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梅花妆》 第一章 序言 花轿在京都最繁华的的街上,路的两旁全是围观的百姓,只因为,这是煜王大婚,娶的是威武将军的义孙女,在百姓心中,皇帝亲封的灵怡郡主可是仙女下凡,神人在世,一女子守住了雷岭关,一女子孤身入敌营拿解药…… 除了熟悉的热闹唢呐锣鼓声,花轿之前还有两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其中一个,虽是一身青色的布衣,依旧掩盖不了他天生的桀骜不驯,只是他的脸上,牵扯的是一丝苦涩的笑意,勉强支撑着身子罢了。[.超多好看小说] 而另一匹马上的男子,确实不合时宜的一身白色的长袍,脸上挂着风华绝代的笑容,只是那份笑意,却未达眼底,马匹蹬蹬地向前走着,而除了周围的百姓,没有一个人言语。 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 相将人月圆夜,早庆贺新郎。 先自少年心意,为惜殢人娇态,久俟愿双。 索酒子,迎仙客,醉红妆。 诉衷情处,些儿好语意难忘。 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长。 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 …… 恍恍惚惚之中,意薏才感觉到,今天是她和吕灏成婚之日。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从雷岭关相遇,到后面经历的风风雨雨,她不敢说吕灏对她是绝对纯粹的真心,但是,吕灏确实是她选定的良人,而他的那句,我的小傻瓜,说好的风雨与共呢?顿时明月照亮天涯,她的世界訇然间光彩流离,笙歌处处。 而笑意却未达眉间,凝固在那浅白色的梅花妆上,那是浅白色的五瓣绿鄂梅,隐隐若现,更添了一份超凡飘逸的气息。稷塍说过,阿姐,什么决定还是等他看到你眉角的梅花妆再定吧! 意薏只觉得自己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而无法逃避,这是稷塍对他的考验,也是意薏对沦陷的心,一次救赎,倾世梅花妆,许一世倾心,而这世上,唯有她出嫁之时,额上绘梅花妆了,只因为……上古神族,攸澜一族未嫁的女子,就只有她一人了…… 绿鄂梅是攸澜族的圣花,而梅花妆,亦是女子年龄的表示,成婚之前,是父母所绘,在左眼角,浅浅的花苞,而成婚之时,在眉间,由兄弟所绘,怒放的五瓣花,成婚之后,丈夫所绘,在右眼角,三瓣梅花。 ……………………………………………………………………………………………………… “吕灏,你当真要我救她?” 看到眼前的锦衣男子微微点头,意薏的心顿时沉入以一片悲凉,他可知,救她,需要她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 女子的面上已经看不出一丝波澜,眼底的绝望,却让她顿时平静了下来,这就是说过与她风雨与共的人,罢了罢了,既然他开口求她,无论是谁,她都不会拒绝,更何况,眼前的女子,还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吕灏,我答应你,我会救她,但是,我们从此……永生不见……” “好!” 就一个“好”字,让她死寂的心,再一次狠狠的一阵抽搐,呵呵,果然,情一字最为伤人,而从今往后,她林意薏,必然做一个无心之人。 ……………………………………………………………………………………………………… 最后一次血救之伤,她废了毕生的武功,一头墨发不再,雪白的发丝披在单薄的肩上,还被告知,已有两月的身孕,是什么吹得林间的落叶嘶嘶作响,荒凉的悬谷,你可曾听到心的恸哭? 何不归去? 或许,琉菁教的总坛,才是她最终的归宿,至少,稷塍还在,阿墨也在。 ……………………………………………………………………………………………………… “我愿意用血祭打开晨曦锁,只求老前辈您救她一命!” “不,我是大哥,还是由我来吧!” 晨曦锁开 “凡是血祭之人,今生唯有待在幽冥谷了,你可曾后悔?” “她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明镜台前,你自毁前程,永远失去了睥睨天下的机会,菩提树下,你自损毕生功力,只是换得晨曦锁,你可曾悔过。” “从未悔过,我欠她终究太多,甚至未来得及告诉她,她画梅花妆,方为倾世,这万里河山,唯有我空寂一人,亦不过是一抔黄土,今生今生,我再也不会放手。” “也罢也罢,孽缘也好,情缘也罢,你们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吧,即使后悔,也没有机会了。” “我今生从未有所求,现在只求你好好待她。” “大哥,你放心,我会的,你……” “你走吧,你们……要幸福……” 幽冥谷依旧一方死寂,而上面,却别有洞天 给读者的话: 玄幻色彩,女主侠骨柔肠,结局完满,斋斋发誓:不弃坑,不兑水,不断更,不烂尾!! 第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怎么还不醒?阿墨,这毒能解吗?”林意薏看着昏睡中的干祖父,心中亦是焦急万分,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现在却仍没有丝毫起色,就连阿墨都束手无策,这究竟是什么毒啊! 如今正值两军交战,兵力却相差悬殊,而朝廷却迟迟不肯派兵支援,眼看兵临城下,而年逾古稀的威武将军却在战役中身受毒箭,现在军中群龙无首,城中都是些老弱妇孺,伤残新兵,而那些将军,又怎能抵得住十岁登基,十二岁统一北方,弱冠之年便有“战神”称号的禄申滕,郦约国的国主呢? “他又不是你的亲祖父,他的死活与你何干?”阿墨整理着身侧的药材,不满地嘀咕着。林意薏抓住了他白色的衣袖,“我求你,想办法救救他,阿墨。” 阿墨终于直起身子,正眼看着林意薏,“告诉我,为什么?他可是阗汶的威武将军,当初带兵灭了攸澜族的可是他的亲兄长啊?告诉我,为什么我要救自己的敌人,琉菁教的右护法!” 意薏知道阿墨心里的恨,那可是灭族的不共戴天之仇啊! 可是,一旦让禄申滕挥兵南下,雷岭关被破,整个阗汶国将全部暴露在郦约国的铁骑之下,任人宰割。 “阿墨,你是琉菁教的左护法,你可知,一旦雷岭失守,我们琉菁教又将是如何的下场?我们守得不是吕家的江山,是我们琉菁教的教众,和那无辜苍生,威武将军虽与我无血脉牵连,但毕竟教养我五年,而当日的灭族血海深仇也与其无关,阿墨,看在他是师父托付之人,我们都必须救他!”意薏有些失控,现在局势危急,越发地心忧祖父。 “把这个给他吃了,暂时死不了。”阿墨从衣袖中掏出一只青花瓷瓶,林意薏认得这瓶,这是阿墨珍藏的药丸,只教主发病之时拿出来,其他人即使千金散尽也不可求,林意薏知道这药丸的配制相当繁琐,而那药材又弥足珍贵,看来这次阿墨是下血本了。 “死不了?这毒难道连你的冰莲丸都无法解吗?” “我的右护法,你以为禄申滕的毒这么好解么,没看出这毒就为这老头准备的吗?城中加上伤残士兵也不过是五万,而郦约国却大军三十万,况且郦约国本就是骁勇善战的,再加上国主御驾亲征,为什么还要准备这么珍贵的毒药对付着老不死?”看着老将军吞下他宝贝的药丸,阿墨几乎咬牙切齿地说。 “你是说,禄申滕想要速战速决,那缘由呢?”这场战事郦约国必将取胜,朝廷迟迟不派兵,一是当今怕老将军名声过盛,即使现在老将军已经这副光景,但还是不能不防,还有一个是当今三位皇子,铭王吕洬,煜王吕灏,还有凌王吕曜,三人均是大将之才,一旦其中一人平定郦约国之乱,其名声必将盖过其他二人,这样储君人选既定,而乾帝在位十六年,南征北伐,杀戮四起,一旦定下储君,怕是百姓会易君,朝代将更迭。 就是一己之私,把黎民百姓推入水火之中,这样的君主,这样的国家,又怎不会四面楚歌。“可能是朝中一些有眼的老骨头冒死进言吧,援兵朝雷岭城赶来,我们的眼线来报,不出三日,三十万大军即达,你猜领军的是谁?” 阿墨饶有趣味地看着林意薏,等着她的回答,他喜欢和聪明人,尤其是聪明女人打交道。 意薏细细思索一下,以当今的行事作风,派来的必是亲信,并且……“是煜王,还有凌王,对吗?” “哎呀,意薏都猜对了,早知道就不派探子了,说说看,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怎么想到的,你不是想到了吗?黛绿,威武将军由你照料,一旦城破,誓死护他周全,只有他知道晨曦锁的下落,教主的解药就托付与你了。”林意薏叫来绿衣使者,也是跟随她的小丫鬟黛绿。 “可是,小姐你……” “嫣红和紫晴还有阿墨会陪着我的,你一定要完成任务,也是我第一次拜托你了,这是七彩绥阳令,倘若我们无法回来,你一定要把它交给教主,切记!现在就出发,这可是关系了琉菁教教众的生死。绿衣使黛绿接令!” “属下领令,誓死不辱命!” “出发吧。一路小心。”意薏看着那抹绿色身影飘出营帐,“嫣红,你拿着祖父那块麒麟玉佩,去见方将军,并请他务必以他的名义请诸将军在日落之时到此议事。” “是,属下领命!” “紫晴,军中有多少我们琉菁教的教徒?” “回右护法,混在军中的教众大概有两千人。而且……” “一共两千一百十五人,全是我领出来的,无论武艺还是协同能力,你都大可放心,有什么需要他们去做的。”阿墨懒懒地说,意薏对阿墨选出来的人很放心,一直以来都是阿墨在帮他,虽然他们是主属关系,可是阿墨一直是林意薏最好的后盾,无论在哪里,有阿墨的地方,意薏一直就觉得安心。 “确实有事,上次郦约国战俘的衣服你怎么处理的,我要你们换上郦约国的士兵衣服,趁今夜混入郦约国,阿墨,你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吧?” “领命,走也,不过,意薏,你能解决那帮老顽固?” “你不是帮我解决了吗?麒麟玉佩和琥珀符,嗯?” “哈哈哈!!!你自己当心,受伤可不要求我医,还有,借你几支戮箭一用。”顺手拿起案台上的箭筒,挥了挥手。 “阿墨,我以琉菁教右护法的名义命令你,给我活着回来!”意薏看着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阿墨,急忙出声。 阿墨怔了一下,随即撇嘴笑了一下,“放心,好歹我也是个护法,哪有那么容易死啊!”林意薏知道此番必然凶险,但是,别无他法,只能铤而走险,他们必须撑到援军的到来。 “孙小姐叫末将可有何事?”嫣红办事倒是很快,阿墨刚走,方将军便被请来。“方叔请坐,现在兵临城下也不是客套的时候,意薏便直说了。” “孙小姐有什么需要末将的地方尽管说便是了。末将义不容辞,只是大将军……” 意薏知道方将军是祖父的亲信,现在兵力悬殊,士气不振的情况之下,就凭她一将军义孙女的身份,根本无法服众,而他在军中威望仅次于祖父,倘若有他的相助,计划就有可能实施了。 “意薏知道方叔是祖父的信任之人,如今祖父昏迷未醒,就凭我们如今的兵力怕是无法等到援军的到来,所以意薏恳请方叔助意薏一臂之力。” 林意薏拿出了麒麟玉佩和琥珀符,“这是祖父托付给意薏的,意薏自知一介女流,无法担当重任,但是……” “见麒麟玉佩和琥珀符如见将军,如今将军昏迷不醒,而孙小姐又是老将军委以重托之人,属下听命孙小姐安排,属下曾有幸目睹孙小姐的用兵,虽然军中众将都以为是将军传授,可属下跟随将军数十载,虽然将军阵法和用兵精妙,却亦达不到那出人意料之效,只是,军中如今士气涣散,而那些将军怕不是那么容易听从……” “所以,意薏需要方叔相助,方叔,您尽快派人在日落之前把军中老幼妇孺还有那些伤势严重的士兵护送出城,并且以威武将军的名义保证,他日回城一定分派粮食和衣物,一定要尽快,不要从官道过,不能惊动敌军,然后派城中壮汉,士兵,包括将军,将城中所有易着火的东西放在城外和城内。” 意薏顿了一下,稍作思索,“不要被看出是有意摆放的,随意一些,还有准备好火燃箭,派最好的弓箭手在城上听我命令,切记,不要被敌军看到。方叔,你说这次禄申滕可是派虎师的薛明攻城?” “以属下看来,会是薛明,薛明为人好大喜功,不会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 “嗯,只有派他来,我们才会有些许胜算,薛明还有一特点,疑心病重。方叔,在那城门口,蒿草丛中置下绊马索,并把城中的百姓家中的菜油浇淋于上,不要太容易被察觉,派十名精兵,把这些药粉撒在城墙的外砖上,先让他们服下这解药,其余人,没有我的命令,一律不得上城楼。”意薏本想用酒的,但是,酒味太重,一定会引起敌军的怀疑的。 “可是,孙小姐,这会不会太冒险?” “方叔,我知道你心中担忧和不安,这毕竟是阗汶国的国门,一旦雷岭关被破,怕是阗汶国也将随之……”覆灭!林意薏还是没有把那两字说出,她知道方叔一定听明白了,“所以,我们只能拼死一搏,说不定还能在险中求胜,如若我们与郦约国正面交战,方叔觉得我们能支撑多久?” “即便殊死一搏,怕也撑不住三个时辰,哎,不过就是拼了老命,末将也不会让郦约国贼子踏进我们雷岭关一步的,末将誓死不负皇恩!”咳咳,关键你要有这个能力好不?意薏无奈的想着,就这样,炮灰都不够分量。 第三章 一曲《离殇》 意薏同情有佩服着身边这个半生戎马倥偬的男子,一腔热血,却为了吕姓的江山,祖父的虽也是一生征战,但他的初衷终究是为了这个苍生,这也是让林意薏尊敬之处,忠于天下而并非君王。[.超多好看小说] “方叔,我们实力悬殊,不能正面交战。明日就把城门打开,除了我安排的几个人,其余均留在城墙两侧,听候我的命令,至于军中一些将军,方叔,意薏还望由您从中周旋,我们绝对不能再内乱了。” “这个小姐请放心,属下定当不负众望!既然没什么事了,属下这就下去准备了。”意薏知道方将军这个威信还是有的,也知道他必定能完成自己所托付的事。 “多谢方叔,请受意薏一拜。” “孙小姐,这可使不得,折煞末将了。”方将军还是有眼色的,立即扶住了意薏,所以意薏也只是微微一屈,自然不准备真拜,再说,意薏的手里可还拿着将军令呢,“那方叔还是早去准备,今日便早点休息吧。” “末将告退。”躬身走出了营帐。 “小姐,这个方将军可信吗?我看他不是那么好掌控的人啊!” “呵呵,不必担心,他会听我指挥,也不过是看着我手中的令牌,再说他现在也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所以我不害怕他不配合。而他对我的尊敬,也不过是看着祖父的面子,毕竟我还救过祖父一命,也知道祖父对我的信任和肯定,他是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使绊子,只是以后……”怕是只有功名利禄才能笼络他吧。 “那么小姐,我们是不是……” “越是这样的人,越贪生怕死,也越能被我们利用,留着还有用。”林意薏轻轻揉着自己的纤细的手指,淡淡地说。 “小姐,明天,额,额,……”嫣红还是不自主地担心,毕竟,她们都从未有过带兵经验啊! “丫头,以五万残兵,胜了三十万御驾亲征的精兵,你们家小姐我可是要名扬天下了,哈哈哈!!!”意薏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担心,但是,光是担心有什么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黑线!!!“可是,我的右护法,你有几成把握,我们的对手可是禄申滕啊!”想想那个弱冠登基的国主,五年之内一统北方,二十五岁挥师南下,势如破竹,十日攻下阗汶国六座边城,那气势,可不是她们这小丫头能抗得住的。 意薏止住了笑,望着帐前的那轮残月,“紫晴,如果阿墨今日没有带着那两千人潜入郦约国的阵营,那么,即便雷岭被破,我也会护你们周全,可如今,我们只能胜,否则,阿墨和那些教内弟兄,怕是有去无还了。”意薏其实不是不害怕,只是她不能表现畏惧,背水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早点睡吧,紫晴丫头,明天可是还要硬战要打呢,你的右护法需要你呢。今天和我一块睡,怎么样?” “才不要呢,每次和你睡,我醒来总是没有被子的,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等紫晴走后,意薏收敛了笑容,阿墨你可千万不能出事的啊! “什么人!”郦约国的战营,守营的士兵对着潜入的暗影喝道。 “嘿,兄弟,值班啊,我们几个都没有拿到褥子,又没有帐篷,这天怪冷的,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这个,是兄弟存的,留着喝点酒吧。”阿墨笑呵呵地递上了银两。 收下了银子,“规矩是不能坏的,你也不能叫兄弟我不好做是吧,今天你就在这个营帐睡一晚,不过就你们几个人,明日卯时前必须离开。(.无弹窗广告)”看着这一本正经的士兵,阿墨心里真的笑坏了,怎么随便说几句话都有人这么相信啊,我的骗计有那么好么?意薏我厉害吧! 美美地睡了一觉,醒了之后郦约国就准备攻打雷岭关了,薛明照例鼓动士气,说着千年不变的话,无非什么“万户侯,封妻荫子啊”阿墨在心里默默诽谤着,就这样,还是大将军啊,唱戏不是更好吗? 果然,君主太强,手下就弱爆了。奇怪的是,郦约国的士兵亢奋到忽略了身边这些新人,即便偶儿有发现不寻常处,也以为是新兵,完全把其正常化了,反正在十五万人中藏两千人倒不是难事。林意薏啊,你真是太棒了,剩下的就看我阿墨吧。 沙尘滚滚,带起了一派的萧索落寞,城门外的枯木,蒿草杆,败落的黄叶,更在秋风下瑟瑟发抖,悲凉无限。而城门却大开,偶尔还会有几片黄叶从城门吹入,有被吹出,城楼上,一白衣女子,静坐抚琴,琴声婉转静谧,而身侧是一紫衣女子吹箫和之,而另一红衣女子却站在一排皮鼓前,不动,亦无声响。 唯一相同的是,三个女子都是轻纱蒙面,只留下一双灵动的眼眸。 哀伤的乐曲,从指间轻轻滑出,这是《离殇》曲,林意薏曾听师父嵩山老人抚过这首曲子,一次便记下了,这么伤心的曲子,怎么会是师父弹奏的呢?意薏一直觉得嵩山老人是一个世外高人,没有牵绊,没有枷锁,但是,她那个时候就发现自己错了,原来师父也有一个伤心的过往啊! “将军,这,还要不要……”薛明身侧的一个副官忍不住问道,这个场景是美啊,可是,他还没有忘记现在身处战场好不? “等等,小心有诈,传令下去,小心戒备。”薛明望着前方,那个城楼上,淡然的太不真实了。薛明就不信了,这个不满十八,养在深闺的女子,会有这样的勇气与魄力,难道威武将军的毒解了,不可能啊,那可是国主亲自研制的毒药啊,他们不可能有解药的,那难道援兵到了,不可能啊,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没有消息呢? 看着明明茫然却要故作正定的将军,阿墨在心中为其默哀,输在我们意薏的手下,你也可以安息了。其实,阿墨自己没有发现,他看着林意薏的时候,那满满的笑意。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可怜永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可怜永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林意薏浅浅吟唱,那悲凉婉转的歌谣,由内力向外弥散,听到歌声的士兵都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抛弃妻子,征战四方,这究竟是他们想要的吗?甚至,有些郦约国的士兵已在暗暗流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也怕是装作决然坚强。 “哎,你说我们出生入死的,有几个人能衣锦还乡啊?能活着,不缺胳膊少腿的回去就不错了。”阿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到,这首曲子也听嵩山老头抚过,只是没有词,这样的词,阿墨知道,意薏是想到了自己的族人,那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攸澜族,一夜之间一片火海燃成了灰烬,自此以后,在世人的眼中淡退了风华…… 所以,意薏这首曲子是为了祭奠族人所做的,没到清明之时,意薏都会在松树林间抚一夜,那个时候,相陪的还有他和教主。 “哎,就是啊,我们不过是那些王侯将相步步高升的垫脚石,可是我家里还有没有满月的小儿子,还有一个八十岁的带病老母亲啊!”某教徒很配合,果然是阿墨带出来的,看看,这演技,不错啊! “对啊,不值!” “就是,以前的弟兄,还剩几个人啊!” “启禀国主,薛将军迟迟不进军,今日怕是无法攻下雷岭关了。”榻上是慵慵懒懒的男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叫人无法直视的贵气和霸气。身侧的美姬貌似柔软无骨地倚靠在他的身畔,却越发显得风华绝代。 “噢?那李将军可知所谓何事?”漫不经心地语气,却给人确实无法承受的压迫感。 “额,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听前方探子来报,威武将军的孙女在城楼上抚琴高歌,我们的士气一落千丈,属下……”李将军不时地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却依旧打湿了面前的泥地。李将军为自己默哀啊,虽然不服薛明好大喜功,也不想让他次次得势,所以这次得到前方消息,第一件事就是前来报告国主,没想到,这也并非是肥差啊! “噢?一曲高歌,就让孤的十五万大军溃败,孤果然养了些好将军啊!”慢条斯理地喝下美姬递到嘴边的佳酿,玩起了身边美姬的手指,“昕儿,你说孤要不要去见见这个有趣的女子呢?嗯~”然后是潇洒优雅地起身,“走,去前方看看。” “国主,要不要穿上盔甲啊?” “你觉得孤的对手,额,威武将军的干孙女对吧,相当厉害,甚至很有可能让孤丢盔弃甲吗?嗯哼~” “属下罪该万死!!!”哗啦啦地跪了一地,哥申霆也懒得去看这些没有眼色的属下,“好了,起来吧。今日若无法攻下雷岭关,怕是三年之内都无法让阗汶国俯首称臣了。”禄申滕看着远处的滚滚烟尘,轻声说道,也不去理会那些属下一脸的惊愕。 第四章 人在城在! “末将参见国主,末将有罪,望国主处罚,只是这威武将军的孙女也……”一看到禄申滕来了,薛明即刻下跪请罪,现在这样的局势,已经不是他发兵攻城就能解决了,现在,他们的将士,怕是没有了方才的士气了。 “薛将军,你是想告诉孤,你只是输给了威武将军的孙女吗?威武将军的孙女也不过是女子吧,更何况是这样的小女孩?”有一种人,不威而厉,混天成的霸气,“不过,果然弹得一手好曲,歌喉也不错,就是曲子未选好,来人,备鼓,孤亲自鸣鼓助士气!” “轰轰!!轰轰!!轰轰!!” “糟了,意薏撑得住吗?”阿墨有点担心了,得像个法子,阿墨一直盯着意薏,希望能看出她的意图,看看如何协助她。 “小姐,这……” “我也唱厌倦了,那就换一首曲子吧,嫣红,鸣鼓,破阵子。” “是!” “咚咚!!咚咚!!咚咚!!”嫣红的内力显然不及哥申霆,而且气势上也远远无法相提并论。就是那么一瞬,郦约国的士气大涨,本来就是在战场中厮杀出来的,再加上北地贫瘠和终年严寒,锻炼出来的士兵绝对不是他们这些伤残疲乏士兵可及的,再加上国主亲自擂鼓助阵,林意薏也能感觉到城中士兵的不安。 “传令下去,务必在日沉之前攻下雷岭关,今日便在雷岭城摆酒设宴犒劳众将士!”哥申霆的话,阿墨也听到了,怎么办,以如此气势,城门不出两时辰必破,而援军没有四个时辰是绝对无法到达的,意薏,我们该怎么办? “传令下去,锁城门!你们按原计划准备,我先拖延一下。”相比之下,是清晰婉约的话语,“叫方将军按昨日的所说去做,切记,不可暴露。”却下了雷霆般的命令,即便再困难,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又是一阵铿锵的曲子,随着内力扩散在整个荒凉的战场,这是阗汶国将士再熟悉不过的曲子,破阵子,他们在威武将军带领下操练的时候,都是以这曲子为号角,虽然封锁了威武将军中毒昏迷的事,但是军中仍有大部分将士知道,而如今听到这曲子,就想到了威武将军,疲惫的将士一下子怒火红了双眼,是的,他们要为威武将军报仇! “阗汶国的将士们,我们守卫的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这里面,有我们的祠堂,一旦雷岭被破,我们有何面目去面对列祖列宗?将士们,我们要保卫可是自己的骨肉同胞啊,一旦雷岭失守,我们的高堂,我们的妻儿面临的绝对是蹂躏践踏,援军就要到了,带兵的可是煜王和凌王,只要我们守住四个时辰,就能保护自己的亲人,只要死守四个时辰,将士们,能做到吗?啊!!!” “我等誓死守卫雷岭,人在城在!” “好,按昨日计划行事,速去准备。[]”看着有条不紊的将士,那份豪气冲天,方将军觉得自己还好没有小觑林意薏这丫头片子,竟有如此深入人心的话语,而他们往日的誓师不过是立战功,扬威名,而真正在生死关头,这些功名利禄还有什么用? 城墙上的意薏听到了那些士兵的誓师话语,就知道方将军已经准备差不多了,凭着他在军中的威信,果然省下了不少的事情啊! 现在的战场上市一片沉寂,琴声默了,鼓声停了,原来的滂沱气势,也像是未曾有过,哥申霆打量着城楼的白衣女子,这样的奇女子,怕是不仅仅是威武将军的孙女那么简单吧,如果今后有其相助,一统天下必然不再话下,而以后天下大定的日子里,有此女相伴,又何尝不是一件趣事呢? “国主,我们何时攻城?”旁边的薛明也明显感觉刚才不过是意薏拖延时间的空城计,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这四十几年是白活了,竟然给个小丫头片子玩得团团转,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军中,不攻下雷岭,怕是自己这个大将军也是要当到头了。 “怎么?现在薛将军现在急着攻城了,刚才不是惬意听曲吗?”慵懒的话语,似漫不经心地谈论着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薛明还是感觉到了哥申霆的愤怒,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贻误军时,斩立决! “末将愿领兵打头阵,将功赎罪!”薛明跪下,一身盔甲叮咚作响,身旁的副将也随之下跪,心中喂自己的悲催人生默默哀叹。 “好吧,如果今日无法攻下雷岭,就说明薛将军不适合领兵,就到军中做火夫吧。” 身旁的士兵一阵汗,这还不如让薛明去种田呢,薛明这么好面子,一下子从大将军降到火夫,这也……太有才了。 “怎么,薛将军不服孤的安排吗?”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半天不答话,哥申霆难得以不满地语气说到。 “末将不敢,末将领命,誓死攻下雷岭!”然后就在一片默默注视下离开了,呵呵,若不是看在你父亲曾竭力辅佐孤,就凭你这般能力,又怎能稳坐大将军之位五年,薛明,你也该退位了。 “冲啊!!!势必在日落前夺下雷岭!!”薛明打头阵,一下子杀声四起,阿墨和重教徒大都是步兵,所以不必打头阵,这时倒也落得清闲,反正他们的右护法意薏都不急,他们只要完全信任就好了。 “属下参见煜王,凌王!”一黑队衣人在两个男子前跪下,快要日落了,大军到雷岭关还有两个多时辰的行程,不过已经是最快的行军了,毕竟大军不比一个人,粮草物资之类的经不住连夜赶路的辛劳。 “前方战事如何?”很明显穿银色长袍的华贵男子已经不大耐烦了,大军的速度实在太慢了,怕是等他们赶到雷岭,雷岭应经在郦约国的控制下,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郦约国早已兵临城下,威武将军身中毒箭,至今仍昏迷不醒,而且,领军的,怕是……”黑衣人支支吾吾,毕竟他们也不愿意说自己的国家没有能用的领兵之人,“不过属下还有要事相报。” “说!”锦衣男子已经很不耐烦了,按这样的情况,雷岭关必定等不到他们大军的到达了。 “威武将军的义孙女,额,在城墙上,抚琴唱曲,额,那是开始,然后郦约国士气大落,然后他们国主亲自擂鼓助势,然后,孙小姐以一曲破阵子同样压下敌军气势,属下觉得,或许雷岭能撑到大军到达还不定……” “噢!有这样的魄力,怕是深得老将军所传了,来人,传令下去,骑兵与本王即刻前去支援雷岭,步兵随后,务必在天黑前赶到雷岭关,留下虎师原地看守物资!” “是,属下领命!”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意薏只是淡淡地挥挥手,看着一批批冲上来的郦约国骑兵,纷纷被绊马索绊倒,人和马滚落一地,意薏并没有两个丫头那么开心,她知道这根本撑不了多久,郦约国的兵力实在在他们之上太多了。果然,有一批冲上来,而他们小心的避开了蒿草堆和柴禾垛。 “小姐,这这……” 意薏深深呼了一口气,“放箭!” “嗖嗖嗖!!!”之间漫天的燃火箭从城上射出,可是郦约国的士兵还未看清火箭射出的方向,身边的草垛已经都着了,身下的马匹受了惊吓,一路狂奔,马匹相撞,背上的士兵被惊动的马摔下,有的甚至被马匹踩踏,一下子哀嚎遍野。 “将军,这……”副将看着前方不免的担心,他们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这该如何是好,晚霞都出来了,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冲,活捉住城墙上的女子赏黄金万两!” 呵呵,果然不出所料,这丫头片子真的两下子呢,可是这后面的,你又该如何面对呢?马上的一身明黄男子依旧淡淡的笑着,这样的女子,即使不是风华绝代,也足够令人离不开眼,不错,真的不错,能够知道我们郦约国必定先派骑兵,而知道用火攻,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孤损失惨重。 “小姐,你还好吧!!”身侧的黛绿紧张地说着,而紫晴已经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意薏轻轻推开了扶着她嫣红,现在,她绝对不能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林意薏很怕火,所以即便大冬天,她都不会用火炉,虽然基本用不上,也从不烧火做饭,虽然也根本不需要,当年,攸澜族便是葬身火海,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族人,自己的父母被捆在柴禾上烧,亲眼看到!如若不是嵩山老人,也就是师父救下了她和弟弟,怕是他们也成了灰烬。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意薏实在是不会用火燃箭的,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小姐……”黛绿还要说些什么,意薏打断她的话,“药粉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那些人也吃了解药了。” “嗯,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就好了。” “这怎么行!”黛绿第一个反对,现在把小姐一个人留在城上,叫她如何放得下心,“对,不可以,小姐,你和我们一起下去。” “你们放心,我根本不会有事的,我的武功你们还不放心吗?” “可是……” “这是命令,我昨日交代的任务,你们立刻去执行,还有,把我的箭拿来。” “是!”“知道了。” 第五章 计谋得逞 初相见 不出两柱香的功夫,就有大批郦约国的士兵在城下了,而且一看便是精兵,怕是一盏茶的功夫,就要到达城上了。而意薏早就派人在城墙的射箭口处轻轻撒着荀粉,这是阿墨制作的灵药,只要微微沾上一点,就会浑身奇痒难忍,只要接触,就会被感染,不过这个药有时效,半日之内便可自然恢复,也不会对人产生伤害。 看着一个个从云梯上滚下的郦约国士兵,阿墨知道意薏得手,剩下的,只要看他们的了。 “国主!!”“国主当心!!”哥申霆身边身边的侍卫都发现了林意薏举箭指向自己,而哥申霆又怎会毫无觉察。 呵呵,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哥申霆也举起自己的羽箭,而目标自然是林意薏,他知道,就凭她方才唱歌的内力,加上现在他们的距离,想要射中要害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不清楚她这么做的意图,但是,陪她玩玩倒也可以啊! 意薏拉满了弓,放箭,哥申霆亦拉满了弓,不过只是用了,五成的内力,弓箭拉满弓,“嗖!”“嗖”两支羽箭的声音在空中交汇,虽然看不到,但是他还是感觉到意薏面纱下的微笑,而这个笑,让他有些许的不安。两支羽箭在空中相遇,“噌!!”刺出了星点火花,意薏看着那两支箭,怕是自己的武艺都不及对方的六成吧。 “嗖!”“国主!!”“国主,保护国主!” “保护国主,我们军中有敌军,当心!” “杀啊,杀了这些暗算国主的敌军!”阿墨的贼喊捉贼演绎的淋漓尽致,果然,郦约国的军队里一片混乱。 哥申霆虽然中了箭,但是依他的武功,怕是根本不会有事,只是,竟然暗算祖父,也就让他尝尝毒箭的滋味,这个药是林意薏特地交代的,不是无药可解,而是你是否有命活到解药配制出来啊! “国主!!” “不必管孤,立刻攻下雷岭。(.)”自己果然还是低估她了,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做得好。哥申霆自己也是习武之人,并且也懂些毒药,所以很清楚,一旦自己运用内力,这毒就会扩散到全身,现在入部尽快攻下雷岭,等他们的援军到了,他们的大军就必须回郦约国了,毕竟这不是他们的国土,几十万兵马的粮草就是头等大事,现在他们的粮草已怕是撑不过十日了。 “小姐,小姐,你没有事吧!” “我没事,你们上来做什么,赶快下去,郦约国怕是要拼尽全力攻城了,你们赶快区部署城内事宜,这里有我就好了。”林意薏看着这漫地的尸横遍野,心中亦是悲凉无限,为什么总会有杀戮,虽然复仇一直占据着她的心中,但是她仍旧想把损伤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也不想妄伤无辜。 “左护法,这下,我们该怎么办?”一个手下焦急的问到,现在眼看着郦约国就要入城了。 “全部撤退到城中。”阿墨也很担心,现在必须回去了,否则他们这些人怕是真的有去无回了,阿墨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还好,没有伤及筋骨,不过怕是要修养个把月了。 “可是,怎么联系他们?”属下还是在担心中,就听见城上又吹起萧,而这曲子是他们琉菁教的暗号,立刻,战场上的教众都不在恋战,随着大军往城内飞奔而去。 林意薏看着这些杀红了眼的士兵们,看着一片硝烟,知道他们快是要撑不住了。远远地就看见阿墨朝城墙飞来,不同往日一袭干净的青裳,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就连在战场上,意薏还是忍不住笑出声,而这个笑也恰恰落在阿墨的眼中,果然是个无情的女人,自己这样是谁害的,她倒是乐出声了。 “开城门,不过不要太明显了,就放他们进去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怎样?”阿墨在城上站定,对着身侧的属下说。 “等等,不准再用火了。” “可是……” “就听右护法的吧。” “是!” “阿墨,哥申霆怎样?” “喂,你不是应该问,阿墨,你怎么样了吗?i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没看到我受伤了吗,倒是关心起其他人了。” 意薏直接无视那一灰灰的苦瓜脸,“我就知道阿墨厉害,等回去在上药,我亲自,成不?” “成,”一脸的幸福和满足,“他没有我的解药,怕是活不了。”又是一脸的自豪和骄傲,面部表情真的好丰富啊!甚至有时候意薏会觉得虽然阿墨比她年纪大,但是,很多行事主张都还是很任性的,其实,那只是阿墨想让她看到的一面罢了。 “他不能死,否则,朝廷会把所有的经精力放在围剿我们攸澜教上的。”林意薏思索了一下说。“他……” “小姐,你们赶快撤吧,我们抵挡不住了!”嫣红慌张的跑过来,虽然一身红衣,但是意薏还是从她苍白的脸色中看出受了很重的伤,早知道,就不让她们下去了。 “援军还要……”意薏刚开口问,就听到城下的士兵大叫,“援兵来了!”“援兵来了,雷岭保住了!!” 意薏随着那边望去,微薄的光线下,只见一身着银色锦服的男子策马奔来,身旁时一个蓝色华服的男子,而身后就是浩浩荡荡的铁骥,援军,终于来了,而雷岭终于守住了。 吕灏看到的是一抹纯白,在淡淡的夜幕中,散发着温暖的光,给人静谧而又果决的气息。这就是威武将军的孙女,就凭她守住了雷岭,守住了阗汶国,果然,不可置信。 “国主!” “传令下去,鸣鼓收兵!”看了一眼城上的白衣,孤记住了,希望你不要落入孤手中。 “是!” “唔唔唔唔~~”意薏看着郦约国的士兵整齐退军,不由感叹,禄申滕确实是带兵治军的手腕的。 阗汶国大军帐内 “末将参加煜王爷,凌王爷!”刷刷的跪了一地。 “臣女见过两位王爷。”;林意薏微微的福了身,老实说,她对这些礼节也不是很懂,师父就是教她一些武艺,而汐嫆姑姑虽然是昔日名满天下的才女,但也就是教她识字,抚琴,吹箫,却也从不叫她去学一些女红啊,礼节啊,她说这些东西都没有用,动乱的天下,我们女子需要的绝对不仅仅是相夫教子。 而威武将军,本就是一武将,自然也就也没有想到要叫人教林意薏学这些礼节。 “都起来吧,诸位守住了雷岭,本王感激不尽,定会禀告圣上,彪炳嘉奖的。”这话虽是对帐内的将军说的,却定定地看着意薏。意薏能感觉到他打探的目光,却始终不抬头,现在知道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了,雷岭被困半个月的时候,这些朝廷重臣,真龙天子在做些什么?要一个七十老人,虽然威武将军不是普通老人,还有她一个弱女子去守城,虽然她也不是弱女子,但是,林意薏一想到老将军的毒未解,对这些人就是连应付也不愿意。 “末将愧对皇恩,如若不是孙小姐的妙计,我等一介武夫,怕是也守不住雷岭。”意薏真的在心里把他骂了几万遍,你以为我稀罕啊,现在回答不是,人家王爷都没有说话呢,不回答,真不知道朝廷会多“恩待”她啊! “王爷,祖父仍身中剧毒,没有禄申滕的解药,怕是……”说着便以帕拭泪,谁还能联想到眼前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就是一个时辰前城楼上破敌的女子。“呜呜,臣女……愿意去禄申滕帐中偷回解药。”好吧,他们果然想错了,怎么会用梨花带雨形容意薏呢,孤身前往敌营,怎么都不像是小姑娘做的事吧! “咳咳~额,不行!”在意薏的所料之中,煜王若是答应了,那么他以后怕是也没有什么颜面活了。“那臣女现在去看看祖父,请王爷应允。”意薏也转变的很快,虽然依旧低着头,脸上没有丝毫的泪渍,可伤痛的表情却是真实的。 “好吧,你去吧,众将军也退下吧,想必现在军中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 从始至终,意薏都不曾看煜王一眼,而煜王虽好奇,也不能叫人家姑娘抬头让她看看吧。 给读者的话: 林意薏的出场就给人不同的感觉啦!不是那种弱弱的千金,而是女王啦! 第六章 孤身入敌营 “阿墨,黛绿和紫晴的伤怎么样了?”一入帐篷,就见到阿墨,意薏便即刻问道。 “紫晴还好,就是皮外伤,明天就可以下床了,嫣红倒是伤的比较重,不过养个一两个月就会没事了。”阿墨知道意薏的担心,就尽可能仔细简明地回答,而他自己仍旧穿着郦约国的士兵服,上面的血渍已经干涸了。 “黛绿应该回来了吧,祖父被送回来了吗?”按理说黛绿应该没有走远的,“回来了,没有受伤,只是那老骨头,三日之内没有解药,怕是要变成白骨了。”阿墨不以为意的说,“我先说清楚,不是我不救,而是这解药的配制至少要半个月,他是活不到我弄出解药了。” “没有其他法子吗?”看着阿墨一脸鄙夷,有法子我会不用吗?“好吧,那把禄申滕的解药给我吧,今夜我去一趟他们营帐。”只能用解药换解药了,再说,她也根本不准备让禄申滕死,没有了他的制衡,朝廷一定会对琉菁教动手的,那个君王都无法忍受有自己所无法掌控的势力存在的。 “我去吧,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就是你武功,额,比我高一点点,可是,我受伤没有事,你的话,我很难保证你会完全复原的。”林意薏是攸澜一族湉晏的女儿,也就是法师之女,一旦受伤,就很难恢复,这也是很多事都是阿墨出门的原因,阿墨医术高明,受了伤随便翻翻自己的衣袋,找出几粒药丸吃了就没有事了,而意薏需要静养,再静养。[.超多好看小说] 意薏看了一眼满身是伤的阿墨,眼中的沉痛越发明显,“不会有事的,禄申滕是聪明人,知道要了我的命对他没有丝毫帮助。你,先回去沐浴一下,换身衣服,这样,我怪不习惯的。” 阿墨看了自己一眼,就差没有尖叫出来,他怎么能容忍自己这幅样子出现呢,还是在意薏的面前,自己的翩翩君子形象全毁了。而意薏认为,从来就不存在过,又何来毁了之说呢? “主上!” “怎么样?” “她出去了,应该武功不弱。” “呵呵,怕是你已经被她发现了,琴声能传遍整个战场,没有内力怎么行。” “那要不要派人……” “不用,你们跟不上的,不过去查查她,听说她是在五年前救了威武将军,那她的以前呢,我所有和她有关的,动用璇玑卫去查。”营帐外面是黯然的夜幕,仅有一轮残月,兆磬国的月亮,会比此地的更清冷吧,每月的初五,都回想起那个清冷的夜晚,总会想起,那段想忘也忘不掉的日子,总有一天,他会把那些践踏他的人踩在脚下,总有一天,他会站在最高处,身畔是她。 “三哥,咳咳……你在吗?” “进来吧,六弟。”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又是那样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六弟,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晚上露水重,你自己当心些,喝些水吧。” “谢谢三哥,咳咳……”终于止住了咳,放下了水杯,“三哥,你对林小姐怎么看?” “林小姐,呵呵,六弟觉得能让威武将军看中的人,岂会是平庸之辈,就怕她身份不仅是一个威武将军义孙女那么简单吧。我从方将军那里了解到她的计策,说不上是什么排兵布阵的好法子,却是最出其不意,最有效的法子,即便是威武将军亲自领兵,这次雷岭也很难守住,你觉得,这些计策,她从何处学来?”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即便是优雅这个词都无法贴切地形容眼前的男子,这个比女子更加幽婉的男子。 “可是我觉得她没有恶意呢,倒是个有趣的姑娘。” “六弟,你不会……” “呵呵,三哥,这么好的女子,咳咳,像我这样,会耽误人家,还是不要妄想的好。” “六弟,那……”吕灏还是无法明白他今天来的目的,他的这个六弟一直与世无争,即便是对于王位也是淡淡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人更加无法猜透吧,但是自己还是无法对他产生防范,可能是因为他从小体弱,还是因为他的母妃在自己年幼时对自己的照拂吧。 “三哥,只求你,不要伤害她。从小到大,我也没有什么求你的,这次,我希望你能答应。” 看着一脸诚恳的吕曜,他就越发觉得林意薏不简单。“为什么?依她的身份,你求父王赐婚,父王必定会答应的。” “不是三哥你想的那样,反正拜托三哥了。” “好,我答应你。”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他也不在意,反正迟早会知道的,也不急于这一时了,不过,这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送走了吕曜,他也不急着睡,他倒是要看看,林意薏如何拿回那解药。 “御医,国主的伤如何?” “薛将军,老夫也不敢有所隐瞒,国主中的是九曲刺箭,虽然箭已经被取出了,可是箭上淬的毒,老夫也无能为力。” “怎么可能,你可是最好的御医了,你都是无解,那么国主,给你两天时间,弄不出解药,你这脑袋也别留着了……” “薛将军,国主有请。”一小太监匆匆赶来。 “国主醒了!好,我即刻过去。”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御医,国主的解药,你自己个儿掂量着。” “薛将军,孤中箭之事不可外传,还有,近几日军中的事,薛将军多担待了。”禄申滕的脸色有些惨白,甚至嘴唇都是紫青色的,但是,精神看起来看还不错,这叫帐内的将军倒也松了一口气,殊不知这不过是他强撑着罢了。 “末将领命,国主,属下定能找到解药的,属下等先退下了。”薛明虽然没有领兵之才,但也确实是个忠君之人,若不是他有一个身为丞相的叔父,一个国母的妹妹,他们薛家在朝中势力太盛,他也不会起动他之心,不过现在,必须由他掌控大局,否则军中必乱,呵呵,倒是小瞧了你! “去吧。”禄申滕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厉害的毒,竟然能让自己经脉错乱,而又不至于死,过了一会儿,“出来吧,不必再藏了。” “看来国主的伤不严重嘛。”意薏从屏风后面出来,哎,自己的武功难道这么差吗,竟然会这么容易被察觉。 “我没有察觉到你,只是恰巧看到你的影子了,不知怎么称呼?”这是禄申滕第一次看清那个城楼上的抚琴吹箫的女子,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很难将眼前清丽婉约的女子和战场上拉弓射箭的人想到一起。 “林意薏,国主难道不问意薏次来为何?”意薏本来也不算大家闺秀,也就没有什么闺名不能外道的规矩,很大方的说出了姓名。 “意薏,倒还真是独特,你该不会给我送解药吧。”禄申滕饶有兴趣的看着意薏问道,脸上的苍白也渐渐有了点血色。 “不愧是名扬四方的郦约国国主,意薏佩服,但是……” “你要的解药在我外袍里,你看,我不便拿,嗯?”第一次,他不称自己为孤,他知道,即使他一再自称孤,也改变不了他输给眼前的事实,更何况,意薏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做国主,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第七章 守住煜王妃之位 “多谢国主,国主倒是对自己很自信嘛,就不怕意薏使诈吗?”意薏上前边找解药边打趣到,“你不会,琉菁教的右护法,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这点我深信不疑。[.超多好看小说]” “好吧,你厉害。”意薏也懒得称他为国主,摊摊手,解药找到了,“就凭那支羽箭就猜出了我的身份,真的叫我不敢给你解药呢。”意薏走到了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到。 “呵呵,你不会,我死了对你们琉菁教不会有好处吧,只要我在一天,你们的皇上就会迟一天派兵围剿你们,再说,意薏应该舍不得我死吧。” 那样温暖和煦的话,是从一个霸主的嘴中说出的吗?意薏很配合地抛了一个白眼,“对啊,就让你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不知禄申滕是否有意加入我们琉菁教呢,我们正缺以白衣使呢,嗯?”意薏拿出了准备给禄申滕的解药,并在他眼前晃了晃,她知道,禄申滕根本就动不了。 “是归意薏管吗?”故意不去看那瓶解药,依旧温柔的问道。意薏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这么真挚地温柔,即使对他的国母,贵妃,还有姬妾,都不曾有过,他对意薏,是发自内心的欣赏。 意薏压下种种不适,平淡的回答,“对啊,我管七色使,怎么样,我们定时发月银的,再说,有我在,不会亏了你的,只要服从教规就好了……” “好,我愿意!” “什么!!!???”意薏手中的药瓶掉落在地,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一圈,意薏马上蹲下去捡起,“那个,当真?”意薏立即捡了起来,还好,瓶子是没有碎,但是,还是掩饰不了她的震惊。 “自是当真。”禄申滕笃定的说。 林意薏搜遍自己所有的衣袋,找了一块石头出来,很普通的石头,不过由一个白色细线编制的网套着,石头的一头有穗子,而另一头是编织的套结,可以系在衣袋之上。“这是我们的凭证,你且收着吧。”意薏心虚地说道。 看着意薏这个样子,禄申滕也就是无奈的笑笑,然后接过了石头,额,不对,是凭证。“这个,该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确实很独特,也很精致。 “额,这个你不必管,反正教中之人都是承认的就好了,你可要收好,好了,我也得走了,这个解药,就放这了,你记得吃啊。”意薏溜得很快,她还是很心虚的,自己把解药放在禄申滕根本拿不到的地方,还很善心的叮嘱他好好吃药,好像,有点不对。 呵呵,玩弄着手里的石头,看了一眼那营帐门口的药瓶,禄申滕还是很吃力地走到,慢慢拿起,吞下一粒,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而且,就这么被拐到琉菁教,仅仅做了一个使者,还收了一块破石头,禄申滕自己都觉得刚才那个人,应该不会是自己吧。 林意薏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觉得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阿墨好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收了一个国主做白衣使,应该会气得把自己毒哑吧,让你擅自答应,毒哑你,让你随便开口,毒哑你……意薏不自觉得缩了缩脑袋,真冷啊! “今晚的夜色孙小姐还满意吗?”槐树下,依旧是那袭银色锦袍,果然是尊贵的王爷,这衣料,在晚上都能发光。 “臣女见过煜王爷,不知王爷有何吩咐。”意薏对于阗汶国的皇亲国戚都没有好感,所以话语也是淡淡的,却是还令人感觉到冷漠和疏远。 “噢,孙小姐似乎对本王很不满呐。”还是带着那温煦的微笑,走进了一步,意薏能够清楚的看到衣袍的花纹,竟是梅花。 “王爷言重了,只是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怕是对王爷的名声不好。”意薏缓缓地抬起了头,既然没办法逃避,就面对吧,反正有些帐,他们迟早要清算的。 这是吕灏第一次看清眼前的女子,美丽的眼眸中却藏着一份决然毅然,好像什么都放心上,却能轻易地令人难忘。收回了打量的眼神,“呵呵,孙小姐都不在意,本王又有何所惧。” “好吧,那臣女告退了。”意薏轻轻地转身,抬脚就准备离去,孙小姐,你不怕威武将军功高震主,引起皇上的猜忌吗?” “皇上是英明神君,而祖父也忠心耿耿,臣女不值有何可惧的。”意薏又怎么会听不出这是打探呢? “呵呵,意薏,我们一定要如此说话吗?还是我应该称呼你为右护法?”能知道意薏在琉菁教的身份,也不奇怪,毕竟璇玑卫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但是,另一个身份,意薏还是有自信的,因为天下除了教主和阿墨,没有知道她的攸澜族身份。 “那好,王爷想要意薏如何做,意薏只是一介女流……” “我们可以合作,我能护住琉菁教,我也能力保威武将军,让他安享晚年,这样的条件,意薏可能接受?”银色的月光铺撒了满地,镀下了两人淡薄的身影,吕灏觉得这个场景很相似,仿佛就在昨日。 “王爷需要意薏做什么?”天下不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意薏也不是养在深闺的小姐,认为自己的姿色能让眼前野心勃勃的男子,为自己安排好一切。“意薏自己倒是不足惜,但是意薏虽为女子,亦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希望王爷给的要求是意薏能接受的。” “呵呵,果然是聪慧的女子,父皇给本王安排了孟丞相之女,确切说,是准备赐婚,我希望意薏能为我暂时守住煜王王妃之位。这个条件,其它女子不会答应,但是,意薏应该不在乎吧。” 这确实出乎了林意薏的意料了,确实,对这些事意薏不像那些深闺小姐那般在意,反正她林意薏是不会把自己的未来放在任何一个男子身上的,但是,意薏真的不想喝眼前的男人谈条件,有种人是霸气与野心外露,至少你能觉察的到,就像禄申霆,虽然他也是一个危险人物,但是意薏还是觉得自己能够把持的住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但是吕灏不同,这看似温暖和煦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事无尽危险的气息,而且,他的想法和原则,意薏丝毫觉察都没有,这样的人,意薏是必然敬而远之的。 “王爷觉得意薏能做好一个王妃?还是王爷认为意薏能够比丞相之女更得皇上的看重?意薏虽只是一介江湖女子,却把有些事看得透彻,但是意薏不知,一个将军的义孙女会比一个丞相之女更有助于王爷巩固地位?”林意薏看了一眼仓冷的月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怕是王爷觉得意薏这样的女子更容易掌控吧,一旦王妃之位的正主到来,意薏就能轻易的全身而退,但是孟丞相在朝中位高权重,那么王爷深爱的女子只能委屈居于侧妃之位了。王爷好算计。”意薏冷冷的笑,真当她意薏是木偶吗,任人掌控,这样的筹码根本不配提出这样的条件。 “意薏果然不是普通女子,把事情看的这般透彻,可是吃一点亏都不肯呢,还是本王开出的条件意薏根本看不上呢?”吕灏知道她这样的女子绝对不会轻易答应自己提出的条件的,也只有她这样的人才会对煜王妃不在意。 第八章 阿墨生气 “条件很诱人,但是意薏自己能做到这些,不需要任何人相助,倒是王爷,被自己兄弟提防,被自己父亲猜忌的滋味不好受吧!”以为就你能调查我啊,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琉菁教的右护法,他们琉菁教可是让三国国君都忌惮的势力存在。[] “意薏,你真的觉得本王不能杀了你吗?”还是依旧温暖的语气,却说出了寒冷彻骨的话语,“你就不怕真的把本王举兵灭了你们琉菁教,虽然很困难,但是,你又怎么保证能全身而退?” 终于,可以不用再虚与委蛇了,意薏扯嘴一笑,“王爷,我们谁都不能真正打败谁,我们之间是制衡关系,一旦一方消失,对于另一方何尝不是灭顶之灾呢?这点王爷应该比意薏更看的明白吧?”意薏转过了身,“王爷,若是没有其他的情,意薏就先回房了,王爷刚刚开出的条件,意薏还是会好好考虑的,虽然现在没办答应,但是以后还会有求王爷的时候,那时还希望王爷看在意薏守住雷岭的份上,多多帮忙吧。”不过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意薏!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一进门,就是阿墨歇斯底里的咆哮,“额,我拿到解药了,你你你……在这里等会儿啊,我先把解药给祖父服下。”意薏找了一个很好地借口,虽然意薏在教中的职务比阿墨大,但是,在心底意薏还是怕阿墨的,从小到大,只要意薏和教主受罚,都是阿墨出面解决的,而且师父对阿墨也不像对他们那么严格,都是由着阿墨自己的喜好行事的。琉菁教的教规很严,嵩山老人一直就把她和教主当做未来的接班人,所以他们的训练很辛苦,哪怕意薏身体一直不好,只要受伤都会比其他人严重,而教主林稷塍,从小就患有莕笏病,也不能减免每日的残酷训练,只有阿墨,嵩山老人说,阿墨只要学点防身武艺就好了,但是对于医药方面,师父对阿墨却很严格,所以阿墨武艺不是很好,但医术却是一流,意薏每次受伤,若是没有阿墨,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你给我回来!”意薏刚抬脚准备开溜,后面又是一声咆哮,“阿墨啊,我听得到,您老就小声点吧,成不?”某人很狗腿地商量道,怎么每次做错事,不对,只要不服从阿墨的安排之后,就觉得自己像是老鼠遇到了猫呢?自己武艺比他高,权力比他大,为什么还要怕他呢?想清楚了这些以后,意薏的腰杆也挺直了,“阿墨,我的职位可是比你大啊,你你你,注意一点啊! “噢,那我们的右护法可是有什么不满?”只要阿墨称自己为右护法,意薏就知道阿墨生气了,一旦阿墨生气了,意薏就有的受了,“额,不是,那个阿墨,人命关天,那个……”究竟应该怎么办啊,明明他也同意我出去的,就是晚回了几个时辰嘛,用得着这样吗? “好吧,你去吧。(.无弹窗广告)”意薏深深糊了一口气,终于躲过了,“你知道解药怎么用?就这么一颗解药,被你糟蹋了,那老骨头可是就连我都回天无力。” “额,不是吞下去就好了吗?”意薏在心底深深地疑惑着,解药不都是吃的吗? 阿墨优雅地坐下,端起意薏喝过的水杯,嫌弃地倒了一杯水,英勇就义一般的喝着,“那你尽管去试试,死了别找我就好了。” 意薏看着阿墨这些举动,真的很想很想直接就把他拎起来,从窗户外扔出去,你嫌弃还喝,喝了就算了,还一脸苦不堪言,本姑娘就有那么脏吗?最关键的是,凭着自己医术好,却不尽一个大夫救死扶伤的责任,呼~意薏再次压下心中的怒火,怕是要忍出内伤了,“那么,阿墨神医,您可有什么指教?” “没有。” 你怎么不直接去死,意薏在心里诽谤着,阿墨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呼~“不过呢,黛绿的医术也不错,她知道怎么做的,你就交给她吧。”不早点说,当然,不满没有表现出来,叫来了黛绿,把事情吩咐了,意薏又是一次深深地吸气,现在终于可以就寝了,今天快要累死了。 意薏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看了一眼阿墨,意思已经这么这么的明显了,可是人家阿墨仍然纹丝不动。好吧,敌不动,我动。“那个,阿墨,已经很晚了,你明天应该还有事情吧?” “很晚了吗,哦,你也知道啊,我明天没事,你也没事,白天再睡吧。” 很好很好,遛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处,怎么就这么记仇啊,不对,这连都算不上吧。“阿墨,别闹了,你今天都受伤了,早点去休息吧。”意薏真的是太累了,只好妥协了,软声软气地说。 “噢,你也知道我受伤了。”很平淡的一句话,但是饱含着,额,委屈。 “噢,对了,你的伤,都是我的错,以为你是大夫就觉得你不会受伤,我都把这事给忽略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上药?”意薏顿时清醒了,今天阿墨可是受了很重的伤,那件士兵服可都是斑斑血迹,自己那个时候也没有注意。“我看看你的伤。”说这话的时候,意薏是满满的愧意,虽然阿墨已经换了件衣服,依旧是一件青衫,但是,脸色依旧很苍白,明显是失血过多了。意薏说着就走到阿墨的身侧,并把油灯拨亮了些。 “没事了,不用看了,再说……” “上药了没有?我说过要替你上药的,你不会就一直没有上药吧?”意薏很了解阿墨,阿墨办事一直很认真,只是对于一些事情会比较执拗,虽然这么问,还是直接去拿了平时的药箱。 “小姐……”黛绿匆匆跑了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林意薏在小心地替阿墨包扎着,阿墨的青衫半退,露出了坚实的臂膀和上肩,阿墨的伤口就在右肩上,意薏很小心地一层层裹着白色纱布,被黛绿一叫,一不留神牵扯了纱布,“呲~你到底会不会包扎啊,牵到伤口了。”阿墨一脸铁青咬牙切齿的说到,意薏直接无视,打了一个结,好了,其余的小伤都已经处理过了,终于把这一身伤的家伙成功裹好了。 意薏边洗手边问愣住的小丫头,“怎么啦?慌慌张张的。” “哦哦,前方探子来报,郦约国已经拔营撤兵了。小姐,我们要怎么做?”回过神的黛绿低头说到,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绯红。 “意薏觉得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撤兵呢?”阿墨已经整理好了衣裳,望着整理药箱的女子淡淡的问,只是语气里带着一种不易觉察的宠溺。 意薏停下手中的活,转过头对黛绿吩咐到,“暂时不必去理会他们,不过留意着京都,还有,最近活动都当心点,煜王和凌王都不是好对付的。你今天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紫晴和嫣红的伤,我会派人照料的,黄岩那里有没有玻椽草的消息?” “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好像在郦约国,属下会即刻和黄岩联系的。” “算了,反正也急不来的,你先下去休息吧。”意薏疲乏地揉揉额头说。 “属下告退。”黛绿瞥了眼阿墨,躬身退下。 第九章 教主身份 阿墨不忍心看意薏这样子,“你放心,教主的解药一定会找到的,再说教主武艺高强,没有这么容易……” “阿墨,你真的不会安慰人诶。(.)”什么话啊,要不是看在阿墨受伤的份上,意薏觉得会上去补上几拳。“阿墨,我真的不想看到教主发病时的样子,师父说过,没有玻椽草,教主活不过二十的,我觉得自己真的好没有用,这么多年都找不到解药……”意薏很少哭,以前习武再苦再累,受了重伤都不见她掉过一滴眼泪,但是每次教主发病,每一次,她都会偷偷地抹眼泪。 “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呢,”阿墨轻轻搂着意薏,心疼的拍着她的背。 那年,他十二岁,嵩山老头带回了两个小孩,那时,意薏和另一个小孩都不爱说话,但是每次练武,每次学习,哪怕只是一些小事情,他们都会做得比其他孩子更好更认真。甚至那时,阿墨就觉得他们根本就不是小孩,因为他们不会玩,甚至不会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嵩山老头对他们比对其他的弟子更严于要求,那时他的医术已经小有所成了,能看的出他们都有先天的顽疾,特别是那个小孩,但是,无论是嵩山老人还是意薏,好像从来就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没日没夜的习武,那个孩子是练武的奇才,不到半年,他的武艺就超过了所有的弟子,但是那是在他没有发病的时候。 每一发病,嵩山老头都会输送内力给他,而意薏都会在一旁,每次眼泪都在她的眼里打转,却从来没有一次当着他的面哭过。 有一次,是意薏的生辰,他偷偷跑下山,买了两串糖葫芦,那个时候,嵩山老人出去都会给他们带冰糖葫芦,每次,他都看见意薏吃得很开心,本来想自己吃一串,意薏吃一串的,结果,意薏把自己的那一串给了那个小孩,当时他真的很生气,为什么意薏就那么在意那个病孩子。当晚,他就被嵩山老头叫了过去,然后他就被关在了柴房,确切说,是栓,然后没有人送饭。即便在那个时候,他也恨不起意薏来,只觉得她是个坚强到令人心痛的女孩。 就在那天晚上,意薏从房顶下来,带来饭菜,她说,这是她从厨房偷来的,但是他不相信,每次吃饭,每个弟子的饭都是分好的,不可能有剩下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意薏自己省下了自己的饭菜。然后是两个孩子相对无言,谁也不肯吃饭,最后,是他们两人一起吃了饭,是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着吃的的。(.好看的小说)也是那时开始,他决定要好好钻研医术,他不想再看到她受伤,每次她受伤都比平常人严重,每次,也都叫他心痛。以后他们三人都是一起习武,一起学习琴棋书画,不过他还是喜欢医药,但是那个小孩更喜欢研究兵器和机械,至于意薏,倒成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在嵩山老头离世的那一天,他们三人守在他身边,嵩山老人安排那个小孩做教主,而意薏是右护法,而他只是左护法,那时觉得只要能帮意薏,是什么倒也无所谓,但是,那一次,他明白了心痛的滋味,嵩山老头就那么走了,在他十九岁,教主和意薏十四岁,他们三人,一夜之间,接掌了琉菁教。嵩山老头一直对阿墨很好,但他一直不和阿墨讲他和他的关系,一直以来,只是以师父的身份照料着他,但是,在临死的那一晚,他最后留下了意薏和教主,也只有那一回,阿墨真的生他气了,因为,十九年的相处,已经不是父子,胜似父子了,却在最后一程,唯独把他排除在外,那天意薏和教主出来的时候,意薏只是说了一句,“去看看师父吧。”但是他却赌气没有去,直到他入棺下葬,他才去看最后一眼。从此以后,意薏和教主就把所有的精力投注到复仇之上,而他们的仇人,就是阗汶国的君主。 阿墨一直想知道嵩山老头最后对他们说了什么,但是每次都被搪塞过去了,最后意薏说,阿墨,总有一天你都会知道的,现在不要逼我,可以吗?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 意薏终于止住了哭,她真的从来没有这样过,这么无助,“阿墨,谢谢你,我没事了。”林意薏眼睛红红的,带着歉意的说,“抱歉,把你的衣服弄脏了。”阿墨一直就很爱干净,肯定又要嫌弃一番了。“哦,没事,等会儿去换,意薏,不要难过了,一切都有我呢,虽然,额,你们职权大,但是,本公子年纪大,本事大,对吧,有我,你放心。”阿墨注视着意薏,难得认真的说,意薏知道,阿墨说出这样的话,就会竭尽全力做到的,哪怕再困难。 “阿墨,谢谢,谢谢你,我该怎么……” “我帮你,从来就没有想要你的报答,只是,有件事,我想问一下,我只问一遍,以后再也不会提了,那个,意薏,你是不是喜欢教主?”那纯黑色的眼眸里,是不安却又紧张地色彩。 看着阿墨一脸欲言又止,还这么认真的模样,意薏突然不伤心了,只是觉得很好笑,“哈哈哈!!!阿墨……阿墨,哈哈哈,你不会一直都这么认为吧,哈哈哈!!” 意薏和教主的关系只有嵩山老人知道,一直以来,意薏和教主虽然关系很好,确切说,意薏一直就对教主很关心,也很照顾,但是,教众也从未想过他们的教主和右护法会有些什么的。看着阿墨黑着一个脸,意薏止住了笑,不过,忍得真的好辛苦啊,“阿墨,教主全名林稷塍,哈哈哈,好了,额,他是我的同胞弟弟,你说,我喜欢他,额,好吧,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后面一句话,意薏止住了笑,“不过,阿墨现在你也是我很在意的人。”意薏踮起脚,本想摸摸他的头的,可是够不着,最后只好拍拍他的肩,“我们三人也算是兄弟吧。” 阿墨还是吃惊不小,虽然意薏和教主是同时被带回来的,但是嵩山老头每次都会收养一些孤儿,也没有出现什么兄弟姐妹的,所以,阿墨还真的没有想那么远,不过,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意薏,你放心,教主是你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我会想办法解他身上的毒的,今天你也够累了,早点休息,我也回去了。”某人就这样厚颜无耻地攀上了亲戚,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把他赶走,意薏早就说了,反正意薏从不会担心,阿墨会对自己和林稷塍不利。 终于可以睡了,虽然天已经亮了。 第十章 临行告别 “小姐,小姐,不好了……”意薏还没有躺下一个时辰,紫晴就冲进了营帐,好吧,这下是彻底的不用睡了,不过,令意薏开心的是,这小丫头的伤应该无大碍了。 “怎么啦,一大早就慌慌张张的。”意薏坐起身子,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不过,下一刻意薏立马便清醒了,能让紫晴这么慌乱的,应该有大事发生了。 紫晴缓了一口气,“小姐,今天早上接到探子来报,京都有动静,皇上人请煜王和凌王回京。”战事初定,郦约国的人还没有撤兵,他就这般心急了,看来,阗汶国的君主可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很不放心呐,可是身为君主的他,究竟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江山,他们的黎民百姓啊!意薏从心底为阗汶国悲哀。“小姐,而且,皇上会请小姐也一同回京复命。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啊!” “叫我回去,看来老皇帝在雷岭安了不少眼线呢。”昨天战事才平,仅仅一夜的功夫,他就知道自己的做的事,看来,老皇帝也没有他们所想的那样昏庸呢,不过,他在知晓威武将军中箭昏迷的情况下,仍迟迟不肯派兵,他真的觉得自己的江山就如此稳固吗?如若不是威武将军受伤后的托付,意薏也绝对不会去管谁统治这个江山,只要他们琉菁教能安然存在,百姓能安居乐业便好,可是那个君主做到了,他们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将整个国家推入了战火中。“担心是多余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上本来就对祖父忌惮,我估摸着他是等雷岭失守后,给祖父安个罪行,然后收回兵权吧。”可是他忽略了一个事实,皮之不存,毛将在焉?” “小姐,那你真的要去京都吗,会不会太冒险?”紫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确实,回去好比送羊入虎口,皇上对威武将军的不满肯定会发作在意薏身上。 “你放心,你家小姐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摆弄,对了,祖父可醒了?” “老将军早上便醒了,左护法刚才去看过,已无大碍,只要静养一段时间便好了。小姐,我能一块进京吗?”紫晴还是止不住担心,她们大概是一块长大的,所以她深知小姐不能受伤,让小姐一个人去京都,也太冒险了。 意薏略略想了一下,“好吧,你和我去,黛绿就留下来照顾嫣红吧。”自己的身边确实需要一个人,紫晴处事稳重,是最佳人选了。 “小姐,将军请你到大帐一趟,京中来人了。”一个侍卫在帐外轻声报告。 竟然这么快,意薏稍稍梳洗一下,就去了大帐。没想到阿墨也在这里,阿墨的气色不是很好,一是受伤,二可能是昨晚就根本没有睡过。 “祖父,祖父身体可好些了。”意薏微微一福,毕恭毕敬地问到。 “好多了,这次雷岭多亏了你,否则,哎,是祖父不中用啊!”老将军的话里满满都是自责和感动,竟让这么一个小姑娘上战场,指挥千军万马,自己这么多年的将军真是太失败了。更何况自己的解药可是意薏孤身一人去敌营中取来的,这样一个义孙女,怎么不叫人感动。 意薏也知道祖父是担心自己,“祖父,能为祖父分忧,意薏还是很开心的,祖父,听说京中来人了。” 老将军的脸上明显是无奈,“哎!现在已经在煜王帐内,是祖父对不住你啊,意薏,要不是祖父……” “祖父,意薏也知道皇上对我们的猜忌,但是意薏却也明白,皇上还不至于在京都为难一个小姑娘。”要是这样,他一个君王如何面对其他君主,百姓又会怎样看待他,所以,您就放心好啦!”意薏知道自己的事情,过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全国,那样,皇帝就是再看她不顺眼,也不至于很明显的刁难。 “可是京都终究不比军中啊,算了,祖父还是奏明皇上,说你的婚期在最近几日,不便进京。”威武将军坚定地说,噗,意薏差点笑出了声,这是多‘高明’的主意,祖父就真的觉得皇上会信么,那他还要在军中安排什么眼线,更何况,叫意薏那里去找成亲的人啊,祖父真的太可爱了。 “将军,这万万不可。”还没等意薏开口,阿墨就争着说到,“将军,皇上能这么快知道雷岭的事,必定在我们军中安排了眼线,这样,怕是一个欺君之罪啊!”阿墨义正言辞的说到。 “祖父,意薏觉得阿墨说的在理,再说,皇上想要为难我们,何况找不到理由呢,能躲过这一回,那下一回,下下一回呢,意薏可不想天天活在提心吊胆中啊!祖父放心,此次回京,意薏会找恰当的机会,向皇上禀明,请求让祖父告老还乡的。” 这何尝不是老将军所想呢,早就厌倦了官场,戎马倥偬一生,却换来的是无尽的猜忌和地方,十二岁开始从军,到如今的七十,一生都在战场上厮杀,一生都为了保家卫国,到头来,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还好在五年前遇到意薏,否则他就真的孤苦一生了,虽然威武将军知道意薏绝非寻常的姑娘,她有胆识,有魄力,武艺高强,但是,意薏从心底还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所以他不会担心意薏对自己不利,也不担心她会危害百姓和军中将士,就一直把她安排在军中,操练和上战场都带着她,完全不把她当做一个小姑娘,而是一个军师,或是一名将军。 “是啊,祖父也老了,真的不想再上战场了,他们认为祖父的一生都在为朝廷效命,可是殊不知我也是为了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啊,祖父真的厌倦了,若能隐退还乡,何尝不是一件喜事呢!好了,祖父也不劝你,你自己在京都一定要担心,不到万不得已,切莫展露武艺和才智,锋芒毕露,怕是下场不好的,祖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啊,我看阿墨和你关系非同一般,阿墨的才智和医术也是祖父放心的,你就带着阿墨一块进京吧。” “祖父……”意薏还想说什么,“属下定不辱命,誓死护孙小姐周全!”这是阿墨唯一一次觉得自己当初用了那么多奇药,累死累活地救活威武将军是一件多么明智之举啊! “好了,你们都先去准备吧,怕是即日便启程了。”意薏觉得祖父真的想开了,把那些功名利禄早就看淡了,现在只想要平平安安地安享晚年,可是就怕威武将军的名声太盛,怕是很难得其所愿吧…… “孙小姐,煜王有请。”一个侍卫在帐外匆匆报告,果然,来得好快。 “祖父,意薏就先行告退了,您自己要多注意身体啊。”意薏把桌上的药碗端了过去,喂老将军喝完药后轻声嘱咐道。 “祖父知道的,你快去吧,莫叫煜王久等,阿墨,你也一道去吧。” 阿墨听后,毕恭毕敬的说,“是,属下告退。”这算是有史以来,阿墨对老将军最尊敬的一回。 “臣女拜见煜王,凌王,诸位大人。”一进帐,就见一片黑压压的人,看来就等她一人了,“祖父身体不适,臣女方才照料着,让两位王爷和大人们久等了。” 第十一章 教主发病 “不碍事,老将军身体可好些了?”本来那些想开口指责几句的大人,一听到煜王都这么说了,也就都闭嘴了,再说,人家小姑娘可是救了雷岭,他们又怎么因为这样的小事真正指责,只是早朝中混久了,习惯了别人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今天却等一个小姑娘,有损他们的颜面罢了。 “多谢煜王记挂,祖父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不日便可痊愈了,只是祖父年事已高,实在不宜再领兵出征了。”意薏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她倒要看看,煜王对于兵权有多大的兴趣,也想看看这些国家的米虫,对于祖父告老还乡会是什么态度。 “这事本王也做不了主,但是本王回京便会禀明圣上的,孙小姐不必太担心。”果然是狐狸,说话能说到这么密不透风,既体现了一个王爷的忠心,又表现了对老将军的关怀。 看来,想要从煜王嘴里套出什么是不可能了,那意薏也懒得和他周旋了,“臣女在此谢过王爷,只是,不知王爷叫臣女过来所谓何事?” 一个被忽略已久的大人走了出来,“林意薏接旨!” “臣女林意薏接旨。”意薏不情愿地跪下,还有哗啦啦陪她一起跪的一群人,“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意薏守护雷岭关有功,封为灵怡郡主,即日进京为太后祝寿。”高人就是高人啊,这个旨意下得,不懂的恐怕不只是意薏吧,就连煜王和凌王都愣了一下,是啊,被封为郡主也就罢了,反正凭着威武将军孙女的关系,意薏的身份也不会低,但是,封郡主和进京为太后祝寿是有多大的关系啊,再说,太后寿诞至少还有三个月吧,怎么会找个这么牵强的理由,好不如直接说,“我看你不顺眼,就想关你三个月”来得让人好接受呢。 “臣女林意薏接旨,谢主隆恩。”意薏拿着这份奇葩圣旨,就对着煜王凌王福了一下,“臣女先下去准备一下。” “啊,哦哦,去吧。”显然,某王爷也被打击到了。“诸位大人在此稍等片刻,本王去布置一下回京的事宜。”煜王也出去了,留下一帮人,还没有从圣旨的意思中回味出来,“那个,凌王,您说圣上这是……”在帐中,就是凌王身份最高了,“本王,咳咳……本王也不知。” 然后是沉默的一群人,“本王出去一下,各位大人请自便。”他可不想为这些人解忧,再说,圣意岂能容他随意揣度,他这样的身体,只要小心地行事兴许还能多活几年,而他,对皇权根本不感兴趣。 “意薏,你真的要回京?”看着意薏平静地整理着东西,阿墨还是忍不住担心地问,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意薏对阗汶国国君的仇恨,“那么你觉得呢?”意薏停下了手中的活,一本正经的看着阿墨,笑着说,“我是必须去的,在京都更容易打探到玻椽草的下落,也更容易靠近吕老头,弄清楚十三年前的事。” “可是……”阿墨还想说什么,“小姐,轩蓝方才传来消息,教主又犯病了?” “怎么会这样,现在不是他发病的时候啊?”意薏手中的东西哗一声掉落在地。 “轩蓝来信说教主现在发病越来越频繁了,叫小姐核左护法赶快想办法,而且……”黛绿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担心地看着意薏,“而且,这次很严重,教主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 意薏平复了一下,深深呼了一口气,“阿墨,我一个人进京,你和黛绿回去,教中的事务少不了人,再说,有你在,教主的病我也放心一些。”意薏知道阿墨一定会担心自己,就接着说,“嫣红也受伤很重,你们把她带回教中养伤吧,紫晴和我一块去,你放心,紫晴武艺不错,也稳重机灵,有她协助我左右,你也不用担心了,求求你,一定要护着教主,等到我把解药取回,可以吗?” 阿墨知道意薏把教主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也知道她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这是解毒的药丸,这是软筋散,你且收好了,有什么事发信号给我,不要拒绝我派人在暗中保护你,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他就是再不放心,也只能这样安排,也只能尽力护她周全。 “知道了啦,你放心,我自己会注意的,你也是。”意薏把药瓶放入袖袋中,会心一笑。 “小姐,我们可以走了。”紫晴已经把东西都整理好了,煜王他们早就准备启程了。 意薏看了一眼阿墨,笑着对黛绿说,“黛绿,嫣红的伤就全靠你了,还有,教中的事,你也多分担一些。”意薏尽量想让自己轻松自然一些,不想让他们担心,说完这些以后,也没等黛绿和阿墨再说些什么,就快步走出帐篷。 当意薏坐上马车的时候,看到阿墨一个人站在帐篷口,死死盯着她的马车,意薏的心里就一阵酸痛,阿墨对自己的心思,她何尝不知道,只是,无法承受罢了,她肩负学海深仇,弟弟又身中剧毒,对于阿墨的深情,意薏实在是无法回应,或许,应该找个机会,和阿墨说清楚的,而且,她很清楚,自己对阿墨的情感是和对稷塍一样的,意薏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兄长罢了。 “看来琉菁教的左右护法的交情不浅啊!”一进马车,意薏就看到煜王端坐在马车上,意薏看着一脸的戏谑煜王朝着她说道,“没有马车,本王又不想骑马,就只好委屈自己了。” 意薏很想发火,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能没有马车,再说,凌王身体不好,一直是坐马车的,他为什么不去和凌王乘同一辆马车,倒是躲在她的马车里,还是一脸委屈。“那意薏就把马车让给王爷吧,意薏骑马便是。”她倒是要看看,煜王还能安稳地坐在她的马车上吗? “已经没有马匹了,要不意薏走路,或是用轻功,嗯?”煜王一脸无辜,并用商量的语气说着。意薏自知自制力和忍耐力已经被眼前的男人挑衅到了,“那就委屈王爷了。”意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 “委屈都委屈了,再说本王向来是怜香惜玉之人,又怎么忍心让意薏孤身一人呢?”然后华丽丽地抛了一个媚眼,好像说,你看看,爷对你多好啊! 意薏直接闭目养神加无视。“意薏,当今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能击败名正言顺的太子,登上皇位的人,又怎么会那么简单呢?”吕灏慢悠悠的说着这些,就好像说着完全不相干的话。 意薏睁开了眼,盯住了眼前的男人,无论是正经还是戏谑,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意薏一直很小心,知道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是断然不会和他有交集的。“噢?王爷的意思是叫意薏小心王爷的父皇吗?难懂王爷真的就无所畏惧了吗,好歹,阗汶国的王爷也不只您煜王一个吧。”意薏的话很明显,皇位还不一定就是你的,你说话给注意一点。 “呵呵,本王就当意薏是在关心我咯。”马车轱辘辘地行驶着,“意薏,如果说本王知道玻椽草的下落呢?” 意薏的眼中显出了惊异,又即刻逝去,但还是没有逃过吕灏的双眼,“呵呵,本王没有什么意图,只是不知意薏对本王原来的提议是否同意呢?” 第十二章 剩下一年风雨与共! “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要玻椽草的?”意薏的话语寒意乍现,这件事她一直很隐蔽地再查,他有是从何得知的。 吕灏轻抬了手,撩开了马车的帘子,随意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对她说,“你们的黄岩使者,明明是全世界地找,却还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你说本王能不……好奇吗?” 意薏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但面上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吕灏,你最好真的知道玻椽草的下落,否则,即便我们琉菁教是个江湖组织,不足以和朝廷对对抗,也足够给你添堵吧。”意薏知道吕灏不至于拿这个忽悠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出声警告。 “我能提供玻椽草的下落,并且甚至能助你找到玻椽草,你该如何谢我呢?”吕灏没有在意意薏的警告,依旧云淡风轻地说着。 意薏已经大概能猜到吕灏提出的交换条件了,“为什么是我?” “因为没有人比你合适了,无论身份,实力,还是智谋,只需一年,一年之后,本王就会传出煜王妃暴毙的消息,到时候,你我的交易也终止。并且,本王保证,有生之年,必当护威武将军无虞,和保证琉菁教不被剿灭。如何?” “好,那我也定当尽到煜王妃的职责,替你守住煜王妃一位。”其实,意薏不是没有想过,可能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接触到当年灭族之人,才有可能报仇。她深知,煜王的势力不容小觑,十二岁被作为质子送往兆磬国,十六岁带着兆磬国的休战契约书回来,一朝被封王。再加上刚才的话语,意薏大概也能猜到,煜王和皇上不合,这是合作的契机,即便他们没有共同的敌人,也不至于很快成为仇人。 “那么,剩下的一年,我们就风雨与共吧。”煜王显然没有想到意薏会答应地这么快,毕竟,不管怎样,这也是终身大事,“意薏,进京之后,不要展示武艺,否则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 “这个我知道,我已经服了阿墨的药,内力已经暂时被封了。”意薏明白吕灏的担忧,也早有准备。 吕灏朝意薏靠近了些,“看来,本王的意薏确实是个聪明的宝贝呢。”温煦的气息喷到了意薏的脸上,意薏不喜欢和别人靠的太近,“希望王爷自重,否则,意薏也无法保证不做出令我们合作不愉快的事。” “呵呵,意薏不会的,哎,本王还是有点担心啊?” “什么?” “你说万一本王真的看上了意薏,本王不舍得意薏走,或是意薏看上了本王,不愿意离开本王呢,怎么办?”某王爷一脸担忧的自顾自地说着,遐想无限啊! 意薏早就在他说第一个万一的时候闭上了眼,然后在他说完之后,慢悠悠地吐出,“意薏不喜深宫,不喜繁文缛节,第二个情况排除,王爷是个用情至深之人,不会移情别恋,第一种情况排除。所以,意薏希望王爷能遵守我们的承诺,好了,我很累,你给我闭嘴。”意薏实在懒得听他胡扯,找了舒服的位置,舒舒服服地睡了。[.超多好看小说] 意薏完全是被吵醒的,外面的动静也实在是太大了,她想装作没有听到都不行啊,无奈之下,意薏睁开了惺忪的双眼,一抬头就看到吕灏正盯着自己,“王爷,外面打得热火朝天,您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吗?”意薏挑眉问道。 “意薏都不担心,还能安安稳稳地睡着,本王担心什么呢?”吕灏伸了一下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很悠闲的喝着。 “意薏不过是一个弱女子,额,在他们眼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又怎么会有人这么关注意薏,竟然兴师动众派冥王阁的杀手来呢?”真当她意薏是吃素的,竟然看不出这些一等一的杀手的目标是煜王啊! 吕灏放下了水杯,“哎,我们刚才还不是说过要风雨与共吗?现在就要抛下我一个人了吗?” 对于煜王吕灏,意薏又有了深一层的认识,不要脸不要皮的见多了,但是这么有身份有地位的,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还是百年一遇,闻所未闻啊!“王爷希望意薏摆什么表情呢?意薏本来就不喜坐马车,现在,王爷可是令意薏前面的忍耐全都付之东流了呢。”说完,还配合着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 “意薏是在为我忍耐吗?我好感动啊!”吕灏也不在意,随着她东拉西扯,反正,外面的事暂时还危及不到他们的马车。 意薏抛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直接拉开帘子,准备跳马车了,“若是早知和王爷同乘一辆马车是这般痛苦的事,即使意薏已经没办法使用轻功,就是跑着也比这样强,指不定哪一会儿,意薏的小命就被误伤了,即便有幸逃脱一劫,也受不了王爷这般摧残吧!”说完,也不管吕灏什么表情,直接跳下车。外面大概有百来个黑衣人,且身手都不错,看来这次冥王阁派来的都是一等一的杀手了,煜王的护卫武艺也不错,就是明显人手不足,现在已经处于下风了,意薏是不会天真的以为煜王这次出来就带了这几十人的,只是,就是不知道他究竟藏得多深了。 “小姐,我们要不要……”紫晴跑来护着意薏,现在意薏的内力被封,恐怕不敌那些黑衣人。 “不用,就让他自己来吧,我倒想看看他的实力。”意薏看得很仔细,虽然冥王阁派了一等的杀手,但是这些杀手似乎都没有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意味,倒是更像是……普通的切磋,呵呵,难怪吕灏不担心,看来,冥王阁的人都被他收买了吧。 “那么,意薏看出了什么吗?”站在她身旁的煜王云淡风轻地说道,意薏回过头,能够不动声色地在自己身侧这么久,足可见他的的功力,怕是自己远远不及,意薏有片刻的失神,她不知道,和这么强大的人合作,自己究竟能否全身而退。“本王是不是长得太好看了,意薏都不看戏就光顾着看本王了。”又是戏谑轻佻的语气,意薏已经习以为常,似乎在她面前,又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煜王就从未正经地和她说过话。但是,意薏还是能够感觉到,玩世不恭不过是他的隐忍手段罢了,真的等到君临天下的那一刻,他还会这样吗? 意薏转过了头,“王爷,为什么意薏觉得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呢,意薏自知资质平平,怕是被王爷算计了还在不知呢。”意薏的话很淡,就像如沐春风,浅蓝的长裙在风中瑟瑟发抖,越发显得她的单薄。 吕灏盯着意薏看了一会儿,“意薏就这么不相信本王吗?” “王爷叫意薏如何相信,意薏死倒是不足惜,可是意薏还肩负使命,有些事,现在还放不下,也不能放下。” “本王亦是。” “好吧,没想到意薏和王爷还是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呢,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同病相怜吧。”意薏怔怔的看着吕灏,这个危险的男子,每一次和他打交道,无论是自己愿意还是无意之中,她心里都是戒备着的。 “好,说好的风雨与共。”吕灏伸出了手,意薏犹豫了一下,但还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掌很宽,还有薄薄的茧,是常年习武之人所有的,意薏也习武,但是手里却没有茧,因为她不用刀,她的武器是络玉箫,说是武器,倒是更像是器乐,那是嵩山老人送给她的,那时她方十岁,武艺已经小有所成,虽然不及教主和阿墨,但是,已经比众多弟子出色了,意薏抬头看了一眼湛蓝色的天空,师父,愿在天有灵,保佑稷塍的毒能早日解了。 第十三章 你跳我就跳 意薏只是觉得自己的手被一紧握,撇过头来,“意薏,本王终于发现你的小女子一面了,你的手确实是小姑娘的手。”吕灏把玩着意薏的小手,悠悠的说着,“软弱无骨一般的,真不知道,是怎么用这样的手弹奏破阵子的。” 意薏收回了自己的手,“我不会刺绣,那曲子是我师父亲自教的,我对师父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是他收留了我,教我武艺,教我弹琴,可是,前几年,他就离世了,琉菁教是他一生的心血,我不想他在九泉之下仍不瞑目。”意薏知道自己虽然说得很乱,但是吕灏一定是理解了,她身后有琉菁教,她也要守着琉菁教,所以,无论如何,她不会去做一些会把她和琉菁教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事的。 可是,吕灏好像什么也没有听懂一般,依旧端详着意薏的每一根手指,“放心,一切有我在。”这样的话,阿墨也说过,不知道为什么,吕灏的话,也像阿墨的一样,令人安心,虽然,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相信…… 意薏自嘲地笑笑,这还是她吗,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能想那么深远,意薏呼了一口气,笑着对身侧的吕灏说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意薏看着仍在打斗的黑衣人和侍卫,意思很明显,什么时候让他们停下来。“你觉得这样他会相信吗?” 吕灏也看着那边,“他会信的,一直以来,他对自己都是相当自信,我从来就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对手。” “那么,谁配得上你把他当做对手呢?禄申霆吗?”虽然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吕灏顿了一下,“意薏,你这么聪慧,真怕我以后不会放手呢?” “那王爷的那个意中人呢?”意薏不喜欢他这个样子,明明是专情,却要一副情圣的模样,她根本不需要他这么挖费心思的讨好。 吕灏本想回答,“小心!”还没等意薏反应过来,就被吕灏伸手揽过,意薏明显感觉到一支箭从身旁飞过,然后是另一支,吕灏就带着意薏躲闪,可是仍旧有无数的羽箭朝她们飞来,很明显,这次的目标就是他们。又是一拨黑衣人,而且,至少有八百人。与上次的不同,这次来的人,却是要他们的命,招招狠绝,就是意薏也看不出他们的章法和师承,究竟是谁,不可能是铭王,他没有这么大的势力,看招式也绝对不是郦约国,还会有谁? 吕灏带着意薏小心的躲着羽箭还有黑衣人的攻击,虽然吕灏的武艺很高,但是黑衣人太多,又带着意薏,吕灏也有点快要招架不住了。(.无弹窗广告)意薏从袖袋掏出阿墨为她准备的软筋散,朝一批黑衣人撒去,虽然这时意薏没有内力,但是,意薏投暗器一直很准,看准这个时机,吕灏带着意薏冲出了重围,用轻功带意薏到一匹马上,意薏很担心紫晴,她正一批黑衣人包围着,但是看到她和吕灏骑马冲出重围,所有的黑衣人都追了上来。 “抓紧我!”吕灏的声音被风吹散,意薏抓住了他的衣袍,还是差点摔下马,吕灏就只好腾出一只手,握住了意薏的一只手,把它拉至腰间,环住了他的腰。他们就这样,知道马匹一声嘶鸣,在悬崖边停了下来。 “吕灏,老实说,真的托你的福了,我还从没有被这么多人追杀过呢。”一跳下马,意薏就感叹道。 吕灏右手执剑,看着后面追来的黑衣人,笑着问意薏,“害怕了?” 意薏掏出恢复内力的解药,吞下以后就说了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然后拿出了放在背后的络玉箫。 “呵呵,要是有意薏共赴黄泉,此生也无憾了。”说着顺手解决了身边的一个黑衣人。 “你休想,要死你自己去,我可要好好地活着。”意薏的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就是和一个黑衣人打斗都很吃力。吕灏看到后就用轻功飞到意薏的身边,小心地护着她。“吕灏,我自己可以,不用你帮。”意薏大声叫道,“我没有帮你,我想你帮我。”虽然这么说,还是把意薏护在身后,自己的手臂却被划了一剑。 意薏也看到了吕灏身上已经有好几处伤口,甚至有几处已经隐约可以看到白骨了,可是她真的使不上内力,根本帮不上忙,黑衣人越来越多,在这样下去,他们肯定撑不住。怎么办? 意薏越发的往后退,黑衣人就越多的涌上来,意薏已经踩在悬崖边,情急之下,掏出了仅剩的一包软筋散就朝前撒去,黑衣人的动作顿时迟缓了许多,但是在他身边的吕灏动作也迟缓了,意薏当时就有一种拍晕自己的冲动,这不是帮倒忙吗?看着后面又一批黑衣人往山上赶,意薏知道他们已经没有时间,想拿出解药给给吕灏的,但是,一个黑衣人朝她刺来一剑,情急之下,意薏拉着吕灏退到了悬崖边,“你跳我就跳。”本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慌乱的,结果,看到又一个朝他们挥剑而来…… 吕灏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拉着意薏跳了下去。一个是内力没有恢复的女子和一个体力都没有的男子,除了直接就掉了下去,没有更合适的姿势了,意薏看到旁边的藤蔓,可是下落太快,根本就抓不住,最后,还是吕灏托了她一下,她死死地抓住了一根藤蔓。 “吕灏,你还有力气吗?解药在你抓住我的袖袋里,你能用另一只手拿吗?”衣衣的话已经有了明显的慌张,她知道这根藤蔓根本撑不了多久,而自己的内力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恢复,但是软筋散只要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解。吕灏抓住一的手一使劲,意薏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没有内力,她也不过是个十八的小姑娘罢了,但是她还是没有叫出声,只是死死地咬住牙。 “拿不到,你放开我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吕灏试了一下,就知道意薏已经坚持不住了,“喂,再试试啊,我们能不能活就靠你了。”意薏已经感觉到吕灏在慢慢松开自己的手,“你最好考虑清楚,没有你,我一个人即使恢复了内力也不可能上去的。”这是事实,虽然意薏轻功不错,但是还是没有办法保证飞上着悬崖,因为再到上面一点,就没有藤蔓了。 第十四章 悬崖边的死生一线 “喂,不是说好的要风雨与共的吗?你怎么能先放手。[]”意薏说完这些话,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的体力了,不过这些话还是有用的,吕灏没有继续放手,“能不能推我到右边的崖壁上?”现在只是意薏一个人支撑着,但是只要他也能抓住崖壁上的藤蔓,就能空出手来拿解药了。 意薏看了一眼那里,估摸了一下,“等一下,我数三,我们一起用劲。一,二,三!”意薏用了全部的力气,把吕灏推到了崖壁上,吕灏顺势抓住了藤蔓,“解药在我袖袋里,快点。”意薏已经撑不住了,吕灏顺着意薏的手,摸到了解药,但是吕灏只有一只手空着,“你拿着瓶子,我来开。”意薏使劲伸手拔开了木塞,“快点!”意薏知道吕灏根本撑不了多久的。看着吕灏吞下了解药,意薏深深呼了口气,她抓藤蔓的手已经渗出了血,血迹蜿蜒从藕臂上下……意薏自知不能受伤,一受伤就会血流不止,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看着吕灏服下了解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啊!”,筋疲力尽的意薏还是没有撑到吕灏抓住她,抓藤蔓的手就支撑不住滑了下…… 吕灏即刻便用手抓住了意薏,但是,那根藤蔓根本支撑不住他们两人的重量,吕灏就看着那根藤蔓被扯断了,但是另一只手还是紧握着意薏不放,然后,他们就这样,再次直直地落了下去…… 等意薏醒来的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深潭边,那个谭的水是墨绿色,一看便知深不可测,意薏目光瞥到自己的身边有一个打开的药瓶,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竟然已经不流血。[]但是,意薏看了自己周身的一圈,都没有找到吕灏的踪影,这家伙死哪去了,意薏在心底嘀咕了一声,然后就勉强地支撑自己坐起来。 “吕灏……吕灏,喂,你在哪啊?”意薏的声音有些嘶哑,已经日落了,谷底很暗,意薏看得不大清楚,就看见那粼粼的水波映着皎洁月盘,美得寂静。 有人的脚步声!虽然意薏现在还没有恢复所有的功力,但是练武之人目力和耳力都是极好的,当她紧握着袖中的飞刀之时,“怎么就醒了,你先再休息一下,等我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等会儿我们吃点东西。”听出是吕灏的声音,意薏那绷着的弦就松了,“有什么好吃的,堂堂的煜王竟然会做饭?”意薏的声音还是有些嘶哑,但是话语却很轻松。 “那你就留着肚子吧,这回是你算是走运了,让你尝尝爷的手艺。” 吕灏整理着柴禾,看了一眼意薏,还好,恢复地不错,那时他们都落入了水中,他拼尽了全力把昏迷的意薏拉倒了岸上,但是,意薏就是一直昏迷着,无奈之下他只能打开意薏的袖袋,还好,最后他在意薏的袖袋里找到了一个药瓶,他不懂医术,不知道药瓶里究竟是什么药,只好自己吃下一粒,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体力在逐渐恢复,伤痛也在减轻,就也喂了意薏吃下一粒,看她迟迟不醒,又怕晚上会有野兽出没,就尽快到附近寻了一些柴禾,顺便打了一些野味,但是他一直不敢走远,怕意薏会遇到什么不测,或是突然醒来找不到他会着急,但是,这些事情,他永远都不会和意薏说的,没有原因,只是心底的自然排斥,吕灏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很清楚,方才的担心倒是真真切切的。 意薏坐在水潭边,她的衣服早就干了,应该是吕灏用内给烘干的,不然这么多层衣料,又在谷底,怕是不易干。她闲着没事,就看着吕灏有条不紊的整理着,准备起火的时候,还是叫住了他,“吕灏,能不能把火堆挪开一些,我不喜欢离火堆太近。”自那年开始,意薏一直就畏火,但是,她不能和他说原因。 “谷底不比在上面,现在已经深秋了,你衣裳单薄,这样会着凉的。”吕灏停下了手里的活,他的手还有一些伤痕和木屑,刚才怕她会着凉,就急着用一些木头加上自己的内力,好不容易把那些木头点燃的,可是她竟然要求离火堆远一些。 意薏顿了一下,其实她真的很难受,她宁愿冻死也不要离火那么近,可是她真的不能和吕灏讲原因,“我小的时候被火烫伤过,我一直就很怕火,你还是把它挪开一些吧,我现在还动不了。”也就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听了意薏的话,吕灏还是微微怔了一下,可能是从来没有想过,意薏竟然会怕火,一直以为她没有什么恐惧吧。吕灏停下了手中的活,很配合的把火堆移远一些,然后又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意薏的身上,“你的伤一时半会儿肯能还好不了,谷里夜晚冷……”看到意薏的眼中还有意思不情愿,吕灏继续说道,“好,我知道你武艺高强,但终究是个小女子,不要冻着了。”然后就不理会她,直接走去处理狩来的野味。 意薏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锦袍,已经被划出好几条裂痕,上面甚至还可以闻到血腥味,其实吕灏的伤比自己严重多了。再看着穿着单衣,在火堆旁整理野味的男子,意薏的心中还是一暖,有这么一个和自己非亲非故的人,能够在危难时候关心自己,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呢?“吕灏,你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处理过?” 吕灏的手顿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意薏会问这个,“托你的福,刚才吃了一粒药丸,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再说,我又不像你,受点伤血就止不住。”他没有转过头,依旧自顾自处理着,这可是他们的晚饭啊,一想到自己和意薏还不至于挨饿,吕灏觉得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不到一会儿,那雉鸡和鱼就被支在火上烤了。 “再等一下,就有好吃的了。”吕灏自豪地跟薏说,意薏轻轻瞥那些东西了眼,“老实说,我不抱希望它们能多好吃,不过,我要求它们都得熟的,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第十五章 谷底悠然生活 吕灏的手顿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意薏会问这个,“托你的福,刚才吃了一粒药丸,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再说,我又不像你,受点伤血就止不住。”他没有转过头,依旧自顾自处理着,这可是他们的晚饭啊,一想到自己和意薏还不至于挨饿,吕灏觉得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不到一会儿,那雉鸡和鱼就被支在火上烤了。 “再等一下,就有好吃的了。”吕灏自豪地跟薏说,意薏轻轻瞥那些东西了眼,“老实说,我不抱希望它们能多好吃,不过,我要求它们都得熟的,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哈,你竟然不相信,好吧,等会儿就知道了。”吕灏显然是被气乐了。 很快就传来一阵阵食物的香味,意薏的胃比较诚实,已经打鼓了。“哈哈哈!那,这个你先拿着,已经熟了。”吕灏虽然有种扬眉吐气之感,但还是不忍心看着意薏病着还饿着,就拿了一只已经熟透了的雉鸡递给了她。 意薏还是接过来,在饥饿面前,面子和骨气都不算什么了。第一口咬下,意薏不相信会这么好吃,再是第二口,第三口……知道一只鸡很快就被解决了。意薏扔了手里的骨头,两眼放光地盯着火堆上的其它食物,现在,火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还要?”吕灏慢悠悠地吃着一条鱼,随口问着,“嗯嗯!”意薏使劲点着头,但是眼睛还是不离食物。(.好看的小说) …… “那,最后一个了,你伤还没有痊愈额,不能吃太饱了。”吕灏本来就只想让意薏吃两只就行了的,但是还是不愿意看到她一直盯着,就像一个受虐没饭吃的小媳妇一样。但是,在意薏吃下两条鱼和三只鸡以后,他知道,再不制止,怕是自己就得挨饿了。 “为什么烤起来的东西还会有清香啊?”意薏终于难得斯文地吃着鱼问道。 吕灏还是有点恼火,自己这么辛苦了半天,就只吃了一只鸡啊,便也没好气的随口一说,“我加了一些药材,像幽兰草,你身体不好,不便吃一些油腻的东西。”意薏本来还是一把感动的,但是听到后面的话,“早知道你这么能吃,根本就不像受伤的样子,我就不白费这么多心思了。”看在救了自己一命,还做这么好吃的饭,意薏忍了。 “早点睡吧,”吕灏伸伸懒腰说道,“你准备今天怎么睡?” “什么怎么睡?” “好吧,你不怕冻死,和我也没有关系。”说完也不管意薏是什么表情,直接枕着一块干净的石头,在火堆旁睡下了。 意薏离火堆比较远,再加上受了伤,天生的阴寒体质,根本睡不着,就那么坐着,但是,她很累,好几次都被冻醒了,每次醒来挪动身子的时候,都会带动身边的石子,所以每次都会发出一些声响,在寂静的谷里相当清晰。(.好看的小说) “我说大小姐,你这样还让不让人睡了,我睡不好明天谁给你做饭啊?”吕灏在好几次被吵醒后,终于忍无可忍了。 “好吧,你把火堆已过来些,我有点冷。” 吕灏站了起来,直接走了过来抱起意薏,在离火堆比较近的地方又坐了下来,然后躺下,顺带把意薏也放倒,把锦袍给她盖好,最后搂着意薏,“现在好了,不许动了,爷要睡了,再动就别怪爷不客气了。” 意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了,但是还当真就没有动,找了舒服的位置就睡了,反正他们以后是要装作夫妻的人,这样应该也没有什么吧,意薏成功地把自己给说服了,嗯,没有关系的。 意薏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周围,吕灏又不在。现在,她的伤也已经差不多好了,至少可以自己起来走走了。意薏站了起来,仔细地看了一下四周,在中间有一个深潭,水很清澈,还能看到一些鱼。意薏在那里洗了把脸,就绕着深潭走着,旁边是浓密的灌木,还会有一些没有掉落的野果。意薏也和阿墨学过一段时间的医,大概也能判别哪些果子那些事有毒,哪些是无毒可以吃的,就随手摘了一些新鲜的果子带了回去。 等到意薏把果子洗好放好,已经是正午了,吕灏却还没有回来,虽然吕灏的武艺的很高,根本不需要她担心,但是毕竟这里的环境相当复杂,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正等意薏准备去找他的时候,就看到吕灏从一簇灌木丛里走了出来。 “呦,终于醒了,看来恢复地不错,已经能走了。”然后又举起两只雉鸡和一只兔子对着意薏说,“这可是我们一天的食物了,你可给我省着点吃啊。” 意薏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不在意他话中有话,而是直接看着吕灏认真地说,“你受伤了,让我看看伤口。”吕灏的里衣都被血迹染得不成样子了,昨夜意薏自己也受了伤,再加上夜色太暗,她也没有看到,但是现在,从吕灏苍白的脸色看,他显然伤得不轻。 “已经没事了,你还不相信本王啊,本王又不像你,一受伤就昏迷,这样的伤对我根本不算什么,你看看,我还能……” 吕灏还想要说些什么,意薏就直接走远了,那块干净的石头上还放着已经洗干净了的,晾干的锦袍。吕灏看着意薏取回锦袍,然后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她拉到靠近水边的地方坐下,“你是准备自己脱,还是要我撕呢?”意薏挑了一下秀眉,手上的活却仍旧不停,很快便把锦衣的袖子撕成了一条条长方的布带。 他们坐得那么近,意薏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吕灏的伤口还在流血,看着那满是伤痕的后背,意薏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她这生最不喜欢的便是欠别人了,这次害得吕灏为就自己而受伤,意薏觉得心里真的过意不去。但是,前提是,意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他拉下水的。 “哎,好吧,其实也没什么了。”他很清楚意薏的执拗,也就不再推脱什么了,直接就准备动手脱上衣,但是,因为有些地方已经和血肉粘在一块了,撕开来的时候吕灏额头直冒冷汗,“还是我来吧。”意薏看着他咬牙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很痛,本来他这样的习武之人,受的伤肯定不会少,一般的疼痛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但是一次,看来还是真的伤得很重了。 现在他们没有什么处理的器具,完全只能依靠蛮力,既然这样,林意薏也没有再犹豫什么,直接麻利却小心地替他揭开附在伤口的地方,直到吕灏的上衣能脱下来。 然后,意薏把锦布沾湿水,很小心地清理着伤口……虽然意薏已经下手很轻了,但还是能感觉到吕灏因为疼痛而忍着,他的背上就有三处伤口,有一处甚至有一尺长,两寸深,还在不住地淌着血,“王爷是死人吗?”这么重的伤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吕灏听出意薏话语里的怒气,也不想争执什么,反正现在他已经是,砧板的鱼肉,任她宰。 给读者的话: 斋斋够义气吧,今天估计会更五章呢!求收藏,求推荐!! 第十六章 吕灏的别样着装 这已经不是意薏第一次给人处理伤口了,虽然看着这样的吕灏,她的脸也会微微发烫,但绝对不至于扭捏,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活下去比什么都要重要。 稍微处理一下,意薏便起身,沿着水边走了几步,突然,一棵青紫色的草落入她的眼帘,然后便欣喜地把一株草连根拔起,在水中清洗干净后,用布包着,直至捣成了糊状,流出绿色草汁,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做过好几遍,就连吕灏也暗暗吃惊,毕竟,以意薏的身份,更本不需要替他人包扎疗伤的,但他却忽略了意薏那个同胞的弟弟,从小汤药不断,每次受伤发病都是意薏相伴左右的。 意薏边鼓捣边自言自语,“这是治伤口的良药,只是用的时候会很疼,你忍耐一下。”然后,不顾吕灏的脸色变化,狠命的锤着,听着“咚咚!!”的声音,吕灏突然觉得自己的脊梁骨疼。 意薏说的并没有错,这个药确实很常见,也很有效,但是,因为用的时候确实很疼,阿墨从始至终只给她用过一次这种药,那一次她疼地厉害,也因此记住了这个“良药”。[]以后,她受了伤,用的都是他特制的药丸,效果很好,而且绝对是不苦不痛的,而她也总会戏谑地说,阿墨,有你这个大神医真好。意薏可能永远都无法知道,那些药效奇特,但是却没有苦痛的药丸,需要耗费阿墨多少的精力和心血,竟然也忽视了,其实每一次,阿墨都是乐意的。 “笑话,难道本王还会……啊!!!”看着吕灏杀猪般的嚎叫,意薏拿起了另一条干净的布条,“我早和你说过的,不过疼痛时暂时的,长痛不如短痛。”长痛不如短痛么,那么……吕灏暗暗想着,已经忽略自己背上的痛了。 意薏也不知道吕灏究竟有没有挺听清楚自己的话,就自个儿给他包扎起了伤口,然后打一个漂亮的结。“好了,你看看,技术还不错吧。” 吕灏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布条,“嗯,的确不错,就像端午的粽子。” “喂,就连阿墨这样的神医都说我包扎技术很高好不?”意薏不高兴了,明明很好看嘛。 “看来,你们关系很好咯!你们的教主就不怕你们左右护法勾结吗?”吕灏依旧用那样戏谑的语气说着,自顾自准备穿上里衣。 “当然不会,我们琉菁教又不像你们朝廷,再说,我们的教主也不会像你们的皇上,那么多疑……等等!”意薏伸手拉住了他的里衣,“先洗洗再穿吧,你就先穿这件外袍吧,虽然没有袖子,但是是干净的。”然后,吕灏就依言穿上了那件没有袖子,还很残破的锦袍,看着意薏边笑边洗着自己的里衣,吕灏意识到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可是,并不生气。 “你这样一直笑着不累啊,我看着都累。”看着意薏还在笑,吕灏恼了,还真就没完没了了,自己这风度翩翩的形象,岂容许一个小女子调笑!再说了,他堂堂煜王,穿什么都好看好不!自然,前提是正常的穿法,这样的惊世骇俗就…… “关键是……哈哈哈,真的很好笑。哈哈哈,你的衣服,哈哈哈……”这是意薏长这么大最开心的一次了,谁见过堂堂阗汶国的煜王,当今的三皇子,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仅穿着一件没有袖子的锦袍,还在那里处理着山鸡和兔子这些野味呢,这个样子,就连山野村夫也不及,顶多是屠夫!哈哈哈,真想把这件事告诉稷塍和阿墨,意薏在心里盘算着…… “你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你得自己先掂量一下后果。”吕灏怎么不知道意薏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让全天下都笑话他嘛!他能容忍自己被她嘲笑,但是不能容许还有其他人看他的笑话。 意薏看着吕灏较真的样子,也就不笑了,当真把他惹毛了,对自己绝对没有好处的,再说,谁做饭给她吃啊。 “哦,对了,吕灏,你的伤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叫我吃你采来的这些酸死人的野果,把这些都让给你是吗?”这个女人还真是过分,尽然能找这样的破理由。 意薏走到了水边,抓起一大把湿潮的黄泥,“当然不是啦,今天就由我来掌厨,你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吕灏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意薏把黄泥一把把地聚拢,“就用这些泥,就凭你?”不是吕灏不相信意薏,而是意薏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可相信,稍微正常点的人都不会相信黄泥做饭吧,除非她想烧一个窑,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收集的柴禾根本达不到那个温度,即使可以了,那锅呢?吕灏一边想着一边摇头晃脑地否定。 意薏的手不停,“对啊,我以前看家里的老人做过,你能不能在远一点的地方烧一堆火,越旺越好。还有,你这些东西都处理好了吧,尽量把那些油都去掉,我先去找几篇大点的叶子。”说完便再次起身,裙摆带动了山谷间独有的清新芬芳,划过身边的枯树的枝桠…… 等意薏取回棕榈叶,吕灏已经很听话地把交代的事都给做好了。“真不错,没想到煜王不仅文武双全,干杂货也是一流啊!”意薏远远站在火堆旁调侃道,“那可不是吗,本王可是为了意薏的美味牺牲着呢。”吕灏是什么人,不咸不淡地一句就能让意薏接不了下文。 意薏自知耍嘴皮子还不及吕灏,也就懒得回嘴,手脚却越发麻利起来,很快便用棕榈叶把处理好的野味包裹好了,“意薏不会让王爷失望的。”意薏自信满满地朝吕灏勾唇一笑,就连眼角都是弯弯的,。 给读者的话: 意薏和吕灏很有爱有木有!!嘿嘿,以后会更精彩噢噢! 第十七章 我们在这做闲云野鹤? 看着意薏一层层地裹着包裹好的野味,“意薏,嵩山老人会教你这个?”也不怪吕灏好奇,嵩山老人十五年前就创立了琉菁教,虽然那个时候,在江湖上还不是那么有名,但是,十一年前,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势,席卷了整个武林,但是,江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嵩山老人的过往,直至其离世,江湖上已把他的传奇事迹,诸如除暴安良啊,劫富济贫啊,保家卫国传遍了,可是对于他这个人,人们的了解还是少之又少的。 “其实我对师父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他身体也一直不好,四十几岁就离世了,我也不知道当初他创立琉菁教的原因,也不大清楚他年轻的时候的身份。他除了教我武艺和棋艺,平时我们的也很少相处的。”意薏虽然隐瞒了一些事,但是她讲的都是真的,虽然说是老人救了她,但是他们之间的交流时少之又少,除了他临终前交代了自己的仇人,除了讲明阿墨是他的亲人以外,其它的也只字未提。 “四十几岁就离世了?据我所知,嵩山老人不是花甲老人吗?” “师父易容过,其实他才四十出头,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易容,好像他,在躲避什么仇人似得。”意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一直以来,师父就是一个迷一样的人。[] “你想知道吗,我可以帮你查查看。”老实说,吕灏其实也很好奇的,只是怕意薏不喜欢别人打探和她有关的事吧。 果然,意薏摇了摇头,“等我们先出去再说吧。”现在他们被困在这里,虽然不愁吃,但是,意薏还是忍不住为外面担心,阿墨和弟弟知道她出事的消息一定快疯了吧。“吕灏,你帮我把这些放在火堆里吧。”然后吕灏就一脸嫌弃地接过去三个被一团泥裹着的东西。看着他把那些东西放到火堆的正中间。“吕灏,你觉得,追杀我们的是什么人?” 吕灏烤着火,“第一批你也知道了,我猜后面一批的,应该是兆磬国的人吧。”吕灏略微思索了一下答道。 “兆磬国,我对他们不了解。”虽然现在三国鼎立,但是,意薏只是对阗汶国多了解一些,至于其它,意薏是交给阿墨他们处理的。 “呵呵,他们现在是女王当政,我,曾经,在那里当过质子。”吕灏以为自己会不愿意提起那段过往,但是,他发现在意薏面前,也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他自己都不知道,倘若没有她的照拂,没有她的从中协助,自己的生活究竟会是怎样,虽然,他现在已经贵为王爷,但是,无论怎样,也抹不去那段记忆,被别人踩在脚底,匍匐着摇尾乞怜,但是,这些他都不会和意薏讲,一是没有必要,二是,意薏不会明白的。 “不好意思,不过,据我所知,也是那时,你凯旋而归,有了如今的地位吧。所以,没有绝境,这是我一直坚信的。”意薏拿起了一个青涩的野果,啃了一口,“就像这个果子,你可能不喜欢,会觉得它酸,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它并不是普通的果子,这是沉梨,你尝尝看。”说着,挑了一个递给吕灏,她不想让他再回想那些痛苦的时光,自然,也不想知道关于他的太多秘密。 吕灏接过已经洗干净的沉梨,随手把玩了一会儿这个又小又硬的果子,就是吃吃不肯送到嘴边,“尝尝吧,不会叫你失望的。”吕灏依言咬了一口,有点酸,也有点甜,还有淡淡的清新,又继续咬了第二口。 “你看吧,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你可能一开始觉得这是苦难,是刁难,但是更多的是考验,很肯能只要咬下第一口,就会发现,其实没有原来想得那么糟糕,它会带给你不一样的体会和欣喜。如果你手里拿的就是一只一看上去就是又大又甜的梨,那么它的美味可口不就在你的意料之中了吗?”说完,意薏又自己咬了一口,“阿墨说,沉梨清肺解毒的,而且易于伤口的愈合。” “阿墨喜欢你,你喜欢他吗?”吕灏放下手中的梨,看着意薏认真的问道,但是,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问。 意薏看着自己手里的沉梨,微微一笑,“我还有仇没有报,我的弟弟还身中剧毒,我不能,也不敢,阿墨是个很好的人,他应该有更好的女子相伴。你呢,能让你这么等的人,一定是个出色的女子吧?”意薏也看向吕灏,就在他们的目光相会的那一刻,意薏竟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微微错开了目光,“京都里没有传出煜王心仪的女子,那么,而煜王又对兆磬国那么熟悉,煜王的红颜知己是兆磬人吧。”都说患难出真情,像这样的男子,能真正进入他心中的女子,一定有过人之处吧! “意薏,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本王啦?”吕灏四两拨千斤地顶了回去,真的很佩服身边这个聪慧的女子,如果可以,他希望她一直能在自己身边,有她的相助,他想要的应该更容易实现。 “王爷扯开话题,就说明意薏的猜测是对的咯。”意薏看了一眼那个燃着的火堆,推了推吕灏,“饭熟了,你去把它弄出来。” “希望你做的饭能吃,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打到的猎物。”吕灏边走边说着。 “要是我弄砸了,大不了我去狩猎,再说,可以顺便打探一下出去的路。”意薏随手拨弄着树枝,在心中暗暗计算着谷底到悬崖的高度,想要原路返回怕是不可能了。 吕灏用树枝挑出一个个已经结块了的泥球,随意拨弄着上面的灰,“你就这么想回去啊,我们在这里做一对闲云野鹤不好么?”意薏明知吕灏是开玩笑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向往,等自己的仇报了,等稷塍的病好了,等琉菁教安定了,等……等一切都可以放下了,意薏也会找一个这样的地方,过着淡薄平静的生活,那时,她林意薏只要为自己而活,不需要精彩,但一定是真真切切地开怀。 吕灏嘴角上扬,“看来意薏对本王的计划很满意呢,说不定……”意薏直接无视他一个人的憧憬向往,拿了一块比较干净的石子,轻轻地敲打着那些泥土块,直到那些土块都脱落了,露出了棕色的叶子,散发着鸡肉的香味和棕榈叶的清香。 第十八章 意薏不会给我添堵吧? 看着还冒着热气的三个团子,吕灏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什么时候才能吃啊,看上去不会很难吃。” 意薏白了他一眼,“现在就可以了,你自己小心烫。”说完也不管吕灏,自己用剩下的棕榈叶随便包了一个,就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吃起来,那个样子,真的很享受。 吕灏也学着意薏的样子,在她的身旁坐下,第一口咬下去,齿颊留香,肉味不仅没有损失,在棕榈叶的带动下,更多了一份清新味。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做法,虽然他也明白,吃太多油腻的东西不利于他们身体的恢复,但是,在这里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看着慢慢享受美食的意薏,吕灏心里还是有微微的波动,但还是给他平复了下去,他们都一样,背负了太多,没有资格随意放纵自己,况且,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随意改变,毕竟,自己终究是亏欠她太多了…… 意薏自然没有心思去猜吕灏在想些什么,只是自己吃饱喝足之后,便走到水边,洗净了自己的手,看了一眼还在狼吞虎咽的吕灏,“那个也给你,我昨天吃得有点不舒服。”然后又加了一句,“吃完以后再吃一个沉梨吧,那,这个,肯定很甜的。”说完也不管他是不是接受,就塞到他的手中,然后又玩起了泥巴,意薏记得又一次和阿墨还有稷塍也是在外面吃了这种野味,然后,趁他们都不注意,在他们的都印了一个黄色的手掌印,印象很深刻,因为那一回,他们很团结,集体攻击她。 最后是……意薏自己都控制不住笑了出来,那是她迄今为止嘴狼狈的一次,像一个泥鳅不说,头上还被插着几根绿油油的草,“你们给我站住,啊!”然后,她就扑倒在地,狠狠地吃了一口泥,但是,坐起来看着稷塍和阿墨担心的眼神,意薏有摸了他们的脸一把,哈哈哈,反正那次虽然是她最狼狈,但是,阿墨和稷塍也好不到那里去,等他们嘻嘻哈哈地回到院子里,就看到背手而立的师父,最后的处罚是,三天的黑谷崖面壁。 可是,等他们出来不久之后,师父就走了,然后,他们接手琉菁教,就再也没有那么痛快地玩了……果然是,越长大,越孤单呢? 意薏玩着泥巴出神,“你还要做什么?”看着意薏捏出一个个人不像人,狗不像狗的东西,吕灏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就是玩啊?”手里却还是不停地捏着,“你今天有什么发现,能不能出去啊,正经点,不要闹了,外面还有很多事需要外面去处理的。” “往西就是郦约国了,大概要三天的脚程,但是郦约国……” “只有那么一条路吗?”不到万不得已,意薏不想去郦约国,原来他们两军就一直交战,况且,禄申滕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也有野心和抱负,意薏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在郦约国对他们不利。(.无弹窗广告) “你的顾虑我也知道,只是,南北都是崖壁,东面是丛林,不常见阳光,怕是会有毒物和瘴气。”吕灏分析着,他比意薏更不想和禄申滕接触,毕竟现在他的实力还不足以和他硬拼,即使他能胜,也没有多余的势力来整治疆土了。但是,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法子。 意薏终于捏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东西,“那,帮我把自己放到火堆里,还是要正中间。”意薏递给了他两寸长的,额,泥团。吕灏看了一眼,没有伸手,“这是什么?” “你把它放到火堆里我在告诉你。”结果,她就成功地忽悠到了吕灏,看着他把那团东西放到了火堆里,然后嫌弃地洗着手,意薏还是笑出了声,“吕灏,你一直都是这么好忽悠吗……”看到吕灏快要发火的样子,意薏赶忙撇开话题,“还是说说要事吧,你决定了吗?” “我们没有选择,那是最安全的法子了,要不,你给出个高招?”吕灏戏谑地问着,不过话语里还是包含了期待,虽然“衣不蔽体”,但是,还是那么风华绝代,就连意薏都暗自感叹,可惜不是女儿身,虽然皇帝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他的儿子倒是一个比一个好看,就连铭王吕洬,皮相也是不错的。 “没有,不过,我们去看看吧,就现在,顺便准备一些东西,在路上我们可能用的着的。”意薏起身拍了一下衣服,这身衣服都穿了三天了,和吕灏的衣服比起来,也就是好那么一点点。 吕灏也没有再说什么,顺手把自己的剑带上,“好吧,走吧。”说着,走到意薏的前面,意薏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她不知道吕灏是否是有意走在她的面前,把危险留给他自己,但是,意薏的心里,还是感激的……哪怕无关情爱,被一个爱护着也是福气对么? 吕灏他们来到茂密的丛林里,可能是因为谷底不常见阳光,树底下是一些腐败的枯枝败叶,还长了一些颜色艳丽的蘑菇。意薏他们走在潮湿的树荫下,虽然他们都有内力,但是每迈一步都觉得艰难。 意薏站定,看了一眼周围,“我怕这些瘴气,吸入多了,不但对你的伤口有影响,还会减损我们的内力,你的那些野味是哪里猎来的?” 吕灏走在意薏的身边,有意无意地护着她,“就在前面,那里开阔,也不会像这里这边潮湿,不过,也都是一些小的走兽,怕是撑不过几天的。” 意薏止住了脚步,拍拍一棵松树的树干,回头笑着问吕灏,“那么,你决定了咯?” “你不是看到了吗?我们根本没有其它的选择了,我怕选择朝中动乱……”吕灏的眉头深锁,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意薏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也对,战事初定,朝中必定动乱,铭王虽不足为惧,但是他终究是嫡子,怕是皇上也会偏心一些,你若不回去,指不定兴起怎样的风浪。”意薏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出了吕灏的心里的担忧,虽然铭王能力不及他,但是凭借着皇上大的偏爱和嫡子这个身份,也不是没有机会登上宝座,甚至只要他不犯大错,他继承皇位将更容易受到天下人的认可。 “本王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我们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启程吧,只要走出这个地方,我就能联系上我的人,到时候再做打算吧。这个过程,意薏不会给我添堵吧。”吕灏看着意薏,一字一顿地说着,他也知道此番凶险,更何况自己的伤还未恢复,他需要意薏的相助。 给读者的话: 最后一章,今天就圆满咯!! 第十九章 我要玻椽草的下落 “行,我可以竭尽全力助你,但是,我也有要求,回京都之后,我要玻椽草的下落。”意薏知道吕灏的顾虑,虽然他们有口头协议,但是无法保证意薏不会从中作梗。其实吕灏是多虑了,毕竟他对意薏的作用实在太大了,即便他不挑明里面的厉害关系,就凭他这次的相助,她也会帮他的,她从来不喜亏欠他人。 “可以,这是我们的约定,本王从不食言。”吕灏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帮我,师父的死似乎和攸澜族有关,我希望你能帮我调查十一年前攸澜族一夜之间灭族的原因和带兵的人。”意薏还是有所隐瞒,毕竟这个关系到他的父皇,当年下旨之人。意薏的祖父曾给她说过,她们攸澜族是上古神族,只因犯了错被贬至人界,除了湉晏之女,还有果女圣女之外的族人,终身不能出封锁之地,否则,都活不过二十,就像稷塍,除非有玻椽草,否则每个月圆之夜,都会感到全身好似蚂蚁蚕食,再强的武艺那时都无济于事,阿墨说可能是毒,也有可能是蛊。意薏必须拿到玻椽草,经历十三年前的事,意薏都不知稷塍的发病会不会对他造成不可痊愈的损伤。 吕灏略略思索一下,“可以,只是我也不知能不能查到,毕竟,攸澜一族,在世人眼中过于神秘,对其的了解也少之又少,碧海罗兰和晨曦锁,都是世人所垂涎的,这样赋予神话的一族,父皇又怎能容许它的存在呢?”吕灏往回走着,“即使是我,也想知道碧海罗兰的下落和用法呢?” “是吗,是用来救人?”意薏知道碧海罗兰的用法,也大概了解它的下落,但是,除非万不得已,意薏还是不会告诉吕灏的,毕竟,拿到碧海罗兰终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她大概也了解碧海罗兰的下落,因为稷塍的病,她也曾派人去寻过,但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意薏就没有把它列为第一目标,而是着手寻找相对容易一些的玻椽草,那种需要巨大的代价的,自杀一万,破敌八千的事,意薏不会去做,她从未忘记自己攸澜族身份,不妄杀生。 吕灏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剩下的路,他们就一直沉默着,吕灏不说,意薏也不再继续问,他们对彼此都还有所隐瞒,每一个都不可能做到对对方完全的信任,毕竟,他们肩负了太多使命,很可能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而那时,不仅仅是他们一人,还有身后整个的追随者,整个族人。(.好看的小说) 他们只是隔了三步之遥,而这个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就是无法逾越,意薏自嘲地笑笑,在江湖之中,这也确实是最佳的距离了。 等他们回去之后,发现火堆已经熄灭了,只是零星地还冒着些许的青烟。意薏用身边的树枝挑了一下,呵呵,还好,她的泥偶还在。意薏拿了出来,小心的用手拍拍上面的灰,金色的湿泥已经被烧成了暗黄色,样子依旧很丑,但是至少已经有点样子了,意薏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吕灏,“那,送你了。” 看着意薏笑呵呵地模样,吕灏小心地伸手接过,“什么啊,长得这么奇怪。” “你觉得它像什么呢?”意薏往水边走去,随口问道。 “雉鸡。”吕灏简洁的回答,意薏一个身形不稳,就差点掉到了水里,“什么?你说这个是雉鸡,你的眼睛有什么毛病吧?”就是像雉鸡也得说成凤凰好吗? “难道不是吗?怎么看怎么像啊?”吕灏也发现逗意薏很好玩,就随便把弄着手里的泥偶,依旧一脸认真的说道。 意薏看他这个样子,只能用怒不可遏来形容她了,但还是很快平静下来,“如果你觉得那是雉鸡,你就把它往这个深潭扔好了。”意薏赌气地说,竟然说她做的雄鹰是雉鸡,有这么不像吗? “那你总得告诉我这是什么吧?”吕灏挑挑眉,越发无辜地说。 意薏翻了一个大白眼,“雄鹰啊!大哥哥!”意薏几乎是大声吼出来的,这厮一定是故意的,明明很逼真好不,你看看,有翅膀,有眼见,还有羽尾的……虽然,这些东西雉鸡也都全部具备。 吕灏看着发飙的意薏,笑呵呵地说,“好吧,既然是鹰不是雉鸡,那本王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不必,太为难王爷了,要不这样,你还给我,我把它处理掉。”虽然这么说,但是意薏没有看吕灏,还是自个儿拔着他今日所用的解药,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相处,只要不谈及他们不愿意提的事,他们还是能苦中忘忧,安静的相处的。 没有听到吕灏答复,意薏也不是很在意,她抬头看了一眼天际,夜色已经很重,透过薄薄的雾,还是能看到那月亮,又快要是满月之夜了,不知道稷塍,现在还好吗? 琉菁教的总坛 “回禀左护法,还是……还是没有右护法的下落,属下该死,请护法责罚!”一个穿深褐色夜行服,蒙着面的男子匆匆回来禀告。 阿墨虽然也知道不可能这么快就有意薏的消息,但是他还不愿意相信意薏就没了音讯,看了一眼窗外荒烟蔓草的古道,“你还是先下去吧,派出教内八成的人力,势必打探到右护法的下落,还有,密切注意阗汶国的京都,看看他们有什么动向,即刻禀告我。” “是,可是,要是……要是我们花这么多人力在寻找右护法上,那个,玻椽草怎么办?”那个男子还是担心的说,现在教主发病的间隔越来越短,而发病的时间却越来越长,他们担心…… “玻椽草不是人手多就能找到的,我们找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叫黄岩使者带人继续寻找,你们去打探右护法的下落。”阿墨思考了一下,还是下了这样的决定,不管怎样,他不能让意薏有事,至于教主的病,只要找到意薏,他就会派出所有的人去寻找,他就不信,凭着他们这么多训练有素探子,还找不到这样一株草。只是,意薏,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给读者的话: 林意薏和吕灏的世外桃源的生活也就结束了,后面还会有更多精彩等着他们噢~~~~~ 第二十章 路漫漫 重启程 意薏看着吕灏又鼓捣起了柴禾,就把一大把已经洗净的杂草,“那,把这个放到火堆附近的石头上烘干,你的伤还要用这个。” 吕灏只是微微瞥了一眼,“不用,就让它自己好吧。”他可不想再受那样的罪了,更不想让意薏看到自己的笑话。 “那随你,”就顺手扔了那一把草,在离火堆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任由山间的风吹拂着她的青丝,水中寒月如雪,一蓬蓬蒿草随风摇曳后就飘远……没有发现自己置身在这样的画中,景和人相容,却是那般的协调,就像是随意的泼墨画,自然而然地,韵味便显现…… “我们今天晚上吃……”吕灏一抬眼,看到是风景如画,画中的人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意薏,很安静,很安静,火光映着她那冰肌玉骨的脸,目光宁静而又悠远,那个样子,就好似根本不活在尘世间……他觉得自己好似忘记了呼吸,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意薏看着夜景,殊不知自己在他的眼中也是独美的景致…… 意薏听到了吕灏的声音,微微转过了头,落入眼中的是,吕灏手里拿着两根木棍,木棍上都叉着两条鱼,没有袖子的外袍还滴着水,头发蓬松,虽然,那张脸依旧是熟悉的那张温煦的脸,虽然没有什么污渍,但就是这样惊世骇俗的打扮,意薏还是不相信,眼前别具一格的山野村夫,会是煜王……这下,意薏算是相信了,阿墨一直吹嘘的人靠衣装了。 “怎么啦,被本王的英姿给迷住了吧?”吕灏回过神后,看着错愕的意薏,一脸自豪的调侃着,这个样子,已经不是滑稽一次便能形容的了。 意薏什么也没有说,朝吕灏招招手,把他带到潭水边,虽然是深夜,但是依着月光,还是能够看个大概,“不可能,本王英俊潇洒……” “晚饭吃鱼吗?”意薏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是,鱼如果用我那种方法,会很腥的。” “就是啊,现在又不能做一个锅,既然你的方法不管用,还是用老法子吧。”吕灏自然也不想再继续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说着就在水边的石头上清理起来。 意薏微微点点头,然后是满足地一笑,“吕灏,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是敌对的了,我能不能拜托你,不要迁怒于他人?”意薏就站在吕灏的身后,说出了一直担心的话,她需要一个承诺,让她所有的行为,不再有那么多的顾忌。 意薏的声音很像佩鸾敲击的声,很清脆却也很坚毅,就好像是她这个人一般,她就是那么默默地注视着吕灏的背影,等待他的答话。 吕灏止住手中的活,转过来抬头看着意薏,“为什么要这样问,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意薏望着远处墨绿色的棕榈树,撇过头故意不让自己去看吕灏的眼睛,“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我只是做好万全准备罢了。”她的,目光深远,好似延绵到遥远的天际…… “我不会答应的,意薏,虽然,我对你也隐瞒了很多,但是,我却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我们,真的会兵戎相见吗?”吕灏的话语已经有了些许的沉重,同生死共患难这一遭,意薏也不想他们来日会反目成仇,但是,他们的立场终究不同,他是自己灭族仇人的儿子,虽然,吕灏对自己的父皇么什么情感,但终究是血浓于水,于情于理,他们都不是永远的朋友。 谁也不能保证,有一天,他是否会亲手杀了她,但是,她只求,不要牵连那些无辜的教徒。 意薏自嘲地笑了笑,“好吧,那么我也会誓死守护他们周全的。”即使她没有那个能力。 那个晚饭,他们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意薏自己远远地坐在火堆的旁边,而吕灏就挨着火堆,蒙头吃着烤鱼,这次的饭,比任何一次都难以下咽。 第二天,天微微亮,吕灏就把意薏叫醒,确切地说,是抓起来。虽然,他们昨晚都生气了,但是,晚上意薏还是和吕灏睡在一块,她怕冷,一直都是,但是,也很怕火。所以,也就没有顾着什么面子,还是小命重要啊,不过,着着实让吕灏开怀了一回,只要意薏服软,他就也没有再生气,所以,昨晚,还算相安无事。 “你做什么?还早好不好,你先去找点吃的,我再睡一会儿。”意薏睡眼朦胧,迷迷糊糊地说。 噗,吕灏笑出了声,意薏这个憨憨的样子,的确很可爱啊,“那好,我走了,你自己待在这里吧,哎,什么琉菁教啊,玻椽草啊,阿墨啊,都不必管了。” 吕灏的话很管用,意薏即刻坐起身来,“可是,也不用这么早啊?”她才睡几个时辰啊,今天的路,指定不好走,可是她现在根本没有体力啊。 吕灏看到意薏起来,便笑着递去一块湿布,“擦把脸吧,我们不知道在哪里投宿,早点启程,指不定晚上还能遇到什么人家,难道你又想露宿山野啊?” 也对,晚上的丛林说不定会有什么野兽出没,虽然他们不是不能解决,但是,还是留着体力对付郦约国吧。意薏想着就拿起了那块湿布,往脸上一敷,狠狠地抹了一把,“等等,这布,不会是你用来洗脸的吧?”意薏的心里在不断说着,不是,不是啊! “对啊,意薏真聪明,竟然猜到了。”吕灏人畜无害地说道,意薏二话未说,就冲向了水潭,狠狠地捧起一大捧水,恨恨地洗着自己的脸,听着身后传来的吕灏狂放不羁的笑声,意薏在心里暗自诽谤,这厮绝对是故意,绝对是! 意薏他们吃了昨天剩下的半条鱼,又啃了一个沉梨,吕灏已经穿上了有袖的里衣,外面套了无袖的外袍,又把两条未吃完的烤鱼用棕榈叶包了起来,俨然一个穷酸相。 意薏知道此番时间紧迫,也匆匆整理一下,就随着吕灏出发了,他们还是那个老样子,吕灏走在前,意薏跟随在后。 给读者的话: 今天依旧是五更噢~~~求收藏,求推荐啦! 第二十一章 投宿在农户 一路上还好也没有遇到什么,当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意薏他们看到了一家农舍,房子虽然破旧,但是炊烟袅袅,意薏笑着对吕灏说,“看来我们今夜是不必露宿山野了。[]”吕灏看了一眼农舍,“看来意薏还是喜欢在本王的怀里睡呢。” 意薏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只要她遇到这样的状况,只剩呼气了,然后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比阿墨更欠抽的人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喂,被本王猜出了小心思也不必生气吧,你这样子……”吕灏紧随其后,边走边叨叨,俨然一个怨妇形象。而且,每次这种时候,吕灏都喜欢自称本王,表现自己的优越感,意薏早就发现了,可是也不想和他这个称呼计较,随便他自称什么,也不过就是一个人啊! “我这个样子怎么啦?!!!”意薏顿住了脚步,蓦然回首,差点和最后面紧追不舍的吕灏撞上,吕灏也及时止住了脚步,摸摸自己的鼻子,尴尬地说,“很好,很好。” “切~”意薏是真的不想再继续给他面子了,该出手时就出手,再忍只能让他得寸进尺。 他们都在那家农舍门前站定,意薏看了一眼吕灏,吕灏摆摆手,他也没有借宿的经验啊! 好吧,意薏决定还是自己上吧,扣了扣门,柴门打开了,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农妇,穿着粗布翠花裙,看到意薏,怔了一会儿,还是笑着问,“姑娘,有事吗?” 这下轮到意薏怔住了,“哦,大婶,是这样的,我们……” “我们夫妻俩本来准备去城里的一个亲戚家的,但是在路上遇到了山贼,我们,哎,我们的盘缠都被他们夺去了,要不是我们跌入山崖,现在恐怕就要死在他们的刀下……”意薏一眼错愕地看着讲得眉飞色舞,准确的说,一眼悲戚的吕灏,没想到这厮还有这些本事啊! 倚在门口的农妇显然已经相信了吕灏的故事,也是一脸的同情,“哎,真是可怜啊,你们进来坐吧,我们家虽然破了点,但是只要你们不嫌弃,相住多久都行。(.)来来来,进来坐……” “谢谢你啊,大婶,没想到遇到你这样的好人。”意薏也学着吕灏的样子,一脸感激的笑容,不过,眼睛却偷偷观察着屋内的布局,里面摆设简陋,而墙上却挂着一副崭新的长弓。 “老头子,家里来客人了!”那农妇朝着里屋喊道。 意薏就看见一个大汉,也就是四五十岁,可能因为经常外出狩猎,皮肤黝黑,却还是身板挺拔,也不怎么不显老态。(.)然后,又是由那个农妇把故事再讲了一遍,那个大汉听后,也是一脸的同情,意薏觉得那样的表情放在这样脸上很有趣,不由得笑了出来,结果,一屋子的惊愕。“呵呵,虽然银两盘缠都没了,可是我一想到今晚不必露宿荒野,还是觉得上天待我们不薄的。你说是吧,相公?” “嗯嗯,娘子说的极是。”吕灏一脸认真的答道。 “哎,姑娘想得开倒是好事啊,我们家虽然破落,但是,姑娘只要不嫌弃,也可以在此住下,等到这位公子身上的伤痊愈了再走便是。”意薏错愕了一下,看着农妇给他们倒了一碗水,农妇指着前面的一间屋子说,“这是我儿子的屋子,如今他到城里去给别人做伙计了,可能月底才回来,你们就先住着吧,我去给你们准备点晚饭,哎,看你们也是城里有钱人,就怕你们住不惯。” “怎么会呢,大婶,您能收留我们,我们就感激不尽了。”意薏笑着答道,“大婶,我们先进屋收拾一下,等会儿就去厨房给您搭把手。”说着,就拉着吕灏进了屋。 房间很干净,虽然陈设简陋,倒还都是新的。意薏看了一眼吕灏,悠悠吐出,“我宁愿露宿荒野。” “呵呵,你也看出来了,我倒想知道他们是谁的人。” “看看今晚的饭菜就知道了。”意薏悠悠地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们的晚饭很寻常,无非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野菜和野味,但是,农妇的还厨艺不错,意薏和吕灏都吃得很开怀。虽然,这你些饭菜加了些许的料,但是,意薏很清楚,没有另一样东西,这些也不过是调料而已。 “大婶,你做的饭菜真好吃啊!”意薏一边往嘴里送,一边腾出嘴口齿不清地说着。“呵呵,喜欢就好,我们一些山野东西,就怕你吃不惯呢。”农妇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吃得开心,也就笑呵呵地说,不过那双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却不停地搓着,意薏轻撇一眼,依旧平静地低头吃着东西。 “怎么会?大婶好手艺啊,哦,对了,大婶,这是哪里啊?”吕灏看着意薏的吃相,也不住流汗,这个样子,别说大家闺秀,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也不会。意薏知道吕灏眼神里的含义,反正她是无所谓的,就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 果然,那对夫妻露出一副震惊,但很快又眼睛半眯了一下之后,又是一副老实慈祥的神色,“这里西面是郦约国,大概两天的脚程就到了,至于,其它方向,我们也不熟悉。”老汉移开那已经不忍直视的饭桌,幽幽说道。 吕灏夹菜的手一顿,目光也暗了暗,不过马上又恢复了那般的神态自若,还是不紧不慢地和意薏抢着饭桌上今生的菜叶。 意薏笑呵呵地解决了桌上所有能吃的东西,“那个,大婶,呵呵,我们吃饱了,就先去休息了,那个……”意薏看着一片狼藉的桌子,抱歉地挠挠头,这个,万一叫她来整理,那也太……不行,吕灏也吃了这么多,总不能叫她一个人收拾吧。“我和我相公,马上就收拾,大婶,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这怎么行?你们是客人,再说,这样的活你们也干不来的。”那个老汉瞥了一眼桌子,然后,看着意薏他们相当认真的说道。可是他并没有注意到,意薏一直盯着他的手,那双白净,却有一条淡淡伤痕的手。 “不会的,我们也不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再说,以后也不可能一直由别人伺候着吧。”意薏还是一脸笑意的说着,只是她的笑意却不达眼底。看着意薏他们一再坚持,老夫妇也不再说什么,就回房休息了。 意薏和吕灏收拾了饭桌,虽然大部分都是意薏在收拾,吕灏在添乱,毕竟人家可是皇子出生,哪里干得来这些活啊,意薏也就懒得计较了,只要他乖乖站到一边去,不要越帮越忙就万分感激了,不过,意薏实在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心里还是打着小算盘,下一次,她是一定要讨回来的,不过,这对农夫……意薏勾唇冷冷一笑…… 给读者的话: 今天依旧五更噢~~~~~看看,吕灏和意薏回去都是艰险重重啊~~~~ 第二十二章 把衣服脱了 吕灏站在一边,视线却不离意薏,朦胧苍白的月色下一身青衣的女子低头收拾着碗筷,淡淡的灯火,映着那样秀丽雅致的脸,嘴角上扬,一头墨发随意挽起,还有几缕随意贴着面颊,虽不是倾世绝美的容颜,却更叫人安心,更让人觉着温暖和煦,就像是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之中,绘着梅花的长裙已经有些破损,但依旧不减她的风华绝代…… 有时候,当他一想起今后的日子里,会有这样的女子相伴,再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会有一个婉约聪慧的女子,在意自己是否伤痛,在阴谋暗藏的尘世之中,与他共沉浮,与他风雨同行,哪怕,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其中那份美好和神往,已是无法表达的…… 吕灏轻晃了一下自己的头,在想什么呢,自己还有满心抱负未实现,又怎能儿女情长,更何况,自己曾经对她许诺过,她没有意薏的武功,没有誓死追随的琉菁教,更何况,对自己当初的救命之情,都绝不允许自己反悔。 “吕灏,你去打点热水来,你站在这里挡住我的光了。”意薏看着吕灏站在那里发呆,就很不爽,凭什么自己累死累活的,他倒是清闲,可忘了刚才究竟是睡觉吕灏站远点别碍事的。 “好。”吕灏就说了这么一个字就走了,他也想赶快离开,毕竟,他在害怕,怕自己会按照自己心中所想,而做出一些自己无法招架的事。等他回来的时候,意薏已经在房里俯身铺着床铺,他们这个样子,倒还这的想一堆平凡不过的夫妻。吕灏就那么端着水,意薏一起身,看到吕灏被水汽笼罩,看不清晰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望着他,然后展颜一笑。 意薏摇着头感叹道,“说你傻,你还真的怕我不了解,你说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你快点把衣服给脱了,等等,先把脸盆放下。” “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了?”虽然也不知道意薏要干什么,不过还是配合地脱着外衣,顺便调侃几句。 意薏对这一切已经太司空见惯了,要是再表现个什么恼怒或是害羞,也太假太忸怩了,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茅屋顶,习惯性地呼出一口气,就去端起脸盆,指着床上说,“你先坐下,我看看你的伤。” 吕灏微微愣了一下,就看见意薏拿出了那种“奇药”,配合着一脸得逞的坏笑……“我说林意薏,你谋杀亲夫也不能做得这般明显啊?”这个药吕灏实在是不想再试一次了,但是,他总不能表现出疼痛害怕的样子,只是强装镇定地看着意薏嘿嘿傻笑。 “我是怕你死的不明不白。”说完,吐了一下舌头,看了一眼纸糊的窗外,吕灏自然也注意到了意薏的举动,只是不以为然,嘴角扯出一个嘲弄的笑,那些人,还不足为惧。 意薏小心地拆开了布条,伤口愈合地不错,虽然还是有点狰狞,但至少不再流血了,意薏用热水沾湿了布,轻轻地擦拭着伤口周围,“嘶”吕灏还是痛得倒吸凉气,“就再忍忍吧,这个药再上两回应该就能痊愈了。”意薏也知道会很痛,不过,还是边说边敷药,如果没有这些药,吕灏的伤口根本控制不住。 “可是,你就不能下手轻一些吗?”吕灏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着,这女人,怎么这么狠心。 “好的,我会怜香惜玉一些的。”说完,也不顾吕灏的脸青一片,紫一片,继续包扎伤口,而且,下手更重了一些。 吕灏本还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到意薏冰凉的手在他的背上游走,当心!意薏在他的背上写了当心二字。之后,又继续一圈圈包扎着,吕灏,看了一眼窗外的黑影,就感觉自己的嘴里被塞入什么,等他咽下的时候,意薏已经包扎好了,使了一个眼色。 “吕灏,我觉得头晕……”然后,就倒在他的身上,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这一声“吕灏”怕是叫给外面的人听的。 吕灏无奈地笑了一下,却也什么都没有说,“轰隆”一声,就带着意薏倒在地上,自己垫在下面,而意薏,正好扑在他的胸膛之上。意薏一脸错愕之后,便是怒目而对,你做什么!?。我也没有办法啊,这样才像嘛!吕灏用嘴型说着,看着意薏发怒,他一脸无辜地说,确实很无辜啦……要不是门口的脚步声,意薏一巴掌怕拍不死他,也会用头撞死他的。他们就这样僵持着……“要不要报告国主?” 国主???难道是禄申滕,意薏在心里暗暗猜测,那么,目的又是什么? “不必了,我已经发了信号了,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了。”这次说话的是那个老汉,“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他们捆起来,他们的武功都不弱,就怕……” “会不会觉得太迟了?”这次说话的是意薏,她已经把一把匕首抵在农妇的颈上,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起来的,“我说大婶,你这样可不对哦,我们就吃了你的一顿饭,你们就要致我们于死地吗?”意薏的话还是云淡风轻的,“你准备躺倒什么时候?”说完踢了吕灏一脚。 “呵呵,不是你太强了吗?我有点累啦。”说完就庸庸懒懒地爬了起来,“看来禄申滕很不错嘛,这么早就知道我们的行踪了?”吕灏说完看了一眼那个大汉,“我不想杀你,可是你不该破绽太多,这家的人,怕是已经给你解决了吧?”老汉摇了摇头,却引开吕灏一声冷嗤,“你以为……” 看到吕灏准备动手,意薏还是点了农妇的穴说道,“算了,我们赶快离开吧。等会儿怕是走不了了。”说完也就不管吕灏,直接收拾一下,带上他们的剑就拉上吕灏走了。 “为什么放过他们?”路上吕灏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意薏还是太心软了。 “他们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奉命行事,何必给自己树敌呢?阿墨说,给别人留条路,就是给自己留条活路,不过,没有下次。”意薏的话,还是那样,清脆夹着刚强,没有矫揉造作,却是一种博大的胸怀她只是当做还他们那顿晚饭罢了,再说,那老汉确实没有杀那一家子的人。 “呵呵,又是阿墨……”吕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意薏每次提阿墨的时候,都觉得堵得慌,那种像是有块石头压在他心上的感觉,不管他怎会忽略都挥之不去。 意薏顿住了脚步,盯着吕灏说着,“我知道你们皇族没有兄弟之情,可是,我们不一样,我就像是一只能在黑夜里的蝙蝠,没有人知道我是多么渴望阳光,但是,却摆脱不了黑暗,或许,阿墨和教主就是我贪恋的,黎明和黑暗交接之际的那段温暖,他们对我都相当重要。”顿了一下之后,“以后也算上你咯!”说完也不管吕灏什么表情,继续朝走着,逃命要紧啊! 但是,吕灏确实低声重复了一遍,“皇室没有兄弟之情……”呵呵,他突然想要大笑,自己又何尝不是那个黑夜蝙蝠呢,那么,谁又是他黎明交接的温暖呢,是她,还是她?她说算他一个,可是,他在她心中的地位终究不及阿墨和教主吧,那么,为什么要算上他,他又算什么? “别再想了,快点走吧,等下郦约国的人就来了。”意薏看到吕灏停在那里,还是忍不住大喊,现在真的不是发呆的时候啊!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一张小脸拧在一块,神情是实实在在的紧张,难得地怔了一下,是紧张他吗?忽然睁开双眸,那一抹失落也消失地无影无踪,最后逐渐被一片清丽明澈的眼波所吸引,笑意便染上了他的唇角…… 给读者的话: 吕灏其实挺可怜的吧~~~~~ 第二十三章 孤要晨曦锁 吕灏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就跟了上来,他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丝毫都不能懈怠。但是,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意薏也止住了脚步,警惕地环顾着自己的周围。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一群群火把朝他们这里围来,而且,都还身手不错。吕灏朝意薏看了一眼,她还是一脸淡然,惊讶却又是意料之中一般,依旧一脸沉静如水,他也清楚,现在紧张也没有用的,就用轻功飞到了她的身边,不动声色地把她护在了他的身旁。 意薏也没有在意,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们的周围已经被手持火把的士兵给围得水泄不通。借着火把,吕灏看清楚了领兵的十二人,“原来是宏捷十二卫啊,那么你们国主也在这里了,吕灏请国主出来一见吧。”吕灏也知他们行踪暴露,现在还不如挑明了,不过,宏捷十二卫确实不容小觑,毕竟那是禄申滕一手培养,并陪着他南征北战的护卫,如果没有他们,禄申滕很多战役根本没有办法胜利,他们的能力,绝对不会比自己的璇玑卫弱。 哈哈哈!随着笑声,禄申滕走了出来,面色红润,看来,上次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了。而现在,相较半个月前在雷岭,越发老成,王者气势也更甚,“煜王果然厉害,竟然知道孤的宏捷十二卫。”毕竟,虽然很多人听过这个名号,但是能一眼就看出的,终究也没有几个,看来煜王的实力,也值得小心提防了。然后看了一眼吕灏身边的女子,那个婉约的女子,也在暗暗地注意着他,“呵呵,右护法别来无恙?” “多谢国主记挂,意薏很好,如果不被这般围着,会更好的,毕竟,意薏也是一个姑娘家,不大喜欢抛头露面。”意薏的话很清冷,她根本没有办法猜出禄申滕围住他们的目的,因为,不管怎样,他还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们下手,毕竟,身为皇子的煜王死在这里郦约国对他又什么好处,就不怕阗汶国借复仇之由趁机出兵吗?有着这么一个适当的借口,民心所向,即使没办法做到直捣黄龙,但是,添点堵还是绰绰有余吧! “哈哈哈!意薏的名声怕已经家喻户晓了,还怕什么抛头露面吗?”他精明的目光不曾移开片刻,意薏不喜欢这么被人盯着,还是这样的身份,在这样的场合之下。 “那得多谢国主配合了。”意薏不卑不亢地说出一句话,惹得身旁的吕灏大笑,意薏之所以成名,是因为以一介女流的身份打败了战神禄申滕,那么,禄申滕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咯。 禄申滕的脸绿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是啊,就是因为意薏是这样的奇女子,孤才要请你们到孤的王宫走一趟呢?”他刚说完,周围的士兵就慢慢围了上来,意薏一看势头不对,“不知意薏能否请国主单独谈谈呢?” “呵呵,行啊,那么煜王同去吧。” “国主,不可啊!”那十二人中的一人立刻出声反驳,但是一看到禄申滕投来的目光,又低下了头,毕竟,国主的脾气他们还是知道的,他最不喜欢擅自做主的属下。[] “国主好气魄!”意薏还是出声赞叹道,毕竟,就他们两人单独谈谈,禄申滕不足为惧,但是,多了一个吕灏,即使他已经收了伤,也够他受了,万一他们配合地天衣无缝,使一些小诈……当然,这也就是意薏想想罢了,禄申滕这次绝对会有防范了,又怎么可能让如今这副光景的他们得逞呢? 禄申滕看了意薏一眼,“孤很清楚,你们还不至于要孤的命,孤死了,你们没有丝毫好处。”那样轻松的话语,就像讨论天气一般。就连吕灏也佩服,因为,拥有越多的人,是越怕死的,这样的禄申滕,绝对是他以后强劲的对手,因为他已经具备了王者气魄。 在一棵苍劲的松树下站定,“有什么事要说的?”禄申滕看向意薏,只见她还是一脸的淡然,好像无论遇到什么,她都不会慌张,就是他这个帝王业未必做得到。 “国主拦着我们,不会是铭王的要求吧?”这回说话的是吕灏,他的话让意薏和禄申滕都为之一怔,“呵呵,煜王果然是足智多谋,看来什么也瞒不过呢。”还是云淡风轻的话语,但是,意薏还是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波流动。 “我想知道为什么?”这次的话很直接,吕灏甚至懒得用敬称,他不明白自己的死能给郦约国带来什么好处,毕竟,郦约国朝内还是有一个摄政王,他们必须以敌人的身份牵制自己身边的人。 “呵呵,为什么?”禄申滕也只是重复着了一句,却不回答。 “铭王是答应国主,一旦吕灏死后,就割让阗汶国城池给国主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是肯定的语气,意薏的话让吕灏的怒气瞬时涌动,这可是通敌叛国啊!吕洬究竟有没有想过,一旦割让阗汶国边疆的城池,会有什么后果啊,父皇难道也老糊涂了吗,还是,这件事,父皇不知道呢? “其实我很怀疑……”意薏接下去说,吕灏和禄申滕纷纷看向她,好奇她究竟还知道了些什么,但她也只是撇了撇嘴,“我怀疑他脖子上的是不是脑子。” 然后也不管不顾强忍着笑意的两个大人物,“吕灏,和他比起来,你是在是智谋无双啊!”吕灏微怔片刻,他们都不知她说这话的目的,但也不出声打断,只是等着她的下文,“国主,和这样没有头脑的人合作,您放心吗?”意薏偏过脑袋,很平静地回视着禄申滕的打探。 禄申滕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心生感叹,这样的才智,怕是整个天下大部分男子,都难以望其项背。宁静的月光铺洒了一片晶凝,也照亮了身边这张静谧自信的脸,“意薏果然聪慧。”这样的女子,即使没有天下第一美人蓝羽公主的相貌,就凭这举世无双的勇气和智谋,任是谁都不会忽视她的美好,这样自然却又温性的美好,不论在哪里,她的光芒都在。 “我宁愿自己猜错了或是什么都不知道。”意薏的话中透出寒意,吕洬,这样的人,又怎能成为君主,只顾自己眼前的利益,不顾天下苍生的生死。“不知,我们也没有筹码让国主改变主意?”意薏知道,若是禄申滕真的准备对他们下手,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和他们说话,之所以没有马上动手,说明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孤要晨曦锁。” 禄申滕的话一说出,意薏的眼里就浮现了一抹痛色和震惊,不过很快又隐去了,“国主觉得意薏有晨曦锁,国主也未免太看得起意薏了吧?”意薏的话是在情理之中,天下谁不知道晨曦锁失踪了十多年,她又怎么会知道,再说,晨曦锁是攸澜族一直守护的至宝,里面有惊世的兵器制造之法,还有先祖宝藏所在的地图和开锁的钥匙,所有人都说,得晨曦锁者的天下,禄申滕作为一个有雄心报负的国主,自然会对它很感兴趣。 可是,那是攸澜族一直守护的圣物,也是因为它,他们攸澜族才会被灭族,别说意薏不知道它的所在,即便知道,她也不能轻易拿出,那毕竟攸关苍生,晨曦锁一出,天下必定大乱。 给读者的话: 看在斋斋拼命加更的份上~~~~~收藏~推荐一下吧~~~可怜巴巴望收藏~~~ 第二十四章 保佑再也不见 “呵呵,孤相信意薏知道的。[]”看着他那么笃定,意薏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攸澜族的身份,不可能啊,这个世上就阿墨和稷塍是清楚的,当年,是所有人都以为攸澜一族全族覆灭,无一生还的。“哦,为什么?”意薏还是一脸坦然地看着禄申滕,眼眸还是那么清澈,似乎能看到人的灵魂深处。 “意薏是右护法,自然知道琥珀扳指的下落吧,它是打开装晨曦锁的匣子的唯一钥匙吧?”禄申滕的话,让吕灏都怔了一下,这个,他也是知道的,但是,这个天下知道的人,怕是没有几个,“而且,据孤所知,琥珀扳指应该在琉菁教吧?”意薏在心里冷笑,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竟然还是给他们知道了。 “你也知道我现在没有琥珀扳指,而且,教中还有教主,有些事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意薏看着禄申滕变了脸色,“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两月之后就送回琥珀扳指,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给我们一些毒药,反正你的毒药都很厉害的,等到时候,一手交琥珀扳指,一手还解药,行吗?”意薏只能这么讲,虽然吃下禄申滕的毒药,但是,她还是相信阿墨会有办法的,先过了这关再说吧。 “是一个法子,但是……意薏这么聪明,加上左护法医术高明,那么,孤岂非一点胜算都没有了,又再一次给意薏忽悠了一回?” 意薏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拜托,你好歹也爱惜一下自己的面子吧,“国主,您要晨曦锁,是为了救人,还是另有用处?” “这有什么区别吗?”虽然对意薏岔开话题,禄申滕心里还是有有些不满的,也就笑意黯然地看着她。 意薏自知已经挑战了禄申滕的君主威严,但是,有些事,她还是必须说的,“如果只是单纯的救人,或许会有更好的法子,国主应该也知道阿墨的医术高超,相较之下,既然能够用简单一点的法子,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呢?” 禄申滕的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倒是吕灏,看意薏的目光越发的欣赏,他大概能猜出她的目的了,“如果不是救人呢?都说晨曦锁有着奇兵妙阵,还有旷世的宝藏,意薏觉得孤不会心动吗?” 意薏微微摇了摇头,抬手把被山风吹乱的发丝捋到耳后,“国主,这些东西,您是不稀罕的。” “哦,为什么呢?”禄申滕看着意薏,饶有兴趣地问道。 “国主的身份,还有雄心抱负不允许。虽然意薏对郦约国不剩了解,但也知道虽然如今三国鼎立,但是,这个天下能与国主抗衡之人……怕是没有几个,而能做到一统天下的人,怕也只有国主。”意薏说完这些,瞥了一眼吕灏,看他面色平静,也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是凭着晨曦锁得到整个天下,国主的英名怕是会损,这些,国主应该比意薏还看得明白吧。” “呵呵,意薏,真的没有告诉过你,知道的太多,活得并不长吗?”禄申滕的没有可以压制自己的怒气,半眯着眼盯着眼前双十年华的女子。意薏虽然感觉到周身的戾气,却依旧无所畏惧地说,“有人说过啊,但是,也有人说,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哈哈哈!意薏果然聪明啊,孤还是小觑了你呀!”意薏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在赌,赌禄申滕要晨曦锁不是为了皇权,这样,事情至少容易处理一些。“如果是救人,碧海罗兰怎么样?” 意薏试探性地一问,还是看到禄申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破绽,但是,她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面不改色气不喘地等着他的回答。 “至少,碧海罗兰是真的世上存在过的,而晨曦锁……” “孤的要求不高,只要琥珀扳指,至于其它的……意薏不必操心了。”切~我巴不得离你远一点,你以为我真的给你出谋划策啊,你又不是我的谁谁谁……意薏在心里诽谤着,不过脸上却还是恭敬的样子,没办法,小命重要啊! 禄申滕未看到意薏面部表情的变化,不过在意薏身侧的吕灏倒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嘴角不由得随之上扬,这个丫头,真是鬼灵精! “那么孤就接受意薏所说的法子吧,可是你能断定煜王会和你一起吃下我的毒药?”禄申滕戏谑的看了一眼吕灏,“吃了毒药,说不定我还能多活一两个月,否则,你现在就会要了我的命吧?”吕灏也是很平淡的回答,好像谈论的根本不是关于生死的事。 “呵呵,煜王果然有魄力,好吧,其实我也不想与你为个敌,但是,我需要琥珀扳指,很抱歉,意薏,这个,你们吃下吧,这是两个月的解药,我希望你不要食言而肥。” 意薏看了一眼那个黑漆漆的药丸,又要吃药了啊,现在他们必须回京,如果和禄申滕硬碰硬,即使他们能回去,怕也躲不过吕洬的追杀了。看着他们吃下了药丸,禄申滕挥挥手,身边的士兵就退开了一条道,路中间还有两匹好马,禄申滕递给他们一个包袱,“这里面有干粮和水,孤只能派人护送你们到京都门口,希望你们能躲过吕洬的追捕,意薏,我们还会见面的是吗?”禄申滕盯着意薏,她或许永远都不知道,他给她吃的,根本不是毒药。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真的就不想她有事,他只是想要拿到琥珀扳指,治好凝儿的病。 天知道她有多么不想再见到这尊瘟神,动不动就是毒药和砍头的,不过,意薏上马之后还是挥了挥手,“再见~”转身策马离去,嘀咕了一句,“保佑再也不见。”只留下一抹白色的身影,身侧吕灏没能忍住地笑意,还有夕阳松树下举目远眺的禄申滕。 给读者的话: 五章了~~功德圆满咯~~~ 第二十五章 许卿一个未来 卿可愿相随 意薏他们是偷偷溜回城的,吕灏本来想叫意薏去他府上,可是一想还是觉得不大妥,“意薏,这是威武将军的府邸,你还是先住在这吧,我要先进宫一趟,等把一些事情都处理好了,再接你进宫,但是,这期间,你给我好好待在府上,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吕灏站在将军府门口嘱咐着,“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赶快回吧,怕是又要引起一番风波了。”意薏看着将军府门口人来人往,他们已经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注意了。 “呵呵,那倒不足一提,只是,你真的会把那个给他?”吕灏知道琥珀扳指对于琉菁教而言,就是圣物,只有教主才拥有的。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意薏无所谓地耸耸肩,朝吕灏扮了一个鬼脸。 吕灏忍住了笑,“这几天你也累坏了,早点休息吧,我先回了。”意薏目送着他离开之后,就转身去敲门环,她只来这座府邸一次,还是在五年前,不知道现在府中的仆役还能认出她吗。 哗,门开了,“小姐!”意薏就感到被一抹紫色紧紧抱住,哎,意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松了一口气,这丫头没事就好。“好了好了,你看看,我不是么有事吗?倒是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看,都擦到我身上了,好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呜呜,没有,那些黑衣人……” “紫晴,我们还是进去说,我又累又饿,有没有准备吃的?”意薏及时打断了紫晴要继续的话题,瞟了一眼周围的百姓还有她身后的丫头婆子。 紫晴自然知道意薏的意思,“哦,瞧奴婢的记性,倒是忘了,小姐,我们先进府吧,奴婢叫人去准备饭菜。” 就在意薏狂吃狂喝的期间,已经了解了大概,他们逃出黑衣人的围攻之后,黑衣人就放弃了与紫晴他们的搏斗,后来,官兵来了,把昏迷的紫晴和重伤的凌王带走了,但是,却没有找到吕灏和意薏的下落,最后,紫晴随凌王先回京等待消息。 “小姐,你都不知道当时情况多紧急,那些黑衣人的武功和招式都很奇怪,还好你没事……”紫晴准备好了饭菜,就站在旁边一直絮絮叨叨的,意薏往嘴里夹了一大口菜,天知道她究竟有多饿啊!“小姐,你慢点,小姐,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呜呜……” 意薏吞下了最后一口米饭,心里无限满足,还好,她还有小命吃米饭。“有没有通知阿墨?”意薏也不安慰她,越安慰哭得越凶,紫晴什么都好,就是太会哭,意薏不会安慰人,也知道她哭了一场就好了,也就随她了。 “呜呜,嗯嗯,刚才准备饭菜的时候就通知了,左护法一定急坏了,还有教主……” “教主的病怎么样了,有没有玻椽草的下落?!!”意薏知道稷塍发病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定吃了很大的苦,可是自己却没有办法在他身边,一定担心坏了吧。 “教主的病,左护法控制住了,只是大家都很担心小姐,还好,小姐,你现在没事了。”顿了一下,看着意薏问道,“小姐,这次暗杀我们的黑衣人……” “吕灏说是兆磬国的,可以,我们都没有和兆磬他们接触过,况且,他们怎会有那样的武功?”意薏进来一直想那些黑衣人此行的目的,他们的目标,不是吕灏,倒是像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可是,她,无论是哪个身份,都于兆磬没有丝毫的交集,更别说仇了。 “小姐,他们的目标不是煜王吗?” “我觉得不像,你派人去暗中去打探一下,我怀疑,可能和玻椽草有关吧。”意薏看着已经漆黑的夜空,轻轻吐出一口气,“我不在的这几天,宫中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貌似皇帝对煜王的生死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在意,倒是铭王,他趁这个机会,掌握了比较少的权利,朝中的很多大臣都被他拉拢了,小姐,我们和煜王是要合作吗?可是紫晴觉得煜王很危险呢。”小丫头的担心确实是有缘由的,像吕灏这样不得宠的皇子,再加上难以揣测的性格,不管怎样,都是不好相处的。 意薏看了一眼紫晴,“我大概了解了,怎么,还给你们查到煜王些什么了吗?” 紫晴撇了撇嘴,“我们知道的,小姐都知道了,只是……” “我也没有办法,好了,这事以后都不准再提了,因为,我一定要拿到玻椽草,只有他知道玻椽草的下落,不过,你放心啦,我还要留着小命吃米饭呢,会小心点的。”看着成功被逗笑的紫晴,意薏也松了一口气,“你也下去休息一下吧,看看,最近都变丑了……”说完,摸了一把她的小脸,“不过,还是得留意宫里的情况。” 紫晴不满地后退了一步,“嗯,我知道了,小姐,你早点休息,我马上派人去宫中打探消息了,我先退下了。府中的丫鬟奴才都知道您的身份,我也留意过,我们院中的那几个还都信得过,有什么事可以叫他们。” 意薏“嗯”了一声,也就准备休息了,她实在太累了,虽然也知道以后的路必将凶险,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她的打算从来没有按计划实施过。 深夜的时候,意薏感觉到有一个人悄悄潜入她的房间,意薏虽然入睡了,可是她不敢睡熟,现在每走一步,都关乎生死。意薏已经握紧了银针,只要他有所行动,她定然不放过他的。 可是,那个黑衣人只是在意薏的窗前站定,死死地盯住意薏,只见她面容安详,气息稳定,但是,羽睫确实忽闪忽闪的。“别装了,没了本王你还能熟睡?” 意薏慵懒地睁开眼,“看来王爷精神真的很好,怎么,京城里的事还不够王爷忙的吗?这般清闲,大半夜的跑到意薏的房里来。”说完,顿了一下,加了一句,“那么,被我误伤了也是你活该了。” 吕灏完全不在意她恶狠狠的语气,“不是习惯了拥你入睡,没了你,本王睡不着吗?”吕灏说完,就坐在意薏的床边。 意薏忍住了发火的冲动,“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正经一点,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意薏也干脆坐起身来,借着窗外的月光,她还是看见了吕灏落寞的神色,看来,他今天的抽风也是有缘由的。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意薏的眼睛。”吕灏抬起了头,一双璀璨的眸子紧紧盯着意薏,“意薏,虽然一直就不被父皇重视,即使他送我到兆磬做质子,我也没有一次像今天一般恨他,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他宁愿失去他的江山,也要置我于死地。呵呵,我记得意薏曾今说过,皇室没有手足情,可是,皇室何止没有手足情啊,怕是连父子情都没有吧!” 意薏就是默默地注视着他,什么都不说,她知道,吕灏这厮现在只需要一个发泄口,再说这么多年一个人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现在她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从很小开始,我就想让自己优秀,我要比我那些兄弟都要优秀,母妃地位卑微,在宫中受人陷害,一直被关在隐冉庵,母妃从来就没有爱过父皇,但是父皇的折磨一直都在,我甚至不知道,像母妃这样温婉平凡的女子,是怎么遇到父皇的,要不是为了我,她有怎甘愿孤寂在宫中的勾心斗角里?” 意薏看着身边这个高大的男子,心里也是微微发疼,世人皆看到他皇子的身份,手握兵权,殊不知,也是想要父母疼爱的孩子罢了。 “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不是吗?更何况,你还是拥有值得你等待的人啊。”意薏轻轻拍着他的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只要活着,就有转机,所以,他一定要让稷塍康复,这比复仇重要太多了。 “你还有那么多的抱负为实现,逐鹿天下,你以后会拥有很多很多,当你站在最顶峰,看着这个盛世,就会发现,你受的所有,都是值得的。”这是嵩山老人讲的话,意薏从不放心上,因为那时,她一心只想着稷塍的病,还有自己的仇,也没有留心他的自言自语,不过那时,他的背影很孤单,也有很大的不甘心,虽然这些都不是她所能理解的,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关怀。 吕灏的心一滞,是啊,终有一天,他会讨回所有的屈辱,这些痛苦,都将是值得的,“那个时候,意薏会在我身边吗?”他第一次认真地等待意薏的回应,只要她愿意,他可以给她和她一样尊贵的位置,只要她愿意! 给读者的话: 今天有事,所以更晚了,不过,五更不变~~~~在签约审核中~~~支持一下下呗~~~ 第二十六章 你的身畔不是我 意薏笑着摇了摇头,“将来站在你身畔的人不会是我,我不喜欢红瓦砖墙,我也不需要锦衣玉食,只要守着他们,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就好了。[.超多好看小说]”虽然,他也能猜到意薏的回答,但是,听到她的拒绝,他的心还是被狠狠地抽了一下,看来,他也是要注定孤单的。“好了,如今京都局势大变,你可要千万小心,你进宫,皇上究竟和你讲了些什么?” 吕灏恢复常态,“也没有什么,只是收回了我的兵权。” “呵呵,看来你的好兄弟要开心一阵子了,理由呢?通敌叛国?”意薏轻轻冷笑,像吕灏这样立过大功的皇子,想要轻易夺去他的兵权,没有一个十恶不赦的罪过怕是根本行不通的。不过,说通敌叛国也要有人信啊,如果真的被证实了,又岂是削夺兵权那么简单? “借故不回京复命,还有,劫持威武将军孙女。”吕灏很无辜地说出了自己的罪行,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哈哈哈!好吧,你是怎么回答的?”这个皇帝,果然在高位上待就了的人就是不一样,拥有着常人所不敢奢望的想象力和推理能力。 吕灏撇撇嘴,“我还能说什么,就当着朝臣的面,脱了上衣,让他们看看本王精壮的身材,额,还有,伤口啦。”说完,又是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至于劫持威武将军嘛,我交回了兵权,他就给我一个补偿咯,再说,也怕意薏你就嫁不出去,就把你赐给我咯。” 还是一脸不情愿的眼神,就像在说,除了本王,怕是没有人要你了。“本王怕意薏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好消息,就第一时间吧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意薏咯,你看看……哎呀,你捏得很痛啊,啊啊啊,谋杀亲夫啊……唔唔!” “闭嘴,小心叫别人听到。(.无弹窗广告)”意薏能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在火中烤着,而一脸奸笑的吕灏,就是点火者,亏她刚才还安慰他来着,像这种人,就应该兄弟不亲,爹不疼,摆明皮痒欠抽型啊!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迟早要叫人知道的,你害什么羞啊,啊啊啊!!!又拧!”意薏看着一脸紫青的吕灏,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应该告诉我玻椽草的下落了吧?” “行,不过呢,你亲我一下,嗯,那,就这里……这里吧”他突然发现,意薏生气起来特别可爱,他就是他想看她生气却毫无办法,只能深呼气的样子,那样真实的而不是以镇定和冷漠伪装自己的意薏。 意薏看着凑过来的脸,确切地说,是盯着,还用手点了点,“放心,为夫早就洗过脸了,不脏的。” 意薏还是盯着他的脸,却不动,突然开口说,“我就是有一件事不明白呢,但是又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吕灏也隐去那戏谑,一本正经的看着意薏,“我不明白的是,想你的脸皮这么厚,你的皮也应该刀枪不入啊,怎么还会受伤呢,”意薏打断他的解释,“我明白的是,我是你爹,也会不喜欢你的,有个脸皮比铜墙还厚的儿子,确实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甚至会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来,我帮你试试看,究竟有多么的坚实。”说完,还没等吕灏反应过来,朝着他的左眼就是一拳。 “啊!你这是……” “哎呀,把我手都打痛了,真的好厚啊,我的手啊!”说完,也不管身边已经怒气冲天的吕灏,自顾自看着自己的手,小声啜泣着,一副被欺负的小女孩模样。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最怕女人哭了。”吕灏这次是以一眼换了一个大大的教训,像意薏的这样的女人,还是千万不要招惹,虽然只是一拳,可是用了三层功力,要不是他还有所防范,怕是一直眼睛都没了吧? 意薏还是不理睬,虽然刚才明明是她动的手,可是,现在看起来,倒是吕灏没理了,依旧一副梨花带雨见我犹怜的模样。 吕灏是没辙了,明知是装得,可是就是找不到丝毫的破绽,“好了,玻椽草在郦约国。” “什么?”意薏猛然抬起头,脸上根本就没有水渍,废话,她林意薏岂能随便就哭。 “好啊,你打我不说,你还骗我……”说完就势往意薏身上扑,“别闹,别闹,哈哈哈!我错了,哈哈哈,我错了……”意薏是在被闹得没有办法了,她一直几很怕痒的。 “呼呼~”意薏深深呼着气,“吕灏,我告诉你,你再来我就动真格了啊!”意薏还是有点怕,万一给府上的丫鬟们听到了,传到皇上或是威武将军那,就不知道该怎么洗清了,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但是,究竟是未出阁的女子,这个样子,怕是惊世骇俗史无前例了。 吕灏看出了意薏的想法,“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琉菁教护法林意薏,竟然怕这些?呵呵,你放心,将军府上本来就没几个人,现在睡得都很死。”说完,还坏坏一笑,呵呵,现在你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完全忽略了刚才是谁被揍了。 “好了,说正经事,说完我也要休息了。”意薏才没空去猜测吕灏笑容里的意思。 “难道我们刚才说的不是正事吗?”看着意薏举起的拳头,“好好,我说,我猜你想问我怎知道的,然后问究竟在哪里,我只能说,在禄申滕的手上。而且,你要拿到,恐怕比较困难。” “为什么?” “又是为什么,怎么那么多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好,我说,”吕灏自己都为发觉,对着意薏的拳头,他的脸上都是宠溺,“禄申滕的妹妹禄凝儿,你应该知道吧,据说她从出生以来就体质不好……”这些公主什么的,明明是锦衣玉食,还这么娇贵,意薏在心里不屑,这明明就是……额,阿墨所说的公主病嘛! 不过,这都与她无关,“那么,琥珀扳指,禄申滕是势在必得了吧?”意薏深思了一下,缓缓开口。 吕灏的眼睛露出了惊喜,“意薏,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像你这样,又聪明,有好看,还会武功的女孩子,是不会有人拒绝的。” 虽然被夸得很舒服,但还是习惯性地意薏白了他一眼,“现在有了,从前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而且,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再说,她刚才说的话,分明是显而易见的好不,她怎么不知这个还可以看出自己又多么聪明呢? “呵呵,我的意薏就是可爱啊,看来,用兵权换一个聪明可爱的意薏,我只赚不赔啊!” “你已经把玻椽草的下落告诉我了,你就不怕我逃婚吗?”意薏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吕灏,没好气地说道。 “不怕啊,意薏情深意重……”吕灏自然不怕意薏逃婚,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再说,如今他的兵权被夺,已经不必那么小心翼翼了,万一她逃婚,只要拍璇玑卫抓回来就是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她离开,也搞不明白自己会想用璇玑卫,那个自己一手创立,连父皇都不知道的暗卫去找她。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但是,为期一年。”说完,就看着吕灏,一脸送客的表情。 “是啊,我也累坏了,现在外面黑漆漆的,我一个人不敢走夜路……”边说边脱了外衣,钻进了意薏的被窝,只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意薏。 “你给我出来,你别逼我发火,我跟你说……”无论意薏怎么拉扯,他就是纹丝不动。 意薏决定还是用蛮力解决,跟这种人,真的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意薏,痛……” 意薏一脸震惊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自己不是还没有动手吗?这厮定是装的,想完准备继续动手,“意薏,我现在这个时辰回去,被父皇知道了,怕是又要找我的错处了。”那个无比哀怨的语气,真的是眼前七尺男儿发出的吗,意薏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况且,你一夜不归,还不是要被寻错处啊!再说,不管怎么样,与我又何干? “意薏,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意薏配合地抛来一个眼神,谅你也没这个胆! “再说,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害什么羞啊!”意薏的拳头又在找合适的位置,“再说啦,等你醒了,最后给我上一次药,我的伤口就好了。” 好吧,意薏无力地放下了拳头,虽然京中不缺太医,但是一提到伤,意薏就服软了,毕竟,他是为自己受的伤,反正快要天亮了,府中又没有什么人,再说,再折腾下去,他们是真的不用睡了,她也就由着他,自己合衣睡了,主动让自己忽略吕灏一脸得逞的笑容。 意薏睡得很熟,但是吕灏却在想事情,听着身边轻微稳定的呼吸声,他还是不由地心里一暖,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是他的王妃,虽然只有一年,不过,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一次这么强烈地想她永远留下来,哎,算了,她这么高傲的女孩,有怎么能容忍其他人的存在呢,而自己,也不能负她啊! 第二十七章 你没事 真好 也没有睡几个时辰,紫晴就过来敲门了,意薏不敢继续睡,毕竟,万一她直接就进来了,那个,看到他们躺在床上,怕是要禀告教主了,且不说稷塍会怎么样,阿墨就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喂,快点起来了。”看到他们还共盖一床被子,意薏还是不由得脸红。 “唔~再睡会儿,反正今天我不用去上朝。”吕灏说完就翻了一个身,把一大床被子全都卷了进去。意薏使了全身力气深吸了一口气,“吕灏,你别让我太为难,你赶快起来,洗漱一下,我帮你上药。”意薏已经坐了起来,盯着吕灏的背影,他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在喷火,可是,床上的人依旧纹丝不动。 好吧,她自己下床,走到梳妆台,随意挽了头发,就去开门了。“小姐,你醒了。”紫晴和一班丫鬟已经端着洗漱的用品和早饭候在了门口。“嗯,你们把东西放进去就好了,还有,紫晴,准备一些包扎的伤药给我。”看着进去的几个丫鬟,意薏担心地看了一眼内室,还好,她们都看不到内室。 “咦?小姐,你受伤了?让紫晴给您上药吧,伤的严重吗?”意薏知道,一旦给紫晴知道自己受伤了,这丫头准没玩没了。“我没有受伤,只是随身带着以防万一,还有,也给我准备一些银针吧。”意薏看到丫鬟们已经恭敬地退出了房间,也松了一口气。 “哦哦,好的,我这就下去准备,小姐,你先梳洗用早饭吧。”紫晴也知道意薏不喜欢别人侍候着吃饭,就带门出去了。 意薏刚洗漱好,就听到,“好香啊!意薏,还是将军府好,你看看,大早上的,就有人送吃送喝的了。”说完,也不顾意薏什么表情,径自坐在了饭桌前。 意薏用手拍开了吕灏准备去拿水晶包的手,“那是因为我们将军府门槛低,规矩不多,想吃饭,先洗漱再说。” “意薏好狠的心啊,哼~”说完就用意薏的脸帕随意抹了一把脸,然后喝了一口茶,漱了一下口,就在一脸青色的意薏身旁坐下,若无其事地拿起了刚才就眈上了的水晶包。哎,意薏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端起一碗白粥喝了起来。 “等你吃完了,先到里屋去,等会儿紫晴会送来包扎的药,等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你再走吧。”意薏盛了一碗粥放在吕灏的前面,吕灏看了一眼,端起来喝了一大口,这个吃相,怕是再不受宠的王爷也不至于吧,不过,前提是意薏忽略了自己的吃相。 “怎么?不就是一个丫鬟吗?”吕灏不愿意了,老是叫他堂堂煜王躲起来。 “她对我很好,我不想让她担心。”意薏还是平淡地说着,又喝了一口粥,紫晴准备的饭菜,每次都很合她的胃口。 “她对你好是应该的,那个丫鬟不应该一心一意为主子考虑啊?”吕灏还是那般慵懒的说着,可是,意薏拿着搅拌勺子的手却顿了一下,“不是的,没有人能无缘无故对你好,因为他根本就不欠你的。” 意薏放下了手中的碗,“你以后是成就大事的人,所以,把很多东西,甚至普通人命都不放在心上,可是,我们不同,我知道,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来之不易,我都是感恩和珍惜的。”意薏说着话的时候,吕灏静静地看着她平静的脸,他知道,即使身为琉菁教的护法,战场的指挥者,意薏还是不喜欢杀戮,但是,他也清楚,她的宽恕机会只有一次,总觉得意薏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女子,虽然似水柔情,却也是果断狠绝! “呵呵,这样的话我是第一次听到,是谁对你讲的?”意薏自然不能说是攸澜族的湉晏,她的父亲说的。“就是遇到一些贫苦的百姓,同情他们罢了。”意薏看到吕灏还有话说,“快吃吧,等会儿紫晴就来了。” 果然,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小姐,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哦,我来了。”说完,就朝吕灏试了一个眼色,吕灏耸耸肩,走到了屏风后面。“紫晴,辛苦你了,你快去用早饭吧,这里等会儿再收拾就好了。” “不辛苦的,小姐,那紫晴先告退了。” 意薏瞥了一眼饭桌,哎,等下紫晴一定又要说她没有吃相了,“出来吧,可以上药了。” 吕灏慢吞吞地从后面走了出来,“可是,我还没有吃饱呢。”说完,又是一脸可怜的看着饭桌仅剩的一个水晶包。意薏忍不住扶额,感情她就是不让儿子吃饱饭的继母啊! “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把你扔出去。” “呜呜,灏灏听话,娘不要扔掉灏灏,呜呜……” ……意薏一阵恶寒,使劲地摇了摇头,看来和吕灏呆久了,她已经没了正常的想法了,整天胡思乱想。 吕灏看意薏的眼色不对,赶忙脱掉上衣坐好。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吕灏上药了,意薏的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浮起两片小红云。“娘子,尽情观赏吧。”吕灏用一种豁出去的语气说道,意薏的脸即刻变成紫青色,“哎呀,娘子不要害羞啦!” 意薏狠狠地拆着他身上的布条,“你要是再乱说话,你就自己上药吧。”果然,吕灏缄口不言了,世界顿时安静了,真是,太妙了! 吕灏看着在自己身边一层层涂着膏药的意薏,白净的脸上,弯弯的的睫毛扑闪扑闪,她太专注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自己盯着她看,突然抬头看了吕灏一眼,发现吕灏也在看他,尴尬的一笑。可是,在吕灏的眼中,恰是嫣然一笑如含苞待放,照亮了整个天涯…… “意薏……”阿墨兴冲冲地推门进来,就看到那样一幕,意薏和吕灏相视一笑,而吕灏上身没有穿衣服,意薏的手里还拿着包扎的白色布条…… 意薏看着驻在门口的阿墨,再看看自己和吕灏,“阿墨……” 还没等她说出解释的话,阿墨转身就走了,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解释也没有听。意薏知道,这次怕是阿墨真的很生气,每次他生气,都是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就离开。刚才虽然只是一眼,但是意薏还是看清了阿墨布满血丝的眼里的怒火。意薏放下手中的布条,起身准备追出去看看,可是手却被吕灏抓住,“我的伤怎么办?” “我先去看看,阿墨这次肯定是误会了,你先等一下。”意薏的眼里也有了急色,不管怎样,她不能伤害他,那个在她心里已经和稷塍一般重要的人。 “你去了准备怎么说,我们的关系,你说得清楚吗?”吕灏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开口劝道,虽然是有私心,但是确实是事实,意薏有片刻的失神啊,有些事情,根本就说不清楚的,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我去看看,这样我不会安心的。”说完,意薏还是转身跑了出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呵呵,还是他重要么……”意薏,你或许不知道,刚才有那么一瞬,我愿意放弃自己一直恪守的诺言,只想和你,一直这样,永远都不要变,永远都不是一个人。 “阿墨,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意薏缓了一下气息,刚才因为着急,气息混乱的情况下用了轻功,现在有点气息不顺。可是,阿墨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还是继续往前走,没有丝毫的停留。 “阿墨,一定要这样吗?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我!”意薏说出这句话,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她怕他误会,但是,她又不能给他未来,她真的很矛盾,她很清楚自己对阿墨的绝对不是男女情感,但是,等解决了一些事情,他们凑合这过倒是可以的,无关情爱,只是普通的相濡以沫,何尝又不是一件幸事呢? 阿墨终于停了下来,背对着意薏说,“右护法,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一声“右护法”把意薏的心彻底打入了冰窖,“呵呵,呼~”意薏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只解释一遍,信不信随你,你和稷塍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我在乎你们,我和煜王有约定,他在谷底救了我的命,我只是替他包扎一下,他已经被皇帝夺了军权,只是……” 阿墨突然转身,狠狠地抱住了意薏,意薏的手停在了空中,他们就这样僵持着,没有发现后面的那个一身锦衣的身影,驻足片刻后就离开了。 “阿墨,你还生气吗?你别生……” “别说话,就让我抱抱你。”哎,意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阿墨,你叫我如何是好啊! “意薏,你没事,真好。”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墨吐出这样一句话。当他在教中听到意薏掉下悬崖的消息,他甚至没办法稳住身子,他一直告诉自己,意薏不会有事的。但是,属下一次次带来的坏消息,从不信神灵的他,甚至祈求上苍,只要她没事,即便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只要,能看着她就好了。但是,当听到意薏平安无事地在将军府,他火急火燎的赶来,却看到意薏替吕灏包扎,那个时候,他真的妒忌了,意薏只能替他包扎,他不允许她为其他的男人包扎,那个时候,他真的贪心了,而现在,他贪恋一辈子。 给读者的话: 其实阿墨真的很好,好到让人心疼,但是,没有办法啊~~男主就一个~~~ 第二十八章 赐婚与告别 “小姐……”额,紫晴跑来看到这样一幕,傻傻地愣在那里,原来左右护法…… “什么事啊?”意薏从阿墨的怀抱中出来,看着一脸尴尬的意薏,笑着问道,她现在只能僵硬的微笑了。 “哦,那个,小姐,宫里来人了。”说完,偷偷瞥了一眼阿墨。 “会有什么事呢?”阿墨眉头紧锁,出声问道,但是,紫晴只是低头不语。 “应该是赐婚吧。”意薏平静地说出,“什么?赐婚,意薏……”阿墨还想问些什么,可是意薏出声打断了他的问话。 “不会有事的,我先去接旨,回来再和你解释。”说完,朝着阿墨安抚地笑了一下,就转身步入大厅,阿墨也尾随其后。 意薏刚迈入大厅,就看到奴仆已经聚在了大厅,“啊哟,灵怡郡主,您可算来了。”一个满脸堆笑的太监迎了上来,看着他的衣着装扮,意薏就知道他的品级不低,“让公公久等了,”说完,就朝他准备福身,“啊呀,郡主您可不要折老奴啊!”说着就慌张地去扶意薏,意薏自然地直起了身,要是她真的福了身,这个太监也就不用继续当差了。 但是,意薏趁他不注意,在他的身上投了药蛊,他应该是皇帝的身边的公公,种下药蛊,剩下的事情,琉菁教里会有人去做的。 突然,意薏的目光瞥到了那个太监的身后,原来他还在啊,那么,刚才她的手法……只是微怔片刻,她还是朝吕灏微微点头示意,可是他几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却死死地盯着她的身后。 “哦,刚才奴才遇到了煜王,就随他一块来了,郡主不会怪奴才擅自做主吧?”看来这个太监当真不简单,已经大概知道圣旨的内容了吧,“怎么会呢,王爷能来将军府,是臣女的福气啊,公公,是有什么事吗?” “奴才是来宣旨的,郡主请接旨吧。”意薏和一家奴仆闻言全都跪了下去,“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灵怡郡主贤良淑德,特赐为煜王正妃,于二月完婚,钦此。”说完,笑着看着意薏,“老奴在这里恭喜煜王和郡主了,郡主起来接旨吧。” 二月,也就只有两个半月的准备时间了,不知道是谁这般心急,一个亲王的婚事,竟然只有三个月不到的准备时间,看来,皇帝当真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子啊!意薏含笑接过了圣旨,“有劳公公了,喝杯茶再走吧。”说完,对紫晴使了一个眼色,紫晴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递给他一袋银子,这些事情她不过是随大流罢了。 “呵呵,多谢君主了。”那个太监眉开眼笑地轻轻抓着那袋银子,“只是,老奴还要去丞相府宣旨,就不耽搁了,郡主留步,老奴告退。”说完也就不多做停留,躬身离开。 “小姐,你说他去丞相府做什么?”看着他们走远,紫晴开口问道。 呵呵,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宣旨呗。“王爷,意薏是否该恭喜呢?”意薏看着吕灏,笑呵呵地问道,只是这个笑容,未达眼底。意薏不在乎他娶谁,只是,这件事,他昨夜就应该知道了,可他竟只字未提。 “嗯?本王能不能理解为意薏吃醋了呢?”说完还朝意薏身后面堂发青的阿墨,挑衅地笑了一下。 意薏满不在乎地摊开手,“我是盐吃太多了。” “什么?”他以为意薏会生气,然后说,谁吃醋了,可是,这是什么回答啊? “太闲了啊!”意薏说完,身后的紫晴就笑出了声,阿墨的脸上也缓和了很多。 “好吧,那本王带你进宫吃好吃的,你先去换一身衣服。”看着意薏不动身,“赐婚是要进宫谢恩的,这些将军都没有和你讲过吗?” 意薏本来是想要找个理由回绝的,可是,一想到只有进宫才能打探到一些消息,“好的,那王爷稍等片刻。[]”说完就带着紫晴往房间走去,这次机会难得,意薏得步步为营。现在已经知道玻椽草的下落了,那么,只要就是要知道,那个禄凝儿得的究竟是什么病,没有玻椽草能不能治好,若能,拿到玻椽草应该不是难事,看来,还是得麻烦阿墨去一趟郦约国了。 “意薏!”阿墨伸手拉过她,“刚才叫了你两遍,为什么答应嫁给那个煜王。”阿墨自己都觉得他的问题很好笑,为什么,他有什么资格问,又是以什么资格问。 看着阿墨强忍住怒火的样子,“我替他守护王妃之位一年,而他答应我,让祖父解甲归田,保护琉菁教不被剿灭。”意薏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意薏,要是他一年之后不让你走呢?”阿墨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他总觉得吕灏不像是那么简单,他对意薏的态度也是暧昧不明的。 “不可能的。”意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确定,但是,内心深处,还是觉得吕灏给她一种亲切感,就像阿墨一样,所以,她不会觉得他会对自己不利。“阿墨,吕灏有自己的意中人了,不过,我得到了玻椽草的消息,在郦约国,你能不能帮我去看一下?” 每次,只要意薏用拜托的语气,他就招架不住,所以每一次,都是有求必应,“如果是打探玻椽草的下落,找黄岩就好了。”虽然没有直接的拒绝,但是,也没有答应。 “这个我知道,只是,玻椽草在禄申滕那里,他的妹妹禄凝儿也需要玻椽草,你去看看她的病,如果能用其它的药救治,拿到玻椽草就不难,我也会去郦约国,大概二十天后就到,你先去看看,行吗?”意薏的眼里有央求之色,阿墨的医术好,如果他能够治好禄凝儿,那么他们就能保住琥珀扳指不一定,还能拿回玻椽草救回稷塍的病,那么,她心里的大石就落下一块了。 阿墨沉默了一会儿,“好吧,我也不希望稷塍有事,我去准备一下,即日启程。”说着,轻轻拍了一下意薏的头,“在这段时间,你自己要小心,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 意薏自然明白阿墨说的是什么事,“阿墨,你帮我看看这个,有解药吗?”意薏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那次她和吕灏都吃了禄申滕的毒药,可是,在离开的时候,意薏偷了一颗药丸,是想给阿墨看看能否配出解药。阿墨把药丸放在鼻尖嗅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就执气意薏的手,认真把着脉,“你没有事,这是哪里来的,这个药,怕是郦约国才有,解药倒是有,只是过程繁琐,谁要解药?” 意薏摇了摇头,思量着自己明明吃了毒药,怎么会没有事呢?“是有人想对我下药吧,但是恰巧给我发现了,阿墨,如果有时间,你帮我配几颗解药吧,我先备着,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阿墨盯着垂下眼眸的意薏,沉默了一下,“好,我以后配一些解毒的药,你随身带着吧,好了,你快去准备吧,送你上车后,就直接去郦约国。” 意薏看着一脸疲惫之色的阿墨,心中有自责和不忍,“阿墨,你还是现在将军府休息几天吧,郦约国的事也急不来。” “傻瓜,心疼啊,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只要我们把这两件事完成了,你的心愿了了,我们回琉菁教,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还有,养一群大雁。”他的眼里全是宠溺,话都说成这样了,意薏怎么会不懂,如果,等他们真的把这些事都解决了,意薏真的会和阿墨过这样的生活,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喜欢上他,但是,那样宁静悠远的日子,确实是她一直想要的。 “呵呵,好了,我再不去,紫晴都要来催了。”说完,意薏就往房间的方向跑去,她不是没有心动,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回答,未来都是未知,就像当年,她白天还是和父亲母亲还有稷塍一块,在一片梅花中嬉戏,采集梅花酿的材料,当晚就是灭族之灾,族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梅林,就是现在,她从梦中惊醒,仿佛还能看到那触目惊心的鲜红,在一片白雪皑皑中,还有那冲天的火光,所以,一直以来,她不喜红色,怕火。 意薏稍稍打扮之后,就大门去,他们已经在门口等她了。吕灏第一次看到装扮后的意薏,虽然只是很简单的装扮,但是,给人一种移不开的美丽,青罗小衫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嘴瓣儿似恬静的弯月,有那么一瞬,吕灏就怔在那里,直到意薏朝他福了福身,然后自个儿进了马车。 意薏拉开了稍稍帘子,朝阿墨挥挥手,用嘴型说着“保重”,阿墨随即一笑,策马离开,他必须尽快找到玻椽草回来,只有她在自己的身边,他才能安心。 意薏刚在马车坐定,就看到一个身影飞入马车,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意薏端起一杯水,“王爷,您就那么想让意薏支离破碎的名声再烂一点吗?”吕灏挨着意薏坐下,接过意薏的水杯,“怕什么,本王不会悔婚的。” 这厮实在是很能挑起她的怒火,要不是马车行驶在街上,她,林意薏,绝对会教他好好说话的。现在,只能往边上坐一些,可是,意薏挪远点,他就挪近点,最后,趴在她的腿上,佯装睡着了。 第二十九章 仇人相见 分外眼红 “意薏,别闹,本王好几天没睡好了。[.超多好看小说]”说完,就在意薏的腿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着。意薏翻了一个大白眼,挪了挪脚,可是,吕灏就好像粘在了她的腿上,怎么都甩不掉。“我说王爷,你睡不好的那几天,意薏难道就睡得很安稳?”吕灏眯着眼想了一会儿,就坐起了身,意薏看到自己的话语有效,很满意地闭目养神。 突然,她只感觉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刚准备发作,吕灏的话就从头顶传来,“既然这样,本王吃亏一点,抱着你睡吧。”说完,就把意薏的头按在了他的胸膛前,意薏只觉得头脑一片漆黑,然后接踵而来的是呼气不顺。 “你做什么?!”意薏推开了吕灏,眉头深锁地看着吕灏,这厮绝对是故意的,“难道是本王不够温柔么?”吕灏委屈地说着,并朝意薏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一脸无辜的样子。 意薏抚平自己要发作的怒火,“吕灏,我们待在一块的时间还很长,我们能不能好好相处啊!”意薏几乎用得是祈求的语气了,他这个样子,令自己无法拒绝,可是,他心中明明有人了,为什么还要招惹她,她林意薏岂是能委曲求全的人? “意薏不喜欢这样么,可是本王很喜欢呢。”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今天阿墨抱着她,她没有拒绝,刚才,她朝阿墨挥挥手,脸上露出的自然地微笑,他的心里就像没什么蛰了一下,很痛,却找不到缘由。 所以,他就想让她生气,喜欢她注意到自己,眼里只有自己,哪怕是一脸正经,生气却隐忍的模样,他什么时候这样过,这样在意一个人。 “王爷喜欢把什么都强加在别人身上吗?难道说……” “我只是想抱着你睡,就像前几天一样,那样得温暖……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以前,母妃总喜欢抱着我睡,可是,现在已经不肯能了……”吕灏的话,竟饱含着无尽的沧桑,意薏明知这不过是他的苦情戏,还是母性泛滥地轻轻揽过那高大的身躯,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睡吧,什么都不要想了,等到了,我再叫醒你。”都是孤单的人,都是那么想要温暖,那些最普通最平常不过的温暖。 吕灏顺势枕着意薏的腿,他们的马车很宽敞,吕灏甚至能全身都舒展开,只是,意薏没有看到,他嘴角轻轻抬起,一脸得逞的微笑,就知道,对付意薏这招百试百灵。 他们的马车在宫门口就停了下来,外面的马车是不能进宫的,“喂,你再不起来,我就自己进宫了。”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吕灏早就醒了。“唔~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呵呵,意薏给气乐了,感情他还嫌她的腿不够麻是吧。意薏不想理他,自己动了一下麻了的腿,嘶~真疼,一动就像是被蚂蚁啃食。吕灏也发现了意薏的举动,“怎么啦?”直起身子关切地问道。 意薏白了他一眼,“腿麻了。”说完,就自己锤了一下腿,嘶~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其实,意薏一直很怕疼的。“我看看。”说完就轻轻拿起意薏的腿,很小心地揉着,嘶~还是疼,不过,比刚才好了一点,揉了几下,意薏已经感觉没有那么疼了,看着一脸认真的吕灏,意薏的嘴角也微微翘起,没想到这厮也是有可爱的一面嘛! “煜王,郡主,到宫门了。”看着他们迟迟没有下车,小太监恭敬地提醒道,吕灏霍得抬起了头,温柔和煦地问,“好点了吗?” “嗯”意薏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眼外面,“我们下去吧,这毕竟是宫门口,我们呆久了会惹来麻烦的。”可是吕灏仿佛就没有听到,依旧小心地揉着,如果知道他睡在她腿上,就会让她这么难受,他绝对不会要求垫着她的腿的。 “没事了,已经不疼了,我先下去,你等马车停好了再下吧。”意薏很无奈,这样下去,怕是明天就会传出威武将军的孙女,灵怡郡主无视皇威了,“不要让我为难,我走了,宫里见。”就在意薏掀开马车准备下去的时候,吕灏已经抢先一步跳下来马车,然后掀开了帘子,把意薏给抱下了马车,意薏看到周围低下头的士兵和太监,哎,她的名声啊! 不过,吕灏显然不在意,意薏发现他的嘴角是抬起的,看来,这厮又是故意的。意薏在地上站稳,“王爷,郡主,咱们快走吧,不要叫圣上久等了。” “嗯,劳烦公公带路了。”意薏低垂着眼眸,不要人看到眼底的寒意。呵呵,就快要见到仇人了,她倒是真的想看看,这个皇帝,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意薏刚抬脚,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臣女拜加煜王,拜见郡主。”一袭红衣的女子在他们的面前轻轻福身,从她的行为举止来看,就知道又是一个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不过,至于是否真的像表面上那么无害……越是鲜丽的野菇越是剧毒。 “起来吧。”吕灏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温度,意薏本来就不喜红色,对这些大家闺秀也没什么好感,更何况,这个人,以后要和她,额,共事一夫的,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表现地太热情吧! 那个女子微微抬起来头,瞄了一眼吕灏,两朵红云浮上了面颊,意薏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很秀丽可人,确实是个美人。意薏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意薏,注意到意薏再看她,又垂下了眼眸,不过,意薏还是捕捉到一抹嫉妒和狠绝,看来,这朵小花,果然不像是表面上一样无害啊。 “好了,我们进宫吧。”吕灏说完就径自牵起意薏的手朝前走去,只留下了孟小姐一个人,一脸悲愤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太过份了吧!”意薏挣了一下手,可是吕灏握得很紧,根本挣不开。 “是她自找的,等一下去皇帝那谢了恩,我带你去看看母妃。”吕灏朝向意薏笑着说道,好像,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拿我做挡箭牌,也太过分了吧!”意薏瞥了一眼远远观望的宫女太监,就是头皮一阵抽搐…… 嘶~意薏只觉得手更紧了一些,抬头看了吕灏一脸,除了脸比较臭,其余一切均正常啊! 而且,意薏就有点不明白了,她一个暂时顶替货,还要带她到处展览吗? 再说,她只想接近老皇帝,其他人,她都希望能避而远之,刚想开口拒绝,“母妃一个人在隐冉庵很孤单,你就陪我去看看她,她肯定很高兴见你的。”咕噜,意薏刚想说的拒绝的话,又都被她吞了回去,好吧,就纵容他一回吧,哎,无奈地感叹一声,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善良啊! “煜王,郡主,圣上在殿内,召王爷和郡主进去。”那个在门口的太监看了看他们的身后,意薏知道他是在找孟相的千金,看来,以后的事越来越有意思了。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毕竟,总不能叫他们等她吧,吕灏什么都没有说,带着意薏进了大殿。 “儿臣参见父皇。”“臣女意薏参见皇上。”意薏和吕灏双双下跪,声音不卑不亢。 “都起来吧。”皇帝放下批奏折的笔,看着他们淡淡地说着,吕灏站直了身子,意薏还是微微低着头。 “抬起头来,朕倒是想看看,威武将军的孙女,守住雷岭关,就连灏儿也请求赐婚的女子,究竟是怎样一个奇女子。”声音里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意薏在心里一声冷笑,她也想看看灭了他们攸澜族,对祖父猜忌不断,不顾百姓生死的君王是怎样的。 依言抬起了头,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依旧是淡淡的,一脸平静,还有些许的崇敬。 “哈哈哈!眉眼里透着一股刚毅,不愧是威武将军的孙女啊!”说完,又看着吕灏慈爱的说,“灏儿,你选了一个好王妃啊!” “儿臣谢父皇成全。”说完又是一脸惶恐地作势跪下,而皇帝只是摆摆手,吕灏也就没有准备继续跪。“怎么不见孟小姐,她没有和你们一块来吗?”这话虽然是这么问,却是朝着意薏说的,意薏正准备回答,“启禀父皇,孟小姐是侧妃,和意薏一道进来谢恩,怕是有些不妥。”说完,又恭敬地俯着身子。 意薏不知道他说这话的原因,但是,她却是被推入了火山口。果然,皇帝一脸就要发怒的样子,“回禀皇上,是这样的,意薏初次回京,初次入宫,有很多事不明白,王爷不过是教臣女一些要注意的事,就没有与孟小姐同行,臣女知错。”说完,也是战战兢兢地垂下眼眸,恭敬地站着。 “哈哈哈!朕倒是把这个给忽略了,改日派教养嬷嬷到将军府教你宫中的规矩和礼仪。”呵呵,果然喜怒无常,意薏在心里冷笑,可还是恭敬地回答“是”。 给读者的话: 好了~~~斋斋谢谢大家的支持了!今天就到这了~~~ 第三十章 一声伯母 意薏能感觉到皇帝还在注视着她,她只是静静地低着头,一声不吭,可能皇帝觉得也没有什么意思,就开口道,“好了,两个月的准备时间确实很仓促,你们也赶快回去准备吧,将军府也没有什么长辈,你们的婚事,朕已经交代长公主了,到时候她会安排好的,等你们成亲那日,朕会请威武将军回来的。[]” 祖父能回来?那么,他告老还乡的事那个时候再找个机会提出来便好,意薏在心里还是真切地高兴,“多谢皇上。”意薏还是诚挚恭敬地回答,她知道,报仇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筹划,但是,祖父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就等成婚回京的时候提出吧。 “儿臣谢过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还望父皇成全。”吕灏依旧是一脸平静地说着,脸上神色与往常无异。 “哦,何事?”皇帝的语气里透着威严,还有些许的警告。 可是吕灏似乎并不在意,依旧躬身回答,“父皇,儿臣与母妃已经半年未相见,这次,儿臣想带着意薏去拜见母妃,望父皇成全。”说完,直视着皇帝,意薏看到那精明的眸子,盯着吕灏片刻,却什么都没有说,吕灏也不能露出不耐烦或是恐惧的神色,依旧平静地看着皇帝。意薏在心里感叹,皇家的人,果然都是心里素质无比强大啊! 就在意薏准备忽略他们之间的暗波流动的,“哈哈哈!灏儿,父皇要是不成全你的孝心,怕是要被群臣寻不是的,孝心可嘉,准了,有时间你们就去隐冉庵看看她吧。好了,朕也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这次皇帝的好说话,着实让吕灏和意薏都吃了一惊,他们以为,至少要争论一番的,结果就这么答应了。“是,儿臣告退。”“臣女告退。” 皇帝看着他们两个离开,吩咐了身边的太监,“叫孟小姐也回去吧。”果然是个没有用的东西,还没有嫁到煜王府,就被抛弃了,姌儿,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刚出来他们就看到候在门外的孟小姐,吕灏也不在意,拉起意薏的手,就准备往前走,意薏也不做挣扎,朝她点头示意,也就走了,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那个太监叫她回去,意薏不必回头看,也知道她一定是一脸强忍的愤恨,意薏还是笑了出来,不是幸灾乐祸,而是,那些深闺里的小姐,那些一直被呵护的小花朵,这也是她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对待吧,看来,以后她的日子会很精彩了。(.) “怎么,本王对她冷漠,意薏看起来很开心啊?”吕灏一直注意着意薏,直到她嘴角翘起,眼睛眯成一条线。他也觉得好笑,这个丫头,在皇宫里,还能这么随性,不过,他就是被她这样的直率和自然吸引。 “也没什么,只是意薏很期待,想看看一朵无害的小花,怎么长成罂粟。”说完,还朝吕灏笑了一下,“这个期间,王爷的功不可没啊!” “呵呵,那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一朵野心勃勃的罂粟,意薏把这个怪到本王身上,本王真的好委屈啊!”说完,还很配合地朝意薏眨眨眼,不过,这么久了,意薏早就对他的哭诉可怜模样免疫了,除了白了个白眼,根本没有其它的反应了。 吕灏也发现意薏态度冷淡,也就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兴趣了,便正色问道,“那么,意薏又是什么呢?”意薏顿了一下,“绿萼梅。” “哦?梅花,意薏喜欢梅花,还是白色的梅花,呵呵。”他是第一次知道有女孩子喜欢梅花,还是绿萼梅,那种纯白的梅花,本以为她会说自己是松啊,竹之类的,可是他忽略意薏是女子好不,那些……哎,应该是他自己的喜好吧? “都说梅花冷傲,看来和意薏很相符呢。’”说完,就跟了上去,还是习惯性地牵起她的手,“往这边走。”说完,也不理会意薏愿不愿意,就带着她拐了一个弯,就到一个庭院,一路走来,意薏就发现,越来越冷清,看来,吕灏的母妃的日子不好过,那么,吕灏的童年,必定是受尽委屈吧,哎,意薏转过头怜惜地看了他一眼,碰巧吕灏也在看她,意薏不好意思地撇过了头,“哈哈哈~”引来吕灏一阵闷笑。 在一个落破的院子里,吕灏松开意薏的手,“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和母妃说一下。”说完,就推门走了进去,意薏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哎,和正殿不过两柱香的脚程,可是,差距竟能这般地大,这就是所谓的皇权的威严吧…… 吕灏出来的时候,恰巧看到意薏在发呆,“想什么呢,母妃叫我们进去了。”说完,轻轻整理一下意薏鬓角的发丝,“走吧。”语气里是无尽的温柔,意薏有那么一刻地失神,“嗯”了一声就随他走了进去。 意薏的余光瞥到了房间里的摆设,和寻常人家无异,真想不到这是一个皇帝后妃的住处,这比冷宫又好到哪里去,不管怎样,皇帝难道不要看在吕灏的面子上,稍微留些情面吗? “母妃,这就是意薏。”吕灏的话让她回过了神,或许,这也是她想要的生活吧。 意薏福了身,正准备拜见,可是,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吕灏和她提过,他的母妃被封为沁妃,可是,现在自己称呼她为娘娘应该不合适,但是又不能和吕灏一道称呼母妃吧,就那样一直福着身,吕灏刚想出声提醒她,“意薏见过伯母。” 果然,原本寂静的屋子已经连时间都停滞了,吕灏的嘴张开又合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一脸不可思议,伯母!这样的称呼,也只有意薏能叫得出来吧。 “呵呵,好孩子,起来吧。”意薏抬头,对着她微笑,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虽然一身灰色的暗袍,虽然年华已逝,却掩盖不了她的风华。“来,到伯母身边来。”意薏闻言,笑呵呵地跑到她的身边,坐在了她的下首,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第一次相见,但是意薏对这个美丽的夫人,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能是吕灏的原因吧。 第三十一章 疑点重重 “从你叫我伯母开始,我就接受了你这个儿媳。”沁妃的脸上依旧是慈祥的笑容,执起意薏的手,柔声说道,可是意薏内心纠结啊,她只是个暂时啊! “灏儿,有我这样的母妃,给他带来了很大的负担,我也希望,以后有个人能照顾她,随他左右。”沁妃还在说着,意薏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吕灏,想求点帮助,这些话讲多了,只会增加她的负疚感啊,可是,吕灏只是温柔地一笑,落在沁妃的眼里,满是欣慰,而意薏却气得磨牙。 好吧,意薏彻底安分了,就随着她拉着自己的手,讲着以后要好好相处啊,要是吕灏欺负她了,就告诉自己的婆婆也就是眼前的沁妃啊,还有,很多很多的交代,这个情况,确实超乎了意薏的想象之外,也是她处理能力范围之外了,所以她只能低头做娇羞状,不过,眼角还是瞥到吕灏强忍着笑的脸,已经青了…… “意薏,是不是嫌我啰嗦啊?”看意薏半天没有言语,沁妃停下了刚才的话题,有点担心的看着意薏。 当然不是,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罢了。这是意薏心里的呼声,“没有,伯母,只是意薏虽然被祖父收养,但是,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看着伯母,意薏想娘了。”这句话半真半假,意薏确实思念自己的母亲,但是眼前的妇人是自己仇人的妻子,意薏的内心还是很挣扎的。 “哎,也是可怜的孩子,灏儿,你以后要好好待意薏,她受了欺负,娘可不放过你。”意薏怔了一下,她没有自称母妃,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意薏,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也会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的,虽然我在宫中没有什么地位,但是灏儿还是很听我的话的。”意薏心里一阵感动,她可能真的把自己当做儿媳了,可是,自己真的不是啊……一想起以后吕灏会再次接自己的心上人来解释这个“美丽的误会”,意薏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灏儿从来没有向皇帝提过什么要求,这次请求赐婚,甚至交了兵权,但是,我觉得很值得,你是个好姑娘,但是,你们以后一定要小心,有些时候,你的退让,却会把你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在这里,没有一个人能置之度外的,你们只有齐心协力,才能保护自己周全,记住了吗?”说着,把意薏的手放到吕灏的手中,现在意薏是明白为什么吕灏会有那样的勃勃野心了,在皇家,不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就是被别人踩着,没有一个人能停在中间的。 意薏在心中又对沁妃高看一分,这样的女子,不为荣华富贵,却把一切都看得这般清明。 “伯母,您有没有想过离开皇宫?”意薏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也吃了一惊,这样的话,怕是大逆不道了,皇帝的后妃,又怎能随意离开,除非死。吕灏警惕地环顾了一眼周围,还好意薏的话也是极低,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 “呵呵,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进宫,而现在,想要出去又谈何容易,我现在只想你和灏儿平平安安的便好。(.好看的小说)”意薏刚才的话,带着一部分试探,如果沁妃和吕灏都和皇帝感情不和,那么,来日她要是刺杀皇帝,也会少点心里负担。 “会有办法的。”说这话的是吕灏,意薏抬头,看到是的是一双坚毅的眼眸,他也低下头,朝意薏宠溺的一笑,丝毫不见刚才的深色。哎,皇宫里的人,有几个人不是深深隐藏自己的情感和抱负的,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意薏对吕灏吕灏又多了一份心疼。 他们晚饭是在隐冉庵用的,那里有个小厨房,沁妃只带了一个贴身的丫鬟,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的,这顿晚饭,意薏负责洗菜整理食材,而吕灏则负责烧火,沁妃是大厨,一顿饭,大伙儿都吃得很开怀,意薏从来没有看到吕灏这般开心过,其实,不只是意薏,沁妃也没有,所以,对自己这个未来儿媳就愈发地满意了。 晚上,他们告别沁妃往回走,却没有和皇帝告别,“这样不大好吧。”意薏说出自己的担心,他们现在正往宫门走,她虽然不大清楚宫里的规矩,但是,这个样子,确实不妥,她知道吕灏看到他父皇这么对待他母亲很愤恨,但是,现在他们除了隐忍别无他法! “没事。”吕灏还是板着一张脸,完全看不出吃饭的时候的开心,意薏看到他这样也不多言,反正就算是算账也找不到她的头上,随他吧。 “意薏,谢谢你。”没走几步,吕灏突然开口道。 意薏有点迷糊,“额,谢什么,不用不用,这是我应该的。”意薏慌张地说着,这么矫情,她最受不了了。 “哈哈哈!意薏,你真的很可爱诶。”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你没有看到我恐怖的一面,竟然有人称琉菁教的右护法可爱,“走吧。”吕灏自然不知道意薏想什么,只是牵着她的手,把手里的温暖传到她冰凉的手上,意薏是阴性体质,手脚终年都是凉的,就连阿墨也没有办法。 虽然一开始,他也是有设计和试探的,但是,现在除了感激和一种自己都无法明白的气感之外,其它的,早就不复存在了。 他们牵手走在略略荒凉的皇宫里,没有言语,甚至眼前除了通向的外面的路,再也装不下其它,吕灏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上了牵她的手的感觉,真想一辈子就这么牵着,就他们两个人,不去管什么阿墨,还有她,也不顾江山,远离所有的权利的漩涡和勾心斗角……就这样,携手走一生…… 意薏回到府里已经很晚了,紫晴带着几个丫鬟在门外候着,意薏打发她们回去,直接就到房间里。不过一会儿,紫晴就派人准备好了洗澡水,意薏简单地沐浴一下,就躺在了床上,她必须把今天的事情理理清楚。 首先,她发现的是,吕灏和他的母亲与皇帝关系不合,这样,她以后或许可用他们之间的关系,今天,虽然只和皇帝对视两眼,但是,意薏还是从他的眼里看到计算的精光,或许,她真的一直揣测错了,皇帝根本没有她所认为的那么简单,也对,能从先皇那么多的皇子中拼杀出来,能解决掉名正言顺的太子,又岂是善类?以后,在宫中她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了。 还有,意薏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吕灏会用兵权换她,她已经不是小女孩,可不相信吕灏只是出于对她的爱慕,那可是三十万大军的兵符啊,还是他想要拉拢祖父,这也不可能啊,祖父年纪这么大了,眼看着就要退出了朝堂,虽然祖父的名声会对他们有点帮助,但这绝对还不至于令他用兵权来换。 意薏觉得很头疼,她现在甚至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的了。刚才看了紫晴拿来的禄凝儿的生平,禄申滕确实是一个好哥哥,对禄凝儿相当得好,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她,可见,虽然禄申滕也有弱点,如果他们能好好抓住这个机会,那么,至少禄申滕不会是他们的敌人,意薏可不想树个这么强大的敌人,看来,一切都得等阿墨看了禄凝儿的病情才能再做决断了。不过,她不明白自己怎么没有中毒,从吕灏的情况来看,他是中毒的,那么,她为什么会没有事呢?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根本就没有用,还是早点休息吧。意薏从来就不是个偏执的人,既然她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不去想算了,反正,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 没过多久,意薏就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二章 锦亭阁守株待兔 “王总管,您说这个小丫头片子要我们花这么大劲守着吗?也不知道圣上是怎么想的。[.超多好看小说]”一个奴仆对着王总管小声抱怨道,他们可是京城有名的暗卫,却要在这里盯着一个小丫头,这是对他们的能力怀疑啊! “呵呵,你以为她就是一个小丫头吗?能守住雷岭,让煜王不惜以兵权想换的人,又怎么会只是一个小丫头这么简单呢?”王总管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和,脸上浮现出一抹狠戾之色。 “可是……”那个侍卫还想要说些什么。 “这是圣上的意思,你还想做回大统领,就给我好好盯着她便是,还有,切莫轻举妄动,否则,你就是是个脑袋也不够。”王总管说完就拂袖离开。“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倒是想看看她有多大的通天本领。”说完,也离开了房间。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屏风后面一抹紫色身影,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姐的猜测果然是对的,王总管果然是那个狗皇帝的人。 意薏一夜无梦,等她醒来的时候,紫晴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她稍稍洗漱一下,就坐在饭桌前,以前意薏总是和她们一块用早饭,但是,现在毕竟是在将军府,还是小心行事来得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猜忌。“昨天怎样?”意薏吃着一块桂花糕,笑着问身边的紫晴。 紫晴看了一眼她们的周围,丫鬟们已经都下去了,就剩下了她们俩,便开口小声道,“不出小姐所料。” “呵呵,还是注意点,不仅是皇帝的人?”意薏把整块糕点都放到嘴里,端起绿豆粥喝了一口说道。 “小姐的意思是……”紫晴的心里不由得担心,她们完全暴露在各种敌人的眼里。 “小心点便好,也不全是敌人,你一个人,府中的事情可能料理不过来,我已经叫嫣红来帮你了。”意薏说着看来紫晴一眼,这丫头最近真的很憔悴,看来昨夜也没怎么睡。 “嫣红要来?”紫晴的话里全是喜悦,好久没有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嗯,她的伤已经痊愈了,教主身边有黄岩就够了,黛绿也去郦约国帮阿墨,就叫她过来助你吧。” “嗯,那我赶快下去准备一下。”说着,就小跑了出去,哎,还都是孩子啊,要不是当年沐尚书一案,紫晴现在也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待嫁的大小姐吧。 用过早膳,意薏准备一个人出去转转,她想去京都最繁华的的酒楼,锦亭阁,那里也是官僚富商的聚集地,应该能打探到一些她想要的消息。刚走出门,意薏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束,还是回房了,她这个样子出去,没到锦亭阁就被认出来了。意薏换了一身男装,虽然显得比较秀气,但是也不会有人怀疑是大家闺秀偷偷跑出来,拿了一把扇子,腰间挂着一块玉佩,确实是英俊潇洒,意薏在心里自己感叹着。 “小姐,你这是……”紫晴一进屋,就被吓了一跳。 “我出去一下,大概晚上回来,你放心,我带了银子,不会有事的。”看到紫晴还有话说,意薏连忙打消她的担忧。 “可是,小姐,紫晴陪您一块去吧,您一个人,紫晴不放心。”紫晴还是不放心地看着意薏,现在她们的身份特别,仇人和眼线遍布,意薏孤身一人,虽然经过乔装,但是还是会被有心人看穿的。 “我说了,我就出去一下,你今天在府里休息,你看看,脸都黄成什么样了,以后要是嫁不出去,我可要劳心劳累死了。”说着,就留下发愣的紫晴,翩然离去…… “真的成黄脸婆了,不行,我得去休息一下了……”紫晴自言自语地边说边往房里走去。 意薏一路走来,引起路上行人的侧目,呵呵,没办法,谁叫本公子如此英俊呢。“你看看,一个男子长成这样,你看那皮肤白的,那个小脸啊,怕是比女子……” “说不定又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偷溜出来玩呢?” “不可能!哪有大家闺秀不带护卫和丫鬟的啊!” 意薏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话语,也懒得理会,径自走到了锦亭阁下。不愧是京都第一楼,这个气派啊,意薏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五两纹银,希望够吃一顿饭啊! “客官,您几位?”意薏刚抬腿进去,小二哥就迎了上来,那店小二看意薏衣着不凡,就殷勤地笑着,意薏瞥了他一眼,“有没有雅间?”意薏其实根本就不想去雅间,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么问,会让那个小二更高看些。 “那个,客官,对不住,雅间没了,二楼有雅座,要不您去那?”那个小二哥满脸堆笑地对意薏说,意薏打开折扇,“好吧,那就去二楼吧。” 二楼雅间果然不错,一楼人多嘈杂,二楼相较而言就很安静。意薏选了一个临楼梯的位置,在那里,她可以看到楼下的人来人往。“客官,您要点什么?”意薏刚坐定,那个小二哥又过来了。 意薏喝了一口茶,“你们这里有什么拿手菜?”意薏又打开了扇子轻轻扇着,俨然一副翩翩公子样。“那可多得去了,八宝鸭,水晶猪肘,干烧明虾,木须肉……”小二唱出了菜名,意薏合上了扇子,“好,那就这些招牌菜都来一份,还有,一壶上好的花雕。” 那个小二没有立即走,“客官,这么多您一个人吃得完吗?” 意薏怎么不知道他是怕自己没有银子付账啊,“本公子还要等一个人,你怕什么,害怕本公子少了你的银子不成,那,这是给你的打赏。”说着,意薏就掏出唯一的五两纹银放在了桌上。“自然不是因为这个,小的愚钝,这就给您去准备,你稍等。”意薏假装看着外面,不去理会他舔着脸摸去那五两银子。 那个小二的办事速度倒是还快,不等一会儿意薏要的那些菜就都端了上来。“你先下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看着他还是没打算走,意薏开口说道,她可不想被人看着吃饭。那个小二顿了一下,点头哈腰地下去了,哎,就是这样,活着都是不容易,可是,如果换成一个落魄或是衣衫褴褛的人,怕是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吧,人就是这样,不会同情和自己一般的弱者…… 意薏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看到这么多吃的了,虽然在将军府,紫晴也会给她准备丰盛的饭菜,但是,那怎么能和这里比呢?意薏立马拿起筷子,刚夹了一口菜,目光就瞥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目标出现了! 他先是大摇大摆地到了一件厢房,看来,不是没有厢房了,而是给有心人全包了,看不出,他还是,真够奇怪的。 意薏笑着吞下了那口菜,就看到了一个大汉走到了那个厢房,意薏没有见过那个大汉,但是,他的来历,意薏再清楚不过了,他们阗汶国喜欢在腰间带一块玉佩,而郦约国,则是弯刀。意薏看着那个厢房,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去偷听了,她的武艺,想要不被发现,必须很小心,最关键的是,美食当前! 第三十三章 因噎被吻 不管了,又夹了一口菜,细细品尝,果然不愧是第一楼,这菜做得,比紫晴还要好,想着,又夹了一口,啧啧,美味啊!等意薏夹第五口的时候,那个大汉就走了出来,意薏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随之出来的吕洬,却是阴着一张脸。(.)看来,禄申滕倒是守信用。 “啧啧,这日子过得……”说着,拿过意薏的筷子,夹起一块八宝鸭就放到了嘴里。意薏看了他一眼,朝着楼下喊,“小二,再来双筷子。”说着,自己拿起酒壶倒了一杯。 可是还没有送到嘴里,就又被他强了过去,“女孩子,不要喝酒。”说着,一饮而尽。 意薏拿起小二新送来的筷子,看着他问道,“发现了什么?” 可是他好像不打算停下来,还是自顾自吃着菜,直到发现意薏就要发怒了,“禄申滕派人和吕洬解除协议,只是,我有点不明白,吕洬为什么会选这里?”说着,就放下了筷子,看着意薏等着她的解释。 “你不明白,我又怎么会明白呢?”意薏不理他,自己挑着喜欢的菜,不去理会面前的人。 “算了,难得煜王不耻下问,意薏就勉为其难地解释一番,您可要洗耳恭听。[.超多好看小说]”意薏放下手中的筷子,给自己再倒了一杯酒。 只是一下口,意薏就呛住了,“咳咳……”,意薏放下酒杯,这酒果然没有果酒好喝。 吕灏只是抬眉看着她,是该任她吃一些苦头,“这里离铭王府近。”意薏喝了一口水,止住咳嗽说道。 吕灏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优雅地把菜送到嘴里,细细咀嚼着,不再看意薏。 意薏挑了挑眉,“你不要不相信,你看看,铭王府的眼线肯定很多,来了一个生人,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锦亭阁就不同啦。”看到吕灏注意到自己说话,意薏也学着他的样子,优雅吃着东西,没了下文。 “你是说,锦亭阁人来人往,不容易被人注意,而且,离铭王府近,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吕洬也能就近派人,对吗?”意薏看了他一眼,“看来你也不是很笨啊,至少比你那个兄弟要聪明一点。” “哎,但是,吕洬没有料到,有个聪明的林意薏在这里守株待兔。”吕灏故意忽略意薏的暗讽,“但是,你觉得他接下来会有所行动吗?” “不会,至少有一段时间我们比较安全,不管皇帝再怎么偏袒他,还有群臣,一次失败,他会收敛一段日子了。”吕灏静静看着意薏分析者,他很喜欢这样的意薏,冷静睿智。 “那么,我们不是有时间筹划我们自己的事了?”吕灏挑眉看着意薏说,“啊,什么?”意薏只是解决这自己眼前的美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吕灏拿着筷子,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我们的婚事啊!” “咳咳……”意薏一口菜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涨的满脸通红,第一次被噎着,扶着桌子咳了起来…… 这一次吕灏没有坐视不理,“你没有事吧。”说着,端起一个杯子递给她,意薏看也没看,端起来就一口喝了下去,“咳咳咳!!!……”意薏咳得更猛了,那是一大杯的花雕啊! 吕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意薏已经快要断气了,她可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噎死,可是她还有好多心愿未了啊! 突然,意薏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觉得被抱了起来,最后,嘴巴就被堵上了…… 意薏快要发作了,确切说,想弄死吕灏,她都快要窒息死了,这个家伙,这不是趁人之危吗?意薏本来想使出仅剩的的气力推开吕灏的,就感觉有气息不断地从他的嘴里吹入自己的嘴里,然后,卡在那里的东西,慢慢滑了下去,但是,意薏没有那种忽然就呼气顺畅的感觉,因为,吕灏的嘴还堵在那里! 意薏推了推他,他不动,再推了一下,还是不动,意薏就直接瘫了下去,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推他了,吕灏终于发现意薏没有办法呼气了,就挪开了一点他的嘴,终于能呼气的意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本色,力气也恢复点,就使劲推了一下吕灏,吕灏一不留神,被意薏用上三层功力推了数米远,终于稳定了身形,“意薏,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吕灏的语气有点怒火,这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 意薏调整了呼吸,瞥了一眼吕灏,“意薏这个样子,还不是拜王爷所赐吗?”然后就表现出一副万分委屈的样子,不是吗?要不是他在她吃饭的时候,提到婚事,她怎么会被噎着。 “谁知道你这么激动,这般迫不及待呢?”看到意薏红润的嘴唇,吕灏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很好,就忍不住调侃她几句。 “意薏一个姑娘家……随王爷做主吧!”说完,就直接起身离开,她早就注意到,有很多时刻往他们着看,虽然二楼是雅座,但是并不代表就没有人,但是,正是因为是雅座,食客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那么,流言的力量也就越强大,很快,就会传出——煜王好男风。既然这样,意薏可不要和他太近了,更何况,她没有钱付账啊! 看到意薏说走就走,吕灏也不顾什么就直接去抓她的手,“王爷,我看到了熟人,先下去一趟,您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避开了吕灏的手,意薏怎么不知道她直接离开是不可能的,只能,骗!吕灏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抓住意薏的手,“什么人?” 意薏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的武力自己真的是望尘莫及啊!刚才,自己竟然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等一下,王爷就知道了啊?”说着,拂开了他的手,再这样下去,下次要是她还是这样打扮出来,怕是要接受路人的指指点点了。 “好吧,我等你。”说着,自己重新坐回座位。意薏看到吕灏终于松手了,“嗯,我马上就回来,等着我哈!”说着,风一样的离开,她已经看到小二上楼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给读者的话: 呵呵,擦出小火花了有木有,后面绝对更精彩,你问斋斋怎么知道的,嘿嘿,人家有存文啦!!! 第三十四章 再见稷塍 意薏直接跳入一辆马车,“嘘……”马车里坐着一个黄衣女子,一看穿着,就知道是富贵人家,意薏赶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小姐,抱歉,小生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我父母让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姑娘,额,可是,我还不想那么早成家,我想先立业,就直接从家里出来,父母派了家丁追我至此,无奈之下进了小姐的马车,希望小姐行个方便,小姐放心,我等下会偷偷出去,不会败坏小姐的名声的。” 意薏一通长篇大论。从自己的悲伤史到宏图大业,无不带上情真意切,一看就是……江湖骗子! 那个小姐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她,然后拼命地点点头,意薏看到她没有挣扎,就缓缓松了手。 “公子,您这样家里人会担心的。”意薏本以为那个姑娘会坐到一边,一脸警惕的呢,没想打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意薏不还意思地挠挠头,“没办法,我一定要干出点业绩来。”意薏发现那个姑娘放出崇拜的光芒,就知道自己的话说过头了,“呵呵,其实,我只是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两个人好好过一辈子。”这下,这个姑娘已经止不住地点头了,好吧,越说越错,意薏决定还是闭嘴了。 约摸着马车已经驶出了几里地,意薏对着那个盯着自己看的姑娘说道,“多谢小姐了,在下,额,林稷塍,就此别过了。(.)”说着,就势准备从窗户出去,“艾,公子,等一下,您要去哪,我叫车夫送您过去吧。” “额,不用了不用了。后会有期。”说着,烟一般溜了出去。留下了那个秀气的黄衣女子的一声感叹。 意薏走在路上,怎么办,没有钱啊,本来想买点小吃的,真是糟糕,早知道从吕灏身上弄点了,他一身的玉佩值钱东西,随便一样就够她吃好久了。“小姐!”意薏反射性跳了一下,躲开了来人的袭击。 等意薏看定的时候,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教主,嫣红……”虽然一个大男子当街痛哭的样子不好看,但是一个大男子,以帕拭泪的样子就更加骇人了。意薏很清楚,要是自己不做一些奇葩的举动,稷塍绝对会说道上次雷岭的事,绝对会把他臭骂一通的。 稷塍早就发现周围焦灼的目光,就沉声吩咐道,“嫣红,你先去将军府,看看紫晴,顺便了解一下情况,我们晚点回来。”意薏怎么会不知道稷塍这么做的目的,琉菁教离京都至少五天的行程,他们两日便到,怕是用了轻功赶来的,嫣红大伤初愈,脸上是难掩的苍白,是叫她去休息罢了。 “嗯,属下这就去。”说完,看了他们一眼,可是意薏竟然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妒忌,好吧,看来自家的弟弟还是挺优秀的嘛,嫣红是个好姑娘,说不定……意薏当街发着呆,完全忽略了身边人。 “够了吧,你这几天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呢?”稷塍的话里有不隐藏的怒气。 还真把自己当教主了,意薏知道稷塍是担心自己,可是还是忍不住诽谤,这么就没有见面了,就不能问点好的嘛,“喂,你有钱吗?”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意薏从来不称呼教主,她是姐姐诶,这样就生分,无论是身份还是面子,她都不想这么叫他的。 “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了?”稷塍挑眉戏谑地问。意薏知道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讽刺她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是因为自己比他早出生半个时辰,切~命中注定你有什么办法,要怨也不能怨她啊!意薏也懒得再费口舌了,直接动手,搜出他的钱袋,一两。好吧,难怪刚才就让她搜,不过,寥总胜于无吧,意薏手里死死地拽着那一两银子想着。 意薏朝稷塍挥了挥手,“走,爷请你吃饭去。”说着,自己就先往前走,稷塍就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傻瓜姐姐,他倒是想看看意薏拿着一两银子,怎么请他吃饭。 结果是,意薏在一个包子铺前停了下来,“老板,来两个肉包子。”意薏很豪气地说,身后的稷塍有一种上前掐死她的冲动,她还是自己的亲姐姐吗,自家大老远赶过来就请他吃一个包子,还是他的钱啊! 意薏摊开包着荷叶的热包子,拿出一个递给稷塍,“那,别客气,吃吧。”然后,就塞到他的手里,自己拿起剩下的一个就咬了一口。意薏满嘴肉包子地问,“你不吃吗,那么……”稷塍也真是的饿了,知道意薏死守雷岭,知道她准备嫁给吕灏,他就连夜赶过来,没有丝毫地停歇,否则,这样的东西……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稷塍自嘲地笑笑,也咬了一口,味道确实还不错啊! 意薏看到稷塍吃了,也很开心,自己这个弟弟可娇气了,难得一次和她不挑食,一激动就用油油的手拉着他的袖子,“走,我们还有点钱,再去看看其它的。”意薏他们在一个小摊前停了下来,“老板,这糖人多少钱一串?”意薏手里拽着剩下的几文钱问道。 “两文钱一串。”老板手不停,抬头回答道,“拿给我们六串。”意薏放了十二文铜钱到他的面前。 “喂,这么多,你吃得完吗?”稷塍推了意薏一下,这个猪啊,看她的样子,他都觉得丢人。意薏回过身看了他一眼,“本公子有钱。”说完就接过那六串糖人,顺便递给稷塍两串,“那,赏你的了。” 稷塍对于意薏的种种做法,已经忍成习惯了,也就不大理会,接了过去。意薏抬脚刚准备离开,就被三个小孩围着,一看就是早就等在这里的,意薏最受不了被那眼巴巴的眼神看着,就只好心疼地一人分了一串。 “呵呵,怎么办,本公子两串吃不完呢!”说着,挥了一下手上的糖人,然后优雅地放到嘴里,轻轻咬了一口,意薏看看自己手里仅剩的一串糖人,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脸往稷塍的身上凑,稷塍怎么不会知道她的意图,从小到大哦,每次都是这样,他也早就有防范了。 一个轻巧的一转身,躲过了意薏的“进攻”,意薏扑了一个空,却还不至于摔跤,就势再扑一遍,但是,这次稷塍却很乖地驻在那里,意薏狠狠地咬了一口,有着得逞的喜悦,哈哈,小子,跟阿姐斗! 意薏巴砸着嘴,看到稷塍依旧不动,就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 给读者的话: 斋斋知道万事开头难,但是,还是会尽力的!!! 第三十五章 吕灏小醋坛 “这就是你所谓的熟人。(.无弹窗广告)”吕灏发现意薏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很平淡地问道,但是,意薏还是觉得一股冷飕飕的气流从身边穿过,不由得缩了一下身子。 正当意薏思量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意薏发现自己身边不是还有稷塍吗?对啊,稷塍应该打得过吕灏,一想到了这个,意薏的腰板也挺直,现在她还害怕什么,也就走近豪气地说,“王爷,府中还有事,意薏先回了,愿王爷玩得尽兴。”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意薏觉得这些没有办法回答的事,还是忽悠过去来得好。 “你给我站住!”吕灏的话语已经透着明显的怒气,引得旁边的路人也往他们这边看,意薏本来还是准备继续走得,反正有稷塍撑腰,可是转念一想,要是万一,在路上打起来了,那应该不大好吧?“额,那个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意薏很没骨气的问道。 “你……”吕灏还想说什么,稷塍就拉着意薏,只是说了一句,“我们走吧。”意薏的信心一下子又涨了,有人撑腰就是好,有个这么厉害的弟弟就是好,但是也随着他离开的意薏,几乎是逃跑。 被留下的吕灏也没有去追,只是还如刚才一样,一脸铁青地站在那里,林意薏,你给本王等着! 他们终于在一个没有人的小胡同里停了下来,“呼呼~稷塍,你太厉害了!”意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是他却一点事都没有,到底谁才是有病的那个啊?稷塍白了自己没出息的阿姐一眼,“我看你是被吓到了吧。” 意薏的目光一暗,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稷塍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般没用,她是害怕,也一直在逃避,但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缘由,只是莫名的想要逃开。 稷塍看到意薏又神游了,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老姐,你究竟是怎么了啊?”只要稷塍每次叫她老姐,意薏就知道他又发怒了,“好了,这个我可以给你慢慢解释,你先告诉我,你的病情怎么样了,看你脸色还不甚好的样子。” 稷塍屋里望天,那怎样的脸色才算好呢,面如桃花?再说,他的病,又怎能从脸上看出来,想要换个话题也不要这么明显成吗? 意薏也发现自己的问题稷塍不屑回答,看来今天不给他个交代,自己是怎么都圆不过去了,“好吧,我和吕灏约定,替他守住一年的王妃之位,然后,他能让将军告老还乡,这样,皇帝就不会再想办法处置他了,还有,他说能够保住我们琉菁教。”意薏看了一眼稷塍,希望能看出他脸上的的神色,可是,还是平时的表情,一丝裂痕都没有,意薏心里为自己躲过一劫而暗暗庆幸。 “就这样,还有呢?”这次稷塍是盯着意薏,他比意薏高出半个头,意薏只能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是满满的担心。“别告诉我没有了,紫晴说,还有玻椽草的下落是吗?”紫晴这个叛徒! 意薏在心里诽谤,“稷塍,你听我说,即使没有玻椽草,我也会答应的,我根本就没有损失,你看看,在王府里肯定吃得好,穿得好的,最关键的是,能接触到他。”意薏说这句话的时候,稷塍的眼眸也沉了沉,那个人,他至死都不会忘。(.无弹窗广告) “阿姐,可是我不想你有事,这个世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们可以不报仇,但是我不准你有事……”哎,意薏轻轻地握着他的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弄清楚当年的事情。” 意薏的目光坚定地说,几乎是一夜之间,他们攸澜族全族三千五百二十一人,其中大部分是不会武功夫人普通族民,甚至还有一些孩童,也包括他们的父母,就这样被一批黑衣人杀了,那鲜血甚至染红了满山的绿萼梅,随后又是一场大火,什么都没有剩下,她也不知道嵩山老人当年是怎么救下她和稷塍的,她昏倒前的一刻,看到的就只有一片火海。 “姐,那个煜王不是泛泛之辈,他的武功也绝不在我之下。”稷塍还是出声提醒道,意薏突然抬起了头,“你们的武功究竟谁高一些?” 稷塍沉默了一会儿,“他高。”就两个字,着实让意薏吃了一惊,稷塍的武功她是清楚的,如果吕灏还在他之上,那么……意薏不敢继续想下去,“稷塍,我们回去吧,最近教中应该也没有什么事,你就在将军府住几天吧?”稷塍本来是想劝自己的姐姐不要嫁到煜王府的,可是看到她一再坚持,就决定还是从长计议吧,反正还有两个月,到时候就是他们悔婚,也不是行不通的,他可不想有个太厉害的姐夫,最关键的是,这个姐夫,以后不是他姐一个人的。 就沉声回答“也行,我也想看看我们布置在京都的暗桩。” 煜王府里 “飞鹰,你去给我查一下琉菁教的教主。”一回到书房,吕灏就沉声吩咐,今天,要是他还看不出稷塍的身份,那么他这个王爷真的还是不要当了,随时掉脑袋啊! “可是,王爷,江湖和我们朝廷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更何况,琉菁教可不是小邦小派,这样,会不大好吧……”吕灏看了飞鹰一眼,就是那一眼,他都感觉到冷风阵阵,虽然是主仆,但是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再说,他真的是为了王爷好啊! “属下知错,这就去查。”说完,就立马转身,“等等,他武功高强,你小心一些,不要被他觉察到了。” 这个飞鹰怎么会不清楚,这可是琉菁教啊,在江湖上谁人不知,更何况是他们的教主啊!“属下明白,会小心的。” 吕灏看着飞鹰出去,望着乌云罩月,林意薏,你果然厉害啊,还未过门,就给本王戴了这么多顶的绿帽子,先是阿墨,现在又有个教主,还有,禄申滕。 他虽然不懂医术,但是生在皇宫的皇子,又怎会不晓得毒药?那晚,虽然夜色很暗,但是离得那么近,他早就发现自己吞下的和意薏吞下的是全然不同的东西,自己的是毒药不假,但是意薏的,绝对不是,他也是一个男人,有着和禄申滕一样的雄心抱负,能让他网开一面的,又怎么会没有缘由呢? 他不是不在意,只是一直想叫自己不去在意,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忽略了她的存在了,就像是一个一直生活在阴暗潮湿中的人,一天突然给了他一缕阳光,但是,从此以后,就贪恋上了那缕阳光,致死不松手了。 所以,意薏,是你先招惹我的,虽然一开始我也有目的,但是,现在,谁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意薏自然不知道吕灏在计划着什么,一回到府里,就急忙叫紫晴准备好了饭菜,而且,因为今天稷塍来了,晚膳异常丰盛,“你去和王总管说,准备一件上好的厢房,嫣红用过晚膳后便到府上歇着了,这是祖父的意思。” 意薏吩咐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道。她也知道自己一个闺中小姐,留宿男客实在是不妥,所以,只能让稷塍暂时躲在府中了,反正依他的武艺,是不可能被人发现的,除非他愿意,但是嫣红就不同,意薏是以一个表小姐的身份介绍给大家,那么她就能在府上光明正大地住下了。 那个丫鬟道了声“是”就出去了,顺带把房门带上,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意薏每次吃饭都要关上房门,就留下紫晴一人,而且,每次都是在闺房里用饭,可能是大家小姐不愿意走到饭厅吧。 意薏看了眼关上的门,就殷勤地着手布置起碗筷,今天,他们终于可以痛快地吃一顿了,意薏招呼紫晴和嫣红坐下,“大家多吃点,今天我是托了教主和嫣红的福了,平时紫晴可没有给我准备这么多菜呢!” 说着,夸张地夹了一大块的糖醋鲤鱼送到嘴里,吃的满嘴都是,把嫣红和紫晴两个小丫头都给逗笑了,目光瞥到稷塍,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喝酒,只是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的情绪。 “教主,您少喝些酒。”一旁的嫣红看到稷塍已经喝了三杯了,还准备继续,就忍不住出声提醒,可是稷塍仿佛就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给杯子添满,意薏忍不住在心里大骂,稷塍,你这个猪头加木头! 第三十六章 煜王府无人做饭? 意薏看到嫣红有些尴尬,就起身夺过稷塍的酒壶,“你不知道将军府的酒精贵着呢,怎么敢这么糟蹋。[.超多好看小说]”说完,就给自己和紫晴倒满,“我们平时不舍不得喝呢,嫣红教主你们两个外人就算了。” 嫣红笑了笑,但是瞥到稷塍看意薏的眼神,又立马低下了头,这些意薏都看在了眼里,她知道嫣红误会了什么,但是,现在她还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和稷塍的关系,也就只好当做什么都么有看到了。 饮酒饮到尽兴处,门外传来王总管的声音,“小姐,煜王来了。”意薏和稷塍对视一眼,意薏就起身去开门,真是阴魂不散啊! “臣女意薏见过王爷。”意薏朝吕灏福了福身,虽然现在稷塍已经藏起来了,但是就凭着今天他们在街上相遇,吕灏又怎么会不知道稷塍就在她这里呢? 吕灏还是如往常一般,温暖和煦的声音,“起来吧,王府今日没有人给准备晚膳,就到意薏这里蹭饭了,反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意薏不会介意多加一双碗筷吧?”这样的话其实是很失礼的,甚至丝毫不给意薏面子。 但是,没有办法,在这个皇权至上的社会里,即使她不想入大流,也知道什么时候该隐忍,而那种争一时之风是不值得的。[] 虽然意薏在心里已经把他骂了千万遍,但是有外人在,她也只能恭敬地说,“王爷能来,是将军府的福气。”然后让开身子,“王总管,过几日,祖父就要回京了,你先下去准备一下吧,这里有紫晴侍候着就行了。” 说完,就不再理会他,随着吕灏进了去,现在关门是会被说闲话的,但是,找个理由把他弄走还是行的。虽然威武将军回来至少还要个把月。 吕灏也不客气,抬脚进去就看到稷塍依旧端坐在位子上,依旧风华绝代地用着菜,饮着酒,好像吕灏根本不存在一般。而嫣红和紫晴已经站起身退到了一边,但依旧低头紧张地注意着吕灏。 “呵呵,原来意薏有人陪着吃饭啊!”他扫了一眼桌上,还好,四副碗筷,否则,林意薏,你今天不给本王一个解释,本王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稷塍也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说了声,“煜王。”然后也是平静地看着他,意薏怎么会没有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波流动,就连忙说,“大家站在那里干什么,赶快坐吧,紫晴你再去拿一副碗筷,顺便叫厨房多准备几个菜。” 说完,自个儿就先坐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只要不停地把嘴塞满,才能忽略周身的强大的压迫感。 “我去帮你。”说着,嫣红也起身离开,现在,就他们三人坐在了那里,但是,只有意薏一个人在,狂吃! “本王敬教主一杯!”说着就端起一杯酒,可是稷塍依旧不动,随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放入嘴里,慢悠悠地说,“意薏不让我饮酒。” “咳咳……”意薏又噎着,今天果然是时运不济啊,不过这次还好,马上就缓了过来,恼怒地看了稷塍一眼,可是他只是低头吃着菜轻笑不语,但是,落入别人的眼中,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吕灏已经眼冒金星了,但还是优雅地自己喝下了那杯苦酒。 如果说意薏不知道这声“意薏”是怎么一回事,她这个阿姐也是白当了,就是想呕死吕灏嘛!可是,稷塍的算盘打错了,她和吕灏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啊,除了时不时给自己找点麻烦,他们还是清汤白水一般,真是多事啊! 一一心想得便是想赶快结束这个晚膳,意薏吃得很快,总觉得自己要是说吃饱了,吕灏也不好意在待下去了吧? 但是,意薏还是低估了吕灏的脸皮厚度,她放下筷子悠悠的看着吕灏,而他呢? 拿着自己的杯子悠悠地喝着酒……意薏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必须得忍着,忍着! 终于,意薏忍不住开口,“那个,王爷,您想吃吃什么,我叫厨房准备,您带回王府吃就好了。” “噗嗤”稷塍一下子没有忍住,要不是他的好修养,嘴里的菜就要喷地到处都是了,那样,吕灏肯定是恶心地吃不下去了,他的阿姐果然不一般啊! 吕灏还是淡然地喝着酒,只是他的手紧紧地握着酒杯,再加一点劲,就会把它捏碎了,恨不得现在捏着的就是意薏的脖子,很好很好,感情把他当做叫花子了! 意薏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严重的后果,还是一脸天真地盯着吕灏,等着他的答复。 “不,本王就想和意薏一块用膳,王府太冷清了,不过还好,这日子也就剩两个月了,哦,对了,意薏,本王已经叫人赶制好了喜服,你明日去试试吧,不合适再改,本王一定要意薏成为最美丽的新娘!” 说着,暧昧地朝意薏眨眼放电……开玩笑,她要是敢有一点回应,稷塍今晚就能叫她脱胎换骨! 况且,这摆明了就是吕灏的胡扯,她都没有量过尺寸,怎么做喜服啊? “哦,是吗?可是,煜王,那一年之后呢,不是还要冷清吗?”稷塍对自己的仇人之子,实在是表现不出欣喜,更何况,他的姐夫必须要对阿姐一心一意的,否则,就是皇后之位他都誓必不会点头答应的。 虽然琉菁教只是一个江湖教派,但是,护意薏无虞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这个世上就只有阿姐一个亲人,他是断然舍不得她受委屈的。 吕灏放在桌子下面的拳头不自觉得握紧了,甚至可以看到泛白的关节,林意薏,你竟敢真的把什么都和他讲,你们就到了这么亲密无间的地步吗?呵呵,很好,很好!!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愤怒,即使稷塍说的是事实,但那又怎样,他想要留下的人,就是天涯海角都会把她找回来…… 意薏觉得自己嘴里的菜都是火药味,从心里她是想稷塍好好整治吕灏的,但是,理智告诉她,把吕灏惹毛了,对她没有一点儿好处,哎,就赶忙任命地灭火,“好了,吃个饭而已,那个,教主,您先回房吧,我和王爷……额,用了晚膳,就把他送回去。” 意薏觉得自己好没用啊,已经语无伦次了,怎么说都错,怎么说都会得罪一方,可是,这次,貌似她把两边都实实在在地得罪了。 稷塍什么都没有说,拂袖就离开了,意薏看着门被他“咣”一声给关了,然后转头看着吕灏,“王爷,您现在满意了吧?” 第三十七章 等你答应的那一天 吕灏拿起意薏的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时光了,意薏刚才的表现,额,差强人意吧。”意薏看了一眼准备推门进来的嫣红和紫晴说,“你们两个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 门外的两人愣了一下,应了一声“是”就转身离开了。 “王爷,有什么事您直接说吧,但是,意薏要先申明的是,王爷慎言。”意薏看着吕灏,认真地说出这样的话,眼前的菜肴对她已经没有丝毫的吸引力了。 “呵呵,意薏,你真的很容易就挑起本王的怒火呢。”意薏在他的眼里已经看到了怒火,但是,有些事必须说清楚的。 “王爷,我知道在你心里,额,已经把意薏看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了,就先别说我和稷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就是真实是这样,王爷,这也是意薏自己的事,与王爷没有任何关系吧?”意薏的话虽然与往常无异,但是语气里已经透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了。 好,很好,称他为王爷,又叫那个男人为稷塍,还说不是他想的那样,最可气的是,竟然说和自己没有关系,好,很好,呵呵,没有关系,我倒是看看怎么个没关系! 吕灏显然是被意薏给气乐了,起身就抓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意薏一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了,却怎么也挣不开,吕灏嘴里的酒香过到她的嘴里,她最不喜这些味道,可是却无法挣扎,只能睁着眼由着他胡来。 当意薏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出去求生的本能,伸手使出了八层的功力,准备往吕灏的背上拍去,反正他也不能被拍死,再说她也是正当防卫罢了。 但是,她还是低估了吕灏,即使闭着眼,也能知道意薏的想法,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他的舌头就长驱直入,撬开了意薏紧闭的牙关,然后,很享受地在里面搅动着……意薏只是觉得胸腔里发闷,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 等到吕灏终于满意的放开她,意薏弯下腰大口的呼着气,而吕灏只是站在一旁,一脸得逞地微笑,好不满足……这是没有关系? 等意薏呼吸一通畅,怒火就烧了她的理智,一天被强吻两次,这叫她琉菁教的右护法怎么能忍得了?虽说江湖儿女不会太在乎所谓的闺誉,再说,以后算是嫁过一次人,自然不会有人提亲了,至少那些世家大族,有名望的人都不会再娶她了。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底线,吕灏觉得这么戏弄自己很好玩是吗? 林意薏的手掌丹气凝聚,没有大招呼,就朝吕灏拍去,而吕灏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只是稍稍一转身,就避开了,意薏的那掌可是用上了全部的功力,尽然不伤他分毫! 意薏怎么甘心,她一再告诉自己不去招惹他,可是他竟然敢一次次招惹自己,真的觉得自己的隐忍退让就是好欺负吗? 一次攻击不成,意薏并不变现出气馁,毕竟,她不过时想让吕灏长点记性,而并非要真的伤他,再说,阗汶国的煜王,又岂是她能轻易伤到的? 一掌接着一掌朝吕灏挥去,看着他轻松地躲过自己的攻击,意薏突然气急败坏的垂下了手,“还要继续吗?”吕灏戏谑话语传到意薏的耳中,屋内的灯火已经给她灭了,虽然屋内漆黑一片,但是练武之人,目力都是极好的,意薏看着吕灏,冷声说,“王爷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她现在更气愤了,知好歹也算是她的家了,打坏到了的东西都只能算是自己的,一下都没有打中吕灏,倒差点把自己的房子个给拆了。 吕灏的眼眸一暗,呵呵,原来一直以来,她只是觉得自己在戏弄她,而不是真情流露,刚想开口,就听到她说,“意薏蒲柳之姿,怎么能高攀王爷,今日之事,意薏只当王爷喝醉了,夜深了,意薏准备就寝了,王爷请回吧。” 意薏这句话已经是强忍的怒气,他已经有心上人了,娶她也只是为了另一个她守住王妃之位,但是他还要来招惹她,是看她可怜,还是觉得她意薏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那么,他也太不了解她林意薏了,虽然她不是富贵的牡丹,但是,她是高傲的绿萼梅啊,即使不被重视,也不能被轻易践踏。 意薏的冷静落入吕灏的眼中,眼眸深处浮现一片悲凉,自己竟然因为她的几句话而动怒,又因为她话而觉得无助悲伤,他一直善于隐忍,又有那一次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的真实一面暴露出来,难道就是给她鞭挞? “林意薏,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听好了,我吕灏喜欢上你了,喜欢你林意薏,刚才,不是戏弄,是惩罚,你记住,你是我的未婚妻,不准叫其他男人名字,还有,不准看其他男人,否则,还有更重的惩罚!” 看着吕灏义正言辞地说着这些,意薏只当他发酒疯了,“呵呵,那王爷的红颜知己呢?”意薏的话里全是嘲弄,他以为他这么说,自己就会感激涕零吗,且不说他是仇人的儿子,就是这样,随意见异思迁的人,即使给她一生荣华富贵,她都不屑一看。 “她年幼时曾经救过我,我很感激,但是,现在我明白了,那并非是喜欢,意薏,我只喜欢你,我能给你我的一切,但是,我也会竭尽全力治好她的病,然后,我们两人过日子。”他强装镇定地看着意薏,生怕她说出一句拒绝的话。 意薏也知道这是吕灏所能许下的最大承诺了,“过日子”三个字,还是让意薏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但是,她绝对不会就因为他的一番话,就放下血海深仇,就弃稷塍于不顾。 “意薏是信守诺言之人,意薏会当一年的煜王妃,至于其他,还望王爷也谨遵当日的诺言。”意薏的话虽然不是直接的拒绝,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地很明白了,他们只是协议关系,她林意薏是不会打破这个关系的,他们,仅能如此。 意薏的回答虽然都是在他意料之中,但是,他还是会觉得心痛,果然,他一直坚硬的心,却被她狠狠地践踏地感觉,还真的是,永生难忘,刻骨铭心! 可是,他愿意等,等待她愿意的那一天,“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还有,我不会放弃的,长公主办了梨冬宴,就在明日,会给你发邀请函的,你自己小心一些。”这些话里,流露出无尽的温柔和宠溺…… 给读者的话: 斋斋今天三更噢~~~能不能给几张推荐票啊???嘻嘻~~~~~ 第三十八章 竹林吹箫助剑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等等,能不去吗?我那些规矩都没有学全,我怕有些人我应付不过来。”意薏看着吕灏,带着点乞求的口吻问道。 吕灏思索一会儿,“这个不行,意薏,其它的宴会可以推掉,但是,长公主的邀请不行,更何况,她是奉旨为我们筹划婚礼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宴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就为我勉为其难地去一次吧。” 吕灏已经放低姿态,用着商量的语气说着,说道“筹划婚礼”的时候,脸上是无尽的温柔还有着卑微的恳求,意薏一时心疼,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那明日我来接你。”说完,就笑着离开了。 本来他还是想今晚搂着意薏睡的,他发现,自从谷底回来之后,他就迷恋上搂着意薏睡,贪恋了那样特别安心的感觉,可是,他也知道,今天已经把意薏给惹火了,自己再呆片刻,她都不舒服,哎,果然还是得循序渐进啊! 等吕灏离开了片刻,意薏对着门喊道,“进来吧。”紫晴和嫣红就慢吞吞地走了进来,“小姐,您没事吧?”嫣红忐忑地看着意薏问道。 意薏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我会有什么事呢,你们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就早点去休息吧,别多想。”她们两人看意薏确实没什么事,就叫丫鬟收拾妥当后离开了。 意薏把自己抛到了床上,“稷塍,还在生我的气吗?” 稷塍从门外走了进来,“不会,如果不这样,他不会走,我也忍不了,说不定会大打出手。只是,姐,你考虑清楚,你的决定我从来不质疑,但是,姐,我希望你不要后悔,这样真的值得吗?姐,我真的不需要你付出这么多……” “哎呀,想哪里去了,不会有事的,等找到你的解药,其它的事情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好了,你也去睡吧,明天,我们一起早起练功,怎样?” 稷塍本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看到笑靥如花的意薏也就吞了下去,“好吧,明天早起练功,你说的。”说完,就风一般地离开,意薏看着被带起的帷帐,看来,稷塍的武功又有提升呢! 意薏躺在床上,思考着吕灏的话,他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依他的武艺,又怎会被黑衣人杀个措手不及,依他的武艺,想要解决禄申滕,逃出重围,又不是不可能,为什么要吃下毒药,一切都太可疑,但是,似乎他的话又不像是谎言,哎,算了,意薏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想不明白还是不要想了,等有机会再问个清楚吧,反正以后会有这个机会的。 第二日,意薏起得相当早,不是她一时心血来潮,只不过,大早上她就发现自己的被子不见了,床边围着稷塍,嫣红还有紫晴。(.无弹窗广告) 意薏瞪了稷塍一眼,不用想都知道是他所为,那两个丫头根本就没有那么大胆。 接下来是意薏一连串地眯着眼穿衣梳头洗刷,最后没有用早膳就被拉到了后院。 将军府下人不多,但是府邸是先皇所赐,倒是很大,所以,这个时辰,后院根本就没有人。 意薏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你!你!还有你!到底准备怎样啊?”意薏一站定,就对着稷塍他们三人吼道。 稷塍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看得意薏牙痒痒,紫晴忙讨好着说,“小姐,不是你说……”她一提醒,意薏就想起自己昨晚说的话,也自知理亏,刚才不过是起床气罢了。 也忙打断她说,“不必解释了,开打吧!”说着,就从身后拿出络玉箫,指向嫣红和紫晴。意薏自知打不过稷塍,但是,这两个小丫头她还是能解决的。 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准备一起上,“你们都去练剑法吧,我陪护法练武。”稷塍怎么看不出意薏的小心思,恃强凌弱,净挑软柿子捏。 说着,就执起手中的剑朝意薏刺去,意薏这个时候连喊停的机会都没有,虽然稷塍用的是五成功力,但是,这也足够她受得了。 意薏不敢懈怠,每一招都竭尽全力,但是别说伤到稷塍,就是他的衣角她都碰不着,几十招下来,意薏精疲力尽,但是,稷塍就好像是猫逗老鼠一般,脸不红,气不喘的。 意薏颓废地扔了自己手里的络玉箫,朝着稷塍喊道,“你就不能让我一些吗?我快要累死了!” 稷塍也放下了手中的剑,戏谑地看着意薏,“自己学艺不精,还要我想让。”说完也不顾她一脸怒火,自己坐到旁边竹林下的石凳上,轻轻擦拭着宝剑。 哎,虽然意薏觉得自己输给稷塍不丢脸,但是稷塍在轻松赢了自己以后,还表现出胜她是理所当然的事,着实让意薏气恼。 意薏也站直了身子,拾起络玉箫,百无聊赖地吹着络玉箫,一曲作罢,对着稷塍说,“我吹箫助你练剑怎样,就像以前一样。” 稷塍什么也没有说,就执剑起身。一曲《秦王破阵乐》从络玉箫缓缓流出,虽然箫声不及当日的破阵子气势恢宏,但也足够荡气回肠,稷塍随着箫声舞剑,招式凌厉,剑气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飞沙走石,就连紫晴和嫣红都愣住了,她们从来不曾想到,世上竟有如此高深的武艺。 意薏看着稷塍的周身的剑气,不禁感叹,到底是年纪比禄申滕和吕灏小了几年,虽然武艺他们三人都在伯仲之间,但是,稷塍终究没有办法和那些战场上厮杀回来的他们相提并论,再加上稷塍一直身体不好,如果是久战,那么,他必败。 这也就更加坚定了她拿到玻椽草,治好稷塍的病的决心了,不出三年,他应该能和禄申滕和吕灏打成平手,这个,应该是作为一个对武艺痴迷的稷塍所希冀的。 一曲奏罢,意薏放下络玉箫,看着稷塍收回内力,稳住心神,然后慢慢走前,“休息一下吧。”这时嫣红已经去端了茶水过来,倒了两杯放在稷塍和意薏的面前,“王爷应该看够了吧,那就出来吧!” 意薏心中一惊,她怎么会忘了吕灏说过要来接她的,可是宴会不是在晚上吗,现在过来做什么? “哈哈哈!”竹林上飞身下来一抹白影,吕灏还是锦袍加身,高贵但是不繁琐。“教主好武艺,本王佩服,而且……”说着看了意薏一眼,“配合地天衣无缝!”这几个字用上气力,就让意薏感觉自己被他啃着自己的骨头一般难受。 给读者的话: 那个,下一章就是质的飞跃了~~~~~意薏和吕灏~~~~~~嘤嘤~~不剧透 第三十九章 高手较量 “江湖人的感觉能力向来是高于常人的,王爷来了这么久,本座都未曾觉察,看来,王爷的武艺在本座之上啊!”稷塍还是很平淡地说着,但是熟悉他的意薏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不甘,哎,意薏在心里叹气,她又怎么会不明白稷塍的担忧呢,万一有一日他们兵戈相见,他们还能否全身而退? “好了,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用早膳吧。”意薏也懒得客套,反正吕灏就是用扫帚也赶不走,只是最近他们将军府的开支可是有点打紧啊! “好,本王也喜欢上了意薏……”看到稷塍严重的警告,吕灏突然心情很好,“喜欢上意薏府中的饭菜。” 说着,就坐到稷塍的对面,拿起给意薏准备的水杯慢慢品着,意薏在心里直诽谤,装什么装,就是普通的白水,能品出什么味道啊? “呵呵,这将军的茶水竟然没有味道……” 稷塍本来往嘴边送的手停了下来,“这只是茶水。” “噢,怎么?将军府连茶水都喝不起了吗?意薏,要不要本王派人送……”吕灏的话里已经有着淡淡地轻视,意薏看到稷塍的脸色不对,就知道他已经生气了,但是,现在她们还不能和煜王正面交锋。 就赶忙打断他的话,“不必了,是意薏不喜喝茶,平时只饮白水,若王爷喜欢,紫晴,你去沏一壶好茶来。” 其实,是因为稷塍的病,不宜饮茶,嫣红照顾稷塍多年,自然是知道,但是意薏不想让吕灏知道太多,所以,只能这么讲了。 “不必了,既然意薏不喜欢,本王也就不喜欢了。”说完,朝着意薏讨好地笑笑,“意薏,派人准备早膳吧!”意薏无奈地呼了一口气,朝两个丫头挥了挥手,她们就退下来了。 三个人相视无言,意薏觉得自己可以找个理由让稷塍早些回到教廷了,再这样下去,意薏是着实招架不住了,吕灏天天来,稷塍的行踪很快就会暴露了,更何况,意薏觉得吕灏一定会派人查稷塍的身世的,那么,他们攸澜族的身份…… “意薏,那个……”意薏突然回过了神,扯出一丝笑看着吕灏问道,“什么?” “好吧,刚才我说的,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是吧?”吕灏的眼眸里已经有了一丝寒意。 “额,不还意思,我刚才有点神游了,你说什么?”意薏还是那样,回过神来带着慢慢的歉意。 吕灏什么都没有说,就是那样看着意薏,直到意薏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吕灏对着稷塍说,“反正一时早膳也没有办法准备好,不如本王和教主切磋一番怎样?” 意薏心头一惊,刚想开口拒绝,就听到稷塍说了一个“好”字,然后两人便翩然离开座位,站在竹林前的空地上,稷塍手里还是那把紫檀剑,而吕灏的手中,竟是,软剑! 一句话都没有说,稷塍和吕灏斌戎相见,意薏连忙起身,站在一个不会被伤到的地方,死死地盯着打斗中的两人,稷塍和吕灏的武艺虽然相差不大,但是,稷塍的身体一直不好,虽然刚只是练武,但是他已经用上了八层内力,只怕吃不消。 就在他们打得难分难舍的时候,紫晴和嫣红领着两个亲信的小丫头过来布饭,嫣红一出来就看到打斗中的稷塍,他们的剑气围城一个圈,以她们的武艺根本无法靠近,所以她只能死死地盯着,手里的东西都忘了。 紫晴看到她这样,也只能叹了一口气,自己把东西放到石桌上,然后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再打发了那些教内的小丫头,也在近距离的地方看着交战中的两人。 意薏已经看出稷塍出于下风了,虽然他还是招招凌厉,但是明显是力不从心,那么,吕灏自然也发现了,每一招都是攻击者弱处。 意薏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撕裂了,她不能让稷塍有事,绝对不可以,但是,她也,不想吕灏受伤,她自己也没有没有去找这个缘由,只是,莫名的听从心声罢了。 稷塍已经处在下风了,他还能撑多久,意薏很清楚,但是,吕灏却是依旧一副轻松地样子,不可以,稷塍不能出事! 突然,她看到了桌上的络玉箫,想也没想,执起就吹出了《秦王破阵曲》,还是熟悉的箫声,轻轻流转出来,萦绕在他们的剑气之外…… 以前,都是意薏吹箫助稷塍练剑的,更何况,他们是双生,自然有着别人没有的默契,稷塍一听到熟悉的箫声,顿时就觉得有了气力,招式也越发地巧妙,避开了与吕灏的直接攻击。 但是,意薏的助力终归是不够的,两盏茶的功夫,吕灏已经看透了稷塍的招式,虽然凌厉和轻巧,但是,明显力道不够,他并不知道稷塍发病的日子到了,体力自然不及他的。 “小心啊!”嫣红看到稷塍又受了一剑,就急忙冲上前,幸好紫晴拉住了她,现在上前,必死无疑,他们两人的剑气,绝对能震裂她的五脏六腑。 吕灏处于上风的势况越来越明显,而且并没有收势的想法,在这样下去,稷塍不死也重伤,意薏现在在心里埋怨他的冲动了,他明知……哎,意薏只是尽可能地走进了一些,再近一些,然后找准时机。 吕灏的剑法没有丝毫的破绽,现在,已经由不得她等待了,非常时机,只能用绝对武力! 意薏用轻功飞身上前,眼看剑气圈离自己靠近,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并用上了五层内力,毫不犹豫地全部打在他们的剑气圈上! 但是,只是能稍微减弱剑气,自己虽然被弹了回来,但也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剑气中的人是看到了意薏的举动,但是,却没有立刻停下了,他们都知道意薏没有用上所有的功力,否则,剑气圈也不会纹丝不动。 但是,着实还是担心着,招式也有些凌乱。 突然,意薏再一次使上了轻功,朝着他们的剑气圈飞去,手中的络玉箫也指向了吕灏,意薏自知这次必定受伤,她已经用上了十层的内力,但是,她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稷塍受伤,她是姐姐,稷塍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吕灏也看到了意薏的举动,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但是突然朝稷塍使了一个眼色,就突然撤了内力。 强大的剑气突然消失,意薏也转了一个身络玉箫只是和吕灏擦身而过,意薏能看到吕灏眼中的绝望和苍凉,意薏心中一滞,再一个转身,稳住了身形,落在了地上,竟然毫发无损。 刚才虽然是吕灏先收内力,但是,稷塍还是被剑气所伤,再加上原本内力消耗过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给读者的话: 今天也三更吧!!!! 第四十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教主!”嫣红突然上前,扶住了他快要倒下的身子,意薏看了稷塍一眼,便知道他是旧病复发,就对嫣红和紫晴说,“你们先扶教主下去疗伤,紫晴,用上阿墨留下的紫色瓶子的药丸,还有,准备药浴。(.好看的小说)” 两个小丫头应了一声,慌慌忙忙地退下了,等意薏准过头,恰巧看到吕灏转身准备离开,“你去哪里?”意薏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我不走,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吗?右护法。”吕灏背对着意薏,自嘲的笑笑,这一次,他也算是领略了撕心裂肺的感觉了,这么悲哀的爱,到头来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呀!她就是不稀自己的性命都要救他,果然,从始至终,自己都是一个局外人。 意薏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就听到吕灏说,“意薏,我刚开始接近你,是带了目的,这个我承认,所以,你不再相信我,不接受我,我都能理解,我一直以为,只要我用心一点,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所以,我鬼使神差地请求皇帝赐婚,可是,我算准了一切,唯独没有算准人心。” “我……” “意薏,以刚才的剑气,不足以伤他那么重吧,那么,你要的玻椽草,也是为了他吧!意薏,我是妒忌,我就想看看你有多么在乎他,刚才,我从未想要伤他,他的武艺,应该和我差不多,我只是……” 吕灏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刚才,他一直强忍着,突然收了内力,受伤最重的是他,但是,他不想给她看到,呵呵,即便看到了,她会在乎吗?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他! 意薏觉得自己心被狠狠地捅了一刀,那种她一直强忍不愿去发现的感觉清晰地涌了上来,“吕灏……”什么话都说不出,只剩下这两个字了。 “意薏,我竟然迷恋上了你给的那种短暂的温暖,你说我该怎么办,习惯了有你,突然又回到一个人,我真的害怕……”吕灏的话里全是无助感,但是却让人无法觉得是做戏,谁又会想到高高在上的煜王,竟会说出这样低声下气的话语。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是战场上的惊鸿一瞥,还是深谷的朝朝夕夕,在你眼里,我就当真是那般无理取闹的人吗?”吕灏嘴角的血丝一滴滴落下,染红了胸前白色的外袍却浑然不知。 意薏又上前一步,定定望着他的背影,苦涩之感顿时漫上心头,泪水也随即模糊了双眼…… “意薏,但是,我决定放手了,你一定要幸福,要比我幸福,至于婚约,我会和皇帝说的,我原来答应你的事,我也会尽力做到的,我走了,你……一定要比我幸福……”自己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幸福了吧,但那又怎样,她惊艳自己整个生命,品味过了,也就没有什么后悔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那种高傲在上的人,看住了一件事,认准了一个人,就会那么执着,甚至不去想什么原因,或许是她的机智敏锐,或许是她的与众不同,或许是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温暖…… 他不止一次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刻开始,林意薏这个存在,已经深深地深入他的血液中,想要去除,怕是不可能了,也只有现在,他才清楚的明白,自己对蓝羽,真的不是爱,只是感激罢了。 只要有一丝希望,其实他都不会放弃,但是,这一次,看到意薏不顾自己的性命,他才发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自己的执念,终究是伤了她…… 看着吕灏远去的落寞背影,意薏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再做到若无其事,再也无法回避了,就一个蹑云步,飞身到他的身后,用手从紧紧地背后抱住了他。 或许是惊世骇俗,自己都没有办法解释,只是,不想看到他那萧条落寞的背影。 吕灏一怔,突然停住了脚步,嘴角还有血流下来,但是都抵不过心口的疼痛,如黑色曜石一般的眼眸顿时一亮,却又很快隐去…… “意薏,不要给我希望,我不需要可怜,以后,帝王注定是孤独的,我要习孤独,咳咳……谢谢你,给我带来过一个不同的世界……” 意薏已经泪流满面了,“你给我住嘴!不是你想的那样,稷塍不能有事……” 吕灏只觉得心仿佛被轻轻抚摸了一下,然后是重重的一锤,她还是觉得稷塍不能有事,那么为什么还要抱住他,是为了再次告诉他,在她的心里,稷塍是多么重要,而自己又是多么可悲可笑是吗? “稷塍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意薏定了定心,决定还是告诉吕灏,否则,他们的缘分怕是今天就尽了,好像,自己真的不想这样,虽然她一直掩饰地很好,好到几乎骗了自己,但是,那一刹那,绝望还是深深地把自己淹没,终究不忍心就此别过…… “你说什么?”吕灏突然转过了身,怔怔地看着意薏,完全忽略了自己嘴角的血。 “你的伤……”意薏急忙从袖袋中取出一个瓶子,掏出一枚阿墨留给她的药丸,这个药丸对内力恢复有奇效,她虽然知道吕灏突然收回内力必当受伤,但是却不曾想到会那么严重。 都怨她,都是她不好,为什么不早点阻止他们,想着眼泪又流了出来,“你先把这药给吃了……”意薏哽咽地说着,只是片刻,吕灏的脸上突然浮现了笑容,也多了一丝血色。 他胡乱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然后又小心地擦着意薏的眼泪,温柔地说,“傻瓜,我怎么会有事呢,你哭起来真的不好看啊!” 意薏哭得更凶了,眼泪就好像止不住一般,手里还是拿着那粒药丸,定定地看着吕灏,然后举起手来放在他的嘴边,什么都不说,只是等着他吞下。 吕灏看着这样的意薏就是觉得心痛,只好硬生生地吞下了药丸,然后,轻轻地吻了她的小手,“小傻瓜,我的小傻瓜……”意薏说出亲人两字,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唯一的亲人,可能就是意薏一直以来的寄托了吧,他一直以为意薏是孤女,他们这些人都是亲情浅薄的人,越是这样,越能明白这些亲情的珍贵,他也就知道为什么身为教主的稷塍对意薏那么纵容,他原来还以为是和他一样的宠溺,原来是关怀啊! “吕灏,求求你,不要再和稷塍打了,他是我的亲弟弟,一直体弱,要是没有玻椽草,他活不过二十岁,一直以来,我都是和稷塍相依为命,他只是一个小孩罢了,怕我……怕我进了王府会受委屈,才对你大打出手的,你……” 意薏语无伦次地说着,这个样的意薏,真的很叫人心疼,。 第四十一章 当年活下来的 “你放心,我只是妒忌,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们一起找到玻椽草。好了,你也不准再哭了,我去洗把脸,我们……吃早饭吧。” 这时候意薏才看到石桌上已经凉透了的早饭,意薏终于止住了哭,由着吕灏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渍,“不了,已经凉了,你还是先回王府一趟换一身衣服吧,我……也有些要处理,毕竟,府里还有皇帝的人。” 意薏说这话的时候,等着吕灏,她怕从他的脸上看到怒气,但是,吕灏却很平静地说,“这个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一点,怕是我们成了他的眼中钉了。” 然后伸手又温柔地揉揉意薏的头发,“今天我也会去宴会,但是,可能会晚一些,你自己要小心,不过,不必太忍气吞声,烂摊子由为夫处理。” “噗嗤!”意薏笑出声,“那么,王爷觉得意薏很会给您闯祸了咯?”意薏戏谑地看着吕灏变了脸色,她知道他是怕自己受气,毕竟从孤女到御封的郡主,再到煜王正妃,必定会引起那些大家闺秀的妒忌,成为众矢之的的。 “是我喜欢真性情的意薏,好了,那我先走了,你记得要用早膳啊!”说完,在意薏光洁的额上落下一个轻吻,就用轻功飞身而去,意薏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在心里祈祷,但愿没有伤得太重。 意薏随便收拾一下,便去了厨房,端了一盅清粥和两碟小菜,往稷塍的房间走去,看到低头躬身的了王总管,意薏也没有止住脚步,但是,总会有多事的人,“小姐,您这是……” “哦……”意薏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东西笑着说道,“嫣红昨夜着了凉,我已经派紫晴去照料了,现在我也去看看,顺便端点开胃小粥过去。”其实,依她的身份,根本不必回答他的问题,但是,她就是想看看,这位皇帝布下的暗桩,究竟有怎样的才华! “哦哦,这些事,就让小的来就好了,不劳烦小姐。”说着,就势去接过意薏手里的东西。 意薏侧身错过,脸上的笑意不减,“嫣红是祖父看中的,也算是贵客,我去看看,好歹表现一下心意,和王总管送过去是不一样的,好了,王总管也去忙吧,这里毕竟是后院,王总管终究是男子不方便……” 意薏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话不必多说的,再说,她心忧稷塍也不想再多说了。 就是刚才的几句话,意薏便清楚现在自己的一举一动怕是都在他们监视下了,看来,确实要叫稷塍搬出府了。意薏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托盘,就直接从王总管的身边走过,不理会他低着头阴寒的眼眸和紧握的双手。 当意薏进去的时候,稷塍已经服了药,意薏看了一眼屋内的浴桶,就直接进了内室,稷塍正在运功疗伤,身边站着的紫晴和嫣红也是一脸的担心。 二人看到意薏进来刚起身准备打招呼,意薏挥挥手叫她们先下去,紫晴轻轻道了一声“是”就离开了,而嫣红还是担心地看了一眼稷塍,就合上门离开了。 意薏就站在稷塍的身边,看到他睁开了眼,“你感觉怎么样了?”意薏忙出声问道。 稷塍看了意薏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开口问道,“他有没有为难你?”稷塍的语气里有关心,还有自责,他怨自己技不如人,连最在意的人都保护不了。 意薏沉默了一下,手里的托盘早就放下了,但是,一双手却死死地拧着自己的裙角,等下定了决心,还是开口看着稷塍的眼眸说“稷塍,你以后不要招惹吕灏了……” “你怕他吗,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回教廷,他们根本拿我们没有办法。”稷塍还是不想让自己的姐姐太委屈了,虽然他们是江湖儿女,像意薏这样的女子,可能不会那么在意,但是,对于任何一个女子而言,婚姻毕竟是大事,要是因为这个,意薏以后就孤独一生,他怎能安心。 意薏低下了头刚才决定的事,又在犹豫现在要不要和弟弟说清楚了,心一横,迟早的事,如果误会不解开,那么,受伤的就不只是两个人了。“稷塍,我可能喜欢上了……吕灏。” 稷塍没有意薏想象中的吃惊或是激动,除了眼眸微闭一下,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然后很冷静地问道,“你确定了吗?你觉得自己不会后悔吗?” 会后悔吗?在路上意薏甚至不止一次地问自己,不会,她不会的,但是,如果以后…… “既然决定了,就不要想太多了,阿姐,我也想你幸福,如果有一天,被我发现他不是一心一意对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稷塍说着举起了拳头,但是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结结实实地裹着的时候,又尴尬地放下了下来。 “噗嗤!”意薏成功被他逗笑了,轻轻放好他的手,“好,到时候我们一起把他给解决了!” 稷塍看着满脸笑容的姐姐,有一个担心他一直没有说出,阿墨对姐姐的心思,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现在已经半个月过去了,却没有丝毫消息,他知道姐姐是担心的,不过,禄申滕应该还不至于对他下手吧,只是,阿墨回来以后,姐姐该怎么解释呢? “姐,我可能后日就回教廷,毕竟教中不能没有主事的人。”稷塍看着意薏舀粥,对着她开口道,意薏的手一顿,她也知道让稷塍一直呆在将军府不是长远之计,毕竟府内这么多眼线。 “不行,我已经派人去物色京都的院子了,你先留在京都,直到找到玻椽草,我们那些店铺我也一直没有打理过,这几日你先帮我看看,过几天,我会亲自去郦约国一趟。” “姐,你去郦约国……”稷塍没有想到意薏会不答应,还提出去郦约国。 “阿墨的事,还有,琥珀扳指,我也想知道,玻椽草和晨曦锁的下落。” 意薏知道弟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这次她非去不可,毕竟,晨曦锁是族人一直拼死守护的,她不能让它流落在外,至于玻椽草,实在是拖不得了,而且,说不定,会发现当年的线索。 “姐,那我也去!”稷塍的话很坚定,他不能再让自己的姐姐冒险了。 “我去郦约国,你去兆磬,总觉得,他们的女王身份是个谜,我们的暗卫查不到,你可能了解地多一些,当年,族中除了我们,应该还有人活下来,果女和颦女的下落都没有找到,我怀疑……” 意薏后面的二话没有说,稷塍也明白了。“姐,你觉得,那个女王很可能是她们中一人,也怀疑,当年的灭族与她们有关?”稷塍说这些的时候也是花了巨大的气力,毕竟,但年的仇,实在是太深了,如果还是内贼,那么…… “其实你想想看,外人又怎么进得了谷内,有迷阵,有毒草毒虫,玄关,还有吊桥,那么大量的士兵怎么进去的。” 意薏说出了多年的疑惑,“等我去了郦约国五日之后,你再启程,我需要你先帮我稳住京都的局势,否则,我们都离开了,朝廷会对琉菁教……” “姐,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点。”意薏刚才一番话令他大吃一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稷塍接过粥,小心地喝了一口。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这两人真该死,果女和颦女可是攸澜族的圣女啊,他们怎么能引狼入室,如果是真的,他是绝对会让她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沉痛的代价!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府里全是眼线,我待久了不好,晚上我会去赴长公主的宴,晚饭就你们自己用吧,近几日遇到什么事都让她们来吧,你不能再用内力了。” 意薏不放心地叮嘱一番,就回到自己的屋内,今天晚上的宴会,怕是别样精彩吧! 第四十二章 我想她做皇嫂 郦约国皇宫 “左护法,凝儿的病情怎么样了?”禄申滕看着禄凝儿喝下了药,在宫殿外面便拦着阿墨问道,如今,禄凝儿已经喝了五日的药了,却依旧没有什么起色,不是他不信任阿墨的医术,只是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阿墨把手中的的药方交给了侍从,“按这个方子煎药,记住,一定要派人守着。” 然后又对着禄申滕说,“公主的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根治的,我开的这些药虽然能缓解公主的病情,但是,却还是起不到根治的效果。” 说着,也不去理会禄申滕隐忍怒火的脸,看向了宫殿外的白雪,不知道意薏现在还好吗,阗汶国有没有下雪,意薏的身体怎么样了,现在他实在是抽不开身,但是,还是放心不下,意薏畏寒,不知道…… 禄申滕的眉头紧锁,“那么,左护法,根治之法是什么?” 阿墨回过头,看了一眼禄申滕,嘴角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碧海罗兰。” 就是这么简单的四个字,还是令禄申滕怔了一下,碧海罗兰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传说中能救活白骨人的神药,也只有攸澜一族知道它的下落,要拿到这样的神药谈何容易,据说,这个碧海罗兰一直就在兆磬国的听天谷,那里终年积雪,一般人根本就到不了,即使他能派十万大军前往,怕是也么有办法拿回碧海罗兰。 但是,这个世上知道它真实下落的,只有他,他不是一次派人去取了,却从未成功。 “国主请放心,会有办法的,在下一定会治好公主的病,但是,也希望国主能信守诺言。”阿墨看出禄申滕的担忧,以为他觉得自己是在糊弄他,便开口提醒道,不管怎样,他身处郦约国,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和禄申滕正面冲突的。 再说,他也知找到碧海罗兰不易,所以也在尽力找其它的法子。 “这是自然,好了,孤进去看看凝儿,左护法也去休息一下吧。”说完,抬腿进了禄凝儿的房内,看到坐在床上虚弱的禄凝儿,禄申滕的心里一痛,他果然不是一个好哥哥,就连自己的妹妹都没有保护好,他怎么对得起自己死去的母后。 看到进来的禄申滕面露忧色,“哥哥,我已经好了很多了,你看看,我的脸色,哥哥,等我好了,我们就去赛马狩猎怎样?” 耳边传来禄凝儿清脆的声音,禄申滕隐去了担忧,知道他的妹妹是怕自己担心,安慰自己,她自己的病情她比谁都清楚。 但是,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嗯,好,等你好了,哥哥带你驰骋草原。”禄申滕宠溺地揉揉禄凝儿的头发,脸上也流露出一片向往的神色。 “哥哥,我好羡慕也好佩服你给我讲的那个女将军啊,她真的好厉害,大敌当前能够不慌乱,哪里像我,这么没有用,如果,我也和她一样厉害,哥哥就不用这么操劳了……”禄凝儿眉飞色舞地说着。 自从禄申滕那次攻打雷岭关回来,和她提起林意薏之后,禄凝儿就无限佩服这个女子,也越发讨厌这样的自己。 对于凝儿的话,禄申滕只是付之一笑,“傻瓜,你是我的妹妹,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就足够了。” 不过,他也在想,意薏,现在还好吗,肯定对他下毒一事耿耿于怀吧,不过,阿墨能来,一定是受了她的指示,如果阿墨能治好凝儿的病,他一定会报答她的,他一直不喜欢亏欠别人,至于她要的玻椽草,其实他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哥哥,那么,你说她做我的皇嫂,我们的国母怎样?”禄凝儿看着哥哥,调皮地说着,自从哥哥即位以来,后宫一直就是虚设,虽然有一个国母和一个贵妃,但是,她也清楚那只是权衡的需要,他从未真心喜欢过她们。 虽然会有几个美人相陪,但是哥哥也只是找人喝酒罢了,这个后宫空虚的事,引来了朝臣的诸多不满,但是,只有她知道,哥哥是因为父王纳妃的事还有芥蒂,母后也是因为这个,抑而亡,所以,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哥哥是不会再轻易地立后纳妃的。 虽然朝中的局势她不清楚,但是,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哥哥就不用再和那两个讨厌的女人虚与委蛇了,她们和她们家族的人一样,都让人讨厌! 哥哥最大的变化,是从雷岭回来之后,她和哥哥聊天的时候,哥哥总会提到那个叫意薏的姑娘,甚至每次提到她的时候,眼角都是堆着笑,根本没有战败的忿恨,甚至,她还在书房里看到了意薏的画像,那个一身白衣,在城楼抚琴吹箫拉弓杀敌的女子,都是她的画像,每一张,都是不同的英姿。 所以,哥哥是喜欢那个叫意薏的姑娘的吧,她也希望哥哥能够幸福,况且,只有这样聪慧果断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哥哥,才是能和哥哥相伴一生的女子…… 禄申滕怔了一下,随即开口道,“是你这小丫头自己想出嫁了吧,竟然关心起哥哥的事了。” 说着,就势去挠凝儿的痒,“哥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禄凝儿怎么招架得住,一会儿就投降了,但是,一等禄申滕放开她,就又开口,“哥哥,你是被我说中了才气急败坏的吧!不过……啊,我错了,不过,哥哥,你得抓紧了,这么好的姑娘要是给别人抢走了,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禄凝儿躲在了床角,笑着看着自己的哥哥,可是禄申滕的脸却没有刚才的笑颜。而是陷入自己的深思…… 怕是已经晚了吧,虽然郦约国和阗汶国相隔较远,但是,他怎么会不知道皇帝赐婚的事,只是,他想不明白,像意薏这样的女子怎么会答应,虽然圣意难为,但是,只要她愿意,这样的赐婚,想要躲过也不成问题。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两情相悦了,一想到这个,他只觉得心口一滞,一种莫名疼痛的感觉。 “哥哥,你怎么了?”禄凝儿看到他的脸色不大好,以为是禄申滕最近太操劳了,又为自己的病情担心“哥哥,怎么啦,是不是太累了,那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哦,没什么。”他扶着凝儿睡下,给她盖好了被子,“哥哥的事自己有数,你现在给我好好养病,知道么?” 也只有对自己的妹妹,他才能那么温柔相对,完全没有战场的戾气和凶狠,禄凝儿就露出一个小脑袋,“恩恩,我知道了,哥哥去休息吧,这里有人伺候的。” 禄申滕离开的时候吩咐了宫女好生伺候,就直接去自己的书房了,最近事情比较多,还有很多的事情要他去处理,这个时候,国内局势不稳,边界又有其它两国虎视眈眈,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第四十三章 晚宴之初 将军府里,意薏正被一群小丫头折腾着,稷塍需要静养,紫晴和嫣红就都到她的房里了。意薏牺牲了自己给稷塍创建了一片安静的养伤空间…… “小姐,去晚宴穿这条紫色的裙子好看。” 紫晴拿出一件意薏没有穿过的浅紫色长裙出来,意薏就是粗略地看了眼,还行,不会失礼,也不会太花哨,刚准备点头答应,就听到嫣红说,“不,还是这条红色的好看,可能能够成为那些小姐中最明显的。” “不,红色太俗气了。” “才不会呢,紫色的才俗气。”嫣红不服气地还嘴,“小姐的皮肤好,最适合红色了。” “紫色典雅,最称小姐的气质了。”紫晴还在坚持,她最喜欢的便是紫色了,这一次,她决不让步。 意薏无力地转过头,由着她们两人商讨着衣服大大计,看来这里确实把这两个小丫头给看太紧了,找到一点小事就拿来练嘴。 意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发呆,思绪却到了自己今天的举动,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会不会她冲动了,虽然她经常任性妄为,但是,她所做的所有的事,都是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的,但是,这一次…… 她不后悔,喜欢便是喜欢了,虽然姑姑告诉她不要轻易地喜欢上任何一个男子,但是,她很庆幸,这个没有缘由的爱恋,顿时惊艳了她的生命,一旦开口了,就带着无限的憧憬,踏遍了沙场的暮草荒烟,最初的面庞,迁往繁华的哀伤,这一切,明知是飞蛾扑火,却没有丝毫停滞,可能,只是因为眷恋…… 可能是意薏的失神或是她们半晌没有争出了一个结果,那两个小丫头都定定地望着意薏,手里的衣服却没有放下。[.超多好看小说] 意薏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面容浅淡地起身,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从两眼满满是希冀的她们的身边走过,自己选了一件浅绿色长裙,裙摆绣着几朵小百花,中间是一条白色的腰带。 “我就穿这个了,然后,快点帮我弄头发吧,不然我就去晚了,两位大姐啊!” 这次两人没有争执什么,手脚轻快地给意薏梳了一个随云髻,意薏只是微微地看了一眼自己,觉得还不错,就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这也算是她第一次打扮自己了,平时不过是一袭月白色长裙,头发随意一挽,用发簪固定,所以对路上那几个小丫头偷偷投来的惊艳好奇目光,意薏也不甚在意。(.好看的小说) 都说女卫悦己者容,怕是以后的时间里,她也会学着打扮自己了,不过,这也只是意薏一厢情愿的自认为而已,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平时有多懒,从不梳发髻,衣服也是能简单绝对不复杂,虽然被封为郡主,但是意薏的要求也一直是很低的,衣食住行,她只注重食! 因为将军府离长公主府不远,这一次意薏是乘轿过去的,一路上颠颠晃晃的,等到她下来的时候,意薏在心里发誓,等她有权有势了,叫那些讨厌的人来见她! 意薏由着一个大丫鬟领到内室,意薏刚进门,就发现自己真的是“姗姗来迟”了,庭院中到处都是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深闺中小姐,不过对于京都的这些人,意薏可以说完全不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打招呼了。 意薏选了一个远离那些人的偏静地方坐下,百无聊赖地赏花……只有她自己知道,与其陪着这些无聊的女人互相试探打击,她宁愿在战场上面对禄申滕,或是陪着那些将士一起训练,不是她无力应对这些,而是她发自心底地不屑罢了。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你看看,以为自己是御封的郡主,又是未来的煜王妃就了不起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出生。”一个贵女“小声”说着。 她身边的千金也随着她掩唇轻笑,虽然没有接话,但是,眼底的不屑却是丝毫地不加掩饰。她们都是家族细心培养的,琴棋书画自是样样精通,身份高贵,又自诩容貌不凡。 而意薏虽说是威武将军的义孙女,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孤女,更何况,这些大家闺秀最看不起的便是抛头露面了,想意薏这样在战场上杀敌的行为,在她们的眼里,已经是没教养至极了。意薏虽然对她的话不在意,但是,对于说话的人倒是很好奇,明知自己现在的身份尊贵,还来招惹的,刚才的话虽然很小声,但是,就是不会武艺的人,离这么近,怕也听得清清楚楚吧。 意薏看了过去,既然她那么想让自己听到,她不表示一下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意薏冷笑一声,那是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孩,背对着她看不清相貌,但是她的那件衣服却立马映入眼帘,只要一眼便知价值不菲,且不说绣工,就单凭上面镶的金丝线,就足够普通人家一辈子的吃食了。 哎,意薏在心里感慨,还好没有穿那件紫色的,否则,自己可就丢脸了,一样的颜色,却还不及一个尚书女儿的衣服贵重,不过,这个尚书……果然是案上一点墨,民间千滴血! 意薏看向她的时候,她转过了头,随即,又是一个不屑的白眼,意薏无力望天,这些姑娘啊,这么不会掩饰自己情绪,以后要是进了宫或是进了王府,怎么混啊! 意薏也不想在理会那些妒忌的目光,稍坐片刻,便带着紫晴嫣红在院子里随意看看,虽然已经是冬季,一片萧瑟枯草连天的样子,但是,长公主的庭院里几株梅花却开得正盛,意薏虽然一直不喜欢红色的梅花,但是,也不妨碍她随意瞧瞧。 “小姐,为什么这么久……” 意薏看着梅花微微摇了摇头,示意紫晴不要说话,她知道紫晴一定是抱怨,大冷天的就让她们待在外面,殊不知这只不过是那个长公主的试验罢了,一旦她们说出不满的话语,怕是今天就不好过了。 “紫晴,我们回去之后在将军府也种植几株梅花吧,你看看,开得多美。”意薏脸上浮现真挚的向往之情。 紫晴略一失神,便领会了意薏话里的意思,也只自己方才鲁莽了,便顺着意薏的话说,“对啊,喜欢梅花的定是高洁的人呢。” 意薏只是抿嘴笑了一下,却不再言语,这个丫头还算机灵,对自己眼前的梅花赞赏之情更甚,果然,不多会儿,就有几个小丫头把她们都请进了屋内。 第四十四章 皇家的真性情 意薏低头瞄了一下屋内的摆设,没有想象之中的书画古董,看来这个长公主的日子也是很简朴啊,至少没有她想象中的奢华。 “臣女意薏见过长公主。”意薏站定后,微微福身,语调不卑不亢。 “起来吧。”意薏随着她的声音平缓起身,却一直低着头,屋内就是她们一帮人,其他的小姐都去前厅了,意薏知道长公主必是有话对她讲的。 “好了,这里也不需要人伺候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和郡主讲讲话。” 意薏低着头,站在她的下首,“抬起头来吧,这里没有外人,就我们谈天罢了。” 意薏依言抬起了头,平静地望着她,她很明白此时要是流露出一丝地傲气或是胆怯,都逃不过眼前这个保养得当,不怒而威的皇家之女的。 她们就这么注视了一会儿,长公主便露出慈祥的神色笑着说道,“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难怪灏儿会求皇上赐婚,看来,威武将军养了一个好孙女呢。” “长公主谬赞了,意薏一介女流,承蒙祖父收养,又得皇恩照拂。”意薏微微低下了头,轻轻吐出了这几个字,却是一副惶恐还有感恩的模样。 “呵呵,你不必太紧张,灏儿叫我一声姑姑,那么我们以后也是一家人了,不必太生分了。”说着,轻轻拉起意薏的手,“你们的婚事,皇上让本宫来准备,你放心,本宫会替你们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的,以后可能还会有试喜服之类的事,你也常到公主府走走,本宫一个人也怪孤单的。” “意薏遵命。”意薏现在和她不熟,也不敢随意开口,只是依旧恭敬地答着,她很清楚,眼前的女子绝对不会是自己所看到的那般温和无害。 长公主又问了一些话,意薏都是恭谨地答复,可能她也觉得无趣,便也不再继续,等她们用了茶之后,意薏就随着长公主往大厅走去。 一路上长公主还时不时会说几句赞许意薏的话,但是,意薏除了尴尬地笑笑,也不答应,这些话,无论她怎么回应,都不好。 意薏和长公主刚步入院子,就感觉到无数打探的目光朝她们射来,确切说,是射向意薏一个人被当做靶子,承受着旁边射来的淬了毒的刀眼,哎,虽然她能够做到不在意,但是,这样灼热的目光,浅尝辄止就好了,真的不必时时刻刻啊! 长公主也看出了意薏的小心谨慎,也不大在意,就拉起她的手说,“我们也去前厅吧,不要叫人就等了。” 意薏大概了解今日宴会的目的,不过是长公主聚集大家闺秀和名门子弟,虽说会有一个才艺比试,但是,目的怕是挑女婿吧,意薏也知长公主的驸马前几年刚离世,就留下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儿,那么,这次的宴会,怕是为她挑选如意郎君的。 想到了长公主的目的,而自己又是不幸地成了焦点,意薏只能悲催地低着头,哎,真是……自己就不能低调一些吗? “娘亲!”在意薏想法设法地低调之时,一个生脆的声音让她再次暴露在大家的目光之下。 意薏任命地随着大家一起端详自己身边这个穿黄色锦衣的女子,看到她朝着长公主微微福身,意薏知道她就是本应该最受关注的女子了,突然,一个想法冒上了意薏的脑子,三个皇子中,应该是吕灏最被看好了吧,那么,身为母亲的长公主,会替他们准备婚事,难道没有带其它的想法吗? 意薏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黄衣女子,竟然是她! 就是那天她躲到马车里遇到的姑娘,那么,她就是吕灏的堂妹,哎,这个世界真的狭小到令人发指了,不过还好,她应该认不出自己吧。 虽然同为郡主,但是意薏的身份终究无法与她相比的,“见过郡主。”意薏也微微福了福身,“啊,不用客气,以后就是宁霜的嫂嫂了,应该宁霜行礼才是。”说着,急忙扶起了意薏, “霜儿说的是,太客气倒显得生分了。”意薏也只是起身笑笑,不知道这个郡主是太单纯了,还是隐藏太深了。 “灵怡郡主,我们到那边坐吧。”说着宁霜就拉着意薏坐到主位的下首,那里隔着一层薄薄的白纱布,看来,还有一些贵公子没来吧。 意薏也只是笑着点点头,坐定后,意薏随意看了一下今天来的人,从穿着来看,应该都是一些三品以上官吏的千金。 “灵怡郡主?” 意薏转过了头,笑着看着她说,“郡主还是叫我意薏吧。” “嗯,好,那你也叫我宁霜,反正以后是要叫意薏嫂子的,你给我讲讲怎么守住雷岭的,听百姓传得可神乎了。”说完,便一脸希冀地看着意薏。 意薏的眼神微闪,却也只是一笑,“战场上可没有霜儿觉得那么好玩噢,那里到处都是屠杀,鲜血遍地……”意薏不想和她讲太多那天的事,否则,她怕是会缠着自己不放了。 “啊?我以为会很精彩呢,以一当万,指挥万军,打的禄申滕屁滚尿流!”意薏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宁霜,这个,还是一个郡主说的话吗?就是她一个江湖儿女也说不出口啊! 不过还好,大伙儿都自顾自,没有注意到她们。“额,呵呵,让意薏见笑了吧,其实,那个,我也想保家卫国,可是娘亲觉得我一个姑娘家的,可是,如果,我也有意薏这样的本领,爹就不会……”意薏知道驸马是在当年战死的,看来,虽然是一直被宠着长大的,但是,她也有一股豪气。 意薏轻轻拿起她的手,“会有机会的,驸马是为了我们阗汶国的百姓,他是一个伟大的人,我们应该为他骄傲。” “嗯,你说得对。”宁霜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但是,意薏却在心里自嘲地一笑,这样说笑便笑,说哭就哭的人,看来她应该在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便是当日去她马车的人吧! 意薏由着她定定地看自己,“难怪吕灏哥哥会喜欢意薏,我也很喜欢呢!” 意薏本质里她应该是喜欢那种豪爽的女子的,但是,生在皇家,还能这样,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深受皇恩,家族庇护地很好,二是,她想让自己看到她这一面。 否则,这样在难能可贵的真性情,又怎么会出现在皇家?那么,吕灏对她是什么态度呢?意薏微不可见地摇摇头,自己多虑了,吕灏的心思,可远比她想到的还要深沉,既然她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那就由着她吧。 给读者的话: 今天斋斋考试,晚更了,抱歉哈!今天签约第一天,三更!!! 第四十五章 铭王的试探 她们就是那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宾客都来齐了,意薏一抬头,恰巧看到吕灏正坐在她的对面,朝着她笑着,意薏也微微一笑,然后就垂下了眼眸。 刚才她看见了铭王,虽然只是那么一瞥,但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就好像是盯着猎物一般,还是叫意薏觉得很不舒服,除了低头沉默地吃菜,意薏不再抬头,她需要小心,既然,长公主把三位王爷都请来了,那么,这一次的宴会,就不可能像她看到地那么简单了! 意薏稍稍转头,本想叫两个小丫头注意一点的,就看到紫晴定定地看着对面,意薏随她的目光望去,是吕澈凌王! 意薏着实吃了一惊,看来,那次遇刺,他们之间也发生了什么吧,上次遇刺之后的事,意薏有问过她,但每一次都被紫晴含糊其辞地带过了,反正没有受伤,不愿意说也就算了。 可是,没有想到……哎,意薏无奈地转过了头,紫晴,你这个傻丫头,为什么要选皇家的人呢! 但随之想到了自己,看来自己也是个傻丫头吧,如果这是紫晴的选择,意薏会让她退出琉菁教的,只是,还不知道吕澈的想法,即使紫晴不是琉菁教的人了,但就是一个普通百姓的身份,凌王王妃之位也怕是……哎,意薏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习惯了叹气,自从来了京都,就有太多太多的事不在意薏的掌控之中了。 “意薏,铭王殿下提到了你。”宁霜小心地提想着,意薏回过了神,才发现已经过了两个歌舞表演了。 连忙打起神来却听到他说道,“据说灵怡郡主一曲《破阵子》逼退了郦约国十万大军,不知本王是否有幸……” “意薏是我未来的王妃,怎么能叫她当众演奏?”还未说完,吕灏便冷冷打断,他的话里已经有了不掩饰的怒气,意薏很清楚,方才不过是铭王的一个试探,倘若被他发现自己会武功就麻烦了。 “噢?那么,三弟认为我堂堂一个王爷,请郡主演奏一曲都过分了吗?”看来这次,他不达目的是不死心了,但是,只要吕灏不松口,意薏就不必担心。 “既然如此,就由臣女抛砖引玉吧。”孟相之女的声音在大厅里突兀地想起,吕灏的眉头即刻一锁,目光却是阴冷无比。(.) 意薏勾唇冷冽一笑,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她,看着她在吕灏发怒的目光中缓缓走出,手里抱着一把琵琶。 不得不说她这一步,走得确实是精彩绝伦,她这个样子,就是吕灏和长公主也不好再拒绝了,毕竟她是孟相之女,而现在孟相几乎掌控了半个朝堂。 而且,等到她演奏结束,吕灏就再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了,毕竟,孟小姐也是他的王妃,只不过就是侧妃罢了。 一曲奏罢,身边掌声四起,看来,孟相在自己的女儿身上没有少下功夫啊! “臣女献丑了,那么,现在请灵怡郡主吧。”吕灏还准备说些什么,但却被意薏打断,“既然如此,意薏也就献丑了。”既然躲不过,就应对吧! 意薏起身走到了大厅的正中间,“但是,意薏这次没有带乐器,不如,意薏就此舞一曲怎样?”说完,也不理会吕洬,对着长公主福了福身,就迈开了舞步。 意薏跳的是很普通的舞蹈,但是,却有一种飘逸的感觉,在加上意薏穿的是一件素衣,淡绿色的纱裙随着舞步飘动,每一个舞步,都把人领入不同的梦幻,虽然轻盈,但是意薏没有用轻功,单单是身形的原因,就让人挪不开目光。 意薏随意跳了几下,估摸了差不多就行了了,她今天本就够出彩了,不想再抢宁霜的风头了,不然无意叫长公主心里不舒服倒是得不偿失了。意薏最终稳住了身形,朝着长公主微微福了福身,“意薏献丑了。” 等了片刻,没有人回答,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对自己的舞蹈还是比较满意的,这可是姑姑亲自教授的,但是一片沉寂又是怎么回事? “咳咳,起来吧。”还是长公主第一个回过神来,朝着意薏笑着说道,意薏便依言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不再理会众人的目光,依旧是一副面色平静地样子,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意薏拿起筷子随意吃了几口眼前的菜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地好吃,“意薏,你刚才的舞蹈实在是太棒了,我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呢!”宁霜激动地朝着意薏说着。 可是意薏只是停下了玉著,“额,那个,那我改天教你吧!”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要是自己再说一些自谦的话,怕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不过,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对于宁霜,意薏的心里还是有芥蒂的。 况且,过犹不及的事情,她还是明白的,也正因为这个,她会怀疑宁霜是否真的是眼前的那般率直。 “嗯嗯!!”宁霜一个劲地点着头,意薏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孟小姐,她的脸色不大好,阿墨曾经提到过,说孟相很有可能是铭王的人,那么,他竟然能做到把自己的女儿送给吕灏做妾,即使是一个眼线,却也要赔掉她一生了,看来,这些人的父女情还真是浅薄,为了那些荣华富贵,确实做到了灭掉七情六欲。 意薏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她出场了也不过是给长公主一个面子,但是,叫她继续待下去,她觉得太委屈自己了,也不知道等一下吕洬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来针对他,虽然她可以意薏拆招,但是,表现愈多,就把自己越多暴露在他们的面前,怕是会引起他们的疑心了。 意薏突然虚弱用手扶着额头,稍稍一使内力,剩下的事,就不必她操心了。果然,身旁的宁霜看到便赶忙问她,“意薏,你怎么了?” 第四十六章 哄着吕灏 意薏抬起了头,她的脸色很苍白,“可能刚才喝了一些酒,觉得不大舒服……”说着,虚弱地低下了头,手也随之紧握,但是,脸上的虚汗却一直冒着,片刻,整个额头都是密密的汗珠了。 “怎么会这样,你等着,我去和娘亲说一下。”说着,就急匆匆地离席,意薏呼了一口,刚才她是用内力闭气,是自己看起来虚弱,但是,这个也坚持不久。 “意薏,娘叫人送你去休息,你还是……” “不必了,本王送意薏回府吧,替本王谢谢长公主的款待。”说着,也不等她的回答,就一手揽过意薏,把她的脑袋强压到自己的肩膀上,意薏的脸顿时由白变红再变黑,但是,也不好当众推开他,就由着他连抱带扶地带自己离开,哎,再一次华丽丽地成了焦点。 他们两人在马车上坐定,“够了吧,还不睁开眼。”一路上,意薏都是闭着眼睛靠在吕灏的身上,吕灏本来想跟她说说话的,看她这个样子也就闭嘴了。 意薏“嗖”地睁开眼,笑呵呵地看着吕灏,“刚才我的表现精彩吧?” 吕灏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样可爱的意薏,“嗯,所以还有奖励。” 说完,在意薏的惊喜之色还未掩去之前,就挑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唔唔……”意薏的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这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等他放开意薏,看着意薏大口地呼着气,甚至直接拉开了帘子,“下次,不准你在其他男子面前跳舞,不,女子也不可以!”吕灏万分严肃地说着,意薏只觉得很好笑,每一次都是这样,喜欢喝闷醋。 “还要笑吗?看来奖励还不够吗?嗯~”意薏忙捂住了嘴,头一直摇不停,“呵呵~”吕灏闷声一笑,轻轻揽过意薏,把头放在意薏的发丝间蹭着,“我这么可爱聪明的意薏,还好没有放手,你只是我一个人的意薏……”轻轻地喃昵着,他嘴里的热情喷到了意薏的脖颈,意薏只觉得痒痒的,却没有办法推开他,“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意薏觉得很无力,特别是这么一个大男子对着你撒娇,又怎么是她所能承受的,就这样,鸡皮疙瘩落了一马车。 吕灏把意薏抱下了车,然后也不顾行人,在她的额前落下一个湿湿的吻后,便笑意安然地看着她,“吕灏,我真的不喜欢顶着满是你口水的额头回去。” 说完,嫌弃地用手帕擦了一下,这下把吕灏给逗乐了,准备重新留下他的痕迹,却被意薏轻巧躲过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有事要处理吧,那个,后日,来将军府一趟吧。” 后面的话意薏说的很小声,就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还是点头,看着意薏的身影消失在一个拐角处,才转身离开。 第二日早晨,意薏还未起床,就听到紫晴在门外叫唤,“小姐,下雪了!”意薏推开了房门,就看到白茫茫的一片,还夹着些许淡淡的清香,那种冷冽之中带着浅浅的清晰,顿时让意薏清醒了许多。 “小姐,您怎么就这样出来了!”意薏就披了一件披风,里面是单衣。意薏也就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怎么觉得有香味呢?” 紫晴从屋里拿出一件大氅披在意薏的身上,也看着远处说,“今天早上煜王派人送来数十株的绿额梅,我就派人放到后院里。” 意薏莞尔一笑,“等我们用过早膳,叫上稷塍一起去看看。” “可是,教主和嫣红昨天去别院了,昨晚小姐回来以后他们就走了,没有来得及打招呼。”紫晴小心地说着,偷偷瞥了一眼意薏脸上的表情。 “哦,那好吧,他们一直在府中怕是行动也不方便。”但是,有些话意薏没有说出来,怕是稷塍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掌控一些线索吧,但是,他的身体……必须要赶快找到玻椽草的下落了。 意薏用过了早膳,就在后院里走着,那些绿萼梅开得正盛,虽然在白雪中看得不真切,但是淡淡的香味确实萦绕着她的周身。 “喜欢么?”意薏的身后传来一阵风声,夹杂着浑厚男子的声音。意薏笑着转过了头,“怎么,不用去早朝吗?” 吕灏上前轻轻握着意薏的手,然后把她的手放在了掌心,把自己温度传给她。“皇帝可不想我太尽职了,所以,我就只好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咯。倒是你,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点衣服久出来了,你看看这手凉的。” 意薏牵着他的手,准备在亭内的石凳上坐下,就被吕灏伸手拉住了,吕灏宠溺地弹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自己坐下,把意薏拉倒他的腿上,“天冷。”虽然就是那么两个字,却让意薏觉得无比地温暖。 “没事的,我的手脚常年就是这样,就连阿墨都没有办法,所以……也就习惯了。”意薏轻轻搂着吕灏的脖子,依旧笑呵呵地说着,仿佛对这些事都是漠不关心。 “那好吧,娶了一个冰美人,就让本王暖着你吧!”说着,就在意薏的唇上轻啄一下,“嗯,冰冰的味道也不错。”意薏一怔,等反应过来狠狠地一掐,感情是把她当点心了! 吕灏龇牙咧嘴地看着她,却任由着她拧着,意薏突然停下了手,略带担心地看着吕灏。 “那个,我明日准备起身去郦约国,阿墨现在都还没有消息……”看到吕灏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浅浅寒意,意薏抬手抚平了他眉梢的褶皱,“我请阿墨去医治禄申滕的妹妹禄凝儿了,可是现在还没有消息,稷塍的病,拖不得了……”她知道吕灏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但是,现在真的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啊! “不要小孩子气,阿墨对我而言,和稷塍是一样的……”意薏软声软气地劝着,面对这样一个大男人撒娇吃醋,她也没有经验啊! “可是我们的婚礼……”吕灏的话里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们就要成婚了,到时候要是没有新娘…… 第四十七章 你这狠心的女人 意薏无奈地叹了一口,“我会赶回来的,郦约国到这里只需五日的脚程,不会来不及的。(.无弹窗广告)”说完,捏起他的脸,摇了一下,“你看看,这个样子,真的好丑啦!” “可是……好吧,那我和你一块去?”吕灏的话语里已经带了一丝恳求,意薏觉得心里不有抽搐了一下,却由不得不让自己强硬地说道,“吕灏,你必须留在京都,现在的时局你也清楚,如果我们都离开了,指不定皇帝和铭王会对我们下手的,而且,我还叫稷塍去兆磬国。” 意薏知道吕灏这些事都明白,只是放心不下自己而已,其实,他真的是多虑了,凭着只有她有琥珀扳指,禄申滕都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稷塍去兆磬做什么?”虽然他也知道意薏有很多事情瞒着他,但是他从来不会过问,他一直在等她愿意亲口告诉他的那天,只是,今天他还是开了口,却看到意薏的眼中有一丝的慌乱,还有挣扎,“是教内的事务,我想明白当日刺杀我们的正真原因,毕竟,无论是我还是琉菁教都没有接触过,那么,那次刺杀的理由是什么?” 意薏还是撒了谎,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攸澜族身份,那么……不是意薏不相信他,而是现在真的不是坦白所有的时候,至少要等她把稷塍和琉菁教安顿好。 “哦,这样啊!”意薏没有注意到吕灏的眼眸深处有着一丝寒意划过,兆磬国,针对的应该不是意薏,而是他,那么多年了,这些事情也该解决了。 “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我会派璇玑卫保护你的,如果有什么情况,不要擅自做主,写信和我商量。”吕灏还是不放心,一遍遍地叮嘱了意薏一些事宜。 “好了,我知道了啦,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走吧,我们去用早膳吧。”可是,还没等他们离开后院,就有一个黑衣人进来,朝着吕灏单膝下跪,“王爷,属下有事禀告。”说完,看了意薏一眼。意薏正准备抬脚离开,就听到吕灏说,“这里没有外人,意薏以后就是煜王府的当家主母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黑衣人愣了一下,还是沉声说,“孟相确实已经和铭王勾结,他们决定在下个月的冬猎中刺杀皇帝,那么,我们接来下应该准备怎么做?”黑衣人的话还是令意薏一惊,没想到吕洬竟然这般等不及了,竟想出弑君的法子,“冬猎的事宜是交给你操办的是吗?”意薏看着吕灏,虽然是疑问,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是啊,以往都是我来操办的,我就不明白了,吕洬那个家伙怎么这么喜欢刺杀呢?”说着,轻蔑地一笑。“如果往年他也刺杀过而且还没有成功,那么这一次,他应该会有与往年不同之处,你要担心了。”意薏的话,令黑衣人的眼中都多了些尊敬和赞许,这样的当家主母确实比那些大家闺秀更合适。 “嗯,我知道了,倒是你,我明日怕是没有办法送你出去了,如果长公主问起,就说你……”吕灏一时也想不出比较合适的说辞,毕竟,意薏的身份特殊,如果生病,也会引起皇帝的疑心的。“我叫紫晴易容成我的模样,一个小丫头暂时不在府内,倒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她跟我最久,除非是亲近之人,否则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意薏早就安排好了,倒是对冬猎的事情很感兴趣,“冬猎定在什么时候?” 吕灏示意黑衣人退下,“这就不知道了,因为每一年都是皇帝自己心血来潮罢了。” 意薏倒是吃惊不小,这种大事,都可以凭他的意愿,也难怪谁都想做皇帝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吧,其实……我也挺想见识一下冬猎的,不知道今年有没有机会。” “会有的,如果你喜欢的话……”意薏抬头,不可思议的望着吕灏,他却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不准备给她解惑。 “意薏,我等你回来过年,所以,你小心一点,要是你这次敢受伤,我就把你绑在身边,别想离开一步了。”意薏被顺毛顺地很舒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顿时瞪着两眼气呼呼地看着他,一副万分委屈的模样。 “这不公平啊……”意薏还想要争取一些什么,就看到吕灏甩来一记刀眼,只好乖乖地闭嘴了……太过分了,太太过分了!! 吕灏只是扯嘴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这个你且拿着,它可以调动附近的璇玑卫,意薏,不是我不放心你,只是,你让我安心一点吧!” 他的话里顿时溢满了关心,那温润的眸子,甚至可以滴出水来,妖孽啊! 但是意薏也不再推辞了,看了一眼便放入了怀中,“那,收好了,你还有事,就先回去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吕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凑过脸来,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但是,意薏只是瞥了一眼朝他们走来的丫鬟,笑了笑就准备离开,却被吕灏一把抓住,狠狠地吻住了她的薄唇,“你这狠心的的女人。” 放开意薏的时候,吕灏还不忘愤恨地说一句,“要这么久不见面,你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意薏也觉得自己是万番无奈啊,不是全天下人的面皮都像他一样有三尺厚的好不?“我走了。”也就不理会那眼巴巴的恋恋不舍的吕灏。 回到房内,意薏交代了紫晴一些要注意的事宜,然后自己收拾了一下行礼,这次,她带了一些伤药还有解毒的良药。 等意薏准备好一切,就准备出府一趟,她要去看一下稷塍。稷塍选的府邸和将军府只隔着一条街道,意薏换了身男装,翻墙而入,一进门就看到稷塍独自一人站在一株高大的梅花树下下,“稷塍……” 稷塍转过了身,朝她走来,“怎么过来了,外面冷,我们进屋说吧。” 他们在一间暖房里坐定,意薏喝了一口热水,“稷塍,我明日就去郦约国了,你一个人在京都要小心一点,把黄岩叫回来吧,你的身边就嫣红一人我不放心。” “黄岩需要主持教内的事宜,我和嫣红两人就够了,五日之后,我也会动身去兆磬的,大概十日就能回来了。”说着,起身到桌上拿了一个暖炉,“你先捂着这个吧。” 意薏接过放到手里把玩着,“是嫣红准备的吧,稷塍,一直没有问你,你和嫣红……” 第四十八章 小心嫣红 “我们不可能!”稷塍的这句话,几乎是不需要思考就说出的,意薏怔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为什么,你觉得嫣红的身份配不上还是因为什么,她对你的情感我也看在眼里,我们的关系不能公开,怕是叫她误会什么了。” “姐,我喜欢的人,一定是要能挑起整个琉菁教的,再说,,我在这样的身体不想耽误人家。”稷塍的话,令意薏觉得一头雾水,一方面是觉得她身份配不上,一方面又是因为自己身体不想误了人家,意薏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门口的敲门声,“教主,晚膳准备好了。” 意薏一惊,是嫣红的声音,按理说依她的武功,若躲在门口偷听,自己是不可能没有所觉察的,但是,为什么意薏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呢! 嫣红进来之后,看到坐在一旁的意薏也是吃了一惊,忙叫了一声“小姐”然后就开始布菜了,意薏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不得不小心谨慎,按理说嫣红也是嵩山老人的徒弟,自己没必要提防她的,只是…… “嫣红坐下来一块用吧!”意薏坐定以后笑着对嫣红说道。“不……”嫣红连忙拒绝,可是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到稷塍说,“叫你坐下便坐下吧,这里没有外人。(.无弹窗广告)” 稷塍的反常倒是叫意薏起了疑心,低着头把嫣红的事迹都过滤了一遍,只是她平时没有仔细留意,若是她深究一些,还是会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事的。 刚才她和稷塍的话…… 意薏敛去所有的神色,那漠然的神伤也仿佛没有出现过,如果说嫣红也是卧底的话,她还能相信谁! 不过,说不定是她忖度错了稷塍的意思呢?其实他什么都没有表示吧,看来自己果然是担心多了,草木皆兵了,想到这里,意薏脸上的笑意也更加真实了一些。 一顿饭无非是讲一些教内的事,意薏笑着对嫣红说道,“等我们离开了,京都的事宜就交给你和紫晴了,可能会很辛苦噢。” “小姐,教主,我能不能也去兆磬国啊?”嫣红小心地问道,意薏低头吃着碗里的菜,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刚才打消的疑虑又顿时显现,每次只要提到兆磬国,嫣红总会主动要求,包括以前收集兆磬的资料,还有上次打探受刺的事,意薏是在是没有办法不怀疑啊! “为什么?”这次问话的是稷塍,他的话平淡无奇,甚至都没有去看烟花一眼。(.无弹窗广告) “属下知道教主去兆磬是为了调查上次小姐被刺杀的事,但是,兆磬国那里毒物毒蛇多,教主的身体……”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意薏已经明白了,“教主不会有事的,倒是京都,我们都不在,怕皇帝会趁虚而入,所以,你们的责任重大。” 嫣红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意薏也不多加理会,“嗯,属下知道了。”意薏也只是笑了一下,看来,他们的敌人不只是一个啊! 意薏没有在稷塍那里用过晚饭就立刻回去,今天的事,意薏也大概有所了解了,看来,稷塍已经开始怀疑嫣红的身份了,但是究竟她是谁的人呢,会是兆磬国的吗?竟然埋伏在他们身边这么久,意薏却丝毫破绽都未发现。 “稷塍,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等屋里再次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意薏忍不出出声问道。 稷塍起身把窗户合上之后,又给意薏倒了一杯温水,“她对兆磬国的事情太热忱了,我本来还怀疑不到她的,但是,上次你受袭,我就把身边的人都调查了一遍。” 意薏把自己手里的水杯放到他的面前,示意他继续讲下去,稷塍只是看了一眼,却不动手,“而且,又一次,我无意看她的练功,很怪异的章法,却又很熟悉,再加上你说的,兆磬国女王的身份,所有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她的嫌疑真的很大。” “你说,她的武功……” “嗯,如我我猜测没有错,应该和刺杀你们的人同出一宗。” “那熟悉感是怎么回事?”按稷塍的推理,嫣红就很有可能是兆磬国的人,而派她的人,有很有可能是兆磬国的女王,他们的族人,一想到这里,意薏就觉得心口一阵发闷。 “阿姐,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族里有一种失传的武功,我们族里一般人都不习武,但是,却有很多武功秘籍,有一本……” “你是说那玄梅内功心法?”这个心法,意薏也只是后来听人说过,毕竟那时他们都还很小,他们的阿爹也没有教授他们武艺。 稷塍只是“嗯”了一声,看到意薏眼中明显的担心,“阿姐,我们一定要小心了!” 这个不必他说意薏也知道,只是,“稷塍,这个心法可有破解之法?” “额……据说,习武之人必须是童男童女,再说,万物是生生相克的,玄梅心法说不定没有传说地那么神奇,也必定会有破解之法的。” 意薏叹了一口气,怎么会空穴来风,但是,现在的担心显然是无用的,“有机会我们回去一趟吧,说不定能找到一些什么。” 意薏说的回去自然是回当初攸澜族的所在地,经过那年的大火,那片深谷也只剩荒草连天了,还派兵把守了起来,但是,他们想要回去一趟也不是不可能的。 “嗯,这些事情都急不来,我会安排的,阿姐,你自己去郦约国小心一些,禄申滕……也绝非泛泛之辈,我不担心你会受伤,就怕你无辜被他给利用了,雷岭一战,也只是侥幸,我想,他不可能不防范的。” 稷塍端起了水杯微微抿了一口,“而且,我觉得,他更具有王者之风,这样的人,绝对不允许让自己被一些小事所牵绊的,所以,阿姐,你最好留一手。” 意薏却是没有想那么多,更没想到禄申滕竟然会有这样的气魄,“那么,他比吕灏呢?” “吕灏的计谋不会比他查,但是,吕灏……会比他重感情一些,从禄申滕的行事作风来看,果断,强劲,几乎没有弱点。” 意薏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估摸了一下时辰,也该回去了,“嗯,我会小心的,我得先回去了,你去兆磬也一定要小心,找不找得到什么线索到无所谓。”说着,意薏便起身朝大门口走去。 第四十九章 他未出现 突然感觉手心冰凉一阵,却没有立即摊开手看,只是在脑海中临摹着它们的形状,一个是信号弹,这个是意薏知道的,一旦信号弹发射,周围的琉菁教教徒都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赶来。 但是另一件,意薏一遍遍地感觉着它的形状,莫非是……意薏突然震惊地抬起了头,“师父的话再重要,也不及你的性命,所以,阿姐,一定要平安回来,否则,我也不想一个人独活了。” 稷塍的话很轻,几乎是贴在意薏的耳上说的,这个姿势,在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眼中,怕是也些许的暧昧,意薏不动声色微微瞥了一眼随后的嫣红,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回去之时,紫晴给了意薏一封阿墨寄来的信,意薏回房之后,便即刻拆开,心里总觉得对不起阿墨,把他一个人置于危险之中,虽然在信里阿墨只是说自己一切都好,叫她不必担心,但是,意薏用怎会不了解状况,禄凝儿的病一日未治,那么阿墨的危险便无法解除。 虽然禄申滕还不会对阿墨下手,但是,终究是活在他人的监视之下,阿墨天性不拘礼节,怕是这样的日子叫他无法却又不得不忍受吧。 “紫晴,这个面具你带上,以后一行一语都要注意,你今晚就在我房里睡吧,大概天未亮我就会出城,到时候会放出灵怡郡主感染风寒不见客的消息,府里那些我们教中的小丫头,都可以助你,叫你准备的老妪衣服可准备好?” 紫晴一边替意薏整理床铺,一边回答道,“这写都准备好了,盘缠和换洗的衣服都在包袱里,小姐,只是,此去你可一定要小心啊!”紫晴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意薏一脸担忧地说,“我会小心的,还有……紫晴,留意嫣红的动向,”意薏顿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不能太明显,你只要了解一下大概就好了,千万不要被她觉察,嫣红的武艺在你之上,哎,算了,你只要待在将军府装病就好了,煜王应该会帮你的……” 意薏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紫晴才明白过来,“小姐,你是说……” “反正小心点就是了,我也只是怀疑,很有可能紫晴是兆磬国的人,所以,紫晴你小心一点,我也不想你去查她的身份,只是,你不要出事。” 紫晴显然还没回过神来,意薏也不去理会,毕竟这个对于紫晴来说打击确实太大了,嫣红紫晴还有黛绿她们仨人是生死之交,每次训练,她们都是一同支撑走过的,原本也是大家闺秀的身份,却因为种种原因导致的家破人亡,然后是和意薏一样,被嵩山老人所救,最后加入了琉菁教,一路过来,这个情感可想而知了。 “小姐,虽然……虽然我和嫣红感情很好,但是,我不会背叛琉菁教的!”紫晴经过一番思想挣扎之后,坚定地吐出这些话,意薏怔了一下,转过身拉着她的手,“紫晴,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把你们领进了这个漩涡,等这件事过后,我给你们都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超多好看小说]” 紫晴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小姐,不是这样的……要是没有师父,没有琉菁教,我早就死了,师父既然选了小姐和教主,紫晴就会誓死追随的,再说,紫晴家仇未报,又怎能独善其身,又怎么安心嫁人呢……” 轻轻搂过紫晴,意薏的心里亦是悲凉无限,这个年纪,本该在家中由父母宠着的,却肩负着血海深仇,逼着自己舞刀弄枪,苦练武艺,呵呵,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紫晴本是沐尚书之女,七年前沐尚书被检举通敌卖国,三日之后全家五十余口人在市集斩首,就是三天的时间,一个尚书,在证据不足的情况就被斩首示众,要不是嵩山老人劫法场救了即将行刑的紫晴,他们一家将无人生还。 而检举和带兵围剿之人就是铭王吕洬,最后经过琉菁教的调查,不过是吕洬想要拉拢沐尚书,而沐尚书因为看不惯吕洬的作风,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吕洬害怕沐尚书会投靠吕灏,到时候会大大助涨他们的势力,就随便安了一个罪名,抄斩了他们一家。 “你放心,我们的仇都会报的,那些人,一定会不得好死!”意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然后擦干了紫晴的泪水,“好了,早点休息吧,以后的事情还很多呢。” 意薏灭了烛火,让紫晴睡在里面,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嵩山,那个时候,她不是护法,她也不是紫衣使,每天的高强度的训练之后,她们都是睡在一张床上,什么也不必顾忌,而意薏的睡相,是她们中最差的一个,那些日子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昨日,却怎么也回不去了…… 意薏天未亮就易容成了老妪,背上早就准备好的包袱,看了一眼还在睡的紫晴,轻轻给她盖好被子,放在帘子就离开了,从守卫不严的后院出去之后,意薏没有停留,直奔城门。 但是,意薏的心里还是有丝丝的希冀的,她还想再见吕灏一面,可一想到自己易容成这样,他应该认不出吧,意薏自嘲地笑笑。 结果,直至意薏出了城门,吕灏都从未出现,意薏的心里有着淡淡的说不清楚的失落,甚至想,要是这一次她有去无回呢? 那么,吕灏,你可曾后悔,或是,他遇到了什么事?一想到这个,意薏的心中一滞,不会出事了吧?应该不会,皇宫里根本就没有动静啊!意薏最后看了一眼城门,似乎想把它望穿,但是,那条官道却始终未出现她想看到的身影,转身坐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离开了…… 意薏连夜赶路,三日便到达郦约国的国都郦枫城,一入成,意薏便进了一家酒楼,这是琉菁教的暗桩之一,在那里,意薏简单地梳洗一下,用了点饭菜,就去休息了,明日一早她就进宫,她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就是想看看禄申滕的反应,然后在确定下一步的计划,现在,她不能贸然行事,稷塍和阿墨的命都掌握在她的手上。 郦约国皇宫里 “启禀国主,阗汶国灵怡郡主到国都了。”书房里一个穿着夜行服的男子单膝落地,拱手沉声禀告。 禄申滕的批改奏折的顿了一下,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放下了笔,“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吗,就她一人?” “嗯,她确实是孤身一人,而且,根本没有隐藏行踪,现在在一家客栈落脚。” 禄申滕合上奏折,对着黑衣人说,“孤知道了,你下去吧,等等,如果明日她进宫,你就直接把她领到偏殿便是了。”禄申滕想了一下,继续说着。 “属下遵命。”虽然不知道国主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是,还是躬身告退。 给读者的话: 亲们,五十章了,唔唔,为什么票票还那么少啊~~~~ 第五十章 郦约国再相见 禄申滕走到了窗边,一轮弯月散发出淡淡的银光,并没有云雾的遮挡,于是显得越发明亮,琉璃瓦反射出道道银色的月光,一片又一片波光粼粼,天空在这样的光芒中变的幽蓝…… 意薏,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凭着阿墨的医术和他与意薏的关系,意薏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就没有中毒的,那么,她此行是……遵守诺言?想到这个,禄申滕的嘴角还是轻微地上扬一下,这样的意薏,他突然也不想放手了,或许凝儿说得对啊…… “启禀国主,国母求见。”门外的禀告声打断了禄申滕的思绪,他的眉头一皱,一抹寒意在眼眸深处浮现,看来,这个女人和她的哥哥薛将军一样不知安分,既然这么想见,那不妨见见吧。“让她进来吧。” 禄申滕的声音透着寒意,让抬脚的她不自觉地一震,却又不得不踩着小碎步上前。 “臣妾见过国主。”她只是低着头,但是目光掠过那个俊美华贵的男子,脸上还是不由绯红一片。 禄申滕自然也注意到她的脸上表情变化,只是在心底冷哼了一声,越发不屑,“起来吧,找孤可有什么事?”虽然是温和的语气,但是却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冷漠和疏离。 “臣妾只是看国主夜夜操劳,所以准备了燕窝粥和参茶,国主用了一点再休息吧。”说完,放下手里的端盘,盛了一碗粥递给禄申滕,可是禄申滕只是看了一眼,却未接过,“天也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改日孤再去看你。” 说着,就自己回到书桌,继续批奏折了,留下尴尬的华衣女子,“那臣妾先告退了。”说完看了眼禄申滕,可是他仿佛并未看到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依旧着低头,忙着手里的活。 等到她离开的时候,禄申滕看了一眼桌角的燕窝粥,他最不喜的便是燕窝了,更何况,她端来的东西,他又怎会动,要是安分一些,就让她在国母之位多待几日,毕竟薛将军和薛丞相现在还不能动。但是,要是还有一些非分之想,他折磨人的手段可是足够的…… 意薏第二日清早就前往宫门,不过今日她不再是老妇人装扮,穿了一件紫色的宫纺裙子,裙上还是绣着几片浅绿色竹叶,腰间是一条金色的腰束,如绸缎般浓黑顺滑的头发随意盘着发鬓,发髻中仅插了两支简单的发簪和一只红色玛瑙珠子的步摇,耳边是两缕缱绻的发丝,更多了一丝散漫和俏皮。 可能是意薏的外表太出众的缘故,路上引来路人的频频注意,甚至有些世家公子蠢蠢欲动,准备上前,但是碍于意薏周身散发的气势,也只能驻足观看罢了。 意薏现在没时间理会这些,她一人快步在大街上走着,直到在宫门口站定,浅浅一笑,对着守卫说道,“琉菁教右护法求见郦约国国主,麻烦通报一声。” 她也知道这样一个江湖的身份,直接就到其他国的宫门口求见国主是相当于理不合的,但是,她不能说出灵怡郡主的身份,也不能说出林意薏这个名字,但是见过琉菁教护法的相当少,也只有这个身份相较之安全一些罢了,若是换其他的方式,怕是禄申滕不会见她,而且,她也等不了了。 守卫看了一眼意薏,有片刻的失神,刚想说出拒绝的话,宫里面就走出来一人,“什么事?”意薏看了一眼那个人,身穿铠甲,单看服饰,应该是统领之类的人。 意薏在看他的时候,他也看着意薏,暗暗思量着国主交待的话,琉菁教的右护法,竟然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实在是太不可思了,那么,国主特殊的对待,难道是…… 意薏漫不经心地撇过脸,依旧含笑看着那个侍卫,“统领,她说要见国主。”侍卫看了一眼意薏低头说道。 那个统领收回看着意薏的目光,淡然地看着前方,一脸威严地说道,“国主现在在上朝,姑娘随我到偏殿候着吧。” 意薏对他的话并不吃惊,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和惊讶,毕竟这是郦约国的国都,她明目张胆地进来,禄申滕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她还是带着一些欣喜和安慰的,等一下就可以看到阿墨了,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好吗? 那个侍卫统领把意薏一个人放在一个偏殿里,就离开了,意薏看了一下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这也太放心她了吧? 意薏在心里猜测等一下禄申滕会说些什么,顺便在屋里随意踱步看看屋里的摆设,上等的檀香木,无论是雕刻还是做工,都很精致。还有那些摆设的花瓶,一看便知是汝窑,汝窑宫中禁烧,内有玛瑙为釉,唯供御拣退,方许出卖,近尤难得。 看了几眼,意薏就觉得审美疲劳了,她不关心这些东西做工有多么精细,她想知道的价值不菲的摆设究竟是多少钱?啧啧~看来禄申滕这个国主的日子真是舒坦啊! 就在意薏忘我地估计着这屋里的东西值多少钱的时候,又在揣度自己走的时候,可以顺手牵羊带什么的时候,门“吱”一声打开了,意薏闻声转过了头,手里还拿着一个乳白色的花瓶…… 两人顿时相视无言……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她了,第一次,城楼上一身白衣似雪,抚琴吹箫,第二次是一身狼狈,却自信地和他谈着条件,分析着局势,而这次,一身紫衣,虽不是华丽,却让人眼前一亮,她浅浅的笑容,倾泻在淡淡和煦的晨曦之中,耳鬓的发丝在开门一瞬间凌乱,一瞬间,迷失了他的眼眸…… 看着还驻在门口的禄申滕,意薏尴尬地笑了笑,收回了视线,“那个,我不是想要做些什么手脚,也不是打探你的房间里,我只是……”意薏也是有些紧张的,支支吾吾没有说出来,一想到自己方才的想法,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原位,呵呵干笑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第五十一章 做我妃子如何? 看到她这个样子,禄申滕突然也有了打趣她的兴致,“噢,那是为了什么?”说完,认真地盯着意薏,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变化,每一次都是不尽相同的一面,她就像一个一直猜不到的谜,不知道哪个才是她,或者说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越发好奇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房里的摆设罢了。”意薏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眼眸深处寒光一闪,可能是意薏一是紧急,也或许是她根本就不愿意,这次,她没有称呼他为国主。 “噢,是么?那么你发现了什么?”禄申滕的声音里已经有了笑意,意薏以为自己听错了,忙抬头,竟然看到禄申滕嘴角上扬,目光却未曾从她身上移开。 意薏撇了撇嘴,豁出去说道,“发现你很有钱呗!”意薏直言不讳,光这个房里的摆设,怕是足够他们琉菁教半年的开销了,而且,这里应该就是个偏殿吧! 等禄申滕品味出她话里的意思,那张常年板着的脸也终于有了丝破绽,竟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意薏果然与众不同啊!” 意薏不再去理会他,在就近的位子上坐下,低垂眼眸,相同的话语她也从另一个人的嘴里听到过,不知道他现在……意薏微微闭了眼,稍稍整理了思绪,她可不是过来给这人讲笑话的。(.无弹窗广告)“ 意薏越矩了,还望国主莫怪,不知阿墨在宫中怎样?”意薏倒了一杯水递到禄申滕的面前,不是她妄自尊大,而是觉得既然身处他处,士气还是要有的,不然,她连谈判的资本可能都没有了。 禄申滕的眼微微眯了一下,他不喜欢意薏故意的疏远,虽然她依旧是那般随意,但是,这种随意却是疏远而又带着浅浅的敬畏的。但是他现在也不好发作,只是假借喝水的动作,掩去脸上不悦的神色,低头对着意薏说道,“你应该知道,他治不好凝儿的病,孤是不会放他走的。” “嗯,意薏明白,那么,国主,可否将公主的病情告知呢?意薏虽不懂医术,但是需要什么药材,意薏还是能够鼎力相助。”意薏的话语是异常的坚定,她说出的话,定能竭尽全力实现的,再说,不先大致了解个情况,意薏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禄申滕的目光一沉,但是瞬间又充满了希望,“要根治,需要碧海罗兰。” 碧海罗兰!这个药材意薏怎会不知,那个比玻椽草更难拿到的药,据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治好的神药,据说天下的疑难杂症都可治愈,以前,为了继稷塍的病,意薏也四处寻找碧海罗兰,但都是铩羽而归,也就把目标放到可能性大一点的玻椽草身上了,至少,这个还有下落,而碧海罗兰意薏直接把它视为传说了。 意薏曾经听阿墨说起过,稷塍的武力,能承受使用玻椽草的痛楚,但是,对于那些没有内力底子的人来说,玻椽草不过是加速死亡的毒药罢了。 “国主可知碧海罗兰的下落?”禄申滕觉得不会把希望放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的,他能这么说,就说明他已经有了碧海罗兰的下落,只不过,要取到不是那么容易而已。 她倒是真的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奇药,禄申滕只是点了点头,“那么,要拿到碧海罗兰是否需要琥珀扳指?”这回意薏是很肯定地说,禄申滕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意薏不再言语,她在等禄申滕先开口,这样,只是她有谈条件的余地。 果然,禄申滕等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意薏,你能助我吗?” 意薏的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国主觉得意薏有什么本事帮你?” “你来郦约国不过就是为了玻椽草罢了,而我也如你所愿开口相求了,至于……有没有本事,这点我还是相信意薏的,既然意薏要的台阶都给了,那么我的要求,意薏也会答应吧?”禄申滕缓缓说着,甚至琥珀色的眼眸深处有着一丝促狭的笑意,他喜欢和意薏讲话,哪怕是这样的交谈,关于利益。 他甚至不再自称“孤”,也不喜叫她林姑娘,只是称呼她的名字,既然她没有反对,他宁愿这样,找一个人不分身份的交谈,倒是有点像是友人,又像是…… 意薏自然猜不到禄申滕想什么,也不愿去猜只是低头浅浅地饮茶,淡淡的阳光在意薏的身后形成一圈浅浅的光晕,更映衬她的绝美容颜,浅淡的表情又似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国主的手腕,意薏的确是佩服,那么,意薏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要玻椽草,这个不过分吧?” 嘴角的笑意不减,“这个自然,玻椽草对我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可是,要是拿不到碧海罗兰呢?意薏可曾考虑过?” 禄申滕把话说得很明白,不过是迁怒罢了,“这个,国主你直接说吧,玻椽草我是势在必得,只是看怎么一个拿法了,至于阿墨……我也要保证安然无恙,其它的,国主开口便是。” 意薏知道自己说大话,毕竟郦约国有他们琉菁教三层的教徒在这里,如果禄申滕借机打压的话,她也是没有办法的,只不过,取舍罢了,再说,当真硬碰硬,禄申滕的损失也不会小,再加上他现在还要顾及国内的那些人,意薏也不怕他会对琉菁教动手。 “哈哈哈!意薏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不会再要求什么了,如果拿不到碧海罗兰,意薏做我的妃子如何?”禄申滕对碧海罗兰是势在必得,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凝儿治好,这是他欠她的,但是,他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看看意薏怎么回到。 意薏的笑容不该,甚至脸上一丝波澜都没有,扯了扯嘴角,“要是意薏要国母之位呢?国主可舍得给?” 她对郦约国的形势也大概清楚,国母姓薛,而薛家,怕是禄申滕暂时不会动。 给读者的话: 呵呵,禄申滕的野心确实很大,所以,斋斋不会把意薏安排他滴!!!今天四更,被推荐,斋斋真的很激动的!感谢一路有你们!!! 第五十二章 初见禄凝儿 “哈哈哈!!意薏果然聪慧过人,好了,既然如此,孤也不提这个要求了。[]只是希望意薏到时候助一臂之力。”这一次,他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意薏点点头,然后做出一副赴汤蹈火的样子。笑颜如花地说道,“国主放心,意薏虽然也想找奇药治好教主的病,但是,只要玻椽草就够了,既然我们是互利的关系,意薏自然不会懈怠的,也不会使绊子的。” 禄申滕只是笑笑,“孤相信你。”只是笑容掩饰不了他的苦涩,她方才的拒绝和疏离,他们,终究只是熟悉的陌生人,意薏不会轻易对人打开心扉,而区区一个国母之位,根本锁不住她的。 “好了,你就先在宫里住下,等一下你可以去看看凝儿,我们七日之后再去取碧海罗兰。”意薏本想问原因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再说,禄申滕有自己的打算的,就出了偏殿,随着一个宫女进了一间房里。 “小姐且在这里住着,有什么需要只管叫奴婢就是了。”看这个丫鬟的相貌穿着,还有谈吐,意薏就大概能猜到这是禄申滕身边的侍候宫女,竟然派给了她,怕是监视她来的吧,对于这个,意薏虽心有反感,却也不会说出来。 意薏自然不会把她就当做一个丫鬟看待,“你叫什么名字?”意薏笑着问道,目光却飘向自己的房里的摆设,简单却大方,正和她的心意。 那个小丫头显然没有想到意薏会对她这般客气,以为被国主这么重视的人,自然是趾高气扬的,敛去眼底的疑惑,只是恭敬地回答,“小姐唤奴婢月儿便是。” 意薏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看来禄申滕身边的人个个不简单啊!“你知道公主是在那个宫殿,你能带我去吗?”这个时候吃饭还早,而且意薏还是不大放心阿墨。 “奴婢知道,请小姐随奴婢去。”说着,就带着意薏离开,意薏虽然跟在她的身后,却默默记着路,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突然,目光不经意地瞟到了那个宫女走路的步伐,虽然行走匆匆,却稳健轻松,如果她的猜测不错的,她的武功至少能和紫晴相当! 一路上没有停歇,直到到了在一个宫殿门前,“公主就在里面,国主说小姐去哪里都不需要通报,小姐自个儿进去便是,奴婢在门外候着。” 看了一眼门口,虽然意薏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禄申滕现在还需要她的琥珀扳指,应该不会对她动手的,要是需要动手,他也不必大费周章地把她骗到这里。 果然,门口的侍卫在月儿的一个招呼之后,都没有拦意薏,意薏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她一直不喜欢药味,从小到大,她因为身体不好,每次练武受伤,都不知道要被灌几次药。 深呼了一口气,掩去想要作呕的感觉,意薏抬脚向里屋走去,直到看到在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微闭着眼,唯有沉重的呼吸声证明她还活着。 意薏走进了几步细细观察这个叫禄凝儿的女子,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血色,但是,还是能看出是个绝美的女子,唯独让意薏不解的是,屋内竟然一个侍候的丫头都没有。 “你……”然后是东西掉落的声音。 意薏随着声响回过了身,“阿墨!”意薏惊呼出了声,脸上的喜悦之情是真真切切的。 阿墨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上前一把搂住意薏,不管不顾地把头埋在她的发间,这个味道,他好久不曾嗅到了,只是贪恋的拥着她,此时,所有的劳累在她刚才的一句惊喜的“阿墨”之下,顿时烟消云散了。 意薏顿了一下,她不能推开阿墨,她知道阿墨只是担心和想念她,但是,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在阿墨的怀里,她的脑海之中却是吕灏,他的笑颜,他委屈的神色,还有受伤的表情……她无法忍受其他人的拥抱,这样只会令她不安和惶恐。 推搡了一下,却是无果,“阿墨,你先……” “就让我抱一下,就一下。”近乎是哀求的语气,天知道他是有多么地想念啊,阿墨只以为意薏不喜和人过于接近,却没有想太多。 意薏觉得很尴尬,更多的是自责,一双手就停下空中,没办法,还是闭上了眼,由着阿墨就那样抱着她。他们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睁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而门口,也不知什么时候占了一个明黄黄的身影。 “阿墨,你先放开我吧。”意薏觉得自己的后背有种被人盯住地感觉,就出声提叫道,阿墨恋恋不舍得放开了他,他也知道这是在郦约国皇宫,一言一语都需要谨慎,只是刚才……实在是,不由自己。 “你怎么会来的……”阿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床上一阵阵咳嗽声,意薏看了一眼洒落一地的药,就对阿墨感叹一声,“哎,看来还得麻烦神医在煎一碗了。” 等她看清了阿墨满脸胡茬,心中不由得一酸,看来,他在宫中过得很不好,辛苦是在所难免的,关键是,他不喜被束缚,虽然是像往常一般的说笑两句,但是眼角却渐渐湿润了一片。 阿墨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那我现在不去煎药,岂不是对不起意薏的这声神医称号咯。”说着,随便收拾一下打碎的碗碟,就朝门外走去…… “国主!”意薏一怔,转过了身,看到禄申滕也正在看着她,意薏笑了笑,微微福了福身,“国主。”她也不知道郦约国的礼仪是怎样,也就随便做个样子罢了。 禄申滕只是“嗯”了一声走近屋里,阿墨看确实没他什么事也就去熬药了,只是临走之前还不忘个给意薏一个眼色,自己小心点。 意薏垂下眼眸,苦涩和自责却快要把她给淹没了,阿墨,对不起……一想起她现在面对的是谁,身在何处,又立即隐藏了悲哀的神色,淡淡的表情立刻浮上了她精致的面庞。 禄申滕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径直走到床前,意薏看到他想去扶禄凝儿坐起身的,就忙上前说,“还是我来吧,意薏弄得轻一些。” 说着,便轻轻扶起了禄凝儿,看到毫无血色的禄凝儿,意薏轻轻叹了一口,她完全能理解禄申滕的痛楚和担忧,就像她担心稷塍一般,那种哪怕舍弃一切,只为换得自己在意的人健康的疯狂。 想着,意薏偏过了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心疼和怜惜,他注意到意薏的目光,也随之转头,在意薏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他看到令自己心动的东西,那样的眼神,也只有在意薏那里,他才不会觉得是讥讽或是同情。 给读者的话: 什么票票啊,评论啊!都分一点给斋斋吧,需要支持啊!!! 第五十二章 阿墨哥哥! 意薏不动声色地撇过了头,柔声说道,“公主,我叫林意薏,你放心,我和你哥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意薏略带豪气地说着,未注意到身边的人因为那个“我和你哥”上扬的嘴角。禄凝儿扯出一丝微笑,“意薏姐,你叫我凝儿吧,我相信你们。” 刚才意薏和阿墨相拥的情景或许只是许久未见吧,代表不了什么的,禄凝儿在心里对自己说。其实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她还是喜欢这个叫林意薏的女孩,眉角是自信和洒脱,让人不自觉地接近。 或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走近哥哥的心吧,聪慧却没有算计,不带丝毫杂质的婉约女子。 当然,要是意薏知道这个小姑娘这么想她的,一定偷着乐了,她林意薏,琉菁教的右护法,又岂是善辈,只是,她不会无顾害人,那些所谓的算计,不过是没有被看出来罢了,况且,那些功名利禄她也看得淡薄。她不会是那种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但是,只要是真心对她的人,她也会竭力护着,因为这个世上,能够真心待你的人,实在是太可贵了。 意薏的眼底的流光越发地清透,禄凝儿只以为她不善表达,可是,要是稷塍或是阿墨在这,又要说她走神了。 “意薏姐,你能不能常来陪我说说话啊!”禄凝儿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性,虽然锦衣玉食,却还是害怕孤单的,“当然可以啊!”意薏没有想就直接回答了。 可是话一说出口,意薏就意识到自己好像有越矩,虽然她平时也没有什么规矩,但是,今天她确实不大好随便开口答应,人家国主哥哥还没有发话呢,想着急忙转头,征询地看着禄申滕,“当然可以啊!”禄申滕学着意薏的话语和语调,又对禄凝儿说了一遍,惹得凝儿咯咯直笑,她的哥哥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意薏突然觉得自己扭到了脖颈,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禄申滕。 “再看就要流口水了。”禄申滕也不在意意薏直视着她,眼底的笑意更甚,随意接着打趣了她一句。 意薏忙吧咂地转过了头,心底的震惊让她忽略自己脖子的问题,这厮今天实在太奇怪了,可疑,实在可疑! 虽然这么想,可嘴里的话却没有思考就不甘地放出来,“即便你秀色可餐,我也不会感兴趣,本姑娘怕撑着了。” 意薏一副嫌弃的样子地说着,“咯咯……”又是禄凝儿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还有禄申滕渐渐变色的脸…… “什么事这么好笑?”阿墨端着一碗药进来,这些熬药的活本来可以交给宫女来做,但是,阿墨怕火候掌握不好,一直以来都是他亲自熬药的,“阿墨哥哥……”这个称呼让禄申滕和阿墨都皱了一下眉头,可是意薏却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姑娘,看来,日久生情啊! 阿墨一直注意着意薏脸上的表情变化,直到发现她脸色无异的时候,悬着的心才放下,看来,以后必须要和禄凝儿说清楚才好。 “我来喂吧。”意薏接过阿墨手里的药碗,轻轻搅拌了几下,估摸着温度差不多了,举着勺子送到禄凝儿的嘴里,禄凝儿微微张开嘴,以前喂药的一般是宫女,总是小心谨慎的,偶尔禄申滕和阿墨也会喂一次,但是,每次喝完药她都要换一身衣服,“很苦吧?我以前也常吃药,阿墨的药都很苦……”说完,做出一副惊悚的表情,但一想到凝儿还在喝药,连忙停下了。 还好她在低头喝药没有看到,否则真的会喷她一身。又喂了几勺,看着凝儿皱着眉头咽下,意薏突然想到自己后来都是吃药丸的,其实意薏想问一下阿墨为什么不做药丸了。 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是,药丸的药效没有汤药好。”阿墨受到了意薏的目光就出声说道,虽然这是事实,但是,最大的原因是,药丸的提炼需要很大的功夫,也只有为了意薏他才不辞劳苦,至于其他人,他能给看病已经是恩赐了。 禄凝儿咽下口中的药,轻轻地摇了摇头,“其实……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是不报希望了吧,意薏轻轻地捋了一下她的发丝,“会好的,我们都没有放弃,你也不可以放弃。” 禄凝儿为意薏的话,怔了一下,然后两只眼睛放着浅淡的光彩,嗯,她不能放弃,每一个人都在为她的病担心操劳,她不可以……再说,目光转向了驻在床边的阿墨……“嗯,我不放弃。” 意薏也是欣慰地笑了笑,也随之点点头,就连禄申滕的眼角和眉梢也满满是笑意,看着意薏的目光也越是温柔,他们方才都没有去深思禄凝儿目光的含义,再说,阿墨和禄申滕站得哪么近,只以为她再看她的哥哥罢了。 “好了,凝儿,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先休息吧。”意薏放下汤碗起身说道,她很清楚现在禄凝儿需要休息,才能保存体力,她的病,这些药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否则,阿墨不加那么多的干草,只是让它不会那么难喝罢了。 禄凝儿的眼中顿时满是不舍,但是,她也知道这是为了她好,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等到他们都离开之后才慢慢闭上了眼睛,缓缓睡去,但是,这一次,她睡得格外安心。 意薏回到自己的房间,用过午膳就去休息了,阿墨也知道意薏最近连夜赶路辛苦,也就没有再去找她说什么,就让她好好休息了。 但是,宫里是最藏不住秘密的了,下午,任何一个宫娥都知道他们的国主对一个宫外来的女子很用心,这件事,自然也就传到薛国母和萧贵妃那里。 “什么?”萧贵妃抱着小公主,瞪着眼睛看着身边的大宫女问道,“那个丫头的身份来历清楚吗?” “这个奴婢也不知,不过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今天听守门的侍卫说,她是琉菁教的。”宫女低头轻声禀告。 “呵呵,一个江湖女子,兴不起什么风浪的,你还是盯好那个姓薛的女人吧,最近薛相准备联合众臣弹劾父亲,你派人送信出去叫他小心一点,赶快找出对策。”萧贵妃轻轻逗着怀中的小女孩,一脸笑意,至少,她还有一个女儿,而那个女人,什么都没有,凭这一点,她都是成功的,且不说……薛家功高震主,看她这个国母之位还能得意多久! 给读者的话: 今天才发现斋斋的文在推荐,所以多加了两章,谢谢大家了,这几天斋斋都在准备考试,好痛苦的,所以文都是存在草稿的,那个评论暂时没时间回,但是,真心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五十四章 阿墨 我开不了口 “你是说,国主派人去请她到偏殿的?”薛国母放下手里的参汤,盯着眼前的侍卫问道,尖锐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动听和甜美。[] “嗯,就是这样,她是琉菁教的女子。”侍卫在一旁垂眸禀告,就是一瞬间,眼前的华贵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但是很快便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幸灾乐祸,没想到这就两人的后宫终于要热闹了,不过这样也好,让那个贱人也尝尝被遗弃的滋味,这枚棋子,若是好好利用…… 意薏自然不知自己就在两个时辰内就成了宫里人的谈资,月儿准备的午膳很合她的胃口,虽然早就过了午膳的时辰,意薏还是吃的不亦乐乎。“看来,宫里的伙食很对意薏的胃口嘛!” 意薏嘴里还塞着她最爱的八宝鸭,看到进来的人,差点又要噎着了,看来她以后吃饭确实要斯文一些,否则,迟早是被噎死的。 “意薏见过国主。”意薏吞下了口中的食物,满嘴油腻地说道,禄申滕也不以为意,只是坐在她的对面,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说道,“看起来吃得不错啊!” “国主要不要来点。”但是当意薏看到满桌狼藉的时候就后悔了,人家一个国主,怎么会吃得下她吃成这样的东西呢!“月儿,去拿双碗筷,再去准备一些菜来。” 禄申滕仿佛没有看到眼前菜汤撒了满桌,各种骨头在意薏面前堆成了小山,“呵呵,”意薏干笑了一下,“那个国主,还是把这些都撤了吧,我们用些糕点和小粥怎样?”意薏自己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禄申滕只是看了一眼拘谨的意薏,“孤都以为将军府不给意薏饭吃呢,好吧,月儿,就这么办吧。” 意薏“嘿嘿”笑了两声,低头不语,可是心中却在思量着禄申滕来这究竟做什么。“意薏,这个令牌你且拿着,这个可以让你随意出入任何宫殿,而且,宫里的人也不会为难你。” 说着,递出一块刻印着龙纹的金牌,意薏大概也了解,这就是什么免死金牌一类的,什么见金牌如见国主。 她没有马上手下,而是笑意不减的问他,“国主是怕意薏被欺负吗?”意薏说得很真诚,除非是了解她的人,否则难辨真假,但是禄申滕的面部肌肉一阵抽搐,就是孤都怕你你好不?宫里会有谁欺负得到你呢? “可是意薏不喜欢被别人保护呢,我的事,我都是自己解决的。”意薏一脸明媚地看着禄申滕,她不是一个喜欢依靠别人的人,更何况是不熟悉,立场不同的人,“再说,意薏不会在宫中久留的,这个国主是知道的吧。” 意薏说这些的时候,月儿已经布好了糕点和清粥,意薏盛了一碗粥,轻轻搅拌着,不再去看禄申滕脸上的表情,现在敌我未知,意薏不得不小心。 禄申滕看着意薏搅动的勺子,心里百味滋生,也是啊,他怎么会觉得意薏是需要他的庇护呢,但是,一提到在宫中待不久,他还是会隐隐难受,他是真心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不为其它,只是想要一个可以真心相对的人,但是,她的心里从未有过他,他们也注定无缘。 他自己也曾想过,自己究竟被她哪里所吸引了就是三次见面,就令他不愿放手了,是因为美貌?她的姿色确实不错,但世上比她貌美的女子也不是没有。是因为武艺吗?他的宏捷十二卫之中就有两个武艺和她相当的女子,那是因为聪慧,禄申滕摇摇头,他不在乎这个的,那还是率直坦诚?呵呵~意薏这只小狐狸真的算不上是坦诚吧! 真的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在雷岭的惊鸿一瞥,自己从未输得这么彻底,还是因为她的算计?不知道,真的不清楚,反正只是觉得她是很特别的,他也想要拥有吧! 但是,如果她不是向着自己的,而身边有这么一个聪慧的敌人,他本不是儿女情长放不开的人,更何况,在江山社稷面前,他确实能够做到果决狠断,一想这个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无弹窗广告) 却看到意薏依旧是一脸闲适地喝着清粥,并不打算开口说话的样子,禄申滕也觉得无味,有些事情还是先缓缓再说吧,想明白了这个,便起了身,“也对,是孤多虑了,意薏这几日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月儿便是,孤还有事,就先走了。” 意薏忙放下勺子,“意薏躬送国主!”禄申滕的背影也只是一滞,却没有再停留,直接走了出去。 意薏看着眼前的可人的糕点,却没了一丝食欲,今天才是第一天,多在郦约国待一天,危险就多一分,她刚才不知道禄申滕意欲何为,难道是打探?摇了摇头,不大像啊! 估摸了一下,现在稷塍也应该动身了,也不知道吕灏怎么样了,京都的局势还能掌控吗?意薏觉得心里很乱,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可是,却想不出是什么事,难道真的是她想太多吗? “意薏,怎么坐在门口?”阿墨刚过来就看到意薏独自坐在门槛上,望着庭院里的皑皑白雪发呆。 “噢!没什么。”意薏回过神低头说到,浅淡的表情,似乎真的只是赏雪罢了。 阿墨却抓住意薏的肩膀,逼着她直视着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每次意薏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她都是这个样子,坐在门槛发呆,她难道不知道她这个样子自己究竟有多么地担心吗? 意薏叹了一口气,“我都说没事啦,对了,黛绿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既然意薏真的不愿意提,阿墨也不再继续问,只能平时多留意了,“我让她去整理一下我们在郦约国的暗桩了。” 放开意薏,也坐在门槛看着那些白雪说道。虽然这么说,但是意薏大概能够猜到,皇宫凶险,怕是为了黛绿的安全,不带她进宫吧,也是为了以后出宫有个接应的人罢了。 “阿墨你是对的。”真正的目的被意薏发现,阿墨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问,“这几日,你还好吗?”还是那样浅淡如春风的话语,却藏着漫天的温柔,意薏撇过脸,“我还好,你呢?” 意薏在考虑找个机会和阿墨说清楚吧,哪怕会伤了他,一直以来,意薏把他和稷塍看成一样的,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弟弟,以前她会觉得,等大仇报了,就和阿墨一起归隐,过着采菊东篱下的日子也很好,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感情是没有办法将就的。 她不爱阿墨,对不起阿墨的深情,但是,她不会后悔选择吕灏,那个嘴角一直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却也会怕受伤,有故事的男子,即使相识不久,却在心头挥之不去,只是因为他会霸道地说,“意薏,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我不好。”阿墨淡淡地开口,话语依旧是熟悉的戏谑,可是落在意薏的耳中却是刺耳,意薏以为他也会说“还好”,没想到竟然会直接说自己过得不好,也对,他这般潇洒的人,有怎能忍受宫中的拘束,若不是她的请求…… 意薏越发愧疚,甚至不敢抬头去再看一眼阿墨,阿墨,对不起,对不起……我该如何偿还啊,怕是今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阿墨了吧…… “没有意薏在身边的日子,每一天都不好。”这一刻,她的心却被狠狠地刺了一刀,一颗心本就是坠得生疼,还叫嚣着,你对得起阿墨吗?你对得起他吗! 意薏本想苦涩地笑笑,然后转移话题的,但是,当他这么认真说出这样话的时候,意薏再也忍受不了了,那种清晰的负疚感,让她无从逃避,无路如何,自己终究是负了他,终究得伤害他的,既然如此,“阿墨,你听我说……” “小姐,国母有请。” 这是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小丫头,意薏从未见过,转头看了一眼阿墨,阿墨只是眉头深锁,“国主说过,意薏不必见宫中任何人!” 阿墨起身也看了一眼意薏说道,他不想意薏陷到这深宫的争斗之中,今日的流言,他也听了一下,但想到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的,也就不多加理会了。 “可是,国母说……”那个小丫头还不放弃,意薏只是浅浅一笑,“你只要回去禀告你们的国母,意薏终究是阗汶国的,等公主的病根治,自会离去。” 小丫头一怔,意薏的话语她多少也有些明白的,她是阗汶国的人,是不会留在这个宫中的,想了一下,现在意薏是国主的贵宾,自是不能得罪的,也就告退离开了。“意薏,我去给公主送药,还有什么事,就明日再说吧。” 看着阿墨远去的背影,映着萧条的夕阳,拉长,然后在拐角处消失不见,走得这般匆忙,怕是去解决刚才的事吧,对不起,阿墨,我害怕下次就说不出口了,意薏回了屋,关上了房门,把自己埋到被子深处,天爷爷,我该如何是好? 给读者的话: 这章很肥很肥滴!!!! 第五十五章 是否一开始便错了 意薏回到房后就没有再出来,连晚膳都未用,只是说自己累了,她心情不好,也不想委屈自己强颜欢笑,众人也是把她当做贵客,自然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了。(.) “国主,意薏小姐很早就入睡了,额……也没有用晚膳。”月儿望着眼前的华贵男子微微出神,她从十二岁进宫以来,就被他选为自己的贴身侍女,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子这般上心。 “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禄申滕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看着她问道。 “额……”月儿迟疑了一会儿,“就是今天晚上的时候阿墨先生和她在门槛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国母的贴身丫鬟来请意薏小姐,但是,意薏小姐拒绝了,然后就把自己所在房间里,一直就没有出来。” 禄申滕的眼眸寒意突现,看来,她还是不安分啊,不过,他还是不相信意薏会因为那个女人的挑衅而不用晚膳,应该遇到什么事了吧,难道是……阿墨! 想到这个禄申滕心里还是不好受的,今日阿墨与意薏相拥的时候,他也在,那种感觉,说是万箭穿心都不为过,阿墨和意薏可以说一块长大的,他们的情分自然不是他能比的,但是,还是会一种感觉在心底滋生,他知道,这就是妒忌。 他从出生就注定不会有那种温情,他身边所有的女子,都是带着家族的希冀来的,没有一个是只是仅仅因为他,只是因为单纯的爱恋,皇家的人,注定是要孤独的,即使不是为了这个天下,也要为自己活下去考虑。 而那样的女子,由着璀璨如星辰的双眼,透着他熟悉的倔强,不由自己地被吸引,但是,他们却是渐行渐远的,他不相信意薏会对他从中安排监视的人毫无察觉,但是她却没有丝毫地表示,不是不气恼,只是已经不在意了,她把他一直看成外人罢了,就连陪着他演戏都不愿,禄申滕放下手中的狼豪笔,半晌不说一句话。 月儿依旧躬身站在一侧,禄申滕不说话,她也不开口,她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你先回去吧,以后多注意一点,不要叫她起疑,还有,尽量不要叫他们单独相处。”月儿的脸上露出了疑惑,不要叫意薏小姐和阿墨先生单独在一起?可是,这个……顿时,她就明白了,他们在一起一定是商量一些大事,为了郦约国,她绝对会注意的! 禄申滕只是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多言,挥挥手示意她下去,这个世上,还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所料所想,一种莫名的却也从未有过的孤独感顿时弥漫了心间,满嘴溢满了苦涩的滋味…… 今夜,郦约国的皇宫,究竟几个人彻夜未眠……意薏只是和衣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北风吹着被雪积压的枝桠,个那种声音,很像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呼喊,意薏突然怀疑,自己这样子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从一开始,她和吕灏就不该相遇的,更不该随他去京都,但是,如果能重新再来一回,她或许,仍旧会这么做的,所以,即使她错了,但是她不后悔,从不后悔! 接下来的几日,意薏依旧一直就待在自己的房中,对外说染了风寒,宫里的那两个女人也没有在来找事,阿墨虽知道意薏是装病,也不揭穿,只是每日会亲自送来一些进补的膳食。 “公主的病怎么样了?”在阿墨面前意薏也不必装得病怏怏的,就大快朵颐地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无论如何,在吃的面前,意薏总是很快就妥协了,只要把嘴巴塞满了,心也就不会空落落地生疼了。 “你慢点啊!不会有人和你抢的。”说着,盛了一碗汤递给意薏,意薏接过,朝着阿墨笑笑,还是他了解自己,“也就是那个样子,她小时候中毒很深,要不是有禄申滕用内力还有一些珍贵的药材吊着,怕是活不到现在。” 阿墨拿出一条白色的丝帕,“你看看,吃的满嘴都是……”说着,伸手揩去意薏嘴角的汤水,意薏很尴尬,抬手接过他手中的丝帕,不自然地笑笑说,“我自己来就好了,哦,对了,凝儿怎么会中毒的?” 阿墨的眼神有些黯淡,但是不动声色地掩饰去,意薏以前从未和他这么生分过。没想到,就是这么几日未见……其实那只不过以前意薏一直就把他当做大哥一样的,但是,现在知道阿墨对自己的心思,但是,自己喜欢的又是吕灏,自然是尴尬的。 “至于原因禄申滕未与我讲。”阿墨无所谓地在她的床旁坐下,却细细端详她的面色。 “哦~”意薏陷入了深思,并未注意到自己身边的阿墨脸色有些不大对劲,只是转念一想,无论什么原因都与自己没有关系,而自己只要助他拿碧海好罗兰,然后再换回玻椽草治好稷塍的病不就好了嘛! 想明白这些事,意薏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不开心,一下子,心情也就随之明媚了,刚想和他商量他们在郦约国的暗桩还有回去的事,“阿墨……阿墨你怎么了!” 阿墨的嘴唇惨白,身形也有些摇晃,突然,重重地压在了意薏的身上,意薏连忙起身扶着他,把他的重量放到自己的身上,然后伸手把了一下脉,中毒! 意薏不是很懂医术,看不出是阿墨中的是什么毒,“月儿,赶快叫太医!阿墨好像中毒了。” 说完,就把阿墨放到自己的床上,看着他惨白的脸,究竟是谁给阿墨下毒,而下毒的目的又是何在呢,后日他们就要去拿碧海罗兰了,要是说那些人给自己下毒可能性更大一些不是吗? 意薏的心里顿时陷入恐慌之中,刚才明明好好的,就是那么一瞬间,就立刻毒发了,如果是烈性的毒药,那么他们连配制解药的时间都没有,最关键的是,到底是怎么中毒的,想要害他的人是谁? 第五十六章 血伤之救 意薏静静地看着御医给阿墨医治,即使心里是万般焦急,却也不敢随意开口,但是,等了半天,也只是摇头叹气罢了,意薏刚准备出声询问,“御医,阿墨怎么样了?”禄申滕早就来了,只是他一直都站在意薏的身后,也是等到现在方开口。 几个御医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个站了出来躬身对禄申滕说道,“回禀国主,左护法的毒,下官也解不了。”说完,额上的汗珠一滴滴落下,禄申滕背手而立,身上散发的王者气息充斥了整个房间,房里除了意薏,每一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低着脑袋。 “那么御医,能不能知道阿墨是中的什么毒,又是如何中毒的?”意薏从阿墨身边上前,她的手指深深地嵌入了手掌之中,却依旧逼着自己镇定地问道。 “这个,是断帡毒,至于如何中毒的,怕是接触了毒粉,断帡毒无色无味,而且世间怕是没有解药,不过看左护法没有即刻中毒,应该不是直接入口的……”御医迟疑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这宫中之事,他作为首席御医,多多少少是猜测到了一些,只是,竟然在宫中会有这般狠戾的毒药。 意薏的身形竟有些不稳,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小心!”禄申滕上前扶住了她,意薏的目光呆滞,竟然是断帡毒,这个天下人都认为无解的毒,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么残忍,意薏在心中暗暗起誓,这个仇,她记下了! 意薏立马稳住了心神,现在她绝对不能乱,“我知道了,那么就请御医检查一下所有的物品,看一下还有没有遗落的被下毒的东西。(.好看的小说)”然后对着禄申滕说道,“国主还是先去忙吧,这里的事意薏自己可以处理。”说完,就转过了身,走到阿墨给她准备的药箱旁,打开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月儿,你派人去准备一下热水。” 没有想到,自己还是得走这一步。 月儿悄悄看了一眼还在屋内的禄申滕,看到他点了点头,也就答了声“是”便离开了。 意薏扶起阿墨,他的脸已经透着骇人的青紫色,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毒已经侵入五脏了,意薏掰开他的嘴,塞下那两粒药丸,然后灌了水,直到他咽了下去才放他躺下。这个百草丸,是阿墨自己研制的,虽然不能解断帡毒,但是,还是能拖延一点时间额的。 等意薏做好了这一切,回过身,发现禄申滕还在屋内,也不多加理会,对着屋里另一个太医说,“太医,麻烦准备一下这药方里面的药材。”御医接过方子一看,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药材,也不知对于断帡毒有什么帮助,疑惑地看着意薏,却不伸手接,意薏无法,现在三言两语根本就解释不清楚,忙开口道,“御医去就是了,意薏自有打算的。” 既然意薏都这么说了,那个御医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就躬身退出去准备了,“意薏有一事能不能拜托国主?”现在屋里就剩下他们三人了,本来意薏是想就靠自己的功力的但是一想到等一下她很可能心有余力不足。 “再说,如果阿墨出事,公主的病……”意薏没有把话说完,“好,有什么需要孤的,助你便是。”其实,只要是意薏出声,哪怕没有凝儿这层关系,他都会竭尽全力的,但是,他不喜她为了阿墨而求他。 等一切准备妥当,意薏便把药材倒入木桶,一会儿,屋内便雾气萦绕,弥漫着浅浅的各色药香…… 而意薏却不敢迟疑,看了一眼禄申滕问道,“国主,能不能帮意薏把阿墨放入木桶内?”意薏脸色无异地顿了一下,“那个,阿墨要一丝不挂。”意薏说这些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吕灏,摇摇头打散自己脑中的想法,现在就剩下这个法子了,无论如何,她是不能让阿墨又事的。 禄申滕愣了一下,还是“嗯”了一声,然后依言把阿墨放入木桶内,屋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意薏拿了银针封住了阿墨身上的几处大穴,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意薏深深呼了一口气,“禄申滕,等一下,我说发力的时候,请你把内力输入阿墨的体内,直至他这个桶中的水变色,阿墨吐出污血。”意薏看着禄申滕,一字一顿说得相当认真,甚至也没有用敬称,现在,他们是合作关系,没有身份差别,有的只是信任。 虽然不知道意薏有什么法子,竟能解断帡毒,但是,在心里他还是愿意相信她的,也就不再多问了。“我知道了,你开始吧。”说完,目不转睛地盯着意薏等着她的下文。 意薏也只是轻轻一勾唇角,但愿不会太疼,“嘶”当意薏割开自己的手腕时,还是忍不住呼出声,鲜红的血液蜿蜒地从意薏藕臂上流下,意薏想都没想,就把那手臂深入木桶,好看的眉目凝成一团,真心疼啊! 禄申滕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意薏就强忍着疼痛说,“割开阿墨的百会穴。”虽然意薏这个样子让他心痛,但是,他还是回神轻轻在阿墨的百会穴处割了一个口子,然后望向意薏,木桶里的水顿时被染红,可见意薏手臂上的伤口有多大了,“扶我一下。”意薏现在已经是完全坐在地上,她已经没有丝毫气力起身了。 禄申滕扶起了意薏,意薏伸出还在不断流血的手臂,让自己的血液流到阿墨的百会穴处,不过片刻,“可以了”说完,松开抓着禄申滕的手,再一次坐在地上,手臂却还是放到木桶中,意薏看了一眼阿墨,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眉角间的青紫已经淡退了一些,她的心也稍稍放下了许多。 禄申滕依言将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阿墨体内,一边还注意着意薏的变化,她的脸色已经毫无血色了,在这样下去,即便不死,怕也会落下病根。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女子,就像是谜一般,剥开一层还有一层。 给读者的话: 大家不要误会哈,阿墨其实……不是男主啊!!! 第五十七章 碧海罗兰的下落 意薏只是觉得自己的血快要流尽了,这样的事,经历两次就够了,再也不要有一次,上一次为了就稷塍,她也元气大伤,武功从此不再有长进,这一次,又不知道要修养到几时了…… 阿墨吐出了污血,意薏终于松了一口气,也因为体力不支几乎倒地,“你怎么样?”禄申滕的话里已经全是慌张,盯着意薏问道,“那个药箱……红色的瓷瓶……”禄申滕抱着意薏望去,忙起身拿来了药箱,匆忙打开,红色瓷瓶,红色瓷瓶……豆粒的汗水从他的脸上流下,他也丝毫不在意,其实刚才他也耗费了很大的内力,可是一看到这样的意薏,竟然丝毫不觉得疲乏无力。 “找到了!” 一回头看到几乎晕厥的意薏,她的手臂还在淌血,连忙倒出一粒让她吞下,这是阿墨为意薏准备的奇药,每一次流血,不用药,意薏总会血流不止,这个嵩山老人提到过,攸澜族的湉晏之女都会这样,她的血能解百毒,但是,每一次受伤,都会比常人严重,今日的情景,怕是至少要修养半年了。 看到意薏的手臂不再淌血,禄申滕也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拢了拢意薏的发丝,她的脸色还是苍白,但是,应该没事了,不自觉地就紧紧抱住了她,天知道刚才他有多么地担心,“咳咳……”禄申滕抬头看着意薏,“你还好吧?”意薏缓缓再次睁开眼,“那个,叫信得过的人处理一下吧,阿墨……阿墨三个时辰后应该就醒了。[]” “嗯,好,你先睡一下,剩下的事,我自会处理。”禄申滕的眼眸寒意乍现,下毒之人,他已经有数,果然是狠毒的妇人,竟然为了一点小事就感下这样的毒,看来,他们一家的人头都不想要了! 等意薏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意薏动了一下,转了一下头,看到禄申滕竟然支撑着脑袋,坐在自己的床旁,意薏觉得喉咙难受,嘴唇干燥,本想起身去倒一杯水,可是,刚抬了头就有躺下来,浑身根本使不上气力。 “醒了?”意薏转过头,正好对上禄申滕敖红的双眼,“可有不适?”他的声音带着些嘶哑,还有,强忍的兴奋。 意薏摇了摇头,“只是口渴……咳咳……” “你先等一下,”说着,去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小心扶起意薏坐下,“那个,慢点喝。”禄申滕从未伺候过人,“咳咳……”意薏还是喝得太急呛住了,弄得满身都是茶水。“对不起,对不起……” 禄申滕轻轻拍着意薏的背,“可好点?”意薏虽然方醒,但是,现在神智还是清楚的,禄申滕这个样子,叫她觉得不大适应,便止住了咳嗽,“国主还是休息一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里已经都是血丝了,有月儿伺候着便好。” 禄申滕停在空中的手一顿,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我没有事,月儿去煎药了,等一下会有人过来把这些都换了的。” 说完,也起身准备离开,“等一下,国主!”禄申滕的身形一顿,却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她愿意让他陪着她了? “我想问一下,阿墨怎么样了?”意薏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禄申滕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心一点点被撕裂的感觉,看来,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他已经无碍了,现在还在休息,等你好一些再去看他便是。”说完,便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屋里待下去了,他怕自己不受控制做出什么出格之举,因为,意薏实在是太容易让他动怒和心痛了。 “禄申滕!” 现在屋里就他们两人,意薏不喜欢那些敬称,经过阿墨中毒一事,意薏对禄申滕已经没了那么多的芥蒂,“你应该知道下毒之人了吧,那个人是冲我来吧?”虽然是疑问的话语,但是意薏的语气却是万分肯定。 禄申滕身形怔了一怔,缓缓转过了头,就那样盯着她看,这一次意薏也不准备退缩,就那么直直地回视着他,“嗯”说完,就又回到意薏的床旁坐了下来,“你想知道什么,问便是。” 意薏也没有犹豫,开口道,“是薛国母对吗?那么,毒是如何下的?”禄申滕看意薏的眼神多了一丝赞许,也有一些心疼,“是她在你的药罐里涂得药粉,可是阿墨只是把它拿下,然后就叫人替你准备膳食。” 虽然禄申滕讲的不清楚,但是意薏却很明白了,“国主准备怎么处置?”意薏问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浮现一丝狠绝,她不会去害人,但是,招惹到她…… “我会给意薏一个交代的,但是,不是现在。”禄申滕撇过脸,意薏在心中冷哼一声,成就大事的都是这样,把局势倒是看得透彻,舍去之间,自然也有利益最大化的权衡,意薏突然一刻也不想在这个深宫里待了,“那么,国主,什么时候去取碧海罗兰。” 意薏的话里是没有掩饰的疏离,虽然刚才他救了阿墨,但是,没有他,阿墨怎么会中毒?其实,意薏这个想法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无理取闹,只是,她看不惯皇宫,看不惯为了自己的权利,舍弃一些人命,虽然,成就大事必然不拘小节,但是,那些被轻贱的人命何其无辜! 禄申滕自然知道意薏对自己的处理之法不满,但是,现在他必须等待,不过,他唯一能保证的是,他不会让任何一个伤害意薏的人好过。 “两日之后,是……是皇陵。”意薏想过很多碧海罗兰所在的地方,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皇陵。看到一脸不可相信的意薏,“那是先祖的陪葬之物,但是,皇陵机关密布,怕是……”然后抬头看着意薏问道,“其实我一个人也应该可以,只是,有一扇门需要琥珀扳指,意薏,你大伤未愈,还是不必去了,至于玻椽草,我也会给你的。”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几个字,但是,意薏还是感觉不会这么简单,再说,她不喜欠下他人人情,“一定要在那日是吗?我的伤一日便可以恢复的,再说,琥珀扳指可是琉菁教的教徽,身为白衣使的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说完,意薏还不放心地看了禄申滕一眼,“哈哈哈!意薏,谢谢你。” 第五十八章 梦魇无常 意薏只是摇摇头,“或许,我帮你也是有私心的,但是,我们有相似之处吧,也是这个原因,我才对你不那么反感。”意薏没有说明是什么,只是朝着禄申滕笑了笑,他也是一个称职的兄长,但是,意薏从未说出。 “意薏可有梦想?”意薏低下了头处于神游状态,禄申滕突然来了一句前后不搭的话,“啊?额,有吧,但是说出来就不会实现咯!”意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其实,现在我有一件很关心的事……”意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禄申滕,眨了眨眼,“噢,什么?”意薏这么说,禄申滕也提起了兴致,“我好饿啊,什么时候才能吃东西啊!” 意薏可怜巴巴地看着禄申滕,禄申滕那张没有破绽的脸,突然就扭曲了,强忍着笑意转过了,“来人……”吩咐一通后就叫月儿进来替意薏梳洗。等意薏换好了衣裳以后,饭菜都已经布好了,虽然只是一些清淡的小菜,但是,做得还是比较精致的,看着就食欲不错。 意薏抬手夹了一口,嗯,味道真的不错!顺便感慨,还好她割的是左手,否则,看了一眼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哎,想想都恐怖。 有了阿墨的药,意薏恢复还是比较快的,手臂上的伤已经开始愈合了,真不愧是阿墨啊,连金疮药都这么神奇,看来,她都不必担心留疤了。(.) 但是,有一件事意薏的心里很清楚,遗祸无穷! 她的内力,已经不到原来的三层了,而且,她的武艺怕是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有丝毫的长进了,湉晏之女,倘若攸澜族不灭,她就是下一任的湉晏,他们攸澜族向来只是传位给长,而不分男女的,他们身上的血液,代代流传,这是唯一一个证实他们的身份——上古神族的标志了。 想起自己苦修的内力,苦练的武艺,说不可惜是假的,她现在的武艺,恐怕就连紫晴她们都比她高强了,也好,哪怕仅剩的武艺,至少还是可以支撑起她微薄的自尊的,只要她还会武功,她琉菁教右护法的身份是永远不会变的。 再说这样的事,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她亏欠阿墨太多了,那么这样,她至少心里好受一些,也是该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了,就等拿到玻椽草以后吧。意薏喝了一口粥,嗯,就这样决定了。 用过午膳,意薏又去休息了,现在虽然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难得偷懒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珍惜。 意薏特意吩咐月儿不要打搅她,回没不过多久便又睡去了,但是,这一觉,意薏睡得极不安稳,意薏梦到吕灏和稷塍兵戎相向,稷塍被吕灏一掌拍入悬崖,意薏伸手,却没有抓住他…… “吕灏,为什么要这么对稷塍!”意薏梦到自己提剑指向吕灏,虽是死死地盯着他,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不清晰,吕灏对于意薏手中的剑不屑一顾,“哈哈哈!林意薏,你终究太傻了,你以为我是真心喜欢你吗?我看上的不过是你们攸澜族的晨曦锁罢了,哈哈哈!!!” 意薏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你骗我,你骗我!” “哈哈哈!!林意薏,你自诩聪明过人,可惜却败给了人心,在江山面前,你又算什么?你给我老实交代晨曦锁的下落,或许我还能念旧情,饶你一命,嗯~怎样?” 这样的话语,怎么可能是吕灏,绝对不会是吕灏的!突然,意薏提剑飞向前,但仅仅三招,意薏手中的剑就被吕灏夺去,“意薏,与我相较,你还是太弱了……” 说完,剑锋一转,便朝意薏的胸前刺去,她绝望地闭上了眼,脑中却定格了他最终的无情冷血,但却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疼痛,睁眼之后,入目的却是满身是血的阿墨挡在了意薏的前面,生硬地回过头,朝着意薏笑了一下,然后,瞬间又倒了下去,意薏伸手接过他沉重的身躯,感受着自己怀里怀里的阿墨渐渐没了气息…… 天空乌云密布,雨水冲刷着悬崖边的血迹,阿墨的血流了一地,而抬眼,却对上了吕灏肆虐地笑意,“又是一个为了你而死的人……” 吕灏悠悠的话语萦绕在耳畔,怎么都挥之不去,意薏突然屋里望着天,一双美目却是空洞无神,“不!!!” 突然,意薏惊醒过来起身坐在床上大口地呼着气,目光快速略了一眼周围的布置,还好,只是梦,但是,意薏还是心有余悸。 屋里还弥漫着浅浅的香味,翡绿色的玉香炉甚至还扑闪着点点星火,而精神初定的意薏却并未多在意…… 重新躺了下去,盯着床顶的流苏,估摸了一下,离天明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可是意薏已经睡意全无,等了片刻,还是直接从床上走了下来,自己披了一件外衣,她没有掌灯,思索了一下,月儿这几日应该都没有睡好,还是不要叫醒她好了。 意薏轻轻推开房门原本是想要透透气的,却不知不觉走到一个房门前,这个应该是阿墨的房门吧,意薏本想推门进去,但是,里面传来了谈话声。 “我不会答应你的。”说话的是阿墨,语气里竟然有隐隐的怒气。 “你没有选择,如果你想让意薏没有事的话。”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是意薏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你也看出来我们国主对她的特别,你们想要全身而退,怕是困难吧,只要你给那个姓萧的那个贱人下药,让她永远不可能怀孕,我就会助你和那个叫意薏的离开皇宫,怎样?” 意薏要是现在还不明白屋里是什么人,她也就不用继续活下去了。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去找阿墨帮忙下药,她当真以为阿墨对她给自己下毒的事就一无所知吗?现在大家的矛头都已经指向她却全然无所知,看来,这个女人国母之位是确实坐不久了。 “呵呵,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先回去吧,改日我会派人联络你的。”阿墨慵懒的声音,在黑夜里却别有魅惑,女子显出了惊喜之色虽然在黑夜看不清晰。 “好,一言为定。”说完,就起身离开,意薏靠着门边,她却没有发现。等她走远之后,屋里传来阿墨戏谑的声音,“还不进来吗?还是等我请你……” 给读者的话: 今天是四更,记得多投几张票票哈!!斋斋谢谢了~~~~~ 第五十九章 只是摔了一跤 “呵呵,什么时候发现的?”意薏推门而入,屋内没有点灯,意薏只能大概判断阿墨的位置。 “你可好些了?有没有……”意薏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被人一把拉倒怀里,虽然动作不是很温柔,却小心地避开了她受伤的左手,哎,意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吞下了那些没有说出的话,她知道,阿墨很担心她。 沉默许久,“以后不许这么傻,知道了吗?”阿墨放开意薏,借着微弱的月光,意薏甚至能看到他眼角的晶莹,“我不许你有事,记住了没?”这次的话语,没有严厉,却全是宠溺,意薏“嗯”一声,但是,唯独这样,她才能心安,才不会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你快回到床上躺着吧。”意薏不想和阿墨一直这么站着,虽然黑夜看得不真切,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阿墨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嗯。”说着,就拉起意薏的手,在床上坐下,然后用被子把他们两人都裹着,意薏挣扎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她怕牵扯到阿墨的伤口,更何况,反正等一下她就得走了。 细细一想,以前在嵩山的时候,他们三人也喜欢裹着棉被在冬日的夜晚聊天,那个时候,意薏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两人的争吵了,稷塍年轻气盛,而阿墨也是不愿意想让,所以,每次都聊不到几句,就剩下他们两人争吵,意薏每次都是谁都不帮,除了稷塍发病的时候。 “意薏,你也想起在嵩山,我们三个人的时候了吗?”意薏“嗯”了声,朝阿墨笑笑,“呵呵,每次我夹在你们中间都觉得很为难。” “不是吧,我记得的是,每次我们吵得越凶,你倒是越开心吧。”阿墨毫不留情地揭开谎言,意薏也只能“嘿嘿”干笑一声,那个时候,他们吵架,受益的总是她,为了增加自己这方的势力,他们都会来拉拢意薏,也就说,意薏说什么他们都会答应的。 “等这些事我们都处理,我们就在嵩山隐退吧!”阿墨看着意薏璀璨的眼眸提议道,“那个时候,我们三人一起,意薏,可好?” 可好?自然是不好! 但是意薏拒绝不出口,她至少得等阿墨的伤好后才与他讲,但是,叫她答应,这个也是做不到的,“哎,还长着呢,仇未报,稷塍的病未治,好了,我得回去了,你再休息一下,下午我再来看你。” 说完,就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顺便替阿墨捏好被角,“我走了。”阿墨看着意薏的背影,多少觉得意薏在刻意疏离他,虽然很小心,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但是他只以为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意薏疲惫罢了,看来,是他最近太忙了,竟然忽略了意意薏的心情。 一想到这个,他就片刻都不想在郦约国待了,且不说禄凝儿对自己的纠缠,还有禄申滕看意薏的眼神,就是叫意薏助禄申滕拿碧海罗兰,他都是不愿意的,但是,意薏决定的事,他不好再说什么,即使说了,意薏也不会听的,只是希望她多加小心了,等回到阗汶国,治好稷塍的病,剩下的事,他都会一直伴她左右,不会让她再受丝毫的伤害了。 意薏回到房里也也没有惊动月儿,她知道月儿是禄申滕派来监视她的,所以有些事,意薏还是会瞒着她的。和衣再次躺在床上,短短这几个月,就出了这么多事,现在,她不得不步步为营了。 不到一会儿,意薏就感觉到月儿已经起来了,也就把她唤了进来,“小姐昨夜睡得可好?”月儿替意薏梳着头,小心地问道。 意薏的目光一沉,却淡淡答道,“还好,可能因为受伤,睡得比较沉,这几日麻烦你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能伺候小姐是月儿的福气。”月儿惶恐地说道,意薏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小姐,今日要怎样装扮?” 意薏对于这些一直不是很在意,更何况,现在也么有什么心情打扮,“随意就好了,清爽一些,不要太招摇了。”即便她什么都不做,就是众矢之的了,要是她还花枝招展的,下次可就不是下毒这么简单了。 意薏只是画了一个浅淡的妆容,恰好可以掩盖她的病色就好,一身浅蓝色的广袖长裙,腰间是白色的罗带紧束,形若扶柳,比往日更多了一分娇柔。 “去公主那里看看吧。”意薏随便用过早膳,对着月儿说道,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凝儿了,也不知她的病情怎么样了。 等意薏进屋的时候,恰看到禄申滕也在,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进去,本来意薏是准备行礼的,但是看到屋里没有什么人,就对着他微微一笑,颔首示意。 禄申滕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问她,“身体可还有不适?”意薏能听得出话里的关切是真的,也就真挚说,“已经没有大碍了,倒是凝儿,最近觉得怎样,可有不适?” “咳咳……意薏姐,我感觉好多了,倒是你,怎么会这样,路上积雪滑,走路应当心些的呀!”屋里虽然有地龙,但是,意薏还是能觉得寒意刺骨,她的身体果真不如从前了,但是禄凝儿的话…… 果然是心性单纯的姑娘,禄申滕这样的话也相信,禄申滕只是略带担心地看了意薏一眼,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意薏抢了先,“对啊,你都不知道,我摔了以后,禄申滕这家伙不但不扶我起来,还站在一边捧腹大笑。” 意薏说着,还朝禄申滕瞪了一眼,脸上的愤怒却是真切,果然是一个好哥哥,把禄凝儿保护地滴水不漏,倒是她……这个说法该怎么给,那个把她“推倒”的女人! 第六十章 哥哥 我想去看雪 “啊,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咳咳……但是,意薏姐,然后你就自己起来了?”禄凝儿的羽睫扑闪扑闪,看着意薏紧张地问道。 意薏虽不懂她的紧张从何而来,也只是坐到了她的床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啊,那能怎么样,不过……我伺机抓了一把雪扔到他的嘴里。”意薏平淡地说着,然后朝着禄申滕吐了一下舌头,“怎么样,国主,透心凉吧!” “呵呵呵……哥哥,呵呵呵……”看到这个小丫头这么开心,意薏的嘴角也自然勾起,看来禄申滕这个家伙没少被自己的妹妹落井下石啊! 这个时候宫女送来了药,意薏接过,但是没有即刻就让凝儿服下,而是端着药碗问那个宫女,“这个药,是谁熬制的,你全程都看着的吗?”意薏轻轻搅拌着,药碗的热气袅袅升起,不是她太多心了,而是经过那一事,意薏是在是怕了,她的血能解百毒,但是并不是源源不断啊! “嗯,是女婢一直看着的。”那个宫女有些紧张,但还是低头答道,意薏看了禄申滕一眼,意思很明显,要不要让太医看一下?“来人,请王御医过来一趟。” 意薏看了一眼低头战战兢兢的小宫女,悠闲浅淡地说道,“我不相信你会下毒,就怕你遭人陷害而不自知。” “国主饶命,公主饶命啊!”说着,那个宫女便跪了下去,“奴婢对公主绝无二心的,奴婢没有下毒,不是奴婢下的毒……”意薏本想去扶起她,她也不过是遭人利用罢了,但是目光瞥到禄申滕那阴沉的脸,也就端坐不再言语。 不过,又是下毒!意薏胸腔里的怒火顿时燃了起来,真是够了,既然有人这么喜欢给别人下毒,就让她也尝尝百度缠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机会吧,意薏的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和周身散发的杀气,让身边的禄凝儿都有了丝丝恐惧,但是……连杀气都这么相像,手段也肯定一绝,果然是……和哥哥绝配啊! 要是被意薏知道她心中所想,肯定要被活活气死,本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柔弱小狼崽啊,至少也要装作对她害怕一下啊! 御医来得很快,那碗药其实没有被下药,只是其中的一味药加了一倍的分量,若是常人到没有什么事,但是,禄凝儿的体质太弱,这碗药下去,他们就省事了,解药什么的都用不着了,直接准备后事吧。 意薏不远去看那个小姑娘目光呆滞地被架了出去,虽不是毒药,却和毒药差不多,哎,还有陷害什么的,意薏觉得连呼气都困难,在这个污浊的宫中,她是真的是片刻也呆不下去了,即便这里有美味的饭菜。 “意薏姐,咳咳……你是怎么发现的,她跟了我很久……”意薏抬头卡看了一眼靠在床上虚弱的禄凝儿,轻轻地摸摸了她的小脑袋,“我看到她有一丝挣扎,刚才接过药的时候,她的手颤了一下,其实,是我害怕了。” 意薏觉得满是无力感,要不是禄申滕,这样的小姑娘,怎么能在这个吃人的皇宫活这么久?想到这里,意薏也转头看了一眼禄申滕,看到他那幽黑的眼眸里,满是疼惜。禄申滕似乎感受到意薏的目光,也转过头,直直地注视着意薏,意薏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只好微微点头,然后借替禄凝儿盖被子躲开了他的目光。 禄凝儿喝了药以后,却并不安分,方才的事情也对她起不了多少影响,哎,意薏虽然不说话,但是内心的担心却一直没有减少,没有了禄申滕的庇佑,禄凝儿确实成不了气候,连自保怕是都做不到。 禄凝儿没有注意到意薏眼中的忧虑,而是看着禄申滕乞求道,“哥哥,我也想去看看雪行吗?” 意薏猛然抬头,眼中的震惊却不必禄申滕少,外面的积雪很深,这个时候,她要是出去……意薏没有出声,也不再继续想下去,这些,不过是禄申滕的家事,与她无关,再说,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芥蒂的,除非万不得已,她甚至懒得理会任何事情。 禄凝儿也不再开口,却依旧眼巴巴地望着,每到冬季,她只能躺在床上,其实,她一直就想去看一眼屋外的雪,哪怕只是一场,她还记得自己没有生病的时候,和哥哥两人在屋外打雪仗,那个时候哥哥总是不肯让她,每次她都是满身积雪,然后看着哥哥被母妃狠狠地责罚…… 禄申滕没有说话,凝儿已经在床上躺了六个冬季了,这样的花季的年华,本该无忧无虑的,要不是他……可是,他没有办法答应,凝儿的身体一天内比一天差,他是在是不敢拿她的命由着她任性,“不可以!”禄申滕的话语很强硬,甚至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凝儿只是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眼眶就蓄满泪水,“哥哥,很有可能你们拿不回碧海罗兰,但是,我已经这样了,说不定……”禄凝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意薏还是感觉到室内顿时降温,甚至比屋外还要冷些…… “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的!”禄申滕的话语带着隐隐的怒气,还有隐藏地很深的愧疚和自责,“就让她去看一下吧。”意薏忽略禄申滕不可思议地表情,接着说,“我屋里有御寒的良药,我去拿来,再加上狐裘暖炉,不会有事的。” 禄凝儿面露惊喜,“哥哥!”但是他还是不松口,他不能冒这个险,“禄申滕,这不是任性,而是抉择,我知道你害怕,但是我们都没有权利替凝儿选择,如果你不让她去,以后,可能你们都回遗憾的,我们一起,不会有事的。” 意薏直接无视凝儿朝她拼命眨眼,而是看着他认真的说,过了很久,禄申滕才松口,“那就一会儿,我叫人准备。”然后也不去理会禄凝儿惊呼,“哥哥万岁!” 第六十一章 一舞惊醒皑皑白雪 意薏看着走出门的禄申滕,她甚至有一瞬的恍惚,自己为什么会去替禄凝儿说话,甚至冒这么大的风险,只是因为那一句“我已经这样了……”如果他们拿不回碧海罗兰,那么,这也就是凝儿的遗愿了,这样的花季少女,她终究不忍心让她带着遗憾凋零,只是,殊不知,以后的她,还会遇到什么…… 记得当年的前两个晚上,阿娘还要她和稷塍到门外去接阿爹回来,记得那一次,阿爹去狩猎,每次出门,他都喜欢看到她和稷塍在门口等候,年幼她不懂事,只是觉得天气寒冷,死活也不肯去,即使是第二天面对阿爹的小声抱怨,她也不放到心上,反正来日方长……是的,来日方长,却未想到,那是永远都无法触及的最后一次…… 她和稷塍都是被族中看成是未来的守护攸澜族的人培养的,六岁就要开始习武,攸澜族不是人人都可习武,至于占卜之术倒是没有必要,族里有巫师的,她和稷塍还有父母待在一起的还有记忆的时光,真的很少,就是五岁,也要学很多,而那些师父们,也绝对不会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而优待。(.) 他们的那时的日子,倒有些像是皇帝培养太子,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还是有亲情的,四岁之后,一个月与阿爹阿娘住三天,现在想想,都觉得攸澜族也够狠的,他们生性倔强,倒也没有懈怠,而那时,她和稷塍曾说过,只要不叫他们回到那些师父那里,无论要什么她都愿意,结果,果然是再也没有回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而取走的,是他们全族! “意薏姐,意薏姐!” “啊?什么?”意薏从自己的思绪之中走出,歉意地看着禄凝儿问道。 “意薏姐,那个……你和阿墨哥哥……” “都准备好了,凝儿,你确定要出去吗?”禄申滕一进来,看到她们二人都看向自己,却也没有多想,直接看着禄凝儿问道。 禄凝儿“嗯”了一声,看着意薏说道,“意薏姐也一起去吧。” 意薏没有回答,而是点了点头,刚才禄凝儿的话,她多少是知道,还好这个时候禄申滕回来,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凝儿讲这些事,本质里,她是希望阿墨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的,但是,凝儿这样的心性,那她宁愿阿墨选择黛绿,至少黛绿不需要刻意的保护,而禄凝儿……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还在门口的禄申滕,他也不会答应的。 打开房门的那一瞬,禄凝儿虽然觉得还是有些冷,但是,却是无比的兴奋,看着院落里一片纯白,那个时候,她甚至不想进屋了,寒风时时会带来清新冷冽的气息,却不知为何来了一句,“意薏姐,你会跳舞吗?” “意薏,不准胡闹,好了,现在看也看过了,我们该进去了。”意薏本想答什么,但是却被禄申滕抢先开口,“哥哥,我记得以前母妃也曾在雪地里跳舞,那个时候,母妃只是为了夺得父皇的一笑,可是,我看得真切,那个时候,她是满足的,即使以后……” 禄凝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眼底的悲切确是实实在在在他们周身弥扩,意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有的只是同情,也有无奈,没有对错,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地爱恋,在这个深宫里陨落,而那也不过只是……沧海一粟! 禄申滕的也有片刻的恍惚,但是他只是转过了头,不去看自己妹妹眼中弥漫的雾气,“意薏姐,你会吗?” 禄凝儿问了两遍,意薏不能不回答,也不想说不会,她曾答应过吕灏不在其他人面前跳舞的,她终究不想食言,只是,“我吹箫给你听行吗?” “我不想听箫声,我只是想看意薏姐跳舞。”禄凝儿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委屈,倔强地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意薏的,微红的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 突然的无力之感笼罩着意薏的周身,现在,她要是说不会,怕是禄凝儿……哎,看来,自己以后还是对其他人狠心一点吧,这些柔柔弱弱的外表之下,提出的都不是她所能掌控的要求,即使她是无心的,但是,那种强硬略带命令的语气,意薏的心中还是浮现反感,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她折腾的烂摊子,果然只得由她收拾。 就脱下自己身上的狐裘,用轻功飞到了院中,就随着北风起舞,一片纯白之中,多了一抹淡蓝,看似是随性而舞,但是意薏使用了内功,更有一种仙子的气韵,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间,如一阵风一般轻盈飘逸…… 这一次的舞蹈,应该会比那次宴会还要惊艳,红尘初妆,那些斑驳的过往,一一在眼前游过,明月照亮天涯,江山嘶鸣战马,荣华谢后君临天下……这些,都是他们想要的吧? 呵呵,意薏自嘲地笑笑,那又与她何干? 遥想当年,自己也是目睹阿娘在绿萼梅的一舞,惊动了整片梅林,所以,当禄凝儿那么说的时候,她的心也在挣扎,并未即刻拒绝,以后,她再也看不到阿娘跳舞了,再也喝不到阿爹酿的甜甜的梅花酒了,再也不能了…… 阿娘说,世间美好的事物千万,却不及我儿女一双,阿爹说,湉晏就要肩负起整个族人的命运,我们姐弟两人要相互扶持,攸澜一族是上古神族,也仅有我们这一代是双生子,所以,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伤。 阿爹阿娘,无论再如何艰险,意薏都会保护好稷塍的,一定会的,你们且安心吧! 意薏一舞罢,停在狂乱的风中,意薏敛了敛心神,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脸上滑过,落在雪地里不见了彼岸,却也只是一滴,便即刻笑逐颜开,意薏朝他们的方向点头示意,然后朝他们走去,“好了,现在满意了吧,我们进去吧。” 给读者的话: 第一章加了序言,那么,大概的内容都提了一下,喜欢的看一下哈!!!! 第六十二章 迟到的午膳 说着点了点凝儿的鼻尖,禄凝儿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意薏姐,你不知道,你刚才就像是仙子啊!”禄凝儿几乎是惊呼出来,但是意薏只是但笑不语,“意薏姐,你不要不信啊,不信你问哥哥。” 意薏把她的话纯属是玩笑,本也不多加理会,“嗯,确实很美。”意薏错愕地转过头,就看到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眸中映着她的倒影,专注而又清新,意薏有了片刻的失神,“我们进去吧。”意薏没有再多加理会,只是觉得刚才不过是错觉罢了。 但是,在意薏转身的时候,眼角瞥到那个拐角,他怎么也出来了?“我回屋换一身衣服再来。”意薏刚才虽说没有出汗,但是,还是有一些积雪落在她的身上,等一下化了,怕是又要生病了。 “嗯,自己当心。” “好了,哥哥,人都走远了,咳咳……我们能进去吧!”禄凝儿岂会没有看到自家的哥哥久久注视着意薏的背影,而且,她觉着自己很有必要替哥哥抢回意薏当她的嫂子,但是,这个总要从长计议吧! 顿时一种热血在禄凝儿心里沸腾,其实,哥哥和意薏姐还是很相配的呢! “你怎么出来了,你快随我进屋。”意薏看了一圈自己的周身说道。 阿墨站在意薏的门口,他知道方才注意到他了,所以就在意薏的房外等着,一进屋,意薏忙拿了一个暖炉放到阿墨的手中,“你的病才好,身体还很虚,不是叫你不要出来的吗?” 说着,自己进到里屋,换了一件袄子方出来,就看到阿墨已经坐在桌子旁,一脸凝重。“怎么啦?”意薏给他喝自己都倒了一杯热茶,也在他的对面坐下。 “你也知道冷么,就穿成那样在雪地里跳舞,林意薏,你就不懂爱惜自己一点吗?你以为自己是金刚铁骨啊?”意薏也知道这回阿墨是真的生她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阿墨,我没事……好啦,下次再也不会了,我保证!”意薏朝阿墨嬉皮笑脸的扮了一个鬼脸,可是阿墨的脸色却丝毫未变。 哎,意薏叹了一口,也就静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 过了很久,“意薏,等拿到玻椽草我们就离开。”阿墨还是忍不住,主动和意薏说道,意薏展颜一笑,“这是自然,所以,阿墨要在我们走之前养好身体对吧?”意薏朝阿墨讨好地笑笑,嘿嘿,意薏成就感大增,每次好阿墨闹脾气,总是他先败下阵来。 “哼!”他怎会看不出意薏一脸得逞的样子,“知道了!”意薏也不在意他板着一张脸,“好了,刚才我和禄申滕说回来换一身衣服,现在我得过去了,等一下用午膳的时候我再去找你。” 说着,就准备起身,“我在这里等你。”阿墨拉着意薏的手说道,意薏的身形一颤,却觉得这样似有不妥,只好转过身,“真毕竟是在郦约国的宫中,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看到阿墨眼中的不屑,意薏还是有些担心的,禄申滕不是他们现在能惹的,“还是小心些吧,现在事情已经够多了,你自己的饮食也注意一些,不要被下毒了还全然不知。” 说完,就轻轻拂开阿墨的手,转身出去,不给他丝毫的解释机会,“那是因为……”阿墨果然还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意薏已经出去了,就留下阿墨一个人生闷气,医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可是现在,想想都不甘,但是,又无计可施,总不能杀了他们的国母吧? “意薏姐,你怎么才来啊,等一下用午膳,你喜欢吃什么?”一进门,禄凝儿忙叫道,意薏看了她一脸,精神还不错,并没有更虚弱的样子,意薏也就放心了,又转头看了一眼禄申滕,发现他也在看自己,“我午膳的时候去看看阿墨。” 虽然只是平常的话语,但是,她还是觉得禄申滕目光暗了一下,等她准备看清楚的时候,已经恢复常态,看来,刚才不过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就我们两人吃饭多么没意思啊,意薏姐,我这里好久都没有热闹过了,你就陪陪我吧!” 又是那种眼巴巴的眼神,意薏觉得刚才一直顺着这个小丫头果然就是一个错误,现在得寸进尺来了! “改天吧,后日我们就去取药了,等凝儿身体完全好后,我们再摆一个宴会怎样?”然后转向禄申滕,“当然,这个要国主应允,意薏没有钱。” “好,这是自然的。”禄申滕的嘴角抽了抽,还是点头答应了。意薏再次回房之后,阿墨果然离开了,离用午膳还有一些时间,意薏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会儿,刚才一段舞已经耗费了她不少的体力,呵呵,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这般没用了。 已经出来这么久了,不知道京都现在的局势怎样,还有他,现在好吗,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不知不觉意薏就睡过去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糟了,又该被阿墨说了! 意薏随便梳了一个发髻,换了一件衣服就出去,不过让意薏奇怪的是,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月儿,看了,禄申滕给她找了一个更重要的事吧,意薏也不在意,她不在,她反倒落个轻松自然。 “阿墨,我……”都是以前的习惯惹的祸啊,意薏进阿墨的房间从来不敲门,直接就冲进去了,而这次,阿墨房里竟然还有一尊大佛,“国主,”意薏失神片刻后立即福身,“你怎么过来了?” 意薏起了身,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了,难道按他的意思,自己不应该来,或是来错时候了? “额,我本来准备中午就来看阿墨的,但是,本想寐一会儿的,谁知道竟会睡着,现在才醒。”意薏无辜地耸耸肩,其实刚才的话多半是说给阿墨听的,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禄申滕阴鹜的眼神。 可是阿墨还是优雅地喝着药,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意薏说些什么,要不是有人在场,意薏早就给他几棍了,让你给姑奶奶装大爷! 第六十三章 皇陵的秘密 呼~意薏深深呼了一口气,“国主,您可知月儿去哪了,今天一天都未见着。”意薏决定不去和他计较,转头问道,她这么问,只是不想叫禄申滕以为是自己下手杀了他的眼线。 “一天都未见到?”听禄申滕的语气,不是他把月儿叫去的,也不像是装的了,那就奇怪了,意薏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好的预感,“国主,还是派人找一下,恐怕会出事。” 虽然她和月儿的情分就这么几天,况且她也是禄申滕派来监视她的,但是,她还是做不到就这么看着她就品白无故地消失,自己却坐视不理。 看来,宫里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有,一定要尽快离开! 禄申滕的眉头也拧了一下,“这个孤知道了,好了,你们说说话吧,今日早些休息,恐怕明天就要出发了。”后面一句话是对意薏说的,“不是要后日吗,怎么提前了?”意薏开口问道。 “过去需一日行程。(.)”禄申滕只是停下了简单说了一下,意薏思索了一下,也不深究,“嗯,意薏知道了,会小心的,国主慢走。” “你明天真的要去?”禄申滕一离开,阿墨也装不住了,赶忙轻声问道。 意薏嘟着嘴回过头,“嗯?”等反应过来,呼了口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阿墨的眼神有些黯淡,意薏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用过晚膳没有,我可是饿坏了,就是过来蹭吃的。” “噗嗤”阿墨虽然知道意薏是不想让他担心,还是很配合地被逗笑,“早备下了,就等你来了,够十个人的分量,不怕你吃不饱,反正不是吃我的。”虽然宫里晚膳都是有时间,菜品也是有规定的,但是,禄申滕特别吩咐,这样,可满足了意薏,随饿随吃! 意薏在阿墨那里用过晚膳,就自己回去收拾行李,还是照往常一般,带上了一些伤药,意薏掏出怀里的琥珀扳指,对着烛火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什么奇异之处啊! “小姐,睡下了吗?”意薏一怔,竟然是月儿,“没有,进来吧。[]” 意薏把琥珀扳指收回怀中,转身对着她说,“你今天去哪里了,一日都未见你的人影?” 月儿只是低垂着头,也不作答语,意薏本想说她几句,可是一想到她是禄申滕的人,再说自己也不过是她暂时的主子罢了,遂也不愿多言,“算了,你没事就好了,早点去休息吧,我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宫了。” 说完,意薏也不理会她还站在屋里,自己铺好了床,准备就寝,“小姐,你明日真的要随行吗?”意薏霍然抬头,“对啊,怎么了?” “只是此番凶险,小姐能否带上月儿?”意薏没有言语,只是坐在床上盯着月儿,她是禄申滕的人,没有他的命令是不敢随意和她提要求的,“是国主叫你与我这么说的吗?” 月儿身形颤了一下,显然未料到意薏会这么问她,“是!”却还是低头恭敬地回答,语气里带着一丝势在必行的决心。 “那么他答应了咯?”意薏微垂羽睫,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问道。 “国主说,一切由小姐做主。”说完,抬头看着意薏,虽然屋内光线很暗,但是,意薏还是能感觉到,那抹熟悉的目光,这个目光,绝对不是月儿的,意薏本想细看,但是她很快又垂下眼眸,“小姐早点休息吧,国主叫我过去一趟,有事情交代。” 意薏看着她袅娜地离开,想来自己方才绝对是看错了,那个眼神,这么会出现在一个婢女的身上,意薏自嘲地摇摇头,脱掉外衣便躺下了,既然禄申滕决定了,她也就不多加干涉了,不过,碧海罗兰既然在皇家陵园,那么,里面一定是机关重重,否则,禄申滕也不会这么久都未拿到,只是,还是有一点不明白,这与琥珀扳指有什么联系呢? 这个琥珀扳指是师父去世的前两年不知从何处拿回来的,而且,还定下琉菁教的规矩,琥珀扳指是教徽,也是从那时开始,他们琉菁教就事情不断,不过,每一次,师父都能解决,那么意薏自然是不多言。 然后,嵩山老人临死前,把琥珀扳指交给了稷塍,但是,他曾嘱咐过,不准把它带到郦约国,却未讲明缘由,意薏当初并不在意,但现在细细一想,似乎琥珀扳指的来历,与郦约国确实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呢,那么,师父又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让他们把琥珀扳指带到郦约国呢? 难道是……确实,这是来历不明的琥珀扳指的唯一解释了,应该它原本就是郦约国的,而且很重要,就是不知道禄申滕知道吗?不管他是否知道,既然是师父临终之托,她也必须把琥珀扳指带回去的,看来,那个皇陵,藏的绝对不是碧海罗兰这么一个秘密了。 第六十四章 九支簪子 意薏坐在马车里晕晕乎乎的,一大早,禄申滕就派人来请意薏,意薏也知道事关重大,也就不敢抱怨什么,和阿墨还有禄凝儿匆匆到了一个别后,就离开了。(.好看的小说) “你这头发……”禄申滕盯着意薏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意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朝禄申滕嘿嘿一笑,“其实我不是很会梳头。”虽然这么说,可是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装扮有什么不好啊,所以的头发都梳上去了啊,“额,我的意思是,你为了把头发弄上去,也用不着插七支,额,不对,应该是九支簪子吧。” 禄申滕自认阅人无数,可是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明明是个清新可人,把自己折腾成老树精一样。 “哎,很难看是吗,我自己弄得。”这个不用意薏说,禄申滕都知道,宫里的任何一个宫女都不至于这样。 “可是没有办法啊,月儿还没有起,我屋里又没有其他丫鬟。”意薏觉得自己很委屈,以前在嵩山的时候,她就不怎么梳头,最多只是随便一绑就好,等到成为琉菁教的护法,她的梳洗都是紫晴和嫣红她们照料的,也就不必她自己操心了,今天算是她第一次“打扮”自己,没想到这么不堪入目。 “我现在记起来了,”意薏边说边拔去头顶的发簪,“今天早晨见到阿墨和凝儿的时候,他们一脸的惊讶,我还以为是惊艳,原来是惊吓啊!”禄申滕很想笑出声,但是,意薏一副委屈的苦瓜样,还是,忍住了。 “来,我帮你。” 说着,顺势靠了过去,从意薏满头乌发中寻找亮点,有时候,不经意间,他冰凉的手会触到意薏的头皮,但是很轻,意薏几乎不觉得疼痛。 “意薏……” “啊?”意薏一抬头,牵扯到头皮,痛得她龇牙咧嘴,“哦,对不起,弄疼你了吧?”说着,下手更轻,生怕再弄疼她。 意薏本想习惯性摇摇头,但还是忍住了,“没事,你刚才要说什么?”意薏微抬下颚,朝着禄申滕笑着问道。 “额,我只是想,像意薏这样的女子,喜欢什么样的簪子呢?”意薏有片刻的错愕,定了定神说,“我喜欢梅花,所以,虽然对那些简单典雅的东西会偏好一些。但是,这可不代表能适用到您的国母和贵妃身上哈。” 意薏朝禄申滕挑挑眉,那些女子,应该会喜欢一些华美而又能象征身份的东西吧,即使那些不搭配,而意薏的恬淡她们是无法忍受的。 “她们喜欢什么我不在意。”禄申滕有些不悦,意薏这样的话,其实不过是堵他后面的话,还没有开始,她就已经表明了意思,不愿深交! 很快,他就拿出了意薏所有乱插的簪子,果然,每一支都极其质朴,但却不失雅致。 意薏呼了一口气,轻松啊,随意摇了摇头,墨色的长发如瀑布一把垂下,没有丝毫点缀,却越发美得不真切。 禄申滕愣愣的看了片刻,然后移开了眼,意薏手里拿着一把发簪,纠结着该如何处理,算了,还是先收起来吧,意薏掏出丝帕,对了,突然灵机一动,意薏把青色的丝帕包在头上,很快就把那一束墨发给扎了起来,要是稷塍和阿墨看到了,又要说她连个样子都没有了,可是现在不用顾忌那么多,意薏把自己的发簪受到衣袖之中,随意看了一眼马车,果然,皇家就连马车都不是一般的气派。(.好看的小说) “有吃的吗?”意薏环顾一周,没有发现什么可以果腹的,“嗯?”禄申滕转过头,就看到意薏的墨发由丝巾随意一束,发尾置于肩上,两眼弯弯地朝着他,“我早膳没来得及用,就是现在有点饿。”意薏看到禄申滕没有反应,继续楚楚可怜地说着。 禄申滕只是勾起了嘴角,便转身从马车里面的一个暗格中拿出糕点和热茶,一一摆到桌上,“就只有这些了,你先填填肚子吧,很快就到了,我们这次算是背着朝臣出来的,没有准备太充足……” 禄申滕还准备说些什么,意薏已经随意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嗯,味道还不错,“唔唔,没事,很美味的,唔唔……你也来点吧。”意薏说着就拿起一块递给禄申滕,很自然的动作,但是,他却没有接过,意薏以为他不喜欢自己递给他,正准备悻悻地收回手,突然,禄申滕弯身,用嘴接过意薏手中的绿色翡翠糕。 意薏有片刻的失神,甚至忘了收回手,还是直直地举着,“果然很好吃。”禄申滕看着意薏,那眼角好似充溺着湿润的温柔,意薏缓慢收回手,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右手的潮潮湿湿的,顿时没了胃口。 禄申滕自然看到意薏的举动,也知道方才是自己鲁莽了,“我的手,刚才碰了你的头发。” 很平淡的一句解释,但是意薏一听就火了,这是嫌弃她的头发脏? “我有洗头!”意薏没有好气地说,刚才的不适烟消云散,转而变成咬牙切齿。 “呵呵,就是不常洗是吗?”虽然是笑颜,但是,其间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他不是没有勇气和意薏说明白,但是,他现在还没有能力给她最好的,就没有资格让她分心,阿墨对她的一往情深他是看在眼中的,甚至拒绝了他的提议,将凝儿下嫁给他,虽然他能理解阿墨的自由洒脱,但是,能毫不犹豫地拒绝世人羡慕的荣华富贵,这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心里有她吧。 一想到阿墨,“意薏,你的血,是不是能解百毒?”既然能解断帡毒,其余的毒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意薏低垂着眼眸,闪过一丝冷意,她怎么会听不出这是试探,果然,禄申滕确实像稷塍所说的那样,绝对不是简单之人,看来她的湉晏之血……已经被人觊觎了。 “嗯,嵩山老人在我年幼时给我服下百草,所以我的血质特殊,能够解毒,但是……” “但是,只能解近期的毒是吗?”禄申滕接下了意薏未完的话,意薏的眼中有一丝惊愕,“嗯,是的,所以,凝儿……” “我知道了,即使能解,我也不会同意的。”意薏本想问为什么的,这样他们就可以省下很多事了,再说,她可不会认为禄申滕这样的霸主会是怜香惜玉的人,如果她的这个特殊体质被他利用……想到这个,意薏越发小心了,只是静静看着禄申滕等待他的下文。 “每一次解毒,是不是要耗费你的精力?”意薏不可思议地看着禄申滕,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不必惊讶,我是看你当日的脸色猜测的,但是,意薏,我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用这种法子了。” 我会心疼的,禄申滕的眼中不自主流露出担忧,但是很快又逝去,既然她不接受,那他便等等吧,反正他们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想到这里,禄申滕的心情也缓和了一些,眼底的阴鹜也淡退了。 “不是不得已嘛。”意薏的话语透着无奈,她低着头,未看到禄申滕眼中的酸楚和疼痛。 “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意薏突然抬头,朝着禄申滕明媚地一笑,“是啊,以后都会好起来的,而且以后,也不是一个人了……”意薏一副向往未来的样子,让人不觉心中一暖。 可是,不是一个人……吕灏!想到这个,禄申滕觉得心里顿时酸酸的,从来没有的感觉,却在意薏来了之后渐渐明晰,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意薏会选择和吕灏成婚,但是,他还是不相信意薏是喜欢他的,所以,自己还是有机会,他愿意等,等自己足够强大,能给她最好的,给她唯一。 给读者的话: 上一章瘦,所以这一章肥,嘿嘿~~~ 第六十五章 安宁的日子总是奢望 “意薏,你和吕灏成婚……” “主上,到了。”马车外一侍卫沉声禀告,淹没了禄申滕未说完的话语。 “好了,我们下车吧,我最怕坐马车了。”意薏其实是听到方才的话了,但是,她不想和禄申滕说那个话题,借机跳下了马车。 意薏他们在一家别院中留宿一宿,就是在国都的外郊,虽然意薏不知道为什么禄申滕会提前一天到这里,但是,能够离开皇宫,哪怕是一天,意薏还是很开心的。 这座别院显然都是禄申滕的亲信,每一人都是毕恭毕敬,而且,个个都是武艺不凡,一个主管把意薏领到意见厢房,意薏随意看了一下,样样俱全,而且,是经过一番收拾的,看来,禄申滕今天把她带到这里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早就打算好了。 “小姐,您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唤门外的丫鬟就好了。”这个管家也是一个眼尖的,看到意薏和禄申滕一道来,便以贵宾之礼待之,意薏微微颔首,“嗯,我知道了,劳烦了。” 意薏自己收拾着随行的物品,她虽然对郦约国不甚了解,但是,还是初略知道风水的,,这里有水环山的,看来,皇陵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意薏,我可以进来么?”门外传来禄申滕的敲门声,意薏停下了手中活,稍稍整理一下自己衣服,“嗯,进来吧。” 禄申滕一进门,就看到意薏把自己的包袱放在一旁,“我是过来问你愿不愿去别院外面转转的?” 意薏手一顿,立刻回身答道,“好啊!”说着,意薏就起身准备出门,可是没有走几步,意薏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禄申滕抱歉地笑笑,“那个,我还是梳妆一下吧?” 她这个样子出去,指不定会给他们惹来麻烦的,禄申滕以为意薏要打扮一下,自然不会不同意,就合上门在门外候着。 “好了。”意薏推门而出,禄申滕甚至有片刻的失神,意薏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这样出去不会被发现真实身份了吧?”意薏一袭白色长衫,虽然还是秀气,但是眉宇间的英气不会使人怀疑她的女子身份,倒像一个白面的弱书生。 禄申滕回过神来,“走吧。”说完没有再看意薏一眼,自己先提步往前走,意薏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她这样不好吗,明明很好啊! 一路上禄申滕都没怎么讲话,意薏看了一下,这个郊外,虽于国城相隔不远,但是少了繁华的街市,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集市,有的只是有农妇叫卖声,还有讨价还价的声音。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点路程,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啊!”看到这萧条街市,意薏不由出声感叹道。 “不要被外表迷惑,这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禄申滕依旧注视着前面,不带丝毫情感地说道,听禄申滕这么说,意薏忙注意路边的行人,的确,那个眼神,犀利狠绝,不像是农夫或是小贩,倒像是……杀手! 可是,发现了这件事,意薏就不明白禄申滕带她到这里的意图了,在本质里,意薏是不想多知道郦约国的秘密的,否则,哪日,禄申滕突然决定杀人灭口,再加上自己的身份特殊……想到这个,意薏不由地缩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这个冬天,真冷啊!。 禄申滕却止住了脚步,“冷吗?前面有一家酒肆,我们去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意薏抬头看了一眼,确实有家酒肆,虽然看上去有些破旧,但是门上挂着一块写着“酒”字的红色条幅,还是让意薏跟随者禄申滕走了进去,但是,却越发小心起来,她可不会认为禄申滕只是带她来喝酒的。 意薏随着禄申滕一进门,就能感觉到周围那些打量的眼神,意薏也落落大方地看了一眼周身的人,都是带着刀剑跑江湖的,身上的杀气在他们进来之后就肆虐地狂飙。 意薏自然是无所谓,而禄申滕却是根本不将他们放到眼里,也就选了一个临近窗户的座位悠然闲适地坐定。 “要吃点什么?”禄申滕看着意薏问道,而意薏的目光却依旧流连着自己的周身。 “啊?哦,就来二两酱牛肉,两屉包子,再来一壶好酒”意薏回过神来,对着小哥吩咐道,然后等小二走远之后,笑着问禄申滕,“看来你们皇陵的所在地,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吧,这些人在江湖上还算有些名气的,看来,能让他们不要命的,怕是惊天宝藏了吧?”虽然是戏谑的话语,但是却是一脸认真的样子。 “嗯,你猜得不错,但是,孤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据说皇陵中有颠覆这个世界的宝藏,是历代国主所囤积的。”禄申滕倒是不加隐瞒,与其让她因为猜忌产生嫌隙,还不如直接说明,再说,也根本瞒不住。 这样意薏也就明白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使是江湖中人,却也不例外。 “但是,为什么是现在呢?”按理说这个宝藏的存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现在会聚集这么多人呢,好歹这也是在国都附近,这么明目张胆地带刀佩剑的,就不怕朝廷的人出来加以干涉吗? 纵使自古以来朝廷不与江湖斗,但是,那都是建立在他们没有纠葛之时,现在,江湖人已经开始觊觎皇陵了,朝廷又怎会坐视不理? “凝儿的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有皇陵中的碧海罗兰可解,但是,里面机关重重,他们甚至没有办法打开第一道门。”此时小二已经端上来了酒菜,禄申滕也终止了谈话。 “也就是说,我们这次出来不仅要防着宫里的那几位,甚至还要提防这些顺手牵羊的人啊,你说,你这个大福星还能带给我们多少的惊喜啊!”意薏用着万分嫌弃地眼神瞅着眼前这个华贵的男子,果然是不简单啊,下水还要拖家带口,额,不对,是还要拉一个垫背的。 禄申滕优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细细品着,“所以说……”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是唇亡齿寒的时候,好了,不必你提醒,我都知道接下来的几天会有多么凶险了。”意薏也不在意地夹了一片酱牛肉放到嘴里,“安宁的日子是总是奢望……”很小声的嘀咕,甚至意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么自然地说出,但是禄申滕还是听到了,他的剑眉不由拧了一下,而低头啃着包子的意薏却没有看到。 第六十六章 国主好算计! 等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禄申滕站起身,“走吧,现在可以回去了。(.无弹窗广告)” 意薏“嗯”了一声,也不过问说明,便随之起身,他们走在料峭的夕阳下,单薄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可是却没有永恒的交集,分隔两边若即若离,路旁还有未化的积雪,被夕阳映得通红,意薏的心却被这样的凄凉萧条堵得发慌,看来无论在哪里,她想要的一片宁静都是不可能存在,宁静之下,便是寂寥,而寂寥的下面,是凄清冷寂…… 这个世上不带丝毫利用对她好的人,恐怕只有阿墨和稷塍了,她甚至无法保证吕灏对她,是否是完全的纯粹,而禄申滕确实把她看成特别的,这个,她不是没有丝毫的觉察,但是,在江山社稷的面前,这份特别,又算得了什么? “这样,那些江湖人士就会知难而退了?”不知走了多久,只是感觉到周身跟踪的人已经都被甩了,意薏变说出了自己心里所想,他带她出来这么一遭,不过是让那些人看看,他亲自出马了,好叫那些人知难而退吧,意薏没有生气,可是还是觉得不是那么舒服,那种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的感觉。 “不是!”禄申滕回答的干脆利落,但是依旧朝前走,甚至没有回头看意薏一眼,但是他的紧握的双手,泛白的关节,流露出他此时的怒火。 那个背影,落在意薏的眼中,却越发显得萧条落寞。意薏对他的回答也不甚在意,“好吧,随你怎么说。” 说完也低着头朝前走,反正他们的关系最多是在拿到碧海罗兰之时,有些事已经在她心里定型了,无论禄申滕怎么说,她都不会生气,她只是把他放在不相干人的位置罢了。 禄申滕自然也听出了意薏的弦外之音,突然顿住了脚步,随即转过了身,而意薏只顾自己低着头,“砰”撞到了他的胸上,意薏抬起了头,虽然刚才不是很痛,但是,还是抵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 意薏才刚说一个字,就被禄申滕顶了回去,“无论你是否相信,我都不会算计你的。”至少,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会愿意。但是,后面一句话,他未说出,现在,他们的误会已经很深,先稳住意薏再说其它的吧。 铿锵有力的声音,从意薏的头顶传来,这算什么?保证吗? 意薏越发觉得不屑,“可是,那么,总能给意薏一个说法吧?”本来她都不想计较的,但是,既然他硬要提起,那么她也没有什么必要再含糊其辞了,直接挑明岂不是更好? 意薏只觉得肩膀一疼,她的肩膀被禄申滕牢牢地抓着,无奈之下,她也只能直直地回视着他的目光,“我只是想带你出来玩一天,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待在宫里,而我……” 也不喜欢看你和阿墨待在一起,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意薏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惊愕还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看来,在意薏的眼中,从未有过自己,呵呵,禄申滕很想苦笑,他一生征战,名扬四方,何尝被人这样忽视拒绝误解,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过一个人的感受,可是,对方却是不知情,不领情。 “那个,你弄痛我了。”虽然刚才的话语足够令人吃惊,但是,意薏还是很快恢复了平常的神态。 “哦,抱歉。”禄申滕很快地松开了手,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道歉,即便是在他父皇面前,他也从未认过一回错,可是,这一次,却说得那么自然,更本就没有了往日了霸气。 意薏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现在只是觉得很混乱,“好了,我们回去吧。”意薏虽然隐隐能感觉到禄申滕的弦外之音,但是,她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给不起任何回应,一个阿墨已经让她很虐心了,再多一个禄申滕,但是,意薏也不能直接拒绝,他的帝王之威容不得她这么一个女子的拒绝,所以,等拿到玻椽草就尽早离开吧,意薏在心底盘算着……未发现身侧的禄申滕一脸专注地凝视着她的脸,深深地痛楚隐藏眼眸的最底处。 意薏,很抱歉,这一次,我不会放手了,无论你怎么看我,只要把你留在身边就好。 他们在一个小胡同处拐弯,而他们隐去之后,在另一头出现一个身影,驻足片刻,却转身离去。 禄申滕他们回去之后,拿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就直接出发了。现在他们的行踪已经已经暴露了,只有速战速决对他们才有利。 就只有他们两人到皇陵,禄申滕甚至没有带一个侍从,意薏也明白,这个并不是人越多越好的。 他们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皇陵门口,意薏忍不住在心中默默感叹,顺带偷偷瞄了几眼身侧的禄申滕。 “你看我做什么?”禄申滕没有拿火把,不过练武之人目力都是极好的,所以虽然是黑夜,但也没有很大的影响,更何况,他一直注意着意薏的一举一动。 “我想你先祖这么睿智,你肯定也很聪明。”意薏撇撇嘴讲了一句,然后便上前去观察这扇石门了,但是,就是那么几眼,意薏大概就能猜测这扇石门不过是一个虚设罢了。 能被意薏夸奖,禄申滕显然也很高兴,不过依旧沉着脸问道,“哦?那你又是何以见得的呢?” 意薏停下了手头的活,环顾了一眼自己的周身,“你看看,刚才过来的时候,而我们经过的迷阵,断崖,再加上这个入口这么隐蔽,要不是熟悉地形,还有武艺高强,连皇陵的门都找不到吧。” 赞叹归赞叹,意薏在心里还是有些同情的,这么费劲心机,结果还是被自己的子孙给惊扰了,那么,又何必要修建一座这么大的陵墓的呢,还不如趁活着的时候好好享受,多做一些善事呢! 在地下过道里,意薏把自己的想法说给禄申滕听,本以为他会笑自己一通的,结果是,“你说的很对,以后我就颁布诏令,不准修陵,减少赋税,你说怎样?”说完,吕灏便目光灼灼地望着意薏。 “这样的话,你不仅是一个智慧的君主,还是一个仁君,郦约国的百姓会感恩戴德一辈子的。”意薏这些话是发自内心的,她们这些没有官衔在身的人,是领会不了那些所谓的高出不胜寒的正因为如此,才觉得那些君王暴虐无度,即使这是事实,但是,一旦坐上高位,获得无上的权利之后,还有几个人能够坚守初衷? 权利这东西永远得不到也罢,一旦得到了,谁能浅尝辄止,依旧做到励精图治,那个时候,想到最多的不过是自己的享乐,即使死后也要大兴土木,弄得民不聊生。 “呵呵,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只是想跟着自己心走。”意薏,如果你喜欢我做一个明君,我就能够做到心忧天下,前提是,你可以等我。 他已经习惯了把话说一半,只是说出那些意薏所能接受的内容,而不是全部吐出,否则,他们怕是连仅有的合作关系都要不剩了。 “嗯,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感觉应该不会欺骗自己的。好了,现在到了第一扇门了,我们该怎么做?”一路上,都是由禄申滕举着火把,意薏倒落得清闲,在古墓之中,火把的作用可不仅仅是照明,所以,一路上意薏也注意着火焰跳动的方向。 顺便看看那些留意他们所走的路是不是有机关设置,换句话说,一路上,意薏的心都是悬挂这的。 “你先拿着。”禄申滕说着把自己手里的火把递给了意薏,走近仔细观察着,意薏也随着他走近,替他照着那扇厚重的石门,“会有机关吗?” 禄申滕没有回答意薏的问题,而是叫她走远一些,万一真的有暗器,不是他无法护她周全,只是他实在是输不起,他不能令她有丝毫的损伤。她的武艺已经不必从前了,在生死之间,他还是希望意薏能够活下去的。 意薏只是置之一笑,依旧站在他的身旁,而火把却更递前了一些。 顿时,那跳动的光芒照亮了整扇石门,散发着淡淡温煦的光芒,在这一片漆黑之中,是那么温暖耀眼……而禄申滕顿时觉得一股暖流通向了他的全身,要是一直这样并肩而立,哪怕前方是危险重重,也觉得温馨满怀。 意薏自然不知道禄申滕想了些什么,她的眼睛一寸寸扫过那扇坚固的石门,“快看,这里有一个图案!” 给读者的话: 《倾世梅花妆》上架了,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斋斋第一周每天万更,之后这个月每天8000字,每章控制在2500字以上,这样……反正,微薄的稿酬,不过,斋斋是奔着全勤去的,至于排名订阅量什么的,这本书就不考虑了,谢谢! 第六十七章 血蟒池的奇妙冒险之旅 意薏忍不住呼出了声,禄申滕低头随她的目光望去,就看见一个弯弯圆形的圈,它的颜色比石门的颜色要淡一些,如果不仔细观察,是肯定看不到。 意薏随着禄申滕蹲了下来,看着他用手拂去上面松动的土灰,之间随着浅灰色的表灰掉落,露出一个圆环,那个圆环不大不小,意薏和吕灏看了半晌,却依旧看不出那像是什么,或是怎么打开这扇石门。 意薏深呼一口气,她可不想连第一扇门都过不去,但是,无计可施之下,也只能悻悻起身,由着禄申滕自己一个人细细看着。 其实意薏也不敢怎么懈怠,只是这个形状太过奇怪,根本就不像是钥匙锁之类,但是什么会是一个圆环啊,沉闷的通道让意薏觉得很难受,不自觉地拿起了水袖拭去额角的薄汗,手指却碰到了胸前的玉佩,意薏惊喜地朝那个圆环望去,的确,倒像是……扳指! 意薏刚准备开口,就听到禄申滕说道,“意薏,你把琥珀扳指拿出来一下。” 意薏会心地笑笑,立即把挂在胸前的琥珀扳指拿下,刚准备放到那个圆环上,却被禄申滕拦住,“还是我来吧。” 说着,也不顾意薏是否同意,就从意薏手中接过,当手指触到意薏冰凉润湿的手指之时,他的剑眉拧了一下,面上的表情也越发凝重。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石门打开了,可是意薏还是不明白这个机关的原理,她真的很好奇,这个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是形状相同的玉佩,而不是琥珀扳指,不知道可行吗 哎,要是稷塍在这里就好了,他最喜欢钻研这些机械了。[.超多好看小说] 禄申滕却没有给意薏多少细看的时间,门打开了,确定没有机关之后,便对意薏说道,“我们进去吧。”说着,接过意薏手中的火把,另一只手牵起了她的手,真的很凉,这是叫人……心疼。 意薏怔了一下,一想到现在不是计较这么多的时候,也就由着他了,更何况,禄申滕带着薄茧的手掌,真的很暖,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他的手中传来。只是在走之前意薏还顺便掏出嵌在里面的琥珀扳指。 但是,等他们刚进门,又是“轰隆”一声,石门又关上了,意薏扑上去使劲推了一下,却根本打不开,“不要白费气力,这个石门有千斤重,除非有炸药,否则根本打不开了。” 禄申滕刚才也有想到这个,刚才也看到意薏拿出了琥珀扳指,只是,他也知道琥珀扳指对琉菁教的意义重大,也就不出声阻拦了。 “对不起……”一想到他们会因为自己而困在这里,意薏的心中就止不住难过,可是,琥珀扳指是嵩山老人临终前托付给她和稷塍的…… “没有事,前面还有出口的,再说,这门不合上,后面还有很多人会进来的,到时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虽然知道这不过是禄申滕是安慰自己罢了,但是意薏心里也确实好受多了。 “快走吧,我们要赶在明日月亮落下之时到达目的地。”他怕意薏再待下去会胡思乱想,就又拉着她准备往前走,没走几步,“意薏,你的身体是不是一直不好,我看你的手,很凉。” 意薏顺着甬道走着,没想到禄申滕竟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嗯,我的体质一直不好,受伤也会比常人严重。”意薏说得云淡风轻,可是落在禄申滕心中却有千斤重,他甚至后悔把意薏带到皇陵中了,她刚受过伤,要是……禄申滕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 看到禄申滕久久不说话,意薏还是出声道,“相信我,有很多事是公平不过的,少了这样,自然会补你那样的。”意薏是想对禄申滕说自己不在意,因为会有其它的补偿她的。 但是,禄申滕却以为她是在告诉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甬道貌似没有尽头,意薏的话在这里久久回荡,就像禄申滕觉得回味无穷一般,“是吗?” 可是这一次意薏没有回答他,而是驻住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就连她那云淡风轻的脸,也起了不小的波澜。 禄申滕顺着意薏的目光朝前,在一个大殿的顶方,有五颗鹅蛋一般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座大殿,但是他们震惊地不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而是被夜明珠照亮的那个池子,通红的池水,里面翻滚着几条红色的巨蟒,那睁着的双目,甚至有一个灯笼那般大,倒还真的和意薏在茶楼听说书先生说的一样了。 意薏咽了一下唾沫,甚至身形有些不稳,连连后退了两步,还好禄申滕扶住了她,其实,意薏已经是女子中勇敢的了,要是换做寻常女子,怕是会直接晕过去。 “是血蟒。”禄申滕轻声在意薏耳边说道,说着,顺便灭了手里的火把,他也怕把这些血蟒给引过来。 “我知道,但是,我不明白,它们靠什么活着,换句话说,它们吃什么?”意薏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巨蟒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是红色的呀! “记得刚才我们经过的那个悬崖吗?”意薏抬头看着禄申滕,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每半年,郦约国的人会放一百头牦牛在崖底,我猜,这个血池,应该能够通道下面崖底的潭水中。” 禄申滕这么说,意薏也明白了大概,“是你派人把它们养到足够一口就能吞下我们大的?”意薏能猜到也不奇怪,毕竟,谁有这个财力人力在崖底放一百头活牦牛,“这是先皇规定,我也不知道是喂这些血蟒,只是认为放声罢了。” 意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的确会让我们的日子很精彩的!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快想办法怎过去吧,嘿,你说这些血蟒会不会认主人啊?”说着,朝禄申滕抬了抬眉毛,如果说这是守护皇陵的血蟒,而禄申滕是皇陵之人的子孙,那么…… “就是我一个人也喂不饱着十条巨蟒的!”禄申滕冷冷打断了意薏的猜想,怎么可能,这种畜生连同类都不认,还会任他这个“主人”。 意薏颓废地叹了一口气,他们已经把最简单的法子给排除了。 而现在他们又被隔在血蟒池的这边,想要平安过血蟒池,意薏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她的能力也是有限,更何况,血蟒,真是的,这种周身通红的,不常见的蟒蛇,还不止一条,想到这些,意薏便止不住地打了一阵哆嗦,她宁愿面对的是狮子老虎什么的,也不要看到这么恶心的东西。 无奈之下,意薏转过头看着禄申滕可怜巴巴地,“以你的轻功,能不能在它们发现之前飞过去?” 禄申滕看了一眼那个血蟒池,淡然答道,“要是以前可以。” 而意薏没懂他的话,“什么?” “按往年来说,两日之后,就该给他们喂食了。” 要不是意薏有极好的自制力,绝对上前掐着他的脖子问“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能制造这么多的意外!” 意薏颓废地坐在地上,现在,她都觉得饿了,本想拿出自己包袱里的食物的,可是转念一想,这个蛇应该也很饿吧,把它们吸引过来就不好了,所以,她只能陪着它们一起挨饿了。 意薏觉得自己很冷,就用手搓着自己身上的狐裘,她一直畏冷,再加上里衣已经被汗水浸湿,在这阴冷的地宫就越发觉得阴冷了。 “冷吗?”禄申滕也发现了意薏的举动,就脱下了自己的狐裘披到了她的身上,“现在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意薏突然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以为自己的举动令意薏不开心了,刚想开口解释,“你说为什么这么冷的天,这些血蟒还能活动自如呢?” 给读者的话: 《倾世梅花妆》上架了,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斋斋第一周每天万更,之后这个月每天8000字,每章控制在2500字以上,这样……反正,微薄的稿酬,不过,斋斋是奔着全勤去的,至于排名订阅量什么的,这本书就不考虑了,谢谢! 第六十八章 恐怕不够给它们塞牙缝吧 血蟒一直是需要冬眠的,按理来说,在入秋之后,血蟒就几乎不动了的。[] 被意薏这么一说,禄申滕也觉得很奇怪,突然,他也盯着意薏,那池水!对,一定是那池水的问题,正因为那池水不是普通的地下冷泉,应该是温泉,那么…… “哎,还是没有办法。”意薏朝禄申滕自嘲地笑笑,然后就低下了头,可是眼底却放着精光,哎,可是只有三层把握。 “说吧,想出什么好法子了。”禄申滕话从头顶传来,意薏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暖气。 “你怎么知道我想出法子了?”意薏抬起了头,眼角带着笑意,不回答反问道。 “你每次下决心之前总是垂下眼眸,或是低下头,而且,每次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总是先叹气。”听着禄申滕娓娓道来,意薏不由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了解自己,关观察地这般细致。 意薏“嘿嘿”干笑一声,掩去自己的尴尬,“我想到的,国主应该也知道了吧。” “呵呵,每次生气的时候,你都是叫我国主。”禄申滕也不回答意薏的问题,戏谑地看着她,她后退,转为守,那么,他就前进,转为攻。 但是,意薏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好了,我们赶快商讨一下,时间不多了。”虽然里面依旧是分不清白天黑夜,但是,意薏明白至少过了三个时辰了。 禄申滕也知道不能逼太紧,“嗯”了一声就开口说道,“我们试着分头行动,把这些蟒蛇引出血池,这样它们行动就会变得缓慢,我们杀死它们相较之下也会容易一些。[]” 意薏点点头,从包袱里掏出几包药粉,“这是阿墨给我准备防身用的,一包大概能毒二十来人,不过用在这些巨蟒身上,一包一条总行吧。” 说着,顺手拿出来数了一下,八包,可是,刚才数过的,血池里十条巨蟒。哎,意薏叹了一口气,好吧,剩下的两条就看他们吧,再一次咽了一口唾沫,还是觉得心底一阵发麻,实在是太恶心了,血蟒大多数应该是是青灰色的,而这些……看来,真的是这池水的问题,不自主地想到……意薏又是一阵恶寒。 强制要求自己镇定下来,“那,你我各四包,先解决掉八条再说,剩下的,就蛮力解决吧。”说着,递给禄申滕四包药粉。 “这是当时城墙上你用的药粉吧?不会置人于死地,但是,效果却相当好。”禄申滕拿过一包看着意薏,虽然那场战役打破了他的神话,但是,他却从未后悔,只是因为,让他开始注意到她,甚至联想到前几次奇怪的突袭战役,怕是都和意薏脱不了关系吧,真是一个聪慧无比的女子…… “嗯,是啊,阿墨特地研制的,那,我也带了解药来,你先服下吧。”意薏低着头调整着自己的不适,却未注意到禄申滕眼底的溢出的柔情,只是自顾自说着,还掏出另一个瓷瓶递给了禄申滕。 “我不需要,我的武艺杀几条蟒蛇不成问题。”他之所以这么说,一是不想意薏受伤,二是,听到阿墨特地研制的,他心里不舒服,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意薏站起了身,顺带把身上的狐裘还给禄申滕,“我知道,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武艺大不如从前,所以,后面的机关,只能靠你了,现在能省一些体力是一些,对吗?”说着,顺势把狐裘给他披上…… 那是第一次意薏对自己流露出温柔,禄申滕甚至有片刻的失神,“再说,我根本用不到那么多,若是浪费了,岂不是……” “我拿来便是。”禄申滕接过那几包药,“但是,着狐裘你还是披着吧,我不畏冷。” “不,穿太多了倒导致行动不便,等过了这关你再给我吧。”说着,还把狐裘的带子给系好,顺便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 意薏自己倒是觉得寻常不过的举动,因为,她现在的动作几乎是不用脑子,仔细一看,还能发现她不停颤抖的双手,以及微白的嘴唇。 但是,被她折腾着的禄申滕却觉得顿时暖意流遍全身,目光甚至温柔地滴出了水。 “你自己小心。”说着,紧紧地握着意薏的手,意薏怔了一下,也立马回过了声,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嗯,你也是,我们出发吧。” 她不让自己去看禄申滕眼中的失望,更告诫自己以后的行为一定要注意一些,这可是每走一步都会要了她的小命的,还有,那些暧昧的动作……真是冤枉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她不在意不小心,并不代表别人不在意的。 意薏深呼一口朝着血池走去,“忘了告诉你,我最讨厌红色了。” 意薏转过头对吕灏稍稍抱怨一句,就到了距血池一丈处,就止住了脚步。血蟒感觉到意薏和禄申滕的存在,也翻滚着它们庞大的身子,确切说,是扭动,意薏只觉得胃中也随着它们的动作一片翻江倒海,顿时也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意薏稍稍后退了一步,朝着禄申滕微微一笑,手中的络玉箫紧握,另一只手,掏出一包药粉蓄势待发。 “放马过来吧!”意薏朝着血蟒大喊,可是天知道她的底气究竟有多么不足啊,很快,就有两条巨蟒朝着意薏和禄申滕游来。 意薏再次后退一步,而那蛇也跟着出了血池,意薏嘴角微抬,用上了轻功,躲过了血蟒的一击。 禄申滕心忧意薏,但是,他现在也是无力分身,已经有两条巨蟒缠着他了,他手执长剑,在两条巨蟒中划过,小心地躲避着它们的攻击,很快,飞到一条巨蟒身后,在七寸之处刺上一剑,巨蟒遭到突袭,暴虐起来,疯狂地扭动着长达五丈的身躯,禄申滕看准时机,一包药粉朝着它迎面撒去。 虽然,他不怀疑阿墨的药对人的效果,但是,对于蛇,这就无从得知了。不过,阿墨果然是一代神医啊,那条巨蟒很快就倒在地,抽搐几下就不动了。解决了一条,禄申滕也信心大增,很快就把剩下的一条也给解决了。 血池里的巨蟒都注意到他们这里的情况,越发暴躁起来,疯狂地翻滚着,接着就全部出动了,可能它们也有灵性,确切说是欺善怕恶,看到意薏比禄申滕要柔弱些,都朝着意薏游来。 而意薏刚药倒一条巨蟒,还来不及欣喜,就看到七条巨蟒全都朝着她一个人游来,意薏盯着它们的血盆大口,没有片刻慌张,她的心已经麻木,而腿更是麻木了,只能很失落地想,恐怕自己还不够给它们塞牙缝吧! “小心!”禄申滕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用轻功飞了过来,一只手依旧执着带血的长剑,另一只手环着意薏的纤腰,带着愣住的意薏飞开,逃离了蛇口。 他们在离血池不远处站定,意薏一时身形不稳,后退了几步,“当心!”禄申滕再次扶住了意薏,意薏回过神,看了他们身后一眼,所有的血蟒都已经快要追上来了,虽然行动不是那么敏捷了,但是,并没有放弃的意思,禄申滕显然也注意到了,和意薏对视一眼,就飞身向前,在巨蟒包围之中,依旧是一副傲然的姿态。 意薏甚至有片刻的恍惚,可能,只有禄申滕这样的人,才适合做一统天下的君主吧,可是一想到吕灏,睥睨天下应该也是他的愿望吧……意薏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禄申滕现在一人对付七条巨蟒,虽然也有胜算,但是这就需要比较大的代价了。 第六十九章 丫头 不要乱动 意薏深深呼了一口气,也紧握着络玉箫飞身上前,络玉箫虽然没有长剑的杀伤力,但是,按下开关,就会出现很多长钉和飞针,这是意薏最顺手的兵器了。(.无弹窗广告) 就在那么一会儿功夫,禄申滕就又解决了一条巨蟒,意薏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他的武艺,相较吕灏,不知道谁更甚,“既然进来了,就不要分神。” 现在是什么时候啊,这种情况她都会走神,禄申滕忍不出出声提醒。 “嗯,我会小心的,你也是。”说着,就主动朝一条巨蟒刺去,意薏的暗器还算是比较准的,现在虽然武艺大不如从前,但是,一枚飞针过去,真好刺到蛇的七寸。 看着那条发狂的蟒蛇朝自己扑来,意薏也只是冷冷一笑,手里的药粉随即扑来,那条巨蟒还未游到意薏的身侧,就僵倒在地,你意薏很开心,刚想和禄申滕炫耀的,一回身,就发现他就在她自己解决一条巨蟒的时候,已经解决了剩下的,震惊之余,意薏本想开口欢呼。 可是仔细一看地上的巨蟒,不对,还少了两条,“快离开!”禄申滕的呼喊已经太迟了,意薏已经被一条巨蟒缠住了,还有一条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朝意薏过来,意薏一抬头,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那双猩红的如灯笼一般的双眼。 意薏只能闭上眼,再看下去,她会被吓死的,就在意薏撇过头的时候,意薏看到了禄申滕一剑刺向血蟒。 “咕咚咚……”意薏看到那血蟒的头在地上滚了几圈,还是睁着那个大眼,意薏本想看清楚禄申滕手中的剑的,这么大的威力,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剑,只是,身上的巨蟒越缠越紧,意薏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就在意薏昏过去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呼吸又通顺了,然后是身子被接住,再然后是安然落地。(.好看的小说) “意薏,你没事吧!”禄申滕紧紧地抱着意薏,“咳咳……你再搂紧一些,就真的有事了。”听意薏这么说,禄申滕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只是还是盯着意薏的脸看,心里却是深深地自责,真的不该带她来的。 意薏也注意到禄申滕那双杀红的眼,好像,在哪里见过,哦,对了,刚才那血蟒,“呵呵,我觉得……”意薏把自己方才的想法和禄申滕说了一遍,禄申滕的脸霎时变成紫青色,但是,还是张开嘴,“这样像吗?啊啊啊……” “哈哈哈!”意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你真逗……”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嘴上湿湿的,意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禄申滕一副得逞的样子,也就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禄申滕居然吻了她! 意薏脸上的笑容退去,淡淡地说,“禄申滕,我们是不可能的,所以,请自重。”说完,也不顾他是什么反应。直接支撑着起身准备朝前走去,禄申滕恍惚片刻,眼底又是一片沉痛,他刚才不过是不由自主,没想到会引来意薏这么大的反感,原来,她就是这么讨厌自己啊! 意薏也不去理会禄申滕怎么想的,她已经够乱了,一个阿墨都叫她愧疚万分了,她实在是无法给禄申滕什么承诺了,她一旦认定了某事,就会执着的认定,除非痛彻心扉,否则绝对不能改变的。(.) “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禄申滕的话里藏着万丈痛楚,他一代国主,天之骄子,何曾这般低声下气。 意薏的心中一痛,顿住了脚步,“禄申滕,拿到碧海罗兰之后,我自会拿着玻椽草回去,我们不会有任何交集了,我会和吕灏成婚,而你,有你的国母和萧贵妃。” 意薏虽然不想这么冷绝,但是,与其让他误会什么,还不如直接拒绝,这样,没有任何幻想,他们还能过回原来的日子,对于阿墨,要是自己也能够做到这样,他们现在就都不会陷入两难境地了,所以,面对禄申滕,意薏选择了直接正面决绝,不留一丝幻想和眷恋。 虽然她无法确定地说,但是,她的心里对于禄申滕还是有怀疑和抵触的,她不是那些普通官家小姐,认为他们建=见了几次面,就会让禄申滕为自己倾心,她或许是特别的,也正因为她的特别将禄申滕吸引,但是,绝对未达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他的野心,他的皇宫,她终究是被舍弃的那一个,可是,在意薏的心里,她还是宁愿选择相信吕灏一些,哪怕他们很相似,但是,从内心深处来讲,吕灏不至于拿她换权谋天下,而禄申滕就未必了。 禄申滕却并没有死心,“如果我没有国母,没有萧贵妃呢?”这是他能给的最大承诺,也是历代国主唯一,只有一个国母,没有其他的姬妾,也就是,意薏一直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禄申滕的话,确实引起了意薏心底的不小的触动,她相信他说到就能够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吕灏都没有办法给她的,但是,意薏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这个感情是无法勉强的,我和吕灏的……” 她不敢再一次正面拂了禄申滕的颜面了,王者怒,现在她还不想体验,更何况,这样的代价,她根本给不起,禄申滕的提议,意薏从一开始就未放心上,可能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吕灏,也或许是,她根本无法忍受禄申滕的果断狠绝,他的野心太大,而且是一出生就带着的雄心抱负,相较之下,吕灏只是为了报仇的目的,意薏更能接受一些。 “好吧,那我们出发吧。”禄申滕出声打断,他实在是不想听到从意薏口中说出任何关于她和吕灏婚事的事,那种浅浅的痛楚,他无法做到一遍遍沉默地忍受,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他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既然禄申滕不想提,意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反正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话也说清楚了,能不能接受毕竟是要时间的,也就把禄申滕的举动归结到身份尊贵,从未被人拒绝过,所以,有一份执念罢了。 接下来的一路,禄申滕都没有讲话,意薏也不甚在意,只是自己很小心地摸索走着,她很清楚大部分的皇陵里面,绝对是机关重重的,经过刚才那个血蟒池,更加地坚定她的想法。 越到甬道的深处,意薏觉得越发冷清,她甚至觉得有冷风从她身边经过,不由得一步步靠近禄申滕,其实,那个血蟒池的后怕还未全消,她也只是只是强装镇定罢了。 等意薏觉察到自己的举动之后,吕灏也发现了,他竟然忘了她一直畏冷这件事,本想脱下自己的狐裘给她,可是,一转念,就轻轻搂过意薏,他的狐裘大氅正好裹住了两人。 意薏挣扎了一下,本想推开他的,头顶传来禄申滕温热的话语,“丫头,不要乱动,除非你想我们在这里陪我的祖先。” 意薏很配合地笑了一笑,禄申滕不擅长说笑,他的身份要求他必须威严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可是现在,为了打消她的不适,也学着讲一些根本没有笑点的笑料给她听,不管怎样,意薏觉得心里还是暖暖的,方才的恐惧也消失了很多,他们现在是合作护持的关系,刚才的事情,意薏也把它归为了错觉,不再去想。 “意薏,你一直是由嵩山老人抚养长大的吗?” 禄申滕的话在甬道里传来很远,意薏甚至能听到回音,微怔片刻,还是答道,“嗯,可以这么说吧。” 意薏不愿多谈自己的过去,她不喜自己的过往被太多人知道,更何况是敌友不明的禄申滕。殊不知这么问,也不过是想借机了解她一下罢了。 “那你的童年玩伴呢?”看到禄申滕貌似不想结束这个话题,意薏也不好直接不回答,“阿墨还有……教主,我们琉菁教的教徒大多数是师父收养的孤儿。” 意薏说得很轻松,仿佛孤儿这个词对她而言没有什么一般,但是,眼底的沉痛,却隐藏不了,她知道倘若自己不讲清楚一些,禄申滕还是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禄申滕却觉得有些心疼,是一个孤儿,他觉得自己在深宫之中尔虞我诈已经并非他所愿,而意薏竟然是一个孤儿,那么,在没有遇到嵩山老人之前,她的日子该是多么艰难啊! 第七十章 禄凝儿之病由 “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过去。[]”禄申滕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而意薏只是冷冷一笑,其实,我的过去,你真的不知道。 “那你呢?”反正意薏不过是随便问问,在清寂的甬道里行走,意薏也只不过想随便聊些什么,好打消自己心里的恐惧。 “不过是和自己的皇叔,自己的兄弟斗智斗勇罢了。”禄申滕用斗智斗勇来形容宫廷的黑暗,意薏突然觉得这个世上有太多世人看着光鲜的日子,实则也是水深火热罢了。 看到意薏没有接话,禄申滕自顾自接下去说着,“当年,父皇的宠妃,也就是薛明的姑姑,派人送来一盆西域的圣花……” 意薏已经能猜到大概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之事,在宫廷之中天天上演,“那个花没有人查出有什么异样,我也就随它了,毕竟是父皇的宠妃,我做得太过,会让母后有些为难的。可是……” 意薏听得出声,未注意到禄申滕顿了一下,眼中出现一抹狠戾,“那花一旦沾到一丝酒,便会产生一种剧毒的香气,不过,因为我一直想在父皇面前扮演一个好皇子的角色,所以,从来是滴酒不沾的,所以,那盆花对我倒还没有什么危害,直到有一天,凝儿在我房里发现了那盆花,便向我讨了过去,我那时忙着兴建水利之事,也不知她说得究竟是那盆花,便答应了。” 他们又拐了一个弯,意薏借着火把,看到禄申滕一脸地伤痛,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偷偷地转过头,其实,意薏已经知道结局了,但是,却没有打断禄申滕的话,她知道,他一定是埋在心里很久了,只是想找一人听他说出心结罢了。 “凝儿有次在屋里偷偷喝了酒,接过,当晚便昏迷不醒,就连太医都是束手无策,我在她房里发现了那盆奇怪的花,又看到屋里遗落的酒壶,却根本没有把这两个东西给联系到一快……” 意薏感受着身边呼吸有些凝重的禄申滕,安静地走着,不言不语。 “凝儿就那么昏迷着,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直到师父进宫……”意薏没有问他的师父是谁,他想说的话,自然会说的,要是不想说,自己问了反增了他的猜忌。 “师父说明了原因之后,给凝儿服下一颗丹药,那是天山雪莲配制的,怕是这个世上绝无仅有的,即便如此,凝儿的病……也只能拖着,师父带走了那盆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当晚我便去找那个贱人拿解药之时,可是一进门,就看到她已经死在自己的宫里,腹中插着母后的发簪,而她偌大的寝宫里却没有一个宫女或是太监……” 意薏感觉到禄申滕因为怒火全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她伸出自己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掌,上面有层薄茧,而手掌确实湿漉漉的,都是冷汗。哎,意薏在心里感叹了一声,本想置之事外的,可是没有办法狠下心。(.) 感觉到意薏的安慰,禄申滕失怔了片刻,而后继续说道,“然后,父皇没有调查清楚就赐死了母后,即使我请遍了国内的所有的大夫,都无法治好凝儿的病,她身上的毒素都是靠着天山雪莲控制着,而师父,却再也不见了踪迹……” 禄申滕花了很大的气力,才说完这些,甚至比刚才刺杀血蟒还有损伤精力,“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再说,我们会找到解药,治好凝儿的。” 意薏的话虽然还是如往常一般冷清,但是,禄申滕却觉得温暖异常,他反手紧握着意薏的手,“你会不会怕我,我征战四方,杀戮无数……” 虽然知道意薏的身份不会像那些普通女子一般,但是,他知道意薏还是不喜杀戮的,即便是上次面临敌军,她也选择用暂时能使人四肢无力的药粉,而不是毒粉,所以,在心底还是害怕意薏会畏惧他的。 意薏本想说自己的看法并不重要,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摇了摇头,“不会,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在条件允许之下,心系苍生是对的,但是,身居高位,若没有强势的手段,只能成了一堆白骨了。妇人之仁确实不是君王所该有的。” 可是意薏的心中确实深深地无奈,“以前有人和我说,非战之罪,贪婪的不过是领导者罢了,所以,等你将来站在权利的顶峰,希望你能够真真切切为百姓做一些事。” 这是阿爹说的,那时,虽然她的智力已经超过同龄人,但是,还是无法理解这么深奥的话,而阿爹的话都只是说一遍,所以她记住了。 “好,如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答应你。”禄申滕看意薏的眼神是熠熠发光的,意薏没有像往常一般只是回去,而是不经意地撇过了头,“那是天下苍生的福了。” 意薏不重不轻地回了一句,然后继续朝前走着,她突然再次想到吕灏,她总是觉得或许吕灏想要得到的不过是当初被践踏的尊严,或是,仅仅是圆一个梦罢了,或许,他跟么没有那么在意权利呢,否则,凭借他的智谋,想要称霸天下,应该也不是难事吧,难道,他还有什么顾忌吗? 意薏想不透,算了,还是有机会直接去问他好了。他们又拐了一个弯,到了下一个大厅的路口,“你知道总共有多少个大厅吗?” 这样下去,他们即使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走到头啊!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碧海罗兰在哪个大厅。”禄申滕的剑眉又拧了起来,意薏发现,只要他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总会这样的,不过,刚才的话已经很清楚了,碧海罗兰不在这里。 意薏随着禄申滕朝前走了几步,近距离看到大厅里的摆设,这个大厅和前面的很相似,貌似都是一样大,顶上同样垂着五颗夜明珠,只是不同的是,这次下面没有血池,而是巨石阵。意薏不由得感慨,禄申滕的祖先还不是一般地闲,现在,是考验他们智慧的时候了,可是,意薏对阵法这些也就知道些皮毛,虽然威武将军曾经教授过他一些,但是,她那个时候觉得学这些根本没有用,也就没有好好记住。 叹了一口气,意薏无力地对禄申滕说道,“剩下的交给你了,这些阵法我不懂。” 说完,便席地坐在一边,她相信这对禄申滕应该不是难事,毕竟,带兵打战之人,怎会不懂兵法阵法,更何况是战神。 “这是偃月阵。”一转头,就看到意薏坐在地上,一本正经地啃着一张烙饼,不由得连眉角都变得温柔了。 “嗯,我知道了,但是跟我说这个没有用啊!”意薏头也不抬,依旧啃着烙饼,真的是饿坏了,其实方才在血蟒池就饿了,现在,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 禄申滕也是勾唇一笑,对啊,和意薏讲这些还不如讲些吃食呢,她一定感兴趣的。 意薏又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就把剩下的放到自己的包袱里,准备以后再吃,“说吧……”意薏地嘴巴鼓鼓的,还是不停地动着,“怎么破解?嗯~”终于吞下去了,差点噎死! 禄申滕没有回答,而是拿出自己的水壶递给意薏,“喝吧。”可是意薏只是看着他,并没有接过,“放心,我还没有喝过的。” 禄申滕觉得心里一阵微微的难受,可是依旧面色不变的对意薏说,意薏伸手接了过来,可是依旧没有立即就喝,她刚才只是震惊禄申滕的反常罢了,“我怕你下毒啊!”说完,就拔开塞子,自己喝了一大口。 第七十一章 精妙的偃月阵 “好了,我试过了,没有毒。”说着,又递给禄申滕。 她知道禄申滕不会喝她喝过的水的,但是,他也只是笑着接过,然后也学着意薏的样子,优雅地喝了一口,“嗯,确实没有毒,而且……我不嫌弃你喝过的。” 说着,就把水袋放回去,徒留下一个不可置信的意薏,这个禄申滕,应该是别人易容而成的吧。 “你盯着我看什么?” “额?”意薏回过神,有这么明显吗?算了,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他们必须抓紧时间了,“没什么,说说怎么破阵吧。 禄申滕也“嗯”了一声,收回了玩世不恭的样子,“偃月阵,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是一种非对称的阵形,大将本阵通常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作战时注重攻击侧翼,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却包藏凶险,大将本阵应有较强的战力,兵强将勇者适用,也适用于某些不对称的地形。” 然后成功地看到意薏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这和我们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啊?”意薏还是忍不住骂出了声,这不是故意的就是特意的。 “所以,我们只能从两侧过。”禄申滕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意薏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大厅两侧的石柱,“你说,这些石柱会移动吗?” 禄申滕刚毅的脸上依旧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可是,意薏还是从中看到一丝破绽,她知道答案了,“那么,很有可能当我们进去的时候,这些石柱会移动,那么,就会变换阵型是吗?” 禄申滕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一下头,意薏的心一沉,倘若真是这样,那么……“那些石柱,是不是还带着机关……” 禄申滕突然转头看着意薏,眼里分不清是赞许还是担心,“好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什么好事都叫我们给遇到了。” 意薏不是害怕,而是相当地害怕,一想到自己会被困在这里,就觉得深深地无力,意薏朝自己的身后看了一眼,不知道能回去吗? 而禄申滕好像看出了意薏的想法,“想都别想,我猜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触动了甬道里的机关,现在,回去,无疑是送死了,再说……现在,那些没死的血蟒也该醒了吧!” 意薏不自觉得抖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这厮一定是故意的,现在如何是好啊!虽然心里还是很害怕的,但是,嘴里还是说,“我就想,就想,你能把我怎么着!” “不能!”虽然这么说,但是上扬的眉毛还是泄露了他眼底的笑意,今天又发现了意薏的另一面。 “害怕么?”说着,轻轻执起意薏的手,这次意薏没有挣扎,“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既然没有退路,那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意薏豪气冲天地说着,脸上又恢复了自信地微笑,天爷爷,阿爹,阿娘,一定要保佑啊! 禄申滕没有继续说什么,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意薏就看了一眼,也知道是上好的和田玉。还没有弄清他准备做什么,就看到禄申滕把手里的玉佩掷到一根石柱上,不带丝毫犹豫,果然啊,有钱人的做法,那块玉佩足够…… 没有继续想下去,意薏就看到那块石柱动了起来,接着周围的石柱也围了过来,朝玉佩所在地的一个圆圈之内射出了箭,还有一些水一样的东西,很快,在大殿的后面,飞出了黄蜂…… 意薏敢发誓,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半支羽箭长的黄蜂,而且是一群,狠狠地刺着那块玉佩,看来,刚才的水,应该是吸引黄蜂的蜜糖之类的东西,现在意薏没有心情去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不会坏,但是…… “这些该不会也是你饲养的吧?”意薏撇过头看着禄申滕,两眼冒火啊! “不是,至于它们是靠什么为生的,我也不知道。”禄申滕也是一脸凝重,要是果真是这样的话,即使能躲过石阵,也躲不过这些巨蜂,“哎,其实我很怀疑,这些石柱到底是不是活的,它们是靠什么知道玉佩的具体位置的。” “应该是声音。” 声音,意薏思索了一下,“禄申滕,你的轻功速度是不是足够快,那么,能不能让这些没有反应过来的石柱相撞,至于巨蜂……火攻怎样?”意薏顿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我正有此意,可是意薏,你要待在这里,等我说可以了,你才能够出来知道吗?” 意薏点了一下头,其实,哪怕禄申滕叫她来帮忙,意薏都不会愿意的,那可是火攻啊!火啊! 很快,禄申滕就按着自己的计划实施着,他飞身上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大殿的正中央,然后,执起长剑,深深地看了意薏一眼,这次,意薏看清楚了,是惊鸿剑,记得一次在嵩山老人的藏书里看到过的,应该也是上古神器中的一把,难怪,刚才竟然有这样的威力。 石柱似乎感觉到了,纷纷朝吕灏的位置移动,虽然不是很快,但是,足够精准,原来,石阵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会随着来人所在的位置,改变着位置,也就是说,除非是熟悉阵法之人,否则,必定出不去。 意薏盯着禄申滕所在的位置,看着他借助轻功,变换着身形和自己的位置,有很多惊险的时候,意薏甚至叫出了声,但是到了后面,意薏也就淡定了,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禄申滕的表演,因为每一次禄申滕都能够化险为夷,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但是,他们刚才还是估计错了,因为那个石阵移动不快,所以也就根本不能出现那种两根石柱相撞的事,意薏看着禄申滕的体力在一点点地消耗,终于流露出慌张之色,再这样下去,禄申滕绝对会出不来的。 意薏定了定神,朝在大殿之中的禄申滕喊道,“禄申滕,试着出来一下!” 顿时,一种惊扰了死者安宁的罪恶感涌上了心头,意薏还没有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围着禄申滕的石柱移动地越发快起来,但是,依旧很稳妥地在运行,就好像……有人操作的! 意薏摇摇头,很快排除了这个想法,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做到,这里至少有二十根石柱,而每一根石柱的重量,即使是吕灏和禄申滕也无法做到把它给击碎,再说,操作这么多的石柱,却还能这么灵巧的,就是有着旷世的内力也做不到的。那要是很多人呢?也不大可能,那样会混乱的,而现在每一根石柱都配合地很密切,就像是活着的生灵一样。 禄申滕也听到了意薏的话,但是,他现在被困在阵中,每动一下,都是牵一发到全身的。意薏也发现这个了,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现在不能谎,不可以…… 意薏死死地盯着移动地石柱,希望看到一些破绽,每次禄申滕移动,石柱一定也会移动,而且,不是单独的,倒确实像行军作战中的士兵。 “禄申滕,你站在最先的位置,让石阵变成偃月阵的样子!”意薏朝着大殿喊道,禄申滕听到意薏话,虽然不知道意薏这么说的原因,但还是照做了,很快,石柱就变换成了偃月阵,但是,仅是片刻的功夫,又朝着禄申滕围来。 “告诉我,偃月阵的破解之法!”意薏还是朝着他大喊,石柱移动地轰隆声震动着整个大殿,,但是禄申滕还是听到了,他边移动着身形,边回答意薏,“两侧的倒数第二个是弱点。” 意薏听到禄申滕的答话,就知道他快要支撑不住了,但是……算了,意薏从包袱中掏出火折子,然后紧握着络玉箫,希望你足够硬啊! 第七十二章 匹夫无罪 怀璧当诛 深深呼了一口气,朝着巨石阵飞去,她虽然功力大减,但是,轻功一直不错,再加上身子较轻,还是能巧妙地在其间按,却不受伤。 “禄申滕,想办法还原成偃月阵!”意薏变换着身形,对着禄申滕喊道。 “谁叫你进来的,出去!”看来禄申滕也被逼急了,现在她还出得去吗? 不过不是废话的时候,“快点!”禄申滕自知现在也没有其他法子,就按着意薏说的去做。 对,就是现在! 意薏找准了时机,络玉箫朝着那个石柱挥去,她用上所有的内力,带着殊死一搏的决心。 “哗~”石柱碎了,意薏看了之后笑了笑,瘫坐在地上,她刚才就发现了,每个石柱是牵连的,一旦一个断了,其余的也就会停止不动了。 这个稷塍有一次和她提起过,她虽然不知晓其中的玄机,但是明白其中的利弊,这样机关会容易操作,但也损坏地也快,一个机簧破裂,所有的都不能用了。 但是,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喘息的时间,意薏已经听到很清晰的蜂鸣声,是一阵狂飞的巨黄蜂! 意薏勉强支撑地站了起来,把火折子抛给禄申滕,“快,点燃狐裘!” 禄申滕接过,正准备点燃,但是他发现黄蜂都是朝着意薏的方向的,没有来得及多想,就用轻功飞了过去,拦腰抱着意薏飞远了一些,但是,一落地,就感觉到黄蜂已经围住了他们,禄申滕掏出火折子,直接点燃自己身上的狐裘,再用手意推了意薏一把,而意薏就正好落在安全的范围之外。 看着禄申滕已经脱下的燃起的狐裘,黄蜂也没敢再上前,但是,他们都明白,这个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的。 意薏慌忙看了一眼自己的周身,还好,包袱还在,对了,意薏的眼前突然一亮,急忙拿起打开,还好,还在,她本以为过了刚才血蟒池就用不到了呢。 “把狐裘扔到地上!”意薏拿着一包东西还有一个药瓶踉跄地走到禄申滕的身旁,苍白一片的脸上,还滴着冷汗,她怕火! 意薏勉强让自己稳住了心神,倒出几粒药丸,自己快速吞下两粒,又朝着禄申滕的嘴里准确无误地塞上几粒。 “吞下。”说完,也不再理会他,直接打开那包药粉,全部撒到燃着的狐裘上,很快,大殿内冒出了黄色烟雾,而且越来越浓,意薏咳了几声,从禄申滕身上掏出了水袋,倒在了他的衣袖之上。 “捂住鼻口。”都是很简单的话,没有机会给禄申滕好好解释,说完之后,也把自己的衣袖浇湿,然后捂住了鼻口,但是,意薏的眼角还是弯弯的,他们貌似又躲过了一劫。 禄申滕看着一只只黄蜂重重地落在地上,除了眼角抽搐了一阵,还是忍不住佩服身边这个看起来温婉无害的女子,这样计谋,怕是天下的男子都不及吧。 很快,大殿上就铺满了一层黄蜂的尸体,而那些浅黄色的烟雾,也在整件狐裘烧尽之后,就淡退了,除了还留有刺鼻的气味,还有那漫地的尸体,和他们进来之前无异。(.) 意薏看了禄申滕一眼,而手中捂住嘴和鼻的湿透的衣袖却不拿下,深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抬脚向前走去,禄申滕紧紧跟着,却万分小心地注意着他们的周身,以防万一,不过还好,他们平安地走过了大殿,再次进入了下一个甬道。 拐了一个弯,意薏悬着的心也稍稍落下,现在他们都还活着,也是该感谢上苍了。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相信吗?”意薏偏过头,笑眼盈盈地看着禄申滕问道。 禄申滕也随着她笑了一下,“也许吧。” “这算什么回答嘛。”意薏不满地嘟喃了一句,“那么,你应该不信天命吧?” “这么说意薏信所谓的天命咯。”禄申滕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眉梢轻轻抬起,藏不住的戏谑。 “这是自然……”意薏不喜欢他这副表情,好像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我们攸……”等意薏反应了过来,连忙住嘴,悻悻地看着禄申滕。 这事真的不能让禄申滕知道,不是不信任他们的交情,而是,毕竟在天下人眼中,得晨曦锁者得天下,而禄申滕是注定要鹿逐天下的,那么,很难保证在晨曦锁的诱惑之下,不会打他们琉菁教的主意,到那个时候,他们琉菁教真的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攸什么?”禄申滕显然是听到了,也奇怪意薏为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意薏身形顿了一下,依旧浅笑地说道,“其实我是说,喜欢幽兰花的人,大多数相信天命。”意薏随便诌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你猜刚才的那包药粉是什么?”意薏不想让他继续问这件事,就转移了话题,她觉得以禄申滕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即使知晓意薏的真实目的,禄申滕也不甚在意,她不愿意说,自己就不问好了,“是雄黄对吗?”看到意薏赞许的目光,禄申滕觉得深深地无力感,难道她真的以为自己就一无所知吗,在她眼中,自己就那么浅薄吗?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身份,不会知道这些市井的小玩意的呢。”意薏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真的低估他了。 “哎,看来我们的国主上知天文,下识地理,对兵法也是了如指掌啊!”禄申滕对意薏的表扬没多放在心上,他怎么会不了解意薏,这些东西在她的面前其实根本不值一提,可是,怎么还是喜滋滋的感觉…… “可是很多时候是需要时机的,即使你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在遇到不正当时机的时候,这些也根本派不上用场。”意薏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禄申滕,不知道他有无听进去自己的话。 “换句话说,在绝对蛮力和实力面前,这些所谓的智谋啊,计策啊,其实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的……” “我虽然能明白你的话的意思,但是,我不解你说这些意义何在?”他们又拐了几个弯,已经闻不到丝毫雄黄的气味了。 “没有……”意薏吸了一口气,自嘲地笑笑,不会有人明白的,这世上,除了和她一同经历过的稷塍,不再会有人明白了,意薏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和禄申滕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还奢望他能能听懂自己所想。 意薏不想再交谈,一路上只是低着头,衣袖的湿冷已经全然感觉不到了,只有心底一片悲凉在绵延,十三年前的今天,呵呵,意薏真怕自己控制不住仰天大笑,十三年了,稷塍的病还未治好,灭族大仇仍未报,她究竟在做些什么啊! “意薏,你是觉得我应该让自己更强,而不是学那些不中用的东西吗?那我……”禄申滕还想说什么,就看到意薏无力地摇了摇头,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自嘲地笑笑,然后依旧不语。 阿爹,阿娘,您们一定要保佑稷塍啊!呵呵,“匹夫无罪,怀璧当诛”形容他们攸澜族再也贴切不过了,阿爹一生博览群书,文韬武略,阿娘也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却终也无法保护好族民,自己也因为一场大火双双殒命。 其实,意薏知道,凭着阿爹的武艺,带着阿娘出来绝对不是问题,可是,他是湉晏,身上的使命不允许他背弃族民,呵呵,意薏自知没有资格评判对错,只是感慨世事难料,人世坎坷…… 要是经历了这么多,要是现在的意薏面对当初的阿爹的情景,她一定会很自私地带着自己在意的几个人逃出来,她的心很小,要求也不高,只要活下去就好,和自己在意的人,而不是学着阿爹一般,给族人殉葬。 第七十三章 这是她认识的吕灏吗? “到了!”禄申滕的话在耳畔想起,意薏也随之抬起了头,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脸上的未干泪痕,而他却看到了,却依旧自然地撇过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随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大殿里除了那五个夜明珠,竟然什么都没有! 可是意薏和禄申滕都高兴不起来,越是平静,越暗藏着深深的玄机,就像是行船在海上,暴风雨前海面总是平静到让人害怕的。 “意薏看出了什么?”禄申滕还是出声问道,只是眼睛仍注视着大厅,他害怕看到意薏的泪痕会控制不住自己,会问原因,会……再次让她伤心。 “没有,貌似都很正常。”意薏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悦,就像往常一样。 “嗯,确实,和前面的两个宫殿的布置都是一样的,唯独缺少的就是……危险。”禄申滕搜了一下自己的周身,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了。 “那,用这个试试看。”意薏递给他一个空药瓶,这次是墨蓝色的应该是过血蟒池时的解药。 禄申滕看了意薏一眼,伸手接过,然后一挥手,正好落入大殿的正中央,他下手很重,甚至还可以听到药瓶在大殿摔碎之后,瓷片再次掉落的声音,禄申滕只是觉得看这些瓶瓶罐罐很不舒服,没想到竟然被他一摔就碎,连忙看了意薏一眼,可是意薏只是盯着大殿,脸上的神情仍旧没有变化,呼~禄申滕吐了一口气,还好…… “竟然没有丝毫动静。”意薏的话引起了禄申滕的注意,的确,竟然依旧平静如水。 “算了,这样试探也没有用的,还不如进去看看。”禄申滕知道没有多少时间了,在这样下去,他们恐怕没有办法在月亮消失之前赶到那个大殿了。 意薏没有反对,也没有说支持,只是想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 快要步入大殿的时候,“等等!”禄申滕就真的依言停了下来,也没有问话,只是看着意薏,等着她的下文。 “你最好自己和阿墨说,他的每一味解药都是由不同的,但都是用唯一的瓶子装的,刚才那个瓶子……”也就是说,刚才那个瓶子摔碎了也就没有了。 说完,也不理会禄申滕脸上的表情,自己先走了进去,真的以为她没有看到啊,依他的功力,怎么会扔个瓶子就把它摔碎成那样,这不是摆明借物表达自己的不满吗?还做得这么明显…… “不是,我刚才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机关……哎,你听我说……”意薏头也不回就走了进去,她走得很快,但是很小心。 禄申滕本还是想说什么,但看到意薏小心谨慎的样子也就闭嘴了,即使阿墨要找他算账,至少也得等他活着回去吧! 一步,两步,三步……直到他们走到了大殿的中间,该发生的还是没有发生,意薏转过头,本想询问禄申滕他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的,只是…… 她一回头,整个大殿依旧空无一物,并且,除了自己,什么人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意薏揉揉自己眼睛,再看了一遍,还是什么人都没有,除了头顶的夜明珠散发着点点柔光,一切都恍如梦境一般,寂静安详…… “禄申滕,你在哪里?别闹了……”喊了几声,意薏也就停了下来,灵光一闪,难道这就是蹊跷所在? 意薏等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走出这个大厅再说,可是一回头,那不是……漫天的火光,滚滚的浓烟,还有族人的哀嚎,阿爹小心!意薏忍不住地呼出了声。 她看到自己的阿爹在扶起一个族人之时,被身后的黑衣人刺了一剑,意薏冲上前去,刚伸手想扶起倒地的阿爹,但是,眼前的画面却顿时模糊了,意薏急忙伸手想要抓住什么,眼前的画面一闪,就看到眼前是一间书房,而自己,恰巧躲在了屏风之后。 意薏还心系着刚才的事情,本不想多加理会自己所在的地方,还有屋里的人的,可是……“哈哈哈,这是自然,本王答应孟相之事自会做到的!” 竟然是吕灏的声音,意薏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瞬间就停止了,偷偷探出头望了一眼,这不是吕灏还能是谁? 意薏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刚想走出屏风,“可是王爷为什么要娶威武将军的义孙女,威武将军可不是一个作的好人选啊!” 这年过六旬的男人应该就是孟相了,细细品味一下他刚才和吕灏的话,意薏略一思索,还是收回了脚步,就那么躲在屏风里面,但是,后面的话,绝对是令她的心被十几辆马车碾过,疼得死去活来。 “王爷该不会看上哪个野丫头了吧?”虽然意薏此时此刻看不到哪个男子的面容表情,但是,还是能想象地到,他两眼放着计算的精光,想要把吕灏看穿的样子。 “呵呵,孟相真的觉得本王的眼光会那么差吗?那个丫头,姿色平庸,怎比得上蝶儿?” 蝶儿,呵呵,意薏在心里冷笑,一直以来他都不给孟相之女好脸色看,现在,竟然能够这么亲昵地叫她蝶儿。 意薏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可是耳朵还是传来吕灏的话,没有丝毫的暖意,“不过是看在她的身份和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罢了,威武将军确实不好控制,但是,我们两人成亲,皇帝必然会忌惮,那么,威武将军手中的兵权,你说会落入谁的手中呢?” 过了很久,意薏没有听到任何回答,但是,现在什么回答都不在意了,反正碎了的心已经不会有受伤的感觉了,只是呆滞地等着他残忍地继续。 “王爷是说方将军?” 方将军?是他!那个他一直喊“方叔”的中年男子,意薏一直以为他虽然注重功名利禄,但是,对祖父却是忠心耿耿的,没想到,他也是吕灏的人,看来,自己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他,从来都没有! “哈哈哈,王爷果然高明啊!”意薏也不知吕灏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但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点了一下头吧。 “看来,我们的大计是能实施了,到时候,王爷可要兑现诺言啊!”这也诺言,意薏不必猜也知道,无非是许孟碟儿皇后之位,呵呵,一切都算计地那么好,百密一疏的是,竟然给自己听到了,后面的话,意薏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倒是想起了教授她琴和萧的汐嫆姑姑所说过的话,情一字最伤人,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今生都未曾遇到他! 是啊,要是从来没有遇到该有多好,她仍是那个不被束缚的琉菁教右护法,仍然谋划着自己的复仇大业,如果没有相遇,没有谷底相拥的温暖,没有京都一吻,没有和稷塍的比试,没有拦腰抱住他……呵呵,可是都发生了,意薏颓废地闭上了眼…… …… 外面是瓢泼的大雨,意薏的一袭王妃的大红喜服,看着雨中稷塍还有阿墨和吕灏交手,虽然是两人,但是,他们都根本不是吕灏的对手,意薏觉得这就像是那天的梦魇重现,但是,这一次,她觉得是真的,她甚至能感觉到雨点打在她身上的冰冷,但是,还是不及心底的冰凉一片…… “不!……”意薏亲眼看着吕灏一掌把阿墨拍入了悬崖,她冲上前去,想要抓住她,但是,却来不及,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错过了他的青衫,“来生再见,等我来寻你,许你一世倾心……” 这是阿墨最后的话,她就那么颓然地坐在地上,睁大了空洞的眼盯着崖底,阿墨,阿墨,你回来,求你回来,只要你能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可是,他听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 “噗!”意薏颤抖地转头,看到倒在泥浆中的稷塍吐了一口鲜血,染红了他似雪的白衣,意薏没有多想,直接挡在了稷塍的前面,定定地看着吕灏,眼前这个英气勃发,带着肆虐笑意的男子,一身华贵的亲王礼服,这个男子,还是她认识的吕灏吗? 第七十四章 心底一片死灰 意薏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不是吕灏,已经不是她的吕灏了,这样,她的心,至少不会那么疼痛,那种被生生撕裂的痛楚…… “姐,你让开……噗!”稷塍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意薏微微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却仍然纹丝不动,死死地挡着稷塍的身前。(.无弹窗广告) “呵呵,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林意薏?”那么冰冷的话语,顿时把她推入了千年的寒冰之中,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已经麻木的人,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只是心底一片悲凉罢了。 意薏收回目光,直直地看着吕灏,眼底是一片绝望的悲楚,“放了稷塍,我求求你……” 这是意薏第一次这么狼狈,这么低声下气地说话,卑微到尘埃里,甚至是苦苦哀求地看着眼前这个冷血的男子,她把一直引以为豪的尊严,死死地踩到了脚底,只是为了,为稷塍赢得一线生机。 意薏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反正现在这个时候,她的泪水应该和着大雨一样不值钱,不过徒增了她的绝望罢了。 “哈哈哈!”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吕灏仰天大笑起来,虽然雨水也大湿了他的锦袍,可是,依旧是那般风华绝代,一副令山河都变色的容颜,带着嗜血的笑意,也难怪他会觉得自己姿色平庸了。 “姐,不要,不要求他……”稷塍的话没有说完,就倒在了意薏的怀中,意薏一手扶着他,依旧盯着吕灏,等着他的回答,她在赌,赌吕灏不至于那么无情。 “攸澜一族呀,我不杀了他,难道叫天下人都知道晨曦锁的下落吗?” 吕灏伸手嫌弃地挑起了意薏的下巴,戏谑地看着她,“啧啧,这么倾世之才,本王还真的舍不得就叫你们这么死了呢……” 意薏倔强地撇过头,那充血冷漠的眼眸,怎么会是她认识的吕灏,就连意薏都不可置信,也不愿意相信。 “哈哈哈!果然还是那么犟啊,今天本来是我们新婚之夜的,你说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多好啊,我们还能拜堂成亲……” 意薏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口差点呕出来,“王爷的话,倒是令意薏受宠若惊啊,而且,也着实恶心。” 吕灏挑了挑眉毛,站起身来,“怎么,不准备救你的宝贝弟啦?” 意薏看了一眼怀中的稷塍,抬头看着吕灏,而吕灏却不去看她,依旧盯着前方,雨水顺着发鬓留了下来,每一次,在他的面前,自己总是显得狼狈而又无力地那个。 “你说吧,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稷塍。”意薏的话里,已经不带丝毫希冀了,阿墨死了,是被她害得,她自己现在死生不论了,但是,她还是想让稷塍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会有希望不么? 呵呵,悲凉无限啊…… “你现在还能为我做什么吗?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 吕灏的话就像来自天边,意薏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但是,她不能倒下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至少,现在祖父还在京都不是么?”意薏已经没有丝毫气力了,她完全靠着毅力支撑着的,“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放过稷塍,那么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无怨无悔了。” 她知道,现在要是自己真的对吕灏没有丝毫作用的话,他是不会和自己说这多么,而且,他现在还没有对付稷塍,那么,或许,还是有一线生机。 意薏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切,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看着这些,就仿佛是看着台上的伶人的演戏,如果是那个是自己,而这一切……到底是真,还是假…… 她等着吕灏的下文,等得心底一片死灰…… “呵呵,意薏,我要你做什么,我要你……” 吕灏的模样突然变得模糊,意薏想要抓住他,但是,他好像一缕青烟一般,从她的指尖飘过,意薏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稷塍,他的身体也在变得模糊,“稷塍……” “林意薏,你给我醒过来!”意薏抖了一下身子,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正好在禄申滕的怀里,一开眼,正好对上满脸焦急的禄申滕,意薏动了一下自己已经酸麻了的身子,“别动!” 意薏不解地看了一眼禄申滕,他的脸色不大好,可以说是惨白。 “你……你怎么了?”意薏按着他说的不动,只是看着他,不安地问道,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还是自己不知道的。 “刚才我……”意薏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所见所闻说出来。 “没事了,刚才那些都是幻象,如果醒不来……”禄申滕担忧地看了意薏,确定她没有事才继续说,“如果快速通过那个大殿,就根本不会有事,但是,进去的人会被自己心中的幻象所困,然后……就不容易通过了。” 听禄申滕这么讲,意薏看了一眼自己的周身,果然,他们已经出了大殿,又在另一个甬道之中了。 那么,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幻想吧,意薏的心,顿时沉了一下,却轻松了许多,还好,幻想而已…… 意薏收敛了自己的心神,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好了,我没事了,我先起来吧。”说完,意薏就艰难地起身,看到禄申滕一脸地隐忍,等意薏再次看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一脸常态,但是,脸上的苍白是骗不了人的。 “你是不是受伤了?”等意薏站定了,盯着禄申滕的眼睛问道,“我看看。” 没有等他的回答,就抓起他的手臂,“嘶~”禄申滕笑地龇牙咧嘴,意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顺着手臂到了肩膀,虽然穿着玄墨色的衣服,但是,意薏还是看到了被血迹浸湿的一片,虽然看不真切,但是意薏知道肯定伤地很严重。 意薏看了一眼自己的袖袋,还好,没有丢,“是你自己脱,还是由我来扒?” 意薏已经恢复了一些精力,虽然她现在依旧是全身湿透的,终于理解为什么会觉得那倾盆大雨这么真实了,看到意薏注意自己的衣服,禄申滕赶忙说,“刚才你半天没有醒,我也是万不得已……” “别废话,快点脱衣服!”说完意薏自己都笑起来了,她这个样子,真的像极了流氓,眉眼弯弯的,把刚才的伤心是抛诸脑后,看到意薏没有事,禄申滕的心情也晴朗了,身上的箭伤也没有那么痛了。 等意薏看清那血淋淋的衣服之时,意薏只觉得心里一沉,是乌血,有毒!意薏身上带的之时一般的伤药,根本无解毒之效,“没事,这点箭伤根本……” “闭嘴!”意薏厉声打断,禄申滕只是张了张嘴,他这个国主在意薏面前还真是窝囊,“刚才的水袋里面还有水吗?”意薏呼出的气恰巧喷在他的伤口上,麻酥酥的感觉,禄申滕不由得动了一下身子,有更多的乌血流了出来。 “额,刚才全泼到你的脸上了。”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中了毒箭,而看意薏这个样子,怕是没有解药,他倒是不在意,只要能拿到碧海罗兰救回凝儿,至于自己,他现在叶不后悔挡那一箭。 意薏闭上了眼,“你到还真的不浪费啊!”说完,对着禄申滕说道,“把你的剑给我。” 虽然他不知道意薏要做什么,但是,这么久,他也已经习惯了服从。 意薏伸手接过,刚想动手,就听到禄申滕冷冷的话,“林意薏,你要是敢用你的血救我,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你玻椽草的。” 拿着剑的手一顿,然后扔着剑,意薏对着他的背后就是一掌,虽然她现在的武艺不及禄申滕的一层,但是,还是能逼出一些毒血的,看着禄申滕吐出一口污血,意薏病没有松口气,这个毒,要不是禄申滕的武功高强,并且有过多次的中毒经验,很可能两时辰就毙命了。 第七十五章 梦魇破 哎,意薏封住了他几处大穴,现在,虽然不能彻底清除,但是,撑一天应该不成问题。 意薏恶狠狠地替禄申滕包扎一番,完全不顾他杀猪般的嚎叫,你不是很能忍吗,痛死你算了。 “好了,自己穿衣服。”意薏撇过头,闭上眼藏住了眼底的伤痛,她真的不值得他为自己这样的,也最不喜欢这样,总觉得……算了,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好了,我们出发吧。”意薏看着强装作没事的禄申滕,什么话也没有说,倒是禄申滕被她这样看着,觉得心底不住地发毛,“好了,我不会有事的,宫里那么多御医,你不用担心啦!” 看到意薏还是刚才的神情,禄申滕“嘿嘿”干笑了两声,“意薏,你……你不要这样啊!” “我在想……”意薏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在想,下次应该给你下什么毒药,试试你有多么百毒不侵。” 意薏挑了挑眉,捡起地上的狐裘,“披上我们就走。” 可是禄申滕没有动,而是看着她,“意薏,你畏寒,现在衣服大部分都湿了……” “这样可以了吧,走吧。”意薏把狐裘系在禄申滕身上。而自己也躲在里面,看到禄申滕还不动,“我说你走不走啊!” 意薏一抬头,正好看到禄申滕绵延的笑意,第一次,看到禄申滕这样笑,虽然在她的面前,他也有笑过,但是,唯独这一次,不是勾唇,不是挑眉,集合着张扬和内敛,甚至,有一丝,额,羞赧! 意薏觉得再不走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牺牲在这里,也就不管他什么表情,直接抓住他没有受伤的手朝前走去,而禄申滕的笑容却更甚……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都是幻想的?”没有走几步,意薏就开口问道,那一切都真实地叫人害怕,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意薏甚至不敢想象。(.好看的小说) “我……”禄申滕有些迟疑,因为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我虽然知道大殿里肯定加了什么迷香之类的吧,但是,还是不能明白你是怎么看出幻想的?”说完,意薏偏过头看着禄申滕,等着他回答。 但是,他刚开口,“我……” “哦对了,被困入其中,就会启动里面的机关,然后会有毒箭射出,可是我还是不懂……”意薏一抬头就看到禄申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 “好吧,我错了,你讲吧。”意薏朝着禄申滕抱歉地一笑,然后看着自己周身的甬道,看来,禄申滕倒是说对了,机关那些都在大殿里,甬道里只要一直往前,就根本不会有事的,这样,她也放心了一些。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禄申滕的答话,“你倒是……” “是不是毒发了,按理说不可能啊,有哪里不舒服吗?”意薏看着禄申滕按着自己的胸口,不由得焦急地问道,可是,他并没有回答,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 意薏疑惑地看着他,但还是接过来打开,是……三块胡桃酥! 意薏是又气又恨还又喜爱啊,竟然会是胡桃酥,她的最爱啊,何况又是在她饥肠辘辘的时候出现啊,意薏也没有多想,拿了一块放到自己的嘴里,果然,味道依旧那么地好! 看到意薏这个样子,禄申滕也只是笑笑,还好,自己猜测地没有错。不过,还有一点很开心的事,她为自己担心,是真真切切的担心。 意薏转过头,就看到一脸贼笑的禄申滕,她已经咽下了一块胡桃酥了,“你不会下毒了吧?那,你也吃一块!”说着递到他面前一块,禄申滕只是看了他一眼,他怎么会看不出意薏的真是目的呢,但还是低下头张嘴整块含在嘴里,然后满脸笑颜地看着意薏。 意薏只觉得自己的手指一阵酥麻,这个场景,真的好相似啊! 意薏有片刻地失神,但还是自嘲地笑笑,又都是幻象么? “我是看到了当初凝儿中毒,母后被赐死的场景,但是……”禄申滕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吐沫继续答道,“我发现她们都没有影子,然后打破了她们的幻象,就醒了,但是,还是晚了一些,已经有箭朝我飞来。” 意薏细细地听着,禄申滕的话,只有一半的可信度,依他的武艺,怎么会躲不过那些箭,不过是昏迷的自己拖累他,或是,他是替自己挡了一箭罢了。 其实,她都知道,但是,她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意薏微眯着双眼,弯弯的两道青黛眉,似水的双眸上罩着浓密的睫毛,眼中隐有光彩的流转,但是,却夹着星星点点的寒光,这个所谓的迷香,和自己当日的梦魇……意薏实在是没有办法不把它们联系到一块。 慢悠悠地走着,等禄申滕说完之后,随意敷衍了一句,“嗯,你很厉害。”然后吞下最后一块胡桃酥,已经是味同嚼蜡,全然没有第一块美味了。 “意薏,你看到了什么?” “额,什么?”意薏还是吞下了嘴里的胡桃酥,毕竟这是一片难得的心意,而且,到了这里,他应该也饿了吧,既然省给了自己,总不能吐出来吧。 “你在幻象之中看到了什么?”禄申滕止住了脚步,很认真地看着意薏,她可能还不知道,在昏迷的时候,她是一直在流泪的,而且,喊了一声阿墨,喊了一声稷塍,最后是吕灏求求你!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会让她这个样子。 “没有什么,就是一些伤心事,不过,不是说那都是幻象吗,不提也罢。”意薏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样的眼睛,就好像能够洞穿她的所有的想法,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避。 禄申滕看到意薏这样的举动,也就只能把想说的话,全都吞了下去,只是牵起了她的手,“你放心,那不是真的,所以,不必感伤。”还有,无论遇到什么,你都有我。 这句话他没有说,他知道意薏现在不会接受的,这只会把他们的关系推到尴尬的境地,埋在心里便好。 意薏低着头,只觉得手心一暖,而那股暖流从手掌传到了全身,却冷冷说道,“你最好不要再用内力,不过,你死在这里倒是省了一个大工程,也不会劳民伤财了。” 禄申滕只是不在意地笑笑,看来,什么想法都瞒不过她,但是,她身上的湿衣服,再加上这么阴冷的地下皇陵,就怕她撑不住。 “你不必担心我,这么多年都活过来了,就很好地证明我不是那么娇柔的……额,小女人” “噗嗤!”禄申滕一时没有忍住,就笑出了声,意薏只是抬头瞥了她一眼,“我现在是自损形象来取悦你啊!”说完,也跟着笑起来。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的。”意薏歪着小脑袋戏谑地看着禄申滕问道。 “没有,你是第一人。”嘴角亦是轻轻一勾,笑意便达到了眉梢。 意薏倒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无聊了,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你说那个嫌命太长的大臣,会喜滋滋地跑到禄申滕的面前对他说,“国主,您笑得实在太好看了,能不能给我再笑一个?”额~意薏只觉得一阵恶寒……还有一个是,禄申滕的国母或是萧皇后千娇百媚地对禄申滕说,“国主,您就给臣妾笑一个嘛!”额~再一次,意薏被自己的想法给深深地伤害到了。 “呵呵,那个,谁说的,笑一笑,十年少啊!”意薏不想让自己继续那个恐怖的想象,随便说了一句,倒是把禄申滕给逗笑了,“我不老吧?” 额,果然是多说多错,“好了,我们赶快走吧!”其实他刚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这样很开心,她最初的面庞,已经辗转成了他命中的无双,悠悠转转,竟成了梦魇无常…… 意薏点了点头,也加快了步伐,看来,最多三个时辰之后,月亮就要落了。 第七十六章 眉间梅花初现 毫无意外,他们到了第四个大殿,意薏倒是没什么,只是不大明白禄申滕一脸的惊喜是怎么回事,难到他很有自信能够轻松过关? “意薏,我们到了!”禄申滕的话里透着压抑的激动和欣喜,意薏随着他目光看了一眼,不是和刚才那个差不多吗? 细细一看,不对!在顶上! 意薏眯着眼细细看了一下,那上面除了挂着五颗相同的夜明珠以外,还有,一个个悬棺。意薏的心仿佛漏了半拍,这多么的悬棺,倒是真的验证了皇陵的所在,只是,碧海罗兰在哪里呢? 不会在上面吧,倘若真的在上面的话,意薏决定还是放弃吧,现在他和禄申滕的轻功,就是碰到夜明珠都不可能的,更何况五六丈的悬棺啊,即使能够到达,也根本不知道在哪一个悬棺里面,所以,归根结底,,一切都是不可能! “你还有什么其它的线索吗?”能够知道这就是碧海罗兰所在地的,应该还会知道一些其它的东西吧,意薏的心里希冀着。 “我是在《论国志》之中知道碧海罗兰的所在地的,但是,上面没有提到具体的所在地。”禄申滕的话里也是深深地无奈,都到了这里了,难道前面都要白费了吗? 他不甘心,凝儿的病,不行,他一定要找到碧海罗兰,想着就准备用轻功飞到上面一探究竟,却生生被意薏拉住。 “不要轻举妄动,越是到后面就越要小心。”意薏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禄申滕,“功败垂成的事你也知道吧?不要叫我失望,来,我们先把事情捋一捋。” 说着,就把禄申滕拉到一边,“碧海罗兰是在什么时候被送到这里的?那刚才说的那里,还有没有提到任何关于碧海罗兰的事?” 听意薏这么一说,禄申滕也很快就镇定下来,其实他不是冲动莽撞之人,只是刚才实在是担心则乱,平静之后也细细回忆着,“它是在我祖父入皇陵之时被一同送到这里的,本来祖父是想用它来救皇祖母的,可是还是迟了,在祖母离世三日之后才找到碧海罗兰,祖父也因伤心过度,没过多久也就随之离开了,至于还有没有提到碧海罗兰其它的方面,我没有这个印象了。” 意薏的心里一沉,他们所知道的信息是太少了,这个样子……这其中的关键是,“你的祖母是不是也在这个皇陵?” “没有,皇陵里只能是历代的国主,国母不是在这个皇陵的。” 这个样子啊! 意薏蹲了下来,还是没有,什么都想不到,她不敢流露出丝毫的慌乱或是不耐烦。她知道,禄申滕现在的心情肯定比她还要难过十倍,百倍。 但是,思索了片刻,意薏还是轻声问道,“她生平喜欢什么,你还有印象吗?” 虽然不知道意薏问这些是有什么用,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祖母喜欢月亮,但是,是下弦月,还有,喜欢梅花。我记得祖父经常和她在园中散步赏月,那时祖母常说的便是,人世无常,难得残缺。” 现在,意薏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自己已经完全无法平静地思考了,而且,他也能感觉到,毒液还是在身体里扩散,再等一下,自己就是连夜明珠恐怕都够不到了。[.超多好看小说] “人世无常,难得残缺……”意薏小声地重复着,只觉得右手手臂有一种灼烧之感,等她轻轻撸上袖子一看,梅花! 他们攸澜族在一出生,手臂上就会带着梅花烙印,但是,三日之后就会自动隐退的,可是,现在是什么原因会显现呢? 嘶~竟然还这般疼痛,意薏觉得都要呼出了声,目光掠过了大殿,突然眼睛一亮,甚至忘了疼痛,在大殿之中投下了一个明晃晃的亮斑,意薏抓着自己的手臂,“走,我们过去看一下吧。”说着,就走到了亮斑的旁边蹲了下来。 “这个形状像什么?”一个不大的圆,不是很圆,中间貌似还有一套裂缝的样子。 意薏偏过头来看着禄申滕,既然是他祖先的陵墓,这些他应该清楚不过了,禄申滕也随之她仔细地看着,不过,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这个大小,应该是玉佩一类的东西吧。 等等,玉佩! “是玉佩~”禄申滕就吐出了这三个字,玉佩,意薏在心里思量着,“那么,那玉佩……”看到禄申滕这样子,她大概能猜到了,只是还是忍不住问一下。 “应该是在石阵那里我扔的那块,那是我祖父送给我的。”禄申滕顿时觉得深深地无力感。 呵呵,果然是天意弄人啊,没想到自己扔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关键所在啊,现在一切都是枉然了,甬道里所有的机关都启动了,别说自己现在受着伤,即使自己毫发无损,也没有办法保证安全通过。 “是这块吗?”意薏掏出一块丝帕,上面还沾了一些粘稠的东西,当时,她只觉得既然是禄申滕随身带的东西,必然是在乎的,这样随意就扔了,怕是以后寻不回了,就把它顺手个收了回来。 禄申滕接过来一看,怎么会不是!“怎么会在你这?”禄申滕的话里满是难以抑制的激动,意薏无所谓的耸耸肩,“谁有你败家啊,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过,好像有裂痕了……” 裂痕……突然,他们相视一眼,呵呵,原来是这样啊!禄申滕擦去上面的污渍,然后把玉佩按着光斑的形状摆了起来,可是…… 意薏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再等了片刻,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会这样啊,难道是他们理解错了,不对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我来试一下。”意薏不相信自己推测出错了,接过禄申滕手中的玉佩,那玉佩一落到意薏的手中,乍现绿光,意薏顿了一下,还是深深呼了一口气,把玉佩朝着那个光斑的位置摆好,然后用右手深深按了一下。 突然,就在他们身后,一轮下弦月一般的盒子升起,听到声音的禄申滕和意薏纷纷转过了头,脸上都露出了欣喜还有不可置信,这当真是太神奇了。 禄申滕转过头,本想和她道谢的,但是,看到她的额顶的黛眉之间,突然出现了三片浅白色的花瓣,模模糊糊,美得不真切,他原以为自己眼花罢不过是了,等闭上眼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依旧在! “看什么呢?快打开看看是不是。”意薏微垂眼眸打量这个檀木盒子,并未觉察禄申滕起疑的目光,也未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奇异之处。 只是觉得他们真是很幸运,就这样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可是,却不知,其实他们无论哪一环都不能出错的,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禄申滕隐去眼底真是的神色,低低的应了一声,伸手打开一样,果然是碧海罗兰,五片紫色花瓣,依次由深及浅,还散发着浅紫色的微光。 “嗯,就是了。”但是,再次抬头对上意薏的眉间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意薏额上的花瓣有消失了,就仿佛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意薏还未从找到碧海罗兰的喜悦之中走去,自然不知就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禄申滕已经知晓了所有,只是,笑意盎然地看着这朵紫色的奇花。 “你的右手臂还疼吗?”禄申滕拿下了碧海罗兰,看着意薏的眼睛出声问道。 意薏一怔,那一丝来不及隐去的慌乱也落入他的眼中,“嗯,不疼了,可能刚才击碎石柱有点拉到筋骨了吧。” 给读者的话: 虽然斋斋不是很在意订阅量,但是,这微薄的点击率……倒还真的寒了心,斋斋那里写得不好,大家提出来吧!!! 第七十七章 皇陵之中的疑点重重 意薏朝他笑笑,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禄申滕不会猜到了什么吧?不过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刚才那灼烧的疼痛确实在按着那玉佩之时就消失了。(.无弹窗广告) “那好吧,我们出去吧。”禄申滕也不再继续追问了,但是,有些事,恐怕他也已经清楚了。 意薏松了一口,但是问题又来了,“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啊?” 他们围着这个大殿走了一圈,虽然不再有机关了,但是,也没有其它的出口。意薏坐到了石阶上,看着一直在拍着四周墙面的禄申滕,没有再言语。 “机关肯定不会再四周的石壁之中的,否则,自然也会有人按着这样的路进来的。”意薏对着还在忙活的禄申滕出声说道,这个古墓每一关都设计的那么巧妙,怎么可能用寻常的思维来判断呢? 其实禄申滕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还是想试一试,说不定会有奇迹呢,再说,他们一路的奇迹还少吗? 看着禄申滕根本不理会自己,意薏也就是随他去了,反正他自己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她又瞎操什么心呢。 落得清闲的意薏拿出了怀中的橙黄色的琥珀扳指,根本就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啊,为什么祖父要那么交代呢,又为什么它会是打来郦约国皇陵的钥匙呢? 意薏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流光一转,突然,意薏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什么…… 对,觉得不是她看错了,意薏把琥珀扳指对着夜明珠发出的光再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是,一朵梅花! “禄申滕,你过来一下。”意薏的话里透着压抑的惊喜还有一些隐忧,竟然是梅花,那么,这个被嵩山老人定为琉菁教圣物的琥珀扳指,难道是……他们攸澜族的? 可是,倘若说师父与攸澜族有交情貌似也说不过去啊,他们攸澜族一直是避世不出的,除了每隔五年天女会到凡世历练一番,但是,若师父与攸澜族一点关系也没有,又怎么会在碰巧在那个时候,就在他们命悬一线的时候救了他们呢? 还有一件意薏想不明白的事,为什么郦约国的皇陵开启大门的钥匙是琥珀扳指,为什么刚才自己能打开那块玉佩机关,让碧海罗兰出来,还有,自己手臂上的梅花突现又是怎么回事? 诸多疑点重重环绕,意薏挣扎不出,也理不出丝毫的头绪。 “怎么啦?”禄申滕走了过来,就看到意薏拿着琥珀扳指对着亮光处,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意薏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把自己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你看一下,能不能想到一些什么?” 禄申滕也只是疑惑地看了意薏一眼,然后就照做了,“怎么会有梅花!” 意薏的心一沉,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听禄申滕的话,他应该也不知道,而且,应该并未发现什么,既然这样…… “看来你也不知道啊!”意薏的语气略带了失望,眼底是些说不清楚的情感,她以为禄申滕会知道一些什么呢,既然这个皇陵是郦约国历代君王死后安葬的地方,那么入口处的那个大门就绝对不可能是他的祖父所建的,那么,这个梅花又究竟是谁所创呢? 即使意薏当年再年幼,又怎么会认不出这是攸澜族的图腾,盛世梅花,也就是绿萼梅呢。(.好看的小说)但是,这个图案是黑色的,也就是说,持有者应该是男子,他们攸澜族男女所配的图腾样子是相同的,只是颜色不同,女子为白色,而男子确实黑色。 “我知道这是攸澜族的图腾,我在《论国志》中看到过。”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意薏,果然,从他的眼眸深处,看到了,震惊! “怎么会呢?你确定!”意薏甚至不敢相信,他们攸澜族怎么会和郦约国有交集,竟然还被他们载入国册里。 意薏知道攸澜族避世不出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世代生活在谷中,喜好安逸,还有一个是,攸澜族的男子一旦出谷,均活不过二十岁,如果说禄申滕的一位祖先见过甚至和他们的族民有交情,不对,不可能是普通的族民,难道是……湉晏? 意薏觉得自己越发糊涂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本想还要问一些什么,禄申滕的话令意薏彻底惊醒,“意薏,你是攸澜族之人吧?”听着明明是沉静如水的问话,但是,他话中的意味却根本不需要意薏的回答。 “你是怎么猜到的,就凭这枚扳指?”意薏也不想否认,也知道现在他已经认定了自己的身份了,看来,自己终究是小觑了他,稷塍的话,还真没有错,只是她想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能给他瞧出了端倪。 “意薏在找玻椽草的时候,我就怀疑了,只是不敢确定,但是,现在,琉菁教的教主应该是你的胞弟吧?十三年那场烧了三天三夜的大火,世人都以为攸澜族全族覆灭,但是,唯独少了四人……” 四人!!!如果说禄申滕只是知道自己和稷塍还活着的话,意薏还是能接受的,但是,他竟然知道地那般清楚,就连她自己也是才开始怀疑颦女果女还在世,他怎么会知道? “你不必太担心,我只是对攸澜族很感兴趣,也就了解的深入一些。” 听他这么说,意薏只是讽刺地一笑,“是啊,世人都说攸澜族藏着旷世的晨曦锁,国主怎么会不感兴趣呢?” 不能说意薏不小心,而是晨曦锁的传说太神奇了,很难不让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竟然这样,那么国主也是料到意薏会随你一同进入皇陵,替您拿到碧海罗兰,然后,你只要再控制着阿墨或是我,就能知道晨曦锁的下落了,不是吗?” 意薏没有伤心,也不是生气,只是怪自己,怪自己这般不注意,把他们都带入了两难的境地,即使他们一再强调,他们根本就没有晨曦锁的下落,但是,这个世上绝不会有人相信! “你真的觉得我是因为知道了你的身份才利用你的?”禄申滕的话语里隐忍着怒气,但是,细细一听,还是有一些心虚的。 “林意薏,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或许,再没有认识你你之前,我会不择手段,但是,认识你之后……”意薏着实震惊不小,但是,她的想法和认定却不容易轻易改变,禄申滕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现在,老实说,这个样子的禄申滕比在战场上还令人不寒而栗,至少在战场之上,他们无论是计谋还是兵法,都是在面上的,而现在……意薏的心中一片悲寒,却不敢露出一丝破绽。 略一迟疑,意薏还是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管什么事,能缓则缓,“好了,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吧。” 而禄申滕却不想就这么放过她,“林意薏,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不能接受我,但是,我可以等,唯一的请求便是,你不要逃避我,那个晨曦锁……” “我不知道晨曦锁的下落。”意薏直接冷冷地回答,原来前面的深情不过是铺垫罢了,后面才是正文啊,可是,他以为她林意薏是什么人,就是那么容易哄骗的吗?真的把她当做闺阁的金枝玉叶了吗? “嗯,我相信你!”对上意薏那双不可思议的眸子,禄申滕也只是勾唇一笑,“要是你真的知道它的下落,你还不拿它去救教主了。” 给读者的话: 大家可以给斋斋留言,评论,这是对斋斋的莫大的支持了,谢谢!!! 第七十八章 狼子野心 而意薏对他含糊其辞的话,除了在心底冷哼一下,根本起不了丝毫的波澜。(.好看的小说) 只是浅浅一笑,“呵呵,原来你都知道了,我和稷塍确实都是攸澜族的,而且,还是湉晏的子女。” 意薏自己都觉得隐瞒或是否认都没有了任何意义了,“但是,你能不能替我保密,你应该也清楚,一旦我们的身份暴露,我和稷塍,甚至整个琉菁教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意薏注视着他的眼睛,一脸真挚地说着,甚至语气之中还夹着丝丝哀求。 他的手中掌握了太多人的死生,意薏也不知道自己的这样单薄生板的话,对禄申滕是否能起丝毫的影响,她只是知道,这个是最简单的方法,虽然不是万全之法,但是,至少给自己留了时间去思量对策,而此时,什么尊严和面子都已经成了后话。 可是等了片刻,还是没有听到禄申滕的回答,意薏甚至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地破绽,只是觉得自己很好笑,即使他相信了自己真的对晨曦锁的下落一无所知,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和稷塍都是这个世上寥剩的几个和晨曦锁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到的机会。 不过还是得感谢他,至少他没有选择欺骗自己,没有让她领略那种带着希望却被推入永恒的失望之中…… “你是为了报仇才答应嫁给煜王的是吗?”禄申滕的话平静如水,甚至没有丝毫的波澜,但是,那种气场,令意薏仿佛看到了战场中的他,指点江山的魄力,还有王者霸气。 “我希望你给我认真回答。[]”片刻之后,又加了这么一句话。 “是又怎样,不是又能怎样?无论如何,圣旨一下,我都会成为煜王妃的。”本来意薏是想回答不是的,但是,一回想到刚才那个真实地可怕的幻象,意薏只觉得自己被深深的阴谋环绕,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吕灏了。 而且,她根本不知禄申滕这么问是何意,与她的身份有丝毫的联系吗?难道他认为,自己嫁给了吕灏,就会把晨曦锁的下落告诉吕灏吗?这个也要建立她知道的情况之下啊! 意薏的恍惚,禄申滕看在了眼里,只是执起了她的手,迫使她看着自己,“意薏,如果是因为复仇,我可以替你扫平阗汶国,杀了那个狗皇帝,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禄申滕顿了一下,“吕灏所能给的,我也可以给,甚至更好。” 等意薏理解了他话里的内涵,也只是低垂着眼眸,微微摇了摇头,却不言不语。 禄申滕有些慌张,更多的是不甘,“为什么,我可以为你废了国母和萧贵妃,后宫唯你一人!” 意薏不是没有丝毫触动,她也是一个女子,肩负血海深仇,其实越是这样,越渴望温暖,更何况是一个像禄申滕这样的君王,能够做到为自己顶着百官的压力,不设后宫,可是,感激和喜欢意薏还是能够分得清的,如果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自己或许还可以和他合作,自己也会尽力辅佐他,但是,一旦那层纸窗撕破,自己又如何做到坦然相对呢? 再说,稷塍的话,还历历在耳,意薏不信这世上的任何人,也不会不相信稷塍的,思索了一下。 只能轻启薄唇,“我喜欢吕灏。” 虽然只是平静轻柔的话,但是落入禄申滕的眼中,确实惊雷一般,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意薏也没有想那么多,禄申滕对自己的喜欢,不过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罢了,也或许只是他们有着太多相似之处,所以惺惺相惜罢了,只是他自己也不曾发现。 “禄申滕,你会有更好的女子相伴的,我不值得你这样……”还是那么温煦的话语,慢慢开导着,意薏只是觉得他有一个结,等结解了,自然也就想开了。 但是,她最担心的还是,禄申滕到底怎么处理她这个特殊的身份,说她无情也罢,说她冷血也好,只有她自己清楚,他们,真的不过是仅此而已。 “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禄申滕灼灼地盯着她,然后低头吻了下去,把意薏还未说出的拒绝的话都含在了嘴里,意薏使劲推了他一把,手指碰到温热的湿润之处,顿了一下,还是换了成另一只手,还没有等她用内力,禄申滕就放开了她。 意薏大口地呼着气,“禄申滕,不要让我恨你。我喜欢吕灏,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对我也不过是一时的好奇,还有得不到的遗憾罢了……” 意薏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就感到自己脚下的石板在震动,她急忙稳住了身形,定睛一看,在刚才放置碧海罗兰的地方,周围的石板向两边移动,一级级石阶出现。 意薏和禄申滕相视一眼,意薏刚想抬脚进去,“等等,我先进去。” 说完,也不等意薏的回答,直接躬身走进,顺手燃起了火折子。 意薏顺着禄申滕的步伐,小心地走着,等他们经过两扇开着的石门之后,到了一个光亮,但是狭小的空间里,意薏抬头看了一眼,就是那么一眼,带着不甚的喜悦,好像刚才那些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嘿,我们活着出来了。” 禄申滕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沿着墙壁挂下来的绳梯,使劲拉了一下,很结实,也就放心了许多。 “我先上去,等一下你看到这个绳梯动了,你再上来。”意薏垂下了眼眸,她知道即使自己要求先上去,他也不会同意的,只能把自己微薄的担心和感激藏到眼底深处,然后微微点了一下头。 就那么看着禄申滕艰难地爬着绳梯,他现在不能用任何的内力,而这个墙壁又很光滑,即使只有两丈的绳梯,他还是爬的很吃力。 其实刚才有一瞬间,意薏是想过要不要把禄申滕给杀了,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而这个秘密,关系到了稷塍,他们整个琉菁教,但是,片刻之后就被自己否决了,这样太冒险,她不相信禄申滕会是那种没有准备的人,他的心思,她根本揣度不到。 没过多久,意薏就看到绳子动了一下,便抬头看了一眼,是禄申滕的脸,虽然惨白,意薏还是看得真切,那脸上但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意薏低下了头,不再去看他,稍稍停滞了片刻,便顺着绳梯向上,她用了轻功,倒也不觉得困难,等探出头的时候,禄申滕伸出一只手,脸上还是刚才的笑容温暖而又安心,意薏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由着他把自己拉了上来。 “国主真的没有叫我等失望啊!”一声浑厚的男音在他们的身边响起,意薏只是身形一顿,心底却是一片死寂,果然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意薏随着禄申滕的目光看去,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而带兵的人,意薏也认识,薛明! 意薏一直认为,薛明虽然没有多大的才干,但是,对禄申滕还是忠心耿耿的,看来,她看人还是那么不准啊! 不过,看到薛明,禄申滕倒是没有显出什么意外的表情,“薛将军倒是久等了啊!”禄申滕的话语,还是听不出丝毫的喜怒,但是,在他身侧的意薏还是发现他在袖中的手臂不由得抖了一下。 “叫薛凉出来吧,你还没有资格和孤谈条件。” “哈哈哈!不愧是国主,即使身受重伤,还有这样的魄力和判断力,臣等佩服。” 意薏看着从后面的士兵之中走了出来一个老头,意薏在看他的时候,他也打量着意薏,那两眼,全是算计的精光,这个眼神,好像在……对,在幻象之中,孟相也是这样的眼神,让意薏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意薏稍稍动了一下自己右手,握住了身后的络玉箫。 “琉菁教的右护法也想要干预我们郦约国的事吗?”很显然,那精明的眸子一直注意着意薏的一举一动,意薏也不是很在意,直接拿出了络玉箫,笑眼盈盈地回视着他的试探。 “大人真的看意薏是女子就这么好骗吗?今天意薏看到了这样的事,不出十日就会被灭口了吧,甚至……还会连累琉菁教。”后面一句话,意薏的目光一沉,表面上却愈发地轻松自然。 给读者的话: 不喜欢禄申滕的,他后面出场的机会倒不多了 第七十九章 与薛明老头“斗嘴” 这种让他们窝里反的计谋还敢在她的面前丢人现眼,意薏不屑地一笑,倒是身边的禄申滕,听了意薏的话,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要把她印刻在自己脑海中一般。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们都不会死的。” 意薏又怎么会不知那眼神中生离死别的意味,“更不要妄想用自己换得我的平安,你又不是不了解前面这只老狐狸。”意薏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客套敷衍罢了,即使现在,意薏还是不相信禄申滕会没有丝毫的防备。 而那一句话意薏说得很轻,只有在她身侧的禄申滕听到了,所以,围着他们的士兵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们,临死之前还这么开怀,看来真的生无可恋了,然后又转变成一脸的同情,可惜了,这样的君主。 “意薏,你害怕吗?”虽然是对着她说,但是目光却落在前面那个老头的脸上,是戏谑,还有警告的意味。 “怕什么?草莹有曜终非火,荷露虽团岂是珠。那些看不清自己身份地位,觊觎一些根本不属于他们东西的人都不害怕,我们名正言顺之人又有何所惧?”意薏的声音就像是银瓶乍碎,清丽冷冽,即使包围他们的都是一些五尺男儿,不由得生出一丝畏惧。 既然他喜欢装,那她就配合他罢了,但是,她还是真的很好奇,禄申滕留了怎样的一手。 “说得好,孤倒是想看看这些背着满族抄斩风险的人,到底有多忠义。”禄申滕了解意薏的目的,不过是让那些士兵知难而退罢了,至少在气势上能够压下。 “不过,上苍有好生之德,倘若现在认罪服法,孤且既往不咎。”那种成天然的王者风范,意薏自知学不会,看到这些士兵眼中的挣扎,意薏知道他们刚才的几句话起了一些作用了。 “不愧是琉菁教的右护法,难怪凭着五万老弱残兵就能抵挡我们郦约国五十万大军,害得我们损失惨重,就连国主都被这个妖女所迷惑。”虽然中气不足,但好歹是把话说完了,意薏看着那些士兵顿时变得仇恨的目光,不由赞叹这个老狐狸的离间术果然修成正果了,就连她也难以望其项背。 “意薏也很佩服大人的,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谋反在大人这里倒是成了正义之士了,可是自古谋反有几人成功,失败的下场大人应该比意薏这个小女子还清楚吧?不过您放心,就凭着刚才您夸奖意薏的几句话,意薏会求国主让您自己挑一个死法的,您说是五马分尸好呢,还是凌迟处死好呢?”意薏满脸无害地说道,好像就是讨论今天晚膳用什么,禄申滕深邃的目光一直她,机敏如斯,深入他心。 “你!……”那老头看来真的给意薏气得不轻,只是瞪着两只浑浊的眼,意薏却勾唇一笑,意思很明显,气死你活该,你能把我怎么着? 看到那糟老头发怒,意薏显然很开怀,继续悠悠说道,“我奉劝大人思量清楚,我们琉菁教可不是吃素的,郦约国的眼线一旦知道我是被大人您所害,那个时候,即使不能大人怎么样,在场的每一个人可都要小心了……” 她不去看自己周边的人,只是端详自己手中泛着浅浅温暖光泽的络玉箫,不是她危言耸听,他们琉菁教确实是令江湖乃至朝廷都忌惮的势力,不过,所谓死了之后报仇什么的,意薏倒是不在意,反正那时自己是看不到。(.无弹窗广告) “叔父,您和他们浪费什么口舌,我们再不动手,等宏捷十二卫找到禄申滕,我们可就必死无疑了!” 意薏赞赏地看着一脸焦急的薛明,谁说薛明傻了,这不是比他的叔父还要聪明,竟然能看出自己是在拖延时间。 看到幡然觉醒的薛凉,意薏又是一阵鄙夷,看来,活这么大的岁数,倒是越活越蠢了,真是年纪在长,智商在倒退,就说你不该学着前几代的谋反吧,不管怎样,要命的大事,总得细细谋划吧! 顿时,意薏玩心四起,“在雷岭一战,意薏觉得薛将军是一个忠义之人有勇有谋,意薏虽不甚了解郦约国,但也知郦约国的国母是薛将军的胞妹吧?” 浅浅勾唇一笑,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男子,虽说不是用兵如神,但好歹追随禄申滕出生入死无数次,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要弑君夺位呢? 难道……意薏瞥了一眼薛凉,心里明白了几分,原来又是一个被当做剑使的人啊! 虽然被意薏说得心里不是很痛快,但是,薛明还是面不该色地说道,“国主可有真心对待我的妹妹?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自古以来便多了去了,我虽是一个粗人,但是,哪一场战役,不是竭力护国主周全?即使是雷岭一战,国主身受重伤,我也没有起丝毫异心……” “但是,你妹妹投毒被发现,你怕国主深究,便来一个先下手为强?”意薏冷嗤一声,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牵扯进郦约国的朝堂,没想到还是让她知道了这么多事,要不是看在在皇陵之中救了她一回,要不是为了玻椽草,意薏真的想对他们说,你们继续,我只是路过。 不过,现在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了,“那么,薛将军,如果国主说能护你们薛家无虞呢?” 说完,意薏看了禄申滕一眼,还好,他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一双手紧握,意薏大概也知道他隐忍着身上的剧毒,怕是留给他们的时辰不多了,再过两个时辰,薛明不动身,禄申滕也该毒发身亡了。 “哈哈哈!你真当我薛明是三岁小儿吗?任你一个女子玩弄鼓掌之间,叔父,禄申滕看来是时候将近了,我们赶快动手吧!”意薏自然也不相信自己能够说动薛明,因为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做了,就已经没有回路,他们现在只能拼死一搏了。 不过,还没等意薏在心里把这些人骂个痛快,那些人就拿着剑朝她刺来,意薏一个旋燕回身,巧妙地避过,但是,大部分黑衣人的目标不再是意薏,而纷纷向禄申滕攻击,虽然他现在还是不能用内力,但是招式还在,对付几个士兵还是不成问题的,但是,一旦人数多了…… 意薏认命地飞身到达他的身侧,替他挡住大部分攻击,虽然,即使现在她没有受伤,但是现在的武艺想要护他们两人周全,还是有一些力不从心,“当心!”意薏无暇应付自己身侧之人,险些被暗算,幸得禄申滕拉了她一把,只是,禄申滕自己的右臂被划了一道口子却全然不知。 “尔等让开,本将军亲自来!”说着,薛明已经执剑飞身朝意薏而来,薏自知现在自己的武艺不足以抵挡他,便巧妙迂回地躲了过去。 “哈哈,看来琉菁教的右护法也不怎样啊!”说完之后,招招狠戾,直击意薏的要害,不到片刻,意薏已经感觉自己直冒冷汗,但是,依旧一副从容淡定地招架着,她知道,只要再坚持一回儿,就会有援军来了,她不知道禄申滕的宏捷十二卫什么时候会到,但是,刚才她和薛明谈话之时,已经放了信号弹,不出半个时辰,郦约国的琉菁教徒都会赶来了,关键是这半个时辰…… 意薏集中所有的气力,抵挡着薛明的攻击,毕竟是武将出生,再加上正值壮年的气力,怎么是她一个女子所能抵挡,不到两盏茶的功夫,意薏已经露出了明显的破绽。 第八十章 可疑夜访者 虽然禄申滕自己也是强弩之末,但还是留意着意薏这边的状况,看到意薏处于下风,禄申滕的招式也是越发凌厉,可是,无奈的是,他仍旧没有办法分身,自顾不暇的他,只能心里着急。 意薏躲避了薛明的二十几招,在加上薛明也知道时间拖得越久,越对他们不利,招招狠绝,眼看一剑就朝意薏迎面挥来,意薏自知躲不过了,“噹!” 虽然意薏闭着眼,但还是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她的面前扫过,顺带震裂了薛明的长剑,意薏不等薛明反应过来,拿着络玉箫,把带着迷药针刺的一头直刺向他的腹中,看着薛明一脸痛苦的表情,意薏也没有停下来,一个手刀,朝他的脖颈劈去…… 意薏呼了一口气,然后拍拍手,想知道帮她的人究竟是谁,但是,环顾了四周,除了大沙的禄申滕和那些士兵,没有其他人了,而意薏也知道禄申滕不能使用内力,那么,刚才那个绝对不会是他,到底会是谁呢? 虽然得不到结果,但意薏也没有考虑太多,直接用轻功飞到禄申滕额的身旁,禄申滕的身上已经有好几处伤痕,有些甚至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但是,看到意薏没有事,他还是深深松了一口气,终归是欠了她。 “你们都给我上去!”薛凉看到昏迷的薛明,也没有多大的触动,依旧派着身边的侍卫上前,本来意薏他们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再加上薛凉一帮训练有素的侍卫…… “你赶快走!”禄申滕自知他们撑不住多久了,兵行险招,他倒是自作自受,可是,终究不远让意薏陪他葬身于此。 “你以为我现在走得了吗?”意薏说着解决了身边一个偷袭的士兵,她现在身上一处剑伤都没有,是亏了禄申滕替她一次又一次挡着,禄申滕不想让她受伤,就用身子替她挡着,意薏也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自然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这里了,再说,事情还未明了不是么? 禄申滕握着剑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意却真实了一些,不管他们之间带着什么目的,至少,现在还是同舟共济的,这样不就够了吗? “当心,右护法!” “属下来迟,请右护法降罪!” 意薏终于呼了一口,还好,他们都到了,这些都是琉菁教中的训练有素的人,武艺不在话下,很快,就控制了局面。 禄申滕知道来的都是琉菁教的人,也就松了口气站到意薏的身边,端详着意薏,“我没有事。”意薏眼皮都未抬一下,但是,却是对身边的人说的。 “留下薛凉和薛明!” 而后对着前面打斗的人沉声吩咐道,她知道禄申滕留着他们必定是有他的打算,虽然他未开口,意薏本不想理会郦约国内部的事情,但是斩草不除根,不只是禄申滕,意薏也没有办法再冒险了,他们的部下不清除,意薏可不敢保证自己每一次都这么幸运了。 琉菁教的教众果断狠绝的招式,就连禄申滕也暗暗吃惊,但是,他只是半眯着眼,视线却不离被包围的薛凉一步,直到一把刀驾到了他的脖子上,而周围的动手的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放下了兵器。(.好看的小说) “护法!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意薏只是看了一眼四周的断壁颓垣,确认没有其它埋伏的时候,对着自己眼前躬身的琉菁教吩咐道,“去备一辆舒适的马车,护送我们到宫门口,然后,你们还是按原来的计划行动便好。” 那个教徒显然微怔了一下,还是沉声答应了,意薏只是笑笑,对他的举动不置一词,她也知道,现在自己还往郦约国的皇宫跑,必会叫他们担心的,只是,现在她还有一些事未完成,况且,阿墨还孤身一人在宫中。 马车虽然已经是极力平稳地行驶,但是,意薏还是看到禄申滕豆粒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牙关紧闭,闭着眼睛蜷缩在一角。 意薏看着他这个样子,自己却无能为力,再加上,禄申滕身上的伤至少有一半是替她挡的,说不愧疚是假的,但是,这个愧疚,却也只是浅浅淡淡的,只因她本就是一个寡淡之人,更何况,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救了他几回,他们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半晌的无语,“你……还好吧?”意薏试探性地问了一声,终究不敢彻底的不管不顾,从马车里找了一块巾布,细细地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你在忍耐一下,很快就到宫门了。” 意薏心中更多的是感叹,禄申滕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无法和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君王联系在一起,现在,他甚至更像是一个无助的少年,意薏觉得心口堵得慌,是不是所有和她在一起的人,都会为她受伤,阿墨是这样,吕灏是这样,就连禄申滕也是这样…… 但也就是片刻,就摇去了脑海中的想法,是又怎样?她不同样被牵连其中? “我没有事……”虽然身上是蚀骨的痛楚,禄申滕还是抬起苍白的脸,对着意薏扯开一个笑容,其实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很感谢上苍了,至少他们还活着,意薏也没有受伤不是么?这样,至少,他今后面对她,不会那么愧疚。 意薏只把他当做是不想叫自己担心呢,也只是苦涩一笑,等拿了玻椽草,自己一定要尽快离开,再待下去,对他们大家都没有好处,虽然只是离开京都几天,但是,意薏还是担心那里的局势会不受掌控,还有,稷塍一个人在兆磬国,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护法,到了!”马车外传来一声低嘱,意薏愣了一下,很快打散了自己混乱的思绪,“你们宫中……”意薏看着禄申滕,担心地说道。 “宫中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布置好了。”还未等意薏说出自己的担忧,禄申滕就打断了她,“你扶我一把。” 意薏“嗯”了一声,就小心地扶着他下了马车,“蔚蓝,你去兆磬国一趟,请教主赶快到京都。” 一下马车,意薏就对着自己身侧的男子吩咐道,“还有,把在其它国内的教徒都召回总坛,听候教主的吩咐。”意薏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三人能够听到,虽然现在她的武艺已经远不如从前了,但是,意薏的话还是相当有分量的,那个男子没有再问什么,等意薏和禄申滕进了宫门之后,就去准备意薏交代的事了。 阿墨显然已经收到了消息,一早便在殿外候着,看到一身是血的禄申滕,还有狼狈的意薏,“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一走近,阿墨便急忙把派人扶走禄申滕,看着意薏问道。 “我没有事,没有受伤。”其实,阿墨一眼就能看出意薏是否受伤,只是他还是不放心,一定要意薏自己回答,“你先去看看禄申滕吧。”意薏清楚阿墨的担心,但是,现在毕竟不是叙旧的时候。 阿墨的脸微沉了一下,却也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进屋去给禄申滕疗伤了。意薏看看也没有什么是自己帮得上忙,也就回屋洗漱一番,然后昏昏沉沉地便睡去了,虽然已经是极累了,但是这一觉意薏睡得并不安稳,她甚至感觉到有人来到她的房间,并且用手轻轻抚过她的面庞,那双手,很粗糙,不会是女子的手,但是……那衣服…… 等意薏睁开眼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会是错觉?不可能!意薏自己抚摸着自己的脸,甚至还能感觉到别样的气息,会是谁呢,关键是他的衣服…… 第八十一章 他出现 “月儿……”意薏声音沙哑难听,看来自己真的累坏了,还口渴难耐。 久久等不到回应,意薏自嘲地一笑,怕是自己又忘了那个叫月儿的宫女从她回来就没有出现过,看来是给禄申滕派到别处去了。 哎,轻轻叹了一口气,意薏便下床摸索着走到了桌边,然后又给自己摸黑地倒了一杯水,哎,还是不要点灯算了,不然又要去找火折子在哪里,至于禄申滕多的伤,意薏倒是不担心,有阿墨在,凝儿也会很快好的,然后就是稷塍了……意薏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着…… 等等!意薏执起了水杯递到唇边,这个时候的水,竟然是温热的! 意薏明明记得自己没有准备过热茶的,况且,睡前准备的,现在指定凉了,这样,意薏更加确定有人来过,而且,身手不凡,否则,不可能点了自己的睡穴,而自己竟然毫无所知的,会是谁…… 意薏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水杯,看来,这趟郦约国之旅,怕是越来越精彩了,意薏的嘴角挂着一抹冷酷的微笑,无论是谁,她都会把他找出来的,她倒是想看看,自己究竟有多么吸引人,一批又一批,一个又一个的,觉得打探她很好玩是吧,那么自己倒不妨陪他们玩玩。 剩下的时间,意薏根本没有再睡去,听着窗外雪化了,落到地上的声音,还有枝桠的沙沙作响,突然感到莫名的烦躁,她实在是不喜这种敌暗我明的处境,稍稍安了心把这几天的事情都捋了一遍,却依旧没有多大的头绪,不过,就连自己都不得佩服这几天的境遇了,什么好事都给她赶上了,看来,郦约国当真的不能久留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宫女打扫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意薏现在是完全清醒的,自然也就听得真切。 “哎,你们说这个林小姐,究竟是……” “嘘,你可要轻点,国主派月儿姐来照顾,肯定不是寻常人。”另一个小丫头压低声音说道,意薏只是一笑,哎,没想到自己竟成了这些小丫头的谈资了。 “可不是嘛,宫里除了国母就只有薛贵妃两人,未免也太冷清了。” “可是,那个林姑娘的身份不明,你们说……” 意薏无力的摇摇头,果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月儿,月儿……”意薏实在是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只能出声打断,她也不想理会外面那群小宫女的惶恐的样子,自己起身换了一件衣服就坐在梳妆台前。 “林小姐,您醒了。”门打开了,意薏从铜镜里看了大概,进来之人竟真的是月儿。 意薏放下手中的木梳,转过身笑眼盈盈地看着她,这个神出鬼没的丫头。呵呵,意薏在心里冷笑,这么高调的探子,她倒是头一回见。 “你们国主的上怎么样了?”意薏转过身,不再去理会进来摆膳的那群低头的小宫女,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 月儿片刻的失神,但一瞬间便隐去,“应该无大碍了。” 意薏的嘴角还是噙着浅笑,刚才她的所有举动再加上她的回答,实在是没有办法不起疑,按理说,月儿是禄申滕信任之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情况啊,“应该”这个词……看来是不想自己知道吧,但是,这个,也要瞒着她吗? “你来替我梳一个发髻吧。”意薏放下手中的梳子,背对着她说道,虽然依旧是温婉的语气,但是,却是不可拒绝的语气。 月儿愣了片刻,还是依言走了上来,拿起了那把木梳,只是梳了两下,“你究竟是谁!” 意薏的声音透着阵阵寒意,就连眼眸之中也不带丝毫的色彩,她盯着她的眼睛,意薏甚至有片刻的失神,这个眼神,好相似,就像是…… “小姐,我……”说着月儿低下了头,一副委屈的模样。 “你不必和我装了,你的那双手,宽大有薄茧,你应该清楚我的身份,如果这个都没有看来……”意薏冷冷地打断,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倒是想看看,究竟又是谁在她的身边安插了一个探子。 “那你有没有想我啊?”说着,抬起了头,朝意薏抛来一个明媚的笑容,虽然声音很低,但还是成功地看到了意薏瞬间石化。 “额,你……”意薏对着那群在屋里听候吩咐的丫鬟说道,“你们先出去吧,屋里有月儿伺候着就好了。” 等屋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人,意薏才会心一笑,“什么时候来的,昨夜那人是你?还有,那个废院里替我挡了薛明那一刀的也是你吧?” 知道月儿的身份,那些奇怪的事也就说得通了,意薏笑着看着吕灏,等着他解惑,可是,他只是撕下来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然后一只手握着她的笑脸,深深地吻了下去,堵住了她继续的问话……那个吻,包含了太多,有思念,还有渴望…… 第一次,意薏浅浅地回应着他,原来,他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护自己无虞,说不感动是假的,而又不仅仅是感动,难道这就是汐嫆姑姑说的爱?那种弥漫在心间的幸福感?本来还因为他当日未来的怒气,此时顿时在这个深吻中烟消云散了~ 那个时候,她不明白汐嫆姑姑那样追随师父背影的意思,像汐嫆姑姑这样有才又貌美的女子,能够苦苦替师父守着琉菁教,却没有一句怨言,直至师父离世,她选择了守护师父的墓,她那个时候不懂,阿墨说是这个爱,她也只是笑笑,这样的爱情,不顾一切的爱恋,自己绝对不会,她的心很小,而且很多时候铁石心肠地可怕,但是,今天,她突然觉得这种被保护,被牵挂的感觉,真的是……很甜蜜。 等意薏终于被放开了,意薏疯狂地呼气着新鲜空气,虽然很甜蜜,但是,也很要要命。 吕灏看着意薏这个样子,只是觉得很满足,至少,她还是毫发无损地站在他的身边,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万一意薏永远离开自己,就像那时薛明那一剑,他真的控制不住冲出来,要不是自己的侍卫抓住了自己,而自己也抓住了最后一丝理智,他或许真的不会考虑那么多了,什么禄申滕,什么郦约国都去见鬼吧,他只想她平安。 “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意薏调整好呼吸,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来这的目的,现在京中……“你这狠心的女人,干嘛不问问我最近好吗?”吕灏依旧是那副涎皮赖脸的模样,意薏习惯不过了,也就顺着他的话问了一遍。 “没有你的日子,我自然不好,吃不好,睡不好,饱受相思之苦……”好吧,意薏再一次被赤裸裸的情话给感动了,但是,还不至于丧失理智就这么被忽悠过去,“快点老实交代!”意薏板下了脸很严肃地看着吕灏。 “好吧,担心你,所以跟过来了,好了,先不谈这个,我先给你弄头发,等一下禄申滕怕是会叫你过去。” 说着,就轻轻捞起意薏的一头墨发,还没等意薏看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做的,一个漂亮流苏髻就诞生了,意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由得赞叹道,“果然不错啊,竟然比黛绿和嫣红的手还巧,不过……说,你给谁弄过的,坦白从宽!”意薏的声音不自觉得提高,脸上的怒气没有丝毫的掩饰。 “那个,其实是……”意薏盯着他看,不是她多疑,而是他实在是太可疑了,这样身份的男子,竟然会…… “林小姐,国主有请!”意薏看了吕灏一眼,吐了一口气,用口型对他说,回来给我说清楚。然后,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第八十二章 外面很凉快吧? 吕灏摸摸自己的额头,看来这次不说清楚,意薏是不会放过他的了,不过,意薏吃醋了,还是为他吃醋,即使是他这样的男子,也忍不住在心里窃喜的。 “你来了。”在门口的时候意薏遇到了阿墨,但是,意薏心里想着吕灏的事情,没有注意到,直到听到他的声音。 “啊,嗯。”意薏猛然抬头,尴尬地对阿墨笑了一下,然后又很快低下头,掩去了所有的神色,“国主的伤……” 问这话的时候,意薏已经与往日无异了,但是,终究是和她一块长大的阿墨,自然看出了意薏的异常,但是,也没有多问什么,“嗯,已经服过药了,大概修养一周就会没有事了……” 意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那凝儿呢?” “昨天我已经配好解药,刚才已经服了,调理一个月就没有事了。”他说话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盯着意薏,那些担心的话语,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她知道意薏没有受伤,但是,其它的事呢? “哦,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意薏话一说出就后悔了,这样的话,分明是把阿墨当做一个下属了,但是意薏也没有再去解释些什么,而是继续说道,“我现在进去和国主辞行,后日我们便回京都吧。” 阿墨“嗯”应了一声,看不出喜悦,意薏只好点点头,然后就走了进去,虽然她现在很乱很乱,但是不过不管怎样,稷塍的病确实拖不得了,所以她还是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的。 “你怎么来了?”意薏自动忽略掉禄申滕眼中的欣喜,而是淡淡地一笑,“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多亏了你……还有阿墨。”意薏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端了一张椅子,在他的床边上坐着,他们就这么沉默着,过了很久,“我准备后日就回去。” 意薏看着禄申滕还没有回复血色的脸庞,说出了告别的话,不带一丝眷恋。 “怎么这么快?”虽然大概也能知道意薏来这里的目的,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希冀的,但是,那样的话真的从她的嘴里说出,他才发现自己真的无法坦然接受。 “凝儿的解药……” 原来禄申滕还不知道凝儿已经服了解药了,“阿墨说只要调养一个月就完全康复了,你已经知道我和教主的关系,我关心他,就像你关心凝儿,我实在不忍心看他再受一天苦了。再说……” 意薏顿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你应该也明白,我不喜欢宫里的生活,这里也不适合我。”意薏尽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虽然意薏和阿墨执意要走的话,禄申滕也没有办法阻拦,但是,如果他能点头答应,那么自然会省下一大笔事的。 又是一阵沉默,意薏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他们就是这样,面对面坐着…… 直到意薏觉得应该离开了,“你还会回来吗?” “啊?”意薏没有重新坐回到刚才的位置,“后日走得时候,会过来道别的。”意薏自然是听明白了他是想问什么,但是,她宁愿选择听不懂。 “呵呵,我是问,你回京都之后还会来吗?”禄申滕甚至有些忐忑地看着意薏,生怕她吐出一个“不”字,但依旧带着霸气的倔强问出了口。 “我想要玻椽草,稷塍的病拖不得了。”意薏没有回答,本来她是想等他开口的,但是,既然这样,还不如挑明,像他这样的聪明人,自然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原来以为“不”已经是最糟糕的回答了,意薏方才的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玻椽草,没有丝毫的个人情感在里面了。 “意薏,你狠心起来真的叫人无法接受呢。”意薏撇过头,不去看禄申滕一脸的失落,她很清楚,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阿墨,也找个时间和他说清楚吧。 “我以为国主很了解意薏了呢?”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她本来就不是深闺大小姐,她所经历的事,已经让他对这些深宫不存在丝毫的幻象了。 “你喜欢吕灏?可是,意薏,他真的值得你为他这般?你能保证,他娶你不带有丝毫的目的,意薏……” “是,我喜欢他。你无法明白的,像我这样女子,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意薏不过是蒲柳之姿,承蒙国主错爱,还望国主成全。”清冷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在禄申滕的心头上,意薏,你知道你这么几句话,会给我一种窒息的痛觉吗? 意薏,你无情起来果真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绝情呢……禄申滕自嘲地笑笑,“是我不够好么……” 这样的语气,就像是被抛弃的怨妇,但此时意薏根本笑不出来,她原本就不想伤害任何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了禄申滕错误的提示,意薏屋里地摇摇头,看来,自己的罪孽真的是越来越深重了…… “不是,禄申滕,我……有些事是说不清楚的,但是,我现在还有很多事要我去做,情爱原本就是没有办法勉强的不是么?国主还是先养好身体,郦约国还有很多事要您处理,而我,亦有自己的使命。” 虽然薛明和薛凉已经被收押监禁了,但是,他们的余党,想要彻底拔除,还是需要大量的精力的。 “而且,我现在真的很乱,甚至有一瞬间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是……”意薏双手紧紧抱着自己,一副无助却根本不需要别人关心的样子。 “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以,不管以后会怎样,现在都不是忧愁的时候,唯一的希望便是……以后我们相见,不是仇人。”说完,意薏便站起了身,虽然是含糊其辞,但是,禄申滕绝对是听明白了,而这里,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玻椽草等一会儿我会派人送到你的房里的。” 意薏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道了一声谢。 “如果……我永远等你。” 后面一句话意薏显然是听到了,但是,那时她已经站在了门边,没有任何回应,抬脚便离开了这个房间,只是留下了禄申滕一个人追随着她远去的背影,久久未移开眼…… 意薏没有直接回去,而是选择在御花园里转转,路上的积雪已经变成了厚厚的一层冰,铺了一路,照映着走在上面消瘦婀娜的身影,说不上为什么,她也不喜雪,可能是觉得它太清冷,也或是只是因为自己畏寒。 不久之后,她才发现,那不过是她的厌恶罢了,厌恶那本是纯净无瑕的东西,被狠狠地踩在脚底,然后变得僵硬,带着世俗的杂质,苟延残喘。 就像她原本高傲的心,那一刻,她恨不得自己是无心之人,也不必笑容浅浅地受那锥心之痛。 御花园里除了一些做杂役的宫女太监,没有其他的人,而那些人看到意薏走来,也只是低头站到一边。意薏也没什么想要去的地方,只是随性来到了一个亭子,湖面上积着薄薄的冰,但还是有一些锦鲤就在冰下游着。随意坐到了一个栏杆上,可能是应该是攸澜族全族被灭一事,意薏特别害怕被欺骗,特别害怕受伤,其实,是没有安全感罢了。 “外面很凉快吧?”身后传来阿墨怒不可遏的话语,意薏只是身形一怔,却没有转过身,她只是想自己一个安静一下,阿墨这时候来,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看到意薏甚至不理睬自己一眼,阿墨是真的生气了,她难道就这么不会爱惜自己吗? “好了,意薏,有什么回去再说吧,外面凉……”说着,就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到了意薏的身上,语气却弱了下来,终究他还是没有办法对意薏发火,甚至就连稍微冷硬一点的语气都不可能。 给读者的话: 其实,阿墨也是挺可怜的,最近大家都说不喜禄申滕,其实呢,他的角色比较现实,但是,各种各样的角色倒是让小说丰满一些,对了,谢谢大家的支持!!斋斋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十三章 一触即发 意薏没有回答,甚至连动一下都没有,只是一脸呆滞地盯着湖面,过了很久,“阿墨,拿到玻椽草,稷塍的病你有几层把握?”突然,意薏转过了身,没有躲避阿墨的目光,盯着他一字一字问道。(.无弹窗广告) “十成,只缺玻椽草一味药了。” 意薏松了一口气,她知道阿墨不会也没有必要欺骗自己,“阿墨,我……” “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先随我回屋。”阿墨甚至有些粗鲁地打断了意薏的话语,也不顾她是否愿意,拉起她的手,就往意薏房间的方向走去。 但是,走了几步,阿墨还是止住了步伐,“意薏,禄申滕会让我们这样离开吗?”阿墨也是男子,怎么会看不出禄申滕对意薏不加掩饰的意思,再说他是一国之君,倘若真的要强留,他们想要轻松离开必定是不可能的,再说,玻椽草还在他的手中。 “他没有理由留我们的。”意薏依旧低着头,不去看阿墨的眼睛,刚才,那些想要说出口的话,经过这么一折腾,又重新吞回到肚子里面,下次再开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对你……”阿墨忍不住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心,他不信意薏会全然不知道,但是,这样的话,他也是不大愿说出口的。 “我对他没有任何情感,我……” “林小姐,公主请您过去一趟。”意薏还未说完,一个宫女便急匆匆地赶来,意薏认识这个宫女,应该是凝儿的贴身丫鬟。意薏叹了一口气,那些话还是改天再说吧,意薏和阿墨对视一眼,“我先去看看。” 意薏刚抬脚转身准备离开,“等等!”阿墨伸手拉住了她,“我随你一道去。”意薏看着他那深邃的黑曜石眼眸,那里面映着的除了自己模糊的影子,没有它物。 怔了片刻,却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点头,就随着那个宫女走了。 “意薏姐,你来了!”意薏看了床上的禄凝儿一眼,虽然依旧是卧病在床,但是,精神已经比前几次见到的要好很多了,可能是因为心情不错吧。 意薏“嗯”了一声,没有注意到禄凝儿的神情因为身后的阿墨绽放出别样的异彩。 “可有好些了?”意薏执起她的手,柔声问道,不管怎样,意薏没办法去讨厌这样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子,再加上一身的病痛,更叫她同情。 “啊?好多了……”禄凝儿收回痴痴地目光,微微低下了头,却不去看意薏的关切的目光,这一次,她的举动意薏是明白了,自然,也就清楚了阿墨要随她一同来的原因了。 其实,只要阿墨同意,意薏自然是不会过问的,她无法给阿墨任何的回应,但是,依旧希望他是幸福的,至少,她的负疚感能够轻一些,但是,一想到黛绿,意薏就觉得自己真是多事……微微撇过头看了一眼阿墨想要看他的意愿,恰巧他也盯着她看,那样深邃悠远的目光,仿佛要看透她的心底,把她深深烙印到最深处,意薏慌乱地回过头,心里又是一阵疼痛…… “意薏姐?”可能是半响未听到意薏的回应,禄凝儿抬起了头,就看到意薏闭着眼,紧紧咬着自己苍白的嘴唇,“意薏姐,你有么有事?”听到了禄凝儿略带慌张的叫唤,意薏勉强地睁开眼,艰难地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我没有事,我只是……” 说着意薏就起身,她的身形甚至有些踉跄,仰后差点倒了下去,还好阿墨扶住了她,“你……”阿墨伸手探了一下意薏的脉搏,然后抱着意薏就离开,一句话都未曾对禄凝儿说。 禄凝儿只是觉得自己的面庞好像湿润了,不管自己做什么,他的眼中都不会有自己的,如果刚才晕的是自己,阿墨绝对会叫自己的婢女把自己扶到床上,绝对不会一句话都不说,抱起自己就走…… 可是,哥哥也喜欢意薏姐,那么意薏姐喜欢哥哥吗?从心底她还是想意薏做自己的皇嫂的,哥哥一生都在征战,原先是宫里斗嫔妃,保护自己和母妃,然后是征战四方,保卫国家,一个人,终究太可怜了,而他唯一的两个女人,不过是他为了制衡朝中的势力而无奈立的,哥哥对他们,没有丝毫情感的。 如果……禄凝儿的眼中划过一丝阴冷,如果这样真的能为哥哥留住意薏姐,让他的心里留一点位置给自己,那么,她不在乎…… 其实意薏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刚才忽冷忽热导致气血不稳,再加上劳心劳力,所以才会晕过去,阿墨把意薏安置在她的房里,给她吞下了一颗药丸,就出去煎药了,离开之前,不忘叮嘱“月儿”好好守着,他也知道月儿是禄申滕的人,还不至于会加害意薏,在加上她也会些武艺,就很放心地离开了。 吕灏看到阿墨抱着意薏回来,整个人都怔住了,阿墨交代他的事,他也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要是清醒着,肯定是魔怔了,怎么会听阿墨的话,不住地点头呢? 但是那一刻,他只是清晰的悔恨,他怎么能同意意薏到郦约国,怎么能不曾和他们一起进入皇陵…… 可是,现在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他环顾房里一周,没有找到任何取暖的东西,他知道意薏天生畏寒,也就不管是否会被其他人看到,自己被发现会带来多大的麻烦,直接,坐到床上抱着意薏,然后用被子把他们两人都裹好。 目光却死死地锁住她的面庞,未曾注意自己的身子竟是遏制不住地颤抖。 迷迷糊糊中意薏看到前面有点点亮光,忽闪忽闪的,是火么? 意薏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些,但是,等她站定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不是火。而是……一缕舞动的阳光! 是的,就是那种和煦的阳光,仿佛能温暖了整个冬日,即使她的周身依旧是薄薄的积雪,但是,却也没有觉得那么冷了,意薏慢慢向前挪动着,她想靠那抹阳光近一些,再近一些…… 看到怀里的人紧紧地蹭到自己的胸膛上,吕灏也笑了,这样的意薏,令他痛心到揪心,他知道自己已经令她起疑了,虽然觉得不是自己的过错,但是,倘若他不和她说清楚,误会加深了,他们的缘分怕也尽了,可是,他又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那缕阳光变得越来越光亮,意薏突然想到一句话,光明是从黑暗中渗出来的,就这么一缕光,打破了她一片死寂黑暗的生命,她突然贪恋上这缕温暖,拼尽全力睁开眼,但是,倘若知道映入眼前的是这般光景,她宁愿,永远不醒…… “你醒了?”依旧是温煦的话语,夹着独有的男子气息朝她的面庞扑来,意薏眨了眨眼,然后点头当做回答。 “有没有……”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意薏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阿墨仿佛嵌在门上,虽然脸上依旧是平和的神色,但是,端着托盘的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意薏推了吕灏一下,挣扎着想起来,而吕灏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撇过头却更加紧地抱着她,意薏甚至觉得自己都没有办法呼气了…… “咳咳,吕灏,你先放开我……我……咳咳……”意薏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到意薏这样,吕灏也不好再坚持了,只能松开了一些。 意薏勉强坐了起来,“阿墨,先进来吧。”意薏对着阿墨,用着商量的语气说着,现在房门大开,门外时不时会有宫女太监走过,要是被禄申滕知道吕灏躲在她这里,那个时候已经不是他们个人的问题了,关系到国家之事,意薏没有把握禄申滕是否会从中阻拦。 第八十四章 你愿随我回去吗? 阿墨没有回答,只是依言走了进来,然后顺手合上了门,把托盘放到了桌上,端起了药碗走到意薏的床边,整个过程仿佛就没有看到吕灏一般。 “那,先把药喝了。” 意薏没有立马接过,而是看了阿墨一眼,他的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只是少了往日的戏谑,意薏再回身看着吕灏,“你先下去吧,我要喝药了。” 意薏也是强装的镇定,她和吕灏这个姿势真的很暧昧,吕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撕下了人皮面具,虽然依旧是一身宫女打扮,但是,那个壮硕的胸膛正抵在她的后背,源源不断的暖气从身后传来,而双手并没有因为阿墨的到来而松开环着她的腰身,看到身后的吕灏依旧没有动静,意薏尴尬地轻咳一声,却对上了他看着阿墨挑衅的双眼。 意薏不由提高了声音,甚至语气也越发地清冷,“你这样子我没有办法喝药的。”意薏感觉到身后的吕灏微怔一下,但却仍旧不放开她,“没事,本王喂你喝药,反正,以后是夫妻,相濡以沫什么的,本王也该尽早学学的,是吧?” 后面一个“是吧”不忘对阿墨挑挑眉。 阿墨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甚至有些许的铁青,以意薏对他的了解,这应该已经是他的忍耐极限了,再这样下去,意薏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安然无虞地喝完这碗药。 “阿墨,那个,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后日我们就要走了,记得联系黛绿,昨日我都没有见到她的……”看到阿墨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阿墨,我会处理好的,你相信我吧,这个样子……万一被禄申滕的人知道了,到时候……” 阿墨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神色缓和了许多,他看了意薏一眼,再警告地看了吕灏一眼,吕灏无所谓地耸耸肩。[] “记得喝药。”说完,也没有多做停留,不是他主动退出,而是现在关键时候,他实在不想节外生枝给意薏徒增烦恼。 “现在你能让我好好喝药了吧,都快凉了。”看到房门再次合上,屋内即刻恢复冷清,吕灏没有说什么,而是自己下了床,虽然他已经把意薏裹好,但是,意薏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真冷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吕灏已经端了药碗,坐在床边,谄媚地对意薏笑着,“要生我的气,也得等到把药喝了吧。”看到意薏仍旧牙关紧闭,吕灏没有收回递到他唇边的勺子,就是那么举着,即使再生他的气,也得身体好了再说,也就没有继续坚持,张嘴吞了下去,啊,好苦! 意薏的眉毛都拧在一块了,甚至有些狰狞。 “很苦?” 这不是废话吗?没看到她一脸痛苦的表情啊!“那个,良药苦口……”吕灏本来还想要劝一番的,但是,意薏伸手就夺过了药碗,一仰脖子全部倒了进去,然后依旧是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苦苦……” 吕灏无奈地摇摇头,从袋中掏出一枚蜜枣还没等意薏反应过来就塞到她的嘴里。意薏本想吐出来的,但是,舌尖一动,甜的?意薏吧咂了一下嘴,嗯,还不错,至少没有那么苦了,“你怎么会有蜜枣的?”意薏含混不清地问道。 吕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着问道,“好吃吗?” 意薏点点头,不去在意这枚枣子的来源,“还有么?”意薏眼巴巴地瞅着吕灏,得到的只是吕灏咧嘴一笑,“就一枚,都省给你了,你还嫌少啊?” 意薏转过头,撇撇嘴,怎么可能就一枚,肯定是他自己吃了。吕灏怎么会看不出意薏的意思,“那,最后一枚了。” 意薏惊喜地转过了头,只是嘴上立刻被温润的东西堵住,然后是什么东西在她的嘴里搅和着,意薏想推开吕灏,怎奈她此时的气力根本使不上,再加上双手已经被他钳制住了,只能由着他胡闹,不到一会儿,她的嘴里苦涩的味道确实淡了许多,还有一抹酒香,是果子酒的味道。 意薏瞪着眼睛看着吕灏,但是这厮却仿佛根本未看到,依旧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氛围之中,直到意薏闭上了眼,快要气绝身亡了,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咳咳……”意薏又是一阵不要命的咳嗽,“吕灏我得跟你好好说……” “滋味很不错啊……”吕灏说着摸摸自己的下唇,意薏甚至有片刻失神,刚想爆发,“好吧,无论娘子说什么,我都会洗耳恭听的。” 虽然还是一样的混账话,但是意薏早就根本不希冀能从他的嘴里听到到多么正经的话了,“三个问题,老实回答。” 说完,意薏垂下眼眸,习惯性地掩去所有的神色,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又是一片沉静,甚至,有些许的死寂,“第一,我离开那天你去哪里了?” “皇帝急召我回宫,没有来得及送你,额……抱歉,我错了。”吕灏神色甚至没有丝毫的波澜,意薏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否相信了他的话,“第二,为什么你会挽发?”这一次,语气没有方才的凌厉,但是依旧死死地盯着吕灏,他们的身份背景,已经容不得一丝猜忌,否则,意薏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执着和他走下去了。 “母妃被关在庵中,身边没有丫鬟傍生,小的时候,我怕她一个人孤单,经常会背着皇帝去看她,也会帮她挽发。”吕灏回答地很认真,意薏甚至觉得自己这样的盛气凌人过分了,意薏低下头,不去看他略带沉痛的目光,“最后一个,你来郦约国,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她今天问了三遍,意薏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甚至有些紧张和期许。 “呵呵,你说呢?”吕灏突然心情变得很好,戏谑地看着意薏,她听出了话语里的嘲弄,“我……我怎么会知道啊?”意薏猛然抬头,有些心虚和不甘地望着他。 “好,你不知道是吧,那么,我就告诉你吧,我家的娘子一个人孤身在外,遇到的都是凶险之事,我实在是不放心,你说,我娘子愿意和我回去吗?” 意薏撇开头,那样温润地甚至能滴出水的眼神,那般含情脉脉的话语,虽然是她希望听到的,但是,却不是她能招架住的,这厮,就没有一个正经模样!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啊?你应该去问你的娘子,问我做什么?”意薏越发心虚了,语气也带着一份任性,甚至不敢再看吕灏一眼。 “是么?好吧,那我就去问她吧?”说完,站了起来,提步往外走去,意薏听到了脚步声,连忙回过头,这个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啊! 眼看就要到门口了,“喂,你去哪里啊?”意薏虽然刻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吕灏却仍旧听出了焦急的意味,嘴角上扬一个完美的弧度,“本王觉得右护法刚才的言语很对,所以,现在去找我家娘子问清楚。” 呼~意薏听到自己的肺气炸的声音,好吧,这厮绝对是故意的,意薏倔强地转身,“好吧,希望煜王能得到满意的结果!”意薏甚至是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是从她的牙缝中挤出的。 呵呵,吕灏轻不可闻的声音还是传到了意薏的耳中,意薏赌气地不转身,不说出挽留的话语,可是还没等她赌气够,吕灏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她的床边,扳过她的身子,“你愿意随我回去了吗?”没有往日的玩世不恭,很认真地看着意薏问道。 第八十五章 真的太恶心了 意薏本想点头的,可是一想到刚才他耍弄自己,“为什么要回去啊,郦约国好吃好喝的,再说,禄申滕人也不错啊!”意薏挑了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林意薏,怎么,还流连忘返啦?”看到意薏没有答话,吕灏也有了一丝慌张,“好了,我错了,再说,稷塍还等等着你的解药呢?京都局势这么混乱,你就忍心我孤身一人……” 意薏抛了一个大白眼,哪天真想剖开吕灏的脑袋,这里面都装了乱七八糟的什么啊!不过稷塍…… “你觉得禄申滕会让我们安然离开吗?”意薏就不信在郦约国这么多天,他吕灏竟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真该把你锁起来,你看看,出来溜一圈,就给我招蜂引蝶……”意薏的眼睛瞪得很大,溜一圈,他当是遛马啊!还有,招蜂引蝶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吧! “不过呢,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为夫眼光好,下手准……”意薏在心里把吕灏骂了千万遍,已经自称为夫了,意薏掀开被子,不去理会他的自导自演。 “哎,你去哪儿!” 意薏没有停,只是冷冷回一句,“去吐!” 吕灏应该是当场石化的,但是,这就和意薏没有多大关系了,意薏刚才虽然吃了一颗枣,但是,还是嘴里很难受,本想叫吕灏去倒杯水的,这个家伙倒是很开心,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意薏只觉得身形一轻,就被吕灏重新抱回床上,又用被子给裹好,还没等意薏发火,“我去给你倒水,你不要下床……废话,我可是你的小知心啊,怎么会不懂……”然后,意薏的表情从震怒到吃惊再到不屑,她已经养成了一个很好的习惯了,对于吕灏的话,只能听取那些听得进去。 “那,为夫伺候你喝水……”还没等意薏凑过嘴去,吕灏已经递到自己的嘴边,然后喝了一大口,然后对着意薏那冒着熊熊大火的眼睛说道,“为夫先试试,看看烫不烫。” 意薏已经连还嘴的力气都省了,根本没有办法沟通! 意薏直接从床上刚探出一只脚,就被吕灏捉到再次塞回被子里面,意薏深呼了一口气,冷冷地瞪着吕灏,她倒是想想看看,他还有什么下文。 “好了,那……” 意薏看了一眼递到唇边的杯子,这一次却没有再动,“好了,我错了,喝吧。”意薏白了他一眼,算了,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总不能渴死吧?只好低头准备去喝水,不过,当她的唇刚触到杯沿,杯子又离开了。 好,很好!即使意薏的忍耐力再无敌,也到了极限,意薏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半杯水进了吕灏的口,好,好,意薏已经不知道形象是什么了,刚想破口大骂,就感到嘴唇被堵住了,然后是眼前一暗,嘴被撬开,再然后,温温的水流入自己的嘴中,还没有等意薏反应过来,吕灏又是一阵搅和,很好,很好,她把一半是他的口水,一半茶水的东西喝了下去,要不是嘴被堵着,意薏真的能做到弯腰便吐,真的太恶心了! 一得空,意薏一掌劈了过去,但是,这对吕灏根本没有一点杀伤力,轻轻一接,就被化解了,“吕灏,要是下次再让我和这样的水,我宁愿渴死!”意薏手动弹不得,却还爆出这样恶狠狠的话。(.好看的小说) 吕灏摊摊手,很无辜地说,“为什么啊?” “你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恶心呢?”这厮竟然有这样的怪癖,虽然意薏生活有些随意,但是,这么恶心的事,还是做不出来的。 吕灏眼眸一暗,但很快便又明朗起来,“恶心么……”然后看了一眼意薏,那个点头像捣蒜一样的家伙,“但是,锦亭阁那一次,竹林那一次,还有前一次……都不恶心么?” 然后成功看到意薏一脸恨得牙痒痒的样子,“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有心无力~” 意薏真的想自己现在还是晕着的,清醒着实在是太痛苦了,意薏也不知道现在是第几次深深呼气了,“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嗯,好的。”意薏还没有从吕灏这么好说话中回过神来,吕灏又钻进了她的被窝,然后完全不顾她的意愿,轻轻揽过她,然后抱着她躺下,“你……” 这……这……这是自己的意思吗?好像不是吧?! “不准说话,赶快休息。”吕灏的话从耳畔传来,依旧是温煦,但是确实不容拒绝的语气。 “吕灏,你听我说,我不想徒生事端,我们毕竟是在郦约国,这样叫人看到了不好。”意薏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吕灏讲道理,她知道吕灏是明白的,他的身份特殊,会叫禄申滕设防的,到时候想要安然离开,怕是就没有那么容易…… 意薏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吕灏的回应,一转头,就看到他像一个婴儿一样抱着自己睡着了,意薏那个火大啊,骗谁呢,这么快就睡着了! 意薏气不打一处来,刚想一把推开他,但是,手还是停在了空中,吕灏的呼吸平稳沉静,根本不像是装的,难道是真的? 哎,算了,就让他任性一回吧,看到吕灏熟睡的模样,意薏还是于心不忍的,在郦约国的这几天,怕是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吧。意薏甚至觉得心里隐隐作痛,他为自己做到如此,自己还怀疑他,想到这个,意薏就窝到了他的怀里,顺便轻轻蹭一下,“吕灏,有你真好。”意薏的声音很轻,说完之后便发出了深沉的呼吸声,没有看到身侧的吕灏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紧闭的眼皮也松动了一下。 意薏他们自然不敢睡很久,虽然只是小憩了一会儿,意薏还是觉得很舒心,如果没有,一睁眼,吕灏那张放大的脸正好落入眼帘的话。 “醒了?”意薏只是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根本不具有可答性好不,她醒没醒,他难道没看到吗? 意薏挣扎地坐起了身,然后伸了一个大懒腰,“起来吧,还有事情要做呢?”意薏没有回过身,但是,身后竟然没有一丝动静,难道她讲的不是人话吗,吕灏听不懂? 一回头,就看到吕灏慵懒地躺在床上,那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意薏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又是一阵发麻,“怎么样,为夫是不是秀色可餐啊?” 啊!意薏只想仰天大啸一声,她真的是忍耐到极限了,“好了,不挑逗你了,你要的玻椽草应该已经到阿墨的手里了,你再睡一会儿吧,你要是担心,我现在就出去了。” “哎……”意薏还想要说些什么,吕灏就从窗户上飞身出去了,到底做什么啊?意薏不满地嘟喃一声,然后把被子蒙到头上,倒头准备继续睡,可是,吕灏不再身边,这被窝也没了方才那么温暖了,“意薏,醒了吗?” “进来吧。”意薏坐起了身,算了,阿墨也不算是外人,意薏也就懒得再去梳妆打扮一番了。 “醒了?好点了吗?”阿墨看了屋里一眼,已经没有吕灏的身影了,“要吃一点什么吗?”看到意薏的气色已经恢复地不错,阿墨一颗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只是,意薏这样一副样子,还是让他多少有些不舒服的,虽然不比太刻意了,但是,这也太随意了吧? “嗯,阿墨,那个,玻椽草……” “禄申滕已经给我了,我们明日便可以出发了。” “明日?不是说好后日的吗?为什么要提早,和禄申滕说过了吗?”意薏甚至有些疑惑,按理说阿墨虽然狂放不羁,但是,这些大事,他是断然不会这么贸然行事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第八十六章 你很成功啊 “没有和禄申滕说过,但是,京都出事了!”阿墨看了意薏一眼,知道她肯定是很担心,便急忙接着说,“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是稷塍……”自从知道意薏和稷塍的姐弟关系之后,阿墨也从来没有再称呼他为教主。 “稷塍在兆磬国突然发病,现在已经回到教廷了,不过,应该没有多大的事,解药一天便能配出的,你……” “还隐瞒了什么,都说出来吧,我没有事的。”意薏冷冷打断了阿墨的话语,她和阿墨相交这么久,每一次他把手放到身后,都是有事隐瞒着,“稷塍的病还没有到发病的时候,是其它的原因吧?”意薏盯着阿墨,没有等他接话,就自己说,“是遇刺是吗?” 阿墨嘴张了一下,又合上,只是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是稷塍的行事太过于明显了,引起兆磬国的怀疑是吗?” 意薏的话语里已经散发着阵阵寒意,就像是冰河乍裂,这样的寒冷话语根本不像是从眼前的温婉女子嘴中说出的,“具体情况信中也没有明说,怕是要回去之后才能彻查,还有一个人……” 看到阿墨欲言又止的样子,意薏已经能猜测到大概了,“嫣红是吗?她怎么了?”上一次她就在怀疑嫣红了,这次,稷塍遇刺,多少和她脱不了干系,果然,嫣红是兆磬国的,只是,这样的人,潜伏在她的身边这么久,自己前不久才发现,并且,还是让她有机可乘。 阿墨顿了片刻,没有立即答话,他知道意薏心中已经有数了,那么多说也无意了,“那禄申滕那里……”意薏担忧地看了意薏一眼。(.) 意薏起身走到衣柜之前,挑了一件浅色的长裙,“我现在就去和他辞行,明日一早便出发,阿墨,你也早点去准备一下吧。” 阿墨不放心她一个人去禄申滕房里,但是一想到他现在还是在养伤,而自己也确实还有事情没有解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我们在郦约国的人都暴露了,还是重新安排吧,至于,在郦约国的人,还是让他们一同回教廷吧,哦,对了,黛绿有消息吗?” “这些我都会安排的,黛绿已经回教廷了,好了,你快去快回,那个,吕灏……”看到意薏准备好了衣服,阿墨主动退到了外室,但是,声音还是控制地恰好,意薏听得到,而室外的人却听不到。 意薏走到屏风之后换好了长裙,一头秀发随意披散在肩上,说不出地风情万种,“他应该也会一同回京都。”意薏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哎,头发最讨厌了,总不能披头散发地出去吧,但是,现在,哎,算了,意薏随意把头发转了几个圈,又从饰品盒中随意挑出两支简单的发簪,插到浓密的墨发间,意薏自己看一眼,嗯,还不错,至少见得了人。 “阿墨,可能时间比较匆忙,就只能辛苦你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意薏清冷的话语从屏风后面传来。 “嗯,我有数,倒是你……好了,等离开郦约国一切都会好的。”意薏听着开门关门的声音,呵呵,真的等离开了郦约国,就会一切都好起来吗?可是,她怎么会有一种出了狼窝,又入虎穴的感觉呢? “人都走了,还在恋恋不舍。”意薏不必回头,都知道这是谁的欠揍声音,“听够了,就下来吧。”就算意薏现在的功力再弱,这么明显从房梁上传来的声音她还是分辨地出的,等等,房梁! 意薏气愤地转过了头,“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吕灏完全不顾意薏一脸想要吃人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坐到床上,而双手却放在背后,意薏正在气头上,也没有去理会他的异常。 “意薏想要为夫回答什么呢,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也不幸地给我看到了了,还要我说得再仔细一些吗?”轻松地话语,意薏翻了一下白眼,呼~转身不去面对这个流氓了,“我要出去一下,你在屋里呆着。” “去见禄申滕?”意薏没有回答,明明知道了还要问,“行,你去哪里我管不着,但是,你得先把这个粥喝了。”说着,就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食盒,在临床的小桌子上一一摆了起来。 “还要我过来请吗?”看到意薏还驻在那里不动,吕灏摆好了清粥和两碟小菜之后,对着意薏说道,意薏刚摇了一下头,就被他一把抓了过来,正好坐到他的怀里,“来,尝尝为夫的手艺!” 低下头正好看到意薏一脸惊愕的表情,吕灏也只是不在意地笑了一下,舀了一口粥送到她的嘴边,意薏并没有张嘴,“哦,原来意薏不想为夫这么喂是吧,那么,我们老规矩好咯……” 还未说完,就看到意薏一张嘴便把满满一勺的粥全都喝了下去,虽然吃得很快,但还是大概尝出了味道,“嗯,不难吃。” 意薏微微点点头,对着吕灏龇牙咧嘴一笑。 吕灏冷哼一声,也不去计较意薏的口是心非,而是依旧一口一口地往她嘴边送,直到整碗粥都喝下去。“好了,不能多吃。”吕灏用手揩去她嘴角边的残渍,“真脏啊,你这小脏妞……” “你很成功啊……” “那是,你应该清楚,为夫是无所不能的,跟了我,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吕灏有打算滔滔不绝地讲些什么,意薏撇撇嘴,死性不改,一夸就忘乎所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每一次你都能很成功地把你在我心里刚刚建立的美好形象给摧毁。”吕灏的脸色在意薏的预料之中变了,“好了,不和你闹了,我现在去禄申滕那里一趟,很快就回来,你没有吃什么东西,你也喝一点吧,我先走了……”说着,便挣扎着从吕灏的怀中出来。 可是他的两臂依旧死死禁锢着意薏,无奈之下,意薏只能又坐回他的腿上,“不要闹了,我和他辞行,明日我们就回京都,稷塍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身后的吕灏禁锢着她的手松了一下,“我知道了,但是……你总不能老是让我吃一些残羹冷炙吧!”意薏本以为他会有什么要交代的呢,没想到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意薏是真心服了吕灏,“那么,夫君大人,您要妾身怎么做?”意薏已经极尽温柔妩媚了,也成功看到吕灏的身子抖了一下,她的嘴角挂上冷笑,和她斗,未免太嫩了。 不过,不愧是吕灏,“早些回来便好。”还是面不改色地答道,意薏笑着起身,其实,凭直觉,她觉得吕灏是有事情想和自己商量的,但是,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也就不问,等他愿意开口的那一天算了,再说,她也有秘密。 意薏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昏暗的夜幕,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禄申滕是否已经歇下了,万一,算了,如果他歇下了,他们明早留信就走便是了,也不必多此一举了。 禄申滕的房里还亮着灯,意薏自知这么晚了,倘若自己就这么进去于情于礼都是不合适的,但是……等意薏定睛一看,那不是薛国母吗? 意薏走上前,对着这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微微一福,“民女见过国母。” 意薏低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但是,就凭着同为女子的直觉和对禄申滕的熟悉,她刚才一定是为了自己的兄长和叔父去求禄申滕了,而禄申滕一定没有给她好脸色看。 第八十七章 给阿墨赐婚 “起来吧,你到这里做什么,这是国主的寝居,你也个女子,虽不是郦约国的人……”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意薏也没有打断她,而是依言直起了身。 意薏的目光掠过她的面容,不愧是在深宫的国母,就那么一瞬就把自己的情感都给隐藏了,依旧是一副高贵威严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意薏对她的“劝诫”倒也不是很在意,就像是阿墨说的一样,这些宫里的女人都很无聊,时不时地给自己和别人找事罢了。 “民女明日便回阗汶国了,因为是一大早就出发,所以特地前来和国主道别。”意薏看到她的眉头拧了一下,知道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是断然不会喜欢自己这么直白的说话方式的,不过,很快便舒展开了,意薏轻蔑地一笑,宫中的女子防着这防着那的,甚至包括自己最亲信的人,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一丝虚无缥缈的恩宠,其实也是悲哀地紧…… 薛国母没有注意到意薏的表情,“既然这样,你也记得早点歇息。”俨然一副关怀的模样,意薏“嗯”了一声,“意薏有一事要恳请国母。” 意薏顿了一下,她虽然知道禄申滕已经把他们在皇陵和废院的事情都封锁了,但是,意薏不能保证眼前的女子是否知道自己也算是害了她亲人的一员,不过,看刚才的话语,应该不还是不知道的吧,再说,禄申滕只是对外称他们护驾不利罢了。 “民女向国母讨一株御花园中的绿萼梅给民女,那是国母您派人培植的,阗汶国没有这么高雅芬芳的梅树……”意薏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知道过犹不及,再说,她的身份特殊,即使是禄申滕,也会给她几分薄面,一株梅花而已,她是不会不答应的。 半响未得到回应,意薏也不着急,只是依旧温顺地低着头,“嗯,本宫过会儿便送到你的房里。” “国母还是直接送到国主的寝居吧,凝儿公主曾经说过,国主对梅花也喜欢地紧……国母可以……”意薏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神色,“民女自知身份低微,也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更何况民女在阗汶国已有婚约了,民女只是感激国母对民女的照顾……”意薏惶恐地低着头说着,她不怕禄申滕对她做什么,只是,现在情况危急,多一层保障有何不可,再说,这个女人,哼,她们的帐还未清算呢! “本宫知道了,你先进去吧。”意薏应了一声“是”,就朝着禄申滕的寝居走去,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倒是映衬着这个阴凉的月色了。 “什么人!”意薏止住了脚步,“民女意薏求见国主。”意薏提高了嗓音,她知道屋里的禄申滕一定是听到了的,就要看他的态度了。 “让她进来。”意薏看了一眼已经自己让开的守卫,抬脚走了进去,一进门,意薏就因为这屋里的气味拧了一下眉,这种味道虽然谈不上很难闻,但是,就是觉得怪怪的感觉顿时弥漫上来。 “你怎么来了?”禄申滕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但还是有一些在渗着血,看到意薏进来,他把自己的右手放到身后,依旧是明朗地一笑。 意薏没有说什么,而是更加走近了一步,虽然刚才禄申滕的动作很快,意薏还是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一块石头,由一个白色细线编制的网套着,石头的一头有穗子,而另一头是编织的套结,可以系在衣袋之上。 意薏微敛羽睫,那块石头她怎么会不认得,不就是忽悠了禄申滕成为白衣使者的那一块吗? “我明日一早便要离开郦约国了,那个,稷塍出了一点事,我必须回去了。”意薏没有坐在他的床边,而是拉了一张椅子,再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禄申滕的嘴唇有些干,他并没有接意薏的话,“能不能帮我倒一杯水。” “额?好的。”说完,意薏起身到桌边到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阿墨说生病其实喝一些白水会更好……”然后突然转身,“要不要换一下?” 禄申滕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了。” 意薏耸耸肩,随他吧。禄申滕把水杯递到他的眼前,看着他接过喝了一口,“那你是来和我告别的咯?” 意薏点了一下头,“是啊,明日可能来不及了,至于凝儿那里……你再替我同她说吧。” 禄申滕把水杯递到唇边又喝了一口,“就你一个人,还是阿墨也去……” 这样的话,意薏倒是有些不明白了,难道要留住阿墨,一想到这样,意薏的语气便带着一丝生硬,但脸上的浅笑却依旧不改,“阿墨自然也一同回去啊,稷塍受了伤,需要阿墨帮忙的,怎么啦?” “凝儿喜欢阿墨,我本来想要给他们赐婚的。”说这话的时候,禄申滕没有错过意薏脸上的一个表情变化,看到意薏从震惊变为浅笑,他便有了答案。 意薏用手把耳畔的发丝优雅地捋到耳后,“这是阿墨自己的事,我做不了主的。”其实,意薏心里是不屑的,阿墨的事情她是断然不会勉强的,再说,她最厌恶便是那种依靠自己的权利,随意支配别人情感的人,难道就因为禄凝儿喜欢阿墨,阿墨就得喜欢她吗? 意薏知道阿墨对自己的心思,如果他能够找到一生相伴的人,她也是很乐意的,但是,这样,并不代表她能够替阿墨答应。 “可是,你和阿墨说,他会答应的。” 这一次,意薏是真的生气,甚至连眼底的不屑和嘲讽都不加掩饰了,“因为凝儿是你的妹妹,你就为她的终身幸福考虑,但是,同样,我把阿墨当做是兄长,难道就应该让他为了我随便娶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吗?”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凝儿,凝儿贵为公主,再说,长得也是倾国倾城……” 禄申滕还想要说什么,被意薏冷冷打断,“倘若阿墨已经答应了,那么,就没有和我商量的必要了吧?” 禄申滕的嘴张了一下,意薏也不在意他的脸色不大好看,微微低了一下头,再次抬头,依旧是那么温婉的神色,“禄申滕,总有一些事,是勉强不来的,不是么,人生也总会有一些不完满的,不是么……” 意薏伸手接过他的水杯,“你身居高位,从未受过其他人的拒绝,所以会有一些执念,倘若以后真的能够一统天下,我希望你能够以百姓为重,不要徒增杀戮。” 意薏知道这样的话不应该由自己在这个时候说出,但是,以后么怕是没有机会了,再说,意薏大概能了解到,其实禄申滕早就料到薛明和薛凉会造反,他大概早就知道了他们所谋划之事,从头到尾,不过是顺着他们的计谋走,然后……一网打尽! 呵呵,自己在这里面应该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配角吧,把一切都算计地那么完美,知道琉菁教徒什么时辰会到,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和毒有阿墨在不会成仍和问题,甚至,一早便算计好宫内会动乱,一早就派亲信镇压。 虽然,意薏不是郦约国人,但是,对禄申滕的生平事迹,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不管怎样,薛家可是有冲龙之功,要是没有薛明父亲的辅佐,他年幼登基,又怎么能稳坐皇位? 薛家最大的错处,怕是功高震主,这是历代君王所不允许的,更何况是一个有抱负的君主!要不是吕灏方才给自己提点了一下,而心里又有稷塍的告诫,或许,自己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吧! 第八十八章 被设计 中媚药 “意薏是什么意思?”禄申滕的话里是一抹冷意,但是眼底依旧是满满地痛楚,意薏没有回过身,而是自己坐到桌边,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无弹窗广告) “禄申滕,你要赐婚,真的仅仅是因为禄凝儿吗?琉菁教的势力,即使无法让你使用,但终究是一个令你忌惮的存在,他们的实力,在废院里你不是见到了吗?”已经没有虚与委蛇的必要,意薏也就直接挑明了。 “或许,从我进了郦约国的那一刻起,你就都谋划好了吧,禄申滕,你想我说什么,我现在没有任何资本和你谈条件,所以,你就觉得我会乖乖听你支使吗?” “呵呵,意薏你这般聪慧,又有琉菁教的支持,还与攸澜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说,在你身边的哪一个人,会真的一心一意地对你?”自己的计划被发现了,禄申滕也不在意,他本来就没有奢望能瞒住意薏多久。 “你想说明什么,还是想挑拨我身边的所有人,我们很相像,除了一些人,又怎会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呢?”意薏转过身,一脸真诚地望着禄申滕,眼中没有一丝杂质,清明透彻,若不是熟悉她的人,一定会被那真挚纯美的外表所欺骗的。 意薏最担心的不过是她的攸澜族身份,“你会把我的身份公之于众吗?”意薏的神色甚至没有一丝的慌张,平静地就像一潭死水,似乎她所谈论的问题,对她根本不会有影响。 “你不会。” 能真切地听到从禄申滕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意薏还是会心一笑。 “希望你值得我相信。” 意薏喝了一口水,没有注意到禄申滕的目光微沉了一下。 而又听了意薏后面的话,禄申滕的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原来,你也害怕啊!”他倒是不会把这个秘密到处说,不管怎样,他答应了林意薏的事,还是能做到的。 意薏端着杯子的手停顿了一下但又很快送到嘴边,却没有即刻喝下去,“是又怎样?难道国主你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全天下,然后让全天下的人都帮你向我打听?” 说完,就抿了一口茶,这个味道,意薏也说不上什么不对,但总是觉得有些怪异。 “哈哈哈!意薏,你是料定了我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是吗,所以,你就能这么肆无忌惮?”意薏听不出他是因为发怒还是其它,但是,也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 依旧淡淡说道,“不是,我相信的是,在皇陵里伴我每走的一步路,每闯的一道关的禄申滕,还有,那个替我挡箭,分我胡桃酥的禄申滕是实实在在值得我信任的。” 虽然她很气愤禄申滕的欺骗和利用,但是,她也相信他们在皇陵之中,他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就凭着他们曾经共患难过一次,意薏都会选择相信他一次,但也只是一次,倘若……她也留下了应对之法,但是,希望永远都用不上。 “倘若,我再设计了你一回,你可会……”禄申滕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意薏顿时的警觉起来,已经略微察觉到了端倪,一进门的奇异香味,还有刚才的茶水,在意薏感觉到自己浑身酥软无力就联想到了,虽然还不敢确定,但是,意薏还是不确定地问答,“是……媚药……你料定我会来?” 禄申滕只是摇了摇头,他知道意薏现在已经不会相信他的任何话,更何况,他喝的茶水比她还要多,而吸入体内的香气的量也比她大,只不过是比她早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而当她去喝水的时候,也没有阻止罢了,虽然,他也是有些私心的。 “你以为……”意薏支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你以为,我会因为……而让整个琉菁教听命于你吗?”意薏的声音沙哑而深沉,带着无限的诱惑,虽然她极力想要压低自己的嗓音,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效果。 “禄申滕……你敢对我……阿墨和琉菁教不会放过你的……”意薏本来就有伤在身,忍耐力自然不如禄申滕,不到片刻,就感觉自己被火烧着一般,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现在不要说用内力,现在她连寻常人都不如。 其实,禄申滕自己的状况根本就没有比意薏好到哪里去,再加上他也受了伤,虽不伤及内力,再加上身为男子,其实远比比她要敏感多了,手心已经被汗完全浸湿,也不过是拽着被褥强撑着罢了,沉默半响,“我会许你国母之位的。” 禄申滕的声音愈发浑厚,就是现在,他还是想要意薏自己点头答应,不想勉强她,但是,他已经差不多被冲昏了头了,思想和道德什么都抛诸脑后,意薏只觉得就连呼气都是艰难的,看到好几个禄申滕朝她走来,意薏拼命地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但还是好几个人影…… “意薏……意薏……”意薏只觉得身子一轻,就落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禄申滕炽热的气息喷到了她的面庞,痒痒的,意薏挣扎了一下,但是,没有想到,她越是挣扎,禄申滕搂地越紧……意薏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晰了,只是觉得体内的火,要把她撕成一片片的,就要成灰烬了…… “吕灏……吕灏,救我……”意薏一边推搡着禄申滕,一边无力的呼喊,这微乎其微的呼喊还是落入了禄申滕的耳中,他停下了动作,就连禁锢着意薏的手,也松了些许,一得到自由,意薏仅剩的理智便后退了些许…… 看到意薏的举动,禄申滕的眼里浮现了一丝恨意,“他就当真那么好,值得你如此?我倒是想看看,要是你成了我的人,他还能否娶你做他的王妃!” 说完,一把抓过意薏,对着她的唇就要狠狠地吻下去,意薏一偏头,那个吻落到了她的发鬓,但是,她的举动显然令已经没有了理智的禄申滕越发地愤怒,他粗鲁地扳过她的脑袋,又准备落下一吻…… “那你也要有这个本事!”吕灏一脚踹开了门,还未等禄申滕反应过来,一掌推开了他,然后一把揽过意薏,柔声安慰着怀里面色潮红的女子,“没事了……” 可是一抬头,对上禄申滕,便泛着危险的光芒,周身的杀气也毫不收敛。 意薏依旧紧闭着眼,但是,吕灏的声音就仿佛是天籁,传到意薏的耳中,令她特别的安心,就连身上的痛楚,也减轻了不少,但是,身子还是不住地瑟瑟发抖。 “禄申滕,这是你自找的!” 说着,舞了一个剑花,一手抱着意薏,一手执剑就要刺去…… 禄申滕却也不是任他宰割,但是,怎奈身体原因,再加上周身没有一个可以应对的武器,而吕灏的速度又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身热血翻涌,实则提不上内力的禄申滕,根本招架不住吕灏的招招致命的狠戾,眼看那剑就要刺到身上…… “吕灏,等一下,杀了他我们也不好离开!”听到阿墨的话,吕灏的手顿了一下,他本不是冲动之人,只是,这口气……剑锋一转,便在他俊美无虞的脸上划了一道,虽然,禄申滕的虽双眼不知是什么原因充血到深红,但是,即使现在他这副光景,也根本不足以和吕灏对抗。 “姑且留你一命!” 说完,也再不去理会他,抱着意薏转身就走,“都准备好了吧?”阿墨看到意薏脸色绯红,嘴里还是时不时地冒出粗重的喘息声,也知道吕灏这么生气的原因,就是他,也是忿恨地看了禄申滕一眼,恨不得要了他的命,不过他们现在都很清楚,他们现杀了禄申滕不难,但是,杀了他之后的事情,却不是现在的他们所能够应对。 给读者的话: 好吧,看了这一章,大家就更不喜禄申滕了,斋斋也表示无奈啊~~~~需要一个这样的角色啦~~~~ 第八十九章 额,不想被打扰 “都好了,我们赶快走吧。”说完,对着身后的琉菁教教徒做了一个手势,很快,那些人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你们先走,我断后,即刻便到……” 稍稍一停顿,看着他怀里的意薏,却是对吕灏说道,“这个给她服下去,她中的不是普通媚药,除非另一个也中了这种媚药,否则,会反噬的……” 吕灏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头示意一下,便用轻功带着意薏离开了,屋里就剩下阿墨和禄申滕了,阿墨冷冷一笑,伤害意薏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竟敢……唔唔~”一听声音,阿墨就知道该来的人来了,阿墨看了一眼被自己的侍卫押上来的薛国母,什么也没有说,“本公子替你实现一直未实现的愿望!” 说着,拔开塞着她的嘴的巾布,把一壶茶水全都灌倒她的嘴里,“禄申滕,可不是我见死不救噢~” 说完,也不去理会他那个要吃人的眼神,把他的国母,往床上一扔,“你们把门口那里处理一下,就赶快离开!”等一切准备就绪,阿墨沉声对那些教徒说道,然后对着禄申滕又是一个别有深意的一笑,就带上门离开了,遮住了满室旖旎的春光…… 反正他今天的行为已经彻底惹怒了禄申滕,那么,他也不介意再加深一些,想要伤害意薏,没有要他的命,已经是他莫大的恩赐了,虽然,后面的事情会有一些棘手,但是,活着……就是一种幸福,对吧,慈悲的阿墨是这么想的。[] 一群侍卫听到他们国主寝居那里传来了声响,但是,等他们到了门口,看到门口竟然没有一个守卫,焦急的侍卫统领本想前去查看一下的,但是,一走到门口,听到屋里传来的声响,那个统领的脸,顿时不自主地变得通红…… “统领,这个……”一个侍卫看到统领站在门口不动,低声提醒道。 “额……”那个统领也是有妻室的,这个事…… 轻声干咳了几下,强装严肃地说道,“好了,没事了,都退下吧!”说完之后,再也不敢看那个房间一眼,自己就先离开了,再不走,自己的小命怕是不保了,这种事,既然国主不派人守在门口,自然是……额,不想被打扰的。 啧啧,顿时,那个统领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机智和知心了…… “他们不会追过来吗?”已经服下了解药的意薏,虽然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好歹意识是恢复清醒了,已经不会像一条蛇一样缠着他的脖子了,虽然他也很乐意他这个样子,但是,一旦这药深入一些,怕是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了。 “不会,他这个媚药,额……没有那么容易解的。”就连吕灏这样的男子,在意薏面前,也不大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意薏无力地摇摇头,“看来,你们为了我,这一次是把禄申滕给彻底得罪了。” “这是迟早的事,你不必自责。”阿墨进了马车,看到吕灏怀抱着意薏,眼神微闪了一下,但还是朝着她笑容满面地说,“怎么样,可还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说着,就选了一个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坐着,还好,他们的马车足够大,他们三人也不会觉得拥挤了,至于气氛什么的,自动忽略便好…… “没了,除了无力,其它的倒是还好,我们现在在哪里,还有,你们怎么……” “意薏的问题就由本王来回答吧。”看见意薏一直盯着阿墨看,吕灏只觉得酸味泛滥啊,意薏看了一眼阿墨,他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说什么,也就由着他瞎掰了。 “是这样的……” “我们是在逃命,废话可以免了。”以她对吕灏的了解,这厮不来一个华丽的铺垫是不可能的,也就出声冷冷打断,倒是引来阿墨的一声冷嗤。 “意薏,你怎么可以……”意薏撇过头,不去理会她那副欲哭无泪,满脸委屈的模样,“好了,那个,国城的守城之人被收买了,我们现在已经出城了,我们现在走得是一条小路,他们的追兵怕是也不容易找到。” 他故意不去提是阿墨派他的丫鬟黛绿早就打通了这一切,也不去提,救他们回来的是阿墨派的琉菁教教徒。 意薏呼了一口气,“阿墨,谢谢了,那个,我们在郦约国的教徒都没有事吧?”然后,再抛给吕灏一个你以为我不知道的眼神,却无语地看到他抿着嘴,一副委屈万分的模样。 “他们都没有事,只是,在郦约国的暗桩都没有办法继续留在那里了。” 意薏点了点头,其实,哪怕不出现今晚的事情,她也不会叫他们继续留在郦约国的,毕竟,已经给禄申滕看到他们的实力和大致人员,那他们就已经暴露了,再留在郦约国,怕是会遭到禄申滕的围剿。 “可是,意薏,你这一回可是错算了,赔了夫人又折兵。”阿墨本来对到郦约国就很不满,再出了这样的事,怎叫他不担心? 意薏摇了摇头,还未开口,就被吕灏抢先说,“倘若她不这样,禄申滕是不会给你们玻椽草的,我说的对吧?意薏” 意薏没有理会吕灏的献宝,也没有说他说的有什么不妥之处,“你们怎么知道我……”意薏顿珠没有继续说下去,那种事情,就是她也难以启齿,甚至还依旧心有余悸。 “是我看到那个叫禄凝儿的公主,派人去太医院偷偷摸摸地要了一些药,然后在厨房你熬粥的时候,恰巧有看到她的丫鬟把药粉倒入要给禄申滕喝的茶水里,然后,就把从那个太医那里偷来的药粉给阿墨看了一下,然后我们就去禄申滕的房里了……不过还好,你没有事。” 意薏闭上了眼,原来,是这个丫头捣的鬼,她知道她对阿墨的心思,看来,她大概也清楚阿墨并不喜欢她,然后,以为自己被……就会做禄申滕的妃子,然后断了阿墨的心思。 呵呵,意薏不免要冷笑自己,自己拼命拿回解药,虽然也有着其它的心思,但终归是自己救了她一命,她怎么能设计加害自己,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意薏都不会原谅她,也怪自己太大意了,皇家的人,有哪一个是简单的? “意薏,没事了,那个禄申滕他们……”意薏睁开眼朝着紧张的阿墨笑了一下,“我没有事,只是,阿墨,你回到阗汶国之后,最好在教廷待几日。” “你觉得我会怕他们……” “不是……”意薏想说什么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虽然禄申滕很想要杀了我们灭口,但他还不至于在阗汶国动手的。”吕灏很冷静地分析着,其实这些她都明白,只是,还是有一些不放心罢了。 “再说,意薏有本王啊!”说完,顺势朝她眨了眨眼,意薏除了习惯抛白眼,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恬不知耻了。 “护法,是否要停下来整顿一下?”马车外面传来一个沉声的禀告。 阿墨看了意薏一眼,“吩咐下去,原地休息一下,两个时辰后再出发。”说完,然后对意薏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弄一些吃的。”说完,也不再看吕灏一眼。 “哎!意薏,你看看他……”其实,意薏一直就想问吕灏,像他这样一个有身份的人,老是撒娇献宝真的合适么,但是,意薏没有问,因为她实在是太了解了,问了也白问。 第九十章 以后由我来照顾你 “护法,是否要停下来整顿一下?”马车外面传来一个沉声的禀告。 阿墨看了意薏一眼,“吩咐下去,原地休息一下,两个时辰后再出发。”说完,然后对意薏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弄一些吃的。”说完,也不再看吕灏一眼。 “哎!意薏,你看看他……”其实,意薏一直就想问吕灏,像他这样一个有身份的人,老是撒娇献宝真的合适么,但是,意薏没有问,因为她实在是太了解了,问了也白问。 看到意薏沉默不语,吕灏也正经起来,“怎么啦,还在担心禄申滕的追兵?” “没有,再说,我们的后面,不是有王爷的璇玑卫吗?”意薏对上了吕灏的眸子,戏谑地问道。他之所以不担心,是他对自己的侍卫和现在他们所走的路很有信心,再说,谁会相信这么招仇恨的吕灏出门会不带侍卫呢,而现在他的身边甚至连可以使唤的人都没有。 “我就觉得我家娘子是最最聪明的了……”又开始了,献宝…… “阿墨做的事,也是你暗示的咯?”意薏不想再听到那些肉麻却没有丝毫实际效用的话,还是出声打断了他。 “那意薏可就冤枉了为夫了,是阿墨自己……额,天资聪慧……”好吧,现在意薏算是深刻认识了他的行径了,不择手段不分场合的死命诋毁阿墨。 “不过呢,阿墨的行径为夫实在是很佩服呢,你说禄申滕已经想要抛弃,甚至灭了薛家,但是呢,又对薛国母恩爱非常……啧啧,你说,他这个人,怎么这么矛盾呢?”说着,眼巴巴地望着意薏一副等她解惑的样子,意薏只觉得头皮很疼,应付这厮,比指挥千军万马还好疲惫…… “怎么啦,意薏……”又是一副慌张关心的模样,有时候意薏甚至怀疑他到底是在做戏,还是真情流露。 “吕灏,正经一点,我想稷塍的事,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了吧,你怎么看?” 吕灏敛去嬉皮笑脸的样子,“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事情,不过,好像你的丫鬟,我……我大概也就知道这些,不过,回到京都会立马派人去查的。” “嗯,好吧,我明白了。”意薏叹了一口气,“我想回总坛一趟。”说这话的时候,意薏的眼睛是盯着吕灏的眼眸,看到那里面装着整整一个她,但是,心里呢?会是一个心都是她吗? 意薏摇摇头不再去想,且不说那个蓝羽公主,他的雄心抱负总是放不下,那么,选择他,自己是否应该替他谋划这个天下呢?而自己究竟爱他到了哪一个地步,这样,会不会值得?其实,她心里,在看到他不顾危险地出现在郦约国皇宫,还对她说,我是怕你危险才来的。 就是那么刹那间的事,她就知道自己彻底沦陷,这世上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不多,而能做到这般有心的,应该就剩吕灏了,既然这样,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去助他,只是,她会助他,但不至于牵扯整个琉菁教罢了。 而吕灏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答应,“这恐怕不行,你这么就没有出面了,再说,过几天该试嫁衣了。” “况且……你说今年陪我过年的,还有八天就过年了,煜王府……太冷清。” 意薏此时的脑中,满满地全是稷塍受伤的样子,即使不想让他伤心,还是推了吕灏一下,挣扎地坐起身,而眼眶之中早已蓄满了泪水,怔怔地望着吕灏,“吕灏,我弟弟身受重伤,我哪里还有那个心思啊!” 而吕灏看到意薏哭了,顿时也慌了神,“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哭,那你……回去便是看……” 哎,他又何尝想这样呢,但是皇帝的对他的猜忌已经越来越严重,现在,一着不慎,便是性命不保啊!等到皇帝彻底查明意薏的身份,怕是他们的婚事……甚至会趁机把他们一网打尽。 虽说皇帝应该是自己的父皇,但是,从小到大,他从未体会到片刻的温情,他曾向母妃问起过,但是,母妃除了满脸悲戚地说你,那你不要把他当做父亲便罢,再也未提过其它,所以这几年,他除了韬光养晦,还在暗中调查,只是,依旧没有丝毫线索罢了。 而现在,他的生命中,只有母妃和怀里的这个女人,是他真正顾虑的,也是他一直想保护的,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没有遇到意薏,他是否不会遇到这么多事,那么,兵权还在手,而他,过了今年,娶的人甚至是蓝羽,而此时,他却无不感慨地认为,能遇到她,真好。 轻揽过意薏,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有一下每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好了,那你回教廷吧,京都里一切有我。好了,不要再哭了,要不你那些教徒以为我欺负你,找我拼命我可是打不过的。” 意薏的睫毛扑闪了几下,愣了愣,“噗嗤!”笑出了声,她也知道吕灏现在的处境为难,只是,事关稷塍的生死,她实在没有办法置之度外。 “意薏!……”阿墨掀开帘子,就看到吕灏和意薏紧紧相拥着,他的方向看不到意薏的表情,但是吕灏那一脸挑衅却是清清楚楚的,意薏赶忙擦干了脸上的泪花,转过身对着阿墨咧嘴一笑,“阿墨,什么事啊?” “没事!”说完,冷冷甩掉帘子,转身就走,就连意薏在身后大声地叫他,仿佛也没有听到。 “还没有和他讲清楚吗?”吕灏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虽然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但是,意薏还是感觉到,吕灏生气了,而且是生她的气。 意薏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我会尽快和他说清楚的,只是,觉得愧对他,他……一直对我很照顾……”要是没有阿墨的从中相助,无论是她还是稷塍,都很有可能活不了那么久,正因为如此,在没有遇到吕灏之前,意薏觉得以后就这样和阿墨过一生也是很不错的。 “以后由我来照顾你。”吕灏捧起意薏的小脸,一字一顿地对她说着,这个承诺,是很认真的,仿佛就是那种一生一世的约定。 意薏有片刻的失神,然后是展颜一笑,“嗯,可是,我是很难伺候的噢!”说着,撅起了小嘴,“这个我知道,”很快在她的小嘴上啃了一口,然后接着说,“但是,我保证把你伺候地服服帖帖。” 意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怎么觉得这个话听着就那么别扭呢?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错处啊? “瞎想什么呢,走,我们也下去吃点东西,很明显,你那些教徒都是听阿墨的……” “哦哦,那个,我还是不下去了,你,你自个儿下去吧。”不是她不敢面对阿墨,而是现在不是能够说清楚的时候,意薏愣了一下,恍惚间被人抱在怀里,待他反应过来时,一张放大的极具魅惑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他知道意薏心中有郁结,但是,他愿意等,反正,他们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吕灏出去之后,意薏拉开了马车的帘子,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外面的人已经生起一堆火,意薏大概看了一下他们琉菁教的教徒,都是一些生面孔,一直以来,郦约国的事宜都是交给阿墨的,对了,阿墨呢? 意薏环顾一圈,目光定格在一棵松树下,虽然隔得很远,她看不到阿墨此时脸上的神色,但是,那样呆滞不动的样子,还是叫意薏心里狠狠地一阵抽搐,自己终归是负了他,而之后,还伤了他…… 给读者的话: 哎,阿墨确实是一个纠结的存在,他比禄申滕还要让人心疼,关键是,他的身份还比较特殊……(斋斋表示,万更当真吃不消啊!快要累趴下了……) 第九十一章 竹马青梅 深呼一口气,然后绵长吐出,意薏提步下了马车,她选的是离人群稍远的路,布履踩到松软的松针上,也听不到丝毫的声响,但是,阿墨还是偏过了头,就那么怔怔的望着她,没有吐出一个字。 意薏在他的身侧坐下,也不去看他,而是盯着不远处松树林间残留的一丝余晖,她只是觉得很冷很冷,迫切想要地抓住点什么。 “既然没有话说,你又下来做什么?” 环着自己的手又紧了一分,等意薏把埋在自己腿上的头抬起,那仅剩的一丝余晖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了,“阿墨,我和吕灏再过几天就要成亲了……” “这个我知道,是请我去喝一杯喜酒是吗?”阿墨出声冷冷地打断。 意薏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只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换做其他人,她觉对不会这样优柔寡断,但是,面对的是阿墨,她亏欠了他太多,多到自己已经无法承受了,一颗心坠地生疼,却没有发泄口…… “阿墨,对不起……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是重复着毫无用处的“对不起”。 她甚至宁愿阿墨恶狠狠地对她,而不是一如从前,温柔到骨子里的细致。 阿墨转过头,不让自己去看意薏满面泪容,“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配不上你……呵呵,当初你答应嫁给吕灏,是为了玻椽草,但是,现在,你是自愿的吧?意薏,都怪我反应迟钝,看你想方设法地疏远我,我就应该知道的。” 阿墨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意薏已经泣不成声了,“阿墨,阿墨,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情不自禁……” 好一个情不自禁,阿墨在心中冷笑,自己和意薏相识十几年,可以说几乎每一天都是朝夕相处的,一起练武,一起嬉戏,自己竭尽所能去助她,到头来依旧进不到她的心里,更抵不过那情不自禁。 “嗯,我知道了。”阿墨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如果可以,他也想像意薏一样痛哭一场,这种万箭穿心的感觉,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但是,他不能……意薏,还要他的相助…… “你要回总坛吗?”阿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口悠悠地问道。 意薏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阿墨没有看到,“我会回去,稷塍的病,我不大放心。”脸上的泪珠已经被山风吹干了,但是,他们心里的裂痕,怕是今生今世都难以痊愈了。 “你还是不要回去了,有你在,我怕把握不好。”阿墨面无表情吐出这些话,而意薏的表情从惊愕瞬间变为心疼,阿墨怎么会不知京都局势,她要是回去了,即使暂时没有事,但还是会引起他们的疑心,怕是以后所有的行动都会受到限制了,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会为自己考虑。 “阿墨,黛绿是个好女孩……”意薏暂时不想去答应这件事,想到了已经回到教廷的黛绿,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那么,是不是我娶了她,你便能安心,要是这样,我们大可以同一天成婚。” 虽然是及其平静的话,但是,落在意薏的心中,却挑起了轩然大波,“阿墨,不要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有一个好女子相伴的。” “再也不可能了。”阿墨站起了身,“你成亲那天,恕我不能前去喝一杯喜酒了,但是,稷塍和琉菁教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意薏的嘴动了一下,刚想说什么,阿墨已经走远了,“倘若有一天……我永远在你身后。”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轻,伴着山间凌厉的风声,意薏听不清晰,但是,那个“在你身后”却再一次烙印到心中…… “阿墨,稷塍的病怎么办?我真的好担心……” “别怕,凡事有我,我会好好专研医术,一定能够治好那个小屁孩的病的!”连个小孩子坐在房顶,头顶依旧是冷冷的月色,他们的小手拉着,阿墨已经出落成翩翩少年了,一袭青衣更是显得他飘逸俊美。 “嗯,阿墨,我相信你!”小女孩用力地点点头,落到少年的眼中,引起了一阵轻笑。 “要是我治好了那个小鬼的病,你该如何报答我呢?”少年戏谑地说着。 怎么报答,小女孩歪着脑袋想了好久。却依旧想不出什么答案,她觉得阿墨什么都不缺啊!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还是等你治好稷塍再说吧。”小女孩撇撇嘴嘟喃道。 “好,这个就先欠着,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要不,你就以身相许吧?” “你……”即使是才十岁的年纪,什么叫“以身相许”还是明显知道的,立刻就一副恼怒的模样,觉得自己被眼前的少年给欺负了。 “好了好了,你先不要动怒,不过,我是当真的,你看看,要是你嫁给我,我们岂不是省了一大笔钱,花轿不必租了,聘礼和嫁妆也省了,我们还能一起住在嵩山……再说,你的身体这么不好,时时刻刻需要我的医术啊!”少年循循善诱,看到小姑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在心里暗暗发笑,这么好骗,要是嫁给别人,岂不会天天吃亏…… “阿墨大哥,你真的当我傻瓜啊,连婚姻大事都能做到这么精打细算,还指望跟你过好日子,三天一小碗药,七天一大碗药的,好吧,你自个儿回味吧,我下去了。”说完,不用猜都知道阿墨脸变得多臭,真当她林意薏是小孩啊! 这这这……这真的是十岁的小姑娘吗!差一点就要被她的天真外表给迷惑了,虽然已经被迷惑了。 以后,阿墨在意薏手里吃亏的次数越来越多,虽然总会有给他扳回去的时候,但是,意薏给他留下的印象是在是太深刻了,只要落到她手里一次,她都能让他彻彻底底被其他孩子“讨论”到下一个新话题开始。 “我说阿墨,你这是何必呢?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弄得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没有。”在阿墨面前,意薏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收敛。 “没办法,谁叫你不嫁给我啊!再说,要不是我有意让你,你怎么会……喂喂,你别走开啊!” “我得去练功了,没有你那么闲!”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徒留那个自诩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少年在风中凌乱…… 呵呵~一抹苦涩涌上心头,意薏,你终究还是和我无缘么,我们终究只能到这层关系了,你把我当做兄长,而我的情谊,你只能辜负了…… “好了好了,人都走了,不要难过了。”其实刚才吕灏一直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但是,他一直没有走出来,但是目光却从未从她的背影移开,他知道意薏现在心里很难受,需要一个人冷静和发泄,但是,他实在是不放心就放任她一个人。 “吕灏……”意薏转身拥住了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吕灏愣了一下,无声地搂紧了她……想自己是何其地幸运,会有这样的女子相伴一生。 他这么多年来,都过得太苍白,为了一个潜意识里的信念而坚守了这么多年,甚至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激,就是一种喜欢,直至这种一潭死水的生活被这个女子打破,他才真正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不是为了那些权利,不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是为了他们自己,他突然对他们今后的生活无比憧憬起来,会有几个孩子,会养一群大雁,意薏是喜欢大雁的,就在……那个他们落下的深谷吧! 给读者的话: 哎,这一章,斋斋自己都挺难过的,哎,阿墨~~~~~ 第九十二章 喜欢就是喜欢 没道理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意薏哭够了,抬起还挂着泪渍的小脸幽幽地说。[.超多好看小说] “没事……你!” 一听他说没有关系,意薏毫无先兆地抓起他的袖子,狠狠地擦了一把脸。 “唔唔~反正都脏了,也不在乎再脏一点吧?”然后在他要发火之前,连忙拉着他的袖子开口道,“我们回去吧,快要出发了。” 她笨就是一个心狠的人,但是对于阿墨,除了愧疚,已无他法了,至于其它,她倒是可以放下,这个既然是他们的心结,她就必须面对,即使再痛,也好过不清不楚地将就着,更何况……看了一眼身边气结的吕灏,他在,不是么? “哼!这次就先放过你!”虽然是恶狠狠地话语,但是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至少,意薏哭过之后,便恢复了常态,不然,他真的很心疼。 他们携手朝着马车走去,路上遇到虽然惊愕但依旧镇定地打招呼的教徒,意薏只是点头微笑示意,低着的头在一青衫前停下。 意薏在心里感叹了一声,总是要面对,抬起头准备说些什么,那个青衫已经抬脚离开,只留给她一个萧条单薄的背影,意薏只觉得眼眶顿时湿湿的,或许,他们以后只能这样相处了。 一进马车,意薏看到摆放整齐还冒着热气的清粥,心中又是一滞,但依旧抬头朝吕灏笑笑,盛了两碗,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淡淡的药香弥漫,这是阿墨煮的粥的相同的特点。(.) “后悔过吗?”吕灏喝了一口,自然也发现这粥的独特之处,就连他也感叹阿墨的细心和对意薏的无微不至。 意薏端着粥的手顿了一下,等明白了吕灏的话之后,随即释然一笑,“这个没有所谓的道理可以讲的,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什么道理的,不是么,这不是竞拍,价高者得,也不是摆擂台,勇者胜。我喜欢你,可能比我意识到还要早……”意薏低下了头,“可能会有比你更优秀的男子,但是,我喜欢的就是你,吕灏!”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当面承认喜欢吕灏吧,既然能说得那般理所当然,而且,等说出来之后,自己也暗暗一惊,不过,这本不是什么羞涩忸怩之事,而且,忸怩作态她也不会,既然吕灏能为自己做到这样,那么,她的明确回应,不是很应该吗? 想到这里,意薏便习惯性地撇嘴笑笑,突然觉得心情明朗了一些,又朝着吕灏咧出一张大嘴,不再是那么拘泥地抿唇笑了。 可是她的笑容未收敛,就感觉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她顿了一下,没有推搡,而是大方地回抱着他,感觉着他在自己肩上还有耳侧喷出的暖暖的气息,突然觉得,那一刻便是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而他们,仿佛相识相爱了三生三世一般。 “意薏……”吕灏低喃着 “嗯?”意薏没有动,就由着他这么抱着 “你有一句话说错了,我不喜欢听。” “什么?”意薏刚想起身,就被吕灏按了下去。 “这个世上不会有比我更优秀的男子了……” 意薏的眼睛扑闪扑闪了几下,她怎么忘了这个男子是世上最骚包的呢,倒是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这话你就对我说说就行了,在外面胡说,树敌太多,我怕守寡……” 意薏没有说完,听到吕灏闷声一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脸上也不由浮上两片红云,她刚才的话,十足像一个恨嫁的泼妇。 “没想到意薏这么急切啊,那么本王要是不主动一些,意薏岂不是会很不高兴?” 到底是江湖儿女的色彩多一些,意薏的尴尬也很快退去,面对吕灏意味的调侃,也很快回嘴,“那王爷准备怎么主动呢?”意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琥珀色的瞳仁中忽闪着流光,微波轻漾。 “这个么……就在马车里洞房吧!”说完,还朝意薏眨了眨眼,但是,受到的只是一顿暴打。 “行啊,那意薏先给王爷疏松疏松筋骨吧……” “啊啊啊,意薏,你怎么能对为夫下这么狠的手呢?喂,再来就……” 轱辘辘的马车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情势危急,没有给他们过多的整顿时间。 而马车里的人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马车周围都是骑马的琉菁教教徒,阿墨自然也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除了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策马走到最前面,什么也没有说。 意薏拉开帘子,看到的是古道中那个被拉长的影子,萧瑟却又坚毅的背影,决绝一些,对他们都好。 “为夫我秀色可餐,你还要觊觎其他男子。”意薏一放下帘子,就看到吕灏那张大了的委屈无比的脸,意薏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后依偎到他的怀里。 等了半响却是这样一句话,“相公,我先睡了。”然后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眯上了眼,山路崎岖,坐马车其实相当难受,只是她现在的身体,实在是不宜再吹风了。 嘴角上扬到一个完美的弧度,吕灏只是越发搂紧了她,这一生,怕是都不愿再松手了,“我不回总坛了,稷塍的伤……阿墨会治好的,我们先去应对京都的那些老狐狸吧。”意薏突然睁开眼,直视着吕灏说道,然后不管他的回答,又继续闭上了眼,但是,嘴角,也有着相似的笑意。 意薏实在是太累了太虚弱,以至于……等她睁开眼的时候,这这这……这不是自己的床吗? “小姐你醒了?”坐在床边的紫晴突然叫出了声,“小姐,还有么有什么不适,想吃点什么,要不要去叫大夫,哎,左护法回总坛了,不然……” “好了,你真的聒噪诶,我梳洗一下,然后,你给我准备一些清淡的饭菜。”意薏揉揉自己的脑袋,真是好难受啊! “参见煜王!”紫晴一出门就看到一身锦衣的男子,微怔片刻,还是立马行礼,“起来吧,意薏醒了吗?”紫晴不大清楚自己的护法和这个阗汶国的皇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他小心地抱着意薏回来,回府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就立马赶来,甚至都不曾先进宫一趟,她的心里还是接受的,只是,为了从小一块长大的阿墨多少有点小感伤罢了。 “嗯,小姐已经醒了,女婢去准备一些膳食,王爷……”紫晴只觉得一阵风拂过,而身前已经没了人影,她有片刻风发愣,要是他的弟弟,记忆中那个一身病弱的男子,也能对自己如此,那么……呵呵,紫晴摇了摇头,不要妄想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他们在门口的对话,意薏已经听到了,所以对吕灏风一般地坐到自己的床上,意薏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都快要睡死了……”意薏幽幽的吐出一句,双手还抓着自己头发,“离我远一点,等一下我发狂了……” “娘子发狂了会这么样?准备强了为夫吗?”意薏一抬头,对着那双满是无辜和好奇的眼眸,什么叫妖孽啊! “别闹了,京都的事情怎么样了,没有出什么情况吧?”意薏还是有些许的忐忑的,自己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事发生。 吕灏无奈地耸耸肩,“为夫也不清楚啊,大概就是吕洬那头蠢驴最近行动频繁了一些,深得老头子的欢心呢?哎,意薏,要是过几天我们的婚礼……没有那么隆重,你会不会……” “不会!”意薏几乎是没有思考就吐出了答案。 “我还没有问完呢,你就说什么不会。” 第九十三章 娘子自是最好看的 “应该是我知你心啊,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那些只是仪式罢了,我巴不得越简单越好,再说,我根本不在乎世人的看法的。”说着,意薏便掀开被子下了床,她身上只穿了一件亵衣,赤裸着一双足,走到衣橱那里挑选着衣服…… “意薏,谢谢你……”吕灏的目光顿时一亮,但是看了意薏这副模样,又有些暗沉,声音里透着诱惑的沙哑。 意薏倒是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不必说……”才看到自己这副骇人的模样,而屋里好像还有一人…… 难得地怔了一下,真有一种拍死自己的冲动,无奈之下,朝着吕灏促狭地笑了一下,“那个,我换一身衣服……” 看到意薏脸上的红晕,吕灏的嘴角亦挂上了一抹暖暖的笑意,“嗯,你换吧。”然后就在她的床上坐下,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意薏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厮难道听不明白人话吗? 意薏拿出一件长穿的长裙,貌似随意地挡在自己的身前,轻咳一声道,“额,不是,那个,你在这里我会不习惯的……”就差说出“你给我滚出去”了! “噢~这样啊~可是,我很习惯诶~”吕灏把每一个字都拉长了尾音,听上去别有所指。 “紫晴,送客!”意薏已经懒得恨他废话,在这么斗嘴下去,她是迟早得七窍生烟而亡。要不是因为她在路上出了一身冷汗,需要把里面的亵衣都换了,她怎会在这里陪他瞎扯,直接一件件套上就好了。 可是等了半响,没有得到紫晴的回应,意薏这才意识到她去了厨房,而且,因为她平日不喜欢被人守着,所以,现在她的房外,一个丫鬟都没有。[]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意薏无力地感叹道。 “吕灏,那你转过身总行吧!”这已经是她的最大让步了,再站下去,她指定要受风寒了。 吕灏不置一词,却一眼转过了身,意薏迅速地换着衣服,眼睛却不离开他的背,等她刚穿好中衣的时候,“娘子这么炽热的目光,叫为夫怎么受得了……” 意薏拿着长裙的动作一顿,“受不了也给我受着!”说完,把裙子往身上一套,就走到梳妆台前面。 吕灏嗤笑一声,“需要帮忙吗?” 意薏停下梳头的动作,转过身来,看到吕灏还背对着她,难道这厮的背后也长着眼睛? 吕灏仿佛猜出了意薏所想,直接起身走到她的身后,捞起了她的长发,在她还未看清楚之前,只是转几个圈,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便形成了,又随手挑了几支发簪别在她的墨发间。 “来,小美人,给大爷瞧瞧。” 意薏转过身,对着他眨眨眼,“大爷,好看么?” 吕灏“嗯”了一声,轻轻搂她入怀,“娘子自是最好看的。” “那怎么一个好看法呢?”意薏的声音从他的怀抱中传出,固执清冷,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他还敢不敢再油嘴滑舌。 “意薏真的想要为夫说吗?”吕灏的声音里有着强忍的笑意,贪婪地嗅着意薏发丝的香味,那种淡淡不易察觉的味道,就连他也分辨不出是她的体香,还是用了香料。 意薏沉默不语,意思却很明显。 “芙蓉落入红尘梦,坠粉飘香 冰肌玉骨魂牵萦,盈盈如仙裙。 淡妆多态流艳,初相见,娇无奈。 俊彦隐逸,颖脱和璧间 花自倾国人自怜,红嫣清淳任凝眸” 清晰的话语传到她的耳畔,夹着暖徐的气息,意薏不由瑟缩了一下,“呵呵,娘子可对自己满意?为夫可是很满意呢?” 意薏退出他的怀抱,“那,看在你嘴甜的份上,这个赏你了。” 是一个很小的瓷瓶,一看它的形状,就知道是从何而来的,“禄申滕的毒药虽然现在对你还没有影响,但是,久了终归是不好的。”说着,意薏拔开瓶塞,倒出一刻棕色的药丸,摊着着手递到他的面前。 “是阿墨给你的?”吕灏没有接过去吞下,而是看着意薏问道,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你先吞下再告诉你。”意薏的手又朝前递了一下。 “让你为难了。”说完,吕灏抓起她的手,含着解药,就吞了下去。 是啊,怎么不是为难,阿墨一看到吕灏上次发病,就知道他也中了禄申滕下的毒药,也就明白了意薏为什么明明没有中毒,却要他配制解药了。 他给意薏解药的时候,意薏甚至没有抬头,只是感觉到他把药瓶塞到她的手中,然后冷冷说,“下次直接跟我说就好。” 两个人的爱情是幸福,三个人就是尴尬嘲弄,即使她足够小心翼翼,也改变不了伤害了他的事实,不过,她愧疚,但并不后悔。 看到吕灏神色不大好,“长公主那里……”他们的婚事将近,按理来说,试嫁衣,还有挑选首饰那些事情,应该会很忙的,但是,她一直装病不出,现在倘若再不去拜访一下,怕是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没事,明天我们就一同去。”吕灏那玩着意薏的发丝,心中亦是感慨万千,他们,真的就要成婚了,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他也会有一个家,有很多孩子,他可以教他们武艺,而意薏会叫他们吹箫,院子里面种几株意薏喜欢的梅花,饮酒,抚琴,练剑…… “煜王,小姐,晚膳准备好了。”紫晴从进门开始都是微微低着头,她的身后就跟着两个小丫鬟,也是低着头布着饭菜,一副恭敬的样子,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意薏“嗯”了一声,就和吕灏坐下,“紫晴,你用过晚膳了吗?”屋里此时就剩下他们三人,意薏喝了一口清粥问道。 “方才小姐睡着的时候已经用了。”虽然大概知道煜王不是外人,但是,紫晴还是不免有一些紧张,不管怎样,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 意薏也发现了,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紫晴对阗汶国皇室的恨意不比自己轻,意薏也知道她的仇恨不是一时便能化解的,也就从来不去和她谈起这个。 “教徒那里怎么样了?”意薏还是很担心稷塍的伤,现在已经一天过去了,不知道有么有消息了。 紫晴目光瞥了一眼正默然用膳的吕灏,沉声答道,“方才传来的消息,教主已无大碍了,但是,至于怎么受伤,还有其他的事情,左护法说他们会来京都一趟,亲自和小姐说的。”意薏点点头,以稷塍的武艺能伤得了他的人,全天下没有几个,如果说里面没有不为人知之事,打死她也不会信。 “那京都呢?”意薏继续开口问道。 这一次紫晴没有停顿,直接回答道,“朝中具体情况我们也未知,不过,铭王吕洬放出了晨曦锁的下落。”意薏的筷子未拿稳,掉落在地上,一阵清脆地声响传到了她的耳膜,很快掩饰去她的慌张。 “还有么?”意薏稳住了心神问道。 “属下派人去查过了,那个晨曦锁的下落绝对不可能是真的,但是,我们还是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还有一件事,威武将军会在小姐成婚那日回京,顺便向皇帝请辞。” “嗯,那郦约国有没有消息?”紫晴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在郦约国暗桩重新布置需要时间,而现在也没有人去打探。” 意薏倒是忘了自己已经叫郦约国的人都回来了,略微思索了一下,朝着她笑着说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紫晴也没有说什么,朝着他们行了一个礼就退了出去,“紫晴,你先等一下!” 第九十四章 与紫晴谈心 意薏想了想,还是叫住了她,“小姐,还有什么吩咐?”转过身来,依旧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好看的小说) 意薏什么也没有说,直接从位置上走了出来,“我们去后院的竹林你走走。”这句话是对吕灏说的。 一直未说话的他抬头看了一眼意薏,点头同意。 夜深露水重,意薏虽然披了一件披风,还是觉得有些阴冷,但是,现在无暇顾及这些了,“嫣红的事情你多少也知道了吧?” 紫晴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微点了一下头,“知道了。” 意薏笑眼盈盈地抓起她的手,“紫晴,我们可以说是一块长大,你来琉菁教晚一些,习武也比我们晚,但是,毕竟是从小……”意薏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你做事情都是谨慎的,也一直叫我放心,所以,我会让你来京都。” “小姐,我不会给您添乱的……”紫晴有一些慌张,她不知道意薏要和她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嫣红的事,她就觉得意薏也在怀疑她。 意薏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有怀疑你,只是……我知道你的恨意,全家满门抄斩……”意薏还是说了出来,她很清楚紫晴的痛心,但是,必须说明白,“紫晴,我也是,我的身份或许你们还不知道吧,攸澜族湉晏之女。” 紫晴悲伤的表情变成了不可思议,死死地盯住意薏,她是尚书之女,对攸澜族也有耳闻,当年的灭族之灾她还小不知道,但是,以后江湖的传闻还是知道一些的。 意薏的眼眶也蓄满了了泪水,每一次回忆起那一天,她的心总是煎熬着,但是,她还是得说下去,她不能让自己再走错了,也不能让眼前这个女子误会了什么,“我的恨意不比你少,但是,紫晴,我们都错了,活下去本就是万幸了,我们的家人也想我们继续好好活下去,不要太偏执了……” “小姐……” “我一直把你当成姐妹,我知道,像你昔日的身份,要你伺候着别人,哪一天不是忍辱负重,不是羞辱啊……” “没有,小姐,紫晴很佩服你的,再说,师父救了紫晴,紫晴一定会遵守当日的诺言的。”除了摇头,意薏只能随着她落泪了。 “紫晴,你还小,还有大把好时光的,你想想凌王……”意薏还想要劝一些什么,但是,只看到一直摇头,泪流满面的紫晴,“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不会放过他们吕家人的。” “所以,你为了复仇,参加今年的选秀?”意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抽泣的紫晴,这个傻丫头啊!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问你,你确定不后悔?那个吕老头已经快要六十了,算起来比我们的父亲年龄还要大了,就算你进宫之后,受到盛宠,被封妃了,然后,再让你得手,杀了吕老头,但是,紫晴,你告诉我,你该如何全身而退?” 这么多年,意薏一直想手刃仇人,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法子,不然,依她的才貌,接近那个皇帝根本不难,她不能忘记自己是攸澜族湉晏之女的身份,她不能忘了自己还有稷塍和阿墨,她这么下贱地出卖自己,会让他们伤心的。 她生性高傲,但是,活着就会有奇迹的这个道理,还是师父告诉她的,所以,她会把稷塍的病考虑在最前面,其次才是复仇。 “紫晴,你还小啊,那可是一辈子啊,你是准备杀了他之后,再自尽吗?更何况,恨皇帝的人。不只是我们两人,但是,有几个人刺杀了他,要是那么容易刺杀,他还能在这个皇位上待这么多年?” 紫晴已经泣不成声了,意薏深深呼了一口气,走过去抱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同是可怜人,算是惺惺相惜吧。 “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还有琉菁教……以后,还会有一个喜欢你的人,过着宁静的日子,会儿女成群,含饴弄孙……你自己想一想,这么莽撞,赔上了一生,是否值得?” 意薏看着前方的竹林,那些话,不仅仅是劝紫晴,也是劝自己,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她再也不会轻举妄动,只是因为那个叫吕灏的男子,为了他说过的,同舟共济! “小姐,呜呜……我,我知道了……” 意薏笑着放开了她,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至于凌王那里……我会去试探一下的。” 紫晴的小脸怔了一下,然后又是使劲地点点头,“小姐,谢谢你……” “傻瓜……” …………………………………………………偶是华丽丽的分界线……………………… 等意薏回到房里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没有吕灏的影子了,意薏拉开内室的帘子,连忙捂住自己的眼,好一幅活色春香!吕灏光着身子躺在她的床上,全身上下只有一条亵裤,一只手撑着脑袋,那双丹凤眼还不停地朝她放电。 “都被你看光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了。”吕灏慵懒的话传到意薏的耳中,意薏磨了一下牙,把手重重地放下,可是手却握成了拳头,就那么盯着吕灏…… “就是为夫秀色可餐,娘子也不要那么赤裸裸地盯着呀,算了,为夫就勉为其难地给你摸一下吧……”然后大方地张开双手,“哎,只能看不能碰实在是太痛苦了,娘子大可不必怜惜为夫!” 意薏脸上的肌肉抽搐不停,什么叫妖孽啊!一看便知修炼了至少千年了,无力地松开了紧握地拳头,“不想我扔你出去,就给我穿好衣服好好说话。”说完,也不去理会他,直接出去给自己倒一杯水,不浇浇火,怕是会把她的房间给点了。 等意薏喝了一口水进来,就差不多可以吐血了,这一次吕灏是“很乖地”盖好了被子,就露出两只坚实的臂膀,一头墨发随意铺散到她的枕头上,真是……妖孽啊!意薏忍不住在心底再一次痛骂一声。 “娘子,过来,我们睡觉了。”吕灏朝意薏眨眨眼,还自己觉得可爱无比地放着眼波流光……一副自以为诱惑的样子。 但是,意薏只是觉得一阵恶寒,用一种你觉得我傻啊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说着,吕灏便掀开被子起身,意薏死死地盯着他,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名堂,“那为夫过来抱娘子吧……” 意薏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厮今天鬼附体了吧? 还未来得及反抗,只觉得身形一轻,然后就在自己的床上,这倒是很正常,但是,身后贴着一堵光溜溜的人墙,那么就……说不出的诡异了。 “吕灏,你要是敢乱来,我……”意薏突然说不下去,她也没有想好要是真的乱来,她该怎么办,现在,自己根本打不过他啊! “娘子准备怎么办,把为夫蹂躏致死吗?”意薏吞了一下口水,这样的话他怎么说得出来,怎么可以说出呢? “咳咳~正经事先说,晨曦锁的事,你怎么看?” 他最讨厌谈正事了,多破坏气氛啊!可是意薏的问话又不能回答,“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嗯?” 意薏翻了一个白眼,爱说不说。 “啧啧,真够狠心的……”说着,在她的小脸轻啄了一下,“对你的丫鬟都那么好,怎么能这么狠心对为夫啊……为夫多伤心啊!” “废话可以免了!”意薏冷冷打断,真的够了,在他面前,什么计策智谋,哪怕是正常的思维都荡然无存了,要不是她还有一丝理智…… “娘子真的好凶啊……”意薏真的怀疑,这还是吕灏吗?以前是多么正常的一个人啊,怎么现在越长大,越偏离正常的轨道呢? 看到意薏丝毫不为所动,吕灏也觉得没有意思了,“皇帝对晨曦锁很感兴趣,他就投其所好呗。” “他不怕假的……” “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呢?要是它的功能无法展现,就说天时地利人和之类的,反正,骗人又不花钱。”说着,把头又埋到意薏的发间,这味道真的很舒服。 意薏虽然什么都没有说活,但是脑子里却在快速地思量着,“吕灏,你对晨曦锁……在意么?”这是她必须问的,倘若他也有着必得的信念…… 给读者的话: 从今天开始,斋斋就三更了,但是,三更绝对有四更的量,实在是太累了~~~~~~ 第九十五章 你要慎重自爱 吕灏抬起了头,“都说得晨曦锁得天下,既然他们在意的东西,我也不凡争一下,不过,据说晨曦锁是攸澜族所守护的,而攸澜族已经全族覆灭了,谁也分不清这是传说,还是确有其物呢?” 意薏的心里一沉,原来他也想要,那么,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 “不过意薏,你的丫鬟好像对为夫有敌意呢?可是为夫没有惹她啊?”吕灏突然换成那种无限委屈的语气。 意薏还在自己的思量之中,听到他这么说,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她对姓吕的都没有好感。” 然后对着吕灏疑惑的眼神,“因为她姓沐。” 京都姓沐的没有几家,要是说会对皇家有恨意的,沐家!沐尚书在七年前满门抄斩,难道…… 意薏看到他明白了,也不隐瞒了,“想当年,沐府也是盛极一时的,甚至……紫晴和凌王,也有过婚约的。” 吕灏的目光一沉,却什么也没有再说了,“意薏,那你呢?你对皇室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 虽然意薏极力掩藏,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那弄弄的恨意,甚至不会比紫晴轻,她曾经派人却查过,但是,得到的仅是她愿意让他们知道的。心中多少是有忐忑的,他真地害怕,意薏接近他。不过是另有所图,那么到了那时,自己还能否接受呢? 呵呵,这一天还是来了么?意薏发现自己却是那么地平静,果然,越是在意,越能做到云淡风轻,闭上的眼眸睁开,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新婚那夜,我在告诉你……行吗?” 吕灏的目光依旧与往日无异,但是,听到意薏提起他们的婚事,还是笑意点点浮现,“好!” 意薏回身再次闭上了眼,让自己依偎在他的怀中,吕灏,倘若,我说出了真相,你还会这么待我吗?明知前面很可能是一条不归路,但是,她却依旧义无反顾,一旦深陷,越挣扎越深,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但是,她愿意相信他一次,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 意薏第二天就收到大公主的请柬,只是因为吕灏对外散播她已经痊愈的消息。意薏本来也没有打算躲一辈子的,便欣然接受了。 紫晴替她挽发的时候,意薏透过铜镜看着她的脸,还好,这个丫头已经想开了。 “有没有稷塍的消息?” “还没有,小姐,你昨天才问过啊!” 意薏刚想转身,“嘶~”头皮一阵痛楚,“紫晴,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头悬梁啊?” “小姐……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意薏摆摆手,“我这匹野马在你手下,也算是服服帖帖了,好了,多大的事呀,赶快弄一下,我就出门了。” 紫晴看待意薏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不过手却灵巧地翻弄着,很快,又是一个灵动却又不是尊贵的发髻,意薏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赞叹道,“啧啧,紫晴,我怎么发现自己不想你出嫁了呢?看看这手巧的,巧手紫晴,要不咱俩凑合着度过余生吧……” “小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其实紫晴和意薏的关系一直就很要好,如果不是意薏要成为煜王妃,她还是能和意薏像往日一般顽笑的,不过经过了昨日,她也释怀了,自然没有那么拘谨了,“即使我愿意,煜王也不会愿意的。” 嗯~意薏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也对,那要不我们三个人凑和着过吧。”意薏拍了一下自己的手,便站起了身,看到瞬间石化的紫晴,意薏也只是笑着叹了一口气,“不愿意是吗?” 紫晴摇摇头,但是,倏地又地下了头,她根不知道意薏再说一些什么,别说她已经有心仪之人了,即使没有,她也不会和小姐共事一夫的,她很了解意薏,知道意薏的情感只允许两个人,那么,这样说,莫非又是试探…… 意薏看她低头半响,就知道她又想偏了,却也不想想自己的话,正常人都容易想偏好不? “咳咳~”意薏故意轻咳了一声,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在紫晴的肩上,“可能我没有把事情说明白,但是,有一件事,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理解的,紫晴,无法给你完整爱的人,都不值得你的爱。” 紫晴忽然抬头看着意薏,眼中布满不可思议,这样的话,无论在哪一个国家,哪怕是女王当政的兆磬国,也是匪夷所思的。 意薏自然明白她眼中的意思,也不在意,她只是把紫晴当做自己的好姐妹,自然希望她能够有一个真心实意对她的人,“紫晴,你很优秀,你的优秀和家世无关,和身份无关,你看看,你长相秀美,能文能武,心思又是玲珑剔透的……” 意薏偏着脑袋一一列举紫晴的优点,每说一条,还扳一根手指,引得紫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好啊,你这是说自己啊!” 意薏停了下来,不满地看了紫晴一眼,“我当然……都比你还有再优秀一点点咯……” “噗嗤”紫晴又笑喷了出来,哪里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夸自己的呀! 意薏也不去和她计较,“好了,还没有说完呢,正因为如此,紫晴,你要慎重自爱,懂吗?” 意薏一本正经地盯着她,她是多么希望,以后,她也能像寻常女子一般,过着简简单单的日子啊! “小姐,我知道了,我不去选秀就是了,这些事,我都会处理好的……” 意薏摇了摇头,这并不是她现在想说的,“我不是想说这个,凌王……他的病,阿墨倒是能医治,加上调养,痊愈的几率很大,只是……”意薏担忧地看了紫晴一眼,“紫晴,你们在那次回京途中发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但是,同为女子,你看他的眼神……” 意薏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自己说得很混乱,但是,她知道紫晴是明白的,“有些事是没有办法掩藏的,不要太委屈了自己。”意薏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再说,这种事请,她始终只是一个外人,根本没有什么立场说些什么,她所做的一切,纯粹是出于关怀,至于怎么做,那都是紫晴自个儿的事。 “小姐,我们是不可能的……”紫晴愣了半响,悠悠的吐出一句话,“且不说我们现在身份悬殊,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共戴天的仇……” “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但是,现在的我觉得,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重要太多了。”意薏的话语铿锵有劲,她是在说服紫晴,也是在说服自己,现在稷塍的病好了,她也落下了一件心头大事,至于复仇,她不是忘却了而是不把它放在首位了,不管如何,当年的事情,吕灏没有错,她也没有错,为什么要惩罚他们呢? “可是,小姐,那是灭门之仇啊!” 意薏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但是,灭门的不是凌王,而是当今皇位之上的人,没有隔代仇的,不过……当年的事,我一定要彻查清楚的。”意薏紧握着自己去拳头,咬牙暗暗对自己说。 “小姐,你想的太轻松了,不管怎样,如果我大仇得报,他会喜欢一个杀父仇人?如果报不了仇,我又该怎么面对他?” 紫晴的话把意薏拉回现实,是啊,那么,他们该如何面对对方呢? “不过,小姐,你和煜王则不同了,皇帝对他猜忌,在外人看来,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亲情存在的。”看到意薏有些恍惚,紫晴赶忙说道。 “我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倏然抬头,对着紫晴明媚一笑,“但是,紫晴,如果是身份问题,你倒是不必担心,叫祖父也收你为义孙女,那么我们也就是姐妹了,再加上叫吕灏从中周旋,正妃之位没有问题,只是……我们总没有办法保证,他身边是不是就你一个女人。” 这也是意薏的顾虑之一,所以没有贸然行动,现在,还不知道凌王对紫晴的态度,她关心过头也不好。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小姐,你该出门了,虽说是晚宴,但是,长公主会有其它的事宜交代的。”紫晴出声提醒道,一手为意薏穿上一件银丝边流云纹的紫色长裙,身材妙曼有致,额角绘了一朵浅色的梅花,若隐若现的,不经意是看不出来,一旦看清了,却移不开眼,不妖艳,但是,觉得分外的妩媚。 第九十六章 意薏是吕灏的全部 “好了,现在佩服吧!是不是移不开眼?”看到紫晴出神地看着自己,意薏也是很满意,她的美貌已经能吸引同为美丽女子的紫晴了。 “小姐,我现在才发现……” “你早该发现你小姐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了……”意薏继续叽叽咕咕地把自己给大肆褒奖了一番。 “不是,我是……我是太佩服我的心灵手巧了,你看看,姿色平庸的麻雀,瞬间变凤凰!”看到意薏瞬间冷下来脸,紫晴吐了一下舌头,叫你自恋! “不理你这烂乌鸦了。”即使再生气,意薏也不能失了风度,意薏深呼一口气,紫晴,你给我等着!不过,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谁都敢来调侃她了,她的右护法,灵怡郡主的地位何在啊! 意薏气呼呼地一把拉开门,就看到吕灏一袭黛蓝色的锦衣,背手而立。终于发现奇怪之处了,自己昨天明明是一起睡的,今天早上就剩她一个人了,难道是…… 意薏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上前去质问说,“昨晚我睡着之后你去哪里了?”意薏刚才被紫晴气得有点不着调,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什么不妥,他早来了一会儿,所以,她们刚才的最后一句谈话,他原原本本全都听到了,而现在,也是强忍着笑意。 “我……”等他看清楚了意薏的装扮,就那么怔怔地望着他,“确实很美……你倒没有自夸啊!” 意料中的笑颜没有出现,意薏只是忽然后退了一步,“你都听到了?”意薏的声音细弱蚊吟,吕灏还没有从意薏的反应中明白过来,依旧戏谑地说,“怎么,这个为夫还不能知道吗?” 意薏不懂,他知道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表情,是他真的不在乎,还是说他隐藏的太深,而自己都看不透?“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有啊~意薏这副装扮,绝对能艳冠全芳的……额,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不要去了……” 意薏微不可见地摇了一下头,“我没有事,如果你现在没有什么要问我的,那我就在成亲和你说清楚行吗?”意薏不过是在赌,赌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比晨曦锁要重要。 吕灏却半晌未回答,在意薏觉得撑不住的时候,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怎么整天神神兮兮的,不是和你说过,万事有我吗?” 微怔片刻,“嗯,走吧。”意薏还没有调整过来,只是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拉着他朝马车走去,吕灏看到她这样,更加的担心了。 “意薏,你听我说,璇玑卫那里遇到一点事,需要我急着去处理,那时你还在睡,就没有叫醒你……”吕灏的语速越来越快,音调越来越高,引起府里的丫鬟和仆役的频频注意,眼看快要到门口了,意薏顿住了脚步。 “吕灏,我没有生气,只是……最近特殊时期,有点不舒服。”意薏本来就谎不择言,说出来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她说的这么含蓄,吕灏应该听不明白吧! “额~”吕灏脸立刻变得有些绯红,甚至说话也吞吞吐吐的,“那你,你多注意休息,据说,会很疼的是吗?” 意薏本来是准备开溜的,后面一句话,害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你……你知道?”意薏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盯着吕灏,吕灏也很尴尬,干咳一声,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一下头,“那个,怎么能让你舒服一点……” 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即使意薏在“豪放不羁”也没有办法和一个男子,大大方方地谈论自己葵水来了,怎么会舒服一点吧,这种事……果然,她的脸皮还有有待筑建加厚啊! 意薏本想说,你闭嘴我就舒服了的,但是,万一这家伙打破砂锅问到底咋办? “额~那个,快一点,等一下怕是迟了,叫长公主等我们不好。”意薏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这件事,只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说完,抓起他的袖子,直接拽着他往外冲,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但是,走了几步之后,意薏只觉得身形一轻,便落在吕灏的怀抱中,而她的手,很自然地搂着他的脖颈,“这是做什么,你放我下来!”意薏压低了声音喊道,她已经感觉他们身上密集的目光了,而是,全都是各色各异,绝不雷同的。 “你不能快走,悠着一点……”意薏的脸已经瘫了,完全是波澜不惊了,现在她要是再来个什么回应,不出半个时辰,他们的还未成亲,便“伉俪情深”就要传遍整个京都了,她的不寻常人生,又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然只是十几步的距离,意薏觉得走了半个春秋了,她只好把视线落在蓝天啊~白云啊~,她不想看吕灏,一看他,他也会回视她,那万一,摔了呢? 其实意薏自知她的想法是不可能的,只是,她的脸已经被烧得通红,再看她,一定会被他笑话的,而她也不想去回视那些百姓,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害羞?额~不会,恼怒?额~这个表情那些百姓又怎么会懂? 意薏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块门帘,挡住了所有人打探的目光,意薏深深呼了一口气,她的手中已经都是密密的细汗,马车终于开始动了,而意薏也终于回过神来,她的英明啊! 不出半个时辰,她林意薏就会背上一个狐媚的名声了,还未成亲,就和堂堂煜王拉拉扯扯,不对,这可比拉拉扯扯要严重地多了,“王爷,你当真就不在意吗?” 吕灏现在的处境,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备受关注的,他这么肆意妄为,难道真的不在乎皇位吗,还是,又是一种迷惑敌人的计策,意薏发现其实自己对他的了解,还不及对阿墨的多,阿墨虽然也很有城府,但是,他们绝对不是同一个深度的。 “没有什么比意薏重要,意薏是吕灏的全部。”吕灏神情款款地对着她说道,没有一丝杂质的深黑色眼眸流转着光芒,微波荡漾…… 意薏甚至有片刻失神,仿佛掉落他织起的密网之中,挣扎也成了徒劳,“吕灏,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靠谱了,你说你……我很怀疑诶~”意薏自知气势不能输,便板着脸正色道。 “其实意薏是受用的,不是么?”那撅起的丰润的小红唇,忍不住一口含着,然后……所有的话,全都吞没…… “唔唔……”该死的家伙,意薏很快就不挣扎了,不是她甘之如饴……路上人来人往的,这个轿子的隔音……一想到这个,意薏的脸又是红霞一片…… 每次都是在意薏命悬一线的时候,放开了她,意薏已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瘫软在他的怀中,又中了他的圈套啊! “意薏,我觉得刚才那一段路,走了我一辈子。”吕灏端详着怀中的小脸,笑意盈盈地说着。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的。”已经恢复过来的意薏回了他一句。 “真的!!” 意薏点了一下脑袋,对着神色熠熠的吕灏继续说道,“走完我就就觉得一辈子都完了……” 吕灏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发怒,“好吧,意薏还是很会挑起本王的怒火呢,看来,是需要小惩大诫一番了……” 意薏还没有明白小惩大诫的内容,嘴又被堵上了,这厮绝对是故意的,料定她不敢反抗,唔唔……意薏欲哭无泪啊,只能在心里痛骂,吕灏,你这奸诈小人! “现在可知错了?”吕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巴不得她再说一个“不”字。 意薏的眼中已经浮上了一层水雾,硬生生地咽下了那个“不”字,意薏报仇,一时辰不晚,逮住机会,让你永不翻身! 呵呵,吕灏怎么看不出满脸愤恨,紧握着拳头的意思啊,“好了,不闹了,为夫知错了,还望娘子海涵!” “咳咳,姑且饶了你这一回。”既然他给了一级台阶,自己也顺着下吧,“哦对了,璇玑卫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郦约国的事。” 等意薏听了吕灏刚才所说的,也确实震惊不小,看来,她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吕灏,我想知道你对皇位,对这个鹿逐天下的想法。”她一直都知道吕灏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但是,她还是不清楚,他把这些看得究竟有多重。 第九十七章 先要天下再要你 “如果说我也想逐鹿天下,意薏会助我吗?”吕灏没有回答,反而是盯着她认真地问道,他拨弄着云鬓上的淡紫色的流苏朱钗,透过他手指的缝隙,意薏看到了一丝无奈,哎,她能说什么呢? “会的”意薏幽幽吐出了两个字,他想要的,她都会帮他争取,只是,不伤及她在意的人。(.好看的小说)这也是让吕灏安心的承诺吧。 意薏的目光微沉了一下,但是,我的信任和相助只会是一次,吕灏,既然你也想要这个天下,我倾尽全力助你,但是…… “谢谢你,意薏,我……只有变成最强大,才能保护好你和母妃。”吕灏把头埋在她的发间,贪婪地吸着她的味道,他没有想过,如果意薏回答是“不会”的话,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意薏,你不是不喜杀戮吗,我以为你会不答应的。” 意薏伸出了手,抚平了拧起的眉角,“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现在,即使你说自己对皇位不感兴趣,吕洬可又会放过你,你说你自己不想称霸天下,禄申滕可会相信?箭在弦上,已经是不得不发了,我虽不喜杀戮,觉得苍生何辜,但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更何况,夫妻本是一体,所以,只要不危及稷塍和阿墨,还有我们琉菁教,我都会竭尽助你的,这个你可以放心。” “不,意薏,只要你不反对就好了,其实相助倒是没有那个必要的。”他直起身子看了一眼车外,应该快到了。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意薏不满地撅起嘴,也随他坐起身子,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他怎么可以小觑她的能力! “不是,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我们的婚事因为太后的寿诞提前了,所以,我们的计划也该提前了……”吕灏陷入自己的深思之中,似乎谋划着大事。 “什么计划!”不得不说吕灏这个样子勾起了意薏的好奇心,也就自动忽略了他们成婚日子提前的事了。 吕灏看到意薏这副模样,在她的梨涡上啄了一下,“这件事不能和你说的。” “什么啊,你倒是说啊,吕灏,你要是不告诉我,你就……” “我就怎么样?嗯~”看到意薏已经偏过了脸,慵懒一笑,“好了好了,不过,真的想知道?” 意薏很配合地点点头,其实,一想到会有一件吕灏都没有办法搞定的事,而自己能够解决,意薏心里的自豪可不是点点,而是直接是往上冲啊! “就是是……”吕灏蹭到意薏的耳边,轻吐了一口气,成功看到意薏颤抖了一下,“娘子该准备给为夫添几个小宝贝啊!你看看,我们两个人都么无趣啊,要是有几个孩子,哎,对了,名字的话,我已经想好了……” 意薏看着天马行空地吕灏说的天花乱坠,拳头不由得紧握,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个确实是吕灏无法解决的,但是…… “王爷,郡主,我们到了。”在意薏被逼疯的前一瞬,紫晴出声提醒道,她在马车外。里面的暗波流动自然是听不清楚的额,不过,半晌没有听到意薏的声音,她还是有些许的担心。 意薏松开了拳头,一把拉开门帘,自个儿跳了出来,这里面也太憋屈了! 一路上吕灏脸上的笑意不减,而意薏确实一副气鼓鼓地样子,就连紫晴都要佩服煜王,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们的右护法的忍功可不是一般地厉害,至少,喜怒不形于色,而现在,就连掩藏也省了。 “小姐……”她上前本想轻声提醒的。 “我没有事!”意薏瞪了吕灏一眼,撕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王爷,我们快点!!走吧,别叫长公主就等了。”一副贤良淑德,温柔可亲的大家闺秀模样,只是,紫晴怎么觉得自己的嘴角抽搐地厉害,她实在是强忍地好辛苦啊! 郦约国皇宫 “国主!”,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沉声的禀告声。 “进来。”禄申滕的声音无异也无波澜,背对着他问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国主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明日便在集市处斩,至于他们的余孽,也都收拾干净了。”男子干净利落地回答,倒是让禄申滕的眉角舒展了一些,但是,深远的目光依旧注视着窗外,雪都快化得差不多了,那个庭院,曾是她动情一舞的地方,现在,仿佛还能看到她那舞动的身影,那一抹淡蓝,从此也印刻到他的脑海之中,怕是再也挥抹不掉了,只是……丫头,你倒是足够绝情的…… “嗯,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半晌没有得到属下的回应,禄申滕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还有什么事吗?” 黑衣男子的头更低一些,但还是恭敬地小心翼翼地答道,“国主,属下本不该多言的,只是……薛国母……”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已经感觉到禄申滕身上的气压四射。 禄申滕本就最不喜的便是属下过问他的事,这一次,还是这样一个尴尬的问题。只是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一次既然要对薛家下手,那么,身为国母的薛家女儿自然也不能例外,可是,这一次,国主为什么没有丝毫指示呢。 “是孤太宽容了,还是你最近太忙了,严四,你把孤的规矩都给忘了?”他转过身不再去看跪在地上的人,仅是一瞬间,整个屋里的煞气四溢,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不由瑟缩了一下。 “属下该死,请国主责罚!”黑衣男子目光盯着地板,不敢抬头,他是禄申滕最亲信的人,也是最熟悉他的人,这个从少年之时便执掌郦约国,弱冠之年已经战功赫赫的男子,不得不让人畏惧和惊叹。 “最后一次,下一次……出去吧。” “谢国主不杀之恩。”黑衣男子立即起身,合上门就离开了,从始至终,都不敢再看禄申滕一眼。 呵呵~禄申滕在心里一阵苦笑,丫头,这个世上,不怕我的人也只有你,不过,是我对你太宽容太放纵了吗,你要给我狠狠一击?倒还真的是还了孤的设计之仇了。 没有人知道,当他眼睁睁地看着吕灏带着她离开之时他的震荡整个胸膛的愤怒,但是,那个时候,他却是浑身无力,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如果阿墨没有把他的所谓国母给送到屋里,恐怕今日早晨,他便是一具干尸了。 花儿媚是世上最厉害的媚药了,这个他在宫里一直是禁用的,凝儿对阿墨的心思他也多少了解一点的,因为身体的原因,凝儿遇到的男子本就不多,而阿墨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再加上对她的照料,这样年纪的女子确实容易动心。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他们真的能在一起,既圆了凝儿的心愿,又能从中得到琉菁教的支持,还有,他也算少了一个对手,本就是一箭三雕的好事。所以,在得知茶水中被加料之后,他也没有阻止,他在赌意薏没有那么狠心,不至于放任他生死,再说,花儿媚的功效,她应该也扛不住。 但是,他终究是猜错了,意薏确实那么狠心,她最看不惯地便是趁火打劫,更何况,还有吕灏和阿墨。他一直在想,吕灏在宫中究竟是以什么身份隐藏着的,知道发现假山后面被剥去外衣的月儿时,他才明白,吕灏,果然好计谋,竟然找到了和意薏天天接触的人。 但是,他不相信,意薏会没有丝毫觉察,很有可能就是意薏已经知道了吕灏的身份,却帮着他隐瞒,呵呵,为什么不呢?他可是意薏选择的人,不久之后便大婚了,以郦约国和阗汶国的关系,他是没有必要派人去祝贺的,再说,能够随意更改婚期的婚礼,看来他的父皇对他还是不看重的,即使他是民心所向,但是,他的上面还有一个嫡出的太子,丫头,你当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来人!” “国主,有什么吩咐?” 禄申滕从怀里掏出一块极其普通的石头,唯一奇特之处也就是它套了一个白色的穗子,禄申滕最后贪恋地看了几眼,丫头,这个东西还是还给你吧,我受不起,抱歉,在你和天下面前,我会先选择这个天下,有了天下,就能得到你了吧,哪怕你会恨我,我也势在必得,这个信物,你且收着,等我迎你回来那一日,在还给我吧。 “你把这个送到阗汶国,务必在煜王和灵怡郡主的婚礼堂上当众给她……给灵怡郡主。” 给读者的话: 求分享!(禄申滕的算盘倒是打得很好,不过也是一厢情愿罢了) 第九十八章 不忍了 撕破脸 侍卫怔了一下,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是越来越看不透了,虽然一直就没有看透过,“可是,国主……”他实在想说我们两国的的关系没有那么好吧,再说,您派我去闹他们的喜堂,不是叫我去死吗?没有什么传说,煜王的脾气很好或是灵怡郡主很温柔吧?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禄申滕停下了笔,把墨迹未干的纸条整齐叠好,和那块石头一同放到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里。 那个侍卫挣扎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忤逆他好,他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个侍卫,万一……去阗汶国闹婚礼,至少不会连累自己的家人,“属下定不辱使命。”说着,接过了那个意义重大的盒子。 禄申滕岂看不出他的想法,不过,看来还是有点眼色的,要是他敢说出一个反对的字,他都能叫他全家陪葬。 “出去吧,把严五叫来。” “是”侍卫躬身出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汗浸湿的后背,即使是一身墨蓝色的侍卫服,也是相当明显。 丫头,你还真的给我留了一个大麻烦呢! “国主,您找我?”禄申滕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他,严五,大内侍卫统领,那一晚来得人就是他,这本不能怪他失职,也没有办法轻松地提出来,但是……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了。 “薛家一事,薛铃铃不再适合做我们郦约国的国母,传孤的口谕,贬为昭仪。”顿了一下,“严五,昨晚之事,你也有失职之处,但念在你忠心耿耿,还未郦约国立下过汗马功劳,派你潜入阗汶国,留意煜王府内的一举一动……如果这件事请办不好……你也不必回来了!” 其实,严五还不是很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失职了,但是,一联想到今早上薛家满门抄斩之事,然后是国母从国主的寝居之中出来,然后又被贬,他大概能明白了,国主是不愿的……那么,自己果然是罪该万死了,随便找个宫女,都会没有今日的麻烦,想到这里,严五不由得冷汗直冒…… “是,属下这就去宣旨,属下定不辱使命!” 禄申滕不置可否,只是深深地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出去吧。[.超多好看小说]” 丫头,现在真的较量才开始,你可有准备好? …………………………偶是华丽丽的剧情分割线………………………………… 吕灏和意薏一进屋,就看到正襟危坐的长公主,她的身侧还有宁霜郡主,而下首还坐着孟相之女,孟昕碟。看到吕灏和意薏进屋,也赶忙起身,可眼底却也未见有多大的恭敬。 意薏只是沉着目光略微一扫,就随着吕灏朝长公主福了福身。 “臣女意薏见过公主。” “吕灏见过姑姑。” “都起来吧,一家人不必客气的,现在离晚宴还有几个时辰,特意把你你们叫来,就是想看看这个喜服是不是合身,要是有什么要改的地方,也还还来得及。”从始至终,都为有过对意薏的一句关心的话语。 意薏倒不甚在意,依旧端坐着,只是眼角的余光却观察着对面的孟昕碟,那日的幻象之景还印在脑海之中。 果然是个通透可人的女子,那是一种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美丽,她确实可以算是贤良淑德的女子,再加上孟相嫡女的身份,也难得皇帝和长公主会看重,只是,这样身份的女子,又怎么会甘心屈于侧室呢?所以,虽然有时候会脑子不大好使,但是,被孟相一心一意培养成宫里女子的人,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 “灵怡郡主,碟儿,要是没有什么事,你们就去试一下喜服吧。(.)”意薏回过神,看了吕灏一眼,只见他朝着自己微不可见地点了一头,但是,他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不管怎样,长公主直呼她说为封号,而称呼孟昕碟为碟儿,不仅打的是她的脸面,还有吕灏的,她的正妃身份摆在这里呢! 意薏稳了稳心神,和孟昕碟双双站起身,“是” 意薏刚准备离开,就觉得袖子被抓住了,愠怒转过身刚想要发作,“我等你。”很轻的话语,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得到,意薏顿时展颜一笑,微微颔首,就随着宫女进了内室。 “煜王对郡主可真是羡煞旁人呢?宁霜郡主,你说是吗?”宁霜郡主愣了一下,这种情况她回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 “这是自然。”意薏悠悠地答道,没有恃宠而骄,也不是炫耀,就像是称述一件实事一样,说完,不去理会一脸震怒和不可思议的孟昕碟,抬脚就走了进去。 反正她们之间是做不到和睦相处的了,那么意薏也就随性而为了,即使她真诚地和她相交,她也不会相信她的真心,还觉得自己有什么企图,再说,她也确实看不上孟相,紫晴的父亲沐尚书,当年就是被他上书弹劾的,也算是诬告吧啊,虽然下令的是皇帝,但是,进谗言的是他,对奸逆臣子的女儿,不必客气。 留下的宁霜郡主也很尴尬,她的母亲长公主一直不喜意薏,是因为前几天意薏老是给她们吃闭门羹,虽然她也没有很喜欢意薏的,但是,至少比这个喜怒形于色,还不经激的孟小姐更让人钦佩,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孟小姐,哎,如果她是男子,也不会喜欢这样没头没脑的绣花枕头的,“孟小姐,我们也进去吧!” “哦哦,郡主先请吧,不好意思,刚才……” 宁霜郡主也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然后也走了进去。 意薏随意一扫摆放地整整齐齐地喜服和凤冠,冷哼一声,还真是讽刺,无论是她的身份还是煜王的身份,都不至于这么寒碜吧,这哪里是一个亲王娶正妃啊!就是纳侧妃也不至于如此啊! “郡主,奴婢给您更衣吧。”意薏冷笑一声,随手拨弄着首饰盒中的几件上不了台面的首饰,难怪长公主会看轻自己和吕灏,皇家的人,哪一个不是看皇帝的脸上行事,倒是吕灏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姑姑,也不过是去当质子前,派人保护了他一程,这件事,意薏也是以后才知道的。 但是一想到这里,意薏的心中不由地疼痛,吕灏,真的好孤独很可怜,哎,现在终于明白他那扭曲的性格是怎么一回事了,实在不能怨他的,小时候缺爱,长大自然变态,能长成在这样,沁妃都得感谢上苍了。 “郡主,我们……” 意薏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个小宫女立马低下了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即使她林意薏再不受宠,身份还是摆在那里的,一个小宫女竟然要求她做事,还真是虎落平阳犬来欺,龙困浅滩虾来戏,不对,自己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吧? 拍散了脑子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狡黠地笑一下,却是冷冷地说道,“本郡主还不知道我做什么还要听一个宫女的,看来,你还是不大了解我的行事作风嘛?” 之后又满面笑容地看着她,她故意不说长公主府的教养不好,而只是说这个小宫女不懂事,不管怎样,还是不能喝长公主撕破脸的。 “郡主饶命,奴婢……”说着就跪了下来,意薏也就由着她跪下,就那么神情漠然地看着她把头都磕破了,她对那些触犯到她的人,不会太多的同情,再说,遇到她只是磕几个头而已,不会要了她的命,要是换做其他人,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小命。 旁边的宁霜郡主和孟昕碟也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大胆贱婢,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不给我滚出去!灵怡郡主,这是我们长公主府管教不严,让你见笑了。” 意薏只是摇摇头,不置可否,从刚才她说出的话中,她就知道,自己和宁霜郡主,怕是以后都不会有可能深交了。 “原以为灵怡郡主……”孟昕碟本想借这个机会再破坏意薏的一些名声,这样……其实意薏很想无力地告诉她,你真会想象! “好了,赶快试一下喜服吧,煜王和母亲都在殿内等着我们呢。”宁霜郡主自然知道是准备说些什么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就随她把这些话讲出来呢,只能错开话题,这两个人即使要相争,也不能在公主府闹出事情来。 第九十九章 喜服 不喜 意薏只是瞥了她一眼,再一个深刻的认识,皇家是没有心思单纯的人的,即使这个自己曾经还有过错觉片刻好感的宁霜郡主,也绝对不是省事的主,能够做到不显山不露水的,意薏再买心里还是无比地佩服的。[] “臣女已经换好了,就等着灵怡郡主了。”听她这么一说,意薏才注意到孟昕碟的身上,一身浅红色,虽不及她的喜服红艳,但绝对也不是侧妃的粉红,呵呵,好一个老狐狸,明里说是侧妃,结果是平妃的喜服,是把她当傻子,还是把自己当笑料,出尔反尔,他皇家的颜面往哪里搁,本来她就不喜红色,现在越发觉得恶心。 “很抱歉,本郡主的喜服王爷已经准备好了,是太后亲自监制的,所以,本郡主就不试了。”她以前一直没有自称本郡主,一是本来就不稀罕这个封号,二是,她不想在宁霜郡主面前太见外,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正好趁机压压这个孟昕蝶,反正,她一肚子地气正愁没处撒呢!而她不好不开心了,她就放心了…… “这怎么行,这可是……” “我先走了。”说完,不去理会一脸忿怒的孟小姐,直接走了出去,她刚才抬出太后来,就知道她们不会阻拦,吕灏可以说是太后一直护着长大的,所以这种事情,她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至少,这个忙,她还是会帮的。 “怎么回来了?”意薏没有回答,而是朝长公主福了福,“公主的喜服很合意薏的意,只是,太后已经给意薏和王爷亲自监制了喜服,太后的好意意薏不敢相拂,只能谢过大公主的美意了。(.无弹窗广告)” “这样的事情怎么不早说,本宫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呢……”长公主的脸上已经有明显的怒意,但是不好表现出来,只是声调不由得提高了一些,但是,也是疑惑地盯着意薏,想要看出一些端倪,毕竟,这件事,她怎么不知道? “臣女告罪,本想和长公主说明的,只是,一时忘了,也怪王爷,竟然也没有想起。”说完,还不忘朝吕灏抛去一个愤恨委屈的眼神。 吕灏原来是不明白的,但是一看到穿着喜服出来的孟昕碟,也就全都明白了,“是本王错了,意薏不要生气,姑姑,吕灏该罚!”说着,就势要跪拜下去,长公主怎么可能让他真的跪下,虽然她是吕灏的姑姑,但是,吕灏是亲封的煜王,除了皇帝太后,还不需跪任何人。 “起来吧,太后是好意,也是你们的福气,好了,本宫也累了,你们下去吧,等到晚宴开始的时候,会有人来请你们的。”长公主揉揉太阳穴,一副疲惫的模样,意薏和吕灏相视一眼,“吕灏(意薏)告退!”整个过程都不再看孟昕碟一眼。 “意薏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他们走在后花园,已经有丫鬟婆子在不知晚宴的东西了,见到他们纷纷行礼。 意薏没有事回答,直到走到一座小亭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突然觉得跟你在一起总是惊吓不断啊,你的皇帝老爹没有毛病吧,你说你……”意薏叽叽呱呱骂了一通,直骂到痛快了,真是太憋屈了! “口渴吗?”吕灏没有因为她的抱怨而动怒,只是拿了一个水杯,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意薏毫不客气地坐到石凳上,一饮而尽,“喂,我刚才那么说你,你不生气吗?”意薏还是有些心虚的,这并不是他的错,再说,他也算是受害者的。 “意薏受委屈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深邃的眼眸中慢慢试自责和宠溺。 倒是叫意薏不好意思了,“吕灏,我错了,要不……哎,反正我错了啦。” “意薏没有错,是我不对……” 完蛋了,意薏不住地抓狂,这个样子的吕灏是实在是太恐怖了,比涎皮赖脸的模样还要难以招架啊! 意薏不想再和他继续到底是谁错了的问题,当务之急是,“那个,喜服的事……”她说了大话,要是太后不答应,她岂不是欺君之罪了? “这个意薏不必担心,皇祖母本来因为她的寿诞的事,更改了我们的婚期就很自责了,这件事她会帮忙的,再说,她是世上除了母妃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吕灏平淡地说着,意薏也学着他的样子,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也只是笑着接过。 “吕灏,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意薏一本正经地对他说着,因为她的话,吕灏也抬起头,等着她的下文。 “就是啊,你很讨你的母妃和祖母喜欢,但是呢,却不得父亲和兄弟的认同,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吕灏无力摇摇头,虽然知道从她的嘴里,定吐不出什么好事,但还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意薏咽了一口唾沫,“这就说明了……还你是正常的男人啊!你没有听说过,这叫异性相吸吗?”意薏没有说出口的是,净吸引了一些老蜂老蝶。 意薏又叽叽咕咕地说着,怎么感觉一阵阴风吹过,一抬头,就看到吕灏摆着一张臭脸,意薏吞了一下口水,“那个,我开玩笑的啦,哈哈哈哈!” 吕灏依旧看着她,神色没有一丝触动,意薏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真的生气了。关键是,在她眼里,这是小事好不?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一个男人被说正常了,隐隐就是暗示他其实……不正常! “这并不能说明我是一个正常男人……” “啊,难道说你不……”看到吕灏的脸又黑了几分,意薏立马住嘴了,她这不是讨打吗?哪有人会允许别人说他不正常的,只能自己说啊! “为夫正不正常,得由意薏来验证啊~” “啊?!”意薏明白过来,脸就变得唰红的,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还嘴了。 “哈哈哈!等那一日,意薏一定要为为夫澄清噢!” 意薏猛灌了两杯水,万分豪气地说,“你放心,我会的!” 倒是吕灏张着的嘴能够塞下整个水杯。 小样,跟我斗! “好了,我先问你,为什么你要娶孟昕碟?”意薏很快恢复常态,她是在意的,虽然知道吕灏也是身不由己,但是她不相信他就丝毫没有办法。 “怎么,意薏吃醋了?” 意薏潇洒地一甩头,“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就当你心虚。” “哎,怎样都不吃亏,我不娶她,父皇是不放心的,当然,我强硬一些还是能阻止的,但是,何乐而不为呢?” 意薏把水杯往地下一掷,哗的一声,“何乐而不为是吗?” 吕灏瑟缩了一下,“娘子大人饶命啊!为夫的再也不敢了……嘿嘿,我只是想趁机扳倒孟相,他的女儿孟昕碟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意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什么契机啊?”意薏眨眨眼,做出一副好学的样子。 “这干嘛……天机不可泄露!”吕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扇子随意扇了几下,这个天气,扇着扇子,真的不是一般地诡异! “噢噢噢,我明白了,那你顺便你问一下老天爷,你的小命有多长吧!”意薏从身后掏出络玉箫,萧不比剑,他人以为只是一般随身的乐器罢了,但是,吕灏怎么会不知意薏的意图呢? “好了,这个,我也在成亲那天和你讲。”吕灏赌气地不低头,反正意薏也有秘密瞒着他啊! 意薏怔了一下,“好,但是,要给我发现……你碰了她,你就等着……死去活来吧!”意薏恨恨的说出,“哎呀,渴死我了。”说着,又喝了一杯水,哎呀,装强势还真不是一般的累! “放心,为夫会替意薏守身如玉的~”说完,还不忘朝意薏讨好地眨巴眨巴眼,“噗!”这是她真心实意的态度,一口水全部喷到他的脸上,就是头发和衣服上还有一些水渍。 “我……我错了啊……啊啊啊!别闹了……” 意薏嘴怕痒了,在亭子里面跑了起来,躲避着凶神恶煞的吕灏。 “你给我舔干,否则我不放过你!”吕灏在后面恶狠狠地说着,他的武艺比意薏高的不是一两点,但是,这样,也很好玩不是么?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亭子后面的假山上,一身隆装的女子,那淬了毒一般的目光,林意薏,吕灏,就让你们高兴几天吧,等我当上了太子妃,成了皇后,我看你们怎么跪倒在我的脚下,我都是要看看,你们还能得意几天! 第一百章 稷塍的果断狠绝 意薏感到一抹目光射来,随着望去,却看不到任何人影,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哈哈!被我抓到了吧,我想想,怎么处罚你呢?” “吕灏,别闹了,有要事啦……”意薏推了他一下,还是挣不开他的怀抱,无奈之下只能哄骗着,“好吧,那我们先干要事~” “唔唔~”什么嘛,还没等她明白过来所谓的要事,嘴又被堵上了,吕灏,你这王八蛋,唔唔……太讨厌了…… 琉菁教教廷 “教主,不知叫属下来有何吩咐?”稷塍看了一眼身前的男子,却并不说话,他的伤已经好了大概,只是一直担心阿姐的,现在阿姐的武功和内力已经不及当初的三分之一,而现在京都的局势那么混乱,只有紫晴一人相护,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黄岩,你去京都暗地里保护右护法,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现。”黄岩的武艺是几个使者中最高的,而且他办事,自己一直很放心。 一身灰褐色布衣的男子顿了一下,“可是,教主,教中的事宜……”稷塍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真的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知道我为什么留着嫣红吗?”即使躺在床上,他的气势和压力却依旧在,躬着身子的褐衣男子震了一下,眼底浮现一抹痛色, “刺杀本座是什么下场,黄岩,身为青衣使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他不是林意薏,那么优柔寡断,他的狠绝,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想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人,意薏做不到,下不了手的事情,他都可以帮她完成,为他们以后的路扫平一切障碍,反正那些对攸澜族的训诫和约束对他根本起不了丝毫的影响,他只是知道,他的忍让和退缩只能把他和阿姐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当年,要是他处在阿爹的位置,他真的会只顾及自己的家人,心太小,肩膀太窄,装不下那么多人,也承担不了那么多的重任。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黄岩可以说是随他们一起进入琉菁教的,他本是一个商贾的庶子,他的娘亲死后,被逐出家门,要不是嵩山老人收留,并教授武艺,绝对没有今天的地位,甚至,能否活着还不一定。 从小到大,他都很嫉妒林稷塍,他虽然一直身有重病,但是,他对武学的领会,永远是他们所无法望其项背的,而且,他的身边一直有那么多人,右护法,左护法,还有师父的关心,最重要的是……她的目光总是追随他的背影…… 他疯狂地妒忌,但却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所以,成为七色使者之后,他一直也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就连找玻椽草,也是尽心尽力,可是,当知道嫣红被关在地牢之中,任何人不能探视的时候,他就乱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多求,只要她活着就好,他虽然不清楚那一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教主伤痕累累地回来,还带回昏迷的嫣红之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虽然他也一直想为什么他会把她带回来,而不是直接杀了她,他很清楚,教主和左右护法不同,本质里是嗜血的,容不得一丝地背叛,他好像就没有什么弱点一般,原来还会时不时发病,现在,真的是没有什么能影响他的了吗? “你最好知道,要是右护法有什么闪失,本座希望你乞求嫣红没事,但是本座就无法保证什么了……”稷塍端起床头已经凉的差不多的药,喝了一口,脸上的神色不改,依旧是云淡风轻,却又是风华绝代,根本看不出眼前的十八少年,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琉菁教的教主。(.无弹窗广告) “嫣红那么喜欢你……”可能是心底地不甘,让这个男子少了些顾虑,只是悠悠地说着,虽然嫣红不及右护法貌美,但是,她举手投足间的关怀和女子所独有的温柔,却是意薏所没有的。 “喜欢……哈哈哈!”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稷塍放下药碗,“黄岩,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黄岩有片刻的失神,才发现自己究竟犯了一个什么错误,急忙低头恭敬地答道,“属下不知!”且不说嫣红的生死掌握在眼前的男子手上,就是他的性命也无法由自己掌控。 “你先下去吧,明早便启程,如果表现不错,或许……我会让你们两人都离开琉菁教的……” 男子突然抬起头,眼里满是不相信和激动,就是声音也是颤抖的,“谢教主!”这是他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称呼他为教主,稷塍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抬手示意他离开。 “你和意薏真的很像。”都是那种很会抓别人致命弱点的人。稷塍不去理会阿墨话里面的意思,而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他,阿墨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这几天喝药喝傻了吗?” “没有,只是啊……原本以为你会是我姐夫的……”说完之后,成功地看到阿墨脸色一变,虽然稷塍的表达方式比较欠抽,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情真意切的,额,关心! “看来,给你的药还是太好喝了是吗?要再来一碗?” 他知道阿墨生气了,但是也不准备住嘴,“你就那么没有用吗?拜托啊,要是我是女子,我也不会看上你的,气死我了,你不会争取吗,整天折腾这些瓶瓶罐罐,花花草草的!”这应该是第一次,稷塍在阿墨面前,不是温文儒雅,不是邪气四射,而是歇斯底里直戳伤疤。 阿墨虽然被骂的一愣一愣的,但还是悠悠的回了一句,“你以为我不想么……” “你光想有屁用啊!”稷塍又是毫不顾忌他的面子再来了一句。细细一想,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爆粗口吧。 阿墨又不是傻瓜,自然发现了端倪,“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想要撮合我和意薏?”他是意薏的弟弟,一直以来,都是按着意薏的性子来,他其实和自己一样,一直希望她能好好的,为什么这一次,想要违背意薏的意愿呢? “我只是舍不得她受伤……”顿了一下,看着阿墨问道,“你觉得煜王吕灏这个人怎样?” “说不清楚,总是给人一钟看不透的感觉。老实说,能力上很强,武艺,权利,财富,相貌,一样不少。”阿墨还是给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只是他耳话里还是有些淡淡地酸楚,吕灏这么优秀,也难怪意薏选择他,而不是自己。 “不,这些东西,我都不在意,只是他这个人……高深莫测。”能让稷塍认为是高深莫测的人,绝对不会简单的。 “我不怀疑他对阿姐的真心,毕竟,阿姐会助他,但绝对不至于要求我们琉菁教去协助他,但是,皇家的人,终究是多情,阿姐那么高傲的人,怕会因为吕灏的身不由己委屈了自己,而我,不希望她受伤。” 然后拍了拍阿墨的肩膀,“但是呢,阿墨你就不同啦,阿姐嫁给你,要是你敢欺负她,身份摆在这里,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噢!” 阿墨苦笑了一下,没好气地拍开他的爪子,他怎么舍得让意薏手委屈,只要她愿意,叫他把心掏出来他都没有丝毫犹豫的。 只能吐出悠悠地说道,“那也等她愿意啊……” “又来,真的受不了你啊!你……哎,要不我去阿姐那给你吹吹风?” 阿墨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不想叫她为难,但是……如果,吕灏敢负她,我是绝对不会再放手的了!” 稷塍无力地垂下脑袋,哎,这个木头啊啊啊!还腐烂地彻彻底底了。 算了,“郦约国有什么行动吗?”那次意薏在郦约国的事,他多少是知道,就怕禄申滕从中捣乱。 “你又不是不知道郦约国已经没有我们的探子了,倒是,我想知道,嫣红到底……” “哎,不要提了,我还是有防备,都给她打个措手不及,看来,这些年我们对兆磬国……还是疏忽大意了。” 阿墨不去问为什么,只是暗暗思索着缘由,“那么,你得打算呢?” 稷塍的眼里浮现一抹狠戾,“自然是叫他们血债血偿!”能够埋伏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还不叫他们发现的,看来,这个兆磬国的女王还真不简单,他绝对不会认为就是因为他们琉菁教太招眼了,就引起他们的好奇,他们这次,争对的应该是…… 给读者的话: 到一百章,谢谢再看斋斋小说的各位,能不能拜托大家在3g书城注册个账号,把斋斋的小说收一下,呵呵,求分享,求推荐!! 第一百零一章 皇帝亲临 试探不断 “意薏的婚宴,你去吗?”阿墨出声问道。 稷塍看了自己身上的伤口一眼,“怎么能不去啊,她可是我唯一的阿姐啊!还好等那天我已经恢复了,要不然……哎,不过,阿墨,你去吗?” 阿墨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开,走到门前的时候,顿住了脚步,“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准备一下。”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稷塍无所谓地耸耸肩,阿墨怎么会不去?但是,他宁愿他不要去。 一束阳光从门缝中射入,细小的灰尘在光影中飞舞。他试图用手去抓住那束光,灰尘被搅得直打旋……稷塍躺在床上把在兆磬国遇到的所有事情都过滤了一遍,然后望着屋顶发呆,阿姐啊,当年的真相,你真的能接受吗?他虽然找不到足够的证据,但是,多少是了解了,正因为如此,他越发地希望意薏没有事,当年的事情,还是全全由他处理吧。 ………………………………我是华丽丽的剧情分割线……………………………………… “小姐,你们去哪里了?” 意薏和吕灏一走出石亭,就看到紫晴急匆匆地赶来。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意薏轻瞥了一眼,后院虽然没什么人,但是,他们依旧是瞩目的焦点。 “皇帝来了是吗?”紫晴吞了一下口水,刚准备开口,吕灏就出声问道,紫晴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 “哦,我知道了,你现在就跟着我的身边。”然后看了一眼身侧的吕灏,“你还是去作陪吧,不然被别人……”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已经看到孟昕碟带了一帮贵女和丫头过来。(.无弹窗广告) 吕灏随她的目光看过去,眉毛皱了一下,“那我先过去了,你自己小心。”说完,就从孟昕碟的身边走过,没有丝毫地停留。 意薏也懒得去和那帮无聊的女子周旋,带着意薏直接绕道离开。 “那就是灵怡郡主啊,果然目中无人……” “切~一个武将收养的干孙女,能被封为郡主,还赐婚给煜王,不是麻雀飞上天是什么?” “是啊,总是上不了台面的……” “……” “哎呀,你们不要这么说灵怡郡主了,人家虽然琴棋书画什么的不甚精通,但是,武艺可是高强的。”最后一句话是孟昕碟说的,她的话一出口,立即引起了身边官家小姐的鄙夷,她们从小就被教养地知书达理,贤良淑德,而对舞刀弄棒的事,自然是不屑的。 意薏拉住了准备去评理的紫晴,“我们走吧。”不是她的气量大,而是……不值得。 “小姐,你刚才为什么拉住我?”紫晴想想都气,他们的小姐,琉菁教的右护法,什么琴棋书画都是样样精通的,那些只会闲话家常的女人又懂什么? 意薏看了一下她们的周身,她们现在走在一个竹林的小道里,而整个竹林就她们两人。“紫晴,隐忍都不会了吗?那么,其它的事情,就连想都不要想了。”意薏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一脸严肃的表情,紫晴知道意薏是生气了。 “可是,小姐……”她张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 “就被那么说几句又会怎么,是不是事实又不是她们能说了算的。”意薏出声冷冷地打断,她知道紫晴只是为自己抱不平,但是,这些道理不和她讲明白,迟早会出事,她们现在不是在将军府,而是在公主府。(.无弹窗广告) “不要忘了,皇帝也在公主府~”意薏的话倒是提醒了紫晴,她刚才的举动有多么鲁莽,紫晴一下子手足无措,“小姐,对不起,我……我知道错了。” 意薏微不动生地摇了摇头,握着她的手,“紫晴,记住,不能冲动,除非有生命危险,否则,我们这样贸然出击……迟早会出事的。” 紫晴红着眼眶,拼命地点点头,“可是,小姐,你说皇帝到公主府是为什么?”这次的晚宴不过是为一些千金小姐和王公贵族前线搭桥罢了,就是上一回,皇帝也没有来啊! “这次宴会,本就是皇帝授意的。”看着紫晴一脸疑惑,意薏接下去说,“凌王,还没有正妃和侧妃……” 紫晴倏然抬头,眼睛睁得圆圆的,哎,意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样很伤紫晴,但是,她是迟早要知道的,总比在宴会上出丑被皇帝责罚,被那些人羞辱要来的好吧。 “凌王已经二十三了,只比吕灏小一岁,如果确定下来的话应该在太后寿诞之后,便会完婚。” 意薏知道这样的自己还能残忍,但是,她真的是为了紫晴好啊!她的手紧握着她的手,“傻丫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哪怕是抢婚,也有我呢!” “小姐,我没有难过……”虽这么说,眼泪却愈流愈凶,意薏拿出帕子替她拭去眼泪,“傻丫头,现在难过,是不是还早了一些,如果是凌王成婚了,或是儿子都有了,你难过,我是能理解的,那个时候,即使他愿意娶,我也绝对不会答应你嫁给他的,但是,现在还早,一切都有转机不是么?” 紫晴恍如梦中惊醒,是啊,还是有机会的,但是,吕澈可曾喜欢自己吗? 一看紫晴的表情,意薏就知道她又是浮想联翩了,连忙打断,“还是过了这一关再说吧,皇帝,很有可能趁机试探我们的。” 就连自己儿子都怀疑的人,又怎么会不怀疑林意薏,一个突然冒出来,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还是他一直防备着的威武将军的义孙女。 “恩恩,小姐,我们赶快去大厅吧!”看着这么积极的紫晴,意薏就觉得刚才的话,她算是白讲了,除了凌王可能借机选妃之事,紫晴其它的全都没有听进去。 可以说意薏又是万众瞩目地走进了宴会的大厅,宴会还没有开始,但是,皇帝已经坐在最上方,所以,即使大伙没有特别拘谨,却依旧是一片寂静,除了丫鬟们摆放餐盘和来回走路的声响,没有任何杂音,我说呢,否则她一进来,孟昕得就迎过来接受摧残的,而现在,只能是不是抛来恶狠狠地目光。 皇帝的身侧是一个四十来岁婉约的女子,单从她的贵妃服饰上,就知道是凌王的母妃,叶贵妃了。叶贵妃的娘家是世家大族,她的父亲更是当朝的御史大夫,也就是副丞相,可以说,凌王的出生不低,至少是吕灏所不及的。 然后皇帝的下首分别是长公主,煜王吕灏,而凌王吕澈在他的左手边。 意薏是不明白他们的座位有什么内在含义的,只是走前一步,“灵怡见过皇上,见过贵妃娘娘,见过煜王殿下,凌王殿下。”在皇帝面前,她只能自称封号,哪怕她根本不喜欢。 意薏能感觉到无数打量的光芒从她的周身射来,而她只是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过来半响,“起来吧。” 皇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听不出喜悦,意薏只是依言起身,却没有回自己的座位,不是她不愿意,而是人家皇帝老大根本没有发话啊! “不知威武将军的身体恢复地可好?”皇帝显然不想那么快就放过意薏,但是,这样的问题…… “祖父的伤应该无大碍了,只是,祖父年迈,又经过上次身中毒箭……”意薏故意顿了一下,头却更低了,“灵怡怕祖父……”怕什么她自然不能说出来的,再说,不会有人听不明白的。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朕已经召威武将军回京了。”意薏的心沉了一下,那么祖父这次……“你和灏儿的婚事将近,家中还是要有人主持的。” 说完,“慈爱”的看了吕灏一眼,虽然意薏一直低着头,但还是庆幸自己没有傻,刚才没有说祖父已经完全康复,现在已经可以上阵杀敌了,甚至比以前还要勇猛……意薏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那么,她明日应该就能看到祖父了,而且,后日就是叫她去收尸了…… 吕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意薏身边,“儿臣谢过父皇。” 意薏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随着他说道,“臣女谢过皇上。” “哈哈哈!”皇帝朗声大笑一番,而笑意从何处而来,只有他自个儿知道了,“好了,你们也入座吧,等一下宴会就要开始了。”意薏应了一声,然后又福了一下,离开之前,眼角的余光扫到凌王,而他也正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第一百零二章 蠢女人 意薏不动声色地错过目光,她很清楚,要是自己再看凌王几眼,台上的人今天是不会放过她了,皇帝和叶贵妃对自己这个儿子的疼爱,绝对不会允许他娶像她这样的女子的,即使是误会也不行! 意薏百无聊赖地盯着自己眼前的美味佳肴,可是,只有紫晴知道,她都快要流口水了,只是皇帝还没有说开吃,她也就只能看看,就是看看~ 酒过三巡,皇帝开始动筷了,天知道意薏是有多么激动啊,算了,天应该也不知道!意薏“优雅”地拿起玉著,真讨厌,筷子这么沉,根本就不好夹菜好吗? 意薏夹了一块蟹黄酥放入嘴中,嗯~真的很不错,宫里的御厨实在是太懂她了!其实,只要是个能把繁烧熟的,都是懂意薏的,反正她一般不挑,只要是吃的就行了,不过,好吃的就更好了~ “小姐~”紫晴还是忍不住轻声提醒,现在晚宴已经开始了,虽然没有那么多人注意她们,但是意薏这个样子……也太招眼了吧!别人的桌子上差不多没动过,而她家小姐的桌子,是差不多没有剩什么了,关键是,晚宴才刚开始,那么,接下来的时间…… 意薏吞下最后一颗葡萄,转过头对紫晴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下次一定会给你留点的……” 所有的震惊出现在紫晴的脸上都不为过,她是这个意思吗?是吗?到底是谁说要小心一些的啊,怎么在吃的面前,什么死生大事都忘了啊! “那个,小姐,宁霜郡主……”意薏微微转过身,就看到宁霜郡主站在她的身后,虽然还是一脸的笑意,但是,那个笑意有多么僵硬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意薏微微起身,“宁霜郡主~,你怎么到这来了?” “额,我一个人无聊,就来看看你,你……看来,宫里的膳食很和灵怡郡主的胃口嘛。[.超多好看小说][.超多好看小说]”意薏没有接话,而是让出一个位置,刚才一个“灵怡郡主”的称谓,意薏就知道宁霜郡主不是过来陪自己聊天的。 宁霜郡主目光微闪了一下,还是在意薏身侧坐了下来。 意薏净了手,但是也只是端坐着,宁霜郡主不说话,她也不先开口。 “宁霜应该向灵怡郡主道喜的。” 意薏微眯着眼眸,端起一杯果酒小饮一口,“宁霜郡主见笑了,迟早会轮到你的。”意薏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宁霜郡主怔了一下,但还是淡淡的说,“皇家的女子,婚姻大事,本就身不由己,更何况,不是每一个女子都像意薏那么幸运的,会遇到三哥那样神情的人。” 意薏顺着她的眼眸看去,坐在高位上的吕灏,看到意薏也看他,朝着她会心一笑,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哎,意薏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嫌自己还不够抢眼吗?不用看,都能感觉到的周身虎视眈眈的眼神,意薏有一种上去掐死吕灏的冲动,但是,意薏忍了,只因为……最后一盘菜上来了,意薏没空搭理他,便埋头苦干…… 宁霜郡主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那个,灵怡郡主……你慢点吃。(.好看的小说)” 意薏微微抬头,咽下嘴里的东西,“放心我嘴大,不会噎着的。”说完,眼皮也不抬一下,继续吃! 宁霜郡主觉得自己的眼前就是一片漆黑啊,她是担心她会噎着吗?这样的吃相,自己和她坐在一起都嫌丢人,这哪里是郡主啊,分明是难民啊! 不用看,意薏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她并不在意,要是她在符合一个大家闺秀的完美形象,那么,高台上坐着那位,还会放过她吗? 她必须在他面前毁了自己的形象,无论如何,绝对不可以是那种一看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这样,他会对自己的身份起疑的,这样最好了,一箭三雕,不会委屈自己,也不会被猜忌,还省了和身边的女子周旋。 果然,宁霜郡主不再说些什么,而是一副专心欣赏着歌舞的模样,过了片刻,终于起身,“灵怡郡主,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她没有说完,也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意薏依旧不抬头,随意挥挥手,再一次不用猜,她绝对是铁青着脸走的。 低着头的意薏其实在想,究竟是自己一开始看错了人,还是,她本来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害,意薏自嘲地笑笑,自己看错的人还少么,嫣红,禄凝儿,还有她……怎么会不累,周旋在阴谋和算计之中,只是,宁霜郡主争对自己的缘由呢,仅是因为长公主对自己不满? 意薏摇了摇头,不可能,那么,这样的恨意也是在是太不讲道理了。 哎,意薏放下玉著,把目光也投向大厅中的歌舞,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死死盯住了和吕澈大声谈笑的男子,三个王爷均是一等一的美男子,那么,年轻时候的他,应该也是风流倜傥的吧,意薏微不可见地摇了摇脑袋,哎,自己又在想什么啊,这和报仇有什么关系呢…… 也不知叶贵妃含笑着和皇帝说什么,皇帝只是朗声一笑,沉声道,“今天本就是一个高兴的日子,不如大家都出一个节目助兴怎样?” 皇帝的话一出,台下皆是附和声,意薏只能感叹,你看看,见风使舵的活也不是人人都会的,你看看,她就怎么学都学不会。 还有啊,什么叫大家啊,分明出来助兴的只能是女子嘛,你说台下的贵公子哥,要是出来表演什么琴棋书画或是什么舞蹈……意薏一阵恶寒,算了,还是表演一个舞剑吧,哎,接过肯定要被定为刺客的,再瞥了一眼那些弱不禁风的小白脸,还是舞木剑吧…… 所以,从第一个上去的小姐开始,全是女子出场,也就证实了今天宴会的目的。意薏幽幽地看了一眼台上的凌王,哎,不娶妻就是祸害大众啊,你看看那些台下卯足了劲的小花那个争奇斗艳的模样,真是……令她大开眼界啊! 虽然只是微微一瞥,但是,意薏还是感受到一抹犀利的目光从台上的另一边射来,你给我收敛一点! 意薏吐了吐舌头,她就这样难道就给他带绿帽了?那只能说他最喜欢的颜色是绿色罢了。 婉转的骊歌传来,意薏不用思考就知道是谁,那个女人,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表现自己啊!意薏从余光看到皇帝和叶贵妃的脸色不大好看,本来就是啊,这是给未婚和未被赐婚的女子准备的,你说你已经被预定的鲜花,凑什么热闹啊! 但是,她显然是不会明白大家目光的含义的,“臣女孟昕碟不才,恳请郡主一展芳姿。”说完,就挑衅地看着意薏,哎,要是她现在看一眼皇帝的脸色,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看到意薏仍旧纹丝不动,她张嘴本想再说什么,只是宁霜郡主站了起来,“宁霜愿意以一舞助兴。” 皇帝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只是点了一下头,看着在眼前翩翩起舞的宁霜郡主,意薏却在思索着,宁霜郡主应该是个高傲的女子,再说她的身份,需要当众献舞吗?这明显是自降身份啊! 那么,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给孟昕碟解围,不可能,她们没有这个交情,再说,直接在她出丑前叫住她不是更好?那么,是为了取悦皇帝,意薏摇了摇头,这个也不可能,她出来献舞本身就是打皇家的脸面,再说,她怎么不会知今天的宴会的目的……难道说…… 意薏猛然抬头盯着宁霜郡主的目光,果然……原来,是吸引他的眼球啊!意薏看了一眼身侧的紫晴,只见她咬着下唇,眼眶中的泪水在打转,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呆滞地望着台上的人,还好,她的身份低微,没有人注意到,否则…… 一舞终了,意薏听到雷鸣般的喝彩声,而宁霜郡主只是朝皇帝微微一福,“宁霜献丑了,圣上莫怪。” 看着她进出有度的模样,皇帝也只是笑着叫她平身,最后是在那些贵公子钦慕的目光和深闺大小姐记恨和羡慕的目光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从始至终不卑不亢,举止优雅大方,进退有度,哎,意薏不由得感叹,这样的对手才可怕啊!看来,她真的不是自己认为的宁霜啊! 第一百零三章 我不想和你葬一块 “臣女很想一睹灵怡郡主的风采,还望灵怡郡主满足蝶儿的愿望。(.无弹窗广告)”果然,大厅顿时就安静,自然不是每个人都想到了那一层,而是皇帝的脸,已经是青黑一片了。 意薏在心里摇摇头,都说女人原本是不蠢的,但是,因为嫉妒,才会变得愚昧无知。但是,一个原本就蠢的女人,再因为嫉妒,会怎么样呢? 台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想当初自己还把她比作罂粟,现在看来,不过是一株聒噪的喇叭花罢了。 “难道灵怡郡主……” 意薏在她被皇帝呵斥之前站起了身,不管怎么样,她现在都是吕灏未过门的侧妃,煜王府的脸面,不能毁在这个蠢女人手里……只能,毁在自己这里…… 意薏走到大厅中央,也朝皇帝福了福身,虽不及宁霜郡主的浑然天成,但至少不矫揉造作,让人看起来还是比较舒服的,“灵怡琴棋书画都不甚精通……” 意料之中,台下一阵鄙夷,“也不会舞蹈……” 台下的鄙夷就更甚了,皇帝偏了头,本想挥挥手让她下去的,谁知,“但是,意薏愿作画一副,赠与孟小姐。” 皇帝愣了一下,本不想让她们这样胡闹下去的,接过大厅里响起了一句清脆的话,“蝶儿谢过灵怡郡主。” 哎,等学会管住自己最的那一天,才学会长大,意薏无奈的和自己讲着,她这不是替皇帝做主吗? 皇帝果然气得不轻,虽然相距很远,但是意薏还是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但是,在看了一眼兢兢战战的孟相之后,只是挥挥手,手下的太监就去准备了。(.无弹窗广告) 果然,任性是需要资本的,她们这些没有人收拾残局的小女孩儿,只能乖一些,这个意薏懂,她也懂孟相互不了孟昕碟一世。 意薏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笔墨,俯身看似随意的画着,两盏茶的功夫,就画好了,还在上面写了两行字,意薏那副画比较大,而且,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个太监走路很慢,而手也是相当的平稳,所以,她的那副杰作,很多人看到了。 皇帝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又沉了一分,但是,还是没有发作,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然后那个太监又从另一边摊着画送到了孟昕碟的面前,等看清楚了画和画上的字的时候,孟昕碟翻翻白眼,快要晕过去了。 而看了那副画的人,都是一脸的铁青,不是愤怒,而是强忍着笑意。 意薏撇撇嘴,有那么好笑吗?她不是画了一面墙,然后是几株芦苇,然后是一座山,几根竹笋,也不丑啊,有那么好笑吗?再说她顺便写了几个字也不丑啊,至于她写的。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跟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都是很寻常的啊! “孟昕碟不知怎么招惹灵怡郡主了,竟得到灵怡郡主的这般羞辱!跟何况……”等从气愤之中找回了理智,孟昕碟咬牙切齿地对着意薏说道,然后又可怜楚楚地望着吕灏…… 对于这些傻姑娘,意薏一直是没有多少耐心的,不过还是不由的感慨,谁说自己粗野的,看看,她的诗多么贴切啊! 看到意薏还是一副于己无关的样子,孟昕碟更是怒火中烧,“你……” “蝶儿,闹够了没有,还不退下!”看来这个老爹都要受不了啊!,孟昕碟还想要说什么,只是看到孟相难得的严肃脸色,也就委屈不甘地退下了,“老臣教女无方,求圣上责罚。”说完,就跪了下去。 “先下去吧,今日便算了,不要有下一次。”皇帝哪怕是青筋直跳,也给忍耐下去了,这个意薏还是明白的,毕竟,他还要靠着孟相对付自己的儿子呢? “谢陛下!”意薏本以为他们就会离开的,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丑,虽然意薏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是否太过分了,给吕灏添麻烦了,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原则,她给孟昕碟的机会绝对不止一次了。 “小女顽劣,还望煜王多多担待。”说完,就势朝着吕灏躬身做了一个揖,吕灏抬手扶住了他,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孟相严重了。”孟相的眼神微变,却依旧从容不迫地走到意薏面前,“郡主,还望多原谅小女一回。” 这次和意薏说话的语气显然和刚才不同,毕竟意薏虽是一个御封的郡主,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孤女,而他是一品大员,自然不必对她行礼,甚至,语气中还是命令居多。 意薏倒是不在意,只是得体地笑了一下,“灵怡也只是觉得好玩罢了,还希望孟小姐不要往心里去。”说完,还朝孟昕碟“友好”的一笑。 “你……” “蝶儿会记住这个教训的。”孟相扫了孟昕碟一眼,她就立刻闭上了嘴,只是还是抿着嘴唇,不去看他们一眼。哎,要是也有那样的眼睛,自己可是能省了很多功夫呢,但是,一想到一双浑浊的老鼠眼讲取代自己的美目,意薏想想还是作罢了。 意薏不情愿地回到自己一片狼藉的餐桌上,哎,虽然今天让皇帝又讨厌了一分,不过,至少替紫晴挡了一回不是么?其实是叫紫晴为自己担心了一把罢了。 “张德,宣旨!”然后是“奉天承运……” 圣旨她是没有听完,但是旨意她是明白了,担心地看了一眼紫晴,只见她的嘴唇已经渗出了血丝,意薏无奈地摇摇头,何必呢? 那次的宫宴在圣旨下了之后就结束了,意薏坐在马车中,听着马车轱辘作响的行驶声,心里却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只是一颗心坠得慌,是因为紫晴吗?不全是,是因为面对仇人却无法下手吗?也不对,就连意薏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想什么?”意薏回过神,只是摇了摇头,顺势倚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声,“吕灏,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只是觉得今天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吕灏低头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不要担心,凡事有我,不过,你在担心什么?” 意薏抿着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只是莫名的惊慌……可能是怕……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东西了吧!” “噗嗤!”吕灏真的想把这个小脑袋撬开看看转了些什么,这个转化也太快了吧!“不会的,要是你喜欢宫里的御厨,我可以去请一个更好的,或是……以后,等我们住到宫里,那你就天天能吃那里的膳食了,就怕你会吃厌的。” 住到宫里,有什么身份是能够住到宫里随意吃喝的,看来,吕灏对这个皇位是志在必得了,甚至,是这整个天下! 看到意薏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笑逐颜开,吕灏的笑颜也掩去,“怎么了,还是不舒服,或是担心我做不到吗?” 意薏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对于今天皇帝赐婚,你怎么看?” 一说到这个,吕灏就想起今天宴会上意薏频频“偷瞄”吕澈,不由得酸巴巴地说,“能怎么看,男的英俊不凡,女儿的才智双全,天生地设一对啊!” 意薏干脆闭上了眼,由着他胡说八道,她想要问的是什么,他会不明白? “意薏,你今天可是看了他好几次呢?难道为夫没有那个病秧子英俊?” “他是你兄弟。”意薏冷冷地回了一句。“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是,他至少不曾加害……唔唔……” 意薏只觉得自己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地,只能睁开眼瞪着吕灏,却看到他紧闭着双眼,除了贪婪的吮吸,没有丝毫其它的动作,意薏推了他一下,却被他禁锢了双手,躲不过,但是,意薏不喜欢自己这么被动,突然,只是学着他的样子,小心地回应着…… 得到意薏的回应,吕灏没有方才那般疯狂,却愈发地炽热,意薏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的在消失,直到瘫软地倒在他的怀里…… “我说吕灏,这样真的会出人命的……”意薏顺过气来,悠悠地吐出一句话。 “本王会给你赔命的!”吕灏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却带着涎皮赖脸的笑颜,顿时燃起了意薏心中的怒火,人死了什么都没有用了,赔命之说,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不必了,我不想和你葬一块。”意薏也学着他的样子,冷冷回道。 却没有想到,在阗汶国,夫妻死后是合葬的,“你~说~什~么~,林意薏,你胆敢给本王再说一遍!” 第一百零四 弃子 你有我 每一个字都是从他的齿缝中挤出的,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给他到处拈花惹草,一个禄申滕,一个阿墨还不够,还要加上一个吕澈是吗?好,很好! 看到吕灏发怒,虽然她实在是不明缘由,但是,绝对是因为自己,“我只是想和你好好活着啦!呵呵~”意薏讨好地一笑,看到吕灏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但是,你总得告诉我,我哪里惹到你了吧?” 吕灏还未舒展开的脸,顿时就凝结了,“你知道你自己看了吕澈几次吗?”他也没有去提死后之事,现在说活啊,死啊的,着实叫人不舒服。 意薏摇摇头,看到吕灏脸色一沉,就立马点点头,结果,吕灏的脸更臭了…… “好了,我只是……哎,为紫晴忧心啦。” 吕灏顿了一下,眼眸眯着盯着她看了一下,这还差不多,不过吕灏还是觉得不轻易放过她。 “就是这样?” 意薏再一次摇摇头,吕灏的脸就好似京剧变脸一般,时不时转换着,好不精彩。 “而且,我也心疼你啊……” “你这叫什么心疼法,啊?我都快要被你气出内伤了!” 意薏完全不去理会吕灏暴怒的话语,只是伸手抚平额角的愁绪,“傻瓜,不看不出你对吕澈的嫉妒和羡慕吗?真是傻,那么孤单,那么羡慕,却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屑的样子……” 吕灏愣了一下,然后是痴痴地望着怀里的人,整个天下也只有她懂,也只有她会为自己心疼,“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希望你背上弑兄杀父的恶名啊,吕澈,应该和吕洬不一样吧?” “但是,我恨他比很吕洬还要多。他本就出生高贵,又因为身体的原因,得到父皇更多的关怀,有一些,甚至是我所无法奢求的,当年,被派去做质子的,本该是他!” 意薏只觉得一阵轰雷在耳畔响起,她是没有办法理解这种感受的,不管怎么样,稷塍对她,阿爹和阿娘对自己都是白般宠爱的,在皇帝的眼中,吕灏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弃子,为了一个儿子,牺牲另一个儿子,不管怎样,虎毒不食子啊! 意薏伸手环抱着他,当年的缘由她不去过问,只是想好好关心他,不再让他觉得只有一个人,“放心,以后有我!”她明显感觉到吕灏的身形僵硬,轻手地拍拍他额脸,“怎么啦?” “没有。”虽然这么说,但是吕灏样子看起来并不轻松。 “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意薏穷追不舍,但是,吕灏依旧只是摇摇头。 这下意薏可是当真生气了,这个家伙摆明是故意吊她的胃口,好吧,那就不问了,赌气的撇过头。 “意薏,你觉得为什么皇帝会给宁霜郡主和吕澈赐婚呢?”吕灏的声音已经不似方才的僵硬,但也没有多少的温度,意薏本就是气头上,还这么对她说话,就阴阳怪气地回答道,“他愿意呗!” “怎么?生气啦?” 意薏没有吱声,甚至连头也不回。 “好了,为夫错了,不过呢……要是你下一次还在为夫的怀里,然后还说一些这么煽情的情话,为夫可是会认为是邀请噢……”说完,朝着意薏调皮地眨眨眼,顺便偷香一个。 “什么邀请啊?”意薏一转头正好对着他的薄唇,一不留神,啃了一口,“额,我不是故意的……” 只要是个雌的,现在都会羞红了脸,可是意薏的却是紫青色的,只因为吕灏说了一句,“这是盛情相邀吧!那么……为夫再推辞,是不是有些不识好歹呢?” 说完,还暧昧地朝她的脸上喷了一口气,意薏只觉得气血翻腾啊,可是呢,顿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他所说的“邀请”的含义了。 意薏干咳一声,“额,我在想,既然皇帝已经钦定了人选,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摆个晚宴,还有哦……” “想岔开话题?”吕灏笑着出声打断,依旧戏谑地看着她,意薏撇撇嘴,明知还顾问。 “你最好正经一点,否则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把为夫给吃了?” “我只吃熟食。”意薏很平淡地回了一句,顺便抬手看看自己的爪子。 ………… “好吧,我说正事还不行吗?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因为看起来稍微公平一点……”意薏大大地白了他一眼,开玩笑,皇家会要求公平? 吕灏明显知晓意薏眼神中的不屑,“再说,正妃的人选是定了,那么侧妃呢……” “你是说……”意薏突然坐直了身子,“你是说,皇帝想借机替凌王拉拢一些权贵?” 吕灏没有回答,只是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意薏只觉得自己周身寒意四射,皇帝无论是对铭王还是凌王都是真心地替他们考虑和打算,但是,唯独对吕灏……“没关系,咋不稀罕,你别忘了,我可是一个顶……顶一窝。” 吕灏只是看着他,然后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娘子说得极是!” 意薏嘿嘿一笑,不去理会他的别有深意的话语,“但是,你说宁霜郡主是喜欢凌王的吗?” 吕灏先是一愣,转而回抱着她,目光温柔似水,“这个,我们不在乎,随她呢?” “话虽这么说,可是,宁霜郡主比起孟昕碟来,不知要聪明多少倍呢,再说啦,她的身份也很高,吕灏,你有多少胜算,虽然凌王看上去心不在朝堂,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很多不过是伪装罢了……” “越是优秀的人,帮助你索要的报酬就会越高,你看啊,孟昕碟可能只要一个侧妃之位,虽然会有不满,但是不会公然抗旨,但是,宁霜就不同了,她没有一个正妃之位,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再说,我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姑姑以前帮衬我过,所以,我不会利用她的。” 意薏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我觉得真是惊险刺激啊!”意薏没由来的概叹一句,手却环住了吕灏的脖子,“我不多求,只希望你平安,所以,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活下去是我最低却是永远的要求。” 吕灏顺着她的手,把自己的脑袋埋入她的发丝,真是傻瓜,这个天下,只有她,不会要求自己大富大贵,只是希望平安便好,即便是母妃,也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指点江山的,只有她,是纯粹地关心他这个人,有这样的妻子相伴一生,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意薏,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 意薏点点头,“你说,皇帝对孟相,这一次会不会有芥蒂呢?” “这是肯定的啊!皇帝本来就是多疑而又心胸狭隘的人,孟昕碟这次拂了他的脸面,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他还是不会动孟相和孟昕碟的。” 意薏的“嗯”了一声,果然是这样,“那会不会顺带牵连我们煜王府?” “这个也是自然的,孟相在朝中的名声一直不好,而且,绝对不会是一个好官,着大概也是皇帝把孟昕碟赐给我为侧妃的原因吧,看似是荣宠慈爱,实际上是牵制和眼线罢了。” 被自己的父亲这么算计,一定是不好受的,但是看吕灏云淡风轻地模样,看来是已经很习惯了,只是,这种习惯,令人心疼。 “为夫可没有难过噢!再说,以后也不会是一个人了……”看到意薏面露怜惜,吕灏出声打趣道。 “是啊,还有我呢。”意薏只是习惯性地接话。 “还不止噢……”吕灏故意拉长了尾音,戏谑地看着意薏如梦初醒,对啊,还有孟昕碟,还有他那个蓝羽公主,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永远不只是她一个人。 意薏只是微沉了脸,却不再接话,“难道意薏准备反悔,我们说好要生一窝的。” 意薏只觉得吕灏顶着一个猪头和自己商量着“大计”,是一窝啊,不是一头呢! 意薏噗嗤笑出了声,“嘿嘿,娘子答应了,我们就等着成亲咯!” 第一百零五章 惊鸿一瞥 新郎不是他 看着孩子模样的吕灏,意薏略微思索还是准备开口,“吕灏,我能忍受你因为身不由己娶孟昕碟,但是,我不允许你心里有其他人,包括蓝羽公主,也不允许你碰其她人,包括孟昕碟!”意薏很严肃地睁着大眼宣布着自己的所有权。(.好看的小说) “好!”意薏本奇怪吕灏为什么答应地这么快,即使他有这个想法,但是,被自己这么明令禁止也太没有面子了吧! “你为什么……” “因为这样你会答应给我生两窝啊!”吕灏很认真地说,然后是讨好地看着意薏,你看看,我多么聪明吧! “虽然我不允许你有其他的女人,但是,我允许,你的身边有母猪!”意薏咬牙切齿地说着,把她当成猪妖了吗?一次性就生一窝? “意薏,我不允许你这么贬低自己!”看着一本正经的吕灏,意薏只觉得气血翻腾,一口气缓不过来,晕了过去,在晕倒之前还听到吕灏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意薏,你别激动啊!……” “小姐……” 意薏坐在走廊上,一手执书,一手拿了一瓣橘子送到嘴里,看到自己走到自己的身边,便抬眼看着她问道,“什么事?” 紫晴看着吃相文雅的意薏有片刻的失神,“哦,总坛送来的信件。”意薏的房里没有其她丫鬟婆子,所以,紫晴讲话不必那么避讳,但是,依旧是极小声的说着,顺带把信递给意薏。 意薏只是拆开来快速看了一眼,然后原封叠好放到信封里,“教主和……阿墨过几日回到府里一趟,你去准备两间厢房。”不必意薏提醒,紫晴都知道教主他们来做什么,意薏大婚,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来一趟的。 “小姐……额,你最近有没有有种不祥的预感啊?” 意薏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不是不是……”紫晴拼命地摇着头,“只是,府里的下人都调查了一遍,有郦约国的人,有兆磬国的人,还有皇帝的人王总管,还有……还有凌王的人。” “嗯~”意薏放下了手里的书,示意紫晴坐到自己的身侧,“应该还有孟相的人,不出意外,我们教中也会有人来。” “小姐,你是说……” 意薏没有答话,而是递给她半个剥开的橘子,“尝尝,可甜了。” 看到紫晴接过,意薏便继续刚才的话题,“应该是黄岩吧,教……稷塍可能担心我们。” 紫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吃了一瓣橘子,“噗!……小姐……” “好吃吧?”说完,意薏又往自己的嘴里塞一瓣,真的是太美味了。 紫晴看着意薏很享受的模样,又塞了一片到自己的嘴里,“噗……”这一次,她是酸的眼泪都出来了。 “小姐……你确定着就是甜?” “对啊,你的不甜吗?”意薏一脸疑惑地看着紫晴,她也只是拼命地点点头。 “哦,我也觉得很酸。”说完,又吃了一片,但是依旧是万分享受的样子。 紫晴糊涂了,为什么同一个橘子,小姐会觉得甜,而自己确实酸的难以入咽呢?“小姐,那你……”她还是决定把这件奇怪的事情弄清楚。 “因为啊……我们吃的不是同一个橘子啦!”说完,意薏把仅剩的最后一瓣递给紫晴的嘴边,紫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张嘴吞下。 “小姐……”现在,她就是说话都带着哭腔了,一低头,看到好几张橘皮,除了眼泪汪汪没有丝毫方法,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意薏“设计陷害”她了。[] “紫晴啊……别人给你的,一般都是自己不要的,或是直接是有毒的,记住了么?”每一次都是这样,在戏弄她一番之后,意薏总会给她讲一个大道理,美其名曰,给她长长记性,可是,她除了记住意薏的狡诈阴险之外,什么都没有记住。 紫晴抬眼幽怨地看了意薏一眼,“紫晴记住了……”林意薏就是个超级无敌的大坏蛋,什么都不可信! 可是那点她那点小九九怎么瞒得过意薏啊,可是她也不是很在意,最喜欢看到紫晴那个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了,就又剥了一个橘子,送到她的眼前,“还要吗?” 紫晴头摇地像拨浪鼓,“不要了,不要了……” “呵呵,傻瓜,我的东西你都不敢要了?” 正是因为是你的东西,我才不敢要好不? 紫晴在心里诽谤着,可是还是对着一脸正经地吃着橘子的意薏说,“小姐,刚才太后宫里的人送来了儿喜服。” 意薏剥最后一个橘子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不在意地剥着,“怎么这么快?五天就赶制好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六天之后就是大婚了,不赶紧一点怎么行。” 紫晴的话倒是提醒了意薏,对啊,真的好快啊,就剩六天了,“怎么不叫我去迎接呢?”按理说,太后钦赐的东西,她是必须前去迎接,还有叩谢皇恩的。 “是先送到煜王府的,不过,这一次,太后就派人赶制了小姐和煜王的,没有那个孟千金的份。”一想起上次宴会上自己的小姐狠狠地打击那个孟昕碟,紫晴心里还是很舒服的,也就忘了刚才自己被意薏所戏弄了。 意薏只是不在意地应了一声,然后起身说道,“我们去看看吧。”虽然她的话里波澜不惊,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种小雀跃,小激动还是鼓动着她去试一下,哪怕是她最讨厌的大红色。 …… “小姐,你真好看。” 意薏换上了喜服,虽然没有戴凤冠,脸上也是略施粉黛,却让屋里的一帮小丫头移不开眼,意薏没有去注意她们的目光,只是在铜镜中端详着自己,还不错,只要在大婚那日不丢脸就好。 “教主,左护法!”听到紫晴的话,意薏也随之回头,阿墨和稷塍就驻在门口,而目光却毫不避讳地盯着她。 屋里的由教徒装扮的丫鬟纷纷行礼,可是他们却仿佛没有听到,“咳咳~”意薏尴尬地轻咳一声,“你们来啦?” 然后朝紫晴使了一个眼色,很快,屋里就剩下他们四人了。 “你就准备这么和我们讲话吗?”大家坐定,稷塍就出声提醒,意薏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但当她顺着稷塍的目光之时,看到了自己周身的服饰,红的太耀眼,她也确实不大喜欢,只不过方才看到稷塍没事,太激动罢了。 “嗯,我换一身衣服,你们先坐一会儿。”意薏走到内室换了一件平时常穿的浅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 不出片刻就出来了,边走边笑盈盈地说着,“本以为你们还要过几天呢?”然后端坐在稷塍的面前,仔细端详了一番。 “嗯,真不错,面色红润有光彩,看来稷塍恢复地很好嘛,又是一副俊朗少年的模样了……”说着,就伸手去感受一下手感。 稷塍怎么会就那么让她给掐到,那么,他的教主威严是荡然无存了,最关键的是,这里不仅仅是他们两人好不? 意薏也只是“切~”了一声,就拿起眼前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满不在意地喝着,她倒是要看看,稷塍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其实,意薏不过是故作轻松罢了,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稷塍身边的阿墨,甚至不敢去看他一眼,更何况是与他说话,所以,等胡闹了一阵,她就安静地低头喝茶。 而阿墨看到意薏恢复地还不错,也就放心了,毕竟,郦约国一行,伤到她的根本,以后要是不好好调理,怕是会落下病根。 只是,刚才进来之时那惊鸿一瞥,怕是今生永不忘了,他从未见过意薏一身红装的样子,平时最多不过是浅紫色或是浅蓝的长裙,意薏不喜红色,他是知道的,但是,未曾想到,一身喜服的意薏,会是那么的惊艳! 可是,那份惊艳不属于他,苦涩顿时弥漫了整个心头,再过几日,她就是煜王妃了,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和他秉烛畅谈,把酒言欢的林意薏了…… 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 相将人月圆夜,早庆贺新郎。 先自少年心意,为惜殢人娇态,久俟愿成双。 此夕于飞乐,共学燕归梁。 索酒子,迎仙客,醉红妆。 诉衷情处,些儿好语意难忘。 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 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 这首诗,他一直以为会是写他们的,结果是,有她,而无他。 罢了,罢了,这是意薏的选择,只要吕灏真心待她,他也就放手了,哪怕远远守护着她,替她守护整个琉菁教他都甘之如饴,至少,他们还有一丝联系吧! 第一百零六 出去走走? 意薏依旧一脸平静的低头抿茶,但眼角的余光还是掠到也是低头不语的阿墨,这真的不像是他的性格,阿墨曾经是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而现在……倒还真的应了他的名字,沉默。 不是她和阿墨生分了,而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开口又将说什么。 那份云荒万里,沧海桑田的爱恋, 她终究得辜负, 而且,还必须 不动声色地走下去 他们,也只能渐行渐远…… 只剩仅剩回忆的留恋…… “阿姐,你今天不准备出去走走吗?”稷塍出声打破了这一屋子的尴尬气氛,早知道是这么一个情况,打死他也不会和阿墨一起来了。 “稷塍想去那里?”然后往自己的杯里添了些水,“你们还没有用过午膳吧,是准备在府里用,还是去锦亭阁呢?” “自然是去锦亭阁,难得吃一次好的!” 对于稷塍的回答,意薏除了在心里骂白眼狼之外,别无他法,“紫晴,我们也收拾一下现在就走吧,阿墨,你的房间还留着,至于稷塍……柴房很空!” 一过来就想要狠狠敲她一笔的稷塍,绝对不是好弟弟,他不知道在锦亭阁吃一顿要花掉她一个月的银子吗?真是过分啊…… “阿墨,你帮我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我的姐姐,我那温柔可爱,典雅大方的阿姐去哪了!”稷塍怎么不了解意薏的品行,又贪吃,又好财,还抠门。 没等阿墨回答,意薏就摊摊手,“你确实找错人了,我不是你姐姐~”说完,就势又坐回原位,好整以暇地看着稷塍。 “小姐,不要闹了,我们赶快出去吧,顺便看看我们的庄子。” 意薏转过头淡然地盯着紫晴看,直到把她看得不好意思,哎,身边全是白眼狼啊,紫晴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好吧,去锦亭阁,我付账,紫晴,和我去换一身男装,哎,真是麻烦死了。”意薏还是先服软了,再说,她要是不屈服,这帮人绝对有本事屈打成招,认命吧! 等他们换好衣服的时候,阿墨和稷塍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婷儿,不管谁来了,都说你小姐我在休息,不见客,知道么?” 婷儿虽然也想出府,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她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教徒,也就恭敬地回答了声“是”。 “你放心,我们出去会给你带好吃的。”说完,也不管她是什么表情,直接从后院翻墙出去了。 “姐,你再不勤练武艺,你的武艺怕是要连紫晴都不如了。”这还是客气了,其实已经不如了,但是,现在事情太多,再说,练武这件事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也就随口应了一声,倒是阿墨,越发自责了。 “客官,里面请!”又是上一次那个小二,意薏也就懒得费口舌,五两银子递过去,他就把他们直接领导了一间上号的厢房,天知道意薏的心有痛啊! 可是,等他们点好菜之后,意薏就发现自己果然痛早了,那个,虽然他们四个人是比较会吃一些,但是,四十盘菜是怎么回事,一人十盘吗? “不要客气,但是,你们都得给我吃光!”看着一盘盘端上来的菜,意薏恶狠狠地说道,也不管那些布菜的丫鬟尴尬地站在那里。 “你们先下去吧。”还是稷塍开口,“吃不完不是还有阿姐你吗?” “你……” “小姐,这个玲珑海参一看就很好吃,快吃吧!” 意薏不客气地夹了一块放到自己的碟子中,怎么能不好吃,都是银子的味道啊! 不过,“稷塍,你多吃一些燕窝枸杞,这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的。”说着,就给他盛了一大碗,稷塍接过,优雅地饮了一口,“嗯,我的阿姐回来了。” “切~”意薏拿起空碗给阿墨和紫晴都盛了一晚,在阿墨伸手接过的时候,她故意微微低着头,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 阿墨发现了,只是在心里苦涩地笑了一下,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咳咳~我们得吃快一些,等一下去护城明湖怎么样?”意薏收回手,看着稷塍,“稷塍有什么事吗?去游湖?” 稷塍放下汤碗,“去了你就知道了,明湖外有几间茅舍,有探子来报,会有好玩的事发生。” “教主,可是我们这么一行人到城外,是不是太……”显眼了。毕竟,现在注意他们行动的人可不仅仅是一批人啊! “不会有事的,既然稷塍都这么说了,肯定不会让我们白跑一趟的。”意薏看到稷塍已经有了隐约的怒气,打圆场道,稷塍可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主,除了对她这个阿姐,对其她的女子可是有原则的,再说,紫晴的身份,本就不该多言的。 紫晴也意识到自己越距了,赶忙闭口不言。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匆匆吃了七八成饱,意薏忍痛地结账,那可是三百多两白银啊! 因为意薏下了大血本,所有,一路上,摆着一张臭脸,等到自己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果然不能和这帮能人待在一块,容易面瘫。 锦亭阁离城门口不远,所以,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就走在湖畔。虽然依旧是春寒料峭,但是,湖边的柳树已经开始萌芽,看着点点翠绿,意薏顿时心情大好。 “阿姐,你过来看一下。”意薏走到他们的前面,等听到稷塍的叫唤之时,转身就看到他们三人蹲在地上,围城了而一个圈,好像在观察着什么。 意薏也走近,随着他们蹲下来,“阿姐,这个,你看一下。” 意薏接过稷塍递来带着湿润泥土的东西,“稷塍,这是……跳蝻?” “嗯,去年大旱了两个月,怕是今年……”这次回答是阿墨,意薏只觉得自己的心再一次沉了下来,连阿墨都确定了,那么,今年又要多灾了。 “有什么应对方法吗?”意薏尽量稳定住自己的呼气,艰难地问道。 而回答她的是摇摇头,“我没有办法。”然后看着稷塍,等着他的下文。 “蝗灾是不可免了,即使我们派出所有的教众出来寻蝗虫的幼虫跳蝻,也不可能把他们都处理掉的。”稷塍的话,意薏有怎么会不明白,不管怎么说,那些幼虫本就不好找,更别说数量庞大了。 “既然无法从源头处理,我们就尽早准备吧。”意薏起身,随手扔掉手里的东西,看着没有波澜的湖面,坚定地说道。 “蝗灾什么的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琉菁教不缺粮食。”稷塍也随之起身,满不在意地说着,反正,那些百姓的死活,那些皇帝要处理的民心和暴动,又与他何干? 意薏看了一眼阿墨,以为他会说出劝稷塍的话,但是,他也只是回视她一眼,却不打算开口说什么,这一次他是赞同稷塍的,毕竟,他们琉菁教的风头太甚,得到的打压便会更多,没必要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或许这是一个好时机呢?”意薏偏过头,阿墨的顾虑她是知道的,但是,她觉得自己必须做一点什么。 “阿墨,我们有多家粮食铺?” “你准备做什么?”这次问话的是稷塍,他在心底不想让意薏插手这些事。 “稷塍,我想做一些什么,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插手,但是,稷塍,这何尝不是一个打击皇帝的好机会呢?” “你以为我不明白你想什么吗?” 意薏摇摇头,她的想法是必定瞒不过稷塍的,但是,她必须说服稷塍接受她的想法,“我们现在像官僚买粮,等到蝗灾之时,我们可以卖粮,或是……施粥。” “这么大的举动,朝廷的人不会不怀疑的。”阿墨出声提醒道,不管怎样,对于粮食这些敏感的物资,朝廷可不全是白痴。 “这个不是问题,找几家店铺做对手,最好是新的店铺。”阿墨脸上露出赞许,是的,只要不是一人收粮,而换成对手出现,那么,朝廷的怀疑便会少一些,再加上,稍微提高一些价格,那些大家世族看得是眼前的利益,再加上新粮会快就会有,那么,粮食的来源不成问题。 可是稷塍显然不买账,冷然地看了这地上的东西一眼,“那买粮的钱你自个儿出吧。”说完,稷塍就往前走去。 自己出钱就自己出钱,可是……她有什么钱啊! 第一百零七章 心碎地脆响 “你明知我没有钱啊!”意薏两眼巴巴地看着稷塍,只要他点头答应了,那么事情就可以办了,她林意薏没有那么多钱,并不代表琉菁教没有钱啊! “我不会答应的。(.无弹窗广告)” 意薏的脚步顿了一下,这是稷塍第一次这么严肃干脆的拒绝自己,想也没想就开口问道,“为什么?” “阿姐,我希望你明白,我可以陪着你任性,但是,我不能拖着琉菁教陪你。”他们确实是琉菁教的主心人物,但并不代表整个琉菁教都可以随他们任意妄为,况且,意薏的举动带着的目的,稷塍不喜欢。 “稷塍,你……”意薏止住了后面要说的话,这一次,确实是自己过分了。 “阿姐,其实你可以找别人啊!”稷塍转过身对失落的意薏说了一句,他还是不愿意看到意薏受伤的,额,自己果然是好弟弟啊! 而他所谓的别人……阿姐选的那个夫君(他才不要叫他姐夫呢),不就是个王爷么,一个王爷会穷么? 意薏白了他一眼,真当他阿姐是傻子吗?她本是想要帮吕灏得民心的,但是,要是一开始就以煜王府的名义,且不说,皇帝现在还没有死,绝对会在他们差一步的时候,添一脚的,既然这样……她连吕灏都不想告诉。 “算了,这个我自有打算的,你要带我去哪里?” 虽然稷塍是说和他们一帮人去饭后散步,但是,除非是真的吃撑了,否则意薏绝对不会相信稷塍会那么无聊的。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走吧快到了。”稷塍不正面回到意薏的问题,依旧走在最前面。 意薏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又马上追了上去,她刚才在问稷塍的时候,一直盯着阿墨的表情,可是,阿墨太平静了,意薏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意薏虽然是走在最后面,但是却一直在思考着稷塍的目的,没有继续走多久,意薏的脚步便随他们顿住了,她站在他们的身后随着大家的视线往前看,就是几间建在湖畔的小木屋,而木屋的旁边,拴着一艘小舟。 意薏偏过脑袋看了稷塍一眼,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意薏也就索然无味的随着他盯着那几间小木屋了,可是,再看的时候,意薏只觉得忘了呼吸,那个人…… 他们离小木屋很远,在加上弥漫着薄薄的雾气,想要看清楚那个人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自己又怎么会认不出呢? 小舟之内走出了一个人,一把绸伞,一袭长裙,虽然隔得那么远,意薏还是能够看到那是一个婉约优雅的女子。 阿墨担心地看了意薏一眼,却看到她一脸平静的样子,也随着她们注意远处,他们每一个人都猜到了那个男子是谁,练武之人的目力本就是比常人要强,但是却没有一人开口说什么。 带着寒意的春风吹散了她一头青丝,上面落下了丝丝雨珠,意薏就那么傻傻地僵硬在那里,盯着那个一身浅蓝色长衫的男子,即使相隔那么远,还是感觉到他儒雅和贵气逼人。 呵呵~意薏自嘲地笑笑,什么叫做麻木地心不会疼痛啊!怕就是她这个样子吧,可是,当看到那个女子扑到吕灏的怀里,那两张脸的相连,她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心碎了,然后是落了一地的脆响。(.好看的小说) 她只觉得周身寒气四射,眼睛有些涩痛,冻得她瑟瑟发抖,不自觉得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去…… 意薏自己都不知道木然地走了多久,他只是想逃离,呵呵,这也是自己第一次落荒而逃吧。她甚至不想看那个女子的相貌或是调查她的身份,知道又怎样,她是彻彻底底的失败吧,还未成婚,便遇到这种情况。 阴冷的雨,下得越来越大,夹着阵阵彻骨的寒意,重重地打到她的脸上,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了,那种极限的痛楚,怕是自己都描述不出来,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任由两行清泪滑下…… “或许,不是你看得那样的……”阿墨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件披风,轻轻拢到意薏单薄的肩膀上,她不知道,她的心疼,会让自己多么心痛。 意薏抬起已经不知是被泪水还是雨水打湿小脸,勉强地扯出一丝笑意,“阿墨,我没有事……” 他只觉得心被撕裂生生地疼,吕灏,你敢这么对意薏,我就是武艺不及你,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他何曾见过意薏这副模样,这么坚强的意薏,何曾这么狼狈过,不管他是否真的有对不起意薏的地方,他都该死,自己也该死,为什么要放手! “阿姐,你看开一点,额,要是你想悔婚,琉菁教绝对是倾尽全力。”稷塍也很愧疚,但是,他一直是自私的,除了意薏,那些人的死活和对错有与他何干? 但是,意薏这样的模样,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他原以为意薏会上前找吕灏理论的,没想到她就这么退却了,真的不像自己那个风风火火的阿姐。 意薏抬手用衣袖随意抹了一把面,然后定睛看着他问道,“稷塍,你怎么知道吕灏会在那里的?” 意薏很快就恢复过来,甚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怕是悲伤过头,就是绝对的沉着冷静! 她回忆了一下,觉得刚才的事还是疑点重重的,从锦亭阁到路上发现跳蝻,而这一路,都是由稷塍牵引的,如果是这次纯属偶然,打死她都不会信。 稷塍也不敢再瞒着她什么了,只能整理一下意薏能接受的话语,“我派人盯着吕灏,发现他经常到这里,所以,阿姐,吕灏实在是……” “为什么会这么凑巧,还有,那个女子是谁?”意薏出声冷冷打断,稷塍对她的关心她很清楚,但是,如果这是他一手设计的话,意薏还是会生气的。 而且,那个女子的身份,她还是很好奇的,这里虽然离京都比较远,但终究是近郊,吕灏是一个谨慎的人,在这里和其他的女子见面,对即将大婚的他名声不好。凭直觉,那个女子绝对不是孟昕碟,那究竟又会是谁呢? “额,我……”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看到稷塍犹豫,意薏就气不打一处来,分明是他引起的,还想要全身而退,不可能! “是宁霜郡主。”阿墨淡淡地说,“是我去查的,我们来着里三天了。” 意薏往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阿墨,却对着他一脸坦然和从容不迫,根本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我知道了。”意薏的声音与往常无异,还是那么清冷,甚至镇定地骇人。 除了强装笑颜地这么回答,她还能说什么呢?皇帝已经给凌王和宁霜郡主了,这样一个高傲的女子,如果是为了吕灏而委屈自己借给凌王的话,意薏是彻底佩服吕灏的魅力,当然,也就不得不怀疑他娶自己的目的了,她真的不觉得自己能给他带来多少助力,倒是委屈他了。 “阿姐~你……”稷塍担心地看着她她太镇定了,如果说意薏选择大喊大叫,找吕灏拼命的话,他还没有那么担心,不过,那就不是高傲的意薏了。 “好了~”意薏深深呼了一口气“我们回去再商量吧。” 他们一行人不知不觉就到城门口了,城外人来人往的,而他们四人又太明显,是不是就会有人朝他们这频频注意。 “小……公子,那个不是……”他们刚才说的话,都没有避讳着紫晴,所以,紫晴也很生气,但是,看到眼前的人,还是轻声提醒道。 “我就说嘛,那个病秧子,嫌自己的命太长了,还到处乱跑。”稷塍看到意薏受委屈,本来心里就很不舒服了,再看到来人之后,就越发地气氛了,皇家的人,都不是一个省事的主。 “我们去看一下。”意薏习惯了稷塍的冷嘲热讽,也不去注意紫晴微变的脸,现在不是伤心和说一些有的没的的时候,他们已经陷入了这场漩涡,不把事情都弄清楚,他们都无法全身而退。 他们并没有进人群里面,而是选择待在外围,他们一行人太招眼了,要是挤进去,一定会叫凌王认出来的,那么,今天,他们的行踪怕是要暴露了。 “凌王殿下说了,谁能够破解这三道难题的,赏一万两白银。” 台下的人立刻变得熙熙攘攘,“我先来!” 第一百零八章 城门出题 别逗了 意薏只是看了一眼上台的人,就觉得好笑,真是被钱冲昏了脑袋,要是那么轻易就能拿到一万两,谁还去种地打猎啊! “凌王殿下还说,想要参加的必须交一百两银子。”果然,那个侍从一说这样的话,那个大汉就顿住了,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毕竟一万两很可喜,但是,要得到终究是很难的,更何况,一百两却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半年的开支了。 “你说那个凌王是准备做什么?”阿墨的声音很低,再加上嘈杂一片,除了他们也就没有几个人听到。 意薏余光看了一眼满脸担心的紫晴,却并不做回答,“前面有个酒楼,我们去那里可以看得清楚一些。”说完,便首先退出人群,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而且,越是没有章法的事情,她越是好奇。 稷塍不置可否,但也跟了上去,等他们在酒楼二楼离栏杆处坐定,顺便点了几个小菜和一壶好酒,漫不经心地看着下面。 “我想,他规定一百两,确实省了一大批麻烦,那种不要本钱随便试的,京都人那么多。至于,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意薏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酒,回答阿墨刚才的问题。 “你说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正是我想知道的。”阿墨非但不感激,反而嫌弃地说着,意薏除了抛给他一个白眼,自己饮酒外,别无他法。 但是心里还是感激的,即使现在,他还在想着让自己放下不开心的事,即使他已非往日那个狂放不羁的阿墨。 “这就要看他出了什么题了。”稷塍也学着意薏的样子,慵懒地坐到栏杆上,满不在意地谈论着。[.超多好看小说] 紫晴本就很担心,再加上看到宁霜郡主的事,就越发心疼起来,甚至连脸上的担心都忘记了掩藏,意薏只是看了她一眼,哎,痴情的女子都是容易受伤的。 又恍然地想起了自己,自己何尝不是跳梁小丑一般,被吕灏玩弄于鼓掌之间,原还以为自己是高傲的青梅,到最后才发现不过是一滩扶不起的烂泥,浑浑噩噩地以为自己对他是不同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不同不过是她那上不了台面的江湖身份罢了。 “看,有人去答题了。”意薏随着他们的目光看去,是一个青衫男子,看不清容貌,但是举止还算高雅,应该是个文人之类的。 “切~百无一用是书生。”稷塍做看不惯这些所谓的文人骚客了,自以为清高,其实除了会吐一些酸水,什么都干不了。 “好像一关都没有过呢。”一盏茶的功夫就下来了,看来这个凌王出的题目还真不简单,确实,那毕竟是一万两白银啊! “阿姐,你要不要去试试?”其实稷塍只是随口问问,来分散意薏的心神罢了,刚才的打击,虽然意薏除了有片刻的失态,很快就恢复过来,但是,越是这样,越说明她的难过,她太高傲,高傲到不允许自己在他们面前露出难过的表情。 想到这里,稷塍恨不得去把吕灏给扔到清风馆做小倌,你不是爱偷吃吗?让你吃个够! 意薏勾唇一笑,却是摇摇头,“我的确挺好奇的,不过,我还是想先看看。” “意薏,这个凌王和吕灏……”阿墨就坐在意薏的身侧,意薏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他的眼中,台上的激烈和你死我活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在意自己身边的人。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也没有问过他。”现在,她就是叫“吕灏”这个名字都不舒服,吕灏,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们慢慢清算! “哎,还好我去查过了。三人的目光纷纷转向稷塍,等着他的下文,但是,谁都没有先开口。 稷塍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温酒,不由得皱起了剑眉,这种温酒就是给女子喝的,真是入不了他的口,不在意的放下酒杯,“据我所知,凌王吕澈现在这副样子,和吕灏脱不了关系。” 意薏睁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稷塍,“怎么可能?”这次惊呼的是紫晴,毕竟是昔日的大家千金,对京都的事情还是多少了解的。 稷塍的眉毛锁得更深了,但却没有出声指责,而是继续说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确实不清楚,但是,就从吕灏这个人来看,都是觉得危险的。”这一次,却是很忧心地望着意薏。 意薏微微垂下眼眸,掩去所有的情感,他曾对自己说过,他是替吕澈去做质子的,那么,他到底对她有几句实话,又有几分真心? “看看,有人通过了第一关了。”阿墨出声打断他们的话题,他不忍心看到意薏这样,每次伤心的时候,她总是眯着眼,一脸的恬静安详的样子,让人看不到真实的想法。 意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勾唇冷笑,“他就当真不担心吗?把事情闹得这般大,我倒是想看看他怎么收场!” 意薏的话不无道理,这里毕竟是京都,作为皇帝儿子之一的凌王,应该比他们更熟悉皇帝的心性,那么,这么大张旗鼓地做一件大家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事,难道就不怕被百官上书指责吗?这也算是不务正业和玩忽职守吧!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言外之意是,他既然开始这么干了,就一定想好了收场的法子。 稷塍也饶有兴趣地注意着台上的人的一举一动,虽然是一副孱弱的样子,但是举手投足之间难掩的贵气,果然是皇家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以气势压人的。 “他的病也不是没有办法治。”阿墨平静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意薏和稷塍到没有显露什么神色,倒是紫晴,一脸惊喜和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阿墨看着外面不再继续飘雨丝了,天空顿时放晴,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朝着意薏说道,“但是,我不会无缘无故救皇家的人的。” 意薏不置可否,毕竟,从内心里她也不希望阿墨展露太多,再说,这个辛苦是不值得的。 “貌似已经没有人愿意上去了。”稷塍也注意到天气的变化,现在围观的百姓是越来越多,但是,却没有人再上台答题了。 “你说,他的那三道题究竟是什么?”意薏看着坐回位置吃菜的稷塍问道,可是,这家伙脸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这下可是彻底惹怒了意薏,摆明是借机测量她的度量啊! “稷塍,你……”意薏刚准备开口好好教训他一下的,果然是自己没有带好弟弟啊,阿爹阿娘对不起啊,不过你放心,意薏绝对会……意薏在心里“自责”着…… “小姐,你过来一下。” “什么?”意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女子从马车上下来,意薏本不想多看的,但是,这个女子…… 意薏的双手抓着栏杆,甚至指甲嵌进去都未曾知觉,意薏偏过脸,不去看那款款走到前面的粉色袅娜声影,她既然在这里,那么,吕灏应该就在不远处吧,没有和她一起出现,看来,吕灏还是有一丝忌惮的。 “小姐……”意薏抬头对手紫晴担忧的眸子,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我没有事。” 她本就不是一个放不开的人,但是,她绝对不是一个委曲求全的人,娶孟昕碟做侧妃,已经是她的巨大让步了,其它的事情,吕灏你也太高估我的忍耐力了吧。 意薏强迫自己看着她仪态万千地走上台,朝着凌王福了一下,然后坐到她的左侧。 “真不懂,不是说大家闺秀不抛头露面的吗?”稷塍不满地嘀咕,虽然阗汶国对女子的要求不严,但是,郡主的身份终究不比王爷之类的,再说两人即将成婚,这么当众坐在一起,总归影响不好。 “说不定,这次猜题比赛就是为了她呢。”意薏深呼一口气,悠悠吐出一句话来。 看到他们三人都看向她,意薏垂下眼眸继续说道,“曾经有游僧说吕澈活不过三十,而能救他的人,必定是能猜出着三道题的。” 说完,对上他们不可思议的眼神,“其实,我也不大相信,但是,想要让这次赐婚有说服性一些的话,就要出这么一局。我记得,铭王吕洬曾经表示要娶宁霜郡主,但是,长公主却婉言拒绝了。” 第一百零九章 华丽丽出场 这些事情不过是在那些茶楼里听到的罢了,真实性或是可靠性都不知,也就是随口说说罢了,“我敢肯定,宁霜郡主应该知道答案的,等一下再没有人回答,她只要找一个时机说出来便好了。” 说完这些,意薏也站了起来,她现在对这些事情,已经提不起丝毫的兴趣了,现在,她只要想办法让祖父告老还乡,至于复仇的事,他不会再借助吕灏的丝毫力量了,她真的错了,既然相信皇家的情爱,还好,现在,除了撕心裂肺心痛一回,还不至于万劫不复,她没有赔上琉菁教,没有赔上稷塍和阿墨。 “果然凑准了时机呢,阿姐,好戏还没有开始呢,就这么走了吗?”稷塍看出意薏的举动,出声提醒道,或许他很残忍,但是,他宁愿快刀斩乱麻。 其实不必看,意薏都知道谁出场了,但是,却没有忍住向下望了下去,一匹白马,一身锦衣,依旧是那样俊朗不凡,虽然只是三日未见,但意薏还是看出了他消瘦不少,呵呵~想要把这么多人事都安排地完美无瑕,倒是真的难为他了。 “三哥,你怎么来了?”凌王好像真的不知吕灏为什么在这里一般,起身相迎,宁霜郡主自然是不能继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随之福了福身。 吕灏只是挥挥手,示意不必多礼,“听说这里有热闹的,三哥便舔着脸来凑热闹了,六弟不会见怪吧?”这么问,凌王自然是把他请到台上坐着。 “阿姐,你说这个吕灏和吕澈是敌还是友?”稷塍仿佛就没有看到意薏脸色不好一般,继续戏谑地问道。 意薏收回目光,“这已经与我无关了。” 是的,敌或是友,她都不在意了,说她认死理也好,说她小肚鸡肠也罢,这是她的底线,她或许不至于杀了他们泄恨,但至少会冷漠以对,她的冷漠,说明她不在意,甚至觉得伤心都是多余了。 “哎,阿姐,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呗,那可是一万两啊!” 意薏边走边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你会文吗?” “我那可爱美丽优雅大方的阿姐不是文武双全吗?”意薏依旧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虽然不知道稷塍打什么主意,但是,稷塍绝对不是那种心血来潮的人,再说,她也不想这个时候去面对吕灏。 “意薏,赢了那一万两,买粮食的其余钱都由我来出。”阿墨的话一出,意薏立马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当真?”意薏小心试探一句。 阿墨只是对着她点头,却没有再说话。 意薏确实心动了,如果阿墨答应出钱的话,蝗灾的事,绝对能够解决了,琉菁教大部分钱都是阿墨挣来和打理的,而蝗灾的事,原先她是一心一意为吕灏考虑,想要借机增长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那么,会有利于他登上那个位置。 但是,她现在改变想法了,借助蝗灾的事,她可以把皇帝推上风口浪尖,那么,离复仇就更近了一步了。 虽然多少能够猜测阿墨的心思,但是意薏心中的感动却是情真意切的,即使到如今,他还是一心一意地替她考量,只可惜……她现在就连以前奢望的将就都做不到了,罢了罢了,为了报仇,还是应允了,至于欠阿墨的,慢慢找机会再还吧…… “紫晴,去准备两身女装,记住,尽量选华丽一些的。”她知道现在找衣服不易,但是,她总不能一身男装打扮出去吧,给有心人看到可是又要流言四起了,再说,她也想看看吕灏见到自己会是什么一个表情,又突然自嘲地笑笑,应该是惊吓吧,至少不会是惊喜。 紫晴办事很快,确切说,有钱就是好。她们两人由小二带着去了一间厢房换衣服,紫晴手脚很利索地给意薏编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然后,也给自己打扮了一番,不管怎么说,会见到他! 果然不够义气啊,等意薏她们出来的时候,稷塍和阿墨已经在台上了,还对着靠着栏杆的她们招招手。 意薏的唇角轻轻抿起,我们就从这里下去,说完,用轻功一使劲,在空中旋了一个身子,便翩然落地,随之,紫晴也停在了她的身畔。 胡闹! 吕灏不知道意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竟然还使用轻功,虽然,一袭蓝色银丝边长裙,不带丝毫其它多余的装饰,但是,她下来的那一瞬,自己确实移不开眼,但是…… 环顾了四周还没有回过神的百姓,吕灏心里多少还是隐忍着怒气的,意薏的美丽,只有他可见。 意薏却根本不去看他,现在,意薏已经把他当做是围观的百姓了。 而是上前朝着他们福了福身,“灵怡见过煜王,见过凌王。”至于宁霜郡主,既然她们身份差不多,也就不勉强自己了。 意薏低垂着眼眸,虽然比不上宁霜郡主那般仪态万千,却也叫人找不到错处,毕竟,这可是在京都城门口,她不能丢祖父的脸。 “起来吧。”吕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都说不伤心了,但还是控制不住由着那痛楚传遍周身,意薏吸了一口凉气,便起身,但依旧低垂眼眸,也不急着说话。 意薏不说话,随着她的稷塍和阿墨更是学着她从头至尾都不看吕灏一眼,至于行礼,你想多了,他们怎么可能给吕灏行礼。 “灵怡郡主好武艺。”清脆的话语传到她的耳畔,意薏只是勾唇冷冷一笑,周围的百姓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像她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怕是引起不小的波澜了。 “这就是灵怡郡主啊!” “果然,难怪守住了雷岭,巾帼不让须眉啊!” “对啊对啊,威武将军的好孙女啊!” “……” 听着百姓的话语,意薏也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宁霜郡主,可是眼底却是极其清冷的,现在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目的,不过是想坏了她的名声,让大家都以为她不过是一个野蛮无礼的女子,这一次,也是她彻彻底底表现出对自己的不喜。 可是,她猜不到民心,他们看中的不是那些虚无的礼仪,只要她不作出那些祸国殃民的事,在他们的眼中,她依旧是守住雷岭的功臣,咳咳,当然,这期间,那些琉菁教徒的散播可推波助澜是功不可没的。 “多谢宁霜郡主的夸奖了,倒是宁霜郡主和凌王殿下果然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啊,灵怡在这里恭喜了。”意薏的声音不轻不重,恰好她身边的人全都可以听到。 果然,宁霜郡主的脸顿时刷白,委屈地瞄了一眼吕灏,而意薏依旧挂着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不是她狠心,故意拿宁霜郡主的婚事说事,毕竟,她这样身份的女子,又怎么甘愿嫁给一个病怏怏的王爷呢?但是,既然惹到她了,就要准备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不过,有一点,她不明白,既然能够隐忍那么久,为什么现在会安奈不住呢?至少,不久之前,意薏虽觉得她心机沉稳,却也对她和吕灏之间的情愫毫无察觉,难道……吕灏给了她什么暗示? “咳咳~灵怡郡主也是想凑热闹吗?”凌王依旧是一脸温和儒雅,但是与吕灏的温雅不同,他的那种带着柔弱的温雅,只会让人觉得温和还有心疼。 意薏展颜一笑,瞬间隐去所有的神色,带着淡淡的痞子气说道,“对啊!凌王不会不允许吧?灵怡最爱热闹了。”其实是我也眼巴巴地望着那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呢! “咳咳……自然……自然不会,灵怡郡主请吧。”以咳嗽掩去快要掉下的下巴,凌王说完之后,微微了一下侧身,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但是,意薏仿佛没有看到,依旧站在那里,弄得凌王倒是不好意思了,“灵怡郡主……” “凌王殿下怕是误会了,意……灵怡不是说看其他人参赛。” “哦?灵怡郡主难道想参赛?”说完,顺带看了吕灏一眼,但是,他除了死死地盯着意薏,什么话也没有说。 “是啊,意薏穷啊!”说完,无力地垂下脑袋,她就喜欢把穷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叫他们说不出拒绝的话。 “咳咳~”依旧习惯性地瞥了一眼吕灏,除了发现他的脸色更阴沉了,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第一百一十章 四人齐上阵 “既然这样,那开始吧。(.)”他能怎么样,总不能说不让意薏参加吧,但是,真是一个棘手刺头啊! “嗯,多谢凌王,稷塍,阿墨,紫晴,我们去比赛咯!”意薏显然很兴奋,回身看了他们一眼,连余光都不施舍给吕灏,这下吕灏要是没有发现意薏的奇怪,那除非他是瞎了眼,意薏在故意忽略他! 发现了这个,吕灏就更生气了,自己不就是三天没有去找她嘛,她竟然在这里胡闹,都不知道他这几天有多么忙! “灵怡郡主,参赛的只能是一个人。”还没等他们往前走几步,宁霜郡主“好心”提醒道,意薏顿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吕澈,意思很明显,是这样吗? “咳咳~”凌王依旧以他独特的方式开头,然后朝她点了一下头。 “凌王殿下,你怎么不早说!”意薏突然提高了声音,让周围的百姓都能听到,“大家可曾听凌王说只能是一个人?” 意薏带着无辜和沮丧地朝着周围的人求助,刚才所有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也是故意这么问的。 “没有吧?” “对,没有,凌王殿下不曾提过。”周围的回答声一声高过一声,意薏微笑地看着吕澈,等着他的回答,果然,在微笑的压力之下,再次点点了头,不过,动作比第一次可是要沉重和不情愿。 意薏才懒得管他愿不愿意,答应就好,“谢过大家了。”朝着大家落落大方的一笑,顿时,围观的男子都低下了头,甚至还有一些微红着脸怔怔地望着她。 意薏没有再做停留,直接转身到达答题的地方,经过吕灏的时候,“你要做什么?” 吕灏的声音很低,也就他们两人听到,意薏抬头对着他一笑,然后从他的身边走开,不不愿再看他一眼。 一个侍从躬身递给意薏一张请柬一样的东西,意薏接过摊开看了一眼,然后就随意地递给阿墨。这种算法的问题,阿墨最擅长了,而她和稷塍,还是省省吧,还好不是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她只会琴和棋,至于书画,她会写几个字,从来没有人要求她学这个,她对那些闺阁小姐引以为豪的东西也不感兴趣,所以……只能保佑剩下的两道题…… 不出所料,阿墨只是看了一眼,就给出了答案,眼底的不屑更甚,这种题目,就是意薏都算得出来啊!意薏在心泪流满面,你什么意思…… 吕灏看到他们这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本就一肚子的怒火,却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不好发作,也只能板着个脸瞥了一眼, 巍巍古寺在山中,不知寺内几多僧? 三百六十四只碗,恰好用尽不用争。 三人共餐一碗饭,四人共尝一碗羹, 请问先生能算者,算出寺内几多僧? 这题虽不是很难,但也不是十分的简单,而阿墨竟然能够这么快就得出答案,看来,还是小觑了他,原来只是认为他的医术很高,看了,琉菁教的商铺酒楼……哎,还是回去就派人查一下他吧! “阿墨你真厉害!”意薏夸张地对着她做出崇拜的表情,这是他们以前的相处模式,即使没有当初的心境,还是可以摹刻出来的。阿墨只是满不在乎地看了她一眼,后又若无其事的看着自己周身的风景,但是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是泄露了他浅浅的笑意。 意薏还在这么轻松过关的喜悦之中,并未看到,但是吕灏却看到了,一改平时的稳重从容,而是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看来,回去却是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丫头了,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在他的面前对其他男子露出这样的表情,真的是……家门不幸啊! “凌王,对吗?”意薏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默。 虽然其实问了也是白问,既然他看了答案半天不说话,自然是不可能错的,再说,阿墨的实力她还是很相信的,她这么做,只是想气气他身边的那个华贵的女子,但是一细想,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般了,便顿时,有些兴趣恹恹……但是,嘴角还是挂着浅浅的委婉笑意。 凌王依旧云淡风轻地点点头,一挥手,侍从便又递了一张“请柬”,但是,这次不同的是,还有一颗饭碗一样大的夜明珠。 “答对这个,这颗夜明珠也送给我吗?”还未等她打开那道题,意薏眼巴巴地看着吕澈理所当然地问道,眼里慢慢集聚着渴望啊!这么大的夜明珠,该值多少钱啊!该够他们琉菁教两年的生活了吧! “咳咳咳!!!”凌王经过这么一阵狂咳,脸色也红润,“那个,灵怡郡主……” “没想到灵怡郡主,堂堂的威武将军的孙女,竟然也是这么一个……”视财如命,最后四个字,她没有说出来,但是,掩着唇偷笑,反复地以看笑话一般地看着她,眼底满是不屑和鄙夷。 意薏的神色不变,回头示意稷塍和阿墨他们不要动怒,终于隐忍不住了是么?那么多次,自己都曾以为她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现在看来,自己看人,还真的是有问题,想到这里,嘴角的笑意更甚。 等待了半响,那个人为开口,意薏在心底自嘲地笑笑,吕灏,宁霜郡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般不客气地刁难我,你是否还能置身事外,结果……是的。 对他而言,宁霜比自己利用价值大,也就比她重要,即使……她才将是煜王妃。想到这这里,却没有预期的痛彻心扉,呵呵,已经麻木了,哪怕还有一丝感觉,她都觉得自己应该哭的。 而她,却是满不在乎地说道,“是啊,祖父一声廉洁,本就没有多少积蓄,而前一阵子,有把所有的积蓄用在赡养残兵上了,灵怡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是身为祖父自豪,自然是想替祖父多分担一些的。” 意薏的话并不像她一样小声,而是大声带着自豪地说了出来,却带着别人无法体会的凄苦,倒是……周围的百姓,顿时一片恍然大悟的样子。 既然她先提出的,她就顺着她的话走,反正,一个将军的孙女的生活还比一个死了驸马长公主之女还要贫苦,不仅赞扬了祖父的清廉和高尚,还顺带含沙射影地指责了宁霜郡主的无力和目中无人,最关键的是,皇家的薄情! 周围的百姓自然不敢说什么,但也低头小声地议论着什么,连带看宁霜郡主还有台上两位万元的眼神,都少了方才的敬意,意薏自是知道,他们自然是不敢高谈阔论的,但是,有事时候,人群是麻木没有主见的,往往会偏向弱势群体,就像此时,至少在他们的心里有一丝影响也是好的,祖父以后的告老还乡,也会多一些助力的。 “灵怡郡主还是先看题吧。”虽然是提醒,但是,明显是帮着宁霜郡主的,呵呵,他再一次帮了那个女人,而非自己,现在,他难道真的看不出自己的疏离,竟然这般……倒是忘了,他根本就从未在意。 再说,这一声“灵怡郡主”,是想说明他生气了吗?她都没有找他算账,他竟然还敢给她气受?他又有什么资格! 意薏没有应答,更不去看吕灏一眼,只是随手打开,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就递给了稷塍,从中依旧是一言不发。 “呵呵~凌王倒真是有趣啊!”除了似笑非笑地说了这句话,稷塍也不愿多说,眯着眼好整以暇地看了凌王一眼。 这道题是要求把线穿过整个夜明珠,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一条细缝贯穿整个夜明珠,而那个细缝确实蜿蜿蜒蜒的。 收回了目光,带着不耐烦地对意薏说道,“我不会穿针。”说完,准备递还给意薏,不是不会,而是穿针什么的……太掉他的身份了,他可是男子诶! 意薏没有接过来,而是冷冷地看着他,“额,好吧,连你都不帮我,我就舍命陪英雄吧!” 哎,阿姐生气起来真是太恐怖了,稷塍人命地叹了一口气,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可动作却是相当地轻巧,手指一摆,只是用内力从一头一吸,细长的绳子就从这边到了那边。 稷塍摊摊手,不在意吕灏他们打探的目光,反正他的武艺本就没有办法隐瞒,也不打算隐瞒。其实,还有其他方法的,但是,那些都太麻烦了,这个最省事罢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物降一物 倒是吕灏心中一震,没想到就这么短短一个多月,他的武艺就长进这么大,还好他们不是敌对关系……而意薏想的却是,万一自己真的和吕灏撕破脸,有这么多高手帮忙啊! 意薏接过夜明珠,终于打破了阴沉的脸,朝着稷塍笑着说道,“辛苦了~” 可是稷塍只是把头一仰,一副抬头看天的模样,果然,这小子不能对他客气,意薏呼了一口气,把夜明珠递给了吕澈,既然有缝隙了,想来也没有那么值钱了。 “凌王殿下,第三道题呢?” 虽然他的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但是,眼神还是闪烁了一下,挥挥手…… …… “蹬蹬噔……” 铁骥!会是谁? 意薏随着众人转身,却看到坐在马背上的威武将军,虽然是年逾花甲,但是,那样的虎目,一看便让人生畏,威武将军的身后还跟着三四百的将士,一看便知是回京复命的。 顿时眼睛雪亮,本想上前,但是,她发现一个奇怪之处,按理说,以威武将军的身份,再加上雷岭守护有功,不应该啊,为什么会没有一个前来迎接的官员! 如果说皇帝不知祖父今日进京,打死她都不会信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故意而为之。 意薏紧握自己的手,这个狗皇帝,分明是给祖父一个下马威,他这么做,就不怕天下人唾弃吗? 果然是“皇恩浩荡”啊!这么对待一个战功赫赫的老将军! 想到这里,意薏转头看着吕灏,她想要知道他究竟是否知情,看到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意薏突然觉得自己很搞笑,怎么会有他所不知的事情,意薏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凌王和吕灏会摆出这么一出戏码,而是直接用轻功绕开行人走到前面。 威武将军已经下马了,本来镇守将军是不允许骑马进城的,但是,他也注意到皇帝赏的“下马威”,若是说在没有官员迎接的情况下,依旧步行进京,倒是真的是……祖父一生戎马,没想到,结果竟是这般地悲凉…… 意薏不顾众人的目光,朝着威武将军下拜,“意薏见过祖父!”她不是学着女子的福身,而是将士向将军行的那种士兵礼,单膝下跪,虽然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做出这样的动作,却丝毫不显得矫揉造作,而是给人一种移不开的英姿,再配上清冷铿锵的话语,倒真的验证了巾帼不让须眉。 威武将军的脸上浮现一丝宠溺和欣慰,却没有即刻扶意薏起来,而是走到吕灏和凌王前,“末将见过煜王殿下,见过凌王殿下!”声音宏混,丝毫看不出年迈的中气不足。 随他下跪行礼的还有一帮将士,盔甲敲击地面的声音脆响,也敲击着意薏的心,在战场上再有傲骨的将士,面对皇权也不得不屈服。 “威武将军客气了。”说着便前去扶起了他,落到意薏的眼中,更是愤恨,他既然叫祖父行礼之后再扶起他,这摆明就是给祖父一个警告。 “谢王爷!”威武将军的脸色倒无异,顺着吕灏的手起身,然后走到意薏的面前,“好孩子,起来吧。” 意薏起身站定,看着威武将军,眼眶确实蓄满了泪水,祖父又老了好多,一定是为自己操心的。 “属下见过孙小姐!”看着唰唰跪了一地的武将,意薏也有片刻的神慌,急忙看向祖父求助,威武将军只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必惊慌。 怎么能不惊慌,这些将军可都是可称得上她叔叔伯伯一类的人物啊,且不说那些上阵杀敌的气势,就是年龄上和追随祖父的忠心,意薏又怎么能接受那些跪拜呢? 这些武将的跪拜,就连吕灏和凌王都吃了一惊,都说军人的傲骨,岂能轻易跪拜这个双十的小丫头,一个无权的郡主身份肯定是没有用的,否则,他们为什么不跪拜宁霜郡主呢? 且不说宁霜郡主一脸的嫉恨,就连阿墨和稷塍都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意薏,这个已经惊呆了的“大人物”。 “各位将军请起吧,折煞意薏了。”回过神的意薏不去理会那些看戏的目光,想要前去扶起离她最近的一个中年男子,但是,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这不是方将军吗?! 那日的幻影顿时浮现,意薏瞬间提起了兴趣,直起身子板着脸问道,“方叔,您这是带头让意薏为难吗?” “属下不敢,属下谢过孙小姐当日守住雷岭,救回大将军!”浑厚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杂质,若是往日,意薏一定不会多想,而现在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跪在城门口,这可不是谢她,而是把她推到前头,至于谁的前头…… 呵呵,皇帝最近不是很愁抓不到她的小辫子嘛,还是说他不知道皇帝对她有多么的忌惮,有多么地地那些武将的尊崇?就是不知,这个方将军,究竟是谁的人…… 意薏从容地收回了手,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将士,她相信,那些率直的将士,确实是感谢她的,但是,就是被有心人利用了罢了,武将一般都是比那些文官要少些花花肠子的,但是,那个皇帝,怕是要觉得她会什么摄魂术的妖怪了! 想到这里,意薏露一个颠倒众生的笑颜,“且不说意薏是祖父的孙女,一直敬重各位将军,就凭着意薏阗汶国臣民的身份,都该尽一份绵薄之力。”说完,笑着对威武将军说道,“祖父,这不是您教导意薏的吗?” 威武将军顿时眉开眼笑,“不枉祖父的栽培啊!大家都起来吧,不然,意薏可要愧疚了。” 意薏在心里一笑,就知道祖父不开口,他们是不会起来的,不过眼角的余光瞥到吕灏,这个狗皇帝,竟敢这么打压祖父! “祖父,意薏方才还在答凌王殿下出的题呢?”说完,回头朝吕澈嫣然一笑。 “咳咳~~”吕澈顿时咳了起来,然后把目光转向吕灏,寻求帮助,哪怕只是一丝保命的机会,他也要争取,所以,意薏大姐,放过小的吧。但是,对着一脸铁青的吕灏,凌王只能无奈地在心底咒骂,他的安安本分的生活啊! 意薏自然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已经是笑容浅浅,带着崇敬和心疼看着自己这个干祖父,这个花甲的老将军,胸中的恨意肆虐…… “哦?是吗?”威武将军也提起了兴趣,既然皇帝要给他一个这样的下马威,他也不急着进宫面圣了更何况,军旅本就是辛苦而又无聊的,这个时候……找点乐子也不错。 要是知道自己的祖父是这般想的,意薏应该是当场凌乱的,而她,并不知。 “是啊,方才意薏还琢磨着,凌王这么做是何意呢?那些题目都不难,摆明着是想要让意薏胜嘛!”意薏狡黠的一笑,然后继续说下去,“现在明白了,怕是凌王殿下知道祖父回来吧,意薏在此谢过凌王。” 意薏中规中矩地朝吕澈福了福身,又引起他的一阵狂咳,在心里忍不住嘀咕,自己应该没有惹到她啊,怎么老是朝自己放冷箭呢? 意薏才懒得去管吕澈该怎么收场,这都与她无关,他不是最受宠吗?那么他老爹的犯的错,他来收场吧!本来,吕澈作为一个亲王,在皇帝不知情甚至不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迎接大将军,怎么样都会受到责罚的,但是,这与她又何干? “本王只是……” “祖父,凌王殿下可是准备了一万两奖赏金,这不是摆明了要给祖父和众将军洗尘吗?意薏在此在次谢过凌王殿下了。” “咳咳咳咳!!!”吕澈有一种把肺都咳出来的欲望,这是个小女子吗?蛇蝎化身的吧,坑他一万两倒是小事,但是,这样的罪名,习惯性地朝三哥求助,却看到三哥的脸色很差,这可不是吗? 知道自己即将娶这样一个万般危险的女子,能不担忧吗? 求助的眼神瞬间变成同情和无奈,想他三哥聪明一世,竟然……哎,果然是要一物降一物,老天真是开眼啊!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二章 画玉玺 胆太肥了 宁霜郡主却是死拧着手里的帕子,为什么她永远是瞩目的焦点,无论从身份还是相貌上,她们都相差无几,甚至自己的身份可是远比她高贵,却需要一直隐忍着,也就是在瞬间,宁霜郡主的眼神好像淬了毒一般,死死地盯着意薏。(.无弹窗广告) 而阿墨明白了意薏的目的,也只是会心一笑,这个天下,怕也只有她敢这么胡闹,歪曲事实。 “众将军先稍等片刻,等意薏回答了最后一道题,就顺着凌王殿下的意,我们在锦亭阁摆宴,就当做给众将军洗尘怎样?”意薏豪气冲天地对大家说道,嘴角染上了真切的笑意。 “好啊!谢过凌王殿下,谢过孙小姐!” “谢过凌王殿下!” “谢过……” “……” 可怜的吕澈,除了咳嗽之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即使是咳嗽声,也淹没在那些武将的欢呼声之中。 意薏的眼神扫过方将军,看着他一脸恭敬地望着吕灏,嘴角扯出一丝寒冷的笑意,吕灏,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怎么收场,她确实是故意把吕灏给忽略的,看似不在她的算计之内,可是,真的目的,怕是他也很清楚。 “慢着!”意薏不必回头就知道是谁说的话,这样清脆的声音,这些武将总发不出来吧,这么大胆嚣张的话,自然不可能是人群里的姑娘说的。 看到立刻一片沉寂,宁霜郡主还是很满意的,“既然是灵怡郡主要应赛,那么,最后一道题还是不要借助外力吧?”说完,朝着意薏身后的阿墨和稷塍,轻蔑地一笑。 稷塍和阿墨自然不会把她看在眼里,连个不屑的眼神都懒得施舍,虽然前面几道题意薏都没有出力,但这绝对不识说意薏不会,而是她觉得他们会有更加简单快捷的方式罢了,倒还真的给了这个傻妞一个错觉啊! “这是自然。”意薏依旧是头也不会的往前走,但是,走了几步突然顿住,“宁霜郡主可有兴趣参加,我们就比第三题,赢了第三题就算谁赢,怎么样?” 这下阿墨和稷塍倒是很吃惊地看着意薏,刚才她是说宁霜郡主已经知道答案的,那么,即使意薏能知道答案,也最多算是一个平手,意薏是不会做这种没有胜算的事的,那么,她究竟要做什么? 吕灏的眼中也浮现一抹疑惑,他现在从意薏处处争对宁霜郡主,也不算是争对,而是不屑地虚与委蛇中,隐隐可以猜出她看到或是发现了什么,这场看似没有作用的赛事,其实是他一手操办的,至于目的……就当做做戏给一些人看吧,倒是意薏的出场,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也让这场无聊的赛事越发有趣了。 “好,希望灵怡郡主不要后悔。”说完,宁霜郡主直接走到她的前面,既然送上门,她也不妨拾掇一下。 呵呵~意薏在心里冷笑,她确实知道答案,但是,既然她惹到自己,那只好把她也拉下水咯! 意薏打开题目,半个时辰内画出最多的士兵。 目光瞥到阿墨和稷塍,意薏安抚地笑了一下,他们不是阗汶国的臣子,自然没有位置,但是,即使在人群中,也能够让人一眼看到,她知道,不管怎样,知道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是一个人就好,只要有他们相伴,即使自己任性到无法无天,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收拾残局,这应该就是亲人吧。(.无弹窗广告) 再看了一眼坐在首位下侧的威武将军,看来,凌王和吕灏还是懂眼色的,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高,就让威武将军难堪,不管初衷如何,她都是感谢的,祖父这个年纪,最在意的便是面子了,真想让他安然地再活几年,虽然威武将军不是自己的亲祖父,但是,意薏能感觉到,他确实把自己当做亲孙女和唯一的亲人的。 在意薏收回目光的时候,不经意地瞥到吕灏,意薏大方地笑了一下,然后便低头看着自己眼前的整齐铺着的纸张,呵呵~半个时辰,能画几个士兵,怕是宁霜郡主也绝对不会去画士兵吧! “煜王殿下,凌王殿下,宁霜完成了。”声音清脆,打破了一片沉寂,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而意薏的手依旧不停,一副闲适淡定地画着,她已经猜到宁霜郡主画了什么了,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意,完成最后一笔之后,优雅地放下笔。 “怎么都这么快啊!” “是啊,看来都是才女啊!” “恩恩,你们说谁会赢?” 围观的百姓自然不知道她们的题目是什么,只是看她们几笔勾勒一下便画好了,不免好奇罢了。 意薏把干了的画对叠交给了侍从,然后随他们看宁霜郡主画了什么,不过是想要看看她的表情罢了。 “宁霜郡主果然是聪慧啊,画了一张军符,这确实能调动千军万马!” 他们画好之后,题目自然就公开了,也不知道谁开了一句口,立即引起了附和声,意薏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正好对着宁霜郡主挑衅的微笑。 “灵怡郡主该不会也画了军符吧?”她画得比意薏快,即使是一样画了军符,也是她赢。 但是,周围却是死一般地寂静,等她看清楚意薏所画的东西,不由地长大了嘴,不是她不顾礼仪,而是震惊地忽略了一切,只是指着她说了一个,“你……” 意薏不去在意身边震惊的目光,她胆敢画出来,就已经做好了承受它所带来的压力。 “林意薏,你大胆,竟敢画玉玺!”等宁霜郡主回过神,立马义正言辞地指责,声音大得都令意薏忍不住闭上耳朵。 意薏对上大家惊愕的目光,其实,老实说,她更喜欢这样的宁霜郡主,至少是真实的,原来,是她看错了人,现在,自己恐怕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了吧,至少不必虚与委蛇了,真好! 意薏只是低头抚平了衣袖的褶皱,在宁霜郡主看来,意薏是心虚了,“林意薏,你不要看着有威武将军护着,你就任性妄为,你可知……” 意薏冷冷一笑,还要趁机诋毁祖父,真的是,太过分了!不过,她真的很奇怪,是什么让那么一个温婉单纯的女子,变化这么大,是自己看错了不假,但是,变化这么大,难道自己的眼睛真的瞎了吗? 看到阿墨和稷塍依旧一副轻松的样子,倒是威武将军还有吕灏,面露担忧之色,这个世上,也只有阿墨和稷塍会毫不犹豫的信任她的能力,而不是无用的担心,而有人的担心,应该不是担心她这个人。 “呵呵,灵怡的画的究竟是不是玉玺,灵怡不知道。”果然,宁霜郡主的得意之色更甚,“灵怡郡主,你说的话,要有人相信才好啊!” “咳咳~” 意薏知道吕澈又要说话了,便开口道,“大家可以看看,意薏除了画了一个四方玉石,还标注了玉玺二字之外,其它的根本看不出意薏画的是玉玺吧?煜王,凌王殿下,意薏没有说错吧?” 对上意薏的目光,他们只是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但是,吕灏眼底玩味的目光更甚,看来,自己终究是小觑了她,有什么人能欺负了她去,倒是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倒是宁霜郡主,众位将军倒可以看看,这个军符……”意薏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意思却明了了,这军符太逼真了,逼真到就像是很熟悉一般,但是,宁霜郡主不过是一个长公主的女儿,又怎么会只带军符的样子呢? 即使她的父亲是将军,但是,那也不过是和副将罢了,怎么会知道大将军符呢?即使知道,又怎么会告诉年仅十岁的女儿,这一切,大家想着想着就迷糊了,看宁霜郡主的目光越是好奇,还有着……猜疑! “不是……我,灵怡郡主你……”终于看到端庄典雅的脸上有了破绽,意薏心情大好,这件事就想这么过了,她本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加追究,毕竟,她也不想拿皇权刺激祖父的兵权,而自己的心底也不是没有抵触的,只是,对方显然没有领会她的慈悲。 “灵怡郡主,不管怎样,你画玉玺就是对皇权的挑战,对陛下的不敬!”宁霜郡主已经有了一些歇斯底里。 意薏给快要开口的稷塍和阿墨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她知道,由着宁霜郡主再说下去,她真的没有办法保证稷塍不会动手,她不喜欢稷塍对这种发疯的母狗动手,不知道她不屑皇权吗?竟然一次次触她的底线。 第一百一十三章 锦亭阁接风洗尘 “是又怎样?”意薏微微抬起下巴,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然后又悠悠地吐出,“意薏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大家都以为她是尊敬皇权,实际上……她在瞎扯,因为前面的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你……” 意薏直接偏过头,不敢再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了,对着凌王说道,“凌王殿下可说话算话?” “咳咳~”他怎么敢说话不算话,再说,意薏的架势,再加上后面一群将士,他这副柔弱的身子,那里胆敢说一个“不”字。 “灵怡郡主果然聪慧过人,本王佩服,来人,把银子……” “多谢凌王殿下,只是……您这直接给我们付账吧,一万两银子呢,多了灵怡也就算了,凌王的大恩,意薏是不会忘的,我想众将军也必然不会忘的,对吧?”意薏转身对着后面一帮虎背熊腰的大将军嫣然一笑,顿时笙歌处处,璀璨了一片! 只是每次这时候都会有不协调的声音传来,“咳咳~”意薏偏过头看着吕澈,意思很明显,难道你不满吗? “咳咳~”意薏再次掉转头,原来自己刚才是误会了吕澈啊,“煜王殿下难道也不舒服吗?”意薏声音的冷色和面上的笑容不相符,但是,又会有谁在意呢?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对自己讲话,而吕灏却因为那一声煜王殿下,莫名地生气,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这么“给他面子”。 “意薏,你今天怎么了?”在她的耳畔低咛了一句,没有试探,没有猜测,很坦然的问话,意薏甚至有一丝失神,好像出错的是自己一般,她是断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之下和吕灏撕破脸的,至少,祖父他们会担心的,只是得体的浅笑。 “灵怡没事,多谢煜王殿下记挂。”然后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受伤的眼神,她曾经也和阿墨暧昧不清过,但是,那只是在没有给他承诺之时,他怎敢妄想,背着她,妻妾同收! “既然没有什么事了,凌王殿下,我们出发吧!”意薏看到紫晴不知从哪弄来两匹马,这个丫头,就是那么几步路,要什么马啊! 但是一看到凌王和吕灏身侧的白马,也就明白了,还是紫晴护着她,不想叫她失了气势,可是,现在,这些对她都已经不在意了。 意薏没有给凌王后悔的机会,朝着身后的一批大将说道,“各位将军,要多谢凌王的接风宴啊!” 那些武将虽然也没有什么心机,但是毕竟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意薏的目的多少还是了解的,心里也就越发地感谢,顺着意薏的话,大声叫道,“末将谢过凌王!” 吕澈脸上的淡定挂不住了,父皇不派人迎接威武将军,而自己大摆接风宴,这不摆明着要和父皇作对,说父皇做得不对吗? 但是,他现在算是完全没有办法拒绝了,再说,三哥也没有出声指责,要是自己出尔反尔,他们皇家的面子还是真的不要了,本来他对自己的婚事还是不喜的,但是,知道三哥用兵权换来一个这么厉害的女子,他还是替自己庆幸的,虽然不喜欢,但至少,安全! 眼角微微扫过意薏身边恬静安详的紫衣女子,原本,她会是自己一生的妻子的,没想到世上无常,如果意薏是她想要追随的人的话,他不妨脱着残躯助她一臂之力,也算是弥补自己对她的歉疚吧! “本王顺灵怡郡主的意,也正好聊表对各位将军的敬重,就在锦亭阁摆宴吧!”这算是他说过最有气魄的一句话了,也算是他第一次这么胆大妄为了,不过,看到一脸风霜的将军那出自内心的感激和谢意,他突然觉得,这么做,至少自己是安心的,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看意薏的眼神,又多了一些钦佩。 当然,这样的眼神,落在他人的眼中,就别具深意了。吕灏的目光顿时一暗,而阿墨却是直接把意薏拉到自己的身侧,皇家的人,他是绝对不允许意薏再去招惹了。 意薏却只是朝着他感激一笑,然后随着大家的步伐往锦亭阁赶去,她知道这一次在其他人眼中是大胆,挑衅皇权,但是,她心里很明白,成功在此一举了。 “灵怡郡主怎么去?”意薏是真的不想和眼前华贵的女子搭话,但是,看了一眼祖父,便深呼一口气,“走着去吧。” 她怎么不知宁霜郡主的暗嘲热讽,今天的事情必定会传达皇帝的耳中,她在皇帝心中的形象已经改变不了了,那么,长公主府呢?她倒是喜得乐见皇帝怎么招呼她们。 一想到她今天的所作所为,意薏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自豪的,就连嘴角都挂着笑意,经过吕灏身边的时候,意薏故意忽略了朝她伸出手的吕灏,不带丝毫眷恋,她知道吕灏对那些流言都不足畏惧,但是,她不同,祖父还在这,况且,她不顾身份,不计名声都是不值得的。 所以,现在除了他们四人,其他的人不是骑马就是坐轿,倒是显低了她的身份,但是,她真的不在意,叫她和吕灏共乘一骥或是就自己骑马,她宁愿步行。 紫晴只找来两匹马,无论哪两个人骑马,都会叫他们四个人都尴尬的。本来是想撮合紫晴个吕澈的,但是,她对吕澈这个还了解不多,再说,这样的情况之下,倒叫别人起疑,更不利于紫晴以后的生活。 “阿姐,你就不怕凌王反悔,或是,额……没有银子付账?”他们因为没有马,走在人群的最后面,虽然是不是还有人转过头来看他们一眼,意薏都一笑付之。 “不怕凌王反悔,我告诉他能治他的病,至于银子问题,锦亭阁就是他的,付不付钱都没有关系。”意薏看了一眼自己的周声,哎,这样的装扮,相对于灵怡郡主的身份,还是略显寒碜的,再说,她的衣服也有些褶皱了。 “意薏,你怎么这么了解凌王?”不是他草木皆兵,只是他想保护意薏,不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他不在乎与那些皇室为敌,他只要护她周全,即使……她依旧不接受他。 意薏抬起了头,“没有很了解啊,只是……”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紫晴,“哎,紫晴,我……你想开一些。”她注意到紫晴一路都没有怎么说话,但是,面对那么多试探和挑衅,她必须把担忧深深埋下去。 “小姐,我不会有事的。”说完,抬起头给意薏一个大大的笑容,虽然知道她还是无法做到完全不在乎,但是,现在的意薏都自顾不暇,也就“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等他们走到锦亭阁的时候,大家已经就坐了,毫无疑问,威武将军,吕灏,凌王一桌,没有看到宁霜郡主的身影,怕是先回去了吧。 意薏看了一眼低头的紫晴,犹豫着要不要和他们一桌,“灵怡郡主坐这吧。” 还是温煦的话语,但是,是完全陌生的称谓,这应该是吕灏第一次,叫自己灵怡郡主吧,意薏的身形微微一怔,却瞬间堆上了笑颜,除了身后的稷塍和阿墨,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失神。 既然人家相邀了,意薏自然没有退却的道理,再说,今天的接风洗尘宴还是她挑起的呢,意薏也就很大方地坐到威武将军的身侧,吕灏的对面,她原本就没有宁霜郡主那么多的在意,也就不去考虑这样是否失礼。 稷塍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是,依着他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和那些武将坐到一块的,也就不去管凌王还有威武将军的眼神,直接坐到意薏的身侧,至于阿墨,从来也不知道什么是客气,坐到了稷塍的身边,倒只有紫晴一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 意薏自然不忍心看她受委屈,“紫晴,那里有位置,你坐下吧。”除了他们这一桌,其它的都是武将,总不能叫她一个姑娘家和一些四五十的大汉坐一块吧? 紫晴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凌王吕澈的身边。 所以,顿时,一桌的气氛,别提有多怪异了! 菜上得很快,意薏不想去理会那些打探的目光,直接低头夹菜,一天之内就在锦亭阁吃两顿饭了,说她没有钱怕是不会有人相信了。 吕灏一直注意着意薏的一举一动,他今天真的很生气,只是,他的气还没有发泄的的方式,看到阿墨一直和意薏走在一起,虽然还有其他人,但是,心里还是难免难受的,更别提吕澈看意薏的目光,还有她今天故意不理他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敬酒四杯 “咳咳~”威武将军只是饮了一口酒,就忍不住咳嗽,意薏连忙拍着他的背替他顺顺气,“咳咳~哎,老了,不中用了,原本还是要给煜王还有凌王敬酒的。” 意薏手上的动作一顿,浅笑着看了他一眼,祖父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再说,这个于情于礼,她都应该代替祖父表明心迹的。 意薏把自己的面前的酒杯倒满,起身对着凌王说道,“祖父年迈,不胜酒力,意薏在这里代祖父和众位将军一同敬凌王殿下一杯!” 意薏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就连威武将军的眼神中也露出了赞赏,吕灏依旧低头饮酒,不让自己去看她,而阿墨和稷塍他们却随着意薏一同起身,“我们和意薏师出同门的,自然要和意薏一块表明心迹!” 说话的是稷塍,意薏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意图,但也不去深究,毕竟,她的身份,这么久了,怕是皇帝早就打探到了,而阿墨只是说了一句“美酒敬英雄!”便一饮而尽。 意薏越发觉得自己看不懂他们了,阿墨这么高傲的人,谁在他的眼中称得上是英雄,不过,也从善如流,饮下了那杯酒,顺带一句,“意薏先干为敬,凌王您随意。” “咳咳~”要不是极好的修养,怕是凌王刚送到嘴里的酒都会喷了出来,叫他一个堂堂的王爷随意,要是他的酒量还不及一个小女子,丢脸是肯定的,还丢人! 意薏无奈地耸耸肩,她真的只是好意啊,为他身体着想嘛! “意薏第二杯敬煜王殿下,没有什么缘由,只是想敬您一杯!”说完,又是一饮而尽,只有她自己知道,是谢他还有一些顾虑,愿意费心给她编织一个谎言,至少,给她一段还没来得及回味便消失的甜蜜。 吕灏端起酒杯起身,只是怔怔地望着她,看她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林意薏,你到底想要怎样? 意薏自己喝完,也不去理会依旧站着的吕灏,酒杯第三次斟满,而这次对着的却是大厅的众将,“第三杯酒,意薏敬各位将军,意薏也在军营待过,自然知道镇守边关的辛劳,意薏万分感谢各位将军不辞辛劳地追随祖父!”说完,又是一口气喝完。 但是,她却没有坐下,“这第四杯,意薏以灵怡郡主的身份……” “这第四杯,由本王来敬。”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意薏,“这第四杯,本王敬诸位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也谢过各位将军为我们阗汶国付出的汗马功劳!” 意薏看着吕灏喝下了她原本想敬的酒,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使是灵怡郡主根本代替不了朝廷,但是,好歹让那些真心实意为国为民的将军一丝安慰罢了,虽然方才她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但是,看到大肆铺张进来的宁霜郡主之时,只剩下了无所谓还有厌恶。 宁霜郡主只是换了一身衣裳,这叫意薏愈发地看不起,即使她使阴谋诡计,她只会觉得不过是从未受过委屈的千金小姐,不能接受失去,不能接受别人比自己优秀罢了。 但是那种随时随地在比自己差的人面前一个劲地炫耀,真的就是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她是无法理会那些和家人几年才能相聚一次的将士的辛酸,她的浓妆艳抹盛装出场,只会叫在座的每一个人觉得厌恶! 她甚至不知道她今天的安逸,却是在座的每一位将士誓死守城的来的,不求她能体恤将士疾苦,至少,不要在伤口撒盐,对整个朝廷心寒,意薏很清楚,经过雷岭一战,这些人或多或少会有芥蒂。 宁霜郡主却仿佛没有看到大家怪异的眼神,由着丫鬟扶着走到了他们那一桌,意薏甚至低下头,故意不去看她一路走来眼高于顶的样子。 而宁霜郡主却觉得意薏这是自惭形秽,但当看到紫晴他们也同吕灏他们坐一桌时,眼底的不满还有鄙夷更甚,“哎,灵怡郡主生活节俭也罢,怎么能连家仆都这么没有规矩,竟然和主子同桌,要是让大家知道了,怕是觉得将军府……” 意薏伸手按住正准备开口的稷塍,顺便示意阿墨不要多言,由着她阴阳怪气地说着,看到意薏不反驳,宁霜郡主更加开怀了,刚才受的气,她要变本加厉地讨回来。 “哦哦,本郡主倒是忘了,灵怡郡主对这些礼节都不熟悉,要不,改天长公主府派个教养嬷嬷来?”说完,用丝帕掩唇轻笑,“你这个丫鬟,听不懂人话吗?本郡主刚才讲的……” “紫晴,你和稷塍还有阿墨先回将军府吧。”意薏看到阿墨已经双手握拳了,她再不打断,怕是要一掌拍飞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宁霜郡主了。 紫晴是很气愤,但对于意薏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很快便起身,脸上没有丝毫的怨气,至于阿墨,依然纹丝不动。 哎,意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祖父还在这里,她实在是不想叫他替自己担心,只能再一次开口道,“阿墨大侠,别让意薏为难行吗?” 阿墨看了她一眼,很快敛去眼底的神色,依旧不说话,但也依言起身,稷塍只是冷哼一声,却也不再坚持,只是临走的时候,还对意薏说了一句,“今天早晨的话,我收回,以后,我和阿墨会全全助你,但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意薏的心中顿时暖意四起,这就是稷塍,她的亲弟弟,一心一意只会为她考虑,却也从不去计较得失和对错,虽然这样有些帮里不帮亲,但是,对于她,何尝不是巨大的幸福! 阿墨走了两步,随之折了回来,把意薏的络玉箫放到桌上,然后不去理会那些各异的神色,大步流星地离开。 意薏轻轻拿起络玉箫,上面还残留着阿墨的体温,她甚至不知道阿墨什么时候把它带出来的,但是,留给她的意图却很明显,还真是……多虑了,不过,很温暖。 宁霜郡主坐到凌王的身侧,“还真是关系不一般啊!”看似寻常的话语,但是,这其间的意味,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地明白。 果然,吕灏还有威武将军的脸色都一变,意薏摩擦着杯沿,看上去依旧是云淡风轻,却隐忍着巨大的怒火。 宁霜郡主的挑衅她本来是不放在眼里的,但是,吕灏是他们之中身份呢地位最高的,他的默许,对她而言,绝对是深痛的打击,不管怎么样,她现在都是她的未婚妻,在世人眼中,都是即将成为他王妃的人,他竟然任由着其他人破坏自己名声,除了气愤,更多的是,痛心! 她原本就不想和宁霜郡主这样被皇家宠坏的女子计较,她在意的是吕灏的态度,哪怕他能够含沙射影地指责宁霜郡主一句,她都不会像现在一般难受,吕灏是知道稷塍和她的关系的,只要他替稷塍还有紫晴说一句话,那么高傲的稷塍,说不定都会对他大有改观的,可是他没有,依旧是若无其事地喝着酒。 他能理解凌王不说话,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原谅吕灏闭口不言,宁霜郡主竟然能把他们看成下人,不仅打了她的脸,还拂了威武将军的颜面,看到祖父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意薏的心里就越发地自责。 意薏低垂眼眸,敛去眼底的愤怒,“这是自然。” 她懒得解释,而是拿出了络玉箫,暗暗决定,等祖父告老还乡的事情确定下来,她就会安排祖父到琉菁教的总坛,至于复仇,她会选择从长计议,婚事什么的,她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算了。 其实,刚才稷塍是暗示她随他一同找借口离开的,但是,不管怎样,等一下祖父还是进宫面圣,她还是会不放心的。 “孙小姐,以后末将怕是没有机会听您吹箫了,您能否再替我们吹一曲啊!”也不知哪个将军提议了一下,立刻引起大家的响应。 意薏浅笑着起身,很清楚,在那些武将的眼中,只要自己嫁给吕灏为妃,怕是以后就没有机会再给他们吹萧了,都是一些真性情的人,有战场上互相帮衬的情谊,意薏自然不好拒绝。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宫门口的喜剧 略微一思索,意薏还是选了那首大家都熟悉的,《秦王破阵曲》,铿锵的音符从她的指尖划出,哄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大家熟悉的箫声,萦绕在他们的上空,气势恢宏,仿佛身临其境,唤起了那些将士心底最深处的血气方刚,还有保家卫国的决心! 这箫声,曾经伴他们的晨练,在战场护他们周全,甚至,会在他们迎敌之前为他们助阵,再熟悉不过的箫声,昨日的情景顿时重现,心里却是悲凉无限,只因为,他们大多数是进京辞官的…… 意薏阖上了眼眸,不去理会战场的厮杀,不去想稷塍还有阿墨受辱,只是恨自己,恨自己没有看懂人心。 其实,祖父今天在这里,她是意薏现在唯一的长辈了,只要吕灏能对威武将军说一句保证的话,让即将告老还乡的他对自己放心,意薏对于今天早晨的事,都能做到只字不提,甚至,依旧会一心一意助他,还考虑着蝗灾之事如何解决,如何替他增长民心,想方设法让他夺嫡更具优势,可是,他没有,竟然没有…… 凌王吕澈倒是第一次见到吹箫的意薏,虽然大伙传得很神乎,但是,亲眼所见,震惊依旧不小,只不过,方才的一个小插曲,他的心里还不是很舒服,紫晴,那个婉约率真的女子,什么时候学会了隐忍,甚至对于那样的话语,依旧是一脸平静…… 吕灏握着酒杯的手,突现泛白的关节,意薏,你还在生气吗? 一曲作罢,意薏懒得看宁霜郡主嫉恨的眼神,只是低头不语,威武将军刚准备说些什么,锦亭阁便来了一些人。 看来,真的隐忍不住了,竟然这么快就来了。意薏在心里冷笑,却随着他们一同起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煜王,凌王,威武将军,灵怡郡主……一行人即刻进宫面圣,钦此!”意薏不想去看那堆笑的脸,直接挽起威武将军的胳膊,“祖父,我们走吧。” 威武将军顿了一下,“不要胡闹!”意薏撇撇嘴,虽然威武将军是乐意的,但也清楚祖父是个严肃的人,自己这样只会增加祖父不自在,就连忙松开,温顺地站在一边,顺便把手里的白色粉末擦掉,最后把手帕扔掉,好了,功德圆满了。 意薏乖巧从容的随着那个太监的脚步,坐到了一辆“低调简朴”的马车里,至于煜王还有凌王,自然也是坐马车的,威武将军也有马车坐,剩下的武将,就只能徒步了。 称不上开心,但是一想到宁霜郡主不会进宫,意薏低落的心情也稍稍恢复一些,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好,闭目养神思考着等一下怎么应对那个皇帝。 吕灏的手里把玩着意薏方才扔了的手帕,那紧抿着的淡淡薄唇,分明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温煦,其他人看不出意薏的举动,但是,到了现在他是全明白了,无不佩服意薏的聪慧,威武将军进京不先去面见圣上,而在锦亭阁大肆摆宴,虽然期间有他还有凌王,但皇帝难免会出言指着。 但是,正因为有他和凌王,再加上威武将军的战功还有年迈,皇帝自然不会重罚,只是以儆效尤罢了,如果趁机……就在那么短短的时间里,她就想好了应对之法和退路,既保全了威武将军的颜面,还能让他功成身退,这样的智谋和胆量,怕是男子都自愧不如,倒是他,呵呵,真是多虑了。 他们的马车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宫门口前停了下来,熟悉,应该是对吕灏而言的,至于陌生,那一帮将军加上意薏,都是陌生的,甚至还有些许的寒心。 意薏自然不会希冀皇帝会派人来接他们的,但是,派几个守卫在宫门口拦住他们,这个行为未免也太……无聊和过分了。 意薏懒得言语,只是看了吕灏和凌王一眼,他们一行人被拦在门口,可是皇帝又叫他们去觐见,而等一下去晚了,绝对又是一通责罚,这个皇帝,果真是这几年过得太顺了,连人都不会做了,更何况为君。 凌王也有一些尴尬,毕竟,那几个守卫是当着他们的面义正言辞地拒绝他们进宫的,而那个宣旨的公公,现在也不知何处。 意薏看到祖父已经有隐隐的怒火了,现在他们不能耽搁太长时间,意薏无法开口,不管怎样,现在在宫门口,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在皇帝的眼皮底下的,而吕灏和凌王不同,他们的身份摆在这里,只要他们开口,那个守卫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相拦的。 “难道本王和威武将军去见父皇,还要你一个侍卫统领的允许吗?”吕灏的声音与平时无异,但是,此时不怒而威的气势,确实让那个守卫统领有些把持不住,但一想到皇上的交代,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还请煜王殿下莫怪,小的也是替圣上办事,威武将军带兵器入宫本是对圣上的不敬,所以还请煜王殿下谅解。”虽然依旧是不肯放行,但是,态度确实比先前好了许多。 意薏在心里冷哼一声,这种欺软怕硬,趋炎附势的人,也难怪他一辈子也就做个奴才。 “那么说,只要不带兵器,就能进宫了是吗?”既然吕灏也开口了,意薏也不想再费口舌,如果此时他再敢说一个“不”字,她觉得自己都有可能就在宫门口把他给杀了。 那个侍卫顿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意薏会这么问,毕竟,他的百般刁难,他们这些人怎么会忍受的了,再说,不带兵器入宫,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大将军的作风,战功赫赫,却被这般侮辱,威武将军难道不应该发怒吗? 意薏自然猜出了他心中所想,更何况,威武将军可是先皇特赐准许带兵器入宫的,这般做法,是否拂去的不仅仅是威武将军的颜面,怕是还有皇家的尊严吧! “这个……是自然。”侍卫统领顿了一下,还是沉声答道,只是看似尊敬的举动,却配上了略带轻蔑的语调,意薏除了感叹这个人不适合在宫中生存以外,别无他想。 威武将军也只是不在意地笑笑,竟然皇帝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他就称了他的意吧,反正他都这把老骨头了,把生死都放下了,面子什么的又算是什么。 “那就麻烦这位统领了。”说着,威武将军就把手里的长剑递了过去,意薏看到祖父把这些都看清了,也是会心一笑,既然如此,他们还有何所惧! 那个统领显然怔了一下,但也忧心忡忡地接过,却不敢再看他们一眼,而威武将军身后的众将,看到既然他们的大将军都这么做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不一会儿,那个侍卫统领的周围就拄着百来把好剑,而那群人…… 意薏想想方才那个统领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这些将士是粗人不错,所以,他们报复人的方式也相当直接,就是拿自己的爱剑把他给众星拱月一般地围了起来,然后送给他一阵爽朗的笑声,虽然是在宫门,但是,有煜王和凌王的作陪,他们也少了些拘谨。 “当真这么好笑?”吕灏温润的话从意薏的耳畔抚过,待她抬头时才发现祖父和那些将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前面,而现在,就剩下了他们二人。 意薏自然不想在这里和吕灏争执,但是,一想到他在湖畔之举,也懒得和他再多些什么,直接一提内力,准备从他的身侧走过。 而吕灏好似看穿了意薏的举动,一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水袖,意薏顿住了脚步,不耐烦地看着吕灏,等着他的下文。 “林意薏,你这是做什么?” “这个,应该是意薏问煜王殿下您吧?”意薏直直地回视,眼底的不屑和厌恶不加掩藏,冷笑着反问。 吕灏怔了半晌,等他回过神来之时,意薏已经走到了前面,挽着威武将军的手臂,一脸笑颜如花。他心中虽有怒火,但还是忍了下去,接下来还有很多事,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至于意薏,他可以慢慢弄清楚她的怒火来源。 在太监的通报之下,意薏随着进去,只是一个皇帝平时处理事宜的偏殿,哎,除了叹气,意薏甚至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个皇帝了。 给读者的话: 给位抱歉,网络不好,刚才没办法发文,还有,谢谢大家的打赏和评论!! 第一百一十六章 威武将军晕倒 祖父这样的身份,原本该是在乾清大殿,在百官的注目之下进殿的,而如今……意薏用余光瞥了一眼祖父的神色,还好,威武将军只是一脸平静,而神情却没有丝毫的破绽,带着微微的尊敬,躬身等着皇帝的发话。 可是,等了半晌,皇帝依旧批着眼前的奏折,而对于殿中站着的百十来人,却熟视无睹。 意薏可是连冷笑都省了,现在知道在他们的面前装作一副勤政爱民的样子,真的当他们都是属驴的吗?既然他这么喜欢做戏,而他们不配合一下的话,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吕灏只是紧握着双手,那泛白的骨节恰好证明了他的隐隐怒气,倒是没有过多久,凌王的咳嗽打破了一片沉寂。 皇帝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众爱卿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个狗奴才竟然敢不通报!” 意薏冷眼看着他自说自演,自娱自乐,这个皇帝真是病的不轻,他们一进门便行礼了,而他是在叫他们起来之后才自顾自批奏折的,还说没有通报? “咳咳!!”皇帝显然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干咳几声,“威武将军进京,朕本该派人前去迎接的,是朕的过失。” 意薏低着头,听着祖父说道,“多谢陛下厚爱!”虽然言辞恳切,倒也证实一件事,那就是,皇帝确实错了,祖父也不回什么“微臣惶恐”之类的话,而是直接接下了皇帝的话。 意薏替祖父深深地捏了一把汗,这样,不知道算不算是触到逆鳞了,但是转念一想祖父今天的行为,他方才的那句话,也真的不算什么了。 “大胆!”皇帝把自己手中的奏折扔了下来,却也不敢直接扔到威武将军的面上,意薏随着他们惶恐地跪下,心里却止不住冷笑,他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这样的回答吗? “威武将军,你离京这么几年了,难道连规矩都忘了吗?将军进城难道不该先进宫觐见吗?”皇帝肆意地飚着冷气和怒意,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却依旧不解心头之恨。(.好看的小说) “启禀圣上……”他故意说得很慢,是等着凌王或是煜王的下文。 而意薏的手指确实深深地嵌在地面上,脸上的寒意乍现,要是这个时候,他们两人都不说一句话,祖父甚至今天的那些将军可都要被皇帝责罚,责罚倒是不可怕,至少他也不敢重罚,只是……祖父一生戎马,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被皇帝恶意毁了一生的清明,意薏的心中多少还是替祖父不甘心的。 “咳咳~启禀父皇……”凌王吕澈的话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响起,意薏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的那份失落却顿时浮上了心头,这个时候,她真的希望出来说话的是吕灏,至少,给祖父一份颜面,对她而言,就好比是恩人一般了。 “是儿臣请威武将军到锦亭阁的,是儿臣……替众将军接风洗尘。”等凌王说完这些的时候,殿中顿时一片死寂,而他的手心里也布着密密的汗水,但愿这种事情,真的不要有再一次了,他本来就不长的寿命……凌王自嘲地笑笑,果然,惹上意薏这样的女子,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哦?为什么?”皇帝的话,让大殿更寂静了,什么叫为什么,难道不应该吗? 但是,皇帝的意思很明显是问凌王,身为儿子的你,为什么和你的父皇作对? 凌王沉凝了一会儿,“回禀父皇,儿臣在城门口,额,举办一个比赛,灵怡郡主拔得头筹,所以,儿臣应了灵怡郡主的要求,在锦亭阁摆宴替威武将军接风洗尘。” 他云淡风轻地说着,而意薏的手却握更紧了,嘴角扯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怎么,被她算计了一把,要在自己的老子面前要搬回场子,真是小孩子过家家。 意薏也不急着回答,用眼神示意了身侧的祖父,等凌王说完之后,悠悠开口道,“陛下,臣女没有学多少规矩,祖父回来自然高兴,况且,我以为……凌王殿下是故意输给臣女的,那些题目真的很简单,可是,却又一万两的奖金。” 意薏支支吾吾低声说完,然后就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委屈地看了凌王一眼,这样,倒是助他坐实了欺负弱女子的形象了。 凌王只是绝对自己额上的青筋跳得欢快,却也不敢表现什么,也不接下去说什么,他总不能带大家讲,这些题目他是有目的的,而且,这些题目也绝对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出来的,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面吗? 想到这些,看着站在殿中低着头的女子,凌王却是越发地佩服起来,这样的女子,果然能够杀人于无形,而且,关键的是,锱铢必较! 皇帝坐在首位,一双精明的眼扫过大厅,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而且他也知道意图,但是,这一切都给眼前的“无辜”女子给破坏了,这样的女子,要不是君无戏言,即使他再不喜吕灏,也不会给他安排一个江湖女子的,这不是打了他们皇家的颜面吗?更何况,这样身份不明的女子,还这么聪慧,就怕给吕灏又加了一个助力了。 “既然如此,威武将军,这个规矩,你难道不知吗?还是……居功自傲?” 皇帝后面四个说出的时候,大殿里的每一个人都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抬头。 威武将军上前一步,正准备答话,而意薏却已经先跪在了地上,声音呜咽地说着,“陛下饶命,祖父只是……”其实皇帝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要了威武将军的性命的,要是他敢这么做,除非他已经做好了给天下人诟病了,但是被意薏这么说,好像他真的会要了威武将军的性命一般。 “祖父年迈,臣女只是想让祖父解解行军之乏,在军中劳苦,祖父不曾……”意薏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低头抽搐着,她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可以让在大殿的每一个都听到,那样子,真是情真意切,孝心可嘉,要不是大殿之中的人大多数对意薏有所了解,绝对会被跪在地上的人而心疼,这样一幅柔柔弱弱的模样,还真是……一阵恶寒! 凌王好整以暇地看着意薏在大殿表演,而威武将军确实一阵心痛,意薏这个孩子,真是……哎,自己这么一个老头,还让她如此费心,意薏的高傲他是清楚,这样当众下跪,哎,果然是自己这个老头不中用啊……不过,嘿嘿,倒是没有白得这个孙女! 想着便要跪下开口说话,但是,突然一阵无力之感袭,视线也随之模糊了起来,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是听到一阵,“威武将军!” “将军!!” “祖父!” “……” 跪在地上的意薏看到威武将军倒地,也不顾皇帝了,直接起身跑到了他的身边,只是嘴角微微翘起,一丝真切的笑意。 鬼丫头,吕灏一直留意意薏的举动,所以,刚才的笑容也没有逃过他的双眼,只是愈发地配合她的表演。 “父皇……”吕灏沉声提醒道,皇帝注视良久,才招呼到,“快传御医!” 威武将军被安置在一件偏殿的一个里屋,听了太医的禀告,皇帝额顶的阴霾却淡退了一些,这个时候吕灏和意薏走了出来,意薏朝皇帝躬身说道。 “陛下,祖父年迈,怕是……”意薏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知道皇帝已经听懂了,这应该一直都是他所想要的,而自己给他一级台阶,剩下的…… 意薏没有去看吕灏,但是,她心中所想的,吕灏不会不明白的,关键只是,他是否愿意以身涉险,突然想到在谷底所说的风雨与共,意薏的心里却是莫名的紧张。 安静了半响,意薏本来已经放弃了,准备再开口的时候,“父皇,威武将军确实不适宜再带兵了。” 意薏顿时有一种落泪的冲动,这个吕灏,虽然只是一句话。而且还不一定起作用,但是,突然之间,她就愿意原谅了,只是因为在她身处绝境之时,他愿意拉她一把,而不是落井下石,或是不管不顾。 皇帝沉思了良久,直至凌王也从房内走出,“父皇,威武将军这是劳累过度所致的,再加上年老……父皇,念在威武将军为阗汶国立下的赫赫战功,还是让他告老还乡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吕灏的一声祖父 虽然低着头,意薏还是感觉到了凌王的实现从她的头顶停留了片刻,意薏的心中也有很多疑惑,她是断然没有想到这个不理朝政的病王爷会助她的,再说自己方才明明将了他一军的,他非但不计较,还帮着说话,看来……自己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无弹窗广告) 皇帝依旧不开口,却把目光在他们三人之间流连,又是半晌之后,方才开口道,“既然如此,也就应了你们所言吧,等吕灏和灵怡郡主成婚之后,就赐威武将军京城之外的一个院子,也算是朕给他晚年的一个交代吧!” 意薏低着头,可是在袖中的双手却是气得发抖,这算什么,这个交代,还真不比免职好看了!可是,这一次,她并没有轻举妄动,不管怎样,这也算是好的结果了,英明什么的,在性命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 吕灏一直注意着意薏的动作,他很清楚意薏心中的愤怒,威武将军一生保家卫国,立下的汗马功劳,就被皇帝一句给否决了,甚至,只要皇帝一句话,就能让他连颐养天年都不再可能,只是,倘若真是这般,自己…… “吕灏!” “儿臣在!”吕灏回过神躬身上前,心里去遏制不住地冷笑,这“儿臣”二字还真是讽刺。 “你和灵怡郡主的婚事,就定在二月初十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皇帝沉声说着,一副万分慈爱的模样,意薏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提着莲步上前,和吕灏站到了一块。 皇帝的话其实真的很无趣,不过是一些带着责骂的自认为慈爱的话语,意薏觉得很无力,有哪一个王爷是在新年迎娶王妃的,一月初十,还真是一个黄道吉日? 即使皇帝这次依旧是百般刁难,意薏想到祖父和那些将军都可以离了战场,心里还是替他们高兴,这也算是完成了意薏心中的一件大事了。既然皇帝答应让祖父离开,那么就不会让祖父死在京都,只要一出京都,剩下的事情,也不算难办。 顿时觉得前面一片暖花盛开,一片春光璀璨,牵住了繁华的哀伤,虽然依旧是寒冬,冷冽刺骨的寒风在宫中更甚,意薏也只觉得一片清新,而皇帝接下来的话,她一句也未有放到心里去。 最后就在皇帝的开怀大笑下,被吕灏拉着行礼谢恩,意薏只能在心里感叹,怕是皇帝提防祖父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听到祖父交出兵权,他可比任何人都要开心,甚至都不加掩饰了,只是,这个时候,意薏心中还是有疑惑的,皇帝仅仅是因为祖父手里的兵权而忌惮他吗?不管怎么样,这都不至于吧,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还在想什么?”吕灏敲了一下意薏的脑袋,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可以走神,真不知道该说她不怕死,还是找死。 意薏收敛了神色,也不去看身边的吕灏,而是走到凌王身边,微微一福,“今日之事,臣女谢过王爷搭救。” 说搭救其实并不为过,这毕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凌王的脸上却有些不自然,尴尬地看了一眼意薏身后的吕灏,“咳咳~灵怡郡主不必客气。” 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却不去扶意薏,意薏浅浅一笑,便自己起身了,“意薏不是玩恩负义之人,也不喜欢欠别人恩情,凌王的病,意薏多少了解一些,待回去和阿墨商量之后,不敢保证药到病除,但至少不会那么难受了。[]” 虽然凌王竭力隐藏,但是,他的病绝对不是先天不足这么简单,皇宫里面,什么肮脏事都有,他的病,怕是很有深意吧! 凌王顿了一下,看意薏的目光也有了试探,他真的不想和这样的女子有任何的交集过往,但是,他的病…… “凌王殿下不必担心,臣女不是碎嘴之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意薏还是清楚的。”她自然明白凌王不想让世人知道他的病因,既然如此,她答应便是。 沉默半晌,凌王还是沉声答道,“那本王就先谢过灵怡郡主了。” 意薏顿时觉得瞎操心了,这个皇宫之中,只有她和祖父是多余的,她原本还担心他们的谈话给皇帝听到又会引起什么事端的,但是,看着凌王和吕灏那副淡然的样子,她就能肯定,刚才他们说的话,根本传不到皇帝而耳朵里。 “不必,从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意薏懒得和他再废话,皇家的人,果然就没有简单的善辈,看来,也就是那个给世人留下阴狠残暴的铭王是最简单的了,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被当炮灰,而他,却绝对是沾沾自喜。 意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便转身往内殿走去。而留下了一脸阴鹜的吕灏,还有凌王似笑非笑的样子,“三哥,你这个王妃,可真是……万里挑一,且行且珍惜吧!”说完,拍拍吕灏的肩膀,万分同情得走了。 而吕灏的那张温煦的脸,更阴沉了,林意薏,你给本王等着! 从头到尾,意薏就没准备和他说一句话,意薏的故意疏远和忽视,他都知道,原来还是想不到原因的,但是,从意薏争对宁霜开始,他多少有些明白了,她去了湖畔的那几间茅屋了,如果理解为是意薏吃醋了,吕灏的心情倒是顿时好了一些。 意薏进门的时候,就发现祖父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只是脸色还不大好。 意薏上前一步,“祖父,您醒了,可有那里不适?” 威武将军只是摇摇头,接过意薏递过去的水杯,喝了一口,对着意薏说道,“辛苦你了,是祖父害你受累。” 意薏没有反驳,却一副轻松地说道,“其实这根本不算累,因为结果是好的,虽然没有……但皇帝已经答应让祖父告老还乡了,还送了一间宅子给祖父。” 威武将军不置可否,看着意薏的眼中越发地充满了慈爱,“祖父现在只是担心你,你和煜王的婚事……哎,算了,只要他是真心待你就好。” 威武将军未说出的话,意薏心里都明白,意薏也只是浅笑不语,现在祖父的担心不过是以后吕灏夺嫡,而他现在不受皇帝的重视,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罢了,还有就是,自己在祖父告老还乡之后,娘家也就没有助力,那么,对吕灏没有多大的帮助,吕灏是否会再纳侧妃,或是趁机冷淡自己罢了。 这两件是意薏都不担心,就凭着刚才凌王替自己和祖父说话来看,凌王应该是站在吕灏这边的,至于铭王,意薏倒不是很担心,他的名声实在是太差,而本身有没有多大的谋略,从老是用刺杀这个方式就可以看出,即使有皇帝和皇后相助,怕也不足畏惧。 至于第二个嘛,大不了一走了之,如果没有眷恋了,意薏真的不会太勉强自己,她不是会委曲求全之人,所以,祖父的担心,她却不放在心中,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快出宫。 “祖父,现在您可以走动吗?”意薏这么问,其实心里还是很忐忑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放下下的药粉会不会重了,那个时候,她只是想要让祖父昏倒,打消皇帝的顾虑罢了,那个药粉,还是阿墨离开之时给她的,但是,药效什么的,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旦吸入人体,在加上情绪的变动,就会导致昏迷,唯一庆幸的是,那个对人体还无害。 “祖父已经无大碍了,我们现在就出宫吧。”威武将军也不想出宫之前再去见皇帝一面,给他心里添堵,也给自己心里添堵。 意薏听后,连忙扶着他起身,毕竟是战场厮杀得到的铮铮铁骨,即使古稀之年,依旧是一副硬朗,军人的英气丝毫不减。 意薏扶着威武将军走到了门口,确切说是挽着,一副幸福自豪的样子,却看到了立在门旁的吕灏,他怎么还没有走! 嘿嘿,本王怎么舍得叫意薏一个人回去。 我这哪里是一个人? …… 一阵眼神交流之后,意薏本想直接从他的身边走过的,但是,吕灏却走了过来,朝威武将军作了一个揖,“祖父!” 所有的吃惊用到意薏的脸上都不为过了,这也太大胆了,在阗汶国,未成亲便称呼对方的亲人,是于理不合的,而身为一个亲王,向臣子作揖,就有一些大逆不道了,普通的王爷也就罢了,但是,吕灏终究是皇帝之子,而威武将军即使战功显赫,也不过是一个臣子,甚至还未被封侯。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吕灏 你果然够狠觉 而威武将军却喜得乐见,看着另一只手被吕灏搀着,花白的胡子和眉毛也都是一跳一跳的,而意薏除了倍感无力之外,却也不发作,只是陪着他们演一场嚣张的戏码罢了。 “意薏,那些跟随我的将军都……”威武将军不顾及那些宫娥太监的目光,吕灏也不在意被皇帝更厌恶一分,意薏自然也就懒得多嘴了。 听到祖父的问话,意薏略一思索,其实她也根本不知道啊,从祖父昏倒开始,他就一直在演戏,那里顾及地那些将军啊,再说,他明明是想问吕灏的吧,“祖父,意薏……” “我已经派人把他们都送出宫了,祖父放心,我会把那些将军都安排好的。”吕灏沉声答道,没有用本王的称谓,一脸喜色地看着另一侧的意薏。 意薏却是依旧面无表情地走着,倒是威武将军被吕灏左一个祖父,右一个祖父哄得眉开眼笑的,她也只能在心里感慨,真是蓝颜祸水,妖孽横行啊! 不过,她倒是想看看,吕灏究竟怎么安排好,还有那个王将军不是么? 意薏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心里却嘀咕着,真不知道祖父是怎么想的,两辆马车,三个人,有很多安排方式啊,可是他却硬要说自己喜欢独乘,把自己和吕灏塞到一块,真是的,就这么被两句“祖父”给收买了,而自己却快要累地半死,牺牲了她所剩无几的闺誉,还要…… “意薏,给本王揉揉肩。”吕灏躺在意薏的腿上,很不客气地叫意薏伺候着,对上意薏不可思议的眸子,却也只是浅笑,“怎么,刚才祖父可是……” 意薏一把拉起吕灏,顺手把他堆了下去,然后就是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林意薏,你要谋杀亲夫啊!”还好马车足够宽敞,否则,他是真的要当着意薏的面扑到在地上了。 意薏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到心上,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他,一瞬间,又黏在她的身旁,意薏很清楚吕灏的武功,刚才要不是自己趁其不备,连推开他的机会都没有。 “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这一次,吕灏没有胡搅蛮缠,而是静静地坐在意薏的身侧,等着她的的下文。 意薏的身形一顿,叫她说出来,她还能再说些什么了? 意薏闭上了眼,不想再去看吕灏一眼,但是却开口悠悠地说道,“我只是想要听到实话,但是你可以选择不要回答。” 吕灏没有回答,伸手揽过意薏,把头埋在她的发丝间,嗅着她特有的气息,感受着怀里温静的人,久久不再言语。 马车顿时满起了暧昧旖旎的柔光,意薏推搡了吕灏一下,可是他却纹丝不动,无奈之下,意薏还是轻声问道,“今天清晨,你是否在湖畔?”虽说是疑问的话语,但是肯定的语气已经不需要任何回答。 “嗯~”吕灏慵懒地喃呢了一声,“还是和宁霜在一起。” 意薏紧闭的双眼顿时睁开,眼底的寒意清清冽冽,果然是这样,她是应该感谢他的诚实,还是应该为自己的悲哀感叹,还未成婚,他的丈夫就和他的未来弟妹牵扯不清。 后面的话,意薏本不想再问的,但是,心里还是有隐隐的希冀,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呢? “那个,你们有没有做什么?”意薏的逐渐眼眸低垂了下去,也自知问这话的时候,底气不足,其实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她大概看见了,只是隐约觉得自己看错了罢了。 吕灏没有即刻答话,而是反问道,“意薏,告诉我你是在意的对吗?” 在意?!叫她如何做到不在意呢? “如果我说,吕灏,我是在意的,那么,你就会不和她约在湖畔见面,就会不抱她,就会不吻她了吗?”意薏坐直了身子,不带丝毫情感盯着吕灏的面庞问道。 “且不说我们的婚期将近,怕是京都人人都知道宁霜是凌王殿下的未婚夫,而你是凌王的三哥,你且看看你们是什么一个关系!”意薏顿时也来气了,他这样一副云淡风轻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就不该给她一个说法吗? 她能忍受孟昕蝶,但真不代表她能忍受任何一个女子,她本就不是一个大度的女子,也不会用那三纲五常来约束自己,她能隐忍,能埋下自己的高傲,为的不过是他这份真心,倘若连这个都不在了,意薏觉得自己真的太委屈了,也当真不值。 马车里的沉默倒和外面的叫卖声相映成趣,意薏不再开口,悠悠地等着吕灏的答复。 “你倒是替本王考虑地深远,可是……本王不喜欢多事的女人!”对上意薏瞬间不可思议的样子,吕灏依旧冷冷地说道。 而意薏,顿时呆滞了,脸色微白,这个答案,倒还真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本以为吕灏会把自己的计划告知,毕竟,方才那一刻,他还称威武将军为祖父不是吗? 果然是自己想地过于美好了,当了几年的琉菁教右护法,半点难堪的话都听不下去,而这话,又何止是难堪? 却强装着镇定,就是现在,她宁愿相信吕灏是有苦衷的,或是在他的计划之中,可是没等她问出口,吕灏就直接跳下了马车,而意薏顺着他的背影望去……那是长公主府里的撵轿…… 吕灏,你果然够狠绝! 意薏本就是一个清冷之人,即使遇到这种措手不及的情况,也不至于追下车破口大骂,否则,她可是连自己都要厌恶了! 根本容不得她思考太久,马车就在将军府门口停下,而除了那王总管和一帮丫鬟家奴,没有其他人来迎接。 意薏神色无异的下了车,仿佛方才的事也不过是小憩之时的梦境罢了,就连脸上,都未有一丝泪痕或是不悦的神色。倒是威武将军看到就她一人下车,很是奇怪,意薏微微一笑,也只道吕灏还有要事,方才下车,而见宁霜郡主……应该是要事吧! 威武将军本就行军疲乏,意薏自然不会打扰他休息,只是回到自己的院子,而一进屋,恰巧看到他们三人都在。 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意薏只是缓缓合上了门,在主位上坐下,悠悠地喝着茶,等他们开口。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要休息了。”半晌未开口,意薏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声音里的不耐烦没有丝毫的掩饰。 阿墨的端着水杯的手一顿,却不开口,倒是紫晴叹了一口气道,“小姐,虽然我有很多事情没有你看得明白,但是,今天的事情……” 意薏静静地注视着她,也不开口打断,只是由着她继续说,“那个宁霜郡主本不是善辈,紫晴不是担心小姐会被她欺负了去,只是……怕小姐你憋在心里委屈。” 意薏不接话,只是庆幸他们还不知道马车里发生的事情,否则,指不定稷塍和阿墨把她一捆一打包,就带回教廷了。 “阿姐,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把话说明白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作为弟弟的我,都是同意的,今天早晨的事情,也是我做得欠妥当了,但是……阿姐,你要考虑清楚,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吕灏真的值得你这样吗?” 阿墨的此时也是看着意薏,本想看她如何回答,却见她却依旧浅笑不语,稷塍本就是一肚子的火,再加上意薏的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就少了顾忌继续说道,“阿姐,而且,你想想看,除了宁霜,还有那个孟昕蝶,还有什么蓝羽公主,阿姐……” 意薏的表情终于有一丝波动,但也只是问道,“你怎么知道蓝羽公主的,你在兆磬国……” “那些都是后话,先听我说完!”看到意薏没有再插嘴,稷塍有继续了他的苦口婆心的说教,“阿姐,无论是禄申滕还是吕灏,都不是你的良人,阿姐,我们的身份太特殊了,他们都不可能是完全真心待你的,你就不要傻了……”他们都不是意薏的良人,他就差说只有阿墨和她相配了。 意薏抿了一口茶,示意稷塍继续,而稷塍看到意薏这么毫不关心,顿时也就没了继续说下去的意愿,只是赌气地说道,“算了,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也就随你去了,我以后都不会过问了!”说完,也赌气地不不愿再看意薏一眼。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的真心何其多 意薏放下手里的茶杯,对着阿墨浅笑道,“阿墨呢?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只是……你自己当心一些。”他没有说什么我会等你一类的话,那本就是徒增意薏的烦恼罢了,只是心里却是不甘不愿的,却又无从发作。 “嗯,那你们都说完了,那就回去休息吧,客房都准备好了。”说完,意薏便起身,意思不言而喻,只是没了笑意,“祖父那里……” “谁还不怕麻烦地替你多嘴!”说完,稷塍第一个拉开门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至始至终。都不肯再看意薏一眼了,这个态度,还真是……恶劣。 阿墨和紫晴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多说无益,又何必自讨无趣,紫晴临走之时担心地看了意薏一眼,然后顺手把门给合上了,也合上了她不变的笑颜。 一股热流,不控制地氤氲在她的眼底,慢慢地溢出,溢出,淌成了一脸的清泪…… 木然地和衣躺在床上,脑中却想着吕灏跳下马车急匆匆地的身影,还有那一句,本王不喜多事的女人。 祖父的事情,他倒是真正帮了大忙,不管怎么说,没有吕灏示意,凌王殿下是不会管这些事的,但是,这一刻,她却无所适从了,是吕灏转变太快,还是该怨自己反应太慢,亦或是……把一切想得过于美好和简单。 迷迷糊糊地又想到了在郦约国皇宫的那个梦魇,唯独清楚的是,那是禄申滕派月儿放的令人神智昏迷,陷入梦魇的香料,而在皇陵之时,意薏就开始怀疑,也正是如此,意薏对禄申滕连基本的好感都不存在,但是,那个梦魇,对她影响倒还真不小,至少她现在会去考虑王将军和吕灏的关系,还有就是……孟相是否在暗中相助吕灏。(.无弹窗广告) 倘若一切真的是这样,那她真的没办法不佩服吕灏,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这样细致的规划,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疑心一旦起了,便很难消除了,只是不知在谷底的那几天,是否也在他的预计之中呢?她自诩聪慧,殊不知走走停停,倒给吕灏利用个彻底,说什么愤恨悲凉都是无用的,当务之急,还是叫阿墨和稷塍赶快离开,不要牵扯到琉菁教便好,至于她自己……她闯下的祸事,总该有一个人承担吧! 不过,稷塍现在在气头上,她的话,恐怕一句也听不进去吧!想到稷塍,意薏就头疼,这个家伙,想要撮合自己和阿墨也不能这么明显啊! 头疼的想了一会儿,伤心的情绪被埋在了心底,即使晚饭的时候,依旧是笑颜熠熠和威武将军她们用着晚膳,一顿饭,她是最忙的那个,一个劲地往祖父和紫晴碗里夹菜,自然,阿墨她现在是避而远之的,至于稷塍,想想还是算,她敢夹,他就绝对敢当着大家的面把碗叩到她的头上,反正生气的稷塍是和疯子差不多的,她没有必要是不会去招惹的。 所以那一顿饭,威武将军是吃得最开心,紫晴是笑得最假,而意薏是最忙,阿墨稷塍就是最阴沉。 等威武将军离开,意薏叫住了稷塍他们,即使现在稷塍不愿搭理她,但是耐着性子听她说完,然后是拂袖更加恼怒离开,除了蹦出两字,“随你!” 意薏不过是叫他尽早回教廷,而看他的怒火,八成是以为自己赶他走了,想想都觉得好笑,自己和稷塍这么多年都从未有过大吵大闹,这一次反倒是因为吕灏这个男人,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意薏自己也觉得自己这几天很浑噩,稷塍和阿墨倒是没有离开京都,但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将军府,而现在,除了整天去祖父那里问个安,意薏都是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除了紫晴天天对着她叹气,而她,倒还是挺平静,至少还不至于以泪洗面。 直到十天之后,他还是出现了。 意薏原本就是浅眠,而他的气息有太过于熟悉,这么多天,意薏故意不让自己知道有关于他的所有消息,不过是天天吃吃睡睡,也没有练武,倒是胖了不少,至少和他满面胡茬,眼神浑浊相比,实在是精神好的有些过了。 “你……”意薏微怔片刻便回过神来,一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而吕灏却站在她的床侧,半晌不言语。 哎,意薏呼了一口长长的气,起身下了床,点亮了屋里的蜡烛,接着微薄的烛光,意薏才看清吕灏的脸,很是憔悴,除了那双如曜石一般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看不出往日丝毫的光彩。 顿时,一丝脾气也没有了。 对视了一会儿,意薏只觉得心口有隐隐的疼痛,微微低下了头,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床上,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等着吕灏开口。 可是片刻之后,只觉得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头顶顿时弥漫着他特有的松香气息,又是那种怀念的味道,还有那种忘不了的感觉。 “想我了没有~”直到意薏觉得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吕灏轻咬着她的耳垂,轻轻喃呢着,意薏的身体顿时僵硬了,除了低头,不再言语,是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真的没有吗?”吕灏的脸从耳垂到了发丝,还是如往日一般,轻轻蹭着,似水的温柔,顿时弥漫了一室。 “你……还好吗?”意薏不去问他当日是去做什么,也不提为什么见到宁霜的撵轿便匆匆离去,甚至连一个说法都没有,更没有过问,这几天他究竟去哪了,这些事情,他要是想让她知道,根本无需她过问,而倘若不想让她知道,又何必与自己过不去,那句“本王不喜多事的女人”还历历在耳。 “嗯,还行。”吕灏显然是不想多答的,他的这个状况,根本就不是用还行能形容的,反正是一个敷衍的话,意薏自然不会刨根究底。 沉默半响,“意薏,就没有其它的话要对我说吗?” “我问了,王爷就会回答吗?不是王爷说过,不喜多事的女人吗?”意薏并没有用尖酸的语气,依旧是轻松平淡的,就像讨论今天的晚膳准备吃什么一般。 “上次是我不对。” 意薏的心陡然一沉,并未因为他的回答而有丝毫的喜悦,原来,他根本不觉得说那样的话,会让她有多么的绝望,也从来不知道,她只是想他给一个说法,哪怕是欺骗,也要比这无所谓要来的好些。 “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这是意薏惯用的赶人方式,这些借口,对于那些高傲的人,真的很受用,但是对于吕灏,除了厚脸皮地赖着不走,甚至爬到了她的床上。 “真的不问问我这几天去哪了吗?” 折腾一阵,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吕灏不气馁地继续问道。 而意薏是连翻白眼摇头都懒得了,既然他喜欢抱着,就找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至于他所说的,她不是提不起兴趣,但怕自己伤心。 “那些跟随祖父的将士,我都安顿好了,是不是有奖励呢?”某人的兴致根本不会因为她的兴趣恹恹而停止,自顾自地献宝。 意薏转过了脑袋,然后献上一个自以为是最妩媚的笑,轻启红唇问道,“我想问一下,王爷准备怎么安排方将军呢?” “意薏想问什么,直接说便是。”吕灏的面色无异,但是,以意薏的了解,怕是他已经不开心了。 “没有。”意薏偏过了头,“你的任何打算和谋划,我都不会过问,哪怕是设计到我,但是……要是牵扯到祖父还有琉菁教,即使……意薏也不会罢休的。” 他最不喜的就是意薏这副云淡风轻,却又要把那些人记挂在心上的样子,就连语气,也带着一些生硬,“意薏觉得,我是利用了你吗?” “是我要求的太多了。” 除了深深吸一口凉气,却什么都做不了,她不能质问,不能发脾气,甚至,不能奢求。 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有着铁血的手段,或许是爱自己的吧,但是,这份喜爱,或是宠爱,能否换回祖父和整个琉菁教的平安,终归是自己想得太过于简单了,像吕灏这样的人,又岂是她所能招惹的,那天城门口外的事情,怕是他一手策划的,而这十天的不见踪影,怕是阗汶国的大将,有八层是效忠于他吕灏的吧。 给读者的话: 相信斋斋,这是误会啊~~~~求票票,求打赏~~~ 第一百二十章 和事佬 凌王来访 在绝对武力面前,意薏却是瞬间清醒了,以前的柔情不过黄粱美梦是一场,梦醒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接受不了,只怨自己太过自大,以为能从中周旋,还能全身而退,怕是现在,一颗真心付东流不说,还把稷塍和阿墨拉下了水。 “我不喜欢你这样。”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那我也不怕再说明白一些,吕灏,你能否给我一个保证,我的要求不多,既然你的目的达到了,不要为难祖父还有我们琉菁教教了,可以吗?” 红烛摇曳,称着吕灏那绝美却颓然的容颜,意薏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脸,仔细到,看清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表情。 除了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更紧地禁锢了,意薏看不出他丝毫的变化,看来,她刚才的那番话,他未放在心上。 “林意薏!”他甚至有一种把怀里的人抛出去的冲动,再过几天,他们就要成婚了,而她现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胸口因为气愤,起伏了几下,却听到她继续道。 “我的要求就这个,至于其它……无论你娶谁,我都不会过问的,包括……要我让出这正妃的位子,你放心,我会做到不叫他们看出丝毫破绽的,也不会……损了你的名声。” “那你想怎样让出这正妃之位呢?”吕灏的脸,比任何时候要阴沉,但是,意薏却未看到,只是听到他与往常无异的声音罢了。 原来,他真的有这样的打算,倒是自己……罢了罢了,收敛了神色,平静无常地说道,“炸死,或是……” “那之后呢?”冷冷打断她后面的话。 “之后……”之后,心死了,还能怎样,“回琉菁教吧。” “再然后呢?” 面对吕灏的穷追不舍,意薏也是愠怒的,倘若当着如此,她的以后,又与他何干,“没有然后了。”是的,没有然后,大仇未报,她就已是这般光景了,还谈什么以后? 意薏微闭着双眼,倏地觉得自己身后一空,“林意薏,倘若当真如此,你又何必嫁与我呢?做你的右护法,或是和阿墨在一起岂不是痛快!” 伴着微薄的晨曦,意薏看清了吕灏的背影,还有自己一直忽略的,他的锦袍,竟然带着丝丝血迹,本想出声询问,却被冷冷打断,“林意薏,你对我有几分真心?” 他竟然问她有几分真心,那他呢?倔强地咬着下唇,任由两行清泪滑下…… “如果说,在你和孟昕碟或是宁霜的面前,我会毫不犹豫地选你,但是,同样的,换做我和阿墨,你会选谁?我的隐忍也是有限的,林意薏,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还是,我的真心不及阿墨的珍贵?” 吕灏的一连串质问,倒还真的让意薏措手不及,会选谁,会选谁,她是真的不知道,但是,“那要是我和蓝羽公主呢?” 吕灏的身形一怔,却并未回头,“意薏,你这是无理取闹!” 呵呵,她这样就是无理取闹了,那么他呢?他不想想自己那个问题,叫她如何回答,即使满脸泪痕,却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即使现在,她也不想让吕灏看到自己在哭,反而更叫轻看了去。 但是她的担心倒是多余了,说完那句话,吕灏就离开了,甚至,没有替她把门带上,看着空落落漆黑的院子,意薏的一颗心,也落入了冰冷死寂的谷底,说不上什么感觉,但真的不舒服,甚至,此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无所适从了,即使是在嵩山老人那醒来,得知全族被灭,也没有这么,深深的无力…… 意薏的颓废和伤心倒持续很长的时间,而且稷塍他们也不再开口劝她了,除了阿墨一天比一天低落的情绪,大家也都习惯了意薏的天天没心没肺地吃吃喝喝。[.超多好看小说] 三天之后,将军府里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凌王吕澈。 喝众人打了招呼之后,凌王示意要和意薏单独聊聊,意薏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但是,威武将军总觉得不合适,四日之后,就是意薏和吕灏的大婚,要是他们现在传出一点什么,怕对意薏的名声不好。 其实,意薏是真的觉得祖父考虑太多了,她和凌王,比清汤还要白水,但是既然他提到了,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意薏把紫晴也叫上了。 还是在那个后院,除了一片青葱的竹林,也就剩瑟瑟寒风了,可能是一个人绝望到底了,意薏并未感到有多么的悲伤了,更别提悔恨了,只不过是得过且过,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凌王殿下,有什么事还是直说吧。”意薏实在是忍受不了他的咳嗽还有这冷风了,瞥了一眼坐在一侧的紫晴,意薏还是开口说道,但是,还没有说出来的是,他这样咳嗽,受累的是她们罢了。 稍稍平稳了一下,凌王终于开口道,“那日在城门口的事情,灵怡郡主……” “这个凌王且放心,意薏并不是那种玩恩负义之人,凌王殿下的病,意薏会尽力的,但是……” “咳咳~~灵怡郡主误会了,本王只是……只是想说,当日之事,都是三哥谋划的,他得知威武将军要进京,本是准备迎接的……” 周身是一片寒霜,带着浅浅的微凉,意薏双手紧紧拧着自己的衣袖,等着凌王后面的话,只是一双眸子,越发地清冷,但心底却不是毫无触动。 “威武将军,本不是三哥所要顾及的,毕竟,这个时候……父皇对三哥的忌惮……”后面的话,吕澈不提,意薏也是明白的,但是,她不明白的就是,倘若当日她并不在,那么,吕灏准备怎么收场,还是自己…… “王爷想说,是意薏破坏了煜王的整个计划吗?”意薏冷冷地吐出一句,倒是惹得身边的紫晴紧张的看了她一眼,但也未出声提醒。 “不是,只是……要是灵怡郡主未来,我们的计划也可以顺利进行,只是……” “那么,当日答对那三道题的,便是宁霜郡主了,而也成全了凌王殿下您的神话,不是么?”果然,到头来,她倒成了最多余的那一个,要不是自己横插一脚,他们的计划怕是完美无缺了吧。 “凌王殿下,您直接说今日的意图吧,不是为了说我一顿,好叫我愧疚吧。”意薏已经完全没有平日的好脾气,虽然吕澈曾经帮过自己,但是,自己也不会叫他白忙活的,既然这样,那又何必太委屈自己,更何况,他说的这些话,到底是带着一份怎样的居心? 眼角瞥过紫晴的紧张,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因为意薏的话而动怒,只是不自主地咳了起来,对上紫晴担忧的神色,他的笑意却更甚了。 “咳咳~~其实,三哥一直不想把灵怡郡主牵扯其中,所以,他是故意叫上宁霜的,倒叫灵怡郡主吃味了。” 意薏除了刚开始的片刻微愣,很快便恢复了从容不迫,饮一口清茶悠悠道,“意薏倒是对凌王殿下的态度更感兴趣。” 她不去否认他所谓的吃味,自然也不深究他想说的意思,但是,她很想知道,在这当中,凌王究竟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而 她的意思很明显,为什么他会帮吕灏,甚至牺牲自己的未婚妻或是自己的名声,毕竟,其他官家小姐也就罢了,宁霜郡主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而吕灏与他,也并未那么好的关系吧,至少,她曾听吕灏说过,他去兆磬国做质子,也是顶替吕澈的,再加上,又传闻,吕澈的病,是吕灏一手导致的,那么,他为什么要帮他? 即使对着意薏的暗讽,吕澈依旧是面容不改,但是心底却对面前的这个素衣女子起了好奇,不自觉得想起了皇兄所说的话,倒还真的叫他所说的那般,这样清冷灵慧的女子,又怎么甘愿那样孤苦的位置,而现在,倒还真是委屈她了。 微微抬眸,浅笑道,“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吕澈的声音有些许的无奈,但却并未有多大的感伤,意薏现在才发现,好像眼前的男子,真的就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对什么事情都是兴趣恹恹,说他淡泊的同时,也正说明了,没有死穴,要是他当真对皇位感兴趣,那么,他绝对会是吕灏的一个强敌,甚至,远远超过铭王吕洬。 给读者的话: 斋斋的梅花妆在新星榜那里又退了三名,痛哭流涕啊,求分享一下,新星榜是按点击率和收藏量排名的,斋斋顿时觉得没有多大的动力了~~~呜呜呜~~~ 第一百二十一章 煜王府被围 “灵怡郡主不必觉得奇怪,老实说,我之所以帮三哥,最终的目的还是在帮自己……我想要的,恐怕要借助他的力量罢了。 “吕灏拿解药威胁你?”意薏甚至没有多想就开口,但是等反应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果然是冲动了,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吕澈到没有显得很在意,依旧淡淡地说,“有些事情,恐怕和灵怡郡主想得不符,但是……三哥对灵怡郡主的心思,怕是难得的真心……” 真心,他的真心何其多!意薏虽然抿唇不语,但心地的鄙夷却越发强盛,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威武将军的事,三哥确实尽心尽力了,而这个,也只是为了灵怡郡主,至于宁霜……叫灵怡郡主误会,本王深感歉意……” 吕澈还想说些什么,意薏已经没有了继续听他说下去的耐心,这些事情,就是她和吕灏都无法说得清楚,而身为外人的凌王,究竟有什么立场指手画脚呢? 也不顾紫晴在场,意薏沉了眼眸,冷声道,“吕灏给出了怎样的筹码,让大名鼎鼎的凌王殿下都巴巴的跑过来做说客?” “本王说的,句句出于真心,至于筹码,灵怡郡主觉得,娶一个心仪的女子,是否足够?”他未去看意薏身边的那个穿着紫色花边小袄的女子,不去看她一脸的忐忑,也不去回应她的希冀眼神,只是等着意薏的答话。 “真是难得,皇家竟然还有情圣。”意薏浅笑调侃,却是等着他的下文,要是凌王说是紫晴的话,她倒是喜得热见,至少……这是紫晴自己一直的意愿,也可以趁机打消她进宫的心思。 “是啊,皇家各个是情圣。”说完这句,只顾着抿茶,并不再继续开口,倒是紫晴,原本带着光彩的眼神顿时暗了下去。 意薏这一次倒还真的不知怎么接话了,毕竟,这种事情,本就是不能勉强,而身为外人的她,有多不得嘴的,但是,一看紫晴的模样…… “不知哪家姑娘这么幸运呢?”意薏略微考虑一下,还是准备用这样滥调的话试探一番。 倒是紫晴低头的样子,刺痛了她,她们与那些大家闺秀的差别,不过是出生而已,而这府邸之差,其实是最不易逾越的,紫晴也只有一个江湖的身份,即使祖父也收了她做义孙女,但是,有心人一查,怕是她乱臣贼子之女的身份,很快就会被世人知晓,到时候,意薏很难保证,有人会出面相救,或是不会牵扯到琉菁教。 “一个,世人认为不配这凌王妃之位,却是我今生挚爱的人。”意薏还在暗暗吃惊凌王的直白,他便深情款款地看着紫晴,意薏尴尬地轻咳一声,却是发自内心的笑着说道,“你们好好聊聊,我自己出去转转。” “灵怡郡主!” 意薏转过身,示意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可等来的却是,“灵怡郡主,三哥昨夜遭到刺杀,至今……仍昏迷不醒。” 这一次,意薏平静的眼神终于有了缝隙,周身的寒风依旧是呼呼的,但是耳畔只回响着四个字,昏迷不醒…… 终究是在意的吧,甚至在意到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她以为自己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既然吕灏这样对她,那么,他的死活,与自己又有何干?这一刻,她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着了梦魇,落入一个吕灏所织的无尽深渊之中,本以为自己能浅淡离开,到头来却是越陷越深…… “灵怡郡主,现在煜王都是父皇的亲兵,但是……”凌王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却又艰难开口,“素闻琉菁教左护法医术高强……” 不等吕澈继续说完,他身侧的紫晴便开口道,“左护法只医治教中之人。” 凌王看了她一眼,却并不言语,而又继续看着意薏,他在等她的决定,也想知道,这样的事情,她会如何抉择。 她有片刻的微怔,方才紫晴的话倒是提醒了自己,不得不说,刚才一瞬间,她便想到了阿墨,但是,阿墨只医治教中人之说,必然是假话,但是,叫他去替她医治吕灏……意薏也是开不了口的,即使开口,他也未必会答应。 心一狠,把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打散,只是冷清说道,“那么,太医院的人怎么说。” 听到意薏的回答,紫晴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她虽然一心向着自己教中的阿墨,但是,在心底,她只不过不希望意薏失去最后的助力和后盾。 不大家都清楚,左护法对小姐的心思,而他们教众之人,大概也了解,阿墨控制着琉菁教四层的势力,但是吕灏……她也不过是提醒小姐留一个回旋的余地,她除了担心小姐,也担心自己,她和意薏不同,她出生在官僚世家,等级之分的思想可要比意薏牢固太多,所以,除了不看好意薏,她也不看好自己和凌王,但是,还是会身不由己…… 凌王的心中一沉,脸上除了淡淡的不知名伤痛,没有丝毫其它的神色,“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而父皇对三哥……所以,我们都没有办法……不得已才来将军府相求。” 这一下,意薏是彻底的相信了,但是,谁又能告诉她,相信之后,应该怎么做? “不知煜王府……” “煜王府已经被父皇围住了。”这个时候不是全城戒备,去抓捕刺客,也不是放榜悬赏,求得名医,而是以“保护”的名义,围住了煜王府……后面的话,不言而喻,虽然他也不相信父皇的举动,终究是虎毒不食子,但是,这一次,他也有些恐慌,父皇,难道真地准备叫三哥生生等死吗? 虽然他和三哥也没有多么深刻的情谊,但是,终究是兄弟一场,他也不愿看到他被父皇所抛弃。其实,根本说不上抛弃,皇帝从他出生的那一日起,便没有待见过他,当然,这些事情,他们也是以后才知道。 他本想看看意薏的表情,好知道意薏是否在和三哥谋划什么,好估量三哥所给的承诺,究竟有几成把握,但是,意薏的表情,一片纯净的眸子却是隐藏着伤痛的样子,还真的叫人窥探不出什么。 对着他试探的目光,意薏也只是无奈一笑,他想不通,她又怎会想得通! 她已经有十多天未出将军府了,走到昔日常去的茶楼,选了一个最中心的位置坐定,然后探探自己周身的口风,实际上,意薏到现在都还是不相信吕灏会受伤,迄今仍昏迷不醒的,吕灏的谋划,都是在其他人毫无知觉之中的,这一次,有九成是他布的局,还有一成,是凌王想故意支开她罢了。 但是……为什么还是会有那么强烈的担忧。 “凌王殿下,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何?你可知小姐……” “好久未曾听到你叫我澈哥哥了,这个凌王殿下,听着还真叫人不舒服呢。” 紫晴半眯着眼,即使被打断了话,却也并不急着开口,不熟悉她的人,顶多是以为心性使然罢了,但是,他怎么会看不出,她眼底的不耐烦,只是不明白,曾经这么一个傲然率直的女孩,竟会变成那般隐忍小心。 他自是不知道,当年的沐府出事的时候,他正发病昏迷,等他醒来之时,沐府已然成了一片废墟,断壁颓垣之下可以清晰地看出火烧的痕迹,即使他从中寻了一些蛛丝马迹,却也因证据不足而无法翻案,而在心底,也是以为她不在了,那个豆蔻年华的女孩,一袭紫衣,浅浅地叫他,澈哥哥。 张牙舞爪的可爱,那时,他便想,以后,她将会是他的妻,相伴一生的女子,也觉得是上天的眷顾,他这样的身份,还能有一个喜欢的人由他守候。 如果,如果……沐府未曾被灭的话…… 紫晴强装的清冷在那三个字面前,顿时出了裂痕,她虽然明知是奢望,却在他那浅淡的话语中,心底一片柔软…… 那次随小姐回京,在途中,她虽刻意回避,却还是被他看到,而且是……一眼便认出!她在琉菁教这四年,虽然武艺并未增进多少,但是,心性好歹变得沉稳了,除了初见之时的惊讶,便快速行了一个礼,逃也似地离开。 她是罪臣之女,是江湖邪教的紫衣使者,而他是堂堂凌王,最受宠的皇子。本以为今生都不会有交集的二人,却也耐不过命运弄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缙云楼“喝茶” 牵牵扯扯萦绕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在遇袭那一刻,一触即发。他救了她,甚至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当他把她搂在怀中,替她挡了那一剑的时候,她顿然发现,那个青涩懵懂的爱恋,未忘却的,不仅仅是她一人。 而临别之时,他的那句,等我,我还是会娶你!亦是永生难忘。 可是,她终究不是林意薏,她甚至没有那么维护她的稷塍和阿墨,这些门第之差,对她而言,却是不可逾越的,即使在听到他一句话时,忍不住幻象和憧憬…… “喂,还在想什么呢?” 紫晴回过了神,却发现他并没有如往日一般的咳嗽,心中虽有好奇,她也未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冷声道,“王爷,是觉得这样戏弄我很好玩吗?” 这怎么是戏弄了呢?他可是很认真的,他可是豁出了解药还有被意薏的报复,来帮三哥做事的,怎么算是戏弄呢? 看来,和意薏在一块,紫晴都变得不可爱了。 “我是帮他们啊,难道紫晴不想看到你小……灵怡郡主和煜王重归于好吗?”他不喜紫晴称意薏为小姐,总觉得这样,他们的距离就越远了一些,他虽然从未放在心上,但是,他知道,她是在意的。 紫晴也注意到吕澈的变化,却也不开口点破,再说,她现在还在担心意薏,“我怕小姐出事,她待我极好。”以紫晴对意薏的了解,她不管是否相信,都绝对会去煜王府一趟的,而现在,煜王府除了一个庸医以外,禁止入内,那么…… “这个你且放心,你哪时见过那个女人吃亏?”虽然他知道三哥是喜欢意薏的,但是,他对意薏实在是欢喜不起来,要不是她对紫晴照顾有加,那威武将军那件事,他是绝对不会插手的,父皇疑心病重,要不是他一直身体不好,他又怎么对自己格外的“恩宠”。[] 看到紫晴的脸色似乎不大好,也就悻悻地住嘴,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紫晴,我们……你放心,我是不会娶宁霜的!” 看到紫晴不可思议的眼神,凌王也只是微微一笑,“其它的事情,我都可以妥协,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所以……我只会娶你一人!” 紫晴错愕了很久,甚至就连脸上的神色也未加收敛,这算是世上最美的情话了吧,还是从眼前这个高贵的男子口中说出,她甚至想要立马点头答应,但是,终究未被完全迷了心智,只是眼角泄露了一丝笑意,却冷冷问道,“凌王殿下就这么有把握?” 可能是和意薏待久了,还是琉菁教训练什么的原因,紫晴也不富原先的天真烂漫,她什么都没有,甚至无法给眼前这个男子丝毫的助力,除了年少之时那个所谓的婚约的牵绊,他们实在是没有丝毫联系了,而那个她母亲救了他母妃而得来的婚约,也在沐府破灭之时,随风飘散了…… “紫晴,你……我说到做到!” 与其说是给紫晴一个许诺,还不如说是给自己下一个决心,而紫晴虽然不知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把握,心底油然而生的喜悦,却充斥到了眉梢,而嘴角也不自知微微上扬,“但是,我可并未答应嫁你呢?” 这句话,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因为这完全是在吕澈的意料之外的,嘴张了一下又合上,语气沉重地问道,“难道你不答应?”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还有紧张。 未得到想要的答案,吕澈也不气馁,“那你总该告诉我,你要怎样才答应吧?” 这一次,紫晴却是出奇的平静,轻启红唇,“我要沐家一案真相天下。” 吕澈除了刚开始的一愣以外,并没有表现多大的震惊,而紫晴只是以为他是不屑回答,刚准备开口,就听他道,“好,沐家翻案那日,便是你我成婚之时,而且,我吕澈终其一生,只有你一人为妻。” 腰间的大手更紧握了一些,而紫晴却是木讷地由他抱着,可能是因为太震惊,也可能是因为太感动,并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这么抱着,而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嘴角的弧度缓缓拉大…… 而吕澈却是心里一安,果真给三哥说中了,看来,自己和三哥相比,终究还是弱的,至少在对人心揣度这个方面,然后想到了意薏那个女人,感受着怀里人的温暖,还好,紫晴不是那么聪明,也不至于那么狠绝,她那浅浅温柔可爱,才是他所心仪的,而三哥他们两个,就让他们绝配去吧! 但是想到沐家翻案一事,不由得想到了大哥,没想到,当年的事,竟是他从中作的梗,而被下毒,他和三哥的误会,竟然也是自己这个敬重的大哥谋划的,果真是……好大哥啊!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 意薏出了将军府之后,并没有在街上乱逛,而是径直去了缙云楼,一个京都最负盛名的茶楼,意薏不理会那些若有若无打量的目光,而是在一个最右侧的第一个位置上坐定,“来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 说完这些,意薏便不再言语,状似百无聊赖的打量着整个茶楼的布局,还有挂在墙上的字画,而实际她的耳朵却在留意大厅内的一举一动。 其它几桌的客人,发现这个面上带着浅肉色伤疤的少年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时,都转过了头,继续刚才的话题,而只有一桌,看似是两对夫妻相约在这里喝茶的,却突然改了话题。 “你说……那个煜王府究竟是……”一个二十出头书生模样男子转过了头,先开了口,他们那一桌,离意薏很近,虽然压低了声音,她还是能听得清楚,而这时小二却端了一壶茶过来,但并不是放下便走,而是在意薏的耳畔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又讨好般地说,“客官,您的雨前龙井,可是昨夜冒着大雨才烘焙好的,您慢用。” 小二的话,听起来可有可无,甚至是有些不着调,即使大厅里的每一桌都听得真切,却没有几个人当真记在心里,只是觉着这个小二还真是连顺承拍马都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做什么,而意薏除了目光黯淡了一些,也浅笑道,“如此多谢。”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笑容有多么冷冽,就像带着冰凌,而那个小二哥,却在她说完这个之后便被其他桌的客人给叫走了,只留下意薏优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嘴边抿着,虽只是一小口,却带着无尽的苦涩,意薏心里一阵冷笑,就这样,还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殊不知,这确实是好茶,只是她心中苦涩罢了。 而那桌的四人,除了方才看了她一眼之外,便继续着未完的话题,“可不是么,真不知煜王这么高强的武艺,怎么会受伤。”他尽量选一些能讲的东西讲,否则,怕是下午就要在地牢里吃馊饭了,还妄想喝茶! 一个年轻的青衣夫人也只是随他的话嫣然一笑,“相公,这些朝廷中的事情,岂是我们这些百姓能随口谈的,只是……怕是这个煜王,怕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吧?” 夫人轻松淡然的语气,倒是着实叫同桌的其他三人,深深吸了一口凉气,警惕地看了一眼他们的周身,还好没有人注意,就是最先开口的那个男子,也甩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过去。 那妇人自知说错了话,也不再言语,而身边的那个女子却毫不在意地接着她后面的话,“可不是,当今心忧煜王安危,可是派了荀卫军守着煜王府,现在,恐怕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了。” 她的话并未引起其他人的多大反响,倒是意薏,心骤时沉了一下,即使她再强装淡定,手中的茶杯还是不小心“咣当”一声落到了桌子上,不去在意其他人不满鄙夷的目光,也不去理会方才那一桌还在细细私语的人投来的紧张和不安,意薏不着痕迹地扶起了茶杯,也不去介意那一桌的茶水,心里却在思量着今日凌王的话语,看来,他真的受伤了,可是……为什么她也疼? 方才的事情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那一声白衣的男子,却仿佛是他们之中最沉稳的,过了半响才开口道,“素问煜王足智无双,没有想到啊!”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意薏,方才的担心也随之淡了一些,却一直萦绕在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第一百二十三 倘若 婚礼不能如期 说完这句,那桌的四人都不准备再开口,意薏也觉得这茶水索然无味,正准备起身,却听到那个被禁口的夫人再次开口,“你们说,煜王和那新封的灵怡郡主的婚事……”说到这里,便低头当真在再不言语。 意薏在心中冷哼一声,他们还倒真是会想,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一眼,留下一锭银子便朝门口走去,正好与那个殷勤的小二打了一个碰面。 “小二哥,这雨前龙井果然是极好,但是一人品茶终究无味,三天之后,我带我的朋友来,你可要给我留好位置呀!” “这是自然。”小二在周围不解的目光中点头答道,意薏只是点点头,不再看他一眼便离开了,而那桌人,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方想起她临走之时说的话,又想起还有事情要做除了在各自的心里抱怨一声,这个右护法可真会折腾,这个煜王府的消息,又岂是那么容易打探的,但是抱怨归抱怨,不甘不愿地离开之后还是四处打听,不放过一丝可疑的地方。 意薏只是去了煜王府的大门,果然是大名鼎鼎的荀卫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皇帝是多么地关爱煜王呢,竟然派了守护都城的荀卫军,而意薏却相当清楚,皇帝防吕灏都防到这个份上了。 略一思索,意薏还是在守门的人上前询问之前便走了,也不去打听什么,以免身份暴露,现在,唯一确定的是,凌王殿下的话有一半是真的,但是,至于吕灏究竟是否真的有受伤,或是怎么受的伤,却是无从得知的,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意薏也不再闲逛,便从将军府的后门溜了回去。 一进门,对上三双眼睛,意薏倒也不奇怪,只是自己坐到了一旁,倒了一大杯水狂饮,正对上紫晴那紧张的眼神,意薏也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既然她现在已经在这了,那么凌王一定是离开了。[] 意薏呼了一口,“我只是在门口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冒险进去。” 稷塍和阿墨并不开口说话,但是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谁信啊! 意薏无力的继续说道,“我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你们是知道的,再说,四天之后大婚,不取消也要延期了,所以,我们要查的事情,确实要尽快了。” 意薏看到紫晴低垂着脑袋,多少是知道,她从吕澈那里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事本就不能交代给她,却未想到,紫晴开口说道,“小姐,凌王……他说会娶我。” 意薏只是愣了一愣,但很快回过了神,而稷塍和阿墨却并未有多大的反应,依旧只顾自己喝茶,除了眼神闪烁了一下。 “琉菁教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但是,你的抉择,我们都不会阻拦的。”这些话,只能由意薏开口,虽然她不想这么说,但是,事情的严重性还是要说清楚的,即使是她,也无法避免。 “小姐,我……他说,会替沐家翻案,如果真的能成功,我就会嫁给他。”紫晴在琉菁教待久了,那些忸怩作态早就没有,说这些的时候,除了稍稍脸红,也没有多大的不好意思,倒是他们三人听了之后,隐隐担心。 当年沐家的案件,他们琉菁教并不是没有去调查,只是得到的结果太过于震惊罢了,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是铭王吕洬搞的鬼,但是,这期间,若是没有皇帝的暗许或是帮忙,就凭吕洬一人,根本没有办法找到那么多“证据”,而沐家一个百年大族,甚至出过三任丞相,却在五日之内就被判了案,行刑,没有皇帝的授意,那些官员又怎敢? 看到大家都默不作声,紫晴也有了一些慌张,“小姐,教主,左护法,我……我不会背叛琉菁教的,我不会说出任何有关琉菁教的事情的。[]” “我们不怕你背叛,一旦嫁给教外之人,我们会给你抹去在琉菁教所有的记忆的,以后你就不是琉菁教的人了,但是……我们也会给你爱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阿墨冷冷说道,但是却是在陈诉一件实事,这是嵩山老人定下的规矩,谁都没有办法更改,包括林意薏,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他顺带意味深长地看了意薏一眼。 意薏受着他的目光,却也不甚在意,这件事,她是有自己打算的,况且,即使以性命相要挟,她也不会背弃琉菁教的,所以,这件事,意薏却并未放在心上。 “小姐,我……” “等他替沐家翻案之后再说吧,毕竟,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 屋里顿时寂静了下来,意薏低垂着眼眸,看着浮上的几叶翠叶,思绪却不得不飘到深远,虽然知道不可能,还是不免去想,如果是忘了在嵩山,在琉菁教所有的事情,那她的记忆,只会有五年前,还有吕灏一人,这样,她是否愿意? 自然是不愿意吧,至少,她不想忘,这看似人性化的规矩,其实很残忍,虽说师父是为了琉菁教考虑,但是……哎,算了,先看看眼前事吧。 “你们对吕灏遇刺的事情怎么看?”意薏抬头看着他们二人问道。 稷塍本是不屑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触及意薏冷然的目光,也就淡淡说,“偷天换日的苦肉戏罢了。” 意薏细细品味着他所说的话,蓦然抬头,“你的意思是说,遇刺不假,受伤不假,昏迷不醒也是真的,就是,这是他布置的一个局,至于偷天换日……难道是……想要陷害吕洬?” “应该不会是那么简单,至于受伤的事情,那些太医院的人,也不都是蠢材,装得不像,怕是更会引来猜忌。”这次是阿墨开口,但是,事实上,吕灏在这时候究竟准备做什么,他们确实猜不到。 “我想去煜王府一趟。” 这句话,令稷塍的目光一冷,却也不开口劝说,反正意薏决定的事情,只不过在和他们打一声招呼,并不是要和他们商量的,但是阿墨张了张嘴,还是吐出三个字,“小心点。” 意薏点点头,“最近琉菁教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稷塍和阿墨都在京都,而教廷也不能没有一个主持大事的人,“你们是不是派黄岩在我身边?”她最近总感觉有人跟随,再加上她的一举一动稷塍都知道,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被监视了,但是,她隐约感觉到那个监视之人没有恶意,也就想到是不是稷塍派人保护她的。 “嗯,你一个在京都,终究不安全。”这件事,稷塍本是准备隐瞒的,但是既然意薏发现了,他也就全全相告了,包括为什么能够让他这么死心塌地。 “那嫣红的事情……”提到了嫣红,意薏就想问那次在兆磬国的事情,稷塍不知是有意隐瞒,还是找不到时机,反正意薏到现在还不明白,他到底遇到了什么。 “她的嘴巴很硬,什么也撬不开,不过……等再回到教徒,会叫她好受的。”稷塍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甚至带着嗜血的光芒,意薏的心里却是一片沉寂,自己的弟弟变成这个模样,她也有过错的,只是,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们不狠心,只能被被灭族。 “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吧,等我回教徒处理,把人关好了,不要让她死了。”意薏也不是一个善辈,除了有底线,她做事也能够做到足够的冷血无情。 稷塍不置可否,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教廷,既然你和吕灏的婚事十之八九不能如期进行,还是说,你就认定了他?” 阿墨的面色却沉了一分,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随意开口。 意薏浅笑不语的模样,倒是叫稷塍都恼怒了,可是谁又知道,转转碾碾,她也是无奈居多呢?看了身边的紫晴一眼,只见她拧着手里的帕子,其实,这个对于她们,都很难抉择罢了,琉菁教对于她们而言,是家,而那些不可触及的爱情,却叫嚣着她们飞蛾扑火。 “如果……倘若说,连婚礼都不能如期举行,那么,确实是我瞎了眼,我又何必在此苦苦相等?”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那么,处理好祖父的事之后,就会传出灵怡郡主被袭的死讯,这样……我们就回教廷吧。” 这是意薏最后的妥协了,吕灏,虽然不知他的意图,但是,多少意薏还是觉得危险的,而这危险,却不是外部的,而是他们之间的不信任。 第一百二十四 祖父的苦口婆心 “小姐,我,我随你。(.无弹窗广告)”紫晴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怔怔地望着意薏。 倒是意薏却豁然一笑,“傻瓜,把事情不要想得那么绝对,你是自由的,我们不一样,你要自己选择,记住了吗?”意薏抬手缕缕她的秀发,虽然刚才的话没有讲得很明白,但是,意薏知道她是清楚的,至少,吕澈这个人,为她做到这个地步,确实可鉴真心,所以,不要让自己后悔。 “切,你们这些女人啊,还真是多事。”说着,稷塍便第一个起身,背对着意薏问道,“有什么需要打探的吗?或是,你这将军府的那几只虫子,要不要我去捉一下?” 意薏却是嫣然一笑,“留着吧,太干净反倒不叫人放心,只是你们,小心一点,不要被盯上了。”对于府里的那几个眼线,意薏和威武将军不是知道,而是放任他们,反正,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了。 “哎,你的身份都已经知道了,我们被不被盯上,都没有关系了,好了,我先去走了,至于其它的事情,老规矩。” 每次都是这样,稷塍这个家伙,即使再看不惯,也会替她考虑打点,真好,有这么一个弟弟,即使是相依为命。 只是这一刻,意薏还是有些动摇了,毕竟,若是那一天稷塍和吕灏拔剑相向,意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还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看到稷塍替她受伤。可是一想到吕灏明媚夫人笑颜,心底却是绞痛地难受,绝对不能让那一天发生! 阿墨也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意薏顿时觉得很好笑,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有这样纠结的时候了。 “有什么就直说吧,我们之间不必那么多弯弯肠子。”意薏本想像他们以前一样相处,但是,一开口就后悔了,他们之间,不过是盘根错节的关系,又岂是她能一一缕清楚的,而自己现在又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阿墨却并未多大的在意,貌似很艰难地开口,却也只留下一句,“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屋里顿时就清冷下来,意薏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甚至很颓废地想,与其让这么多人痛苦和伤心,还不如勉强一下,就和阿墨凑合过一生罢了,但是,心底她还是清楚的,这对阿墨不公平,对自己不公平,对吕灏也是不公平的,至少,他们现在还没有说清楚不是吗? 威武将军这几日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虽然他也很想和昔日的部下切磋走动,但是,碍于皇帝的猜忌,也不想徒增事端,想了一想,还是派人去把意薏请来。 一路上,意薏只能一个劲地在心底叹气,事情永远是多的,她这里还没有理清楚,祖父就派人请她过去,说什么讨论大婚的事情,其实不过是想问意薏,吕灏这个时候遇刺,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坐定之后,威武将军却并不开口,意薏很清楚,他这只是酝酿词句罢了,果然,喝了一口茶之后,便嘿嘿问道,“意薏啊,祖父都记不清什么日子了,当真是老了……” 除了在心底冷哼一声,表面上浅笑,意薏并不急着接话,而是由着他继续天马行空。 “意薏啊,你看看,想当年……” 这下意薏是把持不住了,每当想当年开始,祖父那不着调的话就能讲上半天,且不说意薏是否受得了,而是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空暇陪他回顾历史,抬手无力扶额,轻声道,“祖父,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嘿嘿,那个……” 在心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样的老顽童,真是那个战场上大名鼎鼎的威武将军吗?这个,意薏回答是肯定的,也只有她清楚祖父“顽皮”的这一面,而其他人,看到的绝对是战功赫赫啊,戎马倥偬啊! “吕灏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再说,煜王府,现在我也进不去啊!”为了防止这个老头继续磨叽,意薏挑了一些能讲清楚的东西讲,可是,那老头显然是不买账,看着意薏嘟喃着嘴,他也沉下来脸。 要是换做别人看到威武将军这样的神色,周身冒着煞气,指不定会两股战战,而意薏除了抬一下眼皮,就连多看一眼都懒得。 眼看这个办法没有用,又回到了苦肉计,“意薏啊,祖父这不是为你好吗?你看眼看着婚期将近,你说这……” “大不了就不嫁了呗,我们回琉菁教怎样?” “混账!”威武将军顿时把手里的茶杯往客厅中间一掷,意薏随声看了过去,知道漫地的陶瓷碎片,而门外的下人,全都紧张地不敢呼气。 “这可是您最喜欢的定窑啊!啧啧,可惜了~”意薏幽幽地说道,不去理会他脸上的青一片紫一片好不热闹,根本就没有生气,还在这里吓人,关键是还想吓她,真是无比的可爱呢! “什么!”立即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下意薏知道他是真的伤心了,无奈之下撇撇嘴道,“好像是我弄错了。” “你这死丫头!”威武僵局抬头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意薏便抢着开口,“不就是叫了您几声祖父吗?我天天叫都不见您有多欢喜,你说你,我都还未嫁就这么帮着外人了,以后要是受了委屈,连个哭诉的地方都没有了……” 说着意薏拿出手帕拭泪,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哭起来自然会比一个刚硬的老头好看,也自然是更像那么一回事,所以,那老头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倒像是自责,毕竟,意薏以前可是从未对他撒娇过的。 “意薏啊,祖父也是……哎,祖父错了还不成吗?关键是祖父替你着急啊!你说……你说你别哭了行不?!” 明明知道是假的,却依旧叫人什么办法也没有,他太了解这个丫头,最大的特点就是,得寸进尺! 意薏看到威武将军不再说话,而她一个人再继续装哭也没有什么意薏,也就停了下来,可是那个弯弯带笑的眼角,哪里有一滴泪渍。 “你这丫头,真的是气死我了……” “祖父,那个方将军,您可知皇帝怎么安排?”意薏恢复了常态,为了防止老将军继续,连忙出声问正事。 威武将军也只是一怔,却反问道,“怎么,意薏怀疑他是皇帝的人?” 意薏微微摇了摇头,“只是问一下罢了。” “嗯,既然这样……”然后又是一副回忆过往的样子,意薏再一次无力扶额,祖父当真是老了,一到关键时刻,便不中用了,直至一壶茶喝尽。 意薏实在是受不了,忍不住再一次地提醒他回归正题,威武将军屡次被打断倒也没有恼怒,干咳几声道“其实他和祖父也算是出生入死了,要不是前几日祖父准备告老还乡,他还不会这么快露出马脚,而我说不定,一直不会注意到他。” 他的话,倒是在意薏的意料之中,而祖父也发现她在怀疑方将军了。 “他可有设计过祖父?” 威武将军只是无力地摇摇头,顿时苍老无奈了下去,“那倒未有,只是……就怕他不善待我那些昔日的部下。” 意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听他继续说道,“这个大将军的位置,怕是非他莫属了。” 听祖父这么说,意薏便清楚,大概他是认为方将军是皇帝的人了,这样也好,要是知道是吕灏的人,怕是祖父心里会不好受,也会徒增事端了。 最后在闲聊了几句,意薏只是觉得祖父抓住她的婚事不放,着实无趣,刚准备起身告辞,却听他很认真地说道,“意薏,煜王这人,虽野心勃勃,但是,待你也绝对不会比阿墨差的。” 意薏只以为他是被那几声“祖父”给收买了,也不愿多言,却听他继续说道。 “那日回京,他是知道皇帝不会派人迎接祖父的,甚至,还有借机打压,所以,我们谋划了那日城外之事,其实,以意薏的才智,其实能够做得更好,但是,他却不同意把你牵扯进去,他说皇帝大概已经知晓了你琉菁教的身份,倘若多生事端,以后在京都的日子,怕是不会那么好过,而祖父告老还乡之后,你在京都娘家没有势力,即使不会被欺负,也不想让你叫人轻看了去。” 这个消息,从祖父的口中得到,确实比凌王嘴里要更具可信度,也正因为如此,意薏想到了自己对他的误会,怕是……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夜探煜王府 “虽然祖父这几日都未出门,但是,吕灏前几日为那些大将奔波,祖父多少还是了解的,皇帝对他猜忌,这些事情又本不好做,他的辛苦,祖父也看在眼里……” 原来是这样,那几日,她还以为吕灏是和宁霜在一块呢! “你心里的芥蒂,祖父从他那里得知了一些,只是……” 意薏不可思议地等着他,怎么可能,这些事情吕灏会对祖父讲? “你且放心,孟家的小姐,对你到成不了影响。(.)”意薏低头不语,原来是这件事情啊! “至于宁霜郡主……”威武将军停顿了一下,看到意薏的脸色无异,又继续道,“吕灏说长公主对他有抚育之恩,那日长公主头疾发作,吕灏不过是随去,用内力缓解罢了,他既然既然答应了你,就不屑欺骗与你……” 意薏蓦然抬起了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拘谨的威武将军,“祖父啊~来,还是把吕灏的书信给我也瞧瞧,你背的也太辛苦了吧,嗯?” “额,这个,胡说!祖父这是……” “你还给我吹鼻子瞪眼了是不?”说完,意薏就灵巧上前,趁其不备,点了威武将军的穴道,她的点穴功是阿墨教的,即使内力不够,对付一个毫无防备的老头还是行的,一阵摸索之后,掏出一张发皱的纸张,瞪了眼前的老头一眼,真当她林意薏痴呆啊,他会说“不屑”二字,表明了是那个斯教的啊! 既然把老实巴交可爱的祖父给带坏了,真是过分! 意薏摊开看了几眼,就噗嗤笑出了声,真不知道吕灏给了祖父怎样的好处,这么难背难记的东西,竟然记得一字不差,倒还真是难为他了。(.) 意薏也不着急,解开他的穴道之后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你敢试试看的样子。 威武将军起先因为点穴的事情而生气,但是,一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哎,他这把老骨头,究竟是为了谁啊!最后,堂堂的大将军,对着座位上的义孙女,却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扭扭捏捏了一阵,迫于意薏的犀利眼神,全招了…… 很好,很好,竟然敢联合祖父来骗她,她倒是很好奇,谁给他这么一个胆子呢? 一副气冲冲往自己院子跑的样子,但是,还是触动了心底的那一片柔软,因为那里面,祖父前几句话说的,倒是真的。 “意薏啊~城门口的事情,祖父也是之情的,但是……” “说吧,拿了多少好处?”意薏不想听他继续解释,板着脸沉声问道。 “嘿嘿,哪里有……你把祖父想成是什么人了。” 威武将军还准备继续解释,意薏却低头喝茶不予理会。 “哎,果然是上好的银针白毫,这个茶,我们将军府从前不曾有吧?”然后白了一眼,已经变了脸色的威武将军,又饮了一口。 殊不知威武将军此时是万分后悔啊,本来就只有三两的银针白毫,破天荒地拿出来,被这丫头喝了不说,还露了马脚。 “我再看看啊,还有什么东西,哦~一把问鼎剑,祖父,您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把名剑的,怎么意薏不知道啊……” 面对意薏一副无知迷惑的样子,威武将军顿时气节啊,虽然知道这个丫头是鬼灵精的,原来也只是想显摆一下,但是,没想到就这么被看出来处了,解释她不会信,不解释呢,那交代的事情一定得办砸了。 犹豫踌躇之间,意薏已经再次起身了,“做坏事,好歹也要把痕迹给抹掉啊,有这么一个笨祖父,意薏都觉得丢人。” 说完这几句,抚平了衣服的褶皱,便优雅地离去了,“哎,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祖父!” …… “小姐,你在想什么,这么好笑?” “啊?”意薏回过神,看了自己面前的饭菜,还有和自己一块用饭的紫晴,淡淡说道,“也没有什么,就是祖父辞官之后,好像心情很好。”确实很好,但也很无聊,已经算计到她的头上了,还就为那几件东西。 不过,祖父的话,她多少是相信了的,那么,今天晚上,煜王府是非去不可了。她没有把这件事和紫晴讲,一时怕她担心,而是怕她告诉稷塍和阿墨。 吃了几口饭,意薏突然对着她说道,“紫晴,不要想太多了,会好的。” “啊?哦哦,小姐,你这是……”紫晴被意薏这毫无关联的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想开口仔细询问,便听她接着说道,“没有,吃饭吧。” 有些事情,不是外人三言两语可以讲得清楚的,而且,什么决定,什么抉择外人都无权干涉不是么? 入夜,将军府其他人都睡着之后,意薏稍微整理一下,就用轻功飞出了将军府,直奔煜王府,她想把一些事情说清楚,她想做个了断,一直以来,她甚至在得过且过的逃避,但是,这一回,她不想退缩了。 而站在将军府外的,一袭被打湿了的青色身影,却是苦涩地一笑,意薏,你终究还是相信了吧,你还是担心吧,原来,不管他做什么,都能引起你的关注,而我,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罢了罢了,他对要是是真心也好,那么,琉菁教和稷塍,由我替你守着的。 直到意薏的身影消失在雨雾之中,他才回去,布履的沉重和心头的压抑相比,也确实是不足为意。 夜幕里的一片蒙蒙雨,她的发丝也沾上了点点雨丝,晶莹透亮的,虽说是春寒料峭,却也正好扑灭了她的烦躁不安。 意薏对煜王府不熟,她可以不惊动任何一个侍卫进入煜王府,但是她不能找到吕灏的房间,转了几圈,就看看到一拨拨巡逻的士兵。 没有办法,意薏偷偷抓住一个士兵,“说,煜王在哪里?”意薏拿了一把匕首抵在他细嫩的脖颈上。 “额,小的,小的,小的不知啊……”看来只是一个小侍卫,被这样一吓,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只要告诉我煜王的房间,我不会为难你的。”意薏只能和他商量着,雨已经越下越大了,已经迷糊了她的双眼。 “在……在右拐的第三个房间,那个,女侠,饶了小的吧,我……”意薏只能把他先敲晕,然后拖到一个既淋不着雨,又没有人的地方,至少这样,他不会受到太大的处罚,而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叫人发现。 意薏按照那个侍卫的说法,找到了那个房间,让意薏觉得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侍卫守着,意薏轻轻上前,推开了房门,屋里很黑,还很寂静,意薏小心地一步步朝里面走去,一阵浓烈的酒气传来,意薏不禁凝眉,心底却越发地透亮…… 之后,便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叫做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是醉卧不醒吧! 到了里屋,在昏暗的烛光下,意薏看到吕灏醉卧在一堆酒瓶中,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不停地往嘴里灌,意薏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不经抽搐了一下,为什么会这样啊? 意薏刚想朝前走去,“本王不是说过不要打扰的吗?你们把本王的话都当做了什么!”吕灏的语气有了少见的怒意,可是她没有理会,径直走到他的面前,缓缓蹲下,然后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吐出,“是我。” 其实,这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了,要是换做平常,她绝对会破口大骂,甚至拳脚相加了,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不尴不尬,而吕灏又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甚至觉得和他多说都是浪费口舌。 吕灏的眼睛突然睁开,盯着意薏,“你来做什么,你来看我的笑话吗?” 意薏社么都没有说,还是那样盯着他看,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半晌之后,却是冷冷道,“你还知道这就是一个笑话啊?” 说完这句,意薏真的懒得多言了,心头却弥漫着苦涩还有失落她宁愿吕灏是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而不是这般光景,颓废到让她觉得恶心,而祖父的话,顿时让意薏觉得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刚准备起身离去,吕灏却坐起了身子,轻轻一揽,就把毫无防备的意薏搂在怀里,浓烈的酒气顿时全都喷到了她的脸上,深呼一口气,意薏忍住了拍死他的冲动。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误会化了 “不要离开我,可以吗?我不想再一个人了,蓝羽只是我年幼时的一个幻想,她在我流落成质子的时候,帮我拿到国书,帮我彻底改变了命运,但是,意薏那不是喜欢,我以前一直都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一刻都离不开你,你就留在我这里。[]” 说着,把意薏的手,放在他的胸前,意薏的脸一阵绯红,却是无力地抬头看着房顶,换做是以前,听到这个解释,她或许会很开心,甚至释怀,但是现在,一个失望之人,又岂是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够哄得了的,更何况,那个人是,林意薏。 但是,她也不推开吕灏,实际上是根本推不动,但也懒得开口,就由着他继续“酒后吐真言”。 “意薏,蓝羽一直就是体弱多病,大夫说,她最多只有三年光景了,我不想她死,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她找解药,但是,意薏,相信我,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吕灏的眼中闪耀着别样的光彩,还有隐忍的忐忑,他怕意薏拒绝,真的很害怕。 意薏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还真的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但是,从吕灏的口中,还是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蓝羽公主身体不好,但是,这与她何干,她本就自顾不暇了,还有精力去照顾她的意中人? 冷冷一笑,轻启红唇道,“阿墨不救教外之人。”他与她说这些的目的,甚至不惜放出什么被刺的消息,不就是想引她过来,不就是想要叫阿墨去救人吗? 吕灏的身形一怔,就连抱着意薏的手也蓦然僵硬,目光是痛楚到不可思议,“意薏,你以为我这是为她?” “都与我无关。”意薏冷心地说道,“而且,意薏自知才智平平,无法获悉王爷的大计,但是,意薏要求不多,我只要身边的平安,所以,王爷的算盘,打到意薏这也就算了,但是,最好不要牵扯无辜。” 本以为吕灏会松开禁锢她的手,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手却更紧了一分,意薏无奈之下只能注视着他的面庞,还有忍受着那迎面而来难闻的酒气。 “我虽也有过落魄之时,可是一生却也是自尊高傲的,何曾这般低声下气地去和一个人解释,可是,意薏,无论你是否相信,我方才所说的,句句都是出自于真心。” 稍稍停顿了一下,脸上是的痛楚不言而喻,咽了一口吐沫,意薏甚至能够看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然后是扯出一个比苦还有难看的笑容。 “意薏,你顾虑那么多,甚至考虑身边每一个人,我不忍叫你为难,不想让你伤心,也就把你的顾虑都也给考虑了,可是,意薏,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意薏不想答话,刚垂下眼眸,就被他手臂一紧,再次被迫盯着他看。 意薏呼了一口气,其实她也知道吕灏很为难,但是,她的底线也不过是如此,再说,本就是坚硬执拗的性格,即使是发现自己错了,也不愿再他的面前低头,却不知道,那只是因为在意到自己都知道罢了。 “那除了蓝羽公主,还有宁霜呢?你又愧疚于长公主,那么,为了谢恩,又准备娶她吧?”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以这样的语气和人说话,平日里,她都是温婉直接,很少或是几乎没有用这样咄咄逼人的刻薄话,但是,今日,她也不知怎么了…… “啊!吕灏,你……”意薏只觉得一阵沉闷,就紧紧地贴在了吕灏的胸前,感受着他起伏的心跳,可能真的被自己气急了吧,吕灏的声音也带着些许的喑哑,却不是那么难听。[] “意薏,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伤我的心,除了你,我说过,我谁都不会娶。” 你还说过,我们要风雨与共的呢?为什么不记得自己的话,把我排除在自己的计划之外? 意薏感觉到自己的面庞已经有些湿润,吸了一口气,却不让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顿了一下喃喃道,“是啊,那么我的正妃之位是保住了,而那些人,是纳,不是娶。” 明知是玩火自焚,意薏却还是忍不住挑起吕灏的怒火,果然,说完这句话之后,吕灏紧紧地抓着她的双肩,而意薏也不退缩,不再说话,只是平静地直直注视着他,看着他强忍的怒火,心底却是一片疼痛,这一次,真的是自己错怪了他吧! 而受伤的,却是他们两个人,这就是一场不动声色地战役,他们彼此伤害和互相猜忌,谁都没有输,也没有人能全身而退,他们试的不过是那所谓的真心,却还真的叫她给试出来了。 想明白了这个,突然,意薏莞尔一笑,在吕灏的嘴上轻轻啄了一下,“好,我姑且相信你了。” 而吕灏却没有在这个反应之中回过神来,这个转变,也来得太快了,他甚至还未酝酿好胸中的怒火,就被那轻轻一啄,给弄得烟消云散了,而目光却越发地柔和了。 “意薏……”吕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行动代替了语言,他吻住了她,几乎是狠狠地,惩罚性的,意薏不自主地想往后退,但是吕灏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用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小脑袋,她一片空白的脑中,只有一个混沌的想法,送羊入虎口。 直到意薏快要昏过去,吕灏才放开了她,看着她红红的嘴唇映着摇曳的烛光,突然“噗嗤”一下,惹来意薏一个大白眼,外加一拳。 “意薏,意薏……”吕灏只是这么叫着她的名字,盯着她的眼睛看,意薏心中一暖,轻轻拍着他的背说,“放心,以后我们都不是孤单一个人了,我也不会叫你太为难了。” 吕灏“嗯”了一声,虽然只有一个字,眼里却是万丈光芒,“意薏,你看你,都湿了,现在天冷,我去交丫鬟给你拿一身衣服,你赶快换了,今晚,就在王府里歇下吧。” 看到意薏的眼里有一丝犹豫,吕灏却会心地笑了一下,“放心,三天后就是大婚,我现在自然是不碰你的,想什么呢。”说完,就把意薏抱到了自己的床上,用棉被把她裹个严实,然后自己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丫鬟们就准备好了沐浴的东西,然后又低头退出,意薏一直等着纱帐,“又在想什么呢,片刻不见,就望眼欲穿了?”耳边传来吕灏戏谑的话语,意薏只是笑着看着已经完全清醒了的他,“你府里怎么会有女子的衣裳,难道是金屋藏娇?” 吕灏的神色一顿,笑容却即刻放大,“是啊,被你发现了!”说着还朝意薏眨眨眼,可是意薏的眼眸突然暗了下去,虽说明知是吕灏和她玩笑的话,却也不愿再看吕灏一眼。 吕灏自知把意薏这个傻丫头给惹火了,“那个美娇娘就在这里,就在这间屋里,意薏要不要把她找出来啊?”说着,就上前搂住了她,用下巴轻轻摩擦着她的头发。 “噗嗤”意薏笑出了声,“油嘴滑舌,我先说,我不会穿别人的衣服的。” “都是新的,给你做嫁衣的时候,顺便也给你做了几套衣服,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就随便只做了几件,以后,等我熟悉你的喜好以后,天天给你做新衣,还有……” 意薏抬起来头,“还有什么?”吕灏低头在她嘴上吻了一下,“傻妞意薏,还有我们的孩子啊!也是天天都是新衣服,你说,这样行吗?”一提到孩子,意薏的脸又不由自主地红,意薏发现,在吕灏这厮面前,她实在是太容易脸红害羞了。 “呵呵,意薏喜欢女孩子还是男孩子呢?”意薏的脸已经够红了,可是吕灏好像不想就这么放过她,意薏决定还是沉默吧,天知道她的脸已经可以烙饼了。 “我想两儿两女,意薏觉得怎样?”意薏突然瞪着他,眼睛睁得圆圆的,“哦,好吧,意薏嫌少不是吗?那意薏真想生几个,生孩子会很辛苦的,意薏这么怕疼,我想,我们还是就生四五个就好了吧……” 意薏本是不准备理会他的天马行空的,但是,吕灏却是越说越不着调,无奈之下,沉着脸开口道,“生个四五只吧,你们皇家哪个女人生四五个小孩?那是母猪吧!” 她说完这个之后,就后悔方才怎么能这么快就放过吕灏,这个家伙太容易得寸进尺了,既然以为生孩子这么容易,那么他干嘛不自己生啊! “意薏,我不同意。”吕灏突然坚定地来这么一句。 第一百二十八章 自食其果 “我说我不同意你把自己当母猪。(.无弹窗广告)”吕灏很无辜的看着意薏说道,意薏只感到气血翻腾,就想使出所有的功力把他给拍黑,可是想了一想,还是有点舍不得,嗯,就是一点点,以后,这就是她的家了,这些东西都是她的了,吕灏她是指定拍不到,但是,拍了坏其它的东西,她心疼啊! 吕灏就喜欢看着意薏发怒却隐忍着的样子,那样的她,卸下了所有的保护盔甲,这样的意薏,最自然的,也最可爱,前提是,他还不知道意薏心中所想的。 “好了,不闹了,赶快去沐浴一下,等会着凉了不好。”说着,也不顾意薏的反对,直接把她抱到花瓣浴桶边,然后轻轻放下,看着意薏还是驻在那里不动,“是要本王亲自伺候你沐浴吗?”说着,就势要去替她脱衣。 意薏连连后退几步,“不用不用,那个,我自己就好了,你……”意薏的目光瞥了里屋一眼,她的意思很明显了。 “哈哈哈!好了,我先进去,你赶快洗,不要着凉。”说着,就往里走去,“哎,不许偷看!”意薏还是出声警告。 “呵呵,好,不偷看,三天后光明正大地看,行了吧。”说完,又是一阵笑声,意薏深呼一口气,进入了馥郁着花瓣馨香的浴桶,温热的水,顿时消除了全身的疲惫,也驱走了寒意。 意薏也不知道自己在浴桶里待了多久,直至里屋传来吕灏的声音“可以出来了。” 意薏本不想理会,而他却不准备放过,“要我把你抱出来吗?”又是那个戏谑的声音,意薏知道吕灏怕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顿时慌张答道,“不用,那个,你帮我把衣服拿来吧。” 意薏说到后面自己都觉得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但是,吕灏还是听懂了,满面笑容的拂开帘子,拿了一件纯白色的里衣出来。 “要本王替王妃更衣吗?”好吧,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就站在那里看意薏出丑,现在意薏只能把自己埋在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你先转过去,我自己穿衣服。”水温已经比较低,再在水里待下去,意薏真的要着凉了。“呵呵,好,我转过去,衣服放这里,你先用巾帕擦干再穿衣。”说着,就真的转过了头。 意薏“哗啦”一声从水里跳了出来,即刻用巾帕擦着自己的身子和头发,可是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吕灏。 吕灏也感觉到意薏再看她,嘴角不由地上扬,“你可要快点,我要转过来咯。” “等等,我马上。”说着胡乱套着里衣,等她终于穿好了,朝吕灏喊道,“好了。”吕灏转过了头,意薏穿的是他的里衣,宽大的衣服更显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里面的娇小身躯在纯白色的里衣里若隐若现。 “意薏,你这个样子……”说着,吞了一口口水,还能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然后就抱起意薏,把她放在床上,用棉被把她裹成一个粽子似的,就留下一个小脑袋,“意薏,你要是以后敢在别的男人面前穿成这样,你看我……” “噗嗤”意薏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从来没有看到吕灏这个样子过,关键是,这厮还真会想,她会这么出现在别的男人面前,那也得那些所谓别人男人有命看好吗? 但是,却依旧顺着他的话问道,“你会怎样?”意薏玩心四起突然想逗逗他,抬着小脑袋倔强地问道。 “怎样?就这样?”然后抓起衣衣的下巴,就狠狠地吻下去,等意薏再一次觉得她快要窒息死了,吕灏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呼~就这样,至死方休!你说你还敢吗?” “呼呼~”意薏深深呼了几口气,“不会的,你放过我吧。”她的小脸已经被涨得通红,就像是透着光的石榴石。 吕灏平下了心中的燥热,把意薏盖好被子,“好了,早点睡吧,我就在你旁边。”说着,轻轻搂着她。但是,意薏发现吕灏没有脱掉外衣,也没有盖被子,刚才被她弄湿的被子和床单已经被扔在地上,现在,他们的大床上只有一条被子了。 “怎么只有一条被子啊,你也进来吧,这样,你会着凉的。”现在还是二月的天气,前几天才刚下过雪,即使吕灏武功再高,身体再好,但还是让她免不了担心,“你进来吧,我可不想三日后,嫁给一个病怏怏的人呢。”看吕灏还是不动,意薏再次出声道。 “好吧,既然意薏盛情邀请,我又怎能不解风情呢。”他要的就是这句话,然后很不情愿地脱掉外衣,钻进被窝里,还是搂着意薏。但是,意薏有件事不大明白,为什么很正常的话,到了吕灏的嘴里就变味了呢? 算了,不想了,还是睡吧。 但是,有件事,“你对外称遇刺昏迷不醒,可是这个样子……” “放心,不会有事的,所谓的昏迷不醒,白天就够了,而现在,那些人倒也不足畏惧。”感受到怀里柔软的小身子,吕灏突然觉得相当地满足,不由得又紧了一分。 “看来还是我瞎操心了,那些人又都是你的人,哎,你说你这么足智多谋,我要是哪天被你算计了怎么办?” “那我就让着你一点吧!”吕灏很大方地说道。 这个回答,意薏显然是不满意的,便一个劲儿地往里面靠,甚至要贴到墙了,突然觉得自己怀里空了,吕灏大手一揽,好吧,意薏前功尽弃,又被圈住了。 “那你要怎么办?”这一次,边说还便蹭着意薏的头顶的发丝,更像是亲昵的爱语。 “回琉菁教!”意薏本就是忍受着他残留的酒气,可是,这厮还把脏脸往她的头顶蹭,能不火大吗? “我不准!”这一次,吕灏把头挪了一下,正好对着意薏的扑闪的眼睛说道。 意薏也只是咧嘴一笑,吕灏只是当她不过是玩笑话罢了,殊不知,这一次,意薏所说的,绝对是认真的。 “你那天在马车上说的话,我……还介怀。”迟疑了一下,意薏还是悠悠开口道。 “什么话?”吕灏一时未反应过来,但是对上意薏那发火的眸子,就明白了,“那时是我的错了,我怕你会随着过来,因为那时父皇也派了人,所以把话说重了,意薏,我……” “姑且原谅你这一回。”意薏撇撇嘴,调皮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而且,既然过去了,我自然是不会继续抓不住放的,但是,吕灏,你是了解我的,下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咯!” “嗯,不会有下一次的,那么,我也提个要求,不准对阿墨笑得那么风骚。” 风骚,风骚,就着两个字在意薏的脑海中回荡,怒火却是噌噌往上涨…… “那我对王爷不是笑得更风骚,怎么不见王爷有什么反应呢?”说完,在他的腰那里。狠狠地掐了一把,是她太温顺了,导致他已经忘了什么叫肉痛了吧? “咳咳~,那个,本王不是自制力强吗?”其实,他想说的是,我巴不得你笑得风骚一点。 意薏顿时气结,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狠绝了起来,直到吕灏苦苦告饶才作罢。 发泄了一把之后,还酷酷地说道,“记住,这只是小惩大诫。” “嗯,为夫记住了,娘子,为夫再也不敢了,娘子说的所有的话,为夫一字不漏都记住了……” 意薏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献宝又开始了…… 吕灏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本来以为意薏还会继续和他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的,但是,不一会儿,就感受到她均匀的呼气声,就这样睡了? 其实,他是不知道,意薏好久没有这么安心了,说不在意,说不担心,这其实都是骗别人的,但是她本就是一个孤傲之人,又怎么愿意在其他人面前低头,好叫他们看轻了去,所以,都是逞强罢了。 意薏的睡相很温顺,但是吕灏心里暗暗叫苦啊,软香美玉在怀,只能抱着,他不能动,意薏睡眠很浅,一旦他动了,她就会醒来,可是,天知道他究竟有多难受啊,早知道,他绝对会准备两床被子,哎,没办法,吕灏就那样,抱着意薏睡,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已经大亮了,意薏慌忙起身,且不说吕灏是一个“昏迷不醒”的状态,要是被王府里的丫头看到他们这样,她林意薏的名声怕是仅毁了,说不定,还会受到皇帝的召见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还能怎样 改嫁呗 “唔~意薏别动,再睡一会儿。(.)”吕灏没有睁开眼,慵懒的说着。 “还睡,都什么时候了,你赶快给我起来!”说着,就势去拉吕灏,吕灏被折腾地没有办法,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他只睡了半个时辰啊! 看到吕灏的眼睛,意薏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昨天没有睡好吗?难道我踢被子了?”说着,就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撅嘴问道,难道她的睡相真的那么差吗? 看到吕灏一副怨妇形象,意薏也懒得多言,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你赶快收拾一下,那个等一下要是来人了……” 还未说完,意薏就能感到有人来了,无奈之下,抛了一个白眼给吕灏,就直接飞身到了房顶,吕灏也只是沉闷一笑,对着来人说道,“飞鹰,你把这些都处理一下。” 要是现在意薏还不明白来人是怎么一回事,她就当真是不必苟活了,最关键的是,那个叫飞鹰的男子,进来之后,对着梁上的她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啊,虽然只是相对一瞬,但是意薏还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要是梁上有地缝,她绝对是转进去了。 所以,一下来对着吕灏那似笑非笑地眸子,意薏是当着恨不得把他从窗外扔出去,他早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竟然还叫她这么出丑,关键是,来的人武艺在她之上,一眼就发现了她的所在,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王爷不是想叫您的属下了解意薏的身手吧!”调整了呼吸,意薏冷然出声道,却还是遏抑不住满腔的怒火,其实不过是在他的人面前丢脸了,本不是多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在意是因为什么。[.超多好看小说] “呵呵~飞鹰是璇玑十二卫的副统领。”吕灏只是觉得这样的意薏更加生动一些,却也不多加解释,依旧是淡淡地说道。 “这与我何干?”意薏抛了一个白眼给还躺在床上的男子,却发现他在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她也不在意,看了一眼门外,竟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了。 刚准备问吕灏是怎么一回事,他却是淡淡地开口,“以后,意薏就是璇玑卫的当家主母了,剩下的人,我也会一一替你介绍的。” 意薏瞪大了眼,本想说自己不稀罕什么当家主母,可是转念一想,既然是白来的便宜,自己为什么不占呢?更何况,这不是吕灏把自己的地下势力告诉自己吗?想到了这些,心情顿时明媚起来,就连看吕灏的目光,也带着点点的笑意。 “用过早膳之后,你就先回将军府吧。”经吕灏这么一提醒,意薏就想到等下要是紫晴去屋里找自己,指不定要谎成什么样了。 “不了,我还是现在就走吧。”意薏思索了一下,抬头正对上吕灏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吕灏,祖父告老还乡的事情,你有几层把握?” 原本因为意薏不在这里用早膳,吕灏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又听她问起这个,也就淡淡说了个十层。 意薏只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没有发现吕灏赌气的样子,便接着问道,“那紫晴和凌王的婚事,不会也是你一手包办吧,我记得,你和凌王貌似是不和的呀?” “不过是之间的一点误会罢了。”吕灏边说着边起身,还未等意薏弄清楚他这是做什么,已经又被禁锢到他的怀中,“一大早问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呢!”说着,就势啄了一下她的红唇。 要是换做从前,意薏一定会好生劝说别闹,但是,这一次,却是很平淡地说,“我现在要回去了,晚上再来看你。” 说罢就势起身,而这一次吕灏却不相拦,意薏知道是后面几个字起了作用,不在意地撇撇嘴,继续道,“要是被我发现,还是喝得这样烂醉,我就……” “娘子就怎样?”吕灏顿时也学着她的调皮语气,戏谑地调侃道。 “还能怎样,改嫁呗。” “你敢!” 意薏已经出了房门,就是不知道还在屋里的吕灏是一副怎样气急败坏的景象,但是她却并没有直接出煜王府,而是绕道去了一趟后院,快要成婚了,总得知道吕灏有没有金屋藏娇,或是有几个侍妾,但结果意薏倒是很满意,一个也没有! 当然,飞鹰也把这事报告给了吕灏,吕灏面无表情地让他退下,可是心底还是藏不住喜悦,知道她在意了,也许以后,他们都不再是没有交集的浮萍,也许在雷岭的惊鸿一瞥,他们的宿命便紧紧相织,纠缠不断了。 青芽馥郁的馨香在庭院内弥漫,貌似从未消失过。初升艳阳的光芒穿过高大的树枝间隙,映照在树下被露水润湿的青苔上,留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二月的天气,已经少了料峭的春寒多了一些温润的湿意,清新淡雅,预示着又一个好天气。 意薏回到自己的院子,紫晴她们看到她的出现,也松了一口气,待只剩下她们二人之时,紫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小姐,你昨夜一夜未归吧?” 意薏从房门外的春联移过视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小姐,你的衣服……小姐,你不是不喜粉色吗?” 意薏也只是嫣然一笑,“我昨夜去了趟煜王府。”在紫晴担心的话说出口之前,意薏便继续神神秘秘地说道,“不准让稷塍和阿墨知道噢!” “可是小姐……” 意薏转过了身,抬了一下黛眉,“你放心就好,几时见过你家小姐吃过亏啊!好了,你也下去用早膳吧,我的傻丫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紫晴自然也就不多言了,至于叫她保密的事情,她不是不放心上,而是根本瞒不住。 经过梳妆台之时,意薏还特地地看了一眼自己,怎么说呢,虽然她不喜粉红色,但是……果然是人好看了,穿什么都好看!当然,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的时候,哎,都怪和吕灏待久了,她也变成那副不要脸不要皮的模样了。 眼角的余光掠到那个饰品盒,一支银色的发簪映入眼帘,顶端是一朵五瓣梅花,意薏拿起小心地抚摸着,嘴角抬起了温暖的笑意,因为都是银色材质,细细一看,还真的很像是白色的绿萼梅。 他们从郦约国回来的第三日便是大年,意薏一个人在将军府,心里又担心稷塍的病情,所以,本来就没有什么心思的,除了叫府里的几个人打扫了一番,按过年的习俗折腾了一下,其它的事情她都一概不理。 原本空荡荡的将军府,在喜庆的节日里,到还更显得孤寂冷清,意薏还好,只是紫晴一脸落寞的样子,还是叫她心疼愧疚,无奈之下,意薏提出了去街上逛逛的想法,紫晴自是答应,但是临行之前,意薏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她都换回了女装,本就是爱美的天性,又是这么一个喜庆的日字,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即使走在繁华热闹的京都街上,意薏还想着吕灏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从晚宴回来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也不知道他是在忙些什么,而那句,我等你回来过年,还不知道算不算数。 眼角的余光瞥到紫晴那略带希冀地朝四周望去,意薏多少是明白了,正因为是明白了,她才会替她心痛,同为女子,亦是同病相怜。 街上的人真的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即使那些平日里养在深闺的官家小姐,也趁机出来游玩,倒也比平日的庙会还要热闹了许多。 意薏本是无心游玩的,那么,街道两旁的灯影幢幢,还有行人的欢喜自然也与她无关了,只感觉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想要去寻撞她之人,却对上了一袭浅白色的锦衣,风流倜傥地朝着她笑着。 意薏也随之勾起唇角,走近之后被他小心地护着,不让旁边的行人再给碰着,过了半晌,意薏见他并未开口的意思,便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按她的理解,既然是过年,身为煜王的他,本应该是在皇宫之中的,虽然今年皇帝不准备摆宴邀请群臣,但是,家宴还是需要,那么,他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大街上,还与自己不期而遇。 “不开心么?”他一边护着怀里的人,一边注意着他们的周身的行人。 第一百三十章 忆除夕 意薏只是低着脑袋,并未发现什么不寻常,听他这么说,便急忙道,“那倒不是,只是……” “既然如此,我们去游湖如何?”吕灏的提议倒是引起了意薏的兴趣,只是……算了,他本就是一个有打算的人,倒也不必她操心,想到这里,突然发现了另一件事……紫晴去哪了! 抬头环顾了一下,倒是那抹紫色在人群之中还是鲜明的,紫晴正怔怔地望着吕灏身侧的凌王,现在意薏方才注意到,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出来的。 意薏抬眼看了一下他,想知道她是怎么安排的,就听他浅笑着,温煦地说道,“既然如此,六弟和紫晴去走走也好,至于我们,我们准备去游湖。” 这样的安排,看似合理,其实是有一些大胆的,意薏担忧地看了一眼紫晴,想要从她的表情之中看出一些什么来,就被吕灏拖走了,而从始至终,紫晴都未回过神来。 “哎~”意薏太忘情,既然叹出了声来,才意识到还抓着自己的手的吕灏。 “你放心,三弟不是冲动莽撞之人。”吕灏只是这么说了一句,目光却是注意着人群,看他这样,意薏也就放心了一些,但是那时,她一直想问的是,你和凌王的关系不是不好么?却一直没有问出口,她不想破坏此时和谐的气氛。 等他们走到湖畔的时候,游人终于少了一些,至少不是摩肩接踵了,意薏上了吕灏找来的一艘画舫之后,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吕灏有些不明白,虽然现在画舫里除了一个船夫就他们二人,但也没有必要这么欢乐啊! 意薏止住了笑,转身去看湖上的盈盈灯光,感受着船慢慢地离开岸边,“我是突然觉得,就这么上了你的贼船了。(.好看的小说)”说完,又笑了起来。 等明白意薏话里的意思,吕灏也是浅浅笑着,从身后环住那个单薄的身影,也随着她望着湖面的灯火,还有同行的画舫,幽幽道,“嗯,上来之后,就是一生一世。” 意薏不置可否,而是突然转过了身,看着吕灏那闪耀的深邃眼眸,突然觉得在看繁星一般,不知不觉就落了进去,就连挣扎都懒得了。 后又转过身,看着凌凌的水波,笑意更深…… “又笑了,这一次是因为上了我的贼船庆喜吗?” “我是在想……”意薏吐出一口绵长的气,突然觉得很舒心,而身后的怀抱,也很温暖,突然不想向往日一般和他斗嘴了,“这几个月,怕是比我一生都要来的亘古绵长~,就好像是活了一辈子,却还那么不知足一般……” 只是觉得怀抱一紧,吕灏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我们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说些这么感伤的话,我不喜欢。” 意薏只是不在意的笑了一下,他不喜欢,她就不说便罢,反正她也不喜欢,就像是吕灏所说的,他们的以后,还很长,不是么? 意薏从回忆之中惊醒过来,手里还是拿着那支从未戴过的发簪,在饭桌前坐定,扫了一眼的桌上的饭菜,除了那样耦合,所有的,与平日无异,耦合……应该是那日开始的吧。 意薏有陷入了回忆,正当他们的画舫驶到湖心之时,婉转悠扬的曲子整个湖面上回荡,若是平日,意薏自是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这首曲子,还真是别有心意啊……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 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 意薏实在是想不透,这么一个喜庆的日子,会是谁浅唱这样的曲子,她倒是不在意,但是回身却看到吕灏微变了脸色,还未等她问出声,那艘豪华的画舫里,便走出一个白衣女子,手上执着一个浅色的宫灯,面容姣好,除了温暖,还有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柔弱。 意薏对她的相貌什么的,倒还提不起什么兴趣,只是……寒冬腊月的,一袭白色纱裙,别说是男子了,即使她这个女子,也忍不住心痛,甚至忍不住想要问她,你当真是铜墙铁骨么? “我家主人请二位到画舫一聚。”说完之后,她身边的六个和她同样穿着打扮的女子便飞身到了他们的画舫,意思很明显,不去是不行的。 除了怪异,意薏倒是无所谓,抬头看了一眼吕灏,想要知道他的意思,却听他道,“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还未等那几个女子反应过来,一揽意薏的纤腰,足下一点,便到了那艘豪华的画舫。 等站定意薏也就随着吕灏走了进去,期间一句话也不曾说话,哪怕,她心底还是隐隐的不安,总觉得他和那里面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两位贵客请坐。”婉约如黄鹂一般的声音,即使她的阗汶国话说得不是那么标准。他们两人只是依言坐下,吕灏不动声色地喝着茶,而意薏却留意着那帐幔后面的女子,听声音,也就和她一般大吧。 “灵怡郡主可是对我很好奇?”随着声音从帐幔后面走出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也是一袭纱衣,唯独的不同的,不是白色,而是浅蓝色。 浅色的丝巾蒙住了脸,仅露出一对灵动的美目,但是,仅凭着这对美目,意薏便知她绝对是一个倾城绝代的女子,而且,举手投足间,是道不尽的优雅和贵气。 而对上她左眼角淡淡的花纹时,是未绽放的花苞,虽然已经有一瓣开始舒展,已经隐约可以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了,而她的心,却是顿时一沉。究竟是哪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习俗? 意薏不动声色收回打量的目光,却正好对上吕灏紧握着茶杯的手,骨节分明。意薏微怔一下,然后移开了眼,“姑娘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换谁都会好奇的?” “是吗?那灵怡郡主,对我哪里最好奇呢?” 意薏没有直接答话,心里却暗暗猜测着她的身份,她明知自己和吕灏的身份,却能够公然称我,想必,身份不在他们之下吧! 但是,没有什么比得上她的妆容,那左眉角的梅花妆带给她的震惊实在是太大了,敛了心神,意薏也只是轻吹了一下浮在水杯之中的芽尖,“姑娘的妆容,很是好看。” “哦?”那女子不再说话,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优雅地饮了一口茶,对着吕灏说道,“那煜王殿下呢?煜王殿下对我可有好奇,或是……怀念?” 意薏除了目光微眯了一下,没有丝毫的其它的神情,倒还真像是一个,外人。 “都不曾。”吕灏除了看意薏一眼之外,就干脆地回答,倒是叫那个姑娘顿时有了些许的尴尬,但也不好即刻发作。 安静了半晌,意薏也不想继续待下去,毕竟,与其在这里和她百无聊赖地喝茶,还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呢!至少,她觉得这里很冷。 “姑娘既然没有什么事了,那我们也就告辞了。”这句话是意薏说的,她就不信她准备留他们在这艘画舫上过夜。 “灵怡郡主当真这么想走吗?”没有挽留,也不是答应。 意薏只是嫣然一笑,“这里太冷了,我不习惯。” 她的话倒是不曾引起那个女子的多大的触动,倒是身侧的吕灏却随之起身,担心地问道,“很冷吗?”说着便揽过意薏,连看到不曾再看那个女子一眼,便像方才他们来的时候一样,回到了他们的画舫,一落地,便匆忙走了进去。 意薏还是站在船头,远远地却似乎能够看到那个女子气急败坏地小脸,回忆着方才的总总,好像,真的不真切,直到离开之际,她的那句话,“灏哥哥,你就把我的姐姐忘得干干净净了吗?”还在耳畔回荡,而她的心里,却是说不上的什么感觉。 她甚至害怕看到吕灏那为难的目光,若不是她那时双手冰凉,若不是那船上没有御寒的衣物,若不是她先走出了阁间,准备自己回来,他可会那么轻易地随她回来? 而他的那句承诺,“你放心,我自会想办法医好你姐姐的病的。”他的过去她可以不计较,但是,他担心的是,现在,她在他的心中有多少的分量,她却是相当地在意。 突然觉得身后一暖,意薏却未转身,感受到她僵硬的身体,吕灏带着些许的不安问道,“怎么了,还冷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梅花簪子 “好多了。”然后又是望着湖面,抿唇不语,她不会去问刚才的那个女子是谁,更不会去提她的姐姐,只是自嘲地笑笑,他们的情路还真是坎坷啊!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等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意薏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寒冷,顿了一下,口是心非道,“我相信你。”其实,她想说的是,你若是当真不想叫我误会,你自会与我解释,又何须我问出口?但她还是有所顾忌,所以并未说得那么狠绝。 吕灏只是沉闷一笑,“这倒还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你的心性呢?” 意薏也不答话,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环着她的腰的手,要是换做往日,她一定会挣扎,若是吕灏不讲清楚,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也不知那日是为什么,她没有刨根问底,也不愿再说话,而现在想来,怕是,当时的希冀还是满满的,但她已经有些恐慌了,若她开口询问得来的答案,恰是自己所无法接受的呢?她不感想,所以就没有再问。 等被这冷风吹得差不多清醒之时,意薏也准备回去了,今日本来是一个欢喜的日子,却弄得有些不欢而散。 “我想要回去了。”又是这句话,又是那平淡的语气,却是从刚才以来,她开口的第一句话。 而吕灏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仍旧紧紧地禁锢着她,也不答话。 无奈之下,意薏又重复了一遍,甚至想要掰开禁锢自己的手。 “我不许!”吕灏的话里已经有了薄怒。 意薏顿时火大,她都未曾恼怒,而他凭什么恼怒,凭什么不许。刚想发作,就听着身后的人说道,“意薏,是你不相信我,还是你根本不在意?” 她现在却是懒得多言,这本就不是一件大事,但是,她在意了,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在意,也就只能沉默不语,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而他,却一再地挑战她的忍耐力,挑战她的宽宏大量是吗? “那你究竟想怎样?” …… 意薏看着眼前已经凉透的饭菜,突然笑出声来,那个时候,他们真的都太固执了,至于以后怎么样了? …… “我想怎样?”意薏只觉得身形一转,她就正好对上了吕灏带着怒气的眼眸,但那时……对,她也是笑出了声,只是有些悲凉,也是为了他们的执念,不肯让步妥协。(.) 吕灏那时有些慌张,只是因为她的笑,那种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笑容,太刺眼。 然后他就低下了头,噙住了她的红唇,带着惩罚性的,狠狠地吻了下去,不顾她的挣扎,甚至把她还未收敛的笑意,都吞了下去,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在里面搅动着,纠缠着…… 好像那时,她是睁开眼的,但是,吕灏却是闭着眼,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没有咬下去,因为她太清楚,即使她当真咬了,吕灏也是不会放开的,即使他们的嘴里,顿时弥漫了腥甜的味道…… 然后是……吕灏把已经快要晕厥的她抱到室内的床上,那时自己还真是紧张的,真怕他一怒之下会强要了自己,这对高傲的她来说,终究会变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坎的。 但是,吕灏却是放下了她,然后用被子把她裹着,只留下一只脑袋,就像是昨晚一样。意薏怔怔地望着他,等着他的下文,现在她是绝对不会随便开口挑起他的怒火的,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就是。 “我和蓝羽只是……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吕灏也不知道低头在找什么,可是还是开口解释道。他知道意薏单凭刚才那几句话,已经明白了那个女子是谁了,所以,他只是……不想叫她误会了,即使他不愿意多解释。 “哦。”意薏百无聊赖地吐出一个字,其实她多少是知道,但是,能亲口听到,还是很细的乐见,却也没有多大的表现出来。 可吕灏却停下了手里的活,意薏只以为他找了要找的东西,刚想说我么,就听他问道,“难道你不在乎?” 意薏本是一直盯着他的手的,而现在却不得不对着他恼怒的眼眸,悻悻地说道,“啊?不是,不是啦!那个……我相信你!” 其实除了刚开始有些不舒服以外,后面的她,已经好多了,至少在他开口解释的那一刻,已经完全释然了,但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说罢了。 吕灏转过身,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了她的解释,“哈,终于找到了!” 意薏探出了脑袋,找到了什么?原本也想看看他那么在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吕灏那厮绝对是故意的,发现了她的好奇,却更加地神神秘秘,,无奈之下,意薏只能赌气地转过了头,身子被裹得太严实了,根本动不了。 吕灏却是沉闷一笑,然后坐到了她的身侧,扳过她的小脑袋,“想知道吗?” 意薏的眼睛咕噜转了几圈,冷声道,“不想!” 吕灏也并未表现出多大的气恼或是不悦,缓缓把包着她的被子掀开,然后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又那被子把她裹好,意薏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由着他折腾,直到头顶传来他温煦湿润的气息,她的脸,顿时浮上一层绯红。 “今天的事,是我思虑不周,本是想和你开开心心玩一天的,但是……总之抱歉……” 后面的话,意薏都没有听进去,隐约只是觉得吕灏在和自己道歉,仅是因为刚才的事情,突然觉得叫他这么继续说下去不妥,就连忙出声,“这个,也不能怨你。”她的声音有些许的忸怩,说出来之后,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这个是我派人做的,你看看,喜欢吗?”说着,递到意薏面前一个紫檀木匣子,就光看这个匣子,意薏就觉得必然价值不菲,但是,她本来就不喜欢那些奢华的翡翠或是宝石的,刚想出口拒绝,但转念一想,这应该是吕灏头一回送自己东西,她总不能拒绝吧。 叹了一口气,伸手接过,再看了一眼满脸希冀的吕灏,意薏笑着打开了匣子,但是,当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的时候,她的笑容也就凝固了,那一刻,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感动吧,是有,欣喜吧,也有,还有一个是,隐隐的不安,这个发簪,太像绿萼梅了,最关键的是,它的颜色,掌握地太好了。 意薏垂下了眼眸,她知道这只是吕灏想要博取她的欢心的礼物罢了,但是,她总是不得不多想,隐去眉角的神色,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很喜欢。” 她是记得曾与他说过自己喜欢梅花的,特别是绿萼梅,而他记在心上,自己不应该感动么? 看到意薏的欣喜,吕灏也随着她笑了起来,却得寸进尺地说道,“那奖励呢?总得给为夫一些奖赏吧!” 意薏只是白了他一眼,然后偏了脑袋,在他露出失望神情的时候,却深深吻住了她,那是第一次主动的深吻,却只是抹平自己心底的不安,想想都后悔,而吕灏,却是出奇地开心。 听到外面有声响,吕灏本是不准备让她出去的,但是,却转不过意薏的执拗,结果是,吕灏抱着一床薄薄的被子,而被子里裹着意薏,现在想想那个场景,都觉得很好笑。 是烟火!意薏呼出了声,然后惊喜地朝吕灏看了一眼,她的头上,有吕灏方才送的发簪,灵动的眼睛里闪着特有的流光,真的很美! 吕灏只是“嗯”了一声,却搂着更更紧了一些,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知道璀璨的烟火消寂在浩渺的夜空,“意薏,你喜欢烟火吗?”那些繁华美丽的东西,是个女子都喜欢的吧,可是,他却喜欢不起来,但,若是意薏是喜欢的…… 意薏却是摇摇头,“我宁愿平平淡淡长长久久地活着,也不要仅仅是璀璨一时。”意薏的神情带了一些落寞,但也就是一瞬。 “都说烟花易冷易灭,而我追求的虽不是什么永恒,却也是尽量的长久如果可以,我宁愿是平平淡淡庸庸碌碌终其一生地活着,也不要轰轰烈烈一场,就立马死了,因为在我眼中,活着,比什么都要重要,一个人若是死了,什么都是空谈。” 对上吕灏的深思,意薏也只是咧嘴一笑,“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真的遇到刺杀! 这是她最真实的想法,即使对于身为湉晏之女的她而言,很窝囊,但是她毫不在意,她渴望活着,就像是渴望二月里的湿润清晰的空气,即使是再大的艰险,也阻挡不住她活下去的决心。(.好看的小说) “嗯,我们就都好好地活着,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一直……” 也不知道是意薏的话对吕灏影响太大了,还是他有些累了,等他们再次回到里间之后,他们就像原来那样相拥着,直到画舫靠岸,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没有再提蓝羽公主,或是方才的那个女子,相对无言,却是深情流露。 等吕灏送意薏回到府里已经很晚了,一看便知紫晴早就在门口候着,看到意薏回来,也就急忙迎了上去,“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有点害怕……” 但是对上吕灏有些愠怒的眼神,也就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好啦,我又不会出什么事。”说完,就用手捏一下她的脸蛋,然后转身和吕灏到了别,又对着有些担心的紫晴说道,“好了,我们进去吧,有没有准备什么好吃的,我都饿坏了。” 意薏边走边说,引起身边的丫鬟一阵低笑,一抬头看到意薏在看着她们,赶忙低下了头。呵呵,意薏也是一阵轻笑,就回房了,留下几个面面相觑的丫鬟,“还驻在这里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最后还是紫晴开口,把她们打发走。 “小姐,您刚才……”紫晴边布置饭菜边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府里的人。”意薏在饭桌前坐下,端起一碗米饭,细细咀嚼着。 …… 终于从回忆之中走了出来,意薏也觉得有些疲乏,毕竟这几天说不在乎全是假的,摩擦着手里冰凉的发簪,可以说,那是她过得最温馨的一个年,只因为,在那艘画舫之上,没有责任,没有了担忧,即使中间也有过不愉快,也丝毫不影响她后面的心情。 但是,从那以后,意薏就再也没有戴过那支簪子,不是不喜欢,而是怕生事端,要是叫府里那些兆磬国派来的探子看到了,又要多事了。 不知为什么,从见到那天画舫上那个左眉角画着梅花妆的姑娘开始,意薏就觉得攸澜族与那个兆磬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本是想去问问吕灏的,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在还未弄清楚之前,她实在是不想叫吕灏胡乱猜测。 深呼一口,意薏突然豁出去,再次走到梳妆台前,把它插入了如丝绸一般浓密的发间,然后是嫣然一笑,该来的,总会来的!而她,再也不会逃避! ……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反应太慢了,还是煜王府的人手脚太快了,等她摸黑再去煜王府之时,已经能看到那张灯结彩,有那么一瞬,她顿然醒悟,后日就是他们大婚了。再看那大红色的喜字,也不再觉得那么不舒服了。 “你说是不是上天保佑,煜王的伤,那些御医都说没有办法,竟然今早就醒来了。” “是啊是啊,真是太奇怪了。” “再不醒来,那后日与灵怡郡主的大婚,怕是要耽搁了。”这次说话的是一个穿鹅黄色小袄的丫鬟,从穿着和打扮来看,必定是一个大丫头,只是,隔着夜色,意薏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她的话,意薏是记住了,带着些平常的话语却带着许忿恨的语气。 “都说那个灵怡郡主可是一个会武功的主,就不知道与人是否和善。”这一次,是她身边的小丫头忐忑地说道,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你怕什么!”那个鹅黄色一副的丫鬟甚至故意提高了嗓门,“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孤女,被封了郡主又怎样,被封煜王妃又怎样,不过是运气好,麻雀变凤凰,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够嚣张多久。” 意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倒是记住你了,也想看你究竟能嚣张多久! “晴雯姐,还是小声点好,据说王爷可宠那个灵怡郡主了。” 那个小丫头的提醒根本没有得到那个叫晴雯的丫鬟多大的感激,只是白了她一眼,抬脚往前去,而她不再言语,是因为一个中年男子正好朝她们这里过来。 “李总管。”她们三人齐声叫道,一副恭敬的样子。 而那个男子也只是停下了脚步,“王爷快要大婚了,你们都勤快一些,不要在背后嚼舌头。”说完,不再看她们惨白的脸一眼,径直朝前走去。 意薏也觉得百无聊赖,等他走后,按着昨日的记忆,到了吕灏的房外,而门外竟然依旧连一个守卫都没有,意薏不自主地顿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进去。 门就哗啦一声打开了,意薏呼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现在的武艺,真是低得可悲!也就不再犹豫,抬脚就走了进去,顺带带上了门。 除了昏暗的烛光,这一次,屋里就剩下浓重的药味了,这下意薏是明白了他究竟是如何盖住昨夜的酒味了。 “方才在门口看了一场好戏。”意薏坐到了他的床旁,不等他开口就直接说。 吕灏却是支撑着身子起来,依旧是一副虚弱的样子,而意薏却是冷眼看着他做戏。 “以后不会了,这个王府,需要一个女主人,我平日对这些事,都懒得管的。” 意薏边脱自己的鞋袜,边说道,“我懒得。”然后也钻进了他的被窝,好像就是相当习惯的样子,根本不会觉得尴尬或是不妥。 等坐定之后,才看向吕灏的脸,却发现他的面色很惨白,气息粗重,倒也不像是装的样子,脸色便即刻一沉,“你……” “你带这支发簪很好看。”吕灏却仿佛没有看到意薏沉下的脸,悠悠地说道,即使他强撑着,意薏还是能感觉到他是粗重的气息夹着难以隐忍的痛楚。 意薏冷哼一声,狠心地转过头不再去看他,可嘴里却不饶恕地说道,“王爷又趁着大家放松警惕的时候,去干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吧。” 听到意薏的挖苦,吕灏也只是苦涩一笑,也不再反驳。 看吕灏这副光景,意薏自然也就不去过问他是怎么受伤的,沉默半晌,“你伤在那里,严重吗?”现在,意薏才发现,这满屋子的药味,恐怕是掩盖血腥味的。 “也没有多严重,只是……被刺了一剑。”他原本是不想叫意薏担心的,但是,又贪恋她紧张自己的模样,也就折中说了一下。 “被刺到哪里?”虽然有烛光,但是也不光亮,意薏自然也不敢乱动,怕牵扯到他的伤口,环顾了房间一圈,却并未找到什么医药箱之类的东西。 吕灏的温文儒雅的笑着,却也不言语,这叫意薏越发地烦躁起来,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冷声说道,“我回将军府一趟,去给你找一些伤药过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意薏刚准备起身离开,就被吕灏抓住了手臂,她怔了一下,然后有些恼怒地望着他,顺带那只咸猪手,“还要干嘛?” 即使是再好的脾气,也被消磨殆尽了,但是对着吕灏强忍痛楚的眸子,意薏的心却是狠狠地被刺了一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究竟准备怎么样?你的伤不能拖的……”意薏本想苦口婆心的劝说的,但是吕灏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一般。 “不要走,留下来陪我。” 固执到意薏都觉得害怕,却也只能无力扶额,看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吕灏,意薏也顿时没了脾气,深深呼了一口,妥协道,“我不走,那你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吕灏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任由着意薏就势脱了他的上衣,却看到血肉模糊的一片,虽然隔着自己的影子,意薏还能那个伤口还不断地渗着血,而新肉和里衣缴在一起,一看便知受伤未久,连伤口都还来不及处理,而看那翻卷出来的皮肉。怕是这一剑刺得相当的狠,且准,离心口就是半指之差。 究竟是谁下的手,意薏却无从思考。 只觉得心口一滞,眼眶也是涩涩的,难受至极,“王爷是死人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死得彻底一些,也好,后日的婚礼倒是省了。”说着,便起身,借着微弱的烛光,找他的伤药箱。 虽然脸色依旧白得渗人,但吕灏显然是被意薏的话给挑起了情绪,要知道,平日的意薏,最多是冷淡,何曾这么冷语相加,看来,这一次,还真的是气得不轻。 第一百三十三章 错伤 意薏转了一圈,还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吕灏却是虚弱地靠着那里,看着她翻箱倒柜,浅浅的烛光,给她镀上了一层波光,美得含蓄而自然,就像是生长在深山溪涧的幽兰,让人不知不觉中被吸引,再也移不开眼。(.好看的小说) 就在意薏快要发怒失控之前,一声飞鹰,就进来一个黑衣男子,这一次,他见到意薏倒也没有显得多么奇怪了,但是,意薏看着他,却是一种发不出的火,而这怒火只有她自己清楚,为什么吕灏伤成这样,他还完好无损,虽说意薏没有什么富贵贫贱命之说,但是……无论如何,上个药总是应该吧。 所以,当意薏接过他递来的药箱之时,也只是淡漠地颔首示意,甚至没有道谢。 “你多飞鹰有意见?”等屋里就剩他们二人之时,吕灏淡淡地说道,而不是询问。 意薏鼓弄着吕灏的伤口,却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冷声说道,“他没有照顾好你。” 没想到这么寻常的话,竟引来了吕灏闷声一笑,要不是怕牵扯到伤口,恐怕他会大声笑出来,或是低头吻吻这个傻姑娘,“我不需要别人的照顾,除了你。” 意薏除了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也不回什么,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己要是再纠缠不放,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我不喜欢有人在我身边,特别是受伤的时候。”看到意薏不答话,吕灏轻轻地说着,倒更像是自言自语。 意薏已经把伤口都清理好了,虽然从头至尾她已经是尽量的小心了,但是,吕灏的后背还是被冷汗浸湿,不过也没有吭声。(.) 意薏起身去洗掉自己受伤的血迹,顺便找来一套吕灏的干净里衣,看到吕灏闭目靠着,突然心里莫名的一阵疼痛,他方才的话,她是明白的,越是狼狈懦弱之时,越不想被人看到罢了,也正是因为她明白,所以不接话,他只要她听着就好,只是相对她说一些什么,而自己除了替他难过,却也什么都帮不上。 “怎么了?”吕灏突然睁开眼,却看到意薏拿着衣服,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自己出神,也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痛楚。 意薏叹了一口气,上前紧握着他的手道,“我以后陪着你,直到……你不想让我陪着。” 吕灏虚弱地牵扯了一下嘴角,之后是反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久久不说一句话。 入夜,意薏还是与吕灏同榻而眠,但是因为怕碰到吕灏的伤口,意薏坚决要求两床被子,而现在,可能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吕灏睡得很不安稳,意薏没有睡着,也就清醒的明白,他翻了几次身。 至于吕灏受伤的原因,既然他没有说,她就很默契地不提,不过还好,虽然失血过多,但还未伤及筋骨,加上吕灏的功力深厚,倒也没有性命之忧。 但是,不问,并不代表不想知道,意薏盯着他们的床顶,除了偶尔会有凉风从窗户灌入,带动了里面的珠帘,更多的时候,是寂静没有一丝声响。 意薏不敢动,她怕把吕灏吵醒,可是,睡意全无,却又只能是一动不动发怔的光景,时间是很难捱的。 “不要,不要……母妃……” 听到身边的吕灏的声响,意薏急忙转过头,却发现他并没有醒,不过是梦魇而已,考虑了一下,意薏还是准备不去叫醒他,正要偏过头,却听到他一直在含糊不清地说些什么,意薏本想细听,可是吕灏的样子实在是太叫人担心了,除了不停地说梦话,就连身子也在不住地颤抖。 “吕灏,吕灏,你醒醒……”意薏轻轻地叫着他,当手触及到他的面庞之时,她也吓了一跳,显然是因为噩梦,脸上也浮现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心底不由地一阵心疼,她也有过一段这样的日子,就好像是世上孤零零就自己一个人的彷徨无助,而梦里叫着的人,不过谁阿爹还有阿娘,但是她至少比吕灏好一些,那段时间,稷塍是和她一起睡的。 意薏本想收回手,却突然觉得手上一紧,不由得呼出了声。 该死,竟然这般疼! “意薏,怎么是你……你……我有没有弄疼你?”听到意薏的声音,吕灏也顿时清醒过来,急忙松开了手。 黑暗里看不到意薏的表情,半晌沉默,“你方才梦魇了。”语气依旧是平淡的,就像是陈诉一件实事,而意薏却是用另一只手抓着受伤的那只手,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一点声响。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听着意薏的声音无异,吕灏也就松了一口气,用自己也不相信的借口敷衍着,显然是不想多谈。 “嗯,那还早,再睡一会儿吧。”不答话显然是不行的,但是,再说多了,就要露出破绽了。 “嗯,我想搂着你睡,你放心,不会碰到伤口的……”意薏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吕灏一把抓了过来。 “嘶~”吕灏抓的正好是那只受伤的手,即使她再能忍,也忍不住狂飙的眼泪。 “怎么啦?”吕灏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声响,而此时的意薏,却连没事二字都说不出,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丁点声响。 没有听到回答,吕灏便直接支撑着起床,“别……”意薏顿时痛恨自己起来,竟然这么怕痛,这点就忍不住了,却没有办法拉住吕灏的身体,所以,等吕灏摸黑点燃蜡烛的照亮她的脸的时候,她却是倔强地撇开脸。任由着脸上豆粒大的汗珠一滴滴了落下。 吕灏只是拿起了她那只手,虽然已经是竭力的温柔了,可意薏还是痛得死去活来,她的手掌,就像是无骨一般,软软地垂着,等到这时,吕灏才发现,自己竟然卸下她的掌骨。 “我……”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他说什么都不能减轻她的痛楚,“你忍耐一下,很快就会接好的。”接骨本是比断骨还要疼,但是,要是不尽早接好,等新骨长好,那就得多受几次罪了。 意薏很想说好,也很想让自己狂奔的眼泪停下来,但是,两样她都做不到,她一直就很怕疼,很怕很怕,所以,她讨厌练武,讨厌受伤,很多次练武都被她投机取巧躲过了,所以导致和稷塍差不多的骨骼,稷塍的武艺可以睥睨天下,而她却是受点伤都要痛得龇牙咧嘴。 等到“咔擦”一声响起,一个想法顿时从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昏不过去,要是晕倒还好,就不用面对吕灏的满脸自责,她却连我没事都说不出。 只觉得痛得晕晕沉沉的时候,落入了一个还算温暖的怀抱,而意薏也算终于缓过来,“吕灏,我没事了。”他知道吕灏很愧疚,但这其实都是小事罢了,她根本不会介怀的,着了梦魇和喝醉酒其实是一样的,他根本不知道那是自己的手,而他,也不过是自然的正当防卫罢了。 “意薏,我……” “我更想知道你是梦见了什么,才叫你这样的。”意薏很平静地出声打断,感觉方才要命的痛楚轻了一些,而满脸的清泪,已经被吕灏给拭干了,所以她不想在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只不过很心痛吕灏,原来,他一直睡不安稳。 吕灏依旧如往常一般,下巴蹭着她的头顶,喃喃道,“也没有什么,就是梦到……梦到了在兆磬国。” 吕灏停顿了一下,意薏一回神,便觉得手上的痛楚又减轻了不少,看来吕灏的手法还不错,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殊不知那是他药箱内的碧芦膏的效果,清清凉凉的,对减轻疼痛很有效,而意薏当时的状态,只觉得有些凉罢了. “记得又一次,是在兆磬国做质子的第一年,那些兆磬国的王公贵族办了一个秋宴,我本不是在受邀之内,却也收到了请柬……” 意薏神情专注地盯着他菱角分明的面庞,虽然不知道明明是说梦里的事情,而吕灏却回忆了起来,却也不去打断他的话。 “我那时还小,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了,毕竟十二岁了,而那时兆磬国还不是女王当政,其实,他们现在的女王,也不过是他们原来皇帝的一个宫妃罢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揭开伤疤 吕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却不知意薏的脸色什么时候变得有些阴沉,那个女人……原来这么有手段,要知道,打破这种男尊女卑的差异,不仅要一个强硬的政治手腕,还有有一个民心所向的身份,而一个宫妃,显然是不具备后者的,而前者没有后者的契机,根本发挥不出来。 看来,稷塍的事情,绝对不是偶然的,但是,至于是什么时候就开始的谋划,还有,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看来,等有时间了,她嘚亲自去见见嫣红,或是直接去兆磬国一趟。 “他们在宫里,我原以为,晚宴,不过是喝酒,欣赏歌舞什么的,结果,我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被尖锐的铁棍围城的圈,也不是很大,即使是面对这个的时候,我所能想到的,也不过是,猛兽和囚犯之间的较量罢了……” 说道这里,吕灏突然停了下来,眼底除了是一片的沉痛之外,还有滔天的恨意,意薏突然有些恐慌,这应该是吕灏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以前顶多是淡淡的悲伤罢了,而这次,这么浓烈的恨意,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吕灏接着说下去,他是在是太孤单了,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只能在心底深埋,连自己都不愿意触及,而现在,他真的很想找一个人来倾诉,意薏不会打断他,而她的那份专注的样子,至少不会让他对自己的厌恶更加深一分,而他对意薏,丝毫不想隐瞒,即使是自己最不想让她看到的一面。 “铁丝外围,是十个全身赤裸的女子,看到我的到来,绝望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希冀,但是……我当时,实在是太懦弱了,换句话说,我只是把头偏到一边,在我还未弄清楚之前,铁丝网里出现了两条狗……” “是要活活咬死那些人?”意薏只觉得那些兆磬国的王公贵族实在是太残忍,甚至已经到了泯灭人性,竟然这样对待那些女子,可是,为什么她们看到吕灏会有希冀呢?难道就是因为他不是兆磬国的? “不是!” 不是,可是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惩罚方式了,也就不再插嘴,等着吕灏的下文。 “他们放进去了一个女子……”这不就是自己所猜测的吗?意薏虽不明白,却也不问。 “那狗,是被喂了春药的,而且,是最烈性的,足足够十人的分量……” “哇……”意薏扑到床外吐了起来,即使她在江湖腥风血雨十几年,什么样的刑罚都见过,但这种就根本不是人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她还是闻所未闻的,一时只是觉得胃里翻涌,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你……” 意薏虚弱地直起身子,用袖子随意抹了一把嘴,突然平静了,只是带着一些死寂问道,“那些女子,是你带去的阗汶国的子民?”完全是肯定的话,根本不需要吕灏的回答。 吕灏忧心地看了她一眼,默认。 “他们要你怎样才肯放了那些女人?”意薏知道那些人虽然已经没有人性,却也不是那么无聊,更何况,要请年仅十二岁的吕灏。 吕灏脸上的痛色迟迟消退不去,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却是平静到令人害怕,“他们说,只要我穿裙子跳舞给他们看,他们就放过那几个宫女。” “你没有答应。”意薏太了解吕灏,他有他的尊严,即使是以质子的身份待在兆磬国,他也保全了仅剩的尊严,若是他的尊严能够那么轻易践踏,那些王公贵族也不会大费周章地羞辱他了。(.好看的小说) 即使是时隔这么久,想起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吕灏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那是一种无望,而不仅仅是绝望,他的改变,从那一天开始,以后,无论是父皇责罚,兄弟的暗杀和算计,在他的眼中,不过而已。 吕灏没有直接回答,但却更甚回答,“然后,蓝羽过来了,成了整个宴会唯一有身份的女子,她叫在座的太子放了剩下的六人,而太子却只是……扇了她一个耳光,蓝羽是宫女所生的,即使是公主的身份,却也被人瞧不起,唯独,就是岚蓉,也是现在兆磬国女王的女儿,与她交好,所以,她的话……” 意薏大概也是明白了不受宠的公主,有时候还不如受宠的宫女,而那个叫岚蓉的公主,怕是他们除夕夜见到的女子了。意薏目光定格在吕灏的脸上,原本猜测得到了证实,但是,后面的事情,她却又隐隐约约的不安,只因为……吕灏在笑。 “太子说要放了那剩下的人可以,但是……除非她答应嫁给郭元,而郭元是当时兆磬国的大内总管……” 意薏的脸上除了匪夷所思之外,还有些反感,这些人……已经无法用恶心来形容了,这还是人吗,为什么没有丝毫的人性,除了有副人样,其它的都是以畜生来填补的。 “她答应了?”平复过来的意薏对着吕灏问道,此时她宁愿吕灏回答没有,而他却点了点头。 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其它的事情,自己已经不介怀,她只是想知道,哪一个更甚,“然后,你究竟有没有……?”跳舞…… 吕灏顿了一下,似乎是挣扎了一番,就好像是当时,却依旧轻微地点了一下,顺带将意薏的心,也带到了极寒之地。 真的不是她对吕灏不放心,或是自己太多心了,而是,当一个男人,能够抛弃一直守护地尊严,只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之时,而那个男人,恰恰两日之后,就是自己的夫君了,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是笑不出来的,但是,意薏却是笑了,而且笑得很真诚。 以前学武的时候,师父说过,即使再苦再累,也要撑着,就像是打掉了牙齿,也要往肚子里咽,原来她只是笑师父迂腐,而这一次,她算是明白了,而且明白地很彻底,她现在甚至不能说过的话,根本能表现出一丝的嫉妒,只因为,吕灏现在还很难受。 意薏微微偏过脑袋,接着微弱的烛光,还有点点晨曦,怔怔地望着自己身边微眯着眼的男子,心却是一阵绞痛,她是心疼他的吧,也顺带了心疼自己。 其实,她忘了,当年的吕灏才十二岁,而那个蓝羽公主,也才十五岁,那个年纪,算什么喜欢,算什么爱。只是在绝望之时,出现了一个惺惺相惜的人,而懵懂的少年,便以为那便是爱,只是因为,恐惧孤单到令人心悸,直到她的出现…… “意薏?” “嗯?” “意薏?” “嗯?” “意薏?” “有什么事,你直说行吗?”意薏仅剩的一丝恼怒,都被吕灏的这一声声叫魂给吹散了,徒留下深深的无力感。 “你不要离开我,成吗?”吕灏却丝毫不为意薏的语气所动,带着点感伤悠悠地说着。 “嗯。”意薏不想多言,只是因为她太累了,本来他们睡得就晚,而吕灏还睡得那么不安稳,导致意薏可以说是,彻夜未眠,而现在,她的眼皮却是顶着千斤一般地难受。 “意薏,不要离开我,你不答应,我是不会罢休的,你……” “我答应你就是了,我睡一会儿,你给我安静一点。” 方才想不透的事情,她也不准备继续想,只是因为,以后,吕灏的王妃是她,而她,更愿意相信他,相信他说的,对蓝羽是感激,对自己的是爱。 意薏翻了一个身,即使再困再累,她都睡不着了,只是因为……吕灏还在继续他的辛酸奋斗史。 “意薏,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怎么让兆磬国归属于我们阗汶国的?” “不想知道!” “当真不想知道?”只以为意薏是赌气,所以,他就继续自言自语道,“事情是这样的……”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黑眼圈是这样产生,意薏是这样被逼疯的…… “住嘴,不就是绑了他们的太子吗?”当年的事情,虽然她当时丝毫不知,但是,现在只要是关于兆磬国的事情,意薏都特地去了解了,因为,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女王。 “吕灏,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带走他们的太子,也不过是替那个女人扫清障碍罢了。”如果他们的太子还在,如果他们还有其他的皇子,她又怎么可能登上那个位置。 “嗯,我知道。” “这是你和她的约定,条件的筹码未免太低了。”那个女人,又怎么甘愿当一个傀儡女王! 给读者的话: 斋斋抱歉,现在才接触到电脑,晚更了,鞠躬道歉,斋斋感谢大家投票打赏的,能不能弱弱地拜托把月票也投一掌给勤奋码字到深夜的斋斋,斋斋鞠躬感谢!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的眼光 不是一般差 “那个时候,我用……我用药控制了她,而她……”吕灏眼神微闪了一下,意薏却顿时明白了,他能不声不响地带走太子,并杀了他,却不被兆磬国其他人所知,是那个女人在冲中周旋,而带不走不受宠的蓝羽公主,怕是因为她被那个女人控制了吧。 “你的药,应该没有效果了。”稷塍前次天和她说过,两年前还在四处寻医的兆磬国女王却不再继续找了,那只有两个解释可以说明,一是找到了,而是不准备活了,显然前者。 “这个我知道了。” 她本不想多言的,但是既然都说到这了,再多说一点又何妨?“蓝羽公主呢?” “未解。”就是两字,意薏就明白了,原先她也派人查过她,是中毒,不过是不会叫人丧命的慢性毒药罢了,那个女人,是不会不好好把握这个好时机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们攸澜族,意薏就对那么女人无比的愤恨,即使她现在还不能证明,当年之事,就是她所为。 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她说不出,而讽刺挖苦的话,有没有缘由,也就只是轻声道,“我先睡了。”遂不再多言。 只觉得身子一暖,就被他抱在怀里,意薏也不挣扎,一是怕牵扯到他的伤口,而是根本就习惯了,便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好,而那两柳眉,却是微微凝着的。 她一直没有问吕灏今天是怎么受伤的,心底却是隐隐的不安。 回到将军府已经是正午,意薏是直接翻墙过来的,正好看到了站在木槿树下的阿墨,一袭浅灰色的长衫,简单却难掩从骨子发出的傲气。青芽馥郁的馨香在庭院弥漫,意薏甚至难得的一怔,脑海里的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如今已是翩翩公子了。 “进去坐吧。”意薏不问他来的目的,浅笑着从他身侧经过,眉间是难掩的痛心,他的长衫,带着清晨露水的点点斑驳,怕是站了一夜有余。 只觉得被一股力量拉了一下,掩去眼底的所有神色,笑容浅浅的对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曜眸子,等着他的下文。 “一夜未归是为他?”说是询问,还是诘责来的确切些。她担心他一夜不归,而他担心她守了一夜。 即使面对这样的动作和语气,意薏也不恼,面色不变地应了一声,没有意料之中的怒火,只是带着些许颓废地松开禁锢她双肩的手。 “昨日铭王放出消息,晨曦锁出。”听不出任何的情感,就像是陈述一件实事,而意薏却明白了吕灏受伤的缘由。 但是,仅此而已吗?她不相信吕灏看不出这只是一个陷阱,而吕灏也知道铭王是没哟晨曦锁的,那么,还有什么更令他担心的事呢? “你眼里除了他,可曾考虑过其它。”抛下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阿墨挥挥手就走了,徒留意薏在风中凌乱,什么跟什么嘛! 意薏本想问清楚他还知道些什么,却瞥见紫晴朝她走来,使了一个眼色,意薏没有问话,直接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又发生了什么?”紫晴慌慌张张的样子,意薏大概能料到是有什么事情,等门一合上便开口问道。 紫晴也不说多余的话,“据探子来报,铭王放出晨曦锁的下落,但是,事实上,他是控制岚蓉公主。”她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意薏怎么会听不明白,铭王放出晨曦锁的下落,或许是想找一个契机,顺带迎合皇帝,但是,控制兆磬国的岚蓉公主,怕是引吕灏过去,而吕灏受伤的事,便都能说得通了。 看到意薏没有露出慌张不满的神情,紫晴也松了一口气,继续道,“皇帝已经派重兵把铭王府给包围住了。” 这一下,即使在淡定的意薏,不免也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不得不说,铭王这招,真的很奇妙!借岚蓉公主的消息,吸引了吕灏,再借晨曦锁的事情,引来皇帝的重兵把守,最后是即使是无法铲除吕灏,也会加大皇帝对吕灏的不满和忌惮,因为世人只知吕灏是为了晨曦锁才去得铭王府的。 这样一个天衣无缝的计谋,还当真是铭王自己所想的,若是他背后有人相助,那就当真不能小觑了,无论如何,能有这般缜密的心思,还是针对吕灏,却是是一个隐患,但是,是谁要加害吕灏呢?或是,吕灏可知这个计谋? “煜王府那边可有消息?”她回来不过是一个时辰,就隐隐担心吕灏那里是不是出事了。紫晴的秀眉紧蹙了一下,“现在还不知道。” 她们的担心倒是不同的,既然皇帝已经开始借机打压煜王府了,那么,吕灏重伤,怕是有危险,而至于紫晴,她只是担心意薏的婚事,不能如期举行,不过,不能如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紫晴,你帮我收拾一下,我去煜王府一趟。”思量到其中的厉害关系,意薏再也待不住了,匆匆走近内室,换了一件浅绿色的长裙说道。 紫晴心底还是有些不愿的,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直接忤逆意薏,怔了一下,还是默不作声地替意薏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意薏未注意到紫晴有什么变化,“要是祖父或是稷塍问起,你就是说我有分寸,叫他们不必担心。”等一切都收拾妥当,意薏沉声吩咐道,现在的她,已经顾及不到许多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意薏刚抬脚从房里出来,就遇到一袭白衣的稷塍,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愠怒,却又是半倚着红柱,慵懒地望着她。 意薏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是淡淡地说道,“稷塍,我还有些事情,你……你放心,我不会拖累琉菁教的。”稷塍的脾气,意薏很了解,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她满心挂念的是吕灏的安危,明知自己这么说,会惹他不高兴,却也不多解释什么。 “随你!”稷塍果然是生气了,转身便想离去,却又担心她的安危,不得不多说几句,“你不想想,吕灏怎么会受伤,他救岚蓉公主是为了什么?再说,你对他就没有丝毫的信任,他的能力你不清楚?”顿了一下,看到意薏微沉的眼眸,他很快隐去心底的不忍,“你现在如何进得了煜王府?” 意薏本就不是一个莽撞之人,而现在,镇定下来,还是能捕获稷塍话里的意思,抬头问道,“你可知道了什么?”他怕稷塍知道的太多,反而顾虑多了,再说,他们的婚事,稷塍一直就是反对,即使没有正面和她说、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只不过……阿姐,你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地差。”优雅地坐到庭院的石凳上,示意她过来。 意薏故意忽略他的冷嘲热讽,却也依言坐到了他的对面,“不过,我倒是想看看,我阿姐选中的人,还有什么高招。” 意薏只觉得心底一沉,稷塍话里的意思,是吕灏现在有危险,不等她开口询问,稷塍又悠悠说道,“吕灏现在,应该在大牢里了吧。”还好阿姐走得及时,万一晚一步,怕是也要叫他给连累了。 而意薏的大脑却嗡地炸响,只有三个字不断在脑中重复,大牢里!他还是重伤在身,而牢里必定是阴暗潮湿的,他的身体又怎么吃得消,而现在自己除了干着急,既然什么都帮不上,她该怎么办! “稷塍,你……”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没有冲出去门直接去煜王府,而是带着希冀的问稷塍,他的能力,意薏一直很清楚,如果稷塍能够…… “我不会出手的。”稷塍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澜,但他的决定,却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 意薏有些颓然无助,怔怔的望了他一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讷讷地闭了嘴,稷塍在这件事上,是不会帮她的,而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徒劳。 深吸一口气,意薏便起身朝大门走去,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即使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不会放弃,更何况,在这死等,实在是太揪心了,她不喜欢这种把什么都放等待的感觉,实在是不喜欢。 “你去做什么!”稷塍看到意薏一声不响地往外走,就连往日的玩世不恭也挂不住了,怎么女人一遇到情爱都是这么不用脑子的吗?他的阿姐,往日是多么的沉着镇定之人,今日明知不可轻举妄动,还要这么率性而为,她可考虑过后果? 给读者的话: 请多多支持每天码字到深夜的勤劳的斋斋童鞋 第一百三十六章 平安勿念 意薏倒也没有回答,不是生稷塍的气,只是,说了,他必定不会答应的。 强忍再三,稷塍还是飞身到她的身侧,一把抓住意薏的手臂,冷然说道,“阿姐,他明知明日就是你们的大婚,还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们的婚事,本就是天下的人都看着的,这样,不是打你的脸面吗?阿姐,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和阿墨都不再劝你,可是……你的武艺本就大减,再加上这些事情,怕是在琉菁教无法服众。” 意薏无力地阖上了美目,稷塍的担忧,她有怎么会没有想到,江湖本是不与朝廷为伍的,而自己要是成了煜王妃,在琉菁教就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了,更何况,她和吕灏的婚事屡次改期,岂不是叫天下的人笑话。 “稷塍说的对!” 意薏循声而去,沉寂的心底却是清晰地疼痛起来,就连祖父都来了,而且,看来,祖父对她的身份,怕是早就了解了。 意薏自然不会现在去计较他是社么时候明白自己的身份的,再说,当年的事情,也不是她故意策划的,她也没有丝毫的愧疚和不安。 即使再担心吕灏,意薏还是笑脸相迎,“祖父怎么来了?”不想叫年迈的祖父再为自己担心。 威武将军没有答话,只是看了意薏半响,然后叹了一声气,“意薏啊,祖父,哎,祖父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要不是知道祖父老顽童心性,意薏或许会很感动,而现在,只是觉得他是来捣乱的,“祖父知道些什么,不妨都和意薏讲一下吧。” 祖父来得太及时,意薏不得不怀疑这是吕灏布的一个局了,而祖父怕是知道些什么。 “咳咳……意薏啊,那个……” “属下飞鹰见过王妃。” 额,意薏在风中凌乱了一会儿,她和吕灏能不能成婚还是未知,怎么就成了王妃,还有就是,自己的武艺怎么变得这么弱了,飞鹰出现的时候,意薏着实吓了一跳。 她瞥了一眼淡定喝茶的稷塍,心里不得不感慨,看看,淡定是需要资本的。 现在也不是计较社么称呼问题的时候,意薏轻咳一声,问道,“飞鹰,你找我,可是吕灏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额……”林小姐,你真的是想得太多了,“主子叫属下把这个交给王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恭敬地呈上。 意薏接过,看了一眼稷塍,还有余光往她手里的信瞟的祖父,叹了一口气,打开之后,却只有四个字,平安勿念。 看来,一切还当真在他的掌控之中呢,意薏自嘲地笑笑,倒是自己白担心了。 “飞鹰,岚蓉公主现在在何处?”既然吕灏没有事,意薏也不去担心了,至于其它……只能怨自己先爱了,怨自己的义无反顾。 飞鹰显然没有料到意薏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正犹豫着该如何回答,就听到意薏冷冷说道,“飞鹰,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还在铭王府,主子本想去救岚蓉公主的,结果,却是受了伤回来。”他是知道主子对意薏的心思,再说,主子也没有交代他要隐瞒什么,也就知无不言了。 稷塍不错过意薏任何一个神色的变化,发现她并没有露出丝毫的忿恨,倒也是有趣,明明在意,却能够做到宽容,这个真的不像是他的阿姐。[] “那煜王府现在怎么样了?”意薏没有停下来,而是尽可能地打听一些消息,她不能这么毫无准备,毫无帮助地干等,万一吕灏有什么意外,她也好有个帮衬。 这一次飞鹰倒也没有犹豫,直接道,“就是主子被抓进了天牢,而煜王府除了被重兵围着,倒也没有查封,只是……” 意薏对着他略带担忧的目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只是,主子有什么打算,属下也是不得而知的。”意薏的目光微沉,飞鹰顿了一下,还是继续道,“但是,王妃放心,主子不会有事的,属下还是先回煜王府了,若有什么事情,属下会来禀告的。” 意薏也不知道自己除了点头之外,还能说些什么,晌午的日头没有带给她温暖,倒是寒意阵阵之下,叫人清醒万分,吕灏或许是有自己的计划,但是,她不知道,以身涉险,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的计划,怕是昨日便设计好了吧,而他,却不与自己提只言片语,却叫飞鹰送来这种东西。 “阿姐,若是你和吕灏不能如期举行婚礼,那样不要怪琉菁教不出嫁妆了。”微眯了俊目,慵懒的语气。 深吸一口气,她皱眉压下那几乎要让全身麻痹的痛楚,却无法自抑地心底哀凉一片,何止是不出嫁妆,稷塍的话再也明显不过了,这不过是稷塍对吕灏的一个考验罢了,怕是她执意而为之,自己就要被逐出琉菁教了,而她和稷塍,怕也会留下沟壑了。 没有等到意薏的回答,稷塍便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意薏的眼中涩酸一片,真的要这般吗?明明知道稷塍也是为了自己好,她怨不得他,却忍不住怨自己,如果当真是这样,自己是否太过执着了一些,而执着的,仅是她一人。 “哎……”威武将军也不知道该劝说什么,除了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也不说什么安慰的话,倒是意薏,直接扑到他的怀中,声音哽咽地问道,“祖父,意薏应该怎么办?你说吕灏究竟是在做什么?” 除了安抚地拍着意薏的后背,威武将军也不知道该说些社么安慰她,这一次,吕灏除了叫他帮忙,不要让意薏轻举妄动以外,其它什么也未多说,所以,其实,他也是担心的,而且,这件事,却是是叫意薏为难了,吕灏和稷塍之间,但也怨不得稷塍,他也只是担心意薏罢了,至于吕灏,他的身份地位,本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 等稳住了情绪,意薏便回了自己的房里,她不能叫所有人都替她一人担心,特别是祖父,方才他什么都没有说,怕是也不知道吕灏的计策,既然这样,也只能等着消息了。 阗汶国天牢 “我说三弟,你看看,再过几天就是大婚了,你不好好地在煜王府待着,偏偏要去我铭王府打探什么,你看看,得不偿失了吧。”铭王端坐在天牢里,心情并没有因为天牢的阴暗潮湿有丝毫的影响,听着皮鞭的脆响,有一下没一下扣着桌子,优雅地喝着侍卫奉上的茶水。 那男子的白色里衣,已经被血色浸染,可嘴角的笑意,丝毫不减,就好像那皮鞭狠狠地抽打,也不过是增加一些喜庆的声响,丝毫不觉得痛楚。 但是,他的笑容却是彻底惹怒了眼前的华贵男子,他一生最恨的不过是他云淡风轻的浅笑,即使是父皇的偏袒,母后的帮衬,也改变不了他喜得民心,能力远远在他之上的事实,所以,这个笑容,在他的眼中,相当的刺眼,就好像明明生死掌握在你的手中,还要想看跳梁小丑一般地看着你,让你自惭形秽。 “抽,给我狠狠地抽!”即使他已经血肉模糊,也无法让他暴虐的心得到安抚,他就要打破他的满不在意,他的优雅万千。 可是,吕灏却依旧脸眉头都不皱一下,即使他自己也记不清被打了几鞭,现在的身体,除了火辣辣的疼痛,倒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铭王似乎还是不解气,阴鹜地笑道,“真不知她喜欢你什么,最终还不是落入我的手中。”他说的那个她,自然不是指林意薏,不过是宁霜郡主罢了,所以,从头至尾,吕灏脸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铭王顿时怒火中烧,这般被轻视,这个天下,也只有吕灏敢这样无视他的存在,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容顿时放大,“也对,你不喜霜儿,你喜的,不就是那个江湖女子吗?哈哈!你且放心,等你死后,本王会不嫌弃地把她纳入府的,虽然算不上端庄美丽,但灵怡郡主的身份,做一个侍妾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说是吗,我的好三弟,哈哈哈!” “你会后悔的。”吕灏吐出一口血水,淡淡地说道。 “哦?看来外面的传闻……” “启禀铭王,宁霜郡主和澈王在大牢外,说是要见……煜王。”现在,即使是阶下囚的身份,但只要皇帝不罢黜吕灏,他仍是煜王。 第一百三十七章 所谓探望 铭王掩去所有的神色,沉声问道,“他们来做什么?”那个侍卫只是摇摇头,“这个属下也不知,只是,他们是拿了太后的懿旨来的。” 铭王冷哼一声,却又不得不出去,“给我好好地看着他!” 而吕灏却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一般,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只是眼底带着些不易觉察的担心,意薏,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怕是心急如焚吧! 他确实没有料到铭王会这么快就动手的,所以,昨夜他没有来得及和她讲清楚,而等她刚出府,铭王就带着圣旨来捉人了,那时他是庆幸意薏已经走了的,依她的性子,怕是会惹出什么事端来,本来,有些事情他还想慢慢谋划的,既然他们这么等不及了,计划提前又何妨,只是……他们的婚事……始终是他亏欠了意薏的。 “二哥,我和宁霜郡主,是受了太后的懿旨来探望三哥的,而二哥的下属拦着我们究竟是什么意思。”凌王的脸色依旧不大好,带着些许的病色,虽然话语还算是恭敬,但明显已经有了不满的意思。 宁霜郡主也只是低着头,她的身份不同凌王,自然是不能说些什么的,但是,一想到是他派兵抓走吕灏,也就连行礼都忘了。 铭王的目光轻轻略过宁霜,却也不多加指责,倒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凌王说道,“六弟这话,二哥怎么听不懂呢?这些天牢的下人也真是没有规矩,倒叫本王给背了黑锅,既然这样,你们进去吧。” 他本不想让他们去探望吕灏的,但是,若是趁此机会,可以叫宁霜看到吕灏的狼狈模样,死了心倒也是好事,不是么? 铭王这么好说话,倒是叫凌王吃惊不小,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到了谢,便和宁霜由一个狱吏领了进去,“宁霜郡主,回去之后,替本王向长公主道谢。(.无弹窗广告)” 宁霜有片刻失神,但立即便明白过来是为什么,她的身份,还当真没有探望吕灏的必要,而她今天的举,倒是怕叫有心人给抓住不放,借着长公主的名义,倒还说的过去,便顺着吕澈的话答道,“宁霜记住了。” 这是她头一回来天牢,没想到是这般的浑浊阴暗,腐败的气息迎面扑来,不由地拿出绣帕捂住了口鼻,紧紧拧着秀美,却也没有抱怨什么。 凌王的身体不好,自然也是无法习惯天牢的阴暗,他原以为会听到那些犯人的喊冤声,却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的……死寂。 他不知道的是,进了天牢的人,没有一个是寻常百姓,但是进来的人,无论是否有冤的,都是由仇人的,换句话说,一进来,便被折磨地连喊冤的力气都没有了,除了腐败和死寂,天牢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到被吊挂着的吕灏,浑身是血肉模糊,散乱的头发随意地铺到面上,滴着分不清是血还是汗,恐怕凌王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狼狈到已经没有人形的,竟会是自己那个风华绝对的三哥,苍白的双手不由得握紧,恨意四射,却又颓然地松开,现在,他是社么都做不了。 而宁霜郡主除了开始的惊呼一声,然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却是满脸的不相信,这个人,会是煜王吕灏。泪水在眼底打转了一会儿,终究没有落下来,若是吕灏一直都这样,那她该怎么办,她不能把整个长公主府都拉下水,再说,被这样折磨一番,即使能够出去,皇帝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他了,而吕灏自己,怕是再也没有风华绝代了。 铭王对自己看到的结果很满意,这就是权利的魅力,什么亲情,爱情在它的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即使他没有吕灏的谋略,却比他们都看得明白,至死不渝,地老天荒的誓言,其实也不过如此,所以,即使他是喜欢宁霜,但是,只要她威胁到他的皇权,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出去她的。 吕灏却不去顾及他们所想,只是淡淡说道,“你们来啦。”然后就阖上双目,倒是像累极了的样子。 吕澈虽知现在还不能惹恼铭王,也没有机会和吕灏单独说些什么,深吸一口气,对着铭王说道,“二哥,无论如何,只要还未被拔出,三哥依旧是亲王,而二哥的行为,倒是有些像是……”公报私仇。 铭王却似看笑话一般地看着他,半响才道,“本王原以为,六弟是聪明人。”然后又好似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做太多力所不及的事情。” 眼角的余光瞥到宁霜郡主黯淡的脸色,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宁霜郡主,本王这么说,可有错处?” 宁霜当即愣住,等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才恭敬地答道,“铭王殿下说的自然是对的。”眼底的悲哀也只是一闪而过。 铭王显然是心情大好,但也不准备陪他们在这里久留,“既然如此,那我们出去吧。”说完这个,也不去理会凌王依旧阴沉的脸,自己首先走了出去。 宁霜郡主只是抬头再看了吕灏一眼,抿着唇,随着吕洬出去了。 凌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三哥,你多保重,我们会尽量想办法的。”说完,端详着吕灏,却发现他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至少随之离开。 等天牢恢复了一片死寂,吕灏却是抬起了头,脸上无所谓的笑容早已不再,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倒也没有显得多大的悲伤,这一帐,他有的是时间和他们清算,只是,突然想起了意薏,那个浅笑倩兮,看到自己这副光景,会是什么一副表情,这一刻,他在意了,也担心了,他怕看到她眼底的失望。 那时,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人,其他人怎么看待他的落魄,他都不在意,而意薏,是他认定的人,倘若……妄想离开他,自己或许会杀了她,也只有这样,才能禁锢住她. 意薏就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挨到天黑的,直到飞鹰再次过来。意薏本想问他是怎么做在重兵包围的煜王府来去自如的,但看到他眼底的急色,便等着他说这次来的目的。 竟然是去见一个人,那个人自然不可能是吕灏,飞鹰还没有这个本事,能把她弄到天牢,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呢?对于飞鹰,意薏还是信任的,换了一身夜行服,带了一些备不时之需的药粉,就随他离开了。 在一家里将军府不过是两条街之隔的酒肆里,见到了那个想要见她,又请得动飞鹰的人,方将军,那个将要替代祖父的人,竟然真的是吕灏的人。 没有客套的铺垫,意薏直接问道,“方将军叫意薏过来可是何事?” 方将军已经不是原先的副帅了,皇上钦点的大将军,代替了祖父的职位,而此时,若是在称他为“方叔”自己未免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孙小姐,属下派人送您去和煜王见上一面。”方将军的答话倒是恭敬,但是脸上却微露急色。 她也不答话,只是半眯着眼,考量他话里的可靠性。 倒是方将军顿时急了,忍不住继续说道,“属下的身份,怕是小姐早就猜到,既然这样,小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意薏依旧不急着答话,优雅地喝了一口茶,问道,“方将军,意薏想知道,您可曾有做过对不起祖父的事情?” 方将军显而未料到意薏会这么直白地问他这个问题,除了起先微怔片刻,便沉声答道,“属下不曾!煜王殿下对属下有恩,属下自然忠于他,但也未曾做过丝毫对不起大将军的事情,小姐若是不相信,自可去查。” 虽然状似无意,她却不放过方将军的一举一动,即使是他因为愤怒而紧握的双手,不是她太过小心了,而是现在的时刻特殊,她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要胡来给吕灏添乱。 “既然这样,意薏告罪,也请方将军安排吧。” 方将军显然松了一口气,然后一挥手,便有侍从恭敬地呈上一套狱吏的衣服,意薏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再问什么,便伸手接过,到后面的林子里换上,还好,她出来的时候,顺便束了头发,这样看来,倒也像个狱吏。 一路上方将军叮咛着她要注意的事情,意薏虽然装作听得很认真,心里还是暗暗猜测吕灏究竟是什么时候把他收为自己人的,而这个,皇帝明显还不知道。 给读者的话: 555~斋斋今天又晚更了,鞠躬道歉,明天不敢了……感谢一杯茶打赏了188谷粒 天秤点打赏了588谷粒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888谷粒 dahai150690投了7张推荐票 天秤点投了1张推荐票 感谢大家!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吐血 “方将军可知煜王的打算?”意薏原本就没有打算能从他的嘴里知道些什么,但是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心里总是想着,或许从他的嘴里探知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但是方将军显然是叫意薏失望了,其实他也很担心,而且并不知情。 对于他的回答,意薏倒是无所谓地笑笑,不管怎样,现在还能安排自己和他见面,说明这一切还是在吕灏掌控之中的额,倒是叫她担心得紧。 “方将军,祖父您如何?” 虽然是夜路难行,而方将军明显也是一副不远多谈的情况,意薏倒是不在意,继续问道,她可不必担心方将军会不耐烦地不回答,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未来的煜王妃。 他也知道意薏对他还是不信任的,也只能恭敬地答道,“威武将军对末将恩重如山。” 恩重如山?意薏也只是冷笑了一下,那么吕灏对他呢?她倒是不怕他的背叛,明显是看上了吕灏手中的权利,却要做出一副报恩的样子,这样的人,吕灏当真放心? “那祖父告老还乡之后,还请方将军多照拂。”他们都是由武功底子的人,不一会儿就到了天牢门口,意薏却也并不着急进去,继续和方将军有一道没一道地聊着。 而他却面露难色,沉声答道,“照拂二字属下不敢当,还请小姐快去快回。” 意薏也是会心一笑,然后由着他的下属把她领了进去,一路畅通无阻,怕是早就打点好了,越是这样,意薏对他越是提防,从进京到现在不过是几日时间,他就能把手伸到天牢,不知是否是吕灏授意的,或是这就是吕灏安排的? 但是,看到吕灏的第一眼,意薏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还真是荒唐,吕灏这副模样,总不可能是自己闲来无聊自己折腾的吧。[.超多好看小说] 意薏并未着急上前,而是看了那个已经往外走的下属一眼,然后是关着吕灏的房里的东西,刑具倒还样样俱全。 “怎么,嫌弃我身上脏,不愿意靠近了?”其实,他们一进来,他就醒了,只是一直压抑着心中的狂喜,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罢了,但是意薏迟迟的不上前,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还是忍不住出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意薏冷哼一声,还是这样戏谑的话,令人难辨真假,“哎哟,就是半日未见,煜王殿下怎么就是这副光景了。”虽然嘴里说着讽刺无关的话,还是忍不住上前,平日婉约的声音,此时却是喑哑难闻。 吕灏对她的讽刺也不答话,他现在动一下都是浑身的疼痛,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真实的关切就够了,再说,其实他也不知,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该如何和她说笑。 吕灏的沉默倒叫意薏越发慌张,他现在除了一副强撑着的玩世不恭之外,别提有多狼狈了,手脚都被铁链锁着,浑身都是鞭痕,奇怪的是,竟然没有锁住他的琵琶骨,难道…… 意薏检查了他的伤口之后,用手探着他的手腕,果然如此……全身内力尽失,是被人下了药,所以,他身上的鞭痕,完全是在没有内力下受的,而再加上他昨日受的的伤,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挨过来的。 吕洬!意薏恶狠狠地吐出这两个字,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沉痛,除了那个深不见底的眼眸与往日无异,意薏实在是看不出吕灏还有多少当日的风采。 “怎么不死得彻底一点,倒叫人省心了。”嘴上虽说着恶毒无比的话,手却在怀里摸索,直到摸到一个药瓶,打开掏出几粒药丸,似笑非哭地看着吕灏。 “吃了这个,就可以彻底解脱了,对你对我都一样。”说完,也不管吕灏什么表情在,只管往他嘴里塞,心里却是暗暗思量,要是被阿墨知道自己这般糟蹋他的药,怕是少不得一顿指责,而下次,再讨这良药,就要狠下一顿功夫了。 吕灏好像听不懂意薏的话一般,很配合地全部吞了下去,倒是一粒也不浪费。 意薏深呼一口气,方才的僵持明显舒缓了许多,她也不掏出汗巾擦拭他脸上的血渍,而是低声问道,“有哪里需要我配合的。” 从她进来到现在,吕灏的神色都未变过,听他半晌不答话,意薏只因为是受伤太严重,没有气力答话,也就暗自揣度,若是自己一直以狱吏的身份待在这,多少也是帮衬,总好过在家里没有休止的等待吧。 “不必。” 很平淡的两字,对上意薏不可思议的眸子,然后是自嘲地笑笑,自己究竟在试探什么,她对自己的心思还不清楚吗?其实明明是想见她一面罢了,现在倒好,自己的狼狈模样倒是叫她给瞧个彻底,她若不愿意走,自己难免担心,而意薏决定的事,他还真的没有把握能够说服改变。 没有料想中的愤恨,意薏只是后退了一步,死死地盯着满是伤痕的吕灏,她虽然知道,这只是吕灏的计,为了更逼真,他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但是,心里还是遏制不住地心疼,他这又是何必呢? 见到这副模样的他,什么婚事,什么琉菁教顿时都被她抛诸脑后,她只想他好好的,平安就好,可是“不必”,即使到了现在,他还是把自己当做外人吗?那么,她的付出,她的担心,又算什么? 疼痛到四肢百骸都麻木,最后却是平淡的一句话,“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看到那个匆匆进来的侍卫,意薏也知道不能久留,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只是盯着地面,并未看自己,顿时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 “若是婚事不能如期举行,我会和稷塍他们回琉菁教,我们的约定,一笔勾销。”意薏狠心说完这些,也不再看身后的吕灏一眼,随之离开,若是细看,还能发现她压抑不住地颤抖的双肩,以及划过面庞的两行清泪。 想想自己,何曾有过这般的低声下气,竟是为了他,而他,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怕是不是为了那个一直在意权力,仅是被吕洬控制的蓝羽公主的妹妹,而她不相信,吕灏竟然猜不到吕洬身后的人是谁。突然觉得好笑,即使知道又如何,还不是义无反顾么,他们的婚事,他可曾有一丝放在心上? 寒了稷塍的心,辜负了阿墨的情,她都不曾后悔够,即使是婚期改了,同日娶孟昕碟,她都是一忍再忍,可是,到头来,发现不过是一场身在其中的闹剧,怎能觉得不悲从心生,她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这般,那自己又是为哪般? “咳咳……”意薏,这场爱恋,谁都做不到全身而退,更何况,我不允许! “主子,您……” “本王没有事,按原计划行事!” “是!”飞旋顿了一下,“可是要先救主子出来,方才王妃……失魂落魄的样子。”主子从未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过,有些事,意薏或许不知,而他们做下属的未必不知。 一身狼狈的男子的眼神更黯淡了一些,却也什么都没有说,示意他离开,飞旋虽然还想劝说什么,但也不敢忤逆他,只能先退下完成任务了。 飞旋身为璇玑十二卫的头领,这点眼色还是有的,更何况,主子和王妃闹点小矛盾,不是就没有功夫指使他们做事了不是吗? 倒是吕灏,看了一眼自己被禁锢的手脚,傻意薏,我会是那个让自己有事的人吗?但是眼底的痛惜和宠溺,倒是情真意切,自己这一回,还真是只赚不赔,受点伤又算什么? 回去途中,意薏只觉得喉咙之中血腥味翻滚,自知因为替吕灏担心,牵扯到了旧伤,但由于还有其他人在场,只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这一路,倒是比来时要安静地多。 回到自己的房里,却再也压制不住,一口血气翻涌,体内是肆虐逃窜的内力,她知道,她的身子,怕是再也恢复不到从前了,顿时喷出一口鲜血,却也并未觉得好受一些,用袖子无力的擦拭着自己的嘴巴,忽略了房里的另一个人。 “吞一粒下去。”也不顾意薏是什么表情,也不嫌弃血污,只是塞了一粒不知名的东西到她的嘴里,刚才还肆虐翻滚的气血顿时沉静了下来,意薏席地而坐,用内力压制住,借助药效,很快恢复了气力。方才她都是一味强忍着,再加上回来之时用了内力,气血不稳是必然的事情。 给读者的话: 斋斋感谢大家支持,可是从未见过月票呢,好伤心…… 第一百三十九章 煜王回府 “阿墨,你怎么来了。”意薏也不顾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狼狈,由着阿墨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之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现在不来,等着明日给你收尸吗?”等做好了这一切,阿墨转身去拿桌上的食盒,这个时候,意薏才顿时发现,自己竟然一天滴水未进了。 阿墨盛了一碗肉粥放在床的旁边,也不去理会意薏眼巴巴的样子,自己去端了一盆热水过来,“本来沐浴一下更好,只是现在……还是稍微收拾一下赶快休息一下吧。” “额?”意薏回过视线想要问为什么,顿时意识到已经快天亮了,也就由着他把自己的带着血污的脸还有手都抹了一遍,外裙已经脱下,而里衣倒也没有沾上血污,虽然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意薏和阿墨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等他鼓捣好一切,意薏也觉得自己身上舒服了许多,而床旁边的肉粥,温度也正合适,意薏就由着阿墨一口口地喂着,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静谧而又和谐。 一碗粥快到碗底的时候,就着昏暗的烛光,意薏看到阿墨那略带憔悴的面容,本是风华绝代,狂放不羁的阿墨,也有这般温柔的时候,顿时觉得眼眶干涩难受,即使明日她要嫁做人妇了,阿墨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说不感动是真的。 “我不需要你的感动。”即使低垂着眼眸,阿墨也能感觉到意薏的悲伤无助,而他此时只是想要关心她,而不是趁人之危。 “我知道。”意薏的声音有些哽咽,可能是受伤的原因,甚至有些喑哑难闻,轻咳了一声,觉得舒服了一下才继续道,“阿墨,你不问我去哪了?” “你还能去哪。”阿墨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竟透着无力的苦涩,等他发觉的时候,正对着意薏强撑着的疲惫面容。 “你先休息,其它的事情,不必担心,有我。” 意薏抬起眼眸,扯出一丝微笑,算是答应,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依稀还能听到他的轻声感叹,无力而又坚定,有我,以前他总是对她这么说,有我,只要有阿墨在,自己就不会因为练功偷懒或是调皮受罚,只要一听到有我二字,她都知道阿墨就会帮她把一切都处理好,有我,真好。 可能是累极了,意薏垂下眼眸便睡了过去,不知道死寂的皇宫,又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同样也是一天滴水未进的阿墨,在门口守着她,怕她入了梦魇,更无法得知,重伤的吕灏有什么计划,这一半夜,怕就是她一人睡得安稳,只是因为,屋里的安神香。 等意薏醒来已是正午,紫晴正伺候她梳洗,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意薏只是觉得好笑,还有什么打击,反正她已经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了。 “说吧,紫晴,是不是凌王也出事了,看你担心的样子。” “啊?没……没有,小姐!”面对紫晴的窘态,意薏也只是扯嘴一笑,拿了就近的簪子插到自己的头上,等着她的下文。 “小姐,煜王殿下回府了。”这是方才左护法和她讲的,紫晴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意薏说了,她怕她担心,但是,这个消息,竟然没有引起意薏多大的反应,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是,意薏已经惊讶道面无表情了,如果说皇帝给吕灏判了刑,坐实了罪名,还没有这个吃惊,而这个消息,绝对是真的,紫晴不可能那这种事情来骗她的。 等镇定下来,忙问道,“那现在煜王府怎样了?”她怕皇帝明着是放人,实则是暗杀,现在,担心二字已经无法描述她的心情了。 紫晴思量了一下后摇摇头,“皇帝虽然放了煜王殿下,但是,煜王府还是在包围之中,小姐,你……” 意薏已经起身准备找一些伤药带上,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忙对紫晴吩咐道,“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她现在要的是,光明正大的去煜王府,而她现在的身份,去煜王府那些人应该不好相拦,而她的内力受损,若是偷偷摸摸进去,会引起皇帝的怀疑,反而更无法见到他。 紫晴只是微怔了一下,劝说的话还是咽到了肚子里,便依言去准备了,意薏的性子她很清楚,而意薏的心情,她也能够理解,再说,这个时候,她也明白,情爱的事情,外人是干涉不了的,而这个期间,也不是对错能够衡量的。 拿药的时候,意薏想到了吕灏身上的伤,这些都是阿墨替他准备的上好金疮药,一定会有用的,意薏暗暗对自己讲,忐忑的心才得以平复一些。 在马车了,想起昨日吕灏所说的绝情的话,意薏顿时觉得好笑,自己还真是健忘,或者说,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么快就眼巴巴地赶过去了,还真是……贱…… 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是吕灏再在天牢里待一天,她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脱着重伤去劫狱,算了,这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她现在的武艺……呵呵,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这样不顾稷塍和阿墨的飞蛾扑火,到头来,被伤得最重的还是自己,但是,真的就是……不由自主……真是贱啊! “小姐,到了。”将军府和煜王府本就相隔不远,再加上意薏一路上都在想事情,也不觉得这一路有多远,只是,下车之后,看到那杯重兵把守的大门,意薏也只是无奈的笑笑,也不知道能否进去。 “灵怡郡主。”意薏闻声回头,看到的是凌王吕澈,依旧是藏不住的优雅,即使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灵怡郡主。”话虽是对着意薏说的,却是看着她身侧的紫晴。 意薏也不甚在意,行礼之后,便直奔主题,“不知这煜王府,可让进吗?” 看到意薏一副忐忑担心的模样,凌王也觉得好笑,她的咄咄逼人,要尖嘴利见惯了,这个温顺的样子还当真是不习惯呢! 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打趣她的时候,便笑着答道,“这是自然,灵怡郡主随本王来便是。” 意薏也不推辞,道了谢便和他一起进去,那些看守之人还当真没有相拦,看到意薏眼中的疑惑,凌王也只是笑笑,“父皇并未给三哥定罪,而灵怡郡主和本王去探望三哥,于情于礼都是应当的。” 意薏也只点点头,对他的答话不甚在意,皇帝岂是一个讲理之人,他倒是真会想。 紫晴依旧跟随在他们的后面,意薏本想问凌王,吕灏是如何脱险的,但是转念一想,现在的煜王府指定是人多口杂,还是小心为妙。 看了一眼身后的紫晴,便试探地说道,“还以为宁霜郡主会和凌王殿下一道来的呢。”这句话其实是有两层意思的,关键是你听取了哪一种。 凌王只是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状似痛心疾首地答道,“灵怡郡主,本王好歹也帮了你了,也不求你报恩,但好歹不要添乱成吗?”他就不信意薏会不知道他喜欢的是紫晴的事情,而现在当着她的面说些,不是叫原本就举棋不定的紫晴,离他更远吗? 这个狡诈的女人,还真是和腹黑的三哥是绝配! 虽然知道意薏试探自己是替紫晴担心,而紫晴这么多年,肯定没少受意薏的帮助,至少,打消了参加秀女的心思,意薏还是功不可没的,但是,看到,脸色不大好的紫晴,凌王也是恨得牙痒痒。 “若是凌王能够真心待紫晴,你们的身份之差便不是问题,关键是……真心是要拿真心来相换的,而我们琉菁教的嫁妆,也不会少的。”这个话,说是安抚,还不如说是警告,要是凌王对紫晴不好,他们琉菁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个灵怡郡主且放心,等本王把一些阻碍给清除了,就娶紫晴过门,而本王的王妃,就只有她一人。” 意薏含笑看着他,而他也直直地回视意薏的目光,倒是最后,还是意薏笑出了声,“这样自是最好的。”她能说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剩下的,就他们二人了。 给读者的话: 额~斋斋发现,好像自己是无法忍受男主有女主以外的小孩的,所以不给吕灏敢拍什么侍妾之类的,所以呢,宅斗戏会比较少,后天应该就能放出他们大婚的事了,嘿嘿……支持哈! 第一百四十章 跪求 即使是有心理准备,看到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吕灏,意薏的心,还是被狠狠地刺了一刀。屋里有几个负责照顾她的侍女,还有几名太医,意薏发现他们的神色都有些凝重,等他们行礼之后,便问道,“煜王殿下现在如何?” 虽然被意薏抢了话,凌王也不恼,而是对朝他看来的那几个御医使了一个眼色,那些御医才战战兢兢地答道,“启禀凌王殿下,灵怡郡主,煜王殿下怕是不大好。” 等了半晌,终于有一人出列答道,而这样的答话,若非是意薏强忍耐着,就要上前抓着他的领口问道,到底怎么一个不好法,你不会说清楚吗? 看到两尊大神阴沉的脸上,还未等凌王责骂的话说出口,那个御医继续战战兢兢的答道,“怕是……中毒了。” 意薏和吕澈相视一眼,就知道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吕灏,难道是皇帝派人下的毒,但是,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是什么毒,可有解药?”这一回,是凌王沉声问道,即使平淡的语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而原本安静的屋里,现在只有窗外沙沙的枯枝上搅得脆响。 那个御医显然是未料到凌王有这般威严的,怔了一下,越发恭敬地答道,“煜王殿下还在昏迷之中,下官也查不到究竟是什么毒,若是换做平日,兴许能够拖个十来天,可是……” “但说无妨。” 御医收回忐忑的目光,深吸一口气道,“只是现在煜王殿下深受重伤,要是找不到解药,怕是拖不过三日。”说完之后,头顶的虚汗直淌,御医这个活,看似光鲜,实际上都是命悬一线的。 三日! 意薏的心陡然一沉,深深地望了床上的人一眼,顿时觉得气力都被抽空了一般,即使是呼气,都觉得相当费劲,却不得不镇定下来问道,“御医可知是什么毒。(.)” “下官惭愧,实在是不知。” 不知!意薏不自主地倒退了几步,还好紫晴上前扶住了她,否则,怕是要直直地坐到地上了。 脑子一片空白之下,意薏只能想到一个人,阿墨,他的医术最好,若是能救回吕灏,自然是最好,若是他也无法,自己…… 稳住了心神,意薏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方才迟钝的脑子,才有丝毫觉醒的迹象,至少,能够开口说话了,“飞鹰何在?” 虽然吕澈不知她说的是什么,但是等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出现的时候,他多少是明白了意薏的目的。 “飞鹰,你找人守着吕灏,我去找阿墨,看看他能否解吕灏的毒,但是,在此期间,你一定要护着他的安全。”意薏虽然知道吕灏的璇玑十二卫不止飞鹰一人,却也仅仅知晓他一人,而他,也知道该如何做。 等安排好了这些,意薏也没余多大的心思却和这些人周旋,直接带着紫晴会将军府了,虽然,她对那些御医的话,也不是尽信,但是飞鹰一定会安排好人的,现在,剩下的,只有求阿墨了。 若非是万不得已,意薏绝对不会求他的,更何况是叫他去救吕灏,但是,现在吕灏死生未i知,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只要他能活下去,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意薏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奔阿墨的房里,一推门,便看到阿墨正在收拾一些什么,那时,她的脑中只有吕灏的生死的,想也未想便直直地跪了下去,惊得身后的紫晴捂着嘴了愣了半晌。 阿墨自然是看到跪在他脚下的意薏,除了紧握着双手,肩膀忍不住地微微颤动,也没有开口。 意薏依旧低着头,深吸一口气,然后便是豁出去地说道,“阿墨,我求你,救救他!”然后是跪着不再言语,即使现在是处于混沌的状态,她也知道,吕灏的生死已经超过了一切,包括了她的尊严,还有阿墨的喜欢。 “你求我救他,你可曾考虑过我,哪怕是丁点。”阿墨幽幽的说道,意薏的身形一怔,涩痛的眼眶早已蓄满了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它留下。 她知道这对阿墨不公平,这也是狠狠地在阿墨的心上剜一刀,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就是吕灏的苦肉计,但是,看到毫无血色躺在床上的吕灏,她实在是顾虑不了那么多了,至少,她要确保吕灏没有事,即使是苦肉计她也认了。 “意薏,你能为他做到如此,可你的心里,可曾有我的一席之地?”阿墨的苦涩感染着周遭,就连紫晴也忍不住落泪,而驻在门旁的威武将军也只能叹了一口气,他身侧的稷塍,却是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吕灏给杀了。 “求你,救救他。”意薏没有说对不起,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一味地求阿墨救吕灏,语气里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定。 “若我答应救他,你能答应我什么?”阿墨的话里明显带着痛楚,却仍旧平淡的说道。 意薏顿了一下,不让自己的声音带着哽咽,“只要你能治好他,你的要求我都答应!”像是做什么万般为难的决定一般,意薏死死地握着自己的双手,即使指甲嵌到手掌之中,仍不自知。 “包括和他取消婚约,然后嫁给我?” 这个要求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即使是紫晴也想要出声提醒,但看到阿墨那猩红的双眼,还是住了嘴,而希冀这只是一个玩笑。 威武将军也只是张了张嘴,然后便合上了,只是基稷塍的笑容更甚,阿姐,你若是答应了,怕是彻底地伤了阿墨的心了。 意薏带着不可思议地抬头,对上阿墨那沉痛的俊目,却是艰难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我只要他活着。”声音细弱蚊吟,但阿墨还是听得真切。 “好好,很好,那我便救他。”即使强装着若无其事,声音里还透着难以掩盖的哭腔,然后便是回身去取医药箱,再也不看意薏一眼,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 …… “阿墨,稷塍的病怎么办?我真的好担心……” “别怕,凡事有我,我会好好专研医术,一定能够治好那个小屁孩的病的!”连个小孩子坐在房顶,头顶依旧是冷冷的月色,他们的小手拉着,阿墨已经出落成翩翩少年了,一袭青衣更是显得他飘逸俊美。 “嗯,阿墨,我相信你!”小女孩用力地点点头,落到少年的眼中,引起了一阵轻笑。 “要是我治好了那个小鬼的病,你该如何报答我呢?”少年戏谑地说着。 怎么报答,小女孩歪着脑袋想了好久。却依旧想不出什么答案,她觉得阿墨什么都不缺啊!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还是等你治好稷塍再说吧。”小女孩撇撇嘴嘟喃道。 “好,这个就先欠着,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要不,你就以身相许吧?” “你……”即使是才十岁的年纪,什么叫“以身相许”还是明显知道的,立刻就一副恼怒的模样,觉得自己被眼前的少年给欺负了。 “好了好了,你先不要动怒,不过,我是当真的,你看看,要是你嫁给我,我们岂不是省了一大笔钱,花轿不必租了,聘礼和嫁妆也省了,我们还能一起住在嵩山……再说,你的身体这么不好,时时刻刻需要我的医术啊!”少年循循善诱,看到小姑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在心里暗暗发笑,这么好骗,要是嫁给别人,岂不会天天吃亏…… “阿墨大哥,你真的当我傻瓜啊,连婚姻大事都能做到这么精打细算,还指望跟你过好日子,三天一小碗药,七天一大碗药的,好吧,你自个儿回味吧,我下去了。”说完,不用猜都知道阿墨脸变得多臭,真当她林意薏是小孩啊! 这这这……这真的是十岁的小姑娘吗!差一点就要被她的天真外表给迷惑了,虽然已经被迷惑了。 以后,阿墨在意薏手里吃亏的次数越来越多,虽然总会有给他扳回去的时候,但是,意薏给他留下的印象是在是太深刻了,只要落到她手里一次,她都能让他彻彻底底被其他孩子“讨论”到下一个新话题开始。 “我说阿墨,你这是何必呢?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弄得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没有。”在阿墨面前,意薏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收敛。 “没办法,谁叫你不嫁给我啊!再说,要不是我有意让你,你怎么会……喂喂,你别走开啊!” “我得去练功了,没有你那么闲!”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徒留那个自诩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少年在风中凌乱…… 而现在,他连悲伤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他,从来没有…… 给读者的话: 3n打赏了10谷粒 3n打赏了10谷粒 3n打赏了888谷粒 天秤点打赏了100谷粒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288谷粒 dahai150690投了7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7张推荐票 181219253投了6张推荐票 天秤点投了5张推荐票 181734580投了2张推荐票 斋斋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第一百四十一章 阿墨 我答应你的要求 等意薏再次回到煜王府的时候,阿墨已经替吕灏诊断过了,意薏就那般木讷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优雅地给吕灏拔针,然后又是开药方,而吕灏身上的伤口,显然是被那几个御医清理过了,等一切都做好了,他把药方交给了飞鹰。(.无弹窗广告) 飞鹰也只是粗略的看一眼,便不再怀疑有它,就去抓药了,看到驻在门口的意薏,也就是抱拳当是打过招呼了。阿墨优雅地洗着手,然后悠悠说道,“不是很担心他吗?怎么不进来?” 意薏依言走了进来,脸上却无任何的喜色,等镇定下来之后,她才发现方才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荒唐可笑,但现在,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思量了一会儿,拿起架上的汗巾递给他,“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阿墨手上的动作一顿,却并不接过,“不必。” 不带丝毫情感的话语,昭示着他心底额愤怒,意薏也只是悻悻地收回手,看了一眼床上的吕灏,轻声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不知。” 若换做平日,意薏一定会和他争吵起来,而现在,她只是担心吕灏的毒是否完全解了,思量再三,并未再次开口问阿墨,既不想惹他不快,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意薏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语气平和,面带笑颜地问道,可以心里已经把阿墨给凌迟处死了,仗着自己的医术高超,就要目中无人是吗?真真是……有资本啊! “没有。” 饶是意薏再低三下四的好脾气,也有了度,思量再三,也不去理会他了,径直走到吕灏的床边,然后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他沉睡的面容,却有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 阿墨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起身离去,甚至连个招呼也不打,意薏虽然背对着他,但他也没有刻意减低自己的步伐,所以,阿墨什么时候离开的,意薏都知道,但是,她却没有回头,更没有相送。 自己这一回,恐怕是彻底把他给得罪了,除了心底额感激,更多的是自责,这样抛弃自己的尊严,只为了让他搭救另一个男人,真的是,比命令他做事还要过分,想想他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倒还真的就给自己毁了,除了苦涩和隐约的后悔之外,却不知道该怎么答谢。 即使他再明白不过,自己只是一直把他当做大哥,即使明明触碰了他的底线,只要自己开口,他还是能够出手搭救,哪怕再不情愿。 抬手覆上吕灏的绝美睡颜,你再不醒来,我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子了。 嘴角却是勾起满足的微笑,你没有事,真好! 而阿墨端着药碗进来,看到的却是这么一幕,即使是半个侧脸,也能看出意薏是开心的笑,而不是平日里那种无所谓的扯嘴角,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这样的笑容,会不会伴他一生,自然是不可能,她相伴的人,是吕灏,而不是自己。 苦涩顿时弥漫了心头,并不断的向外扩散,疼痛到窒息的微凉,换来的不过是自嘲地笑笑,轻手轻脚地把还烫的药碗放在桌子上,对上转过身来,一脸惊愕的意薏说道,“等一下,药凉了,喂给他,明日应该就会醒来。” 意薏起身应了一声,看到阿墨正准备往外走,忍不住问道,“你去哪里?” “你放心,他没有醒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煜王府的。” 意薏靠近他的脚步顿时止住,“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确实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关心他罢了,但是却不知道,这样的关心,阿墨是否还需要。 意薏离他只有三尺远,她其实很想问他今天她答应他的事情,他准备怎么处理,她不是一个食言而肥之人,但是,这样的要求…… “阿墨,那个,我答应你的要求……”意薏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说话是有多么地底气不足,即使阿墨是背对着自己,即使他们曾经是那么的亲密无间。 突然觉得被一双手禁锢着,而她正抵着一个温暖的胸膛,等反应过来时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意薏的两只手却是悬在空中,推开他不是,不推开也不是。 “阿墨,那个,我们还是回去再商量吧,我不会……我不是食言的。”即使她有天大的不愿,答应了的事,她都没有办法直接反悔,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阿墨。 “记住,意薏,不要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当儿戏,我是喜欢你,哪怕是喜欢到骨子里,我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的,只要你决定的,我都会支持……” “阿墨……”阿墨还在继续说着,意薏的声音却有些哽咽,虽然早就知道这样的心思,可是真的等他说出口的时候,意薏还是忍不住地心疼和自责,如果自己从未遇到过吕灏那该多好,可是,有那么多如果吗? “意薏,我曾说过,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会一直等你,一直等的……” 意薏已经模糊了双眼,余光隐约看到门外有一袭绿影一闪而过,但是,阿墨这个时候显然不想她出声制止,也就没有追出去,那个身影,倒像是……自己果真是罪孽深重…… “意薏,以后不要以那样的方式来求我行吗?你都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痛心,只要你开口,即使是万般的不愿,我也会答应的,真的不需要那样的方式……” 阿墨和煦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的哭腔,要是换做往日,意薏一定会笑话他的,而现在……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我以后都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伏在阿墨的胸膛之上,意薏深吸一口气,却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我会替你守着琉菁教的,其他的事情,包括报仇,都交给我吧!”像是承诺一般,阿墨语气肯定地说道,带着不容质疑的果决。 意薏除了先前的震惊,便即刻恢复过来,“阿墨,大仇还是由我自己来报,你能替我守着琉菁教,我已是无力偿还了……”若是往日,阿墨绝对会死皮赖脸的说道,那就以身相许吧!而现在,他们很默契地谁也不提这个敏感的话题, 意薏还想说些什么,却感到他禁锢的怀抱一紧,然手是蓦然地松开,略带惊愕的表情,落入了阿墨深不可见的眼眸之中,有那么一瞬,意薏突然觉得吕灏和阿墨其实挺相像的,然后,却发现自己果然是什么都敢乱想,看来,当真是操心过度了。 “好好照顾自己,吕灏的伤没有大碍了,就要看他什么时候醒了,就是你们的婚事……哎,我先回将军府,也不知道稷塍现在还是生气吗?”说话的时候,他是死死地盯着意薏,好像是生离死别一般,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意薏扯出一丝微笑,然后是不住地点头,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当着他的面哭出声来,即使是这个时候,他还担心自己和吕灏的婚事能否如期举行,还担心稷塍是否还在生自己的气,他们额关系是否会便坏,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竟变得这般恶劣,对于这样的阿墨,意薏只能深感无力,她宁愿他恨她,而不是一如从前的替她考虑。 “我走了,你别多想。”阿墨的笑容比意薏的还要牵强,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就好像他们小时候一样,而这一次,意薏并未躲开,阿墨的动作很温柔,温柔到意薏又要落泪之时,而他却蓦然转身,只留下一个萧瑟而又倔强的背影,意薏怔怔地望着他远去,什么黄粱美梦,功名利禄都束缚不了他,倒是自己,深深害了她,还有黛绿,刚才的那抹绿影,她很确定,是她。 (阿墨独白) “咳咳~” 意薏从自己的思绪中回来,对上吕灏清醒的眸子,顿时欣喜浮上了疲惫的面庞,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本以为他还要再昏迷一阵的。 意薏吩咐外面的人端来温润的热水之后,又坐到他的床边,用褥子把他的背小心垫高,端起温度已经合适药碗,搅拌了一下,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还不忘提醒他烫,这样子,怕是今生最温柔的时候了。 给读者的话: 阿墨独白(斋斋很喜欢的,嘿嘿) 我不想说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这么俗气的话,尽管这是事实。 我不想说想照顾你与你度过余生这么虚假的话,尽管这是事实。 我不想说我我真诚地爱着你胜过我自己这么自大的话,尽管这也是事实。 我只是想在此时此刻告诉你,我不嫉妒你爱的人,我不奢求不会发生的结果,我不拒绝你的任何一个请求,我甚至不想告诉你我爱你,如果我不能成为让你欢笑的那个人。 我不愿成为炙烤的烈日,不愿成为夏天的暴雨,我只愿成为,一阵穿堂而过的最温柔的风。 我不想做骄傲昂贵的汗血宝马,我也不想成为凉爽透顶的夏日清茶,我只愿成为静静等待你的那杯温热的白水。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我不愿成为那风景,也不会成为那人,我只愿成为,支撑起你的那座桥。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猜猜 婚事如期 吕灏只是怔怔地望着她,却不张嘴,意薏叹了一口气,并不收回手,而是低声劝道,“有什么话,等喝了药再说吧。(.好看的小说)” 果然,吕灏除了眉头微皱了一下,便很配合地张嘴,等一晚要全都下肚,意薏顺带舀了一勺蜂蜜送到他的嘴边,而这一回,吕灏却是怎么也不开口了。 意薏治好无奈地放下手,脸上的笑容却从未消失过,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却不开口说话。 “是你叫阿墨救我的吧?”吕灏的面色无异,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再一次皱了一下。 意薏也不急着答话,既然他这么问了,怕是醒了好一会儿了,而方才她和阿墨的话,怕是都听进去了,哎,看来阿墨是早就知道他能够这么快地醒来了,所以也不在煜王府久留了。 “你可曾觉得哪里还有不适?”意薏不去回答他的话,而是依旧轻声问道。 “叫你为难了。” 意薏顿时觉得好笑,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倒像是各说各的,但是,而人的心思,怕是谁也猜不透,至少,她无法猜透吕灏究竟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屋里寂静的可怕,二人沉默了许久,还是吕灏打破这片沉寂。 意薏顿了一下,然后是一个大大的笑颜,“你没有事,就好。” 而吕灏却是满心的感动,若不是他现在浑身是伤,连动弹都吃力,他一定把她搂到怀里,比阿墨方才的动作还要轻柔,还要呵护。即使知道这也许是他设的苦肉计,她还是能够做到相信,不去质问他这么做的原因,不去指责他不顾他们之间的婚事在即,一句你没事就好,打破了千言万语,让他一颗沉寂了二十几年的心,顿时有了憧憬,有了牵挂,这样,真好。[.超多好看小说] 但是,意薏不问,他却不想对她有任何的隐瞒了,“昨夜我受伤,确实是想去搭救岚蓉的,只是,我没有料到二哥会利用晨曦锁得到皇帝的重兵围守,而我,受了暗算,身受重伤的回来。” 意薏依旧坐在他的床上,静静地等着他后面的话,也不出声打断。 吕灏伸出手,紧紧地握着意薏的手,继续说道,“然后我便想既然这样,何不将计就计……” 被吕灏握着的手,已经起了薄薄的冷汗,果然是苦肉计! “我本不想走这一步的,但是,他们逼得太紧了,意薏,你会不会怕我?” 对着吕灏担忧的眼神,意薏只觉得顿时无力,怎么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再说,他刚才虽然讲了一堆,可是并没有讲他是如何脱身的,叫她怎么回答? 吕灏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并未讲完,也只好继续说道,“其实,从未当质子回来之后,就给皇帝下了蛊,就等着一天以防万一。” 下蛊?意薏的表情有些呆滞,却忍不住呐呐地问道,“你是如何会蛊术的?” 吕灏怔了一下,显然是未料到意薏会对这个感兴趣,也只好笑着说道,“算是一个隐士所教的吧,至于她的名讳,我也不大清楚。在那里,倒是遇到了很多趣事……” 意薏对他后面的话,已经提不起丝毫的兴趣了,只是低垂着眼眸,蛊术,恐怕这个天下,会的人,定不超过五人,而记忆之中,阿娘也是会的。她曾亲自看到阿娘养的蛊,那时,阿娘总是说,等她再大一点,她就把蛊术全都交给她,而这个天下,恐怕也只有阿娘认为,蛊是有灵性的活物。 看到意薏半晌未答话,吕灏便问道,“可是有哪里不妥吗?” 意薏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过后才问道,“那岚蓉公主现在在何处?”她不想再和吕灏继续方才的话题,而且,她甚至能够联想到,当年控制了兆磬国太子的,怕也是这个蛊术,而对于叫他这个独门技艺的人,吕灏显然不想多说。 “意薏可在吃错?” 她只是会心一笑,慵懒地答道,“既然费了那么大把的心思,恐怕现在是被王爷关在煜王府里吧?” 吕灏也不置可否,意薏的聪慧他很清楚,这件事,本来就瞒不过她的,“那意薏再猜猜看,吕洬现在在做什么?” 吕灏显然是心情大好,并没有受伤的疲惫和痛楚,看着他这一副模样,意薏也只是抬了抬眉角,“既然他放出了晨曦锁的下落,而这个世上,忌惮和对晨曦锁虎视眈眈的人又那么多,现在他的铭王府,怕是别样热闹了吧?” 吕灏脸上的笑容再次放大,甚至笑得有些龇牙咧嘴地疼,意薏除了给他一记白眼,也不多说什么,“我现在算是得出结论了,我和意薏果然是心有灵犀!”吕灏惊喜地说道。 意薏是连白眼都省了,我现在是得出结论了,那个涎皮赖脸的吕灏又回来了! “那你再猜猜,这一次,吕洬身后的人是谁?”吕灏显然是不问倒意薏不罢休,还没等意薏起身喝口水,他就继续问道。 意薏也只是笑笑,端了一杯温热的白水递给他,心里却在思量着吕灏的问题,到底是谁呢,会有这么缜密的心思,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一直无从得知罢了,要实现这样的计谋,不仅要有权利,还要有手段,权利……权利! 这个世上,真正有这样的权利,而且,还能把吕灏的心思掌控地这么到位的,怕就是她了吧? 蓦然抬头,对上吕灏似笑非笑的眸子,“就是她,而我身中的毒药,怕也是她给的,全天下能解的,并没有几个人。”吕灏悠悠说道,就好像讨论的不过是晚膳用什么一般,而并非是他性命攸关的大事。 意薏的眼眸寒意乍现,却碍于吕灏在这,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问道,“我想知道,在这其中,岚蓉公主扮演什么角色?” 对于意薏的较真,吕灏也只是干笑一下,然后优雅地喝了一口手里的水,笑着说道,“傻丫头,她也不过是被人设计罢了,那日我们在湖上见过之后,我就派人暗中保护着她,未想到,还是中了他们的计。” 意薏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若是真的那样,看来,那个女人还真是够狠绝的,自己的亲身女儿都能利用,但是一想到吕灏暗中保护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就连那张小脸,也慢慢地垮了下来。 吕灏看到意薏的变化,也只是嗤笑一声,后又接着说道,“那你再猜猜……” “我什么都不想再猜了,既然你没有事了我先走了。”意薏冷冷地打断,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去,怎奈她的手还被吕灏死死握着,而她又担心牵扯到吕灏的伤口,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瞪着美目,一脸恼怒的样子,而落到吕灏的眼中,却是别有风味的嗔怒罢了。 “咳咳~就最后一个问题了,当真不想知道?”随即又是一副失落受伤的表情。 意薏端详他半响,真的怀疑他受伤是否是真的,还是说,阿墨的药,当真是奇药? 这样俊美无虞的容颜,在加上没有人能拒绝地委屈表情,还当真是……妖孽横行,遗祸万千啊! “还有社么要说的,尽快!”意薏板着脸冷声说道,一想到还要回去安慰那一大家子,意薏就深感无力,也顿时有了脾气。 吕灏好像没有看到意薏要发怒的样子一般,继续狡黠地说道,额,那个表情,应该可以说是狡黠吧,意薏也不大清楚,“你猜猜……” 意薏已经是竖着耳朵在听了,怎奈他的话却是越说越轻,“你过来哇,煜王府里……” 这句话,意薏倒是听得真切,没有办法,她也怕煜王府里人多口杂,而她也只以为吕灏又要事相商,只好把脸贴到他的唇边,却没有看到吕灏再一次,狡黠地笑了,“你猜猜,我们的婚事能否如期举行?” 温热的气息全部喷到意薏的脸上,顿时,她的耳根都像着火一般红了起来,知道吕灏是故意的,意薏镇定了下来,便想起身,未料到吕灏一拉她的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扑到吕灏身上,还好意薏是练过的武,反应还算是敏捷,手一撑,避免了完全扑到吕灏的身上,而她的脸,却不幸地贴到了吕灏的唇上,着实落下了一个吻。 饶是再大大咧咧的女子,此时都会害羞的,意薏还带着红晕的面庞顿时火红了起来,尴尬无比,本想打着哈哈笑着起身,“没有想到意薏听到这个消息是这么激动啊!” 143. 婚礼前夜 方才好不容易稳定的心神,顿时没了主意,只能由着吕灏那只未受伤的手,一把扳过她充满血色的脸,狠狠地吻着她的下唇,把这几天的相思,都揉到齿浃之间,当然,还有意薏未知的因素在里面,比如,方才,阿墨抱着她。[.超多好看小说] 等吕灏的唇从她的嘴上离开,却不让意薏就此脱身,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尺的距离,意薏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眸中自己的影子,微怔了片刻,却是吕灏笑着开口,“这个答案,我告诉你,我们的婚事,如期举行,所以,我的新娘子,还是赶快回去准备吧。” 意薏却是一时未反应过来,只是呐呐地说道,“但是,你的伤……” “哈哈,不是你说,我们的婚事不能如期,就要回琉菁教的吗?” 意薏从方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也只是无奈地笑笑,“我以前说的只是气话罢了。”到底是心疼他的身体,意薏不忍心他带着一身伤和自己成婚,哪怕…… “可是我是认真的!”对上意薏的眼眸,却是异常的坚定,这样的吕灏,她还真的有些不大习惯。 看到意薏失神,吕灏再一次嗤笑出声,“傻姑娘,赶快回去准备吧,我的意薏明日可是要成为最美的新娘子。” 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将军府里,我已经派人过去了,至于宾客什么的,你也不要操心了,还有,你放心,我的伤对于成婚还无大碍,至于其它……过几日也无妨。”意薏自然是没有听进去他话里的意思,她只是被这消息给狠狠地震惊了,还不知道他是不害臊地讲着仪式之后的事情。 沉默半响,突然问道,“吕灏,是不是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若我并没有求得阿墨的帮忙,没有他的医治,你……” 吕灏也只是笑笑,然后顺带摸摸她的脑袋,突然想到阿墨方才也是这么摸着她的,便越发地轻柔起来,“傻姑娘,若是没有阿墨,我们的婚期是肯定要再一次变更了,但是,我一定不会死!”然后又是呵呵一笑,“因为,我迟早要娶意薏的呀!”意薏只能属于我,阿墨抢不走,禄申滕也休想抢走! 意薏主动忽略了后面一讨好,却又很受用的句话,但是他前面的话倒也在意薏的意料之中,他总是有自己的打算,总是未雨绸缪的,只是,却未曾想到,这不过是他不想叫意薏担心罢了。 “好了,我的王妃,现在,是不是要动身了呢?” “油嘴滑舌!”虽然这么说,意薏还是小心地扶他躺了下来,然后是给他压好被角,迟疑一下,还是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却是蜻蜓点水一般的。 吕灏的目光顿时变得柔和,然后是心满意足地感叹了一声,“还好,明天就要迎娶你了,不早点把你圈起来,还真怕你被人抢走……” 意薏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即刻怒火中烧,圈起来,他以为这是养马啊! 冷冷一笑,却不表现出愤怒的样子,只是学着他的语调说道,“真好,明日便成婚了,不早日把王爷给圈养起来,意薏还真不放心,毕竟,其他人家里的饲料,还真怕王爷吃得不习惯。” “哈哈哈!哈~哈~疼~啊~” 意薏连头也不转,“活该!” 吕灏也觉得没有意薏的配合,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只能悠悠说道,“真不知道是怎样的孽缘,竟然落到你这样一个狡猾奸诈,心肠也不是很好的,相貌也不是倾城倾国的女子手中……” 吕灏还想要继续,而意薏已经炸毛了,她还没有抱怨摊上这么一个会惹祸的花心大萝卜呢!他竟然还敢一脸落魄悔恨苦瓜样,这胆子,太肥了吧? 意薏深吸一口凉气,然后扯出一丝冷冷的笑意,“那么,王爷可是后悔了?”要是他敢答是,意薏绝对会让他尝不到丝毫的伤口疼痛的,直接就是……挫骨扬灰! 吕灏配合地缩了一下脖子,舔着脸说道,“哪里,哪里,本王甘之如饴,嘿嘿,再说,本王惧内。” 办完事的飞鹰和飞旋刚好经过门口,一个踉跄。两人差点重叠摔倒,难道受了一次伤,主子把脑袋给摔坏了,这个……真的是从主子嘴里说出的话? 最后,他们一致认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意薏也不理会门口的人,冷哼一声继续道,“还好识时务,否则……罚你给本妃倒一辈子的夜香怎样?”意薏的本妃二字倒也说得顺嘴,而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甚至没有丝毫的忸怩,没有看到吕灏上扬的嘴角,还有强忍得逞的笑容。 “好!” 噗!飞鹰和飞旋相视一眼,他们的耳朵都坏了,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王爷和灵怡郡主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他们还是早溜为妙,反正交代的事情,他们都办好了。 “王爷方才的话,你们二人可都听到了,要是以后王爷耍赖,你们可就是证人了咯!”意薏笑着朝门口走去,声音不是很大,却能够确保里面的吕灏都听得真切。 飞鹰他们再次一个踉跄,然后满脸悲戚地对视一眼,王妃大人,这个属下当真做不到,怕是早就叫王爷给灭口了…… 回去之时,意薏心情大好,甚至,遇到了王总管,也是点头示意,即使是眉梢,也带着浅浅的笑意,直接往大厅走去,果不其然,该在的人,不该在的人,竟然也在。 意薏按规矩行礼之后,便坐在了下首,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不由觉得好笑,她也当真笑出声来,但感觉到周身低沉的气压,意薏还是悻悻地合上了嘴,顺带以喝茶掩饰自己得意忘形带来的尴尬。 对上稷塍阴鹜的脸,意薏反倒是相当的习惯,祖父对于方才从煜王府传来的消息,也是喜得热见的,只是碍于有外人在场,也没有直接说什么,至于阿墨,意薏是看不出他的神情有什么不喜,但是,他最近真是越发安静了,倒叫意薏觉得不大适应了。 对于那个多出的外人,意薏还是相当好奇的,这么许久了,怎么听不到他的咳嗽声了,难道阿墨治好了他的病。 对上意薏打探的目光,凌王也不甚在意,讪笑道,“本王是来提亲的。” 感觉到周围的气压再次低沉了一下,意薏看了一眼坐下角落里的紫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倒是威武将军打破了沉寂,向来是早就知道了吧,“要老夫认紫晴为干孙女也行,只是……凌王殿下,我们在座的每一个,都想看到你的诚意。” 意薏顿时觉得无比的头大,这个时候,祖父倒是学会做派了,明明心里是欢喜不得了,还要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其实,她是知道的,凌王怕威武将军在她成婚不久后便离开,先稳住他,顺带给紫晴一个上的了台面的身份。 这件事情,她本不想干涉的,她已经管的够多了,但是,放任紫晴这般,心底还是多少是过意不去的,“其实,凌王殿下,你现在真的有些慌不择路了。” 对上紫晴担忧的目光,意薏只能感叹一下,他们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若是沐家一案能够重审,甚至翻案,那么,紫晴的身份就不是问题,总好过一个告老还乡的威武将军义孙女要好的多。”意薏抿了一口茶,不去看凌王顿悟的样子,继续道,“即使那时,害怕紫晴娘家没有人,我还是在京都,而我们再以结义金兰的身份出现,岂不更好?” 凌王沉思了许久,还当真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忙道,“多谢灵怡郡主,是本王思虑不周,既然这样,也不打扰郡主准备明日的婚事了。”说完,深深地看着紫晴,也不因为有外人在而有所避讳。 意薏冷嗤一声,自己倒是帮了一个白眼狼,他方才调侃的话语,当真觉得她听不出来么,压下心底的不喜,对着紫晴说道,“拜托你去送送他,否则今天怕是赖在将军府不肯走了。” 紫晴的脸噔时唰红,但还是依言起身,而被看出目的的凌王也不在意,微笑着告辞,除了威武将军礼节性地说了几句,其他人却是正眼也不瞧他一下,而意薏也只是冷冷说道,“慢走不送。” 给读者的话: 斋斋感谢各位的支持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2张推荐票 天秤点打赏了1888谷粒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1000谷粒 3n打赏了10谷粒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188谷粒 一杯茶打赏了188谷粒 天秤点投了21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11张推荐票 181734580投了2张推荐票 3n投了5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2张推荐票 斋斋谢过各位,特备是会游泳的花猫和天秤点,破费了,鞠躬感谢各位!!! 144. 有我在 准你肆无忌惮 凌王自知今日叫他们为难了,更何况,方才自己还带有胁迫的意味在里面,也就不计较那么多,倒是紫晴,虽然替他委屈,却也不敢说什么,更何况,他很熟悉教主和左护法的脾性,怕是这样,也是他们最大的让步了。 “真不知道你们都看上姓吕的什么了。”大厅里寂静半响,还是稷塍出声冷冷说道,对于他的怒气,意薏还是能理解的,正因为理解,才不回话,而是由着他发泄。 她很明白稷塍的心性,也只有在关于她的事情上,才会这么胡搅蛮缠,很多时候,只要惹他不痛快了,他都是以最直接的武力解决,而不是朝着她吐酸水。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怕是自己的婚事,他是不反对了,这样也好,他的不情不愿的让步,到叫她少了一些为难和尴尬,至于其它的事情,总得一件件处理吧! 威武将军今日好似特别的口渴,从意薏进来之时,便在她的冷眼之下一直猛灌茶水,看到这个花甲的老人这般模样,意薏除了冷哼一声,倒也明白了一些事情,身居高位还一直被忌惮着,却能活这么久,奥秘就是多喝茶,少说话。 所以,对于意薏和稷塍之间的暗波涌动,他也只是浇灭着自己周身的火,而不顾其它。 “祖父,难道没有什么要交代意薏的吗?”她是绝对不会让他置身事外的,那些坐山观虎斗的行为,也太不仗义了。 到底是谁把自己的乖孙女变成了这样,到底是谁!她变了吗?没有吧! 威武将军叹了一口气,还是得自己来收拾烂摊子,重重地咳了一声,“好了,既然事已成定局,你们也早点去休息吧,明日还有一堆事要忙活呢。[.超多好看小说]” 说完,也不去理会意薏眼底的鄙夷,还有稷塍的愠怒,直接落落大方地从他们面前走过,若不是意薏相当熟悉他,若不是僵硬地走着,而在门槛处听到一声踉跄,大伙儿都会被威武将军的威严所镇住,但是,意薏和稷塍,却是同是冷嗤一声,然后感概,怎么他们的师父会把他们托付给这样的老人? 稷塍回过神,本想继续再说意薏几句,就这样遂了她的愿,他的心里的怒火却是无法平息的,而意薏只是浅笑着在他开口之前问道,“黛绿是不是到京都了?” 这话虽是对着稷塍,却是问得阿墨,而阿墨也只是抬头恩了一声,却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意薏本想再问她现在在哪的,却恰巧看到她走了进来。 黛绿也只是对着他们点头示意,没有多大的熟络,也不会显得很无礼,意薏一直以为她早就会教廷了,没有想到那日和他们一同离开郦约国之后,她又折了回去,而回去的缘由,还有可曾打探到了一些什么,意薏都无从得知。 只是知道,她的行动,怕是阿墨和稷塍授意的,而现在,意薏也实在是累得紧,再加上稷塍的挖苦,自然也没有多大的机会去询问她一些什么。过了许久,众人都不再说话,意薏便起身告辞,虽然稷塍多少还有一些怨气,却也不再相拦。 等意薏躺在床上的时候,隐忍的痛楚即刻变成眼底隐冉的水汽,她真的是自私了,琉菁教里这么多事情,她都放任吕灏和稷塍二人承担,而现在,却还要叫他们担心。 等心里的疼痛稍稍平复之后,她不由得低声自嘲,想到那日他说的风雨与共,想到他在郦约国的守护,想到那带着孩子气的吵着要她替他生一窝小孩的时候,现在想想,自己会喜欢上他,也并不是毫无缘由的,而自己会为了他,伤了稷塍和阿墨的心,也是肯定的。 爱你就像爱生病啊! 第二日一早,意薏被就紫晴还有黛绿折腾醒了,这怕是她这辈子最勤劳的时候了,闻月亮梳妆什么的都不为过,意薏本就是身心俱疲,可以说是难得的好脾气,由着它们二人折腾。 “小姐真是好看。”感情这丫头从未见过她,否则怎么会现在才后知后觉地认为她好看。 “是啊~” 听着紫晴充满羡慕的话语,意薏只能不客气地感叹一声,即使她们把她的美说到天上去,这副妆容,她也不会要第二次。 因为没有好命婆,意薏的头发都是紫晴梳的,紫晴一面梳,一面大声说: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打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齐标。 很喜庆的一个日子,但眼眶却还是由不住地涩酸,今天,就这么把自己给嫁了。 看着屋里忙忙乱乱的一帮人,她也说不上什么感觉,过了今天,她这一辈子怕是都要和吕灏牵扯不清,虽然,现在就没有清过。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才是卯时,意薏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有一种拍死这屋里人的冲动,与其叫她一副隆重的样子与她们大眼瞪小眼,还不如让她多睡一会儿呢,醒了,就会想事情,而一开始想事情,她的心就会微微发怔,带着难言的微苦。 紫晴和黛绿也发觉了意薏的心情不大好,但是,现在是不能让她回房继续睡的,只能站到一旁,低头不语,倒是吕灏不知从哪里请来的喜婆,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完全没有意识到大伙已经在极力的忽略她了。 “意薏,我能进来吗?” 是阿墨的声音,意薏半眯的眼眸顿时睁开,看了一眼紫晴示意她去开门,而屋里的一帮丫鬟婆子却面露难色,而那个喜婆更甚,本还想开口阻拦,就给意薏一记冷冽的眼神吓住了。 等回过神来,还不住的暗忖,这哪里是王妃行径啊,再说,新娘子不都是娇滴滴的吗?最可气的是,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见一个外来的男子。 意薏本来看到一屋子的人就来气,再说,她和阿墨的对话,叫有心人听去了不知又要如何编排了,也就让紫晴把她们都打发了出去,顺带警告威胁了一番。 黛绿本来是不必出去的,但是接到阿墨的眼神,还是躬身离开,却是在离门不远处替他们守着,没有一丝不悦的神色。 意薏收回了望向黛绿的目光,然后对上阿墨带着痛楚却又极力隐忍的眸子,与往常无异的浅笑问道,“阿墨可是来向我道贺?” 原本就黯淡的眸子又沉了一分,却还是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就是到现在,仍旧不甘罢了,还想见见你,没想到……你穿喜服的样子,竟是这么好看。”其实,意薏穿喜服的样子,他上一次也是见过的,只是,那一次意薏并没有上妆,而今日,精致的妆容,黑发如墨,肌肤胜雪,竟美得有些惊心动魄。 意薏也只是浅笑,却不回答,她只道阿墨不过是平日里的调侃罢了,若不是这样,她怕自己现在就会毫无征兆地落泪,今天这个日子,落泪不吉利。 其实是,不能在他面前再哭了,若是她有一丝反悔的迹象,阿墨都会有理由带她离开,她知道阿墨有时也是偏执地可怕,其实是和她一样的。 “我能最后抱抱你吗?”阿墨带着忐忑小心地问道。 意薏脸上的笑容凝固,原本以为会脱口而出的“不能”,却生生地卡在喉咙里,腥涩难耐,却怎么也吐不出,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顺带垂下了眉目,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狂喜。 可能是有所顾忌,阿墨的动作很轻柔,轻柔到意薏甚至感觉不到,疑惑地抬眼,却看到他一脸的严肃,还是那痞痞的笑容,“让我禁锢一会儿,这一会儿,你是属于我的。” 意薏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放大,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不会即刻哭出声来,他明明是怕弄皱她身上的嫁衣,他明明是怕她的声誉受损,却找了一个这么蹩脚的理由。 真是一个十足的傻瓜! “意薏,不想笑的时候,不要勉强,想哭的时候,也不要忍耐,只要有我和稷塍在一天,就准你肆无忌惮,即便是天塌下来,我也会替你撑着。”像是宣布什么誓言一般,阿墨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无比的认真。 意薏咽了一口唾沫,顺带咽下了苦涩,平淡地说道,“我知道。”即使强力掩饰,她的声音还是喑哑难闻,但还好就是那么几个字,也没有多大的不适。 是的,她知道,但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给读者的话: 终于把时间调回赖了,这几天斋斋真的很忙,然后心情也有些糟糕,谢谢大家一直都在,大家放心,哪怕只有一个人在看,斋斋也不会太监的的,而且,斋斋尽量不断更,保证质量,鞠躬感谢一路相伴的各位!! 145. 迎亲 绘上梅花妆 阿墨没有再说话,而是放开了她,后退了两步,目光却不曾从她的脸上移开片刻,“意薏,我突然想,若有来生该多好,若再让你选择一次,你可会选我?” 原本低垂的视线上移,二人的视线交汇,“会的。(.无弹窗广告)”这个答案,不过是叫他死心,今生今世他们都不可能了,也不知怎么了,他们的缘分就尽了,殊不知,他们浅薄的缘分,一直都未曾在过,因为所谓的缘分,绝对不是一人能过支撑的。 阿墨像是得到什么应允一般,苦涩的脸上顿时展现了笑颜,但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即刻又黯淡了下去,却也不再多言,推门离开。 意薏蓦然坐到了原先的位置上,没有焦距的眼中一片苍凉,她林意薏何德何能,竟伤阿墨如此之深,到底是说她专情还是滥情…… 直到稷塍走了进来,对于她这副模样,甚至没有丝毫的安慰,刚才她和阿墨的对话,他都听到了,缘分情爱都是一件神奇的东西,他不懂,所以,这一次,他也不会再说什么,至少,吕灏能够如期举行婚礼,他便不再坚持,他要的,不过是自己的阿姐快乐平安。 等意薏看向他的时候,才悠悠说道,“我是来替你画梅花妆的。” 意薏一个激灵,竟然忘了这件事。 绿鄂梅是攸澜族的圣花,而梅花妆,亦是女子年龄的表示,成婚之前,是父母所绘,在左眼角,浅浅的花苞,而成婚之时,在眉间,由兄弟所绘,怒放的五瓣花,成婚之后,丈夫所绘,在又眼角,三瓣梅花。 “当然,现在攸澜族已经不在了,若是你怕生事端或是不愿,我都不勉强。[.超多好看小说]”看到她并没有即刻答应,稷塍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虽然心系她的安危,但是,这也算是……唯一的缅怀吧! 意薏从自己的思绪之中走出,朝着稷塍笑着说道,“梅花妆确实不可省,劳烦宝贝弟了。” 稷塍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却也只是撇撇嘴,“等喝了酒之后,眉间的梅花妆便会展现,到时候……”阿姐,你也是该和吕灏讲清楚了,而那时他的态度,才是最后的考量,阿姐,你还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意薏只是不在意地笑笑,稷塍的话她怎么会听不明白,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任由着他在自己的眉间画了一朵浅浅的五瓣花,倒也平添了几分魅惑,等到干了,它就隐去了,看来,稷塍也是早有准备的,而此时的梅花妆说是装饰,还不如说是身份的象征确切一些。 绘梅花妆的,是一种特殊的草汁,这个在他们原来居住的深谷里倒是相当常见,只是……她从未在阗汶国见到过。 稷塍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道,“这是在兆磬国无意间看到的。” 对上意薏深思的眸子,他知道她应该也清楚发生了什么,因为,除非是刻意移植,攸澜深谷的东西,是不可能长在外面的。 “你还知道了一些什么?”意薏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若是如此,他们还真的把当年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没了,不过,那个兆磬国的女王,却是不善辈。” 意薏低头思量着稷塍的话,半天未开口,直至门外的紫晴已经在催了,稷塍看了一眼意薏,“她的目的是什么,我会派人去查的,现在,你就好好做你的新娘便好了。(.无弹窗广告)” 意薏也明白他是宽慰自己,也便不再不多问,木内地打开门,让紫晴她们进来,而稷塍却不打招呼便离去了。 紫晴看到她这副模样,虽不知怎么一回事,却也大概猜到是和阿墨还有稷塍有关,除了叹了一口气之外,也不多话,顺带以眼神示意了欲言又止的黛绿,不管怎样,今天是意薏大喜的日子,她们就不要给她添堵了。 不到片刻,方才被赶出去的人都回来了,她们之中,还是琉菁教徒居多,看到意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除了好奇,更多的是关心和紧张。 对着满屋子里人的打探目光,意薏也只是不在意地笑笑,迎亲的队伍怕是很快就要到了,现在也没有留下多少时间来供她难受。 等意薏穿戴完毕,原本应该在祖父面前“哭嫁”的她,因为看到祖父一张霜打了茄子的苦瓜脸,一时没有忍住,在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之中,笑出了声,而心底所有的阴霾,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威武将军显然未料到意薏会这么不配合,再说,他脸上的不舍也不是装的,只是有点过了而已,而习惯了祖父一脸严肃的样子,这么悲戚意薏倒是不知道该如何纠正自己的表情了。 过了许久,在紫晴的再三示意之下,意薏也从祖父的越发阴霾的脸色中回过神,狠狠地掐了在袖子中的手,然后想到自己的阿爹阿娘,才挤出一滴眼泪,“祖父,意薏舍不得您啊!啊啊啊啊~” 紫晴还没有从意薏的表情转化之中拉回神,而那叫比苦还响的哭声,却顿时叫她额上直冒黑线,而周围的人,显然反应比她还要慢。 威武将军绷紧地脸却顿时轰塌,眨了眨眼,看到自己手上的红盖头,没有多想就盖上了意薏的头,顺带盖上了嘴角还在不断上扬,却挂着泪水的面庞,心底不由地一阵抽气,终于把这个死丫头给送走了。 只是,为什么这么舍不得呢? 红色盖头之下,笑意不减,只是眼角却是苦涩无比,祖父是舍不得她,却又不想让自己担心,而方才的一切,众人是不会懂的,而她和祖父却是默契地配合着,演足了这场闹剧。 没有让她多想的时间,就感觉到身子一轻,便被人打横抱起,意薏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却感觉到他身子的一怔,脸上的阴沉却丝毫不减。 意薏隔着盖头,自然是看不到他的脸色,不过,他的动作倒是轻柔,想想自己到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抱自己吧,以前稷塍身子不好,再加上自己是姐姐,所以总会给意薏一种是自己在照顾他,守护他的错觉,而现在,就在他不熟练地抱起自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的真的很离谱。 从来都是自己给他们添乱,而自己也总是仗着一点小聪明,任性胡来,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尽到做姐姐的责任,而稷塍,除了表现上不喜之外,都是在替她考虑,就像现在,他就是再不愿意看到自己嫁给吕灏,而不会在自己成亲这天,在需要娘家兄弟抱上花轿的时候,让她一人失了颜面,留下芥蒂。 稷塍,谢谢你。 抱着她的身子顿了一下,很快又沉稳地向花轿走去,方才她的声音很轻,而他们的周身又是锣鼓喧天的,所以,那句话,只有他们听到了,而那句迟来的谢谢,是意薏唯一能做的,稷塍,对不起,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爱上了他,完全是不由自主。 那正好一百步的路程,他们仿佛走了十六年,十六年,无论阿爹阿娘是否在世,无论他们闹嘴吵架,无论她看到稷塍发病落泪,还是,稷塍不喜自己嫁给吕灏,叫自己慎重考虑,都历历在目,他们,想到了同一处去了,十六年的相依为命,永远也割不断的血肉亲情,让一直她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个人,永远永远的对自己好,永远是多远,他们都不知道,只是知道,直到他们没有气力再对对方好。 花轿的帘子落下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也再一次落下,她知道,稷塍其实早就不生自己的气了,他希望的,不过是自己嫁给寻常一点的人,远离勾心斗角,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只要有琉菁教一天,有他一天,她都是有保障的,而她,却爱上了最不该爱的人。 八抬大轿很稳,而意薏却是昏昏沉沉的,她其实很想掀开帘子看一眼在前面骑马的人,虽然明明知道吕灏无论是身体还是身份不可能亲自来迎亲,但是总带有一点希冀。 周遭百姓的议论声倒是此起彼伏的,即便是喜庆的唢呐锣鼓也掩盖不了,她也只是笑笑,然后便是侧耳倾听,她在意的,是吕灏的煜王名声,而不是自己的婚礼的排场,有时候,喜欢可以这么卑微和无私。 给读者的话: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斋斋也高兴啊!!!嘿嘿,后面还有戏哦,存稿告罄,斋斋得更加勤奋才能不断更了,嘿嘿,谢谢大家给我努力的动力~ 146.你更好看 “没想到煜王会自己来迎亲!灵怡郡主真叫人羡慕。” “竟然是亲自迎亲!” 意薏半眯的眸子顿时睁开,红盖头下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他当真来了!亲自来迎亲,就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婚嫁一般,她是他的妻,而不仅仅只是一个王妃。 “对啊,不是前几天还传来被刺的消息吗?怎么……” “哎!好像煜王的脸色不大好!” “你小声点……” 后面的话,意薏也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心底是隐隐地一阵抽搐,她很清楚吕灏伤得有多重,体无完肤,即使是再高的武艺,这样的伤,不痛是不可能的,现在,怕是坐在马背上都是硬撑着的。 而面色不大好,怕是失血过多的表现了,那个时候,她真的很担心吕灏从马背上摔下来,也没有看到吕灏死死地拽着缰绳,脸上浮上了一层薄汗,两刻钟骑马路程,也是一生一世的诺言,他虽什么都未说,但意薏却懂了,那时,她是笑着的,终于明白了,沉沦的,不仅是她。 即使浑身没有一处是舒服的,但心里却是掩不住的喜悦,面上自然也带着笑容,这个笑容,倒是与平时不一样,眼底都带着宠溺的柔情。 虽没有看不到盖头下的容颜,但吕灏却是第一次看意薏穿上大红色的喜服,而一想到这喜服是为自己穿的,而今日,她便是自己的妻子,唯一的王妃,一生相伴的人,以后的日子,会有一个人牵挂,也会有一个人关心,清寂的煜王府会充满喜庆和生机,而他们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但是,吕灏的笑容却凝固在身后两个骑马之人的对话中,确切说,是白衣服的男子玩世不恭的话里。 “哎,阿墨,你想清楚,确定不要抢婚?” 身侧一袭朴素青衫的男子不言语,虽然骑马看着前方,眼神却是空洞无神,五六步的前方,那一抹喜庆红色,灼地他涩酸的眼生疼。 “艾,阿墨,你说句话,你放心,我永远支持你,再说,你看吧,吕灏受伤了,肯定是打不过我们的,对吧?” 说着,看到眼前的男子身形一怔,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明显,但是瞥到身侧落魄的男子,第一次没有由来地无力,这些情啊爱啊的事情,千万不要叫他碰上,太麻烦了。 从今天起,他林稷塍励志要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而未想到,他也不过是弱水三千,取一瓢而饮。 看到他们二人都没有明显的回应,稷塍顿时觉得没有什么意思,百无聊赖地看着周遭跟着瞎喜庆的百姓,自豪地想着,他可是三人之中,定力最好的,不喜不悲,就是不知道嫁姐和嫁女一样吗? 但是,不管怎样,终于把那个碍事的阿姐给嫁了,阿爹和阿娘在天上也会笑的,而他,却是莫名的带点掩盖不了的悲伤,本该高兴的,终于不用再受意薏的压迫了,终于不必给她善后了……可是,为什么会难过,他的难过,或是恐慌的是,意薏嫁人了,那他是不是就孤苦一人了,连最亲的姐姐,以后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了,哎,算了,他还是和阿墨一起孤独终老吧…… 意薏听着延绵不绝的议论声,一、却也只是浅浅的笑着,而阿墨和稷塍也在送嫁之列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而这样的事情,对他们,特别是阿墨,相当残忍。 吕灏愤愤不平地说道,对他也很残忍! 竟然在他重伤的时候,竟然在他迎亲的路上,这两人竟然合谋抢亲,若不是知道他们就是说说而已,即使身受重伤,他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而阿墨却是无比地冤枉,他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的!本来就痛彻心扉地看着意薏嫁给别人,还要饱受稷塍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儿的挑唆和冷嘲热讽,原来通道麻木的心,又是歇斯底里地一阵抽搐。 稷塍撇撇嘴,这是你活该,看在你救了小爷的份上,小爷已经尽力撮合你和阿姐了,是你自己没有本事,都不知道是人品问题还是人气问题,你看看,天时地利人和,你占得可不比吕灏少,得不到阿姐的爱,竟然怨到了小爷的身上,真是没有天理了! …… 这些暗潮涌动,周围的百姓不知道,而花轿中的意薏也不知道,而周身低沉的气压却是骗不了人的,不过,还未等她弄明白怎么一回事,花轿就落地了。 意薏怔怔地待在里头,却是无力地在心里大喊,谁能告诉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本来煜王成亲,这些事情本由教养嬷嬷或是家中主母告知的,可是,就是昨天晚上,意薏都还在忙,哪里有时间去见那所谓的教养默默,而将军府也没有什么主母,本着静观其变的原则,意薏依旧安分地待在花轿里,一动不动。 过了半响,意薏只觉得衣袖被人轻拉了三下,还未等她弄明白怎么回事,便有人牵起了她的手,而周围的百姓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觉出是吕灏的手,意薏也没有拂开,只是任由他拉着,微低着脑袋,可以看到一双穿着红鞋的小脚,意薏却顿时纳闷了起来,怎么会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童,却不知那是出嫁小娘,她用手拉新娘衣袖三下,新娘便该自己出来了,而意薏却等到吕灏来牵她的手。 至于后面的事情,意薏都是在吕灏抱着下进行,他们的举动,完全堪称是胡闹! 不过,意薏还是庆幸的,后面的礼节,她真的是完全不知道,与其被那些人笑话,还不如强势一点,让他们知道吕灏是多么的宠她,但是一想到吕灏身上的伤,意薏就越发地安分了,甚至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吕灏的呼气都是沉重的,怕是牵扯到了伤口。 等吕灏放下了她,意薏便知要拜堂了,可是……高堂上的人,竟然是太后!胡闹啊! 其实不仅是意薏不知道该怎么做,吕灏也不清楚,他甚至不知道还有拜堂这一环节,总觉得把意薏迎到王府,直接送入喜房藏着就好了,结果,闹笑话了吧! 若非是太后身侧的嬷嬷的阻拦,吕灏还当真会把意薏直接抱进去,等她被小心放下的时候,微微抬起头,朝吕灏一笑,虽然隔着盖头,吕灏看不到,但是还是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一紧。 王妃是要给太后行礼的,即使这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而且,王爷娶妃,拜堂之时,是不准遮住面容的,这一点,他们依旧不知道。 所以,当吕灏按着喜娘的示意,摘下意薏的盖头之时,她还处于半迷糊状态,怎么还不拜堂呢?而眼前的豁然一亮,她却顿时有些不适应,半眯着眼朝自己身侧的男子望去,那一刻她只想笑,而她,还当真笑出了声。 “你真好看。”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方才的话,不是吕灏说的,而是意薏说的。 “你更好看。” 这句话倒是吕灏说的,来的宾客却再一次吸了一口凉气,包括主婚的太后,这两人还在喜堂上互夸起来了,要不要这么没有下线啊! “嗯,却是比你好看。”意薏还是盯着吕灏,却笑容不减地说道,也不去理会周遭一片下巴掉落的声音。 太后觉得有些尴尬,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这个主婚人被忽略了,而是……年轻人的思想,她这个老太婆还真的是跟不上了。 干咳几声,然后严肃的说道,“吉时到了,先拜堂吧。” 意薏转过身,朝着太后嫣然一笑,然后便是微微点头,而这时,众人才看清楚她的容貌,不免又深呼一口气,意薏却是是抛头露面习惯了,但是,她平日都是简单的长裙,这样细致的打扮倒是第一回。 礼服是正红色的,绣了九只金凤,看起来虽不及黑色礼服庄重,却是华丽异常,凤冠上是六龙三凤冠,龙是金丝掐制,凤凰是翠鸟羽毛制成,龙嘴里垂下许多珍珠宝石,龙凤之间还有一些翠蓝花叶。凤冠的下部有两排以红、蓝宝石为中心,用珍珠围成的小圆圈。凤冠后面垂着六条叶状的装饰物,上面满是珍珠和宝石。 凤冠上的翠蓝部分均使用翠鸟的羽毛制成,看起来能把人的眼睛晃花了。大红色的凤凰霞衣,金丝波纹缀着衣边,更显得高贵大方。绣着花纹的红盖头下是一张绝色脸庞,缕缕青丝垂在双肩上。看似娇小的身材更添妩媚。一双小巧的脚配着一双高雅的红色绣凤鞋。整个人称得上是绝美佳人。(斋斋不会描写,拼凑起来的,尴尬爬过……) 给读者的话: 感谢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2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1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7张推荐票 天秤点投了10张推荐票 一杯茶打赏了30谷粒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288谷粒 天秤点打赏了888谷粒 3n打赏了10谷粒 斋斋谢过大家,鞠躬,也谢谢一直在看文的人,叫大家破费了~~~~~ 147.胡闹!郦约国来人 众人也不知是第几次吸凉气了,倒是太后这辈子看过美人无数,还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却也是出声道,“拜堂吧。” 吕灏什么也未说,执起了意薏的手,而那一刻,却有一种一辈子的恍惚。 意薏只是觉得他的手灼热地可怕,怕是受伤的原因,心里却越发地担心,但一对上他深情的眸子,什么话都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这也是第一次看他穿红色的喜服,习惯了他一生银白色的锦衣,面对这样雍容华贵的柔情,意薏也有些招架不住,只能由着他牵着拜完了堂。 但是,当朝宫中的方向跪拜的时候,意薏的身子还是忍不住僵硬了一下,却并未发作,倒是拜天地的时候,却是流露出难得的真挚。 礼毕之后,意薏本该到新房等着的,而接下来便是晚宴了,却不想会被这么突兀地叫住。 “灵怡郡主,这是我们郦约国的国主送给您的贺礼。”一个男子恭敬地站在大厅的中间,而他的身后,站着十个和他一般服饰的男子。 意薏握了一下吕灏的手,顺带用眼神安抚了他,然后便是浅笑道,“意薏多谢国主了。”然后给了紫晴一个眼神。 紫晴没有说什么,便上前准备接过,怎料那人却顿时收回了那个盒子,只留下紫晴一双伸出去的手。 宾客之中,不免有些看笑话的人,脸上不屑的神色甚至不加掩饰,意薏却是轻叹了一口气,为那十一人默哀,即使她放过他们,吕灏,稷塍或是阿墨可会留他们一命? “各位是什么意思?”这次说话的是吕灏,因为愤怒,脸上倒是多了一些红润,而意薏却担心他的伤,本想开口制止的,却因为他们后面的话,顿时起了怒火。 “王爷息怒,只是,我们国主说了,要灵怡郡主亲自打开。”说完,又是低头一副恭谨的模样,仿佛方才那些挑衅的话语,不是从他的嘴里说出一般。 意薏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吕灏反手握紧,瞥了一眼面上还平静的稷塍和阿墨,轻声道,“不要动怒。” 吕灏显然也是听到了意薏的话,报以温柔一笑而再转过头,看着大厅里的几人,眼里却是嗜血的光芒,意薏不想多生事端,示意紫晴先下去。 那个侍卫显然也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气只是呼出一半,就感到周身是无比的安静,那一刻,甚至有落荒而逃的冲动,国主给他这样的差事,怕是间接要了他的命啊! “既然这样,拿上来吧。”意薏的话即刻引起吕灏的反对,即使太后脸上,也露出了不掩饰的怒色。 意薏却是不在意的笑笑,接过当着所有人都的面打开,看到锦盒里的东西,意薏甚至连丝毫的眼神波动都没有,那块石头,还有那句无聊的话语,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替本妃谢过国主。”说着,意薏阖上了锦盒,随手递给了身侧的黛绿,脸上的笑意不减,举手投足间是优雅的贵气,那个侍卫到现在还是称她为灵怡郡主,而她偏要自称本妃。 吕灏显然被意薏的话给逗笑了,脸上的阴沉也即刻散去,沉声吩咐道,“既然是贵客,喝杯喜酒再走吧。”说完,也不给他们反悔的机会,直接排入把他们“请”到了席位之上。 而方才准备看热闹的人,也被吕灏凌厉的眼风一扫,顿时收敛了方才玩世不恭的笑意,而稷塍和阿墨却也是笑了一下,松开了紧握的双手,真的有那么一瞬,他们会一掌劈死大厅中的那几人,若非今日是意薏大喜的日子,见不得血腥的话。 由于吕灏的帮忙,意薏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婚礼所有的步骤,剩下的,只要等着吕灏回来便可。当然,也是由于吕灏的帮忙,王爷大婚的礼节倒是省了很多事,直至礼成之后,意薏被安排在这华丽的房间之中,而意薏才想到一件事,孟昕碟呢? 意薏匆匆地再次回忆了一遍,的确是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到她过,难道她放弃了煜王妃这个位置?怎么可能!那还是她突然死了的可能性大一些。 “紫晴?” “小姐,有什么事吗?” 意薏暗叹一口气,还好紫晴还在这里,否则自己该如何是好啊!她现在真的很饿! 半晌得不到意薏的回答,紫晴刚准备开口说话,就听到意薏悠悠的说道,“紫晴,有什么吃的吗?”她看了一下天,现在离天黑恐怕还有两个多时辰,也不知道晚宴那边准备地怎么样了。 “可是,小姐……”紫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意薏讲,大婚的时候,新娘子是不能吃东西的,犹豫了一下,算了,大婚的时候,新娘子也是不能由夫君抱着进门的,反正破了一样是破,破了两样也就没什么,再说,她也不忍心叫意薏饿着。 “小姐,你等一下,我去看一下。”说完,也不等意薏的回答,便朝门口跑去,差点和准备进来的黛绿装个满怀。 意薏打量着屋里的布局,好似并未看到候在一旁的黛绿,而黛绿也不准备开口,恭敬地站在一旁,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黛绿,今日怎么没有看到孟昕碟?”意薏回过身,朝着她笑着问道。 “属下未曾见到过。”她确实不知道,原本就刚来京都,一下子遇到那么多的事情,其实她也很措手不及。 怎么会这样呢?意薏还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紫晴便回来了,看了一眼屋里的黛绿说道,“小姐,您要的东西。” 意薏嘟喃了一声,紫晴她们也没有怎么听清楚,就看到她开始动手了,吃了七八成饱,意薏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紫晴,你可知今日为什么没有孟昕碟的身影?” 紫晴还在收拾着东西,听意薏这么一说,倒也警惕起来,今天本该是一同纳孟昕碟为侧妃的日子,而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对上摇头的紫晴,意薏也只能报以微笑,既然她们都不知道,还是等一下去问吕灏吧。 “那现在大厅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屋里就剩她们三人,喜婆还有那些丫鬟都给意薏支走了,现在说话,倒也没有丝毫的顾忌。 但是对上两个丫头一脸迷茫的样子,也是无所谓地笑笑,倒是黛绿,硬要去看看。意薏劝不住,也就随她了。 “小姐,你可是对黛绿不放心?”紫晴只是以为她是故意支开黛绿,而经过嫣红的事情,意薏想要对身边的人,完全放心也是不可能的了。 对于她带着质问的怀疑,意薏并不动怒,只是悠悠说道,“没有不放心,若是黛绿能和阿墨在一起,我也是喜得热见的。”只是,那个丫头好像有心事。而后面一句话,意薏并未对紫晴说,一是怕她担心,二是怕黛绿知道以后会多想。 目光无意间瞥到禄申滕千辛万苦送来的匣子,意薏也只是报以一笑,他倒是还真会想,且别说他对她无意,即使她当真对自己有意,用这种方式,不过是给吕灏一个难看罢了,最近倒是忽略了郦约国的事情。 “郦约国可有重新安排人?”紫晴已经忙好了手里的活,便坐在一侧低头不知道思考什么,听意薏这般问,便不自主地想到方才那个匣子。 “可是那匣子有什么问题?” 对上紫晴担忧的目光,意薏也只是笑笑,“那匣子倒也没什么,只是不派人留心着,我终究不放心。” “已经安排人了,只是要打探到消息还要过一阵子。” 意薏也只是点点头,对这件事也没有再表示些什么,看到黛绿走了进来,便笑着问道,“宴会已经开始了吧,可是有什么好吃的,亦或是好玩的?” 黛绿倒是比平日恭敬了些许,沉声道答道,“宴会已经开始了,属下……” “黛绿,不必自称属下,你和紫晴是一样的。”意薏还是笑着打断她后面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从她来了京都以后,就感觉到她很怕自己。思来想去,怕也只是阿墨这个原因了,意薏顿时觉得自己也是挺冤枉的,至少,她也想他们好的,怎么就都害怕起自己来了呢? 黛绿也只是怔了怔,又继续说道,“现在还没有出现什么无法掌控的事情,只是,王爷被劝酒劝得紧了些。” 148. 敬酒而已 饮酒?!可是吕灏身上的伤,阿墨是叮嘱过不许饮酒的,这该怎么办?她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看了一眼房里的两个小丫鬟,意薏不由地担心吩咐道,“你们去把王爷请过来一趟的,就说……我身体不适,然后你们也入席吃点东西,就不用管我了,记住,今天你们也得不醉不归哈!” 意薏说着笑,但是因为担心吕灏的伤,脸上的笑意多少有些牵强,虽然不知道意薏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对她还是绝对相信的,更何况,能入席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也就按着意薏的吩咐下去了。 吕灏只是饮了三杯,就感觉那杯压制的痛楚越发明显起来,若不是一声喜庆的红色掩盖了脸上的苍白,他现在的面色别提有多难看了,而现在,这些敬酒的,却是无法推辞的,找人替酒,也是不大可能的。 而稷塍和阿墨就坐在最后一桌,冷冷地看着那一袭大红色,确切说,是稷塍一人看着,阿墨只是不住地灌酒罢了,而来主婚的太后,也在参加了这一次最胡闹的煜王婚礼之后,意思地喝了一杯喜酒便离开,剩下的人,就更加放肆了。 “阿墨,你说……”瞥了一眼在一旁只知道喝酒的某人,稷塍顿时觉得孤独起来,特别是遇到这种好玩的场景,而身边只有一个酒品很差的,不解风情的人的时候。 “稷塍,你说为什么她不喜欢我,为什么,我比吕灏还要早认识她的……”还没有说完,就拎起酒壶往自己的嘴里倒,一袭浅色青衫倒是湿了一大片。 稷塍觉得有些丢人,也就不理会他了,再说,他们三人的酒量都不是一般的好,想要喝醉,实在是太难了,所以也不必担心阿墨会发酒疯,只是这个时候,再一次觉得孤独了,现在阿姐也嫁人了,难道当真要他守着琉菁教,守着阿墨过一辈子吗?看了一眼身边这个装醉的男子,稷塍只觉得一阵恶寒。 但是,看到那两个小丫头拨开众人,对着吕灏说了几句什么的时候,他的眼睛即刻眯了起来,就说嘛,他阿姐的婚宴,怎么可能这么无趣,怕是阿姐叫吕灏少喝点酒吧,可是,今天,怎么可能躲得了呢? 身侧的阿墨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只是还一个劲地灌酒,稷塍心底无限感慨,其实阿墨什么都好,只是对爱少了一点霸气,哎,算了,情爱的事情,他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的,他恐怕是最没有资格的吧!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吕灏便匆匆离开了,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其实不只是他们没明白怎么一回事,那些宾客也没明白。 “哈哈哈!三弟竟然这般急不可耐了!” 说话的是铭王吕洬,本来他就想借上回的事情,彻底弄死吕灏的,可不知一直偏袒他的父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竟然提出要放了吕灏,甚至还答应他先娶灵怡郡主,再纳孟昕碟这个请求。 他原本还想借助孟昕碟的,既可以破坏煜王的名声,也好趁机给灵怡郡主还有威武将军添堵,灵怡郡主是个高傲之人,必然无法忍受妻妾同堂的,再说,依她的才智,若是好好利用,怕是会给吕灏添不少的助力,可谁知,倒是彻底断了孟相对煜王的影响。 但是,依他的智商,却为想到,既然吕灏有本事叫皇帝放了他,为什么没有办法叫皇帝收回和孟昕碟的赐婚的,难道是吕灏其实也看上了孟昕碟,或是不嫌弃女人多? “大哥,你也知道三哥和灵怡郡主的情谊,说不定是有什么事呢?”难得一直置身事外的凌王会替吕灏说话,倒是引来了铭王的一阵不快,但他也不敢直接表示什么。 “可是晚宴未结束,这些宾客的酒都未敬完,不打招呼便匆匆总不好吧。” 凌王还准备说什么,怎料宾客之中有很多是铭王的人,这样的话,顿时得到了支持,而吕灏的行为确实带来了诸多的不满。包括孟相。 “大哥,本王这不就来了吗?”在座的人循声望去,便看到吕灏牵着意薏出来,顿时又是唏嘘一片,这简直是胡闹的祖宗了,哪有新娘子进了新房之后还出来的! “三弟你这是……”那些大臣也都是敢怒不敢言的多,而铭王却是不同啦,他巴不得吕灏多出一点丑。 吕灏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般,牵着意薏走到了宾客之中,而后是笑着说道,“本王的王妃,因顾念本王身体,不允许本王再喝酒了。”说完,朝着意薏一笑,天知道他在新房遇到了什么威胁啊! 他一听紫晴说意薏的身体不适,便急忙赶回去,甚至未来得及和那些缠人的家伙说一句话,但是一踏入新房,就对着意薏浅浅的笑意,若是平时,他会觉得这是最美丽的风景,当然,今日他也必须认为这也是最美丽的风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那笑意,甚至有些发毛的感觉。 “咳咳,那个意薏……”他还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什么,便被意薏出声冷冷地打断了。 “说,喝了几杯?” “额,三杯。”吕灏摆出一副弱弱的小娘子状,希望躲过一劫。 “嗯?” “不是不是,就……就五杯。”吕灏的气势又低了几分,因为他的耳朵已经在她的手里蹂躏着了,有那么一瞬,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今后无比凄惨的日子。 “实话?” “嘿嘿,就是八杯,娘子大人饶命,这可真是大实话了。” 意薏手上的力道并没有因为吕灏的狗腿模样而减轻,换句话说,越发地紧凑了,可还是配上无害的微笑,轻启红唇说道,“那前面的谎话怎么办,今天可是成婚第一天,就这么不老实了……” “等过了今天,一切任凭娘子处罚。”吕灏也不挣扎,不争执,反抗只会激起意薏那征服的欲望。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呢? “不行!” 吕灏很配合地瑟缩了一下他的小身板,然后可怜巴巴的望着意薏,“那娘子大人准备怎么办?” 意薏撇撇嘴,“我也去大厅。” “不行!” 吕灏顿时挺起了身板,今天已经是够胡闹了,她还准备怎样,闹到皇宫里吗? “好吧。”意薏摊摊手,吕灏呼了一口气,却听到她继续说道,“反正稷塍和阿墨还在大厅,我现在就随他们会琉菁教了,反正……你也拦不住。” “你敢!”意薏倔强地抬起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她很清楚,吕灏是绝对会妥协的。 “意薏,别闹,我不会有事的。”吕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顺便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吻,他知道不愿看他喝那么多酒,可是今天,怕是在怎么也逃不掉了。 “你放心,我的酒量很好的,再说,我不准你有事,你可知,为了救你……”意薏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件事,她准备烂到肚子里,永远不和吕灏提的。 “吕灏,你放心,再说,你可以趁此机会宣告所有权啊……”意薏的软硬兼施,倒是叫吕灏没有办法拒绝,所以,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场面。 “可是,今天是三弟的大喜之日,不饮酒,终归不好吧,再说,在座的各位,可都是特地来贺喜的……” “本妃也觉得不饮酒不妥当。”意薏低着头说道,然后又是嫣然一笑,周围又是一阵吸气声,即使是铭王,也有些神怔。 意薏也不去理会那些目光,关键是身边这双炙热的眸子有些叫人受不了,朝着吕灏讨好一笑,看着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但是夫妻本是一体,那就由本妃敬诸位吧。” 夫妻一体,这倒也让人寻不到错处,吕灏的目光顿时柔和起来,他喜欢她说这样的话,一直以来,情话都是他一人在说,而今天能听到意薏类似告白的话语,怎么能不高兴。 “灵怡郡主可要考虑清楚了,这么多桌,可是要一一敬过去的。”铭王的声音带有些阴沉,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对自己,他能看出意薏对吕灏可是真心的,真心到令人妒忌,所以,他也是故意称她为灵怡郡主。 意薏对他这无聊的话倒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依旧浅笑着说道,“本妃明白,请王爷和诸位贵客都入座吧。” 众人听她这么说,也不敢再说什么,都朝自己的位置走去,包括了铭王。 “铭王稍等。” 149. 露出身份 只为他 铭王甚至是带着欣喜回头的,他以为这个女人是想清楚了,甚至,他还想的比较远,等他以后登上皇位了,若是…… “铭王殿下似乎称本妃为煜王妃,或是弟妹更合适一些,而灵怡郡主这个称呼,过了今天怕是不合适了。[.超多好看小说]” 意薏悠悠地说着,不去理会铭王的脸色变了又变,还有一旁龇牙咧嘴的吕灏,接过紫晴递来的酒壶和酒杯,斟满一杯对着铭王说道,“这一杯,本妃敬铭王。”说完,一干而尽,说不出的豪迈,殊不知,有人已经慌了阵脚。 稷塍和阿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占到了她的身侧,意薏顿时有些迷糊,她的酒量,他们都是清楚的,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而稷塍却是要被自己的阿姐给气死了,难道她忘了自己眉间的梅花妆了吗?沾酒便会显现,若是她起先便被看到还好,要是这么喝着喝着就出现了,这些人不怀疑才怪呢,还好只饮了一杯。 呼了一口气,按住了她准备再倒的酒杯,扯出一丝笑容说道,“新娘子的酒,还是留着洞房花烛再喝为妙。” 稷塍这个举动有些鲁莽,而他的话却是可以说是轻佻,而在座的宾客,却是有了一种新娘被当着新郎的面调戏的错觉,甚至有些还明目张胆地往吕灏的头上看。 意薏开始还不明白,但是一看到他们二人都注意到自己的眉间之时,幡然醒悟,差一点就酿成大祸了。能参加吕灏的婚宴之人,必不可能是寻常平庸之辈,而当年攸澜族之事也可谓闹得人尽皆知了,若是她的额头突现梅花妆,今日他们的婚宴,必然会成为血光之灾的开始,一旦牵扯到了晨曦锁,谁都无法做到全身而退了。(.) 意薏心虚地朝稷塍和阿墨笑笑,而这个落入旁人的眼中,便是明目张胆的勾引了,更何况,阿墨和稷塍的容貌皆是上乘,而意薏也明显不把吕灏放到眼中,所以,方才还想要让吕灏出丑的人,看他已经带着不加掩饰的同情了,想想煜王威名一世,哎……当然,这也就是一瞬,因为下一刻…… “是啊,本妃实若是喝醉了,等会儿大伙儿闹洞房可就不好玩了。” “是啊,还是让煜王喝吧,再说,叫自己的王妃代酒,怎么合适!”其实他想说的是,面子往哪搁。 这个时候,意薏就很不仗义了,虽然还是浅笑,但是凌厉的目光一扫那个多嘴之人,看到他眼底一副不屑的样子,却依旧仪态万千地笑着说道,“可是本妃已经答应了替王爷喝的,总不能叫本妃出尔反尔吧。” 说着说着,便垂下了眼眸,一副伤心受了委屈的模样,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她那漏洞百出的借口,赔上几个夸张的动作罢了,但是,对于在座的大部分男宾客而言,还是比较受用的,没有几个男子能够狠心对待梨花带雨的美丽女子的,更何况,这些没有多少脑子的酸儒。 看到周遭顿时安静了,意薏嘴角的笑意更甚,这个世上,除了那几个妖孽以外,她的戏码还是很管用的,“但是,稷塍和阿墨和本妃师出同门,又情同手足,便叫他们替本妃敬各位好了。” 胡闹! 意薏怎么不知这是胡闹,简直是太胡闹了,这样一转再转,其实,归根结底是,吕灏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可是现在又什么办法,唯一一个与吕灏还是有点的关系的,又有身份的凌王,却还要考虑他的身体,而是吕灏的人那些大臣,这个时候哪敢出来,唯独稷塍和阿墨,不是朝堂上的人,身份也不低。 意薏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顺带避开了稷塍愠怒的眼眸,却听到阿墨大声地说了一个好字。 但是,他答应了,并不代表这些“高贵”的酸儒答应了,一下子就冒出了好几声质疑他们的身份,当然,浅显一点就是,他们算什么,凭什么替堂堂煜王敬酒,通俗一点便是,哪里来的两根葱,竟敢在此放肆。 “本妃只是请琉菁教的教主,还有左护法,替本妃敬酒,这样不合适吗?”意薏的声音还是与往日一般的轻柔,却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压,旁人或许会觉得有些恐怖,但是稷塍,却完不把它放到眼里,阿姐现在的处境,还当真是……没有他不行!稷塍觉得自己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而且不仅仅是一丢丢。 “额,王妃是什么意思?”等一个大厅里的人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却发下气氛有些诡异。 是的,是诡异,琉菁教的名声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个让三国都有些忌惮的江湖势力存在,但是,自古以来,朝廷和江湖本是没有直接牵连的,而现在……关键是他们不相信。 看看稷塍和阿墨的样子,虽然的确是气度非凡,可是,琉菁教不是江湖邪教吗?怎么会有一个这么谪仙一般的教主,即使这个护法,额,虽然面瘫了一点,但也是相当英伟的,一点邪气都看不到啊! “字面上的意思。”意薏不知道他们竟然往这些方面去想了,本来就不准备纠缠的,没想到他们还是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顿时火大,“那你们要怎样才肯相信?要稷塍和阿墨表演一段胸口碎大石吗?” 众人“……” 稷塍和阿墨“……” 吕灏“……”本王的王妃果然不同凡响,语出惊人…… 意薏撇撇嘴,悠悠说道,“这个世上,有几个人敢自称是琉菁教的护法和教主?”她已经看到稷塍把琉菁教的信物七彩绥阳令给拿出来了,便急忙开口说道。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众人,这个身份,若非真的有本事,谁会仅仅为了一个面子,去做这种事情,嫌命太长了吗?顿时,众人看稷塍还有阿墨的眼神带着敬意,还有……恐惧。 “咳咳~既然这样,诸位可是应允了?”意薏再一次把自己创造的诡异给打破,笑颜不该地问道。 然后是一片沉寂,有点不大像是婚宴。 “那个煜王妃与琉菁教的交情不浅啊!”铭王这看似毫无意义的一句话,却惊起了千层浪,看着意薏的眸子,更带着不加掩藏的玩味。 既然能出动教主和护法,本身就不是一个小人物,而吕灏娶了一个这样的王妃,怎么叫人不忌惮,这可比与任何一个臣子的女儿联姻带来的利益还要大啊! 意薏敢发誓,她的身份,铭王早就知道了,而一直不说,怕是准备借此要挟,而现在,既然自己提出来……反正,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危害吕灏的机会的。 意薏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甚至从容到令人恐慌,“本妃是琉菁教的右护法。”她这么坦然的说,倒是叫那些大臣有了些惧意,却也不敢怎么表现出来,但是尴尬恭维的话,却也怎么都说不出。 “可是,这是父皇赐的婚,诸位应该没有异议吧?”吕灏的话,阴森森的飘过,那些大臣打了一个哆嗦,他们敢吗? 对了,和蔼可亲的煜王……嗯,一定是被这妖女给胁迫了!其实,更想说,是带坏了。 意薏干咳几声,其实,她也挺奇怪的,但还是从容说道,“既然如此,各位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吧。”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第几次离席了。 稷塍虽然再不愿,也不忍心看到阿姐被轻视,再说,若是阿姐执拗地要替吕灏敬酒,梅花显现,怕是他们整个琉菁教都不得安生了。 第一杯是敬的是威武将军,方才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在首位坐着,即使他摆出一副威严万分的样子,也改不了他怕事端,爱看戏的事实,意薏忍不住心底一阵鄙夷,但是随着稷塍和阿墨咽下嘴中的酒,笑容却越发的明显。 威武将军有些不明白,确切说,被看得有些发毛,而意薏只是这么笑着,然后走到下一桌,徒留威武将军一人在夜色中凌乱,直觉告诉他,意薏这样的笑容,是危险的,可是,谁能告诉他,应该怎么规避风险啊! 吕灏显然心情大好,一路上都是牵着意薏的手,他们二人,却是是一副恩恩爱爱的模样,除了个别的人吃味以外,那些大臣倒是被威慑住了,因为,敬酒的时候,吕灏都是舔着脸讨好一般地望着意薏,别说王爷的威严,就是男人的尊严也丢尽了。 给读者的话: 感谢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1000谷粒 3n打赏了10谷粒 3n打赏了10谷粒 一杯茶打赏了30谷粒 一杯茶投了7张推荐票 天秤点投了6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11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8张推荐票 早堂斋投了7张推荐票 斋斋鞠躬感谢,也拜托大家把斋斋的文推荐给好友哦! 150. 岚羽公主出现 态度在他 要说平时,王爷虽然也是笑着的,但那个笑容是和煦的,就是如沐春风一般,而现在,别提多猥琐了,众臣汗颜…… 因为开始的震慑起了作用,除了几个顽固的大臣,颇有微词之外,其他的人还是很配合的,而那些想要标新立异的人,自然也是受了比较轻的处罚,意薏趁稷塍敬酒的时候,给他们加了一点料,一杯酒下去,顿时面红耳赤,全身奇痒难忍,而普通大夫,根本看不出是怎么一回事,顶多以为,海鲜过敏。 稷塍只是嘴角抽抽,而吕灏却是欢喜地揽上了她的腰,若不是被她瞪了一眼,他还真的借着“醉酒”胡作非为,而他,一直就不大好的脸上,更沉了一分。 敬酒之后,意薏本想先回房的,毕竟,晚宴还没有结束,而她……看着几个酒后憨态尽出的老臣,真的是没有多大的食欲。 “灏哥哥,你当真要娶这个女子吗?!” “岚羽公主到!” 原本还喧闹的大厅,却是因为这两声安静了下来,而那些已经喝迷糊的人,也顿时睁开了好奇的眼。 岚蓉公主的到来,意薏并不意外,但是,远在兆磬国的岚羽公主更够赶过来,倒是有意思了,那个女人,还真是刻意。 意薏面色不改地打量着大厅里突兀的二人,倒是亲姐妹,还真不是一般地相像,这个穿着打扮,啧啧,真是好清凉!依旧是一袭白衣,头上也只是差几支碧绿的玉簪,脸上不施粉,不化妆,若不是考虑天气或是认为的原因,还真是……谪仙啊! 不过,这一次,她们二人,到没有画梅花妆。也不知,上一次,究竟是巧合,还是…… 意薏忽略了那些看好戏的眼神,也不去顾忌稷塍和阿墨在场,肆无忌惮地盯着岚羽公主看,真的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孱弱,却娇美,在配上一副谪仙的妆容,倒还真的叫人怜惜,啧啧,这姑娘,怕是脑子坏了,看看,这样的身子,还不知道天寒地冻。 “咳咳~”岚羽公主被意薏看得有点尴尬,更何况,方才她妹妹说了这样的话,不尴尬是不可能的,但是……随即露出浅浅的笑容,“母皇派岚羽送来贺礼,只是沿途遇到了一些事情,耽搁了,现在才送到,煜王和王妃不会怪罪吧?” 她可以说是前朝的公主,按理说现在的女王应该恨透了他们的父皇,又怎会善待他们,但是,女王即位,却没有赐死她,还给了她应有的公主尊荣,不过是为了牵住吕灏罢了,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若是吕灏娶妃,或是不再喜欢她了,没有价值的她,下场只有一个。 意薏看着大厅里的孱弱美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油然而生,即使她再不喜她那扮弱小的姿态,也不好发作出来,只好笑呵呵地说道,“公主能来,本妃都感激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 身边的吕灏没有动作,除了紧握着自己的手还存在,意薏无法保证他的心思还在不在这里。 “切~虚伪,你明明知道灏哥哥是喜欢我姐姐的,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地欢迎到来呢?” “蓉儿,不要胡闹!” 意薏瞥了一眼在座的这些人精,他们的脸上统一地露出了不敢相信的样子,而身边的吕灏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 意薏自嘲地一笑,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把目光重新放到大厅,却是含笑看着那个在自己妹妹先说完后之后,才打断她的女子,那个面色有些病态白,目光却是精明的女子,那个在吕灏眼中善良无比的女子,“既然岚蓉公主执意这么认为,那就是不欢迎吧,来人,请两位公主出去。” 大厅里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意薏的笑容却丝毫不减,她懒得陪她们演戏,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哪怕吕灏不在意,她却无法不当一回事,一辈子就这么一回,她想要珍惜,稷塍和阿墨难得一致地不给她出头,而她明白,不过是叫她看明白罢了。 “你!……灏哥哥,你说话啊……” 意薏甚至不必转过头,都能感觉到在压抑着什么,而被他紧握地手,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些侍卫除了开始愣了一下之外,便即刻往他们那里走去。 “煜王妃,蓉儿年幼,更何况,我们兆磬国可是真心实意来祝贺的。”岚羽微微捂住心口,面色越发苍白,倒还真是一副受尽欺凌的样子。 而意薏的目光却是越发地冷冽,给他们,更确切地说,是给她,按上一个破坏两国关系的罪名,她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她能代表的了兆磬国吗?意薏不动声色地低头掩去自己的怒火,甚至没有感觉到主位上的铭王和威武将军都站到了他们的身侧,也难得的,威武将军露出了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表情。 “岚羽公主,你们代替不了兆磬国,而本妃,自然也不敢妄言替代了阗汶国的。”果然,她的话才说出,那些原本对岚羽公主还有意思同情的人,即刻变得有些愤怒,好看又怎样,这不是祸国殃民吗? 意薏不去理会她因为生气而变得红润的面庞,继续说道,“今日是本妃大喜的日子,若是岚羽公主是真心祝贺,本妃自是从心底感激的,更何况……王爷在兆磬国,还受到过公主的照拂,若非如此,又怎能让兆磬国成为我们阗汶的附属国,再次,本妃谢过公主。”说完,意薏自斟一杯酒,端起酒杯浅笑的看着她,不等她反应便一饮而尽。 看到已经明白她话里意思的众人,意薏眼角的笑意更甚,其实,她那模棱两可的话,细细一想,便会叫人怀疑,岚羽公主究竟有没有叛国。 吕灏缄口不言,众人各怀心思。 “那……那还不是因为灏哥哥答应过我姐姐,说等他强大了,就娶她的!”这句话,比春雷还能累死人,包括林意薏。 她的笑容有些僵硬,带着不可置信地目光,偏过了头,却看到神游的吕灏认真地盯着她,然后是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微不可见,也是看到了,她的世界,轰然坍塌,把她砸得体无完肤。 意薏呆滞倒是叫岚蓉有些得意,她甚至想要落井下石几句,却被吕灏打断,“但是,岚羽公主未曾答应,那么,本王说的话,自然也不算数。” 这样的维护,还不如不要,她林意薏,竟然是因为他被岚羽拒绝之后的,退而求其次,还真是……感激涕零啊! 意薏眯上了眼,抓住了要上前的阿墨,然后是笑着睁开眼,对他无力地摇摇头。 有我在,准你肆无忌惮。 这样的话,也只有阿墨对她说够,而吕灏,却从未有。 “本王对意薏……” “姐姐!” 意薏冷眼地看着大厅里那个昏倒的女子,自嘲地看着那只被松开的还带着他的余温的手,再一次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吕灏把岚羽抱在怀里,而自己,依旧挂着得体的笑意。 “吕灏你去死!” 意薏很想拦住自己身边已经发狂的阿墨,但是,怎奈现在的武功,加上已经透支的气力,根本抓不住,还好,稷塍叹了一口气,还是压制住了他,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意薏,就连威武将军,也是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怒不可遏地看着吕灏,这已经不是扫了他和意薏的颜面问题,而是,他对自己的宝贝孙女,究竟有几分真心。 接下来,还是意薏以不容拒绝地语气说道,“既然是阗汶国的恩人,又是兆磬国的贵客,紫晴,把岚羽公主安排到客房里,黛绿,去请大夫。” 她的话刚说完,吕灏便把怀里的人抱走了,和把她抱进来一样的姿势,紫晴怔住了没有动,而黛绿却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跑出去请大夫了。 意薏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颜,“既然王府今日有事,宴席也就早点散了吧,改日本妃定准备一份歉礼。”这样的话,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即使有些人想要看戏,但碍于煜王府和琉菁教的威严,也只能悻悻作罢,等宾客都散尽之后,意薏那已经僵硬了的笑容,却依旧在。 阿墨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我说过,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不用笑……” 意薏控制住了自己扑倒阿墨身上的冲动,只是扯了扯已经僵硬的嘴角,依旧浅笑着说道,“我已经没有事了,祖父,您还是先回府,府上忙,意薏只能归省再来看您了。” 151. 不喝酒 在这陪我 威武将军本来还想要说什么的,但是嘴张合了几下,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也只好轻柔地拍拍她的脑袋,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想要讨回公道什么的,就随我去看看。”意薏本想用无比轻松的语气和他们说的,但是,一开口,才发先自己声音竟然是那么喑哑。干咳几声,觉得好受了一些,便朝后院走去。 除了喜房,就是那一间屋子亮着灯,吕灏的卧房。因为筹备婚礼的时候,吕灏却是患病在床,怕不吉利,所以他们的喜房,并不是吕灏原来的卧房,这样,倒还真是天意的可笑。 这个大夫自然不是黛绿请回来的,怕是王府里的,那么,倒是叫那个丫头白跑了一趟。他们五人就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只是随着意薏盯着屋里的人看,谁也不多说一句话。 那个大夫出来倒是很快,看到意薏便急忙行礼,意薏也只是示意他下去,根本不去过问岚羽的病况。过来半响,她终于抬脚进去,也不知道这是积攒了多少的勇气,站在了吕灏的背后,虽然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怕是极尽温柔吧。 “她好点了吗?”平淡无奇的话语,甚至可以说是废话,但是,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该应该说什么,但又想打破着要死的沉寂。 吕灏连头都没有回,只是嗯了一声,残存的勇气轰然散尽,除了木讷地站在那里,她甚至不知道应该怎样,只觉得肩上搭着一只手,却被阿墨揽到了怀里,她的目光还是死死地盯着吕灏,他竟然依旧无动于衷。 也对,他心心念念的人昏迷不起,哪里还有精力顾及她呢? “你替岚羽公主看看吧。”意薏只是微微偏过头,带着些许的请求望着他,眼底是一片哀伤。 阿墨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一副想要把她看穿的样子,意薏突然自嘲地笑笑,自己还真是贱啊!吕灏这般对自己,而自己又这般对阿墨,倒还真的不知道是谁欠了。 过了很久,久到她无力的收回视线,却看见阿墨上前了几步,对着吕灏冷冷说道,“我看看。” 吕灏愣了一下,还是依言让开,也在这时,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依旧站在一侧的意薏。却一句话也没有对她说,更何况是一个交代。 那个仿佛就在昨日的生生世世的诺言,倒像是黄粱梦一场,在梦中不愿醒的,也只有她一人。 “先天不足,幼时落下了病根,而且,体内还有慢性的毒药,这个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我解不了。” 阿墨的这些话是对意薏说的,而她依旧是一身火红的嫁衣,略微呆滞地点了点头,没有人知道她此时心中的想法,她自己也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幸灾乐祸,除了悲伤,找不到多余的情感,而这个悲伤,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还是因为自己,亦或是因为什么。 “还有多久可以活?”吕灏这个话问得很直接,而意薏却似乎听到了隐忍的情愫,还真是可笑至极。 阿墨没有立即回答他,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稷塍,淡淡说道,“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七年,也就是三十岁。”然后便是闭口不言,一副显然不想多说的样子。 “既然没有什么事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这次开口的是意薏,阿墨和稷塍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她无法保证,等一下他们是不是会打起来,甚至,杀了吕灏都有可能,连退带拉地把他们都弄了出去。 “我以为,我那杀伐果断的阿姐,会弃了凤冠,脱了嫁衣的,这么委屈求全就是为了那个男人,当真值得吗?”这是他从岚羽出现以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是难得平静很认真。 意薏不敢去看他深邃的眼眸,只是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什么值得不值得,若是当真爱了,哪能计较那么多,更何况,所谓的杀伐果断,在遇到吕灏之后,便消失了,她也不过是一个女子,乞求着一分地老天荒的爱恋,即使求之却不得,依旧义无反顾,甚至没有去思考过弃吕灏而去,只是觉得,那个亲自来迎亲,那个把她抱进府的吕灏,也是情真意切的。 “很晚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阿姐……” “走吧。”说完这个,阿墨起先离开,没有不甘,也没有失落,除了藏在袖子地下那紧握的双手,其它的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稷塍无奈之下只能硬生生地咽下所有想说的话,顺带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注视了她半响,得不到丝毫的回应之下,也只能悻悻离开,半个时辰以前,还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煜王府,顿时沉寂地有点骇人,意薏打发了所有的丫鬟,自己去厨房端了一碗粥和几碟小菜过来,她记得,吕灏迄今未曾用膳。 “先吃点东西吧。”意薏一进门,就看到吕灏注视着床上的岚羽公主,而她的妹妹岚蓉倒是早早地被带了下去。 吕灏只是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依言走到了桌子旁边,看着低头忙活的意薏,突然想到落入深谷之后,那次他们借宿在一农户家里,晚饭过后她也是这样低头忙碌,安静而又深远,给了他一种长久到荒原的错觉。 “还是热的,你先喝点,我已经……”却突然止住了后面要说的话,她的情况,他怕是不耐烦听吧。 等她弄好了这一切,依旧没有抬头,倒是发现自己竟然还穿着笨重繁琐的喜服,顿时有些尴尬起来,“你先吃着,我回去了。” 她原本是想说,我去去就来,可是突然意识到,吕灏怕是不喜欢自己再待在这里吧,哪怕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她的身份也会叫他们不自在的,既然这样…… “你想去哪里?” “啊?”意薏的思绪被打断,豁然抬头,却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沉默片刻,便笑着答道,“我笨手笨脚的,怕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在这里陪我!”吕灏的话是不容拒绝的口吻,意薏只有强睁着眼,才能不叫自己眼泪淹没自己勉强的笑意,他叫她留下来陪他,而他自己却是为了陪她。 看着他的背影,意薏硬是没有迈开落荒而逃的脚,硬生生地吐出了一个好字,满院子枯枝和嫩芽咿呀作响,倒是像极了孩童的学语,他说过,要自己给他生一窝的,怕是,也就是说说而已吧。 想到这里,心里顿时悲凉起来,她明知他只是玩笑的话,嘴上从未答应,却把它记在了心里,而他说得这么顺利,却从没有想过要当真,他的承诺的兑现,全都给了那个昏迷不醒,躺在他的床上的女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脚往外走去,吕灏有片刻的失神,却也没有叫住她。 他们都没有想到,她会笑意盈盈地回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是一壶酒,还有两只酒杯。 “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呢。”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在他的对面坐下,笑容不改地为自己都到了一杯。 “你不知道我不能喝酒吗?”意薏倒第二杯酒的手一顿,一脸茫然地望着他,而他却偏过了头,桌上是他用过的小菜,而他,也喝了整整两碗粥,怕是饿极了吧,却没有思考他话里的意思,也不让自己因为他带着薄怒的话语,而伤心流泪。 “既然这样,那我自己喝吧。” 她递到嘴边的酒杯却被他截下,对着她越发迷惑的眼眸,吕灏只是冷冷说道,“一个人,喝什么合卺酒!” 意薏的笑容难得消失了,就在酒杯砸到地上,脆响的那一刻,她移开了视线,看着漫地的陶瓷碎渣,反复自己的心,就在它们上面碾过一样,或是,把那一个个碎渣,狠狠地嵌到她的心里,这可是他们大喜的日子,而她,这般隐忍,难道是因为这个煜王妃之位吗? 那一个时辰以前还紧握着她的手,说她好看的男子,却在另一个女人来的那一刻,信心大变,她应该感谢他的真情流露吧! “是我反应太迟钝,还是你的转变太快,亦或是……我们从未了解过彼此。” 说完这句,她便艰难地起身,方才情绪波动太大,牵动了旧伤,此时,若不离开,怕是要当着他的面呕血了。 只是身形一顿,她的面前便暗了下来,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怀抱,真的叫她拒绝不了,而她,也做不到紧紧拥住他了。 给读者的话: 斋斋可是亲妈,放心~~~~~会好的,曲折一点会有意思一些的~~~~~亲妈噢~~~ 152. 原来他知道 他们都没有说话,而意薏却是出奇地疲惫,不仅是身心俱疲,她甚至自己都闻到了她嘴中的血腥味,今天是他们大婚,见血不好。她执拗地这么想,却是想要推开紧抱着她的吕灏,岚羽公主还躺在床上,叫她看到他们这样,岂不是说不清楚? “不准推开我!” 明明是他错了,他还是能做到这么霸道,意薏觉得很无力,便放弃了推开他的想法,一双手,学着他的样子,抱紧了他。 “我有点透不过起来。”这是事实,她却是觉得胸腔仿佛被什么压制住一般,沉闷地难受,却是只是弱弱地说道。 吕灏这一次没有再纠缠,松开了她,却又好似看珍宝一般地端详着她,意薏依旧低垂着脑袋,不去触碰他那有些灼热的视线,一双曜黑的眸子,却是压制苦楚,阿墨给的药,就在她的身上,而现在,她却无法服药。 “吕灏,我有点想回去了……回我们自己的房间。”意薏顿了一下,找了一个他没有办法拒绝的接口,顺带流露出一丝不满,好打消他根本不可能多想的想法。 但是,她却是猜错了,她的话,并没有引起吕灏的多大反应,他依旧是那么地看着她,不答话,也没有丝毫的其它动作。 “吕灏……” “你在吃醋?” “……”我得吃药。 “没……” “说你吃醋了。”吕灏并不想放过她,意薏低垂着脑袋,根本没有发现他眼中的挣扎和怜惜,还有自责。 “我……”意薏一把推开了他,却是一口气血吐了出来,脸色惨白地可怕,血丝落到大红的嫁衣上,却没有那么明显,而惨白的脸上沾了鲜红的血,却非常触目惊心。 “到底怎么回事!” 意薏拂开了他准备搂住自己的手,岚羽公主昏倒他是一副紧张的样子,而自己吐血了,他却生气了,他有什么资格生气,一直压抑的情绪,好似泄了闸的洪水,顿时翻涌了上来,把她完全给淹没了。 除了落下两行的清泪,却没有歇斯底里,她朝门口走去,朝远离吕灏的地方走去,第一次,有这样落荒而逃的感觉,第一次,不想再靠近他了。 身子再一次被吕灏拉了过去,她甚至没有气力说不,只能由着他再一次禁锢着她,然后是温柔心痛地拭去她脸上未干的血迹和泪迹,“你等一下,我带你去找阿墨。” “不……要……”她挣扎地想要挣开他,却是徒劳,被禁锢地更紧了。 “不行,有什么事,我们等一下再说!”他还是那么强势,竟然不让她把话说完,好好听她说话,就是那么困难吗? “我身上……有药。”她的声音细弱蚊吟,但还好,吕灏还是听到了。 小心地把她扶到凳子上坐好,顺着她的衣领,找到了一个青色瓶子,征询地看着意薏,等她点头之后才打开,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 递到了她的面前,若不是意薏已经是相当的虚弱了,或许还能看到他颤抖的手,虽然已经极力压制了。 意薏喝了一口水,终于咽下了那颗药,在吕灏充满希望的注视下,用内力调息,一刻钟过后,方才的不适,终于得到了缓解。 “今天是我们的大婚,见血,怕是不吉利。”这个想法不知道出现了几次,却唯独这一次她说了出来,怕是和方才的气血一样,她已经压制不住了。 吕灏轻抚着她发丝的手一顿,脸上却是悲恸的神色,她现在,想到的竟是这个。 “不会的,我们这般……相爱。”最后两个字,他也停顿了一下,虽然很快,但是怀中的人还是捕捉到了,身子也随之顿了一下,也只是在心底自嘲了一声,恩爱! 她虽以前从未经历过情事,但也明白什么样的才能称作恩爱,是阿爹阿娘那样的,而并非他们这样的,她一厢情愿地极力维护着的。隐忍许久,却也没有出声反驳,至少,那两个字,她是喜得热闻的。 “吕灏,我想和你合卺酒。”半响之后,意薏还是开口悠悠的说道,语气里却是难得的坚持。 吕灏怔了怔,却还是哄着说道,“改天吧,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而今天这样的日子,这一辈子,怕也只有这一次了,“吕灏……相公,我想和你和合卺酒。”这个在世人眼中是不要脸的话语,她却是说得一脸地理直气壮,没有丝毫的忸怩。 殊不知,这是她最后一次开口提这样的要求了,若是他依旧不答应,她也就放弃了,而有些事情,除非是他自己知道的,她是绝对不会开口的了。 “好!”既然她执意如此,他也不再坚持。 意薏的笑容即刻浮现,虽然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却没有方才那样叫人担心了,她也清楚吕灏的伤势,但是,两杯酒终是无碍的,百来人的敬酒,都是稷塍和阿墨敬的,而这合卺酒,是他欠自己的。 意薏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依旧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两眼弯弯的,说不出的调皮可爱,而吕灏也是怔了一下,然后是释然和宠溺的笑意。 一杯酒下肚,喉咙和肚子是辛辣地疼痛,脸上的笑意却不减,意薏伸手准备拿过酒壶,却被吕灏抢了先,“最后一杯了。” 好,最后一杯,反正,也只需要这一杯了,一杯一辈子,而三杯,是三生三世。 这是梅花妆的寓意,也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谁懂。 和吕灏面对着面,当她再次睁开的时候,却是一阵晕眩,勉强扶住了身子,却看到岚羽公主那半眯的眼。 “我有些话,只想对你说,我们能不能回一趟我们的新房?”她的语气带着卑微的恳求,眼底是叫人怜惜的伤痛。她已经能感觉到眉间的异样了,怕是半盏茶的功夫,稷塍绘的梅花妆就要显现了,她不怕被他知道,但是并不代表,她想给他们琉菁教找麻烦。 迟迟没有吕灏的答案,她的心,顿时灰冷了,也罢也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朝门外走去,却感觉身子一空,又是那个熟悉的怀抱,嘴角上扬,就像是今日的早晨一般,她环住了他的脖颈,由着他把自己抱了回去。 那个时候,她在想,其实自己并不奢求一生一世的,但还是贪恋了这个怀抱,贪恋上了这个大孩子的霸道。 意薏是被轻轻地放到他们的床上的,而吕灏早已一手拂去了床上的桂圆和花生之类的东西,红烛摇曳,帷帐轻拂,倒是说不出的喜庆和旖旎。 意薏刚想开口,就觉得自己的嘴被堵上了,无奈地叹了一口,小心地回应着他这个带着疯狂气息的吻,而感觉到了她的小心翼翼,吕灏的动作却放得轻柔起来,一种无法道明的怜惜,在两人的齿浃之间流转,带着惺惺相惜的意味。 吕灏的吻一直向下,甚至一手扯开了她的嫁衣,意薏减轻了束缚,却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轻松,他们的呼气都变得有些沉重,在吕灏的手探到里衣的时候,她的脑袋轰然炸开。 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抓住了他的手,随后是把身子往后靠了一下,“别……吕灏,你先……你先听我说完。” 她的声音低沉妩媚,而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也是白里扑闪着红晕,别提有多么撩人,但是,眼底的认真,却还是叫人无法忽视。 吕灏嗯了一声,果真放开了她,而双手,却是在很认真地替她解着头顶的凤冠,动作轻柔到意薏甚至感觉不到,除了顿时头顶一阵轻松以外。 “吕灏,你是当真什么都不知,还是装迷糊?”她不信吕灏没有看到她眉间的梅花妆,她更不相信吕灏会不知道自己眉间上的梅花妆的象征,倾世梅花妆,本就有倾世的资本。 “你想我说什么?”吕灏话语很平静,而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甚至丝毫不受她的话的影响。 而意薏却是真真切切地迷糊了,他是想说他不在意,无论自己的身份是什么都对他没有影响,还是想说,他对攸澜族或是晨曦锁不感兴趣。 “你的意思是?”意薏顿了一下,一个想法冲击了脑海,顿时睁开了双眼,不经思考便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给读者的话: 感谢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588谷粒 3n打赏了10谷粒 一杯茶打赏了10谷粒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1000谷粒 181734580投了2张推荐票 一杯茶投了7张推荐票 天秤点投了6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6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8张推荐票 一杯茶打赏了10谷粒 斋斋谢过大家的支持!鞠躬~~~ 153.不是柳下惠 她和稷塍的身份,本就无从查证的,而吕灏若是知道了的话,只能说是……他猜到的。而自己究竟是什么举动,让他有了这样匪夷所思的想法呢?她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的,虽然不是对他不放心,却不敢给琉菁教还有稷塍添上这么一个防治。 “你用血祭救了阿墨的时候,我已经在郦约国了。”而那时,我就开始怀疑了。 虽然是平淡无奇的话,意薏却是顿时明白了,原来这么早他就知道了,而自己,却是千方百计地不想叫他知道。 “就凭这个,你就认定了吗?”她还是不大相信,这样的理由,去相信一个如此荒谬的想法,是要说他冲动呢,还是要说他有胆识呢? “还有就是,你自然流露出的,对父皇的敌意。”终于把她头上的束缚全都弄下来了,吕灏眼底的笑意更甚,而意薏却是紧锁着眉头,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才好。 沉凝半响,还是开口轻声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什么要问我的吗?”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只要你想要知道的,我一定会知无不言的,但是,仅是今晚而已。” 吕灏已经脱了自己的外衣,而意思的话,对他仿佛没有丝毫的触动,意薏顺着他的动作看去,隐约还可以看到他身上一圈圈绕着的绷带上,已经渗出些许的血迹。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劝说什么,就听到他继续说道,“我的伤无事。至于你说的问话,确实有一个。” 一个,意薏想到的就是晨曦锁的下落,可是这个,她当真不知道啊! “我十一岁的时候,曾随母妃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相当神奇的地方,没有征伐,没有杀戮……” 意薏虽然不明白这厮怎么又开始了漫无边际的回忆,但这一次,她依旧是窝在他的怀里倾听,不打断,也不神游,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有的习惯。(.) “是一个深谷,宁静悠远的那种,母妃说,那是她的家乡,那一次,其实是母妃逃回去的,然后,我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她……” 吕灏还想要继续说什么,一低头,却看到意薏已经和尚了美目,呼吸匀称,看来真的是累得不轻了,再加上受伤,能坚持到现在也真的不容易了。吕灏笑着把她放到床上,又那被子把她盖好,动作轻柔至极,与往常一般地搂着她睡。 看着怀里那个安静的睡颜,他的心顿时是不可明道的满足,意薏,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你吧,也是你的母亲,教我蛊术的,这个,怕你一直都不知道吧! 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你放心,我会查出来的,这个仇,我们一起报。 他只是知道,他们回去不久,攸澜族便覆灭了,几乎可以说是一夜之间的事情,而他也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从那以后,母妃便格外地沉默寡言,甚至要求废去妃位,却被安排到隐冉庵,再然后,他便被送到兆磬国做质子,攸澜族的事情,便被放到后面了。 吕灏低头吻了她的眉间,那个恰恰落在梅花妆上,真是傻丫头,今天收了这么大的委屈,竟然不发脾气,吕灏的心里,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当然,气得是自己。 岚羽这个时候过来,动机本来就不单纯,更何况,岚蓉和岚羽,以前也是绘梅花妆的,虽然是在左额角,从那次游湖回来,他就在打探岚蓉此行的目的,确切说,是兆磬国女王准备干什么,虽然她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争对意薏的,但是,他却找不到原因,绝对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自己曾经喜欢过岚羽。 提到岚羽,吕灏的心里还是有气的,其实她前日便到京都,而今天摆明着是不想叫意薏好受,一想到这里,他再一次低头吻了一下怀里的人,却引得意薏一声喃呢,心里顿时好笑起来,方才的不愉快也豁然消散。 岚羽的事情,他会派人去查,若非今天她拿着意薏的身份相要挟,这般地对付意薏,他绝对会让她后悔的。等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吕灏也有些恐慌,他竟然因为意薏,想要置自己一直想要守护的人为死地,果真是梦魇了。 还是尽快派人把她们送回去吧,他实在是不想对她动手,只要她们不对意薏动手。手指轻轻抚过她安静的面庞,你说你怎么这么遭仇恨呢,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 也不知道后面还想了些什么,也抱着她昏昏沉沉地睡了,直至正午。 意薏醒来正好对上吕灏这张放大的俊脸,不由得揉揉眼睛,昨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像自己听着听着便睡着了,然后的事情……应该把他给气死了吧,难得对她敞开心扉,结果自己这么不解风情,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吕灏~”意薏没有去推他,也不知道他身上的伤有没有恶化,但是,他们睡到现在,不去宫里请安什么的,总是不对的,更何况,经过昨天的事情,怕是有一堆人看她的笑话吧,自嘲地笑笑,每次都是在结尾处出差错。 也不知道稷塍和阿墨……对了,应该去看看他们,稷塍昨夜大动肝火,怕是一夜都在骂自己不成器,恨铁不成钢吧,哎,自己也确实没用了一些。 看到吕灏没有反应,她也不准备继续叫他,他身上有伤,还是多休息为妙。勉强地支起已经僵硬的身子,却是一个踉跄,再次落入一个满怀。 “再睡一会儿,今天不用早起。” 即使被他圈住了,意薏也没有他料想之中的安分,折腾了一下,无果,再次折腾了一下,还是无果,“吕灏,你不要闹了,我先去看一下稷塍和阿墨……” “我不准!大早上的,你只能看看你相公我,其他的一律男人,都免谈!” 额,这厮应该没有清醒吧,大早上的,不对,大正午的,饮什么醋? “吕灏,哎,你先放开我,我是有事情找他们……”这完全可以称作是负隅顽抗,意薏怕牵扯到他的伤口,一直不敢用劲,但是吕灏的禁锢却是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睁开。 意薏顿时觉得这个人真是蛮不讲理,“那我去看看岚羽公主总行吧?” 吕灏的双眼顿时睁开,而意薏的心,在这个最温暖的时辰,却泛着阵阵寒意,一提岚羽,他就是这副紧张的模样,他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心,毫不掩饰的关怀,在她的面前,怕是连做戏都省了。 “我不准!”说完,又慵懒地合上了眼,顺带把她露出的脑袋,重新按到怀里,自己的下巴蹭着她的发丝,“傻妞,吃醋啦?嗯~” 意薏顺着他的姿势低下了头,半响之后,才悠悠说道,“没有。” “还不承认?嗯?”吕灏的话里,甚至带了些许的撒娇,顺带宠溺地吻了吻她的眉间,却发现那梅花妆已经消失了,心底一阵的失落,那是它的,她也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吕灏把这话说了出来,意薏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自己是他的,而他并不是自己的,这多么不公平啊!至于梅花妆,她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下他们攸澜族的梅花妆风俗和寓意。 “既然这样,没有人的时候,就由为夫来画吧,意薏,你也知道,现在你这个身份,还是隐瞒地好,毕竟……” “嗯,我知道的。”顿了一下又狡黠地说道,“方才的请求,我准了。” “多谢王妃娘娘恩典。”吕灏温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耳垂,噔时红了脸,而当事人却人不自知,“害羞就不必了,只要……”后面几个字是对着她的耳朵说的,声音细弱蚊吟,但她还是听得真切。 “吕灏,你……”他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为夫可不是柳下惠。” 对着他撒娇委屈的语气,意薏只能无语凝噎,但也不能由着他胡来。 “吕灏,岚羽的事情,你是不是欠我一个交代。”她镇定地或是强装镇定地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果然,不安分的手顿时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迷茫地望着她,很好很好,大饿狼装蒜,真当她是傻妞啊! “能不能不解释啊?”吕灏再次撒娇,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能啊!”意薏突然好脾气地说,看着他笑逐颜开的脸,也露出了冷丝丝的笑容。 “我们分房睡便好。”说完,也不去理会他阴鹜却是呆滞的脸,直接起身,往衣橱那里走去。 给读者的话: 斋斋抱歉,前一章发太早了,不小心就点了立即发布了,斋斋错了~~~ 154. 新婚第一天 后面还追随着吕灏不甘而又委屈的话,“林意薏,你不能这么对我的。” “嗯?怎么了?”她随手拿出几件长裙,却无奈发现每一件都是极尽奢华的,挑拣了一下,选了一条稍微低调一些,又不失身份的百褶裙,不去理会身后那张无比委屈的脸,岚羽公主的事情若是不给一个交代,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虽然也不知道怎么算是不放过。 “意薏~,意薏傻妞~” 她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便打开了房门,正好对上紫晴一副纠结的样子。 “怎么了?” 突然打开门,她也吓了一跳,然后尴尬地叫了一声小姐,顺带瞄了几眼里屋,意薏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便出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也……也没有什么,只是想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紫晴有些吞吞吐吐,确切说是,有些做贼心虚,意薏不用想,都知道,她是被稷塍派过来打头阵的,昨夜他们本来是岚羽公主的房里,而早上却出现在他们自己的喜房,再加上他们昨晚一触即发的怒火,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嗯,帮我打扮一下吧。”说着,便自己走了进去,反正吕灏现在还在里屋,紫晴拖拖拉拉地跟了进去,除了低垂着双眼,却也不再说话了。 意薏端坐在梳妆台前,盯着自己的眉间发呆,很显然,吕灏是知道了很多,而她,却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些什么,昨天他是准备告诉她一些事情的,而自己却睡得昏昏沉沉的,再问显然是不合适的,但是,算了,只要他不打琉菁教和稷塍的注意便好,至于其它,她还是能过容忍的。 还有,除了岚羽公主! “小姐,弄好了,若是没有事情,我就先出去了。”紫晴的动作很快,而且,明显也不想在这里久留。 意薏回过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然后撇撇嘴道,“就这么急着去通风报信?” “小姐,我不是……哎,我也不想啊,可是你说我能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同你一起去便好。”说完,顺带弹了一下她的脑壳,这个小丫头,也不知道是装得,还是真性情,竟然这么好糊弄,稷塍不是摆明着让她当炮灰吗? 紫晴顿时露出喜色,嗯了一声便随她匆匆离开了,顺带把房门合上,让吕灏那头猪妖继续休息。而室内的人,很显然是把她们方才的话尽数听到耳力,气得磨牙,林意薏,你这就把亲夫给忘了? 想到自己的王妃一大早便要去见其他的男人,他便恨得牙痒痒,也顾不上许多,穿上衣服梳洗一番便也往大厅里去。 虽然是正午,王府里依旧是一片安静,意薏走在前面,时不时会遇到行礼的小丫头,虽然表面上很恭敬,却掩饰不了眼底的鄙夷,意薏也只是无所谓地笑笑,顺带示意要发怒的紫晴,和这些人计较,真的没有必要的。 “小姐……” “紫晴,即使做得再好,也堵不住悠悠众口的,你越当真,就输的越惨烈,更何况,关键之处,并不在她们的看法上。” 其实,她不是不在乎,而是没有那么在乎,既然她连吕灏在婚礼上的胡闹,让她丢了颜面的委屈,都能吞下,这些又算什么? 紫晴只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她也在想,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状况,自己会怎么样?但顿时自嘲地笑了一下,她怕是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吧。 意薏和紫晴信步到了大厅,正好看到稷塍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她习以为常地露出一丝笑意,却发现,大厅里就是他一个人,阿墨呢? 稷塍仿佛看出她所想,不等她开口询问便答道,“阿墨回教廷了,教廷没有一个主事的人中就能不行,顺带……去疗伤。” 意薏只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也不去纠结他话里有话,所谓的疗伤,怕是不愿看到自己和吕灏吧。 心里有些涩痛,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只是希望他早日放开。至于黛绿,意薏不必问,也清楚,她也随着阿墨离开了,黛绿是个好姑娘,这个她一直都知道,所以,这一回,她很放心。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这样的问话,在其它人家里,听起来怕是不加掩饰地赶人,而意薏却问得理所当然,因为她太明白自己的宝贝弟,他是不会计较这个的,而她却担心他在百官面前暴露了身份,皇帝不会放过他。 “怎么?现在就赶我走,大不了交个饭钱和租金呗。”说着,不客气的在已经布置好饭菜的餐桌上坐下,依旧是一副雷打不动的纨绔形象。 意薏自然不会和他计较,只是无力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顾虑呃”说着,示意紫晴坐下来一块用饭。 紫晴也没有怎么推脱,就在意薏的身边坐下,而稷塍依旧低头夹菜,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稷塍,我不在琉菁教了,你们万事小心,还有……”意薏本来想语重心长地交代一番的,却被稷塍冷冷打断。 “是万事大吉。”依旧不抬头,扒着碗里的饭菜。 意薏被气得无语凝噎,真是太过分了!这绝对是仇人家的儿子,而不是她的宝贝弟。 吞了几口饭,顺带把怒气一同吞了下去,继续说道,“兆磬国的事,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轻举妄动,至于京都里的事情,我会守着的,你大可放心,若是没有多大的事情,你明日便回教廷吧。” “我做事,不用你操心。”稷塍嘴里还有食物,含混不清地说道,却成功把已经平息了的意薏惹到炸毛,身边的紫晴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品质,只顾自己细嚼慢咽,谁也不帮。 “怎么,现在就吃上了?”吕灏一进大厅,就看到一副“和谐”的就餐图,心里顿时不是滋味,稷塍也就算了,可是那个女人,那个他的女人,竟然只顾着自己,竟然不等一下她,真是要惩罚一番了,否则……否则什么的,他也没有想到。 “我吃饱了,你们继续。”说完,便面无表情地从吕灏身侧走过,顿时,一个本该饭菜飘香的大厅,飘起了火药味。 这一下,意薏可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宝贝弟,这个天下,还没有几个人敢给吕灏脸色看呢,更何况是……给他吃自己吃剩了的饭。 她当然清楚自己的弟弟是替她出气,昨天的事情,本来就是吕灏的不对,前一刻还在讽刺挖苦自己的稷塍,下一刻就对付起了吕灏,别提……多威武了! “三日后,我随你一同回门……”这样的话并没有得到意薏的感激涕零,这简直是荒唐,带着弟弟回门? 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面前的吕灏,果然,脸都青一块紫一块了。 “然后,我便回教廷。”她倒是忘了,稷塍总是喜欢这样说话,光听前半句,还真的能把人给气死,不过她还好,反正稷塍不过是在煜王府待几天,只要皇帝不说什么就好。 “你不怕皇帝对你姐姐忌惮吗?”吕灏悠悠吐出来这句话,顿时,气氛更加诡异了,因为,稷塍已经不准备走了,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底的鄙夷越发浓烈。 “若不是不想看阿姐守寡,就凭你昨夜之事,我就能弄死你,即便你有千万个理由,哪怕初衷是为了她好,让她伤心,让她说委屈被其他人瞧不起也是事实。”稷塍是盯着吕灏说着些,即使看到吕灏不加掩藏的怒气,也不打算停下来。 “而这些,都是为你受的,我们琉菁教,根本不需要你的助力,而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你,我们才暴露在皇帝的眼皮底下,给了皇帝一个刁难我们的契机,而且,你和岚羽公主牵扯不清,便是和兆磬国牵扯不清,皇帝到底是忌惮自己那个能力和势力都超群的儿子,还是这个身份低微的儿媳……” “稷塍,够了!”眼看稷塍越说越没有顾忌,意薏还是不得不厉声打断,她不想看到他们二人起冲突,她最不想看到这个。 155. 岚蓉是来和亲的? 而稷塍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看了一眼涨红了脸的意薏,继续说道,“我阿姐也不是没有人要,非你不嫁,但是,只要是她的选择,我就会全力支持,哪怕,赔上整个琉菁教都在所不惜,所以……姐夫,请善待阿姐,我们从小就是孤儿,可以说是相依为命的,我身体一直不好,阿姐为我操了十来年的心,我比世上的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幸福……” 意薏已经泣不成声,而紫晴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略带担忧地看着稷塍,只有吕灏,沉着脸,一副深思的样子,但是,没有知道,稷塍的那一声姐夫,还是很受用的。(.无弹窗广告) “所以,我会提防任何一个接近阿姐的人,禄申滕不是阿姐的良人,阿墨也不是,却唯独姐夫你,可是,你的权利不及禄申滕,和阿姐相识的日子比不上阿墨长久,我能认可你,只是因为阿姐喜欢你罢了。我也知道你身为皇子,必然有鹿逐天下的抱负,只要你一心一意对待阿姐,我们整个琉菁教都能助你!” 没有人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就像是没有人怀疑吕灏会拒绝一般,而吕灏确实拒绝了,稷塍对他的答复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意薏,便抬脚离开了。 而她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和稷塍小打小闹不少,而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讲这样的话,这样煽情的话,还真的不像是他能说出口,况且,稷塍竟然愿意赔下师父留下的整个琉菁教,只是为了助她,这已经不仅仅是感动了,血脉情亲,大概就是这样吧。 “稷塍……”意薏回过神来还想要说什么,可是他已经走远了,看了一眼身侧的吕灏,她顿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稷塍只是……算了,你不要往心里去,再说,有些事,不好勉强的。(.)”意薏吞吞吐吐地说完这些,紫晴都要翻白眼吐血了,这还是她那伶牙俐齿,敢爱敢恨的小姐,琉菁教的右护法吗?果然,嫁了人的女人,变化最大了。 “小姐,你们聊,我先下去了。”避免听到其它毁坏意薏在自己心目中形象的话,紫晴还是很识时务地离开了。 现在,只剩下他们二人了,意薏低垂着脑袋,而稷塍死死地盯着她。 过了半响,还是吕灏先打破这片沉寂,“岚羽的事情,我很早就对你解释过了……”在意薏发怒之前,他继续说道,“她和岚蓉都绘过梅花妆,所以,我也猜测,她们是不是也和攸澜族有关。” 意薏点点头,看了一眼空旷的院子,声音无异地说道,“其实,我怀疑是她们的女王,和我们攸澜族有关,但是,她具体是什么身份,或是,当年的事情,她是否参与了,我们都不清楚。” 顺势依偎到他的怀里,“吕灏,当年活下来的,除了我和稷塍还有两人,攸澜族地处深山密林,又有重重关卡,想要进去太难了,除非,是攸澜族里面的人。” 吕灏点点头,安抚着怀中颤抖的身子,他知道,攸澜族被灭,绝对不仅仅是外人的原因,怕是引入内贼了,同胞相残,即使在他看来,也很残忍。 “我会派人去查的,你放心。”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意薏,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当年的真相。 “吕灏,若是我要杀了皇帝替我们攸澜族报仇,你是否会再也不理我了,甚至厌恶我?”这是她一直便担心的,也是她一直不敢问出口的。 吕灏的身子顿了一下,明显不知道她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是,他却不是第一次考虑这件事,到底会不会,不管怎样,那个人,也算是他的父亲,他能忍受自己所爱的人,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吗? 他不知道。但是,意薏能够明知自己是她的灭族仇人的儿子,还能义无反顾地和自己在一起,那么,自己是否应该做点什么呢? “意薏,能杀他的人千千万,但我希望不是你。” 她的心陡然一沉,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这件事,大可放一下,既然皇帝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明日进宫谢恩,必然又是一件麻烦事,而岚羽既然在怀疑自己的身份,说明那个女人已经怀疑到他们身上了,若是再不做点什么,怕是对不起她的试探了。 “意薏……” “嗯?怎么了?”她确实没有听到吕灏说了什么,但是,对上他愠怒的眼眸,却是觉得很好笑。 “那就再说一遍,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的,包括皇帝,包括岚羽,所有人都不可以!” 意薏嗤笑了一下,然后配合地点点头,便朝门外走去,她想看看王府,这个以后将是她的家的地方,“你身上的伤好点了吗?” “嗯,本来就是皮肉伤,怎么了?” “没有,我想去逛逛我们家的花园,可以吗?”她故意说我们的,不过是标榜存在感,殊不知着正和吕灏的意,他喜欢听意薏说煜王府是她的家,那样,他也不会觉得整个王府太孤寂了,而那个我们,正好把他们捆在一块,再也不分开,顿时觉得心里喜滋滋的一片。 “好啊好啊。”某人很狗腿地应承到。 意薏白了他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边走边问道,“你不用去看看岚羽公主吗?” 吕灏紧随其后,突然顿了一下,“不原本还想一直关着她的,不过看来现在是不可能了。”毕竟是两个公主,而且已经出现在众臣面前,若是在煜王府里发生了什么,怕是皇帝会借机刁难。 “其实,我挺怕她的。”他们绕道一处假山旁,再走几步,就能看到一弯人工湖,面湖的锦鲤到不怕人,随着声音纷纷围了过来,他们看着锦簇之后便散开的红色,突然相视一笑。 意薏扔了一块石子,而吕灏是直接用内力,很快,这群不懂居安思危的锦鲤,纷纷四处逃窜,狼狈不堪。 “为什么?”吕灏突然心情大好,顺着方才的话题问道。 而意薏只是笑着摇摇头,“你觉得她是一个简单的人吗?”这样的身份,还能在那个女人下活着,若是没有一些真材实料或是利用的价值,怎么可能活得这么顺心。 吕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继续道,“即便这样,你也没有必要怕她啊?” “我怕她,是因为我攸澜族的身份,若是被利用,怕是……”最关键的是,我怕她抢走你。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我猜她过不了几天,就会离开了,到时候我会派人盯着她的。” 意薏点点头,突然想到了岚蓉,顺带也问了出来。 “岚蓉怕是来和亲的。”吕灏平静地说道,然后便拉着她的手慢慢往前走。 “和亲?和谁?”一国公主,即使是附属国,再不济也要嫁给王爷做王妃的,可是,铭王早就有王妃了,吕灏有自己,而凌王又有婚约,她是准备和谁和亲,难道找一个郡王,可是根本没有年龄合适的郡王啊!若是朝中大臣,身居高位的,怕是比皇帝还老的,年纪轻点的,就是一个小官…… 皇帝! 意薏惊讶地看着他,而吕灏只是点点头,她却是一阵恶寒,这么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嫁给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关键是以岚蓉公主的心性,怕是不肯吧? “恐怕她还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母亲和姐姐给算计了吧?”意薏幽幽说道,便虽吕灏到了一处梅林,现在梅花已经谢了,但清香还在,他们便坐在石凳上看着一圈梅树,桌上还有热的茶,意薏便到了两杯。 吕灏一直处于深思状态,她也不出声打扰。 “意薏,你说是不是我一直就看错人了?” “什么?”她喝了一口水,才意识到吕灏说的是谁,却是悠然笑着说道,“人都是会变得吧,再说,若是我处在她那个身份,我也会为自己打算的,这样,也无可厚非。” 其实,她很清楚,岚羽一直都未变,而吕灏那个儿时的记忆,恐怕是那个女人早就设计好的,现在,她想知道的,便是岚羽可曾喜欢过吕灏,哪怕一丁点。 “呵呵,明知你是安慰我的,但还是很受用,其实……若是这一生,都处在设计和被设计之中,也是没有办法的,只是觉得有些无可奈何罢了。”吕灏也是轻抿了一口茶,说不出的仪态万千,讨论却是那么悲凉的话题。 给读者的话: 感谢 天秤点打赏了188谷粒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100谷粒 3n打赏了10谷粒 3n打赏了10谷粒 一杯茶打赏了10谷粒 dahai150690投了8张推荐票 3g网友投了6张推荐票 一杯茶投了7张推荐票 天秤点投了1张推荐票 dahai150690投了8张推荐票 3g网友投了6张推荐票 一杯茶投了7张推荐票 天秤点投了1张推荐票 斋斋谢过大家,因为折腾封面,发文晚了,抱歉了!!!鞠躬~~~ 156. 不是所有的年少都能原谅 “乱世之中,有很多身不由己,所以,在活着的日子里,要开心一点,你看,现在不是有我吗?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这算是保证?嗯?” 意薏嗤笑出声,却依旧点点头,答应了,这是保证,是她对他们的爱恋最大的维护。 “意薏,有你真好……”意薏看着蹭着她头发的风华绝代的男子,顿时是深深的无力,吕灏就像是漂浮的蒲公英,看似自由,其实比谁都要身不由己。 “灏,你……” 他们不必转身,都知道是谁,意薏顿时觉得有些兴趣索然,但也不会表现出多大的不喜,倒是岚蓉,顿时觉得自己的姐姐被欺负了一般,也不看看自己这是在哪里,噔时撒泼起来。 “灵怡郡主也不过是一个郡主罢了,见到公主难道不该行礼吗?”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倒还真的很可爱。 意薏只是看了一眼身侧的紧锁眉头的吕灏,依旧悠悠地喝着清茶,并不答话。 “也对,世上谁人不知灵怡郡主不过是威武将军领养的一个孤儿,到底是武将领养,即使被封了郡主,还是一般地上不了台面……” “岚蓉……” “你给我闭嘴!” 这几个字绝对有冲击力,因为岚蓉已经彻底地被怔住了,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吕灏,嘴巴张合了几下,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倒是眼眶里,噔时蓄满了泪,一副楚楚可怜的娇柔模样。 这期间,意薏仍=仍旧一句话都不说,在她的眼中,岚蓉不过是从小到大被惯坏的小孩罢了,她还至于和一个孩子置气,倒是当她顺带把祖父给骂了进去的时候,手中的茶杯不由地被握紧,过了一会儿,还是释然了。 “灏哥哥,你竟然凶我……” “灏,岚蓉还小,是我没有教导好她,你……” 意薏深深呼了一口气,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女人了,惺惺作态也要有个度好不? 拉了一下就要开口的吕灏,示意他坐下,自己则朝着岚蓉走去,经过岚羽的时候,感受到她的身子一怔,不在意地笑了一下,致死在岚蓉的面前站定。 岚蓉似乎有些害怕,毕竟,意薏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不是她这么一个被保护地很好的公主所能拥有的,况且,她方才有胆量说那样的话,也不过是占着吕灏疼自己,喜欢自己的姐姐罢了,而现在,看了一眼端坐的吕灏,还有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蓝羽,她也慌了。 意薏微微低头,在袖子里面慢悠悠地摸索些什么,而等她拿出东西的时候,岚蓉突然后退了一步,若不是意薏伸手拉住她,她是肯定要摔倒在地的。 “先擦擦脸。”不过是一个手帕而已,她便吓成这样,意薏真的很怀疑自己的形象问题,回头看了一眼噙着笑喝茶的吕灏,然后又无力地转头继续看着岚蓉。 她终于回过神来,却把她手一推,愤愤说道,“本公主才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意薏收回了手顿时觉得无语凝噎,这个姑娘果然是有病,顶着一张花脸标榜自己的公主身份,真的合适吗?但也懒得坚持,总有一些人有一些特殊的癖好,比如,大冬天的,穿着白色纱裙。 “好吧,那我开始回答你的问题了,你们确实是公主,而郡主见到公主确实要行礼的……” “那你……” 被打断,也没有表现多大的不悦,而是继续说道,“但是,一个附属国的公主,见到帝国王爷的嫡妃,就不必行礼了。” 顿了一下,算是给她一个反应的时间,吕灏好像很喜欢看她这副和别人斗嘴的模样,确切说,把人气得说不上话的样子,而嘴角的笑意更甚,已经到了眉间。 “第二件事,威武将军对我有恩,而我也救过他,我们虽是孙祖关系,同是也是亦师亦友,至于你说的教养问题,我倒认为,一个未出阁的公主,随便待在其他国王爷的府里,多少是不妥的……” “这是因为……” “当然,照顾姐姐,是好事。最后一件,礼仪什么的,在利益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说完,也不理会她是什么表情,又慢悠悠地往回走,而在岚羽公主的身边止步,“岚蓉,这些话,我是以一个局外人所说的,不是所有的年少轻狂都可以被原谅,今日的懵懂无知,来日必将偿还。” 而吕灏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走到她的身侧,轻揽她的腰柔声问道,“口渴吗?” “确实有一点。” 说着,自己便往前走去,徒留吕灏一人尴尬地收回了手,轻咳一声说道,“既然岚羽公主已经醒了,一直待在煜王府也不合适,本王派人送两位公主去驿馆吧。”说完,也不给她们反驳的机会,直接挥了挥手,示意下人送她们离开。 而这时,岚蓉才意识到什么,急忙说道,“灏哥哥,我想在这里待几天,那些使臣太闷了,再说,我也可以和嫂嫂做个伴啊!”、 意薏勉强吞下嘴里的茶水,这个转变未免太快了一些,方才还在说她没有教养的人,现在就称她为嫂嫂了,可是,这个嫂嫂她可承不了。 “岚羽公主应该是个新兴高傲之人吧?”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但是,有脑子的人还是都听明白了,你这么一个公主,硬生生地赖在别人家,总不合适吧,换句话说,公主你的颜面还是要的吧? “这是自然,可是这……” “岚蓉,我们走。”说完,只是对他们点头示意,便拽着岚蓉离开了,意薏看着她匆匆的背影,一种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大家都不容易,若她不是这么苦苦相逼,她或许都不至于如此,而对于岚蓉,她更多的是同情。 “怎么,为夫的表象娘子还不满意?” 又开始了,吕灏一刻钟不献宝,世界就荒芜了。 她也懒得理他,只是悠悠问道,“你对刚才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有啊有啊,最大的看法就是娘子的见解很独到。”然后轻咳一声,学着意薏的样子说道,“不是所有的年少轻狂都可以被原谅……” “献宝可以免了。”意薏冷冷打断,而对于吕灏随之展现地委屈和愤怒,却是无动于衷。 而自导自演的吕灏顿时也觉得没有多大的意思,依旧拉着她坐下,环着她的腰问道,“意薏是想问为什么那个老女人会选择让自己的亲身女儿和亲,而不是岚羽,对吗?” 意薏懒得回答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面无表情地欣赏起了漫地的落红。 而吕灏显然是被冷落惯了,没有答话也能镇定自若地说下去,“那只能说,岚羽有更大的用处了。” “为了牵扯你?”意薏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这张俊脸,顺带捏了一下,真是蓝颜祸水,有钱有权的有貌的蓝颜,更是遗祸千年。 不过,她应该早就知道自己和吕灏的婚事现在若是为了牵扯吕灏,直接派岚羽过来和亲,不是一举两得,说不定,自己这个正妃,都得退位让贤。 不过,她很喜欢这个姿势,很喜欢就这么坐到他的腿上。 想到这里,便狠狠地搓起了吕灏的脸,再配上一副咬牙切齿的牧羊狗。而吕灏的脸顿时被她蹂躏地不成样子,终于忍不出声提醒,“为夫的容貌变丑了,娘子天天对着也不舒服不是么?啊啊啊,轻点……” 意薏的手却根本不停,嘴上说道,“本妃宁愿在家里面对一张丑脸,也不要出去忍受那么多嫉恨的目光,你要是敢给我出去招蜂引蝶什么的,你信不信我……” “怎么样?”吕灏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可还是阻挡不住他献宝卖萌的步骤,确切说,是求虐的步伐。 意薏放开了他的脸,两手叉腰,纷纷说道,“还能怎么样,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本妃就去爬墙,反正禄申滕什么的,阿墨什么的,怕是……唔唔” 果然是印证了那句话,君子动口不动手,可吕灏算是什么狗屁君子啊,竟然敢跟她“动嘴”。虽然嘴巴被堵住了,但意薏的眼睛还在,狠狠地盯着他,盯着他……好吧,这么无辜可爱的眼神,她也心动了。 给读者的话: 斋斋该死,竟然晚了,还有一章,十一点前未发,就明天再看吧 157. 一家人 矜持了片刻,还是怯怯地回应着他,反正是自家的人,没有什么害羞的,可是脸上却不自主地浮上了两片小红云。 真真是……丢人啊! 得到意薏的主动,吕灏不由得加深了这个吻,双手依旧环着她的腰,不过越发紧致了一些,轻轻撬开了她的贝齿,一条灵巧的长舌长驱直入,迫切地探入她温暖的齿浃间汲取她的甜蜜,良久,吕灏依依不舍地与她分开,抵在她的额头,微微喘息,而意薏,却连喘息的气力都被抽干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告诫好惩罚,你说你怎么不长点记性?”吕灏轻轻地揉着她的脸,悠悠说道,眼底是一片得逞的笑意,而意薏,若不是他揽着自己的腰,怕是已经瘫倒在地了,更何谈什么反驳的话语。 “以后要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惩罚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不过呢,2为夫可是巴不得你老犯错呢……” 意薏顿时觉得好笑又无力,这是什么话啊! “小姐……” 额,紫晴真的想果断溜,但是,大厅里还候着宫里来的人呢,这年头,当丫鬟还真不容易啊!躲在暗处已经被发现了存在的黄岩更是感概,做暗卫才不容易呢,明明知道他的存在,还这么公然调情,要不是为了嫣红……泪崩…… 二人纷纷一副好整以暇地样子看着她,紫晴顿时觉得还是赶快把自己嫁了吧,离开煜王府才是王道。 摇摇头打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恭敬地说道,“煜王,小姐,宫里来人了,而且,有什么要当面对王爷说,我问不出话来。” “本王知道了,现在就过去。”吕灏的脸有些阴沉,而意薏却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顺带朝紫晴扮了一个鬼脸。 而紫晴并没有赴汤蹈火一般地回应她,却把脑袋埋得更低了,生怕被煜王看到。[.超多好看小说] “我们走吧。”说着,便牵起意薏的手,给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更没有想到,那个宫里来的人,只是说要见他罢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在和那帮人斗智斗勇,而意薏却是百无聊赖地在一旁看戏了,不是说夫妻同体,那么斥责什么的,也就一起受吧。 其实,他们都能料到,大概会是什么事,只是二人都很默契地闭口不谈。 “煜王接旨!”随着粗噶的公鸭嗓音,一副内侍特有的盛气凌人的模样。 他们不过是刚到大厅,而吕灏甚至连招呼都未打,便被这个连男人也不算的人,吆喝着跪下,而意薏,顿时对身边这个拖自己下水的男子,恨得牙痒痒的,她最讨厌的,就是跪拜了,而这一次,说是跪皇帝,其实不过是跪这个太监罢了。 圣旨里的内容无非是两个,一是叫吕灏明日带着自己进宫谢恩,而是三日之后,纳了孟昕碟这个侧妃。 即使心里万般不愿,她还是和吕灏一同接旨谢恩了。 “煜王叶,恭喜啊!可谓是双喜临门了。”说着,便看了一眼他身侧的意薏,一副想要看穿她的模样。 而意薏是什么人,自然是笑得要多得体,就有多得体了。 “这个,也要多谢公公了,不过呢,本妃还不知道,王妃和侧妃是同等重要的。” “这个……”即使是在宫里的人精,也理会不了意薏的转换思维,而且,那个无害的笑容,还真的不像是刁难啊! “公公不明白么?”意薏对上他那疑惑的眸子,笑意更甚,而身侧的吕灏却是一直看着她,也带着宠溺的笑容,他家的小娘子,又要开始使坏了。(.无弹窗广告) “双喜临门啊?本妃还不知道,纳一个侧妃,也同王爷娶本妃一般,也是一大喜事……公公,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随意揣度圣意!”你不是在皇帝面前很得宠吗?既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们,再得宠也不过是一个奴才,竟然拿着鸡毛当令箭,真当她林意薏是吃白菜长大的! “奴才……奴才……奴才错了,不过……”意薏看着他冷笑,错了,不是应该说该死吗?皇帝看不起他们也就算了,一个太监要给他们脸色看,真的是胆太肥了! 意薏有突然变成一幅和颜悦色的样子,而那个大内总管,却不知自己收到了一个错误提示,顿时来了精神,满血复活了。 “奴才也不是看在孟小姐是相过千金的份上,这个身份自然也是尊贵的。”说完,便看了一眼吕灏,反正王爷都没有说什么,她一个王妃又算什么? 又是一个错误的推断啊! 意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果然,那个太监越发地得意起来,而吕灏却是暗暗地为他担心,当然,好奇心远远超过了这个担心了。 “一个相府的千金,比本妃这个御封的郡主还要尊贵,那么,请问公公,这是对皇上的册封不满吗?还是,皇上册封的一个小小的郡主,根本入不了您的眼呢?” 意薏一口气说完,就看到方才还是一脸嚣张的人,即刻变得汗涔涔,面目虚白。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受认可,再加上皇帝的授意,他们绝对不会给自己好脸色,而那皇帝堵他们的嘴,便是最好的办法了。 事情还没有完呢。 意薏的笑容即刻消失,噔时换上垂泪欲泣的模样,“王爷,您看看,妾身的身份,竟然上不了台面,一个奴才都欺负到妾身的头上了,妾身倒是无所谓,但是,这摆明着是拂去皇上的好意赐婚,打了我们煜王府的颜面啊!” 吕灏嘴角抽了几下,却还是很配合地怜惜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然后对着那个已经站不稳的人吼道,“大胆奴才,该当何罪!” “奴才,奴才……王爷王妃饶命啊,小的知错了!”说着便猛地跪下磕起了头,意薏的心情好了一些,至少今天的下跪这笔账,还是讨回来了,这个徐公公,他们琉菁教曾调查过,一个十足的恶人,有多少父母官死在他的手里,若不是他的身份特殊,杀了他会遭到皇帝的刁难,她今天绝对会动手的。 还好,他没有在多说什么,否则真的不用她动手了,等他的额头磕出了血,意薏在心底冷哼一声,悠悠说道,“罢了,下一次,决不轻饶!皇上还等着徐公公回去呢,公公请回吧。” 那个徐公公获得了赦免,又是一阵谢恩,赶忙离开了,煜王府,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想他在皇上面前这么多年,那个大臣不是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即使铭王,也会给他三分薄面,而今天却受了这样的屈辱,这个煜王妃,还真是一个厉害角色,倒是自己轻敌了。 而一到死都不明白,他被羞辱,不过是因为吕灏和意薏不怕皇帝的忌惮,不怕他进谗言,反正他们不管做什么,皇帝都不会喜欢他们的,而只要他们不是通敌卖国的大错,皇帝也那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活不过十天,阿墨的良药,中毒之后,根本查不出来,因为那毒药进入身体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反倒是越发有精力,而一旦在体内待够一段时间,便会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死去,而尸体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仵作太医都查不出来。 “有使坏咯。”说着,便带意薏去洗手,方才,他是看着意薏不动声色地塞给徐公公一个荷包的,几十两银子他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但是,因为前面的事情,他也只能感恩戴德地收下了要命银。 对于自己的小把戏被吕灏发现了,只是无奈地笑笑,反正她也没有想过要瞒住他。但是,对他的担心,一双手,被前前后后洗了十几次,她还是深深的无力,若没有几乎百毒不侵的身体,她怎么敢轻易下药,她是很惜命的。 等感觉到已经满意了,她的手也已经不知道褪了几层皮了。 而吕灏就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笑着抬头,正准备讨赏,却对上了意薏紧锁眉头,一副深思的模样。 “怎么了?”暮色有点昏沉,意薏和吕灏携手往另一侧走去,还是如方才来的时候一样,而这一次,却是准备去用晚膳。 “没有,只是想到……明天是我爹娘的忌日了,我也知道我们成婚不久,祭奠这些事情不合适,但是……” “没事,只要你想做的,都是合理的。”吕灏依旧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顺带在额上落下一个湿湿的吻。 “我们出府吧,我想去锦亭阁吃饭!” 额,吕灏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有什么联系吗? “笨蛋,锦亭阁的梅花酿可是出了名的,反正府里有梅树,明日只要在梅树下敬我爹娘几杯就好了,还好,稷塍也在,对了,明日我可不要留在宫里。”意薏说了一大通,吕灏却是一直点头答应着,眉角是掩不去的笑意。 意薏把自己当家人了,他们是一家人了,真好! 给读者的话: 斋斋抱歉,尽量固定下来了,对不住了 158. 携手 生生世世 他们是在黄昏时分出发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预示着又一个好天气。(.)二人携手走在大街上,即使换了寻常人家的衣服,还是掩不去通身的华贵气息,引来四周的百姓频频注意。 至少意薏是这么想的。 “你说他们是在看你还在看我?” “再看你亦在看为夫,因为我们是站一块的。” 意薏觉得很无聊,脸答话都懒得了,这样的答话她还真的看不上,只以为他会说,为夫风华绝代,一定是看为夫。没想到,现在突然改性了,内敛了起来。 “怎么,这个答案娘子不满意,好吧,那娘子闭月羞花,大家都在看你,行了吗?” 意薏抿唇不语,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听到了呕吐的声音。 忿恨地瞪了他一眼,因为要出来,她特地“装扮”一番,致死因为她知道她和吕灏的样子城里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而她,也不想太张扬,可是没有想到啊! 吕灏依旧是一身简单的锦衣,而自己换成了粗布麻衣,再看看他脸色,容光焕发,皮肤白璧无瑕,而自己,特地涂抹了一番,黑乎乎的一片,头发也是蓬乱不堪。 只要是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多不会把他们看成是夫妻的,而吕灏,显然是怕旁人不知他们的关系,她现在,有点同情那些倒吸凉气的人了。 因为吕灏生气了,杀气狂飙,顿时,他们的周身连人影都没有了,配上残血的斜阳,萧条地可怕。 “娘子,为夫厉害吧!” 意薏懒得答话,抓起他就往前走,真是丢人现眼啊! 若是被他们认出了吕灏,继而猜到了自己,可是自己又是这副赴死的模样,怕是她的英明,就要毁于一旦了。(.) 众人:不必担心,你已没有什么英明了。 “娘子,娘子……” “闭嘴,你在说话,小心我揍你哦!” “……” 吕灏虽然被威胁,但是,一转身,看着那些看戏的人,恶狠狠地说道,“看什么看,不知道本王惧内吗?没见到过被家暴的王爷吗?” 众人作鸟兽散,疯子有什么好看的。 而意薏却是连吐血的气力都没有了,真不该把他往人多的地方拽,而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嫌自己这幅模样给他丢人了,不明说,却暗暗逼她改了装扮。 恶狠狠得瞪了含笑的吕灏一眼,然后步入身边的缙云阁,她再不改一下妆容,吕灏这厮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小二,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老规矩,一壶信阳毛尖。” “额……”小二有些凌乱,暗号什么的都不假,关键是,大姐,你谁啊! “怎么,没有吗?”意薏故意忽略他的吃惊,忽略身侧吕灏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语气强烈了一些沉声问道。 “有的,有的,您稍等。”这个时候他才看到了意薏身侧的吕灏,不管怎么样,能站在煜王身边的,绝对是他们的与护法无疑,真不知道这个护法抽什么疯,要把自己装扮成这样,关键是,就她一个人,别人看到吕灏,自然会去猜测她的身份,而她这个样子…… “那个,这位姑娘,是不是要到后院梳洗一下?”那个小二没有走几步,便回来殷切地问道。 而身侧的吕灏方才还在用着精致的糕点,而现在,不得不对他竖起大拇指,他都不敢明说,而这个家伙……果然,意薏的脸更黑了,而且是真的黑。[] 好吧,意薏剜了他们二人一眼,还是起身了,后院在哪里她很清楚,不必他带路,而那个自以为是的小二才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挠挠脑袋,也下去了。` 意薏已经换好了衣服,顺带洗了一把脸,而那个小儿一直候在门外,脸上已经没有调笑的神色,等意薏出来的时候,恭敬地唤了一声“小姐”,顺带给了她一封信。 她只是看了一眼,是京都各个账行支配琉菁教财款的信物,铺开纸张,就是五个字,照顾好自己。 不必想,都知道是谁,财款的信物只有他一人有,而这照顾好自己,还是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吸了几口凉气,把心里的痛楚压下,沉声问道,“叫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铭王府上连夜遭贼,而昨夜回去之后,世子被刺客所伤,太医院好像也无能为力,至于府上是否丢了什么东西,还没有查到。” 意薏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而后又问道,“那岚羽公主那边呢?” “兆磬国的女王,好似准备把岚蓉公主嫁到阗汶国和亲,至于和亲对象,怕是皇帝,要么,那个王爷的平妃也不是没有什么你可能的。” 意薏的心陡然一沉,她倒是忘了平妃一事了。 “至于岚羽公主,兆磬国女王的目的,不过是想破坏小姐和煜王的婚礼吧,但是,属下也很奇怪,为什么她要把自己的女儿……” “嗯,这件事我也好奇,你最近小心一些,还有,叮嘱教里的人给盯住宫里的动静,怕是皇帝会借机对我们下手,要是有什么情况,最快撤到教廷,不必管我。” 说完,也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便往吕灏的座位走去,但是,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看到好久不见的宁霜郡主,还有孟昕碟。 家有俊男,庭院不安啊! “怎么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额,意薏不明白他这么温柔的话语里的意思,只好微笑着摇头,示意自己很好。 “没想到灵怡郡主也在这里啊!”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到吕灏身侧的宁霜,自己在这里并不奇怪,她和吕灏已经成婚,一起出来玩什么的,有哪里不妥吗?倒是她一个身份尊贵的郡主,和吕灏一桌,倒还真的不合理,还好她即使赶回来了,否则……看了吕灏卖萌地小脸,他们家吕灏的闺誉,怕是尽毁了。 最最客气的,为什么这些女人都喜欢叫自己灵怡郡主,难道她们都不知道应该改称呼了吗?况且,显然王妃的身份比郡主大,这些踩低攀高的女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觊觎别人家的男人,真的合适吗? 而后又是气呼呼地瞪着吕灏,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安生啊! “本妃在这里倒是很正常,而孟小姐,现在见面恐怕不合适吧?”然后不去理会她委屈的神色,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罪魁祸首,“怎么,王爷难道恋上了这里的茶水,不撑死不走是么?” “咳咳,没有没有,走,我们去逛逛。”吕灏也是被冤枉的,摆明着这些女人是早就打探到他的行踪,来偶遇的,而自己,竟然被殃及了,今天晚上还有要事啊,若是意薏生气了,那么……嘿嘿。 意薏是连个字都懒得说,招呼不打便直接走了,留下了快要气炸多的两人,关键是……吕灏也学着她的样子,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留下一锭银子便走人。 意薏在门口遇到上次那一桌子的两对夫妻,赶忙尴尬地笑笑,因为,她没有忘记,上次放了他们四人鸽子。 “那个,咳咳。”意薏除了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之后便若无其事地走开了,而那四人,也不敢直接出声阻拦,但也没有露出好脸色。 “方才那几人……”吕灏也看出他们对意薏的怒意,但是意薏竟然没有什么表示,他也不好直接把人个抓回来。 意薏只能尴尬地笑笑,若不是宁霜郡主还有孟昕得在那里,她是愿意一直待在缙云阁的,可是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去哪了。 意薏不愿意回答,吕灏自然也不再多问了,只是随着她信步走着,却突然问道,“我们去买一点东西,到城门口去玩怎样?” 这个提议倒是有趣,意薏便点头答应了,而吕灏显然很开心,不一会儿,便带着她买好了卤菜和好酒,他们这个样子,倒有些像是去游山玩水,忽略现在的时辰的话。 里关城门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而他们二人都没有坐马车,就是这么携手走着,意薏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吕灏的手很暖,而且很干,被握着很舒服。而吕灏觉得她的手和软,他的大手正好包下了她的小手。 给读者的话: 斋斋感谢 dahai150690投了8张推荐票 天秤点投了10张推荐票 天秤点投了7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11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9张推荐票 天秤点打赏了888谷粒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1000谷粒 3n打赏了888谷粒 3n打赏了10谷粒 天秤点打赏了188谷粒 斋斋谢过大家,鞠躬,明天开始,时间恢复,抱歉了!~~~ 159. 湖畔芦苇屋 “缙云阁是我们琉菁教在阗汶国的消息主要来源。” 一路上没有什么人,意薏便开口解释道,她知道吕灏是好奇了,“而那些人,天干十人,主要四刺探情报,而地支十二人,只要是负责暗杀,天干归阿墨管辖,而地支,却是稷塍管的,不用看我,我几乎不干活的。” 她不敢说的是,自己还有一个情报组织,清风阁,额说白一点,京都最大的小倌馆,这件事,她决定是打死不提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允许你有秘密的。” 意薏撇撇嘴,这倒没有什么必要的,再说即使她不讲,吕灏也有办法查出来的,“我的工作是情报分析,这个,你早就知道了吧?” 吕灏点点头,他们琉菁教之所以有这样大的影响力,每一个步骤和环节都不能出差错的。 河畔丝丝凉的风迎面拂来,这个情景倒还有些相似,只是,这一次就他们二人,“吕灏,我曾经在这里看到你和宁霜拥吻。” “冤枉,你绝对是误会!”她刚说完,吕灏便忙着解释,“意薏,你说的那天,哪里是拥吻啊,是宁霜自己扑上来的,我只是把她拉开,然后和她好好说话罢了。” 意薏显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她也不是拘泥于过去的人,只是触景伤情罢了。 “意薏,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是她的眼睛进来沙子,我替她吹出来罢了,为夫可是为了娘子守身如玉的。” 这么蹩脚的借口,还不如不解释,她也只是悠悠说道,“算了,过去就过去了吧。” 她走到前头,既然到了湖畔,自然也想起了另一件事,只是不知道吕灏怎么一个看法。(.) “吕灏,王府里有几家店铺,年入库是多少?” 意薏蓦然回首,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加上一件白色的大氅,更把那个玲珑的躯壳紧紧裹住。 春日的细风,鼓动了她的发丝,带着一抹调皮的韵味,朝着他龇牙咧嘴地笑着。 她不是岚羽岚蓉,没有一个冬日穿纱裙的体魄,她的美丽,算不上是倾城绝代,但是含蓄而自然,像是深谷的兰,宁静而又空远。 吕灏看得有些发怔,等意薏再问了一边的时候,他才干咳一声,略带尴尬地调侃道,“怎么,还怕为夫让你饿着不成?” “不是啊,难道我对自己家的收入,都不能知道吗?” 其实不是吕灏不愿意答,而是,确切说,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他都是交代璇玑十二卫之中的飞魄管的,而他,对这些也很少过问。 当然,要是这被意薏知道了,指不定一顿臭骂,忙打着哈哈说道,“成婚还未多久,还是不要那么操劳了,至于年进,大概是两百万两白银,具体的存款,一千五百万两,到底怎么了?” “没有。”意薏答得有些口是心非,而心里却暗暗计算着,一千五百弯梁,他们能用的,也只有一千万两,而且,这笔钱,若是买粮食的话,倒也绰绰有余了,只是,怎么能不动声色地做起来呢? 而且,让人无法解释的是,囤积粮食,和招兵买马的罪名一般大,皇帝正愁找不到一个罪名把煜王府给办了,他们能就这么送上门吗? 况且,这可以说是不小的数目了,若是她执意如此,即便成功了,是否值得呢?民心固然重要,但没有也不是不行的,况且,吕灏的名声已经不错了,她还要多此一举吗? 一想到这个,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想借吕灏的钱,救一些人罢了,看来,还是私心作怪。 “意薏,怎么了?”吕灏抵着她的脑袋,怜惜地问道,他才不相信她说的没有事呢。 意薏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牵着他的手往前走去,过了一会儿才幽幽问道,“吕灏,民心所向,对你即位的帮助大一些,还是兵权大一些?” 吕灏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的,愣了一下,而后是浅浅的笑意,不答反问道,“意薏,你是不是想做些什么,一下子问我的钱,一下子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你放心,那个皇位我志在必得,而你说的那些,我也不缺,所以,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答应的,你放心去做便好。” 他确实有这样的气魄,而这些话,也并非全是无根据的大话,意薏虽然表面上点点头,心里却是更迷糊了。 而难得看到这样的意薏,吕灏也是心情大好,牵着她足下一点,便到了竹屋处。 而等意薏站定细看,才发现,这屋子并不是用竹子做的,竟然是柔软的芦苇,也不知是谁有这样的技艺,竟然能用纤悉的芦苇搭一间房。 “这是我儿时最喜欢来的地方,也是在这里,我遇到了我的师父。”看到意薏不甚懂的样子,吕灏也不计较,拉着她走了进去。 而意薏对他的师父也不多问,反正,即便是问了,应该也问不出什么的,这个世上,能够教出这样武功的人,应该没有在世的了,就像他们的师父。 环顾了一眼,屋里只有一张芦苇床,一张桌子,四张椅子。 他们随手把买来的东西放到一侧,然后便在床上坐下,“这里怎么会没有人过来?” 屋里没有装什么门或是帘子,湿润的江风徐徐吹来,带着潮潮的气息,很是舒服。而意薏更是奇怪的是,这么一个好地方,怎么没有人霸占呢? “这是煜王府的地,谁敢抢占?” 额,意薏不懂了?明明这是一片护城河,而在河上建的一件小屋,怕是也没有什么地契吧! “整条护城湖都是本王的!”吕灏自豪地朝自家娘子吹嘘道。 而意薏也是很配合地点点头,一脸崇拜的模样,“哇塞,王爷你好有钱啊!!” 额,吕灏接不下去话了。 其实,意薏更想知道的是,吕灏究竟是怎样从皇帝手上拿到这么一件宝贝的,这可是护城河,和城墙的功用差不多,虽然说是吕灏的,但他未必能全全掌控,但即便是名义上是,也足够叫人匪夷所思了。 “不过是三年前的骑泺猎,拔得头筹后,向皇帝要来的。” 吕灏说得云淡风轻,而意薏却听得冷汗涔涔,骑泺猎,不是猎狮子老虎,而是猎刚苏醒的雪霆鹿,一种圣兽,下雪之时入眠,雪化之后苏醒,以悬崖上的奇草鲜果为食。 这个浑身是宝的圣兽,他们琉菁教也曾派人去猎过,都是无功而返,因为雪霆鹿有灵性,切生存在悬崖峭壁之间,甚至可以不沾地奔跑。若是没有什么神力,别说猎获,就是靠近都不大可能的。 “你怎么能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呢?”意薏喃喃地说道。 而吕灏只是不在意地笑了一下,“那不是还没有遇到你吗?没有人牵挂,死生就不惜了。” 意薏根本不相信他这漏洞百出的说法,但也不深究,而是继续问道,“那今年十日之后的骑泺猎,你可是还要参加?” 吕灏再一次地环住她,“这是自然,皇家的人,不论男女,都得去的,再说……”目光坚定,甚至带着嗜血的光芒,“这一次,我要拿回兵权。” “好,我们一起。”说着,紧紧握着他的手,脸上是盈盈的笑意。 半响之后,意薏还是忍不住问道,“雪霆鹿是奇药,当初,你可是想要救什么人?” 吕灏自知什么也瞒不过她的,只能无奈说道,“它的嘴里含着一颗内丹,这个皇帝是不知的,但是,它能够治目盲,当年,母妃被害,我就是用了它治好她的眼睛的。” 意薏点点头,今天的事情太多了,她也一时反应不过来,确切说,是他们的故事太多了,完全可以说是,一声坎坷崎岖,没有什么舒坦的日子。 “吕灏,明天进宫,我们找机会去见见……去见见娘亲吧。”她不喜欢母妃这个称呼,吕灏或是习惯了,而她却一直都没有办法习惯,而现在,她总不能再称吕灏的母亲为伯母了吧,况且,意薏总是能从她的身上找到爹娘的影子,难道仅仅是因为吕灏的原因? 给读者的话: 斋斋抱歉,停电断网,可能下一章要晚一点了,抱歉了~!~~! 160. 意薏撒娇 灏灏吃不消 吕灏微怔了一下,随即展现一个大大的笑颜,“好!” 不过,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怕是娘亲想要你给我生个小世子。而我们,也尽早把娘亲接出去,宫里终究太孤苦,而他也鞭长莫及,若不是想着以后他会入住皇宫,而若是母妃出去了,以后的太后之位恐怕就不容易,所以,虽然有办法,他也没有去实施。 而现在不同了,意薏到府里,还能和母妃做个伴,她的晚年,还不至于太凄苦。至于登上那个皇位,虽然用蛊术能暂时控制住皇帝,但若是叫他传位,怕还没有那么容易,逼急了他反而会来个鱼死网破。 意薏自然不知道就那么一会儿,吕灏就想到了那么多的东西,她只是觉得饿得谎,随手打开了方才的吃食,舒坊斋的东西,也是她最爱的吃食之一。 吃了几口,觉得有些口渴,便打开了一坛,顿时屋里酒香四溢,吕灏这厮还不错,知道她喜欢梅花酿,竟然买了果子酒,这个就根本醉不了。 “吕灏,要不要解释一下呢?”意薏挥挥手里的酒坛,满面笑容地问道。 吕灏方才就一直看她大快朵颐,并且庆幸自己钱财够她吃几辈子,而她突然的问话,到叫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该如何回答,今天晚上她要喝酒,现在还喝酒,若是真的醉了的话……他的小九九不是没有办法实现,昨天是顺着她的意思,因为自己身上的伤放过了她,可是,今夜,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给她逃脱的机会了。 “额,果子酒带甜味,梅花酿拜祭爹娘的时候再喝吧。” 这个解释还说得通,但是她却忍不住叮咛几番,不管喝多少,梅花酿她都是不会嫌多的,而这种带着甜味,没有酒气的果子酒,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喝的,她是吗? 吕灏止不住地点头表示自己牢记了,而意薏,除了发一顿牢骚之外,也不至于真的生气,而后便笑着问道,“你不一起吃一点吗?” 吕灏也不作答,直接在她的身侧坐定,然后大掌一捞,就把她抱到怀里,“你喂我。(.好看的小说)” 完全不容拒绝的霸道脾气,而意薏却不去和他计较,选了一块白切鸡,便往他的嘴里放,吕灏依旧死死地盯着她,目光温柔似水,咽下去之后,顿时觉得无比的满足,顺带舔了一下她的手指。 有点做贼心虚的意薏,却低垂了脑袋,而落到了吕灏的眼中,却是无比娇羞的模样。 低着头的意薏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把自己无意间把整只鸡的最精华的部分喂给他的事情说出来。 而是装着胆子问道,“好吃吗?” 吕灏吧咂着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嗯,还要。”说着,便张开了嘴。 而意薏除了怔住了,还有一些无力,那个部位就是只有一块,而且全喂到他的嘴里了,还要,叫她上哪里找去? 便脱口而出,“没有了。”还带着遗憾的表情,原来吕灏这厮真的有癖啊! 吕灏自然不会明白她所谓的没有了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桌子上还有许多啊! 等他想要开口问什么的时候,意薏已经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赶忙拿了一只腿堵上了他的嘴,而吕灏柔和的目光,顿时蓄满了水汽,他的双手被意薏环着,而嘴巴塞了一个这么大的东西,叫他如何轻松。 意薏眨眨眼,一副乖巧的模样,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妥,有把他嘴里的整个鸡腿给那里下来,悻悻说道,“你等一下哈,我找一块小的。”心虚的表情不忍直视。 “说,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吕灏的表情有些严肃,他就知道自己家的小坏蛋不是好人,可是怎么能算计大自己的夫君头上呢? 本来他还没有想到的,那是那无骨的滑腻,配上她一副装可怜委屈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往真相方面去。 “啊?没没……哈哈,不就是鸡腿吗?”说完,还抓起那油腻腻的东西,以证明自己的清白,顺带撕了一小块肉放到自己的嘴里,而当再撕一块,往吕灏嘴边送的时候,他却不在开口了。 意薏有些尴尬,额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吕灏却是深深的无力,那个想法被证实了,这个过分的小坏蛋! “说!到底是什么!” 意薏手上拿着鸡腿,还处于恍惚状态,被吕灏这么一吓,鸡腿“啪”一声落地,而又是“啪”一声,是吕灏肺气炸了的声音。 他是脑子灌水了才会带着丫头到这里吃东西,师父最讨厌油腻了,而她倒好…… 意薏也发现自己做错事,赶忙弯下去捡,而吕灏的手还未脱离她的腰,所以她也只能大概够到而已,而接下来她的举动,足够让吕灏恢复气血饱满。 她抓不起来,但是够到了,所以,便往前一挑,很好,画出来半丈的距离,带着半丈的油腻。 意薏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不安地看着吕灏,“我……我马上清理掉。” 而吕灏却是掠过她的脑袋,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他还能说什么,他还敢说什么? “吕灏,你准生气啦~”不是说女子撒娇什么的,最有用了吗? 意薏活学活用,用那只油腻腻的说抓着吕灏的袖子,一副欲哭还泣的模样,吕灏本来就没有生气,被她这么一弄,倒还真的不敢再摆什么脸色给她看了,他家的小坏蛋,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有时候,他也在想,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意薏,那个在战场上指挥者千军万马,那个冷冷地称呼自己为王爷,和自己做交易的,还是那个为了自己,在阿墨面前低头的高傲女子,或是眼前这个,撒娇卖萌到令人无可奈何的,他的妻子,或许,这都是她吧。 “灏灏~人家真的错了嘛~你就原谅人家这一回嘛,成不成啊?意薏最爱的灏灏~”其实,如果吕灏还没有反应的话,她自己都要跑出去吐了,关键是,这招不行,以后只能用暴力手段了,反正只要让他屈服,总比自己匍匐求原谅要好吧! 而吕灏却是即刻呆住了,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这嗲嗲的语气给软化了,讷讷地望着怀里低垂着脸,一副无尽委屈的脸,也是有些无所适从。 这个还真不能怨他,他也没有经验啊!本来就没有生她的气,若是假装生气,都能得到意薏这么撒娇对待,那他真的不介意的,当然,以后他就会明白所谓的得寸进尺的下场了。 刚想开口说什么,眼角瞥到他那只油腻腻的袖子,和意薏那只已经恢复白皙的小手,“惩罚还是要有的谁叫你老不长记性,再说,这次你绝对是故意的……” “哪……哪有,是被你一吓,才掉到地上的。”意薏极力反驳,威信还是要有的,若是被吕灏给处罚了,她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我说的是这件事吗?嗯~”吕灏抵在了她的额头上,不让她把头继续低下去,而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那……那你说的是哪件?”意薏自然之道他的是哪件,但只要他打死不承认,还是可以糊弄过去的,再说,已经吃进去了,无凭无证的,抵赖又怎样? “好,很好,你给我吃鸡屁股还不承认是吧?” 意薏顿时睁大了眼,她惊讶的不适吕灏知道了自己吃了什么,而是他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这么一个谪仙模样的人,竟然说出这么粗俗不堪的话,倒是着实地叫她吃了一惊,毁三观啊! 前提是,她忘了这件事情的起源。 “额,我知道你意犹未尽,但是……你也不必这么直白地告诉我啊!”意薏为什么会理解成意犹未尽呢,不是吕灏自己说还要的吗? 吕灏除了从牙缝了挤出几个好字,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了,真的给怀里的小东西气得死透透了,“是,是意犹未尽!” 额,意薏彻底凌乱了,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你喜欢就好,哈哈~嘿嘿~” “自然是喜欢!所以,也要和娘子分享啊~” 说完,便低头吻了下去,而这一次,少了一些怜惜,更多的是霸道和惩罚,这个小丫头,他有那么饥不择食吗?又不是没有其它的东西可以吃,害得他还回味了好一段时间。 意薏的唇被蹂躏地有些红肿,但吕灏却没有就势放过她,带着惩罚轻咬了一下,意薏吃痛地张开了嘴,而吕灏便趁虚而入。 阴险啊! 记住,这是小惩大诫。 好吧,相公,小娘子知错了…… …… 意薏又是一阵恶寒,为自己的离奇脑补。 161. 我们和孩子一起玩蹴鞠 “你不专心!”吕灏稍微松开了一些,说了这句话,又带着惩罚性地咬了她下唇一下。 额~他怎么知道,明明是闭着眼的啊!难道自己不够卖力? 想到这里,也算是为了防止再次被咬,意薏便热情地回应着他,也学着吕灏的样子,舔着他的舌,扑闪扑闪地游走着,而吕灏却有些把持不住了,等到他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该死的是,他的身体,竟然有了强烈的反应? 而这一次,显然是吕灏落荒而逃的,意薏很快便恢复过来,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扑闪着羽睫问道,“这样可以了吗?我已经很卖力了?” 这算是赤裸裸的讨好,而显然,吕灏很受用,但还是面色一沉,冷然说道,“今天的事情,不会那么快就过去的,这笔账,我会去在和你算。”是该早点把她吃下肚,这撩人的小坏蛋。 而意薏就是再聪慧也无法得知吕灏的打算,即刻阴沉着一张小脸,闷闷不乐地答道,“好吧~轻一点处罚,我知错了……”而心里却诽谤着,太过分了,这家伙竟然这么记仇,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啊! 最后,总结一句,我怎么嫁了一个这样的人啊!当然,她还庆幸地认为,吕灏对这件事,应该忘得很快,再说,回到府里,可是就什么都不一样了,稷塍也在府里啊! 顿时,心情便明媚了,又是笑意盎然地对吕灏说道,“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吕灏自然也是巴不得早些回去的,满口答应了,至于这些东西,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等一下会有人来收拾的。 “记得去锦亭阁买梅花酿。”意薏起先出去,最后看了一眼点点灯火的江面,沉声说道,脸上是一副认真。 吕灏应了一声,而后环住她的腰,在她的耳畔说道,“以后,我们可以带我们的儿子女儿到这里玩,就像我小时候一样……哎,意薏,你不要走啊!” 她能不走吗?这样考虑深远的情话,听多了她怕自己流鼻血,最关键是,被他这么哄哄,就答应给他生小孩,她岂不是太亏了? “午夜梦回,王爷要怎么回味怎么回味,现在,意薏还是清醒着,还要干正事。[]”换一个说法,王爷要做梦就自个儿做吧,我还有正事要办,没空。 说完,头也不回地踩着芦苇板子往湖边走去,而吕灏却是在苦思冥想,自己难道对这个小坏蛋这么没有吸引力吗?想自己英俊潇洒……咳咳,这些还是先不提了,关键是,虽然成婚了,但他还是有危机感啊! 只有有了小孩,才能把意薏死死地拴在身边,而禄申滕和阿墨什么的,觊觎他的意薏,没门没窗没通道!不行,还是得赶快要个小孩,想到这里,也急忙追了上去。 “意薏,母妃很想要个孙儿呢……” “……” “意薏,我们的孩子,肯定各个聪明可爱……” “……” “意薏,到时候,儿子随我习武,女儿和你一起抚琴弄萧,他们一定是世上最可爱的小孩。” “……” 意薏的脸已经有些阴沉,而怎奈天色太黑,吕灏又说得太尽兴,根本没有注意到。 “意薏啊,我们可以和孩子们一起玩蹴鞠啊!”吕灏一副憧憬的模样,而意薏却是顿时止住了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而吕灏却以为他这个提议打动了意薏,心里暗暗惊喜,怎料她只是来了一句,滚! 阗汶国的蹴鞠,分为两队之间的较量,以经过的“风流眼”的个数多为胜,期间对手可以阻挠,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每队是有明确的人数规定的,也就是十四人,即使加上她和吕灏,那还要十二人,而母猪一窝也才生石头崽,十二个小孩,还真当她是女娲,信手捏来啊! 当然,意薏还未料到,自己已经答应了生孩子,只是数目的问题,还有一些谈不拢罢了。 “那个,意薏……”吕灏委屈地摸摸鼻子,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什么的,方才还在可爱撒娇的小娇妻,顿时变成凶神恶煞的母老虎,还好,哪样的意薏他都接受,都爱。 想到这里,他又巴巴的迎上去,意薏只能无语凝噎,撵不走,她又有什么法子呢? “吕灏,你究竟想怎样?”快关城门了,而吕灏这么一路叨叨着生孩子,真的给了她一掌拍死他的想法,也算是永绝后患吧!当然,下不去手啊! “除非你答应。”吕灏磨人赖皮的功夫,这个世上,也就她一人知道,其他人,是何其的幸运! 意薏败下阵来,这样坚持下去,也不是一个法子,可是叫她答应,也是万万不可能的,“那个,吕灏,少生几个不行吗?”说到这里,她的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声音也是细弱蚊吟,道不尽地忸怩。 而吕灏心里却是一阵大喜,能够这么快答应,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是不知道只有多磨人。 面色有些为难地说道,“好吧,那就少点。” 已经跟上来的暗卫和黄岩,只以为他们在讨论什么大事,计划着把成本和损失降到最低,殊不知是生孩子大计。 否则……绝对会被雷到,然后暴露目标。 意薏点点头,然后伸手主动牵起了吕灏,往前走去,满脸的愧疚,吕灏和娘亲这么喜欢小孩,自己却不答应多生几个,却是不对的,可是,生孩子很痛的,哎,算了,还是先感受一个,再考虑以后的吧。 若是稷塍知道了意薏的所做所说所想,绝对会一一种很铁不成钢的表情幽幽地望着她,都说嫁了人的女人会变笨,他原来以为自己的阿姐是个例外,没想到阿姐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叫他这个琉菁教教主的颜面,都被丢尽,若换做旁人,这样浅显的算计,她会看不出来? 也正因为这样,以后的伤害才越深,深到叫她放弃一直求生的欲念。 后话不提,且说当前。他们很快回到城里,吕灏这厮在得到某些许诺之后,总觉得有使不完的气力,一路上龇牙咧嘴地笑着,勾引了多少少女不自知。 意薏看了身侧的他一眼,再看看那些羞答答的眼神,一阵深深的无力,“没想到名花有主了,还有祸国殃民的本事。” 而吕灏还沉浸在另一件事里不自知,自然是没有听懂她说什么,问了一个什么,而意薏现在还吃着闷醋,哪有心情给他解释什么是什么。 到锦亭阁买了一些梅花酿,顺带还给稷塍捎了点吃食,一路上都不愿搭理吕灏。 而吕灏却纳闷了,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嘛,回去就生孩子的啊,怎么又不理他了,女人心,何止是海底针。想到这里,也只好学着意薏的样子,摸了摸鼻子,然后紧跟上去,但也不再开口,多说多错,而意薏却理解成他这是不屑地和自己解释,越发地气恼起来,而这怒火,在再一次“偶遇”宁霜的时候,达到了极限。 确切说,他们是在煜王府门口遇到她的,意薏不知道吕灏在大牢里的时候,宁霜也来过,而且当时还是那么一副表情,只以为她还觊觎着自己的相公,殊不知,她只是想挽回什么,好吧,其实这都是一样的。 宁霜依旧上前打招呼,看着她行动缓慢,意薏心里忍不住一阵冷笑,怕是等候多时了,还真是情比金坚。意薏对这些女人,没有必要周旋,也是看不惯的,自然懒得多说,经过她的身侧,便往府里走去。 而现在,吕灏也算是明白了自家娘子为什么发脾气,他现在很忙,哄意薏都来不及呢,哪有时间陪她折腾,他对她的纵容,一直是在长公主对自己有恩的前提下,而这个前提,他早就还了,所以现在倒也不远与她多说什么,点头示意便便随之从她身边经过。 宁霜郡主确实气得不轻,她的身份尊贵,而今天特地在这里等吕灏,要的不过是想把那日在牢房里的事情说清楚罢了,而吕灏却是这样一幅模样,她又如何忍受的了?那日,在那样绝境和重伤的情况下,他还能安然无虞,怕是必有什么大本事的,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给长公主府一直带来荣耀和安全。 可是,一想到他们貌似不合的样子,宁霜又是一阵得意,可能是吕灏的冷淡只是天性使然吧,既然如此,她也接受。 给读者的话: 感谢 一杯茶投了21张推荐票 一杯茶投了7张推荐票 一杯茶打赏了1888谷粒 3n打赏了888谷粒 天秤点打赏了888谷粒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1000谷粒 3n打赏了888谷粒 3g网友投了6张推荐票 dahai150690投了8张推荐票 一杯茶投了8张推荐票 一杯茶投了21张推荐票 一杯茶投了7张推荐票 斋斋感谢,鞠躬,现在换封面了,也不知合不合大家的意,但斋斋尽力了~~~~ 162. 梅花祭 “宁霜还得恭喜煜王三日后的喜事。”她的声音很大,即使是走在前面的意薏也听得真切,而且,也止住了脚步,宁霜立即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而意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无异地说道,“王爷不过是纳一个侧妃,说到底也是妾,该恭喜的应该是宁霜郡主,这不是快要成凌王妃了么?” 她这一句话说的及其巧妙,把两人人都给得罪了,她也无所谓,反正以后是注定没有办法相处的。再说,这种明明已经被赐婚了女子,却觊觎着别人家的相公,即便身份尊贵什么,也不是一样不知廉耻,有本事和皇帝闹啊,只要取消婚约了,她叫她的吕灏考虑一下也未尝不可。 是的,她的吕灏,也就是考虑一下,若是敢答应…… 宁霜郡主的脸却是青一阵白一阵的,意薏懒得和她继续费口舌,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吕灏,淡淡说道,“怎么,还不愿意回家了是吗?” 吕灏赶忙嘿嘿地说着不敢,然后便又跟了上去,这一次,直接揽着她的腰,往他们的院子走去,一路上,意薏沉着脸,而吕灏却是满脸堆笑。 府里的下人遇到了赶忙行礼,心里却是一阵嘀咕,难道王爷又热王妃不痛快了?答案是,你猜对了。 “还在生气?嗯?” 意薏沉着脸,不愿搭理,吕灏却不放弃,一路上哄着,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孟昕蝶的事情,给我一点时间便好…… 意薏听着听着,脸色便好了一些,到了最后,还是嘴软了,说了句原谅了,吕灏噔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谢恩,自然,夸张了。 “紫晴,看到稷塍了吗?”紫晴还在等他们回来,并没有去休息。[] “教主说在梅林等小姐,叫小姐过去。” 意薏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递了两包给她,“锦亭阁买来的,你吃点便早些去休息吧。” 紫晴倒也没有推辞,接过道了谢便走了,而他们二人,往梅林走去,果然看到稷塍一人在那里,饮酒舞剑。 对于武艺,意薏现在已经很冷淡了,她的武功,仅剩的也就够对付是个侍卫了,而且,想要再练,除非是自废内力从头开始,否则是不要想有点长进,所以,她在练习暗器,确切说,是一种针法。 既然显然也是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依旧随性舞着,意薏找了一株还带着些残花的梅树,把酒和吃食放下,她明明记得当年,梅花开得正好的,而在煜王府和其它地方,这个时候,梅花都是凋零了,难道说,是攸澜谷的原因? 也没想那么多,等一切弄好之后,她又走到吕灏的身侧,自豪地问道,“稷塍的武艺,和你相比怎样?” 她知道他们二人,应该在伯仲之间的,但具体谁更甚一些,她却不清楚。 “伯仲之间。”吕灏很严肃的来了这么一句,而意薏却是想当场狂吐血。 “怎么了?”吕灏偏过头,他就不明白了,这个丫头为什么要执拗于这件事上。 意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若是稷塍高于你,哪日你……虐待我的话,稷塍还好带我离开,否则……”受到他警告的眼神,他只能不情愿地闭了嘴,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明明就是么。 吕灏顿时觉得自己怒火发布出来,看了她一眼,便往稷塍那看去,他并不是想要偷师,只是稷塍的招法和套路,倒是有些熟悉,和他的,也有几分相似。 “意薏,稷塍的武功,也是嵩山老人教的吗?” 意薏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后又觉得自己没有说清楚,补充了一句,“我们学过一些招式,在很小的时候,而以后,都是师父所教的。” 说完,也随着吕灏的视线望去,“其实,我以前便发现了,稷塍的武功,和我们的招式套路不大同。” 受到吕灏疑惑的目光,她也只是继续悠悠地说道,“嵩山里不仅仅只有我们师父一个教我们习武的师父,而稷塍因为身体的原因,他的武功,全是师父一人教的,师父很尽心的。” 吕灏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便看到稷塍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剑,朝他们走来。 稷塍依旧抿唇不语,只是在那株梅花妆席地而坐,又是优雅地喝着酒,真是……怎么身边竟是一个个妖孽啊,就连喝个酒,都是那么贵气四射,亮瞎了她的眼。 意薏摸摸鼻子,和吕灏走到他的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坐下,随手打开一壶酒,并不喝,而是散开倒在梅树下,“阿爹阿娘,意薏嫁人了。” 吕灏满脸的喜色,也学着意薏的样子,说了一句,“小胥向爹娘保证,一定好好待意薏。” 稷塍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两夫妻都有病,且不轻,但为什么他也会觉得鼻子堵得难受,他干嘛难受! 意薏不愿多语,每年的这个时候,是她一生最痛苦的时候,是的,刻骨铭心的痛,每年都在重复,今年不同之处,只是身边的人,阿墨换成了吕灏,她的夫君。 也不知道待了多久,还是稷塍起先开口,“我们都回去吧,爹娘看到阿姐过的好,也就放心了。回门之后,我想姐夫助我一件事,威武将军在皇帝赐的院子里,终究没有多少的自由,我想……把他也带回琉菁教。” 吕灏点点头,这件事情他不是没有下想过,只是一是威武将军不答应,二是找不到合适的安置之地,只是沉思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重伤被劫。”虽然只是四个字,但是他们都明白了,只是希望那个重伤不要太真,威武将军的年纪,经不起太大的折腾,而吕灏自然是看出了意薏的顾虑,出声安慰道,“不是还有阿墨吗?放心,不会有事的。” 意薏点点头,这个,至少比被囚禁一生来得好多了。 他们回去之后,便很晚了,意薏本来就早睡,经过这么一折腾,脱了外衣,蒙头就睡,她可没有忘记,明天还要进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好的精力怎么行? 而吕灏沐浴一番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光景,意薏包着被角,被子落到了地上,她就像是一只八脚章鱼,趴在床上睡着了。 吕灏心里叫苦不迭,这个姿势,这么小的身板,硬是占去了大部分空间。认命地把她抱好,给自己腾出了一个空间,看了一眼身侧的小人,她倒是睡得香甜,可是说好的生孩子呢?他一个人怎么生,换句话说,他不播种,她怎么生? 算了算了,来日方才,这个计划,还是明晚实施吧,对,也就是等一天罢了,想到这里,他也好受了一些,把她捞到怀里,跟着睡了。 这一晚,依旧有人彻夜无眠。 琉菁教总坛 “左护法,您吩咐的事,都办好了。”一身黑色夜行服的属下沉声说道。 而那个一袭青衫的男子,只是挥手示意他离开,也不多说什么,自然也没有交代要再办什么。 月光有些阴冷,凌凌余晖,给这个俊朗的背影,镀上了一层落寞的味道,月影迷离,而窗外的几株梅树的影子,倒是有些婆娑,去年今日,他们三日还在这梅树下饮酒,他看着意薏微红的脸,心底却是柔软一片。 如今,怕他们依旧是三人,独独换了他。 意薏,怎么办,这么爱你,这入骨的相思,怕是要我一人尝了。缓缓阖上了俊目,掩去了所有的神伤,嘴角却是浮上了一丝嘲弄的笑意,是我,不够好么?终究还是如不了,你的眼。 黛绿就站在门外,远远地看着他,犹豫了再三,还是朝他走去,“左护法,您……” 她的手还未碰到阿墨的身上,便被一声“滚!”,给扎地收了回来,眼底的沉痛,并不比他的轻。 滚,呵呵,倒还真的够伤人了。他医术精湛,她便去攻习医术,他要守着琉菁教,她完成任务时便尽心竭力,他要什么,他都想要助他,哪怕是那个根本不爱他的女人,只是想和他能近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可是,他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愿那个女人受一丁点的委屈,也不愿意让她有一丝的为难。 对她,却是可以这么毫不留情地说出滚字,这个差别对待,还真的不是一点点啊! 给读者的话: 最近给点评论吧,斋斋看到没有几个评论呢,心疼斋斋一下吧,斋斋熬夜码字也不易,给点自豪感吧! 163. 雪谷的不为人知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喜欢他,师父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是阿墨救了她,师父说他们的命都是琉菁教的,可是,她却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命,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哪怕他一丁点也不爱她。 “没有听到我说话吗?”阿墨回来之后,脾气越发地暴躁,很多下属都不敢主动接近他,而唯独黛绿,仿佛不被影响一样。 阿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若不是看在她对琉菁教还有用的份上,他绝对会要了她的明的,他最不需要的便是同情了,反正也就是孤儿一个,想来,他小的时候,脾气更暴躁,而只有那两个小鬼冷冷地看着他,并不当一回事。 而意薏甚至说,“有特点的人,不容易被同化,也是最容易被发现的。” “喂,怪小孩,我们三人都怪,就一同作伴吧。还有,怪是一个特点,要保持。”说着,顺便把他掉落的下巴给拾起装上。 “喂,怪小孩,我们不怕毒虫蛇蚁,就去给你捉一些毒物吧,你好炼一些毒药。”当然,毒药归她。 …… 情不知何时起,一往而深…… “你怎么还不走?”这一下,已经不是不耐烦,而是满脸的阴鹜,黛绿怔了一下,还是低声答道,“我想陪你。”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不称他为护法,那样生疏的下属和主子的关系,让她觉得不是一般的难受,她只是想靠近他一点,意薏给不了的,她可以,她也愿意。 “我的话,从来不会超过四遍,除非……你在琉菁教待腻了。”说话的人很平静,而听得人却连连后退了三步,她知道他必定是说到做到的,而他,也确实有这个权利,教主对这些事情本来就不会过问,而意薏又不在教内,阿墨的话,能够即刻奏效。(.好看的小说) 抿着嘴唇,眼里在眼眶之中打转,却还是不情愿地走了,顺带合上了门,这是她第一次流露了不该有的心思,惨白…… 阿墨除了盯着外面的几株梅花,却没有其它的动作,而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慢慢长夜,一个人,终归是寂寥的,更何况,还牵挂着他人。 意薏和他说过,觉得吕灏和他很相像,那时,他只是觉得意薏疯了,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疯了,他对吕灏,竟然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即使,他抢走了意薏,自己也恨不起来,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呢? 郦约国的暗桩都已经重新布置好了,但因为时间紧迫,而禄申滕也不是泛泛之辈,他们根本得不到什么可靠的消息,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在布置些什么,危险的气息带着压迫逼近,他最近的动作太频繁了,虽然是极力小心地调兵,但是,这么多人马,他们是不可能毫无察觉。 其它事情,他们管不着,但是,他不能让他对意薏不利,看来,自己得再去一趟郦约国了,因为兆磬国的可靠消息,郦约国怕是和兆磬在一个方面达成共识了,这件事,他不相信吕灏会不知道,但是,京都至今还未传来什么消息,怕是他也在暗自谋划着吧。 这个天下,怕是要乱了。 “左护法。”又是一个黑衣男子进来,面色沉静,眼底却是掩藏不住的疲惫,甚至,他的进来,带进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但是,呈上了一封信之后,便不再言语。 阿墨甚至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即刻打开看那封信,嘴角上扬,眼底却是寒意一片,脸说了三个好字,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郦约国和兆磬国结盟,兆磬要求解除阗汶国的束缚,也就是不想继续当附属国,这唯一的办法,或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灭了兆磬,而禄申滕的要求,竟然是意薏。 他还是小瞧了禄申滕,竟然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就不知道吕灏知道了这件事情没有,知道了也会有什么反应,后又觉得自己很无聊,竟然去想这个事。 看了一眼屋里的那个男子,随手扔给他一个药瓶,“敷上,休息几天。” 很平淡冷漠的话,那个下属却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左护法的药,可是可以和灵丹相提并论的,他的伤,肯定是能好全的,最关键的是,阿墨在他们面前一般不多话的,能得到这几个字,也算是恩赐。 阿墨看着他强忍着激动离开,心底不由地一片感概,意薏,我也只有对你那么好。 只是因为,我们都孤独地彻底,却又高傲,我们都是怪小孩。 他一生下就是孤儿,即使嵩山老头对他再好,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们一进嵩山,就被告知,能力觉得今后他们在琉菁教的地位,那些师父也是不尽人情的,奴颜卑膝,反目成仇,兄弟相残,在这里天天上演,有时候,只是为了一顿饭。 没有人能够例外,即使是重病之时的稷塍,或是受伤流血不止的意薏,看尽了人世的冷漠,他们二人的扶持和相互照顾,让他羡慕地嫉恨,所以,他是冲着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去的,但意薏还是接受了他,理由很简单,他会医术,能够减轻稷塍的病痛。 意薏的嘴真的狠毒,人也不知一般地坏,但对他,还是好的,其实算是讨好吧,但是,那时他总是固执地认为有一份真心在里面,因为她会露出暖暖的笑颜,而自己被责罚,她会送饭。 吃食,在一群孩子中间,比什么都重要。记得一次考验,冰天雪地之时,他们硬生生地吃了一个多月的生蛇肉,而意薏,冻得嘴唇发紫,也不曾吭一声。 受不了的可以放弃,而最先放弃的二十个小孩就要被淘汰,换句话说,赶出嵩山,很残忍,甚至没有人性,所有的孩子都是孤儿,最大的也就十几岁,离开了嵩山,不一定能过活,但是,嵩山老头却说,你仁慈,也是需要资本的,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世界。 而他们三人,硬是撑到了任务结束。 从那以后,意薏畏寒,即便夏日依然是手脚冰凉,本来天生便有些原因的,再加上这么折腾,即使后来习武,身体依旧不好。 而两件事,只有他知道,环境复杂,她怕有野兽之类的,他们三人是轮流坐在山洞门口守夜,意薏和稷塍才九岁,意薏什么都没有学会,学会了点穴,他本来是不知道,但是,一次她在点稷塍的时候,他恰好醒来了。 从那以后,他才知道,这么一个来月,她是最辛苦的那一个,她休息的时间最少,白雪皑皑的,他们看不出是什么时辰,但是,意薏确实是守得时间最长的一个,只是因为,稷塍本来就有伤,而自己在和一豹子搏斗之后,伤了腿,一直她照顾着他们二人,而等他知道以后,他们便快要离开了。 他们的任务是活着穿过那片雪谷,所有的吃食,不过是路上以吃的,蛇也不常见,稷塍驮着受伤的自己,而意薏负责找食物,他开始会抱怨,对于意薏给他的蛇肉,他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即便是看着她和稷塍吞下去,他也会觉得喉咙里难受地要死,那个时候,他是有过放弃的念头的。 意薏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只是冷冷说道,不要连我一个小姑娘都比不过,你现在放弃,以后后悔的还是你。 可能是受不了她冰冷的话,或是不想丢了颜面,哪怕他很清楚,即使自己现在放弃了,师父也不会有多大的为难他,还是硬生生地吞下了离开二字,直到实在是饿的没有办法了,他吞下了她递来的蛇肉,是直接吞,甚至不敢嚼,有了开端,以后便好多了,每次看到自己和稷塍分到的蛇肉是一般多,他还是满意的,也就不再抱怨。 有次他猎到一条长蛇,学着意薏的样子,割开蛇皮,取出内脏,然后用匕首切成一块块,但是,他突然发现,每个人得到了,还没有意薏分的多,这么长的蛇,不可能会少于意薏平日分的呀!更何况,自己是平均分的。 对,平均分。 看着三份蛇肉,他生平第一次想要保护照顾那个瘦小的女孩,他觉得血腥难咽的食物,她却是舍不得自己吃,每一次,她留给自己的绝对不超过两块,而每一次处理掉蛇,他都找不到蛇皮和内脏,问她,她只说怕引来野兽,埋了。 蛇血腥冷,根本引不来野兽,而那时,自己竟然信了。蛇肉已经难以下咽了,而带着鳞片的蛇皮,和带着腥血的内脏…… 给读者的话: 不知道是后台抽风,还是电脑网不好,现在才发上去,斋斋抱歉,明天准时,尽量!!!! 164. 这辈子最好吃的东西 即使她现在这么爱吃,也是不挑吃的,她怕饿,更怕听到别人说饿了,这个世上,只有稷塍和自己知道,这个看似风光的女子,究竟受了多少苦,而即便是七色衣使,也不明白,所以,黛绿才会觉得她幸运,一个坚强到麻木的女孩。 以后,他曾问过她,那个时候,死生一线,即使她把重伤的自己给抛了,他都不会怨她的,虽然那时是稷塍背着自己,但是他经常发病,若不是意薏要求,他是断然不会管自己的,而意薏却说,虽然我清冷,却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人,你是为了我和稷塍受的伤,我自然也不会抛下你的。 一次,很难得,他们找到了一个干燥的山洞,而稷塍恰巧又发病了。那时候,他们三人,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和稷塍虽然都受伤了,但精神还好,而意薏,却瘦的像只小鸡仔,脸色惨白地骇人。 他的腿,因为中途稷塍发病了一次,顺带带着他摔倒在地,骨头再一次错位,伤口已经溃烂到可以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了。 是意薏决定在这里休息三天的,安顿好他和稷塍之后,自己便往外面走去,说是要找一些干柴,他和稷塍这样的伤,实在是不能再吃生冷的东西了。 她是早上出去的,天黑还未回来,那时,他和稷塍已经感觉不到饿了,只是非常非常地当心,以意薏当时的身体状况,要是遇到还未入眠的野兽,绝对是没有办法或者回来的。 等天黑透了,她竟然带着一只灰色野兔,还有一只山鸡回来,虚弱惨白的脸色,也带着欣慰地笑意,真是个傻女人,不知道他们是多么担心吗? 她把东西放下,便再一次匆匆跑了出去,甚至没有和他们打声招呼,而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她拖着一捆柴禾回来,记得当时自己是苦了的,那个还没有到他肩膀的瘦小的身躯,看到站在洞门口的他们,却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映着皑皑白雪,令山河变了色。[] 这药怎样的毅力,才能做到她所做的,而她,几乎是爬到他们的面前,这么冷的天,她的汗水还是大湿了她满头的墨发,甚至有好几缕都粘在了脸上,可是还是不自觉,第一话便是,饿了吧,马上就有吃的了。 她的棉衣也不知破了几个洞,甚至露出了棉絮,一声的狼狈,却掩盖不了她的光芒,她在弄着他们的晚饭,嘴角是浅浅的笑意,映着跳跃的火光,说不出的和谐,若是以后娶了她,就有家了吧。 想到这里,他急忙转过头看了一眼稷塍,看到他也盯着意薏看,心里却是有些莫名的恐慌,他想把她留在身边,只是他一个人的。 过了很久,意薏敲开了其中的一个土块,然后掏出三张枯叶,一一放好,肉香弥漫几日未进食的他们,其实都饿了,而且,多久没有迟到熟食了,怕是要忘了熟肉的味道了。 他和稷塍都分到了两条腿,即使肚子里的馋虫都要爬出来了,他们两人,都没有先动手。 意薏也注意到了这点,笑得有些苍白,“你们放心,这一次食物够,你们先吃,身子是我的了。”说着,自己便先撕了一块放到嘴里,他们二人看到了,也随着吃了起来。 意薏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又撕了两大块肉,分别放到他们那里,只是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兔肉,等一下多吃一点鸡肉便好。 意薏的执拗,他们是知道的,也只当是她真的不喜欢兔肉,而第二天,吃温了一夜的山鸡时,他们都忘了这件事,依旧是起先三等分,而后他们多一些。 那是他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意薏顾忌他们的身体,鸡肉兔肉可以说是蒸的,而并非是普通烤熟,以后,他自己也不止是一次尝试过,但却再也吃不出那样的味道,被意薏发现后,她也只是笑着说,当初加了灵芝的,若不是为了那株灵芝,她肯定早就回来了…… 以后,他们三人也是经常一起接受考验,除了必要的单独行动外,有很多人想学着他们的样子,可是到了真的生死攸关面前,却都是自私的,他们三人,能够一直相安无事,怕是意薏功不可没,因为,她总是先考虑他们,而对他们,也是尽量做到公平、 不止一次,他问她为什么在雪谷的时候,不直接丢下他。而她只是笑笑,你曾帮过我们,这世上,能帮我们的人已经不多了。 可是,你知道,即使我退出了,也不会有事的。 但你会有遗憾的。 他终究是了解自己的,他心性高傲,即便被特殊优待留了下来,怕自己也会过不了心头那关,从那以后,他们的考验不断,却从未想过临阵脱逃,或是中途放弃。 因为他们一同经历了这么多,向来自己这么爱她,也愿意一生守护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不是谁欠了谁,而是宿命的一声牵绊,这个,却是以后才明白的。 他所想得到的,只是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稷塍和意薏的关系,他虽然有些心疼意薏,让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照顾,他面子上也过不去,但是,被一个人,这么关心着,他的空荡的心里,才有些充实,是的,他们都是孤独的,一个人的孤独是孤独,两个人,就是牵挂,而三个人,倒有些鸡飞狗跳。 是的,从此以后,有他们三人的地方,鸡犬不宁,当然,又是后话了。 煜王府 吕灏本是已经入睡了的,但是听到门外的声响,是飞璜,飞璜管着郦约国的情报,若非是天大的事情,就是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搅他的,怕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了。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意薏,无奈地坐起了身,他的动作很轻,意薏自然是没有丝毫的觉察,除了吧咂一下嘴,依旧是稳稳地睡着。 真是小猪!想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便直接走了出去。 “主子,郦约国和兆磬国有消息了。”说着,便双手交上一节竹筒,接着微弱的月光,吕灏也是看个大概,虽然表情有些凝重,但还不至于变了神色。 “你吩咐下去,先盯着,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情报是飞璜掌控的,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不敢多嘴,反正主子有自己的打算的。 等飞璜走后,吕灏并未直接回屋,而是穿着一件里衣,看着这寂静的院落,带着一份难以言表的疲惫,他现在的处境,完全可以说是,内忧外患。 旁人或许不知,但他又怎么会不清楚,整个阗汶国,在这几年,其实早就没有那么风光了,皇帝对大臣猜忌之心太重,朝中没有几个可用之人,而能够带兵打仗之人,他实在是找不到,方将军确实勇猛,但经验和谋略不足,其实很难当担大将军一职,倘若真的要和郦约国开战的话,自己是一定得上的,他倒是不害怕郦约国,但怕他们自己的国家放冷箭。 他也不怕死,只是就这么死了,有太多的不甘心,更何况,他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他有了意薏,他要对自己的妻子负责,不能叫她为自己担心难过。 想到意薏,就想到了方才信里的内容,飞璜能够这么轻松难道这封情报,怕是因为禄申滕故意放的水,而目的,自然不是为了打草惊蛇,他是要和他们先商量,若是能满足他的条件,或许就不会开战了。 真当他吕灏是属驴的吗?若是他肯为了意薏放弃攻打阗汶国,当初为什么不请求让意薏去和亲,再说,他有这么一份心思,意薏又怎会不知?他这么做,不过是想叫自己身败名裂,不论答应与否,他都是罪人,而意薏却成了祸国殃民的红颜。 不过,还好他并没有直接向阗汶国递国书,怕是先给他们提个醒,或是,给他们自己的国家,一个反应的时间,若是让郦约国的百姓知道,他们崇敬的国主,却为了一个别人的妻子挑起国与国的战争,会让百姓心寒的。 他就怕禄申滕是那种不计后果的人,倘若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怕是什么法子都使得出来,而他更害怕地是意薏,会因为不想把百姓拉近战火,而自己离开他,这件事,他无法接受,也绝对不能让它发生,当务之急,是重新拿回兵权,只是这一次,皇帝怕是不好放手了。 给读者的话: 斋斋感谢 天秤点打赏了888谷粒 一杯茶打赏了1888谷粒 3n打赏了888谷粒 天秤点打赏了888谷粒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1000谷粒 dahai150690投了8张推荐票 3g网友投了6张推荐票 天秤点投了10张推荐票 天秤点投了7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9张推荐票 谢过大家了,鞠躬~~~~ 165. 被狠心拒绝 他把权利看得和性命一般重,若不找一个让他没有退路的理由,怕是他绝对不会承认的。[] 月光已经淡退了下去,怕是不一会儿,他的小坏蛋要醒来了。想到这里,他也进屋,坐到床上,把意薏抱在怀中。 意薏原本是迷迷糊糊的,被他这么一折腾,带了一点小不满,但也懒得睁开眼,只是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真是一头猪! 吕灏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湿湿的吻,意薏转了一个身,喃呢了一句别闹,然后又继续睡。 吕灏睡不着,自然想着法子折腾意薏,一下动动她的发尾,一下子又问问她的面庞,意薏原本睡得好好的,这个样子,还怎么睡得着,一掌拍开那张靠近自己的脸,然后睁开了迷离的双眼。 “吕灏,你敢在弄我一下试试?”带着起床气,还有一些慵懒,即使说出这样威胁的话,吕灏也只把它当成了撒娇,动作越发频繁起来。 意薏一把坐起了身,哀怨委屈地眨了眨眼,扁扁嘴看着他问道,“还早啊,你不困吗?我很累啊,你不要烦我,让我再睡一会儿,你睡不着自个儿玩去,不要闹我。” 说了这么多话,其实意薏的睡意也全无了,只是心里还有怨气,依旧扑到被子上,蒙头就睡。 吕灏还未从她撩人呆萌的样子中走出来,一低头,就看到她又睡去了,这个小坏蛋,自己放了一把火,还想安然睡觉,做梦。 “起来了,今天还要进宫。” “到底是做什么啊,嫁给你怎么这么累~最讨厌进那个死人宫了。”意薏再一次坐了起来,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幽怨地说着。 吕灏愣了一下,随即噗嗤笑了出来,调侃道,“怎么,后悔了?” “肠子都悔青了。”意薏已经完全醒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气得发指,这就是那些人挤破脑袋都要过的王妃生活,怕是原来就脑子坏了吧,什么闻鸡起舞,悬梁刺骨的把戏,天天上演。 悬梁刺股,说的是现在她正被吕灏捉着,对,是捉住,对着他冒火的眼眸,她除了不在意地撇撇嘴,便是在浇淋了一桶油,“怎么了,好不准我后悔是不……唔唔……” 竟来这招,卑鄙。 意薏这一回死咬着牙关,不让吕灏得逞,怎料他那环着她的腰的手,轻轻一拧,她便惊呼出声,自然,这是没有障碍的情况下,现在,她只是张了一下嘴,吕灏的奸计便得逞了,他的舌头长驱直入,一番纠缠之后,意薏再一次瘫倒在床。 看了一眼微微喘息的意薏,他觉得还是不够解气,这到底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身体越发燥热起来,对着意薏带水的委屈眸子,他也是一阵无力,他比她还要痛苦好不? 要不是想到今天他们要进宫,竟然她这么不想起床,他也很乐意在床上陪她一整天,顿时有些挫败,到现在他还没有把这小坏蛋给吃到肚子里,可是就有这么多人觊觎着了,想到这里,死死地盯着她,然后便是吧咂了一下嘴,又低头吻了她一下,不过这一次是蜻蜓点水,很快便放开了,他实在是自个儿找虐啊! 意薏带着点小迷糊,却已经看出了端倪,坏笑着对他说道,“怎么,烧到身子了?” 她虽未经历情事,但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完全陌生,那是因为,她不是清风阁的阁主吗? 那些官宦之家的贵妇来找小倌,她也曾见过,还被惊到了,那些三十几岁的老女人,在家里得不到满足,便在外面找小倌,可是竟然是这么生猛。曾有一个女人,点了五个小倌,他们清风阁本来就不便宜,看来夫家或是娘家相当有钱的,然后一查,竟然是孟相的夫人。 那一次稷塍和阿墨都在,阿墨说她这谁胡闹,而意薏只是笑笑,那些小倌,都是他挑的人,但也都是自愿的,她并不曾逼迫他们什么,况且,青楼里的消息不好打探,而这些女人,却没有什么防备,只要哄哄,什么话都套出来。 最后,他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了,不过,他们的清风阁,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只是在上流的妇女嘴里流传,至于男人,若是真心想要查,也不难查到,而表面上的阁主,是一个三十岁女人,婷姨,教意薏琴和舞的姑姑的贴身婢女,根本查不到她的头上。 看着意薏那副似笑非笑还神游地模样,吕灏顿时是一肚子的火,“是啊,王妃可是有责任灭火哦~”说着,眨了眨那双妖孽的眼睛。 意薏看得有些失神,她不只一次想要和吕灏提清风阁的事情,若是吕灏去坐镇,天啊!银子情报还是问题吗? 但是,吕灏现在是自己私有的,她连孟昕蝶都忍不了,又怎么能容忍那些老女人,哎,算了,改天和稷塍再说一下,琉菁教的教主,这个身份对那些贵妇的吸引程度应该也不低,再说,只要自己的诚意真,功夫深,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打动他呢? 当然,意薏若是有勇气再提,稷塍就有把握把她的清风阁夷为平地,他早就看这里不顺眼了,若非真的有点用,若非意薏一直护着,他绝对做的到。 “怎么,还在想本王的话的可信度吗?”吕灏喷了一口热气在她的脸上,意薏顿时睁开了半眯的双眼。 “啊?没……没有。”这么会调情,算了,还是劝他去坐镇吧,只要不卖身就好了。可是可是,到底要怎么开口呢? “吕灏,是不是我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啊?”意薏靠到他的怀里,柔柔地问道。 吕灏不想进宫了,真的不想了。 “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已经变得低沉,而意薏却还在考虑自己的大计,该怎么让他知道,正准备心一横地说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腰上的手很不安分。 “你不要进宫啦?”吕灏的吻一路向下,而手却一路向上,意薏推了他一把,却叫他捉住了手。 “吕灏,你……你别闹了……”她的声音,不似往日的清冷,带着略许妩媚的低沉,却更叫吕灏心猿意马。 意薏呼了一口气,头脑也清醒了一些,今天他们是必须进宫的,现在还不能抗旨不尊,更何况,也该去见见太后和母妃的。 心下一横,一使劲地推来了吕灏,眼底是一片的清冷。 吕灏没有防备,却是被她推下了床,一抬头,对上她的眸子,心底和身体都冷了下来,他都忘情到能够忽略了进宫的事情,而她却能冷静清冷的推开他,这个时候,一般人都会去想,她应该是替别人守身如玉,说到底,爱的不是自己。 意薏看到了他眼底的受伤,急忙伸出手,“拉你上来。” 而吕灏只是错开了她的手,自己起身,往衣橱那里走去,即使平静如往常,意薏还是能看得出他在压抑着什么。 天已经亮了,她本想和吕灏解释一番的,可是他穿戴好了,便自己走了出去,意薏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挑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裙套上,然后让紫晴进来帮自己梳妆,今天要进宫,自然不能太朴素了,打扮好后,意薏便准备先出去用早膳,宫里的东西,她可不敢乱吃。 一开门,却正好对上吕灏一脸沉静的样子,意薏顿时觉得好笑,也笑出了声,“怎么,还在生气?” 吕灏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望着她,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明艳不可方物。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意薏看他这个样子,怕是余怒未消,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自己又跑不了,就不等等一两天? 她伸手拉过他的袖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吕灏听后,虽然没有马上说话,但也不摆着一张臭脸了。 166. 皇宫里的可爱家伙 只是意薏有些忍受不了他的殷情了,一顿早饭,他都没怎么吃,只是顾着往她的碗里夹菜,添粥,一副讨好的模样。 都说无视献殷情,非奸即盗,他的目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 所以,一顿早膳,吕灏忙得不亦乐乎,而意薏吃得身心俱疲,好不容易上了马车,就剩他们二人了,吕灏开口了。 “意薏,今天早上我很生气,我是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欲求不满嘛! “你怎么能在我尽兴的时候拒绝我呢?” “……”我错了,应该把你这个想法掐死在襁褓之中的。 “意薏,你说,你是不是对阿墨还念念不忘……”吕灏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着让人心疼的委屈,而眼底,是意薏不敢触及的不安。 “没有。”哎,意薏叹了一口气,原来,自己竟然让他如此地不安啊! “可是你……” “若是我真的喜欢阿墨,那我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嫁给你?你们煜王府特别好玩是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再说……都忍这么久了,还差这么一天,再说……来日方长不是吗?” 好吧,意薏的脸已经红得透透的了,而吕灏却是死死地盯着她,嘴角挂着暖暖的笑意,他家的小坏蛋想的好远,不过,他很高兴。 “好了,是我错了。”说着,一把揽过她,把一直低着脑袋的意薏按到自己的怀里,他不会告诉他,方才,不过是他故意的,借题发挥什么的,他也是活学活用,反正让意薏答应自己就好了。 他的眼底,其实一直是清明一片的,郦约国的事情,还是先不要对意薏讲好了,免得叫她担心。[.超多好看小说] 意薏虽吕灏下了马车,然后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到这里了。吕灏自然也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但也不点破,除了无奈地笑了一下,怕是意薏对这些规矩,是天生的抵触了,他不得不考虑一件事,若是意薏执意不愿入宫,他能做到多大的让步,或是,意薏能否为自己委曲求全。 “我们走吧。”意薏认命地看了他一眼,也恰巧打断了他的思绪。 吕灏嗯了一声,便牵起他的手往里走去,入宫,除非是太子,否则哪怕是王爷,也得步行,马车撵轿都是不被允许的。 意薏打算着,先去见皇帝,再去见太后,最后,去见吕灏的娘亲。 但是,他们还未走到勤政殿,便被太后请去了,而等他们一进去,才发现,太后这里,好不热闹,怕是妃嫔来请安的,满屋子的或浓或淡的脂粉味,倒还真是百花齐放。 意薏随着吕灏行过礼之后,便在一旁坐下,低垂着美目,一副恭谨的样子。 上一次虽然他们是太后主婚的,但意薏却未敢仔细看过她,而现在,更是不敢,哪怕她对这个吕灏的祖母,在宫里女人堆中脱颖而出的女人,相当地好奇。 “哟,煜王果然还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意薏微微抬头,看着那个不过是双十年华的女子,轻掩红唇,笑得一副“友善”,随即,便带动了她身边女子的笑容。 意薏不说话,看她的服饰,应该是一个妃位,而年纪这么轻,若不是娘家的身份尊贵,便是正得隆恩,而宫里只有三位皇子,一命两岁的小公主,她猜得没有错的话,她就是小公主的母妃,静妃,真是安静到骨子里了。(.好看的小说) 太后也不开口,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意薏,而吕灏自然也懒得开口,他本来就不屑和女人争论,更何况是和这些父皇的妃子争执,再说,他还不知道这世上有那个女人能在口舌上赢过意薏呢。 意薏抿着唇,没有想到这么多人在看自己的好戏,脸上的笑意更甚,而后是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谢娘娘称赞。” 额,众人不解,这是称赞吗? “果然是……”静妃说不出话来了,她是万万没有想到意薏竟然会听不出自己话里的意思。 而意薏却接了下去,“意薏早就听说过静妃娘娘的芳名,而在宫外,那些百姓也是把娘娘视为仙女一般的……”意薏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真实一些,她实在是害怕自己说着说着,自己便吐了。 而静妃听她这么说,以为不过是趁机示好,煜王妃身份低微,但煜王却是一个拉拢的对象,再加上被意薏这么一夸,现在自然也不会再继续刁难了,而是顺着她的问道,“哦?宫外的百姓怎么描述本宫的?” “人如封号。”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娟好静秀,仪静体闲,恭默守静,神闲气静……” 意薏放佛没有看到静妃越来越差的脸色,一边说着一边数着手指,一副认真的模样,也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意薏才停了下来,却是一副无辜的样子望着众人。 “煜王妃,你放肆!” 终于被惹毛了吧,她等就是这个。静妃的封号,不过是一个希冀罢了,谁都知道静妃圣宠正隆,平日了嚣张跋扈,又仗着生了一个小公主,在后宫里,就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这种傻女人,只知道四处结怨,在后宫这四年,都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静妃的娘家原先也不过是六品的小官,虽然这几年,接着隆恩,拉了家里人一把,她的父亲,也不过是三品官。 在宫里,娘家是三品官的妃子不计其数,而她也不过是四妃之末,说到底,也不过是二品,即使生了一个受宠的公主又怎样,公主在受宠,很多时候也是不被看重,即使能恩宠一时,可能护她一世吗? 皇帝真正看上她的,不过是娘家底子微薄,而本身有没有什么脑子。 她方才的那一句话,不只是吕灏,就连太后也露出了不悦的神色,而她身旁的几个妃子,已经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而她却全然不知。 不算是完全无脑,这是意薏对她在心里的评价,至少听出了她的暗讽。 “煜王妃,你最好给本宫道歉,否则……” “意薏说错了,那些宫外的老百姓,说得都不对,完全是相反的,静妃娘娘应该是活泼好动……” “你给我闭嘴!” 意薏果真闭了嘴,又是一副委屈的样子,略带着楚楚可怜地望着她,倒是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本王还不知,本王的嫡妃,身份竟还没有一个二品的妃子尊贵。”再受宠,也不过是一个妾,在大户人家,妾,顶多是半个主子,而即便是庶子,也是一个主子,庶子的妻子,也能称得上是一个主子。 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意外,她们以外,煜王是不会这么不给静妃面子的,毕竟,讲到身份问题,就是连皇帝的颜面也给拂了。 吕灏仿佛没有看到在座人的目光,轻轻执起意薏的手,柔声地安慰着,完全不顾这里还有外人在场。 隐冉庵,他已经派人守着了,除非是皇帝亲自,否则,没有人能伤害到母妃,所以,他也没有必要让意薏再受这样的气,关键是,这样的女人,不直接搬出底牌,她只以为你是在怕她,只会变本加厉。 意薏扑闪着大眼睛,羽睫还挂着未落下的泪珠,别提多委屈了,即使吕灏明知她是装的,也忍不住心疼,更何况,并不了解意薏演技的太后。 “静妃,你还是回去照看小公主吧,怕是找不到母妃,会哭的。”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好听,甚至脸上的不悦神色都不加掩饰,和你给我滚没什么区别,都是没有商量余地的撵人。 静妃显然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对着太后,她还是不敢太放肆的,这个老女人,有时候,连皇帝的面子也不给,更何况是一个后妃,即使万般不愿,她还是起身告退,临走之时,还恨恨地瞪了一眼意薏。 真是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为数不多的一个可爱家伙了。 给读者的话: 明天就是八月了,真的好快啊,梅花妆也四十多万字了,斋斋在努力,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斋斋晚上熬夜码字也不易是吧~~~~~ 167.虽苦犹甜 太后的举动,倒还真的在他们的意料之外,意薏虽以前从未见过她,但也是了解了大概,稳居后位十几年,一直以德才服众,按理说,在后位待了这么久的人,一定是熟谙为人处世之道的,如此不客气地对待皇帝的宠妃,多少会让他们母子膈应,那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总不可能是为了拉拢吕灏吧? 吕灏曾说过,太后对他也算是照拂有加了,若是没有她,吕灏的母妃身份不高,不受宠,而又生了一个儿子,自然是得步步为营,可是,据意薏所知,她很早便进了隐冉庵,而吕灏那时的身份和年纪,怕是过得很艰难。 意薏看了一眼身侧的男子,这个看似风华绝代,却比谁都辛苦的男子,心底是一片疼惜,这个童龄之时缺了父母的关怀,全靠自己独当一面的男子,也难怪他一直想要自己给他生一堆小孩,怕是想要把自己儿时的遗憾给补上吧。 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意薏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坐在首位的威严女子,即使青春不再,依旧透着一股刚劲,也只有这样刚柔并进的女子,才能成为这深宫之中,最后的赢家。 意薏正犹豫着要不要和那些宫妃一同起身离开,她便说道,“你们二人,难得进宫一趟,今天,就在慈宁宫用午膳吧。” 太后赐饭,自然不能推辞的,而意薏想她也不过是一个孤单的老人罢了,再说她曾对吕灏有恩,便也高兴地谢恩了。 离用午膳还有一段时间,他们便有一句没一句地信口聊着,虽然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是,因为有意薏在,这个静冷的慈宁宫,还是即刻充满了欢声笑语,意薏没有刻意去讨好她,而是讲了一些儿时在嵩山的趣事,还有的便是,随着威武将军守城的经历。[] “倒真是一个好孩子,只是吃了这么多苦,真叫人心疼。” 意薏微笑着看着她,看着她眼底真实的关切,心头一暖,然后便往吕灏那移了一些,“虽苦 犹甜,更何况,也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吕灏顺手揽过她,看着太后说道,“皇奶奶,意薏说的对,苦尽甘来,皇奶奶也不必为我们操心了。” 太后也只是点了一下他的脑袋,宠溺地说道,“你啊!好吧,皇奶奶是老了,你们夫妻二人好好的就行。” 然后叹了一口气,看着意薏说道,“灏儿虽为皇子,但大小也吃了不少的苦,幸得今后有你这样的女子相伴,若是随便一个大臣的千金……”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意薏却是明白了,只能是牵制吕灏,或是监视吕灏的眼线,只有自己这样的江湖女子,又是吕灏所爱的,才能想伴他一生。 想到这里,又朝着吕灏会心一笑,“皇奶奶放心,意薏会和吕灏好好过日子的,不会叫人欺负了去。”带着撒娇意味的话语,她说的很顺溜,而且相当自然。 太后顿时眉开眼笑,连说了几个好字,看着他们二人恩爱的样子,脸上也是一副轻松的表情。 而意薏还是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一丝无奈,还有自责。意薏有些迷惑,而再看时,已经找不到了,她没有看错的,可是这些表情都没有缘由啊!她是太后,只要把事情想得开一点,她完全是这个世上,最轻松无虑的人了。(.) 难道是与皇帝不和,还是替皇帝和吕灏的关系担心? 意薏不知道,但也懒得操心,若是有时间了,她还是多进宫陪陪她吧,在尊贵的人,在这年纪,把什么都看淡了之后,怕是越容易感到孤独的。 “皇奶奶,意薏和吕灏以后常进宫来蹭饭,皇奶奶可不要赶我们走啊?”意薏吃着吕灏夹来的菜,对着太后狡黠地说道。 慈宁宫的饭菜却是不错,她正好可以假借请安为名,蹭几顿好吃的,再说,还可以逗逗皇帝的那些妃嫔,何乐而不为呢?皇宫顿时变得可爱起来了。 意薏本以为她会满口答应的,而太后却顿时板起脸,一脸严肃地说道,“哀家的饭菜可不是你们想吃便能吃的,若是下次带着孩子来,看着孩子的面子上,赏几顿饭还是可以的,你们两人大人,是讨不到饭的。” 好吧,意薏顿时低下了头,扒着碗里的饭,她以为自己的话已经是非常露骨,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了,而太后竟然比她还绝,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她顿时蔫了,却引来吕灏一阵嗤笑,就连太后也是笑眼盈盈地看着她。 等他们刚用午膳,皇帝那里就派人来请人了,还真是看得起他们二人。 既然是皇帝相请,太后也不好留人,虽然极力隐藏,但意薏还是看到了她流露出了不安的神色,难道是太后知道皇帝要怎么对付他们?还是说,她也很了解,皇帝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步入勤政殿,皇帝正在批奏折,意薏表面上是一副恭谨尊崇,而心里却在嘀咕,又来这么一套,谁不知道他们的皇帝是勤政爱民,宅心仁厚的好皇帝? 他们行了礼之后,便在一侧候着,吕灏也是难得的好脾气,竟然一声不吭,即使明明是被刁难,却不多说什么,而意薏心底却很清楚,怎么说,这都是他的父亲,血脉相连。 “大婚后的第一天,本该进宫谢恩的,而灏儿,你倒是哈,要朕千请万请的,真是好大的面子。”皇帝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无论话里是不加掩藏的愤怒。 而吕灏却是上前一步答道,“回禀父皇,昨日意薏身体不适,今日即使没有圣旨,我们二日也会入宫的。” 吕灏说得有条不紊的,而意薏却很想仰天大笑,什么身体不适啊!这样可是会叫人误解,到底是谁身体不适? “咳咳。你们二人恩爱便好,这件事情也就算了吧。”难得的好说话,意薏甚至觉得顺坦到不可思议,偷偷瞥了一眼吕灏,看他的神色无异,心里也就不担心了,怕是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这勤政殿意薏是真的不想多待了,她看到那一副面孔,就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拔刀上前。对了,她没有刀。 吕灏好似意薏心中所想,除了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其它表示,而皇帝显然是不知他们心里有多堵,有继续说道,“两日后灏儿纳侧妃,王妃可是要好好准备。” 意薏本来就懒得和他多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被吕灏用蛊术给控制住了,还能这么嚣张,可面子上也不敢有什么不满的神色,便答了一个是。 虽然她不是善良的女子,但也不会无聊到去刁难孟昕蝶,只要她不往自己这里撒泼,让她在王府待几天也是可以的。 “哦?王妃似乎有什么不满?” 果然,这厮就是来找茬的,原来还以为他会聪明一点,在他们二人进宫谢恩的时候,一个劲地夸孟昕蝶,难道说她和吕灏不是他给赐婚的,而只有孟昕蝶是,那么,当初为什么不直接让她做正妃,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面吗? 其实,皇帝也想啊,关键是计划未实施,便被吕灏给设计了,而现在,看着这么恩爱的二人,他心里不是一般的难受。 “意薏不敢,都是圣上赐的婚,意薏必定是心存感激的,也会和孟小姐好好相处的。”是的,好好相处,否则,这个王府也太没有意思了。 而皇帝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虽然相当气愤,却也不敢表现什么,除了恶狠狠地瞪着意薏说道,“知道便好。” 真是无聊~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身居高位,没事找事的人了,而这些人却仍不自知,每天自得其乐地给自己和别人添堵,倒是是为了什么? “罢了,你们也回去吧。”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虽然没有赐饭,但即便赐了,也肯定吃不好,意薏是满心欢喜,而吕灏的脸,却沉了一分,她还未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便听到皇帝继续说道,“灏儿,你们去看看你母妃再出宫吧。” 又一次地出乎了意料,皇帝怎么会这么好心,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有多少的为难,难道有阴谋?咳咳,最近遇事太多,她也草木皆兵了。 给读者的话: 八月了,这个月斋斋也尽量同上个月一样,日更八千,每日三章,求支持了,斋斋码字辛苦,喜欢的话,评论留言,顺带打赏一下吧! 168.小弟也是爱莫能助 虽吕灏行礼谢恩之后,他们便走了出去,看到外面艳阳高照,意薏的心底也是一片明媚,在里面可是要压抑死了,皇帝的目光一直在他们之间流连,精明浑浊的眸子,透着点点亮光,也不知道打着算盘,她真的是很不舒服。 “好了,我们走吧。” 吕灏牵起了她了的手,他也清楚意薏心里对皇帝的恨意,可她还是恭敬地行礼,而并非想办法杀了他,不是忘记了仇恨,而是愿意为了他,在当年的事情,未弄清楚之前,并不轻易动手,只是因为,那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 还未走几步,就看到一身紫色亲王服吕洬,吕灏和意薏相视一眼,谁也不先开口,也不主动上前,而是就那么驻在原地,微笑的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赶过来。 果然是受了伤,看来还伤得不轻,右手都不能动弹了,他这副狼狈的样子,都是取悦了吕灏,而他只是叫了声大哥,然后便笑悠悠地看着他,并不急着说话。 而他不急,铭王却是忍耐不住了,他两次去煜王府,都被他的家丁拦着了,说是煜王大婚,不见客,气得他是两眼冒金星,若不是有求于他,他又怎么会三番两次自取其辱? “三弟,这次大哥是想向你借几个人的。” 就知道是这件事,让你随便散播晨曦锁的消息,现在好了,即使是假的,也吸引了不少人,铭王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总会有人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而再加上琉菁教的推波助澜,他整个铭王府,可就热闹异常了。 起先皇帝还派了禁卫军,这就更叫人深信不疑了,但后来,皇帝可能更忧心自己的安危,便把禁卫军调了回去,派官府守着,这下可好,盗贼刺杀是不断,而那些官兵显然也是没有多大的用处,不过是一个晚上,铭王就受伤了,虽然不及性命,但也足够令他恐慌。(.好看的小说) 皇帝拿不到晨曦锁,也只是怀疑他想独占,心里对这个一直宝贝的儿子也就越发不喜了,今天,就连官兵都撤了。 铭王匆匆进宫,不过是求一时的庇护,顺便和他的父皇好好解释一下,却碰巧遇到了吕灏,心底又是惊喜一片,谁都知道,煜王手上的侍卫,可都是武艺高强的,他府上能够用的人,已经被那些盗贼杀得七七八八了,若是他身边没有人,怕是今夜他的姓名都不保了。 “可是,三哥,我府上的人,都被我派出去了,三哥借人是做什么?”吕灏明知故问,突然好脾气地问道。 “派出去了,派出去做什么?”铭王的声音不由的抬了几分,而吕灏嘴角的笑意却更甚。 “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是六弟的身体越发不受控制了,太医都说没有办法,我变派人去找名医,希望早日治好六弟的病。” 吕灏悠悠地说着,一脸的真切关怀,而铭王的脸色却不大好,他确实知道吕灏是有派人找解药和名医的,但是,到底派了多少人,他也不清楚,而现在,即使他不想借人给他,他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但是,若不是现在没有其它的办法,他又怎么会到这个一直与自己不对盘的人那里借人,在性命面前,什么都不算什么了,沉默片刻,又问道,“可是,三弟你也知道,二哥的府上不太平啊!” 吕灏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而后又来一句把人气死的话,“可是小弟也爱莫能助。” 意薏一直都不说话,可还是给自己相公的这副德行给逗乐了。 看着沉默的二人,意薏也是轻启红唇,笑着对铭王说道,“王爷为什么不求向陛下借人,禁卫军和御林军可都是由陛下亲自管辖的。” 铭王像看傻瓜一般看了意薏一眼,顿时把意薏给看乐了,到底谁才是傻瓜,若是真的有晨曦锁,吕灏自然会派人过去,监守自盗什么的,不是太容易了么,而没有晨曦锁,吕灏的璇玑十二卫的任务,便是传播晨曦锁下落了。 所以,大部分盗贼和刺客,都是受了他们二人的暗示,才那么拼命的,竟然找吕灏借人,闲死得不够彻底么?就这样的人,还想当皇帝,怕是比他老子还要蠢,除了一个狠辣以外,他还有什么? “父皇终究是疼二哥的,况且,总不可能不顾二哥的安危吧,京都守卫问题,只要一支军队就成了。”吕灏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因为,铭王已经陷入了沉思。 意薏看着他那副被骗的死去活来的傻样,心里顿时乐了,也难怪吕灏从未把他看成对手,本来就不是很聪明的人,被皇帝一宠,什么治国的大计没有学会,但是嚣张跋扈却一点也没有落下,在配上身边几个吹耳旁风的人,他的命运,其实早就注定了,可是他竟无所知。 “铭王殿下,皇上打小便看重您,又怎么不不顾您的安危呢?”意薏幽幽地吐出了这一句,顺带无限委屈地看了吕灏一眼,铭王的眼神一闪,然后便告辞离去。 真是好骗的家伙。 “看看,要是你父皇也宠着你,你的下场应该和他差不多,没头没脑没骨气。”意薏转过身看了吕灏一眼,笑盈盈地说道,“没想到这么好骗,你说皇帝会怎么对他?” “父皇不会责罚,但绝对会斥骂,因为,吕洬一定会隐瞒关过岚蓉的事情,那么放出晨曦锁消息的缘由就没有了,皇帝只会觉得他是在胡闹,想要给他长点记性,况且,他也不会料到,真的有那么多的刺客。” “是啊,跟不会料到的是……”是你派出的吧。 他们二人笑而不言,说不出的默契。 “那么,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意薏的意思是,他到底会不会要吕洬的命。 “就让他变成一个废人就好,省得老是出来给我添乱。” 意薏点点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狠绝,这恐怕要比杀了吕洬还要来得让他痛苦,再说,皇帝怕也会受到不小的打击。 一想到皇帝,意薏的脸便沉了下去,一路上虽然依旧由吕灏牵着,但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心情了。 “怎么,还不开心?”吕灏终于问出了声,他早就发现一路上意薏都是低垂着脑袋,不说话,也不耍脾气,安静的不成样子。原来只以为是不喜铭王,但好像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意薏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点累了。” 她是真的累了,虽然只是谈话,却要面对这么多的算计和试探,虽然她小心应付,却依旧是身心俱疲,她可以有很多直接的解决方式,却不得不与那些人虚与委蛇。 而且,她发现,太后好像知道些什么,又不敢和他们说,而皇帝,他虽然看吕灏不顺眼,但对他的母妃还是不错的,在隐冉庵这种地方,在吕澈还小的那几年,若是没有他的吩咐和关照,吕灏的母妃,在那里的日子必定难过异常,甚至性命不保。 可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既然不喜欢,以后进宫的事情,我都给你推了吧。”说着,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眼底是说不尽的柔情,意薏有一阵恍惚,然后是抓起他的手,把自己的脸靠了上去,温顺地吐出了一个好字。 而后就被吕灏一把拉过,紧紧地揽着她的腰,现在路上没有几个宫人,即使看到了,也只是行过礼之后,便匆匆离去,惹得意薏大笑着对吕澈说,秀恩爱,也是叫人害怕的。 没有多久,就到了隐冉庵了,这是意薏第二次来,而第一次到现在,都仿佛是做了一个梦一般,她是记得的,上一次自己还是和吕灏定了协议,一同来骗他的母妃,而现在,自己竟然真的成了她的儿媳。 这一回,没有通报,吕灏便拉着意薏走了进去,恰巧看到沁妃正在诵经,他们也不好打扰,便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谁都不说话,只是时不时地会相视一笑。 眼底都是柔情一片,直到不知什么时候,沁妃停了下来,看着他们二人,也是满面的笑意,等他们发现了,倒是有些害羞了,其实只是意薏红了脸,而吕灏却是落落大方地唤了一声母妃,顺带拉了一把意薏。 意薏呼了一口气,笑着抬头,唤了一声娘亲,顿时叫沁妃怔住了,而后,眼底是一片润湿,“好,好,来来,好孩子,你和吕灏坐到娘亲身边来。” 他们依言一左一右地坐着,而意薏挽着她的胳膊带着撒娇的口吻说道,“娘亲,是意薏来迟了,娘亲莫怪。” 169. 莫名的熟悉感 可能因为吕澈的原因,意薏对沁妃也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唤她娘亲,有一个原因是是觉得她身上的气息与阿娘的气息有些相似,再加上,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让人想要靠近的舒服感觉,更让她真心爱戴她。(.好看的小说) 沁妃笑着拍拍她的手,也不急着答话,倒是一旁的吕灏,严肃地说了“不行!” 意薏和沁妃都怔住了,也不知道吕灏这是抽什么疯,吕灏不去看意薏满目的怒火,而是对着沁妃柔声说道,“母妃,不能就这么原谅意薏的,这样会宠坏她的。” 沁妃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是彻底的迷糊了,这小夫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也太当真了吧? 而意薏是真的生气了,她不过时客气地说法,而昨日他们没有进宫,是谁的责任,竟然全都赖到她的身上,这和栽赃污蔑有什么区别,刚想反驳,就听他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 “母妃,是儿臣的错,若不是儿臣平日太惯着意薏了,也不会让她酿成今日的大错……” 意薏百无聊赖地听着,感情她都十恶不赦了,而罪魁祸首是她的丈夫宠的!看来,吕灏这厮是得了间歇性的神经失常,刚才还正常的一个人,现在就抽风了,关建是,完全没有规则可寻,再说,她和沁妃关系不好,对他有什么好处? 沁妃也是想到同一处去了,再说,这根本就不是大事,她也很喜欢意薏的,怎么被吕灏这么一说,连她都觉得对不起意薏了呢? “灏儿啊,母妃觉得……” “母妃,您放心,惩罚不会重的。”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意薏一眼,而意薏除了白他一眼,根本没有其它的动作,她到想看看这所谓的惩罚,究竟是怎么一个不重法。、 “就这样吧,我和皇奶奶已经商量好了,明年这个时候,意薏一定要有子嗣,至于儿子还有女儿,我倒是不在意的,母妃喜欢孙子还是孙女,算了,我和意薏一定是儿女成双的……” 所有的吃惊用在她们两人的脸上都不为过,意薏想的是,吕灏,在你娘亲面前。你能不能多少正常一点,这些事情,和我在没有人的时候商量一下就好了,你张榜告诉全天下就会有用吗? 而沁妃想的是,自己的儿子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啊,看来是真自己对他了解和关注太少了,吕灏一直都是心怀仇恨,特别是从兆磬国回来之后,变化最大,就连她,有时候都觉得恐怖,看来,他是为意薏改变的。想到这里,沁妃偏过头笑着看着意薏,看得意薏一阵哆嗦。 不会吧,娘亲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这一家都是什么人啊! “母妃,您觉得呢?” “灏儿,你们……你们不会还没有圆房吧?” “被母妃发现了,母妃厉害。” 能看不出来吗,你脸上就写着不满了。 然后偏头看了一眼意薏,“意薏啊……” “咳咳……”一家子都这么开放,她这么保守的人该怎么办? “额,母妃,额,不对,娘亲啊……那个,这件事,额……对了,吕灏对岚羽公主还念念不忘!”意薏灵光一闪,也顿时找回了力气,再说,也就是成婚两天而已,吕灏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既然他不仁,也不要怪她了,这件事,娘亲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果然,沁妃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吕灏语很重心很长地说道,“灏儿啊,意薏是个好姑娘,本来,你纳侧妃,母妃本就是不同意的,更何况,心里还有其他的人,这实在是委屈了意薏,若是你……” 意薏狠命地点点头,然后对着吕灏挑衅地一笑,吕灏顿时气结,却也随着她笑了起来,“母妃不要听意薏胡说,我对意薏是一心一意,再说,纳孟昕蝶也是无奈之举,等过了一段时间,我就会把她送出府的,而且,对于岚羽的事情,我也不止一次和她解释过了。” 意薏撇撇嘴,可是我一次也没有接受啊!其实,是还有一些不满罢了,毕竟,他对她的在意,是真的。 而沁妃却点点头,显然是对吕灏这个说法很满意,然后看着依旧低着头的意薏问道,“那意薏可要吕灏发毒誓?” 意薏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笑着摇了摇,“教娘亲担心了,我和吕灏不过是胡闹而已,至于……那个,来日方长,对吧?”最后两个字,是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吕灏说的,眼底却是精光一片。 “这样,我这个老太婆也就放心了。”说完,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 意薏的心陡然一沉,但也不想继续方才的话题,而是随口问道,“娘亲可想要出宫?” 这个问题,问完之后,自己也觉得太鲁莽了,而沁妃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又是无奈地摇摇头,“我就算了,皇帝不会放过我的,再说……我应该待在宫里的。” 意薏一直含笑看着她,没有错过她的一丝表情,知道看到她眼底的一丝恨意,是的,她没有看错,是恨意,对谁的,难道是对皇帝? 意薏脸色无异,方才的事情,她不会去提,也不会过问,皇帝对吕灏不好,对她也不算是宠爱有加,却禁锢了她一身,换做是她,也会恨的,只是,换做自己,可能会因为有孩子的缘故,更恨自己。 但是,她提出的出宫这件事,她为什么会不答应呢?按理说,她对皇帝,应该不抱有幻想才是。 “你们晚膳可是准备陪我这个老太婆用?” 意薏掩去所有的神色,看了一眼吕澈答道,“这是自然,但是,娘亲可不能再自称是老太婆咯,娘亲还年轻着呢。” “就你这小嘴甜。”然后对着吕灏说,“灏儿,你去取些食材,母妃和意薏去做饭。” 吕灏应了一声,可刚走几步,便回头问道,“母妃,叶嬷嬷呢?” 沁妃的眼底划过一丝沉痛,却平静地答道,“她走了,皇帝不想我的身边还有支使的人。” “这怎么行,还是叫吕灏安排一下吧。”意薏虽然是对着她说,但是却看着吕灏,意思很明显,这就交给他了。 而沁妃只是摇摇头,“娘亲早就习惯了,再说,娘亲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出生的,虽然隐冉庵没有下人,但也没有什么嫔妃敢来挑衅,你们直接和皇帝作对,怕是更叫娘亲为难。” 意薏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劝什么了,什么怕叫她为难,她是怕皇帝为难他们二人吧,既然这样,就叫吕灏派几个人把娘亲保护起来再说。 吕灏也没有再坚持,动身走了出去,意薏看着他隐忍的背影,心底有些哀痛,是为他的,也是为沁妃的。 老实说,这是意薏第一次到厨房,她怕火,吃食问题,也不需要她操心,除了被扔到哪里自生自灭的时候,但是切菜洗菜什么的,她倒是很熟练,所以,当个下手,还是够格的。 厨房里油盐酱醋倒是样样俱全,只是除了几株青菜,几根竹笋,没有什么其它的食材。 “母妃,这么久,您就是这么过来的吗?我和吕灏真该死,竟然都不知道。”意薏看了厨房一样,面上的满满的自责,他们竟然一直不知道沁妃过得是这样的日子。 “不的,我很知足了,这比冷宫好太多了,自己做饭自己吃,也不必担心有人下毒,再说,在庵堂里,也不好吃肉。” “这怎么行,娘亲,若是一直吃菜的话,身体会吃不消的,要不这样,我看庵堂前面还有一个小水沟,养几条不成问题,再然后,在那个竹林里放几只鸡……” 说着说着,意薏自个儿倒是先笑了,“娘亲,若真是这样,这怕真的是皇宫里最好的地方了。”宁静悠远,远离纷争,自己养些家禽,种些小菜。 沁妃叹了一口气,而后又感概道,“是啊!” “娘亲,这一直是意薏想要过的日子……”她停了一下,而后又好像下什么决心一般,霍然抬起了头,看着沁妃说道,“娘亲,那就先暂时按意薏说的做吧,吕澈会派人暗中保护您的,等吕灏把一些事情都解决了,再接您出来。”她没有说出哪里,其实,若是吕灏登上宝座,沁妃自然是不可能出宫了,但这隐冉庵也不必再住了。 “娘亲,意薏也不知道您为什么不愿意走,但是,一家人不是应该在一块吗?所以,等到下一次,可不要拒绝我们了。”意薏笑着说道,手里的动作却不停。 170. 隐冉庵筹备晚膳 沁妃有些失神,却依旧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等她们炒好青菜,剥好笋的时候,吕灏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鸡和一刀肉,真是对不起他这尊贵的身份,但意薏很喜欢。 “做菜我不会,但是,杀鸡我很在行。”意薏接过吕灏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准备过来帮忙的沁妃说道。 “原来也有你不在行的啊!”吕灏也没有闲着,抱了一捆柴火到门外,把袖子一卷,也不管那些要来帮忙的暗卫,自个儿劈了起来,虽然这也是他第一次动手,但好不错,有模有样的,劈出来的柴火也很匀称,很快便开始了第二根。 意薏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也是,谁有王爷您,百事通呢。”然后便回身切起肉来,心里却打算着,笋和肉一道菜,鸡和香菇又是一道菜,青菜一道菜,正好,三个人,三道菜,也够吃。 等弄好了这些,意薏便开始淘米,虽然理菜不是第一次了,但淘米却是第一次,毕竟,野外哪里有饭可吃? “意薏?” “嗯?”她头也不抬,在很认真地淘米,一遍又一遍。 “意薏,够了,三遍就好了。” “啊?哦哦,三遍就好啦。”说着,便退到了一边,她自己也不知道淘了几遍,但吕灏已经劈好了十来捆的柴,看来,这顿饭,是吃不出饭香了。 吕灏看了她一眼,发生了什么,他也清楚,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姑娘这么可爱,怕是有什么心事吧,才会这么专注做一件事,而不自知。 “要不要我帮忙?”意薏已经闻到了菜香味,厨房里是不需要她了,但是,她也不想闲着,便掏出了一块巾帕,给吕灏拭着汗,面目的笑意。 其实,这样的生活,才是她希冀的,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吕灏看着她认真温婉的模样,心底最柔软的一处被触动,偏过头吻了一下她的手,目光灼灼,却还是让她到一旁先休息一下。 意薏依言走开,看着吕灏把劈好的柴禾又抱了进去,他的银色锦衣有些脏了,甚至,还有几处被划破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目光,她眼底的欣赏,她更喜欢这样的吕灏,真实而又充实,什么江山富贵,在她的眼中,还不及这份平静,若不是为了吕灏的抱负,她宁愿和他还有母妃,找一个宁静的山谷,就那么生活着。 可能是身上流着攸澜族的血,他们都是避世的,虽然其中不免一些有着治国大略之人,但是无论是乱世还是盛世,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想居于自己的安静一隅。 历代只有新上任的颦女,或者是果女,其中的一人,得以到世外历练,而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而且,无论是谁,两年之后必须回来,而且,不能与世外之人婚恋,否则,是必死无疑的。 攸澜族一直排外,确切说,是极力保护族里,他们有太多的秘密,甚至,他们其中,有不少的能人异士,身怀着历代君主觊觎或是担忧的绝技,例如勘矿,造兵器,炼铁炼铜,这些技艺,只有在族内代代相传,即使根本用不上,却也不会被抛弃,真是很奇怪。 正因为这些原因,关于攸澜族的记载很少,而且很神秘,只是,谁也未料到,攸澜族,会在一夜之间覆灭,无声无息,大火起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活着,而她和稷塍却昏倒了,意薏一直想不透,这么多人,怎么会这么快就全死了呢? 而那场大火,在被大学覆盖的深山里,又是怎么起的,据说,烧了三天三夜,烧毁了整座山的,最关键的是,皇帝到底想要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晨曦锁? 意薏颓然地阖上了眼,这些事情,应该找个机会和稷塍商量一下,他们虽然一直都查不到什么,而现在,她怀疑是不是他们漏了什么,那么多的士兵怎么进去,师父又是怎么进去的,族人为什么无法反抗,除了四人,竟然无一生还,而当年的士兵,却也没有了下落,这一切,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晨曦锁,这么简单,毕竟,晨曦锁也不是那几年才被世人所知的。 “意薏,母妃问你要喝鸡肉粥,还是猪肉粥?”吕灏站在门外对着发愣的意薏问道。 而意薏被他这么一叫,蓦然地抬起了头,然后是笑着答道,“我随你便好。” 她方才的神色,吕灏都看到了,却也不追问,而是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而后又到厨房去帮忙了。 意薏看他这个样子,突然有一种莫名想哭的冲动,不知道是因为攸澜族的事情,觉得无奈和疲乏,还是因为这个温柔细心的男人。 “等一下就可以吃了。”说着,在她的受伤,放了一个小汤碗,意薏只是低头看着,乳白的鸡汤,配上了点点棕色的香菇丁,很是好看,贪婪地闻了一下扑鼻的香气,却也并不急着喝。 小心地握着,而后抬头对上吕灏期待的眸子,浅笑问道,“我们在外面偷懒的,还先喝鸡汤,让娘亲一人在里头忙,这样不好吧?” 吕灏咽了一下口水,“母妃允了的,再说,即使让你去帮忙,你也不是帮不上什么忙吗?好了,赶快喝,凉了就对不起我的心意了。” 意薏无法,而且确实被这香味给诱惑了,小心地抿了一口,一抬头,吕灏便急着问道,“怎么样,好喝吗?” 意薏并不答话,而是把小碗递到他的面前,示意他也喝一口,而吕灏却不动,只是怔怔地望着她。 “喝吧,等一下就开饭了。”意薏笑着劝道,心里却想着,真是小孩子脾气。 吕灏顿了一下,还是低下了头,也学着她的样子,小抿一口,吞下之后,接过她手里的碗,一口气全部倒到嘴里,意薏有片刻的失神,而后便是怒火中烧,她只是叫他喝,可并没有叫他喝光啊! 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却被吕灏一只手给钳住了下巴,而后,是整张嘴对了上来,带着温热的鸡汤,便从他的嘴里,渡到了意薏的最终,而她只是死死地睁着眼,怎么也不肯咽下去。 怎么咽得下去,亲吻和这么做,是两码事,她能容忍,甚至喜欢吕灏吻她,可是她受不了吕灏这么喂食,她是有洁癖的,即使叫她吃生肉,她都能接受,唯独这个,实在是超过范围了。 而吕灏却不泄气,换句话说,是再接再厉,因为,他的舌头已经开始工作,另一只拿着碗的手,把她向前一推,意薏一时松了口,咕咚,很好,全咽下去了。 而吕灏却并不打算放过她,纠缠折腾不断,而她已经麻木了,任由吕灏胡来,想来那一碗那样喝下去的鸡汤,她还是有些担心的,怕是这辈子对鸡汤都有抵触了,而最直接的反应,是今天的晚膳省了。 “咳咳~差不多了,就过来用膳。” 沁妃有些尴尬,但是她的声响吕灏是听到了,而意薏是直接看到的,所以,三人之中,吕灏最淡定,沁妃反应最快,而意薏最麻木。 等吕灏放开了她,她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喘着气,而后是幽幽地望了他一眼,“我跟你说过了的,我受不了这个!”她的眉头紧锁,说不出的难受。 吕灏先是怔了一下,而后是释怀地笑了一下,“我想感受一下相濡以沫的滋味。” 意薏只是白了他一眼,“我小的时候,被一个小男孩以口渡药,而从此以后,我对用口渡的任何东西都很反感。” 吕灏看着她气愤的样子,也不甚在意,而对她因为生气而说出的秘密,却提起了兴趣,调侃地问道,“哦?为什么?” 意薏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而是白了一眼吕灏继续说道,“那时才六岁,却能记得这么清楚,只是因为,他吃了猫肉,猫呀,在嵩山考核的时候,即使被饿死,我也不会吃猫的,在我们……这些人看来,猫是暗灵,是不能碰的,再说,我也怕猫……” “那你怎么知道他吃了猫肉呢?” 对于吕灏这个不抓重点,而是问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意薏也懒得计较,而是淡淡说道,“是他自己说的。” “如果我说他没有呢?” 给读者的话: 斋斋感谢 天秤点打赏了188谷粒 3n打赏了10谷粒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100谷粒 天秤点打赏了188谷粒 一杯茶投了8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1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投了9张推荐票 天秤点投了2张推荐票 天秤点投了7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100谷粒 天秤点打赏了188谷粒 3n打赏了10谷粒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100谷粒 天秤点打赏了188谷粒 一杯茶投了8张推荐票 天秤点投了7张推荐票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100谷粒 天秤点打赏了188谷粒 3n打赏了10谷粒 会游泳的花猫打赏了100谷粒 天秤点打赏了188谷粒 一杯茶投了8张推荐票 谢过大家了,鞠躬!~~~ 171. 原来相识更早 意薏已经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了,当年的事情,她本来都不想再提的,那个该是的臭小孩,比阿墨小时候还要讨人厌。 “你又不是他,你……你!” 吕灏点点头,脸上的笑意在逐渐放大,而意薏却有些阴沉,“原来是你啊!” “是我你不开心吗?我在新婚那晚便想告诉你来着的,结果,你睡去看,我白说了一通。” “你说过了?” 吕灏点点头,他就知道她在意这个,而后接着说道,“你还说要嫁给我的呢?没忘吧?” 意薏撇撇嘴,忘了又怎样,不是已经嫁给他了吗? “臭小孩,我告诉你,你死定了,竟然咬我,我……” “我才懒得咬你呢,是我家梨花。”小姑娘蹲下了身子,拍拍身侧的黄色小狗,顺带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孩。 “汪汪……” “梨花,姐姐不是跟你说了吗?吃东西也得挑一下,不要什么东西都咬,吃坏肚子看怎么办?” “汪汪……”梨花配合地叫了几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小姑娘也很满意,继续摸摸它的脑袋,对于躺在地上的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小姑娘扎着两根小辫子,弯弯的眼睛,很是好看,只是眼底有着不是这个年龄的狡黠。 “喂,臭小孩,你先扶我起来一下。”男孩想要爬起来,只是拼尽力气力,也只能做到一半,几次下来,脸上都是冷汗。 “哼,不要命的才会去招惹步青,那可是是蛇中之王……”小姑娘稚气童声,却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他很想笑,也不过是六七岁的小孩子,竟然开始教训起自己了,还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而自己却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你先扶我起来……”这已经是他最好的脾气了,而那个小女孩却丝毫不领情,冷眼继续看着,直达有人来了。 “我的小宗族,你在这里做啥呢?”说完,有紧蹙眉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孩子,这个究竟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也在这里? “你给他一颗步青的解药吧,我先回去了,宝贝弟又在练武了?”说着,便往林子里走去。 那个妇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地上的孩子一眼,认命地拿出了解药,却是万分心疼地叮嘱,“下次千万不要到这里玩了,这里步青多,又和族外相邻,很危险的,知道了不?” 那个男孩对她的苦口婆心,是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有那个气力了。嘴里被塞了东西,也不抵抗,只是认命地闭着眼,一眼不发。 他的怀里还有那个姨送他的蛊虫,若是真的有人要他的命,他也不是完全无法抵抗。“小孩儿,你家在哪,姨送你回去。” “不用了,等一下我母……娘亲会来接我的?” 那个女人显然是不放心,还想要说些什么,而男孩已经闭上了眼,沉默以对。 那人无法,只好看了他几眼,便离开了,还是照顾小宗族要紧,她的毒数也要开始学了,就不是不知那些毒物她认识了多少。 男孩顿时睁开了俊目,这里的人倒也淳朴,母妃叫他待在这里等她,而他已经等了五天了,除了第二天有个姨过来教他一点蛊术,并告诉他,带着蛊,这里的大部分毒物都是不敢靠近的,而后第三天,又带了方才那个小姑娘,说是她的女儿,过来陪他玩的。(.无弹窗广告) 他又不是小孩了,还要有人陪着玩,再说,在皇宫里,他们都是直接玩命的,那个小姑娘玩得起吗? 可是他真的是嘀咕了她的狡诈程度,宫里的那些兄弟都比她容易对付,大部分时间都是她折腾地自己团团转,除了……嘿嘿,他抓了一只野猫,被她看到了,而后骗她吃了烤猫,还亲了她,说是把嘴里的猫的味道,渡给她。 他知道这里的人都怕猫,母妃已经来便和他说过,他记下了,而且,等到报复她的时候,狠狠反击了,而那个小姑娘,又反击了回来,抓了一条步青,她好像不怕毒还是怎么的,反正她这个抓的人没有事,而自己,却中毒了。 以后的事情…… “你们不是早就嚷嚷着饿了吗?还不过来吃饭?”沁妃等了很久,见他们还未过来,有怕饭菜都凉了,只好自个儿过来叫人了。 意薏还是低头不答话,倒是吕灏,拉起她的手,应了一声,便往里面走去,顺带小声地说了一句,“你想要知道什么,回去再说,我们先吃饭。”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意薏,是多么的混乱,因为,在那之后的第三天,攸澜族便被灭了,她不知道,这其中,和吕灏究竟有无关系,但是,攸澜族,是从不允许外族入内的,而外族,也没有那个能力,突破那么多的屏障,到达攸澜谷,所以,吕灏,绝对和攸澜族有关系的,至于关系…… “意薏多吃一点,早就饿了吧?”意薏笑着接过沁妃盛来的满满的饭碗,“娘亲,把意薏喂胖了,变得吕灏不喜欢了怎么办?” “怎么会?你应该胖一点的,太瘦了对身体不好。”说着,便往意薏的碗里夹菜,从始至终,不去看自己身边的儿子一眼。 意薏也不再说话,低头吃了起来,眼底是一片柔软,阿娘也喜欢给她夹菜,叫她吃胖一点。 “好啦,母妃,你自己吃就好了,意薏的碗都盛不下了。”说着,从她的碗里,一点点往自己这里夹,也不计较自己的母亲不疼自己,更不会去计较是她吃过的。 沁妃也是含笑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而后终于开始动自己碗里的东西,一顿饭,他们三人很和谐,把所有的饭菜,全都吃光了,虽然大部分是夹到了意薏的碗里,却是给吕灏吃了居多,但是,他还是一口地认为意薏会吃,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艰难了,养了一个大胃王…… 意薏头很痛,却是连和他计较都懒得了,他一个亲王,怎么可能养不起她,就是她能吃下十人的饭,那又怎样?额,有怎样的,她真的会胖死的。 “灏儿,不要闹了。”沁妃总是适时来灭火,在意薏决定给吕灏长长记性的时候。 一顿饭,沁妃最勤快,意薏最安分,吕灏话最多。 而后,等意薏和沁妃一起收拾了碗筷,天已经黑了,怕是宫门要落锁了,意薏担忧和不舍的看着沁妃,而沁妃只是笑着说道,“又不是不回来了,好了,你们赶快走吧,我也安生了。” 意薏咬着嘴唇不答话,吕灏却是牵起了她的手,朝沁妃说道,“母妃,那我和意薏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然后看了一眼他们的周身,低声说道,“我安排了人,母妃尽管放心。” 沁妃先是一愣,而后便是点点了头,吕灏和意薏的担心,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既然灏儿找到了一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生死之事,她也看淡了,除了,一件事,她还未完成。 意薏松开了吕灏的手,扑上去抱住了沁妃,这是她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只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婆婆,那个给了她阿娘感觉的人,若是以后,她知道了一些什么,她实在是无法保证,还能否这么坦然地面对她,因为,她已经开始不安了,当年的真相…… “傻孩子,不是说了很快就会见面了的吗?”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她的眼底也蓄满了泪水,疼惜地摸着她的头发,然后是把她从身上推开,看了一眼意薏身侧,也是抿唇不语的吕灏,不带情感地说道,“灏儿,你带意薏出去吧,不要再胡闹了。” 吕灏没有答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便拉着有些落寞的意薏,离开了。 这条通往宫门的路很长,意薏麻木地任由吕灏牵着走,她不知道,出了宫门,自己会问出什么,或是,吕灏会告诉自己什么,她隐约的不安,不想知道任何的事情,却又颓然地想,这一切,还真是天爷爷跟他们开的玩笑。 172. 阿墨前往郦约国 马车轱辘辘作响,意薏觉得有些昏沉,拉开了帘子,透出一丝微薄的光芒,夹着一丝清凉的气息,顿时,昏昏沉沉的马车也醒了。[] 意薏看了一眼外面匆匆忙忙的行人,稷塍说的没有错,活着都是辛苦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样,但总觉得不该这样的,想到这里,仿佛找到了一丝气力,回头看了一眼吕灏,而后便朝他的地方移了移,顺势依偎到他的怀里。 其实,吕灏一直看着她的举动,但是,投怀送抱,还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便揽着她,柔声问道,“怎么啦?不舒服么?” 意薏摇摇头,而后往他的怀里再蹭了蹭,抬起一张小脑袋挑眉问道,“怎么,不喜欢吗?” 吕灏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吻,而后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意薏明白了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也只是幽幽说道,“吕灏,只是觉得最近挺烦心的。”看着那一张熟悉的俊脸,挑眉问道,“吕灏,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没有!” 吕灏似乎没有考虑就回答了,而后又盯着她,怜惜地说道,“傻瓜,我庆幸都来不及呢!即使遇到这么多事,还是能娶到你,还能和你一直走下去,这是我这辈子都乞求不来的,所以,我是何其的幸运……” “你说情话的本事,也是一流的。”意薏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眼眶里也是波光粼粼,但还是倔强地偏过脑袋,口是心非地说道。 吕灏噗嗤笑出了声,却也不反驳她的话,“甜言蜜语什么的,为夫也只是在你面前说说,难道还不满意?” 意薏嗯了一声,“若是不要太频繁,我会更满意的。” “那可不行,久了不说,为夫怕娘子会忘了为夫的好,再说,为夫可是在卖力讨好着娘子呢!” 意薏挑了一下眉,但显然是对吕灏的话很受用,嘴角也是悄悄勾起,“好吧,既然你这么乖,香一个。” 说着,微抬了身子,吻了一下他薄薄的嘴唇,而后吧咂了一下嘴,“嗯,凉凉的,感觉还不错。” 吕灏只是盯着她,并不接话,意薏被他的目光弄得没法,脸上的笑意掩去,微微地偏过脑袋,想要忽略那灼灼的目光。 “真是傻瓜!这样怎么够……”说着,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他们这个姿势,实在是太合适了,至少,意薏是逃无可逃。 都说是一回生二回熟,而他们也不仅是几回了,即使是意薏这个小白纸,也被训练地有模有样了,吕灏暗暗叫了声不好,但也不愿停下来,直到,意薏因体力不支而先退场,其实,他也根本撑不住了,他害怕,一下控制不住自己,今晚会狼性大发。 但是,显然他是想多了,马车一停下来,意薏就看到等在门口的稷塍,他的没有紧锁,看着他们下来,也不急着上前,而是在考虑什么。 意薏看了一眼身后的吕灏,便径直上前,“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稷塍也不答话,而是不安地看着她身后的吕灏,意薏有些迷糊了,难道是和吕灏有关? 却听到吕灏说道,“要说什么,先回去吧,你们单独聊,也要考虑地方。”他只以为稷塍有什么话,想要单独和意薏说,不愿让自己听到罢了。 而稷塍除了微愣一下,而后便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他,“姐夫若是不想让阿姐为难,就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好看的小说)” 果然,吕灏止住了脚步,然后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稷塍叹了一口气,又重新看着意薏,轻声说道,“这件事,我想,还是应该让你知道的,阿墨今夜便准备去郦约国。” 听到这个消息,就连吕灏也面露吃惊,而稷塍此时却不去理会他们的表情,只是想把自己想说的说完,而至于什么决定,他是不会干涉的。 “阿墨这一次,应该是为了你去的。”而后又是看了一眼吕灏,“想必姐夫应该也知道了郦约国准备和兆磬国结盟,至于为了什么目的,除了郦约国是想要阿姐你以外,其它的,都不难猜到。” 意薏的目光顿时冷冽了下去,说是仅仅为了她,还真当她是一个由他哄骗的黄毛丫头吗?引起这么轩然大波,禄申滕会不想染指阗汶国这块肥肉,这样蹩脚的理由,那个女人,也要相信才好。 “这次结盟怕是势在必行,阿墨阻止不了什么的。”这次开口的是吕灏,他的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阿墨能为了意薏做到这般,他却是怎么讨厌不起来,甚至也有些感激,同是,也暗自庆幸,娶到她的是自己。 “嗯,确实,禄申滕这次摆明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三人都明白,他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是让吕灏为难,无论迎战与否,都会遭人诟病的。 意薏一直是沉默的,除了微眨的眼睛,示意她还在继续听着,脸上是一片沉寂,看不到丝毫的情感。 感受到他们二人投来的目光,她也只是苦涩的一笑,“其实,我知道阿墨不是劝说,而是,去破坏,若他们两国当真结盟,而我们阗汶国,又没有那么多的将领,怕是……”而后,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想,我想去送送他。”这句话,是对吕灏说的,面上是一片坦荡,也叫人无法拒绝。 吕灏怔了一下,却略过了她看向稷塍。 “阿墨在城外,你想要见见他也不是没有办法。”稷塍也不知道他这算不算是添乱,但是,他们三人的情谊是的大小积累的,即使阿姐不喜欢他,他还是把阿墨当做自己的兄弟,而他一心一意为阿姐考虑,无怨无悔的,他除了感动,也有愧疚。 更何况,他很熟悉自己的阿姐,若是就让阿墨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阿姐绝对会负疚一辈子的,所以,当收到阿墨的告别信之时,他只是派人叫他在城门口等两个时辰,而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 “吕灏,你放心,我就是去见见他,其实,阿墨这么做,我很愧疚的,再说……” “没有说不让你去,我们走吧。”说着,揽过她的腰,示意稷塍带路。 稷塍也只是摸摸鼻子,哎,真怕姐夫秋后算账,但动作上还是没有丝毫的迟疑,似一阵风拂过,快的让人只能感觉到一抹黑影,而后,便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们也走吧。”说着,意薏只觉得身形一轻,便随着他凌空而起,显然,吕灏的轻功应该和稷塍不相上下的,但是,带着自己这个累赘就…… 还好,稷塍还是放慢了速度,不出片刻,他们便出了城门,和高手在一起就是好,速度,效率,英姿全都齐全。 他们三人并没有直接在阿墨的面前停下,而是留了两丈的距离,天黑,再加上站的远,意薏看不到他脸色的表情,但是,依旧是那身青色的长衫,却给她带来了久违的熟悉。 “阿墨……”开口的是意薏,而阿墨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怔怔地望着她,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对不起,对不起,阿墨…… 即使她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哭,但站在他的面前,她的泪水,还是模糊了双眼,顺着她光洁的面庞淌下,淹没了她那勉强的笑意。 阿墨微微抬起了手,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颓然放下,却是轻松地对她说道,“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不想笑,就不要勉强,这样,真的很难看的。” 意薏没有笑,而是盯着他看,看得他有些心虚,也止住了那尴尬的笑意,“咳咳,意薏,我去郦约国,也不只是为了你……” 阿墨偏过头,不敢再去看她,微凉的月光,冷冽,带着丝丝的寒意,却照得那个青色的身影,越发地单薄,他本是桀骜不驯,落拓不羁的黑肩鸢,却硬生生地为了她折了翅膀,怕她担心,还嘴硬地说不是。 “你也知道,禄申滕若是控制了阗汶国,他首先不会放过的,便是我,所以,我也是为自己,为了我们琉菁教考虑。” 意薏没有点头,甚至没有答话,她怎么会忘记,阿墨被禄申滕记恨,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若不是自己求他去郦约国,若不是为了替自己出气,他又怎么能将禄申滕得罪个彻底。 给读者的话: 斋斋qq,2962924915,就不开群了,实在是太懒了,备注的话,就女主的名字吧,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的,斋斋很想虚心的啦! 还有,大家七夕快乐,斋斋是和word一起过七夕了…… 173. 都是梦呓惹的祸 “好了,很晚了,你们也回吧,郦约国这一次,我是一定要去的,意薏,我也不喜欢打仗的,再说,我也不是那种会逞能的人,一定会小心的,再说,我的医术……意薏,你不要哭了……” 意薏,我真的不想看你落泪,你知道吗,这样的你,叫我心疼,我甚至已经不敢再摸你的脸,不敢也不能再紧紧抱着你,虽然我很想很想。 看到你落泪,是为了我而掉眼泪,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地想,是不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呢? “好了,意薏,我走了,你保重!”说着,又便看了稷塍一眼,沉声说道,“教里的事情,怕是要你自己打理了,还有,兆磬国的事情,我让黛绿先去打探一番,落有什么事,派人来传个话,商量了再做决断。” 稷塍虽然心里有些不愿,但还是应了一声,至于其它多余的话,他也没有说。 “意薏,要是你后悔了,我一直在原地等你!”这句话,虽然是对意薏说的,但却是紧紧地盯着吕灏,眼底是认真的额警告。 而等意薏再一次抬头的时候,阿墨已经策马离去,那一声声铿锵的驾马声,响彻了黑夜的林子,带着一份肃杀,还有……萧索。 到头来,依旧是孑然一身,却无法做到毫无牵挂。 “你放心,我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他的目光,也同意薏一般,望着那个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直至连声响也再也听不到了。 意薏叹了一口气,却是平静地说道,“我们回去吧。” 说完,便感觉身子一紧,吕灏的气息在她的头顶弥散,“意薏,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把你抢走,你要是不想要我了,我就……我就只好把你抓回来,然后锁到身边,再给你下一个蛊,这样,就没有人能带走你了……” “傻瓜……”她知道是方才阿墨的举动和自己的负疚,让他不安了,但是,现在他们面临着这么多的事情,即使不是他们所故意的,但也确实和他们息息相关,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必须开始打算应对之策了。 “咳咳,秀恩爱,也不要在这个黑兮兮的林子吧。”说完身形一晃,便消失了踪影。 吕灏无奈,毕竟,这么冷的天,他也不忍心叫意薏受冻,便又带着她紧随其后,而这一次,他们是落在了他们的喜房门口。 意薏推门进去,稷塍和吕灏都跟了进来,意薏倒是无所谓,但某人就不愿意了。 “这么大的事情,总要先商量一下,让我有个数吧?”看到吕灏的不满,稷塍也在意,自顾自地坐下来倒了一杯水,啜着茶,一副享受的模样,悠悠开口说道。 意薏点点头,也在他的身边坐下,“稷塍,那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明日你回门之后,威武将军便会离开京都,然后遇袭,摔下悬崖生死未卜,之后就让他待在嵩山,这样,也算是对得起师父了。” 意薏点点头,也只有这个办法。 “可是,意薏一离开,威武将军便接着走,会不会太刻意了?” 意薏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这厮绝对是公报私仇。 而稷塍依旧悠悠地喝着茶,顺带看了一眼坐在一侧的意薏,“那姐夫有什么高招?” “高招谈不上,还是身中剧毒,无人能解,然后被送往琉菁教,途中遇刺,跌入悬崖生死未卜……” “可是,阿墨又不在了。”意薏扁扁嘴说着,而后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精光地看着吕灏,“果然是好主意!” 一箭三雕,隐瞒了阿墨的行踪,送出了祖父,打消了皇帝的顾虑。 稷塍一直不说话,但他的沉默,一般都是答应了,那么,威武将军的事情,就算是达成共识了,“那郦约国的事,你们准备怎么办?” 顿时又是一阵沉默,不是他们不愿意说,而是他们都没有想到什么完全的计策,第一个开口的,是意薏,她表示要先拿到兵权。 “骑泺猎之后,兵权就会是我的。” 对于他的话,意薏是不会怀疑的,而稷塍是不愿多管闲事,点点头算是知道了,那么,兵权是有,就差开战了。 “真希望打不起来。”外面寒夜如雪,意薏叹了一口气,发自内心道,哪一次打战,波及的不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而这一回,,阗汶国可用的将领,实在是少之又少。 “虽然我们得到了消息,但文武百官却仍然不知,怕是禄申滕还在准备什么,所以,开战可能还要久一些,再说,我们也不知道他准备拍多少兵力,而且,郦约国除非是禄申滕亲自指挥,否则,他的将领也和我们差不了多少。” 吕灏面面俱到的分析着,虽然明明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意薏却是松了一口气,安他所说,也不是没有什么转机的。 “姐夫,若是真的开战,这一战之后,你就早点取代了他吧。”那个他,自是指皇帝,虽然他一万个不想让自己的姐夫当皇帝,但这个阗汶国,确实只有他才能胜任。 等稷塍说完这话,他和意薏都是沉默的。吕灏像是思索着什么,却没有给个准确答案,稷塍也无所谓,喝完了被子里的茶水,便起身走人了,他们想要商量的,主要还是威武将军的安置问题,至于郦约国的事,只不过有个打算,但真正会遇到什么,谁都无从得知。 等稷塍离去之后,意薏也回过了神,看了一眼还在低头思索着什么的吕灏,“我们也回去吧,明日回门,怕还有很多事呢。” 吕灏抬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而后便牵着她回屋了,意薏知道他心里矛盾又担心,也不开口打扰他,一回屋,便自个儿先睡了,吕灏什么时候睡的,她也不清楚,只是到了卯辰,被叫醒。 紫晴的面色不大好,即使想要极力掩饰,还是不自主地流露出不安。意薏只是觉得奇怪,她可以说是昨天早晨之后,就不再见过她,难道在她不在府里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 意薏看着镜中的自己,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你别说,还真有祸国殃民的资本。她还真的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等她梳好发髻,一回头,便是一脸阴沉的吕灏。 除了知道自己肯定是说错了什么话惹到他了,但真的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难道是昨天做梦,喊到阿墨或是睡的名字,或是在梦里骂了他? 接到意薏疑惑的眼神,吕灏也只是挥手示意紫晴先出去,不是什么机密,但事关自己的面子,他实在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有祸国殃民的资本,你很得意?” 哦~原来是这一句,她还以为是多么大的事情呢。 “哪里,女卫悦己者容嘛,说到底,还不是怕被你嫌弃,怕配不上我的亲亲相公。”吕灏的嘴角一阵抽搐,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的妻子已经态度良好的解释,那些指责的话,叫他如何开口说得出。 “好了,用了早膳,然后陪我回门,等这些事情都办妥了,再说那些不重要的事情。”意薏带着撒娇的语气和他说着,顺带拉着他的衣袖,眼巴巴地望着他。 可是,他的脸,却更黑了几分。 咦?这厮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故意的吧,软硬不吃,她林意薏也是有脾气有尊严的,总不可能天天哄着这个无聊易怒的家伙,想着,便松开了手,脸上的呆萌表情不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极,却连说教都懒得,直接动身往饭厅走去。 就让他自个儿反思或是冷静一下吧! 看到意薏这么轻松地就离开自己,吕灏也是顿时就恼了,没看到他方才还在生气吗?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了自己不管?看来,是时候该列一些家规了,什么夫唱妇随,在他的家里怎么就连影子也看不到呢? 他之所以生气,还不是因为意薏昨晚睡着睡着,便说起了梦话,而这梦话的内容,阿墨,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他能忍,却是是对不起,但是,接下来…… 你放心,若是吕灏对我不好,你是第一个首选……而后,便是吧咂了一下嘴,一个大大的翻身。 气得吕灏两眼金星直冒,还首选呢,感情她就一直没有打算和自己好好过日子,还有第二选?可是,等他刚想要叫她的时候,发现她的呼吸均匀,怕是累极了,她才会梦呓,即使对内容很生气,但还是心疼的她的,便不忍心叫醒她。 174. 最致命的惩罚 没有想到啊!大早上的,还听到这样的话,这是不是爬墙出轨的前兆呢?关键是,一件更憋屈的事情,他到现在都没有把她吃进去,难怪她会想着家外的野花,不啃啃看看家里的娇花…… 咳咳,都不知道想些什么,真的是魔怔了,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是先找她算账,什么秋后算账的事,他是不会干的,他家的意薏最喜欢的就是赖账了。 可是一出门,就看到意薏正笑眼盈盈地望着自己,心下一阵激动。却是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我已经用过早膳了,我们出发吧!” 完全不是商量,而是告知,完全不去想,她的亲亲相公自己,是不是还没有用膳,而她身后的稷塍,也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很好,很好,若不是顾忌着自己的颜面,他绝对会直接甩脾气不愿走了。 而意薏只是一把抓着她,连招呼也不大,直接往门外走去,若是不看在她身后的稷塍面子上,自己肯定会直接拂袖离开,更不会把她抱到马车上。 意薏皱皱眉,又突然展演一笑,在他的身侧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依着他闭目小憩,而后悠悠说道,“我这个人,累极了会说梦话,但是,都是胡言乱语,你要是当真傻了。” 吕灏的目光亮了一下,看着枕着自己的腿,一副惬意样子的意薏,什么怒火,顿时都烟消云散了,但是这只是解释了其一,她不顾自己,只管自己吃饱,这件事也一样过分。 好像能看出吕灏所想的一般,意薏随意抬了抬手,“那暗格里面有些点心,还是热的,看你一直没有出来,就叫人备着了,再说,早膳是一些清粥,你也不喜欢。” 吕灏的目光再次亮了一下,看怀里的小人就更加顺眼了,嘴里却说,“想要我不生气的话,除非你喂我。(.无弹窗广告)” 马车外面骑马相随的稷塍,差点从马背上扑下来,他的阿姐,确实厉害,这人,还能看不一丁点煜王的样子,竟然还撒娇,撒娇诶~这辈子,他都别想尝试了。 可惜,话不能说的太圆满,不是么? 意薏无奈地睁开眼,而后是死命地白他,直到眼皮有些抽搐,才坐了起来,打开了暗格,端出几盘点心,还有一壶热茶,她知道,吕灏是喜欢喝茶的。 “娘子真是贴心,为夫受宠若惊。”吕灏完全可以是两眼放光地看着意薏的动作,心底一阵窃喜,什么娘子最爱的还是自己,娘子这么细心地为自己考虑,实在是太叫人激动了! 意薏虽然是面无表情,而心底却是暗暗诽谤,你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程度。 而原本想要知道意薏和吕澈是怎么相处的稷塍,顿时觉得后背一阵透心凉,若是以后自己和妻子也是这么相处,换句话说,自己若是找一个想阿姐这样的女人……想想都后怕,自觉得骑马走到前头,耳不闻,不多想什么的,实在是太正确了。 看着孩子气的吕灏,低头吃着东西,意薏的心底除了一阵满足之外,更多的是心疼,“你怎么这么饿?昨晚不是用过晚膳了吗?” 吕灏头也不抬,几块点心下肚之后,惬意地喝了一口茶,然后白了她一眼说道,“你知道我昨晚可以说是彻夜未眠吗?而不睡觉,是很容易觉得饿的。” 意薏点点头,老实说,他说的那两件事她还真的都不知道,“那你昨晚一夜未睡,可是想到了什么应对之法?”她只以为他是为了郦约国的事情操心,怎料到不过是在想着怎么把自己吃下肚,而且,在他听到自己梦呓之后,这个想法就越发强烈,竟折磨地她一宿未眠。 吕灏低下了头,用继续吃点心掩饰自己的心虚,而后,在意薏问了第二遍的时候,才含糊其辞地答了一句,“哪里能那么快啊!” 意薏撇撇嘴,显然是接受了吕灏的说法,叹了一口,又窝回他的怀里,挑眉问道,“怎么样,还合胃口吗?” 吕灏没有回到,而是盯着自己腿上的身躯思量着,好像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意薏一直很怕痛的,而女子第一次都是疼的,那么,哎,看来还得下一场苦功夫了,可是,自己真的是迫不及待了,好吧,他没出息。 “点心是很对胃口。”说着,与身份很不符合地吧咂了一下嘴,你就更合胃口了,只是,只可近观,而不敢不敬,唔唔,他好可怜。 若是能猜到吕灏心中所想,那她林意薏还真的成神了,只是看他一副紧锁眉头的样子,怕是为郦约国的事情忧心,也不敢出声打扰,而是以另一种方式“挑衅”。 意薏觉得他每一件袍子都很好看,特别是他也喜欢梅花,在袍子的角上,都会秀几多,虽然有些娘气,但是,穿在吕灏的身上,却相当地和谐,意薏的小手顺着秀着的梅花一路游走着,而吕澈的表情,完全可以说是,充血黑。 就是面部充血,但还是黑着脸。意薏本是无意的举动,更没有想到他们这样的暧昧姿势,而自己又是那样的动作,会有多么地撩人,她也只是纯属无聊罢了。 “为夫可不可以理解娘子这是在邀请?”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说不出的僵硬。 而意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舔了舔自己的红唇,眨了眨双眼,不解地问道,“啊?什么?” 这简直是直直白白的勾引啊! 吕灏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而意薏顿时发现这很有趣,有伸手摸了一下,而后是使劲地戳了两下,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吕灏,哈哈哈,我还没有发现这个这么好玩呢!” 她更不知道知道的是,男子的喉结,是多么的敏感,而现在,吕灏浑身就像着了火一样,而点火的人,却人不自知,更何谈是灭火了。 直到吕灏已经僵硬和火热到意薏都有所察觉了,迷糊着双眼问道,“吕灏,你很热吗?” 而后又用手在他的面庞上扇了扇,殊不知,这是在煽风点火啊! 吕灏原本就僵直的身子,现在可以说是石化了,若不是极强的自制力,若不是还清醒地知道这儿时马车,若不是这马车还行驶在京都最繁华的街上……他绝对会狼性大发的,她的小坏蛋,真的是彻头彻尾的坏! 意薏扇了几下,看到吕灏丝毫没有反应,也就停下了手,虽然那让人舒服的风没了,但吕灏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意薏是偷懒的,而自己的自制力是引以为豪的。 结果是,意薏停下了手里的风,对着吕灏的面庞吹了起来,虽然吹得毫无章法,但是……没有最撩人,只有更撩人,暖暖的风,带着她独有的体香,而意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的身上挪开,和他面对面地吹着,好吧,吕灏感觉自己在一点点的裂开。 吕灏颓废地闭上了眼,正思量着怎么直接破门而出,又不会叫意薏误会了,就感觉到脸上温热的风没了,心底一阵失落,“这样呢?好点了吗?小的时候,我阿娘……” 这和你的阿娘真的没有关系,而是关系到了你丈夫,现在真的是死去活来了。 看到吕灏依旧伴着一张脸,意薏的小脸也皱了起来,委屈的转过身子,拉开帘子一角,安分地坐到一边,不再说话。 真的生气了?吕灏心中叫苦不迭,把自己整成这样,她还一副委屈无比的表情,真的是叫人……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恨的是自己,真的是太没有出息了。 僵硬地伸出手,想要把她揽到怀里,却被她轻巧地躲开了,而后,又是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扯着他的衣袖,“吕灏,我哪里错了,让你都生气不理我了。”说着,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 而吕灏却是无语望天,真的不是你错了,而是我错了我的反应太大了。 而后感到自己的嘴被湿湿软软的东西堵了上,我的天啊!这一下,他的所有理智,瞬间崩塌,意薏这个小坏蛋,真的是自己这辈子的克星,这种无辜的样子调情,才是最具杀伤力的。 然后意薏的嘴巴离开了一些,还未等吕灏表示不满,便自顾自地说道,“你不是说,这个算是惩罚吗?那我自己惩罚了我自己,你不要……唔唔” 嘴巴很快又被堵上了,方才她温热的气息全都喷到了吕灏的脸上,而有隔得这么近,吕灏甚至能看到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无辜和不安,好吧,这是在惩罚他,最致命的惩罚! 给读者的话: 哈哈,斋斋只能这么含蓄了~~~太露骨了,会通不过的,再说~~~~嘿嘿,斋斋能力有限~~~~~ 175. 威武将军的晚年,很清净 吕灏闭着眼,狠命而有怜惜地吻着她,湿润的吻一路向下,而门外,却想起了极不和谐的声音,“王爷王妃,到了。” 属下恭敬地说道,殊不知自己已经命悬一线了。 吕灏不回到,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滞,而意薏却是一把推开了他,眨眨眼,“我们……我们还是先下去吧,叫祖父和大家就等不好……” 说道后面,也是低下了脑袋,声音细弱蚊吟,又是这个该死的无辜可怜巴巴的表情,吕灏暗暗握紧了拳,可是依旧是一副不愿意搭理的表情。 “好吧,那我先下去,你再下来。”说着,起身便跳下了马车,临走之时,一句话,让吕灏差点七孔流血。 “嘿嘿,我是故意滴,啦啦啦,记住,不要想给我甩脾气,老娘我的折磨人的本事,可不是一点点~”说完,还是狡黠地一下,顺带扑上前又是轻吻了一下,吕灏瞬间呆滞和石化了,看着她轻巧地离开,还有那句,你敢生气的话,你就试试看! 吕灏气结气短,气虚不稳,这哪里还是小坏蛋啊!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太过分了,又带这么玩的吗?现在他该怎么办? “额,阿姐,怎么就是你一个人出来了?” 意薏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答话,真当她是二货吗?依稷塍的武艺和好奇心,轿内还是什么话,是他没有听到的,这不是装蒜就是装葱。 “呵呵,阿姐,你在门开先等一下姐夫,我先去看看威武将军。”意薏连头都不必抬,就知道他是跑路去了,因为威武将军,就站在她的身侧。 “还不出来是吧?”意薏看了一眼轿子,有看了一眼满脸写着“我很好奇”的威武将军,顿时觉得自己确实有些玩火了,而且,还烧到了吕灏,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永久性的伤害。 在意薏准备问第三次的时候,吕灏是终于千呼万唤死出来了,意薏嘿嘿地朝他讨好地笑了几下,可是,他却是阴沉着脸,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包括一脸疑惑的威武将军。 意薏自知这次是罪该万死了,连忙上前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明媚,甚至,有些刺眼,“那个,王爷,总要见见祖父的。”说完,又是一阵谄媚的笑。 所以说,玩笑要适度,负责后果自负。 意薏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因为,吕灏这个平日里甩宝献萌的家伙,彻底安静了,不对,是死寂了,意薏觉得超级不适应,不对,是超级的不安,一个劲地蹭他,使出千方技术取悦他,奈何某人的阴影太浓烈,已经产生了自然免疫,美人计,无效。 “灏灏,我真的知道错了,那不是……那不是更有情趣吗,你就不要生气了啦,叫祖父和稷塍看到会很不好的,你就说一句话把,你看看,你在婚宴上让我丢脸的事情,我不是不计较了嘛……” 这叫不计较,摆明了是赤裸裸的威胁,他知道自己在婚宴上做得很过分,就像稷塍所说的,理由千万,伤害了也是事实,但他也不是没有在弥补,可是……这个小坏蛋,也不想想要是自己真的不行了,她该怎么办? 额,想远了,回来继续。 要是……算了,反正就是她太过分了,挑起了他的火,她不灭火就算了,还叫稷塍给知道了,他还有什么颜面,最最伤心的是,她答应过自己,要为他生一堆小孩的,可是现在……唔唔,越想越委屈了。(.无弹窗广告) 意薏自然是无法知道那一张阴沉的俊脸之下,竟是那样令人始料未及的想法,而且,这么一大伟大高贵冷艳的男子,装柔弱,示可怜,真的合理吗?就是想想的,也不行! “灏灏,我错了,那回去之后,我任你为所欲为还不行吗?”意薏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又是一副害羞和愧疚的模样。 我的天啊!这日子是真的没有办法过了! 吕灏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自己竟然生气不起来,他只是想要意薏主动认错,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生气,而更令他痛心疾首的事情是,在听到为所欲为四个字后,他的笑容,在放大,两眼的光芒,逐渐加深,而后,浮想联翩~ 璇玑十二卫齐呼:我那精明睿智俊朗非凡,上得朝堂,下得厨房的伟大英明的煜王殿下,您究竟去了哪? “咳咳,好吧。”吕灏很不情愿的答道,是的,非常不情愿。 而意薏此时,想要收回刚才的话,已经是晚了,想要赖账,她当真赖得掉吗?且看看吕灏此时色眼迷离的模样,怕是已经找了千万种为所欲为的方法,只是,有待实施落实罢了。 “煜王,王妃,老爷有请。”一个丫鬟过来匆匆报告。 而意薏和吕灏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什么都不问,让那个丫鬟带路。 刚才吕灏心情不是很好,而后意薏便追了出去,至于为什么要追出来,有些话,是不能让第三者知道嘀。 吕灏到了威武将军家的荷花池,当然,现在能够看到的,也只有池了,荷花什么的,算了,环境很重要,但还是人更重要,因为,吕灏已经占到了水边。 “灏灏,你切莫想不开,你还有大把的美好时光!” “你既然已经不再爱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去找你的阿墨和禄申滕去吧,我成全你们。”听好噢,是你们~ “灏灏,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意薏面露惊慌,眼底是一片的沉痛,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是,你还和我说不是,那怎样才算是呢?和我成亲十载,一个孩子也没有,难道真的是我不行?显然不是的,所以,问题在你,意薏,你对得起我吗?” 面对这样的哭诉,意薏顿时感觉深深的无力,显然,此时,自己就是一个负心薄凉妇。 “灏灏,不是这样的,你是不同的,你是唯一……” “怎么不同了?” “你是圈养在家的,他们是放养在外的” “噗!”吕灏血溅荷花池。 …… 意薏实在是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难道是这几天在煜王府吃的太好了,全都补到脑子了,还过剩?真的是什么都敢想啊…… “意薏,你……” “你放心,我说出去的话,自然是当真的。”即使不当真,你能奈我何? 自然是霸王硬上弓了。 一路别开生面的,就这么到了威武将军的书房,一进去,那个一早便消失了的稷塍,凌空出现了,惊艳了全场,其实只有意薏一人,为他如此矫健的身姿,高超的武艺而惊叹痴迷,而吕灏只是撇撇嘴,果然,意薏本质里是一个从里坏到外面的坏蛋,而他以前,只以为是坏了外面,现在才发现,坏透了,他该怎么办? “咳咳。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头子是管不了了,但是,起码给我一丝尊重和安慰吧,一个个神神兮兮的,我为自己的晚年堪忧啊!” 里面的,没有一个正常。 屋外的暗卫,包括黄岩,一致认同。 “意薏,你先说一下,琉菁教真的会照顾我这个老头子吗?” 意薏淡然正常的看了他一眼,悠悠吐出二字,“不会。” “啊?那我,那我……” “但是,我保你是寿终正寝。” “哎!”威武将军叹了一口老气,这些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不过是想接着什么纽带关系,改善一下自己晚年的生活罢了。 而意薏仿佛看出了他新中式所想,依旧淡淡说道,“稷塍给祖父安排的地方是嵩山,不是琉菁教,还有,嵩山很清净的,很适合养老,再说,气候适宜,空气干净……” 这些全是优点,而意薏也没有诓骗他,只是,却是……很清净,除了茉莉,她养的一条狗,没有人烟。 “那就好,那就好,那吃穿呢?” “吃穿自是不愁。”只要你够勤劳。 意薏看了一眼开口的稷塍,哎,多好的娃啊,怎么就便坏了捏? 而威武将军顿时放心了下来,显然也对自己的晚年生活很是满意,而以后的日子,还真是……满意到令人发指! 给读者的话: 斋斋又错了,今天工作的事情,晚更了,斋斋抱歉,而后,这是很有趣无厘头的一章,因为,后面就是大起大落,风云诡谲了,大家期待一下吧!!! 176. 今天洞房花烛夜 等走过了形式,他们的计划也就要开始实施了,在煜王妃省亲那天,威武将军不知怎么中了毒,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命悬一线之时,煜王和煜王妃准备将威武将军送往琉菁教,可是中途遇到刺客,威武将军连人带马车落下山谷,至今生死未卜。 这是入夜之后的事情了,而后琉菁教的教主,派出千余名教众,寻找威武将军的下落,无果,煜王妃当场昏倒,煜王大怒,派手下追查刺客,所以,这一夜,注定没有办法安生,因为,戏要演足。 后面的事情就交给稷塍了,意薏不想牵扯到琉菁教,所以,她顺带当着众人的面,表达了一下对稷塍的不满,而后,就传出了煜王妃与琉菁教教主关系恶化的事。 入夜,意薏躺在了柔软的床上,思量着稷塍应该能把事情办妥的,就是不知道皇帝会不会相信,不过,即使他相信又如何,他能找到祖父的下落?心头的不安稍微落下了一些,她便深深地睡了去,是在是太累了,这么一天,可以说都在做戏给皇帝看,实际上,也是心寒,为祖父不值,一生,就为了这么一个蠢货肝脑涂地,还有的便是为这内忧外患的阗汶国担心。 而且,也为吕灏委屈,有这么一个父亲,还真是可怜,除了不能忽视的血脉亲情,他对吕灏可曾尽过一丝做父亲应有的责任? 意薏昏昏沉沉地睡去了,而吕灏在书房忙好了所有事情之后,兴匆匆地洗了一个澡,准备去卧房为所欲为了,结果,睡美人一只。 吕灏真的有那个冲动,把她叫起来,不是说好的让自己为所欲为的嘛竟然赖账,以为你睡着了就算了嘛,那他怎么办? 但是,走近的时候才发现意薏的眉头紧锁,就连睡着了,都还是一脸担忧,心中一紧,便轻手轻脚地在她身侧躺下,看着她深陷的眼窝,突然想要揉平她皱起的眉头,不是和你说过了嘛,一切有我,怎么把自己折腾这样呢,不知道我会心疼的吗? 轻手轻脚的把她抱到了怀里,软软的身子,竟然承受着这么多,他知道,她偶尔的玩笑,没心没肺,其实只是不想叫他们担心,而她,更多的是自责,她会把郦约国的事情,祖父被迫告老还乡的事情,都算到自己的头上,这么执拗的一个家伙,怎么叫人不心疼? 意薏喃呢了一声,然后动了一下,便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她的小脸和小手,正好抵在了吕灏的胸膛上,很是柔软。 吕灏看了一眼自己怀里安静的睡颜,心里却是叫苦不迭,真是个小坏蛋啊,就连睡觉都这么不安生,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一触即发了吗? 低头在她的发丝上落下绵长的吻,而后看了一眼摇曳的烛火,一弹指,烛火灭,叹了一口气,把怀里的人,搂紧了一些,哎,睡吧,反正她是逃不掉的,来日方长不是么? 意薏一觉醒来,精神也恢复了差不多,看了一眼自己身侧那个凹下去的地方,抬手抚摸了一下,还有余温,看来也是刚起床。 她虽然醒了,但实在是不想起,就这个屋子是没有事端的,一出去,就是试探不断,更何况,她可没有忘记,今天是她家灏灏纳孟昕蝶为侧妃的日子,即使再相爱又怎样,他能给得了你唯一吗?稷塍的话,还历历在耳。 “起来了?”吕灏一进门,就看到自家的小坏蛋眨着眼睛,看到他进来,又把头往被子里缩了一下,就留下了一个脑袋。 吕灏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既然起来了,那就先喝点粥。”他知道意薏早膳都喜欢喝一点粥的,意薏看看他手上的东西,抿着唇坐了起来,“是什么粥啊?” “你猜。”吕灏放下手里的食盒,也坐到她的身边,宠溺揉揉她的发丝说道。 意薏撇撇嘴,“不会是桂圆红枣吧?” “猜对了,这小鼻子还真……” “停,我先问一下,这是你自己准备的?” 吕灏愣了一下,而后又是羞涩的点点头。 意薏只能眯着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倘若是厨房准备的,她还可以不喝,可是是吕灏亲手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扯出一丝微笑,赴刑场一般地对着吕灏说道,“那我先洗漱一下,马上就喝。” 这只是缓兵之计,虽然吕灏的心意难能可贵,可是,她实在是对桂圆红枣深深的反感,偷偷倒掉,总比当真吕澈的面吐出来要好些吧。 “好,为夫亲自伺候。”说着,便走了出去。 意薏瞬间石化,而后又惊醒,怎么办,到底应该倒到哪里呢?屋里根本没有一个隐秘的容器可以盛这些东西的,怎么办?怎么办?不会当真要喝吧,紫晴也真是的…… “意薏,你怎么了?”吕灏拿了一些东西进来,看到坐在床上一个劲地抓着自己头发的意薏,急忙出声问道。 一看到吕灏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现在顿时是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干笑着松了手,温婉的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 吕灏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大早上的没吃饭,就开始吃醋了?” 意薏撇撇嘴,自己下了床,走到他的身边,接过了他递来的巾帕,酸酸地说道,“是啊,自己的相公就要给别的女人分一半了,吃醋还是轻的,就怕开始吃辣椒了。” 随意地抹了一把脸,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却被吕灏给拉住了,他拿着方才的巾帕,小心地给她擦拭着脸,动作轻柔地不像话,眼底宠溺的柔情也是不像话,但是,意薏却显然很受用,因为她已经低下了头,可嘴里依旧说着无情冷酷的话,“今天你纳侧妃,却对我这么温柔,是想要补偿我吗?” 吕灏手里的动作根本没有因为她的话语而有丝毫的停滞,看着这张千思万念的面庞,听着她刻薄的话语,吕灏突然心情大好,她在意,哪怕是发发火,也比什么都不说来得强,他最怕的就是,意薏的冷清和无所谓。 “意薏乖,就给为夫最多三个月的时间,孟昕蝶的事情,为夫就会处理好的,孟相手里有三成的兵权,而我想,一举歼灭。” “那你保证不碰她?”意薏睁着眼睛问道,眼底是一片沉静,这个问题,她是问过的,吕灏也是保证了的,但是,今天这个日子,她需要他的郑重许诺。 “不碰她啊……”吕灏的话里有一些不舍和无奈,但眼底却是一片狡黠,“那也不是不行。” 看着他吞吞吐吐,意薏已经被气得不可为方物了,若不是不想叫自己被他看低,她一定会破口大骂,吕灏,你这死没良心的!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意薏用青盐漱了口,回到了桌上,看着那个食盒,久久未动。 吕灏眼中的笑意更甚,哈哈,他的小坏蛋就要上钩了。也走到她的身侧坐下,一脸的委屈,“可是,她是我的侧妃,难道真的叫她……”独守空房? 意薏从食盒中移开了视线,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很好很好,感情这厮就是一个种马,还在跟她假正经,真不知道这个煜王府没有女人这个消息是怎么谣传出来的,也不看看他们的煜王是多么的饥渴。 “意薏,可是……” “别说了,我准了。”意薏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准备往门外走去,再听下去,她怕自己会往琉菁教跑,现在,她确实是迷糊了,明知吕灏对自己是一心一意的,也知道他说的话,不过是想气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地难过和生气。 “这就准备走了吗?”现在若是放她走了,,他的大计怎么办? “我只是想……” “我不准!” 意薏睁着眼望着自己面前那个说出我不准的男子,自己的夫君,好一个我不准,他不准,她就不能这么做,而她若是也不准呢,他可曾会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说过不会碰她的,你怎么老是不相信我。”吕灏的语气软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说道,而意薏依旧是面无表情,不被他的动作和话语所动。 “意薏,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记着,今天不准先睡下,要等我。”意薏有些不明白,他怎么能把这么离谱的要求,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呢? 177. 真的真的很爱你 “我不……” “你不准说不准。” 吕灏的声音再次放大,意薏有些委屈起来,成婚还没有几天,就开始欺负她了,太过了份,只许官兵放火,不许意薏说不准。 “你是我的,今晚等我,再说一遍,不准早睡,否则……”你相公我真的会坏掉的,也不想想,整天抱着你睡,仅仅是抱着而已,你这个小坏蛋,不考虑一下你的亲亲相公吗? “我不要!”对上吕灏的带着怒火的眼眸,意薏也只是白了一眼,然后移开了视线,“你爱找谁就找谁,我懒得管,但是,找我就不行。” “哦?为什么,本王的王妃。”意薏相当清楚,吕灏是生气了,因为,每次只要他是在自己面前生气,他都是用自称本王的,而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没有为什么,再说,妾身不是应该恭喜王爷嘛?也祝王爷今晚愉快!”说完,又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桌上还未打开的食盒,想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给自己和吕灏都盛了一碗。 “意薏,我说过的……” “不是因为这个。”吕灏几乎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还是能感受到她散发出来的淡淡疏离,这个,叫他很恐慌。 意薏自己喝了一口粥,示意他坐下,“你若是做得太过分了,孟相怕是以后会……” “我从未想过要得到他的支撑,先回归正题,刚才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是的,她确实没有生气,只是有些难受罢了。 吕灏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我很想你,即使面对面坐着,我还会想你,看来真的是着了梦魇了。(.无弹窗广告)” 意薏没有听懂他的话,更不懂他所谓的这个面对面都会想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觉得这个难以忍受的桂圆红枣粥,带着点点香甜,暖到了心里。 “意薏,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粥,你喜欢的是瘦肉或是莲子粥,但是,这个粥是我特意准备的,这个喝了,可以改善女子的体质,你惧寒畏冷,多喝这个对身体好,就看在是我亲自下厨的份上,你喝一碗吧。” 吕灏淡淡地说着,顺便加了一些可口的小菜到她的碟子里。意薏看了一眼他那温柔似水的动作,果真低下头,喝了两大口,至少是甜的,但也不是那么腻,也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更何况,这是心意。 “灏灏,是不是我的要求太高了,你娶我会不会觉得很累啊?” “累,真心累。”吕灏直言不讳,看到又要动怒的意薏,又赶忙说道,“但是,你也累不是吗,但是如果是因为累就不敢喜欢你了,那还有什么资格喜欢你呢?” 听着吕灏那种腻死人的情话,意薏喝了一碗粥,一整碗。没有看到吕灏狡黠地笑了一下,而后,又给她盛了一碗,意薏轻皱了一下眉头,还是接过了。 “意薏,我以后天天做早膳给你好吗?” “不好。”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拒绝道。 “为什么?”吕灏夹菜的动作不停,但是,被这么明显的拒绝了,他还是不甘心地问道,难道他的厨艺不好吗?不会啊,他可是全能的,他做的菜,紫晴都是赞不绝口的,再说,意薏对吃的,明显是没有多大的要求的,可是为什么要拒绝他,伤痛知情,无语言表。(.好看的小说) “第一,我实在是不喜桂圆红枣,偶尔也就算了,经常吃不消,第二,我相公的形象是高大威猛的,怎么可以一直待在厨房呢?第三,我没有祸国殃民的资本,不要让我被骂红颜祸水。” 意薏板着指头很认真地陈述者,而吕灏却很配合地笑了,能不笑吗?这个样子,不是红颜,也足够祸水。 “为夫偏要做,理由也有三,第一,为夫可以经常换花样,不会是天天桂圆红枣的。第二,你相公我是上得战场,下得厨房,斗得贼寇,哄得娘子的。第三,娘子在为夫的眼中,的的确确是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这个世上,是没有比娘子还要好看的人的,所以……”你赶快从了为夫吧,否则为夫很不安啊! 意薏很配合地起身,在这样的环境里,又是这样的粥,她实在是太勉强自己了,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你慢慢,我先出去走走。” “我不准!” 意薏顿时火了,什么时候,这个家是她说了算了,不是自己一来,就要妇唱夫随的吗? “我偏要!你哪位怎么……唔唔。” 呜呜呜……卑鄙啊! 就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瞬,她的嘴,又被堵上了,每次都是这样,不想听她说话,就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欺负自己的武功不济,反应不够快是吗?过分二字都无法准确描绘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 过了很久,至少意薏觉得相当久了,因为她的腹里已经没有一丝空气了,吕灏才吧咂着嘴放开她,而此时,门外传来管家的敲门声。 “王爷,那个,孟侧妃的事……”管家也很为难,他是看着吕灏长大的,他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更何况,他对王妃的喜欢,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王妃还在屋里,自己这样……可是,他有办法吗?长公主都过来了,而且等了不是一时半刻了,他若是再不来通报,真的怕出事啊! “我喜欢桂圆红枣,甜甜的。“吕灏仿佛没有听到外面的,盯着低着头的意薏,带着一丝一担忧的说道。 意薏扯出一丝笑容,但眼底却看不到一丝笑意,“吕灏,你先去忙吧,我没有事的。” “最讨厌你这口是心非,清静寡冷的模样了。你明明在乎的要命,还要这么一副神秘都不在意的样子,你知道吗,这样我更心疼。” 意薏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脸上的笑容不改,依旧淡然的说道,“灏,我很爱你,真的很爱。” 她没有解释为什么这样,也不去说,这样不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委屈我自己,她只是说我爱你,很爱你。 吕灏怔了一下,而后便是紧紧地拥着她,“意薏,我也爱你,爱到骨髓里去了。”他狠狠地嗅着她的发丝间的淡淡香味,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 在她的耳畔喃呢道,“其实,方才只要你说不准我纳侧妃,不管会得罪谁,今日我都不会让她过门的,我自会有千万种法子对付孟相,只是,我想找一个最快的方法,我想给你一个无忧无虑的日子,想让你远离那些算计和阴谋,可是,我竟然还是做不到,我真的很不称职……” “灏,我是知道的,只是太在意罢了。”意薏也反手紧拥着他,这个吃尽了苦头,却依旧不舍得让自己受一点委屈的男人,这个,她的男人。 “意薏,阿墨都能为你做到这样,可是我连让你放心的本事都没有,可是,我真的好爱你,实在是不愿意放手,即使你现在后悔了,你也是我的,哪也不许去,只能待在我身边。” 意薏知道他对于阿墨的存在,还是介意的,可是,对于明明知道不可能还一如既往的阿墨,她也没有办法做到狠绝,只是希望他早日找到自己的良人,没有想到,自己介意岚羽,孟昕蝶,他介意阿墨。 “王爷……”管家是没有练过武功的,所以室内吕灏和意薏低声说的的话,他没有听到,所以还是忍不住在唤来一声。 意薏赶忙拉住满眼充血的吕灏,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她大概能猜到,怕是皇帝不会叫他们好过的,所以,长公主也在府里,若是自己和吕灏有些差池,不一会儿,便会传到宫里,她不想给已经够忙的吕灏,还给添上几笔。 吕灏依旧阴沉脸,若不是此时意薏抓住他,他绝对会一掌劈了外面的人,他现在心里不好受,意薏是清楚的,他一身高傲,一生为了这个国家,就连婚姻,都要被拿来设计他,再加上自己的存在,更让他愧疚,即使面对着她的时候,他总是没有一个正经,但眼底的自责还是瞒不过她的。 意薏叹了一口气,抬手覆上了他那皱起的英眉,“这样丑死了。”说着顺带勾勾他的下巴,“不准生气了,给小爷笑一个。” 吕灏果然还是笑了,“那么这位小爷,可有奖励?” 178. 长公主要来主婚? “有的。[]”说着,便抬脚吻住了他,她的动作很轻柔,却更加的回味无常,等吕灏想要加深这个吻的时候,意薏却突然后退了一步。 笑颜盈盈地望着还来不及回身的吕灏,“那个,好好表现,会有更大的奖励。”说到最后,自己都快要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而吕灏本来还是要生气的,但是,一听到这个更大的奖励,什么怒气都散了,他实在是控制不住地去想,这个更大的奖励,怕是昨日所说的为所欲为吧,那么…… “你先去招呼一下吧,我随后就到。”意薏看着他面上表情的变化,嗤笑出声,顺带忍不住地说了一句,“真是精虫上脑。” “意薏,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撩人,你……” “赶快出去吧!”真的是越说越离谱,什么话都给他说了出来,他自己虽然连皮都不要了,可她还要脸皮的! 看着意薏那张已经红透了的脸,吕灏也不在坚持,笑着走了出去,管家一看到自家的王爷出来了,赶忙迎上去,而吕灏却是顿时板起脸,“怎么,纳个侧妃还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管家拭了一把汗,“王……王爷,长公主还在客厅。” 吕灏看了他片刻,而后冷哼一声,甩袖离开,徒留老管家叹了一口气,望望里屋,犹豫着要不要把王妃也一同请过去。 按理说,是应该的,但是,王爷在王妃进门那天就交代过,只要王妃喜欢的,就没有事什么是不允许的,而且,大小事情,特别是应酬之事,哪怕是贵客来访,也不要惊扰王妃。 哎,管家只能依旧叹口气,哎,他不是李总管,王爷还会卖几分面子,可对于他们这些人,若是不犯错的,赏钱月银都不少,但是,一旦放了错,那可性命不保的事情。 “刘管家,可是有什么事?”意薏推门出来,看着驻在门外面脸愁容的刘管家,笑着问道。 管家顿时回身,朝着意薏恭敬的行礼,而后顿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王妃,长公主还在客厅,您……” 意薏深深地看了一眼低头的管家,悠悠说道,“王爷去了吗?” 管家点点头,后又觉得不妥,连忙答道,“是的,王爷也是刚去。” “那好吧,本妃这就过去。”走了几步,有回头对着刘管家笑着说道,“管家还是带一下路吧。” 刘管家怔了一下,还是恭敬地答了一个是。便低头走在了前头。 意薏虽然对煜王府里的事情还是不大了解,但也知道,王府的小事情,也就是和银子无关的事情,都是他打理的,他是皇帝赐给吕灏的人,吕灏自然也做不到放心的用,而真正的大管家,其实是李总管,他还有一个身份,璇玑十二卫中的飞恒,掌管王府所有的铺子和账行。 意薏看着他布履轻浮,是不会武的样子,心里多少还是松了口气,不过,皇帝选的人,若是没有说什么特殊才华,怕也不会被安在煜王府这么久。 “刘管家是哪里的人?”意薏不过是随口问问,就看到他的身子怔了一下,而后是恭敬地答道,“启禀王妃,奴才家事商河的。” “商河啊,果然是个好地方,四季如春,花开不败。”意薏悠悠的感叹道,可是眼底的却渐渐积聚了寒意,商河,若是刘管家没有撒谎的话,那个地方出来的人,意薏大概知道他的才华了。 商河,寻常人都是以为是一个居住的好地方,但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那里适宜种植各种毒草毒化,而毒蛇和蝎子之类的毒物,也很容易存活,当地的居民,十个有九个会制毒,还剩一个是会解毒。 就不知道这件事,吕灏知道了吗,若是不知道的话,也该叫他小心一点了,毕竟,阿墨现在不在阗汶国,若真的有个意外…… “王妃,到了。”意薏看了一眼在门口站着的几个宫女和守卫,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不再管他,自己走了进去。 门口有一半是王府的人,他们自然不敢相拦,而那几个宫女,对着意薏冰冷的眸子,顿时也就安分了,她知道,现在在外人眼中,她可是一个魔教的妖女呢! “你怎么过来了?”意薏刚进门,还未行礼,吕灏便忙着过来问道,顺带不满地看了一眼把她带来的刘管家,看来,这个老头,还真的嫌命太长了。 意薏只是笑着拍拍他紧握着自己的手,而后上前两步,对着主位面色不大好的长公主福了福身,而后不等她说话,便自己个儿在吕灏一侧坐下。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这是在煜王府,也就是她的家里,而她是当家主母,没有必要受本来就看自己不顺眼的长公主的刁难。 “煜王妃,可是叫本宫好等。”看着身侧面露不悦的吕灏,意薏也只是含笑答道,“意薏知罪,望长公主饶恕了这一回。” 而后,又朝着对面的宁霜郡主莞尔一笑,“宁霜郡主也来啦!” 其实,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和吕灏面对面坐着的宁霜,意薏一直不晓得一件事,长公主可知宁霜钟情的人是吕灏,若是知道,那么她为什么不阻止,因为在自己没有出现之前,按理说,只要她出面,吕灏和宁霜……她顿时明白缘由了。 看着端坐在主位的长公主,意薏有些寒心,她对吕灏的好,不是因为她是吕灏的姑姑,而是给自己多一重保障罢了,换句话说,若是吕灏和凌王或者说铭王起了冲突,她是绝对不会替吕灏出头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不把自己的女儿价格吕灏了,因为,吕灏不得皇帝的宠。 不得圣宠,登上宝座的机会本来就不大,而且,依她对吕灏儿时的照拂,倘若吕灏当真出乎她的意料,当了皇帝,必定也会善待她们的。 皇家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利益优先,这是她的心得和体会。 吕灏看着低头,一眼不发的意薏,眼底是浓浓的关切,“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意薏回过神,抬头对他笑了一下,真是个傻瓜,自己这样,在他们的面前才是正常啊,自己的丈夫,在成亲三日之后,便纳妾,她必须是一副怨妇形象,才能对得起那些怜悯和幸灾乐祸的目光。 “没……没有。”意薏的眼神暗了一点,而大厅里,除了吕灏之外,其他人的的目光却是顿时亮了起来。 意薏只是觉得好笑,看来,她这个煜王妃,可是很招仇恨的。 “既然不舒服,就不要乱跑。”说着,吕灏便牵着她的手,往门外走去,完全不顾屋里还在的两人。 意薏很想瞪他一眼,明明是他自己待得不耐烦了,现在倒好,这个怨毒和嫉恨的目光,却要由自己来受。 “灏儿,就让她自己回去吧,等一下孟府的花轿就要来了,误了拜堂的时辰可不好。”还未等他们走出门口,长公主便咬牙切齿很好心地提醒道。 意薏和吕灏同是止住了脚步,而意薏顺带拉了一下要开口的吕灏,笑着对那个一身华服的长公主说道,“不过就是一个侧妃,说到底也是一个妾,长公主真的觉得有必要拜堂吗?” 阗汶国的男子纳妾,只需一定花轿迎进门便可,即使是亲王纳侧妃也是一样,因为,哪怕是皇帝封皇贵妃,也是不需要任何娶皇后的礼节的,真的当她林意薏对这些习俗一窍不通吗? 公然被这般反驳,长公主的脸色也不大好,但还是挤出一丝慈善的表情,“可是,这也是皇上赐的婚,又是当朝丞相之女,终归是……” “即使是圣上封皇贵妃,也是不需要祭天祭祖的,因为这本就封后才有的礼节,这一点,长公主可要比意薏这个山野丫头要更明白吧。” 意薏再一次抢在吕灏的前头开口,长公主对吕灏又嗯,但与她却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有些话,她能说得,而吕灏却不可,她不想吕灏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 长公主确实被气得不轻,就连她脸上的端着已经都挂不住了,但是,面对意薏一副恭谨的模样,却什么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脸色顿时有些铁青。 “王妃有些话,可不要说的太圆满。”做到一侧的宁霜,终于开了口,她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不是因为长公主被气得说不出话,而是因为吕灏那真心和关怀,那样温柔的动作,是那么自然,看不出一丝的做作。 给读者的话: 先谢过一直支持的大家!在作者群里,有很多和斋斋一样的作者,我们都不是大神,但即使是一块砖,也是为3g砌墙。斋斋要念书,还要实习兼职,平时放到小说的时间上,确实不多,每一个作者都不容易,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熬成神。但是,即使白天要花十几个小时在工作上,我也尽量早起或是熬夜码字,梅花妆从更新开始,就没有断更过,上架之后,也是每日8000,微薄的点击率和订阅量,真的也是撑得很辛苦。我不是在抱怨什么,本来做什么都是不容易的,有人在看梅花妆,我就应该很感激了,毕竟,写得也不是怎么好,但是,也很用心。 梅花妆还有大概三分之二的情节,没有推荐,就连点击率也少,不管怎么样,这一本会好好写完的。写得有些匆忙,会有一些错字,等忙过这阵子,斋斋马上改,最后,谢过看正版的各位了! 179. 土亭里用午膳 而旁人也许不大知道,但是,身为和吕灏一起长大的宁霜郡主,她还是很清楚,吕灏虽然在人情都挂着得体温煦的笑容,可实际上,他的心,比任何一个都要清冷薄情,这样真情流露,还真的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不会喜欢任何一个人,也不会为任何一个人打破脸上的微笑,但是,从意薏出现之后,他就变了。 而这个改变,让她嫉妒地快要疯了。 “那本妃可不可以认为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呢?本妃至少还有说话的资格,不是么?” 面对宁霜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意薏的忍耐也是到了极致了,再说,她也不必给她留什么颜面,毕竟,她和吕灏都不欠她,而凌王也说过不会娶她的,那么,凌王准王妃的事,她也不必顾忌了。 “既然没有什么事,本王就带意薏回去休息了。刘管家,花轿到了,把侧妃送到准备好的房间里。”打了招呼,又吩咐好一切,吕灏带着意薏优哉游哉地往回走,而客厅的那两位,反正他们王府的茶水多。 “母亲,您……” “本宫没有事,今晚会有很多贵客过来,我倒是想看看那个贱人怎么收场。”说着,有看了一眼不安的宁霜,没有多大表情地问道,“你怎么了,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是,只是……只是没有料到灏三哥,也会有喜欢的人一天。”宁霜低垂着脑袋,眼底是一片的落寞。 而长公主却阴狠起来,看着下首的自己亲生的女儿,严肃的说道,“母亲再说一遍,无虑灏儿又没有喜欢的人,你们都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不允许,你只能嫁给凌儿当王妃,收起你的其它心思。(.无弹窗广告)” 看着眼眶蓄满泪水的宁霜,长公主也不为所动,若不是在煜王府,她一定会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的脸,好好教训一通了,儿女情长有什么用,饿了能吃,还是冷了能穿? 她身为皇家的女儿,把这些情爱早就看淡了,叫她嫁谁,她便嫁谁,可有一丝自己选择的权利,没有什么比权利还要重要的了,所以,她是绝不会让自己苦心栽培的女儿,嫁给和皇位最不可能的煜王的,即使,他是她抚养长大的。 但那也不过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凌王体弱,但也得宠,也没有什么侧妃侍妾,若是霜儿嫁过去,别说衣食无忧,按现在来说,铭王的名声太差,还真的只有凌王即位的可能性最大,那么,她的女儿,以后可就是皇后了,那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她这个傻女儿,竟然还不开窍! “母亲,可是……” “没有可是,若是你不听我的话,我完全可以当做没有生过你看这个女儿。”这真的是足够狠绝的话了,而宁霜果然也止住了眼里,抽抽噎噎地答了是。 长公主对她的表现,也是差强人意,也就露出了慈母的笑颜,悠悠地喝着茶水,开始说起了一些无关的话语,完全忘记了这是哪里。 “你不该这样的,你我不同。”意薏看着牵着自己的吕灏,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我说过了,我已经不欠长公主什么了,没必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刁难你,再说,既然她那么想要主婚,就让她留在客厅,她们三人,也是可以唱一台戏的。” 意薏很配合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是弯着眼,仔细地盯着吕灏看,“我的亲亲相公,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可爱了?” 吕灏想摸摸她的脑袋,却被意薏一掌劈开,“不准动我的头发,很难收拾的,等一下弄散了,你帮我梳吗?我总不能披头散发地去接受孟昕蝶的敬茶吧?” 吕灏并没有依言收回了手,而是改捏捏她的脸蛋,“小坏蛋,规矩还这么多。” 意薏一把推开了他的爪子,而后又是嘟着嘴,狠命地点点头,“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家,大事你说了算,小事我说了算,大小事的界定,我说了算。” “咯噔”,这一回是换吕灏险些摔倒,勉强稳住了身形,又是一副无比委屈的模样望着她。 而意薏却是冷着眼,看着他从头至尾的做戏,就连笑容都懒得施舍一个。 吕灏摸摸鼻子,觉得一个人的独角戏也没有什么意思,便幽幽地开口,“那我在家里岂不是很没有地位?” “自然不是!”意薏连忙否定,又在吕灏以为她会说出什么宽慰的话之时,“除了我,就你最大了。” 这不是废话吗?这个王府,还有谁敢爬到他的头上,除了这只大胆的小坏蛋。 “我们在土亭里用午膳吗?” “你除记得了吃,还记得什么?”按着她说的,吕灏安排好之后,便看着她戏谑地说道。 意薏原本还看着这个亭子的,但是,听他这么一说,便转过头来看着他,“记仇!” 她在亭子里,找了一处地方坐下,看着依偎在自己身侧的大块头,冷冷说道,“不要把我的话当儿戏,我是真的很记仇的。” “那怎么办,为夫岂不是把娘子得罪个彻底了?” 意薏对扑到自己前面的那张放大的俊脸,也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不动声色地转了过去,看着这个设计完全和将军府不同的人工湖,看着上面映着粼粼的波光,心情顿时大好。 “怎么这么开心?”吕灏也随着她的动作转了身,而后揽着她的腰,柔声问道。 “我发现你很有钱啊,以后,我不是吃穿不愁了啦!”从湖面移开视线,而是看着吕灏璀璨一笑,自豪地说道。 “这是,为夫怎么会苦了你呢。”他喜欢她身上的香味,特别是发间的,忍不住低头,落下绵长的吻,一副满足的模样,这样,和意薏一辈子待在王府,真的很好。 “稷塍他们应该开始动手了吧?”意薏抬头看了一眼顶头的日光,顺带张开手指,透着指缝看着阳光穿透了飞扬的亭角,射入她的眼中。 吕灏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只白皙的小手,甚至连寒毛都透着晶莹的光芒,被正午的光辉笼罩着,有些模糊,却美得不真实。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十指相扣,意薏的脸上也露出了真挚的笑容,“你的手,很好看。” “就是有点凉,是吗?” “嗯,很凉。” 意薏靠到他的怀里,此时,已经是二月多了,天气在一天天回暖,可是,她的双手,依旧是冰冷的,不论穿多少的衣服。 “暖不起来,一直就是这样的。”她已经习惯了,冰冷什么的,不过是更加映衬她的心性罢了,就连阿墨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她也就坦然接受了。 “你有我,以后我给你暖。”说着,把她的另一只手也包到了自己的掌心里,轻轻揉搓着,还时不时哈着气。 意薏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抿着薄唇,手里的暖意,传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吕灏,我们这样,很像是老夫老妻呢?” 吕灏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动作不停,“是啊,我们不是要过一辈子的吗,这不过是提前过过老夫老妻的日子罢了。” “好了,够暖了,暖到心坎里了。”说着,便低下了头,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感觉着整个人都落入一个暖暖的怀抱,顺势抱紧了他,感受着他落在他发丝上的一个个湿湿的吻,眼角,却慢慢湿润了。 自己爱上这样一个男人,真不知是不幸还是幸运,但是,她这么一个冷清的人,会爱上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的温柔和纵容,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拒绝。 “灏,记得小时候,我就说要嫁你的吗?” “怎么会忘呢,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孩,那个挂着冷酷的笑意,身边总是跟着一条叫梨花的小孩……” 吕灏慢悠悠地说着,目光看向了深远…… “王爷,王妃,午膳已经备好。”一个女子的娇弱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意薏抬头看了一眼一脸阴沉的吕灏,笑着转过了身,原来是她啊! “嗯,放着便好,你先下去吧。”一个丫鬟,这么冷的天穿成这样也就算了,还打断主子的谈话,就连意薏都要佩服她的勇气了。 那个丫鬟显然是不知道意薏是救了她一命,眼巴巴地望着吕灏的背影,迟迟不愿离去。 又是一个不要命的。 180. 丫鬟挑衅,稷塍磨练 意薏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便自己坐到了石凳上,端起了饭碗,然后看着依旧纹丝不动的某人,笑着说道,“怎么,打坐是吗?想要修炼成仙了是吗,还不过来吃饭?” 然后就感觉到了一阵风,自己已经坐到了他的腿上,意薏不必回头,都知道那个丫鬟,已经掉了下巴,仅仅是因为吕灏这个动作。 意薏张嘴接过吕灏夹来的一口菜,云淡风轻地问道,“你叫晴雯是吧?” “回禀王妃,奴婢正是唤晴雯。”那个声音,娇滴滴的,就是京都最有名的花魁也不遑多让。 意薏明显感到吕灏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温柔地替她夹菜,喂她吃饭,对于吕灏的动作,意薏很是满意,但是,他们好好地吃饭,多出来一个人,还是觊觎她的相公的,她还是相当得不舒服的。 “王爷,好像我的话,起不到什么作用呢?”意薏抬头,对着他深沉的眸子,轻启了红唇,委屈地说道。 “飞鹰,带出去,直接扔出王府。” 一个黑衣人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便躬身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应了一声是之后,便一把提起那个站在一边还未反应过来的晴雯,准备离开。 “王……王爷,奴婢犯了什么错?” 等到飞鹰的手抓着她的臂膀,她顿时惊醒过来,而后便是梨花带雨地说道,现在,不仅仅是意薏和吕灏,就连飞鹰也皱起了眉,主子想要惩治下人,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再说,他们的主子,又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惩治下人的,看她这一身打扮,指不定是肖想了什么不该她想的东西了。 吕灏可是没有空管她的哭诉,而飞鹰,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手上的动作不停,哪怕晴雯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 “飞鹰,等一下。” 收到那三人的目光,意薏也只是淡淡一笑,“既然你不明白,本妃不介意让你明白一点。” 意薏喝了一口汤,顿时没有了胃口,而是好整以暇地望着跪在地上的晴雯。 “虽然人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也是要有自知之明的,你虽然有几分姿色,可是王爷可是那种沉迷女色之人?还妄想要迷惑王爷,你觉得自己会比本妃好看?”说着,便转头望向吕灏,意思很明显,你觉得她比我好看吗? “本王的王妃自然是最好看的。”意薏点点头,表示对吕灏的回答很满意,而飞鹰却是急着弯腰捡起掉落的下巴,实在是,太惊悚! 他们的王爷,竟然会有那样的表情,竟然会说那样的话,他不是一直微笑着,但是沉默寡言的吗? 意薏看了他一眼,无声地说,人都是会变的,好么? “没有……奴婢不敢……” “你不必解释,我们也懒得听,就是听了,也不会相信的。”意薏瞥了她一眼,而后便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吕灏眼尖,立马拿了一块递到她的唇边。 这个时候,飞鹰已经面无表情,换句话说,当场石化了。 吕灏和意薏完全不在意他们怎么么看,一个喂得欢快,一个吃得愉快,配合地天衣无缝。 “不过,这也算不了什么大错,至少,罪不至死,要不,就留在浣洗房吧。”受到吕灏不满的目光,意薏也只是笑笑,然后,抬脸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王爷不应允?” 吕灏捏捏她的脸,然后沉声对飞鹰说道,“王妃的话,没有听到吗?” 飞鹰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木然地答了一个是,便拽着同样被吓到的晴雯,使出全部的轻功,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王妃娘娘哪里是外面传的,魔教妖女啊,简直是除妖师,他们的妖孽王爷,在她的手里,完全是服服帖帖的,这个王妃,实在是太厉害了,他飞鹰认了。[] “好像把你的属下给吓到了呢?” “你放心,吓到他的是本王,不是你,你先说,为什么要放了那个丫鬟。”吕灏的语气是明显的不悦,哪怕方才意薏主动吻了他,也不能让他不生气,那个胆大包天的丫鬟,可是来抢她的相公的,她不是应该置她于死地吗?难道自己不够重要? “不要脑补想太多,再说,她的身份不简单吧?” 受到意薏询问的目光,吕灏也只是哼了一声,吧脑袋调转一边,他又不是惹不起铭王,再说,一个丫鬟而已,还能生什么事端? “她得罪了那么多人,在浣洗房一定不会好过的,再说,最近事情多,还是让她多活几天吧,免得给我们留下不好的名声。” 吕灏依旧冷哼一声,却不再执着些什么了,反正只要意薏开心就好,量她也惊不起什么风浪。 “等一下,应该就有你忙的了。”意薏看着来来往往的奴仆,幽幽说道。 “不会,直接送到院子里就好,真当我要给那些人面子吗?”吕灏满不在乎地挑眉说道,眼底是深深的不屑。 “算了,既然要做戏,那就做足一些。”意薏起身了身看着看似平时的湖水,不知有多少暗潮涌动,也不知道,自己这条路是否正确的,只是,现在,就连稷塍也离开了,而他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你安排稷塍去了哪?”她不是没有看到吕灏和稷塍之前的互动,但是她却没有问,一是她相信吕灏不会害稷塍,二是,这个乱世,稷塍既然有这个才能,也该出一份力的。 “哼,竟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怎么,心疼了?” 他从身后揽住意薏的腰身,他就怕她不愿意,现在,皇帝对他忌惮,铭王对他打压,他身边可用而又能担重任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若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他也不会把算盘打到稷塍身上的,意薏有多在意稷塍,他比谁都清楚。 “说心疼是不假,不过,也该锻炼一下了。”顿了一下,而后扯出一丝疲惫的笑容,“稷塍心性高傲,但终究是年纪还小,若不是有琉菁教还有阿墨护着,其实,他也很难有今日的成就,说他智谋无双不假,可确实需要历练。” “意薏,对不起,实在是只有他能做到,我让他去了一趟兆磬和阗汶国的交界处,那里有很多乱匪,但实际上都是我的人,训练整顿一番,倘若兆磬国来犯,也可以抵挡一阵。” 意薏点点头,表示自己这些都理解了,没有办法,他们身在其中,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了,再说,单单因为禄申滕把算盘打到自己这里,她都会全力以赴,至少,她很清楚,禄申滕不会放过他们琉菁教的。 “那大概有多少兵马?” “三万,其实一些是流民,还有一些山贼,武林人士也有一些,反正,若是没有真本事,真的制服不了。”吕灏说着,揽着意薏的手,不由得紧了一分。 “呵,意薏还是小看了王爷呢,竟然不知道这么一股势力的存在,不过,稷塍也不是白给你干活的,等天下太平了,赶快给他找一个媳妇,要是我阿爹阿娘知道了……” “哈哈哈,你还愁稷塍会没有人要?” 额,什么叫没有人要,他们明明是谈论很严肃的话题好不,能不能正经一点。 受到意薏警告的眼神,吕灏也收敛了一些,但还笑着说道,“稷塍这样的,要什么女子没有,只是,他都看不上罢了。” 意薏摇摇头,目光看向了深远,“不是,是我们给他的刺激太大了,确切说,他怕再找一个像我这样的。” 意薏说的是事实,稷塍其实是看到吕灏在自己面前温顺服帖的一面,当然,因为岚羽公主的事,也有不好的映象,总而言之,他并没有看到他们过得有多么的舒心愉快,而稷塍又是最怕麻烦的人,所以,他经常说的是,我就和阿墨将就着过就好了。 要是当真如此,阿爹阿娘绝对会哭着给她托梦的,真真的是她这个阿姐没有尽到责任呢! “哈哈哈,可是为夫却是乐在其中啊!” “你这是苦中作乐。”意薏毫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吕灏蹭着她发丝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又是一阵大笑,苦中作乐,其实他真的是乐在其中,能有意薏这样的妻子,何其有幸! “王……王爷,长公主和宾客都到了,您……”鉴于方才那个不要命的晴雯,这个小丫鬟显然是安分多了,但是,她带来一个坏消息,这个丝毫不影响吕灏飚杀气了。 181.侧妃,也是不相干的人 哎,意薏叹了一口气,而后看着自己身后这个幼稚的男人,再看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小丫鬟,意薏尽量表现出和善地说道,“嗯,本妃和王爷知道了,换身衣服就过去,你先下去吧。” 那个丫鬟也是真心不想多待,行了礼便匆匆出去了。意薏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好笑,怎么自己就这么吓人了呢? 然后又看着还是一脸阴沉的男子,心里直叹作孽啊!竟然摊上这么一个无聊幼稚的丈夫,“王爷当着想要一直板着一张脸吗?” 这哪里是纳妾,分明是办丧事。 可是吕澈仿佛完全不知道意薏所想的一样,沉默半响,看着自己的妻子悠悠说道,“意薏,我想悔婚,很想!” 要是是寻常人家的夫妻,在自己的丈夫纳妾的时候,和自己这么说,一定会高兴坏了,而意薏却只想敲他一记脑壳,事实上,她确实怎么做了。 “你这个时候悔婚,可是彻彻底底拂了皇帝和孟相的颜面,还不如在赐婚的时候,就一口拒绝呢?你叫那些皇帝特地请来的百官怎么看你,无论是娶妻还是纳妾都要高调一把,不弄出一点事情,你就不愉快是吧?……” 意薏还想要继续数落,却被吕灏一把揽过,紧紧地吻着,却在下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看着她的眼睛,沉声说道,“意薏,等我,最多三个月,府里就会干净了。” 意薏嗤笑出声,感情把人家正统的大家闺秀当成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意薏也不想在这间事情上多言反正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她也懒得演一些伤心的戏码,还是去大厅应对那些看戏的人事关键,“好了,我们先去换一身衣服。” 吕灏这一次没有再争执,拉着意薏的手,朝他们的房间走去,路上意薏想到了上次的说的粮食问题,还是认不出开口询问,吕灏看到意薏这般坚持,便答应明日便着手去办,而且,叫飞璜来协助她。(.好看的小说) 对于吕灏这个安排,意薏很是满意,至少,现在不是稷塍和阿墨还有吕灏他们都是忙死忙活的时候,自己却安逸的待着,有事情做,总是好的, 刚换了一身喜庆的衣服出来,又叫丫鬟给梳了一个飞天髻,一直没有看到紫晴,问了一下身边的丫鬟,原来是给凌王叫去了,那么,意薏自然也就不过问了,只要没有什么事情就好。 吕灏和意薏是携手进了大堂的,老实说,他们夫妻这个样子,还真的不像是吕灏纳妾,意薏的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微笑,而吕灏却是一直阴沉的脸,那些宾客都要有些汗颜,却也不敢表现出什么。 妾是不需要红盖头,若不是皇帝赐婚,长公主主婚,连着满堂的宾客都可以省了,一顶小娇接到府里,给嫡妻敬一杯茶就完事了,在这个男权社会里,女人的身份本来就是低下的,就连糟糠妻都不一定会得到丈夫的尊重,更何况是一个妾室。 但意薏对孟昕蝶也说不上恨,至少,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一个被自己父亲用来谋求功名利禄的工具,但是,自然也不会去同情一个抢自己丈夫的女人,她的路,肯定不止这一条,只不过是她自己也安于忍受罢了。 意薏和吕灏坐到主位,意薏一直端着得体的微笑,即使孟昕蝶以一副娇羞的姿态,给她对面的吕灏敬茶,她的眼神都没有丝毫的改变,更何况,是脸上的表情。徒叫那些准备看戏的宾客失望地谈论一口气,笑话,装谁不会啊! 而后,又是一脸平静地接过她递来的茶杯,看着她微闪的眼神,心底是无比希冀她不要做傻事。 而吕灏自然也是看出了意薏的笑容里面藏的深意,若不是想不和这些想要套近乎的百官下不来台,他绝对会当场要了她的命的。 意薏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喝下,笑话,对于这种没有脑子的女子,敢在大堂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疯婆子,她还是很小心的,即使一般的毒药奈何不了她,但是,若不是毒药呢? 吕灏一直留意着意薏动作,看待她未喝下,也就放心了,但是,长公主那幸灾乐祸的笑容,也正好落到他的眼里。 长公主的位置,是在大堂的正上方,而且是意薏和吕灏的中间,所以,孟侧妃除了给他们敬茶以外,也是要给长公主这个长辈敬茶的,而孟昕蝶显然也不想听意薏这个嫡妃的训导,等意薏喝了,便直接过去给长公主敬茶了,意薏也不在意,反正,这些无聊的女人,都聚集在一起什么的,才有趣。 而眼角的余光瞥到沉默安分的宁霜郡主,意薏的眉毛还是不自觉地挑了一下,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她对吕灏已经没有了想法,顿时,意薏看长公主眼神,也多了几分深意,这个女人,还真得是,对任何都足够狠心的! 意薏一直盯着长公主看,自然,她那些宠爱的谆谆教导,什么多替自己操持家务啊,什么为吕灏开枝散叶的话,一字不差地全都听到耳里。 现在,她想要不笑也是不可能了,而天地可鉴,她的笑容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和聪明的像吕灏这类人打交道久了,这些不经过脑子的话,她怎么听不懂了呢? 操持家务,一个侧妃,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侧室,有什么资格管理后院,即使自己死了,也轮不到孟昕蝶,因为,阗汶国,妾室是不能扶正的。 看了一眼在宾客上首的孟相,那带着算计的精光的笑容,说得明白一点,也不过是贼眉顺眼,这么一个样子,能生出孟孟昕蝶这么一副还算不错的女儿,还真是不易。 一场敬茶的戏码,竟然相安无事,倒是叫那些宾客大失所望,意薏看着那些各异的表情,心里是一阵冷笑,阗汶国已经是内忧外患了,这些大臣倒好,直接看戏,难道不怕吕灏和自己直接走人,留下这么一堆烂摊子吗? 意薏心里不舒服,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更甚,甚至有一些大胆的贵妇,已经开始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自己了,虽然每个大户人家都有这样的戏码,但是,哪个夫人不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这样,至少,还能在自己的相公心中留点地位,哪怕有丁点的同情,也不至于落得下风,她倒是好,笑得这么耀眼,不是有病是什么? 意薏才懒得理会别人怎么想,等礼成之后,她便一刻也不想多留了,他们喜欢看笑话,自己也不一定要奉陪啊!再说,她若是太大方了,还要被骂虚伪,既然这样,她就真实一些好了。 看到意薏拂袖离开,吕灏虽然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但也不至于如此,怕是对这些面孔不喜罢了,而众人可不这么认为,王妃进门没几天,煜王就给王妃这样的难堪,看来,王爷和王妃并不像外面传闻地那么恩爱,关键是他们忘了,孟昕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长公主和孟昕蝶却是心情大好,而吕灏后面的一句话没有说的话。 “来人,把这个女人送到房里。”是的,吕灏是说这个女人,而不是侧妃娘娘,这就说明,在他的心里,孟昕蝶什么都不是,而孟昕蝶的眼中划过一丝狠戾,依旧安分地由丫鬟婆子领着走了。 孟相和长公主的脸上都不大好看,吕灏这可是明摆着打了他们的颜面,而这些人,最在意的,把一点用的没有的颜面罢了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灏儿,在宾客面前,不好失了礼。”原本那些宾客是不敢说什么的,但是由长公主这么一说,便都有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大婚是这样,纳侧妃也是这样,煜王你可与成婚有仇,还是看不惯他们这些老臣,不给他们面子呢? “本王谢过各位能来,但不过是一个侧妃,倒叫各位大人辛苦了。”吕灏也不明说什么,而在座的有些人脸色却有些不好看了。 而吕灏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说道,“但是,本王自不会叫各位大人百来的,酒席上还望不要客气,可都要尽兴而归。”说着,便给自己倒了一杯,示意敬大家。 虽然很多人还不明白前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后面那“恕本王不作陪了。”还是听明白了,也就是说,煜王那一顿饭,打发了他们,打发了长公主和孟相,甚至是皇帝的好意。 但是,等大家反应过来,吕灏已经出去了,这些人表明着是皇帝想要拿来堵他的,那他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颜面,又不是他和意薏大婚,想到意薏,吕灏又是一阵担心,这不知道这个小坏蛋生气了没有,她一生气,还真的是不大好哄,软硬都不吃。 182. 岚蓉投诚,算计一把 “意薏,你还在生气?”一进门,吕灏便看到自己的娘子倚着床在看书,是的,在看书,还算是在看医术,顿时想起了大厅的事情。 意薏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淡淡答了一个无,而后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吕灏,无奈地叹了气口气,不必猜都知道,吕灏是抛了那些宾客和长公主赶回来的,她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虽然他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八她和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可是,她认了。 “灏,你手下可有懂医术的丫鬟?”对上他担忧的眸子,意薏也只是笑了一下,并不解释,她知道吕灏是明白的。 “有的,我去给你安排,至于医书,看不下去还是不要看了,这个也不是一两天能够学会的,你的安全,我会加派人手的。” 意薏看了一眼已经不早了的天气,还是摇摇头,“不必,我只需要一个医女,至于暗卫,稷塍给我派了黄岩,而且,我自己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不需要再安排什么人了。” 他们都很清楚,现在是用人之际,虽然风云未变,但是,已经开始变天了。 意薏的执拗他还是清楚的,也就不再劝说,而在暗地里加点心,深宅大院的那点龌龊事,他又怎么会不知,而且,要绊倒孟相,孟昕蝶一定要有行动,且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上,所以,表面上的放松警惕,是很必要的。 意薏看到吕灏没有自觉地倒在了床上,顿时警铃大作。 可还未开口说什么,便有侍卫来报,那些宾客全都被气走了,而长公主临走之时,还说看吕灏和意薏的坏话,只是,孟侧妃现在安排在后院,要怎么处置? “派人给本王盯紧点,但也不要给发现了。”看到侍卫有些欲言又止,吕灏难得的好脾气问道,“还有什么事?”眼底却是深深的不耐烦。[] 侍卫怔了一下,不敢抬头看一眼,而是沉声说道,“岚蓉公主来了,说要求见王妃,可是要找个理由打发了。” 侍卫很为难,因为王爷太在乎王妃了,所以,他们想要不小心是不可能的,而自家的王爷在兆磬国的风流韵事,咳咳~他们也清楚一些的。 “找我的?”意薏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着门外问道,直达门外的人再次沉声答了一个是,“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去见见吧。” 意薏拒绝了要一起来看看的吕灏,她大概已经猜到岚蓉找她而不是找吕灏是所为何事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一进偏厅,就看到一脸端坐的岚蓉公主,即使脸上是焦急的神色,却也没有再次叫王府的下人去请她,就单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到岚蓉公主虽任性,但还不至于极端,也能看清自己的处境,这也算是在那样环境之中生存的孩子,难能可贵的一面了。 “公主找本妃可是有何事?”意薏坐到首位,假装未看到她脸上的急色,悠悠地喝茶问道,而又在她开口前继续说道,“公主在阗汶国也不是一两天了,应该很清楚王爷在这里的处境,既然公主叫王爷一声哥哥,但希望说出的话,不要叫我们太为难。” 意薏的话,可以说毫不留情面,但先说总比等一下拒绝来得好看一些,至少,有些话,没有开始讲,大家即使心知肚明,也没有关系。 “岚蓉也自知自己的要求会有些过分,这些年,被母皇保护地很好,总以为她是一心一意地对我的,毕竟,虎毒不食子……” 对于她的话,意薏只是在心底冷哼一声,就是让她和亲嫁给皇帝也不为过,这么没有忧患意识,真的还是皇家的女儿吗? “公主可以挑重点讲,而且,公主说的事情,本妃和王爷都是明吧的。”意思是,你只要提要求就好,前因后果就可以免了。 公主的脸色果然不大好看,但还不至于翻脸,若是真的嫁给了老皇帝,她这一辈子可就都毁了。 “王妃能救我一回吗?岚蓉必当涌泉相报。” 意薏悠悠地喝着茶,把被子里的泡沫吹开,也并不急着开口,那是因为,岚蓉给的筹码不够大。 “王妃,我知道郦约国已经准备和兆磬联盟……” 岚蓉看到意薏没有反应,顿时面露急色,这样的小丫头,在意薏的眼里,还是不够看的。 “岚羽公主知道吗?”她没有问知道什么,是三国之事,还是她来找自己。 “姐姐她早就知道的,可是她知道了却并不告诉我,我一直是把她当做亲姐姐的,她到底知不知道和亲是什么意思,那我这辈子就毁了……” 意薏的心很冷,即使这么一个美丽的少女,在自己的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也只是微皱一下眉头,嫌她太吵了。而不是气血翻腾地去同情,同情这玩意,关键还是要资本的,她有什么立场和资本帮她? “公主慎言,公主来煜王府的消息,怕是不一会儿就传到岚羽公主那了。”顿了一下,看到她眼底的挣扎,却不打算停下,“帮公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本妃并不是一个好人,也没有什么义务帮你,本妃看重的,就是现实的利益,而不是什么誓言。” 岚蓉怔了怔,即使她再不谙世事,也听明白了她的话,可是,她哪里有什么保命的资本啊! “王妃应该知道,我只是一个公主,知道的还不如我姐姐多,可是……只要是我知道的,就会回答。” 意薏冷笑了一下,怕是这一次那个女人还有岚羽给岚蓉的打击太大了,不过也对,这个可是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受不了的事情,更何况从小养尊处优的岚蓉公主,她的到来,意薏一点都不意外。 “本妃想知道,为什么是派你来和亲,而不是你的姐姐,你也知道,若当真开战,这可是送死的事情。”意薏真的不介意再给她添一把火,没办法,她是坏蛋。 “那是母皇另有打算,准备把姐姐嫁到郦约国,姐姐一直对郦约国的国主钦慕不已。所以……” 意薏完全不像听岚蓉讲岚羽怎么怎么喜欢禄申滕的事情,而是沉静的说道,“钦慕不已,恐怕是就连你的母皇都看出来,郦约国的结盟相当重要,而你姐姐,怕是比你更能担当重任吧。” 她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打破了岚蓉的最后一丝防线,“即使同样是和亲,可是境遇是绝对不同的,且不说郦约国国主气度不凡,而现在又是年轻有为,就单单看看这三国的处境,也能看出,嫁给我们的皇帝,就说明,你的母皇,抛弃了你,而你的姐姐,抢走了本属于你的。” 她很残忍,这个她一直就知道,但是,这个乱世更残酷,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你不残酷,包括她自己。她和吕灏都不容易,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兆磬国抛弃的公主,挑战皇权,现在,他们煜王府也是举步维艰,即使他们什么都不做,都会有人编排挤兑他们,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反击? “我……我……王妃说的,我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我现在有什么办法啊!” “你……你的母皇究竟是什么人?”受到岚蓉疑惑的视线,意薏只能呢叹气了一口气,认命地解释道,“本妃妃意思是,能有这么大的政治手腕,出生何处?” “我……我也不知。” 好,很好,虽然知道知道她不是装得,但是一问三不知,也难怪她会抛弃。 “只是,母皇很厉害,她会很多东西,刚开始的时候,宫里没有多少帮衬的人,很多事情,都是母皇亲力亲为的,而且,母皇有一些奇怪的……” 意薏实在是不想再浪费自己的时间了况且,岚羽也快要出现了吧,而是挑有用的问道,“她可怕猫?” “怕猫?对!母皇很怕猫,自从她被李贵妃的猫给撞到之后,便卧床不起好几天,等母皇做了女王,更是严厉禁止宫内养猫……” “那她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岚蓉虽然不知道意薏为什么这么问,但此时意薏已经是她的救命稻草,只要是自己知道的,她绝对会全都吐出来。 “有的有的,母皇很喜欢梅花,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会喜欢画梅花妆。”说完,便一脸担忧地看着意薏。 却见她依旧是面色平静,殊不知,其实心底已经混乱了,现在,不必猜测,也都知道,那个兆磬国的女王,怕是当年活下来的人之一,有一些天生带来的喜好,是改变不了的,即使灭族和她有关,但是,喜欢梅花,厌恶猫,是无法勉强的。 给读者的话: 前几章,斋斋写得很仔细,只是因为有伏笔,后面,大概就是骑泺猎了,会惊心动魄的~~~~月票推荐票给勤奋的小斋斋哈!!! 183. 信物,可以安排到琉菁 “那么,你母皇,可曾派人刺杀过我和琉菁教的教主?” 岚蓉低下了头,现在她不得不开口,即使她也开始怯场了,“我不知道母皇有没有派人对王妃动过手,但是,有对琉菁教的教主动手,而且,还是母皇安插的一个探子,其它的事情,我真的就不清楚了。” “是嫣红是吗?”那个探子,绝对是嫣红无疑,真是厉害,竟然这么早就安排了这么一个人,刚来的时候嫣红有几岁,不过是十一岁的小丫头。 看到岚蓉疑惑的样子,意薏只能在心底抛一个大白眼,“公主,我想你也清楚,你母皇的手下是多么厉害吧?” 那样的武功,要是随便几个,都是顶级高手,更何况,还是一支,倘若意薏他们真的插手这件事,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保证,能否全身而退。 “我知道,可我和他们曾有一点交情,只要和亲的事情一过,我便没有性命之忧,只要请王爷取消和亲之事。” “筹码,我们不可能牺牲自己的人,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意薏忍不住出声打断她的好算盘,真当他们都是蠢货吗?会为了她,现在去挑战皇权,若是那个女人,递了国书,愿意以和亲求安宁,那么,她和吕灏岂不是罪人了? “我……我没有……” 哎,意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除了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其它的有利条件,可是一个也没有得到,真真是……佩服这个岚蓉公主了。 “那我们不会出面的,不过……”意薏也不想被觉得是利用了她,就把她给抛了,虽然事实是如此。 “我手上有易容之术高超的人,只要公主有信得过的人,把她变成公主去和亲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公主,你可要考虑清楚,倘若真的这么做,煜王府可不会收留你,而且,一旦被发现,除非在打战,否则,老皇帝是不会罢休的。” 意薏很冷静的给她分析形势,而岚蓉却被下的不了,吞吞吐吐了半响,直到意薏准备离开了,她才回到。 “王妃,若是我手上有能号动母皇手上一般侍卫的信物,能否安排我到琉菁教避难?”她知道意薏的身份,意薏是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怎么会有那么重要的东西。 带着不相信望着她,果然,被意薏这么一看,岚蓉也慌了,“王妃,我说的事实,那些侍卫,只是对信物不对人的,我出来的时候,母皇特地给我,护我周全的,只是……”岚蓉公主也露出了一个极其疲惫而又苍凉的笑容,“只是,发现我竟然这么没有用,就准备放弃我了,昨晚,姐姐便向我要过这个信物,可是被我搪塞过去没有给,若是王妃能够答应救我一回,并许诺无论兆磬国如何,都不会为难我,给王妃也不是不可以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意薏病没有被这些东西给冲昏了头脑,保她也不是一件难事,可是,若是让她去琉菁教,又和引狼入室有什么差别,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 “王妃也不看看我有什么资本?” “为什么不用手上的人,杀了岚羽取而代之呢?” 岚蓉自嘲地一笑,“王妃真的当我是傻瓜吗?没有了岚羽,还会有岚涟,岚庭,我们兆磬国的,最不缺的就是公主了。[]” 意薏点点头,这是事实。而且,她们的地位与出生无关,直接看利用率,但是,“若是好好利用,那一半的人……” “我没有办法躲过两队人马的追杀。” “好,就相信你一次,若是被我发现你有不轨的企图,我的手段,不比你母皇查!”意薏的声音顿时冷冽的几分,而岚蓉也确实被吓住了。 这一次,岚蓉带来的这些东西,除了那个信物,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因为,和亲之事,她的手下,可没有少煽风点火,就连她身边的人,有的都是吕灏安排的,不过就是为了挑起她的内反。 “启禀王妃,岚羽公主求见!”管家躬身来报,现在天已经大黑,外面除了点点灯火,看来宴会早就散了。 意薏看了一眼紧张的岚蓉,对着管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请她去大厅,而后又看了一眼她说道“那些人,现在在京都吧?”她还不会傻到支配一些兆磬国境内的人。 岚蓉回过了神,然后连忙点头,就怕意薏不答应,把她送走,因为,和亲纳妃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就是五日之后,要赶在骑泺猎之前。 “好,既然这样,公主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就启程吧,我会派人一直护送到琉菁教的,至于信物,到了琉菁教必须给我,不过公主大可放心,既然是答应了的事,我自会派人照看着的,公主应该也知道,现在这个天下不太平,不过等过一段时间,若是公主想要离开了,我们的人也不会相拦。” 意薏说的她不是不明白,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意薏看出了她的犹豫,也只是冷笑一声,“现在岚羽公主已经来了,公主随她回去也是可以的,只是,不知会不会有嫌隙……” 是的,她这么一个人在煜王府待了这么久,没有人回相信她没有把兆磬国的一些事情说出来,那么,女王还会放过她吗? “我现在还能有什么退路?”岚羽颓废地说道,脸上也是不和年龄的沧桑。 意薏叹了一口气,可是也没有说一些安慰的话,这个乱世,没有人是容易的,更何况是一些皇家的女子,牺牲也是必然,这对于一直养尊处优的岚蓉而言,或许很难接受,而对于意薏来说,不过是弱肉强食的戏码,没有人能同情谁。 “公主放心,不管怎样,本妃的信誉还是有的,既然公主肯合作,自然不会亏待了你的。”这算是她最大的宽慰了,她并不是不择手段的人,但也不是爱心泛滥的人。 岚蓉点点头,而后又突然笑着对意薏说道,“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想灏哥哥那么了不起的人,会喜欢上王妃了,王妃确实有着一般女子所没有的胸襟和气度。” 意薏依旧是报以淡淡的微笑,可是心里却只能感概,你猜胸襟开阔呢,被别人设计了,还一个劲地夸她的好。 等安排好了人手,意薏便派人连夜把岚蓉公主给送往琉菁教,而且是派黄岩亲自护送,顺带要他带一封信,她知道,黄岩也是有不满的,但是,嫣红在她的手上,他没有办法不答应,况且,意薏保证,最多一年,绝对让他和嫣红在一起,只要抹去她的记忆。 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因为嫣红犯了什么事,他不是不知道,所以,意薏交代的事情,也就越发地尽心竭力了。 等安排好了一切,意薏便往大厅走去,岚羽不必岚蓉,随便唬唬就行了,毕竟,她这样的身份,还能得到那个女人的重用,没有几分真本事是不可能的,而吕灏说的善良,她只把他当做年幼的天真,也不想想,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一进大厅,意薏便看到和岚羽公主一同说话的吕灏,还真是积极!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也没有真的生气,她是相信吕灏的,只是……意薏冷笑一下,而后坐到了吕灏的下首,对着岚羽公主说道,“公主应该早些来,这样还能喝一杯喜酒?” 说完,顺带以腻死人的微笑,看着端坐的吕灏,甜甜地问道,“王爷,你说是吧?” “咳咳~王妃说的都是。” 意薏也是挑了一下眉,显然对吕灏这种经常挂在嘴上的讨好不放一回事,而岚羽公主却有些吃惊,虽然她比吕灏大一年,也自认为对他很了解,但是,却从不相信他会是一个宠溺妻子的人,而现在看来,自己是想错了,那只是他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人罢了。 岚羽过来,本来也就是不是为了膈应他们的,还有要事,“王妃,本宫听属下说,岚蓉在府上,怕是方才闹脾气,不雅冲撞了才好,现在,本宫亲自领回去,也谢过王妃的照拂。” 看看,这话说得,这个自称,岚蓉那个小毛孩,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难怪被唬地团团转。 184. 水凉了,选衣服 “呵呵~公主真是客气了,可是,方才岚蓉公主已经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很抱歉,本妃也不得而知。[.超多好看小说]”意薏事不关己的样子,即使心有怒火和不甘,也得忍下去,但对于意薏的话,她也根本不相信。 “岚蓉小孩子心性,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王妃海涵。”虽然这话是对着意薏说的,但是她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意薏身侧的吕灏。 好吧,既然她已经认定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意薏干脆一本心思地品茶,对于岚羽公主的话,也置若罔闻。 果然,过来半响之后,一个婢女匆匆进来,到岚羽公主身侧耳语了几句,等那个婢女退下,岚羽公主意味深长地看了意薏一眼,而意薏依旧挂着浅浅的微笑,任由她打探,反正都是女子嘛,再说,她比她年轻,就有炫耀的资本。 岚羽公主在意薏那里看不出丝毫的破绽,便起身对他们说道,“既然岚蓉已经离开王府了,本宫也不叨扰了,本宫还有事,就此别过。” “岚羽公主请留步。”意薏突然叫住了准备离去的岚羽,就连吕灏也露出了不解。 意薏对着他安抚地笑了一下,“公主不想知道,岚蓉公主对本妃说了一些什么吗?” 意薏这话一说出,就看到她的面色沉了沉,却还是挂着得体的微笑,“岚蓉还是个孩子,难免会说一些胡话,王妃不要往心里去。” “岚蓉公主是求本妃去向王爷讨要一种解药,对于公主身上的病,岚蓉公主很忧心。”意薏本来就不打算和她大哑谜,直接说出了一些半真半假的话。 “她还说,若是嫁到阗汶国,怕是以后没有什么机会见到女王和公主了,因此,她要把答应了公主的事情给办好。[.超多好看小说]”意薏的声音很浅淡,甚至还带着丝微的同情,因为,她在岚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愧疚和感动。 岚羽公主的处境艰难,她不是不明白,但是,无论什么借口,也不能泯灭人性,岚蓉是真的把她当做姐姐,毕竟,在兆磬国,她可不必求岚羽什么,只是恩将仇报的戏码,是意薏最看不起的。 “岚蓉有心了。” “确实是一个好孩子,只是……不知有个问题,本妃当问不当问。” 岚羽眼神微闪,却依旧笑盈盈地答道,“王妃客气了,本宫必定知无不言。” “兆磬国的女子,都像公主一样,不怕冷吗?”依旧是白色的纱裙,这个样子到别人的府上,其实是相当不礼貌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今天见到岚蓉,看她还正常一点,披了一件披风,她也特地给她准备了一些厚点的衣服,琉菁教在山上,也吃不消冻。 岚羽愣了片刻,而后是有些如释重负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并非人人如此,本宫只不过……是为了一个人。” 意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即刻看向吕灏,看他也是一脸迷惑地望着自己,才笑着对岚羽说道,“既然公主还要忙,本妃也就不相留了,本妃送送公主。” 这一回,岚羽也没有拒绝,等她们的马车转了一个弯,“快,派人去找,一定要把岚蓉给找到。” 虽然岚蓉的和亲也不是相当重要,但是,毕竟是说好的事情,若是当真坏在她的手里,女王很有可能会趁机发难,那么,嫁到郦约国,怕也是不可能了。 着怎么可以,她一直就想嫁给那个俊朗无虞,风华绝代的男子,为了他,她甚至等到了这把年纪,她已经没有了少女的娇嫩,她实在是等不起了,为了他,她愿意不顾及身体冬天穿白色的纱裙,为了嫁给他,她可以设计自己的妹妹,可以替那个老女人办所有昧着良心的事情,这一次,就差一点了,她不能失败,不可以! 等回到屋里,意薏便把从岚蓉嘴里套出的东西,还有把她的安排全都对吕灏说了一遍。 “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意薏揉揉眉间,还真的有些累了,一天折腾了这么多事,夜都已经深了。 “她不敢骗我们。”吕灏注意到意薏的疲态,连忙揽着她的腰,扶她到床上坐下。 意薏点点头,由着他牵动着,眼皮却是仿佛有千斤重,但还是强打着精神问道,“岚羽喜欢的人是谁?” 吕灏本想叫她早点休息的,可是既然她问了,他也只好如实回答,“禄申滕。” 而后,不等意薏反应,便叫来小丫头去准备洗澡水,顺便叫厨房熬点小米粥。意薏和他,晚膳还未用呢。 意薏也不理会吕灏的安排,只是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是禄申滕,他们两人,好像没有见过面吧?最关键的是,禄申滕竟然这么低趣味,喜欢让姑娘家大冬天穿着白色纱裙,这不是有病,就是精神有问题。 “禄申滕曾经亲自去兆磬国为他们的女王祝寿。”吕灏看出了意薏的疑惑,慢悠悠地解释道,顺带揉揉她的发丝。 “吕灏,我觉得很屈辱,我这个样子,真的像是梨花和茉莉,你不要动不动就给我顺毛好吗?” 吕灏开始还没有懂,但等意薏一把拍开他的手,他就什么都明白了。意薏又白了他一眼,看看,语言理解能力还有问题,必须要加以实际的动作。 “可是为夫很喜欢呢,怎么办?”他很喜欢她发丝的味道,也喜欢她身体的味道,咳咳,还是不要找虐多想了,今天,怕是又不成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想要用除后患,只有两个法子,一是意薏把头发剃了,这个不用考虑了,光头王妃,从古至今还未有,把吕灏的手给废了,这倒是有点可行性,可是,她舍不得的。所以,归根结底,最圆满的办法,忍着。 意薏把可能性都说了出来,就走到阁间,丫鬟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意薏看了一眼自己的周身,确切说是往阁间里面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之后,脱了衣服,没入水中,三千青丝,散漫了一圈圈涟漪。 意薏习惯性地在水中闭了一会儿气,而后突然破水而出,她一直喜欢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凌空出世一般,水温有些烫,但是真的很舒服,她一直不喜欢有人在这个时候伺候着,少了疲惫,便玩起了水花…… 阁间其实没有隔音的效果,所以,那边的一丝声响,吕灏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况且,他脑补的本事比任何人都强,很快,一副美人戏水图,一副美人出浴图,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他一遍遍和自己说,那是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王妃,即使自己现在过去,也无可非议,但是但是,他怕啊!若是把意薏给惹毛了,他只能霸王硬上弓了,可是,这真的好吗? 最最气人的是,意薏在那边玩得开心,可是,这里的他呢,关听听声音,他的身体就有了反应,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他爱意薏,而且,意薏这个小坏蛋,纯情什么的,才最撩人了。 “咳咳~意薏水快凉了,还是不要玩了。”吕灏的声音低沉粗哑,少了平日的温煦,但也不难听。 意薏应了一声,正准备起身,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没有衣服! 看了一眼屏风,看了一眼外间,意薏果断朝着里面说道,“灏,我没有那衣服,你随便拿件干净的给我吧。” 正常的王爷,会觉得这是自己的妻子对他的不尊重,堂堂王爷,给一个女人拿衣服,若是面对妾室,顶多只认为是欲擒故纵的戏码,但是,吕灏却认为这是天大的美差啊! 但是,选哪一件呢?这件?不行,太厚了。这件薄的呢?也不行,太繁琐。这一件?更不行,他的意薏可是仙女,怎么能穿大红色的纱裙呢?这可是青楼里那些姑娘的戏码,再说,第一次,还是低调一点好。 吕灏点点头,继续挑剔地选着,而泡在水里的意薏就不明白了,她那么多衣服,随便拿一件就行了,大晚上了,她又不出去了,这厮准备干什么? “吕灏,你再不送来,我就叫丫鬟了,我快要冻死了。”话虽然有点夸张,但也不全假,这水,却是凉了下去。 吕灏听到了催促,也不敢多选,拿了一件自己还比较中意的,屁颠屁颠地跑到意薏的面前呢,然后就傻眼了。 实在是太惊艳了!因为儿时老泡药浴,意薏对水里加了花草之类的恨反感,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清水加了几滴花蜜油,所以,这一桶水,透明度不是一般地高。 给读者的话: 嘿嘿,斋斋很纯情的啦!那个,下一章应该就……啦啦,斋斋也害羞了~~唔唔~~能不能求月票,斋斋可是一张都没有呢!!! 185. 只要你不相负,定是今生相随 即使是面对自己的丈夫吕灏,意薏还是羞红了脸,但也不敢直接起身从他的手里抢过衣服,勉强地压下了面上的尴尬,低声说道,“吕灏,你还是让我把衣服先穿起来……” “意薏,你真美。”然后是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意薏顿时无语凝噎,要不要这么夸张!怎么有种自己是一只小白兔,被大灰狼盯上了的感觉。 “吕灏,我总得到床上去吧。”意薏低着头轻声说道,她知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是没有用的,但这也不妨碍她试一下。 “好。” 万万没有想到吕灏是这么容易答应的,毕竟,他的视线,像烙铁一样,焦灼的恐怖,勉强压下心里的疑惑,就听到“哗啦”一声响,然后再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被整个从水里拉起。 她的身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淡淡的香味,旖旎了整个房间,在吕灏的面前,此时,意薏就连捂住脸都不管用了,直接愣住了。等回过神,还没有等她破口大骂,吕灏已经拿了巾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身上的水珠,很是虔诚,但也很恐怖。 “吕……吕灏,那个我……” 然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便安坐到他们的床上,身上裹着薄薄的被子,因为屋里现在还有地龙,其实也没余多大冷,倒是被吕灏这么盯着,她也觉得有点热了。 “意薏,我……”这些话,他无法说出来,但是行动还是可以的,直接钳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暗叹有被子包裹就是好,现在,意薏的手被束缚着,即使推开他也不可能,况且,自己怎么会让她推开,这个时候,要是意薏还放任他自流,他觉得自己不一定会坏掉,但绝对会受伤。(.) 吻顺着面颊一路向下,意薏微眯着眼,而吕灏却是睁着,看着她潮红的面颊,突然心情大好,她是他的,只是他的。 “王爷,侧妃娘娘请您过去。” 吻到情深之处,吕灏已经无法自持,微微地喘着粗气,而意薏更加直接,没进气,也没有出气。所以,这个不合时宜的喊话,让二人顿时清醒了一些。 意薏的目光依旧是迷离的,看了一眼起身的吕灏,看着他往门外走去,她的心,还是揪了起来,她相信吕灏不会去碰孟昕蝶,但是,这个时候,还能脱身离开,说明他还是会给孟昕蝶几分面子的,毕竟,今天也算是他们大喜的日子。 她要大度,不是么? 为什么感觉前一刻和后一刻,隔着万水千山呢?果然还是自己要求的太多了,若是自己和那些贵妇一样认为男子三妻四妾是很寻常的事情话,那么,她现在也不会难过了,可是,琉菁教,一直是一夫一妻制的。 看到真的把王爷叫了出来,那个喜婆也顿时面露喜色,而吕灏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对着门外的侍卫说道,“以后,若是让孟昕蝶的人,来到这个院子,自己去领罚。” 其实那些侍卫也是挺冤枉的,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里,再加上今天是什么日子,也就不敢相拦,但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他们只能沉声应了一个是,然后就像老鹰叼小鸡一般,直接把那个喜婆拎了出去,那个喜婆也着实被吓到了,甚至连求饶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便出了院子。 吕灏再次冷眼一扫,“全都到院门口守着,谁都不得入内,否则……” 没有否则,那些侍卫连忙离开,这摆明着是欲求不满的男人,他们怎么敢惹,甚至,连同情地往屋里望一眼,他们都没有这个胆。(.无弹窗广告) 安排好一切,吕灏心满意足地往里面走去,有些事情,还得继续,但是,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去内室,而是到了阁间,水已经只剩一点温凉了,但吕灏毫不介意,很快地擦拭了一把,想到这是意薏洗过的水,身体又是一阵忍不住地燥热。 意薏是没有听到外面的谈话,确切说,等吕灏出去之后,她就是这副魔怔的样子,蜷在一个角落里,被子死死地裹着自己,而脸,却埋在自己的腿上,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却让任何一个人都怜惜,吕灏就套了一件里衣进来,看到的是,意薏这副无助的模样,心里顿时一阵抽痛。 “小傻瓜,我不是在这里吗?”轻轻揽过她,那么小的身板,却那么高傲,轻轻抬起她的脸,却看到被泪水浸湿的面庞。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你把我抛了,你去找……”意薏抽抽搭搭地说着,却说得吕灏心头一阵酸涩,这样的意薏,都是自己的错,至少应该和她讲清楚的,她喜欢多想,但也不会叫住自己,若是自己今天真的去了孟昕蝶那里,意薏怕是不容易原谅自己了,至少,他们会有一个隔阂了。 吕灏吻上了她脸上的泪痕,把那一滴滴苦涩的泪,全都吞下,那是为自己流的泪,而他不是一个称职的夫君,竟然叫一直想要守护的妻子,受了委屈。 “我错了,应该和你说清楚的,你放心,我不会在她那里过夜的。”等意薏安静下来,吕灏对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说道,而后又是怜惜地抚摸着她还未干的发丝,“意薏,这辈子,除了你,我已经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所以,我们都不要再有意无意地伤害对方了。” 意薏的脸埋在他的大掌中,微微地点点头,只是说了一个好字,便是最大的承诺了。 “只要你不相负,定是今生相随!” 意薏的眸子,是闪闪的流光,看到吕灏面露喜色,也是会心一笑,是的,他们顾忌的太多,又同是高傲之人,有很多事情,宁愿自己去面对,也不会像对方开口请求,夫妻,不应该是这样的。 又是一个深吻,而这次,却是意薏吻住了他,没有想象中的害羞和忸怩,其实,她刚才就挺想问吕灏的,他难道就是出去换了一身衣服,不对,就是跑出去脱了几件衣服吗? 但是,她很识时务地没有问,除了面色有些潮红,意薏的反应倒也不大,但是,吕灏却是全身都是点了火一般,炙热地骇人。 “意薏,给我行吗?” 吕灏喘着粗气,他的吻已经到了她的胸口,被子此时已经裹不住她了,胸口一片春光外泄,衬着点点烛光,更是旖旎一片。 虽然此时意薏的脑子已经是一片混沌,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道,“啊?什么?”她的声音,已经不似从前的清脆,但却带着一种成熟的韵味和无法抵抗的魅惑。 可是这样被打了回来的问题,叫吕灏怎么回到? 不过这个也不能怨她,吕灏说的太隐晦,而她只是接触那些放浪形骸的清风馆,这么隐晦的词语,还真是不懂,但是,直白的,她倒是很明白。 “我想要你,很想很想。”吕灏的动作稍微停了一下,忍住身体被灼烧了一般的感觉,微微抬眼,看着她轻声问道。 这个确实够直白了,她也不可能听不懂了,当然,若是装作不懂,吕灏会身体力行和她解释一番的,没有忸怩,直白地点了一下头,而后,又是小声地嘱咐一句,“轻点,你也知道我怕疼。” 噗!吕灏忍住了想要狂笑的冲动,欺身上前,而意薏顿时闭上了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吕灏笑着摊开了裹着她的被子,却同是,二人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 意薏是突然觉得有些冷,自然地想要抱紧自己,而吕灏却接过她的手,把自己贴了上去,就是刚才的那么几眼,他就知道,身下的这个小坏蛋很美,那粉嫩粉嫩的肌肤,甚至还透着点绯红,即使隔着他的里衣,他还能感觉到那凉凉的嫩滑。 和意薏相比,吕灏的身子却是一股热源,意薏比他所认为的女子还有大胆,直接脱了他的里衣,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身子,“吕灏,你的身材真的很好,而且,很暖。” 全身都僵硬,吕灏甚至现在就想要攻城略地,但是,他还是选择循序渐进,先委婉地点火,而听到意薏这话,差点直接扑到她的身上,“以后天天暖着你,为夫可是比火炉要好使。” 哪怕吕灏说的暧昧而又含蓄,意薏都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大方地应了一声,然后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心底是忍不住地想笑,不是说贵族子弟在十六岁的时候,就会有几个丫鬟做启蒙老师的吗? 是自己的定力太高,还是吕灏的启蒙老师未教好呢,这一点,意薏挺想弄明白的,“吕灏,问一下,你……你不会还是童子吧?” 给读者的话: 额,下一章更有料…………谢谢大家的支持,后面的话,就不是那么多的感情戏了…… 186. 未经人事 吃抹干净 吕灏的动作一顿,而后是带着怒火地看着意薏,而意薏却是不为所动,淡淡说道,“你不是贵族子弟,你这个身份……” “未经人事。”这四个字,却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意薏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地笑了出来,而后又是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怎么办,那我也不懂?难道要自个儿摸索?” 都说江湖儿女豪迈,他的妻子何止是豪迈了,简直是放荡不羁了,这样也好,至少今天应该能吃下肚了。 想着,又开始了,没有得到回答,意薏还是忍不住“好心”的打扰了一下,此时,吕灏已经被自己调的一触即发,而意薏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吕灏压下了自己的想法,“书上看了一点,想要实践一番。” “噗!哈哈哈!吕灏,你要不要这么搞笑?” 意薏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的丈夫,堂堂煜王,实在是太纯情了,纯情到意薏已经不忍心调侃了,直接吻上了他的薄唇,低咛一句,“开始吧。”她可以肯定,自己若是还不说话,吕灏能磨叽一个晚上,即使,他已经撑不住了。 吕灏像是得到了什么应准,很快行动了起来,而刚开始的一刹那,意薏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吕灏知道第一次会很疼,却没有想到这么痛,低头吻住了她,想要用湿湿的吻,减轻她的苦楚,而意薏,却是直接咬上了他的肩膀,真是够痛! 吕灏小心地动了起来,即使他已经浑身都在燃着,但还是注意着她的表情,而她此时能有什么表情呢?面上是白一块红一块的, 直到过了片刻,他们已经适应了彼此,剩下的,已经不是痛楚了。 “意薏,我喜欢你叫出来……”吕灏喃喃地在她的耳边说着,而她却死死地咬着嘴唇,她不想自己的反应太大,刺激了吕灏,明天…… “意薏……”吕灏不气馁,继续蛊惑,他温热的气息全都喷到她的面颊,若是平时,她一定会脸红,而此时,没有必要了,因为,他还有其它不停的动作,这个动作,都接受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想到了一句话,曾经沧海难为…… 意薏很想要叫救命,即使他极力隐忍,吕灏的动作,还是让她起了反应,不等吕灏开口说第三声,她果真如他所愿了,而他,也更卖力了…… …… 意薏是正午才醒的,昨夜可以几乎说是彻夜未眠,一夜都在运动,吕灏的精神很好,在如此大的强度的运动之后,还能找到帕子,给她拭干净身子,穿上里衣,而现在,已经没有人影了。 纯情什么的,才是做可怕的,因为像吕灏这样不懂便多实践的,是在是太恐怖了,这么好的体力,若是去她的清风馆……她会死得很惨的,吕灏连孟昕蝶这样的都看不上,更何况是那些老女人,好吧,如果她敢提,吕灏绝对会把惩罚落到她身上的,他不会打她,但至于其他,是肯定的。 意薏勉强地动了一下身子,全身就像是被即使辆马车碾过,酸痛且不说,可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全身的痕迹……她记得吕灏说过,要留下最美的痕迹,直到她身上没有空位置了,他还找不到所谓的最美痕迹,简直是有病! “醒了?”吕灏依旧端了一个食盒进来,外头的阳光正好,有那么一瞬间,意薏是觉得他是镀着温煦阳光的,像神祗一般,风华万千,叫人不忍直视。(.无弹窗广告) 确实是不忍直视,因为,意薏这副身体,已经起了自然恐惧的反应,可吕灏仍不自知,拢拢她的发丝问道,“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这不是废话吗?他这般的爱意,那个女人受得了? 意薏决定闭口不言,但是,看了一眼房里,竟然没有其它的丫鬟,“你可看到了紫晴?”她从昨天就没有见到紫晴,虽说知道她和凌王在一起,但若是一夜未归…… “嗯,当年沐府之案,已经有了新的线索,六弟带她一起去了,昨晚她还是回来过的。”他没有说出来,昨夜不让任何人靠近他们的屋子,所以,紫晴是安排到院外的。 意薏点点头,若是能替沐府翻案,那真的很好,至少,紫晴便少了心里负担了,而且,这也是考验吕澈的好时机。 “吕灏,我想沐浴一番。”她全身都难受,且不说酸痛,光这浑身粘哒哒的,她就受不了。 吕灏点点头,“离我们院子不远处,有一处温泉,那里不会有人来,只是你是准备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先沐浴,但也把早膳带上,你喂我吃,我快要饿死了。”意薏一说起来便是没玩没了的抱怨,昨天的的事情,实在是他,没有一个限度,她好歹是练过武的,现在也有一点内力傍生,即使这样,哎,别提了,只能说吕灏太勇猛了! 吕灏也有些尴尬,但也不会有什么下一次一定克制的保证,而是去衣橱里挑了件衣服,顺带拿了一条干净的被子,准备把床上的她,打包带走。 但是,裹着意薏的被子一掀开,当他们看到那些狼藉,意薏除了无力望天,而吕灏却死死地盯着那片嫣红,而后带着歉意看着意薏,“很疼是吗?” “你想试试吗?还是想说下次不会了?”她说的不会是什么意思,吕灏懂,但他可不能答应,只能干笑几声,就把她裹好,抱在怀里,不一会儿,那晕着薄薄水雾的温泉便到了。 吕灏依旧很小心地把意薏放到池子了,自己便先离开了,顺便交代了去做什么,意薏只是笑笑,看来,昨晚的事情,他是记到心上了,心里又是一阵暖意拂过。 泉水很舒服,而泉水的周边,是繁华紧蹙,因为泉水的原因,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如此,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喜欢这样的梦幻的环境的,偶尔还会落下几片花瓣,浅浅地浮在水面上,意薏一吹,它们便飘远了…… 煜王府,也不全是讨厌的地方,至少这里有这么一处人间仙境,还有一个把她捧在掌心的男人,她的丈夫,这里是她以后的家,她和吕澈的家,想到这里,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及,脸上也是淡淡的甜蜜笑意。 而吕灏回来,看到的碰巧是这么一幕,他压下了身体的反应,笑着走了过去,在“想什么呢?” 意薏早就知道吕灏来了,也没有多大的吃惊,而是笑着答道,“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地盘,谁都不可以用。”意薏很霸道地宣告所有权,她知道吕灏会答应的。 而吕灏却不会到,把手中的食盒放到一旁,脱衣下了水,毫无意外,揽着意薏,喃呢道,“可以,但是,这温泉里的你,是我的。” 太棒了,因为一池温泉,意薏把自己给卖了! “吕灏,让我休息几天,吃不消的。”意薏说的是实话,真的吃不消,而吕灏除了尴尬地咳了几声,还是万般不愿地点点头,这种事情,开始之后,便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其实很难停下了,但是,吕灏很心疼她,他也自知昨夜是有些过了。 拿起身边的食盒,一一摆开,盛了一碗粥给她,不出所料,桂圆红枣。 吕灏这次很识时务,在意薏发火之前便开口解释道,“昨夜你也累了,这个有点补,再说,你对燕窝之类的又很反感,所以……” “下次加点人参吧。” “啊?那个有用?” “不都拿那个吊命的吗?”意薏无法,她实在是太饿了,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还真是太勉强自己了。 吕灏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摸摸鼻子尴尬地说道,“意薏,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随叫你……”太撩人了。 “你可以选择不闭嘴,但是……下次就想都不用想了。”意薏直接打断,他后面的话,她怎么听不出来,只是,她也有脸皮的,再说……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吕灏,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你等一下准备丰盛一点的午膳,我饿得不行了。”意薏把粥放到一侧,吃起了食盒里的点心,相较于桂圆红枣,她更喜欢这甜而不腻的点心。 自己吃了几口,顺带往吕灏嘴边送,吕灏其实也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他起来的时候,便不早了,把要交代的公务交代下去,便去厨房准备意薏的早膳了,虽然不是第一回,还是把厨房里的丫头婆子给吓个半死,然后直叹王妃命好。 187. 喂食,威武将军出事 吕灏也不嫌弃她的口水,就着意薏不喝的粥,吃了几口,并连连称好,反正意薏对吕灏这种王婆卖瓜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也就由着他了,一顿早膳,大部分是下了吕灏的肚。(.好看的小说) 意薏看了一眼空碗,挑眉说道,“还说我会吃呢?那你自己呢?” “猪婆和猪公。”吕灏h毫不在意和意薏一起被损,换句话说,是他连损二人, “噗!”意薏看着浮在水面上的糕点屑,然后面无表情地看了吕灏一眼,看着他的嘴角不断上扬,却是抬手为她拭去粘在嘴角的残屑。 意薏本来已经兴趣嫣嫣了,再加上这么一折腾,便准备离开。 可是,吕灏怎么会肯,一出去,说不定就会遇到孟昕蝶,而现在,就他们二人,这么坦诚相见,岂不是很好? 意薏盯着禁锢着自己的双手,真是太不安分了,挣扎了一下,无果,意薏叹了一口气,好声好气地说道,“吕灏,今天的事情不少,等一下还要演一出戏,你就不要闹了,还有,把你的爪子挪开。” 怎奈无论她说什么,那牛皮糖一样的人物,就是不放手,好,很好,“吕灏,连我的话都不听是吗?那有些事情,你就想都不要想了。”至于什么事情,吕灏是知道的。 抽抽搭搭地抱怨了一通,还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从旁边拿来帕子,“要不,我……” “不必,我自个儿来。”说着,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很快就收拾妥当了,除了身体还有一些不适之外,其它的已经好很多了。 意薏和吕灏是相携出来的,若不是今日有些事必须她的出现,她真的想躺在床上修养几天,好吧,夸张了。(.好看的小说) 王府的丫鬟婆子加上所有的侍卫,都不理解,为什么她的王妃是满面荣光,而他们的王爷却是苦撑着一张脸呢? 这还不简单,约法三章,意薏给吕灏定了一些让他觉得惨无人道的规矩,而且,他还不得不从,是时候该让意薏有个孩子了,不是说,成了母亲的女人,都是温柔善良的吗?再说,多一个助力,也是好的,幻想总是这么美好啊! “吩咐厨房,午膳多准备一些。”其实他们也没有说什么目的地,只是信步走着,他们都知道,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他们忙的了,但是,现在,都想偷懒一天。 他们刚到后院的走廊里,一身青衣的李总管飞恒便出现了,“王爷王妃,这个是稷塍少爷寄来的。” 吕灏看了意薏一眼,伸手接过,当着她的面打开,而后笑着说道,“稷塍还真的不会让我们失望。”就是两天的时间,便到达了兆磬和阗汶国的边境,还把那里的状况简单说了一下。 意薏点点头,脸上也是真挚的笑容,而后转身对着飞恒说道,“李总管,明日我想看看王府的账本,不知可否?” 飞恒甚至没有征询吕灏,便恭敬地答了一个是,本来,王府的账本就应该是当家主母所管的,再说,他一个属下,即使王爷再信任他,也不能霸着王府的资金吧。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安排,就是骑泺猎,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得麻烦李总管了。”距骑泺猎也就是五六天的日子,因为自己和吕灏的婚事,怕是没有什么时间去准备这个。 “属下明白。”而后朝着吕灏问道,“王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吕灏拉着意薏坐下,悠悠说道,“等飞鹰的事情办妥了就把消息给传出去,记得,一定要传到宫里。” 至于什么事情,他们都明白了,没有什么事了,飞恒便离开,心中暗暗思量,王爷对王妃果然是传闻的那样,百般宠爱,不过,这个当家主母,他们也是真心的佩服和尊敬的。 走廊里很安静,而周围都是一些为舒展开的嫩芽,清新自然,意薏突然心情大好,靠着吕灏闭目养神,嘴角是,满足的笑容。 “真容易满足。”虽然这么说,还是不由得拥紧了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晒着午后暖暖的阳光,,若是能一直这样,哪怕没有什么权利也好。 即使听到了脚步声,他们也未睁开眼,因为都很清楚,这个时候,来的人会是谁,也只有她才敢这么大胆和无聊。 “妾身见过王爷和王妃姐姐。”清脆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意薏不想睁开眼,但此时,她的影子,正好挡住了她面上的阳光投下了一片阴影,顿时有点索然无趣了,“起来吧。” 她不会那么掉价地自称姐姐,或是叫她妹妹,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吕灏,好吧,他有很多品质需要自己学习,比如,对不喜欢的东西和人,视而不见。 吕灏依旧是笑眼盈盈地盯着她,那副虔诚认真的模样,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一般,意薏喜欢他的眸子,黑曜石一般,仿佛就能把整个人给吸进去,但是……他们两人眉目传情,倒是碍着某人的眼了。 “王妃姐姐,本来想要一早便去给姐姐请安的,怎料姐姐原来这么嗜睡,来了好几趟都扑了一个空。”虽然还是挂着得体的微笑,除了眼底的阴鹜,意薏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意薏昨夜累了,睡晚了也是正常,你若没有什么事,不要离开自己的院子。”说着,便要拉着意薏离开,若不是怕太难看,他真的想直接把人给扔开,她怎么会知道意薏昨夜有多辛苦,竟然拐弯抹角地说她懒,但也太肥了,他的意薏,怎么能叫人欺负了去。 意薏无奈,又被他给拽走,甚至连句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等他们看不到孟昕蝶之时,意薏才开口道,“吕灏,这样真的有些过了,不管怎样……” “没事,我就要不给她面子,让她在那些丫鬟面前丢人,她这么在意面子,一定会有所行动的,而我,想要动作越大越好。”想着他们离开的时候,孟昕蝶的表情,吕灏突然心情大好,顺带趁机跟意薏表现了一番自己的坚贞不屈。 意薏无语,若不是自己现在手脚没有那么灵活,她一定会一脚踹开这个聒噪的男人,因为,他从见到孟昕蝶开始,就激动地讲个不停,甚至,讲到了饭桌上。 “吕灏,若是我们二人没有远行的话,午膳都一起用好吗?”意薏对阗汶国的规矩不大清楚,但是,在他攸澜族,午膳除非是真的有什么事,否则夫妻都是一起用的。 吕灏终于止住了话,怔了一下,便开心地答道,“好,以后午膳一起用。”顿了一下,还是问道,“可有深意?” 意薏点点头,顺带解释了一下,果然,某人更加兴奋了,因为,在阗汶国,夫妻是不一起用膳的,除了过节,一般是和父母或是兄弟姐妹一同用膳,确实很奇怪。 午膳果然相当丰盛,也很精致,意薏的嘴不停,而吕灏的手不停,知道意薏什么都吃不下去了,吕灏才起身,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优雅地吃着,举手投足之间,是道不尽的风华绝代,意薏也学着他的样子,时不时地会给他夹一点东西,比如辣椒啊,姜片啊,鱼骨头,还有鸡屁股。 吕灏可是欲哭无泪,什么叫做以怨报徳,这就在贴切不过了,“意薏,等用了午膳,我可是要吻你的。” 果然,这句话可是要比“意薏别闹”奏效多了,意薏顿时安分了,时不时夹了一些他喜欢的菜式,还不忘叮嘱,小心烫,小心刺之类的话,前后简直是天差地别。 吕灏也不在意,一只手夹菜吃着,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顺带摸摸她圆鼓鼓的肚子,很是惬意,直到一个属下匆匆跑了进来。 吕灏已经吃饱了,放下手里的玉著,“到底怎么回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王……王爷,威武将军出事了,他……”看了一眼变了脸色的意薏,还有板着脸的吕灏,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威武将军遇刺,受伤掉下了悬崖,至今仍未找到,属下便先回来报告。” “什么!?”意薏突然站了起来,却又立马倒了下去,吕灏顺势接住了她,看着那个侍卫问道,“那些刺客呢?可知道是什么人所为?” 给读者的话: 很快就要风云诡谲了,注意哦,前面有很多的伏笔的~~~ 188. 皇帝态度是关键,计谋成 “属下不知,但是,看他们的装束和招式,倒是有些像是郦约国的人。”那个属下依旧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地,殊不知此时意薏和吕灏纷纷松了一口气,既然大家这么怀疑了,他们也就放心了。 “找,一定要找到威武将军,本王即刻经过面见父皇,再加定夺,你先下去吧。” 那个侍卫本以为此次回来报信,定时必死无疑的,甚至还有一些没有缓过神来,但还是沉声离开了。 很快,消息便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无缘无故地中毒,再加上遇袭掉到悬崖生死未知,本来就叫人很怀疑,但是,皇帝把将军府给围住了,还找到几个郦约国的探子,那么,这一切都说得通。 而且,那个奸细,在身份暴露之后便自尽了,死无对证,吕灏和意薏纷纷感叹,还真是天助我也。也得感谢禄申滕,若不是他派来那么几个人,他们又怎么会想到让他背着黑锅呢? 吕灏把意薏安顿好,便进宫一趟,其实,即使他不去,皇帝也会召他的,不管怎样,试探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 在宫门口遇到了凌王,除了打个招呼以外,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看到被扶着下来的铭王很是意外,其实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铭王这个样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狼狈,自从晨曦锁的消息放出之后,便是一波又一波的盗贼和刺客,就是他的儿子,都受了伤昏迷不醒,而他现在,浑身都是绷带,甚至伤了左眼,还好没有瞎,当然,他这副模样进宫,也是会了博取皇帝的一点同情,不会再派御林军守着,至少也能让他在宫里避避风头先。 “二哥。”吕灏和凌王同时打了一声招呼,而铭王只是冷哼一声,即使他再傻,也想到此事必定和自己的两个弟弟脱不了干系,而事实上,他猜对了,吕灏和吕澈的人,这几天都没有闲着,再说,他们都不希望铭王参加骑泺猎,现在,只要不把他弄死,让老皇帝和百官怀疑到他们的头上就行,受点伤什么的,真的不算什么。 铭王一进宫,便先去了皇后那里一趟,没有办法,皇上上一次是摆明了拒绝他的请求,无奈之下,他花了重金请了一些江湖人士,结果,根本没有什么用。当然,若是知道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不过是琉菁教的教徒的话,他应该就会明白为什么没有用了。 看到铭王这副模样,皇后先是大哭了一场,然后便答应,晚上便去皇帝那里求情,势必让他在宫里多一段时间。 得到了皇后的保证,铭王也不久留,负伤千万御书房议事,一进去,变成了焦点,圆了儿时的梦想,至少,以前只要有吕灏的地方,他都是被忽略的那一个,这一次,终于不会啦! 就连皇帝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更何况那些已经被吓住了的大臣,铭王其实伤得不是那么严重,只是装扮严重了一些,况且,他是什么身份,这样的伤,真的很严重了,严重到,皇帝也不议事了,直接找来御医给他看起了病,期间,吕灏除了眉头皱了一下之外,并没有什么表情,而凌王却挺开心的,没想到,吕洬竟然这么不经打。 然后,皇帝派了五百名士兵去找威武将军的下落,对于他怎么中毒和落涯的事情,便不了了之了,吕灏倒是懒得多说什么,只是凌王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留了下来。 “父皇,威武将军出事的消息,还是尽量封锁的好,毕竟,他的名声,能起到镇压的作用。” 皇帝冷冷扫了他一眼,而后说道,“那你觉得这事情是谁干的?” “这个……儿臣不知。”凌王也面露难色,吞吞吐吐起来。 凌王的身体一直不好,皇帝对他虽说是疼爱,但却不倚重,他的日子,也不过是闲散王爷一个,而如今这般关心朝政,叫皇帝也难免起疑。 “父皇,对于是谁干的,可以慢慢查,但是,刚批准告老还乡便出了事情,会叫百姓起疑的,威武将军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很高,他出事的事情,能脱便脱,直到找到一个减少损失的发法子。” 凌王讲了一堆,皇帝除了沉思了一会儿,便叫他出去了,他也不久留,反正,要做的事情已经办好了,紫晴现在在他的府上,他们还要商量沐府的事情。 “回来了?皇帝怎么说?”吕灏一进门,便看到意薏坐在那里无聊地磕着瓜子,看了一眼她身侧的紫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皇帝没有深究,只是不知怎么处理这件事,六弟他留了一下,应该会把厉害关系讲一下,若是皇帝还听不进去,我们在想其它的法子。” 意薏点点头,然后让他坐下,“就等你用晚膳了。” 而后又偏过头,看着紫晴问道,“那紫晴呢,是留下来还是要回凌王府?” 明知这是意薏在调侃她,也淡淡说道,“我就不耽搁王爷和王妃用膳了,今晚,还要去凌王府一趟,可能就不回来了。” 意薏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哎,女大不中留啊……” 紫晴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满脸戏谑的意薏,认真说道,“小姐,现在的局势我也明白一些,若是沐府的案子能够破,小姐和王爷有什么安排,我都会遵从的,只是近端时间有些忙,我很快就会……” “不过是随口说你几句,你还真的当真了?哪时候见过你家小姐为难你啦?快去吧,我和王爷也得赶快筹备嫁妆了。”意薏笑着打断,顺带看她满脸羞得通红,支支吾吾地想要辩解,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意薏顿时心情大好,这时刘管家跑来说道,凌王在前厅等着。 意薏和吕灏相识一眼,然后看着已经把头埋到胸前的紫晴,纷纷叹气摇头,“紫晴,你还不过去招待一番?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还说有要是相商,算了,你带小姐我去商量吧。” 紫晴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意薏的,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害臊,自己再待下去,就要被说的体无完肤了,答了一个是,便走了出去。 “哎,女大不中留啊!竟然这么着急。”说着,脸上的笑意更甚,就是眉角都是弯弯的,她很清楚,最后一句话,紫晴也是听到了。 对于意薏和紫晴之间的大闹,吕灏从不参与,等意薏笑颜依依地望着她的时候,下人已经摆好了晚膳,还是老规矩,吕灏先把意薏喂饱。 吃饱之后,意薏这一次选择坐到一边看着吕灏吃饭,“吕灏,你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贵气逼人啊!” 意薏啧啧称叹,而吕灏除了夹菜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又悠悠地继续吃着,也不答话。 意薏百无聊赖,想起了狼和兔子,狼把兔子喂饱,不过是等兔子肥了在吃它,想到这里,便瞪着眼睛盯着吕灏,若是她这天马行空的想法用到他们二人身上……好吧,她决定少吃一些,也不会那么快被吃了。 “你和紫晴今天讨论了什么?”吕灏终于吃好了,接过丫鬟递来的巾帕擦拭着手。 意薏本想往里间走的,听他这么一问,便止住了脚步,“她说,当年的事情,可能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参与的大臣很多,而且……皇帝也算是授意了。但是,一时还找不到什么证据,他们决定去大理寺看看。” 吕灏点头,牵着她的手往里走,意薏不敢说自己紧张了,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不用这么激动的。” 吕灏虽然嘴上这么调侃着,但是心里还是明白的,意薏怕是有些恐惧了。 而意薏却不想继续讨论这件事了,而是问道,“铭王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现在躲在宫里,那就让他再躲一阵子吧,现在我不会杀了他,叫别人起疑的,但是,若是他当真妨碍到我了,我也不会顾及什么兄弟之情。” “你是想等沐府一案了结了他?” 吕灏伸手捏捏她的脸蛋,“我家的意薏就是聪明,我要皇帝没有办法,亲自下旨,杀了他一直宠爱的儿子。”吕灏面无表情地说着,除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平静地叫人害怕。 意薏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反正,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她和吕灏都不想死,那就让铭王做替死鬼吧。 189. 禄申滕的后宫不安生 “夜了,早点休息吧。”吕灏说着,便要动手宽衣,意薏的动作更快,直接脱了外裙,抱着一条崭新的被子,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吕灏顿时觉得好笑,但也不去调侃她了,而是盖上了另一条被子。 今夜,没有虫鸣,亦没有月光,除了沙沙作响的枝桠,意薏觉得有点冷,不知不觉地挪了窝,吕灏除了没好气地闷声笑了一下,也没有把入侵者赶走,抱着她便睡了。 郦约国皇宫 “国主,这是阗汶国的来的。”黑衣男子恭敬地呈上了信,便退到一旁,也不敢去看他们国主面上的表情,反正国主在灵怡郡主成婚之后,脾气便坏得可怕,他们没有人敢招惹,即使凝儿公主,也是小心谨慎的。 禄申滕面无表情地打开,除了那双关节泛白的手,能看出他此时的怒火,面上却是一丝波澜也没有。 “好,很好,好你个吕灏,竟然设计了这一出。”他就不相信,威武将军出了事,煜王府还能相安无事,即使吕灏不在意,意薏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 “阗汶国还有我们的多少人马?” 禄申滕的眯着眼审视着这个男子,看着他的身子一晃,而后强装镇定地说道,“一百五十二人,全都在京都。” 禄申滕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任何指示,那个黑衣男子的一颗心,是紧紧地悬着的,他不敢开口,甚至不敢有丝毫的其它动作,哪怕他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还是纹丝不动。 “让所有的人,密切注意煜王府,其实的地方,再尽快安排人。”禄申滕扣着桌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倒是叫那个侍卫差一点吓跪了。(.) “还有,派人送个信给兆磬国的女王,就说她的提议,孤答应了,只是条件要改一下,孤还要吕灏的命。”他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是随便几个字都是关系到兴盛存亡的大计。 侍卫一一恭敬应下,却也不敢擅自离开。 禄申滕思量了一会儿事情,才发现他还在这里,便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先下去吧。” 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甚至空旷华丽之下,显得有些死气沉沉,他不允许背叛,更不容许有人把他视若无物,林意薏,你全做到了。 没有人知道,她大婚之夜,他一夜未眠,召见了多少个嫔妃,没有知道,看到这冷清的皇宫,他还是回想起她,那个谨慎却又不是小心翼翼的女子,他这个皇宫可以装得下各式各样的嫔妃,却没有一个能像她这般的,这么坦然地告诉他,少点征伐,以天下苍生为重。 其实,他自己也以为他对意薏,不过是求而不得的遗憾,和王者不容许的反抗,等到她成婚的那一天,自己才明白,她对于他,可能不仅仅是一个国母的最合适人选,而是他心底的最柔软的地方,那里,真的只是纯粹的喜欢。 吕灏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兆磬国的联盟,甚至他也知道阿墨到了郦约国,虽然不知他的行踪吗,但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还是很清楚的,阿墨其实和自己是一样的,但是,他选用这样的方法守护,而自己却想要用这样的办法让她记住。他想要知道的是,吕灏的态度,还有意薏的决定,她是否会后悔,若是吕灏落入自己的手中的话。 “国主,薛嫔她说身体不适,要请太医。”门卫一个公公低声禀告。 “怎么又不适了?”禄申滕的话里,带着明显的寒意,薛家谋反,全族除了她,没有一个活口,留着她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她竟然还想要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本事没有,但野心还不是一般的大。 “薛嫔说,怕是动了胎气。”那个公公说完这个,更是跪到了地上,虚汗不止。 果然,禄申滕的脸上闪过一丝狠绝,当日,无意间发现了她怀有身孕,她便想要借助这么还不一定能出世的孩子,救她的族人一命,还真是个天真的女人。 而现在,族人被灭,薛家灭门,难道她还想要母凭子贵,就凭她当国母期间得罪的人,这个孩子没有他的庇佑,都生不下来,而他,决定坐视不理。 “找个太医过去,以后,她的事情,不要拿来烦孤了。”后宫的女人不止她一个,而且,能替他生下嫡子的,却只有一个,哪怕她不爱他,或是,她已经是别人的妻,他也不在乎。 “国主当真这么说的。”薛嫔的脸色惨白,甚至连嘴唇也泛着白色,这一次,当真不像是装的,她甚至感觉到大腿间有温热的东西流出,不要,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她在宫里已经没有地位了,更何况,没有母族的支撑,只有这个孩子能够傍身了,她绝对不能让他出事,绝对不可以。 “太医呢?太医什么时候来?”即使是说话,也是难掩的虚弱,若非求生欲念强烈,她当真会昏死过去。 “娘娘,太医来了。”一个宫女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医,却不是院首,而此时,薛嫔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 太医匆匆把了脉,然后脸色就不大好看,深深地看了一眼薛嫔,犹豫着要不要讲,而此时薛嫔已经虚弱到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先给娘娘服下这个药,然后按这个方子去抓药,调理一阵子就会好了。”他也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宫里的事情,他也不是不明白,这个时候,也就不多说什么。 而薛嫔显然无法接受别人的好意,即使气若游丝,还是断断续续地问道,“那……那本宫的……皇儿呢?”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即使原本是一片嘈杂的,倒还真的印证了冷宫二字。 “娘娘切莫忧心,孩子还会有的。”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这个孩子是保不住了。 “怎么可能?我的皇儿!”而后是真的昏死了过去。太医也无法,宫里的女人,得宠之时风光无限,而现在呢?他虽是太医,但也是大夫,即使薛嫔从前没有少刁难他们,但是,他还是于心不忍,留下了药,和简单交代几句,便匆匆离去,他很清楚,薛嫔今日的下场,绝对是国主放任的。既然这样,他还是不要被牵扯其中。 “王太医,萧贵妃有请。”他还未走几步,便有个装着不凡的宫女拦住了路,除了在心底感叹一声,他也只能认命地随他过去,王宫里的女人,总是一个式样。 “老臣参见贵妃娘娘。”他恭恭敬敬的行礼,不想被挑了过错。 而萧贵妃却是很和气地叫他起身,说了几句勉励和褒奖的话,终于回到了正题之上,“王太医,薛嫔的身子怎么样了,本来本宫也想去看看的,只是……”她面露难色,她是贵妃,而现在薛嫔只是一个嫔位,况且,母族放了这么一个大错,虽然想要落井下石一把,但也不想落了自己的身份。 “回禀娘娘,薛嫔的皇子,怕是保不了了,老臣开了一些固元气的药。”果然,听他这么一说,她的眼底都露出了喜色,虽然表面上还是一脸的悲戚,直叹可惜了。 “既然娘娘没有什么事情了,那老臣就先告退了。”这个皇宫,其实他也不想多待,只是他出生大族,没有办法让他肆意而为,但是看着宫里这些女人争风吃醋,互相谋害,他也不是一般的难受。 “嗯,你先下去吧。”萧贵妃目光一沉,而后想到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而宫里一个个都是人精,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也就让他走了,连提点的话都省了。 王太医走了出去,路上却在思量,自己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能在太医院安然无虞地活着,只是因为他不是院首,但也不是后背小生,对于那些宫嫔相害的事情,他也是从不参与,但是,经过这么一回事,他还是决定告老还乡了,反正,他的年纪也差不多了。 还有几年活啊,一天天都是提心吊胆的,他的医术不差,一眼就看出薛嫔的孩子没得蹊跷,绝对是被下了厉害的堕胎药,虽然药量不多,但也足够了,只要是谁干的,谁得利最多,便是谁,而国主明显也不愿深究,那他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190. 禄凝儿出事,一切看开 “严大,薛嫔怎么样了?”禄申滕永远都是板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到丝毫的喜怒,一声黑衣的男子显然才刚从外面回来,但对禄申滕的问话,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合适,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才答道,“薛嫔娘娘的孩子没了。” 他不敢说皇子,也不敢替她说话,他知道国主不喜薛嫔,不仅是她的母族,还有她也算是罪有应得。 果然,禄申滕除了冷哼一声,连派个人去看一下的打算都没有,依旧低头看着行军布阵图,黑衣男子只能安静地待在一旁,等他随时的吩咐。 “凝儿这几天可安生?”自从阿墨走后,禄凝儿就像换了一个性子一般,原本还有些活泼的样子,现在去安静地吓人,甚至,经常是动不动就静坐半天,任谁都不敢打扰,而其中的缘由,只有他和几个宏捷十二卫知道。 “回国主,还是与往常一样,即使是公主身边的侍女也没有办法。” “下去吧。”这几个字,带着深深的无力,即使严大也有些担心,但有些事情,不是他们做下属应该管的,比如,为什么凝儿公主会变成这样。 那天晚上,也就是灵怡郡主和阿墨大夫离开之后,宫里几个薛明一党的余孽,趁机劫走了公主。 当他们看到公主门口倒地的侍卫,便进了公主的房间,果然,没有人影。公主不见了可是大事,在发现的第一时间了,便有人去找国主,但是,那个时候,国主和国母…… 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但公主的生死也事关重大,被国主给训斥之后,便分为两批,一批按着踪迹去寻找公主,而另一批则在一旁候着。直到正午,国主才出来,当听到公主出事,便派了国都的禁卫军去寻,是在城门口的一间破庙里找到公主的。 而那个首领看到公主之后,便即刻通知了国主,他们虽然没有进那间破庙,却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国主派出所有的宏捷十二卫去追捕那些余孽,而后,把薛家,两百多人口,在午门斩首示众。 公主失身的事情,虽然被隐瞒了下来,但从此以后,公主便整日魂不守舍的,经常嘴里挂着,我配不上你。 即使那些余孽被当着公主的面绞杀了,公主仍然是那副样子,不喜人触碰,即使是曾经的贴身婢女,也正因为这个,国主要阿墨大夫的下落,是想让他娶了公主。 …… “国主。”严大本来一守着门口的,没有想到禄申滕这么晚了,还会出来。 “孤去看一下凝儿,你们谁都不要跟过来。” 没有人敢劝,除了恭敬地答是,他们什么话都不敢多说,乌云遮住了月亮,看不到一丝的月光,夜晚,郦约国的皇宫还是寒意阵阵的,但是,这些对禄申滕来说,都不算什么。 禄凝儿住在碧芩阁,离他的御书房倒也不是很远,既然他说了不想人跟着,这一条路,便连个宫女也没有,他忘不了自己的妹妹衣不蔽体,浑身是血的模样,那些余孽是故意毁了她,而不杀她,就是想要让他不安,想要让他唯一的亲人变成这副模样,好叫自己愧疚自责。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改变不了薛明失败的事情,只能加快他们的死期,但是,对于凝儿,他还是有愧的,但是,这又怎样,他会叫她喜欢的人娶她,他有这个权利,这个天下,以后都会是他的,阿墨娶她,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有他在,阿墨不敢说什么的。 “参见国主。” 禄申滕挥了一下手,然后看了一眼漆黑的屋子,沉声问道,“为什么不点灯?” “启禀国主,公主……公主她不让点灯。”一群婢女战战兢兢地答道,又重新跪了下去。 禄申滕却没有在看他们一眼,直接推门进去,他是习武之人,目力本就比常人要好,所以,能看到蜷缩在一角夫人禄凝儿,也不奇怪。 他在禄凝儿的身前蹲下,想要把她面庞的发丝捋到后面,可是,手指刚碰到她的脸庞,她就像发了疯一般,双手不停地朝他抓来,禄申滕无法,只能一只手抓着她,一只手抚着她的背,轻声说道,“凝儿,是哥哥呀!” 禄凝儿的动作一顿,透过乱糟糟的发丝看着他,然后便是大哭了起来,“哥哥,哥哥,我真的好害怕……他们,他们不是人……我一定要把他们千刀万剐!一定要!” 禄申滕轻拍着她的后背,然后揽过她,“没事了,没事了,那些人都被五马分尸了,再也不会伤害你了,乖,凝儿不怕不怕……” 动作和话语都是极尽温柔的,此时的禄申滕,就像是一个安慰心疼自己妹妹的好哥哥,而禄凝儿也在他的安抚之下,安静了下来,除了脸上还挂着泪痕,而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完全没有一个公主的样子。 “哥哥,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我真的好害怕,真的很害怕……” 禄申滕手上的动作一顿,是啊,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要是自己能早点来,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他的妹妹,还是天下最幸福无忧的女子,可是……没有如果。 想到这里,他便愈发地痛恨起吕灏和阿墨,若不是因为他们……如果阿墨不愿意娶凝儿,他就让整个琉菁在这和苍茫大陆上消失。 其实,如果没有阿墨和吕灏,当晚,只要是他和任何一个女子在一起,悲剧还是会重演的,不是别人的原因,而是害人终害己,但他是国主,他有着生杀大权,他不觉得自己有错,那谁又敢说他错了呢? “没事的,哥哥会叫阿墨娶你的,你不用担心,他不敢……” 禄凝儿去冷冷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哥哥,我都这样了,还能嫁给阿墨吗?哥哥,你不必哄我了,过几天我就去护国庵修行,这辈子,我都不打算嫁给任何人了。” 这是她难得清醒说过的话,即使她对不是完全断了念想,但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看的清楚,即使她仍旧是完璧之身,阿墨都不一定会娶她,更何况,此时的她,还有什么希冀,即便是想,她也也没有资格了。 “凝儿,你是公主,你放心,这些都交给哥哥,哥哥会有办法的。” 禄凝儿眼神是一片空洞,看了一眼一片漆黑的屋子,顿时沉默了,不是她不想,而是可望不可即,那个能把一身布衣,都能穿出翩翩万千耳朵男子,她怎么配的上,但是,她还是心动了,自己现在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却比常人更加渴望光明,没有喜欢黑暗的,只是她一时无法再面对阳光和温暖罢了。 “哥哥,意薏姐嫁人了,你还会喜欢她吗?” 即使黑暗之中,看不到禄申滕的脸,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身子明显怔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不是第一次想,他是郦约国的国主,他是苍茫大陆的神话,他会允许自己喜欢一个嫁了人的女子吗?即使那个女子风华绝代。 “哥哥,你接受不了是吗?意薏姐那么好,况且,她的离开,和你放手其实不是没有关系的,煜王虽然只是一个王爷,但他的才华和权利应该也不低,但是,哥哥,他喜欢意薏姐,甚至会把她放到天下之前,哥哥,而你是做不到的,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后悔,,当粗给你们下花儿媚的,呵呵,终究是害人害己……” 他做不到吗?自己曾说过,先要天下再要她,但是,那个时候,意薏的身心都不属于他了,还会想要她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从未这般想要一个人过,甚至为了她,动摇了自己一统天下的决心,哪怕最终还是理智的,但也改变不了自己有过这个想法的事实,他不知道这是爱,但很清楚这份牵挂和嫉妒,他一想到现在她和吕灏在一起,他的心里,便是滔天的妒意,怎么也压制不住。 “哥哥,还是放手吧,我们都放手,我也累了,哥哥还是早点去休息吧。”她无法保证能劝说自己的哥哥放弃,毕竟一统天下,是他毕生的夙愿,但她还是想要自己的哥哥放过意薏姐,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明白,有些事情有些人,一旦错过,便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会放手的,这个天下是我的,意薏也是我的。” “可是,哥哥,意薏姐根本不喜欢皇宫,你能给得了她唯一吗?” 禄凝儿的话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反正她是决定了,自己的余生,就在护国庵度过了,哪怕她会有遗憾,但是,至少还留一段记忆,而自己若是寻思,怕是真的什么也留不住了。 “哥哥,你甚至给不了她国母的身份。”这个是真的,百官不会允许,他们的国母,是一个敌国的王妃,而她哥哥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的国母,曾经是别人的妻子。 “我可以给她宠爱,在后宫里,她会是最特别的。”吕灏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说服禄凝儿,也是在说服自己。 而禄凝儿除了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再劝说什么,哥哥太偏执,而他的身份和骄傲,蒙蔽了他的本心,不经历一些事情,他是看不透的。 给读者的话: 额,斋斋表示也不想些任何女子出事,但是,木有办法,凝儿得借助一些事情看明白一些事情,她一直太顺利了,禄申滕还有些事情看不透,得慢慢来,很快就是骑泺猎,那个会很好玩的, 191. 出游遇刺,家常便饭 威武将军的事情,在皇帝的吩咐下,被死死地压下来了,而意薏和吕灏,也只有在人前,才表现出一副隐忍的悲伤模样,因为,他们要准备一件大事,骑泺猎就在三天之后,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好看的小说) 飞恒把大部分事情都打理好了,意薏看着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衣物和日常用具,他办事,果然叫人满意。 “顺便准备一点伤药吧。”打猎是难免会受伤的,再说,也要防止被迫害不是么? 飞恒沉声答应着,而后又递来几本账簿,“王妃,这是煜王府的几间铺子的近期账簿和总账簿,请您过目。” 意薏伸手接过,示意飞恒可以离开了,而后便在书房看了起来,飞恒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经商人才。虽然比不上阿墨,但但看这几个月的盈利来说,还真的是尽心竭力的。 只有三家米店,但是,王府的店铺是没有办法说关就关的,有那么多人在盯着,风吹草动,都会被人抓住把柄,但买粮的事情,也必须开始着手去办了,她的身边,已经没有能够担当重任的人了。 “飞鹰。”她只是试探性地叫了一下,但是,飞鹰竟然出现了。 “王妃可有什么吩咐?” 意薏点点头,“骑泺猎你们当中,谁不去?” 飞鹰怔了一下,还是沉声答道,“除了飞恒,属下们都去。[]” 意薏再一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恰巧看到进来的吕灏。 “有什么事吗?” “我的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想要像你借几个人的。”顿了一下,认真说道,“买粮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我手上有阿墨留下来的印章,可以支取京都商铺的钱财,只是,得找几个信得过的人。” “那你挑中了谁?”他忽略了意薏提到阿墨时心里的酸涩之感,依旧是柔声地问道。 “就飞鹰和飞恒吧。” 然后从袖中掏出几枚印章,“这些可以到对应的铺子还有钱庄取钱,你们尽量小心一些,先派人以稍高于市场的价格,买下我们王府米铺的米,然后再派几个人去其它铺子买,记住,不要是全部相同的几个人,要装扮成竞争对手的样子,期间,千万不要给查到,如果万一……” “弃车保帅,属下明白!” 意薏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过来的飞恒,摇了摇头,“性命重要,真有什么事,把这个信号弹给放了,它的香味特别,但一般人是闻不出来的,然后会有琉菁教徒来助你们,你们便先到琉菁教躲一阵吧。” 意薏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她不是那种要求不成功,便成仁的人,如果真的不成,只要王府没有事,他们的损失也不会很大,“我手下有二十个琉菁教徒,这些事情,他们都会懂一些,而且忠心不二的,但是,大任可能无法担当,就把他们先托付与你了。” 意薏说的是托付而并非给你用,只是对那几人的尊重,不仅仅是把他们看成下属,就是飞鹰和飞恒也感动了一把。 “至于骑泺猎,就叫飞璜相随就行了,反正他的武艺最高。”脑子最简单。 交代好一切,意薏便叫他们下去了,骑泺猎期间,确实是一个好时机,毕竟,皇帝不再京都,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暂时不会出现,即便出现了买粮风波,只要在他们回来之前压制住就行了,想到这里,心下大安。 “意薏的计划确实不错。”吕灏看了一眼屋外,继后说道,“本来是想要带你出去玩的,但是,你也知道,有好多人最近几天在看我们是否悲伤呢。” 意薏虽然不答话,但也表示理解,即使他们煜王府里,都是各个势力的眼线,更何况是外面。 “那我们有没有必要借机出城一趟?”说完,便狡黠一笑。 吕灏宠溺地摸着她的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本来是想叫你休息几日的,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反正,那个地方,应该离京都不远。” 随后,便传出了煜王和王妃出城踏青的消息,而宫里的皇帝,却被气得差点吐血,他好不容易才把威武将军的事情给压下,而吕灏这是准备做什么,好摆明着去探寻威武将军的下落吗? 意薏和吕灏齐呼,冤枉啊!皇上! 即使知道他们身后跟踪的人不是一两批,马车还是徐徐前进着,偶尔意薏和吕灏还会出来看看周边的风景,他们特地选择官道行驶,只是想要少一点麻烦,却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没有个忌惮。 “这么多的尾巴,能玩得尽兴吗?”意薏顺势依偎到吕灏的身侧,手里拿着一个剥好的橘子,看了一下,还是递给了吕灏,意思很明显。 吕灏接过,掰开一片放到她的嘴里,又自己吃了一瓣,才说道,“他们不敢动手的。” “你怎么敢确定?”意薏吧咂了一下嘴,喃呢道,“还要。” 吕灏便又递了一瓣,“被刺杀的次数多了,但一次也没有成功,所以呢,名声出去了,他们也应该会有所忌惮的。” “吁”然后马车便停了下来,“王爷,我们被包围了。” 意薏听到外面的声响,除了白了一眼身侧的吕灏,什么话都懒得说了,他以为那些刺客,就凭刚才他的那句话,便乖乖的放弃吗?那他得要有多大的能耐啊! 吕灏默默鼻子,也不解释,而是牵起意薏的手,准备到马车外面去,若是当真打起来,马车这么狭小的空间,还真的施展不开。 意薏看了一眼她们的周身,还真的看得起他们,不过是出来一趟,带了十五个侍卫,他们便派来一百余名的杀手。 “王妃,你觉得是谁派来的?”吕灏故作亲昵地问道。 而意薏却在仔细地打量着他们,一身的煞气,绝非普通的杀手,而此时还能够请得起这样的杀手的,也只有宫里的那位了。 “各位大侠如此兴师动众,可是算准了能拿到那笔钱?”意薏悠悠说道,脸上还挂着无害的微笑,“也不想想,宫里的那位,能够如此对待自己儿子,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想叫这一百多人知道呢?” 然后又对着身侧的吕灏展颜一笑,“王爷您说是吧?”她是在安慰他,她心里也不好受,没有想到皇帝竟然如此狠心,真的不顾念父子之情,竟然买下江湖杀手,来取他们的性命。 吕灏轻揽着意薏的腰身,用嘴型说道,“我没有事。” “都说最难消受的是帝王恩,那么,和帝王做买卖,各位英雄可想好后路呢?” 她的声音,有震慑人心的力量,那几百人,已经有一半的人动摇了,且不说煜王的武艺高强,即使他们当真杀了煜王,等他们的也不是买金,而是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他们看自己头领的目光,也带着一些不满,为什么要接下这样的单子,这不是叫他们去送命吗? 给读者的话: 斋斋抱歉,以后尽量保证准时更新!!! 192. 又是自己人,悬崖训练 看到起到了效果,意薏脸上的笑意不减,却未见身边的吕灏,上扬的嘴角,还有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刺客头子,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各位英雄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如此,我们出两倍的钱,只要你们能够放过我们一马,煜王府的信用,我想各位都是清楚的吧?再说……” “杀,不要和他们废话!”那个头领冷冷地打断了意薏后面的话,惹得意薏深深叹了一口气,真实的,她的苦口婆心都白费了,竟然还要打。 而吕灏看着她怏怏不乐的样子,顿时就乐了,甚至笑出了声,而那些刺客是不明白的,只以为吕灏给他们这么多人的吓傻了。 吕灏那十五名侍卫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没有用,即使意薏一个人都可以解决了,更何况是那么一批杀手。 “你们当真不考虑一下本妃的提议,也不想想,煜王出府,又怎么会就带十五名这么差劲的侍卫呢?” “杀,不要废话!” 好吧,这个头领果然嗜血,听不进人话,意薏看了看还揽着她的吕灏,不知道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因为他太沉默了,虽然脸上是不在乎的笑容,但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的杀气,意薏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却看到他眼底深处的笑意,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转头看向那个头领,虽不知是什么原因,她也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杀气,好吧,这个时候,他总算是明白了,他们不过是演一场戏罢了。(.好看的小说) 难怪,即使她挑起他们之间的内讧,他也不敢说她什么,除了一个杀字,怕是自己把他给逼急了吧,哎,他们怎么忘了,冥王阁是吕灏的呢,上一次吕洬也是找了冥王阁来刺杀他们的。 意薏用眼神示意了吕灏,要不要和他打一架? 吕灏依旧是笑而不答,抱着她欺身上前,而那个首领,也紧握着手里的宝剑,“尔等不准插手,本统领亲自解决。” 他的话一落,后面的人显然是送了一口气,他们不愿领头功,也不想做炮灰。 吕灏抱着意薏和他过了几招,然后便开始跑路了,一个狼狈地逃命,一个穷追不舍,还真是,配合地天衣无缝,只是未免太儿戏了一点。 “属下飞左见过主子,见过主母。” 吕灏很淡定地叫他起身,而意薏却顿时笑出了声,竟然叫飞左,那岂不是还有一个叫飞右的。 “飞右现在在何处?”吕灏很“善解人意”地问道,而意薏却是噗嗤笑了出来,还真的有啊,真不知道这些名字是谁取的。 看到双双看着自己的二人,意薏也只能无力地摆摆手,“你们继续,我不是故意的。[.超多好看小说]” “主母是觉得属下的名字很好笑是吗?”那个叫飞左的男子,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他的不自在,意薏还是感觉得到的,看了一眼吕灏,用眼神询问怎么一回事,难道还不准说吗? “咳咳,那你喜欢这个名字吗?关键是你们一个飞左,一个飞右的,到底往哪里飞啊!要不这样,你就叫飞左了,那个叫飞右的,要不叫飞流?” 那个侍卫的表情,绝对不是感激和激动,意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取名字什么的,我也不在行,不过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笑的。” 那个头领怔了一下,然后便是恭敬地答道,“主母不必说抱歉的……” “这些事情,过了就过了,先说说看,你们准备怎么收场?”她指的是,如何叫皇帝相信,他们没有杀了自己和吕灏,而且又没有受伤呢? “这个不是什么难事。”然后便是一副闭口不言的样子,意薏疑惑地望向吕灏,他这个属下,还真是有个性。 “飞左,骑泺猎的人后怕是不够,你便暗中随行吧,带上二十名精英。”顿了一下,“冥王阁的事情,就先交给飞右,顺便告诉他,最近还是不要接手任何生意了,往玄琥关调配人手,必要时,一定要协助琉菁教的教主。” 玄琥关,阗汶国和兆磬国的交界处,那里的势力纷繁复杂,怕是仅凭稷塍一人,无法控制,而吕灏做这些交代,只是想叫意薏放心一些。 其实,他们的担心,都多余了,那些协助之人过去,也不过是被稷塍收编入伍,强大他们的队伍罢了,这后话暂且不提。 意薏和吕灏还真的到了那个悬崖边上,没有其它的保护设施,这里摔了下去,绝对是粉身碎骨的,难怪皇帝对威武将军的死,一点也不怀疑。 但是,吕灏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意薏,你试一下,能不能攀着悬崖下去,找到什么洞穴之类的地方?”这一次,他没有选择抱着意薏下去,悬崖陡峭,若是自己抱着她,他们两人反倒都有危险,更何况,他必须让意薏自己下去一趟。 意薏虽然有些奇怪他的用意,但也没有怀疑什么,拿了一根绳子绑在自己的上,便抓住藤条往下,崖壁的岩石都很锋利,还好,吕灏给她准本的是一身骑装,还不至于被束缚了手脚,偶尔还会遇到一些毒物,但她都不在意。 滑下了两丈的距离,意薏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盯着自己的吕灏,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便继续往下了,她一路上注意着是否有什么洞穴,一边看着这些藤蔓,是不是结实,虽然有绳子,但她一直喜欢有多重保证的,特别是对着自己的性命之时。 一不留神,袖口被锋利的岩石划破,雪白的肌肤,顿时流出了血,而此时,也不是什么包扎的时候,看了一眼周身,没有什么可以止血的药物,心里顿时有些不安起来,但也没有自乱阵脚,她知道,只要自己拉一下捆着自己的绳子,吕灏便会想办法拉她上来的,但是,这期间,肯定也难免会受伤的,再说,她还没有找到所谓的洞穴呢。 咬咬牙,还是决定往下,期间看到一条拇指粗的青蛇,若是旁人看到了银环蛇,一定会晕厥过去,而她不会,反正她对这些天然的毒物,还是有抵抗能力的,再说,她的身上,有蝶蛹,是离凰蝶的蛹,这个可以控制所有的毒物的东西,一旦破茧而出,她将能控制大部分的毒物。 感觉到绳子动了一下,她抬了抬头,却已经看不到崖顶了,无奈地看了一眼还在淌血的手臂,心底是一阵无奈,这个破身子,总是拖后腿,等等! 眼角的余光顺着那银环蛇望去,还真有一个洞穴,而且,因为被藤蔓遮着,她方才才会忽略了的,而现在,说不出的激动,勉强动了一下身子,往那个洞穴移去,等到真的攀上了那个洞穴之时,意薏差点要晕厥过去。 她虽然不怕毒物,但是满山洞的银环蛇,她还是忍不住发沭的,而银环蛇围绕着的,是一株止血的奇药,这个意薏认得,阿墨曾费劲千辛万苦给她找了一株,两年之内,她流血都可以止住了。 193. 悬崖之吻,有了环环 她想要那棵草,但也受不了那围绕的冰冷腥气十足的银环蛇,意薏看了一眼还在自己身侧带着她进来的小银环蛇,不知道挟持它有用吗? 她手上的伤口还在淌着血,甚至速度在不断加快,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温度在下降,怕是过不了多久,就和这群东西差不多了,还有心思玩笑,看来处境也不是那么坏。 一把抓住了那条小的银环蛇,深呼一口气,还是往蛇堆里走去,但令她奇怪的事,那条小银环蛇竟然没有反抗,看了它一眼,正温顺地缠着她那受伤的手臂,而她的伤口的血流量,顿时慢了下来。 “小银环,你是想帮我吗?” 意薏把它放到眼前看着,突然笑了出来,没有想到,她还有与毒物相处的天赋,先是离凰蝶,而后是银环蛇,“那么,小银环,你就跟着我好了,叫你什么呢?额,环环可以吗?总不能叫银银吧?” 意薏还在天马行空地想着什么,突然觉得手臂一阵抽痛,看了它一眼,“好吧,环环,姐姐先去拿药,记住,叫你的朋友们离姐姐远一点哦!” 然后看了一眼还在那里的银环蛇,咽了一下口水,其实,琉菁教的训练,他们在野外大部分都是也蛇肉为食的,虽然那些蛇一般都是无毒的,但也算是同类,不知道会不会遭报复。 意薏靠近了一步,那些银环蛇退开了一些,但是,很快又围了上来,但也只是围着,却没有咬上来,意薏觉得有点无力,因为,她竟然根本没有地方下脚了。 全身除了络玉箫,找不到任何可用的东西,最后抚摸了它一下,即使她也不想那络玉箫去挑开这些蛇,但还是命重要,也就不再犹豫,直接挑开了一条小路,一条正好可以放一只脚的地方。 她不敢杀这些蛇,毕竟太多了,更何况,她手臂上的环环也没有什么恶意,等到她终于可以碰到那株草药的时候,一群蛇又快速地围了上来,意薏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还有手上的银环蛇,“环环,怎么办,你的朋友不让我碰这株,可是我受伤了,很需要这株草呢?” 说着,便伸出了那只受伤的手,去拔那株草,顿时,那群蛇又退了开来,意薏的手一顿,而后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若是那群蛇真的攻击她,她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还好,草药到手了,那是一株紫叶白花的植物,它的奇特之处是,它存在的地方,周围必有毒物,她身上的离凰蝶,也是在那附近找到的,阿墨说把离凰蝶的蛹带到身上其它的毒物都不敢靠近,而且,等到破涌而出的时候,离凰蝶会把你视为主人,虽然被一个不通人性的东西看成主人,意薏也没有多大的新奇,但一想到没有毒物靠近,她出门还是会带上它的,而且,它也快要破蛹而出了。 意薏把叶子放到嘴里嚼碎,然后敷到受伤的地方,有摘下花朵,放到嘴里,咽了下去,花朵里面的花粉和花蕊,都是滋补的,功效甚至远远高于人参之类的,她不是不想把这个留给吕灏或是稷塍,但是,此时她的身体,更需要,血祭之殇,她的身体已经亏空太多了。 “环环,那你愿意随我走吗?”她放下了手里的银环蛇,试着走了几步,发现她竟然还跟着自己,顿时心情大好,带着这么一条银环蛇,是很值得炫耀的,至少,随便拿了出来,都能震慑一方。 “好吧,那环环,姐姐带你出去看看也行,但你要好好地待到姐姐的手上噢!姐姐要靠着这些藤蔓爬上去的,若是你松手了,你就会掉下的噢!”意薏连说连带比划地和小银环蛇商量沟通着,也不管它到底能不能懂。 然后看了一眼集体看向他们的银环蛇,又无力地看着自己的手臂,“环环,你的家人可能不舍得你离开呢,你还是好好地待在家里吧。”说着,伸出手想要把它扯下,但试了一下,它却缠得更紧了。 无法,她只能又看向那一群蛇视眈眈的家伙,“大家也看到了,真的不是我的错,是你们家的环环赖上我的,所以……你们告别一下吧。”说着,便伸出了被缠着的手,结果,那一群蛇纷纷落荒而逃。 好吧,这一下,意薏是彻底明白了,她的环环应该是这里面的老大,那些银环蛇全都怕它,但是,它的离开,应该也是它们高兴的,“好吧,那环环,我们走了,以后可能再也不回来了,你会不会舍不得呀,要是舍不得,我现在还是允许你反悔的,若是以后,我可不会把你送回来的。[]” 说着,便往洞口走去,看了一眼不住摇晃的绳索,又低头看了一眼看不到底的悬崖,再次深吸一口气,把绳子系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对着排队出来的一群银环蛇说道,“我和环环就此别过了,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环环的,还有就是,我也不知道环环喜欢吃什么,你们要不要给点建议呢?” 那群蛇真的好像听懂了一般,不一会儿,全都含着几个野果子出来,而意薏却差点晕倒,要不要这么有灵性啊! 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你们都听得懂我说话吗?”要是他们敢点头,活着摇头,再或者回答她,她一定不会走的,至少,要把这些灵蛇全都带走。 但她果然想多了,那些蛇除了看着他们,没有了其它动作,而意薏自然也就把他们这些举动,视为对环环的不舍,或者说,是告别了。 意薏捡起一个,塞到环环的嘴里,她果然吃了下去,真的是灵蛇啊!看看,连品味都这么高雅,若是她愿意吃一些老鼠或是青蛙的话,她会疯的,这些东西,在煜王府可都不好找啊! 知道了环环的饮食喜好之后,意薏也不多留,再一次和那些银环蛇朋友们告了别,意薏便顺着藤蔓往上爬了,这一次她的手臂还收了伤,又是上去,自然比下去还要吃力,但一看到缠着她手臂上的环环,看着她睁着大眼睛的样子,顿时也不觉得那么累了,她今天也算是不枉此行,得了奇药,还得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宠物。 “环环啊,等一下,上去以后看到那个哥哥,你可千万不能咬他噢!”即使汗水已经湿了她的衣服,甚至有些顺着面颊淌下,她也不忘交代环环一些基本的做蛇的道理,虽然这些在正常人眼中,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在她看来,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她小的时候,在攸澜族,也养过一条蛇,不过是金环蛇,也是蛇中极品的,就是不知道它现在还活着吗? 哎,又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情,她还没有查出来,至少还不知道是怎么进去的,而谁又是那个内贼,吕灏的母妃其实也有可疑之处,只是她觉得她不会是那样的人,但是,有时间还是去问一下,说不定,她对攸澜族当年的事情,也有了解呢? 意薏想着想着,手上的银环蛇什么时候松开了她的手臂也不知,等她发现了,才看到她这是在前面为自己带路呢? 意薏顿时觉得无力又好笑,不过也真的顺着她的向上爬着,不久也就发现了,环环带的路,都没有什么锋利的岩石,而且,一路上,也没有遇到其它的毒物,还真是一个得力的帮手。 意薏终于看清了上面的人了,突然冲着他笑了一下,虽然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但是意薏知道,他是担心的。 “环环,那就是哥哥噢,以后也要和他好好相处,知道么?”等她在向上望去的时候,吕灏已经开始往下了,他的武功已经远在自己之上,所以,下来对他而言,简直可以说毫不费力,几个踮脚,就到了意薏的身侧,一手抓住藤蔓,一手揽过她的腰。 “灏,其实我可以的啦,你不必……” 好吧,意薏甚至没有一丝抵抗,什么样的吻最惊险刺激,就是他们这样的,绝对是史无前例的,若是不对吕灏的武艺放心,意薏绝对不敢只是环抱着他,而是死死地抓住藤蔓。 “意薏,对不起,我知道这很艰险,但是……” “我认为咱们可以上去再说的。”意薏不敢低头,她知道下面是什么样的景色,只能盯着吕灏,还算是平静地说道。 吕灏点点头,便准备带着她一块上去,却被意薏叫了住,“我们把环环带上。” 还未等吕灏弄明白环环是什么,她的手臂上已经缠着一条银环蛇了,而吕灏的手,顿时有些僵硬了,银环蛇的毒性,他不是不知道,更何况,这摆明了了是银环蛇王,它的尾部,有一小圈银色,除非是银环蛇王,否则其它的银环蛇都没有的,而意薏,还摆着一个善意的笑容说道,“环环很可爱吧?” 若不是他只有两只手,他一定会一手扯下那银环蛇来扔了下去,再带着意薏,逃也似地离开,而现在,他只能强装镇定地望着意薏,“你确定,它这么可爱,不会有什么脾气?” 换句话说,它这么特别,我们的生命安全有保障吗? “你放心就好了,环环可不是一般的银环蛇,她真的很有灵性的,你别看她这么小,可是那些银环蛇都怕她呢!” “……”这是肯定的,它是蛇王,不怕它怕谁。 再三确定它对意薏没有什么危害之后,吕灏便带着她们,施展轻功上去了。 而一到崖顶,意薏看着一个个躬身站着的黑衣人,然后便看向吕灏,吕灏无奈地挥挥手,那些人便离开了,离去之前顺带给意薏行了一个礼。 而意薏好死不死地,以那个缠着银环蛇的右手,抬了一下,站在前面的统领,也就是那个飞左,连跳了两步,意薏看了看自己手,又看看那个惊魂未定的飞左,狭促地笑了一下,“这可是个秘密哦,不准给我讲出去。” 然后,也不管他是不是答应了,便叫他离开了,而她也顺势把那只收藏到了身后,却不知道,那群人想的是,主母真彪悍!竟然敢降服银环蛇,难怪把主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吕灏,是你把他们都叫上来的?”她这个问话是没有意薏的,她应该问,你把他们叫上来做什么? 吕灏摸摸鼻子,但目光却不曾在她的手上离开,“你那么久还没有上来,我真的很担心,你不知道,我在上面等着,明知下面是危险一片,而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是多么的无力吗?” 顿了一下,收回了看着银环蛇的视线,转而伸手捋了捋她的发丝,“你知道吗,我又不敢贸然下去,怕有人把绳索给截断了,等把他们叫上来之后,我本来是打算下去的找你的,接过,你就出现了,还带着……额,环环。” 给读者的话: 很可爱吧,环环是个重要的角色,以后可能会常出现的 194. 潜水玩笑,吓到吕灏 意薏点点头,把脸贴到了他的手上,而又习惯性地抓着他的手,“我知道你的意图,是叫我熟悉着悬崖的环境是吗?因为骑泺猎用的到,而且,雪霆鹿,也是在这悬崖上的,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雪霆鹿是居住在洞穴里的,我以为它们会住到林子呢,而白天,才会到悬崖上觅食。” 吕灏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再三确定它不会伤了意薏,便笑着说道,“挪窝太麻烦了。” 意薏点点头,“以后我就把环环带身边了,不过还是放到袖子里吧,免得吓到别人。”说着,便生硬地把它扯下,而后递到吕灏的面前,“你要看看吗?这可是银环蛇呢!” 吕灏无力地笑笑,却还当真接了过去,环环一直很安分,甚至顺势缠上了他的手臂,但却没有得逞,被意薏个扯下来了,“环环,你可不能给哥哥的美色所诱惑,姐姐我才是你的主人呢。” 说着,便把它塞到袖子里,然后朝吕灏笑了一下,一副“怎么样,羡慕吗?”的表情。 吕灏却不去和她计较那么多,如果银环蛇真的不会伤到意薏,那么,带着它,对意薏来说,也是多一重保护,现在意薏的武艺已经不比从前了,而身边的暗卫,也有顾不及的地方,这样,自己也放心一些。 “意薏,我们现在是会京都,还是在外面玩一天?” 意薏和吕灏携手走着,山路崎岖,但也充满了别样的风情,意薏嗅着淡淡的花香,即使她现在是一身的狼狈不堪,但心情也是顿时大好,“还是再玩一天吧,很难得出来的。” 吕灏点点头,一切娘子说了算。“离着不远,有一处煜王府的别院,我们是住哪里,还是住在客栈?” “当然是住在自己家了,你怎么能这么败家呢?” 额,吕灏很想说的是,你怎么能这么抠门呢?不过,他没这个胆,“但是,若是去别院,怕是会给那些人发现行踪的。” “我们的行踪,根本瞒不住,若是在王府的别院,他们多少还会忌惮一些,还会不要到客栈去迫害那些无辜的人了。”意薏说着,便举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袖子里已经睡下的环环,她都感觉到饿了,也不到环环饿了没。 “怎么了?”现在,吕灏对于环环已经没有了起先的提防,只是他还是很奇怪,为什么这蛇会赖上意薏呢,难道就是因为意薏是攸澜族的?那还真是一个神奇的远古之族呢! “没有,就是不知道她饿了没。” “你饿了?”虽然是疑问句,但话里的肯定,根本不需要意薏的回答,所以,很成功地得到了意薏的一记白眼。 “其实,我也饿了,要不我们先去街上找一好点的酒楼,先吃饱了再回别院?” 意薏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连连叹气,她这副尊荣,还是不要出去的好,“还是先回去吧,我们先梳洗一番,然后去逛一下夜市,听说滨宜城的夜市很有名的。(.无弹窗广告)” 吕灏不反对,只要是和意薏在一块,在哪里都是可以的,他们上了来时的马车,很快便到了别院,而别院里的那几个下人,早就收到了消息,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虽然意薏的样子有些狼狈,那些人也不敢多看,而是直接把他们领到一处温泉,便退下了。 意薏看了一眼温泉的四周,洗漱用品,还有换洗的衣物都很齐全,看来,这几人还是有眼色的,意薏懒得多说,示意吕灏把自己的头发放下,便脱了衣服走了进去,顺带把环环留在了上面,她不知道银环蛇是不是会水,但是,既然环环还在睡,那就让它睡着算了。 结果,意薏刚下水,吕灏便下来了,而她看了一眼岸上,环环却不见了,“应该是去找吃的了。”吕灏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 意薏点点头,开始往自己的身上扑水,而吕灏却出奇地安分,除了没在水里,一言不发,甚至连目光也没有乱瞟,“吕灏……” 然后便是“噗通”一声,意薏便沉到了水里,而水边上,起先的涟漪推了之后,却是一片沉寂,甚至连气泡也没有。 吕灏虽然知道意薏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的,但是,半响过后,她还没有出来,还是忍不住担心,而后,也潜到了水里。 即使在干净的温泉之中,睁着眼也是相当难受的,跟何况是视物,但吕灏入水之后,却发现根本没有意薏的踪影,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泉水不深,虽然是天然的温泉,但也经过整改的,而此时,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若不是在水中唤不出声,他早就大叫着意薏了。 突然觉得身后一紧,然后贴上了一具柔软的躯体,吕灏心中的不安顿时落下,却一手抓住她的手,一使劲,二人均出了水面,他们的头发都湿了,甚至还不断地流着水,就连吕灏那原本束着的头发,此时全都散开来,铺散到肩上,却显得无比的妖娆。 “林意薏,这么好玩是吗?”吕灏的话里,已经带着怒火,甚至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无比的严肃,她不知道自己方才有多么担心,而她,一出水,竟然还是满脸的笑容。 “我可没有叫你救我噢!是你自己要下水找我的,再说,这可是温泉啊,想要淹死人谈何容易?”意薏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却再也不敢去看发怒的吕灏,即使她明明错了,但也不肯服软。 吕灏没有说什么,而是冷哼一声,便自个儿上了岸,也不管身后的意薏是什么表情,直接穿上了衣服,便走了。 “真的生气了?”意薏没有想到吕灏会生自己的气,再说,她不是没有事吗?真的至于吗? 虽然这么想,但脸上的笑容早就不见了,甚至还带着一丝哭腔地说着,“真是的,那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都不开玩笑了……” 可是没有人回到她,意薏靠着岸边,看着周遭和王府的温泉相似的景色,心里却是一片苦涩,真的不该叫吕澈担心的,今天自己下悬崖,他本来就足够紧张了,自己还故意吓他,真的是不应该,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快就走,如果他再等一下,自己一定会道歉的,他为什么…… 想着便准备上去,找吕灏说清楚,可是她一动手,就发现自己的手被环环缠着了,“环环,还是你好,吕灏那个大坏蛋,竟敢把我一个人抛在这里……呜呜,环环,姐姐我好可可怜的……” 而就在上面的吕灏却是无力扶额,他是大坏蛋,而她却是可怜虫,“咳咳~谁说我把你一个人给抛下了?” 吕灏看着她皱着小脸,一副万分委屈的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伸手替她擦了擦脸,而后,居高临下地吻住了她,顺带咬了一下她的嘴唇,这个小坏蛋,还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我去拿了一点吃的,你先穿衣服,吃过之后,我们便出去逛逛。”说着,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去拿她的衣服,顺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咽了一下口水,是时候吃第二回了。 意薏本来就觉得自己错了,再加上吕灏这么一说,便更加后悔了,所以,吕灏的要求,她没有拒绝,直接套上了衣服,由着他替自己绞干头发。 “意薏,以后不要吓我了,我真的很担心的。”吕灏手上的动作不停,过了片刻,还是亲昵地说道,意薏这一回很安分,甚至千保证万保证的,就差发誓了。 195. 买泥人,遇到阴毒书生 吕灏很满意,然后拿出了食盒递到她的面前,“里面有一些点心,还是热的,你先垫垫。” 意薏接过,只是觉得心里满满的,而眼眶却是涩涩的,那个男人,总是能用他的办法,令自己后悔感动,即使她认识他的时间远远不及阿墨,但是,自己喜欢上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至少,他的心细,他的温柔,还真的是世间少有的,而他带着苦涩的宠溺,更是独一无二的。 意薏吃了一口,果然是松软香甜,“灏,我们要个孩子吧。” 吕灏的目光顿时一亮,而后又是淡淡说道,“是因为感动么?” “不是!”意薏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起身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等天下安定一些了,我们的孩子也就出世了,我想要留下你,这样的温柔的男子,既然你一直想要一个孩子,那么我们就生一个吧,我也想做娘亲了。” 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提到孩子的事情了,但这是唯一的一次,意薏提出来的,而且,相当的认真。 “我怕你被别人抢走啊!”看到吕灏没有丝毫的反应,意薏只好继续说道,但是眼底却是一片清明,可见她方才说的,真的不是因为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思虑的。 “好,等处理了郦约国的事情,我们就生孩子吧。”吕灏依旧宠溺地拢拢她的发丝,面上虽是平静一片,可心底早就雀跃地炸开了,生孩子,意薏答应为自己生孩子了,他们会有一群孩子,女儿儿子都有…… 哎,意薏除了叹一口气,还能怎么样,吕灏已经完全入梦了,而现在,她只能自己梳妆一番了,但是,她的嘴角,也是挂着浅浅的笑意。 “意薏,你喜欢这个吗?”说着,便拉着她到了一个摊位前,拿起一个拨浪鼓问道。 意薏看了他一眼,确定没有在他的脸看到什么戏谑的表情,而后再看看尴尬不已的摊主,想要拉着着丢人的家伙离开。 “不是,这位公子,这个,是给小孩玩的,怕是这位……小姐,不大喜欢。”那个摊主看到吕灏不愿离去,而意薏已经板着脸强行牵扯,怕再这样下去,他都没有办法做生意了,连忙出声好意提醒。 吕灏顿时恼了,“谁允许你叫她小姐的,她是我娘子,还有,谁说要买来给她玩的,我们是为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买的,有这样做生意的人吗?算了,这个我要了。”丢下一锭银子,便拉着意薏离开,徒留满脸感激和欣喜的摊贩。 而意薏除了挂着得体的笑容,已经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合适的表情,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未出世的孩子,他们有么? “意薏,走,我们去那里看看。”远远就看到一个泥人摊子,意薏是实在不想和他一块丢人,却被硬生生地拽着过去。 “意薏,你看看,这个可好看,像不像我们?”吕灏拿着一对新娘和新郎的泥人,只见一声红衣的二人,正在喝合卺酒,不过是两寸的样子,却是活灵活现,即使脸上的表情,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意薏伸手接过,对着那个满脸堆笑的问道,“老板,这个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这位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的泥人,就只有一个,绝对没有第二个。” “好,老板,这个我们买下了。”说着,放下一锭碎银,“老板,有时间去缙云阁喝喝茶吧,那里的茶水不错,我请客。” 那个摊主满面的笑容不改,看了一眼她身侧的吕灏,保证一定会去的,明日便去。 “夫人,您给的银子太多了,这个是半成品,但也好看,不妨拿着赏玩。”意薏刚准备离开,看了他手里的东西,一个泥俑,还未上色的,是一个将军的模样,一脸的英气勃发,意薏笑着接过,然后便递给了吕灏,和摊主到了别,才离开。 “去找一家酒楼吧。”吕灏知道意薏怕是有事情,很快便应允了,找了一家最近的酒楼,选了二楼临窗的位置。 “怕是祖父在嵩山过得还不错,就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而此时威武将军的场景便是:没有受伤,满心期待地把整个院子都看了一遍,包括曾经嵩山老人的书房,且不说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个人影都没有。 而他的房间的桌子上,只有一封信,“祖父,嵩山环境很好,而且人烟稀少,实在很适合养老,茉莉就托付给您了。意薏拜上” 看到这个,威武将军真的差点吐血,这真的是他那个乖孙女干得出来的,一个人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只好自己去厨房弄吃的了,结果,又只能再发一通脾气,因为,厨房里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真不知道茉莉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然后,茉莉就叼着一只山鸡耀武扬威地走来,气得威武将军差点吐血,没有办法,他也只好跑到后山挖了几节山药,然后凑活着一顿,这的日子,可不比军营里好多少,若不是他身体硬朗,再加上行军多年能吃苦,说不定他就会巴巴往京都赶了。 不过,意薏也不算是一点良心也没有,第二天,便派人送来了活鸡和大米,那个琉菁教的人说,而后,每个月都会来送一趟必需品,并请威武将军好好照顾自己,说不定还要他帮助的的时候。 威武将军冷哼了一下,要他协助,不过是想借助自己的名声,在打战的时候,起到振奋军心的作用,这个丫头,还真一点也不肯吃亏呢! …… “意薏,你记得吗?你也送给我一个泥……泥凤凰的。” 意薏吃着东西,而后停了一下,看着满脸希冀的吕灏,不由得笑着说道,“泥凤凰?不是雉鸡么?”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吕灏说那是雉鸡来着。 吕灏尴尬地轻咳了一下,“那个,小人有眼无珠,不识货,不识货。” “吃吧,天很晚了,等一下就回去吧。”意薏根本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出声说道。 吕灏吃了一点东西,喃喃道,“其实,那个东西我一直留着。” 意薏的动作不由地停了下来,甚至忘了咽下嘴里的东西,“傻瓜,我以为你早就扔了呢?” “怎么会呢……” “林小姐,没有想到在下能在这里遇到林小姐。”吕灏的话,被一个青衫书生给硬生生地打断,顿时怒火中烧,最可气的是,那是什么眼神啊!怎么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额,郭公子,真的好巧,竟然在这儿遇到。”显然,这个人的出现,也是在意薏的意料之外的,但是,意薏也没有多大的友好,至少,不想叫他和他们坐一块。 “林小姐难道忘了小生的家,就在滨宜城的吗?哦,对了,林小姐是否介意在下坐到这呢?”书生很有礼貌的询问道。 “不能!” “介意!” “……” 但是,显然书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这点拒绝,他还是接受得了的,因为,“咦?这位是?” 意薏和吕灏双双叹气,没有办法,这人的脸皮真的是天生就这样,和吕灏是有的一拼了。 “我是她夫君。” 吕灏的话刚落,那个书生便是一副无比悲戚的样子,看着意薏就仿佛看着负心薄情之人,“你……你……你竟然嫁人了,我的天啊!” 196. 阴毒书生的不堪往事 很好,这戏演的,可谓是炉火纯青了,意薏是没有多大的反应,而吕灏却是一掌劈了过去。那个书生显然没有料到吕灏会这么直接,险险躲过,然后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二人。 “郭公子请坐。”意薏喝了一口汤,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让他坐下,然后看了一眼还是满面怒火的吕灏,好心提醒道,“郭公子,玩笑话也是适可而止,我夫君的脾气可不大好。” “小生看出来了。”看出来的,明明就是亲自实践的。 意薏和吕灏都不说话,而那个书生有点尴尬,“林小姐,额,不对,夫人,方才是我的错,还望二位不要玩心里去。” 意薏赶忙拉住又要出手的额吕灏,“郭公子还是称我为吕夫人了,单单夫人二字,着实叫人误会。” “咳咳,小生抱歉,不知二位到滨宜来,可是有要事?” “也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想出来玩玩罢了,哦,对了,黛绿可要成婚了。”说完,和吕灏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这个消息对书生的打击还是比较大的,至少,半响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看了一眼意薏身侧的吕灏,“能否告知是谁?” “不能,除非,除非郭公子拿出一点诚意来。”她的意思是,我在敲诈。 “林小姐果然是不肯吃亏。”说完,又是自怨自艾地叹着气。 意薏白了他一眼,“我说郭子瑞,你真的是够了,一口一个林小姐,还真把自己当做书生了,不过就是想知道我的夫君是谁吗,他叫吕灏,行了吧,收起你的道貌岸安。” 额,道貌岸然是这么用的吗?显然不是,但她就要这么用。 “还有,不要指望给我们下毒,你也知道这个没有用的,环环,出来。”说着,把袖子里的环环一把抓了出来,然后往桌上一放。 即使环环现在还有些慵懒,直挺挺地躺在那里,除了眼睛还是睁着的,看不出一丝活着的气息,但也把书生吓了个半死,“银环蛇王,你……你是怎么找到的,林婆娘,真有你的,竟然没有被咬死。”说着,就要伸手去碰,但环环一抬头,他还是缩回了手,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解银环蛇王的毒。 “郭子瑞,原来是武林少庄主啊,人称阴毒书生,还真是……人如其名。”嘴毒,人也毒。 郭子瑞知道了吕灏的身份,自然也不敢乱说什么了,再说,他们的银环蛇还摆在那里呢! “额,煜王大名,小生也是久仰,只是,没有想到,林……林姑娘会嫁给皇家的人。” 果然是阴毒啊,,就是一句自谦的话,,也要把意薏拖下水,吕灏的脸上,顿时不好了。 “郭公子,若是你故意挑拨我们二人,也请换一个高明一点的法子,否则,我很难保证,在黛绿成婚的那天,也给你寄一张请柬。” “我……” “我知道,郭公子的毒数确实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但是,我们二人均是无毒不侵的体质了,郭公子确定要对我们用毒。”果然,郭子瑞的手收了回去,他知道意薏是无毒不侵的,而吕灏,皇家的人,被迫害导致的体质特殊,也是有可能的。 意薏的目光微闪,而后继续说道,“至于武功嘛,郭公子觉得自己打得过我家相公?”明显,吕灏被那个相公二字给取悦了,一把揽过意薏,然后,他们二人便笑着看着郭子瑞,一副“你能把什么怎么着”的表情。 郭子瑞顺了一下气,然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林大姐,我错了还不行吗?黛绿的事情,您多帮帮忙,在下一定当牛做马地报答您!” 意薏也懒得多说,“黛绿随阿墨去了郦约国,你想要去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人家会见你吗?” 黛绿对郭子瑞已经不是一般地反感了,而这人还喜欢一个劲地巴巴贴上去,换做是她,她也会受不了的,只是,他对黛绿的心思,她多少也是清楚的,如果因为郭子瑞,阿墨有一点的危机感的话,那么,成了他们二人是好事,而郭子瑞,他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 “这是我们琉菁教的信物,这个是白衣使的,白衣使是七色衣使的首领,只是比护法低一点,就交给你了。” 这个白色的石头,吕灏也是见过的,是给了禄申滕之后,又被送了回来,而此时,再次被送了出去,这些东西在意薏的眼中,不过是hi死物,而真正的七色衣使,其实根本无需这些信物,只不过,现在拿来买郭子瑞罢了。 郭子瑞也不是傻瓜,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好事,再说,他落在意薏手中的次数还少吗? 迟迟不肯接过,“郭子瑞,如果真的打战,你的毒药,能否借我一用?” 这是目的之一,但郭子瑞明显松了一口气,笑着接过,连连点头,“郭子瑞,即使黛绿答应了,你可曾考虑过自己家人,我们黛绿绝对不会为人妾的,这一点,希望你能明白,否则,真的白忙活了一场,可不要怨我没有提醒。” “右护法放心,家里还是我说了算的,既然没有什么事了,那属下也出发了。” 啧啧,这转变啊,这心急啊! 意薏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多余的话,她也懒得讲,既然他这么有信心,那么,她就拭目以待吧! “你派他过去,是为了混淆禄申滕的视听?”吕灏看着满桌子已经凉透了的菜,也盛了一碗温热的汤喝了起来。 “你对他的了解有多少?”意薏反问道,弯弯的眉角,浅浅的笑。 “不了解,除了知道他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其它的一无所知。”朝廷和江湖两不相干,再说,他也没有必要去找一个江湖人士的麻烦。 意薏点点头,然后拉着他起身,“我们边走边说吧。” 原来,意薏她认识郭子瑞,还是因为他妹妹的一个奇葩的比武招亲,武林盟主的女婿,对于任何武林人来说,都是极具诱惑力的,而意薏他们,却是纯属无聊。 意薏和稷塍都还只有十四岁,虽然琉菁教在江湖赫赫有名,但真的知道他们身份的,却没有几个,虽说是比武招亲,但是,赢的那个人,可以选择要十万两的银子,或是盟主的上门女婿。 江湖人士虽然不及那些读书人在意名声,但是,一个堂堂正正练武之人,去给人当了上门女婿,还是看不上的,而那银子,他们虽然都想要,但是,也没有几个人敢真正拒绝武林盟主,而选择银子,这不是打了盟主的颜面吗?所以,那一次,上台的,都是一些二流的货色。 他们琉菁教不是缺银子,但是意薏缺啊,和紫晴黛绿商量了一阵,就决定让武艺不错的黛绿先上场,若是打不过,再由意薏上,意薏的身上,还带着暗器,如果还是输了,那只好叫稷塍了,他们琉菁教,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结果,黛绿一定要换上男式的装扮,一路势如破竹,眼看就要胜利在望了,结果,除了一条新规定,要打败武林盟主的儿子,也就是郭子瑞才算赢,本来中途改规矩,实在是耍赖的行为,但是,能怎样,他是老大,规矩他说了算,黛绿那个气呀,二话不说便动气手来。 单凭武艺来说,他们是伯仲之间的,但是,阴毒书生果然够阴毒,他竟然用暗器伤人,堂堂盟主之子,竟然这么卑鄙,黛绿虽然落了下风,却也气不过,招式越发狠戾起来,结果,很狗血的事情出现了,黛绿的发带被扯了下来,而后,本来就没有易容的她,露出了女儿身,台下一片哗然,而郭子瑞顿时石化。 半响之后,才喃喃道,“竟然是一个雌的。”这声音不响,除了台上的黛绿听到了,台下一个人都没有听到,所以,看到黛绿“啪”扇了郭子瑞一个耳光,顿时都石化了,这个,是神马回事? 意薏和紫晴也是双双无力扶额,她们家的黛绿实在是太彪悍了,公然打了武林的太子爷,这个武林盟主开战有什么区别。 但是,却看到黛绿收不回来手,因为,被郭子瑞给无耻地抓住了,“姑娘,不知姑娘芳名,可曾婚配?”这个声音却很大,而且,台下的看客,顿时裂了,乒乒乓乓倒了一地,意薏却是无奈感慨,今年疯子特别多的原因是,全都集中在今天了。 执起络玉箫,一个提起,飞身上前,一掌拍开了那只狗爪,“黛绿,你没有事吧?”好吧,她是故意的,因为,她总是唯恐天下不乱,关键是那时,她还不知道黛绿对阿墨的心思,却忘记了紫晴和黛绿她们都是比自己大了两岁,十六岁,本就是一个如花的年纪,引来这些蜂蝶,也是很正常的,但是,谁能告诉她,这只癞蛤蟆是怎么回事? “黛绿,黛绿……果然好名字。”然后便是两眼放光,“不知姑娘是否婚配?” “没有人配得上我们家的黛绿,琉菁教的绿衣使,除非是一生一死一双人,否则,至死不嫁!”好吧,她真的是坏透了,准备提高黛绿的身份,这样,以后的行情就不是一般的好了。 玩笑归玩笑,意薏从怀里掏出阿墨的一个药瓶,却没有看到她眼中的闪烁和无奈,喂她吃下一粒,就把黛绿交给了紫晴,“郭子瑞是吧,阴毒书生是吧?你欺负了我的姐姐,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连招呼也不打,直接开战,她本来就是一个女子的形象,再加上看上去年纪很小,台下之人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不出一会儿,郭子瑞就发现了,意薏比黛绿还要难缠,年纪真的不算什么,十几岁的人妖也可以在世间横行了,无法,只好故伎重演,而意薏却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红唇轻启,悠悠吐出二字,“无耻。” 然后,手法却越发地凌厉,根本不受他毒药的威胁,换句话说,这点毒药,她还根本看不上眼,结果,堂堂武林盟主之子,被意薏当着大家的面。抛下了台,还落在了黛绿的面前,那一刻,定时永生难忘的。 197. 最后一次生死训练 “你最好给黛绿道歉,否则,我手里的络玉箫,可不仅仅是拿来吹的。”意薏有一下没一下地那络玉箫敲着自己的掌心,虽然只有十四岁,那举手投足间的淡然,却叫人不敢小觑。 “你休想,你以为……” “哼,堂堂武林盟主的公子,欺负我们弱女子不说,竟然还在背后施毒,我的郭公子,你还真的很好意思啊!”意薏看了一眼四周,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倘若盟主这时候来了,她,还真的不好脱身了,毕竟,盟主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角色。 “黛绿,你好些了吗?”意薏懒得看还伏在地上的郭子瑞,她手里的毒药,虽然不是无药可解,但是药性也不差,即使他精通毒术,一时半会儿怕是也没有办法解开,而此时,她也不敢久留,便准备和黛绿她们离去。 “死丫头,你以为你们还走得了吗?”意薏的脚步一顿,而后走了过去,还把他给扶了起来。 “哦,对了,郭公子的伤,还需要我来医治呢!”说着,便示意后面的教徒把他带上,有他在手,不怕那个郭盟主趁机刁难。 意薏可以说笑得人畜无害,而那些没有脑子的武林人士,倒也没有想那么多,即使也会替郭子瑞担心,但是,他们都是有自己的原则的,欺负女子和小孩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干的,关键是,银子没了不要紧,而这些姑娘是不可能娶盟主的千金的,那么,比武招亲,继续就好了,又少了一个对手。[] “郭子瑞,你只要乖乖地向黛绿道歉,我们就放了你,还会给你解药,怎么样?”马车轱辘辘地驶着,而意薏看了一脸脸色好多了的黛绿,却还是不解气,顺带用脚踹了一直趴在地上的郭子瑞一下,话里尽是嚣张。 “你休想!”说完,便冷哼一声,转到了另一边。 意薏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然后到了外面和车夫说了一些什么,马车就停了下来,车夫进了马车,看着郭子瑞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能惹到我们的大小姐呢,也算你不走运了,道个歉又怎么样?” 便说便脱他的衣服,怎奈郭子瑞此时已经被意薏点了穴道,不能说话不能动,倒是像极了砧板的鱼肉。很快,他就被那个粗手粗脚的车夫,给收拾妥当了,一丝不挂,而马车,也到了一个小镇里。 偌大的一个马车,此时就只剩下他一人,哀怨地看着地下,心底已经把意薏给骂了千万遍了,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这样对待他,又怎么会有好事呢? 果然,马车行到一个胡同里,而后,他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被那个车夫给拎了起来,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个车夫也不简单。 然后,他便被放到一个房间里,虽然依旧是脸朝下,但是,根据屋里的摆设,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他起先还以为是青楼之类的地方,结果,等到房门被推开的时候,他连死的心都有了,这个女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滨宜城太守的夫人。[.超多好看小说] 他拼命地呜呜声,也止不住她的大叫声,而后,他就理所当然地被抓了起来,再然后,等来了他的父亲,最最可气的是,这件事情,被捅了出去,现在,江湖上谁人不知,盟主的公子,在滨宜城太守夫人的床上,而滨宜城的太守,和武林盟主算是拜把子兄弟。 后面的事情,不提也罢,只是,父亲和滨宜城太守交恶,他被关了起来,按父亲的话说,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过了三个月,他终于被放出来了,而外面的流言,在父亲和滨宜城太守的打压之下,也渐渐弱了,只是,他和意薏的仇,算是结下了。 …… “哈哈哈!原来那个郭子瑞被你这么设计过,可是,我怎么没有看到他对你的厌恶或是曾憎恨呢?” 虽然意薏和郭子瑞是不大对盘的样子,但他根本感觉不到郭子瑞身上的杀气,顶多是无了奈何。 “因为,他的父亲,把他送到了嵩山,而师父虽然没有答应他收郭子瑞为徒,但也答应带他一起练武,然后,我们等来了最后一次大挑战。” 吕灏和意薏已经到了别院的门口,管家就在门口候着,看见他们回来,明显松了一口气,而后,等他们回房之后,便离开了,而意薏的故事还在继续,因为吕灏很想知道她以前的事情,意薏也尽量说的详细一些。 那是夏天,他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至少,意薏和稷塍不觉得他们小了,而此时,黛绿和紫晴他们,已经开始在琉菁教任职了,意薏在威武将军的麾下,做谋士也有两年的时间了,稷塍的武艺,已经到达武林前五了,阿墨的医术,已经在江湖闻名遐迩,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觉得,没有什么能难过他们了。 那一次,倒是当头棒喝。 地点是兆磬过的一个沼泽,兆磬国地处南方,经常看不到太阳,所以,沼泽却是很常见,而他们要穿过的这个沼泽,却是最大的。 头一天,意薏和稷塍还好,只是正常地阿墨受了伤,每次这种挑战,他都是第一天便受伤,所以,他们三人,都在习惯不过了,但是,因为沼泽泥泞难行,一路上都是稷塍和意薏架着他走的。 他们虽然能感觉到脚程太慢了,但也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们进来之前,便被师父封了内力,若是用药还好说,但是,师父的武功,即使是稷塍也没有办法冲破,更何况是她和阿墨,他们三人,此时与寻常人无异,不对,比寻常人还要糟糕,一病一伤。 因为是夏天,沼泽无法避免地散发着恶臭,第一天他们甚至一路都在干呕,但是第三天了,却是完全习惯了,习惯了阴蒙蒙的一片,习惯了分不清是什么时辰,除非等到累极了,他们便停下来休息一阵,而且,轮流守着。 他们只有三天的干粮,没有带水,三天之后,他们便找一切可以吃的东西,包括沼泽地里跑出来的蟾蜍,虽然有点恶心,但也比吃人肉强,因为,他们看到了死在沼泽里的人,虽然从服饰上看,不是和他们一起进来的,但是,明显也是才死不久的。 …… 意薏宽了衣,用棉被裹着自己,这些事情,她真的不想再提了,这些就连想都没有办法想的过去,更何况是回忆? 但是,她还是选择说出来,至少,她是敢面对的,因为,他们活下来了。 “吕灏,你知道吗?那是最后一次训练了,因为师父的身体已经是每况愈下了,阿墨说师父中了毒,而且,至少有接近二十年的时间了,师父一直没有对我们提过,而那一次,算是他临终之前,做过的,最狠心的事情,因为,活下来的,只有七个人,我们三人,嫣红,黛绿,紫晴,还有郭子瑞。” 意薏抬头叹了一口气,把头埋到吕灏的胸前,“吕灏,人命有时候,真的好脆弱的。” 吕灏疼惜地抚着她的后背,顿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而意薏却突然抬起了头,笑着说道,“我们把故事讲完。”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自己人,而且,还是已经快要死了的,意薏真的很想救他们,但是,她理智地没有这么做,这些人,即使她救了他们,他们也无法活着离开这个地方,他们是饿的,他们根本吃不下自己所珍惜的蜥蜴和蟾蜍肉,他们只能饿死。而这些东西,稷塍和阿墨都习惯了。 198. 有水,物尽其用的包扎 蜥蜴不好找,它们在沼泽里的动作很迅速,而此时已经没有了武功的他们,却根本比不上那些敏捷的动物,而且,随着在沼泽里待得时间变久,他们的体力却是一天不及一天。[.超多好看小说] 脚踩到沼泽里,他们甚至还能听到咕噜的声响,阿墨的伤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只能天天恶化,唯一的一点伤药,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而此时意薏所希冀的,便是稷塍的病,不要在这个时候发作。 天不遂人愿,稷塍发病了,还比一般得都严重,意薏可是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但是,这么恶劣而恶心的环境,却是第一次,因为,以前即使危险活着严寒,也不会叫人这么绝望,着一直阴蒙蒙的天气,叫他们三人,都是无比的沉重, 意薏抓住了一只背上带着疙瘩的蟾蜍,一看蟾蜍的样子,意薏便知它是剧毒,但是,这个对他们而言,还真的起不到丝毫的作用,意薏扒下了它的皮,这一回却没有顺手扔掉,而是递给了阿墨,“你替我拿着,我身上没有地方可以放,它的皮有剧毒,说不定还会有用处呢。” 她不敢说自己是嫌弃它的恶心,才叫阿墨拿着的,而阿墨的脸上惨白,伤痛加上饥饿,他连说不的气力都没有,所以,只当他答应了的意薏,在他的怀里,塞下了一张又一张蜥蜴皮,或是蟾蜍皮,这个腥味,即使他累得想要晕倒,还能被熏醒,一路上,至少没有昏睡过去。 他们没有想到,在这么肮脏恶心的地方,还会遇到一个这么清澈的水沟,说它是水沟,是因为它实在是不大,就比那些井口大一点,但水质还是清澈的,只对于喝了一路的雨水和泥水的他们而言,无疑是恩赐。 意薏小心地把稷塍还有阿墨给安顿好,然后把水舀了一些出来洗了手,再用手盛了水,递到他们的嘴边,直至把他们二人全都给喂饱,自己才开始喝,而且,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的,这些水源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是弥足珍贵的。 意薏撕下一块布,浸湿,给稷塍擦拭了一番,稷塍虽然发病的时间已经过去,但因为耗费大量的气力,依旧是虚弱不堪。 等把稷塍处理好之后,意薏便开始替阿墨处理伤口,他这一次是伤在大腿处,虽然他也可以说是无毒不侵的,但是,一进来,便被岩石划伤了腿,而后,因为沼泽的湿气太重,环境有很脏,他的伤口意料之中感染了,而且,周围已经溃烂了一圈。 他们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干净的水源,而且,也没有什么干净的布条可以包扎,也就只能看着它逐渐溃烂,看着阿墨一天比一天虚弱,他们除了把猎到的食物,多分一分给他,其余的,也都无能为力。 所以,看到这么一片,意薏还是后悔和自责,若是自己尽早有个防范,或是多带一些伤药,他也不会至于如此。她拿着匕首,小心地割开了他那已经和肉黏在一起的裤子,即使她的动作已经足够小心了,但还是难免会把他弄疼,到了最后,意薏已经习惯了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叫疼了,还能叫得出来,说明也不是很严重嘛! 等她终于把裤子给割开,看着溃烂一片的伤口,意薏再一次为难了,她的匕首不干净,而且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但是,这些烂了的肉,必须要割掉,否则,伤口只会越来越严重,说不定阿墨会就这么死了,可她又害怕第二次感染,两其相弊取其轻。 意薏看了一眼合上眼的阿墨,轻轻说道,“阿墨,会很疼,你得忍着。”说着,便动手了,她的动作很快,虽然现在没有内力了,但是匕首她还是使地很熟练的,一刀下去,便是一块腐肉,那个时候,她还有心思想,自己这副样子,怕是除了阿墨,还真的嫁不出去了。 等把那些腐肉全都削掉,意薏也找不到可以包扎的布条和消炎的伤药,,稷塍发病之时所服的丹药,它可以减轻痛楚,却是也有消炎的良效,但只剩一粒了,而稷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发病,虽然她担心阿墨,但是谁也比不上稷塍重要的。 “还是给他吧,反正我有没有那个,都是一样的。”意薏回身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稷塍,却半响没有动作。 他发病之时有多疼,她是知道,要是还少了这些减轻痛楚的丹药,那真的会疼得死去活来的。 “他起先的摔跤,是为了替我扎针,我们都没有了内力,他知道我发病会很难受,所以先给我扎针,但又不想耽误进程,是便走便扎的,否则,他也不会摔倒,不会被石头划破。” 稷塍难得解释一番,而意薏盯着他看了半响之后,便动手了,净手而后把药丸碾碎,然后敷到他的伤口之上,但是伤口太大,而药丸也只有一粒了,根本不够用。 “你试试那些毒物的皮,那都是有毒的,但也可以减缓伤口扩散。”稷塍的脸色也不必阿墨好哪里去,他现在也只有十四岁,一个少年,没了内力,体力什么的根本比不上阿墨,而且,加上常年喝药,更坏了根本,需要慢慢调理。 意薏迟了一下,还是依言从他的怀里掏出那些东西,还连连直叹气,她的手啊,怎么竟是碰这些东西。 拿着匕首把洗净的蟾蜍皮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敷在伤口的周围,“可是没有能布条,怎么办?” 若是没有包扎的布条,她根本没有办法让那些东西不掉下来,再说,这样裸露的伤口,还会第二次感染的。 稷塍撕下一块袍子,“你先把这个洗一洗。” 意薏接过,却并不急着往水边走,“洗了是湿的,湿的布条对伤口……” “你先去做吧。”对于自己的话被稷塍打断,意薏也不计较,而是依言洗干净了那块布,然后准备直接给阿墨包扎,却被稷塍一把夺去。 他把布条拿在了手上,然后闭了眼,意薏能清楚地看到布条冒着白烟,“稷塍,你……” 她实在是不明白,他们的内力不都被封了吗?稷塍怎么还能用内力烘干这布条呢?而后她就明白了,因为稷塍的武艺比他们都高,师父虽封了他们的内力,却也无法把稷塍的全部封死,再加上阿墨借助金针,替他恢复了一定的内力。 但是,即使这样,烘干一块布条还是相当吃力的,意薏接过他递来的东西,又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才转身替阿墨包扎,而稷塍却是硬生生地把嘴里的腥甜给逼了回去,一辈子加起来,他们三人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等处理好阿墨的伤口,意薏便在稷塍身边坐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继续走,还是休息一下?” 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已经没有计算日程的心思了,反正,没有出去,就必须一个劲地往前走,至于要走到什么时候,他们也不清楚,而现在,“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守着,你和阿墨休息一下,等到了时间我再叫醒你们,你必须保证体力,现在,我们三人之中,就属你最有用了。” 意薏真的很像仰天大笑,她最有用了,不过是强撑着罢了,她的年纪和稷塍一般大,身体也一直不好,又是女子,能怎办,除了能找到一些吃的,除了能咽得下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她真的什么都不会。 不过,这一次她也没有坚持,她实在是太累了,虽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但确实是体力的极限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边下起了雨,真的是天公不作美,天爷爷也要亡他们呀! 给读者的话: 意薏真的很坚强,也很厉害,后面还有几章,以后就不会写这么辛苦的训练了,骑泺猎,期待吧!! 199. 浩浩荡荡,一路向前 不死心地看了一眼周围,果然,没有一处可以躲雨的地方,“看看两块岩石之间怎样?” 意薏顺着稷塍的指向,果然看到了两块巨大的岩石,而后朝他点点头,二人便架着阿墨到了岩石中间,意薏看了一眼里面,虽然说不上是很干燥,但雨水还不至于落进来,朝稷塍使了一个眼色,便罢阿墨放了进去,里面的空间不大,其实也顶多可以待两个人而已,“稷塍,你守着阿墨,我去看看能不能找一点吃的。” 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便往那个水沟走去,她分明记得,刚才是看到那上面漂着几天翻肚皮的鱼的,果然,天无绝人之路,这应该算是他们能找到的最好的食物了,意薏掏出匕首,把那些鱼处理了一番,然后便又往那两块巨大的岩石走去,却看到稷塍正在把里面的小块石头往外搬,而里面,空间也确实变大了。 “怎么回来了?”稷塍的脸上,还粘着一些泥土,真的就在那个时候,意薏觉得自己这个做姐姐的还真是失败,但还是笑着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不要叫阿墨睡死了过去,先吃点鱼吧,那个水沟里应该不少的。” 稷塍却没有即刻接过,他的手很脏,“阿姐,你先等等,我去洗洗手。” 那一声阿姐,还是叫意薏顿时迷了双眼,这一声阿姐意味着太多,而此时,她唯一的念头便是,他们一应要活着出去,这个世上,攸澜族剩下的,就是他们二人了,而这个世上,她也仅剩稷塍这么一个亲人了。 稷塍洗净了手,接过意薏递来的,已经切好的鱼片,还有一小撮苔藓,“若是阿墨实在是吃不惯,你叫他吃完之后,再吃点这个。” 阿墨是他们三人之中,最讨厌鱼腥味的了,即使是煮熟了的鱼,他也不会碰一下,而现在,他们必须活命。 也不知道稷塍和阿墨说了些什么,等意薏再次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二人吃得正欢,而稷塍已经把里面收拾地差不多了,三个人,也是能够待得下,而意薏却执意不肯进去,她浑身都湿透了,怕把湿气都带给阿墨,而且,反正现在雨已经停了。 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意薏回头看了一眼咕噜冒着水泡的沼泽地,“是现在就走,还是再休息一下子,水沟里的鱼,全都被我毒上来了,省点吃你,大概还能够撑好长一段时间的。” 稷塍和阿墨顿时沉默了下去,整个沼泽地,怕也找不到这么一处地方了,而现在,雨停后的沼泽,更是散发着毒气,若是他们执意离开,真的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是,在沼泽地里也不能久留了,若是再待下去。师父说不定会认为他们已经死了。 挣扎了一下,稷塍还是决定直接走,然后二人便看着阿墨,“我也觉得应该趁早离开,否则你们真的会给我拖累致死。” “你不必担心,我们还不至于吃人肉,所以,不会抛下你的。”顿了一下,意薏叹了一口气,“你怀里的东西,若是实在不喜,还是尽快扔了吧。” 阿墨却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他的衣服已经全是血腥味了,现在即使拿出来扔掉,也没有什么用了,再说,以毒攻毒,他还是了解的,虽然气味不好闻,但带着它们,至少能防止毒物的袭击,或者说,对于他的伤口,都是有用的。 看到阿墨坚持,意薏也懒得多言,收拾一番之后,他们三人便准备重新启程,而一出来,便看到远远的二人,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意薏还是能确定,是郭子瑞还有黛绿。 稷塍和意薏相视一眼,还是决定等等他们,反正能在这里遇到,都是缘分了,等他们走进了,意薏才发现,竟然是郭子瑞受了伤,而且,是黛绿扶着他,这个世界,还真的够混乱的。 “受伤的过程就不必讲了,我就问一句,你们要不要同行,,若是要的话,我们就出发,若是不要,这个岩石之下是沼泽地最适宜养伤的地方了,单位么准备出发了,也就留给你们了。” 意薏一说完,果然看到郭子瑞痛恨和痛苦的神色,而她却依旧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看着黛绿等她的决定,反正在她的眼中,郭子瑞和死了是没有两样的。 “我们一起走。”说完,便看了一眼靠在意薏身上的阿墨,眼底是别样的担心,当然,意薏没有看到,而是给了郭子瑞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拿出几片鱼片。 “吃得下就吃一点,吃不下就不要浪费。”阿墨和稷塍纷纷看向她,这些鱼片,在这里无疑是最好的东西了,而意薏却这么大方地拿了出来。 意薏自然之道他们疑惑的是什么,但也不想解释,他们能在这里遇到,却叫自己不管他们的生死,她还是做不到的。 黛绿接过,道了谢便开始吃了起来,除了起先眉头拧了一下,却没有一丝抱怨,而郭子瑞,除了像黛绿一样,根本没有其它的办法,更何况,他们连蜥蜴都吃过了,还有什么难以下咽的,只是一想到这个时候,要接受意薏的恩惠,心里还是多少有点不舒服的。 意薏不去理会他们此时所想的,而是看着黛绿问道,“你们可有看到紫晴和嫣红。”按理说,以前这样的训练,她们三人可都是在一起的,而现在,却仅剩了她一人。 黛绿摇了摇头,“我被他缠着没有办法,然后就和他们走散了。” 意薏的心一沉,她们两个弱女子,还真的不要出事呀,虽然知道出事的可能性极大,但还是安慰自己,嫣红的武功是没有被封的,希望她没有事,而紫晴的智谋也不低,她们二人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事。 而现在,他们都自顾不暇了,也实在是没有气力去寻人,只能看了一眼阿墨和稷塍,“那我们就出发吧,既然现在我们算是同伴,那么,任何人都不能做出有损大家的事情,否则,我真的会直接把人给扔了。’ 意薏不怕危险,但是害怕内讧,他们三人,她是不必担心,但是郭子瑞毕竟不是他们嵩山的,而且,和她还有深仇旧恨,在这里,随便是个绊子,都够他们受的了,只是,看他现在收拾的份上,而且是为黛绿受的伤,(否则,黛绿可不会善心大发带着他的),她也就冒险一回。” 受到意薏的威胁,郭子瑞只是虚弱的一笑,淡淡道,“多谢了。” 他们五人,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路上,虽然郭子瑞一直就不舒服,但也没有抱怨什么,而黛绿,也没有把他扔下。稷塍负责照看阿墨和自己,而黛绿则是照顾受伤的郭子瑞,剩下意薏一人,负责打猎。 虽说是打猎,其实不过是抓一些蜥蜴和蟾蜍,实在没有的时候,也会刨一些蚯蚓,当然,这个东西,除非她和黛绿快要饿死了,否则是不会迟的,也就给了他们三人。 每次得到的食物,意薏都会五等分,然后叫他们先选,自己则是最后一份,她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是不想看到争执的场面,但是,显然她是多虑了,没有人又那个气力在这个时候,还为多少起口舌之争。 意薏拿到自己的那一份,总会再拨出一些分给稷塍和阿墨,至于紫晴和郭子瑞,很抱歉,虽然把他们也看成是同班,但却是没有这个习惯,而稷塍和阿墨虽然想不接受,但也明白意薏的脾性,他们不接受,意薏也不会要的,也就白白浪费了。 而郭子瑞确实也一个大男子的样子,也学着意薏的方法,分一些给黛绿,而黛绿却是欣然接受的,照顾他这个死人,难道不应该收点报酬吗?其实,她是想看看阿墨的反应,但是,阿墨出了盯着意薏,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沼泽地里,竟然还会有一片林子的,而且,还是很大的一片,他们想要出沼泽地,只能先穿过这片林子,而一看那已经发黑的叶子,意薏的心里,就是一片恐慌,这片林子,绝对比他们经过的沼泽地还要危险。 阿墨的伤口在这里是好不了,但因为注意,至少也没有恶化,而郭子瑞就不一样了,他不仅有皮外伤,还伤到了骨头,虽然伤口还不至于像阿墨那样严重,但却在天天恶化,已经开始流脓水了,意薏就是看了一眼,而后看着阿墨问道,“能有什么办法吗?” 阿墨摇摇头,“若是伤口腐烂还好说,切了便可,但是,出脓水,没有药,又在这这样的环境里,我也没有办法。” “不必根治,只要能控制一下就好。”这一次说话的是黛绿,阿墨看了她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除非找到蝎子,然后把它整个磨成粉,或许能抑制一下,至于其它,得出去再说了。” 意薏和黛绿纷纷点点头,蝎子在这个毒物遍地的沼泽倒是不难找,剩下的,只要留意一下就好了。 可是,当他们准备进林子的时候,阿墨还是叫住了大家,“这林子里面有雾气,而且,据我了解,这个雾气不仅有毒,还能使人昏睡,甚至在昏睡中死去,所以,进去之后,密切注意自己周围的人,还有,不要受暗示的蛊惑。” 阿墨的话一落,饶是稷塍,也吃惊不小,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地方,“那可有破解之法?”稷塍不带希望地问道。 果然,阿墨只是无力地摇摇头,而后,看着黛绿二人问道,“你们二人可怕毒?” 阿墨不知道也不奇怪,毕竟,路上他大部分是昏昏沉沉的,而且,意薏设计他的事情,阿墨也不知道,虽然阴毒公子的能力被质疑了,但也不恼怒,只是淡淡摇摇头,“毒我们都不怕。” 他进来之时,就给黛绿服了百草丸,而他自己,对于一般的毒物,也是有抗性的,否则,对别人施毒的时候,岂不是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而上一次败在意薏的手中,纯属轻敌,纯属意外! 意薏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既然这样,有两条路可以选,原路返回,或是一路向前,大家自己决定。” “我要继续走。”这是稷塍说的,而阿墨也表示同意,他们虽然不清楚走了多久,但绝对是很久了,若是原路返回,虽然危险可能会少一点,但是,真的没有办法保证他们还能不能在出去之前不被饿死,而林子里,能吃的东西,总要多一点的。 黛绿沉思片刻,“我也决定继续往前。”最后,大家一致看着郭子瑞,“你们觉得,若是我一个人能返回,走得出去吗?” 200. 林子深处,步步为营 意薏瞥了他一眼,便动身往里走去,他们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吃到东西了,而因为这个,即使大家没有抱怨,她也有很大的责任,她的体力不支,实在是很难再猎到什么东西,即使能找的到,也不够他们五人塞牙缝的。若是不尽快到林子里打猎,她怕他们五人,迟早会离心,即使不会,也只能是饿死的份。 “意薏,小心一点。”阿墨看出她的紧张,他的心里也很担心,但是,现在真的不是着急的时候,他们,绝对不能自乱阵脚,虽然在这林子里能打到猎物,但同样的,里面的危险,或是是他们想象不到的。 意薏的脚步顿时止住,她竟然如此鲁莽,若不是阿墨叫住自己,难道她就这么冲进去? “大家小心一点,我们一起走。”说着,便挽着阿墨的手臂,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林子,而后走了进去。 起先还好,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点,林子里面,比沼泽还要阴暗潮湿,而且,还散发着叫人无法忍受的腥臭,“你们真的就得,我们一直向前,是对的?” 对于郭子瑞的旁敲侧击,意薏是不必理会的,而黛绿更是没有好气地吐出“闭嘴”二字。而后越发小心起来。 他们越往深处,心里的压迫感便越发强烈,若不是抱着一线生机的可能性,他们宁愿等死,因为,这生死未卜的迷茫,真的很容易磨灭一个人的意志,而此时,换做任何一个人,若是就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人,但只要是孤身一人,也绝对走不出这片林子,它最大的特点,是利用人们对未知的恐慌,令人放弃活下去的愿望,但是,一群人,好歹有个支撑。 “不要走散了,注意自己的周围。”而此时,阿墨显然是一个头领,意薏和稷塍倒没有什么,但是,郭子瑞就明显地不服了,但也碍于身体原因,也不敢发作。 在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下,阿墨要求停下来休息一下,稷塍和意薏相视一眼,然后便把他安顿好,“既然在这里休息,那么,没有受伤的,就全去打猎吧,我一个人,猎到的东西,不够五人份。” 稷塍和黛绿自然不会说什么,而郭子瑞也是张了张嘴,然后还是闭了嘴。 林子里都是一些参天大树,叶子墨绿色,很难辨别方向,所以,他们三人还是决定不要走远,微弱的光线,只能看清楚眼前一丈的距离,林子里的地面,并没有比沼泽坚实多少,除了偶尔还会有种如履平地的感觉,又是无尽的黑暗,看来已经是黑夜了。 意薏叹了一口气,看着手里的一只蜥蜴还有一条毒蛇,她不是一个消极的人,但是现在,即使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放弃,她还是有些余力不足,若不是为了稷塍,她真的一刻也撑不下去了,想到稷塍,心中顿时安定了许多,便顺着自己留下的痕迹,慢慢摸索着往回走。 “意薏,意薏……” 听到阿墨的呼喊声,她也只是自嘲地笑笑,但愿不是错觉,而后顺着声音走去,果然,那声音越来越强烈,,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的刺耳,但对她而言,宛如天籁,至少,还被一个人这么牵挂着,在自己生死未卜之时,还能关心自己的死活。 “我在这里。”她淡淡的回了一句,而后便隐约看到阿墨和稷塍,还有黛绿,看来,大家都平安返程了,之时不知收获如何。 意薏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我就找到这些。”她摊摊手,但是话语里并没有多大的不自然,反而是很平静,一种镇定人心的力量在他们之间蔓延。 而稷塍却地上了一片叶子,里面是几块切好的肉片,“先垫垫吧,等亮一些了再收拾。” 意薏接过,问过他们都吃过之后,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这些东西,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更何况,即使有味道,也都是一种,腥味。 几口吞下之后,意薏便说道,“你们早点休息,我守着。” 阿墨本想说什么的,却没有开口,倒是郭子瑞说道,“我是休息够多了,看着的气力还是有的,你一个孩子,还是早点休息,我守着吧。” 虽然意薏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也知道他一定是忸怩的,可她却没有想到他根本看不到一般,朝他笑了一下,“竟然这样,那我们便休息了。”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一个行吗?” “你一个小孩都可以,不要废话了,赶快休息!”意薏也不想争执,就挨着稷塍和阿墨,睡下了,至于黛绿,反正在身边就好,她也不害怕郭子瑞会对她做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她醒来的时候,大家早就起来了,接着微弱的光线,她还能看到郭子瑞在处理她昨天猎到的东西,而稷塍和紫晴,已经没有了人影,看来自己真的是累极了,这么大响动,她竟然一点知觉也没有。 “他们刚走吗?”这话是问阿墨的,而郭子瑞却抢先答道,“怎么可能,出去好一会儿了,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否则大家等一下还要等你一人。” 然后递来一片叶子,上面依旧是几块带血的腥肉,意薏道了谢,问过阿墨已经吃过了,而后就自个儿吃了起来。 “真想不到你这小丫头还有这样的胆识和魄力,能吃苦,武力有不错……”郭子瑞突然对意薏起来好感,难怪这样的一个小屁孩,竟能叫黛绿都是心服口服的。 “还是省点气力吧。”意薏连白眼都省了,吃完东西擦了一下手,然后替他们看了一下伤口,蝎子她没有找到,但黛绿却找到了,而且,已经敷上了,现在只能希冀他伤口不要恶化了。 “我就进转转,很快就会回来的。”这话是对阿墨说的,她发现这一块的猎物很多,也就打算多准备一些,然后尽快启程的,阿墨本想劝她的,但那些话却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只能嘱咐小心一点。 “没想到你竟然对这个小丫头感兴趣。”一路上因为要节省体力,他们除非是不得已,否则都是不讲话的,这可憋坏了郭子瑞,所以,明知阿墨不大想搭理自己,他还是蹭了上去。 阿墨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喜欢黛绿,可琉菁教的人,是不给人做妾的。” 他也是最近才收到消息,郭子瑞竟然像嵩山老人提亲,却是一个妾室,他一般懒得关系这个,但毕竟是师出同门,就是他,也不愿意看到黛绿去给一个这样的人做妾,而顺带提点了黛绿几句,没想到她却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看来,他是无法叫任何一个人都像意薏那般,孤傲又能屈能伸的。 郭子瑞怔了一下,心底却是一片的苦涩,他怎么不知道这个规矩,原本只是想挽回自己的面子的想法,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也变成了真心,只是黛绿不相信罢了,他甚至很清楚,若不是自己是为她受了的伤,她对自己绝对是不管不顾的,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压力,即使黛绿是琉菁教的使者,也算不上是武林世家,而且,要做武林盟主的儿媳妇,还真的不够格。 “你们的事情,我是不会多说的,不过是看在共患难一场,提点几句。”省得到时候,双方都没脸。 至于郭子瑞此时在想什么,已经不是他的顾及范围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若是自己真的死在这里,还真的不甘心。 201. 伶仃果,大战蜈蚣 然后便是早就习惯了的沉默,阿墨借着微薄的光芒,看着外面,此时他本该休息的,却怎么也无法歇下,他担心意薏,很是担心。[] 然而,意薏却是第一个回来的,手里依旧拿着几只蟾蜍,还有一只蝎子,她不怕毒,但饶是不怕,也被着蝎子给刺地生疼,却还是扯出一丝安抚的笑意,而后把东西放下,“怎么不休息一下?”话语里尽是责怪的意思,却叫阿墨高兴地不知道怎么答话。 意薏无法,只能掏出几枚果子,“阿墨,你看看这个,有毒吗?”其实,她纯粹只是问问,因为,这个时候,即便是有毒,她也照吃不误。 而阿墨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只是问道,“你从哪里找到的?” “就在不远处,但全都被我找来了。”而后,顿了一下,还是问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阿墨摇了摇头,看到已经往他们这里走来的稷塍和黛绿,“这是伶仃果。” 意薏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因为这个她从未听说够,倒是郭子瑞,却随之惊呼出声,“伶仃果!这世间难道真的有这样的东西!” 收到疑惑的目光,阿墨只能看着意薏问道,“你这里总共有几个?” 意薏掏出全部数了一下,“八枚。” “天啊,竟然有八枚!” 而阿墨却是直接忽略他的惊呼,只是淡淡解释道,“意薏,这是个好东西,至于怎么分配,全在你。(.)”而后,警告地看了郭子瑞一眼。 郭子瑞也只好缩回脑袋,即使他再想这个东西,也不敢直接抢啊,警告他做什么。 “那就一人一枚吧,多的一枚给稷塍,他是我们之中唯一还剩一点内力的,而且,他快要发病了。”意薏边说边递了出去,而后一口咬下属于自己的那一个。 而稷塍和阿墨,看了她一眼,也开始吃起来,稷塍这一次没有推迟,阿姐每次都是替他考虑的,而且,他若是不答应,阿姐也有的是法子让他就范。而阿墨起先还有一些酸涩,但一想他们也不过就是孩子罢了,倒是自己多想了,也就吃了起来。 黛绿虽然感动,但还是接受,郭子瑞都有,没有道理自己没有啊!只有郭子瑞,讷讷地捧着伶仃果,这个东西,就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而意薏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竟然还分给自己一枚,要知道,在这样的环境里,即使是亲兄弟,也未必能做得到。 一口咬下,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甜美,这对于不知道吃了多久生肉的他们而言还真的不是一般地美味啊! “收拾一下,我们得赶快离开了,有伶仃果的地方,一定有毒物。” 而郭子瑞刚想说“我们还怕毒物吗?”就被阿墨冷冷打断,“是巨型的。” 他的话一落,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意薏虽然不知道那所谓的伶仃果有多么的神奇,但还是感觉到四肢百骸的暖意,等他们收拾妥当准备出发的时候,却顿时定住了,还真是有巨型的毒物,但也没有想到竟是这么一只巨型的蜈蚣。(.无弹窗广告) 意薏扶着阿墨后退了一步,而后看着稷塍问道,“稷塍,你又几层把握?”这里还有一点蜈蚣的就剩他一人了,而剩下的四人,不成为他的拖累,就已经很好了。 稷塍只是盯着那个两丈长的蜈蚣,扯出一丝苦笑,“半成不知有没有。”他虽然恢复了极少的内力,但此时在这巨型蜈蚣面前,根本不够看,且不说他此时还收了内伤,即使是全盛时期,他也没有办法保证能杀了这样一只蜈蚣,毕竟看看它的甲克,一般的兵器,根本伤不到它,还不说他手里只有一把两寸的匕首。 而意薏却顿时后悔了,若是自己不去摘那劳什子的伶仃果,此时,他们也不至于如此,而身侧的阿墨显然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宽慰道,“它能长这么大,也是需要进食的,不是我们不去招惹,它就会挨着饿放过我们的。” 意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赶快想想办法吧!” 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那蜈蚣却没有即刻向他们扑来,而身边却想起了郭子瑞的声音,“大家不要乱动,它好像不能看到我们。” 意薏顺着那一双大眼望去,心中顿时一沉,它是看得到,只不过,在考虑先吃了谁。 “稷塍,你小心一点,它能看到我们的位置,而且,你可能是它最先攻击的对象。”意薏的话一落,郭子瑞还未问出什么,那蜈蚣果然先朝着稷塍爬来,说它是爬,也算是过分了,毕竟,那个爬的速度,也实在是叫人佩服! 意薏还是死死地盯着那一双眼睛,它全身都有盔甲的保护,而这一双大到仿若一面铜镜的眼睛,怕是它最虚弱的地方了,“稷塍,攻击它的眼睛!” 稷塍听到了意薏的话,可是,他现在想要跳起一丈多的距离,也是一件难事,而意薏此时一直密切地注意着稷塍的动作,顿时才明白过来,稷塍的状况,其实和他们是相差无几的,那一点武功,还真的不够看。 心里越发地担心,可是却一点法子也没有,意薏顿时拿起匕首准备上前,却被郭子瑞一把拉住,意薏带着满目的怒火望着他,而他却淡然说道,“这蜈蚣应该没有毒,那么,试试看能不能毒死它。” 意薏一把拂开它的手,蜈蚣有没有毒她确实不知道,但是,说这蜈蚣怕毒,是打死她也不相信的,也不看看他们现在处在哪里。 “稷塍,你牵着它的注意力,剩下的我来。”意薏没有内力,自然也不能用轻功,她完全是跑的,可是,她那虚弱的身体,就连奔跑起来,也是相当吃力,更不要提所谓的灵巧了,她上去,无疑是送死,但是,叫她眼睁睁地看着稷塍至于险境,她还是做不到的,更何况,她总是觉得他们没有那么容易就死。 意薏的加入,倒是分了那蜈蚣的一些心神,但也不是很奏效,因为,稷塍还是受伤了,那个大钳子一甩,稷塍虽显现躲过,手臂还是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意薏虽然心急,却也一点办法也没有,看到身侧的一颗大树,顺着看清,是缠绕交织的根须,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这些竟然是榕树! 因为光线的原因,意薏勉强才能看到那稀稀疏疏的枝桠,顿时计上心来,深深地看了稷塍一眼,也不再耽搁,把匕首往腰带一插,便顺着那棵树爬去,她的动作不算灵敏,但好歹是经验丰富,不一会儿,便到了一丈的距离。 “那个丫头不要命了?”虽说着风凉话,但是,话语里是满满的关系很担忧,但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他们都注意着那里,那蜈蚣,已经开始对稷塍下手了,而稷塍却根本无力抵抗,匕首什么的,在它的面前,微乎其微,根本不具备杀伤力。 意薏的心中一沉,手上的动作却越发快起来,竟然看不出一丝的虚弱,死死地抓着榕树的根须,双脚一蹬,便朝着蜈蚣的方向划去,嘴里,还咬着方才拿来割榕树根须,也是她唯一的匕首。 意薏松了手,便落在了蜈蚣的身子上,啐了一口,还是顺着它身上的盔甲往上爬,本以为能够落到它的的头上的,没有内力,还真的没有办法过了。 稷塍显然也是注意到意薏的举动了,心里也是忍不住地焦急,但也不敢出声提醒,否则,意薏从蜈蚣的身子上摔下来,怕是没有什么活路了。 202. 蜈蚣君相送 意薏真的很怀疑,这个蜈蚣是不是已经成精了,她这么瘦小的身子,在它那厚厚的盔甲之上,竟然也被察觉了,可能是因为,她下落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了。 蜈蚣疯狂地扭动着身子,饶是稷塍也无法,只能暗退几步,而意薏,除了死死地抓住它的盔甲,身体尽量放低,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死死咬住的匕首,因为她的紧张,已经割到了自己的嘴,她痛得生疼,却连惊呼都不敢,硬生生地忍受着,眼眶里的泪水,却也只是打转,终究没有落下去。 意薏在坚持,稷塍也没有闲着,抬手砍下一个树杈,朝着蜈蚣挥去,蜈蚣虽然不把这个袭击看在眼里,却多少被分去了一些注意力,意薏沉蜈蚣稍微安生的空当,有往上爬着,却因为它一甩头,身子便被甩了出去,除了双手人死死地抓着,身子已经挂落在外。 黛绿看到,惊呼了一声,也捡起一根胳膊粗的树枝便上前,和稷塍占到了一块,而阿墨和郭子瑞因为腿脚不便,即使心里快要被担心淹没了,却除了死死盯着那里的动向,一点法子也没有。 二人配合地倒也默契,左右袭击着那巨大的蜈蚣,意薏一咬牙,还是艰难地向上收起手臂,但是,身下的蜈蚣,随意一个动作,都叫她前功尽弃,意薏颓然地看了地下还在和蜈蚣较量的稷塍一眼,若是就是她一人,她还是选择就这样算了,她是她不行,她是姐姐,必须照顾好稷塍,否则,真的对不起死去的阿爹和阿娘了。 也不知是第几次失败,饶是黛绿,此时身上也有好几处伤口,只是还不至于危及性命罢了,意薏微微闭了眼,却是使劲了浑身的气力,终于,再次趴到了蜈蚣的背上,那坚硬的盔甲,磕地她生疼,也只能暗暗咬牙,顺着甲克的纹路,慢慢往上爬着,这一次,她不敢冲动,而是小心谨慎的,方才太过于担心稷塍了,才会掉下去的,若是再来一次,她真的没有力气再爬上来一回了。(.) 还好,已经到了蜈蚣的头的位置,而此时,蜈蚣的那双眼睛,离她只有一米的距离了,意薏抬头看了一眼稷塍,此时他浑身都沾着血,即使一身的狼狈,也掩盖不了他眼眸深处嗜血的暴虐,那时,她也想过,若是稷塍一直是这样的性子,她这个做姐姐的,责任是无法推卸的,是她没有照顾好他。 “接着!”稷塍没有带称呼,饶是这么危险的时刻,他还是小心翼翼的。 他的力气不大,但是,带着内力的匕首从她的头顶飞过,即使知道会受伤,她还是没有犹豫地伸手接过,而后上前一扑,两只手握着匕首,就要刺下……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大家甚至是屏气凝神地望着她手上的匕首。 可是她的手却顿时停了下来,那匕首却迟迟未落下,那一刻,她在那蜈蚣的有眼中,看到的是无尽的恐慌,还有无奈的悲凉,她不是圣人,却在那一刻犹豫了,这样的眸子,叫她无法下手,那一刻,她甚至不觉得它是一个巨大的毒物,只是觉得是个迷途的孩子,饶是以后,她还为自己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自嘲不已,也不知自己那时是怎么想的,如此惜命的她,竟然这般的不要命了。 “蜈蚣,既然伶仃果已经被我们吃下了,即使你杀了我们,也无法让它回去,更何况,你此时已经被我抓住了,若是你能把我们送到林子的边界,我就放过你,而你,还能继续生活在这里,怎样?”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却产生了一个共同想法,这个孩子绝对是被吓傻了,和蜈蚣说人话,比对牛弹琴还可怕! “蜈蚣,我本意也就不想伤你,但是,也不许你伤害我在意的人,出这个林子对你而言应该不难,而且,载上我们,让我们离开,对你有益,何乐而不为呢?”意薏悠悠说着,可还是盯着它的眼睛,她的眼底,也是一片纯真。 但就是稷塍,也被吓了一跳,他死死地盯着意薏,就怕蜈蚣突然发狂,把她甩了下去,她已经错过了刺杀蜈蚣最好的时机,想要杀了它,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心中虽然对意薏的举动不满,但还是以她的安危为重。 过了好久,没有一个人打破这片沉寂,倒是那蜈蚣,却突然低下了头,黛绿往后退了一步,而稷塍却死死地握紧手里的树枝,而蜈蚣把头贴到地上,便没有了其它的动作。 意薏吐了一口气,朝着惊魂未定的稷塍和黛绿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把阿墨和郭子瑞扶过来,稷塍没有即刻动作,却一直盯着那蜈蚣,看着它竟然温顺的不成样子,心底越发地佩服自己的阿姐。 而后,他们五人,因祸得福,便在蜈蚣兄弟的帮助之下,大概过了一天的时间,便到了林子的边界,而那时,他们却陡然精神大震,因为,他们看到的不适沼泽,而是一处湖泊,一处干净的湖泊。 意薏身上的伤口,在没有药物和布条的条件下,根本得不到处理,但还好伤口不是很大,也不至于血流不止,除了身体还很虚弱以外,其余的,都还好,而稷塍和黛绿身上的皮外伤,也不至于危及性命,除了阿墨和郭子瑞还不能行走之外,他们五人,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稷塍和黛绿直接拿起匕首去砍一些树枝做木筏,他们五人身上均有伤,虽然不危险,但也不想在这里久留,而意薏,却是忙着和那蜈蚣君告别。 “多谢你了,蜈蚣君,我叫林意薏,我们就要走了,你还是不要老是出现在这里,人其实很奇怪的,说不定你就会杀死,毕竟,你是蜈蚣对吧?” 意薏完全不顾自己满身血污,朝着蜈蚣君挥挥手,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了一颗伶仃果,不要说她私藏,她只是想,这么好的东西,若能带一个给师父就好了。 “真的抱歉,就剩这一个了,这个还给你。”说着,把那个伶仃果递到它嘴边的钳子下,也不怕伤到手,就那么举着。 而蜈蚣君在僵持了半响之后,还是吞了下去,当然,这个还真的是连塞牙缝都不够了。 意薏他们上了木筏,蜈蚣君还未离开,意薏回过了头,眼底浮现一丝落寞,“怎么,还起了感情,就这么不舍?” 对于郭子瑞这张嘴,她觉得最直接的法子就是毒哑,白了他一眼,幽幽道,“蜈蚣君比人好相处。” “是啊,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了,那是蜈蚣啊,你说你能和豹子老虎一类沟通,我还能理解,没想到小丫头你还真是一个神棍,你摘它的伶仃果,它竟然还把我们送出来,你……” 对于郭子瑞的气急败坏的羡慕模样,意薏只能撇撇嘴,“我不是换了它一个了吗?” “啊啊啊!怎么天下有你这样的丫头啊!你知道吗?这个伶仃果可谓百年一遇,而那蜈蚣肯定不止百年了,竟然这么好骗,本来全是它的,它等了近一百年……不过,我们也算是沾你的光了。” 意薏真的不想和他说话了,而是望向在一侧看着自己的阿墨,“阿墨,那个伶仃果究竟有什么用?” “抗百毒,保容颜,增内力,至于其它的功效,我也不大清楚了,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书上看到的,反正就是好东西就是了。”阿墨的脸上,挂着难得正经的笑容,他们都没有事,真好。 “那能否医治稷塍的病呢?”意薏满怀希望地问道。 而阿墨只是一顿,而后也是无奈地摇头,“伶仃果虽是滋补的良药,但是,对于稷塍的病,帮助却不大,除非……”对着意薏希冀的目光,他的心里一阵沉痛,不管怎样,在意薏的心里,稷塍永远是第一位,他虽然是特别的,但也不是唯一和最重要的。 抛来那些杂乱的想法,继续说道,“除非,他一次性吃下九枚。” 意薏的笑容来不及收敛,却是眯了一下眼,喃喃说道,“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八枚和九枚不一样,随便一枚,它的功效就不错了,你没有发现,我们身上的伤都恢复地很快吗?但是,多了,除非是九枚,否则效果是一样的。” 这一次解释的是郭子瑞,他也算是武林的百事通,对于伶仃果,多少还是有了解的,而意薏虽然心中接受了他的说法,还是高兴不起来,即使是刚才获救的喜悦,也无法叫她欢喜起来,一想到稷塍还要忍受那样的病痛,她的心底,除了深深的一片悲哀之外,便是无力和自责。 阿墨也是心中有愧,没有多提点一句,但是,如果没有伶仃果,他们几个受了重伤的人,即便救活了,也会留下后遗症的,这个,他没有说出来,怕是意薏也不会在意吧。 …… “然后稷塍安慰了我,而我也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也就稍稍释怀了一些,却加快了打探玻椽草的下落。” 意薏抬起头,看不出眼底的神色,即使回忆这段不久之前的往事,还是令她疲惫至极,那些事情,经历一遍就够了,反复回忆,其实也很虐心。 “我没有想到,原来……” “你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只是那些都过去了,不提也罢。我们二人走过的路,没有几步是顺的,都是在沼泽地里行走,都是艰难的,但是,等走出来,也就不一样,经过了那湖泊,我们就看到了师父。” 意薏依旧是笑意浅浅的,她把自己的悲伤情绪隐藏的很好,不想让吕灏心中不好受,徒悲伤,过去了的事情,真的不值得。 “那嫣红和紫晴呢?”吕灏已经躺下,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给读者的话: 不知不觉已经两百多章了,支持一下下吧,斋斋虽然写的不好,但也需要鼓励的是嘛!!! 203. 吃干净了,出发 而意薏的目光一沉,冷哼一声,“她们进来不久,便原路返回出去了,师父只是说活着回来就好,那时我只以为她们是害怕了,以后才明白,嫣红怕是对那个沼泽和林子相当地熟悉,怕是很清楚进去的人,根本无法活着回来,也就死活不进去了,因为,以往的训练,也不见得她如此。” 吕灏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妻子,实在是坚强到令人心痛,哪一家的女子,曾经历过这些,她的胆识和魄力,怕是男子也不及,而他虽然也是童年孤苦,却也顶多是被那些宫里的女人迫害,何曾遇到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想到这里,他便嫉妒阿墨起来,意薏那么的时光,是和他共患难的的,他每一次受伤,都是他的妻子打理的…… 不由得吐着酸泡,“没想到,你和阿墨经历了这么多,而我,竟然没有早一点遇到你。” 即使黑暗一片,意薏看不到吕灏此时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失笑出声,而心头的阴霾也顿时散了,“我说你不要老吃这些别人都不吃的陈醋行不?你好歹也稍稍提升一下品味吧,这些艰难的往事,若是可以,我都不愿意回忆,你以为我多么怀念那些和他们一起抓蟾蜍蜥蜴,吃生蛇肉的日子啊,那我还不如怀念和你在谷底的时候呢,至少吃的是熟的,而你的手艺也不错……” “可是,那些记忆深刻啊!”吕灏虽然心里欢喜,但还是酸水泛滥,一开始吐便没玩没了。 意薏无法,抬头吻了他一下,虽然看不到,但那个吻,正好落到他的唇上,“女子都是喜欢被人照顾和保护的,而并不是装着坚强去保护别人,若是允许,我也希望自己是受保护的那人,我更想回到在谷底,你做饭,抱着我睡的时候。(.)” 吕灏搂着她腰身的手顿时一紧,随即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既然这样,那你说话可要算数呐!” “什么……吕灏!”意薏只觉得放在自己身上的手顿时不安分起来,然后便扯开了她的里衣,她刚想说一些拒绝的话,吕灏便在她的耳畔喃呢了一句,“为夫都忍耐好几天了,娘子忍心再拒绝为夫吗?那为夫可会多想的……” “唔唔……”意薏欲哭无泪,然后便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那给我快一点,我还要休息。” “好。”话音一落,动作果然快起来,至于想要快点结束嘛,娘子,为夫做不到啊! 细碎的娇喘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即使当空的明月,也隐入乌云之中,更何况是那些暗卫,一致的结论便是,王爷王妃还真是恩爱! 意薏完全可以说是在累极了昏过去和被冲击弄醒之间反复的,她已经连骂人的气力都没有了,而吕灏的兴致依旧那么高,而且,不得不承认,吕灏的悟性也高,单凭书上看的,就能够活灵活现,而且,演绎地淋漓尽致…… 意薏是被哗哗的流水声吵醒的,睁开朦胧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叶,还配着多多各色的小花,难怪鼻尖会有花香萦绕,勉强支开眼,才发现,一张放大的俊脸,就快到贴到自己的面上了。 “吕灏,不要闹了,我都快要累死了。”她现在是清楚自己所在何地了,但这些已经不是她所关心的了,她只是想稍微休息一下,而吕灏那不安分的双手,却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游走着。 “吕灏……” “马上就好,洗洗吃点东西再睡。” 吕灏洗的很仔细,也没有丝毫的不适,除了又起了反应的身体,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工作的,黑灯瞎火的,他都没有好好看过意薏,而现在,泛着红润的瓷白肌肤,迷离慵懒的神态,半阖半开的眸子,真的太撩人了,虽然手上的动作还在,但他早已心猿意马,一个湿湿的吻落下,然后辗转吮吸,带着极尽小心地讨好…… “吕灏,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很累,来日方长……”等吕灏吻着她的脖颈的时候,意薏抓住了残存的理智,几乎是哀求的说。 而吕灏的动作一顿,也学着她的语气,哀求道,“可是根本停不下来……” 意薏睁开眼,死死地瞪着他,但那又怎样,吕灏根本不为所动,却加快了步伐,看着在自己身上喘息的男子,意薏突然明白了,他其实很不放心,他的担心,甚至比自己还要严重,他很介意自己和阿墨的过去,就好比自己介意他曾经喜欢过岚羽一般,他不过想要用这种方式抚平自己的不安,或是说,让自己意识到他的存在。 想到这里,意薏没有再拒绝,双手攀着他强健的背,让自己更加适宜她的存在,喃呢着“灏……我喜欢的,只有你……” 吕灏蓦然抬头,对上她晶亮的眸子,心底那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原来她都知道,再一次低头含住她的唇,带着无尽的怜惜,“意薏,意薏……我该拿你怎么办……” 意薏没有办法回答,否则她一定会扇他一个耳光,“都这么办了,还能怎么办!” “意薏,不要离开我可以吗?还有,不准想阿墨……” 意薏很想替他缕缕额前的沾着汗的发丝,手抬到一半,却颓然落下,根本没有力气,浑身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只能轻声应了一个嗯,感受着自己周围重重水花,还有那哗哗的流水声…… 等意薏再一次醒来,已经在轱辘的马车里,地板上垫着厚实的虎皮,软软暖暖的,即使赤脚踩在上面,也很舒服,意薏看到一侧有一个食盒,而旁边还有一个温着的小陶罐,散发着食物的香味。 意薏扶着马车壁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仿佛中了软筋散一般,浑身上下都提不起一点力气,只好无力的唤了一声,“吕灏……” 马车的帘子被拉开,顺带灌了一丝凉气,意薏瑟缩了一下,便一把被吕灏揽到了怀里,“醒了?可有不适?” “相当不适!”意薏是强撑着气力,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要不要这样,都说了来日方长了。 吕灏尴尬地笑笑,很理智地转移话题,“饿了没,先喂你吃点东西。” 意薏除了叹了一口气,而后点头嗯了一声,她确实饿了,而且是相当得饿。吕灏扶她坐好,然后转身把食盒打开,又盛了一万瘦肉粥。 搅拌了一会儿,递了一勺到她的嘴边,“当心烫。” 吕灏自然没有侍候过别人,所以,即使他极尽小心,也难免把粥弄得到处都是,但是,几勺之后,他便能轻而易举地把粥全部喂到意薏的嘴里,而后,会夹一个蒸饺,或是小笼包,小心地咬了外皮,露出了里面的肉馅之后,才递到意薏的嘴边。 若没有起先的事情,意薏一定会为他的细心感动,而此时,却是难以消除心头之恨! “滨宜城也没有多少好吃的东西,等我们回了京都,叫厨子多准备一些好吃的,叫你补补。” “……”等把我养肥了,好供您享用是吗? “为什么这么急着走?”意薏咽下了自己嘴里的东西,又喝了一口粥问道。 “骑泺猎的事情,皇帝他们已经出发了。”然后略带歉意地看了意薏眼,“我们得直接往狩猎场走了,暂时不能回京都了。” 意薏点点头,表示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想到了自己准备的那些东西,难免有点小失落的。 “你的东西,我已经派人给送来了,你不必担心。” 204. 一辈子有多远,贪恋 意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是欣慰的笑容,“什么想法都瞒不过你。” 然后却看到他有些低沉的样子,不由地担心问道,“怎么了,可又出了什么事情?” 吕灏没有回到,而是掏出了一封信,放到了她的面前,“阿墨派人送来的,我没有打开过。” 意薏被他这小孩子脾气弄得发笑,却也只能平静地接过,打开之后,看了一眼朝这里瞄的吕灏,而吕灏发觉自己的偷窥被意薏发现之后,也只是摸摸鼻子,然后满不在乎地转过了头。 还真是个小孩子啊!这都能吃醋! 大概地浏览了一下,意薏本准备像往常一样处理掉的,但看了吕灏的后背一眼,“你也看看吧,免得一天到晚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吕灏闷闷地转过了身,然后极不情愿地接过,意薏也懒得去看他的表情,而是继续吃起那些包子,而且是,是直接用手拿。 吕灏看了仔细地一遍,发现里面除了讲了一些暗卫的布置,还有郦约国此时的消息,并没有那些想要拐跑自己娘子可疑的话语,也就放心了,然后看到在和包子作战的意薏,心中一顿,还是夹了一个递到她的嘴边。 “手脏啊,吃坏肚子怎么办?” 意薏不在意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而一口咬下他的喂的包子,然后含糊不清地说道,“你都不知道,我的胃被锻炼地有多强悍。” 吕灏怜惜而又无奈地抚了抚她的发丝,柔声说道,“意薏,以后我不会叫你吃苦了,你以后的吃穿用度,定是最好的。” 意薏咽下了最后一口包子,看着吕灏认真说道,“你是知道的,对这些,我一直都是不在意的,只要能和你在一块,哪怕是吃糠,我也是乐意的。” “可是我不乐意啊,叫你吃糠,不是和你一起变成猪了吗?”吕灏也突然较真地说道。 而意薏是无力地望着马车顶,什么叫不解风情,这就是了。 然后无力地靠在吕灏的身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龙诞香,幽幽道,“吕灏,你说一辈子有多久远,我竟然如此贪恋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了,但是,我实在不知,还有多久的日子可活……” “说什么胡话!一辈子很久,我们要等到老得走不动了,含饴弄孙呢。”吕灏的目光也很悠远,仿佛真的看到了他们的未来。 可是,未来是多么的遥不可及啊,叫她望而却步,因为在意,顾虑便多了,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有那隐隐的不安。 “王爷,王妃,我们到了。”马车外传来侍卫的禀告声,而意薏却疑惑地望着吕灏,怎么这么快。 “骑泺猎的地点,就在滨宜城的附近,离京都也不远,而那些人,应该都到了。”然后小心地把意薏抱下了马车,很成功,他们又是焦点了。 意薏很想无视那些打探的目光,更想忽略那些那些不低的低语,只能若无其事地挽着吕灏的手,朝人堆走去,又是一阵唏嘘声。(.无弹窗广告) 她知道自己的动作吓到她们了,可她又能怎样,浑身上下提不起一点气力,若不是吕灏揽着她的腰,她可能就要瘫倒在地了,这个样子,已经是最好的了。 吕灏面上的笑意不减,即使意薏的手,在狠狠地掐着他腰上的肉,即使痛得龇牙咧嘴,也是笑得一脸的灿烂,真是贱啊! 皇帝已经来了,那么,他们也算是迟到了,意薏正在纠结着要不要跑到皇帝面前给他添点赌,吕灏已经亲昵地揽着她,到皇帝面前去秀恩爱了,自然,被气到的不只是老皇帝一人,还有宁霜郡主,还有孟昕蝶。 意薏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物,她和吕灏早就离了京都,那么,她应该是一个人来的,那么,好吧,她不是故意让她丢了脸面的,不过,她很放心的是,宁霜对她照拂有加,也就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她们二人,成立了统一战线。 骑泺猎的第一天,也没有什么事情,除了一些年纪稍小的王公贵族和一些官吏去打了一些东西回来,大家基本都是处于休养生息的状态,而意薏,更是需要休息,一入帐篷,便蒙头就睡,不管站在门口笑意盎然的吕灏。 吕灏出去了一趟,等他回来之时,便拿了几只野兔和山鸡,他把东西交给了侍卫去处理,并叫他们仔细地去了油层,和他顺手挖来的几株野参一块慢火炖着,估摸着,等意薏醒来,也就能吃到了。 他进了营帐,看到意薏还在睡着,心头顿时一阵暖意,但看到她那深深的睡颜,心里又是一阵不安,难道真的把她给折腾极了,竟然睡了五六给时辰了还没有醒来,想着便脱去了外袍,躺倒她的身侧,揽着她,也随之闭上了眼。 鼻尖还是她那淡淡的馨香萦绕,心中顿时一片安宁,他想要的,其实也不过如此。 等意薏醒来之时,觉得被禁锢地紧,动了一下,把吕灏也给折腾醒了,而她,还睁着朦胧的睡眼,仿佛什么也不知一般,吕灏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但也只是吻了她一下,便下床披上了衣服,还不忘替她掖好被角。 “我出去一下,即刻便回,你不要在睡去了。” 意薏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他连连点头,她知道,吕灏是出去给自己找吃的去了,不过一想到这里毕竟是野外,顶多就是一些生冷的烤肉罢了,顿时也就没有那么期待了。 昏昏沉沉地又闭上了眼,“不是和你说了,不要再睡了吗?百日睡这么久,怕是晚上睡不着了。” “……”我若是白天不休息一下,晚上怎么经得起你这般折腾,当然,这种找虐的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而吕灏忙着盛汤,也没有看到她的异样表情,“是什么啊,这么香?” “为夫给娘子开的小灶,就知道哪些烤肉你……不喜欢。”他硬是把吃不惯换成了不喜欢,而心底是暗暗下决心,意薏跟着自己,是断然不能叫她在吃这样的苦了。 意薏满腹心思都在那盅汤里,她虽然不挑吃,但对好吃的东西,还是很难抵制诱惑的,一问便知是兔子肉,而那药草的馨香,应该是加了野参,等喝了第一口,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了。 “吕灏,你也一块喝。”意薏把他端着碗的手往他面前推了一下,而后眨巴着两眼望着他,而吕灏只是笑笑,而后就着碗沿抿了一口。 “其实有一大盅呢,等你先吃饱了,我在自个儿吃。”说着,又舀了一勺,便往意薏的嘴边送。 而意薏却没有张嘴,只是那么看着他,而后垂下了眼眸,淡淡说道,“吕灏,你对我这么好,若是等我习惯了之后,而你又不对我好了,我该怎么办?” 吕灏却失笑出声,“傻丫头,那就一直都对你这么好呗,好了什么话等一下再说,这汤要趁热喝的。” 意薏这一次没有犹豫,而是配合地张开了嘴,她知道野参难寻,而且,一看这汤做的,便知是费了好些心思的,她虽然心底有些不安,但也没有再忸怩,由着吕灏喂了两碗下去,而后看着他自个儿吃着里面的肉。 汤水是精华,而里面的肉,却并没有多么好吃,可吕灏并没有丝毫地嫌弃,而是依旧一副享受的模样,看得意薏眼眶涩酸,脸上的笑意却不减。 “吕灏,要我来喂你吗?”意薏本是一个玩笑之语,不过是想要排解自己心里的酸楚,怎料吕灏还真的把那个盅端到了他们的床上,“你要不要再吃点。 205. 看星空,遇禄申滕 顿了一下又解释道,“我知道你喜欢的是糕点,但是,我们是直接来的,那些属下也没有怎么准备,而在这里,我们一般只能以猎到的东西为主食,那些烤起来的东西,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可是光喝汤,没有什么饱肚的东西,我怕你饿着……” 这样柔情的又放下尊贵身份的男子,换做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会受不了的,也难怪到哪里都惹得桃花遍地。(.好看的小说) 意薏笑着抬手覆上了他那英俊的面颊,“好,你喂,我便吃。”其实她是不大饿的,关键是两碗汤下肚,早就撑饱了,更何况,刚睡醒,本来也就吃不下多少东西的。 吕灏却顿时欣喜了起来,挑了一块已经炖烂了的肉,小心意薏的递到她的嘴边,意薏朝他笑了一下,便张嘴吞下,然后很享受地吧咂着嘴,只是那份笑意带着浅淡的苦涩,这肉,果真不好吃,因为炖汤,不能加太多的盐,否则去了滋补的功效,又炖的那么烂,没有一点嚼头,吕灏这般养尊处优的人,却一脸满足的样子,怕是不想叫自己多心,毕竟,一盅,也就只有两碗多一点的汤。 “等一下我们出去走走吧。”意薏咽下了嘴里的东西,看着吕灏低头翻索着盅里好一点的肉,淡淡地说道,吕灏挑了一块放到嘴里,然后便点点头,他们也是该去熟悉一下地形了。 吕灏起身,挑了一套意薏的衣服放到床上,而后又亲自把那盅那里出去,还交代了一些什么,等他再次回到营帐里之时,意薏已经穿好了衣服,而头发是随意的一挽,用一根簪子固定住,几缕碎发散漫地落到了两颊,带着一丝俏皮的韵味。 意薏看到吕灏回来了,便朝着他笑了一下,而吕灏也没有说话,而是去衣橱里挑了一件厚实的披风替她披上,然后系好了绳子。 “哪里有那么娇贵啊!”意薏看了一眼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嗔怒道。 而吕灏却只是牵着她的手往外走着,还不忘解释道,“这野外不比王府,晚上也是极冷的,自然要注意一些。” 意薏本想说没有关系的,她什么野外的艰苦没有受过,但是却贪恋了他那似水的柔情,转而心安理得的柔弱一回。 他们在一处空旷的草坪坐下,吕灏揽着她的肩膀,而意薏却是抬头看着星空,淡淡说道,“以前,这样的日子我最害怕了,稷塍每次在这时候都会发病,而我却一点法子也没有,现在好了,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头大事。” 吕灏没有接话,而是替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而后吻了吻她的鬓角,硬是把那样别扭的动作,做出了别样的万种风情,意薏愣了愣,而后悠悠感叹,妖孽啊! 而后,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相互倚靠着,而不远处那里热闹的篝火,仿佛都与他们无关,此时,就剩下了彼此…… “你说,这个骑泺猎,我们最强大的对手有谁?”意薏回头看着吕灏问道,才发现,他的眼眸,真的很像他们头顶闪烁的星辰,带着一种亘古的悠远,而这样的眸子,她却在另外两个男子的脸上看到过,还真的,有些神似…… “怎么,就是这么相处,还能看痴不成?”吕灏看到意薏盯着他走神,不由得调侃道。 意薏却笑着垂下了眼眸,隐去眼底的疑惑,怎么可能,他们三人,怎么会有交集?自己还真是会想。 “往年真正去猎雪霆鹿的就没有几个,更何况是猎到,你说我们能有什么对手。”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却是深锁着眉头,一副忧心的样子。 “阿莫说,禄申滕往阗汶国来了。”后面的话,不必说,他们二人都是明白的,只是,明白又怎样,他们能改变什么,两国交恶的事情,并没有流传出去,那么,他若是要来,他们就必须招待着,而且,他不在国都,倒是给了阿墨一个部署的契机,不是么? 顿了一下,意薏还是问道,“你可有对策?” “暂时还没有,不过,意薏你也不必担心,这毕竟是阗汶国,他也不敢太嚣张的……” “我怎么会担心这个,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多少有些不安,禄申滕这个人,有胆识,最关键的是,几乎没有弱点。” 吕灏点点头,表示赞同意薏的话,他即使想要对付禄申滕,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切入口,就像她所说的一样,没有弱点,这才是让人不得不防的。 “阿墨说禄凝儿出了事,而且,她现在竟然在护国庵,他的打算是挟持了凝儿去要挟禄申滕,可我总觉得这个不大妥,你觉得呢?” 意薏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忧,而吕灏很喜欢和意薏一同分析局势,她总是那么冷静,冷静地看待着局势,冷静地看着那贪婪的人心,却能安然置身事外,他很清楚,若不是因为自己,这些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她是绝对有能力规避的。 吕灏牵起了她的手,小心地揉搓着,知道那只浅白的手,带着一些红润,“意薏,你手这么凉,就当真一点法子也没有吗?” 意薏对这件事已经不在意,也就懒得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吕灏,你觉得劫持禄凝儿可以吗?” “不可以,即使禄凝儿在我们的手上,禄申滕也不会就范,顶多是把他惹急了,然后来个鱼死网破。”意薏点点头,这就是她所担心的,所以,她派人叮嘱阿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就是啊,若是那么容易对付,也可能这么小就成了一代帝王了。”意薏拍拍手,拉着吕灏起了身,“但是,不是说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嘛,我们也未必会输不是么?” 然后便随着吕灏一同望向后面,“国主还是出来吧,这月黑风高的,您藏的太好了,就怕下属找不到也着急了。” “哈哈哈!意薏还是与往日一般伶牙俐齿。”一身冰蓝色的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雪白色的滚边,里面是一件墨色的缎子衣服,露出了银色镂空的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姿态娴雅,此时倒是一点不像是一个霸主,倒是更像一个文弱的书生。 意薏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而是看了一眼身侧的吕灏,笑颜盈盈的说道,“其实,我还是更希望国主唤我煜王妃,而并非是名字,虽然我一个江湖女子,本就没有多大的顾忌,但也不想给我吗王爷添麻烦,不是么?” 禄申滕的笑容停顿了一下,却依旧儒雅地说道,“既然如此,还望王妃不要介意。”而袖中的双手,却紧握着,那泛白的关节,也是噌噌作响。 意薏自是没有听到,而她身侧的吕灏却是顿时笑着应道,“国主客气了,只是不知国主为何回到此地,篝火宴会,不够有趣么?” 禄申滕只能笑着走进了几步,状似感慨地说道,“孤本来是想寻一处僻静之地的,没有想到,会打扰了二位的雅致。”说着话的时候,死死地盯着意薏,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而意薏是什么人,依旧是一脸的淡然,完全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还被逮个正着的尴尬,而是依旧笑哈哈地应道,“既然国主喜欢这里,那我们便先回去了,这里精致确实是不错,国主慢慢欣赏吧。” 说着,便和吕灏相携离开,而吕灏看着意薏那上扬的嘴角,不由得感慨,他的小坏蛋,还真的能把人给气死,也不看看,禄申滕明明是国主,他们二人却故意不行礼不说,就连那客套之话也免了,不过,他们唯一识相的便是,把那块精致很好的风水宝地给让了出来,他们自个儿会营帐休息了。 一走远,意薏便问道,“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骑泺猎虽然在阗汶国声势浩大,但也不至于把郦约国的国主给吸引过来啊,再说,他的野心,已经是全天下皆知的事情,阗汶国不会没有防备的,而且,他应该也不能带重兵到他们阗汶国打猎吧! “试探虚实,他应该想知道我们对他的提议的态度,当然,也有可能趁机觊觎一下我的王妃。” 意薏直接白了他一眼,懒得答话,他以为她就真的是香饽饽了,全天下都要,且不说她现在嫁人了,即使没有,她也不可能会相信禄申滕这样的人,会为了女人,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脚步突然顿了下来,紧张地望着吕灏,“吕灏,我觉得有必要叫阿墨小心,他可能是故意露一个破绽,而这次的目的,应该是阿墨。” 看到意薏一脸严肃,吕灏也随之紧拧着剑眉,“你是说,他想要让阿墨娶了禄凝儿。” 意薏点点头,若是禄凝儿没有出事,而且阿墨也不在他们的手上,她倒是不担心,禄申滕即使有权利,也无法把阿墨怎么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阿墨身在郦约国,而且,禄凝儿出了那样的事情,禄申滕关心自己的妹妹,一定会找一个人娶了她的,而禄凝儿一直爱慕的阿墨,就成了首选。 吕灏明白这其中的厉害,也是同样的担心,虽说他不喜阿墨一直对意薏还抱有不该有的想法,但他却从未越距,只是以一个守护者的身份守着意薏,况且,若是阿墨当真去了禄凝儿,意薏怕是要内疚一辈子了。 “飞鹰,你把这个给传出去,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阿墨。”飞鹰虽然接过,但还是目露难色,主子就带了璇玑卫之中的两人出来,若是自己再去郦约国的,怕是人手不够。 206. 海东青送信,你得给吃的 意薏也明白他的担忧,但是,现在,她的身边也没有可用之人,黄岩已经被她派去护送岚蓉到琉菁教了,此时,她的身边就是一些小罗咯,根本成不了大事。 “要不这样吧,我先去见紫晴,看她能不能抽出什么人手来,飞鹰你确实应该留在这里,你的武艺不错,派去送信倒是可惜了。”而后转向满脸不赞同的吕灏问道,“你是让我一个人去呢,还是陪我一起去呢?” 吕灏无法,但还是试着商量一下,“还是派人把她叫来吧,毕竟,这么冷的天……” “那我一个人去了。” 吕灏认命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把方才的披风给她披上,顺带拿了一个暖炉放到她的手里,等他们走出去,过了半响,他才开口问道,“究竟有声事?”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意薏狭促地笑着,眼底是一片的流光。 “哎,为夫哪有娘子厉害,只是想到禄申滕这不过是一箭双雕的戏码,却忘了我们的身边都是眼线了。” “我并没有怀疑飞鹰,只是不想让他死于非命。”而后拿出络玉箫,吹出一声长音,便落了一只大鸟,而吕灏看了半响之后,又酸酸地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海东青这样的宝贝。” 意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真是太闲了,这不是找事吗? “是郭子瑞送给琉菁教的谢礼,而后被师父转送给了稷塍,只是我们三人都能使唤的动它。”说着,便把袖中的字条系上,而吕灏看着她这么娴熟的动作,还是忍不住问道,“就不怕被禄申滕发现吗?” “不会,它不擅飞,趁着夜色跑出这片林子再飞就好了。(.无弹窗广告)” “……” “你确定它是海东青,若是海东青的话,飞起来可是连羽箭都伤不到它,又怎么会不擅飞。” 意薏的很淡定地看了吕灏一眼,显然这个问题已经被问了好多遍了,“你现在觉得它不像,可是它刚被送来的时候,就更不像了,连跑都不会,你不知道它那时候有被喂的多么胖,然后饿了个把月,好一点了,但是我们也不忍心让它继续挨饿,然后就这样了。” 某灏“……” 某海东青“……” 意薏说完,就示意那海东青离开,只见它老牛拉车一般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意薏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你确定它送到的时候,禄申滕还没有回到郦约国收网?”吕灏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也叫海东青?鸭场的鸭子应该比它还要走得快点。 “你把东西送到,阿墨会给你准备吃的。” 话音一落,就看见那海东青飞奔起来,确实是飞奔,因为,只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了,意薏收回了目光,“你不要怀疑它的能力,即使被发现了,它装死的本领也是一绝的。” 说完,又是无奈地摇摇头,他们嵩山,就没有几个正常的人,更何况是这些养的东西。 吕灏若有所思地看了意薏半响,而后问道,“意薏,你能和这些动物沟通?” “不能。(.好看的小说)”意薏想都没有想就答道,而吕灏显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那个蜈蚣君是意外,它应该是有灵性的,环环也是例外,她也有灵性,至于那海东青嘛,它没有灵性,而且,这句话,你知道我们教了多少遍吗?” 顿了一下,深深呼了一口气,“你信不信,谁对那畜生说给你准备吃的,它就会跟着谁走,这个总不叫灵性吧?” 吕灏“噗嗤”笑了出来,因为那“没有灵性”的海东青,和意薏的气急败坏。 “那我们现在是回去呢,还是去找找紫晴?” “自然是去找紫晴的,我都好久没有看到她了。”意薏撇撇嘴,拉着吕灏便往林子里面走去,也不怕会遇到什么。 “其实我好奇的,皇帝对禄申滕到来会是什么态度。” 踩在枯枝桠上,听着一声又一声嘎吱的生意,意薏的心情,突然好一些了,她不喜欢寂静,所以,总想找一些话来聊。 吕灏抬了一下头,隐隐约约已经能够看到前面几个营帐的点点灯火,“他终究是忌惮禄申滕的。” “也对,他应该把这江山看得相当重要,据说,他也不是太子,只是不知太子怎么死了,然后才轮到他坐上那个位置的。”意薏的声音不高,但再着寂静的夜里,还是叫人听得真切,吕灏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小心一点。 意薏果然住了嘴,但也朝着他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平日她也不是一个莽撞之人,只是因为这夜深人静的,也就少了一些顾忌。 吕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忍心说她,这么小心翼翼的日子,倒真的束缚了她的纯真,“小心看着路,就快到了。” 意薏嗯了一声,便挽着他的手臂,他们没有故意放轻脚步,但是到了营帐门口,发现竟然一个守卫也没有,疑惑地“哗啦”一声拉开了帐门,看到拥吻在一起的二人,意薏和吕灏顿时都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他们还未转身,二人已经纷纷看向他们了。 别说紫晴的脸已经红到脖子根,即便是凌王,也有些尴尬,现在二人,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那个,那个,我们……”饶是意薏平时伶牙俐齿,现在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紫晴脸皮薄她便不知应该怎么讲了。 “我们是想来看看,沐府的案子,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既然天色已晚,便改日再商量了。”说完,便拉着意薏准备离开,而意薏却担忧地看了紫晴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路上,意薏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而吕灏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还在替紫晴担心?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成婚前……” “被褥凌乱。”这是她看到的,而吕灏却没有注意到。 愣了愣,也只能宽慰道,“六弟会负责的。” 意薏摇了摇头,显然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而吕灏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她把那么多事情都放到,苦了自己,稷塍她有责任要管,阿墨她愧疚要关心,就连紫晴的事情,她也要操心,这样的意薏,太累了,他真的想叫她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意薏,紫晴的事情,你真的多想了……” “吕灏,我们为成婚前,你可曾想过先要了我,再娶我?” 吕灏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是失笑出声,“没有。” 是的,他没有,即使他那时已经明确了会娶她,已经明确地被赐婚,也没有想要在婚前碰她,这是对意薏的尊重。 意薏点点头,然后感慨道,“是啊,虽然表面上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但实际上,对感情比任何人都较真,我林意薏何其幸运。” 说着,就势靠着他的肩膀,“我虽然相信凌王对紫晴的真心,但是在我心中的印象,就会一落千丈,不过,这是紫晴自己的事情,我没有管得那么宽,只是有些感慨,还是我家的吕灏好啊!” 吕灏被哄得眉开眼笑,就差跳起来说,这是自然的,世上只有吕灏好。 吕灏和意薏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就发现桌子上有一个檀木盒子,对视了一眼,而后吕灏便把守卫唤了进来。 “是郦约国的国主,说是……说是送给王妃的。”说完,那是侍卫便尽可能地把头埋得低一点,但这也改变不了吕灏看到他的事实。 给读者的话: 斋斋在努力改文~~~~~表扬勤劳的斋斋吧~~~ 207. 收到礼物,激怒你 “来人,把这个没有用的奴才拖出去,一百大板!” 这种明只不能收下的东西,还给他收了回来,要这样的人何用? 意薏也没有求情,摆明着是他把禄申滕给放进来的,而且,这件事情,说不定已经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了。[.超多好看小说] 吕灏一把抓起那个檀木盒子,就准备往外扔,却被意薏一把抓住,“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送你,难道你稀罕这个?” 吕灏生气意薏是能理解的,但是,这没由来的酸醋,还真是叫人头痛,“先看看是什么再扔,否则叫人抓住社么把柄不好,他的东西,我自然是不稀罕的。” 听意薏这么说,吕灏的心情才好一些,但也不愿把东西递到她的面前,意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你打开吧,反正我也懒得打开。” 吕灏终于收起了脾气,嗯了一声,随手打了开来,竟是三支发簪,一看那玉的颜色,便知名贵不已,墨玉,血玉,还有上好的蓝田玉,唯一相同的便是,三支簪子,均雕着梅花。 “梅花簪?”吕灏合上了盒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意薏,等着她的解释。 “她知道我的身份,在皇陵的时候。” 吕灏点点头,却依旧笑着望着她,“然后呢?” 意薏心里有些发沭,却真的不明就里,“还……还有什么然后?” “他为什么会送你这些价值不菲的簪子?”吕灏隐忍着怒气,却死死地盯着意薏,一副要把她看穿的表情。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说完,委屈地撇撇嘴,禄申滕这个小人,她记住了,她现在都能预料到会有什么样的惩罚了。 “真的不知道?”吕灏倒了一杯已经凉透了茶水,也不计较那么多,直接喝起来,俨然一副审犯人的模样。 意薏也从方才的惊吓中走了出来,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双说缠着他的脖颈,“那么相公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呢?”说完,还朝他的脸上,喷了一口热气。 吕灏顿时有些把持不住了,却依旧冷冷说道,“你别给我来这招,我告诉你,没有用的,我……” “你不要你呀我的,夫妻不是一体,又何谈什么你我?”顿了一下,准备端起他用过的水杯喝水,却被吕灏拦了住,“凉的,等一下喝一点粥。” 意薏也不在意,放下了水杯,看着吕灏很认真地说道,“去皇陵的时候,那个月儿应该恰巧被你替换了,我就自己梳了一个发髻,插了九支簪子,然后是他替我取了下来……” 看到吕灏又有发怒的前兆,意薏连忙吻了他一下,而后继续火上浇油,“然后他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簪子,我就说了梅花发簪,就这样?满意吗?” “很好很好,我超级满意!”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顺带咬牙切齿地看着意薏,他记得,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有婚约了吧,那个时候,他们也坦诚相见了吧,她这个小坏蛋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说这些,还有让禄申滕碰她的头发呢? 最可气的,是死不悔改,到了现在,还是这么一副无辜和无知的表情,看来,真的是给自己宠坏了,无法无天了,“说,要怎么处罚?” 意薏嘟着嘴,“凭什么啊,我又没有做错,最关键的是,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我家的相公吕灏。(.好看的小说)” 要是没有后面这几句话,今天的惩罚绝度是永生难忘的,没有看到吕灏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吗? “再说一遍。”显然是觉得还不过解气,也不想那么轻易地放过她,今天,要振夫纲!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意薏又吻了他一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只爱我的男人,吕灏,其他人,以后绝对视而不见,避而远之,行了吗?灏,我饿了……” 吕灏表面上未露多大的欣喜,但是,内心早就沸腾了,而且,行动代替了语言,直接亲自出去端了原先的那个盅回来,而后又开始了喂食大业。 意薏顿时觉得无力,但也很配合地喝了一碗,就先睡下了,看着吕灏忙里忙外地收拾着,,她喜欢这样的吕灏,温柔体贴,关键是,会疼人。 “灏,留着明天我再收拾吧,你早点睡吧。” 吕灏的动作停了一下,而后又开始忙碌起来,“没事,你早点休息,我不累。” 意薏是不明白的,这是做什么,明明可以明天叫人收拾就好的,他却要在这个时候折腾自己,难道她刚才的话,给了他什么刺激? “吕灏,是不是我说错话了,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害怕,要是我说错了,我……” 然后就觉得被子被掀开了一会儿,而后又是瞬间的黑暗,在然后,贴着那具温暖的身体,“吕灏,你……” “不要说话,安寝。” 哎,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虽然这么想,还是闭上了眼,有些事情,只会让生活更有趣。 意薏睁开眼的时候,便听到吕灏在和人说话,看了一眼帐外的两重人影,还是没有出声把他叫进来,细细一听,来的人还不少,铭王吕洬,凌王吕澈,还有禄申滕。 意薏看了一眼紧闭的帐门,便自己起身,选了一条青绿色的裙子套上,顺带稍稍梳洗了一番,便往帐外走去。 “你怎么出来了,干嘛不多休息一下?”吕灏佯怒而又紧张的样子,真的很有趣,但也知道这不是玩笑的时候,便忍住不打趣他,而是笑着问道,“什么时候了,大伙儿都聚在一块了。” 顺便替他弄弄衣领,极尽温柔的动作,俨然一个贤妻的样子,至于对那些人行礼,抱歉,她给忘了。 吕灏先是一愣,然后便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叫我一块去打猎,可是你不是还睡着吗?我担心你醒来会想见我,所以就没有答应。” 意薏啐了一口,“好你个不害臊的,这叫别人怎么看我?”说着,就是要来拧他的脸,却被吕灏捉住了手。 “其他人怎么看并不重要,关键是为夫我怎么看,还有两天才是猎雪霆鹿的时候,为夫这不是想要多陪陪你嘛!” 二人就当真这么多大人物面前,公然地打情骂俏,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倒是凌王有些不自在,而禄申滕却是少许嫉妒,而一声伤的铭王,便是憎恨。 “咳咳,三哥三嫂还真是恩爱,既然这样,那小弟我也先回去了,就不打扰三哥和三嫂了。”说完,便对剩下的二人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铭王殿下,身体可好些了?”意薏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而这状似无意关怀的话语,倒是真的令人遐想。 “多谢三弟妹的关心,一点小伤,并无大碍。”饶是此时,铭王也带着一些撩拨的笑,他只以为意薏这是关心自己,而他,对意薏这种不计小节的江湖女子,也有着好奇,但碍于身份之别,也只能如此回答。 意薏轻启红唇笑了一下,而后又朝着吕灏眨眨眼,“既然铭王殿下的伤还未痊愈,就先会营帐歇着吧,也不要去折腾什么劳什子的雪霆鹿了,也不怕损了身体不管怎样,功名利禄在身体安康面前,也不算什么吧。” 意薏这话,可以说是毫不客气,直接拂了吕洬的脸面,说他拖着一个病体,还要觊觎那雪霆鹿,这不是找死吗? 看着依旧巧笑倩兮的意薏,铭王顿时怒火中烧,“三弟妹这是什么意思? 207. 你不知道吕灏不好哄吗? “呵呵呵,铭王还真是有趣,能有什么意思呢,不过为了铭王身体着想罢了,王爷,你看看,意薏的好意,竟然给误会了呢,意薏真的好委屈啊……” 吕洬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还被一个女人这么摆了一道,此时更是恨不得杀人,但是,看到站着的吕灏和禄申滕,还是硬生生地把怒气吞下,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铭王殿下,您可一定以身体为重啊,切莫争强好胜……”意薏在后面好意大声提醒着,铭王一个踉跄,但也没有转头,光看背影就知道,此时有多么愤恨,但是还是直接走了。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意薏这张嘴,却越发地伶俐起来。”他一直看着意薏,可以说是肆无忌惮,意薏很讨厌那种目光,但还是拉住了吕灏,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找事。 “是啊,人总得有点改变不是吗?我有没有什么高贵的出生,若是一味地装弱小,只能被欺负了去,国主不会也准备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吧!” 虽说是玩笑话,但却带着淡淡的疏离,他想过他们再见面,必然已经没有了在皇陵里的共患难的情谊,却也没有料到会是这般,疏离和厌恶。 “意薏还真会开玩笑,若你是弱女子,这天下就没有……” “意薏可不想听到悍妇二字噢!” 她的话音刚落,禄申滕也只尴尬地笑了一下,“见笑了。” 意薏不在意地倚着吕灏,“其实,意薏好奇的是,国主来这一趟,难道真的是为了那雪霆鹿吗?还是,想要把我们家王爷给比下去。” 吕灏顺势揽着她的腰,在禄申滕面前宣告着所有权,禄申滕平日都是不笑的,而此时,脸上的笑意却不减,而吕灏平日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而此时,却板着一张脸。 “这个,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只是,不知道意薏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面对这样的调侃,意薏也只是在心里冷哼一声,而面色却仍旧是一片茫然。 “国主说笑了,无论真话,还是假话,我都不想知道,还有,这个东西,我不要。”至于为什么不要,她就不明说了。 禄申滕看着递到眼前的盒子,并未接过,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意薏身侧的吕灏一眼,“为什么?” 意薏顿时被气乐了,果然是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就是因为他是国主,所以他送给她的东西,她就一定要收下吗? 她承认,在皇陵里,她是坦诚相待的,即使留了一个心眼,也没有觉得禄申滕是一个令人厌恶的人,而以后,即使知道自己被利用了,看在他也不过是可怜人的份上,也理智的明白,禄申滕不好招惹,也就忍了过去。 可是他倒是好,一个堂堂的国主,由着人给她下媚药,起了趁火打劫的心思,然后,又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现在,还送什么劳什子的发簪,在吕灏面前跟自己表露一些暧昧不明的心思,泥人都有三分性子,更何况是她林意薏,还真的觉得她会贤良淑德的一味退让吗? “为什么,好,那意薏也就把话说明白一些,我不喜欢,不需要,不稀罕!这个够了吗?” 意薏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反正是注定要交恶的,她一味的忍让根本没有用,再说,禄申滕现在不会也不敢杀了自己,只要不让他和吕灏动手就好了。 禄申滕脸上的笑容顿时瓦解,转而变成了一脸的震惊,还有愠怒,“林意薏,你是否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禄申滕,你是否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顿了一下,在他开口前说道,“且不说这个天下还不是你的,就是你的了,难道还不允许有人反对,你要权利要一统天下与我无关,我只想和吕灏好好过日子,这难道碍着你了?别给我提什么我是特别的,更不要讲真心,别说你没有真心,就是有,我林意薏也不会稀罕的,吕灏的野心会比你小吗?他的谋略会比你低吗?禄申滕,你就是身在高位太久,反而一些事情看不透了,归根结底,你太自负了。[]可你是不是自负地太早了?” 意薏欢畅淋漓地骂着,一副不计后果的泼妇样子,吕灏的嘴角在逐渐的上扬,他的小坏蛋,总是能狠狠地刺中靶心。 骂完了,意薏白了他一眼,便靠着吕灏歇了一下,而吕灏更是温柔地摸着她的面颊,“很累?” 这不是废话,饶是谁一口气骂出这么多话,都会累的。 禄申滕从震怒之中惊醒过来,他们这副恩爱的模样,还是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丫头,你就没有想过你今天说出这些话,所要承担的后果?”丫头这么亲昵的称谓,他在心里叫了她多遍,而当真她的面,却是第一次。 意薏愣了一下,然后便认真地看着她,“不要这么亲昵地叫我,我和你没有那么熟,而且,你不知道我们家的吕灏很难哄的吗?等一下他吃醋了怎么办?” 吕灏“噗嗤”笑出了声,然后拼命点头,表示意薏的话很有道理,自己却是不好哄,现在甜言蜜语什么的,已经不管用了,除非献身。 “林意薏,我倒像看看,你们能恩爱到几时,吕灏能护你多久,就凭着他,能容许你一辈子这样肆无忌惮?”禄申滕显然已经怒火中烧,连话语都带着阴鹜和狠戾。 而意薏得笑意更甚,“能护到几时是几时,能嚣张到几时是几时,国主,至少,您现在拿我一点法子都没有,不是么,国主还是请回吧,那,还你东西。”把东西玩他的怀里一塞。 说完,便拉着吕灏进了营帐,一路还说着,“相公,我又饿又渴。” “好,马上传膳,可不能累坏了娘子……” 而后,二人相视一笑,意薏朝帐外看了一眼,确定了没有人影,才坐到了床上,“真的是累死我了,你看看,我这么凶,又这么会闯祸,你后悔娶我了吧?” 吕灏倒了一杯温热的茶递给她,“怎么会,为夫觉得自己可是捡了一块宝,娘子竟然这么聪明。” 意薏抿了一口,“哦,那相公说说看,你看出了什么?”她还就不相信了,吕灏能看出自己的想法,方才,禄申滕都着了她的道了。 “你惹怒吕洬,是想激他参见雪霆鹿的猎取,而悬崖上,意外很多是吧?”顿了一下,揉揉她的发丝,“你这小坏蛋,帮了我一个大忙,无论如何,铭王非去不可,而且,这样,最好。” “那我痛骂禄申滕呢,这可是天大的麻烦啊!” “不激怒他,怎么探查他此行的目的呢?”然后又是一个耍宝的笑容,你看看,为夫我多么聪明。 说完,吕灏便叫来飞鹰,吩咐他注意禄申滕的动向。 然后回头,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啊啊啊,真的是没有办法活了,你这么厉害,下次自己来吧,我也懒得管了!”意薏抓着自己头发,一副怒极了的样子。 却还未等吕灏说什么,便放下手,继而朝吕灏无辜地眨眨眼,“若是他不上当,那么,下次换你吧。” 她敢肯定的是,为了那个不存在的面子,铭王是一定会去猎雪霆鹿的,而禄申滕是否会露出破绽,这点她真的没有什么把握,他的城府太深,很难被一激怒,即使怒了,也是万般谨慎的。 意薏牛饮了一杯茶,“就这么说定了,这种事,下次该你了。” “……”关键是我说话,没有这个效果啊!除了陪你秀秀恩爱,我一点用都没有。 “这不是我们夫妻心有灵犀嘛,好了,不要闹了,先吃点东西吧。”说完,便出去拿吃的了,没有看到意薏那个大大的笑颜,什么心思也瞒不过,吕灏这个家伙,终究还是他了解自己。 用了膳,吕灏替意薏擦着嘴,悠悠问道,“还有谁看不顺眼的,咱们当着他们的面骂清楚,怎么样?” “我很想骂你!” 吕灏摸摸自己的鼻子,“为夫哪里又惹娘子生气了?” “你太聪明了,你知道吗?算了,等一下我们去哪?”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待在营帐里吧,出去打猎是一码事,游玩却是另一码事。 “今日和明日都是空闲的,一切都由娘子说了算。”吕灏往她的碟子里加了一块蟹肉酥,这些平日很常见的东西,现在也是金贵的,意薏喜欢,他便派人去宁霜那里讨来了。 意薏看了他一眼,便夹起来放到了嘴里,“你其实没有必要这么费事的,反正……” “反正我很空,没事,吃吧。” 意薏咽下嘴里的东西,吕灏便又盛了一碗粥递过来,“尝尝看,这个也是我亲手做的。” 意薏的手顿了一下,而后便笑着接过,“那我岂不是有口福了?”吕灏的手艺,确实是一流的,就是和锦亭阁的厨子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只是,咳咳,让一个亲王下厨,她也恐慌啊! 意薏喝了几口,放下碗,在吕灏询问之前,也给他盛了一碗,“来而不往非礼也,虽然这是借花献佛。” 吕灏接过,“其实,我更喜欢意薏喂我呢!” “你就省省吧,吃个饭都……” “启禀王爷,王妃,皇上请王爷王妃到大帐去。”帐门口站着一个带刀的侍卫,语气虽然恭敬,但话语里却少了一些敬意,不必想也知道,应该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吕灏起身,踱步到他的面前,“可知是什么事情?” “这个属下不知,不过凌王和铭王殿下此时已经在了。”吕灏回头看了意薏一眼,“本王和王妃换身衣服,随后就到。” 那个侍卫也不敢催,躬身退出了帐外,而意薏已经有七八成饱了,“叫人先把这些给温着吧,你的心意,我一定全吃了。” “不必,下次再给你做便是。”意薏等的便是这句话。 说着,拿出一套蓝色的裙子朝着意薏问道,“这件怎么样?” 意薏只是随便看了一眼,“行,就这件吧,我去换起来。”她最讨厌就是宴会的这些地方了,不能怎么吃东西,得穿这些繁琐至极的衣服,还得在头上插步摇和一把簪子。 208. 叫她跳舞,够格吗? 等意薏换了衣服,吕灏已经自个儿收拾妥当了,一声月牙色的长袍,衣服上有青丝绣着华美的图案,雪白色的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脊背挺直,这白杨树一样秀挺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好看的小说) “又不是没有见过,竟然还看痴了,过来,我替你挽发。” 这一回,意薏倒也没有还嘴,这样的风华,她看痴也不足为奇,再说,看自家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意薏坐到他的前面,营帐里除了一面落地的铜镜,没有梳妆台,而它带来的,也就是几支发簪,她看着铜镜中二人模糊的影像,安静地说不出话来。 一室静谧祥和。 吕灏挽了一个流云髻,不繁琐,也不会失礼,而上面的唯一点缀,就是一支银色的梅花簪,吕灏送她的那支。 “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意薏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还好,不难看。她真的想夸自己是美若天仙,就怕某人不买账。 “不会,就凭这发簪,皇帝是无法揣测那么多的,只是……” “禄申滕知道我的身份,你这样,不过只是为了气他,吕灏,真的没有这个必要,你大气一些嘛,除了能,我不会喜欢别人的。”意薏有些无力,这话,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吕灏顿了一下,然后嗤笑一声,“不是这样的,其实……那好吧,你支你就戴给我一人看,那换成母妃送你的步摇怎样?” 意薏点点头,弄好之后,便拉着吕灏往外走去,一出门,便对上那个侍卫焦急的神色,意薏也只是冷冷一下,“带路吧。[]” 等他们入了大帐,才发现果然是最晚了,皇帝坐在上手,身边是皇后,而右手边的第一个位子是禄申滕,而左边是铭王,和凌王,中间隔了三个位置。 一看到意薏进来,铭王便是满脸的怒火,禄申滕还好,神色无异,意薏和吕灏走到座位边上,吕灏刚准备落座,便被意薏硬生生地拉着,然后用眼神示意,他坐中间这个。 吕灏坐中间的位置倒也没有什么,走拥右抱什么的,在合适不过了,关键是,意薏不想和孟昕蝶挨着。 大帐很宽敞,即使坐着百来人,也不觉得拥挤,中间烧着几盆银炭,整个帐内,都是暖烘烘的,收到四方投来的打量目光,意薏也不甚在意,只要不找茬,看看又有什么的,她又不是见不得人。 啜了一小口果子酿,便被吕灏给拦住了,“冷,少喝一些。”而后,又拿了一个小碗,给她盛了一碗汤。 意薏抬头朝吕灏笑笑,仿佛就没有看到大帐里的风云诡谲,饶是皇帝,也眯着一双浑浊的眼,望着他们二人,禄申滕依旧神色无异地饮着酒,而铭王冷哼一声,便狂吃菜,这一点,意薏还是很欣赏的,以吃泄愤。[] 凌王的身后站着紫晴,略带担忧地望着意薏,意薏虽然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却也没有回头看她,还是等她来找自己吧。 “蝶儿真的很羡慕姐姐呢?” 这声音虽然娇美,但再寂静的大帐里,还是很突兀,意薏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吕灏夹什么,她便吃什么,而吕灏喂来的水果,她却结果,然后不动声色地送到袖子里,让环环也尝尝着鲜果。 “咳咳……三哥和三嫂伉俪情深,倒是叫人羡慕,来小弟我敬三哥一杯。”意薏只是抬头看了凌王一眼,顺带看到了他身后满面担忧的紫晴,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大帐里坐的都是什么人,竟然把担心写到了脸上,也不看看对面的宁霜郡主,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吗? 在外人眼里,紫晴是意薏的女婢,而此时,却站在凌王的身后,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就算紫晴不懂,凌王这个在吃人不吐骨的皇宫里待过的人,又怎么会不懂? “不必担心。”吕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喝了凌王敬来的酒,握着她的手,小声安慰着,至于担心什么,他们二人明白就行。 而坐在另一侧被冷落的孟昕蝶,只能一个劲地缴着帕子,而那个帕子何其无辜,意薏是这么善良地想着的,她对孟昕蝶没有多大的好感,如果是她是真心爱慕吕灏的话,她还会尊重她一些,但她爱慕的是虚荣甚至不惜赔了自己的幸福,那她真的只能是无话可说了。 “孤曾有幸目睹煜王妃的一舞,可谓惊为天人,不知还有这个荣幸吗?” 意薏的目光一暗,放下了玉著,真的较量开始了,吕灏隐隐有些怒火,而整个大帐,却以看什么肮脏东西看着意薏,果然,江湖女子就是江湖女子,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还是一个王妃呢,当然,也不免有些幸灾乐祸的。 “国主可真是有趣,本妃何时跳舞给国主您看过,国主莫要忘了早晨本妃说过的话,煜王生气了,可不好哄的。” 意薏依旧是满面的笑容,但话语却没有丝毫的尊敬,而那些方才对意薏还有些看法的人,顿时就安静了,这个气魄和胆识,就连他们都不曾有,更何况是一个女子,果然,江湖女子就是不一样。 “哦,这么说,在郦约国皇宫的琉菁教右护法,应该不是王妃咯?”禄申滕依旧眯着眼,状似无意地说道。 意薏很不喜欢那样算计的眸子,但也没有表现出来,此时,她对禄申滕说有多厌恶就有多厌恶,若不是还不想暴露自己攸澜族身份,她一定会破口大骂,而现在,也只能笑着说道,“若不是国主以阿墨相要挟,本妃又怎么会如此不顾及自己身份,更何况,国主,我那一舞,只不过是为了完成凝儿公主的心愿,与您无关。” 她不想提到禄凝儿的,即使她曾经给自己下过药,但是,无论哪个女子遇到那样的事情,她都是同情的,所以,她也只是略微提点了禄申滕一下,话不要说得太绝,把她逼急了,只会叫二人脸上都无光。 “是吗,可是朕也想看看煜王妃那堪比天人的舞姿。”虽然座位上的大臣面上的表情各异,但都挨不过吃惊儿子,皇帝把自己的儿媳当做了舞姬来看待,甚至还是当着其他君主的面,饶是他们这些大臣,也觉得尴尬,但也有人不这么认为,那些贵女千金,倒是乐得其间意薏出丑。 身侧的吕灏顿时飚着杀气,而意薏也不准备相拦,反正,就算是抗旨又怎样,反正他们就差一个罪名了,极力的讨好根本没有用,这般不把他们当亲人,她也不把他当做吕好的父亲。 “启禀皇上,意薏身体不适。”她本该和吕灏一般,称皇帝为父皇的,可是她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一般,称他为皇上,要知道,叫了父皇,可就和认贼作父没有两样了。 皇帝的眼眯了一下,虽然没有露出怒容,但是,一看便知他是震怒了,只因为意薏如此不给面子,但一看到她身侧的吕灏,指责的话,忍了忍,愣是没有骂出来。 “怎么会这样,早上三弟妹不还是安康地叮嘱本王注意身体的,而现在,怎么就不适了呢,这样太快了吧。”铭王状似无意地提起,却也足够这些老迂腐遐想半天了。 两个信息,一,煜王妃关心铭王的身份,这倒无所谓,只是,关心太过了,二,煜王妃是借故的,这也算是欺君。 给读者的话: 哎,一不小心发早了,斋斋也是痛哭啊!!! 209. 是时候把环环拉出来遛遛了 “和王爷相比,本妃这也算是是什么,竟然王爷不相信,自个儿表演就好。[]”意薏当着大伙的面,白了他一眼,而后继续道,“本来本妃不过是劝王爷不要去猎雪霆鹿,免得伤上加伤,不过王爷硬要理解成是对王爷身体的关心,本妃也是没有办法的。” 意薏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微微地低下了头,她是真的委屈,这么多人都针对她和吕灏,他们不过是想过一种简单的生活,为什么他们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苦相逼,还真的当她是吃白菜长大的,就这么好欺? 感觉到意薏散发出来的悲伤情绪,吕灏也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沉声说道,“父皇,你真的准备叫儿臣的王妃,跳舞给诸位欣赏吗?” 吕灏的话里没有一丝尊敬,却平添了几分霸气,这和一直温文尔雅的他,极不相称,想必也是被激怒了,而意薏此时想到是,怕是禄申滕回去之后,便和皇帝商量好了什么,而皇帝这个目光短浅之人,肯定是被他给蛊惑收买了。 这个没有脑子的君主,也不想想,若是阗汶国没有了吕灏,还有谁可以上战场领兵,抵抗入侵,他倒好,直接和敌人统一战线了,到现在都没有分清敌友。真的把吕灏和她给惹急了,大不了他们就会嵩山,也不做这劳什子的王爷王妃了,这个江山,她倒要看看,还能稳固几时。 皇帝怔了一下,露出了一丝恐慌,但瞄到下首的正襟危坐的禄申滕,还是硬着声答道,“怎么了,灏儿难道连父皇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好看的小说)” 这些人简直是有病! 意薏没有起身,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淡了去,“皇上,意薏有个好玩的东西,表演什么的,今天就算了,但让大伙儿看看意薏这件宝贝还是可以的。” 说完,还未等皇帝答应,便把袖子里的环环给拉了出来,原本还睡得好好的环环,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成了挡箭牌,果然,跟一个好主人,比什么都要重要。 意薏拽着环环的尾巴,朝着大家晃了几下,她晃几下,众人便倒吸几口凉气,那些离她远一些的大臣和贵妇是看不出这是什么蛇,但哪怕是无毒的蛇,他们都是害怕的,更何况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银环蛇王。 意薏把环环往中间一抛,“我们家环环可有才了,要看跳舞是吧,环环,你跳舞吧,反正大伙儿都无聊。” 环环仿佛没有听到意薏说的,而是朝着坐在上首的皇帝爬去,皇帝身边没有什么侍卫,就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太监,此时,就连站都站不稳了。 “你……大胆!”饶是皇帝也害怕不已,这可是银环蛇王啊,不要说是被咬一口,就是碰到它的皮,也是当场毙命的,可是……意薏怎么会没有事的。 意薏的脸上挂着冷冽的笑意,她是不能拿皇帝怎样,至少现在还不可以,但是,把环环方出来吓他一下,还是可以的。 禄申滕眯着俊目,浑身也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环环顿了一下,而后无辜地望着他,她怎么了,不过是觉得皇帝桌子上的鲜果一定是最好吃的,有没有犯错,难道他还要杀了她? 而后,便转而看着意薏,主人,你可得护着我的小命啊! 意薏瞟了一眼禄申滕紧握的双手,“还请国主三思,银环蛇在临死之前,可是会把所有的毒素全都释放出来的,倘若如此,这个营帐的所有人,除了已经服过百草丸的吕灏和我,都会死。” 意薏不是危言耸听,但也,没有提什么特殊体质,这很叫人怀疑的身份,她还是归到擅长医术的阿墨那里算了,至于禄申滕,她就不信他不怕死。 意薏抬着下巴,戏谑地看着禄申滕逐渐阴沉的脸,而后,展颜一笑,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意薏,你又调皮了。” 吕好的声音悠悠想起,在这个寂静的大帐之内,可谓是天籁之音,煜王妃是疯了,可是还有一个能降住她的煜王啊,想到这里,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铭王和孟昕蝶尤为明显,要知道,他们方才还惹了意薏来着,若是…… “你怎么舍得叫欢欢跳舞助兴呢?” 众人差点倒地,煜王爷,救命啊!您家的王妃疯了,您可得顶住压力正常着啊! “哦对了,我也舍不得自己的王妃跳舞助兴,那么还是由环环来代替吧。” 饶是禄申滕,此时双手也是冷汗涔涔,跟别提那个离环环最近的铭王,还有被她一直盯着的皇帝了。 “皇上和国主不必害怕,环环不随便咬人的,除非……你叫她跳舞。” 意薏阴森森地笑着,咧着两排大白牙,纵使她依旧倾城倾国,此时,那些人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美貌什么的,可以退而求其次,但是,命呢?总不能选择半条命吧。 “不过呢,既然呼声这么高,叫环环勉为其难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环环啊,你就为了哥哥和姐姐我,牺牲一下下吧。” 冷汗直落,谁有这个呼声了,谁敢叫您的宝贝蛇妹妹跳舞了,是谁?!做了这不要命的事情,反而叫他们一块陪葬。 环环不情愿地扭扭那条带着银环的尾巴,然后傲娇地把头一甩,不再看意薏,继续盯着那上面的鲜果,当然,那赤裸裸的眼神,在众人看来,是盯着皇帝的,都为皇帝掬了一把汗。 意薏玩得兴起,吕灏也不加阻拦,反正,他们的退让就是那样的下场,被当做舞姬对待。 可是禄申滕终究是不一样的,他毕竟是一个霸主,比在首位的皇帝还更像是皇帝,“林意薏,如果你不介意我把一些事情说了出来,你可以叫你的蛇继续在这里搅和着,反正,你越是特别,我的话越可信。” 意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而此时,禄申滕也望着她,视线交汇,却都不带任何的情感,意薏突然笑了一下,“你的话,还真是不可信。” 禄申滕怔了一下,他确实答应过意薏,不将她攸澜族的身份说出来的,而此时,她定将他视为言而无信之人了,那么,在她的心中,自己怕是更加不堪了,方才也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气话,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够理解,可是,为什么有种悲伤的感觉,那么强烈? 意薏也懒得再看他,她本来便不打算让环环伤人的,而现在更好,她正需要一个契机。 收回了视线,便对着环环亲切地说道,“环环,到姐姐这里来,否则,以后就不给你准备好吃的了,那你就……吃人肉吧。” 众人顿时忘了呼气,意薏这种转变,其实是最骇人的,他们甚至没有思考这么小的身板,能吃下多少的人肉,便开始以一种看猛兽的目光,注视着这么可爱美丽的环环,当然,可爱美丽是意薏加上去的。 意薏一把把地上的环环拽了起来,就像是第一次一样,但显然,众人还是没有习惯的,他们习惯的是吸凉气。 意薏没有直接把环环放到自己的袖子里,而是毫不客气地拽着它的尾巴,对着铭王说道,“环环,这是吕灏哥哥的哥哥,你也要叫哥哥噢,来,给哥哥打个招呼。” 意薏话音一落,环环便抬起了头,朝着铭王友好地露出了牙齿,顺带施舍了一个最友善的笑容,而铭王也不顾此时自己身上的伤,连连往后跳了三步,一下子瘫坐到地上。 意薏收回了环环,“环环,看把你的铭王哥哥给激动的。” 给读者的话: 斋斋改文辛苦啊,至于环环的那个“她和它”的区别,是这样的,意薏和吕灏把环环看成妹妹,用她,而其他人,是觉得环环是动物,用它 210. 连环相扣的沐府之案 此时,还能笑得出来的,也就是吕灏一人了,其他的人,什么心思有没有了,因为,环环的笑容和眼神,就像是看猎物。(.好看的小说) 意薏不去理会他们想什么,而是拉着环环到了孟昕蝶的面前,依旧是一脸浅淡的笑意,“你,你……你要干什么?” 意薏脸眼神也懒得给她一个,依旧很亲切地对着环环说道,“环环,这位姐姐也是你吕灏哥哥的侧妃,你也得叫姐姐噢,哦对了,她和我们住一块,来,打个招呼,熟悉一下。” 她的话音一落,孟昕蝶已经昏了过去,意薏皱了皱眉,然后又是一脸无辜地望着吕灏,就差大呼,我不是故意的!当然,这也得有人相信对吗? “林意薏,你……你放肆!” 皇帝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这整个大帐里低着头大臣武将,还有已经好恢复了常态的禄申滕,顿时怒火中烧,而他一吼,意薏和吕灏,外加环环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其他的人,却跪下了,本来就站不住坐不住了,跪下了也好,但是,万一把蛇又放下了呢? 禄申滕已经从最初的恐慌之中走了出来,满脸调笑地饮着佳酿,意薏,总是能这么出其不意。 她不过是利用了那些贪生怕死之人的心里,拿出银环蛇糊弄一番,其实,只要有一个人走出来,把那银环蛇给扔出帐外,她就一点法子也没有了,当然,他忽略了一件事情,吕灏还在呢,此时正无比宠溺地看着意薏,一脸肆然的笑容,在这个大帐里,格外地扎眼。 “意薏知错,就此别过。” 意薏很顺从的福了福身,可是这话……吕灏依旧温煦地笑着,他的小坏蛋就是有气死人的本事,他也不想再待在这沉闷的大帐里了,即使也不是完全无趣,但是……他受不了那股骚气的味道,也不知道谁这么没有胆,吓尿了? 这也……环环威武! “那父皇,儿臣便先带意薏下去了,她是经常这样的,时不时便和一些蛇啊,蝎子啊,蜈蚣之类的讲讲话,儿臣回去之后,便会好好照看她的,至于着环环,若是想看它表演,还是下次吧。” 说着,不理会那掉路一地的下巴,拉着意薏的另一只手,脸上依旧挂着如春风一般的笑容,还朝着禄申滕点点头,便起身出去了,还不忘一路呵责,“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了,虽然环环是一条蛇,但你不想跳舞,也不能叫它跳啊,也不看看它的身份,岂能随便给那些人当舞姬,也不看看,她还有我呢……” 这些话,自然不是说给环环听的。 等他们离去了不久,禄申滕和凌王也起身告别了,方才凌王也确实有点被吓到了,疑惑地望着紫晴,而紫晴也只能摇摇头,她确实不知小姐什么时候有了环环的。 等他们也走了之后,大帐里的气氛顿时有些诡异,皇帝眯着眼扫了一下还跪在地上的众人,心里的怒气更甚,他堂堂一国的皇帝,真龙天子,竟然被一个妖女给摆了一道,不杀她,难解他心头之恨,若不是留着他们还有一点用,他绝对会…… 看了一眼仍旧昏迷不醒的孟昕蝶,“哼,退下吧,没有用的东西!”自然,把自己也给骂了进去。 “意薏,天啊!刚才的意薏好威武,为夫好崇拜啊!”一路上,吕灏不顾身份肆无忌惮地说着。 而意薏只能无力扶额,然后看了一眼他,很严肃的说道,“已经没有人了,正常点吧!” 吕灏撇撇嘴,“我哪里有……” “吕灏,你说禄申滕给了皇帝什么筹码,叫皇帝如此不顾及颜面的刁难我。”即便是现在,意薏想起来,还是有隐隐的怒气,这个皇帝,还真的该死。 “不打战了,或是把一些城池给还回来,意薏,你不知道,在皇帝的眼中,怕是我们比禄申滕还有可怕。(.无弹窗广告)”不然,他也不会放着外敌,来对付我们这些亲人了。 意薏冷哼一声,而后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今天我也过火,不知道又会给你惹出什么麻烦来。” 吕灏把手放到她的头顶,顺带吻吻她的鬓角,“不算什么麻烦,再说,我们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门来的,是我没有用,还叫你受了委屈。” 意薏摇摇头,抓住了他宽厚的大手,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会好的。” 说着,便望向这满目的郁郁葱葱,感受着一捧温暖明媚的阳光,声声婉转清脆的鸟语在耳畔回荡,天空是澄碧的,林子里的泥土,夹杂着清新的气味,又是新的开始,而一切,只能越来越好。 吕灏从背后揽着她,应了一声,他们的平静,是不会被那些不相干的人打破的,所以,对于身后的脚步声,也没有多大的理会。 “小姐,我……” 意薏转过了身,露出一丝亲切的笑意,“怎么了?” 紫晴面色微红,一看便知是一路追赶,意薏看了身边的吕灏一眼,“吕灏,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后日要用的东西吧。” 吕灏愣了一下,却还是一眼离去,顺带看了她们的周围一眼,确保没有什么危险。 “想说什么便说吧,我们也算是姐妹一般,没有什么是难以启齿的。”意薏拉着紫晴坐下,却并不看她,而是望着山脚的几棵松树,一年四季都是郁葱的,倒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它身边的枫树。 “小姐,沐府之案,已经有了进展。”紫晴看着意薏,忐忑地说道,而意薏依旧看着远处,除了微微点点头,并没有接话。 紫晴微微错开了脸,即使她比意薏年纪要大,可是,她一直以意薏为主心骨的,这一次,是例外。 “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轻浮……”紫晴小声地说着,一脸的不安。 意薏叹了一口气,“和我说说沐府的案子吧,你们准备怎么做?” 意薏不想和她讨论她的个人问题,有些事情,是旁人插不上嘴的,选择权,永远都在自己的手上。 “铭王勾结孟相,陷害我父亲的书信,曾被他手上的一个人看到,而那个人,已经被吕……凌王掌控了。” 意薏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转过身,望着紫晴认真说道,“紫晴,这个证据,根本站不住脚,更何况,你确定那个证人,不会临阵倒戈?” “可是,小姐……” “凌王的身体怎么样了,阿墨的药有用吗?”意薏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而紫晴除了开始微怔了片刻,便答道,“已经好多了,大夫说再调理一阵,就会好全的。” “那猎雪霆鹿,他会参加吗?” “小姐,你是说以这个……” 意薏没有回答,而是把袖中的环环给放了出来,让她在一旁躺着晒晒太阳,而紫晴除了开始还有一些恐慌之后,看它一动也不动,也就适应了。 “紫晴,当年沐府一案,师父都派人去查过,这个你知道吗?”看到紫晴点点头,意薏便继续说道,“可是师父却找不到丝毫的证据,这种事情,若是铭王稍稍有点心的话,绝对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况且,皇帝是明显偏向他的。” “那小姐,我该怎么办,难道就看着一家几十口人,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意薏摇了摇头,“你可以报仇,但很难伸冤。” 当年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可是,有哪个人敢去惹铭王,或是孟相,更何况,关键是皇帝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紫晴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还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说道,“小姐,我父亲,可能知道当年攸澜族的事情。” 意薏淡淡地望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而紫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小姐,当年我也还小,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像我父亲知道了当年迫害前太子的证据,而前太子,恰巧与攸澜族灭族的事情有关,因为,我记得……” “老爷啊,我们还是算了吧,晴儿这么小,万一您出个好歹,叫我们娘俩……” “夫人,太子对我们家有恩,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他死得不明不白啊,再说,攸澜族可是神族啊,二皇子怎么能因为晨曦锁,就做出那种天理不容的事情啊!” “可是……” “小姐,您怎么在这里?”门外丫头正好端着几分糕点过来。 而后,门就打开了,而紫晴扑到沐尚书的怀里,“爹爹,你等紫晴长大,紫晴可有帮爹爹分忧的。” 沐尚书愣了一下,而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爹爹的晴儿最乖了,不过,晴儿可要保证,今天听到的话,不准说去哦,这是我们的秘密。” “爹爹,晴儿都不小了,您怎么老是把我当小孩子哄啊!” 沐尚书微怔了一下,而后是哈哈哈大笑,“是啊,爹爹的晴儿长大了,过几年可就要出嫁了。”而后又叹了一口气,“若是可以,爹爹真的不希望你嫁入皇家,找一个平常之人,安安本本过日子便好。” “老爷,这是晴儿的福分,再说,这些事,我们哪能做得了主啊!”说着,也是一脸浅淡的忧愁…… 意薏微微闭上了眼,即便是初春了,依旧觉得寒冷彻骨,“紫晴,这件事情,你有没有对凌王提起?” 紫晴连忙摇头,“小姐,公事和私事我还是分得清,再说,小姐的那个身份,我不会乱讲的。” 意薏点点头,这一点,她还是相信紫晴的,稍稍理了一下错乱的思绪,“紫晴,你和凌王的婚事……” 211.禄申滕拦路,岚羽出现 紫晴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意薏会这么直接,“紫晴,还是尽早定下来吧,至少,赶在宁霜郡主之前,我不想,你受委屈,你不是我,我的话,至少……” 意薏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不会叫紫晴误会,顿了一下,“反正,尽快成亲吧,凌王他怎么说?” 紫晴微微低了头,喃喃道,“他说,他说,先给我按一个身份,反正他和宁霜郡主的婚事在太后的寿宴之后……” “可是,太后的寿宴也就只有半个来月了。[]”意薏冷冷打断,她不知道该说紫晴些什么,反正,她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女子对于情爱,一般是没有判断能力的,不过,等过了这关时间,或许会好一些吧。 “叫他也去猎雪霆鹿吧,至少,还有一个机会,若是有你相助,反正,按一个身份应该不难,难的是,解除他和宁霜的婚约,不过,这件事,还得慢慢来,我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意薏略带无奈地说道,她一直帮紫晴当做自己的姐妹,而这些,也是她能为她做到的极限了。 紫晴显然是没有料到意薏会这么帮自己的,毕竟,她和吕灏现在,也是有诸多的身不由己。 意薏怎么看不出她此时的所想,只是淡淡说道,“也算是帮我自己吧,以后,这京都,还能有个伴,不是吗?” 紫晴还想要说什么,而凌王已经往她们这边走来,意薏收回了目光,依旧一脸恬静地望着远处,凌王也没有丝毫的顾忌,在紫晴身侧坐下,却也不急着说话。 “算了,你们聊吧,我先走了,不过,还是小心点好,若是……贵妃娘娘怕是也不会同意的。”紫晴原本身份就不高,再加上没名没分地和凌王待在一起,若是被有心人一编排,怕是贵妃那里,就不会认同她这个儿媳。 凌王原本还准备揽着紫晴的手,却突然停了下来,而后略带感激的看了意薏一眼,而意薏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朝紫晴点点头,便离开了。 她方才那个算是警告,也是试探,凌王虽然与吕灏不同,但终究还是有太多的顾忌,即使他对皇位无心,但他的母妃呢,据说,凌王对贵妃还是很尊敬的,若是贵妃执意不肯让他娶紫晴,他会怎么抉择呢? 庆幸的是,吕灏的母妃不会不喜欢她,否则,她和吕灏的日子,还真是外焦里嫩了。 走了几步,意薏便停了下来,而后很无语地望天,一天见到着自己讨厌的人三次,换谁都不会有好心情的,何况,她还因为紫晴的话,心里一团遭乱。 意薏本想当做没有看到,就从他的身边走过,但禄申滕的身子一侧,便再一次地挡住了她的路。 意薏止步,离着他三步的距离,淡漠疏远地问道,“不知国主有何赐教?”说着,便把手伸到了袖子中,她现在的武艺,连接住禄申滕三招都不可能。 禄申滕一直盯着她,直到看到她的举动,目光一沉,“意薏,我们一定要兵戎相见吗?” “那国主想意薏怎样,直接任您宰割?”而后自嘲地笑笑,“国主,看在意薏曾经救过公主的份上,您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了,行吗?若是国主还因为早上的事情,心里不舒服的话,意薏在这里道歉。” 意薏微微错开了身子,阳光斑驳地洒到她的身上,带着浅浅的光晕,意薏何尝想过自己和禄申滕竟会有撕破脸的那一天,即使她早晨是有意气他的,但是到了现在,自己已经把禄申滕和铭王捆在一块儿了,都是令人生厌。 “若是国主无事,意薏先行告退了。”她的礼节越是到位,越发地让人感到那若即若离的疏远,前提是,她没有动怒,否则,像皇帝一类人,她连大方得体都省了。 “意薏,若是我一直替你留着国母之位呢?”禄申滕的声音低沉,不必吕灏那种自然轻松的话语,他的字里行间,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意薏的脚步顿了下来,恰巧踩断了一节枯枝,发出“嘎嘣”的脆响,却是无奈地闭上了美眸,“禄申滕,我嫁人了。” 她真的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准备做什么,拿自己来要挟吕灏?这也要看她是否配合啊! 可刚迈了一步,便突然被禄申滕拽住了左手,她的右手袖子里,环环依旧在安睡。 “我是认真的。” 意薏看了一眼被抓着的手,眉头拧了一下,而后盯着禄申滕英气的面庞,一字一顿地说道,“意薏也不是玩笑话,国主的雄心抱负,不要牵扯到意薏这样的无辜女子,我受不起,也不想受,这是意薏最后一次好言相劝,若下一次国主还执意提起,意薏只当国主未睡醒,或是得病了。” 说完,狠狠地拂开了他禁锢的手,带着无奈说道,“禄申滕,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更何况,错过便是错过了,若是还让我选择一次,我依旧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吕灏的,我迷恋上他的别样温情,他的带着失落的请求,而这个,即使你站在了权利的顶峰,也未必会给得起的。” 禄申滕的手有些松动,意薏也呼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不喜这种过分偏执的人,不喜的还有他的无名的霸道,“国主,还请松手,你弄疼我了。” 禄申滕蓦然松开了手,却是满脸不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看,过了片刻,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意,“意薏,如果说让你在阿墨和吕灏之间做一个选择呢?若果说他们二人只能活一人,决定权在你,你准备怎么做?” 意薏微微错开他那炙热狠戾的目光,而是顺着阳光完全,直到心里的寒意渐渐淡退了一些,他果然是打了阿墨的主意。 “阿墨对我而言是,和稷塍一样的,是亲人,但倘若真的遇到这样的事情,那我愿意让阿墨活,而我会和吕灏一块死。” 她很沉静地说出了这些话,可见这并不是逞口舌之快。 意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褶皱的袖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件衣服,怕是暂时不能穿了,但好像吕灏挺喜欢她穿这件衣服的,还有就是,她应该和他怎么解释呢,恐怕又得一顿干醋和一场撒娇了,想到这里,意薏微微抬了嘴角。 而一直盯着她的禄申滕却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只以为她想到能和吕灏共赴黄泉而欣慰,可是,这个世上,竟没有如此待自己的人,心里没有由来的一阵烦躁,但还是忍着没有发作,“我送你回去。” “国主还是请留步,意薏认识路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面走去,穿过这片林子,就到了他们自己营帐,只有那里,是容得下她的,只因为,吕灏在家。 他们的营帐,并没有多少侍卫,又因为离主帐远,倒是显得有点冷寂。不过这正是意薏想要的,后日猎雪霆鹿,她不希望在这两天还出现什么事端。 而对于跟在自己身后五步距离的禄申滕,意薏算是真的无语了,这叫什么,他的这些举动,更让她觉得别扭和看不起,既然选择了宏伟大业,那就舍了儿女情长,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到了门口,还未走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温婉的女声,夹杂着细碎的笑声,“吕灏,你的王妃还真的有本事呢!” 是岚羽! 意薏的目光一沉,也懒得顾忌自己身后的人,推开帘子,便走了进去,而主位上阴沉着脸的吕灏,一见到她,便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怎么这么久?” 他想,若是她还未回来,他便去寻她,这帐内的两个女人,真是无聊之极。 意薏也朝他安抚地笑了一下,而后看了一眼已经起身的岚羽公主,还有宁霜,没有想到,完全没有交集的二人,竟然凑到一块了。 212. 气走,当年是否有人相助? 二人纷纷福了福身,自然不是朝自己行礼,她可没忘,自己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禄申滕呢? 禄申滕除了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话语,显然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意薏倒是丝毫不在意,有吕灏拉着坐到了他的腿上,而他自己却居高临下地看着禄申滕,“不知国主到本王的营帐里,有何贵干?” 禄申滕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转而淡淡说道,“路上遇到王妃,顺带送她回来。” 这本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而那个一袭白色纱裙的岚羽,顿时微眯了双眼,即使她极力隐藏,意薏还是能感觉到那目光里的深深恨意,意薏叹了一口气,略带无奈的答道,“国主明明是想向意薏打听岚羽公主的事情,又何必那意薏来做挡箭牌呢?” 其实,她是很想尽快把这些不省事的主,一个个给轰走,但是,听到她的话,禄申滕的藏着袖子里的手不由地紧握,而岚羽也并不领情,依旧是挂着浅淡得体的笑容,除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鹜,没有其它多余的神色。 “既然这样,岚羽公主在这,国主若有什么话,单独去问她便好。”吕灏自然也是不喜禄申滕的,对他看着意薏的眼神,心里更是无比的厌恶,至于岚羽他这也是帮她,既然她如此爱慕禄申滕,帮她一把又何妨? 而二人竟没有丝毫听进他的话,禄申滕甚至不顾身份地坐到一侧,优雅地饮着茶,还不由地赞叹道,“没有想到,阗汶国的茶水,竟会带着这份幽香。” 说完,顺便抬眼看了一下闭目养神的意薏,心底一阵好笑,这丫头,就连装都懒得了,说她肆意而为好呢,还是说她不懂礼数呢?不过,好像这两个都是一样的。 帐内的其他三人,也注意到了禄申滕那不带掩饰的目光,意薏拉住了准备开口的吕灏,“我有点累,先到后面休息一下,你在这里陪几位贵客说说话。” 走了几步,又把环环给拉了出来,“顺便环环也交给照顾,没有什么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意薏说话很不客气,但吕灏却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连连点头,不管她交代什么,都保证照做,而后,在意薏对众人点头示意之后,便扶着她往里面走去。 顺带极不小心地说漏了一句话,“哎,早知道昨晚就不叫你那么受累了,下次我会克制的。” 意薏一个踉跄,若不是吕灏扶着,她一定会摔趴下去,这是多么叫人遐想的话啊,要不要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这个根本就没有的事情,他们昨夜一夜好眠好不? 却也只能咬牙切齿地说道,“很好!” 在吕灏的理=理解里,这是意薏生气的前兆,而入了那些外人的耳中,便是答应了这件事,或者说,对于吕灏的体贴,表示满意,众人顿时神色各异,宁霜和岚羽更多的是又羞又恼,而禄申滕,直接是狠戾和阴鹜。 意薏不必回头,就知道他们都在看自己,除了白一眼身侧的吕灏,她只能认命地由他宣传他们夫妻二人的恩爱,然后到了内帐,把被子一卷,便连脑袋也盖上了。 可还是抵挡不住吕灏传来的亲切话语,“不要把头蒙着,你也不必害羞,这些事情……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些话,不会再随便乱说的。” 典型的越描越黑。 帐篷的隔音效果本来就不好,而吕灏也没有故意放低声音,甚至是对着外面说的,饶是宁霜和岚羽这些不会武功的女子,都听得真切,更何况是禄申滕。 突然从座位上站起,阴狠地看了一眼帐内,一句话也没有说,便往外走去,没有猜到此时他心中所想,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从吕灏的话说出来之后,他就有一掌劈死他的冲动,明知在阗汶国,若是伤了吕灏,他会很被动,明知他不过是故意气自己,可还是被滔天的怒意给淹没,他很清楚,再多待一会儿,自己绝对会动手,而且是非你死我活不罢休。 出了帐,狠狠地吸了几口凉气,若是做不了意薏的第一个男人,那便做最后一个吧,不管意薏有什么反对,哪怕是憎恨和厌恶也好,他是绝对不会放手了。 意薏和这个天下,他都要,也都会得到! 意薏无语地望着帐顶,幽幽说道,“你出去吧,我睡一下,用晚膳的时候叫我。” 吕灏依言起身,脸上的笑意不减,他就是要活活气死禄申滕,谁叫他用那种目光看着自己的妻子,竟然敢做,就不要怪他阴险了!意薏不是觉得吕灏阴险,而是觉得他相当的幼稚,简直是无聊透顶。 但是,听到外面宁霜和岚羽告别的声,没想到这法子还真管用,所以,等吕灏再次进来的时候,意薏已经坐起了身子,“都走了?” 吕灏点点头,随手把缠着自己的环环给扔到一边,意薏看了一眼,也懒得说什么,而环环无比愤恨地看了他们二人,便游到了自己的小窝里继续睡觉了。 哎,意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养的东西,没有一个是正常一点的,包括海东青,包括茉莉,现在的环环也是,真是太不可爱了,都是不是吃就是睡,还有一个整天晒太阳的。 “紫晴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意薏收回了视线,“她说他父亲的死,可能和前太子有关,而且,好像也和我们攸澜族有牵连。” 顿了一下,倚靠在他的胸膛前,“但是,具体是什么关系,她没有听清。可是吕灏,若说单和前太子有关也就罢了,因为夺位,单和攸澜族有关,也是可以理解的,为了晨曦锁,可是,若是这三者联系到了一块,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两件事情若是一起做,除非是它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否则,一起的危险和失败的可能性,可要远远大于单独的,若是两件事情都失败了,哪怕是失败了一样,另一件也无法成功了。 “意薏可是想到了什么?”吕灏一脸沉凝,饶是对他而言,这个消息也太震惊了,攸澜族的事情,到底牵扯了多少,前太子又是怎么死的? 意薏摇摇头,“我也根本想不明白,线索太少了,吕灏,你有没有查到什么?” “没有,当年的事情,被处理的很干净,除非是直接问皇帝,否则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所以,我很多时候都在想,皇帝他这样样子,究竟是装的,还是他本身就是如此,徒有狠戾,却没有脑子。” 吕灏的话,倒是同样引起了意薏的怀疑,她不止一次试探过皇帝,单凭计谋而言,真的不像是能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的,顿了一下,目光微亮。 “吕灏,你去查查看,是不是有什么人相助,而且身份还不是一般的人,毕竟可以的话,皇帝一定不会留着这么一个危险的存在,一定是他不能动手的人。” 意薏这么说着,便和吕灏一起回想京都里这样的大人物,可是一遍排除之后,也就剩下孟相,威武将军和他已逝兄长雷霆将军,护国公,长公主之类的人,但是,若说真的有这样谋略的,好像一个也没有,怎么会这样? 意薏又开始头疼起来,双手不由得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灏看到意薏的举动,赶忙拉着她的手,以免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还温柔地在她耳畔说道,“没事的,想不清楚咱们慢慢想,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稷塍的病好了,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慢慢来的……” 意薏松了手,却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吕灏,一想到灭族的事,我总是不受控制,叫你担心了。” 212. 阿墨收信,内贼现 吕灏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的怀里,“意薏,不会有事的,还有我呢,你放心,有我在,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问题。(.好看的小说)” 别当心,有我在,放心,一切有我。 真的很叫人安心。 意薏小声嗯了一下,便在他的怀里蹭了一下,“禄申滕的事,我们的想法大概是对的,他准备挟持阿墨,但是,可能不仅仅是因为禄凝儿,也想拿他来要挟我们一番,阿墨应该拿到我们寄出的信了,希望他自己小心一些,禄申滕,还真的不是一般地难对付。” 就凭那真真假假的话语,就足够迷惑敌人了,更别提他手中的宏捷十二卫,那么多的高手和士兵。 吕灏没有答话,而是略带担忧地看着意薏,“他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话。” 意薏摇摇头,而后说道,“你不是不知道,叫我动怒,其实很难的。”她还是隐瞒了,禄申滕却是让她很生气,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她一直都是看不上眼的。 “只是,我觉得,雪霆鹿的事情,他恐怕会横插一脚,到时候,拿到兵权,也是个难事。”皇帝说不定经禄申滕以恐吓,便死死地咬住兵权不放手,那么,那么危险辛苦猎到的雪霆鹿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吕灏起身脱了外袍,也坐进了被窝了,紧紧地拥着意薏,淡淡说道,“你放心,即使他不肯给我兵权,我也有办法拿到,只是,怕是那时就真的一点也不顾忌父子情了,至于你说的禄申滕会使绊子,那个悬崖危险重重,他自己都很难安然无虞,应该没有多大的机会。” 意薏点点头,而后略带担忧地问道,“那你不会要吕洬的命吧?” 她虽然恨不得杀死所有想要害他们的人,但是,她也不想吕灏背负杀兄的恶名。 “这个倒不会,太明显了惹人怀疑,但是,让他彻底残废,却不是不行的,残废的皇子,是与那个位置无缘的。(.无弹窗广告)” 这么云淡风轻的话语,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饶是意薏,还被他一直深埋的气势给怔了住,而后略带无奈地说道,“吕灏,我还好不是和你敌对的,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又多想了不是,等明天一大早,我便带你去那崖上看看,那里可比威武将军掉落的悬崖还要艰险,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尽量跟在我的身侧……” 意薏不厌其烦地点点头,还没有出发呢,就开始唠叨了,过了片刻,还是淡淡说道,“吕灏,先摆膳吧,那些事情,等看了再说。” 吕灏一愣,感情他说了半天,这小坏蛋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但是,好吧,吃饭重要,比什么都重要。 …… “左护法,这是右护法那里传来的。”天干的一个探子躬身呈上。 他们此时在一间破庙里,而且据说那个破庙曾经闹过鬼,当然,在那闹鬼期间,他们琉菁教在那个破庙的地下,修了一个密室,虽然不是很大,但足够供二十来人藏身,并且,阿墨早就在那里布置好了十天的吃食,他们一般是白天待在下面,晚上便会有所行动,而且,每天在固定的时间里,会有人送来情报。 但是,今天这份,显然是特别的,那海东青就落在了这个破庙里,能够让它送信的,就只有他们三人,所以,当拿到信的那一刻,阿墨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意薏会说些什么。 而看完之后,他的紧锁的眉头,便一直没有舒展开来,据他们的消息来报,禄申滕的妹妹禄凝儿此时在护国庵,而且,是有重兵把手的,而禄申滕去了阗汶国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虽然一直小心谨慎,但确实准备在今天晚上就行动的,他的目标自然是禄凝儿,把她劫持到琉菁教,不敢保证禄申滕会就范,但至少,她也会有所顾忌,却不曾想到,这一开始便是一个陷阱,而自己,却成了他的目标。(.好看的小说) “护法……”他自知不能多言的,只是,此时眼看就要天黑了,若是不行动,怕是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因为,据探子来报,今天护国庵的守卫,只有往日的一半。 “传令下去,不要轻举妄动。” 阿墨慢条斯理地把那封信重新放回信封里,而后,直接扔到火盆里,看着突然跳跃的火焰,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意薏,你还真的及时雨,若是这信晚一点送到,说不定,他们这帮琉菁教的教徒,倒要有去无还了,而自己,若是当真被捉住来要挟意薏,他是肯定会就范的,他不能让任何人伤了她,无论她心里是否有自己。 有那句,阿墨你千万保重,就足够了。 “可是,左护法,不是已经订好的计划吗?”那个教徒显然有些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他们不是明明制定好了计划吗,为什么临时更改? “嗯,但是,这很可能是禄申滕的计划,你先想想,他去阗汶国,可曾带上宏捷十二卫?”这便是他们一直忽略了的地方,禄申滕竟然孤身一人去了阗汶国,那么,一直保护他的宏捷十二卫到底被派去做什么了? 那个教徒顿时反应了过来,“这难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好我们没有行动,否则后果还真的不可设想,这个可是阗汶国传来的消息?” 阿墨点点头,“意薏看出了禄申滕的计划,所以派人送信过来,好了,你也先下去吧。” 那个教徒便硬生生地吞下了还未问出的话,而后躬身离去。 看到他离开,阿墨的脸上立刻沉了下来,乙探,你可千万不要叫我失望啊! 夜沉静如水,坐落在郊外的破庙,更显得阴森诡异,带着点点湿气的微风拂过,并没有带来一丝人气,却更显得静谧地恐怖,因为计划突变,阿墨便让那些教徒早些去休息了,而自己,也早早得躺倒了床上。 一阵浅淡的香气拂过,如若他此时不是还在装睡,一定会笑出声来,竟然和他玩迷药,这岂不是班门弄斧? 那个身影在吹出迷药之后,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又躺回到自己的床上,过了许久,确定没有人又任何的举动之后,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临走之前,还特地看了一眼“熟睡”的阿墨,并随之轻轻叹了一口气。 等他离开了密室之后,阿墨和几个地支的教徒,也随之起身,阿墨的武艺,确实是在那个教徒之上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会有什么帮手,还是带上几人为妙。 那个教徒到了院子里,观察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之后,一声低啸,便落了一只金色的不知名的鸟,即使隔着夜色,阿墨他们也能看出它威风凛凛的样子,纯金色的羽毛之中没有一根杂毛,而头顶的三根翎毛,更是昭示着它的名贵。 如果他们的海东青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羞愧,算了,他是多想了,那个只知道的家伙,根本就没有什么自尊心,按意薏的话来说,就是没有灵性。 阿墨起身,一直飞针射过,那飞针他是淬了最厉害的迷药的,人只要沾上一丁点,就会立即昏迷过去,更别提那只不知名的鸟了。 果然,看到那掉在地上的顿时僵硬了的金鸟,那个教徒起先愣了一下,而后立即蹲了下来,想要把上面的东西给拿下来,却被阿墨淡淡的话给唬住。 “乙探,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竟然如此慌张?” 那个教徒,也就是琉菁教天干七探之中的乙探,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而后起了身,右眼微微眯了一下,“是右护法来的信,叫你怀疑的?” 阿墨依旧是一身青色的长衫,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地儒雅,“意薏确实叫我小心身边的人,而我,起先也并未怀疑你,只是……你的话太多了。” 琉菁教的教规森严,而下属对主上,除了服从,便是听命,一般是没有自己的见解的,而这次,且不说禄申滕去阗汶国的消息是他带回来的,劫持禄凝儿之事,也是他在暗中示意的,那时,他便起了疑心,但是,真正确定下来,还是他对计划取消的反应,明显的失落。 “哈哈哈,没想到我隐瞒这么久,竟然还是逃脱不了,那就动手吧,少废话!” 说着,便拔出来剑,阿墨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即刻上前,而还未反应过来的乙探,却顿时垂下了手,无力地看着阿墨,手里还拽着从金鸟身上取下的竹管。 “怎么会这样?” 他的两眼带着猩红,不可思议地望着阿墨,他记得自己明明没有被他的银针给刺到的,怎么自己也会这般无力。 “忘了告诉你,我这个迷药可比你的软筋散要强太多了,你碰到了那只金鸟,现在浑身无力也是正常的,哦,对了,你还是省省自杀的气力吧,我会查出你的家人的,那个时候,他们就好给你陪葬了,你说是吧?” “你卑鄙……”饶是他此时想要咬舌自尽,也是不可能的了,他根本没有这个气力,更何况,他的家人…… 阿墨一挥手,那些教徒便把他给捆了起来,直接拎到了破庙里面。 阿墨不疾不徐地走了进去,站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的家人,怕是在禄申滕的手里了吧,否则,就凭琉菁教那些人和你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你不可能会背叛琉菁教的。” 阿墨突然顿了下来,淡漠地对上他纠结的眼眸,“可是,我竟然不知,在这个世上,你竟然还有亲人。” 只要是琉菁教的教徒,都必须是孤儿,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们誓死效忠琉菁教,这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这些人,全都是被仇人追杀,或是全家被灭门,或是快要饿死了,之后被琉菁教的人给救了回来,教授武艺,他们并不是不能脱离琉菁教,但必须满足替琉菁教效忠十年,之后,便会被消除记忆,并给一笔钱,至于要做些什么,全都自愿,此后,他们的死活,便与琉菁教无关了。 213. 神探阿墨 乙探闭了眼,叹了一口气,颓然地说道,“我的妹妹在他的手里,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好看的小说)” “你已经没有亲人了,你那个妹妹,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阿墨依旧云淡风轻地说着,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怜悯之情。 而乙探怔了一下,便瞪着双眼望着他,“怎么可能,禄申滕明明说……” “他是不会留着这么一个麻烦的人物的,这是他的一贯作风。”阿墨依旧毫不留情面地打断他的歇斯底里,而后,依旧浅淡地说道,“你和他谈条件,真的不够格。”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阿墨摇摇头,而后看了一眼依旧是漆黑的破庙院子,“你不把我们的藏身之所告诉他,一是为了给自己留个保障,二是还顾念着这些人和你的兄弟之情吧,你想要把损失降到最低,只要牺牲我一人便可,你甚至备好了软筋散,叫其他人到时候没有气力抵抗,可是,乙探,你可曾想过,他们到时候,真的会放过我们琉菁教的人吗?” 乙探此时已经是一脸的悲戚,他果然是想的太简单了,竟然还未自己的主意沾沾自喜,原来,早就在禄申滕的意料中,而且,阿墨也是一样便看透了。 “你准备寄给禄申滕的信,怕是要告诉他计划有变,而这个关键,便是意薏,对吗?”顿了一下,“这封信里,你应该交代了我们的所在地是吧,但是,应该也有请求放过无辜的人,对吗?” 最后,还是叹气加摇头,即使那几个一同出来的地支暗刺,也都是同情地看着他,人一生,很有必要看清自己,乙探或许是聪明的,但是,他的谋略自然不足以和他们的左右护法,或是堂堂郦约国的国主相较,这一次,怕是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乙探只是木然地坐着,,眼神一片空洞,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昔日训练的时候,还有抢饭,还有右护法给他们吹箫的时候,而这一切,怕是再也回不来了,琉菁教,不容许叛徒,哪怕只有一次,也是不可以的。 “再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阿墨的话音一落,大伙便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饶是乙探,脸上也写满了不可置信,他的罪过,哪怕死千万次也不足惜,若是,他那封信当真寄了出去,他们琉菁至少要折损五层的势力,甚至有可能是灭顶之灾,因为,他那里顺便提到了意薏的干祖父,威武将军的所在,这么,又是一个挟持意薏的筹码。 “但是,事成之后,琉菁教便再也不会用你了。”阿墨把话说完,饶是这样,还是最轻的处罚了,也不知左护法是怎么想的。 乙探怔了一下,还是即刻答道,“属下谢过护法。”不管怎样,还能活下去,已经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没有人不怕死的,琉菁教的人更尤为惜命。 “但是,护法要属下……”他可没有忽略是一个活命的机会,而并非放过你。 阿墨没有回答,而是往他的嘴里塞了一粒药丸,然后不管他的表情,直接掏出一张一模一样的纸张,“按照这个,誊写一一遍。” 后又补充了一句,“最好不要耍花招,别忘了,我是给过你机会的。” 乙探扯出一丝苦笑,即使护法现在要他的命,他也是连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更别提那耍花招了,依言打开了阿墨给他的纸条,可是,看完之后,却是满脸震惊,怎么能把这一切够给算计到了? “动笔吧,我把那金鸟给弄醒,你快点。”说完,不去理会他,蹲下来往那金鸟的嘴里塞了半粒药丸,而后取出了飞针,顺带把它羽毛上的丁点血迹都给处理了。 等他弄完这一切,乙探也誊写好了那纸条上的内容,但老实说,他实在是看不明白护法这么做的意图,这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话语啊! 阿墨自然是懒得给他解惑,示意他把东西装好,然后让他去放金鸟,而此时金鸟已经醒了,只是因为那迷药的药效太好,还有一些晕乎乎的,但乙探装上东西之后,一甩手,它扑腾了几下,还是飞走了,没有摔下来,便是万幸了,那东西一旦在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觉得会当场毙命的,太娇贵了,也不是好事。 “护法,属下能不能留在琉菁教?” 乙探忐忑地说完,便躬身立在一旁,他是在赌,赌自己或许对琉菁教还有用处,而且,虽然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但是,护法并没有要自己的命,说不定还有一线转机呢? 阿墨盯了他半响,嘴角扯出一丝浅淡的冷笑,“乙探,你有什么资格求这个?” 还真的不看看自己所求的人是谁,即使是意薏,面对叛徒,哪怕情有可原,也从不姑息,更何况是自己,这个冷心冷漠之人,不疾不徐地走到抓住他的肩膀,迫使他看着自己。 “乙探,有些错,犯一次就是万劫不复。” 说完,便往他的的嘴里塞了一粒黑乎乎的药丸,而后挥手招来属下,“把他给我扔出去,记住,不要留下痕迹。” 那个属下没有犹豫,拉起人便往外走,此时乙探是昏昏沉沉的,手脚根本不受控制,当然,等他醒来之后,便会是一个全新的人,什么东西都不记得了,包括自己的武功,这也就是琉菁教最没有人情味的地方,所以,自成立以来,还没有几个人被这样踢出琉菁教,因为,效命十年的人,都会给安排好一切的,而像乙探这么被扔出去的,一般是很难活命了。 这个不能怪琉菁教,毕竟,每个教徒有如今的本事,完全是因为琉菁教的收养和栽培,而养出嫣红和乙探这样的内鬼,还真的是在意料之外的。 “你把这个,交给黛绿,记住,要当着郭子瑞的面交给她。”等处理好乙探的事情,阿墨招来另一个下属,把一封月牙色的信封递给了他,这是教里特殊的信封,启口处有个浅淡的残月。 那个教徒依言走了出去,现在,天空已经鱼肚泛白了,他必须要要尽快把信送到。 而后,叫另一个下属把那只胖的不得了的海东青给叫来,本来是想叫他把海东青给抱来的,想想还是放弃了,但是看到它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阿墨还是忍不住问道,“究竟是谁给它喂食的,倒是让它吃了什么?” 一个琉菁教教徒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启禀护法,属下……属下……” “你喂了醉鸭是吗?”阿墨几乎是怒不可遏地问道。 那个属下愣了一下,还是认命地点点头,这真的不能怪他啊,这个海东青,烤鸡烤鸭都不吃,必须带点酒味的东西,才肯入口,而且,刚吃进去的时候,根本没有事的,现在怎么会……醉了呢? “去把我的的药箱拿来。”阿墨出了叹了一口气,也懒得去说一些责怪的话语,因为,这海东青的脾性,他实在是清楚不过了,不过也对,若是稍微好点的作风,这么名贵的鸟,怎么会被郭子瑞当做谢礼抛到他们琉菁教呢? 属下匆匆拿来了阿墨的药箱,依旧一脸紧张地站到一侧,这个海东青一看便是被教主护法宝贝的,而自己却犯了一个这么大错,会不会也被扔出琉菁教啊,可是他真的不想离开,更不想没有记忆,他还那么小…… “好了,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们都退下休息吧,明日申时再到这里集合,我们还有任务要做。”阿墨的话音一落,除了那个小教徒,其余的人都回去休息了。 214. 落难夫妻 阿墨一边扎针,一边观察着海东青的动静,而发现他还在这里,是已经把海东青给弄醒了之后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阿墨走到一侧舀了一点水洗着手问道,他记得自己是叫大家都去休息的。 那个教徒听他这么一说,赶忙跪了下去,“属下该死,没有照顾好海东青,还望护法责罚!” 阿墨伸出湿漉漉的手无力扶额,要不要这样啊,这种事情都这么放心上,看来刚才对乙探的处罚,还是吓到他了。 无奈地叹一口气,“没事,这本来也就不是大事,只要不犯乙探那样的错误,我是不会轻易把你们给赶走的。”要训练成这样,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那个教徒依旧是拄着,没有想到左护法竟然这么好说话,竟然连责罚的意思都没有,可是,这是真的吗? 阿墨无力望天,转而对着海东青说道,“意薏的手里有梅花酿,你把这个送到,她会给你吃的。” 那个海东青原本还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了,甚至还两眼放着精光,但这一回,它好像没有那么好骗,因为,它就是吃了一只醉鸭,结果就被扎了这么多针解醉,谁知道阿墨是不是骗它呢? 阿墨白了它一眼,“随你去不去,反正晚了可是什么都不剩了。” 他的话音一落,那海东青便朝外飞奔而去,到了院子,便开始扑腾它那笨重的翅膀,不到一会儿,还真的给它扑腾了起飞,而那个教徒却震惊地长大了嘴巴,喃喃道,“没想到它还真的会飞啊!” 阿墨白了他一眼,还好那海东青已经飞远了,否则,一定会被这话给气得掉下来的,这是什么话,麻雀都会飞好不,更何况是它这么英明神武的海东青。 哎,算了,阿墨自己都不敢说那话,更何况是那只知道喝酒吃肉的海东青呢,叹了一口气,“你下次不要给它喂这些东西,烤鸡不吃便让它饿着,那些东西,它一沾便醉,会误事的。” 那个教徒自然是忙不迭地点头,这次的教训他想记不住都不行,太深刻了,因为,护法叫他煮了一个月的饭。 黛绿一直住在国都的一个客栈里,而且,因为害怕被一锅端,她和阿墨是很少联系的,所以,看到阿墨送来的琉菁教内的信,虽然有些不解的,但是,还是即刻打了开来,看后便自嘲地笑笑,从始至终,只讲了公事,哪怕一句关心或是叫她小心一点的话都没有。 “讲了什么,我也看看。”身侧的郭子瑞本来对琉菁教的事情是不感兴趣的,但是,他一直注意着黛绿的表情变化,当看到她的落寞之时,还是忍不住也看看那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黛绿本来是不准备理他的,但是想到也有他的任务,还是把那封信随手递给了他,而自己却往里屋走去,开始为那计划装扮起来,她的易容术还不错,应该能够完成任务,而她,却忽略了一件大事,她已经从开始第一眼看到郭子瑞便咆哮大怒,到了习以为常了。 郭子瑞刚到郦约国,并且找到了自己,还拿出那白衣使的信物之时,她真的有种吐血的冲动,但是,意薏决定的事情,她有什么资格改变,况且,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发现郭子瑞并非是她印象之中那般地一无是处,有了他的帮忙,很多事情都很快解决了,而且,遇事有个商量的人,还是很不错的。(.好看的小说) 而且,他来了之后,全部都是讲公事,并没有再提那些有的没的,她也就习惯了和他商讨一些计划,而这次,更是和他一起却完成任务,若是换做以前,对于这样的角色安排,她一定会打发一通脾气,而现在,她只是依言去易容,而她自己,都未曾发现这么大的改变。 郭子瑞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什么叫人不舒服的话语啊! 而后往里屋看去,才豁然明白,原来,她计较的是这个,心里不由得一阵苦涩弥漫,她要的仅是阿墨一句无关公事的关心,而自己舍弃了自己的家族大事,而陪在她的身边,陪她去完成一些带着风险的任务,她却没有丝毫的感动,甚至是视而不见,可是……他却甘之如饴。 他已经得到了父亲的许可,只要黛绿点头,他便可以迎娶她进门,是正妻,而且,他们郭家,是没有侍妾的,除非是正妻五年无所出,那么,也算是一生一世的许诺,可是,当他带着这个以永世不回家的做要挟得到的消息过来时,却看到她一脸落寞地画着阿墨的画像,那个时候,他顿时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什么多余话也都没有提,只说自己欠了琉菁教,过来帮忙几天,否则,他很清楚,黛绿绝对会叫自己滚的。 虽然在里屋,但是外面一丝声响也没有,还是叫黛绿觉得不适应,“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准备?” 虽然白衣使的地位比绿衣使还要高,但黛绿是唤起郭子瑞,竟然没有丝毫的顾忌,而且,郭子瑞也相当的配合,赶忙答着是便离开了。 他突然想起了意薏对他说的,其实,情爱不是买卖,付出就会有回报。是的,他喜欢黛绿,却与她无关,他只要自己喜欢便好,叫他像阿墨那般守护着黛绿,他也可以做到的。 黛绿的嘴角微微上扬,手上的动作却越发地麻利起来,不一会儿,她便走了出来,才发现郭子瑞已经在屋外候着她了,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转而是带着一抹浅淡儒雅的笑意,她有些发怔,原来,认真起来的郭子瑞,也没有那么讨厌的。 她回过了神,轻咳几声,掩去自己方才的尴尬,“我们走吧,若是晚了耽误正事可不好。” 郭子瑞也只是笑着嗯了一声,也不去点破她方才的走神,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往外走去,黛绿愣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他,反正,他们也是要扮演一对夫妻的,更何况,她并没有那么反感他的触碰。 他们是从客栈的后门出去的,自然是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们这副打扮,和来住店的时候可是大不相同,不出意外,那个老板肯定会怀疑的。 他们也没有坐马车,而是郭子瑞一路揽着黛绿的腰,不疾不徐地往护国庵走去,他们此时是一对贫苦的夫妻,自然是不能乘马车的,庆幸的是,护国庵倒是离他们所住的客栈不远。 但是,原本还是晴空一片的,却突然落起了点点细雨,黛绿无力望了一眼这突变的天气,还真是……天助他们呀! 护国庵在半山腰,山底下并没有什么守卫相拦,而此时黛绿和郭子瑞的衣服却大部分湿透了,黛绿还好,有郭子瑞护着,她的衣服还算稍微干一些,而郭子瑞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身浅灰色的粗布麻衣,在不住地滴着水,而他,却突然地好心情。 他们这样,还真的像是一对落难的夫妻,就连他自己也隐隐有些相信了,而且,他喜欢这种感觉,把黛绿就护在怀里的感觉。 而此时,黛绿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她的肚子里,是他们的孩子,真的有种假戏真做的感觉,因为,这个戏,太真实了,也唤起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黛绿,我真的希望一直这么走下去。” 他抬头看了一眼已经不远的护国庵,突然低头对着怀里的黛绿笑了一下,那种干净明媚的笑容,是很容易感染和蛊惑周围的人的,而黛绿,却是愣住 给读者的话: 斋斋弱弱的剧透一下下,黛绿他们会是本小说最顺利的一对,斋斋的小说里,丫鬟不是配侍卫的~~~~郭子瑞也是一个暖男,他会对黛绿很好,哪怕他的谋略一般…… 215. 入护国庵,被盯上 他们琉菁教的人都很少笑,他们经历了太多太多,是他这个世家公子想也想不到的苦难,那些不要命的训练,那没日没夜的习武,还有那绝对服从的命令,情谊,在他们之间,真的很宝贵,所以,在她受伤之后,阿墨亲自给她包扎,她便记住了他一世。 因为感激,那个地方,都是彻骨的严寒和黑暗,她经历的虽然不及意薏多,可也不再是空有幻象的深闺女子了,况且,她今天也二十了,已经过了憧憬那惊鸿一瞥的爱恋的年纪,但是,面对那不带一丝杂质的笑容,她承认,她心动了。 雨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却又顺着他面颊落下,即使被水浸湿,即使是一身狼狈,也无法撼动的微笑,她根本没有抵制的能力,突然,也学着他的样子,朝他笑了一下,虽然很浅淡,但也不是那一成不变的寡淡,而郭子瑞,却顿时看痴了。 “紫晴,我……” 黛绿收起来笑容,“什么事情,还是等这次的任务完成之后再说吧。” 她从未恨过意薏和琉菁教,反之,她比紫晴还要忠于琉菁教,只是因为,在她心中,对琉菁教很感激,是琉菁教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不至于在青楼里卖艺卖身,所以,只要琉菁教有吩咐,她都是觉得服从的,而这一次,她依旧会小心地完成任务。 郭子瑞点点头,却把身上已经湿透的外衣拢了拢,而后,伸手替她挡住了头顶的雨,一只手只能撑起这么一掌的天地,但是,对于黛绿而言,这便足够了。 他们到了护国庵的门口,面对紧闭的大门,相视一眼,而后是郭子瑞前去轻轻扣了一下门,而后,出来一个合着双手的尼姑,“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有何贵干?” 郭子瑞略带担心地望了黛绿一样,落到那个尼姑的眼中,便是情真意切。而后,郭子瑞便上前一步,拱手尊敬地说道,“大师,小生家中遭遇天灾,无奈之下带着妻子进国都投奔我那表舅,却不料表舅也是嫌贫爱富,便把我们夫妻二人给赶了出来,可是,娘子已有八个月的身孕,而我们盘缠已用尽,现在外面下着雨,小生能否恳请大师行个方便,收留我们夫妻二人一宿,明日我们便离开?” 郭子瑞说得倒是情真意切,但是,那个尼姑却是紧蹙着眉头,不是她不肯行方便,而是庵内有贵人,况且,护国庵是不留宿男施主的。 黛绿虽然一副柔若无骨地靠在郭子瑞的身上,却一直留意着那个尼姑的表情,自然也知道她的顾虑是什么。 微微拂开了揽着她腰身的手,上前一步,盈盈地作势要跪下,“大师……” 却即刻被那个尼姑给扶了住,她也不坚持,而是抽噎了一下,缓缓道,“大师,我们原本也是书香门第,却因得罪了一方恶霸,弄得家破人亡,奴家的夫君也是一个秀才,却为了照顾怀有身孕的奴家,错过了会试,大师,奴家也知道我们非亲非故,收留我们也叫大师为难了,那么,能否就让我们夫妻二人在这庵堂门口躲躲雨?” 女子的柔弱,特别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更叫人同情,那个尼姑本就是心善之人,自然看不得此时此时他们二人在庵堂门口受冻的,更何况,他们的衣服都湿了,而此时郦约国的天气依旧是严寒的,她甚至能看到黛绿冻得瑟瑟发抖。 “二位施主请在这稍等片刻,贫尼进去问一下,看一下能否收留二位。”说完,便又合手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便关上门走了进去。 二人相视一眼,却都没有开口,他们很清楚,这附近一定布置了不少的暗卫,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在监视之下的。 郭子瑞上前一步,轻轻揽过黛绿,顺带把她的双手放到自己的嘴边哈着气,不停地揉搓着,“还冷吗?有没有好点?” 黛绿一愣,呆呆地盯着他的举动,眼底弥散着淡淡的水雾,却依旧笑着摇了摇头,那一刻,她甚至分不清他是在做戏,还是自然流露。 虽然这点寒气,在她的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任何一个女子,都是希望被呵护的,他们这个样子,还真的像是一对平常的落难夫妻。 大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了,而这次首先出来的,并不是方才那个尼姑,黛绿和郭子瑞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甚至顿时愣住了。 黛绿的眼神微闪了一下,她虽然没有见到过禄凝儿,但是,一看她的气度和相貌,便猜到了她的身份,而郭子瑞自然也是认出来,可二人的神色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一脸好奇而担忧地望着她。 禄凝儿看着他们二人紧握的手,眼底是一片欣羡,而又注意到黛绿的身子,只是面无表情地对着身后方才那个尼姑说道,“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收留他们几日也无事。” 黛绿和郭子瑞顿时露出一副吃惊感激的表情,而后便作势要跪下,“多谢大师,多谢……” 黛绿的手再次被禄凝儿给握着,一双是洁白如瓷的玉手,而另一双,却有点黝黑和枯瘦,一看便知二人的身份之差。 黛绿的易容术一直不错,这些细节,她还是注意到了,甚至包括她的肚子,也伪装地相当逼真,她还算清秀的面庞是不健康的苍白,在加上怀有身孕,一副孱弱恐慌的样子,即使是在暗处的宏捷十二卫,也没有看出端倪,但是为了小心起见,他们还是决定先观察他们二人一段时间。 那个尼姑给他们安排了一件厢房,而二人顿时一副感激惶恐的样子,“大师,给您添乱,奴家本来就不安了,怎么还敢住在这么好房间里呢,您给随便安排一件就好了,这些厢房还是留给那些香客吧。” 看到她眼底的惶恐,那个尼姑也只是拍拍她的手,安抚地说道,“原本这护国庵是不收留男客的,只是看在你们夫妻二人老实的样子,便开了一个例,只是你和你相公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免得冲撞了贵人,至于斋饭,会有小尼姑给送来的,你们且在这里安心住几天吧。” “可是大师……”黛绿还准备推辞一番,却被那个尼姑给打断了。 “你放心,出家人慈悲为怀,再说这事护国庵,供你们二人几天的吃食还是有的。” 郭子瑞在她的话音一落,便上前小心地扶着黛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小生便叨扰了,只是,庵里若是有什么劈柴挑水的粗活,还是交给小生干吧,虽然小生也只是一个弱书生,但终究是一男子,更何况,不做一点事报答大师,我们夫妻二人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郭子瑞和黛绿谈吐得体,即使一副落魄狼狈的模样,却依旧不失大家世族的礼节和傲骨,更叫那个尼姑高看了几分,即使这庵里的粗活根本无需他们操心,还是笑着点头应道,等再三嘱咐他们二人不要乱走之后,便离开了。 黛绿和郭子瑞相视一眼,而后还是郭子瑞先说道,“娘子,你还是再这里坐一会儿,为夫就到门口看看,能不能生个火,娘子的衣服都湿透了,怕是身体会吃不消。” 他娘子为夫什么的倒是叫得顺口,对着这个称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饶是黛绿虽然明知他是在调侃自己,还是羞红了脸,对上他晶莹无辜的眸子,也只能小声的应了一个嗯。 当郭子瑞刚打开门,便有两个年轻的尼姑端着东西走来,郭子瑞微微地弓着身子,并不敢看她们,他这副恭敬的模样,倒是更叫那些在暗处的宏捷十二卫的侍卫少了猜忌。 “施主,这是师父派我们二人送来的换洗衣服和斋饭,师父说粗茶淡饭,粗布短衣,还望而为施主莫要嫌弃。” 郭子瑞依旧弓着身子,双手接过,“二位大师说笑了,锦上添花的事情谁都会做,而雪中送炭却实属不易,小生和娘子在如此落魄之时,能得诸位大师收留,并且还赠与衣物和饭食,感激都来不及,岂敢有嫌弃之说,若有什么需要小生做的事情,诸位大师尽管开口便是,如此劳烦二位,小生惭愧,也请二位大师把小生的谢意带到。” 饶是黛绿此时在屋里,也被郭子瑞一声一个大师,一声一个小生给折腾地够呛,没有想到他一个江湖武林盟主的公子,竟然还有这么儒雅的时候,最关键的是,如果不是很了解他的为人,此时,自己怕是也要被骗了,因为实在是……装得太逼真了! 郭子瑞怎么看不出这两个尼姑,是禄凝儿的贴身婢女,此时,怕是过来试探他们的罢了他甚至敢肯定,这二人是带发修行的,因为禄申滕是不会让自己的妹妹真正当尼姑的,只是,他很好奇的是,这整个计划,禄凝儿是否知情。 那个尼姑一一应下,把东西送到之后,交代一些让他们好生休养,不要顾及太多,顺带也提点了几句,不要到处乱走的话,便双双离开了。 郭子瑞轻轻叹了一口气,要是一辈子都要这么说话做事,除非能一辈子叫黛绿娘子,否则,这样的罪,他可不要再受了。 他进门之后,便看到黛绿此时已经脱了湿透了的外衣,用被子裹着自己了,他的眼神微闪了一下,便把手里的东西让下,“可有不适?” 他的意思是指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而外面的人自然是以为他是在问自己的娘子身体是不是不舒服,毕竟,他的娘子可是快要临盆了的。 216. 以假乱真 黛绿摇摇头,看着他的食盒里的东西一一取了出来,三个白软的馒头,一小碟的青菜,一小碟的笋,最后是一碗豆腐汤,还真的是清汤寡水,不过,庆幸的是,都还是热的。(.无弹窗广告) 郭子瑞并没有叫黛绿起来吃东西,而是把这些都放到了床上,“要休息,也要先吃点东西,为夫知道娘子没有多大的胃口,但多少还要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一下。” 郭子瑞的声音轻柔似水,带着无尽的宠溺,而那些偷听的人,都无不在想,饶是落魄成这样,还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子,看来是真心相爱的二人了。 而黛绿想的便是,真的是装上瘾了,已经可以以假乱真了,她方才甚至有那么一瞬,自己还真的就是他的妻子了。 还真是……匪夷所思! 犹豫了一下,黛绿还是没有拒绝郭子瑞的喂食,她确实有点冷……对了,看了一眼拉了一张凳子坐到一旁的郭子瑞,“吃饭还不着急,相……相公你还是先去换件衣服吧。” 这相公二字,还真的不是一般地难以启齿,但还是硬生生地给挤了出来,郭子瑞手上的动作一顿,即刻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却不知是黛绿的那一声相公取悦了自己,还是因为她自然流露的关心,反正心情大好的他,毫无顾忌地开始脱衣…… 黛绿连吸了三口凉气,而后是大大地吐了一口浊气,咬牙切齿地转了身,等过了这阵子,也该让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了。 郭子瑞一直注意着黛绿此时的动作,看到她转了身,除了放大嘴角的笑意,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起来,他还是害怕饭菜凉了。 “为夫好了,娘子我们吃饭吧。”说着,夹起那个还带着微微热气的馒头,便往黛绿的嘴边送。 黛绿还未从他一声又一声的娘子和为夫中反应过来,那馒头便触碰到了她的唇,疑惑地看了一脸满面笑意的郭子瑞,叹了一口气,还是张嘴咬下,而依旧举着手的郭子瑞,此时已经是咧着一口大白牙,就差哈哈哈大笑了,他很开心,能和黛绿走到这一步,哪怕是做戏,他也甘之如饴。 黛绿微微垂下了眼眸,他这个样子,真的是不忍直视,而她自己也并未察觉,她的嘴角也染上了一丝笑意。 她很少笑的,可以说是成天板着一张脸,她的淡漠,直接从脸上便可以看到,她不像意薏,只要不触及底线,便一直挂着浅淡疏离的笑意,她的表情,永远只有一个,冰冷。(.) 除了偶尔在阿墨的面前,她会偷偷扯扯嘴角,更多的时候,她都是这样,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自从郭子瑞也到郦约国之后,她的笑便多了,哪怕永远是很浅很浅的笑意,但至少,不是在紧绷着一张脸,这一点,郭子瑞乐得其见。 黛绿吃了一个馒头,喝了几口汤之后,便再也吃不下了,而郭子瑞也不嫌弃是她吃过的,拿起已经凉掉的馒头,就着剩下的青菜和味苦涩的青笋,还有那寡淡的豆腐汤,吃得一干二净,黛绿在怀疑他在家里是不是被虐待的。 而不知,只是因为是她吃过的,郭子瑞才吃得那么香甜,若是换做往日,他会选择饿死直接一些,也不对,那次在沼泽地里,他好像也吃下了那些生硬腥冷的肉,他那时空前地想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他才有机会,那个时候,他想要的,是和黛绿厮守一生。 他把东西都放到桌子上,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了,他看了已经紧闭的房门,既然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叫他们不要乱走,他们就不要乱走算了,反正,明天,计划才真正地开始。 禄凝儿一直在禅房里念经,经过那次事情之后,她突然把很多事情都看开了,至少,不似往日那么单纯了,但也不说明她此时什么都不在乎了,哥哥说的事情,她虽然极力反对,却也不会容许有威胁到哥哥的事情发生的,所以,对那对突然来借宿的落魄夫妻,她还是怀有戒心的。 意薏姐曾说,一个人必须经历一些方能成长,而她那时不以为意,现在才明白,所谓成长,其实它的代价是很大的。 她特地派人监视着,一有动静便叫他们来回报,甚至,也叫自己的贴身婢女前去试探,但是,得到的结果,她还是满意的,甚至,有些羡慕。 女子一生,要的并不是什么尊贵的身份,而是一个懂得疼人的丈夫,即使在这么落魄的时候,那个书生也没有想过抛弃脱后腿的妻子,甚至为了照顾她,误了乡试,足以可见他的真心了。 而且,那个书生也是有骨气之人,谈吐不凡,举止文雅,看来确实是出声书香门第,即使面对如此变故,却不意志消沉,倒也让人钦佩。 “看在那女子身怀六甲的份上,食宿提供好点,等过几日,再叫他们离开便是。”她睁开眼对着那两个尼姑沉声吩咐道,而那二人答了一个是,便退下了。 黛绿瞪着眼睛看着郭子瑞若无其事地掀开自己的被子,而后躺了进来,再然后合上了被子,再然后,他的手,便搂着自己的腰身,即使是在夜晚,她也没有把肚子上的束缚给解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此时,郭子瑞的一只手,恰巧放到了她的肚子上。 若不是直达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宏捷十二卫的监视之下,她绝对一掌劈死他的,有这么吃豆腐的吗?这样太直白了一些吧? 而郭子瑞依旧旁落无事地对着她的耳垂,低声说道,“若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声音很轻柔,除了黛绿,即使那些人都是些武林高手,怕也听不到那谈话的内容。 而黛绿却顿时怔住了,若是真的,那该有多好,若是真的,若是真的,若是…… 若是个屁! 她原本也就不是一个文雅之人,在那个尼姑的面前转成那样,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不是林意薏,她琴棋书画全不懂,除了易容之术,还有傍生的武艺,她值得骄傲的,便是那直白的话语了,她很粗俗,特别是在意薏和紫晴面前,但是,她也很直接,虽然她不蠢笨,,但计谋那些都是远不敌意薏她们的,一切看不惯的事情,她不会暗讽,而是直接破口大骂! 给读者的话: 斋斋错了,这个时候才发,今天四更!!! 217. 一顿充满幻想的早膳 郭子瑞应该领教过的,但显然是记忆不够深刻,现在竟然皮痒欠抽欠收拾了,竟然来时肖想自己起来了,真当她黛绿是大家闺秀,还敢来蛊惑她,实在是……欠调教了,对,调教,这是个文雅的词,她很少用,平时都说是要挨揍,但是,在他这么儒雅的装扮之下,自己也不能太粗俗叫他给看清了……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把身子转到了一边,不知道这个法子是小姐还是阿墨护法想出来的,实在是糟糕透顶,她这个没有什么脑子的人,也不会想出这个…… 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自己还真是着魔了。(.无弹窗广告) 想到了这个,突然转过了身,借着一点微弱的光线,黛绿还是能看到郭子瑞面庞的轮廓的,突然也学着他的样子,低声说道,“郭子瑞,我们是不可能的,即使阿墨护法守着小姐,我也会守着他的。” 她的声音僵硬清冷,没有丝毫的悦耳之感,而说出的又是这么很觉的话语,叫人顿时不寒而栗。 即使他不爱我,我也不会爱你。 这是黛绿最直白的意思,自己这是妄想了,微眯了眼眸,掩去所有的失落,淡淡说道,“早点休息吧。[.超多好看小说]” 他花名在外,声名狼藉,也不求黛绿能够即刻接受他,但好歹给个机会吧,却也没有,他明知黛绿一直钦慕阿墨,可还是不死心,若是黛绿一直拒绝他,他或许会采取比较直接的办法吧。 黛绿没有想到这一回郭子瑞竟然没有死缠烂打,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但还是闭上了眼,他们是不可能的,这样的武林世家,又怎会看得上自己这样的女子,说得好听是邪教的七色衣使,说难听点,不过是一个婢女,还是不要妄想来得好。 两人各怀心思沉沉睡去,中间隔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那个距离又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没有人先往前靠近一步,而到了后半夜,郭子瑞一把揽过了身侧的黛绿,即使被弄醒了,而这一次她也没有拒绝,只要有人,先迈出第一步。 第二日,二人早早便起身了,即使黛绿醒来之后,看到搂着自己的双手,除了起先脸红了一下,还是神色无异地起来洗漱,她不厌恶郭子瑞的触碰,好像。 等他们收拾妥当之后,便有个尼姑来请他们到膳堂用早膳,黛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禄凝儿已经这般急不可耐了,现在就来找她了。[.超多好看小说]而后便由郭子瑞微微扶着,大腹便便地往膳堂走去,一路上虽然低着头,却一直留意着路上的可疑之处,顺带记住他们走的路。 其实,这次禄凝儿会请他们一起用早膳,还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的,虽然她以前未见过禄凝儿,但也知道这个公主设计她们小姐的事情,看似无害,其实比谁都刁蛮。 黛绿低头想着什么,而身侧的郭子瑞揽着她腰上的手却突然一紧,疑惑地抬头望去,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 寒暄了几句,他们也客气地坐到下首,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虽然都是斋菜,每一样却都很精致,这就是身份之差,在护国庵,没有人把禄凝儿当做普通的尼姑,虽然她们都不知道国主一直宠爱的妹妹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们既然说是为郦约国祈福,那她们就这么认为好了,护国庵左右不过是郦约国的,有个公主在这,那些香客是少了,但香油钱却没有少。 黛绿和郭子瑞吃饭都很沉默,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禄凝儿也大改了性子,看着郭子瑞细心地替黛绿夹着菜,而黛绿是一副娇小妻子的模样,小口地吃着,是不是还抬头和郭子瑞相视一笑。 当然,从禄凝儿的角度望去,是琴瑟和谐,从郭子瑞那个角度望去,自然就成了龇牙咧嘴,因为,黛绿在扯着嘴磨牙。 她很嫌弃郭子瑞的口水,但此时也无法发作,便一直用眼神示意他不必再夹了,但郭子瑞很配合地没有看到,这个就不是生气的问题了,已经到达了气血翻涌了。 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青菜,她是真的不想吃啊!但是,认命地举起筷子,往郭子瑞的碗里拨了一些,“相公,你也吃啊~” 一直板着脸的黛绿,在今天也学会了皮笑肉不笑,而郭子瑞不知是被那声相公,还是被这碗里黛绿夹来的菜给取悦了,一个劲憨憨地点头,然后大口地喝着大米粥。 黛绿微不可加地白了一眼,却感受到禄凝儿目光,抬头淡淡地望去,然后微微点点头,“叫大师见笑了。” 禄凝儿只是怔了一下,而后笑着说道,“哪里,夫妻和睦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郭子瑞嘴里还咬着半株青菜,听到这话,赶忙抬头望着禄凝儿,而后拼命地点头,表示赞同。 黛绿再次无语微微错开了脸,而禄凝儿也只是尴尬地轻咳几声,然后也微微点头,“你们夫妻便在这里多住几日吧?反正这护国庵供你们二人吃饭还是可以的。” 黛绿低着头,目光一沉,即使装作尼姑,禄凝儿说话依旧也是这么不客气,“大师,我们夫妻二人不敢多叨扰,昨夜大雨,今日山路怕是有些难行,我们二人明早便告辞离去。” 黛绿实在是不喜欢这么讲话,这般文绉绉的,换做平时,她一定会直接地说,不想留就算了,姑奶奶我还不稀罕这清汤寡水呢! “可是,夫人看样子也要临盆了吧,若是没有去处……” “多谢大师慈悲,我们虽然此时落魄,但是,小生也不是一无是处,找个地方哪怕是替人写写字,即使辛苦,但养活妻儿总还是可以的。”郭子瑞淡淡回答,看着黛绿的眼神也充满了无限的柔情,这边叫禄凝儿更高看了几分,人穷却志不短。 而黛绿只能在他们都看不到的地方翻白眼,这些家世好的人,总是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如果自己和郭子瑞当真是他们此时的样子,在这国都,也只有讨饭的份,就这样,还替人写字呢?一动笔就会有钱吗?那还不如去耍杂技来得快,都是异想天开的贵公子和贵女。 “公子果然是一个有气节的人。”禄凝儿有无不敢开地说道,而黛绿已经是无力望天了,气节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不能果腹,它不过是那些无聊的人无用的衡量标准,哎,要是自己真的和这批人呆久了,回到琉菁教,怕是要活活饿死了。 218. 摔了一跤,很严重 黛绿很想早点结束着无聊的早膳,但也不敢轻易开口,功亏一篑的事情,是她的大忌,沉思了一下,便淡淡说道,“大师,奴家和相公承蒙大师收留,才不至于露宿荒野,奴家也无以为报,这串檀木手珠虽不值钱,但也是一片心意,望大师不嫌弃收下。” 说完这话,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串棕色的檀木手串,确实有淡淡的馨香,虽确实卖不了几个钱,但也属于稀罕玩意,特别是对于这些所谓的佛门中人而言,还是不可多得的。 禄凝儿起先怔了一下,看了一眼还是微微地摇头,这些东西,她是真的不需要,更何况,这个时候,收了他们二人的东西,反倒是落了下成了。 “这个施主还是收回去吧,再说,收留二位的是护国庵,并非本……贫僧,阿弥陀佛。” 装的还真像! 黛绿在心里诽谤着,可面上却一个劲地摇头,而且依旧举着双手,大有你不收,我就不罢休的意味。 “大师,这是奴家的谢意,大师可以不收下,但是奴家会不安的,再说,这个东西放到奴家这里,还真是一点用的没有,更何况,我们夫妻二人,最不喜的便是欠人恩情了。” 自己这样说话,其实她自己都要在心里吐了,只不过实在是任务需要,庆幸的是,终于要结束了。[.超多好看小说] 身穿浅灰色尼姑袍的禄凝儿,顿了一下,看着一脸诚恳和真挚的黛绿,还是没有即刻收下,而是望着她身后的郭子瑞,看到他也是一脸的赞同,无奈之下,还是道了谢收下了。 黛绿和郭子瑞顿时双双叹了一口气,但是一瞟到禄凝儿微微诧异的表情,立刻都噤了声,黛绿憋着半口气说道,“哎,我们夫妻二人,也算是对得起家里的教诲了,不欠人恩惠。” 果然,禄凝儿点点头,表示理解。 蠢啊!郭子瑞觉得自己总算是找到了和自己智商差不多的同类了,不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黛绿这样漏洞百出的说辞,她竟然也相信,当然,这是因为女人一般都比较心软,看到黛绿这副模样,一般人是不会怎么怀疑的。 用过早膳,外面的原本淅淅沥沥的雨,此时也停了一个彻底,禄凝儿看着站在自己身侧,恭敬地低着脑袋的黛绿,突然心生结交的想法,可能是因为对她怀有孩子的欣羡吧,自己,在那次回来之后,便灌了两碗苦药,她实在是害怕,会有孩子,而现在…… “不知夫人可愿虽贫尼在院中走走?” 黛绿抬起了头,带着受宠若惊的欣喜,但也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然后点点头,“承蒙大师不嫌弃。” 这样说话,她真是受够了! “那还劳烦大师照顾一下小生的娘子,小生去屋里取件衣服,外面天凉,娘子身怀六甲,怕着凉了不好。”郭子瑞依旧是一副谦诚的样子,虽然他的话有些夸张,但也无不体现对自己娘子的关心,也是无可厚非的。 禄凝儿点头之后便牵着黛绿的手往前走,这也算是答应了,而郭子瑞一出了门,就往他们的厢房走去,剩下的事情,他不必担心了。 因为刚下过雨,又是在在山上,空气出奇地清新,就连黛绿,也是微微抬起下颔,一脸享受地吸着着早晨带着点点湿气的空气。 禄凝儿看了她一眼,也不再说话,这里确实空气很好,只是过于冷清了一些,若是仅仅只有这个妇人一人,她或许会把她留下了,反正,国都她是不想去了,说她逃避也好,说她胆怯也罢,反正她是决定在这里孤独终老了,而有个人作伴,或者……看看她圆滚滚的肚子,有个小孩,至少也不会那么孤单无趣。 但是,她总不能拆散他们夫妻二人吧! “山路陡滑,你们明天走的时候,小心一点。” 黛绿原本还望着院中那棵大榕树的,听她这么一说,也只能礼貌点点头,禄凝儿自己或许没有发现,但是黛绿却注意到了,她已经成他们为你们,而并不是施主了,至少说明,她在这里也实属是无奈之举,她过不了自己心头的那道坎。 “多谢大师了,我们会的。”而后状似无意地往前走了几步,面露惊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树啊,它身上的是根吗?” 禄凝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没有看到黛绿脸上一闪而过的狠戾,但她却依旧没有下手,毕竟,这附近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呢? 但她还是使了一个小坏,把禄凝儿带到榕树下面,而且,她的头顶,正好有个小东西。 她是故意的,但绝对不是公报私仇,禄凝儿起先并未注意,而一抬头,却看到了一条青色的毛毛虫,顺着银色的丝线往下落,而她和那,毛虫只有一尺的距离。 黛绿不动声色的转了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却假装好奇地盯着那棵大榕树看,而手里的东西,却不由得握紧。 “啊!”一声呼叫,惊动的不仅仅是周围的侍卫,还有满山的鸟雀,黛绿自然知道禄凝儿为什么会叫得这么大声,不是每个女子都像他们琉菁教的教徒,经过各种野外的考验的,更别提像禄凝儿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看着自己的头顶,挂着一根根丝线,而那丝线的末端,都带着一只毛虫,不惊叫是不可能的。 这颗榕树一看便知有百年的历史了,而而又是初春,又刚下过雨,这些毛虫从叶子上吊着丝线往下,不过是为了避雨了,而现在,也就是打道回府,它们碍着谁了? 黛绿里禄凝儿最近,自然是比那些暗卫的动作还要快,赶忙冲上前去,扶着快要倒地的禄凝儿问道,“大师,大师,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吓傻了呗。 黛绿假装艰难地扶着禄凝儿离开,却因为路面湿滑,然后,她们二人双双落地,黛绿扶了禄凝儿一把,结果自己就被她顺势一撞,倒地之后,便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一手还抓着禄凝儿,满面惨白……好吧,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我的肚子,肚子……”等那些暗卫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光景了,而此时,他们自然是不去顾及黛绿的死活,若是禄凝儿有丝毫的闪失,国主绝对会要了他们的命的。 219. 算计了一地,撤! 虽然是装的,但是看到这些人完全不顾自己死活的样子,黛绿的目光还是微闪了一下,若不是她还有点理智,她觉得会叫那帮人真正地替禄凝儿操心一把的,而现在,她只能叫得更起劲了。 禄凝儿原本也就没有什么事,只不过被稍微吓了一下,而她此时也不再是那种刁蛮任性的公主,她很清楚刚才要不是黛绿扶了自己一把,她是绝对不会摔跤的,而黛现在可是身怀六甲。 连忙起身拂开了众人,问道,“你没有事吧?” 黛绿怎么会没有事呢?她怎么会让自己没有事呢? 此时,她的手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并用内力逼出了一脸的虚汗,还不忙地痛苦呻吟着,“肚子,肚子疼……” 众人顺着她的话语看向她的肚子,却发现她的裙子沾上了鲜红的血迹,禄凝儿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而那帮暗卫就更不知如何是好了,都是一脸紧张地看着黛绿。 而此时,郭子瑞出场了,他的手里果然还拿着一件破旧的袍子,一路惊呼着娘子飞奔而来,黛绿是惨痛着脸,不忍直视他这副模样,而众人,却纷纷低下了头,思考着应该怎么办? “娘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摔的,你等着,我马上背你去看大夫。”说着就势要背黛绿离开。 “公子不可!” 说这话的是让他们进来的老尼,显然这些事情,她懂得的比较多,也能压得住场面,“公子,你家娘子怕是要提前生产了,若是公子贸然背着她下山,怕是会出意外,还是叫人去请大夫吧。” 她的话一落,众人都面面相觑,都觉得合理,而郭子瑞即刻起身说道,“那麻烦大师照看一下我家娘子,我这就去请大夫。” 话音一落,边准备往外跑去,却被一个暗卫给抓了住,“我脚程快,还是由我去吧,你在这里照看你的娘子。”说完,根本不给郭子瑞任何反应时间,一提气,便使轻功离开了。 而那些暗卫也没有说什么,倒是那个尼姑对着发愣的郭子瑞说道,“赶快把你娘子抱到房里去吧。” 郭子瑞即刻回神,然后赶忙蹲下去,小心地扶起了黛绿,然后再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在怀里了,但是,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二人面面相觑,然后对着那十几个根本提不上气力的宏捷十二卫,露出了一丝“友善”笑容。 黛绿从郭子瑞的怀里跳下,信步走到了禄凝儿的面前,她没有武艺,所以,这些药,对她而言,是过重了,现在,已经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了。 “你们究竟是……” 黛绿顺着声音望去,还不错,这个时候还能开口说话,“哎,我的阴毒公子,你这毒药是不是不管用啊!” 郭子瑞确实不聪明,因为,他没有听出黛绿这是叫他替他们琉菁教背黑锅。 而郭子瑞此时正在斩草除根,听她这么一说,握着匕首的手顿了一下,“怎么会,我的药……” “好了好了,动作快一点,不必留活口了。”因为,那个活口已经下山。 郭子瑞应了一声,便看着黛绿把禄凝儿给扛到了肩上,他们必须离开,因为,这山下,应该还有禄申滕埋伏地不少人。 “那这个尼姑怎么处理?” “不必管了,我们赶快走。”黛绿还是不想杀了这几个无辜的人,但是,看到那匆匆赶来的那两个小姑子,她还是一伸手,打了两枚暗器出去,这二人多少会些武功的,留下来便是祸害。 这一回,他们没有从前面下山离开,他们选择了后山陡滑的泥路,只要他们一下山,便会有接应的人,而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郭子瑞扛着依旧昏迷的禄凝儿,一只手却牵着黛绿,因为下了雨,原本就不好走的山路,此时更是寸步难行,还好他们的武艺都不弱,即使扛着一个人,也不至于太艰难,况且,这些环境,和在那些沼泽雪谷相比,还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尼姑是会武的,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眼看就要走出这个山,郭子瑞还是忍不住问道。 黛绿的脚步顿了一下,“我不是心善之辈,只是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罢了,她不管怎么说也是帮了我们的忙的。” “就不怕她报复?” “不会!” “你怎么这么肯定?” 黛绿实在是懒得和这个蠢笨的家伙继续讲下去了,他还在一个劲儿地说着,“即使你不杀她,她也觉得会因为我们而死的,因为禄申滕……” “她是琉菁教的人。”黛绿无法,只能淡淡说道,其实这件事,她本来是不打算告诉郭子瑞的,嫆然姑姑身份特殊,也算是琉菁教的老人了。 “难怪啊,我说她怎么老是帮我们呢?” 除了无言以为,还能做什么? 那个宏捷十二卫来到了一家最好的医馆,“叫你们大夫出来,随我去救一个人。” 那个小药童被他的气势给镇住了,二话不说便跑到了后院,对着一个男子说道,“来了。” 而那一袭浅色的终年男子,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而后背着药箱走了出去。 那个宏捷十二卫还未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大夫,而且,一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便忍不住替自己感概,为什么要揽下这么一个活呢,等一下还要把他给拎上去,殊不知,他因为这个善举,而留了条小命。 “请问公子……” “少废话!跟我走。”说完,便拿着一把刀架到了那个大夫的脖子上,那个小药童不由地倒吸了几口凉气,但也没有多大的紧张。 一看便知是刚入宏捷十二卫的,也只有这种血气方刚的青年,才会特地下山,只为救一个无辜而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人。那些在宏捷十二卫待久了的人,哪个是善茬,会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可以说,那个大夫是被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一口气拎到这山地的,二人纷纷喘着粗气,不仅他辛苦,那个大夫也辛苦啊,被这么拎着,不窒息才怪! “大夫,护国庵里的一个妇人,快要临盆了,却摔了一跤,所以请您……” 220. 到破庙,夜静无眠 那个大夫怔了一下,而后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感情公子是帮在下当做产婆了?”一般大夫都是男的,也正因为如此,大部分的大夫是不给妇人接生的,老点的大夫也就罢了,但是,像这么年轻的后生,还真的是……不合适。 但是,现在叫那个宏捷卫去再找一个产婆是不可能了,且不说那个夫妇人是否撑得住,就是请了回去,也少不了他们的头领的一顿责罚。 “大夫,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若是去晚了,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那个大夫也是一副被他给唬住的模样,沉凝一会儿,还是无奈地摇摇头,而后认命地感叹了一句,走吧! 剩下的路,都是那个宏捷卫走到前头,而那个年纪轻轻的大夫紧随其后,而因为那个宏捷卫很匆忙,竟然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这么一个习武之人的脚步,怎么会是这么一个文弱大夫赶得上的。 等他看到那倒了一地的,已经死透了的宏捷卫的时候,顿时怔住了,然后才是冲到一具尸体旁,大喊,“头领,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而他身后的那个大夫显然是松了一口气,他过来,只是想看看绿衣使是否已经把事情给处理好了,若是没有成功,他好来做个帮衬,他们琉菁教办事,向来是小心意薏的,看了一眼地下的尸体,很好,那个尼姑也不在,那么这一回,他们琉菁教也算是没有损失了。 那个宏捷小卫此时自然是没有功夫去去理会那个被他抓来的侍卫,这地上躺的都是他们宏捷十二卫,而且,根本就没有打斗的痕迹,不必想都知道,一定是被下了药,看来是那对夫妻干的事,他们还把公主个劫持走了,此时,他处于一片混乱之中,这一次,国主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他必须活下去,他要替这些兄弟报仇。 一个瓷瓶,很普通的瓶子,却叫他的身体不由得一怔。 瓷瓶上雕刻着一朵墨色的菊花,也称墨妖,里面装的一般是剧毒的药物,而这个,饶是他再年轻,身为宏捷卫的他,还是不可能不知道,这就是天下的武林盟主的公子,阴毒书生惯用的,他注意到了,而他身后的那个大夫自然也就注意到了,所以……绿衣使什么的,也太狡猾了。 当然,骗过这个人,不一定就骗得过禄申滕,这一点,他比黛绿还看得远。 黛绿和郭子瑞一下山,便随着几个琉菁教徒的安排,直接往那个破庙去,意薏说还是在郦约国安全一些,若是回到琉菁教,指不定禄申滕会气急败坏,到时候,若是直接和狗皇帝联合在一起,他们琉菁教必定不保了。[] 郭子瑞这个家伙,这一回也跟了过来,黛绿自己算计了他一把,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但是,郭子瑞却以为这是对自己改观了,便越发地得寸进尺起来,“娘子,你说我们为什么……” “你敢再叫我一声娘子试试?”黛绿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匕首,头也不抬地说道。 而郭子瑞这个人,显然是不怕死的,除了起先愣了一下,而后便舔着脸问道,“为什么啊,一日夫妻可是百日……好好,我不说,黛绿,可是,你就不可考虑一下我吗?不管怎么样……” “郭子瑞,有些话我只想说一遍,你是武林世家的大公子,而我不过是魔教的一个七色衣使,我真的高攀不上,所以,也请你不要再做这种自掉身价的事,更不要那这些话来唬我了。” 说完,黛绿便眯上了眼,琉菁教的女子都太独立自强,正因为如此,有很多人便会忘记她们其实也就是一个女子,自然也想有人爱护和疼惜,但是,她黛绿,实在是不敢奢求,有些事情,她们必须必常人还要看得透彻。 如果说自己和阿墨护法都没有一丝可能性,那么和这个隔着鸿沟的郭子瑞,她便是想都不敢想了。 哪怕有一点点的心痛和心动,也会被她狠狠地压制下去。 马车轱辘辘地跑着,虽然马车里坐着三个人,但是,却是一片死寂,黛绿说完之后,便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样,即使郭子瑞很想解释些什么,也只好悻悻地闭嘴,却时不时担忧地看看她。 等到了那个破庙,已经是黄昏了,一下马车,黛绿便朝天际望去,饶是此时已经没有几缕阳光了,她还是微眯了眼,一脸恬静淡然的模样,而郭子瑞下了马车,就看到这样的黛绿,本以为她是有心事,却未想到,她只是淡淡地开口,“明日的天气应该不错。” 说完,便不顾剩下的人,起先走了进去,看到了阿墨,她也只是淡淡地行了一个礼,便退到了破庙里面。 禄凝儿这般爱慕阿墨,却是这么一个下场,而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本,这种无望的爱恋,之后叫他们二人忧心,一趟护国庵,倒还真是收获颇丰。 这些都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她自己却不自知,阿墨在心里越来越淡,而有一个人却逐渐清晰了起来。 夜凉如水,因为郦约国的气候,此时破庙里竟然连虫鸣都没有,那么都琉菁教教徒,唯独只有她和那个依旧昏迷的禄凝儿是女子,所以,她们没有到密室去,而是留在了神像后面。 黛绿睡不着,便起了身,披了一件外套,看一眼被捆着的禄凝儿,确定不会有事之后,便往外走去。 还好有几颗明星,否则这个暗夜,还真是寂寥。 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不知为什么会堵得慌,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哪怕是看到阿墨对意薏呵护备至的时候,她也不至于如此,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了,难道是病了?有可能,都说医者不自医,可能自己生病,却还不知道。 “怎么还不睡?” 黛绿身子抖了一下,等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也只是淡淡反问道,“你不也没有睡?” 她本就是挺平常的话语,却带着淡淡娇嗔的意味,而那一袭青衣的男子,除了眼神微闪一下,并未有多余的举动,抬头望着那柔和的月光,其实他的心里也是苦涩一片。 这算是最后的试探吧,而如今,她对阿墨的心,死得彻底。 221. 郭子瑞的宵夜,真情告白 过来半响,青衫男子转过了身,“我去睡了,你自己小心一些。” 说完,只留给她一个渐行渐远的落寞背影,她顿时自嘲地笑笑,每次看到他的都是背影,从原本的不耐烦到如今的落寞,自己是该高的不是吗?自己得不到他的垂怜,他也同样得不到小姐的爱,还是应该为自己感到可悲呢? 可惜都没有,一颗心平静地出奇,而后也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看着那当空的皓月,难道真的就这么孤寂一生?前面的时光那般孤苦艰辛,到了后头,却依旧只是一个人?那么,她活着还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哎,连个吵架的人也没有! 突然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等她转过身的时候,一直烤鸡正好递到了她的面前。 微微错了那只烤的香喷喷的烤鸡,看着一脸希冀的郭子瑞,依旧是目无表情。 即使不必去看,她也能料到是谁了,可是,却很想看看那张脸,憨厚希冀的模样,突然想把他印刻到脑子里面,那么即使他以后真的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人,自己也好有点念想不是么? “发什么愣啊,不知道接过去吗?” 说着,便把那烤鸡又往前递了一些,这一回黛绿倒是没有拒绝,直接拉着他做到了台阶上,而后撕了一只鸡腿递给他。(.) 他这个蠢蛋,肯定就只能找到一只鸡,能烤成这样,还记得自己,已经相当不错了,而且,她根本不担心郭子瑞会偷吃。 郭子瑞愣了一下,而后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颜,而后不由地感叹道,“还是娘子好啊!” 这娘子娘子的,还真的叫的顺溜。 黛绿咬了一口肉下来,却吃不出什么味道,鼻子塞塞的,就是因为他那句娘子,原来,自己真的一点也不排斥他叫娘子,只是害怕以后听不到了。 “好吃吗?”郭子瑞偏着脑袋问道,顺带讨好地眨眨眼。 黛绿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点点头,看着他的纯黑色的眸子映着自己的影子,那一瞬,所有的防线顿时瓦解,就让那门当户对去死吧! 郭子瑞就是一个蠢蛋,他认了的事情,就会一直认到底的。但是,此时却怔住了,因为黛绿地点头,自己的手艺,只要她不嫌弃就好,他也只在乎她的看法。 看到郭子瑞露出了自然的憨笑,黛绿的眼眶没由来地一阵涩酸,其实本来就是一个单纯的憨子,还非要叫什么阴毒书生,蠢蛋书生才对! 后知后觉的郭子瑞此时才发现黛绿的反常,他本来就很怕女苦,更何况还是自己心尖上的人,赶忙慌乱地说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若是不好吃,我们就不吃这个,黛绿,我错了,我以后一定……” 他说的越快,黛绿哭得越凶,到了后来,手里拿着烤鸡扑到了他的怀里,“呜呜呜……郭子瑞,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从来就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你这个蠢蛋,要是你以后不对我这么好了,我就是一个人了……我该怎么办?” “你这个蠢蛋,你明明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你的家里人是不会接受我的,为什么还要……唔唔唔……” 后面所有的话,全都淹没在这深深的吻里,黛绿除了睁大了眼睛,并没有反抗,而郭子瑞明显就是高手,不一会儿,就把铮铮铁骨的琉菁教绿衣使,给吻得软绵绵的了。 看着已经瘫在自己怀里,羽睫上还挂着晶莹泪珠的黛绿,郭子瑞顿时好心情起来,女子还是温柔一些好,想着,便低头吻去了她脸上残留的泪水。 黛绿根本没有经过情事,也没有意薏开清风馆习得经验,顿时被吻得七荤八素,只是呆呆地望着郭子瑞,半晌没有言语。 而郭子瑞虽然是个情场高手,却不是很懂得情调,此时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顿时把黛绿给笑醒了,怒目而视。 “很好笑是吗?”黛绿收敛收敛神色,森森说道。 而郭子瑞只能摸摸自己的鼻子,要知道,此时他可是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要笑呢? “不是,只是……你……很生疏。” 黛绿看着他微笑着点点头,而郭子瑞顿时觉得一阵阴风拂过,赶忙想要解释,却被黛绿一把推开,而怀里多了一只被啃了几口的烤鸡。 “黛绿,我不是……” “我确实没有你有经验呀,不是滨宜城的太守夫人都……”说道这里,却突然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便转身准备离去。 却被郭子瑞一把拉住,还未等她骂出来,又被他给紧紧抱到怀里,烤鸡“啪嗒”一声落地。 “黛绿,我知道我原来的名声不好,我甚至根本就不配喜欢你,可是我真的就那么喜欢你,我该怎么办?” 黛绿微微垂下了眼眸,不带丝毫情感地说道,“那就放开我,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可是我做不到!” 黛绿顿时被这一声吼叫给怔住了,而后又庆幸那些教徒都在密室,应该听不到,殊不知,那个佛像后面站了多少人,一个个踮起脚尖的样子,他们的绿衣使,那个不会笑,满嘴粗俗不看话语的绿妖婆,竟然能遇到这么一个痴心憨子,还真是……苍天开眼呀,什么样的碗配什么样的盖,恶妖婆配傻憨子,千古绝配啊! 黛绿本想要吼回去的,这个蠢蛋,谁给他这个胆子的,竟敢吼老娘,还真的是胆子太肥肠子太宽了,欠收拾啊! “黛绿,给我一次机会吧,明知自己配不上你,我还是恳求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待你,一辈子好好待你行吗?就当是请求你的原谅……” 高手就是高手,黛绿硬生生地咽下了准备破口大骂的话,郭子瑞脑子不行,哄女人的本事倒是不赖,但是……她黛绿,岂是那么好哄的? “如果我说不给呢?”她强硬地说道,明明心里已经被那温柔的话语哄得七荤八素,可嘴上依旧不愿意那么轻易地松开,不立一点威望,要是成婚之后,被他欺负到头上了怎么办? 咳咳~果然是被他的甜言蜜语给毒到了,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阴毒书生,自己竟然着了他的道了,已经开始考虑成婚之后的事情了,谁能解救她呀! 如果你不给我机会,还一再躲避我,我就……” 给读者的话: 看到这么可爱的几章,大家忍心不投票,不打赏吗???忍心吗?嗯? 222. 大哥,你这是多么伟大的计划! “嗯?”黛绿和那些偷听的教徒,都相当想知道这个憨子阴毒书生有什么高招。 “我就只好给你下药,然后……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就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就不会不要我了。” 乖乖,这憨子果真是涨出息了,而躲在佛像后面的琉菁教徒却顿时扑到了一地,这个蠢蛋,竟然还来个三步走,下药,霸王硬上弓,生孩子,还真是……志向远大啊! 他们此时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四脚朝天了,竟然把这么伟大的设计她们绿衣使的计划,当着她的面给说出来,真正是……英雄啊! 如果能够忽略随后那杀猪般地惨叫的时候,如果可以的话…… “你这小子涨能耐了,竟然还能计划的这么天衣无缝,你叫我该如何地崇拜你呢?”黛绿平日是绝对不会这么讲话的,要是她真的这么讲话了,那些琉菁教的教徒还不要给吓死了,黛绿也是管琉菁教的刑罚的,她折磨人的手段,天下独绝! 当偏偏就有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好憨(汉),郭子瑞一只脚着地,另一只被双手捂着,虽然姿势不是很标准,但也算得上是金鸡独立了。 “不必崇拜,不必的,只要……” “嗯?”黛绿突然好整以暇地看着,再次露出了阴森森的笑意。(.好看的小说) 郭子瑞忍着头皮发麻,“只要娘子不要踩我的脚了,对于那计划,娘子大人就当做不知道,为夫就能顺利实施了。” 那些琉菁教教徒已经不准备爬起来了,反正他们说一句,他们就得扑倒一下,还得小声的,这个难度太大,和郭子瑞的计划差不多,他们还是小心点来得好。 最关键的是,他们已经是夫妻,这个……难道是计划已经进行到就差最后一步了吗? 嗯嗯~很有可能,那个郭子瑞这么聪明,他们的绿衣使又这么的……又渴又饿的。 黛绿含笑点着头,大有一副赞可的模样。 真的是太棒了,感情这个郭子瑞蠢蛋以为全天下都和他一样蠢啊,知道要被别人设计,她还得转做啥都不知,这也就算了,还得配合他的计划,那还要下什么药,他们直接到第三步,开始生娃不好吗? 当然不好!郭子瑞认为,这个必须循序渐进的,否则,他们二人都不会幸福的! 当然,所有人都不明白,若是那个计划还真的圆满实施了,那么,他们就会幸福了吗? 蠢蛋总是这么认为的。 黛绿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有学识,有教养的词,“郭子瑞,我真的觉得你是大智若愚诶!” 被黛绿这么一夸,郭子瑞就差高兴地跳了起来,而后马上实施计划了。 而那些教徒却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的绿衣使,竟然会这么恰当的使用一个成语,还如此切合意境,那么,他们琉菁教,是不是要大张旗鼓地庆祝一番呢?至少,右护法会笑疯了的,意薏确实会疯,被吓到的。 “黛绿……” “可是我却觉得这个不贴切,其实你这是表里如一。” 又一个! 很贴切很适当,还符合意境的成语,原来他们的绿衣使并不粗鄙,又是一个大才女啊! 而郭子瑞却差点感恩戴德地跪下了,原来自己在黛绿的心中,竟然是这么一副高大上的形象啊! “里外都是蠢蛋,找不到一丝智慧的光芒!” 额……好吧,依旧那么贴切,一眼看到了本质,所有的教徒都还是满意的,至少,没有“老娘”,没有“你这个龟孙”给冒出来,他们都是欣慰的,哎,琉菁教的福气呀! “你说你这么蠢,和我那帮琉菁教的龟孙有什么区别?哦,不对,还是有区别的,你已经蠢透彻了,而那些人还欠一些火候,你这个天下第一大蠢蛋啊!” 那些教徒扁着嘴,收回刚才所有夸绿衣使的话,她依旧是那副光景,根本无药可救了。 “黛绿,可是你聪明啊,我们的孩子以后一定像你的,你说是吧?” “这是自然。” 看看,刚才还不知道是谁在说谁蠢,被设计地叮当响竟然还不自知,已经答应了人家的第三步计划了,还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等黛绿反应了过来,郭子瑞已经笑够了,“好啊,郭子瑞你……” “等我们回阗汶国了,我就派人到琉菁教提亲,我会尽早娶你过门的,而且,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妻子,不会有侍妾,更不会再三心二意了,我可以发誓!”郭子瑞收敛了笑容,却举起了右手,一副认真虔诚的模样。 而黛绿却赶忙抓住了他的手,“谁要你发誓了,再说,你要去,我还没有答应嫁呢!” “那你答应吗?”郭子瑞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黛绿,突然无比认真地问道,好像刚才那个胡闹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样。 黛绿本来是一直垂着眼眸的,却被郭子瑞的手微微抬起脸,正好对上了他那澈净的眸子,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干净没有一丝瑕疵的眸子,那两点深邃的黑,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给吸进去一般,她就那么怔怔地望着,而郭子瑞也没有再催,也只是安静地等她的答复。 那几个偷窥之人,却顿时全都屏住了呼吸,这个答案,实在是太重要了! “我答应!” 话音一落,便被扯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而那些看客,差点拍手庆祝。 “为什么?” 郭子瑞的话问得有些奇怪,难道他不希望是这么答案吗?而那些人,原本松了的气,顿时有吸了回来,各个盯着郭子瑞,眼里全都是愤怒的火焰,你要是敢反悔,敢叫我们空欢喜一场,我们就……立马哭起来,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的绿衣使是多好的姑娘啊,郭子瑞你总不能因为自己的计划没有实施的机会,就准备不娶她了吧,这可怎么行啊,他们的幸福生活要靠谁来拯救啊! “郭子瑞,如果说,我喜欢你,你信吗?”黛绿突然没由来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死死地盯着他,没有了下文。 众教徒纷纷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摇头,怎么可能,恶妖婆也会喜欢人,喜欢折腾折磨人还差不多。 给读者的话: 郭子瑞是个可爱的角色,黛绿也很有特点,但是,他们很难担当主角,他们的性格不大合适、 223. 唯你视我为唯一 得不到答案,黛绿也没有多大的失望,只是继续淡淡说道,“你也应该了解我们琉菁教的生死训练,那么,你大概也能猜到我都曾经历过什么,每一天,就是不死就活着的日子,所以,郭子瑞,我不是不会爱,而是不敢爱,我已经不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了,有些事情,我是一次也试不起,你知道吗?” 郭子瑞已经没有回话,而众教徒纷纷在心中感概,这么恶劣的性子和脾气,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养成的。 “郭子瑞,我们的差距你不是不清楚,你是天之骄子,家族的希望,而我呢,说白一点,也就是一个女手,是个奴婢,我配不上你,你知道吗,看你我都得仰望着。” 郭子瑞除了抱紧她,依旧一句话也不说。 众教徒对她那个女杀手的看法,还是很认可的,更确切地说,是女魔头! “郭子瑞,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只是纯粹对我好,把我放到这么重要的位置,你是第一个,既然你说要娶我,那么,我不管你是真的,还只是玩笑的,我都答应了,我现在可能还没有很爱很爱你,但是,我会试着这么做的。而且,现在我也在想,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我是不是都要紧紧握住呢?郭子瑞,错过了你,我可能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众教徒:“不是可能,而是肯定的,除了这个蠢蛋,还真没有人这么大胆。” “郭子瑞,我是认真的,非你不嫁了,那你呢?” 众教徒:答应吧,答应吧,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这辈子,非你不娶。” 而后,二人便紧紧地拥吻在一起。 众教徒觉得这么一个喜庆的日子,本来应该放烟火庆祝的,当然,此时他们根本想不了那么多,因为,这个吻戏还真的太惊悚了,他们很怕绿衣使直接把郭子瑞的嘴巴给咬下了,有人这么吻的吗? 好吧,其实他们也不懂,但是郭子瑞不是老手吗?在他的带动下,黛绿还真的很享受的。 众教徒可都是掬了一把辛酸泪啊,又嫁出去一个了,他们都是无比佩服煜王还有郭子瑞的,(凌王他们还不知道),竟然敢娶他们琉菁教的女子,还不是一般的女子,真的是男人中的男人,楷模中的楷模呀!要知道,他们可是跟着这些人一起生死训练的,到底多艰险,他们能不清楚吗? 这几个就根本不是女人,那样的环境,一次次活着回来,像意薏这种的,还能照顾一帮,这样的女子,再有才,武艺再高,都是恐怖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制服啊! 当然,他们应该也不会被看上的,但是,折磨可就不分人和地点了,所以,他们可都吃过意薏还有黛绿这帮女子的亏,反正娇柔的外表之下,都是一颗强大狠绝的心,他们受不起啊! “不出来的人,可就没有喜酒了咯!”黛绿从郭子瑞的怀抱里探出头来,对着那股佛像笑眼盈盈地说道。 而郭子瑞也没有多大的吃惊,显然也是知道的,二人就这么好心情地看着走出来的十几人,“都睡不着是吗?” 黛绿很体贴地给找了一个借口,众教徒纷纷点头。 “这样啊……那么……” “绿衣使,属下知错,再也不会这么晚睡觉了,绿衣使就饶了属下一回吧。”这次说话的是甲探,是十天干之首,地位自然不低,但是他看到黛绿也发毛啊,但是为了众兄弟的生死,他还是牺牲了小我,成就大我去了。 “我是说你们不好好睡觉的事情吗,你们不好好睡觉,和我有一文钱的关系啊?”顿了一下,又露出一个温柔而又极其虚假的笑意,“我和白衣使这是在讨论公事呢?窥听公事,琉菁教里是怎么一个处罚啊?” “绿衣使,你们明明……”一个年级比较小的教徒赶忙想要解释,但却被自己身侧的人拉了一把,用眼神示意不要多话啊! 黛绿冷哼一声,她实在是太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这些人也太不配合了,刚想开口,就被郭子给打断了。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正好就做一个见证吧。”而后又是儒雅地拱拱手,但是,那些教徒连连往后退了三步,就像看怪物一般盯着他,果然是绝配啊,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降服的了他们的绿衣使。 “恩恩,我们会做好见证的,也请白衣使一回到阗汶国便去准备吧,我们也想尽快喝道喜酒。” 在他们眼中,黛绿是自己人,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白衣使可就不是了,所以,他们并没有自称为属下,而郭子瑞也不在意,如果不是为了黛绿,他也不想淌入着浑水之中。 郭子瑞点点头,算是承诺,而众教徒对他顿时又是高看了几分,因为,他已经牵着黛绿往里走了,显然是要求休息的,去休息诶…… “你们都给我早点去休息,还不去睡的,回琉菁教把所有的刑罚给我过一遍。” 一阵阴风拂过,众教徒逃也似地离开,好奇心什么的,那里有小命重要,所有刑罚根本不需过一遍,他们就死得透透的了,后面只能说是虐尸。 等黛绿和郭子瑞回到佛像后面的小隔间,便看到已经清醒了的禄凝儿,她嘴里塞着布条,拼命地摇着头。 黛绿本来是不准备让她开口的,但是,她今天激动过度,恐怕是睡不着了,所以,总得找点事情做吧。 “你们……你是谁?” 面对她带恐慌的质问,黛绿还真的是不屑一顾,由着郭子瑞揽着她,做到了禄凝儿的面前。 “琉菁教的。”黛绿很大方简洁地说明了身份,她后来也想过,不管怎么,禄申滕都会怀疑到他们这的,反正她也不准备编个身份来唬这个娇贵的公主。 “琉菁教……原来,你们一开始就在设计我……”一行清泪划过,禄凝儿喃喃说道,闭上了美目,语气里是深深的自责,又要给哥哥添乱了。 “是我们先设计禄申滕的,还是禄申滕先给我们找麻烦的?我们的右护法早就嫁人了,他还要死缠烂打地不放,甚至不惜借着理由挑起战争,把我们琉菁教推到风口浪尖,到底是谁设计了谁,我们反击有错吗?” 这一下,就连身后的郭子瑞也是一脸的惊讶,黛绿什么时候这么厉害,成语一个个吐口而出。 224. 意薏看话本 “可是,我也是好心……”禄凝儿自知理亏,但也不想这么落了下风。 “那不过是你羡慕我们罢了。”至于羡慕什么,她也不说,她虽冷酷,但也不至于无情,有些伤害,她还是不忍心给说出来。 禄凝儿愣了一下,随即哭得越凶了,黛绿和郭子瑞纷纷了皱眉头,而后还是郭子瑞说道,“我们不想拿你要挟禄申滕做什么,只是,叫他不要老是在阗汶国给意薏添堵就是了。” 禄凝儿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是一个劲地啜泣着,刚开始黛绿还是忍着的,到了后面就有点受不了,“郭子瑞,你让她闭嘴,我要休息了。” 郭子瑞认命地点了她的睡穴,而后若有所思地看着黛绿,“要说什么赶快,姑……我要睡了。” 郭子瑞怔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走到她的身侧,轻轻揽着她,“黛绿,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黛绿有些摸不到头脑,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 “你生病了?” 这些话,不是刚才就说过了吗,干嘛还要重复一遍。 “如果今天被抓的人换做你,你会怎么样?”二人已经和衣躺倒了床上,郭子瑞的声音有些悠远。 黛绿微微闭上了眼,“我猜,禄凝儿其实也有寻死之心的,她不想拖累禄申滕,但她没有这个勇气,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即刻求死,但也做不到委屈自己,若是当真关系到重大的利益,我也会自己了断的。” 黛绿说的云淡风轻,而郭子瑞却深深地搂着她,半响吐不出一个字,他害怕地就是这样的答案,所以,他不敢再问什么了。 ……………………………………偶是剧情分割线…………………………………………… “意薏你在看什么呢?”吕灏一进去,就看到意薏倚在床上,眉角弯弯的,盯着一本发黄了的书。 “怎么回来了?”意薏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望着他问道。 “能有什么事,皇帝就是叫我过去看看那些守卫的布置,也不过是想要让我和禄申滕相互制衡着罢了。”吕灏脱去外衣,便坐到了床上,一手揽着意薏的腰,一手看她方才看的书。 “话本?没想到我家娘子还有这样的爱好。”吕灏戏谑地看着她,一副想要把她看穿的表情。 意薏无所谓地抬了抬眉,“我和你说,你还不要不相信,这个还真的可有趣了呢?”说着,就势想要抢过。 吕灏一个错身,意薏便扑了一个空,但也! 正好扑到了吕灏的怀里,“意薏,别闹。”说着,顺带往她的脸上喷了一口热气。 意薏愣了一下,而后气恼地起身,究竟是谁在闹啊! “为夫可不可以认为娘子这是气急败坏,然后想要霸王硬上弓的表现呢?” “吕灏,你去把脑子给我洗洗,再进来睡觉。”说完,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闭上眼,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的样子。 吕灏失笑地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而后也钻了进去,搂着她问道,“这就生气啦,嗯?” “没有。”说完,便转了一个身,显然就是闹脾气啊! 吕灏无力地把她给板了回来,吻吻她的发丝,“我的傻姑娘,这都能够生气呀,好了,说正事,阿墨方才来信了,计划照常进行,圆满收尾了。” 原本还期待意薏能有什么不一样的表情,或是趁机夸夸自己的,结果意薏除了嗯了一声就什么都没有了。 吕灏这个郁闷啊! “明天就是猎雪霆鹿,本来今天就想带你到那个悬崖上看看的,可是……” “吕灏,你很吵诶,我想睡了。” 说完,便往他的怀里蹭了一下,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下了,眉眼弯弯的,她就是要让吕灏郁闷,有苦说不出。 果然,吕灏张了张嘴,而后相当郁闷地闭了嘴,真是一个小坏蛋,她知道什么样的惩罚对自己最有效,不理自己,就足够叫自己抓狂的了,而他却一旦办法也没有。 每次都是吕灏起先醒来的,而这一回也不例外,等意薏睁开眼的时候,吕灏已经开始布置早膳了,察觉到意薏醒了,便开口说道,“今天就先穿床上的衣服,好了,摆好了,洗漱一下就过来吃饭。” 意薏嗯了一声,一眼穿衣洗漱好,坐到了吕灏的腿上,等着他喂饭。 “还真的把你宠得一点样子也没有了。”虽然这么说,但是,吕灏还是细心地给她盛了一碗粥,而后不停地往她碟子里夹菜,自己倒是一口也没有吃。 意薏倒是有点过意不去了,便想着起身,却被吕灏一把个抓了住,“等一下你再喂我就好了。” 意薏没有答话,而是很快吃完,便也学着吕灏的样子,给他盛粥夹菜,“吕灏,有没有黛绿的消息?” 她确实是故意让黛绿和郭子瑞假扮夫妻的,不是她不想给阿墨和黛绿机会,而是因为根本没有合适的人选了,黛绿她或许还能叫得动,但是阿墨,这样的主意,她真的开不了口。 吕灏依旧优雅地喝着粥,“嗯,据说他们好像有苗头。” 意薏一愣,而后噗嗤笑了出来,有苗头,吕灏什么时候会这么说话了。 “你放心,郭子这个人我以前派人查过,除了以前风流一些,本身呆蠢了一些,还是不错的。” 听他这么一说,再结合印象中的郭子瑞,意薏还真的找不到所谓的不错的地方。 “你就不要操心太多了,黛绿是不会怪你的,再说,若是她不答应,郭子瑞也根本那她没有办法。” 意薏点点头,突然想到了那只送信的海东青,“你有没有给那海东青吃的?” “给了啊,烧鸡。” 吕灏终于吃完了,而意薏顿时怔住了,她该怎么办,那海东青下次还会听她派遣吗?不给酒的话,下次怕是会相信自己了,可是若是它喝的醉醺醺的,还不个那些人给抓到啊,算了,他们也是为了它的小命着想。 “怎么了?”吕灏看她一脸挣扎,不由得出声问道。 “没……没什么。” “真的不说?”吕灏佯怒地把手里的碗重重一放,而仅仅得到的意薏的冷冷一瞥,“我说吕灏你正常一点行不,我就是担心,那海东青每次都要带着酒的,这一次你就当清给它一只烧鸡,怕是下次叫它送信就困难了。” 吕灏怔了一下,而后不可思议地问道,“它嗜酒?” 225. 林子深处漫步,有无松鼠 意薏撇撇嘴,而后起身往帐外走去,“还不是郭子瑞那个蠢货饲养的,这个习惯就根本改不过来,更可气的是,它一沾酒就醉。[]” 吕灏看了一眼他们的营帐,也随着意薏走来出去,“本来是打算明早开始的,但是,意薏,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和我一起去?” 意薏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里的络玉箫,听他这么一问,也只是淡淡地反问道,“怎么,怕我拖后腿?” 吕灏有些哭笑不得,“你明知……” 一曲带着柔和的箫声从身边逸散开来,却不带丝毫的情绪,文雅婉转,极尽复杂变化,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箫声越来越高,甚至惊动了林子里的候鸟,伴着那箫声不住地鸣叫,意薏只是觉得好笑,这些候鸟,又懂什么? 竹管无心吟淡趣,人间有味是清欢。 吕灏有些看痴了,长发乱舞,那一刻,意薏仿佛根本不存在这天地之间,沧海桑田,星辰更迭,仿佛都与她无关,那一刻,他的心头涌上了莫名的恐慌,这样的意薏,根本抓不住,也留不住。 三千流水三千恨,一萧一人一片天。 意薏还未吹完,便被吕灏一把拥到怀里,“意薏,我不准你再这么吹箫了,你这个样子,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让我很痛心,我究竟在你哪里?” 意薏没有多大的触动,把络玉箫放了下来,而后转身看着他,伸手抚平他的眉角的褶皱,“自然是放到心里的。” 执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记住,是放到心上的。” 吕灏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意薏淡淡的打断,“吕灏,你能从箫声听出什么吗?” 吕灏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但也如实回到道,“一片空洞。” 意薏松开了他的手,转身看向那一片悠远,“吕灏,这是师父做的曲子,名为《无望》。” “嵩山老人,他……” “对师父,我是真的不了解,更没有办法理解,他怎么会做出这么悲伤的曲子,你或许还听不出那里面的悲伤,但是,它是已经悲伤到平静了,甚至,候鸟也会随之哀鸣。” 意薏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依旧停在树梢,望着他们二人的那些候鸟说道,“红尘初定,命格无双,余望未了,寿命已至。可不是无望吗?师父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却早早离世了。” “无望,而并非绝望,还真是悲哀。” 意薏点点头,师父临终前明显是有话未说完的,却只提到了阿墨的身份,而后面的话,却根本来不及说。 “今天是师父的忌日,也不知道阿墨和稷塍,他们还好吗?”意薏悠悠说道,好久没有稷塍的消息。 “不会有事的。” 意薏点点头,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种宽慰究竟有什么用。 “你说禄申滕,究竟会不会因为禄凝儿,放弃一些计划?”意薏打散了自己那悲伤的情绪,转而看着吕灏狡黠地问道。 而吕灏却是想也没有想便答道,“不会。” “我也觉得不会。” 就是不知道他们设计了他一把,还叫他损失惨重,他又会怎么对付他们了。 为什么明知禄凝儿对禄申滕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至少,还不足以改变他的决定,他们还要煞费苦心地把她给抓来关起来呢? 不过是影响一下禄申滕的心境,还有就是,给阿墨在郦约国的行动,提供助力。 但这都是后话了。 二人带了一些吃食,便往林子深处走去,这是意薏要求的,老是待在帐篷里,她觉得,闷得慌,吕灏一手拿着一个食盒,一手揽着意薏的腰,也随着她慢慢走着。 “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呢?”意薏裹着厚厚的披风,探出一个脑袋问道。 吕灏叹了一口气,能不能不要总是给颗枣,再赏一个耳光啊! 每次都是在这么有情调的时候,提这种煞风景的话题。 “有我在,准你一直平静。” 意薏显然是不相信的,“正是因为有你在,我的日子才充满惊险,你也不看看,那件事情是争对我的。” 吕灏思索了一下,顿时无言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原因,和意薏还真的没有多大的关系。 “好吧,那为夫誓死护娘子无虞。” 意薏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吕灏,你还记得我们在谷底的时候吗?吕灏,那个时候,我想我就已经动心了,你做饭的样子,像极了我的阿爹,也是一个温暖的男子呢!” 吕灏松开了她的手,正在采着几多不知名的小花,听她这么一说,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停顿了一下,“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以后还要拒绝我呢?” 意薏没有回答,而是接过他递来的两朵黄色的五瓣花,放到鼻尖嗅了一下,他难道忘了找自己的初衷了吗,难道忘了他那个时候,心里还是有个红颜知己的呀! 吕灏也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多么的无聊,只好摸着鼻子说道,“我那个时候其实也是一个混蛋。” 意薏把额前的碎发拨到后面,却不接话,而吕灏却走进了一步,拿过她手里的一朵花,别到了她的鬓角,意薏一头乌亮的秀发,却仅由一直发簪固定着,未免有点太过单调了,所以,配上这多黄色的小花,就足够……不伦不类了。 意薏反正看不到,而吕灏对自己的大作却是相当满意的,意薏除了白了他一眼他这幼稚的行为,也懒得说真么,就由着他折腾了,所以,被打扮成一个乡野村姑,也是在她完全不知自的情况下。 “娘子果然是倾城倾国,天下无双。” 这不是摆明着睁眼说瞎话,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对于吕灏的油嘴滑舌,意薏也懒得理会,再次忽略了他话里的意思,而是随他走到一棵很大的松树下,“你猜,这上面有没有松鼠?” 吕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了半响答道,“我觉得没有。” 这棵松树上不要说松鼠洞,就连松果也没有,又怎么可能住着松鼠呢! 意薏除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而是拿起他手里提着的食盒,拿出一个饭团,轻轻咬了一口,完全不去理会站在一侧的吕灏。 等她把一个饭团全部咽下之后,她一边擦拭着手,一边说道,“我猜有。” 226. 稷塍拍苍蝇,收服 “为什么?”这三个字,完全就是从齿缝之中挤出来的,吕灏此时恨不得就把意薏给吃了,把自己晾在这里半天,自己倒是一副闲适的模样。(.好看的小说) “松果一般在秋季便成熟了,而现在,不是被那些松鼠给收起来了,便是早就落地了,所以现在你看不到,其实很正常的。” 意薏顿了一下,而后虽吕灏抬头望向上面,“这课松树的叶子繁茂,一看便是适宜躲藏的,你看看,在那里,绝对会有松鼠洞。” 吕灏顺着意薏手指的方向,看着那一处枝繁叶茂的地方,饶是他此时已经相信了意薏所说的,他还是想上去探个究竟,这么想,便一提气,便到了那里。 而意薏也不叫住他,这种不撞南墙不死心的行为,反正也不是他一个人了。 果然,吕灏下来之后便一言不发,显然是意薏说对了。 意薏挑了挑眉,“我们继续走吧。”这些山野的事情,还没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而她也老是拿这个来和阿墨打赌,输的那个替对方打扫院子,每一次,阿墨都是认命地扫着。 他们在这里悠然闲适地漫步,稷塍那里可是热火朝天。[] 那两万多的鱼龙混杂的人,来自各个帮派,有武林的,还有一些不知是哪个军队的士兵,这个时候,稷塍还是得无比佩服吕灏,从哪里网罗到这么一批人才,天天都是明争暗斗的,谁也不服谁,如果就真的派这两万人去打战,最大的可能性是敌我不分。 稷塍召集了所有人,并说明自己他们往后头领之时,反对声顿时此起彼伏,那些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位置,怎么愿意就这么拱手相让,关键是对方还是一个这么一个十六岁的彬彬少年。 稷塍也只是咧嘴一笑,“不服是吧?不服的可以,谁打赢我,这头领的位置就归谁。” 说完,拿出一块形状似麒麟的玉佩,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这边是统领的玉佩,这个吕灏也曾给他们看过,这就说明,他至少不是冒牌的,而且,他的话,有一定的威信。 众人怔了一下,而后不由得面面相觑,这小子是谁,也太猖狂了吧! “我先来!”说着,便走出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双手抡着两把大斧,而稷塍只能无语望天,怎么首先出来的是这么一个货色,明显是只有四肢,没有脑子的。 枪打出头鸟他不知道么,如果说是厉害的角色也就罢了,一看他这个样子,绝对不会什么绝世的武功,一个为大伙探路的炮灰。(.无弹窗广告) 那些没有走出来的人,此时正好整以暇地望着,稷塍只是一瞥,便知这些人平日都和这个大汉不和,此时巴不得自己或是他出丑,这么蠢,难怪别人设计。 “不知公子贵姓,大伙儿都叫我大牛。” 稷塍一个没有忍住,当着大家的面笑了出来,而后赶忙掩饰尴尬,“大牛,果然是人如其名,气勇可嘉啊!” 其实,他想说的是,还是叫大猪更贴切一些,这个猪头猪脑。 而且,从始至终,他都为自报家门,谁像他那么可爱啊,一开口就把大伙给逗笑了,而他若是说了真实姓名,顶多只会把那些人给吓到,琉菁教的名声,确实有威慑作用,但此时还未到用琉菁教震慑他们的时候。 “开始吧。”说着便摆出一副赤手空拳的样子,对付这种小罗喽,根本不需要拿出他的紫檀剑,再说,大名鼎鼎的紫檀剑一出,他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那个叫大牛的壮汉显然是被稷塍这嚣张的样子给激怒了,此时也不顾忌什么赢了是不是也不光彩,只想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接过,他冲了过去,稷塍一摆手,便被当做苍蝇一般,拍到了一边,那那两柄大斧,唰唰地插到了他的两侧,好一个飞天的大牛! 稷塍下手很有分寸,不过就是让他吃点苦头,一看那在啃泥的大牛便知。 他伤了大牛倒是没有什么,还能很好的立威,但是,若是让他死了,怕是会适得其反,那些人怕是再也不会会听他的指令了。 “还有谁来?”稷塍只是瞥了一眼趴在地上一个劲喊疼的大牛,淡淡问道。 众人收回了视线,纷纷望向这个黑衣少年,唇红齿白的,怎么看都只不过是一个富家的公子哥,怎么会有这么高深的内力呢,他到底师承何处? 但此时大伙给没有想那么多了,因为稷塍下一句话,“要不你们都一块上,反正我不会打死你们的。” 很好,很好,你家里人没有教过你别太嚣张吗? 那些人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习武之人,被这么看不起,自然是顿时气血翻涌,一个个往上冲了,他们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还治不了这么一个小公子? 但也有几个人依旧站在原地,面度表情地看着他和众人打斗,不对,是他拍苍蝇一样拍着那些自以为是的武林高手。 稷塍看了一眼那几个留在原地的人,眼神微闪了一下,而手上的动作却越发地迅猛,完全可以说,就是拍苍蝇,也没有这么快的守法。 况且,这次出来的,都可以说是一些小头目,而那些普通的跟班或是徒弟,都还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老大或是师父这么丢人,他们集体选择了视而不见。 不过是半个时辰,原本还是杀气重重的山谷,现在只剩下哀鸿遍野。 稷塍抚平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还弹了弹袖口的灰,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优雅万千的样子,那些在地上打滚的人那个气呀,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怪自己武艺不精。 “阁下应该是琉菁教的教主吧?”虽是询问的话语,但却是一副肯定的样子。 顿时,躺在地上的人不叫了。 稷塍抬头看了一眼那一身白衣,也就是二十出头的男子,毫不在意地问道,“你还不错,眼力还行,只是未免有些太孬了。” 他这话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了,而躺在地上的人面面相觑,纷纷支撑着起身,“属下见过大头领。” 稷塍的实力他们都清楚了,而稷塍琉菁教教主的身份,他们也是无比忌惮的。 稷塍也只是挥挥手,“先下去养伤,二日后的卯辰所有人到这个山谷集合,晚了的,直接杀。” 227. 想进琉菁教,能耐在哪里? 那些人都顿了一下,显然都被他那气势给怔到了,这么一个年级,便统领着令整个江湖甚至是君王忌惮的琉菁教的人,他们怎么能不忌惮,况且,稷塍的武艺,这个天下,能和他匹敌的,也只有二人了。[.超多好看小说] 但是,若是再过个几年,那就真的天下无敌了,毕竟,吕灏和禄申滕的年纪都比他大。 “属下告退。”那些人也不敢叫自己的下属来扶,都是自己撑着离开的,等出了稷塍的视线,纷纷瘫倒在地,他们这是害怕,若是稷塍记仇,应该不会吧,否则,他刚才便可以杀了自己的。还是等养好伤再说吧。 “你怎么不走?”稷塍看着那几个翩翩公子形象的人,光看他们此时淡然的模样,便知他们的武艺,绝对在刚辞啊那些被自己打趴下人之上。 “还是准备和我切磋一番?”稷塍说着,便摆出一个优雅请的姿势,而那个白衣公子只是笑着摇摇头。 “谨和的武艺不及头领,更不敢班门弄斧。”说着,便微微躬身拱了一下手。 对于他的话,稷塍也只是不在意地撇撇嘴,对于他说出了自己名字的行为,也不觉得有什么友好的,他很想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那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贵干呢?” “既然教主已经发话了,那谨和也就不拐弯抹角,谨和想要加入琉菁教,还望教主肯收留。”说着,再一次低头拱着手。 稷塍在他称他为教主的时候,就清楚了他所要说的是什么事情了,但是,这种事请,他以往都是直接拒绝的。 而这次,也是简洁问道,“为什么,理由?” 谨和抬起了头,依旧是那副温文儒雅的样子,“琉菁教让那么多人都忌惮,况且,还有最高的武学,谨和只是想在有生之年……” “不要把我们都当做傻瓜,武林盟主的二公子郭子和,想要我们琉菁教助你报仇,你也得有这样的本事,我们琉菁教,可不是说进就能进的,也不怕和二公子说,我们琉菁教只收那些孤儿,并且经过重重训练的,师父会看在盟主的面子,让你大哥在琉菁教待几日,并不代表我们人人都会买这个帐。” 稷塍依旧是那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只是说出的话,是一针见血,狠绝无比。 郭子和的事情,他们琉菁教并不是一无所知,毕竟那可是武林盟主的二公子,因为心爱的女子被武林盟主给杀了,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虽然看样子是历练了几年,但明显没有多么大的长进,凭这样还想要他们琉菁教去给他杀老爹,这孩子还想得真够美好的。 郭子和被看出了目的,脸上自然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躬身说道,“若是教主能够成全,那么在下必定是誓死效忠琉菁教的。” 稷塍显然是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接下来会有几次训练,若你能脱颖而出,进琉菁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至于替你报仇,还是去睡睡醒吧。 郭子和也不敢多加纠缠,他很清楚这已经是稷塍的极限了,若是自己得寸进尺,很有可能小命都没了,稷塍的武艺,他方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稷塍回到一间算是他暂时居住的茅屋,看着这四周都是黄灿灿的泥巴所砌的墙,不由得感概,还真的是家徒四壁啊! 当然,这个时候,他也会去抱怨什么,只是做饭这件事,确实是个异常头疼的活。 “教主,右护法拍属下送来一人。”稷塍从到了这里,就没有吃东西了,这个时候阿姐不是派人送吃的,而是送人过来,是到底想怎样啊! 出门一看,还真的在自己的意料之外,阿姐竟然是黄岩,那个被自己派去一直保护着阿姐的人。 看到他,稷塍也没有多大的喜怒,只是淡淡说道,“什么人,会洗衣做饭吗?” 额…… 黄岩怔了一下,而后艰难地开口道,“恐怕不会。” 很好很好,感情找了一个要自己伺候的主,除非是阿姐的孩子,自己外甥,否则这辈子,他都不会去伺候什么人了。 “那就送回去吧,跟着我只能多一个人挨饿。”稷塍摆摆手,便准备往屋里走。 黄岩这个纠结啊,他本来是按照右护法的指示,把那个人送到琉菁教的,可是现在琉菁教的教徒大部分都在外面,此时整个琉菁教可以说是一个空壳,所以,在再次收到右护法的指示的时候,他也不奇怪,可是,他竟然叫自己把人送到这里,往教主这送,还真是……太有主见了。 一个堂堂的公主,给他们的教主做做饭洗衣的丫鬟,他们的教主是何等的高贵啊! “我不会洗衣做饭,但是我可以学,只要给我这个机会,我也只是暂时避难,这个算是酬薪。”说着便拿出那块可以调动她母皇一般侍卫的信物,这个东西,本来是准备到了琉菁教再给黄岩的,但此时,还是直接给稷塍更合适。 稷塍的脚步一顿,自然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竟然是个女的! 他慢慢转过身,而后戏谑地盯着岚蓉,“果真还有这样的女子,煮饭烧菜不会,琴棋书画不懂,舞刀弄棒也不精,你怎么比我们琉菁教那几个女的还要渣啊!” 黄岩满头黑线,他们琉菁教的女子,也差不多就那样了,只要足够闻风丧胆就行了,可是,人家这么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公主,被您教主大人贬地这么一文不值,您的毒舌是不是也该收收了。 当然,他是典型的敢怒不敢言的,嫣红还在他的手上呢! “可是我……我可以学的。”岚蓉明显也没有受过这么大挖苦,原本见到稷塍的尴尬,顿时烟消云散了,此时只有怒火,而且是熊熊的怒火。 稷塍瞥了她紧握的拳头一眼,怎么这么多蠢姑娘,比她阿姐还蠢的人,原来还真的大有人在啊! 有那几个女子有意薏的聪慧,得得得,这世上就您林稷塍智谋无双。 “你可以待在这里,而且,若是待不下去,你也可以离开,但就没有人再护送你了,你要去哪里,随便” 然后上前几步,勾起她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直到岚蓉的脸上浮现两片小红云,才摇着头松开了手,不由感叹道,“这世间,还真的有这么……其丑无比的女子。” 228. 岚蓉帮忙,添乱 岚蓉的红云顿时陨落,而黄岩却是顿时僵化,他们的教主,也就只有左右护法可以受得了,他们这些下属,都是能避则避,因为,他一开口,就是本着把你打击致死的决心的。 不得不承认,他们琉菁教,除了嫣红那个内贼,其实没有一个正常的。 “咳咳……教主,若是无事,属下先告退了。黄岩也不是一个傻瓜,跟着教主还不如跟着右护法,好歹他们的右护法不爱挖苦讽刺自己的下属。 稷塍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想要走可以,先把晚饭给我做了。” “可是教主……” “怎么,不同意?”稷塍依旧淡淡地说道,但是黄岩却是很清楚,倘若自己敢流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他们的教主都有办法叫自己生不如死。 “属下不敢。”无奈,迫于稷塍的淫威,黄岩还是躬身地答道。 而稷塍显然是知道他不敢说什么的,冷哼了一声,“那还不去。” 看着黄岩逃也似地到了厨房,稷塍收回了视线,刚准备往里屋走,却想到门外还有一人,便头也不回地说道,“怎么,你不用跟过去学学,我们这儿可不收吃白饭的。” 岚蓉顿时惊醒,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包括她的母皇,也没有人叫她去干粗活,没想到,这个琉菁教的教主,使唤起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别扭,而自己也只有两选择,一是离开被兆磬国的人抓到,而是留在这里供他奴役,她还是很没有骨气地选择了第二个,至少,他对自己是没有意思的。 等她随着黄岩一起到了那间小厨房的时候,二人对视了一眼,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那就是……该烧什么呢?根本没有可以下锅的东西。 黄岩真的好想哭啊!稷塍不比意薏,他对食物一直很挑剔的,除了在训练的时候,而现在,根本没有食材的他,能烧出什么东西来,还是抓一把柴火灰,叫他冲冲喝了算了。 他哪里有这个胆啊! 认命地吩咐岚蓉把这些锅碗瓢盆都给洗一下,而自己带着长剑出去打猎,也不知道这里还能打到猎物吗,这么多会武又会吃的大汉在这里。 结果是肯定的,黄岩就抓了两条蛇回来,至于野兔什么的,都是妄想了,这蛇还是从树上捉的,顺带掏了几个鸟蛋。 路上看到几个不认识的野果,也一并带了回来,经过不知是谁家的菜园,偷了两株菜和一个萝卜,黄岩是真的很想哭了,他堂堂七尺男儿,煮饭做菜不说,连个食材还得去顺手牵羊,他的一世英明啊! 而叫他更气结的事,还是回到了厨房,看到漫地的水污,还有破碎的碗碟,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他没有理会岚蓉一副委屈紧张的模样,径直到了门口,把投来的几株才放到了井边,“洗菜你总会了吧!” 黄岩的话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敬意,他并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但也不代表他是同情心泛滥的,所以,对于蓄满泪水,要哭不哭的岚蓉,他也没有了丝毫的耐心。[] 岚蓉慢慢挪步到了井边,把旁边的水桶一扔,井水不深,很快便溅湿了她一身,怔了一下,还是吃力的把那桶水给拎了上来,也不顾自己全身已经湿透,开始认真地洗起菜来,不由地想到了意薏临行前的那句话,到了琉菁教,便没有什么公主了,她能护她一时,却也无法护她一世,凡事得靠自己。 她咬了咬嘴唇,愣是没有眼泪掉下来,母皇经常和她们说,眼泪是最不值钱的,比白水还要廉价,想要什么,或是想要改变些什么,都得靠自己。 她确实被保护的太好了,忘了世道艰难这个道理,以前还想过借着自己着三脚猫的武艺,去游荡江湖,劫富济贫,还好她没有这么做,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洗菜倒是一个轻松的活,至少比洗碗洗锅要简单,她把洗好的东西放到木桶里,便往那个小厨房走去,经过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那两根东西,顿时怔住了。 “哐当”一声,木桶落了地,而等黄岩听到声音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岚蓉呆滞站到那里,甚至连喊叫都忘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而后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些贵女公主还真是难伺候,就连两条蛇都会吓成这样。 无奈之下,只好把掉到地上的东西给拾起来,然后又往井边走去,从始至终,也没有安慰过她一句,反正,习惯就好,她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总不能叫他们的教主来照顾她吧,那么,教主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把她给处理掉的,他的身边,没有无用的人。 岚蓉终于缓过神,还好没有昏过去,看到那两条蛇并不能动了,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一些,看来,一切比她想象的还要困难,而自己比意料之中的,还要没有用。 等黄岩收拾好之后,把青菜放到了厨房,顺带拿出了一个木盆,一手抓着那两条蛇便往盆里一放,而后随着还站在那里的岚蓉说道,“过来看看是怎么收拾的,免得以后什么都不会。” 岚蓉起先还是有些恐惧的,但也不想叫他给看低了去,便硬着头皮看着黄岩掏出一把匕首,熟练地割开蛇皮,而后一拉,整张蛇皮便被扯了下来,再看看那个没有蛇皮,粉红色的一条,岚蓉一时没有忍住,便扶着井栏在一侧干呕起来。 黄岩手上的动作不停,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而是悠悠说道,“这说明你还未经历过饥饿,你知道吗,有很多回,在我们找不到食物的时候,我们甚至是生吃蛇肉的,你根本不知道那种饿极了的感觉。” 黄岩的语气很平淡,不过是在称述一件事情,每个人出生不同,岚蓉贵为公主,自然与他们琉菁教教徒不同的。 “右护法给你的红衣使的信物,并不是唬唬你,而是对你的一分相信,这个红衣使的责任重大,能耐自然也是不一般的,你可能会看不起这个七色衣使,但是……” 给读者的话: 斋斋弱弱的问一下,稷塍的事,是要略写还是详写呢,喜欢稷塍的人,在评论区里流言,斋斋才好决定写多少~~~~~ 229. 说教主坏话,逮个正着 “但是,意薏姐把我看成了自己人,对吗?”岚蓉停止了干呕,看着黄岩戏谑地说道,他可知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那可是她所有的依傍了,意薏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帮自己,不过是看在她那个能调动母皇暗卫的信物之上。(.) 黄岩自然明白她的不屑是怎么一回事,她永远都不知道,嫣红为了这个红色衣使付出了多少,他们琉菁教的教徒,哪一个不是凭真本事有了今日的地位,若不是嫣红犯了错,而右护法也不想做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哪里轮得到她这个什么都不会的落难公主来当这个红色衣使。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食,那你现在的日子将会怎样?” 黄岩一针见血地问道,若是他们当真食言,岚蓉确实是一点法子也没有,那个时候,可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收拾好了一切,黄岩端起东西往回走去,还不忘说一句,“人心险恶的事情还多着,即使你是红色衣使,琉菁教也不可能护你一世,但至少不会陷害你。” 岚蓉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而后露出一个释然地微笑,这样的人生,没有一刻不是精彩的,自由是需要代价的,而庆幸的是,自己现在还给的起。 她即刻回屋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然后便跑到了厨房,站到一侧看着黄岩做菜,对于她的到来,黄岩也没有说什么,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样才好尽早离开,否则就要给教主做一辈子的饭了。 黄岩的动作很麻利,即使只是炒着一株青菜,也能看出他的用心,一旁煲着蛇汤,已经开始溢出淡淡的香味,合着青菜的馨香,这个时候,岚蓉才发现自己还真的是饿了。 咽了咽口水,想要找些话来聊,好驱散着饭菜的香味对自己的影响,“黄岩,你这么优秀,武艺高强,厨艺又这么好,以后那个女子嫁给你,也不知是几时休得福分。” 这算是恭维的话,但也是肺腑之言,她不讨厌黄岩,甚至还是欣赏的。 黄岩炒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而后是苦涩地硕大,“哪里会有这样的女子啊!” “会有的,得慢慢来,看意薏姐和灏哥哥,也是经历了那么多,才修成正果的。”说着,便露出一副神往的样子。 黄岩嗤笑了一下,“明明是自己思春了,竟然来调侃我。” “哪里有,我说的事实啊,女子总是懂女子的心一些的,要是有什么疑惑,我可以帮忙呀,就当你送我到这,还准备这么好吃的晚膳的谢礼。” 黄岩看着锅里已经七八分熟的青菜,扯出一丝笑意说道,“明明是想套我的话,竟然还找了这么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所有的试探都无果之后,岚蓉只能哼了一声,然后站到一旁,乖乖地看着黄岩做菜,直到那青菜装盘,岚蓉还是咽了一下口水问道,“那个,我们的教主好处吗?” 黄岩把菜端到桌子上,把顺手摘来的几个水果递给还想要说什么的岚蓉,“先把这个洗一下,就在那里洗就好。” 岚蓉撇撇嘴,还是依言接过,在一侧认真地洗了起来,今天这么一天,比她一辈子干的活都要多,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至少,不会有人一个劲地告诉你,什么该干,什么干了就会人头落地。 黄岩把那大锅的汤端了上来,顺带用大伙煮着,看到正在一本正经洗野果的岚蓉,只好本着同是天涯沦落人,善良地提点到,“教主是教主职位最大的人,自然会有一些脾气的,你以后不要和他对着干。” 这也算是善意委婉的提醒了,至于领略到哪一步,可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可是,脾气不好,也不会不讲理啊!” 岚蓉终于干好了一件事,带着自豪把那些野果摆到盘子里,并端到了桌子上。 “再说,其实意薏姐人这么好,那么,琉菁教的教主,应该也是一个好人了。” 姑娘,谁和你说过,可以这样理解的,教主和右护法,完全是不一样的好不? 当然,黄岩什么也没有反驳,他真的不敢啊! “人如暖玉,公子无双,这应该是对我们的教主的评价吧?”说着,对着黄岩调皮地笑着。 黄岩无奈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姑娘,这真的是太大的误会啊,教主倒是是哪一点让你有了这样的错觉,仅是长得好看? 姑娘啊!我真心劝你离我们的教主远一点,他真的不是你所能招惹地起的,他的狠绝,你还未见识到。 “岚蓉,其实,我们的教主,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黄岩这可是拼了命把真相告知,但是岚蓉显然是不领情的,忙问着为什么。 而黄岩却有些头疼,为什么,嫣红就是一个例子,她虽然是琉菁教的叛徒,但是,对稷塍也不算是虚情假意,但是,最终还不是一丝情面也不留,情爱这些东西,根本就无法在教主的身上看到,除了左右护法,他还未见过教主对谁是真正的上心,那么,又怎么会真心地在意或是喜欢谁呢? 清心寡欲用到他的身上一点也不为过,甚至无心更贴切,而且,这个世上,能配得上他们教主的女子,还当真没有几个。 “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反正我说的话你记住就行了,离我们的教主远一些。”虽然,这个已经是不大可能了。 “哦?为什么?” “我都说……教主!” 黄岩觉得有无数的乌鸦飞过,而此时,他连死的心都有了,就是没有胆量和稷塍对视。 稷塍冷冷地看了他半响,而后冷哼一声,便往餐桌上走去,而回过神的黄岩,即刻把最后一道菜给端上。 岚蓉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在纠结着要不要给稷塍盛饭或是夹菜什么的,毕竟,在皇宫里,都是那些宫女这么伺候自己吃饭的。 “你们也坐下吧。”稷塍饮了一口汤,却没有看他们,淡淡说道。 黄岩哪敢啊!而岚蓉却是一直以他为方向标的,既然黄岩不去,自己自然还是站着比较合适。 “我的话,已经叫不动你了是吗,黄岩。” “属下该死!只是……” 给读者的话: 还有,那个角色需要详细写的,也可以提一下的,斋斋很虚心的啦,大概全文是150万字,最近斋斋也在开新文,希望大家喜欢,《地老天荒:未央歌》 230. 被想念,真是不好 “先吃饭,吃完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吩咐。”说完,还淡淡地看了一眼岚蓉。 一顿饭,黄岩吃得是各种揪心,而稷塍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优雅地吃着,甚至还会赞叹一些那蛇汤。 而岚蓉虽然已经好很饿了,但吃相还不至于丢人,只是吃饭的时候,会用余光偷偷瞟坐在对面的稷塍,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即使是灏哥哥,或是禄申滕,都没有那么好看,就像是一个谪仙,让人不敢直视。 现在她能理解他说自己丑的缘由了,这世间,怕是再也找不到什么人,有他这样的容貌了,他们这些人,在他的面前,却是是很丑了。 更何况,这么一个年级,便有这么高的武艺,还掌管着一个叫三国国君都忌惮的琉菁教,怎么叫人不羡慕嫉妒。 哎,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男子,要怎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突然有些淡淡的愁伤,但一想到自己以后就待在这样一个男子的身边,哪怕是做他的下属,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还是不由得欣喜起来,只要能看着他,也是一件幸事。 “吃完之后,便把这些都收拾了,记住,不要再碎了,可没有那么多碗了。”这些话自然是对岚蓉说的,他很了解黄岩,还不至于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岚蓉抬起了头,在啊了一声之后,便即刻不停地点头答应着,她必须让他另眼相看。 然后,就剩下她一个人在厨房收拾着,稷塍和黄岩已经到书房议事去了,可岚蓉却一点也不觉得什么,她好像真的在逐渐忘记自己公主的身份。 “她的那个信物是真的。”一进门,稷塍只是看着站到一侧的黄岩淡淡说道。 黄岩也只是应了一个是,而后又觉得不妥,只好如实答道,“是右护法和岚蓉的约定,右护法保她不被兆磬国给抓回去。” 稷塍依旧没有多大的表情,黄岩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半响过后,稷塍吩咐道。“明日你便回去吧,顺带告诉右护法,不要妄想拿禄凝儿来威胁禄申滕,免得真的把禄申滕给逼急了,她不好收场。” 黄岩一一记下,而后稷塍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那边有两间空房,你和岚蓉就现在这里睡一晚吧,你明日一早便启程。” 黄岩依旧恭敬地答是,而后便转身准备往外走,却被稷塍叫了住。 “黄岩,等这些事情结束之后,也就是我的话兑现的时候,但是,若是你敢从中作梗,我觉得会让嫣红生不如死的。(.)” 黄岩的身子晃了一下,而后转身答道,“教主放心,属下定会不负所托,誓死完成使命。” 对于他这些话,稷塍也只是冷哼了一下,表示一点也不担心他敢做什么。 等黄岩出了门,不由得深深呼了一口气,别说嫣红在教主的手上,即使没有,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琉菁教对待叛徒的刑罚,可是没有一件有点人道,一轮下来,你未必会死,但也绝对不好活,绝对是比死还要难受。 看到厨房来亮着灯,犹豫了一下,黄岩还是决定进去帮帮忙,不管怎么说,她不把自己当公主,而是把他当朋友,那么他也不能就由着她把厨房给烧了。 一进门,就看到岚蓉低着头,洗着木盆里的碗,一副认真虔诚的模样。 难道魔怔了。洗个碗都能笑成这样? “咳咳,岚蓉,等收拾好了,你便睡到西侧那第一个房间,以后那就是你的房间了,我明早一大早便离开,右护法那里没有人手怕是不行。” 岚蓉微微抬了一下头,而后点点头,你早些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了,自己明天路上小心.” 黄岩微微颔首,随后提步离开,岚蓉还怔在那儿,以后是真的就她和教主二人了,难免有些希冀起来。 把一切收拾好,看了一眼头顶薄凉的月光,便往自己的房里走去,意薏姐,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阿浗~”意薏边走边打喷嚏,而身侧的吕灏揽着她悠悠说道,“叫你出来的时候多穿点衣服的,你现在倒好,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意薏摸着鼻子摇着头,“不会的,哪里有那么娇贵,肯定是有人想我了。”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么晚了,谁会想你呢?” 要是意薏这个时候还听不出吕灏话里的意思,等一下吕灏怎么折腾她,都是她活该。 最该思念她的人,吕灏就在身旁,而自己又说有人想她,这好像真的不合理啊! “吕灏,我的意思是,稷塍可能遇到什么麻烦了,不是说那些有的没的。”意薏拉拉他的衣袖,一副委屈讨好的模样,而吕灏只是冷哼了一声,懒得多看。 “哎呀,吕灏,你不能就因为我这么一句话就生气啦,说不定我真的是着凉了也有可能啊!”着凉总你吕灏生气要来的好些,两者相弊,取其轻。 “哼,稷塍能有什么事,那里虽然鱼龙混杂,但也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地伤得了他,只要不要费事往他身边塞人就好。” “可是,稷塍一个人,总要有个人来照顾一下吧?” 吕灏顿时止住了脚步,意薏盯着他的脸,即使就着月光看得有些不真切,但是,吕灏生气了,她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吕灏只是淡淡地盯着她,而意薏却觉得浑身都是紧绷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最讨厌就是这样了,本来都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每次都是自己败下阵来。 “你确定稷塍需要人来照顾,而且,还需要她来照顾?” 吕灏没有说出岚蓉的名字,他们很清楚,岚羽现在还在找她,虽然怀疑到他们的身上,但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她也不敢说什么,所以,对于岚蓉的行踪,他们都是很小心的,每次都有人去收拾那留下来的痕迹。 意薏撇撇嘴,“好了,我的亲亲相公,我错了还不成吗?” 吕灏还想要借题发挥一下,便被意薏那句千年不变的借口,我饿了。给生生地打了回去。 明天就是猎雪霆鹿的日子,他们今天也玩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今天,就姑且放她一回,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231. 就是叫他不舒服 没想到在营帐门口还能遇到禄申滕,真的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啊! “不知国主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其实,他们二人都大概能想到是什么事情了,但是,他们是觉得不会先开口的,否则,就失了主动权。[.超多好看小说] 禄申滕怎么看不出他们是什么意思,只是淡淡道,“进去说。” 话里平淡无奇,甚至连客套的话都省了,吕灏和意薏相视一眼,而后纷纷进了营帐。 “外面没有什么人,那么我就把话说明白,你们囚禁凝儿,究竟想怎样?”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片刻不离意薏。 意薏原本还紧锁的眉头,却因为他这话,缓缓舒展开,果然,凝儿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若是叫你不要参与猎雪霆鹿之中呢?”吕灏拉着意薏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自己开口说道,他实在是不喜禄申滕看意薏的目光,那种感觉,让他很反感。 禄申滕没有答话,而意薏在小口地喝了几口水之后,“国主是不会答应的,那么多的宏捷十二卫被我们琉菁教给绞杀了,国主想要出这口恶气,觉得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给我们添堵的。” 这也算是理由之一。 “孤不答应,是有把握意薏你不会伤了凝儿。”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国主这话,还是不要说得太圆满了。”意薏也只是淡淡的说道。 这些嘴上的较量,一般都是意薏出马的,而吕灏则是坐到她身侧,注视着她每一个表情,他喜欢意薏这么睿智伶牙的模样。 “说吧,看看你们的条件,只是孤没有料到,你们竟然能够把武林盟主的公子,阴毒书生给招揽到帐下。” 讽刺挖苦罢了,自然是不会理会的,就权当是禄申滕气急败坏好了。 “美人计罢了,国主学不会的。” 现在,意薏是抓住一切机会损禄申滕,只是为了激怒他,至于原因,她固执地认为,是禄申滕破坏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其实却是是她蛮不讲理,但那又怎么,把这么多人拉倒战火之中,总要有一个人来受世人的口水,那就禄申滕无疑。 就连身侧的吕灏也是淡淡地笑着,安静地看着意薏的一举一动。 “至于条件么,高的,国主必然不会答应,但是,低的,又对不起我们这般煞费苦心,要不这样,国主只要保证,不把算盘打到阿墨的身上,那么,也就叫他们放了禄凝儿。” 这个要求,完全可以说是形同虚设,但是,若禄申滕真的信守诺言,这至少让她少一些束缚,倘若阿墨真的在禄申滕的手上,到时候,她也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毕竟,阿墨和稷塍其实是一样的,她要对得起师父。[.超多好看小说] 禄申滕的目光沉了几分,可嘴上还挂着讽刺的笑意,“原来意薏也是这么三心二意啊,派了这么多人,不过就是保证你们的左护法平安……” 这样一个身份的人,说出这般没有道理的话,还真的是……叫人高看。 他就是嫉妒,疯狂的嫉妒,从小到大。还没有什么人和事,是他所无法掌控的,唯独意薏,这个特别的存在,她的爱给了吕灏,关心给了阿墨,而自己,只是让她这般厌恶,他哪里做错了,又哪里不如他们了? 意薏冷哼一声,移开了视线,“国主这种挑拨离间的伎俩,未免也太下乘了,我爱吕灏,但也不表示我就不能对阿墨关心了,他也算是我的兄长,既然我负了他,便要护他周全,也算是报答他的昔日对我和稷塍的照顾……” “但是国主可就不一样了,国主的这个样子,让意薏觉得很恶心,禄申滕,哪怕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好歹同舟共济一场,你不要让我看到就想吐行吗?” 意薏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当着吕灏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阿墨,阿墨一直是吕灏心中的一根刺,而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对阿墨心狠,所以,他们都是尽量不提到他的,而禄申滕倒好,还没玩没了,即使阿墨和吕灏都不在了,她林意薏对他也不会高看几分的。 禄申滕顿了一下,压制住心里的怒火,“林意薏,你们琉菁教的目的怕不是禄凝儿吧?” 意薏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而是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现在知道又怎样?反正国主的助力宏捷十二卫也就剩下那唯一的一人了,而禄凝儿又在我们的手上,即使国主想要找我们琉菁教报仇,也未必找得到我们的藏身之所,哦,对了,教廷应该还留了几个看门的,国主大客和我们的陛下去攻打的。” 意薏看着那附在杯子上方的茶叶,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她很清楚,即使自己不讲,禄申滕都会查得出来,但是,由她讲出来,不过是给他增点堵罢了。 “好!好!林意薏,孤还是看低了你,既然较量已经开始了,那么,收手是不可能的了,林意薏,你做好了准备吗?”禄申滕压下来心头涌上的腥甜,看着意薏狠绝地说道。 意薏只是朝身侧的吕灏笑了一下,而后转向禄申滕,不带丝毫情感地说道,“国主,是您做好了接招的准备了吗,较量可真的开始了呢?” 被气得不轻的禄申滕懒得多话,早知道意薏会是这么大一个障碍,当初他就是拼死也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的,而如今……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意薏觉得他会有什么行动?”吕灏最喜欢看到的便是意薏把禄申滕气得 七窍生烟了。 意薏深深呼了一口气,说不紧张是假的,只是吕灏就在身边,禄申滕还不至于直接对他们下手,但是,暗地里,也只有那雪霆鹿能让他有机会对他们下手了。 “你不生气了吧?”反正,她是很明白吕灏的小心眼的,她这样子,说得这么果决,有一些还是为了让吕灏宽心。 “嗯,不生气了,但是……处罚依旧需要的。” 说着,便低头吻了下去,被偷袭了的意薏即刻反守为攻,顿时顺了吕灏的意,身子一轻,便被带到了床上。 “灏,明天还有事……”意薏喘着气喃喃说道。 吕灏没有答话,而是解开她和自己的外衣,揽着她睡下,“嗯,我知道,再说……这里条件太差。” 他也不想在这荒山野岭的营帐里留下他们二人欢爱的痕迹,即使他心里很想要他,但是,明日怕是没有时间带她去泡温泉了。 意薏点点头,表示很满意,窝在他的怀里睡去。 给读者的话: 哎,禄申滕啊!以后还会出现的~~~~他也算是很重要的角色,斋斋能不能弱弱地求点什么,什么都可以……………… 232. 你会恨我吗? 禄申滕在意薏这里吃瘪,但还不至于失控,他虽知道意薏是个聪慧的女子,却从未料到,她竟然有这般运筹帷幄的能力,最关键的是,琉菁教的上下齐心。(.好看的小说) 琉菁教,还真是一个介意的存在。 “国主,我们接下来……”仅剩的那个宏捷十二卫看着沉凝的禄申滕,小心地问道,若是平时,他自己是不敢开口的,但如今,那么多兄弟被设计杀害,叫他怎么镇静得下来。 禄申滕只是瞥了他一眼,“若是你敢擅自做主,孤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禄申滕的声音沉静如水,却叫人不寒而栗,虽然他此时已经被报仇蒙了心,但也不敢在禄申滕的面前放肆,怔了一下,还是单脚下跪,“属下不敢。” 禄申滕只是冷哼一声,也懒得多说什么,若不是现在时用人之际,而他确实比一般的侍卫要能耐一些,就凭他犯下的错误,即使是十条命也不够这么挥霍。 “你还是先回郦约国,把这个送到李将军手里。” 郦约国和此地不过是一日的路程,而他显然也不想把这个唯一的宏捷十二卫留在自己的身边了,李将军是他自己人,要他来好好调教他一番,或许以后会有小成也不一定,关键是他有一颗对付琉菁教的心。(.无弹窗广告) 那侍卫此时自然是不敢讨价还价,即使他到现在一刻也未休息,拿着那封特殊的信件,便往郦约国赶,而禄申滕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感慨,终究是太年轻了,缺少历练,即使他的武艺在琉菁教大部分教徒之上,但是,若说谋略和沉稳,倒是远远不及。 想要收服琉菁教的人是不可能了,现在只能逐个瓦解,否则,琉菁教一定会成为他最大的障碍的。 意薏,若是我对琉菁教动手,你会恨我吗? 那是肯定的,但是,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真心,哪怕只是一瞬间,若是真的有,那么,我不会动琉菁教,我还是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 禄申滕闭了晶亮的眸子,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说道,“严四,派你去查的,可有什么消息了?” 禄申滕除了宏捷十二卫之外,还有五个亲卫,他们的武艺和协作能力都比平常的暗卫要强太多了,只是他们的身份,外人知道的却不多,至少,没有宏捷十二卫那么有名。[.超多好看小说] “回禀国主,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离开国都,而且,也没有查到阿墨的下落,属下该死!” 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了,但是,难免还是让禄申滕觉得怒火中烧,他身边,竟然养了这么一些废物,其实,阿墨的谋略,自然不是这些侍卫所能知道的,是禄申滕的要求太高了。 “真不知道孤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处。”禄申滕挥挥手,一副不想看到他们的模样。 而营帐之中的几人,纷纷低头离开。 禄申滕对凝儿的安危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只是,他不知道意薏的目的,只是为了给阿墨一个保障,那直接叫阿墨回去,或是开始之时,便不要让他过来岂不是更好,况且,她应该知道自己最无法容忍的便是受人挟制了,她这样,就不怕玩火自焚。 现在,不管是生气还是高兴的时候,他都是不自然地想到她,哪怕是她伶牙俐齿挖苦自己的模样,他都是深深刻到脑海里了,还真是魔怔了。 自嘲地笑笑,但是,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至少,还留有一个念想不是么?只是,他一直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或是哪时错过了她,他不自认为会比吕灏差,吕灏能给点的,他也可以,甚至可以更好,至少,意薏和自己在一起,不必受那么多人排挤,不必劳心劳力,可为什么就这么错过了呢? “国主,岚羽公主求见!”帐外传来侍卫低沉的禀告声,令禄申滕回过了神,这么晚了,她到这里做什么? 禄申滕和兆磬国的女王的约定,岚羽多少也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当兆磬国女王要求他纳岚羽为妃的时候,他也没有怎么反对,这不过是叫她们安心罢了,而他,养一个妃子,还是可以的,再说,他的后宫,真的很冷清。 但他也明白,即使他把自己的后宫都给塞满了,那里依旧是热闹不起来,更何况,是他那颗已经被那个丫头塞满的心。 “不知公主深夜造访,有何贵干?”他故意加重了深夜二字,毕竟,这个时候,一国公主到一个男子的营帐之中,还是于理不合,遭人诟病的。 他不动声色地转了身,看到岚羽公主依旧是一些白色纱裙的之时,除了眼神微闪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自然也不提叫她坐下喝茶。 受到这般冷遇,的确是在岚羽的意料之外,但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资格发脾气,也只好笑着说道,“岚羽自知此时造访,必将给国主添麻烦,只是,妹妹岚蓉前几日不知所踪,可否拜托国主帮忙探寻一下,岚羽在阗汶国的人手终究有限。” 这个问题可大可小,这个要求也不算高,但也要看禄申滕的意愿,虽然岚羽未把话挑明,但是,禄申滕有怎么会不知岚蓉的去向呢? 只是,他没有想到,意薏的手能够伸得这么长,竟然连岚蓉的事情都要管,要知道,她把岚蓉藏起来,可不是为了要挟兆磬国的女王,毕竟,岚蓉对于兆磬国的女王,还不如凝儿对于自己,否则,又怎么会让她去和亲嫁给老皇帝呢? “为什么非岚蓉不可?” 兆磬国的公主,少说还有十几个,与其大费周章地寻找岚蓉,还不如找个其他公主给补上。 岚羽也有些迷糊,这是那女人要求的,岚蓉不见之后,她便把这件事报告给她了,原以为她会再排另一个公主来,而岚蓉,慢慢找就好了,没想到她竟然要求一定要找到岚蓉,还必须是活的,否则,就让其他的公主到郦约国和亲,这怎么可以? 她已经不复年轻,女子最重要的不过是青春和贞洁,若是再等个几年,她是什么幻想都不必,直接遁入空门算了,而她母仪天下,万人之上的梦想,也是注定落空。 “这是母皇的命令,岚羽也不知。”说着,便微微低下了头。 233. 堂堂煜王去当贼! 没有看到禄申滕那斜睨的目光,明明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算计,却要学人穿一身白衣,丫头周身那气场,可是她能学会的。 没想到自己无意间说出口话,她倒还当真了,只是,却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女子穿白色纱裙。 “这件事,孤有数了,你先回去吧。” 从头至尾,未提是否帮忙,只是说有数了。 岚羽绞着帕子的手一顿,她自然是听出了禄申滕话里的意思,她本以为禄申滕会看在他们是合作的份上,至少会给个许诺的,不曾想,竟是这么敷衍。 “既然如此,岚羽便先谢过国主了,夜深了,也就不打扰国主休息了。”说着,便仪态万千地转身离开,而禄申滕却懒得再看她一眼。 岚羽,和他后宫里那些整日争得头破血流的嫔妃,又有什么不同?呵呵,一身白裙,她也配! 要是意薏知道禄申滕所想的,一定会大骂他贱了,不是对那些奉承阿谀的人看不顺眼吗?不就是不喜欢听好话,而要别人是不是来骂骂才觉得舒坦吗?这不是贱又是什么? “公主!” 岚羽的脚步一顿,望着前方声音低沉地问道,“怎么样,还没有消息吗?” 那个侍卫摇摇头,而后又答道,“属下一直盯着煜王的营帐,未见有什么可疑人出入,只是……” 看到那侍卫吞吞吐吐的样子,岚羽也不耐烦起来。 “只是什么?”声音骤然一冷,和她那一身素白的裙子,极不相称。 侍卫的身子抖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答道,“期间,郦约国国主曾到了营帐一趟,而且是生气地出来,煜王和国主的武艺都远在属下之上,属下不敢靠太近。” 果然又是去找那个贱蹄子了! 岚羽的眼中划过一丝阴鹜,三番两次地往煜王的营帐跑,她可不认为禄申滕会和吕灏有什么大事相商,更何况,禄申滕看那贱蹄子的眼神就不大对,明明是有夫之妇了,竟还到处沾花惹草,还真是贱蹄子一个! 至于禄申滕为什么会生气呢,还不是因为意薏看不上,给他气受了,或者就像上一次,受不了他们二人的恩爱。 岚蓉总是以为天下人都和自己一样,这些人凭着点小计谋,还有兆磬国女王的倚重,越发地得意忘形起来。 一夜好眠 吕灏和意薏都起得相当早,关键是,他们必须在那些人出发之前,把要带上的东西全都备齐了。 “吕灏,这些伤药放你这里一份,省得到时候我这丢了,还有这个绳索,一定要带上,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就当是替我多待一份可以了吧。” 意薏在一旁边收拾便说着,这么多的东西,她尽量挑一些必须而体积又小的,至于吃食,那倒是不必了。 “绳索不必带了,你把这个拿上。” 意薏接过那细长的透明的丝线一看,竟然是金银天蚕丝,而它的首尾都有一个锋利的勾爪,一看便是轻便灵巧,但是坚固性很高的东西。 “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现在才知道。” 收拾好一切,意薏悠悠地回到饭桌上,顺带带着那金蚕丝把玩着,这个东西她也听说过,也想找一个来玩玩,可惜这个是有价无货的宝贝,他们琉菁教可是打探了许久,也没有丝毫的收获。 “你喜欢便好。“吕灏也不解释这个东西的来处,看到意薏喜欢的,那么,他也就把得来的英雄事迹给埋下了。” “只是,等一下,这么好的东西,你不要当众拿出来就好了,我怕遭惦记。” 意薏点点头,这么漏洞百出的话,她怎么会听不明白? 接过吕灏递来的碗,戏谑地看着他说道,“我们堂堂的煜王,竟然去做贼了?” 什么好东西不要到处显摆,免得遭贼惦记。 明明自己就是那个小毛贼。 吕灏借着给意薏夹菜掩去尴尬,但意薏显然是一副不可忽悠的样子。 “哎,能被我们家堂堂煜王给惦记着,看来也是他三生有幸了。” “皇帝的金银天蚕丝,铭王的九爪神勾,行了吧,我的娘子大人。” 意薏的一口粥差点喷出来,真的是太大胆了,也不看看是谁的东西,这都敢去偷,铭王还好说,皇帝那些,都低有多少守卫,他不清楚吗? “吕灏,你不要命啦!你做事的时候能不能想想后果,万一被逮个正着,然后再借题发挥一下,不死也得脱层皮。” 吕灏夹菜的动作不停,妄想以夹菜把这件事情给忽悠过去,但意薏是什么人,这么好忽悠 就不姓林姓木了。 “吕灏,你这样子,我真的很担心的。”说教路线行不通,咱就来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吕灏怔了一下,而后笑了开来,“好了,吃饭吧,等一下饭菜都凉了,以后做事情我会小心的额,谨遵娘子大人教诲。” 意薏埋头吃着东西不说话,但是样子很明显,我很伤心很生气。 吕灏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还说自己生气起来很难哄,那意薏呢?根本是无从下手好不! “等吃了饭,你再休息一下。” 她不必猜都知道,吕灏是昨晚出去的,而且,十之八九点了自己的睡穴,否则,她不可能一丝察觉也没有的。 吕灏面庞暖流倾泻,看着意薏拼命地点着脑袋,其实他也只是出去一会儿,那些东西在哪里他早就摸透了,根本没有用多少的时间,只是。顺带还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说他们的营帐,被多方势力给监视着,还包括了岚羽的人。 “煜王殿下,王妃娘娘,皇上请二位过去。” 意薏看了一眼吕灏,嘟着嘴起身,既然皇帝已经派人来请了,怕是过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启程了,而真的骑泺猎,开始了。 “嗯,本王换身衣服即刻便去。” 吕灏的声音平淡无澜,但是却低沉好听,饶是那个太监也微微低了头,没想到煜王竟是这么一个谦和的主子。 意薏把要带的东西全都装到自己和吕灏的身上,而那偷来的绳索,她还是放到自己,免得等一下有人故意到吕灏身边试探的时候被发现。 等准备妥当了,意薏才和吕灏相携出了门,吕灏一直紧握着她的手,倒是给了她一些勇气,毕竟,此番艰险,是不言而喻的,而她从未去过,不紧张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234. 也有身不由己 但是,只要有吕灏在,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那个太监并未把他们带到皇帝的营帐,而是往山顶走去,虽然没有下过去雨,但山路还是陡峭难行,也不知道那些贵女千金,还有皇帝是怎么上去的,但是,等他们到了山顶的时候,意薏顿时明白了,乘软轿,还真是会享福。 意薏只是随意一瞥,看来人都到齐了,除了多了一个禄申滕,还有岚羽。 吕灏拉着意薏往前走几步,朝着皇帝微微躬身,“儿臣来迟了,还望父皇莫怪。” 噗!莫怪,不是应该说降罪的吗? 虽然很想笑,但意薏还是沉着脸,微微福着身,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皇帝也没有被气昏头,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连了几下,还是沉声说道,“起来吧。” 没有提是否怪罪,但明显是不追究了,毕竟,禄申滕还在这里,若是他还有一点脑子,都知道自己能依仗的也就这个自己最厌恶的,儿子了。 太监开始说骑泺猎的规则,归根结底就是,不得伤人,好东西不得私藏。 但是,有一条倒是很新奇,随即打乱分组,每三人一组,而猎到的东西,是整组。 意薏偏过头看了一眼吕灏,只见他也是眉头紧锁,看来,这件事情,原来是没有的,恐怕那个老不死又听了什么的高见,变着法子来折腾他们。 太监的规矩一说完,整个山顶都沉默了,除了呼啸的山风,没有一丝的声响。 “既然众人无异议,那就开始吧。” 说着,一挥手,便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太监那里一个掏空的大竹筒过来,而里面,便是分组用的签了。 意薏很不想答应,这种抽签的把戏,究竟有多少的几率她是很清楚的,自己很有可能就会和吕灏分到不同的组去了,但这还是不是关键,若是自己的组里有那么几个拖后腿,使绊子的人,意薏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意薏靠近了吕灏,小声问道,“你一定要参见吗?” 其实她很明白,若是没有禄申滕在这里,吕灏是绝对不会由着皇帝揉捏的,只是,现在若是把皇帝给逼急了,很难保证他会不会朝禄申滕靠拢,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自己和吕灏便一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了。 “那个东西,我势在必得,意薏,此番危险,你还在上面,万一他们使绊子,你也好替我应承着。”他和谁一组倒是无所谓,只是他不想让意薏也陷入这危险之中,最关键的是,这里还有人居心不良。 意薏摇摇头,“上面也未必安全。(.无弹窗广告)” 吕灏还想说些什么,皇帝又开始发话了,“好了,都过来抽签吧。”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便自动分成两批,一批是参加的,而另一批纯属看戏的。 意薏随着吕灏走去,饶是吕灏用眼神示意她多次,仍是不为所动。 吕灏是第一个抽的,再由专门的太监当着他的面打开,是数字四。 意薏深呼了一口气,朝吕灏看了一眼,而后也偏着头伸手进去,却不料碰到了另一只手。 意薏不耐烦地转头,正好对着禄申滕那面无表情地脸,意薏移了一下,而后收回了手,同时,禄申滕也收回了手,太监接过意薏的签,看了小心翼翼地瞄了皇帝和吕灏一眼,而后打了开来,是数字二。 意薏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失态给吕灏添乱,其实,此时她是很想把禄申滕和皇帝都给杀了的,方才自己在抽签的时候,禄申滕竟然也伸进了手,而皇帝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最可气的是,禄申滕使诈,他抽到的也是数字二。 就在刚才他碰到自己的手的时候,绝对是把她的签给换了,因为他料定自己不敢声张的,但是,意薏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瞟了一眼身侧的吕灏,只见他依旧是神情淡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按理说,刚才禄申滕的举动,时间虽不长,但他站在自己的身侧,应该也看到了才对,怎么没有阻止呢? 难道是有心事? 意薏不动声色地退到一侧,悄声担忧地问道,“吕灏,你怎么了,可有什么不适?” 吕灏回了神,无奈地摇摇头,“意薏,是我太执着了,叫你受委屈了。”他指的自然是方才那件事。 意薏怔了一下,而后在心底不由得苦笑,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自己意料之中的反应罢了。 “等一下一定要小心。” 意薏也只是淡淡地嘱咐道,不能和吕灏在一组是在意料之中的,这个可能性太小,但是,和禄申滕在同一组却是意料之外的,因为这个可能性同样很小。 看到意薏这副淡漠的模样,吕灏便知她是生气的,只是,他没有办法解释。 意薏抛去那些纷乱的想法,而是拉着吕灏到了悬崖边,探身望去,脸上那浅淡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 “吕灏,这下面的这种花,你可知是什么花?” 吕灏没有随着意薏的目光望去,而是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原来意薏也知道啊! 形态娇艳,花型似日轮。 不是食人花是什么? 意薏收回了视线,认真地望着他问道,“吕灏,上一回,你可曾受过伤?” 这么艰险的环境,根本就没有办法全身而返,那个时候的吕灏,究竟受了多重的伤,才能猎到雪霆鹿,才能得到那护城湖。 “要听实话?”吕灏压下身体的不适,浅笑着问道。 而意薏却摇摇头,她害怕听到什么,她会心痛。 “体无完肤。” 就是着四个字,给了意薏重重一锤,意薏伸手握着他的手,淡淡地问道,“真的有这么重要么,这些所谓的权利?” 吕灏揽过她,吻着她的发丝,淡淡说道,“意薏,不是我置身度外,就能全身而退的,那个时候,我的处境比这还要糟糕,至少,连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可是意薏,那样我都得熬下去,我必须主动出击,否则,下一次便是我的死期。” 意薏的身形有些颤抖,但还是强装镇定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什幺要那么轻易地把那个东西给交还?” 意薏指的是兵权,那么轻易就交上去了,当初意薏自己以为他不在乎,或是势在必得。 “傻瓜,换了一个你啊!” 意薏的身子一怔,还是没好气地说道,“不解释清楚回去不生娃!” 235. 骑泺猎开始,分组完成 “哈哈哈,你怎么能老是那这种大事来要挟为夫呢?”吕灏的声音不大,但还是有人听到了,比如说禄申滕。 “皇帝那个时候,还拿母妃还要挟我,而为了解药,就乖乖就范了,只是,顺便捞了你。” “那现在……”意薏其实也很担心沁妃的安危的,在皇宫里,终究不是一个办法。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这也是吕灏心头的一件大事,不是不好安排,而是母妃根本就不配合,看了看身侧的意薏,如果说意薏有了身孕,需要人来照料,这个不知道行得通吗? 他们这么希冀有个孩,可是不知道,等真的有的时候,却发现是造化弄人。 意薏点点头,只要好好沁妃说,她还是会理解的,而她只要保住她的平安就好。 意薏上前了一步,看着那藤蔓错在的悬崖,饶是她也曾见过风雨,此时还是有些恐慌的,这个地方,不知道埋了多少血骨,而且,多是女人的血骨。 “吕灏,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忘情涯。” 吕灏顺着她的视线往下,却没有立即接话,崖壁陡峭,除了那攀附在上面的食人花,竟然不见其它的生灵,他们,甚至看不到崖底。 “你怎么知道的?” 吕灏说着便替意薏拢拢身上的衣服,山风阴冷,饶是他都觉得被吹得生疼,更何况是意薏。 意薏没有即刻答话,只是静静地驻在那里,一袭红色的骑装,倒是鲜明异常,吕灏说,那些雪霆鹿看到红色的东西,就会被吸引过来,但是,看到活物,却不敢接近。 所以,此时的他们,到更像是一对新婚夫妇。即使意薏不喜红色,但看在吕灏这么热枕的份上,还是穿上了,至少,这么一身鲜明,万一在谷底走丢,也好被发现。 “去年元月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月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意薏捡起一条残破的帕子,轻声读了出来,她自然不是因为这帕子而猜到这是忘情涯的,只是看到这一点的女子,心里多少是深深的悲哀的,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自寻短见,她不认为这是一个壮举,更多是,傻! 这个地方,他们琉菁教曾收留了不下十个孩子,因为,那些孩子的母亲,被抛弃了,便孤身带着孩子到此寻死,她们被抛弃了,在这个乱世之中,却是不好生存,但是她们年幼的孩子呢? 确实何其无辜? 为母则强,若是以后吕灏不要自己了,但是,为了孩子,她都会好好地活下去的,她没有权利决定自己孩子的生死。 “吕灏,食人花若是十几天没有碰到鲜血,一般是无法存活的,你看看这个崖壁,它们的长势那么好,怕是有源源不断的食物,只是我不知道这个雪霆鹿,和这些食人花是什么关系,难道那些雪霆鹿吃食人花?” 吕灏从皇帝那里收回了视线,摇摇头说道,“应该不会,在我的印象之中,雪霆鹿的数量应该不少,但是这食人花即使长势很好,但要供那么多雪霆鹿的吃食,还是远远不够的。况且……” 他们已经发现那里抽签已经完成了,参加骑泺猎的人本身就不多,况且他们还得马上动身,自然得迅速一些。 吕灏止住了本来想说的话,而是对着意薏吩咐道,“等一下,尽量跟紧我,我们不要分开行动。” 不在一组又怎样,他不能让意薏一个人行动,这个悬崖,会遇到什么危险他很清楚,自然不敢懈怠,若不是意薏执意要下去,自己宁愿孤身犯险,可是,意薏决定的事情,一般人根本改变不了。 意薏点点头,看了一眼那个对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禄申滕一眼,而后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吕灏虽然很熟悉这里的情况,但是,此次多了一个禄申滕,为了防止他从中使坏,自己必须盯着他,那么,分到一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意薏看了一下结果,还真是天意不可违啊! 凌王、方将军还有紫晴为第一组。 意薏担忧地望了一眼一直待在凌王身后的紫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能希望她不要出事了。 紫晴绝对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但是这一次,她的做法,还是让意薏担心了一把,不管怎样,没有成婚,没名没分地跟在凌王的身后,还弄得这样人尽皆知,以后,即使改变了身份,即使成了凌王嫡妃,还是会叫人诟病的,这一点,她应该比自己还要清楚的,真是糊涂啊! 受到意薏的视线,紫晴也只是报以尴尬地一笑,意薏点点头,算是回礼,而后面无表情地离开,希望凌王对她的宠爱,能过阻挡一切。 禄申滕、岚羽还有自己为第二组。 她倒是想看看岚羽的本事,据说,她也习武,但愿不要比现在的她还要上不得台面。 至于禄申滕,意薏除了忽视他那别有深意的目光之外,没有其它的法子执着的人见多了,但是,这样明知前面是一条死胡同,还一路走到底的,还真是不多见。 铭王和孟昕蝶,还有今年新科的武状元,赵明栋为第三组。 老实说,意薏根本不看好这一组,本来意薏还准备给铭王添点赌的,但是,一想到那悬崖上那些不为人知的危险,她觉得自己还是多此一举,就那食人花,还有弱不禁风的孟昕蝶就够他受得了。 而且,意薏实在是不明白,孟昕蝶怎么会参加骑泺猎,要知道,这可是玩命啊,这么一个千娇百宠的大小姐,怎么敢尝试这么有深度的考验,难道只是为了让吕灏高看一分,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关键是……值得吗? 最后就是吕灏和宁霜,还有孟相的公子,孟斌为一组。 意薏对孟斌和那个所谓的新科状元都是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要说他们这是血气方刚好,还是年幼无知恰当,不管怎么说,还是余勇可贾的。 给读者的话: 晚了,斋斋抱歉,不是扫黄嘛,斋斋去改文了 236. 遇到食人花,多好的运气 皇帝对这样的结果显然是相当的满意,同一阵营的人,全都分散了,关键是,那些人斗得死去活来,而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什么的,再好不过了。(.好看的小说) 但愿,他的如意算盘,能够打响。 一行人到了悬崖边,意薏看了吕灏一眼,突然觉得有些不放心,但也无法改变什么,这个时候他们退场,皇帝和禄申滕都是不会依的。 她现在庆幸的是,也给吕灏准备了一份急需药。 意薏上前一步,不顾众人的诧异,狠狠地抱了一下吕灏,然后说了句小心,便对禄申滕挥挥手,自己第一个顺着藤蔓往下。 她不能在此时动用那金银天蚕丝,那个宝贝在她的怀里,当然,还有那个懒环环,不知道环环的毒,对那些食人花有用吗?哎,还是算了吧,这个懒货,除了吃和睡,还会些什么? 意薏很小心,即使她周身都被裹得很严实,除了脸和手之外,没有什么暴露在外的,轻易被划破是不大可能的,但是,会不会被这食人花给吞下肚,就不知道了。 禄申滕看到意薏已经开始往下攀爬着了,也不理会身侧的岚羽,足下一点,便落到了她的身侧。 岚羽除了绞着帕子,也不敢开口说什么,纠结了一番,也学着意薏的样子往下,可惜她还穿着那一身白色的长裙,衣服被划破勾着是在所难免的,她也会些武艺,否则也不敢这么胆大地跟了下来。 本来被分到禄申滕那组,她是高兴的,就是没有料到,禄申滕是这么不留情面,当着众人的面,对意薏如此殷切。 吕灏依旧站在崖顶,久久不说话,而那些人已经争先恐后地往下了,而他却是死死地盯着意薏,并没有打算有什么其它动作的样子。 “灏儿,你怎么不下去?” 皇帝露出一脸慈善和蔼的表情问道。 而吕灏却根本未回头,连视线都未有过偏移,只是淡淡说道,“若是意薏有一丁点闪失,我们就回琉菁教,剩下的事情,陛下还是自己处理吧。” 说完,足下一点便往下落去,这算是他的警告,意薏此番没有事还好,皇帝如此设计他们夫妻二人,若是意薏出了事,他第一个不会放过皇帝,而且,这破江山,这劳什子的阗汶国,他就自个儿留着慢慢治理吧。 皇帝怔了一下,而后露出了凶相,竟然跟他这么说话,难道这阗汶国,除了他吕灏,就不能活了,他就不相信了,即使铭王没有多大的用处,但凌王的能力也不弱,怎么少了他就不行了呢? 他没有意识到的是,凌王的能力确实不差,况且,也算是足智多谋,但是,和禄申滕相较量,还是欠些火候的。(.无弹窗广告) 但是,最欠缺的,还是经验。 凌王智谋有余,但经验不足,无论是领兵作战,还是治国平天下,都不是有点智谋就可以的了,没有一定的经验,其实很难管理好这么一帮子的事情。 一下子,原本还热闹非凡的崖顶,顿时就显得有些凄冷,皇帝特地留了一部分弓箭手在这里,是为了“以防万一”。 等那些都埋伏好字之后,他有乘着撵轿下山了,那些贵家子弟也不久留,纷纷往山下跑,要知道,这山顶,可是明显要变天的。 这山顶,才有了一丝原本的模样,山风依旧叫嚣着,吹得人脸生疼。 这是忘情涯,多少可怜被遗弃的女子殒命的地方,这里印刻了多少伤心而又铭刻的记忆,昔日的甜言蜜语,往后的冷酷无情,都历历在目,这个崖谷。见证了星辰更迭,见证了物是人非,它却永远立在这沧桑之巅…… 吕灏的武艺比那些人要高,而且,对于着藤蔓的掌握技巧,也要比那些人熟悉多,自然很快就赶上了意薏。 即使身侧跟着两人,意薏也是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小心地往下顺着,对于禄申滕和吕灏之间的暗潮涌动,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 皇帝是规定过,不是同组的人,是不能协同合作的,但是,他的话,也要有人听啊! 吕灏除了注意自己所要面对的情况,还得照顾着意薏,但是,不多时,他便觉得心头一阵气血翻涌,口中一阵腥甜快要涌了上来,没想到就是稍稍动用了一下内力,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勉强被压制住,至少不至于当着他们的面开始吐血,但依旧是提不上什么气力。禄申滕看到他的样子,只是在心里冷哼一声,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的。 他们的速度最快,显然就要碰到那食人花了,而此时禄申滕才看清那是什么,除了震惊之外,便是不可思议。 “都说食人花很难存活,难道这是假的?” “你可以试一下,真假就出来了。”意薏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禄申滕微微怔了一下,而后是满满的苦涩,原来,她就这般巴不得自己出事啊,竟然叫他试一下,那他应该没有命活着回来了。 意薏懒得去理会禄申滕,而是看着身侧的吕灏问道,“可有法子破解?” 吕灏摇摇头,“上次我是在它们攻击另一个人的时候,趁机过去的,我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意薏顺着那密密丛丛的叶子和娇艳说完花海望去,陷入了沉思,而此时,那些原本落在后面的人,此时都紧跟了上来,但看到他们三人都止步不前,也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就那么看着它们,原以为那些食人花是注意不到他们的,未曾想到,它们竟然感受到了人息,全都往这里靠拢,速度并不快。 “大家尽量分散开来,好分散它们的注意力。”说着,便往一侧爬去,她此时的内力不足,但好歹是经过多次训练的,身手还算敏捷。 众人见状,连忙往相反的方向挪,铭王照顾着孟昕蝶,而凌王照顾着紫晴,还真的一个个都是怜香惜玉的主。 意薏的眼神微闪了一下,才发现吕灏并未移动,意薏本想出口,但听到身侧禄申滕的话,便赶忙住了嘴。 “咦?明明是我们这边人少,可是它们为什么都往我们这里移?” 237. 都是红衣惹的祸 禄申滕的话倒是提点了意薏,朝对面那九人望去,他们挪动的动静绝对不小,而且人又多,人息自然是比他们三人要强太多,可是为什么那些食人花偏偏看上了他们呢? 意薏没有答话,而是试着往后再挪了一下,而那食人花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又朝他们那里挪了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意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却发现吕灏在来回跑着,意薏有些不明白他的做法,但是,那些食人花却被他带动了起来,左右摇晃。(.) 也就是说,他们二人格外吸引那食人花的注意,可原因呢? 意薏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禄申滕,自己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她除了……对了,衣服! 她和吕灏的衣服都是一声鲜丽的红色,而那食人花可能是对红色的东西更敏感一些,所以,它们放着众人不追,唯独对付起自己和吕灏。 看着还在崖壁乱串的吕灏,该死的红色!意薏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即使吕灏的武艺高强,也受不住这般的折腾,到时候,只能是体力衰竭,然后成为那食人花的食物。 意薏并没有多想,便往吕灏的方向移去,她的到来,叫那些食人花越发地兴奋了,甚至有些已经开始大张花瓣,枝叶乱颤了。 “胡闹,你过来做什么!” 意薏一直注意着食人花,并没有看到吕灏那略显苍白的脸,还有直冒的冷汗。 她没有答话,只是紧锁着没有看着,思量着,一副镇定自如的样子,“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 这话,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对吕灏说道,把吕灏吃了,它们未必就饱了,这里究竟有多少株食人花,他们都不清楚,但是,很明显的是,很多。 “可以用火攻。” 身侧被忽略已久的禄申滕淡淡的说道,随后,便随手一扯身后的藤蔓,火石一燃,便往那食人花之中扔去,而意薏连不要二字还未来得及喊出口,那些食人花顿时就暴动了,发疯了一般朝他们这里移来。 意薏就像是看傻瓜一样看了禄申滕一眼,连指责的话都懒得多说了。 “怎么会这样?” 禄申滕显然也是吃惊不小,他怎么都未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意薏白了一眼,肯定是这样的! 不是所有的植物都害怕火的,这些食人花状似骄阳,除了以活物为食物之外,还以那些光和热的东西为能量,而火,显然是一样补充能量的好定西。(.) 你问意薏怎么知道的? 她曾遇到过和这食人花相似的植物,血咙草,它不吃人,但却以小动物,比如昆虫之类的东西我为食,他们那时候想要开垦荒地,就想到了用火攻,但是结果就显而意见了,他们无法,为了防止这些东西扩延出去,他们用了水淹,效果还不错。 但这里,这个法子是显然不行的。 “它们到了夜晚,就不会动腾了。”吕灏说出自己所知道的的,这也是他上一回躲过的法子。 “不会啊,那离天黑还有三四个时辰,到时候,我们真的都被下肚了。” 意薏很不耐烦地看了禄申滕一眼,冷哼一声,如果没有他这么自以为是,他们至少可以撑一会儿,等到想出什么法子,而现在,他们却是这样的被动,而这,能怨得了谁! 禄申滕摸摸鼻子,对意薏的恼怒和控诉都不在意,再说,他现在不也在后悔了吗? 真的是没有救了!意薏默默移开了视线,却漏掉了他的自责和疼惜。 “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主心骨。”意薏看了半响,知道现在犹豫不得,连忙说道。 吕灏和禄申滕听到她的话,连忙朝那食人花望去,主心骨,也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和擒贼先擒王是一样的道理。 “在那里!”禄申滕不由得喊出了声。 二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你们看看,那个中间有一朵花,它并不是火红的,而是鲜黄的,已经就是它了。” 果然,那朵鲜黄的花,无论是花瓣还是花蕾都比那些火红的花要大得多,只是它被那么多绿叶和花朵环绕,他们一时没有看到罢了。 既然被这么守护,自然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意薏也不再犹豫,拿起络玉箫便准备往前,两只手却纷纷被握住。 “我去!” “还是由我来。” 意薏看看吕灏,再看看禄申滕,从心里来说,她是舍不得叫吕灏来冒这个险的,但是,她和禄申滕根本不想有什么牵扯了。 等意薏再次看向吕灏的时候,禄申滕便知她已经决定了,但还未等她说出口,他便一个俯冲,提剑上前,凌波一踩,便到了万花丛中。 他知道意薏是不想再与自己有任何的瓜葛,可是这样要看他是否允许,即使她的人潮热风,冷语相向会叫自己痛心,但也好过不理不睬,他现在真的要被嫉妒冲昏了头,否则不会看到意薏看向吕灏的目光,他就想要杀人。 她那灵动缤纷的美目,全都只有他一人,全都只有吕灏,哪怕是一丁点自己的影子都没有,他从未对一个人如此上心,对一个人掏心掏肺地好,但饶是如此,也只能得到她更深的厌恶,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自己这么喜欢她,甚至不嫌弃她已经嫁过了人,为什么还要一次机会都不给自己呢? 要是正常人能知道禄申滕心中所想,都会觉得他这是有病,人间夫妻二人如此和睦,竟然还要叫那个根本不喜欢他的女子给他一个机会,她这不是有病吗? 禄申滕把对吕灏的恨意,全都发泄到了这几株食人花上,其实,这些食人花也根本没有那么恐怖,只是数量多,而这个时候,它们又是孤军作战,根本不是禄申滕的对手,不到一会儿,便有一地的残败花瓣和绿叶了。 若是,等到正午……那就不一定了,至少,不会那么顺利。 食人花的攻击速度和力度,根本没有能把武艺高强的人困住的能力,那为什么有那么多武艺还不错的人一去不复返呢?难道是因为害怕落了涯,也只有这个说法了。 238. 鲜果便宜了环环 意薏看着在花中的禄申滕,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啊,禄申滕为什么会以身犯险,要知道,帝王可都是很惜命的,更何况是禄申滕这样的霸主。 意薏看得比较仔细,竟然忘了吕灏就在自己的身侧,而且是一脸的凝重,若是禄申滕看出自己现在的状况,不知是否会放过自己,绝对不会! 禄申滕对他的敌意,他不是不知道,而且也知道原因,但是,他此时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这么想有些卑劣,但他此时却是想禄申滕也受伤了,和他一样重的伤,虽然这样等一下猎雪霆鹿会有危险,但也好过自己身负重伤,而禄申滕却安然无事。 禄申滕一直想要接近那朵鲜黄的食人花,怎奈他一进去,那些花边全都靠拢了来,而且还有越战越勇的趋势,若是一直待在这里,怕是会因为体力耗尽而亡。 不得已,他使出了杀招,而吕灏和意薏却顿时震惊了,禄申滕竟然还有如此邪毒的武功,这样的武功,除非是稷塍和吕灏合力,否则怕是根本无法伤他分毫了。 终于靠近了那株鲜黄的食人花,禄申滕松了一口气,却不曾想到,一声声悲啼从远处传来,意薏和吕灏相视一眼,全都浑然不知那是什么声音,只是觉得……莫名的感伤。[.超多好看小说] 究竟是什么? 好像……已经正午了。 禄申滕的都顿了一下,而还有几丝理智的意薏赶忙大叫,“禄申滕,你赶快出来!” 她虽然看不惯禄申滕的有些做法,但也不至于想让他死,况且,若是他死在了阗汶国,那郦约国势必会开战的,到时候,只是便宜了那个老女人。 意薏的喊声根本起不到丝毫的作用,禄申滕只是双手抱着头,一副悲伤而后痛苦的模样,而他周身的那些原本已经节节败退的食人花,有渐渐地涌了上来,貌似数目还比方才更多了。 “那些声音,好像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吕灏的话从身侧响起。 吕灏和意薏一样,虽然在旁边,但是,受到的影响显然不及禄申滕的,好像,那个声音,对在食人花之中的人,影响更大,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么多武艺高强的人,竟然有去无回了,那个声音,让人入了魔怔。 想到这里,意薏没有犹豫地从身后拿出了络玉箫,婉转的音符从指间流落,菩萨蛮,一曲北方的民歌,悠扬婉转,却有让人清醒的力量。 果然,那个借着微薄内力的歌曲传到了禄申滕的耳中,他迷茫地朝那个声音望去,却见到倚靠在崖壁,一身红色骑装的意薏,即使她此时闭着双眼,但那脸上的担心却不是假的。 吕灏的目光暗沉了一下,还是大声叫道,“禄申滕,不想死就赶快出来!” 他承认,对于意薏救禄申滕,他还是吃味了,虽然他心里也是无比的清楚,禄申滕不能死在这里,可是,一想到意薏的箫声为另一个男人吹起,他就不舒服,而且,很不舒服! 禄申滕收回了视线,那个蛊惑人心的声音还在,但在那清悦的箫声之下,影响显然是小了许多,禄申滕受了心神,看着那些食人花,还有那株依旧在中间的鲜黄色的花朵,一提起,便朝那个方向砍去。 他的举动,饶是人都是始料未及的,何况是那些死物。 他的剑气和凌厉,带着肃杀的味道,那是战场上积累的煞气,他一直掩藏地很好,却不料,在一天之内,暴露了两样绝技,他的杀招,他的煞气。 他是采了那株鲜黄色的花朵来的,本来食人花便很大,而这株尤甚,可以当做一柄大伞,而他,完全可以说是一时兴起。 意薏看着一身残破衣裳的禄申滕,扛着一株巨大的黄花,笑颜盈盈地朝自己走来,她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眉角,然后再带动了眼角,谁能把这个疯子给带走啊! 在禄申滕开口之前,意薏便赶忙说道,“我最讨厌的便是黄花了。” 禄申滕的脚步一顿,确切说,是轻功一时没有收好,差点撞到了崖壁上,好不容易踩到一块岩石上,手里的东西却怎么也不肯放下。 收到吕灏那戏谑的目光,吕灏的笑意也不减,而是看着吕灏悠悠说道,“既然如此,那便送给煜王吧,这可是一片心意啊,若是煜王拒绝了,孤可是会伤心的。” 意薏抬头望着这艳阳高照蔚蓝的天,怎么自己身边的人,全都不大正常呢? 还是说,自己不大正常,无法领会他们的别样柔情呢? 额……还是他们不正常吧! “我拒绝!”吕灏依旧淡淡说道,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而且,后面那句话,所以你尽管伤心去吧。就不言而喻了。 还是他们家的吕灏正常啊!意薏不由得感概。 看了一下一脸僵硬的禄申滕,再看看他顶着的那朵大花,并没有接手,只是顺着那视线往上,她记得,这些不是一般的东西,总会有那么点叫人武力大增或是对身体有益的东西的。 意薏往那花中一探,果然有一个小果子,意薏拿了出来,对着他们二人疑惑的目光,也只能无奈地说道,“只有一枚,而且,还不知有没有毒。” 吕灏自然是不在意的,那个东西,吃了那么多人而提炼出来的,即使是好东西,他也不愿服用,更何况,这还是禄申滕拿来的,还说过准备送给自己,还被自己拒绝了的东西。 而禄申滕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他也不敢吃这些东西,哪怕他方才使用了杀招,身体亏损厉害,急需进补,但这有无毒还未弄清的东西,他怎么敢随意乱吃,便很大方地说道,“那就送给意薏吧。” 意薏点点头,她等的便是这句话了,从怀里掏出已经醒了,还在闭目养神的环环,把那个黄橙橙的果子往她的面前一递,“环环,这是赏你的,要是你还不醒,我就自己吃了咯。” 话音一落,环环便睁开了眼,那双亮澄的双眼,哪见醒来的迷离,果然,就是装睡偷懒。 意薏一想到这个就怒不可遏,“环环啊,我们拼死拼活的,你就在那里看戏,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够义气啊!” 说着,还顺带晃了晃那枚鲜美的果子,当然,敢吃才叫鲜美。 239. 杜鹃啼血,沧桑万年 环环那笑笑长直身子随着那鲜果的晃动而开始摆动,意薏便那么笑着望着她,一脸的宠溺,她一直执着的认为,环环是有灵性的,而她,喜欢有灵性的动物,哪怕是毒蛇。 “我们还是尽快找个地方躲避一下。”禄申滕看着已经有些阴沉的天说道。 意薏把环环放到自己的怀里,热后一手拉着藤蔓,一手附在崖壁上,想要探一下他们周身的环境,可是,根本看不到什么。 吕灏一直盯着意薏的举动,虽然一直紧锁着眉头,但也没有多加阻拦,而是靠着崖壁往一侧望去,喃喃道,“那些人怎么还未回来?” 他的话令其他二人都为之一怔,他们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为什么那些人还没有一丝动静,会不会出什么事? 意薏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忌在自己怀里啃鲜果的环环了,而是对着他们二人说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不管怎样,坐视不理还是不对的。 吕灏并没有丝毫的反对,虽然那里的人,和他一丝关系都没有。而禄申滕只是紧锁着眉头,望着那不再有动静的食人花,嘴张了张,拒绝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这一次,意薏并没有直接就开始往那边挪,而是掏出了那条又准备睡觉的银环蛇,把她往地上一扔,“环环,探路去,否则鲜果再也不给你吃了。[.超多好看小说]” 环环摇了摇脑袋,而后又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委屈万分的模样。 好吧,环环没有眼皮,她的委屈模样也只是露出了两颗毒牙,但这就够了,因为禄申滕已经不自觉地往后推了一步。 意薏和吕灏纷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们养的的东西,怎么都要以吃为诱饵呢? 而且,还这么刁钻。 意薏不开口,只是冷冷地望着自顾自扑腾的环环,而后看了吕灏和禄申滕一眼,“我们出发吧。” 说完,便不再理会那僵硬在地上的环环,起先往他们离开的方向挪去,意薏走得很小心,她怕自己的声响太大,很带动崖壁上松动的岩石,而后导致他们掉落,又会引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吕灏也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不敢露出一丝破绽,意薏的动作有些笨拙,饶是他在一旁看了,都是提心吊胆的,是不是嘱咐几句小心,而意薏总是报以宽慰的一笑。 他们二人的互动,倒还令禄申滕觉得相当地不舒服,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那条大名鼎鼎的银环蛇,在意薏的威逼利诱之下,还是乖乖地带路了,意薏的眼神微闪了一下,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乖乖,和姐姐斗,你还太年轻了。 越到后面,意薏发现岩石越陡峭,甚至有些地方,连可以支持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是供攀登的藤蔓了。 意薏稳住了身形,朝前看去,根本没有路,哪里还有人影? 顿时,一种不好的想法浮上了心头,她只担心紫晴,也只有她在离开时,担忧地望着自己,若不是凌王对她说了什么,她绝对会留下来的,而其他人的死活与她何干,又不是自己叫他们下来的。 “放心,紫晴不会有事的。”吕灏的手放到她的手上,安抚地说道。 意薏怔了一下,然后抬头望着他点点头,即使他们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她宁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禄申滕在一块深红的岩石侧停下,默默地望了半响,而后朝着他们说道,“你们过来看一下,这个岩石有些古怪。” 受到他的话,吕灏便扶着意薏往他的方向走去,他们对禄申滕的防备之心一直就未曾消失过,虽然他们都知道禄申滕是聪明人,更知道应该怎么做,可是,他们谁都无法保证,在这里,他会不会做出什么癫狂的举动。 “没有什么奇怪的啊!” 意薏盯着那岩石看了半响,而后疑惑地对着禄申滕说道,不过就是一块红色的岩石罢了,上面并没有什么字迹或是人的痕迹。 “不,你再仔细西看看。”禄申滕淡淡地说道,面色沉静如水。 而这一次,意薏只是粗略地瞄了一眼,却没有细看,而后,便盯着禄申滕,带着微薄的怒气说道,“禄申滕,你不会想要在这个时候耍花招吧?” 那些丢失的人和他一丝关系也没有,而从方才禄申滕那杀招看来,他的武艺是在吕灏之上的,很难保证他会不会起了什么心思,而她,也不得不防。 禄申滕露出一丝苦笑,她的防备之心,他可以理解,但是,作为被她防备之人,他还是相当难受的,方才的杀招,已经耗损了他太大的精力,此时,远不是吕灏的对手,但他也只得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原来,两大高手,此时都落入了同一境地。 却把视线挪到吕灏身上,“不知煜王可曾发现了什么?” “杜鹃啼血,沧桑万年。” 意薏面上的余怒未消,却顿时凝固住,这句话,她不止听过一遍,而这里面的含义,他们三人都是明白的。 意薏闭上了眼,而后豁然睁开,“我们赶快去找找看,怕是被啼哭鸟给引到哪个山洞里去了,若是晚了……” 必死无疑! 这一回吕灏没有丝毫的犹豫,而禄申滕也明白,啼哭鸟出现,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他们了,而且,此时他也明白了在那食人花之中,自己所听到的那蛊惑人心的声音是从哪里的来的了,饶是现在,即便是他,也心有余悸,若是没有意薏的箫声,恐怕他就要死在痛苦和绝望之中了。 这边是啼哭鸟,她能唤起你这辈子最不想记起的事情,而那些事情,或真或假,或发生或只是心里的遐想,却让人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而后,要么是就那么死去,那么就是自我了断。 杜鹃啼血,苍山万年! 而出现啼哭鸟的地方,便是经历了万年更迭的苍山,也就是有那红色岁月石的地方,虽然不是活物,但是,它们却是见证了万年的星辰更迭,潮起潮落,那是岁月历史的痕迹,它们包罗万象,仅仅只有它们,永远遗留在尘世间。 给读者的话: ,累啊,终于赶上末班车了,斋斋抱歉!~~~~~ 240. 听不到声响的洞穴 只有环环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没有跟上来,她便趴在地上小憩,直到意薏开始戳着她往前,她才继续。 她原本是银环蛇之中的王,想想也是一个尊贵无比的身份,可以号令千万蛇类,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有何曾被这般奴役过,不就是几个鲜果吗?竟然拿出来要挟自己,下一次,她才不要受她的淫威逼迫呢? 哎,她可是银环蛇王诶,未曾想到,竟沦落到了如此的地步,蛇威何在,王者之风何在? 好吧,以上纯属环环那敢怒不敢言的遐想。 敢怒不敢言的典型例子。 意薏一直很小心,她怕自己受伤拖后腿,而吕灏也很细心,所有,一路虽然艰险匆匆,除了衣服被刮破几许,但还没有受伤。 环环是在一堆细碎的岩石上停下,而后睁着水灵灵的的大眼,委屈的望着意薏。 意薏本想无力扶额的,但还是忍住了,她也害怕一松手自己便掉了下去,“环环,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觉得环环是在关键时候拖后腿耍脾气的蛇,可事实上,却是如此。 三人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到一大块巨大的血色岩石,而那岩石下面有什么,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时原本带路的环环,却攀上了意薏的手臂,紧紧缠绕着,怎么也扯不下来。 意薏无法,只能叹了一口气,而后便随着她了,望着那块天然的巨大磐石,对着二人说道,“很有可能就在这里了,环环都有些害怕,我们还是小心一些。” 环环表示相当委屈,她这根本不是害怕,而是委屈好不?啼哭鸟的啼叫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只是,再叫她这么爬下去,她娇贵的身子,会受不了的,还有,她那纯天然,无暇美丽的皮。 这一回,却是禄申滕先走,意薏虽然不知他这么做的目的,但也没有阻拦,反正不管自己的事,还不必自己和吕灏冒险,只是随便说了个小心,便由着他了。 虽然那磐石看起来离他们都很近,但是,真正走起来,发现相当困难,没有丝毫的支持,而此时他们内力都受损,轻功也不敢轻易使用,所以,半个时辰过去,他们才走了一半。 意薏真的害怕,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无力回天了,手下的动作越发快了起来,一不留神,带动了几块松动的石头,看着那几块石子哗哗落下,半响却听不到回声,意薏他们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超多好看小说] “小心点,免得自己出事。”吕灏知道意薏担心紫晴,但还是一语道明了厉害关系,意薏回过神,望着他点点头。 看了一眼那根本看不到底的崖底,从怀里掏出了金银天蚕丝,贴着崖壁的身子稍稍往歪了一些,对着上面一块还算坚固的石头挥去。 她打暗器的手法很准,哪怕损了内力,对准确度会有影响,但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般,就连禄申滕也暗暗感叹。 意薏拉着另一头,对着吕灏说道,“我先去看看,等到了,你们在顺着这天蚕丝下来。” 吕灏本来是想反对的,这样太冒险了,可是,看着她眼底的一片焦虑,还是把反对的话给硬生生地吞下,只是道了一个小心,至于禄申滕,意薏连招呼都来不及打。 因为以前习武还有训练的原因,意薏的身手还算敏捷,接着金银蚕丝丝,几个扑腾,便到了岩石上,而后,却没有即刻往下,而是踩了踩,看来,这磐石是深深嵌到里面的,不会轻易松动。 朝满脸担心的吕灏挥挥手,而后便收回了视线,自然未注意到禄申滕也是一脸的担忧,顺着磐石再往下一些,却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 磐石的下面,竟然是一个洞穴,而洞穴的四周和地上,全都是血红色的岩石,意薏咽了一下口水,然后甩甩天蚕丝,不到片刻,吕灏便下来了,而且,一落地,连忙替她检查是否受了伤,意薏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对着他说道,“我没有事,你先看看这个。” 吕灏这才放下心来,而看了一眼那个洞穴,除了露出和意薏一样惊叹的表情之外,更多的是意料之中,这里,恐怕就是啼哭鸟居住的地方,而且,那些人,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禄申滕看了一眼洞穴的四周和下面,发现除了这个洞穴岩石是血红色之外,其它地方,都是正常的浅灰色,而且,洞穴之下,崖壁的坡度骤然放缓,还出现了一片小林子。 谁能想到,着磐石之下,竟是另一片天地呢?谁能料到,崖壁上竟然会出现林子,而这里的书面竟然一副郁郁葱葱的样子。 鬼斧神工用到这里再恰当不过了。 意薏和吕灏自然也看到了,但是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意薏从地上捡了扔了一块石头进去,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究竟怎么回事? 禄申滕沉着脸,也捡了一块更大一些的石头,用力内力往里面砸去,三人屏气凝神,却,依旧没有声响! 此时意薏也顾不上试探了,看着眼前看不到里面情况的洞穴,燃了火折子便准备往前,却被吕灏一把抓住,“我先。” 然后一手接过她的手中的火折子,一手牵着她提步向前。 意薏接着微弱的光线,看着他坚实的后面,那一道道不和谐的划痕,落在他那鲜红色的外袍上,格外的明显,已经习惯了他一声月白色的锦衣,风华万千的模样,他这个狼狈的样子,还真是少见,眼眶突然有些涩酸,而鼻子也是塞塞的。 有人说,一个爱你的人,会把后背留给你,而把危险留给自己,而一个爱你的男子,却不会在意在你面前的形象。 即使她再厌恶红色,却在这里有了一份地老天荒的感觉,十指相扣,不正是一生一世相伴的诺言吗? 意薏的眼中满满都是吕灏,禄申滕就紧跟在她的后面,吕灏隔着里面的危险,而他隔了外面的危险,其实是一样的,只是,他的情,意薏消受不起。 洞穴里寂静的甚至可以听到他们三人的呼吸声,意薏是这么想的,可是,顿时却有些恐慌,为什么进来之后方能听到声响呢? 241. 二人均受伤,隐藏 “你们能听到我说话吗?”意薏张嘴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可是,吕灏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小心往前,而禄申滕的脚步也没有停止过。 意薏顿时怔住了,为什么会这样,这里要是一丝声响也听不到的话,那为什么她听到了呼吸声,而且很沉重,对了,那么沉重的呼吸声,绝对不可能是他们三人发出的。 意薏一团雾水,只好拉了l吕灏一下,看着吕灏疑惑地转头,接着微弱的光,指指山洞里面,在指指自己的嘴巴,最后指指他的耳朵。 一团手舞足蹈下来,她也是一团慌乱。 “她的意思是,这里听不到丝毫的声音。” 禄申滕的话从意薏身后响起,而前面的二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这下,禄申滕才意识到整件事情的严重性。 吕灏牵起她的手,反手一握,意薏顿时便停止了动作,转而疑惑地望着他,出人意料的是,吕灏只是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大有安抚的意思。 意薏看着他眨了眨眼,确实安静了,吕灏总能叫自己安心。 他们继续往前,因为知道在这里听不到声响,这一次,他们三人都不再开口说话,全都是用动作来代替,也不知拐了几个弯,跟不清楚这个洞穴究竟有多深,他们只是盲目地走着,直到又出现了微弱的关,但不是烛火的光芒,而是……夕阳的阳光。 吕灏紧抿着唇不言语,而意薏却是心中大骇,这里面,竟然能通到外面,那么,他们是否穿过了整个崖壁,可是,在印象之中,他们并未走那么久! 再往里面一些,视线更清晰了,吕灏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而后把意薏推到了自己身后,这一次,意薏没有拒绝,饶是见惯千奇百怪事情的她,这些场景却从未见过,这倒是是天然而成的,还是人工雕砌的。 但现在,他们都没有心思考虑这个,因为,一个大大的圆形石头上面,躺着的,正是一起下来的那九人,一个都没有少。 吕灏拉着意薏上前一些,却没有即刻去触碰他们,只是离着一定距离看盯着他们有些惨白的面色,应该是被吓晕了。 想到了这个,便松开了意薏的手,自己一个人向前,却被意薏抓了一把,我和你一起去。 意薏做了一个动作,而吕灏只是一个劲地摇摇头,扯开了意薏紧紧抓着他的手,而意薏愣了一下,而后睁大了眼睛。 “吕灏,这里能听到声音!” 因为她明明听到了吕灏拂袖离开的声音,绝对错不了。[.超多好看小说] 吕灏的身子一怔,转而看着她,意薏方才的话她都听到了,原来,就是这里可以听到声响,可是为什么呢? 意薏上前了几步,“我们先去看看这些人。” 话语虽然平静,却不容拒绝,吕灏无奈,也就由着她一个个试探了呼吸,查看他们的眼眸。 意薏稍微懂点医术,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显然也是松了一口气的,“还留口气。” 是的,全都半死不活的样子,紧紧拧着眉,一副极不安稳沉睡的样子。 “紫晴,紫晴你给我醒醒,紫晴……”意薏试着摇晃了她几下,却没有一丝动静,原本稍稍松了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你试试吹箫,就是我在食人花里面你吹的曲子,看看能不能把他们都叫醒。”禄申滕一直站在意薏的身后,而那时她才意识到。 不过禄申滕的话倒是提醒了她,便不再犹豫,对着他们吹起了菩萨蛮,一首轻快的曲子,就连身侧的吕灏和禄申滕,都有些听痴了,却是是个美妙的曲子,曲子里是难得一片宁静,没有纷争。 一曲过后,那些昏睡的人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若不是看到他们紧皱的眉毛又凝重了几分,意薏还真的以为他们已经死透彻了。 但是,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用了呢? 吕灏和禄申滕也在闭目沉思,回忆着他们对付食人花的细节,他们敢保证,这区菩萨蛮的萧乐绝对是有用的,至于现在为什么不起作用了,他们也不知道,而那些昏睡的几人的情况,确实相当危及,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意薏那时吹得时候,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而方才他再次听的时候,一样的曲子,一样的萧,一样的吹箫人,好像只是少了那股力量,而那力量是……内力! 禄申滕恍然大悟,看着意薏问道,“你方才可有使用内力?” 意薏顿了一下,“这么近,根本无需……你是说!” 禄申滕没有答话,而是点点头,“你再吹一遍,我们把内力输给你。” 他自然听出了意薏曲子那微薄的内力,而这次,恐怕不够,那些人也不知道能否撑到曲子吹第三遍了。 意薏点点头,而后望着吕灏,若是吕灏不答应,她也没有办法啊! 而吕灏除了抿着唇点头之外,并没有说什么,商量好了一切,意薏便开始动手了,浅淡悠扬的曲子,再一次从指间滑出,而这一次,却加了一股浑厚的气息,深入人性深处。 意薏吹箫,一般是紧闭着眼的,自然没有注意到,在她吹后面部分的时候,有几个人已经睁开了眼,也没有看到身后二人满脸的虚汗。 其实,哪怕是武艺登峰造极的高手,在内力受损的情况下还把内力输给别人的,都是玩火自焚,可是,现在他们根本就没有其它的法子。 一曲过后,饶是底子最弱的孟昕蝶也醒了过来,只是经过方才那么一遭,他们十二人,没有一个是轻松的。 浑身无力,意薏差点就瘫坐到地上,幸好吕灏扶了她一把,把她带到一侧干净的岩石上坐下,此时,他的身体里内力乱窜,若不是怕被那些不安好心的人看出破绽,他一定会即刻席地调息,而此时,他只能装作一副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当然,好像禄申滕也是这样。 在他给意薏输真气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原来禄申滕也受伤重伤,思前想后,怕是在食人花里受的,而且,伤势也不轻。 当然,禄申滕也发现了受伤的吕灏,现在,他们二人却全都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真是配合地天衣无缝。 242. 意薏的天才安排,一对一 “我这是在哪里?”首先开口的是岚羽,她的气力恢复地最快,而且,也只有她敢问这样的问题,那些男子都只是意薏他们三人救了他们,可是,在他们身临险境之时,他们却全都溜了。 意薏冷眼睥睨了那个犹挂着泪痕的岚羽一眼,真是个多事的女人,这种冒险的事情也要参加,却没有多少本事,明明醒了,也明知发生了什么,还要在他们的面前装糊涂,真是个讨人厌的女人。 没有人回答她的明知故问,岚羽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也不敢表现什么,只是很难得配合地闭上了嘴。 而已经恢复了差不多的意薏,起身朝紫晴走去,握着她的手问道,“紫晴,你可好些了,可有什么不适?” 话语里满满都是关心,紫晴鼻子一塞,只是喃喃唤了一声小姐,却没有了后话。 众人都在吃惊意薏对紫晴的关心,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丫鬟罢了,意薏一直观察着凌王的神色,直到他并未表现出什么反感或是吃惊,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而意薏后面一句话,彻底叫他们惭愧,“紫晴,你没事就好,本来我就想救你一人的,没想到顺带把他们都救了,倒叫大家误以为我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了,真是抱歉。” 她是故意的,虽然面对那些食人花的时候,她并未想要他们的帮忙,但是,一声不吭溜得那么快,真的合适吗? 也不想想她林意薏是什么人,她未必会借机刁难他们,但是,面对同样的事情,她绝对会见死不救,她又不是在世观音,要那么好心做什么,谁对她好,她便加倍换回去,同理,谁设计或是陷害,也是一样的。[.超多好看小说] “在下赵明栋谢过煜王妃的大恩,也谢过煜王妃救了我们阗汶国的众人!” 出乎众人的意料,面对意薏这样毫不留情面的话语,起先说话的,竟然是那个新科武状元。 意薏只是冷眼斜睨着看她,看来这小子还有一点本事,称她为王妃,便说明他们都是阗汶国的,而她又是堂堂王妃,救他们实属应该。 现在,不必想,都知道他究竟是谁的人了。 “不必了,新科武状元是吧?我还以为要多厉害呢,还要一个女子来搭救,诶,这件事,大伙出去了谁都不准讲,免得叫我们阗汶国无光。” 意薏的话,比当众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子还要严重,这些人都注重颜面,而意薏却一丝情面也不留,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原本她也想把此事揭过便好,反正救都救了,难道还要她在杀了他们,只是这个赵明栋也太不识时务,还敢挑她的不是。 赵明栋被意薏的话气得脸上一青一白,虽然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去,但还是可以看到一些的。 意薏实在是不想陪这些人浪费心神,而是朝吕灏走去,窝着他的怀里,淡淡道,“我饿了。” 吕灏的面上露出了宠溺的神色,一片柔情似水的样子,饶是岚羽都呆住了,“我这就去找点吃的。” 他们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真的饿了,他们下来之时,还是早晨,而现在,太阳都落山了,他们已经一天也没有吃东西了。 现在体力恢复了一些,饥饿的感觉却越发明显了。 意薏环顾了一眼众人的表情,而后淡淡说道,“既然这样子,我们这里面有男子又有女子,那么,就由一个人照顾一个人吧。” 至于谁照顾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难道还叫那些金贵的大小姐,公主郡主的去照顾那些堂堂七尺男儿,要是他们敢开口,意薏就敢照顾,还一直照顾到崖顶。 “本王照顾意薏。”意薏的话音一落,吕灏便起先说道,一副害怕自己的王妃被抢走的模样。 意薏点点头,表示同意。 而后看着窝在一角的方将军说道,“可能人数有多,那么就麻烦方叔去找一些柴禾吧,方叔的食物,他们平摊。” 这样看似合理,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的落寞,既然是吕灏的人,意薏自然是护短的,更何况,这里有哪个女子会叫三十多岁的方叔来所谓的照顾呢? 意薏安排好了这个,看着他起身往外走去,而后依旧是笑颜盈盈地望着众人,等着他们的决定。 “除去方将军,我们这里有六个男子,但却只有无名无名女子,王妃这个……” 意薏微笑着看着孟相之子,孟斌把话说话,能提出这个的,应该还是观察敏锐的。 意薏从怀里掏出不知什么时候进去的环环,淡淡说道,“谁说只有五个女的,这里还有一个。” 而环环在离开了温暖的窝,到了着坚硬的石头地上,顿时便恼了,她本来还是安睡的,,却再一次被意薏给打扰了,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顿时露出了两颗森森白牙,望着那些已经僵化了的众人。 “王王……王妃,您这不是……开玩笑吧?”孟斌扯出一丝比苦还要难看的笑容,战战兢兢地问道,却不是看着意薏。 意薏冷哼一声,而后悠悠开口说道,“我和环环情深姐妹,难道孟公子这是看不起我们家环环咯,环环啊,你看看,有人看不起你呢……” 她的话音一落,那环环好像真的听懂了一般,朝着孟斌望去,脸色一沉,一副即将发怒的样子,就是你让我家姐姐把我拉出来的? 孟斌差点又要躺倒地上了,他这哪里是看不起啊,分明就是害怕好不,没看到他已经两股战战了吗?遇到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难怪自己的妹妹根本就斗不过她,这样的女子,世间有几个人不害怕,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奇女子,却是比自己这样养在深闺的妹妹要有用的多。 “王妃见笑了。”好不容易顺了一口气,孟斌忙恭敬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作为哥哥的我,还是照顾自己的妹妹更合适。” 他的话音一落,“我照看紫晴。”凌王也毫不犹豫地说道。 而那个被意薏差点气昏过去的新科武状元,也在同时达到,“我照顾岚羽公主。” 铭王原本阴沉的脸,却越发阴沉了,也只是淡淡硕大,“那本王就照顾宁霜郡主吧。” 他和宁霜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凌王实在是太不给宁霜面子了,而铭王却不喜意薏这个刁钻刻薄的样子,女子还是温婉来的好,可是,他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她林意薏怎么样,和他有关系吗? 243. 等你归来 意薏故意忽略了众人难堪的脸色,而是笑颜盈盈地对着身侧禄申滕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环环就麻烦国主照顾了。[.超多好看小说]” 禄申滕并未接过意薏递来的所谓的环环,而是眼角抽搐了一下有一下,额上的青筋跳得欢快,他很想拒绝,或是直接走人,但是,意薏后面的一句话,令他额上的青筋差点蹦跶出来。 意薏走进了几步,凑近他说道,“环环喜欢吃鲜果,若是你对她好,她会记得的,下一次,说不定还对国主格外有待呢!” 禄申滕这个时候,才发现一件听恐怖的事情,那就是,意薏的世界,或许他从未懂过,而她的跳跃思维,好像也不是自己所能跟得上的,正因为这样,他的决心更加深了一分,这样的女子,他想要锁到自己的身边。 意薏自然无法领会他的那种越挫越勇的想法,只是看他面无表情的接过环环,心里还是吃惊不小,原来,禄申滕其实也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呢! 好吧,他胡说的。 等那些人一个个离去的时候,吕灏才起身离开,顺带问了一下意薏想要吃什么。 “只要是你拿回来的,我都爱吃。”意薏便说着便送他到洞穴的门口,还不忘嘱咐,天黑,小心一些。 在洞穴门口,恰巧遇到还未离开的凌王,意薏也只是颔首笑了一下,她对凌王没有多余的好感,若不是因为紫晴,她或许懒得搭理。 “三哥,这次的事情,你多担待。”虽然这话是对吕灏说的,但是,却看着他身侧的意薏,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吕灏显然没有料到他还为那件事情道歉,本来便不打算深究的他,自然从善如流地答道,“小事而已,人之常情。” 而后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多少亮光的天际,平静地说道,“我们赶快出发吧,怕是等一下就麻烦了。” 凌王点点头,咽下了还未说出的话,深深地看了一眼意薏,而后和吕灏一起顺着崖壁往那个小林子走去。 意薏依旧是一副冷淡清冷的模样,对于凌王眼中的自责,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目送着吕灏离开,便走了回去,她原不原谅,根本无足轻重,她只在意紫晴的态度,反正,凌王又不是她家的,她管那么多,既然她连孟昕蝶和宁霜之类的人都能救,那么,救一下他,根本也不算什么。 “小姐,回来了?”紫晴一看到意薏进来,便迎了上去,但是,挣扎了半响,却说出这么无意义的话。 意薏点点头,瞟了一眼那些坐在一侧的那几人,便拉着紫晴往一旁走去,“以后叫我名字吧,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姐姐的,在琉菁教里,除了你和黛绿,也没有说得上话的姐妹了。” 紫晴怔了一下,而后笑着说道,“小姐开什么玩笑,丫鬟就是丫鬟,哪能……” “紫晴姐,你要是再这样讲话,我真的不理你了,再说,就连黛绿姐都答应了呢!”意薏的话里,带着淡淡女子的娇嗔,眉角弯弯的,一副媚态横生的模样。 紫晴看得有些发愣,便顺着她的话问道,“黛绿她都答应了?” 黛绿的身份比她还要低一些,是一个青楼姑娘的女儿,若是她都答应了做意薏的姐姐,那么,自己若是再不答应,倒是显得有些矫做了。 “这是自然!” 意薏一副不信你就去问她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却从未消失过,但是,眼角却注意着宁霜郡主脸上的变化。 紫晴一直盯着意薏,却是背对着宁霜,看着意薏眉飞色舞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什么,也越发地感动了。 “既然如此,我便托大做你的姐姐吧。”说着,也随着意薏笑了起来,既然意薏如此煞费苦心地替自己涨身份,若是自己不配合,怕是有点不识趣了,况且,她真的需要这样一个身份,哪怕只是高贵一点,都要比一个丫鬟来的尊贵。 “王妃还真是随和。”一侧的岚羽,挂着浅淡善意的微笑,看着她们二人说道。 若是说,这里意薏还会有顾忌的人的话,那便是岚羽了,都说不吠的犬才会咬人,而岚羽却是那种表面上给你一种友善关系的小白兔,而背地里,绝对是捅你一刀的大灰狼,岚蓉就是一个例子,被她利用地彻彻底底的。 意薏也笑着看着那依旧是一声白裙子的蓝羽,淡淡说道,“公主真是说笑了,本妃不过是知恩图报罢了。” 这样,紫晴的身份就又高了一些,煜王妃的恩人。 而岚羽却一时接不上话来,特别是面对意薏那个好像一样就能把她看穿的目光,她却有些莫名的恐慌,这样的女子,绝对是她通向母仪天下路上最大的障碍。 想到这里,岚羽缓缓垂下了羽睫,又是那副温顺无害的样子。 意薏的眼神微闪了一下,而后转身和紫晴开始说些无关的闲话,与其让她在这里和这些女人斗法,还不如叫她去和雪霆鹿拼命,她一直讨厌这种虚伪的笑,还有这无聊的试探,而这些女人,却乐此不疲。 不过,令她奇怪的是,这一次,宁霜和孟昕蝶倒是很安静,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也不来给她添堵,倒是弄得她有些不习惯了,其实,她们这是受惊了,一直养在深闺之中,何曾受到这样的惊吓,能安静地坐在那里,而不是晕倒,已经很有出息了。 也不知过来多久,直到意薏怀里的环环已经再次醒了过来,他们却依旧没有回来。 环环这个时候,一般都会苏醒的,因为,她饿了,一天之内,环环必须吃五顿饭,而吕灏曾经调侃道,还好煜王府有钱,否则,这么会吃的俩主仆,他还真的养不起。 “我们到门外去等着吧,这样干着急也没有用。” 意薏看出了紫晴的担心,便商量着,其实,出去和在里面都是挺危险的,因为,那啼哭鸟还未出来,而他们也不知道它们到底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再次出来。 紫晴点点头,她很担心吕澈,他的身体一直不好,虽然服了左护法的药,但是,久病缠身,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调理好的。 244. 最蠢的蠢事 意薏和紫晴刚起身,岚羽便随着起来,“我和你们一起去。”这一次,她没有用本宫,而话语里,也带着淡淡商量的语气。 意薏不置可否,倒是紫晴微微点点,这样,她们三人一蛇离开之后,这个洞穴就显得越发地诡异了,还未走几步,宁霜和孟昕蝶双双跑了出来。 “我也去!” “带上我吧!” 她们的气息有些不稳,显然是跑着出来的,甚至各人都抓住了意薏的一条手臂,“王妃,我害怕。” 这个时候,宁霜也不计较那么多了,她确实很害怕,方才的事情,她根本挥之不去,而想到那个洞穴就留下了他们二人,能把她们唤醒的意薏却离开了,她们不恐慌才怪。 意薏叹了一口气,却没有拂开那两双手,而是对着她们二人说道,“小心点,我们走吧。” 她不是同情心泛滥,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但是若是她此时恶语相向,或是落井下石,难免她们会受不了刺激,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而那样,对他们都是无益的。 得到了意薏的应允,她们原本还紧紧抓着的手便松了一些,但却没有离开意薏的手臂,而后小心地环顾着她们的周身,一脸恐慌的样子,慢慢朝前走着,时不时会回头看一下。 紫晴比意薏还要心软,甚至还会小声的安慰她们几句,其实,着了啼哭鸟的沧海桑田阵的时候,她也是深深地绝望,若是意薏晚来了一些,她或许就真的撑不住而选择轻生了,只是,苏醒之后,她的反应比她们要轻一些,恢复地也快。 “有些东西,是由心生的。”紫晴那种安慰,其实根本起不到丝毫的作用,本来不想多言的意薏,还是出声提醒道。 看到快到洞口了,意薏也松了一口气,天已经完全暗了,而此时,她们所用来照明的,就是一个火折子,若是当真留着孟昕蝶她们在洞穴里,怕是真的会出事。 “梦魇和现实总是不同的,而这个不同之处,需要你自己去发现,等破解了梦魇和现实的不同,那么,梦魇也就可以凭自己破了,人也就会苏醒。” 她淡淡的说道,毕竟,她不仅一次着了梦魇,自然有些经验了。 意薏的话总是有镇定人心的力量,即使她们再不喜意薏,此时也是视她的话为天籁之音的,自然也就把她的话一字不漏地给听了进去。 意薏很累,方才她又用了内力,但是这还不是关键,拖着这二人,她觉得不由的一阵反感,不是讨厌她们,而是讨厌那种恐慌的感觉,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终于到了洞口,意薏深深呼了一口气,而后不动声色地拂开她们二人,而后对着紫晴问道,“紫晴……姐,你能看到什么吗?” 紫晴叫习惯了,再加上一个姐,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就像叫阿墨哥一样。 紫晴带着略微的失落收回了实现,“没有,黑灯瞎火的,好像什么也没有。”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吧。” 意薏的话音一落,便看到远处人影浮动,但因为隔着太远,她根本看不清楚来人,此时,在洞穴门口的人,都朝那个方向望去,等那人走近了一些,意薏才看清,竟然是禄申滕,难免有些失落。 禄申滕一直注意着意薏的表情,从起先的惊喜到后面的落寞,全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已经料到的事情,却还是忍不住地悲凉,他,没有人等待归来的人。 直到禄申滕在自己的眼前站定,意薏无法,只好看着他不带情感地问道,“回来了?” 禄申滕的身子晃了一下,“不是你叫我照顾你的宝贝环环妹子的吗?这些鲜果,叫她出来吃晚饭吧。” 意薏的头皮一阵抽搐,而禄申滕却忍着跳开的冲动,看着那银环蛇缠着自己的手臂,抬着头,龇牙咧嘴地对自己笑着。 意薏翻了一个白眼,对着禄申滕说道,“你把鲜果拿出来就好。” 禄申滕这才惊醒了过来,连忙掏出了东西递给了意薏,意薏接过,顺带看了一眼死死盯着环环的禄申滕,从他的手里,掰下了环环,顺带歉意地说道,“其实,她这是感激。” “额,其实真的没有必要。” 意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笑了出来,“环环是有灵性的,不会轻易咬人的。” “那意薏的意思是,给她咬了,还是荣幸咯?”禄申滕盯着在大快朵颐的环环,忍不住小声嘀咕着。 而意薏却抬起了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撇撇嘴,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禄申滕不过是借机和自己多说自己话罢了,否则,依他的身份,怎么可能什么话都说出来呢? 感受到意薏的目光,禄申滕豁然抬起了头,深邃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她,想要看到一丝的破绽,而意薏却只是挂着得体的浅笑,而后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 原本还有些忌惮环环的那些人,在看到环环开始吃鲜果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它吃素,而且吃饱了,就不会想到要吃点荤了。 意薏把环环放到地上,继续看着那一片黑洞的地方,也不知道吕灏怎么样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而现在,除了若有所思的蓝羽,还有心不在焉的禄申滕,其余人都朝那里望去。 蓝羽不是没有派人调查过意薏,而且,郦约国的皇宫,也有她的人,只是,她未料到的是,禄申滕这一次不仅仅是求而不得的不甘心,而是真心的,就凭他对意薏在意的东西的关心,就可以看出来,叫堂堂一国之主,照顾一条毒蛇,若不是因为意薏开口,禄申滕绝对会叫说这样话的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个给你的。”说着,便低了一个鲜红的不知名果子到意薏的面前。 意薏疑惑地望着他,却不打算接过,这个时节,又是在这悬崖峭壁之上,鲜果本来就不好找,更何况是这样的一看便叫人垂涎欲滴的深红色果子。 禄申滕有些尴尬,但也只是举着手,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哪怕那些人都盯着他们二人看。 “是因为环环的原因吗”所以我也有有待。“意薏笑着接过,她原本就不想徒增事端,却不料禄申滕并不是省事的主。 “不是,只是想给你。” 原本往嘴里送的动作一顿,而后带着不解的目光望着禄申滕,她觉得自己招惹上禄申滕,应该是这辈子做得最愚蠢的事情了。 245. 你的好意我不要 “谢谢,但是……我不需要。”意薏面无表情地说道,拒绝的话,甚至连没有都未皱一下便说出了出来,有些事情,她向来果决。 而禄申滕此时却笑了起来,“螺丝我非要给呢?” 意薏觉得有些无力,甚至不想理会,强买强卖的事情有,但是硬要人接受东西的,这个还是少见的。 意薏此时心里担心吕灏,自然懒得和禄申滕继续折腾,只好接过,而后道了声谢,却转身把那枚鲜亮的果子递给了岚羽公主。 “这算是本妃提前祝贺公主和国主了。” 岚羽和禄申滕的婚事,虽然还未昭告天下,但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意薏此番话语,倒也叫人找不到什么错处,除了一脸阴鹜的禄申滕,其余人都是好整以暇地望着岚羽,别人转手而来的东西,她是接还是不接。 “那本宫便谢过王妃了。”岚羽迟疑了一下,便得体地说道,正准备伸手去接,却不料那果子被一只大手给夺了过去。 禄申滕可以说是怒不可遏地望着意薏,“孤的心意,岂是你想转手便转手的?” 意薏除了起先的愣了一下,而后回神带着无奈地说道,“可本妃也不是谁的东西都收的人。” “好,很好,既然你不要,那边不要罢了。” 说着,一抬手,那枚难得的果子,便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重重地落到了下面的崖壁上,他们甚至还可以听到那撞击到地上的声音,可见下手之人,是多么大的力气。 紫晴不动声色地朝意薏靠近了一些,带着警惕地盯着禄申滕,若是他突然被想要对意薏不利,自己还能帮衬一下,而禄申滕却不以为意,甚至根本不把紫晴这个举动看到眼里,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意薏。 她却是没有想到禄申滕会有这么大的举动,显然自己是触到了他的底线,她也清楚,无论换做是谁,面对这样的毫不客气地拂面,也会动怒的,更何况是不可一世的帝王禄申滕。 但是,意薏却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说一些软化的打算,她本就是一个杀伐果决的人,做事也是雷厉风行的,虽然她到现在也分不清禄申滕这些举动是出于何意,又有多少的真心,但是,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她都不会接受的。 她虽行事没有多大的拘束,但也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更何况,她从答应和吕灏好好过日子开始,便想过了要一生一世的。 所以,她根本不后悔。 意薏缓缓地移开了视线,以及注视着远处,目光恬静自然,仿佛方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无弹窗广告) 直到那里再一次有人影的窸窣声,她才露出了笑意,那是吕灏的声影,虽然隔得远,看不真切,但是她敢百分之百肯定,那就是吕灏。 “吕灏!”意薏带着惊喜唤出了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山谷里响起,格外清晰。 此时她就像等待丈夫原来的征服 吕灏没有回答,而是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出现在意薏的面前,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而手里还拎着几只山鸡一样的东西,至于大的猎物,却没有看到,不过,这些根本不会影响意薏见到吕灏的喜悦。 扑了过去,抱着他说道,“我等了你很久。” 话语没有一丝的抱怨,只是在称述一件实事,带着淡淡撒娇的语气,完全没有因为有外人在场的尴尬。 吕灏扔下手里的东西,本来想要拂拂她的发丝,或是捏捏她的脸蛋的,但一抬手,看到自己手上还带着点点血迹,还是放了下来,只是低下头,在她的发丝上落下一个轻吻。 “不是回来了么,饿了吧,为夫去做好吃的。” 话语里是淡淡的温柔,宠溺的不成样子,就连在意薏身后的宁霜和孟昕蝶都不由得张开了嘴。 她们都知道煜王虽然表面上示意儒雅的人,但对任何一个都是淡漠的,却未曾想到,竟然能对一个女子如此温柔,温柔到她们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特别是为夫那二字。 意薏没有说话,而是一个劲地点点头,顺带还往他的怀里蹭了蹭,一副受惊的小兽的模样。 吕灏失笑出声,弯腰捡起那些已经处理过的野物,牵着她的手,准备往里面走去,从始至终,从未看过任何人一眼。 却被意薏拽住,“我们还是等等吧,等他们一块儿回来再进去。” 吕灏虽然有些不大愿意,但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只要是意薏的要求,他都会答应的,更何况,即使他们现在进去了,也没有什么柴火烤肉。 没等多久,方将军也回来了,看到站在洞穴门口等待自己的众人,不由的愣住了,而后笑着说道,“原来我来迟了。” 此时,在这个忘情涯,他们倒是把身份都放下了,也少了一些拘谨。 众人没有答话,倒是意薏笑着说道,“方叔来的不晚,和剩下的四人比起来还算早的。” 意薏一点也不怕得罪人,依旧笑眼盈盈地说道,反正,她说的都是事实。 方将军只是嘿嘿干笑了几声,也不知怎么接话,只好干巴巴地说道,“叫孙小姐见笑了。” 而是挑着一捆柴禾攀上了洞穴口,把东西放下,也随着他们看着远处,他自然不会以为大伙儿都是在等他一人。 再然后,回来的是铭王,意薏没有看他,而是盯着他手中的猎物,两只不知名的鸟,不管怎样,供两人的晚膳,还是有些……紧凑的。 况且是,好像那两只鸟,还未处理过,而洞穴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水,想要处理时不可能的,意薏不由得在心里一阵感概,同样是皇子,吕灏和吕洬怎么就相差那么多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想到了凌王,不知凌王究竟有多少收获呢?反正是不可能比他们家的吕灏强。 果然,剩下的我三人是一同回来的,但是,同样是贵族子弟,显然还是要比吕洬要靠谱一些的,虽然也只是三两只猎物,但是无论是大小,还是猎物的个数,都要比吕洬强,而且,都是处理过一番的。 意薏不明白的是,他们到底是在哪里处理的,这崖壁上难道有水吗? 不过,此时意薏倒是没有去理会这些,既然他们都回来了,自然也就不在门口久留了,而是拉起了吕灏,招呼着大伙儿往里走。 246, 女为悦己者装清纯 意薏习惯性地拉着吕灏的手,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把身子靠在他的臂膀上,嗅着他那身上那淡淡的香草气息,心中大安。 一到洞穴里面,方将军便着手开始整理柴禾,因为知道可能要在崖壁上待一段时间,都带了火石,没有吕灏和意薏的什么事情,他们便坐到一侧,吃着吕灏顺手拿来的几枚野果。 虽没有方才禄申滕那枚鲜亮和水分饱满,但至少还不至于酸涩难咽,况且,意薏本就不是什么娇贵的人,自然是一副无比满足的模样。 他们这一幕,自然是落到了洞穴里其他人的眼里,但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禄申滕,却越发地有些不是滋味,一想到意薏方才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自己,而现在却和吕灏卿卿我我的,这叫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方将军到底是在军营里混过的人,野外生存能力什么的,自然是不必担心的,不一会儿,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而他,也站在一旁,看着众人把东西放到上面烤,却没有一人想到把自己的猎物按说好的分一些给他。 意薏看了一眼身侧的吕灏,见他似乎也忘了这件事情,便笑着把手里的那只烤了一半的灰雁递给了他,“方叔,这个主意既然是意薏出的,而吕灏的猎物有比较多,这个自然是要感谢方叔的。” 方将军微怔片刻,而后讷讷地接过,也和众人拿着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意薏顺手接过吕灏递来的东西,在一旁串了起来,她明白,若是吕灏和方将军走得过近,倒是叫人起疑,而自己却不会,再说,既然他是吕灏的人,她都会帮着照料一二的。 不一会儿,这个不算是宽敞的洞穴,便洋溢着烤肉的馨香,饶是已经再次睡下的环环,此刻也活跃了起来,就待在吕灏和意薏的中间,睁着水汪汪的的大眼,并没有多么害怕那个火。 这一点,倒是比意薏还要强,她一直怕火,所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方将军之后,便远远地待在吕灏的身后,这样,是一个人围着火,倒是她一人显得有些突兀了。 “王妃难道不冷吗?” 岚羽出声善意地提醒道,在原本寂静的洞穴里,显得格外突兀。她一直留意着意薏的举动,就想找到什么错处,禄申滕如此对待意薏,倒是叫她吃味了,她不在意爱或者不爱,她只是想到自己的东西,突然就这么被另一个人给夺了,吕灏是这样,禄申滕还是这样。 意薏只是背对着岚羽,此时她看不到意薏丝毫的表情,除了她的身子震了一下,而后又如无其事地继续手头的事情。 吕灏有些不悦,但是,却也不好说什么,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便听到身后的意薏轻柔冷硬的声音,“本妃穿的多,不像是公主,能觉得冷也是正常的。” 终于把手头上的东西都给收拾好了,意薏转过身对着关切的吕灏微微一笑,媚态横生,她的美丽,更多的是自然和纯净无暇。 “其实,意薏也很奇怪,是兆磬国的规定还是公主自己的喜好,竟然喜欢在大冬天穿白色纱裙,可能公主不知我们阗汶国的习俗吧,除非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女子才穿纯白色的衣服的。” 这个确实是她一直想要弄明白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竟然岚羽这么想她出丑,而畏火的事情又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只好出招了。 岚羽还未从意薏的话中回过神来,没有料到,意薏会拿自己的穿着做文章,那个女子不想自己惊艳四方,只是,既然她注定要依附于禄申滕,那么,她便要按着他的喜好来。 “王妃说笑了,不过是本宫觉得出白色很淡雅高洁,也想要附庸风雅罢了。” 她故意把自己贬低,不过是不想叫大家揪着她的衣着不放。 意薏怎么不明白她心中所想,但是,她估摸着岚羽穿这样的衣服,怕是为了投某人所好吧,想到这里,不由得望向禄申滕,没有想到,这人还有这样的癖好。 “各人喜好吧,说不定就有人喜欢公主这么静雅的打扮呢!” 受到意薏的目光,禄申滕也只是木然地抬头,一副浑然不知他们说了什么的样子,意薏有些无语,但也只好默默的收回视线,还是不要再去招惹他来的好,否则还不知道要增多少事端呢! 意薏接过吕灏递来的已经好烤好多的东西,再看看还在忙活的众人,不由地竖起大拇指,“吕灏,你太有才了!” 是啊,他们家的吕灏就是一个全才,什么都会,而且都能干得最好。 吕灏只是宠溺地揉揉她的发丝,并不说什么,看着意薏吃得香甜的,心头不由的一片柔软,其实他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意薏开心便好,而意薏又是那么容易满足的,养活她和环环,根本就是小事,可是,为什么要把他们都推上风口浪尖? 若不是也清楚此时也不能拿禄申滕怎么样,否则,他绝对动手了,好一劳永逸。 还在想着什么,面前便递来一只烤得金灿灿的腿,“吕灏,你也吃。” 意薏的眉角弯成了月牙,嘴里还有食物,含混不清地说道,此时,禄申滕他们也都差不多烤好了,除了那个人才铭王,大伙都吃上了烤肉,而吕灏因为一只忙着把所有的猎物都烤熟,还未来得及吃任何东西。 “没事,等我把这些东西都烤好再说,你先吃饱再说,不要管我。” 意薏没有收回手,而是一直就那么举止,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吕灏无奈,只好 伸手接过,意薏顿时眉开眼笑,还朝吕灏靠了靠,“吕灏,等我们都吃饱了,我再帮你。” 然后也不理会吕灏的那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大快朵颐起来,还连连称赞。 紫晴收回了视线,而后和凌王相视一眼,有很有默契地吃东西不讲话,而宁霜和孟昕蝶经过方才的事情,也不找事,只是很安静的吃东西。 247, 受伤被发现,心疼 禄申滕这个心高气傲的人,自然不会再在吕灏面前找事,若是意薏不配合,自己真的是一点颜面也没有了,岚羽因为方才的事情,也安分了。 顿时,这个洞穴,除了食物的吞咽声,没有其它的声响,倒是寂静的有些可怕。 大家后面都没有说话,早早吃过晚饭之后,意薏就安静地坐在一旁,倚着吕灏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忙活着,意薏觉得也是一种享受 ,吕灏的动作,却是赏心悦目。 篝火照着那俊朗的面庞,忽明忽暗的,说不出的魅惑,英气逼人,特别是,他正做着一件寻常的事情,却是一副认真的模样。 半响,意薏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对着那些已经昏昏欲睡的人说道,“还是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轮着来守夜,一人一个时辰,没有轮到的,明日再继续。” 意薏的话音一落,宁霜和孟昕蝶先露出恐慌之色,“可是我怕啊!” 意薏看了她们一眼,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你们二人就省了吧,还有谁要特殊优待的” 意薏的声音与平时无异,她并不觉得这样会有什么为难,或是看不起她们二人,毕竟,这也可以说是人之常情,她们这些千金小姐,自然是没有受过这般惊吓,此时没有哭着闹着要回去,她已经对她们都高看了几分了。 半响没有人答话,那么意薏只好继续说道,“既然这样,那么先由我和吕灏,再凌王和紫晴,再禄申滕而后铭王,到天亮便好,剩下的人,过几天再安排。” 说着,还顺带把柴火分成了三堆,“以一堆柴火烧完为界。” 就连铭王也不得不感叹意薏的心细,而显然,意薏对于野外生存的技巧很熟悉,她的安排总是那么妥当,而且公平。 看到众人没有反对的,意薏便靠着吕灏睡下,“既然如此,大家感慨休息,明天说不定还有恶战。” 随后,又对着吕灏说道,“等一下叫我。” 吕灏点点头,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外袍睡下,等他们弄好这一切,众人也大部分都躺下了,只有禄申滕一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而后,还是在他们的对面睡下。 吕灏看着自己深层那安静的睡颜,不由得抬起了嘴角,他的意薏总是这么聪明,能够不动声色的把原来的分组给打乱,还美其名曰照顾弱女子,她这样的弱女子,只是需要人疼惜,根本无需人照顾。[.超多好看小说] 不多时,四周便起了匀称的呼吸声,怕是今日大家都累极了,这样的环境都能安然入睡,但是,目光落在和禄申滕相邻的岚羽身上,还是不由得皱了一下眉毛。 他突然觉得,能认识意薏,真的是他今生最大的一件幸事了,否则,他的目光怕是要死死地追随这样一个女子了,被她利用,成了她的垫脚石人不自知。 而后盯着禄申滕,出去他的有些事情不说,禄申滕确实是这个世上令他钦佩的人,此次与兆磬国结盟,怕是势在必行了,只是,他也想知道,禄申滕对意薏的想法的,一开始,他便知道禄申滕对意薏的心思不简单,但也不是纯粹地像阿墨一样的喜欢,更多的应该是欣赏。 可是久了之后,他才发现,好像又不仅仅是欣赏了,因为有很多细微的地方,他都能够抛下身份去做,也让他顿时觉得有些恐慌,禄申滕比阿墨还要难缠,他若是认定的事情,怕是很难改变,更何况,他对意薏,应该也暗含情愫。 目光从那些睡着的面庞一一掠过, 确定众人都熟睡之后,便直起了身子,盘着腿开始调息内力,没有弓箭,他这么猎物全靠徒手解决的,自然会用上内力,再加上替意薏输真气的那茬事,他的内力早就翻涌了,若不是他极力压制,早就吐血了。 额角的汗水在一滴滴地往下落,而后又立马渗了出来,他紧闭着眼,又是一副全身戒备的状态,自然没有注意到已经醒了的二人。 意薏本来就睡眠浅,吕灏的一举一动,都能把她吵醒,看到正在运气调息的吕灏,她还是着实吃了一惊的,在何时受的伤呢? 思前想后,她想到了那金银天蚕丝,怕是因为偷那个遭暗算了,而且,其它的时间,自己和吕灏都待在一块,不可能吕灏受伤了,而自己去毫无知觉的。 看到他这副模样,怕是伤得不轻,不由地一阵痛心,她还怨他在抽签之时,放任禄申滕对自己不尊重,原来他为了那方便自己的金银天蚕丝,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自己真该死! 而禄申滕只是挂着嘲讽的笑意,就知道他会趁这个时候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意薏早就睡意全无,但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直到觉得那篝火没有方才那么旺了,便起小心地身往里面添了一些柴火,而后环着自己的双腿,就那么看着他,那个闭着俊目,脸上有些苍白的吕灏。 这个时候,禄申滕也起身了,他也是方才才意识到意薏早就醒了,即使对着意薏投来的好奇一瞥,他也没有多大的在意,只是也学着吕灏的样子,开始运功。 他也受伤了? 意薏淡淡收回了视线,暗忖道,看那食人花那一遭,他也不是全身而退啊! 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是放心太早了,雪霆鹿还未出现,啼哭鸟的事情没有解决,而武艺高强的他们二人双双受了内伤,还有一些不知安什么心的同伴。 除了人手多,当然,拖油瓶也多,和她以前的训练没什么区别,同样是危险重重,动不动便是死无葬身之地,看来,这个无聊和昏庸的老皇帝,还是有些和他们那个旷世奇才的师父有些共同之处的,他应该自豪,而他们的师父却要觉得悲哀了。 直到意薏烧完了一堆半的柴火,吕灏才睁开了眼,看到睁着惺忪睡眼,望着自己的意薏,除了吃惊,就剩生气了。 248. 把碍事拖后腿的留下 “不好好睡觉,你这是做什么?”他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是满目的怒火还是丝毫不减。[.超多好看小说] 但意薏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反而控诉道,“怎么受伤了都不和我说一声,你是死人吗?还是觉得自己是金刚不坏的?” 顿了一下,忍住痛哭出来的冲动,声音哽咽的说道,“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吗?你就不会为我考虑一下,你若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对于意薏,吕灏本来就是软硬通吃的,看到她紧紧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委屈万分的模样,顿时心软了下来,连连说自己错了。 一阵安抚之后,才看到也在打坐的禄申滕,顿时有些头疼,他在犹豫着要不要趁机去使点坏,谁叫他一直觊觎着他的意薏,但是,终究没有这么做,除非他有百分百的把握,或是被禄申滕逼到绝路了,否则,他是不会起杀他的心思的,若是禄申滕在阗汶国出事,更给了郦约国出兵的理由,而且,必定是势不可挡的。 一阵小插曲,到还不足以唤醒沉睡的那些人,倒是足够唤醒禄申滕。 他一睁开,首先是盯着意薏,说不上是什么表情,但也足够叫意薏觉得难受,淡淡地撇开了头,对着吕灏说道,“你先休息一下,等这些柴禾烧完了,我再叫凌王。” 吕灏收回了盯着禄申滕的视线,淡淡地说道,“你没有怎么休息,还是先睡一会儿,我在这守着便好。” 意薏不答话,只是往他的怀里蹿,闻着那淡淡的带着青草芬芳的香味,“你不休息我就不休息。” 吕灏摸着她的发丝,“不要闹了,乖,不休息怎么行,我不累。” 意薏却是拼命的摇头,把一个任性妄为的小女子演的淋漓尽致。吕灏忍住头皮发麻地冲动,尽量放低声音声音说道,“意薏,不要不听话好吗?” 这些在禄申滕的眼中,就是故意让自己不舒服的做戏。 最后,还是意薏躺在吕灏的怀里,昏昏沉沉地睡了,吕灏伸手拾起地上的外袍,甩了两下,确定是干的,便小心地替意薏盖上,而后自己也闭目养神,反正,现在篝火也很旺,他也不想和禄申滕说些什么。 等意薏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真正吕灏的臂膀,而他正朝着自己,眼眶凹陷,怕是昨晚根本就没怎么睡。 她没有动,怕自己一个轻微的举动,都把吕灏给弄醒,他这么累,都是为了自己。 眼睛骨碌转了几圈,除了看到守在紫晴身侧,没有睡去的凌王,其他人都看不到,看来,是自己起早了。 意薏想要闭眼再睡一会儿,可又怕把吕灏的手臂给压疼了,思索了一下,还是把头抬了起来,往外挪去,却被一只大手拦了住,“再睡会儿。” 吕灏的声音有些慵懒,却带着无比的魅惑,意薏眨眨眼,感受着那粗糙手掌传来的温度,还是往他的怀里蹭去,顺带还吻了一下他薄薄的嘴唇,带着丝丝的冰凉之感。 吕灏顿时好奇又好笑,他的小坏蛋,就爱折腾人,被她这么折腾一番,自己还有什么睡意,忍着好好休息她一番的冲动,只是把她往怀里塞了塞,更好的感受到那玲珑的身躯,心中顿时大安,自己有意薏就好了。 不多时,大伙儿都起身了,意薏听到声响也爬了起来,才发现原来昨晚,除了孟昕蝶和宁霜相依而卧,还有自己和绿,那些人都是一个人睡的。 稍作收拾一番,他们便准备往外走去,昨夜没有再遇到啼哭鸟,但这也只能说明他们的运气好,至于接下来,就不得而知了。 意薏对着孟昕蝶二人说道,“如果不想去,我们也不强求,说不定等一下会遇到更大的危险,我怕我们到时候也照顾不到你们,若是你们想要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或是想要回去,我都不会反对。” 意薏依旧是不带感情地说出这些话,不是她想要关心这二人,只是怕等一下她们拖后腿,让她们下来,皇帝真的是脑子坏了,这和叫她们去送死有什么两样,难道他还想要来个英雄救美吗? 众人都没有说话,但是显然还是认同意薏的话的,禄申滕冷冷地斜睨了她们二人一眼,什么嘲讽地话也懒得说,这些女人和意薏,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虽说男子一般喜欢那些娇小温柔的女子,但也得看看是在什么场合,这个时候,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自然是不想被拖后腿的。 宁霜挣扎了一番,而后开口道,“皇上不会让我们中途放弃的。” 就知道! 那个老皇帝是有多无聊啊!意薏觉得有些无奈,但也只好等着她的下文。 “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你们吧,但是拜托煜王妃,若是要回去,能不能先到这里一趟,我不想死在这里……”说着,便是一副黯然欲泣的模样。 意薏和吕灏相视一眼,淡淡说道,“行,我们走之前,尽量到这里一趟,若是没有来,也会告诉皇帝和孟相的。”到时候,就叫他们来找人吧。 孟昕蝶还想说什么,她很不安心,无论是跟着他们,还是被留在这里都有危险,她此时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只是想要得到意薏的承诺,总觉得只要意薏答应了,自己就会没有事的。 可是,其实意薏根本没有保证什么,虽然有点同情她们,但也不至于同情心泛滥,把自己的路都给堵死了。 而后,给她们留了一些吃的,交代了一些话,众人就走了,看到铭王一副犹豫的样子,意薏便知他这是动摇了,冷笑一下,悠悠问道,“铭王殿下难道也不想去了吗?” 她和吕灏的计划还未实施,自然是不能叫他全身而退,跟在他们的身边,不是意外会多一些吗? 被意薏这么一激,铭王恶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带头朝前走去,要不要这么不禁激,要不要这么蠢? 意薏牵着吕灏的手,笑盈盈地往外走去,昨夜天色太暗,他们根本没有看清着周围的景色,而现在,小林子,断崖陡壁,一览无余,更叫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昨晚是这般危险。 “现在往哪里走?”这句话是问吕灏的,这么多人中,只有他有经验,知道雪霆鹿在哪里。 给读者的话: 昨晚斋斋宿舍断网断电,少发了两章,今天斋斋给补上,集体么一个,斋斋抱歉 249. 到崖底,别有洞天 吕灏没有答话,而是指了指他们的右侧,“那里有一个断壁,下面是深谷,我以前就在那里遇到雪霆鹿的。” 他们望去,到并未看到那个断壁,怕是离这里还有点路程。 “有什么危险?” 这些话,意薏都当着众人的面问道,就是不想叫他们以为是他们故意的,等一下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好说他们没有提点。 “崖壁陡峭,而且到了底下会有瘴气,一种开着黄白相间的小花的,,那是对瘴气的唯一解药,还有,雪霆鹿会飞,以活物为食,破解之法在它的鹿角。“ 吕灏也毫不保留,把知道的,需要注意的都说了出来,他一点也不担心,甚至敢保证,这些人,即使自己把这些都说了出来,能猎到雪霆鹿的,除了他和意薏,恐怕就只有禄申滕了。 就是凌王吕澈,他都不看好,毕竟,当年,他可是九死一生。 众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已经到了这里了,若是说不去,他们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前方的艰险,吕灏也是讲得相当清楚了,是去是留,就在他们一念之间。 意薏没有错过孟斌的犹豫,也未错过赵明栋不断回顾的样子,可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只在意什么时候,他们到达目的地,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打断了大家的思绪,悠悠说道,“既然大家都知道路和应该注意什么了,那我和吕灏就先走了,大家考虑清楚了再启程。” 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他们耗着。 意薏的话音一落,便收起了金银天蚕丝,把环环放好,带上了一些食物和野果,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吕灏的嘴角有些抽搐,这是个小坏蛋啊!意薏这么做,那些人又怎么会不紧跟上来呢? 果然,浩浩汤汤的大队伍就朝那么断崖挪去,意薏和吕灏打头阵,自然要比那些人都要快,但也没有准备故意把他们甩掉。吕灏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只要不再遇到什么强劲的对手,应该不成问题,至于禄申滕,意薏倒是懒得问。 断壁倒是离他们这里不是很远,一个时辰便挪到了,等众人在崖壁站定的时候,意薏才发现,现在是没有一个人不狼狈的。 她还好,一直都是很注意的,而且还有吕灏护着,而此时铭王的袍子已经尽数破了,扯出一道道口子,完全没有丝毫原本的样子,在加上不知什么,束着的头发早就被打散了,全都披散在两肩,还有,脸上全都是刮痕,甚至有的还在渗着血…… 意薏很想笑,甚至还是仰天大笑,怎么会狼狈成这样,即使是岚羽公主,也比他好些,更不提那些虽然狼狈,但还不至于至极的人。 “铭王殿下,您头上的那株灵草可以取下了,它不辟邪的。”意薏顿时好心情,忍不住打趣道。 铭王怔了一下,而后果真伸手,确实给他摸到一片枯叶,顿时又气又恼,屡次被意薏这般羞辱,若不是知道她现在不是自己所能惹得起,他绝对会找意薏拼命的。 意薏咬着唇移开了视线,转而看向那个崖底,收敛了片刻,才声音无异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分头行动吧,人太多,我怕惊扰了雪霆鹿。” 大家已经习惯了意薏的发号施令,此时也没有人反对,看着他们点头的样子,意薏只是狡黠地一笑,而后给了吕灏一个眼神,他们二人便顺着崖壁往下,腰间均缠着绳索,这个自然只是装装样子,因为,她敢保证,绝对有人会使坏。 看到意薏下去了,禄申滕他们也不久留,一般是以三人或是二人为一组,此时,他们想的便是不要打草惊蛇,却忘了抽签的事情,自己究竟和谁一组了。 下了十丈左右的距离,意薏便掏出了金银天蚕丝,把爪子一头嵌到一个岩石缝中,另一个自己握着,天蚕丝的柔韧性很强,而且,他们有一捆,到崖底应该不成问题。 吕灏的动作本来可以很敏捷的,,怎奈带上了意薏,便有些迟钝了,这个崖壁显然要比方才那个还要危险,根本就是垂至到底的,中间少有几块凸出的巨石,此时他们二人自然没有多大的心思去关心别人,都是万分小心地挪动着。 岚羽紧紧跟着禄申滕,虽然她知道禄申滕在关键时候,并不会管自己,但是,其他人就更无暇顾及了,而凌王倒是小心地护着紫晴,哪怕其实他自己也不比紫晴强多少,而王斌和赵明栋可以说是患难出的真情,还真是兄弟情深的样子,至于落单的方将军,根本就无需操心,他绝对是一个顶两的。 一场倒着攀岩比赛开始。 很幸运,虽然三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掉下来,而且,眼看着就要到地面了,是的,这里也不知什么地方,竟然有一个平地。 “怎么会这样?” 意薏和吕灏首先落地,自然是第一个出声,这样的地方,还真是不可思议。 吕灏看着这开阔的四周,也只是淡淡说道,“我上一次掉下来,也是着实吃了一惊的。” 没想到,这个寸草不生的崖壁之下,竟是一处世外桃源,春花肆虐,就连山谷那带着湿气的风,都夹杂着淡淡的馨香,令人精神一震。 “我喜欢这个地方。” 意薏闭上了眼,张开了双手,感受着还有些冷冽的寒风拂到自己的面庞,带来麻麻酥酥的感觉,这里,好像真的可以隔离纷争和喧嚣。 吕灏没有说话,而是上前拥着她,既然她喜欢,他便多陪陪她吧,可惜的是,自己却给不了陪她生活在这里的许诺,他的使命未了,隐退什么的,都是奢望。 意薏蓦然睁开了眼,她自是知道吕灏在想些什么的,没有许诺还好,至少自己会不满怀希冀的失望。 “我们走吧。”意薏笑着转过身,仿佛方才什么事也没有一般,而是牵着他的手,目光触及还在崖壁上的那些人,“要等他们吗?” 吕灏没有随她望去,而是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吧。” 后面有多艰险,只有他最清楚,他不想把太多人牵扯其中,到时候,怕是顾及不暇,更不想的是,因为那些别有居心的人,趁机伤了意薏。 250. 姑且结盟 他们并没有和众人打招呼,而是由吕灏领着,穿过一条阡陌小路,两旁是盛开的春花,一路上,意薏都直叹不可思议,她是万万没有想到,此处竟会有这么繁花似锦的地方。(.无弹窗广告) “真的很喜欢这里?” 意薏没有回头,目光一直望向远处,淡淡说道,“任何一个女子都会喜欢的。” 她好看的眉角弯成了两轮新月,难怪雪霆鹿会喜欢这里,这里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啊! “那倒未必。” 吕灏收回了视线,淡淡说道,不是每个女子,都能抛弃荣华,忍受这份孤寂的,即使这里再美,远离了市井街市,不过也就是一个荒山野岭罢了。 意薏的脚步稍作停顿,讲吕灏话里的意思品味了一番,不得不点头。 “而且,雪霆鹿出现的地方,和这里……相差很大。” 这一点,意薏就不明白了,什么叫相差很大,难道是那里是一片断壁颓垣,刚想开口,就感到有人靠近。 既然意薏都觉察到了,吕灏不可能毫无知觉,等意薏回过身之后,只能歪了一下脑袋,而后无力望天,要不要这么阴魂不散啊! 吕灏除了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而后依旧拉着意薏,很自然地往前走,好像禄申滕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意薏挑了挑眉,刚才的话题是不能也不想继续了,此时,她是什么话都懒得说,只是和吕灏很默契地走着,顺带看看这周身的百花。 但是,令意薏吃惊的是,整个路上,她好像都没有看到吕灏说的,那种所谓的黄白相间的小花,还有吕灏所说的瘴气,到目前为止,他们都没有遇到。 看来,自己是被沿途迷了心,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差点忘记,如果不是吕灏在身边,等一下怕是要被弄个措手不及。 “穿过这里之后,就要担心了。” 这话自然是对意薏说的,但也不妨碍禄申滕听到。 “后面有什么?”禄申滕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淡漠地问道。 “就是我前面所说的,和这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吕灏并不计较他的语气,更何况,这些要注意的事情,他也要嘱咐意薏的。 意薏思量了一下,把要注意的事情都过滤了一遍,虽然有吕灏在身侧,会省了很多事情,但也不代表他能护自己无虞,总会有意外的,她一直不想把自己的生死就那么托付给别人 片刻之后,对着吕灏微微颔首,吕灏便像方才一般,牵着她往前走去,但是,显然,每一步都要比来时小心了。 他们穿过的是一个藤蔓缠绕的天然石洞,意薏在穿过之时,还隐隐听到了一些窸窣声,但回头看到吕灏神色无异,也就放下了心。 但是,这里面的阵阵扑鼻而来的腥臭味,还是叫人无法忍受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吕灏感觉到了意薏的不适,便把她揽到怀里,自己却警惕地注意着四周,鼻尖是那熟悉的淡淡馨草的香气,意薏觉得舒服了一些,便不再抬头,由着吕灏领着自己往前走。 直到眼前又有了亮光,等她抬头一看,那张着的嘴,却迟迟未合上。 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就是这么一点的距离,却是两个世界的景象,倘若是那边是仙境,这里便是人间修罗场。 意薏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就是他们的头顶的天空,都浮着一层灰蒙蒙东西,不像是雾,倒像是柳絮之类的,但它却是灰黑色的,耳边是充斥着各种声音,确切说,是悲鸣,不仅仅是人的嚎哭,还有野兽的嘶鸣,这里,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存活的。 吕灏是见过了,自然便少了一些震惊,揽了一下意薏,安抚道,“我在这里,别怕。” 意薏从恐惧中回过神,咽了一下唾沫,“吕灏,雪霆鹿在这里,算不算是这些野兽中的王者?” 吕灏微微颔首,而后也沉重地谈了一口气,“这里的生灵和我们所见过的有些不同,它们一般不会攻击人,但是,会叫我们产生幻象,和那啼哭鸟差不多,不过,意薏,你的箫声可能有用。” 意薏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而后转身看着禄申滕,“禄申滕,既然都来到这里了,我们就算是一组吧,我们是准备拿雪霆鹿换兵权的,而你一个别国的国主,自然不可能像我们阗汶国所要什么,既然这样,就把雪霆鹿角做报酬可好?” 意薏把所有的话都说明白了,既然禄申滕紧跟不舍,为了以防他从中作梗,此时,连城一线是很有必要的,至于她交代了他们的目的,怕是禄申滕早就猜到了。 “你觉得孤会助你们拿到兵权,而后转而来对付孤?” 禄申滕半眯着眼,他此行的目的被他们搅乱,还想要从中协助,他真的有这么好说话吗? 就知道他还在为禄凝儿的事情生气,意薏撇撇嘴,看着那片阴沉沉的地方,淡淡说道,“如果说国主这么有自信能取胜,意薏也无话可说。” 禄申滕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并不是意气冲动之人,只是就这么被设计了一把,还是心有不甘的。 “放了凝儿。”禄申滕提出了条件,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叫意薏随自己去郦约国根本就不可能。 “好!”这次回答的是吕灏,反正他们也没有打算那禄凝儿要挟禄申滕,这样的条件,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国主的话,总是有些叫人不放心呢!” 意薏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显然已经从眼前的景象之中走了出来。而她所指的是自己攸澜族的身份,禄申滕差点就要昭告天下了,而他曾答应过自己不说的。 禄申滕的面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但还是扯出一丝笑容,“终究不是什么也没有说不是吗?” 意薏不再多言,示意吕灏带路,若是没有吕灏,他们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呢! “等一下应该就会看到我所说的那种花了,只是……有毒蜘蛛在附近。” 意料之中。 所有的仙草灵药,周围都是毒物,意薏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没事,就交给环环好了。”毒物什么的,意薏倒是不担心,只是那所谓的梦魇,她两次经历都很不愉快,真的不想遇到第三次,不由得紧握了络玉箫。 251. 少年有成,稷塍 吕灏看出了意薏的紧张,不由安慰道,“不会有事的。” 在吕灏面前,她自然是不必装坚强,便点点头,但还是小声嘀咕着,“有些防备好些。” 吕灏除了笑笑,也不接话,倒是禄申滕,忍不住担心地看了她一眼。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便看到了吕灏所说的那种小花,在这一片阴沉沉的地方,还是格外醒目的。 意薏把环环拽了出来,扔到地上悠悠说道,“你去把它们都给处理,否则,我就不带你回去了。”谅你也怕不上这么高的崖壁。 环环那个委屈啊! 想想自己所干的蠢事,真的是心都凉透彻了,她怎么会跟了一个这么没有人性的姐姐呢?看来,还是回家好啊,鲜果什么的也不会少,她只是想见见外面的天地,没想到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 意薏只是斜睨着眼,一副你不做试试看的眼神。 环环无法,只能朝前爬了几步,无毒和毒物相遇,更毒者胜! 意薏不去管那漫地不再动弹的毒蜘蛛,而是伸手摘了三朵花,而后朝吕灏问道,“是这样吗?” 吕灏没有回答,而是接过一株,放到嘴里嚼了起来,而禄申滕和意薏,自然是有样学样的,只是,别看这花样子不错,味道还真是挺恶心的,像是死鱼的味道。(.)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会遇到瘴气,只是找不到吃食,看到这个花与它周身其它的东西不一样,也不管有没有毒,便吃下了,以后才发现,有很多人吸入瘴气中毒身亡,而我却没有事,便想到了这个,并且,还采回去叫大夫验过。” 吕灏不等他们开口询问,便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通,而意薏听他这么说,赶忙有摘了几朵,留着备用吧。 最后,才把环环拽到怀里,继续向前。 一路上面对那些迎面扑来的蝙蝠还有不知名的飞虫,他们都是能躲便躲,绝对不主动招惹,一路走得倒是有些别开生面。 意薏这边艰险万分,而稷塍这里却是热火朝天。 稷塍的威信还是在的,两日之后,那块空地之上,便站满了人,稷塍站在地势稍高些的地方,神色漠然的看着那些跃跃欲试的众人,而后开口道,“已经被选出的人出列。” 他在上面,把各个帮派看得清清楚楚,一盘散沙,这个吕灏,他的好姐夫,确实给他找了一份具有挑战性的活啊! “以刺杀为主的人,站到最右侧,归郭子和管,以十二时辰为名,取此次猎杀活动出色者,封为队长。(.好看的小说)”稷塍的声音掷地有声,完全没有弱冠少年的胆怯,他的气场,足以压制住在场的彪炳大大汉。 不多时,那些出列的人便站定了,稷塍只是淡淡扫视了一眼,继续说道,“擅长获取情报的主的,站在最左侧,以十二生肖为名,同样,在训练之后的行动中,若是成绩出色者,担当这次的队长,至于各个队长的人物,依旧按擅长的来,而人手分配,以后我再安排。” 众人纷纷应是,这些雷厉风行的安排,他们从未遇到过,但是,也明白,这种分工明确,各取所需的安排,才能把他们的能力发挥到最大,那怪琉菁教在江湖之中崛起地那么快。 稷塍不去理会众人怎么想,看着精神大震的那些混杂的人群,依旧带着内力说话,“我知道各位都是好汉,而且,来自各个地方,但是,既然现在都聚在这里,而我们的目的自然也就一个,我希望无论是头领还是队长,对自己手下的人都要有个数,万一自己手下的人出了什么事情,也要受到同样的处罚,若是混入别国的奸细,那就试试我们琉菁教的刑罚吧。” 稷塍的话依旧是淡漠不带情感的,甚至有些狠戾,那些人虽然不知琉菁教的刑罚,但是,单单看稷塍这个样子,都叫人后怕。 “先暂时这么分一下,等训练过了之后,再具体分配任务,别说我没有提醒大家,若是在训练中出现自相残杀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包括看到却没有阻住的人,一律军法处置!” 这是他最忌讳的事情,军心是否安稳,这个一试便知。 “属下明白!”大伙难得异口同声说道。 稷塍也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相信他们,“等大家磨合了一些,我们在练一个阵法。”战场终究不比武林,集体协作能力很重要。 “先说第一个训练的任务,方圆二里处,有一个沼泽,在那里待上五日,活着回来的,便算是我旗下的士兵,记住,是士兵,你们不再是草莽大汉,以后就是煜王麾下的将士,若是中途死了的,那我也没有办法,现在退出的,我也不留人,只是永世不再用!” 众人面露难色,不是他们贪生怕死,只是不甘心就死在那里,那个沼泽,他们也是有所闻,自然不是意薏他们训练的那个,不过,也还是危险重重。 沉默半响,“属下领命!”大牛第一个说道。 这一回,稷塍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了。 而后,也有一批人纷纷效仿,不一会儿,原本还是拥挤不堪的校场,便显得有些冷清了,而那几个留下的人也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稷塍也懒得再看他们,而是自个儿回屋,这些人,他是不敢用的,怕死的士兵,难免会临阵脱逃,即使那时人之常情,在战场上,也是不被容许的。 这一次,他的任务有些冒险,那里离兆磬国很近,而几万人这么大的动静,那女人不可能没有丝毫的觉察,他只是想,那个沼泽原本就是死亡之地,她可能没有多大放在心上,而且,他还派了琉菁教散播了谣言,说那里有珍宝,这样,也就能解释那浩浩荡荡的一堆人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会相信吗? 他手下的人,能力应该都是不错的,只是协同能力不强,而且,不会合作,一个军队里,若是包含着个股势力,根本不好支配,而且,能力参差不齐,也不利于指挥。 252. 怜香惜玉,他不懂 一进屋,又是一股食物烧糊了的味道迎面扑来,而稷塍已经习惯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赶了岚蓉几次了,可这个公主的脸皮太厚,根本赶不走,所以,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火烧厨房。 看到稷塍回来了,岚蓉赶忙迎了上去,“教主,晚饭备好了。” 稷塍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更知道的是,岚蓉做的东西根本没法吃。 稷塍直接往内室走去,而岚蓉手里还拿着一柄大锅铲,脸上的笑意却有些挂不住了。 “那个,教主……” 稷塍本来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住,此时更是没有什么心思去安慰她,只是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不吃了。” 到了屋里,点了蜡烛,摊开这周围的地势图开始研究起来,带兵打仗的经验,他甚至还不及意薏,意薏好歹在威武将军的帐下待过一段时间,而自己之所以能够收服那些人,怕是看在自己琉菁教教主的身份。 他紧锁着眉头,他们所处的地方,却是是一个天然屏障,易守难攻,但是,这里并非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守着也没有什么用,最关键的是,他们这里缺粮。 传来一阵断断续续地敲门声,稷塍只能无力扶额,他的阿姐究竟是怎么了,竟然派了一个这样的人来所谓的照顾自己,是来看他怎么饿死的吧? 他原本不想理会的,可是那个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叫他的思绪全乱了,不由得一阵恼火,哗地一声打开了门。 “做什么!” 稷塍的语气不免有些严厉,甚至板着一张脸,连看都不愿去看驻在门口,双手端着胖子,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的岚蓉。 被这么吼了一声,岚蓉的身子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还是隐忍着,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不叫自己手里的东西给打翻了。 颤颤巍巍地说道,“教主,属下看您晚饭没有吃,这是一些肉粥……” “放下赶快给我滚!” 稷塍一直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太近,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身份的女子,一无是处不说,还顶着那个女人女儿的身份。 岚蓉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无论她做得多好,多么尽力去讨好他,他就是多看自己一样都不愿,仅仅是因为自己太没有用了吗?还是因为自己不好看?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问,饶是任何一个女子,被自己爱慕的男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吼一声,把自己所有的好意全都不领情地践踏,都没有办法再开口询问什么的。(.无弹窗广告) 把东西放下之后,便起身往外走去,而稷塍清冷的话在身后悠悠响起,“下次不必送来了,你做的东西难以下咽,我会找个厨子的。” 否则他迟早要饿死。 稷塍就是一个混蛋,若是意薏在这,也会这么认为的,但是,他却觉得,他的妻子根本不需要什么显赫的身份,甚至连美貌都不需要,但绝对要有自保的能力,他们琉菁教的仇家太多了,他可不想被什么人给威胁着。 所以,虽然有些明白岚蓉这不知名的爱慕,但他却从未考虑过,与其选她,还不如选嫣红。 走到桌子旁,坐下,他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看来,真的很有必要请一个厨子。 打开食盒,不抱期望地盛了一碗,抿了一小口,还好,不至于难以下咽,也没有明显烧糊了的痕迹。 勉强吃完一碗,却再也吃不下了,他对食物本来就挑剔,而岚蓉做的,只是勉强下咽,还是在他饿了的食盒。 而岚蓉此时却在厨房收拾着,她贵为一国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那个风华万千的男子,那个神祗一样的男子,终究不是她所敢祈望的。 那一份肉粥,她足足做了六遍,最后一遍,算是最成功的了。 那一碗碗已经看不清模样的肉粥,就着咸咸的泪水咽下,不是她太矫情,只是稷塍的心,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化得了的。 还是不要多事了,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战事定下之后,她在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定居,孤苦终身她也甘心,至少好过嫁给一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人,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后宫里尔虞我诈要好的太多。 想到这些,他也只是用袖子胡乱擦一把面,而后把厨房收拾一通,便回自己的屋里了。 翌日,稷塍果然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厨娘,四十来岁的年纪,一副友善憨实的模样,而稷塍和岚蓉,也终于吃上了一顿正常的饭。 稷塍这一次没有挑剔,要知道找个厨娘也是相当不容易的,况且,这里也没有什么食材,最近的镇子离这里都有半天的脚程,自然是计较不得太多的。 早膳过后,稷塍想出去走走,顺便熟悉一下周遭的环境,前几日一直在指定训练的计划,倒是没有好好熟悉这个地形,光靠看地形图是远远不够的。 看到在院子里收拾菜圃的岚蓉,稷塍顿时玩心四起,“你要不要一同去?” 岚蓉没有回到,而是继续着手头的动作,她不是故意装作没有听见,只是太专心了,而且,她没有料到稷塍会主动开口对自己说话。 怒火在胸腔里蔓延,稷塍上前一步,抓着她的双肩说道,“谁给你这个担心的,把我的话视若枉闻?嗯?” 岚蓉这才回过神,肩膀的疼痛叫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但还是不得不睁着眼望着稷塍,“教主,不是属下做错了什么?” 她虽有些武功底子,但在稷塍面前,应该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自然也就不敢放肆。 稷塍蓦然松开了手,看着她滑了下去,脸上的阴鹜却丝毫不减,好像岚蓉的狼狈和委屈,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若是下次还出现这样的事情,本座决不轻饶。”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岚蓉还是淡淡应了一个是,而后就再也不敢随便开口了。 “等一下和我到山上去查看一下地形。”稷塍还是善心大发地重复了一遍,而岚蓉此时自然不敢流露出丝毫的不悦,依旧是淡淡而又恭敬地回了个是。 便起身往屋里走去,带了一些必须的伤药,换了一身衣服便出发了。 253 剑法竟然同宗 稷塍的脚步并没有因为身后跟了一个柔弱的岚蓉便放缓,所以,一路上,他走得轻轻松松,而岚蓉却是一副大汗淋漓的样子,但也没有开口抱怨过一声。(.) 稷塍一路都在注意这附近的地形,看来,这个地方确实适合训练,险象环迭的,还能看出协作能力,就是不知,他们在这里这么大的举动,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禄申滕可能暂时顾及不了他们这里,但是以后呢? 要把这些草莽训练成一批军队,至少还得好几个月的时间,可是谁等得住,就不知道有什么更快一些的法子? 稷塍和岚蓉直到快要走到一处山坡处,稷塍都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一路上紧锁着英眉,一言不发,岚蓉自然也不敢往枪口上撞。 稷塍却突然止住了脚步,指着一处茎叶已经枯萎了的不知名的植物说道,“把这个给刨开,取出里面的根。” 而后不理会还有些愣怔的岚蓉,便往山坡走去,那里有一处向阳坡,草被茂盛,他就那么躺在那里,思考着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既然阿姐相助吕灏,自己就不能坐视不理,关键是,若这个天下真的要变天的话,他们琉菁教也应该出一份力的。[] 他并不是什么善良心软的人,但也不代表他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天下生灵涂炭,他可能什么都改变不了,但至少为他们赢回一线生机,等回去时候,把在外面的琉菁教徒调几个到这里,到时候好协助他一番…… 太阳嗮着全身都是暖烘烘的,稷塍前几日操心这里的事情,都没怎么睡好过,此时放松下来,睡意也就袭了上来。 岚蓉真的没有干过这些活,所有的事情都是全新的,包括身份,虽然他真的也不明白,那个儒雅的少年,叫自己挖这个是做什么,但是,几天相处下来,她很清楚,不该问的不要问,不明白的也埋在心里,他叫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 虽然这样有些窝囊,但至少能保着命,此时什么风花雪月的,她早就看淡了,只是等局势稳定一些了,她就离开,但是前提是她能活到那个时候。 想着这些,她就越发卖力起来,不一会儿,便看到一段手臂一般粗的根,接着往下,知道把一整根都挖了出来,而那些细小的,她也就放弃了,拿着这个不知何物东西去见稷塍。[.超多好看小说] 却看到这样一幕,稷塍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挡着自己眼前的光,左脚架在右脚上,就那么躺在地上,一头墨发肆意地铺到草地上。 繁华三千,不及你。 这是她怔住喃喃吐出的话,却又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他们是不可能的,不管自己怎样努力,他们之间总是隔着千山万壑的,一阵悲哀涌上心头,却被刻意压制着。 抬头望着那刺眼的太阳,仿若那就是那个男子一般,不仅遥不可及,还刺眼而又温暖,却叫人无法靠近。 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把什么想法都抛下,而后尽量放轻步子向前,在离他一丈的地方止住了脚步,稷塍不喜和人太近。 手里还紧握着那一段根,看到里面竟然是白色的,也不知道这个究竟拿来做什么,嵌到指甲里的泥巴她权当视而不见,反正这几天粗活也没有少干,真的没有那么尊贵了。 “把山药放下,去去写柴禾来。” 稷塍其实在她靠近的时候便醒了,感觉到她站在离自己不近的地方停下,暗忖道其实岚蓉也还是懂规矩的,看来是把这段时间该记住的都给记住了。 岚蓉挺清楚话,答了一个是便再次离开,一路上想着那就是山药啊,还要去取柴禾,怕是能吃的东西吧。 现在也不觉得跟着稷塍有什么不好的,哪怕要一直做苦力,但是真的能接触那些不曾尝试的东西,每天都是新鲜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一小捆柴,原本纤悉白皙的手上都是一些划痕,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反正她这辈子能嫁的人不多,而且再也不是招驸马了,所以,这双手,至少能让自己以后不被饿死。 “生火。” 稷塍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而是慢悠悠地擦拭着自己手中的紫檀剑,对于岚蓉,却是不屑地一看。 岚蓉很快掩去眼底的失落,便着手干了起来,生火她还是会的,学了不知几次了,在一旁拨出一块空地,因为坡度有些大,她不得不去找来几块石头堆砌成一个小锅灶,然后用火石点燃一些干草,再把那些木柴给仍进去。 一切虽不算是行云流水,但好歹是给她做到了,看了一眼依旧在擦拭剑的稷塍,犹豫着要不要吧那所谓的山药给扔进去烤。 但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定等一下稷塍又说这样不对了,可等了半响,依旧没有得到丝毫的指示。 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她还是小声地问道,“教主,是不是要把山药给扔到里面烤?” 稷塍的动作一顿,却没有答话,岚蓉有些紧张,只好喃喃解释道,“教主,属下只是……” “放进去吧。” 稷塍不再擦拭剑,而是起了身,也不看岚蓉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他方才在想一些事情,根本就忘了这件事,可是,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自己讲出来的。 缓缓舞动着手中的剑,一道道看似温和,实则暗藏杀机的剑气掠过,惊起一片绿草,带动了漫地的枯叶,以柔克刚,这是他剑法的内涵,这是师父最得意的一套剑法,起初得知把这套剑法传授给自己时,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而现在,他同样不敢相信的是另一件事,吕灏的剑法,和他异曲同工。 他曾和吕灏比试过,虽然那时没有多少的觉察,但越到后面,他便觉得越发奇怪,虽然他的是经过小小改动的,但和自己的真的很相近。 怕是高人指点的,那是他在和吕灏切磋之后的想法,毕竟,吕灏当时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又被老皇帝忌惮,究竟是如何学得这般绝世武功的? 254. 吃山药,剩下的 而现在,他开始觉得自己的师父,怕是在外面收了弟子,他不明白的是,师父为什么会教授吕灏这套剑法,他和吕灏有什么关系? 这个不可能的,一个江湖人,和一个皇子,能有多大的交情,可能是因为看在吕灏的骨骼惊奇,适宜练武吧,这个理由也很牵强,但至少还有一点说得通。 岚蓉把那山药折成两段,全部扔到火堆里,然后便起身看稷塍练剑,虽然她对武功不是很了解,但也看得出稷塍的武学,其实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了,可是,他才是弱冠之年,自身条件很重要,而所拜的师父也同样重要。 稷塍收回了招式,不紧不慢地朝岚蓉走来,面上总是没有多余的表情,淡漠就是他最常见的样子,她甚至没有看到过他笑起来的样子。 “怎么,看痴了?” 虽然讲着调笑话,可无论是话里还是脸上,根本没有一丝笑意。 岚蓉垂下了羽睫,却没有回答,而是轻声说道,“教主,属下不知这个熟了没有。” 稷塍在她的身侧坐下,却没有回答,只是自己伸手把那两节已经烤熟的山药给拨弄出来,放到一旁晾着,山风吹在身上很凉快,过了片刻,睁开眼悠悠道,“你还未回答本座的问题呢?” 此时岚蓉正恭谨地坐在一旁,低着脑袋,半响没有领会他话里的意思,而后想到了他那个莫名的话,只好惶恐地答道,“教主,属下并未有多余的想法。” “哦?没有多余的想法?”话里显然是不相信的,再说,觊觎他的人多了去了,承认又有什么的,既然还敢做不敢当。 稷塍真的很恶劣! 敛敛心神,岚蓉依旧恭谨地答道,“教主天人之姿,武功高深莫测,就像是……天上的太阳,属下不敢亵渎。” 稷塍扑打着一段山药上面的灰,听到这话,却顿时没有了脾气,怕是一直听惯了别人的奉承,根本就不会说这样的话吧,像太阳,那为什么不是月亮? 懒得和她继续说下去,剥了山药那已经烤焦的外皮,露出里面的白色,轻轻咬了一口,脸上是一副满足,山药原本就清新寡淡的,而烤的,更多了一份香甜。 他自顾自己吃着,全然不去理会岚蓉还坐在一侧,更没有把另一段给她尝尝的想法,哪怕从始至终,这个山药就是她挖出来的,而这柴火,也是她找来的。 留下一小段,却施舍一般递给了已经偏过头的岚蓉。 “吃光它。[]” 说完,就往她的怀里一抛,好那山药此时已经没有多少热气了,否则不烫伤才怪。 岚蓉拿起那一小段烤熟的山药,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确实想尝尝,但也不至于对一小段还嵌着牙齿印,被啃得七零八落的东西能产生食欲,换做平时,她一定会把东西扔了,然后派人把这个人给抓起来杀了,而现在她不能,只能睁大了眼望着手里的东西。 见她没有丝毫的行动,已经开始抱着另一段山药开始啃的稷塍悠悠说道,“怎么,嫌弃本座的口水?” 岚蓉的身子怔了一下,何止是嫌弃啊,她简直是想吐,一直娇生惯养的她,被养成了一个脾性,就是不干净的东西不吃,宁愿饿死,而这个,何止是不干净啊! “教主,属下不饿。” 是的,她不饿,一点也不饿,现在撑得难受,她一直就这么想着的,方才才不至于在稷塍的面前咽口水。 “如果本座说必须把这些都给吃下去呢?”没等岚蓉开口,他又继续说道,“你可以选择,吃这个,还是这个。” 他指的是那小半段山药,还有一些还未灭了的炭火。 岚蓉的身子抖了一下,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就不把她当做人来对待。 “反正都是太阳的吃剩的东西,不要说可望不不可及,这不是给了你接近的机会吗?” 岚蓉真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她都说了一下乱七八糟的什么话啊! 她很想说自己不想接近了,但是,她实在是没有这个胆量,忍了忍,还是认命地把那山药往自己的嘴里塞,连皮都没有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稷塍的眼角抽了抽,继续自己这边享受,看着岚蓉吃瘪的样子,其实也是一种享受,不到片刻,那小半段山药全都被塞了进去,岚蓉不敢怎么嚼,差不多就是那么咽下去的,而后整张脸都皱一块了。 稷塍看到她这个样子,真的很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只是,嘴里的东西,却吃得越发津津有味起来,但是,还是剩下一大段。 “呐,本座赏你的。” 勉强咽下嘴里的东西,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吃山药,结果稷塍又来了这么一段,叫她该如何消受啊! “教主,属下……咯咯……真的吃不下了。”岚蓉一边打着嗝,一边艰难说道,而且,眼眶里都是打转的泪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而稷塍却懒得废话,就二字,“吃光。” 那一刻,岚蓉顿时没有丝毫的想法了,她甚至觉得这个神祗一般的男子,其实是个彻彻底底的修罗。 稷塍把东西递到她的面前,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就是准备看她吃下去,他就是要把她的傲骨一截截拆下,狠狠地碾碎,他不知道阿姐把她送到这里的目的,但是,就凭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自己都不会叫她好过的。 “为什么?是因为母皇吗?”这一次,岚蓉并没有顺从地吃下,而是忤逆地问道,她自认为虽然刁蛮任性了一些,但还至于让稷塍如此不待见,而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母皇。 稷塍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而后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可以选择不吃,那就滚吧。” “还有,不要妄自揣度什么,既然你的亲人都能如此对你,那你对和你非亲非故的人,还有什么期待呢?” 岚蓉无力地闭上了美目,显然是被稷塍这句话戳到了伤口,“我吃。” 但是,这一回,她没有直接吞下,而是学着稷塍的样子,慢慢剥皮,细嚼慢咽起来,习惯了身边的追捧,而不习惯冷嘲热讽,是迟早要吃亏的。 这点她明白,更明白的是自己毫无退路。 “全吃光。” 255. 岚蓉耍酒疯 等岚蓉把这些那段山药给咽下的时候,稷塍冷眼一扫,淡淡说道,他的意思是,连皮吃掉。 岚蓉没有答话,顺从地把地上的皮也给捡了起来,一点点往自己的嘴里送。 “快点,谁有工夫等你!” 岚蓉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胡乱一把抓,甚至带了一些杂草,全都往自己的嘴里送。 稷塍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便起身往回走,丝毫不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这种日子,岚蓉得习惯。 等他们回去之时,已经是傍晚,残留的余晖,给人不尽的萧条之感,都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可岚蓉一直喜欢夕阳,那种带血的柔情,她不止一次想过,若是稷塍会有喜欢的女子,那么,对那个女子绝对是这样的。 “怎么,走不动了?” 虽然一直走在她的前面,但稷塍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在她稍稍顿足,看着那夕阳的时候,便出声嘲讽道。 虽有有些不大情愿,但也不敢怎么忤逆他,随后便小跑跟上,却仍然隔着一定的距离,时不时有猎户和大柴的农户经过,看到他们这样走着,不由得投来奇怪的一瞥,他们这个样子,不像是主仆,也不像是夫妻。 稷塍倒是丝毫不在意,除了一边的嘴角微微勾起,而岚蓉却羞赧地低下了头,此时,很像是自己追着稷塍不放。 等他们回到那家农舍的时候,天已经大黑,屋里只亮着两盏煤油灯,看到他们回来,那农妇便迎了出去,脸上依旧是憨实的笑容,“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公子和姑娘了。” 她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但还是能看出岚蓉对稷塍的话还是不敢违逆的,自然不可能是他什么重要的人,也就称她为姑娘。 对于称呼,二人都不在意,一进门,稷塍连手都未洗,便开始动筷子了,而因为百日的事情,岚蓉这一次没有落座,哪怕以前他们是一起吃饭的。 想到以后连这样和他独处的时间都要没了,岚蓉有些淡淡的悲伤,但等意识到自己想什么之时,不由得一阵冷汗,他都如此对自己,她还要妄想什么?还敢奢求什么? 看到驻在一侧的岚蓉,稷塍也只是轻佻了一下眉,而后依旧优雅地吃着,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很快,桌上大部分菜都被稷塍给吃了,虽然那个农妇准备地很充足,但是,稷塍的胃口貌似很好,等他出去之后,岚蓉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些残羹冷炙,面色平静地为自己盛了一碗饭,就着菜汤吃了起来,已经完全没有吃稷塍吃剩下的山药之时的反感。[.超多好看小说] 其实,自己应该不是那么反感吧,至少,不反感他的,吃他吃剩下的也好,这样还能和他近一些,否则,她真怕自己哪天就这么看着稷塍,因为距离,而发疯。 等用了晚膳,她并没有去叫那个农妇,而是自己收拾了起来,把桌子收拾了,把碗洗了,她才烧水,准备沐浴一番。 而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到稷塍,怕是又在忙吧。 头发还带着湿气,身上是淡淡的香味,她披了一件袍子出来,倒也没敢到处瞎逛,只是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风吹到脸上有些微微凉,虽然有些冷,但是别提有多舒服了,至少,她此时可以说什么都不去想。 葡萄还未成熟,摘了一枚青果放到自己的嘴里,又涩又酸,但她还是拧着眉咽下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这里,莫名的安心,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待到什么么时候。 在这里的日子,虽然被奴役,被使唤,但还是为自己活着,而且活得很真实,而不是在皇宫里,担惊受怕着,她觉得自己在认识稷塍之前的十六年时光都白活了,可是,认识到他之后呢? 一样是没有结果的,她甚至一丝幻想都不敢保存。 “怎么,太清闲了,在这里偷懒?” 稷塍毫不避讳地在她的面前坐定,手里拿着两只被子和一壶梅花酿,那是从煜王府里偷出来的,而意薏还不知道。 岚蓉没有答话,若是他真心不想让自己好过,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喝酒吗?” 虽然这么问,但稷塍已经倒了两杯,还递了一杯到她的面前,一副非喝不可的架势。 岚蓉的目光闪了一下,“属下不甚酒力,若是喝醉了,明日怕是无法干活。” 梅花酿的香味在他们的周身弥散,她确实想试试,虽然从未喝过烈酒,但是,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试过喝醉的感觉呢! 稷塍懒得多说,一饮而尽,“你不喝醉,也不能干什么。” 这是个大实话,虽然那个农妇没来之前,她或许还能操持一下家务,但也是差强人意罢了,而现在,她确实就是一个吃白食的。 想到这里,也没有丝毫的恼怒和尴尬,只是端起酒杯也学着她的样子一饮而尽,嘴里顿时弥漫着淡淡的梅花馨香,真是美酒!可惜没有佳肴。 “我还要。”岚蓉把酒杯往稷塍的面前一放,一副毫不客气的样子。 稷塍抬了一下眉,还是给她斟满,“不要糟蹋了。” 其实,给岚蓉就是糟蹋了,一杯仰头饮下,又放到了稷塍的面前,这一回稷塍没有如她的愿,因为,岚蓉的脸庞已经不能再红。 没想到反应这么迅速而又激烈。 “你不能再喝了。” 稷塍瞟了她一眼,而后给自己斟满,面无表情地说道,而后觉得有点孤独,竟然连个能陪着喝酒的人都找不到。 “谁……谁说的,我……根本就没有醉。” 岚蓉已经起身,就势要去抢他手里的酒壶,稷塍皱了一下眉,微微一侧身子,她便扑到了桌子上,而稷塍酒杯里的酒,却一滴也没有撒。 岚蓉嘟喃了一句,声音含糊,稷塍没有听清,但也不敢兴趣,他是打算等自己把手里这壶梅花酿给喝完之后,再把岚蓉给送到房里,他虽然很恶劣,但还不至于让他就这么在外面睡一晚,更何况,让她饮酒的是自己。 可是,岚蓉显然是熬不到那个时候的,因为,她已经开始胡话了,都说酒后吐真言,但那也要是人能听得懂的啊! 256. 女王的格外要求 岚蓉这完全可是说是歇斯底里的嚎叫,稷塍受不了,刚准备提早行动,但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腰身,她便又开始说话了。 “稷塍,母皇不要我了,皇姐也是在利用我,稷塍,你说为什么她们都要那么对我,我有什么不好……呜呜呜,为什么不要我。” “我不知道!” 稷塍显然已经是忍耐地极限了,因为岚蓉已经像一只八爪章鱼一般,缠到他的身上了,真的有一个想法,还是一狠心就叫她在外面过夜算了,自己省得麻烦。 “稷塍,稷塍,哦,我错了,我应该叫你教主,应该自称属下,可是……我不喜欢这样,我想叫你名字,不然……” 稷塍无力地合上眼,叫她喝酒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没有把她给拽下来,而是直接拽着她往她的屋里走,一脚踹开了门,准备把她往床上扔的。 可是,这一次,岚蓉把无赖的样子演得淋漓尽致,根本可以说是纹丝不动,而此时,稷塍已经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装醉了。 “稷塍,为什么总是觉得你遥不可及啊!为什么……” 稷塍一边忙着把她从自己的身上弄下,一边还要提防着她无意的偷袭,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哪里还有心思去回答她那无厘头的话,终于掰开了一只手,若是可以,他真的想直接把她给杀了得了,省得闹心。 但他还是忍了下去,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而是给意薏一个面子,毕竟是她派人把岚蓉送来的,自己总不好直接就杀了吧,最关键的是,训练那些草莽和无聊的,需要这个蠢材来调剂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坏……” 这句话还是相当具有影响力的,因为,稷塍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喜欢他的人大有人在,但是,敢说喜欢他的人,迄今为止,只有她一个。 “你醉了。” 依旧没有多话,而接下来,岚蓉却比较温顺,至少,稷塍把她放到床上已经是毫不费力了。 只是,嘴里依旧呢喃着,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哪怕就是一点点…… 稷塍有些头疼,冷冷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喜欢,哼!喜欢值几个钱,若是自己真的对她的母皇不利,她还敢说这样的话,这种没有代价的喜欢,他多了去了。 想到这里,便淡漠的转身,连替她盖好被子都懒得,他本就是一个冷清的人,在乎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岚蓉的喜欢,或者,她自以为的委屈,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值一钱。 而且,她真的这么值得相信吗? 稷塍回去之后,即刻沐一番,他无法容忍身上的污秽,岚蓉方才抱着自己吐了一身,那个时候,他真的有一掌劈死她的冲动,但是,他必须忍下去。 闭上了眼坐在浴桶里,方才她说的喜欢,其实也不是一丝波澜也没有,喜欢,要是有个喜欢的相伴着,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有趣些,但那个人,不可能是岚蓉。 第二日,稷塍依旧去打探地形,而这一次却没有叫醒岚蓉,不是觉得昨日的事情尴尬,而是岚蓉没有傍晚,根本起不来。 他出去之后,院子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农妇看后,便把那只鸽子带来的信给烧了,脸上依旧是憨实的微笑,可惜却往稷塍平日办公的地方走去,手里拿着烧沸的茶水。 掩门进去,看到桌上留着摊开的图纸,不由得笑了一下,没有以往的憨实,却依旧很真实,只是匆匆一瞥,她便离开,稷塍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她万事都得小心着,说不定等一下他便回来了。 扫去自己所有的痕迹,掩上门,便往厨房走去,手里已经是那壶热茶,再到岚蓉房里的时候,是碗清粥,没有扣便直接进了去,也没有叫醒熟睡的岚蓉,直接把她扶起,塞了一粒不知名的药丸到她的嘴中,而后开始喂粥,动作没有丝毫的别扭,关键是,闭上眼的岚蓉,每次都能把粥给准确接着,而后咽下。 等做好了这些,那个农妇才开始一天的活,准备午膳,劈柴,还有洗稷塍昨日换下的衣物,她也明白昨天发生了什么,只是很识相的什么都不问,没有想到,岚蓉竟然就那么醉了,吐了稷塍一身,怕是要叫她厌恶了。 想到这个,不由得紧锁了眉头。 兆磬国 女人坐在床上,一双赤足随意地隔在扑了貂毛毯子的地上,手里端着一个琉璃盆,里面装着最早的葡萄。 虽说已经是四十好几的人,但因为保养得当,此时看去,也就是二十出头,下首跪着一个人,有一下没一下地禀告着什么。 “哼,岚羽那个丫头就算了,自诩聪明,这点事都办不好,嫁到郦约国,怕是也很难出头。” 跪着的人低头不语,显然,无论怎样,她都没有资格说什么。 那个女人自然也不指望她说什么,而是继续问道,“那岚蓉呢?” “暂时还未受到岚蓉公主的任何消息,不知陛下……” 女人没有为她解惑,而是笑着冷哼一声,“你去给朕找几个干净的童男来。” 那跪在地上的人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她不是第一次提这样的要求,而且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去完成她的吩咐,可是这个转变,也太快了一些,方才她们还讲着要是,而此时,她便开始吩咐私事了。 恭敬地低头应了一个是,每天一个童男,而这一次,却要几个,但到底是几个呢? 她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不一会儿便领了五人进来,其他国的皇宫里,都是太监多,而他们的皇宫里,却是童男多,这一点,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因为,他们的女王,并不打算收敛。 她自然是要出去的,也不知道给她看重究竟是福还是祸,姐姐不知被她派到何处去了,她拿药物控制了她们姐妹二人,她们不得不服从她的一切命令。 派人准备了等一下沐浴要用的东西,便匆匆离开了,她实在是不愿听到什么,她是兆磬国的旧臣,家中世代为相,从小便受礼义廉耻的约束,像女王这般无拘无束,还是做不到的。 稷塍一路上都挂着浅淡的笑意,熟悉他的人都会明白,笑得越自然,其实是越危险,狮子对你笑,那意味着什么? 257. 遇到郭盟主 他这一次没有往山上赶,地形大概都摸透了,而他也不能回去,得给那个人一点时间,所以,没有犹豫,他往那个沼泽去了。[] 他没有用走的,若是走着,怕是天黑之前都到不了,但是,用轻功不过就是半个时辰的事情,等他到了那里一看,果然是足够艰难,不枉他一片苦心。 没有什么遮掩的东西,他便落在一处灰暗的石头之后,四周全是淤泥,即使不被陷进去,光待到这里,也是相当难受的。 大牛可能是水牛,憨直地可笑,一会儿去扶这个一把,一会儿去把那个陷进去的给拉了上来,大部分人都在修养保存体力,而他却是那个最忙的一个。 稷塍一直抿着嘴,大牛的这个样子,倒还真的不适合在军营里,兄弟情也太过了,反倒是一些小头目,此时除了照顾周身的人,便都在闭目养神,看他们的样子,怕是进来之后,便没有用过什么。 也对,这里唯一能吃的东西,他们又怎么敢吃。 想要找郭子和的身影,却看到他此时正虚弱地躺在一个下属的身边,从脸上来看,怕是中毒了。 应该是被什么毒物给袭击了,稷塍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死活,无论生死,郭家应该都找不到他们琉菁教那,只是他很奇怪,郭子瑞的武功虽然没有多大的可取之处,但毒术还是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匹敌,可为什么郭子瑞怎么连这么点毒物都没有办法呢? 看来他真的没有多大的用处,难怪会脑热把主意打到他们琉菁教里,还真是闲命太长。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稷塍也不愿多看,活下来的就到第二轮,而这么死了的,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怨他们技不如人了,反正,这个世界,天天都在进行着弱肉强食。 稷塍本想早些回去的,但是,去溪边把身上的淤泥洗净之后,便有一帮不速之客到来。 他本来就不想那么早回去,现在倒是好,这么多人过来陪自己了。 “叫你们的头出来吧。” 即使身上的袍子有些湿了,也丝毫不会折损他的风华,他本就是一个风华万千的男子。 “琉菁教教主果然不同凡响啊!” 不一会儿,便从那群人之中,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一身青色的长衫,脸上是儒雅的笑意,叫人根本没有办法和那个威震武林的武林盟主联系到一块。。 “郭盟主客气了,不知郭盟主兴师动众地找本座,有何贵干呢?” 稷塍也是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虽然年轻,行事却一副果决老练的样子,即使那个见惯风雨和能人异士的武林盟主也暗暗吃惊,这样的手段和武艺,真的不像是一个弱冠少年所拥有的,虽说嵩山老人教得好,怕是他自己本身也是天赋异禀吧。 收敛了心神,抱拳行礼,“据手下的人来报,我那不争气的犬儿曾见过教主,不知教主能否看在我和尊师的微薄交情上,告知犬儿行踪一二。” “在前面拿出沼泽里,好像还受了伤。” 稷塍懒得多言,直接说了郭子和的下落,他们郭家的事情,他本来就不糊搀和,更何况,他都拎出自己的师父,他还能说什么。 “多谢教主,只是……” “本座真的没有必要骗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也与本座无关。”稷塍冷冷打断,算是一个回复了。 那个男子怔了一下,显然未想到稷塍会这么直接,因为方才他们是恭敬的说话来着的,但此时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锦和既然受了伤,还是要赶快见到他才好。 稷塍冷眼看着他们一帮人离去,眸子里却是寒光一片,他看得清清楚楚,当自己说郭子和受伤的时候,身份父亲的那个男子,并没有丝毫的担心,就好像知道受伤的是无关的人罢了,可见,武林盟主对这个小儿子,根本就不关心。 但是,既然如此,他兴师动众地找郭子和,究竟是为什么呢? 想也没有想,便提步跟上,他倒忘了一件大事了,他们训练的人和地方,最好不要暴露,特别是面对着身份不明的武林盟主。 “郭盟主,请留步。” 他们一行人是拿来走的,而稷塍是用轻功,自然不一会儿便追上了。而看到落到自己面前的稷塍,郭盟主面上多少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发作。 “不知教主有何事?” “无事,只是请郭盟主给个面子,至于令公子的事情,本座可以答应郭盟主,四日之后,并将其送回。” 稷塍现在才发现自己刚才是有多么的没有脑子,他想到的是郭子瑞既然助他们琉菁教了,那么,他老爹也应该不会与他们为敌才是,可是看到他对自己小儿子的生死莫不关系,也就明白了有些事,可能是自己把事情看得简单了。 “不知教主何意?” 稷塍沉着脸,面若寒冰,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与面前这个男人为敌,只是,他的训练,也不能因为他而中止,权衡利弊,稷塍只好退一步说道,“郭盟主请在这里稍等片刻,本座这就去把令公子给带来。” 只要他不影响那些人继续训练,少一个郭子和,他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的遗憾,但是,若是被眼前这个男子发现自己手下竟然有这么多的草莽兵,他难免会走漏什么风声。 “教主的意思是,可有什么是本座所见不得的?” 郭盟主此时的面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即使是嵩山老人都会给他几分面子,而这个少年,却一分情面也不给,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郭盟主严重了,那是我们琉菁教教徒训练的地方,而训练的方法和手段,自然不好给外人看去的。” 稷塍找了一个理由,虽然已经有些危险,但至少不至于坏了大计,而且,他这么说,那个男人自然不好还要眼巴巴地跟过去。 沉吟会儿,郭盟主还是问道,“为什么犬儿会参加琉菁教的训练。” 稷塍知道,自己今天不把这个谎给圆下去,姓郭的是不会罢休的。 258. 喜欢,有多喜欢? 只好冷硬的说道,“我们不过是征教徒,要成为琉菁教的教徒,必定要经过重重筛选的,令公子参加训练,不一定就会成为我们的人,也不过就是试一试罢了。” 这下,他的话很明白了,想要训练是人人都可的,但想要成为琉菁教的教徒,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郭盟主此时也沉默了下去,但是稷塍却不想继续和他耗在这里,看他没有反对,便准备去拎人,却被他给叫了住。 “既然如此,还是等训练过了之后再说吧,也请教主多多关照。” 这下,稷塍是明白了,父子不和也就罢了,还想牵扯进琉菁教,刚想开口拒绝,便听到他自然而然地说道,“听说郭子瑞已经成了贵教的白衣使了,那么郭子和应也差不到那里去吧。” 稷塍顿时懒得多说,只是淡淡应到,“既然如此,谢过郭盟主的信任,还请郭盟主改日再来吧。” 这算是逐客了。 郭盟主没有把稷塍的失礼放到心上,也不知打了什么主意,就带着只的属下离开了,稷塍看着他的背影,分不清这个男人是敌是友了,按理说,师父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只是,一切怕是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纯粹。 等那片小林子又恢复平静之后,稷塍还是决定有机会找郭子和问清楚吧,他不能留有丝毫威胁他们琉菁教的事情发生。 回到农舍,已经是黄昏了,农妇还是与往常一般迎了出来,而令稷塍意外的是,岚蓉竟然醒了。 他走到她的身边,低头看了她一眼,“醒了,可有什么不适?” 语气近乎温柔,却把岚蓉吓了一跳,温柔,多么可笑。 “没……没,教主,昨日属下越距,还请教主责罚。”说着,就势要跪下,而稷塍却适时扶住了她。 “无碍。” 而后等她站定,自己便往里面走去,徒留一头雾水的岚蓉,教主这是生病了? 稷塍在餐桌上坐定,而岚蓉与昨日一般站在一侧,恭敬地垂着脑袋,稷塍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吃过了吗?” 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叫人异常舒心。 “没,还没呢,等教主……” “端个碗,拿双筷子来,一起吃。”稷塍的话全是不容拒绝的意味,而岚蓉却顿时怔住了。不是说反常必有妖,可是,眼前就是一个大妖孽男啊! 岚蓉嘴里抿着米饭想着,稷塍的改变太大太快,令她措手不及,虽然不喜欢他一直折磨自己,可是突然变得这么好,叫她也是心不安啊! “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 依旧是浅淡的话语,但岚蓉真的听出了温柔关怀的意味,到底是自己出问题了,还是教主出问题了。(.无弹窗广告) “没……没有,属下很喜欢。” 顿了一下,低头拔了几口放,还是忐忑地问道,“教主,昨天属下喝醉了,可能讲了一些胡话,教主不要往心里去。” 稷塍的目光闪烁一下,而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波澜,“哦?那你可记得自己讲了些什么?” “属下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后是一脸的自责,这是实话,若是喝醉的人,自然是记不得自己曾说过什么了,而酒后吐真言的事情,一般都是本人不知情的,但是,那得真的醉了。 稷塍哦了一声,没有失落,也没有高兴,便开始继续吃了起来,脸上依旧是一层不变的浅淡,好像他就不会有人世间的情感一般。 沉默半响,稷塍也吃饱了,便起身说道,“我出去散散步,你慢慢吃,至于昨夜,你说国你喜欢我。” 稷塍的语气依旧是波澜不惊,就好像在讨论什么无关紧要的天气一般,而岚蓉一口饭却差点卡在喉咙里。 “咳咳咳……属下……”稷塍无法,只好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过来一会儿,岚蓉才好些,而眼泪却落了下来,可见方才是多么难受。 “下次小心些。” 说完,便转身往外去,看到那个农妇异样的目光,也只是报以微微一笑。 “那是不是因为昨夜我说的话,教主就对我改观了呢?” 身后传来岚蓉带着期许的话语,她看不到此时稷塍的表情,那骤然冷却的笑意,却依旧是淡淡反问道,“那么,昨夜你说的,可是真的?” 岚蓉的身子怔了一下,她从未想过自己和稷塍会这么坦白地说这些话题,要知道,稷塍可是最讨厌和别人说喜欢和情爱的。 “是真的!” 岚蓉很确定地答道,即使看着他的背影,也能感受到他的与众不同,喜欢他吗,那是肯定的,至于有多么喜欢,她自己也不清楚。 “不要喜欢我。” 说完,稷塍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嘴角还挂着嘲讽的笑意,试探和被试探,总有一天,他们的面具都会被划破,而到时候,他还想问问,喜欢吗? 岚蓉咽了一口唾沫,硬生生地把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给逼了回去,他不相信,一直就不相信,还叫她不要喜欢他,可是如果可以,她也喜欢自己从未喜欢过他,那么,至少不会那么为难。 她以前从未见过稷塍,第一次还是在意薏和吕灏的婚宴上,稷塍一袭白色长衫,在一群喜庆的人之中,格外的耀眼,她从未见过这么美的男子,美到了人神共愤。 她那时是不知道稷塍的身份了,所以打量地肆无忌惮,而稷塍除了瞟了她一眼,好看的眉毛皱了一下,显然是不喜被人这么看着,但也没有发作。 她那时一直注意着宴会的动静,其实她们早就到了,只是没有被发现罢了,她看着他替意薏和吕灏向众人敬酒,一杯又一杯,丝毫没有喝醉的迹象,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那个人,就连喝酒都可以这么好看啊! 昨夜,却是是她第一次喝酒,但是,却没有立即醉,她真真假假地说了一些胡话,只是想看看他是否在意的,哪怕是丝毫,结果没有,她看不透他,一点也看不透。 但这不影响自己喜欢他,真心喜欢,可是究竟有多喜欢呢?她不敢说,她也不清楚,总得有个抉择,心里有个声音在这么说。 259. 计中计 稷塍在昨日的葡萄架下坐定,也该找个时候反击了,他们一直这么被动,只能处于任人宰割的地步,而那个女人,显然是比他们还要心急。 就不知道阿姐那里怎么样了,现在,他是明白了阿姐把岚蓉送到自己这里的目的了,还真是,有心了。 “盟主,就不管二少爷了吗?”一个青衣佩剑的男子拱手对他们的主上问道。 原本骑在马上的男子目光一沉,却连头也不回地问道,“你觉得琉菁教不可靠,还是方才那个少年不值得深交?” “属下不敢!” 隐隐感觉到盟主的煞气,他急忙说道,虽然跟着盟主这么久,但盟主绝对不是那种因为你的劳苦功高,便会对你优待的人,显然,越亲近的人,是越危险的。 知道盟主太多事情的人,要随时做好殒命的准备。 马上的男子冷哼一声,便策马向前,不再理会。 今日之事,他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也不敢怎么表现出来,琉菁教,暂时还不是他想招惹的。 不过,那个孽子要是进得了琉菁教,还真是他的造化了,只是,他手里一日握着那个秘密,他便一日不安心。 若不是知道这个天下,除了已经死绝了的攸澜族知道那个秘密的用法,即使那孽子拿到也没有丝毫的用处,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让他探探琉菁教的虚实,也不是不可以。 “有没有子瑞的消息?” 对于这莫名来的一句,那个下属除了起先微怔一下,没有多余的表情,显然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 “回禀盟主,大公子昨日来信,说要……”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因为后面要说的,盟主听了必定会生气的,而自己,说不定还要被殃及。 “公子说要娶娶琉菁教的绿衣使黛绿姑娘为妻。” 果然,他的话音一落,马上的人便满目腥红,“混帐!” 他确实存心想要结交琉菁教,但绝对不是以嫡子的正妻之位,何况还是一个绿衣使。 若是像意薏这样的身份和胆识,他或许会考虑一下,但是黛绿,说到底不过是个丫鬟而已,娶了个琉菁教的丫鬟,叫江湖的那些人怎么看待他? 真是一个个都不省心,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生出来就掐死算了。(.好看的小说) 郭子瑞的糊涂事也不止办了一两件了,但哪次也没有这次混帐! “把消息封锁,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误会。”这是唯一的补救法子了,不认,在赶快给他物色一个门槛相当的女子,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可是,少爷已经公布于众,还说……说……” “说什么?” 虽然明知不会是什么好事,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少爷还说……一辈子就一个妻,永不纳妾。” “好,很好!本尊就当没有这两个孽子!”郭盟主确实被气得不轻。 小儿子因为他失手杀了他娘被记恨,带着那个秘密出逃,还甚至威胁不断。 大儿子不顾家族颜面要去娶一个丫鬟,既然他们一个个都不认他这个爹,他也就当没有这两个孽子算了。 “放出消息,本尊已把郭子瑞逐出家门,除去族谱了,他的一切,与本尊无关!” “盟主三思啊!大少爷虽有过错,但念在……” “闭嘴!本尊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除非他亲自澄清,否则我们郭家就再也没有郭子瑞!” 话都这样说了,那个下属还能说什么,应了一个是便着手去办了,至于盟主还在生气中,那就不是他所能考虑的范围了。 …… 在下半夜,稷塍就待在院子外面的竹林里,看着一个黑衣人偷偷摸摸地落到院子里,而后那个农妇走了出来,没有多说几句,黑衣人便给了农妇一封信,顺带还加了一个瓶子。 为什么稷塍能看的这么清楚呢?全靠他手里的东西,是他在无聊时鼓捣出来的像一柄玉箫的东西,而稷塍叫它千里眼,能看到三里外的地方。 农妇不知对黑衣人说了些什么,而那个黑衣人看了一眼岚蓉所在的屋子,回了一句,而后就不再说话,而农妇从怀里也掏出一封信,不过是包在一个竹节里面,若是真的被打开,第二人看得人,一定会看出破绽。 黑衣人什么也没有说就接了过来,而后便消失在夜幕,农妇看了一下他们的周身,便往自己的屋里走,掩上门之前,还瞄了一眼稷塍的房间。 若是真的打战,这个千里眼或许会排上用场,他是这么想的,以前发病期间,他会看一些古书,或者研究一些机械,分散了心神,就没有那么疼痛了。 他很清楚,今天的晚膳是被下了药的,而且,他的屋里还多了一盆莫名的花,不难猜测,不就是两者相互作用,会叫人昏睡的迷药罢了。 可是因为早有防备,他根本就没有吸入那花的香气,而且,他和意薏其实已经可以说是无毒不侵,那点迷药,根本难不倒他。 随着那个黑衣人离开,到了竹林深处。 “教主。” 黑衣人停了下来,恭敬地行礼,对于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稷塍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 260. 我觉得你很好看 黑衣人答了一个是,而后抬起了头,借着微薄的月光,可以看到他的面庞,已经扯下了面巾,一张脸上,除了一双晶亮的眼睛,没有一处平整,坑坑洼洼的全是疤痕,映衬着月色,越发地恐怖骇人。[] 但稷塍一直淡淡地注视着,脸上没有丝毫的震惊,更没有恐惧,过了半响,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等你回来之后,叫阿墨替你治一下吧。” 稷塍一直都是清冷的语气,但此时,难免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而那个黑衣人除了起先怔了一下,而后便淡淡说道,“教主不必担心,属下……自己都不介怀了。” 稷塍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半眯了眼,“你放心,这事情也快要了解了。” 而后便不想继续方才的话题,看了一眼他们前面漆黑一片的路途,“这个竹节,怎么处理?” 这显然是那个女人惯用的东西,虽然他们大概已经知晓了里面的内容,但也不想把这个就这么交到她的手中。 “属下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害怕字迹不同,所以没敢擅自做主。”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竹节,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并没有封口。 稷塍看着两只竹节,沉凝半响,还是淡淡说道,“还是算了吧,免得叫你暴露了身份。” “可是……” “蓝城,你是唯一一个能混到兆磬国皇宫的人,还深得那个老女人的信任,所以,你不能暴露身份,即使她知道了我们这里的事情,想要有什么行动,也得一段时间之后,而我们,也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属下明白!” 除去了脸上的伤疤不说,蓝城的确是一个美男子,身形高大,谦恭待人,而且,原本也有一个尊贵无比的身份。 “好了,你自己小心一些,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若是有什么事,切记,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我给你一个生还的机会,哪怕是把琉菁教的机密说出,我也不会怨你,也算是……谢过你的救命之恩吧。” 稷塍缓缓说出这些话,虽然把整个琉菁教作为还恩情的筹码很自私,但是,他实在是不想看到眼前这个原本应该尊贵无比的男子,真的还殒命在兆磬国的皇宫里。 更何况,他替琉菁教做的,就连他都偿还不了,虽然也夹杂着他的个人恩怨在里面。 “教主,嫣红的身份已经查清了,应该是农舍那个妇人的女儿,她们母女都深得那个女人的重用。” 蓝城说话一直也是那么简练,而此时,却简单把要事给概括了,即使讲到稷塍那不光彩被刺的事情,也没有丝毫的停顿,就好像再讲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 这么耿直的性子,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在那吃人的皇宫里混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落得那般的下场。 “嗯,我知道了,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你还是尽快回去吧。” 稷塍难得好语气,只是因为这个男子确实值得人尊敬,当初被嫣红偷袭,也亏得有他暗中相助,否则,他必定凶多吉少。 那个黑衣人没有说什么,把面巾重新围在脸上,便一声不响地离开了,稷塍看着他那高大的背影,不由得感概,他怕是要在心愿了解之后,才愿恢复本貌吧,这也算是一个鞭策。 稷塍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里,无力那盆蓝紫色的花还在,冷冷地勾了一下嘴唇,便往自己的床走去,和衣躺下,闭上了眼,可脑海里却是那个醉酒的模样。 怎么会是她,真的不应该啊! 昏昏沉沉的睡下,却不知隔壁的那个房间里,有人彻夜未眠。 稷塍依旧起得很早,练了一遍武,剑气横扫满院子的落红残叶,没想到后半夜竟然下起了雨,而他,却一丝觉察都没有,难道那花,就那般厉害? “教主,早膳已经备好了。”岚蓉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以外,没有其它的异样,稷塍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也只当是昨夜未睡好罢了。 看到忙着在布置早膳的农妇,他只是悠悠从她身侧走过,顺带把岚蓉也一起拉倒位置上,意思很明显。 而岚蓉因为上一次的原因,却一直推脱着不肯落座。 “叫你坐下你还不愿是吗?” 边说着,一边把她给按了下来,而自己就在她的对面坐下。 “以后一起用膳。”说着,便盛了一碗粥,递到她的面前,岚蓉顿时呆住了,而她身后的那个农妇也大不解,但也没敢露出丝毫的好奇,而是转身退到了外面。 注意到这个,稷塍的目光沉了沉,最终只是露出一丝笑意,而后开始吃了起来。 稷塍他自己都未发现,他笑起来是多么的恐怕,虽然是惊为天人,但是,他那个浅淡的笑容,可要比他发怒还要来得骇人,岚蓉虽然当时有些看痴了,但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却是一团雾水,稷塍的变化太大太明显了,而且,根本就没有章法可寻。 “教主,是不是属下……” 岚蓉虽然很喜欢他这个样子,但是如此反复,换做是谁都受不了的,她害怕等一下,就是稷塍把手里的碗朝她面上盖来,这个,应该才是正常的稷塍。 “吃饭不要说话。” 虽然嘴里有东西,可是他说起话来,依旧是字字清晰,叫人自惭形秽,只是因为他的优雅。 思量了一下,岚蓉还是决定不再继续纠结了,反正怒火她受着,他的好意,自己也领了。 稷塍吃的很快,而他吃完之后,并没有即刻离座,而是放下筷子,拄着脑袋盯着岚蓉吃饭,眼神里,那份专注,叫人不忍直视。 岚蓉很想忽略他那有些灼热过头的目光,可惜的是,只要是人,都没有办法做到熟视无睹,勉强咽下嘴里的素包子,对上那专注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教主,属下是不是哪里惹您不快了?” 否则,你怎么总是以看猎物一般的眼神盯着自己呢? “没有,只是我觉得岚蓉你真好看。” 稷塍就像是称述一件实事一般,说着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惹得岚蓉差点掉了下巴。 “教……教主,您开玩笑的吧?” 261. 赠你一支油菜花 她宁愿是自己没有睡醒,或是疼昏了,才会听到这样的话,而显然,稷塍是不会令她如愿的。 “不是,我是认真的,还有,你不要叫我教主,就叫稷塍吧。” 一雷轰一雷啊!把岚蓉轰地体无完肤。 稷塍这个专注的样子,配上这样的容貌,别说是对喜欢她的妙龄少女说道,即使是一个老婆子,甚至一个男子,都会动心的。 他什么都不必做,只要那么专注地看着你,就会让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唯你一人,那个磁石一般的深黑色眸子,她无法抗拒,即使知道,稷塍说话,绝对只是戏言罢了。 “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就像是你曾经一样。” 他们之间虽然隔着还未扯下的盘子碟子,但是,这样的话,即使没有丝毫的意境,也能击败残存的理智,而岚蓉的理智,显然是荡然无存了。 她一直就在极力克制和隐忍,却依旧无法阻止脸上红晕浮现,而且,忸怩地不成样子,只能低着头看着桌子,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稷塍那一闪而过的戏谑,不仅是笑她,还是在笑自己,那个昨晚浮现在脑海里的身影。 “稷……稷塍……” 声音细弱蚊吟,但是,武功一时登峰造极的稷塍自然也是听到了,本以为自己会觉得恶心,至少会有些不适的,却不曾料到,竟然是习惯和自然,就像是阿姐叫他一般,很舒服的感觉。 意识到这个,他差点从桌子上跳起来,难道是因为自己身边从未有过这么大胆的女子,或是没有和女子这般接近,他才会觉得岚蓉理应这么称呼自己? 这真是太可怕了! 没有得到稷塍的回应,岚蓉微微抬了头,对上稷塍一脸沉思的样子,顿时有些不解。 可她不知道,稷塍比她还要不解。 “教……稷塍,怎么了?” 稷塍蓦然抬头,对着她一脸不知真假的担忧,顿时有些犹豫了,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但想想还是算了,不管怎样,他们的较量,不是主要的较量。 “没什么,用过晚膳,可有想去的地方?” 既然还未到坦诚的时候,那就继续虚与委蛇,真真假假的试探吧。 真心什么的,真的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岚蓉还未从震惊之中走去,未想到稷塍竟会如此温柔地问自己这个问题,他们此时,真的就像是一对夫妻,都说好了不会想得久远,却不得不贪恋。 稷塍,倘若有一天我真的永远离开你了,你是否会为我伤心,哪怕只是一点点,那样,我都认了,这辈子,因为有你,我才从不后悔,没有丝毫的遗憾。 稷塍,对不起,明知你只是试探,可是我还是信了,我说我喜欢你,这是真的,但我说我也是身不由己,你能相信吗?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是意薏姐那么幸运的,有你,有灏哥哥,还有那么多喜欢她的人。 稷塍,我愿意喜欢你多一些,哪怕你并不喜欢我,哪怕……喜欢你,我很痛,痛的死去活来。 一路上,他们漫步在那被油菜花环绕的阡陌,岚蓉心里想的都是这些,此时此刻,她真的无比坚定,哪怕明知自己这样的选择,将要面临些什么。 “这是什么花?花朵这么小,花香也不浓烈,可是竟然开得这么灿烂。” 偶尔伸出手触碰一下,却不忍心把它们给摘下,身侧的稷塍看得好气又好笑。 “这是油菜花,是打油的、”说着,便折下一支递给了她。 “这里这么多,不差这一支。” 稷塍是这么解释的,虽然依旧是漫不经心,却带着几分真切。 岚蓉笑着接过,而后怜惜而又小心地拿着,这对于那菜农来说,是不差这一支,而对于自己,却是唯一的一支,这算是稷塍送给她的,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收到了。 “很喜欢?” 稷塍看着她那副爱惜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 岚蓉没有回答,而是不住地点头,头上几支珠钗也随着乱颤。 稷塍忍不住冷哼一声,“真不懂你们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他说的你们,自然是指像岚蓉一般的女子,虽然嘴里说着调侃的话,可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最真实的笑意。 “稷塍,你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水果?”没走几步,岚蓉便忍不住问道。此时,叫稷塍名字,已经很习惯了。 稷塍的脚步没有停,这样的问话,虽然心中有些不喜,但还是耐着性子答道,“喜欢黑色和白色吧,至于水果,都不喜欢,我喜欢好酒。” 黑白……却是,稷塍的袍子一般都是这两种颜色,至于好酒,难怪他会喜欢梅花酿,宫里她幼时曾埋下十坛女儿红,还是和哥哥一起埋下的,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宫里,若是可以,不妨把这个送给稷塍,好歹……也留些念想。 “怎么,捉摸我的喜好?” 看着她一副深思的样子,稷塍便忍不住打断,他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走神,包括他的阿姐。 “是的,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 岚蓉很大方地承认,倒是叫稷塍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地摸摸鼻子愣是没有接下话来。 “稷塍,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好更了解你一些。”没有得到回应,岚蓉也丝毫不气馁,而是继续说着,脸上是一片平静,仿佛这样的话,从一个姑娘家,还是公主身份的她嘴里说出,根本没有丝毫不妥一般。 稷塍可能永远都无法知道,既然认定了他,她便连生死都放下了,哪里还会在意那所谓的廉耻,更何况,喜欢便是喜欢了,她并不觉得丢人。 “其实,没有这个必要的。” 稷塍实在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好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在他眼中,却是是没有必要的,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多少的真心。 “当然有必要的!” 这一回,岚蓉有些执拗,吼出这话,都带着不罢休的意味,稷塍皱了一下那好看的眉毛,却始终没有说什么,剩下的路,他们都走得很安静,不是没有话说,只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262. 带她去看训练场,相信 稷塍并没有带岚蓉去看看那训练的几人,虽然他也很想去看看的,毕竟,昨夜下过雨,那么,那个沼泽此时怕是瘴气都发出来了,怕是会有很多人受不了离开,说不定有人生病受伤。 只是,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 稷塍对岚蓉自然是不信任的,也就没有打算带她去哪里,可是却想到了郭子和,好看的眉毛便再次皱着,若是郭子和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即使,没有什么道理,怕是那个郭盟主也不会罢休的。 “怎么了?” 岚蓉一路都在注意稷塍面上的表情,就怕看到什么不悦,方才她的话有些说过了,才导致此时二人的气氛这么尴尬。 稷塍叹了一口气,刚想说没有,目光瞥到他们身后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由得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那些人竟然不知他的武艺很高。 “有些尾巴,可能要甩掉。” 稷塍附在岚蓉的耳畔,轻声说着,热气拂过,岚蓉的耳朵根便顿时变得绯红。 此时,她哪里还能思考呀,即使稷塍说他们后面跟着凤凰和飞龙,她也相信了,可是……尾巴? 顿时有些明白了。 “怎……”么办? 她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嘴巴便被稷塍堵上了,虽然没有其它的动作,但也足够令她石化了,因为,她确实就那么僵在那里,眼睛真的老大,眼底全是不可思议。(.无弹窗广告) 其实稷塍也没有经验,只是恰巧在他那个不学好的阿姐,所开的清风馆看到过这个,而且,这招很管用,百试百灵,也足够让身后的人马上有所行动。 不过……她的嘴巴,其实也挺柔软的,还有一点,香香甜甜的味道。 难道是……他早膳没有吃饱? 身后的那个身影果然怔住了,甚至忘了躲藏,等回过神来,便急着往回跑,也不管会闹出什么的动静,更忘了一件大事,稷塍好像会武功的,而她这样,是不是暴露是不是有风险,或者说,早就被觉察了。 可惜,她没有思考太多,想到的只有和女王报告这件事,显然也是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 注意到身后人的动静,稷塍便自然而然地松开了岚羽,顺带还扶住了她就要滑落的身子,低垂着眸子,专注地看着她,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岚蓉觉得有些天旋地转,而什么山盟海誓,都抵不过这个深吻,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认真。 咳咳!稷塍也有些尴尬,自己这个举动,无疑是轻薄,可看到岚蓉并没有什么不喜或是不满,更没有说出什么叫自己负责的话,也就安心了。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难道这很难得只是想要让紧随其后的人退却? 二人心思各异地盯着对方,最后还是稷塍先移开视线,干咳了几声,稷塍还是吐出了抱歉二字。 却是一盆冷水,浇地岚蓉透心凉,原来方才不是他忘情,只是一时兴起,与情爱无关。 “没事。” 或许早有有心里准备了,她也没有流露出多大的失落,反正既然想要和他在一起了,依稷塍的恶劣性子,还有她要受的,哪怕她也受不了多久了。 “还要走走吗?”虽然不知稷塍带自己出来的目的,但是此时,他明显不愿再继续走下去了。 稷塍半眯着眼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手里的那支油菜花停顿了片刻,有不动声色地挪开,“你想回去了?” 对着她晶亮的眸子,好像,岚蓉也不是那么难看。 其实,岚蓉真的挺好看的,清秀可人,只可惜,在稷塍眼中,没有几个好看的人罢了。 “总不能老是玩吧,若是有什么活要干,岂不是耽误了。” 这句话,岚蓉说得很心虚,毕竟,没有她,所有的事情才能正常进行,而因为她,每次都被弄砸。 稷塍没有回话,而是抬手摸摸她的发丝,宠溺的说道,“以后你可以什么活都不敢,我养着你。” 我养着你…… 岚蓉的目光根本无法聚焦,一片空洞和茫然,我养着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她很想开口问个明白,挣扎了半响,还是开不了这个口,不是矜持,只是这点幻想,她舍不得亲手破灭,哪怕他是玩笑也好,试探也罢,她自个儿都当真了,而且是以她自己的想法。 “好!” 不管是什么意思,她认了,哪怕只是因为这一刻的温柔,她觉得都是值得的。 稷塍的动作轻微停顿了一下,岚蓉没有察觉,而他此时已经沉下来脸,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把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压下,而后平静地说道,“带你去一个地方好。” 说着,也不等岚蓉回答,直接揽上她的腰身,足下一点,耳边就只剩下那呼呼的风声,还有那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在脚下滑过,侧脸盯着一直看向前方的稷塍,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明白,自己喜欢上身侧的这个男子,不是往前没有道理的,他可以温柔,可以霸道专断,他有所有女子所钦慕的一切,他温柔起来,让你觉得这个山川湖海都在变色,一个承诺,能让你看到沧桑万年。 只求一人心,一百年等待, 一百年相许,一百年风雨, 看似朝夕烟暮,同葬黄土。 这样的想法,在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前,一直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而此时,“这个……” 他看到了什么,一大片的沼泽地,根本没有一处落脚的地方,里面陷着人,而且很多很多,面如死灰,而且,很明显还有一些已经没气了,有些人正在朝他们这里爬来,浑身的泥浆,根本无法行走,她拼命睁眼,想要看到不一样的景象,而眼前的这片哀鸿遍野却依旧在。 “这沼泽里有瘴气,怕是有毒的。”岚蓉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而一双沉思的眸子,却叫人看不出深处的想法。 “我知道,就是想看看,这样活下来的有几人。” 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看着仍有坚持,或是已经在退出的人,一脸的淡然,仿佛那些人的生死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稷塍,可这都是人命呀!” 263. 郭子和的恨意 岚蓉的脸色有些不大好,显然是没有看到过这般的景象,残酷的刑罚她不是没有见到过,只是没有这么壮观,这里起码有万把来人啊! 稷塍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带着内力朝里面喊话,“这里面的活物都是能吃的,现在才是第三天,便有这么多人放弃了,这只是开头,放弃的人,我们琉菁教不会再招收,这个天下,注定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做不了强者,只有被奴役轻贱的份。[.超多好看小说]” 顿了一下,看到有些人已经睁开了眼,一副信心大增的模样,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不知是嘲讽还是喜悦,继续说道,“琉菁教每次找的都是孤儿,他们经历过大悲大难,必然比一般人要强韧许多,最大的年纪,也不过是十五岁,而现在哪一个人没有武艺傍生,哪一个人还不满十五岁?饿了是么,这沼泽里多的是蟾蜍和蜥蜴,我也不是没有吃过,现在还在担心什么,是恶心,还是难以下咽,别忘了,不被饿死才是王道!” 稷塍的声音总是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众人无法拒绝,而无力开口反对,就由着他的话在他们的四周扩散开来。(.无弹窗广告) “琉菁教建立到有如今的成就,自然是比常人要艰苦,没有王侯将相的出生,又不是天赋异禀,你们还能依靠些什么,被约束,被统领,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有不服者,大可一去了之,中途放弃的,我们琉菁教永不相助,而十二生肖和十二时辰的头领,若是愿意,均可归属我们琉菁教。” 稷塍其实平时的话真的不多,但是,每次琉菁教有新教徒的训练,这些话都是他说的,因为,他很懂人心。 他的话,能让那些生死一线的人看到希望和依托,自然也能激起他们的斗志,琉菁教或许是残酷自私的,但却至少给了那些经历人生大难的孩子一些希望,至少,有活下去的资本。 “属下愿拼死一搏。” 一个大汉在人群中虚弱的说着,因为寂静,他的声音倒是相当地清晰,稷塍定睛望去,原来是那大牛啊! “我看好你。” 这是意薏以前经常说的话,反正他们三人,稷塍唱黑脸,说狠话,而意薏则唱红脸,安抚人心,而阿墨就负责医治训练之中的伤患。 而现在,他白脸黑脸一起唱,软硬兼施,才好叫他们坚持下去。(.) 虽然隔得很远,但还是感觉到那股力量,在大牛身上向四周扩散,甚至感觉到大牛紧握着拳头,咬着牙关的样子。 或许,人虽憨实,却也是直性子,叫人无法不佩服。 那些大小的训练,自然会比这样的训练要有成效,只可惜,年纪太小,有没有武艺傍身,真正能成为琉菁教教徒的人却不多。 从大牛的身上移开了视线,想要看看郭子和死了没有,就看到他攀着一处大岩石,虚弱地张开着嘴,显然这几天滴水未进,真是活该啊! 稷塍是没有同情心的,既然这么没有用,还是死得彻底点好了,漠然移开了视线,心头却浮现了一个疑惑,为什么那个郭老头对他的死活一副全然不上心的样子,好歹是自己的亲子,而郭子和的身份,根本无需如此拼命的。 郭老头能答应由他把郭子和交给他,怕是看在琉菁教的面子上,还有便是趁机窥探一下琉菁教的虚实,这个如意算盘敲的,果然是越老越爱幻想了。 不再说什么,直接足下一点,便落到了郭子和依附的那块石头上,只是他是站着,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而他,却浑然不知。 “郭子和,你的父亲大人向我要人。” 稷塍的话从头顶传来,郭子和才睁开眼,抬头一脸迷茫地望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而后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杀了我娘,还想要杀我,哈哈哈哈!” 虽然只是寥寥几字,稷塍便明白了大概,除了深深地看了一眼近似发狂的郭子和,懒得多说什么,刚准备留他一人在这里自生自灭,便听到他虚弱地开口,“教主,我有攸澜族的秘密,关于晨曦锁,只要您救我一命,我便如实相告。” 他的话语很轻,而他周围的人此时根本无暇去听他们的话,也都没有丝毫的反应,稷塍看了一眼他身侧的人,淡淡开口问道,“怎么救你,你说的我凭什么相信?” 其实他已经相信了,晨曦锁,这个可以起死回生,保罗万千的至宝,他怎么会不熟悉,而且,若不是因为晨曦锁,他们攸澜族也不会被灭族。 压制住心里的恨意,依旧睥睨着脚下那个狼狈的身子,“你也知道,琉菁教不收废物,而你身为武林盟主的公子,可比那些草莽好些?” 稷塍的话可以说是毫不留情面,但此时,郭子和却没有反驳,除了颓然地闭上了眼,再次睁开,已是一脸的坚定。 “我被他下了毒,没有解药,武功受限。” 稷塍依旧紧紧地盯着他,想要看看他话里的真实性,目光触到他深紫色的指甲,他的话,稷塍是相信了。 “我要怎么帮?” 如果说身中剧毒,还能撑到现在的话,看来这个郭子和,也不是那么没有用了,他不同情弱者,反之,倒是无比钦佩强者。 “你的毒,我解不了。” 稷塍没有等他开口,便又补充道,“阿墨不在这里,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我身上的毒,我可以自己想办法,只是拜托教主,不要把我交给他,我不怕死,只是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娘和舅舅的大仇,我不能报。” 稷塍半眯了一下眼,显然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但也没有即刻说了出来,反而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教主可信,更何况……我还能相信谁?” 一抹苦涩涌上了心头,却吐出了一口污血。 稷塍冷冷地看着,“我这里有阿墨配制的解毒奇药,就算是谢礼,等你过了这一关,自可把药赠与你,但是现在不行。” 他不想让那些人觉得特殊优待,否则,以后的训练,怕是很难服众了,再说,看郭子和的样子,怕是再活个几天还不成问题。 264. 梅花妆再现,离奇 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一番,吕灏便准备和岚蓉离开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统领,可不想和自己的下属同甘共苦,再说,也没有这个必要。 那个沼泽池的味道是在是不可恭维,吕灏和岚蓉不过都是强撑着罢了,而且,那些人的那副尊荣,吕灏也不想久瞻。 “琉菁教都是这么训练的?” 岚蓉从方才的震惊中走了出来,还是难免有些不可思议,原来琉菁教的训练就是这般,不近人情,甚至是不要命的。 “就是往死里折腾,等他们扑腾不了,就是成功了。” 显然,这个解释,岚蓉根本领会不了,吕灏也不在意,淡淡说道,“就是说,那些人都是有些武艺的,刚愎自用,高傲自负都是他们的缺点。我不过是搓搓他们的锐气。” 吕灏说话的时候,岚蓉都是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他喜欢她如此轻松地说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大事,他就是有这么资本,让旁人都自惭形秽的资本,而连不甘都是亵渎。 “你把这些都告诉我,你就不怕……” “我想试着相信你一次,不过也就是一次。” 吕灏依旧是浅淡地应答道,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岚蓉心痛一怔,却还是有些欢喜的,她早就知道吕灏不可能那么轻易就相信自己的,而她……确实也不值得相信。 “吕灏,我不会叫你失望的。” 但愿可以。 二人都各怀心思地回到了农舍,岚蓉有些恍惚,这好像就是他们的家一般,迎着晨露出发,披着晚霞归来,就是……不知能有几次。 手里的油菜花已经焉了,但她还是舍不得扔到,掏出一个荷包,小心地把它装到里面,这也许是自己所能受到吕灏送的唯一一分礼物了。 “我们回去吧。” 吕灏显然也是看到她方才的举动,那细心呵护的,不过是他随手的玩笑,心底一阵异样涌动,但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波澜。 何苦奢望,他们都不能放下的,即使坦诚,也只能加速他们的貌合神离。 崖底 意薏他们一直往前,却没有遇到过雪霆鹿,在崖底已经待了两日,总有些心烦意乱的,关键是,外面局势不稳,而除了他们三人,其余人都没有再看到过。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只是实在是自顾不暇。 抱怨的话,意薏是不会对吕灏说的,再说,他也根本就没有什么错,忍了忍还是有些忧心地问道,“吕灏,你上一次是在哪里见到雪霆鹿的?” 吕灏也是紧锁着剑眉,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离他们逐渐靠近的杀气,“我记得就在这附近的。” 意薏点点头,不再开口,只是觉得眉间隐隐有些疼痛,忍了忍,还是惊呼了出来,这骤然的灼烧感,令她始料未及。 吕灏觉察到意薏的动静,定睛一看,却是眉间突然出现了一朵五瓣梅花,就仿若那日见到的一般。 “意薏,你的眉间有一朵梅花。” 吕灏虽也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说道,而意薏身后的禄申滕听到这话,也急忙凑了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谁也说不清。 过了一会儿,头顶的痛楚稍稍缓解,意薏深深呼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再发生什么,可是额间的梅花却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 “还疼吗?” 吕灏柔声问道,加了梅花妆的意薏,清丽脱尘,带着一种仙韵,一身红衣,令他不由得想到了他们大喜的日子。 意薏摇摇头,宽慰道,“已经不疼了,只是,你看看,这梅花的颜色。” “浅红色的,有什么不妥吗?” 意薏没有答话,而是直接伸手,用袖子不断擦拭,一番折腾后,问道,“有效果吗?” 吕灏摇摇头,“没有擦掉。” 意薏的心下一沉,本不应该,怎么会这样呢! “吕灏,梅花妆在额前,只有大喜的时候,我已成婚,按理说,不该在出现在眉间的。” 意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微微闭上了美目,把攸澜族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可依旧得不到丝毫的答案。 “意薏,还有一种可能。”禄申滕的话从他们身边响起,却叫意薏顿时一怔。 “你的意思是……是谷冬圣女的传人。”意薏的话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会是自己,而且还是在此处显现。 “你看看那里。” 众人顺着禄申滕所指的方向望去,全都屏住了呼吸,满脸都是不可相信,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地方。 “去看看。” 意薏已经大概猜到了什么,牵着吕灏的手往前,在这个污浊的崖底,竟会有这般宏伟的建筑,简直不是人力所能完成的。 意薏他们一行人靠近,大门轰然打开,看着那个至少有千斤的石门,意薏眨了眨眼,才对着吕灏说道,“你上一次,可来过这里?” 饶是吕灏也吃惊不小,便毫不犹豫地答道,“上一次,这里是一片空地。” 意薏没有在说话,而是朝禄申滕望去,希望他能有什么想法,而他却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宏伟的宫殿是怎么出现的,更不明白的是,着污浊的地方,竟会有纯白烟雾缭绕的地方。 “好似一个仙境。” 意薏忍不住赞叹道,眼底全是崇敬,“既然都到这里了,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吕灏没有发对,只是小心地护着意薏,禄申滕的目光微闪了一下,还是随着他们走了进去。 他们一踏入,那石门便轰然合上,三人莫名一惊,等回过头,却发现一切都来不及了。 意薏和吕灏本就是随遇而安的,也未露出丝毫的恐慌,禄申滕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此时除了皱着眉头,也没有什么恐惧。 “你们看!” 意薏不由得指着上方惊呼出声,难怪她一进来就觉得里面亮堂地奇怪,在大殿的正上方,竟然有一个太阳和两个月亮,都散放着和煦的光芒,而太阳居于正中间,那两轮皓月,却好似是守卫一般。 痴痴地忘了一会儿,意薏却突然有一种无尽的悲伤之感,压得她根本无法喘息,“吕灏,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265. 我怕踩疼了梅花 抓着吕灏的袖子,大口地喘着粗气,她很想痛哭,明明一点也不伤心,可是就是止不住地悲恸,一行清泪划过,就连在一侧的禄申滕都不由得担心起来。(.无弹窗广告) “我看到了一个故事,凄美的故事……” “意薏,你不要吓我,究竟怎么了。” 他只知道这里有古怪,却不想叫意薏的反应那么大。 意薏深呼一口气,“这是谷冬圣女的天墓,谷冬圣女,原本是百花之中的祭司,梅花的花神。” 意薏悠悠说着,而后朝着一块浮雕走去,那里刻的正是一个倚在梅花的女子,眉目清秀,最显眼的莫过于她头顶的那个梅花妆。 意薏开始讲起了那个故事,那个令她都痛心的故事,却又不仅仅是故事。 人间的一月,桃李争芳菲,皆以败落,山寺的梅花一枝未开。佛祖在稀薄的香火后面与世无争的看红尘万丈起起落落,不动分毫意念。 湖绸白衣,素锦青丝鞋。依依走过已经腐朽了的木板道。空空荡荡的寺庙里,除了缓缓走路的声响就只剩下了老仆人扫地的声音。空山寂静。 行至枯树前。和田玉碗置于地。(.好看的小说)剑眉星目装点着苍白的脸,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袖间滑出来。依树而坐,衣履光洁,一尘不染。闭眼假寐,日疏影斜。 你若以天下为聘,星月为媒。我便许你梅花十里,三生三世。 耳边,似有旧人的呢喃。字字圆润,字字柔软。 谷冬圣女,名凡梅,不过是想从人间选几株梅花,把天庭的梅花精元注入,好令其洗去前一个月在人间横行的瘟疫,而选中了山寺的一株百年老树。、 少时的夫妻发上别梅花,求老来相伴。 只有孟之,用手拨开道上的落花,不疾不徐,不攀不折,款款而行。少年的孟之,青衫薄履,身上只有一个书箱。英气的脸上,没有一丝被岁月斧凿过的痕迹。 彼时的孟之,只是一个少年。世人皆拜金装佛,孟之不求名与利。衣履不沾尘与土,来此只拜梅花姬。像虔诚的信男信女拜佛一样,恭敬的在最盛最粗壮的花树下行礼。 游人发上肩上压着梅花香。而孟之,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落花本尘土,缘何若相惜?”衣香丽影的女子盈盈浅笑,挡在孟之面前。 “我怕踩疼了梅花。”孟之施一礼。 花开若相惜,花落莫相离。 朝朝向日生,岁岁落于溪。 余光看那女子,清新如这梅花雨。 后来,只为了那一句:我怕踩疼了梅花。 就生死相赴。 又是一行清泪划过,意薏虽然觉得流泪是对谷冬圣女的亵渎,可还是遏制不住,那个故事,太凄美,从她脑海里浮现,却叫她不忍直视。 谷冬圣女本是选定的下一任白花神,也是下一任的天帝的妻子,天后的钦定人选,却在一次凡尘陨落,私自救了凡人众生,瘟疫一事过后,从此,再也入不了天门。 那年的初见,只是看梅花,没有细看夫人倾城国色的容颜。 一别经年,几回魂梦是衣香丽影。再遇佳人山寺中,恍若初见春光时。 初见一别,三载披星梦红袖添香。轻拾落花红酥手,恍若经年等半生。 还在花树下,凡梅的样子三年不变,盈盈浅笑,倾国倾城。而孟之,锦衣绶带,通体芝兰气质。剑眉星目衬着英气的棱角分明的脸。 “三载未见。姑娘可好?”一如当年,拂花而过。百花丛中国,片叶不沾身。 “大人安好。”三年,凡人眼中的沧桑巨变,于凡梅,却只是袖手撒了三次花瓣。还好,那个惜花的少年眼中干净如斯。 “我姓赵。你可以叫我孟之。”年轻的孟之摆摆手,不太喜欢眉清目秀的清雅女子这样称呼自己。 “缘何来?”凡梅尖细的眉毛一挑。三年等一惜花人,晨钟暮鼓终不负。 “聘一美人。”孟之后退一步,给凡梅行了一个大礼。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面前的孟之,有三分帝王的气质,再加上自小浸在经论典籍之中。自有一段仙风道骨。 “姑娘若许。自当三媒九聘张灯结彩八抬大轿敬为府中主母。称之为珍宝。姑娘若是不愿,孟之自当离去。” “珍宝不好听。我叫凡梅。” …… “而后呢?”吕灏问道,显然对这个故事也很关心。 意薏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还有然后,哎。 …… 至元二年,翰林国史赵孟之娶乡间孤女为正妻。坊间议论纷纷。赵氏一族本为亡宋皇室遗族,兄弟二人在大元身居高位。为帝者见其娶平民女子为妻自是欣喜,钦赐喜宴。 “孟之。我要天下为聘,星月为媒。才可许桃花十里,三生三世。”凡梅一转身,绮丽光华梅花妆,星月宝石失颜色。 “当以生时白首契约为天下聘,当以披星戴月为天下媒。我可不是夫人那样的世外仙子,袖手就是江山整座。但是,定当视作珍宝,生不离,死不弃。”孟之一脸严肃。跪在佛前立誓。 婚好之时,当真桃花十里盛开,貌美的凡梅从花轿中走出来。 翘首以盼,如胶似漆三生三世,英气的孟之在雕花门等幸福。 可是,好景总是不长的,不是么? 此时,意薏除了叹息,已经没有更多的表达了。 清晨幕帘卷青霜,呵手试梅妆, 都缘自有离恨,固化作远山长。 …… 随后一年,产下一下,凡梅元气大伤,但毕竟是仙体,还不及根本,那年,京都洪灾刚过,瘟疫便肆虐,此时,她的梅花已经无法抵抗了,无奈之下,到了深山,取出自己千年修行的灵丹,吸引了雪霆鹿,上古凶兽。 把它制服之后,内丹和雪霆鹿的使力化成了疾风,在人间扩散。灾民获救。然其父下狱。累及宗族。 嘱咐凡梅携族而走,凡梅不允。耗余力改变帝心意,力竭而散。 孟之离朝,常伴梅花侧。每值三春,以血浇之。 凡梅离时曰:他日梅花雪,为相见之期。 266. 一场梅花雪 一十六年,每值三春。细雨如织,凡世梅花遍开,霜雪未开一朵。山寺中的那株千年桃树,再未开过。千年古刹,失了神树也绝了香火。 哎,饶是禄申滕也不由得感叹一声。 意薏没有理会他们此刻的表情,而是继续把故事给讲完。 …… 花絮将尽,枯树不动。孟之扶太师椅坐下,抬头望天。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人事可尽之处皆尽了,爱你少年时不离不弃,恨你一去十六载生死未卜。岁月把心熬成灰你还未归,偶然无意没留心发现我已经鬓生华发。不知道还能等你多久。 岁岁寒落屋檐,冷霜裹房,想你轩窗下正梳妆。 年年倚窗而望,春过枝头,空望枯树上无新芽。 凡梅和孟之之子,过继到孟之兄长的门下。 自从爱妻离开以后,不愿多见雍儿,俊秀精致的五官,与巧笑倾城的妻一脉相承。 你可曾知道,自从你离开,我再也没有笑过。 开门,已是月影重重,枯木弄影。透过窗户看到雍儿的剪影。跪在蒲团上,肩平身直。 “小侄拜见叔父。”紫衣蓝袍,神采奕奕。 “雍儿又长了一岁。” “叔父。山间湿寒。请叔父回府。”雍儿跪在青砖地上,抬起那张与妻酷似的面容求孟之 “家信上说你又进了学,娶了妻。府中房里有一对翡翠玉斗,送与你与新夫人。另有一徽州砚台,松墨。你且收了去。 “谢叔父。请叔父回府。”一个头磕在地上,磕碎了孟之的心。 “你安好便可。”孟之馋起赵雍。“在这里歇一晚。明日正午离开吧。” 次日,送雍儿下山。 离寺百米,荼靡正盛。开到荼靡花事了,就连暮春都尽了。 “叔父。三春将尽,阳春花未。陌上无人,还将待否?”雍儿把披风披在单薄的孟之身上,细细系好带子。 “等。” 孩子,你不知道她曾经等过多久。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所以这一次,我等三生石的誓言。 “请叔父保重。”闪闪的眸子瞬间寒凉。 如那油纸伞待雨,而我等你。满目山间深浅色,罩在苍翠绿波中,枝桠随风乱颤,唯不见梅花开。 孟之的落寞的身影在风中凌乱着。 眼角湿润,那年的新婚。第二天为你上妆,我曾许过什么愿?握着乌墨长发,绿云扰扰。把誓言念出。只是在岁月里没有能力一一实现。(.)求得太多,拿到的太少: 一梳梳到底,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二梳梳到底,相濡以沫恩爱不弃。 三梳梳到底,儿孙满堂天伦永享。 你曾说够,倾世梅花妆,卿倾世,是一生至死不渝地守候,而我愿守。 …… “那这个殿宇,又是如何出来的?” 吕灏问出了心中所想,而意薏只是无奈地叹气,因为,事情根本就没有结束。 血混着花堆满几人肩上,发上。雍年轻的小妻子睫毛很长,雪落上,晶晶莹莹,貌比瑶姬胜三分。 那年的他在狱中,他和她到底讲了什么? 终是孟之负了凡梅。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天下不负卿。 在昏暗潮湿的地牢里。她说她可以带他走,去梅花源。泛舟五湖再不入这世间生死。日后只是饮酒填词,平章风月弹压江山。 他拒绝了:赵家亡国鄙臣,当忠义阻天下人的口舌。赈粮行义,赴死忠君。 她哭得肝肠寸断,问:那我呢? 她已经没有了灵丹,哪怕千年的修炼,也不能回天,天上的姐妹,还有家人的期许,她都一一辜负,只是想和他厮守一生。 她对这个天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是,孟之却要对这个君王至死不渝,她又能如何? 千年的功力尽散,若是再用仙力,怕是连元神都不剩了。 她本受世人香火千年就可以再次升天。可是她放弃了。只为了那一句:我怕踩疼了梅花。就千山万水不离不弃。诞子之日,她就失去了永生。从此,他就是她的唯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而他,只为了可笑的忠义两个字,就要离开她。 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宁可死别,绝不生离。 她负气而走。尽全力抹去所有人脑中关于他假传圣旨之事。换成赈粮有功。而她,生子之后元气尽伤,这一次,连呼吸都失去了。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但听窗外捣衣声。此后只留一人苦苦纪念。才知道当日的坚持有多么可笑。若是与她远走天涯,浪迹江湖,此刻会不会是不同的境遇? 假传圣旨不悔,开仓赈粮倾尽家财不悔。只后悔为一虚名负尽韶光,断尽红尘。 雪温柔的下了一尺厚。然后在枝头上凋谢,绿萼未现,新枝就已经断了。生命的最后,她用一场花祭原谅了他。也许,从头到尾她从未怨过。只是她的力量太单薄了,她没有办法成全他所有的梦想。 一支梅花陨落到她的面前,意薏小心地执起,注视良久,久到不再言语。 可是,还未讲到这个殿宇啊! 而后,原本应该魂飞魄散的凡梅,却被天帝之子,若是没有陨落凡尘,也将是她的夫婿,给凝了元神,却生生世世被困在这个宫殿,再也无法和孟之相见,那所谓的三生三世的承诺,也永远不可能视线。 凡梅的母族,也就四攸澜族,却因为她而受到牵连,全族被夺去了仙力,落到这凡尘之中,永世不得入天。 “我自小便知道,攸澜族是上古神族,却因为犯了错而被贬到了凡间,可是,我不恨凡梅。” 意薏看着吕灏,浅淡的说道,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悲寂,转而是一脸的释然,神族并没有什么好的,至少,只能和星辰作伴,终究太孤苦了。 “我猜,那个天地之子,怕是也对凡梅念念不忘的,只是……” 看了一眼那恢宏的大殿,吕灏也不知应该说什么。 你知道吗?孟之的夙愿, 翰林国史在山中一十六载,踏出山门。人间的四月,也下了一场梅花雪。梅花繁盛一如当年国史大婚时的十里不绝。飘飘洒洒,纷纷扬扬。胜景飞花仍在,佳人才子长辞。 267. 不要错过,虚影现 孟之回府。从族谱中弃姓除名,好遁入空门青灯古佛。 再入山寺,草木郁郁葱葱。一领袈裟,一卷经书,在佛前,求三生三世。 后来,水晶帘动微风起,满园梅花笑春风。唯一不开的,是那株枯树。想来生遇见你时岁月静好: 远远寒山寺,汩汩冷涧泉。 郁郁新枫叶,落落旧枝檐。 空空小柴扉,喑喑墟里烟。 暖暖梅花姬,依依望婵娟。 来生,做一个落魄江湖的书生,三千功名只当作尘与土。 只有你。 可惜,怕是这辈子都不得了,意薏看了一眼壁画之中的那个女子,一脸的自然和恬静,遗世独立,这个凡尘俗世原本与她无关,却为了那句,我怕踩疼了这梅花,放弃了永生,其实,永生真的没有什么好的。 “吕灏,若是今生都辜负了,何求三生三世?” 她不知道他们能否懂得,其实到了最后,凡梅都不曾后悔过,却还是躲不过被禁锢一生。 “若是我是那凡梅,定不会那么容易妥协,她只怕……顾念着自己的母族和那个和孟之的孩子吧。” 吕灏没有接话,他只是怔怔地望着意薏,而后把她拥到自己的怀里,坚定无比地说道,“意薏,我不是孟之,我没有那么迂腐。[]” 听着他那认真的语气,意薏反而乐了,“知道你不是。” 孟之要过于迂腐,而你足够狠绝果断。 收敛了心神,意薏看着那几个打开的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前,看了一眼身侧的吕灏,“你说我们要不要往前走?” “我们没有退路。”此时答话的是禄申滕,他方才还是一脸的沉思,而此时,却隐隐带着一些喜悦。 意薏不解地望着他,难道因为被困在这里,他很开心吗? 禄申滕也之注意到意薏的举动,但也没有怎么解释,他不过想到了一个计策,但也得有名活着回去再说了。 吕灏原本就很小心,此时更是担忧,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情,此此刻根本使不上内力。 看了一眼还在沉思的禄申滕,淡淡问道,“我内力好像没有了,你的呢?” 其实这样是很冒险的事情,若是禄申滕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知道了这个消息,定然是肆无忌惮的,更何况,他对意薏,从未死心过。 但是,此时他们都被困在这里,都生死未卜,禄申滕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禄申滕原本还有一些奇怪的,但是听他这么说,试了一下,没有丝毫的动静,不甘心地再试了一次,还是那样。 “看来,我们都一样,内力都消失了。” 意薏不说话,她不是不担心,只是担心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她静静地注视他们的周身,好看的眉毛都皱在一起,一幅幅浮雕上,并没有记录可以离开此地的法子,而他们,难道就要在此孤寂终老吗? “攸澜族湉晏之女,请谷冬圣女出来一见。” 意薏的手里紧握着络玉箫,她的话音一落,眉间的络玉箫便闪烁了一下,可惜她并未察觉,倒是禄申滕看得仔仔细细的,对意薏的身份,更加的好奇,确切说,是对攸澜族。 没有声响,一片死寂,意薏原本也不过是尝试的心态,此时,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我等犯了什么错,要将我们关在此地?” 意薏的声音再次不甘心地想起,没有犹豫,却带着无比的恭敬。 一阵风拂过,意薏不由得往吕灏的怀里考靠了一下。 一个幽幽的女声在这琉璃顶盖的大殿响起,“你是攸澜族的子民?” 意薏看不到人影,但还是单膝下跪,这是他们攸澜族对尊敬的人所行的礼,“林意薏正是攸澜族的子民。” 原本以为那个声音会再次响起,可是,半响之后,依旧没有什么话语,意薏虽然心中有疑惑,但面上不敢露出一丝的不耐烦,依旧恭敬地行礼,直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哎,你是一个好孩子,你且起来吧。” 意薏起了身,但也没有四处打量,依旧低垂着双目,一副谦恭的样子。 “我应该是攸澜族的罪人,你何须对我如此敬重。” 感觉到有一重人影立在眼前,意薏蓦然回首,正对着一张倾世的容颜,这般的相貌,怕是这个天下都没有几人。 特别是眉间的梅花妆,倾生倾世。 意薏收回了打量的目光,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圣女不必如此,毕竟,您也没有错。” “哦,为什么?” 那虚洞的人影上前了一步,俨然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意薏没有直接答话,而是已经恭敬地再次行了一个礼,而此次是带上了吕灏。 “圣女为天下苍生所做的没有错,圣女追求刻骨铭心的爱恋没有错,攸澜族的事情,即使没有圣女之事,怕是在天庭……” 这些话,她不敢继续说下去什么,但却看到那个女子的身子晃了一下,立即有些模糊,但还是即刻恢复了过来。 “你倒是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只是……今生必定是坎坷多灾啊!” 意薏握紧了吕灏的手,依旧淡淡说道,“我不怕。” 是的,有吕灏在,她什么都不怕。 那个近乎透明的身影摇了摇头,却没有道明是什么意思,而却淡淡说道,“我并非谷冬圣女,我只是一瓣梅花,谷冬圣女已经返生投胎了,这个殿宇里,此时除了我,便只有一个千年的梅树魅欰。” 她的声音很好听,哪怕不带上丝毫的情感。 而后看着意薏和吕灏说道,“但愿二位,不要错过彼此。” 这样的话,不仅仅是吕灏,饶是意薏听到了,也觉得有些不舒服,但除了面色微沉,也不敢发作什么。 那个虚影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径直飘到了禄申滕的面前,“杀戮太重,终究有些事可遇不可求,更不要逆天道而为之。” 禄申滕的脸色不大好看,自己的心思就那么被点破了,而他却一点法子也没有,显然眼前的这位,并非是普通人,而他根本斗不过她。 268. 生死之门 “还请姑娘告知出去之法。” 意薏此时担心外面的紫晴,虽然话语依旧是恭敬,但多少有些急色。 人影晃动一下,久久注视着意薏,却不急着答话,目光里是清影一片,让人无法看到丝毫的想法。 “既然如此,且随我过来吧。” 说着,便往前面飘了过去,经过一个一道虚设的门,却没有即刻进去,而是看着他们三人问道,“你们可决定了?” 其实,一进来意薏就觉得被疑团环绕,那么多离奇的事情,这个简直不可能是人力所为的琼楼玉宇,还有眼前这个虚浮的的人影,叫她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睡梦之中。 “什么决定?” 禄申滕紧锁着剑眉,淡淡问道,可是语气里难免的不耐烦。 意薏的心去陡然一沉,禄申滕这个样子,明显是不想找到出去的方法,现在把这一瓣梅花给得罪了,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丝好处。 但是,那个虚影却没有丝毫的不悦,近乎透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前面是三道门,可只有一道是生门,你们,自己选择。” 说完,他们眼前的那道虚门便消失不见了,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让他们不得不怀疑方方才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 而再定睛一看,他们的面前却出现了三扇一模一样的门,没有丝毫的普通之处,这是他们第一眼看到浮现在脑海里的话。 可是,等他们仔细一看,却发现上面竟是一些悬空浮在空气里的浮雕,与方才他们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若是选错了呢?” 吕灏凝重的脸上,带着担忧,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意薏问道。 “除了生门便是死门了,而没有人能从死门出来。”那个虚影并没有看他们,只是看着那几扇门淡淡说道,千年不动的寒冰脸。 “我想知道为什么?” 就是因为他们误入这个殿宇,就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吗?那么,这个惩罚是否太过于沉重了,最关键的时期,这究竟是谁的主意,是谷冬圣女,是天帝之子,还是他们眼前这个一瓣梅花而幻化出的虚影。 “这是这里的规矩,也是你们命中注定的一劫,不要妄图和自己的宿命抗争,你们争不过的。” 那个声音仿若从天际传来,等他们回过神来,却发现,眼前那抹虚影已经不复存在了。 意薏叹了一口气,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那瓣梅花,而后递到他们二人面前说道,“若是没有这个,我真的怀疑是浮梦一场。” 可惜,终究不是。 意薏突然觉得人生还真是有趣,每一次都会在你预料不到的地方,给你一个坎,然后再来个柳暗花明。 “吕灏,你的选择?” 她其实决定了,无论吕灏选择了什么,她都会跟着的,不是风雨与共吗,他们还有生死与共。 “我听你的。” 吕灏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伸手抚摸着意薏的发梢,眼底温柔一片。 意薏点点头,才朝禄申滕望去,“国主可有什么高见?” 意薏原本对他就没有什么好感,而现在,更是把那个虚影消失的原因归结到他的身上,语气自然有些僵硬。 “你在怪我?” 带着痛心和不可思议,他可以忍受意薏和吕灏如胶似膝的样子,但着实无法承受她这样的目光,或许,是他的错,但是,那又怎样,根本就不是他要进来的。 意薏懒得再和他浪费口舌,而是望向吕灏,“玄学之术,你懂多少?” “没有研究过。” 他虽然身为皇子,但是,真正的自由却不多,所能学得东西也是有限的,玄学之术虽然精妙,但多少有些迷信的意味在里面,他生性高傲,对这些东西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意薏没有其它的表示,哪怕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她很清楚,若是她再流露出丝毫的消极情绪,真的不利于他们从此处离开。 “既然我们都不懂玄学,那么,三选一,几率其实也是不小的。” 意薏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觉得这些话根本起不了丝毫的作用,顿了一下,对着吕灏戏谑地说道,“可是我的运气一直很差,你的好吗?” 吕灏微微摇摇头,脸上总是儒雅的笑意,“我没有好运过。” 他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打拼,不曾有过运气之说,换句话说,他的运气也是一直很糟糕的。 意薏也只好无奈地笑了一下,却不再去询问禄申滕,即使他的运气不错,但是,这死生大事,她是断然不会把自己和吕灏的决定权交付到他的手上的。 禄申滕也是有自知之明的,除了一脸的凝重,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既然如此,就由环环决定行吗?” 说着,又把睡得醉生梦死的环环给拉了出来,直觉里,意薏总是固执地认为,环环是有灵性的,与其让什么都不懂的他们选择,还不如让探路已成为习惯的环环来试试。 吕灏依旧是宠溺地答了一个好,仿佛意薏的任何决定,他都会不带任何怀疑的答应一般,但好像确实如此。 而禄申滕只是眉角抽搐不断,但这一回,他依旧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是意薏的决定,他没有立场开口阻止。 “环环啊,这里有三条路,你选一条活路吧,记住哦,姐姐和哥哥的命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可得慎重啊!” 说着,便把环环放下,那语重心长的语气,令人不由得怀疑,环环真的就是一条普通的蛇吗?确定那不是蛇妖? 环环摇头晃脑了一阵,才从昏沉之中清醒了过来,而此时,意薏已经有些恼怒了,但还是没有苛责。 等环环完全清醒之后,才睁着乌黑的大眼,一脸迷茫地望着意薏。 此时,意薏可是一点耐心也没有了。 面色一沉,冷然地说道,“你要是不去也不是不可以,以后就是出去了,也别想我再为你吃鲜果,就吃点人肉算了。” 说着,还阴森森地瞟了一眼禄申滕,身侧的吕灏却不由得笑出了声,方才的压抑和阴霾都一扫而空。 269. 入门,死生未知 环环仿佛听懂了意薏的话,看了禄申滕一眼,而后傲娇地偏过了头,便往最右边的门爬去,意薏和吕灏相视一眼,还是携手跟上。 此时,他们宁愿相信环环,不是没有理由的,只是莫名地想要排散心头的迷茫,现在,哪怕是任何人给他们指一道门,他们都是会相信的。 环环在那扇门前定住,就好像在等意薏和吕灏一般,而此时,因为走进了,他们更加清楚地看到了那些虚浮的画面,与前面他们所看到的浮雕不同的是,这些虚浮的画面,是会动的,就像是往日的事情重现一般。 意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伸手想要触碰一下,可当她的手靠近之时,只觉得一道灵光乍下,他们二人一蛇,顿时被那道门给吸了进去,而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禄申滕,也随后被吸了进去。 只是意薏和吕灏倒是一脸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挣扎,而禄申滕却是想要离开那里来着,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落到了一处草原,而头顶是一个太阳,两个月亮,还有漫天的星星。 好一个诡异的画面。 意薏不由得握紧了吕灏的手,察觉到意薏的恐惧,吕灏便把她揽到自己的身侧,定定地望着他们头顶那奇怪而又荒唐的景象。(.无弹窗广告) 按理说,出现了太阳,那么,就不会有星空夜幕的,或者说,有了月亮星星,就不可能周围都是一片亮堂的,所有的东西一起出现,说不出的奇怪,但是,却又让人觉得理应是这样的。 在他们怔怔地望着那个星空的时候,那个虚影再次出现,而且,还是虚浮在半空之中,面无表情地望着意薏,不带丝毫情感地说道,“你想知道当年攸澜族事情吗?” 意薏的心陡然一沉,当年的事情一直是她想要探明的,一夜之间,可以说是全族被灭,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她一直在顺着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在寻找,却依旧无法重现当年的事情。 “不知……一瓣梅花可否告知?” 意薏还是在称呼上迟疑了一下,总不能叫她虚影吧。 “当年的事情,应该要你自己去查的,不过你放心,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只是就怕当你知道这个所谓的真相,无法接受的罢了。 意薏原本还提着的心,听她这么一说,便有些失落了,但是转念一想,这终究是自己的事情,总不能都要她全全相告吧。 “未知的事情,我无法相告,但是,谷冬圣女之后的事情,你倒是可以知道的。” 那清冽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意薏只觉得一阵寒风拂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我不想知道。” 在意薏眼中,那不过是别人的事情,与她毫无关联,可是,那个虚影却无法如她的愿。 “在这其中,你应该能看到你想要知道事情,而且,忘了告诉你们了,此时,你们所处的是生门。” 原本低沉的心,顿时豁然一亮,不由得对着吕灏龇牙咧嘴地一笑,但是,当他们再次回过头的时候,那个虚影再一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些悬浮在空中的画面,继续着意薏仿方才讲的故事。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不必意薏继续讲,他们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 “凡梅,你就一定要如此固执?” 一头袭地的长发,人神共愤的冰冷的容颜,一身白衣,即便是说着冰冷无比的话语,还是能看到他眼里的温情。 可惜,眼前人却注意不到。 “玄帝,凡梅意已决,不再更改,还望玄帝成全,放过凡梅的魂魄,让我转生与孟之再续前缘。” 女子的容貌也可以说是天人之姿,特别是那一双顾盼生情的眸子,深邃悠远。 此人是凡梅的话,那么,那个被她称为玄帝之人,就应该是天帝之子了,而他们所处的地方,竟然是……他们方才待过的大殿。 意薏不由得到吸了一口凉气,却发现自己身边的吕灏面色凝重,便也不敢打搅,继续朝那个画面望去。 …… “你的魂魄初聚,还不便往生。” 就连他们三人,都能听出他话里推辞的意思,那个凡梅,自然也是清楚的,可是还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而后,便看着玄帝离去,一行清泪划过…… 在无人的时候,凡梅的手里,会拿着一瓣梅花,那应该是孟之所送的吧,意薏是这么想的。 而后便是嚎啕大哭,“孟之,孟之,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下,他们三人是彻底地糊涂了,对不起什么,这个根本就不是她的错。 然后画面却突然地消失了,意薏觉得自己已经沉浸在别人的故事里,却突然从中惊醒了过来,想要出声询问,便发现自己的周围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吕灏,吕灏,你在哪里?” 她的周身没有任何的东西,除了一片奇异的亮堂,不见它物,“就是往死里折腾,等他们扑腾不了,就是成功了。” 显然,这个解释,岚蓉根本领会不了,吕灏也不在意,淡淡说道,“就是说,那些人都是有些武艺的,刚愎自用,高傲自负……求支持更别提吕灏的身影了。 意薏有些恍惚,这究竟是又是怎么一回事,却发现眼前是一个虚掩的门,看了一眼自己的周身,意薏还是打开了这唯一的门,走了进去,反正吕灏不在自己的身边,这一切,怕是就想要让自己看到吧。 …… 幼时的凡梅窝在一个角落对着漫地的落红,自言自语,“我知道你们都很疼,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若是用仙力把你们救活,那样,会乱了天纲的,可是,你们这个样子……” 凡梅说得很认真,知道有个身影一直待在她的身后,她都没有丝毫的觉察,等她发现的时候,是已经把那些掉落的梅花给葬好了。 真是一个傻子,这是玄帝最初的想法。 而后,凡梅在天鼎宴的惊鸿一舞,却震惊了整个天际。 她的身份尊贵,梅郡女,即便是玄帝的未来的天后,也是足够的,可惜,因为天时相驳,却与那个位置失之交臂。 270. 从此错过 连一丝遗憾都没有,只是因为看到玄帝吻了百花仙子,那一刻,像普通少女一般的爱慕,顿时分崩离析,以至于,到了最后,她就是私下天庭,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无弹窗广告) 她的父亲和母亲,在一次降服蛟龙之时双双魂飞魄散,天帝感念他们,对凡梅还算是优待,这件事,若是她肯认个错,便能被掩盖过去,哪怕私自下天庭是死罪。 可是,百花仙子从中作梗,暗中阻扰她回天,又传播了她私自陨落凡尘的消息,才会导致她被剔去仙籍。 而整个过程,玄帝不曾说过一句求情的话。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哪怕玄帝有苦衷,有难言之隐,但是,他的袖手旁观,却是不争的事实,然后,他娶了百花仙子。 凡梅甚至没有丝毫的恨意,一切因果循环,她倒是看得透彻,却因为那句,我怕踩疼了这梅花,却万劫不复。 孟之不过是凡身肉体,却一颗诚挚无他的心,叫她脸拒绝的话都说不出。 …… “孟之。我要天下为聘,星月为媒。才可许桃花十里,三生三世。”凡梅一转身,绮丽光华梅花妆,星月宝石失颜色。 “当以生时白首契约为天下聘,当以披星戴月为天下媒。我可不是夫人那样的世外仙子,袖手就是江山整座。但是,定当视作珍宝,生不离,死不弃。”孟之一脸严肃。跪在佛前立誓。 婚好之时,当真桃花十里盛开,貌美的凡梅从花轿中走出来。 翘首以盼,如胶似漆三生三世,英气的孟之在雕花门等幸福。 而此时,已经成婚了的玄帝,却不愿在放手了,甚至派出了青鸢,带话道,只要她能重返天庭,以后天后之位,必定还是她的。 殊不知,那一日凡梅和孟之大喜。 而得知这个消息的百花仙子,却再也不肯放过凡梅了,她无法陨世,便派了坐骑雪霆鹿下来,想要从此了结了凡梅。 所以,以后的瘟疫和洪灾,不过是她着手策划的罢了,事情败露,她自是难逃灰飞烟灭,可是在这之前,还在不断地诅咒着凡梅,她和孟之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在一起。 玄帝到尘世之时,凡梅已经没了仙力,还拿毕生的灵力改变众人的记忆,自然难逃灰飞烟灭的下场。 玄帝的用上了所有的仙力,改变了星辰和凡梅的命格,才聚齐了她的魂魄,而此时,凡梅却不愿在相见。 前尘往事一一浮现,就好像身临其境一般,明明知道那人于己无关,却是痛彻心扉的感觉。 孟之,凡梅,之后遇到了什么事? 凡梅被困于琼楼玉宇,看着头顶的两个月亮和一个太阳,还有那漫天的晨星,天际就是这样的,寂静的可怕,但是,却叫人神往,只是因为那永生永世吗? 因为百花仙子加害凡梅,而且还派自己的坐骑扰了凡间的安宁,被剔去了仙籍,遭遇生生死离别之苦,而且,还被加赋了咒语,所求的永远不可得。 凡梅知道对她的惩戒之后,也只是付之淡然一笑,反正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已经是无缘无怨无恨了。 但是,此时她担心的便是孟之,那个说好来世再见的人,不知是否还在等待。 孟之在等,一直都在等,等在奈何桥畔,手里依旧紧紧地拽着另一瓣梅花,还有一支眉笔,那个是在大婚之日,他替凡梅绘梅花妆的。 “玄帝,你何时放我离去,你的恩情,我会永记于心的。” 玄帝的目光微闪,背对着她久久不答话,而后才带着不甘地问道,“你当真不后悔?” “倾世梅花妆,是一生一死至死不渝地相知相随,我自是不后悔。” 凡梅答得很干脆,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却忽略了玄帝一直紧握的双手。 “他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 仍旧心有不甘,他废了那么大的劲,才把她的魂魄凝聚,可是,她一心一意记着的,竟是另外一个人。 “我此时也不是什么仙体圣女了,没有了仙籍,又被剔去仙骨,和凡人无异,何况……凡梅终究是配不上玄帝的。” 她的声音很清冷,叫人不自觉得想要离去,而玄帝只是怔怔地望着她,而后才沉痛地问道,“你在恨我?”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任何人。”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恨,而是不在意了,她坚定地认为,孟之正在等着自己,而她,不想叫他一直等下去。 “难道你就不顾你的族人?” 攸澜族当时在天庭,也是尊贵无比的存在,降服了恶蛟龙,消灭了上古凶兽,若是以后的天后又是出自攸澜族,怕是会成为天庭最大的部族了。 “我这不是害自己的族人,若是我当真成了天后,恐怕攸澜族的日子也就倒头了,这样也好,被贬凡尘,却还不至于直接被灭族。” 好歹是活了这么多个岁月,自然是把一切事情都看得通透,若是自己执意一意孤行,那攸澜族还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否则,还未等到自己成为天后,怕是她的族人就要魂飞破灭。 “原来你都知道。” 玄帝的话里也有一丝的无奈,其实,这个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众神谁都不敢直接说出来罢了。 凡梅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自己头顶那奇异的景象,无比惋惜地说道,“因果循环换罢了。” 她没有悲哀,也没有恨意,很多事情,明知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她就是悲凉都懒得了,自己的郡王郡母,应该早就料到这一天了,否则,亦不会极力阻止她和玄帝的婚事,甚至明知她私下凡尘,也不加阻拦,他们需要一个错误。 却也难逃这一劫。 “我只想过我自己想过的日子,也不是每日看着这些星辰发呆,玄哥哥,有些事情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不是后悔就可以的,因为,我们都无法与夙愿抗衡的。” 玄哥哥是她幼时对玄帝的称呼,却不料,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还会喊出来。 玄帝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还是偏执地说道,“我不会答应的,凡梅,你怎么可以喜欢上他人,你注定是我的妻,我今后的天后。” 271. 又入梦魇,却不全是梦 神祗一般的人,却是如此的歇斯底里,凡梅有些不可思议地后退了几步,“玄哥哥,你不过是求而不得的不甘罢了,并不是喜欢,因为我从小就追随在你的身后,而一日我却和别人离去,你无法接受罢了,可是,玄哥哥,你就成全我和孟之吧,我们……真的是缘分尽了。” “不可能!” 说着,便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凡梅,带着无尽的惩罚,还有一种痛心,难道,从此之后,他们真的就要失之交臂了,他不甘心,也不会让这个发生的,不可以! 初见凡梅,是见她对一株梅花自言自语,满脸的怜惜,那时他想,这天庭何时出现了这么呆蠢的人,可是,对上她那深深的眸子,却是满目的不可置信,她的眼里,竟然会有彩虹。 第二次,不过是他在为妻子人选发愁,路过百花林,她正在一株梅花树上打着秋千,一朵朵梅花落下,甚至还有的落到了她的身上和发丝,那一刻,他确定了心中的人选,但也只是静静地望着,不敢去打扰。 蟠桃盛宴,她简妆出出场,却依旧惊艳了四座,一曲萧乐,一支清歌,她说,这是为那落了的桃花而歌,四下惊呼,唯有盯佛含笑不语,在众人将要离去之时,才淡淡说道,“好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没有人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包括了凡梅。 第三次,引天池的圣女浇灌她的梅林,一身浅白色的袭地长裙,嘴里哼着轻快的乐曲,眉角弯弯的,煞是好看。 怎么会不喜欢呢?怕是早就入了他的心,而她却不自知,惊扰了一厢情愿的美梦。 放开了她,却不见她脸上又丝毫的神色,一脸的平静,就好比是那不会起波澜的天池水,那样的眸子,叫他一阵莫名的恐慌,却又不知该如何阻止。 “玄哥哥,不要叫我恨你,哪怕我真的不想。” 她知道,玄帝控制了攸澜族,也控制了雍儿,若非如此,她又怎么可能被拘于此处一年又一年,若是她真的想走,这里根本就无法留住她的,只是,她不想牵连无辜。 “玄哥哥,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和孟之?” 此时,她已经没有仙籍了,即使他能关自己永生永世,也无法再娶她了,但是,天地这一生只能有一个女人,这样,他耽误的不仅是她和孟之。 “不可能,你便死了这心吧,这里,若是没有我的咒语,你根本无法离开。” 脸上是一片阴鹜,与那神祗一般的身份,大相径庭。 凡梅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却不再说什么,不是她就这么放弃,而是,争执下去,对她没有什么好处,在她的记忆里,玄哥哥一直就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何曾有过这般的偏执和阴鹜,此时的他,根本就不像是他。 “若我以山河为媒,江山为聘,你可愿再给我一次机会?” 凡梅有些恍惚,这样的话,也曾有人在她的面前,认真地说过,而一晃眼,便不知又是几个春秋,不知,他是否,依旧在等? 玄帝的耐心已经没有了,而整日能伴着凡梅的,就是那一瓣梅花,还有那一节枯枝,还有那断断续续的记忆,江山为媒,山河做聘。 直到一日,她偷了玄帝的钥匙,打开了这个琼楼玉宇,毫无留念,到了奈何桥,此时,孟之已经等了两百年。 二人是携手过了奈何桥的,而匆匆赶来的玄帝,依旧害死迟了,看着他们遁入了生道,而从头至尾,凡梅都没有回过身,哪怕是一个眼神。 凡梅是私自逃出的,但是,那一瓣梅花和一节梅枝却留了下来,上面还有她思念的味道。 孟之对于她那沧桑万年的生命而言,却是弹指一挥间,可是,那一瞬,却铭刻成了永远,我怕踩疼了那梅花,这个世间,唯有她和自己怜惜着掉落的梅花,唯有他明白,这梅花妆的蕴意,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从此之后,那琼楼玉宇,便空了下来,除了凡梅留下的虚影,而玄帝却开始经历即位之前的人世历练,为期是三生三世,从此,一场角逐开始。 这是意薏所看到的,而后的事情,她却不得而知了,那个悬浮在空中的虚影滑落,意薏微微闭上了美目,掩盖了满目的悲凉,若她是凡梅,绝对做不到如此果决,攸澜族,她不得承担,而且,她也害怕自己会后悔,害怕理离开琼楼玉宇,到了奈何桥,却不见孟之的身影。 “若是你,你不会这么做,对吗?” 不知那虚影又从何处出来,一口道破了她此时的心声,意薏点点头,脸上却是坚定不移。 可是那个虚影,此时却有了一丝破绽,“那是因为你觉得那是自私,而且,把那人当做是孟之,但是,若是吕灏呢?” 若是吕灏,这一点,她好像没有想过,若是吕灏,怕是自己也会相信的吧,是的,自己会相信的。 那个虚影从她的面前飘过,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还是记得相信吕灏,那个曾经答应过和你风雨与共的人,是值得你相信的。 说完,便消失地无影无踪,而她却倏然地睁开了眼,原来方才那竟是虚梦一场,对上吕灏担忧的眸子,她也只是笑笑,而后便朝他们的周身望去,竟然还是方才那个地方,而并非是梦里的那虚无的景致。 “你方才不知怎么回事,便昏了过去,我很担心。” 吕灏的话很简单,却叫意薏心头一暖,想到了那个虚影曾说的话,不由得又是一阵感动,这样的吕灏,自己怎么会不相信。 “可是梦到什么害怕的事情,见你一直在哭。” 吕灏说着,便伸手擦了擦她的脸,确实是一片湿润。 在哭? 可是她不记得自己哭过呀,难懂是汗?这个不可能的。 “没有梦到什么事情。”想了想,意薏还是决定好梦里的事情给隐瞒下来,她不想叫绿也替自己担心。 “你放心,一切有我。” 吕灏的话,总是叫人很安心,意薏点点有,而后由着他扶着起身,看了他们的周身一眼,不由得感叹,究竟要怎样才能离开呀! 272. 一瓣梅花,意薏晕倒 “现在,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又是那个清冷的声音,还真的不是人啊,每次都是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的。意薏强忍着心里的好奇和不耐烦,恭敬地说道,“请……一瓣梅花告知出去之法。” 每次在称呼上,她都是很纠结,这样的称呼,她真的是不大适应啊! 而那虚影却毫不在意,还淡淡说道,“其实你对我,不必这么恭敬的。” 她能不恭敬吗?若是她一个脾气上来,可就是想要管他们一辈子,那叫他们怎么办? 而此时,他们三人都没有答话,意薏和吕灏,很默契地沉静地等着她说出来开之法,而这一回,禄申滕也不敢出声打扰。 “你们朝着往前走便是了,会遇到一扇门,出去便是你们进来的地方。” 那个虚影也不想多说,还未等他们三人反应过来,便再次消失了,还真是不靠谱,意薏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而又觉得不妥,便悻悻地吐了一下舌头,就怕那个虚影又突然出现。 而吕灏却悠悠地执起她的手,淡淡说道,“我们走吧。” 意薏点点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抛下。 没有走几步,还是吕灏先开口说道,“我以为你会一直难过下去。” 意薏怔了一下,而后也只是淡淡说道,“那只是别人的故事,而且,已经成了过往,我没必要因为那个黯然神伤,再说,能出去,是一个好事啊。” 说着,还拿出了环环,摇摇她瘦小的身板,问道,“环环,姐姐说的对吧?” 环环骨碌地转着眼,却没有其它的反应,意薏无法,只能晃晃她的脑袋,“嗯,说对就好了。” 吕灏被她这么幼稚的举动弄得无法,只能紧紧揽着她的腰身,能出去,自然是最好的,但是,有意薏在的地方,自然都是最好的。 果然,没有走几步,便真的出现了一扇门,和他们前面遇到的无异,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倒是不再有那晃动而又悬浮在半空的画面了,意薏不由得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没有那些画面也好,那些故事,她看了只会觉得心疼,就好像是自己一般。 还好,吕灏就在这里,还好,自己不是什么谷冬圣女,她只要简简单单地活着便好。 和吕灏最后看一眼 这个虚实结合,梦幻相辅的地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没有不舍,但也没有厌恶。 当他们踏入那个门的时候,身后却出现了那个虚影,原本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竟然露出了深深的不舍,眼底是沉重一片,而她的身后,又是一个眉毛胡子和头发,全都拖地上的老人,眉目慈善,却看不出他的年龄。[] 须发全是青年的黑色,而满脸却是深深的皱纹,身上净是一些枝叶,唯一与那一瓣梅花不同的是,他的身体,并不是虚幻的,甚至,若是伸手,还能触碰得到。 “再见了,谷冬圣女。” 一行清泪划过,可惜也是虚影,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湿润,就仿若是空气一般。 “别担心,他们还会回来的。” 说完这话,那个半老不老的老人,便转身离去了,徒留那一瓣梅花,还痴痴地望着那一扇空门。 有些事情,她是断然不能说的,扰乱了因果,她便是上仙也不够受住那处罚,可惜,她已经不再三界之内了,一个虚影,一个夙愿罢了,明知会有什么发生,也只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伤心难过,以后,他们的路还很长,真的希望,一直携手走下去。 “一瓣梅花,若是你又实体便好了,我给你上妆,倾世梅花妆,一生一世的许诺。” “一瓣梅花,我怕是无法做玄哥哥的妻子了,可是我不后悔。” “一瓣梅花,我决定下凡一趟,你随我去吗?” “一般梅花,今日便是我和孟之大婚的日子,我终于可以绘上倾世梅花妆了。” “一瓣梅花,我们要把孩子养大,没有了仙骨头仙籍,我也不在乎。” “一瓣梅花,孟之真的好傻,我该怎么办?我不忍心他受苦。” “一把瓣花,……” …… 她不过是遗落的一瓣梅花,何其幸运地落到了她的肩上,她便渡了真气给自己,让她有了一个虚影,至少能看看尘世百态。 她见证了她的一生,心存感恩,她离开了琼楼玉宇,本想带着自己和一节梅枝,而她不敢托她后腿,最终未离去,却损了道行,幻化出她的模样,拖住了玄帝。 却也因此,永世只能是个虚影,生生世世,永不改变。 可她,未曾有过一丝的后悔,她想听她叫自己一瓣梅花,把自己当做倾诉的朋友,而并非死物,想看着她喃喃地说,孟之好傻。 其实,她更傻。 谷冬圣女,若是生生世世都是纠缠在一起,那么,你可如愿? 谷冬圣女,你能否一直相信相信孟之,我不忍看你伤心,你和一枝梅树,可是我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 意薏和吕灏走了出去,身边还随着一个禄申滕,意薏不想和他说话,只是不时地和吕灏边走边说,却突然一阵刺痛。 不由得蹲了下来,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耳边传来吕灏焦急的声音,可是,她的眼睛却不自主地阖上,冷汗直直地渗了出来,怎么也停不下来。 过了半响,她才淡淡地睁开眼,却是一片疲惫,甚至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意薏,你……” 他本想问她还好吗,可是看到她那副虚弱的样子,不由得把她给抱了起来,想找一处可以让她休息的地方,却不料外面都是阴沉沉的一片,根本没有一处是可以落脚的。 而此时,意薏已经完全清醒了,看着抱着自己到处跑的吕灏,看着他满头的汗水,不由得一阵心疼,“吕灏,你放我下来吧,我没有事的。” 其实吕灏的汗根本不是抱着她跑出来的,只是担心的,意薏这个样子,叫他如何放心的了,就连嘴唇,此时也是苍白地可怕,跟别提脸了。 273. 害羞,雪霆鹿现 “你傻啊,我怎么会有事呢?” 意薏想要伸手拭去他额上的汗水,怎奈她的手伸到一般,却一丝气力也没有,只能颓然地放下,心里却是无比地明白,那个琼楼玉宇之中,怕是又发生了什么,叫自己心头一痛,却没有丝毫的法子。 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又那么莫名,叫她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和那个谷冬圣女有什么关系了,想想又觉得好笑,怎么可能? 等过了片刻,吕灏才找到一个稍微好些的地方,不再是毒物横行,甚至还有一处枯草,意薏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但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由着吕灏把自己给放下,而后看着他为自己输内力。 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他冷冷地打断,“意薏,不要叫我担心好吗?” 几乎哀求的语气,叫意薏不由得一阵心疼,便也由着他了,想来自己也是无法拒绝的。 倒是一旁帮忙的禄申滕,着实叫她不理解,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昏倒,倒是叫二人都操心了。 其实她只是心口疼痛,不一会儿便好了,但是,身子还有一些寒冷,被吕灏这源源不断的内力一输,效果倒是立竿见影,即刻便觉得舒服了许多,脸上也好些了,嘴唇也不再是紫青紫青的了。 吕灏稍稍松了一口气,才不再继续,否则,真的不知要担心成什么样了。 而一旁的禄申滕,除了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拿出几枚果子,自然是没有被意薏扔的那枚鲜丽,但也实属罕见了。 不是直接递给意薏,而是递给了吕灏,“你们也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多少垫垫吧。” 而后不去看意薏那疑惑的神色,只是自己就着最后一个吃了起来,脸上有些可惜的绯红,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关心人,即使意薏未必会领情,但他还是有些害羞。 天啊,害羞! 吕灏也很大方地接了过来,而后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才递给意薏,而自己却紧拽着手里那一枚,怎么也不往嘴里送,意薏多少是明白他的心思的,但也不点破,小小的咬了一口,脸上却是满足的笑意,就连眉角,都是弯弯的,像极了新月。 而后再咬了一口,却递到了他的面前,“你吃我剩下的,那枚我尝尝。” 她是清楚的,若是自己直接吕灏吃那一枚,他定是不愿的,而吃自己剩下的,应该便会同意了。 况且,已经一天多滴水未进,怎么会不觉得饥渴,再说,看着他们二人吃,却叫吕灏一人干看着,自己怎么不心疼。 “意薏是觉得我傻吗?” 她那点小心思,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怪自己不曾考虑周到罢了。 意薏还想说什么,怀里的环环便醒了,而且,目光直溜溜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果子,意薏无法,只好把最后一枚递给了她。 自己和吕灏挨饿倒是无所谓,反正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是,环环可就不一样了,一直被她宠着的,何曾受过一丝委屈? 吕灏也没有反对,反而把自己手里的那枚也递给了她,而后对着意薏笑了一下,可是,那个笑容却顿时凝固住了。 意薏和禄申滕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竟是一群的她不认得的东西,但是,即便如此,她也能猜到,这便是吕灏口中的雪霆鹿了。 除了身体像是鹿以外,根本就没有鹿的影子,鹿角很小,倒像是羊角,而且,还是三只,眼睛是嗜血的猩红,而且,身上竟还有一对翅膀,只不过是黑色的罢了,而且,也不是很大,姑且可以飞起来。 倒是有一条很长的尾巴,甚至有半丈长,这个要是要割鹿角,倒是是哪个鹿角呢? 但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意薏终于把这个仇东西给自己端详了一遍,但还是觉得其丑无比,却转身问道,“那个百花仙子怕是也不好看吧?” 就是啊,有这么丑的坐骑,她本来还以为百花仙子必定是好看之际的,现在想想,怕还是谷冬圣女要好看些了。 吕灏却如临大敌一般,没有接话,而是说道“它的弱点是它的尾巴,而且,记住,不要被它的眼睛给吸引了。” 至于原因,却是没有什么机会给他们慢慢交代了,因为,这十几头的雪霆鹿,已经朝他们围过来了。 此时,禄申滕便沉声说道,“尽量找它们的头领。” 说着,便手执长剑,不动声色地把意薏护到一侧。 意薏倒是没有发现自己正被二人护着,她此时正自己观察着围着他们的东西,想要找出它们的头领,雪霆鹿这么多,就凭他们三人,想要全部消灭,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想要胜,擒贼先擒王。 可惜,可能是它们的头领隐藏地太好了,意薏竟然看不出来,但是,要是告诉她雪霆鹿没有头领,她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上古凶兽,又被那个黑心的百花圣女收为坐骑,怕是本质里,已经是成精了,即使因为各方势力介入,他们的数量在减少,但是,就凭着它的眼睛能过迷惑敌人,怕是,死在它们手下的人,也绝对不会少的。 “你们看出了吗?我找不到。” 意薏的声音已经带着些许的急色,再加上这么久没有进水,原本轻快悦耳的声音,此时却是喑哑难闻,但是,他们此时都没有去计较这个的人。 因为,雪霆鹿,已经开始集体攻击了,是围着他们,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但是,若是心无旁骛,倒是也不容易受其影响。 意薏的络玉箫,攻击力度自然是不大的,再加上方才的事情,此时明显成为了他们二人的拖力,但是,他们二人却都在极力护着意薏。 一个心照不宣的事情,意薏受伤必定是比他们二人要来的严重多,而且,他们,也不愿她有事。 因为方才折损了一些内力,再加上这一次雪霆鹿又是来势汹汹的,吕灏还是挂了彩,确切说是替意薏受的伤。 而原本还急躁不安的意薏,却顿时镇定了下来,仔细开始端详起那十几头雪霆鹿了,既然她的武艺不行,那边在其它的地方看一下,说不定能帮上一二。 274.雪霆鹿得 无论是禄申滕还是吕灏,都有一些自顾不暇,但都依旧小心地把意薏护在一旁,没有雪霆鹿的攻击,意薏倒是可以心无旁骛地望着这一切,直到发现,只有一头瘦小的雪霆鹿,倒是有些和自己想象,被那些雪霆鹿给保护着。(.无弹窗广告) 但是,这恐怕还无法说明它就是头领,意薏有些懊恼地想,但还是对着他们说道,“你们替我引开一下。” 这一次,她直接掏出了随身的匕首,既然雪霆鹿的攻破之处在那条长尾巴上,络玉箫怕是用不得了。 吕灏不知意薏想要做什么,但是,所有有危险的事情,他还是不想叫她接触的,可惜此时自己正被四头雪霆鹿给围了住,还得护意薏无虞,自然有些力不从心。 但是,意薏说完这个,便不再言语,而是提步上前,根本就没有多少内力支撑,意薏的轻功也实在是不够看,所以,也就扑腾了几下,就叫那雪霆鹿给围上了,五只。 还真是看得起她! 想了想,意薏还是试着打飞针算了,匕首根本就进不了它们的身。 但是,还不忘说一句,“那头孱弱被保护的是突破口!” 可真可谓是别开生面啊,意薏大部分都是防守,因为根本就斗不过,但那也只是两三招的问题,不到一会儿,就败下阵来,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意薏自己先嫌弃上了。 但是,眼看着那雪霆鹿的蹄子就要踏下,眼看着受伤是再说难免的,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一抬头,正好对上禄申滕那双沉凝的眸子,一时间竟然忘了应该作何反应,只是淡淡笑着说道,“谢过国主了。” 无论在哪里,都有谈笑风生的力量。 这是禄申滕对意薏的看法,永远都看不到她的慌乱。 有了禄申滕的加入,意薏倒是轻松一些了,看了一眼那依旧待在攻击范围之外的那个雪霆鹿,意薏顿时计上心来。 想都没想,就直接掏出了那金银天蚕丝,而且拿起了一头,对着那个雪霆鹿抛了出去。 金银天蚕丝头上的爪子也是相当锋利的,而且,一旦嵌入什么东西,便会即刻收缩,所以,在崖壁上都可以嵌入的东西,自然是嵌到那雪霆鹿的身体上。 顿时一阵哀鸣响起,那些雪霆鹿也有些惊慌,而意薏只是扯出一丝冷冽的笑意,手一收,便顺着那金银天蚕丝朝那雪霆鹿飞去。(.) 她的轻功却是不大行了,可是因为有了这个助力,自然就不一样了还是突破了那些雪霆鹿的包围圈,直接到了受伤雪霆鹿的跟前。 意薏只是瞟了一眼那血腥的赤红双眼,而后扯出一丝冷笑,“没有人告诉你,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的吗?” 说完这个,便一把砍下它的长条尾巴。 方才在说话之时,意薏还顺手打了几个迷幻针,自然是叫它无法挣扎的,其它的雪霆鹿也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纷纷围了过来,却没有直接攻击,而是集体发出嗡嗡声。 吕灏和禄申滕心下一惊,怕那雪霆鹿集体攻击意薏,却发现这样的状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朝意薏那边靠去,手里的长剑,却在滴着血。 现在,他们三人之中,就只有最弱的意薏,此时是豪发无伤的。 那些嗡嗡声叫人头痛欲裂,此时捂住耳朵已经没有用了,意薏把络玉箫放到了唇边,又是那曲轻快的曲子,和那嗡嗡声交织在一起,别提有多怪异了。 但是,这个倒不是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意薏把令一只手上的匕首扔到吕灏的面前,便一本正经地开始全心全意地吹箫了。 吕灏拾起匕首朝意薏望去,而后才发现那个已经倒地的雪霆鹿的鹿角还在,便走到它的前面,看着她痛苦地阖上了眼,一刀砍下了它正中间的那个鹿角,其余的两只便自己消失了,其实雪霆鹿只有一只鹿角,另外两只,只是他们能够看到罢了。 而后在被砍了鹿角的地方,出现一颗珠子,吕灏便小心收好,而后才发现,那些原本还是无比愤怒的雪霆鹿,此时竟然安静了,而且,也听不到了那嗡嗡声,只有意薏一人,在忘我地吹着萧。 吕灏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杀一头雪霆鹿,殊不料,禄申滕已经开始了,原本安静的雪霆鹿,又顿时暴虐了起来,而且全都朝着禄申滕的方向跑去。 此时,意薏已经放下了络玉箫,和吕灏相视一眼,还是往前去帮忙了,毕竟,刚才禄申滕也救过自己。 但是,局势并没有因为他们二人的加入,好转一些,就连意薏,都被那蹄子给踹到好远,顿时不由得一阵恼火,但也一时想不到应对之法。 而她摔到的地方,正是那头已经死了的雪霆鹿的所在地,意薏真的不想这样,但还是拿起它身边的匕首,开始砍了那雪霆鹿一刀,声音不小,还是叫那些还在怒火之中的雪霆鹿,全都听到了。 但是,目光瞥到那一声血迹的意薏,一身的红衣更像是被鲜血染红的,手里的匕首依旧滴着血,悠悠说道,“你们怕是并不是我们的对手,既然如此,何苦挣扎?” 意薏这完全声东击西的法子,但也得吕灏和禄申滕的配合,可惜他们此时只顾看着她一身红衣了,倒忽略了意薏拼命眨的眼睛。 但是,在这个时候,凌王他们却出现了,意薏的目光微闪一下,但却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一班人又进入混战之中,她原本还在思考着怎么才能脱身的,现在才发现,凌王的武艺,还真是叫人始料未及。 至少是和黄岩旗鼓相当。 可惜,那些人就不够看了,那个孟斌和赵明栋都很一般,武艺大概和自己差不多。 吕灏和凌王都再次砍杀了一只雪霆鹿,而此时,明显感觉到无尽杀意的雪霆鹿,此时全都一个个往那雾障跑去,意薏自然知道,此时他们还是回去是最关键的事情,便和吕灏一起处理了一下,就往回走,随行的还有那一拨人。 她身上的伤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方才早就吞了阿墨的药,可是还是因为流血过多有些头晕,便虚弱地由着吕灏扶着。 275. 叫吕灏带孟昕蝶走 有遇到了那个一边一世界的门,意薏此时突然觉得很幸运,经历这么一遭,这样的结果,真的是很好的了。 看了看同样是一生伤的吕灏,意薏觉得自己和他还真是般配。 这一次经过那山洞,倒是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只是有些寂静的可怕,但是,雪霆鹿已经得到了,其余的,倒也不足畏惧了。 “好点了没有?” 看着意薏那苍白的脸色,吕灏不由的担心问道,而意薏只是微微摇摇头,“哪里有那么娇贵啊。” 而后想到他们的后面还跟着这么一群人,然后又想到了凌王的身手,不由得蹙了蹙眉,这样的男子,也不知紫晴是否会幸福,随后想想,这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她只要看好吕灏就好了,想到这个,不由得一阵安心。 “怎么了,一下蹙眉一下笑的。” 意薏朝他吐了一下舌头,淡淡说道,“你想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吕灏有些失笑,饶是现在他也浑身是伤,衣衫褴褛的,笑起来还是那么风华绝代,明媚耀眼。 “等一下回去之后,把这个给收好。” 意薏看着那两枚珠子,又看看吕灏,还是接过来了,竟然吕灏都是这个东西重要,那必然不是无用之物了。(.好看的小说) 等过了那个门,又倒了那片春花肆虐的地方,意薏是真心喜欢这个地方,不由得贪恋看了几眼,而原本一直在他们后面的紫晴却随了上来,看着满身血迹的意薏问道,“小姐,你没有事吧?” 话语里是满满的关切,意薏看着她,点点头,而后又板着脸说道,“紫晴姐,不是说好的叫我意薏的吗?” 倒像是一个小姑娘和自己的姐姐撒娇,憨态尽现,而意薏说的又是这么地自然,却叫紫晴有些不大好意思,但还是从善如流地叫了一个意薏。 意薏顿时笑逐颜开,顺带朝吕灏炫耀,“吕灏,你看看,我这么快就有一个姐姐了。” 吕灏也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而意薏想做的事情,他都是支持的。 倒是凌王,不由得深深看了他们几眼,而后朝意薏颔首示意,算是感谢,而意薏只是微微偏过了头,他的感谢,她真的不需要。 原本还是打算先休息一下在赶路的,可是想到山洞里还有两朵小百花,此时怕是生死未卜,众人料理了一下伤口,还是决定早些赶路。 目光从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还是停留在凌王的身上,意薏原本还是不想问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变成替死鬼,还是笑着问道,“凌王殿下,怎么未见铭王。” 有些话,吕灏问不得,而她却是问得的,而且,他们一帮人走散,而那些人之中,最是铭王的身份高了,意薏自然是朝他打听的。 铭王的面色无异,只是看着他们头顶的崖壁,淡淡说,“铭王被毒物所伤,已经到顶上了。” 至于怎么受伤,又是怎么到顶上的,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意薏虽然好奇,但也不再开口了,只是看凌王的目光,越发地深沉,这个男子,终究是可怕的。 略一思索,意薏还是掏出了金银天蚕丝,却叫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除了吕灏和禄申滕,面上都是羡慕的神色,包括了凌王。 “是教主给我的。” 意薏淡淡的解释,也不管他们是不是相信,反正她是不会在自己说是吕灏去偷了皇帝的东西的。 众人神色各异地看了他们一眼,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什么,反正东西都与他们无关,只是羡慕罢了。 此次,他们拿回了四个鹿角,可以说是自己一个,吕灏和禄申滕还有凌王都各一个,也算是历年以来,最大收获的一年了。 意薏懒得去猜他们准备拿着雪霆鹿角做什么,只是思量着,既然一个鹿角就够用了,那么,两个的话,他们才求点什么呢? 而后又想想那个没有脑子的皇帝,不由得一阵反感,还是算了,什么求啊,根本就是逼着他拿出来,等他们真正得到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反悔了。 意薏有些累,等到了那个洞穴门口的时候,也懒得进去,倒是薛斌和赵明栋自己走了进去,意薏看了一眼他们这周边的景色,原来他们在这里,都待了五日了,也不知上面是什么一副光景了。 谷冬圣女的事情,还有雪霆鹿的事情,还有那个虚影,都叫她不由得怀疑这几天事情的真实性。 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而后便靠在吕灏的身上,心不在焉地望着那个洞穴,饿死是不可能的,但是,被吓得不轻,那是肯定的,啼哭鸟的事情,怕是给她们留下了今生难忘的记忆了。 果然,他们出来之后,看孟昕碟和宁霜的样子,怕是真的吓不轻了,脸色不大好不说,还是有些呆滞。 “怎么把她们给带上去。” 这里毕竟是崖底,意薏目光凝重地看了看上面,虽然下来容易,但是,上去却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带着这么两个连载平地上心走都苦难的千金贵女。 意薏有些头疼,但也不能就这么把她们二人给扔到谷底,只好看着吕灏和凌王说道,“你们的武功都不错,而且,这两人……” 一个是吕灏的侧妃,一个是凌王未来的王妃,不管成不成,或是承不承认,都得他们两个人来解决,哪怕明知紫晴会难过,或是自己接受不了。 凌王有些挣扎,而吕灏是一脸紧锁的眉头,盯着意薏,明知她这么说是情理之中,但还是不肯答应。 “或者说,我叫暗卫下来?” “你想要暴露可以直接一些。” 意薏冷冷打断,虽然皇帝也知道吕灏手里也是有人的,但是,至少还不清楚有那么多杀手,吕灏这个时候暴露,难道就不怕皇帝和禄申滕趁机联合对付他吗? “可以叫飞鹰呀!” 吕灏还有一些不甘心,而意薏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而后不再说话,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事情,意薏生气了。 其实意薏是生自己的气,可是却丝毫没有办法。 276. 箭雨,崖壁上的险象环生 “吕灏,不要任性,这不算什么,我接受。” 过了半响,二人都没有退让的意思,意薏才淡淡的说道,而后还拽拽他的衣角,“就当是我拜托你帮忙好吗?” 吕灏很想说不好,可是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这样折腾下去,也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情,便不再言语,而是一手揽过孟昕蝶的腰身,便往上爬去。 他的内力高,轻功自然不再话下,带着孟谢蝶这样一个弱女子也没有什么困难,只是,在看到他揽着孟昕蝶的那一刻,意薏还是吃醋了,明知不应该。 而看到吕灏都行动了的凌王,此时也不好再推脱什么,只是看了一眼紫晴,便也学着吕灏的样子,带着宁霜往上爬去,虽然动作没有吕灏轻巧,但好歹还是安全的。 意薏松了一口气,而后看着众人说道,“若是还有谁需要等一下派人来接的,自然可以在原地等着。” 她的话一落音,众人便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她这话,不就是激他们上去吗? 这里除了意薏和嫣红,已经没有其他的女子,而他们若是还得叫人来接,那岂不是比意薏这些弱女子还要没有用,都是要脸面的人,哪怕原本还有一些怯场的,此时都已经开始行动了。 意薏把环环往自己的怀里一放,脸上依旧是一片的从容,可没有人明白她心里的苦涩,她本就是一个高傲的女子,这些事常人看来根本就不算是什么的事情,却叫她无法忍受,却又不得以这么做,她还真是矫情。 意薏每一步都很小心,也不敢往下看,这个崖壁的高度她还是清楚的,可是比任何一次训练都要高,所以,可以说,她几乎是落到最后头的。 饶是紫晴,也要比她要快上许多,自然是想早点到崖顶的,可惜意薏却没有那么多的想法,确切说,她敢保证,上面绝对是一团糟,也就不着急了。 等爬了一点距离,意薏才发现,原来禄申滕一直在自己的身后,她对禄申滕,一直是本着能不招惹便不招惹的原则的,便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自顾自地往上爬着。 而禄申滕此时却也没有什么话,一直安静地待在她的身后,速度不紧不慢,却紧紧地跟着她的脚步。 有那么一瞬,他竟然希望这个崖壁,根本没有崖顶,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眼看着很多人都上了崖顶,他们还有四五丈的距离,想了想,还是加快了脚步,可是,却没有看到前面的一个尖细的石子。 “嘶~” 一阵钻心的痛楚从手掌传来,疼得意薏都要忍不住飚眼泪了,可还是咬着牙,却不料,当另一只手握着崖壁的时候,会从上面飞来箭羽,意薏的目光一沉,朝上望去,竟是漫天的箭雨朝他们飞来,而此时,崖壁之上,就只有她和禄申滕二人了。 看了禄申滕一眼,意薏便不顾手上的伤,拿出络玉箫抵挡起来,若不是这悬崖上有一些凸出的崖底,他们定当被刺成刺猬了。 上面一定发生事情了! 这个想法从意薏的脑海中掠过,她自然便想到了吕灏,若是吕灏没有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就被这样杀死的。 意薏原本就受伤了,再加上在崖壁之上,本来就招架不住多久,而那个箭雨,却越来越密集了。 意薏险险躲过一支朝自己射来的羽箭,可是,原本被自己的手抓住的石头,却因为她的动作太大,被整个个板了下来,而后,便是直直地落下,伴随着那些羽箭。 意薏本以此次自己绝对是必死无疑的,殊不料,禄申滕会抓住自己的手,而他此时,另一只手却紧攀着崖壁。 意薏只觉得什么东西从自己身边划过,不自觉得伸手去接,险险地被她接住,还好,禄申滕的剑没有掉下,而后看了一眼他们的周身,说不出的幸运,因为,此时,他们正在一个大岩石之下。 意薏只觉得两只手都疼,一只是受伤的,一只是被割伤的,可还是一脸沉静地看着他们的周身,“这样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这个,禄申滕也知道,他们头顶的那块石头,根本撑不开多久。 可是目光触及她血流不止的右手时,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的手,没有事情吧?” 疼啊! 可是饶是再疼,意薏也只是冷冷地瞧了一眼,而后很洒脱地说道,“老样子,死不了。” 想想自己还是蛮乐观的。 可惜没有叫她给乐观多久,那个石头,已经出现了裂缝,不要问他们二人都低着头,怎么会看到的,其实,那是听到的。 声音还不小,禄申滕狠狠地一拽意薏,便揽着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往旁边一飞,险险地躲过了被那巨石给砸死的厄运,却发现,祸不单行,因为,那个箭雨还是在的。 意薏看着自己和禄申滕所处的地方,突然有些颓然地闭上了眼,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逃,根本不知道皇帝从哪里来的那么多人,因为,他们的上方,全是箭雨,根本就没有一处空隙的地方。 “应该是岚羽。” 禄申滕的话在意薏的耳边响起,却叫她不由得吃了一惊,她从见到雪霆鹿开始,就没与见到过岚羽,那时,她却没有问出来,原来是早就上去了。 禄申滕带着意薏在崖壁上躲来躲去,这密集的箭雨,哪怕是一个人在这崖壁上,都是相当艰难的的,更何况,还带着意薏,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手。 “禄申滕,你放开我吧,我不怪你的。” 意薏也知道此番凶险,而再这样下去,怕是二人都没有活命的机会,而禄申滕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直到,禄申滕的一只臂膀上嵌上一支羽箭,而此时,意薏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禄申滕才厉声说了二字,“闭嘴!” 而后又专心地应付起那箭雨,那一刻,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也只是感动罢了。 她的心,已经全是吕灏,怕是再也容不下旁人了,若是能活着回去,她也只是会感激禄申滕,若是以后是敌对的,那她也不会不顾原则地救他。 277. 你是死人吗? 但是,本以为此时是非死即伤的意薏,再等了片刻之后,却不见那周身漫天的羽箭了,意薏有些疑惑,一抬头,正好对上直接往下跳的吕灏。 原本便是大红色的袍子,此时却尽是口子,甚至还丢了袍子的一角,已经被全全给割断了,脸上满是血污,这样的吕灏,真的不曾在意薏的印象之中出现过,一看便知方才经历了一场浴血奋战。 意薏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涩酸,而后又是一阵微甜,直到他已经攀在自己的身边冷眼看着禄申滕,关键是,看着他的手。 “多谢国主搭救本王的王妃,还请国主先上去疗伤。” 吕灏说的温和有礼,而且自称是本王,说意薏是王妃,无论如何,禄申滕都是,没有资格再抱着别人的妻子的,可是,禄申滕却没有即刻松手。 “孤要怎么相信煜王,若是孤没有了意薏这个人质,怕是一上去便会给刺成刺猬了吧。”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无比的清楚在,这件事情八成是皇帝自己搞的鬼,而吕澈是完全不知情的,而现在,上面应该全是吕灏的人了。 看他满身是伤的不管不顾跳下来救意薏,饶是他也有不小的触动,可惜,明白了一些事情的禄申滕,此时更是把不会轻易放手的。 “国主又何必谦虚呢?上面至少还有国主的一批人马还未出现吧?” 吕灏也不肯退让,上面现在都是自己的属下,若是当真叫禄申滕抱着意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难免以后不会有什么想法。 禄申滕的目光沉了沉,没有想到,自己这么隐蔽的手法,竟然还是给他瞧出了端倪,看来,吕灏当真不简单啊! 至少,要比他那两个兄弟要强的多,凌王虽然武艺不错,但论计谋和胆识,却远远不及吕灏的,而且,那个凌王……怕是也不傥荡。 “既然煜王已经看出了,孤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只是,孤最不喜的便是放冷箭的人,不知煜王准备怎么处理这些人呢?” “这自然是……” “你们再多说几句,就直接把已经血流干的我扔下去好了,省得麻烦了。” 这时候,二人才注意到了受伤的意薏,而意薏的脸色,却是不大好。 “劳烦国主送一下手,让意薏的相公带意薏上去,至于国主的顾虑,还亲国主信意薏一回。” 意薏有气无力说着,手上的伤口依旧滴答着血,都说原本刚强的女子,柔弱起来格外的惹人疼惜,意薏大概就是这样的。[.超多好看小说] 原本还有些不大愿意的禄申滕,此时却悻悻地松了手。 而意薏便顺势往吕灏的怀里一靠,而后有些疲乏地说道,“我们上去吧。” 吕灏没有言语,而是朝禄申滕微微颔首,足下一点,便离开了,徒留有些颓然的禄申滕,自己终究是不够狠心,难道舍不得她受伤,看不得她落泪,只是想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哪怕一同面临着危险,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 禄申滕有些迷糊,但是心里的那种感觉却越发地强烈起来。 其实吕灏自己也伤得不轻,等他们上去的时候,所有人都警觉了起来,可是叫意薏吃惊的是,竟然全是吕灏的人,而皇帝和方才上去的人都不见了。 看到意薏的疑惑,吕灏也不解释,而是掏出阿墨的药丸,倒了一颗到自己的手上,才发现,自己的手很脏,犹豫着要不要把这颗药递给意薏。 而意薏看到后,只是无力地笑笑,便低头一口吞下,柔软的唇落到掌心,却引起全身一阵酥麻麻的感觉。 “阿墨的药很难得的,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吕灏缓过神来,而后才看到她受伤的手,看了一眼那些侍卫,“谁有伤药?” 他们的伤药怕是丢在了那琼楼玉宇了,此时意薏的血流虽然止住了,但是,伤口还是要包扎一番的,却没有注意到自己那已经被血浸透了的袍子。 一个年级稍小的侍卫,拿出一个瓷瓶恭敬地呈上,又不知从何处找到了一条干净的布条,本想吕灏夸他几句的,可是此时吕灏正忙着,便一句话也没有说,倒是意薏,笑着说了谢谢,却叫那个少年侍卫顿时脸红了。 也就是比稷塍小一些,怎么差距那么大呢?稷塍那没脸没皮,有十分恶劣的人,是不会知道什么叫害羞的。 “你若是再盯着他看,怕是等一下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要了他的小命。” 这个声音不轻,那个少年侍卫又离他们不远,自然是一阵哆嗦。 意薏这才收回了视线,“方才把他和稷塍比较了一番,所以有些走神。” 算是合理的解释了,自己那只是走神,真的不是看痴了。 吕灏只是冷哼一声,也不再所说什么,这个时候,禄申滕上来了,而他一出现,原本还躲在林子里的人就全都出来了。 虽然吕灏早就知道禄申滕是安排了人手的,可是看到这么一批训练有素的人,还是吃了一惊,若是方才不是禄申滕和意薏在一起,而是自己,此次怕是真的要命丧此地了。 “国主厉害啊!” 意薏仿佛根本看不到这两批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不由得出声赞叹道,却成功地叫吕灏的脸黑了三分。 可是意薏接下去的话,有叫他顿时明媚了,“相公,我们回去吧,你的伤口也要处理了。” 而两帮人马都不由得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意薏到底有多么凶狠勇猛,他们都是清楚的,而这样的撒娇,却叫他们不由一阵后怕,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在今天坏了。 而禄申滕的面上,却不是一般地难看,但也没有再继续僵持下去,他那嵌在臂膀的羽箭,还会随着他生气抖动身子和晃动,也是该处理一下了。 回到营帐,意薏摒去了众人,便替吕灏处理起伤口,袍子已经全烂了,这只是小事罢了,可是,吕灏里面的衣服却和伤口粘连在一块了,不由地叫看到的人都忍不住……一顿怒火。 “你是死人吗?” 这是意薏妈吕灏的开场白,而且,每一次,吕灏都是不还嘴的,虽然他根本不是死人。 “为夫的身体强壮着呢,这点伤……啊啊啊,林意薏,你谋杀亲夫啊!” 278.怎么报答呢? “现在知道痛了,你这样的武艺,有几个人能伤得到你,你就非得把自己弄得一生伤吗?” 说着,下手不由地更重了一些,疼得吕灏没形象地嗷嗷大叫。 “你就装吧,也不想想,就你这样的人,还会怕疼?” 吕灏嘿嘿干笑了两声,便不再发出一丝声响了,其实他不是怕疼,而是怕意薏生气,况且,意薏也不大吃他这一套。 “你可以把今天的事情都说一下。” 意薏看到吕灏安静了,顿时什么火气也没有了,而是望着他问道。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岚羽调了不知什么暗卫来,等我们一上去,她的那些人就开始放箭了,本来还会可以抵挡一二的,只是……” 吕灏一脸的阴鹜,不必说,意薏也猜到了大概,怕是皇帝嫌他们不够热闹了,也加派了一些人手吧,而吕灏的那些人,是不到万一不会露面的。 “那他们呢?” 他们从回到大帐之内,都没有看到凌王他们,意薏就怕是已经受伤了,活着被皇帝给关了起来? 吕灏已经被包扎地差不多了,意薏看着那裹得跟个肉粽一样的人,还是不由得感概自己的手艺实在是太棒了。 “都受了伤,不过也没有什么危险,现在怕是在自己的帐里吧,岚羽她……已经回兆磬国了。(.无弹窗广告)” 吕灏看了一眼自己的周身,而后看着意薏说道。 而后又说了几句,意薏已经了解了大概,就是岚羽早就趁铭王受伤之时,与他一起到了崖顶,也不知和皇帝说了什么,那个没脑子的皇帝便被蛊了,开始联合对付起吕灏了,所以,等他们上去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的状况。、 岚羽的人攻击着上来的人,而皇帝派人朝崖底放箭,目标自然是自己和禄申滕了。 “我以为,岚羽是喜欢禄申滕的。” 听完之后,意薏淡淡的说道,现在她是明白了,岚羽恐怕喜欢的也不过是禄申滕那尊贵的身份。 “那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或者说,皇帝会把我们怎么办?” 其实是想知道,他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杀了皇帝的,否则阗汶国大乱,得利的还不是郦约国和兆磬国。 吕灏不在意的套上了里衣,而后是外袍,等收拾妥当之后,才悠悠说道,“皇帝你我都动不得,只是这件事情,我是断然不会这么轻易给算了的。[.超多好看小说]” 一想到意薏在悬崖壁上的惊险,他不由一阵怒火,明知雪霆鹿没有什么用,明知皇帝就是看他们二人不顺眼,他们还得替他守着这个阗汶国,他还真是看得起自己,若是没有自己和威武将军,还真当禄申滕会忌惮他们阗汶国? “没有必要难过的,反正,都这样了。” 意薏自然是看出他心中的怒火,但也只是淡淡说道,眉角里有一抹化不去的愁绪,却也稍纵即逝。 “意薏,你有没有觉得跟着我特别的憋屈?” 此时丫鬟已经布置好了饭菜,而在崖底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的意薏,此时也觉得饿了,吕灏的话,却是有些没有听明白。 便也没有怎么理会,而是自己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菜肴,还好,都是一些清淡的菜色,盛了一碗米饭放到吕灏的面前,而后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看到意薏没有答话,吕灏也有些不舒服,但是,一看便知意薏已经饿极了,既然她没有抱怨什么,自己也只好尽量弥补吧。 想到这里,便不停地往意薏的碗里夹菜,弄得意薏根本不好吃饭。 “能不要闹了吗?你自己吃就好了,我会夹的。” 说完,又低头吃了起来,却不曾注意到吕灏的眼神有些黯淡。 等意薏吃饱之后,才发现吕灏竟然什么都没有动,不由得有些不解,“不合胃口吗?” 说着,便往他的碗里加了一块芦笋。 吕灏只是夹起那块芦笋送到嘴里,蒙头吃着饭,却不再说话,倒是弄得意薏有些不明所以。 到了后面,就变成了意薏夹什么,吕灏便吃什么,二人谁都不说话,弄得意薏不由得有些忐忑,自己方才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等意薏递给他一碗香菇汤的时候,吕灏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毛,但还是接过喝了干净。 这个时候,意薏才发现问题很严重,吕灏平时都不吃香菇的的,而今天,显然是气极了,才没有挑剔。 “吕灏,你是不是还未方才的事情生气呀,其实我觉得……” “我没有再生气了。” 吕灏冷冷地打断,而后又叫来侍卫,把这些都给撤了。 意薏的脸都皱到一块了,真是一个恶劣嚣张的人,竟然这样冰冷的语气和她说话。 “那你是生我的气?” 虽然这么问,可是意薏真的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倒叫吕灏给气成这样,还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了。 “我也没有生你的气。” 太过分了,简直就是耍脾气啊,意不由得一阵恼火,“你就不能把话说说清楚吗?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猜得到你心里的事情?” 吕灏回头看着两眼瞪得圆乎的意薏,刚想要说话,帐外传来了守卫声音,“国主,煜王此时恐怕还在休息,小的先去通报一下。” 吕灏的脸顿时变得阴沉,而意薏却觉得自己这是何其无辜啊! 可是,那个侍卫没有进来,倒是禄申滕直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意薏朝门外看了一眼,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国主何必与一个守卫过不去呢?” 那个侍卫,哪怕没死,八成也是开不了口了,这就是王者的霸气,禄申滕有着吕灏所没有的阴狠,而吕灏做事,一般还是有原则的。 “不过就是一个侍卫而已。” 说完,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半响才状似不在意地问道,“意薏可好些了?” “已经无碍了,谢过国主记挂,而且,也谢过国主的救命之恩。” 意薏和吕灏在主位上坐下,看着禄申滕,浅淡地说着,禄申滕救了自己事实,可惜,她的报答却不会没有原则的。 “哦?那意薏准备怎么报答呢?” 279. 没有明显的对错,立场而已 禄申滕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他的手臂还绑着雪白的布条,想来那一箭,应该也刺得不轻啊! 可是,还未等意薏开口,禄申滕便继续说道,“以身相许如何?” 意薏真的很想大笑,吕灏现在还在气头上,而且,还是不知名的怒火,而禄申滕这么毫无顾忌地给她整了这一出,她真的是怎么死都不知道了。[.超多好看小说] 可惜,意薏没有来得及开口,吕灏便冷冷说道,“来人,去把那雪玉人参给拿来。” 意薏的眼角有些抽搐,还是她家的吕灏想的周到,雪玉人参倒也确实是珍宝,这样也好,自己也算是还了他的救命之恩了。 可是,禄申滕是什么人,哪里会那么好打发,只是一副悠然地看着吕灏,脸上挑衅的意味却是十足,“若是孤拿一百颗雪玉人参来换意薏,煜王可会答应?” 原以为理会会动怒的,可惜,他也只是淡淡地看着已经踩到马蜂窝的禄申滕,就这样,还敢和他抢意薏,也不看看,意薏是什么样的女子。 未等到吕灏的开口,倒是意薏自己个儿开口了,声音是一片清冷,带着微薄的怒气,“我不是活物,还要等价交换吗?” 顿时,四下是一阵抽气声,而吕灏的玩味却越发的明显,禄申滕的喜欢,根本不用心,他甚至不知道意薏喜欢什么吃食,喜欢什么颜色,最听不得那些话,而这些,自己全都知道。 顿了一下,想到自己的命还是他救的,不由得心下一阵烦躁,收了收心思,还是淡淡说道,“禄凝儿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她真的最怕被人缠着,而且还是一个大人物,明显比铭王之类的人还要高级别的。 “这个,是说好的吧。” 果然,就这么被缠上了,还是救命之恩,叫她该如何偿还啊! “一个要求,若是孤以后封后,还请王妃和煜王一同赏脸来吃个酒。” 这样的要求不算是过分,但是,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却是一点也不明白的,禄申滕对那个薛国母的处罚,她也是知道的,,但是,对于无关自己的事情,她还是不远理会的,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要立后了,看来,禄申滕这个人…… 算了,都于己无关。 意薏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笑着说道,“这个是自然的,意薏先谢过国主的邀请了。” 虽然明知她不会有丝毫的情绪,可是等意薏真的是那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还是叫他心底一阵抽搐,却也只是挂着无碍的笑容,想他一生,何曾如此憋屈,还真是,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这个眼前人。[.超多好看小说] 等了片刻,禄申滕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但还是静坐喝茶,直到最后才说道,“意薏,岚羽的事情……” 顿了一下,还是有些无奈地说道,“她依旧是我的准妃子。” 意思很明显,就是叫意薏他们看在自己的份上,不要太为难她了,意薏没有开口,倒是吕灏说道,“我曾经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要她的命的,那么这次,也是这样,可是……” “若有下一次,我不介意派一些人,把她给保护好。” 意薏抬头朝他望去,见他一脸的凝重,除了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谢过王爷了。” 禄申滕也不在意,拱手说道,倒是叫吕灏和意薏不由得吃了一惊,要知道,禄申滕可是国主啊! 禄申滕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开口,“明日孤便会启程前往郦约国,到时候……怕是战场上见了。” 后面的话,自是对吕灏说的,这一次骑泺猎,发生了太多她们意想不到的事情,而且,真真假假的试探,倒是叫双方更加看不透对方了。 意薏垂下了眼眸,心底一抹悲凉涌现了出来,没有想到,到了最后,依旧是这样的结果,明知无论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可是那一刻,依旧是还是觉得悲凉,为自己和吕灏,还有为这被拉入的黎民苍生。 “就不能不打战吗?” 意薏喃喃道,声音细弱蚊吟,可是那两人还是听到了,而且,听得真切。 禄申滕的面上一闪而过的自责,可依旧没有说出什么冲动的话,毕竟,这个天下就是弱肉强食的,阗汶国在逐渐弱下去,而他的目标,便是一统天下。 没有得到回应,意薏也只是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吕灏,而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问道,“若是我们直接投降,那国主能保证什么?” 意薏这是难得天真一回,她的话一落,吕灏便坐了下来,揽着她,也不说话。 但是禄申滕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深深地看着意薏,半响才说道,“意薏,这件事情,你真的做不了主的。” 意薏的心陡然一沉,别说皇帝和铭王是否会同意,着等同于叛国的行为,就是那些酸儒和宗室也不会同意的,弄不好,就叫自己和吕灏都背上一辈子的骂名。 “若是哪一日,我们抵挡不住而投降,国主能否看在相知相识一场,放过阗汶国的百姓?” 意薏的声音永远都是清冷的,可此时,面上却是无比的郑重,她知道,自己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资格和禄申滕谈判的,但是,每一次,她都是习惯了最坏的打算。 “可以,但是,同样,若是孤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煜王和王妃的事情,也请见谅了。” 此时他不再是单单的禄申滕,而是郦约国的国主,而此时,意薏和吕灏却是阗汶国的亲王王妃。 意薏没有说话,吕灏点头应下,就这样,三人都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们这样的身份和立场,留给他们的选择真的不多。 若是可以,真的想早点遇到你,哪怕不能,也不会在那时放你回去,更不会放任你喝下那个茶水,或许,我们还有一丝的可能。 意薏,你是孤今生遇到的最独特的女子,也是叫孤明白了,不是所有的事情,只要肯牺牲就可以的,情爱一事,果然是半点勉强都不得的,否则,就不是情爱了。 意薏,孤最喜欢的,还是你穿白色长裙的样子,冷清孤傲,没有一个人能够学会的,岚羽自然是无与你相提并论的。 意薏,今天孤说的,后面一句是实话,若是以后有什么叫你伤心的地方,希望你不要恨孤,孤也会信守诺言,不为难阗汶国的百姓和琉菁教的。 一路上,那宽大的背影被夕阳拉得老长,意薏依偎在吕灏的身侧,看着禄申滕走远看着他孤身一人的傲骨,突然也没有那么恨他了,就像是她方才明白的,立场不同,都是身不由己,没有多少的孰是孰非。 280. 皇帝的刁难,子嗣是大事 “意薏~” “嗯?” 意薏久久没有收回视线,叫身侧的吕灏有些泛酸水了。 可是,意薏真的是没有察觉,对着那无辜的眸子,意薏只觉得深深无力,“别多想,我们还是赶快回京都吧。” 吕灏愣了一下,而后有些无奈地叹口气,“等等,过不了多久,就会安定下来的。” 意薏没有说话,而是笑着可是收拾行李,很多事情,他们都是心照不宣的,所谓的很快,其实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等他们到了城门口的时候,意薏才发现,那个皇帝老儿还真是跑的快啊,早早就回到了宫里,而且,还派人守着城门。 意薏懒懒地看了他们一眼,守城的是孟斌,还有那个新科武状元,赵明栋。 “煜王,王妃,属下奉陛下之命,请王爷和王妃进京。” 二人的态度还算是恭敬,只是目的不祥,最好笑的是,这简直是就是收押,而不是请。 “父皇是要怎么一个请法?” 吕灏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儒雅,揽过身侧的意薏,看着他们二人冷冷说道,此时,只有意薏和吕灏两人站在城门口,一辆马车,根本看不出一个亲王应有的尊贵,只是那周身的气势,却叫人无法忽视。 孟斌和赵明栋其实心里也是发虚的,毕竟,他们这个身份,根本没有办法为难一个亲王,更何况,皇帝怎么为难煜王的,他们也是清楚的。 最关键的是,他们在骑泺猎的时候,还受过煜王和王妃的恩惠,即使是立场不同,他们也不敢做这忘恩负义的事情。 “这个……煜王,下官多有得罪了。” 孟斌真的很为难,他也知道自己父亲的为人,而且,皇帝这一回,怕是真的要煜王的命了。 看着周围的百姓,还有那些已经围上来的士兵,意薏只是冷冷一笑,而后便不再言语,倒是吕灏,虽然阴沉着脸,但是,看意薏却依旧是满脸的温柔。 “害怕吗?” “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意薏反手握紧了吕灏,今天的事情,却是是他们始料未及的,没有想到那个老皇帝在城门口就开始为难他们了,可是,虽然这样,他们也不必害怕,皇帝如果真的不计后果把他们给逼急了,他们大不了一走了之。 “那个,煜王,下官只是奉命请王爷和王妃进宫。” 也对,若是在宫门口动起手来,还真是的不好看。 意薏脸上的笑意不减,可惜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此时,原本便沉寂的脸,更添了一份冷冽。 意薏和吕灏没有说什么,直接坐上了他们安排的马车,这一回,那个皇宫,怕是早就布好了重兵了吧,只是现在,没有里面的消息,她多少也是有些担心的。 “母妃,你有没有安排好?” 沉默半响,意薏还是开口问道,她还是害怕皇帝会趁机那沁妃来要挟自己和吕灏,而且,这一次铭王眼看着重伤,说不定,真的会把他给逼急了,到时候,要是伤到沁妃,意薏和吕灏都会过意不去的。 吕灏揽过她,蹭着她的发丝喃呢道,“母妃已经在府上了,而且还有人给保护着,这一次……你放心,无论如何,都有我。” 意薏点点头,而后有些自嘲地笑笑,“吕灏,总有一些事情,我没有看明白的。” 吕灏微微抬了一下头,未等他问出来,意薏便有些失落地说道,“我们究竟哪里惹他不痛快了。”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吕灏的亲生父亲,而此时,完全可以说是内忧外患的时候,他却开始一本正经地对付起他们二人。 “禄申滕的军队打到皇城,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而若是我起兵造反,只需要一天就可以拿下他的皇位,你说,我们谁更有威胁。” 这一次,意薏是彻底明白了,没有那个君王容许吕灏这样的存在的,哪怕是自己的亲身儿子。 多少是有些失落的,至少,她真的不喜欢打战的,再说,终究是吕灏的父皇,她是当真不想他背上杀父弑君的骂名。 “那你说,此番我们会有危险吗?” 意薏的话音一落,外面便传来赵明栋的声音,“王爷王妃,宫门到了。” 吕灏安抚的摸摸她的发丝,最终还是没有说哈。 危险,是肯定的,这一次,怕是父皇已经再也容忍不下他了,可是,他是断然不会叫意薏出事的。 吕灏一直牵着意薏的手,哪怕已经到了大殿,看到正襟危坐的皇帝,也不曾松开。 意薏微微转过头,朝着他笑了一下,那个笑容很淡,却很心安,不带丝毫的恐慌,那一刻,是不是地老天荒? “不知陛下叫我们夫妻二人过来,所谓何事?” 吕灏这样说话,倒是叫意薏都差点笑了出来,可是,这个时候,真的不大好笑。 “灏儿,你就是这么对你父皇说话的?” 皇帝在说父皇二字的时候,不由得顿了一下,可惜,这个时候,二人都没有注意到。 “父皇?哈哈哈哈!”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吕灏有些失控。 意薏心下一冷,她知道,吕灏一直是有恨的,无论他怎么做,皇帝都不曾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而铭王,哪怕是哪个方面都不如他,永远都能得到皇帝的关爱。 或许,小的时候,他还能会奢望那父皇的宠爱,可是现在,她只有恨意。 吕灏是有遗憾的,所以,才那么想要和意薏有个孩子,这样,他也好教导和宠爱他们,那是他和意薏的孩子。 想到这里,吕灏竟然对着身侧的意薏说道,“意薏,你赶来给我生个孩子吧,我一定会做个好父亲的。” 天啊! 这个转变也太快了一些,饶是在龙椅上的皇帝,都没有反应过来,而意薏,是彻底凌乱了。 过来半响,在他那满脸希冀之下,也只是有些无奈地说道,“至少等回去再说吧。” “不行,你会耍赖的。” 吕灏还一板正经了起来,而龙椅上被忽略的皇帝的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毕竟,这里看似之后他们三人,可总共有多少人,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样,叫他颜面往哪里搁。 “灏儿,你……” “父皇,子嗣是大事。” 皇帝“……” 确实是大事,可是和他有什么关系? 意薏“……” 大事也不是这么处理的呀! 281,太后到来,为哪般? “灏儿,你……” 皇帝毕竟是老了,这么大的转变,实在是接受不过来啊,但是,他的话还没有怎么说,便被吕灏给打断了。 “陛下,有什么事您尽快说,臣要和臣的妻子回去商量子嗣的大事了。” 吕灏说的理所当然,而意薏却是一头黑线,她根本就看不出吕灏究竟要做什么。 而皇帝的面色却不大好看,这应该是吕灏第一次叫自己陛下,而非父皇,看来,这个孩子,是注定与自己作对了。 “来人,煜王伤了兄长,对朕不敬,先打入天牢,听候处置。” 在意薏还在纠结的时候,皇帝已经发话了,二人相视一眼,终究是来了。(.好看的小说) 可是,吕灏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惊恐,而是反手握着意薏的小手,意薏低头看了一眼,顿时心下大安。 皇帝冷眼看着大殿上的二人,竟然没有丝毫的情绪,那一刻,意薏甚至要怀疑了,吕灏究竟是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这不是对仇人的儿子才会这般吗? 顿时i,大殿里涌入了一大批的侍卫,而且,领头的依旧是薛斌和赵明栋,只是,他们的脸上没有那么强的气势,更多的是为难。 君臣之礼罢了,意薏也没有怎么怪罪他们,只是心疼的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眼底是一片的柔情。(.好看的小说) “怕吗?” 注意到意薏的目光,吕灏也只是报以柔柔地一笑,而后还云淡风轻地问道。 而大殿里的那些侍卫,却无比佩服,这个时候,还能谈笑风生的,也只有这个年轻的王爷了,吕灏的事迹,他们都是明白,只是,不管则样,现在在那个皇位的人,却不是他。 “有你在,我不怕。” 意薏也回答地很简单,她很清楚,吕灏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无论在哪里,他都很叫人安心。 吕灏脸上的笑意更甚了,“那么,意薏,你介意我做一下弑君杀父的事情吗?” 意薏的心陡然一沉,难道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哪怕她心里也是恨皇帝恨不得他马上死,可是,若是吕灏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以后,哪怕是不继承皇位,也是背负着一个千古骂名的,哪怕,他没有错。 意薏刚想说一些劝他的话,可是,却看到吕灏的目光骤然一沉,而后微微偏过头。 没有得到意薏的回答,吕灏也丝毫不在意,笑着对着皇帝,渐渐举起了右手,意薏看着他的动作,却有些不大明白。 “既然陛下这么想要我的命,而我却还想着和意薏长相厮守,那么,只能委屈陛下了。” 说着,就要放下右手,这下子,意薏是明白了,应该有吕灏的人,而这个手势,应该是一个信号。 “太后驾到!” 可惜,还未等到吕灏的手放下,外面便传来了一声音。 意薏和吕灏相视一眼,太后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呢,而且,她是过来劝说什么的,还是因为什么? 大殿的大门再次被打开,而太后就这么华丽地出场了,可是,那威严的目光,却一直注视着皇帝,而此时,皇帝的面色只能用阴沉来形容。 “皇帝,你这么做,未免过分了一些?” 太后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却叫众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282. 弑君的戏码,就这么解决了? 意薏也是怎么没有想到太后会这个时候过来的,而且,目标貌似还是皇帝。(.无弹窗广告) “皇奶奶,您怎么过来了?” 意薏松开吕灏的手,上前扶着太后说道,语气里尽是小女子的娇羞。 太后拍拍意薏的手,也不急着答话,只是冷眼看着已经有些坐不住的皇帝,一副傲然的王者气息。 意薏的心下不由的一暖,看来,太后是果真心疼吕灏的,而且,吕灏倒是更像太后一些,平日虽然都叫人看不出喜怒,但是,那威严的气势,却叫人无法忽视。 半响,宝座上的皇帝才笑着问道,“母后怎么来了?” 即使他强装着,意薏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恐慌,难道皇帝有什么把柄在太后那里,才会对她如此的忌惮? 可惜,没有容她多想,太后已经看着一脸阴鹜的吕灏,有些无奈地说道,“灏儿,凡事还要循序渐进,难懂你想要意薏的孩子,也背负着不好的骂名?‘ 太后心里也是相当地清楚,若是直接说吕灏背负骂名什么的,他是一定不会在意的,可是从吕灏对意薏的在意程度来看,这样的警告,或许更有用一些。 果然,吕灏只是看了一眼太后身侧的意薏,那右手却始终没有落下,否则,他的那批人出来,即使什么也不做,也坐实了弑君的罪名了。[.超多好看小说] 意薏看出了吕灏隐忍的怒气,还有那淡淡地为难,“陛下,我要兵符。” 吕灏说的很清楚,也没有了一丝的敬意,那停留在皇帝身上的目光,也仿佛在看什么陌生人一般,叫人觉得很不舒服。 皇帝原本已经褪去的怒气,顿时又蹭了上来,“你这个孽子,谁准你这么和朕说话的?” 皇帝的咆哮声在大殿里响起,而吕灏只是冷哼一声,而后淡淡说道,“即使你不给,我也能够拿到的,只不过……稍微多了一些步骤罢了,而且,你不是在意这个皇位吗?那么,我也不介意地告诉你,这个皇位,我要定了。” 这一刻,那温煦的外表下,被隐藏的霸气,全都泄露了出来,意薏从未想到,他们还是走上了这一步,可是,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你知道你这是做什么吗?” 皇帝明显是底气不足,但还是板着脸问道,他这个样子,只是得到了吕灏的嗤之以鼻。 “即使你身上的蛊毒已经被解了又怎样,即使你在这个宫殿布满了侍卫又怎样,如果说我想要这个皇位,我现在就可以拿到,你相信吗?” 他早就在皇宫里布置好一切,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且,在他们进宫之前,他的属下便着手去办了,要的就是这个时候。 他一个人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个世上,也没有多少要挂念的了,只是现在不同了,有了意薏,他是断然不会再叫她受一丝委屈的。 皇帝怔了一下,而后有些触动,而后便眼神空洞地看着这个大殿,原本那些他安排的人已经都退下了,这个时候,倒是显得异常的冷清。 “好,把兵符给你。” 皇帝淡淡说出了这句话,竟然没有多少的犹豫,而后看着吕灏说道,“但是,你的母妃,要在宫里。” 皇帝的嫔妃除非是皇帝死后,而且还育有皇子,这样才能被接出宫荣养,而皇帝现在还没有死,自然是不可以的。 “不行。” 吕灏想都没有想便拒绝了,而后看着皇帝说道,“母妃以后就在煜王府,而雪霆鹿的鹿角,倒是可以给你。” 他不会忘记,是拿这个来换兵权的,也不管皇帝是否愿意。 “灏儿,现在禄申滕虎视眈眈,还有……兆磬国,兵符在你手里,朕也是放心,只是,若是沁妃在煜王府,会早天下人诟病,以后你可以经常到宫里去探望你母妃,活着……亦可以叫沁妃和太后一起住。” 这算是皇帝的最大让步了,而且也是无可厚非的,意薏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沁妃,可却是找不到什么说辞,不过,皇帝应该不会公然对沁妃不利,毕竟,他也应该清楚吕灏的实力了。 唯独忽略了,皇帝怎么把三国的形势看得这么透彻了。 吕灏的眉成了一字型,可是却依旧没有松开,半响之后,淡淡说道,“若是意薏有了身孕,还恳请父皇让母妃到煜王府帮着照看一二。” 这个规矩也是有的,毕竟,意薏的娘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只是这个样子……意薏觉得很脸红。 看到吕灏已经表态,而且这声父皇,怕是决定把事情这么揭过了,那么,皇帝也不会再继续追究了,只是心里虽然有些不甘,但是点头应允了。 就这样,一场声势浩大的较量,就这么草草收场了,而意薏却觉得有些奇怪,而这个奇怪究竟在哪里,她却不得而知。 直到送太后回去,自己和吕灏坐在马车里,意薏仍旧紧锁着眉头,太后的态度有些奇怪,她到底是为了皇帝的性命,还是为了吕灏的名声,还是两者都是。 而皇帝的前后大转变,也叫她措手不及,这么快的改变,还真的不是她所能预料的。 “怎么啦,被吓到了?” 吕灏轻揽着意薏的腰身,看着她紧蹙着秀眉,心下不由地一阵疼痛,跟着自己,总是叫她受委屈,而这一次,应该是被吓到了吧。 “没……吕灏,你不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顺利过头了吗?” 吕灏对着她那清秀的面庞,在她的眉间,也就是那梅花妆所在的地方,落下了一个湿湿的吻,压下心里的不安,若是今日意薏不在这里,自己或许真的会就这么要了皇帝的命。这个所谓的父皇。 “不要多想了,一切有我不是吗?” 奇怪,他自然是发现了,而且这件事情,他也会慢慢去查的,而且,铭王这一回,怕是再也扑腾不起来了。 意薏还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吕灏眉间的疲乏,也就安静了下来,反正,她是相信吕灏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有办法一一解决的,那么,自己又担心什么? 等回到煜王府,意薏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深深吸了几口气,感受着家的气息。 “怎么了,累的走不动了?” 看到意薏这副享受的模样,吕灏也是心下一动,他知道意薏这是回家的感觉,这是自己和意薏的家,他们的家,但还是忍不住得调侃道。 意薏瞥了他一眼,刚想抬脚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就觉得身子一轻,而后觉得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吕灏,你放我下来……” 意薏还想说什么,吕灏便低头吻了下去,她剩下的话,却都被他给堵住了,这个样子,完全不顾及一下,他们这还是在院子里,而煜王府的丫鬟婆子还真的不少,不过都是一个个低头匆匆走过。 283. 洪灾的开始 意薏瞪着眼,可是吕灏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极尽温柔地吻着,叫意薏根本无抗拒,不会儿,意薏只听到了关门声,而且是很有劲的关门声,她就到了床上。 “吕灏,你能不能高追求一些?” 意薏一边往后退着,一边问道,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白日宣淫什么的,真的合适吗? “娶意薏为妻,是我打小的梦想。” “那你的梦想还真是伟大。” 意薏根本抵抗不了,只能错开话题,而吕灏却是突然停了动作一本正经地看着意薏,“意薏,我需要压压惊。” “先用晚膳行吗?” 吕灏固执地摇摇头,而林意薏却一把推开了他,“去用晚膳。” 等意薏端着晚膳进来,却发现吕灏正一脸委屈地望着自己。 意薏只觉得额角有些抽搐,但还是很淡定地吃着晚膳,煜王府这个时候,竟然是一片的冷清。 虽然他们二人极力掩饰,但还是难以掩盖一些事实,意薏得知铭王已经瘫痪躺倒床上了,而禄申滕也会到了郦约国,至于岚羽的下落,她却不清楚,但是相信吕灏会有办法的。 等她沐浴一番,把在崖底的疲乏全都洗净的时候,却发现吕灏已经睡着了,那安静的睡颜,却叫意薏心头一痛,吕灏究竟背负了多少? “吕灏,你能不不能再无耻一些?” 意薏发现自己一躺下,就有一双很不规矩的手,吕灏这厮竟然敢给她装睡! “受惊了,睡不着。(.无弹窗广告)” “哦,那你出去凉快凉快吧。” 说完,意薏便转身背对着她,可是还未等她离吕灏远一些,便被压倒了身下,然后什么事情,都顺理成章了。 吕灏还是温柔的,就想对待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一夜红烛垂泪,一夜床幔摇曳。 第二人,还是吕灏起得早,如今紫晴直接到了凌王府,意薏的身边竟然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了,对于紫晴,意薏也只能放之任之,出嫁她送礼,若是出了什么事,煜王府的大门,永远为她打开。 吕灏好像也不必去早朝,直接和意薏睡到正午才醒,确切说是意薏自己睡到了正午,而吕灏一直在折腾罢了。 “怎么,这些东西……” 枸杞雪蛤,红枣当归雉鸡,还有一些是意薏叫不上名的,全都是大补的东西,意薏似笑而非地看着吕灏,“难道不需要给个解释吗?” 吕灏摸摸自己的鼻子,淡淡说道,“昨晚你不是太累了吗?进补是很有必要的。” “那要不要给你来份大补汤呢?” 意薏挑眉问道,眼底是一片清冷,这可是生气的前兆。 “那个,你不能怀疑我的能力和实力的……” 意薏霍然起身,便朝门外走去,这饭真的没有办法吃了。 “意薏,你去哪里?” “去看看母妃。” 意薏头也不回地说道,却发现吕灏依旧跟在自己的身后。 “你很闲吗?” 意薏突然止住了脚步,对着一路和自己絮絮叨叨地吕灏吼道,他们现在的处境他不明白吗?干嘛整天跟在自己的身边,他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吗? “我也去看母妃。” 吕灏说着,便牵着意薏的手,朝沁妃的院子走去,意薏有些疑惑,但是在看到沁妃之后,还是笑着问好。 “你们来了?” 昨日皇宫里的事情,被皇帝还有吕灏以雷霆万钧的手段给压制下来,所以沁妃对把自己接出去的吕灏和意薏,还是有些不满意的。 意薏自然是发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只能有些无奈地说道,“母妃,吕灏和我都不常进宫,母妃就在煜王府住上一段日子吧,若是实在不喜欢,吕灏会派人把母妃给送回去的。” 沁妃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算是应允了,三人再说了些闲话,就看到一脸担忧地飞鹰站在外面。 吕灏走了出去,问了一些事情,便进来,“意薏,你陪着母妃,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晚上恐怕会晚些回来,不必等我用晚膳了。” 意薏看着脸色有些不大好的吕灏,也只是点头,心里却不由得疑惑起来,按理说吕灏应该没有什么这么着急的事情啊! 再和沁妃讲了一会儿话,意薏便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却看到了早就候在那里的紫晴。 “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紫晴,意薏还是很高兴,但是她也是一片忧色,就不由得有些担心了。 “皇帝派凌王和煜王去处理洪涝的事情,所以……” 洪涝,没想到真的来得真快,洪涝之后就是蝗灾,无论哪件事情,对于现在的阗汶国而言,都是巨大的考验。 “严重吗?” 意薏拉着紫晴坐下,看着她青色的眼眶,想来也是操心了好久。 “朝中大臣还没有想到应对之法,南方那边已经死了六千人了,房屋全都倒塌,想来也是很严重的,而且,就是昨晚一夜之间的事情。” 意薏的心陡然一沉,她知道眼中,却没有想到竟是这般严重,而且,她只是料到了会有蝗灾,没有想到还有洪涝。 “那他们今天恐怕是回不来了吧?” 紫晴点点头,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意薏,昨晚宫里……” “已经没有事了,你和凌王的婚事怎么办?” “等洪灾过后再说吧。” 紫晴不愿意多少,意薏自然也不会再问,再说了几句,意薏便决定出去怜惜琉菁教的教徒,这个时候,若是能帮点都是好的,而琉菁教的教徒原本就是有武艺的,能力又强,这个时候应该能排上用场。 “我和一起去。” 意薏没有决绝,二人直接走到了缙云楼,就看到原本热闹非凡的缙云楼,此时竟然是一片萧条和冷清。 “怎么回事?” 意薏看了一眼没有人影的大厅,朝那个掌柜问道。 看待意薏,那个掌柜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可是看着大厅,又顿时颓败下来,“右护法,缙云楼这样已经好多天了,三天前有个客官在这里吃东西,确当场吐血而亡,官府本来是要封了缙云楼的,只是看那个死了的人只是寻常百姓,这件事,在赔款之后,就不了了之,可是以后接二连三有人吃坏肚子,缙云楼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了。” 284. 缙云楼的监守自盗 听着掌柜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一道来,意薏的秀眉也拧在了一起,绝对是有人故意争对他们,否则,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合的。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现在你先去联系能联系到的琉菁教徒。” 说完,意薏便带着紫晴往厨房走去,若说要下药什么的,应该在厨房,那人不想把事情闹大,应该只是想坏了他们缙云楼的生意,这样也没有办法收集什么情报了。 难道是教内的人? 厨房还算是干净整洁,两个烧火的婆子,五个厨师,还有十个帮工,洗菜劈柴什么的,缙云楼没有什么生意,他们此时也聚在一起不知说什么,这些人有些事教内的,还有一些不过是平头老百姓。 看到意薏进来,大伙都站了起来。 “缙云楼的生意不好,你们倒是也落得清闲嘛!” 意薏往他们的中间走去,虽然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可是目光却寒冷的一片。 “右护法,不是小的偷懒,而是实在是没有什么人啊,您看看……” “你可以闭嘴了。” 意薏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威严不变,这是多年形成的气势,哪怕她现在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子。 而那个大汉即刻噤了声,众人也随之低下了头。 意薏看了一眼众人,才继续说道,“掌柜已经把事情都和我讲了,既然这样,厨房里的人影是第一个怀疑的,这一点,有什么异议?” 众人依旧不吭声,意薏仔细地打量着厨房的布置,才问道,“大家可以说说看,那几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右护法,小的,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进到厨房过,宾客是不被允许进厨房的。” 意薏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而看他的穿着,应该是一个烧火大汉,“右护法,关键是官府的态度,竟然没有要封店。” 意薏盯着他的,见他没有一丝的不自然,才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视线,却看着其他的人。 “无论是琉菁教,还是缙云楼都待大家不薄,这件事情若是被我给查到了,直接送到黛绿那里。” 看到众人脸上的惧意,意薏便转身坐到一张椅子上,“你们可以说说看,出事的那一天,除了你们,还有谁到这个厨房来过?” 意薏的目光从大伙的脸上扫过,半响,才有一个烧火的婆子说道,“大小姐,掌柜也进来过,还有上菜的小二。” 上官浅蹙眉,竟然忘了还有小二和掌柜。 “那个,官府尸检的时候,那个死了的人,有没有说是中了什么毒?” “是鹤顶红。” “那鹤顶红被下到那样菜里面呢?” 这一次问话的是紫晴,她也是一脸的担忧。 这一下,众人却不知道了,这个时候掌柜正好进来,“右护法,人已经叫来了,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意薏看了一眼众人,缓缓说道,“这段时间,我希望大家都在缙云楼里,不要擅自离开,但是,等事情一过,我就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还有相应的补偿,若有什么事情,你们也可以告诉我,奖励少不了。[.超多好看小说]” 说完,意薏便离开了。不是她兴师动众,缙云楼实在是太重要了,它是琉菁教在阗汶国的情报网,还是一笔很大的收入,现在经过蝗灾的事情,琉菁教怕是亏空了,她必须做点什么。 看着掌柜,还有坐到大厅里的众人,各式各样的打扮,乍一看还以为是普通人。 “众人对缙云楼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意薏原本想要让他们去打探一些洪水的事情,可是现在,还是一件件处理算了。 “右护法,我觉得这个应该争对的是我们琉菁教的情报网,否则,为什么不大肆传播呢?这样缙云楼可是永无单身之力了。” 意薏看着起来的一个天干的探子,却是笑了起来。 “若是大肆传播,必定会引起我们注意的。” 说完,便示意他坐下,看着他这副愣头愣脑的样子,意薏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不过,你的结论应该是对的,所以,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我们琉菁教内部的人,或是很熟悉我们琉菁教的人。” 意薏看到紫晴已经回来了,而且还朝自己点头,脸上的无奈更甚了。 “那右护法知道是谁了吗?” 小二问道,他和意薏接触的机会不多,也没怎么把意薏当做护法,便随意地问道。 “叫厨房里的人都过来吧。” 不多时,那些人都各个紧张地走了进来。 “你们没有必要害怕,先坐到那里,等一下我会问话的。” 然后,意薏便对着那个在外面的探子问道,“你们可知道有毒的是哪样菜式?” “属下知道,是毛血旺。”还是方才那个探子说道,而意薏只是点头。 “毛血旺的的气味很浓烈,盖住什么毒药都是可以的,况且这个鹤顶红……我实在是看不出它的高明之处,不过,鹤顶红,很常见,不是么?” 众人根本不懂意薏在说什么,只是疑惑地等着她继续。 “毛血旺是我们缙云楼的招牌菜,在洗菜之前,觉得没有几乎下药的,不对吗?那么,就有可能是做菜了……” “属下没有下毒!” 那个负责毛血旺的大厨连忙说道,而意薏只是含笑地点头,众人越发迷糊了,唯有一人,汗已经湿了双手。 “我知道不可能是你,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道菜会给上到哪里,缙云楼里点毛血旺的人不少呢?可是怎么找到一个可以私了的宾客呢?身份太高贵的自然不行,否则缙云楼必关,但若是缙云楼关了,他不就没有用处了,是吗……乔掌柜?” 意薏的话音一落,众人便即刻朝掌柜望去,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桥掌柜,千万不要先说我冤枉你。” 意薏在他要开口之前,便冷冷地打断,“那日的宾客应该不少,乔掌柜,应该自己也去帮忙传菜了吧,而那个侃侃而谈炫富的书生,就吸引了你的目光,而之后的泻药,也只是为了让缙云楼的生意彻底冷淡下去吧……” 乔掌柜的目光划过一道阴冷,刚下要朝意薏扑来,便被紫晴给制服了。 “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是我!” “你的屋里,还有泻药,和没有用完的鹤顶红,难道乔掌柜是拿来自己吃的吗?” 众人顿时惊醒了过来,事情一点败露,乔掌柜的可疑之处就暴露出来了。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早就怀疑了你吗?你太尽职了,没有客人,还在翻账簿,而厨房里的人那样,才算是常态,而且,你对自己的武艺也太自信了吧,还敢在厨房偷听?我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大伙已经等了很久了,说吧,你是谁的人!” 意薏的声音骤然一冷,而那个乔掌柜,嘴角已经流出来血,一副得逞地笑,看着林意薏。 “不过是郦约国的探子罢了,真当我稀罕能问出什么。” 意薏悠悠地说着,而那个乔掌柜却是满脸不可思议的咽了气。 给读者的话: 抱歉斋斋又晚了,有点困了,大家晚安,还有,十一快乐快乐哦!斋斋就和码字软件一起过十一好了,哈哈哈 285. 灾情状况,情敌相见 意薏吩咐了一些事情,包括去打探洪灾的事情,可是那些琉菁教的教徒却不大愿意的样子。(.) “右护法,这是朝廷的事情,我们琉菁教向来和朝廷没有关系的。” 意薏半眯着眼看着他,她知道他们这是在怨她公私不分,因为吕灏的事情,竟然动用了琉菁教的人。 “这也是教主的命令。” 看到意薏没有说话,紫晴边开口说道,而众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却没有什么表示,谁不知道紫晴和凌王的事情。 “那些虽然是阗汶国的子民,可是也是普通老百姓,我们帮的不是朝廷,而是一些贫苦人,虽说大家一定不相信积德这一说法,可是,大家应该也尝过饥肠辘辘和流离失所的滋味吧,能帮就帮一把,若是当真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意薏说完,便看着他们,虽然她也是有私心的,不过还是希望他们能帮一下的。 而那些人听她这么说,立即陷入了深思,半响才有一个人站了起来说道,“属下愿意,还请右护法吩咐!” 意薏感激地点头,然后掏出一块玉佩,还有几张银票,“这个就麻烦你了,去最近的粮庄,护送五千担的粮食到受灾的地方,记住,一定要护送到。” “属下也听凭右护法吩咐!” “属下也是!” “……” 意薏朝大家深深握拳行礼,“意薏在此谢过大家了。” “天干负责运送粮草,而地支负责给灾民搭应急的屋舍,若是有没有损坏的屋子,直接安排人去住,这个是煜王府的令牌,你先拿去用。” 意薏吧东西给了一个领头,而后对着那个小二说道,“你就暂时顶替掌柜的位置,从今天开始缙云楼的菜色,一律只要五成的钱,而且,打出旗号,其中两成是给灾民的。” 那个小二还没有反应过来,听意薏这么一说,不由得面露喜色,这样,他们缙云楼原本的低沉,一定会走出来的。 “还有,连续在缙云楼用膳超过五日的,均送煜王府的书画一副。” 这些没有用的东西,这个时候还能排上用场,而吕灏应该也不会不答应的。 那个小二一一应下,越到后面越是佩服,他世代经商,却还没有见过这么有新意的法子,看似让利了很多,却是最快最简单的法子。 最后,意薏才看着那个一脸不可置信的掌柜,也只是对紫晴使了一个眼色,紫晴便往他的嘴里塞了一粒药丸,便看着他很安然的死去。 “琉菁教现在确实是内忧外患,但是被我发现有背叛者,绝对是不会轻饶的,等我们一起度过这个低谷,我自然是都会有赏的。” 意薏的目光从众人那里一一扫过,最后才说道。 而那些人沉声应下之后,便去忙已经吩咐下来的事情了。 “意薏,那我们现在……” “我想回去把事情吩咐下去,就和你一起去受灾的地方看一下。” 紫晴点点头,只是眼底还是有些担忧,“意薏你说教主还有左护法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 意薏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根本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 而阿墨那边,得知阗汶国的事情之后,便把岚羽公主留在了那个破庙,一行琉菁教的人便直接赶到了阗汶国受灾的地方,看到这么一副景象,还是震惊了。 三个郡,所有的县城无一幸免,死伤无数,而吕灏正忙着指挥灾民抗灾,但是看到阿墨一行人,也是怔住了,但随即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有了琉菁教一行人的帮忙上,事情果然好些了,只是因为灾民实在是太多了,而他们的粮草却不够,还有很多地方洪水没有退去,导致那些灾民根本就没有地方住。 “附近有没有什么山?” 阿墨也没有什么计较,看着吕灏问道。 吕灏拧着剑眉,也看向了几个郡守。 “回禀煜王,这个附近是有几个小山,但是好像也因为洪水的原因,这些灾民恐怕……根本上不去。” “还有其它的路吗?” 阿墨看了一眼全都浸在水里的灾民问道。 郡守纷纷开始回忆,最后还是有一个人说道,“好像有的,下官这就去看看。” “等等,派几个官兵一起去,若是山路难行,那就尽快修一下里,这水……怕是两天就能退去了。” 但是泡在水里两天,绝对是不行的。 还好那山倒是不远,几十个官兵加上琉菁教徒很快便开辟出了一条道路,现在大雨已经停了,可还是有一些毛毛细雨,吕灏指挥者那些官兵护送百姓往山上走,从他到这里开始,就没有休息过。 这三个郡虽说地处南方,可是离京都都不远,若是真的来个灾民暴动,那个老皇帝可就有东西忙活了。 等安置好了灾民,阿墨和吕灏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郦约国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虽然二人相处还是有些尴尬,但都不是公私不分的人,看到阿墨来帮忙,吕灏心里也是有些怪异。 阿墨点头,“岚羽公主,禄申滕应该会找到的。” 其实这一次他们去郦约国,倒是更像是一个胡闹,对郦约国禄申滕,根本就没有损伤,可是至少还是牵制了禄申滕,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在郦约国的暗桩,也重新布置了一番。 “辛苦你了。”吕灏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还是得感谢他的。 “不必,我只是为了意薏。” 被这么直白地拂了面,吕灏倒也不介意,反正意薏现在是他的妻子,即使被人觊觎了,他都是最后的赢家。 二人都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便都各自去忙各自的,可是吕灏却还是忍不住得想,为什么自己看到阿墨,竟让有一种亲切之感,无论自己怎么压制,都很明显,难道自己真的是疯了吗? 意薏一回到煜王府,便开始着手安排一些事宜,而飞鹰没有过来,想来吕灏也是暂时不会回来了。 意薏拿了一些常见的伤药,还有自己的络玉箫,便和紫晴骑马离开了。 到了受灾的地方,意薏和紫晴看着漫地的水,还有一些浮在上面的衣物木屑,心头难得地沉重。 因为她们没有带什么东西,所以比那些送粮食和衣物的琉菁教徒只是晚了一些,而吕灏和阿墨看着他们送来的这些的东西,都想到了意薏。 “果然还是她考虑地周到一些。”阿墨着手吩咐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派送下去,这个时候,凌王也正好赶来,只是,面色有些沉重。 “父皇那里……” “不要提他!”吕灏冷冷地打断,不必猜,就知道皇帝只是派了一小波人,还有点东西过来,甚至达不到琉菁教所做的。 286. 相见的尴尬 凌王多少也是知道一点事情的,果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那些琉菁教徒一点的深思,而看到过来的意薏和紫晴,更是多了一股玩味。[] 只是这个目光虽然一闪而过,却还是落到了意薏的眼中。 “吕灏,事情可都办好了?” 意薏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看着面露喜色的吕灏,淡淡问道。 而吕灏却是一把拥住了她,也不顾周围那些投来打量目光的人,“你怎么来了?” “可是不想看到我……” 目光在触及吕灏身后的一抹青色身影时,还是悻悻地住了嘴,而吕灏是什么人,她的细微变化都能拿捏地到,等松开意薏,回身也就明白了什么事情。 意薏落落大方地上前,“阿墨,回来了?” 就像是多年的老友,没有丝毫的忸怩。 阿墨怔了怔,还是儒雅地笑着应了一个嗯,倒和往日的狂放不羁不大相似。 十几年前的某一天,要是投了花魁娘子夏百舞,我现在可能就是天下第一美人。要是投了琴师李伯牙,我现在可能就是天下第一琴师。最风光的就是投了武林盟主慕容林,可能我现在就是江湖上飞花摘叶的一等一高手,还有可能继承他在高昌的万贯家财。 要怪都怪我那不懂事的没有见过面的不知道是娘还是爹,把我丢在了天下第一酒楼烩仙楼门口。据我这天下第一厨子师父鹿茸参说,自从喝了两年他亲手调制的蜜露羹之后,我就成了学厨奇才,吃嘛嘛香百毒不侵。 后来我就释然了,因为慕容林和鹿茸参有仇。搞不好做了慕容林的徒弟,哪天撞到了鹿茸参的手里,就变成了一块垂涎欲滴的血豆腐。要知道,鹿茸参除了四条腿的桌子,啥都敢吃。 至于夏百舞,江湖上到处是她的传说,好像从来没有人见过她。 “派出去打探慕容夫人消息的人回来没有?尝尝,不好吃就拿去喂猪。”鹿茸参的头发都白了一把了,刀工不减当年。我十几年前就看他把一两猪肉扔到空中削成一百零八片,一片一片落在文火的大锅上。正好最后一片落上,开始第一片第二片渐次出锅。 蘸上泡椒陈醋,秘制卤酱,我什么时候剩下过一片肉?所以,后院里的那几头猪从来没有吃过自己的同类。 献玉姑娘我脂肉雪白,玲珑剔透,珠圆玉润,都要感谢我这个好师父。 “师父,为什么你做的东西这么好吃?”我摇摇头,差不多每年师父都会在桃花盛开前后花重金打探别人的妻子的消息。不过今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慢,虽说高昌离西宁隔着千山万水,可是也不用一个月都没有消息吧。 要知道,现在桃子都挂满了枝头。一个个泛着粉色,我已经开始摘下来做水果酱了。 “咱家的招牌叫啥?” “烩仙楼。”我抹抹嘴,手上可是新年的蜀锦蚕丝帕,马上沾满了油污。 “就是,神仙都煮到锅里了,能不好吃吗?”师父把刀一收,语重心长开始他无数次的段子。我都会背了,倒背如流一字不落。 “献玉呀,你是师父最得意的徒弟。将来,你会成为天下第一的厨子。不管是皇帝老儿还是武林盟主,想吃口好的都得看你三分颜色。”鹿茸参一把胡子捻得雪白油亮,说的头头是道。 “师父,您什么时候教我做菜呀?”我有点发愁,因为,这十六年来。在我有生之年从来没有动过刀子,每天看着肉片菜段飞来飞去,就是没有操作过。 天下第一厨子最得意的徒弟,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不急,不急。要心中有刀,手中才能有刀。你现在心里没有刀。”师父手上巧劲一使,大刀直接飞了五米远,嗖的进了墙上挂着的刀鞘里。 “献玉姑娘,大堂里面有客人指名要见天下第一美厨子。”店小二一甩抹布,兜着怀里一摞盘子就进来了。 “谁要见我?”我随手把蜀锦帕子丢到了案板上,以后就是抹布了。 “自称是容三公子,像是有些来头。可是,小的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我这就去会会他。” 回眸一笑百媚生,莲步款款,扭着细腰我就出门把郎会. 287. 疫病横行 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甚至没有叙旧,因为等待他们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意薏看着这些已经百姓,开始指挥琉菁教徒分一些米汤,还有御寒的衣物。[.超多好看小说] “阿墨,你过来看一下。” 不一会儿,就发现人群中有人出现体热面红的现象,原本也就以为是找了风寒罢了,可是到了后面就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因为人数越来越多,甚至大片出现了,而到了后面,甚至脸上开始出现红疹了,意薏顿时觉得事情不妙。 “怎么样?”看到阿墨一脸沉思的模样,上官浅也知道事情不妙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能让阿墨也忧心。 “是疫症。” 阿墨淡淡吐出了三个字,而那些人也围了过来。 “意薏,你先离开,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意薏的身体一直不好,现在的武艺又大不如从前,自然叫人无法放心,说他有私心也就认了。 而这一回,吕灏倒是也同意,让意薏和紫晴先回去。 只是意薏却看着他们,淡淡地摇头,“估摸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还能应付的了。” 顿了一下,在他们开口前便问道,“可有救治的法子?还是需要即刻隔离?” 现在得了疫症的人不过是三成,若是隔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没有用的。”阿墨对疫症再了解不过了,而现在已经扩散开来,想要控制它的蔓延,自然是要大费周章了。 “而且,这个需要的药材很多,因为不知道是什么疫症,要一一试过去,而这么多人,怕是根本熬不到药材来了。” 难得见到阿墨这么一副颓然的样子,若是往日,意薏或许还会笑一下,但是现在,只能眉头深皱。 而吕灏也是一脸的阴沉,看着那些已经开始嚎叫的灾民,心里顿时五味陈杂,其实这个阗汶国与他何干,他只是想和意薏过平静的日子,但终究还是有些看不下去的,哪怕是为了他那个无良的父皇守着这个江山。 “难道就一点法子也没有吗?”若是连阿墨的医术也是无法的话,那真的就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宣碧莲有用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凌王开了口,看着阿墨问道。 阿墨原本是不想理会他的,生性高傲如他,最不愿搭理的便是皇家的人了,但是听她这么一说,也吃惊地看着他,“你有多少宣碧莲?” “我的府上有一池子,若是想要,这里也有些干活,估摸着一百来人还是可以的。” 意薏和吕灏根本就不知什么是薛碧莲,但是因为凌王的身子一直不好,对于药物多少还是有些研究的。 “试试看。” 阿墨只能这么回答,而凌王便派人去取,此时已经是半夜,山顶的湿气重,而凌王的属下来了东西,阿墨便派人去熬药了,而自己却是去看看那些发病的灾民。 意薏的身上还披着吕灏的外袍,此时更显得小巧,看着那些一个劲地狂嚎的灾民,也只是眉间一疼。 “还是去休息一下吧,你若是有事,我怎么能安心。” 意薏看了一眼一脸倦容的吕灏,还是摇摇头,“我没事。” 吕灏无法,在意薏没有看到的地方,点了她的睡穴,不由分说地把他带到自己雨棚里,现在外面已经不再下雨了,而这个雨棚也有些潮湿,但是,总比其它的地方要好些,他是断然看不得意薏已经两夜没有合眼了。 刚准备出去,正好对上了阿墨,已经颔首示意,便准备去看那些发病的灾民了,倒是阿墨唤住了他,“你还是去陪她休息一会儿吧,你们都帮不上什么忙,药已经派出去了,无论有没有效果,都只能这样了。” 吕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转身进了雨棚,却在门畔停了一下,“阿墨,谢谢。” 这么矫情的话,可真的不是往日煜王所能说的,但是今天,他还是说出了口,倒是阿墨怔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吕灏,“好好待她。” 说完,便没有了人影。 吕灏苦笑了一下,自己这个实打实的妻管严,哪敢丝毫亏待了她分毫。这么想着,也脱了外衣揽着那个娇小的身子,还是解开了穴道。 而意薏却丝毫觉察都没有,继续睡着,却看不到外面皎月下始终孤身一人的影子。 次日一早,意薏便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而吕灏正好端着一盅粥进来,“天大地大,娘子最大,所以,那些人的事情,我还是不去管了。” 意薏白了他一眼,便起身随意梳洗了一下,开始喝起了吕灏盛的粥了。 “外面那些灾民可好些了?” 意薏悠悠问道,吕灏这个时候还有时间煲粥,相比那个疫症是已经得到控制了。 “何意见得?” 吕灏盯着她,悠悠地问道,而意薏却直接无视了。 “意薏,你……额,煜王早。” 紫晴也挺害怕吕灏的,和意薏其他的丫头差不多,看到他们二人正在悠闲的用早膳。顿时也忘了要说什么事情了。 “紫晴,没有用的话,一起用一点。” 因为雨棚简陋,他们是直接早床上吃东西的,原本还没有觉得怎么样,可是看到紫气那个不明深意的目光之后,便发现他们吃饭还是有些怪异的。 吕灏坐在床上,怀里抱着自己,而自己端着碗,勺子又在吕灏手里,好像吃一段早膳,都是一件费事的事情。 而紫晴自然是没怎么见过这怪异的动作,干笑几声,便说道,“宫里打发人来了,煜王您看……” 意薏是自家人,倒是没有什么恐惧的,只是这件事情,还是要和吕灏说的。 而吕灏依旧舀了一勺递到意薏的嘴边,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忸怩,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就脸紫晴也看呆了,以至于吕灏说了不必理会,都没有听到,就那么怔在门口。 直到吕灏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她才顿时朝后跳了一步,“直到了,我这就去办,你们……额,继续。” 倒是意薏顿时羞红了脸,只是因为最后紫晴那个意味不明的目光,可是她走出门口,目光却有些深沉,差不多的身份,而凌王却从未这么躲过自己,哪怕是她还是官家小姐的时候,他们也不过是花前月下,从未有过这般的呵护备至。 意薏还真是幸运的。 想到这里,紫晴也笑了起来,意薏的一生也算是凄苦,有人这么关怀备至也是好的。 288. 阿墨染病,意薏照顾 意薏被喂饱了,便到了外面去看那些灾民,阿墨的药还是有作用的,只是就是没有那么明显的效果。(.无弹窗广告) 看到给那么多人煎药的阿墨,意薏的眼眶还是有些涩酸的,接过他手中的蒲扇,“还是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下。” 阿墨的眼眶深陷,甚至还是青黑一片,却还是固执地摇头,“不必了,这些药能起到一些作用,给那些灾民要进来送过去,也省得损伤更大。” 意薏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以前那种没心没肺的话,她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由着他,起身走了几步,却听到后面一阵沉闷的响声,等她回身,却看到正躺在带上的阿墨。 “阿墨,你怎么回事!” 意薏有些慌乱地把阿墨给扶起了身子,却发现阿墨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轻,她不知道阿墨的雨棚在哪里,只能按着原路带到自己那里去,遇到了紫晴,也想要过来帮忙,却被意薏给打断了,“那个药,你先去分发到病情稍微轻一点的灾民。” 紫晴怔了怔,还是一样去做了,看到过来的凌王,也只是叫他一起去帮忙,却没有注意到凌王的目光看到意薏扶着阿墨的时候,顿时一丝意味不明。(.) 吕灏已经出去了,意薏扶着阿墨躺下,便起身到外面去找大夫,这里虽然是灾区,但还是有好几个大夫的,只是医术没有阿墨高明罢了。 “右护法,大夫找到了,左护法他……” 意薏示意不要多言,而是静静地等在一旁,等候那个大夫的消息。 “王妃,还是把墨大夫给隔离起来,怕是他也染了疫病了。” “怎么会这样?” 不要说是那个琉菁教教徒,就连意薏都不免有些吃惊,阿墨的身子一直不差,更何况自己也会神医,以前也从未见他生病过。 “怕是劳累过度,又经常接触那些病患,所以染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意薏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面色有些不正常的阿墨,朝那个大夫问道,“那些染了疫症已经去世的灾民,是怎么处理的?” “全部焚烧,这也是墨大夫的主意。” “那又什么症状吗?阿墨这个样子是轻度,还是重度的?” 意薏压下了心里的恐惧,还是尽量平静地问道,只是指甲嵌到了肉里,却也不觉得有多么的疼痛。 “墨大夫这个还是只是轻度,会发热,然后是鼻孔出血,还是先服药试试,如果控住不住……” “没有如果!” 意薏看着他,坚定地说道,阿墨是不会出事的。 “你先下去,载明的事情,只能麻烦你了,还有,吩咐下去,所有的大夫必须服药,想防范,我们的雨棚倒是离那些灾民较远,应该不会感染的,就留我在这里照顾阿墨。” “这个,王妃……怕是王爷那里。” “王爷那里我自会去说的。” 这一下,那个大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交代了几句,而意薏走到门口,看到正朝这里走来的琉菁教教徒,也只是大声喊道,“不要过来,这个雨棚不要靠近,还有,无论有没有感染疫症,都给我去喝药,每天都要。” 那些琉菁教教徒也是听到阿墨出事了,才赶过来的,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被意薏给拦住了,他们虽然也知道会感染,可是毕竟是生死之交,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计较,便还要走过来。 而意薏顿时怒了,“你们还想要平白损失吗?阿墨这里有我照料着就好了,你们能帮忙的帮忙,不能的也给我滚远点!” 意薏的气势和威信还是在的,这么一吼,倒还真的没有人再赶过来,而如今那些重病患和染病的,还有没有染病的,已经全都隔离了,所以他们此时只要去那些没有染病的灾民那里帮忙就行了。 看到众人的犹豫,意薏也只是沉声说道,“还有,那些确定没有染病的,安排时间下山,如今洪灾已经退了,是时候安排他们重建房屋,而朝廷的支援也要下来了,所以需要你们。” “右护法保重!” 还是一个天干的教徒首先沉声说道,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剩下的人也和他一样抱拳行礼,便走了。 意薏松了一口气,便打了水,用湿布敷在阿墨发烫的额头上,再开始煎药,想到方才那个大夫的话,意薏还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阿墨不会有事的。 等药剪好了,意薏特地分成两碗,自己喝了一碗,才扶阿墨起身,而阿墨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汤药虽然喂了一些进去,但还是吐出了很多。 而这个时候,吕灏正好回来,阿墨的事情他也听说了,看到意薏正给阿墨喂药,而浅淡的夕阳还是给她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辉,而意薏的动作也是极尽温柔,那一刻,他还是吃醋了。 却还是面色无异的走了进去,而发现吕灏站在身后的时候,意薏已经喂好了要,重新扶阿墨躺下,盖好了被子。 “吕灏,你进来做什么,你不知道……” “不知道。” 吕灏看着意薏,突然伸手抱住了她,脸蹭着她的头顶,却半响不说话。 意薏的手里还拿着碗,半响也只能沉声说道,“你放开我。” 声音没有往日的轻柔,冰冷异常,叫吕好的身子不由得一怔,而后却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意薏没有理会他的目光,而是转身净手重新拿了一个碗,从药罐里倒了最后半碗药出来,等再次转身的时候,才发现吕灏的动作竟然丝毫都没有变化。 “只剩下这半碗了,你先喝下,我马上开始煎。” 这个时候,她的语气才放平和一些,而吕灏却死死地盯着她,没有伸手去接。 “吕灏,这个时候真的不是耍脾气的时候,我们回去再好好说行吗?” 意薏此时也是心力憔悴,她也知道方才吕灏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一阵子了,而她方才的话也惹他不悦了,可是这个时候,她还能怎样? “吕灏,你不要叫我担心好吗?” 289. 我愿画地为牢,囚你于身旁 吕灏虽然平日也会像个孩子一样,每次都是意薏败下阵来,可是这一次,什么好话都没有用,他甚至不愿意动一下。 “你要我怎样?” 意薏没有办法不退步,她担心吕灏,哪怕知道他有强烈的占有欲,但也只能先低头,若是往日还好说,要是他再病了,自己真的会照顾不过来。 “我派人来照顾他,你随我回煜王府。” “吕灏,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他对敌人绝对不手软,可是没有说她竟然对这些百姓能够做到铁石心肠,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攸澜族的子民,吕灏叫她置身事外不说,还不要管阿墨,她怎么做得到? “那你是不同意了?” “吕灏我求你了,我不能扔下阿墨不管的,他是因为我……吕灏,吕灏你听我说。” 意薏看着吕灏那个远去的身影,突然觉得一阵头疼,今天真的不像是吕灏,虽然他会吃醋,但是绝对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大局为重,他还是明白的。 意薏还是呼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床上还没有醒来的阿墨,硬是没有出去追吕灏,想来还是以后再好好和他解释吧。 等天已经完全黑,却依旧没有人送饭,雨棚里面只是挖了一个坑,烧一点东西,意薏转身看了一眼屋外,见一个人都没有,还是一片焦急,却硬生生地拿了一个土罐,开始煮一些白粥。[] 等喂阿墨再喝了一次要,却见他仍旧没有醒的样子,原本便是紧绷的心弦,此时更是压得她喘不过起来,而阿墨身体的高温,更是没有退去的丝毫迹象。 意薏没有丝毫的胃口,但还是喝了一点白粥,而后点了一盏油灯,到了外面,看到的依旧是漆黑一片。 吕灏今天真的很奇怪,若是吃醋应该是女子的行为,他们平日就是争吵,也不过是玩笑,根本不达如此严重的。 “吕灏,你一定要让我们这般为难和难过吗?” 意薏幽幽地说道,回答她的却只是山风,在窗户廊下留下一盏灯,意薏还是回去照顾昏沉的阿墨,若是阿墨死了,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没有看到林子里的一个黑色的声影,在见到那一盏灯的时候,还是朝雨棚慢慢走来,却只是隔着门看着那个最独特的女子,正给床上的人擦手净面,这是她从未替自己做过的,但还是提步进了雨棚。 “吕灏,你回来了,还在生气?” 意薏脸上的喜悦是骗不了人的,那一刻在她眼中独特的光芒,还是让他走近拥住了她,“意薏,好怕你离开我,就像是当年母妃被关起来,我被送到兆磬国一般,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是你打乱的,而如今已经习惯了两个人,你不要离开了,就是你有这个心思我也……” “嘘……” 意薏抬脚,花瓣似的红唇封住了他后面的话,灯影随风动,而二人的影子也正好映在了那个破落的雨棚上。 半响,意薏才睁开水媚的双眸,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俊脸,“下一次,在吃这种飞醋,以后就不要进我的房里算了,直接关到酒窖里。” “为什么是酒窖呢?” 这个吕灏有些不明白,意薏无辜地笑了一下,“帮着酿酒啊,反正醋和酒不都是一样的原料吗?” 吕灏冷哼一声,就这么给她忽悠过去了,目光触及仍旧昏迷的阿墨,也没有再说什么让意薏为难的话,而是就着意薏吃剩下的米粥,坐到一旁,安静地吃了起来。 意薏看着吕澈,心里一阵柔软,其实这个样子的吕灏,才越发可爱一些的。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意薏不由得蹙眉问道,“吕灏,你今天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话?” 吕灏的动作顿了一下,再看着意薏,“没有,只是对你的事情,我都是有点不冷静的。” 意薏见他回答地这么快,也就没有多问,而是直接继续照顾阿墨,却不知道,今日的事情,还是为以后埋下了祸根,甚至……缘尽缘了。 等吕灏吃了东西,便叫意薏休息一下,而屋里之后一张床,根本没有其它可以睡得地方,吕灏便直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不知他从哪里拿来一把太师椅,虽然还带着些腐朽的味道,却总比没有的好。 “意薏,阿墨我先看着,等他醒了再叫你。” 意薏本想拒绝的,可是她实在是有些累了,阿墨的体温退了,不需要一直敷着面巾,而吕灏又一再坚持,便由吕灏抱着,而他自己坐到那个太师椅上,不一会儿便睡去了。 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子,再看看床上昏迷的人,吕灏身后拨弄着意薏的发丝,不由得把她搂紧了一些。 “意薏,真相划地为牢,就把你给囚在身边。” 外面的风云诡谲,他已经再也不在意了,他只是想一直和她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依他只能,护着意薏,实质是易如反掌,只是意薏想要护着其他的人,琉菁教,甚至是这些普通百姓,那么,他便要步步为营了。 阿墨突然睁开了眼,却是一片朦胧,屋里没有点灯,只是借着还没有燃尽的火光,看到了那个在椅子上相拥的二人,本是不愿意打扰的,但还是不受控制的咳出了声。 意薏顿时惊醒过来,小心翼翼地从吕灏的怀里钻了出来,正好看到阿墨那已经睁开的眼,“阿墨,你醒了,感觉……” “水……水……” 意薏顿时明了,原本是想点灯,但看看熟睡的吕灏,还是摸黑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送到阿墨的嘴边。 “慢慢喝,如果饿的话,还有温热的白粥,要不要吃一点。” 意薏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而且让自己的动作温柔一些,但吕灏还是醒了过来,眼神微闪,虽然不愿,倒还是没有说什么。 直到喝了一杯水,阿墨才有些有气无力地开口,“劳你费心了。” 意薏盛粥的动作一滞,相交十几年,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阿墨说这样的话,还是对自己说,她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该笑出来。 290. 请柬的阴谋 “不必客气。” 昏暗的篝火看不到彼此的表情,意薏把粥盛来,原本想要喂他的,却见他伸手过来,也就不推辞了,看看外面的天色,倒是很快就天亮。 “都说医者不自医,但你还是自己看看,那个疫症好些了没有?” 阿墨没有说话,喝完水便把水杯递给了意薏,才开始喝白粥,只是蹙眉喝了一口,便问道,“是你做的?” “是啊,不会难吃吧。” 意薏干脆也坐到他的身侧,看着阿墨笨拙地吃着碗里的粥,突然想起儿时的事情,也觉得世事无常。 “只是没有想到你不怕火了。” 意薏的表情有些龟裂,这个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事情,倒是给他发现了。 “没有那么怕了,我也就会煮点白粥。” 意薏自嘲地笑笑,无不调侃地说道。 而阿墨没有再说话,只是认真地喝粥,那个模样,倒是多了一股子虔诚的意味。 等阿墨吃了点东西,天便完全亮了,外面有琉菁教徒的禀告声,意薏便起身走到门外,轻声吩咐了一些事情,阿墨看着门外的女子,晨曦弥漫了她的周身,少了些往日的杀伐,更多了份婉约。 “左护法不觉得一直盯着别人的妻子不合适吗?” 吕灏靠在椅子上慵懒地说道,平日他和意薏在一起,很多事情都是由着意薏去做,不是说他的能力还不及意薏,只是他喜欢看着意薏为自己操劳,喜欢看着她为自己分担,倒是让人以为吕灏也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阿墨没有收回目光,只是淡淡说道,“你应该知道,意薏这样光彩四射的人,根本无法阻挡他人的目光的,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解决自己皇室的麻烦,我可不想意薏被你的亲热伤害。” 阿墨的话完全可是说是挑衅,吕灏半眯着眼,看着那个岿然不动的阿墨,顿时周身都是狂飙的煞气,意薏吩咐了事情,回身便觉得气氛有些诡谲。 “起来了?” 意薏笑着打圆场,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不必想都知道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我想喝粥。” 说完,还眼巴巴地看着阿墨手里端着的碗,意薏觉得头皮有些抽搐,这个一个顿时儿童话的吕灏,还真是叫人无法拒绝。 意薏也盛了一碗,却发现那白粥有些凉,便看着笑得有些诡异的吕灏问道,“冷了,要不你去做饭,我也饿了。” 吕灏的笑容顿时龟裂,却还是起身说道,“真拿你这个丫头没有办法。” 意薏和阿墨说了一些在郦约国的事情,便看到紫晴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左护法应该没有事了吧。” 阿墨点点头,紫晴便站到一侧,拿出一封信来,“这个是教主寄来的,想必教主的日子也挺有趣的。” “那个岚蓉能相信吗?” 阿墨对稷塍的事情也有些了解,看意薏看望信,便有些忧心地问道。 “那就要看她自己如何抉择了,我不求她通敌叛国,但是她若是给我找事,我也绝对不会手软的。” “意薏你也放心,教主是什么人,若真是有什么目的,哪里躲过教主的眼睛。” 意薏倒是没有说话,只是想到一件事,“有没有岚羽的消息,现在有没有回兆磬国?” 紫晴点头,“刚来的消息,禄申滕大婚,大概就在十日之后,你和吕灏恐怕要去郦约国一趟。” “这么紧急,娶岚羽,是什么封号,国母?” “那倒不是,应该只是一个贵妃吧,至于其它,这个请柬里面到没有讲,只是我觉得叫你和煜王,应该没有好事。” 意薏不置可否,看了一遍那个请柬,便冷笑一声问道,“皇宫里的那位有说什么吗?”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我只是现在过来和你们商量一下。” 意薏点头,便看到吕灏端着一个大陶罐进来,看到紫晴,也只是微微颔首。 “怎么,禄申滕的请柬?” 看到意薏手中大红色的请柬,吕灏便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 意薏点头,把请柬和信全都递给了他,而后便拿了碗,开始盛陶罐里的东西,“紫晴也一起吃点吧,好像是兔子肉。” 紫晴倒是没有拒绝,反正她也好多天没有吃过好吃点的东西了,蹭吃什么的也不觉得可耻,最关键的是,一看便知道味道很好。 吕灏倒也没有在意,只是看着意薏一碗一碗盛着,还淡淡地问道,“这个,我们恐怕得去吧。” 虽然禄申滕纳妃根本不必他们去的,只是他们答应的事情,却也不想食言,最关键的是,郦约国的三十万大军还在边境,而他们在边境的,只有十万大军。 吕灏点头,“说不定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人呢。” 意薏的动作一顿,“你是说兆磬国的那个老妖婆?” 吕灏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意薏却有了答案,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交谈着,紫晴偶尔还会给出个主意,但是阿墨却是一直安静地听着。 “郦约国,我们只有几个暗桩,而且还是新布置的,若是出了什么事……” 阿墨看着意薏递来的碗,轻声说道,眼底还是有一抹忧色。 意薏只是笑笑,“郦约国一直虎视眈眈,吕灏应该有人,只是若是可以不损一兵达成什么协议,也是很好的,这里的洪灾和疫病只能拜托你了,但是不要太劳累了。” “紫晴,我们不在京都,你注意皇宫里的动向,还有,恐怕会有蝗灾,到时候,我们囤积的所有粮食,都得由你们处理,施粥还有帮这些人修建房屋,记得打着琉菁教和煜王的旗号,到时候哪怕和其它记过交战,我们也得点民心。” 这个是吕灏吩咐的,玉佩敲击的声音,虽然吕灏很少吩咐琉菁教人做事,但是这一次,紫晴也是恭敬地应下,意薏倒是无所事事地吃着碗里的东西。 “稷塍这一次做的很好,再加上兆磬国女王手里的一半鬼军,应该可以阻拦兆磬国突然发兵,只是那个兆磬国打什么主意,倒是不知道。” 意薏放下手里的空碗,看着吕灏淡淡说道,“那个疯女人,我倒是想要她血债血偿来着,不过儿时没有多大的印象,真不知道,她会长成什么样。” 吕灏也没有说话,四人安静地用完早膳,意薏便准备和吕灏一起回京了,到郦约国还要一段时间,但是他们现在还有很多事情得吩咐下去。 阿墨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站在山顶看着他们二人携手离去,在看着周围安歇准备下山的人,也只是扯出一丝苦笑,能替她守护一点也好,至少助她一臂之力吧。 “左护法,您还是放开点吧。” 紫晴虽然和意薏亲如姐妹,但是对阿墨还有稷塍还是很尊重的,看他这副模样,也心有不忍。 阿墨只是摇摇头,看到朝他们走来的凌王,也只是微微闪了一下目光,但愿他只是猜测。 291.执手天涯,看遍玉树琼花 回到煜王府,意薏便开始收拾东西,看着那个小身子跑来跑去的,吕灏也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便朝厨房走去。[.超多好看小说] 等意薏忙好了,还沐浴了一番之后,却发现屋里根本就没有人,“玉儿,有没有看到王爷去那里了?” 玉儿是王府里的大丫头,虽然她不喜欢身边有太多的人伺候,但是紫晴也不在身边,管家就给她派了一个人,看着玉儿还是老实的模样,意薏还是会吩咐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 “奴婢看到王爷好像是往小厨房的方向去了。” 玉儿还是挺怕意薏的,这个女子身怀武艺,而且还是琉菁教的护法。 意薏点头,便朝厨房走去,她就不明白了,吕灏这厮难道做饭做上瘾了,简直就是一个厨娘,三天两头地往厨房赶。 但是看到厨房里一生嚣张华服的吕灏,却挽着袖子不知道做什么,而厨房里其他的人全都战战兢兢地站到一侧,看到意薏来了,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要不要我帮忙?” 意薏看了一眼食材,就知道今天的晚膳很丰盛。 “帮什么,帮我烧厨房?” 意薏无语地离开,愤愤不平地看着那个厨房,若不是看在吕灏以后还会给她做饭的份上,就凭这个不相信她的话,就给他把厨房烧了。 “你这个作死的,叫你出去了吗?” 意薏没有走两步,吕灏便发话了,而意薏只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还没有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得看着为夫英明神武的模样。” 上官浅觉得头疼,却还是很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折腾,时不时来一句,“好刀工,好厨艺。” 吕灏阴森森地转身,而意薏却扯出一个无辜的笑容,“夫君是最最英俊的了。” 吕灏不置可否地转身,只是脸上的那一抹绯红还是出卖了他的心里的想法。 他们也没有在厨房待多久,不一会儿便回到屋里,手里端着几盘吕灏做的菜,虽然都很简单,但是一看就觉得很有胃口。 “吕灏,我发现你就是一个尤物诶,全能。” 吕灏冷哼一声,只要喂饱了,什么好话都能说出,所以他也只是一个劲儿把意薏喂饱。 “嫁给你,实在是我最明智的举动,吃穿不愁,还这么英俊,还……” “今晚,想要逃是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把。” “我没有~” 吕灏冷哼一声,却不置可否。 看着意薏吃着,吕灏眼见也是笑意,“意薏,这一次却郦约国,还是我一个人去变便好了,京都总得有个人.” “就知道没有白吃的晚膳,原来你早就想好了。” “意薏,你不能怀疑为夫的嘛?” “苦情戏无用。” 现在,是意薏冷了下来,而原本趾高气扬的吕灏,现在开始伏低做小。 “好吧,那我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美男计我更是不屑一顾。” 意薏还是冷冷地打断,而后才说道,“吕灏,我想见见那个兆磬国的老虔婆,我知道你为我担心,可是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躲避的,最关键的是,不是还有你吗?” 说着,便抬头吻上了那个唇,原本只是想要蜻蜓点水的,可吕灏却一手托着她的小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既然想要使用美人计,总得来点诚意吧。” 说完,意薏只觉得身子一晃,便到了柔软的床上,而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吕灏那张放大的俊脸。 “能不能说说我此时的感受?” 吕灏看着身下的小人,吻了吻额头,淡淡说道,“准。” “我觉得吧,果然是没有百来的晚膳,还有就是在夫君大人面前,妾身真的是班门弄斧,还有就是……美人计什么的,最危险,还是少用为妙。” “说完了?” 意薏点头,然后便觉得危险压近的感觉。 “那为夫也来一句。” 意薏睁着眼,等着他的下文,却见他妖孽地笑了一下。 “行动总比嘴皮子要实在,喂饱了你,可是为夫还是饿着的呢,是不是……嗯哼?” 意薏只觉得头皮发麻,但是也没有坚持多久,因为吕灏很会点火,叫人根本无法抵抗。 “不准你再用那种风骚的目光看着其他的男人,听到了没有?” 意薏根本没有办法点头,可是也没有办法答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吕灏,意思很明显,再也不敢了,虽然很不喜欢风骚这个词。 一夜旖旎春色暖。 等意薏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马车,而还是躺在吕灏的怀里。 “要不要这样,什么时候了?” 说着,拍开放到自己怀里的不安分的手,便准备起身,却发现浑身都是酸痛无力,恶狠狠地盯着一脸得逞的吕灏。 “饿了吗,要吃什么东西?” 意薏摇头,“你的东西,我可是再也不敢吃了。” 吕灏嗤笑一声,也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碗温热的燕窝,就势喂着意薏,而意薏只是白了他一眼,还是很安分地吃了。 等终于觉得身子好一些了,意薏才拂开窗帘,让外面的风吹吹身子的疲乏,却没有见到吕灏眼中的痛色和自责。 “就当是游玩吧,这三天的行程。” 外面风景不错,哪怕现在已经是深秋,一股肃杀的气息,却也是滂沱大气。 吕灏揽着她的腰,喃呢道,“还疼吗?” 意薏的身子怔了怔,“吕灏,你应该相信我的,我只是把阿墨当做兄长罢了。我爱的人,始终是你。” 她怎么没有看到吕灏从山上回来之后的隐忍和不安,可是既然他没有提,意薏自己便也没有开口,反正自己挑的火,只能自己来灭。 吕灏在她的身后轻轻地嗯了一声,“明天我们骑马,这个大漠的景色,也不是每一次都能看到的。” “好!执手便是天涯,我们看遍玉树琼花。” “意薏,给我一个孩子吧。” 意薏的身子顿了一下,转身看着吕灏,认真地说道,“好。” 虽然这个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事情,况且成婚不过半年,就越到这么多的事情,还真的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292. 入大漠,寻冥军 意薏看到大漠的风光,是上次去郦约国不曾见到的,那轮夕阳照耀下的萧条风景,却带着肃杀的气息,黄沙滚滚,大漠的夕阳,映衬着秋日的杀伐。讀蕶蕶尐說網 “喜欢?” 马背上是两个身影,女子娇小美丽,男子俊朗无虞,而他们身后是一些侍卫,还有一辆空马车。 “是啊,我觉得我们这是朝着太阳走去,虽然永远都赶不上。” 意薏倚在吕灏的胸前,不由得瑟缩一下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而吕灏只是笑笑,还替他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披风,大漠虽然有一种壮阔的美,但是这个风刮到脸上,却还是有些难受的。 吕灏轻揽着她的腰身,心里早就柔软一片,“意薏,等这个天下安定了,我们去看海,那个更是壮阔。” “是的,我没有看过海呢,那一片碧海蓝天,还真是叫人向往。” “总是有机会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各种地方,所有意薏想去的地方。” 意薏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要沉下去的红日,“怕是明日就可以到那郦约国了吧?” “按着这个行走的路程,应该是要到了。” 吕灏把意薏抱下马,此时他们恰巧没有看到有任何的落脚的地方,恐怕今夜只能露宿野外了。 意薏倒是不在意,而吕灏却小心地护着她,夜晚大漠还是很冷的,但是因为有狐裘,还带了帐篷,还是可以抵抗一些的。 “那个,我记得上次我们回去的时候,好像没有遇到大漠的。” 意薏终于发现了奇怪之处,怎么两次都没有进入大漠的印象呢? “第一次是来的时候,怕是你走的是山路吧,而第二次我带你回去,也是走的山路,自然没有什么印象了。” 上官浅一脸疑惑地看着吕灏,“那么这一次,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自然,那你猜猜,会是什么事情呢?” 上官浅拿着狐裘盖好自己的身子,“你不会在这里有什么军队吧?” 意薏一直觉得吕灏根本不是自己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虽然吕灏根本没有刻意隐瞒,可她还是觉察出了奇怪之处,吕灏手上若是一直没有兵权的话,皇帝根本不可能让放任他这么久,所谓的很得民心,在一定程度上,是根本没有用的。 “是啊,我这里藏了一支精锐军,若不是情况紧急,我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动用他们的。” “为什么?” 这个消息的冲击力还是很大的,意薏万万没有料到吕灏竟然还有如此底牌。 “这是我师父的毕生心血,而他说过,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冥军不得出这个沙漠。” “冥军,你是说人称天兵的冥军,这可是前太子的军队,怎么会在你师父的手里呢?” 意薏支撑起身子,由着吕灏抱着她,看着帐篷里面的篝火问道。 “师父应该是前太子,意薏,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有点匪夷所思呢?” 吕灏自嘲地笑笑,“就连我都不敢相信,其实我很早就怀疑过了,师父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出现,教我武艺,而且,最后一次见面,还把这个可以号令冥军的九龙令给了我,呵呵,可是他却从不对我讲他的身份,甚至每一次来都是蒙面的。” “那么,你怎么确定,他就是前太子呢,不是据说前太子被当今给杀了,而你有事皇帝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把毕生的心血,给一个仇人之子呢?” 意薏心中有疑惑,她没有料到吕灏的师父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叫人怀疑的身份。 “这也是我的疑惑所在,我不知一次想过,师父是不是为了叫我给他报仇,活着离间我和父皇的关系,但是他却从未提到过这个件事。” 上官浅把自己的手覆在吕灏的大手上,她知道此时的吕灏定然是心痛的,她也只能这样,给他一点绵薄的力量。 “或许,他不是前太子,只是前太子托付的……不对,这个根本说不清,至少他应该代表着前太子,否则他根本不会把前太子这个重要的东西交给你的。” 意薏紧锁着没有,没有料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师父的武功很高,而且对我也很好,虽然我在兆磬国,还跟一个老魔头学过武艺,但是不得不说,我这辈子,就是认他一个师父。” “算了,还是先看看那支冥军再说吧,相比你以前也从未见过那支军队吧。” 吕灏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轻嗯了一声,眼底是一脸不可道明的流光。 “早点休息吧,明天应该就能见到了,那精锐军藏在这里也不知多久了,最关键的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收服他们。” “明天就知道了。” 意薏倒不是很担心,也明白了吕灏为什么早早拉着自己启程,原来真的有大事要做呢。 次日一早,他们便启程朝沙漠的腹地走去,马匹已经根本不适用了,而越到里面,太阳越炽热,就是吕灏,都是满脸淌汗,更不要提身子不大红的意薏了。 不过,他们走了半日,在人困马乏的情况下,竟然看到一片绿洲,而绿洲中间是一片明镜一般的湖水。 意薏和吕灏相视一眼,可是还未等他们靠近,便感觉到奇异的声响,吕灏更是拿着长剑,警惕地看着周围。 “我手里有冥军的九龙令,若是给我是冥军,还请出来一见。” 意薏牵着吕灏的手,看着从沙漠里出来的一个个黄色衣服的男子,脸上也不知用什么画出了一道道黄色的花纹,倒是有点像是一只只豹子。 “你们是什么人,手里怎么会有九龙令。” 吕灏的脸上依旧是温婉的笑意,即使被这么一群人给围困住,依旧是处变不惊,而意薏也没有丝毫的恐惧。 “阗汶国煜王吕灏。” 吕灏并不打断隐瞒自己的身份,哪怕清楚一旦自己皇子的身份暴露,想要收服这支军队必定是难上加难。 “果然是皇帝老贼的人,这个弑父杀兄的反贼之子,即使你手里有九龙令,我们也不会为你效劳的!” 一 293. 收服冥军,吕灏的计谋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男子,看他通身气势,就知道是这群人的首领,而吕灏看着他,拿出了九龙令,“我并不是叫给位英雄给皇家效劳,只是为了守护这黎民百姓,现在郦约国和兆磬国达成了协议,而阗汶国腹背受敌,各位英雄都是战场厮杀出来的,也是守护着阗汶国,想必更不愿看到我们的百姓受到铁骥的踩踏吧。讀蕶蕶尐說網” “哼,你以为就凭这三言两语,凭着手里的一块令牌,我们就会相信你了吗?还真是妄想,替那个狗贼守天下,我宁愿看着他死在围困之中,当年他对太子爷做的事情,简直就是畜生所为。” “这位统领,能否告知前太子是怎么去世的?”意薏轻启红唇,看着那个男子,一脸恭敬地说道。 “你想必就是这个小子的妻子了吧,本统领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女子,竟然还敢到大漠里来,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 果然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缠,意薏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依旧带着温婉的笑意,“小女是威武将军的义孙女,不知凭这个,能否请我们的人去一坐呢?” 意薏实在是不想提到那个老头子的名号,只是现在那些人对他们都有芥蒂,而她也没有办法证明什么。 “你果真是浅明老头的干孙女?” 额,意薏觉得头顶一阵乌鸦飞过,也不知多久没有人这么叫她那伟大的干祖父了,意薏掏出了琥珀绥阳,上前递到了那个统领的手里,“这个可以是证明吧。” 那个人看了一眼意薏,又看看手里的东西,才对身后的人说道,“把他们带到丘壑里面去。” 众人面面相觑,倒也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等吕灏和意薏到了那个所谓的丘壑之后,不得不惊叹,竟然把房屋建造在沙子底下,若非是熟悉的人,又怎么会想得到。 “既然你是威武将军的孙女,倒是可以叫老夫一声刘叔,以前是威武将军哥哥手下的将领。” 他的话音一落,意薏便连忙起身,朝着那个统领握拳行礼,“侄女见过刘叔。” 那个统领笑了一下,却压根不去看意薏身侧的吕灏。 “那个刘叔,这个九龙令是不是一直在前天子的手上。” 刘叔的脸上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怎么了,对了,这个九龙令你们是从何得来的?” 意薏和吕灏相视一眼,还是意薏起身说道,“不瞒刘叔,这个是吕灏的师父给他的,还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这个九龙令。” “这么说……” 那个统领即刻起身,看着吕灏的目光也多了一份考究和思量,“太子他,怎么会……” “晚辈也不知道,甚至晚辈根本就不知道师父就是太子,落不是这个九龙令,或许晚辈一直认为师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世外高人罢了。” 刘统领一直盯着吕灏,想要知道他说的话的真假,见他一片坦然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你可知,这是太子一生的心血,而你是仇人之子,那么,你怎么肯定,老夫会把冥军交到你的手里?” “前太子一生守护阗汶国的江山,最终却被皇帝给设计了,虽然这个没有什么证据,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冥军,却是为了守护阗汶国才存在的,晚辈认为,即使为了这些无辜的百姓,刘统领也不会拒绝,更何况,晚辈是师父选中的人。” 吕灏不卑不亢地说着,意薏没有错过那个刘统领眼中的欣赏,但他还是起身负手而立,“既然是太子选中的人,老夫到想要考考你的武艺,只要你胜了老夫,老夫手里的兵马,自然是任凭差遣,但是只是对外寇而言。” 吕灏没有拒绝,随着刘统领走到了外面,此时已经聚集了一帮人,意薏只是道了一声小心,便看着吕灏信步走到了中间。 吕灏的武艺,意薏倒是根本不不必担心,此时她只是垂眸思考着那个刘统领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想来他和吕灏的比试,也是为了试探吕灏的武艺,二是想看看吕灏的招式,就是是不是师承前太子。 意薏甚至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吕灏不的皇帝的喜欢,而前太子却还传授了武艺,那么有没有可能,吕灏根本就不是皇帝的儿子呢? 这个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还是在心头根深蒂固,但是意薏不明白的是,吕灏和前太子究竟有没有关系,若是有,那么,知道其中这个关系的人,只能是沁妃了,看来,回去之后,有必要去套套沁妃的话了。 等意薏回过神来,场地上的二人已经开始较量了,虽然她很清楚吕灏的武艺,这个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匹敌,但是,意薏还是有些担心的,这个刘统领的招式,显然是经过战场的历练,招招狠绝,根本没有放水的样子。 几十招下来,那个刘统领便落入了下风,而吕灏却依旧是一脸的儒雅,好像手中拿的根本就是不剑一般。 终于,交缠的二人分了开来,而刘统领在站定之后,便拱手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佩服。” 而和他们一行来的侍卫,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刘统领承认了。” 说完,吕灏便朝意薏走来,牵着她的手往里屋走去,“你不会真的伤了刘叔吧?” 方才意薏倒是没有怎么仔细看他们过招,只是知道刘统领受了吕灏一掌,到底有没有伤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没有怎么伤到。” 吕灏拉着意薏坐下,而刘统领便带着一帮统领级别的人走了进来,看到吕灏,便单膝下跪行礼说道,“属下刘玄见过主子。” 而吕灏急忙扶着刘统领起来,虽然只是一个动作,但是意薏还是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内力较量,知道刘统领站定。 “刘统领不必客气,这一次晚辈和意薏去郦约国,只是想拜托前辈在这个交界处,接应一二。” 吕灏看门见山地讲了此次的目的,还是叫大伙都吃了一惊,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可道明的疑虑,但是吕灏根本不在意,坐定悠悠地喝着茶。 “属下领命。” 还是刘统领反应,等他沉声应下之后,那些部下也纷纷应下,虽然意薏也不知会有多少的真心。 “刘叔,祖父已经退隐了,这件事情,还是得麻烦刘叔了。” “威武老头他……” “刘叔毕竟是当过将军的人,有些事情,恐怕也是明白的,我们夫妻二人也很遭皇帝的忌惮,只是有些事情,是不得已而为之。” 大家都不是蠢笨的人,有些事情,一点就明白了,刘统领看着意薏的目光,也多了一分真诚。 “朝中大军必然是动用不得的,而且也在另一个边界守着,所以,这个边界,只能拜托刘叔和各位叔叔伯伯了,意薏替阗汶国的百姓,谢过各位叔叔伯伯了。” 说完,意薏便躬身行礼,她没有下跪,那就显得有些逼迫的味道了,拱手行礼,是军人之间的尊重,此时更加适合。 “那王爷是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吕灏看了一案已经有些昏暗的天色,沉声说道,“等用过晚膳,我们就出发,明早应该就能够到达郦约国的边境了,刘将军在三日之后,在带着冥军到达就好了。” 虽然有些疑惑,但此时那些人也没有怎么反对,反正吕灏方才的本事他们是看到而,而且也知道吕灏根本就没有用尽全力。 一 294. 到郦约国,百态 已经到了边界,很就要进入郦约国的境界了,吕灏揽着意薏的腰身,把头放到她的肩膀上,闭目养神,明明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却有着说不出的风华绝代的感觉。讀蕶蕶尐說網 “等一下,你说禄申滕会不会派兵来接呢?” “你倒是想得美。” 吕灏抬眸,添了一下那花瓣似的红唇,懒懒说道。 意薏倒是不在意,若是禄申滕不派人接倒是更好,他们也少点试探,而且,吕灏也会少折腾自己一点。 他们没有隐藏行踪,所以等他们进了郦约国,自然是有人把这个消息传到了两个地方。 “国主,煜王和煜王妃已经到我国境内了。” 禄申滕原本是在看梅花的,听到下属的禀告,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眸,“孤知道了,你下去吧,在皇城门口迎接。” 属下没有说什么,直接躬身退了出去,而禄申滕继续看着那株又要开花的梅树,“丫头,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呢。” 一年了,这个梅花已经是再一次盛放了,记忆中那抹淡蓝色的身影,还定格在相同的梅林,唯独不一样的是,当年那个小丫头,此时已经嫁为人妇,而新郎,却不是自己。 心头顿时一阵苦涩,即使这样了,自己还是放不下,当初果然应该更加狠绝一些的。 “告诉岚羽,孤答应她,但是前提是不准伤到意薏。” 一个宫人领命匆匆离去,差一点撞到来人。 “公主,奴才该死。” 禄凝儿看了他一眼,也只是冷淡地硕大,“起来吧,皇兄叫你去做什么?” 那个宫人有些犹豫,半响没有答话,而禄凝儿只是冷哼一声,“果然是皇兄身边的人,连本公主都不放到眼里是吗?” “奴才该死,公主恕罪,国主派奴才去给岚贵妃传一句话。” 禄凝儿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暖炉,“你且起来吧,要传什么话?” “这个……” “皇兄有什么事情会瞒着本宫?” 虽然语气还是有些嚣张,但确实是实话,他们的国主本来就把公主视为掌上明珠,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公主不能知道的。 想到这,那个宫人也没有什么犹豫,直接把禄申滕交代的话一字不漏地讲了一遍。 “皇兄当真是这么说的?” “公主,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脑子也不敢骗公主您啊?” 禄凝儿一脸的沉思,也只是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直到那个宫人早早离去,还没有继续朝前走的打算。 “我们回宫。” 那些宫人虽然有些不解,但也不敢出声询问,都知道公主这一年从身体好了之后,脾气都是相当暴躁的,从护国庵回来之后,更是整个人都是冰冷的,奈何国主又宠得紧,他们也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禄凝儿一回到屋里,便呆滞地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这张清秀的面庞,思绪不知道到了何处,皇兄也变了,不再是自己以前那个一直依赖着的哥哥,虽然依旧宠着自己,任由自己胡来,可是在很多事情上,皇兄还是偏执的可怕。 就像是这一次,他竟然会纳岚羽那个阴险的女人为贵妃,而且按着今天他吩咐那个太监的事情,恐怕是想要设计意薏姐,只是为了得到她,这样偏执的爱,真的会毁灭了皇兄的。 “来人,去舒宁宫。” 说着,禄凝儿便起身,带着一帮宫女太监直奔舒宁宫,可是在走了一半之后,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自己的行踪都是在皇兄的眼皮底下的,而现在自己若是去找岚羽说理或者讲什么事情,皇兄必定谁知道的,那么,自己若是以后想要帮衬一二,可不就会被故意支开了吗? 想到这里,禄凝儿便不管不顾地在走廊坐下,看着满园子的梅树,有红梅,更多的是绿萼梅,那种带着浅淡的馨香,却骄傲无比的梅花,哥哥,最喜欢,只是因为那个在梅花丛中一舞的女子,那个风华万千的女子。 她这一辈子不曾佩服过几个人,可是除了哥哥之外,就是那个女子,她的那句,不是所有的年少轻狂,都可以原谅,今日懈怠的,他日必当偿还。 “算了,本宫还是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等一下,怕是会有贵客来了。” 只是封一个贵妃,而不是封后,除了郦约国的人,也只有等一下阗汶国来的贵客。 “去把本宫的筝拿来,还有,准备好一壶好酒。” “公主,国主不准您喝酒的。” “本宫没有说要喝,你去吧。” 那个宫女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应了一声,便匆匆退下,此时,禄凝儿看着满园子的白雪皑皑,心里却如一滩死水,那个儒雅又骄傲的男子,也早就沉溺在那死水之下,她只是想要守护着这个国家罢了,煜王,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 “哦?竟然这么?” 岚羽把玩着自己的金色护甲,抿了一口果子酒,悠悠问道。 “是的,还有三日才大婚,但是煜王一行已经到了郦约国,恐怕天黑之前,就能到宫门口了。” “嗯,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岚羽看着外面飞扬的雪花,她喜欢这种冷,因为,她必须适应,高处不胜寒,不是吗? 她以为自己会是国母之位的,毕竟,若是要结盟的话,双方还是要拿出一点诚意的,但是贵妃之位,也就差强人意吧。 都是那个女人,若不是她,自己定然是这郦约国最尊贵的女人,以后定然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不过这样也没有关系,毕竟,这个国母之位,她是势在必得的。 林意薏,既然有了我,为什么还要有你,那么,你还是去死吧,这个世上,一个我就够了,足够了。 女子的嘴角是一抹嗜血的笑意,虽然一身纯白的狐裘,可也是掩去不了她那种阴狠的感觉,像极了一只披着纯白羊皮的犬狼。 果然,等落日的时候,吕灏和意薏才到了宫门口,此时他们只带了三十来个人,虽然各个都是好手,但是,和禁卫军相比,即使以一顶白,也是不够看的。 “果然是看得起我们呢。” 意薏由着吕灏抱下马车,便看到一行宫人,还有一队禁卫军。 “参见煜王煜王妃,国主说请煜王和煜王妃到寻梅宫住。” 吕灏看了一眼身侧的意薏,淡淡说道,“既然国主如此盛情,本王也不推辞了。” 本来,到其它国家,哪怕是参加封后大典,也只是一个使者,应该住到使者馆的,哪有住到皇宫里的? 看到煜王没有说什么,那个太监总管,也松了一口气,带着他们朝那个寻梅殿走去。 一 295. 秀恩爱,吕灏小心思 等他们安顿下来之后,也匆匆回去复旨了,而意薏看着满园盛开的梅花,突然叹了一口气。讀蕶蕶尐說網 “怎么,这就感动了?” “我听这话怎么这么算呢?” 吕灏嗤笑一声,看了一眼意薏,揽上了她的腰身,啃着她的耳垂,慵懒地说道,“是啊,本王的王妃惦记着其他男子,本王怎么不吃醋。” “哪里,王爷的王妃一定是一心一的,况且,王爷这般俊美无虞的人,王妃又怎能看上其他人。” 为了防止因爱生折腾,意薏连忙说道,就恨不得发誓表明自己话语的真实了。 “那本王信了。” 说完,狠狠地吻上了那个红唇,慢慢吮吸着,就像是品尝着什么时间最美味的东西一般。 半响,意薏才推开了他,却发现屋里那些丫鬟婆子全都退下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目光瞥到门口,正好看到一身明黄的禄申滕,意薏有些尴尬,但还是笑着说道,“没想到国主这就来了,意薏以为国主会很忙的。” 禄申滕不置可否地走了进来,而跟在他后面的,还有岚羽和禄凝儿,还真是热闹了。 意薏由着吕灏牵着自己的手,坐到了主位上,而这个时候,便有丫头奉茶,看到被吕灏抱着的意薏,不由地顿了一下,但还是即刻低头走了出去。 意薏瞪了一眼吕灏,却没有挣扎起来,而是看着禄申滕问道,“不知国主有什么事情吗?” “无事,只是想来煜王和王妃风尘仆仆,孤也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 “国主客气了。” 意薏不咸不淡地说道,目光在触及优雅喝茶的蓝羽,还是不由的冷笑一下,她可没有忘记,她给他们的大礼呢。 “蓝羽公主今日可好,本妃也要恭喜公主了呢。” 蓝羽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意薏,也只是微微一笑,倒真的像极了阔别已久的好友。 “王妃倒是不拘小节,本宫只是今日忙着婚事罢了,谢过王妃记挂。” 原本放在意薏怀里挑拨的吕灏,却突然顿了顿,无比慵懒地说道,“这是夫妻间的情趣,想必公主成婚之后,也会明白的,本王也祝公主和国主,百年好合。” 吕灏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叫两人顿时都变了脸色,对一个相当于妾室的贵妃说这样的话,就等于直接拂了她的脸面。 岚羽公主顿时闪过一丝恨意,但也很就淡退了,“国主是一国之尊,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典范,有些事情,怕是不合适做的。” 就是说吕灏的身份不及禄申滕的高贵,所以可以任性妄为。若是寻常人,或许真的会生气,而吕灏是什么人,这样不痛不痒的话,根本挑不起他的怒火,况且,他可是得到让禄申滕一辈子羡慕的人。 “闲人也有闲人的福气,本妃就很知足,不必和其她的女子一同侍候一个丈夫,这是本妃最骄傲的地方。” 意薏也露出了小孩子的模样,由着吕灏拿了一块不知名的糕点送到她的嘴里。 想要秀恩爱是吗?她倒是不介意,她和吕灏才收拾好东西,便这么迫不及待地过来找事了,腻味死他们最好。 果然,岚羽公主那美丽脸上闪过一丝狠绝,也只能紧握着手中的杯子,泛白的关节泄露了她此时的怒意。 “不管怎么说,煜王也是一个王爷,又如何做到一生一死一双人呢?” 意薏没有答话,她很不喜欢禄申滕这样的目光,就好像看着什么猎物一般,而吕灏只是扫了他一般,便答道,“这是本王发过誓的,自然是要好好相待,一生就意薏这么一个妻子,绝不纳妾。” 禄申滕脸上的平静顿时有了裂痕,目光落到吕灏怀里的娇颜,“这样的话语,意薏难道也相信?” 这样惊世骇俗的话,哪怕他只是一个王爷,也是很难做到的,更何况,谁人不知太子已废,而六皇子又不足以和吕灏对抗,这个皇位,自然是要落到他的手里的,那么,又怎么做到一夫一妻呢? “我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夫君呢?若是连他都不值得我的信任,我还能相信谁?” 意薏说地字字珠圆,眼底更是一片妩媚的柔光,眉角弯弯的,就像是两轮新月,就连禄申滕都不由得看痴了。 “意薏姐,上次一别,我们可是有半年未见了呢。” 虽然意薏一早就发现禄凝儿与自己原来的印象有很大的不同了,但是还未来得及打招呼,便也笑着说道,“是啊,变化都挺大的。” 禄凝儿的笑容怔了一下,随即有些冰冷地说道,“意薏姐,记得当初还是你给我讲了成大的代价呢,呵呵,一年,确实发生了很多预料之外的事情。” 意薏颔首,不去理会她话里的冷嘲热讽,哪个女子经历了那样的事情,都是接受不了的,更何况是岚羽这个一直被千娇百宠的公主。 “不准再吃了,晚一点就要吃不下正餐了。” 吕灏这么没由来的一句,叫意薏顿时蹙眉,看着他手里的点心,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明明就是他自己往她的嘴里送的,现在又不让她吃了,意薏就这么看着那个还不错的点心落到吕灏的嘴里,看着他舔了一下那薄薄的嘴唇。 “若是意薏喜欢,叫人再上便可以,这个宫里多的是。” 禄申滕自然觉得他们这些动作很碍眼。还未等意薏开口,便沉声说道,而吕灏只是冷哼一声,“这丫头嘴刁着呢,不是本王亲手喂的,或是亲手做的,根本吃不下了。” 也就是说,禄申滕,你还是省省吧。 意薏决定保持沉默,她已经看到吕灏眼中的怒气了,要是自己在这个时候再说几句忤逆他的话,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自己。 禄申滕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手中的茶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捏碎了,瓷片嵌入手中仍不知自知。 “既然意薏姐和煜王都旅途疲惫了,那么我们也就不打扰了,还请二位早些休息。” 禄凝儿看到自己的皇兄面色不大好,唯恐做出什么叫人后悔的事情来,便急忙打着圆场说道,岚羽却因为自己所听到的事情震惊了,看着意薏的目光,更多了一分嫉恨,原本这样的男子,也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禄申滕自然是不想在看自己心仪的女子和她的夫君秀恩爱了,朝意薏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吕灏等那些人都走了之后,才看着还在怀里的意薏,幽幽说道,“就是呆着自己的媳妇出来一趟,怎么遇到的竟是一些虎狼。” 意薏被他这委屈的模样顿时逗笑了,“那你是什么?” “勇士啊,护着小娘子。” 意薏没有说什么,而是起身,看着外面不停的大雪,有些担心地说道,“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这样的天气,可是做什么都不合适呢。” 屋里虽然有地龙,但是因为意薏怕冷,便还烧着两个火盆,意薏虽然会有些怕火,但是由着吕灏这么抱着,倒是没有什么。 一 296. 宜家宜居的男人 “晚膳想吃什么?” “你又想要做什么?要知道我们这可是在郦约国!” 意薏只要看到吕灏一副贼溜溜的模样,就知道要使花招了,而且,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禄申滕那么肆无忌惮地看着自己。讀蕶蕶尐說網 “你还真会想,我说,为什么事情都不做,好了,你等一下,为夫去去就来。”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还是没有继续说些什么,省得吕灏觉得有些耐烦,屋里顿时冷清了下来,意薏看着全部退了出去的丫鬟,自己走到了门外。 好久没有练武了,现在怕是忘得差不多了。 想着便回屋里那了络玉箫,看了一眼这个寻梅殿,发现并没有什么宫人,也就开始比划起来,和吕灏他们那种恢宏的气势的气势相较,此时的意薏更像是绣花一般。 一轮下来,意薏有些颓废地扔了手里的络玉箫,“哎,这样的武艺,也就只能对付那些小罗喽了。” 意薏自嘲地笑笑,刚想回去,却感觉甚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未等她开口说什么,便觉得那支被她扔了的络玉箫,此时有出现在她的手里,而后,吕灏一手扶着她的腰身,一手握着她的手,而那个手里,还执着络玉箫。 顿时划过一萧,原本沉静的落雪,此时全都给带了起来,眼看就要落到意薏的面庞,吕灏大手一伸,带着意薏朝后一仰,那被他们挑起的大雪,也只是落到了他们的脚下。 虽有一个燕子翻身,意薏只觉得漫天的雪花飞舞着,而且还带着红色白色的梅花花瓣,原本没有气味的落雪,也多了一份淡淡的馨香。 意薏由着吕灏俯身一弓,右脚一抬,便勾起了一捧雪花,却朝前落去,意薏真的不明白吕灏这些招式又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拒绝挣扎,由着他带着自己在雪地里舞着,或者说武着。 终于,上官浅笑了一下,明白了他的用意,随着他翻旋着,甚至还时不时看着吕灏相视一笑。 等一下终于归于沉寂,意薏看着漫地梅花铺出的图案,也只是笑笑,而吕灏只是大手一挥,原本杂乱无章的花瓣,顿时成了四个字。 “一生一世。” 意薏喃喃念出了那四个字,脸上一片柔软,由着自己依靠在吕灏的胸膛。 “这是我们的约定。” “好,一生一世。” 说完,便觉得眼前一黑,嘴角软软的,冰冰凉的,却喷薄着炽热的气息,叫人无法抗拒。 半响,吕灏才松开了意薏,看着水媚的双眼,带着她走了到里屋,第一句话便是,“冷吗?” 意薏摇摇头,由着他把自己的手放到自己的手里揉搓着,由着他放到嘴边哈气。 “我真的不冷,不过,很好玩呢。” 吕灏点点她的鼻尖,而意薏目光随意一扫,却看到了一个叫人吃惊的东西,一盘盘生冷的菜肴,围着火堆。 “这个,我们不是要自己现烤现吃吧?” 吕灏点头,拉着她,让意薏坐到自己的怀里,看着那些东西,竟然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地说道,“等一下就让你尝尝为夫的手艺。” 意薏微微点头,只是目光还是出卖了她,她有些不相信。 “其实吧,不去参加禄申滕的宴会,我们也可以吃些……” “这个很有意思的,以后还有我们的孩子,也可以这么玩。” 看着吕灏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意薏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不一会儿,便传来了淡淡烤肉的馨香。 “吕灏,你真的还是宜家宜居。” 吕灏没有说什么,而是那了一串山药递给了意薏,“你也试试,看看还是那么畏火吗?” 意薏怔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学着他的样子开始烤了起来,因为有吕灏的关系,意薏倒是没有那么害怕,只是往吕灏的怀里靠了一些。 半响觉得这个山药也熟了,便递给了吕灏,吕灏撒了一些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粉末,又递给了意薏,“尝尝看。” 意薏勾勾嘴角,还是接过,只是吃了一口,便递到了吕灏的嘴边,“这个是你在兆磬国学会的吗?还是在……攸澜族?” 吕灏咬了一下口,淡淡说道,“这个我在攸澜族看到过,但是在兆磬国是真正地试过,而这一次,就想要让你尝尝。” “很好吃,” “意薏,明天那个兆磬国的女王恐怕就会过来了,而且,她恐怕和你们攸澜族有关吧?” 意薏点头,接过他递来的一串鸡腿,咬了一口,顿时齿颊留香。 “所以,我们得小心一些。” 因为屋里很暖和,那个一直只知道睡觉的家伙,终于醒了,探头探脑地看着意薏,还有她身边的吕灏。 意薏撇撇嘴,想要起身去拿鲜果喂她,而吕灏只是一挥手,那桌上的果盘顿时落到了他的手里,而吕灏也是直接放到了地上。 意薏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吕灏,我觉得这个郦约国还真是有趣,明明隔着沙漠,里面却是大雪纷飞。”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想来是因为有山隔着,或者说,那个沙漠,是有热气吧。” 意薏不置可否地拧着眉,看到手里的东西,又咬了一口,“吕灏,以后我可能就不会怕火了。” “意薏,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什么东西,觉得恐惧罢了,我的意薏,应该什么恐惧都没有的。” 意薏笑了一下,伸手把自己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你也尝尝。” “恐怕是自己不喜欢吃吧..。”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接过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而门外的禄凝儿目光微闪,还是抬脚走了进来。 “意薏姐,不会怨我打扰了吧?” “我不会怨的。” 至于吕灏,那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禄凝儿也只是笑笑,“意薏姐,小心岚羽公主,还有我的皇兄,我把你当做自己的姐姐,所以,也不想你受到什么伤害。” 意薏盯着她,眼底却是一片平静,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倒是身侧的吕灏,毫不在意地说道,“谢过公主了,只是若是被你的皇兄知道,你跑到我们这里来,说了这么一句无足轻重的话,恐怕公主也不好说吧。” 他的话音一落,禄凝儿的脸上的平静顿时龟裂,倒是意薏出来打圆场,“凝儿,谢谢了,等纳妃典礼一国,我们就会回去的,下一次,怕是就在战场上见了。” 意薏的意思很明显,反正都是你死我活的对手,况且,他们很就要离开了,倒也不在意了。 “既然如此,是凝儿多虑了,意薏姐只要记住一句话,煜王对意薏姐,一定是一心一意的就好。” 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但是到了门口,还是说了一句,“意薏姐放心,凝儿的所有遭遇,与意薏姐无关,和……阿墨更是没有关系的。” 一 297. 一顿饭,全是火药味 意薏和吕灏相视一眼,而后无奈地笑笑,禄凝儿的话,他们记住了,可谁都没怎么放到心上,却不知,这一次,还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讀蕶蕶尐說網 等继续吃了一点东西,便有人进来伺候洗漱了,意薏一眼进来的宫女,顿时怔住了,虽然相貌改变了,但是终究是那么熟悉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你……” “小姐,我和郭子瑞都在宫里。” 意薏点点头,脸上满是笑意,因为她这个样子,看起来根本没有说道流言的影响,想来过地也是不错的。 但是,因为还有其他人,意薏自然没有办法拉着她叙旧的,“小姐,明晚,属下就把打探到的消息告知。” 黛绿把面巾递给意薏,警惕地看着四周,轻声说道,头一晚,禄申滕的人,自然是监视很近的,而黛绿和郭子瑞必然是一个重要的存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 等他们都走后,吕灏才揽着意薏走到了床上,“看来事情还是有些麻烦的,你不要一个人行动,不准离开我。” 意薏点头,“我也知道现在事情很复杂,我会小心的。” 一夜意薏由吕灏拥着入睡,顿时觉得心里大安。 第二日一早,便有宫女过来请吕灏他们去朝琴殿,也就是禄申滕用早膳的地方,意薏由吕灏牵着到了那个朝琴殿,才发现竟然还不是一般的热闹。 有几个生面孔,想来是禄申滕的妃子,还有两个小公主,只有四,五岁的模样,而禄申滕一直没有皇子,和那个已经被打入冷宫的国母,有着牵连的关系。 看到意薏,禄申滕的目光不直觉地亮了一下,而这个正好落入了身边的蓝羽眼中,看着意薏的目光,更加狠毒。 而意薏和吕灏只是坐到了下首,虽然是圆桌,但是却正好和禄申滕面对面,意薏有些不自在,还好吕灏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菜肴很丰富,但是意薏却没有多大的胃口,想来是最近一直休息不好的愿意,只是吃些清淡的东西。 “可是菜肴不合胃口?” 禄申滕没有多大的顾忌,一直注意着意薏的举动,见她吃得这么少,也不由得蹙眉。 意薏怔了怔,便看到吕灏夹了一块已经剔去刺的鱼放到她的碟子里,随后说道,“不过是有些乏力罢了。” 意薏也点点头,“这些菜肴很丰盛,只是在阗汶国的习惯,早膳不大喜欢吃这么多。” 禄申滕没有说什么,而是给自己身旁的小公主夹了一些菜,还慈爱地摸摸她的头,而小公主只是睁着眼看着不远的意薏和吕灏,奶声奶气地说道,“这位哥哥和姐姐好漂亮啊!” 意薏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笑着抬头,亲切地说道,“小公主还是叫我们叔叔阿姨吧,哥哥姐姐这个称呼,太年轻了。” 小公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叔叔阿姨都是大人了,所以那么好看,等洛儿长大了,也会这么好看的。” 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因为这个洛儿公主的几句话,顿时活跃了许多,而她身边的萧贵妃,更是朝禄申滕看了一眼,而禄申滕也是难得笑了一下,想来母凭子贵,就是这个道理。 “那洛儿公主觉得叔叔好看,还是父皇好看呢?” 岚羽脸上还是淡淡的笑意,看着大眼睛的洛儿,也好似玩笑一般说道,而禄申滕只是警告信性地看了她一眼,至于那个萧贵妃,更是目光淬了毒一般,小孩子,自然不知道怎么讲话的,到时候得罪了皇帝…… “洛儿,叔叔好看,可还是他是阿姨的,但是父皇好看,却是洛儿和母妃的。” 意薏看了眼吕灏,没有想到一直板着脸的他,竟然还会开口说话,而且还是哄小孩。 洛儿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终于煞有介事的点头,“那么洛儿只要父皇好看就好了,反正是阿姨的,洛儿不去抢。” 意薏顿时笑了起来,还佩服地看了一下吕灏,却不知吕灏心里酸酸的,要知道,他可是很想要一个和意薏的小孩,是女儿就更好了。 看来自己需要越发勤奋耕耘了。 意薏自然不知道吕灏想着什么,看着洛儿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欣喜,而萧贵妃发现了,也是打趣道,“既然王妃这么喜欢小孩子,看来不久也就会有好消息了。” 意薏愣了一下,自己和吕灏也成婚将近一年了,吕灏也没有放弃努力,难道是自己是身体原因,所以一直没有消息,原本和吕灏这么小打小闹着,倒也没有留意,被这个萧贵妃这么一提,还是有些担心的。 “这个自然不需要很久的,本王和意薏成婚还不到一年,再说,本王暂时也不想有其他人分去意薏的注意力。” 这么直白的“争宠”的话语,却从堂堂煜王的嘴里说了出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诡异,但是,萧贵妃到底是在后宫里混的风生水起的,自然也笑着说道,“这是自然,只等着王爷王妃的好消息。” 倒是岚羽看着萧贵妃,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萧贵妃怎么说都入宫六年多了,到现在也只有一个公主,还是为自己担心一下吧。” 意薏低着头,不去理会这两个女人争宠的戏码,不过对于岚羽敢如此嚣张,还是有性惊的,难道她就不怕被禄申滕厌恶,还是说,她对自己身后的那个女人就那么相信,觉得她就会如此扶持自己? 禄申滕原本对自己后宫里的女人争宠就相当地厌烦,而发现意薏根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由着吕灏夹东西放到她的碟子里,而她也是笑着挑一些喜欢的菜式,对于其他人,根本置若罔闻一般,心里越是烦闷。 “好了,你们还是都少说几句吧,毕竟有客人在,免得给人笑话了去。” 意薏没有说话,倒是吕灏亲昵地说道,“意薏,你不是很喜欢吃鱼的吗?这个不对胃口?” 意薏白了他一眼,她根本就不挑食好不,但是对于鱼,真的说不上喜欢,只是不知道吕灏这么说的目的。 “意薏,你不能一直吃青菜的,这个乳鸽看起来还不错……” 不一会儿,意薏的碟子就堆成了小山,而吕灏却仍旧乐此不疲,意薏看这着这些东西,突然有些难受,但也不好当着那么多人,拂了他的面。 “灏,我真的吃不下了。” 说着,便把碗里的东西一一夹到吕灏的碗里,吕灏的俊美一拧,看着意薏的目光更多了一分黯然,这可是生气的前奏啊! “那个,我习惯了吃你做的菜。” 意薏赶忙说道,灭火很重要,否则吕灏绝对会好好让自己长长记性的。 果然吧,原本还是阴沉的脸,顿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既然如此,那就不吃了吧,只是……” 一 298. 兆磬女王的出现 随后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意,“那我晚上只好吃你了。讀蕶蕶尐說網” 声音很轻,几乎是啃着意薏的耳垂说道,意薏顿时红了脸,手推着他,想要叫他正经一些,可是吕灏只是沉闷一笑。 方才的话,桌上的其他人或许没有听到,但是武功高强的禄申滕,却是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原本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却叫他的心突然一沉,微微眯起了剑目。 终于用好了早膳,禄申滕要带他们四处走走,这原本是荣耀的事情,可是意薏和吕灏纷纷推辞了,只是推说自己有些累了。 “哪有大早上便觉得累的,王妃不觉得这个借口不够高明吗?” 原本只是在背地里的事情,这样直白的话,意薏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了,只是笑笑,便由着吕灏揽着自己的腰身。 “国主国事繁忙,本妃还是不打扰了,如果皇宫里没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就由我们二人自个儿逛逛吧。” “想来本宫对郦约国的皇宫也不熟悉,还是本宫也一起熟悉一下。” 意薏的脸上始终都是温婉的笑意,倒是吕灏的脸色有些阴沉,“本王不喜欢有外人在场,公主还是自便吧。” 意薏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一下,这个样子的吕灏,真的叫人觉得好笑,但她却没有说什么,反正看到岚羽,她也很不舒服。 被这么直白地拒绝,禄申滕自然也不好舔着脸继续的,只能看着两人悠悠的身影,竟然是出奇的般配。 “国主,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等事情完成之后,什么人不是在您的掌控之中。” 禄申滕板着脸看着一脸浅笑的岚羽,终于冷哼一声离开,他能允许自己的小心思,但是觉得不能容忍其他的人对他邪恶的小心思指手画脚。 沿途遇到一些还不错的景色,意薏给吕灏一一道来,却发现自己身边的人,脸色却在慢慢变得阴沉。 “怎么印象这么深刻?” “吕灏啊,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的,你看看,一心一意的我,你都怀疑了,还乱吃飞醋。” “我哪有。” 意薏差一点摔倒,看着吕灏一脸的不可思议,甚至伸手使劲地揉着他的俊脸,“你这么说话,叫人实在是太害怕了,你还是我的小灏灏吗,是不是别人易容的?” “那要怎样辨别真假呢?” 吕灏由着他折腾着,目光却亮了起来,带着危险的气息问道。 “呵呵,那个……验证完毕,如假包换的吕灏。” 意薏干咳几声,朝后退了几步,却发现自己被他给禁锢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意薏,等回去之后,我陪你去一趟曾经的攸澜族。” “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事情?” 意薏环着他的脖子问道,此时那些跟着的丫鬟全都自动消失了,整株梅树下,就剩下了他们两人,感觉这个天地之间,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小娘子,带着烦心事,只要攸澜族的事情一日不解决,我的小娘子,就一日不放心。” “哪有那么夸张啊!” 意薏在他的薄唇上啄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道。 而吕灏却不置可否地笑笑,“意薏,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所以,一切有我,我们一起面对。” 意薏点头,眼底是一片柔光,“好,我们一起。” 吕灏还想说什么,便看到几个宫女朝他们走来,不由得凝眉,直到那些人站定。 “煜王,王妃,国主请二位过去一下,兆磬国来人了。” 意薏朝吕灏看去,也看到他眼底的一闪而过的疑惑,“本王这就过去。” 意薏也敛去所有的神色,由着吕灏牵着她的手,把手心里的热气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手中,稍稍好了一些,才展颜一笑。 而这一次召见他们的,不是在一个普通的宫殿,竟然是上朝的金銮殿,而且文武百官都在。 “煜王,煜王妃到!” 随着太监尖锐的喊声,吕灏和意薏并肩走了进去,此时吕灏是一身正式的八龙深紫色素锦长袍,没有一丝纹路,只是如流水一般覆在他优雅的身躯上隽秀俊美的面容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盛落在期间,隐隐有浅淡迷离的光华。 而意薏也是第一次穿上了王妃的服饰,碧霞云纹孔雀裙,外面是一件素绒绣花袄。一头青丝全都挽起,虽然只是由一个玲珑的水晶花冠固定,留着两缕发丝,更显得娇俏可人,又不是尊贵。 “阗汶国煜王见过陛下。” 意薏只是跟着行礼,倒是没有说什么,而他们也都只是躬身,并无跪拜之礼。 等意薏站定,也注意到站在一次的女子,三十几岁的年纪,因为保养得到,此时倒是像二十出头,但是浑身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还有王着的霸气,倒是少了一份女子的婉约。 “诸位贵宾来到郦约国,孤深感荣幸,晚上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 禄申滕从未见过意薏的这般打扮,不由得也怔了一下,随即抬手说道。 意薏和吕灏一起看着跪拜还说着一些祝贺词的大臣,脸上始终是淡淡的,叫人看不出此时心中所想。 等这个下马威结束之后,意薏也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君主和臣子的区别,这个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难怪吕灏也想要那个尊贵的位置。 “看出什么?” 意薏顿了一下,才明白吕灏这个说些什么,等回神,也只是冷哼一声,“不过是想叫我们看清他们嘴脸的戏码。” “意薏,你还真是……”伶牙俐齿地可爱。 “吕灏,你说这个晚宴,又会有什么好戏出演呢?” “我们只管看着就好了。” 意薏点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和吕灏不由得止住脚步,只感觉一阵风影,吕灏的手里便多了一些东西。 等回到屋里,吕灏拿出了一个竹节,只是轻轻一碾,便露出了一个小纸条,意薏凑过脑袋看着,不由得凝眉,这个老妖婆果然不简单。 他们好久没有收到稷塍的消息,而这个纸条讲得便是兆磬国女王,已经开始对稷塍那里动手了,而且,还是派了大军,想来是要趁自己和吕灏不在的日子里,对阗汶国进军。 “就不知道稷塍会不会有事。” 虽然意薏也很清楚稷塍的本事,但是,毕竟是十万大军,而稷塍只有两万不到的杂牌军,还是人心不齐,况且稷塍又从未带过兵,空有武艺,叫她如何不担心。 “我觉得稷塍会做地你比当初还要好。” 意薏疑惑地看着信心满满的吕灏,“为什么?” “因为他此时是我的小舅子啊!” “哦,那多谢你了。” 意薏挑眉说道,对吕灏的不要脸皮已经相当熟悉了。 一 299. 哪里来的怪老头? “想我一生英明神武,竟然到头来……” 意薏和吕灏相视一眼,想来是没有想到,在郦约国皇宫,竟然还会遇到这么不走寻常路的人,而且,这个话,不是应该吕灏说的吗? 但是,等他们看到来人的时候,却笑不出来了,因为,是一个八十几岁的头发花白老人。讀蕶蕶尐說網 老夫聊发少年狂,这个还是可以理解的。 “这个前辈,不好意思,打扰了您的兴致。” 因为被那个老人给看到了,意薏和吕灏也不准备开溜,况且,看起来这个老人是很好玩的样子,自然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敌意。 “你们两人,看起来顺心。” 额,这个话,貌似常人不能理解,什么叫看起来顺心。 “那个前辈,您怎么在这里。” 意薏发现这个地方很偏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这里有个石桌,便和吕灏一起坐下,完全没有丝毫的忸怩之态。 “哎,小老头不是闲来无聊嘛,而这里的梅花又开地这么好,也就出来转转。” 就这么几句话,意薏和吕灏都把这个老头定为高人了,因为,高人的话,他们总是无法理解的。 意薏干咳了几声,笑着说道,“那个前辈,您看着天寒地冻的,您的身子……还是回去歇着吧。” 虽然您是高人,但是发疯也该自个儿来,不该荼毒大众的。 那个老头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便往往他们的前面一坐,“怎么,觉得小老头我有病,还是不大正常?” 这个都知道!但是两个难道不是一样的意思吗? “我不过是看你们二人,觉得有面缘,才和你们说这些的,若是寻常人,我甚至都懒得说这么多,你们怕是一眼就看出小老头的非比寻常了吧,可是我和你们说……” “真的谢谢哦……可是,您还是把我们当做普通人吧。” 被您当做不寻常的人,也是一件有压力的事情,更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 “你……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讨厌,这样好了,你认我做师父,我就告诉你此劫的破除之法。” 意薏和吕灏相视一眼,“老前辈,意薏有师父了,您……” “哎,多一个又不会怎么样,你这个小丫头真的不知变通啊!” “那么,叫我夫君认您做师父怎么样?” 意薏觉得这个老头不是完全唬他们玩的,而且看他那空灵的眸子,想必是明白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而那个老头只是嘿嘿一笑,“小老头我只收女娃子呢,你的夫君,小老头我看不上。” 意薏在风中凌乱,而吕灏在风中大气滂沱地发怒,然后二人纷纷看向那个老头子,再一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异口同声道,“我们都是寻常人!” 无法理解您这不寻常的思维。 “小老头我在人间辗转这么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你们这两个孩子也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 在人间……谁不在人间啊! 意薏觉得这个老头真的很有趣,总是找到荒谬的笑料,总是叫人忍俊不禁。 “这位前辈,您怎么在这里?” 这一次问话的是吕灏,而这个老头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还是竖起了白眉,“小老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们都可以啊,更何况,有些事情,是天机,即使是小老儿,也不能道破的。” “想来前辈也只是来看看这梅花吧。” 意薏看了一眼吕灏,淡淡说道,眉角全是浅浅的笑意。 而那个老头显然更喜欢意薏有些,随即也笑了起来,“我说小娃子啊,你的夫君可没有你可爱呢。” “是的,夫君不可爱。” 意薏强忍着笑意说道,想到自己的夫君,堂堂的煜王被一个老头说不可爱,还是很有趣的。 “哎,我说小娃子,那么,你有没有换夫君的打算呢?” “老前辈,您不会叫我换成您吧。” 意薏自然是玩笑话,只是因为这个老头没有办法用常人的方式沟通,而他只是白了意薏,“笑话,小娃子,这个玩笑可不能乱开的,再说,小老儿觉得你做我的孙女还差不多。” “这就是了啊,连这么有趣可爱的前辈都不可能,意薏还能换怎样的夫君,这个就最好了,我很喜欢啦。” 吕灏浑身的杀气,这才消退了一些,只是依旧面容不善地看着那个老头,所有想要拆散自己和意薏的人,都是一个大坏人。 “可是小老儿觉得小娃子你……” “老头,你不要太过分了,都是劝和不劝离的,哪有人拆散夫妻的,况且,我哪里不好了,怎么配不上意薏了?” “好是好,哎,只是会叫我的小娃子伤心啊!” 看着老头一本正经的模样,意薏连忙说道,“老前辈,吕灏待我很好,也不怎么叫我伤心过。” “那只是以前啊!” “以后也不会!” 吕灏真的是怒了,要不是意薏再场,他恐怕就要一掌拍过去了,哪里还会由着他说三道四的。 “哎,小老儿的意思是,你这个人,会叫小老儿的小娃子伤心呢,这是一个大劫,不管怎样,你们都需要经历的,小老儿还会出现的,希望那个时候,你们还能这么肯定,这般地恩爱如斯。” “这是必然的!” 吕灏看着那个老头手里拈着一朵梅花,放到鼻尖贪婪地嗅着,突然皱了一下剑眉,而意薏是直接瑟缩了一下身子。 这个怪老头,实在是太惊悚了! “辗转梦魇无常,是谁在歌楼吟唱。” 突然,那个老头放下手里的东西,对着意薏笑着说道,而意薏也只能僵硬地回了一个笑容,顿时觉得一阵阴风扫过,原本不怎么明显的梅花香,顿时浓郁了起来。 而在抬眸,那里还有那老头子的身影,只是石桌上,还有一朵方才他摘下的梅花,竟然泛着点点光晕。 意薏小心翼翼地拿起,突然,眉间顿时一亮,微微的灼热感,而吕灏却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 “意薏,你的头上……” “梅花妆?” “不是,而是三朵梅花,眉间一朵,两个眉角各一朵,而且,很妖娆。” 意薏也不知怎么回事,还想要细问,吕灏便有些遗憾地说道,“又都没有了。” “你方才说的景象,即使在攸澜族,也不曾有过的。” 方才从吕澈的眼眸中,意薏也看到了大概,也是满脸的吃惊,这样的三朵梅花的景象,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个怪老头,可能不是寻常人吧。” 意薏点点头,那浑身的通碧的气息,叫人无法产生抵触的情绪,否则自己和吕灏在郦约国的皇宫,见到这么一个怪人,又怎么会和他攀谈这么多呢? 一 230. 晚宴,二人玩得很开心 意薏还想说什么,便看到禄申滕身边的宫人赶了过来,不会现在就有事情了吧? “王爷,王妃,国主叫您们过去。讀蕶蕶尐說網” “怎么,你们的国主不放心本王和王妃吗?还是怕本王发现什么?” “王爷说笑了。” 那个宫人只是淡淡地说着,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因为,你根本看不出她此时所想,虽然恭敬,但是却一副傲骨。 意薏也只是笑了一下,便牵着吕灏的手,对着那人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嬷嬷带路。” 那个宫人原本以为意薏还会说些什么的,但是见意薏笑容浅浅,根本没有生气的模样,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随那个宫人直接到了宴会的大厅,才发现他们还是来迟了,虽然看不到兆磬国的女王,但是禄申滕还有一帮大臣已经坐定。 意薏不喜欢这些宴会,由着宫人引入座位之后,便开始和身边的吕灏讲着一些闲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语气忍受着这些人的试探,还不如谈些有趣的事情。 比如说: 意薏:吕灏,你猜我们上的第一盘菜是什么? 吕灏:糖醋鲤鱼? 意薏:我怎么没有发现你喜欢吃鱼呢? 吕灏:我不喜欢吃鱼,最喜欢吃你。 意薏:…… 意薏:你说那个兆磬国的女王什么时候才过来呢? 吕灏:与其看她,还不如看看我。 意薏:可是我已经审美疲劳了。 吕灏:近美则美,你这么丑,也趁这个机会变得好看一些吧。 意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家的吕灏什么都好,只是脸皮有些厚,原本还想打趣几句的,只觉得眼前有东西闪过,等细看,便发现是一筷子的细长的鱼丝,鼻尖顿时充斥着腥气的味道。 意薏不由得朝后退了一下,“吕灏,我不喜欢吃鱼。” 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根本无法容忍鱼的腥味,而且还是一点也容忍不了,那种反呕的感觉,若不是在郦约国,她或许早就去找个大夫看看了。 “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的。” 吕灏送到自己的嘴里,看着意薏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由得放下筷子,有些忧心地问道,“哪里不舒服?” 意薏从进大殿的兆磬国女王的身上收回视线,回神看着吕灏,“没有。” 吕灏半眯着眼看了一眼,盛装的兆磬国女王,把手覆在她的手上,淡淡说道,“放宽心,一切有我。” 意薏微怔,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颜,“有你真好。” 龙椅上的禄申滕一直注意着下面的情况,看到说说笑笑的意薏和吕灏,不由得心头一阵烦躁,好在他一般都是板着脸的,倒也不显得有些突兀。 “本尊谢过郦约国国主的款待。” 禄申滕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看向兆磬国的女王,也举杯淡淡说道,“女王客气了。” 意薏原本不想去注意那个女人的,只是她浑身那熟悉的气息,还是叫她不由得蹙眉,难道真的是因为同源的关系吗?还是只是因为她心理的作用? 因为该到的人都到齐了,所以很就是歌舞,意薏没有多大的兴趣,而吕灏自然是看着意薏的,所以,二人有继续聊了起来。 “可是这个歌舞,煜王看不上眼?” 虽然丝竹声不绝于耳,但是这个声音还是很突兀的,就像发出这个声音的人一般。 意薏看着坐在禄申滕身侧的岚羽,突然笑了一下,淡淡说道,“若是我家王爷看不上眼,难道公主准备自己献艺吗?” 虽然意薏坐的位置没有岚羽靠前,但是浑身那通透的气质,还是叫人无法忽视,此时她只是笑容浅浅地看着岚羽公主,斜睨着下巴,倒是像真正的女王。 “王妃倒是真会说笑呢。” 岚羽顿时沉了脸,似笑而非地说道。 意薏却仿若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继续和吕灏讨论这几个歌舞的女子,哪个最好看,因为每一次都会得到最心仪的答案,全场只有我的妻子,意薏最好看。 意薏吃了一粒紫葡萄,发现这个味道很符合自己的胃口,不由得又吃了一粒。 被意薏完全落下面子的蓝羽,刚准备开口,便收到了兆磬国女王的一记刀眼,顿时安静了。 “来,为夫喂你。” 说着,吕灏便拿了一粒,剥去了一半皮,递到了她的嘴边,而意薏只是微怔片刻,便张嘴去接,没有料到吕灏竟然送到自己的嘴里,而且,还是满是享受地品尝着。 意薏挑眉看着他的动作,突然笑了一下,“吕灏,你今晚自己睡吧。” 意薏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摆了一个嘴型,而吕灏却突然把一串葡萄都拿了起来,“为夫错了,还望娘子大人不计小人过,给为夫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意薏几乎是冷眼看着他的自导自演,哪怕是他把葡萄一个个剥好递到自己的嘴边,却依旧抬眉,却不张嘴。 “就是犯人都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娘子是不是对为夫太严了。” “没办法,你被判了死刑了。” 虽然嘴里这么说,意薏还是张嘴接过,“我觉得这个葡萄真的不错,没想到这个季节还有葡萄。” 吕灏也不答话,而是喂了两粒,便揩着手,悠悠说道,“不要吃多了,太凉。” 意薏原本还想要抗议一番的,但是看到自己眼前那一碗甜汤,也就不坚持,吕灏小心地搅拌着,完全不去顾及有多少人看着自己的动作,更不知道到底掉了多少的个下巴。 “小心烫。” 等吹了一段时间之后,才送到意薏的嘴边,整个过程,自然优雅,根本没有丝毫的忸怩。 意薏也吞了下去,吧咂着嘴说道,“好甜呢。” 吕灏笑了一下,“这个暖身子的,多吃些。” 意薏没有决绝,由着他一勺一勺喂着,一口一口的咽下,吃地很认真。 等一晚甜汤下肚,吕灏掏出一块素色的巾帕,小心地揩着她的嘴角,动作柔情似水,眼底是一片浓地划不来的暖意。 “煜王妃倒是和本尊一个故人很相像呢。” 意薏原本是吃饱饱地,就准备找个理由离席的,但是突然听到兆磬国女王这么没由来的一句话,也顿时愣住了。 “是吗?本王可是觉得意薏是独一无二的,又怎么会和女王的故人相像呢,想来女王的故人,也就是一些宫妃,或者兆磬国的臣子吧。” 这是暗讽兆磬国女王原本的身份,还有现在圈养男宠这个事实。 吕灏很多时候都是不愿意开口,更多的时候,只是看着意薏为自己伶牙俐齿,而实际上,他是纯粹的毒舌。 一 231. 毒舌男子也可爱 兆磬国的女王这几年也顺心惯了,怕是还没有人敢这么直接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好歹是在这个位置待过这么久的人,脸上根本没有丝毫的破绽。讀蕶蕶尐說網 “王爷说笑了,本尊只是觉得眼熟罢了。” “可是本王最不喜地便是听到这样的话罢了,本王的王妃,根本没有人能相提并论的。” “这个也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不是,那女王可以说一个比意薏还要优秀的女子,这个天下,都找不到一个人了。” 意薏真的很想笑,从来没有看到吕灏这么一本认真地和人吵架,原本他是最不屑斗嘴的了。 “可是人外有人……” “咳咳,本王说没有就没有。” 顿时,宴会一阵安静,原本觥筹交错的人,也都看戏一般看着意薏和吕灏,还有高位上的兆磬国的女王,更多的是看戏,因为这两国掐起来,他们倒是喜得热见。 兆磬国女王脸上是隐忍的怒气,看着吕灏,好像要把他看穿一般,但是吕灏却不把这个目光给放在眼里,甚至起身,端起酒杯,优雅地做了一个敬酒的姿势,一饮而尽。 “希望煜王一直有这样的见解。” “当然。” 意薏无奈地勾起嘴角,吕灏的毒舌,她是早就领教到了,但是这个兆磬国的女王定然是吃不消的,只见她端起酒杯狠狠地倒到自己的嘴里,什么优雅和贵气,再也不复存在了。 只是这个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禄申滕过来搅和了,“王妃确实是一个奇女子,但是岚羽公主也很好。” 吕灏冷哼一声,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很解气?” 意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被吕灏抢过,便看着他笑问道。 “是啊,为夫什么都能忍受,就是无法忍自己的妻子被质疑。” 意薏点点头,“很好,感情你把这剩下的甜汤全都喝了,嘴巴这么甜。” “是吗?那要不要尝尝?” 意薏很险地躲过,而后便在一侧悠悠地吃着蛋羹,这个是禄申滕钦赐的菜肴,很有特点。 意薏早就料到这个兆磬国的女王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在她进来的那一刻起,她便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如此不能激怒。 “不知道国主有没有听过攸澜族?” 意薏原本是准备早些离开的,她身体有些乏,看来是气候的愿意,可是还未等她说出要离去的话,兆磬国的女王便抛了这么一个惊雷。 顿时,意薏和吕灏便好整以暇地看着主位上的几人。 “据说是上古神族。只是十多年前被灭族了。”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地朝意薏瞟来,却见她依旧是一脸的淡然,小口地吃着碗里的东西。 “可是本尊却觉得攸澜族还是有活口的,当年虽说被灭族了,可是总会留有活口的。” 意薏已经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可是心里却有了思量,这个兆磬国的老妖婆,怕是早就明白自己和稷塍的身份了,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地派自己亲身女儿到自己这里,趁机接近稷塍的。 “是吗,孤却是没有女王的见多识广。” 禄申滕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据说,攸澜族守护着晨曦锁,而这个晨曦锁,是兵家的王道,还有一个宝藏的地图,这么一个圣物,怎么会不被世人觊觎,如今已经好灭族了,那么这个晨曦锁,想必就在那几个逃脱一劫的攸澜族手里吧。” “这应该只是女王的臆测吧,孤只看结果,至于推断,无论是谁的,孤也不相信。” “可是,本尊说那个活着的攸澜族的族人,就在这里呢?” 吕灏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周围的气温骤降,意薏突然把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上,看了他一眼。 依吕灏的武功,哪怕是杀了禄申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这个之后呢,当年攸澜族的事情,必定与这个兆磬国的女王有关,或许顺藤摸瓜,她还能得到一些真相呢。 “哦?女王可是要慎言呢,都说女王是一个传奇的女子,从一介宫妃到宠冠六宫的皇后,再到女王,相比也是有过人之处吧。” 这话,听起来是恭维,实际上却发人深思,怎样的人,才会有如此的手腕,是不是会和那个已经好覆灭的攸澜族有关呢? “国说笑了,本尊只是比常人更能忍耐罢了。而且,本尊一直悉心培养和教导岚羽,想必她也会是国主的得力助手的。” 禄申滕的眼中速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样甚好。” “据说攸澜族的女子都盛行梅花妆,不知国主煜王怎么看这件事情?” “既然是攸澜族的喜好,孤也不能妄加论断的。” 而吕灏只是蹭着意薏的发丝,淡淡说道,“这个怎么说呢,其实本王倒是更感兴趣那个晨曦锁,至于梅花妆什么的,年纪大了的女子,怎么装扮都是入不了眼的。” 这是直白地说兆磬国女王年纪大了,人丑,坐在位置上的那些郦约国的大臣也面面相觑,他们真的不觉得兆磬国的女王丑,只是年纪大却是事实。 “煜王是希望煜王妃一辈子都不老吗?况且,哪个红颜不会老,煜王妃总不能一辈子都在二十岁吧,而且,煜王以貌取人,终究不是大人物所为。” 兆磬国女王义愤填膺地说了一通,而吕灏依旧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把玩自己意薏的柔荑。 “意薏,要是你也是这么一份啰嗦又自己为是的模样,本王可是要早早去了,那就只能留你一人孤苦了。” 意薏心里很想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的。” 倒是禄申滕,眉角也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看到意薏,总会高兴一般。 “煜王,来着都是客,还请恪守为客之道。” 看到自己的母皇吃瘪,岚羽公主也忙义正言辞地说道。 而吕灏却突然不再出声,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沉默了下来,意薏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但是看到周围那好奇打量的目光,还是笑着说道,“公主说笑了,这个还是等您成为了郦约国的贵妃之后,或者国母之后,再对本妃说为客之道吧。” 一个未嫁的女子,这般不要脸面,哪怕贵为公主,还是叫人不耻。 岚羽原本精致啊娇俏的脸上,顿时一阵惨白,就连禄申滕也只是不悦地扫了她一眼,那个萧贵妃自然是希望看到她吃瘪的,也咯咯笑着说道,“王妃不必介怀,这个……习惯便好。” 也就是坐实了岚羽恨嫁的心思,原本有些尴尬的宴会,顿时冷凝成一片。 “国主,您难道就……” 岚羽无法,也只能求救于禄申滕,可是禄申滕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宴会,避重就轻地说道,“以后终究是同处于一个回宫,孤不喜欢多事的女子。” 给读者的话: 斋斋卖萌打滚求推荐,有木有,帮忙分享给好友,就不求票票了~~~ 一 232.嫁给你,三生有幸 “看看,嫁给为夫是一件幸事吧,无论如何,为夫都会站在娘子这一边的,而且,也不会有其他女子。讀蕶蕶尐說網” “多谢夫君。” 意薏咬牙切齿地说道,而吕灏却什么都未察觉一般,依旧只是无害地笑着。 “国主,本妃觉得身体不适,就先告辞了,至于以后有什么晚宴之类的,王爷和本妃都不参加了。” 省得天天看他们一家的闹剧。 禄申滕原本阴鹜的脸,此时愈发阴沉了一分,但还是礼节性地说道,“既然如此,孤还是派太医给王妃看看吧,免得在郦约国出了什么事,煜王好阗汶国的陛下算到孤的头上。” “可是本王不同意郦约国的太医看诊。” 吕灏的话一落,在座的郦约国大臣即刻露出不满的神色,“煜王,这算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我们郦约国的太医会对煜王妃下手不成?” “是你想太多了,只是单纯不喜欢罢了。” 吕灏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扫了那个大臣一眼说道。 而后,也只是对禄申滕颔首,便牵起意薏的手,准备离席,意薏挣扎了一下,也只能带着歉意地对禄申滕点头,由着吕灏牵走。 “吕灏,你这是做什么,我嚣张一些,你就要恭敬一些嘛,怎么能我们一起嚣张呢。” “反正都是看不顺眼的人,还想要我怎么样?” 意薏很识时务地闭嘴,只是因为吕灏已经生气了,连对她说话都是冷冰冰的。 “那个吕灏,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那个兆磬国的老妖婆已经看出你的身份了,而且,她对我,应该也是恨不得剥皮抽骨吧。” 意薏笑笑,“只是我没有想到,她这么不禁激怒,而且这么直白地争对我们。” 吕灏没有说什么,只是直接给意薏脱去外衣,等把意薏放到床上之后,才悠悠说道,“那么,她这个样子,你相信吗?” “每个人都有一个面具,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又怎么会和深宫里普通的宫妃一样呢,只是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罢了。” “很就会知道了。” 意薏由着他用着躺下,“稷塍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稷塍倒是还没有,只是阿墨那里来消息了,灾民的疫病给解决了,但是又有了蝗灾。” “还真是热闹非常啊!不过我们的存粮应该能撑一段时间。” “不是,皇帝也开放粮仓了。” 在一片黑暗之中,意薏看不到吕灏的神色,“或许,他也会有想明白的一天,不是吗?” “不是。” 意薏只觉得心陡然一沉,只是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母妃进宫了。” “是自愿的,还是皇帝以此相要挟?” “据探子说,是自愿的,但是,这一次却是去陪皇奶奶。” “不会有事的,吕灏,你放心,有太后帮衬着,应该不会出事。” 吕灏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了,蹭着意薏的发丝,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意薏,我们早点休息。” 意薏看到他不似往常一般,原本还想问一些什么的,但还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只是反手抱着他,重重地回抱着他。 郦约国的这一夜很短,而在兆磬国边界的这一夜,却有些漫长。 “教主,这个是您吩咐的,全都拿来了。” 稷塍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两条已经死了的红花蛇,眼底是一片不可道明的平静。 “嗯,我知道了,黄岩,你尽量还是不要出现,右护法那里有消息吗?” “兆磬国的女王也在,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两日后应该就可以返程了。” 稷塍的目光微闪,“等一下我就郦约国,这里的事情,都交给你。” “教主,您这是?” “你放心,兆磬国的士兵打了两场败战,最近这三日都不会出兵的,我只要你替我守着两日,五日之后,我必回。还有,给我看好岚蓉的,若是万不得已,那就……杀了。” 黄岩微怔,还是点头应下,只是看着那个弱冠的少年,有些犹豫地问道,“那么教主,这两条蛇,是不是要?” “查到了什么?” “没有任何东西,属下甚至已经剖开了它们的肚子,可依旧不曾发现什么。” “那就由着吧,很晚了,你也早些下去休息.” 黄岩应声退下,直到走远了,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每一次在教主的面前讲话,都是胆战心惊的,明明就是十七岁的少年,可是浑身这肃杀的气息,根本就叫人无法直视。 一个半月,收服了三万的杂牌军,还把他们训练成战场上令人闻风丧当的鬼军,甚至拔除了兆磬国女王的王牌军,还把消息给控制住了,最可怕的是,一人孤身入敌营,直接把敌军的五个将领的头颅给带了回来,烧了敌军的粮草。 他现在真的不知道当初的嫣红,怎么有在背后捅刀子的胆量。 突然,眼前一抹鹅黄色的身影闪过,黄岩微眯了眼,还是紧随在她的后面,直到见到她突然进了一个林子。 “这小丫头的武艺还不错。” 黄岩紧跟其后,心里不由得嘀咕,看来自己真的是有眼无珠,竟然觉得兆磬国女王的嫡亲公主,就是一个简单的小丫头。 直到全都入了这个林子,才看到她从怀里掏出了两条红蛇,竟然和自己打到了的一样,等听到索索的声音渐渐远了,黄岩才从树下跳了下来,便去追那两条蛇。 等把那两条蛇全都杀死之后,黄岩才收了一口气。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黄岩大哥,我知道教主怀疑我,可是我真的不曾送出去什么消息。” 黄岩也只是起先身子颤了一下,随即说道,“这个还是和教主亲自说吧。” 说完,也不去理会她,而是直接拿着那两条红蛇离开,等走了三步,还是忍不出停了下来,“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姑娘,就像我原本以为嫣红也是一心一意对待琉菁教一般,我甚至还因为她的事情,嫉恨了教主和护法,现在才发现,我根本是善意不分,若是我执意如此,或许我们这个阗汶国叫要遭到你们的铁骥了。” “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琉菁教的事情。” “可是你没有说你不曾有这样的想法,况且,你是兆磬国的公主,两国交战,你还能站在外面这边吗?” 岚蓉顿时怔住了,她不是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她不能背叛生养她的母皇,更无法背叛兆磬国,哪怕她真的喜欢稷塍,可是…… 一 233.贵客来访 “教主说今晚有一个贵客过来,你现在和我一起回去吧。讀蕶蕶尐說網” 岚蓉心下不解,但还是跟了过去,若是黄岩想要自己的命,根本不许这么费事,自己的武艺根本不足以和他较量。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稷塍也在,而且还在门前,盯着回来的他们。 “我看到你出去了,所以等你回来。” 这样温情的话语,像是一个丈夫对着自己妻子的话语,而且,她还从稷塍的眼里,看到竟是温柔的东西,看来自己真的是眼花了。 “对不起。” 到了现在,岚蓉也不准备隐瞒什么了,其实她早就该料到了,从稷塍把自己带到那些训练的地方,从那些人受到自己的消息开始,稷塍怕是早就清楚了一切了吧。 稷塍只是目光微闪,而后冷冷地笑了一下,他这辈子最无法容忍的便是背叛了,现在和他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即使各位其主,他也无法原谅。 岚蓉跟着进屋,可是看到屋里那个黑衣男子,原本忐忑的心,彻底凉了。 “你是琉菁教的人?” 这可是母皇最信任的人,她甚至觉得这个满脸全是疤痕的男子是可怜的,但是从未想过他会背叛自己母皇。 “我从未效忠国那个老女人,所以也不算是背叛。” 只是一眼,便看出了岚蓉心中所想,那人也只是淡淡说道,只是眼底却是一片深深地沉痛。 “那么你……可是你明明就是兆磬国的人,你为什么……” “如果我说,我是你的亲哥哥呢?” 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就像是一记惊雷,狠狠地砸向了岚蓉,她只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男子,那个自己母皇曾经的心腹。 最终,岚蓉还是喃喃道,“怎么可能,母皇只有我一个亲生女儿,不曾有过任何的儿子,你怎么会……不会的,你是骗我的,稷塍,我觉得你至少还是光明正大的,你怎么……” “若是你是那个贱人的唯一孩子,又怎么会派你冒这个险,兆磬国就没有公主了吗?还有,我告诉你,我们的母妃就是给她害死的,那个时候,我八岁,而你才三个月。” “怎么可能,明明是……” “你仔细想一下,那么多的漏洞,只是你太依赖那个贱人,你才没有意识到罢了,还有,那个女人根本就不会有孩子。” 岚蓉目光呆滞地朝后退了一步,最后看着一脸淡然的稷塍,深呼一口气,“除非有证据,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你们的话的。” “那个林嬷嬷不是给过你一个长命锁吗,那里面就有她给你的信,原本还想要你自己慢慢发现的,可是现在我真的怕你认贼作母,况且,你再这么继续下去,就是我也保不住你了。” “你的意思是,一直是你护着我?” 岚蓉突然笑了起来,稷塍的手段和心思她不是没有见过,所以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只是以为稷塍对自己终究是不一样的,原来只是自己这个“哥哥”的面子。 吸了一口气,还是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那个长命锁,林嬷嬷虽然只是她的嬷嬷,但是一直视她如己出,甚至临死前还给了自己这个,虽然她以前一直是女王的亲生女儿,但是实际上,女王对她,还没有这个林嬷嬷对自己好。 虽然她恃宠而骄,但这个只是表面罢了,其实暗地里,她比任何人都要辛苦。 狠狠地一敲,还是把那个长命锁给撬开,而里面的那张纸条也露了出来。 等她看完之后,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而严四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对着稷塍说道,“多谢教主的不杀之恩。” 稷塍只是优雅地喝着茶,“不必客气,也算是我的报答。” 这些年,严四没少给琉菁教送来那个女人的消息,而且,自己也欠他一条命。 “林嬷嬷是不是年排在我身边的人?” 岚蓉终于揩了一把面,红着眼看着严四问道。 而严四突然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这个亲妹妹,“难道你觉得是我叫林嬷嬷故意给你这个的?” “不是,我只是想说,谢谢你这么多人的照顾,否则我怕是早就要死在那个人的手里了。”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每一次有疑虑,那个女人都有办法把事情给扯到其它的事情上,所以,每一次的疑虑都给她自己打消了,直到今天。 看到严四没有回答,岚蓉也只是笑笑,而后继续说道,“哥哥,那里脸上的刀疤,难道也是那个女人的手笔。” 这一声哥哥,还是叫严四彻底露出了暖意,而稷塍此时也站起了身,朝外面走去。 岚蓉看着那个有些单薄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真的配不上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弱冠男子。 “不是,只是父皇和母妃都死得凄惨,我想要报仇,只能先接近她,而且,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也不曾后悔过,只是每次看到你,还是会有些心疼罢了,只是哥哥没有用,只能现在与你相认。” 岚蓉顿时有流出了泪,看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不是这样的,哥哥你很好,只是我实在是没有防人之心,竟然丝毫的觉察都没有。” “岚蓉,很就会没有事了,我们很就会把那个女人给赶出皇位,父皇和母妃的仇我们也能报了,你只要好好地待在这里,什么都不要多想。” “可是……那个女人这个时候去了郦约国,会不会对意薏姐动手呢?” 严四也只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摇头道,“你放心,稷塍已经往郦约国赶了,他们的勾当,是不会得逞的。” 岚蓉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忐忑地看着自己的哥哥,而严四好歹也是在宫里混迹的人,自己的妹妹方才那个眼神,他又怎么会不知晓呢,只是身为哥哥,他实在是不觉得稷塍会是一个好丈夫,要做他的女人实在是太难了。 稷塍根本就不会把什么人放在心上,对然被他记挂的人,他会对她很好,但是,对于那种趋之若鹜的人。他都是毫不留情的。 “岚蓉,稷塍他……不适合你的。” 岚蓉原本还把头埋在严四的怀里,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抬起了头,随即自嘲地笑笑,“哥哥,你开玩笑了,我哪里敢想那些有的没的,再说,我根本配不上他。” “你有个数就好,毕竟稷塍这人,太深成,又实在是太强大,和他太近,对你没有好处。” “那哥哥你是怎么和他深交的呢?” “呵呵,那年我被那个女人下了毒,给琉菁教的人救了回来,发现稷塍也是不喜欢说话的那种人,只是拼命地练武,然后在一次训练的时候,他还是救了我,所以,等他决定要派人去兆磬国做探子的时候,我还是答应,那个时候,你已经七岁了,而且,已经叫那个女人为母皇了。” “所以,那么多次绝处逢生,我被那个女人害得浑身是伤的时候,都是哥哥你来替我疗伤的?” 严四有些无奈地他爸一口气,又宠溺地揉揉她的发丝。 “你知道吗,看到那个女人这么对你,我真的想直接杀了她,可是我知道我还没有这么能力,她的武艺,实在是太高了,而且警惕心又强,身边时常有那么多的人。” “哥哥,有你真好。” 一 234.呵呵,童言无忌 塍直奔郦约国,但是至少也需要三日的脚程,他是觉得有些不安,总是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否则他这个时候,真的不该离开。讀蕶蕶尐說網 郦约国皇宫 自从意薏拒绝了禄申滕的任何晚宴之邀之后,她便每日都在自己的屋里,吃了睡,睡了吃,过着和猪一般的日子,而吕灏这个养猪人,看到自己的小花猪胖了许多,也是满心欢喜。 但是,轻松的事情总是持续不了多久,纳妃的日子便是明日了,而吕灏这个养猪人也决定把自己的小花猪给领出去溜溜了。 “吕灏,我觉得很冷,真的不想出去。我还是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吧。” “坐吃等死?” “你怎么说话的呢,这是颐养天年。” “是我伺候你天年吧!” 吕灏嘴里说着,但还是一件件地往意薏的身上裹衣服,美其名曰,怕自己的小猪冻着了。 而意薏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给只裹成了一个大粽子,还是肉馅的。 “好了,这样很好。” 吕灏再给意薏最后披上一件大氅之后,便带着意薏出去散心了,意薏本来来是准备拒绝的,但是想到这么多日的心绪不宁,还是有着吕灏领着了。 他们去的的是御花园的里的一个人工湖,郦约国皇城本来就冷,此时湖面上更是冰封的一片,意薏的手里揣着一个火炉,看着这些冰块,撇撇嘴说道,“这就是北国风光?可是我宁愿看遍江南的玉树琼花。” “总是有人喜欢这些冷冰冰的东西,不是么?” 吕灏这么说着,再看看意薏一副贵妇人的姿态,突然笑了起来。 “是不是我这个时候特别像一只肉球?” 吕灏笑着点头,但对着意薏发怒的眸子,还是即刻改口,“不是想象,这只是逼真。” “呵呵,吕灏你找死吗?” “可是意薏,我觉得还不仅仅是衣服的原因,你好像真的是胖了,是这几天吃得太好了吗?” 意薏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而且还嗜睡,突然一个想法穿过意薏的脑海,蹙眉看着吕灏。 “怎么了?还是觉得很冷?” 还是先找个大夫查一下再说吧,免得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小开心。” “什么事情让我们的煜王妃这么开心呢?” 意薏不必转身,都知道是谁的声音,而且还会跟着什么人。 “漂亮阿姨,抱抱。” 意薏笑了一下,刚准备伸手,却对上了吕灏那个一副要吃人的眸子,也只能无奈地笑笑,但还是俯身揉揉她的脸颊。 “这个是叔叔做的好吃的,曦儿也尝一点吧。” 说着,意薏掏出了几枚晶莹剔透的果子,外面是果子,看样子,应该是山楂。 意薏不知怎么回事,最近喜吃酸的东西,所以吕灏特地给意薏准备了这个小食品,甚至还剔去了里面的果核,所以,也不怕曦儿会噎着。 曦儿接过,看着意薏的目光更多了一份小孩子的崇拜,而意薏只是笑了一下,牵着她的手,“以后要好好听爹爹……父皇还有母妃的话,姨姨和叔叔后天就回去了,以后再来找曦儿玩啊。” 曦儿点头,但还是看着意薏便吃着山楂,便嘟喃着嘴说道,“姨姨不要走,曦儿喜欢姨姨,姨姨不要走。” 意薏看了一眼吕灏,准备求助,而吕灏只是冷哼一声说道,“你姨姨不走,难道一直住在这里?” 因为吕灏的语气有些不善,所以原本就有些委屈的曦儿,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意薏赶忙说道,“叔叔一个人会孤单,会哭鼻子的,所以,姨姨要陪着叔叔,曦儿有父皇和母妃陪着,曦儿不会孤单啊!” 曦儿好像给说动了,但还是看着意薏,有些纠结地说道,“可是曦儿也想有姨姨陪着,那姨姨还是也嫁给父皇算了,那么我们都可以在一起了。” 童言无忌,却是一记惊雷,意薏抓住了要开口的吕灏,慢慢地直起了身子。 却是看着禄申滕,一字一顿地说道,“孩子本该是无忧无虑的,本妃不希望国主给自己的孩子灌输这样的想法,虽说童言无忌,但是好歹也会伤了和气,” 说完,意薏又看看一脸吕灏,只能摇摇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怕冷。” 吕灏深深地看了禄申滕一眼,眼底全是警告的意味。而禄申滕只是盯着意薏,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个一字。 看着两人携手而走的背影,眼底是一股不明的深意,“把曦儿抱回去,天寒地冻的。” 禄申滕看着金童玉女一般的女儿,却全然没有丝毫的温情。萧贵妃看到这样的禄申滕,也还是游戏恐惧的,直接抱着曦儿离开了,只是看着那个已经消失的了的声影,深深地妒忌,曦儿一直受宠,何曾得到国主如此的话。 “国主,其实想要……” “你闭嘴,你的事情,我会去做的,只是要是你想和那个老太婆趁机伤到她分毫,我绝对会教你悔不当初的。” 岚羽后退了一步,看着一脸阴鹜的禄申滕,却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恐惧的,而且是心里发麻的感觉。 “你放心,我说到的事情,自然会做到的。” 想要叫林意薏死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若是叫她成为了禄申滕的人,依着她如此爱吕灏,又是如此高傲的一个人,绝对是比死还要令人大人心的事情。 禄申滕自然知晓她眼底的那个恨意是怎么一回事,也明白这些对意薏而言,绝对是一个伤害,可是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两人琴瑟和谐,卿卿我我的样子,就像是一把针,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是嫉妒,而且还嫉妒地发疯了,这些漫天的嫉妒狠狠地侵蚀了他的心,从小他就被教导,想要什么,就要争取,方才看到意薏和曦儿一起说话的样子,他突然想,若是自己和意薏有一个孩子,他定然是捧在手心,好好教导的,这个国母之位,也是替她留的,哪怕她曾经嫁过人,但是他不在意。 这一次,这么缜密的计划,他不会失败的,也定然要得到意薏。 “很喜欢孩子?” 一 235. 有身孕,尽情折腾孩子爹 意薏看着身侧还是一脸阴沉,却说出这样赌气话语的吕灏,只能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面颊上,这个是灭火的最好办法。讀蕶蕶尐說網 可是这一次,火太大了,吕灏依旧板着脸,意薏无奈地笑笑,“我最喜欢的是和吕灏一起生的孩子,喜欢曦儿,是因为她像以前的凝儿,而我对凝儿有愧。” “你不觉得……” “等纳妃典礼一过,我们就立马离开,我看这里的人不顺眼很久了。” 顿了一下,对着身侧神情稍霁的吕灏继续说道,“夫君大人,要娘子怎样做,夫君才肯原谅娘子呢?” “生一个孩子。” “吕灏,我觉得我好想怀孕了。” 她的月事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了,再加上自己如此嗜睡,即使她一点经验也没有,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你是说……意薏,你是说……哈哈哈哈!” 意薏笑了一下,“因为我也不是很确定,所以还是请个大夫吧,我也怕是空欢喜一场,只是……” “这么急着告诉我,是想要让我放心是吗?” “吕灏什么都好,就是爱吃飞醋,但是意薏真的只喜欢吕灏一人,也只是愿意替吕灏一人生儿育女,所以,吕灏是不是开心,对意薏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意薏嘟着嘴说道,再加上她此时一张圆圆的脸,更像是一个熟透的苹果,叫人忍不住咬一口。 “黛绿也是会医术的,到时候叫她来诊断一下。” 意薏说完,就发现自己的脸被啃了,而且还是被一头狗给啃了的。 “我只是觉得自己被一头狗给啃了。” “我只是举得啃了一头母猪。” 所以综合上所诉,一头狗啃了一头母猪。 吕灏突然心情大好,哪怕意薏最后没有怀孕,但是方才意薏讲的情话,可是很有效的,只是,他听了很安心。 他们一回屋,就看到黛绿正穿一身宫女的衣服,正焦急地看着门口。意薏连忙合上门,由着吕灏给自己脱去大氅,轻声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小姐,那个刚从兆磬国得到的消息,又有人突袭我们在边界的军队。” 意薏倒是不是那么担心,因为有稷塍在,什么事情都不是难事,可是黛绿去急忙说道,“教主已经往郦约国来了,而且还未和下属说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说不放心小姐的安危。” 意薏蹙眉看着她,“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昨晚,恐怕不多时就要到了。” 意薏叹了一口气,稷塍这个性子,她是没有丝毫办法的,只是边关的事情,“那有没有讲边关有谁负责?” 意薏能想都的就是黄岩,虽然黄岩帮着训练新兵,但是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带兵经验,意薏才会不免有限担心。 “好像除了黄岩,还有武林盟主的二公子,还有兆磬国的一个人,只是那人的身份,属下不知道。” 是严四,倘若这样,倒是不足畏惧了,意薏松了一口气,看着她说道,“没事的,这些人都是绝对忠心,而且能力都很强的。” 这下,黛绿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刚准备离开,便被吕灏叫住了,“那个,黛绿,你给意薏把把脉。” “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一听他这么说,黛绿也即刻紧张了起来,她也意薏的感情也好比亲姐妹一般,只是意薏和紫晴相处的时间更多,而她又不善于表达,但是,因为此时她和郭子瑞的关系已经确定了,就更感谢意薏这个媒人,至于阿墨的事情,也就淡忘了。 “就是嗜睡,然后喜欢吃酸的,然后好像月事两个月没有来。” 黛绿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把脉,但是听意薏这么一说,便放松了一些,而后却是一脸凝重地站了起来,看着意薏,又看看吕灏,却一句话也不说。 意薏陡然沉了心,“是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坏的打算,而黛绿只是继续凝眉摇头,“好像不仅如此,而且以后还得劳心劳力了,恐怕只能由煜王您照顾我家小姐了。” 原本还以为是喜脉,竟然查出了这样的结果,吕灏顿时担忧地看了意薏一眼,但还是沉声问道,“要吃什么药?无论什么药,我都能给找到的,不是还有阿墨吗?” 这个时候,吕灏是真的感谢有阿墨这么一个存在,而黛绿继续摇头,“这个服汤药怕是没有什么用的,而且,我看阿墨怕是也治不了。” 意薏陡然朝后退了几步,还好吕灏扶住了她才,此时却是面如死灰,她不怕死,只是舍不得离开吕灏,还有那么多人。 “哎呦,我的小姐啊,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一定要小心一些,可不能磕着碰着。” 意薏和吕灏顿时迷糊了,把黛绿的话全都想了一遍,意薏才看着她悠悠说道,“我以为那么多人之中,唯有你最正常的,如今想来,跟郭子瑞那个傻瓜呆久了之后,人都便坏了。” “黛绿哪里有,只是没有想到有这样粗枝大叶的娘亲,三个月的身孕,竟然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而后又看着已经彻底傻掉了的吕灏,也只是勾勾嘴角说道,“看来煜王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了,那么,黛绿倒是不介意……” “意薏,谢谢你。” 被忽略地黛绿撇撇嘴,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这里终究是郦约国的皇宫,那个禄申滕对小姐是怎样的心思,小姐相比也是清楚的,我总觉得这个纳妃典礼会有事情发生,所以小姐你还是注意一些,还有就是,小姐,孩子现在很好,好歹是练过武的,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事。” 说完,便暧昧地看看二人,而意薏顿时只能红着脸说道,“多好的姑娘,竟然被郭子瑞这厮带成了这副模样,看来,我还是不能同意你们的婚事。” “小姐,黛绿这不是关心则乱吗,注意这几天吃的东西,多过几关,还有就是这个消息封锁,等出了郦约国,我就会把要注意的事情都写下来,还有,你们两个注意点,不要太过了。” 对于黛绿的担忧,意薏也明白,等她走后,便开始会想着要注意的事情,只是吕灏一直搂着她的腰,叫她动弹不得。 “吕灏,你这是太紧张了,其实吧……” “以后你的饮食起居全都由我负责,说吧,现在想吃什么?” 吕灏脸上的笑容根本就没有淡退过,看着意薏的目光,更是温柔地能滴出水一般。 “还能有这样的好事啊!” 意薏突然捏着他的俊脸,一个劲地揉搓着,“你知道吗,我想做这件事情很久了,现在你不会生气是吧,太好了。” “林!意!薏!” “哎呦,好像肚子疼呢。” “不是,那个,你尽情地折腾我吧。” 吕灏虽然心疼俊脸,但是更心疼和意薏的宝贝孩子,为了这娘两儿,美貌英俊什么的都是浮云。 一 236. 紧张的爹爹,取名 意薏折腾了一番,便有些饿了,若是平时,吕灏定然会冷嘲热讽一番,现如今,他只是想要意薏好好的,很便屁颠屁颠地去做饭了。讀蕶蕶尐說網 意薏看着那个身影,突然笑了一下,而后抚着自己的肚子,孩子,为娘可是满心欢喜地迎接你的到来呢。 上官浅突然笑了一下,阿爹阿娘,意薏也要为人母了,等意薏把攸澜族当年的事情都弄清楚了,就带着宝宝,还有吕灏,到我们攸澜族这个圣地隐居,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吕灏会不会答应。 虽然黛绿没有细说,但是还是告诉吕灏意薏不能吃的东西,还有那性了会好,所以,等看着一盘盘又辣又酸的菜肴的时候,意薏彻底记恨了黛绿一把,因为,这些全都不是她能吃的,但是一看到就会有胃口,她的饭菜,清汤寡水。 每当意薏伸出筷子,要去夹那浇着红油的水煮肉片的时候,吕灏总会把一块白白的,只是加了盐,但是烧熟了的肉片送到她的嘴边,不管她幽怨的眼神,一副你敢不吃,就给你好看的眼神。 意薏彻底地无语凝噎,但是从此过上了健康的绿色生活。 而后,便是饭后水果,意薏爱吃酸,吕灏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喂意薏吃得苹果全是削了皮,切成一块块,这还不算什么,而且全都要从水里过一遍,美其名曰,孩子太小,不能吃太冷的东西。 可是孩子他的娘已经足够大了,可以吃冷的水果的,孩子又不直接吃水果。 但是和吕灏这是根本就是没有办法沟通的,因为,意薏已经被他彻底无视了,整整两天,就是开口闭口孩子的,就连偶尔混进来的黛绿,都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昔日那个威风凛凛的煜王。 “好想出去走走。” “不行,外面全是冷风,给我待在屋里暖和。” 意薏抬眸看了一眼不知道折腾什么的吕灏,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怎么没有料到会嫁给这么一个人呢,都不知道自己坏的是他的老子,还是他儿子了。 “意薏,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女儿就叫心儿,是我们的小宝贝……” “儿子就叫肝儿,使我们的小心肝。” 意薏抬眸,冷冷地接了一句,请原谅她的不解风情,实在是被关傻了,连续两天,全都在屋子里,看着一个英俊的当男人整天神神兮兮的,照顾自己的吃喝拉撒,能撑到现在,意薏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一把。 “这个只能当小名。” 他竟然当真了,意薏屋里望床顶,只是希望能把床顶给看穿,她也好看看外面的景色。 但是,吕灏是不允许她这么清闲的。 “意薏,你说这个大名怎么样?吕曜?” “好啊,绿妖,多么好听的名字啊!” 意薏起身,不过满脸郁闷的吕灏,自己便去倒水,刚准备喝,便被吕灏一把夺过,“先试试温度,哪有你这么不当心的娘。” 意薏白了他一眼,由着他自己先喝了一口,也不在意的结果,但还是不忘冷嘲热讽一句,“哪里有你这么紧张的爹啊!” 吕灏不说话,即使给意薏膈应地很难受,但还是安静的,任由她膈应,因为,意薏的好心情很重要。 “嫁给你,真的很幸福。” 意薏很玩水,貌似随口说道,但是眼角弯弯的,全是点点流光。 吕灏只是微微一怔,顿还是也笑了,“是我娶到意薏才幸福,所以,我们俩个人都幸福了。” “你说,那个吕曜这个名字……” 又回到了原点,这个问题,今天问了不下十八遍,就是十八般武艺,也该精通了。 “很好,反正孩子的名字,都是应该有爹爹取的。” “爹爹?” 吕灏细细品名了一遍,顿时笑得和一个孩子一样,但是看到意薏一直看着门外,还是无奈地朝里屋走去,不多时,手里便拿着一件大氅,很厚很厚的大氅,意薏顿时变得珠圆玉润了。 吕灏把一个精致的手炉放到意薏的手里,“只是出去一会儿,而且还在门口。” 意薏笑着点头,“吕灏你真好,不对,是孩子爹你真好。” 吕灏无声地笑了一下,点点她的鼻尖,“净贫嘴。” 但是眼角却泄露了他此时的笑意,以后,他们会有很多孩子,意薏一直在他的身边,他们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 意薏由着吕灏牵着出门,门外的丫头宫女看到他们出来了,不由得露出一丝疑惑,但是看到意薏的打扮,差一点就要笑出声来,因为,实在是太喜感了。 意薏把她们的笑意都看在眼里,也不在意,由吕灏抱着,坐到了她的腿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若是喜欢梅花,以后我们的院子里全都种满梅花。” 意薏一怔,随即明白吕灏是什么意思,也只是微微一笑,“好,都好,只要有你的地方,什么都好。” 吕灏没有说话,只是剑眉一挑,看了一样那些不懂眼色的丫鬟,等人走光了,才吻住了意薏的红唇。 “孩子的小命由你来取。” 意薏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的,“吕灏,咱们可以找其它的话题聊聊的。” “好的,孩子的小命叫什么” 意薏无力望天,还好天还是蔚蓝的,“据说,孩子的小命要取俗一些的,这样孩子好养活,那么我们也学学普通百姓吧,就叫……狗儿?” 吕灏的笑意顿时凝固,狗儿,那么,他们又是什么? “不叫狗儿也行,就叫狗不理,狗蛋,狗崽儿?” “小命也由我来取吧。” 吕灏叹了一口气,这么有才的娘亲,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取得这些名字,自己爹娘恐怕都要叫不出来了,想他堂堂煜王的儿子,竟然会有一个这么狗崽儿的小命,还真是……会很好养。根本想不到罢了。 吕灏思索了一下,一一把自己脑海里的想法给排除了,最后只能无力说道,“算了,还有这么久,慢慢想吧。” 意薏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触及远处走来的萧贵妃,不由得蹙眉,明明知道他们不想被打搅,她又过来做什么? 一 237. 他总是叫人心安 吕灏也注意到了,却依旧抱着意薏,不动如山。讀蕶蕶尐說網 “煜王,王妃这是……” 看到意薏竟然被围成了一个球,坐在吕灏的怀里,萧贵妃那精致的面庞,也难掩惊讶,但还是随机笑着问道。 “赏雪,只是不知萧贵妃这是有什么事吗?” “明日就是国主纳妃了,本宫有些……”萧贵妃的眼神微闪,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知道意薏是听明白了。 而意薏只是挑眉说道,“萧贵妃是个识大体的人,意薏也不知该怎么说。” 萧贵妃被意薏的话噎地不轻,但是对上吕灏那冰冷的眸子,还是陪笑着说道,“谁人不知煜王对王妃是一心一意的,王妃自然是没有这样的顾虑的。” 上官浅勾勾嘴角,和自己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难道还想自己在禄申滕面前多说说他的好话吗?她有这么好说话,还是她有那么无聊吗? “呵呵,萧贵妃,本妃明日纳妃典礼一结束便离开的,但是若是萧贵妃想要本妃说什么,本妃倒是不不介意给萧贵妃几句话。” “王妃但讲无妨。” 看着萧贵妃有些急切的模样,上官浅也只能叹一口气,宫里的女子,注定都是悲哀的,而她也同情不过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没有必要学着他人,国主操心国事,萧贵妃虽然不一定帮得上忙,但是在其它方面关心一二还是可以的,还有就是……孩子,哪怕是公主,毕竟也是父母心头肉。” 若是自己生了一个女儿,吕灏要是也不待见的话,她绝对会更疼她,好好交到她,女儿何尝不是宝,又不会比男儿差。 萧贵妃怔了怔,随即看着一脸坦然的意薏,突然笑着说道,“多谢王妃,本宫明白了,上次的事情,还望王妃不要往心里去,毕竟,本宫也不过是一个宫妃,国主就是本宫的天。” 上官浅不说话,而是微微颔首,直到看着她走远了,眼底才闪过一丝寒意,禄申滕的卑鄙心思,还真的叫人不耻,若是自己未嫁也就罢了,吕灏建在,当着吕灏的面,叫自己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该死! “我们一定会儿女成双的,气死禄申滕。” 没有外人,吕灏又是那么一副小孩子的心性,虽然说着玩笑话,但是看着他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上官浅只能希望吕灏不要直接把禄申滕弄死了,一个不受宠皇子,却敢和一个国主叫板,他又怎么会一点本事都没有。 “小丫头,小老儿可是要像你道喜啊!” 意薏和吕灏相视一眼,都不由得吃了一惊,不是因为这个老头竟然出现在这里,而是他出现在这里,他们却丝毫没有发现,吕灏的武艺,已经差不多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而那个老头却没有看到他们眼底的惊讶一般,手里依旧拈着一朵梅花,但是,却只有一瓣花瓣。 “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吕灏虽然依旧抱着意薏,但是此时却是全身戒备,显然这个不知底的老头,叫他有了担忧。 “你们不必套我的话,也没有必要提防我,若是真的想要伤你们,我也不必这么麻烦了,只是告诉你们,明日不要随便出去,特别是你,小丫头。” “禄申滕是不是准备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对付我们?” 意薏突然沉声问道,她也能感觉到这个老头没有丝毫的敌意,甚至还带着莫名的熟悉之感,只是因为他也喜欢梅花? “哎,小老头我可不能回答,但是注意就是了。” 说完,把手里的梅花朝吕灏一抛,而吕灏顺势接过,摊开,而后一脸狐疑地看着那个老头。 “只可惜这个梅花只有一朵,你们两人想想,到底由谁带着吧。” 说完,便又似风一般,在他们的眼前消失,吕灏手里拿着那朵只剩下一瓣花瓣的梅花,深深皱紧了剑眉,看着意薏。 “这个还是你带着,你的身子重,不是一个人,我的武艺,你放心就好了。” 意薏点头,接过,只是看着吕灏,“灏,我们都不会有事的,稷塍也来了,边关有冥军,我们都会平安回去的。” 意薏说地这么多,只是说明她真的担心了,与其说安慰吕灏,倒还不如说服自己,那个老头,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但是他恐怕也有自己的苦衷,但是他和他们讲了这么多,还是感谢的。 “傻瓜,我你都不相信了吗?” 吕灏抚着她的面庞,“我不会叫人伤害到你们的,皇宫里已经全都布置了我的死士,飞鹰也在。” 意薏有性惊地看着他,本以为吕灏只是准备了边关那些冥军,而且动用了冥军,意薏甚至以为他这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原来只是万无一失。 想来还是给平日看到的吕灏给迷惑了,在她面前的吕灏,只是他想叫自己看到的人,而且,是完全没有防备之心的,而她甚至忘了吕灏的势力和能耐了。 “我以为……” “呵呵,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禄申滕是个强劲的对手,无论是保护你们,还是一统天下,我们都会遇到了,又怎么会不防?” 意薏紧锁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看着吕灏,突然一阵安心,“兆磬国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不必担心,这个稷塍不是安排好了吗?况且,兆磬国里面也有一些我的人,若是拼死一战,倒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现在,郦约国的事情,由我来处理,而兆磬国交给稷塍,至于阗汶国里面,给阿墨。” 意薏听到后面,突然睁开眼望着他,一脸不可思议,而吕灏只是笑了一下,“意薏,这个世界,我就相信你,但是相信阿墨,比相信吕澈还要多。”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可记得那晚我出去,是因为阿墨得了疫症吗?” 意薏点头,那晚吕灏有些奇怪。 “因为,有大夫和我说,阿墨根就没有得疫病,所以我才生气,看到你那么照料他,随后那个大夫……” “而阿墨的疫病,恐怕还是有人动了手脚吧?” 这样,什么事情都说得通了,阿墨本来就医术高明,怎么可能自己毫无防备,想来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是他,我以为……” “皇家哪里有真性情,而吕澈……终究也是皇帝的儿子,皇帝做了什么,我们都知道,原本身体不好也就罢了,如今……” “我担心紫晴。”意薏看着一片白雪说道,紫晴对吕澈显然是真心的,要是真的给他利用了,做出一些对不起琉菁教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待她。 “紫晴,不管怎样,我会给她留下一命的,等回到阗汶国之后,你只要去嵩山养胎,顺便陪陪威武将军,至于战场上的事情,交给为夫,还有你的兄弟就好了。” 意薏笑笑,自然是明白吕灏的这个兄弟是什么意思,但是却只是问道,“你是不是哦有什么计划?” “他们既然喜欢玩,那么,我也不介意陪他们玩玩,我们只要……” 给读者的话: 后面会有点小虐,和斋斋以前的大纲不同,斋斋不想太苦情戏,放过自己,也放过各位姐妹,但是相信斋斋是亲妈,前面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集体么一个,哒哒 一 238.放风出来,身份之疑 意薏蹙着秀眉,这样的办法不是不好,只是兵行险招,终究还是有危险的,“还是小心一些吧,毕竟那些人也不是简单之辈。讀蕶蕶尐說網” 意薏说着,不动声色地把那瓣梅花给拿了出来。 “这算什么,不过是为了一劳永逸的法子罢了,不过意薏,你的身边一定要有人跟着。” 意薏看了一眼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色,淡淡应到,“我知道了。” 吕灏还想要说什么,便看到到远处赏梅花的兆磬国的两人,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没想到那个女人也这么空闲。” “吃多了,你看看那脑满肠肥的。” 意薏顿时沉默下去,兆磬国的女王却是有些发福,而且,年纪对他们而言,也是挺大了,但是看起来只是三十岁不到的女子,怎么会脑满肠肥呢? 吕灏这个毒舌,只针对一切自己看不顺眼的人。 “我想回去了与其和扥一下和这些人纠缠。” 吕灏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外面多么冷啊,意薏的脚一着地,便被他给抱了起来,随即,对上了吕灏那放大的俊颜,“能不能不要这么闹啊!” “我这哪里是闹了,不想累到你的脚。” 上官浅无语望天,要不要这么紧张啊,她的肚子根本就没有显露出来,若是自己现在就要人一刻不离地伺候了,等到了七八个月的时候,吕灏又将怎么办啊! 但是吕灏心里的担心,她还是没有说什么,而这么一耽搁,那些讨厌的人便赶了过来。 “煜王和王妃还真是恩爱,就连场合都不顾忌了。” 意薏此时很安静,要知道,她是孕妇,可是不能生气的,只是吕灏的小丫头玉儿正走了过来,听到这么嘲讽的话,还是蹙眉恭敬地说道,“公主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了,这里原本是没有外人的,况且我家王妃的身子尊贵。” 意薏不动声色地看了这个小丫头一眼,想来是吕灏的死士,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 “本宫和你主子说话,你一个奴才插什么嘴,来人,掌嘴!” 如此被落了面子,岚羽又怎么能甘心,况且,周外还有那么多郦约国的宫人,若是今日脸上无光,他日在郦约国又如何立足。 “住手。” 此时意薏已经被放了下来,看着岚羽笑着说道,“是本妃给她这个资格,要知道,本妃最近有些乏力,不想多言。” 这个话,可是要比那个小丫头还要过分了,根本就是丝毫的面子也不给岚羽,那一双美目顿时变得狰狞起来,本来宫里的女人相斗,都是暗地里的,哪里有这么明白地不给人台阶的。 但是意薏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看着她身侧的兆磬国女王,也只是恍然大悟般说道,“不曾看到女王,真是抱歉。” 这该是怎样的眼神,或者说这个女王该有多么小只,上官浅才会很“不小心地”看不到啊! 兆磬女王倒是比岚羽还要高几分,只是看着他们二人淡淡说道,“王妃说笑了,本尊可是一直就在这里。” “这样啊,吕灏你都不提醒我一下,让我在女王的面前失礼了,真是讨厌。” 被关了这么久,偶尔有人出来可以和自己都斗斗嘴,何尝不是一件趣事。 “是吗,本王也没有看到,意薏还是不要讨厌本王好了。” 吕灏怎么会看不出怀里的小狐狸这个小心思,但是对着兆磬女王阴沉的眸子,也只是儒雅地一笑。 “煜王与本尊想来也是有些交情的,也算是故人相见了。” 看到吕灏和意薏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兆磬女王心中一顿怒火,便提到了吕灏的伤心事。 “本王和女王可是没有什么交集呢,只不过在兆磬国当了一段时间的质子罢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吕灏很坦然地答道,而意薏也无声地松了一口气,也笑着接过话,“女王还是不要嘲笑绿,这个事情可是叫吕灏难过了好久呢,可是本妃觉得,厚积薄发,方是王道,女王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兆磬女王恨不得撕碎这张永远都没有破绽的面孔,“这倒是事实,只是岚羽就要嫁到郦约国为妃了,而原本那个诺言,终究要辜负了。” 意薏的目光微闪,她甚至猜到了那个兆磬国女王后面的话了,却只是有些为难地问道,“可是,这些缘分的事情,又是怎么能预料的呢?” “是啊,本尊也没有料到,原来煜王还说非岚羽不娶的呢,怎么料到……” 吕灏刚准备开口,却被意薏拉了一下袖子,而后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当真有这样的事情?” “王妃若是不相信,倒是可以问一下煜王,想来煜王是不屑撒谎骗王妃的。” 意薏点头,但是却自言自语道,“哎,不过那时吕灏想必也只是一个孩子的想法,好像十六岁都不到来着,哎,没想到公主竟然把这玩笑话当真了,现在看来……哎,白白耽搁了一个好年纪。” 哪里有女子二十几岁了才嫁人的,即使是皇家的公主都会受人质疑。 意薏一脸的无辜,看到吃瘪的两个女人,意薏是一脸的无害,眼底也是一个孩童的纯真。 吕灏只觉得额角有虚搐,原本还觉得觉得这个小狐狸会吃醋生气的,没想到把这两个女人气得脸色发青。 “本王也希望这件事情还是不要给国主知道了,毕竟没有一个男子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对于自己是初恋,如此耿耿于怀的,再说,哎,公主也真是的,叫意薏该说什么才好呢……” 岚羽:“……” 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最好。 意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状似有些疲乏地扶着自己的额头,“哎,看本妃这个记性,现在都没有请两位贵宾进去坐坐,吕灏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哎……” 不过是做戏罢了,可是那又怎样,谁怕谁,意薏最喜欢和这些无聊的女子斗嘴了。 岚羽刚准备开口,却被身侧的女王给抓住,随后是一记眼刀,还是硬生生地把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只是恶狠狠地看着意薏。 “不愧是攸澜族的女子,竟然这般灵牙利嘴,还有这般气魄。” 一 239. 他们的计划,雄心 这样的话,原本意薏会露出一丝破绽的,可是意薏只是露出了一丝不解,偏着脑袋看着她,“女王这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吗?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讀蕶蕶尐說網” 兆磬女王只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尊说什么,想必王妃很明白吧。” “不明白。” 意薏耸肩,一脸不解地说道,而吕灏揽着她的腰,“女王确实好笑,竟然会觉得那个攸澜族还有人存在,可是本王竟然丝毫都不知道,想来女王对攸澜族的很是关心啊。” “都说地晨曦锁得天下,这个本尊关心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那么,不知女王是如何认为意薏就是攸澜族的人呢?” 兆磬女王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只是感觉罢了。” “难道女王对攸澜族的人又感觉吗,那么,女王难道是……” 意薏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看到禄申滕已经朝他们走来,意薏叹了一口气,还是半福身。 “听宫女说,王妃已经两天未走出房间了,现在看到王妃和女王相聊盛欢,孤倒是有些好奇。” “国主对本王的王妃的关心,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吕灏半眯着眼说道。 而禄申滕只是儒雅地一笑,“王妃与孤也算是知己,又是郦约国的贵客,孤关心一下,也是应当的。” “本妃哪敢高攀国主,意薏只是不适应着郦约国的气候罢了,我们过来的时候,还是那么热的沙漠,怎么想到进了郦约国,到了这深宫之中,竟然如此严寒。” 顿了一下,意薏又继续说道,“屋舍杂乱不堪,也就不请国主和女王进去喝茶了,想来二位也是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喝茶的吧,本妃被这冷风吹得头疼,还是先进去了。” 毫不留情面的话语,意薏倒是说得顺口,而吕灏更是喜得热见,就这样,三个身份尊贵的人,就这么给吕灏关到了门外。 禄申滕嘴角扯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和兆磬女王打了一声招呼,便往回走去,他看到萧贵妃给自己送了参茶,原本就有些好奇,派人一打探,原来是到意薏这里,虽然只是两天没有相见,但是她却觉得思念。 越是这样,越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母皇,您觉得那个林意薏,究竟是不是……” 岚羽搀着兆磬女王回去,路上不由得蹙眉问道,而兆磬女王一直阴沉着脸,听她这么一问,也只是慵懒地说道,“想办法坐到国母的位置,想来那个禄申滕对她还是不死心的,这些事情,我只有考量,还有就是,我们的计划,要再确认一遍,千万不能出事,边关那里……” “边关出了什么事情?” 岚羽一直不知道边关的事情,就是现在她才知道当初派岚蓉去和亲,又叫她中途脱逃,都是一个计谋。 兆磬女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个小子,和意薏一样难缠啊,只是希望岚蓉她不要让我失望了。” 岚羽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还是顺着说道,“母皇您放心,岚蓉妹妹她自小就心思深沉,况且这么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哪个男子都不会拒绝的。” “哼,但愿如此吧。” 她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女,虽然不是亲生的,却没有一个比得过那两姐弟的,想来自己这一辈子还真是悲哀。 这个天下的王位,她是要定了,即使自己成不了湉晏的妻子,即使自己无法嫁给前太子,但是只要有权利,她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所有那些自命清高的女子,不都要对她行下跪礼。 “开始怀疑了呢,我倒是对明天的婚宴有些期待了。” “左右不过是纳个妃子罢了,想来这个禄申滕还是有些头脑的,若是老是换国母,倒是对郦约国的稳定不好。” 意薏嗤笑一声,“两个人都想算计着彼此,又都对权利这么热衷,再加上萧贵妃也不是一个省心的人,禄申滕的后宫,倒是会很有乐趣了。” “管他呢,我们早些休息。” 意薏没有拒绝,很便躺了下去,才发现自己没有用完膳。 “那个,我进出厨房被禄申滕的人看到了,你先躺着休息,我去弄饭。” 意薏突然觉得很好笑,但还是没有拒绝,看着床幔有些疲乏地阖上了眼,当年应该就是这个女人和皇帝勾搭上了,才能灭了他们攸澜族,甚至还害了前太子,她不明白的是,前太子有这么多的兵马,又怎么会就这么给他暗算了。 “意薏,我看到兆磬国的老妖婆进了禄申滕的寝居。” 意薏即刻起身,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吕灏,这个禄申滕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而吕灏顿时想到了她在想想什么,也只能无奈地说道,“还带了一个男子。” “什么人?” “易容术很好,那个人我在兆磬国曾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他浑身的气息,叫人无法忘怀。” “像是来自地狱的感觉是吗?” “你怎么……” “他杀了不少我们琉菁教的教徒,我们一直那他没有办法,因为他的易容术很高,几乎是出神入化了,等我们明白该怎么去找他的时候,他就消失了,原来是躲到了兆磬国了。” 意薏顿了一下,突然看着吕灏狡黠地问道,“那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 “呵呵,这个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要问我。” “好吧,既然咱们都是聪明人,就吃饱了睡吧。” 意薏倒是没哟多大的担心,即使易容术也会有破绽的,而这个破绽之处,这么熟悉的人,其实很好寻的。 吕灏从食盒里拿出蛋羹,准备喂她,而意薏只是看了一眼,还是认命地张嘴,若是郭子瑞在,他一定会说,嘴巴都要淡出鸟味来了。 但是吕灏处理的好不错,至少不会那么腥,意薏吃了大半,便看着吃剩下的蛋羹的吕灏说道,“吕灏,你准备一统天下了吗?” 吕灏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不解问道,“你不是不喜欢这些纷争的吗?” “这些喜不喜已经没有关系了,你看看,他们都算计到我们的头上了,里面外面的,自然是无法忍下去了,鹿逐天下一番,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意薏不是不喜欢杀戮。” 意薏无奈的笑了一下,“乱世之中,杀戮确实是带所难免的,我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什么谷冬圣女,我只是吕灏的妻子,煜王妃,若是你有这样的雄心,我自然是一路支持,若是你志不在此,我也和归隐山林。” 一 240. 自导自演,玩得很开心 “一切顺其自然吧。讀蕶蕶尐說網” 吕灏淡淡说道,竟然是一片的平静,更多了一股禅的味道。 “我以为你想要这个天下的呢。”意薏悠悠说道。 “以前是,总觉得站在顶峰,才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现在……”吕灏一脸满足地拥着意薏,淡淡说道,“我只是想要和你慢慢走完剩下的路。” “吕灏,若是真的有这样的野心,没有必要委屈自己,你的才华和治国之道,怕是还要在禄申滕之上而我也会支持你的。” 吕灏轻声嗯了一下,“这些都是随机缘的,好了早些休息,明天,可是一场硬仗呢。” 意薏没有继续说什么,重新躺了回去,屋里还有浅淡的梅花馨香,可是却没有记忆里那种熟悉之感。 意薏睡地很沉,而吕灏却一直睁着眼,哪个男子没有野心,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交换的,若是因为自己的野心,失去了意薏,那不就叫自己抱憾终身,甚至也没有办法独活。 意薏一睁眼,便嗅到了一股米粥的香气,“这么早?” 吕灏点头,拿了一条温热的帕子给她擦脸,意薏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昨晚难道没有休息好?” “还好。” 意薏撇撇嘴,也就不再多问,直接起身却洗漱,而吕灏拿了一套宫装出来,“时辰不早了,换好衣服,我替你挽发。” 意薏没有拒绝,很就收拾好了,坐在梳妆镜前,闲适地喝着粥,顺带看看吕灏那双巧手。 “怎么,看为夫都入迷了,早饭都不必吃了吗?” “是啊,秀色可餐,顿时胃口大开。” 说着,还大口地喝了两口,放下碗,眼底还是有些忐忑。 “一切有我,他是断然不敢做什么的。” 意薏点头,其实她担心的不是禄申滕,而是那个女人,她是攸澜族的女子,自然知道攸澜族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神话,确实有狠多的奇门异术,就怕到时候有些粗手不及。 但是,意薏却没有再说什么,由着吕灏牵着走了出去,反正担心和不担心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纳妃的过程很简单,不必入太庙,更不必祭祖,所以意薏和吕灏只是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看着岚羽跪在地上,接过禄申滕递来的诰命和金书。 然后便是接受那些大臣的跪拜,贵妃是正一品,虽然身份尊贵,但是在寻常人家,也就是一个贵妾。 只是萧贵妃的目光有些恨意,其他人都很淡然,反正皇帝是要娶好多女子的,又不多这么一个,再说,国母的人选未定,自己家的女儿,还是有机会的。 因为也算是半个大婚,禄申滕也是一身的明黄色的龙袍,倒和他平日一身紫色锦袍有些不同。 意薏有些无聊地张张嘴,她很不明白,这么一个无聊的仪式,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女子,前赴后继,把自己的青春葬送在这个深宫之中,不过,还好禄申滕也是器宇轩昂。若是什么老头子,意薏觉得自己真的会看不下去。 果然在骨子里,她就是一个另类。 “孤敬兆磬国女王,阗汶国煜王一杯。” 吕灏自然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拂了他的脸,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意薏却在这时候,把一直拽在自己手里的一朵梅花放到他的腰带里,而后顺势靠着他的身子,“吕灏,少喝一点,不要醉了。” 吕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要他喝醉,谈何容易,只是还是小心为妙。” 意薏点头,只是按直觉来说,这个宴会的气氛有些怪异,况且,这么久没有行动,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煜王妃不会觉得煜王一杯就醉吧。” 禄申滕说完,便豪爽地笑了起来,意薏看着跟着笑的郦约国大臣,依旧挽着吕灏的胳膊,“是本妃不准王爷喝太多的。” “哦,那么,王爷自己也认为不宜多喝?” “本王惧内,意薏的话,必然听从。” 吕灏不去计较那些怪异的目光,优雅地说道,看着禄申滕的目光,也多了一份挑衅的意味。 “哈哈哈,没想到煜王竟然也是真性情。” 虽然意薏不明白这个所谓的真性情和惧内有什么关系,但是看到朝自己走来的岚羽,现在应该称羽贵妃,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 “本妃也敬王妃一杯。” 意薏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恭喜贵妃大喜,只是意薏前几日染了风寒,实在是不宜饮酒,这样吧,意薏以茶代酒,敬贵妃一杯。” 意薏说的也没有什么挑剔之处,岚羽也只能看着意薏喝下茶盏里的茶水,然后自己忍着气喝下了酒。 “王妃可是要多注意身子啊!” “多谢贵妃关怀。” 虽然面上意薏依旧是一副浅淡的模样,但是心里早就厌恶无比了,这样虚与委蛇的话语,真的是几句就够了,再多了她可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还好,羽贵妃不再多说,便往自己的位置走去,可是还未走三步,便突然倒地,原本觥筹交错的众人,即刻看着他们这里,而原本还是热闹的宴会,顿时挤进来下来。 意薏微眯着眼,看着那个脸上刷白,一声贵妃服饰的岚羽,并不急着去扶起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还不去传太医!” 兆磬女王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了意薏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而禄申滕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挥手,便有宫女跑去扶起已经昏迷了的岚羽,意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其实禄申滕还是足够狠心的,大婚,竟然连面子工作也省了。 兆磬女王眼底也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带着自己的侍从跟了过去,众人面面相觑,都无声地打量着依旧一脸坦然的意薏。 “你觉得这是个开始,还是结束?” 意薏没有吃宴席上的东西,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众人,低声问道。 “哪里有那么容易结束。” 吕灏勾勾嘴角,他是亲眼看着那个侍女在倒酒的时候,动了一下酒壶,原本他还是有些不明白的,但是看到岚羽昏倒的时候,就懂了,原来是这样的把戏。 意薏没有说什么,便有几个宫女走来,“煜王,王妃,国主请二位过去一趟。” 意薏起身,什么都没有说,便转身离开,那个宫女怔了怔,显然是未料到意薏竟然什么都没有问,便直接起身。 而吕灏也是闲适从容地跟在后面,好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国主,贵妃娘娘这中了毒,而且还是良宵梦。” 一进门,便听到了太医的诊治,看来,自己还真的赶上了好时候了。 一 241,中毒,带血的笑 “何为良宵梦。讀蕶蕶尐說網” 看到意薏淡然地走了进来,禄申滕的眼底也是一片深意,却还是沉声问道。 “良宵梦,就是一种三夜就能叫人丧命的毒药,但是,若是女子中了这个毒,还与男子洞房,便是即刻毙命的。” 意薏清冷的声音悠悠响起,全然不顾兆磬女王那要杀人的美目,也不管禄申滕眼底的玩味,“太医,本妃说的没有错吧?” “错是没有错,只是不知王妃怎么会知道这个良宵梦的?” 意薏无奈的耸肩,“这个嘛,自然是在一本书看到,据说是攸澜族的毒药,可是本妃却始终不相信,攸澜族竟然会有如此狠毒的药。” “王妃果然是眼见实广,只是不知为什么岚羽给公主敬酒的时候,突然晕倒呢?” “女王可是说错了,萧贵妃不是在给意薏敬酒的时候晕倒的,而是走远之后,而贵妃身子如此不好还饮酒,总不能怪罪到本妃的头上吧。” “王妃虽然说得不错,可是羽儿终究是因为王妃的原因,才中毒的,王妃多少也该表示一下吧。” 意薏看着开口的禄申滕只是好笑,羽儿都出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叫爱妃呢。 “倘若贵妃不过来敬酒,又怎么会晕倒,况且,本王可是看着贵妃自己倒的酒呢,和意薏有什么关系?” 吕灏沉着脸开口,顺势揽过意薏的腰。 “哎,你看看,多此一举,可不就是害人害己吗?” 意薏也一脸无辜地说道,看到脸色大变的众人,扯出一丝讽刺的笑意,这件事情,他们原本就站不住脚的,竟然还想推到自己的头上。 “难道王妃就这么看着贵妃娘娘香消玉损?” 上官浅有些无奈地摊手,“本妃不是大夫,无能为力,况且,本妃可不知道贵妃与本妃有什么关系。” “若是岚羽出了事,煜王和王妃休想出郦约国。” “行啊,不过这个还是等我们在兆磬国的时候,再说吧。” 意薏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把玩着自己的玉镯子说道。 “王妃,孤记得王妃又自有的解毒之法,终究是一条人命,还请王妃相救,孤必定感激不尽。” 意薏的手顿了一下,“怎么一个不尽之法?” “郦约国在边境的大军,后退三十里。” “哦,不感兴趣。” 意薏垂着眼眸,而禄申滕只能转向吕灏,“不知王爷怎么看这件事情?” “没有看法,只是想要叫意薏做她不想做的事情,本王再南部拉山的冥军,也不是一个摆设。” “冥军,怎么可能!” 看着大惊失色的兆磬女王,意薏也只是微微一笑,“不知女王怎么觉得不可能呢?” 兆磬女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只是觉得前太子已经离世了,没想到煜王竟然会找到。” 看到禄申滕微变的脸色,吕灏也只是不在意地说道,“机缘罢了。” “原来王爷是有备而来啊!” “呵呵,龙潭虎穴,难道叫我们夫妻二人赤手空拳闯吗?” 顿了一下,吕灏眼底一片杀意,“还有什么花招,大可试出来,否则等我们离开了,只能在战场上相见了。” “不知煜王如何离开?” 禄申滕看着吕灏,也是悠悠说道,而吕灏一挥手,便是一阵罡风过去,禄申滕一转身,还是躲过了,看着吕灏的目光,更多了一份考究。 而意薏却有些不明白,怎么事情朝着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了,不是说好的将计就计的吗? “你怎么还有内力?” “那杯酒吗?好像对本王不起作用呢。” 吕灏虽然一脸的笑意,但是放在身后的手却抑制不住颤抖着,他喝了那杯酒之后,便察觉了自己的状况,所以才会把冥军的事情说了出来,想来禄申滕会有些忌惮的。 低头看着怀里的意薏,一脸的柔情,“别说不是你做的,旁人想要冤枉你,就是你做的,为夫也会护你周全的。” 意薏点头,可是眼底却又一丝疑惑,因为她能感觉到吕灏的紧张,难道那杯酒真的有问题?禄申滕还真是卑鄙! “意薏原本觉得国主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即使不同立场,还是能互相欣赏的,却未曾料到,竟然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意薏声音冷冽,握着吕灏的手,看着自己眼前的男子淡淡说道。 “呵呵,我们原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对手,王妃想多了,今日,孤是势必要留下二位的。” 意薏冷笑,“是吗,那么国主是准备用什么法子呢?对了,据说中了良宵梦的毒,只要男子服下花儿媚,与女子交合,那么,此毒就全解了,只是那个男子,却只能代替女子死了,这也叫鸳鸯草,太医,本妃说的没有醋吧?” 意薏一脸的平静,却不动声色地替吕灏把脉,吕灏也注意到了,只是没有多做挣扎,否则还要叫人他们看出端倪。 “意薏好算计。” 她是料定自己不会替蓝羽解毒的,但是又无法容忍自己的女子被其他男子玷污。 “那个,确实有这样的说法……只是……” 收到禄申滕的一记目光,太医还是喃喃住了嘴,意薏目光微闪,看来蓝羽却是中毒了,这个太医不像是说谎的模样。 “果然是皇家的薄凉啊!” 虽然说着风凉话,可是意薏的手心里却全是细细的汗,吕灏的内力全无,而且就是在自己把买的时候,就感觉到一点点消失。 为什么,她以为那朵梅花是有用的,终究是太担心了,意薏的疑虑没有躲过禄申滕的眼,“这样又如何,不知煜王是如何专情的,就是现在还不吭一声。” 听他这么说,意薏急忙偏过头看着吕灏,却见他对自己微微一笑,意薏心下一沉,却还是冷冽地看着禄申滕,“你给他下了什么药?” “煜王武艺高强,就怕不愿意留在郦约国。” 看到意薏的担心,禄申滕觉得自己全身都冰冷,却还是笑容满满地说道。 “有阿墨在,什么毒都解得了,所以,国主是否会失策呢?” 慌乱也是一瞬间,她必修保护好自己还有吕灏,而现在的惊慌,却是禄申滕最愿意看到的了。 “希望煜王能撑到回到阗汶国。” “是和禄凝儿以前中的一样的毒药?” 意薏只能想到这个,因为吕灏的脉象和当初的禄凝儿很相像,都是时有时断的,叫人怀疑是不是活死人。 “好了,戏剧在这时候,也落幕了,来人,把煜王给抓起来。” 意薏扶着吕灏,却感觉自己的手背上一阵暖意,竟然是一片猩红,吕灏依旧是笑着,意薏却没办法镇定了,竟然还不是一种毒药! 一 242. 渐进当年的真相(1) 意薏紧紧握着吕灏的手,一手拿着络玉箫,“你想怎么样?” 意薏可不觉得自己能控制地住禄申滕,而他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就是有条件可以商量。讀蕶蕶尐說網 “孤替你准备了一声国母的宫装,你穿起来,会很好看。” 意薏冷哼一声,看着禄申滕身后的兆磬女王,“那么,女王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呢?” “哼,国主的私事,本尊不会过问的。” 意薏勾唇冷笑,眉间一抹淡淡的愁绪,“控制了我,也不怕吕灏不会乖乖束手就擒了是吗?” 斜视着大理石地面,竟然是一丝叫人无法道明的深意,“禄申滕,再相见,我们定然是你死我活。” 说完,意薏狠狠地投掷了一枚扳指,而那就是他们曾经说好的信号,看着围着进来的死士,意薏半眯着眼,“杀无赦!” “尽管来一次打斗,孤也很好奇,不可一世的煜王,究竟还能撑多久。” 意薏镇定地看了眼禄申滕,“那就试试吧,我的吕灏,绝对不会受人威胁的。” 即使到了现在,意薏还是不相信吕灏真的中毒,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意薏的心里真的没有表面上那么镇静,但是,若是没有足够的谈判资本,禄申滕也绝对不会和自己谈判,对多是利用了,再背后给以反击。 “看来,王妃并没有那么爱慕王爷呢。” 二人在此处的厮杀和血腥之中,还能丝毫不被影响地谈笑风声,脸上挂着浅淡得体的笑容。 “只是我不相信你,禄申滕,原本还以为你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只是未料到……” “哈哈哈,若是孤的手段再卑鄙一些,现在你早就是孤的国母了,又怎么会站在吕灏的身侧。” 意薏但笑不语。看着整个大殿,那种不要命的厮杀,最终还是偏开了眼,“吕灏,你现在还能说话吗?” 吕灏依旧只是恬静的微笑,看着意薏,眼底一片温柔。 意薏的心陡然一沉,站起身子看着禄申滕,一字一顿地说道,“解药拿来,我任凭你处置。” 陡然觉得抓着自己的手一紧,但意薏却报以暖暖的一笑,“吕灏,我不能叫你有事,我不是说过了吗?活着才有翻身的机会。” “全部住手!” 意薏目光冷冽,禄申滕和兆磬女王的死士却是都不大好对付,他们双方的人死伤相当。 “送煜王回去,记住,拼死送到关外。” 意薏的目光从众人的脸庞闪过,“我曾说过,很多事情,是为了厚积薄发,只有吕灏活着了,我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意薏说完,便看着禄申滕,“我要解药。” “哈哈哈,林意薏,你觉得孤是开玩笑的吗?你说要解药,孤就给你,到时候你和吕灏要是跑了呢?” 意薏冷哼一声,“你真的叫我看不起,这样吧,你把毒药给我一杯,以毒药换解药还不行吗?” 禄申滕只是沉重脸看着他,而他身后兆磬女王却突然开了口,“国主可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吕灏必须死。” 意薏挑眉看着禄申滕,又看着给岚羽不知道喂了什么东西的宫女,果然是一个计策,粗陋简单,可是……吕灏怎么会中计的呢? 意薏眼底有些疑惑,但是看着禄申滕却是一脸的平静,如果这是吕灏的手法,那么自己更不能暴露出丝毫破绽。 “呵呵,可是孤想要留下那个女人呢。” 意薏蹙眉,不是因为禄申滕的话,而是吕灏突然倒地,意薏甚至还能感受到他苍白的脸色。 ‘“吕灏!” “王爷!” 意薏抬眼冰冷地看着禄申滕,“解药拿来,我留下,你知道的,我不曾食言过。” “可是孤却觉得,杀了煜王,看着你伤心也很不错的。” 意薏的心陡然一沉,看着一脸得意的禄申滕,眼底满是杀意,可是还未开口,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 “哎,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杀我的阿姐和姐夫了。” 一个身影闪过,意薏突然蹙眉,“你怎么来了?” “替你们收拾烂摊子啊!” 意薏蹙眉不语,其实她是想知道为什么稷塍会有这样的称呼,着岂不是叫其他人更怀疑他们攸澜族的身份了吗? “果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意薏是不是现在还在想,为什么吕灏竟然如此的提防心都没有,竟然如此容易中毒是吗?” 意薏没有说话,而是积雪看着他,而稷塍低头看着昏迷了吕灏,掏出了一粒药丸塞到了他的嘴里。 “因为这个是蛊啊,攸澜族的女子,嫁给族外之人,原本也没有什么事情的,但是,若是再中了这个蛊,就会导致致命的毒,此毒天下无解。” 意薏微张着嘴,朝后退了一步,还好稷塍扶住了自己,确实有这样的毒,而自己却是那个罪魁祸首。 “所以,你也算是一箭三雕了,果真是好算计。” 意薏无力地说道,“那么,这个时候了,兆磬女王也应该告诉意薏,你是什么身份了吧,颦女,还是果女?” 攸澜族谙熟蛊术的,就只有这几个人,还有一个是自己的阿娘,所以她才会顿时觉得绝望,因为那杯酒没有下毒,而是下了断情蛊,确实是,天下无药可解,三天的寿命,还是昏迷状态。 意薏的冷静,叫稷塍有些惊慌,看着禄申滕,眼底更是一片骇人的杀意,叫他阿姐难过的人都该死。 “哈哈哈,果然啊,本尊还真的没有猜错,确实是萱萱那个贱人子女……啊!”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觉得脸上一阵疼痛,不可思议地看着稷塍。 “没想到你这个小子的武艺,竟然超过了你的阿爹。’ “玻椽草的作用罢了,好了,你还是留点气力讲讲你是怎么做出了这个没有人性的事情吧。” “哈哈哈,我没有人性,哈哈哈!” 众人看着近乎癫狂的兆磬女王,一脸的疑惑,而意薏却突然蹲下身来,有稷塍在这,她暂时不必担心她和吕灏的安慰,便拿出自己的手绢替吕灏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动作轻柔,更像是绣花。 “你果真和你阿娘这个贱人一样,只会讨好男人!” 意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却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却是很可悲,一辈子都得不到爱,难道不是吗?” “你懂什么,本尊以后可是要称霸天下的,男人算什么,本尊会站在权利之巅的,而那些女人,早就是一堆骸骨了。” “哼,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会有着滔天的恨意呢,得不到,所以要毁灭,这个是你的想法,说到底,你也是可怜人罢了。” 意薏站起身,定定地看着兆磬女王,眉间突现五瓣梅花,倾世梅花妆。 一 243.渐进当年的真相(2) “怎么可能,你不是应该……为什么成婚之后,梅花妆还会出现在眉间。讀蕶蕶尐說網” 意薏没有答话,这个时候,什么都不是什么了,只是扯出嘴角说道,“你是爱慕我的阿爹的是吧?” 阿爹曾是整个攸澜族身份最高的男子,又是温文儒雅,即使娶了阿娘,还有很多女子爱慕,只是攸澜族没有纳妾之说罢了。 意薏垂下眼眸,稷塍却盯着兆磬女王说道,“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攸澜族果女是吗?因为只有果女永远无法婚嫁,只能在山神庙待着,哪怕身份再尊贵。” “你是和阗汶国的皇帝勾结了,然后他才能突破我们攸澜族的阻碍,直接进了攸澜谷。” 说这个的时候,意薏还是忍不住颤抖着身子,这个滔天的恨意,顿时蔓延开来。 “是我?哈哈哈哈,你怎么没有想到还有一个颦女呢?攸澜族可是不允许果女离开山神庙的。” 意薏蹙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看着兆磬女王的目光,越发地深沉。 “说不出话是吗,本尊告诉你,当初可是她把我带出去的,因为,她害怕一个人,她本来是不想去的,颦女有两次到尘世间历练的机会,第一次还是我替她去的,而第二次,也是我陪着她去的,结果呢……” 兆磬女王的面色一片狰狞,看着意薏说道,“明明是我想遇到那个男子的,而他也说过要娶我的,最后却看上了她,她是我的姐姐,从出生以来,便什么都比我好,可以婚嫁,还有超然的地位,而我只能一辈子青灯长伴,你说凭什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稷塍站在意薏的身侧,有意地护着她,此时的兆磬女王已经有些癫狂了,而她还是攸澜族的人,也不知道会什么阴招。 “哈哈哈,她有什么好的,竟然为了她要娶她,而那个身为我姐姐的女人,却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说,就这样,我心仪的男子,又称为了我的姐夫,而身为太子的他,竟然还愿意为了她,不再纳妾。” 意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喜欢的是前太子,还是他给你的那种生活。” 锦衣玉食,太子府里,一个大家小姐的生活,和原本在攸澜谷常伴青灯相比,自然是前者更有吸引力了。 “哈哈哈,呵呵,没有人疼,自然也就没有人爱,他因为我是姐姐的妹妹,对我还算是客气,可是客气,不就是疏离吗?我再也无法在他眼中看到丝毫的留恋,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姐姐的身影……” “为什么要牵扯进攸澜族,攸澜族的女子无法婚配到尘世的男子的,你们这样不回攸澜族,就不怕族里有人发现吗?” 意薏可是不想听她继续将这些有的没的,而是冷冷地打断,甚至从怀里掏出了一朵梅花。 “攸澜族的女子都是高傲大方的,而你呢,宁愿做一个妾,也要傍着那种富贵的生活,你这样的人,根本得不到爱。” 兆磬女王恶狠狠地看着姐弟二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族里那些人怎么有时间管我们。” 意薏蹙眉,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而兆磬女王只是慢慢朝她走去,“你爱过你的父亲,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她只是把我当做自己的妹妹,却爱上了你的母亲,你怎么会明白,从十六岁开始,就要傍着孤灯的悲哀。” 突然又一脸颓丧地笑了起来,“你不会明白的,你这个千娇百宠的女子,又怎么会明白。” 意薏不去理会她的疯狂,突然和稷塍对视一眼,“那个时候,正是攸澜族湉晏的选任,据阿爹说天狼杀星错轨,五年不能离开攸澜谷是吗?” “我也不知为什么,只是记得胆战心惊地过了五年,但是攸澜族还是来人了。” 意薏看着突然止步的兆磬女王,若是没有稷塍在这里,她或许都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了,因为,吕灏依旧是一副安静沉睡的模样。 前仇旧账,她都会算清楚的! “而且,还是你那个阿爹,可是看到已经生了孩子的姐姐,却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离开了,当然,却没有打算放过我,所以,回去的只有我一个人,还被锁在了悠悠塔里。” “我真的好恨啊,这么一切,为什么这么不公平,那些人总是可以这么乐自由,第二天,就得到了你的阿娘生下龙凤胎的消息,真是一个好福气,攸澜族的龙凤胎,都是志祥的存在,我也得到了一顿丰盛的喜宴,只是一个人吃罢了。” 意薏突然听不下去了,正准备抱着吕灏离开,却听到她冷冷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颦女的下落吗?” 意薏的动作一顿,“你趁机逃了出去,还联系当今皇帝,也就是当时的二皇子,杀害太子,说服他带兵围攻攸澜族。” “我以为你的想法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既然如此,我也没有说什么的必要了。” “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稷塍提剑上前,虽然他也觉得有些事情不大对,可是却觉得阿姐的推理也很合理,倒是是错在了哪里? “为什么不自己去查,等你们两人死了,我的心愿也算了了,这样也好,就让攸澜族,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吧!哈哈哈!” “攸澜族从未有什么对不起你,而前太子和颦女有没有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我的阿娘和阿爹,从未对不起你。” 意薏偏着脑袋,坦然地说道,随后冷笑一下,“我的阿爹,救了你三次,幺女从来都是无法活下去的,这个规矩,想来你还是不知道吧,攸澜族除非是龙凤胎,否则幺女必将沉塘,第二,私自出攸澜谷,也是死罪了,还有你对我阿娘做的事情,真当他们都不知道吗?” 意薏突然无奈地笑了一下,“规矩都是不顾人的,但是呢,也都是没有办法的,就是因为对他们三人的恨,你要了我们攸澜族整个组人的命,你还是人吗?” 兆磬女王的脸上有些动容,却还是看着意薏说道,“那又如何,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以为你就说这么几句就能说服我吗,论相貌,才学,我怎么会比那两个女人查,就连那个二皇子都看上她,为什么……” 意薏看着兆磬女王,微微摇着头,一步错,十步错,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活下来,本该是感恩了。 意薏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却看到兆磬女王的嘴角突然滴着血,稷塍的面色微变,而兆磬女王缓慢转身,看着身后那个一脸恨意的岚羽,突然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难道你不该死吗,你杀了我的母妃,害死我的亲弟弟,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意薏无力地闭上眼,不去理会耳畔的打杀声,禄申滕护着岚羽,而兆磬女王的人却要她的命,只有他们的人,全都推到了身侧,护着他们的安危。 一 244. 恃宠而骄,她不屑 直到听到了一个声嘶力竭的喊声,意薏才缓缓睁开眼,看着那个倒地曾经是如此骄傲的女子,看着她血染了艳丽的衣袍,看着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满是恳求,意薏只是冰冷地看着,那目光,陌生而悠远。讀蕶蕶尐說網 “她还没有死……” 这是兆磬女王最后吐出的几个字,意薏自然看到了她眼底的后悔和伤痛,但是,她却偏开了脸,连一丝同情,都不愿意施舍。 这是她应得的惩罚,他们整个攸澜族,那么多条性命,都是死在她的手上,她死的并不无辜。 稷塍突然在这个时候揽着她的肩膀,“阿姐,事情还没有完,不能分心。” 意薏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也只是淡淡地点头,是的,一切都没有拘束,而厮杀还在。 兆磬女王的人,显然也不是简单之辈,意薏看着他们的招式,突然危险地半眯了眼,而稷塍也看出了端倪,二人都没有讲话。 就连禄申滕也参与进去,那些死士虽然是一等一的,但是和禄申滕相较,却根本不够看,意薏垂下眸子,而飞鹰已经扛着吕灏的身子退出了门外,意薏和稷塍相视一眼,用轻功飞出了那个混乱大殿,只是他们一落地,禄申滕便赶了出来。 稷塍挡在意薏的身前,冷冷地看着禄申滕,悠悠说道,“这个时候,国主不去英雄救美,怎么跑到外面来了。” 虽然他也不明白,禄申滕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岚羽的死活了,但是,现在看到禄申滕,稷塍就觉得很生气,竟然伤了他的姐夫,不自觉得,把吕灏归到了家人这一列去了。 而意薏的眼角看到已经走远的飞鹰,突然松了一口气,只要找到阿墨,就会有办法的,而注意到禄申滕的目光,意薏也只是冷冷地回视过去。 “意薏不知怎么得罪了国主,国志要这么看着意薏。” “叫稷塍让开,他是你弟弟,你在意的人,我不想和他动手。” 这么看似大义凛然的话,却叫意薏突然笑了起来,而且还是笑得千娇百媚的,“稷塍,刚才的疑惑,还是由阿姐解答吧,因为岚羽不能死,兆磬女王死了,岚蓉又在我们这里,只要岚羽活着,她就是下一个兆磬女王,你觉得禄申滕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意薏的话一落,就看到禄申滕一脸的狰狞,“怎么,被我猜透了心思,就气急败坏了?” 禄申滕哈哈大笑,“意薏,你真的觉得依着孤的宠爱,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是吗?” 意薏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看着禄申滕的目光,更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喜欢,你也配吗?” 说完,意薏便懒得和他多言,只是悠悠地闭上了眼,手里紧握着络玉箫。 若有一日,我们在战场上相对,必定是你死我活,而现在,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孤很想看看,意薏你在孤身下辗转承欢的样子。” 意薏突然睁开眼,对着那个龌龊的眸子,眼底是寒冰万丈,就像永远也化不了的千年寒冰一样。 “禄申滕,我更想看到你生不如死的模样,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你还是去死吧,我想看到你死的模样。” 意薏的声音冰冷,就像是开在地狱里的吸血三瓣曼陀罗,就连阳光照下来,都要阴鹜三分。 她很少真正动怒,但是只要牵扯到稷塍和吕灏,她都无法正常思考,而又有前尘往事掺杂进来,意薏更是满腔的恨意,却找不到一个发泄口。 “哈哈哈,可是要叫你失望了,倒是孤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意薏只是冰冷地站在那里,没有注意到禄申滕眼中的绝望,还有一份誓死的坚决,倒是稷塍半眯着眼,把意薏护在了身后。 “不过,我死了,就真的没有解药了,然后看着吕灏死了,我也不算冤枉。” 意薏根本不相信他这个解药的说辞,因为,这个根本无解,所以,她才会这么想要禄申滕去死,甚至忘了阗汶国内部的牵制。 “你不相信?哈哈哈,可是意薏,你可忘了,在皇陵里面我们遇到了的奇怪的事情,那个突现的梅花妆,那个手臂的上的梅花,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意薏半眯着眼,浑身全是腾腾的杀气,而禄申滕却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我的皇祖母,也是攸澜族的湉晏,而且还是谷冬圣女的亲侄女,你说我有没有解药?” 意薏目光微闪,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谷冬圣女都知道,真的不像是谎话,可是那又怎样,他提出的要求不过是那么一个,而自己根本不可能答应的。 “哼,那我宁怨自己找,我是湉晏之女,这个解药,自然是有感应的。” 只要是攸澜族的东西,湉晏都是有感应的,所以,她更想要杀了禄申滕,再抢回解药。 而禄申滕只是儒雅地笑着,看着她的目光,越是多了一股玩味,“可是孤也算是攸澜族的人,难道你有办法?” 意薏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却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攸澜族的东西,若是在常人的手里,她确实能感应到,只是若是在攸澜族的手里…… “若是让吕灏知道我用如此的法子救了他,他一定会恨我入骨的,甚至不愿意活着,而我,也很难苟活于世,竟然最后的结果都是要死,为什么我们不现在就一起去死呢?” 意薏悠悠地说道,那个精致的脸庞,也多了一丝疯狂,看着禄申滕,呆滞地笑着。 “阿姐……” 稷塍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发现意薏的不对劲,而禄申滕的目光微闪,最后还是说道,“只要你留在孤皇宫里半年,孤就会把解药给煜王,而且,孤绝对不会逼你做任何事情。” 意薏缓缓抬了眼皮,看来了禄申滕一眼,而后却突然倒了下去,原本已经离开的黛绿,突然飞身而来,按在意薏的脉搏上。 意薏抬眸,无力地看了黛绿一眼,而后是无力地摇头,满脸的恳求。 “到底怎么回事!” 黛绿蹙眉说道,“小姐这是原本的旧疾,因为急火攻心,突然无力晕倒。” 说完,便往意薏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而意薏突然起身,看着禄申滕,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么,我要先拿到解药。” 一 245. 摄魂术,撕心裂肺 禄申滕笑了一下,看着脸色惨白的意薏,“你可知解药是什么?我的鲜血。讀蕶蕶尐說網” 他的话一落,稷塍便握紧了手中的剑,而禄申滕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只是挑眉一笑,“可是,这个解药,至少需要半年的服用,才能根治。” “我凭什么相信你。” 意薏面无表情地说道,而禄申滕扔了手里的剑,“因为,你没有其它的办法,不是吗?” 意薏无力地笑了一下,很苍凉的笑容,确实,她没有其它的办法,明知禄申滕很有可能只是欺骗自己,明知自己怀着吕灏的孩子,却不得不待在另一个男子的身边,明知自己宁死也不愿意如此,但是她还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只有活下去了,才有希望。 意薏抬头看着一片湛蓝的天空,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寒冷,冷到骨子里,就是把她放到火炉子里,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好,我答应你,但是,岚羽,永远不能为后。” 禄申滕的目光微闪,正好看懂里面走出来的岚羽,终究垂下眼眸淡淡问道,“为什么?” 意薏笑得当然,可是手中拿着络玉箫,看了一眼岚羽,“你知道的,我要的,从来没有理由,再说,如果那个女子是你的权利,我是你的爱情,那么,你如何抉择?” “你不觉得你过分了一些吗?” 岚羽对着意薏的眸子,声音阴沉地可怕,而意薏依旧很淡然,“那又怎样,我有这个资本啊!” 说完,意薏继续看着禄申滕,“抉择权在你的手上。” 她不好过,也就不要让任何人好过,反正都这样了,她也不介意拉一个垫背的。 而禄申滕突然微笑地看着意薏,“丫头,还真的一点亏也不肯吃呢,好的,我答应你。” 意薏松了一口气,随即伸手过来,意思很明显,而禄申滕只是看着她的手,突然笑了,甚至带着沧桑万年的味道。 他何曾受过如此的委屈,这样的事情,也只有意薏会做,可还是毫不犹豫刺到自己的手臂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一滴滴接着,最后拿出一本书,一起扔给了意薏。 “这是什么?” “你给阿墨,他会知道该怎么配置解药的。” 意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最后还是把手里的东西全都递给了稷塍,“你知道的,我不想他有事。” 说完,意薏便抬眸看着眼前的禄申滕,眼底平静如水。 意薏看了一眼禄申滕身侧的蓝羽,便面无表情地准备朝前走,可是却被稷塍给突然抓住。 “阿姐,想要抓到禄申滕,又不叫他死了,也不是没有办法啊!” 意薏看着他,空洞的眼中,没有一丝光芒,而稷塍却突然慌了,这样的阿姐,他从未见过,记忆里的阿姐总是自信而又嚣张的,何曾这样茫然过。 “阿姐,你到底怎么了,不管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慢慢商量的!” 意薏摇摇头,“真的希望,一切从未开始过。” 稷塍听不懂她这是说什么,只会觉得心里很恐慌,没有由来地恐慌,而意薏只是掰开禁锢自己的手,又看着禄申滕,正要走去,而黛绿却伸手替她把脉,最后盯着老速腾,一脸的恨意,“你到底对小姐做了什么?” 意薏现在的脉象出奇地混乱,和自己才前一会儿把过的脉完全不同。 “孤可没有做什么,只是叫她记住孤罢了,你们放心,孤对意薏,绝对不会比吕灏差的。” “摄魂术?” 黛绿喃喃说道,手中更是握紧了剑,却没有办法拉住要往禄申滕那里走的意薏。 虽然稷塍也不懂黛绿说的是什么,但是缺额明白这个效果或者说,结果会这么样,也紧紧地禁锢着意薏的身子,甚至点了他的穴道,可是意薏依旧这时候茫然地看了稷塍一眼,又准备朝禄申滕走去。 而且,此时的意薏,根本就是义无反顾,不爱惜自己,甚至连自己一直保护的弟弟,稷塍也根本不管,每次稷塍抱着她的时候,她也只是眼神空洞地撕咬着,一脸的决然。 “禄申滕,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这个该死的摄魂术给解了,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稷塍的话一说完,意薏便阴狠地看着他,仿佛他要是敢这么做,他就会要了稷塍的命一般。 而稷塍只是觉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一沉的脸,更是一抹受伤,阿姐从未用这么冰冷的目光看过自己。 “林意薏,你难道不顾及自己腹中的孩子了吗?” 黛绿的话,就是一记惊雷,狠狠地抛向了了他们中间,而原本笑意盎然的禄申滕,也突然不可思议地看着意薏的小腹,随即阴狠地说道,“我不想这个孩子生下来。” 说完,意薏便抬手,空洞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情感,便要往自己的小腹打去,而稷塍和黛绿一人紧抓着她的一只手,而黛绿此时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原本以为hi唤醒意薏的,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害了她。 而郭子瑞也只能干着急,摄魂术不是醒不来,而是醒来需要巨大的冲击,就连孩子这个冲击都不够,还叫禄申滕着了空,他们还有什么法子呢? “吕灏,这个时候还不出来!” 稷塍也是丝毫没有办法,他得知意薏的身孕之后,越发地小心,而原本武艺差不多消失的意薏,此时却很具攻击力,这个时候,想要唤醒意薏,稷塍首先想到的,只能是吕灏,甚至忘了吕灏此时已经是昏迷不醒,甚至也是性命堪忧了。 “我不要这个孩子,不要,不要……” 意薏木然地说道,而岚羽此时却笑得风华绝代,林意薏也有今天!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你和吕灏的孩子!” 黛绿大吼道,现在就是迷药都没有丝毫的用处,吕灏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意薏再这样子,绝对会做出叫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呢。 “不要,不要,不要……” “意薏,你说过,我们的孩子,要是最乐的,不会像我们一样,没有爹娘的疼爱。” 吕灏的声音,仿佛从深远传来,而稷塍和黛绿在心底都松了一口气,正好看到脸色苍白的吕灏,正温柔地看着被他们禁锢住的意薏。 “意薏,还认得我吗,我是吕灏,我已经好了。” 意薏原本挣扎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眼里有些不解地盯着吕灏,“不要,不要,不要……” 永远重复着这几句话,而吕灏突然紧紧地拥住了她,“意薏,给我们一个孩子吧,我想要孩子,想要我们的孩子。” 意薏的空洞的眸子,有一抹不一样,但还是继续重复着,“不要,不要……” 稷塍的眼中一丝恨意,提剑便朝禄申滕飞去,而意薏也注意到了他的举动,竟然是一脸的紧张,“主人,主人,主人……” 吕灏的嘴角沁出了血液,可还是死死地抱着意薏,意薏却浑然看不见。 一 246. 脱身,陌生的人 “意薏,你醒醒啊,我是吕灏!” 看到意薏那空洞呆滞的目光,吕灏只觉得心就像是万蚁蚕食一般,而意薏只是看着自己前面那打斗的两人,一直重复着主人。讀蕶蕶尐說網 “我给你们的梅花呢?” 一个空远的声音传来,吕灏却突然一个激灵,梅花,他身上那朵梅花,而黛绿和郭子瑞急忙控制住了意薏,吕灏才能腾出手来拿,五瓣梅花被放到意薏的手中。 而意薏只是疑惑地看了吕灏一眼,一翻眼,顿时昏厥了过去。 “哎,赶把她带回去吧,这里不宜久留。” 三人都感激地看着那个老人,而注意到这里的稷塍,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招式却越发地狠绝起来。 “老人,你说过不管凡尘之事,你竟然出尔反尔。” 而那个老头子之事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淡淡说道,“若非你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我又怎么会如此,禄申滕,有些事情,是断然强求不得。” 说完,便如一缕清风,顿时没有了人影,而吕灏抱着意薏,他们的人,一半护着意薏,一半扫除,这个时候,黛绿才发现事情的奇怪之处,吕灏竟然步履虚浮,就好像不会武一般,难道……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否则,叫禄申滕知道了,他们还有什么活路吗? 很出了郦约国的皇宫,外面就是吕灏的暗卫,“往南边的大漠走!” 马车和马蹄声想起,黛绿担心稷塍,不由得蹙眉,而郭子瑞只是淡淡说道,“那个禄申滕,只要是没有用什么极端的法子,应该不能把教主怎么样。” “你这不是废话吗,可是那个禄申滕根本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吕灏一直抱着意薏,听他们这么说,也只是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这里到大漠只要半天的时间,而稷塍那里,留有我最精锐的暗卫。” 听他这么一说,黛绿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黛绿还是忍不住问道,“煜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吕灏蹙眉,把意薏搂在自己的怀里,又从暗格里拿出一条毯子盖好,才说道,“我原本就是昏迷的,只是也不知怎么突然问道了梅花的香气,便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一丝武艺都没有了,只能叫飞鹰带我回去,正好看到了已经控制不住的意薏。” 想到意薏那个疯狂的样子,吕灏便觉得一阵心疼,可是那时的自己,竟然无能为力。 “煜王,等回去之后,我们再叫左护法看看,这个禄申滕实在是太卑鄙了,真的是叫人防不胜防。” 吕灏没有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个沉睡的面庞,真不知道,若是意薏出了事,自己该怎么办,一定会追悔莫及吧。 马车大概行驶了两个时辰,却仍旧没有稷塍的消息,吕灏看着自己怀里的意薏,伸出一只手,运了一下气,却发现丹田里竟然是全空的,看来,真的是武艺尽失了。 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稷塍朝后退了几步,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看着同样也伤得不轻的禄申滕,提剑而起,“禄申滕,我说过,这辈子,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再伤到我的阿姐,你这是找死!” 说完,舞了一个剑花,再次上前,手里还拿着一条铁链一般的东西。 “不自量力。” 禄申滕只是冷冷地笑着,却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服下了一粒药丸。稷塍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大正常,目光触及远处的岚羽,剑锋一转,直接翻身而过。 禄申滕发现了他的举动,刚准备转身去阻截,稷塍便一把抓起岚羽,直接抛了过去,正好朝禄申滕过来。 禄申滕阴沉着脸,但还是一揽,避免了岚羽摔下去的可能。 但是一转身,已经没有了稷塍的踪影,“追!他受了伤,应该跑不远的。” 稷塍提起在前面跑着,他的武艺应该和禄申滕差不多的,但是,也不知道禄申滕是怎么回事,竟然有这样的手段,武艺瞬间突飞猛进,她知道这和他吃的那个丹药有关,还有就是阿姐突然被控制了,也不知道禄申滕身后是什么人。 一个转身,便看到一列侍卫正朝这里走来,而稷塍此时只能一手堵着自己不断淌着的血迹,一手支撑着跑着,看到一扇打开的窗户,稷塍没有多想,便直接跳了进去。 “你……” “不想死就给我住嘴!” “你是稷塍?是意薏姐的弟弟?” 稷塍狐疑地看着她,这周身的打扮,不是公主就是后妃,而听她这个称呼,基本可以确定她的身份了,禄申滕的唯一妹妹,禄凝儿。 但是,稷塍依旧警惕地看着她,虽然只要劫持她就能出去,但是他还是不屑敢这种事请的。 禄凝儿看出他眼中的防备,“你先到后面躲着,这里有我,不会有事的。” 稷塍冷笑了一下,真是因为有你,才这么危险。 “公主,有没有什么人进来?” 稷塍提剑,似笑而非地看着禄凝儿,而她只是对着外面慵懒地说道,“本宫已经歇下了,什么人啊?” 外面的侍卫面面相觑,这个脾气不好的公主,他们是不敢招惹的。 “公主,如果看到什么可以的人和事情,就叫我们。” “嗯,本宫知道了,你们去别处找找啊。” 禄凝儿给稷塍一个眼神,但是稷塍却丝毫不为所动,直到外面没有声响了,禄凝儿才轻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稷塍冷哼一声,却不准备回答,而是直接到了房门,一脸凝重,屏气聆听着。半响,才说了一个多谢,便推开门。 却正好对上一脸阴鹜的禄申滕。 稷塍没有丝毫的慌张,只是静静地回视着,倒是禄凝儿反应过来之后,直接跑到了稷塍的身边,“皇兄,你是不是对意薏姐用了什么手段?” 她只是听侍卫提到了大殿里的事情,却没有想到稷塍在这里,那么意薏姐呢? “你给我走来!” 禄凝儿那点小心思,又怎么会瞒得住禄申滕,此时他的双眼正是充血的猩红,看着稷塍,一副要把他千刀万剐的模样。 “皇兄,他是意薏姐在意的人啊,皇兄,你还是放过他吧。” 稷塍冷冷地看了禄凝儿一眼,这两兄妹,他实在是看不明白,不明白的还有,禄申滕身后的人,究竟会是谁? 看到禄凝儿没有移开的意思,禄申滕只是一掌劈开,而稷塍却带着身侧的禄凝儿,险险地躲开。 “摄魂术,天芒属,攸澜族失传已久的邪气武功,你全都会了,总得告诉我你身后的是谁了吧?” “死人是没有必要知道这么多的。” 稷塍放下禄凝儿,又提剑上前,接了禄申滕几招,却发现他的武艺,竟然比方才还要厉害,而明明自己刚才是拼死打了他一掌,叫他也受伤了的,怎么会这样? 一 247. 稷塍被困,该如何! 禄申滕此时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鬼,看着稷塍,突然阴森森地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的,我只是想要把你捆着,你说意薏这么在意你,那么,你和吕灏又是谁重要呢?” 说完,便直接提剑上前,稷塍看着这不要命的禄申滕,一个转身,躲过了一击,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气力了。讀蕶蕶尐說網 “是不是觉得武功尽失了?哈哈哈,放心,这只是暂时的。” 稷塍只是恶狠狠地看着他,却一点法子也没有,此时他已经丝毫动弹不得了,只能看着已经没有人样的禄申滕,直到他走近了,动弹不得的稷塍,突然提剑朝禄申滕刺去,可是却被他轻轻一弹,便落地了。 稷塍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禄申滕,他很清楚自己的武艺。虽说不是天下无敌,可是这么轻易地被打败,却还是无法置信的。 “来人,把人抓起来。” 禄申滕说完,便慢慢朝禄凝儿走去,“不要觉得我宠你,你就可以任性妄为了。” 声音冷冽,就连禄凝儿也不由得朝后退了几步,看着禄申滕,就像是看着什么陌生人一般,而稷塍就这么被抓走,甚至连反抗都不得,内力使不上来,浑身还是软绵绵的额,和中了什么迷药一般。 可是,他的体质,一般的迷药,根本奈何不了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知道到了地下的一个水牢,稷塍被无力的铐住,看着玄铁链,稷塍也只是嘲讽地笑了一下,如今的他,就是铁链都逃不了,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了。 “怎么,这样的滋味好受吧,孤不好过,你们就陪着孤不好过算了。” 稷塍警惕地看着他,依着他现在的法子和能力,想要追踪出去,杀了吕灏,截回阿姐,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放心,孤会叫意薏主动走过来的。” 禄申滕一眼便看出他此时所想,也只是淡淡说道,稷塍敛去了所有的心神,不屑地答道,“你若是有吕灏对阿姐的一般,阿姐又怎么会选择只是一个王爷的吕灏呢。” “什么意思?” 稷塍无所谓地摇头,“什么意思,你难道会不明白吗?吕灏对阿姐可是一心一意的,而你呢,阿姐是攸澜族的人,我们攸澜族只是一夫一妻的,你若是没有那么多的妃子,阿姐也会喜欢上你的,我反正不觉得吕灏还有什么地方比你好。” 一番话可以说相当诚恳,可是禄申滕只是半眯着眼看着他,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你觉得是有人相助,还是我身边的人是吗?” 稷塍没有答话,只是冷哼一声,“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难道你就没有相信?” 禄申滕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半响,“把人给孤看牢了。” 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稷塍仔细地盯着他的背影,却什么奇怪地地方都没有看到。 已经出来郦约国的边境,意薏才挣扎起来,看到抱着自己的吕灏,意薏也只是扶着额头说道,“吕灏,你醒了真好。” 黛绿和郭子瑞相视一眼,再看看吕灏,谁也没有多嘴。 “吕灏,我感觉做了一个好长的梦,还好现在醒来了,梦里我就是一个疯子,竟然要杀了我们的孩子,我真的是疯了。” 意薏起身,看着疑惑地看着自己的黛绿,突然抬眸看着吕灏,“这个,不是梦对吗?” 吕灏微怔,但还是点头,“全是真的,只不过,现在没有事了,我们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意薏阴沉着脸摇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梦里的摄魂术,可是攸澜族的禁术,禄申滕怎么会?我觉得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意薏无力地闭上了眼,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最后,瞪着眼看着吕灏,“他身后一定有人,兆磬女王死了,难道是颦女吗?” 吕灏无声地揉着她的发丝,轻声问道,“你饿了吗?还是先吃一点东西吧?” 意薏依旧摇头,“我没有什么胃口……” 突然,意薏看着吕灏,再看了一眼马车,“稷塍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黛绿和郭子瑞突然低下了头,而意薏只是看着他们,最后,还是吕灏说道,“稷塍先让我们离开了。” “我觉得禄申滕的武艺,根本不是稷塍所能抵抗的。” 意薏淡淡地说道,而黛绿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怎么会这样,教主的武艺明明已经……” “我虽然没有看到,但是,我和稷塍有心里感应,况且,这个时候稷塍还没有回来,就是一定出事了。” 意薏靠在吕灏的身上,看着外面的黄沙,平静地叫人害怕。 “应该是岚羽,我能想到的就是她了,兆磬女王已经死了,可是这些术法,却被禄申滕知晓了,如果不是……” “岚羽没有这样的本事。” 意薏抬眸,看了一眼吕灏,也只是自嘲地笑笑,“不管是谁,把稷塍救回来才是关键。” “说不定&说不定教主没有事呢?” 意薏摇头,“我也想稷塍没有事,只是……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好了,顺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捋一遍。” 意薏知道自己不能慌,现在稷塍生死未卜,而她能依赖的只有自己。 “小姐,我们……” “主子,前方有探子来报!” 马车顿时停了下来,意薏看了一眼吕灏,随着他跳下了马车,正好看懂一身伤痕的暗卫,正举着一封信。 意薏的心陡然一沉,每次这样,就知道不会有好事情的,而这个唯一的活口,怕是还是禄申滕给他们送信的。 “发生什么事情?” 意薏沉声问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 “禀王妃,琉菁教的教主被禄申滕给抓起来了,而我们一帮暗卫,全都死了。” 意薏朝后退了几步,“怎么会这样,说清楚。” “属下也不知道,总觉得那个禄申滕的武艺,突然之间提高了很多,叫属下根本没有办法抵抗,而且,教主他好像突然没有了内力。” 意薏无力地合上了眼,还好有吕灏扶着,顿时,小腹一阵刺痛,意薏不由得捂着自己的肚子,无力地看在吕灏的身上。 “小姐,赶吃一粒。” 说着,便把一粒药丸塞到了意薏的嘴里,而意薏抬起脸,一脸苍白,“吕灏,你现在是不是也没有内力?” 吕灏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我醒来之后,便发现根本没有内力。” “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意薏看着远方,淡淡说道,“是攸澜族的一个奇术,无论和谁交手,都能逐渐吸收那个人的内力,一个人越战越勇,一个人只能慢慢败下阵来。” 一 248.生生世世! “那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黛绿一听说这样的法子,不由得蹙眉,原本以为攸澜族是上古神族,怎么还会有如此阴毒的武功。讀蕶蕶尐說網 意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练这样的武功,会衰竭地很,所以……” 意薏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好乱好乱……” 吕灏急忙抱着她的身子,轻声说道,“不会有事的,意薏,你不能自乱阵脚。” 意薏只觉得脸上一片湿潮,自己竟然还会哭,她甚至忘了自己上一次落泪好像就在不久之前,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了。 “意薏,那么,我们接下来……” “还是叫她休息一会儿吧,接下里的事情,等到了大漠中心再说。” 吕灏的话音方落,意薏却突然抬起了头,“依着禄申滕的武艺,若是真的练了那个内功心法,无论我们到哪里,都是没有用的。” “不准你以身犯险。” 意薏叹了一口气,看着这张熟悉的俊颜,如此认真的模样,真的叫人不好拒绝,可是事关稷塍的生死,她只能对他狠心一些。 “吕灏,我会平安回来的,这个时间,恐怕也只有我能抵抗一二了,吕灏,你放心,我会带着稷塍,还有我们的孩子,平安回来的。” 意薏还是有些虚弱,却讲出了这也那个坚定的话语,她的柔荑却被那双大手紧紧握着,虽然有些疼,但是意薏只是看着吕灏,看着他最后低下头。 “意薏,我觉得这一切都好讨厌,真想你一直就在我的保护之中,哪里也不要去了。” 意薏不知可否地笑了一下,“那样还是那个林意薏吗?还是你熟悉的林意薏?”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 意薏有些不解地看着吕灏,这好像是第一次在他的眼里看到这种近乎疯狂的眼神,叫她都不由得觉得有些害怕,但还是紧紧地拥住了他,“吕灏,夫妻之间,重要的是信任。” 吕灏还想还想要说什么,只是眼底闪过一丝恨意,最终只是贪婪地吮吸着她的气息,“回去也不是不可以,我们一起回去。” 意薏摇摇头,“你知道的,阿墨一个人,根本控制不住整个阗汶国,倘若真的叫你说的那样,就连凌王都别有二心的话。阗汶国需要你。” “阿墨,又是稷塍又是阿墨的,意薏,那我呢?” 意薏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看着他那深邃的眸子,突然笑了一下,“吕灏自然是叫我最放心的。”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是因为吕灏已经没有了武艺,依着他那个性子,回到郦约国的皇宫,对他们都不是一件好事。 “意薏,你就不能为我想一下吗?” 意薏蹙眉看着他,突然觉得吕灏这般有些无理取闹,却还是软声软气地说道,“你很重要,你是我孩子的父亲,所以,你更需要,为我们的孩子,扫平一些障碍,不是吗?稷塍是我的弟弟,我不能看着他替我受罪,我的本领,你难道还不放心吗?” “可是我不想你去……” 吕灏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意,却因为速度太,意薏没有捕捉到,只是无奈地笑笑,“怎么一个就要当爹爹的人,还和一个孩子似的。” 说着,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吕灏,最多两个月,我就会回来,到时候,我就回到嵩山,安心养胎行吗?” 吕灏怔了怔,最终还是点头,只是那个样子,却是说不出地不愿意。 意薏看了一眼那些已经出来迎接的冥军,还是由吕灏抱下了马车,“意薏见过各位叔叔伯伯。” “哎,你们的事情,那个黛绿也跟我们讲了,意薏,你的决定,我们不会反对,只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意薏点头,便朝一匹骆驼走去,骑骆驼穿过沙漠,其实是最的方式,而吕灏却从她身后上来,抱着她上来骆驼。 “我让黛绿陪着你,否则我会不放心的,我送你到边界。” 意薏能感觉到他那一股悲伤的情绪,不由得紧紧地回抱住他,好叫他不雅那么担心,“吕灏,相信我,我会平安回来的。” 其实,她只是觉得事情又很多的蹊跷之处,可是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了,她敢回郦约国的皇宫,一个是因为稷塍,第二个,总是觉得禄申滕不会伤害自己,倒是他这样自损一千,杀敌八百的法子,究竟是什么原因? “意薏,你怎么了,还在担心稷塍?” 意薏突然抬头看着前方,“只是没想到,我们想要过得平静一些,都是这么困难。” “只是你在意的人太多了,如果只是一个人,只是自己,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或许是吧。” 意薏淡淡地答道,看着要落下去的夕阳,“其实夕阳也挺美的。” 吕灏没有说话,却突然抬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问道,“倘若说,我做了什么叫你难过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意薏突然笑了起来,“傻瓜,自然会啊,可是我会伤心。” “意薏,其实我一直不安心,很不安心。” “是因为我?”意薏总举得吕灏怪怪的,难道只是因为没有武功的原因吗?想到吕灏没有了武功,就像是一只骄傲的雄鹰被折了翅膀。 “吕灏,回去之后找阿墨看一下,我也会尽量找办法恢复你和稷塍的武艺的。” “如果我一辈子都这样了,你会一直在我的身边吗?” “当然啊,为什么你净做这种假设呢,吕灏,我不会离开你的,这一次也是暂时的,所以,你也要好好的。” 吕灏没有答话,只是看着那嗜血的夕阳,扯出一丝阴森森地笑意,“意薏,这是你答应我的,不管怎样,都不准离开我,我们还有孩子,要永远在一起。” 意薏突然转身看着他,却见他眸子一潭神情,只是在他的薄唇上啄了一下,“是的,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行了吧?”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刚才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说吕灏声音变了,怎么觉得有些恐怖,倒像是地狱里的幽灵,带着深深的恨意和不甘。 “好,生生世世。” “意薏,要是稷塍也因为我受伤,活着有一天,我无意杀了稷塍,你会怎么做?” 意薏真的觉得心里很不安,紧紧地拽着他的大手,“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稷塍是我的弟弟啊,他又不会影响你什么,只会帮你.” “意薏,随便问问,你太较真了。” “不是我的较真,而是你太奇怪了,即使没有武艺,我们哪怕是到嵩山做一对神仙眷侣,也是很不错的,你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呢?” “我只是问问罢了,那么,你的回答呢?” 意薏觉得自己和吕灏竟然没有办法沟通了,只是看着前面,那个要出现的边城,出奇地沉默。 一 249.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吕灏,我不允许有人伤害稷塍,哪怕是你也不可以,但是,若是他伤了你,我也不会原谅,刚才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我会杀了你替稷塍报仇……” “呵呵,果然是这样啊……” 吕灏的声音一片苍凉,像什么?好像是随风的黄沙,没有一个目的地,甚至不会有希望,只是存在着,便好。讀蕶蕶尐說網 “但是,之后,我就会自尽,说好的生生世世,我也不会食言。” 只感觉到身后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意薏转身紧紧地吻住了他,和往日不一样,意薏的吻,也是粗暴和没有章法的,吕灏怔了怔,很便找到了主动权,深深地吻着怀里的小人。 “吕灏,我这么爱惜生命,所以求你不要做什么叫我后悔的事情。” 意薏定定地看着他,直到他点头,她才松了一口气,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等我和孩子回来。” 吕灏点头,盯着她的面庞,意薏下了骆驼,便有侍卫在这里等候,但是看到稷塍,也只是愣了一下,却没有把他一起抓回去的意思。 意薏坐在马车里,看着依旧伫立在那里的吕灏,狠狠地挥着手,扯出一丝笑意。 “我们都照顾好自己!” 看着吕灏点头,意薏却突然泪如雨下,吕灏,对不起,稷塍真的很重要。 意薏怎么会感觉不到吕灏不愿意叫自己离开,只是他不会勉强自己罢了。 而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之中,吕灏依旧那么站着,定定地注视着前方,意薏,我很乱,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看到你身边的任何人,只是想你的目光里只有我一人,你明白吗? “王爷,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回京。” 吕灏淡淡地说道,既然不能动稷塍,那么,另一个人,总是可以的吧,这场近乎疯狂的爱恋,他只要意薏的眼中,仅有自己。 飞鹰愣了愣。其实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王爷要隐瞒王妃有些事情,这个会叫王妃难过的,但是,他也没有干再说什么,应了是,便着手去准备了。 “小姐,你也不要太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看到意薏一路上都没有讲话,甚至是不吃不喝的,黛绿也有些焦急,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意薏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黛绿,“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累,吕灏他……挺奇怪的。” “王爷这是关系则乱,又没有什么法子,你看看,郦约国的皇宫是什么地方,禄申滕又是这么一个样子,教主和煜王都没有了武力,小姐你又身怀有孕,这么多不利于我们的事情,王爷紧张也是肯定的。” 意薏若有所思地点头,“哎,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黛绿这才稍微松一口气,却还是有些感慨道,“真希望左护法能想到法子,恢复煜王的内力,这样,我们就不怕禄申滕了。” 意薏只是淡淡一笑,看着逐渐繁华的街道,“他这是慢性自杀,若是一直下去,最多只有半年的寿命。” 意薏的声音很低,但是黛绿还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而她只是点头,这个她还是到了阗汶国之后,才知道有这样的内功心法,和七杀拳差不多,只是更加阴狠。 “那他为什么……” 意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黛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意薏看到眼前的宫门,还是有些感慨的,百死一生地逃离,最后还是乖乖地回来了。 只是在看到宫门口的那个身影的时候,意薏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表情面的面对了。恨吗?这是自然的,但是想到他以这么极端的法子,如此对自己,意薏真的不明白了。 “回来了?” 禄申滕依旧是一身金色的龙袍,站在夕阳底下,就像是镀了一层薄薄的光晕,像是一个圣帝一般,叫人不自觉得,感到自惭形秽。 意薏点头,虽然觉得这个话语,就像是两个亲密无间的人所说的,但是,却不再计较那么多。 “外面好玩吗?” 意薏突然笑了一下,“应该还好玩的吧。” 禄申滕也笑了一下,“那我们回去吧。” 意薏没有拒绝,只是错开了他的手,自己慢慢朝前走去,禄申滕也不在意,只是突然问道,“能不能陪我半年?” “你这又是何苦?” 意薏真的不觉得自己能够叫他放弃自己的雄心壮志,只是为了叫自己陪他半年。 “稷塍怎么样了?” 这是意薏担心,也没有犹豫,直接问了出来,禄申滕也没有丝毫的惊讶,淡淡说道,“我没有伤他,只是把他给囚禁了。” 意薏点头,笑得有些苍凉,“是不是你算准了,我就会回来?” “是的,而且,我也没有想到那个摄魂术,竟然没有什么作用。” “那么,既然留我在这里住了,能给我一个解释吗?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惜……” “你无须问太多,只要在这里住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更不会叫人伤害你的,半年之后……” 禄申滕突然垂下了眼眸,最后还是笑着说道,“半年之后,还君明珠。” “能让稷塍出来吗?我不忍心看他受苦?” 禄申滕沉凝地看了她半响,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意薏松了一口气,竟然到了梅园,遍地的梅花,红梅,绿萼梅交织在一起,意薏突然蹙眉说道,“我还没有看出来,这个竟然是一个阵法。”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你。好了,你早些休息吧。” 意薏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和吕灏住过的房间,也没有多大的抵触,永远只是那么淡淡的模样,却叫人安心,“好的,谢谢你送我回来。” 虽然不知道禄申滕想要做什么,但是此时的二人,就像是一个有人,客气,却是疏远,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我会派人把稷塍也请来的,当时候,他也住在你的隔壁好了。” 意薏点头,看着禄申滕离开,突然说道,“禄申滕,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 禄申滕止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看着背对着意薏,很平静地说道,“我以为我们早就是朋友了。” 意薏突然觉得他这个孤单的背影有些叫人心疼,但是,还是继续说道,“那么既然如此,禄申滕,有什么难处,就告诉我吧,我觉得,我还是很厉害的。” “是的,你很厉害,但是,我的决定,真的不需要理由。” 意薏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也没有继续深究,反正,半年的时间,弄清楚这些事情,还是可以的,现在她知道确定稷塍的安危,然后给吕灏报一个平安就好。 吕灏带着冥军直接往厩走去,因为很多无意间听到的事情,叫他心中大乱,他害怕看到意薏那种仇恨的眼神,只能把这一切都给毁灭了。 一 250.随遇而安? 吕灏直接往阗过的京都走去,即使是熟悉他,从小便跟随他的飞鹰,也畏惧他周身那嗜血的杀气,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禄申滕已经把王妃安排到原来的院子里,还把稷塍教主也给放了出来。讀蕶蕶尐說網” 吕灏面无表情地点头,只是夜莺还是不由得问道,“主子,那么我们接下去怎么做?” “派人保护着,如果禄申滕真的敢动手,我要他死无全尸。” 飞鹰怔了怔,很便沉声答了一个是,而他们身后,两个一身金色服饰的男子,一晃眼便不见了,这样的武艺,就是飞鹰也不由得惊叹,但是想到这个武艺练成之法,还是作罢了,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看了一眼前面骑在马背上的男子,都说王妃是一个叫人看不透的女子,可是他觉得自己跟了王爷这么久,才是真正地没有看透啊! 吕灏朝着夕阳,面无表情端坐在马背上,面上因为那残阳,染就了光辉灿烂的面庞,只是那个身后,也因为阳光投下了的阴影,昏昏暗暗,叫人看不真切。 半面光明,半面黑暗,就像是看到的只是他的天堂,却不曾注意到他身后的地狱。 …… 意薏没有等多久,就看到稷塍朝她走来,看着他的样子,确实没有吃过什么苦,而且还是梳洗过了。 “阿姐,帮我一个忙,找一个比你还要蠢的人出来。” 一见面,稷塍便直接说道,意薏和黛绿突然笑了一下,“就你了,其他人我是找不到了。” 稷塍撇撇嘴,显然还是有些生气的,看着意薏的目光,都带着深深的怨气,而落到意薏的眼中,就是特别的喜感。 “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禄申滕应该是算定我会回来的啦。” 稷塍不说话,即使意薏已经敬茶赔罪了,依旧板着一张脸,一副什么人欠了他多少钱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我们再这样下去,真的无趣。” “哼,你倒是好,千辛万苦把你送出去的,你怎么又巴巴地赶了回来,你说你……哎,我怎说你呢。” 身侧的代理词掉了下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二人,怎么教主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呢? “黛绿,你和郭子瑞去培养下感情,反正他千里相陪,可不是为了我。” “小姐,你怎么……” “不会想对我用酷刑吧?好了,我和稷塍有话要说,你们,避嫌。” 黛绿撇撇嘴,虽然知道意薏只是玩笑话,但还是举得好玩的,可是这里终究是郦约国,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都是措手不及的,所以,两人很配合地去把风了。 意薏只是觉得好笑,但也没有在意,“说吧,有没有发现什么?我可不相信,你竟然没有看出这其中的端倪。” “哎,除了发现他有些奇怪之外,其它的事情,我还真的不知道。” 意薏微拧着秀眉,看着门外的一切,突然叹了一口气,“不过,我觉得他真的没有恶意,若是以前我还会觉得他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可是现在……” “好像是强弩之末一般,只是想要做什么他喜欢的事情吧。” 意薏有些感慨地说道,看着一片梅花,突然不知道吕灏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事情,我懒得管,但是若是他做了社么伤害你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他的。” “哦?那稷塍你怎么不放过我?” 二人纷纷朝后看去,正好对着禄申滕戏谑的目光,稷塍也没有丝毫的尴尬,很收回了目光,而意薏,却是直接笑了一下,“怎么,这么就不忙了?” “不是什么都没有你们重要吗?” “那我们岂不要受宠若惊?” “可以的。” 意薏看着他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拿出了一碟点心,“怎样,要不要尝尝?” 意薏很大方地拿了一块放到自己的嘴里,细心品尝,而稷塍那阻拦的话,竟然都说不出来。 “没想到你这么大胆。” “你想要害我,何其容易,又怎么需要这样的手段,更何况,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你既然练就了这样的武艺,想必也知道它会反噬的吧,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禄申滕眼底闪过一丝悲凉,但有很地掩去,脸上是淡淡的儒雅之气,“是啊,孤竟然把意薏当做了普通女子。” “那么,既然我们是朋友,能说缘由吗?” “什么?” “呵呵,怎么,你还想和我装傻?” 意薏接过稷塍递来的温热的茶水,慢慢品着,梅花泡茶,这个法子还是幼时阿娘最喜欢的,没想到还能在这里喝道。 “是不是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 “能不能不要岔开话题?” 意薏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他严肃地说道,她总是觉得吕灏还有禄申滕这一类男子,是不会惧怕什么的,那种惊呼绝望的悲伤情绪,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的脸上。 禄申滕突然笑了起来,“意薏,你很好,真的,很好。” 意薏实在是不想和他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了,就听他说道,“意薏,有些事情,是命,就像是遇到你,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以前不明白,但是现在却突然明白了,有些事情,真的是勉强不得的,哪怕是半分。” “那你还要留下我们,自己练这个阴毒的武功也就罢了,还要牵扯进那么多条的性命。” “哈哈哈,意薏,你也这么认为吗?” 意薏看了一眼稷塍,淡淡说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非我们不可?” 禄申滕突然止住了笑意,看着她淡淡说道,“错了,不是你们,而是你,非你不可。” 看到意薏一副不解有认真的模样,禄申滕依旧淡淡地,“我只是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哪怕那个人不喜欢你?” “呵呵,意薏,你总是这么不留情面。” “这是尊重我们两人,也是对吕灏的尊重。” “好吧,是的,只要你在这里半年,我会宣布圣旨,倘若吕灏成为了阗汶国的皇帝,我不介意,让郦约国归降,这样,岂不是少了征伐?” 意薏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哪里会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而禄申滕也根本就不是那么好心的人,而禄申滕也看出了她眼中的不信任,却也只是不在意地饮茶吃糕点。 终于,意薏还是问道,“如果说你不对付我,那么,你能保证其他人吗?你也知道我现在有身孕,若是一尸两命,那岂不是正中一些人的意?” “你不是带了人吗?叫他们为你单独做饭就好了,还有,我会宣旨,你这个宫殿,外人是不准进来的。” 一 251,有了呆子,生活再也不怕无趣 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这确实是最大的保护了,再说,只是有天天做贼的,哪里有天天防贼的。讀蕶蕶尐說網 “那稷塍的武艺呢?我可不想稷塍一直就这样。” 禄申滕摊摊手,“老实说,我也没有办法。” “你……”稷塍豁然起身,然后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你这样的人,就是罪有应得。” 意薏刚想拦住他的话,可是禄申滕却突然起身,“有你在意薏的身边,不会叫她给欺负了去,哪怕那人是吕灏,这样,真好。” 应只是觉得禄申滕有些奇怪,从他练这样的武艺开始,然后又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叫人根本捉摸不定。 “再过三天,就是我们郦约国的一个节日,你会看到各式的冰雕,还有一些冰灯,到时候,我们可以出宫去转转。” 意薏和稷塍相视一眼,“冰封雪月,难道是冰月节?” “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出去看看。” 禄申滕没有回答,他好像不想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他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只是却在他们的面前,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罢了。 “那个,你准备怎么处理和兆磬国的事情呢?” 禄申滕突然止住了脚步,淡淡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呢?” 意薏撇撇嘴,“不管怎么做,都是不合适的,在郦约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哪怕和你没有什么关系,郦约国都要给兆磬国一个说法的。” “呵呵,意薏,你真的想多了。” 意薏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禄申滕才慢悠悠地转身,那个眼神,带着冬日里的肃杀,却只是深深地空洞,到底是什么事情,叫他变得如此,她宁愿觉得那个嗜血的禄申滕,才是真实的他。 “其实,兆磬女王死了,还有其他的皇帝,而兆磬国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不是在稷塍的掌控之中吗?” 意薏看了一眼稷塍,却发现禄申滕已经走远了。 “真实一个怪人。” 稷塍淡淡说道,全然没有发现那个易怒而嚣张的样子,意薏叹了一口气,总觉得禄申滕可能还要技高一筹,因为,他根本不屑拆穿稷塍的小把戏。 “那个岚蓉,可靠吗?” “她我不知道,但是严四是一个可靠之人,所以兆磬国的事情,你倒是不必担心。” 意薏点头,然后有些感慨地说道,“我们这也算是掀起血雨腥风了。” 稷塍不置可否,淡淡地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那盘点心,最终还是懒得动手,“只是,我觉得应该把阿墨也叫来,反正吕灏现在已经在阗汶国了。” “可是吕灏他已经没有了武艺,确实是要一个人协助的。” 虽然在意薏的感觉之中,吕灏根本就不是那么弱不可禁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对他应该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吧。 稷塍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毕竟,她的安危,对吕灏而言,也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看到意薏的坚持,也只能先问问那两人的意思了。 “阿姐,你觉得那个兆磬女女王,真的就是灭族的人?” 意薏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有看到黛绿和郭子瑞匆匆赶来,不由得蹙眉问道,“你想说什么?” 稷塍刚准备回答,黛绿便有些气愤地说道,“小姐,那个岚羽来了,被拦在宫殿的外面,真是叫人看到就讨厌,和一只苍蝇一样。” 意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自从和郭子瑞在一起之后,这个黛绿的变化还真不是一般地大,原本不苟言笑的她,竟然也会这么说话了。 “小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意薏挑眉说道,“到底是因为有爱情的滋润,就不一样了哈,现在的黛绿,还真的和我印象之中的不一样。” “哪里,小姐净取笑我,我还不是担心小姐你啊,不信你问问郭子瑞这个呆子,那个岚羽是不是到这里来了。” 意薏笑着起身,淡淡说道,“信啊,我怎么不相信呢,黛绿说的话,我没给字都相信,会不会觉得这个话很熟悉,因为啊……这个话,郭子瑞一定讲过,哈哈哈哈……” 意薏也算是愁中作乐了,记得阿墨说过,开心,肚子里的宝宝才能健康,那么,自己真的不能穷担心了。 “那小姐你还过去?” “自然是要去会会她的,否则,这半年的日子,该是多么地无聊啊!” 稷塍也起身,跟在她的身侧,直到他们到了宫门口,才发现,禄申滕这个保护,还真是安全的,竟然派了御林军在这里守着,还真的是看得起他们。 “哼,就这么怕我们逃跑吗?” 意薏不置可否地笑笑,而稷塍却是一脸的气愤,看到岚羽之后,就瞬间变成了阴鹜。“不知羽贵妃找本妃,可是有什么事情?” “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来看看,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煜王妃,成了阶下囚是怎么一个样子,现在看到了,还真是大人心。” 意薏倒是也不生气,只是淡淡说道,“是啊,这个样子的阶下囚,本妃还是很满意的,不知道羽贵妃,是不是有些羡慕呢,毕竟连纳妃当晚,国主都没有在贵妃房里过夜呢?” 这个原本就是宫里那些宫人嚼舌根,而她无意间听到罢了,本来是不当一回事的,可是她知道岚羽在意,这么斗斗嘴,看着她变成气急败坏的墨阳,也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 “林意薏,我告诉你,你不要太嚣张了,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意薏挑眉,一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模样,“是啊,不一定,我是会离开的,你就一直在这个郦约国的皇宫里,当一辈子的贵妾吧,不过贵妃还请放心,一定是衣食无忧的。” “你……” 岚羽显然被气得不轻,但也只能恶狠狠地看着意薏,而原本还有些心情阴鹜的意薏,和她这么一次愉地“交谈”之后,顿时开朗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实。 “哦,对了,贵妃娘娘,奴婢还要提醒您一件事情,贵妃是不能入皇陵的,而且,最关键的是,无所出的妃子,可是要殉葬的,所以奴婢还是劝您赶成为国母吧,否则……啧啧,好不容易当上了贵妃,又是这么一个大好的年华……哎,奴婢也觉得可惜啊!” 意薏和稷塍都无比佩服得看着她,因为,她的嘴,实在是太毒了! 一 252.炫富可耻! 最后,意薏还是不想看着禄申滕的爱妃被她的好姐妹,气得吐血,在宫殿门口身亡,也只是淡淡说道,“既然贵妃娘娘没有什么事情了,我们就回去了。讀蕶蕶尐說網” “不行,林意薏,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为什么要回来?” 意薏止住了脚步,像看着一个傻瓜一般看了她一眼,然后是连声感叹,就连一直不屑和自己讲话,还是那种傻女孩讲话的稷塍,也开口道,“兆磬女王新驾崩,贵妃如此,就不怕天下人说什么吗?” “谁敢!” 上官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个岚羽是真蠢还是装傻,能过混到她这个位置的,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谋略,也正因为如此,意薏才会觉得有些诡异,但是想到自己的处境,还有岚羽也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懒得想了。 倒是稷塍忍不住冷嗤一声,实在是懒得和这个白痴继续了。 直到他们走远之后,岚羽才定定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却没有一丝方才的嚣张跋扈。 “真是个叫人欣羡的女子,有这么多人在意着。” 岚羽淡淡地说完,一转身,就看到一脸平静地禄申滕。 “国主。” 禄申滕也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最后才说道,“起来吧,我只是想她在这里待半年,绝对不会伤害她的,你叫那个人放心好了。” 岚羽怔了怔,还是点头,“国主,对不起。” 禄申滕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略过了她,看了一眼那个宫殿,便直接离开了,而岚羽只能再次叹了一口气,这天下的好男子,都是对她好的,至少,最后还是对她好的。 意薏看到屋里依旧没有改变的布置,突然有些感慨,而稷塍只是检查一番之后,便直接坐到了凳子上,看着站着的意薏,阴阳怪气地说道,“既然如此舍不得,当初干嘛回来。” “回来替你收尸。” 意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想来她和稷塍的关系,在琉菁教这么久,却没有人发现,想来是和他们之间相处方式有关,斗嘴斗武从来不少。 稷塍磨牙,最后还是决定原谅自己这个孕妇姐姐了。 “喂,你肚子的,什么时候才出来啊!” 意薏原本吃点心的,可是听稷塍这么一说,直接把自己手里的糕点朝他扔了过去,自然是扔不中的,但是,这又如何。 “喂,你有必要吗?” 稷塍虽然没有武艺,但是灵敏还是有的吧,只是沾到了一些糕点屑,而意薏只是看着他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可明义。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意薏压下眼底的失落和心疼,这么一个骄傲的男子,丧失了自己引以为傲的武艺,而只是为了自己,她怎么不自责,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弟弟。 “好,我好好说话,我最亲爱的阿姐,我的小外甥什么时候出世啊?” 意薏悠悠地吃了一块糕点,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意薏给了他一个白眼,便懒得再看这个烂表演了。 “稷塍,反正都没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吃了午饭以后,却摘梅花做梅花酿吧?” 稷塍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还是一副开心的模样,“好啊,我们酿酒,等我的外甥女出嫁的时候,再拿出来。” 意薏对他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一点办法也没有在,只是看到黛绿把饭菜端了上来,“黛绿,我们两个都不会做饭,只能麻烦你了,不过明天开始,我就和你学。” 黛绿把手里的东西一一放下,又接过郭子瑞端着的东西,“这个真的没有必要,咱们各做各的,你就酿酒吧。” 意薏不继续说了,而是开始布置碗筷,却被黛绿给阻止了,“你还怀着孩子呢,就不要动了。” “以后,你就叫我名字吧,看着你们这么辛苦的份上,我决定了,孩子就给你带了。” 意薏知道带孩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而且,她还很明智的把这件事情给抛了出去,实在是太愉了。 黛绿只是觉得眼角抽抽,怎么会有这样当娘的,看看自己身后很不满意的郭子瑞,还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同意!” 郭子瑞根本不关黛绿一直使的眼色,而义愤填膺地说道,“那么,我和黛绿在一起的时间就短了。” 意薏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好吧,这么好想法,只能落空了。 “小……意薏,你是不是准备,以后把孩子放到嵩山,自己逐鹿中原啊!” 意薏眼底闪过一丝深思,笑着说道,“怎么会有这也那个的想法呢?”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不是你,而是大家都好奇怪的。” 意薏继续低头吃着东西,而稷塍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不说什么,黛绿却有些尴尬了,但是一低头,看到自己碗里小山一样的菜,只能瞪了郭子瑞一眼,顿时,三人全都笑了气啦。 “黛绿,我只是觉得世事无常,所以珍惜当前,像禄申滕这样的人,最后也躲不过宿命的安排,那么我们又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呢?郭子瑞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如果你觉得在郦约国成婚也没有什么,我和稷塍还是赶给你办个婚礼吧,其它的都省了,直接办婚礼,我们也好沾沾喜气。” 黛绿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突然扯到自己的身上,只是低垂着脑袋,而郭子瑞即刻两眼放过,“多谢教主和护法!” “好吧,黛绿没有拒绝,事情也就这么定了,也就是三天后吧,是个好日子呢,黛绿不会觉得仓促吧?” “不会!” 郭子瑞巴不得越越好,而黛绿只是面无表情地狠狠地捏了他一把,而他就这么笑着哭了。 “是吗?这样的好事,孤可不能缺席。” 对于这个时不时出来的禄申滕,众人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而意薏根本懒得起身行礼,直接问道,“用过晚膳没有?” 禄申滕脸上的笑意有些龟裂,好像自己这么一辈子,还没有那个人和自己这么说话过呢,“没有吃过。” 意薏用筷子指指一旁空着的凳子,然后说道,“碗筷就自己拿吧。” 禄申滕只觉得额角的青筋跳得欢,这也实在是不把他当成一国之君了吧,看来是自己把他们的胆给养肥了。 禄申滕认命地去拿了碗筷,还也不介意这个火锅,还有菜式已经是他们吃过的,吗优雅地动筷吃了起来。 “当真这么饿?” 意薏挑眉问道。 而禄申滕只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从来没有这么热闹地吃过饭。” “你知道你这个叫什么吗?” 禄申滕抬眸看着她,而意薏只是淡淡说道,“好像叫富贵病。” 一 %77%77%77%2e%64%75%30%30%2e%63%63/ 253.他的癫狂(大结局上) 四人都笑了起来,原本因为禄申滕到来的一点不适,也顿时烟消云散。禄申滕看着意薏,突然也笑了一下,只是那么一瞬间,绝得自己能在临死之前,看到这个巧笑倩兮的意薏,何尝不是一件乐事。 而意薏却止住了笑,“三天后,替黛绿和郭子瑞办一个婚宴吧?” 禄申滕没有拒绝,只是看着他们两人,也有些感慨,“有情人终成眷属。” “多谢国主。” 二人还是起身说道,禄申滕只是不在意地摆摆手,看着外面那个呼啸的北风,还有些感慨道,“明天冬天的雪,怕是我看不到了,还是有些可惜的,还有那一丛丛的梅花。” 意薏看了他一眼,却不知该怎么接话,倒是禄申滕,突然起身,“陪我出去走走吧。” 意薏顿了一下,便起身,还对着有些担忧的稷塍,安抚地一笑,却也没有拒绝披上最厚的大氅,手里捧着一个手炉。 “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个不是该自己问吗?意薏有些疑惑地看着禄申滕,而他只是笑了一下,“昨夜回想了我这么一生,可以说功过参半。” 意薏看着他,而他看着满院子的梅树,“你是一个好国主,不曾愧对郦约国的百姓。” “哈哈哈,听意薏这么说,孤真的觉得此生无憾了。” 意薏接过她递来的一簇梅花,只是淡淡说道,“是叫我照顾好禄凝儿是吗?” “意薏,其实很多时候,你不是聪明,而是很懂人心。” “可是这个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一旦你特别了,就是和大众作对,什么人都有的东西,根本就不容易丢,但是一个不合群的东西,只能变成我这样。” 意薏有些感慨地说道,而禄申滕却摇头,“不是的,我喜欢这样的你,倘若说这个世间的人都一样了,还有什么意思?” 突然地沉默,两人有太多的心照不宣,此时什么恨意也没有了,只是觉得有些造化弄人罢了。不一会儿,禄申滕就走了,临走之时,转身看了一眼屋里的人,眼底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意薏,阿墨可能会过来。” “我知道,可是你这么说,是不是……” “什么话都不要说出来,因为我们都清楚了。” 意薏的心下一沉,总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可是看到门口站着的远,原来的猜想顿时明了了,站在那里的,就是阿墨,身受重伤。 “稷塍,你过来!” 禄申滕已经招呼了太医过来,意薏看着满身血迹的阿墨,“是谁伤了阿墨?” 禄申滕只是看了她一眼,“其实你也有数了,不对吗?阗汶国皇帝还没有这个本事,我更不会多此一举,那么,还有谁呢?” 稷塍已经走来,看了一眼站着的禄申滕,扶着意薏进屋,“阿姐,我们还是再看看。” “连你都觉得不对劲是吗?” 意薏的声音像是寒冰一般,眼底更是苍凉一片,谁都可以,为什么要是他? “王妃,阿墨先生醒了,你进去看看。” 意薏倒是没有想到阿墨会醒的那么,直接进去,正好对着他苍白的面容,“什么话都不要说,你好好养伤,我……不会叫你白受伤的。” “不要去招惹他,我不想你有事。” 意薏笑笑,“怎么会呢,他好歹不会伤害我的。” 阿墨还想要说什么,可是体力不支,直接再次昏了过去,意薏起身,觉得身子有些颤抖,她还是很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有是为了什么。 “你去给你主子传个信,要是不想叫我姐出事,就赶过来!” 稷塍扶着意薏说道,其实他很早就有怀疑了,吕灏武功没的太不是时候了,所以他们都在郦约国,按兵不动,只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最准做什么。 “阿姐,当年活着的,应该还有一个人对吗?” 意薏的心下一沉,原来稷塍早就明白了这件事情,“你也怀疑?” “我是肯定,这个是当年事情的经过,是岚蓉从那个女人嘴里逃出来的。” 意薏觉得自己还真是可笑,抚着自己的肚子,看了一眼外面,“他很就会来了。” 这一点,她可以保证。 果然,天黑之后,屋里就多了一个人,武艺尽失,却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条件下,摸进郦约国的皇宫,吕灏,你还真的有本事的。 “你想问什么,知无不尽。” “你想说什么,洗耳恭听。” 吕灏悠悠地走到她的面前,揽着了她的腰身,“孩子还好吗?” “孩子很好,孩子的娘,很生气。” 吕灏勾着嘴角点头,“什么时候猜到的?” “我没有猜,因为你根本没有对我隐瞒过。” “那你现在想要离开我,和阿墨,或者禄申滕在一起?” “我只想和孩子的爹在一起。” 吕灏甚至一颤,紧紧地拥住了她,把脸埋到了她的发丝,“意薏,要是你也不要我了,我一定会疯了的,爹不要我,娘为了报仇,也不管我,然后我发现了他们的身份,我好怕好怕你也不再离我了。” “怎么会呢?” 意薏知道吕灏那么强烈的占有欲,一定是有原因的,虽然他在自己面前总是装作什么都不明白,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出面,只是因为他喜欢看到自己为他忙碌,那样很有存在感。 到底是谁牵绊了谁,又是谁生死相随。 “宫里的事情,你已经处理好了吧?” 吕灏点点头,“老皇帝死了,死在母妃的手里,只是我还知道了一件事情,意薏,你想不想知道?” “你要告诉我,我就好好听着。” “自然是要告诉你的,我的老子,也就是前太子,就是你的师父,也是阿墨的爹。” “你说什么!” 前面的事情,意薏只是怀疑罢了,可是后面的,却是匪夷所思。 “意薏也觉得不可思议对吗?” 好像自嘲地笑笑,又好像在叹气,“意薏,这是真的,他应该是我的大哥,可是他这么美好,一直为你考虑,甚至陪你走过了那么多难过的时候,所以我嫉妒,我甚至恨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禄申滕也是,为什么要觊觎你,不然我也不会让他练成那个邪功,现在可好?” 意薏紧紧地拥住这个近乎癫狂的男人,脸上满是心疼,“吕灏,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哪里也不会去的,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77%77%77%2e%64%75%30%30%2e%63%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