿奴当然知道西门风华的意思,只说好话,这位殿下哪会受用? 当下即点点头,道:“自然是的,所以殿下纵然第一次见木姐姐就如此欢喜,妾也不吃味。反倒是府上那些庸脂俗粉,殿下也夜夜宠幸,妾心中就大为不快!” 这阿奴倒也聪明,她或许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打败将有可能成为敌人的池木木,可是西柳国太子府上的那些姬妾,她一定要领先一个头。 西门风华何尝不知? 却觉得阿奴识相聪明,而且说的话也真实。 “怎么?还有话想说么?”西门风华抬头,见阿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颇有些惊讶的问道。 阿奴当下点点头,道:“妾身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罢,本宫恕你无罪!”西门风华或许是心情好,大度的对阿奴挥挥手。 阿奴心中一喜,当即点点头,神色认真说道:“殿下,阿奴唯独不明白,您从开始的时候,还没见过木姐姐的时候,就决定要请她回宫,真的只是因为她‘凤凰命格’吗?殿下不是那种信命运之人,会因为这么一个可以算的上是荒谬的传言,而决定追求木姐姐吗?” 西门风华有些意外的看了阿奴一眼,赞赏道:“阿奴,不愧本宫多年来一直将你带在身边,悉心培养,你果然跟普通的暗人不一样,府上那些姬妾和侧妃,也不是你能比的,如果不是因为木木的出现,本宫或许真会立你当太子妃。” 阿奴立刻垂头,道:“妾有福气伺候在殿下身边,已经是很大的福气,不敢奢望跟木姐姐相提并论!” 她说的话,非常真心,并非客套或者酸溜溜的醋话,这一点,西门风华也看的出来,并且赞赏阿奴的聪明。 西门风华说这样的话,并不是让她心生别的奢望或者不自量力,只是在告诉她,自己对她的赞赏和器重而已,阿奴这个时候,自然应该感激的。 “本宫没想到,你观察入微,如此细心。实话告诉你,本宫之所以这么做,凤凰命格只是一个引子,而收集来的信息,才是最重要的。本宫决定那么做的时候……是东陵侯叛乱失败之后。” “哦?为何?”阿奴好奇的看着西门风华,她虽是西门风华的亲信,却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西门风华一脸正色,说道:“若是没有木木的话,东陵绝不说成为我的阶下囚,一定会损失严重,而当事的东陵曼只要稍稍一出手反击,那么如今的东瑜国皇帝,就不一定是他东陵绝了。” “妾也有所听闻,似乎是木姐姐不远前往,说服东陵曼出手相助。”阿奴忙道。 西门风华点头,一脸肯定的说道:“对,正是因为池木木的出手,才会让东陵绝那么容易成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原因。” “什么?”阿奴一脸好奇说道。(.无弹窗广告) 西门风华十分认真的说道:“若不是池木木的话,东陵绝根本就没有斗志的欲*望,他或许已经因为练功而起的毒死亡。东陵绝是一个非常果断狠厉的人,可是他有一个特点,或许因为幼时的遭遇,因为秦夫人的原因,他根本就是个不懂感情的人,可是池木木却改变了一切,让他成为四国真正最伟大的帝王,这一切,不说全部是池木木一个人的功劳,却是因为她而改变,她身上有这样的能力,能够改变别人,改变别人的命运,让别人变得快乐。而且……她的军事才能非一般女人能比,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见识跟许多女人都不一样,甚至许多的男人都比不上,这个女人……就像一个谜,一个本宫急需要去解开的谜题。” 他就像一个急色的人见到眼前有一个绝色却穿着臃肿的女人,急切的想要除去她所有的束缚,让她光溜溜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阿奴神色变化,一脸震惊,许久才点点头,说话间,神色愈发的臣服:“木姐姐的才华,果然不是阿奴这等庸脂俗粉可以比拟的,阿奴心中十分钦佩。” “池映月来了。”西门风华正欲说什么,听见脚步声,低声对阿奴说道。 阿奴立刻噤声,盘腿在西门风华身旁做好,低眉顺目,小心的给西门风华捏着肩膀。 “太子好享受!”池映月沙哑的声音传来,一走进来,便有些不悦的看了阿奴一眼。 在她看来,姿色不会输她太多的阿奴没有真本事,整天就知道用狐媚手段绑缚着西门风华,所以心里很是看不起。 “不知克里深夜造访,有何急事?”西门风华没有接池映月的话,甚至语气也有那么一点不善。 池映月愣了愣,有些不悦的看了西门风华一眼,半晌才低声说道:“我来,是有大事要告诉西门太子,不知可否单独说两句?” 说罢,眼神不善的刮了阿奴两眼,阿奴却是神色不该,低眉顺目继续给西门风华小心捏着肩膀,似乎并没有将池映月的话放在心上。 池映月心中那个气啊,不是说这个阿奴很聪明吗?为什么连自己那么简单直白的话都听不懂呢? 她到底是真听不懂,还是装的? 正当池映月气呼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西门风华终于开口:“你且说吧!” 池映月一愣,有些不甘的看了阿奴一眼。 记得她曾经问过西门风华,为什么选择池木木那个凤凰命格的人,不是选择她,当时西门风华的回答,差点让她崩溃,那么这个阿奴呢?难道这个阿奴也比自己看起来重要吗? 想起阿奴跟池木木客客气气一副湘潭生还的样子,池映月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西门太子,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谈,您的下人,可不可以让她先退下?”池映月今晚本就一肚子火,听了西门风华的话,心中更是气愤,越看阿奴,就越觉得碍眼! 当下,阿奴的脸色就是一边,给西门风华捏肩膀的手一顿,有些委屈的看了西门风华一眼。 阿奴是个很善于隐藏自己情绪和表情的人,很少对西门风华做出这么明显的表情。 她确实是个下人,只是跟随在西门风华多年,一直都得西门风华万分器重和十分的信任,一般情况下,西门风华都不可能跟她说这样的话,太子府上,就算是西门风华的侧妃,也是对她另眼相看,更何况那些姬妾? 说实话,阿奴还真没被人当面说过这么难听的话,那么直接的说她是一个下人! “克里,请注意你的言辞。”因为西柳国皇后让他当众失了颜面,西门风华本就恼火,加上那人的出逃,让他更是愤怒,本就不再想跟池映月合作,偏偏池映月这个时候找过来,而且态度那么的不好,西门风华怎会忍耐? 当即脸色一变,冷冷的看着池映月,继续说道:“阿奴是本宫最信任的人,有什么事,她听跟本宫听都是一样的,如果克里觉得人多了不想说,那本宫就让阿奴在这里听,本宫要去歇息了。” 见西门风华脸色不善,而且似乎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厌恶,池映月当即就是一愣。 不过,心中虽然不愤,却也知道眼下不是争这种事情的时候,当即就生吞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对西门风华说道:“西门太子说的是,是我自己心情不好,阿奴姑娘别介意。” 阿奴也不生气,只是声音淡淡的说道:“克里说的严重了,阿奴不过是个下人,担不起您的道歉。” 池映月心里更是气愤,觉得阿奴不识好歹,以她的身份,能够这般低声下气的跟阿奴道歉,这个贱*人竟然还如此不识好歹,怎能让她不气愤呢? 当即,池映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不善的看了阿奴一眼,强笑道:“西门太子,那我就直接跟你说正事了。” “说罢。”西门风华只作没有看到她的神情,声音冷漠的说道。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西门太子也知道,我跟池木木,一向不和,所以……我这边,是一直有派人跟在她的身边,观察她的动静。”池映月道。 “嗯,那又如何?”西门风华不觉得池木木会出什么事情,他的人,也会远远的跟着池木木。 他可不想池木木出事,也不想让池映月伤害池木木。 池映月这样的女人,要合作,却不能信任,指不定她什么时候发疯,就会杀害池木木的。 “我的人,今晚机缘巧合跟着池木木自己的人差点进了她的卧房,你知道,发现了什么事情吗?”池映月一脸震惊的说道。 见她这么说,西门风华本就有些不悦,想着别的男人竟进了池木木的房间,当即不悦的蹙紧眉头,道:“发现什么?” 西门风华那点不快,池映月自然发现了。 不过她相信,待会儿西门风华知道真相之后,一定会更加不快,当即一脸神秘,低声说道:“你知道吗?我的人……虽然没有进去,却发现,她的寝宫里面,除了她自己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第1章 最好的羞辱与报复 看着池映月那兴奋的近乎有些疯狂的神情,西门风华当即就有些不悦,却勉强没有露出来,而是冷冷的看着池映月,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西门太子不好奇那个男人是谁吗?”池映月见西门风华竟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当即满脸不悦的问道。(.好看的小说) “那个男人是谁?”西门风华眉头一拧,心中虽然不悦,却还是勉强问道。 “西门太子想想,东陵曼已经死了,能够进池木木卧房的男人,还能有几个人呢?”池映月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就像揭秘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了。 她道:“我的人,本来还只是怀疑里面有人,之前还在想,是不是什么暗人,可是池木木的暗人和婢女从外面冲进来的时候,却被池木木喝退,不让他们进去,我那暗人躲在门口偷听,竟听到两道呼吸声,甚至还有隐约说话的声音。” “你是想说,她房间里的人,是东陵绝吗?”西门风华眉头一挑,冷冷的看着池映月。 池映月当即点点头,一脸肯定的说道:“就是东陵绝。” “你的人能够肯定吗?”西门风华脸色亦是神秘严肃,一脸惊讶的看着池映月。 池映月当即一脸肯定的点头,道:“自然能够肯定。那人……可是我最得力的暗人,是秦夫人亲自留给我的,就算西门太子不相信我培养暗人的能力,也应该相信秦夫人。” 西门风华不说话了,秦夫人虽然已经不在世了,可是她的实力,不说西门风华,这天底下有身份地位的人,只怕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池映月见西门风华沉吟在那里,一言不发,心中大为高兴,又连忙怂恿道:“我清楚的记得,西门太子跟我说过,池木木跟东陵绝的和好是假象,是为了气我,让我不要乱了方寸。我还记得西门太子说过,你威胁了东陵绝,让他不得不听你的话,跟池木木闹翻,跟池木木不和,所以,东陵绝纵然心中千万个不愿意,也必须要跟池木木闹翻,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又已经跟东陵绝符合了呢?” 西门风华眼睛一眯,眼里的愉快之色一点点变得冰冷。 池映月看着西门风华这样的神色,知道自己说的话,多少肯定起了作用,当下心中大喜,连忙继续说道:“西门太子或许不信我,觉得他们没有和好,只是……如果他们没有和好的话,池木木为什么不让人进去?要这么鬼鬼祟祟?自然就是为了不让你知道,让你放低戒备之心,要除掉你的!” “哗啦!” 池映月的话音未落,就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 西门风华不知道何时,已经愤怒的伸手,哗啦一声,将身旁一张小茶几上的茶盏杯碟全都扫落下去,落了一地。 池映月坐在那里,有些许热茶碎片溅湿到她脚上,她被烫的疼,却浑然不在意,心里对西门风华的怒火,反而十分的高兴。 “我不知道西门太子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东陵绝妥协的,不过眼下看来……你的法子似乎没什么作用,或者说……东陵绝已经完全不忌惮你了。” 阿奴垂首在一旁,清理着落在西门风华衣衫上的热水,听了池映月的话,不悦的蹙了蹙眉头,道:“殿下还请息怒,别忘记了,您的目的……可不是跟木姐姐做敌人。” “木姐姐?”对于阿奴的称呼,池映月一脸不悦的蹙了蹙眉头,随即不由冷笑一声,道:“阿奴姑娘跟池木木已经那么亲热了,难道不怕日后……殿下宠信她不宠你……” 池映月说到此处,眼珠子一转,一副说错话,立刻闭嘴的样子,笑盈盈的说道:“是我多心了,阿奴姑娘跟随西门太子多年,自然是别人比不了的。” “够了!” 西门风华冷冷的打断了池映月的话,他可不是婆婆妈妈的女人,没有时间跟池映月这样的女人虚以委蛇,冷道:“你来见本宫,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么?” 见西门风华那一脸不耐烦的神色,池映月心中愈发郁闷,脸上却不懂声色,尽量自然的笑了笑,看着西门风华笑着说道:“我想问问西门太子……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西门风华眉头一拧,深深看着池映月。 池映月连忙点点头,脸上笑容愈深,对西门风华道:“他违背西门太子的意思,难道太子不准备给他一点教训么?” 西门风华只是冷着一张脸,看不出他的心思,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池映月又连忙添油加醋的说道:“如果西门太子再不做些什么,或许池木木……就再也不会回到您的身边了,这个女人,最是现实不过,她跟东陵绝复合,东陵绝作为最强大帝国,东瑜国的皇帝,她又怎会再放手呢?尤其是……西柳国的皇后,还当场给西门太子难看,池木木更加迟疑。” 西门风华脸色愈黑。 池映月见西门风华生气,心中愈发高兴,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池木木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躲在池家的庵堂里,为的就是图谋日后,这样的女人……西门太子喜欢,能够驾驭的住,但是您觉得,她如果跟东陵绝重新复合,她又怀着东陵绝如今唯一的后嗣,还会去到您的身边吗……” 西门风华似乎愤怒极了,拳头狠狠的捏了起来,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阿奴在一旁吓的小脸苍白,似乎极少见到西门风华这样生气愤怒的模样。 见他如此,池映月愈发的高兴,想了想,眼珠子一转,又在一旁笑盈盈说道:“西门太子如果觉得很愤怒,我这里……倒是有个好主意,只要西门太子愿意跟我一起合作……东陵绝,他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西门风华这才抬头,一脸正色看向池映月,谨慎的问道:“怎么?你想除掉池木木吗?” “当然不是!”池映月连忙摇头,道:“我既知道西门太子对池木木志在必得,纵然恨她入骨,也不会杀了她!不过,既然她跟东陵绝感情那么深……让东陵绝死,再出去她腹内的孩子,让她跟西门太子在一起,这才是对她最好的羞辱和报复,西门太子可信我?” 她说的话十分的在情在理,而且,以她的角度来说,这样的说法,听起来一点都没有让人觉得不合理,反而让人十分信任。 西门风华立刻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过了片刻,才轻轻的点点头,道:“你且说说看,你有什么计划么?” 池映月有些惊讶的看了西门风华一眼,似乎对他这么快做决定,有些诧异,旋即却反应过来,点点头,道:“我觉得,现在是除掉东陵绝的最好时机,既然要动手,就要彻底的狠一点,彻底的让他死去,不能让他有丝毫还击和生还的余地。” 西门风华蹙了蹙眉头,有些疑惑的看了池映月一眼,奇怪的说道:“你真的不怕东陵绝在南翼皇宫出事,会给你的好四哥带来麻烦吗?” 第2章 说中了他的心思 池映月脸色一变,随即嗤笑一声,轻轻摇头,道:“他跟西门太子不一样,西门太子的西柳国,还有皇帝和皇后,可是东瑜国呢?帝后皆已经来了,谁还会替他们报仇?只要东陵绝出事,那些人急着去争夺皇位都来不及呢,又怎还会来想着给一个惨死他国的皇帝报仇呢?” 西门风华眼睛一眯,惊讶的盯着池映月看了半晌,才忍不住缓缓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没错。” 池映月点头,神色一变,冷冷说道:“更何况,东瑜国是四哥最大的敌人,四哥心也很大,难道西门太子以为四哥不想杀了东陵绝吗?” “真的吗?”西门风华沉默了一会儿,挑眉,认真的看着池映月,道:“如果本宫没弄错的话,他们好像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既然是兄弟……本宫怎么知道你的好四哥到底是什么心思?万一他有心要除去本宫……那本宫岂非得不偿失吗?” 池映月脸色一变,这种秘辛,别人知道,自然就会觉得非常奇怪,可是以西门风华的实力,他知道一点都不奇怪,他若说不知道,池映月反而会不安心。 这么想着,池映月脸色变得难看,勉强笑道:“西门太子的担忧也不是不无道理。” “那你给本宫解释解释。”西门风华挑眉,似乎有些不耐烦,一脸怀疑的看着池映月。 池映月想了想,假咳了一声,半晌才吞吐说道:“西门太子难道不知道,为了自己的利益,尤其是在皇家,连父子和亲兄弟之间都没有感情可言,何况是这种兄弟,从小就没有感情的兄弟呢?” 池映月想,西门风华身为皇家的太子,这种事情,应该比谁都清楚。 果然,西门风华的脸色有些不大好,大约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池映月心中欢喜,愈发觉得自己说种了西门风华的心思。 果然,西门风华叹息一声,点头道:“你说的对,既然如此……那你说吧,具体的计划是什么呢?” 池映月左右看了一圈,一脸小心的样子,道:“等到明晚,我的人都会安排好,届时我再来告诉西门太子,我的计划。”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西门风华又道。 “只需要西门太子准备好人,就可以了。”池映月一脸神秘的凑近西门风华,转头看了阿奴一眼,道:“尤其是像阿奴姑娘这样有能力的人,就更加要准备了。” 西门风华眼睛一眯,似乎考虑了一会儿,然后道:“好吧,成交。不过,你记住了,本宫的人都不能曝光,不能够让木木她知道,我也动了手。” 池映月眼睛一亮,立刻肯定的点点头,道:“这一点西门太子绝对可以放心,我一定会替您保守秘密,一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那就好!”西门风华似乎挺满意的。 池映月很识相的说道:“我知道西门太子的意思,不过是不想让五妹妹误会你,以后不愿意跟着你了,我知道怎么做的。” 西门风华点头,笑道:“好,如此最好。” 池映月站了起来,道:“既然已经商量定了,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西门太子休息了。” “好走,不送!”西门风华淡淡点头,看着池映月的身影走了出去。 “殿下真的打算跟池映月合作吗?”待池映月的身影远去,阿奴才在那里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西门风华。 “怎么?你不希望本宫出手吗?”西门风华没有直接回答阿奴的话,而是反而道。 阿奴道:“池映月这样的女人,她说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妾不觉得她对木姐姐的报复,就这么简单。” “哦?那你怎么认为?”西门风华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淡淡问道。 阿奴道:“妾觉得……就算她真的要出去东陵绝,说不定会连同木姐姐一起,就算她要留着木姐姐的性命,除去她的孩子和东陵绝来让木姐姐痛苦,她也不可能不抖出殿下您也出手帮忙这件事情,妾觉得,她到时候一定会出卖殿下,告诉木姐姐真相,让木姐姐更痛苦,让木姐姐觉得身边连一个可以信赖的人都没有,让木姐姐更加的伤心。” 西门风华更是没有惊讶的样子,轻轻的点点头,道:“对,你说的很有道理。” “那……殿下还要这么做吗?”阿奴蹙眉,一脸好奇的看着西门风华。 西门风华转头,含笑看着阿奴,许久,才淡淡的说道:“阿奴,我觉得,这一次,是本宫虏获美人芳心的最好时机。” 阿奴不解的蹙眉,看着西门风华。 西门风华绝色的容颜愈发的妖冶,在昏黄的烛光下,那双星辰般的眸光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就像得了什么美好的宝石一般,那么的耀眼。 “什么时机?”阿奴也跟着眼睛一亮。 她是个很奇怪的女人,见到西门风华高兴,她竟会不由自主的高兴,而不会觉得西门风华在极力讨好另一个女人,她应该吃醋,应该伤心难过! “届时……你就知道了。”西门风华淡淡道:“只是……东陵绝却一定要死的,留着他,本宫或许永远都没有机会了,他竟敢违背本宫的意思,私下跟木木和好……本宫绝不能忍受。” 阿奴盯着西门风华的神色认真看着,欲言又止。 “怎么?有话要对本宫说吗?”见阿奴这个样子,西门风华不解的问道。 阿奴轻轻的点点头,想了想,似下了极大的决定,认真说道:“妾只是想问问殿下,您……不是在木姐姐的腹内种了虫卵吗?不是可以借此来威胁东陵绝吗?” 西门风华脸色变得分外认真,沉着一张脸,冷冷说道:“这个确实是个威胁东陵绝的好办法,只是现在……本宫改变主意了,光要那个女人的身子,或许没有用,要她的心,才是对本宫的挑战,对本宫亦大有用处。所以……这个虫卵,本宫不打算用来威胁东陵绝,他既然能这么做……就等着受死好了。” 阿奴想了想,又奇怪的看着西门风华,说道:“那……那些虫卵,殿下准备撤出来了吗?” 西门风华立刻摇摇头,道:“不,自然不会撤出来。” “那殿下预备怎么做?”阿奴不解的问道。 西门风华脸上的笑容浓郁,漆黑的眼瞳闪过一抹狠色和绝厉,冷冷的说道:“这些虫卵……本宫会用来除去她腹内的孩子,找个机会,本宫会将虫卵催活,让它们慢慢长大,那孩子长大一日……虫卵就会跟着孵化、长大,以孩子做营养,届时……她生出来的,便是一堆有毒的死虫,那么……她就不会还记着跟东陵绝有什么瓜葛了!” 第3章 谁来背黑锅 阿奴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可听到西门风华这些话的时候,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一脸惊恐的看着西门风华,心中深深的颤畏,脸色满是不自然。 似感觉到了阿奴的不自然一般,西门风华轻轻挑眉,一脸笑意看着阿奴,淡淡问道:“怎么?觉得本宫太残忍了么?” “妾不敢!”阿奴忙垂头,心里暗暗惊讶,同时回过神来,脸上亦带着一抹不怎么自然的笑容,却尽量自然的说道:“不过……妾觉得殿下做的不残忍。” “哦?”西门风华明显一脸不相信,狐疑的看着阿奴。 阿奴忙点点头,正色说道:“姐姐腹内的孩子不是殿下您的,殿下若是留着……以后难保木姐姐对您就能忠心耿耿了,这对殿下和木姐姐之间的感情不好。” 西门风华点点头,明亮的眼珠里,带着一抹阿奴从未见过的冷意,阿奴不由瑟缩一下,慌忙的垂下头,根本不敢跟西门风华的眼神对视。 “阿奴,你也是个女人。倘若是你……若是知道本宫对你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这么的伤害你的孩子……你会原谅本宫么?还会爱上本宫么?”西门风华眸光认真看向阿奴,严肃的问道。 阿奴一怔,半晌,才缓缓的抬起头,然后看着西门风华,许久,才一声长叹,道:“殿下,若是阿奴的话……阿奴不会原谅您,更不会爱上您的。” “哦?”出乎意料,西门风华没有预料中的愤怒和生气,反而略微赞赏的看了阿奴一眼,问道:“说说看!” 不知道是不是阿奴的错觉,她觉得,西门风华对她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多了一丝赞赏。 “木姐姐之前流了一个孩子,本就很难再生育……加上我们练毒之人,纵然技术再高,总是比常人体内的毒素要多,木姐姐如果这个孩子生不下来,以后就再难有孩子了,如果殿下打算得到木姐姐的心意,又或者说……让木姐姐以后跟您有个孩子,阿奴觉得,不宜冒险。” 阿奴大着胆子,眸光清澈的看着西门风华,一字一顿认真说道。 她知道西门风华的性格,在这种时候,必须要说真话,若是不说真话,反而会让西门风华反感,让他觉得自己生有二心。 “你说的都对。”西门风华眼睛轻轻的瞌上,靠在床头安静的休息,看上去,似乎已经睡着了一般。 阿奴默不作声,亦在一旁沉默着给西门风华扇着扇子。 屋子里已经冰凉如水,阿奴却习惯的给西门风华摇着扇子,似乎这样,可以让西门风华安心,亦或者,让她自己安心。 许久,就在阿奴以为西门风华已经睡过去的时候,西门风华忽然缓缓的抬起头,转头看向阿奴,道:“本宫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什么法子?”阿奴一脸好奇的看向西门风华。 西门风华一字一顿,认真说道:“她若没有孩子,没有依靠,岂非更加的依靠本宫?若是东陵绝又死了,她就更没有退路。至于她失去的孩子……只要有人承认,不让她以为是本宫做的,本宫又能亲自为她报仇的话……那么失去孩子和东陵绝的她,岂非更加的依赖本宫么?” 阿奴眉头一蹙,心中隐约有股不祥的预感,却还是一脸认真的看向西门风华,出于本能的问道:“殿下想要谁来背这个黑锅呢?” 西门风华忽然眼睛一亮,他的神情,给阿奴更加不祥的预感,只见阿奴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吞吞吐吐的看着西门风华,干吞一口唾沫,道:“主子,您,您说的不会是,是……” “对!” 分明看到阿奴眼里的惊恐和害怕,西门风华却分毫都不在意,轻轻的点点头,道:“本宫真是这么打算的,阿奴,你是本宫身边最信任的人,如果是你要伤害木木腹内的孩子,不管出于什么立场,都说的通,所以……别人根本也不会怀疑的,既然如此……让你出面,是最合适不过的,你觉得呢?” 阿奴一时间愣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爷,您……您不是跟阿奴开玩笑吗?”阿奴笑不出来了,此刻,她很想让自己笑一笑,看起来自然一些,可是无论如何,她都笑不出来,心中当真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和苦涩,心中的害怕和委屈,更是说也说不出口。 “你觉得本宫是在开玩笑吗?”西门风华脸一沉,眸光冰冷的看着阿奴,半晌,才冷冷说道:“还是本宫给你一种本宫很喜欢开玩笑的错觉?” 阿奴脸色一沉,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的浓了,心里暗暗想着该如何是好,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阿奴,你不愿意帮助本宫,是么?”西门风华眉头一挑,冷冷的看着阿奴。 “阿奴不敢!阿奴的命是殿下给你的,殿下要阿奴做什么,阿奴都心甘情愿。”阿奴垂首,认真的看着西门风华,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阿奴,本宫也不舍得,也不想要你遭这样的罪!”西门风华叹息一声,上前去,轻轻揽住阿奴的肩膀,又是一声长叹,道:“可是唯独你给本宫做这样的事情,木木才不会怀疑,希望才是最大的,你知道吗?” 阿奴任由西门风华抱着,一直都没有说话,许久,才长叹一声,道:“殿下说的话,阿奴都听明白了,阿奴知道怎么做了,殿下您不管让阿奴做什么,阿奴都会同意,阿奴都是心甘情愿的!” “是么?”西门风华轻轻松开阿奴,晶亮的眼瞳闪烁着认真的光芒,问阿奴。 阿奴点点头,眸光闪烁着痴迷,里面却带着一抹难过,她认真说道:“妾愿意,只是……殿下要想清楚了,木姐姐那么聪明,若有一天知道了真相……就算殿下得到了木姐姐,只怕也会闹的一发不可收拾!” “你说的对,本宫得想个更好的法子,而且……阿奴,本宫是不舍得你牺牲的,本宫只是想看看,你爱本宫有多深而已。” 西门风华拦住阿奴的手更紧了,看那个样子,似乎真的很是感动,还不待阿奴说话,他就继续说道:“本宫现在知道了,本宫也已经想到了更好的法子,你放心吧……本宫永远不会为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爱我的女人,而牺牲阿奴这么好的女人。” “殿下……” 阿奴心中一动,不由“嘤”一声,紧紧的抱住西门风华。 西门风华笑了笑,手指轻挑,灵巧的解开了阿奴的衣领,大掌摩挲着她性感的锁骨,缓缓向下移去…… 第4章 简直是痴人说梦 阿奴“嘤”一声,软软依在西门风华的怀中。 西门风华笑,轻轻伸手,床榻上那绣工精致的蚊帐,就缓缓的落了下来。 再说池映月走出西门风华和阿奴的卧房后,没有任何的停留,沉着一张脸,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去。 “后面有他的人跟上来吗?”池映月转头,见离开了寝宫的方向已经很远了,便转头,不动声色问道。 看似没有人的安静宫殿小道,一个黑色的人影静悄悄的隐没在池映月的身边,不动声色低声说道:“有一个人,不过不是其他的暗人……而是……” “是谁?”池映月今天的耐心似乎特别的少,立刻打断了那个暗人的话。 “似乎是蓝沁。”暗人低声说道。 “蓝沁?”池映月一愣,脚步不由停了下来,转头微微张望了一下,果然见身后,一道略微熟悉的身影往这边飞快的移了过来。 “我要亲自见见蓝沁,你退下吧!”池映月转头,冷冷的说了一句。 “是!” 这暗人立刻颔首,片刻间,整个人便消失不见。 池映月站在原地,眼神带着思索,沉吟着,看向那边的方向,过了许久,脸上才缓缓渡开一抹笑容。 片刻功夫,蓝沁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蓝沁蒙着一张脸,一双湛蓝的瞳孔带着一抹一样的光芒,轻轻落在池映月的面前。 “你在这里等我?”蓝沁刚一落下,见池映月这个神情,不由蹙眉,低声问道。 “嗯!”池映月轻轻抬头,眉头不自觉一挑,一脸兴味的看着蓝沁,思索片刻,问道:“你特地来找我的么?” 蓝沁点点头,四周看了一圈,道:“借一步说话!” 说着,就要拉着池映月离开。 蓝沁的身手,池映月是绝对无法抵抗的,见蓝沁拉她,黑暗中的人影呼吸不由一沉,池映月也忙甩开蓝沁的手臂,冷冷的问道:“是西门风华让你来的吗?” 蓝沁眉头一拧,转头,轻轻看了一眼暗人的方向,思索片刻,冷冷的道:“我知道你有暗人在旁,另外……我也不怕告诉你,不是西门风华让我来的,你如果想活命,最好还是放下对我的戒备,我绝对没有主人那么的危险。” 池映月脸色一变,似乎从蓝沁的话语中听出了什么端倪,当即脸色一变,旋即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既然如此……你跟我来。” 蓝沁亦不疑有他,点点头,跟池映月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池映月带着蓝沁左拐右拐,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就来到一处僻静的假山后面,池映月对着黑暗处做了一个手势,让附近跟随的暗人不要出现,又随身保护,当即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头,有些冷漠的对蓝沁说道:“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蓝沁叹息一声,盯着池映月的眼睛,冷冷说道:“你定然很是怀疑我,防备我,对么?” 池映月的眉头轻轻一挑,冷笑一声,道:“难道你觉得自己很值得人信任么?” “自然不是!”蓝沁摇摇头,道:“我知道,在你们姐妹眼里,我蓝沁不是好人,或许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我都是个坏人!” “难道你是好人么?”池映月冷笑一声,反而蓝沁。(.) 蓝沁竟然坦然的摇摇头,道:“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要说蓝沁是个好人的话,那这个世界上……真是没有好人了。所以说……如果我这个这么坏的人来跟你合作的话,你肯定是不愿意了,对吗?” “跟我合作?”池映月愈发的疑惑,蹙紧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蓝沁,盯着她湛蓝的瞳孔看了半晌,才慢吞吞的问道:“是西门风华让你来的么?” “不是!” 蓝沁摇头。 “那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池映月冷笑一声,略不屑的问道。 “因为我……”蓝沁正欲解释,不知道为何,说道此处,又停了下来,看着池映月轻笑起来,她的模样,似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一般。 “你笑什么?”见蓝沁这个模样,池映月似乎有些恼火了,冷冷的问道。 “我笑你怎么那么笨呢!”蓝沁冷笑一声,冷冷道:“我看到你刚从主人那里出来,如果主人跟你有什么协议,早就已经跟你谈好了,哪会让我又马上来追你?还是你觉得,主人是那种反复的人?” “自然不是!”池映月冷道:“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合作?跟我合作什么?凭什么以为我要跟你合作?” “你知道吗?池映月,虽然你跟主人是同谋,我被迫要对你尊重一些,可是我真的很讨厌你的为人和性格!”蓝沁冷哼一声,道:“你真的太自以为是,太自持身份了。其实你算个什么呢?池家已经毁灭了,你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了,再加上你是被废的皇后,纵然现在是南翼国的克里,可你不过就只是一个克里而已,你这个克里,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推下台来,而且,你还是冒充池木木的身份!” “闭嘴!”池映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冷冷打断蓝沁的话:“如果你是来说这些的话……可以滚了!” 蓝沁冷笑一声,却果真闭了嘴:“我不是来嘲笑你的,现在你我时日不多,我没有那时间嘲笑你,之所以会这么说,只是想让你认清楚,我们身份一样,我甚至还是个公主,论身份和出身,我不比你高,所以不要用这种咄咄逼人和高高在上的态度跟我说话,不然我们是没有机会合作,也合作不成的!” 池映月淡淡的蹙眉,盯着蓝沁看了半晌,才不可思议的说道:“为什么这么说?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跟你合作么?” 蓝沁点点头,湛蓝的瞳孔无比认真的看着池木木。 不知道为何,她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种让人着魔的信任,仿佛让人看了,就会不自觉地被吸引。 池映月猛的后退两步,忙眨眨眼睛,蓝沁这个女人邪的很,她还是避一避的好。 “怎么?能好好说话了吗?”蓝沁问。 “你说吧!”池映月忽然改变主意,她觉得,蓝沁跟她说的,或许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想死吗?”蓝沁挑眉,冷冷看着池映月问道。 “废话,我自然不想死!”池映月眉头一沉,对于蓝沁的话,似乎颇为不满。 “那好!”蓝沁点点头,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话,那我们就一起除掉西门风华吧!” “除掉西门风华?”池映月大惊,旋即又恢复正常,冷笑两声,冷冷看着蓝沁道:“简直是痴人说梦!西门风华岂是你我能够除掉的?” 第5章 鱼死网破! “你说的对!”蓝沁冷笑一声,出奇的冷静,竟没有讽刺,也没有反驳,反而转头,正色看着池映月道:“如果我们要是硬来的话,自然不是西门风华的对手。别说是他的对手了,只怕届时……他若知道你我的目的,我们连他的伤害都招架不住,又何谈对付他呢?” 池映月略不耐烦的冷冷看了蓝沁一眼,道:“既然如此,那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说着,池映月上前一步,眸光冰冷的睨了蓝沁一眼,道:“你可以让开了,我的时间有限,没有时间跟你耗!” “怎么?这么点耐心都没有,你怎么做大事?”蓝沁并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是一声冷笑,道:“真不知道,你那么多的雄心壮志,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池映月皱眉,冷冷看了蓝沁一眼,怒极反笑道:“蓝沁,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如痛快一点吧!” 蓝沁见池映月没了耐心,一方面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差不多了,当即点点头,道:“要杀掉西门风华,必须有计划,这件事情虽然很难,却也是我们必须要做,而且不得不做的事情。” 池映月有些奇怪的看着蓝沁,一脸疑惑的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非常的想要西门风华死,你不是他的一条好狗吗?他不是很器重你吗?蓝沁,不瞒你说,西门风华跟我只怕亦不能共存,可你若想跟我合作,让我信任你,就必须说出一个让我心服口服,让我愿意跟你合作,并且愿意信任你的理由。(.无弹窗广告)” 蓝沁缓缓点头,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半晌,才一声长叹,道:“因为……西门风华若是不死,我就会死,不只是你,是我们都会死。他不但想除掉我,也更想除掉你,这就是我要杀他的理由,就算他再能控制我,对我有再大的影响,我也不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等着他杀我!” 池映月脸色微微一变。 蓝沁细细看着池映月,见池映月脸色有变,心中有了主意,缓缓点头,对池映月继续说道:“你既然要杀他,相信今晚跟他的交谈,就算你们表面上很愉快,背地里……你应该也知道,他不会再跟你合作了。” 池映月并没有否认,而是疑惑的看着蓝沁,半晌,才奇怪的说道:“你且说说看,我本是他最好的合作伙伴,你是他最得力的,也最能够利用的上的属下,他为什么要杀了你和我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蓝沁却没有池映月的这么一脸疑惑,只是冷笑了一声,满是讽刺的说道:“你觉得很奇怪吗?或者说……是你太低估你那位妹妹的魅力了?” “你是说……池木木?”池映月脸色一沉,一脸冰冷的看着蓝沁,脸色随即亦变得分外难看:“西门风华是为了她……所以才要对我们动手的么?” 蓝沁点点头,脸颊亦是一脸讽刺的神情:“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池映月的脸色冷然,道:“西门风华为了讨好池木木,竟然会做这种连自身也会损伤,都影响的事情吗?” 蓝沁的笑容愈发的冷漠,却是一脸认真:“这些事情或许对你我来说是损害了他的利益,可是从另一方面……他或许会因此而得到池木木的心,你虽不喜欢池木木,可我也不得不说,池木木确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子,得到她的心,若她一心扶持西门风华,他还需要我们么?” 蓝沁的话,或许是有故意激怒池映月的嫌疑,却一点都没有夸张。 当即,池映月的脸色微微一沉,冷漠的看向蓝沁,咬牙道:“又是这个女人……看来,这个女人不除不行!” 蓝沁点头,道:“当然,不管是池木木还是西门风华,都是必须要处之而后快的,西门风华是绝对不会为了我们,去得罪池木木。我以前一直都想不通,直到今天……我听了一些不该听的事情后,才明白过来,西门风华,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做任何事情。” 池映月叹息一声,眸光略显深沉,盯着蓝沁看了半晌,才缓缓点头,道:“好,我决定跟你合作。” 蓝沁笑了,一点都不意外的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跟我合作的。” 池映月却没有笑,而是眸光冷漠的盯着蓝沁,看了半晌,才冷淡的问道:“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好法子么?我可不觉得发现了一点西门风华的小秘密,或者知道一些他的小心思,我们就能够有什么胜券!” 蓝沁道:“你呢?我来找你之前……相信你已经知道了什么,你心中就没一点打算吗?” 池映月冷笑一声:“我现在要先除掉池木木,我的办法就是将计就计,见机行事!” 蓝沁有些意外的看了池映月一眼,惊讶道:“你……这是准备鱼死网破么?” 蓝沁这样说,池映月竟也没有反对,反而冷笑一声,道:“对,鱼死网破!” 蓝沁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认真说道:“可是,你虽然不怕死,但应该不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如听听我的意见和主意?” “你有什么主意?”池映月冷笑一声,略有些不屑的看了蓝沁一眼。 对池映月的质疑和不屑,蓝沁丝毫没有生气,而是左右小心看了一圈,凑到池映月的耳旁,将声音压得极低极低:“我听说……西门风华这一生,从来就没有忌惮过什么人,哪怕是强大如东陵绝,他也不放在眼里,因为他觉得,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可是……他这辈子,却对一个女人非常忌惮,视为他的心腹敌患。” “哦?这个人是谁?竟有这等魅力么?”池映月来了兴趣,忽然眼睛一亮,一脸惊讶的看着蓝沁:“难道你说的是……” “对,正是!”蓝沁笑靥如花,轻轻的点点头:“西柳国最尊贵的女人,西门风华名义上的母亲,皇后娘娘!” “哦?”池映月先是一怔,随即发出一长串爽朗的笑声,点头笑道:“对,对。你说的对……这个女人,确实可以跟我们合作,既然如此……那我今晚就快马加鞭,将西门太子在南翼国的‘恶行’都告诉这位皇后娘娘!” 蓝沁点点头,眼神滑过一抹冰冷的杀气,看着池映月,笑盈盈的说道:“作为南翼国的克里来说……你来做这件事情,是最合适的,而西柳皇后,应该也很愿意跟你合作的!” 第6章 嫉妒,燃烧一切! 池映月眼中滑过一抹阴历的毒辣,飞快的点点头,唇角的笑容缓缓勾勒起来,道:“你说的对,皇后跟皇后合作,才是最合适的,而池木木那个什么都不是的贱女人,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我很不甘心,我一定要摧毁她拥有的一切,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蓝沁看着池木木,眼睛里面忽然闪现一抹奇怪的光芒,竟看不出是讽刺,还是同情:“死也不会瞑目?池映月,你是不是中毒了?” 池映月脸色猛的一变,见蓝沁正用奇怪的眸光看着她,忽又深吸一口气,半晌才淡淡的说道:“你看出来了?” 蓝沁冷哼一声,道:“西柳国向来最重视的人才,便是制毒师,而阿奴那个贱女人,就是凭借她的毒术,才有今天的地位,所以,耳濡目染,亦或有意为之,我也学了不少,我不擅长制毒,可会用毒,更会下毒!一个会下毒的人,怎会看不出别人中了毒?” “你看出什么了?”池映月有些戒备的看着蓝沁,不知道是不是在这种生死关键时刻,她对别人似乎总有那么一丝淡淡的防备。 蓝沁冷笑一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中毒至深,虽然看不出你是什么毒,不过……我可以看出来,你命不久矣!” 蓝沁缓缓的眯起眼睛,看着池映月一字一顿问道:“所以……这就是你拼命的原因,这就是你要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对么?” “你很聪明呀!”池映月并不否认,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轻嗤一声,冷道:“所以……如果你害怕,怕我连你也算计进去,怕你自己也搭上性命的话,你就不必再来跟我合作了。” “我虽未中毒,却也离死不远了,跟你合作,是唯一的法子,也是我现在能做的唯一的事情!”蓝沁禁不住叹息一声,幽幽看着池木木,半晌才认真说道:“或许跟你合作,我还能拼一拼,赌一赌!” 池映月眼睛轻轻一眯,盯着蓝沁,半晌才缓缓问道:“那你……有没有办法帮我解毒?听说西门风华手下奇人异士无数,尤其是阿奴,其厉害不在池木木之下,你能帮我解毒吗?而且,你不是经常给人下毒吗?那应该有很多解毒的药才对啊!” 蓝沁摇头,道:“下的毒跟解药都是配套的,我都不知道你中了什么毒,怎么可能有解药?何况,你不也有秦夫人留下的妙方吗?相信你自己也找过,只是一无所获而已,对吗?” 池映月垂头,脸上一闪而过一抹失望,随即点头道:“你说的对,只有下毒人才有解药,她怎会轻易放过我?没解药了,我死定了……” 蓝沁虽跟池映月相识不久,第一次见到池映月这般失望的神情,在她的印象里,池映月应该是那种极度自信甚至有些骄傲的女人,竟会出现这种神情,看来真是绝望透顶,不知道为何,蓝沁心中,竟也有些不是滋味。 “只要池木木败了,你就能够拿到解药。”蓝沁不是个好人,不过她认为,这个时候,池映月太过绝望,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说的对!”池映月绝望的眼睛,渐渐升起一抹希望,半晌,才轻轻的点点头,道:“池木木就算做的再好,就算做的在再绝……只要我有能够足够威胁她的事情,那么……她就不得不同意!” 蓝沁眼睛划过一抹异样,却轻轻点头,赞同道:“所以,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我们会胜利的。池木木纵然聪明,她也不过是一个人,而且……她的心不够狠,一个心不够狠的人,怎会是我们的对手?” 虽然蓝沁的话让池映月不痛快,却让她看到了一丝胜利,随即点点头,眼中的阴狠愈发的浓郁了:“对。池木木,这个女人……我一定不会让她有好下场的。” 蓝沁盯着池映月,发现她的眼神让她都有些害怕,犹豫片刻,忍不住问道:“为何这么恨池木木?我是因为要报复东陵曼和东陵绝,那么你呢?因为她抢走了你的皇后之位吗?因为她抢走了你心爱的男人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似乎在很早以前,你就已经特别的讨厌池木木了,对么?为什么?” “为什么?”池映月冷哼一声,一双妙目忽然变得阴冷无比,森森看着蓝沁,一字一顿,清晰吐字:“一山不容二虎。既是相同的凤凰命格,我若未死,她是绝对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她的话如此冷漠,神情那般的决绝。 不知道为何,蓝沁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女人的仇恨,一切都源于嫉妒,而池映月的嫉妒,足够燃烧一切! 南翼皇宫,池木木的寝宫。 窗棂的阳光暖暖的洒了进来,池木木的房门被花穗推开,她缓缓睁开眼睛,转过身子,懒懒看着花穗,没有起床的意思,只是惊喜的问道:“花穗,你可以端水了?” 这段时间,或许是因为东陵曼的死带来的仇恨,花穗每一天都以惊人的速度在恢复着伤口,虽然偶尔伺候池木木,但是端水这种重活,还是第一天看到她做! 花穗点点头,将温水放到洗脸架上,笑着说道:“主子给我新配的那种养肌丸似乎很好,吃了效果很好呢,端水一点都不吃力。” 池木木点点头,眯着眼睛养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方才睁开眼睛,花穗忙过来扶她起来,池木木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了身孕,人特别的疲乏,总觉得睡不够似的!” “叽!” 小胖叫了一声,圆鼓鼓的银色身影从枕头下钻了出来,探头探脑的看了看花穗,最后跳到花穗的肩膀上。 “小胖等会,今天的豆沙包子很甜!”花穗回首,笑着拍了拍小胖圆鼓鼓的脑袋,道:“别吵了主子。” “叽。”小胖一听到豆沙包子,就亲昵的蹭了蹭花穗的脸颊。 花穗伺候池木木洗漱干净,一边在池木木的耳边说道:“主子,您快些吃早餐,今天有个惊喜等着您。” “哦?什么惊喜?”池木木从镜子里打量着花穗,发现她气色好,一脸喜色,也不禁好奇的问道。 “说了不就没惊喜了吗?”花穗笑道。 池木木失笑:“好吧。” 洗漱完毕,池木木跟小胖简单吃了早餐,花穗就扶着池木木,道:“我们去皇宫门口吧。” 看着花穗神秘的样子,池木木倒有几分好奇:“花穗,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还有,清水呢?去哪里了?怎么一大早都没有看到她?” 第7章 不愿透漏丝毫 清水是个细心的丫头,有时候,池木木更愿意让她伺候。(.无弹窗广告) 尤其是来了南翼这段时间,花穗受了伤,所以基本上伺候池木木的责任都落在清水的头上,这还是头一遭清水没来伺候,池木木自然觉得奇怪。 本是早就想问的,只是看花穗那个神秘的样子,想来清水的失踪应该也跟她的模样有关,便压下心中的疑惑,忍到现在才问。 “叽,叽叽!” 小胖也听懂了池木木的话,从袖子里钻出一个脑袋,好奇的看着花穗,似乎小胖也习惯了清水的伺候。 “主子,小胖,你们别急,待会到了皇宫门口之后,你们就知道了。”花穗似乎打定主意要卖关子,引起池木木和小胖的着急,任凭两人怎么说,就是不愿意透漏丝毫。 “看来,花穗跟这次神秘惊喜有关了?”看着花穗那高兴中又透着得意的样子,笑着问道。 并且心中飞快的滑过一抹什么,却快的一闪而过,什么都没有抓住。 花穗但笑不语,只是扶着池木木走的更快了,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主子小心脚下,可别累着腹内的小主子,别的什么都别问。” 池木木点点头,也不再多问,加快了脚步,往皇宫门口的方向走去。 走到皇宫门口,远远就看见清水拿着令牌在皇宫的门口给侍卫看,身后跟着一群人,有侍卫暗人,也有丫鬟,这些人的中间,似乎跟着一个个子稍高瘦的人,隔的远了,看的不大清楚,只是这人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不由引得守门的侍卫纷纷侧目。 见此情景,池木木虽然还不敢确定,心中却也明白了几分,大约能够猜测到了。 “主子,来了,我们快点过去吧。”花穗愈发的激动了,扶着池木木往前走的更快了。 “叽。” 小胖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叽一声消失在衣袖里,躲到手镯里去了。 池木木也不甚在意,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去见那人,便也匆匆走去。 “主子!”隔的近了,清水高高叫了一声,微微侧身,露出跟随其后的一个鹤发老者。 这老者身材高瘦,面色红润,丝毫没有皱纹,观之不过三十许人,若不是身上高雅的气度和一头鹤发,任凭谁也不会猜到,他已经是位耄耋老者。 老者身上仙风道骨的气息,跟身后的暗人侍卫走在一起,愈发显得明显,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见这老人模样和他身上一身整洁却简单的道袍,池木木还能不明白这人是谁吗? 更何况,原本的池木木,在很小的时候,亦是有缘见过这位老者一回的。(.无弹窗广告) “木木见过天道真人!”池木木学着幼时的语气,微微向老者行礼,道:“师父一路辛苦,请随木木进去歇息片刻吧!” 此人便是名冠天下的天道真人,也是曾经的池映寒的恩师,池木木派人寻他,请求他过来,么想到提前来了,也难怪花穗会如此高兴,神秘的说是一份惊喜了。 天道真人听了池木木的话,却没有立刻回答,一双精锐的眼瞳,深邃而又认真的打量着池木木,半晌都没有说话。 被这样一双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盯着,池木木浑身都觉不自在,就像心中的心思全部都能被老人窥探一般。 池木木想,在这个老者面前,只怕再狡猾耍奸的人,都不敢再有什么过多的举动,以免惹怒了老者。 看来,这天道真人名满天下的美誉,果然不是吹的。 半晌,就在池木木猜测老者是不是已经识破她的身份,知道她并不是原来的池木木时,老者忽然朗声笑了起来。 “木丫头,你如今贵为一国之后,怎能随意像我这个糟老头子行礼?怎么?老四呢?那臭小子怎么不来迎接老夫?” 老者的声音中气十足,虽然音量不到,却分外洪亮,清晰的传入池木木耳内,池木木心中暗暗的想,天道真人好深的内功! 只是听了老者的话,听着老者的语气,池木木便松了一口气,天道真人没有防备她,待她还是一如幼时那般亲切,池木木就放心了。 至少,天道真人不会对她的话怀疑,那就是最好的支持了。 “不管我是谁,我都是师父的晚辈,还是小时候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木丫头,师父却永远是师父,是木丫头的长辈!”池木木眨眨眼睛说道,随即一脸正色看着天道真人,话锋一转,道:“四哥如今跟以往身份不同。况且这次叫你过来,是我的意思,四哥他并不知道。” “哦?此话怎讲?”天道真人脸色稍稍一变,一脸认真的看着池木木问道。 池木木叹息一声,愈发认真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师父远道而来,木丫头就很高兴了,不如师父先稍作歇息,洗漱一番,木木再一一跟师父道来可好?” 天道真人红润的脸颊一沉,似乎也意识到了失态的严重,当即点点头,道:“好,木木说的对,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池木木点头,看了清水和花穗一眼,道:“暂时别让四哥知道师父到了皇宫,至于池映月那边,一定要极力隐瞒!” “是,主子,奴婢知道。”清水和花穗同时颔首,池木木便领路,跟天道真人一同往寝宫的方向走去。 天道真人一边走,一边奇怪的看着池木木,道:“池映月?你是指池家的三丫头吗?她也在南翼国吗?”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师父是世外高人,对俗物凡事不曾上心,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所以木木才费尽心思请师父过来一趟,因为……四哥身边奸人环绕,四哥却浑然不知,除了师父之外,只怕没人能够让四哥信服并且信任了。” 天道真人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道:“事情似乎真的很严重。”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师父,你可知道,池映月为何能够陪在四哥身边?” 天道真人道:“你四哥登基时间不够长,老夫打算他大婚之日赶来贺喜,至于其他的,贫道从未打听过。” 说着,他手中的拂尘一甩,脸色一变,道:“难道你指的奸人就是……三丫头?” 池木木叹息一声,点点头:“正是池映月。我不知道师父知不知道十多年前,我出生那天,关于凤凰命格以及不祥女的传言?” 天道真人正色道:“我自然知道,当时你被穿是克夫客家克国的不祥之人,而三丫头却被朵奥那老匹夫看出是凤凰命格,富贵无比的矜贵人儿!” 池木木点点头,正色看着天道真人,道:“那师父可曾知道其中真正的内情?” 第8章 内幕 天道真人脸色微微一变,扭头认真看着池木木,半晌,才道:“你这么问……看来是已经知道事情的内幕了?” 池木木点点头,一双美目轻转,调皮的看着天道真人笑道:“那师父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你也知道事情的内幕了呢?” 天道真人失笑,轻轻点头,看了池木木,道:“你这鬼丫头,倒是挺聪明的,贫道确实知晓其中内情。” 天道真人说罢,凑近池木木,压低声音说道:“不过……木丫头,还是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池木木点点头,道:“好,师父,我们走吧。” 一路上两人不再说话,而是匆匆忙忙的往池木木的寝宫赶去,到了寝宫内,清水上茶后,池木木就屏退所有人,让花穗和清水守在门外,任何人也不许进来,就催促天道真人,道:“师父,您快点告诉我,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道真人失笑,转头看了池木木一眼,笑着说道:“你这丫头,不是说要给贫道接风洗尘,不急吗?怎么才坐下来,还未坐稳,你就开始问了。” 池木木嘿嘿笑了两声,道:“我性子急,师父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 天道真人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有真的怪罪池木木,听了池木木的话,当即点点头,叹息一声,道:“你说的对,贫道想,这次的事情应该是比较严重,贫道只是逗逗你,若是不急,你也不会这么大老远大费周章的把贫道请来。” 池木木连连点头,道:“那师父快些告诉我,当年的事情,您到底知道多少?” 天道真人缓缓点头,也不再推辞,一脸正色的看着池木木,严肃的说道:“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贫道本在一方游历,后来听说贫道道观中的弟子因为水灾而巨物定所,我赶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些受伤挨饿的弟子全多被将军府给收养了,贫道为了报恩,在池将军的恳求下,为了报恩,就收留了老四做弟子,然后住进了后山那里。过了一年之后,下面池家的家庵就住进来秦夫人和她的大弟子,然后过了没多久……你就被抱来了。” “我被抱来的时候,可有什么异状?”池木木忙问。 天道真人道:“当时你被抱来的时候,老四听到了,非要下去看看,贫道一时好奇,也碍不过老四的请求,就带他下去看了看,那时候,你又小又漂亮,就像一个精灵一样,软软的,老四看了便喜欢的瞪大眼睛,很想抱你,却又怕弄伤你,从此以后……天天就去看你,便再也割舍不下兄妹之情。(.好看的小说)” 听天道真人这么说,池木木也心中难受,叹息一声,点点头,道:“唉……可惜现在四哥已经认不出我了,他便以为,池映月那个坏女人才是我。” 天道真人惊讶的看着池木木,道:“三丫头不是善良之辈,可如今……竟会做出此等事来,贫道也觉得奇怪,老四为何会娶她,还以为是你先嫁的缘故,不然,老四从小就护你爱你,必是非你不娶的。”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除了这些,我刚被抱去家庵的时候,师父可曾发现什么异样?” 天道真人也是一声叹息,认真道:“当时听秦夫人说,你被朵奥看出来,是个不祥之人,贫道虽不擅长岐黄之术,却也能看出一二,你虽然瘦小,可却额头饱满,眼神晶亮清明,是个难得的大富大贵之向,只是不明白,为何你会被送到庵堂里来,后来几近周转,听闻你的娘亲去世,而池家三小姐却被看出凤凰命格,被家里捧在掌心,加上付氏和付家的势力……贫道想,就算贫道说出真相,你回到池家,一个没娘的孩子,只怕也长不大,还不如在庵堂里面,有贫道和老四,至少你能安然长大!” 说到此处,天道真人停顿下来,叹息一声,道:“只是没想到,你竟生成了一个傻子……这一次,若不是老天开眼,让你洗魂换命,只怕有凤凰的命,也做不成皇后的!” 听天道真人似乎话外有话,池木木略微一惊,然后一脸惊讶的转头,看向天道真人,沉吟片刻,忍不住问道:“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木木听不懂呢?” 天道真人微微一笑,一脸神秘莫测的看着池木木,道:“贫道是什么意思,木木还不明白吗?” 池木木语塞,一时间心虚,不知道如何回答。 天道真人笑的愈发神秘了,凑近池木木,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人有三魂六魄,你最重要的灵魂,根本不在体内,若不是机缘巧合得以回来……哪有如今的智慧?” 天道真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池木木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是因为这个时空的池木木其中有部分魂魄飘散过去,才导致这个时空的池木木蠢笨懵懂,而她机缘巧合的穿越,是因为魂魄归位? 池木木虽然觉得这说法有些可笑,不过,她都已经穿越而来,只怕也有几分可能。 而且,天道真人能够看出这些,实属不简单,看来真真是个高人。 当下也不在此话题上多做纠缠,当下点点头,道:“这么说来,当年之事,是付氏操作,她死的一点都不冤枉。而池映月……她本没那个命,却对我没有丝毫内疚,反而想要治我于死地,这个女人……现在又假冒我的身份欺骗四哥,我一定要揭穿她,师父,你可要帮我!” 天道真人撸了撸花白的呼吸,轻轻点点头,道:“你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贫道,贫道再来想想办法!” 池木木点头,便将这方面的事情,事无巨细,一一仔细的告诉了天道真人,说的非常仔细。 天道真人脸色越听越难看,直到一个时辰后,池木木将事情的所有经过全部说完,天道真人的脸色愈发的沉了,冷冷的看着池木木,道:“哼!老四这个小子,竟然如此糊涂,他本性不坏,贫道这么多年悉心教导,他失去记忆,怎的性格变得也不似以往了,另外……这个池映月,竟假冒你的身份,还做了那么多错事,实在可恶!” 池木木点头,叹息一声,道:“师父莫怪四哥,他也是被欺骗了。” 天道真人却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叹息一声:“难道是贫道错了?贫道以为,他不是秦夫人的生子,所以本性不会太坏,可是……如今听你这么一说,贫道想,是我错了,或者是我大意了。池映月纵然欺骗他可恶,可他竟也好恶不分!” 第9章 他也是身不由己 池木木叹息一声,一脸正色看着天道真人,一字一顿道:“话虽如此,可四哥也是因为被欺骗了,才会一时糊涂,更何况……现在四哥身份跟以往不一样了,很多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 天道真人亦是一声叹息,拍了拍池木木的肩膀,道:“木丫头,不管你怎么变,你的心性还是那么的善良。老四如此对你,你还能帮他说话,实在是难得。” 池木木失笑,点点头道:“师父还真是抬举我,不过,你能这么看木丫头,木丫头很高兴呢。” 天道真人点头,眸光忽然认真看向池木木,道:“只是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 “何事?”池木木眨眨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天道真人。 天道真人道:“你请我过来,你自己可有什么计划?” 池木木正色道:“徒儿是想……让师父找机会跟四哥相见,然后将事情所有的真相悉数告诉四哥,好让四哥心中有数,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天道真人拧着两道花白的眉毛,沉吟了半晌,才点点头,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是……老四已经失忆,连我这个师父只怕也不记得多少,纵然天道真人不能冒充,人人又知道我是他师父,可是……他也许会怀疑你我串通,那也不一定呢!” 池木木一怔,随即难受的叹息一声,道:“若真是如此……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么?” 天道真人道:“贫道在想,三丫头既然如此之坏,不如我们……我们想个办法,让她自己招供,你觉得如何?三丫头若是自己招供了,也容不得老四那小子不相信了,你说呢?” 池木木眼睛一亮,瞬间眼神黯淡下去,摇摇头,道:“只是,池映月狡猾,她又如何会肯自己招供呢?” 天道真人点头,也是拧着一张没有皱纹的脸,道:“贫道纵然再聪明,也没有自信让她自己招供,确实得好好想个法子才是呢……” 他来回度步,想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点头道:“贫道有法子了!” “什么法子?”池木木忙看向天道真人。(.) 天道真人神秘的凑近池木木,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几句话,池木木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睁大眼睛,满脸不敢思议的看向天道真人:“这样……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天道真人微微一笑,点头道:“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可以不可以?你给她下了毒,她还能坚持几天?我们不用计,万一她宁死不屈,到时候老四会怪你一辈子。等她死后,你是再说什么,老四都不会信你,她一死,你就输定了!” 池木木倒吸一口凉气,觉得天道真人说的很有道理,当下就点点头,道:“师父说的对,那……我们就试试看吧。” 天道真人点头,道:“你先去办事,贫道这就去老四的宫殿见见他,这日不如撞日,我们的计划,从今晚开始,现在就马上开始执行,如何?” 池木木点头,深吸一口气,道:“好,走吧。” 天道真人笑了笑,池木木眨眨眼睛,他的身形不过一晃,整个人就消失在房间里,不见踪影。 池木木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气,心里深深的感叹,天道真人果然厉害,真是好深的功夫啊! “主子,刚才看见一道黑影过去!”外面传来花穗担忧的声音。 “进来吧!”池木木道。 花穗和清水同时走了进来,左看右看,却没在房间里发现天道真人的影子,当即奇怪的说道:“咦,天道真人呢?怎么不见了?” 池木木道:“师父已经去四哥那边了,你们现在马上出去,传遍整个皇宫,就说天道真人来了,他要唤醒四哥的记忆,让四哥辨清身边的妖魔鬼怪,让他恢复所有的记忆!” “什么?” 花穗和清水异口同声,一脸惊讶的看着池木木,道:“这……这行的通吗?” 池木木点点头,道:“行的通,我就是要让池映月知道。” 花穗和清水不解的皱眉,对池木木道:“可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池映月不就有了防备吗?如果有了防备的话,我们做什么就不好下手了。” 池木木眉头一挑,笑了笑,半晌才道:“怎么会?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来一个……瓮中捉鳖!” 一个时辰后。 南翼皇宫的厨房里。 “唉,你们听说没有?那个东瑜国的皇后请了我们皇上的师父来,听说是个高人,能够帮皇上治病。” “咱们皇上有病吗?皇上的身体挺好的啊!”一个宫女痴迷的说。 “你不知道吧?皇上身体好,可是得了迷魂症,听说啊,以前在东瑜国的事情,是怎么长大的,都不记得了,唯独记得我们克里,所以啊……这病肯定要治。” “哦,原来是这样。” 皇宫的花园里。 “喂,老头子,听说宫里来了个高人,要给皇上治疗失忆,你说皇上恢复记忆后,会不会忘记了答应我们的月银啊?” “老婆子你得了吧,皇上是谁啊?哪会管我们两个守花房的人多少月银啊,你啊,就是担心的命,一辈子享不了清福!” 池映月的宫殿里。 “喂,你听说没有?皇上马上就要恢复记忆了!” “真的吗?” “是啊,是啊,皇上以前的高人师父进宫来了!” “你说……皇上要是恢复记忆了,会不会对我们克里更好啊?” “那自然会!皇上虽然对我们克里已经很好了,可若是记得更多的细节,自然更好啊!” “那以后我们更有好日子过了!” “可不是,我们……” “谁在我们喧哗?还不进来领罪?”两个扫洒的宫女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池映月的宫殿传来一声呵斥,两个小丫头吓了一跳,对视一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吱!” 一声门响,池映月寝宫的们被打开,走出来一个冷面丫鬟:“主子让你们进来,该死的丫头!” 两个丫头以为大祸临头,战战兢兢走进去,吓的小脸苍白,一走进去,不需要人喊,忙跪了下头,头也不敢抬,拼命的朝着地上磕头,嘴里一边求饶:“克里饶命啊,奴婢们该死,求克里饶了奴婢们这一回吧!” 没有人说话,两个丫鬟也不敢抬头,只是不停磕头求饶。 半晌,才听到茶盏相触的脆响,池映月的声音幽幽传来:“抬起头来!” 两个丫头“咯噔”一声,硬着头皮抬起头来,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池映月正板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冷冷的问道:“你们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第10章 果然是她! 两个丫头慌忙垂头,异口同声恭谨说道:“千真万确,奴婢们不敢撒谎!” 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看着池映月陷入深思,犹豫了一下,便一脸谄媚的说道:“恭喜克里了,等皇上恢复以前的记忆,一定会对您更好的,那样……您就会更幸福了!” 当即,池映月的脸色就是一沉,一脸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宫女。(.好看的小说) 那宫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瑟缩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却还是硬着头皮,大着胆子看着池映月,只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难看,似挂不住了一般。 “混账东西!”池映月眼睛一瞪,就像抓狂一般,伸手猛的一扫,桌面上所有的东西全都落在地上,碎裂不见。 两个宫女皆是瑟瑟发抖,一脸惊恐的看着池木木,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娘娘饶命,求求娘娘饶命啊!”两个宫女拼命的磕头求饶,一脸害怕的看着池映月,语无伦次,脸色吓的惨白。 “来呀!”池映月挥手,叫进来一个心腹,那心腹忙走了进来,凑到池木木的耳边,小声问道:“娘娘,怎么处置她们?” 声音虽小,两个宫女却听到了,身子皆是瑟瑟发抖,拼命的磕头求饶,连话都不敢说了,只是额头的血液却不停的往下落,染红了脸颊,看上去,颇为吓人。(.) “她们以下犯上,没事就喜欢胡言乱语,乱嚼舌根,拖出去,乱棍打死!”池映月冷冷说道。 两个宫女吓的面无人色,胆子小一点的那个,活活昏死过去,全身都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池映月冷哼一声,忙有两个力气大的太监将两个宫女给拖了出去,并捂住了那个求饶哭喊宫女的嘴,全场都干净利落,安静无比,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娘娘,为了那么两个贱婢,何必动那么大的怒气?可要仔细您自己的手啊!” 被拖出去的人影刚一消失,池映月身旁就走过来一个细心的丫头,凑近池映月,轻声软语的安慰道:“娘娘您看,刚才那一下,您的手又细皮嫩肉的,都给拍破了呢!” 果然,池映月的手,正潺潺流着鲜血,大约是被刚才的碎渣给弄破了,看上去分外吓人。 那伺候的宫女刚一凑过去,还未抓住池映月的手,池映月就猛的一挥,冷冷说道:“不必了!” 说罢,随手扯过一块丝巾,围着手掌,三两下胡乱包裹了几下。 雪白的丝巾被鲜血浸湿,一下就湿嗒嗒的,池映月却满不在乎的捏在手心,眸光冰冷异常,半晌,才凉凉的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事情,你们也都听说了吗?” “是!” 那宫女是秦夫人的人,秦夫人死后,一直跟随池映月,为人聪明谨慎,对她的脾性十分了解,看到池映月这个样子,便明白事情比较糟糕,连忙颔首退到一旁,声音很低,小心回答。 “那……消息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池映月眼神更冷,脸色青白交加,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那宫女叹息一声,说道:“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 池映月脸色当即一沉。 那宫女吓了一跳,忙退后两步,对池映月恭谨说道:“这消息是在传的太多了,整个皇宫,上上下下,每一个角落,都传遍了!” 池映月又是一声叹息,怒极反笑道:“是吗?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办不好这些事情,要我亲自出马了,是吗?” “不,不是的,不是!”那宫女连连摇头,忙弯腰后退两步,仿佛极为忌惮池映月,忙产生说道:“是小人们不好,是小人们无用,奴婢现在就去叫几个暗人,半个时辰内,一定给主子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个时候,宫女的自称和对池映月的称呼都发生了变化,仿佛极为害怕,哪里还敢多言一句? 池映月深吸一口气,眸光一眯,眼神深邃无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半晌才低声说道:“去吧,半个时辰后,如果还没有带回让我满意的消息……你们就可以不用回来了。” “是,主子!” 宫女瑟缩一下,忙惶恐的离开,不敢再多言一句。 宫女离去后,池映月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睛里满是深邃的冷漠,许久,才深吸了一口气,却咬牙,拳头,狠狠的砸在茶几上。 刚一砸到茶几上,那本就被血液沾湿的丝帕,更是“吧嗒吧嗒”的滴血,她却浑然不在意,只是眼神迸射出无比的恨意,声音冷漠,一字一顿狠狠说道:“是谁……是谁要这般置我于死地,池木木已经给我下毒了,难道她还连这一步都等不到了吗?我的计划……我的计划还未开始呢……” 眼睛狠狠一眯,她却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反而笑了起来:“不管你们玩什么花样,我都奉陪到底,舍命陪你们玩……” 半个小时,飞快的过去了,池映月正在思索着,之前那去禀告的宫女,就匆匆赶了过来。 “怎么样了?”池映月见她神色匆匆,连忙问道。 “回……回娘娘的话!”那宫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慌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快说!”池映月脸色跟着一变! “是……是从东瑜皇后那里传,传过来的……”宫女吞吞吐吐,道:“虽然传遍了整个皇宫,可是奴婢追溯根源,就是从东瑜皇后的寝宫传出来的!” “池木木!” 池映月咬牙道:“果然是她,又是这个贱女人!” 她咻咻吸了几口冷气,似乎在极力的平复着胸腔的怒火,半晌,才似反应过来一般,冷漠无比的说道:“那么,消息可是真的,还是她传的谣言?” “是真的,千真万确!”宫女慌忙说道:“听说……那个天道真人,已经去了皇上的寝宫,只怕这个时候,皇上已经知道了不少真相,娘娘,这可怎么办啊?” “不要慌!” 池映月眼睛轻轻一眯,半晌,才一字一顿说道:“我自有办法。现在,你派人去给我请一个人来。” “请谁?要请那个蓝沁吗?”这个宫女隐约记得池映月跟蓝沁合谋的事情。 “不是蓝沁!”池映月轻轻摇头,半晌,深吸一口气,道:“是池玉琴。” “大小姐?”宫女虽然奇怪,随即却点点头,“奴婢这就派人去,娘娘稍后!” 池映月点头,不一会儿,那宫女就回来道:“娘娘,已经派人去请了。” 池映月道:“嗯,那我们出去吧。” “娘娘请大小姐过来,不是有事要跟大小姐商议吗?”宫女奇怪道。 第11章 四哥是真心爱我 池映月神秘一笑,轻轻颔首,道:“对。既然是池木木那边传来的消息,我们就去看看池木木到底想玩什么把戏,说不定……她现在正等着我去见她呢!” 宫女点点头,半晌,却蹙着眉头,道:“那奴婢让人跟大小姐说,来了之后再等一等,说主子您马上就回来。” “不必!”池映月轻轻摇头,站起身,扶了扶鬓边的碎发,拨了拨身旁香炉的盖子,用一根银簪子轻拨了两下,道:“你没发现……这香,有点特别吗?” 宫女先是反应不过来,愣了一愣,随即似想起什么,忙点点头,道:“啊,知道了,奴婢知道这是什么了!” 池映月点点头,满意的看着宫女,颔首道:“对。等我们出门的时候,吩咐人去请东瑜皇上,就说……我请他过来,告诉他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肯来吗?”宫女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池映月轻轻颔首,道:“你亲自去请吧。到时候……若是他不信,你就说,此事关乎池木木的肚子的孩子和她的性命,就说我可以告诉他,西门风华在她腹内种下的东西该如何解除,那么……我相信到时候,他就一定会来了。” 那宫女眼睛一脸,一脸钦佩的看了池映月一眼,随即点点头,道:“主子想的好主意,奴婢这就去。” 池映月轻轻颔首,道:“去吧!” 看着宫女选去,池映月脸上才轻展开一抹笑容,轻轻颔首,森冷道:“池木木,你既不想要我好过,那么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且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好好受一受,哦呵呵呵……” 她的笑声那般阴毒,却很轻,风一吹便消失不见,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仪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缓缓往池木木的寝宫走去。 一会儿功夫后,池木木的寝宫里。 “主子,那个女人来了!”清水进来匆匆禀告。 池木木正端着一杯茶,手一滞,轻轻放下茶杯,道:“让她进来!” 清水刚一出去,池木木就转头看向身旁的花穗,轻声说道:“花穗,待会她来了,你不可冲动,说话也不可过于激动,免得坏了我们之前的计划,记住了!” 花穗一脸不甘的点点头,撅起嘴巴点头:“主子放心吧,花穗虽然冲动,却还是懂得分寸的!” 池木木长舒了一口气,颔首道:“那就好。”正说着,就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池映月的声音也老远传来:“五妹妹,姐姐来看你了。” 听着她亲热的呼唤,池木木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故意将天道真人进宫的消息放出去,为的就是让池映月主动找上门,如今池映月真的主动找上门了,池木木却觉得池映月的态度和语气,跟她预期的有些出入。 收敛神色,池木木看向门口,池映月已经走了进来,一身雍容的打扮,脸上带着丝毫不见破绽的笑容,就像真的来看姐妹一般,若说从她的神色中,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花穗冷哼了一声,池木木却一如既往,轻轻颔首,道:“你怎么来了,真是难得的稀客!” 揣着明白可以装糊涂,可是要像池映月那样亲密的姐妹相称,池木木还是不习惯。 池映月也不介意,对花穗的冷哼更是置之不理,走到池木木身旁坐了下来,清水上茶,她也毫不怀疑,一口喝了下去。 “不知道克里来看我家主子,有什么事呢?”一直没有人开口,花穗是个急性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也没什么事!”池映月云淡风轻的看着池木木,轻轻颔首道:“听说四哥的师父被五妹妹请来了,这会子只怕见不到,所以来问问五妹妹,那些宫女太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本以为池木木至少会推脱或者委婉几句,怎知,池木木却含笑轻轻点头,一脸正色说道:“正是,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请师父来,是为了什么吧?” 池映月脸色一沉,冷冷的不屑哼了一声:“我想……你应该是为了揭穿我的身份,让四哥认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木丫头,对么?” 池木木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仿佛刚才平常寒暄的两姐妹已经消失不见:“对。你欺骗四哥,心怀不轨,以我的性格,你觉得我会就此作罢么?” “这就是你这些日子安静的目的,这就是你的计策吗?”许久,池映月一脸讽刺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端起茶杯,纤细的手指粘着茶盖,轻轻撇开茶碗里的浮沫,笑着说道:“怎么?你觉得我这个计划很烂吗?如果你不害怕的话,又怎会到我这里来?” “你……”池木木那云淡风轻的样子,莫名就惹怒了池映月,她深吸一口气,眼神怨毒的看着池木木,咬牙说道:“你以为你会成功吗?” “你以为我不会成功吗?”池木木含笑,神色深深看着池映月:“天道真人是什么人?除了他的美名之外……他还是四哥的师父,四哥纵然失去记忆,他也不是个糊涂的人,四哥本就怀疑你,他定能辨真伪,定会揭穿你的真面目的!” “哦?哈哈哈……” 池映月没有害怕,却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就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笑的池木木皱眉,花穗一头雾水。 突然。 她的笑容顿住。 她转头,深深的凝视着池木木,神色古怪,深深说道:“四哥是怀疑我,四哥那么聪明,这么漏洞百出的事情,你以为他真的相信了吗?” 池木木一怔,回答不上来。 池映月说的话,很有道理。 池映月又缓缓一笑,继续冷冷说道:“那么,你可知道,既然四哥知道,为何又不揭穿我,也从来都不追究,而你提起此事时,他却动摇了,甚至押后了我的封后大典吗?” “为何?我倒想听听,你能说出什么子丑演卯来!”池木木冷冷说道。 池映月冷哼一声,道:“因为四哥他是真心爱上我。多日的扶持和相互帮助、安慰,你以为四哥真是个木头人吗?他本就是那么善良,现在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当了帝王,与以往不同。” “是吗?” “自然是的。你口口声声说为四哥好,那么我问你,四哥疯魔无助时,四哥眼盲心瞎时,他唯独记着你,可是你呢?你在哪里?你在东陵绝的身边,助那个绝情的男人巩固皇位,却将可怜的四哥扔在金河边上,留给了恶毒的秦夫人照料!” 第12章 一派胡言! 心,仿佛被什么尖利的锐器给狠狠的扎中了一般,痛的不停在抽搐。 池映月的话,就像一个尖锐的钝器,在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胸膛,让她如此的疼痛。 池映月这个女人向来恶毒,说话也难听,只是此时的话,却说的对极了。 当时,在池映寒最苦难的时候,失去了光明,什么都感觉不到,唯独凭借直觉认出了池木木,可是池木木做了什么? 离开了池映寒,回去京城,帮助东陵绝,将池映寒孤独一人丢在金河边上,留给了恶毒的秦夫人照应! “怎么?你知道内疚了么?”许是池木木脸上的悔恨和痛苦之意让池映月看出了什么,她连续的冷笑几声,看着池木木冷漠无比的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四哥,要为四哥清楚身边的奸诈小人,可是你自己呢?你算什么?你自己如此的虚伪,你为何不离开四哥?你既然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还要来揭穿我呢?” 心中疼痛,嘴巴里更是苦不堪言,池木木不禁苦笑一声,看着池映月,半晌才禁不住冷冷一笑,道:“这是我跟四哥之间的事情,揭穿你是势在必行,不要以为说了这么几句话,我就会放过你了!” 池映月脸上却没有丝毫害怕的神情,冷冷的嗤笑一声,道:“你说的对,可是,你如果揭穿了我,四哥只怕接下来的人生,也不会有什么快乐了!” “哦?难道四哥守着你这个假冒的木丫头,才会有快乐吗?”池木木稍收敛脸上的神色,看着池映月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 池映月却未笑,而是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半晌才认真笑着说道:“难道你到了现在还不知道,无论是池映寒还是南宫辰逸,喜欢的人,并不是你,而是那个影子,那个影子叫做‘木丫头’,这个影子可以是你,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只要那个人能够成为他心目中那个影子,就足够了!” “他心目中……那个影子?”池木木的头微微一歪,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映月,奇怪的,她竟然会觉得池映月说的话有那么一点道理,竟然不会觉得她说的话很荒谬! “对!” 池映月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的转头,冷冷凝视着池木木,一字一顿道:“四哥需要的只是一个关心他、帮助他,或者说,心里只有他的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是他失去了记忆,他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而我却在他最苦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助他灭了南宫勤,助他登上帝位,这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而小时候你与他一同长大的情分,却一文不值,什么都不是,你知道吗?在你抛下四哥的那一刻起,你就什么都不是,你不但抛下了四哥,还抛下了你跟四哥的感情,抛下了你木丫头的身份,而我,不过是捡来这个身份用一用,我跟四哥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而木丫头这三个字,根本什么都不是了,你明白了吗?” 长篇大论,池映月说的面不改色,分明是那么的强词夺理,可是在池木木听来,却一个字都反驳不上,却是那么的有道理! 是啊,池映月说的对,她说的对极了。 这一切什么都不算,重要的是,四哥已经不在乎她木丫头的身份了,四哥在乎是那一份情谊,就算有一同长大的记忆那又如何? 南宫辰逸根本就不记得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木丫头”这个人,可是他需要木丫头坐的,却都是池映月在做! 池木木忽然重重的往后退了一步,半晌都说不上话来。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吧?”池映月上前一步,自上而下冷冷看着池木木,声音亦是冰冷如水:“你说说,你有什么资格揭穿我?你煞费苦心,找来天道真人,可等你真正揭穿了我……你会发现,你又再次毁了四哥的一切,你会再次毁了木丫头,当初在金河边上,四哥已经失去了木丫头一次,你要让他再失去第二次吗?” “我,我……”池木木一时间竟然回答不上来,她竟然会觉得池映月说的话,颇有几分道理。 池映月又是一声冷哼,身子微微倾下,猛地凑近池木木,半晌才一字一顿认真说道:“这样……是不是对四哥太残忍了?我不会害四哥,你却会害四哥,你有什么资格说你爱四哥,你有什么资格告诉四哥,其实你才是木丫头,而我是冒充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池木木眼神一转,猛的推开池映月:“不管什么情况,四哥他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四哥有知道真相的权力,可是四哥已经没有力气再受这样的刺激了!” 池映月看着池木木,不知道为何,她的眼神里,忽然出现一丝浓郁的悲伤。 只听她深吸一口气,长长的叹息一声,看着池木木,幽幽说道:“你知道吗?四哥虽然已经贵为一国之君,可是四哥经历良多,已经经不起再多的刺激了,你想过,你揭穿了这件时期之后,四哥会多么难过吗?难道你真的不能看着四哥好吗?还是你因为恨我,所以要牺牲四哥,也在所不惜?” “一派胡言!” 朗朗的呵斥之声,忽然传来。 带着愤怒和不敢置信,更多的,却是浓郁的悲伤。 池木木和池映月对视一眼,池木木先是惊讶,而池映月的眼中,却出现一抹慌乱,两个人,两双桃花般的眼眸,同时不敢置信的看向门口。 俊朗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南宫辰逸无疑。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便是天道真人。 他们竟然到了池木木的寝殿,而刚才,便正好听见池映月那一番强词夺理的狂妄之言! “四,四哥,你怎么来了?”池映月忙收敛神色,退后两步,拉开与池木木的距离,有些吞吐的看着池映寒,眼神闪过一抹慌乱。 南宫辰逸却不说话,沉着一张脸,深深看了池映月一眼,然后大步踏进寝宫内,对天道真人道:“师父请坐。” 神态非常恭谨,只是寒着一张脸,看来,他应该是十分的愤怒。 天道真人点点头,坐了下来。 南宫辰逸也跟着坐下,只是转头看向池木木时,眼神中带着一股浓烈的忧伤。 池木木慌忙拭去眼中的泪水,高声吩咐上茶,也坐了下来。 池映月仿佛有些不知所措,暗暗瞪了池木木一眼,又转头看向南宫辰逸,上前两步,走到池映寒身边。 第13章 你爱的究竟是谁? 半晌,池映月才忍不住吞吞吐吐的说道:“四哥,其实,其实你……你刚才听到的话都是因为,因为……” 或许事出突然,任谁都未料到,南宫辰逸和天道真人会这么快过来,所以一时间,池映月根本就未想到该如何应对解释刚才的话语。(.) 南宫辰逸冷着一张脸,打断池映月的话:“刚才的话,你别告诉孤是听错了,也别告诉孤是别人逼你这么说的。” “四哥,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池映月眼瞳一下变得瞳孔,眼泪滚滚就落了下来,看着南宫辰逸,深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才道:“四哥,其实是……是……” “是什么?真的是我冤枉你了吗?”南宫辰逸声音冷漠,再次打断池映月的话。 “不是,四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可以解释的。”池映月似乎有些慌乱,是真正的那种慌乱。 池木木则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我只有一句话,要问问你!”任凭池映月眼泪掉的再汹涌,南宫辰逸就是没有一丝心疼不忍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看着池映月。 池映月似感觉到了什么,不禁后退一步,冷冷的说道:“四哥是想问,想问……” “不错!” 南宫辰逸猛的牵起池映月的手,牵的那么用力,仿佛要将池映月的手折断一般:“我只想问你,他们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南宫辰逸几乎咬牙切词,每一个字,都用的极大的力气才说出来。 他死死的捏住池映月的手,池映月本就白皙的手指,变得一片苍白,大约是血液多不会过去的原因。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木丫头。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欺骗我,你接近我,帮助我,都是因为要向你真正爱的人,要向东陵绝报仇,顺便杀了真正的木丫头让我后悔,亦或……是为了让真正的木丫头,也就是你的情敌看着你潜伏在我身边,却为了我的安危不敢轻易揭穿你,这些是不是你的目的,这些是不是你报仇的目的,是不是?” 说到最后,南宫辰逸几乎是用吼的,声音那么大,却那么的撕心裂肺,仿佛他的心,也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撕裂。 池木木的心,仿佛也要跟着他的怒吼,碎成一片一片的,那么痛,连呼吸也会隐隐带起两肋间的疼痛。 “不是的,四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池映月拼命的摇头,又是伤心又是难过的说道:“四哥,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怎么会,我怎么会这样……四哥,你怎能这么想?” “你只要回答我,你到底是,或者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木丫头,到底是不是?”南宫辰逸不等池映月说完,又是一声怒吼,呵斥着打断了池映月的话。 池映月看着池映寒,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一脸认真的说道:“不是!” “不是?真的不是?”南宫辰逸眼睛也是通红一片,一脸难过的看着池映月,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为什么要骗我?我那么信任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为什么?” 池映月眼泪滔滔而落,听南宫辰逸这么说,禁不住一声冷笑,冷冷说道:“四哥,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你是别有目的,是为了报仇。可是扪心自问,你真的信任我吗?” “我不信任你,会把你当成木丫头,会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吗?”南宫辰逸仿佛有点不敢置信,又难受又愤怒的看着池映月。 天道真人在那边摇头叹息,仿佛对两人的事情,很是头疼。 “真的吗?真的信任吗?” 池映月眼泪落的越发汹涌,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冷冷说道:“我以为四哥当初是为了获取秦夫人的信任,让她把所有的力量都借与你夺回帝位,所以才那么信任她信任的我。还是说,四哥对我的怀疑,对我的调查,对我功劳的忌讳,都是我的错觉?” “……” 南宫辰逸一言不发,不知道他是太过生气了,还是被池映月说的哑口无言。 “四哥,其实你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你那么信任我,真的没有一点目的吗?真的没有因为像我这样的能力,最适合做你的木丫头吗?你指责我,可是你仔细想想,我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吗?就算我为了给东陵绝和池木木报仇,可我伤害过你吗?” 南宫辰逸任是不说话,只是看池映月的眼神,却越来越冷漠。 “你知道,为什么秦夫人要把所有的力量都给我,而不是直接给你吗?”池映月冷笑一声,冷冷说道。 “为什么?”南宫辰逸回复的声音愈发的冷漠。 “那是因为,她知道,如果把力量都给了你,你或许能够胜利,但是你的心目中,永远都有一个心并不在你身上的木丫头,你以后,永远都胜不了东陵绝!而如果她把力量给了我,我那么恨东陵绝和池木木,又假扮你的木丫头,你才能够称霸天下,你明白吗?你太感情用事,而秦夫人良苦用心,就算你不是她所处,可是为了你,她却宁愿放弃自己真正的儿子东陵绝。四哥,为了你……我也可以,我也可以放下仇恨,你知道吗?” “你说完了吗?” 池映月一番感人肺腑的话说完,连池木木几乎都要感动,可是南宫辰逸却异常的冷漠,就像对方说的,不过是一件跟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四,四哥?”池映月或许没料到是这个结局,有些迟钝的唤了南宫辰逸一声,眼睛一眨,一串晶莹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宝一般,滚滚落了下来。 “放开我!” 南宫辰逸神色愈发的冷漠,一下一下剥开池映月抓着他手腕的几根手指,道:“不管你为我做了什么,可是你欺骗了我……” “是,我是骗了你,可是四哥想过吗?不是我假冒木丫头,你会孤独一人,你的帝位也不会那么顺利了啊!四哥,你摸摸你的心,你看看你的心底深处,难道你不希望木丫头陪你吗?可是真正的木丫头,她爱的是东陵绝,在你最痛苦最艰难的时候,她出现过吗?在你当了皇帝她来贺喜,来揭穿我,她是什么居心,难道四哥这么聪明,也看不出来吗?” “够了!” 南宫辰逸大喝一声,打断了池映月的话:“不要再说了。” “四哥,我不说,你会痛苦,更会恨我一辈子。我不过就是撒谎了而已,可是对你有什么伤害么?你自己仔细的想一想,你爱的究竟是那个连模样都记不清的木丫头,还是日夜陪伴你,为你做一切的我呢?” 第14章 我死而无憾! 南宫辰逸缓缓转头,看着池映月,几次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都说不出口。[.超多好看小说] 池映月的话,让他根本就无从反驳。 甚至连他自己也都奇怪,他愤怒的被欺骗,又有什么意义? 他缓缓转头,眼睛红红的看了池木木一眼,期待着池木木也能够说些什么,说些让他心中会好受一些,不会那么难过的话,可是池木木却只是流泪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着池木木和南宫辰逸都是这个神情,池映月似乎一喜,脸上尽是讽刺的神情,半晌,才低声的说道:“四哥,她之所以揭穿我,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因为她曾经跟我是敌人,看着我如今未死,却在她的四哥身边,受尽宠爱,她怎能甘心,她又怎会不揭穿我们呢?我的好四哥,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你都想不通?我才是真正爱你,一心爱你,而那个女人揭穿我,不过是别有用心,因为她爱的人是无情无义,花心薄情的东陵绝,并不是四哥你啊!” 南宫辰逸的眼睛愈发的通红,听着池映月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四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吗?”见南宫辰逸沉默,一点点的似乎就要陷入回忆之中,池映月忙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南宫辰逸的手,一边流泪一边哽咽说道:“四哥,我知道自从她来了之后,在你身边诸多进言,可是四哥你那么聪明,难道就不会想想,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有多么的好,四哥难道都感觉不到吗?如果我是假装的,那么……我能假装多久,总会露出破绽吧?四哥想想,我露出了什么破绽吗?” 南宫辰逸不说话了,连池木木都沉默了。 看着池映月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屋子里的人全都沉默了。 她说的对,她说的那么的对。 池木木都沉默着,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情到底对不对了。 她或许,真的不应该揭穿池映月,池映月不管多么的恶毒,不管对池木木做了多少事情,可是有一点池木木不能够否认的是,池映月对南宫辰逸的爱,是真的很深很深。 不是装的,不是假的,她是真的很爱南宫辰逸。 而且,有一句话她说的对,如果没有她的陪伴,没有她假扮池木木,如今的南宫辰逸会成为什么样子,池木木都不得而知。 她真的开始犹豫了。 池映月缓缓转头,略有些嫌恶的冷看了池木木一眼,声音也透着冷漠:“四哥,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爱你,一点都不爱你,她之所以这么做,除了要报复我之外……更因为她要为东陵曼报仇!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要为东陵曼报仇,你知道吗?” 南宫辰逸眸光一变,池木木的神色也跟着变冷,转头冷冷的看了池映月一眼,不禁嗤笑一声,道:“本来我觉得你说的颇为动情,说的也挺有道理,可是……你既然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东陵曼的仇,我是不得不报!” “四哥……” 池映月立刻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弱不禁风的靠到了南宫辰逸的身后,一脸害怕又担忧的看着池木木,仿佛池木木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 池木木上前一步,神色冷漠道:“你敢告诉四哥,你以前是怎样陷害我么?你敢告诉四哥,你是一个心有多黑的女人么?你敢告诉四哥,你的真正目的,不过就是因为太爱你说的那个无情无义,花心冷漠的东陵绝么?” 池映月脸色一阵的苍白,池木木再次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多么的动听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做了坏事,已经早成了伤害,已经成为事实,怎么能因为你后来又爱上了四哥,此事便作罢,便不跟你计较呢?” 池木木再次上前一步,冰冷的眸光,一瞬不移,冷冷凝视着池映月,道:“还是你想说,是四哥自己讲你认错了呢?” “你……” 池映月咬牙,冷冷看了池木木一眼,却是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一双妙目冷冷绞视着池木木,沉吟了半晌,才转头看向南宫辰逸,一脸的哀怨,道:“四哥,是我不对,是我欺骗了你,可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想,应该也能弥补你对我的怨恨了吧?” 南宫辰逸冷着一张脸,眼中却滑过一抹狐疑,显然,池映月是话中有话,接下来应该还有什么重要的话没有说完。 果然,池映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四哥,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你一定要帮我做。” “何事?”南宫辰逸沉默了一下,看着池映月冷漠说道。 池映月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深吸一口气,冷冷说道:“我想要你帮我杀了东陵绝!” “杀了东陵绝?”南宫辰逸有些惊讶,就连池木木和天道真人,也都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映月。 池映月缓缓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轻轻颔首,道:“对,帮我杀了这个无情的男人。他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欺骗我们姐妹,害的我险些丧身,我以往在东瑜后宫之时,就算再怎么争夺,至少对他一心一意,从未做过伤害他的事情,可是这个男人……见一个爱一个,是个偷心的混蛋,四哥……看在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一定要帮我完成这个心愿。” 她缓缓转头,竟看向池木木,凄楚一笑,笑的池木木莫名其妙,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池映月跟东陵绝之间,根本从来都没有真爱。 若说欺骗,东陵绝欺骗了池慕秋没错,可是,跟池映月有什么关系? 而池映月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还是不甘心,所以要引起两国的争端吗? “四哥,五妹妹太过单纯了,她现在还有用,而且身怀龙胎,所以东陵绝那个狠心的男人才没有抛弃她,可是很快……等孩子生下来,她就没有利用之处,她的下场会比我更惨的。”池映月一边流泪一边说道,神情分外的真诚,就连池木木,都分辨不出真假来了。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池木木冷冷说道。 池映月却缓缓摇头,看着池木木凄楚一笑,苦笑一声,低声说道:“我虽恨你,毕竟我们是骨肉相连的姐妹,五妹妹,池家四哥女儿都被他宠幸,可是……他真正爱的,却是他自己,我罪孽深重,只望你跟四哥以后可以好好生活,我死而无憾了。” 第15章 池映月有孕 她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不解。 南宫辰逸先是不解,后来似想起什么似的,神色跟着一变。 “四哥,来生再见!” 南宫辰逸几人还未反应过来,池映月却已经推开南宫辰逸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冷冷的看了池木木一眼,眉目间尽是讽刺的笑意:“忘了东陵绝,好好跟四哥在一起吧!” 说罢,她的手猛的推开南宫辰逸,身子就像离弦的箭一般,猛的冲向一旁,腰身微弯,头轻俯,冲着前面的柱子…… 糟糕,这个女人要自尽。 池木木的第一反应就是池映月千万不能死。 她刚说了那么一番话,如果这个时候撞死的话,岂非太便宜她了? 不说便宜她,就是南宫辰逸那里,池木木也没办法交代啊。 可是,池映月冲出的速度实在太快,池木木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那道倩影已经冲到柱子前面,眼见池映月那颗漂亮的脑袋就要血溅当场…… “嗖!” 正当池木木不知所措之时,只见一道身影猛的冲向那边,正是南宫辰逸是也。 他的身影虽快,奈何池映月先他一步,南宫辰逸当时脑子里乱哄哄的,双手伸出一拦,却只能扯出池映月的一片衣角。 池映月或许是一心求死,飞速冲去的速度又快又迅速,南宫辰逸扯住她的衣角,只听“叱啦”一声,衣角化为两片,池映月的身子还是向着柱子撞去…… “嘭!” 一声闷响,池映月的身子软软的落了下来…… “木丫头!” 本能的,南宫辰逸唤出这么一句。 而池木木跑过去的脚步亦不由一滞。 池映月被南宫辰逸扶起来斜躺在怀里,露出一张满是血污的脸颊,她的额头就如开了一个大洞一般,正在涔涔往外冒着鲜血。 “寒儿,幸好你及时抓住她的一片衣角让她的力道受到阻碍,她伤的虽重,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一旁的天道真人也蹲了下来,盯着池映月的脸色看了看,又感觉她呼吸并不是特别的急促,故有此一说。 “那就好。”南宫辰逸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又忙抓起池映月的手,焦急的递给天道真人,道:“师父,你看看她的脉搏,来人,快去太医院,让太医取药来,拿最好的药!” “是是是!” 所有人都知道南宫辰逸大发脾气,不敢轻易怠慢,全都依着他的性子,一一去忙碌准备。 天道真人摸了摸胡须,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拿起池映月的手,两根手指轻点,在手腕上,把起脉来。 “师父,怎么样了?”南宫辰逸在一旁焦急的问道。(.无弹窗广告) 池木木看的出来,南宫辰逸是真的很着急,这几乎跟平常的他大不一样,他平常亦不会如此失了分寸的。 天道真人只是撸须思索,并没有立刻回答。 南宫辰逸也不敢多问,只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却又不敢多问。 池木木在一旁静静观察,心中也知道池映月伤的非常重。 不过清醒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想着刚才池映月自尽的一幕,她似乎早有打算,不准备活了。 池木木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师父,怎么了?”天道真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南宫辰逸在一旁,忍不住又再问了一句。 “老四,三小姐她……怀了身孕,不过刚刚一个月,只怕连她自己,都未发现!”天道真人抽回再次把脉的手,一脸惊诧的看着南宫辰逸。 “这……这怎么可能?” 天道真人任是一脸不敢相信,犹豫了一下,松开池映月的手,又再次抓起,重新把脉一次。 “师父,到底怎么了?”南宫辰逸见天道真人不说话,脸色也不大好,连忙追问道。 池映月的上都在额头上,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以天道真人的能耐,他把脉过后,应该能够很轻松便到处其中的原因,他却是这副神态,实在让人疑惑,就连池木木,也生出几分疑惑之心来。 “师父,你仔细看看。”池木木意识到事态严重,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天道真人点点头,一脸不敢之心的再把了一次脉,半晌,才深吸一口气,一脸诧异的看着南宫辰逸。 “怎么样了?师父?”南宫辰逸心中焦急,再次问道。 “老四,三小姐她……”天道真人看看南宫辰逸,又看了池木木一眼,随即深吸一口气,一脸惊奇的说道:“她怀有身孕,不过刚刚一个月的时间,只怕连她自己,也未有察觉。” “什么?她……她怀孕了?” 南宫辰逸和池木木皆是大惊失色,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 “对!”天道真人蹙着眉头点点头,继续说道:“她受的伤不轻,所以要谨慎用药,待会你跟太医院的人吩咐一声,就可以了。” “这,这是真的吗?”南宫辰逸又是震惊又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天道真人,然后死死的握住池映月的手,喃喃说道:“你怎么这么傻?木丫头,我们有孩子了,有什么事你不能好好说,非要用这样激烈的方式?” “四哥,你……还叫她木丫头?”听着南宫辰逸一声又一声的呼唤,池木木愈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本能的,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南宫辰逸似乎一怔,脸上的笑容稍有凝滞,然后缓缓抬头,看了池木木一眼,轻笑一声,道:“你跟师父说的话,我都信。” 池木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池映月的脸颊上。 南宫辰逸飞速的飞池映月点了止血的穴道,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她怀了身孕,一切……都容后再说。” “四哥说的对。”池木木脸上勉强扯住一抹笑容,道:“四哥先抱她进去休息吧。” 南宫辰逸点点头,连忙小心翼翼的抱起池映月,往池木木休息的卧房走去。 池木木和天道真人却同时站在院子里,看着南宫辰逸的背影,谁都没有跟进去。 “她这一胎……似乎来的太巧,也太及时了。”池木木喃喃说了一句。 身旁的天道真人先是没有说话,一阵沉默后,才不由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对。若不是她怀孕……不管她说什么,只怕老四都不会原谅她的,如今她怀了身孕……却大不一样了。” 池木木伸手,不由抚住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天道真人冷笑一声,道:“老四向来孤独,这又是他的第一个子嗣,他初初登基,帝位尚且不稳,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四哥要稳固皇位,需要这个子嗣稳固人心,对吗?”池木木问道。 第16章 让我亲手了结她 天道真人点点头,道:“对。所以……如果池映月早已经算计好了,那么这个女人的心思,太过恐怖,贫道更不能容她在老四身边!” 池木木一惊,有些意外的看了天道真人一眼,道:“师父这话的意思是……” “你不觉得,事情太过蹊跷了吗?”天道真人转头,压低声音,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道:“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现,那是什么原因呢?以池映月的聪明,她既然能够假扮你,怎会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而且她在撞柱之前说的那一番话,更是惹人怀疑,不是吗?”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道:“师父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刚才不是你亲所说,说池映月也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身怀有孕吗?” 天道真人点点头,眸光深邃的看了一眼南宫辰逸和池映月消失的方向,半晌,才深吸一口气,道:“如果我不这样说……现在老四心情激动,只怕会怀疑我们的动机。” 池木木缓缓转头,沉思了半晌,才转头,亦是眸光深邃的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半晌,方叹息一声,低声说道:“师父说的对。这个孩子对四哥来说太重要了,而且……我到了今日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天道真人不由问道。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悲伤的说道:“四哥或许真的不爱池映月,爱的是木丫头,只是……四哥以往对木丫头的爱,更多的却是兄妹志强,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之后,却真正的爱上了池映月。池映月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四哥爱的不过是一个影子,可是真正的人,却是池映月,并不是木丫头,不是我。” “你说的对……”天道真人沉沉叹息一声:“或许老四自己都没有看清楚,可事实就是这样,老四他……跟池映月之前,是真的有感情,所以这件事情,办起来才特别的为难。” “是啊。”池木木叹息一声,心中愈发的难过。 “如果我们现在除了池映月,显然是不现实,老四也不准,不说别的,光是池映月腹内的那个孩子,老四就不会准许我们动。” 池木木也跟着叹息一声,点点头,半晌才叹息一声,说道:“师父言之有理。就算等到池映月生下孩子之后,四哥他还忍心看到孩子没娘吗?而且这么长的时间,池映月诡计多端,只怕早就设法让四哥原谅她了!” “就算退一万步讲,池映月没有怀孕,我们现在除了她,老四也同意了,可是等到日后,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其实爱着池映月的时候,他就会后悔,他就会怨恨我们。”天道真人紧紧的皱着眉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似乎愈发的为难了。 池木木转过头,一脸难受的看着天道真人,道:“师父,那我们该怎么办?如何才能想个万全之策?” “如此,我们只能兵行险招了!”天道真人几乎没有思索,似乎早就有了准备一般。 池木木一脸惊讶,盯着天道真人看了半晌,才诧异的吞了一口唾沫,道:“师父,您早就想好了对策吗?” 天道真人轻轻的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池映月这样的女人留不得,她生的孩子,也必定不是什么好货色,老四现在舍不得,可是日后,他必会愈发的痛苦难受!” “师父的意思是……”池木木惊讶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天道真人。 天道真人叹息一声,缓缓的点点头,道:“你猜的对,我准备,我亲自动手,杀了池映月!” “什么?师父亲自动手?”池木木一脸惊诧,却又不由摇摇头,道:“不行,如果真那么做的话,只怕……师父会跟四哥之间有嫌疑,损坏师徒之间的情谊。” “贫道年岁已大,不在乎这些了,只要是为老死好,贫道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池木木想了想,不由又叹息一声,道:“师父,不行。您对四哥恩重如山,如果让你做的话,四哥怨恨起你来,您一定会非常难过,你精心教导四哥,没理由让您到老了还背上这样的仇恨,木丫头想让您暗度晚年。” 天道真人正想说话,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抢道:“这样吧,让我动手,最合适不过。” “那怎么行?”天道真人一脸怜悯的看着池木木,道:“木丫头,你从小受苦,唯有老四与你相依为命,老四认错人,你本已经够伤心了,如果你还动手的话……” “师父不必多说了,这是最好的法子。池映月冒充我的身份,而且杀了东陵曼,我杀她,更加的合情合理。我意已决,师父什么都不必说了。”池木木一脸认真而又倔强的看着天道真人。 “孩子,你……”天道真人本欲多说,见池木木一脸坚定,道:“好吧,师父会帮你的。” 池木木点点头,道:“那就多谢师父了,池映月那个女人多行不义,在宫中人心不稳,再加上她的恶性,我相信,就算我杀了她,总有一天,四哥会明白过来,而且我好歹也是东瑜国一国之后,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引起两国争端。毕竟东陵曼也是东瑜国的王爷,战功赫赫,她以命抵命,是再合理不过了。” “你说的对,只是老四他对你……” 池木木眼中即刻酸胀的厉害,只是池木木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叹息一声,道:“无妨,若我此生真跟四哥无缘成为亲人知己,那也只能遗憾终生了,为了四哥的未来……我唯有出此下策了!” 天道真人点点头,道:“好,那你……有什么计划?” 池木木转头,看向里面,道:“我决定马上就动手,以免四哥回过神来,有所防备,我要下手就更难了。” 天道真人点点头,道:“木丫头果然深明大义,你小时候虽然神志不清,可是心地善良,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既然如此……你放心吧,为师会为你解决另一个麻烦。” “师父知道我有什么麻烦?”池木木笑了笑,故作轻松的看着天道真人。 天道真人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你有什么麻烦了!” 天道真人缓缓的凑近池木木,压低声音说道:“那个麻烦……就是西柳国的太子,西门风华,对吗?” 池木木一惊,随即笑了笑,道:“师父果然名不虚传,料事如神。只是不知道……师父打算如何帮我解决麻烦?” 天道真人一笑,道:“西柳国的皇后对为师极为崇拜,为师应该可以挑起他们西柳国的内乱,让你暂时安枕无忧。” 第17章 好好保护这个手镯 池木木含笑,轻轻摇头,对天道真人道:“师父还有一件事情未料到。” “何事?”天道真人略有些不解的看着池木木,看着她眼睛里面的精光,不知道为何,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他知道,里面的池映月,必定要倒大霉了。 “其实……池映月的身上,我早已经下毒了!”池木木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的凑近天道真人,笑盈盈说道:“想必……她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我只需要再稍稍动手,她立刻会命丧黄泉!” 她转头,缓缓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略有些奇怪的说道:“不过……池映月她自己应该知道才是,可是她这个时候怀孕……亦不知道她的孩子,就算保下来,只怕也会中毒。” 天道真人看着池木木的眼神里,似有后悔的意思,不禁神色一变,深深看着池木木,道:“你……你不会后悔吧?不会对老四的孩子又心软了吧?” 池木木叹息一声,认真的看着天道真人,道:“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何况……那是四哥的孩子,若是真的没了那孩子,就算池映月再如何的十恶不赦,只怕四哥也会很难过,至少为了那个孩子,四哥也会难过不已。” 天道真人摇摇头,道:“木丫头,你可不能心软,你一心软,就是害了你四哥,如果要保下那个孩子的话,那么池映月也就会保下来,你想让老四身边有一个如此恶毒的女人吗?”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真心的爱上了四哥,不是吗?”池木木不由反问,心中愈发的犹豫了。 天道真人摇头道:“不对不对,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这个女人的嫉妒心极强,而且爱的那么自私……你也知道,她以前爱着东陵绝,现在她想要如何的报复了?她这个人心地恶毒,如果慢慢等老四发现她的真面目,再不爱她了,你想想看……以他们的性格,老四一定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池木木缓缓点头,道:“师父说的有几分道理。” 天道真人点头:“更何况,你不是说……你下的毒,会影响到那个孩子吗?她刚怀孕不过一个月,毒素还在她的体内,就算你现在给她解药,对孩子也会是影响,与其以后生下来是个有残缺的孩子让人伤心,还不如现在来个了断的痛快……” 池木木眼睛一亮,再次点点头,认真道:“师父说的很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 “你……接下来要怎么做?我能做什么?”天道真人道:“如果不需要做什么,我就要用自己的方式,主要是要先开导老四,你一心为他,为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疏远你,怨恨你。” 池木木叹息一声:“如此……真是多谢师父了,眼下要做的,就是看着宫里不要发生其他的事情,尤其是……西门风华,还有一个叫蓝沁的女人。” 天道真人何其聪明,何况对宫中局势又心知肚明,当下点点头,道:“你放心吧,贫道一定保你无后顾之忧,你现在……就行动吧!” 说罢,缓缓转头,两个人的目光同时看向里面卧房的方向。 那里面,池映月还躺在里面,南宫辰逸正陪在她的旁边,不知道此刻两人是怎样的你浓我浓,也不知道池映月又是如何的可怜兮兮,想要博取南宫辰逸的同情。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握住手上的金刚钻手钏,深吸一口气,捏住某个按钮,轻轻一弹…… “叽,叽叽。” 小胖熟悉的声音传来,池木木心中一喜,一旁的天道真人也收回目光,饶有兴味的看着小胖,道:“这只小兽……被你幽怨得到,也是你的福缘,你可要好好珍惜。” 池木木对天道真人的话似懂非懂,轻轻点点头,笑着说道:“师父说的话,木木会放在心上的。” 天道真人轻轻点头,轻轻颔首,并未说话。 池木木轻轻拍着小胖毛茸茸的脑袋,小胖有些谨慎的看着天道真人,天道真人笑了笑,道:“它果然很聪明,没想到……贫道有生之年,竟有幸见到这一世的它,真是难得,难得!” 池木木笑道:“师父也知道小胖也这手镯的来历?” 天道真人随着池木木的话,眸光落在她手腕上的手钏上,轻轻的点点头,道:“为师自然知道。这个手镯很是珍贵,而且作用很大,它神秘的力量,不是你我就能够参详的,有这个手镯……也不知道是你的福气,还是你的霉运。” 对于天道真人这样有点像江湖骗子断前程的话,池木木微有些不满的蹙起眉头,道:“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倒是糊涂了。” 天道真人道:“总之你记住了,这手镯轻易不能落入外人之手,你心地善良,拥有它,自然是这个世界的福气,可若落到任何有坏心的人手里,只怕少不了一场天下大乱啊!” 天道真人叹息一声,深深看着池木木,道:“你记住了,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将这个手钏送给他人,哪怕是我,老四,甚至是东陵绝,你都不能同意。本来这个手钏易主,就会带来变幻风云,你若是让坏人有机可趁,比如西门风华这样的人……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你明白了吗?” “知道了,师父,你放心吧,我既然拥有这个手镯,就有保护它的义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它,这是我的责任,师父你放心吧。” 天道真人神色认真的交代完之后,方松了一口气,点头道:“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的了,好了,为师要说的话,也都说完了,你让这个小兽去办事吧。” 池木木点点头,双掌抱起小胖,将它凑到自己身前,压低声音,在小胖耳边说道:“小胖,你待会悄悄的溜进我的书房,池映月和四哥都在那里面,你到时候只需要将一小搓的麝香放在香炉……” “克里,克里,娘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池木木的话音未落,外面就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南翼皇宫的一个宫女,池木木停下话来,跟天道真人同时转头,不悦的看了过去。 那宫女神色惶惑,就像有什么焦急紧张的事情等着马上就要处理一样,池木木不悦的蹙起眉头,总觉得这个宫女有点眼熟。 “克里,克里……”这宫女飞快的闯了进来,见池木木和天道真人站在门口,似乎有点担心,轻轻颔首,屈膝行礼,低声说道:“奴婢参见东瑜皇后!” 她的神色颇为焦急,脸色都变了,见到池木木更是眼神闪躲,似乎故意要隐瞒什么一般。 第18章 奇怪的宫女 池木木不解的蹙起眉头,盯着那宫女看了半晌,道:“你找你家主子么?” “是!” 那宫女忙垂下头,掩去眼里的神色,道:“请问我家主子可在皇后娘娘这里?” 池木木转头,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家主子正在里面休息,刚才发生了一些事情。” “哦?是吗?”那宫女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却并不是很着急进去的样子,池木木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态,她的神情便丝毫不差的落在池木木的眼里,池木木心中有了计较。 “怎么?你不急着进去找你家主子吗?”池木木眼神认真的看着那宫女,认真问道。 “奴婢可,可以进去吗?”宫女吞吞吐吐的看向池木木,又转头看了看里面,神色有些焦急的说道:“奴婢……奴婢是怕要是皇上在里面,奴婢若是进去的话,岂非冲撞了皇上和克里吗?” “你怎么知道皇上在里面?”池木木看着宫女越说越心虚,越说越虚幻,当即新下不快,隐约觉得她可能是故意玩什么把戏,便一脸不悦的看着眼前的宫女呵斥道。 “奴婢,奴婢只是猜想,东愉皇后又何必那么介意呢?”那宫女迅速的垂头,池木木见她神色,又看了看房间里面的吃映月,心里愈发觉得不对劲,思索了半晌,方垂头说道:“不如……你有事,就禀告我吧。[]” “禀告您?”宫女不禁干吞了一口唾沫,盯着池木木看了看,一脸为难的说道:“只怕不妥,这件事情,这件事情……” 她越说越吞吐,看着池木木的神色也愈发的闪躲。 池木木神色一变,冷冷说道:“你家主子身体不适,皇上正在里面陪伴,你现在必然是不能进去见她的,你一个小小宫女,若真有什么急事,一味的瞒着,若是出了什么事的话,你担当的起吗?” 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这宫女着实吓的不轻,不禁干吞了一口唾沫,轻轻点点头,半晌才道:“那,那好吧……奴婢就告诉东愉皇后您好了。” “说吧。”池木木冷冷说道。 身后的天道真人也是一脸疑惑又带点好奇的看着宫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似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大小姐出了一点点事。”那宫女吞吞吐吐,说起来,不知道为何,脸上起了一团可疑的红晕。 “大小姐?你是说……池玉琴吗?”池木木大惊。 宫女点头,道:“正是池家大小姐。” 池木木冷冷说道:“怎么?她如今已经是个宫女了,还有什么不满的?莫非是嫌弃宫女的粗活太累了,所以要找你家主子诉苦吗?” 这宫女听了池木木的话,立刻摇摇头,笑着说道:“东瑜皇后说笑了,若真是如此,以奴婢的身份,只怕也管不上,更不敢过来传话的。” 她的眼神一直都很闪躲,偶尔往房间里面看看,似乎一副颇为忌惮和担忧的模样。 池木木轻咳了一声,转头看向里面,又犹豫了一下,禁不住问道:“你家主子在里面休息,眼下正是不方便的时候,再加上,池玉琴亦是本宫的姐姐,而且还是东瑜皇宫的人,你不如直接跟我说,那是在合适不过了!” 这丫头咬着嘴唇,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似乎颇为为难。 “怎么?你不愿意说吗?”池木木挑眉,一脸不悦。 “并,并非如此。”宫女脸色稍稍一变,咬着嘴唇思索了半晌,才似下了极大地决定一般,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好吧,那奴婢就告诉东瑜皇后您吧。” “说吧!”池木木淡淡说道。 “其实……池大小姐她,她有点不舒服。”宫女似乎特别难以启齿,想了半天,总算想到了一个颇为合理的解释,连忙跟池木木认真解释道。 “她有点不舒服?”池木木眉头蹙的愈发厉害了,道:“她哪里不舒服,需要你这般大费周章的跑过来?” 池木木其实想说,她们的神态都很不对劲,可是听宫女这么说,她又觉得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了。 “她……她身上受了一点伤,需,需要请个高明的大夫!”宫女说的愈发吞吐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池木木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宫女,冷道:“别再给本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本宫,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是!” 见池木木发火,宫女这才吓了一跳,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慌忙跪了下来,对池木木吞吞吐吐的说道:“其实是……是因为,池大小姐被宠幸的时候,皇上太过用力,所以导致她……她下身有些出血了,眼下正不舒服呢,奴婢想……这种事情不宜外传,不管是对谁都不好听,这才想着隐瞒,打算请克里做主。” 池木木脸色一沉,心猛的“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为何,小腹猛的一阵抽痛,就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得撞击到了一般,痛不欲生,那么的难受。 “你,你说皇上?哪个皇上?”池木木有些后知后觉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女,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冷冷的说道。 池木木分明听到,身后的天道真人,不自觉地叹息了一声:“唉!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啊……” “是……自然是东瑜皇上了!”宫女吞吐的说道。 是啊,这皇宫里除了南宫辰翼之外,就是东陵绝了,难道还有第二个皇上吗?就算西门风华,他也不过是个太子而已。 而且众所周知,池玉琴是东陵绝的人,谁又敢碰她? 可是……为什么呢? 东陵绝分明已经跟自己和好了,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宠幸池玉琴,而且据这宫女所说,用力过猛……是如何的宠爱啊! “在哪里?他们在哪里?”池木木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宫女说道。 “在,在……”宫女神情闪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还不说实话吗?”池木木脸色一沉,神情愈发的冷漠了。 “是是,奴婢说实话,奴婢这就说!”宫女深吸了一口气,道:“在,在克里的宫殿里。” “克里的宫殿?他们怎么会一起到那里去?”天道真人上前一步,插话说道,并且轻轻的拍了拍池木木的肩膀,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东瑜皇上从那边路过,看到池大小姐进去,就跟着一同进去了。”宫女垂头,一脸惶恐的说道。 “池玉琴进去池映月的宫殿做什么?”池木木冷冷说道。 “去,去……去看克里,好像听说,池大小姐最近过的很不如意,处处被人排挤,大约是进去跟克里诉苦去了吧!” 第19章 娘娘饶命! “诉苦?她很苦吗?”池木木冷冷的哼了一声,又是思索了半晌,才叹息一声,道:“师父,烦请您在这里看着,我只怕要过去一趟了。” 天道真人颇为担忧的看着池木木,道:“你确定你没事吗?” 池木木点点头,道:“师父放心吧,这些人就是想看着我倒下出事,可我偏不会让他们如意的。” “如此甚好。”天道真人叹息一声,对那宫女吩咐道:“你先过去吧,大夫随后就会到的。” 宫女连忙点头,一副惶恐的样子,飞快的退了下去。 待那宫女走远,天道真人才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沉默了半晌,才轻声说道:“木丫头,你先不要着急,一切都等弄清楚情况再说,千万不要中了奸人的计。” 池木木眉头一拧,靠近天道真人,压低声音道:“师父,您的意思是……” 天道真人轻轻的点点头,一脸肯定的看着池木木说道:“对,你想想看,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这个时候出问题,不觉得很奇怪吗?” 池木木点头,道:“是真的很奇怪。” 天道真人点头道:“你那么生气,说不定就是敌人的计谋。” 说罢,他的眼神不经意的看向里面的房间。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师父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这件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您在这里好好看着,我去去就回。” 天道真人点头,池木木把对小胖交代道:“小胖,我不在这里,你要小心行事,一旦将麝香放进去之后,就立刻出来,千万不要耽搁,若是有什么危险的话,师父会救你的,知道吗?” 小胖点头,发出两声“唧唧”的叫声。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对天道真人点点头,便叫上花穗,往池映月的宫殿走去。 清水因为性格比较细心,便留在此地照应,万一这边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机应变。 “主子,怎么了?”花穗跟在池木木身旁,见池木木脸色不好,双手一直拖着小腹,面容惨白的样子,心道不好,有些心虚的问道。 “东陵绝出轨了!”池木木脱口而出。 “出,出轨?”花穗一时间有些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随机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嗯,就是背着我,宠幸他的旧相好了!” “啊?”花穗一脸惊讶,想了想,道:“主子不是往池映月的宫殿走去吗?他的老相好……您莫非是指,池玉琴吗?” 池木木点点头,道:“没错,就是池玉琴。” “呃……主子,您现在怀着身孕,而且这边又有大事要办,还是别去了吧?”花穗停了下来,看着池木木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无弹窗广告) “为什么?”池木木停下脚步转头,奇怪的看着花穗。 花穗道:“主子您不是不打算回去了吗?你不是早就放弃这个男人了吗?您不是说,等着一切结束了,带着爷的骨灰,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吗?您现在过去算个怎么回事?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花穗的神情有些不高兴,话也说的颇为认真。 池木木怔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 是啊,花穗和清水他们,或者说,除了池木木自己和东陵绝之外,根本就没人知道他们已经复合的事情啊,她现在这么急匆匆的过去,是算个怎么回事? “花穗,你说的对!”池木木点头,道:“不过,我过去,可不是因为我吃醋。” “是吗?” 池木木的样子很明显就是吃醋,生气,花穗看的出来,池木木看起来有点狡辩的嫌疑。“ 池木木忙点头,肯定的说道:“自然是真的,花穗,难道你连主子我也不信吗?” “自然不是的!”花穗忙摇摇头,道:“既然不是……那主子您过去做什么?” 池木木一脸正色道:“这好歹也是东瑜国的事情,我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东瑜国的皇后,总不能看着这些事情不管的,至少……我不能让西门风华那个人看出什么端倪,你也知道,这个人野心不小,不能漏出太大的破绽。” “是吗?”花穗道。 池木木点头,道:“对,所以我必须做出一副吃醋的样子。” 池木木凑近花穗,声音压得愈发的低了:“花穗,你相信我,我心里自有安排。而且……现在池玉琴受伤了,这个女人无视我的存在,我觉得之前将她降为宫女,有点太抬举她了,我应该给她更严重的惩罚!” 花穗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听池木木这么说了,连忙点头道:“主子说的对,这个主意好,既然如此,我们快点去吧。” 看着花穗不再怀疑,池木木稍松了一口气,对花穗道:“走吧。” 走到池映月的宫殿,老远就看见有一个宫女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着,见来人是池木木,本该逃避的她,却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意思,只是露出害怕的样子给池木木行礼,吞吐说道:“东瑜皇后娘娘,克里她现在不在家,您若是要见她的话……” “池映月现在在本宫的宫殿,不用你告诉我!”池木木冷冷打断着宫女的话,径直往里走去。 那宫女做了个虚样子稍稍拦了拦,却也不会真的,也不敢去拦池木木,只是吞吐的说道:“那,那皇后娘娘您进来可是有什么事啊?” 池木木也不说话,唬着一张脸,飞快的往里面走去。 走到寝殿的门口,又有两个宫女,见池木木来了,手忙脚乱的拦着:“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您不能进去啊……” 池木木和花穗被拦在外面,看着紧闭的殿门,池木木眉头一拧,冷冷的说道:“为什么不能进去?这里面莫非有什么豺狼猛兽不成?” “不,不是的。”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宫女说道:“这……这里面有贵客在,现在,现在不方便进去。” 池木木蹙眉,冷冷说道:“克里身边贴身伺候的那个宫女呢?是她请本宫过来的,难道没有交代你们这些人吗?” 几人面面相觑,显得很是心虚。 忽然,里面传来一声女子暧昧的吟哦声,几人都听的正好,池木木脸色一变,花穗脸色也不好,冷道:“你们有几条命敢拦在这里?就算是你们克里来了,今天也不能怎么样,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了!” 花穗是个爆脾气,身上和脸上还有伤口,呲牙咧嘴的样子颇为吓人,而且她武功不错,对于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来说,实在是一种不小的威慑。 “娘娘饶命!”几个宫女“噗通”一声,齐齐跪了下来。 第20章 是皇上要宠幸我的 池玉琴不是下身下身出血了吗? 既然出血了,怎么还会发出这种声音? 这声音分明就是两人正在苟且之时,被人打断的那种无奈啊…… 难道刚才吃映月身边那个丫头传的话是假的,故意引池木木过来吗? 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陷阱? 池木木不自觉的蹙起眉头,沉默了半晌,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花穗,你在外面看着,我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主子,您一切小心!”花穗看着池木木,有些担忧的说道。 池木木轻轻颔首,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花穗颔首,看了里面一眼,待池木木走进去,轻轻将门给关上。 池木木走进去,便问道一股檀腥味,不自觉的蹙紧眉头,极力的忍住心中那翻涌而起的恶心,走了进去。 “谁进来了?好大的胆子……”里面的池玉琴娇滴滴的生意再次传来,带着一丝惶惑和羞涩,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池木木听得出来,她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和惊奇。 这还不明显吗? 看来,这个女人早料到自己会来,什么受伤出血,不过是故意传言而已,说不定跟吃映月早就串通好了,就是为了让池木木上当,为了引池木木过来看看的!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脚步匆匆的走进了内室。 内室里,池玉琴整个人就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死死的挂在东陵绝的身上,东陵绝似乎脸色不太好,眼神也有些涣散,池木木注意到,他似乎紧紧的皱着眉头,仿佛在思索什么一般。 池木木猛的上前两步,冷冷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啊……”池玉琴仿佛吓了一跳,抓住被子拦住自己的胸口,若隐若现的沟壑,惹的池木木脾气更大了。 而东陵绝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似的,有些迟缓的抬头,慢慢的看向池木木,许久,才慢吞吞的问道:“木……皇后,你怎么来了?” 池木木沉着脸,冷冷说道:“本不想来打扰皇上的雅兴,只是吃映月身边的宫女来禀告,说皇上宠幸池玉琴的时候,让她下身出血了,这不,臣妾作为东瑜国的皇后,这种事情,自然不好不过来的。” “什……什么?”东陵绝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半晌,才缓缓的叹息了一声,道:“池,池玉琴?” 池玉琴忙故作娇羞的垂下头,只是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忙,没有瞒过池木木的眼睛,池木木当下脸一沉,稍微一想,便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可不是吗?”池木木缓缓上前,走到两人面前,细细一闻,果然发现房间里有奇怪的味道,而那味道,似乎就是从那边的香炉里传来的。[.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脸色一沉,走过去,一边说道:“皇上和大姐姐还是先将衣服穿好,再慢慢说吧。” 池玉琴脸色羞红的垂下头去,慌忙找衣服去穿,而池木木则是冷着一张脸,走到小桌子旁边,盛起一杯水,毫不客气的往那香炉里倒去,然后飞快的打开窗户,淡淡说道:“好重的熏香味,我现在怀有身孕,闻不得!” 池玉琴脸色倏地一变,却假装垂头飞快的穿着衣服,掩饰眼中的神色。 东陵绝似乎有些反应过来了,沉着一张脸,看着池玉琴的神色中,带着浓重的厌恶,只是他什么也没说,飞快的穿着衣服。 池玉琴先穿好衣服后,便飞快的跪到池木木的身前,一脸害怕而又无辜的眨着眼睛,委屈无限的说道:“皇后娘娘,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拒绝皇上的,轻您现在不要怪罪皇上,您要罚就罚我吧,我希望您跟皇上和好,只是我……我许久不见皇上,心里想念的很,才会一时情难自禁,没有拒绝皇上的……” 听着她的话,池木木心中的怒火更盛,或是气极了,池木木反笑了起来,在那放香炉的椅子旁坐了下来,手里悠闲的拿着一杯白开水慢慢吹着,就是不说话,她倒想看看,池玉琴能在地上跪多久。 如今乃是夏末秋初,又是在南翼国,虽说天气不如京城的夏天热,可这屋子里,他们刚要做苟且之事,窗户都关的死死的,池玉琴这会儿跪在地上,加上心中心虚,额头便冒出一层层细细的汗珠。 池木木只等水温可以入口,方才慢慢的喝了一口,东陵绝也穿好了衣服鞋袜,走到池木木身边,愤愤瞪了跪在地上的池玉琴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歉疚的看向池木木,说道:“木木,其实事情是……” “皇上不必解释了!”池木木忙放下茶杯,阻止了东陵绝继续要说的话,并对他微微颔首示意不要多言,然后嘴巴朝着跪在地上的池玉琴呶了呶。 东陵绝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说话,在一旁坐了下来。 “皇上不管宠幸谁,只要是后宫里的女人,臣妾都是没有话说的。”池木木一副大度的样子,别有深意的看了东陵绝一眼,而后故意看着池玉琴,继续说道:“不过……东瑜国的后宫里,却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被皇上宠幸的!” 池木木冷冷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池玉琴,一字一顿道:“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人,你不是已经被本宫贬为宫女了吗?怎么还是心中不服,所以想要爬上皇上的床,好有资本跟我抗衡?” 池玉琴有苦难言,不停的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大门,奇怪池映月怎么还不来,让她一个人应付,她开始本就有些惧怕做这些事情的,眼下可好,她一个人怎么对付的了? 看样子,东陵绝似乎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啊! “不是不是!”池玉琴苦着一张脸,连连摇头否认道:“皇后娘娘,五妹妹……你可千万别乱想,是……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只是情难自禁,并非故意的,更不敢跟您作对,你对我的惩罚,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她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东陵绝,那个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连池木木看了,都不禁有几分动容,东陵绝却坐在一旁,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哦?那你现在做的事情,又是什么意思?”池木木冷冷问道。 “我……我,皇后娘娘,我知道我不对,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皇上的女人啊,您现在又怀着身孕,而且带来南翼国的女子里,除了你和我之外,都是普通的宫女,皇上是个正常的男人啊,难道……要皇上生生的忍着吗?皇上他,他那个了,想要宠幸我,我哪里敢拒绝?并非要跟你过不去啊!” 第21章 不识趣的西门风华 “哗啦!” 池木木听了她的话,差点当场就笑出声来了。手本能的一挥,桌上那杯热茶一下就滚到地上,落在铺满地毯的地面上,只发出一声闷响,里面的茶水却都滚了出来,流向池玉琴,池玉琴心里嫌弃,却又不敢乱动。 “这话说的真是太可笑,这么说来,本宫还得赏赐你了,是吗?”池木木冷笑两声,问池玉琴。 “这我倒是不敢……只是,希望皇后娘娘不要惩罚我,这是在南翼国,并非在东瑜,如果传出去,别人只怕会笑话我东瑜后宫没有规矩,会让人以为皇后娘娘您并非一个贤良大度的皇后,这不止对您,对东瑜国的影响也不太好,不是吗?” “对,你倒是说的有几分道理!”池木木抬头,深吸一口气,看着池玉琴,渐渐压下心中的怒火,道:“如此说来,我还真是不能惩罚你喽?” 池玉琴闻言一喜,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心想,池映月教她说的这些话,果真是有用啊,当下就轻轻的点头,道:“娘娘说的是,既然如此,那不如……” “不如不声不息的将你杀了,你觉得可好?”池木木脸色一沉,凑到池玉琴的耳边,一字一顿,认真说道:“我这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好歹我也是东瑜国的皇后啊,你这么不顾及我的颜面和惩罚,我这么小气的人,又岂能作罢?不过好在你深明大义,能够想明白,怕我丢了东瑜国的脸,既然如此……想必我如何的惩罚你,你也一定不会有意见了,对吗?” “我,我……”池玉琴当场楞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好看的小说) “这里面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啊,本宫为什么不能够进去?”正在池玉琴百般无奈心中害怕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妖孽的声音。 池木木和东陵绝不禁对视一眼,当下都是不自觉的蹙紧了眉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西门太子,我家主子正在里面处罚下人,何况这是南翼国克里的寝宫,您怎么都是不方便进去的!”听起来,花穗怎么都是油盐不进的。 “美人,你家主子怀着身孕,听里面的声音很不对劲,不如让本宫进去看看吧?若是你家主子怪罪,本宫替你担着就是,如何?”西门风华一副风流倜傥的语气,听起来仿佛怜香惜玉的情圣一般。 池木木不自觉的蹙紧眉头,又看了东陵绝一眼,两人眼神交流之间,便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当即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池木木站了起来,对外面说道:“花穗,让太子殿下进来吧!” 西门风华这个时候过来,分明是早就有预谋的,只怕也早已经知道了东陵绝也在里面,虽然两人已经复合的事情是要隐瞒,可是这个时候一味阻拦想要进来的西门风华,反而惹人怀疑。 “是,主子!” 外面是花穗不甘心的答话,接着听到西门风华那厮不要脸的说道:“小美人,你看,你家主子还是很愿意见到本宫的,不是么?” “哼!”花穗轻哼了一声,愤愤瞪了西门风华一眼,跟了进来。 “哎呀……”西门风华一走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池玉琴,似乎很惊讶的样子,随机很不要脸的坐下,嘴上却笑吟吟的说道:“你们这是……在处理家事吗?看来本宫来的不是时候啊!” “既然知道来的不是时候,不如请西门太子移步,吃映月不在这里,你若有什么事的话,去我的寝殿找她吧!”池木木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给西门风华,很直接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看看,这就没意思了啊!”西门风华笑了笑,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笑吟吟的解释道:“本宫听说,克里好像在你寝宫那边出了点事,本宫不相信,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反而碰到你们了!” 看着西门风华的笑脸,池木木反而觉得好笑。 他的消息难道会这么不灵通,难道不知道刚才她寝宫闹的那一出吗?这个时候,他分明就是过来看热闹,大约也怀疑池木木和东陵绝是否和好,所以急着来查看吧! “这不是……池大小姐吗?不是被木木你贬为宫女了吗?跪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没伺候好你,惹你生气了?”西门风华很不识趣的问道,一双眼睛在池木木和池玉琴之间扫来扫去。 对于他的称呼,东陵绝脸色一沉,池木木直接是丢了一个白眼,也懒得提醒他,只道:“这是本宫的事情,跟西门太子你无关。” “干嘛这么客气啊,说出来,本宫说不定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呢!”西门风华脸上绽开一抹绝代风华的笑容,看着池木木笑靥如花的笑了起来。 听着他越说越不要脸,池木木真恨不得直接下逐客令:“西门太子看也看过了,吃映月是不在这里的,本宫还要处理家务事,如果你没事的话,不如回避一下吧!” 刚才让他进来,不过是知道不满足他的好奇心,他是不会善罢甘休,轻易走的,既然如此……现在已经看了,不如直接下逐客令,不然这厮也会假装听不懂池木木的话。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走吧!”他一副池木木很绝情的眼睛,波斯猫一般的美眸对着池木木眨巴了两下,委委屈屈的样子。 正要站起来,却忽然听到他惊讶的指着池玉琴的脖子,暧昧的语气笑着说道:“哎呀,池大小姐的脖子上……好红的印子啊!” 在场几人听了他的话,都把目光移了过去,死死的看着池玉琴的脖颈。 池玉琴自己脸色也是可疑的一红。 池木木发现,那上面果然是有几个红红的印子,隐约还能看到压印的痕迹。 池木木脸色一沉,虽然明知道东陵绝是中了毒被人算计才会如此,可是看到池玉琴脖颈那刺眼的东西,心里如何都不舒服,当下沉下眉头,冷冷说道:“西门太子倒是观察的仔细!” 西门风华眼波流转,盯着池木木和东陵绝看了两眼,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似的,笑着说道:“难道……东陵兄宠幸了池大小姐吗?” “与你何干?”东陵绝懒得跟他废话,冷冷的丢了一句话。 西门风华点头道:“确实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替木木生气,你要知道,池大小姐可是被她贬为宫女,你宠幸谁不好,偏偏要宠幸他啊?” 西门风华话音落下,屋子里每个人都沉着脸,显然很不爱听到这些话。 他却似乎看不懂别人脸色似的,转头看向池木木,继续疑惑的说道:“不过……你们不是不和吗?木木你怎会那么生气呢?” 第22章 是池映月指使我这么做! 池木木脸色一沉,冷冷的看了西门风华一眼,她就知道,这个人果然是没安什么好心,为的就是这个。 池木木抬头,见西门风华刚站起来的身子,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反而是回过头,笑吟吟的看着池木木,脸上带着笑容,那副满含笑意的俊脸,真是怎么看怎么欠揍。 想到自己跟东陵绝和好确实不能让这厮知道,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忍了下来,继而看着西门风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太子殿下是否关的太多了一点呢?这是东瑜后宫的事情,我乃东瑜皇后,这些事情我不管,不是眼睁睁的让别人打我的脸,也不吭声吗?” 这么说,倒是合情合理。 西门风华轻轻颔首,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道:“哦,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呢。”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池木木冷道:“如果没有的话,请太子殿下快些走吧,我还要处理家事呢!” “木木你真没意思!”西门风华嗔怪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人家只不过是想帮帮你,你何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呢?” 池木木眼睛一眯,看样子马上就要发火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动机,你这么快就收到消息赶过来,你以为我真会相信你是找吃映月的吗?如果你再不走的话……” “走走,本宫马上就走!”西门风华见池木木面色不善,立刻识相的干吞一口唾沫,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见他离开,池木木倒是松了一口气。 待他脚步声走远,池木木才冷冷看着地上的池玉琴,道:“皇上,这个女人眼里没有我这个皇后,不顾我的惩罚,现在……臣妾有新的惩罚了,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意见?” 东陵绝立刻一副无奈的样子,却只是说道:“皇后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如此甚好!”池木木满意的点点头,眸光一冷,看向池玉琴,冷道:“花穗,过来!” 花穗忙颔首走了过来,笑眯眯看着池木木,道:“主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池玉琴的身子不有瑟缩了一下,一种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甚至隐约有些后悔听了吃映月的话,事情的发展似乎离预料的越来越远了! “先将池玉琴压下去,按照宫规处罚!”池木木冷哼一声,继续说道:“然后着人将她送回东瑜后宫,打入冷宫,这一辈子,没有本宫的吩咐,永远都不许踏出冷宫一步!” “是,主子!” 花穗本就极度讨厌池玉琴,听了池木木的话,当下不由脸色一喜,十分欢喜的上前,想要抓住池玉琴。 池玉琴一慌,本能的就往身后挪了挪,口里忙道:“皇后饶命,皇上,您快救救我,皇后饶命,五妹妹,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池玉琴大概真是失了方寸,什么脸面都顾不得,只想着眼下,池木木能够放了她就好了。 花穗不管,弯腰就要将池玉琴拖起来。 池玉琴吓的全身都瑟瑟发抖,整个人蜷缩在那里,拼命的赖着不动。 “你不服气么?”池木木冷冷道:“虽然你我是姐妹,可是宫规不能乱,何况这又是在他国,要是传出去,我这个皇后的威严便会荡然无存,你自己不识好歹,也怪不了别人,领了罚后,便回冷宫好好思过吧!” 池玉琴身子一颤,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皇后,娘娘,这……这虽然是我不对,可是不是我的本意啊,我,我是受人摆唆愚弄,是有人教我这么做的啊!” 眼下,为了自己能够脱身,池玉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要知道,按照宫规,她可是要被重打一百大棍的! 一百大棍,就算是每天干粗活的太监宫女都承受不住,何况是她? 别说回去还要被关进冷宫,路上能不能熬过,都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冒这个险。 池玉琴虽然虚荣,但是好歹也算是看出了一些门道。 不知道为什么,东陵绝是绝对不会管她的死活了,如今能够让她不死的人,只有池木木了。 只要池木木一句话,她就能生,池木木再说一句话,她便会死! “哦?有人指使?”池木木见她中计,不动声色的绽开一抹笑容,缓缓的点点头,眉头一挑,一脸认真的看着池玉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是谁指使你,让你这么做的?你说出来,本宫酌情处理,也能判你个戴罪立功的轻罪!” 见池木木说得一脸认真,池玉琴连连点头,道:“是是,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池玉琴抬头,见池木木正一脸不耐烦的看向这边,随时都要发火的迹象,当下便知自己若再吞吞吐吐的话,必然会引来池木木的不快,当下干吞了一口唾沫,连忙道:“是三妹妹,是她指使我做的!” 果然池吃映月。 池木木脸色一冷,眸光再次盯着池玉琴,沉吟了半晌,才不禁说道:“你说她指使你做的,是什么意思?你可要说清楚,她是怎么指使你的?如果她只是给你提点建议,让你受宠之后皇上好早点赦免你,这可不是什么大罪……给皇上下毒,罔顾我的命令,这样的罪可不轻呢!” 池木木见池玉琴多少还是有些犹豫,心中知道她尚且有所顾忌,想了想,继续说道:“你若想拖延时间,等着池映月过来救你的话,我劝你还是别那么做了!” 池玉琴抬头,略微有些不安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她现在正在我的寝宫里,你刚才也听到了,可是,你知道她为什么在你的寝殿里吗?”池玉琴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冷冷接道:“她冒充我的身份,嫁给四哥,我想,你作为池家的女儿,应该没有比这更清楚的了!如今四哥的师傅,天道真人已经进宫,就在不久前,我们已经揭穿了她的身份,她羞愧之下,已经撞柱自尽,想必等她醒来之后,四哥等她亲口承认罪责,便会严加处罚!” 池玉琴脸色一变,惊恐的看着池木木。 难怪这么久了,吃映月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按照事情的发展,这个时候,吃映月应该过来解救她才对啊,怎会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孤军作战? 看来,池木木说的可能是真的! “要说便说,我可没有什么耐心再陪你耗着了!”池木木见时机差不多,面色一冷,冷冰冰的说道。 “好,好。你别生气,我说,我全都说出来。”池玉琴显然吓的不轻,再也不敢拿乔耍泼。 第23章 做戏做全套 池木木微微点头,似乎颇为满意的样子,冷道:“还不快说?” 池玉琴连连点头,深深看了东陵绝一眼,还不忘抛过去一脸可怜的神情,奈何东陵绝只做未觉,就像什么也看不到似的。[.超多好看小说] 池玉琴彻底死了心,便如实交代起来:“其实……我虽对皇后您的安排心有不甘,可也不敢胡作非为,我知道我之前对不住你,再加上你是皇后,就算我再怎么不甘心,也不能怎么样,我甚至连见皇上的机会都没有。” “接着说!”池木木一边喝茶,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池玉琴连忙点头,低声下气的看着池木木,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可是……到了南翼国后,三妹妹就派人联系我,并且跟我保证说,一定会为我出气,让我重新回答皇上身边的。” 池玉琴说到此处,抬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池木木,又深深看了东陵绝一眼,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以前在池家的时候,我跟三妹妹就一向亲厚,她这么说,我自然是信的,加上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说到此处微微顿了顿,再次抬头看了池木木一眼,继续说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我知道五妹妹你听到此处一定心里生气……” “不要自作聪明,我想要的是真相。”池木木不知道池玉琴的目的,便只是冷冷的追问了一句。 “是。”池玉琴眼中划过一抹狐疑,飞快的垂下头去,道:“平日里,我每次跟三妹妹见面,都是要商议一番的。” “商议什么?”池木木冷冷问道。 池玉琴还未答话,花穗便在一旁冷冷的说道:“还能商议什么?左不过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要不就是勾引皇上,要不就是害主子您了!” “咳!” 东陵绝在一旁咳嗽了一声,花穗这才噤声,稍有收敛的样子。 池玉琴脸色一阵阴暗,叹息一声道:“花穗姑娘说话直,说的却很对,确实……确实就是商议这些事情,只是,商议来商议去,却没个结果,也就是没确定到底要怎么做。” 池玉琴抬起头,道:“可是今天,三妹妹忽然派人来,说皇上在她的宫殿,让我过来一趟,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皇上怎会到三妹妹的宫殿,又不是南翼国的皇上,可是……来传召我的宫女见我犹豫,也就是三妹妹贴身的宫女,她就告诉我说,皇上在这边来,被下了一点点的药,三妹妹又不在宫殿,让我……让我过来伺候皇上。” 池玉琴的脸色红彤彤的,心虚的看了池木木一眼,立刻继续说道:“也怪我一时糊涂,加上思君心切,所以,所以就……” 东陵绝对于池玉琴的刻意讨好,却是一点都不动容,只是一如既往的冷着一张俊脸,非但对池玉琴的话没有触动,反似非常反感一般。(.好看的小说) “所以就有了我刚才看到的一幕,对吗?”池木木眉头一挑,冷冷的看着池玉琴问道。 “五妹妹,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痴心妄想的不懂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怪罪我,我以后定是再也不敢了……”池玉琴磕头拼命的求饶,显然她也吓的不轻,神色是无比认真的看着池木木,郑重的请求道。 池木木冷着一张脸,一时间倒也不知道如何处置池玉琴了。 这种事情,总不至于就至她于死地。 而且现在时在南翼国,处置她若是受了伤,也是个麻烦事,真是看着心烦,放了她又觉得不甘心。 “主子,您可不能轻饶了她,不然以后这人人都敢跟您叫嚣了……”花穗见池木木似乎有心软的样子,忙凑到池木木的跟前,一脸认真的说道。 池木木轻轻摇摇头,道:“先讲她关起来,好好看着,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去探望她,只每天给她送一次水和馒头,保着让她别饿死,也就是了!” “主子心好,不然……你就死定了。”花穗冷冷盯了池玉琴一眼,口中带着威胁的意思。 “是是,是我不识好歹。多谢五妹妹,多谢皇后,我一定会改过,以后做牛做马来弥补我的过错。”池玉琴倒是乖觉,虽然心中不服,嘴上却断然不敢多说什么的,只是一个劲儿的跟池木木磕头多谢,断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带下去吧!”东陵绝在一旁,也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是。”花穗冷笑一声,压着池玉琴就往外走。 东陵绝细听之下,知道外面无人偷听,便压低声音对池木木道:“你怎的过来了?没真动气吧?” 池木木睨了他一眼,道:“你觉得呢?” “真生气了?”东陵绝洋装惊讶的样子问道。 原以为池木木会失笑,怎知她却蹙着眉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开始我倒以为是真的,动了几分气,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劲……池映月她,已经被揭穿了,只是她当着四哥的面撞墙,而且……她刚查出,怀了身孕,事情似乎比想象的要棘手多了。”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你别太过操心,若实在不行,我们就早点回东瑜,反正你四哥的登基大典已经举办过了,你我再留下,也没有意义了。” 池木木轻轻摇头,道:“这个时候,我更不能走了,不然留下四哥一人……我更不放心。” 池木木压低声音,凑近东陵绝,一字一顿道:“我已经跟师傅商量好了,池映月腹内的孩子留不得,若是留下,四哥跟她就更是没完没了,况且……我现在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怀了身孕。” 东陵绝沉吟片刻,道:“朕知道了,朕会暗中帮助你们,只是你一切都要小心,以孩子为重,明白吗?” 池木木点头,道:“你放心吧,我该走了,我们两个独处的时间长了,只怕西门风华会起疑心的。” 东陵绝点头,随着站了起来,道:“你放心,朕已经派人去跟西柳国的皇后联系了,朕希望一切早有眉目,你我也好早日回宫!” 池木木轻轻一笑,却忽然变了脸色,对着茶几上的杯碟一扫,冷冷说道:“皇上说的倒是轻巧,只是不管怎么样,我好歹也是皇后,你在名义上,总得顾全我的面子才是!” 东陵绝先是一怔,随即便明白过来池木木的用意,也是放大声音,冷冷说道:“皇后既是六宫之主,就更应该明白什么叫做大度,更何况那人还是你的姐妹,实在不可理喻!” 说罢,他就起身,冷冷的往前走去,池木木见戏做的差不多了,也起身预备离开。 第24章 你可怪四哥 池木木带着花穗很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池玉琴的事情解决了,眼下最重要就是池映月的胎了! 还未走到寝殿门口,老远就看见清水急匆匆的站在门口往池木木回来的方向张望,一见到池木木和花穗的身影,忙迎了上来,焦急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您快进去看看吧。” 见清水神色不对,池木木轻轻颔首,看了一眼寝殿,发现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许多陌生的护卫,院子外面也是围了一层,只怕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怎么回事?”池木木脸色一沉,问清水。 清水叹息一声,道:“主子进去看看吧,吃映月的胎儿……” 听到事关池映月胎儿的事,池木木的脸色更是难看,快步走向院子里面,往池映月逗留的卧房走去,沉声说道:“你们都在外面候着,我自己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清水忙点头道。 “主子,一切小心,若有什么情况,您只要出声就是了。” 花穗说罢,清凉一双眼眸,谨慎的看了四周一眼。 池木木点点头,走了进去。 她知道,这个寝殿的四周,都埋伏着她的暗人,以及当初东陵曼留下的那些衷心而又武功高强的人。 走到门口,池木木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敲了三声。 “谁?” 里面是南宫辰逸的声音,听起来,他似乎很不开心。 “四哥,是我。”池木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柔一点。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许久,才听到他的声音低声传来:“进来吧。” 池木木推门而入,本就安静的寝殿,让这里面显得愈发的安静了。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看向床榻,发现池映月正脸对着南宫辰逸睡了过去。 池木木轻轻的往前面走,目光却一直是落在池映月的脸颊上,只见她的睫毛涌动,仿佛还夹着泪水,似乎睡的极度不安稳。 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这样一个貌美的人来演绎,当真是我见犹怜,就连池木木同身为女人,都不得不为她的容貌和模样所触动。 冷笑一声,池木木飞快的掩去了自己眼里的神色。 她清楚的看到,她刚进来的时候,池映月本来表演完美的不安睡梦神色,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缝,眉头不动声色的蹙了一下,不过她掩饰的极好,飞快的又恢复如常。 如果不是因为南宫辰逸的注意力不是完全在她的身上,只怕也会被瞒过的。 “四哥,她怎么样了?”池木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让声音也温润如常。 “她……”南宫辰逸叹息一声,伸出手指,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额头包扎着的那快浸血的纱布,叹息一声,不无遗憾的说道:“所有的大夫倾尽全力,不管是巫医还是太医都使劲浑身解数,好歹总勉强将胎儿暂时保住了。(.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清晰看到,南宫辰逸的眉宇间,尽是浓厚的自责和难受,看的出来,他非常的担心池映月,或者说,担心她腹内的胎儿。 可不是么? 南宫辰逸从小便是孤独,这个孩子,也许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看到南宫辰逸这般,池木木心中那本来还有的一点点内疚,忽然之间全都消失不见了。 她愈发的确定,这个孩子是千万都留不得的。 南宫辰逸越是在乎这个孩子,池映月就越能利用这个孩子。 她若利用这个孩子来要挟南宫辰逸,日久天长,只怕南宫辰逸也会因为原谅她,而被控制。 只是……这个孩子是南宫辰逸唯一的孩子,让池木木又如何狠心呢? “四哥,有几句话……我想告诉你。”池木木深吸一口气,拼命的压下自己心中的忧郁和郁闷之情,她想,不管怎么样,都跟南宫辰逸聊过之后,再来决定怎么做吧。 池木木希冀的看着南宫辰逸,南宫辰逸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抬头,深深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蹙着眉头,淡淡的说道:“木丫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句木丫头,听得池木木一怔,本来清明的眼瞳,忽然变得算账,忙抬起头,深切而又疑惑的看着南宫辰逸,半晌,才颤声问道:“你,你唤我什么?” “木丫头。”南宫辰逸没有吝啬,柔声叫了一句,脸上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低声说道:“你本就是木丫头,我早有怀疑,只是现在才确定,才认你,让你受了许多委屈,你可怪四哥?” 他的神情那么温柔,温柔的仿佛要掐出水来。 终于等到这一刻,似乎等了一千年那么久,却又像是轻易就等到一般,池木木怔怔的看着南宫辰逸,心中却更多的是难受和遗憾。 都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以前的池映寒,叫木丫头的时候,更多的却是亲热和打从心底发出的亲密无间。 可是现在,多的是温柔,可眼底那抹真正的笑容和亲昵却再不复存在。 回不去,就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天真无邪毫无心机的木丫头,而他,也再不是那个傻傻的,总是什么都以她为先,甚至作为唯一的时候了。 池木木笑出了一声,却垂下头,掩去了眼里的苦涩,难受的摇摇头,道:“不,四哥言重了。池映月说的对,当初……是我不顾四哥的安危,独自离开,我,我没资格……” 这些话,池映月说的出来,南宫辰逸必然会去调查,池木木没有必要撒谎,她也不想再南宫辰逸的面前撒谎。 “别说了。”南宫辰逸打断池木木的话,叹息一声,说道:“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都已经过去了。不管怎么样,我们总算相认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四哥说的对,我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四哥再唤我一声‘木丫头’。” “你本就是木丫头,只是四哥我这些年,被人迷惑了……”说罢,他的眸光落在池映月的脸颊上,池木木看到,池映月的睫毛颤抖的愈发厉害,她分明是在装睡,自然能够听到两人的对话,只怕这个时候,她的内心说不出的煎熬,而且,必定是万分的着急。 “四哥,可愿借一步,让我跟你说几句话?”本还没有信心,见南宫辰逸如此的态度,池木木便放心了一些,出声唤道。 南宫辰逸却摇摇头,伸手握住池映月的一只手,长叹一声,道:“现在,一切都以她的孩子为重,有什么事,稍后再说吧!” 池木木一怔,眉头紧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南宫辰逸深深的看着池木木,许久,也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木丫头,四哥知道你一心为我打算,只是……” 第25章 是我太过急躁了 他垂头,眸光落在池映月平坦的小腹上,道:“你也是初为人母,应该知道孩子有多么重要。(.无弹窗广告)另外……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抬头,一双酒色瞳孔潋滟,深深看着池木木,长长的叹息一声,道:“你能明白四哥的话吗?你能理解吗?” 池木木咬唇,一时间沉默无语的看着南宫辰逸,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南宫辰逸看来是猜到几分池木木的心思,只是,他不舍得池映月腹内的孩子。 “等她的孩子出生之后……”南宫辰逸叹息一声,看向池木木,一时间无言以对。 池木木苦涩一笑,孩子出生之后,南宫辰逸只会更加的舍不得让孩子没了娘亲,而且这么久的时间,以池映月的演技,只怕早就取的南宫辰逸的原谅,以池映月的性格,得到南宫辰逸的原谅后,接下来便是一连串的报复,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又还怎会有机会? 只是,现在池木木却不能硬来,她跟南宫辰逸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她再也不能破坏着唯一的,来之不易的一点点兄妹之情了。 “四哥,我知道了。”池木木吸了几口冷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四哥陪她好好休息吧。” 南宫辰逸点头,道:“委屈你先到隔壁房里稍微歇息,等她醒过来,我就将她挪去自己的寝殿。[.超多好看小说]” “嗯。”池木木点头,掩去眼里的神色,转身,飞快的往外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用力,小腹传来一阵抽痛,像是肌肉被拉伤一般。 池木木强忍着,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一阵凉风吹来,池木木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深秋已经来了,只怕冬天也已经不远了。 “主子,怎么样了?”见池木木出来,清水和花穗忙迎了上来,一脸关切的看着池木木。 “去隔壁寝殿休息吧。”池木木看了一眼身后寝宫的门,意思是现在不宜多说。 清水和花穗相互看了一眼,也不再多问,扶着池木木往隔壁的寝殿走去。 进了寝殿的门,花穗将窗户关上,才走到池木木身边,关切问道:“主子,到底是怎么了?” 池木木叹息一声,摇摇头,道:“事情……只怕有些不好。” “怎么了?”细心的清水更加能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忙问道。 池木木叹息一声,一脸严肃道:“这个胎儿……只怕暂时还动不得。” “动不得?”花穗性子急,几乎就要抓狂了:“动不得这个胎儿,那池映月就会安然无恙,那……我们马上就要离开南翼国了,以后再要给爷报仇,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池木木叹息一声,点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不容易,只是许多的事情……都不是我一人能决定的,且不说她现在怀孕四哥必定处处小心,对她保护有加,就说这保下她,到她生产,也是四哥亲口跟我交代,若我强行要她的性命,不说能补能成功,就算成功了,只怕四哥也会怨我一辈子,那我真真是毁了我跟四哥之间的感情,只怕以后都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那……那可怎么办?”花穗急急的说道:“难道真要等到她生产的时候吗?就算我们能等,只怕那时候……要她的性命更是难上加难,而且……万一她生的是个儿子,长大后即成南宫辰逸的皇位,必定会为母报仇,我们岂非无故跟一个国君为敌?不行不行,忒不划算!” 池木木叹息一声:“我有何尝不知,只是眼下……我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花穗急的在屋子里暴走,来来去去,就是那一句“等不得,万万等不得”,除此之外,别的再也说不出来了。 “清水,你怎么看?”池木木见清水一直沉默,便问道。 清水道:“奴婢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不过……一切都是从长计议为妙。” 她看了一眼花穗,道:“花穗,你这么急,也不是好法子,主子还怀着身孕呢,难道你想要主子跟着你着急,对养胎不利吗?” “那我自然是不想的!”花穗立刻说道。 “那你就别急了。”清水深深看了一眼花穗,道:“她的胎儿还没过三个月,可是最不稳的时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小心掉了。” 池木木一怔,花穗似乎也明白过来什么一般,惊讶的看向清水,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清水冷笑一声,道:“我们不能亲自动手,却不能保证她的孩子自己掉了……历代后宫争宠,这种事情还少吗?抓不到证据的小产……就只能算到母体自己身上……” 花穗眼睛一亮,迟疑了片刻,却摇头道:“她这三个月必定小心无比,又怎会补小心滑胎?我们只怕很难找到机会。” 清水轻笑一声,点头道:“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还长着呢,我们总能找到机会,只是你现在万万不可再漏出焦躁之态,漏出马脚让人怀疑,也让主子心绪不安,对孩子不利。” 花穗点点头,叹息一声,道:“你说的对,是我太过急躁了。” “你知道就好。”清水说罢,转头看向池木木,道:“主子你先歇息吧,不要多想,一切都从长计议,我们有心,总能找到机会的。” 池木木点点头,道:“嗯,你们在门口看着池映月那边的动静,一有什么事,立刻回禀了我,明白吗?” “主子放心,我们明白的。” 清水伺候池木木躺下后,就跟花穗一起轻手轻脚退了出去,或许因为太累了,池木木在床榻躺了没多久,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做了许多的梦,到了下午烈日升起,池木木才被清水摇醒。 “我睡了多久?”池木木睁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忙问道。 “主子睡了快三个时辰了。”清水答道。 “那边怎么样了?”池木木就这清水的手坐了起来,看了一眼那边,低声问道。 “主子,池映月刚醒来,现在正在准备搬回自己的寝殿呢。”清水道。 池木木点头,怪不得清水会在这个时候叫醒她。 “扶我起来洗漱,我过去看看。” 简单一番洗漱后,花穗端了些点心和一碗燕窝给池木木吃了后,才扶着她往池映月隔壁居住的寝殿走去。 到了寝殿,池映月正在换衣服梳头,南宫辰逸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几本折子在查看,大约国事繁忙。 跟南宫辰逸问候后,池映月便转头,有些不大自然的看向池木木,道:“五妹妹,我……” 她似乎有些尴尬,垂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知道自己的错,此刻面对池木木,正不好意思呢。 第26章 这样的笑容 “没什么。”池木木冷冷说了一句,道:“什么都不用说,你现在怀着四哥的孩子,四哥心里重视,你只需好好养胎,别的,不必说,何况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 池映月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狠戾,快的几乎让池木木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五妹妹宽宏大量,倒是我,做了这许多的错事……”池映月叹息一声,佯装难受的看了南宫辰逸一眼,又看着池木木,道:“我不求你原谅,我冒用你的身份,本就罪不可恕,可我也只是因为太在乎四哥了,现在……我怀着身孕,你若要生我的气,且等我生完孩子……” 说罢,她一脸难受的垂下头,仿佛真的很悔恨,仿佛真就等着孩子出生之后,就能像池木木赎罪一样。 池木木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回头看了一眼南宫辰逸,发现他正一脸正色看着这边,手中的折子已经放在桌子上,似乎在认真听她们说话。 这个时候,按说,池映月这般的伪装演戏,池木木也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南宫辰逸面前说几句好听的话,装一装才是。 可看到南宫辰逸那般认真的神色,池木木心中便是万分不忍,难受不已。 池木木转头,冷冷看着池映月,淡淡说道:“在乎四哥可不是你做错事的借口,更不能因此而害了那么多人。(.)你可知道,因为你自私的想法,有多少人被害,又有多少人惨死?这第一个让我不能原谅的,便是东陵曼!” 池映月一时间怔在那里,大约是怎么也没想到,池木木竟然在这种时候也不客套几句,而是如此直接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还有!”见池映月似乎想说话打断池木木,池木木忙接着说道:“你的最初目的,并非因为对四哥的感情,而是为了报复。” 池木木转头看了一眼南宫辰逸,果然见他的神色变得难看起来,不似之前的怜悯,亦是一脸冰冷,脸色难看之极。 “不过,你既然说等你生了孩子再来认错,我且看看,你预备怎么赎你的罪!”池木木更加冷漠的看着池映月。 这些话,既然池映月自己说出来了,?看书网历史 她就不能客气,不然,万一她怀着这个孩子有了什么意外,池木木也不会在南宫辰逸,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池木木如此说,池映月唯有苦笑一声,半晌,才点头道:“五妹妹说的是,你说的这些话都对,是我不对,是我惭愧的很……” 她很是内疚的看了南宫辰逸一眼,那神色,无限的眷恋和内疚,仿佛有千言万语,一时间都说不清楚一般。[] 池木木心中冷笑,池映月的演技,也真是足够好了! “主子,外面的软轿来了。” 外面池映月的贴身宫女走了进来,低声禀告。 池木木一脸深意的看了那宫女一眼,继而一笑,又转头看向池映月,笑着说道:“对了,有件事情,我忘记跟你说了。” 池映月已被宫女扶着站了起来,南宫辰逸也已经站起来,看样子是准备离开寝殿,听池木木这么说,全都一脸不解的看着她,池映月更是毫不掩饰的蹙起了眉头,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不满和鄙夷。 “五妹妹还有什么交代?”池映月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看着池木木说道。 池木木道:“作为客人,真是多谢克里如此关心东瑜国的皇帝也被我贬为宫女的妃嫔,甚至还为东陵绝宠幸一个宫女而让出你自己的卧房,不过我刚才已经将池玉琴赶走,并加以处罚。她是你我姐妹,不过说到底,是东瑜国后宫的人,以后就不劳克里操心了。” 池映月的唇角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看着池木木道:“五妹妹的话我记住了,倒是我多事了。” 池木木点点头,也没有客气,反而是一脸正色看着池映月,道:“克里现在怀着身孕,最重要就是养胎,这些不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想的好,免得操劳过度,于胎儿无益。” “五妹妹说的是。”池映月心中已经怒火中浇,却不得不忍着怒火,咬牙说了那么两句。 “哦,对了,还有。”池映月看眼扶着她的南宫辰逸,正预备离开,池木木却又上前一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五妹妹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池映月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几乎从牙缝里挤出那么几个字。 看着池映月这幅抓狂的样子,无由的,池木木心情变得极好。 “也没什么重要的话要说了。”池木木含笑摇摇头,却禁不住的叹息一声,道:“以后就不要五妹妹、五妹妹的叫了,你我从小就无感情,又不是一母所生,加上现在更是诸多嫌隙,这样叫着,听着实在难受的慌,克里觉得呢?” “是。”池映月再好的演技,亦是忍不住怒火中交了,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看着池木木道:“东瑜皇后说的对,四哥,我们走吧。” 她怕自己再呆下去,忍不住就要原形毕露了。 池木木知道见好就收,见池映月被气的这个样子,心情颇好,颔首道:“四哥,晚上我备下宴席酒菜,届时请四哥过来一叙,你我兄妹许久未见,我有许多话要跟四哥说,四哥可有时间过来?” 刚刚划清跟池映月的界限,眼下这般亲热的叫四哥,又单独邀请他共进晚餐,池木木几乎能够听到池映月磨牙的声音了。 “我到时一定来。”南宫辰逸轻轻颔首,如玉的俊脸上,是潋滟的笑靥。 池木木心中一动,这才是南宫辰逸该有的笑容,不是那种客套生疏的笑容,也不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笑,就像许多次,她记忆深处,那真正属于那个木讷的池木木该有的笑容,那个只有在京城的郊外,池映寒练功的那个房子后面的山谷里,在桃花树下才会有的笑容。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南宫辰逸脸上的笑容,池映月也看到了,只是,她太不喜欢那样的笑容了。 那样的笑容,甚至连她都没有看过。 南宫辰逸或许真的爱过她,对她的笑容里,有着爱人的宽容和爱恋。 可是,他对着池木木的笑容,分明就是只有亲人间才有的信任和自然,那是她永远都没有看到,却是她最渴望的。 因为唯有那样的笑容,才能够让她真正的拥有南宫辰逸的心! 所以,她发狂一般的嫉妒,想要快点离开这里,以免一个控制不住,就是漏了原形! “四哥慢走,晚上早些来。”池木木似看出了池映月的抓狂,对南宫辰逸轻轻一笑,低声道。 第27章 双腿残疾的年轻男子 声音虽低,可池映月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当下便深吸了一口气,再也忍不住,要往外走去。 南宫辰逸本扶着她,见她挣扎,愣了一下,旋即似明白过来什么一般,对着池木木轻轻颔首,然后随池映月一同离开。 “主子,看起来,池映月似乎快沉不住气了呢!”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花穗扶着池木木重新坐下,低声说道。 “她越是沉不住气,对我们越好,不是么?”颔首,池木木微微一笑,低声说道。 “可不是么?”清水轻轻颔首,道:“主子,晚上你要跟南翼皇上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池木木轻轻摇头,道:“兄妹之间的叙旧而已,我不想染上太多事故的东西。不过……有许多真心话,我还是不得不跟四哥说清楚的。” 清水点点头,道:“是,奴婢会准备好一切的。” 池木木点头,道:“准备好四哥爱吃的菜,什么都要是四哥喜欢的,明白吗?” 清水道:“是,现在天色虽然还早,不过奴婢还是早点去厨房亲自吩咐,盯着吧。毕竟这里是南翼国,跟京城的习惯和口味不一样,只怕许多食材也不齐全,早点去看着,总归是可靠一些的。” “去吧!”池木木点点头,见清水如此体贴,心中不禁欣慰。 清水走后,花穗给池木木倒了一杯热茶,问道:“主子累么?这会要做点什么吗?” 池木木摇头,刚睡醒没多久,这会子反倒清醒的很,当即摇头,道:“花穗,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要这么放过池映月?毕竟她独自里真得有了四哥的孩子,我也不忍心!” 花穗向来聪明细心,听了池木木的话,不禁眉头一蹙,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子到底是怕四少爷生气,还是怕他跟您以后的关系生分了?” 池木木一怔,叹息一声,道:“花穗,你很聪明,看的也很透彻,你说的对,我只是不想跟四哥生分了。(.好看的小说)池映月的这个孩子……只会成为牵绊四哥的傀儡而已。” 花穗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半晌,才忍不住说道:“那么……其实主子只是觉得,现在需要一个很好的理由除掉池映月,其他的都看书(网/、灵异 不是问题,对么?” 池木木道:“正是如此。” 花穗拧着眉头想了半晌,忽然有些感伤的说道:“奴婢的脑子不够用,还真是想不到,不过……如果爷还活着的话,一定会给主子想个好主意,而且也一定不会让主子为难的。” 听花穗忽然提起东陵曼,池木木心中也是一阵刺痛。[] 想着在黑暗森林里见到东陵曼的尸首,想着最后离开,他为了她所受的苦,池木木不禁觉得心都要碎了。 脑子里,不禁浮现最后分别的一刻,他拼命的要自己离开,只是他的眼睛里,却是惨烈而又眷恋的笑容。 那笑容就那样深深烙在她的心里,如何也挥之不去。 “花穗,你放心吧,我知道你想提醒我什么。”池木木深吸一口气,看向身旁的花穗:“哪怕我跟四哥永远都生分了,东陵曼的仇……我也不得不报。” 对,不为了任何别的,就光是为了东陵曼报仇,池木木要做的事情,亦是刻不容缓。 何况,南宫辰逸如今已经恢复了理智,以他的聪明,总有一天,一定会明白池木木的一片苦心…… “那就好。”花穗似松了一口气,说完这句话之后,复又跪在地上,对池木木惶恐道:“主子,刚才是奴婢斗胆,还请主子治罪。” 池木木知道,以花穗的性格,加上池木木最近的表现,她要是什么都不说,那才是奇怪了。 以花穗跟东陵曼的关系,加上花穗对东陵曼的感情,花穗这样说,亦是情理之中的。 “花穗,你起来吧。”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时辰不早了,该去上香了,擦擦牌位,跟东陵曼说说心里话吧。” 池木木的语气很是平静,花穗一时间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有些担忧的抬头,试探的看了池木木一眼,犹犹豫豫的说道:“主子,您……您怪奴婢的话,奴婢是不会……” “花穗,我说了,叫你起来。”池木木沉着脸,认真的看着花穗,花穗却不敢动,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她伺候池木木这么久,池木木的性格她多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池木木眼下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心中有气。 池木木叹息一声,深深看了花穗一眼,亲自伸手扶她起来,道:“你说的都对,我又怎会怪你?” “那主子您……”花穗有些担忧的抬眸,看了池木木一眼:“主子您自己心里也难受,花穗这么不懂事,你……” “花穗,你说这些都是应该的,为了东陵曼,你也应该这么说。放心吧,我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也明白你这么说的动机和原因,你赶紧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花穗见池木木说的认真,方松了一口气,忙点点头,笑道:“主子,那花穗就先下去了,您好好休息。” 池木木点头,待花穗走后,方拿起那杯热热的茶水,放在手里慢慢的暖着,让冰冷的指尖一点点的恢复温度。 “来呀!”池木木莫名唤了一声,声音刚落,空中便落下一个深色冷漠的人。 “让你们办的事情,都查的怎么样了?”池木木声音冷漠,淡淡的问了一句。 “杨威没有远去,而是跟了一个双腿有残疾的年轻男子!” 眼前一个年轻却又冷漠的男人声音传来,只见这人身材高大,全身都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冷着一张脸,垂着头,若是仔细去看他的容貌,会发现他不过是个容貌非常普通的年轻男子,若是放在人群里,实在是太不显眼了。 这人,便是池木木手底下最厉害的暗人,池木木取名叫其:天枢。 一个听起来就很厉害的名字。 当然,天枢也不枉费池木木的信任,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暗人,为人谨慎,办事牢靠,很是有一套。 “双腿有残疾的年轻男子?”池木木蹙着眉头,一脸不解的想了半天,才喃喃道:“你看着,杨威像是被威胁的样子,还是自愿的?” 杨威抬起一双冷漠却尖锐的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盯着池木木看了看,才谨慎道:“依小人来看,杨威应该是自愿的,跟着这个男子。” “那就更奇怪了。”池木木蹙眉,思索了半晌,方道:“杨威应该衷心于我才对,东陵曼已经死了,若他不想跟着我一个女人,也不必如此出卖我,难道……他跟着的那个人有什么古怪?或者说,那个人有杨威什么把柄吗?” 第28章 莫名的熟悉 池木木看似自言自语,却抬眸看向杨威,意思很明显,她想要杨威来回答这个问题。 杨威擦了擦冷汗,忙跪到池木木面前,声音惶恐说道:“还请主子恕罪,杨威不知道。” “查不出来么?”池木木也有些意外,天枢都已经查到这一步了,竟然回答她的,是“不知道”这三个字。 杨威点点头,继续擦了擦冷汗,道:“请主子责罚,是小人无能。这个年轻人很是古怪,小人查不到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要去哪里,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过往和底细,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天枢一脸纠结的抬起头,眼神甚至有些不安。 这,还是池木木第一次在天枢的眼离,看到这样的神情,连她都惊呆了。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发现。”天枢的眼睛稍稍亮了亮,仿佛找到了一点安慰似的。 “什么发现?”池木木忙问。 “小人发现,有一次,西门太子的人,去跟那个年轻人接触过。”天枢道:“只是他们见面多久,聊了什么,小人却不得而知了。”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池木木挥手让天枢下去。 天枢松了一口气,作为暗人,办事不利,通常很可能就会被主人嫌弃,被主人嫌弃,就很可能丧失性命。 池木木这么说,表明已经原谅他了,不再跟他计较。 天枢的身影迅速的消失不见,池木木握着手中那已经渐渐变凉的茶水,忽然变得沉默。 这个神秘的残疾男人是谁? 她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一双眼睛,奇怪的眼神。 对这个双腿残疾的男子,她虽然只听天枢短短数字的描叙,却奇怪的有种熟悉感…… 从未谋面过的人,不过是听天枢说的区区数语,却有这样的熟悉感,不只是奇怪,池木木还觉得很不可思议。 看来,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 而且,这个双腿残疾的男子,竟然跟西门风华那混蛋又有联系,说不定,除了西柳国的皇后之外,这个男子,也能成为消灭西门风华的一个有力因素。 西门风华,这个真正的幕后主宰,不管什么事情,他总是有份参与,那么…看’书网仙侠 …池木木就绝对不能轻易绕过了他才行…… “天枢,顺着这条线,好好的查下去……”池木木冷静沉着一张脸,放下茶杯,冷冷说道。 “遵命。” 空荡的屋子里,传来一声肯定的答复,之后便悄无声息,就像刚才的事情,不过是池木木的幻觉而已。 池木木将茶杯的凉水倒掉,起身从旁边热着的炭炉里拿起一直温着的热水,重新换了一杯温热的茶,缓缓的喝着。[.超多好看小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穗眼睛红红的从放东陵曼骨灰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池木木知道她刚才必定跟东陵曼说了许多,也哭过,只是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清水也回来了,对池木木说:“主子,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等到了时辰,随时就可以准备开炒,等热热的端上来,才好吃呢。” 池木木点头,道:“嗯,已经进入秋天,到了晚上,天气便越来越凉,酒菜稍稍一放就冷了,再热也没了味道,不如刚炒来的好。” 清水点头,奇怪的看了花穗和池木木一眼,发现两人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清水本是一个极聪明又细心的人,只是池木木和花穗一向主仆和睦,清水自然想不到适才两人之前发生的不愉快,便有些懵里懵懂的问花穗道:“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伤口复发,哭过了?” “你才哭过。”花穗愤愤的瞪了清水一眼:“我的伤都已经好了。” “你明明……” “清水,你去四哥那边问问,看他什么时候能过来。”池木木出生打断了一脸迷茫的清水,知道再问下去,只怕两个丫头就真的要吵起来了。 “是。”清水虽然奇怪,可是心里跟明镜似的,没有再多问,站起来就往外走。 “你去洗洗吧,待会四哥来了,还要你们伺候,让人看着还以为你怎么了。”池木木对花穗道。 花穗脸一红,点头就往外面走去。 看着花穗的背影,池木木叹息一声,有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她对下人是不是太好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说,她的思想和对待下人的态度,就已经让人够奇怪的了,加上她对花穗和清水的宽容,别人更是觉得奇怪无比。 只是,下人也是人,何况花穗和清水两人伺候的很好,更重要的是,花穗毕竟算是东陵曼暖床的枕边人,她如何忍心苛待? 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花穗的提醒,池木木的脑子里,总是不断的回旋着跟东陵曼分别时,他那不停的回旋的眼神,已经那痛苦的声音…… “主子……”清水担忧的声音传来,池木木才猛的醒转过来,挥断了脑子里的思绪,猛的抬起头,看向清水问道:“怎的就回来了?” 清水点头,道:“奴婢刚出门走了一会儿,就遇到四少爷身边的人,少爷派人来说,再过一刻钟,就从他那边出发过来了。” 池木木点点头,一脸肯定的说道:“那你现在去吩咐人开始上酒菜,想来从那边过来,正好上的差不多了。” 清水点点头,见池木木也是一脸悲戚,竟跟刚才花穗的神情有几分相似,看了看池木木的身后,忍不住问道:“主子,您怎么了?花穗那丫头去了哪里?怎么不在主子身边伺候?” 池木木如今是怀了身孕的人,本就容易多想,身边更是缺不了伺候的人,怎么花穗是越来越怠慢了? “我让她去洗漱了,免得待会四哥来了在旁边伺候,看出她哭过了便失礼了。”池木木温和道。 清水想了想,犹豫的看着池木木,道:“花穗真的哭过?她……” “没什么事。”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不过是想起你家爷了,跟我说了几句,后来进去上香,就哭了起来,你就别问了,免得又引得她伤心。” 清水听了,忙点点头,方明白是怎么回事,叹息一声,道:“主子说的是,奴婢明白了,待会不提便是。” 说着,清水就去吩咐厨房准备准备饭菜。 不一会儿,花穗便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接着,就开始一一上菜,花穗忙着指挥上菜摆设,池木木就独自进了卧房稍稍整理了容貌和妆容,等着南宫辰逸的到来。 南宫辰逸很准时,不到两刻钟,他就施施然走了过来,池木木亲自到门口迎接,笑容和煦道:“四哥过来了?” 南宫辰逸点头,抬头有些诧异的看了池木木一眼,觉得很是惊讶。 第29章 我也想记得前尘往事 池木木特地的邀请,他以为,按照宫里其他女人的性格和样子,大约怎么样也会精心打扮一番好来见他的,只是他却奇怪的看着池木木,没有一点精心打扮的样子,还是走时的衣装,不过头发稍稍整理了一下,脸上的浅淡的妆容更加的干净了。(.无弹窗广告) 只是她这个模样,却如出水芙蓉一般,仿佛再多的脂粉和打扮,也不能增添一丝她的美丽。 这个女人,本就已经美的不可方物,她根本不需要装扮,就这样已经很美。 只是,池映月也很美,而且一直以来,就受尽他的宠爱,可是,每次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这种特地相邀的情况下,池映月是段段不会那么随便,总会精心装饰一番,让她本就精致美丽的容貌,更加的美丽不凡。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就那么自自然然的出现在池木木面前,反而让他有一种亲切感,一种熟悉的亲切感。 池木木说的话,他从来就不怀疑,他自己也补傻,早就知道池映月这个“木丫头”有水分,可是这种熟悉感,却不是三言两语,或者几个暗人就能够查出来的。 或许,这就是真真的情分,从小到大,发自内心的情分吧…… 南宫辰逸叹息一声,认真看着池木木,道:“木丫头,你怎的准备了这么多的酒菜,我们两人岂非浪费了?” 他的眼睛是看着池木木的,并没有看桌子上的饭菜,或许,他只是想找一个话题来跟池木木说话吧。 “嗯,四哥来了,自然要准备丰盛些。”池木木垂头,因为那句“木丫头”让她的心里似熨了深深暖意,很是舒坦,她转头睨向那一桌子的饭菜,笑着说道:“这些都是以前四哥爱吃的,只是时移世易,不知道四哥如今胃口变了没有?” 池木木说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南宫辰逸坐下。 南宫辰逸坐下,听着池木木意有所指的话,轻轻一笑,低声说道:“木丫头此言差矣。” “哦?”池木木轻轻挑眉,奇怪的看着南宫辰逸。 南宫辰逸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就算口味变了,可是某些本性的东西还是改变不了,只要(,看书网txt 这些菜色真是我以往爱吃的,就算我之后再也没有吃过,可只要我一试,那埋在心底的滋味和感觉,是怎么都不会改变,也是任何东西都改变不了的。” 听着南宫辰逸这同样也是意有所指,并且明显就是说给她听的话,池木木不禁心中一震,叹息一声,轻轻点头,颔首看着池木木,道:“四哥说的对,请坐吧。” 南宫辰逸说的很好,埋在心底深处的感觉和味道,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了。 她跟南宫辰逸是真正的兄妹情深,这不是池映月冒充就能够替代的,更何况,如今池映月也已经被揭穿了不是么? 池木木挥手退下众人,亲自给池木木倒了一杯烫得温度适宜的美酒,道:“四哥,喝一杯吧。” 说着,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蜜津,笑着说道:“我怀着身孕不方便,就用这个代酒,跟四哥干一杯。” 举起杯子,两人碰杯,都是一饮而尽,池木木又给南宫辰逸倒了一杯酒,然后又亲自给他夹了一筷子山笋炖鸡里面的嫩笋,笑着说道:“这是四哥以前爱吃的,四哥试试看可还合胃口。” 南宫辰逸也补推辞,拿起筷子尝了,点点头,道:“很不错,又滑又嫩,这个季节你还能让人准备这个,实在难得。” 池木木苦笑了一声,道:“这是我从东瑜国带来的,南翼这边天气交暖,到了春天长笋的季节,已经快近夏季,这样的温差,竹笋便不够嫩,所以整个皇宫都没有,因为四哥和我以前都爱吃,所以出行前,清水她们都准备了,不是什么珍贵的菜,今天倒正好排上了用场。” 南宫辰逸点头,这才收回目光,看着桌子上的菜色,心神一动,确实觉得分外的诱人。 南翼国因为地理环境的关系,天气热,所以多半菜色,都不能够久存,虽说新鲜的好吃,可是也容易一不小心就弄变味,而且,许多菜色,能够久存的,却比新鲜来的更有滋味。 这就好比人跟人之间的感情,也是如此的微妙。 这桌子上的菜色很是丰盛,除了这个竹笋炖鸡之外,还有京城常见的烤鸭,听说,这还是从一个遥远的,叫做天悦王朝的国家传过来的,来自一个叫做北堂冰莹的奇女子传过来的。 还有三鲜烩火腿、手撕贴骨肉、韭菜盒子、水晶肘子、清炒芦笋、雪梨肉丸等,不下十样菜,每一样都是精致可口,色香味俱全,这样的菜色,想必是花费了极大的心思,就南翼的这些厨师,做出来的菜色,多半都是偏甜,偏甜得食物,就像东瑜国的江南一样,虽然能够提升菜色的鲜味,却也往往会让食物失去了原有美味,有些欲盖弥脏的嫌疑。 而池木木准备的这些菜色,多像是大山里面的美食,没有东瑜京城那种地道的美味。 南宫辰逸一口气试了几道菜,恍惚明白过来,这,或许就是以前住在那个院里喧闹的后山,后山里面产出来的美食是最接近大自然,是大自然的恩赐,只怕如此的美味,别的答复,再也不可能吃到了。 南宫辰逸不禁叹息了一声,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认真说道:“木丫头,难为你有心了,只是许多事情……我终究是记不起来的。” 池木木一怔,放下筷子看了南宫辰逸一眼,却是半晌都说不上话来。 南宫辰逸说的对,许多东西,都已经过去了,终究是回不去了,就算记起来,又能如何? 池映月已经插进他们中间了,纵然再回忆,也回不去了。 池木木抬头,复又看向南宫辰逸,禁不住的叹息了一声,道:“四哥,你说的对。只是我刚与四哥相认,很多事情,总是想不通的,而且……” 池木木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毕竟当初是我对不住四哥,四哥觉得我心中有愧也好,觉得我是不想让池映月占尽先机也好,总之四哥记住,我做这一切,不过是希望能够记得往事,对我来说,便是最大的安慰了。” 一时间,四周都沉默了下来,唯有饭桌上的饭菜香气萦绕而起,刺激着味蕾。 “木丫头,我也很想记得以前的事情,不光是记得你,近二十年的记忆都抛诸脑后,这对于我自己来说,就像是一个不完整的人生,有时候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要回忆,却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南宫辰逸皱着眉头,亦是难受的看着池木木。 第30章 四哥求你一件事 池木木心中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就像针扎一般的难受。 “只是……我习的这种武功,纵然是天下无敌,纵然是天下第一,可是,我的往事,却是如何都记不起来了,或许我心里还埋着对你的感觉,可是以前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详细跟我说,终究不能全面,就算真真有那么全面,对于如今的我来说,也不过是别人跟我讲的一个故事而已,完全不似自己亲身经历,完全没了那种感觉,木丫头,你可知道?永远都能回去了,永远都不能记得了。” 长长的一句话,他一字一顿,说的那么清晰,可是池木木心里,却如被刀扎进去一般难受,眼泪就像不听使唤一般。 “莫哭啊,木丫头,你莫哭,四哥见不得你哭。”南宫辰逸见她气息不对,抬头一看,见池木木流下了眼泪,当即就慌乱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灰色绣着金菊的手帕,有些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着眼泪。 池木木心中却愈发的难受,就像以往,她每每哭了,池映寒就会在一旁抓狂而又小心的给她擦眼泪,笨手笨脚的拍着她,低声安慰。 那是属于真正的池木木,可是,如今的池木木,却有着深深的记忆。 她很难想象,一个人完全忘记过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和体验。 “四哥,可以的,你可以记得以往的事情,只是……并不容易办到。”池木木的眼泪渐渐止住,抬头,正色看着南宫辰逸,认真的说道:“不是我安慰四哥,而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而且还是真人真事。” “是吗?什么书这么神奇,怎的四哥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南宫辰逸不敢置信的皱起眉头,半晌,放不敢置信的说道:“况且,若真有此书的话,以师傅的能力,他怎不早告诉我?” 天道真人确实是一个奇人,而且本领高强,最重要的是,天道真人是一个是非分明之人,若是真有此书,他定然早就拿出来了,哪里还会让池映月有这样的机会潜伏在南宫辰逸的身边,让她有机可趁? “四哥说的对,只是很多事情,不是本领的问题,而是机缘巧合,我听人跟我说起的。”池木木正/,看书;:网网游 色道。 见池木木如此认真,南宫辰逸也知道池木木必定不是开玩笑,他疑惑蹙眉,看着池木木,半晌方道:“那……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池木木一怔,随机笑道:“还请四哥体谅,并非不愿意告诉四哥,而是我曾经答应过此人,不能随便说出来。” 南宫辰逸点点头,算是信了池木木。 池木木松了口气,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就算她说了,以南宫辰逸的身份,必定也不愿意相信透漏此消息的人了。(.无弹窗广告) “那,到底有什么法子呢?”南宫辰逸问道。 池木木眼睛一亮,看着南宫辰逸,正色说道:“只要用真挚的感情,必然能够唤醒四哥心底深处的记忆。” “真挚的感情?”南宫辰逸皱起了眉头,沉默了半晌,方笑吟吟说道:“你是说……你我之间的,情谊?” 池木木莫名脸一红,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只是南宫辰逸此时的语气,却让池木木觉得脸可疑一红,总觉得怪怪的。 池木木轻轻点头,道:“真挚的感情,不在乎亲情或者爱情,只要足够真挚,那就行了。” 池木木稍停顿了一下,看着南宫辰逸认真说道:“你我之间兄妹情深,只要有心,总有一天,必然能够唤醒四哥的回忆。” 南宫辰逸迅速的垂下眼睫,不知道是不是池木木的错觉,总觉得那一闪而过的,是浓烈的忧伤,那么的明显,让池木木觉得心不由一紧。 “来,干杯!”南宫辰逸举杯,苦涩的笑容化作一抹怜悯的淡笑。 两人又干了一杯,不过南宫辰逸喝的是酒,池木木喝的依然是蜜津。 “对了,四哥过来,她可有说什么?”池木木睁着一双眼睛,一脸坦然的看着南宫辰逸。 她确实很想知道池映月的反应,这个女人,总是那么的擅长伪装,池木木真的很想知道,看到南宫辰逸单独来赴约,她是不是真那么大方? 南宫辰逸抬头,小道:“没说什么特别的,怎么了?” “没事。”池木木也笑的特别的甜美,轻轻的摇摇头,笑容满面的说道:“她身子还没恢复,又刚怀了身孕,此刻正是娇贵的时候,我以为她不舍得四哥离开呢。” “怎会?”南宫辰逸摇头,忽然一脸认真的看着池木木,道:“木丫头,四哥知道你不喜欢她,其实……她对我如此欺骗,而且我又被母后……被秦氏如此利用,心中也是恨极了她们狼狈为奸,可是如今,她毕竟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够不忍。” 池木木沉默,垂头咬唇,一言不发。 南宫辰逸看着池木木的神色,禁不住的叹息了一声,又是认真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现在她怀着我的孩子,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就算四哥心里再怎么补愿意,也必须要让着她,你可明白?” 池木木叹息一声,点头道:“四哥说的我都明白,四哥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四哥难做的。” 南宫辰逸接过池木木刚拿起的酒壶,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认真道:“木丫头,有件事情,四哥想求你答应。” 他一边倒酒,另一边却认真看着池木木,手里正在倒酒,一时间似也忘记了,怔在那里,酒都已经满出来了,却未察觉。 池木木心中难受,叹息一声,深深看了南宫辰逸一眼,大约猜到几分他要说的话。 “酒已经满了。”池木木提醒道,接着便是一声叹息,池木木正色道:“四哥想说什么?你我之间,何必还要用个求字?四哥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南宫辰逸点点头,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半晌,方认真说道:“四哥想求你,无论如何都保下她腹内的孩子。” 池木木蹙眉:“四哥先前已经说过了,让她生产完了再说,不是么?” 池木木心中不悦,一边是她最亲的四哥,另一边,却是对她感情深远,还为她丧命的东陵曼,加上池映月又冒充她的身份,做出许多恶毒的事情,就是以后对南宫辰逸,也是个不小得威胁,这样的女人,让池木木如何能够容的下呢? 南宫辰逸重重叹息一声,道:“之前说是之前说,现在,四哥是跟你说认真的,四哥是在求你,你可愿意答应四哥么?” 池木木嘴唇紧咬,幽幽看着南宫辰逸,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第31章 池映月肚子不舒服? 因为她心里知道,这一次只要她回答了,就算是真正的答应了南宫辰逸,就算是承诺了,而不只是口头上敷衍一下,随口答应那么简单。 只要她答应了,就更加要做到。 不然,如今的池映月若是有什么事的话,若是池木木出手的话,那么她更会被南宫辰逸怪罪,南宫辰逸更加会恨她! 至少要比现在这样杀了她,要恨多了。 “怎么?木木,你不愿意答应吗?”见池木木许久不答话,南宫辰逸有些紧张的看着池木木。 不是失望,而是一脸的希望。 “四哥,我……” 池木木沉默,刚说了一个字,便咬唇,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她怎么答应?要她如何答应呢? “木木,四哥知道你心里为难。她也做了那么多得错事,不说别的,光是东陵曼的仇,四哥也不能勉强你。” 南宫辰逸深吸了一口气,正色看着池木木道:“只是四哥答应你,等她生完孩子,我一定亲手杀了她,给你一个交代。” “亲手杀了她?”池木木挑眉,一脸不敢相信的看了南宫辰逸一眼,若真是如此的话,池木木倒觉得奇怪了。 是什么事情,让南宫辰逸如此的转变,忽然下了决定,要亲手杀了池映月。 就算之前,他也只是跟池木木说,到时候让池木木报仇。 似乎看出了池木木的疑惑,南宫辰逸放下手里紧紧捏着的酒杯,大声说道:“四哥知道你心里奇怪,我回去之后,想来想去,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自从池映月在我的身边,无一不是演戏。或许木丫头你会怀疑,只怕等她生了孩子之后,我会因为孩子,更加的舍不得……” 南宫辰逸稍一停顿,神色里,出现了深深的难受和痛苦,看的出来,哪怕到了此时此刻,他也是非常纠结和难以决定的。 半晌,南宫辰逸才深深的说道:“你这样想,都是对的。只是……四哥不傻,四哥知道,如果我不忍心的话,只怕不只是我,就算是我以后的孩子,也会成为她利用的东西……若是个女儿还好,万一是个儿子,她就更会起不该起的心思,所以……为了南翼国,为了四哥我自己,当然,也是为了给你一个交代,看书;!网,仙侠 我思来想去,或许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了。” 南宫辰逸说的非常真诚,池木木就这么听着,亦是被他深深感动,总觉得他说的话,没有半分谎言,说的多半是真的。 那么一双真挚的眼神,充满了渴望和期待的看着池木木,池木木怎能不心软答应? “看来……四哥是真想通了?”池木木叹息一声,抬头凝着南宫辰逸那张俊逸的脸,只见他火红的酒瞳里,充满了对池木木的歉意,让池木木的心通的愈发纠结了。[] 南宫辰逸轻轻颔首。 池木木一声叹息,然后对着南宫辰逸轻轻颔首,道:“既然四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只好答应了。” “真的?”南宫辰逸眼睛一亮,一脸惊喜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轻轻颔首,苦涩一笑,道:“四哥都这么说了,我若是再拒绝,便不把你当成我最亲最爱的四哥了,不是么?” 南宫辰逸一脸高兴,颔首笑道:“木丫头能这么想,四哥心里很是欣慰。” 他抬头,深深看着池木木,道:“木丫头,谢谢你。” 他说的那般感激,酒色的瞳孔里,盛满了浓浓的情谊和感激。 池木木却别过头,苦笑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蜜津。 答应了他固然是好的,只是不知道花穗那里,该如何解释? 那丫头性格可是风风火火,万一一个没想通,自己就去找池映月麻烦怎么办? 看来,池木木得好好想个法子,仔仔细细跟花穗都说清楚,希望她能够想通,也能够明白她的难处。 只是,就算花穗能够理解她,那么东陵曼呢? 他的灵魂若是地下有知的话,可会怪池木木无情,他这样的仇恨,都不给他报了呢? 她不敢想,仰头自顾将杯里的蜜津一饮而尽。 多希望这酒杯里的,是真正的烈酒,那么,至少也可以醉一场。 “木丫头,对不起,是四哥让你为难了。” 池木木如此的神色,南宫辰逸如何能够看不出来?当即叹息一声,倒了一杯酒,向着池木木举杯,一饮而尽。 “四哥不必……” “主子,南翼克里的下人过来了,说是有话要禀告南翼皇上。”清水的声音从外传来,打断了池木木的话。 “进来吧。”池木木看了南宫辰逸一眼,见他蹙起眉头,想了想,便对外面说道。 门被推开,清水带着一个眼生的丫头走了进来。 看来,经过池玉琴的事情后,池映月只怕为了不引起池木木更加的厌恶,已经换了身边的使唤丫头了。 “何事?”南宫辰逸见来人进来,脸上的笑容早已经敛去,声音冷漠的问道。 池木木在一旁看着,他是那么的冷漠,高高在上的语气,真如一个不可一世的帝王。 或许,她真得应该高兴。 纵然南宫辰逸失去了记忆,可是他却得到了男人本性深处最想得到的东西权利! “皇上,克里肚子有些不舒服,想请皇上过去一趟。”那丫头一脸机灵的样子,慌忙跪在地上,对南宫辰逸说的话,是那般的小心翼翼,看来,这是个很聪明的丫头,她倒是会选人。 “不舒服?怎会不舒服?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南宫辰逸不悦的蹙起眉头,冷冷问道。 他得容貌确实很俊俏,只是板着脸一张冷漠的神情,看上去,却让人很是害怕担忧。 “皇上,克里她……她就是忽然腹部疼,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也没生育过,克里难受的紧,只想让皇上过去看看。”那丫鬟一下慌乱,忙垂头掩去延伸的慌乱,尽量认真的说道。 池木木心中轻笑一声,只作未觉,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在一旁默不作声,她倒是想看看,这个丫头还能扮到什么时候? “既然不舒服,你怎么不请巫医,反而到这里来了?”南宫辰逸脸色一沉,无比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新来的丫头,道:“你去请大夫吧,克里不舒服,我去了也没用的。” 那丫头抬起头,显然没想到南宫辰逸会如此回答,一时间怔在那里,半晌都说不上话来。 “朕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见那丫鬟跪在地上没有说话,南宫辰逸声音一沉,冷冷说道。 “皇上,只怕殿里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只是,克里她此刻不舒服,心中害怕,想请皇上您过去……”那丫鬟分明不甘心,想起临走前,池映月交代她,无论如何都要请南宫辰逸过去。 第32章 还要为她举办皇后典礼吗? 她可是刚得到池映月的信任,哪里能就这般草草了事?那以后,池映月哪里还会重用她? 而且,想着池映月那发怒的眼神,请不到人,她也不敢回去。 池木木这才抬头,见南宫辰逸面色不愉,那丫鬟却跪在地上,一脸为难,似乎还想说什么。 “既然你家主子不舒服,你就更应该快点回去伺候着,此时待在这里,是想要惹怒了朕,被处罚么?”南宫辰逸手一沉,拍在一旁的桌子上,冷脸看着跪在地上的丫头:“还不快滚出去?” “是是,奴婢这就滚,这就滚!”似乎没料到南宫辰逸会如此生气,那丫头脸色一变,忙起身,飞快的退了出去。 清水在一旁看着,脸上不自觉荡出一丝笑意,弯腰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南宫辰逸任是一脸不悦,自顾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四哥若是担心,不如果去看看,四哥若喜欢这里的酒菜,下次再来就是。”池木木见南宫辰逸闷声不言,便低声说道。 虽然没吃几口,虽然都知道池映月是在演戏,可南宫辰逸毕竟不是她,他跟池映月之间,可是有真正的感情,两人也算是感情深厚的夫妻了。 “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的这个时候就不舒服,还是一样,把朕当成以往的傻子么?”南宫辰逸苦笑一声,又倒了一杯酒,抬头看向池木木,道:“何况,她不舒服,不第一时间去请大夫,反而让人来请我。(.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轻笑一声,道:“或许,她也只是担心我会多说什么,改变四哥的心意吧……” 南宫辰逸仰头又将手中温热的酒饮尽,抬头深深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才认真的说道:“她终究是操之过急了,有些事情……不是耍些手段就能够改变的,她也是对朕太不信任,终究……我们之间虽然有真正的感情,却并不是光明正大的正途相爱,互相不信任互相猜忌也是难免的。” 池木木倒有些诧异的看了南宫辰逸一眼,早就知道今时的南宫辰逸跟以往必定是不再一样,只是池木木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看的通透。 原以为,他跟池映月终究是有感情的,一看书网目录 旦用了感情,就算再聪明的人,也会被感情蒙蔽了眼睛,却不想,他能够看的如此通透,看来,是池木木高估了他跟池映月之间的感情了。 “吃菜吧四哥,莫再想那么多了。”池木木笑着舀了一调羹三鲜烩火腿汤给他,道:“喝酒虽能暖身,却也会伤胃,暖暖的汤羹喝下去,最适合不过。” 池木木脸上带着淡笑,干净的脸颊上,是再自然不过的笑容,没有算计,也没有刻意的讨好,这段时间,尤其是登上高位的南宫辰逸,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笑容,此时忽然在池木木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竟一时间愣在那里,半晌才反应过来,忙垂头试了一口暖暖的汤,温度刚好。 这样的温度,似暖进了他的心里,他道:“木丫头,果然你才是我的木丫头。” 他口里含着汤,声音又有些含糊不清,池木木一时间听不清楚,便问道:“四哥说什么?” 南宫辰逸微微一笑,轻轻颔首道:“没什么,我说今天的菜色都很好,只是不知道木丫头你的手艺怎么样。” 池映月的手艺是很好的,做的菜也都很精细。 池木木却苦笑一声,道:“让四哥见笑了,我的手艺羞于见人。只不过,我还是有几样拿手的菜,保证四哥没吃过的,下一次,四哥有空过来,早些与我说,我提前准备好,保证让四哥满意。” 南宫辰逸点点头,心里慢慢都是一种奇怪的情愫涨满。 记得他刚跟池映月那个所谓的木丫头相认的时候,虽然觉得心安,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似却了什么似的。 并不是池映月不够好,而是她太好了,视乎是十全十美,视乎没有什么缺陷一般。 可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他觉得心有不安,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可是池木木跟池映月却完全不一样,她不是那么完美,可是,却格外的符合池木木的心意。 他虽什么都不记得,却觉得那么亲切,甚至觉得,心里的感觉那么真切,他觉得,池木木这样,才是他的木丫头,心里那不自在和缺少的感情一下被填满。 热乎乎的汤喝下,池木木又给他布菜,夹的都是以往池映寒爱吃的。 南宫辰逸吃着陌生的味道,自从他回复记忆以来,这些菜色,几乎从未出现在餐桌上,可是这么的陌生的菜色,那味道,却让他如此的熟悉,他失去记忆了,可是他得味蕾却记得非常清楚,他是真的爱这些菜色。 偶尔一杯酒,南宫辰逸一边吃着菜色,两人用了不少菜色,因为怀了身孕胃口不好的池木木,也用了不少。 而看南宫辰逸吃的这么香,并没有因为刚才那个丫头来禀告池映月不舒服而担忧吃不下,心里,对刚才南宫辰逸的承诺更是信了几分,也放心了几分。 “四哥,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别怪我多嘴。”看着南宫辰逸撂下筷子给自己倒酒,池木木擦擦嘴,问道。 “何事,但说无妨。”南宫辰逸随意的说道。 池木木正色道:“四哥,池映月如今是克里,你当初答应你的登基大典后,就封她为南翼国正式皇后,如今只差了一个仪式。后来因为我的干涉,四哥才将此事拖后,那么现在……四哥预备怎么做?要给她隆重的典礼吗?若是给的话,要什么时候给?” 如果他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要给,池木木已经答应了他,却也说不上什么的。 只是,典礼也分为隆重和不隆重,如果要在东陵绝和西门风华都在的时候举行,那可是每一个受重视的克里最有面子的事情,也表明她的地位和身份。 以往的南翼国,就算是康宁,也是这样举行的。 可如果等到东陵绝和西门风华都走了才举行,那么意义就不一样,体面是大大的不如,就算以后说出去,去了别的国家,别家的皇后,也不一定会瞧得起她。 不管怎么样,池木木都绝对不会让池映月得到这个体面,哪怕南宫辰逸看在她未出世的孩子身上,那也不行。 “她虽是克里,可终究还没有正式举行典礼,所以,她现在还只能被人称一声克里,至于皇后……还早的很。”南宫辰逸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池木木怔了怔,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南宫辰逸的话,蹙眉沉默了半晌方道:“四哥,你这么说……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南宫辰逸这么说,池木木还真没明白她的意思。 第33章 出现意外情况 南宫辰逸蹙眉冷冷一笑,眸光也变得冷漠异常:“也就是说,她永远都只能被人称一声克里,既然她已经假扮了你的身份,总不能再占了皇后之位。” “四哥,你……”池木木愈发的疑惑了。 南宫辰逸苦笑一声,转头看向池木木,半晌才禁不住叹息一声,道:“她死后,我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让她的名字上玉蝶,让人尊一声皇后,不然以后孩子也会被人诟病,不过现在……” 他稍一停顿,冷冷说道:“只是现在,她得到的东西越多,就会越贪心,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什么都没有,才会安心的呆着。” 池木木一怔,看着南宫辰逸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当场就怔在那里,半晌也反应不过来。 南宫辰逸的神色非常的诚恳,而且,不管如何的改变,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南宫辰逸是一个不善撒谎的人,也就是说,他刚才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 他能够这么想,也就代表,他说等池映月生产完之后,是真的会亲手了解她,给池木木一个交代了? “四哥,她……毕竟跟你一场夫妻,你心里……”本来还犹豫的心,变得渐渐开朗,甚至开始担心南宫辰逸。 作为池映月的丈夫,他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想而知这会有多么的艰难。 “我不止是她的丈夫,还是一国之君,更是你最信任最亲的四哥,总不能为了她一人,什么都抛弃,不是么?”南宫辰逸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点点头,长叹了一声,点头道:“四哥,你说的对,确实如此。” 南宫辰逸轻声一笑,举杯道:“木丫头,来,干杯!” “干杯!”池木木也学着他的样子举杯,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南宫辰逸又拿起酒杯倒酒,笑吟吟看着池木木,半晌方笑道:“来,再干杯!希望你说的那个法子有效,希望四哥有一天,真的可以恢复记忆。” 池木木眼眶一热,忙举杯笑道:“四哥,一定会的。” 一场宴席,总算是宾主尽欢,池木木亲自送南宫辰逸到大院门口,在南宫辰逸的关切下,没再继续送,只是站在原地,目送南宫辰逸离去。 “主子,,<看书;网免费 看来,四少爷虽然不记得您了,也把池映月那个贱女人当成是你,不过……埋在心里的感情终究是改变不了,四少爷看起来,跟您还是兄妹情深呢。” 南宫辰逸走远了,花穗附在池木木耳边,轻声说道。 “可不是么?”清水也在一旁附和说道。 池木木只是轻笑一声,道:“回去吧,天都黑了。” 花穗忙给池木木披上拿在手上的一件薄披风,道:“主子仔细风寒,现在这天气,早晚冷的很。” 清水也道是,两人扶着池木木,往寝宫里走去。 清水一边忙碌着给池木木褪去头上的手势,拆掉发髻,一边吩咐丫鬟们打水伺候池木木洗漱沐浴。 花穗亦在一旁精心伺候着,一张如花的容颜,带着一丝期待和雀跃。 也是,看到南宫辰逸这个样子,她心里必定以为事情成了,只是她越是这样,池木木却越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了。 洗漱沐浴过后,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热水沐浴过后,池木木也有了一丝疲惫,清水在一旁给池木木铺床,便听花穗道:“清水,这段时间我受伤,你照顾主子累了,先下去休息,让我来伺候主子吧。” 清水手一怔,笑道:“都是应该的,不过你这样说,我可不能抢了你在主子面前表现的机会,那我这就出去了。” “去吧!”池木木也点头说道。 清水一走,花穗便去床榻边仔细铺床,铺好了床,便过来问池木木:“主子还要坐一会儿,还是躺上去?” “躺着吧。”池木木道。 花穗便扶着池木木殷切伺候她坐好,又细心在她背后放了两个软枕,然后又拿了昨晚池木木没看完的书到池木木手里,道:“我知道主子晚上睡前,总是要看一会儿书的。” 池木木接过书,却并没有看,道:“花穗,你有话要问我吗?” 花穗眼神一黯,点头道:“主子聪明,应该知道花穗要问什么。” 池木木点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只是……事情出了一些变故,三言两语也是说不清的。” “什么?出了变故?出了什么变故?”花穗脸色一变,一脸惊讶的看着池木木问道。 看着花穗神色,池木木心中愈发不安难受,叹息一声,道:“你也别着急,仇会报,而且一定能报,不过,出了一些情况,你也不必担心,这仇是不可能不报的,只是情况有些复杂。” 听池木木这么说,花穗稍微松了一口气,却抬起头看着池木木,半晌才拧眉道:“主子,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池木木道:“你先去休息吧,我今天有些累了,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等明天,我再跟你细说。” “好吧。”花穗也看的出池木木面色疲惫,当即点头道:“主子好好休息,花穗就先退下,有事您唤一声便是。” “嗯。” 花穗走了出去,池木木拿起书本看了几页,只觉床头旁边的蜡烛光影一闪,一道俊朗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床沿边,正是东陵绝是也。 只是,那俊俏的脸颊上,却满是不悦,漆黑的瞳孔幽幽看着池木木,就像有什么天大的冤屈要跟池木木说似的。 “怎么了?是谁惹你了?”池木木身子往里挪了挪,给他让了一个位置。 东陵绝毫不客气的脱鞋躺下,一脸不悦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方道:“你跟你四哥叙旧的挺开心啊。” “嗯,还好,怎么了?”池木木一时间没察觉他不悦的原因,以为他只是不愿意说,故意岔开话题,便有此一问。 “给他准备那么多吃的,怎就没给朕那么精心准备过?”东陵绝一脸不悦的问道。 原来是这个。 池木木心中好笑,却识相的立刻做认错懊悔状,这个时候,还是识时务最好:“瞧你说的,你我之间,需要那么客气么?四哥跟我不同,让人觉得我没有礼貌,那就不好了。” “是吗?”虽然明知道她是故意拍马,东陵绝的脸色却不由转好,半晌点点头,笑道:“说得也是,亲疏有别,对外人总是要客气一些的。” 池木木因为这个冷酷的大男人难得的孩子气好笑,却板着脸忍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谁说不是呢?皇上心里知道就好。” 东陵绝点头,道:“对了,我这边发现了一些新情况。” 真是巧了,天枢那里刚发现新情况,东陵绝这边也发现了。 什么情况?”池木木连忙问道。 第34章 小腹传来的疼痛 东陵绝一声叹息,道:“我的暗人查到,最近西门风华跟一个神秘人闹翻了,那个神秘人,已经离开了南翼,却赶往西柳国,不知道什么原因。” “神秘人?什么神秘人?”池木木忙道。 “是一个双腿有残疾的年轻男子。”东陵绝脸色凝重,不复刚才的神态。 “又是他?”池木木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 她声音虽轻,可东陵绝却听的清楚,当下就不解的看着池木木,忙道:“怎么?你认识此人?” 池木木摇头:“我怎会认识。” 东陵绝奇道:“那你刚才说……” 池木木道:“今天我手下的暗人来报,说早前背叛了我的杨威,也就是东陵曼手底下最厉害的人,已经彻底的背叛我,有了新的主人。” 东陵绝脸色一变:“难道你说的新主子,就是这个双腿残疾的年轻男子?” 池木木点头,道:“对,正是此人。你说……这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神通广大,似乎……西门风华也奈何这人不得。” “我的人暂时查不出此人的来历和身份,只是……越是如此,却越让人担心。”东陵绝道。 “可不是吗?”池木木也跟着担忧的叹息一声,道:“本来有西门风华这样的敌人,已经够让人担心了,现在还出现这样的敌人……只是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 东陵绝道:“你要一切小心,此人很是聪明,一出手,就让你手底下最厉害的杨威背叛,杨威是东陵曼手下的能人,东瑜国和你的事情,都知道的不少,这人有能力让杨威背叛,绝对是不简单的,尤其是从你身边逃走的人,朕这心里,就更加不放心了。”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放心吧,我眼下在这里,能出什么事?就说四哥也会保护我,何况还有你,如果离开的话,我们也不必演戏,我时刻跟你在一起就是,总不至于出意外。” 东陵绝点点头,道:“总之一切小心便是,我只是奇怪,这人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池木木也跟着点头,道:“我也觉得奇怪的很,这个人……虽然是让杨威背叛,可是到如今为止,我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损失不是么?” 东陵绝道看书;[!网仙侠 :“越是神秘,证明这人的目的就越是明显,总之不管如何,你现在怀着身孕,切忌忧思过多,更要注意自身安全,明白吗?” “知道了,放心吧,皇上大人。”池木木好笑,看着东陵绝这样冷酷的男人,有一天也会如此婆婆妈妈的关心一个女人,池木木心里除了新奇,更多的却是甜蜜。 不管跟这个男人发生了再多的误会,池木木却不可否认一点,从始至终,从他们真正相爱的那一刻开始,东陵绝的心意,却始终没有改变过,没有爱上过任何人。 虽然他的决定和做的一些事情或许伤害了池木木,但那并不是他的初衷,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保护池木木,不想拖累他而已。 抬头,忽然瞥见他好看的嘴唇,不由心中一动,小手勾住他的脖颈,下巴微微扬起,红唇主动勾上了他的嘴唇。 冰凉的唇,柔软中带着一丝芬芳。 等东陵绝反应过来的时候,这般的温香软玉已经靠了过来。 他先是一怔,有些惊讶于池木木的主动。 下一刻,却出于男人的本能,一手勾住池木木的腰,让她紧贴自己,然后那只手就顺着她秀柔的背往上,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吻愈发缠绵,脱离不得。 “唔嗯……”醉人的声音不自觉从她的吼中溢出,东陵绝只觉身子不由一热,另一只空下来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柔软…… “唔……”池木木只觉得心口一沉,伸手就要去推却。 东陵绝却哪里肯,亲吻的愈发狂乱,揪住她的舌尖,丝毫不让她逃窜,手亦是熟练的一拨一弄,让她根本没有丝毫的机会。 池木木只觉胸腔的空气越来越少,只能微微张开嘴唇呼吸,他却即刻乘虚而入…… 他似乎总能明白池木木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带着循循善诱的诱逗,让池木木片刻就失去了力气,体内的能量似忽然之间全都被人抽走了一般…… “混,混蛋,松开我……” 池木木就着最后一丝力气,拼命的挣扎着,这个时候可不能跟他那个,腹内的小孩还不够稳定,可经不起折腾。 “是你先惹我的,现在想就这么算了,可没那么容易……” 东陵绝咬着她的唇,轻轻松开,在她的唇边呵着热气,说出来的话,直让池木木羞的双颊瞳孔,却更是恨透了自己刚才不该一时“把持不住”,去招惹了这头饿狼啊。 池木木心里暗暗后悔,只是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只好忍气吞声的求饶:“是我不对,你,你不能再继续了,孩子,我肚子里有孩子呢……” 话音方落,只觉得胸口一凉,扣子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他解开,漏出一抹粉色的肚兜。 东陵绝哪里肯听她的话,只作未觉,缠绵的吻,轻轻离开嘴唇,顺着袖长白皙的脖颈滑下,密密麻麻,就如熨进肌肤的热浪一般,愈发让她使不上丝毫的力气…… “别,不要……” 他一手抓住池木木的腰,一手覆在柔软的……肌肤上轻滑,池木木就像你谁的人一般,只能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勾住他,怕自己掉下,哪里还有力气去推他? 东陵绝似乎早料如此,见自己奸计得逞,唇角不由绽开一抹笑容,吻慢慢落到性感的锁骨之上,只见她咬唇轻吟,他自己亦是全身发烫。 池木木身子忽然向后一仰,大约是真的身上没了一丝力气。 东陵绝抱住他,两人慢慢靠在软绵绵的被窝上,她的肌肤,更是软嫩白滑…… 他的手,缓缓的滑向池木木平坦的小腹,吻再次落在她的红唇,让她说不出话,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他的手指似带着奇怪的魔力一般,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火烧火燎的热气袭来,若不是腹内的孩子还带来最后一丝理智,池木木多想放开自己,跟这个男人好好的温存一番…… “别怕,我会好轻好轻,一定会把握分寸,不弄伤你跟孩子,嗯?”诱骗的语气,就像蛊音一般,喃喃在她的耳边响起。 他热热的呼吸似也带着诱惑,吹在池木木的耳垂,让她整个耳蜗都红了起来…… 似感觉到她轻微的放松,东陵绝不禁唇角含笑,手指轻轻一挑,想解开最后那一抹束缚的布料…… 突然。 “啊!” 池木木的小腹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抽痛,她整个脸都奇怪的扭曲了起来。 “怎么了?”东陵绝脸色也是一变,他还没怎么样了,池木木怎就疼成这样?难道是…… 第35章 第一次胎动 “东陵绝,把你手拿过来。”她扭曲的脸颊,却忽然变成了奇怪的兴奋。 这变化的速度,让东陵绝诧异,怎么回事? “拿手过来?”东陵绝有些迟疑,蹙眉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此刻是笑靥如花,脸上的笑容那般的明媚,就像找到了什么万般值得庆祝的高兴事儿一般。 若不是刚才池木木抽痛的奇怪神情让他的身体冷却下来,此刻,他一定会翻身而上,让池木木知道什么叫做男人的威风。 “快点,拿手过来,等会就没了。”池木木完全没注意到东陵绝的神情,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手一伸,飞快的将东陵绝的手拉到自己面前。 她力气很大,东陵绝本想挣扎,却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牵扯到她的腰部,让她受伤难受。 “放到这里,放到肚子上。”池木木似根本未发现东陵绝的异样,一双晶亮的眼瞳里,出现异样的神采。 东陵绝心中不由一动,似乎正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在预示着什么一般,他顺着池木木的手,轻轻的抚上池木木的小腹…… 本平坦的小腹,肚脐下方的那个位置,微微隆了起来,虽然那么小,却能够感觉到这奇妙的变化。 东陵绝的手刚一放上去,那光滑平静的小腹,却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震动? “咦?”东陵绝脸色一变,眉头挑了起来,满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池木木,半晌,方干吞了一口唾沫,半晌才喃喃说道:“这……这是……” 他话未说出口,池木木却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当下轻轻的点点头,两个人,两眼皆是亮晶晶的,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明亮。 东陵绝的手,也一直都放在池木木的小腹上,一动未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动了,又动了!”东陵绝任是一脸兴奋。 池木木点头,笑吟吟说道:“对,又动了,孩子有胎动了。” “胎动?”东陵绝慢吞吞的,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一双深井般的眼瞳,充满了深邃的惊喜,就像有天大的喜事一般。 池木木轻轻颔首,一脸肯定的看着东陵绝,道:“对,孩子会动了,刚才一定是你粗鲁的动作惹了他不快,小家伙不乐意,正在踢我的肚皮表示抗议呢!” 东陵绝怔了一下,却因为池木木的玩笑而一脸正经:“真的吗?” 池木木憋住笑,也是一本正经点头:“自然是真的。” “生气就生气吧。”东陵绝的手小心翼翼放在池木木的小腹上,轻声说道:“只要刚才不是伤到你便好,可吓坏朕了,还以为刚才是伤到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说话的时候,也不去看池木木的眼睛,一双星瞳般的眼眸,一脸认真的盯着池木木的肚皮。 他的手掌,小心的放在池木木的肚皮上。 那认真的神色,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忽然被一件他极度有兴趣的游戏,或者他渴望已久的玩具吸引住了一样,让人不忍去叨扰。 池木木的呼吸忽然变得很慢,并将手压在脑勺后面,将头垫高,好欣赏东陵绝此刻的神情。 刚才的情事,两人似乎都已经忘记的干干净净,完全不再记得这回事。 池木木心中忽然觉得暖暖的,她忽然觉得,原来这样静逸的美好,是这般能够温暖人心,让她将其他不完美的事情,全部都抛诸脑后。 什么家仇国恨,什么恩怨情仇,全都被此刻静静流淌的安逸美好所取代。 池木木甚至觉得周身都是暖洋洋的,只是想深吸一口气,然后在唇角挂上甜美的笑容,感受这温暖的时刻。 “木木。” 东陵绝忽然出声唤她。 池木木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嗯。” 东陵绝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池木木的肚皮。 里面的那个小人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东陵绝千般讨好万般的抚摸,才偶尔换来他轻微的一动,有时候,甚至像一只小鱼在里面吐泡泡一般,却让他觉得愈发有意思,愈发想去探索。 “咱们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东陵绝头也不太,口气却非常的认真。 池木木笑道:“还早呢,等生了再取也不迟。” 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小孩一出生就要登记名字写到出生纸上,等到日后好上户口读书,这里可是古代,而且在东瑜国,东陵绝是皇帝,还有谁敢因为他的孩子没取名字而不让“上户”不成? 何况,皇室的孩子更是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出生之后,一般都是按照出生的次序来称呼的。 如果是个儿子,那么就是大皇子,如果是个女儿,就是长公主。 总之不管怎么样,这是东陵绝的第一个孩子,必是很受父母甚至全天下的重视。 到时候,还要视情况定封号,那更是内务府要头疼的事情,现在想这些,确实为实过早。 “不!”东陵绝摇头,或者因为对这第一个孩子,看的特别重,也特别的好奇:“朕的孩子,要跟你四哥的孩子不一样,要跟所有皇室的孩子都不一样,朕现在就要给他起好名字。” 池木木失笑,想了想,问道:“那皇上准备给他起什么名字呢?还不知道性别。” 东陵绝似乎早有准备,待池木木一问出口,就立刻答道:“叫东陵诺。” “东陵诺?不凡?”池木木反复咀嚼了两声,不解说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而且……听起来,似乎像是男孩的名字呢。” 池木木以为他这个时候取名字,应该会取一个比较中性的名字呢。 东陵绝轻轻摇摇头,认真笑着说道:“诺,代表着我对你的诺言。” 东陵绝忽然松了放在小腹上的手,认真牵着池木木的手,一脸正色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以后定会做到,并且,朕承诺,从此以后,断不会再让你受一丝苦,流一滴泪,只要你愿意,朕愿意为你六宫形容虚设,此生唯爱你一人。等我们的儿子长大,朕就把这江山丢给他,然后同你碧波天下,了此一生如何?” 池木木彻底的怔在那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东陵绝这样古板冷漠的一个人,竟会说出这等煽情的山盟海誓。 而且,该死的是,他此刻的神情是那么的认真,池木木几乎忍不住,要被他的神情所感动了……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东陵绝,半晌,方淡淡一笑,认真说道:“你怎么就知道,这孩子是个男孩?万一是个女孩,莫非皇上就不喜欢了?” 东陵绝却摇头,一脸正色说道:“他的大名叫东陵诺,朕已经给你解释过了。至于小名,叫‘不凡’,就代表着他一出生,就不平凡,跟别的孩子不一样,身上肩负重任,而且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皇帝。” 第36章 轻一点,小心孩子 他展颜一笑,继续说道:“我能够感觉到,他一定是个儿子,是个不平凡的儿子。朕的感觉不会错的,刚才……我们已经说过悄悄话了,他很像朕,是个儿子错不了,哈哈哈……” 听着东陵绝那几乎掩饰不住的笑声,池木木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心提醒道:“小心隔墙有耳。” 他们现在可是偷偷摸摸的“约会”,东陵绝这样笑,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被池木木一提醒,东陵绝似才反应过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点头道:“对对,你说的对,朕不能够得意忘形,不能够让西门风华那个没孩子的人听到发现什么。” “……”池木木更加的无语,怎么现在西门风华还未生子,也变成弱点了? 何况…… “孩子还未出生,你就肯定是个男孩,就说他像你,皇上这般重男轻女,臣妾实在……” “停!” 听着池木木那故作酸涩的语气,东陵绝忙伸手打断她的话,笑吟吟说道:“朕没那个意思,只是……这是朕的直觉而已。” “直觉?”池木木挑眉,好笑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点头,愈发认真的说道:“你们女人总是有第六感,难道就不许朕有直觉吗?” 对于他这样的回答,池木木明显还是不够满意。 东陵绝又笑了一下,愈发认真的对池木木说道:“更何况,你放心,不管是男孩女孩,朕一样都喜欢。如果是位公主,朕只期待她别像你那么聪明,不然……朕以后可如何给她找驸马呀?” …… 池木木任是说不出话来。 东陵绝继续笑道:“当然,如果皇后想跟朕碧波天下,这胎不是女儿,就要麻烦您下一胎快点生,直到生了儿子,朕好好培养,也好早点退位让贤。” 看着他那古怪的样子,听着他古怪的语气,池木木不禁失笑,瞪了他一眼,笑说道:“皇上果真好没正经。” 东陵绝不在意,也不解释,躺平之后,伸手一揽,将池木木拥入怀中,在她耳边哑声说道:“木木,你知道刚才朕摸到你腹内的小人儿踢朕,是什么感觉吗?” “是什么感觉?”池木木一脸正色的问道。 东陵绝叹息一声之后,然后正色说道:“朕觉得,原来一个江山,或许有时候比不过女人的一滴眼泪,也抵不过孩子的一声笑声。从小,朕就知道,我是父皇的儿子,必定不会平凡一生,父皇教我为君之道,我便对古往那些昏君,那些因为红颜而失去分寸的昏君很是瞧不起,觉得他们拥有天下至尊的地位,拥有至高至上的权利,却这般的愚昧,实在可笑的很……可是直到刚才,朕才明白,原来很多事情,并没有大事小事之分,若硬要分,看的便是你这个人心中如何想而已。如果你觉得陪伴爱人风花雪月是大事,觉得哄孩子是大事,那这些就是大事。因为在这些人眼里,也许觉得朕以往的想法也是很可笑的。” 他说的这般认真,长长的一段话,却将每一个字都说的那么清楚,池木木甚至都震惊了。 她从来也没想过,以东陵绝的性格和为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她不能不为之惊讶。 甚至都怀疑,东陵绝还是不是这个人。 这个一心夺权,被抚养他长大的养母利用监控,被最亲密的康宁公主欺骗感情的他,还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着实不容易。 或许,这就是孩子带给父母奇妙的变化吧。 只有当你有一个孩子,并且肯为其负责的时候,才会深深的体会感受到。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东陵绝,半晌方道:“绝,我从未想过,你会这样想。” 池木木眼角甚至都有些湿润了。 “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朕比东陵曼和南宫辰逸这样的男人都要好了?”他长臂一伸,忽然紧紧的将池木木拦在怀里,说的那么认真,认真的池木木直想失笑。 刚才还温情脉脉的画面,为何忽然一转,就有点变味了? 池木木憋住笑意,盯着东陵绝看了半晌,方忍住笑道:“刚才还以为皇上变成熟了,原来还是那么的……幼稚。” “嗯?你竟敢说朕幼稚?”他浓墨般的眉头高高挑了起来,一脸不满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方道:“竟敢说朕幼稚,那么……朕得惩罚你。” 他说着,手就往池木木怀里钻去,一碰到,就似沾了胶水似的,怎么都甩不开,池木木便更扭股糖似的往后躲去,东陵绝却哪里肯松开,手更加不老实的粘上去,想要将池木木制服。 两人轻轻的笑,不敢让除了暗人意外的别人听到,加上池木木怀着身孕,躲闪的动作不敢太大,不一会儿工夫,东陵绝就得手,将池木木紧紧的箍在怀里,紧紧的不肯松开…… “唔,混蛋,舌头别过来……” “啊!轻一点,小心孩子……” 渐渐的…… “唔,嗯……” 第二天,池木木醒的有些晚。 昨晚本就跟东陵绝聊的较晚,加上又是一阵折腾,便睡的特别沉,直等到花穗来叫,池木木才醒了过来。 “主子今天睡的倒好,要不是晚起来用早膳对主子腹内的小主子不好,奴婢也不会叫醒了。”花穗一边伺候池木木洗漱,一边笑着对池木木说道。 池木木揉了揉酸溜溜的腰,笑着说道:“许是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人也睡的好了。” 花穗道:“也是,不管怎么样,主子睡得好就行。” 说着,就给池木木披了一件外套,然后弯腰捏了捏池木木盖着的被子,又说道:“不过,主子盖的这被子可真够薄的,看来待会得换一换才行,不然这天气,若是感冒了可怎么好。” 池木木点头,想着昨晚确实有些冷,只不过不是因为被子薄。 这被子虽然不够重不够厚,只是却是上好的蚕丝,一床被子要十八个工人,一根根缠上去,然后组成透明的薄薄的一层,这样一层层的放着贴在一起,然后继续缠绕的动作,一层又一层,一层又一层,直到到达半指高的厚度才会停止,又是透气又是保暖,根本就不会冷,就是在京城下雪的严寒,只要有这么两床被窝赛在一起,外面蒙上这滑棉的被套也丝毫感觉不到冷。 之所以会冷,那是因为跟东陵绝做某些运动的时候,被窝难免上下搅动,冷空气进来,自然免不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想到此处,池木木不禁会心一笑,道:“那就换吧。” 花穗点点头,飞快的伺候池木木洗漱好,清水就端了早餐进来。 早餐虽然清单,却很是丰盛,皆是池木木喜欢吃的,两个粥,一只包子,一只烧麦,外加土豆鸡蛋的切摊饼,还有爽口的红枣糕和一小碗酱菜。 第37章 美丽的秋菊 池木木用得很香,或许因为昨晚“运动过甚”,所以也有些饿了,更是用了不少。 几片已经放软的鸡蛋摊饼,更是用了不少。 说来也奇怪,自从池木木有了身孕之后,呕吐恶心,却独独对面粉制的各种食物情有独钟。 “主子,皇上和四少爷,还有西门太子都在谈事情,想来也无人找你,又刚睡醒,不如出去走走,消消食吧?”清水提议。 池木木点头道:“也好,这南翼国的风景比京城更好,四哥为了讨那个女人的欢心,听说御花园的花不少,现在是深秋,想来更是菊花盛开的时候,不如我们去看看,顺便采点回来做糕点泡茶。” 花穗神色稍稍一暗,道:“以往,爷是最喜欢菊花酿,一边欣赏菊花,一边喝酒吃菊花做的糕点,就连茶水,也要用菊花泡了才成,开花的时候,爷的身子和屋子里都是菊花香。” 主仆三人一边往外走,池木木一边认真听花穗说,听到此处,便有些奇怪的问道:“哦?东陵曼喜欢菊花吗?” 这个爱好,池木木倒是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他们认识的时间尚且太短,池木木根本来不及等到秋天菊花盛开的时候,东陵曼就已经不在了。 清水也是一脸感伤,花穗眼角都有些湿润了,道:“是。为了康宁那个女人,爷在院子里种了那么多她喜欢的花,那院子里,最多的便是曼陀罗花和桃花,只是……主子自己,却是喜欢菊花的。爷说,菊花并非不跟百花斗艳,而是有独特的性子,要在百花都谢下去的时候才盛开,那才会显出它的独特。” 清水点点头,也是一声叹息,道:“是啊。爷还说,菊花和梅花一样,却并非孤寒高雅的花,而是孤僻却又又心机的花,忍着秋冷冬寒,硬是要独树一帜,并非因为气节高,而是没有自信,怕被别的花给比下去,其实是最狡猾的花呢。” 听着清水和花穗的话,池木木彻底的怔住,也算是对东陵曼有了新的了解,对菊花甚至是梅花,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可不是吗? 这些话虽然说的不好听,却又让人反驳不上。 再想想,也确实像那妖孽会说的话。 想想他自小被父皇宠爱,却因为年岁小,加上东陵绝的长兄和自己的娘亲,一边要顾忌孝道,一边要顾忌所谓的“忠义”和自己的性命,又是在那样冷漠的皇室长大,也难怪他会这么想。 池木木叹息一声,问道:“早上换过香和贡品了吗?” 池木木的脑袋里,又出现那张妖孽般的脸颊和那双斜长的美眸了。 “都换过了,擦的一层不染,这些事情花穗很仔细,主子放心吧。”清水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她没什么不放心的,只不过多嘴问上一句罢了。 主仆三人一路走向御花园,两旁的道路,枯死的花草确实没有见到,这里是皇宫,内务府的人除非都不想活了,不然怎么也不可能将败花残枝放在显眼的路上,就算有死伤的花草,也被修剪掉,换上温棚里培养出来的嫩芽绿叶的盆栽给遮拦煮,只留高大的一些的树叶,让人欣赏秋景落叶罢了。 其实,生在皇家虽然富贵权势,只是,许多自然珍贵的东西却见不到。 比如感情。 比如枯草。 “好清淡的香味啊。”花穗的声音打断了池木木的遐想,只听他笑道:“主子,前面就是菊花园了,原来这里还有专门的菊花园,以前倒没见到。” 这毕竟是南翼国,不说池木木了,就是她身边的下人走动的也少,除非陪池木木过来,或者办差经过,不然哪里还有闲情逸致来赏花? 池木木顺着花穗手指的方向,看见前面一道弧形的拱门,周围是不太高的围墙,围墙上是栅栏,里面传来阵阵优淡的菊香。 看来,这内务府很是用心,特地的隔开,为的就是在不该有的季节里,别看到落败的一面。 花穗和清水扶着池木木往里走去,身后跟着两个端着热茶和糕点的丫鬟,也都是一脸好奇的走了进去。 走到拱门不远处,便见上面用漆金的大字绘着三个大字“存菊堂”。 池木木心道,这名字虽不够风雅,只是却很适合,未进门口,愈发清晰的味道传来,池木木加快脚步,走进去,果见里面一片姹紫嫣红的菊花海洋。 这御花园一路走上,两旁的路上,总是隔一段距离,就放着颜色鲜艳,盛开的刚好的菊花放在两盘,只是跟眼前这巨大的园子比起来,实在差别甚大。 这里的菊花可不是种在盆子里,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而是露天的,真正任由风吹日晒的花朵。 这花朵愈发的鲜艳娇美,每一朵都开的海碗口那么大,蟹爪一般的花瓣层层叠叠的勾勒起来,红得黄的紫的白的,甚至甚少见到的粉色和浅绿色竟然也在其中,每一株都生机勃勃,分外的艳丽。 池木木其实是不喜欢花瓣如此多的花朵,她喜欢玉兰、百合、蝴蝶兰等这些花瓣不会重叠的花朵,看起来简单,却又别又一番风味,只是这存菊堂的花朵,却让她不得不赞叹。 “主子,不如去中间的凉亭歇息一会儿,好好欣赏一番。”清水和花穗也颇为惊讶。 东陵曼也是喜欢菊花的,只是将菊花园种的那么大,而且品种颜色这般的齐全,她们也极少见到。 “嗯。”池木木抬头看着花园中央的那个凉亭,建的几位清雅脱俗,嘴难得的是四面都和亭子的顶上,都用透明光亮的琉璃砌起来的,被小太监们刷洗的一层不染,走进去,坐在铺了软垫的大理石石椅上,就像席地而坐一般,视野很好。 池木木也不禁赞叹,是谁这般的别出心裁,起了那么大的存菊堂,还这般用心的砌了这座琉璃亭。 小丫鬟将茶点摆好后,一脸好奇,东张西望看着四周,花穗让她们到外面伺候,顺便剪一篮子开的好的菊花回去做糕点泡茶,两个小丫鬟正心痒,得了花穗的话,忙走了出去。 池木木喝了一杯只放了红枣的茶,看着外面说道:“若是在自己家里,我必要多采一些酿酒。” 花穗道:“若是回京城的话,爷的宅子里还有不少的陈酿呢。” 面对如此美景,再提起东陵绝,似乎都没有那么伤感了。 “你们也坐吧。”池木木道。 看着这样的美景,就当是三人共同缅怀东陵绝了。 没人的时候,花穗和清水都知道池木木的性子,也没有拒绝,就坐了下来,三人一边用茶,吃着糕点,看着周围的景色,都见见有些入神了。 第38章 碰见康宁 “谁在那里?”清水一向机警,可是面对这样美丽的景色,也有些失神,过了许久,却忽然叫出一声。[.超多好看小说] 花穗和池木木同时回过神来,花穗反应快,一下就施展轻功,向那影子的方向飞去。 池木木心道,花穗这伤,只怕又得多养几日了。 池木木也看了过去,清水更是站了起来,谨慎的护在池木木身前。 池木木倒是不担心,周围都是她的暗人,那个影子鬼鬼祟祟,却只有一人,必不能伤到她的。 “是你?”花穗刚一扭过那影子,便听到她奇怪的说道。 “花穗,谁在那边?”清水放心了一些,便高声问那边的花穗。 池木木也看过去,见花穗不情不愿的俯身行李,嘴里干巴巴的说道:“参见公主。” 公主? 池木木正奇怪,就见花穗一转身,露住那张尴尬的脸,却是康宁公主,她怎么在这里? “花穗,带康宁公主过来。”池木木道。 花穗点点头,不情不愿,冷冰冰的说道:“公主,请吧。” 康宁公主点头,跟着花穗走了过去。 池木木有些奇怪康宁公主那一脸尴尬通红的神情,却只是微微颔首,正色道:“公主请坐。” 康宁点点头,坐了下来,清水给她倒了一杯茶,池木木道:“公主也来欣赏这秋色菊花吗?” 康宁的神情却有些不正常,看了花穗和清水一眼,道:“对,这个存菊堂,其实是……” 她说着,又停了下来,难受的叹息一声,只端起茶杯喝茶,却不再言语。 池木木立刻会意,看了一眼清水和花穗,两人即刻明白过来,微微一颔首,就退出了亭子,去了不远的地方。 其实,以花穗和清水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是在这个园子里,除非康宁是贴着池木木的耳朵说话,不然两人就绝不可能听不到的。 池木木叹息一声,心道,大约有些话,康宁不是不愿意让她们听到,只是当面说,会觉得不好意思吧。[.超多好看小说] “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池木木挑眉,一脸正色看着康宁问道。 康宁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其实,我刚才不是在偷窥你,而是偷偷来欣赏这一园秋菊。” 看书[^网都市^ “这里景致确实很美,只是……你虽已不是南翼国皇后,难道来这里欣赏一下这秋菊,也不行吗?”池木木看着康宁,道:“据我所知,四哥不会那么刻薄的。” 康宁点点头,叹息一声,道:“你四哥不会,可是底下的奴才就拜高踩低惯了,就算你四哥不追究,可底下的奴才,也会给我脸色看。就算有些有心助我,却也不愿意明目张胆,所以……我也不想为难那些奴才。” 池木木点点头,没有说话。 以康宁的性格,必然是宽和待下的,只是她刚嫁过来的时候,性子冰冷,南宫勤为了讨她欢心,必然废了不少功夫,既然如此,那么那些奴才心里,自然就有意见,所以见到康宁摆脸色,只怕也是理所当然了。 就算偶尔有些还尊敬康宁的,以康宁的性子,又怎肯麻烦别人呢?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东陵曼为你种了大片的曼陀罗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不爱菊花。” 如果她不爱这美景,在这张场合下,又何必要费尽心思来看呢? 康宁苦涩一笑,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对不起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想见到我,也不想见到跟我有关的东西,却不想……他还是记得,记得这些的。” 池木木道:“那他喜欢菊花,你来这里,可跟他有关?” 直觉告诉池木木,康宁不单单是来看菊花,似来悼念什么一般。 康宁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其实……他为了纪念我种植我喜欢的花,我又何尝不是呢?” 康宁放下茶杯,幽幽转头,看向这一大片的菊花园,花穗也有些诧异的看了过来,只是康宁却做未决,一双空洞的眼神,看着这满园的菊花,却似有了一丝光彩一般,似慢慢的照耀进了一点点金色的阳光。 “当年,我刚来南翼皇宫的时候,心中有愧,加之思念家乡,所以……我从来都是很少欢笑,就算偶尔无奈,也只是强颜应付,南翼国君很是宠爱我,纵然我对他相敬如宾,他亦觉得不满足,想要看见我真心的笑容。” 康宁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他想尽一切法子,总想要我展颜,然而,再美的稀世珍宝、再好看的魔术表演,也只能让我微微一笑,直到第二年的秋天,御厨上了一盆精心雕刻的菜肴,那菜肴盛开在白玉盘内,就像一朵盛开的秋菊,那么美,就像我以前亲自给东陵曼种的那一盆……一模一样。” 康宁的眼神渐渐有了一丝光彩,仿佛那久远的回忆,是多么美好的记忆一般…… “其实我是为了皇兄才接近他,根本不喜欢他,心中无他,所以做出讨好他的事情,便很是牵强,也不够尽心。当时开出得那多秋菊,虽然又大有美,却只得一朵,他却高兴的什么似的……他说,花不再多,只要我心意到了就好,他宝贝的那盆花什么似的,一直到冬天,花叶枯败,全都烂了,也不舍得丢弃……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笑容,从此以后,我在讨好他的时候,也就尽心多了。” 池木木道:“你在南翼国看到类似菊花的美食,展颜一笑,那南翼国君便以为你喜欢,就广种菊花,也就有了现在的存菊堂,对吗?” 就算是南宫辰逸宠爱池映月要种花,也没那么快就培育出那么好的花朵来。 康宁点头,神色温柔的看着这一园子的菊花,道:“对,他种了,以为我喜欢,我也不在意,看着这些花,想着我欠东陵曼的,心中的内疚似能缓解一些,于是……我只要心情不好,便会来这存菊堂,只要坐一坐,心情便会好很多,他就以为我喜欢菊花,越种越多,越种越艳……”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他心中恨你,却种植你喜欢的花卉日日怀念,你心中对他有内疚,种植他喜欢的花,时时怀念,只是造化弄人,唉……” 池木木说着,心中也不禁染上了一抹悲伤。 康宁点点头,道:“这几天,是菊花开的最好的时候。之前管理这存菊堂的奴才,因为我的喜爱,得了不少赏赐,所以心里记挂着我,昨晚偷偷送了两盆给我,我今天兴起,就过来看看,这是遇到你,若是遇到池映月的话……” 她话到此处,便没有继续下去。 池木木点点头,半晌方道:“现在池映月身子不便,只怕近期都不会出来,你要来便光明正大的来,我到时跟四哥说一声,想来也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第39章 存菊堂的来由 康宁却摇摇头,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摇头道:“不必了。” 池木木不解蹙眉,疑惑的看着她。 康宁幽幽一笑,笑容却有丝古怪,只见她靠近池木木,在她的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午后我去你的殿内找你,到时再说。” 池木木见她一脸神秘,想着终究隔墙有耳,只要她真有要事要跟自己说,当下也不再追问,点点头,没有再言语。 “那你好好在此欣赏,我就先告辞了。”康宁见池木木点头,迅速站了起来,高声说道。 池木木颔首,道:“你且去吧,我就不多送了。” 康宁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池木木,半晌,回头看着池木木,认真道:“你要小心你的四哥,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神志不清的人了。” 池木木眉头一拧,觉得康宁话中有话,正欲再问,却见她一个猫腰,整个人就消失在花丛中,消失不见。 花穗和清水走了过来,花穗愤愤道:“好好的兴致,都被这人给破坏了,真是扫兴。” 清水却道:“主子,她临走的那句话……只怕信不得。她毕竟是南翼前皇帝的人,这么说,有挑拨的嫌疑。何况,她没有逼人,虽然声音不大,周围只要有暗人,都能听到,你若有什么怀疑,这话又传到四少爷耳内,只怕……” 花穗从刚才愤怒的神情中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说道:“对对,我怎的没想到?这人,好毒的心思啊!” 池木木深思了一会儿,道:“她是什么心思,暂时我也不知道,不过她说的话,就当没听到吧。” 池木木是想,反正她午后要过去她的殿内,到时候再问个清楚,也就是了。 不管康宁是什么心思,只要是有损她跟南宫辰逸之间感情的事情,她都一定会小心再小心。 又坐了一会儿,两个小丫头高高兴兴的回来,一人手里提了一篮子菊花,一人提了白色的,一人提了橘黄的,正好可以佐料,其他颜色美则美矣,只是池木木现在怀有身孕,菊花本就性寒不宜多食,那些颜色艳丽的新品种,尤其不知道药性,更不能乱用,看来,花穗和清水将底下的小丫头也培养的极好呢。 “走吧,”*看^书网科幻 慢慢的溜回去。”池木木站起来,虽然怀孕后身子疲乏,可出来走走,晒晒太阳吹吹新鲜空气,又看看美景,人反而精神了不少,整个身子也宋泛不少。 花穗和清水一左一右扶着池木木,两个小丫鬟跟在身后慢慢的走。 走了一会儿,前面一颗高大的梧桐树后,蓝沁的身影一闪而过,池木木这么五个人从这里经过,她竟然没看到。 看来,她神色匆匆,必定有什么心事。(.无弹窗广告) 不对! “主子,我跟过去看看。”花穗受了伤,清水自然也看出不妥,立刻征求池木木的同意。 “不必。你们是我的身边人,跟过去显眼,蓝沁这人又小心又狡猾,莫打草惊蛇才好。”池木木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手指轻轻做了一个暗号,这是她身边其中两个暗人的代号:“你们去看看吧。” 没有回声,只有一道故意放大的腾飞之声,两个小丫鬟没有武功,听不出来,莫名的对视一眼,花穗和清水却是知道的。 “回去吧!”池木木道。 花穗扶着池木木放慢脚步,道:“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最近总是好多奇怪的事情。” 池木木点头,道:“愈是这样,愈要小心。” “奴婢知道。”花穗道。 清水笑道:“主子是指你不够小心谨慎,你可一定要注意了。” 花穗哼了一声,道:“清水,你这个丫头片子,莫非比我细心不成?” 清水作揖道:“好好,是我不对,行了吧?” 几人佯装无事,说说笑笑到了行宫,池木木的卧房里,那派去的暗人,却先一步回来了。 池木木问道:“蓝沁去哪里了?做什么事了?” 那暗人答道:“回主子的话,蓝沁去了池映月的宫里,鬼鬼祟祟,两人在寝宫里谈了许久,因为周围有许多秦夫人以往留下的暗人,极是厉害,小人不敢打草惊蛇,便没有过去偷听,等了一会儿,大约一刻钟后,蓝沁才小心翼翼的出来,小人就赶过来禀告了。” “之后她去了哪里?”池木木又道。 “还是跟以往一样。” 那就是去了西门风华的地方了? 池木木想了想,道:“继续查着,如果能从池映月身边的人口中打探出什么,那是最好不过的。” “一切遵照主人吩咐!”暗人颔首,显得很是听话。 池木木轻轻点头,亦是松了一口气,却忽然似想起什么一般,盯着眼前这人,看了半晌,方道:“按照蓝沁和池映月的性格,这两个人应该合不来才是啊。” 暗人点头,亦有些奇怪的说道:“对,最近……她两都有些奇怪,仿佛在密谋什么一般。” 池木木点头,道:“仔细查清楚了,池映月无缘无故有子怀孕,本就是件极奇怪的事情,千万不能疏忽大意,免得错漏了什么。” “主子放心,不管是池映月还是蓝沁和她的‘主人’,我们都重点盯着,不会出什么差错。” 池木木颔首:“你退下吧。” 这暗人一退,池木木独自一人又想了一会儿,清水和花穗端了茶点进来,池木木只喝了一些新鲜的菊花茶,没有用糕点,怕吃了糕点,待会再用午膳就吃不下去了。 花穗和清水都有些担忧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暗人回禀,可又什么事吗?” 池木木摇头,道:“只知道蓝沁去了池映月的屋子。” 花穗轻哼了一声,道:“今天早上就听说,池映月又不舒服了。” 池木木笑道:“现在我跟四哥相认,她必定心中焦急,肯定会想着法儿的拉拢四哥过去,孩子……是她现在最好的武器。” 清水也是医生叹息,摇头道:“连自己亲子也要利用,这样的女人,实在太过恶毒。” 池木木道:“这个孩子来的古怪,也算是她的护身符了,她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的。” 花穗道:“那这段时间,主子最好还是别去看她,免得她得意的什么似的。” 池木木笑着摇头,道:“不,下午康宁公主要过来,我不好过去,到了晚上,我应该过去一趟才是。” “过去?”清水也是一脸惊讶:“主子准备去看那个贱女人还是如何?” 池木木轻轻颔首,笑着说道:“对。她做出这样的样子来,我若不去看看,四哥那里也会觉得我小气又无心。何况,我自己也怀着身孕,我好端端的过去,她总这么病怏怏的,也不好意思。” 第40章 康宁想要说什么? 花穗笑道:“可不是吗?她这病八成是装的,装病的人哪,最怕就是别人拆穿,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定不能放过,好好去拆穿她才是。[.超多好看小说]” 池木木轻笑一声,道:“你就那么讨厌她么?” 花穗点头,道:“就算没有爷的仇,池映月这样的女人,也是惹人讨厌的。除非是那种蠢的看不出来的人。以四少爷现在的智慧,若不是她假冒主子您的身份,就凭她难道还想在四少爷面前立足吗?” 池木木失笑,道:“你倒想的清楚明白,不过,不管再怎么讨厌她,也千万不能表现出来,免得被人说你小气,明白么?” 花穗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奴婢明白,说奴婢小气还是小事,若是因此别人怀疑是主子教导我,怀疑是主子小气,那就不好了,是么?” 池木木笑道:“就你嘴巴厉害。” 花穗一脸笑意,道:“谢主子夸奖。” 清水也在一旁笑道:“你倒是想的好,还以为主子是在夸你呢。” 池木木笑道:“如此也补错,自信总比不自信,怨天尤人的要强,不是么?” 清水和花穗同时点头,道:“那也是。” 池木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摆午膳吧。” 午膳上的菜,多是以菊花为意头的。(.好看的小说) 主食便是一道清爽的菊花燕麦粥,汤是菊花雏鸽顿的汤,还有菊花焖鸡肉并一道龙凤呈祥银丝菊,糕点则是菊花蛋糕卷,每一道菜的碟子旁边,都放着一朵菊花,这配模样的菊花,颜色则要跟菜的颜色分开,摘来的菊花虽只有黄白二色,可厨子们巧夺天工,雕刻了颜色和形态各异的花朵,还有那道糕点,下面铺着的菊花,金黄油亮,大约是用生粉并面粉调和,一丝丝的花瓣炸出来后,然后细心的摆成菊花的模样。 这还不是最巧妙的,最巧妙的是,这千丝万缕的花瓣不是一种颜色,而是七色共存,并列排的一丝不苟,确实是巧夺天工,令人赞不绝口。 花穗伺候池木木喝汤,清水在一旁布菜,看着这些菜色,也是一脸惊讶的说道:“主子,这些菜色着实不错,看来……这南翼的后宫,也都知道主子您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呢。” 看书^’>网(/言情 池木木笑着睨了清水一眼,道:“你怎么也学的花穗这油嘴滑舌的腔调了。” 说罢尝了一口雏格菊花汤,果然觉得鲜甜可口,很是美味,池木木不禁多吃了两口。 清水又给池木木夹了一筷子焖鸡,笑着说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可不是花穗的油嘴子。” 花穗和清水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一下。 池木木道:“你们也坐下一起用吧。” 主仆三人开心的用罢午膳,又用了茶点,全部收拾好后,池木木方对清水道:“你去门口迎一迎,康宁公主可能马上就要到了。” “是。”清水颔首,对花穗道:“那你在里面伺候主子。” “知道了。” 花穗点头,她也知道,以她对康宁的态度,确实不太适合过去做接待的。 “花穗,一会康宁过来了,你若有脾气,就去歇一会儿,我总感觉,她今天会跟我说什么不一样的事情。”池木木手里端着热水,温声对花穗说道。 花穗眉头稍稍蹙了一蹙,看着池木木,半晌方道:“主子放心吧,婢子虽然鲁莽,但是许多事情还是知道分寸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奴婢都知道,另外……主子不知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还是怀有身孕后,人容易心软,奴婢总觉得……主子您如今心比以前软了许多,康宁这人性格,游走在善恶之间,不能说她是坏人,却也绝对不能说她是好人,奴婢还是在身边伺候,免得主子耳根子软,听她说了什么话之后,就被打动。” 池木木见她说的情真意切,倒有些意外,叹息一声,道:“只是,毕竟她跟东陵曼……我是怕,你见到她,会难过而已。” 其实花穗有时候性子直,但做事确实还是有分寸的,可关乎东陵曼以前的女人,就怕花穗失去理智,同时心中难过。 只是听花穗这么说,又觉得她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当下就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吧。” 花穗点头,又给池木木换了一杯热一点的水,主仆两人唠着家常,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听到外面清水的声音传来:“公主请进吧,我家主子正在候着您呢!” “劳烦你了,清水。”康宁低声说道。 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她大约跟清水,也是极为熟悉的。 想来也是,清水和花穗两人都是从小就伺候在东陵曼身边的,康宁又跟东陵曼那样的关系,自然熟悉的很。 不知道为何,池木木的心中,莫名的划过一抹酸涩。 转眼,清水就领着康宁走了进来,见到池木木,微微颔首,道:“打扰你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清水,去外面让那些小丫鬟和小太监都下去歇息吧。” 清水会意,出去打发走了外面伺候的人,不一会儿功夫,花穗则默不作声,在里面给康宁上了茶水。 康宁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坐着喝茶,池木木看了身旁的花穗和清水一眼,道:“你有话直说无妨,她们都是自己人,无妨的。” 康宁却摇头,深深看了花穗一眼,道:“不,有些话,还是私下里说的好。” 池木木愈发的奇怪,难道康宁真得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跟自己说吗? “你们退下吧。”池木木思索了一下,转头向清水和花穗做了一个眼神。 清水还好,花穗则蹙着眉头,显然是不愿意,被池木木眼神制止,无奈只好跟着清水一道走了出去。 待关门的“吱呀”传来,池木木方道:“现在,康宁公主可以说了吗?” 康宁点点头,道:“今天来,是有事情想求你,另外……” “另外,公主跟我说的话,可是跟东陵曼有关的?”池木木轻笑了一声,看着康宁说道。 康宁有些惊讶,看了池木木一眼,方点头道:“你果然很聪明,确实……我,想先去拜一拜东陵曼。” 池木木点头,站了起来,道:“就在里间,我带你一道去吧。” 康宁跟着池木木走进去,刚一绕到里间,便闻一股雅淡的檀香,循着香味走进去,只见里面摆的整齐有序,打扫的一尘不染,屋子的中央,正立着一个牌位,牌位上写着东陵曼的名字,而牌位的后面,便是一个光滑的玉质坛子,装的正是东陵曼的骨灰! 康宁虽是第一次有机会拜祭东陵曼的骨灰坛并不熟悉,只这一眼便能瞧出坛子装的是什么,当下便流下眼泪。 第41章 康宁要出宫 池木木心中叹息一声,并未多言,只是站在她的身后,静静的等待着。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她应该出去,让康宁一个人在这里呆上一会儿。 不过,她做不出来。 康宁毕竟曾经对不起东陵曼,池木木能让她进来拜一拜,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如果让花穗知道池木木让康宁单独拜祭东陵曼,以她的性格,一定会跟池木木闹别扭的,唉! 池木木站在后面安静的看着,发现康宁的身子有些微的发抖,呼吸的声调也变得奇怪起来,池木木知道,她此刻一定极其难受。 池木木一言不发,心中亦有些好奇,不知道此刻的康宁,会不会觉得心中有愧呢? 康宁颤着手,慢慢走向灵位的前面,伸手给东陵曼上了一炷香。 她的手实在颤抖的厉害,手颤抖了几次,才好不容易将香给插上香炉上,然后猛的放下。 刚一放下,却似想起什么一般,又慢慢的伸出右手,纤瘦的指尖,轻轻的伸向那牌位的方向。 可是,待手指刚要触到的时候,她却又忽然猛的缩回,似不敢去触摸,有些害怕一般。 池木木在她身后叹息了一声,半晌,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想将手指放在东陵曼的牌位上,只是想起过往,想起她对东陵曼做的种种,自己亦是心中不忍,害怕去面对,便不敢伸手了吧2.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你知道吗?他这个骨灰,是尸骨不全,唯找到了一对脚……” 池木木的声音也在颤抖,她的手也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脑子里,又在一遍遍出现东陵曼临死的眼神,以及分别时的惨烈悲伤。 “当时,他是多么的不舍……”池木木的脑子里,就像魔咒一般,挥之不去他的眼神:“那般的眷恋不舍,却又在唇角带着笑容,他是为我而死的。所以……虽然你对不起他,我亦没有再责怪你,因为,他终究是在遇到我之后,彻底的放下了你。虽然我从未对他付出过男女之间的感情,只是我认识东陵绝爱上东陵绝在先,虽欠了他,却并未对不起他。” 池木木的声音很轻,呼吸也带着颤音。 她不敢大声,怕自己一大声,就会失控。 半晌,康宁慢慢的回过头来,那般认真的看着池木木,只是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你说的对,我这辈子,不管做什么,永远都是弥补不了了。”康宁叹息一声,道:“不过,好在我也不用再在这皇宫思念我的丈夫和孩子,我想要离开这里,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 “你要逃走,离开这里?”池木木愣了一下,心中的悲伤也似被惊讶给一下冲淡了,诧异的看着康宁。[.超多好看小说] 康宁轻轻的点点头,一声叹息,半晌方道:“对,我要离开这里,游荡在这天地之间,也许,我会走过他曾经去过的地方,或者,我终有天会找到我跟他约定的地方,甚至……会找到一个美景如画的世外桃源!” 池木木微微一怔,有些意外的看向康宁问道:“你是说……你们曾经也越好了,要去浪迹天涯吗?” 康宁浅淡一笑,点点头,道:“对,不过,那只是我的愿望而已,他一开始不屑,觉得只是小女人没有见识的想法而已,后来,因为我的热衷,他渐渐对这方面的了解更多了,便渐渐开始接受。直到后来……在了解我的背叛后,便问过我一次,问我,可还想去游历天下,碧波一生?” 听了康宁的话,池木木也是有些怔忪了。 怪不得当初一跟东陵曼提这样的建议时,他只是当时愣了一下,瞬间便一脸惊讶,然后迫不及待的说好。 其实,在池木木的心中,东陵曼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格,应该就是嗤笑一声,满脸不屑的看着池木木,骂她头发长见识短,或者没有志气。 原来,当初他的异样并不是因为池木木,而是因为康宁早就已经在他的心中种了根,让其发了芽。 “现在去,虽然有些迟了,不过……或许对他死后的灵魂,也是一种慰藉吧。”池木木说罢,轻轻自从腰间拿出一个藏青色的香囊,然后小心将里面的干花瓣取出来,走到牌位前,轻轻捧过东陵曼的骨灰坛子。 “你这是……”康宁看池木木的样子,似乎要动手打开那个骨灰坛子一般,便惊讶的问池木木。 池木木转头,看着她轻笑了一声,半晌方道:“你既有此心愿,那我便赠一些他的骨灰给你吧。” 康宁有些惊讶,一时也未说什么,只是细细看着池木木手上的动作。 池木木小心翼翼的解开骨灰坛子,将盖子放好,然后从旁边拿出一根银色的取香炉灰的汤匙,自腰间抽出一块丝帕,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 然后,又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工夫,便拿进来一个三指大小的玉净瓶子,继而再次拿起擦拭干净的汤匙,小心的自骨灰坛子里挖出三匙骨灰放进玉净瓶子,紧紧的盖好,放入一早拿出的香囊内,又将骨灰坛子盖好,放回原处。 池木木转身,低头看着手中的香囊,细长的手指轻拂过香囊上的花瓣,轻轻的叹息一声,将香囊递给康宁,轻声说道:“这是他的骨灰,你拿着吧?” 康宁微微有些不解的拧了一下眉头,看着池木木,半晌方道:“你……你的意思是……” 池木木轻轻颔首,叹息一声,道:“我做不到的事情,你替我来完成吧。带他去游山玩水,也算是完成了他一桩心愿,他泉下有知,也会欣慰一笑的。” 康宁怔了怔,将香囊放入胸口的衣襟收好,然后对池木木点点头,笑吟吟的说道:“你或许有一天,也会去碧波天下,但是,不会去你们约好的地方了,不会去美丽的世外闭世了,对吗?” 池木木证了一下,显然很惊讶。 康宁却淡淡一笑,道:“我看的出来,你的眼神里,有跟我当年一样的内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已经跟东陵绝和好,等南翼国这边的事情完成后,你们就会回东瑜国,回京城,而你跟东陵曼约好的事情,或许不会再去完成,都会变成浮云了,对吗?” 池木木认真看着康宁,半晌方叹息一声,道:“你果然也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康宁苦涩一笑,道:“有时候,女人太聪明了,反而不好,如果我笨一点吧,或许当初……皇兄就不会为了忌惮东陵曼,而让我这个聪明的女人会接近他了,我或许也能跟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享受快乐的爱情,享受着爱人的关怀,而不用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42章 我有逃走的法子 听她如此说,池木木倒有些意外,继而点点头,道:“你这话有道理,虽然到现在才想通,却也没晚,你还年轻,以后还会遇到心爱之人,你会幸福的过下去的。(.无弹窗广告)” 康宁不过二十多岁,算起来,正是女人最黄金美好的时候,池木木可不会认为她回孤老终身。 “我这样的人,还配吗?”康宁不禁苦笑了一声,稍稍摇摇头,道:“我只求能够平淡一生,什么爱情……我已经太累了,有时候想想,一个人虽然孤独,却无牵无挂,心绪没有波澜,也是不错。” 池木木一怔,怎么听着康宁的话,像是要入定的禅师一般。 康宁虽然还年轻,不过毕竟经历了那么多,想来心中已觉苍老不已,会这样想,也属正常。 如果在二十一世纪的话,像康宁这个年纪的女人,只是刚从大学毕业,正在享受新工作的奇趣和挑战,享受男友的鲜花和甜言蜜语,只是康宁,却已经经历过无间道、背叛、丧夫失子,这种种苦楚,有些女人,或许终其一生,也不会感受一二的。 当下不禁就苦笑了一声,轻轻摇头,道:“你打算怎么离开这里?” 虽然南宫辰逸并没有像对待一般的俘虏一般让她干苦力,日夜找人看管,只是她终究已经沦为下人,身份地位大不如前,名义上总是俘虏,想要逃出去,几乎不太可能。 现在的康宁对南宫辰逸来说,是手下败将的妻子,疑心只要稍起,康宁逃走未成,被抓住就是死罪,必定也会是死罪。 所以,康宁刚说出她要离开这里的时候,池木木才会如此的惊讶。 康宁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道:“这个,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 “你……是想要我帮你?”池木木微微挑眉,惊讶的看着康宁问道。 康宁点点头,道:“对,我是想要你帮我。” 池木木失笑,道:“你怎会觉得我能帮你?我现在也不过是个客人而已,就算跟四哥相认,可毕竟感情还不够坚固,我若帮你,说不定跟四哥好不容易简历起来的感情,也会碎裂了。” 池木木转头,再看着康宁的颜色,已经带上些许的严肃:“你觉得,我会为了你,牺牲跟四哥的感情吗?没错,我会看在东陵曼的面子上,对你或许和颜悦色,可这部代表,我什么都会帮你做。” 不管哪一国的皇宫,都是戒备森严,防备严格的,池木木若真答应帮助她的话,且不说浪费人力财力能不能成功,万一失败或者事后被发现,南宫辰逸还如何信她?又会怎么想她? 而且,最重要的是,若是被发现,池映月必定会在一旁添油加醋,那么,到时候,南宫辰逸就算不想相信,也要相信,就算想原谅池木木,只怕也不行了。[] 池木木这样说,康宁却并没有失望或者生气的表情,而是眸眼深邃的看着池木木,深吸一口气,一脸认真说道:“你说的对,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 康宁微微垂下头,半晌后,不禁叹息一声,然后又抬起头,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道:“我不会让你太过为难,只是,如果你不帮我,或许我这一辈子就没有办法离开这里,要终老在冰冷的皇宫里了。” “你想要我如何帮你?”池木木思索半晌,看着康宁冷冷说道。 康宁一声叹息,道:“我心里或许会以为我是故意接近你,接近你,也是为了逃走。只是……我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除了求求你之外,我已经别无他法。” “这么说,你已经想好了要我做什么了?”池木木脸色一沉,冷冷看着康宁,道:“既然如此,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想要怎么样吧。” 康宁看了看池木木,欲言又止,半晌,似下了决心一般,道:“我只想要你趁机帮我偷一块出宫的令牌,就可以了?” “偷令牌?”池木木不悦的蹙起了眉头,道:“四哥的令牌吗?” 这等不光彩偷偷摸摸的事情,说实话,池木木实在不愿意做。 康宁看了看池木木的神色,不自觉的点点头,道:“我知道这等事情对你来说,实在是为难了,不过,也不需要你四哥的令牌,只要池映月的出宫令牌就可以了,她经常会派人出去采办,而且……眼下南宫辰逸对她又多不信任,她就更不方便,便会借此机会,让人出去传递和互换消息,城门口的人,都已经熟悉了,看到她的牌子,就会放人,南宫辰逸的令牌,反而惹人注目。” 看来,她都已经是打探好了的。 “这么说来,她的人跟城门口的人必定关系密切,如果你冒然过去,陌生的面孔,别人不是会更加怀疑吗?”池木木道。 康宁点点头,道:“不会,城门口,也有我以往的部下,他如今是个小队长,我只消夜半时分,趁人不注意,拿上令牌,到时候就算其他的卫兵怀疑,到时候他只要开口,我就能出去。” 池木木任然蹙着眉头。 康宁想了想,又道:“你放心吧,这人曾经受过我的恩惠,却无人知晓。而且,因为他经常夜半值班,得到池映月的信任,城门口的守卫都得过池映月不少好处,到时候只要他一开口,其他的人,只会以为池映月有隐秘事办,派个生面孔,更不会怀疑的。” 池木木见她说的头头是道,似乎全都已经打探好了,当下禁不住疑惑道:“这么说来……你早就已经打探询问好了,是吗?” 康宁点头,道:“对,我在宫中的人脉以及我身上的财务都所剩无几,所以只能来求你,希望你能够帮我。” 康宁说着,竟不由跪了下去。 池木木见她神色悲戚,眼神真诚的看着自己,当下不由心一软,叹息一声,点头答应道:“你准备什么时候逃走?” 康宁道:“越快越好,我今晚就可以走。因为这种事情,本就计划赶不上变化,何况我亦不能带多行李,最多带两身替换衣服,不然被人怀疑,便永生再无机会。” 池木木叹息一声,点点头,道:“好吧,晚膳之前,我要去探望池映月,到时候,我且试试看好了。” 康宁一脸感激点点头,退了下去。 池木木随康宁一起走出摆放东陵曼骨灰的地方,让清水送她出去,花穗进来伺候,待清水回来,忍不住问道:“主子,那女人跟你说什么了?” 池木木看着门口康宁消失的方向,竟变得无比的淡定,道:“她让我帮她偷取池映月身边的令牌,帮她逃出皇宫。” “什么?她要逃走?” 清水和花穗异口同声,一脸惊讶的看着池木木。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43章 你只需帮我窃取令牌 池木木微微颔首,道:“对,她说在宫中再无他人,所以……只好求我办这一件事。” 至于给东陵曼骨灰的事情,池木木考虑到花穗感受,便没有说出来。 花穗立刻蹙眉不悦说道:“主子,那怎么行呢?她可是俘虏,而且你刚跟四少爷相认,万一事发,你被不被牵连且不说,就是四少爷那边,只怕也会对你心生不快,到时候反而麻烦。” 池木木点点头,叹息一声,道:“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是,她毕竟跟东陵曼……我想,如果东陵曼还活着,也是愿意帮这个忙的。而且……偷的既是池映月的令牌,到时候若是出事,四哥第一个就会怪罪她办事不利,说不定还会查出她别的事情,不会怀疑到我头上的。” 池木木就是因为听康宁说池映月派出去的人,会联系以往秦夫人的旧部,才会心动。 “那么……主子已经决定要出手帮助了,是吗?”清水也细细看着池木木,不由问道。 池木木轻轻点头,道:“我已经答应她了。” 就算没有东陵曼,毕竟她曾经是东陵绝最关心的皇姑,池木木就当是做了一回好事吧。 清水和花穗同时惊讶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半晌,方道:“主子,您想过没有?康宁或许只是利用你的?你跟她本就没有交情,如今爷也已经不在了,按照道理来说,她更不应该来找你帮忙做这种事情的,您可想好了,万一到时候因此跟四少爷有什么嫌隙……” 池木木点点头,花穗性子虽然急,可是今天说的花,却合情合理,没一个错字。 池木木道:“你说的对,只是,康宁她也是没有办法了,除了我,已经没人能够帮助她了,她只是想出宫,就算利用我,也无妨,如果她是要做什么坏事又想利用我,你主子我自然是有分寸的。” 听池木木这么说,花穗方叹息一声,点头道:“既然主子您都这样说了,那奴婢也无话可说了。” 池木木看着花穗的脸颊,不由叹息一声,道:“花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一次……就当是我心软吧。你现在就去准备准备,再过半个小时,我就要去池映月的宫里探望,顺便……偷取令牌。” 花穗点头,道:“是,清水伺候主子更衣吧,我去吩咐小丫头过去池映月那边说一声。” 说罢,也不等池木木开口,就退了出去。 花穗一走,清水看着池木木脸色有些不悦,便有些担忧的看了池木木一眼,神色略微迟疑,从柜子里取了一件浅紫色的暗纹长裙,又取了一件颜色稍深的披风,放在床榻上,扶着池木木走到铜镜前坐下,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安慰似的说道:“主子,您别怪花穗,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的心,嘴上这么说,但是……有什么要办的事,她一定会给主子想好,会给主子办好的。” 池木木点头,道:“你不必替她说话,我心里都知道。” 清水将池木木又青又长的头发解散,然后又仔细的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手指灵巧,不用看,也能轻松的梳髻。 清水道:“主子,莫说是花穗了,我也担心,那康宁……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别到时候……有什么陷害之心?” 如果真是如此,到时候只消康宁把池木木偷来的令牌交给南宫辰逸,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那池木木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池木木自铜镜里看着清水的模样,有些模糊,不太清楚,池木木一声长叹,看着清水,道:“这一次,我相信康宁,我从她的眼神里能够看到真诚,她应该不会骗我的。” 清水点头,道:“既然主子能够这么想,那就好,不管怎么样,我跟花穗,都会保主子周全的。” 池木木轻轻的点头,道:“你们的忠心我都明白。” 不管是因为东陵曼的原因,还是她自己的原因,只要这两个丫头一心为她办事,池木木就觉得很知足。 梳头换好衣服,池木木道:“清水,你先出去一下。” 清水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悄悄退了出去,并体贴的给池木木关上了门。 听着清水的脚步声远去,池木木才伸出手腕,悄悄的摸了摸上面的按钮,下一刻,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叽叽”声。 “小胖!” 池木木欢喜叫了一声,轻轻把小胖从袖子里捞了出来。 “叽,叽叽。”小胖亲昵的拱了拱池木木的身子,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讨好而又亲热的看着池木木,别提有多亲热了。 池木木失笑,说道:“怎么样,小胖,想你主子我了吧?” “叽叽。”小胖可怜巴巴的神情,轻轻点了点头。 自有了身孕之后,又因为在南翼国,身边有西门风华和池映月等人,为了防止别人抢走她的手钏,她是尽量不让小胖出来的,当然还有一点是因为池木木怀着身孕,小胖虽然聪明伶俐,也很干净,但毕竟是个动物,若是有什么弓形虫和不干净的传染病,那么对于腹内的宝宝,可是个致命的伤害啊! “要不要吃豆沙包?”池木木笑看着小胖。 “叽!”小胖圆滚滚的脑袋忙不迭的点点头。 池木木失笑,充满笑意的脸颊揉着小胖的脸颊,笑着说道:“那等会你帮我办一件事情,成了的话,回头让花穗和清水给你包皮薄馅儿大的豆沙包给你,包管你吃个够,如何?” 或许是池木木的眼神太过“邪恶”,所以小胖胖墩墩的身子不禁瑟缩了一下,退了退,略微有些担忧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方摇头:“叽……” 听着它可怜巴巴的生意,看着它可怜巴巴的神情,池木木可是一丝都没有心软,反而凑上去,继续一脸引诱道:“小胖,你呆在里面好几天都没出来了,里面或许有吃的,但是一定没有新鲜的豆沙包吧?” “叽。”小胖有些激动的点头。 池木木笑意更浓:“既然如此,你一定很饿了,真的不想吃一餐丰盛的吗?或者我答应你,等离开南翼国后,以后每天都让你吃。” 虽然她怀孕了,可是让小胖出来吃东西,自己少抱它,少跟它接触,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叽叽。”小胖似乎有些同意了,兴奋的点了点头。 “小胖,你想不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危险的,人人觊觎你的地方?”池木木更加凑近小胖,循循善诱的看着池木木。 小胖自然立刻上当,忙不迭的点头。 池木木故作遗憾的看着小胖,道:“只是,要快点离开这里,总的把这里的事情办完了才好,没有你帮忙,你主子我一人,哪里有这么快完成啊,是不是?”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44章 去看池映月 小胖没有眼白的黑眼珠不禁的翻了两翻,忍不住的点点头,道:“叽,叽叽,叽……” 看着小胖的小短手指手画脚拼命诉说的样子,池木木方点点头,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说,上次给池映月偷偷下药的事情才刚完,又要叫你帮忙了,是吧?” 小胖猛点头。 池木木叹息一声,一副我也很为难的样子看着小胖,说道:“小胖,你主子我也不想啊,可是许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不是?因为……我真的很需要你帮忙,这一次,不是干这种事情了,我想要你帮我取一样东西。” 小胖滴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池木木,似乎在问,你要我取什么。 池木木忙搂起小胖正对着自己的脸颊,道:“你答应帮忙了?” 小胖鄙夷的看了池木木一眼,不帮忙,它还有的选择吗? “小胖,我就知道你是最贴心的。”池木木猛的搂住小胖,一脸激动的对小胖道:“小胖,待会你只要帮我偷一块池映月身上,给宫人出宫的令牌就可以了,明白吗?” “叽。”小胖有些不解的问道。 池木木知道它的意思,蹙眉想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那令牌长什么样子,到时候你看到令牌都偷过来,我倒是让康宁看了之后,剩下的你再瞧瞧放回去好了。” “叽。”小胖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如果一下都偷过来的话,那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 如果不被人发现的话,它又得好好费一番精神了。 “好了,待会,我就抱你一起出去,你记得要机灵一点。”池木木叮嘱道。 “叽!”小胖很是不屑的从鼻子里哼唧了一声,那意思仿佛在说,我还不够机灵吗? “清水,可以出发了吗?”池木木对外唤了一声。 早等候在外的清水立刻推门而入,道:“主子,可以过去了,花穗已经派人去禀告过了,听说池映月那边听了还挺感激的,似乎很期待主子过去呢。” 花穗也跟着走了过去,道:“那还不是那女人装的?” 说罢,目光落在池木木手腕上的小胖身上,道:“咦,小胖出来啦?” 小胖向来是个喜欢美人又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家伙,见花穗这么热情,哪有拒绝的道理?胖胖的身子一跳,忙就跃进了花穗的怀里,叽叽的拱着花穗饱满的心口,直逗的花穗咯咯笑。 奈何花穗却不知道自己被占便宜,连一向稳重的清水也要伸手过来,抢着想抱小胖。 或许小胖的外面实在太萌了,年轻的小姑娘都抵挡不住吧! “清水,你去吩咐小厨房多醒一点面团,待会回来,你们给小胖多蒸一点豆沙包。”池木木吩咐罢,却见小胖眼睛一亮。 “是。”清水立刻过去,不一会儿就回来。 池木木整理了一下衣摆,笑着说道:“走吧,去池映月那里看看,她今天可有准备什么好节目等着我们?” 主仆三人也没有再带别人,便相约一起往池映月的寝宫走去,一路上,小胖躲在池木木的袖子里,小心翼翼的四周张望,显得很是好奇,让池木木不得不一次次的将它重新塞在袖子里。 西门风华的人可能随时都注意着池木木这边的动静,小胖如果露脸太频繁,必然会引起那厮的贼心。 到了池映月的寝宫,她的人早已经在门口迎接池木木,见池木木主仆几人来了,忙迎了上来,领头的是一个说汉话非常流利的小太监:“见过东瑜皇后娘娘,克里早已经在里面恭候您了,快请吧!” 池木木客气的点点头,清水给了迎接的下人一人一锭银子,不管怎么样,表面功夫还是要作足的。 几人领着池木木往内殿走去,一踏入殿门,便闻到一股艾叶的香味,虽然被熏香给巧妙的掩盖掉了,只是那艾叶的味道太过浓烈,虽然掩饰的熏香更浓烈,还是被池木木闻出来了。 不知道为何,池木木有了身孕之后,鼻子便的特别的敏感,什么东西一闻一个准。 池映月刚有身孕,不过一个多月,这个时候就要烧艾叶保胎了么? 看来,她并不是假装身体不适,而是真的不舒服呢! 这才一个多月,就开始烧艾保胎,如此说来……这个孩子还真是难养。 池木木压下心中的疑惑,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被领进了卧房里面。 只见池映月正一脸虚弱的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见池木木来了,挣扎着要起来。 池木木淡淡说道:“既然身体不适,还是好好的躺着吧。” 池映月怔了一下,虽没有作罢,却也没有刚才那般挣扎,而是由着身旁的宫女慢慢扶着她坐起来。 池木木让花穗和清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池映月身边的丫鬟,道:“听说你身体不适,特地过来看看,这些东西,聊表心意,你就收下吧。” 池映月状似惊喜的看着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道:“你有心了,毕竟是自己的姐妹,你还是记着我的。” 池木木心中冷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伸手,轻拍了一下袖子里的小胖,小胖会意,短胖的身子一瞪,如一道闪电一般冲了出来,瞬间就跳不见了。 池映月先是一下惊讶,脸色也跟着白了白,随即笑道:“原来妹妹带了宠物来。” 池木木也未多言,道:“送你的礼物,打开看看吧。” 池映月这才想起来,道:“对对。”然后用南翼话对旁边的两个宫女说了两句什么,两个宫女会意,立刻打开两个红绸布的锦盒。 其中一个锦盒里,放着一尊送子观音,另一个锦盒里,放着一套孩子的长命锁、带铃铛的金手镯和脚镯各一对,上面都刺着福字。 按说,池映月身体不适,池木木送这样的东西,有些不合适才对,池映月怔了一下,却明白过来。 她怀了身孕,正是敏感时期,如果池木木送了什么吃的补品或者香料等物,如果到时候,池映月的肚子有点什么问题,很有可能就会是吃食或者香料上面出了问题,所以池木木不送这些,又当着面打开了,池映月就算想在这方面赖上池木木,也补太合适! “妹妹有心了,这玉成色极好,如今宫中的玉一年不如一年,这样的好玉,很是难得。这小孩带的东西,也很是精致可爱。”池映月掩饰的压下脸上的异样,笑着对池木木说道。 池木木轻轻颔首,笑着说道:“这手镯本是我别人赠予我腹内的孩子,送的人多,我便带过来一些,想着若有什么机会,送人用的。” 池木木作为东瑜的皇后,又是后宫第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那些大臣或者老宗亲什么的,自然要多送点礼物来巴结。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45章 想跟你单独聊聊 而送礼的人,三个中就会有一个送长命锁和手镯脚镯这样的套装。 池木木挑选了几套最精致的带来,是打算到时候跟东陵曼一起离开时,给自己孩子用的。 池映月点点头,对身旁的宫女说道:“这样的好东西,你们要好好收着,那菩萨好好的供起来,日夜上香,明白吗?” “是!” 池映月身边只留下一个宫女,她又说:“妹妹,你那只宠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池木木笑道:“你放心吧,它虽然调皮,可必定不会弄坏这殿内的东西,也不会抓坏你殿内的丝绸,若是有什么不妥,我一定会赔偿的。” 池映月有些尴尬,却摇头笑道:“妹妹莫误会了,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池木木可不管她是什么意思,只是淡淡的笑,什么都没有说。 “身体哪里不舒服?太医是怎么说的?”池木木觉得跟池映月演戏挺累,便想着小胖那边是不是快得手了,随便应酬几句,早点离开这里。 池映月笑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也没什么,只是说我体质偏寒,身体又弱,孩子在我身体里吃不到什么东西,加上我刚怀身孕,头三个月胃口不好,这几天更是吃什么吐什么……只让我好生将养,尽量多吃些东西才是。” 池木木点点头,低头喝茶,掩去眼里的神色。 池映月一向被当做池家的掌上明珠,将来的“凤凰”来培养的。 一个将来要做皇后的人,必然不会出现什么月事不调,体质偏寒的情况。 她这么说,必定是撒谎。 而且,池映月虽然不是练武之人,身体不够强壮,可绝对不是那种缺营养的。 每个女人怀孕,几乎头三个月都是吃喝不香,难道孩子就会饿死吗? 当然不会,孩子会吸收母体本身的营养。而且看池映月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口都吃不下的样子,再加上刚一进殿内闻见的那一股浓郁艾草味道,池木木心中莫名一紧,猜测般的想……莫非,池映月的胎儿根本就不稳吗? 不然,她怎会这般的苍白。 而且,以她的为人,这般的小心,应该早就怀疑自己怀有身孕,那日在她的寝宫,怎还回莽撞的要去撞死呢? 分明就是博取同情,而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池映月一定会加倍的利用这个孩子,来绑住南宫辰逸。 池木木放下茶杯,发觉池映月一直都眼神认真的看着她,当下怔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却听池映月用特别感伤的声音叹息了一声,对池木木说道:“妹妹,你我姐妹多年,这次分别那么久,许多话,我真想跟你好好说一说呢。” 池木木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疑惑的看着池映月,半晌,方冷冷笑道:“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对于池木木的态度,池映月似一点也不生气,叹息一声,看了身旁的宫女一眼,道:“退下吧。” 那宫女也没什么怀疑,就悄悄默默的退了下去,没有多说什么。 池木木一怔,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狐疑警惕。 “妹妹,不如让你的宫女也退下如何?我们姐妹,私下好好的聊聊。”池映月又看着池木木说道。 池木木轻轻的蹙了蹙眉头,一时间,竟没有说话。 “主子,不可。”清水轻轻摇头,凑到池木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花穗也是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池木木。 别说她们,池木木心中亦觉得池映月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确实有些不适宜,奇怪的很。 池映月见主仆三人这个模样,便笑了笑,道:“怎么?妹妹还不放心吗?莫不是以为我这个样子,还能害了妹妹不成?” 她脸上带着笑容,池木木听她这般说,便也毫不客气的回道:“怎么你觉得你自己的人品让人很放心吗?而且,你身边的丫鬟都已经退出去了,你也不必再演戏了。” 池映月已经坐了起来,脸色显得苍白无比,虚弱的笑了笑,斜斜依在床沿的架子上,那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她怀着身孕,又是头三个月,气色正是最差的时候,对着池木木笑了笑,道:“以往妹妹是姐妹里最胆小怯懦的,没想到,如今竟变得如此的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你说的对,我确实不需要演戏,只是,我也真不是在演戏,我确实有几句体己话要跟妹妹说,还希望妹妹成全。” 池木木蹙着眉头,始终都没有说话。 池映月又看了身后的花穗和清水一眼,道:“两位姑娘也尽可以放心,我如今的身子,绝不能拿你怎么样的。” 她微微叹息一声,道:“而且,四哥如今已经对我诸多怀疑,再加上,妹妹你的身上必定带着厉害的毒药,这我是知道的,我又怎会不自量力,来扰了妹妹的不痛快呢?” 花穗轻哼了一声,仿佛在说,你知道就好。 池木木转头,轻轻看了花穗一眼,道:“你跟清水出去吧,在门口守着,我相信克里应该不是愚昧之人,何况她的身子,若是能够伤了我的话,四哥也必定会怀疑的。” 这句话,暗喻什么,相信池映月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很。 清水和花穗担忧的对视一眼,又看向池木木,池木木给了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清水和花穗无奈,只得退了出去。 “吱呀!” 关门的声音传来。 池映月这才抬头,轻轻睨了池木木一眼,道:“你身边的人,倒是小心的很。” 池木木也是轻微一笑,只是笑容中,略带了一些讽刺,道:“对你这样的人,不小心是不行了的。” 池木木抬头看向池映月道:“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池映月却没有立刻答话,而是站起来,轻轻的看了一眼池木木,往那边收贵重物品的妆台走去。 池木木有些奇怪,不解的拧了拧眉头,道:“既然不舒服,还是好好的坐着,你站起来,这是要做什么?” 池映月却始终没有出声,而是一脸淡定的往前面走去。 见她如此模样,池木木的心中,忽然划过一抹不详的预感,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池映月想要干什么? “妹妹,知道吗?你今天送我的东西,真是好的很呢。”池木木的目光一直看着池映月的动作,只见她走到池木木的跟前,轻轻的拉开抽屉,又重新取出刚才丫鬟放进去的那个装着长命锁和镯子的盒子。 池木木脸色稍稍一变,那个妆台上,正放着送子观音,大约她手下的宫女还没准好香炉和座驾等事宜,只等准备好后,再供应上去。 池木木转身,看着池映月脸色有些异样,只是轻轻的冷哼了一声,道:“我只是看在四哥的面子上,既然你要做戏,那我自然也要陪你做足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46章 你就是骗我 “你真是聪明。”池映月轻轻拿起那个做工精致的长命锁,眼神细心的打量着,眼神甚至有些异样:“你一猜,都不用来看我,就知道我在演戏。” 她的手微微向下垂了一垂,蹙眉疑惑的看着池木木,道:“以往,你明明是那么多姐妹里最蠢的一个,而且还被将养在庵堂那种不详的地方,人人对你都避之不及,为什么一夜之间,你就从庵堂回来,然后占尽所有人的宠爱,让祖母重视你,父亲也拿你没有法子,东陵绝那个瞎眼的狗皇帝,竟然会让你当皇后!不止如此,四哥、东陵曼,甚至是西门风华这种阅女无数的人,都似乎对你情有独钟,这到底是为什么?我那么疑惑,却如何也找不到原因,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眼神中的涣散,渐渐变得有些狠戾,猛的看向池木木,其中的冷漠和阴狠,让池木木不由心中一沉。 今天的池映月,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仿佛在请君入瓮,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到来一般。 她要做什么? “所以你就嫉妒我,陷害我!因为你本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命定的凤凰命格,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可是偏偏就被一个什么都不如你的人比下去了,对吗?”池木木声音冷漠:“所以你发狂的嫉妒,想要至我于死地,不管我有什么,你都要抢走,对吗?” “咯,咯咯……”池映月忽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笑的身子都有些颤抖了:“不是什么都要抢走,而是那些本属于我的东西,我都要夺回来,而抢走的,毁掉的,只要是你最在乎的东西,我都不介意添一笔,让你难受!” “所以你就要害死东陵曼,让我心里难受,让我内疚。[.超多好看小说]现在又来荼毒四哥,让我一辈子都不得安心,是吗?”池木木冷冷问道。 “不是。不是的!”池映月冷冷的睨了池木木一眼,道:“我不要抢四哥,我是真的爱他啊……” 她的眼神似乎都有点红了,转头,神情冰冷无比的看着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连四哥也要夺走?你先夺走了表哥,又要夺走四哥……我都已经假扮了你的身份才能获得这份爱,你又来揭穿我,现在若不是因为腹内怀着这个孩子,只怕四哥他……我都已经如此的委曲求全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一点点都不肯放过呢?” 池木木蹙眉,被池映月的话哽在那里,半晌都说不上话来…… 她说的话是那么的偏激,偏激的有些可笑。 配合着她那有些狰狞的神情,又让人厌恶。 可是,池木木却笑不出来。 甚至觉得,池映月非常的可怜。 是谁早就了今日的她?其实她有错吗? 她有错,但是绝不在她一人身上! “池映月,害的你到今日这个地步的人,不是别人。你若要怪,就只能怪姜氏,你明白吗?”池木木一脸感叹惋惜的看着池映月,轻轻摇摇头,叹息一声,心中只有无限的惋惜。 “你,你说什么?母亲?你说是母亲造就我今日的结果?”池映月眼睛扭曲的瞪大,冷冷的看着池木木,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池木木轻轻的点点头,道:“对。是你的母亲,就是你的母亲!你我本同是凤凰的命格,若不是因为她自私,若不是因为她想法子将我送到庵堂,让你有着得天独厚的优越感,你又怎会有这种扭曲的心态,又怎会像今日这么想呢?”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池映月猛的大叫一声,随机声音又小了下来,再次神经质的笑了几声,道:“母亲这么做,都是为我好,都是为了我的将来考虑,你生母早逝,所以是在嫉妒我吗?” 池木木冷笑一声,一脸怜悯的看着池映月,叹息一声,道:“你觉得我真的是在嫉妒你吗?你觉得我有必要嫉妒你吗?” “你就是这个心思。”池映月狠狠说道。 池木木摇头,道:“你想的太多了,你的心思也太扭曲了。那时候你才多大?你母亲保下你,就是保下自己的荣华富贵,她的娘家也才会繁荣。就算她也有一部分心思是在你的身上,只是……你能保证是全部吗?她有嫡子,如果我没猜错,那时候的她,已经怀了池暮秋在腹内,她为什么要牺牲你?她甚至可以直接杀了你!她没这么做,或许有母亲的亲情,但是更多的,是为了她自己在池家甚至东瑜国的地位!你想想看,一个未来皇后的母亲,以后不管是在池家或者京城里,还有谁敢瞧不起她,谁会轻视她呢?” 听着池木木的话,池映月似乎不太敢相信,眸光阴冷恐惧的看着池木木,半晌都反映不过来,只是……却又不知道该要如何反驳池木木这些犀利的改变她一生想法的话语。 她很不愿意承认。 “她在赌博。赢了,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改造那个预言,以后的你,就会成为池家最受关注的对象,所有最好的资源,都会用在你的身上,最好的吃穿用度自是不必说,最好的宠爱,最好的培养,就算你日后真的不能嫁给皇帝做皇后,以池家的地位,以池大将军的地位,你能嫁的差吗?而且祖母和父亲的心思用在你的身上,天长日久,自然会产生感情,你以后就会过的更好!所以,不管输赢,这都是一场对她来说,极有利的赌博。若换成是我,我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看着池映月那一脸忧伤的模样,池木木却没有丝毫的心软。 莫说她恨池映月至极,就算是看在姐妹一场,看在身体里面相同血脉的份上,池木木也要将这些事实都告诉她,让她看清楚事情的真相,让她好好的清醒清醒。 “你……你胡说八道,你分明就是在嫉妒我,你是在挑拨我跟母亲的关系,对吗?”池映月森冷的眸光凝视着池木木,半晌,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漠无比的睨着池木木,道:“你莫要再说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你又何苦这般的执迷不悟呢?我说的皆是事实,你偏偏以为我是骗你的,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是骗我的,你就是骗我的!”池木木似乎陷入一种固执的执念,非要这般冷漠的说道。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你若非要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 眸光,深深的凝视着池映月,池木木不禁冷笑了一声,道:“不过……其实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事情,你早就想到了,可你却不愿意承认。我现在说出来……你恼羞成怒,被我拆穿,你就更不愿意承认了,是吗?”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47章 贱女人,你够了! “闭嘴!”池映月厉声呵斥,打断了池木木的话,一双冰冷的眼神,无比阴冷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漠无比的说道:“池木木,你夺走我的一切,还来挑拨我跟母亲的关系。如今……我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除了你,但是……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会好好的收拾你,让你后悔,这辈子就不应该与我为敌。” 池木木见她神色有异,心中不详的预感更加的浓郁,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只见池映月忽然收起自己的手,紧紧捂住腹部,幽幽喊了一声:“啊……我的肚子好,好痛!” 池木木眉头一拧,她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幽幽的,却不小,不由冷冷说道:“既然不舒服,就叫宫女进来伺候,请太医和巫医过来更好。” “不要,五妹妹,不要,啊!”她就像个发神经的病人一般,惊恐的看着池木木喊不要。 池木木不过是想叫宫女,她这叫的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 池木木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池映月猛的摔掉手里的长命锁,冷冷的看着池木木,喊道:“五妹妹,不要扔了,是我不对,是我不该爱上四哥,是我不该冒用你的身份,对不起,你别伤害我,别伤害我的孩子,啊……” 她发神经一般,猛的一下扫掉首饰盒子,乒乓作响。 “主子,要奴婢进来伺候吗?”外面传来几道焦急的声音,有花穗和清水的,也有池映月身边的宫女。 “不要进来,谁都不许进来。”池木木还未说话,池映月似乎早有准备一般,高声喊了出来。 池木木眉头不由蹙的更紧了:“池映月,你到底发什么疯?你不会傻的以为这样能够诬陷我吧?” 池木木站了起来,因为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 就像她在电视剧和小说看的情节一样。 接下来,她是不是要自己伤害自己,然后陷害池木木? 小说毕竟是小说,池映月这么在意这个孩子,应该不会拿这个冒险吧? 万一孩子真的没了,那她的护身护也没了。 池木木的胡思乱想还没结束,奈何池映月手脚太快,猛的手一伸,将放在妆台上那樽送子观音也猛的往地上一扫! 这尊送子观音本就巨大,装着包裹的盒子自然也不小,被她用尽全力扫在地上,实在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只听“哐当叮咚”,先是剧烈的摔地声音,再是玉器碎裂的清脆绝响,那一尊玉佛,碎成千万片! 池木木惊讶的长大嘴巴,见池映月眼神狰狞看着自己,狰狞中,却又带着一丝爽快的狠戾,不由深深的抖了一下身子,那种不详的预感,已经浓浓的升腾起来,让她有种极度不祥的感觉。 当下也顾不得多想,身子猛的上前,就想拉着池映月。 奈何,池映月早有准备,动作实在太快。 只见送子观音落地的那一刻,池映月的尖叫声,就像一个高音喇叭一般在喉间响起。 一切的一切,她都早有预谋。 “啊!不要,五妹妹不要扔了!” “闭嘴!”池木木本能的冷喝一声,声音也不由跟着提高,然后,只见池映月眼神无比快乐的看了池木木一眼,像是有什么大预谋终于要完成一样。 池木木看了看尖锐的梳妆台的角,脑子里“轰隆”一声全都明白过来,明白了池映月到底要做什么! “你这个疯子!”池木木大喝一声,身子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去,伸出手,希望可以阻止池映月做疯狂的事情…… 只是,她纵然太快,池映月的距离毕竟离的比她近。 池木木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整个人冲了上去,对着那尖锐的妆台角撞去! 她选的角度那么好,尖锐的桌子角,刚好装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之上…… “啊―” 她尖叫起来。 整个人就像一只支离破碎的落叶一般被撞的往后弹去! 池木木本能的转身,想要去扶她。 她撞的却太过用力,整个人向后仰去…… “五妹妹,不要。”池映月声音尖锐的喊了起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知道是我不好,啊……” 她说的又急又怕,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看着她,鬓边的碎发落了下来,整个人显得又憔悴又狼狈,惶惑如一只小鹿一般看着池木木,那么的无辜害怕。 莫说是别人,看着她如此高超的演技,池木木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推了她! 池木木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沉下脸。 没想到,这种荒诞滑稽的情节,竟然会在现实中上演,而且她自己,竟然还是其中一个主角! “你疯了吗?你不要孩子了吗?”池木木也尖声的问她,然后低头,看着她的胯下,一滩鲜红的血迹,正以一种缓慢却不可阻挡的趋势往外流。 完了。 这个孩子真的保不住了。 池映月疯了?她竟然会牺牲自己的护身护来陷害池木木? 这样事情说出去谁会信? “五妹妹,我肚子好痛,不要再伤害我了……呜呜……我不该冒充你的身份,但是我不是答应你,生了孩子后任你处置吗?这可是四哥目前唯一的血脉……” 池木木刚一伸手往前想扶起池映月,还未动作,池映月却无比惊恐的往后褪去,看着池木木,就像看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瘦弱的手,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腹部,然后张开嘴巴,喊叫道:“啊―真的好痛,好痛……” “池映月,你能不要再演戏了吗?快起来!”池木木冷冷的看着池映月,波澜不惊的心,竟然开始出现一丝涟漪。 这事情太荒诞了,该怎么善后? “不要,不要再伤害我的孩子……” 池映月拼命的往后退缩而去,就像一个最称职的演员,不管池木木说什么,她都极力的配合,似不会再漏破绽! “你……”池木木眉头一拧,冷冷看着池映月,奈何小腹传来一阵疼痛,她不由弯腰。 “啊……不要,不要再推我,别踹我的肚子,求你……”池映月又开始尖叫起来,并且伴随着可笑的胡言乱语。 池木木的眼睛沉沉的冷了下来,无比冰冷的看着池映月的神情。 她的眼神那般的惊恐害怕,只是她的唇角却带着笑容,一脸调谐的看着池木木,就像带着一种嘲讽一般,那般嚣张的看着池木木。 她忽然挣扎起来,一手抚着小腹,一手死死的抓住池木木的衣襟,微颤凑近她,死死抓住她的衣襟,凑到她耳边说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血腥的味道从她身体传来,充斥着池木木的鼻尖。 一阵厌恶和激烈的恶心从喉头传来,池木木脸色一沉,猛的推开池映月:“贱女人,你够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48章 长长的血迹 池木木并未用力。 现在的情况,她的孩子已经不抱,若是池木木再用力,只怕她就要死在这里。 可池木木的手刚一推下去,池映月的身子就像一只破风筝,猛地往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可巧的是,池木木刚伸手下去推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外面乱七八糟的声音传来,有叫池木木的声音,也有叫池映月的声音。 其中,最最声音大的,却是那一声擂鼓般的“木丫头”。 是四哥。 池木木转头,门口有宫女们焦急的脸,花穗和清水急急走在那高大的身影后面,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张熟悉的俊脸,可池木木似乎眼睛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只看到为首那俊俏的脸颊上,一双酒色的瞳孔充满仇恨和厌恶的看着她! 那眼神,就像看着一只毒蛇猛兽,憎恶的神情,已经到了极限。 池木木猛地收回自己的手,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看来,池映月算计的时间刚好,池木木伸手一退,她猛地向后推她的动作,被众人看的清清楚楚。 她都已经安排好了。 池木木太大意了,竟然会上当。 池映月落地的瞬间,唇角的笑容已经彻底被惊恐和害怕取代。 南宫辰逸一来,便焦急朝她的方向走去。 “四,四哥……”池木木怔怔的,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混沌的脑子却如何都想不出来,这下该如何解释,才让众人信她? “木丫头!” 南宫辰逸又叫了一声,因池木木拦住他的去路,稍一停滞。[.超多好看小说] 他是在叫自己吗? 池木木勉强的苦笑了一声,点头道:“四哥,你放心,我没事的。” “滚!” 南宫辰逸酒色的瞳孔盛满怒气,池木木甚至能从里面看到……杀气! 杀气? 对。 他的眼神有那么浓烈的愤怒和杀气,池木木甚至看到他因为愤怒和隐忍而几乎爆起来的青筋。 这不是对着别人的杀气,是对着池木木。 怎么回事? 他不是叫自己木丫头吗? 池木木还未来得及多说一句,身子猛的被南宫辰逸推开。 他的力气不大,却毫不怜惜,池木木往后退了两步,背脊刚好撞到适才池映月自己去撞击的那个桌角。 背脊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那里一定青了一大片。 同时,小腹传来一阵针尖锐的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狠狠的纠着她的子宫,让她的肚子缩成一团,然后坠坠的向下,似乎随时都要蹦出来的气流一般…… 池木木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一左一右两个人扶住自己,关切焦急道:“主子,您没事吧?” 池木木却没有听清楚,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超多好看小说] 问候的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花穗和清水的,池木木只觉得全身都冰冷麻木,甚至在轻微的发抖。 然后,似乎有人将扶着她的人支开,她又落入另一个怀抱里。 她却管不得那么多,只是眸光深邃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南宫辰逸和池映月。 南宫辰逸叫的“木丫头”根本就不是他。 他蹲了下来,关切无比的扶起池映月,眼神中满是焦急,小心翼翼的将池映月扶起,让她轻轻躺在自己的臂弯,然后对着外面大声吼道:“还不快请巫医和大夫来?孩子若有事,你们全都要跟着陪葬。” 池映月低垂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下一片扇形的阴影,一颤一颤,上面沾染着晶莹的泪水,就像一只折翼的蝴蝶,别提有多可怜了。 而相比之下,站在这里地池木木,看起来确实更像一个可恶的凶手。 “四,四哥,你来了!孩子,孩子他……我肚子好痛,呜呜……”池映月死死的抓住南宫辰逸的手臂,她的骨头都凸了出来,上面青筋暴起,愈发显得手指枯瘦如柴,可怜不已。 “莫怕,太医很快就来了,你跟孩子都会没事的。”南宫辰逸安慰她的声音温柔地出奇,那般的轻,就连池木木,都没听过这样的声音。 池木木怔了一下。 他眼神扫了一下池映月身下淌出的血迹,本就冰冷的眼神愈发的冷漠,他冷冷的抬头,深深的睨了一眼池木木。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看着池木木的眼神,那是怎样的愤怒和仇恨! 那样的眼神让池木木心一颤,本能的开口解释道:“四哥,我没有推她,我……” 她忽然咬唇,声音嘎然而止。 这样的解释,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她话音刚落,池映月咬牙瞪向她,眼泪滚滚而下,一滴一滴落在苍白的脸颊上,当真我见犹怜。 “四哥,她……她好狠的心,她想要置我于死地,连我腹内的幼子也不肯放过。”池映月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仿佛恨极了池木木,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苦苦哀求,我跟她说是我的错,我跟她说我不该冒用她的身份,求她放过孩子,等我生产完了,再任由她处罚……可是,她就是不肯,她说,要害死我腹内的孩子,让四哥永远都忘记我,忘记我的存在,可是若有孩子的话,四哥总会想起我的……” 她又伸手,死死抓住南宫辰逸的手臂,转头,惊慌失措的说道:“四哥,对不起,我保不住孩子,我肚子好痛,我感觉到,孩子已经不在了……” 她怀孕才不过一个多月,那么狠狠的对着桌角撞去,而且刚才又重重往后跌坐在地,这孩子必然是保不住了。 池木木垂头,看着地上托起的长长血迹,一时间觉得刺眼无比,却又无言以对。 那个样子,看起来倒像是因为内疚而垂头的样子。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木丫头?”南宫辰逸抬头,冷冷凝着池木木:“孤不是答应过你,等她生完之后,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吗?你怎就那么的迫不及待?” “我没有。”池木木抬头,深邃的瞳孔紧紧凝视着南宫辰逸,一字一顿道:“四哥,我如果告诉你,是她自己撞了妆台的桌角,我刚才推她,并没有用力,只是碰到她的衣角,你相信吗?” 南宫辰逸眼神一冷,怒道:“孤和你们东瑜国的人都同时看到你动手,莫非还要否认吗?” 池木木哑声。 她知道,这样的计划天衣无缝。 以往每次看到小说或者电影里有这样的情节时,她都会嘲笑里面的人弱智,连这样的事情都拆穿不了! 可当事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根本由不得人不信! 如今她腹内的孩子,是她唯一的一道护身符,连池木木都不相信她会拿这道护身符去陷害池木木,何况是别人? 因为她生下孩子,明显比现在就陷害池木木而失去孩子要更有利,除非她疯了!<)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阅读。 第49章 天大的陷害 池映月真的疯了。 “四哥,呜呜……是我不好,我骗了你,现在又保不住我们的孩子,是我没用,对不起,对不起,呜呜……”池映月全身都柔弱无力,就像一只无辜的风筝,依在南宫辰逸身上,声音软糯可怜,旁边的人都不禁动容。 “木丫头,莫哭。”南宫辰逸啥呀着声音,酒色的瞳孔愈发的红了:“四哥不会怪你的,你放心吧,四哥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木丫头,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莫要再哭了……” 他一字一句,一声一顿,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安抚,是那么的温柔。 “四哥?” 池木木一怔,小腹的疼痛愈发的激烈了,背脊更是阵阵疼痛,骨头似乎都已经碎了。 她缓慢蹲下,看着南宫辰逸,眼神跟南宫辰逸的对视,满脸诧异又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跟她以后还会生?你唤她……做木丫头?” 扶着池木木的人,似乎也跟着一同蹲下,池木木却顾不得回头。 她后知后觉,似乎才注意到,南宫辰逸一直都在用一种温柔地,无比自然的口气唤池映月做“木丫头”。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是已经知道,池映月是骗他的吗? 他不是已经知道,她才是木丫头吗? 那他那般自然的称呼,又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计较这个吗?”南宫辰逸忽然吼一般的说道:“为什么我以前那么傻,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他气极了,自称成我。 却并不是因为亲切,而是因为气急糊涂了,才会如此。 “你,你说什么?四哥,你说什么?”池木木的心“噗通噗通”开始狂跳,小腹肚脐下,似也有个心脏,跳的风快。 而她的喉咙干燥无比,从喉咙一直延续在心口的位置,似乎被什么东西在焚烧一般,让她痛不欲生。 或许,这就是被人欺骗的疼痛么? “我的话还不够明白吗?你这个额度的女人,我根本就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就算我承认你是木丫头,那又如何?我失忆之后,是池映月陪着我,扶持我,为我付出一切,那么……我又不是以前的傻子,难道还会为了一个不记得的青梅竹马,去伤害她惩罚她吗?我只是如何都没想到,你会如此的狠毒……她冒用你的身份又如何?她只是借用你的影子,我除了‘木丫头’这个名字之外,根本什么都不记得,我爱的是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该死的木丫头,你还不明白吗?可是你,竟然要为此,而推她,你想要一尸两命吗?你以为你杀了她,我不会计较是吗?” 他咬牙切齿,说到最后,食指愤愤指着池木木,那眼神,几乎恨不得立刻将池木木五马分尸,吞噬其骨肉。 池木木不敢相信,只觉头晕目眩,猛的向后仰去,幸而身后的人,眼明手快的扶住了池木木。 “那,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向我示好?为什么要假装跟我相认,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跟我把酒言欢,称我为木丫头?”池木木任是不死心,死死的看着南宫辰逸,再一次问道。 南宫辰逸一声冷笑,看着池木木,就像看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为什么?难道你以为,孤这样,是因为喜欢你吗?你太天真了!”南宫辰逸冷冷笑了一声,一脸讽刺的睨着池木木,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池木木身子一颤,心口愈发的难受,就像当初在美国呆了三年,刚回北京时,被那浓烈的雾霾空气下,烧所料的烟呛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小腹坠的愈发厉害,似乎有一点点的热流在外泄…… “那是为什么?你是假装的吗?也是有目的的吗?”池木木强忍着,咬着嘴唇,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就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涛涛的往下滚落。 南宫辰逸冷着脸,眼神也是无比冷漠,森森看着池木木,似乎在肯定她的话。 “别人骗我也就罢了,可你是我的四哥,我最亲的人,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已经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之一了,为什么要骗我,骗我……有什么好处吗?”池木木脑子嗡嗡作响,耳朵也在响,她的声音越来越遥远,她自己都听不大真切。 “对啊……你只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之一,是之一,不是唯一,所以,你跟他们一样,想要一统四国,做这个天下最伟大的王,是吗?”池木木冷笑一声,嘴唇都在哆嗦,一字一顿,声音都变得沙哑。 耳边似乎有人在咬牙劝她不要再说了,她却听不进去,继续喃喃的说道:“莫非……四哥是为了我手上的这根金刚钻手钏么?” 她恍惚抬起瘦弱白皙手臂上的那根手钏,怔怔看着南宫辰逸。 南宫辰逸的眼神愈发的冷漠,还未说话,却听到外面有丫鬟唤道:“巫医来了,大夫来了,让一让……” 南宫辰逸本在冷冷地凝视着池木木,听了这禀告,长臂一伸,将池映月伸手揽了起来,大约是要放到那边的床榻上,好方便整治。 池映月在嘤嘤哭泣,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下的血迹也越流越多,似乎要将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一样。 南宫辰逸将她抱起来,她身下的血迹愈发明显,触目惊心,让人不禁担忧。 “四哥,你是为了这根手钏才接近我,假装跟我相认对吗?其实你的心里对我根本没有任何感情,甚至像池映月说的,因为当时我无奈地抛弃,反而心怀怨恨,而对池映月,却是真正的感激和感情,对吗?” 南宫辰逸抱着池映月走了两步,池木木便抬头,艰难的在扶着她那强壮有力手臂的帮助下,巍颤站了起来,一脸不敢却又充满期待的看着南宫辰逸。 南宫辰逸的身后跟着一大帮的巫医,听了池木木的话,他缓缓的转头,眸光深邃看了池木木一眼,半晌,方凄苦一笑,道:“为什么?你手上的手钏,本就是孤的东西,若不是考虑到这根手钏的特殊性,你以为孤还有耐心跟你演戏么?” 声音冷漠就如万年结成的冰条,尖锐如刀的一头,狠狠刺进池木木的心口,那么的残忍,残忍的池木木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这根手钏若是没有主人的愿意,别人强行夺取,是无法得到里面巨大的财富和宝藏。 这就是原因,没有任何别的原因。 南宫辰逸对她没有真心,亦没有兄妹之情。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现在的南宫辰逸,连谎言都不屑跟她说了。 就连南宫辰逸,也会因为这根手钏接近她。 那么,别人呢? 池映月弱弱的躲在南宫辰逸的怀抱里,一副柔弱无依的模样,脸色那么那么的痛苦。<)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阅读。 第50章 原来四哥也是为了手镯 她从南宫辰逸的怀中瞧瞧的探出脑袋,看向池木木。(.无弹窗广告) 她的眼神充满了胜利的笑容和得意,讽刺中带着胜利者的荣耀,森森看了池木木一眼。 那眼神那么的真切,却又一闪而过,让池木木以为,那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 她头重脚轻,不由往后一仰,踉跄一下,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昏沉中,似乎听到花穗和清水惊讶的呼叫。 有人尖叫:“啊,血,东瑜皇后也出血了……” 出血? 她出血了吗? 她的手,不由抚向小腹。 那里已经微微的隆起,可是……她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从她的身体里面剥离,似乎马上就要离开她一般…… 不要,她不要。 一双有力的手臂似乎将她抱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忽然的晃悠,她感觉世界一下被颠倒了。 “主子,您别吓我们啊,主子……”不知道花穗还是清水的呼喊声。 “哭什么?快去将南翼国剩下的太医和巫医,以及我们带来的太医,还有……还有西柳国的大夫统统请过来,还不快去?” 耳朵嗡嗡响,一道熟悉的声音格外的有力,沉沉的唤了过来。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更加担忧的声音传来,那焦灼的声音再次飞奔而去。 她仰着头,身子颠簸,似乎被人抱起来在奔跑。 她微微睁开眼睛,夕阳的余晖下,隐约能够看到一双担忧的墨瞳。 那里面的神色,不是愤怒和鄙夷,而是真正的担忧。 漆黑如墨的眼瞳,印着池木木苍白如鬼的神色。 莫名的,她神经质的笑了笑,伸手想要去展开那纠结在一起的眉头,奈何努力的几次,都被他颠簸的奔跑给震了下来。 “木木,莫睡,千万不要睡,睡了就不会再醒了。”抱着她的人声音很大,震的她耳膜也嗡嗡作响,那般的大声,她本想入睡,却被这声音给震醒了。 “很快就到了,想想肚子里地孩子,你若是睡了,我们的孩子也会有危险的,木木……”耳边的声音愈发大声,似乎一定要吵醒她,不许她入睡。 “我,我会给你生个儿子,然,然后跟,把天下交给他,我们,我们去,碧波天下……”池木木的手无力垂下,终是摸不到他的眉头,他怕她的头往后仰去,脖颈的骨头会受伤,忙一抖,将她整个脑袋都用手臂挡在胸口,急躁中,却带着无比的温柔。 看来,她还是赢了池映月。 因为,她也有一个这么关心她的人。 而池映月的幸福,终究是因为冒用她而得到的,本就不光彩,又用了那么多卑劣的手段,怎能跟她比? “东,东陵绝……” 她艰难的,说完最后几个字,叫出她的名字,然后脑子一歪,困意抵挡不住的袭来,昏昏睡了过去。 东陵绝和花穗、清水在她耳边大声喊叫,花穗摇她的手,清水一边跟着跑,一边轻拍着她的脸颊,可池木木的眼睛却紧紧闭着,似乎累极了一般,任凭几人如何努力,却再也叫不醒她了。 池木木睡了过去,迷糊的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很小很小,小的她稍不留神,就会听不到一般。 她能够感觉到那一道道声音里的焦急,她想醒过来,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似有千万斤重,她怎么都睁不开。 迷迷糊糊的,她仿佛进了一个颠簸的海域。 她挣扎在里面,只觉得全身都如散了架一般疼痛,又使不上一丝力气。 摇晃的海水一口口灌进她的嘴里,她想要挣扎逃生,却无能为力,她想要稍微努力一点,更是无可奈何。 她只能本能的挥舞着双手,希望这样的挣扎,能够让她快些逃生。 恍惚中,她仿佛看见远方有一叶小舟。 她心中一喜,在茫茫黑蓝的大海里,终于看见了可以逃生的东西。 她更加用力的挥舞双臂,想要游过去抓住那叶小舟逃生,可是任凭她如何努力,那小舟却是越走越远,而她的力气却越来越小…… 耳边似乎又有人开始叫她了,这一次,声音似乎大了一点。 她却顾不得去答应唤她的焦急之声,只顾着快些往前逃去…… 眼前的小舟似乎也如她一般,在奋力前进。 眼看着经过她的努力之后,那小舟似乎快近了,可是她刚要伸手,那小舟忽然又远离她,如刚开始发现那般遥远的距离。 如此反复几次,池木木只觉得全身疲累不已,力气都像被什么东西一下给掏空了似的,虚脱的就像一个久病的病鬼。 她的口好渴。 她明明在不停的喝海水,为什么会那么口渴呢? 难道是因为海水太咸了吗? 而且,她一身的水,身上、头上、脸上,似乎到处都是粘人的汗水,让她几欲崩溃。 忽然,一道冰凉的瓷器似乎触到了她的唇边。 她本能的张嘴,温暖的水流就那般自然的流进了她的嘴里。 哪里来的水? 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觉得那瓷器里流出来的水太慢了,她不由伸手,抓住那瓷器往自己的嘴巴里送去。 温热的水更多了,她来不及喝,那水流便流进她的脖颈里。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继续喝,杯子却空了。 “再去倒一杯来。” 池木木抓住那瓷器正欲再往嘴唇送的更高,耳边,却似乎传来一道略带惊喜的声音。 有人在她耳边说话,身边的海水和小舟,在这瞬间似乎就消失不见了。 池木木蹙起了眉头,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只见到灰蒙蒙的一片,她还是太累了,眼睛如何都睁不开。 很快,又有温热的水喂进她的嘴里,这一次,对方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喂的比之前急了不少。 池木木张嘴将一杯水再次喝光,喉咙那干痒沙哑的感觉好了不少。 “木木,能听到我说话吗?木木!”耳边,传来一道熟悉而又关切的声音,正是东陵绝无疑。 池木木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更是千万斤重。 “木木,醒一醒,睁开眼睛,醒一醒……”身子似乎被人轻轻摇晃了两下,池木木蹙眉,心中有些不愿意,却还是勉强睁开了眼睛。 眼睛很累,身子的疲累带动着,似乎睁开眼睛都没有那样的力气。 她咕哝了两声,半晌,缓慢的睁开眼睛。 房间的光线本是微弱,可对池木木来说有些突兀,只觉得异样的刺眼。 她又闭着。 “主子!” “木木!” 耳旁传来两声焦灼的声音。 池木木眉头稍拧了拧,再次睁开眼睛。 模模糊糊的,眼前的场景渐渐变得清晰。 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东陵绝那双焦急的墨瞳,他的身后,站着同样焦急的花穗和清水…… 三个人,都是一脸关切的看着池木木,见她睁开眼睛,全都期待的看着她。<)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阅读。 第51章 胎儿保住了 混沌的脑子渐渐变得清醒,记忆,忽然一点点闯进了空白的脑袋里。(.无弹窗广告) 本来懵懂放松的身体,忽然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她忙挣扎着,就要起来。 “怎么了?怎么又要起来?”东陵绝的声音传来,下一刻,便将池木木整个人都实实压在身下,道:“不能动,太医说了,你身体太虚,这些日子都要好好躺着。” 池木木一怔,有种不祥的预感猛的袭了过来,几乎让她透不过气。 猛的伸手,本能就探向小腹的方向。 冰凉的手,触到的是一片平坦,小腹也安安静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昏过去之前,她的小腹虽只有些许隆起,却绝对不是这么的平坦。 她当即脸色一变,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那不好的记忆,更加汹涌的袭来。 当时,南宫辰逸没轻没重的推了她一下。 狠狠的推了一把。 现在,背脊的疼痛还一阵阵的传来,就像在昭示着她有多么的痛苦一般……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池木木一脸惊恐,看着东陵绝,艰涩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只是,她的声音却沙哑异常,就像钝器磨着生锈的铁器所发出来的难听声音一般,几乎让人无法忍受。 “孩子没事,你放心。”看着她慌乱的眼神,还不带多问,东陵绝忙抓住她的手,漆黑的眼瞳里,满是关怀的神色:“你放心,孩子没事,只要你躺着别动,朕保证他一点事都没有。” “那……那我的小腹为什么那么平?”听东陵绝这么说,池木木任然不放心。 东陵绝道:“那是因为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而且一直躺着,小腹自然会消下去一点。太医还说,这段时间孩子长的正快,也容易腹胀,所以你躺了这么久,会缩下去很多也是正常的。” 池木木将信将疑的看着东陵绝:“是,是吗?” 东陵绝忙点头:“是的,朕不会骗你,放心吧。” 身后的花穗和清水也跟着点头,示意池木木不必担心。 池木木松了口气,轻轻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给我端些吃的来吧。” 池木木挣扎着要起来,她刚醒过来,其实根本一点都不饿,不过听东陵绝说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还是吃点东西,免得饿到肚子里的孩子。 东陵绝压着她的肩膀,道:“你好好躺着,这几天,要绝对卧床,粥和汤点随时准备着,等她们端进来,你再起来不迟。” 见池木木醒过来,花穗和清水已经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只红着一双眼睛,此时听了东陵绝的话,忙点头道:“对对,主子,我们去端吃的来。” 两个丫头迅速的退了出去,东陵绝小心的给池木木捏了捏被角,一脸体贴的模样。 “我……”池木木咬唇,咳了一声,让嗓子舒服一些:“孩子有没有什么事?”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她应该也见红了,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你当时太过激动,太医本就交代,你不宜大喜大悲。后来又被南宫辰逸那混蛋退了一下,撞到背脊受伤,连带着小腹里的孩子受惊,所以当时就流了血,虽然凶险,幸好没什么大事。太医说,你只需小心休息,这几天无事都卧床休息,等胎儿稳定了,就没事了,这几天只需要吃普通的保胎药就行了。” 池木木点点头,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虽然要躺着不能动,可这已经是很好地结果了。 池木木又沉吟了一下,看着东陵绝道:“那……池映月呢?她怎么样了?”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孩子没了。” “没了?”池木木蹙眉,道:“那……四哥岂非很伤心?” 东陵绝点头,道:“自然是伤心的很,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听说池映月一天一夜来,总是以泪洗面,不吃不喝,南宫辰逸不理国事,一直守在身边,日夜陪伴,人都瘦了一圈,还让皇宫都挂上白绸,南翼国的都城也挂上了白绸,要举国同悲呢!” 池木木沉吟,看来,南宫辰逸对池映月和那个孩子的期待,是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想起当时争执的场景,池木木只觉得心跳还在一阵阵的收缩,很是不安。 “那……四哥是肯定没来看过我了,对吗?”池木木不由再次问道。 东陵绝还未回答,花穗和清水已经端了吃食进来。 花穗摆了个小矮几放在被窝上,东陵绝扶着池木木坐了起来清水伺候池木木漱口净脸,花穗一边摆着粥点,一边对池木木道:“她的孩子没了,四少爷正在气头上,又怎肯来看主子你?” 清水也叹息一声,道:“对,池映月是罪有应得,只是四少爷却不见得也这么认为。” 东陵绝沉默不语,花穗看了看池木木的表情,却忍不住问道:“主子,你这次怎那么沉不住气?就算要动手,也不能这般光明正大啊?不过……看着池映月那伤心的样子,还真是痛快。” 清水也点头,道:“痛快是痛快,只是四少爷那么生气,差点连累主子腹内的小主子也出事,万一真有个好歹,可不划算。”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池木木却没有说话。 清水端了一碗燕窝粥递给池木木,道:“太医嘱咐,主子刚醒过来只能吃容易克化的流食,这粥水和鸡汤还有软软的松糕一直准备着呢。” 池木木接过粥来,半晌方抬头看着池木木,道:“怎么,你们都认为我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动手吗?” 池木木问的很认真,表情也分外的严肃,三人倒是愣了一下,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还是东陵绝先开口,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水道:“主子这么问,难道当时真没有动手?” 花穗跟着道:“如果是别得情况,主子或许是被冤枉的,只是……池映月极看中那个孩子,又怎会自己……而且,我们都在外面听到争执,主子,你若不想承认,也无妨的。” 池木木眉头蹙的更紧了。 这么说来,就连她身边最信任她的人,都觉得是她做的了? 她有动机,而且当时只有她一人在池映月的身边,更重要的是,池映月不会拿唯一的护身护来陷害池木木。 这才是最大的漏洞。 池映月或许就是抓准了这个漏洞,才会那么笃定的策划了这场戏,让池木木不得不跳进去,跳进去,便再也出不来了。 “你这么说……难道当时有别的情况?或者,你真的没动手?”东陵绝还是最理智的人,见池木木这么说,便觉事有蹊跷,忍不住问道。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52章 池映月的孩子呢? 池木木点点头,道:“其实,当时的情况不复杂,花穗和清水在外面听到的声音,都是池映月在自导自演,我根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反而是她再刺激我说一些让人生疑的话。只是……以当时的情况,别说别人,就是我自己,也都有些怀疑我自己了。可我确实没有动手,是她自己摔了东西,往妆台的角上装,你们进来看到的那一幕,是她激我,我刚一伸手,只不过碰到她的衣角而已,她就猛的往后摔去,你们想想,我没有内力,当时也气的七荤八素,又怀有身孕,我哪里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 “这么说……你真没有动手吗?”东陵绝问。 池木木点头,正色道:“我怀疑,她的脚上早就抹了容易打滑的油膏之类的东西,只等时机而已。” 东陵绝点头:“我相信你。” “真的?”池木木有些意外。 这种事情,连池木木自己都觉得解释不清楚。 以她跟东陵绝的感情,若要跟东陵绝仔细分析,或者肯定她没有动手,东陵绝自然会相信,只是没想到,东陵绝会那么快改口,或许,他真的很爱池木木。 东陵绝点点头,正色道:“不是因为朕讨厌池映月,也不是因为你是朕孩子的母亲才信你,而是朕相信,你应该不会那么傻,那么没脑子,朕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朕相信,你应该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动手。就算你真的要伤她的孩子,完全可以下毒,可以做的不动声色,让任何人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掉得孩子。” 听东陵绝这么一说,花穗和清水也跟着点点头,花穗附和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池映月本就这不舒服,胎儿也不稳,主子只要稍稍下毒,必能坐得神不知鬼不觉,太医也只会以为是因为不稳的原因滑胎,如何都怪不到主子头上。” 清水也跟着点点头,道:“对。可是……四少爷骗了主子,让主子以为他是真心跟主子相认,可主子不知道,池映月却知道其中内幕,她算的很清楚,我们信任主子,自然会这么想,只是四少爷不信任主子,池映月腹内的孩子到底是他的骨肉,他是不可能想通这些的。” 池木木点头,道:“对。再聪明的人,也会有感情用事的时候。” 池木木伸手,不由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镯,半晌才叹息一声:“这手镯……毕竟是四哥送给我的,就算要夺回,他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吗?” 或许,只是因为他们再也不是以前的兄妹。 南宫辰逸对她没有信任和兄妹之情,只会觉得,他若是想要回手镯,池木木必不会同意,所以就用这种方式。 其实他不知道,若他真的需要,池木木就算将这手镯还给他又如何? 东陵绝似乎明白她的心意一般,叹息一声,伸手轻拍了拍她带着手镯的手腕,叹息一声,道:“不要多想,这个手镯虽然他给你的,只是这手镯既跟你有缘,就是你的东西。[.超多好看小说]这可不是买奴婢,只要给了银子,有了卖身契,就是谁的努力,这是有灵性的东西,天下人人都想得到,却只有一人能得到。因为,是这手镯和里面的神兽挑选主人,而人,是没有资格去挑选它的。” “是吗?”池木木愣了一下,怎么听都觉得东陵绝说的有点强词夺理,却说的很有道理。 东陵绝一脸正色点头,道:“自然是的,难道你连朕也不信?” 池木木点头,笑了笑,听到耳边传来小胖的叽叽声,看来,小胖也在赞同东陵绝的话,给她安慰呢。 “你这么说,我听着觉得安心多了。”池木木道。 “那主子快些吃粥吧,不然待会冷了,就不好吃了。”花穗忙在一旁说道。 池木木点头,试了试,粥的温度刚好,便点点头,小口小口将粥全都喝了下去,又用了一小碗鸡汤,花穗和清水将东西撤到一旁,池木木漱口后,想了想,又道:“可有件事情,我怎么都想不通。” “池映月的目的吗?”东陵绝问。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就是池映月的目的。你说……她这样陷害我,对她真有那么大的好处吗?” 其实南宫辰逸真心待她,就算她冒用池木木的身份,南宫辰逸也根本就不在意,他对池木木的在意,或许是因为好奇,但更多的,却是为了那根手镯,池木木就奇怪了,池映月是早就知道的,她就更没必要。 若说南宫辰逸跟池木木真心相认,她为了陷害池木木,让南宫辰逸重新怜悯信任她,到有这种可能。 只是,南宫辰逸这样的态度,她连一成的必要都不需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要牺牲孩子,那么……所得到的,一定要大过她唯一的孩子,唯一的护身符太对。 到底是什么利益,让她如此的冒险,如此精心的设计,又如此的狠心,要牺牲自己的孩子? “这一点,确实很令人费解,不过……朕猜想,她或许想一箭双雕,让南宫辰逸同时对付你我二人。”东陵绝道。 池木木眉头一紧:“你?为什么牵扯到你?” 东陵绝有些不自在的看了花穗和清水一眼,冷冷说道:“当时南宫辰逸推你的时候,已经当面把话题挑开了讲,也就是说,他不打算隐瞒你。而朕跟你的关系不管如何,你腹内的孩子是我的,而且很可能是东瑜国日后的太子,所以,朕无形中就跟你成了一股力量。” “那又如何?”池木木不解。 东陵绝冷笑一声,道:“不管你又没有推池映月,只要南宫辰逸觉得你推了,那么这个仇,就算是结下来了。有了杀子之仇,他又想夺回你手中的手镯,那么……你觉得,我们还能那么轻易的离开吗?” 池木木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不让我们轻易离开?是什么意思?难道……四哥真的准备将我们请过来后,不顾名声,将你我都除掉,抢走手镯吗?” 东陵绝冷道:“之前或许不可能,所以……他用感情的迂回方式想骗你将手镯还回,只是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而且话题都已经挑开了,他或许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的跟你演戏下去……在这种位子报仇,又能夺回手镯和灭掉东瑜国帝后的时机他怎会放弃呢?” 池木木脸色一变,心中升起莫名的空气,连脸颊的瞳孔都莫名的扩张起来,只见她死死的瞥向东陵绝,猛的抓住他的手道:“怎么会?四哥他怎会这么对我?” 东陵绝眼神中划过一抹不忍,看了一眼花穗和清水,道:“你们都退下去吧,朕有话要跟你家主子好好说说。”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53章 我要方便…… “是!”花穗和清水对视一眼,自不敢再多说什么,飞快退了下去。 池木木转头睨向东陵绝,只见他一双墨瞳里,有着深深的怜悯,一脸心疼的看着池木木。 这样的眼神,让池木木觉得又是刺痛又是不自在,忙别开头,道:“她们已经退下了,你可以说了。” 东陵绝点点头,叹息一声,道:“木木,我只是想告诉你,南宫辰逸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池映寒,已经不再是那个呵护你的单纯四哥了。他怎么说,也跟朕是表兄弟关系,他都可以不顾,更何况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义妹?” 池木木怔怔的,眼泪就不由落了下来。 东陵绝眼中滑过一抹不忍,却又继续说道:“朕知道你心里难受,可这是事实,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继续沉醉这段早已经灭忙的兄妹情中,你必定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也许是失去我,让东瑜国灭亡,也许是失去你腹内的孩子,或者……是失去你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生命,你明白吗?” 池木木不敢相信,摇摇头,只是固执的呢喃同一句话:“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东陵绝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按压住池木木挣扎着要起来的身子,道:“你是当局者迷,你本来一个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呢?南宫辰逸莫说已经完全忘记了你,就算记得,他也不再是你那个傻子四哥了,他已经聪明无比,武功天下无敌,已经是南翼国的国军了,难道你还希望他像以前那么傻吗?如果真是那样……那他的皇位还能够保住几天呢?或许早就被人给毁灭了……” 池木木转头,眼泪怔怔,落的愈发汹涌。 池木木叹息一声,给池木木轻轻擦拭着泪水,一脸担忧的说道:“你怎么就那么固执,那么傻呢?你莫哭了,对腹中的胎儿不好,何况你身子本就不好,切忌大喜大悲,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东陵绝的声音带着呢喃,一句一句,都是关切安慰的话,只是这个冷漠的男人毕竟做这种安慰人的事情实在经验过少,根本就不会安慰池木木,反反复复,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句话。 然后伸手,轻柔的给池木木擦拭脸颊的泪水。 池木木没有说话,抽抽搭搭的,加上东陵绝说的话轻柔如梵音,池木木听着,渐渐有了睡意,不一会儿工夫,便睡了过去…… 这一次,不是之前的昏睡,而是疲累的沉睡。 或许因为东陵绝在身边,又一直抓着她的手喃喃安慰,觉得很有安全感,所以这一觉,睡的很踏实,一个梦都没有。 池木木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只要睡着,不管什么时候,梦境总是特别多,像今天睡的这么好的时候是极少的。 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去,东陵绝还守在她的身旁,斜倚在床沿边,手撑着脑袋靠着,也寐了过去。 池木木刚醒,不过动了动,他立刻就惊醒的睁开眼睛,眼中的迷糊过去,一下就变得清醒无比:“醒了?要喝水吗?” “唔……”他这么问,池木木脸倒不由一红,然后为难的说道:“你先让花穗和清水进来,我,我要……” “要什么?”东陵绝挑眉,见池木木吞吞吐吐,一下明白过来:“要小解么?” “呃?嗯!” 池木木脸躁的厉害,虽然她跟东陵绝是夫妻,连孩子都有了,但是这种事情实在尴尬的很,池木木觉得很难启齿,很难说出口。 东陵绝笑着点了点头,道:“不必叫她们进来了,朕还有话要跟你说,我抱你去后间吧。” “啊?不,不用了,你扶我起来,我自己去吧。”池木木愈发的尴尬了。 东陵绝轻笑一声,道:“原来皇后这种事情也会害羞么?太医跟朕说过,怀了身孕的妇人比普通人如厕次数会更多,你现在不宜走动,所以朕抱你过去,完了再抱你回来。” “唔……喂,啊!” 池木木还未反应过来,东陵绝已经掀开被窝,迅速的取下放在床头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将她打横抱起,往放了香桶的地方走去。 到了地方,东陵绝小心将她放下,道:“到了,我在外面等你。” 东陵绝小心将池木木放稳,然后还细心的将香桶的盖子掀开。 其实池木木是从来都用不惯这种香桶,除非万不得已生病不能动,不然万万不愿意在这里解决。 此时虽然心里感动东陵绝的体贴,却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就算是二十一世纪,就算是再怎么开放的女孩子,这种事情,应该也接受不了吧? “那个……你还是先回卧房去吧。”池木木站在那里,走也不是,顿也不是。 “无妨,我不介意。”东陵绝转个身,走到所谓的外面去。 其实也就隔了一块帷幕而已,里面的动静听的清清楚楚。 问题是,他不介意,池木木在意啊。 在现代,一个真正的淑女,是绝对不会在外面方便,忍都要人回家,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解决。 “待会起来的时候,要是头晕,我就进来扶你,帮你穿衣服。”东陵绝在外面很自然的说道。 怎么听起来,像是故意在膈应池木木啊? 池木木叹息一声,脸色瞬间黑了黑,道:“你先出去吧,大不了待会好了,我叫你,你再进来,可好?” “万一你要人帮助……” “东陵绝,你出去……”池木木急了,声音到了最后却弱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你站在外面,我上不出来!” 东陵绝怔了一下,像是很认真的想了想,才点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朕就出去好了。” 听着东陵绝的声音远去,池木木才放心,赶紧解决,又小心将盖子盖好,刚掀开帷幕走到外面,东陵绝那边就听到声音走了过来,道:“我抱你,别动。” 说着,不由分说将池木木抱起,放到外面去。 池木木刚想问他怎么知道他已经好了,东陵绝已经将她放在床榻,盖好被窝,然后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真傻,以朕的内力,这方圆的几座院子都逃不过朕的耳朵,何况你那点远的距离,女人真是麻烦,多此一举……” 池木木一听,耳朵腾一下红了起来,就像一只煮熟的鸭子一般,滚烫的吓人,她连忙转头,愤怒的看着东陵绝道:“你,你你……” 东陵绝在一旁坏笑:“放心吧,朕没那么无聊,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想告诉你,别那么介意,我们都是夫妻了。” 说着,给池木木又捏了捏背角。 池木木将信将疑,盯着池木木看了一会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半晌方点头道:“你不是还有话要跟我说吗?”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54章 南宫辰逸的目的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之前的话题没说完,你就睡了过去,我只想告诉你,以后要事事小心。” “你是说……小心四哥吗?”池木木压低声音问道。 东陵绝点头,正色道:“对。如今的情况,他一定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他的人会时时盯着我们,虽说现在是监视……但保不准会听了池映月的枕边风,对你我动手。” 池木木眉头一拧,惊讶的看着南宫辰逸,道:“会么?四哥应该没那么混账!”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你又将朕刚才说的话忘了。” 池木木怔了一下,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东陵绝点头,道:“对,现在你我住的宫殿,就已经有南宫辰逸的人埋伏在附近,而且……你我表面还未和好,一方面又得防着西门风华,所以……你就更要小心,止不住南宫辰逸现在就会动手,这种事情,你我都料想不到的。” 池木木脸色深深变了变,半晌方道:“我会小心的,那……我们要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东陵绝点头,道:“当然不是坐以待毙,我们得出其不意,先发制人!” 看着东陵绝那一脸冷漠又严肃的样子,池木木沉吟了片刻,看着东陵绝道:“你准备怎么做?毕竟我们不在东瑜国,如果要调兵遣将的话,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 东陵绝点头:“你说的对,再去东瑜国调兵,自然是不现实的,只能看现在手边有多少兵能够调动,就调动多少兵好了。” 池木木眉头沉了沉,道:“那……我们得胜算岂非很低?” 她心里其实很不愿意承认的南宫辰逸会对她动手,不过东陵绝说的对,现在是特殊情况,南宫辰逸都已经将话挑明了说,池木木更不能掉以轻心,现在情况危急,她必须配合东陵绝,坐好最好的防备才是。 “也不见得。”东陵绝却摇摇头,笑着说道:“南宫辰逸并非完全的肆无忌惮,而且……如果我们能够找到同盟的话,他就更不敢乱来了。” “同盟?”池木木眉头高高的挑了起来,不解的说道:“我们哪里有同盟?同盟又信得过吗?如果是北辰国在的话,或许还有人帮助我们,现在只剩下一个西门风华,他为人狡猾,而且又对东瑜国觊觎不轨……” 池木木声音忽然嘎然而止,奇怪的看着东陵绝,半晌,方不解的蹙眉说道:“莫非……你打算让西门风华来做我们的同盟?” 东陵绝点点头,道:“正是。” 池木木却不解的摇摇头,道:“他怎肯跟我们合作?我们已经向西柳皇后示好,你觉得以西门风华的聪慧,他会查不到吗?他就算答应跟我们同盟,只怕也是别有心机,不是真心帮助我们的。” 东陵绝摇头道:“如今他是唯一适合我们的同盟,也是我们能够顺利离开南翼国最快的希望。他不傻,如果你我在这里出事,他西柳国也不一定能够捞到便宜,我们表面上虽然是客客气气,若是拿下我们,如果南宫辰逸对拿下西柳国都没有一丝兴趣的话,那朕会怀疑他的脑子有问题。” 池木木将信将疑的拧着眉头,道:“真的吗?” 东陵绝点头,道:“这是帝王之术,朕比任何人都明白。” 池木木沉吟,思索片刻,道:“虽然如此,但是如今毕竟是我们有难在先,要去跟西门风华合作……那么就要去求他,或者说的简单一点,一定是要听他提条件的,西门风华这人性格乖戾,你觉得,我们现在能够满足他吗?” 东陵绝却是自信一笑,道:“自热我们现在是属于最被动的一方,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任人摆布。” “你打算怎么做?”池木木看着东陵绝那晶亮自信的眼神,不由来了兴趣。 难道东陵绝都已经想好,打算好了吗? 东陵绝神秘一笑,道:“跟别人交换条件的时候,不能太过被动,一味由别人来提条件。这样,不但对我们不利,就算能够满足对方的条件,也会让对方觉得我们低人一等,到时候更会由人摆布,想要再拿回主动权,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你跟他谈条件的时候,要知道他需要什么,这样就不会太过被动了,是吗?”池木木接道。 东陵绝点头,道:“对。朕只要有一个诱饵,一个他无法拒绝的诱饵,那么……就足够了,不是吗?” “他无法拒绝的诱饵?”池木木想了想,道:“那你的诱饵是什么?” 西门风华这人最喜欢的就是权利,其次便是美人,可他阅女无数,普通的女人根本打动不了他,就算是个极度漂亮的女人,以西门风华的理智,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轻易答应什么,除非是一个天下最美,性格又合他心意,而且还能给他带来无数好处的美人。 可是,短短时间内,他们若有时间准备这样的美人,还不如干脆去东瑜国调兵遣将更快! 至于权利,他已经是西柳国的太子,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打败西柳国的皇后,然后一统天下。 一统天下,也是东陵绝的愿望,他显然不会帮助西门风华,西门风华也不会相信,那么……帮他打败西柳国的皇后,早日登基为皇? 莫说西柳国的皇帝什么时候崩天,就是东陵绝身为四国之首的皇帝,只怕也没那么轻易就做到,何况,他们已经向西柳国的皇后示好,若是再反复,只怕也会被人诟病。 所以,池木木才愈发好奇,奇怪东陵绝那么必胜的把握和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东陵绝停了停,见池木木的好奇心都起来,才道:“还有一样东西,除了权利和美人之外,是如今四国首领都想要的东西。因为拥有了它,美人、权利、财富都有了,这是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想要的东西。” “你是说,把这根手钏给他,作为交换的条件?” 这根手钏,确实很有吸引力,确实是西门风华无法拒绝的诱饵。 池木木眉头一拧,不禁伸手抚向手上的手镯,冰冷的钻石已经有了她的体温,摸上去很是舒服,里面还有她的萌宠小胖。 虽然他们二人加上腹内的孩子还有东瑜国的命,或许对池木木来说更重要,只是……这样的手镯落入西门风华手中,池木木觉得会很不妥,这里面的秘密和财富,若是被西门风华得到,只怕这天下都会跟着变色! 东陵绝点头,道:“这根手钏,一定会让他心动。但是,这手钏是你的东西,如果你给了西门风华,让他跟你一起来对付南宫辰逸,只怕你们兄妹的关系,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一点点修复的可能。而且我知道你把你手镯内的那只胖松鼠当成家人,更不忍看到它牺牲,再说,让你拿出手镯,朕岂非变成吃软饭的人了么?”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55章 他们的默契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池木木就更加疑惑了。 东陵绝话里的意思,怎么听都像是让池木木拿出手镯来作为这个诱人的饵,好让西门风华上钩才对,因为,想来想去,这个手镯,确实是唯一的,最好的法子了。 东陵绝又否认,池木木疑惑的同时,也觉得更加好奇。 东陵绝凑近池木木,朝她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墙,指了指耳朵。 池木木瞬间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隔墙有耳。 东陵绝既然都能够听到附近几座院子的声音,那埋伏在附近的人,难道听不到吗? 既然南宫辰逸已经派人来监视他们,西门风华的人也随时在附近,就算有池木木和东陵绝的暗人在附近守候,那么多的高手,就算他们不敢靠近,也会假扮通传和送东西的宫人混进来,就算混不进来,也会在附近偷听,所以,东陵绝是有了周密的计划,却不能跟池木木细说。 再周密的计划,说出来别人知道了,还算什么计划?只会让人觉得可笑而已。 池木木点点头,看了看东陵绝,压低声音道:“那怎么办?” 虽然隔墙有耳,可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不是吗? 东陵绝点点头,对着池木木神秘一笑,道:“你放心,朕自有方法。” 看着他神秘的样子,想起刚才如厕时他说的话,池木木当真觉得心中又暖又开心。 东陵绝抓起池木木的手,轻轻在她的手掌写了几个字,然后装作给池木木捏被子的样子,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问道:“知道朕写的什么字吗?” 池木木忙点点头。 东陵绝展颜一笑,一副胸有成竹早就知道的样子,然后将手埋进池木木盖着的被子里,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掌规律整齐的写着:“闭上眼睛。” 池木木依言,闭着眼睛。 东陵绝点点头,便在她的手心里,以刚好的速度,一笔一划,写着一个一个的字。 如果遇到笔画较多或者较生僻的字,他就会多写一遍。 池木木只觉手心痒痒的,暖暖的,东陵绝的手指在她掌心游走,写着字,她闭着眼睛,又感受的更加清晰,几乎每一个字,她都能猜到。 东陵绝尽量用简单地字句,简单的语言,用最简洁的方式描写出来。 写完一遍之后,又重新在掌心写了几个重点的词,他停了下来,没有抽出手,而是在被窝里握住池木木的手,窝的很紧。 池木木只觉得暖暖的,似乎被什么东西保护了,很有安全感。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闭着眼睛,将东陵绝写的字句和重点交代的几个词不停的组合和猜测,最后,一个完整的计划,慢慢出现在她的脑子里,最后变得清晰明确,最后便是肯定。[] 睁开眼睛时,眼神已经变得分外的明亮,看来,她已经完全明白了东陵绝的意思。 东陵绝的目光一直柔柔落在池木木的脸上,没有焦急,见池木木睁开那晶亮的,明显猜透他想法的眼眸时,也没有意外惊喜,而是淡然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一般。 池木木先是一惊,随机了悟的笑了笑。 东陵绝早就想好了要用这样的方式跟她沟通,他没有急切,那是因为他知道他跟池木木是心有灵犀,只要一点点的耐心,池木木就一定会明白他的心思,所以,根本就不需要着急和期待。 “你很聪明,以后我们的儿子,也一定会很聪明的。”东陵绝轻轻缩回手,给池木木压好被子,笑道。 “你怎知就是儿子?万一是个女儿,听到皇上这样说,会生气的!”池木木不满道。 东陵绝笑道:“朕说了,是女儿一样喜欢。为什么希望是个儿子,你应该明白的。” 池木木脸烧的厉害,想起在外人看来两人还是没有和好,这个时候,监视的人更多,便别过脸,故意别嘴说道:“就算是个儿子那又如何?跟你没有关系!” 东陵绝也没计较,只起身道:“花穗清水,进来伺候。” “吱。” 门推开,花穗和清水走了进来,东陵绝起身,俊俏的脸颊,已经恢复那冰冷生疏的模样,只对着池木木冷冷说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让下人去通知朕便是,朕先走了。” 池木木也没说话,只不冷不热的点点头。 东陵绝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对池木木道:“你身子不便,若是西门风华过来探望,你让下人来禀告一声,朕过来你这里商议好了。” 池木木淡淡“嗯”了一声,别过脸,不再理会东陵绝,东陵绝便离开池木木卧房。 东陵绝走远,池木木转头道:“给我拿点水吧。” 清水去倒水,花穗扶着池木木坐了起来,一边好奇的问道:“主子,皇上知道你要离开么?看他的样子,似乎以为你会一起回宫呢。” “嗯,他自然是不知道的。”池木木道。 花穗和清水一直以为池木木给东陵曼报仇后,会独自离开,碧波天下,到了那个合适的地方,就会安定下来,带着东陵曼的骨灰,生活一辈子。 如果池木木还没有跟东陵绝和好的话,她一定会这么做,东陵曼对她的感情太深,她一辈子都还不完,可她已经跟东陵绝复合,东陵绝对她的伤害,也是迫不得已,她想,如果东陵曼泉下有知的话,也一定希望她是幸福的。 这或许只是池木木的自我安慰,也唯有这样想,池木木心中的内疚才会少一些。 不是池木木自私的自欺欺人,而是活人没必要为已经死了的人受罪勉强,该怎么样,还是要怎么样,总不能为了已经死去的人,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要了吧? “唉!” 池木木长长叹息一声,喝了水,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在清水的搀扶下,轻轻躺了下来。 “花穗姑娘,太医来给您复查了,您过去一趟吧!”池木木刚躺下,就听到外面有人给花穗说话。 花穗点点头,道:“清水,你在这里照顾主子,我去去就回。” 清水点头,池木木便道:“看过之后,想来还是要给你上点药的,你就过去休息休息吧,这一天一夜你们肯定也没睡好,这会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不用过来伺候了。” “那好吧。”花穗点点头,道:“清水,若有什么事的话,你再让人去叫我一声。” 清水点头:“去吧,你病着的时候,我难道还没把主子伺候好么?要你瞎操心!” 花穗笑嘻嘻的退了下去,细心的关上了门。 “主子,可觉得冷么?”清水道:“若是冷的话,奴婢就让人去拢个汤婆子给你。” 池木木摇头,道:“这才什么天气,不过刚入冬天就要拢汤婆子,还是在南方的天气,若是到了京城,还了得?”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56章 全部都要查清楚 池木木故意提起京城二字,没想,清水却一点都不惊讶,抬头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主子刚醒,这会子必定不累,就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奴婢去拿针线来做绣活,一边陪主子唠嗑吧。” 池木木点头,清水转头就拿了针线盆来,上面是一个红色的肚兜,肚兜上绣着一对金鱼在围着莲两朵莲花转,莲花已经修好,金鱼不过才绣了一个头,正在绣第二只眼睛,虽然还没修完,可看着那只修好的眼睛,却觉得栩栩如生,不由赞道:“清水,你的绣工如今是越来越好了呢。” 清水笑道:“这是给主子绣的肚兜。” “给我的肚兜?”池木木拿过来端详了一下,道:“这肚兜似乎尺寸有些偏大吧?而且那么厚……会不会不透气啊?” 虽然不漂亮,但好像真有点不适合她的。 清水穿了线,拿过来灵巧的一针针绣着,笑着说道:“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听那些瘦弱的姨娘说,等怀了身孕……身材就可以变得丰盈,说是年长的嬷嬷说的……” 清水毕竟是个未出个的姑娘,说道此处,脸红了起来,又道:“主子看起来,确实比以往丰盈了一些。” 池木木道:“那为什么做那么厚?” 清水道:“京城的天气冷,孕妇畏寒,自然要给主子做的暖和一点,免得受寒。” 池木木眉头拧了拧,道:“京城?” 难道清水看出了什么吗? 她当初可是说好,要跟东陵绝去一个温暖如春,遍地桃花,有山有水的世外桃源,那样的地方,自然是不需要这么厚的肚兜,只是,为什么清水会说起京城?难道她看出来,自己跟东陵绝和好了吗? 清水抬头,看了一眼池木木诧异的眼神,道:“主子别奇怪,奴婢是想……万一哪天主子去了京城,说不定有机会穿呢?” “清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池木木道。 如果清水看出了什么,那西门风华的人,说不定也会看出什么,南宫辰逸他们或许也早就知道了。 清水头也不抬,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对池木木说道:“主子,现在情况不一样,你跟四少爷闹翻了,我想……四少爷那天说了那样的话,必不会再轻易放你离开看书:网竞技kanshu,,以如今我们的实力,想要离开,只怕想要自行离开,没那么简单了,所以……我们必须要跟皇上站在一条线上,逃走的机会才大一些,可是……如果一起逃走的话,你腹内的孩子是皇上的,他会轻易让你走吗?” 池木木眉头一拧,沉默了下来。 难道,南宫辰逸的目的真的那么明显吗?不只是东陵绝,就连清水也看的出来吗? 难道他真的是司马昭之心么?之时池木木当局者,所以才看不出来吗? 清水继续说道:“所以……主子很可能会再回京城,而且……奴婢觉得,主子如果愿意,是不是考虑一下,看有没有可能再跟皇上复合?” 清水话一出口,池木木便奇怪的拧起眉头,满脸不敢置信看着池木木,半晌方道:“清水,你这话……若是让花穗听到的话,她必定会生气的。” 池木木虽然有自己的打算,可两个丫鬟不是不知道吗? 清水这样说,虽然不是信口开河,可池木木还是非常惊讶。 清水认真穿梭着手中的针线,另一只金鱼的眼睛,也越来越轮廓分明,她笑着对池木木说道:“主子说笑了,花穗就算心中有芥蒂,那也是因为爷的关系,如今爷已经不再了,花穗就算再衷心爷,负气一段时间也就好了,哪里敢真的生主子的气?我跟花穗,自然是都希望主子您好。” 清水停了停,看着池木木的小腹道:“何况……主子现在怀有身孕,没了爷的庇护,他以后跟着主子一人,只怕也会不开心的,所以为了主子和小主子日后的小腹,奴婢觉得,跟皇上复合,是主子如今最好得选择。” 池木木笑问:“哦?何以见得?” 清水道:“皇上本就是孩子的父亲,是小主子人生最好的陪伴,这是不必说了。而且……” 清水干脆停下手中的针线,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道:“而且,奴婢看,主子昏迷的时候,皇上虽然脸上冷冷淡淡,可是分明是很关心主子的样子,这种样子和神情,不是外表的冷漠可以隐藏的。” 清水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主子是不知道,那一日,主子昏迷,全身出血后,皇上是如何的担心,当时血红着眼睛,就像要杀人一样,他还跟四少爷说,如果主子出一点点事,他一定会让四少爷血债血偿,担心的跟什么似的!或许就因为皇上这样说,所以……四少爷才生气,这两天都没来看过主子,而且……还派人在附近,只怕……” 清水停了停,摇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池木木没有出声,思绪却陷入了沉思中。 按清水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南宫辰逸当时也是失去了理智,而且失去了孩子,愤怒之极,就算他有什么目的,但是本性不坏,自然不会去伤害池木木,明知她有身孕,南宫辰逸又怎会那么做? 而东陵绝当时的气话,只怕就是加深南宫辰逸愤怒和误会的话语。 池木木叹息一声,这一切的一切,都被池映月算计了进去,她算计的那么清楚,每一件事情,都没有一丝的漏洞,看来,她的目的只怕没那么简单,这个女人心狠手辣,而且还很有手段,这次牺牲这么大……一定是有猫腻的。 “天枢,你出来一下!”池木木想到此处,忽然觉得很不安。 清水怔了一下,道:“主子,要奴婢先出去吗?” 池木木摇头,道:“不必。” 下一刻,天枢就出现在池木木的床榻前:“主子有何吩咐?” “你去查一下,尤其在蓝沁和池映月身上,看看,池映月的胎儿,有什么问题,她看过的所有的大夫和巫医,一个都不能放过,一定要让他们吐点东西出来。”池木木虽然躺在那里,可神色冷漠,神色之间,哪里像是一个病弱的女人?那冰冷严肃的眼神,就连天枢这样的暗人杀手见了,也不禁为之一振。 这样的眼神,也只有他真正的主人才能够驾驭的住吧。天枢在心里想道。 “是!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天枢的神色比起以往,是更加的恭谨了。 池木木轻轻的摇摇头,道:“你只要将这件事情做好,就是大功一件。至于其他的事情,在不危及我安全的时候,适当的放一放,现在,先去查清楚这件事情。一字一句都不能放过,只要是跟池映月胎儿有关的事情,全都要查清楚。”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57章 清水的劝解 “是!”天枢郑重的点点头。 池木木转头,眸光认真睨着天枢,再次吩咐道:“记住,要不折手段!” 天枢神色一变,下一刻便深吸一口气,无奈点头道:“是,主子放心,十二个时辰之内,小人就会给主人回复!” 说罢,天枢身子一动,人变消失不见。 清水再次放下绣着的针线,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您的意思是……池映月的胎儿有问题吗?” 池木木点点头,道:“我想来想去,总觉是哪里出了问题。虽然……我们已经有了计策,可如果能够不损兵折将,让池映月自己漏出马脚,让四哥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哪怕我跟四哥回不去,我也一定要除掉这个女人!” 清水道:“主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池木木点点头,也不避讳,这样的话题,不怕别人听了去,如果传到南宫辰逸的耳朵里,反而是一件好事。 池木木正色道:“你想想看,池映月冒这么大的险,如果真的只是为了陷害我的话,也太不划算了,而且……她的计划虽然周密又没有破绽,却不能确保不出意外,万一当时出了什么意外,她不但功亏一篑,还会失了孩子,又被四哥鄙夷,还会有把柄捏在我的手里,这对她来说,是很不利的,她不会这么傻,除非……她又不得不在这么做的理由。” “主子已经猜到了她必须这么做的理由了么?”清水眼睛一亮,将阵线框放到一边,认真的看着池木木说道:“是什么理由?” 池木木沉吟片刻,道:“除非……这个孩子本身就有问题,就快要保不住了。” “什么?”清水愈发的惊讶:“主子的意思是……” 池木木认真的点点头,道:“对,她之前为了澄清自己的清白活得同情,就想要自尽,当时被诊出怀了身孕,我想……那个时候,她就早知自己怀了身孕,而且那个胎儿,或许就有一定的问题。而且,出事那天,我去看她的时候,她的房间里面,虽然掩饰的极好,却有艾草的味道,说不定,她是在强行保胎,为的就是保住胎儿,只等适合的时机,利用这个本就保不住的胎儿,来陷害我,这样一箭看书:网历史kanshu,双雕,岂非很完美的计划吗?” “主子这么说,确实有几分道理。”清水也是一脸好奇的点点头,道:“这么解释,确实是合情合理,不然,池映月实在没那么做的理由。” 池木木点头,道:“就是因为她没有那么做的理由,所以她对我的陷害,人人都信了,就连你们和东陵绝,就连我最信任的身边人,也以为真是我做的,何况……我那什么都不记得了的四哥呢?” 清水看池木木脸色不大好,一脸难受的样子,不禁叹息一声,安慰道:“主子也别太难过了,四少爷毕竟不同往日,他也是不想的。” 池木木点点头,叹息一声,道:“我自然知道四哥是不想的,只是很多事情,不是我想能不计较,就完全不记得的。” 池木木又是一声叹息,半晌才道:“最近蓝沁跟池映月来往频繁,我想,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错不了了,只怪我当时太生气,加上四哥的坦白,又让我太过伤心,一时间没有想清楚而已。” 清水道:“那主子现在是让天枢去收集证据,然后在四少爷面前揭穿池映月吗?” 池木木点头道:“虽然我猜到了,可若没有证据,四哥是不会信我的。” “可主子想过没有,就算你揭穿了池映月,四少爷也不一定会跟你回到过去,说不定……还会怪你,怪你揭穿他身边如今唯一的亲人。不管怎么说,四少爷是真心爱池映月,而池映月,对四少爷的心,只怕也不是假的。”清水道。 池木木点头,叹息一声:“我知道,我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心里又何尝不知道呢?我这么做……只希望不要费一兵一卒,就能够顺利离开南翼国,现在我跟四哥之间,已经没有感情可谈,只要不用跟四哥正面冲突,挣个你死我活,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如果揭穿了池映月,南宫辰逸不管怎么说,肯定会撤销那些埋伏和杀戮之心,那么,东陵绝那个跟西门风华合作的危险计划,就可以不用执行,那么不费一兵一卒的计划,岂非很好么? 清水见池木木说的如此感伤,心中也是跟着难过,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淡淡说道:“主子别想那么多,你身体不好,切忌忧思过滤,不如好好休息,等天枢的好消息吧。” 池木木点头,道:“清水,你知道吗?如果东陵曼在,他一定会相信我的。” “嗯?”池木木一句莫名的话,让清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池木木点点头,道:“当时,我当众说过,不是我推了她,是池映月自己撞桌角陷害我,当时你跟花穗还有东陵绝,或许都以为我只是不愿意历时承认,因为我的冬季确实很明显,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可是……若是东陵曼还再生的话,他就会在我自己都怀疑我自己得情况下,选择无条件的信任我,支持我,只要我说出来,他就一定会顶我到底。” 并不是东陵绝的怀疑就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东陵曼的爱太不一样,太过浓烈,浓烈的池木木惋惜。 或许,世界上最无奈的事情,就是那句“既生瑜何生亮?” 清水怔了一下,眼睛红红的,却不由点点头:“主子说的是,其实……我是多么希望爷好好活着,就算要奴婢替他去死,也是愿意的,只是……爷已经不再了,主子要为自己日后的幸福着想才是。” 池木木道:“清水,你觉得,我还能回去吗?” 这话并不是演戏,而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想这个问题。 清水正色道:“只要主子跟皇上都是情愿的话,别人又如何能够阻止呢?”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说的对。” 或许,她不应该将事情隐瞒的那么深,至少应该对花穗和清水多一些信任。 她的感情需要祝福和分享,而不是私下里偷摸的约会。 池木木忽然想通了,若不是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池木木说不定已经忍不住马上就将自己的心意跟清水分享了。 清水又道:“不管怎么样,都等我们安全离开了南翼国再说吧,等到日后,等到主子想通了再说。至于花穗那里,主子完全可以放心,那丫头是个直心眼,只要想通了,马上就没事了。” 池木木道:“清水,谢谢你对我的体谅。”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58章 我倒不好意思开口 清水笑了笑,道:“主子对奴婢的好,难道奴婢还不知道吗?莫说您这样特别的主子了,就算您对我们一般,看在爷的面子上,我们也要懂事一点,让主子您幸福。(.无弹窗广告)花穗她……跟我不一样,毕竟她是爷的人,在她看来,爷不在了,就要一辈子为爷坚守。” 池木木点点头,笑道:“其实花穗想的没错,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以后就莫要提了,免得花穗听了,心中会有想法,这个时候反而误事。” 清水点点头,道:“主子放心吧,奴婢自由分寸。” 池木木点点头,又看了清水一眼,道:“清水,你跟花穗如此关心我的幸福,作为主子的我,自然也是关心你们的私生活,所以……有句话,我想问问你。” “什么话?”清水笑道:“主子不会是想问奴婢和花穗的终生大事吧?” 池木木点点头,道:“正是想问这个。” 清水道:“主子肚子里的小主子没有多久就要出世了,奴婢才着急,加上爷又不在了,奴婢才提了个建议而已,主子怎就扯到我们身上来了?” 池木木转头,枕头上的丝绸贴在脸上,很是温和舒适,池木木笑了笑,对清水低声说道:“你跟花穗年纪也是不小了,这种事情迟早都是要想的,不如趁着现在无事,好好跟我说说,我作为你们的主子,还是比较开明的,只要你们自己愿意喜欢,只要是好人,我都是愿意的,断不会随意指了一个小厮或者随从之类,要你们真正喜欢的才行。(.好看的小说)” 清水叹息一声,认真看着池木木说道:“主子,花穗你是知道的,只怕这辈子,她都不会再看上别人了。” 清水说道此处,垂着的头摇了摇,似乎颇为惋惜。 在这个年代来说,清水和花穗的年纪确实已经不老小了,所以池木木才会有此一问。 而清水的话,也说的很有道理,花穗对东陵曼的心意有多么的死心塌地,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也是,有了东陵曼这样好的珍珠,花穗就算眼界放的再低,只怕也看不上那些鱼目了。 池木木也是一声叹息,道:“你这话倒是说的对,花穗是如此,那么你呢?你对爷除了忠心,应该没有男女之情吧?” 看书,网同人kanshu:清水点头,道:“自然没有爱慕之情,只是……奴婢实在没有心思嫁人,奴婢想陪在主子身边一辈子。” 池木木笑道:“那怎么行?我不能这么自私,让你在我身边终老,等你年岁再大一点,说不定就会怨我了。” 清水放下针线,眼神里满是认真的看着池木木,道:“主子如此待奴婢,奴婢怎会怨恨主子?何况,这是奴婢自己的心意,跟主子又有什么关系?” “哦?真的吗?”池木木挑眉笑笑。 清水一脸认真的点头,道:“自然是真的,难道主子还不信奴婢?” 清水停了停,又道:“何况……奴婢见到您跟花穗平时受伤难过的样子,心里何尝又对这男女之情没有惧怕之意?纵然有开心的时候,可是那开心又是多么的患得患失,一旦感情有变,便是生不如死,就连最严重的毒药,只怕也没有如此厉害的功效吧!” 池木木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清水一眼,点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有此了悟,若不是清楚你的过去,还以为你也曾经被人伤害过呢。” 清水又是一声叹息,道:“何须自己经历呢?奴婢从小就跟在爷身边,爷虽然没有娶王妃,可是身边的姨娘和丫鬟众多,奴婢见的多了,又岂会看不到她们的伤心呢?” 原来是心里有阴影了。 “如此说来,倒是东陵曼的不是了,让你心里有此顾忌。”池木木道。 清水忙摇头:“主子言重了,这不关爷的事,如果不是看到这些,说不定清水也跟普通的女子一样,到时候也会受伤,又哪里会看透这些事情,反而不如这样,什么事情都明白清楚,日后就不会受苦了。” 池木木道:“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还没有完全感受到男女之情,等你知道了,自然就不会这么想了。” 清水埋头继续手上的针线,笑着说道:“这样的机会比较渺小,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真遇到了你喜欢之人,清水再去感受,也不迟。” 池木木点点头,笑着说道:“你这样想,那我也不能勉强你。” “咚咚咚!” 两人正聊天,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清水放下针线框,起身道:“谁?” “清水姑娘,外面有个南翼国的宫女求见皇后娘娘,她说是东瑜国进贡过来的丫头,仰慕娘娘凤威,特地捧了开的最好的菊花来拜见娘娘,看看娘娘的凤体如何。” 外面是一个小丫鬟的声音。 清水听了,奇怪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咦,东瑜国进贡的宫女?看来又是想来攀关系的,主子好好休息,让奴婢出去打发了吧……” “清水,等一下。”池木木刚想点头,电光火石间,脑子里飞快地滑过一抹什么,忙叫住清水,低声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公主,去请她进来吧。” 清水怔了一下,方明白过来,道:“奴婢出去看看,若是的话,就请进来吧。” 池木木点头。 不过一会儿工夫,外面就传来脚步声,看来,果然是她无疑了。 “公主请吧,主子身子不便不能起身,您去床榻旁见主子吧。”清水虽不如花穗那边对康宁不敬和厌恶,声音却也只是淡漠,没有应有的尊重。 好在康宁也不在意,反而跟清水道谢,然后往里走来。 池木木轻捏了一下袖子里地手镯,小胖便乖巧的将某养东西递了出来,然后又乖巧的退了出去,池木木会心一笑,将小胖池映月那里偷来的令牌放到枕头下,等着康宁的到来。 “你来了?”池木木稍稍偏头,便见康宁一副宫女的打扮,手里拿着一捧金紫色的菊花往池木木这边走来。 康宁点头,走到床榻便,将菊花往池木木面前凑了凑,道:“偷偷去摘了几朵菊花,给你安生养胎最好不过。” 池木木点头,道:“放着吧,待会让丫鬟们插起来。” 康宁点头,小心将一捧菊花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 池木木道:“多谢你了,我现在身子不便,不能亲自跟你道谢了。” 康宁点点头,道:“我是来求你的,这菊花不过是个掩饰,你谢我,我倒不好意思开口了。” 池木木道:“我那日出了意外,你没有拿到令牌,计划失败,想来这两天一定很着急吧。” 康宁道:“是,心中虽着急,却也很担心你,你若是出事……他一定会很不快乐的。”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59章 康宁的赠送 池木木知道康宁口中的他指的是东陵曼,当下叹息一声,道:“好在,一切都无事了,池映月那个女人奸诈狡猾,我这次虽然着了她的道,好在孩子和人都没事。(.无弹窗广告)” 康宁道:“孩子和人没事,可你跟你四哥的感情……算了,不提你的伤心事了。” 池木木也不欲跟她多言,康宁到这里来,万一引人注意,她逃离皇宫会更难,若是传到南宫辰逸耳朵里,只怕他跟池木木本来就僵硬的关系会更加的糟糕。 池木木伸手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块模样普通,但是雕工却分外精致的黑铁令牌递给康宁,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令牌?” 康宁猛一下抢过去,立刻点点头,道:“对对,就是这个令牌。” 她的神情显然很激动,拿着令牌一再的确认和查看,似乎不敢相信一般,半天才点点头,然后一脸感激的看着池木木,道:“谢谢你,这……这真的是那块令牌。只要有了这块令牌,我就能够顺利出去,终于……终于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表情也尽量压抑着,可是池木木看的出来,她真的非常激动期待。 康宁点点头,小心将令牌收起来,正色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若不是因为这块令牌……我想,你说不定也不会着了池映月的道。” 看康宁眼神中的内疚之色不像是假扮的,池木木便道:“这不关你的事,就算不是去给你偷令牌,我也打算那天去看她的,她这般做戏,四哥也都知道了,自然就是想引我过去,只怕早就已经做好了计划,所以……你不必自责,跟你没关系。” 康宁看着池木木的神色,更加感激,忽然跪在地上,一脸认真的看着池木木,道:“我知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表达不了我的谢意,而我马上就要离开皇宫,日后再相见的机会只怕很是渺茫,也没什么机会报答你了,所以……” 康宁说着便伸手往右边的袖子里掏了掏。 池木木正不解,却见她掏出来一块折叠整齐的羊皮,递给池木木,道:“有恩必报。以后既没相见的机会,我现在就要将你的恩给报了。” “这是……”见递到自己看书’网同人kanshu面前的那块羊皮,池木木迟疑了一下。 康宁压低声音凑到池木木的耳边,低声说道:“这是皇宫里上上下下的地图,你好生收着,对你必有用处。” 池木木怔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接到了手里:“南翼国皇宫的地图吗?” 康宁点点头,轻轻一笑,道:“这个皇宫,毕竟我住了那么多年,而且……我的丈夫是一个生性多疑又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这皇宫里面的地图布局,他都非常清楚,另外……一些地下的地图,他也摸的分外清楚。” 池木木不解的问道:“地下的地图?你的意思是……这皇宫的地下,还另有玄机吗?” 康宁道:“对,皇宫地上的地图,别人自然是一目了然,哪里有旋即,你们只需多费心思,就能够查到,眼下你们时间紧迫,有这张地图,上面又有标志,你们会方便很多。另外……地下的地图,不是任何人都知道的,就拿南宫辰逸来说,他只知道地下有乾坤,只是他登基时间尚短,根本就来不及查探,所以……如果你们要离开这里的话,地下的地形,可以好好利用,我今晚就走,到时候,你可以跟东陵绝好好研究,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更没有机会给你们解释太多,不过凭你们两人的聪明,相信看懂这张地图,并且从中找到逃生之法,应该是不难的。” 池木木道:“谢谢你。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要逃走?” 池木木道谢是非常诚恳的,问话的时候,也是万分的疑惑。 康宁看着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我怎会不明白?虽然我不清楚那晚事情的详情,这两天宫里却人人都知道,克里掉了胎,而东瑜的皇后却在同一天,满身是血的从克里的寝宫出来,在那之后,南宫辰逸就没来看过你……这样的事情,我只要稍稍分析,就不难猜错,你们一定闹翻了,既然闹翻了,你们自然需要离开皇宫的。” 池木木怔了一下,半晌才强扯出一抹笑容,道:“原来如此,你说的对,你们人人都看得透,偏我这个局中人看不透,看来……我真的需要好好的计划计划,不然,等到真的出了事,我真是没地方哭了。” 康宁站了起来,弯腰握住池木木的手,池木木的手里有那块羊皮地图,康宁正色看着池木木,道:“我走了,这一别……只怕此生都没有机会相见,我真心感谢你,也希望你为了他,可以好好的保重自身,再会!” 池木木心中深深触动,不由点头颔首,道:“康宁,祝福你。不管怎么样,以后的人生还是要走下去,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再重新去寻找你的幸福吧,再会!” 康宁松开池木木的手,重重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等一下!”池木木立刻出声叫住他。 康宁转头,道:“还有事吗?” 池木木道:“妆台的抽屉里,我让人准备了金叶子、一把猫眼石和几张面额不小的银票,你拿走,日后必然用得着。” 现在的康宁,她身上就算有银子,也必定是少之又少,在这个时空,一个女人要独自生活却没有那么容易的。 康宁稍犹豫了一下,也没有矫情的拒绝,而是按照池木木说的话,转身走到妆台下,很容易就找到那个鼓鼓的荷包。 这里面的金银,如果不是大吃大喝奢靡一生,小康一辈子是绝对没问题了,康宁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由衷道:“谢谢你,若有来生,我一定结草衔环来报。” 池木木一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康宁走了,池木木又拿出那张羊皮地图细细看了半晌,这样图描绘的极其精致细腻,每一处重要关卡的地方,都用红色的朱漆点了一点,有一些点绿的地方,如果池木木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可以逃生走的地方。 地图的另一面,画的是南翼皇宫的地下乾坤,池木木认真看来,只觉得心生佩服,对设计地下行宫的人,当真佩服的五体投地,这需要怎样的巧思妙想,才能够造出来啊? 看来,有了这个地图,池木木他们的逃生之路,又会简单许多,康宁虽然让池木木偷了一块令牌,不过这幅地图对池木木和东陵绝来说,其价值远远超过了池木木给她的那块令牌。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60章 杨威留下一半的兵力 晚膳的时候,花穗才过来,脸上带着笑意,说是大夫看过,她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会留下疤痕,但是好的很快。[.超多好看小说] 而东陵曼已经不再,花穗也根本就不在意身上看不到的地方会留下一些伤疤,只是,池木木分明就能够感觉到她笑容背后隐藏的悲伤,只怕,每一次有人检查她的伤口时,她就会想起当时在黑暗森林里跟东陵曼的分别,想起黑暗森林里,东陵曼的惨死吧。 想到此处,池木木心中也不禁一阵的黯淡。 西门风华和池映月,这两个人,她一定不能放过,一定不能让东陵曼就这么死的愿望,她要位东陵曼报仇! “去传晚膳吧,待会你们跟我一起用好了!”池木木道。 清水和花穗也不推辞,上了晚膳,主仆三人一起用了晚膳,方退了下去。 池木木洗漱过后,见天色虽已经晚了,却没有睡意,大约是因为白天睡得太多了。 忽然一声响动,让池木木一下警觉起来。 “天枢,进来吧!”池木木听的出来,这是天枢给她发出的暗号。 话音刚落,床头唯一燃着的一盏灯晃动了两下,天枢高大的影子便立在床边:“主人!” 池木木道:“怎么?难道这么快就查出结果了?” 天枢摇摇头,道:“虽然查出一些眉目,却没有那么快。(.好看的小说)这个池映月极其狡猾,给她看过得那些御医和巫医,能够真正接触她的,都是她早就收买过的人,那些人在南翼的都城里,根本就没有亲人,有一两个有的,也是在外地,没那么快抓来。所以,要盘问起来,没那么快,总不能一下把人往死里折磨,这样反而狗急跳墙。” 池木木眉头拧了拧,继续说道:“她向来狡猾的很,这么说来,那些有家室的,她收买不了得,只怕也没有机会太过接触她。” 天枢点头道:“对,那些人多半只是远远看一眼,就算能够看出什么,也看不真切,更不敢乱说。” 池木木眉头拧了拧,道:“这些人你也要好好盘问,有些聪明一点的大夫会觉得奇怪,一旦好奇,就会留心,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 “主人放心,小人已经派人一一盘问,明天天黑之前,必看书,网目录kanshu,会给主子满意的答复。” 池木木点头,天枢办事,她还是很放心的。 “既然如此……还没有眉目,你今天来,是有别的事情要禀告么?”池木木又问。 天枢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办事干净利落,说话也是简单爽利,绝对不可能在还没有结果的时候,就特意来找池木木,刚才是他发出信号,主动要求见池木木的。 天枢点点头,道:“主人果然聪明。小人想禀告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情,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池木木奇怪的挑了挑眉头,奇怪的看着天枢。 天枢的神情颇为认真,而且含着古怪,池木木也很好奇。 天枢正色道:“主子可记得,杨威走的时候,是跟了一个双腿残疾的人?而且……杨威手中有曼王爷的兵符,带走了曼王爷手里的人?” “我知道!” 提起这件事情,池木木肚子里就憋了火气。 杨威是东陵曼手底下最得力的军人,而且很是忠心,也不知道那双腿残疾的神秘人,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可以让杨威跟着他! 天枢道:“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情,今晚小人得到线报,那个人带走的人,并不是曼王爷的全部,只是带走了一半而已。” “什么?只是带走了一半?”池木木万分惊讶:“既然要带走,为什么不全部带走,而且只带走了一半呢?这……也太奇怪了,闻所未闻。” 天枢道:“小人也是闻所未闻。不止如此,杨威走了后,提拔了他身边以往最信任的人做了统领,听说这批人正往南翼这边赶,看起来……似乎是来主人这里降服的。” “天枢,你没开玩笑吧?是不是戏文看多了?”池木木忍不住笑了起来。 难道杨威现在的主人会那么好心,非但带走一半的人,还让杨威提拔一个新的统领往这边赶来跟池木木会合? 哪有这样的事情呢?难道是因为拉走杨威的那个残疾人投桃报李,觉得不好意思,所以留了一半,还让杨威画蛇添足了? 天枢却一脸认真地跪了下来:“小人不敢!” “起来吧,我知道你不敢!”池木木道,想了想又说:“这些人……有什么动静吗?” 天枢道:“听说这些人的行为很是古怪,西门风华的人很是忌惮,处处受到他们的组织,南宫辰逸的人也处处受阻,反而是皇上和我们的人……这些人处处帮衬,若不是为了不引起我们的疑心,说不定那些人都要称兄道弟了,这些事情偶有传来,小人只以为是巧合,便没有传到主人的耳朵里,现在看来,这消息应该是没错了。” 池木木眉头攒了攒,半晌方奇怪的说道:“也是奇怪了,这还真是天下最奇怪的事情。杨威,这件事情先别走漏风声,为了防止万一,也不要跟那帮人接触太多,毕竟杨威已经背叛了我,万一这些人别有目的就糟糕了,总之从现在开始,这帮人有什么动静,做了什么,你都回来禀告我。” “小人遵命!”天枢从地上站了起来。 池木木道:“你且退下吧,今晚……西门风华大约也不会再来探望我了,你去一趟皇上的寝宫,让他避开耳目,到这里开见我,我有样东西要给他看!” “是!” 天枢点头,飞快消失不见。 池木木跟东陵绝虽然已经符合,为了避人耳目,没有必要的时候,他们是尽量不相见的,除非东陵绝忍不住思念,偶尔也会在半夜来袭。 池木木在床榻辗转,不一会儿工夫,便感觉烛光一闪,然后,身后一双有力的臂弯,便轻松将她揽入怀中。 “这么晚了叫朕来,可是长夜难眠,心中想念?”东陵绝凑到池木木耳边,轻声细语的说了一番,搂着她的手摸索着脖颈滑嫩的肌肤,便开始不规矩的往下。 池木木一下抓住他得手,正色说道:“皇上别闹,我的身体可不能乱动,而且……今晚有要事跟你商量。” 东陵绝不过是逗她开心,听她这么说,手立刻老实的握住某处地方,虽然没有离开,却也不动了,待池木木转身方正色问道:“什么事?” 池木木翻了翻白眼:“先把手拿开,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从怀里掏出康宁刚送给她的那张羊皮地图,道:“康宁送给我的,南翼皇宫的地图,你看看吧。”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61章 鸡毛当令箭 东陵绝明显万分的惊讶,深深睨了池木木一眼,半晌方道:“这……皇姑怎么会给你这个东西?你们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池木木道:“在你来之前大半个时辰,她刚走,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她现在应该在跟人告别,马上准备离开南翼皇宫了!” “什么?”东陵绝脸色一变,随即惊讶道:“她可是南宫辰逸的阶下囚,她能出宫?要是被人抓到的话,只怕命都没了,不行,朕要派人去阻止她!” “等一下!”见东陵绝这么着急,池木木忙伸手抓住他,道:“看来,你还是很关心康宁嘛!” 东陵绝皱着眉头,一脸正色道:“就算朕对她失望,可毕竟她曾经是父皇爱过的女人,也算是我名义上的皇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 东陵绝话说到此处,停了下来,转头一脸诧异的看向池木木,道:“莫非……你早已经做好了安排吗?” 池木木轻轻摇头,道:“没有,我能做好什么安排?不过……你不必派人去追了,你去了,反而坏事,她心意已决,而且已经做好了计划,是必须要出宫的。” 东陵绝道:“你早就知道了?跟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东陵绝说罢,先将手里的地图放到一旁,并未仔细查看。 池木木道:“那天在池映月的宫殿里,我就已经拿到了池映月给宫人出宫办事的令牌,就在刚才,我已经交给了康宁,是她求我给她偷的,她说在一个恰当得时辰,又忠心她的人,会放她出宫。[]她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没人会注意,她也已经下定决心,想好逃跑的路线,她一个人不引人注意,如果你去帮忙的话……反而适得其所,现在四哥这边焦头烂额,也不会用太大或者太好的人力去追捕她,所以,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东陵绝一脸惊讶:“什么?是她求你去偷令牌的?那么说……那天发生的事情是她的责任?你怎不早告诉朕?” 东陵绝很是严肃,说到这里,已经有些生气了。 池木木轻笑一声,摇摇头,道:“没有,就算康宁不来求我,那一天,我也是要去看池映月。池映月做了那么多,目的就是为了引我上钩,看书?网下载kanshu*去偷令牌,只是顺手而已,如果单单只为了偷令牌的话,自然不需要我亲自动手的。” 东陵绝抬头看着池木木,昏黄的烛光下,她的神色分外认真,东陵绝自然也不好怀疑,当下将信将疑道:“你说真的?” 池木木点头,道:“自然是真的,我已经赠了她金银,只要安全逃走,相信以她的聪慧,以后避开四哥的人,好好找个没人的地方生活,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东陵绝点点头,道:“也是,若是朕,也不想再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了。” 池木木道:“这不仅是她的牢笼,也是她的伤心之地,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找机会离开的。” 东陵绝深深看着池木木,半晌方道:“你说的有道理,所以……皇姑是感谢你给她偷取令牌,才用这个地图来感谢你吗?” 池木木点点头,道:“这块羊皮质量上层,看颜色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而且上面的字迹写上去不易擦掉,很好保存,如果没猜错的话……说不定是她丈夫留给她的遗物,她能赠给我,证明她并非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所以……皇上可以为幼年的事情稍稍释怀了。” 东陵绝叹道:“朕虽然讨厌被人欺骗和利用,可有时候回头想想,若不是因为皇姑的欺骗和利用,只怕朕的天真早就不足够让我保住皇位到今日,莫说是太后的挟制,就算是外人或者东陵曼,早就将朕给毁了,当一个俘虏,有时候并不是一个无情的皇帝差。” 他的话,让池木木觉得有些好笑,当下便道:“皇上的想法,倒是跟常人不同,不过你能够这么想,是最好的,加上现在你也知道康宁的心意,当年她并非有意欺骗你,许多事情也都是逼不得已,这么想想,皇上是不是舒服多了?” 东陵绝没有说话,而是抱紧池木木,道:“皇叔不在了,皇姑也走了,如今……朕的身边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木木,朕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和孩子,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的。” 池木木笑了笑,轻轻的回拥住东陵绝,道:“我知道了,只是你能别抱那么紧吗?我怕压到肚子,而且……你碰到我了。” “嗯?”东陵绝被池木木揭穿,却淡定的很,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反而更加紧的拥住池木木,笑着说道:“什么碰到你了?” 他明明热的很。 池木木脸一红,咬牙道:“东陵绝,别完了,肚子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借口。”虽然不知道池木木话里的真假,东陵绝也不敢怠慢,嘀咕了一声,轻轻的松开池木木,小心的从后面抱住她,再不敢乱来。 东陵绝在后面不动,便听到池木木一声微不可闻“哼”了一声,当下心中有气,便从后面猛一下拥住池木木,笑着说道:“皇后娘娘,你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吧?” 池木木笑了笑,一脸得意转身,认真看着东陵绝道:“我既然有一根鸡毛,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万一等孩子生下来,你不听我的话了呢?自然要趁机好好利用,折磨折磨你,让你也知道这怀孕的辛苦才行。” 东陵绝怔了一下,随即一脸惋惜的摇摇头,道:“皇后娘娘,你有这样的想法可以理解,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出来在我面前说啊!” 说着,他举起手,五根手指故意一捏一捏,做出一副要揉捏池木木的模样,嘴里喃喃的道:“魔手来啦,来啦……” 池木木猛的抓住他的手,道:“别闹了,仔细看看地图,也不怕旁边的暗人听到了,笑话你这个皇上。” 东陵绝笑了笑,忙对池木木颔首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朕这就看看。” 池木木被他故作嬉皮笑脸的方式逗笑,轻笑了一声,道:“我已经看过了,标记的都很清楚,你再看看。” 东陵绝拿出羊皮地图,坐起来,适才的调笑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脸认真,坐直身体,将地图凑到珠光前,认真的看了起来。 池木木躺在床榻,翻了个身,转头认真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一对修长的手皆捧着地图,脸色很是认真,看着羊皮地图,浓眉微微攒了起来,额头硬是被他挤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川”字。 莫名的,心中就是一动,毫无理由的,全部都被幸福给填满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62章 关心我的熟人? 也许因为怀了身孕,池木木发现,最近自己特别容易感怀,莫名的就感动,莫名又觉得伤心。 她就那么看着东陵绝,渐渐入了神,也不知道时间过的多快。 不知过了多久,东陵绝放下手中的地图,回过头,见池木木正一脸爱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当下便奇怪道:“怎么了?为何用这种眼神崇拜的看着朕?” “嗤!” 池木木忍不住笑出了声,道:“原来皇上这么不要脸,这种话也这么轻易说出口了。” 东陵绝蹙眉,认真说道:“这怎么说不出口呢?明明是你那样看着朕,还不许说吗?!” “好吧!我不跟你纠结这个话题。”池木木发现,这个男人今晚的口才特别好:“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东陵绝道:“其实……这段时间,朕有特意派人去检查这南翼皇宫的地形!” “是吗?”池木木眉头挑了挑,正色道:“我猜到了。” 东陵绝沉默了一会儿,道:“本来只是好奇这南翼皇宫的布局,可后来你被池映月陷害后,朕手下的人,就多了许多在查探,我想……必要的时候,我们也不要顾及什么面子问题,只要能逃出去,不介意偷偷摸摸。” 池木木点头,道:“对。现在有了康宁给的这张地图,我们若要逃走的话,把握就更大了。[]” 东陵绝接道:“她的这张地图很是详细,还有地宫的地图,就算我们不逃走……要在这里面布局,让我们的人埋伏起来,也更加的容易。” 池木木道:“我也有这个意思,虽然你想的那个法子不错,只是跟西门风华合作,毕竟风险太大,有了康宁的地图,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而且……如果布局好的话,说不定不需要西门风华的帮助,我们可以自行逃走,你说呢?” 东陵绝道:“你我果然想到一处去了。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做两手准备,以防万一。” 他转头,正色看着池木木,一手抚向池木木的小腹,正色道:“不管怎么样,我都绝对不能够让你们母子出事,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要让你们好好的离开。” 池木木笑了笑,道:“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看书。网全本kanshu‘ 她转过头,声音莫名有了一丝感伤。 毕竟,现在要追杀她的人,可是她最亲的人,可是南宫辰逸,池木木又怎能不伤心呢? “朕知道你心中难过,你是在想……你四哥应该不会这么的赶尽杀绝吧?”池木木的神色,东陵绝自然一眼就看出来,并且明白是怎么回事,当时就叹息了一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做好准备,不然有个什么意外,后悔都来不及,你说呢?而且你身边有一个池映月,我们就更难把握他的心思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不是糊糊涂涂的人,我有分寸的。” 东陵绝听她这么说,松了口气,道:“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只是,你若心中难过,一定要跟朕说,不能别再心里,这样对胎儿不好……” “知道了,皇上口口声声都是胎儿胎儿,难道在你的心里,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之外,就没有我了吗?”池木木不满说道。 “岂敢岂敢!”东陵绝连忙挥手,道:“皇后娘娘乃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哪个不开眼的敢说您是不重要的人,朕第一个不放过他!” 池木木被他古怪的语气和模样逗笑,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跟平时不一样了?” 东陵绝委屈的看着池木木,道:“太医告诉朕,你要身心愉快,以后生出来的孩子才会健康聪明,朕没有办法,只好扮作小丑来哄你开心,况且你为我生子,本就辛苦劳累,能让你开心,朕也是很愿意的。” 他这样的人,难得说出这般体贴的话来,池木木当下心中一动,忙伸手搂住东陵绝,道:“皇上难得如此浪漫,来,奖励你一个!” 说罢,“吧唧”一声吻在东陵绝的嘴唇。 东陵绝受宠若惊的看着池木木,拥她更紧:“你这是在奖励朕,还是在折磨朕?若不是太医交代你现在身子不适,不适宜……不然朕一定要了你,你刚才分明是在引诱朕。” 池木木委屈的瘪嘴:“皇上,臣妾当真是好冤枉啊。” 东陵绝笑了笑,道:“罢了,等你身子好些,朕再一起讨回不迟。” 他声音不似刚才哄骗自己的温柔和幽默,而是充满男人沙哑的魅力,凑到池木木耳边,轻轻呵着热气,池木木耳根都红了起来,耳敦只觉一阵痒痒的,不禁拼命的往后缩去,不敢看东陵绝。 “对了,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池木木想起天枢跟自己说的那件奇怪事情,便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东陵绝,一字不漏。 “真有此事?”东陵绝听了后,也啧啧称奇,觉得很奇怪。 池木木点头,道:“可不是吗?我觉得奇怪的很,不过不管怎么样,等那些人真的来了,看是不是来投靠我,就知道了。” 东陵绝道:“若真是来投靠你,若赶得及,说不定还能帮我们一个大忙。” 池木木道:“只是……那些人的忠贞度毕竟不可信,这种时候又不能去打听,只能静静等候。” 东陵绝道:“这些事情你暂且不需要操心,你现在只要管好自己的身子,让腹内的孩子好好成长就行了,你身子本就不好,现在坏了身孕,更忌忧思太多,明白吗?” “知道了知道了!”池木木笑着推了推东陵绝,道:“皇上也真够啰嗦的,我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东陵绝道:“听出茧子来了也要听,这都是太医交代的话,那帮庸医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糊弄朕,既然如此……朕只好听他们的话了。” 池木木笑道:“难道皇上会这么想,真是难得难得。” 东陵绝笑道:“行了,别得了便宜卖乖!”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正色看着池木木,道:“朕心里忽然滑过一个念头。” “什么念头?”池木木随口问了一句。 东陵绝道:“你说……这个人只带走东陵曼一般的兵力,而且还让杨威培养手下最信任的人来投靠你,这人……怎么那么像是关心你的熟人?” “关心我的熟人?”池木木失笑:“在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关心我的熟人?” 东陵曼死了,南宫辰逸跟她翻脸,不就剩下东陵绝了吗? “难道说,那个双腿残疾的年轻人,是皇上你吗?是皇上假扮的吗?”池木木笑着说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你就实话说吧,也不必在我面前隐瞒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63章 四哥要来探望 东陵绝叹息了一声,道:“你觉得朕会那样做吗?不过……朕怎么都觉得,这个双腿残疾的臭男人,是你的裙下臣啊?” “裙下臣?”池木木失笑:“皇上是不是想太多了?我最近可没有机会接触别的男人,何况我又是个孕妇,我想……就算哪个男人再急色,在这种时候,应该也不会选择我,也不会看上我吧?” 东陵绝笑了笑,道:“你说的对,但是你怎么能保证,这不是早就看上你的男人了?不然,正常人,根本不可能那么做的。” 池木木道:“别瞎说了,我们商量一下正事吧。” “好吧,朕也觉得太荒谬了。”东陵绝道。 电光火石间,池木木心里却划过一个荒谬的可能。 这个人……难道是他? 不,不会,绝对不可能。 那个年头刚一冒出,又被池木木生生给压了下去,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太天真,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东陵绝觉得奇怪,看池木木神色不对,忙问道。 池木木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一些奇怪的事情。” “说了你不能胡思乱想。”东陵绝指了指池木木的额头,道:“西门风华那边,好像还没有来看你的意思。” 池木木点头,道:“是啊,说来也奇怪了。这人,平时不请自来,最是厚脸皮,只是这次……莫非他是看四哥不来看我,为了避嫌,所以也不来看我吗?” “绝对不可能!”东陵绝一脸严肃看着池木木,道:“西门风华可不是这种人,他极要面子,就算真是因为南宫辰逸不来看你有所顾忌,他也不会表现的这么明显,就算本人不来,也至少会派下人来探望你,不可能一直都没有人影。(.)” 池木木点点头,思索了一下,道:“那……按照你的意思,分析一下,他为什么一直不来呢?” 东陵绝眉头拧了拧,道:“我猜想,他的性格和势力,那天必定已经知道了你在池映月的宫里发生了什么,以他的聪明,必然已经猜到了,我们会找他合作。” 东陵绝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其实也不必多猜,我们走途无路,也一定会去跟他合作的。” “所以……他是故意这样,拿高了身价,看书、网电子书kanshu^等着我们主动去找他,是吗?”池木木道。 东陵绝点头:“正是。现在我们都找不到他,他跟我们刻意的疏远,便会让他在谈判的时候,更加有把握,那么……他就能够得到更大的利益了。” 池木木冷笑一声,道:“老奸巨猾!” 东陵绝道:“无法,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人。” 池木木点头道:“现在我们有了康宁给的地图,而且……杨威的属下万一真的是来我这里保护我,我们的把握就更大,到时候……西门风华也奈何不了我们。” 东陵绝附在池木木耳边低声道:“对,那个计划虽然好,可毕竟我们比较被动,朕就怕会出什么意外,到时候你的身子不便,逃走不利。” 池木木道:“不过……如果查到了池映月的把柄,我们就更加不用担心了,不菲一兵一卒四哥也不动手,那是最好不过的。” 东陵绝奇道:“哦?有这等好事,你有什么打算?” 池木木一脸认真说道:“她的孩子,我怀疑本身就有问题。不然你想想看,池映月怎会冒这么大的险,牺牲那个孩子来陷害我?” 东陵绝点头:“如果需要朕的人帮忙,你就提前说一声,两个人的力量,总是比一个人的大。” 池木木道:“放心吧,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会一个人硬撑,能用到的力量,我全部都会物尽其用。” 东陵绝道:“总之你别逞强,更不要想太多,免得对我儿子不利。” 东陵绝说罢,伸手,抚向池木木的小腹,一脸期待而又霸道的样子。 池木木哼了一声,道:“知道了知道了,心里就想着这个孩子。” “睡吧,不管有什么事,朕都会为你们想好的。” 东陵绝伸手将池木木揽入怀里,闭着眼睛,脑袋瞌在池木木的肩膀上,呼吸一下下变得均匀。 或许是这绵长有力的呼吸,让池木木也变得安稳,不一会儿功夫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晨,池木木被花穗给叫醒的。 枕边的东陵绝,早已经离去,被窝里暖暖的,枕边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池木木的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道:“什么时辰了?” 花穗道:“已经过了吃早膳的时辰,怕主子饿了不好,就叫醒您,另外……有人待会要来探望你。” “哦?”池木木看向花穗,第一反应就是来看她的人是不是西门风华,却故作不经意的问道:“谁?” “是四少爷!”花穗一脸认真问道。 池木木怔了一下,一脸不敢置信道:“四哥?他……肯来看我?” 花穗道:“奴婢也觉得奇怪,只是听说池映月那边好了一些,听说今天早上能进食了。” 池木木道:“莫非是因为她身子好些,四哥才肯过来?” 花穗道:“奴婢也不知道,四少爷派人过来传话,说四少爷早朝过后,大约半个时辰后再过来,主子正好用完早膳。” 池木木点头,花穗扶她仰卧在床榻上,清水打水进来给她洗漱干净,又有小丫鬟合力抬进来一个小方几放到池木木面前,然后一一摆上早膳。 “主子,吃一些吧。”粥有燕窝粥和小米粥,先空腹喝了一小碗燕窝粥,再喝了小半碗小米粥,用了半个小花卷便饱了。 将东西撤了下去,池木木道:“花穗,给我上写珍珠粉,梳梳头发。” 花穗道:“主子是想见四少爷的时候,气色好些吗?” 池木木点头。 花穗不赞同的摇头道:“主子莫要如此的好,你想想看,如果您的气色太好,不是让四少爷生气吗?而且跟池映月比起来,就显得她更可怜。那个女人,哼!不用说,也一定会把自己弄得楚楚可怜,主子可要想清楚的好。” 池木木怔了一下,花穗说的确实有道理。 她本不是一个不会算计的人,只每当事情遇到南宫辰逸的时候,她似乎就不会思考,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主子就这样吧,要我说,要弄的脸色更惨才好。”花穗一脸认真说道。 池木木失笑:“那就不必了,这样就已经很惨了。” 花穗被池木木的样子逗笑,道:“那主子再坐一会儿就躺下吧。” 刚吃了饭马上就躺下不好消化,可一直坐着,她现在胎位不稳,就更不好。 约莫过了一刻钟,花穗就扶着池木木躺下,池木木只觉得时间过的很是缓慢,又问花穗道:“怎么?四哥还没来吗?”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64章 伤人的四哥 “刚有下人来禀,四少爷已经往这边来,主子先躺着,很快就到了。”花穗将池木木身后的枕头撤掉,让她躺好。 池木木其实不想躺着跟南宫辰逸说话,只是想想,万一待会说话起了冲突或者激动的话,坐着终究不够安全,还是躺着好了。 在床榻躺着,时间似乎过的特别的煎熬,感觉过了大半天,才听到外面有人禀告南宫辰逸来了。 “快请进来!”池木木忙对花穗道。 花穗点头,跟门口守着的清水一同迎了南宫辰逸进来。 “去,泡我从京城拿来的茶,四哥爱……” “爱喝”二字还没有说完,池木木便停了下来,她忽然想起来,也许以前池映寒爱的,现在的南宫辰逸却不一定喜欢。 “还是泡四哥那次送我的茶叶吧!” 他现在变了,连口味都变了。 花穗和清水不由叹了一声,一人去倒茶,一人去端糕点,不一会儿功夫,茶点都送了过来。 “你们都退下吧!”池木木又道。 花穗和清水自然不敢多言,连忙退了下去。 “吱呀!” 一声关门的声音,将池木木拉回了现实,池木木怔了一下,猛一下反应过来,不由看向南宫辰逸。 他冷着一张脸坐在旁边,目不斜视,只看着手里的一杯茶,眼神闪也不闪一下,神色异常的冷漠,微微蹙着眉头,寒光从酒红色的瞳孔发出,不禁让池木木觉得全身发冷。 他不开口,神色又是那么的淡漠冷凉,屋子里安静极了,一时间,池木木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池木木想打破沉默,嘴唇蠕动了几次,终究开口道:“四哥怎肯来看我了?” 南宫辰逸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而是微微转头,一脸认真盯着池木木,半晌方道:“你身体怎么样了?” 池木木道:“还好,只需多休息几天就行了。” 她转过头看向南宫辰逸,脸色苍白,脸颊愈发的消瘦,眸光一垂,长睫毛便覆住眼睑,愈发显得脆弱可怜。 她这个样子,却不由让南宫辰逸想起愈发虚弱的池映月,本来涌到心头的内疚猛的一下被愤怒取代,冷冷说道:“你休息就可以保住孩子,可怜月儿她……” 这一次,他没有看书^网都市kanshu”称呼池映月为“木丫头”,只是那说出来的话,却让池木木的心犹如刀扎一般,那么的难受。 “四哥已经惩罚了我,不是吗?”池木木苦涩一笑,道:“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来看我了。” 南宫辰逸眼神一冷,道:“惩罚?你以为那样是叫惩罚吗?孤根本什么都没做!不过当时不小心推了你一下而已。” 池木木叹息一声,正色说道:“四哥可曾想过,我为什么要那么做?而且还要在大庭广众,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进了她屋子,屋子里只有我和她,如果都狡辩不了的时候才去推了?” 南宫辰逸没有回答,神色愈发的冷漠,冷冷睨着池木木。 池木木苦涩一笑,道:“还是四哥以为,或者池映月告诉你,我以前就是一个傻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所以才会如此呢?才会做出那么蠢的事情呢?” 南宫辰逸冷道:“月儿只是让我来看看你,其他什么都没说。” “哦?她让你来看我,还什么都没说过吗?”池木木冷冷一笑:“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至少在这方面,比我要聪明多了。” 南宫辰逸脸色刚要转变,池木木却叹息一声,对池木木道:“四哥想想看,如果她每天都跟你说我的不是,不让你来看我,跟什么都不提,反而大度的让你来看我比较,哪个会更显得她贤良淑德,显得她的话有说服力,显得她的胎儿是我推的?” 南宫辰逸冷哼一声,道:“你就是想说月儿愿望你,陷害你,对么?” 池木木沉默,算是默认了。 南宫辰逸冷笑:“她假冒你的身份,那孩子是最好的掩护,她何必要这么做?” “她自然有要这么做的理由和原因,至于为什么,我还没有查到,我猜到的,也不会跟四哥说了。”池木木转头,强迫自己收起那可怜兮兮的神色,对南宫辰逸继续说道:“因为我知道,不管怎么样,四哥都不会相信我的,反而会将我地信任践踏利用……” 池木木越说越伤心,最后,眼泪也不禁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南宫辰逸不禁眉头攒了攒,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道:“什么意思?” 池木木苦涩一笑,道:“我跟四哥说过,会找天道真人来揭穿她,让四哥不要告诉她,免得打草惊蛇,可是四哥怎么做的?你却跟她联合一气,为的就是……要取回我手上的手镯。”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小腹里的人儿似乎也感觉到她的背上,一下下的在肚子里跳来跳去,似乎不赞同她那么伤心。 池木木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四哥为什么要这么做,还需要我多说么?如果我现在告诉四哥……四哥必不能替我隐瞒,说不定转脸就去告诉池映月了,四哥如此……让我情何以堪?” 南宫辰逸一时间怔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他似乎真切的感受到眼前这个女子的悲伤,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难过忧伤,却没有一丝的愤恨,而是真正的难过。 仿佛,他真的枉费了她的信任,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南宫辰逸怔了一下,脑子里不停回旋着池映月哭泣的模样,提醒自己一定要清醒,再清醒。 “你的意思是她陷害了你,你根本没有推她。她拿自己孩子的生死来陷害你,对吗?”南宫辰逸脸上的笑容愈发讽刺,看着池木木道:“你在查她的证据,在查她为什么要陷害你,对吗?” 池木木只是淡淡一笑,道:“四哥想想看,她做的事情为什么那么的天衣无缝没有瑕疵,为什么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漏洞有问题的?为什么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我呢?难道我真的那么蠢吗?四哥既然不信我,应该就有派人打探我的消息才对,你的探子莫非告诉你,我蠢到这种地步?” 南宫辰逸沉默。 池木木继续说道:“为什么池映月做的事情都那么完美呢?四哥难道不知道吗?太过完美的事情,本身就是一种不完美,本身就有问题!四哥好好想想,我为什么那么傻,池映月为什么会那么可怜?她若真那么容易被我伤到,又哪里有能力帮助四哥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呢?” 南宫辰逸想也不想,冷冷说道:“那是因为……她假扮了你的身份,心中有愧,所以才会如此,才会处处让着你,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机会。”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65章 请西门风华过来 “真是很好的借口。”池木木的眼泪不由滚落下来,心中的悲伤更浓,就像被什么东西把心脏都掏空了一般,那么的空虚,空的她发疼。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宫辰逸,然后摇头,喃喃的说道:“你不是我的四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四哥……” 南宫辰逸眉头拧了拧:“你又想说什么?” 池木木苦涩一笑,道:“我的四哥不是这样的,就算我不是她的木丫头,就算他不认识我,他也不会如此对一个哭泣的女人,不……应该说,四哥不可能如此对任何一个人的。” “那是因为,池映寒就是个傻子!孤不是池映寒,孤是南宫辰逸,是伟大的南翼帝王,是真正皇族的血脉!”南宫辰逸的声音冷漠却又有力,一字一句,震的耳膜馈痛。 他的神情充满了骄傲,那不是故作的姿态,而是隐约间散发的独属于帝王的气息。 那才是真正的一方霸主,根本就不是那个酒桶高鼻梁的美少年,再不是那个对她温柔而笑,总是挂一挂她的鼻子,抱着她再后院的山谷里,在桃花树下转圈的好四哥了! 池木木点点头,半晌方凄楚一笑,点头道:“对对,你说的对,说的太对了。” 池木木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的四哥早已经死了,在你看来他是个傻子,那个傻子死了,变成你这样的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池木木神色冷冷下来:“既然是池映月让四哥来看我的,那个女人,想来也没有什么诚意,不会真心让四哥过来看过的,那么……四哥可以走了,我这里很好,不需要四哥来探望。” 南宫辰逸神色一变,有些惊讶的看着池木木,没有生气,却也没有离开。 池映月让他来的时候,他是极不愿意来的,后来挨不住池映月的眼神,便只好来了。 在来的路上,他就想,池木木一定会百般狡辩,不承认自己伤害了池映月,或者极力的讨好南宫辰逸,像他示好。 就算做得不明显,也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一种冷冰冰的态度,甚至还跟他吵架! 池木木的表现,说的话,都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刚进来的看书网同人kanshu;时候,池木木便说起池映月的坏话,极力的否认,他以为要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测,便更加的鄙夷和不耐烦,可是转眼间的功夫,池木木怎么就变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此刻再看去,只见她再那里气呼呼的等着南宫辰逸,仿佛南宫辰逸真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她极度气氛的话一般,那么冷漠的看着南宫辰逸,眼睛也似要冒火一般! “你……不是希望我跟你相认吗?”南宫辰逸本想走,离开这里,却又忍不住问道。[] 池木木冷冷说道:“四哥都已经不记得了,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池木木拼命的压下心中的苦涩:“我本以为,用爱可以唤醒四哥的记忆,可是这也需要四哥配合才行。可是四哥嘴上说想跟我相认,实际却根本就不是如此,在四哥的心里,早就不想回到过去,因为四哥觉得过去的池映寒就是个傻子。既然是个傻子,如今聪明的四哥,又怎会真心相认?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一厢情愿?” 池木木面色一冷,道:“皇上请吧,本宫身体一好,就会离开南翼皇宫,不会再打扰。至于池映月落胎的事……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四哥看到证据,就算不求你能够跟我相认,也希望你不被人蒙骗。” 南宫辰逸站了起来,犹豫了几次,终究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池木木又是一声冷笑,继续说道:“而且,四哥想过没有,你天天守着池映月,日夜没有离开,她这个时候忽然让你离开,会不会是吩咐下面的人办什么事情,毁灭什么证据呢?” 南宫辰逸俊眉一挑,还未说话,就听池木木高声说道:“花穗,清水,送客!” 门打开,南宫辰逸便拂袖离去,清水去送客,花穗走了进来,看到脸色难看的池木木,惊讶道:“主子,怎么了?您跟四少爷吵架了吗?” 池木木板着脸,没有说话。 “主子,四少爷好不容易来看您,怎么……”花穗欲言又止,似乎想劝一下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花穗,不必说了,四哥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你现在就去西门风华的宫殿,请他过来一趟!” “去西门风华的寝宫请他过来?”花穗愈发的惊讶:“主子,您气糊涂了?西门太子来了,只会让主子更不高兴。” 池木木摇头,道:“我现在很清醒,按照我说的做,西门太子一往我这边来,你就让人去请皇上,一道往我这边来。” 花穗惊讶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方道:“主子有什么事要办吗?” 池木木道:“你且去吧,待会你就知道了。” “是!”花穗不敢多言,看池木木的神色颇为认真,而且脸色不好,她也不敢违逆。 花穗走了后,池木木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她真的不能对南宫辰逸抱有太多的幻想了。 他已经完全不是以前那个人了,不是韩剧里面的浪漫情节,失忆之后,还能够想起什么。 若是南宫辰逸自己愿意想起的话,池木木帮一帮他,或许还有希望。 问题是,南宫辰逸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了,他打从心眼里就排斥再回到过去,所以,池木木不管再做什么,都变成了多余,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做了。 “四哥……就当你我无缘吧,只要池映月不伤及你的性命,她现在没了孩子,我也没那么担心了,以你现在的聪明,日久天长,你总能够明白池映月的真正动机。我们得兄妹缘分……就到此为止好了!” 池木木深吸一口气,喃喃说了一句,清水刚好走了进来,道:“主子,四少爷走的时候好像很不高兴,他……” 池木木冷道:“他今天没来追究我推到池映月的责任,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大约还是看在欺骗了我的份上,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或许,他今天不追究,是为了隐藏在暗中埋伏的人,更好的来对付池木木等人。 既然如此……池木木就只好快点想办法,跟东陵绝顺利逃走。 “清水,给我梳头上妆,西门太子马上就要到了!”池木木冷淡说道。 清水有些意外的看向池木木,道:“主子让花穗去请西门太子了么?可是……四少爷刚刚离开,主子这个时候请西门太子过来,四少爷会怎么想?”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66章 跟西门风华的谈判 池木木道:“放心吧,四哥走之前,我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他现在应该不会注意这些,等待会火过神来,反而更惹人怀疑……” 她跟南宫辰逸说了那么多,纵然他一句都不信,可是最后那一句,他应该不会掉以轻心。 这么久了,池映月今天忽然有了起色,而且还让南宫辰逸过来看她,肯定是有猫腻。 说不定就是天枢的调查让她的人有了警觉,传到她的耳朵内,她现在正想办法控制,所以才会支开南宫辰逸。 让南宫辰逸来这里看她,既显示了她的大度,又是最安全的。 至少保证了南宫辰逸不会突然回去。 清水不敢置信的蹙了蹙眉头,道:“可是……西门太子出入总是动静大,四少爷迟早会知道。” 池木木道:“只要他不知道是我让花穗去请的就行了。” 清水忙道:“主子身子不适,西门太子来探望一下也属正常啊!” 池木木点头,道:“对,西门风华这人亦邪亦正,所以他来了后,皇上也跟着过来,为了保护我腹内的孩子,也是很正常的。” “主子这是要办大事了么?”清水比花穗的心思更加细腻,而且不会先入为主加入太多的个人情感。 池木木点头,道:“四哥已经完全不再信任我,你们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危险,我不能在因为个人的情感和固执害了大家,到时候若真出事,我就后悔莫及了。” 清水扶起池木木,在她身后塞了几个软枕,让她坐好,给她输了个简单的半髻,只插了一根素银的簪子挽住头发,然后在池木木脸上抹了一些胭脂,让她的脸色看起来稍稍好了一些。 池木木道:“就这样吧,太过了,反而显得太假,我现在病重,这样就很好了。” 池木木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觉得挺满意。 清水点头,将铜镜放到一旁,给池木木小心的盖好被子,道:“主子在这里等着,奴婢这就去外面迎接西门太子。” 池木木点头,舒服的仰卧在软枕着,脑子里细细的思索着待会怎么跟西门风华说更好。 正遐想间,外面就传来清水和花穗的声音,池木木忙收敛思绪,脸上带上一抹笑容,转头看向门外的方向,西门风华果然站看书,网言情kanshu。在门口,一身的白衣胜雪,倒显得他今天格外的俊朗儒雅。 西门风华很喜欢华丽的衣服,最多便是紫色和暗红色的衣服,那样的颜色让他整个人都更加的风华绝代,可眼前的白袍,竟也让他多了一种儒雅,若不是眉宇间的潋滟让人侧目,还真真像是一个风雅淡漠的书生。 “殿下来了!”池木木淡淡一笑,看了花穗和清水一眼,两个丫头一个端茶一个端糕点,瞧瞧退了出去。[] 西门风华微微颔首,一手背负在身后,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那模样,不管是神态还是表情,都像极了高风亮节的大儒。 也不知道这厮今天抽了什么风,若不是深知此人的性格,池木木还真会被他这个样子给迷惑了。 他王权度了两步,抬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了,那笑容深知度到了眼底,就好像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要等人分享一般。 “木木,人家好想你,你的身子可好些了?”他慢慢往前走,每走一步,不管是神态还是动作,都是极致的好看。 这厮就是有这样的特性,不管你看他多少次,等到再一次见他的时候,总会被他出色的外表所吸引迷恋。 池木木忙甩了甩头,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淡淡道:“既然想我,怎么不早点来看我?” 若是平时,池木木早就不客气了,今天既然有求于人,自然要客气一些。 西门风华看着池木木,轻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迟早会来请我,怎好意思不请自来呢?只好耐心等候了。” 话音落下,人已经到了池木木的床前,坐了下来,背脊挺的笔直,妖孽般的脸颊,一脸笑意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冷笑一声,道:“哦?什么时候西门太子的脸皮变得这么薄了,我倒是不知道。” 西门风华叹息一声,道:“我知道木木你总是不喜欢我的,每每见你,总是没有好脸色。知道你受伤,心中焦急不已,本想来探望,但又怕惹你不快,不敢自作主张,只好交心等候,只盼着木木早些来请我,谁知道等到今日才来,唉……不过也好,好歹见到木木你了。” 池木木心中暗骂这厮无赖。 刚才分明就说知道池木木会请他,现在倒好,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不过……看木木气色,似乎还不错,怎么样?身子还好么?”他细细观察池木木的脸色,那潋滟的凤眸下场入鬓,内里满是浓烈的关心和情谊,就像真对池木木关心入股,若是不知道,还以为他有多么爱恋池木木。 就是池木木心中早知,而且对这厮有所防备,见到这厮的神情,也不禁一阵失神,半晌反应过来,忙收回眼神,冷冷说道:“今天请西门太子来,是有事相商,殿下还是好好说话吧,待会……东陵绝就要来了。” 西门风华不满的蹙了蹙眉头,不悦说道:“真是扫兴,还以为木木你单独相约,没想到,那个无趣的木头块也会来,没意思,真真没意思。” 池木木失笑,道:“不过有一件事,更没意思的事,本宫想问问殿下的意思。” “木木有话但说无妨!”西门风华道。 两个丫鬟端来茶点,轻手轻脚放在一旁,不需要池木木多言,就悄悄退了出去。 池木木看着西门风华,笑问道:“那天傍晚,我在池映月宫里发生得事情,殿下可曾听说了?” 西门风华正欲说话,池木木又抢道:“这个时候,殿下还是说话爽快一点,不要拐弯抹角。殿下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 “木木,你真是的!”西门风华嗔怪的看了池木木一眼,道:“都说女人要温柔如水,你看看你,这么凶巴巴的,也真是难为我了,若不是我,谁还会喜欢你啊?” 池木木一头黑线,怒道:“西门风华,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见池木木脸上染上怒色,西门风华才有所收敛:“我本就是好好说话啊。好吧,那晚的事情,我都知道,而且知道的还很详细。” 池木木点点头,道:“既然知道……那本宫想问殿下一句话,你可信我?” “我信不信你?”西门风华轻笑,袖长的手指轻轻一掸,拂开衣袖上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土,笑着说道:“我信不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南宫辰逸他不信你,而且在你和东陵绝的寝殿四周都设有埋伏,所以……他不信你,才是最重要的。”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67章 交易 池木木料到他不会爽快回答,只是笑着说道:“所以我才想知道殿下的想法,如果你信我,自然就愿意帮助我和东陵绝顺利离开南翼皇宫,如果不信的话……那我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池木木想问的,不过是这件事情。 不管西门风华怎么想,他信不信自己,对池木木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她根本就无需知道。 “原来木木是想要人家帮忙,还以为木木是在乎我的想法,唉!真是太让人伤心了!”西门风华装模作样的叹息,又拂了拂裙袍放在膝盖上的摆,潋滟凤眸认真看着池木木,道:“不过……木木乃是我的知己,是我爱慕的人,只要你让我做的事情,我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木木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想要我做什么?” 池木木还未说话,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和一声轻哼:“西门太子果然风流多情,独自前来,倒是跟朕的皇后说起这样的话来。” 以西门风华的武功,自然不可能听不到东陵绝刻意到来的脚步声,所以听了东陵绝的话,脸色一丝未变,只转头看向池木木,道:“本王来看木木,自然要单独前来,哪里像你这般无趣,竟然扰了我们的雅兴。” 池木木不禁翻了一个白眼,虽然不是说第一次见识,还是禁不住感叹这厮的厚颜无耻。 人家才是真正的夫妻,被他说的,好像东陵绝是那个不识相的人一般。[.超多好看小说] “木木,我真是太伤心了,不过,你让我办得事情……我还是会办的,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西门风华懒得理会东陵绝,转头看向认真问道。 池木木看了看东陵绝,东陵绝坐下,向她微微颔首。 池木木便道:“今天请殿下过来,不是我一人的意思,而是我跟皇上以东瑜国的名义,问一问殿下,可愿意帮我们一个忙?” “帮你嘛……自然是在所不惜的,只是帮这块冰木头……”西门风华扭头不满的看了东陵绝一眼,道:“本宫是千万个不愿意的。” “事关我们的安危。”池木木不想再跟西门风华打花枪,继续说道:“既然殿下都已经知道南宫辰逸已经在我们的寝宫附近埋伏,应该知道,我们得安危是什么了!看书:网军事kanshu?” 西门风华哎哟了一声,故作惊讶的说道:“莫非……你们是想让我跟你们联合起来对付南宫辰逸的人,助你们早日回京吗?” 池木木点头:“正是。” 西门风华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们是来这里的作客的,怎好意思不谢谢人家的款待,反而倒戈相见,只怕不妥。传出去,也会被人笑话的。” 池木木冷冷地笑了一声,摇头道:“殿下莫非以为我们不能安全离开,就剩下你一人势单力薄,我那聪明的四哥,就会这么算了吗?” 西门风华沉默下来,笑了笑,没说话。 池木木道:“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现在我们趁还没有一个个被他瓦解,就联合起来,也好安全离开。我们只是在南翼国作客时间到了,也该回去了,如果南宫辰逸不阻止,自然最好不过。如果他阻止的话,就算我们动手,别人也不会笑话我们,不是么?” “说的有几分道理。”西门风华点点头,道:“只是……若为了木木一人,若木木愿意随我回西柳国去,那我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说道此处停了停,有些嫌恶的看了东陵绝一眼,道:“只是……要为了这块木头一起……本宫实在是不愿意为了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到时候若是南宫辰逸动起怒来,现在我们又是在他们的地盘,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说说看,冒这么大的险,到时候却要送木木你一起回京,眼看着你跟他上路,本王这心得有多难受……这可不就是传说中的人财两空吗?” 东陵绝知道他是故意说这样的话,为的不过就是多拿一些好处利益来谈判而已,所以当时也不生气,只是冷冷地看着西门风华,淡淡道:“西门兄想要怎么样,或者觉得怎么样好,不妨直说!” 西门风华轻哼了一声,却不看东陵绝。 他再东陵绝冰冷得几乎要杀人的眼神中,慢慢的凑近池木木,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木木,不如你我的实力加在一起,一起走出这南翼皇宫,你跟本王一起回西柳国如何?这个冰木头好生无趣,我西柳国风景宜人,土地辽阔肥沃,才更加适合你呀!” 他的意思是,想要帮助他们离开,就要池木木这个人? 虽然明知他故意这么说为了博取更多的利益,东陵绝亦是忍不住怒火中浇。 若不是池木木一直眼神安抚他,只怕两人就要动起手来了。 “木木,怎么样?我知道你们两人其实不和,既然如此……不如离开这个冰木头,本王保证以后一定会让你过的比现在好,比现在开心的。”西门风华凑在池木木耳边,声音放低了说道。 因东陵绝的内功,莫说他这样的故意压低却刚好让人听到的,就算压得池木木都听不到,东陵绝的内力也能够听到的,这厮分明故意惹怒东陵绝! 东陵绝似乎明白过来,转头轻笑了一声,道:“西门兄说笑了,不管我跟皇后感情如何,她肚子里有个孩子,朕断断不可能让她去什么穷乡僻壤的西柳国!如果殿下要合作的话,我们就好好谈,如果不愿意合作的话……我们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西门风华这才站直身子重新坐下,一脸鄙夷的看了东陵绝一眼,对池木木道:“木木你看看,你看看,东陵兄这样的耐心,以后怎么带孩子,怎么哄你们开心啊?” 池木木见东陵绝憋着脸,又见西门风华那故作淘气的样子,本来抑郁的心情,倒真是好上不少,也假装凑近西门风华,压低声音说道:“殿下的话十分有道理。只是我再加上腹内的孩子有两人,算起来……这样的交易实在不划算哪!而且,我腹内的孩子是他第一个孩子,万一是个男孩,就是将来的储君,东瑜国的人肯定会怀疑殿下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万一伤了两国和平,导致兵戎相见,那我又如何忍心?而且后人也会评价我是红颜祸水的,不妥不妥,实在不妥。” 东陵绝的脸色更黑,池木木却忍住笑意。西门风华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说的有几分道理……这,这可如何是好哪?” 池木木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我们先逃离这里,等到日后我生完孩子,如果跟这个人实在没有发展下去的可能,又找到逃走的机会,便再去西柳国投靠殿下可好?只要殿下不嫌弃的话……”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68章 做戏应付 “那样,岂非等太久了?”西门风华竟然认真地考虑了一番,然后摇头道:“也好,你生孩子时间还长,先等你安全逃出再说,免得这块冰木头跟你我为敌,到时候反而跟南宫辰逸那厮联合起来,我们就变成势单力薄,反而是大大的不妙。” “殿下真是太聪明了!”池木木笑着说道。 西门风华转头,看东陵绝一眼,思索了半晌方道:“真是,这风险太大……东陵兄准备怎么弥补我?” 东陵绝没有说话,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道:“殿下肯如此为我,我也不忍心太小气。想来想去,殿下什么都有了,至于权利……我们也没有太大的能力,可是,太一般的东西,也不能报答殿下对我的恩情和真心真意,想来想去,唯有,唯有……” 池木木想着,西门风华既然愿意演戏,就好好跟他玩一玩,所以故作犹豫的说了几遍后,才笑着对西门风华道:“唯有将我手上这根我最重视的手镯送给殿下聊表心意,作为报答,殿下觉得可好?” 西门风华眼睛一亮,他千算万算,怎么也美算到池木木会如此大方,当下就一脸惊讶的问道:“你说的可是你四哥送给你的那根金刚钻手钏?那根神秘的手钏?” 池木木见他如此模样,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当下点点头,撩起袖子,漏出一截雪白的好玩,漏出那根耀眼的钻石手镯:“就是这根了,殿下觉得可好?” 池木木见东陵绝黑着脸,一时起了玩心,凑近西门风华道:“就当做你我之间的信物可好?” 西门风华眼睛一亮,凑近池木木,道:“定情信物么?” 池木木失笑,捂着嘴,睨了西门风华一眼,点点头:“殿下要这么说,也好……” 西门风华的眼睛一直盯着池木木手腕上的手镯,虽然池木木故意跟他调笑,可他是什么人?自然不会没有理智,又不相信的再问了池木木一句,道:“当真赠送这根手镯给我吗?” 池木木点头,道:“皇上和殿下再此,殿下不相信我,应该也相信东陵绝不是这等言而无信的人。我们早就想请殿下帮忙,只是想来想去,除了这根手镯之外,实在没有能够报答殿下的东西了。” 看书?网网游kanshu!说白了,也就是除了这根手钏,没有别的东西能够打动西门风华了。 西门风华舔了舔嘴唇,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本王若是再推却的话,反而显得我不识好歹了,既然如此……那好吧,就这么定了。” 池木木点点头,笑吟吟看着西门风华,道:“那好。” 西门风华道:“那么……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本王回去也好先跟属下的人说,有个准备!” 池木木道:“我的伤势要完全养好,只怕害的需要七日。[]我已经修养了两天,如果再等五天,只怕夜长梦多,不如就等三天后吧。” “三天?”东陵绝和西门风华都有些惊讶,道:“三天会不会太仓促了?” 池木木道:“时间越久,越容易出变故。三天时间连你们都觉得快,那么……南宫辰逸那边自是更想不到了,既然如此……三天后,就是最好的时间。” “话虽如此……可太医说过……”东陵绝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池木木,话未出口,就被池木木打断。 池木木道:“太医嘱咐我卧床,这几天我只需好好休息,等到那时候,也已经休息了五天,我并不需要做什么,到时候逃出皇宫动静不能太大,等出了皇宫,我坐上马车躺着,多垫些棉被也无妨。何况还有保胎药,不然,等到五天后,我们要逃走不容易,只怕到时候奔波,反而更不好。” “话虽如此……”东陵绝盯着池木木的小腹:“可朕不想因此而冒险!” 西门风华立刻嘲笑道:“东陵兄莫非只关心木木的孩子吗?她是孩子的母亲,比谁都紧张,何况她说的有理,等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出变故,到时候说不定对胎儿更不好。” 东陵绝沉默下来,这次没有对东陵绝的花表示生气,因为东陵绝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既然如此……那好吧!”东陵绝想了想,觉得两人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便道:“那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别管了,部署的事情最是费脑,只需要把你手上的人交由朕安排,其他的事情都让我和西门兄来定夺,你这几天什么都别干,只要好好休息即可。” 池木木点点头,道:“好吧。” 两人又嘱咐了几句,西门风华的眼眸一直盯着池木木的手腕,待两人都退下,池木木方松了一口气,道:“总算搞定了!” 事情虽然比较顺利,没有引起西门风华的怀疑,可池木木的心空落落的,就像少了一点东西似的,变得很不安稳。 如果她这次这真的顺利离开的话,那么跟南宫辰逸之间,或许再也没有兄妹情缘,甚至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了! “叽,叽叽。” 几声急躁的声音打断了池木木的遐想,是小胖那家伙不满的叫声。 池木木忍住笑意,刚想捏一下手上的按钮放小胖出来,清水和花穗却走了进来,道:“主子,您躺下吧!” 池木木停住了手,低声对手镯道:“稍等,稍安勿躁。” “叽!” 小胖很是不满的叫了一声,却也无奈,没有再出声。 花穗扶着池木木,清水将她背后的软枕抽掉,问道:“主子,谈得怎么样了?” 池木木道:“西门风华会跟我们合作,三日后,我们就会离开这里。” “三日后就离开这里?”花穗和清水都是一脸惊讶。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离开这里。具体的计划,还要东陵绝跟西门风华商议,到时候会通知我们,你们这几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如常生活,尤其要对外说,我的身子不好,要多多修养十天八天不能动弹,不要让人生疑,等到空暇下来的时候,整理重要的东西,准备那晚带走就行了,明白吗?” “是!”两个丫头异口同声答应,想了想,却又不可思议的看向池木木,道:“可是……主子,你的身体……” “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这几天好好养着,让太医加重保胎药,到时候不要随意颠簸也就是了。”池木木道。 她也不是不负责不在意腹内的宝宝,她在二十一可是制药厂的小姐,虽喜欢制度,可对这些常识还是知道的。 她这次出血,不过是因为胎儿还小,在子宫里没有衔接稳定,才会见红,只要不随意走动,躺着不动就无事了,这在现代是很多孕妇早期都会发生得事情。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69章 小胖要报仇 至于太医说的卧床七天,那是因为怕池木木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在东陵绝那里不好交代,正常三天就够了,池木木身体比较弱,五天也是绝对没问题,何况她这几天养好吃好,更是没问题了。[.超多好看小说] “你们去取点豆沙包给小胖吃就退下吧,我想休息。”池木木道:“待会午膳后,花穗来伺候我吧。” 她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三天后就要跟东陵绝回京,还是跟花穗通好气,免得到时候事情在花穗这里除了什么岔子。 “是!”花穗和清水似乎都能感觉到什么,却聪明的都没有多问,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清水端了一大叠豆沙包进来,道:“主子,您三天后……是不是要回京了?” 池木木轻轻转头,看了一眼外面,道:“花穗呢?” “花穗去休息了,我让她午后再来伺候。”清水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如今形势如此,而且……我已经跟东陵绝误会解释清楚,三天后,我必须要回京,这是眼下最安全的法子,也算是……跟着我的心意走吧。” 清水点点头,道:“一切都听主子的,待会花穗那丫头若是有什么冒犯的,主子还别见怪,还有三天时间,到时候我也一起劝劝,一定会让那丫头想通的。” 池木木点点头:“嗯,你下去吧。午膳再来叫醒我!” 清水点头,给池木木盖好被子,退了出去,悄悄关上门。 池木木轻摁了一下手镯上的纽扣,便感觉放在小腹上的手腕里,跳出来一个滑溜溜的小肉团,只是瞪了一会儿,那小肉团却还在被子里来回的转圈,没有出来得意思。 “小胖,清水刚取来的热乎乎的豆沙包子,是皮薄馅大的豆沙包子,你不吃吗?” “叽!”小胖在里面傲气的叫了一声,似乎在抗议。 “真不吃啊?听说今天的豆沙包特别好吃,豆沙又软又烂,包的也多,我早上试了一个,啧啧……真是香甜无比啊!”池木木故作挑逗的样子,引得小胖在她的被子里转了几个圈。 “好吧,我知道你有问题想问我,你先出来吧,别在里面憋坏了,如果我给你满意的答复了,你才吃豆沙包子,好不好啊?”池木木声音放的很温柔,连哄带骗看书^网都市kanshu,的说道。 “叽!” 小胖叫了一声,圆滚滚的身子向个团子一般,在被子里一拱一拱的,很快钻了出来,漏出一个脑袋。 脑袋上嵌镶着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狠狠的看着池木木,似乎很不开心一般,冷冷“叽”了两声,长长的睫毛翻着傲娇的神色,滴溜溜的眼珠子很是鄙夷愤怒的看着池木木,那神色和表情,以及觉着的黑点一样得嘴,不用说,池木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胖,你怎么那么小气呢?”池木木明白过来,抱着小胖,手指在它细短的胳肢窝挠了挠,惹的小胖一阵乱扭,池木木道:“小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池木木说着,凑近小胖,用嘴型无声而说:“我是骗他们的,我绝对不会看着你死的。你就像我的家人一样,你这么怀疑我,我会伤心的!” 她说的很慢,以小胖跟她心有灵犀的功效,一定能够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叽!” 池木木说完,小胖一下明白过来,高兴的从被子里蹦了出来,叽叽叫了两声,圆脑袋在池木木的下巴和脖颈相接处拱了拱,亲昵的态度,比以往更甚。 “呼!” 池木木轻舒了一口气,道:“现在放心了吧?” 小胖将两只爪子稍稍弯起来,放在下巴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池木木,故作姿态的样子,果然萌翻了,然后小脑袋就像捣蒜一样的猛点了几下,甚至有些讨好的伸出粉嫩的舌头。 “好吧!” 池木木笑了笑:“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放过你吧!快去吃豆沙包子吧,免得待会冷了吃了。” “叽,叽叽!” 小胖高兴的蹦跶了起来,笑吟吟的看着池木木,道:“叽叽,叽,叽叽……” 池木木道:“不用表忠心,放心吧,上次答应你的,不会忘记,保证你以后天天有包子吃,不,从现在开始就有。” 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不如多放小胖出来,她自己心情也会变好,对胎儿好。 “叽!叽叽!” 小胖那本就黑亮的眼珠子愈发的高兴了,就像嵌镶的黑曜石一般,高兴的蹦跶起来。 池木木被它逗的“咯咯”笑,池木木心情更好。 小胖跳了几下,忽然一下蹦到方豆沙包子的地方,两只前爪捧住一只包子,立刻利索的撕开了包子宣白的皮,里面热乎乎的豆沙漏了出来,一股甜香的味道袭来,小胖肚子咕噜一叫,整个脑袋都凑过去,像要把那豆沙一口给吞了一般。 “小心烫!”池木木话音落下,却已经来不及,小胖已经将豆沙一口含在嘴里。 “……” 池木木无语的干吞了一口唾沫,然后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小胖。 下一刻,小胖就丢掉豆沙包子,上串下跳“叽叽”叫了起来,那模样就像一个银白色的气球在屋子里面上下弹跳,配合着小胖的声音以及它刚才狼吞虎咽的姿态,池木木只觉得好笑不已,却又不敢笑…… 如果她在这个时候乱笑的话,只怕小胖会跟她翻脸的! “多说了叫你别那么急,因为今天的馅儿大,所以散热慢……我早上也差点着道的。”池木木忍住笑意,看着小胖蹦蹦跳跳的样子,好心的提心了一句。 过了好一会儿,小胖才停止了弹跳,然后狼狈的跳到桌子上,仇恨的看着豆沙包子。 池木木憋住笑意,看着小胖被烫得发青的嘴巴鼻子以及沾了一圈豆沙的白脑袋,只觉得滑稽不已,却是一下都不敢笑的。 “叽!”小胖气呼呼的冲着池木木叫了一声,那模样别提多生气了。 池木木无辜的摇摇头,道:“别对着我叫啊,我可什么都没做……” “叽!”小胖转头,愤怒的盯着那一大碟的豆沙包子,平时那会双眼冒星星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到极限的神情,仿佛想将这些豆沙包都丢了一般。 “小胖,千万不要冲动哦!”池木木岂能看不出小胖的心意?忙安慰道:“如果你扔了它们,岂非太便宜它们了?” “叽。”小胖转头,认真看着池木木,似乎觉得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池木木忍住笑意,道:“它们烫了你,太过分了,能让小胖吃它们,是它们的福气,所以……小胖一定要报仇才是!” “叽?”小胖不解的看着池木木,似乎不明白要怎么对几个包子报仇。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70章 三天后就离开 池木木神色愈发的认真,道:“吃了它们,把它们全都吃了!” 小胖还来不及发出任何的声音,池木木就一脸正色说道:“你小心一点,不要像刚才那么急,吹冷了,再吃了,全吃掉它们,把它们吃了,你就报仇雪恨了,要是还不够解气的话,待会让清水再端一碟来,将它的大姑二嫂侄子大爷,什么亲戚之类的,全都吃了,斩草除根!” 池木木说的气势十足,自己却忍不住憋住笑意。 “叽。” 小胖看着池木木那认真地神色,信以为真,点点头,然后愤怒的看着那一碟包子,拿起一个,撕开包子的皮,漏出里面软糯香甜的馅儿,然后小心的吹了吹…… 它刚被烫过,吹出来的风声有些怪怪的,忍住笑意。 小胖似乎觉得太胖了,想了想,拿了一把装饰用的美人扇子,对着包子一阵猛扇,然后小心的,试探,伸出舌尖,轻轻的点在都少包子上,作为试探。 它的动作很是可爱滑稽,池木木看的好玩,盯着它,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 小胖试了试温度,似乎不烫了,才放心的咬了一大口吞下去。 它身上的皮毛很是光滑整齐,吞东西下去的时候,短短的脖颈到腹部的那一段位置都滚动起来,愈发惹人发笑。 这下确定不烫了,小胖才大口吞咽,三两下一个豆沙包就下肚,然后飞快的又撕开了另一个豆沙包,如法炮制,飞快地再吞了一个。 池木木脸上带着笑意,不过片刻功夫,就讲整个豆沙包全都给吃光了。 “怎么样?小胖,还要吃吗?”池木木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小胖。 “叽!” 小胖摇摇头,然后抚了抚圆滚滚的肚子,继而冲着池木木笑了笑,似乎颇为开心。 “嗝!” 池木木正想说话,小胖转过脸来,打了一个满意的饱嗝,池木木再也忍不住笑了几声,边笑边问道:“怎么样?小胖,这下可算是报仇了吧?” “叽,叽叽!”小胖欢乐的点点头,看着池木木很是欢乐。 池木木失笑,道:“那你老人家开心一点了么?放心了么?可以回镯子里面来了么?” “叽!”小胖点点头,一脸肯定的看着小胖,自己找了快丝帕将嘴看书*网最快kanshu(巴擦干净,圆鼓鼓的身子灵巧的扭进池木木的被窝里,一下就消失不见。 池木木以为它吃饱喝足要进镯子里休息,所以闭上眼睛,也准备眯一会儿。 “叽。” 池木木还未反应过来,下一刻,又听到小胖“叽叽”叫了几声,被子一滚,那小东西暖热的身子再次出现。 “小胖,回去睡吧,我要休息了,好累啊!” 池木木以为小胖要出来跟她玩耍,便闭着眼睛,含糊的说了一句,转个身子,背对着小胖。(.) “叽。叽叽!” 小胖在被子里一阵乱拱,飞快来到池木木的面前,有些焦急的叫了两声。 “小胖,我真的很累了!”池木木又咕哝了一声,更觉疲累无比,小胖却不罢休,爪子和脑袋对池木木又挠又拱,扰的池木木不安生。 “小胖,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池木木有些严肃的说了一句,睁开眼睛,却见小胖正拉松着脑袋,黑溜溜的眼珠子献宝似的看着池木木,一脸期待。 它的爪子上,似乎捧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大约有鸽子蛋胆小,纹路清晰,很是光滑,上面还沾染了些许的泥土,看起来像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中药一般。 看着它的样子,电光火石间,池木木的脑子里飞快的滑过一抹什么,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连忙惊讶的说道:“小胖,这……这是……给我吃的药么?” “叽叽。”小胖点头,池木木昏迷的时候,它也不能出来,不能吃豆沙包便也罢了,连药都不能给池木木拿出来。 “那……你知道我的病吗?知道吃这个药可以吗?”池木木问小胖。 “叽叽!”小胖点头。 “这是保胎的补药?能止血吗?”池木木又问。 小胖点点头,然后有些鄙夷的看了池木木一眼,指手画脚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补药的功效很多,但又不会伤害我腹内的孩子,正好适合我现在的情况和症状吗?”池木木问。 现在的她,跟小胖越来越默契,一人一兽之间,往往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就能够明白对方的心意了,也不像以前一样,小胖指手画脚在那里着急,池木木却什么都听不明白。 “叽叽。”小胖又点了点头。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可是……要怎么吃啊?” 池木木犯难了。 小胖虽然是只零售,手镯里面的东西虽然都是无价之宝,可小胖毕竟不会写字,不是大夫,总不能让它写个药房出来吧? 本以为拿了药出来,要找太医,或者会连太医也不认识这个药,怎知,聪明的小胖一下跳到刚才吃豆沙包的桌子上,拿起一块被它扔了没吃的包子皮,小心的和好,然后做了个吃东西的动作,指了指包子皮,指指嘴巴,再拨开包子皮,指了指里面空了的豆沙馅儿,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吧唧几下嘴巴,做了个吃东西的动作。 “你是说,就这么吃掉?就像你吃豆沙包一样,却要将皮和里面的肉都吃掉,是吗?”池木木明白过来。 小胖一笑,连忙兴奋的点点头。 池木木笑道:“那好,我现在就让清水进来洗洗给我吃,也好早点好,怎么样?” “叽叽!”小胖一边点头,一边蹦跶起来,似乎对池木木的信任很高兴。 池木木知道小胖这样的灵兽能知道这些事情不简单,而且小胖跟着她,就会忠心于她,他们的生死连在一起,自然不可能去怀疑小胖的忠诚了。 “清水,进来一下!”池木木对外面唤道,不一会儿,清水就走了进来。 “叽。叽叽!”小胖围着清水,又跳动了几下。 “哎呀,小胖出来了!”清水一进来就揽住小胖,笑着说道:“怪不得主子要我去拿豆沙包呢,原来是给小胖吃的啊!” “叽叽!” 小胖高兴的又蹦跶了几下。 池木木笑着抚了抚小胖,笑着把手上那鸽子蛋大小的黑色药材递给清水:“你去洗干净,这是小胖给我拿的保胎药,吃下去,三天后我的身子就会更好了。” 小胖不满的在一旁叫了两声,池木木没有在意,就不知道小胖的心思。 开玩笑,三天? 这药可是生长了千年的灵药,药到病除,三个时辰之后就能生龙活虎,哪里还需要等到三天后? “是,是!”清水也知道小胖的厉害,点点头,高兴的拿着那个小药材飞快的走出去找水。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第71章 这个人信不过 不一会儿,清水就拿回来洗的干净水灵的药材回来,递给池木木,道:“主子,怎么吃?要煮吗?或者要配别的药材?要给太医看看吗?” “不用!”池木木识相的在小胖发火前说道:“小胖比那些什么太医要厉害多了,不需要问他们,小胖告诉我,就这么吃就行了。” “哦?真的吗?”清水将信将疑,这怀了身孕,东西最好还是不要乱吃的好。 池木木点点头,道:“没问题。” 说着,拿丝帕擦了擦药材上的水,小心的咬了一口。 脆脆的,入口生津,不是特别的甜,却没有想象中那种苦药的味道,反而特别的爽口,虽然不好吃,却也一点都不难吃。 池木木这么想着,又吃了一口。 “主子,怎么样?”清水在一旁问道。 “嗯……有点像咬番石榴的感觉,却没有那么脆,味道更浓,带一点点甜味。”池木木道。 “哦。”清水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不知道是好奇还是觉得不放心。 “叽。”小胖也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似乎颇为好奇的样子。 “小胖,你想吃一口吗?”看着小胖那个样子,池木木心中好笑,不由问道。 小胖摇头,谨慎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往后退了一步。 那意思似乎在说,它又不会怀孕,干嘛要吃这个? 小胖站在床榻上,上面是皱巴巴的被子,它得腿本来就短,往后退了一步,或许是因为退的比较急,身子猛地向后仰去。 它心性单纯,看池木木吃这药看的认真,一下未防,猛地倒向后面,那圆滚滚的身子模样颇为可爱,池木木和清水实在忍不住,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小胖挣扎了一下想弹跳起来,不知道是太急了还是因为生气,就是没站起来,叽叽的乱叫了几声,似乎还生气了。 池木木更觉好笑,哈哈笑了几声,整个身子前俯后仰,咳嗽起来,差点被呛死。 清水下了一跳,忙扶着池木木给她顺背,等池木木咳嗽缓和一些,再去倒水。 小胖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本来有些生气,看着池木木这个样子,到底心中不忍,叽了一声,站起来,看着池木木有些担忧。 咳嗽或者打喷嚏的时候,都会牵引腹部,腹部不自觉就会跟着用力,这样胎儿在里面就会不安。 “没,没事了!”池木木喝了一杯水才好受了一些,咳嗽几声,道:“小胖,看来不能笑你,会受到报应的。” 小胖也不小气,听池木木这么说,主动靠近她,跳到她的臂弯上,脑袋拱了几下,以示亲密,然后捧着池木木的手,将那块没吃完的药材凑到池木木的唇边,让她吃下去。 池木木笑了笑,又咬了一小口药材,细嚼慢咽,一个鸽子蛋大小的药材,分了四五次才完全吃了下去。 “主子,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清水端了杯水来,关切的看着池木木。 小胖冲着清水翻了翻眼睛,好像在说她没见识。 “呃……没什么不适。”池木木喝了杯水,细细的感受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字一句道:“好像……好像我的腹内热热的,胃惹惹的,很舒服。” 就像喝了一大碗姜汤或者阿胶的时候那种感觉,全身都跟着温暖起来。 “是吗?那就是说有效果喽?”花穗忙道。 池木木道:“哪有这么快?再等等吧!” 小胖点点头,倒了下来,示意池木木躺好。 清水也会意,扶着池木木躺了下来,道:“主子休息一会儿,就别睡了,还有半个时辰就是午时,该用午膳了,用了午膳再睡吧,不然待会叫不醒,下午又睡不着。” 池木木点头,躺了下来,小胖也不肯进去,趴在池木木的枕边,靠着池木木,鼻子一吸一吸的,也不知道是手镯里无聊,还是想陪着池木木。 清水道:“那主子休息,我过去厨房看看,多准备两个主子爱吃的菜。” “去吧。” 池木木答着话,脑子里地思绪却飘去了老远。 不知道西门风华表面答应自己后,背后可还会做什么手脚呢? 这个人信不过,池木木不能掉以轻心,看来回头得好好顶住东陵绝才对! 西门风华的寝宫内。 他刚一进宫,阿奴就体贴的给他脱掉披风,上了热水净手脸,然后又给他拿了茶水漱口后,才拿来泡好的,温度凉的刚好的茶水给他喝! “殿下去了这么久呢!”阿奴用西柳国的语言问西门风华。 西门风华点点头,道:“对。果然不出本王所料,东陵绝和池木木如今走途无路,想要跟本王合作。” 阿奴软软的靠在西门风华的身上,轻轻给他捏着肩膀,软绵绵的问道:“那殿下的意思呢?同意还是不同意?” 西门风华抬头,看了阿奴一眼,伸手轻捏了阿奴一下,道:“你以为本王会不会同意呢?” 阿奴想了想,笑着说道:“看殿下的样子……应该是谈成了的,奴家现在就是好奇,皇后娘娘那边到底给了殿下什么承诺,能让殿下答应的这么爽快呢?” 西门风华笑了笑,捏着阿奴精致的下巴,阿奴垂着头,却顺依的垂下头,西门风华正好在她的唇边落下一个绵长的吻,直吻的阿奴叫喘吁吁,方道:“阿奴如此聪明,猜猜看。” 阿奴也不推辞,继续给西门风华捏着肩膀,笑眯眯的说道:“殿下最需要也最想要的东西,就是皇帝之位,只是现在老皇帝没死,而且东陵绝又跟皇后那个贱女人有同盟的意思,只怕不会是这个……” “然后呢?”西门风华听阿奴分析的很对,轻轻点头。 他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但是太笨的女人,他更不喜欢。 有时候,有很多话,他自己不能说,需要身边有一个合适的人来揣度,然后说出来。 那么,如果说对了,是应该的,是他这个太子的功劳,如果错了,那么定罪的也是下人。 所以阿奴很小心,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要说,什么话又是不能说的! “然后……然后除了皇位之外,殿下最想要的,就是池姐姐了!”阿奴笑道。 “你跟她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都叫上姐姐了?”西门风华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分明就是很满意的。 阿奴笑了笑,一脸自傲的样子,道:“哎呀,池姐姐是个好人,不会瞧不起奴家的身份低微,而且她迟早都是殿下的人……叫一声姐姐,阿奴虽然有些高攀了,却没有叫错呢。” 阿奴靠着西门风华,胸口的柔软蹭着她。 西门风华笑了笑,轻捏了阿奴一下,笑着说道:“阿奴,你的低微谁都取代不了,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第72章 聪明的阿奴 阿奴忙道:“殿下的心意阿奴自然明白,阿奴也知道殿下对阿奴好……可池姐姐不一样,天下间,只有她配得上殿下,阿奴无怨无悔!” 对于阿奴的懂事,西门风华自然很是满意。[] 阿奴这样的女人,只怕没有任何男人会不满意吧。 “那你猜猜看,到底是什么呢?”西门风华又问道。 阿奴道:“我看……殿下虽然高兴,却不是志在必得的那种高兴,而是那种……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高兴,如此说来……只怕他们的条件不是让木姐姐跟殿下回去西柳国,而且以东陵绝的性格,他也肯定不会同意的。” “是,阿奴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西门风华点点头,赞赏的说道。 阿奴想了半天,道:“那……殿下看起来这般的胸有成竹,莫非是他们给了殿下一个很是诱人的条件,而殿下又决定……不仅要拿下那个条件,要连池姐姐一起拿回去,是吗?” 西门风华点点头,道:“对。阿奴,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阿奴又想了想,道:“莫非……他们跟殿下交换的,是池姐姐手上的那个手镯么?” 西门风华点头,道:“对,阿奴说的一字不差。只是……” 他话到此处,停了下来,一双潋滟的眸光,转头深深看了阿奴一眼,闪过一抹冰冷。 阿奴接道:“只是,殿下手镯要,人也要,对吗?” 西门风华点头,朗声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眉眼间得风华更深:“对,阿奴果然聪明,全都猜对了。” 看着他眼角的笑意,阿奴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殿下果然英明!” 西门风华缓慢的转头,笑看着阿奴,想了想,轻轻问道:“哦?不知道阿奴是真觉得我英明呢,还是言不由衷!” 阿奴飞快的垂下眼眸,在西门风华的面前跪了下来,颤巍了一下,道:“殿下说笑了,奴婢绝对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呢?”西门风华微微挑眉,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阿奴。 阿奴忙垂头跪了下来,继续一脸肯定的说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而且……对于池姐姐来说,殿下现在的做法或许不好,可是等到她到了西柳国,见识到殿下的英明神武之后,一定会在心里感叹并且庆幸是跟了殿下,才会有比如今阿奴更好的生活,所以,阿奴的话是真话,并非因为不敢在殿下面前说真话才这么说的。” 西门风华点点头,笑道:“嗯,阿奴真是聪明,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西门风华伸手,轻轻拉阿奴站了起来,道:“来,阿奴,到本王身边来。” 阿奴垂着眼睫,一脸羞涩的样子,轻轻的靠到西门风华的身边,西门风华伸手轻轻一拉,她便就势躺在西门风华的怀里,一脸娇羞,粉嫩的脸颊满是羞红,整个人娇艳无比,看的西门风华心神荡漾。 “阿奴,知道本王为什么最疼你吗?”西门风华的手轻捏着阿奴娇嫩的肌肤,就像在把玩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很是舒适。 阿奴轻轻摇摇头,不解的看着西门风华,道:“是因为阿奴幸运,才得到殿下的青睐么?” 西门风华摇头,道:“不是因为你走运,而是因为……你是真正聪明的人,本王身边那么多女人,唯独你对恩宠看的自然,从不争宠多爱,在本王身边乖巧懂事,又那么听话……本王让你做什么,你从来都是完成的比本王吩咐的更好,本王不喜欢你做的事情,你一件都不会去做……所以在本王的心中,你是最乖的,也是最省心的,而且……也是最了解本王的心意。” 阿奴的脸色愈发的羞红,神色荡漾,眼神也带上了幸福的微笑,看上去,就像一个真正幸福的小女人一般,任何人看了她的脸色,都会觉得她是一个最最幸福得人。 “能得殿下如此器重……阿奴就是死也甘愿了!”阿奴一脸感动,抬头深深看着西门风华,那神色更是幸福无比的样子。 西门风华禁不住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缓慢的伸手,轻抚过阿奴的脸颊,从脸颊处又蔓延到耳垂,双指轻捏划过,再从耳垂滑到她的莲藕一般洁白袖长的脖颈…… 他分明能够感觉到,阿奴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起来,脸颊开始发烫,耳根和脖颈开始烧了起来,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片粉色,看上去,愈发的诱人美丽! “阿奴,你这个样子,本王看了……当真心里愈发的痒痒了呢!”西门风华的猛地拉近阿奴,嘴唇粗鲁的咬住阿奴的唇,那柔软的触感,让西门风华不禁全身瑟缩了一下,然后轻轻拥住了西门风华,娇羞的,欲拒还迎的回应着他的吻。 他唇舌如游龙一般,先是猛烈,接着又细细品尝着阿奴嘴中的芬芳和甘甜,大掌也不规矩的探向某处柔软…… “唔嘤……” 阿奴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全身没了力气,心中以为西门风华凑近她,只怕今晚是逃不了宠幸了,身子便软软的靠了过去…… 西门风华忽然轻轻松开她的嘴唇,阿奴以为他有下一步的动作,正红着脸准备迎接,西门风华却是垂头,修长的双手温柔而又仔细的给阿奴胸口散开的扣子一粒粒小心扣上…… “殿下……” 阿奴以为西门风华是来故意逗她,以为这是他们之间的情趣,怎知,西门风华却眼神幽幽看着阿奴,道:“阿奴,本王今天没心情,晚上再说吧……” 阿奴怔了一下,在这种时候,西门风华若是没心情的话,说明他是有什么事情正在生气,而且……看起来是很严重的事情。 阿奴脸色变了变,却尽量的压下去,勉强自然的看着西门风华,道:“殿下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不如跟阿奴说说,阿奴说不定能够帮你分担一点。” 西门风华将她胸口散开的最后一粒纽扣扣上,然后冷冷看着阿奴,神色变得愈发的冰冷:“既然如此……那你说说,若是有人背叛本王,该当如何?” “什,什么?”阿奴脸色一变,道:“殿下在说什么?您手下的人,尤其是您身边的亲信,个个都对殿下您忠心耿耿,是谁胆子那么大,竟敢背叛主子您?” 阿奴能不惊讶吗?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西门风华的手段,在他身边的人,尤其是亲近的人更加清楚,也深深为之惧怕,只怕任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在西门风华的面前放肆,更别提什么背叛的事情了! 西门风华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阿奴知道事情不妙,不敢再靠在西门风华身上,身子灵巧的一转身,跪在了地上,低声说道:“还请殿下告知阿奴,是哪个胆大的人敢背叛殿下,阿奴一定赏他一粒最厉害的七日断肠散,到时候……让他生不如死,让他知道背叛殿下的下场!” 第73章 如何处罚蓝沁 七日断肠散,顾名思义,从服下毒药的那一刻起,痛苦不堪,直到七日后,肠穿肚烂而死! 这种毒药名为断肠,是真正痛苦的人肠会穿,肚会烂,这是天下最残忍的毒药,不像鹤顶红等一喝就见效立死的毒药,会让人受尽折磨、意志溃烂而死……这样的毒药,最是凶猛阴损,一般的人,是断断不会用的,而这却是背叛西门风华的人,要走的最后一步。 所以,西门风华身边的人,就算宁愿战死,宁愿以死谢罪,也绝对不敢背叛! 没有人能够忍受这样的痛苦! 所以,阿奴才会非常的惊讶。 她跟着西门风华那么多年,炼制毒药那么多年,准备的七日断肠散时日也是不少,只是这么多年了,到现在来,只用过两回! 想起那两回,阿奴的心不禁瑟缩了一下,那是一个恐怖的回忆,是一个见过的人,谁也不愿意回想的场景! 阿奴一个练毒的人都如此惧怕,更别说要受刑罚的人了! 所以阿奴怎么都想不通,能够混到西门风华的身边来,必定都不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可竟然还能够冒着这样的风险去背叛西门风华……连阿奴都奇怪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胆子为什么这么大,这些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他们都疯了吗? 就算疯了,也不应该会有这样想不开的想法啊! 如此这般想着,阿奴倒是更想不通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出现这样荒谬的,让人想不通的事情呢? 西门风华猛地伸手,狠狠捏住阿奴的下巴,就像某种仇恨,要在阿奴的身上宣泄一般,吓的阿奴瑟缩了一下,却是一个字都不敢出声了…… 西门风华的手捏的那么用力,阿奴白皙的下巴,一下被捏的生疼,一整片都红了起来,阿奴吓的神魂都去了一般,身子发抖,声音发抖,却不得不问:“殿下息怒,不如告诉阿奴,让阿奴来替您分担!” 她知道,西门风华这个时候,只怕就要抓住那个叛徒来惩罚,所以她才敢大着胆子问这个问题。 西门风华潋滟的凤眸,此刻里面映照出阿奴惊惶的眼神,那模样,当真说不出的诡秘可怖,阿奴忙垂下眼,西门风华眼里的杀气太过浓重,她根本就不敢跟其对视,慌忙垂下眼眸,只等着西门风华说话。 西门风华神色无比阴历冷漠,扩张的瞳孔一点点又缩小了一些,半晌,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自然就是东陵家族的人,也唯有他们……才是一向喜欢跟我们西门家族作对的人!” “殿下是说……”阿奴感觉西门风华的手微微松了一点,忙转头,惊讶的看向西门风华。 西门风华轻轻的颔首,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对,蓝沁……那个贱女人,她竟然背着我,跟池映月联合起来!” “是蓝沁?” 西门风华的手彻底松了,阿奴觉得呼吸顺畅,说话也利索了不少。 西门风华点头,道:“对。就是蓝沁。若不是她的话……池映月那个孩子只怕也没那么快就出事……可怜池映月跟她合作,却不知道蓝沁也想利用她!哼,蓝沁胆子愈发的大了,竟然想借着这些事情,公报私仇呢……” “蓝沁真是胆大,主子已经交代过她了,她却还是如此胆大,当真是可恶!”阿奴也气愤的说道:“那主子打算如何处置蓝沁?” 西门风华凤目微微一转,看向某处地方,半晌,方喃喃说道:“阿奴觉得我应该处置她好呢?” 阿奴沉吟片刻,道:“主子,蓝沁人呢?被您控制起来了吗?” 西门风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本来是想将她人给抓起来的,只是本王认为,那样也太没有意思了,所以我就……” “主子就怎么样了?”阿奴有些惊讶,满脸诧异看向西门风华。 西门风华道:“任由她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任由她去跟池映月联系。既然池映月和蓝沁要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本王,那么本王就遂了她们的心愿,让她们好好在一起谋算……” 西门风华眸光一闪,继续说道:“现在好了,池映月的孩子没了,而蓝沁……也很快就会受到惩罚的!” “殿下打算怎么做?蓝沁这个女人,忘恩负义,殿下一定不能轻饶了她!” 西门风华轻轻点头,颔首妖娆而笑:“本王自然不会轻饶过她。蓝沁……哼,本王知道她的心思,她不过是以为逃不过我的惩罚,以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了,所以才会如此胆大妄为,如此得不顾一切……她是想反正都是一死,若是违抗本宫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不然……就只有等死了!” “她也太天真,太自以为是了!”阿奴冷冷的说道:“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她以为凭借她跟池映月两个人狼狈为奸,就能够对付殿下么?莫说是区区一个池映月了,就算加上现在根基尚且不够稳固的南翼国,想要伤害殿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西门风华轻轻的笑了笑,无奈说道:“很多事情,有些人就是想不通,总以为自己会是幸运的那一个。” 西门风华似才注意到阿奴躺在地上,轻轻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似赞似夸的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阿奴一样那么聪明么?” “殿下,不如现在就去抓蓝沁回来,然后……给她服下七日断肠散如何?” 西门风华摇摇头,道:“不可那么鲁莽!” 西门风华想了想,半晌又点点头,道:“而且……不管什么原因,阿奴,都不要忘记一件事情了!” “还请殿下指教!”阿奴轻轻垂头,一脸恭谨的问西门风华。 西门风华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不管什么时候……要对付一个人最好的法子不是让她死,而是让她生不如死,让人人都视她为仇!” 阿奴飞快一怔,又飞快的掩去眼里的神色,半晌方道:“对对,殿下说的对,那依殿下之见……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西门风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道:“现在自然是不要打草惊蛇,让她以为自己还有希望,然后……池映月那边,既然她那么伤心,作为最好的朋友,千万别忘记告诉她,谁才是真正伤害她孩子的凶手。要让她知道,她并非真的保不住这个孩子,并非天意,让她知道她用一个将死的胎儿去算计池木木的时候,其实……蓝沁也在利用她的孩子。蓝沁的目的是让东陵绝和东陵曼难过,所以,她一定不会让池木木好过,而池映月,正好也有这个目的!” 阿奴点点头:“殿下好计策!池姐姐若是知道殿下如此为她着想,池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第74章 现在不告诉任何人 “哦?是吗?若真是那样的话,本宫也会很高兴的!”西门风华轻轻点点头,道:“三天后,我们会有行动,你现在马上就去将这个消息以最自然的方式告诉池映月,然后,让池映月去对付蓝沁,等到两天后……再给蓝沁服用七日断肠散,并且将她留在南翼皇宫里,任由池映月去折磨她,让她一边忍受七日断肠散的痛苦,一边逃避池映月的折磨!” 阿奴点点头,笑嘻嘻地拍拍手:“好,这个真是好主意。” 西门风华的眉头却还是皱着。 阿奴看了看西门风华,不解的蹙着眉头,半晌方不解的问道:“殿下,怎么了,您还是不高兴吗?” 西门风华却没有说话,半晌方叹息一声,道:“阿奴,你说……这世界上,是不是有人真的为了喜欢的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什么事情都可以牺牲?” 阿奴认真听罢,忽然娇羞的垂下头,一脸害羞的看着东陵绝,嘤了一声,浅浅而笑:“殿下,阿奴为了您……就是什么都愿意牺牲,什么都愿意做的。” 西门风华摇摇头,一脸不赞同的说道:“那是因为阿奴从来都没有过家人,你的家人和亲人都是本王,本王也是你唯一的男人。可是……会有男人会喜欢一个有夫之妇,并且为她牺牲一切,什么都愿意付出,哪怕得不到她吗?” 阿奴怔了怔,忽然想起什么,惊诧的看着西门风华,道:“殿下是说……他?” “对,就是他!”西门风华叹息一声,道:“本王有恩于他,他非但不听本王的话,竟然还让那个毫不容易拉拢的杨威留了一半的兵力想要给池木木,保护她,保护她不受本王和池映月的伤害……” 西门风华的眼神毫无焦点的看向某一处地方,似乎怎么都想不明白。(.) 好久之后,西门风华才喃喃的说道:“他的腿脚不方便,而且……你说,他是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池木木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唉!”阿奴长长的叹息一声,道:“阿奴这样的人,是永远都比不上池姐姐,所有只有羡慕的份了!” 阿奴忽然正色看向西门风华,一字一顿认真说道:“可是殿下您想过没有?如果不是因为池姐姐的话,那个人……又怎会受殿下的控制,又怎会听殿下的话呢?” “你说的对!”西门风华怔了一下,半晌方轻轻点头,道:“他虽是为了报恩,可若没有池木木的话……只怕他早就一死了之了,或许……他也是个可怜人吧?” 阿奴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西门风华,却终究没有说话,心里只是奇怪的很。(.) 西门风华这样的人,什么时候会觉得别人可怜,什么时候竟会同情别人了? 阿奴轻轻笑了一声,愈发觉得古怪奇特! “阿奴,先去吧,先把事情办了。池映月毕竟跟本王合作一场,作为回报,本王至少要让她知道是谁害死了她腹内的孩子!” “是!”阿奴轻轻颔首,飞快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下来,西门风华独自呆在那里,安安静静,一直都没有说话。 池木木的宫殿内。 “主子,差不多可以上午膳了,奴婢出去看看吧?”清水看着池木木,征求她的意见。 “嗯!”池木木点点头,然后看着清水道:“清水,我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是吗?”清水一下没反应过来,看着池木木奇怪的问道。 池木木点点头,奇怪的说道:“对啊,你看看,有没有觉得我气色好了一点?” 池木木觉得身体里面热热的,就好像有一股气流萦绕着她,通体又是舒畅又是舒服。 清水听了,认真的看了看池木木,道:“主子气色确实好多了,脸色红润了不少,皮肤的颜色更加自然了!” 池木木道:“好像肚子里小家伙也变得更加有力了。” 她转头,一脸兴奋看着躺在自己枕旁的小胖,好奇的说道:“小胖,是不是你给我的那颗药起作用了?所以我的身体好多了?” 池木木之前虽然没有太多的不适,但是能明显感觉出小腹传出的不适和虚弱,可吃了小胖给的那颗药后,明显感觉出身体舒适了许多,胃里面一直暖暖的,现在感觉更加明显,就好像那股热流随着她的身体,一直传遍全身,别提有多么的舒服惬意了。 “叽叽。” 小胖立刻点点头,然后一脸得意看着池木木,又睨了清水一眼,似乎对她刚才的质疑和提出的时间问题很有意见。 “这么厉害?”池木木揉了揉自己的小腹,问小胖道:“这个药是不是见效很快?” 小胖又点头。 “那……多久就能见效,让我恢复如常?”池木木愈发期待,一脸惊讶的看着小胖。 小胖微微一笑,胖滚滚的身子一动,然后对着池木木轻轻的蹦哒了三下。 “你的意思是……三个时辰?三个时辰我就能恢复如常?”池木木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小胖。 如果有三天时间的话,池木木也不会问了,小胖会那么兴奋,肯定是因为这厮非常的自信,对时间问题非常的自信,甚至已经到了一种嚣张的地步! “叽叽!”小胖又点点头,神色间满是骄傲的意思。 池木木顿了一下,半晌方点点头,笑吟吟说道:“小胖,你真是太厉害太棒了,你帮了我大忙。” “叽。”小胖很矜持的轻叫了一声,转头笑看了一眼池木木,神色间的骄傲和自负,简直令人发指! 不过,池木木一点都不觉得小胖过分,反而觉得小胖分外的可爱。 有实力的人,就应该这么嚣张不是么? “主子,这,这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告诉花穗去。”清水也是一时间高兴的忘记了分寸。 连清水这般自信的人都会忘记分寸,可见这三个时辰有多么的逆天。 “清水,等一下!”池木木伸手,阻止了清水,道:“你现在别去。” “哦?”清水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道:“这样的好消息,清水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池木木点点头,道:“我知道清水会很高兴,可是……清水太高兴了,也不见得时间好事。” “主子,这话怎么说呢?” 池木木道:“我们这周围附近,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在监视着,在观察着我们吗?你一告诉花穗,只怕花穗还没见到我,我们的敌人就已经知道了。” 清水忙谨慎的四周看了一圈,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池木木,道:“主子的意思是……现在不告诉任何人?” 池木木点头,道:“待会午膳过后,我本就打算跟花穗聊聊,待到那时候再告诉她也不迟。” 第75章 你现在相信我了吧 清水点点头,道:“主子说的是。(.)” 池木木道:“三天后我们就要离开这里,现在人人都以为我身子不好,这几天都需要卧床休息,所以……别人才没有防备,别人没有防备,才是我们最好得时机,现在我这么快就好了,还能跟东陵绝一起策划,别人就会更加放松警惕,这样对我们更有利,明白吗清水?” “是,奴婢知道了!”清水脸色白了白,担忧的看着池木木,道:“还是主子聪明,奴婢差点坏了主子的大事。” 池木木笑了笑,道:“你现在收拾一下情绪,别那么高兴,然后装作平常的样子去厨房看看,不要激动。给我送午膳来,用过午膳后,再去让花穗过来伺候,我会跟跟花穗亲自说我的病情,还有……我跟东陵绝的事情。” 清水点点头,就退了出去。 “叽叽!” 清水一走,小胖就讨好的跳到池木木的怀里,那争宠讨好的模样,让池木木觉得好笑。 “知道你这次立了大功,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要吃什么,我答应你的事情,一件都不会忘记的。”池木木笑着轻抚小胖的羽毛,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很是安心。 “叽叽!” 小胖似乎很开心,叫了两声,又在池木木的怀里跳了跳。 池木木轻笑一声,道:“小胖,看来这根手镯真的有用,这里面巨大的财富和秘密,我一定会将它好好守护,绝对不会让你们落入坏人之手。” “叽……”小胖很是感性的叫唤了一声,感动的蹭着池木木,那模样颇为滑稽可笑。 “唉!” 不由的,池木木轻叹了一口气,轻轻的,一下一下轻抚过小胖的背脊,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陷入深邃的沉思之中。 这根手镯的力量很大,得到它的人,会因此而变得贪心。 而小胖到时候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如果说,拥有手镯的人贪心、不安好心、残忍,那么,小胖的下一世,也会受到主人的影响,变成这样的性格,而在小胖的影响下,如果一人一兽都是如此的话……那么,影响就会越来越大,一人一兽,就会越来越贪婪残忍,那么,加上这个手镯神秘的力量,只会让天下生灵涂炭,名不聊生,如果落在西门风华这样的人手里,就会更严重。 而南宫辰逸……现在的池木木,会那么防备他,甚至跟他为敌,池木木也不再相信他的为人,绝不会将手镯奉还! 所以,池木木将不信任任何人。 她手指紧了紧,加重了拥住小胖的力道,在心里暗暗决定,这个手镯,她一定会好好保护好。 既然这个手镯选了她做主人,她就一定要尽好自己的责任,让手镯永远好好呆在自己身边,让小胖寿终正寝,就像保护自己的家人一样,绝对不会让它们落入别人之手! 小胖似乎感觉到了池木木的心意,“叽叽”叫了一声,也凑的池木木更加紧,轻轻凑近她的怀里,半晌方哼唧了一声。(.无弹窗广告) 一会儿工夫,清水带着几个丫鬟布菜,伺候池木木用过午膳漱口过后,才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将花穗叫过来伺候。 小胖没有进手镯里,一直陪在池木木的身边,花穗进来后,见到小胖,亲热的过去拥住小胖,笑着说道:“小胖出来了?哎呀,又长胖了,来,让姐姐好好看看,真是好久都没见到小胖了呢!” 小胖听了之后,脸不由黑了黑,池木木心中好笑,花穗这是故意的呢。 花穗勉强笑了两下之后,然后转头看向池木木,道:“主子,要午睡了么?” 池木木道:“刚吃了饭,还是坐一会儿吧,免得不消化,我跟你说说话再睡。” 花穗便给池木木身后垫了两个更软的枕头,笑着说道:“主子想坐坐是好,只是怕万一身体吃不消呢,太医嘱咐主子要多躺一躺!” 池木木笑着摇摇头,道:“花穗,我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坐着无妨,就是出去走走也没关系的。” 花穗嗔怪的笑看了池木木一眼,道:“主子有在说笑了,您的身体这样,怎么能出去走走呢?” 池木木神秘超花穗招了招手,道:“花穗,你过来一下。” 见池木木神秘的样子,花穗愣了一下,却是依言走了过去,道:“主子,怎么了?” 池木木压低声音道:“我身体已经完全好了,不需要在卧床了,我之所以还躺着,是为了掩人耳目,三天后好逃走!” 花穗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方眨巴眨巴眼睛,道:“主子,您……怎么会?太医明明说了……” 花穗又是惊喜又是惊讶,满脸不敢置信看着池木木,就像池木木在说天方夜谭一般。 池木木轻声失笑,道:“是真的。” 她凑花穗更近,声音也压的更低,道:“其实……是小胖给我从手镯里拿了上好的药材,药效很快,我现在感觉身体很好,不出三个时辰,我就跟平时一样,甚至身体比平时还要好。” “叽。” 像是为了应证池木木的话一样,小胖忙在一旁点了点头。 花穗更加惊讶,看看池木木,又看看小胖,半晌,方干吞了一口唾沫,道:“真,真的吗?” 池木木和小胖同时点点头。 花穗还是不敢相信,忙又伸手给池木木把了把脉,她是习武之人,虽然不懂什么厉害的医术,但是把脉自然难不倒她! “主子,还真是……您的脉搏比平时好了许多,虚弱之症全都不见,而且还比平时更加强壮,不,应该说,越来越强壮才对。” 池木木笑道:“你现在相信我了吧?” 花穗点点头,道:“相信,主子果然厉害。” 沉吟了半晌,花穗却又惊讶的看着池木木,道:“可是……主子,小胖给你的药安全吗?” “放心吧,这个镯子很神秘,而且小胖也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放心吧,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相信,小胖绝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花穗啧啧称奇道:“小胖还真是有用,主子身体一好,那我们三天后的逃离就会更加的顺利,风险也会降低,真是太好了。” 池木木点头,笑吟吟说道:“这真是老天都在帮我,四哥跟我翻脸,虽然迫不得已要跟西门风华合作,可是我却有小胖这样的帮手。” “主子,跟西门风华合作……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花穗轻轻蹙眉,一脸担忧的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叹息一声,摇头说道:“就算有风险,我们也不得不这么做,因为现在……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花穗又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么……主子以后有什么打算呢?我们要到哪里去?西门风华心怀不轨,人人又觊觎主子的手镯,我们以后要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吗?” 第76章 跟花穗解释 池木木见花穗主动提了起来,便深深看了花穗一眼,道:“花穗,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你的意见。(.好看的小说)” 花穗笑道:“主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哪里还需要征求我的意见?” 池木木却认真看着花穗,道:“如果是一些你本来就反对的事情呢?” 花穗不解的蹙眉,道:“怎么会?主子的意思是……” 池木木轻轻的叹息一声,深深看着花穗,道:“我是想问问你……花穗,如果三天后,我们逃离之后,跟东陵绝一起回京城,你觉得怎么样?” “回京城?”花穗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又仔细认真的想了想池木木的建议,半晌方道:“我们逃离之后,势力单薄,而西门风华又跟我们合作,显然是知道我们的实力和去向,如果他到时起了什么歹心反过来对付我们,要对主子做什么,我们反抗起来,就会很难的。” 池木木没有说话,只听花穗静静的分析。 花穗又继续说道:“只是,东陵绝这人我虽不是特别的喜欢,可是花穗也知道,主子先跟他一同回京,他看在小主子的份上,也不会为难我们。等到了京城后,我们再想办法离开,或者先去找合适得地方再离开,这样对人力物力,尤其对现在怀着身孕的主子您,是最好不过的。(.好看的小说)” 池木木点点头,道:“花穗,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如果我去了京城之后,就不回来了呢?” “不回来了?”花穗脸色微微变了一变,随机又似想起什么,笑着说道:“主子的意思是……不回来南翼国了吗?也是,你跟四少爷已经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确实不适合再回来了,只是,万一要是池映月还好好得活着,主子有什么打算,就这么算了吗?以后都不跟她计较了吗?那爷的仇……我们还报么?” 说到最后,花穗的眼睛都红了起来,那一脸害怕的模样,似乎是逃避现实,不敢相信,却又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心中不忍,不由叹息一声,深深看着花穗,半晌方道:“花穗,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心里也很内疚,其实我也不想跟你说的,只是……很多事情,我不得不跟你说。” “主子,你到底想说什么?”花穗慢慢的坐了下来,一脸惊讶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知道,她现在必定是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心里也一定是难过极了。 “我跟东陵绝回去京城之后,就不打算离开了,会一直呆在京城。”池木木对花穗道。 花穗怔了一下,眼泪忽就滚了一滴下来,然后满脸诧异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方道:“主子的意思是……你,你要守着爷的府邸吗?爷的密宅已经毁了,守在王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小主子出生后,难保东陵绝他不会……” “花穗!” 不等花穗说完,池木木就打算了她的花:“我不是去守着东陵曼的旧宅子,回京后,我就会进宫,而且……我以后都不打算离开皇宫了。就算要离开,也是以后跟东陵绝一起离开,游历山河。如果你跟清水愿意的话,我会带着你们一起进宫的,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也会给你们安排好去处!” “什,什么?主子,您再说什么啊?”花穗不敢相信,身子抖了抖,不禁往后仰了仰,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 她的眼泪怔怔落下,看着池木木,似乎在等着池木木给她否认,似乎以为刚才听到的花,不过是她听错,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 “花穗,你冷静一点!”池木木认真看着花穗,一字一顿正色说道:“你听好了,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要跟你和清水说清楚。三天后,我就会跟东陵绝一起离开南翼国,西门风华会成为我们的同盟,东陵绝保护我们。而我跟东陵绝……已经复合了!” 最后几个字,池木木说的一字一顿,非常的认真。 她想快刀斩乱麻,不想花穗再这么固执的认死理,她想要花穗看清楚现实早点想清楚。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池木木也来不及跟花穗慢慢解释,而且三天后就要有所行动,池木木更不想因为花穗还没有想通,而让事情有变! 花穗“腾”一声站了起来。 她美目不停流泪,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池木木,眼神那般的惊诧,眼泪一滴滴不停往下流,那般的伤心、不敢置信,看着池木木又是难过又是伤心,然后慢慢的摇头,神色凄楚看着池木木。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主子您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您在跟我说笑,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对不对?”池木木沉默下来,一句话都没有说。 “主子,您别跟花穗开玩笑了,你告诉我,你会带着爷的骨灰去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你会为爷报仇的,对不对?”花穗见池木木不说话,继续说道,似乎池木木不回答她一个“是”,她如何都不肯罢休一般。 “唉!”池木木长叹一声,看着池木木,半晌方道:“花穗,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许多事情都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不是那么简单?很复杂吗?主子,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爷?就是因为爷不在了吗?”花穗又重新坐下,激动的拉住池木木的手,道:“是因为没有爷的保护,主子觉得没有安全感,需要找一个人保护吗?可是……可是主子还有一半的兵力,说不定很快就会找到主子您了,而且……花穗知道,要主子一辈子独自一人或许有些难,主子跟花穗不一样,主子还有小主子,只是……主子您要那么急吗?而且这个人一定要是东陵绝吗?” “花穗,你别那么激动!”见花穗越说越激动,眼泪越流越汹涌,池木木不禁长长叹息一声,又是可怜又是同情的看着花穗,半晌方道:“花穗,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我跟东陵绝本就是夫妻,之前之所以会分开,一来是因为东陵曼真的对我很好,好的我都无以为报,二来……东陵曼不在,我独自离开,本就危险,至于寂寞不寂寞,一个人能不能过一辈子,我就不说了,可有一件事情……花穗,你可曾想过,其实我跟东陵绝之前本就是误会,他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他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保护我,对我的伤害,也是因为他自己时日无多,他是想气的我离开,怕我知道他的情况后不肯走,才出此下策。可是后来他又好了,又安全了。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话说?我还能那么狠心吗?难道……难道一定要离开东陵绝,才是对东陵曼的一种尊重吗?你要知道,我从未说过爱东陵曼,从未在男女之情上面接受过他啊!” 第77章 有趣的事情 池木木想起什么,又道:“那花穗她吃了什么没有?” 清水摇摇头,道:“没有,我后来进去看了看,她连一口水都没喝,因为主子吩咐,所以我也不敢进去劝她,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 池木木点头,道:“这种时候,她最容易胡思乱想了,你去说什么都没用,她自己想通了,或者饿了渴了,就一定会吃一些东西的,而且……花穗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现在时间还多,还有三天时间,她应该能想通。” “唉,奴婢都听主子的吩咐!”清水点点头,轻轻摸了摸眼角的泪水。 看着清水这个难过的样子,池木木也禁不住的叹息了一声,低声对清水道:“你先去把里面的茶水换了,换上人参煮的茶水,万一她不吃东西的话……水总会喝的,别饿出什么毛病才是。” 人参煮的水能够保命,花穗就算这三天都不吃东西,只要喝了水,身体就不会有事,就不会饿坏。 池木木这也是做最坏的打算了,她相信花穗应该会喝水的。 花穗只是一时间想不通而已,她并不是想要轻生寻思,不然早在东陵曼死的时候,她只怕就已经殉情了。 她现在不吃东西,是因为心里难过,没有考虑过自己得身子,可不喝水,谁也受不了,最多到晚上,她就会喝水,只要喝了人参煮的水,又给她烧着炭火,三天后就算她还没想通,将她强行带走,也不至于会因为她现在挨饿而耽误身体,成了负担不是? “还是主子想的周到!”清水感激的点点头,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端了一壶热热的人参茶,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将茶水放了进去。 池木木叹息一声,心中没底,也不知道花穗会在里面呆多久,她一时半会想不通也就罢了,可若是这几天都跪在里面,守在东陵曼的牌位前,那她跟东陵绝见面说话,只怕多有不便!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池木木没有什么胃口,可考虑肚子里地孩子,也不敢不吃,就跟清水随意用了一点,期间清水进去送过一次饭,端出来的茶水还是纹丝不动,看来花穗还在绝食。 里面的哭声倒是小了许多,偶尔传来一两声,也没之前那么响亮。 毕竟过了那么一会儿,而且也已经过了那么久了,花穗就算再硬气,心里肯定也没那么伤心,最重要得是,她的体力肯定也没之前好了。 用过晚膳不一会儿,就听到天枢发来的信号,清水退了出去,池木木也不顾及里面的花穗,就直接问天枢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她刚一问出口,就分明感觉到里面花穗的声音小了许多。 池映月的生死,关乎到能不能为东陵曼报仇,就眼瞎看来,这只怕是花穗唯一关心的事情了。(.好看的小说) “天枢,查的怎么样了?那个孩子可是真的有猫腻?”池木木问天枢。 天枢先是恭谨的给池木木行礼,说道:“主子,事情查清楚了,池映月的孩子确实有问题。莫说出事那一天了,就在她在主子寝宫撞墙自尽,想要博取同情之前,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怀了身孕,而且那个孩子在那个时候,池映月就已经知道保不住了,所以她每天都趁无人的时候熏艾保胎,行事虽然小心,可小人还是在她的后院挖到埋下的灰烬,确认是艾叶无疑。” 池木木点点头,看来出事那天在池映月屋子里闻到的艾叶味道果然是没错的。 “你可找到那个烧艾叶的大夫是哪一个吗?” 天枢摇头,道:“那个大夫,已经被池映月给处置了,而且……池映月的人都非常的小心,那些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这两天全都离奇死亡。” “全都死了?”池木木更加惊讶。 天枢点头,递了一本小册子给池木木,池木木认得,这是南翼国的太医们私人记录的档案。 “这是池映月的档案记录吗?”池木木忙问。 天枢点了点头,正色道:“是,可是这个太医今天中午就毒发身亡,本来查到这些人,真正能够接触池映月胎儿的人就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作证的,中午却无缘无故毒发生亡!” 池木木道:“你们给他吃过什么?” 在她的属下面前,竟然能够用毒将已经抓到小心保护起来的证人毒死,这人……只怕除了阿奴,也没几人的毒药有那么厉害了。 池木木甚至怀疑是不是西门风华临时反悔,决定不跟她合作,已经倒戈相向了? 天枢脸色却愈发的难看,叹道:“这毒不是今天下的,小人检查过,这毒药是早之前就下的慢性毒药,大约计算着时间,刚好在今天身亡!” 天枢是最厉害的暗人,这种简单地检查毒术的技术,池木木自然是信得过他的。 可听了天枢的话,池木木却愈发的气愤惊讶。 看起来,池映月早在出事之前,就已经给这些太医或者巫医服下毒药,已经算好了他们会毒发的时间,只是,最重要的人物到今天中午才毒发,也不知道是池映月来不及,时间算计的不好,还是算计的太好,打算先给池木木一点希望,然后又彻底毁灭她的希望? 池映月的毒术有限,有的毒药传自秦夫人,毒术也是秦夫人遗留下来的,她如果时间来不及的话,应该会加重分量,以她的聪明,这点事情还是难不倒她的。 看来,她是故意将时间安排在这个时候,好让池木木着重经历,给池木木一个假希望,拖延时间! 如果一开始这些太医都死了,引人怀疑不说,池木木也不会再在这个方面继续调查下去,那么对池映月就很不利了! 再看看天枢的神色,显然他也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池木木叹息一声,冷冷的看向天枢,道:“这个女人心机之深……果然是什么都想到了。” 池木木说着,又无奈地摇摇头。 池映月难道真的已经对她恨极了,恨到了这个地步吗? 难道就是因为东陵绝对池木木的爱,因为东陵绝封池木木做了皇后,她就这般不甘?哪怕她现在已经真心爱上了南宫辰逸,还是那么不甘,还是不报仇誓不罢休吗? 池木木正遐想,天枢的一句话,却让她回过神来:“小人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池木木转头看向天枢,见他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心中也有些好奇。 天枢这人向来正经的很,能有这样的神情,实在让池木木惊讶:“天枢,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天枢笑了笑,道:“主子,您知道,池映月的孩子为什么会一早就出现问题吗?” 池木木道:“难道不是她身体不适,这个孩子先天不足吗?” 第78章 谁泄露了秘密 孕妇在头头三个月的时候,胎儿一切都未稳定,有很多原因会导致胎儿流产或者畸形,这在二十一世纪都解释不清楚,不能找到具体原因的事情,在这个生孩子就等于在鬼门关走上一遭的古代女人来说,更是难以解释。 天枢一脸认真的说道:“并非如此,她这个孩子并不是先天不足,而是有人故意陷害。” “什么?有人故意陷害?”池木木眉头高高挑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天枢,半晌方道:“谁人胆子那么大,竟敢故意陷害?” 池映月怀了孩子,不管她和南宫辰逸都会极度重视,南宫辰逸又是先帝登基,也无人想要残害他的后嗣,除了池映月的身边人,只怕别人都没没机会知道。 不,就连南宫辰逸自己,都是过了那么久才知道,实在奇怪的很呢! “难道是池映月身边的人么?”池木木半信半疑。 天枢轻轻的摇摇头,道:“是一个主人怎么都想不到的人,是蓝沁那个疯女人!” “蓝沁?是她?”池木木一脸惊讶,显然这样的消息,让她一时间无法消化! 天枢点点头:“主子很惊讶吧?小人也很惊讶,因为蓝沁本是要跟池映月合作的!” “哦?这两个女人从来都是不安好心,她们两个合作?她们会信任对方吗?” 天枢摇摇头,道:“所以小人也觉得奇怪的很呢,可是我得到消息,蓝沁之所以要跟池映月合作,是因为她犯了错,西门风华要杀了她,而池映月……似乎看出西门风华对主子别有心意,她不想让主子变得更加强大,所以才跟蓝沁狼狈为奸。(.无弹窗广告)” “既然如此……那她的孩子关蓝沁什么事?蓝沁既然跟她合作,就更不应该伤她腹内的孩子啊!” 蓝沁跟池映月合作,还伤害池映月的孩子,非但对她没有好处,还会损害两人共同的利益,最重要的是,池映月一旦发现的话,两人就无法合作,蓝沁只会多一个敌人,指挥死的更快! 天枢也是一脸不解,道:“蓝沁那个女人本就是个疯子,大约看不得池映月幸福,依小人之见……最大的可能就是蓝沁想要利用池映月的孩子来让你们之见的矛盾被最大化的激发,然后……她就可以报仇了。” 池木木怔了一下,然后深深的摇头,说道:“蓝沁这个女人,果然是个疯子,她什么都不管不顾,就算跟池映月合作,也想着要报仇吗?” 天枢点头,连他这么冷血的人,都不禁蹙了眉头,一脸认真的说道:“蓝沁就是个疯子,或许……她觉得受到西门风华的惩罚并不可怕,或者觉得死也不可怕,她或许只觉得报不了仇就可怕,或许她就只想报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生命的代价,也要报仇!所以,她这么做了,因为在她的心里,池映月根本就不是她的合作伙伴,不过是她可以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说的对。只怕池映月就算心思再缜密恶毒,也猜测不到蓝沁这样的心思。” 天枢点点头,道:“小人当杀手暗人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恶毒恐怖的女人呢!” 池木木轻轻颔首,眉头一点,半晌方奇怪的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也觉得很奇怪。” “主子想问,为什么小人能够查到吗?”天枢似一下看透了池木木的心思,奇怪的看着她说道。 池木木点点头,道:“对,蓝沁有这样的心思,连跟她合作的池映月都发觉不了,你是怎么发觉的?” 天枢狡黠一笑,道:“这么隐蔽的事情,蓝沁又做得不留痕迹,小人这么短的时间内自然发觉不了,之所以能够知道得那么清楚详细,那是因为,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不是什么秘密?”池木木一脸惊讶的看着天枢,道:“天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枢立刻对池木木说道:“主子还不知道吧?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池映月已经知道了,她现在正在发狂,要找蓝沁算账呢!” “怎么会?”池木木愈发奇怪,道:“蓝沁是一个人办事,是谁泄露了她的秘密?” “西门风华!”天枢的脸色稍稍变了变,道:“蓝沁背叛西门风华,主子以为他会就这么算了吗?他的人早就洞悉了蓝沁的心思,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西门风华想要出发蓝沁,蓝沁不但不甘心受罚,不但不想着将功补过,反而自作主张,还想要伤害主子……据小人所知,西门风华跟蓝沁说过,不能伤害主子分毫,她却不听,现在西门风华生气,将蓝沁的所作所为告诉池映月,只怕仅仅还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说的对,以西门风华的性格来说,这确实只能算是一个开头,看来……以后蓝沁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这样的人,主人何必同情他?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戏吧!”天枢说道此处,神色黯淡下来:“只是池映月行事缜密,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毁灭,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天枢,接下来的三天时间,这件事情你都不要管了,只需召集人手,听后东陵绝的吩咐,另外……你派一队得力的人手,去找杨威那个属下,观察一下他的行动,如果没有什么可疑的话,就跟他联系一下,看他和带的人到底是不是来投靠我的,如果是的话,你早些飞鸽传书回来,等三天后,我会通知他们,在外面接应我们。” “是!”天枢抱拳,见池木木没有什么事吩咐了,便抱拳消息不见。 看着天枢消失的踪影,池木木的眼神稍稍黝黯,很快又恢复如常! 思索了一会儿,池木木让清水给自己打水简单的洗了个澡,然后摁住手镯的按钮,将小胖放了出来。 她写了一张简单的字条,凑到小胖耳边低声说道:“小胖,把这张字条交到东陵绝手里,他就知道怎么做了!” “叽叽!” 小胖点点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小胖离开不一会儿,就跟着东陵绝一蹦一跳的走了进来,他们不是分开走进来的,小胖是在东陵绝的肩膀上蹦蹦跳跳。 东陵绝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也没有厌恶的神情,反而显得很是自然,没有将小胖扔掉的冲动,池木木看的啧啧称奇。 按照东陵绝的性格,小胖是个小动物,他那么爱干净而且臭屁,是绝对忍受不了的,除非……除非他跟小胖已经很熟了! 池木木奇怪的盯了半晌方道:“你跟小胖什么时候这么铁了?” 第79章 免不得一场争斗 东陵绝走到床榻边,随意的坐了下来,然后很是自然的伸手往肩膀上一捞,把小胖给捞了下来,小胖顺势就跳到池木木的怀里拱了拱,转头看向东陵绝。 池木木想起自己昏迷的时候,不知道得时候,东陵绝对自己的付出,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看到,唯有小胖知道,也只有小胖看到。 所以,聪明的小胖知道东陵绝对池木木好,所以才不排斥他,而东陵绝跟小胖熟悉之后,也不讨厌小胖。 这就是小胖最好的地方,也是最直率的地方,谁对池木木好,它就跟谁亲近,反之它就没有好脸色。 “还在里面吗?”东陵绝转头看了看里间,并没有回答池木木的问题,这问题在他看来有些无聊。 池木木点点头,道:“在呢。” 东陵绝蹙了蹙眉头,刚想说话,池木木却压低声音道:“无妨,花穗已经知道了,我已经跟她摊牌了,你只需小心一点,别在刺激到她就是了。” 花穗毕竟是因为池木木跟东陵绝复合才那么激动,现在东陵绝来了,不避讳她,会让她有种被信任的感觉,可如果肆无忌惮,花穗无疑又会受到刺激的。 “有什么急事吗?”东陵绝低声问道,如果花穗不刻意听的话,是听不到他们说话的。 池木木点点头,也跟着小声说道:“你给我把把脉!” 东陵绝先是一急:“身体不舒服吗?” “你把把看!”池木木笃定道。(.好看的小说) 看池木木这个样子,东陵绝眉头蹙了蹙,竟没那么担心了。 池木木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淡定,眉宇间还带着淡淡地神秘,看样子,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东陵绝疑惑的伸手搭在池木木手腕的脉搏上,强壮有力的脉搏,让东陵绝怔了一下,半晌方看着池木木问道:“怎么?你……你的脉搏……” 池木木笑道:“是不是觉得我的脉搏强壮有力,非但不像有事的样子,反而比以前好了?” 现在距离吃药的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时辰,药完全被笑话,药力也发挥出来了,池木木的气色更是未有的好,脉搏也是铿锵有力,一点都不似见红后虚弱的样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东陵绝不敢置信的给池木木又把了一次,满脸惊讶。 池木木神秘而笑:“怎么?不敢相信吗?” 东陵绝道:“确实不敢相信,可是你的脉搏分明已经没事了。” 他又伸手在池木木的小腹内输入浅淡的内力,轻轻的感受了一番,道:“孩子在里面也比之前更活跃,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短的时间,池木木就能恢复的这么好,难道是遇上了神医不成? “是小胖的功劳!”池木木揉住小胖的身子,往前拉了拉,笑着对东陵绝说道:“小胖从手镯里给我拿了一味神药,所以我……” 池木木话到此处,相信东陵绝已经很明白了。(.无弹窗广告) 东陵绝惊喜不已,看看小胖,又看看池木木,然后再伸手摸摸池木木腹内的小人儿,高兴的不明所以,半晌方点头说道:“还真是神奇的很,这下可好了,三天后……就不用在为此担心了。” 东陵绝也是肯定的点点头,道:“可不是吗?之前朕还担心……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他又转头,一脸惊喜,先看了看池木木的小腹,又看了看池木木的身子,半晌方道:“还真是,之前朕还一直担心……现在看来,计划要稍稍变动了!” 之前的计划,东陵绝一切都是以池木木为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池木木行路要少,不能有任何劳累和颠簸的时候,现在池木木已经完全恢复,虽然不能向常人一样活动或者骑马,可至少不用那么小心翼翼,路线也可以改变,如此想来,三天后的离开又更加的稳定有把握了! 给池木木看完了脉搏,池木木又对东陵绝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之前让天枢查池映月的事情,原来是蓝沁做的,你那边收到消息了吗?” 东陵绝点头,道:“刚收到消息,朕还想过来告诉你,现在看来……你的人也知道了。你那边查到什么了?” 池木木把天枢说的话大约跟东陵绝说了一遍,说完后,脸色也不大好,道:“池映月如此小心,只怕我们想要不费一兵一卒,让四哥死心不追究的心……是要落空了,看来,免不得一场争斗!” 看着池木木那一脸失落的样子,东陵绝实在心中不忍,说道:“虽然朕很不想说……可你现在身体无事,而且不知道也不好,有件事情,朕不得不跟你说说。” “什么事情?”看着东陵绝那惊讶的样子,池木木也有些疑惑。 东陵绝叹息一声,半晌方道:“就算南宫辰逸真的知道了池映月的心思,只怕也不会对我们手软的。” “什么意思?你是说……”池木木脸色微微一变,心跟着沉了沉。 东陵绝不由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对,朕查到,他的人力安排的有点对,只怕重点是要对付朕,也不想你跑掉,看来他对那个手镯是势在必得……另外,你想过没有?他已经开始做了,你跟池映月的事情,或许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他是一定都要动手的。” 池木木脸色白了白,道:“你担心我身子,所以叮嘱我身边的人不告诉我这些,是吗?” 东陵绝点头,道:“对,虽然他们是你的暗人,只听你一人的吩咐,可事关你和孩子的安危,他们自然谁也不敢违抗的!”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不管怎么样……就算四哥真的要动手,我也无话好说。只是希望走之前……能够让四哥知道真相,哪怕以后都没机会相见,我都想告诉他池映月的真面目,因为……我要杀了池映月!就当是尽最后一点兄妹情分,也当是还了当初那个四哥赠我手镯的情谊吧!” “你真要那么做吗?”东陵绝蹙眉,有些不赞同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点点头,轻轻颔首,道:“我已经决定了,现在犹如箭在弦上,我不得不发!” 东陵绝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只是你想怎么办?池映月竟然都将证据给毁了,你现在时间不多,想要揭穿她,就更难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说的对,可是……我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东陵绝不解道,在他看来,现在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的了。 池木木叹息一声,轻轻一笑,道:“你想想看,如果蓝沁肯帮我作证,肯做那个证人的话,四哥他会信吗?” 第80章 小胖回来没有? 蓝沁跟池映月合作,现在反面,她说的话,自然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 东陵绝却没有想象中的惊喜和赞同,反而摇摇头,道:“蓝沁的为人,你莫非还不知道吗?她那么恨我和东陵绝,只怕她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帮你澄清。她跟池映月之间是利用关系,没有仇恨,可是伤害你,却能让我难过,她这样的疯子,是绝对不会帮助你的。” 池木木叹息一声,点头道:“你说得对!我现在时间不多,而且蓝沁她……不会轻易答应为我作证,除非我有让她比报仇更诱人的交换条件。” “这岂非更难?”东陵绝苦笑一声,道:“蓝沁这一辈子能够活到现在,为的就是报仇,还有什么是比她报仇是更有诱惑的?如果你就这么离开,必定一辈子心中遗憾……这才是她乐于见到的,她不会跟你交换的。就算有,只剩下短短两天多的时间,我们来不及去查,也来不及借此威胁她了……” 池木木垂头,沉默下来。 她知道,东陵绝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而且也是在提醒她,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再任性了,如果再任性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对他们的逃亡更是没有任何的好处! 池木木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扭头看着东陵绝,半晌才道:“你说的对,看来……什么事情都不能强求,只能顺应天意了!” 东陵绝又转头看着池木木,许久才道:“木木,朕知道南宫辰逸的事情,对你来说是个疙瘩,可现在我们不得不离开,不如这样吧……我们再等等,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安全离开这里,等到了京城,再来想办法找蓝沁的弱点,若是找到的话,到时候再像南宫辰逸揭穿也不迟,现在不是时候,嗯?” 池木木点头,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因此耽误事的。” 东陵绝点点头,一脸感动的看了看池木木,半晌方道:“你能那么想,就再好不过了。记住,什么事情都不要操之过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离开南翼国,明白吗?” 池木木点点头,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许久才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也许她真该放下,不能因为对南宫辰逸兄妹情的执念,或者说,当初在金河边上留下他独自一人赶往京城帮助东陵绝的内疚,而一辈子都背上这样的心灵包袱吧? 好歹池木木也是思想开明的现代人,可不是古代的圣母,或者为了义气之类就一辈子如何如何的人。 听池木木如此说,东陵绝才稍稍放心,点头道:“你能这么想,是再好不过了!” 东陵绝说罢,轻轻拥住池木木,压低声音说道:“记住,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要有太过的执念,都要放下过去,迎接未来……我知道你重情义,可是千万不能多想,朕不想看到你难过。如果你难过,那么蓝沁就得逞了,她越得逞,就越不会成为你的证人,那么……你或许永远都没机会跟你四哥摊牌了,明白吗?” 池木木点点头,半晌方叹息一声,道:“我明白了,也唯有如此了……” 东陵绝轻轻拥住池木木,道:“你现在少操心,多吃饭,力争给朕生个白胖儿子,好早点让我们解脱。” 池木木笑道:“怎么听着有些自私,好像是我们为了自己逍遥快活,所以要找个接班人啊?” 东陵绝皱着眉头,一脸认真道:“父债子偿,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何况,朕的第一个儿子,是一定要继承皇位,这是永远没办法改变的,这也是他的宿命。” 东陵绝说着,轻搓了一下手掌,继续一脸认真的说道:“你还别说,若这是个女儿,朕都想培养她当女皇了……” 池木木不由翻了个白眼:“你是有多想扔出皇位这个烫手的‘山芋’?虽然我觉得男女平等没错,可是毕竟这个时代的人都是老古板,尤其是皇宗那些老古董,若知道你想立女儿为后,他们一个个还不炸翻了天?我可不想女儿承受那么大的压力!男人嘛,撑起家国河山是很正常的,至于女儿……我觉得还是教她貌美如花和如何败家比较好!” “呃……有这种说法吗?”听池木木这么说,东陵绝不禁捏了一把汗,甚至有些为将来的驸马担忧了。 池木木点点头,一脸正色说道:“怎么没有?我地女儿,我说有,自然就是有的!” 东陵绝汗颜的点点头,道:“对,你说有,也只好有了。”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你不睡,肚子里的孩子还要睡呢!”东陵绝道。 池木木却摇摇头,说道:“我白天睡得太多了,到现在还精神的很,完全没有睡意。” 东陵绝眉头翻了翻,道:“那也闭着眼睛,睡觉!” 池木木乖乖闭上眼睛,东陵绝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轻轻斜倚在池木木的身边,靠着她,伸手轻轻一下下拍着她的肩膀,动作出奇的温柔,就像在安慰一个不懂事不听话的小孩一般…… “东陵绝!” 池木木闭着眼睛,轻轻感受着东陵绝的宠爱,唤了他一声。 “嗯?怎么了?”东陵绝声音很柔,是为了不吵醒腹内的孩子。 就好像那个小人儿已经生出来,躺在池木木的身边,他稍稍不小心,就会吵醒那个孩子似的。 “不知道花穗在里面吃东西了没有,那丫头倔,万一她连水也不喝怎么办?” 池木木又开始担忧起来,她以为花穗在里面可能呆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回自己的房间生气,可现在她一直都在里面,万一她一直在里面不出来了怎么办? 池木木之前还以为花穗会喝水,现在心里却没把握了。 东陵绝道:“要不……让清水进去看看?” 池木木道:“不用。” 她轻拍了一下快被东陵绝哄睡着的小胖,低声说道:“小胖,你过去看看,看花穗喝水了没有。” 小胖缓缓的睁开眼睛,不情愿的看了池木木一眼,在池木木的催促下,勉强起来睁开眼睛,喉咙先是咕哝起来,然后才不情愿的叫唤一声:“叽。” “快去,明天我让清水给你多蒸几个包子!”池木木挑眉,正色看着小胖承诺。 “叽叽!” 小胖甩甩头,无奈的身子一弹,飞快就消失不见。 池木木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东陵绝也没说话,一直在她身边一下一下轻拍着。 “东陵绝,怎么样了?小胖回来没有?” 东陵绝看向门口,还没说话,就听见叽叽两声,未来得及回答,小胖就冲起来,跳到池木木的怀里撒娇的拱了两下。 第81章 这样的深夜…… “小胖,怎么样了?”池木木忙提起小胖,让小胖跟她对视,问道。[] “叽叽。”小胖连忙点点头,奈何她脖子太短,池木木根本就看不清楚它的动作,加上她心里焦急,就开始摇晃了小胖:“小胖。到底怎么样了?花穗喝了没有?吃了吗?” “你先放开小胖吧,它都快喘不过气了!”东陵绝在一旁,有些无奈地无声提醒。 池木木猛一下反应过来,连忙松开小胖,看着小胖那气喘吁吁的样子,不好意思道:“小胖,别怪我啊,我太急了!” 小胖乱叫了几声,甩甩脑袋,等舒服了一点,才鄙夷的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又立刻问道:“怎么样?花穗吃东西了吗?” 小胖摇头。 池木木神色一黯,却没有态度的失望,显然是早就料到了的。 “那……她喝东西了吗?”说道这个,池木木就比较期待了。 然后,小胖点点头,两只细短的爪子笔画了一个,做出一个很小的东西。 池木木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花穗喝了,但是只喝了一点点,对吗?” 小胖继续点头。 池木木舒了一口气,却还是担忧道:“看来清水是很渴的,只是她又不想吃东西,勉强喝了一点,不至于身体倒下。” 也就是说,清水在里面一定跪的很虚弱,受不了才喝了一点点。 既然不舒服,那就应该多喝一点啊! “你先走吧。”池木木看向东陵绝,想叫清水进来一起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她自己出面,万一花穗出来看到东陵绝在场的话,免不了又要受刺激了。 东陵绝看了看里面,无奈的摇摇头,道:“答应朕,你不要乱想,好好休息,好么?” 池木木点头。 东陵绝不放心的看了池木木一眼,最终最好无奈离开。 以他尊卑有别的观念来看,池木木这分明就是在纵容下人,如果花穗觉得心里不舒服想不通,池木木直接将她杖毙了事,何必还这么迁就她,就像对待自己的生生姐妹一样? 不对,池木木的亲姐妹都反目成仇,反而是这两个丫鬟一直忠心跟在她的身边…… 这么想着,东陵绝心里的怒火似乎小了一点,起身轻拂好衣摆的褶皱,才缓缓的离开。 等东陵绝走到门口,跟清水吩咐了几句,便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里。 花穗走了进来,担忧的看了看里间,还未说话,池木木就道:“我让小胖去看过了,花穗还是不肯吃东西,水也只喝了一点点,她既然肯喝水,肯定就是受不了了,可是水又只喝了一点点……小胖毕竟不是人,也没揭开盖子看,不知道她究竟喝了多少。” 如果只是小小一口的话,喝了就等于没喝,池木木就更加不放心了。 清水道:“那……不如让奴婢进去看看?” 池木木想了想,道:“你进去看看吧,现在也没办法了,主要看看她的精神状态,然后看她喝了多少参茶,如果没什么大事的话,还是不要打扰她,悄悄出来就是了。” 清水点点头,然后转身向里间走去。 池木木翻了个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里间的门。 小胖在池木木的怀里拱了拱,大约感受到池木木心情不好,犹豫了一下,钻进了池木木的手镯内。 池木木瞪了一会儿,清水才从里面出来,出来得时候空着手,脸色也不是很难看。 “怎么样?喝了多少?”池木木一脸期待的看着清水。 清水轻轻的摇摇头,道:“正常得茶杯大约半杯,奴才进去的时候,花穗昏昏欲睡,我就悄悄退了出来,看她的样子虽然虚弱,但是应该没什么大碍。” 池木木松了口气,既然喝了半杯,暂时就不会出什么事。 而且花穗是习武之人,体质本就比较强,里面又烧上了暖炉,池木木觉得,她在里面睡一晚应该没问题。 这么想着,池木木放心了不少,就对清水说道:“今晚你就跟我一同睡吧,要是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就进去看看,万一有什么事,只怕我照应不过来。” 清水本不敢跟主子同寝,但听池木木这么说,就点点头,道:“主子放心吧,晚上没事的时候,我会起来多看几次的。” 池木木点点头,放心下来,往里面挪了挪,道:“你去洗漱一下,也早点睡。” “是!” 清水简单洗漱了一番,小心翼翼的躺在了池木木的身旁。 池木木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清水心里有事,在池木木身旁躺着,毕竟也不太自在,又怕自己睡死了会碰到池木木的肚子,心里装着事,便更难睡着,辗转反侧了半晌,清水才浅浅睡了那么一会儿…… 天就快亮的时候,池木木的寝宫某个影子一闪,却又飞快的消失不见…… 花穗在东陵曼的牌位前跪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晚上午夜时分,还笔直的跪在那里。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哭哭啼啼跟东陵曼的牌位诉说着什么,到了后来,或许因为跪着一直没动又没进食喝水,再加上在这种伤心的情况下,她只觉得全身都像虚脱了一般,昏昏沉沉的。 偶尔听到外面有池木木的说话,虽然听到,却一直都没有往深处想。 临近子夜的时候,她转头,看到进门的一张小茶几上,放着几碟精制的点心还有几个翠绿爽口的小菜并一碗小粥,一看这些菜色,就是池木木吩咐的,她本来咕噜噜的肚子忽然就饱了,然后看到茶壶,倒了半杯一口喝下,却尝出是人参的味道,本想再喝一杯,可想起池木木的用意,心中的感动虽一划而过,却被固执所代替,硬生生把茶杯放下,没有再喝。 又过了一会儿,她看着东陵曼的牌位时,眼睛开始有点发昏,就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一般。 然后,花穗便迷迷糊糊的,倒在了跪着的软垫旁边…… 她似乎睡了过去,一会儿感觉有人来看她,一会儿感觉有人跟她说话,渐渐的,似乎走入一个陌生的树林里面。 这个树林又黑又潮湿,她很害怕,想起了黑暗森林,却又不得不继续往前面走去,前面似乎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在吸引着她,似乎有人在跟她说话,叫着她的名字。 这声音很是熟悉,花穗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在叫她! 到底是谁呢? 花穗脚步一点点的往前挪,任由心中极力的好奇牵引着她,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前面的林子愈发的幽深黑暗了,花穗越走越害怕,忽然,她的前面,出现一个银白色的身影。 花穗吓了一跳,猛地顿住。 在这样的深夜,在这样黝黯的森林里面,花穗独身一人,遇到这样的场景,能够保持不尖叫起来,已经非常难得了! 第82章 梦见东陵曼 “你,你你你是谁?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将我引到这里来?”花穗很害怕,看着前面这个人,吞吞吐吐说了起来。(.好看的小说) 她有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可是却又那么的真实,她开始糊涂起来了! “花穗,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前面那个白影忽然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这样的话语,让花穗不禁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你,你是谁?” 她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太过熟悉了,就好像日夜听着的声音一样。 可偏偏就是这么熟悉的声音,却让花穗一点都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只是能够判断,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花穗的双眼不可控制的瞪大,看着前面的这个黑影。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人的背影。 这人穿着一身银白色得锦袍,袍子裁剪的非常合身,将这人的完美高大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 花穗安静下来,见这人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点的转头,看向花穗这边…… 花穗只觉得全身都麻了,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就爬这个背影一转身,是一个满脸血污,眼睛吐出来,舌头拉的老长老长的恶鬼。 花穗本想往后退退,离开这里,奈何脚就像生个了一样,根本就走不开,而且她的眼睛也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根本就离不开! 花穗就好像被人点穴了一样,奇怪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过了半晌,眼看那前面迷雾一般得男子似终于要转过脸来,花穗灵机一动,未免看到恐怖的东西,干脆将眼睛给闭了起来! “花穗,你仔细看看,是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穗又听到刚才那个男人说话了,而且这次说话的声音还格外的温柔。 那么熟悉的声音,就像带着温柔嘱咐的呢喃一般,在花穗的耳边响了起来,花穗心中虽然一万个害怕不放心,可心里就像着了魔一般,缓缓的睁开了…… 花穗的眼睛先是睁开一条缝,看了看,看到一个白皙的脸颊,没有想象中的恐怖,而且直觉的,这个脸还很好看,莫名得,花穗的心就是一阵放松,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张多么俊俏熟悉的脸颊。 那张脸颊,她日思夜想,却有多少个日夜没有见到。 有多少个梦回的午夜,因为见不到这张脸在身旁,而哭到天明。 难道是做梦吗? 如果是做梦,也太幸福了,她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 “你,你……” 花穗吞吞吐吐,话还没说两句,声音哽咽,眼泪就不自觉涛涛滚落下来。 眼前的人,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优雅渡步向她走来,叹息一声,无比温柔的伸手,轻轻楷掉了池木木脸上的泪水…… “我是在做梦吗?” 花穗猛地伸手,抓住那只正在给她擦眼泪的手。 她的眼泪流的那么的汹涌,抓住那只手,触感是那么的真实,就像以前无数次的触摸一样。 如果真是梦,这个梦也太美了。 “爷,花穗,花穗终于见到您了,呜呜……” 花穗毫无控制的哭了起来,眼泪一滴滴落下,那般的汹涌,没有一刻是停止的。 “花穗,莫再哭了,你要把爷的心都哭碎吗?”眼前的人幽幽叹息一声,抚住花穗的脸颊更加用力了,不由叹息了一声,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 花穗抬头,许久,才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半晌方道:“爷,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眼前那张俊俏的天颜,就是东陵曼无疑。 他一双瞳孔,就好像上好的碧色猫眼石一般,看着花穗,款款深情:“花穗,爷很好,可是你却一点都不好,对吗?” 花穗怔了一下,眼泪落得愈发的汹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东陵曼又是幽幽的叹息一声,另一手一伸,将花穗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脊以示安慰,让花穗发泄着。 “花穗,我已经走了,你不要再挂念我了,不要因为想我,而毁了自己得人生,明白吗,花穗?”等花穗的声音小了一点,东陵曼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响起。 “爷,可是……可是让奴婢怎么才能忘掉你呢?”花穗抬头,一脸难过忧伤的看着东陵曼。 东陵曼又是一声叹息,抬头仔细的看着花穗,半晌方道:“花穗,傻花穗。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爷是去另外一个极乐世界,虽然你们留下,虽然身边没我,可是并不代表没我了,你们就不能生活下去,你们还有自己的人生,我也去继续我的另一端人生了,难道你要一直这么伤心下去,让爷在另一个世界也不安心不快乐吗?” “不,不是的!”花穗拼命的摇头,在否认东陵曼的话:“花穗希望爷好,不管爷走到哪里,花穗都愿意牺牲一切让爷好。” “傻花穗,果然没有辜负爷那么疼你!”东陵曼又是一声叹息,许久才道:“不管怎么样……你都记住,爷已经不在了,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要再挂念,也不需要为我而活,更不需要延续我生活的轨迹继续下去,因为这样……非但是为难你们自己,也是为难我,让我不安心,知道吗?” 花穗怔了怔,虽然不明白,却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东陵曼又是一声叹息,对花穗道:“花穗,爷要走了,你好好保重,不要让爷伤心。还有……要替我照顾好木木,照顾好那个女人,知道吗?” 花穗抬头,深深看尽东陵曼的神色,见他凝望着自己,半晌,方点点头,道:“花穗明白了,花穗会听从爷的吩咐,爷就放心吧。” 东陵曼点点头,他的脸忽然没那么清晰,一切都变得飘渺起来:“花穗,我要走了,你记住,好好保重,你们都要开心得生活下去,不要成为我的牵挂,明白吗?” 他话刚说完,声音却越飘越远,身影也离的越来越远,花穗带着泪,不由往前追去,伸手想要抓住东陵曼,却怎么都离他还有一部的距离。 “花穗,回去吧……不要再追了,回去好好生活,记住我说的话……”那个声音飘的更远,他的身子,渐渐变得透明,就像一缕青烟一样,似乎随时都要消失。 然后,风一吹,他的身影愈发透明,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了。 “爷”花穗大叫一声,想要追上去,却怎么都追不上去。 “花穗,珍重。再会。” 那个声音忽然变得极轻极轻,就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般。 花穗转了个圈,却不知道东陵曼是从哪个方向消失的。 她忽然大喊一声:“爷!不要抛下花穗!” 第83章 是不敢,还是真不怪?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醒了过来。 不是在那个幽深的林子里。 而是在南翼皇宫,池木木寝宫里间,那放着东陵曼骨灰的小房间里! 她倒睡在地上,旁边烧着旺旺的炭火,她的身上不知道被谁盖了一条厚厚的摊子,身子下面,是软软的地毯,除了因为眼泪而冰冷的脸颊,她全身都是暖洋洋得! 她在做梦。 刚才东陵曼跟她说的那一番话,是在梦境里说的。 她梦到东陵曼了。 那真的是一个梦么? 为什么会那么的真实?如果可以,她希望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她擦干眼泪,听到外面有动静,大约是清水进来看她怎么回事,她忙擦干眼泪,佯装还躺在那里。 固然,门口的人看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动静,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清水重新躺下,花穗才重新坐了起来。 她看向外面的天色,天似乎马上就要亮了。 她闭着眼睛,不舍的回想着刚才梦境里的场景,却惊讶的发现,除了东陵曼那温柔的神情,她更加清楚的记得东陵曼嘱咐她的那几句话。 不停的回旋。 就像梵音一样,带着巨大的诱惑,让她片刻清醒过来。 她忽然明白这个梦的意义了。 或许,是东陵曼特地托梦给她的。 花穗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看向东陵曼的骨灰,轻声的呢喃:“果然。(.好看的小说)爷的心里,永远还是最爱她的。” 她的笑容里有苦涩和羡慕,却没有嫉妒和愤怒。 半晌,她方勉强站了起来。 或许因为跪的太久,她躺倒的时候,脚又是蜷缩在那里,脚上的血液不流通,所以踉跄一下,又重新倒了下去。 还好下面有厚厚得地毯和软软的棉被,她才不至于摔疼。 倒下的一瞬间,她的脑子里,忽然回旋起那一次在黑暗森林的场景。 不是刚才的梦,不是那甜蜜的嘱咐,而是在真正的黑暗森林里,东陵曼死的那一瞬间。 那时候的场景,就像噩梦一样,她一辈子都不愿意想起。甚至连做梦的时候,她都极其害怕会梦到当时的情景! 现在忽然突兀的在眼前一遍遍闪过,她已经难过的快要碎掉的心,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 东陵曼那次留下,是为了救池木木,所以决定以身挡住那邪恶的大黄蜂! 可是最后一刻,他临死的那一刻,却是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花穗,才让花穗活下来。 他当时死的那么惨烈,却实实在在救了花穗。 东陵曼爱池木木,可是他的心里,也有花穗的位置。 花穗忽然想通了。 她看向窗外的天色,已经快要天亮了。 她忽然站了起来,擦了擦自己脸颊眼泪,然后向外间走去。 这一夜,池木木和清水都睡的不好。 清水每个一个时辰就会起来一次,进去看看花穗有没有事,偶尔给她添点东西加点炭火什么的,又担心花穗有事,又担心她会不小心碰到炭火,若是放的太远了,清水又担心花穗会冷,所以总是担心,睡不着,不停得去看。 虽然她的动作已经尽量放到最轻了,可是池木木也因为担心花穗睡眠很轻,花穗一动,她就睡迷迷糊糊醒了,一会儿又睡过去。 这样反复一夜,直到天亮,清水那边才没什么动静,池木木也才睡了过去。 踏实的睡了一绝,池木木感觉到阳光的照射,才伸了个懒腰,咕哝一声,道:“清水,扶我起来。” 一双柔软的手轻轻的扶池木木起来,池木木闭着眼睛,深吸了一个气,小心的伸了个懒腰,然后问道:“花穗呢?怎么样了?还在里面睡着吗?” 旁边的人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去倒水,大约要给池木木漱口。 池木木这才睁开眼睛,看向清水的背影,虽然熟悉,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清水,怎么不回答我?”池木木见花穗在那里倒水,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由又问了一句。 “主子,请漱口吧!花穗已经想通了,花穗没事了!” 一杯温度适宜的温水递到池木木的手里,恭谨的端给她。 说话的声音很是感性温和,还带着些微的颤抖。 池木木接过那杯温水,却没有立刻漱口,而是惊讶的说道:“花穗,你……怎么是你?” 池木木腾出一只手,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主子,是我。”花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池木木道:“让主子担心,惹主子生气了,还请主子保重身体不要生气,让花穗日后好好伺候您,将功补过!” “清,清水呢?” 池木木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在做梦。 花穗苦笑一声,道:“清水累了一晚上没睡好,奴婢让她先去休息了。” “那……那你,没事吗?”花穗在里面跪了那么久,又躺在地上,没吃东西,没受凉吗? 花穗苦笑一声,眼泪流下,将头磕到地上道:“花穗不懂事,受点罪是应该的。花穗已经洗漱过,也吃过东西了,我身上没有伤,也没事,主子放心吧。” 池木木这才松了一口气,见花穗说话头头是道,才知道花穗是真的想通了,虽然没受伤,可身体也肯定有些虚弱,现在抢着过来伺候,只怕是心理过意不去。 想到此处,池木木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道:“你起来吧!” 花穗将头磕的更深,却是不敢起来。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心里内疚,可你不起来,怎么伺候我,怎么将功补过呢?” 听池木木这么说,花穗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内疚,知道池木木说出这样的话,就是从来都没有怪过她,心中的感动更甚,半晌方叹息一声,点头道:“主子说的对,奴婢以后一定更加用心伺候主子。” 说着,忙将痰盂盆子端过来,伺候池木木漱口。 池木木漱口过后,按照池木木的规矩,给池木木喝了一杯温水,这才拧帕子给池木木洗脸摸香膏梳头。 一切都伺候好后,花穗又要去端早餐。 池木木道:“花穗,你先等等,我刚起来还不饿,你待会再去,先跟我说几句话。” 花穗点点头,池木木道:“清水说你跪了一晚上,坐着吧。” 花穗知道池木木的规矩,点点头,依言在床沿旁边坐了下来。 池木木问花穗,道:“花穗,你真的想通了?不乖我了吗?” 花穗垂头,道:“花穗不敢。” “是不敢,还是真不怪了?”池木木又问。 池木木把花穗和清水看成心腹,虽然不说看成真正的姐妹,但也看成是自己得家人了,她还是很在意两人的想法。 第84章 让花穗立功不过 而且,如果不在意,身边的人伺候办事不尽心,对池木木来说,也并非什么好事。所以一味的拿捏下人,或者不停的换,换到满意,却并不如这种恩威并济的方法。 “是真不怪了。”花穗认真看着池木木,脸有些红,吞吐道:“奴婢本就没有资格怪罪主子,也怪的没有道理,奴婢想过了,主子说的对,也做的对。爷都已经不在了,我们就没有必要在缅怀他,按照他的轨迹生活下去,或者……爷根本就不希望看到我们这样,爷希望看到我们幸福,他才会在极乐世界里面过的安心。” 听花穗说的这般头头是道有道理,池木木倒是更加惊讶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花穗,半晌方道:“花穗,你还真是想通了,我知道你很聪明,迟早会想通,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想的那么透彻明白。” 花穗垂头,低声说道:“是花穗愚蠢,害的主子和清水担心了。花穗之所以能够想通,就是面对爷的牌位,梦到了爷。” “是吗?”池木木奇怪。 花穗点点头:“梦境中,爷说的话,跟主子说的很像,花穗想通了,不钻牛角尖了。” 花穗认真看着池木木,道:“我也想过了,主子对我们那么好,而且你说的对,东陵绝跟你才是夫妻,你们有误会才会分开,现在你们误会解除,和好了,作为下人的我来说,我应该更高兴,不应该那么不懂事,亏得是主子宽宏大量,不然就算将花穗打死,也不为过!” 池木木忙笑道:“我可从来没把你们当成下人看过。” 花穗点头:“奴婢知道,所以心里更加愧疚,只希望主子千万不要怪罪,不然花穗心里就难过死了。”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你能想通我就很高兴了,你们都跟我一样是人,而且还是年轻的女人,自然想法很多,而且……你又失去东陵曼,心中会难过都是难免的,我不会怪你,只是你记住,以后要开开心心,就当是为了你家也好好活下去,不然他用自己得性命换了我们得命,我们若是过的不好,岂非太不值得了,岂非太对不起他了?” 花穗点点头,道:“主子说的对,花穗也是这么想的。”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道:“好了,现在你这里也没事了,三天后,希望我们一切都顺利。” 花穗点点头,道:“主子,您放心吧,花穗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一定会保护您跟小主子顺利逃出。至于东陵绝……我相信就算没有我跟清水在身边,他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主子的。” “花穗,别说傻话,我们要一起离开这里,回去京城!”池木木正色说道。 花穗点点头,道:“主子放心吧,花穗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池木木点头,就怕花穗有什么想不开的。 “主子坐着等一会儿,奴婢马上就去端早餐过来。”花穗说着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对了,主子把小胖放出来吧,它昨天立了大功,我今天蒸了一大叠豆沙包子犒劳它。” 见花穗笑容明艳,眼神不似以前偶有失落,池木木总算也是彻底的放心了,道:“嗯,你去吧。” 吃过早餐,池木木跟花穗清水部署了一番两天逃离后该怎么隐藏这里,不让人那么快的发现,还有,要待一些什么东西走。 到时候要逃走,这里到处又布满了眼线,她们肯定只能偷偷走,并且假装还有人睡在这里。 既然要偷偷的走,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的,总不能那边人还没走,这边的寝宫就被人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吧? 如果摆设的好,南宫辰逸的暗人误以为这里还有人的话,他们走的就会更加的顺利。 主仆三人商量了一会儿,花穗忽然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道:“主子,奴婢倒是有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听花穗这么说,池木木没有很高兴,反而有种不详的预感。 花穗在说自己想到主意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不是高兴,而是一种豁出去的冷漠,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定一般,似乎……要准备做出某种牺牲。 只见花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池木木,一脸的认真和肯定,道:“主子,花穗不懂事,总是给您惹麻烦,惹的您不高兴。这一次,更是不顾你对我的好,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是主子您心地仁慈,才没有跟奴婢计较,若是换成普通的主子,花穗早就没命了!” 她说着,忽然跪在地上,头深深磕在地上,道:“以前在主子的密庄时,主子就救过奴婢,平时又对奴婢有恩,所以……奴婢决定那一晚留下来,让清水护着主子悄悄离开,身上只带些许必要的东西,其他都留下,所有人都留下,只做日常的生活,那么……南宫辰逸的人就不会怀疑了。” “不行!” 花穗话音刚落,池木木就一脸肯定的拒绝道:“这绝对不行。到时候假扮我,留下几个暗人就行了,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他们也能逃走,可是你……虽然你会武功,可是跟那些暗人比起来差太多了,我不能让你冒险。” 清水也点头,不赞同道:“对,就算要留下,也让我留下,我比你细心。” 花穗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莫名变得淡定,就像是一切的事情已经掌握在心,已经胸有成足,十分有把握了一般。 “清水,你还有大好的人生,可是我……已经决定为爷守一辈子了,所以死不死的,我都已经不在乎了,何况,你虽然比我细心,可应变能力没有我强,这是爷对我两的评价,难道你忘记了吗?” 花穗说的清水哑口无言。 “总之就是不行!”池木木道。 花穗深深看着池木木,道:“主子,那些暗人虽然武功高,可是我都是日夜伺候主子,习惯主子的习性,如果要假装主子的话,肯定是没人怀疑的,这是最好得法子。而且,到时候主子留下暗人保护我,我也能够安全逃出的!” 池木木被花穗说的无言,半晌方叹息一声,道:“花穗,你莫要那么固执。你做的事情,我从来就没有拐过你,你又何必那么自责呢?你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做啊!” 花穗点头,道:“主子,奴婢不是在赌气,这是最好的办法。主子想想,您跟清水两人离开,我留下的话,把握就更大了,一来你们的目标小,逃走容易,二来这边也不会引人怀疑,不管任何地方,都要少废掉很多得人力物力,这么好的主意,主子为什么不用呢?难道……难道是因为昨晚我说错了话,所以主子不肯原谅花穗,不让花穗立功补过吗?” 第85章 我从地宫逃走? 池木木倒是被花穗说的无话可答了。(.无弹窗广告) 她承认,按照花穗说的做,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而且,这也是容易逃出去的,只是……万一因此,让花穗牺牲了,池木木是绝对不愿意的。 见池木木犹豫不决,一脸不知道如何说服花穗的样子,花穗又立刻说道:“主子,您放心吧,就算我被抓到,四少爷也不会立刻拿我怎么样的。” “你怎么知道?”池木木有些不解的看着花穗。 花穗深深吸了一口气,认真说道:“主子想想,如果四少爷真的抓到我的话,他第一个就会问我,主子您逃到哪里去了,又怎会杀了我呢?而且,奴婢又不是一个人留下,身边还有暗人,他也没没那么容易抓到我的。” 池木木道:“那就更不行了,你若是被抓住的,他们一定会严刑拷问,让你说出我的去向。” 花穗笑着说道:“不过是让花穗受一些皮肉苦,而且到时候我也不是死都不说,只要稍稍透露,乱七八糟说一通,还能够打乱他们,跟他们周旋,岂非很好么?” 如果真是这样,花穗确实最适合的人选。 “若是主子不同意的话……那花穗就在这里长跪不起,主子就算到时候要离开,花穗也跪在这里,如何都不会走的。(.好看的小说)”花穗说罢,深深磕了一个头,满脸肯定的说道。 池木木看了一眼清水,叹息一声。 花穗的样子,实在是太固执了,油盐不进,池木木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花穗的话,她只怕真的会在这里长跪不起。 叹息一声,清水也劝道:“主子,您就成全花穗吧,她已经下了决心,只怕就算爷在这里,也是劝不住她的!” 花穗这样的性格,池木木又岂能不知? 当下只好点点头,道:“好吧,你先起来吧!” 花穗一脸惊喜的抬头看向池木木,却并未起来,忙问道:“那主子您是答应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我能不答应吗?还不快起来,跪在地上,惹人怀疑么?” 花穗忙站了起来,一脸高兴:“多谢主子成全。” 池木木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的计划就要变一变。我想过了,到时候,我把小胖留下,来照应你。” “留下小胖?”花穗不解的说道:“主子,小胖虽然很机灵,可毕竟不能帮上什么忙,我怕到时候还要照应它!” 池木木摇头:“小胖又怎会需要你照顾?到时候留下小胖,有它在这里掩人耳目,那些探子就更加想不到我已经离开了。而且……万一到时候你有什么危险,小胖也可以去给我报信。” “那不行!”花穗一听,忙否认道:“小胖若是去给主子报信,主子也不能来救我了,不然岂非功亏一篑?” 池木木板着脸,道:“如果你只是被抓住,我还可以想办法让人再回来救你,可是……若要危及你的性命,我是绝对不会独自逃走。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我们的计划就到此为止吧!” 花穗倒是一怔,苦笑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清水在一旁叹道:“果然有什么样得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花穗,看来你是争不过主子了。” 花穗看看清水,又看看池木木,无奈道:“既然如此……那好吧。” 池木木点点头,道:“那我们来商量一下当晚的情况吧。” 主仆三人商量出来得结果大致就是当晚花穗留下假装池木木躺在床榻,然后让小胖留下陪花穗玩耍,小胖这样的灵兽留下,一时间也不会惹人怀疑,然后池木木带走东陵曼的骨灰以及一些重要的药材,衣物首饰全都不带,越轻便越好,若是池木木和清水随着东陵绝顺利逃走的话,然后让东陵绝的人留下一些线索,让人知道他们已经逃走。 那么,到时候花穗这边就会放松警惕,花穗就可以趁乱带着小胖在暗人保护下,按照康宁给的地图,找一条人最多的小路逃走。 之所以不选偏僻的小路,就是因为考虑到人类的逆反心理,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越是僻静的小路,说不定守卫就更多。 商量过后,已经过了午后,主仆三人用过午膳,池木木歇息了一会儿,到了晚上,池木木就将他们的计划跟偷偷赶来跟她会和的东陵绝说了一遍。 东陵绝听了后,也颇为惊讶,道:“花穗之前还在跟你较劲,怎么才一晚上得工夫,竟然愿意为你牺牲了?” 池木木笑道:“花穗本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想通了,就是我身边最好的帮手。” 东陵绝啧啧称奇,决定以后也要效仿池木木这种“笼络人心”的法子,停了停,东陵绝又道:“朕想过了,当天晚上,你不能跟我一同走,你跟花穗单独走,到时候带上十个最好的暗人,从地宫走。” 池木木奇道:“为什么?跟你一起走不是更安全吗?” 东陵绝摇头,道:“非也。我们一起走,目标反而更大,而且你怀着身孕,若是有打斗的话,就太危险了。” 东陵绝稍沉吟片刻,道:“到时候,朕带人上面走,若是没被发现自然更好,若是被发现了的话……那么到时候,朕就在上面闹出很大的动静,而且……朕也会让人假扮你,随我一同走,连西门风华朕都不准备让他知道。到时候动静越大,地宫就越无人注意。” “那你岂非很危险?”池木木道。 东陵绝道:“别忘记了,我们还有西门风华这个同盟,总不能够让他得了便宜,却什么都不做吧?” 也是,就算没有一点危险,就算西门风华没有顺势一兵一卒,他也是需要报酬的。 “可是……我总觉得不妥。”池木木道。 东陵绝道:“没什么不妥。这叫做声东击西,到时候这边打起来,西门风华又帮忙,我们逃出去是不难的,可若真的带你在身边,反而畏手畏脚,朕不好施展,胜算就小了。等我们出了皇宫到了外面,朕的人和西门风华带来的人都守在外面,南宫辰逸就不敢乱来,就算他要闹上打仗这种地步,我们的人手多了,就更不怕他了!” 池木木道:“那……地宫那边,你怎能保证就没有埋伏了?” 东陵绝道:“朕的人,自然早已经去查探过,早已经安排好了。” “哦?”池木木惊讶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点头,道:“南宫辰逸刚登基多久?自己尚且根基不稳,他哪里还有哪个心思管地宫?地上的事情都没办好,怎会耗费太多的人力去研究地宫?这地宫建成那么多年,乃是南宫勤查探多年,又加深建立的,要说……还是皇姑的地图帮了我们大忙。” “那……我到时候从地宫逃走?”池木木问。 第86章 希望一切顺利 东陵绝点头,道:“其实你带上清水去就足够了,只是带上暗人,以防万一,而且朕想过了,就算你被抓住,大不了交出手镯,南宫辰逸绝对不会危及你的性命,这也是朕大胆的唯一原因。(.无弹窗广告)” “地宫里不是没人吗?”池木木道。 东陵绝点头:“不过是想一个万一的可能而已。” 池木木恍然大悟。 东陵绝又道:“不过,你要记住一件事情。” “嗯?”池木木道。 “一定要按照康宁给的地图,上面标记的路线走,不然……地宫就会变成坟墓。” 见东陵绝说的这般严肃恐怖,池木木不禁皱了皱眉头,道:“是吗?” 东陵绝点头,道:“对。朕到时候会派几个去过地宫的人跟着你,因为……没有在标记的地形,里面机关重重,不管是武功再高,或者再精通机关的人,也难逃一死!康宁的地图中虽都有标记,可里面机关百变,朕的人已经有几十人牺牲在里面了,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看来,东陵绝这人是太过好奇,让暗人去试探,结果死在了里面。 池木木点点头,道:“知道了,既然地宫里面没有危险,我一定按照地图走。” 东陵绝点头,道:“如果天枢回来,如果证实杨威留下的那一半人真的是为了跟你会和,到时候朕就会让他们在地宫的出口迎接你,如果不是……朕也会派人迎接。” 池木木道:“地宫的出口在哪里?” 东陵绝道:“在城西的一个河床,那里很便宜也很脏,不会有危险,你只需小心莫要引人注意被人追赶就行。” 现在池木木怀有身孕,可不时刻奔波逃走。 池木木道:“放心吧。” 说着,她有些忧虑的看着东陵绝,道:“反而是你……更让我担心。你在地上本就危险,再加上有西门风华这样的合作伙伴,比起我来,更需要担心的人是你,我反而安全很多。” 东陵绝失笑,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着说道:“无妨,朕皮糙肉厚,肚子里又没有孩子,怕什么?南宫辰逸的主要目的是你,到时候若是发现到处都是假扮你的人,抓不到你,他一定会气急败坏,一旦气急败坏,他就会失去分寸,朕跟西门风华的胜算就更大了。” 池木木点点头,担忧的说道:“只是……我也很担心西门风华,我总觉得……我们那个计划,会不会成功?西门风华那么狡猾的人,他真的会就这么算了吗?万一……到时候他恼羞成怒,跟我们反目可如何是好?” 东陵绝轻笑着摇摇头,道:“他不会的。如果真跟我反目,就算他到时候赢了,也会损兵折将,这种事情太不划算了,到时候他哪怕赢了,不管是南宫辰逸或者西柳皇后都很容易拿下他。西门风华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做这种不划算的生意。” 池木木想了想,道:“你说的也对。可……” “别在可是了。”东陵绝伸手,一下将池木木揽入怀里,笑着说道:“你若是这么多顾忌的话,反而畏首畏尾,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做也要作,不做也得做,所以……必须要赌一赌。没有完全的胜利,我们就算只有一成的把握也要做,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池木木沉默了下来,东陵绝说的很对,每一个字都很有道理。 半晌,池木木方叹息一声,伸手回拥住东陵绝,叹道:“你说的对,既然这样……也没有办法,那……好吧,我们就搏一搏。” 东陵绝紧紧拦住池木木,一脸正色说道:“记住,不管怎么样,你都要首先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义气用事,千万不要为了别人,尤其不要为了朕而让自己有什么意外,明白吗?” 池木木不由心中一酸,想点头,却觉得下巴有千斤重一般。 东陵绝的神色愈发的认真,说道:“因为,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的孩子要保护,你比任何人的责任都要重大,明白吗?” 他轻轻松开,抓住池木木的双肩,漆黑的瞳孔未有的认真,看着池木木,就像在交代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一般。 池木木点点头,叹道:“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如果我也要保护你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保全自己,不让你操心。” 东陵绝点头:“你能这么想,朕就放心了。” 池木木眨巴眨巴眼睛,双眼闪过泪光,看着东陵绝,哽咽道:“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东陵绝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好,朕答应你。” 池木木郑重道:“你要答应我,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保住自己的命,都要留着命来见我,活着跟我会和,你知道吗?” 东陵绝点头:“好。” 霎时间,池木木忽然收起泪眼楚楚的样子,凶巴巴看着东陵绝道:“如果你不活着跟我见面的话,我就让你儿子跟别人姓,你听到没有?” “呃……好吧,为了这个朕也不能有事。”东陵绝无奈得笑道。 见东陵绝都这么说了,池木木才稍稍的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过你吧。” 东陵绝再次伸手,拥住池木木,道:“这或许是我们人生最后一次最大的危险了,只要我们度过了,以后定会顺顺当当,美满一生。” “嗯,会的,一定会的!” 池木木也郑重的点点头,似乎比东陵绝还认真:“我们一定要为对方保护自己,更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东陵绝苦笑一声道:“对,不能让朕的孩子跟别人姓。” 这对任何男人来说,可都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东陵绝伸手拥住池木木,道:“希望一切都顺利……” 这一夜,东陵绝没有离去,而是躺在池木木的身旁,一直陪着她,两人相拥无眠,却没有说话,到很晚,池木木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发现气氛就有些不对劲。 今天晚上,就是逃离的晚上。 清水在准备要带走的行李,虽然简单,却不能出差错,尤其是东陵曼的骨灰,更加不能出一丝的差错。 清水虽然镇定,可难免脸上会露出担忧的神色,花穗则不怎么担心,一大早就跟小胖玩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培养感情。 小胖这厮不能争斗,跟花穗玩的不亦乐乎,笑的没心没肺。 清水看到花穗这个样子,更加着急,想说两句,想想却也没什么好说的,生生给忍了下来。 草草的用了早膳之后,池木木就听到天枢传来的暗号,心中知道天枢带了消息回来,就让花穗和清水伺候她休息,两人退下,天枢才落了下来。 第87章 你到底想做什么 池木木忙从床榻站了起来,一脸正色看着天枢:“怎么样了?” 天枢道:“主子,那些人竟真是杨威留下的人,是来跟主子会和的。(.好看的小说)” “哦?杨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听说那些人是来跟池木木会和,池木木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很不解。 天枢摇头道:“这个……小人也实在不知道。” 池木木蹙眉又道:“没问那些人吗?” 天枢道:“他们说也不知道,只是这是杨威的吩咐,而且他们心里也不愿意背叛救主,所以才要跟着主子您。现在,他们也是听了杨威的话,过来跟主子您会和的。” 池木木道:“那就更奇怪了。” 天枢道:“主子,这些事情以后慢慢再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安排这些人做什么?今天晚上……我们就有大事要办了。” 池木木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道:“对。你看看,让他们在这个出口接我便可。” 池木木指的就是地宫的出口,城西的一个脏乱河床。 天枢道:“去多少人?” 池木木道:“三分之一的人,另外三分之二的人……留一半在宫门口迎接东陵绝,另外一半,想办法去注意西门风华的人,若是他们想要对东陵绝不利,就先动手搅合了他们,目的不在胜利,只要搅乱他们的计划就可以了,明白吗?” 东陵绝,对不起了。[] 她既然已经那么安全,就必须要多给他留点人,不然池木木又怎会安心? 天枢点头,道:“小人这就去,到时候……小人会在城西恭候主子。” 池木木摇头:“不,你不用去,只需选一个可靠的人就行。” 天枢立刻道:“那小人待会就进来,今晚护送主子从地宫离开。” 池木木亦是摇头,道:“人选都已经定好了,五个是东陵绝的人,他们都是去过地宫的暗人,对那里更加熟悉,还有五个是我精挑细选,很是谨慎的人,武功也高。” 天枢冰冷的脸庞难得愣了一下,跪地磕头道:“是否小人做错了什么,主人尽管惩罚!” 池木木摇头:“并非你做错了什么,而是我有更重要的任务让你做,起来吧!” 天枢听池木木这么说,方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道:“主人给小人的任务是什么?” 池木木道:“你先去给这些事情吩咐好后,立刻回来,今天晚上,花穗会假扮成我,留在这里,引人耳目,到时候你留下来,带十二个高手在这里保护花穗,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明天天亮之前,一定要在城西那个河床,让我见到你们!” “……” 天枢一时间愣在那里,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你不愿意?”池木木挑眉道。 “小人不敢!”天枢忙躬身道:“既然如此……小人听从主人的安排就是,还望主人好好保重。” 他们这些暗人,可不像在门面上的军人下人,主人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只能去做,他们一辈子的目的就是保护主人,完成主人的吩咐,不然,主人若是有什么事的话,他们这样的人,也是断然活不下去,无人收留不说,也会很快被人追杀,过的凄惨不已,所以很多有傲气的暗人,通常主人一死,都会跟着殉葬的。 “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花穗,你们都要活着来见我,这是命令,明白吗?”池木木沉着脸,也是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对天枢说话。 “是!小人记住了!” 天枢立刻恭谨的说道。 “好了,你赶紧去办事吧。”池木木道。 天枢点点头,下一刻就消失不见。 池木木松了一口气,按了按钮,小胖从袖子里钻了出来,拱到她的下巴下面,似乎要跟池木木一起睡觉。 池木木轻轻揉着小胖蓬松的羽毛,心里安定了不少,渐渐就要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刚要睡过去,传来敲门声,清水走了进来,池木木道:“怎么了?” 话一问完,整个人也精神了起来。 这个时候,只要出一点什么事,必定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清水凑近池木木,一脸疑惑的说道:“主子,蓝沁她要来见您!” “什么?蓝沁?”池木木不解的挑了挑眉头,道:“她怎么会来?” 清水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不过这个女人向来就不安好心,而且……看起来她神色也不对劲,现在是非常时刻,主子还是别见她了,免得出什么意外,如何?” 池木木想了想,半晌道:“不,见见吧。她想玩什么花样,我倒是很好奇,若是不见,反而惹人怀疑。” “可是……万一有什么危险?”清水道。 “你将收拾好的包袱藏好,然后让暗人小心一些便是。”池木木道:“我现在身体无事,她也不会到这里来动手。” 除非蓝沁脑袋秀逗了,不然不可能会在这里用武,最多用毒。 若是用毒,池木木自己就能防备。 清水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主子可要一切小心。” 池木木道:“去带她进来。” 清水走了出去,池木木便在床头拿出珍珠粉轻摸过自己得嘴唇和脸颊,让脸色显得苍白一些,然后躺在床榻,尽量虚弱的闭着眼睛,清水就带着蓝沁进来了。 “主子,她来了!”清水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花穗也谨慎的跟了进来。 池木木点点头,虚弱的转头,看向外面,却被吓了一跳。 蓝沁随着清水从门外走了进来,背着阳光,她的脸被阴影遮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如此,蓝沁整个人显得又是阴暗又是苍白,就像一个女鬼一般,虚弱恐怖的吓人。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也变得那么恐怖。 她本是湛蓝的瞳孔,平时诡计多端,所以眼珠子其实很是灵动,只是……此刻却是黯淡呆滞,就像碧蓝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失去生气一般,很是恐怖。 蓝沁这是……中毒了? 池木木甚至怀疑自己眼花,眨眨眼想看清楚,蓝沁却已经先开口,毫不避讳花穗和清水:“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们心里一定很痛快吧?” 听着蓝沁冷冰冰的声音,池木木反而失笑,道:“这可是你自己送过来的,你若是来冷言冷语的,可以离开了!” 见池木木沉着脸,蓝沁也没有丝毫的变化,而是忽然向前走了一步。 花穗和清水心一紧,忙拦在她的前面,高声说道:“你想做什么?” 蓝沁停了下来,讽刺的笑了笑,道:“你们看我这个样子,是能做什么的样子吗?” 主仆三人都沉默下来,看着蓝沁这个样子,虚弱的可以,确实不能对池木木怎么样。 “你到底想做什么?”花穗任不放手,只冷冷问道。 第88章 多么可恶的做法 在她看来,蓝沁这种人就是不怀好意,不安好心,完全没有必要对她客气。 池木木蹙着眉头,半晌方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相信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要休息了,也不想跟你多费唇舌。” 蓝沁的瞳孔却忽然一红,一副难受要呕吐的样子。 池木木蹙眉,见蓝沁生生忍了下来,可被花穗牵制住的她,全身都不由颤抖起来了。 “你应该看出来,我中毒了吧?”蓝沁的嘴唇都再哆嗦,似乎变得很冷,身子微微有些扭曲的向下,似乎想找到什么倚靠慰藉一般。 池木木轻轻颔首,点头道:“谁给你下了这么阴损的毒?” 池木木虽不能肯定她中的毒,但是却知道,蓝沁中了很深的毒,一种无法不会立刻死,却又是极其剧烈的毒药! 蓝沁咬着嘴唇,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已经快说不出话来。 池木木皱了皱眉,电光火石间,心中飞快的划过一个念头,道:“清水,去取我的药来。” 清水转身将药盒取出递给池木木,池木木从中取出两粒药丸并一些药粉用一个小纸片摆好,递给蓝沁:“你若信我,就吃下去,或许痛苦会少一些的。” 蓝沁还不待池木木说完,就猛的扑跪过来,抢走池木木手上的纸片。 她的手虽然在抖,可是抢走纸片的时候却格外的稳,还不待说话,就将药干吞下去,或许因为太过着急,纸片都被她吞了一半,她也丝毫不在意。(.无弹窗广告) 清水有些嫌恶的倒了一杯水给她,蓝沁忙喝下,咳了两声,像个瘾君子一半随意坐在地上吸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池木木,脸色好了些许。 “你倒是信我,难道不怕我下毒吗?”池木木笑看着蓝沁。 药吃下去,虽然有所缓解,可还是难受的很,蓝沁就那么坐在地上看着池木木,眼神颇为可怖。只是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池木木却看不明白了。 半晌,蓝沁才道:“我已经中了毒,如果你的药能够抵抗住这七日断肠散,让我死的痛快一点,我反而还要谢谢你。”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的变音,看来是中毒难过的时候叫喊伤了喉咙。 “七日断肠散?”池木木有些惊讶,却不意外,道:“果真是这个药,只是……谁这么恶毒,竟然给你下这么阴狠的药,这是跟你有多大的仇恨?” “无冤无仇!”蓝沁冷道:“只是因为我没有听从西门风华的命令,这是他对我的惩罚。” 池木木蹙眉:“这毒药要七日才会断肠而死,也难怪你会受不了。” 花穗和清水听了,纵然讨厌蓝沁,也是不由瑟缩了一下。 这药也太阴狠了,花穗和清水想起池木木平时对她们的宽容,再想想蓝沁,顿时觉的自己能够跟随这样的主子,实在是大幸也。 “你知道这毒药的厉害?你……那你知道怎么解毒吗?”蓝沁的眼睛忽然一亮,连滚带爬到池木木的身边,抓住她的裤管拼命摇着,就像一个季度饥渴的人在沙漠中见到绿洲一般。 池木木道:“《唐门秘笈》却有提及此毒,只是这毒药厉害得很,而且非常阴损,没想到,竟然有人真的会用。” 七日断肠散需要的原材料非常的多,要百余种毒虫,数十种毒药精心调配而成,其药理便是让那些毒药相生相克,也就是《唐门秘笈》的宗旨,中毒的同时,一边又解毒,所以中毒的人才会痛苦不堪,带到七日后,才会因为最后几种没有解药的毒虫毒草断肠而死,其过程痛苦不堪,天底下任何人都忍受不了,就算是最隐忍的暗人也害怕,何况蓝沁一个女人。 “西门风华向来对背叛他的人是如此惩罚,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发现的那么快,而且手脚还那么快。”蓝沁咬牙说道。 池木木一怔,怪不得西门风华手下的人一个个都那么的听话,原来就是因为这毒药的威慑。 她那天听天枢说西门风华故意让人透漏给池映月蓝沁的作为,本以为这已经是狠毒的惩罚,没想到这只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而已,看来,西门风华的手段,不是一般得狠辣! 想到此处,池木木的心竟然一紧,愈发的害怕了。 等到时候逃出后……以西门风华的性格,若是知道自己吃亏了,他会怎么做? “主子,主子……”清水连叫了两声,才将失神的池木木给唤醒过来,池木木方叹息一声,看向蓝沁道:“你无恶不作,为了报仇牺牲无辜,池映月腹内的幼子何其无辜,跟你无冤无仇,我腹内的孩子更是没有惹到你,甚至还跟你有血脉之亲,你都能够下手,让你服七日断肠散,只不过是便宜你了,你这样的恶人,需得西门风华那样的恶人磨一磨,不然你怎会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多么可恶!” “我……我已经知道了!”蓝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真看着池木木,道:“我已经得到教训了,可是……我难道天生又是这样吗?是谁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池木木冷道:“你的恩怨,跟我无关,你不该这样。” 蓝沁道:“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都没用,我只问你,你有解药吗?” 池木木道:“有。” “真的?”蓝沁脸色一喜,抓住池木木的手更加的紧了。 不过短短两天时间,她的手已经枯瘦如柴,就好像一个快死之人一般,池木木心中唏嘘,不由叹息一声,心中极是不忍。 蓝沁道:“你,你能把解药给我吗?” 池木木冷笑一声,道:“你觉得的呢?我为什么要给你?” 蓝沁却一点都没有意外,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我来之前,就料到你会这么说,就料到没有那么简单。” 池木木冷笑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蓝沁忙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把解药给我?你要我做什么?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哪怕你要我放弃仇恨,让我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池木木有些惊讶的看了蓝沁一眼,蓝沁之所以会活到今天,就是因为心中的执念才支撑她到现在,可是,她被这毒药折磨的都忘记了自己的人生理念,只求没有那么痛苦! 池木木冷道:“你做牛做马,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作用,我身边的下人已经够多了,多你这样一个不怀好意的,我可不敢用。而且……你说你不报仇,那是因为你现在中毒难受,等你拿了解药,好了之后,没有痛苦了,你又会怎么想?你这样的人,只怕你自己都不信你自己,让我如何信你?” 蓝沁一时间怔在那里,池木木说的话很对,她现在是因为受到毒药的折磨才会这么说,才会这么保证,可她若是解毒之后呢?又会陷入报仇的执念中! 第89章 我想通了 蓝沁想了想,忽然紧紧抓住池木木,凑近她。 清水和花穗在旁边一脸谨慎防备的看着蓝沁,身怕她会对池木木有什么不利,看得很紧。 池木木稍稍对两人打了个颜色,花穗和清水想了想,便站在一旁,没有动作。 “那……那我去帮你杀了池映月,我杀了她,你给我解药作为交换,好吗?”蓝沁似想到了好主意。 池木木却摇摇头,笑道:“杀了池映月?你觉得你自己做的到吗?” 蓝沁说不出话了。 池木木笑了笑,道:“你已经跟池映月撕破了脸,你是杀害她孩子的凶手,现在她只怕在折磨你慢慢死吧?你连接近她的机会都没有,又何谈杀了她?” 蓝沁点头,道:“你说的对,我现在要杀了她,兼职比登天还难,确实不大可能……” “所以,你身上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吗?”池木木轻轻一个个掰开蓝沁抓住她衣袖的手指,一字一顿,笑吟吟的说道。 蓝沁脸色白了白,看着池木木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池木木笑道。 蓝沁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听池木木这么说,却丝毫不肯松开,死死的抓住池木木,好像很害怕会被忽然丢出去一般。 池木木淡淡一笑,道:“你抓着我也没用,我们之间可没有什么交情可讲,我现在不对你落井下石,不杀了你,就已经很不错了,你可别指望我会大发慈悲把解药给你,也更别指望可以用抢的,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你若是强行运功的话,会不会得手已经很难说了,光说你运功,体内的毒素加快发作,只怕你会更难过呢!” 蓝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半晌都说不下去,只看着池木木,一双死于般的蓝眼珠飞快的转动着,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好看的小说) 她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此刻也愈发的苍白了! “不对。不对!” 蓝沁忽然抬头,深深的看着池木木,道:“你有条件的,对不对?你一定有条件来跟我提的,对吗?如果我真像你说的那般毫无价值,一点都没有利用的地方,你早就赶我走了,何必跟我说那么多废话,还给我吃缓解的药,又告诉我你有解药?” 池木木笑了笑,点点头,道:“哦?你这么想么?” 蓝沁的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道:“一定是这样的,你故意这么说,不过是想让我觉得自己没有利用价值,答应起你来,就更加的爽快,你也能获取更多得利益,这就像西门风华教我的,这才是谈判的方法,对不对,对不对?” 池木木轻笑一声,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蓝沁继续说道:“我猜对了,既然如此,你不如快点说吧,不管你叫我做什么,是任何事情,我现在都会去做。我承认你赢了,你快点说完,大家都省的再浪费时间,好不好?你说,你快点说!” 见蓝沁这有点疯癫的样子,池木木心中极度不忍,叹息一声,点头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时候。” 看池木木这幅样子,蓝沁神色变了变,倒是冷笑一声,道:“你不必同情我,我也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你只要现在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给我解药,就够了。” 池木木给花穗和清水打了一个颜色,道:“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 蓝沁点头:“不惜一切代价!” 池木木道:“如果我让你去跟南宫辰逸说,你跟池映月在合作,池映月早知道她的孩子快不行了,故意要陷害我的,还是你跟她一同想的法子,并且帮我把握查到的太医那里的记录给他,说是你偷偷留下来的,你能做到吗?” “什,什么?”蓝沁猛地顿住,惊讶的看着池木木,眼神里说不出的惊恐和害怕,半晌方道:“你,你竟然让我去说这些?我若真的说了,我还能有命吗?那我跟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南宫辰逸如何重视那个孩子,只怕这南翼皇宫里,没有人不知道。 南宫辰逸以为池木木是凶手,所以……他才会用这个借口布局,加上对池木木的内疚,便没有急着要取名报仇,可若是蓝沁主动上去承认,或许能够让南宫辰逸看到池映月的真面目,可是,蓝沁也许很快就要死了,她也许等不到拿到解药的那一刻,或许就被南宫辰逸一掌给劈死了! 这对蓝沁来说,是一个太不划算的交易。 怎么算,池木木都没有吃亏,不会吃亏,也难怪她刚才会那么说,让自己立于最有利的地步了。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说好了。” 见蓝沁一脸恐惧犹豫的样子,池木木轻轻抚了抚头发,对花穗和清水道:“你们送蓝沁公主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 花穗和清水点头,笑着说道:“是。请吧!” 两个丫头嘴上说着请,却一点都没有客气的意思,见蓝沁还不动,直接伸手驾起蓝沁,不由她分说,就拉着她往外面走去。 蓝沁眼神一下就慌了,嘴里喊着“等一等”,却似乎除了这几个字,没有更多的话说了。 池木木却是气定神闲,倒不是假装,而是蓝沁不管现在答应不答应,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她也绝对不会因为蓝沁,而改变今天晚上的决定。 “等一下,等一下啊……”蓝沁拼命的拖着身体,整个人都沉着想往地下做,就像一个无赖破皮一样,死都不愿意离开。 池木木冷冷的说道:“拖出去,我不想再见到她了!” “等一下,我去,我去!”蓝沁见自己已经快要被拖到门口,心中虽然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她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池木木眉头轻挑了挑,认真说道:“哦?你真的决定了?你想通了吗?” 蓝沁点点头,道:“想通了,我想通了,真的想通了!” 池木木想了想,道:“好吧,先放开她。” 清水和花穗便拖着她往里面走了几步,花穗狠狠说道:“别再玩什么花样,不然马上把你丢出去,我再给你运些内功,让你感受一下断肠的滋味!” 蓝沁微不可闻的颤抖了一下,她知道,花穗绝对不会是说笑的,也绝对不会开玩笑的,花穗说的出,如果她再玩什么花样,存在什么侥幸心里的话,花穗绝对就做的出来。 “是是是。”蓝沁不敢多言,连忙说着同意了。 “你真的想通了吗?”池木木眉头挑了挑,将额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理顺了起来,淡淡的问蓝沁。 蓝沁点头,道:“对,我想通了,绝对不会反悔了。” 第90章 准备逃亡 池木木笑道:“你不觉得自己会吹亏吗?你不怕自己会上当吗?很可能……四哥听你说完,就会一巴掌批了你,也许你连解药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人就已经死了,而且……你信我吗?” 蓝沁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瞪了池木木一眼,道:“如果真是如此,我也只能认命了,而且……被南宫辰逸一掌劈死,总好过慢慢中毒折磨而死,既然都是死……不如搏一搏,说不定还能拿到解药。(.无弹窗广告)” “你倒是想的通。”池木木笑道。 蓝沁冷笑几声,道:“我想不通能又什么办法?难道真的在这里等死吗?”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道:“至于你……我相信你应该不会骗我这个将死之人,而且我若活下来,西门风华和池映月那里就会对付我,我活着比我死了有用,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会耍赖,你会不给我解药。” 池木木点点头,笑着说道:“嗯,你说的对,你能这么想的透彻,我倒是有些意外。” 蓝沁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走了。早点跟南宫辰逸说,也好早点拿到解药。” 池木木点点头,道:“去吧,我会让人准备好解药,随时等候你回来。” 蓝沁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稍整理了一下仪容,黝黯的眼神忽然传来一阵惨淡的光芒,冷静的看着池木木,半晌方道:“我走了,搏一搏吧,希望我会成功。” 池木木道:“祝你成功。” 蓝沁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似下了极大的决定一般,脚步虽慢,却一步步鉴定的往外面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清水是一声叹息,道:“她也是个可怜人儿。” 花穗冷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说罢又转头看向池木木,道:“主子,你真的相信蓝沁吗?您就不怕……她会反咬我们一口吗?万一她要是到四少爷那里挑拨一些什么……只怕会耽误我们今晚的计划!” 池木木摇摇头,道:“不会的。如果秦夫人记载的《唐门绝技》不是骗人的,那么,她就不敢。” 花穗不解。 池木木轻轻一笑,认真的看着花穗,道:“七日断肠散会让人生不如死,再厉害的暗人,都会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遭受不了,何况是蓝沁?她就算心里再恨,就算仇恨再深,此刻也绝对不敢玩什么花样。眼下,她的心里只有快点拿到解药,快点解脱,而不是什么报仇。” 池木木这么说,花穗和清水同时松了口气,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池木木点点头,道:“你们也去休息一会儿吧,晚上我们的计划可是缜密的很,要养足精神,吃饱喝足才有力气离开。” 清水扶池木木躺下,花穗给池木木摆好枕头,等她躺好,两人才一同走了出去。 躲在被子里的小胖也从里面钻出来,露出一个脑袋,倚在池木木的下巴处,不一会儿,一人一兽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夕阳已经西下。 如今已经进入晚秋早冬的天气,所以白天特别短,黑夜的时间便特别的长,这样的气候,对池木木他们来说是件好事,他们晚上逃走就更容易,容易乔庄打扮。 吃过晚膳,池木木为了不引人怀疑,还悠闲的沐浴换了衣服,天彻底的黑了下来,东陵绝那边传来消息,说一切准备妥当,让池木木这边把假装成跟东陵绝一起离开的人跟池木木待会儿一同离开,池木木跟清水往地宫的入口走去,那一拨人则去跟东陵绝会和,而花穗则留下假装池木木,这里面一切如常,至于那些暗人,自然是不用跟着,只需要在暗处保护就是。 池木木让清水把字条给烧了,本来笃定的心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这张字条,竟然有些许的紧张。 “主子,您先换上夜行衣吧,隐在夜色中,也方便一些,时间就快到了,我们可以出发了。”清水反而比较镇定,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到临头,她反而比平时镇定多了。 池木木道:“好。” 转头看向花穗,道:“你躺着吧,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等到了子夜时分,不管什么情况,你都顺着我留给你的地图从地宫离开,跟我到城西会和,知道吗?” “是,主子。”花穗点点头,在床榻躺好。 池木木穿好衣服,特地又多在里面穿了一件小夹袄,怕会凉到肚子,一切都准备妥当,池木木才将小胖从镯子里放出来,低声嘱咐道:“小胖,记得我交代你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机灵一点,千万不能调皮,听花穗的话,明白吗?” “叽叽!” 小胖连忙点头,这种时候,它好像也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一样。 池木木看了看时间,压低声音道:“清水,你去看看蓝沁来了没有。” 清水忙出去,不一会儿折回来,担忧道:“主子,还是没有消息,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池木木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好说,可事关重大,四哥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她,就像相信,也免不了要调查一番,再等等吧。” 清水道:“我们马上就要离开,已经没有时间等了。”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那我们就先走吧。”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包好的瓶子给花穗,道:“待会,若是蓝沁来了,事成的话,你就让人把这个解药给蓝沁,你不必出面。” 花穗接过瓶子,担忧道:“可是……主子,如果她拿了解药,解毒过后,又反咬我们一口,怎么办?” 池木木道:“不会的。你让人告诉她,这解药分七日吃,每日吃一粒,她就不敢乱来了。” 花穗点头:“主子果然想的周到。” 池木木道:“对付蓝沁那样得人,不周到是不行的。” 花穗也跟着点头,道:“主子,时间到了,你们……快些离开吧。” 池木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时间确实不早了,清水,我们走吧!” 转头,看向花穗,道:“花穗,保重。” 花穗晶亮的眼瞳蓄上了泪水,点头道:“主子,放心吧。清水,一定要好好保护主子。” 三人握了握手,为了不耽误时间,便不再多说,走出去,跟东陵绝早安排好的人后面一同走了出去,待到门口,那几个人便往左边东陵绝寝宫的方向出去,清水扶着池木木,则往右边的御花园方向走去。 池木木走了两步,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住了这么长时间的寝宫,心中感概万千! 她一旦离开,也就等于跟南宫辰逸走上了一条不再是姐妹的路了! “主子别想了,我们现在嘴重要的是想办法离开这里。”清水在池木木耳边劝道。 第91章 没有一丝纰漏 第91章没有一丝纰漏 池木木点头,道:“你说的对,走吧,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主仆两人脚步匆匆,往御花园存菊堂的方向走去。 存菊堂中间的那个亭子,就是地宫的入口,主仆两人走到那里,按照康宁的提示,两人很容易找到机关,轻轻一摁,中间那个凉亭便漏出一个巨大的口子,池木木和花穗很是轻松的跳了进去! 地宫不高,大约有一个人的样子,池木木刚一落地,清水就扶住池木木,笑声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池木木摇头,道:“放心吧,我没事。” 清水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放心,道:“主子,您……真的没事吗?” 池木木笑道:“怎么,你还以为骗你不成?放心,不会有事的!” 两人说着,然后拿出指南针,往北边的方向走去。 往前面走了几步后,就看到地宫又宽又高,完全不像刚才跳进来那个入口一般狭隘窄小。 而且这宽大的地宫里,每隔几步的距离,就会有一个青铜铸成的灯柱,灯柱上面都会放着一颗颗巨大的夜明珠,夜明珠发出乳白色的光芒,将地宫里找的亮如白昼,池木木和清水都是啧啧称奇,这地宫巧思妙想,得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啊? “主子,你看,这里有记号!”清水看到某个青铜灯柱上,有一个不小心的刻纹,却是东陵绝留下的。(.) “东陵绝跟我说过,走吧,我们照着地图,一边往前面走去。”池木木说着,后面的十个暗人也都跟了上来,前后左右,将池木木和清水秘密的包裹了起来。 他们是早就等候在地宫里的! 这地宫地形很是复杂,每走几步路,就要认真查找记号,仔细的核对地图,不然,这里这么多岔路,而且每一条路看起来不管是大小或者布局都一模一样,是很容易被误导认错的! 走了大约三分之一的路程,几人紧张的都已经满身大汗了,却忽然……看到一条三叉路口,有两个铜柱都出现了相同的记号。 “这是怎么回事?”池木木惊讶的看了看已经来过地宫的暗人。 几个人脸色具是一变,也没有说话,上前认真查看一番,然后惊讶的说道:“主人,这两个记号都是当时我们留下来的,而且是在那一时间留下来的……” “什,什么?”池木木脸色大变:“你们留下记号,应该是一路前往,怎么会在一个路口出现两个,总不可能是人搬过来你们做好的记号,重新插在这里的吧?” 这当然是不可能,因为地上光滑如新,根本没有一点印子,绝对不可能作假,清水也显得很紧张。 池木木道:“别紧张,事情太离奇了。(.)除非……” 池木木说出“除非”二字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脸颊上。 池木木道:“除非……这个地宫不是固定的,是个会移动的地宫,也就是说,这个记号是你们早做好的,灯柱也是那些灯柱,只是被人连等带着地和顶,全都被人给换了过来。”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个解释,脸色全都变了! 他们做的记号是有特殊的力道和图案,就算再厉害的暗人,没有七天以上的时间是绝对模仿不出来的,所以说,这是唯一的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的可能,那么代表着…… “也就是说,我们得走的路线已经完全被人打乱,已经不是你们之前走那个安全的路途了!” 池木木冷冷说道,反而更加的镇定了。 或许他们之前试探走的路是对的,是安全的,可是现在地宫就如一个迷宫一般,已经被人悄悄的移动了,那么,地图没用,记号也就没用了。 “主子,那我们该怎么办?”清水脸色变得惨白,想了想,道:“不如……我们原路返回吧?之前也没有出现两个想通的图标!” 池木木摇摇头,道:“现在回去有什么用?既然有人做了这样的安排,不管我们怎么走,都不会再回到安全的地面了。” “那……”清水不知道如何是好,十个暗人听池木木这么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却全都将池木木秘密给护了起来。 池木木道:“我们已经上当了,再后退没用。后面没有退路,前面的路,也是危险重重。” “主人,不如我们先选两人走左右两条路,如果哪条路是通的,没有危险,就回来告诉你。”其中一个暗人提议道。 当然,如果有危险,人都死了,没有回来,也就不用去了,若是两个都没回来,就只能往后退了。 池木木摇头,道:“这人步步为营,一切都想到了我们的前面,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让我们逃走,我们要做的事情,他早之前肯定就已经想过了,而且都已经部署好了。我们现在心本来就不镇定,而且事出突然,事情紧急,我们根本不可能想的比对方多。” “那……我们在这里等待救援吗?”又有一个暗人问道。 如果东陵绝在出口等不到人,自然会到地宫里来救人,而且他说不定还能知道地宫上面的事情,分析出池木木他们发生了什么事,知道是谁暗害了他们,那么营救起来,也就更加的方便了。 池木木无奈得点点头,道:“对,只有等待。而且……改变地宫地形的人,必定是想让我们乱了方寸,如果我们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只会消耗体力,变得更加烦躁不安,这对我们很不利。” 清水紧紧拉住池木木的手:“主子说的是,我们就在这里等候吧,更重要的是……这地宫里,不是安全的路线,全都布满了机关,我们无谓做挣扎,到时候反而损兵折将。” 池木木点头,道:“这人果然聪明,我们走了那么长的路都没有错,也没有起疑心,特地等我们走到腹地中心才动手,看来……是怕我们走的不够深入,很容易就从原路返回了。” “主子,那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清水忙除了一件柔软的外套铺在地上,让池木木坐下。 池木木还未坐下,却听到“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池木木听了脸色便是一变,许久才道:“阁下如此精密的计划,既然已经被我试穿,不如早点出来,也好让我见识一下,是谁这般的心思缜密,竟然让我没有起一丝丝的疑心。” “哦?那你猜猜看,是谁有这个本事呢?”这声音很沙哑沉闷,像是刻意被压低,池木木竟然分辨不出男女。 池木木想了想,道:“要说聪明才智,我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但是……若要如此缜密的计划,做的滴水不漏又那么狠心,需要非常变态的反侦探能力,这不仅仅是能力问题,还牵扯到心智和性格问题,分析下来……我所认识的人里,唯有东陵曼和西门风华能够做的如此缜密的没有一丝纰漏。”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92章 遇到意外 第92章遇到意外 在场的人挺池木木这么一说,全都变了脸色。 池木木继续说道:“可惜……东陵曼已经在黑暗森林,为了保护我而牺牲,就算他或者,也断然不会设计这样的局来害我,那么……答案就昭然若揭了,西门太子!” 池木木话音刚落,地宫里便传来爽朗的笑声。 这笑声也说不出在那个方向,只觉得萦绕全身,无处不在一般。 或许是因为地宫的地形,所以才觉得死后都萦绕存在,没有熄灭吧! “怎么?殿下不准备现身吗?”池木木见西门风华的笑声传来,却没有人影,心中强自镇定,淡淡说道。 “美人,你到了现在,还想不出疑点在哪里吗?如果你不说,本王会觉得没有安全感,不敢出来的!”西门风华笑的很开心,就像在跟池木木闲话家常一般。 池木木冷哼一声,道:“确实有纰漏疑点,我现在才想到,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哦?你且说说看?” 清水也惊讶的看着池木木,十个暗人则如临大敌,密密护着池木木,将她围在圈子中央,谨慎的看着四周。 池木木叹道:“我不该太相信别人,尤其是一个把我当成情敌的女人。” 清水和周围的暗人都听的一头雾水,那边的西门风华,却高声笑了起来,道:“你果然想到了。” 池木木道:“我想到了。只是我想到的时候却也太迟了!” “这不怪你,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想通的,就算是本王,也没那么容易想通的,说不定也会上当。”池木木话音刚落下,西门风华的声音立刻接上,这般的温柔,像是最体贴的情人一般。 池木木点点头,叹息一声,道:“你说的对。我早就应该想到,康宁既然有这地宫的地图,为什么不直接从地宫离开,而是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求我,要去偷一块令牌,从神武门的方向走去!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我信任她而已,我实在太笨了,她做这一切就是想把这个地宫的图给我,然后你好请君入瓮,设好陷阱等我自己跳进来,是吗?” 西门风华点点头,又拍掌笑道:“说的对,木木,你真是太聪明了,本王就知道,你是最聪明的人。” “那你还不出来?”池木木冷冷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看着池木木反而想通了,没有那么害怕了。 因为害怕也是没有用的,担心只会让西门风华的奸计更加容易得逞。 这一次,西门风华没有矫情,只听几声落地的声音响起,转头看去,循着落地的声音看去,果然见一身紫袍潋滟的西门风华已经落地,笑吟吟看着池木木。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不是暗人和保护的随从,而是池映月、蓝沁和阿奴! 池木木的脸色彻底变了,冷冷的看着西门风华,半晌方道:“果然,你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演戏,为了引我上当是吗?” “美人,这可不是我要引你上当,一切都是你自愿。”西门风华笑容满面,愈发显得整个人妖冶动人,他挑眉一笑,道:“若不是你想要我帮忙,又跟东陵绝心存坏心,怎会落到这个地步呢?按照我们的计划,你现在应该是跟东陵绝在一起,跟我会和才对。” 池木木笑道:“殿下不也在这里吗?又怎好只怪我们,却不怪自己呢?” 西门风华一脸笑意,道:“你还记得我们有合作吗?” “我自然记得!”池木木笑道:“我只是奇怪,殿下竟然不想再要手镯了吗?” 西门风华脸色一变,声音阴沉冷漠,道:“你们真以为我那么傻,你们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吗?这个手镯那么重要,你又自认善良,怎会肯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呢?” “你知道了?”池木木轻笑,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打算否认了。 西门风华脸色阴沉的愈发厉害:“你们以为我那个贱母后会比我善良吗?哼!我人也要,手镯也要!今天,你是必须要跟我走了。” 池木木面色一变,道:“这么多,西柳皇后最终还是决定要保下你这个让人讨厌的儿子了?” 西门风华冷道:“那个女人是斗不过我的,你们的计划……我早就知道,你们想跟她合作,然后卖我一个人情,让我帮了你们,也不能拿走手镯,可惜啊可惜……她早已经将计划告诉了我,她现在自身难保,不像我卖好,难道还等着你们去救她吗?” 池木木脸色一变,不曾想,他们的计划,竟然被西门风华全部都给洞悉了! 可是,看着西门风华身后的池映月,池木木脸上的神色转瞬即逝,努力让自己恢复如常:“殿下好大的口气,人要,手镯也要?如果我部肯的花,你有能如何呢?” 西门风华淡淡笑了几声,没有说话,却回头,转身看向池映月。 池映月脸色苍白,强撑着身体往前走了两步。 她孩子虽不是池木木推掉的,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掉了孩子,而且当天晚上她又大出血,这会儿身子不适是必然的,池木木没想到,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够这么大摇大摆的出来,实在是不佩服都不行,她这是豁出去了,连身子都不要了么? “你以为跟西门风华合作,就能够像我报仇了吗?”池木木淡然一笑,低声说道:“他不会看着你伤害我的,他需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我。” 西门风华淡淡一笑,对身后的阿奴说道:“阿奴你看,你池姐姐就是这么聪明。” 阿奴忙笑着回应,道:“对啊,若是池姐姐不聪明,又怎配得上殿下,又怎能得殿下如此青睐呢?” 西门风华点点头,道:“我就喜欢阿奴,说话最是好听了。” 阿奴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池映月冷道:“我知道伤害不了你,我本以为你已经够伤心了,没想到……最后蓝沁那贱女人竟然会去找四哥。我本不需要一起过来的,不过现在……我到时要来看看你,到底是如何的伤心绝望,我想看看东陵绝若是死了,你又被西门太子带走,你会是如何的愤怒和生气,以及绝望呢?” 池木木脸色变了变,冷冷说道:“你说什么?东陵绝他……” 池映月低声一笑,道:“你推了我,让孩子掉了,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四哥对手镯也是志在必得,而拿下东陵绝,是必要的一个环节,现在……你说东陵绝孤身一人,独自在上面对付四哥,还有西门太子的人倒戈相向,不知道东陵绝还能撑多久呢?” 池木木脸色一变,心脏的位置,莫名紧紧的收缩了几下,全身都开始发凉,清水也在一旁紧紧拉住池木木的手,脸色苍白。 本文由小说“”阅读。 第93章 木木,你在哪里 第93章木木,你在哪里 所有的计划全都泡汤了,现在他们逃命只怕都很难,还谈什么胜算? 池木木苍白着一张脸,转头看向一直都未说话的康宁,冷道:“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枉费我这么信你。” 清水也冷冷说道:“口口声声说对不起爷,若是爷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也会觉得喜欢过你这个贱女人丢脸的!” 池映月却在旁边笑道:“当时康宁回京求助,你却拒绝了她,导致她家破人亡,丈夫和孩子全都没了,若不是你,东陵曼只怕也会出手帮忙的,这样的仇,她怎能不报?” 池木木冷笑一声,道:“康宁,难道你不知道真正杀了你丈夫和孩子的人是池映月和南宫辰逸吗?我可什么都没做,更没有阻止过东陵曼!” 康宁的神色已不复那失落伤心的样子,而是冷冷得看着池木木,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东陵曼心里有我,我去求他,他怎会不帮我?都怪你,都怪你……” 池木木叹息一声,道:“疯子。” 西门风华道:“世界上的疯子确实很多,我的乖乖好木木,不如你快点跟本王回西柳国,以后本王来保护你,如何?” 池木木却悄悄伸手,从袖子里摸出解药准备随时备用:“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战斗一番,看看谁能小刀最后!” “池姐姐这个时候可不要用毒哦!”阿奴轻笑一声,仿佛好意的提醒,道:“这里的地形,只要殿下轻轻一摁,就会回转,还会起风,到时候那些毒药非但毒不到殿下,反而会伤害池姐姐自己。池姐姐是解毒高手,自然是不介意的,只是你不在意……你腹内的小孩子呢?可能承受?” 池木木的手一僵,他果然什么都算好了。 池木木脑子里飞快得转动着,想着该怎么办才好,眼下毒是不能用了,看来只能硬闯。 就算西门这里面机关重重,她冲进去也比被西门风华带走。 她被西门风华一带走,东陵绝就是想不败都难了,有了她和肚子的孩子做人质,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相信东陵绝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她要赌一把! “池映月,你怎么好像中毒了?”池木木正想考虑用什么话题来拖延时间转移注意力,忽然注意到池映月眼角下面青黑一片,她虽然虚弱,但这分明就是中毒的迹象。 听了她的话,池映月的脸色不禁变了变,眼神恶毒的看着池木木,却没有说话。 一旁的阿奴调皮的笑了笑,道:“是因为蓝沁那个贱女人去跟南宫辰逸说实情,南宫辰逸怒不可揭,奇怪池映月竟然会亲手利用伤害自己的孩子,蓝沁逃出去的时候,只剩下半条命,而池映月……也是被下了毒的。” 池木木奇道:“看样子你应该给她吃了毒药,那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 阿奴无奈得耸耸肩膀:“这是秦夫人留下的秘药,她到底还是信任那个所谓的儿子。这样的解药只怕我跟池姐姐你合力都解不开,更何况仅凭我现有的解药呢?” 池木木冷笑一声:“你来看我的笑话,却不知,四哥终究还是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 池映月的脸色愈发惨白,道:“那我们就且看看,谁能笑到最后,谁是最惨的。” 几人的注意力还在池木木身上,却忽听池木木大喝一声:“动手!” 那本就准备好的暗人,有五个全都齐齐向武功最高的西门风华冲去,而另外两个,则冲向阿奴,池映月和康宁都不会武功,留着几个保护池木木足以。 五个暗人齐齐出手,西门风华也是一下未防,她大约是想不到池木木会在这种情况下忽然动手,所以当时他是脸色一白,是结结实实的硬挡了一下。 几个暗人欲再动手,他身后忽然跳出来数十人,而西门风华却未动手,手不知道怎么一动,他们全都消失不见。 刚才还站着他们几个人的地方,忽然变成了墙壁,安安静静,恢复了地宫本来的模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池木木冷道:“小心一点,小心暗器……” 最后两次还未说完,就挺“嗖嗖嗖”几声,无数的细针从不同的方向射来,清水几乎整个整齐都抱住池木木,旁边的暗人脸色也是很不好,一个个都拼命的护着不让那些针伤到池木木。 这是个暗人全是训练有素,可是纵然再小心,奈何这里的暗器实在太多,只要碰到一点皮肉,立刻倒地身亡。 池木木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暗人口吐黑血,心知这里的暗器都是有毒药的,忙从怀里掏出避毒丹飞快抛给几人。 又有一个暗人倒下,经过一番打斗,放出银针的地方,也总算停歇了下来,池木木稍稍松了一口气。 “西门风华,躲起来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如果不想被我鄙视,就出来跟我们斗一斗,看最后谁会胜利!” 池木木高声冷漠的说道,目的就是为了激东陵绝出手。 “哈哈,你说的对……我不能让你瞧不起。”等了一会儿,西门风华的声音传来,下一刻,他有出现在另一个方向,那个地方,则是刚才他站立的对面。 西门风华这次更加的气定神闲,只是刚才五个暗人同时出手,他毕竟瘦了一些内伤,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便有些勉强了。 “你不过就是想杀光我身边的人,然后将我带走,是么?”池木木道。 西门风华点头:“美人果然知道我的心意。” 池木木道:“那就打吧,你若再用这种偷偷摸摸暗放暗器的方法,我会瞧不起你的。” 西门风华叹息一声,道:“那……动手吧。” 西门风华轻轻颔首,池木木那些暗人刚一出手,池木木的身子一闪,牵着清水,就想从相反的方向离去。 这个地方,西门风华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按照西门风华的性格,这里十有八九就是真正的出路了,至于那些被留下的暗人,池木木一逃走,西门风华的目标被转移,他们说不定更安全! “木木,你竟然骗我!”看到池木木往那边逃走,西门风华开始喊了起来。 清水一下明白过来,牵住池木木往前面拼命的跑。 池木木一边跑,一边用手捂住小腹,身怕颠簸起来,会伤到腹内的孩子,幸好这地宫里明亮如白昼,不然池木木也不敢乱跑,万一摔跤,后果不堪设想。 刚想到此处,忽听“啪”一声,本来亮如白昼的地宫,忽然变得漆黑一片,所有的夜明珠全都被青铜灯柱上面射出来的盒子给盖住了! 这个地宫,设计的竟然真如此的巧妙。 池木木和清水立刻停住脚步,并且屏声静气,大气也不敢出。 “木木,你在哪里?快点出来,莫要再跟本王玩躲猫猫了,你快点出来,本王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你出来……” 本文由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