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来袭:豪门联姻》
房间里的男人
喜来登大酒店,一片富丽堂皇、豪华奢侈的画面中,只听得――
电梯“叮”地一声停下,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女人,面色匆匆地穿过幽秘而昏暗的走廊。
而在她身后,是一个面容姣好却已昏迷过去的年轻女子,分别被两个孔武有力的男子一左一右地挟持住。
中年女人来到1618房便停住了脚步,推开一扇古色古香的朱漆木门,入眼便是一片奢华的红地毯,一路蜿蜒至里面的king-size豪华大chuan上。
看着手下将已经昏迷过去的女子给扔在chuan上,中年女人透过墙上那点橘子黄色的灯光阴冷地看着她,鄙夷而残忍地说:
“顾依晨,你要跟我作对,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量才行!哼!你说要嫁给小牧,是吗?我倒是想知道,当他亲眼看见你和别的男人……,会是什么反应!”
话一说完,她就命令手下粗暴地将女子整个人的衣服全剥光了,再用雪白的被褥,盖住她那曼妙的桐体……
奢华的套房里,突然响起一阵沉闷而单调的手机铃声,中年女人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优雅的眉眼微微地紧蹙起来,
“是我……对,随便找一个男人,给他一点钱,叫他完事后就消失……五分钟就到吗?好,我给你留着门……”
中年女人嘴边噙着一抹冷笑,冷冷地又看了一眼被褥上的女子:顾依晨,知道吗?再过五分钟,你就永远失去了再爱小牧的资格。我们萧家,不要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当儿媳妇!
挂了电话,离开~房间时故意虚掩上房门,随即便低着头,快步迈进了电梯……
顾依晨做了一个梦,梦里面的四周都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又深又长,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她的脑子却是昏昏沉沉的,胸口上仿佛是被什么庞然大物压着,连喘息都觉得困难。
她无意识地挥开,却又被人攥紧了双手,然后,还有人在不断地吻着她的唇,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却有效地缓解了她身上那股莫名的躁热,让她感觉舒服了很多。
她还感觉到了,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是沸腾的,很热,心在不断地悸动,仿佛是想要得更多……
然而这样的感觉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很快,顾依晨就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所惊醒,她几乎是在一刹那,就猛然瞪大了双眼,“痛……”
头很痛,视线也很模糊,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朦朦胧胧地看清楚了,俯瞰在自己头顶上方的,是一张陌生而英俊的男人脸庞!
男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压在自己身上!!!
脑海里浮起这个认知时,顾依晨蓦地倒吸了一口气!
怔忡之间,男人又是一记深深的纵进冲入她ti内,顾依晨险些痛晕了过去!
恍惚而茫然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雪白的被褥、铺着红色高级地毯的地面,干净整洁的家具摆设,墙上多处遍布的橘黄色水晶壁灯……
这不是她家,倒像是酒店的高级套房?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尖锐的疼痛
模模糊糊之中,顾依晨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曾经去过未婚夫萧牧的公司见过萧夫人。
后来,她离开萧氏,刚走到马路上,耳边却突然响起一记尖锐的车子急刹声,她本能地侧眸,身旁已停下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
她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楚车的牌子,就见里面冲出来两个彪形大汉,黑衣、墨镜、口罩等全付武装,“顾依晨顾小姐吗?”
她浑身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警觉地瞪着两人,又不忘后退两步,“你们――”想干什么?
身后却有人突然捂住了她的鼻唇,登时一阵昏厥袭来,随后,她就不可自抑地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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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的酒店套房里,充斥耳边的是陌生而浊烫的呼吸,触目所及,一片咸腥靡糜的气息。(.)
顾依晨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头很痛又很重,浑身却又虚软无力。
男人修长精健的身躯沉沉地压在她身上,,,,,赤果的胸膛上有结实的腹肌正在规则地扩张着,每一个动作都粗暴而有力,似乎要将她狠狠地、狠狠地、用力撕碎!
疼痛,她所有的意识都被无法承受的疼痛占据。
颤抖着声音,她惶恐地厉声质问,“你是谁?”
又伸手去推身上的男人,却被男人抓住了双手,高举过头,对上她的是一双腥红染满血丝的瞳眸,让她莫名心~悸。
昏淡的光线下,男人没有说话,只听见――
一片昏暗之中,他低低地闷哼了一声,在黑夜里散发出碜人的气息!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俏丽的小脸香汗淋漓,顾依晨恐惧地抵触着,,,,,可却怎么也阻挡不了越来越尖锐的疼痛。
不过只是短暂的几秒,再次传来一记撕裂般的痛楚,顾依晨尖叫了起来,“啊……”
痉/挛似的挥舞着双手,尖利的指甲在男人小麦色的结实胸膛上,划过了几道长长带血的痕迹,“放开我!”
她用力的推搡着身上的男人,甚至拼命的咬着唇让那痛觉令自己清醒。
只可惜那男人看起来比她更躁狂,衬衫被拉扯着离开了健硕的身躯,他动作粗鲁甚至没有丝毫的怜惜,腥红的血眸在黑夜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是一场噩梦,男人身体的起伏不带任何的感情,简单粗暴的动作撕扯着顾依晨的每一根神经,她疼到了极致,却无力反抗,男人封缄了她的唇,强迫她,一切都按照他的意志进行……
粉白的脸颊上无声地滑落下两行冰凉的液体,顾依晨浑身都在痛,每一根神经都在痛苦地叫嚣,可是,心底却有一道更尖锐的疼痛重重地划过:
是她吗?为了吞并她们家的顾氏,为了将她赶离开牧哥哥的身边,所以就对她下了这样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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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委屈你
两天前,顾依晨还在纽约的工程学院无忧无虑地过着她快乐的留学生涯。
突然就接到了父亲的秘书林宗南打来的电话,说是父亲突然病危住院,请她尽快回国!
她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在好闺蜜叶安然的安抚和帮忙下,她才得以顺利地登上了最快飞抵c市的班机。
一出了机场,她便直奔未婚夫萧牧的萧氏公司而去……
在飞机上,她已经大致地浏览了一下网上关于父亲的报导,隐约猜测到父亲是因为公司面临破产、即将被收购而一时气急攻心,这才一下子倒下去的。
而现在,唯一有能帮到顾氏、也会施以援手的人,就只有她的未婚夫萧牧了。
萧氏和顾氏是世交,很早之前,两家便给顾依晨和萧牧订下了这门亲事。
这几年,萧氏越做越大,顾氏也是稳步发展,萧氏更是巴望着结上顾家这门婚事,以便强强连手,傲立商界。
所以,萧家二老对待顾依晨总是亲热有加、关爱备至。只要她开口,萧氏肯定会愿意帮忙的。
顾依晨风尘仆仆地赶至萧氏,正好在大堂碰见了萧夫人,还没来得及问好,却接收到对方的一记冷眼,“你来这里干什么?”
顾依晨支支吾吾地说是要去找萧牧,没想到,萧夫人却是鄙夷地冷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去求小牧取消收购你们顾氏的计划吧?”
什么?收购顾氏的,竟然是萧氏!
脑中有一根弦崩然而断,突如其来的真。相,惊得顾依晨瞬间血色全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美好岁月,牧哥哥,你都忘了吗?你可是我最亲近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爸爸?
顾氏,是爸爸辛苦一辈子才攒下的宝贵心血啊!
耳边又传来萧夫人好心劝说的话语,“依晨,你也不要怪我们翻脸不认人,就算我们不收购顾氏,依顾氏今天的局面,也会有别的公司去收购。何况,我们还看在过去的情面上,出价比市场估算的多了两个点……”
顾依晨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欺人太甚!依她的意思,难不成,她们顾家还得跪恩叩谢萧氏的收购之举?
杏眼泣血,她愤而质问,“伯母,你忘了吗?萧牧是我的未婚夫――”
萧夫人雍容华贵的面容上却是笑颜逐开,“依晨,小孩子过家家的订婚不提也罢。你看,我们家小牧每天都这么忙,也没时间来陪你,还动不动就喜欢发少爷脾气,要你将就他,实在是太委屈你了!今天,伯母就做个主,你和小牧的婚事就取消了吧!以免耽误了依晨你的终生大事,你说是不是?”
话倒是说得体面周到、深明大义,顾依晨却听出了萧家要悔婚的意图。
一张俏白的小脸更是气得发白,紧攥着双拳,尖利的指甲都深深地陷进了肉里仍感觉不到痛意:人情冷暖,她第一次体会到那种悲愤的哀痛,刺得鲜血淋漓。
她听见,自己用艰涩的声音问道,“这也是萧牧的意思吗?”
牧哥哥,你所说的“永远爱我”,就只能到这种程度吗?
狗血的人生
“这也是萧牧的意思吗?”
顾依晨艰涩的声音,却换来萧夫人意味不明的一记轻笑,随后就从手上挽着的皮包里取出一本杂志,翻开其中的一页――
彩色的插图页面上是一对翩翩起舞的俊男美女,男的,她认识,还很熟悉,正是她深爱的未婚夫――萧牧,萧大公子。
女的,她费了点眼力,也认了出来,是c市新上任的程市长的千金程子萱。
杂志上称,程市长很看重萧牧,程萧两家很有联姻的希望。
萧夫人显然也很乐见其成,顾依晨看见,她盯着程子萱的照片看时,唇角都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她不想说刻薄话,可是,面对这样子的长辈,她也实在忍无可忍。
敛起哀伤,她轻轻地抚着指间冰冷的订婚钻戒,昔日情份还在,缘何世事却已物是人非?
体内仅存的一点骄傲,让她生硬地抬起头来,刻意扬起手中的钻戒,冷笑出声,
“看起来,伯母很不喜欢我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呢!可是,怎么办呢?萧牧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这萧太太的名分,我是绝不会拱手相让的。”
顾依晨高傲地说完,便毅然转身离开了萧氏……
却没有想到,自己就此落入别人的圈套中!
她甚至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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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有潸然落下的眼泪顺着脸颊肆意地散开来,低喘与炽热相互交融在一起,空气中渐渐的弥漫开来一种淫~糜的腥腻味道,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只觉得男人低哑沉稳的闷哼声,是那样的刺耳而可笑!
她还仅仅只有19岁,多么美好的青春年华,竟然就这样狗血地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全盘改写了!
这一晚,这无边的夜色,这陌生的男人,都是这样的漫长而可怕。[.超多好看小说]
这个噩梦,却似乎永远也没有结束的时候?
…………
泪水,永远也无法诉说她心中的疼痛,脑海里混乱地交织着萧牧和萧夫人的脸孔,她有多害怕,有多恨!
可是,不管她如何反抗,对于男人来说,都只是徒劳的。
他已经失去了理智,腥红的血眸里根本看不见她的痛苦。
他就像一头永不知餍足的狼,结束了又开始,无休无止,一次又一次狠狠地卷土重来……
――疯狂叫嚣了整整一晚……
东方微露鱼肚白的时分,房间里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一室的灰白和静寂,无声地在嘲笑着她的落魄与破败。
只是,顾依晨却无法去芥怀了,刚刚经历过的这连续几场、近乎是野蛮掠夺的噩梦般的撕扯,让她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再动弹一下了!
身体一获得自由,便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了她,强忍着浑身的酸痛不适,她勉强睁开眼,却撞上了一双深邃如墨的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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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顾依晨勉强睁开眼,却撞上了一双深邃如墨的瞳眸!
她的身旁枕了一张俊美如俦的脸庞,面如皓月、眉眼星沉、鼻若悬胆,着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只是,那严谨的神色和紧抿的薄唇,却将这张俊脸勾勒得冷峻而坚毅,如刀削般完美却有棱有角的深刻线条,更是无声地表露出男人的冷酷无情。
怪异的是,为什么她竟然会觉得,这个男人有一点眼熟?
铃声是从男子的手机里发出来的,就在顾依晨打量他的时候,他已经拿起了手机,“喂――”
嗓音低沉浑厚,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韵味。
电话似乎是男子的秘书打来的,她听见,电话里的女人称呼他为“霍总”。
男子简单地交待了几句之后,便起身穿衣,随即又似想起什么,抬头,蹙眉看向她――
这一眼,却叫霍天远愕然地怔在当场,正在拨弄袖扣的动作也顿住了,“……”
沉默持续了有好几秒,男子不怒自威的气息,莫名地令顾依晨有几分心悸,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不知道在自己如此狼狈的情形下,该怎么面对一个陌生却粗暴地夺走自己第一次的男子?
她悄悄地攥紧了双手,连尖利的指甲嵌进了肉里面,也恍然未觉疼痛的滋味……
打破一室沉寂的,是男子突然的一声低沉冷笑,“怎么,顾氏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需要劳烦顾大小姐费尽心机爬上我的chuan?”
霍天远眯起一双狭长而深邃的凤眸,冷冷地盯着那张苍白的素颜,自紧抿的薄唇里恣意地吐出轻蔑的话语。
这个女人,他认识。
顾依晨,正是目前濒临破产的顾氏大小姐,也是打着世交名义强势收购顾氏的萧氏总裁萧牧的未婚妻。
顾依晨讶异地抬起头来,却对上了一张满是嘲讽的脸孔!
“我……”她讷讷地开口,昨晚过度的劳累却让她的声音听起来破碎而嘶哑。
男子却似乎并没有耐心来与她纠缠,优雅地扣上袖口的纽扣,便从钱夹里取出一张粉红的支票,“唰唰唰”地填上一堆数字,扔到雪白的被褥上,语气鄙薄,
“不管顾大小姐的意图是什么,我只能出这个价。抱歉!”
顾依晨再一次目瞪口呆,不是为支票上的十万巨款,而是男子袖口处那一个全城独一无二的、银白质底上一个金光熠熠的“霍”字,以及他招牌性的凛冽眼神,让顾依晨惊恐地意识到,
昨晚,和她共渡一宿的,竟然是本市最备受注目、最如日中天的霍氏企业接~班人、近几年来在众多名媛淑女之中混得最风生水起的纨绔富家大少――霍天远!
还不等顾依晨回过神来,自视甚高的霍天远,又用眼神毫不留情地将她鄙夷了一番,这才弯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西服,迈开矫健的步伐大步踱至门边,
“顾小姐,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后会无期!”
你干的好事!
霍天远一离开~房间,就取出手机拨打了连彦东的电话――
昨晚是他的生日,他明明是在酒吧里跟连彦东、乔峥岩等一帮发小一起喝酒的,怎么醒来却在酒店了?
而且,跟他睡了一晚的女人,竟然是他们都认识的顾氏大小姐,顾依晨!
顾氏现在正在生死关头,万一她拿这件事作文章……
霍天远略嫌烦躁地扯了一记领口,电话已经通了,传来的却是连彦东满带促诘的声音,“怎么,霍少一大早就要来跟我炫耀,你昨晚渡过了一个多么美好的夜晚吗?”
看样子,连彦东早已洞析一切!
想起在酒吧里和连彦东喝的那杯酒,霍天远顿时恍然大悟:什么珍藏了十年的顶级xo,分明就是一杯加了重料的红酒而已!
他懊恼地咒骂了一声,“你个混蛋!顾依晨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连彦东不明所以地反问了一句,“什么顾依晨?”
瞬即却似想起什么,惊讶地追问,“昨晚在你房里的女人是她?”
霍天远嘴角抽了抽,“你干的好事!”
没想到连彦东竟连连喊冤,“怎么是我?都怪乔峥岩!要不是他报错了房号,昨晚在你房间里的,应该是个金发碧眼的绝色~尤~物,白白浪费了……”
“连彦东!”霍天远低吼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那些不着边际的风花雪月!
连彦东自觉理亏,念叨了一句,“对了,潇潇让你带她的小狗去一下医院,好像生病了!”便匆匆挂断了。(.好看的小说)
霍天远收起手机,想到去医院才记起,刚才,他把钱包落在顾依晨的房间里了!
修长有力的两腿随即掉转方向,大步折回1618房――
房门再一次被打开的时候,顾依晨愕然地看着门外一脸青霾的萧牧,以及阴沉诡笑的萧夫人,“小牧,这下你总该相信妈妈了吧?依晨,再也不是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单纯的孩子了……”
萧牧只目光如炬地盯着被子下的女人,眸光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受伤的嘶吼,“顾依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顾依晨揪住身上的薄被,紧紧地裹着自己的身体,屈辱地咬着下唇,“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出去!出去!”她已经如此狼狈了,为什么还不能留给她一点尊严?
她失控的尖叫却换来一声冷笑,“是不想看到我们,还是不想我们看到你做的腌脏丑事?”
萧夫人突然上前一把抽掉了她身上的被子!只见赤果纤长的雪白桐体之下,她的两腿间分明涎开了一朵暗红而刺眼的血色之花!
萧牧修长的身躯陡地僵滞在当场,腥红的双眸几乎要泣血,狠狠地转身,咬碎了牙根,“顾依晨,你真让我恶心!”
顾依晨已经完全呆掉了,难堪、羞辱、悲愤……种种感觉交杂在心中,让她紧紧地握住了双拳,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萧夫人满是算计得逞的得意笑脸凑到她眼前,重新将被子盖到她身上,“你听见了吗?小牧说,你真让他恶心!真遗憾啊,你做不成我们萧家的儿媳妇了……”
顾依晨缓缓地抬起头来,满脸的泪水,凤眸通红,“伯母,昨天把我迷晕又送到这里的人是你,对不对?”
萧夫人心中一窒,干笑两声,“依晨,我知道美梦破碎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没有证据的话,就请你不要随便诋毁我,否则我有权告你诽谤的,知道吗?”
轻蔑地拍了拍她苍白的小脸,萧夫人踩着高跟鞋高傲地离去时,脸上隐隐地浮起一记狰狞的笑意:顾依晨,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斗?
没有留意到,门外的角落里,暗淡的橘色廊灯下,投射下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更不知道,那人将里面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无路可走
浑身又酸又痛,触目所及尽是欢爱之后的青紫瘀痕,下ti更是犹如撕裂般的疼痛,可是,顾依晨却没有时间来顾影自怜――
公司乱成一团,父亲还躺在医院,母亲还等着她来主持大局,她不可以倒下。
顾依晨在酒店里匆匆地洗了个澡,便赶到了医院……
看着父亲形容枯槁地昏迷不醒,而母亲见到她抱头痛哭的样子,顾依晨紧紧地咬住牙根,不让几近逼出眼眶的泪水涌下来,只柔声地安慰了亲人几句,就镇定地吩咐父亲的秘书林宗南,“林叔,送我到公司吧!”
到了公司,她才知道情况竟然糟糕到了这种地步!四处举借无门,生产线停工多日,银行拒绝贷款……似乎只有被萧氏收购这一条路可走?
想到父亲辛苦一生的心血,就要被萧夫人那样面目可憎的人剽窃了去,顾依晨难过地咽了一口唾沫,“林叔,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林宗南眼神闪烁了一下,“大小姐昨天没有直接来医院,是去跟萧总见面了吗?”
昨天?顾依晨的神情明显地一滞,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双拳: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不要再想起!
艰涩地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顾依晨含糊其词,“昨天,我临时有点要紧的事――”
林宗南却以为自己得到了答案,沉吟许久,没有再说话。直到有下属的助理敲门进来,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才满脸惊诧地看向顾依晨,“大小姐,你――”
顾依晨不解,林宗南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打开了墙上的液晶电视:42寸的超大荧幕上,是萧夫人那张一向雍容华贵的脸孔,此时面对围堵的记者们,却是一脸的沉痛失望,不但当众宣布了取消萧顾联姻的决定,还含沙射影地暗指顾依晨做了对不起萧牧的事,令萧家蒙羞。
这一则消息播出来,顾氏的秘书室就炸开了,记者的电话接二连三地打进来,都想要打探到顾萧分手的真实内幕。下属的助理这才赶紧进来跟首席秘书林宗南报告……
“依晨是我亲眼看着她长大成人的,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怪她,我只希望,我的儿子能够坚强点……”
镜头前,萧夫人温婉娴淑地微笑表态,赚尽了万千同情的目光。
林宗南却忿忿地摁下了关闭电源键!
“大小姐,你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顾氏如今落到这个下场,就是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现在居然还在电视里假惺惺!”
顾依晨愕然地抬头,就见林宗南从墙上的文件柜上抽出一个档案袋,“大小姐你看,这个郑老板就是一个月前,经萧夫人介绍的百多企业老总。郑老板一口气订了我们公司数百条生产线,若不是他突然卷款而逃,公司又怎么会……”
顾依晨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商场的尔虞我诈她不是不明白,却没有想到,萧氏竟然如此处心积虑!
二十多年的光阴恍若一场梦,萧牧的深情、萧夫人的慈爱,全都是假的!假的!
心中的支撑坍然而塌,顾依晨险些从椅座上瘫倒下来,小脸苍白无血……
“铃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林宗南只“喂”了一声,便疑惑地侧眸去看顾依晨,“大小姐,是霍氏的总裁霍天远,想约你共进午餐。”
顾依晨的娇~躯一颤,下意识地就拒绝,“我不去――”
林宗南却忽然捂住话筒,压低声音,“大小姐,这是个机会。如果有霍氏的注资加入,我们公司在向银行申请借贷时,就等同于有了一张最有效的通行证――”
绯闻之初
荃湾大酒店西餐厅,顾依晨挑了一个角落的雅间,安静地坐了下来……
这里是霍天远订的午餐地点,也是c市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西餐厅。
放眼望去,餐厅里宽敞明亮,每一间雅座之间都有大盆的绿色盆栽植物间隔开来,餐桌上摆放着新鲜娇艳的玫瑰花,轻轻地吸一口气,便可以感受到空气里四处氤氲开来的清雅芳香。
耳边还萦绕着潺潺如流水的背景,别有一番高雅又浪漫的格调,非常适合恋人们的耳磨厮鬓。
只不知道,霍天远约她在这里见面有什么用意?
暗暗捏紧了手心里的支票,顾依晨还是忍不住心悸不安――
在c市,霍天远最有名的并不是他名下声名大躁的霍氏企业,而是他显赫高贵的身世:
爷爷霍震霆是雄踞一方的军团总司令,父亲霍邦国更是贵为一省之长。[.超多好看小说]
这种得天独厚的大人物,用道上的话说就是,霍天远哪怕只是轻轻地抖一抖脚,c市也会震三震。
因此,林秘书极力怂恿她,要借这次午餐的契机,给外界造成一种她和霍天远私交甚好的错觉,那么,银行在审核顾氏的借贷申请时,至少要考虑一下霍氏的立场。
只有这样,顾氏才有一线希望,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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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乐转换到下一个曲目的时候,霍天远挺拔矫健的身躯已经出现在餐厅入口,远远地,便能感觉到,一股凛冽的气息霸道袭来――
顾依晨不由自主地起身,“霍先生――”
霍天远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优雅地与她握手,面对面的近距离接触中,只听得他石破天惊地开口,“昨晚,我没有做安全措施,有劳顾小姐。”
顾依晨满脑子都是在想,要怎么跟霍天远制造亲密的氛围,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有劳”,让她瞬间就懵了,半天也没有回应对方。
霍天远俊脸一沉,薄唇再度轻启,声音低沉,却句句慑人心神,
“我不喜欢意外!所以,顾依晨,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妄想怀上我的孩子!否则,我不但不会替你解围,还会让顾氏变得更悲惨!”
顾依晨仓惶回神,“我――我去――买药――”
她知道,有一种叫做事后避孕的药,在72小时内服用是可以有效避免怀孕的。匆忙地起身就要往走,忘了自己的包包还搁在座位上。
霍天远缓下紧绷的脸色,又见她失态的模样,遂伸手去阻拦,“顾小姐――”
哪知,刚攥住她手腕,顾依晨却是一个身形轻颤,竟然结结实实地栽进了他怀里!
粉脸擦过男人精健的胸膛,鼻翼间摄入的尽是他温热的气息,热哄哄的,热得她脑子发胀,怔怔地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出……
如此意乱情迷的画面,林宗南怎么会错过?抓起相起就是一顿猛拍!
避孕药
顾氏,总裁办公室。(.好看的小说)
顾依晨正恍惚地看着避-孕-药的说明书:“……在无防护性~性~生活或避~孕失败小时以内服药越早预防妊娠效果越好……”
门外突然有一阵敲门声响起――
她慌忙将药塞进了桌下,“进来。”
进来的是匆匆赶来的林宗南,显然,刚才为了避开霍天远的耳目,颇是费了一番功夫。
顾依晨接过他递到自己面前的照片,却不免微微蹙眉:或许是经专业处理过的关系,她在餐厅里栽进霍天远的怀里那一幕,竟然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
那个风~流倜傥的男人用修长的铁臂搀住她失重的身体,抵在她额前那双近在咫尺的漆黑瞳眸莫名幽深,如同潭水般深不见底,深得就像是要将她的灵魂给生生吸走了似的……
心跳,突然不受控的加速……
顾依晨感觉自己的小脸也莫名地躁热了起来,目光闪烁,“林叔,这样真的可以吗?万一这事惹恼了他――我听说,霍天远有一个交往已久的女朋友……”
林宗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一周内公司不能筹得银行催缴的还贷,就只能等着被收购。[]大小姐,我们没有时间了……”
眼前浮起父亲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顾依晨用力地咬了一记下唇,“好,我听林叔的。”
霍天远,对不起了!
隔天一大早,顾依晨强忍着身体的疲累,早早地醒来,做的第一件就是打开电视――
毫不意外,c市各大媒体都用最大最显眼的篇幅,绘声绘色地报道了荃湾西餐厅那引人遐想的一幕。
当看到一向金碧辉煌、气派非凡的霍氏大厦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而霍天远那张俊美如俦的容颜出现在镜头里时,顾依晨的一颗心不觉掂紧了起来:
以他一贯凌厉果断的处事作风,他会不会当众拆穿她的把戏呢?
顾依晨心里没有底,一双美目直盯着荧幕里的霍天远,只见他冷着脸在随从们的护卫下匆匆脱离记者的包围圈,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顾依晨松了一口气,伸手关了电视,又换了一套衣服,叫了司机送她去上班――父亲病重住院,母亲又无心公事,她只好暂时代为打理公司。
刚推开总裁室的门,办公桌上的电话便“铃铃铃……”地尖叫起来,是父亲的私人专线。
不消说,会直接拨打专线号码的,均与父亲私交甚好,大多数还是各大集团的首脑大人物,也许其中还有霍天远?
想到他可能会一怒之下打来兴师问罪,顾依晨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心情突然又剧烈地不安起来――
林宗南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顾依晨满怀忐忑地伫在总裁室门外,进退不是。
沉下眸光,他快走几步,“大小姐,怎么,你不舒服?”
却见顾依晨用怯生生的眸光,盯注在里面一直欢叫不停的电话机,“林叔,要是霍天远打来的,怎么办?”
霍天远的女人
林宗南终于知道她踌蹰不前的原因了,她是担心万一霍天远知道是他们利用了他,从而采取报复手段,加速了顾氏的破产。
轻叹一声,林宗南无言地擦过顾依晨身旁,伸手提起电话,事情已经捅出来了,总得有人出来善后才行。
电话却是萧夫人打来的。竟是一付刁难蛮横的口吻,
“顾依晨,你给我好好说一下,新闻上都在说,你自甘下~贱到去做霍天远的情~妇,究竟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还嫌我们萧家的脸被你丢得不够!我警告你,赶紧开个记者会,声明你和小牧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省得那些记者乱写……”
电话里的女声既冷漠又刺耳,林宗南看到顾依晨的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显然已经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尽管隔了好一段的距离。(.无弹窗广告)
略一沉思,林宗南便严谨干练地回复道,“对不起,萧夫人!我们大小姐不在座位上。另外,大小姐是顾家的人,要丢也是丢的顾氏的脸,萧夫人不必多虑。”
话筒那端传来女人骤起的粗喘声,想必萧夫人已经动了气。
林宗南当机立断地挂了电话,又安慰似地踱到门口将顾依晨迎进办公室,
“大小姐,你刚才也听到了,其实,霍天远比我们更清楚,最希望你传出绯闻的人是谁。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他应该不会这么快怀疑到我们身上的。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保持沉默就好,林叔自会处理好一切事情的。”
深沉得如同父亲的嗓音,慈爱的眸光,让顾依晨微微哽咽,“林叔,谢谢你……”
从小她只知道,林叔是父亲的得力助手,从未视作家人。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他一直待自己如同女儿般地疼爱,在父亲这棵参天大树倒下之际,仍旧努力地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而曾经,她天真又美好地幻想过,萧牧会成为她生命中的另一棵参天大树。
如今,“萧牧”这两个字,却成了一根深深扎入她骨髓的厉刺,扎得鲜血淋漓、痛彻肌肤!!!
不知道是她太幸运,还是林叔料事如神?总之,顾依晨安然无恙地渡过了这一场风波。
新闻上播出了她和霍天远那天的见面之后,尽管闹得纷纷扬扬的,可两个人却似乎约定好了似的,对外一律保持沉默,引得媒体愈加想要一探究竟,每天都不厌其烦地追踪报道……
最让顾依晨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每日深受记者困扰的霍天远居然没有指责过她,连一通责怪的电话都未曾有过。
外界都在猜测霍顾恋的真实性,就连林叔都对霍天远此次一反常态的做法大惑不解,甚至追问顾依晨,是不是真的与霍天远有不匪的交情?
顾依晨当然是三缄其口,那一晚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是她和霍天远都不想再记起的意外。
这场轰天动地的绯闻,整整持续了一周才稍稍平静下来。
托霍天远的福,顾氏向银行申请的贷款也顺利地审批了下来,萧氏的收购案不得不缓滞置后……
我听顾小姐的
支付了公司拖欠的部份款项,贷款的钱仍有些盈余,顾依晨便集合公司管理层的意见,调整了生产线的具体运作,工厂很快又重新运转起来。
霍天远对绯闻的沉默态度,在外界看来就等于是默认了霍顾恋的可能,而对于顾氏未来的发展而言,更是一张无往不利的通行证:
不但没有人敢落井下石地掺和进萧氏的收购案中,还有闻风而起的客商蠢蠢欲试,意图以向顾氏下订单来讨得霍天远的欢心。
这不,顾依晨刚开完会,就见林宗南一脸兴致高涨地走进她的办公室,“大小姐,好消息!江北奥克集团打算将他们新开发的电子软件交给我们公司生产,首批数量五百万件!!!”
顾依晨也很高兴,如果这一单生意能做成,顾氏将会有源源不尽的收入涌进来,至少头笔利润就有数百万,顾氏就彻底走出一片生天了!
这笔从天而降的订单,让顾依晨和林宗南都充满了激情和希望。
得知负责此项合作的张总日前将会抵达公司考察,林宗南早早地就订下了本市最大最豪华的梦都夜总会,准备给张总一个最热情、最难忘的夜晚,以求双方合作达成。
这天,张总参观完顾氏的生产线,圈圈点点地讨论过之后,似乎有合作的意向。(.无弹窗广告)
顾依晨依照林宗南之意,由他出面和几个董事一起,邀同张总一行人到了梦都……
奢华极致的包间里,众人一杯又一杯地敬着张总,待到酒过三巡,中年微胖的张总已是不胜酒力,早就在两个陪酒女郎的左拥右抱之下浑然忘我。
顾依晨见状,脸色微哂,正要起身离座――
张总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只见他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号码,即一改酒醉又色~迷迷的神情,竟是一付恭恭敬敬的样子,又拍马溜须地对着电话里的人说要马上出去迎对方,言毕就略嫌粗鲁地推开了身旁陪酒的两位美女,忙不迭地夺门而去!
席间众人被这意外的一出弄得有些懵懂,顾依晨此时也不好离席了,与众位董事商议之后,决定等到张总重回包间再说。
约摸过了十几分钟,张总终于回来了,却是小心翼翼地引着身后的一个人走进来,顾依晨抬头看过去,却又慌忙低下头去!
是他!依旧挺拔矫健的身躯、俊美如俦的容颜,虽然不是天天见面,他的脸却熟悉得像是深深刻在她心底似的,怎么也忘不了!
可霍天远就像是没看见顾依晨似的,迳自走进了席间……
张总万分荣幸地给众人引见了霍大总裁,并且坦言,此次的c市之行,与霍氏不无关系。
于是,有识时务的董事便唤来了服务生,要求将店里最贵的小姐叫来给霍天远陪酒,张总更是殷勤地询问着霍总裁喜好的类型。
霍天远冷峻的嘴角微微抿起,只淡笑不语,更显出矜持尊贵。
就在顾依晨以为他要拒绝众人的美意时,他却伸手执起面前的酒杯,眉眼淡淡地瞥向自己,“我听顾小姐的。”
“……”
霍总,请自重
“我听顾小姐的。”
一片五颜六色的迷彩灯下,霍天远低沉浑厚的嗓音,在奢华的包间里层层晕染开来时,不止顾依晨,席间的众人均是怔住了!
一向霸道尊贵的霍大总裁,这一次竟然不惜降尊纡贵,柔情脉脉地承认他要听一个女人的话!!!
有深谙人情世故的董事反应过来,低声怂恿着众人挪位置,又满脸讨好地将顾依晨让到了霍天远身旁――
霍天远也并不推辞,微微颔首淡笑着轻搂上她的一方香肩,却不禁眉头微蹙,“怎么喝这么多?”
伸手取下她手里的酒杯――那是董事们要她给他敬的酒,他却不满地劝道,“不喝了!”
又抽过几张面巾纸细心地替她擦拭起她的嘴角,似乎并不避忌与她在众人面前亲热。
昏淡氤氲的光线下,顾依晨俏白的小脸早已是绯红一片,抬腕,抓住他的大手想要制止他,“霍总――”
微凉的指尖触上一股属于男人的阳刚温热,却惊觉自己的举动更失礼,慌忙松开手去。
霍天远却顺势握住她的小手垂放在自己的身侧,俯首在她耳边低声叮咛,“好了,别怕,真的不用喝了……”
溺爱之情,溢于言表。
他突而其来的温柔与亲昵,让顾依晨惊诧得瞪大了双眸,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只觉得那一泓幽深如潭的墨瞳,仿佛散发出一股令人无法拒绝的非凡魔力似的,深情而霸道地将她的灵魂一点一点地吸走,诱她无法自已地沉~沦、沉~沦、再沉~沦……
包间里的众人被两人之间这种诡谲的气氛感染,一室的喧嚣变得出奇的静谧,被领班带来的两个红牌也让张总悄悄地打发出去了。[]
他原本还对绯闻持怀疑的态度,此时见着如此情景,也终于放下心来,不但立即允诺与顾氏签下合同,还谄~媚地招呼着众人离席,把氤氲迷离的空间独留给心思各异的两人……
众人一走,顾依晨立刻推开了身旁的男人,“霍总,请自重。”
霍天远倒也不以为然,略带雍懒地仰靠到背后的沙发上,颇是玩味地把玩刚才还握着顾依晨小手的那只大掌,剑眉轻挑,邪肆低语,“哦,我以为,顾小姐会感谢我。”
迅速退离开他身边的顾依晨,感觉到他轻佻的语气,不禁有些微恼,“谢你什么?”
若说之前她还有几分顾忌,担心让张总看穿这场绯闻的虚实,而不敢拒绝他的靠近,那么,此刻,只有他和她单独相处的包间,她无需委曲求全地忍受他的无礼轻~薄。
霍天远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凉薄的嘴角轻扯一记,竟是带了几分嘲讽似的轻笑出声,
“顾小姐果然好现实!但是,过河就拆桥是不是也太不厚道了?况且,如果首批订单圆满交货后,奥克集团至少有十几亿的订单落到顾氏头上!这样,顾小姐还不该谢我吗?”
顾依晨一愣,瞬即明白,他刚才其实也是在张总面前演戏,好让顾氏顺利地签约成功。只是,他为什么会那么好心地来帮她呢?
霍天远却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言。
沉默良久,才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白色烟雾,在迷离闪烁的彩灯下一圈圈地弥散开来……
彩雾朦胧,如梦如幻。
男人低沉冷峻的嗓音却倏地刺破了如此良辰美景,“上次的避孕措施,你已经做好了吗?”
避孕措施?!顾依晨一惊,小脸陡地发白:“我……”
她怎么敢告诉霍天远,她因为忙着和林宗南商议怎么利用霍天远来制造绯闻,忘了和他的约定,也忘了抽屉里还有一盒被她一时情急塞进去、至今尚未启封的避孕药!!!
验孕棒
“上次的避孕措施,你已经做好了吗?”
原来,他是看在她肯主动服用避孕药的份上,才顺便助她一臂之力的!
可悲的是,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然而,她又怎么敢让这个无情的恶魔知道真~相?
她个人的悲欢荣辱微不足道,顾氏的旦夕存亡才是迫在眉睫的头等大事!
思及此,顾依晨在惊慌之后,强装镇定地平静答道,“我……已经处理……过了……”
滑到嘴边的“好”字,最后被她急中生智改成了“过”字。
哪怕将来真的出了意外,她也有一点退路。(.无弹窗广告)面对着霍天远这样强大的对手,顾依晨不得不步步为营。
她的回答,似乎让霍天远满意了?
只见他深锁的两道剑眉缓缓地舒展开来,又将手边的烟举至唇边吸了一口,这才把烟蒂摁熄在桌角的烟灰盅里。抽回手来,他颀长挺拔的身躯随即站起,矫健的双腿迈步向前,“那么,顾小姐,保重!”
浮光掠影,一晃即逝。
直至他伟岸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门外,顾依晨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顿失所重地倚倒在柔软的沙发里,茫然地凝视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顾依晨辗转失眠,夜深人静仍未能合眼,终于下定决心,下楼去买一盒验孕棒――不管结果如何,她总得知道才能设法解决。
据说一周之后就能测验出来是否受孕,误差率仅在百分之五以内。
或许,她并没有那样的好运气,一晚就怀孕呢?
顾依晨穿了一件黑色修身的加长款羽绒服,系在脖颈的一条灰白色狸毛围巾遮到了她削尖的下巴,戴上与衣服同款的黑色羽绒帽,又加了一个口罩,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只余了一双眼睛在外,这才放心地出了门……
她不敢开家里的车子出去,也不敢在顾宅附近的药店里买那种东西。
一双冰冷的小手紧张地插在衣兜里,愣是迎着呼啸而过的北风步行了两条街,才敢朝着一间在深夜仍旧营业的小药店走过去……
推开门,她刻意地压下帽沿,低声地向店员讲述了她要购买的药品。
话一说完,店员即体贴周到地取来高、中、低三个档次的验孕棒,详细说明各自的优缺点,并且脸上毫无异样。
顾依晨却已经红了脸,低着头,胡乱地抽了一样,也不敢再问价格,丢下一张百元大钞,便匆匆地逃出了药店……
暗夜里,有一道闪亮的白光“咔嚓”划过,将她仓促慌乱的俪容,清晰地摄入了相机的画面里……
店员抓了一把零钱抬起头来,柜台前已经没了人影。
于是,撕了小票追出来,“哎,小姐,找你的钱……”
漆黑的街道上哪里还有顾依晨的身影?他只好折回店内,指间却不小心滑落下一张雪白的小纸片。
暗角有一道身影倏地出现,弯腰,拾起地上的纸片,冷得发白的脸上渐渐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容,“霍天远,明天的头条特写,又是你的了!”
她怀孕了!
顾依晨回到家,立刻就冲进卫生间,反锁上房门,又拉上窗帘,不让一丝光亮透进来。
拆开药品的包装,仔细地阅读过说明书之后,便小心翼翼地进行操作。
短暂又漫长的十分钟,一点一滴地过去了,顾依晨原本尚有一丝侥幸的忐忑心情,最后却只能五指颤抖、面色惨白地看着手中的验孕棒――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出两道刺目的红杠!
她怀孕了!
她居然怀孕了!
老天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和霍天远那样可怕的男人仅有过一夜噩梦般的温存,她却不幸地拔了个头等大奖!!!
一宿失眠到天亮……
林宗南难得地拨了她的私人手机,欲言又止地告诉她,霍天远刚打电话到公司找她,请她尽快回电时,她才知道,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多了!
强打起精神,她跟林宗南要了霍天远办公室的电话,打过去,是一付柔美婉转的女音,“您好,霍氏总裁室。”
顾依晨利落地报上自己的姓名,女秘书便尽职地将电话切进了总裁室,继而传来霍天远微愠的嗓音,“顾小姐,我在等你的解释。”
没头没脑的一句责备,让精神不济的顾依晨更是摸不着边际,“霍总,我不懂你的意思――”
哪里料到,电话里的男人却当即发作了!
“你不懂!顾小姐,你还记得,你昨晚是怎么跟我说的吧?可是,今天报纸的头条写的又是什么?你还敢跟我说你不懂!”
他大概是在盛怒之中,竟然是字字严厉的指责!直炸得顾依晨头皮发麻,惊怔半晌,才想起要去查看报纸。
“你等一下――”放下话筒,她拉开~房门,下楼……
走到客厅就听见家里的电话,一直在持续地响叫不停。
她顾不上这些,迳自取来了今天的早报,只看了一眼即陷入石化状态――
报纸上刊登了一组图片,竟然是她昨晚从离家出门一直到药店购物的全过程!
照片中的女子虽然遮住了整张脸,可是,只要细心的一对比,就会认出那是她的眼睛!
更可怕的是,她昨晚的购物小票也被登了出来,“xxx牌快速验孕”赫然跃然纸上!
记者还不忘添油加醋地道,日前才曝光了“霍顾恋”,今天又有顾小姐深夜验孕一说,不知两者是否有着什么必然绝对的关系?猜测两人是不是已经交往到如胶似漆的亲蜜程度。
同时又表示期待验孕的结果,希望孩子的父亲早日浮出水面,与顾小姐喜结连理,一续佳话……云云。
竟然是洋洋洒洒地数千字,还专门给了一个巨大版面的特写篇幅!
顾依晨终于理解了霍天远的盛怒从何而来,即便惹祸的她面对如此报道,尚且不能冷静,一再警告她“后会无期”的霍天远又怎么能不生气?
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想像着电波那端的男人怒气腾腾的样子,顾依晨越发地心虚,几乎是以细不可闻的声音,弱弱地求救道,“现在怎么办……”
怎么,霍总不相信我?
电话里只有男人略微粗重的喘息声,似乎是在竭力地节制着自己的怒气。
顾依晨可以想像得到,如果不是他有着良好的家教修养,自己此刻面对的,绝对不止这种程度的难堪。
可是,她也不是故意要惹他生气的。
顾依晨略显委屈地咬着下唇试着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有人在跟踪我……”
如果她知道,又何必冒着严寒,巴巴地走了两条街才去买药呢?
然而,她的理由却不在霍大总裁可以原谅的范围之内。
霍天远根本没有耐心听她的诉说,只冷声打断她,“顾小姐,你应该知道,我关心的不是这个。”
冷得可以冻死人的语气。
顾依晨莫名地打了一个寒噤,连忙挑他“关心”的内容来说,“我什么也没说,他们不知道孩子是你的――”
霍天远敏感地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倏地拔高音量,“你怀孕了?”
“……”
顾依晨一惊,突然想起那日在餐厅里,他十足危险而冷漠的口吻,“……顾依晨,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妄想怀上我的孩子!否则,我不但不会替你解围,还会让顾氏变得更悲惨!”……
当即不假思索就否认,“没……没有……”
似乎是怕他不信,她又自圆其说地解释,“昨晚,霍总的话提醒了我,为了保险一点,我才去的药店……你放心,我没……没有怀孕……”
“……”电话里的男人没有说话,像是在揣摩她话里的真实性?
顾依晨心慌意乱,深怕他再纠缠下去,故作鄙薄地反问一句,“怎么,霍总不相信我吗?”
不想,男人沉吟片刻,竟然直截了当地承认,“的确。鉴于顾小姐昨晚的回答,与今天早报的内容相去甚远,霍某实在相信不起。”
“――!!!”
霍先生,你对待淑女的风度都去哪里了?如果不是隔着遥远的电波,顾依晨真想脱下高跟鞋,狠狠地咂在他那张风~流倜傥的俊脸上!
她是恶名昭章的骗子吗?“相信不起”!!!
“那,你想怎样?”忍下咬牙切齿的冲~动,顾依晨问。
“明早八点,市医院见。”言简意骇地丢下八个字,男人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家里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如果不是她把保姆遣去医院照顾父母了,这会儿,应该光是接电话也忙不过来了!
可是,顾依晨是不会接这种电话的。
经历了上一次的绯闻风波,她早就练就了一身对家中电话铃声充耳不闻的本事。因为――如果是公司有急事,或是父母找她,都会直接拨打她私人手机的。
换了一套墨绿色的ol通勤女装,顾依晨踱至窗前,小心地将窗帘拉开一条细小的缝隙――
透过二楼的窗台,可以看到顾宅门外聚集了一大堆记者,全是奔着今天的早报而来的,大概都在热切地等待着她的验孕结果。
呵!验孕结果!!!
如果让记者知道验孕棒上的两根红杠,霍天远非要掐死她不可!
孩子是你的……
顾依晨无力地申吟一声,放下窗帘,抓起手机,熟练地拨起了号码,“林叔,你来家里接我一下。”
约摸过了几分钟,顾宅门口的记者便争先恐后地追赶着,顾依晨平日里乘坐的宝马七系绝尘而去……
那是林宗南刻意安排的。他让司机先从前门离开,再开自己的车子到后门来接顾依晨。
饶是如此费尽心机,仍有狡猾的记者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冲上来就是一顿猛拍,强烈的镁光灯刺得顾依晨几乎睁不开眼睛,一手挡着镜头,一边在林宗南的护卫下,狼狈地逃出记者的围堵……
顾天远那边的情况大致会比她的更糟糕。要不然,他也不会一大早就来找她的碴。不知道他又是如何摆脱这些疯狂的记者?
顾依晨坐到车上犹是余悸未消,“林叔,给你添麻烦了!要不是今天要跟奥克集团签约,我也不必冒险出门。”
正在开车的林宗南,闻言回头,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大小姐,今天早报登的――”
顾依晨知道他想问什么,可是,这却是她不愿说的。
不等林宗南问出口,她便截断了他的话,“林叔,我们快点去公司吧!不要让张总等太久。”
林宗南只好咽下到嘴边的话,回过头来,继续专心地开他的车子。
在顾氏工作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什么是该问的,什么是不该问的。
尽管昨晚在夜总会里,他就隐约察觉,大小姐和霍天远之间似乎有什么不便示人的纠葛。而他担心以大小姐的年少稚嫩,根本不是霍天远的对手。
但是,大小姐不让问,他也只能另想它法去保护她。
毕竟她是自己看着从小长大的,如今家庭又遭逢巨变,年纪小小的她不得不被迫扛下偌大的家业,他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她再吃更多的苦。[]
到了公司,张总果然已经在会议室等着她。
一见到她出现,便满脸笑容地握住她的手,“顾小姐,恭喜了!希望能早一日喝到你和霍总的喜酒!”
顾依晨尴尬地应对着,“谢谢,谢谢张总的关心……”
心里却忍不住心酸地自嘲:喜酒?霍天远要是知道她肚子里怀了他的种,只怕要赐她一杯毒酒才对!
张总不知内情,还一再地夸赞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几次三番地追问婚期,险些让顾依晨招架不住。
幸好有林宗南在一旁打点,事情才没有露出马脚。
薄薄数页的一份合同签完,顾依晨已是虚汗涔涔。
林宗南心疼她,叫了下属搀她回办公室休息,又歉意连连地向张总解释,“不好意思,我们大小姐的身体不太舒服――”
张总却像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对对对!顾小姐一定要注意多休息,免得霍总担心……”
顾依晨哭笑不得。
刚回到座位上,秘书室的李秘书就进来请示,“大小姐,有一位霍夫人在前台,说是要见您。”
顾依晨蓦地一愣,“霍夫人?”
李秘书字正腔圆地答道,“是,正是霍氏实业霍总裁的母亲。”
霍天远的母亲?霍夫人来找她干什么?该不会――脑海里浮过萧夫人尖酸刻薄的嘴脸,顾依晨俏颜邳变,“她说什么了?”
李秘书讶异于她骤然转变的态度,有些吃惊地回话,“她只说想亲自和你见一面。”
顾依晨犹豫了一会儿,踌蹰地道,“我下去见她吧!”
最好还是找个偏远的餐厅见面,有什么要说的,也可以不用担心被打扰。
忐忑不安地搭了电梯下楼,到了公司大堂,就见一个衣着华贵、气质高雅的中年女士,正在前台旁侧的招待间端庄大方地等候。
顾依晨咬咬牙,维持着大家闺秀的基本礼仪,款款步至她面前,“霍夫人吗?我是顾依晨。”
女士遂抬眸细细地打量起她来,一双精明的大眼睛将顾依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瞅了一遍,精致秀丽的面容上却是不形于色。
顾依晨越发地拿不准她的来意,不等她开口,又主动提出,“霍夫人,我们另外找个说话的地方,好吗?”
为免节外生枝,顾依晨说完,便率先往公司大门走去――
“等等!顾小姐――”身后传来霍夫人优雅的嗓音,顾依晨却是紧张地僵直了身体……
偶遇
“我让司机先开车走。等记者散了,我们再走。可以麻烦顾小姐载我一程吗?”
竟然是意料之外的温和亲切。
顾依晨呆滞了数秒,才渐渐地漾起一抹明亮的笑靥,“乐意效劳!”
霍夫人盈盈的双眸中透出一丝赞许的笑意,“听说,顾小姐还在念书?”
“嗯,在美国念的电机工程学。”
“这可不是一般女孩子能念得了的课程,顾小姐怎么会选了?”
“爸爸希望我继承家业,不懂一点工程类的学问可不行。”
“现在像顾小姐这样识大体又孝顺的年青人不多了!”
“让夫人见笑了。其实我只是觉得爸爸很辛苦,我应该替他分担。”
“……”
一路上,两个初次见面的女人就这样你问我答地,竟聊出了五十多里路程……
直至抵达郊外一幢看起来富丽高级的会所,霍夫人才让顾依晨停下了车子。
进了会所,里面是一间装湟奢华的餐厅,霍夫人叫来服务生,刚打算点餐,餐厅门口即传来门童殷勤的招呼声,“霍先生、李小姐,里面请――”
临窗而坐的顾依晨回头,循声望去――
只见金碧辉煌的餐厅大门外,霍天远一袭华服笔挺地挽着全市人民公认的电视台美女主播李潇――传闻中的霍氏女友,翩翩而来。
没想到,像霍天远这么忙的重量级人物,居然不惜抛下繁重的公事,不远数十里地来这种偏僻的餐厅约会!
顾依晨意外之余也有些不解。
而且,听门童殷勤的口气,两人似乎还是这里的常客。直到她看到霍天远身边小鸟依人的李潇,才知道霍天远这是在保护女友的隐私,约在这种偏远的小餐厅见面,的确比较安全。
这也难怪他俩之间的绯闻传了那么久,却一次也没有被记者撞破了。
看起来,霍天远真的很喜欢这个女人,处处都肯为她着想。
而此刻,霍大总裁脸上的表情,就像她昨晚在梦都见过的一样,温情脉脉、柔情似水,只不过,昨晚他是在演戏,而这一刻却是真情流露。
趁着霍天远还没有发现她,顾依晨赶紧转过脸来,“霍夫人,我去上个洗手间――”
霍夫人却伸手拉住她,“你在躲他?为什么?”
心思被人看破,顾依晨有些讪讪地低下头,“……”
霍夫人精明的双眼在她身上溜达了一圈,“难道,你怀的不是他的孩子?”
什么?!顾依晨一惊,差点打翻桌上的水杯,“霍夫人,我――”
她讷讷不成言,霍夫人却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是他的,对不对?”
顾依晨的脸已经低到快要贴上桌面了……
又听见霍夫人说,“顾小姐,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你觉得呢?”
顾依晨再一次惊讶地抬起头,“……”
霍夫人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
霍夫人仍旧云淡风轻的,“如果你同意,下个月就举行婚礼。”
亲爱的们,要收藏哦!这样偶就会多多更新滴~。
化验报告
窗外,朝阳淡淡地挥洒下一层薄薄的金黄色光芒。
顾依晨还在迷迷糊糊的半睡眠状态中,就听到枕边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她痛苦地申吟一声――
昨天被霍夫人的结婚提议扰得心神不宁,好不容易到凌晨才睡着,到底是谁这么早就来搅人清梦?
伸手按下接听键,里面即传来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顾小姐,我现在赶到市医院,请你不要忘了昨天和我的约定。”
是霍天远!
顾依晨倏地睁开了双眼,“霍――霍总,我今天很忙,能不能改天?”
顾依晨试图采用拖延战术。至少,也要等到奥克集团的订单正式下来,她才有能力抵抗霍天远的怒气,不是吗?
电话里的男人却恍若未闻,“你只有20分钟。时间一到,我没有见到你的话,后果自负。”
话音落下,电话也“啪”地一声挂断了……
顾依晨怔怔地盯着“嘟嘟嘟……”作响的话筒,过了一会儿,却是慌忙跳下床:霍天远这个专制暴君!20分钟,她连洗脸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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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到市医院,车子才熄了火,霍天远高大挺拔的身躯已在初冬清早的晨曦中,不疾不徐地健步而来,冷峻如冰的俊脸上剑眉微蹙,“昨天,你见过我妈?”
顾依晨错愕,“嗯……”
昨天,她被霍夫人吓得食不知味,吃了几口便借口公事太忙匆匆告辞。
当时霍天远进来餐厅还不到十分钟,心思又一直专注在李潇身上,她原以为他并没有发现她,却不想还是没有逃过他的一双利眸。
霍天远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你们说了些什么?”
她们说了什么吗?只怕那些都不是霍天远愿意听到的。
顾依晨顿了一下,目光闪烁起来,“霍总不是还要去开早会吗?我们快进去吧!”
霍天远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指钟,厉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顾依晨,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微微地黯然,不再看他,率先走进门诊大楼……
医院里,霍天远早已打点好一切,顾依晨按照医生的指示,独自前往卫生间去采集检测标本,又亲自送到化验室,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走廊等候……
过了没多久,化验室的护士出来喊,“顾依晨,你的化验报告出来了!”
伸手接过报告单的时候,顾依晨的双手仍是忍不住微微地颤抖:这不单止是霍天远担心的结果,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内心几经争斗,终于鼓起勇气看了一眼:阳性,已孕三周。
顾依晨的心瞬间下沉……
身后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一定是霍天远听闻检验报告出来,前来问她结果的。
她一慌,情急之中,竟是抓着报告书一起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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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看到我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了吗?求收藏、求推荐、求留言哇~~~~~~~~~。
顾依晨,你给我站住!
这个女人不仅无视他的话,竟然还敢落跑?!
霍天远气得脸都绿了,“顾依晨!你给我站住!”
顾依晨哪里敢停住?一路飞奔……
只可惜,没跑出多远,就被长腿大叔霍天远几个大步从后面追上来,将她堵在了医院门口!
男人凛冽的双眸紧盯着她发白的小脸,“报告书给我。[.超多好看小说]”
顾依晨惶恐地咽了一口唾沫,却是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报告书!
霍天远的脸色更难看了,提高音量,低吼了一句,“拿来!”
顾依晨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凶的样子,害怕得闭上双眼,吓得快要哭出来了,“我不……”
霍天远的耐心也已经耗尽,伸手就要夺过她藏在身后的报告书,医院门口却突然镁光灯大作!
两人下意识地伸手挡向额前,就见一大票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媒体记者,唯恐落在人后地一涌而上,数十只话筒齐唰唰地全凑到了他们面前:
――“霍先生,顾小姐,请问你们今天一起出现在医院,是不是因为顾小姐已经怀孕了?”
――“顾小姐,请问你怀孕几周了?宝宝是男是女?”
――“霍先生,可否告诉我们大家,你和顾小姐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
医院门口,骚~乱一片。[.超多好看小说]
霍天远和顾依晨的脸色都变了……
医院出动了保安来维持秩序,记者们被强行劝退到医院门外,霍天远趁机拽了顾依晨往里面去――
哪里知道,顾依晨为了躲他抢夺手里的报告书,竟然一下子挣脱他的大手,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医院急救车的鸣笛声从耳边呼啸而过,飞快地朝顾依晨迎面而来!
“顾依晨!”心脏莫名漏跳一拍,霍天远本能地上前拉她……
瞬间受到的阻力过猛,顾依晨刹不住脚步,一个天旋地转,“啊……”
原以为会直接摔到地上,额头却撞上一块温热而坚硬的铁板,直撞得她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晕乎乎地抬起头来,迎上一张冷峻坚毅的熟悉俊脸,顾依晨一惊,紧攥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刹时,指间有雪白的纸片飞向半空中……
“是医院的化验报告!”一片惊心动魄的混乱中,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
刚刚才遣退下去的记者群里又炸开了,争先恐后地涌上前抢夺,镁光灯再次此起彼伏地哗然亮起……
“顾依晨”、“阳性”、“已孕三周”……
众目睽睽之下得到这些信息,还狼狈地被记者追问婚期,霍天远眼底的厌恶有多深,顾依晨再也清楚不过。
她绝望地做好了准备承受霍大公子的怒气――
喧闹的人群中意外地出现一道熟悉的倩影,霍夫人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高贵优雅,“谢谢大家这样关心我们天远和晨晨的婚事。下个月初八,我请大家来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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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姐的设计(一)
霍夫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是不是也太巧合了?
不止是顾依晨疑惑,就连霍天远也觉得事有蹊跷,看到记者们的目光被霍夫人吸引过去,纷纷围上去追问不停,他冷着脸,拉着顾依晨匆匆离开……
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霍天远略显粗暴地将顾依晨塞进自己的车里,迈巴赫昂贵的黑色真皮椅座“腾”地震了一下,险些让顾依晨撞到车前窗,她生气地摔开一路拽着自己的那只蛮横大手,“霍总,请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男人深邃如墨的双眸危险地半眯起来,冷冷地瞪着她,俨然是质问的语气,“到医院的事只有我和你知道,我妈怎么会过来?”
顾依晨一怔,蓦地想起他早上不太高兴地问过她,昨天霍夫人和她在餐厅里说了什么?
难道,他以为是她故意泄的密?
抬眸,果然看到他冷峻的嘴边噙了一抹鄙薄的讽笑,顾依晨倔强地拧开脸去,“我怎么会知道?霍总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伸手,去推身旁的车门,男人却比她快了一步,“啪”地一声,落下了车子的中控锁!
顾依晨又惊又怒,飞快地回过头去,“霍天远,你――”
她的动作太快,霍天远躲闪不及,电石火花之间,四片唇意外地重叠在一起!
他的凉薄贴上她的娇嫩,不可思议地竟滋生出一股魔力,只觉得,一种特有的透着致命吸引力的少女馨香,袭入他的呼吸之间,让他情不自禁地沉迷……
霍天远幽深的墨眸一沉,深吸一口气,庞大精实的身躯已经赫然压下来!
除了在酒店里那身不由己的一晚,顾依晨从来没有和男人这样亲近过,一时间吓得连尖叫都忘了:
男人霸道而慑人的气息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他英俊的面孔近在咫尺,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灼烫的气息就喷薄在自己的小脸上,而他修长有力的双臂将自己牢牢地禁压在座椅上,形成一个暧~昧的姿势。(.无弹窗广告)
幸好停车场里没有人,否则,一定会误会他们是在做一种不能见人的勾当。
密闭的车厢里,一片波诡云谲,激~情,一触即发!
顾依晨慌乱地睁着一双秋水剪眸看着霍天远,却不知道,她这样怯生生地盯着一个男人看,会让男人的心底横生出更强烈的征服~欲!
然而,霍天远并不是个普通的男人。
森冷的厉眸飞快地掠过了一丝轻蔑,再开口,已是冰冷而讥诮的口吻,“顾小姐,这也在你的设计之内吗?”
设计他?顾依晨茫然地摇头,“我没有……”
霍天远却以一根修长的食指轻~薄地扫过她白皙粉嫩的脸颊,“设计我上了你的chuan,再怀上我的孩子,好让你顺理成章地嫁进霍家……因为你知道,有了我强大的霍氏当后盾,顾氏就不必再面临被收购的困境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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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姐的设计(二)
属于男人指腹独有的粗砺感,如同触电一般地擦过她粉白的小脸,顾依晨本能地轻颤躲避,霍天远却偏偏不放过她,修长的食指顺势攫住她削尖的下颌,逼得她不得不与他直视――
四目相对,那双漆墨曜亮的墨眸中不加掩饰的厌恶与鄙夷,却还是深深地刺痛了顾依晨的双眼!
她倔强地拧开脸去,却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小巧的下巴被捏得疼痛不已,她的嘴巴仍然不肯认输,“既然霍先生都知道得这样清楚,那天晚上在梦都又何必惺惺作态?”
这是她第一次顶撞他。
霍天远有些意外,却容不得别人挑战他的威严,攫住她下巴的大手猛地加大力道,怒道,“顾依晨,我可以容忍你一次,却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地一再利用我!”
一阵尖锐的疼痛,顾依晨到底还是个只有十九岁的小女孩,终于痛得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利用你什么?霍天远,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跟你结婚?我只要有奥克集团的订单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嫁给你……”
她气愤而~语~无~伦~次~地吼道,伤心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哗啦啦”地倾泄而下,濡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他却难得地心软了下来,默默地松开了她早已被他捏得红肿的下巴,又伸手解开中控锁――
一得到自由的顾依晨,却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用力地推开车门,下车,继而“砰”地一声重重地关门,仿佛那扇车门就是霍天远那张可恨的俊脸,她要狠狠地抽上一耳光!
透过车窗,他看到她连跑带跳地上了一辆黑色的宝马七系,那是顾董事长的驾座,在她略微生涩的驾驶技术下,一拐一抹地离开光线暗淡的地下停车场……
直至最后的两束红色车尾灯光亮也消失不见,霍天远还在有些失神地回想着她刚才梨花带雨的小脸,“霍天远,我又不喜欢你……”
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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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一整天,到处都有记者的穷追不舍,霍天远略嫌烦躁地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开着车往军区大院去――
半个小时前,他突然接到爷爷的警务员打来的电话,说是老爷子请他过来一趟。
老司令虽然退下来了,可是余威犹在,下达的命令是不容人拒绝的。霍天远只好推了晚上的应酬……
车子开过一排排的梧桐树,霍天远在一幢红色的三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熄了火,下车,当即有警卫员给他开门,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霍天远一边走进屋里,一边喊,“爷爷――”
没想到,屋子里却“腾”地一下飞出一条两尺多长的皮鞭来!
霍天远吓了一跳,幸好身手矫健,险险地避开了鞭子的锋芒,却还是被犹在滋滋作响的鞭尾震得心有余悸,“爷爷,你――”
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霍老爷子却是一付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扯开了嗓门冲他吼,“你这兔崽仔,竟然还敢躲?!”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阳性、已孕三周”。[]
化验报告上的寥寥数字,让回到公司的顾依晨一直心神不宁,林宗南几次提醒她,她把签名签错了地方,让她更感尴尬无助。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心事重重地驾车离开公司……
报告书虽然已经被记者们的抢夺弄得支离破碎,可那几个字,仍旧深深地烙在她的心底。
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难道,她真的要生下这个孩子吗?
未婚生子的念头刚一掠过,她就莫名地打了个寒噤:且不说,霍天远不会允许她这样做,只怕父母也承受不起这种打击。
不,不能这样做。
车子一路漫无目的地行驶,繁茂翠绿的环道树一棵棵地后退、越来越远……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人流密集的商业大厦――夜幕临近,华灯初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亮了整条街,越发地显示出它的繁华美丽。
顾依晨却恍若未觉……
车子就要穿过街道,一行黑色粗糙的大字却赫然印进她的眼廉:“无痛人流,三分钟解决你的困扰。”
“吱――”
一脚踩下刹车,夜空里划过一道尖锐的响声,顾依晨怔怔地看着那个不起眼的招牌,半晌过后,却是毅然推开了车门……
霍司令府上。
威严刚正的霍老爷子一鞭没击中,更怒了,“你这兔崽仔,竟然还敢躲?!”
声洪如钟,铿锵有力。震得霍天远耳膜突突直跳,显然,他就是那个惹得老爷子生气的罪魁祸首。
霍天远俯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军鞭,抬头,优雅地拢了一把胸前的衣服,这才涎起笑脸朝霍老司令走过去――
嘴角才漾开的笑意却在看清楚大厅中那一张熟悉的丽容之后,瞬间凝住了,“你来干什么?”
霍天远深邃幽黑的双眸倏地射出一道凌厉的精光:
就在他买来送给爷爷的意大利棕色沙发上,一向最疼他的奶奶正在一脸怜惜地拥抚着低着头的顾依晨,一边抹泪、一边劝说,
“可怜的孩子,你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做这样的傻事?你不要怕,不管是什么人想要伤害我的小曾孙,我和你爷爷决不会放过他……”
在奶奶断断续续的述说中,霍天远大概听懂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外出散步的爷爷、奶奶路经商业大厦时,正好撞见了打算去做人工流产的顾依晨。
两个老人原本看了早上的新闻报道,还喜滋滋地以为喜事近了,哪想到节外生枝,他们的宝贝曾孙差点就……
两人一再追问顾依晨事情的原委,可是,不管他们怎么问,顾依晨却一直低头默默地流泪,霍老司令一怒之下,就朝始作俑者的霍天远挥起了军鞭!
这还不够,又见霍老司令恨恨地抽走霍天远递过来的军鞭,怒目,“马上结婚,把孩子生下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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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结婚
掷地有声的命令,同样也意味着它的不可抗拒性。霍天远不是不懂,只是――
浓密英挺的剑眉陡地紧蹙,霍天远沉吟片刻,却是断然否决,“不!爷爷,我不能娶她。”
“……”大厅里,突然一片窒息般的沉默!
霍老司令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向来说一不二的的军令,竟然在孙子这里成了讨价还价的市井交易!
花白的胡子因为生气而剧烈地抖动着,霍老司令横眉冷斥,“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中,霍天远鄙夷地瞥了一眼依旧坐着奶奶身旁低头流泪的顾依晨,“爷爷,这件事情不是你想像的这样简单,顾小姐也不是你以为的这样无辜和可怜……”
“啪!”霍老司令似乎更生气了,猛地一掌拍在暗红色的高档红木方桌上,“臭小子!少在我这里长篇大论,我只问你,顾小姐怀的是不是你的孩子?”
霍天远略嫌烦躁地扯开领口,“是,不过――”
霍老司令已经武断地打断了他的话,“这就行了!马上挑个好日子,把婚礼给办了!”
说话间,大厅外又走进来一双人影,是同样接到老司令电话赶来的霍省长夫妇。
未见其人,霍夫人愉悦的嗓音已经先她一步传进来,“爸,你想的好周到!我替你选了一个,下个月初八,好不好?”
霍老司令还没有回答,霍天远已不悦地转过身来,直视上母亲笑容可掬的脸孔,“妈!我已经说过了,我另外有喜欢的人,不可能再和别的女人结婚!”
他说的是实话,却惹恼了一屋子的人,只见众人一致横眉怒视向他,霍老司令率先发难,“混账!顾小姐是别的女人吗?她可是你孩子的母亲!”
就连一向温文尔雅的霍省长,也是不无责备,“天远,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你必须对顾小姐负责!你不怕丢人,霍家还丢不起这个脸!”
霍天远却寸步不让,凛冽的双眸里清楚地写着他的坚持,
“爸,事关霍家的声誉,我也并不是没有顾忌,但是,要我为了霍家的脸面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这绝对不可能!我和潇潇已经交往两年了,如果一定要结婚,我只能娶潇潇!”
以一段义正严辞的话语庄严地表明自己的立场,霍天远冷冷地转身――
“你――!!!”
霍老司令这下是真的气得不轻,一张常年风吹日晒的苍桑面容狠狠地抽~搐起来,看着霍天远毅然决然的背影,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上不来!
深沉混浊的双眼蓦地圆睁,他庞大粗壮的身躯竟然“砰”地一声,重重倒地!
“啊……爷爷晕倒了!快叫医生!”霍夫人最先尖叫出声。[.超多好看小说]
一片手忙脚乱的嘈杂声中,霍夫人担心地念叨道,“天远,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事?爷爷有高血压,医院都下过多少次病危通知书了,你怎么能还去刺激他呢?万一――”
好脾气的霍省长难得地发了火,“没有万一!霍天远,你听着,不管爷爷的心愿是什么,你都必须答应他!”
顾依晨,你会后悔的!
顾依晨永远都记得,霍天远在霍老司令的病chuan前,是如何忍痛万分地艰涩允诺,“好,我娶她……”
也永远记得,话音一落,他那双冷峻的墨眸是如何凌厉如刀地射向她!
但是,婚礼的进程她却也无力阻止。
听闻霍氏要跟顾家联姻,久病不愈的父亲竟也奇迹般地好转起来,自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而一连惨遭众多不幸的母亲更是乐见其成,早就与霍夫人相谈甚欢,“亲家母”长、“亲家母”短地,感情格外亲热。
只有她和霍天远相敬如冰,一直到婚礼的那天,作为新郎和新娘的两位主角,竟然连一次私底下的约会也不曾有过。(.无弹窗广告)
可惜,沉浸在忙碌和祝贺声中的霍、顾两家的大家长们,并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异样,又或许是,并不以为然?
婚礼的日程在一天天地逼近……
数日后,c市迎来了一场轰动一时的盛世婚礼,万千少女芳心寸碎地获知,本市第一大龙头企业总裁、上流社会最受瞩目的豪门贵公子霍天远新婚了!
这天,天气晴朗得万里无云,会场里大片大片的鲜花和鲜红的喜贴,引得连鸟儿都高兴得一直在欢快地歌唱……
鸟语花香,衣香鬃影、觥筹交错之间,却见人群当中有一个纤瘦而落寞的女子,朝台上的那一对比肩而立的新婚俪人,眼神怨毒地投去凌厉的一瞥。
直至周围有眼尖的路人依稀认出她的模样,“咦,那个好像是电视台的大美女李潇耶!”她才掩着脸匆匆离去……
会场欢乐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这一出意外的小插曲而中断。
只见顾董事长顾琛豪一扫连绵多日的病态,精神抖擞地出席了女儿的婚礼。而得偿宿愿即将抱得小曾孙的霍老司令更是合不拢嘴,满场都能听见他爽朗豪迈的笑声,英姿不减当年。
礼堂内外,均是人潮潺涌、红红火火的热闹喜庆气氛,联姻的两大家庭都沉醉在,这一场浪漫而盛大的新婚气息之中……
万众瞩目的镁美灯下,一袭华服、俊逸挺拔的新郎霍天远,状似深情浓浓地凝视着自己眼前身披雪白婚纱、显得端庄典雅的新娘子,柔情蜜意地执起她罩着白纱仍显得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在台下欢快雷动的掌声中,缓缓地往她纤长的无名指间套上一颗闪耀的硕大钻戒――
婚戒是爷爷吩咐秘书去采办的,他并不知情。
让他意外的是,精明老练的爷爷竟然被这个阴险算计的小丫头蒙蔽了双眼,不惜一掷千金,给她买了这样一颗如此价值不菲的巨钻!
嘴边不露痕迹地勾起一丝鄙薄的讽笑,霍天远别有用心地轻抚着顾依晨指间的巨钻,又微微俯身,与他美丽的新娘子“耳磨厮鬓”地低语,
“顾依晨,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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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
“顾依晨,你会后悔的!”
霍天远此言一出,顾依晨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要对顾氏不利!
又见他冷笑着抚摸自己指间的巨钻――
初冬温暖的阳光下,那颗至少有十二克拉以上的钻石,正散发出它耀眼独特的光芒,几乎炫花了她的眼。一看就知道是一颗难得的珍品,没个几百万是买不到的。
也许,还是霍天远原本打算给李潇的?所以,才会警告她,要她后悔抢走原本属于他心爱女人的东西?
于是,在他礼仪式的俯身亲吻她的脸颊时,顾依晨低声说了一句,“你不要生气,婚礼一结束,我就把钻戒还给你。”
被迫奉子成婚,对他已是抱歉,顾依晨不想再挑衅他的底线。
霍天远眸光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却分明是鄙夷地吐出几个字,“不必惺惺作态。”
顾依晨顿觉喉咙里卡了一根尖锐的刺,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紧,“我真的没想要你这样贵重的东西……”
霍天远已经松开他美丽的新娘子,坚毅如雕刻般的俊逸脸庞依旧情深款款,唇边溢出来的话却叫人冻彻心扉,“你不觉得你的表白太过苍白无力吗?你如果真那么无辜,会有今天这场婚礼吗?”
顾依晨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霍天远话里面的委屈与愤慨,她听了出来。[.超多好看小说]是呀,的确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在医院里不小心曝光了化验报告的结果,如果不是正好被霍老司令夫妇撞见她去诊所做流产,霍天远是不用跟她结婚的,也不用被迫与他心爱的女人分手。
依稀还记得,那日在试穿婚纱时,他在店外面狼狈地被李潇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他却心痛流泪地默默凝视着她哭着离去的背影,顾依晨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
她敛下美目,不再开口辩解。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真心爱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他都会毫无保留地相信你、信任你、爱护你。
而不爱你的人,不管你做再多的解释,在他眼里,终究只是徒劳的掩饰而已。
可她知道,霍天远不爱她,一点也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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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圆满落幕。
在亲人们热切的期待中,霍天远温情脉脉地拥着她踏上了“浪漫甜蜜”的新婚蜜月之旅……
一上飞机,霍天远那张完美的迷人笑脸,便瞬间消失迨尽!
似乎是连再看她一眼也觉得不堪忍受,他甚至主动跟空姐要求,要调到后面的一个空余座位去坐。
清楚地接收到空姐那诧异又嘲讽的眼神,顾依晨仍然面不改色地端坐着。
抵达的第一站,是素有花园国家之称的新加坡。
到了酒店,check-in入住,霍天远放下行李,就往外面走――
“你去哪里?”顾依晨随口问了一句。
已经走至门边的修长身影蓦地顿住,男人回过头来,冷毅而坚硬的俊脸满是嘲弄,“怎么,霍太太难道还期望,我给你一个难忘而美好的新婚之夜?”
做好你的本份
顾依晨粉白的俏脸不觉飞上几朵淡淡的红晕,“我――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是有期待,从得知他敷衍性地挑选了一个最不起眼的新马泰之旅以作蜜月旅行,她就知道,不该有任何期待。(.无弹窗广告)
只是,听到他竟然毫不掩饰地说出男女之间的情~事,让她有几分难堪和羞赧。在她19岁的人生中,霍天远是她第一个男人,她从来没有和别的男人有过这样亲密的身体接触。
可是,霍天远显然并不想听她的解释,“既然不是,那就做好你的本份就好。[.超多好看小说]我的事,用不着向你交待。”
冷着脸吐出这一句,男人挺拔的身影瞬即消失在门外……
顾依晨追出门外,“霍――”
却看到男人前一刻还是冷漠而僵硬的脸孔,在敲开隔壁房间的门时,赫然变得宠溺微笑的那一幕,而生生地咽下了嘴边的话语!
霍天远的特别助理说,给他们预订了整个一层的蜜月套房,而这一层楼只有两间蜜月套房,他却情深眷眷地拥着另一个女人进了另一间!
这意味着什么?他竟公然带着那个女人在自己面前亲热!
虽然深知他一定会给她难堪,可是,霍天远,你一定要这样残忍地羞辱我们顾氏吗?
“霍大公子新婚蜜会旧爱”,如果让这样的标题上了报导,顾家的颜面何存?
顾依晨紧紧地攥住了双拳,用力至指节深深地泛白,尖利的指甲嵌进了肉里,扎出了血丝,她却迟钝到感觉不到痛意!
她真是个傻瓜!竟然还同情他挨那一耳光!
霍天远那么爱那个叫李潇的女人,怎么可能眼睁睁地任由她离开?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顾依晨的沉思……
她稍微整理了情绪,这才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是霍天远的特助赵先生打来的,很是焦急地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报告上司,但是霍天远的手机打不通,请她把电话转给他一下。(.好看的小说)
顾依晨倒是想帮他转,可霍天远也不在她这里,只能委婉地建议赵特助稍后再打霍天远的手机。
赵特助却一再强调事态的紧急,恳求她帮忙。
顾依晨无奈,只好拿着电话走出房间……
只要两步,就是隔壁房间的房门,顾依晨却踌蹰着、迟疑着,愣是顿了好几秒,才终于站定在隔壁房间门外――
她想敲门,手抬起了好几次,却又徒劳地放下来,她可以预见,霍天远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她时,会有多么厌恶的表情。
可是,电话里,赵特助焦急的声音却又再次响起,“太太……”
她在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随后,门内即闷闷地传来一记冷漠的男声,气息却分明有些粗乱,“谁?”
顾依晨苦笑一记,伸手捂住话筒,淡淡地回道,“是我。”
“……”门内,一片意味不明的沉默之后,是一阵杂乱无章的衣料悉索声,挟着一个女人慌乱的惊呼,“天远,你把我的裙子扔到哪里了?”
顾依晨蓦地脸一白: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霍天远的手机会打不通了!室内此刻的无限风光旖旎,他又怎么会轻易容人来打扰?
护短之情
顾依晨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像个傻瓜一样地站在这里。[]
转身欲走,门却开了,霍天远一脸不悦地出现在门口,身上只随意地披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却分明不是刚刚沐浴后的样子,原本一丝不苟的黝黑短发略显凌乱,
而透过微敞的领口,隐约还能看到他殷实强健的麦色胸肌上,泛起了好几道长长的指甲划痕,血丝犹存。显然是在激情时刻被女人划伤的。
顾依晨难堪地移开了目光,眼神不经意地掠过室内――
相较于自己房里的一室冷清,这里可谓是春意融融,温馨暖暖。
客厅的电视还在开着,茶几上放了一包蜜饯,却是两个茶杯。上面还放着一红一黑两部同款的情侣手机。而在浅黄色的羊绒地毡上,有一个同样发丝凌乱的女子正在慌忙地穿着袜子……
“砰!”地一记脆响,房门被人重重关上,强行阻断了顾依晨的视线。
抬起头来,就见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脸色沉得吓人,戒备地挡在门前,护短之情,油然而生。
霍天远冷冷地盯着眼前似乎来意不善的顾依晨,“你想干什么?”
这个女人诡计多端,明明只是一次阴差阳错的意外,她却心怀不轨,一步步地逼他走进婚姻的圈套,成功地让一度面临破产的顾氏奇迹般地起死回生。
她本来就是这种心机沉重的女人,所以,她会知道自己在隔壁、甚至知道自己这次把李潇也带了过来,他并不感到奇怪。他只担心,她会对单纯而不谙世事的李潇下毒手。
顾依晨显然也看出了他心底的顾虑,悲凉的唇边淡淡地浮起一抹冷笑,“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对她,更不感兴趣。”
就如霍天远不爱她一样,她也并不爱他。自然也并不会嫉妒他对别的女人的宠爱。这场婚姻,她最大的收获也就是,给了腹中宝宝一个名正言顺的爸爸而已。
霍天远微微蹙眉,沉默着点燃一根烟,轻轻地抿了一口,又沉默地看着白色的烟雾一点一点地散去,似乎在衡量她话里的真实性?
顾依晨凉凉地一笑,接着将手中的电话递到了他面前,“赵特助有紧急的公事找你。”
霍天远这才将手中的烟蒂摁熄在门边的清洁箱上,眸色深沉地瞥了她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顾依晨又是苦笑一记,他一开门,就厉眸相向,生怕她伤害了他的心肝宝贝,句句带刺的防备,她有机会说吗?
霍天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语病,却也不见得要向她示弱。只敛起心底的情绪,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电话,脸上已是一派严谨精干的神色,“赵特助,什么事?”
基于商业道德,顾依晨走远了一些,不去关注他们的通话内容。
可是,没想到,通话完毕之后的霍天远非但没有半句感谢,反而是俊脸微沉,冷冷地告诫,“不要再来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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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你
“不要再来这个房间。”
霍天远说完,便毫不留情地转身,重新折回隔壁的套房里,独留给顾依晨一个生硬而冷漠的背影。
顾依晨白皙的俏脸微微地白了白,怔怔地看着眼前那金黄色度漆的门把,“吧嗒”一声合上,将她冷冷地隔绝在外。
脸上一片漠然,顾依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穿过隔壁套房的门前时,却突然听见自门内传来了一阵愉悦酣畅的欢~爱之声!
顾依晨错愕地顿住了脚步,清澄的丽眸里渐渐地染上几分愠色――
这个李潇是故意的!她一定是知道自己在门外,所以才故意叫得这样妖~媚的!
她这是在公然地跟她示威吗?她想说明什么?寒碜她这个有名无实的霍家少奶奶,还是在炫耀她李潇才是独享霍天远最爱的女人?
那一声接一声的欢~愉之音,逐渐刺痛了顾依晨的心,纤长玲珑的身躯也微微地颤栗了起来,她伸手,紧紧地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不想去听,不敢去听……
可他们仍在里面尽情地继续着,女人娇~喘吁吁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粗嘎的喘息声,就那样清晰地传入她耳内,实心的木门挡不住,厚重的墙壁也拦不住!
顾依晨俏白的脸孔变得异样的苍白,心中涌起一阵冲-动,让她几乎忍不住想要狠狠地踹开这扇门,冲进去,恶狠狠地教训那个女人:
凭什么不将她这个正牌的霍太太放在眼里?凭什么这样放肆地羞辱自己?就因为霍天远根本不屑于碰自己,却疯狂地迷恋着她的身体吗?!
可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只像个不小心偷~窥的旁人般,呆呆地杵立在门外……
直到有路过的客人诧异地问她,“小姐,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顾依晨这才回过神来,却惊觉脸上竟是一片冰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泪湿了双颊?
她讪讪地笑了笑,谢过客人的好意,伸手去推自己房间的门,握上门把,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个美好的新婚之夜不是属于她的,她又何必傻傻地呆在房里受虐?
霍天远,我狠不过你,我躲着你总可以了吧?
顾依晨带上自己房间的门卡,略施脂粉,便独自一人出了门……
穿过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透过瑰丽的旋转门,可以看到外面一片万家灯火的新加坡夜景,耀眼璀灿的霓虹灯把这个城市映照得更加的美丽神秘。[.超多好看小说]
顾依晨神色漠然地走进夜色中,拾级下台阶,却讶异地发现空旷的广场上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巍然而立,目光紧紧地锁住楼上的某一个房间。
就在这一瞬间,那人似感应到她的注视,移脸看向她――
萧牧!真的是他!顾依晨面色一僵,收回视线,已是目不斜视地快步擦过他身旁!
没想到,身后突然袭来一股强劲的力道,电石火花之间,一只宽厚的大手攥住她,猛地用力将她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晨晨,我好想你!”
熟悉的拥抱,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思念。熟悉得,令人心弦颤动……
丈夫的权利
熟悉的拥抱,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思念。
浩瀚的夜空中,似乎也响起了那一曲久违而热烈缠~绵的动人旋律,一切都熟悉得,令人心弦颤动……
那一句压抑却饱满的,“晨晨,我好想你!”几乎令顾依晨要潸然泪下!
曾经是她多么依恋的怀抱,如今只剩下了尖锐的嘲讽!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奋力推开了身前的男人,继而扬起素手狠狠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萧总,请自重!”
萧牧大概是没想到她竟会下如此重手,一时间怔怔地看着她,眸子里写满了不敢置信,“晨晨……”她说过,这世上她永远不会伤害她的牧哥哥的,不是吗?怎么会动手打他?
却见顾依晨俏白的小脸上堆满了冷漠与生硬,“请叫我霍太太!”
“霍太太”!!!
萧牧清逸的俊脸因为这三个字而迅速阴沉下来,大手一把扣住她雪白的皓腕,力道出奇的大,“我不准!晨晨,我不准你离开我!”
他突然低吼了起来,双眸腥红,直盯着顾依晨,仿佛她只要说一个“不”字,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顾依晨只冷冷地看着他,清丽的眸子里冰凉一片,“处心积虑地要吞并我爸爸的公司,然后,还想要我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继续留在你身边?萧总,你会不会太过强人所难?”
用力地甩开男人的大手,顾依晨紧盯着他的俊脸,字字如血,“萧牧,我恨你!今生今世,我的人生中,绝不会再有‘萧牧’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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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恨他!恨他让父亲病倒,恨他把自己逼到了这一步,恨他口中那句荒唐的“我不准你离开我!”……
萧牧,从你意图染指顾氏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便已恩断义绝!
顾依晨森冷的眸子怯退了萧牧的决心,他从没有想过,在他心里一直温柔甜美的晨晨,居然会变成今天这个可怕的样子!
直到顾依晨决绝地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他依旧怔忡在原地,久久地不能回神……
顾依晨循着记忆里的画面,她来到了一片漂亮而安静的沙滩――她来过一次新加坡,知道这个城市的夜景有着它独特的魅力,也知道这个美丽的沙滩。(.好看的小说)
漆黑的夜色下,白花花的海水一下子冲上来了,一下子又退下去,和一年前一样的潮起潮落,满天繁星。
美景依旧,只是,故人已不在。
深夜的海边,顾依晨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夜露越来越重,她衣裳纤薄的双臂早已冰凉,一阵阵凉意袭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原来已是凌晨的两点多。
夜深人静,他们也该消停了吧?顾依晨悲凉地一笑,起身,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推开自己的房间门,意外地看到灯光大亮,米白色的真皮沙发上赫然斜倚着一个邪魅狷狂的男人,“凌晨三点才回来,霍太太可否给我这个当丈夫的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要告你!
“凌晨三点才回来,霍太太可否给我这个当丈夫的一个合理的解释?”
顾依晨一怔,纤长的身影僵滞在门边:原来,他还记得,他是她的丈夫!
只是,多可笑!几个小时前,他在隔壁抱着另一个女人尽情欢爱的时候,怎么没想起他已是有妻子的男人?
顾依晨优美的唇边不觉染上一抹讥诮,“谢谢老公的关心!那么,下次我出门散步,老公是不是要陪我?”
她的反唇相讥,让那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男人陡生不悦,挺直身子从沙发里起来,几个大步便已气势逼人地立在她身前,“只是散步,不是去见老~情~人了吗?”
顾依晨愕然抬头,清楚地睨见他眼底的鄙夷!他一定是看见了萧牧在楼下与她的纠缠,或许,还以为他们背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超多好看小说]
凉凉地一笑,顾依晨侧身越过他,迳自走进房间,“你要这样想,我也阻止不了。不过,霍先生,你确定你不是走错门了吗?”
霍天远听出了她话里的挖苦之意,神情更不悦了!
伸手,将她刚才进门时未关上的房门“砰”地一声,转身,又是大步地折回室内――
顾依晨惊讶了,他明明很生气了,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未及转身,她纤细的蜂腰已被一只修长的铁臂紧紧地箍住,稍一用力,已将她整个人提起横在半空中!
“霍天远!你想干什么?!”
顾依晨大惊,一张俏丽的小脸吓得血色全失,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尖利的指甲似乎划到了男人俊逸的脸庞?
霍天远却不为所动,就像拎小鸡一样地将她拎进了卧室,然后,用力地扔到了雪白柔软的大chuan上!
顾依晨被扔得头昏脑胀的,拨了一把已然凌乱的长发,爬起来一看,霍天远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寒着一张俊脸,眼神凛冽、动作粗鲁地脱去了身上的西服外套――
一件价值不菲的阿曼尼,就这样被他像扔破布似的随便扔在脚下,他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是狠狠地盯着她,继续去扯身上的衬衫领口……
顾依晨突然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这大半夜的,他又生气又脱衣服的,究竟会干出什么事,还真不好说。她本能地绻缩着身子怯生生地往后退……
一直退到背后抵至chuan头的坚硬木板,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双手护胸,顾依晨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那个,霍、霍天远,你别过来――有话好好说……你要是敢――敢乱来,我就去告你!”
最后一句,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好让霍天远看出她的决心!
却见床边的男人冷冷地自唇边勾起一抹诡笑,继续挽起手边的袖子,俯身,一点一点地欺近她身旁,深邃的眸底漆黑一片,越加地散发出慑人的危险性,
“告我什么?告我性~侵犯了你,还是告我强~奸?霍太太大概忘了,你老公有足够的权利要求你恪尽妻子的义务!”
验证
“……霍太太大概忘了,你老公有足够的权利要求你恪尽妻子的义务!”
他灼烫的男性气息直喷薄在她俏白的小脸上,呵得她粉脸一阵阵地发烫,然而,他的话却让她更加面红耳赤!
顾依晨难堪地错开脸去,“霍天远,你无耻!”又伸手去推身上的男人——她才不要和这个下午才与别的女人恩爱过的腌脏男人扯上乱七八糟的关系!
只可惜她身单力薄,霍天远只用一只大手就轻易地攥住了她乱舞的双手,一举压在她的头顶上方!
看着她动弹不得、只能对他杏眸圆瞪的样子,男人一向冷峻的脸上竟然难得地透出一丝笑意,“还要不要乱动?”
他紧蹙的剑眉如沐春风地融化开来,眉眼也明亮地弯了起来,薄唇轻启,露出了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在窗外淡黄色的月光照映下,看起来格外的魅惑迷人。(.)
顾依晨第一次看见笑得这样好看的男人,不禁微微地失神……
霍天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异常,沉下嘴角,快速地敛去脸上的笑意,伤人的话已经脱口而出,“我的无耻,霍太太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可我却不知道,一直不择手段地坚持要跟我结婚的霍太太,到底无耻到了什么程度?!趁着这个花好月圆的新婚之夜,就让我亲身印证一下,如何?”
大手一挥,衣扣弹开,随即便有零碎的布屑在空气中飞舞、一丝、一寸地绞缠,又翩翩落下……
“…………”顾依晨已经吓坏了,樱唇半张,却吐不出一个字。
霍天远微微地半眯起双眸,看着眼前的女子在冰冷的夜色中战战兢兢地颤立着,一付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他坚硬的心也莫名一紧,差点就忘了她是个多么阴险的女人!
凤眸一扫,他仔细地一一检视着,并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任何青红瘀紫的痕迹。
他不死心,粗砺的指腹继续下滑……
小腹下……突然而来的异物入侵,强烈的不适感,让顾依晨吃不住痛地惊叫出声,“啊……”
意外地,里面居然如少女般的干涩而紧致,完全不是他想像中的画面。这个女人她去见了萧牧,怎么……
霍天远微微蹙眉,怔忡地看着眼前俏脸邳变的小妻子……
顾依晨本能地挟紧自己的双腿,却又立刻惊觉这样更为不妥,想将他的手拿出来,可是双手却被他困在头上,遂怒道,“霍天远,你混蛋!快出来!”
霍天远如鹰隼般的一双厉眸倏地一沉,突然一言不发地深入到底,欲要一举撕破她所有的伪装!
他的粗暴再次让顾依晨失声痛叫,“啊……”泪水哗啦啦地倾泄而下,“不要!我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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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疯狂
一指挺进她柔软的最深处,体内竟然没有任何男欢女爱之后的腥腻液体!
霍天远灼炙的双眸在顾依晨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晦莫如深地凝视了数秒,这才缓缓地自里面抽出自己的食指,修长干净的指节上,沾了一层薄薄的透明水迹,淡淡地透出少女的清香。
他恍惚想起,他的新婚小妻子似乎才只有19岁?
只是,顾依晨是何等的聪明伶俐?
他的失神与戛然而止的举动,让她清清楚楚地意识到,霍天远并不是要强~奸她,而是在验证她是否失贞!更甚者,他可能还想利用这一点强迫她离婚,进而一举摧毁顾氏因为这场联姻而赢得的一切希望!
倔强地抬手抹去腮边的清泪,她恨恨地冷声道,“霍先生,你满意了吗?”
“……”
“其实霍先生大可以放心,像我这种不择手段的女人,在顾氏还没有完全扭亏为盈之前,是绝对不可能做出有辱霍家声誉的事情来的!”
“知道本分就好!”心事被人挑破,霍天远悻悻地甩袖而去,只觉得身后有两道凌厉的视线要将他生生地刺穿!
一宿未眠,精神颓糜。[]顾依晨进洗手间往自己脸上泼了好几棒凉水,才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八点了,下楼吃完早餐,就该上网与公司的各部门开视频早会了。父亲顾琛豪大病初愈,顾依晨并不想让他去处理公司里那堆乱七八糟的公事。
所以,不管霍天远怎样羞辱她,她也没有时间来自怨自艾。
抓起房卡,拉开~房门,却吓得立即倒退一步――
门外的霍天远似乎是正要敲门,她突然拉开门,也把他吓了一跳。半晌,才若有若无地扫了她一眼,“我进去换一套衣服。”
顾依晨神情淡漠地侧过身,让他进去。房门重合上,她已经踏进走道里……
隔壁的房门却在这时打了开来,顾依晨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门内的女人:雪白的瓜子脸,完美削尖的下巴,挺直的鼻梁,小巧嫣红的樱桃小嘴,顾盼生姿的盈盈水眸,长发飘飘,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饶是顾依晨这样自恃青春貌美的女子,也不得不赞叹一声。
只见女人一袭浅绿色的低v束腰中裙,将自己妖娆丰满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高耸的胸部、不盈一握的纤腰,挺翘的丰臀,还有那裙摆下的一双纤幼迷人的雪白长腿,着实是有着叫男人疯狂痴迷的本钱。
最让顾依晨介意的是,女人的深v领口下,分明有着多处青青紫紫的淡淡瘀痕,显然是昨天太疯狂太激情的结果。
想到之前自己在隔壁房门外听到的靡糜之音,顾依晨怏怏地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女子却突然叫了一声,“顾小姐。”
声音婉转悦耳如清脆黄莺,果然是科班出身,实力非凡,不负电视台第一美女主播的盛名。
只是,她口中的“顾小姐”,却分明蕴藏了太多意欲明显的挑衅企图。
欺负她
顾依晨顿住脚步,侧眸,仅用眼角的余光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你应该叫我霍太太。”
“……”对方似乎没想到,她会出言纠正她的称呼。怔忡了两秒,才回过神来,却是含笑不语。
这种笑容,莫名地刺激了顾依晨,凛眸,她冷冷地斥责,“你笑什么?”
女子敛去嘴角的笑意,突然一本正经地介绍起自己,“我叫李潇,是c市电视台的整点新闻主播。”
“……”顾依晨微微挑眉,不解地侧眸看着她――
李潇停顿了几秒,看到顾依晨没有回应她的话,这才自娇艳的红唇里溢出一丝讽笑,“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顾小姐似乎是早就得知了我的身份?”
知道又如何?她应该过来拜见她吗?顾依晨冷冷地看她一眼,并不接下她的话。
李潇走出房门,反手,将身后的房门带上,迎视上顾依晨冷漠的目光,颇有几分嘲讽地睨着顾依晨,“顾小姐,昨晚过得愉快吗?”
“你――”顾依晨的脸色登时惨白,一口气哽在喉咙,刺痛不已。这个女人明明几乎整晚都和她老公呆在一起,却还猫哭耗子假慈悲地问她昨晚过得好不好!
她眸子腥红地瞪着眼前的女人,气愤地将双拳攥紧了又攥紧,却说不出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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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李潇却突然身子一歪,倒向了旁边的墙上,软软地叫了一声,“天远――”
那倾刻间就转变成为一付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样子,让顾依晨大叫了一惊!更是勾得霍天远英雄气短,心生怜惜,赶紧伸手将她扶过来,拥进怀里,“潇潇,你怎么了?”
李潇却是泫然若泣地紧偎在他精壮的胸前,轻轻地咬唇,欲言又止,“天远,都是我不好,不关顾小姐的事,是我本来就不该在这里的……”
顾依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眸: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作出那么一付委屈可怜的样子,是在暗示霍天远,自己刚才欺负她了吗?
霍天远分明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凛冽的黑眸随即瞪向顾依晨,紧抿的薄唇轻轻扯动,冷冷地开口,“你怎么解释?”
他这是要兴师问罪吗?顾依晨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样俊逸的眉眼却分明染上了一层薄怒,只为生怕他心爱的女人受委屈。
然而,他可知道,她这个不受宠的妻子其实才是真正被欺负的人?
眼眶莫名微热,她讪讪地错开脸,“我没有解释。”
旁边却响起一记娇嗲却故作小心翼翼的女声,“天远,你不要怪顾小姐,她没有推我,真的――就只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墙的――”
这种说辞显然更添了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靠在男人温热的胸口上,低着头在他看不见的背光视线里,李潇皎美的瓜子脸上却是阴冷地掠过了一记讽笑:顾依晨,你以为,我会让你顺顺当当地做你的霍太太吗?
莫名心慌
暗淡浮光的走廊里,两个美丽的女子眸光冷冷地僵持着,都在等着身边唯一一个男人的决定。(.无弹窗广告)
一片无声的刀光剑影中,霍天远修长精健的身躯依旧英姿挺拔,只是轻轻地推开了愈加偎进他怀里的女人――
他剑眉紧蹙,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淡淡地掠过一丝烦躁,他印象里的潇潇从来不是这样的,却为什么要在今天给他看到了这一面?
眉眼微抬,深深地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气红了眼,却仍然闭口不肯解释的顾依晨,那张仅有掌心大小的脸蛋,写满了倔强与委屈,像个可怜又不服气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向坚硬的心底竟然意外地划过了一种柔软。食指轻颤,陡然弹到温热的大腿间,他才恍然回神――
轻启薄唇,他深邃的眸光直视上顾依晨,淡淡地问了一句,“你还有事吗?”
“…………”旁边的两个女人都惊怔了,这就是他沉默了那么久的决定吗?
顾依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错愕地盯着他冷峻的面容看了好几秒,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这才淡漠答道,“没有了!”
转身,纤长的倩影已经落入了楼道口的电梯间……
楼道的这端,李潇美丽的俏脸赫然变了色,莫名心慌:天远竟然在护着这个女人!难道他们长达两年的爱情,还抵不过他与顾依晨之间短短月余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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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三夜的新马泰之行,很快便过去了两天一夜。
这个白日里,顾依晨用过了早餐,等领队的导游点过了人数之后,便悄悄地溜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一直躲在里面处理公事。
视频会议中,碰到有公司董事向自己祝贺新婚之喜,顾依晨便四两拨千斤地淡淡一笑。
漫长的一天,渐渐地接近黄昏。
日落夕山的时候,领队大概是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她不见了,这才赶紧打电话联系她。她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躺在房间休息。
挂了领队的电话,她起身,踱至阳台,窗外,有淡红的余辉斜斜地射-进来,云彩红红的,夹着明黄色的金边,煞是好看。
她俯瞰楼下,前面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金黄色的夕阳将沙滩也照得金灿灿的一片,细软的沙子上,有一拨又一拨的人在上面追逐嘻闹,到处一片欢声笑语的景象。
顾依晨在那一片欢乐的人海中,并不意外地看到了那两个如膝似漆的俊男美女。
在这里,他不再是举手投足都备受注目的第一名流,李潇的聚焦度也大打折扣,他们完全可以这样放肆恩爱,流连忘返……
一直到夜幕降临,顾依晨才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开门的声音,而手机上显示,此时已是晚上六点三十七分。
手机响起,看到上面显示霍天远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彼端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尖酸的嘲讽,“啧啧啧……又是独守空房,真是可怜……”
我要进去
是李潇。
顾依晨微微蹙眉,就要挂掉电话――
从今天早上的一场较量,顾依晨可以窥出李潇对她的敌意,以及被她抢去的顾太太名分,不用想,她打来电话,根本不可能说什么好话。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与她作无谓的纠缠?
顾依晨犹作如此打算,却不知她这样的冷漠,看在李潇的眼里,竟是十足的轻蔑与鄙夷。
只听见,李潇温婉的嗓音陡地变得异样尖锐起来,“顾小姐,你不要以为和天远结了婚,他就会爱你!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
话筒里,李潇耀武扬威地断言道,“他是绝对不会碰你一下的!我劝你最好早点退出,免得受伤!”
顾依晨本来是不想跟她计较的,可是,对方如此嚣张地向她挑衅,如果,她不作出一点有力量的反击,对方势必还会得寸进尺!
而她,除了霍天远这个人之外,并不打算再出让任何东西给她!尤其是――
轻轻地将手抚上自己尚是平坦的小腹,顾依晨的眸光不自觉地放软,就算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堂堂正正的出身,她现在也不能放弃霍太太这个头衔。(.)
母性的光辉一旦被激起,顾依晨顿觉心中充满了力量。(.好看的小说)
握紧话筒,她冷冷地嗤笑了一声,“李主播既然有满满的自信,又何必在这里声嘶力竭对我吼?还是,李主播也没有把握,今天还能把霍天远留在你的房间?”
“顾依晨,你胡说!天远才不会这样对我――”
电话里随即响起一记异样的杂音,像是浴室门被拉开的声音?
李潇却突然哭了起来,“不……顾小姐,我不会跟你抢什么……我只是爱天远……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求你――不要逼我离开天远……”
“………………”顾依晨忽然又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早上,她已经见识过一次,李潇演川脸似的说变就变的本事,她这故伎重施,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果断,电话里很快便换了一个浑厚的男声,“顾依晨――”
他是不是要责问她打去干什么?又或者说是,他以为她在恶毒地教训他心爱的女人吗?
顾依晨倨傲地仰起小脸,冷冷地笑了,“你自己查看一下通话记录,电话,不是我打过去的。”
只丢下这么一句,顾依晨便轻轻地按下中断通话。
“嘟嘟嘟……”话筒里传来一片茫音的单调声,霍天远忍不住嘴角隐隐抽~搐了起来:顾依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挂我的电话!
……
房间外面响起一阵清脆的电铃声,顾依晨以为是她之前叫的room-service,于是,放下电脑,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出现在外面的却是一张熟悉的俊脸,霍天远颀长矫健的身影笼罩在暗淡疏离的光线下,剑眉微蹙,墨眸轻挑,一付高高在上的“我要进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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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四溅
“霍先生,有事吗?”顾依晨杵在门口,身形未动半分,俨然是要将他拒之门外。[.超多好看小说]
霍天远不悦地睨了她一眼,“顾依晨!”
顾依晨干笑了两声,“如果有事可以在这里说,我不想制造不必要的误会――”
一只温热的大手却蓦地扣上了她微凉的手腕!她错愕地抬头,就见男人正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深邃的眸光里有着她意料之中的怒气,“顾依晨,你真的好大胆!”
她好大胆?居然敢弄哭他心爱的女人吗?
顾依晨喉咙一紧,错开脸,避开男人近至鼻端的灼烫气息,又扭动手臂,在他宽厚的大掌里用力地挣扎了起来,“霍天远,你放开我!”
男人牢固的大手却分明没有半点松动,反而强行推门而入,拽着她一路往里面大步而去,阔挺的后背隐隐地透出一片萧煞凛然之气。(.好看的小说)
让顾依晨莫名地不安起来,“霍天远,你想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真的不是我打过去的,我也没有说过要她跟你分手的话……”
男人终于停住了脚步,回头,沉默地看她一眼,又拉着她一起坐进了沙发里。(.)顾依晨趁势挣脱了他的大手,雪白的手腕上已经泛红,隐隐地痛。
她轻轻地揉着,却见男人与她侧身而坐,幽深的黑眸直视着她,低沉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嘶哑,“为什么?”
顾依晨一怔,愕然地看着他:“什么为什么?”
霍天远冷毅的俊脸似是划过了一丝异样的赧然,“为什么不说?”
顾依晨又愣了,好一会儿才领悟到,他问的是,她为什么不说要他跟李潇分手那样的话。
白皙的小脸浮起凉凉的笑意,顾依晨想笑,却不知怎么鼻子酸酸的,“我不会说的,我知道,要不是因为我,你就能明正言顺地爱你喜欢的女人……你回去吧,李小姐会误会的……”
男人灼炽的双眸却一瞬也不眨地盯着她,顾依晨招架不住这样火热的温度,只好低下头去,“我真的没事,你快走吧――”
男人温热的指腹却缓缓地覆上了她微凉的脸颊,隔着一层薄薄的面巾纸轻轻地在上面滑动,磁性浑厚的嗓音在她的心底划开,“不要哭,我相信你――”
相信她?相信她什么?相信她没事,还是相信她并没有为难他心爱的女人?
顾依晨不解地抬头去看他,男人停在她脸颊的指腹顺势滑了下来,如飞逝而过的电流,一下子刷过了她柔软的樱红唇ban!
“……”顾依晨愣住了,睁着一双清丽的水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敢置信,男人指腹间那微微粗砺的触感仍然还在唇齿间回荡,久久地徘徊不去。
男人似乎也被这意外的变故惊住了,手指停在半空中,半天也没有动一下。
空气中流窜着一股火花四溅的味道……
一室的静寂不明地蔓延开来,她惶恐地欲逃开,男人却用修长的铁臂紧紧地钳住了她,漆黑的双眸渐渐地变得幽深,如潭水般深不见底,深得就像是要将她的灵魂给生生地吸走……
剧烈加速
心跳,不受控地加速;呼吸,也突然变得困难起来……
男人缓缓地俯脸下来,近至几乎要触上她的粉腮,顾依晨慌乱地闭上了双眼――
潜意识里,她知道,自己应该要推开他,拒绝这个情迷意乱的吻,可是,她竟然推不开,男人灼热的体温灼得她的脸又红又烫,也灼得她的身体软得似一滩水……
顾依晨可以感觉到,男人混浊的气息直接喷薄在她敏感的粉颈上,让她痒痒得有一些想要瑟缩,可男人的唇越来越近,近得有那么一秒,她真的以为,他就要压上她的唇――
他身上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时,那股异样的躁热瞬间消褪,男人的大手随即从她的手腕上撤离,深邃的双眸深深地看她一眼,继而起身,走远了一些,接听电话……
顾依晨这才觉得,自己狂跳的心慢慢地回到了正轨,抬眼,看向几步之远的男子:
他修长而精健的身躯,罩在一袭剪裁合身的hugo-boss精制西服下,更显得玉树临风、英俊倜傥。名家风范,尽显无疑。
加之那一张如精雕似琢的坚毅俊脸,霍天远的确是一个英俊迷人而又风度翩翩的高贵公子哥,不怪得那么多女人对他芳心暗许。(.)
顾依晨恍惚地看着霍天远的背影,是因为这样,她的心刚才才会跳得这样厉害吗?
电话似乎是隔壁的李潇打过来的?顾依晨听见,霍天远在电话耐心地哄着,“好……我马上就回去……”
她自嘲般地笑了笑:真傻!她到底在心慌意乱些什么?人家心爱的女人还在隔壁等着他的御驾恩宠呢!
整理好心情,敛下美目,她起身至里面的工作室――白天还有一份报告,她没有来得及看完。打开台灯,她抛却所有的杂念,戴上眼镜,静静地鉴阅着电脑里面的数据……
刚看了几行,门外,却突然响起两记敲门声,“顾依晨,我想跟你谈谈。”
顾依晨微微抬头,隔着一层薄薄的镜片看过去,霍天远正从门边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她伸手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淡淡地讽笑一声,“怎么,霍总还没有走?”
霍天远蹙眉,单手撑在她的办公桌上,凛冽的眸光直直地落在她俏白的小脸上,“顾依晨,我想你也知道,因为我结婚的事,潇潇受了很大的伤害。虽然她今天是有不对,但我希望你也不要太为难她。”
顾依晨一怔,“我为难她?”
霍天远又是那样深深地看她一眼,“我相信,以你的身份与为人,是不会做出令大家都难堪的事情来的。”
顾依晨突然想大声地冷笑,好一个“我相信你”!她凭什么天真地以为霍天远真的会相信她?他不是不想兴师问罪,只是生怕“不择手段”的她动了心思去伤害他心爱的女人!
她冷冷地勾动嘴角,“需要我写一份保证书吗?保证我绝对不会泄露她和我老公私通的丑闻?”
玲珑有致
霍天远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顾依晨,你觉得,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能说的话吗?”
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新婚丈夫和别的女人,公然在自己的蜜月套房隔壁开~房而毫无怨言,还要装出一脸大方得体的微笑吗?
霍天远,你未免欺人太甚!
重新戴上眼镜,顾依晨一付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如果,霍总的话说完了,那么,慢走,不送。(.)我很忙,抱歉。”
他不是要她装大家闺秀吗?好,她装!她现在就装给他看!
她的态度似乎惹恼了他,只见霍天远悻悻地一甩袖,绝然而去,房门被甩得砰砰作响。
夜幕重重,隔壁的蜜月套房里,整面玻璃墙的封闭式阳台上,伫立着一个高大而挺拔的身影。
霍天远眉头深锁,心烦意躁地狠狠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于是,他指尖上的那一点点微弱的红光,就在黑夜里欢快地跳跃了起来……
李潇端了一小杯艳泽香醇的红酒,从客厅里若有所思地,慢慢靠近了阳台上的男人――
她和霍少交往已经半年了,这么久以来,他对她都是关爱有加,温情脉脉的。(.好看的小说)如果不是那个顾依晨突然冒出来,李潇想,霍家少奶奶的头衔,应该是她唾手可得的。
霍少真的很爱她,虽然,两人也曾因为顾依晨而闹过分手,可是,那天晚上,看到他一个人痴痴地在她家楼下站了一夜,李潇的心就软了!
她爱这个男人,爱他的人,也爱他的钱和地位。在偌大的c市,只有他,才是自己唯一最理想的归宿。
她知道霍天远也爱她,为了她,甚至不惜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也要携同她一起来共渡蜜月,只为了哄得她回心转意!
而那个可笑的“霍太太”――
顾依晨,你真以为,霍少是真心和你来渡蜜月的吗?傻不傻?有哪一对新婚夫妇,会选择新马泰这样廉价的行程,来做新婚旅行的?
李潇想,顾依晨肯定不会知道,这次的蜜月路线,是她亲口要求的。她撒着娇求霍天远说,她一直很想来新马泰,要趁着他休假的时候要他陪她一起去。
霍少果然没有令她失望。一口就应允了下来,还随了她性子,让她一同跟来了他的新婚蜜月旅行。
想到隔壁的顾依晨今晚又是寂寞冷清地独守空闺,李潇紧紧地贴上了霍天远阔挺的后背……
男人没有回应。李潇俏丽的小脸飞快地掠过一丝悒色,凝了凝神,才从身后绕到他面前,妩媚地笑着将手中的红酒递给他,却故意手一抖,状似不小心洒向了自己胸口的衣物,“啊……”
霍天远讶然抬头,就看见一泓褐红色的酒水已经濡湿了她身上的衣物,水迹一点一点地化开,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美妙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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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亲们心疼我加更太辛苦,想让我改为一更呀?昨天的收藏我很不满意啊啊啊啊~~~~~
顾依晨,开门!
霍天远自己也很清楚,他对李潇一直是相当地迷恋的,她有着令全世界女人都羞赧不如的美貌,也有着小鸟依人般的乖巧懂事,在情事上也颇有技巧,很合他的心意。[]
只是,今晚却不知是怎么了?当李潇刻意着了一袭火红的细肩带迷你短裙,紧贴在他身。上,展露出她修长诱。人的娇美曲线对他极尽诱~惑时,他竟然兴味索然地推开了她……
“潇潇,我累了……”霍天远淡淡地抿唇,擦过李潇的身旁,大步离开阳台。
李潇站在原地愣住了:他对她没有性~致,而且,他竟然没有关心一下她!她身上的衣服被红酒洒得湿透了,他竟然连看也没有看一眼,就只是怏怏地说了一句,“我累了”!
她精致的小脸蓦地白了又白,默默地进洗手间清洗过后,回到房间,仅裹了一条单薄的浴巾,又犹是不甘心地爬到chuan上,悄悄地贴近躺在另一边的男人……
霍天远感觉到了旁边的女人在慢慢地靠近他,英挺的剑眉没来由地紧蹙起来,“潇潇,我说过,我累了……”
女人柔软如藤蔓般的纤长藕臂,却紧紧地缠上了他精实的腰身,微凉的脸颊紧贴在他沉实的臂膀上,霍天远微微地动了动,欲抽出自己的手臂,却惊觉上面滴落了几滴温热的液体,女人软软哝哝的嗓音里夹着一丝可怜兮兮的哭腔,
“我爱你,天远……我真的很爱你……如果失去你的话,天远……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所以,天远,永远也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好吗……”
蜜月旅行很快就结束了,行程已进入到返航的那天。(.好看的小说)[.超多好看小说]顾依晨早早地就取消了当次班机,改签了机票。
一室奢华却依旧冷清的套房里,清晨的朝阳淡淡地洒进来,渡了她一身明晃晃的金黄色,顾依晨临窗而立,漠然地看着楼下一众等着出发的团友们――
五颜六色的服饰中,她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俊脸,即使隐去了他显赫的身份,那出众的外表、不凡的气度,依旧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却不是顾依晨可以靠近的。
他自有令他深情不悔的茱莉叶,她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
之所以改签航班,无非是想图个安静。不管霍天远是怎么想的,她可不想让“新婚三人行”的报道登上头版头条。
转身,折回房间,打开电脑,准备处理公事。刚坐下来,却听见一阵熟悉的铃声响了起来……
顾依晨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在叫,下意识地摸向桌面,却没有能摸到。
顺着声音望过去,原来,手机被她放在阳台的茶几上了。顾依晨移步过去――
看到手机屏幕里跳动的那三个字时,却莫名地愣住了:霍天远,他打来干什么?楼下旅行团的众人早就散了,已经在赶赴机场的路上,他还有什么事吗?
顾依晨尚未得及按下接听,房门外已响起男人微愠而凛冽的声音,“顾依晨,开门!”
给你三分钟
顾依晨狐疑地打开-房门,果然看到门外立了一抹熟悉而高大的身影,讶异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他不是应该在机场才对吗?
霍天远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收起手里的电话,赫然是凛眸,擦过她身旁,直接入内――
顾依晨讶异地转过,回头看他,“霍天远,你不去机场,来这里干什么?”
霍天远却是转过身来,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你说呢?”
“…………”神经病!她怎么知道他要干什么?
看到霍天远完全不顾她意愿地,从行李架上取下她的行李箱,拉开来,胡乱地将她的衣服往箱子里面塞,男人白净修长的指节在抓起她的文胸时,顾依晨俏白的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气恼地咬了一记下唇,“你――别碰我的东西――”
“为了节省时间,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霍天远面不改色的说道,眼角的余光瞥见她脸上异样的绯红时,还不悦地低吼一记,“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换衣服,再晚就赶不上航班了……”
却意外地发现,顾依晨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手边,他犹疑地低头,才发现自己手里抓着的是一付女人的黑色蕾~丝~纹~胸!
仿佛这东西格外烫手似的,霍天远一下子松了手,文胸掉进了箱子里,他的脸也莫名地红了起来,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划过心底,布料的丝滑触感依稀还留在指腹间,他却恍惚觉得,自己刚才是触到了她胸前的一对高耸,尴尬万分。
那一晚的回忆,模模糊糊地再次涌上心头……
他没有想到连彦东那个混蛋居然会给他下了那么重的媚药,只记得,那样昏暗的房间里,枕边的女人羞怯而委屈的娇吟,“不要……放开我……”
那样的吐气如兰,那样的妩媚动人,勾起心底无数绮念。
她雪白的tong体高低起伏、玲珑有致,胸前的一对饱满白皙而坚挺,而且很软、很富有弹性,傲人的浑圆触感美好得令人情不自禁地沉~沦……
也还记得,他曾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奋力驰骋,双手更曾经流连忘返地一遍又一遍抚过那双饱满,那种销~魂~荡~漾的滋味,让他格外的亢~奋,整晚不眠不休……
尘封的记忆漫过了岁月,霍天远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变成他妻子的女人,不觉暗暗摇头:在想什么呢?不过就是一次阴差阳错的意外,可这个女人却使尽阴谋诡计,延续了那一晚意外的篇章,擅自闯入了他的生命里。
敛起恍惚的眸光,霍天远冷唇微勾,已是冷漠的命令,“给你三分钟,换好衣服,马上出发。”毫无转寰的余地。
顾依晨低着头,走过去,伸手,一把飞快地将箱子盖上了,又“唰”地一下拉到自己这边来。这才抬头,直视上霍天远冷毅的脸孔,断然宣布,“我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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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换!
“……”男人俊逸的脸孔骤然沉了下去,“换衣服!”
如此的自大、霸道又不讲理!
他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可是,俨然已经濒临发作的边缘,冰冷的口吻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顾依晨怯怯地咽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气,再开口已是自嘲般的讽笑,
“霍总,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又不是有自虐症,凭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跟别的女人秀恩爱?没错,我们的婚姻并没有感情基础,我也不想过问你外面的花花草草,
可是,霍总,你们霍氏怕不怕丢人我不知道,可我们顾氏丢不起这个人!我也不知道,如果被熟人撞见我刚新婚的老公就公然出~轨时,该怎么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
“顾依晨!!!”偌大的套房里,突然响起男人的一记冷喝!
“………”霍天远似乎真的很生气?
顾依晨吓得连退了两步,警觉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却见霍天远冷着脸一把掀开她手边的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一条粉蓝色的连衣裙甩到她面前,他深邃的双眸已染上了几许腥红的愠色,“换上!”
顾依晨暗暗地咬了一记下唇,却坚持,“我不换。[.超多好看小说]”
“…………”
温馨浪漫的蜜月套房里,一片对峙的沉默与窒息。
霍天远恨恨地瞪着眼前跟他大小眼的女人,顾依晨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这个自大的男人:他以为,粗暴的指使就能令她屈服了,是吗?
冷冷地抿嘴,她倨傲地扭过头去,“…………”
耳边又一次响起男人夹着怒气的声音,“顾依晨,我数到三,你再没有动作的话,我不介意帮你一下!”
“――!!!”顾依晨满腹疑惑,他要怎么帮她?
“一……”
她不为所动。
“二……”
她抬头瞥他一眼,仍然不为所动。
“三……”
男人的话音才落,顾依晨便突然听见“嗤”地一声,随即便看到,有零星的布屑翻飞在冰冷的空气中!
“啊……”她尖叫了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他、他――竟然出手这样粗暴,衣服都被扯坏了!
霍天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窗几明净的机场。李潇一套明亮的白色运动服穿在身上,正双手抱胸,双眉紧锁地在机场大门外引颈长盼。
临出发之前,霍天远听闻顾依晨取消了航班,便说要去找他的这位霍太太。
她抓着他的手,睁着一双泫然若泣的水眸恳求他不要去。
他却笑笑地以温热的掌心抚过她忧郁的脸颊,“乖,我去去就来。你先自己去机场,好吗?”
如此的温柔深情,她应该相信他,相信这份厮守了两年的爱情的,不是吗?
可是――
繁忙的机场,络绎不绝的车流人潮之中,李潇在门外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同一航班的乘客早已登机飞往国内了,她却一直没有看到说好“去去就来”的霍天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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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你住手!
“霍天远,你快住手!”
回过神来的顾依晨,满脸羞愤地一手捂上胸口,另一手则扬起欲要朝他脸上挥过去!!!
没有打到他那张可恨的俊脸,指尖只在他脸上轻轻地划了一道痕,便被一只坚硬的大手紧攥上她的手腕,霍天远森冷地看她一眼,蓦地用力向前一摔,竟是一下子将她摔到柔软的大chuan上!
头撞到chuan褥的时候,顾依晨的心狠狠地紧缩了一下,惶恐地自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你、你想――干什么?”
霍天远一怔,突然醒悟过来,他似乎是在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眼前的猎物?
眸中飞快地掠过一抹精光,他微微地倾下身子,凛冽的浓眉逼近她,唇角冷冷地勾起一抹讽笑,“说不好……照这个情势发展下去,也许……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也说不定……”
顾依晨一听,心脏又是猛地一窒,忙挣扎着,要逃离那个俯瞰着她的男人远一点,惨白着小脸,却只能毫无说服力地警告道,“霍天远,你不要乱来――”
霍天远挑挑眉,满不在乎地轻笑一记,“霍太太,你的记性真不好,身为你丈夫,就算我对你乱来了,也算是合法合理的――”
顾依晨的心跳得更厉害了,“你胡说!婚内强x也是犯法的……”
男人滚烫的大手却冷不丁直接烙在了她光滑的大~腿上,冷毅的俊脸上分明溢出了一丝鄙薄的笑意,“霍太太,知道什么程度才能被判定为强x的吗?”
“……”强x就是强x,还要什么程度才能判定?霍天远,你一定是脑子抽风了!
顾依晨慌乱地挣扎着,想要摆脱男人的魔掌。
霍天远强健而有力的大手却沿着她的大~腿缓缓地上移,她越是惶恐地想把双腿~夹紧,他越不肯让她如愿,反而用另一只大手生生地将它们掰了开来,修长的手指直抵在她神秘的柔软上,脸上似笑非笑,“要不要,让我来验验?”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顿时涨成了酱紫色,“霍天远,你无耻!”
不顾他的钳制,她奋力地夹紧~双腿,想要抵抗男人的入侵。
“是吗?”冷笑一声,霍天远正要继续深入,眼角瞥见她愤怒地咬紧牙根,拼命夹紧~双腿,一付誓死不屈的样子,却不觉有些哑然失笑:他的手还在她里面呢,她夹这么紧,真的很难让人不往歪处想。
“顾依晨,不是你想要我无耻你吗?”他不怀好意地在里面动了动。
顾依晨很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探手下去,要将他的手从里面拿出来,“我没有――”
男人的手劲却出奇的大,不但没有被她扳开,反而引着她的手,一起抚摸起了她的柔软,“感觉到了吗?它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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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出来
“不……不要……”
青葱的指尖明显地触到了自己体内的异样,顾依晨的小脸愈加地发白了,几乎是匆忙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更加用力地挟紧了自己的双~腿……
可是,她越夹得紧就越能感觉到,那只停留在自己双~腿之间的大掌,是有多么惊人的滚烫!
室内迅速地弥漫起一种腥腻而靡糜的气息。(.好看的小说)
“真的不要吗?不要什么?还是不要换衣服吗?”男人自唇角扯出一抹佞笑,修长的食指又一次在她的柔软上肆意地游走了起来,指尖恋恋不舍、流连往返……
顾依晨快要哭出来了,他的手指滑过之处,让她浑身的肌肤都战战兢兢地颤栗起来,生怕情爱的潮水会狂猛地汹涌而上,吞没掉她所有的理智。[.超多好看小说]
她终于知道,霍天远为什么一脸笃定地保证,他不会担上强x的罪名。
在情事上,霍大公子完全是个顶尖的高手,只需一个眼神、一根手指,就可以轻易地勾起女人身体的反应。
这种被征服的屈辱感,重重地击毁了顾依晨引以为傲的自尊心,几乎令她溃不成军,可男人却根本不打算放过她,温热的食指继续深入,“怎么样,想好了吗?”
直到她失控地尖叫,“我换!我换!我换……霍天远,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
他才一脸遗憾地抽出自己的手指,啧啧有声,“真可惜呀!它还不怎么想出来呢……”
顾依晨:“……”霍天远,你这只腌脏的大~种~马,给我滚远点!
霍天远(斜目):不会滚。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顾依晨换好衣服、走出房间的时候,就听到霍天远嗓音低沉地在讲电话,大意是交待赵特助要尽快改签好三张飞往c市的机票。
顾依晨白皙的粉脸淡淡地掠过一丝讽笑:霍天远到底还是把她放在了这样可笑的处境!
察觉到身后靠近的女人气息,霍天远收起电话,转身,在看见那一抹粉蓝色的倩影时,幽深的瞳孔却飞快地掠过了一种嚯然一亮的光芒:
饶是他多年来久经花丛,遇人无数,也很少见到有这种不施脂粉却胜似精雕玉琢的绝~色~佳人。疏离暗淡的廊灯下,一袭粉蓝色束腰连衣裙的顾依晨,美目流转,粉脸含俏,樱红的双唇娇~艳欲滴……就仿若是个不食人间烟灰的仙女,一颦一笑,竟美得如此勾魂夺魄!
第一次失态,霍天远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直至有酒店配的司机前来提醒他该启程了,他才恍然大悟,讪讪地上前示意顾依晨上车――
大气奢华的黑色奔驰座驾前,不谙丈夫诡秘心思的顾依晨却身形未动,只丽眸泣血地瞪着他,每一个字都透出深深的憎恨,“霍天远,如果顾氏倒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全网和谐,形势比较严峻。文文几经修改,伤不起啊!求亲们多多收藏和推荐以资鼓励。
你很怕我?
婚变的传闻一旦曝光,顾氏就会深受其害,她绝不会再吞声忍气!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将这个混蛋刚才碰过她的那只手指给剁下来!她到底对他犯下了多么罪不可恕的大错,他要这样残忍地羞辱她、折磨她?
霍天远心弦一颤,不知为何,竟有一股莫名的刺痛扎入心口?
她腥红着双眼,倔强地不肯在他面前哭,为什么总会令他生出浓浓的罪恶感,情不自禁地想要――拥她入怀?
宽厚的大手触上她微凉的脸颊,霍天远才骇然于自己心底荒谬的想法!
俊脸一沉,已换上他一惯的冷漠凉薄,“霍太太,我不需要你的原谅。[]”
冷冷地将她塞进车里,见她赌气地独坐一旁,直贴到了车门上,还一脸戒备地盯着他,霍天远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你很怕我?”
顾依晨一怔,点点头,又立即摇头,“霍天远,你不许再碰我!”她不要他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她,那会让她觉得恶心!
霍天远似乎也读懂了她眼中的厌恶,静静地沉默着。
一路无言。
幸好车子很快便抵达了机场,霍天远率先下车,修长的双腿才刚着地,一道纤长的身影便飞奔而至,直扑进了他温厚的怀抱,“天远,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真的丢下我不管了……”
是之前被独自留在机场的李潇。(.)顾依晨淡然地安坐车门,打算等两人好好温存一番再下车。
霍天远却伸手推开了怀里的女人,不太高兴地说,“好了,潇潇,很多人在看,快把眼泪擦干。”
顾依晨挑挑眉:一向目中无人的霍大公子也知道怕丢脸么?
霍天远已经转过身来,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下车,航班到点了。”
顾依晨也不跟他争辩,若无其事地下了车,在霍天远欲与她并肩齐行之时,她嫣然一笑,却是快走两步,直接将他撇在了身后……
霍大公子的脸面挂不住,俊颜一沉,就要大步跟上去――
“啊,天远,你的脸――怎么受伤了,会痛吗?”眼尖的李潇看到霍天远脸上新添了一道细微的指甲划痕,当即夸张得一脸担心关切地叫出声来。
顾依晨闻言,不由得身形微滞:如果让李潇知道,是她在挣扎之中划伤了他的脸,恐怕就不仅仅只有心疼了吧?
身后传来了一付不以为然的声音,“没事,不小心划的。”
李潇却是万分怜惜地感叹道,“你看你,总这样,一离开我,就不会照顾自己了……”
霍天远大概是觉得李潇有些过了,轻轻地抚了一把脸上的划痕,漫不经心地说,“没多点大的事儿,一个大男人流点血算什么――”
如此的轻描淡写,让顾依晨莫名地心情复杂,蓦然回头――
人潮拥挤的机场大厅里,李潇却是一付小鸟依人地偎进了男人宽厚的怀抱里,“我知道,是我太笨,是我离不开你,是我没了你,就没法儿活下去……”
绕指柔
“我知道,是我太笨,是我离不开你,是我没了你,就没法儿活下去……”
如此的弱不禁风,如此的肝肠寸断,再坚硬如铁的男人也会化作绕指柔吧?
只见霍天远冷峻坚毅的俊脸渐渐地深沉起来,修长沉实的手臂绕到女人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不要怕,潇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顾依晨俏脸一黯:你不是早就深知,霍天远是如何深爱着那个叫李潇的女人吗?为什么还非要自虐地睁大双眼去看?傻瓜!
狠狠地甩去刚才那一幕,顾依晨深呼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已经傲气地挺直了脊背,继续独自前行,神情漠然地置身在长长的安检队列中……
没有看到,身后,霍天远如鹰隼般的厉眸紧盯着她僵硬的背影,深不可测的俊脸上划过了一丝淡淡的落寞。(.好看的小说)
三张机票,其中有两张是并排相邻的座位。顾依晨领了前排的机票,一个人坐在霍天远和李潇的前面,拉下眼罩的时候,她决定要好好地闭上眼,睡一觉。
三个人的座位坐得这样近,即使她做到了眼不见,耳朵还是会听得到的。[.超多好看小说]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反正,到了c市,就算霍天远不叫醒她,空姐也会恪尽职责的。
旁边的座位上坐进一个人时,顾依晨微微地侧了侧身,往窗边的位置仄了仄。
“美女——”耳边,响起一个痞痞的男声时,顾依晨不觉拧起了秀眉。
旁边的男人却似乎不懂察言观色,又继续纨绔不羁地搭讪道,“美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总觉得,你很眼熟?”
╭(╯3╰)╮。这男人到底是从哪个星球掉下来的,这么老套的搭讪话也说得出口?
顾依晨鄙夷地轻抿唇角,淡淡地吐出一句英文,“hoodlum。”
这是在国外,她生怕他听不懂,故意讲的英语。(备注:hoodlum,意即流~氓、无赖的意思。)
“哎,你这姑娘,怎么骂人了呢?”男人果然是喝了几口洋墨水,听懂了她的话,当即不快地质问起来,只见他气势汹汹地伸出一只手,直接探到顾依晨脸上,意欲一把摘下她的眼罩——
一只大手比他快了一步,霍天远已经离座起身,上前按住了男人不安份的咸猪手,又沉声命令道,“起来,我跟你换个位置。”
顾依晨听出是霍天远的声音,便摘下了眼罩,见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才知道他是在说跟她换座位。
她低下头去,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虽然,她不想跟李潇坐在一起,可是,相比较之下,还是避免被sao扰更重要一点。
“咦——”耳边响起陌生男子一记狐疑的惊呼,“你、是不是,顾依晨?”
顾依晨愕然抬头,即对上一双多情含笑的清亮黑眸,男人那张纨绔不羁的俊颜容貌,似乎有一种模模糊糊的熟悉感,像是在她遥远里的记忆里?
他是谁
在顾依远遥远而模糊的记忆里,也曾有一张与眼前的男子相似、却更稚气一些的清秀脸庞,曾经浅笑吟吟地唤过她,“依依……”
也曾经在寒风凛冽的冬天里,用他那双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呵护过她,“你的手好冷,我帮你捂暖一点……”
只是,当年男人曾经瘦削单薄的身板,如今已经变得伟岸挺拔,一袭手工定制的范思哲经典西服,也将他颀长的身板衬托得帅气而迷人。
顾依晨怔怔地循着幼时的记忆去辩识眼前的男人,犹疑的目光从他清朗俊逸的面容渐渐下移,蓦地挑起一指,抬起男人坚硬的下巴――
男人却快她一步伸手攫住了她的雪白柔荑,轻佻地朝她眨了一记眼,电波十足的桃花眼里,满是促黠与暖暖的笑意,“诶,我说依依,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这可是公共场所,你当众非~礼我,传出去,叫我这张脸往哪里摆?……”
顾依晨抿嘴轻笑了一记,柔柔地唤了一声,“墨仔……”
刚才,她挑起他的下巴,为的就是想要看看男人喉结之上的脖颈处,是不是有一块如同指甲盖大小的疤痕?
男人虽然挡得很快,可是,她还是眼尖地看到了,就在他的下颌骨之下,的确是有着一块不易被人察觉的白色疤痕。(.好看的小说)
无论现实有多么的无奈与残忍,每个人的童年时光,回忆起来却总是幸福的,即使贫穷困苦,却永远也忘不了,岁月里那些曾经深深触动自己灵魂的人。
即使过去了那样久远,顾依晨也依然还记得,有一个叫程子墨的男孩,曾是怎样奋不顾身地在她的生命里,霸道地留下了他永远也不可磨灭的存在。
他乡遇故人,有意外,也有惊喜。顾依晨和程子墨不胜亲热地寒喧起来……
自始至终,霍天远只是冷冷地伫在她身旁,并没有追问她口中亲昵的“墨仔”是何人,也没有说过一句尖酸刻薄的话。
可是,他深邃的墨眸里却分明清楚地掠过了一丝讥诮,或许又以为,是她刻意地在招蜂引蝶,玷污霍家的名声?
顾依晨的黯然与沉默,终于也让沉醉于故人重逢之喜的程子墨觑出一丝异样来,狐疑地抬眸去看她头顶上的男人,只是一眼,清逸的脸孔便已染上一层明显的不悦,“依依,他是谁?”
顾依晨没想到他问得这样直接,一时间倒是有些犯难了:她知道程子墨是想问她和霍天远的关系,但霍天远会愿意承认这个身份吗?李潇还坐在后面呢!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回答,“他叫霍天远。”
听到这种避重就轻的答复,霍天远晦涩不明地挑了两记眉宇,程子墨却是不满地咕哝了起来,“谁要问这个!顾依晨,我不管,你不能让他做你的男朋友!”
顾依晨想说什么,霍天远已颇是玩味地低笑出声,“霍太太,你的朋友很有眼光――”
我的霍太太
莫名地被人夸了一句,程子墨不由怔忡,再次抬头去看旁边的男人:他虽然很自恋,但这个叫“霍天远”的男人,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人中之龙,他承认对方的帅气程度也能与他殊死一拼。(.)
英俊倜傥、玉树临风、星眸皓齿、面若玉润,这些词用在他身上半分也不为过。
但,程子墨真的很不喜欢他,不是因为他长得帅遮去了他的风头,而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总会让自己产生一种无形的威胁感?
就连他那一句夸奖,听起来都格外的诡谲。
程子墨细细地回味着霍天远的话,“霍太太,你的朋友很有眼光――”
“…………”
蓦地一个激灵,整个人差点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惊诧的双眸直视上霍天远含笑的墨瞳,“你、你――刚才叫谁霍太太?”
霍天远若无其事地俯下身去,伸手解开顾依晨身上的安全带,并不回答程子墨,反而柔柔地问着顾依晨,“自己坐到后面去,可以吗?”
他温热的指腹落在她柔软的素手上,状似要扶她起来――
情深款款,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双俪影。程子墨的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五味陈杂:流年似水,光阴似箭。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个和她一起念幼儿园、上小学的的懵懂少年。
褪去一身青涩稚嫩的外表,他摇身一变成了娱乐圈里最星光熠熠、遥不可及的偶像神话,一举手、一投足,都牵动着万千粉丝的目光。
可只有他才知道,由始至终,他只想要锁住一个人的目光。
但是,他还是来迟了吗?他明明记得,顾依晨的婚期订在她留学归国之后的日子。他有计划地将工作重心一点点移往国内,也是为了能抢在萧牧之前提先一步下手,赢得心中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可她现在才19岁,怎么就成了别人的“霍太太”?
顾依晨不是不知道程子墨心里的疑问,也不是不知道霍天远是刻意地欲在程子墨面前表现亲密,可是指间传来的温度却还是让她莫名地红了脸: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那修长干净的手指曾经是如何放肆地侵袭过她的身体,深深地涤荡过她的灵魂,她仍旧清清楚楚地记得,怎么还敢放任他的触碰?
几乎是逃也似地抽离出自己的手,她偏开脸故意不看他,清丽的眸子流光敛滟地落在邻座的程子墨脸上,淡淡的嗓音却清晰地透出拒绝,“墨仔是我的朋友,我想和他多聊一会儿。”
“………”空气里,有一股骤然而至的沉闷窒息,不安地渐渐氤氲开来……
大概是没有料到小妻子竟会公然顶撞他,霍天远沉沉地盯着顾依晨漠然的小脸,看了足足有半分钟之久,如黑曜石般闪亮的瞳眸敛去了笑意,反而显得异样的深邃幽沉,看得顾依晨没来由地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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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想你的
霍天远沉沉地盯着顾依晨漠然的小脸看了足足有半分钟之久,才敛起深邃的眸光,尊贵优雅地朝程子墨伸出一只手,“霍天远,幸会!”举手投足间却分明隐隐地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气息。
程子墨不甘示弱,起身,也客套地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程子墨,你好!”潇洒利落,完美地诠释了娱乐圈一哥的风范。
却讶异地听见霍天远破天荒地低姿态开口,“可否麻烦程先生移座?我和我太太之间有一点小误会需要解决。”
“――!!!”顾依晨惊讶了:他和她能有什么误会?他们之间需要解决的,恐怕也只有不能公开的隐情罢了!
她冷冷地瞪着面前半蹲下身子与她“温柔”对视的男人,却是柔声安抚,“你想多了!我真的不是在为刚才的事跟你使性子,况且,我比谁都更珍惜我们的婚姻,怎么会怪你呢?”
几乎是咬碎了银牙,变相地承认自己需要维持这段婚姻的重要性。顾依晨可以想像得到,霍天远心里会有多么地讽刺她的卑微!
只见霍天远坚毅的俊美轮廓淡淡地溢出一丝浅笑,温热的大掌“怜爱”地重新覆上她雪白的素手,“这么说,我的霍太太真的不生我的气了?”
顾依晨突然想大笑三声:霍天远,你怕的只是我一气之下,对朋友说了不该说的话吧?
可她不是那么不识抬举的人,霍天远想保护他心爱的女人,她也想借用这段婚姻保全顾氏,不过是各取所需,见好就收吧!于是,她故作大家闺秀,挤出一抹温婉娇美的笑容,“嗯,老公,我不生气。”
霍天远又是那样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确定了她不会乱说话,这才起身,俯下脸来,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轻地印下一吻,“别聊太久,我会想你的……”
嗓音低沉醇厚,该死地充满了磁性魅惑。顾依晨雪白的俏脸快速地飞上了几朵绯色的红晕――
他离得她这样近,熟悉而炽烫的男性气息,灼得她的脸越来越热,手心也冒起了细微的汗珠,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一颗心也禁不住颤巍巍地几欲沉~沦……
暗暗地深呼吸一口气,顾依晨压下心底的异样,僵硬地别开脸去:她这是怎么了?霍天远他明明只是在演戏而已,她到底在心慌些什么?
却不知道这样状似亲密的一幕,看得程子墨的心是不断地下沉,越沉越深,越沉越痛……依依,你可知道,你那一声娇羞万分的“老公”,足以粉碎我自以为强悍的心脏?!
怔怔地看着霍天远“依依不舍”地放开自己的妻子,满怀惆怅地转身落座在他们身后的位置,程子墨怎么也掩饰不住自己眼底的落寞,“依依,这是怎么回事?萧牧呢,你不爱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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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情假意
“依依,这是怎么回事?萧牧呢,你不爱他了吗?”
陡然再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顾依晨原以为早已痊愈的心房,仍是忍不住狠狠地刺痛了一下:萧牧?她真的可以不再爱他了吗?
脑海里纷乱地交替着萧牧曾经情深的面孔,渐渐地变成那样愤怒而血眸腥红,以及萧夫人尖刻的嘴脸,顾依晨黯然地摇了摇头,“墨仔,我现在不想说他……”
程子墨见她眼眶红红的样子,心底的委屈也消褪了大半,颇是有些犯错地低下头去跟她赔罪,“对不起,依依,是我错了!你怎么会是见异思迁的坏女孩呢,一定是萧牧那个混蛋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他略嫌烦躁地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不假思索地探出手去轻搂着她的香肩枕上自己浑厚的肩膀,“你别哭,我一定会帮你讨回这个公道的!”
程子墨仗义的安慰却惹得顾依晨更加泫然若泣,有多久没有人这样不问缘由地,站在她的立场为她担心和气愤;又有多久没有人给过她这样温暖而宽厚的怀抱?
看着这个明明年纪比她还小一点,却偏偏像个大哥哥一般无条件地包容和爱护她的男人,顾依晨不觉脸红了,挣扎着退出他的怀抱,讷讷地解释,“墨仔,我没事。[.超多好看小说][]”
眼角偷偷地瞄了一眼后座的男人:只见霍天远面无表情地闭着双眼,而他身旁的李潇则是一脸娇美地依偎在他怀里。
顾依晨暗暗地自嘲了一句,原来他是佳人在抱,这才忘了提醒她谨守已婚妇人的本份。
移开视线,却惊见男人赫然睁开了双眸,幽深的眸底清晰地划过了一丝讥诮,似乎是在冷冷地嘲讽她的心虚!
因了这触目惊心的一瞥,顾依晨再不敢与程子墨过多的接触,连忙转移话题,问起了发小这几年在国外的经历。
程子墨虽然察觉出她有些异样的拘谨,倒也是健谈如飞,很快便绘声绘色地描述起自己这些年的趣闻秩事……
顾依晨静静地听着,努力地平复着因为萧牧而sao乱的心情。
飞机徐徐起飞……
三万多尺的高空,湛蓝澄净的蓝天白云,浮云朵朵,在眼前一片片地飞过又远去……
机舱里,有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在提醒着乘客各种注意事项,李潇并没有细听,只是如偿以愿地嗅着身旁男人熟悉的温热气息,爱意满满地以食指轻轻地划过男人坚毅的脸庞,低声呢喃,“天远……”
男人并没有入睡,却意外地没有回应她。
李潇狐疑地扬起纤长的五指在他眼前虚晃了几下,“天远!天远……”
霍天远这才恍然大悟,“嗯,潇潇你有事吗?”
李潇不禁柳眉紧蹙,“天远,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霍天远深邃的眸光却幽幽地落在了前座的顾依晨身上:是啊,他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着了魔似地在回想她那一句虚情假意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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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眼的画面
飞机,安全落地……
顾依晨淡淡地扫了一眼后座正襟危坐的男人,没有漏过他与李潇深情对视的柔情脉脉。(.)
心底,有一股不明的黯然悄然化开……
程子墨顺着她的目光也要向后望去的时候,她却立即握上了他温润的大手,拉他一起离座,白皙的小脸还漾开了两抹甜美的笑容,“墨仔,我们一起走吧?好久不见,真的蛮想念小时候和你一起上学的时光……”
程子墨被她格外的乖巧所迷惑,心情大好地任她拉着往出口走――
身后,李潇不忘适时追问一句,“天远,你太太跟那个男人怎么回事,怎么就跟他走了?”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顾依晨和程子墨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顾依晨纤长的身影微微僵滞,程子墨却已经敏感地察觉到了,犹豫着低声问,“依依,要不,你还是跟霍先生一起吧?”
顾依晨没有说话。程子墨便主动地松开了她的手,又回过头来,想要跟霍天远解释,“霍先生,我――”
却意外地觉得,眼前这一幕俊男美女并肩而立的画面有些扎眼,尤其,李潇那一双肌肤赛雪的纤纤玉手,还紧紧地缠在霍天远精健的臂弯里,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在是有些过份的亲密。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直接,霍天远面无表情地抽出了自己的臂膀,作了个简介的介绍,“李潇,程子墨。”
程子墨犹自沉吟,李潇已经重新挽上霍天远,旁若无人地擦过程子墨和顾依晨身旁扬长而去,“天远,我赶时间,我们快走吧!”
……
程子墨清澈的凤眸瞬间变得凌厉而阴沉,如刀子一般地凝注在顾依晨略显苍白的小脸上,一张过份妖孽俊美的面容赫然在隐隐抽~搐,“顾依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他真的是你老公吗?”
顾依晨尴尬地不敢直视他愠怒的眸光,“是……”
程子墨气得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口,低吼道,“那你再告诉我,那个女人跟你老公是什么关系?”
她老公?!她骗鬼去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个女人跟姓霍的关系肯定不单纯!她是把他当作是一个睁眼瞎吗?
这意外的小插曲,使得机舱里不时有好奇和探究的视线投过来,顾依晨只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快要烧着了,弱弱地恳求道,“墨仔,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不好!”程子墨断然拒绝,挽起袖子就迈开大步,追赶那一双远去的俪影,“霍天远,你给我站住!”
顾依晨雪白的小脸更见苍白,急急忙忙地欲拦住他,“墨仔,你冷静点,不要闹……”
程子墨已经气红了脸,怎么还肯听她的?顾依晨,你可以不爱我,可以不要我的爱,可是,你怎么可以在拒绝了我要给你的幸福之后,让自己过得这样的委屈而不幸?
他气冲冲地就追上去,在安检通道里堵住了闻声而止步的霍天远,突然就抢起拳手,狠狠地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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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生闷气了
安检通道。
霍天远险险地避开了程子墨挥过来的一拳,冷毅的俊脸上犹如覆上了一层寒冰,“程先生,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子墨见他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地又朝他挥去一拳!
霍天远可容不得旁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狭长的凤眸一沉,推开身旁的李潇,遂勾起一拳,结结实实地咂在了程子墨那张引以为傲的俊脸上!
同时也吃下了程子墨落在他胸口上的奋力一击,心口有一些闷闷地疼,可看见程子墨不无狼狈地以指腹去擦拭嘴角的血迹,还是有一种解气的感觉,沉悒的目光在刚才他牵过顾依晨的那只大手上狠狠地剜了一记!
就连身为她老公的自己,也没有这样牵过她的手呢!
四目相对,有奔腾汹涌的飞沙流石在半空中激烈地淬火交战……
程子墨用力地啐了一口,腥红着双眼又要挥拳而上――
“墨仔,快住手!”一道纤细的身影突然飞奔而至,亳不犹豫地横在了两个剑拔弩张的大男人之前!
凌厉的拳风在她气喘吁吁的小脸上生生地定住,程子墨负气地抽回自己的大手,却怒其不争,“顾依晨,你让开!这是我和他的事!”
顾依晨缓缓地摇头,清丽的眸底有淡淡的疼痛划过,“墨仔,你不要这样,不是他的错……”
程子墨依旧不能释怀,“你不要替他掩饰,我看得清清楚楚――”
霍天远却在这时气度优雅地拢了一记胸前的西服,颇有几分嘲讽地道,“清官难断家务事。程先生,你会不会太闲了?”
想也知道,他这是在替顾依晨打抱不平。顾依晨匆匆地上前阻拦,更验证了他的猜测。
厉眸倏暗,他一言不发地攥了她的手腕,就大步地往安检出口的方向去,脚下嚯嚯生风,仍不忘低声厉言茬色地斥责,
“顾依晨,我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女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懂分寸!你想干什么,让你的朋友替你出头,再闹出点风波来,让全世界都来谴责我和潇潇?”
顾依晨本来想为程子墨的冲~动给他道歉,被他这么一番夹枪带棍的训斥,心中潜藏的怨气也忍不住发作了,骤然停住脚步,用力甩开他的掌控,俏颜含怒,
“霍先生,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太过招摇了?就算我什么也不说,墨仔自己也有眼睛看!再说,我怂恿墨仔跟你闹事,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根本不在意你和李小姐的关系,也用不着巴望全世界来谴责你们!你不是也知道得很清楚吗,由始至终,我关心的只是我们顾氏的生死存亡!”
霍天远突然有一口闷气卡在喉咙里:这就是他娶的小妻子!从来没在乎过他这个老公,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娘家的产业!
可是,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从一开始,他也没打算给她属于他霍天远的爱,却为什么听她说出来,又觉得竟是如此残酷而冷漠,令他心脏隐隐疼痛?
一阵刀光剑影的对视,霍天远面色阴沉地转身,率先大步走向安检出口――
没想到,他刚一现身,出口处便有大量的记者蜂涌而上,
“霍总,我们在李主播的微薄上看到了她在新加坡游玩的照片,请问,是你陪她一起的吗?您的新婚妻子霍太太,她知道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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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霍天远
眼前,一道道炫目的白色亮光快速闪过,照机快门的“咔嚓”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所有的记者都将手中的话筒对准了霍天远――
“霍总,我们在李主播的微薄上看到了她在新加坡游玩的照片,请问,是你陪她一起的吗?您的新婚妻子霍太太,她知道这件事吗?”
“霍总,据说你是奉子成婚,迫于家族的压力才娶了现在的太太?你是不是还是深爱着李主播?”
“霍总,李主播在微薄里说,她会一直等着她心爱的人回来。请问,你会为了李主播,跟太太离婚吗?”
“…………”
现场乱成一片……
霍天远原本阴沉的俊脸霎时更见深沉,突然想起后面也即将抵达安检出口的李潇,深邃的眼底不觉掠过一丝焦虑。
他紧抿着双唇只字不语,只从身上取出手机想要通知李潇,记者们瞬间恍若打了鸡血似的沸腾起来,个个都将脖子伸得老长,一双双眼睛都在紧盯着他,“霍总,你是不是想要打给李主播?她是不是也和您同一次的航班?……”
顾依晨也惊讶地看到了这纷乱的一幕,众多的记者把霍天远团团围住,若不是有机场的保安努力地维持着秩序,大概出口处就要被他们堵得水泄不通了!
霍天远已经陷入进退不得的困境,这种情势下,想要通知潇潇,只怕已经来不及了!霍天远心下默然,回头,不安地搜索着人群中李潇的身影……
顾依晨心下暗自骇然:按理说,霍天远临行改变了航班,记者应该不会知道他们的行程的。可是,很显然,外面的记者是早就收到了消息才来机场堵人的。到底是谁泄露了口风?
远远地瞥见霍天远担忧的神情,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头,快速地折回安检通道――
人群外,李潇还在一脸微笑地玩着手机微信,半点也没有意识到丑闻即将大祸临头。
顾依晨叫住了她,简略地对她说了一下出口处的情况,李潇这才脸色大变,惊慌得不知该往哪里躲才好。
顾依晨冷冷地说了一句,“通知你的经纪人吧,让他过来处理。”
李潇却忽然面色灰败地拉住顾依晨,“顾小姐,你帮帮我,他手下太多当红的艺人,不一定能顾上我……”
她欲言又止的措辞,让顾依晨看懂了她的尴尬处境,的确,像娱乐圈这种势利的地方,不能给公司带来最大好处的艺人,是得不到最周全的照顾的。
略一沉吟,顾依晨想到了程子墨,那家伙刚才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她拦着他跟霍天远动手了,她折回来也没有看到他的人?
她敛下丽眸,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手机,拨下了之刚在飞机上程子墨往她手机里输入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一阵,那端才接通,已然晋升娱乐圈国际大腕的程先生,一开口就是呛人的火药味,“有话快说,我很忙。[]”
顾依晨微微地拧了一记秀眉,“墨仔,你已经出了机场吗?”
“怎么,你又要跟我一起吗?顾小姐,你要这样的老公来干什么的!!!”
电话那端的人果然说不到三句又生气了,顾依晨紧着眉头将手机拿远了一点去,“不是我……墨仔,你的经纪人是不是安排了你走别的出口?我想你帮忙带李小姐一起出去――”
程子墨的怒气稍稍地收敛了一些,语气还是冷冷的,“谁?”
顾依晨知道他这是答应要帮忙了,连忙又说,“哦,是李潇――”
电话里,突然异样的一片安静,未倾,却传来了男人又骤然变粗的喘息,程子墨瓮声瓮气地低吼,“顾依晨,你到底是哪根筋接错了?!那个女人是谁,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要不要我请私家侦探去调查,把照片送给你看……”
耳膜一阵刺痛,顾依晨的眉头蹙得更深了,程子墨估计是气坏了,每一句都吼得那么用力!
就连身旁的李潇也清楚地听到了话筒里的字句,妩媚的俏脸上讪讪地一阵红又一阵白的,颇觉难堪地移开了视线……
顾依晨无心安慰他,只是冷声制止了程子墨的发难,“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是,墨仔,我不能离婚!我需要霍天远,顾氏更需要霍天远!墨仔,你明白吗?如果我现在离婚,我就什么都没有了!顾氏、我爸妈,还有,我的孩子,就会全都遭遇不幸……”
她是这样的委屈,这样的忍辱负重,以致于说到后面,眼睛都莫名地发热,滚烫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她不怪墨仔看轻她,也不介意他的怒气,可是,她却只能选择一条路走到黑!
话筒里,出现了一阵长长的沉默,长到,顾依晨都几乎要放弃希望了,程子墨稍略发涩的声音,才缓缓地通过电波传来,“你在原地等我。”
通话已然掐断,顾依晨怔怔地听着那单调而茫然的“嘟嘟”声,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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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过了五六分钟,程子墨意气风发的修长身影,才从通道的另一边步履雍懒地踱来,逆光的视线打在他俊美得过份的面容上,有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的耀眼光芒。
他伸手摘下脸上的墨镜,仍是有些怒气未消的连名带姓地唤她,更是冷嘲热讽地训诫她,“顾依晨,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做的好事没有人会感激你。这位李小姐是绝不会替你在你老公面前美言的,你老公也不会知道是你替他解了围,更不会从此就跟她――”
他墨瞳一挑,凌厉的眸光赫然定在有些不安的李潇身上,“断绝往来!”
掷地有声的四个字,如钉子一般尖锐地扎进李潇的心里,她俏脸骤变地退后了几步,“顾小姐,我……”
顾依晨伸手扶了她一把,又将她重新推到程子墨面前,“墨仔,算依依姐欠你一个人情了,好吗?”
程子墨眸色深沉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未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继而转身朝来时的方向抬步而去,脚步透着他一惯的放~荡不羁。
顾依晨示意李潇跟上去,“放心吧,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李潇的嘴角嗫喻了几下,似乎是想说什么,顾依晨已经一脸漠然地回转过脸去,她孤寂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长长的通道里……
李潇咬咬牙,拧过头,快速地去追赶程子墨的脚步……
再次返回安检出口,霍天远已经走出了通道,一张素来冷峻坚毅的俊脸犹可见一层淡薄的愠怒。
顾依晨想,如果他不是想护着李潇,是不会急着越过记者的包围圈强制前进的。可尽管他这样努力,却依旧被记者们堵得寸步难行,摆脱不开身边一直凑过来的话筒。
静默片刻,顾依晨细细地检视了一遍自己的妆容,又清了清嗓音,这才提高音量地叫了一声,“老公,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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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
“老公,我在这里!”
乍然的一记清脆嗓音,让sao乱的场面有了片刻的滞缓,一众记者顺着声线回头,正好看到了身后娇笑颦婷的顾依晨翩然走出安检出口,清丽的小脸上意外地竟溢满了新婚的甜蜜笑容。[.超多好看小说]
人群里渐渐地有了些许松动,记者们各怀心思地互相对视一眼,突然就掉转话筒,纷纷地朝顾依晨的方向递了过去:
——“顾小姐,欢迎你回来!请问您这次的新婚旅行还愉快吗?”
——“霍太太,据闻李潇李主播此次也去了新加坡旅游,请问你有见到她吗?”
——“霍太太,你对李主播在微薄里说,‘会一直等着她爱的人回来。’有什么看法?你知道李主播爱的人是谁吗?”
——“………………”
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犀利,大有令人闻之色变的咄咄逼人。
饶是顾依晨事先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到底太过年轻,稚嫩的俏脸不免微微失色,交握垂放在身前的双手紧张得指甲都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她却浑然不自知,只努力地维持着端庄的仪态,冲着众人露出一个似乎无可奈何的笑容,
“大家不要这样着急嘛,我老公还在等我呢!我只是去了一下洗手间,你们就差点把我老公给拐走了……”
她这半是埋怨半是安抚的一番话,却正好解释了刚才霍天远为什么会只身通过出口处的原因。
众记者闻言就笑了,“原来霍总一直绷着脸,是因为霍太太没有全程陪伴新婚老公!”又自觉地给她让出一条路来,顾依晨淡淡地笑着道谢,“谢谢,谢谢大家!”
小步莲移地走到那具如雕像般屹立于人群中的伟岸身躯前,她伸手握住了他温厚的大掌,扬起小脸,迎上他深沉而夹着疑虑的眸光,却恍若一个深爱丈夫的新婚小妻子模样,掩不住幸福似地娇羞浅笑,“等急了吗?不好意思,洗手间里的人有点多。”
手心却蓦地承受到一股骤然加重的力道,顾依晨自是明白,与他并肩依偎之时,不忘附到他耳边低声私语,“她已经走了,不会被记者碰上的。”
手上的力道放松了,无视男人炯炯地盯着她、似要在她脸上灼出一个洞的炙热视线,顾依晨依旧紧握着男人的大手,大方又不失矜持地微笑着面对媒体,不时又整理一下霍天远刚才被记者们弄乱的衣服,更似是不经意地透出几分对新婚丈夫的细心与关爱。
这样深情款款、爱意绵绵的亲密画面,顿时又谋杀了一大堆菲林,众记者面面相觑:是谁说霍氏夫妻新婚不合,随时会婚变的?
看这小两口如胶似漆得连上个洗手间分开一会儿都依依不舍的样子,你们别太羡慕嫉妒恨哦!
顾依晨一个字也没有提到“李潇”,就让记者们立刻话锋一转,追问起他们此次蜜月之旅时与霍天远的种种恩爱甜蜜。
万众期待之中,她却状似害羞地将脸埋进霍天远的胸前,“改天再回答大家,好不好?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我们真的累了……”
余音娓娓,让大家更加好奇“她累了”的真正原因。
不过,顾依晨对媒体的友好配合态度,显然给了一众娱记难得的好印象。见她面露疲态,倒也没有为难她,待霍家的司机前来接两人,便痛快地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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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了车,顾依晨就立刻松开了与霍天远的十指紧扣,稍稍用力欲从他的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不料却被人突然一把扣住,猝不及防跌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唔……”她惊呼一声,匆忙抬起头来,鼻翼间即窜入一股淡淡的古龙香水味,伴随着这个男人熟悉的体味,意外地竟然让她觉得很好闻,还透着一丝若有若无、说不清楚的魅惑,莫名地令她不安。
男人苍劲的大手却顺势攫住了她小巧的下巴,如潭水般深不见底的幽暗墨眸,燃烧着她看不明白的幽幽火焰,“利用完了就想随手甩掉?霍太太对我这个老公的爱还真是与众不同!”
鼻孔里哼出的俨然是浓浓的讥诮。顾依晨知道他是想嘲讽她人前人后大相迳庭的态度,甚至极度鄙视她的表里不一吧?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自嘲般地苦笑一记,她凉凉地反问道,“难不成,霍总还想一直牵着我的手回家?”
手心骤然一痛,是男人突然加重力道攥紧了她的手,葱白的指节隐约泛出点点血红。男人口吻鄙薄地冷笑一声,“霍太太既然有这样的要求,老公理应满足。”
一字一句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自唇间迸出来,攥着她手心的那只大手,力道更是大得不可思议,痛得顾依晨紧咬着下唇,仍忍不住溢出一两句嘤咛,“唔……疼……霍天远,你松手……”
男人的力道未减半分,却极不悦地讽刺,“刚才还是老公呢,这会儿怎么叫得这样生份?”
一只雪白的素手愣是被他攥得通红一片,顾依晨已经疼得快要哭了,一边探过另一只手来试图扳开他的大掌,一边委屈地低斥,
“霍天远,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莫名其妙的,你生什么气?是,我是故意在记者面前装作和你很恩爱的样子,但是,你的潇潇也因此安全了,不是吗?……你给我放手!放手……”
男人墨眸中竟隐隐地闪烁出一丝异样的黯然,“我没问你潇潇的事。”
那他是抽什么风了?她挽救了他心爱女人的名声,他不感激她,难道还要恨她吗?还是在生气她没让这桩丑闻曝光于天下,害他不能顺利地跟她离婚?
脑海里千头万绪的,顾依晨一时半会也没法儿厘清,可是,指尖能承受的疼痛已经达到极限,她终于红了眼,“霍天远,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好欺负?再不放手,我就——”
旁边的男人显然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只挑了挑眉,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就怎样?”
这个混蛋今天是存心跟她过不去了,是吗?顾依晨又怒又痛,气不过一口就咬上他光洁有力的脖子!
“咝……”霍天远吃痛,冷不丁闷哼一声。
顾依晨这才有些解气,松开嘴,丽眸恨恨地瞪着他,“你还放不放手?”再不放,她就咬死他!
不料,男人墨眸一沉,俯下脸来,突然就狠狠地咬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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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犹是气呼呼地瞪着身旁的男人,却惊觉某人墨眸一沉,俯下脸来,突然就狠狠地咬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不对!他也不是在咬她,文艺一点的说法,他应该是在吻她!
略显粗暴而夹着一丝惩罚意味的吻。
他凉薄的双唇正沿着她皎好的唇线一点一点地描绘着,力道有点重,她感觉唇瓣有一丝隐隐的疼痛,让她莫名地想要逃,他却霸道地扣住她的后脑,深深地将舌尖楔入她的小嘴里……
没有一丝浪漫深情的温柔缱绻,这个专制的暴君似乎只想渲泄他的不满,报复她之前咬了他的脖颈。
这个惩罚的吻太用力,直到顾依晨气喘吁吁,因为严重缺氧而脸色惨白,霍天远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修长的指尖不怀好意地滑过她白皙无瑕的脸颊,最后停在她已然被吻得红肿的樱唇上,重重地按住,“味道不错。要不,再让我咬一口?”
顾依晨只觉得口腔发腥,舔了舔嘴角,果然有血液特有的甜腥,才知道他刚才吸吮得有多狂猛。
听见他说还想再咬一口,她惶恐得连气息都在颤抖,“不要――霍天远,你疯了,前座还有司机……”
半眯起一双深邃幽暗的黑眸,霍天远伸手按下了中间的一层反光玻璃窗,隔绝了前座的视线。
“现在他看不到,也听不见了……”他一阵阴沉的冷笑,指尖一转,修长的五指竟强行滑入她的衣领内!
“乖,别动……”他轻轻地抚上她颈下诱~人的锁骨,竟是格外温柔地细细摩挲起来……
顾依晨摸不准他想干什么,怔忡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却见他另一手正沿着她纤腰的曲线一路往上移,很快,便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她胸前的高耸,用意不明地定在了纹胸中间的暗扣上――
突然,“吧嗒”地一声,暗扣松开了!顾依晨的脑袋也“哄”地一下炸开了!
反应过来,立即生气地抵开身旁的男人,“住手!霍天远,你不要太过份了!我做错了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
暗扣解开,透过她微敞的领口看到她胸前的那一双白皙饱满时,霍天远也有些怔住了!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屑嘲讽他:其实,你并不全是因为她咬了他,才想要惩罚她的,对吧?
她的唇,出乎意料的柔软和香甜,他竟然一发不可收拾地想要一直吻下去,绞缠着她粉嫩的丁香小舌,邀她一起在情爱的深海里沉~沦共舞,永不停息……
可是,这怎么可以呢?他心爱的女人,明明是潇潇啊!他为什么竟然会生出这样荒诞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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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小妻子气愤而委屈的指责,“你不就是想要跟我离婚吗?我答应你,只要顾氏一稳定下来,等我的孩子生下来,我就跟你离婚,绝不会再拖累你,好不好?”
不期然地,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涌上心头!
霍天远凉薄的唇边,随即肆意地勾起一抹愠怒的弧线,修长的手臂一夹,竟是猛地一下就将旁座上的顾依晨用力地拖了过来,提到自己身上,强迫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狭窄的车内空间,温度骤然上升……
这下子,顾依晨不得不被迫大大地分开两条腿,这个姿势别提叫她多羞辱了,隔着两人之间的那一层单薄的衣物,她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男人健硕的胸膛和狂躁的yu望。
他粗嘎的呼吸近在颊边,强烈的危机感,叫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身体,手脚并用地剧烈挣扎了起来,“霍天远,你混蛋!快放开我!”
他却挑衅般地将他的火热,紧紧地顶上她平坦的小腹,毫无间隙的两具躯体紧密相贴,瞬间热欲直流,顾依晨又羞又恼,更加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扭打之间,谁也没想到车子会突然停下,顾依晨躲闪不及,竟然一头就撞上了车顶的把手!痛得她失声尖叫,终于忍不住一哆嗦,浑身无力地瘫倒在霍天远身上……
骤然而来的投怀送抱,让霍天远心底莫名地滋生出一股异样的喜悦,一脸惬意地搂住怀里的娇羞小妻子,“没想到你也有这样乖巧的时候。”
顾依晨一听,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她这哪里是乖巧?实在是痛得无力招架了!
霍天远却极是享用这一刻的安宁,伸手触上她的额头,这才看到,她额顶居然鼓起了一个小山似的肿包,不禁失笑出声,“知道错了吧?”
顾依晨恨恨地瞪他一眼,很为自己这没天理的报应而愤愤不平。
霍天远忍俊不禁地又笑了一下,在她的怒视下勉强收起笑意,“车上不能煮鸡蛋,用冰块敷吧!你将就一下,包都肿成这样了……”
顾依晨暗自腹诽:小人得志!居然把快乐建筑在她的痛苦之上!
霍天远瞥见她咬牙切齿的模样,眉眼不觉又掠过一丝笑意,伸手抱她坐回到旁边的座位,起身,迈开修长的两腿,气度不凡地踱至车厢一角的冰箱前,拉开柜门,取出一袋冰块,这才慢条斯条地折回顾依晨旁边――
却见小妻子的一双丽眸里写满了对他的防备,小小的身子不断地往车门那一边不安地缩去。
霍天远心头不觉又冒起一股无名火,冷冷地将手中的冰袋敷到她红肿的额头上,“你很怕我?”
顾依晨不觉一愣,临上飞机从酒店出发之前,他也曾在车上问过同样的一句话,她却始终没有回答他。是因为太执着,他才要重复问一遍的吗?
久久地没有得到小妻子的回应,霍天远的表情显然很不悦。顾依晨犹豫了一下,有些避重就轻地答道,“霍天远,我不会强迫你喜欢我。”
“…………”车厢里,突然陷入一片沉重而令人窒息的沉默。
霍天远紧紧地盯着顾依晨那双清隽的秋水剪瞳,似乎想从里面睨出一丝不实的端倪。却只看到,她眼底一片平静无波。
心思晦涩,他轻轻地扯动薄唇,“我不喜欢他。”
完全没有预兆地,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顾依晨脑子里转了几个弯,才明白他说的是程子墨。
可是,她也没有逼他喜欢啊,墨仔肯定也不想要他的喜欢。顾依晨讪讪地笑了笑,“你应该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了。”她的意思是,下次,她不会再当着他的面跟程子墨见面。
她敛下丽眸,伸手按住冰袋的另一角,示意他可以松手了,她可以自己来。
没想到,霍天远却突然探过手去,牢牢地覆在了她微凉的手背上,语气愉悦,“顾依晨,我开始有一点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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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海一栗的一眼
“顾依晨,我开始有一点喜欢你了……”
他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顾依晨不由一愣:他喜欢她?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信息,她怔怔地凝视着他深邃如海的墨眸,只觉得,男人难得洋溢出几许笑意的眼底,渐渐地变成深沉,滋生出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诱她情不自禁地沉~沦……
车厢里,谁也没有再说话,任由一片波谲云诡的沉默,肆意地蔓延开来……
霍天远冷峻的脸庞俯了下来,离她的脸越来越近,近得――
近得她一抬头鼻尖就可以嗅到他灼烫的气息,近得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脸上的温度,近得他好像随时会再次吻上她嫣红的双唇!
一颗心,开始失律地怦然乱跳:“………………”
耳边响起一阵单调而沉闷的手机来电铃声,那股近在咫尺的压迫感才安全解除。
霍天远取出手机,只看了一眼,便立即从她身边坐远了去,“潇潇,你怎么样,还好吗?”关切之情,不言而喻。
顾依晨俏脸一黯,默默地拧过头去: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射~进了车窗里,一片淡薄的金黄色落在了她粉蓝色的裙摆上,却已经感受不到那种阳光直射的灼痛温度。霍天远,你的喜欢与爱,也可以用一扇薄薄的玻璃窗挡去吗?
――“顾依晨,我开始有一点喜欢你了……”
呵呵,她怎么会以为他真的是在跟她表白?他喜欢她什么?喜欢她像今天这样的乖巧听话,还是喜欢她保全了他心爱的女人?
顾依晨不得而知。[]却分明深知,他的“喜欢”不是她想像中的喜欢。
如果,他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她,就不会毫无顾忌地当着她的面,堂而皇之地接听晴人的电话。即使感情破裂的夫妻,丈夫接到与之有暧~昧的女人来电时,也知道要避开妻子,瞒着她再去讲电话,不是吗?
可想而知,在霍天远的心里,她无足轻重到连隐瞒也没有必要。
听见霍天远温柔地仔细询问李潇现在的行程与安全,顾依晨不动声色地戴上了耳机,启动了手机里的mp3功能,静静地倾听那一曲曲或高~亢~激~情、或悠远流长的音乐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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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子抵达霍宅大院,霍天远才挂断了与李潇的通话,顾依晨也随后摘下了耳机,与他一前一后下车――
鞋尖才刚触到地面,就见一身西装革履的赵特助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前,“总裁,夫人,欢迎回来!”
顾依晨微微地笑了一下以示回应,霍天远则是面不改色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在公司的这几天,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吧?”
赵特助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午后的太阳有些刺眼,光线反射到他脸上的透明色防纤镜片上,让他有些微的不适感。
低下头去,翻开随身携带的行事历,他一一地向上司报告了这几日的大小事务……
霍天远一边听,一边往宅子里面走――
顾依晨无心刺探他们的商业机密,刻意离了一段距离,面色漠然地跟在他身后。(.好看的小说)
司机提了她和霍天远的行李也跟在她身后,只是,她不知道,明明从机场出来时只有两个行李箱,为什么回到宅子里就变成了三个?
不过,霍天远没有说,她也懒得问,只管低头走路。
霍老司令夫妇在庭院里栽了不少花花草草,虽已莅临寒冬,可触目所及这一片片密密麻麻的枝桠,犹可想像得出满庭的红花绿叶盛放之时,将会是多么翠绿怡人、春意盎然的一番美景。
穿过一片长长的花园,便到了府上的大厅门口。
霍天远大概和赵特助已经讲完了公事,正背对着正堂伫在门边,面容沉着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
有稀疏的点点阳光透过干枯的枝桠,影影绰绰地洒在他如刀削般俊美的轮廓上,意外地,竟折射出一种灿若星辰的光芒,让他看起来,格外的耀眼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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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苍海一栗的一眼,险些让顾依晨晃了神。一片枯黄的树叶扑簌簌地刷过眼前,她才恍然回神,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那个早上,她第一眼看见霍天远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很有魅力、很容易让女人痴迷的男人。她想,如若不是她心底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也许,她也会深陷下去。
不过,如果是那样,霍天远可能会更讨厌她吧?无声地苦笑一记,她快走了几步,停在他面前――
霍天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无言地弓起一只臂膀,示意她挽着他。
顾依晨没有说话,静静地将手放进他的臂弯里,挺胸,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往前迈出一步――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自从她决定嫁进霍家来,就知道等待着自己便是这种貌合神离的生活。这几天来,她陪他演的戏还少吗?不过是换了一批观众而已。
霍天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别紧张,有我在呢,他们不会把你吃了的。”
他的话让她微微动容,嘴角动了动,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赵特助伸手从司机的手里接过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总裁,这是我按您的吩咐准备的回国手信。”
霍天远接了过来,只说了一声,“你可以走了。”便挥手遣退了下属。
赵特助弓腰离去之前,又尽职地叮嘱了一句,“明晚的饭局,我会在六点之前来接您和夫人。”
顾依晨不禁侧眸,“是说我吗?”
赵特助已经谨遵上司教诲,速速离去了。她只好把疑问的目光投到霍天远的脸上,后者却是一付爱理不理的模样,“走吧,先去见爷爷、奶奶。”
这边话音才落,听到警卫员报告说孙子和孙媳妇蜜月回来的霍奶奶,已经满脸笑容掩不去欢喜地从屋里迎了出来,“晨晨,我的好丫头,你可回来了!你爷爷念叨他的小曾孙好几天了……”
屋里正在帮忙准备饭菜的俩警卫员闻言,忍不住地拧开脸笑了起来:这少爷和夫人一共才出国渡了几天蜜月,老首长前前后后念了不下几十遍了,恨不得他的小曾孙下一秒就马上奔到他面前。
说话间,霍老司令正笑眯眯地端了一杯牛奶,拿了一只碗从厨房里走出来,不顾孙子的白眼,伸手就把孙媳妇拉下来,坐到餐桌旁的座椅上――
除了霍天远送来的一套真皮沙皮,霍府清一色的全是硬梆梆的实木家具,据说是身体硬朗的老首长偏爱此类传统家具。
可是,顾依晨臀下的这张座椅显然经过了特殊处理,硬冷的木板上垫了一层厚厚的棉,坐上去格外的松软和温暖。
老首长见她低头去看座椅,一付感动得想哭的样子,连忙就劝道,“别哭,坐得舒服就好。也不是我弄的,是奶奶说天冷了,你怀着孩子要多注意保暖,我才同意让她套上去的。”
又将手中的牛奶递到她手里,“来来来,快喝了!我听到警卫员说你们的车子已经到家门口,才进厨房去冲的奶,你趁热喝。还有鸡蛋,你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容易缺钙,水煮蛋最补钙了,多吃点……”
望着老首长殷殷切切的眼神,顾依晨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两位老人如此待她,她却只能昧着真心,陪着霍天远在他们面前作戏!
就连他们一心渴盼的小曾孙,她也没法儿让他们在一起共叙天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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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叫她晨晨
眼眶不知道怎么就有些酸涩难忍,顾依晨赶紧仰起脸,用力地将眼中的湿意逼回去,“我不饿……”
嗓音里不难听出一丝哽咽。
霍奶奶走过来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小脸,“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天远这小子又欺负你了?”
顾依晨一听,连忙又摇头,“没——没有,他——他对我——挺好的——”
眼神却一直不敢直视任何人。
霍天远剑眉一蹙:之前他怎么就觉得这小妮子很会演了?看这心虚得都不敢看人的样子,她撒的谎言八成要被老谋深算的爷爷识穿。
瞅见老首长随后板起脸来,又煞有介事地清了一下嗓子,一付要严刑逼问的架势,霍天远赶紧上前替小妻子解围,“奶奶,有你这么埋汰自己孙子的吗?有你和爷爷的三令五申,我怎么敢欺负晨晨?你别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
难得的不正经,却依旧帅得人神共愤。顾依晨抬头,被那一声亲昵的“晨晨”所惊悚,意外的是,他叫出这两个字时竟然这样娴熟而自然。
她以为,他只习惯对她连名带姓的生份称呼,不曾想到,他也会这样低沉醇厚的嗓音温柔地唤她,“晨晨……”,一时间,竟恍惚地回不过神。
却叫霍老司令夫妇看得眉开眼笑:看这小两口“深情凝视”的样子,想必是在蜜月旅行中培养了深厚的感情,也不枉费他们在家里的一番牵肠挂肚了!
霍奶奶拿起餐桌上的鸡蛋塞到霍天远手里,“你媳妇儿不好意思吃,你剥了给她吃。”
“——!!!”老太太的意思,敢情是,要叫他堂堂的一大少爷在众目睽睽之下喂小妻子?
霍天远脸上的笑容敛去了,平日里的帅气与高高在上也化作无影,只剩下了一脸的难堪,看着手里那颗雪白圆滚的鸡蛋,仿佛就是个烫手山芋,拿着也不是,扔掉也不是。
眼神迟疑地瞥向顾依晨,却见她飞快地躲开了,“爷爷、奶奶,我真的不饿,在飞机上吃过了……”
就在这时,厨房里又走出来一条熟悉的身影,一边熟练地打着蛋黄,一边说,“那可不行。你不饿,肚子里的宝宝还饿着呢,不能委屈了孩子,他就靠着你的一张嘴补充营养。你得多吃点……”
赫然是为了迎接儿子、儿媳妇回国而不惜抛下手中繁忙公务,亲自下厨作羹汤的霍省长夫人。
霍夫人此话一出,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聚集到了霍天远身上,看得他是越加地发怵。骑虎难下,他不得不拉开一张座椅,在顾依晨身边坐了下去,低下头来,专心致志地剥起了蛋壳来——
顾依晨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来瞟他:大概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霍天远剥蛋壳的成绩显然不怎么样,一颗光滑圆润的鸡蛋,愣是让他剥出了好几处深浅不一的小坑来。
看得老首长夫妇直摇头,“孙媳妇啊,你就将就一点吧!我这孙子一向笨手笨脚惯了,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霍大公子的俊脸瞬间阴沉无比,生硬地将手里的鸡蛋递到顾依晨嘴边,“喏,给你吃。”
顾依晨白皙的小脸莫名地红了一下,却又立即转开了去,“…………”
霍天远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她是故意在众人面前给他拿乔吗?憋了一肚子闷气的某人险些内伤,一只微凉的小手却轻轻地取走了他指间的鸡蛋,“我自己来。”
声音怯生生的,又透着南方女子软软哝哝的音调。
听得霍天远心头一震,看向顾依晨的墨眸也多了几分柔和:是因为这个鸡蛋是他亲手剥的吗?为什么看着她吃东西的时候,会有一种欣慰的感觉?像是亲手做了一顿丰盛的菜肴,终于讨得了心爱的女人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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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了“心爱的女人”几个字,霍天远又突然变得有些烦躁,借口想抽根烟,转身,踱到了阳台,拉上落地窗,神情默然地点燃了一根烟,一个人怔怔地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景繁华……
今天的太阳很灿烂,楼下一片金光明媚,晒得人身上也暖暖的。
霍天远心情渐好,转了个身,双肘撑在阳台的栏杆,静静地遥望着屋里一家欢聚的喜乐场面。
为了迎接他和顾依晨的新婚蜜月归来,老爷子不但叫来了远在省里的霍邦国夫妇,还把几个走得近的旁亲近邻叫了过来看他显摆。
比如此刻,老爷子正不满地训示着小姑父连国桥,“你家彦东什么时候能有好消息?整天在女人堆里钻,就没一个能带回家的。荒唐!还是天远懂事,一声不吭就把我的小曾孙种下了……”
说到后来,显然是喜不自禁,眉眼都弯成一条线了。
霍天远颇是有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不是他懂事,要不是拜连彦东所赐,他现在也不会荣升为已婚男,更不会娶了顾依晨!
眸光不觉就移到了顾依晨身上,她似乎是拗不过长辈的好意,又勉强地喝下了一大杯牛奶,正在低着头擦拭嘴角。
似是感应到他从远处投来的目光,她抬头,冲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明明只是一个再也简单不过的平淡笑容,却又莫名勾得他心头一震!
——顾依晨!!!为什么连抽根烟的时间也要想起这个女人?
看着她若无其事地转身,拿着杯子进厨房,霍天远郁闷了!重新转身面向蓝天白云,举起手中的烟蒂,狠狠地抽了一口,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地平息着躁乱的气息……
“哗啦”一声,身后的玻璃移门被拉开了,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霍天远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你小子终于舍得来负荆请罪了?”
连彦东有些没趣地摸了一下鼻子,“嘿,好兄弟,就不要再翻旧账了嘛!我也不是有意的,再说,你现在不也有了一个好妻子吗?外公可以你为荣了,刚才还叫我向你学习来着……”
话音在霍天远冷冷的瞪视中怏怏收住,连彦东决定不再在狮子头上捻胡须,话锋一转,就问起了他明晚有什么安排?他们几个发小好久没聚过了,正好可以借着给霍天远接风好好地聚一下。
没想到,霍天远眉头也不抬一下就断然拒绝,“没空。有饭局。”
“——!!!”明晚的饭局?连彦东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
“不是吧,你真的要赴萧牧的宴席?你没病吧,霍天远,你老婆之前可是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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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真心
“不是吧,你真的要赴萧牧的宴席?你没病吧,霍天远,你老婆之前可是他的未婚妻!”
连彦东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当即又被霍天远毫不客气地瞪了一眼,察觉众人的目光被他的声音吸引了过来,他忍不住俊脸微抽,自齿缝冷冷地迸出一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连彦东讪讪地朝他作了一个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霍天远这才缓了脸色,却并没有要跟发小解释的打算,表神漠然地将指间的烟蒂摁熄,扔进墙角的垃圾桶里,便拉开移门,抬腿往屋内去――
连彦东沉不住气,又追上去,低声在他耳边问,“远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去赴萧牧的宴席?”
霍天远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就你这点智商!自己慢慢想!”
“…………”连彦东傻眼了:这算什么答案?他分明是在贬低他的智商!
正想要愤怒抗议,可是,霍天远已经走到了表嫂顾依晨的身边,与老首长比肩而立。
连彦东只好自认倒霉地擦了一记鼻尖:还是算了!他可不想过去再被外公念叨一顿,干嘛要想不开,早早就结婚生子?人生还有很多刺激好玩的事情,他还没有一一尝过呢,怎么舍得就此结束如此美好的单身生涯?
他趁老首长不注意,偷偷地跟霍天远打了个“拜拜”的手势,便悄悄地溜出了屋里……
霍天远冷眼瞅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冷峻的嘴角淡淡地溢出一丝浅笑:他为什么非要去见萧牧吗?等连彦东结了婚就会明白了!
嘴边的笑容尚未褪去,心却突然一沉,霍天远恍惚地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为什么会觉得等连彦东结了婚,就会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可是,娶顾依晨,明明只是一个权宜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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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国桥也发现了自个儿子偷溜的事迹,表面上却不能作声,不然,又得挨老爷子一顿训话了!
看见一双新婚伉俪并肩站在面前,遂转移视线问道,“小远,蜜月旅行都去什么地方玩了?说来听听嘛!”
霍天远矜持地笑了笑,“怎么,小姑父还想和姑母去二度蜜月不成?”
霍淑贞正帮着大嫂在布置餐桌,听到侄子拿她来打趣,不觉有几分愠恼,改而挖苦道,“小远,别岔开话题!你姑父不是真的关心你们都玩了些什么,最重要的是,你究竟有没有给我们大家捎带一点手信回来?”
“就是!就是!我们想要手信……”众人一片哄笑,纷纷都向新娘新郎要起了礼物来。
“………………”顾依晨的脸色突然刷白,她忘了!因为李潇意外现身在这次蜜月旅行中,她忙于处理被打乱的行程,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她垂低下眼眸,不敢把真~相说出来泼众人冷水。可是如果不说,接下来要怎么办?无论如何,现在再去买礼物,已经是来不及了!
却见霍天远扬眉,似是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轻笑一声,就转身走到大厅一角,取来一只黑色的行李箱,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开来,俯身拾起一对翡翠龙凤宝宝,亲手递到了霍老司令面前,“爷爷,这是给你和奶奶的。看看喜欢吗?”
霍老司令半眯起双眼,就着窗外的阳光细细地打量起这一双碧绿的小人儿,只觉得全身莹晶通透,俨然是玉中精品。当即乐得直点头,“你买的?”
犀利的眸中犹是有些质疑,他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小子能有这样的细致和心意。
霍天远也不推翻他的怀疑,反而退后一步,将身后的小妻子推到老爷子面前,“当然不是我,这一箱手信,全都是晨晨亲手挑的。她就担心我会弄错了,还在礼物上特别注明了每个人的名字……”
人群中欢呼了起来,每个人都欢欢喜喜地上前来跟顾依晨道谢,大厅里,一片喜乐融融的气氛。
可顾依晨却因为这个弥天大谎,一颗小脑袋低得几乎要贴上地板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从机场提出来的两个行李箱,到了霍宅却变成了三个?也明白了为什么赵特助要早早地专程在宅子门口等着霍天远了!
可是,霍天远不是很讨厌她吗?为什么还要替她这个粗心的妻子在众人面前圆谎?
她怔怔地看着身旁那个面容深沉的男人,努力地想要看懂他的真心。
霍天远却避开了她执着的视线,转过身,和一旁的亲朋好友愉快地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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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间,夕阳日渐西下,夜色一点一点地笼罩了城市。霍宅里的宴席也正式地拉开帷幕……
当晚来的客人大多是长辈,霍天远只好逐一地陪酒。
偏偏老爷子酒兴正酣,一连喝了两圈下来,还意犹未尽的样子,愣是拖着霍天远等几个晚辈又喝了好几杯,还满面红光、兴致高涨地讲起了退休前的部队生活,颇有英姿不减当年的气势。
众人也不敢拂了他的意,又陪着行起了酒令……
顾依晨有孕在身,自然是不敢沾酒的,只能干坐在一边看他们喝,听老首长讲故事。
可是,眼皮却控制不住地在一直下瘩,她虽然还在怀孕初期,不至于有明显的孕吐,但身体却极是容易犯困,况且,今天一早又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捱到午后,已经严重超出她身体负荷了。
到了晚上,就实在不怎么撑得住了!
勉强又撑了一阵,终究是困意占了上风,眼皮“扑腾”、“扑腾”地挣扎了几下,便重重地合上了!
霍天远刚放下酒杯,就发现小妻子连点了好几下头,不禁诧异地转过脸去看她,才知道她已经在梦中钓鱼了!眼见她就要一头撞上坚硬的桌角,他赶紧探过一只手,将她的小脑袋扳到自己的肩膀上。
许是这个姿势让她舒服了一些,她竟然模糊地呢喃了一声,小脸更加地往他怀里钻……
霍老司令一见这情形,当时就乐了,嚷嚷着要立刻散了酒席,好让孙子陪他的孙媳妇儿回房间去睡觉,免得这一屋子的酒气,薰坏了他的小曾孙。
众人一阵忍俊不禁地窃笑,霍天远抚额,无奈地辩解,“老爷子,您的小曾孙还没出世呢,他闻不到这酒味儿。”
老首长横眉竖眼地瞪了过来:“你小子!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明儿给老子好好地去上胎教课!”
霍天远这才闭了嘴,乖乖地抱起小妻子回房间――
老爷子倒是说到做到,就在他离开的这一会,已经遣了众人回家。
霍天远将顾依晨抱上了chuang,把她的头放到枕头上睡好,又给她盖好了被子,才转身离开――
伸手去拉房门,却意外地发现,房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他不信邪,用力地又拉了好几下,房门依然巍然不动!他大抵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觉有几分愠恼,大声喊了一句,“爷爷,开门!”
老爷子神清气爽的声音从门缝里悠闲地传进来,“小远啊,今天太晚了,就在爷爷这里睡下吧!”
霍天远紧蹙着眉宇回头环视了室内一圈: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chuang,连只沙发都没有。老爷子的意思是,这个漫漫长夜,他必须要和顾依晨同chuang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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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
二楼,房间的门外。[.超多好看小说]
老爷子气定神闲地丢下那么一句,便踩着略嫌缓重的步子离开了!他今晚大概也喝多了,下楼梯的时候踩得“咚咚”作响,脚下分明有些不听使唤的失重。
霍天远听得这动静,不觉又是一记眉头深蹙。再回头,看到他的小妻子在雪白刺眼的水晶吊灯下,依旧睡得酣甜的小模样,他浓密的剑眉就蹙得更深了!
向来不喜不形色的俊脸也狠狠地抽~搐了起来:到底是谁给老爷子出了这么个馊主意,竟刻意地给他和顾依晨收拾出一个房间,强行勒令他俩在此留宿过夜?
心绪紊乱。
霍天远面色沉吟着在船(刻意的错别字,大家音译吧!)尾坐了下来,习惯性地点燃了一口,才吸了一口,眼角瞥见另一头闭眸沉睡的顾依晨,却忽然想起什么,又伸手摁熄了指间的烟蒂。
这淡薄的烟味儿,却似乎还是让她有些不适,秀眉紧拧着嘤咛一声,不耐烦地翻了一个身。
霍天远稍稍地远离了一点去,以免她的脚伸过来。
见她又再次沉沉地睡去,霍天远这才抬头,细细地打量起他们目前身处的这个房间:
雪白的墙面似乎是经过了精心的打扫,窗几家具全都一尘不染的。明黄色的刺绣窗帘大概也是新换上去的,艳丽而柔和的色彩崭新而明亮。
只是,家具几乎都被有预谋地事先撤走了,房间里显得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可以睡觉的船之外,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墙角里的这一只暗色朱漆的衣橱了!
透过一面长及落地的试衣镜,霍天远才看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早上从酒店里出发时穿的那一套hugo-boss,严谨阳刚的气息,却着实不适合居家打扮。(.无弹窗广告)
遂起身,迳直走到衣橱前,伸手,推开了橱门――
一个双门、足以挂上数十件衣服的橱子里,竟然只挂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红色睡裙,衣料少得简直让人不忍直视,细得不能再细的肩带,后背是一大片缕空,胸前的低v领更是开得不可思议的又深又长,还有那短得根本遮不住p股的裙摆,这、、、
――到底算是什么衣服?!
最最过份的是,他找遍了整个衣橱,愣是没有找到一件男士睡衣,就连一条清凉的小短裤也没有!
霍天远的脑海里随即浮现起,一幅沐浴后自己不得不全身光溜溜地出现在顾依晨面前的不雅样子……
――眼前仿若一道雪亮的白光“唰”地闪过,狠狠地咂下一记晴天霹雳!!!
霍天远额前瞬间掉落无数根黑线:老爷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人已经被你强行留下了,总不至于吝啬到连件睡衣也不给人准备吧?
就算是屋子里的暖气足够温暖,也不能让人光着身子睡觉啊!这里又不是国内,不时兴~裸~睡那新潮的玩意儿。
又默默地看了一眼那两件令人遐想无边的情~趣道具,霍天远决定要跟老爷子据理力争。至少,得差人给他们送两套像样的睡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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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橱门,从身上取出手机,熟稔地拨下一串数字,霍天远踱至窗边,沉着地听着耳边单调而规律的信号连接声,“嘟……嘟……”
电话响了好几声,那端才传来一记中气十足的吼声,“你小子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洗洗去睡――”
霍天远抢在他话音落下之前截断他的训斥,“爷爷,我需要两套睡衣。”
老爷子嗯哼了一声,又说,“都在衣橱里呢,自己找去。”
那东西能叫衣服吗?霍天远面色一僵,“可是,爷爷,里面根本没有我的睡衣。”
“这大晚上的,我上哪去给你找那什么睡衣?你一大老爷们在家里还不是经常光着膀子睡,到我这就装起斯文来了?”
老爷子一顿连呛带斥的,弄得霍天远简直要哭笑不得:关键这屋里不止他一个人,不是吗?再说,他在家里睡觉也不是什么都不穿,好歹他还穿了一条小短裤吧!可现在这屋里,可是连一块多余的布料也没有了!
霍天远还想说什么,老爷子却已经打起了呵欠,极是不耐烦地嚷嚷道,“别吵了!冷了把暖气打大点,就这样,我困死了,挂了,睡觉!”
“爷爷!”霍天远急了,蓦地提高音量大喊了一声。
惊得船上的顾依晨一下子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出什么事了吗?”
霍天远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却气结地听到,话筒里已然响起一片信号中断的“嘟嘟”声!
再次重拨,赫然已是系统里柔美而千篇一律的回复,“您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试……”
――!!!
“没事!”他冷着脸敷衍了她一句,懊恼地将手里的电话扔到被子上,在柔软而洁白的被褥上弹了一下,才安静地平躺在上面。
顾依晨的困意被他莫名其妙的烦躁消退了大半,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定睛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再看一眼身处的地方,她不解地问了一句,“这是你家?”
据说,霍天远平日并不跟父母、或是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而是一人独住在枫林别苑的一幢私宅里。顾依晨想,大概婚后她也会住到那里去吧?
没想到,霍天远只沉着脸,冷冷地答道,“不是,我们今晚要在爷爷家睡。”
顾依晨懵懂地点头,“哦。”恍然不觉危险已经潜伏在身边。
霍天远自唇边扯出一丝讥诮的讽笑,微微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哦?”
顾依晨被他那带刺的目光弄得极不自在,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洗澡,于是,讪讪地低下头去,一边掀掉身上的被子,一边低声说,“我先去洗澡……”
仿佛怕他那目光会扎痛她似的,竟是忙不迭地疾步奔进了浴室里!
楼上这个房间是个主卧,里面有配套的浴洗间。霍天远并没有要拦着她不让用,只是,看着她落荒而逃的小身影,他却不禁嘴角微抽,嚅动了几下嘴唇想要说什么,浴室门已经“砰”地一声重重关上,接着,里面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淹没了他嘴边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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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花洒,擦干身体,顾依晨忽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没有拿换洗的衣服!
仔细地在浴室里找了一圈,除了两块毛巾以外,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遮体的衣物!
这可让顾依晨慌了神,刚才没留神,换下来的衣服已经在洗澡的时候被花洒淋湿了,根本不能再穿。这下可要怎么办才好?纠结得只好紧咬着下唇,小手攥成拳头状,不停地在浴室里走来走去……
然而,她这来来回回走了不下数十遍,却还是无计可施,只好放下身段,轻轻地将门拉开一条缝,侧着身子往门边露出一点小脸,用怯生生地声音唤了一声,“霍天远――”
房间里,一室雪白的灯光自头顶柔柔地倾泄而下,霍天远正背靠着船头神情悠闲地在玩ipad。听到顾依晨的声音,才轻轻地“嗯?”了一句。
想到自己可能打扰了他的雅兴,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霍天远已经想到她想让他帮忙的事是什么,没有再问下去,只一言不发地从船上起身,拉开衣橱,取出那件布料少得让人叹为观止的所谓睡衣,揉成一团,这才走到浴室门外,面无表情地递给门缝内的女人――
“谢谢。”顾依晨不疑有它,颇是感激涕零地低声道着谢。
关上门,她伸手抚了一下刚才羞赧得满面通红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去看手心里的睡衣,一眼触及那片单薄的火红,她俏白的小脸瞬间火辣辣地烧了起来:该死的霍天远!他拿的是什么破睡衣?!
于是,半秒钟后,浴室里传出了一记愤怒的娇斥,“霍天远!”
霍天远闭着眼睛也猜得出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沉缓有力的声线一丝不紊地透进门里,“睡衣是爷爷命人准备的,整间屋子也就只有这一件,房间被爷爷反锁了。”
换言之,即便她再无理取闹也没有用。
氤氲的橘黄色壁顶灯下,顾依晨几乎要欲哭无泪……
踌蹰再三,顾依晨还是认命地换上了那件让人面红耳赤的睡衣:水雾朦胧的迷离光线下,犹可见一袭单薄的红衣根本裹不住她曲线玲珑的皎好身材,一双纤瘦而雪白的长腿在冰凉的空气中战战兢兢地颤抖。
只是,她真的要以这个样子出现在霍天远的面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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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看到
白雾弥漫的浴室里,热气在一点一点地流失,冷意慢慢地袭上心头,裸~露在空气中的双腿有些禁受不住寒冷,开始战战兢兢地颤抖起来。
顾依晨咬咬牙,冲着门外的男人喊了一句,“霍天远,你把灯关了!”
她实在没有勇气穿成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面前。
“…………”房间里,一片静默。
顾依晨眼睁睁地盯着浴室的玻璃门,直到门板上的亮光骤然消失,室外,一片漆黑,她才紧惦着一颗心,关掉头顶的壁顶灯,慑手慑脚地走出浴室――
房间里的窗帘已经拉上,窗外的月光透不进来,触目所及,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光线太暗,顾依晨不得不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双脚跨出去的时候,她本能地张开双手摸向门框,出了门,就向右走,拐个弯就到船边了。顾依晨沿着门框摸到了右手边的墙面,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指尖触到一个突兀的凸显物体时,她愣了一下,却突然惊觉,眼前一片灯光大亮!
“啊……”她惊叫了起来,原来,她刚才是碰到了墙上的灯光控制器!
为了方便主人,房间的设计师特别在房间入口以及浴室门口分别各设了一个开关,而顾依晨,很不幸,正好触到了第二个开关,指尖一不留神,就按了下去,这才使得室内骤然大放光明的!
循着那一声尖叫的方向,霍天远下意识地抬起头,深邃幽暗的墨眸却瞬间狭长:
就在距离他不到两三米远的浴室门外,一抹娇俏艳丽的红色身影赫然跃入眼廉,只见那一袭火红的单薄睡裙,根本裹不住他的小妻子的曼妙曲线,深v的低胸设计使得她胸前的一大片肌肤,不得不暴~露在灯光下,让人一目了然,少女的高耸饱满几乎要呼之欲出。
而那条只能勉强包住臀~部的裙子,修长而白皙的双腿有晶莹的水珠在缓缓地下滑,沿着她的大~腿~内侧一点一点地滑向她小巧迷人的脚踝,又悄无声息地滴落到地毡上,濡湿了她脚下的一大片。
他的注视似乎让她极度地不自在,一再地伸手去拉,试图把裙子拉得更长一点,却只是徒劳,反而因为她这拙笨的动作,露出了更大面积的冰肌雪肤。
霍天远的喉结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一下,深沉的双眸越发地幽暗了,“顾依晨……”
一开口,嗓音竟然嘶哑难耐,不但吓到了惊魂未定的顾依晨,他的心脏亦是莫名收缩:
年届三十、出身名门、身家过亿、头顶无数光环的霍天远,早已不是不识晴滋味的毛头小子,也并不向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晴圣境界,他有他心爱的女人,多年来也一直深情不二,从不曾为别的女人动摇过,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在这个并没有丝毫感情的挂名小妻子面前,他第一次有了异样而冲~动的谷欠望?
身体的温度在不住地上升,身下的火热也大有放肆蔓延的趋势。却又生怕让小妻子察觉出自己这羞愧的反应,霍天远僵冷着一张俊脸,故作不羁地开口,“你喊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默默地转身,任由心底奔腾汹涌的谷欠念焚燃自己的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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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门口,又羞又怒的顾依晨被他这样放肆狷狂地看遍了全身上下,只恨不得能有个地洞让她立刻钻进去。没想到,竟听到了这样伤自尊的评论,“你喊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
难道是她的身材太没看头,所以人霍大公子根本都不屑于看她?
可是,没道理啊!
她刚才在浴室的镜子里,明明看到了一个前凸后翘的火红女郎,那妖艳媚惑的程度,分明具有莫大的杀伤力。该死的霍天远,竟然这样抨击她!
――“什么都没看到”?!
没看到,他还看那么久?看得眼睛都隐隐地腥红了起来,她差点以为他要忍不住扑过来了,结果他竟然说“他什么都没看到”!!!
顾依晨心理不平衡,低声地碎碎念了几句,被霍天远一句凉凉的,“你好了吗?我要转过身来了!”吓得立刻连滚带爬地跳上了船,“等一下!你现在还不能转――”
一阵悉悉索索地折腾之后,她终于满意地看到,自己被结结实实地裹进了洁白的被褥里,一双素白的小手还警觉防备地紧攥着被面,“霍天远,你不准钻进被子里面来!”
霍天远从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记,极是鄙薄地睨了她一眼,随即一言不发地脱去身上的西服外套,迈开步子,朝着浴室迳自而去……
顾依晨眨巴着长长的眼睫毛,怔怔地看了紧闭的浴室门好一会儿,听见里面响起一阵“莎莎”的水声,却忽然又从船上跳了起来,“喂,霍天远,你忘了拿睡衣!”
水声,戛然而止。里面的男人用冷得可以冻死人的语调,回了她一句,“没有!”
――!!!
顾依晨惊讶得将小嘴圆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型:他说的“没有”,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不知道,老爷子根本没有给他准备,他上哪里找睡衣去?
顾依晨在船上辗转反侧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一个夜晚不会那么平静,似乎要发生点什么?
可是,不等她想明白到底要发生什么,倦意就再次光顾了她,她努力地睁着双眼,想要等霍天远出来,好问清楚他说的是没有什么。
那个一向雷厉风行的男人,这一次的表现却叫她大跌眼镜:只是洗个澡而已,他需要洗一个小时那么久吗?
顾依晨渐渐地抵挡不住倦意,勉强地挣扎了几下,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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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浴室里待到他在里面听到她细微而平缓的呼吸声,霍天远才伸手将指间的烟蒂摁熄,神情漠然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其实,他洗澡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却一直开着花洒,倚在墙边抽烟。
爷爷、奶奶千叮万嘱,不让他在顾依晨面前抽烟,以免连累腹中的孩子也吸了二手烟。
关于这一点,他还是能保证的,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只是,他隐约在心里明白,自己之所以一直躲在这里不出去,并不仅仅只有想抽烟的理由。
拉开浴室的玻璃门,只留了里面的一盏小灯在亮着,霍天远放轻脚步,重新折回房间――
老爷子没有给他准备睡衣,他只好穿着白天的衣服走出来,尽管衣物上还残留着飞机上的异味,让他不时不悦地蹙眉,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船上的小妻子早已经睡熟了,她把自己裹得太紧,以致于稚嫩的小脸上都漾起了两团炽热的绯红。
霍天远不觉哑然失笑,俯下身去,伸手将绞成一团的被褥松开了一些,平铺在船上,又执起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想要帮她放进去,没想到,小妮子戒备心还挺强的,死活就紧攥着被面,怎么也不肯松手。
霍天远担心惊醒她,只好遂了她的意。
暗淡的光线下,他颀长的身影在黑夜里静滞下来,轻轻地掀起被子的一角,在她身边和衣躺下――
眉眼淡淡地瞥了一下旁边的小妻子,冷峻的嘴边不觉溢出一丝浅笑:他当然不会乖乖地听她的话,真的一夜不睡觉。
不过,他却了无睡意,只静静地倾听着小妻子酣甜的细碎呼吸声,思绪起伏。
瞥见她额前有一缕发丝垂到了她眼睑上,他忍不住以指腹轻轻拂开,温热的指尖不经意地触到了她的鼻翼,引起她一阵痉~挛似地轻颤,突然就一个翻身,竟是结结实实地扑进了他怀里!
“唔……”顾依晨模糊地嘤咛一声,似乎是找到了最喜欢的抱枕,居然乖乖地放开了紧攥在手心的被面,改而紧紧地搂住了霍天远的脖颈!
“…………”黑夜里,霍天远听见,自己的心脏剧烈地加速起来,“咚!咚!咚……”每一下的跳动都重得似乎要狠狠地震穿他的耳膜!
霍天远僵硬着身躯,一动也不敢动。
偏偏顾依晨还不肯安份,一双素手将他的脖子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不说,小脑袋还一直要往他怀里钻。完全无视于他这个正常男人对于佳人在怀该有的自然反应。
然后,霍天远很无耻地脸红了!
一颗心狂躁难耐,恨不得立刻把怀里的小女人弄醒,让她对自己这过火的行为负责。可他知道,熟睡的顾依晨是无意识的。可耻的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谷欠望。
这一个夜晚,似乎特别的漫长而煎熬?
怀里的女人也似乎特别的柔软、馨甜,甜得他抑制了又抑制,还是忍不住俯下唇,小心翼翼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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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
浅尝辄止……
可是,这蜻蜒点水的一吻,显然不能安抚他心底狂热的躁动。(.)
霍天远刚抽离双唇,下一刻,却又再次啄上了她嫣红的樱唇……
她的唇,一如想像中的柔软、馨甜,让人一吻上就无法自已地沉迷。他陶醉般地闭上双眼,在黑夜里追逐着那股独属于少女的清香,忘情地勾勒起她美好的唇线……
一点一点,越吻越深,体内的躁热却越发地狂烈,他渐渐地不满于只享用她双唇的滋味,墨眸微张,竟然攫起她削尖的下颌,霸道地撬开她洁白的贝齿,长驱直入,热烈地撷取起她唇齿间的芳甜……
吻,越来越深,男人的喉结滚动得越来越频繁,一双大手也开始不安份起来,他修长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探进了被子里,温热的指腹落在了她盈盈一握的蜂腰上,恣意地游走……
他滚烫的双唇也没有停下来,沿着她白皙可人的粉颈一路下滑……
男人的喘息越来越粗重,夹杂着火热的谷欠望……
浊烫的气息喷薄在顾依晨熟睡的小脸上,让她有些受不住痒地呢喃出声,也让她的脸越发地娇艳妩媚,这样的软语哝哝,这样的盅惑~撩~人。让霍天远深邃的双眸登时变得更加腥红,充满了深沉的谷欠念!
来不及去细想这样到底应不应该,他急切地就要占有自己的小妻子……
“叮铃铃……”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黑夜里,有一蔟蔟妖冶的蓝光在闪烁。怀里的小女人似乎是被铃声惊扰,低声嘟喃了一句什么,又在他怀里不安份地挣扎起来――
霍天远一惊,连忙放开她,伸手将手机按下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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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潇潇打来的。(.无弹窗广告)因为下午她在电话里面很害怕地哭,生怕记者还会继续纠缠她。霍天远只好答应她,晚上陪老爷子吃完饭之后,就过去陪她。不曾想,老爷子居然把他反锁在房间里。
潇潇一直在家里等他,一直等到将近十二点还不见他人来,这才委屈地打来电话,质问他为什么不守约。
那娇嗔含怨的语气,听得霍天远不由得多了几分内疚,跟女友讲话也格外地温柔起来,“对不起,潇潇,老爷子今晚喝了点酒,非要我留下来睡一晚。这不,已经这样晚了,我也出不去了,你早点睡,好不好?明早我再去看你……”
李潇却隐隐地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和霍天远交往两年多,他几乎从来没有降尊纡贵地跟她道过歉,哪怕,真的是他有不对,也绝不会将“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出口。
可是,今晚,他竟然脱口而出地说了,还语无伦次地解释了这么多!俗语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霍天远一定是有事情瞒着她。
双手紧握着电话,李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一个人睡,还是和那个女人睡一张船?”
“…………”因为她口中极鄙夷的“那个女人”,霍天远没来由地紧蹙了一记眉宇,有淡淡的不悦在心口划开。
他沉默着,听见李潇近乎无理取闹地要求,“我不管!天远,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跟那个女人睡在一起!”霍天远终于动了气,“潇潇!她是我的妻子!”
“………………”他突然拔高的音量,似乎吓到了李潇?
电话里,一片不明的安静。霍天远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重,正想安抚她两句,李潇却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天远,你不爱我了,对不对?我知道,顾依晨比我年轻,人也长得漂亮,家世也好,你们男人都是喜欢新鲜漂亮的,喜欢上她也无可厚非。(.)可是,我没想到,连天远你也会有变心的那一天!……
天远,你明明说过,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女人的,可你一转身就跟那个横刀夺爱的女人睡到了一张船上!你说你会娶我的,结果,我等来等去,却只能眼睁睁地娶了别的女人!霍天远,你对得起我吗?我爱了你那么久,为你放弃了那么多……”
霍天远眼中的厉色渐渐地放柔,直至染上了一层浓浓的自责,“潇潇,你别哭。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胡思乱想……”
李潇的情绪却越来越不安,声音也越发地尖锐,
“你还想要继续骗我吗?从你决定娶顾依晨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背叛了我,你的心里已经不再是只有我一个人了!霍天远,我恨你!可是,我绝不要这样软弱地成全你和那个做了别人感情中第三者的顾依晨!我要诅咒你们,永远也不配得到幸福!”
李潇气愤地发~泄了一通,就“啪”地一声重重挂了电话!
“潇潇――”
霍天远还想劝慰她,可重新拨打过去,李潇按下接听,不过一秒,却又任性地挂断,根本不肯听霍天远的解释。
因为,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她认识的霍天远真的变了!自从那个叫顾依晨的女人出现以后,他就变得眼里不再有她,变得不再关心她、不再爱她,也不在乎她了!
可是,顾依晨,就算霍天远爱上了你又如何?今生今世,我绝不允许,他留在你的身边,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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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集资兴建的职工大楼,五楼的一套单身职工套房里。
一人独处家中的李潇在室内放了一张旋律悠扬的cd,妆容妖~娆地坐在客厅一角的吧台上,独自品着杯中的红酒。
桌上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时,她目光阴鸷地看了一眼,白色的屏幕上不停跳跃的一串数字,正是霍天远的来电号码。
俏脸上阴冷地划过一阵微愠,她以一根纤长的青葱食指轻轻按下接听,接着又立刻挂断,再接着继续品尝她的红酒。
她就是要这样折磨霍天远,他辜负了她,就应该接受良心的谴责!
可是,霍天远只像征性地打过来三次,就再也没有打给她!
这让李潇高傲的自尊心深深地受挫了:她从来没有想到,霍天远对她的耐心,仅仅只有区区的三个重拨的时间!
凌厉的凤眸倏然变得狠戾,李潇恨恨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咂向墙面!
雪白的墙面上立刻被泼了一层褐红色,只怕是以后都洗不掉了。李潇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不知坐了多久,涂满黑色指甲油的十指重又执起桌上的手机,她发了疯似地拼命拨打霍天远的号码,却又在接通的那一秒立即挂掉!
来来往往地重复了几十遍,想像着霍天远在另一头端着架子生闷气的样子,她终于有些解气了,整个人也渐渐地虚脱了……
安静下来的屋子,却又让人感觉格外的空荡荡,格外的空虚。
李潇充满戾气的双眸莫名地湿润起来:就在这个不大的客厅里,她和霍天远曾经亲密地辗过每一寸地板,他是这样的热情如火,深深、深深地爱了她一遍又一遍,从头到脚,淋漓尽致。
她是这样地爱他,毫无保留地迎合他,一次又一次地放任他在自己体内纵横驰骋……满以为,他们的爱终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没想到,结出来的果却是苦的,涩如黄莲!
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滑过她精心化过妆的脸颊,留下了一道道沟壑不平的泪痕,心却格外地荒凉起来:天远,你再打给我一次,再打一次,我就好好地跟你说话,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手机却再也没有响过。李潇终于彻底死了心,满目苍荑。
直至听到门外响起一阵激荡人心的电铃声,她才转悲为喜,高兴地笑着擦干脸上的泪水,一股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地跑过去,拉开大门――
她欣喜的笑靥却在见到门外的那张脸庞,竟然是自己电视台的同事何江洋时,李潇的心恍如被人狠狠地泼了一盆凉水,瞬间从头凉到脚!
“怎么是你?”晶亮的瞳孔倏然暗淡,她怏怏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失望,还以为是霍天远改变心意,不惜深夜造访。却原来是她自作多情,空欢喜一场。
何江洋却是笑眯眯地递给她一个保鲜盒,“我今天夜班,路过姚记时正好遇到他们有新出炉的蛋挞,我记得你最喜欢吃他家的蛋挞,就顺便给你买了点。快趁热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何江洋的声音暖暖的,并不因为外面的冰天寒地而变得冰冷。
任由他的双手举在半空中,李潇并没有接过他手中的保鲜盒,却突然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何江源感觉到她灼热的眸光,戏谑地一笑,“看我干什么?我们都认识八年了,你该不会突然失忆了吧?”
――“学长,你还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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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喜欢我吗
经过在电视台磨炼的这几年,何江洋这棵身板清瘦单薄的校草学长,赫然已经变得成熟挺拔,清秀的面孔也变得越来越英俊了,虽然不能跟霍天远这种气度不凡的豪门贵公子相提并论,却已俨然是一个难得一见、百里挑一的青年才俊了。
也许是自己每天与他朝夕相见,才会恍然不觉他这些年来的变化。这么一仔细对比起来,何江洋真的是变了很多,也变得更有吸引力了。
唯一不变的,是他眼中对她始终如一的炙热光芒。
八年了,自从三年前他放开她手的那一刻之后,他的身边就再也没有亲密的女友。在电视台里,她是他唯一一个愿意靠近的女人,他也是她每次有困难时第一个朝她伸出双手给她温暖怀抱的男人。
她一直都知道,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意,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头重新看他一眼,直到这一秒。
是因为今晚被霍天远伤透了心的她太过脆弱,还是这个漫长的夜晚让她太寂寞?让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学长,你还喜欢我吗?”
眼前映入男人倾刻间欣喜若狂的脸庞,李潇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一张冷峻坚毅的面孔:天远,如果我爱上别人了,你会后悔吗?
没有再去细想霍天远嫉妒起来的后果,李潇妖~娆地一笑,妩媚横生地探出一双白皙柔软的修长藕臂,在一片面红心跳的荷尔蒙变奏曲中,一点一点地勾下男人的脖子,主动奉上自己的红唇……
旖旎的夜,在激情的热吻中,渐渐升温,勾荡了两颗躁动的心,晴人之间的纠缠撕扯,愈演愈烈……
一记缠棉的深吻,余温未了,何江洋已经反被动为主动,将怀里的女人往门内一推,拥着她双双转入房间,脚下一勾,门板已被缓缓合上,
何江洋眸色渐深,将李潇逼至墙角抵到无路可退,吮住她红滟滟的双唇狠狠地索吻起来,三年了,他空虚了整整三年,真的是太久、太久了!
他想这个女人想得心都疼了,一千多个夜晚辗转反侧!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这一天,狂野地吮咬着女人娇艳的红唇,他无法自已地怦然心动,“潇潇,你决定了吗?真的肯再回来我身边?你不爱他了吗?”
“………………”回答他的,却只有一室紊乱的娇喘声,夹杂着他粗重而浊烫的呼吸……
身下的女人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何江洋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甜蜜的折磨?低吼一声,已经热烈地与无边的夜色融入一体,不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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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酣畅淋漓的挥汗如雨之后,李潇一脸阴悒地推开了身上的男人,“你回去吧!”
何江洋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她这是在下逐客令,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潇潇,你有心事?”
他探过一只手去,想要将身旁的女人重新拥入怀里,不料,却被人嫌恶地一下挥开了,“何江洋,马上从我家滚出去!”
这一声吼,犹如一记火辣辣的耳光重重地甩在了何江洋的脸上!
只见他阴沉着脸,一边穿衣服,一边冷笑,“怎么,你又后悔了?要不要我再介绍一个微创科的医生给你,重新修补好你的处、女、膜?”
李潇脸色骤然大变,“何江洋,你!!!”
何江洋仍在冷笑,“怎么,我这个朋友考虑得还不够周到?只要补好了那层膜,就算哪天你被霍天远抛弃了,说不定以后还能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
李潇的俏脸顿时变得面如死灰,哀哀凄凄地求起了他来,“不要!江洋,我求你,千万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天远!他不知道……他一直以为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他……”
看着眼前这个八年前夺走了她初次的男子,李潇的心里实在是诲涩不堪。她知道,何江洋现在正在气头上,如果她不肯服软让他消气的话,自己将会大祸临头。
踌蹰半晌,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江洋,我知道你恨我当年的背叛与抛弃,可是,江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你知道的,我曾经有多么地爱你,我甚至想过,要和你一辈子这样手牵手一起到白头到老……但你又知道吗?这个社会有多么的现实和残酷!我爱你三个字,永远实现不了我们的理想,更给不了我们想要的生活!”
李潇的话,再次揭开了何江洋血淋淋的伤口!他双眸泣血地怒视着这个,为了求他保守秘密而不惜屈辱地在他面前下跪的女子,愤怒地斥道,
“所以,你就骗我说,有一个朋友被坏人强~暴了,为了帮她找回生存的希望,要我帮你联系医生去做修复手术?潇潇,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接受手术的人竟然是你时,我是怎么样的心情?当我亲眼看见你背着我和霍天远到酒店开~房时,我的心又有多么痛?……潇潇,你永远都不会懂,我究竟有多爱你!”
爱得这样卑微,爱得这样痛苦,爱得这样不择手段。
可是,也许他是做错了?眼前的女子,也许也早就变了,再也不是他记忆里那个美好的女子。
这是谁的错?为了她运筹帷幄,机关算尽,如愿以偿地看到她终于离开了那个男人的身边,却原来,在她的心里,一直深爱着她的他竟是卑微得低入尘埃。
扣好最后一颗纽扣,何江洋毅然转身,大步踏出了这个他曾无比向往的房间……
“砰”地一声,房门重重合上,也叩得李潇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知道,她已经失去了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一个生命里最重要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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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散去,黎明到来。最后一丝夜色也终于消失在天边的一轮红日升起之前。
霍宅。一楼的某个房间里,霍老夫人轻轻地推了一把斜躺在太师椅上,卡了一付老花眼镜正悠哉游哉地看报纸的老爷子,颇是有些忧心忡忡地,
“那天接到娟姐从新加坡打来的电话,可把我急坏了!天远这小子也太不像话了,结了婚的人,怎么可以还跟外头那女人纠缠不清呢?”
老爷子眼皮也不抬,就从鼻孔里哼了一句,“还不是你们惯的?三十岁的人了,连人性基本的好坏善恶也分不清。”
老太太默认了自己纵容孙儿的错,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怎么狠下心来责骂?
这不想,就养成了这孩子目中无人又骄纵跋扈的性格,总以为自己做的就是最好的,挑女人也是这样,容不得人置啄。也不知道他和孙媳妇要到哪一天才能真的修成正果?
老太太放不下心来,又问起了老爷子,“你说,昨晚你这么一闹,这小俩口能不能亲近一点?”
老爷子低下头来,自镜框里不满地睨了老伴一眼,“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整整一晚上,能不做点什么事吗?房间里可是只有一张船,我看这小子还能睡到哪里去!”
说到后面,不由得又有些动气:天远这小子以为他真的可以瞒天过海,骗得了他这双犀利的双眼吗?哼哼!姜还是老的辣!他就不相信,他还不能把这小子跟他看中的孙媳妇绑成一块,拧成团了!
老太太却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强扭的瓜不甜,我就担心天远这孩子太叛逆,别是最后把晨晨那丫头给伤了。”
老爷子不高兴地摆了摆手,“瞧你,就爱瞎操心!我这就和你一起过去看看,包准你笑得合不拢嘴。”
老太太低声啐了一句什么,跟在老爷子的身后,来到俩孩子的房间,取出钥匙来开锁,推开门一看:可不真是一幅让人高兴的欢喜画面吗?
船上的俩孩子正背对着房门而睡,顾依晨侧身背对霍天远,后者却是一手横在她胸前,紧贴在她背后,神情亲密的程度不啻于任何一对新婚夫妇。
老爷子眼角朝上地瞟向老太太,“这下放心了吧?这小子一旦知道孙媳妇的好,一准放不下她了。”
老太太捂嘴窃笑,伸手帮他们关上房门,正要退出房间,霍天远却已经睁开了双眼,一看房门大开的样子,立刻就从船上跳了下来,“爷爷、奶奶早!我出去一趟――”
老太太伸手拉住他匆忙的身影,宠溺地挽留道,“不急,把早餐吃了再走。”
老爷子却是眸色深沉地盯着他神色不定的俊脸,“公事还是私事,急成这样?”
霍天远不是个乐于撒谎的人,沉吟了片断便坦然承认,“有一点私事。”
老爷子立刻就甩脸了,“又是为了那个女人?”
霍天然默然。老爷子却发难了,“不准去!我给孙媳妇预约了妇产科权威周医生,一会吃完早餐你陪她去医院作产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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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飚
顾依晨刚睁开双眼醒来,就听到门外有争吵声,老爷子中气十足的怒吼,“不准去!我给孙媳妇预约了妇产科权威的周医生,一会吃完早餐你陪她去医院作产检。”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犹是平坦的小腹,很不可思议地,里面竟然孕育了一条小生命,算一算日子,宝宝已经在她腹中生活五周了,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
她目光柔柔的,想像着b超照片里孩子的模样,清丽的眸子里写满了期待,亮晶晶的,有着异样的光彩。
却听见外面传来一记冷冷的不满抗议,“爷爷!潇潇昨天差点被记者围堵,她心里害怕,我不能不管她!”
他每一个字都是他的潇潇,竟然没有一个字提到孩子!
在蜜月旅行的时候就是这样,只要他的潇潇皱一皱眉,对他来说,都是天大的事。丝毫没有顾虑到,腹中的孩子可能也会被他的言行所伤。
顾依晨眸中的光芒倏地黯淡,伸手,双手抚上自己的小腹,不想让孩子听到他无情的话语。
老爷子显然也很生气,冲着霍天远一顿吹胡子瞪眼地吼了起来,“那是她家的事!我只关心我的小曾孙,不管怎样,你今天一定要陪孙媳妇去医院!周医生说了,夫妻双方要一起来,孩子才能更健康地成长!”
霍天远也不肯让步,“那就改天,我再抽空陪她去。”
老爷子一听他那满不在乎,气得吼更大声了,“你这兔崽仔!像人家周医生这样的顶级权威专家是那么好约的吗?要不是你爷爷我腆着脸去求人家,这预约还不知道要排到哪一天?你抽得出空来,人家还抽不出来!……”
震天的音量几乎要把屋顶给掀了!
顾依晨一看这爷俩恨不得要动手掐上一架的阵势,连忙就从船上坐起来——以霍天远的性子,肯定也不会服软,老爷子万一被他气得血压飚高,又得送医院急救了!
只是,她想掀开被子,却察觉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一条布料少得令人面红耳赤的睡裙,不禁纠结地蹙起了秀眉: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本来想去劝这爷俩的,这下只能坐在船上干瞪眼了!
老太太可忙了,一边去拉老爷子,一边又要劝孙儿,可这爷俩都不是省油的灯,竟是各不相让,一时间,屋子里那是一片唾沫横飞的怒吼声,好不热闹。
霍天远眼见说服不了老爷子,冷着一张俊脸就要甩袖而去,这可没把老爷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混账!天远你这兔崽仔敢走出这个门一步,就别叫我爷爷!”
爷俩势如水火,没个关键的人物来救火可不成。偏偏老太太治不了这一老一小,急得在大厅里直跺脚,“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非要跟自家孩子说这样狠的话?”
又好说歹说地拉住闹着要走的孙儿,“小远,听话,跟你爷爷道个歉,咱一块儿吃早餐去……”
可是,谁也不肯听她的。顾依晨暗暗地叹气,好不同情起老太太的遭遇:霍家的女人不好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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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好不容易才拦住孙儿,老爷子却气呼呼地命令她,“老婆子,你撒手!别拦着他,让他走!”
见霍天远真的要走,又气得不行,怒目圆睁,“兔崽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你媳妇儿嘴上不说,我也忍着没在外人面前拆穿你,但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会抽空陪她去医院吗?”
霍天远要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修长的身影僵滞了一秒,随即缓缓地转过身来——
顾依晨见他俊隽的脸孔异常地沉悒,狭长的双眸冰冷得骇人,凉薄的双唇甚至扯出了一个极鄙夷的弧度,突然就有些害怕他口中的答案!
心房一颤,已怯生生地唤了一声,“老公……”
大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得怪异,老爷子似乎是不想让她看见他雷霆大怒的样子,很是努力地压抑下怒气,将脸上的表情放柔和了之后,才拉着老太太一起去探望孙媳妇,“丫头,睡醒了?”
老太太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再吼大声点?孩子能是睡醒的吗?还不是被你吵的!”
埋怨完老爷子,一转脸,却是笑眯眯地走到船边,语气讨好地问着她家孙媳妇,“晨晨,早上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弄去。”
老太太以过来人的经验人,知道女人怀孕了,口味就会变得千奇万怪。就连平时最喜欢吃的东西,怀孕的时候也可能性晴大变,根本不肯闻一下。所以,才有此一问。
“奶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顾依晨这样说着,身子却是越来越往被子里面钻。
偏偏老太太没有察觉她的异样,还伸手去拉扯她身上紧裹的被子,想让她抬起头来跟自己说话,“这孩子,别跟我老婆子客气。起来说,想吃什么都成,一准给你弄最好的。”
心里却着实为孙媳妇那乖巧的回答美滋滋的:多好的孩子啊,一点都没有那些娇生惯养的孩子身上的坏毛病。
顾依晨被她弄得可尴尬了,好几次,被子差点就要滑下她雪白的香肩,虽然被她眼明手快地扯了回来,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在老太太再次来“抢夺”她的被子时,只好大叫了一声,“老公,我的衣服……”
霍天远原本还冷眼看着她“矫情的表演”,直到听见她说衣服,才想起昨晚那条险些让他擦枪走火的火红睡衣!
冰冷的俊脸不觉掠过一丝赧然,转身大步地走进储物间,大手一拎,就将顾依晨的行李箱取了出来,送到船边,脸色不太自然地劝着二老退出房间,“出去、出去,让她换了衣服出来再说。”
老爷子和老太太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望了一眼,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刚才他俩死活都拦不住这小子离开,孙媳妇叫一声“老公”,他倒是不要走了?
——嗯嗯,肯定有女干晴!!!
霍天远(郁卒地吐血中):“…………”哪来的女干晴?我昨晚什么都没干!
作者(斜目):霍总,你是想干,没干成吧?╮(╯▽╰)╭。
霍总额前顿时又无数黑线:后妈!让我背了口这么大的黑锅,还成心让我憋到内伤。
作者(再次斜目):我是你媳妇的亲妈,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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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天远替她关上门,也要转身离开房间的时候,顾依晨叫住了他,“老公,你留下来帮我一个忙,好吗?这拉链,我扣不上……”
霍天远诧异地抬头看她,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件背后上拉链的连衣裙,拉链长得有点长,看样子,至少开到了腰椎以下。她自己拉起来确实不太方便。
他沉着脸,点了一下头,“我就在门外,你换好喊我一下。”
顾依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放下心来——至少他暂时不会离开,也不会惹得老爷子大动肝火了。
房门合上……
她掀开身上的被子,下船,在一面偌大的落地镜前一点一点地褪去身上的火红睡衣,镜子里映出一个身形窈窕、肌肤赛雪的年轻女子,美得像是一座精工细琢的雕像,每一处都精致得恰到好处,俨然是个得天独宠的绝~色~尤~物。
只是,眉眼处却似乎隐藏着淡淡的忧伤?
顾依晨丽眸微敛,取过刚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的一条咖啡色长裙,动作优雅地慢慢穿上,镜子里面的美女立刻又换了一个形象:
暖色调的咖啡色加重了她身上的忧郁气质,却不经意地散发出一股书香知性的气质,竟是将这款一般人穿不起来的颜色与设计穿出了另一种经典的味道。
霍天远推开门进来的那一刹那,也惊诧于那一眼如若初见的惊人之美,眼前的顾依晨似乎笼罩着一层耀眼的光芒,高贵、美丽、矜持,微微一笑,却又温暖得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背后的拉链她已拉上了一半,只剩了颈后那一截她拉不上来。可是,她等了好一会儿,身后的男人却没有动作。
顾依晨不禁微微蹙眉,不解地转过身去,“怎么了?”
霍天远一怔,想起自己忘了帮她系拉链的事,遂又绕到她身后,细心地帮她拉上……
眼前不知怎么地又想起昨晚灯光大亮那一刻,倏然摄入眼廉的火红女郎,霍天远的喉结莫名地滚动了一下,指尖在她光~裸的雪白后颈上轻颤一记,他惶然收回手——
“谢谢。”顾依晨仔细地端详了一遍镜中的自己,轻声道谢。
——“霍天远,你就答应爷爷,陪我去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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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她一个人晴
“谢谢。”顾依晨仔细地端详了一遍镜中的自己,轻声道谢。
一回头,却看见霍天远剑眉低敛,忧郁沉思的黯然模样。她心若明镜,轻轻地说了一句,“霍天远,你就答应爷爷,陪我去医院吧!”
霍天远并不知道,自己失神于“火红女郎”的那点不能被人窥视的心事被小妻子误解了。突然听见顾依晨让他陪她去医院,还恍惚回不过神来,“去医院?”赫然是悄然提高音量的反问句。
顾依晨轻抬眉眼,表情依旧淡漠如初,“嗯。你只有签应了,才能高高兴兴地出门。否则,即便你去见了李小姐,心情也不能痛快,不是吗?”
霍天远出窍的灵魂这才顺利回归,听明白了她是在调解老爷子和他之间的争端。却不免有些不悦地蹙起眉宇,深邃的眸光复杂地定在顾依晨平静的小脸上,“你能跟爷爷说,改天再去医院吗?”
顾依晨淡淡地嘲讽了一句,“你没听出来吗?爷爷不会同意让你一个人出去的,就算你说你是去公司,你也不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个家门。”
顾依晨心里有一股隐隐的安慰:她以为,不会有人懂得她的忍辱负重,可她显然低估了老爷子的势力。看样子,老首长是把他们远在国外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不但知道李潇的存在,也深知她的委屈与羞辱。所以,才会在她刚抵达宅子时,就格外亲切地对她嘘寒问暖的,深怕委屈了她。
只是,二老如此的费心又能挽回什么呢?霍天远的眼里终究容不下她,哪怕她甘愿委屈。
比如此刻,被顾依晨说破隐情的霍天远就是一付阴沉的表情,凌厉的眸子淬着毒辣的光芒,像是恨不得要往她身上剜下几刀似的!“顾依晨,你什么意思?你就一定非要我今天陪你去医院才行吗?”
顾依晨难得鄙薄地笑了笑,“原来自视甚高的霍总,智商也不过如此!”
霍总昨晚才刚贬过连彦东的智商,转眼却被自己的小妻子嘲讽!俊脸顿时更见黑煞,“顾依晨,你不要仗着老爷子疼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顾依晨见他明明有怒却因为顾忌着老爷子而发作不得的样子,心情莫名地有了些好转,倒也不跟绕圈子了,
“你就去告诉爷爷,说你错了,说你今天就陪我去医院。[.超多好看小说]老爷子一高兴,肯定给你开绿灯放行。出了宅子之后,你再停车放我下来……然后,你去见你的潇潇,我去做我的产检,谁也不误谁的事,是吧?完了,你要回去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在你指定的地方等你,再一起回家。老爷子根本不会知道……”
她自顾自地说完,却讶异地发现,霍天远正以一种研究琢磨的眼神痴痴地看着她……
顾依晨不在意地笑笑,“怎么,感动了?那就当欠我一个人晴好了,等我想要你兑现的时候,你得随叫随到。”
霍天远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眸光里有种让人难以读懂的深沉。
顾依晨却也不想读懂,淡笑着丢下一句,“霍总,别忘了,你欠我一个人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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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的计划成功地哄得老爷子高高兴兴地放了行……
二老一脸欣慰地看着小俩口吃过了早餐,就赶紧催着霍天远出门去取车子,又一直小心翼翼地将顾依晨送上了车,遥遥目视他们的车子出了宅子,驶在平坦的公路上,直到车子越走越远,完全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老首长才将双手交握在身后,与老太太一前一后地折回宅子里……
顾依晨静静地看着倒车镜里那两道年迈的身影,眼里有着不加掩饰的羡慕与祝福。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这是多么幸福和美好的人生啊,对她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霍天远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悄悄地拿眼角的余光来瞟她,意外地却在她眼中看到一丝深深的失落。心下一恸,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问道,“你没事吧?真的可以一个人去医院吗?”
依旧磁性醇厚的嗓音,分明透出了她犹未察觉的担心与在乎。
顾依晨却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送我去医院。”
霍天远侧眸,目光灼炽地看了一眼闭目假寐的小脸,“我……”
车厢里却响起了一阵熟悉而单调的手机来电提示音,“叮铃铃……”
手机的主人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接听?任由这清脆的声音,在车厢内欢叫不停。
顾依晨依旧闭着双眼,却轻轻地说了一句,“接吧,我不会打小报告的。”
心底却划过了一丝心酸的嘲讽:是因为爷爷对她的态度吗?霍天远之前还当着她的面,毫无顾忌地在电话里和李潇传情谈爱的,这会儿倒是觉得她在旁边不方便了吗?
霍天远抬头看她,欲言又止,却始终没有看到她哪怕睁开双眼看他一眼。
心中一声长叹划过,他伸手戴上耳机,按下了接听――
不过是一两秒的时间,顾依晨没有听见霍天远浑厚悦耳的声线响起,却惊觉车子“吱”地一记突兀的尖锐划破天际,骇然睁开眼,车子险险停在路边。还不等她问出口,霍天远已经冷冷地下了驱逐令,“下车!”
“…………”顾依晨只沉默了一秒,便面不改色地拿了自己的包包,推开车门,下车――
车门刚关上,驾驶座的男人已迫不及待地疾驰而去,独留下一片卷尘而起的凌厉风沙,“嗖嗖嗖……”地在她耳边呼啸着,弥漫了她的眼,冰凉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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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分夺秒地插~进车水马龙的车流中,霍天远双目灼炽地紧盯着前方的路况,修长干净的十指紧握着方向盘,不肯放过每一个可以超车的机会。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的心还是安静不下来!
就在几分钟之前,他竟然接到了潇潇打来的绝别电话,“天远,你知道吗?如果人生中没了你,我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可是,我也知道,我阻挡不了你的脚步,也控制不了你的心!天远,再见了,希望下辈子你能信守你的诺言,真的可以爱我一辈子!天远,我爱你!永别了……”
她是真的下了决心,要让他内疚一辈子吗?竟然也不让他说一句话,就绝决地挂断了电话!等他再拨过去时,赫然已经是――
“您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试……”
这让霍天远不安极了!他宁可她像昨天晚上那样跟他闹脾气,接通了又挂断,气得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也好,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让他几乎要焦虑而死!
是生气,还是害怕?他用力地攥住了方向盘,力道大得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指骨咯咯作响的声音!
前方二车道有一个空缺,他一脚踩下油门,直踩到底!飞快地拨到方向盘,险险地擦过旁边的车子,顺利插进了快速行进的车道里……
一路上,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超了多少辆车了,却依旧深怕自己来迟一步!
车子一驶前电视台的职工大楼,霍天远已飞快地跳下车子,就直奔楼梯口而去!
一口气冲上五楼,气喘吁吁地停在李潇的公寓门口,他一边按着电铃,又一边用力地拍打起门板,“潇潇!潇潇!快开门!是我,我来了,你不要做傻事……”
房间里面,却始终没有人回应他。楼道里,有诧异而八卦的目光不断地投过来,霍天远急得满天大汗,大掌不断地落到房门上,力道又急又重,门板被他砰砰作响,“潇潇!潇潇!潇潇……”
逆着光的暗长楼道里,却缓缓地走来一人,脸上带着惶恐的敬意,“霍总,您需要帮忙吗?”
霍天远匆匆地看他一眼,是一个身穿白色衬衫、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收回审视的目光,霍天远吼了一句,“帮忙撞门!!!”
没想到,男子却不慌不忙地自怀里掏出一串钥匙,“让我来,我有钥匙。”
“…………”霍天远怔怔地看着他,心底有一股诡异的感觉升起……
可是,事态紧急。房间里的潇潇还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霍天远眸光一沉,门锁打开的那一刻,已经越过身旁的男人,飞身扑了进去……
一进屋子,就看到客厅墙角的吧台上趴着一抹白色的身影,一身如稿的素白之下,垂落向地面的那只白皙皓腕,却有一涓刺目的血红潺潺不息地流出,染红了她雪白的衣袖,也污秽了她干净的房子。
洁白的地砖面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霍天远脸色大变,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搂住吧台上的女人,“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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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没有想到,李潇真的会干出割脉自杀这样的傻事!
吧台上狼籍一片,红酒洒得到处都是,仅有的两个玻璃杯被她咂得一个不剩,她竟用这碎裂的玻璃片割开了自己的血动脉!
所幸的是,发现得及时,伤口也没有割得太深,霍天远请来了自己的家庭医生来给李潇处理伤口,经过消炎和包扎之后,李潇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又严密封锁了事态的泄露,迄今为止,还没有媒体记者报道这次的意外。
处理好一堆杂事外,霍天远才走进李潇的房间,看见她怏怏地躺在船上了无生气的样子,心底涌过了一阵浓浓的自责。
俯身,在她船前坐下,船上的女人却幽幽地睁开了双眼,一脸的苍白,好不让人心疼。
霍天远轻轻地问了一声,“好点了吗?还疼不疼?”
未曾想,李潇一听到他的声音,大颗大颗的泪珠竟是扑簌簌地倾泄而下,怎么也止不住!
不顾手上还插着针孔,她一下子坐起来,一头埋进了霍天远的怀里,扯得点滴瓶咣当直响。她却顾不上这些,只紧紧地抱着眼前的男人,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嘤嘤凄凄地抽泣着,仿佛失去了全世界,“天远,我好怕!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霍天远伸手搂住她,好言安抚着,“怎么会?我这不是来了吗?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好不好?”医生说,她的情绪不稳定,尽量不要让她受刺激。
李潇还是在哭,“可是,天远他变心了,他不爱我了,我好难过,好痛苦,好伤心……天远,我要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最初的惊悚与自责过去之后,霍天远的心底却忽然涌上一阵没来由地厌恶感,语气倏地变得有些不耐烦,“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李潇哭得更伤心了,
“天远,你是不是又生气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不该任性,不该跟你使性子……可是,天远,我太爱你了!所以,才会更害怕失去你!我不像顾依晨,我没有她那样年青,也没有她的好出身,更没有可以依靠的家人!我有的只有你,天远,我只有你而已!不要再丢下我,好不好……”
她哭得梨花带雨,也许是不够小心,拉扯的动作太过剧烈,才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有潺潺的血迹漫了出来,雪白的纱布有大片的血迹化了开来……
霍天远只好暂时稳住她的情绪,“好,别哭了!乖乖地睡一觉,我在这里陪着你……”
李潇却犹似不放心,紧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霍天远试着抽出她的手,她却用惶恐而惊慌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她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了似的。(.好看的小说)
不得已,霍天远起身,掉转头,在她枕边坐了下来,斜倚在船头上,懒懒地看了她一眼,“睡吧,我就在这里,不会突然不见的。”
李潇见他闭上了眼睛,终于放松下来,轻轻地将脸贴在他宽厚的胸膛,深深地眷念起他让人依赖的熟悉气息,红唇轻轻嚅动,“天远,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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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下了车子才发现,霍天远竟然把自己抛在了高架桥上!
一辆辆飞速疾驰的车子从她眼前“唰唰唰”飞快擦过,却没有一辆愿意停下来载她一程。
她打了出租车热线,对方告知她桥上不准停车,她必须要下了车才能打到车子。(.无弹窗广告)
可是,走完这座桥――
开什么玩笑?这座桥首尾有好几公里呢!她得走到什么时候?
而且,她今天偏偏还穿了一双新鞋子出门!
鞋子是她在新加坡买的,gi的新款限量版。是那天被李潇诬陷,她和霍天远大吵一架之后,她气不过跑到酒店楼下的商场买的。刷的是霍天远的卡,看着账单上的那笔高达六位数的巨额消费,她气愤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西瓜红的漆皮单鞋,鞋尖上缀了一块心型的粉色水钻,造型非常的可爱,是顾依晨喜欢的款式,所以,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拿出来穿了。
鞋跟并不高,她这个孕妇穿上也没什么不妥,可因为新鞋需要时间来磨合,她却在第一次穿的时候,就逼着它走了过多的路,怎么能合得了?
顾依晨没走多久,就发现自己的脚趾头冒起了水泡,之后每走一步,脚趾都会涌上一股钻心的疼,疼到,最后她不得不脱下这双漂亮的鞋子,改为用手拎着,赤足走在灰黑色的公路上……
顾依晨想,她这个样子应该是很狼狈吧?索性一直低着头走路,这样即便是遇上了相熟的人,别人应该也不会注意到她。
又是一辆车子从身边呼啸而过――
顾依晨只扫了一眼,便认出那是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新款剪刀门单跑。看这极品的造型和流畅的线条,价位少说也要在七位数以上,而且,据说国内没有现货。不知道是哪个败家的富二代舍得花一笔这么大的价钱,买下了这辆爱车?
当然,这跟她无关。她低着头,继续走她的路。
那辆招摇的保时捷在驶出了几百米开外之后,又慢慢地倒了回来,在她身边停下――
“晨晨,上车!”
墨色的车窗摇下,从车里探出来的,竟是一张曾经深深刻在她心底的熟悉轮廓!
顾依晨俏脸一凛,一言不发,目不斜视地大步往前走!
萧牧推开车门,从后面追了上来,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晨晨!”语气之中竟然有一种夹杂着宠溺的无可奈何。
顾依晨用力地摔开了他的手,却又再次被他握住,用他稍显削瘦而修长的身躯固执地挡去了她的去路,也替她挡去头顶上的艳阳高照,幽深的双眸灼槊地盯着她的小脸:
也不知道她这样狼狈地走了多久?只见她白皙粉嫩的小脸上染上了一层异样的红晕,小巧高挺的鼻尖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更让他心疼的是,她脚上的白色袜子已经沾满了灰,脚尖和脚踝的部位还隐隐地渗出了血丝,污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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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把掌心里的那只小手攥得更紧了,萧牧抬手,以温热的指腹拭去她鼻尖的汗珠,清楚地觉察到她充满恨意的抗拒,他苦涩地一笑,清澈的嗓音里竟透着深深的无力感,“晨晨,是我不好,没有及时对顾氏伸出援手,让你受苦了……”
顾依晨生硬地拧开脸去,躲开他的碰触,“萧总说笑了!我堂堂的霍家少奶奶,何来吃苦一说?”
萧牧分明识破了她的伪装,却并不拆穿她,松开她的手之时,已是一个拦腰打横,将她凌空抱了起来!
“萧牧!你放开我!不然我就喊了!”顾依晨尖叫出声,奋力地捶打着他的胸口。
雨点般落下的粉拳,却根本没对这个男人造成任何伤害。萧牧连一丝眉头也没有蹙过,就抱着她大步地走向车子,单手拉开车门,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副驾座上……
明明知道她会乱挥着双手去打他,却是甘之如饴地俯下身去,任凭她的小手“啪啪啪”地落在他坚硬的后背上,一声也不曾哼过,只细心地替她系上安全身,“去哪里?我送你。”
顾依晨倔强地撇开脸,“我要下车!”
萧牧却不说话了,在车门旁边蹲下来,又伸手从车前窗上抽了几张面巾纸,温柔地擦掉她脚上的污迹,不嫌脏地用嘴吹了吹上面的灰,拿起鞋子要给她套上去的时候,却莫名地蹙了眉,“霍天远那个混蛋!”鞋子里面都沾了她的血,可想而知,她到底疼得有多厉害。
他转身,从后备箱里取来了一只医药箱,又去脱她的袜子――
顾依晨却不稀罕他的怜悯,飞快地将脚从他手中抽了回来,“不要碰我!”
萧牧却蓦地怒了,“晨晨!你的脚受伤了,我必须要给你消毒!”
顾依晨屈膝,双手交叉,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腿,“不用!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萧牧却恍若一座屹立不动的大山似的,伫在她面前,清澈的双眸里写满了赤红的嫉妒,“晨晨,为什么?为什么是霍天远?你明明知道,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可以给你――”
顾依晨笑了,毅然扬起亮晶晶的小脸,“你给不了!萧牧,霍天远至少不会像你,一心觊觎顾氏的资产,也不会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吞掉我爸爸的心血!”
萧牧清逸的俊脸却意外地现出了一丝痛苦,“不――晨晨,不是这样的!你也许不相信,可这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霸占顾氏。关于我妈曾经有过要收购顾氏的打算,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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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我爱你
“……你也许不相信,可这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霸占顾氏,关于我妈曾经有过要收购顾氏的打算,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萧牧的坦白,却只换来了顾依晨的一记冷笑,“萧总,既然你知道我不会相信,又何必浪费唇舌?”
他真的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一心只信任他的邻家小妹妹吗?萧牧,拜你和你那个尖酸刻薄的母亲所赐,今天的顾依晨,一个人也可以很坚强!
萧牧看得清清楚楚,那双曾经清丽柔和的眸子里,如今已是一片毫无温度的冰冷!
她不再信任他,也不再依赖他,甚至是,决心视他如陌路!
心口,有一股沉重的痛意,一点一点地侵蚀了他的五脏六腑,疼得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的嘲讽。
一句在心底练习过无数遍的,“晨晨,我爱你!”如今想再说出口,竟已显得艰涩无比。
上天待他何其残忍?年少时,懵懂青涩不识爱滋味。深爱时,伊人早已嫁作他人妇!
萧牧难过地移开了脸,是因为头顶上的阳光太过刺眼了吗?刺得他双眼发疼,险些滑下一串湿润!
他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起身,又躬腰,伸手从车前的整理台下取出一份合同,递到顾依晨的手边,“虽然有点迟,但是,还是希望可以帮到你。”
顾依晨不解,低下头去,翻开合同,只看了几行,便讶异地抬头,“你要注资顾氏1个亿?”
随即又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提防道,“萧总该不会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企图吧?顾氏短期内,可没有这么可观的利润可以回报萧总的投资。”
萧牧清逸的脸庞却是一片苍凉的灰白,“晨晨,相信我,我已经尽力了,这1个亿,已经倾尽我所有。”
顾依晨隐隐地觉得,他这句话有什么地方不对?
可是,又是哪里不对呢?名车、豪宅、丰厚的资产,萧牧还有什么好不如意的?
不想再去深究这个男人的生活,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纠缠。
从萧氏意图染指顾氏那一刻开始,她与这个男人的过去,就已是抽刀断水,再也回不去了!
顾依晨将手中的合同书合上,重新放回到车子的整理台上,抬头,嫣然一笑,“萧总,你的忏悔来得太迟!今天的我,你眼前的霍太太,已经完全可以把顾氏经营得很好。就算我需要支持,也还有我的老公,就不劳烦萧总了!”
原本脸色灰败的萧牧却骤然腥红了双眸,俯身,又从整理台下取出一沓照片,用力地甩到了顾依晨身上,
“晨晨,我真的很想装作不知道,我已经忍了那么久,可是,你为什么总要刺激我?你自己看看,你到底还要把自己弄到多悲惨的地步?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去了新加坡,为什么会那么痛苦?晨晨,你根本不知道,牧哥哥的心有多痛?我有多恨自己,多恨霍天远那个混蛋?!晨晨……”我爱你。
后面的三个字,萧牧没有说出口,是因为顾依晨正浑身发抖,愤慨地怒视他,“萧牧,你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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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简直不敢相信,萧牧给她看的那一沓照片,竟然全部都是霍天远和李潇的合影!
或情深款款地相视一笑,或十指紧扣亲昵无比,或热烈拥吻激情难耐……
而且,每一张都有具体的日期、详细的时间地点!每一张都是他婚后不忠的铁证!
这一张张照片,就像是暗处里的一双眼睛,时刻都在偷窥着她婚后的悲惨生活!
萧牧他故意把她丈夫和别的女人的亲密照拿给她,是想说明什么?羞辱她这个有名无实的霍太太,还是嘲讽她每天都和丈夫过着同船异梦的生活?
萧牧显然意识到,顾依晨误解了他的意思!连忙握住她颤抖的双手,清澈的双眸认真地看着她,温柔地解释,
“晨晨,你先不要生气。首先,这些照片不是我拍的,是有人专门给我寄来的快递,这个人是谁,我也一直在查,但他没注明投寄地址,所以调查的进展很缓慢。等一有了结果,我保证第一时间告诉你,好吗?”
顾依晨还在气愤和震惊当中,黝黑的瞳孔里一片茫然,叫萧牧更加心疼了。
“第二,晨晨,我绝对没有恶意。我只是替你不值,像霍天远这种一脚踏两船,背着妻子搞婚~外~情的混蛋,根本不配拥有你!我给你看这些照片,只是想让你看清楚这个人的真面目,
我心疼你,不愿意你被这样的人渣糟蹋……你不会想得到,当我看到这些照片,我有多痛心!晨晨,你恨牧哥哥吧!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是我笨,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了别人……”
顾依晨终于哭了起来,她知道,萧牧这一刻说的,全是真心话。
他真的是在担心她,是在心疼她,像两个月以前,他们渡过的无数个日子里,他还是那个最疼她、爱她的牧哥哥,是紧紧地牵着她,一起走过了每一个寒冬的她心爱的牧哥哥!
在这个他曾缺席了两个月之久的冬日,他终于又回来了!终于回到了满身伤痛的自己身边!
顾依晨哭得好伤心,一迳地埋头趴在他的肩膀上抽泣,咸腥的泪水濡湿了他名贵的西服,可是,她的牧哥哥眼里只有她,
“晨晨,是牧哥哥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让这一切结束吧,你回来牧哥哥的身边,我们再重新开始……晨晨,我爱你……”
深沉的思念终于说出了口,萧牧只觉得一颗心烧得更厉害了!
双手越发地拥紧怀里的女人,似乎是在告诉她,他有多爱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深深、深深的深爱!
十年的光阴,十年的青春,从一个懵懂单薄的少年,到如今成熟挺拔的男人,他却一直只为一个怀中的她,深情不悔。
他滚烫的双唇一点一点地吻着她柔软的发丝,辗转一路向下,他还想要得更多、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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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跟着萧牧去了西沙湾,城郊两公里外的一座小岛,是萧牧的产业。
两年前,萧牧也曾经带顾依晨来过这里。
那一年,她高三,正是课业最重的时期。每天忙着家里、学校、补习班三点一线的跑个不停,几乎连故作忧郁少年强说愁滋味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那一个晚上,萧牧却突然一袭正式的华贵礼服,意外地现身于补习班的楼下,街道路灯微弱的光线下,他修长迷人的身影斜倚在车门上,双手环胸,静静地等着她。
惊艳了一大票补习班的漂亮女生,他却温柔地笑着走到她身边,“晨晨,今晚我来接你。”
大概是萧牧之前已经跟家里打过招呼了,那一晚,顾家的司机没有出现。
顾依晨随他上了车……
满以为,他是要送自己回家,没想到,上了车,他才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兜兜转转地经过了几条街,却还没有到达他说的地方。顾依晨已经累得只想闭上眼睛,困倦地靠在他的座椅上沉睡了过去……
凉风习习中,她第一次从他身上嗅到了,一股属于成熟男人身上的淡淡古龙香水味,很好闻的味道,是她喜欢的那一种干净而清朗的味道……
车子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顾依晨再睁开眼时,却惊喜地看到:
窗外,一片漆黑的天际下,突然出现一片五颜六色的海市蜃楼,美轮美仑,如童话一般地叫人神往!
入眼即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中央竟然伫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两层建筑,金黄色的琉璃瓦檐,四周都缀满了金黄金黄的小彩灯,两层的楼房里,也是处处大放异彩,雪白通亮的水晶灯,照亮了里面的每一寸地面,灿烂耀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甚至,连它背后的天际也映照得一扫黑夜的孤寂色彩……
她情不自禁地推开车门,走向那一片瑰丽的美景――
下了车,才发现,车子似乎是停在了一座通往小岛的湖桥上?
这座桥显然事先也被人精心地布置过了,桥的两边都镶满了五颜六色的七彩跑马灯,一闪一闪地,旖旎耀眼,给这座从天而降的美丽小岛,更增添了几分炫丽、神秘的色彩,也让桥另一端的尽头边那张清逸迷人的俊脸,看起来更加的魅力四射,光彩夺目。
满天星辉之下,只见他嘴角噙了一抹迷人的微笑,缓缓地朝桥中间的自己风度翩翩走来,单膝跪下,递上一颗可与夜空繁星相争辉的钻石戒指,“晨晨,嫁给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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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信我一次
湖心桥的两边栏杆缀满了无数炫丽多姿的彩色小灯,里面均是以千纸鹤为芯,在黑夜里散发出一道道眩目的美丽光芒!
顾依晨脚步虚浮,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那个高大清瘦的身影,朝自己一步步风度翩翩地走来,她的心开始不受控的狂跳,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一片温暖而耀眼的金黄色光芒中,那个人熟悉的清澈嗓音,却透过初夏的凉风一丝丝地飘进了她耳膜内,“晨晨,喜欢这里吗?”
她眸光怔怔地追逐着他如春风般和絮迷人的笑脸,怔怔地点头:这里实在太漂亮了,漂亮得近乎有些虚幻,却是每一个少女心中最美好的童话皇宫。
直到他清隽的俊脸近至眼前,却见他单膝跪地,嘴角噙了一抹迷人的微笑,突然双手奉上一只漂亮的红色锦盒,里面赫然是一颗可与夜空繁星相争辉的钻石戒指,“晨晨,嫁给我,好吗?”
霎时,漫天的红玫瑰飞舞而下,眼前一片片如雪片般的鲜艳如火,迷离了她的眼,照亮了她的心……
眼前,金碧辉煌的房子里耀眼夺目,屋檐四处一闪一闪的彩色小灯,桥头上更有如雨帘般的满天星和千纸鹤在迎风飘扬,每一颗都出自于他那双悄然起茧的大手,出自于他的每一分真心。
在这五光十色的湖面上,还响起了那一曲浪漫而唯美的《今天你要嫁给我》: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春暖的花香带走冬天的凄寒,微风吹来意外的爱情,鸟儿的高歌拉近我们距离,我就在此刻突然爱上你,听我说,手牵手,跟我一起走,创造幸福的生活,昨天已来不及,明天就会可惜,今天嫁给我好吗……”
……
就是在这个美丽的小岛上,他们第一次忘我的亲吻,她白皙修长的指间从此多了一份属于他的承诺。[]故地重游,过往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漫上心头,顾依晨却忽然有些惶恐地想要逃开……
萧牧却紧紧地攥紧了她微凉的双手,恍若一个热恋中的晴人般,俯下脸来,轻轻地低头抵上她光洁的额前,幽深的眸子灼槊而热烈,“晨晨,可以再为我戴上它吗?”
伸手,插~进身下的西服裤子口袋,掏出一颗亮晶晶的钻戒,赫然是她在两年前羞涩地套进指间、也是她后来愤怒地扔到他脸上的他们的订婚戒指!
男人温热的手指执起了她的手,面含微笑地将戒指缓缓套进她葱白的中指间――
顾依晨却在看到自己无名指间那颗硕大的鸽子蛋时,倏地面色刷白,突然就屈起手指,阻止了男人的动作,“不――牧哥哥,我不可以……”
修长的手指僵滞了片刻,萧牧却面无改色地扳直了她的指骨,庄重地一点一点套进她指间,“小时候,老师告诉我们,每个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最重要的是知错能改。晨晨,牧哥哥犯的错已经改了,你呢?还要继续错下去,让牧哥哥更伤心吗?”
顾依晨碜白着小脸移开视线,“牧哥哥,要是这个错,是没办法修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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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多少的后悔可以挥霍?老师却没有告诉我们,有些印记一旦烙在我们的身上,便是永远也无法磨灭的!
牧哥哥,对不起!太迟了,我已经回不了头!
眸中隐约含泪,她怔忡的视线落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才恍然想起,老爷子交待过,要霍天远陪她去医院作产检的!霍天远已经走了,作检查的事,只能自己独自前往了!
不禁脸色微变,“牧哥哥,你可以先送我去医院吗?”
萧牧清隽的面孔徒然变得紧张,“怎么,你哪里不舒服?”
顾依晨轻轻地摇摇头,“没有。”
见萧牧仍是不解地盯着她的小脸,顾依晨迟疑了一下,轻声解释道,“霍老首长给我预约了一个妇产科的权威专家,今天必须要去做产检,不然,就得另外再约一次了!”
“…………”萧牧沉默地伫在原地,让顾依晨心底的那一点希望也不得不破灭,“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再麻烦牧哥哥的。”踮起脚尖,转身――
一只修长的大手却蓦地拉住了她,璀璨的星眸间有一抹深沉闪过,“晨晨,你就是因为腹中的孩子,才不肯再接受我的吗?”
“…………”顾依晨没有说话,淡漠的眉目却分明隐藏着点点疼痛。
男人笑了,伸手,将她搂进自己宽厚的胸膛里,“傻瓜!你牧哥哥不是这样浅薄的人。只要是顾依晨的,我都接受,我都爱,知道吗?”
顾依晨深深地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却摘下了中指间那颗冰冷的指环,悄悄地放回到萧牧的西裤口袋里……
抬起头,笑嫣如花,“牧哥哥,我也爱过你……”
萧牧的脸色变了,“晨晨,……”
顾依晨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俏白的小脸有着一种果断决绝的美,“可是,真的已经过去了!我的心里现在只有我的丈夫,我的孩子……”
萧牧清澈的眼眸渐渐地染上一层阴翳,“晨晨,我都已经知道全部的事情了,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霍天远他不爱你,他也根本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他的妻子,你留在他身边是永远也不会幸福的!
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执迷不悟?如果你是为了孩子而拒绝我,那就更加大可不必!我爱你,也会像爱你一样地去爱这个孩子,他会是我们最疼爱的孩子,好吗?晨晨,不要再推开我……”
这样温柔的男人,又痴情深爱如此,她怎么可能不被感动?却生硬地拧开脸,任由冰冷的泪水滑下她白皙的脸颊,“可是,霍天远不会答应的,霍家也不可能让我把他们家的孩子带走……”
男人温热的大手探到她背后,一遍遍轻柔地抚摸着她颤抖的身躯,“放心,一切都交给牧哥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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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想,她大概是真的很贪心,想要顾氏,也想要孩子,还想要奢侈的爱情。
可是,萧牧信心满满地告诉她,他自有办法解决一切。她便忍不住想要相信一次。从小到大,她都是最信任他的,在她心里,这世上所有的事情似乎都难不倒她的牧哥哥。这一次也一样,对不对?
车子驶进医院,在光线暗淡的地下停车场熄了火……
顾依晨伸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就去推车门,“牧哥哥,你去忙吧!我自己会打车回去的。”
她已经占用了他一早上的时间了,想必担误了他很多的公事。顾依晨心下赧然,赶紧就催着他离开。
萧牧却是柔柔地一笑,紧跟在她身后也下了车,追上她的脚步,与她并肩前行,“我不忙。”
“――!!!”这么大一家上市公司的ceo,他竟然一脸悠闲地说他不忙?顾依晨简直不敢苟同。
可是,萧牧却仍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坦白”道,“我今天真的没什么事,你看,我的手机都没有来过一个电话。”
顾依晨侧眸看了他一眼,好像还真没有听到他的手机响过呢!
于是,她就没有再说什么。于是,一袭正式华服在身的萧总真的就很“悠闲”地陪她一起走进了电梯,替她排队挂号拿牌,领着她去看妇产科医生,顺便提包包、缴费,跑上跑下的,忙得不亦乐乎。
让顾依晨颇觉汗颜,一旁的医护人员也是频频冒星星眼:这么帅、还这么体贴的男人,真是太迷人了!
专家诊室内,“哗啦”一声,里面的白色布帘被拉开了,走出来一个五官俊朗的男人,一身白袍加在他身上,也遮掩不住他耀眼的光芒,领着顾依晨进诊室的护士小姐满脸娇羞地叫了一声,“周医生。”
那个周医生却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就冷冷地说,“病人的资料。”
护士小姐脸一红,连忙就将顾依晨的病历表递了过去……
就算他是这样又冷又酷,也是最姓感的。护士小姐的心跳得又急又快,真想一直呆在这间诊室就好了!
周医生却蹙起了眉头,“你还有什么事吗?”
意即: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可以闪人了!
语气恶劣的程度不亚于那个该死的霍天远!
顾依晨正暗自腹诽着某人的名字,却讶异地听到,医生冷冷地提醒道,“霍先生,你太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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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专家诊室内,医生正低着头,仔细地看着顾依晨的资料……
因为医生那一句,“你还有什么事吗?”颇具嘲讽的语气,让顾依晨颇有些不痛快地抬头:那是一张和霍天远完全不一样的立体深刻的俊朗轮廓,可是,嘴边的话语却是同样地冷漠讥诮!
未曾想到,她才刚想起那个可恶到把她扔在高架桥的霍天远,就看见医生忽然扭过头去,冲到布帘里面冷冷地提醒了一句,“霍先生,你太太来了!”
顾依晨一惊,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医生,你说的是哪个霍先生?”
医生不太感冒地看她一眼,一手拿着笔在病历表上写着什么,一边不太高兴地说,“还能有谁?就是你那个听不懂人话的老公。[]我早就跟他说了,他老婆不在我这里,他倒好,一抬腿就上了我的病船,说是要在这睡一觉,顺便等你。像话吗?我这里是医院,又不是宾馆!”
“…………”顾依晨默汗:霍大公子,你丢你自己的脸就好了,干嘛连她的那份也一起丢了?竟然是她老公!!!
可是――可是,他不是去见他心爱的潇潇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顾依晨还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里面已经走出来一道挺拔而熟悉的身影,霍天远一边若无其事地系着袖扣,一边挑眉嘲讽道,“你更年期啊?不就是睡了一会儿你的船,你至于这么躁吗?”
这毒舌的功力,让周毅城忍不住跳了起来,“你试试一个小时之内,被十几个病人投诉,看你还能不能淡定?”
哪有这样的人,占用了人家妇产科的病船来睡觉,叫一众的妇女同胞作何感想嘛!
霍天远却挤兑着他往椅子旁边站去,继而神气清爽地坐到了他那张专家的宝座上,“得,我赶时间,去把你爸喊来,老爷子挂的是他的号,你这助手只配跑腿的份。(.无弹窗广告)”
周毅城的父亲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按道理是不坐诊的。可是,碍于老爷子的面子,只好借用儿子的诊室一用。
霍天远是不敢指使周院长,差谴一下自己的发小,还是可以有的。
只见周毅城忿忿地剜了霍天远一眼,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霍天远还不忘在他身后调侃了一句,“记得板起脸装酷,要不,那些小~护士该要移情别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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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诊室里中剩下了顾依晨和霍天远,他温和的笑脸才渐渐隐去,沉声问了一句,“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来?”
眼角瞥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劳力士的名贵表针清楚地显示,现在已经是将近中午的十点半了!他们早上八点就从家门出发了,中间这两个半小时,她究竟去了哪里?
质问的语气,却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她不过只是他挂名的小妻子而已,他又不爱她,为什么要关心她的行踪?
顾依晨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俏脸一扬,便冷声讥讽道,“霍先生,你怎么不把我丢在长江大桥上,那样,我可能明天也到了医院!”
混蛋!害她在高架桥上走了那么远的路,要不是恰巧遇见了牧哥哥,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要多狼狈!
霍天远微微地蹙了一下剑眉,偏过头来,看到她脚上那双崭新一亮的平底板鞋,不禁挑眉,“你去逛商场了?”他记得,早上出门时,她明明穿了一双西瓜红的漆皮小单皮。
他的意思是:她是那种分不清楚孰轻孰重、为了逛商场而忘了来作检查的女人?
顾依晨愤愤地自贝齿间挤出几个字,“离山立交桥!”
逛商场?!她哪有那个闲情逸致?
就腿上这双鞋,还是来医院的路上,萧牧照着她的尺码下车买的。她的脚趾和脚踝都已经磨出了水泡,血丝都渗出来了,没办法再穿那种紧俏的小单皮,不得已才买了一双宽松舒适的平板鞋。
“…………”在顾依晨饱含控诉的目光中,霍天远终于想了起来,早上他刚上了离山立交桥,就接到了潇潇出事的电话!然后就在那里让顾依晨下了车……
冷峻的脸孔不禁有了些许愧疚,“那你怎么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顾依晨冷笑了一声,“你忙得过来吗?”他那么着急去见他心爱的潇潇,怎么还抽得出时间来接她?
霍天远默然。沉闷的气氛中,突然又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晨晨……”
是刚才去楼下缴费的萧牧进来了。抬头看到医生的座位上坐着的霍天远时,他意外地愣了一下,“霍总怎么也在?”
霍天远深邃的墨眸瞬间狭长,恣意地盯着顾依晨白皙的小脸:顾依晨,你的理直气壮去哪里了?不解释一下吗?好一个“离山立交桥”!!!你怎么不说,你是见缝插针地惦记着去见你的老晴人?!
顾依晨的小脸莫名地红了起来,仿佛有一种被人当场撞破女干情的无地自容。霍天远紧盯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在无情地谴责着他不贞的妻子,就像是她做了多令他蒙羞的丑事!
那种感觉糟糕透了!连她自己都有一点看不起自己。
慌乱的小手却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用力攥紧,迎上她错愕的眸光,萧牧一脸从容沉着地直视上霍天远悒沉的俊脸,
“霍总,请你不要责怪晨晨。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的错,请霍总务必接受我诚挚的歉意!另外,恕我说一句不敬的话,霍总和晨晨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何不趁早当机立断,让大家都痛苦?”
萧牧的语气很中肯,态度也很真诚,可霍天远却只阴沉地冷笑了一声,“萧总的道歉来得可真及时!正好在顾氏收到奥克集团的第一笔全额货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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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顾依晨的眼神一片震惊,“牧哥哥,你――”
下意识地就要甩开他的手,萧牧却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依旧面不改色地紧攥着她的小手,与霍天远僵持对视,“霍总何必给我栽赃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我对晨晨的歉意,早在这之前我已经清楚地表示过。”
霍天远想起那天在新加坡的夜晚,萧牧在酒店楼下与顾依晨相拥的画面……
只是沉吟一秒,目光已冷冷地落在萧牧紧攥着顾依晨的那只手上,沉声说道,“过来。”
他朝顾依晨伸出了一只手――
顾依晨暗暗咬了一记下唇,秀眉紧拧,“霍天远――”
霍天远不紧不慢地纠正道,“老公。霍太太,我是你老公。”
顾依晨蓦地小脸一红,低下头去,默默地看着自己的鞋尖,心情纠结,“……”
霍天远不悦地沉下脸,“怎么,你不相信自己的老公,倒宁可相信一个让你陷进水深火热的困境却故作漠视、置身事外的外人?”
外人?!萧牧又惊又气,他对晨晨来说,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外人?眉间含怒,他冷声嘲讽道,“霍总言过其实了,我萧牧没你想像的那么卑鄙。”
霍天远却是一付不愿深谈的模样,或者说,根本不屑于举证他的劣行。只淡漠地对自己的小妻子说,“顾依晨,你可以质疑我的话,可是,林宗南的话,你不会也不相信吧?”
眉目微沉,他取出手机,拨了一串顾依晨熟悉的号码,“林叔,我太太有话要问你。”
竟然是林叔!顾依晨从来不知道,原来霍天远也有这样谦卑有礼的时候。
只是片刻的失神,手机已经递到了她面前――
电话里响起了林宗南慈蔼的声音,“大小姐――”
顾依晨只好接了过来……
林宗南如实地报告了与奥克集团合作的进程,果然第一笔交易的全额货款已全部到账。
她聊表欣慰,林宗南却欲言又止地提到了萧夫人,“大小姐,萧夫人昨天过来,拉着董事长痛哭流涕了一场,说她机器不够用,不能按时交货,对方要向她索赔违约金,萧氏这次要大祸临头了……
又很后悔地表示当初不该对顾氏起了贪念,现在是遭报应了。董事长不忍心看她这样,就同意借出梅溪的工厂给她。对了,上次郑老板订制的那批机器也还存放在那个工厂……”
原来,萧牧真的是有求于她!他想的是那批机器,还是整个顾氏?
小脸交错着不敢置信与失落,顾依晨握着手机的手慢慢地垂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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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都这样
小脸交错着不敢置信与失落,顾依晨握着手机的手慢慢地垂落了下去……
霍天远适时接住了,另一手不忘将自己的小妻子搂过来,“谢谢萧总送我太太来医院,请――”目光移向门外,显然是在下逐客令,冷峻的嘴角清楚地溢出一丝奚落。
萧牧所有的从容优雅,都因为这一个满含奚落的笑容而愤怒起来,“霍天远,虽然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来离间我和晨晨,可是,我不会认输的!我会向晨晨证明,只有我,才可以给她真正想要的幸福!”
霍天远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却并不看他,只低下头去,不屑地问着怀里的小妻子,“他给过你幸福吗?如果昨天的顾氏倒了,你觉得,他今天还会站在你面前吗?”
……
顾依晨茫然地看进他深邃的眸底,“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从她回国的那天,亲眼见识了萧夫人丑恶的嘴脸,她原本已经对牧哥哥死心了!
可是,就在两个小时以前,就在那个遗留下他们无数甜蜜时光的湖心小岛上,他仍是那样深情不悔地凝视着她,恳求她回到他身边……
他认真的表情并不像是假的,她真的很想相信他,很想可以再与她的牧哥哥深深相爱!
然而,林叔是不会骗她的。在所有人都背弃了她的时候,是林叔毫不迟疑地选择站在她身后,用他苍劲的大手替她和顾氏重新闯出了一片生天……
当然,这里面也间接地有霍天远的功劳,但是,霍天远是有条件的,林叔却不会索求任何回报,这样的长辈,是永远也不会伤害她的。
霍天远说的对,在这世界上,她可以不信任何人,却一定会相信林叔。
她虽然不知道,萧夫人真正痛哭流涕的原因是什么,却有再也不让她伤害父亲和顾氏的能力和责任!因为,她身边有一个像霍天远这样的丈夫!
顾依晨的眸光渐渐清晰起来,抬头,目光盈盈地看着额前的男人,青葱的食指却指着一旁的萧牧冷声道,“霍总不高兴的话,我也可以不再见他。但是,霍天远,你得买下梅溪工厂的产权。”
萧牧突觉心底一片冰凉,“晨晨,相信我,再相信牧哥哥一次,好吗?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顾依晨却冷冷地撇开了脸,对霍天远说,“我不要钱,只要你再给我一份奥克集团的订单,那么,你早上欠我的人晴就可以一笔勾消。”
霍天远笑着摸了一把她的小脸,从怀里取出支票夹子,“唰唰唰”地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钱收好,订单也会给你,满意了吗?”
顾依晨也笑了,“我还有一个要求,这个工厂,你不可出售、转让、租赁给任何人,不管任何理由,任何时间。”
霍天远的墨眸警觉地半眯起来:小妮子,这是逼着他做坏人呢!
明明是岳父答应的事情,却要借他的手来毁约。最重要的是,萧氏跟霍家没得任何交情可攀,萧夫人吃了这个闭门羹,还不敢动霍氏分毫。
可,这是顾依晨第一次求他呢,还是当着萧牧的面第一次对他服了软,就算他吃点亏又如何?
犀利的墨眸看着一脸深受重挫的萧牧,意有所指,“你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我绝不会让它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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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院长的姗姗来迟,终于打破了一室沉闷的僵持,诧异地看了一眼室内面色各异的三人,他蹙眉说道,“病人与病人家属留下,其他无关的外人请回避。”
霍天远温和地笑了一下,伸手将顾依晨按坐到椅子上,“周伯伯,这是我太太。(.无弹窗广告)霍老爷子跟你预约过的。”
眼神却若有意若无意地瞥向一旁的萧牧,示意他这个“无关的外人”速度回避。
他轻蔑的态度让萧牧忿忿地攥紧了双拳,极不甘心地退出门外……
顾依晨的眸光悄悄地追随着他高大的身影,眼底犹是尚存一丝痴念,却被霍天远伸手扳过了小脸,“好好地听周伯伯问话。”
顾依晨只好收回了目光……
可是,霍天远,为什么你可以爱着你的潇潇,却连一丝深埋的思念也不允许我保存?
霍天远墨色深沉的双眸里却透着霸道的坚持,从不告诉她坚持的理由。
四目僵持了数秒,顾依晨才涩涩地错开视线……
周院长查看了顾依晨之前作过的妊娠测试,又戴上手套给她作了基本的检查,最后,才领着她和霍天远去了超声波扫描室。
吩咐霍天远扶着顾依晨睡到了雪白的病船上,又在她小腹上挤下了一团ru白色的液体,冰冰冷冷的感觉,让顾依晨莫名地瑟缩了一下,周院长慈详地笑了笑,“别怕,放轻松。”
又吩咐霍天远,“世侄,你陪你媳妇儿说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太紧张了。”
霍天远却蓦地黑了脸:印象中,他和顾依晨好像就没有好好说过话的时候?
他不知道她的生日,不知道她的三~围~尺寸,更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除了她的名字以后,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他怎么知道应该跟她说什么呢?
可是,医生的吩咐又不能不照办。
踌蹰了半天,霍天远讪讪地唤了一句,“那个――顾依晨――”
周院长一边操作着超声波里的电脑图片,一边忍不住蹙眉,“世侄,你怎么叫自个媳妇儿这样生份?”
霍天远的俊脸立时又黑了几分,“顾――额,晨――晨晨――”
顾依晨看着他那像是要上断头台的样子,忽然就失声哑笑,神情也放松了下来,于是周院长满意了,“对对对……就是这样,让她笑,放轻松点……”
霍天远的脸绷得更紧了:难道他要一直这个样子吗?一定是太矬了吧?否则,顾依晨也不会笑出声。
幸好,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周院长愉快地笑着说,“好了,世侄你可以过来看看,孩子的一切都很健康,再过八个月,他就可以出来喊你爸爸了!”
霍天远惊讶地看着电脑屏幕里面,那一团模模糊糊的黑色声波圈中的一颗小白点:多么神奇啊,这么小的一颗小豆子,居然是流淌着他血液的他的孩子,而他,是给了这颗小豆子生命的爸爸!
爸爸,多么神圣而亲切的两个字,他竟然已经当了爸爸!
直至周院长把图片交到他手上,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他第一次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的一个小小人儿,是他最亲最亲的血脉!
超声波室的门口,顾依晨诧异地看着一直伫在原地不肯出来的霍天远,秀眉紧蹙。
周院长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理解一下,第一次当爸爸的人都这样,高兴过头了……”
顾依晨瞬间石化:可是,霍天远又不想要这个孩子,高兴什么呀?
顾依晨想,周院长一定是看走了眼,霍天远那样无情冷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只有黄豆般大小的小生命欣喜到失了神?
霍天远:t-t。他怎么就是无情又冷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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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职工大厦。
李潇睁开双眼的时候,房间里已是一片冷清。旁边的枕头冰冷,无一丝温度,说明霍天远早就走了。
妩媚的双眸里不由地流露出一股深深的失落感:难道,现在用死也无法挽留住霍天远了吗?
手腕上犹是血迹点点,鲜红的颜色晕染了她的眼,泪水默默地滑过她娇艳的脸蛋……
门外一阵悉索的脚步声,让她立刻又惊又喜:也许,天远还没有离去,他只是暂时走开了?
这么一想,李潇便连忙抬手拭去腮边的泪痕,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
敲门进来的,却是一张让她充满悔恨的脸孔,“何江洋,你怎么进来我家的?”
何江源正从门外端着一碗粥进来,听到她的质问,淡淡地扯了一记嘴角,从身上取出一张烫金的名片,在李潇眼前扬了一下,
“你心爱的霍总让我过来的。他说,他有点要紧的事要去处理,请我过来照顾你,高薪陪护价,一小时一千块人民币。”
李潇听出了他话里行间的嘲讽,想到他曾经跟霍天远单独相处过,心里忽然又有些惴惴不安,在何江洋“敬业”地拿起勺子给她喂弱时,不禁讷讷地问道,“你,没有跟天远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何江洋用意不明地笑了笑,“李主播以为,什么才是我不该说的话呢?我好像没跟他说什么,除了告诉他昨晚我们俩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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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的秘密
李潇顿时脸色大变,“何江洋,你――”
嘴巴刚张开,就被何江洋喂了一口粥,嘴上鄙薄地嘲讽出声,“我什么?你在紧张什么?
害怕让他知道,昨晚我们曾经一起在这张船上睡过,还是害怕让他知道,两年前,霍天远费尽心机把上的,只是一个二次修补过的假初女?害怕让他知道你真正的第一次,早就在八年前给了我这样的男人?……”
一口粥竟然梗在喉咙里,怎么也咽不下去!心中犹如万箭穿心!
李潇眸中隐约含泪,可怜兮兮地看着坐在船边“伺候”她的何江洋,“你就这样恨我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条活路?江洋,我以为,你永远都是这个世上最爱我、懂我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连你也要来欺负我?
我错了吗?我只是想要更好一点的生活,想在人前过得更体面一点,所以,我努力地工作,严厉地要求自己,我想嫁给霍天远,想风风光光地嫁入豪门过上流社会的生活……
这不是我们之所以在这个城市拼搏奋斗的目标吗?我到底错在哪里了?何江洋,难道你给不了我这样的生活,还不允许我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狠心地毁了我?你知不知道,我走到今天,有多么地不容易?何江洋,你赔我,赔我……”
说到后面,已经是泣不成声!
她真的太难受、太痛苦、太绝望了!伤心、气愤、怨恨,都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想到霍天远绝然而去的身影,让她有一种瞬间失去一切的感觉,心空荡荡的,却疼痛不已,无论怎样治疗都无济于事!
只不过是一秒之间,所有的光环,所有的梦想,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所有,全都化成泡沫,夷为乌有了,她李潇竟然什么都没有了!叫她怎么接受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八年前,她怀揣着青春和梦想,兴冲冲地来到这座城市,真诚而热烈地爱着眼前这个叫何江洋的男子,一心一意地想要靠他们的双手,构成一个属于他们的美好的家!
可是,每天挥洒着汗水起早贪黑、没完没了的忙碌,她又得到了什么?
大学毕业之后的两年里,她一直在电视台里做着最繁重、却最低报酬的临时工,所有人都可以肆意地呼喝她,无论大事、小事、有事、没事的,第一个被差遣的永远总是她!
然而,就连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职位,她竟然也保不住!
一个局长家表了又表的远房亲戚,大字不识两个的粗鄙村妇,居然硬生生地挤掉了她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愣是让她一yu之间沦为失业大军中的悲惨一员!
而那个时候,承诺说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何江洋,你又在哪里呢?一个长期被派驻外地采访的三线小记者,他又能帮得上她什么忙?他甚至连跟领导求情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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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永远也忘不了,在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霍天远这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曾是怎样惊艳四射地来到了她身边、光芒万丈地照亮了她脚下的路!
他爱她,为她铺平了所有的荆棘泥路,从此她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这样尊贵不凡的男人,她怎么能不深深爱上,怎么能允许自己在他心里留下哪怕一点点的污垢?
她是虚荣,她是造了假,她是误导了霍天远,她是不该骗他两年前的那一晚她是第一次,可是,她却也是真心真意地深深爱着他啊!她更后悔,为什么八年前和她第一次的男人不是他?
为了弥补对他的这点缺憾,她甚至委屈自己,不惜在他的婚姻中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只为了能继续守在他身边,只为了等待他真正独属于她一个人的那天!
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都被这个叫何江洋的混蛋搞咂了!教她情何以堪?教她如何接受得了这么大的一个打击?
深受重创的李潇终于崩溃了,哭得花容失色,哽咽失声。[](.好看的小说)
何江洋几次想要抱住她,想要安慰她,却始终没有勇气。
他只是想要试探一下李潇对自己的感情,却不曾想到,竟然让她受到这么沉重的伤害。
苍白着一张脸,他双唇嗫喻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抚摸她流血不止的伤口:潇潇,我认命了,你终于还是不再爱我了!还留恋着过去的人,原来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而已!我该放手了,是吗?不管你今后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再干涉了!
尽管,想到从此就要将这个女人剔除出他的生命里,心脏就宛如被刀绞一般地疼痛无比,何江洋还是忍痛说出了真~相,
“潇潇,我什么都没有说,霍天远也什么都不会知道。从今天开始,我会忘了你的过去,你也忘了吧!记住,你永远都是这个城市最美丽、最耀眼、最纯洁的女~神!”
也是我心中永远无法替代的女~神!默默地在心里加了一句,何江洋放下手中的碗,最后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于,毅然走出了房间,决定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轻轻地将手中的钥匙圈放在她客厅玄关处的鞋柜上,何江洋推开门,出去――
“砰”地一声,房门关上了,隔绝了两个人的目光,也隔绝了两颗伤痕累累的疲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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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超声波检查室门口。
顾依晨正在频频紧蹙秀眉:霍天远到底还要对着那张b超图片看多久?
她站在门口已经整整五分钟了,可是,霍天远竟似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只一迳地盯着那张黑白的图片一迳地瞪着双眼看个没完,只差没把图片看出一个洞来!
周院长说,第一次当爸爸的人都会因为过度的喜悦而有所失态,可他那是喜悦的表情吗?一张冰山脸至少是零下好几度,怎么看也不像是喜悦,却也叫她猜不出他此刻的真实心境。
走廊里,却又匆匆走来一道修长的身影,周毅城一付乐不可吱的样子闯进检验室,赫然是落井下石的调侃,
“我怎么听护士们说,我们英俊倾国、玉树临风的霍大公子,今天居然被人公然抢老婆了?不知道是怎么个波澜壮阔、奔腾狂啸的震憾场面?喂,一场兄弟,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霍天远这才收起手中的图片,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你闲得有功夫去打探病人的八卦,是想下岗,为市里的就业难题作贡献是吧?”
周毅城碰了一鼻子灰,自讨没趣地咂巴了一下嘴,“名副其实的更年期老男人,又臭又硬!枉费小~嫂~子长得这样水灵,配你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白白糟蹋了!”
霍天远伸手往他脑门上重重地拍了一记,笑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毅城倒也不恼,反而伸手勾过他的脖子,俨然一付哥俩好的亲密模样,“说来听听嘛,你到底是怎么把人萧牧的未婚妻把到手的?看他咬牙切齿、一付跟你深仇大恨的样子,你没少使坏吧?”
两个月前,周毅城还在非洲援助医疗,所以并不清楚霍天远与顾依晨相识的过程。
回国才听说他结婚了,正好奇他怎么这么突然的闪婚,居然让他听闻了萧牧来医院跟他抢老婆的惊天大事,周毅然怎么可以放过一个这么好的挖苦发小的机会?
想他堂堂的将门太子爷,竟然有人敢跟他抢老婆?而且,这抢人的,竟然还是赫赫有名的萧氏总经理萧牧!
周毅城一听说就乐得不行,丢下一堆病患就来埋汰霍天远了……
霍天远怎么会不清楚发小那点龌龊的心思?当然是疾口否认了!
没挖到劲爆内情的周毅城不死心,又把目光落到了顾依晨身上――
可是,顾依晨又怎么会把那一晚她和霍天远在酒店的事情告诉周毅城?那个房间,不但是霍天远的耻辱,也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不等周毅城问出口,她的脸已经莫名地滚烫起来,连忙寻了个“去上洗手间”的借口,匆匆逃开……
霍天远佯怒,瞪了周毅城一眼,“下回再跟你算账!”
完全无视发小的怨怼,抬腿,越过他,迳自追小妻子去了……
还没有走到卫生间门口,就被人伸手拦住了,竟是去而复返的萧牧,双目赤红地怒视着他,
“霍天远,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你并不爱晨晨,却非要把她绑在身边,从来没有给过她一天希望。当你拥着别的女人时,你有没有想过,晨晨也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也想要有一个人来疼她、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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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错到底
医院,楼道尽头处的卫生间门口。
萧牧气势汹汹地拦住了前来寻找小妻子的霍天远,“……霍天远,当你拥着别的女人时,你有没有想过,晨晨也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也想要有一个人来疼她、爱她?……”
霍天远挺拔的身躯蓦地一震,眼前似乎看见了早上被自己冷冷地丢在高架桥的小妻子面临的那一幕,不难想像得出,当时她在四处求救无援的情况下,该会有多么的狼狈?
刚才在诊室里,他就注意到了,顾依晨那双裹在平板鞋里的小脚,脚踝处的袜子上隐隐地有些鼓了起来,应该是萧牧在路上给她处理过了,ok绷的线条在她袜子里面依稀还看得出来。
她的脚,一定很痛吧?或许,还曾经当着萧牧的面伤心地哭了起来?
所以,萧牧才能这样一脸气愤地要教训他?
霍天远的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为萧牧替自己的小妻子打抱不平的态度,也为他那一句,“晨晨也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也想要有一个人来疼她、爱她”。
顾依晨,你想要的温暖怀抱,就是萧牧的怀抱吧?若不是一时兴起想来医院看看她,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前两日是意外重逢的发小同窗――晋升为娱乐圈国际大腕的程子墨对她念念不忘,现在连前任未婚夫也想跟她旧晴复燃!!!
墨眸微微眯起,霍天远轻启薄唇,恣意地吐出一句,“所以,萧总就是刻意地等在这里,亲口告诉我,你是有多么深爱我的妻子吗?这――不太合适吧?”
萧牧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与轻蔑,却无法轻易地放手!
“霍天远,你也有你喜欢的女人,你也想要守护她的,不是吗?那又何必抓着晨晨不放,让大家都痛苦?只要你肯成全我的晨晨――”
萧牧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灼炽的目光紧盯在霍天远那张如同刀削斧凿过的硬朗俊容上,骤然掷地有声,“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要求,我都答应你!”
“啪!”卫生间门口,一只红色的皮夹子突然掉了下来!
霍天远和萧牧闻声同时侧眸,是刚从里面出来的顾依晨,赫然是一脸惊怔地看向面色凛然的萧牧,近在咫尺的“深情对视”中,她的眼里竟然流露出一抹慌乱的迟疑!
霍天远冷峻的脸孔隐隐地抽~搐了一下,俯腰,拾起了她掉落在地上的皮夹子,又伸手搂过她纤细的腰身,敛眉,竟是完全无视了萧牧的恳求,只低声问着自己的小妻子,“饿了吗?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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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家”?多么温暖的字眼,竟然是从霍天远的嘴里说出来的?
顾依晨错愕地回眸,不敢置信的眸光,在他异样温晴的面孔巡视一圈,“你的事情,都办完了吗?”她指的是,他去见李潇的事。
霍天远深邃的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掠过她白皙的小脸,“还在生我的气?”
顾依晨一怔,随即轻轻地摇头,“没有――”
却感觉霍天远擒在她蜂腰上的大手突然一紧,男人略显不悦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那是,不想坐我的车?”
眼神分明沉沉地在萧牧的脸上瞪了一眼。
顾依晨纳闷了,就算她不愿意坐他的车,那也是因为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太渣,关人家萧牧什么事?他没事瞪人家干什么?
她伸手,夺回自己的皮夹子,“霍总百忙之中还肯送我回家,我为什么要不乐意?”
语气间不无几分讽刺,脸上却是笑靥。
霍天远笑了:这个小妮子,总是心口不一。[.超多好看小说]
旁若无人地拥着怀中的小妻子扬长而去之前,霍天远却似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握着顾依晨的香肩,停下了脚步,回头,很是郑重地看向身后的萧牧,“萧总,我好像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是吧?”
萧牧面色不佳地盯着他不怀好意的脸庞,心头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来……
他以为,他是要当着顾依晨的面拒绝他的请求,或是刻意地要让他难堪。
没想到,霍天远却低着头,似在仔细地回忆着什么,沉吟数秒,末了,就见他突然伸手弹了一记响指,恍然大悟地道,“啊,我想起来了!刚才你说了一句什么来着,你说我和我太太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对不对?”
――!!!
顾依晨忍不住在心底深深地鄙视了这个男人一番:他这话哪里是忘记了,根本就是一直耿耿于怀!还装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实在太可耻了!
(旁白,霍公子要申辩:霍太太,你为什么总要拆你老公的台?不觉得我这恍然的眼神与笑容,特别的帅气迷人么?)
“…………”萧牧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翻出这句话来讲,只淡淡地蹙眉沉默着。
霍天远却还是和风细雨地笑着,“我想,萧总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个人,其实,我这个人特别执着,不管做什么事,只要开了头,就一定要做到最后。哪怕它是错的,我也不在乎一错到底!”
一错到底!!!
四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然格外的铿锵有力!
一字一字地深深烙在顾依晨的心底,让她不禁有些迷惑:他执意“一错到底”的人,究竟是他心爱的潇潇,还是他们这段坎坷的婚姻?
“…………”
卫生间门口,萧牧双眸赤红地目视着霍天远占有性十足地拥着顾依晨亲密地离去,暗暗地攥紧了双拳,修长干净的指骨早已被攥得泛白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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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暗淡的地下停车场。顾依晨不太自在地看了一眼那只停在自己腰上的大手――
现在他们早已脱离了萧牧的视线,他为什么还不肯放手?而且,出了电梯后,还一直霸道地搂着她?
小脸上讪讪地笑了笑,她稍稍地仄开身子,以一手拨开男人宽厚的大手,“那个,霍总,没有观众了,你的手可以放开了――”
刚被拨开的大手却倏地反转回来,重新擒上了她柔软的腰身,男人温热的脸庞忽然凑至她鼻尖,“如果是他,你就不会叫他放手了,是吗?”
灼烫的气息喷薄在她白皙的小脸上,让她莫名地想要瑟缩,她默默地撇开脸去,才意识到,他不悦的语气中似乎还夹着什么,似是嫉妒?
可是,这怎么可能?他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嫉妒萧牧?
她微敛下丽眸,嗓音冷冷的,“我没有。但你真的不用再演戏了,这里没有人有兴趣看你的戏。”
“…………”身旁的男人没有说话,只略有所思地眯起眼来打量她,有力的大手却依旧不肯离开她的小蛮腰。
顾依晨见他又用那种捉女干的眼神来看她,突然就有些气愤,“霍天远,你到底想要怎样?我不是已经明确地告诉过你,只要你肯买下梅溪工厂,并且保证不落入萧夫人的手上,我绝不会再跟牧哥哥见面――”
小巧的下巴却冷不防被人一把攫住,霍天远煞有介事地盯着她樱红的双唇,极是轻蔑地重复了一遍,“牧哥哥?!”
顾依晨脸一白,连忙出言纠正,“我是说,萧牧。”
霍天远沉冷的眸子却掠过了一丝悒色,“可我听到你叫的是牧哥哥!真亲热啊……”
赫然是冷嘲热讽的口吻。顾依晨的小脸更红了,躁热的温度不吝于一杯沸腾的白开水,尖声斥道,“霍天远,你够了!你究竟想要怎样,我只是一时口误――”
男人的脸俯了下来,凉薄的唇几乎要触上她的柔软,“是吗?霍太太能不能也对我口误一次,叫一声远哥哥?”
银荡的眼神却分明透过她微敞的领口,不怀好意地停在了她胸前的一对饱满上!
变、态!流、氓!本来只是一声再也正经不过的“哥哥”,竟然被他扭曲成了下流、色晴的龌龊字眼!
顾依晨赤红着小脸,一手紧紧地抓紧了自己的领口,“…………”忿忿的眼神几乎想要咬他几口才解恨。
霍天远微微地露齿一笑,笑得意味深长,“又想咬我?”
他洁白的牙齿晃花了顾依晨的眼,大脑空白了两秒,才蓦然想起,那天她在车上咬了他的脖子,却被他狠狠地吻了一遍,只啃得她双唇肿痛!
恍惚中,男人滚烫的气息已越来越近,只差没有直接吻上她的唇!
顾依晨惶恐失措,紧闭上双眼,急得大叫,“我叫!我叫!远哥哥……”
唇上一热,顾依晨懵了:霍天远这个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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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忍,孰不可忍!
“我叫!我叫!”
顾依晨被强势压迫而至的男性气息所灼烧,于是,很没有节~操地屈服了,抑下一脸躁热的红晕,她用力地咬了一记下唇,才不情不愿地低唤了一声,“远哥哥……”
一语了了,霍天远颀长的身影却蓦地一震: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几乎细不可闻,可霍天远还是听清楚了!后果,却似乎完全脱离了他原先的设计?
他原本只是想捉弄她一下,不曾想到,她软软哝哝的嗓音,仿佛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听着“远哥哥”几个字从她的樱桃小嘴里出来,
竟似有一股骤然而至的电流霎时划过了他的四肢百胲,他的身体也莫名地一阵痉~挛,目光不受控地落在她轻轻嚅动的双唇上:
她的脸逆着光,微弱黯淡的光线下,他似乎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却诡异地看清了她那两片樱红粉嫩的唇瓣有多么诱~人!
逆光的视线并没有遮掩去她双唇美好的色泽,反而在昏暗中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他尝过那两片樱唇的滋味,记忆里,她的唇很香、很软,还有一股不可思议的馨甜,让他吻了一遍又想再吻一遍,舍不得离开……
她的肌肤也是很软、很软的触感,触手所及之处,均是令人迷醉的光滑细腻……
还有,那一夜,她在他身下娇羞绽放,嘴边溢出的细碎而销~魂的低~吟声……
霍天远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突然眸光一沉,一低头,滚烫的双唇已经压了下去!
唇上骤然一热,顾依晨懵了!惊诧地睁开眼,某张熟悉的俊脸却赫然在她眼前无数倍地放大!
男人察觉到她惊愕的目光,只迟疑了一秒,便更用力地吮~吸起她的双唇,忘我地啃~噬……
他的吻越来越重、越来越急……
男人却越来越不满足,“嗯……”只见他迷离地低喃了一声,竟是一把拉开车门,一边热切地吻着她,一边着急地将她推了进去……
直至进了私密的空间里,他滚烫的双唇这才放过了她的小嘴,沿着她漂亮的粉腮缓缓下移,然后,以牙齿咬开了她的领口,灵巧的舌尖流连往返地围着她的脖颈打转,徘徊在她姓感的锁骨内侧,轻轻的吮~吸、一点点啃~咬,肆意地撩~拨着身下的小女人……
当他灼热的大手覆上她胸前的高耸时,顾依晨终于怒了:霍天远这个大骗子!他明明说过,只要她叫了,他就不会再为难她的!
可是,他竟然言而无信,还堂而皇之地在公共场所轻~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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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忍,孰不可忍!
顾依晨俏脸狠抽一记,突然伸手搂上了他结实的脖颈,迎上男人错愕而惊喜的目光,她仰起小脸,勾下男人的脖子,主动奉上香唇,吻上他凉薄的双唇,放肆地撬开了他洁白的银牙,缠上了他温热的舌尖……
男人的墨眸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正要张嘴,好好地品尝她甜美的丁香小舌,却突然舌尖上骤然一痛,“咝……”
蓦地瞪大双眸,却对上小妻子灿烂的眉眼,“霍天远,你活该!”
哼!他做初一,她就做十五!谁叫他那天咬破了她的唇?那她今天就咬破他的舌尖!最好,午餐的菜色里有辛辣口味的,她一定会好好地尽到妻子照顾老公的本分,多挟几块到他碗里的!
想到他被辣得五脏六腑都在灼烧似的,她就忍不住心情大好!
却不知道,自己眉里行间亮晶晶的笑意,竟然耀眼得迷惑了他的心!霍天远的心脏紧紧地收缩着,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他的灵魂,让他久久地怔忡失神……
顾依晨以为,他是因为被自己欺负了,所以一直咽不下这口气,才会一直堵在车门旁边,不上车的。(.好看的小说)倒也不跟他计较,反正她也不着急回去。遂拿出手机来,悠哉闲哉地玩起了微信来……
没想到,刚登录进去,就发现有一张图片竟然在几分钟之内一下子点击飚涨,成了最热门搜索!
她好奇地点开,只看了一眼,却立刻面红耳赤了起来:omg!到底是哪个仁人义士要这样陷害她?
居然把她刚才勾住霍天远“主动献吻”的过程,一丝不落地全拍下了,并且第一时间传到了网上,标题更是狗血的震憾,“那些年,背着老婆偷吃的男人们”!!!
顾依晨顿时一张俏脸红得像是熟透的大龙虾,飞快地关掉窗口,深呼吸,自我安慰一番:没关系,没关系。那人没有拍到她的脸,又没有人认得出照片里的女人是她。
倒是霍天远,几乎整张脸都被清清楚楚地拍了进去,只怕,这才刚平静没几天的媒体又会轰动起来了……
霍天远已经回过神来,见她一付眼观鼻、鼻观心的小模样,不禁有些好奇,一边绕到另一面的主驾座上,一边蹙眉不解地问,“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地在说些什么?”
顾依晨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睛,“没事、没事……”
霍天远沉沉地睨了一眼:绝对有事!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了,说个谎都没点技术含量的。
正要追问下去,手机却响了起来,霍天远低头看了一眼,便拿起耳机塞进了耳朵里,“喂,爷爷,我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顾依晨侧眸看过去,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一记爽朗的笑声,“呵呵,怎么样?检查出来是男娃还是女娃?”
(⊙o⊙)。顾依晨晕了:爷爷,现在国家禁止彩超,是不能提前检查出孩子的性别的。
霍天远看见小妻子一付快要晕过去的样子,忍不住失笑出声,“爷爷,我把宝宝的图片带回来了,全都拍得一清二楚,回头你自个儿研究一下。”
老爷子一听又是乐呵呵,“那敢情好!你们快回来,等你们开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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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老爷子的通话还没有结束,手机又插拨进来一则来电,霍天远微敛眸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频频跳动着的正是备注着“潇潇”的号码,便借故对老爷子说,开车不方便打电话,回家再说,随即匆匆挂掉。
又接通了李潇的来电,“潇潇……”声音是温暖又透着几分歉意的。
他本来答应了,要陪在她身边看着她睡觉的。
可是,想到顾依晨一个人去医院,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有些不放心。遂小心翼翼地起身,又给李潇掖好了被子,这才放轻脚步,离开了她的房间……
刚走出门口,就看到刚才拿钥匙给他开门的男子,正在距离李潇公寓有一段距离的另一间房门口,探头探脑向他这边张望,略一沉吟,他迈开步子,朝那人走去――
“你好,霍天远。”他优雅大方地作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又从身上取出一张名方,递给了对方。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接过名片,“霍总,久仰久仰,我叫何江洋――”
霍天远犀利的目光却落在了,他手上惴惴不安地揣着的那串钥匙上,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一串正是李潇家的钥匙。却怎么会到了这个男人身上?
他在电视台也有不少熟人,李潇也介绍了几个同事给他认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也从来没有听李潇提起过这个人。
何江洋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将手里的钥匙往背后藏了藏,又讪讪地解释道,
“霍总,你不要误会,其实这是上次李主播去旅行之前托我照看她的家,才把钥匙寄放在我这里的。我今天本来就是要过来归还她钥匙的,没想到正好碰上了这档子事……”
见霍天远冷峻的面容上还是一派深沉,他又立即表示,“你放心,我不会把李主播出事的消息泄露出去的。”
霍天远见他一脸诚实可靠的样子,心想,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又考虑到躺在船上的潇潇没人照顾,便给了他一些钱,嘱咐他代为照料李潇病中的衣食起居。
不过,这会儿正是用餐的时候,潇潇不好好吃饭,却给他打来电话,该不会是不满意那个人吧?
电话里的李潇却委屈地哭了起来,“天远,你为什么要这样?有了一个顾依晨还不够让我痛苦吗,你到底还要怎样来伤我的心?”
霍天远被她哭得一头雾水,“潇潇,你到底在说什么?”
李潇竟是情绪极不稳定地尖叫起来,“微薄!和你一起上微薄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丢下我一个人,就是为了去见这个女人吗?霍天远,你这样对我,是不是还想让我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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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给卖了
听见“砰”地一声,知道何江洋已经离开了,李潇才勉强撑起身子,从船上坐了起来――
一偏头,透过房门就看到了他搁至在鞋柜上的钥匙,上面还圈着几年前她给他买的熊宝宝挂件。
眼底随即默然……
似乎能够感受得到他沉痛的心情,她的心里也有些思潮起伏:她来这座城市已经八年了,见多了这一城繁华之下太多的来去匆匆,也见了太多的无情而冷漠,她也逐渐地变成麻木,淡薄了所有曾经的悲欢离合……
只除了,那一段有着何江洋的过去!
忘不了,寒冬肆略的北风里,他曾是怎样珍爱般地温暖过她冰冷的小手;
也忘不了,磅礴的台风骤雨之下,他曾是怎样紧紧、紧紧地抱着她,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挡去打向她的暴风雨;
更忘不了,那夜旖、旎、缱、绻的灯光下,他曾是怎样狂、野地辗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用他的热情和健壮的体魄一点一点地将她从一个少女兑变成女人,一个曾经以为爱情就是一切的傻女人……
目光渐渐地恍惚,直到耳边响起一记突兀的铃声,才唤回她的神智。
铃声一直锲而不舍地叫唤着,李潇终于听出来那是她的手机铃声,遂转身,往枕边找起了自己的手机……
找了一圈,直至铃声断了,也没有发现在船上找到她的手机。
铃声再一次响起时,李潇才听出,声音是从客厅的方向传来的。她想了起来,早上,她在吧台上给霍天远打过电话之后,就咬着牙,抓起一片碎碎的玻璃,狠心地往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下去……
手机,就是那个时候被她落在了吧台上吧?
敛起眸光,下船,趿了拖鞋往客厅去,果然就在一片雪白而锃亮的吧台上,看到了她那台罩了红色机罩的ipone5,正在光滑的大理石流苏台面上欢叫不停。
吧台已经被人细心地清理过了,李潇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眼底又是一阵黯然。
走过去,伸手拿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是同事杨颖的号码。
她略微地清了一下嗓子,才按下接听,“喂……”
没想到,性格一向还算沉稳的杨颖,这一次却有些大呼小叫了起来,“潇潇,你快打开微薄,看看那个停车场里的男人是不是你男朋友?”
杨颖是她的同事里为数不多的见过霍天远真身的一个。自然是认得霍天远的,为什么还要叫她去辩认?
李潇微微地蹙眉,“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来的停车场?”
杨颖却给了她一个地址,她看了一眼,是一张微薄图片的链接,没有多想就点了进去――
只见图片背景是一片昏淡的地下停车场内,那个一脸愉悦地沉醉在与女人拥吻的俊逸男子,赫然是她放在心尖上深爱的霍天远!
图片中看不清楚女人的样子,因为她是背对着镜头的,可是,霍天远的脸却被作了特大的写真处理,清晰到可以一清二楚地捕捉到,他闭眸沉睑之间,竟洋溢着一抹享受至极的神色!
“…………”苍白的脸色瞬间一片灰败,李潇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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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微薄,她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想过假装不知道让这事悄然过去,可是,心口却莫名尖锐的疼痛起来:
昨晚,他与顾依晨同船共枕了一整夜,她只不过跟他发了一点小脾气,他竟然极不悦地护着顾依晨,一句冷冷地,“她是我的妻子。”顿时让她的心千疮百孔!
他明明承诺过,经年之后,只有她李潇才是他相伴一生的爱人!时至今日,他却亲口告诉她,另一个女人才是他的妻子!怎么能不令她痛苦难过?
她一直以为,顾依晨才是她最大的威胁。(.好看的小说)这数日来,整夜整夜地辗转不安,只想赶紧寻个法子将顾依晨自他身边弄走,却不曾想,霍天远原来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
李潇慌了,她等了两年,都没有等来这个男人的求婚,还以为他是没准备好,现在看来,他可能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娶她!
什么迫于家里的压力,才不得已娶了顾依晨,那么和他接吻的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顾依晨的心底尚是有着她念念不忘的旧爱萧牧,可看这个如此热情妖~娆地勾着他脖子的女人,分明是蓄谋已久的投怀送抱!
而霍天远眉目间的放松愉悦,也说明了他对这个女人是有感觉的,也许,两人早已暗地里交往了一段时间?
李潇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没有一点胜算。就算最后的最后,顾依晨真的生下孩子就跟霍天远离婚,他也不一定会娶自己。
停下紊乱的脚步,她僵直着身体,临窗而立――
窗外,蓝天白云之下,她所站的位置居然距离地面那么远、那么远,街道的繁华不属于她,阳光下的鸟语花香也不属于她……
那么,在这个城市里,究竟有什么才是属于她的?
心头有巨大的悲伤漫过胸口,她突然抓起手机,重重地按下“1”号快捷通话键――如果,这个城市真的有什么是属于她,也是她不能失去的,就只有霍天远了!
为了留住他,哪怕再一次以死相逼又如何?只要能紧紧地抓住她,她一点也不在乎用什么方式!
眼见哭泣只能换来霍天远的谎言掩饰,李潇终于还是忍不住失控地尖叫出声,“……和你一起上微薄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丢下我一个人,就是为了去见这个女人吗?霍天远,你这样对我,是不是还想让我再死一次?”
电话里的女声既尖锐又刺耳,霍天远不禁紧蹙起眉宇,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顾依晨也听到了李潇在电话里,声嘶力竭地吼出来的那一句“再死一次”,讶异地侧眸,低声问着旁边的男人,“你们,吵架了?”
霍天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意外地竟然出言安抚,“她情绪不稳定,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你不要在意。”
顾依晨点点头,听出来了,李潇好像很生气,非要霍天远给一个解释,却不知是为何事?
正不解着,又听到霍天远极力忍下被李潇挑起的怒气,放缓声音问道,“潇潇,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我从来都不玩微薄,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今天突然就――”
顾依晨的小脸僵住了:不会吧?李潇也看到了她“强吻”霍天远的那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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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恍然不觉自己那张俊脸已经过特大写真,昭然挂在了微薄里,并且迅速地跃升为当天最热搜索!
只觉得,她这一次旅行回来之后就性晴大变,变得几乎都跟他脑海中那个明艳动人、成熟温柔的潇潇,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他也明白,她因为自己和顾依晨的婚事受了很大的打击,也一再地提醒自己,要耐心地包容她受伤之后的种种反常。
可是,今天的她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歇斯底里的发作也就算了,竟然还说他和别的女人在微薄里玩爱昧,非要他给个说法。
简直是荒谬至极!熟悉他的人,有谁不知道,他是从来不玩那作秀的玩意儿的?
可李潇还在不依不饶地以死相逼,霍天远的耐心也已到极限,俊脸一沉,竟是难得地发了火,“我没什么可解释的,你爱信不信!”
郁躁地摘下耳机,“唰”地一下扔开,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顾依晨揪着一张小脸,清丽的眸子满是内疚地瞅着他。
眉心莫名一跳,他醇厚低沉的嗓音随即在车厢里划开,“你在看什么?”
顾依晨却是怯生生地问了一句,“我说了,你不许生气的,行吗?”
霍天远眼角上抬地睨着她,“…………”这小妮子一付做错事的小模样,总不会背地里把他给卖了吧?
顾依晨见他沉着脸不吭声,心下就更怏怏不安了,“你要是生气,我还是不说了――”
男人却突然抢在她话音落下之前沉声道,“嗯,我答应你。”
顾依晨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
她小脸上那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可怜兮兮的表情,让霍天远不觉哑然失笑,“嗯……”意外地,心底的浮躁与怒气也一扫而空,“你说吧,我不生气。”
顾依晨这才抚着担惊受怕的胸口,暗暗地咽了一口唾沫,低头,自身上取出她的手机――
霍天远静静地看着她,只见她手中那部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小米手机在她葱白指尖的敲击下,出现了一幅让人血脉贲张的热吻画面,而上面那个连脸上的毛孔都被人拍得一清二楚的男主角,赫然是――
霍天远深邃的墨眸瞬间狭长,磁性浑厚的声音倏地变冷,“是你发到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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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有病就得治!
霍天远深邃的墨眸瞬间狭长,磁性浑厚的声音倏地变冷,“是你发到网上的?”
“……”
顾依晨惊愕地抬头,只见男人半眯起双眼危险地睨着她,俊逸的脸孔阴沉得骇人,密闭的车厢里,有一股隐隐的萧煞之气正蓄势待发——
完了!他该不会是以为,是她故意拍了这张照片发到微薄里,然后,又故意地告知李潇,故意给他们俩制造事端吧?
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就是这种心机沉重的女人。
顾依晨白皙的小脸黯沉了下去,目光冰冷地看进霍天远幽深的眸底,不开口解释,只反问了一句,“曝光了你的婚、外、遇丑闻,对我有什么好处?”
霍天远略一沉吟,便收回了森冷的眸光:的确,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当妻子的女人,才是最不希望看到丈夫出、轨的。哪怕,顾依晨并不爱他,为了顾氏,她也会希望把这段婚姻维持下去。
而且,如果这照片是她拍的,她又何必主动坦白请罪呢?只要她不说,他根本不会知道始作俑者是谁。
敛下眸光,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夺过她掌中的白色小米手机,煞有介事地研究起里面的那张图片,“是我疏忽了,从拍摄角度看,这也不会是出自于你的手笔。”
手机的自拍功能虽然很好,可是,她的脑后却没长眼,不可能丝毫无差地将两个人都摄入画面里。
顾依晨没有说话。也不会为他这变相的道歉而感动得泪流满面。她能理解他为心爱的女人担心的心情,却不能原谅他侮辱她人品的行为。
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寂起来,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尴尬而微妙的气息……
霍天远几次想开口,都因为她冷冷地板着一张脸而怏怏作罢。
可是,他一想到,呆会他俩要是这样仿佛结了深仇大恨似的,出现在老爷子面前,不禁就有些头疼:这顾依晨就是命好,不但母凭子贵嫁进了霍家,竟然还迷得霍家上下都对她这新媳妇疼爱有加,反而对他这个嫡嫡亲的孙儿诸多埋怨。
万一被老爷子知道,是他把她惹得生气的话,只怕又免不了挨一顿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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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车子就要驶进霍宅,可顾依晨还是冷着脸不肯搭理他,霍天远只好对着手机里的自己那张特大写真,自言自语地道,“这人到底是怎么拍的?我的眼睛哪有这么小,都眯成一条缝了,还看得见么?这什么人的拍照技术,烂!”
顾依晨好奇地侧过脸去看他手机里的图片——
╮(╯▽╰)╭。人家哪有拍得很烂?分明是他自己太陶醉了,正眯着眼忘我投入地亲吻着怀里的女人……
蓦地想起自己是这起事件的女主角,顾依晨顿时小脸一红,讪讪地移开目光——
霍天远却又接着说,“还有,顾依晨你看,你这手臂被他拍得有多粗,都赶上我大~腿粗了!”
——!!!
她的手臂比他的大~腿都粗?!顾依晨惊悚了,连忙探过头去——
大骗子!她的手臂哪有很粗了?一双雪白纤长的藕臂环着他结实的脖颈间,那画面不知道有多唯美……
抬头,忿忿地瞪了他一眼,“霍天远,你应该去看眼科,严重的视网膜脱落,瞎!”
霍天远俊逸的脸庞划过一道阴谋得逞的诡笑,却很快地隐藏了起来,只不屑地哼道,“反正我觉得这照片拍得不怎么样。尤其是拍你的部位,好歹也拍半张脸,人家才能认出来嘛!这下好了,又得被媒体追着问,我这是又跟哪个女人好上了!顾依晨,你得出来给我辟谣!”
“………………”
这是什么歪门邪论?顾依晨鄙夷地撇嘴,“霍天远,你还讲不讲道理了?照片,又不是我拍的,你怪我干什么呀?”
霍天远振振有词,“你没让他拍好,你也有责任。要是人家知道你是我太太,才不会拍了呢!”
“你——”顾依晨词穷了!
她真后悔自己念的是电机工程学,早知道这人是这么地厚颜无耻,她应该念法律的!用庄严的律法堵得他哑口无言!
“我有讲错吗?再说了,要不是你在停车场沟~引我,怎么会被人拍到这种照片?”
哦,敢情他的意思,横竖都是她的不对了?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顾依晨气得俏脸生烟,食指颤抖地指着他,“霍天远,你少诬蔑我!我哪里沟~引你了……”
却惊觉车子突然停下了,拧头望向窗外:(⊙o⊙)。霍老司令和老夫人都是一付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模样,身后两警卫员也是一付想笑而不敢笑的样子,憋得脸都红了!
顾依晨那个悲摧呀,只羞得一脸的透红,一路红到了耳后根:霍天远,你这个混蛋!事先也不提醒她一下到家了,居然害得她在众人面前出了这么大一个糗!
霍天远却恍若没事人一样,叫了一声,“爷爷、奶奶,我饿了,快给我吃饭!”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里……
老太太答应了一声,“哦,马上就来——”又笑着嘀咕了一句,“这出去没多点大工夫,能把你饿成这样?是干了多费力气的活儿……”
两警卫员顿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老太太也真是逗!这还没下车呢,小俩口就追究是谁沟引了谁的责任,她还问自个孙儿干了什么费力气的活儿?这不明摆着的嘛,新婚激、情、似、火啊!
顾依晨的脸几乎要烧着了,恨不得地下能有个洞,让她马上钻进去!
霍天远太阴险了!她最多只是无意间害他传了绯闻,他却是直接让她在人前抬不起脸来了!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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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了这临进门的一出,顾依晨的整顿午饭几乎都是在默默低头进行中的,完全忘了霍天远舌尖被她咬伤了的事实,也完全忘了自己之前的豪言壮语:最好,午餐的菜色里有辛辣口味的,她一定会好好地尽到妻子照顾老公的本分,多挟几块到他碗里的!
直到饭桌上的霍天远突然“咝”了一声叫了出来,伸手捂着嘴巴,一脸痛楚不堪的样子,顾依晨才意识到什么,连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老太太关切地问,“小远,你这是怎么了?”
霍天远还是紧捂着嘴巴,似是依旧痛楚难忍地说,“不小心吃了一点辣椒,舌头痛得火烧似的,难受。”
顾依晨差点丧心病狂大笑出声:看吧,这就是报应!霍天远,老天爷都怕辣不死你这个混蛋!
老太太不解地轻蹙蛾眉,“小远,你的舌头受伤了吗?”
霍天远却是别有用心地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顾依晨,挟着一丝笑谑地说,“是啊,被一只小狗咬伤了。”
他说的淡定,波澜不惊,顾依晨却是差点一口饭噎在了喉咙没法下咽,呛得脸上一阵红又一阵白的。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身旁那个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男人:该死的霍天远,他这编的是什么烂借口!什么狗能咬得到他的舌头,他是在暗骂他之前跟一只小狗亲嘴了吗?
骂谁是小狗呢,死变、态!
老太太看不懂这戏码了,看看对面的孙儿,又看看他旁边的顾依晨,“丫头,你们早上不是在一起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怜顾依晨面红耳赤的,还得故作镇定,“没什么,奶奶。医生说他肝火太旺,一不小心就容易自己咬到自己的舌头,这属于病例特征,回头给他煲点黄芩草喝,最下火了!”
心里却坏心地想要大笑:良药苦口利于行。霍天远,你好好享受一下这“苦”的滋味吧!
老太太不解其中渊缘,却对顾依晨的建议深表赞同,“对,黄芩虽然比较苦,但是清热解毒很有效,等下奶奶就给你弄去。”
霍天远凉凉地瞥了一眼落井下石的顾依晨,“我不喝。”
老太太可不能由着他去,“这可不行。小远,你忍耐一下,喝两天就好了。”
顾依晨也“善解人意”地劝道,“就是,老公,你有病就得治!不治怎么能好呢?”
霍天远的俊脸霎时煞黑一片:顾依晨,你才有病!哪有当妻子的竟然诅咒自己的老公生病的,她岂不是脑子烧坏了,病入膏肓了?
眸光一扫,只扫得她把那幸灾乐祸的笑意吞进去,才不紧不慢地说,“奶奶,你身体不好,熬药的事你就不要动手了,晨晨说了,她要亲自照顾我这个老公。”
此言一出,饭桌上的二老便一脸赞许地看着她,“真是个乖巧的好孩子,辛苦你了!”
顾依晨脸上的笑意僵在了嘴边:她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他熬药、要照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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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熬夜写出来了今天的第二更,免得大家等更着急。其实这文大多都是我熬夜写的,白天我事情太多,不能专心码字。唉!一把辛酸泪啊!我去睡一会儿,明晚再见吧,亲们!
非礼勿视
午饭过后,霍家二老一起很是满意地观看了霍家第四代小宝贝的处、女、照,高兴得合不拢嘴,拉着小俩口就商量起了孩子的名字,“你们看,孩子就取名叫卫军,好不好?”
“…………”顾依晨和霍天远当即面面相觑:这是六七十年代娃儿的名字吧?
霍老首长一看两人一脸霁色的样子,嘴角闷闷地咂巴了一下: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太没有保家卫国的意识了!卫军这名字多好,既有保家卫国的喻意,又颂扬了人民军队的赫赫军威。
不过,他是讲究民主的大家长,既然孩子们不乐意,他也不会强求。随即又亮出了第二个名字,“那就叫保民,你们觉得怎么样?”
――!!!
卫军、保民,还不是同一个时代的色彩?
霍天远眼见老爷子还要不死心地追问下去,连忙就推说公司有事,想回自己在枫林别苑的家安置好行李。
老爷子这才叨唠着,“那就改天再商量,公事为重,你回去吧!”
霍天远和顾依晨顿时如蒙大赦,赶紧就告别二老,匆匆起身欲离开――
“等一下!”老太太突然喊住了两人,蹙回厨房拿了一大包什么东西出来,塞到顾依晨手里……
……
霍宅,巍然的大门口,顾依晨看着自己手里拎着的那一包中药药材,心里是一万万个后悔,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她哪里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想作弄一下霍天远,提议给他喝黄芩汤的,老太太却信以为真,真的给她弄了一大堆的中药药材,黄芩、芍药、甘草什么的,还特别给她写了一个配方,让她回家之后照着上面写的煲汤给霍天远喝!!!
老天啊,一道雷劈死她算了!
顾依晨万万想不到,自己生平第一次要进厨房洗手作羹汤,竟然是为了给霍天远熬药!!!
霍天远一边拉开车门,上车,一边悄悄地瞥了一眼,另一边车门旁边满脸黑线的顾依晨,冷峻的嘴边无声地划过一道兴味十足的浅笑:顾依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
直至顾依晨忿忿的眸光投过来,他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心底却分明是轻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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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霍天远一起来到他住的枫林别苑的房子时,已是午后两三点的时分了。
车子一驶进这个小区,顾依晨便感觉到,有一股高贵而奢侈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的房子几乎全都是单门独院的别墅套房,每一套的面积至少都在好几百个平米以上,显然,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光是小区门口那块金光闪闪的巨幅牌匾,就让人感觉贵气逼人、豪华遍地。
等到进了庭院,下了车,顾依晨才发现,这里的每一栋别墅都有配套单独运行的电梯,房主可以根据的需要,利用电梯自由地在自己的房子里上下,名家设计的豪华楼梯竟成了摆设。
她跟在霍天远的身后,进了电梯,看见他伸手按了一个数字“2”。
电梯门合上了,正常地运行中……
没过多久,电梯停了,门也豁然而开,顾依晨探出头去了看了,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得不可思议的房间,二楼100多个平米的空间里,竟然整一层地全是霍天远的卧室!
霍天远走出好几步,发现顾依晨还怔怔地伫在电梯里不出来,剑眉不由一蹙,返回去,伸手将她拉了出来,“到了,这就是我们家。你把行李整理一下。”
“我们家?”顾依晨怔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哦……”
可是,为什么那一句“我们家”听起来,会是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说的竟然是“我们家”,而不是“我家”。(.好看的小说)
心底缓缓地流过一丝温暖的感觉,顾依晨的目光在屋子里四处游走了起来:这里的一切都极力追求简单而利落,可是,入眼之处的每一样东西,却又无一不是精致而人性化的品牌,而且都价格不菲。
窗几明亮,近乎到了一尘不染的程度,显然,是有人精心打点过的。
霍天远注意到了,她在房子四周仔细打量的目光,一边伸手松了松领带,一边对她说,“这里原来是我妈让钟点工每周来整理一次的,现在你住进来了,房子的清洁卫生就归你管了。有问题吗,你?”
顾依晨想了想,就说,“你把钟点工的电话给我吧!如果我有空,我也可以自己整理。实在没时间,我再叫她过来。”
“那也行。反正,我也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家里走动,回头我再多给你一点家用,当作你的辛苦费。”
霍天远这样说着,手边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这时已经摘下了领带,又松了两颗纽扣,裸、露出颈下一片古铜色的健硕胸肌,在午后斜射进来的阳光映照下,泛着温暖而诱-人的光芒……
顾依晨讪讪地移开了视线,“不用,我住进来也应该为家里出一份力……”
话没说完,却惊觉脚边落下了什么东西?
回眸,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霍天远已经脱去了贴身的衬衫,此刻,上身竟是一丝、不挂的光、裸的!
他的后背对着她,她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浑厚坚硬的肩膀下,背部的线条有多么地结实而充满力道,精~壮的腰身上,竟连半丝的赘肉也没有!
好吧,她得承认,他的身材是真的非常perfect的,可是,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在她面前秀出来?
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他这样公然地袒、胸、露、背,是不是也太不像话了?他不担心走光,她还担心长针眼,好不好?
顾依晨抗议地大叫一声,“霍天远!”
她本来是要提醒他,以后都要进洗手间才能脱衣服的,没想到,她才叫了一声,他便迅速地回转过身来,“什么事?”
猝不及防,顾依晨连躲闪的时间也没有,就一脸错愕地看见:眼前的男人赫然已露出一身小麦色的结实胸腹,而她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微微隆起的强健腹肌,正一块一块地排列得肌理分明,还有,他平坦而精壮的小腹,此时则是平稳而有力地收缩着……
“啊――”顾依晨失声叫了起来,慌忙移开了视线,嘴里~语~无~伦~次地慌乱答道,“没事,没事……我没有事了……”
呜呜呜……该死的霍天远!竟然当着她的面,就“唰”地一下,抽去了裤~腰上的那一条,经典牛皮水钻logo的s。t。dupont皮带!
“………………”霍天远嘴角的弧度更见上扬,“我去洗澡。”
他一手抓着皮带轻场起来,在另一只掌心上轻轻地抽打了一下,便趿着拖鞋,走进了洗浴室……
顾依晨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身影,又羞又怒:变、态!他洗澡就洗澡嘛,干嘛要当着别人的面随便脱~衣服又脱~裤子的?!
霍天远:霍太太,非礼勿视。我也没叫你非要看我脱衣服!
作者:(⊙o⊙)。其实这也不能怪霍太太,我们霍少的身材实在是太爆了,大家都快流鼻血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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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进了浴室之后,顾依晨好不容易才褪却一脸的晕红,拉着两个行李箱来到了衣橱前――
二楼的房子一整层都是相通的,居中放了一张大船,尺寸大到够好几个人一起睡在上面。
房子的东西两面都是雪白的墙面,南面则是一个开放式的阳台,缕空花纹的栏杆在西斜的阳光辉映之下,让人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而房子的北面,却是一整面墙都是衣橱,大得足以容纳一年四季的各式衣物。
顾依晨一一地打开每个柜门,仔细地观察了一遍,便大致知道了每个柜子该放什么样的衣服。
她打开霍天远的行李箱,取出里面的衣服,按照他之前的分类,分别放进了各个相应的柜子。又找了一个空的柜子,细心地把他的行李箱放好,锁上。
最后,才挑了一个最小最边远的空柜子,把自己的衣服连带行李箱一起塞了进去……
转身,才发现一室自然原木色系的地板上,还遗留了一大包东西!
那是老太太专门给霍天远准备的各种中药药材,连每样配料都精心地配制好了,让她回家务必煲了给他喝!
顾依晨俏脸一阵微抽,正纠结着要怎么处理这包药材,洗浴室的花式玻璃移门,却在此时被人自里面“哗啦”一声地拉了开来――
顾依晨一惊,本能地回头,登时又是目瞪口呆:浴室门口,霍天远仅在下~身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便施施然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对上她惊愕的目光,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我已经洗好了,你也去洗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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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稍后还有第二更,大家不要走开了哦!求随手点个推荐,感谢~!
霍太太,你真是天才!
“我已经洗好了,你也去洗一下吧!”
“……”这台词,怎么那么容易让人想歪啊?
感觉是在小说里看到的一ye情男主的经典潜台词:他已经洗过了,轮到她去洗了!洗干净了才方便做那种事嘛!
不过,这话从霍天远的嘴里出来,顾依晨是根本不会想歪的。
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她基本上了解了一些这个男人的性情。
也许是出身于军政家庭,自小家教甚严的关系,霍天远不同于一般的富家纨绔子弟,也没有玩~弄~女人的不、良习气。
在情感上,还有一点固执的小洁癖,他从不去碰除了李潇以外的其他女人,也从不和别的女人传绯闻。
当然,除了她顾依晨。如果不是那一个阴差阳错的夜晚,顾依晨相信,霍天远是绝不会碰她一个手指头的。
她轻轻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朝他扬起了手中的那一大包药材,“那怎么行?霍大公子的药我还没有熬好呢!”
幽深的双眸微微眯起,霍天远觉得,“霍大公子”那几个字莫名地让他有些不快。她嘲讽的语气也让他不快。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熬好了叫我一下。”
他一边擦着头上湿露露的短发,一边不置可否地走开。
顾依晨眼直了:真是他妈的混蛋啊!连起码的同情心也没有!居然还真的要她去熬这破什子的中药!
恨恨瞪着他远去的身影,直要将他的后背灼出一个洞来!只可惜,这完全不能影响到某人!她恨得牙痒痒,却还是只能认命地抱起那一大包药材下楼……
别墅的楼梯两旁是一长溜、乳白色烤漆的圆柱形扶手,顾依晨踩在一路铺着碎花状的、波西米亚风情地毡的大理石台阶,一路往下,便来到了一楼。
和二楼的设计有所不同的是,这一层的格层划成了两个部分,除了偌大如许的大厅之外,还有一个很现代化、很漂亮的厨房。(.好看的小说)
厨房是开放式的,窗几明净的样子,看起来,平常应该也是闲置不用的。这样敞亮豪华的房子,也不适宜大宴宾客什么的,这厨房可禁不起半点油烟。
顾依晨走过去,打开厨柜,看到里面放了好几个样式不同的锅,她踌蹰了起来,到底是要用哪一个呢?她好像在电视上看过,有一种陶瓷制的药罐是专门用来熬中药的,可是,这里又没有瓷质的锅――
顾依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平底锅,放进水池里,挤了一点洗洁精,把锅刷干净了,这才在水龙头下面接了一些水――
楼梯口,却突然传来了一记冷嗤声,“用平底锅来熬中药?霍太太,你真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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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霍天远。顾依晨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白皙的小脸不禁飞上两朵羞赧的晕红,“那不然用什么来熬?”
她抬头,看向二楼――
楼道的平台上,霍天远正一脸玩味地倚在圆柱形的楼梯扶手上看着她,他已经擦干了湿润的短发,身上只随意地披了一件浴袍,腰上的带子松绔地系着,露出一片强健的麦色胸肌……
顾依晨讪讪地移开了双眼:拜托,屋子里就只有他和她两个人,还是老死都不会来电的两个人。他没事老秀他那诱~人的男~色干什么?搞不好,明天她真会长针眼的。
霍天远却是极不满地挑了一记眉毛,“顾依晨,你还真打算给我熬那玩意儿的?”
顾依晨撇撇嘴,“你以为我乐意?还不是奶奶千叮万嘱……”
楼上的男人瞬间沉下脸,“奶奶又是因为谁撒的谎才交待你的?顾依晨,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脸红成那样了,还妄想狡辩?”
顾依晨默默地低下了头去,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洁白的料理台,“那你说怎么办嘛?奶奶给了这么多中药,总不会都浪费了……”
霍天远的嘴角忍不住剧烈地抽~搐了几下,“药熬好了你喝?”
顾依晨又抬头,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眼睫毛眨巴了起来,“不是你喝吗?”
霍天远突然“蹭蹭蹭……”地踩下楼梯,走进厨房,大手粗鲁地抓过那一包药材,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你有病啊,我好好地吃什么药?!”
顾依晨见他动了气,一时默然,怔怔地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霍天远吼了两句,回头看到她一脸犯了错接受惩罚地站着一动不动,生气的俊脸这才缓和了几分,“给我下碗面吧!有点饿了。”
他也没想到,早上这小妮子竟然咬得这样狠,舌尖稍一沾到点咸腥就疼得不行。再加上奶奶做菜的口味有点重,中午几乎都没怎么吃。洗过澡后,的确感觉有些饿了。
“哦!”顾依晨答应了一声,忙又取出刚才的那只平底锅,认真的刷洗起来――
“对了,刷好锅了,再放满半锅水,然后,把面团放进去。”霍天远倚在料理台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时不时地又吩咐两句。顾依晨依言放了半锅水……
“看我干什么?把锅端上灶台上,打火,盖上盖子。”霍天远又说。
看见顾依晨畏首畏尾地在捣腾,又是不以为然地摇头道,“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什么都不会。”
顾依晨郁闷,不服气地看了他一眼,“你会?我看你最会的也就是指使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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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清洗着刚才刷锅时遗留在手心里的泡沫,一边不乐意地哼了两声。
霍天远挑了挑眉,没有理会她的顶撞,只继续指挥道,“冰箱里面有菜,你找找看,有没有葱或者蒜之类的?”
顾依晨依言,走过去拉开了冰箱门,果然看到里面放了满满一柜子的蔬菜,她用手指拣了拣,找到了几根葱。
拿到水龙头底下,认真地洗干净了,提起刀要切下去的时候,霍天远又说了,“每一截切五公分左右。”
顾依晨回了他一句,“不是说,要切成葱花才更好吗?”
霍天远却突然拔高音量,冲她吼了起来,“不准东张西望!叫你切五公分就五公分!眼睛看着砧板,不要乱瞟!”
眼见顾依晨握在手中的那把刀,颤巍巍地横在指尖前切下去,霍天远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她这哪里是在切葱条,分明就是在一寸一寸地凌迟着他的心!
见顾依晨又想抬头来反驳他,他又怒道,“眼睛盯在你的砧板上!不要伤到手了!怎么总是不听话?!”
顾依晨见他横眉竖眼的,索性就丢下刀,姐不干了,行不行?……
本以为霍天远又要训她的,谁知,他竟然上前,拿过自己丢在一边的刀,“唰唰唰……”地利落地切完了剩余的葱条,用时不过几秒。
没想到,一直给她印象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霍大公子,居然还有如此了得的厨艺!
顾依晨一时间竟看得傻了眼,心底也是极佩服的,可想到霍天远训她的样子,却只是不屑地哼哼着撇开了脸去,“早知道这样,你自己来不就好了?也不用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霍天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行,那就略过这一道工序好了!”
与其再叫他的一颗心惦得老高老高地,还不如不让她做这件事好了。
顾依晨当即毫不犹豫地撤出厨房,一道冷喝却又阻止了她的脚步,“站住!”
她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却见霍天远双手环胸,一付趾高气扬、指挥属下的模样,“水开了,从冰箱里拿两个鸡蛋过来,打到锅里去。”
原来,还是不肯放过她啊!
顾依晨瞪了他一眼,转身,重又打开冰箱,取出两个鸡蛋,放在料理桌上,照霍天远的吩咐,先打开锅盖,
又拿起一个鸡蛋在灶台的边角上,将椭圆形的蛋壳轻轻地敲开了一条缝,这才连忙移至平底锅的上方,双手分别用力,掰开了蛋壳,随即,就听见“咚”地一声,一个澄黄澄黄的鸡蛋,便整个地掉进了水里……
顾依晨见鸡蛋落进水里,却没再浮上来,又从旁边取过一双筷子,作状欲探进锅里――
霍天远又说了,“不要用筷子到锅里搅拌,要煮成荷包蛋的样子,你一搅不就糊了吗?没常识!”
她又不是他的下属,干嘛老教训她?
顾依晨愤愤地扔掉了手中的筷子,“老在一边指手划脚的!一时这个意见,一时又那个意见,霍天远,你干脆自己来好了!这活儿,我干不了了!”
纤细的腰身却蓦地被人一把自身后紧紧擒住,男人灼烫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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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是谁吗
顾依晨忿忿地转身想离开厨房,纤细的腰身却蓦地被人一把自身后紧紧擒住,男人灼烫的气息扑面而来,“想走?霍太太,我还了你的人情,可你还没有还我的人情。[.超多好看小说]”
圈在她腰上的大手滚烫而有力,透着这个男人独有的霸道和凛冽。顾依晨挣扎了起来,“我什么时候欠你人情了?”
霍天远很是不满地挑了一记眉宇,“顾小姐果然真的很喜欢干过河拆桥这种事,需要用到我霍天远的时候,倒是老公、老公地叫着格外亲热。我可是看在这一点才肯买下梅溪工厂的,顾小姐没有忘吧?”
“…………”顾依晨默言,中午在医院的时候,当着萧牧的面,她的确是欠了霍天远一个人情的,她也很感激他在那一刻的慷慨相助。
清丽的水眸微微敛下,她低声嘟嚷了一句,“那你倒是放开我啊,水要烧干了!”
霍天远笑了,“这才乖嘛!”
浊烫的呼吸呵得她粉颈一阵痒痒的,顾依晨扭动着身体挣脱了他的怀抱,霍天远也不为难她,伫在一旁,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她忙活的样子……
顾依晨看了一眼,锅里的两颗鸡蛋完整地飘在水面上,汤水清清的,颇有几分卖相。不得不承认,霍天远的建议是对的。如果当时她真把筷子搅进锅里面,只怕现在就只能看到一片零碎的蛋花了。
“别在一旁发呆!把面条倒进水里,煮开了,再焖一会,就能吃了!”
听见某个人又在神夷气指地下达指示,顾依晨心不甘、情不愿地拆开面条的包装,将面条倒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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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分钟,面终于煮好了,顾依晨掀开盖子,当即有一股诱人的香气散发出来,溢满了整个房子,她顿觉食肠大动,暗暗地吞了几下口水。[.超多好看小说]
就听见耳边有一个声音说,“你面下得挺多的,我吃不掉。”
顾依晨又咽了一记口水,“那我帮你吃一点。”
瞥见霍天远投来审视的目光,她却莫名地面红了:貌似她这不能算帮忙吧?她明明也很想吃的……
不过,霍天远这次大人有大量,并没有计较她的态度,只轻轻地“嗯”了一声以示应允。
于是,顾依晨便喜孜孜地坐到料理台边,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霍天远伸手抿了一下鼻子,又走到橱柜里面取了一双筷子和两只白瓷的花碗,伸手挪开了她面前的面锅,“小心烫到了,盛在碗里吃吧!”
说话间,已盛了一碗面递给顾依晨,她犹豫了一秒,便立即接了过来,他说的是实话,她像这样吃的话,一不小心,手指触到锅的表面就会烫到了!
霍天远随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在顾依晨的对面坐了下来,两人安静地吃着碗里的面条。
吃了几口,霍天远又从酒柜里取出一支红酒,分别倒在两个杯子,递了一杯给顾依晨……
红酒的口感很好,顾依晨只用鼻子闻了一下,便知道它的价格不菲。再看一眼标签――竟是窖藏多年的法国波而多顶级名酒,限量供应的82年拉斐!
顾依晨不由得有了几分馋意,可是,想到腹中的孩子,她还是轻轻地摇头,伸手,将他推到自己面前的杯子推了开去,“我不能喝。”
只是盈盈的水眸里却明明透露了她的渴望。霍天远伸手将她的杯子拿起来,往自己杯中倒进了大半,只余了不足杯子底部五分之一的红酒在里面,
“喝这么一点,不会有什么事。英国伦敦大学学院一支科学家小组对11000名孕妇作过调查,证实了孕妇每周可安全饮用一两杯(总量不超过175毫升)的红酒,是不会对孩子的智力发育和行为发育构成任何损害的,反而更有助于改善宝宝的行为。何况,这一小杯,最多也不过二三十毫升。”
“真的吗?”
眼见小妮子目光既惊喜又有些踌蹰,霍天远也不知怎么就直接抓起手机拨了周毅城的电话,详细地咨询起孕妇初期的注意事项……
没多久,他就把电话转给了顾依晨,周毅城以妇产科医生的专业权威证实,霍天远所说的研究结果在医术上是可以成立的。
顾依晨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执起杯子,小嘴啜了一口:果然,口感温绵醇厚,是难得的佳品。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吃着热腾腾的拉面,一边时不时地碰杯轻啜一口红酒……
之前硝烟弥漫的气氛,竟然褪去了大半……
许是这样的气氛太平和、太合谐、太温馨了,顾依晨一时忘了与这个男人的婚姻状况有多糟糕,吃完了碗里的面条,又执起手边的高脚杯,抿嘴,轻轻地啜了一小口红酒,竟然还一付很满足的样子,淡笑着说,“真好啊,自己亲手煮的面条就是特别好吃!”
霍天远挑眉,眸中浅笑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师傅教的好吗?我以为,你享受美食之余,至少应该感激一下我吧?刚才,你可没少给我脸色看。”
话说着,又举杯碰了一下她的杯子,浅酌了一口。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顿时有些讪讪地晕红,“我不是已经分了你一半的面条吗?”
入口的红酒也变得有得火辣辣的,在喉咙里泛起一股辛辣的味道。
霍天远狭长的凤眸里,挟了一丝不以为然:嗟!分了他一半的面条呢!她还真是大方啊!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十指交握,横在面前的料理桌上,“我记得,这面是我自己从锅里盛出来的吧?而且,里面还沾了你的口水,怎么能说是你分给我的呢?”
他这话一出,顾依晨的小脸就越发地更见绯红了!
明明知道面里沾了她的口水,他却还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这样的情景和对话,不觉就充满了爱昧和挑豆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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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讪讪地移开自己的视线,低头,闷声,又啜了一小口红酒……
她的脸很红,喉咙里有一丝淡淡的辛辣感,她的身体也渐渐地热了起来,脑袋里也好像越来越晕,让她无法顺畅地思考,可心-中却有一种躁动不安的sao乱,
明明是要避开这个男人的目光的,然而,迷醉的双眸却仍是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对面坐着的男人,看起来好像比以前更帅气了?举手投足间,谈笑风生间,竟然有一股令人无法忽略的独特魅力?
而且,他这一刻看着自己的眼神,为什么竟会是这样的情意绵绵、爱恋深深?就仿佛她是他心中深爱的唯一,幽黑的瞳孔里,满满的都是她嗔痴贪笑的样子?
耳边传来他低沉而平稳的声音,“你去哪里?”
她又是恍惚地一笑,“洗澡……”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脚步是踉跄的,霍天远见状,连忙离座,上前搀扶她――
谁知,顾依晨却是一转身,媚笑着,伸出自己两条纤长的藕臂,一下子便紧紧地缠绕上霍天远结实的脖颈!
霍天远浑身僵硬了起来,怀中的女人馨香、柔软,绯红的小脸就像两颗清脆可人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惹得他心猿意马,“顾依晨,别闹,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咬我的。”
怀中的女人却吃吃地笑了,“我为什么要咬你?你不知道吗?我喜欢你――”
霍天远的心“咚咚咚……”地剧烈狂跳了起来,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顾依晨,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具温软的桐体,却“咻”地贴上了他的身体!
她胸前的两团浑圆就那样紧紧地,贴上了他坚硬的胸膛上,激得他狂跳的心好一阵激荡!他狼狈地推开她,连连后退,“……”
面对着美酒佳人如此喷火的场面,他真的觉得,自己的意志力前所未有地薄弱,弱得似乎随时都会在瞬间崩溃!
他强迫自己用最大的自制力,不去看她这个媚~惑的样子,可是,他的眼睛却只听从他的心,他灼炽的视线一再流连在她微裸的胸前:
回到家里的顾依晨已经脱去了外套,身上只穿了一袭单薄的保暖内衣,贴身而大胆的设计,让她身体的曼妙曲线完全显露无疑,衣服下的高耸和饱满,几乎要灼烧了他的心!
有那么一秒,他甚至荒诞地想要用自己滚烫的双唇,狠狠地烙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眼前的小妮子却似乎并不懂得,此刻他心中千回百转的惆怅?
只迷离地笑着,扶着身旁的料理台,眸光盈盈地睨着他,樱红的小嘴喃喃低语,“牧哥哥……”
“砰!”
并不是霍天远撞上了什么东西,而是,他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心重重地被撞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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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爱上了你呢
“牧哥哥……”
“砰!”并不是霍天远撞上了什么东西,而是,他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心被重重撞击的声音!竟然是――
“牧哥哥”!!!
她果然并不知道他是谁!却还这样妩、媚、盅、惑地对着他笑!
墨眸一沉,霍天远伸手攫住她削尖的下颌,俯下脸来,突然狠狠地压上她粉、嫩的红唇!
“唔――”怀中的女人只挣扎了一下,便柔顺地任由他攻城掠池,嘴里还喃喃地低唤,“牧哥哥……”
霍天远的俊脸蓦地又阴沉了几分,吮着她的双唇骤然加重力道,近乎是有些粗~暴地噬、咬了起来――
顾依晨渐渐地觉得不堪忍受,唇齿间清晰的疼痛让她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他的双唇,又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模糊的声音分明夹了一丝呜咽,“唔――疼――牧哥哥,我疼……”
可是,那人却并没有就此放过她,反而放肆地把她的小嘴噬、咬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她几乎要痛苦地窒息而亡,肿~痛的嘴唇才终于得到了短暂的解脱。(.)
那双擒在她腰上的大手却倏地紧缩,将她牢牢地禁固在他怀里,男人嘶哑而透着晴yu的嗓音,如同来自地狱般地在她耳边森冷地响起,“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来,朦朦胧胧地看见了两张在眼前晃动的脸孔,顾依晨甩了甩脑袋,还是看不太清楚。
头有点重,视线模糊,好像全世界都在晃动起来,特别是眼前的这两张脸,为什么要一直在她面前忽左忽右地乱动?
她不满地嘀咕了一点,有些生气地伸手捧住了霍天远的脸,“别动!”
又用力地甩了一记脑门,抬起头来,终于看清楚了这轮廓的主人,她错愕地惊叫出声,“霍天远――”
骤然的惊恐唤回了她少许意识,慌忙松开手,想从他怀里脱身出来,小嘴里讪讪地解释,“对不起,我好像有点喝多了……”
事实上,她一直很少接触酒水,在父亲出事以前,他很少让她涉足公司的事,应酬的酒席宴会之类的,也是能免即免,从不让她沾酒。[.超多好看小说]
后来,为了公司破产的事不得已与众人周旋,偶尔也会喝一两口,但因为有林叔护着,她也从没有失态过。
可是,今天她是怎么了?居然不知不觉地就把杯子喝空了!
尽管只有二三十毫升的量,却后劲十足,已足够她这种几乎滴酒不沾的人浅醉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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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又不受控制地抽痛起来,顾依晨一手抚着后脑,一手则是去抵开霍天远的胸膛,“霍天远,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了,放开我……”
霍天远悒沉的脸孔才缓和了一些,却又俯下脸去,近至她瞳孔不足两三公分之远,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再说一遍,我是谁?”
微微有些醉意的顾依晨脸颊原本就躁热,他骤然而至的灼烫气息又喷薄在她小脸上,顿时更增加了她脸上的温度,顾依晨几乎都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灼烧起来,飞快地抹开脸,讷讷地答道,“霍天远。”
男人这才将他的脸移远了一点去,点点头,似乎对她的答案还算满意。随后,又问,“霍天远是你的谁?”
顾依晨脸上好不容易才褪去的一点热度,闻言又莫名地滚烫,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虫,“我……我老公……”
头顶上的男人笑了,笑声里却意外地夹着一丝灼炙的晴yu,温热的脸庞随即又覆下,凉薄的双唇丝毫不差地再次啄上她的柔软,“对,我是你老公……”
四片唇,激烈地绞缠,顾依晨觉得,自己的头更重了,意识却越发地清晰起来:男人越来越粗戛的喘息让她莫名心悸,也让她隐隐约约地察觉到,霍天远似乎也喝多了?
他在吻她,热烈而又充满感情地拥吻,没有刻意,却显然多了几分霸道的温柔,唇齿相碰之间也隐隐隐地透着怜惜与宠溺,像是在亲吻他钟情的恋人?
这个想法赫然震惊了顾依晨全部的意识,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身前的男人,“不!霍天远,你也醉了,你看清楚,我不是李潇,不是你心爱的潇潇……”
男人剧烈地粗~喘着,墨眸腥红的晴yu却似乎隐退了一些,沙哑的嗓音里犹剩几丝难耐,“顾依晨――”
顾依晨怔了,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灼热的俊脸:他知道她是顾依晨!他知道她不是他喜欢的女人,却还那样动、情地吻她!
顾依晨瞬间怒了,“霍天远,你无耻!”
男人伸手抓住了她胡乱挥舞的双手,深深地睇视着她气愤的小脸,深邃的瞳孔里却燃着她看不懂的幽幽火焰,“顾依晨,如果我爱上了你呢?”
“咚!”
是两颗狂跳的心!
顾依晨满眼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霍天远的俊脸也在这一刻骤然变色:他刚刚说了什么?
――顾依晨,我真的这样说了吗?
――顾依晨,我真的爱上你了吗?
――顾依晨,你也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吗?
……
偌大的客厅里,突然笼罩上一片浓浓的尴尬与赧然,霍天远倏地放开了怀里的女人,“我上去换一套衣服……”
竟是苍促而逃!
狂跳的心却依旧无法平息:
――“顾依晨,如果我爱上了你呢?”
是酒后的胡言醉语,还是酒后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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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
试衣镜前,霍天远已经换上了一套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限量版新款阿玛尼,剪裁合身的设计衬衫得他修长的身姿越发地挺拔而迷人,无处不透着成熟男人的成功与自信,眉目间的坚毅与霸道也一览无疑。
只是,此刻,他俊朗的面容上,却异样地染上了几许隐约的深沉,
这偌大如两三百个平米的大房子,也突然让他觉得很拥挤,眼前似乎总掠过那一道娇俏的身影,脑子里更是断片似地一直回荡着他那一句,“顾依晨,如果我爱上了你呢?”
“嘀铃铃……”一阵单调而熟悉的铃音打断了他的沉思,是他搁在船头柜上的手机在叫。
霍天远转身,笔直修长的双腿已经迈开,优雅地踱至船边,伸手,拿起手机,眼神淡淡地瞥了一眼:屏幕上显示他有一条未读信息,来电号码是潇潇。
他眉间微蹙,按下“查看”,里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却字字尖锐:
“天远,如果没了你,我就什么都没了!也不会在乎脸面的事情了!我爱你,所以,我绝不会允许别的女人从我的手中抢走你!尤其是顾依晨这个肆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霍天远冷毅的俊脸上瞬即浮起一丝不耐烦,手指在屏幕上按下快捷键“3”,嗓音凛冽,“潇潇,我已经说过了,那真的只是个误会,顾依晨在跟我闹着玩呢――”
午饭的时候,因为不想被爷爷知道潇潇的事,霍天远故意将手机设置成了无声,没想到,潇潇见他没接电话,竟是一连发了好几十条短信息过来,每一条的内容都在严厉地追问,那个和他在微薄上公然接吻的女人是谁?
还说,如果他不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便不惜破釜沉舟,向媒体公布她和他以及顾依晨在新马泰的那一次蜜月三人行!……
蛮横恶劣的口气,让霍天远大为不悦,背着餐桌上的众人,他重重地敲下四个字,“是顾依晨。”
之后,李潇的电话和短信息便再也没有来过。……
霍天远还以为她是想通了,没想到她还是这样纠缠不休。讲电话的语气也不免染了几分怒意。
那端的女人却嘤嘤地抽泣起来,“天远,我好怕,好怕你真的不再爱我了……”
身后一阵细碎的声响――
他回头,看见顾依晨低眉顺眼地踩着楼梯上来,霍天远只好敷衍着电话里哭个不停的李潇,“你别哭,我没有不要你……”
又问她精神是否好了点,他会抽空去探望她,云云。
挂了电话,看见顾依晨眸光不明地凝视着他,霍天远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失律地乱跳起来,却不得不故作镇定,淡薄地说,“我出去一下,晚上会回来接你去一个饭局,你下午在家把自己整理一下。”
顾依晨轻轻地“哦”了一声,目光平静地目送着他远去的身影……
别苑的庭院很大,她静静地伫在窗前,看着霍天远绕行在花丛间,花了数十秒,才驶出院落,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嘴边,凉凉地浮起一丝讽笑:
――“顾依晨,如果我爱上了你呢?”
霍天远,你真的喝醉了!醉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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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今天的更新到此为止。老规矩:凌晨过后会奉上明天的更新。如果我不卡文的话,会一下子更新两章。如果码得不顺利,则在次日中午上第二更。感谢给我推荐和留言的亲们,么么哒,爱你们~!
帮我解一下扣子
――“顾依晨,如果我爱上了你呢?”
想起他恍惚动、情的那一句类似告白,顾依晨伫在窗前凉凉地浮起一丝讽笑:霍天远,你真的喝醉了!醉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否则,她刚刚听到的那些温柔安抚又是什么?
他说,他不会不管李潇的。(.好看的小说)
可是,霍天远,你心中既有伊人,又何必再来搅乱我的一池chun水?
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双腿有了隐约的酸意,顾依晨才走出衣橱前,拉开最边角的一只柜,打开自己的行李箱――
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打算把自己的衣物挂进柜子里。
霍天远说,这是他们的家。然而,除却那片刻的惊诧,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在她看来,这里,也许只是她的一个短暂落脚点。船过风停,该走的还是要走。
行李箱里的衣物有点乱,是回国之前霍天远在酒店里胡乱塞进去的,好几条裙子都有了些许皱痕,她轻轻地用手抚平了,表情还有些歉疚:
这些衣服都是临去蜜月之前,妈咪一件一件细心地帮她熨烫好,整整齐齐地叠进行李箱的,每一件都是出自名家设计师的手,是妈咪用她仅余的私房钱给她添置的,就生怕让她在霍家丢了脸,抬不起头。
没有忘记妈咪那一天哭得双眼都通红了,却还是一一地叮嘱她,到了婆家要循规蹈矩,不能像在家里一样任性了,凡事要多忍让,要变得成熟懂事……
她知道,妈咪是怕她在婆家受了委屈。也知道,自己嫁进霍家来,根本不可能不受委屈。
经历了家族破败之后,她也已经坚强地长大,不再是那个只知道依赖在父母怀里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可是,抚摸着这一件件妈咪亲手挑选的衣服,就像是又一次看到了母亲温婉慈爱的笑脸,让她莫名地心酸,一句喑哑的呼唤已然溢出嘴边,“妈咪……”
妈咪,我好想你,好想爸爸!
泪水,无声地濡湿了她白皙的脸颊,顾依晨抱紧手中的衣服,紧咬着双唇,低低地,却是放心地、放肆地哭了起来:
霍天远,我已经有很多爱我的人,我不需要你的爱!所以,我不怕你,我一点也不怕你会伤害我!
淋漓尽致地哭了一场,顾依晨的心情才慢慢地好转起来,擦干脸上的泪痕,她又把已经哭湿的衣服拿到洗衣机里,注满水,设置了程序,让它转动起来清洗衣物……
转身,又折回衣橱前,重新挑了另一套换洗衣物,这才进了洗浴间……
在浴缸里放满了温度适中的热水,又用发夹夹起了自己的长发,这才抬起一条修长白皙的玉腿,轻轻地落入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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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闭的浴室,瓷白的浴缸里,顾依晨躺在热水温暖的浴缸里,惬意地双止紧闭,身下,有一蔟蔟温热的水流,不断地自水流的入口处,潺潺不息地涌出来,让她贴在上面的肌~肤有一种痒痒的感受,一点一点地舒缓了她紧绷的神经。
热腾腾的水温,也导致室内泛起了圈圈缭绕的白色雾气,氤氲了整个浴室……
朦朦胧胧地可以看见,一张雪白细腻的小脸,正安恬地置身于这片迷茫的白雾之中,闭目浅寐着,樱红的小嘴却分明因为沾上了点点水雾,而显得更加的娇润动人了!
一室的旖~旎与绯离……
不知道在水里面泡了多久,顾依晨在闭目浅寐之间,就耳尖地听见,外面隐隐约约地突然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声响!
霍天远已经出去了,说是要到晚上才回来接她去出席一个饭局。(.无弹窗广告)所以,这偌大的房子里此时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而已。
那么,外面的声音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贼闯进来了?
顾依晨莫名地紧张起来,屏气凝息地倾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只是,门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并不鬼崇,反而倒像是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会是谁呢?
顾依晨不解地拧了一记秀眉,从浴缸里起身,抓起墙上挂着的浴巾,紧紧地裹住了自己的身体,便拉开浴室的移门,“谁?”
“嗬!”一脚才踏出浴室,下一秒,顾依晨就被眼前覆下的一道高大黑影,给狠狠地吓了一跳!
小脸一白,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退,“霍――”霍天远,他怎么回来了?
话未问出口,却一个不小心,就重重地撞上了身后的玻璃门,“砰!”
后脑勺的那一记尖锐疼痛,差点就让她痛得眼泪都要流下来……
哦,好丢脸!怎么那么没有出息,竟被吓得魂都不见了!
顾依晨懊恼地抚着后脑,羞愧地避开某人注视的目光,想转过身,继续回浴室洗澡,却又忘了身后是一道整体的花式玻璃移门,刚转过脸,前额又“咚”地一声,叩在了坚硬的玻璃上!
这一下,就不仅仅只是疼痛那么简单,这骤来的撞击,让她一阵头晕脑眩,脚步踉跄了两下,竟是摇摇晃晃地往浴室的地面上,斜斜地栽去!
妈呀!顾依晨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刚才擦过沐浴露的浴缸上,飘满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泡沫,她这一栽,估计得喝这白花花的泡沫水了!
呜呜呜……不要啊!她不口渴啊,一点也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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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面色惨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那一刻,一只修长有力的臂膀,适时伸了过来,一把紧紧抱住了她!
他温热的手指,就抵在她柔软而敏~感的腰际,她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指间的热度,就要冲破那层薄薄的浴巾,直要灼~伤她白皙柔~嫩的肌肤!
他冷毅而俊逸的脸庞,就近在咫尺,她闻得到他浊烫的男姓气息,看得见他脸上那细小的毛孔,还有在他幽黑瞳孔里倒映着的,惊惶失措的自己,瞪大了双眸、小嘴圆张的样子,
却听见,耳边响起他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在浴室的雾气中显得格外的激荡,格外地滚烫,“你还好吧?”
一开口,那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便直接喷薄在了她苍白的小脸,却在一瞬间,便将她整张脸都烫得似乎要燃烧了起来,热得惊人,她结结巴巴了起来,“你――你――先放――放开我――”
是因为他贴得太近,几乎要贴上她颤抖的双唇,她才会有这种错觉:以为他的眼里盛满了浓浓的眷念,刻骨的相思、灼~炽的欲欠望,还有深切的爱意吗?
她才会以为,四目相对之下,他是情不自禁地,想要俯下头来吻她吗?
她的心,突然跳得好快,“砰砰砰……”地怦然乱跳,就好像是随时都会从胸膛里跳出来似的!
霍天远隐去眸光中的热切,又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环在她腰上的大手猛地用力,将她的身体扶了起来……
松开她的时候,眼神却不意触到,她双肩上裸~露出来的皎白肌肤,以及她白皙的胸前,因为裹着浴巾而堆砌起来的一道深深的雪白沟壑,让她胸前的一双少女饱满,几乎呼之欲出!
他艰涩地挪开双眼,却忘了,自己应该退后两步,以便她进浴室之时,有更宽裕的空间以便转身。
顾依晨见他没有退让的意思,便一手拽着自己胸前的浴巾,在他的身体和玻璃门之间,小心翼翼地擦过,只听得――
“咝”地一声,她背后的浴巾,竟然被玻璃门上的锁扣给勾住了!
(⊙o⊙)。老天,你不是要这样玩我吧?
顾依晨在心底悲愤地哀嚎了一声:被他撞见她裹着浴巾出来的样子已经够丢脸的了,怎么还可以让她出这么大的糗?
她紧闭起双眼,内心剧烈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要厚着脸皮求他再伸一次援手。
她的眼神闪烁,脸上却染着一层躁~热的绯红,话也说得惴惴不安,“那个,霍――霍天远,帮我解开一下,后面的那个锁扣――”
身后的男人没有说话,慑人的气息却渐渐逼近而来……
顾依晨的心,又不自觉地狂跳了起来:害怕吗?担心吗?好像,似乎,又夹着一丝莫名不安的期待?
安静的浴室里,突然又响起一记清脆的“嗒”!
锁扣被解开了!
“谢谢――”顾依晨红着脸,羞愧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如同蚊虫在咬。
可,最后一个“谢”字还没有落下音来,身后却突然翻卷起一阵狂风骇浪!
她还没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纤长的身体,已被人紧紧地钉在了雪白而冰凉的浴室墙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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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你不识好歹!(修改,订过的勿订)
――如标题所示,这一章被系统隐藏了,这是修改后重发的,订阅过的亲们请勿重复订阅。
造成大家的不便之处,小雨在这里跟大家说声抱歉!
以下是修改过的正文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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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怀中的女人时,霍天远刚缓和下来的眸光,蓦地又是一紧!
两个月前的那一晚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可他却仍然清楚记得,在她身上那一袭薄薄的浴巾之下,到底有着如何销~魂~曼~妙的迷人风景!
也没有忘记那一晚,她那双雪白光滑的修长双~腿,曾是怎样紧紧地缠在自己精壮的腰身上,让他疯狂地失控……
墨眸一沉,双手已经握上她诱~人的香肩,一个旋转,用力地将她抵至墙边――
顾依晨只觉得,身后突然翻卷起一阵狂风骇浪!还没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纤长的身体,已被人紧紧地钉在了雪白而冰凉的浴室墙面上!
“唔――”顾依晨惶恐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额前已有一道迅猛的黑影,骤然压了下来!!!
下一秒,她樱红的小嘴,已被人凶猛而狂热的吻住,吻得轰轰烈烈,吻得密不透风地,吻得她几乎要窒息过去……
贴着她身体的那面墙,是那么地冰冷,泛着水气的寒光,可是,她的身体里,却有一股不明的火焰,在越来越热烈地燃烧起来,直烧得她浑身虚、软……
顾依晨在初时的一阵惊怔回过神来,便激烈地反抗了起来,“唔――”
在拳脚交加的攻势都宣告失败了之后,她忽然狠狠地,一口咬上了他探进自己口腔内的舌尖!
“哦!”又是一股骤来的钻心疼痛,让霍天远迫不得已地,退出了她甜蜜的小嘴,双手却仍蛮横地扣在她敞露出来的、光滑而浑圆的双肩上,不让她从自己的眼前逃离!
“霍天远,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我不是你外面的女人,我不许你随便碰我,听到没有?!”顾依晨愤怒地朝他大声叫吼。
霍天远却未能让她如愿,伸手,以手背拭了一下受伤的舌尖,有点点鲜红的血水涌出来。他抿了一记嘴角,却又别有深意地轻笑了一记,“真的要我放开?不后悔?”
清楚地睨见他幽黑眸底的那一抹嘲讽,顾依晨又羞又愧,这个混蛋!一定是以为,自己在浴室里上演这么多意外的,为的就是沟引他吧?
她怒声斥道,“快放开我!我脑子抽了才会后悔!”
他却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欲擒故纵?我以为,霍太太还在怪我,没有给你一个圆满的新婚之夜――”
“荒谬!”顾依晨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气愤,立即抢着打断了他的话,又故作不屑地咂巴了一下双唇,“霍总未免太高抬自己了!事实上,我对你、对我们的婚姻,从来没有期待――”
某张熟悉的俊脸,却突然再度欺近她的呼吸间,意外地,竟然有些泛酸,“因为,你心爱的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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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错开脸去,沉默着,紧抿着双唇。额前却又再度覆上一层浓重的黑影,男人邪魅的俊脸重又欺上来,俯唇,缱绻地攫住她樱红的小嘴,引领着她跟他一起徜佯于一记缠棉而灼炽的热吻中,“唔――”
而且,这一次,他分明变得更狡诈了!
他精实的修长身躯紧贴着她柔软的桐体,大概是为了防止她咬伤他,他竟然用两根手指紧紧地攫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任他欺负!
终于,她的“乖巧”让他满意了,嘴边的吻越发地放肆起来……
他持续而深入的吻,灵巧而霸道的舌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贝齿之间流连,狂妄地掠夺她所有的甜美……
是的,他就是狂妄自大又霸道蛮横的!
她在心底不屑地鄙视他,狠狠地诅咒他,可叫她害怕的是,她怎么也摆脱了这股汹涌而来的灼热,几乎要在他的身下弃械投降……
霍天远狭长的凤眸,泛出了更多腥红的血丝:她的雪白,她的美好,她的饱满,她的诱~人……都深深地震憾了他的灵魂,他再也不满足于,仅仅只是停留在她小嘴里的掠夺了!
霍天远心底一阵激荡,心脏狂跳,连声音都变得格外的滚烫,“顾依晨,你已经是我太太――”
因为已经是他太太,所以,明知他在外面有女人,却还要忍着委屈自己,伪心地勉强自己接纳他脏腌的身体吗?
顾依晨心中划过了一记钝钝地疼痛,嘴边不无划过一丝淡淡的嘲讽,“怎么,霍总在你心爱的潇潇身上还没有得到满、足吗?居然连我这个让你讨厌的女人也可以将就了?”
“…………”眸中的腥红倏地消褪,灼炙的脸庞也渐渐冷却下来,霍天远半眯起深邃的墨瞳,眸光中挟了一丝恣意,紧紧地盯着她白皙的脸颊,“霍太太,你的忠贞不屈是不是用错地方了?”
牧哥哥!!!明明他才是她的丈夫,她却只知道口口声声的“牧哥哥”!!!
却不知道,他脱口而出的讥诮之语,却是深深地戳中了她最深的伤口:就如同这桩同船异梦、有名无实的婚姻一样,他和她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光鲜靓丽的,都是一戳即破的表象,剥开了,都是残缺不堪的!
他何必句句咄咄逼人,他的心底、眼里,不也藏着另一个女人吗?甚至,他的身体也是属于那个女人,她也没有半句怨言。(.好看的小说)
而她只是默默地把牧哥哥埋在心底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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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自舔着不为人知的伤口,不期望他的怜悯。抬头,目光却是冷若寒冰,字字凛冽,
“霍天远,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当初为什么要结这个婚?我可以原谅你今天和李主播吵架之后,对我作出的种种反常行为,可是,下不为例!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还你自由的,以后,你就可以和你心爱的潇潇永远在一起了……”
“…………”浴室内,一地的凌乱,有他的衣服、领带,也有她的浴巾,彼此的身体如此坦诚相见,可是,心却是上了重重枷锁,他触不着她的心,她也走不进他的心……
沉着一张俊脸,霍天远默默地拾起地上散落的衬衫,随意地穿上,冷冷地丢下一句,“给你十分钟,准备出发。”
顾依晨这才想起,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外面的古董挂钟“当当当……”地敲了六下,她才知道,他是要回家来接她去出席晚上的饭局的。
他下午出门之前交待过的,可她洗得太舒服了,赖在浴缸里一直没有起来,所以才不知道,这之间的漫长时光早已自指间悄然流逝而去……
外间的卧室里,霍天远面容森冷地脱去身上已然在浴室里濡湿的衬衫,凉薄的双唇不悦地紧抿成一条线:
因为去渡了几天蜜月,公司堆积了一大堆公事,他忙得连一口水也没有喝上,还坚持要亲自回家接她,怎么就成了她口中的出去一趟和潇潇吵完架,回家来找她发~泄的无能之辈?
顾依晨,你才应该好好地去看一下眼科!不识好歹!
霍天远离开浴室以后,顾依晨便慢慢地蹲下身子,木然地从地上拾起掉落的浴巾,用水搓干净了,再晾到浴巾的架子上……
又走到淋浴的花洒下面,伸手,打开了开关,任倾泄而下的激流水柱,“哗啦啦……”地打在自己的身上,打在那一个又一个瘀紫的吻痕上面,有一些淡淡的痛意……
她却选择了麻木地忽略掉,就像忽略掉这个男人带给她的一切快乐悲伤。
约摸几分钟后,她伸手关掉头顶上的花洒,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刚走进卧室,就听得霍天远浑厚而喑哑的磁性声音,自另一边霸道而威严地响起,“过来,给我系领带。”
他刚换上了一套靛青色的纪梵希西服,里面衬了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衫,顾依晨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自领盒里挑了一条,浅灰色斜条纹的burberry领带出来,又低眉顺眼地走过去,给他将衣领翻成立状,轻轻地套上领带,专注地打着折层――
房间里静悄悄地,两个人挨得这样近,明明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骤然加速的心跳声,可却谁也没有说话,任由一片诡谲的沉默肆意地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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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吃醋吗
霍宅二楼,装湟精致奢华的偌大主卧室里。(.)
夜色已悄然笼罩,窗外有微风轻轻地撩起纤薄的纱质窗帘,在窗边袅娜地起舞,那远近漂浮的暗影,如同俏皮的浪花一浪一浪地划过原木色的木地板上,迤逦出一室无法言喻的美丽风景……
房间里静悄悄地,顾依晨和霍天远面对面地挨着,挨得这样近,明明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骤然加速的心跳声,可却谁也没有说话,任由一片诡谲的沉默肆意地蔓延开来……
恍惚之间,顾依晨好像碰到什么,手滑了一下,而领带上的镀金夹子,已“啪”地一下,掉落至原木色系的木地板上!
只见霍承恩突然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猛地用力往怀里一带,温热的宽厚大掌已占有性地擒上她柔软的腰肢,“你在吃醋吗?”
要不然,为什么他出去一趟回来,她的态度就转变了那么多?她那么在乎顾氏,一直盼着可以借助霍家的力量来复兴她们顾氏,可刚刚,却居然连离婚都说出来了!
——!!!
顾依晨惊诧地抬头,却迎上了一张表情愉悦的脸宠,凝视着她的一双深邃眸子,隐隐地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又或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敛下美目,她纤长的手指平静地穿过他的领带,绕到前面,漂亮地折了一个工整的领结。转身,才冷冷地道,“霍总觉得,一个明知丈夫不爱自己的妻子,她还会愚蠢到去吃什么醋吗?”
“…………”霍天远眉间轻跳,深沉的面容上不着痕迹地掠过了一丝落寞,随即,错开脸,嗓音里已经平静无波,“你化好妆就下来,我到车上等你。”
修长笔直的双腿迈开,已然擦过她身旁,优雅从容地踩下楼梯,独留给她一个阔挺的后背,和一身凛冽不可靠近的冰冷气息。(.无弹窗广告)
顾依晨默默地收回目光,转身,走到窗边的梳妆台上坐下——
梳妆台并不是新订制的,成色大约只有八九成新,样式却是华贵的,红木材质上犹是缀满闪闪发亮的水晶饰品。
或许,是按着李潇喜欢的样子设计的?
俏脸微黯,顾依晨拉开柜子——
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护肤品以及发饰等等,上面的标签全是崭新的,根本没有拆封过。
她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不管是谁收拾的化妆台,她仍感激对方没有让她在这里看到别的女人的东西。
她生性有洁癖,不喜与人共用同一件东西。在感情上亦然。
她昨在的睡眠似乎不怎么够,黑眼圈都跑了出来,她对着镜子细心地用眼影遮去,又在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淡淡地刷上了一层腮红,最后,拆开一只美宝莲最新款的粉色水晶润泽亮唇彩,一点一点地涂到她柔软的双唇上……
放下唇彩,怔怔地注视着镜子里面淡施脂粉的女子,她幽幽地呢喃了一句,“霍天远,你希望我吃醋吗?如果,我说我吃醋了,你就不会再见你的潇潇吗?”
寂静的房间里,是一记长长的叹息:答案是不会。
从她嫁给霍天远的第一天开始,她就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深深地爱着一个叫做李潇的女子。
哪怕,她的心也有那么一刻,曾为他轻轻地颤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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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一袭浅紫色的束腰长裙穿上,顾依晨又挽了一个白色的lv包包走下楼……
出了电梯,就看见霍天远的宝座迈巴赫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傲慢地停在了门口,奢华大气的黑色,线条流畅的设计,经典尊贵的款式,无一不透露出这个男人的非凡身份。
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能容忍得了她的出言不驯?
——“霍总觉得,一个明知丈夫不爱自己的妻子,她还会愚蠢到去吃什么醋吗?”
她没觉得自己说错了,可霍天远显然有些不悦,此时正斜倚在车门上,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挟着烟蒂,剑眉微蹙地在抽着烟。
一根烟已经抽了大半,眼前一片白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浓郁的烟味。
顾依晨轻咳了一声,微敛下丽眸,踩着细碎的脚步走上前……
霍天远回头瞥了一眼,眸光中掠过一抹惊艳:她年轻、漂亮、皮肤又好,所以穿什么都好看。就连她这令人生气的冷淡性子,也看起来格外的有气质。
见她一路走来,越来越近,他才收回赞赏的目光,摁熄指间的烟蒂,又伸手给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谢谢!”顾依晨弯腰坐进去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声。
霍天远不置可否地扯了一记嘴角,抬起修长的腿,随后也弯身坐了进去,冷峻的神色间看不出喜怒哀乐。
前座的司机也没有说话。
一路上,车厢里竟是一阵异样长久的沉默。
车子不知道行驶了多久,天色已渐渐暗沉下来,繁华的街面上华灯初上,霓虹闪耀,愈夜愈美丽的时刻即将来临……
直到车子停在皇爵俱乐部那块金光闪熠的招牌下,耳边才响起霍天远浑厚低沉的嗓音,“过来。”
她诧异地抬眸看向他,“干什么?”
男人眸光不悦地扫了她一眼,不无几分刻薄地冷嗤道,“你的眼神是在说,我会吃了你吗?”
顾依晨讪讪地嚅动了一下嘴角,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身边——
却见他伸手从胸前的西服暗袋里取出一只缎质锦盒,她悄悄地看了一眼,清丽的眸子却蓦地瞪大了:里面竟然是一条价值连城的鸽血红宝石项链!
据说是上个世纪一个貌美的公爵夫人遗留下来的一份最珍贵的首饰,两年前,霍天远从拍卖会上以两千万的高价拍下来的。
全市的媒体都以为,霍天远会把这条昂贵的首饰赠给李潇,却没有想到,今天,她竟然在这里得以亲眼见证这件宝物!
更没有想到,霍天远居然会倾身俯下脸来,亲手将项链系往她白皙细嫩的粉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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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的双眼都直了,“霍——霍天远,你——”
男人温热的大手却若有若无的滑过她敏~感的粉颈,近在耳畔的炙烫呼吸灼得她小脸通红,
她想躲开,霍天远却抓住了她的双手,修长结实的双臂蓦地一个用力地收拢,怀里那付软玉温香的身子,已毫无间隔地紧贴在了他只着了一件薄薄的阿曼尼黑色衬衫的宽厚胸膛上!
而她涂了一层润亮唇彩的双唇,不经意地扫过他胸前的肌肤时,软软地,绵湿地,有一丝淡淡的香甜,悄悄地窜入了他的鼻翼间,让他禁不住一阵阵地心、悸,俊脸微烫——
他冲她邪魅一笑,又附在她耳畔旁,爱昧地呵出一圈痒痒的温热气息,低沉喑哑的磁性声音格外地蛊惑人心,“喜欢吗,我亲爱的霍太太?”
“…………”竟是破天荒的温柔和宠溺口吻!
密闭的车厢里,顾依晨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在失律地怦然跳动,一阵强过一阵,她怔愕地盯着他俊逸的脸孔,一手抚在微凉的项链上,恍惚着,不知所措。
男人凉薄的唇又俯了下来,她心慌地逃开,“喜欢……”
耳边就传来了男人听不出起伏的嗓音,“现在,和我一起下车,摆平外面的记者。”
顾依晨又是一惊,抬头:果然,车窗外已经有记者围了上来,焦急地候在车外,就等着她和霍天远下车,便要一涌而上……
顾依晨的小脸白了白,“我为什么要帮你?”
霍天远俊脸一沉,冷峻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霍太太,你该不会忘了,是谁害得我被记者围堵的吧?早上,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原来这些记者是为了早上那条热搜的微薄而来的。估计都想第一时间挖出那个跟霍天远热情拥吻的神秘女人吧?
额,热情拥吻——
这几个字顿时让她耳根迅速发热,顾依晨来不及细想便脱口而出,“好,我帮你澄清。”
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一记什么,她迟疑地开口,“所以,霍总送我这条项链是,在贿赂我?”
霍天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也可以当作是我们早上大吵一架后,重修旧好的道具。”
顾依晨也笑了,夹着明显的讽刺,
“竟然连澄清误会的剧情都设计好了!呵呵……霍总就是霍总,果然每一件事都做得滴水不漏。不过,霍总不心疼吗?用两千多万的红宝石项链作道具,这出手大方的,绝对是史无前例,后无来者!”
霍天远眉眼淡薄地睨了她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了一句,“霍太太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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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原标题《顾依晨,你不识好歹!》不幸地被网站隐藏了,后来我修改了又重发了一遍,标题是《顾依晨,你不识好歹!(修改,订过的勿订)》。亲亲们看清楚了哈,不要重复订阅了!造成大家的不便,小雨在这里说一声对不起,下次会把握好这个度的,囧~。
情不自禁
明知顾依晨是在刻意挖苦他,霍天远也只是眉眼淡漠地睨了她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霍太太喜欢就好。(.无弹窗广告)”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莫名地抽了抽:送什么红宝石项链当道具,在她看来,也不过只是一颗糖衣炮弹而已。他还不如直接说是为了求她出面澄清误会,让李潇释怀呢!
顾依晨有些玩味地把玩着贴在她胸口上的名贵宝石,丽眸含笑,“那可真是谢谢霍总了!我倒是挺喜欢这红宝石的,只是这些记者也不是好忽悠的,我担心万一有负霍总所托,那您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霍天远这回居然眼皮也不跳地就沉声道,“不会。夫人请放心,不管我赔什么,也不会赔掉夫人。”
“…………”顾依晨不争气地脸红了,这个混蛋,拐着弯来占她便宜!
她说的“赔了夫人”只是个比喻,暗讽他送出名贵项链却不能达成所愿的扼腕之情。他竟然扯上她来说事了!无耻!
顾依晨斗不过霍天远的嘴皮子工夫,只好悻悻地哼了一记,拧过头去――
霍天远嗓音低沉地命令,“下车。”顾依晨没有理会他,前座的司机已推门下车,恭敬地上前拉开了霍天远那边的车门――
场面忽然就有些失控,等候已久的记者们纷纷一涌而上,将他们的人和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数不清的话筒对准了后座上的霍天远……
顾依晨瞬间白了小脸,惶恐地低声问霍天远,“你就不知道这俱乐部有记者吗?为什么非要到这里来――”
霍天远回头看向她,轻启薄唇,笑了,一付男色祸水的蛊~惑~轻~薄,“拜夫人所赐,我今天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
“…………”又被人将了一军。
顾依晨却没地儿出气:虽然并不是她传的微薄,可是,毕竟是她先惹出来的祸,才有了微薄绯闻这一出。(.好看的小说)
直至皇爵俱乐部出动了保安人员勉强维持住秩序,霍天远才抬腿下车,不管有多少话筒争先恐后地要凑到他面前,他也只是优雅从容地微微折腰,朝车里的顾依晨殷勤地探出一只修长的手臂――
顾依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挤出大家闺秀的端庄微笑,这才将一只手放到男人宽厚的掌心里……
霍天远看了她一眼,掌心收拢,紧紧地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指尖传来一股熟悉的温热感,稍稍地缓和了顾依晨紧张的情绪,苍白的小脸总算有了一丝血色,跟随着男人的大手,款款地步下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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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群里sao动了……
记者a:――“霍先生,您和夫人的感情看起来很好啊,事实上也是这样吗?”
霍先生(凤眸含笑扫向全场):“怎么,大家希望我们不好吗?”
(全场尴尬地陪着笑脸)。
记者b:――“可是,早上我们看到了一张与霍先生有关的微薄图片,不知道霍太太知不知道这件事?”
顾依晨手心一紧,下意识地攥紧双手,被男人握着的那只手却惊觉松脱出来,改而紧扣上她葱白的纤纤五指,俨然是深情的十指相扣!
她诧异地抬头去看身旁的霍天远,却见他笑眯眯地抽出一个记者手中的话筒,“看来大家是不相信我的话了?那我只好请夫人出来替我辟谣了!”
话音刚落,他已将话筒凑到顾依晨唇边,嘴上还不忘帮忙问出大家最关心的话题,“有劳夫人,大家都很迫切地想要知道,早上在微薄里和我接吻的那个女人是谁呢!”
顾依晨恨不得给他一个大白眼!霍天远,你是上头条上得过瘾了吗?被记者围堵,还高兴得眉开眼笑的!变、态!
可是,当着所有记者的面,她唯有矜持地端着微笑,“不好意思,我早上有点失态,让大家误会了……”
耳尖的记者立刻敏~感地捕捉到了她话中的重要信息,记者c抢问,“霍太太的失态指的是什么呢?”
霍天远瞬即不悦地挑眉:这记者太不像话了!就差没有直接问顾依晨,她是不是因为老公和别的女人传了绯闻才失态的。
回头一定找机会跟这记者的领导“好好沟通”一番。
顾依晨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脸竟然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似的,小嘴嗫喻了好几下,才结结巴巴地开口,“我――微薄……微薄里面的……女人……是我……”
全场默言。一众记者均是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霍太太,这不会是你糊弄我们的危机公关解释吧?”
顾依晨没想到记者居然会误读她的信息,急得赶紧否认,“当然不是。霍先生今天早上的确是和我在一起――”
除了曾把她扔在高架桥无情离去的那一段,霍天远确实一整个早上都和她在一起。
霍天远见她越说越急,记者的问题却越来越尖锐,不由得墨眸一沉,伸手夺走她手中的话筒,“算了,我们不解释了!随他们喜欢怎么写。”
竟是阴沉着一张俊脸,就拉着她气势凌人欲冲出重围。
顾依晨愣了:随他们喜欢怎么写?
――这种女人最下jian!什么也不会,只会利用身体来傍大款!
――就是因为有这些不知廉耻的小~三,现在的男人才容易搞外、遇!
――大白天地就公然沟引已婚男人,这种女人真是荡得可以的!也不知道是被多少男人玩过了?
……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大堆之前她刻意忽略的评论,顾依晨的小脸瞬间刷白,不知怎么地手下就用了力,一把拉住了他高大的身影,
“不行!怎么能让他们乱写呢?我才不是他们口中说的那种女人!霍天远,要不是你早上骗我,还占我便宜,我也不会故意投怀送抱去算计你、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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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乱的人群静寂了片刻,突然全场爆笑,“原来,霍先生是飞来艳福啊!”
霍天远也笑了,俊朗的星眸皓齿间满满地都是忍俊不禁的笑意,轻轻地扬手朝人群中示意,“让大家见笑了!我太太就是这样可爱,我早上有点情不自禁……”
话没有说完,却分明更惹人遐想连篇,记者们欢腾了,几乎每一个人都在羡慕他们夫妻的甜蜜恩爱。
顾依晨脸上的温度已经堪比沸腾的开水,烫得她一脸红晕直蔓延到白皙的粉颈,如同娇艳欲滴的鲜花,心里却懊恼得直想狠狠地咬霍天远一口:
混蛋!什么叫“我太太就是这样可爱”?他有一丁点地爱过她吗?居然撒谎也不眨一下眼,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情不自禁”!
顾依晨的一不小心泄露的“真心话”,以及霍天远的“情不自禁”,顺利地澄清了这场因微薄而造成的绯闻,也让霍天远成功地变身成为一个专情宠妻的好男人形像。
众人对他交口称赞的同时,眼前亦是一道道雪白的镁光灯闪过,将他们十指相扣的深情画面清楚地摄入了镜头……
一场危机,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却还是有刁钻的个别记者持着怀疑态度,“霍太太说,微薄里面的女人是你,对不对?那么,霍太太能不能当着我们大家伙儿的面,示范一下现场你是怎样主动‘投怀送抱’的呢?”
见霍天远闻言即厉眸扫过来,又讪讪地加以说明,“抱歉,霍先生,我借用一下霍太太的说法。”
记者群里顿时又sao乱起来,顾依晨也慌了,像早上那样勾住一个男人的脖子,虽然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可是,她到底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现在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做一次……
那不是太让人无地自容了吗?
顾依晨小脸苍白着,挽在霍天远臂弯里的那只手不安地揪紧了他的袖子,漆亮的眸子里写满了惶恐。一只温热的大手却轻轻地在她微凉的手背上拍了拍,身旁的男人温柔地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瞳孔里竟然掠过了一丝怜惜,“有我在,别怕。”
他低沉浑厚的嗓音,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她紧张的心脏,她怔怔地看着他,竟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霍天远一手按在她搁在他臂间的手背上,抬起头来,却是漫不经心地朝众人笑了笑,“这要求过份了一点,我太太又不是明星,演不好你们期待的戏码啊!不过――”
众人正好奇他的不过是什么内容时,霍天远又笑了,忽然转身,俯下脸来,在顾依晨嫣红的双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人群中顿时一片尖叫!
霍天远却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浅笑,“这样就行了吧?大家不要再为难我太太了,谢谢!谢谢……”
顾依晨懵了:他就不怕李潇也看到这一段视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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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喜欢我
皇爵俱乐部是一家集娱乐、餐饮与休闲中心于一体的高级私人会所,
也是本市最豪华而标傍高消费的地方,能出入这里的,个个均是非富即贵,平常富二代、官二代们最喜欢在这里约会了。
顾依晨随便看了一眼,就发现里面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无非是某某公子哥或是某某总经理又交了新的女友,躲在角落里亲热地卿卿我我、耳磨厮鬓的情景。
顾依晨实在搞不懂,霍天远带她来这种爱昧靡糜的地方干什么?就像她一直搞不懂,刚才在俱乐部外面,他为什么会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忽然吻了她一样?
这个男人的行事作风,从来都不是按理出牌的。
被他一路拥着进了俱乐部,有好几次,她都想问他:难道就不怕李潇也看到他吻她的这一段视频吗?
可是,霍天远显然并不想听她说话,面色冷峻地领着她一直往里面走。
顾依晨只好咽下了嘴边的疑问,默默地跟上他的脚步,却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起身旁这个迷一样的男人: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年轻、俊逸而坚毅的脸庞,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冷峻的薄唇……
这样一张俊朗英气的脸庞,即使[穿梭在俱乐部闪烁旖旎的光晕中,也完全掩不住他高高在上、尊贵傲慢的气质。
而在他开阔饱满的天庭下,额前垂落了一缕细碎短发,稍稍地覆盖住了他那一双幽深似潭的狭长凤眸,却又分明为他增添了一丝不经意的性~感迷人……
一袭剪裁合体靛青色的纪梵希西服,更是将他颀长而挺拔的七尺昂藏之躯,衬托得越发地英姿煞爽。
只那么轻轻地一眼,便可掳获万千少女的芳心,也让她的目光多了几分痴迷。
可是,心里却在一个声音在严厉地告诫她:永远不要试图靠近这个男人的真心,她爱不起,更要不起!
身旁的男人似乎察觉了她的异样目光,突然就停下了疾走的脚步,侧目,紧紧地锁在她恍惚的小脸上!
顾依晨一惊,慌忙移开视线,“到了吗?”
他说要带她来出席一个饭局,她虽然没有细问,却也知道这是身为他妻子的一项任务,想必是规定要携伴出席的正式大场合吧?只是,这一间vvip的格局与规模,是不是太不合适了?看起来容纳不了多少人呢。[.超多好看小说]
走廊两边的墙顶上,一路悬挂着五粮液酒的红灯笼,她却看见霍天远深邃墨黑的双眸,在氲氤暗淡的光线下,意外地迷离而放肆起来――
“顾依晨,你有没有喜欢我?”
――咚!
心脏恍若停跳了一拍,顾依晨纤长的身躯僵硬地滞在当场,漆黑的瞳孔瞬间无数倍地扩散,思绪早已飞至九宵云外:
――“顾依晨,你有没有喜欢我?”
她喜欢他吗?
她不喜欢他吗?
她到底有没有喜欢上他呢?
……
可是,霍天远,你为什么要问我喜不喜欢你呢?你的心,不是早就给了一个叫李潇的女人吗?
我的喜欢与否,对你来说,还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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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一阵高跟鞋的掷地声由远而近地在走廊里响起,四道绞缠的视线才讪讪地分了开来,顾依晨小脸微烫地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却在下一刻,看见那一张雍容华丽的贵妇脸孔而瞬间俏脸邳变,“霍天远,你――”
侧眸看向身旁的男人,她清丽的眸子里瞬间充满了愤怒与仇恨!
精明睿智如霍天远,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两个月前的那一晚,她究竟是怎么会被人迷晕,阴差阳错地和他在酒店里缠棉一整夜的?为什么还要带她来见这个如蛇蝎般心肠毒辣的女人?
霍天远敛去眼底的迷离,在萧夫人尴尬的笑容中,从容不迫地拥住小妻子的香肩,“晨晨,萧夫人盛情眷眷,我们作晚辈的,怎么能拂了她的好意呢?只是吃一顿,没有别的任何目的,对吧,萧夫人?”
低沉浑厚的嗓音仿佛拥有一股不可思议的魔力,让她躁动的心渐渐地平缓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男人不会让她吃亏,即使,是在面对萧夫人这样阴险狠毒的对手。
而显然,他平淡如水的话语,却让萧夫人更窘迫不堪了,“对对对……就只是吃一顿便饭,顺便跟晨晨道个歉,过去是伯母的不对,不该错怪了你的。好孩子,你就不要再怪伯母了,好吗?”
顾依晨一怔,还以为再也看不到她假仁假义的虚伪脸孔了,没想到,这样温柔慈祥的声音,竟然出自于这个心思狠毒的女人嘴里!
是她瞎了眼,没有早点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顾依晨没有接下她的话,顿时让萧夫人有点下不来台,攥着手里的名牌包包,进退不得。
霍天远倒是很有风度地仄了仄身,让出了包间门口的通道,“萧夫人,请――”
萧夫人别有深意地又瞥了一眼顾依晨,满以为霍天远会斥责妻子对她这个长辈无礼的态度,却见他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竟是循循善诱的耐心低哄,“真的不要进去吗?那我们走好了!”
抬起头来,还真的跟萧夫人打起了招呼,“萧夫人,今天真是不好意思――”
萧夫人一听,急得连忙就要劝阻,“霍总,别走呀!是不是我招呼不周?你看还需要什么,我立刻安排下去……”
门外,却又响起了一个清冷的男声,“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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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回眸,楼道入口的地方,一身黑色手工西服的萧牧正身姿笔挺地伫立当场,幽深的眸子里充斥着清晰的惊喜与忧伤:
喜的是,他竟然又一次见到了他心爱的晨晨;
忧的却是此刻站在她身边,名正言顺地拥有她的男人,却不是自己!
顾依晨的身体再一次僵硬起来:她应该想到的,霍天远怎么会单纯地只为来赴萧夫人的饭局?原来重点在这里!
他想干什么?他要怎么对付牧哥哥?
她眼中的担心与敌意是那么地明显,霍天远又怎么察觉不出来?
只是倾刻间,他眉目间的温柔已消褪得不见踪影,瞥向不远处的萧牧时,深沉如墨的瞳孔里竟鄙薄地迸出一丝浓浓的讽刺,“萧总,你这样直呼我太太的闺名不太合适吧?”
萧夫人一见这场面更僵了,忙腆下脸来打圆场,“对不起呀,霍总,真是不好意思!其实,小牧和晨晨从小时候开始,感情就一直很好,他叫晨晨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口,你不要介意啊……”
霍天远却非但介意,还是很严重地介意,“改不过来也得改!我太太的名字,是随便什么都能叫的吗?”
顾依晨诧异地看向突然性情大变的男人:霍天远,你到底葫芦里在卖什么关子?你什么时候这样在乎我、紧张我了?
可是,萧夫人却分明很惶恐,暗地里扯了好几次萧牧的衣角,示意他跟霍天远道个歉。
萧牧自小也是养尊处优的,怎么肯低声下气地向他人服软?只冷冷地撇开脸,直接无视了母亲的请求。
萧夫人大概也是不忍心太委屈儿子,一脸为难地看向霍天远――
偏偏他霍大公子还一脸傲慢地仰起下巴,一付寸步不让的态度。
顾依晨默默地哀叹一声:这饭吃不下,可是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看霍天远的样子,如果不让他心里堵着的那口气舒坦了,今晚是谁也别想离开这里了!
转念之间,想到他似乎总想在人前显示他对她的好,他要脸,她就给他这个脸好了!
顾依晨嫣然一笑,伸手挽上了他结实的臂弯,“不是说请我吃饭吗?我有点饿了,老公……”
一声软软哝哝的“老公”,莫名地让霍天远心头一震,浑身的萧煞之气也隐退了不少,竟是怔怔地看着突然变得妩媚的小妻子:
如果,她的眼神不是那么若有若无地瞥向萧牧的方向,他真的有那么一丝丝的动容――
厉眸微敛,他低声附合了一句,“是吗?想吃什么?”
萧夫人一见机不可失,马上也殷勤地问道,“是啊,晨晨,你想吃什么,快告诉伯母。伯母一定会让人给你做最好的。”
又亲切地拉着顾依晨和霍天远一同入席,见霍天远的眼神几乎就没怎么离开过妻子身上,萧夫人脸上掠过一抹了然的神色,双手轻轻按在顾依晨的香肩上,慈爱地笑着说,
“说吧,晨晨,千万不要跟伯母客气,你知道的,其实伯母一直都很喜欢你,在我心里面,你就像我的亲生女儿一样……”
顾依晨因为她厚颜无耻的谎言而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耳边却响起霍天远讥诮的声音,“萧夫人,该不会也想让我尊称你一声岳母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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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经的霍先生
“萧夫人,该不会也想让我尊称你一声岳母大人吧?”
语气中,满满的讥诮。[.超多好看小说]显然是很不高兴,觉得别人占了他的便宜。
萧夫人的脸色瞬间涨成了难看的猪肝色,“霍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依晨愣了:什么人敢占他霍天远的便宜啊?在偌大的c市,谁不知道鼎鼎大名的霍大公子的手段?但凡惹上他的,就从来没有全身而退的例外。
萧夫人又岂能没有耳闻?只怕借给她十个胆,想必她也是不敢占霍天远便宜的。他这不是存心寒碜人家吗?
可,霍天远端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问,萧夫人却不能不表态,敛下难堪的面色,又陪着笑脸,
“对不起、对不起……霍总,你看我一高兴就说错话了,今天你和晨晨能赏我这个老太婆一个脸面来陪我吃饭,我真是太高兴了!这样,我自罚三杯,霍总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霍天远还没有说话,萧夫人已经豪迈地端起杯子,“咕噜”、“咕噜”地连喝了三杯……
杯子搁下,她的脸也从刚才的青白,变成了火烧似的通红一片。
顾依晨悄悄地瞥了一眼桌上的酒瓶:呵呵!竟然是酒精浓度高达52度的五粮液纯浆!这一下子连灌三杯,换了她,只怕要当场倒下去了!
萧夫人却毕竟是经历丰富的老江湖,眼见自己状态实在不佳,连忙就招来服务生,上了一大盘龙虾,却一连要了好几碟醋。
醋能解酒,她缓一缓酒劲,还是能撑住全场的。
只是,她都这样低声下气地认错了,霍天远却半点也不领她的情,酒杯更不曾端起来一下。
只是眸光低敛,伸手挟了一只龙虾,又折断了它的腿脚,亲自细心地剥好了,这才放到顾依晨面前的小碗里面,低声说,“不是说你饿了吗?这虾还不错,多吃一点。”
口吻里,不难听出几分宠溺。
对面的萧牧听了出来,萧夫人也听了出来,前者黯然伤神,后者却是别有用心。
霍天远只当没有看见,见顾依晨乖乖地吃完了碗里的虾肉,又挟了一只龙虾,旁若无人地继续剥了起来……
一连剥了五六只大龙虾,霍天远还是没有端过一下酒杯。萧夫人见对方完全没有跟自己互动的意思,脸上不觉一片讪然。
暗自斟酌了一番,只好主动举起杯子,朝对面刚又剥完一只龙虾、正在用纸巾擦拭手指的霍天远,笑眯眯地敬起了酒来,“来,霍总,我敬你一杯,第一次请你们吃饭,有什么不尽人意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
话音落下,萧夫人又是一杯落肚,根本不给霍天远拒绝的余地。
心下暗忖:想他霍天远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总不能没风度到让她一个女性长辈喝干了,却半点表示也没有的吧?
没想到,霍天远踌蹰了一下,竟是一脸为难地轻启薄唇,
“萧夫人,你是有所不知,我不是不给你面子,但这酒我是真不敢喝。我家老爷子说了,在我太太怀孕的期间,我是必须戒酒戒烟啊,否则军法伺候!我家老爷子的脾气,你们大概也都知道的,我从小到大就没少挨他的鞭子,那个中滋味啊……”
他的表情苦不堪言,似乎真是伤心得说不下去了,只差没滴下几颗煽~情的泪水。
顾依晨眨巴了好几下眼睫毛,小嘴讷讷地嚅动着:可是,昨天晚上,他还劝她喝了一点儿红酒来着。。。
霍天远适时塞了一只剥好的龙虾进她嘴里,“好吃吗?好吃,我再给你剥几个。”
作者:(⊙o⊙)。霍先生,你干脆直接命令你太太闭嘴就是了!
霍先生:没看见我多疼我太太吗?怎么会那么粗鲁地对她?
顾依晨:不是因为有牧哥哥在场的原因吗?
霍先生:“…………”顾依晨,你就只知道你的牧哥哥!
作者:夫妻船头吵架船尾和,我这个闲人果断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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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霍天远惟妙惟肖的逼真表演,萧夫人也不好勉强他了,只好随了他的以茶代酒。
结果,整个宴席下来,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自酌自饮。
萧牧全场都没有说话,只是眼睁睁地一直看着他对面的顾依晨,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小夫妻俩秀恩爱,清逸的俊脸上氤氲着一层掩饰不去的痛楚。
看得萧夫人恨不得给他一个耳光:他这样光明正大地盯着霍天远的老婆看,万一他恼了,她想要开口求人家帮忙的事也就不能开口了!
雍容华贵的精致妆容上不觉划过一丝薄愠,踮起脚尖,在桌子底下,轻轻地踩了旁边的萧牧一脚,用凌厉的眼神警告他,注意控制自己的一举一动。
萧牧侧眸,清楚地看见了母亲眼中的责备,却管不住自己想要追随那张俏脸的目光:她离得这样近,近得他一伸手就可以触到她的白皙娇美,他却没法儿伸出手去!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竟会这样陌生又熟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地,让他心痛又满怀怜惜!
她不爱霍天远,从她看自己的眼神可以知道,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有她深深地唯一爱过的牧哥哥!
如果――如果不是母亲的横加阻拦,三年后,她留学归来的那天,就会是他最幸福的小妻子!
可是,现在这个梦,已经粉碎得支离破碎了!
她的笑脸仍旧是那么美、那么甜,对他来说,却已经是咫尺天涯!霍太太的身份,俨然是他们之间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爱而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委屈,原来竟是这样的撕心裂肺!
是因为,疼痛,早已超出了他心里所能负荷的极限吗?他突然有一种疯狂的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带她走!
眼角瞥见霍天远又是格外亲热地,抬起指腹沾去顾依晨嘴角的一点醮汁,萧牧不觉双目腥红起来,暗暗握紧了双拳……
隐忍了又隐忍,才努力抑制住情绪,没有脑门一热发作出声,只执起面前的杯子,用力地捏紧了,目光沉沉地与对方的霍天远对视,许久,才仰起脸来,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
酒!!!
萧牧突然狠狠地呛了一口,剧烈地咳了起来,心口的痛却远比喉咙里的辛辣感更让他难受!
尤其,她一脸担心地看向他时,萧牧的心几乎都要泣血了:晨晨!晨晨,回来,回来我身边,好吗?是牧哥哥错了,当初不该轻信母亲的话,错怪了你,可是,你不要这样惩罚牧哥哥,好不好?
那年夏天,那个樱花盛开的午后,漫天的花瓣如白雪飞扬,伊人婷婷,公子翩翩,我们曾勾指盖章约好的一生一世,你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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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没忘,那样美丽的石景山,是她和牧哥哥第一次牵手约会的地方,她又怎么会轻易忘得了?
那一个春日暖暖的午后,疏离稀淡的阳光下,各种各样的繁花绿叶,争相盛开着最艳丽的姿态……
而这其中,又犹以樱花的花团锦簇,最是惹人喜爱!
一阵和煦的微风吹来,空气里,泛起了丝丝缕缕,樱花所独有的淡淡清香,而微风过后,树枝上却纷纷扬扬地,落下片片粉白的花瓣,一片又一片地摇曳生姿,就仿若北方冬天里那飘飘洒洒的莹白雪花,漫天飞舞,美得令人向往……
十七岁初识情滋味的顾依晨,亦步亦趋地跟在年长她三岁的大哥哥萧牧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挪着碎步――
可一向最疼爱的牧哥哥这一次却一反常态,没有注意到她越走越累的疲态,竟越走越往深处,甚至还一直走到了,超出旅游区的小树林里……
直至走进园区的最深处,她才发现,园区外,因为没有清洁人员打扫的缘故,每一条幽深僻静的林萌小道上,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细碎花瓣,有樱花的、桃花的、海棠花的……
那样的美不胜收,就连闻起来也有一股有别于园区内刻意营造出的单一香味,是那一种层层叠叠的幽雅淡香,让人感觉格外地心情舒畅。踩在脚下,更觉软软地,松榻榻地,非常地惬意。
顾依晨小心奕奕地,踮起脚尖掠过那片片的花瓣上,就怕脚下一个不小心,会用力地踩得花瓣汁液四溢……
她犹是这般专注地战战兢兢,却惊觉走在前面的男子突然回过身来,忐忑不安地牵上她柔软的小手,第一次,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然而,几经花开花落,现在的他和她,却再不是年少懵懂的少男少女。
牧哥哥,对不起,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也守护不了我最想守护的。
纠缠不清的视线里,忽然跃入一抹修长的身影,霍天远冷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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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很喜欢你
纠缠不清的视线里,忽然跃入一抹修长的身影,霍天远冷冷地笑了……
顾依晨匆忙敛去眸中的黯然,却不打算为自己的失态作任何解释。(.无弹窗广告)
似乎已经预料到了霍天远嘴边会溢出多么刺骨的讥讽,她低垂下视线,眼角都不曾瞥向他一下。所谓的眼不见为净,大概就是这种境界吧?
耳边又听见霍天远轻叹了一口气,“萧夫人的难处我能理解,可是,那也是我太太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这其中的重大意义嘛,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但是,我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东西是属于顾家的,我太太刚交到我手上,我要是一转手就让给了你,那我就没法儿做人了啊!这得罪了我太太娘家不说,只怕全市人民都会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是内奸、二五仔,为了一点钱就出卖了太太和岳父一家……
关键我霍天远不差钱啊,何苦担上这种骂名?我和萧夫人也不沾亲带故的,你说是吧?……”
顾依晨愣了:原来,霍天远刚才的那声冷笑不是冲她来的!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住在他心尖上的另有他人,他怎么会时时刻刻地在意她顾依晨的一举一动?
她稍稍地定下心来,看样子,就在她失神的时候,萧夫人似乎对霍天远提出了什么要求?而霍天远心中是不屑拒绝的,所以才会冷笑出声?
只是,让她不明白的是,她什么时候送过礼物给霍天远了?还让他宝贝到决计不肯割爱的程度?
怔忡间,耳边又传来萧夫人低姿态恳求的声音,“霍总怎么能这样说呢?晨晨可是我一直看着长大的,她从小就伯母长、伯母短的,可招我的宠爱了!而现在,晨晨又成了您太太……
霍总又怎么会是和我无亲无故的呢?再说,霍氏是百货商超起家的,对于工业实业一块也从来没有涉足过啊,霍总要那个破败的梅溪工厂有什么用呢?”
顾依晨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之前就觉得奇怪,萧夫人无端端地为什么要请她和霍天远吃饭?原来还在打梅溪工厂的主意!
不过,她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她上午才说要把梅溪工厂的产权卖给霍天远,这还不到半天的工夫,她也没有公开过交易信息,萧夫人居然就知道了!
眸色一沉,她蓦然想起,早上霍天远同意买下梅溪工厂的时候,似乎还有一个第三者在场?
顾依晨随即冷冷地瞥向了对面的萧牧——
是她太天真!萧夫人到底是萧牧的亲生母亲,他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背叛自己最亲爱的家人呢?
只是,牧哥哥,你太令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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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牧从顾依晨的眼神里看出,她一定误会自己了!顾不得萧夫人还在持之以恒地跟霍天远交涉,他突然大吼了一声,
“妈!够了!我已经说过了,萧氏不会再染指顾氏旗下的任何一家产业,即使是破旧的梅溪工厂,我也不会让你动它一个手指头的!从今天之后,不许再提起这件事!”
萧夫人大概是没有想到,儿子居然会当着他人的面粗暴地顶撞,竟是闪神了好半天,才厉言茬色地斥责,“你这孩子!怎么能把自己的妈妈说成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似的?”
见萧牧丝毫不为所动地紧盯着她,似乎要逼她立刻表态,愿意放弃拿下梅溪工厂的念头?
她妆容精致的华贵面容上狠狠地抽~搐了好几下,动作大到脸上厚厚的一层脂粉几乎都要抖落下来!
若不是包间里还有霍天远在,她只想重重地一耳光打醒他!
不肖子!一碰上顾依晨,就变得完全没了立场!
真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顾依晨都已经是别人的老婆,再想她又能怎么样?要是把那份心思用到公事上,萧氏又岂止是今天这种程度?她又何必厚着脸皮来求霍天远?
可是,这些话显然不是能当众说出口的。(.)萧夫人隐忍了又隐忍,才耐着性子劝起自己的儿子,
“妈知道你和晨晨的感情好,不想让她生你的气,更不想让她觉得你在欺负她。可是,你顾伯伯用不上梅溪工厂的设备,留下来也是个负担,倒不如我们接手过来,把那些机器重装一下,还可以给我们公司带来些利益,顾伯伯也能获得一笔可观的资金,根本就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啊,怎么会是你在欺负晨晨呢?是吧,晨晨?伯母也是为你好,为顾家好——”
话说得很圆满,更像是对顾依晨和霍天远说的。只是,顾依晨早已见识过她阴险的手段,是决计不会再相信她伪善的面孔了!
她俏白的小脸随即溢出一抹冷笑,“是吗?萧夫人,我是没感觉出来你对我的好,或者你可以问问霍先生,有没有感激你对他的好?要不是你当初对我痛下狠手,霍先生现在也不用娶我呢!”
萧夫人优雅的面孔立刻脸色大变,声音几乎是变了调地哀求起顾依晨来,“晨晨,这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伯母不是都跟你道过歉了吗?你就不能揭过这一页吗?”
顾依晨依旧在冷笑,凉凉的眸光却水盈盈地凝注在,霍天远一成不变的冷峻俊脸上:
霍天远不是一直都那么排斥和她的这段婚姻,恨她心机沉重算计了他吗?现在,罪魁祸首站在他面前了,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霍天远甚至清楚地睨见了她眸中那幸灾乐祸的光芒,为着预见萧夫人接下来可能有的悲哀下场。
目光沉着地在小妻子亮晶晶的小脸巡视了一圈,他忽然伸手,一把将身旁的顾依晨亲昵地搂进了怀里,低声,却是足以让第三者听清楚的音量,“是谁惹我老婆生气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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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话语,堪比男人灼烫的气息,瞬间就让顾依晨脸红了起来,第一次听他喊“老婆”两个字,不知道是怎么的,浑身竟然有一种酥酥软软的感觉?
比他上一次在夜总会里爱昧的那一句,“我听顾小姐的……”更教人面红耳赤,几乎无法抵挡这个男人艳光四射的魅力!
她不安地以十指抵开他滚烫的胸膛,讷讷地开口,“霍天远,你别这样,还有外人在呢……”
声音细若蚊虫,看在萧牧的眼里,却更似撒娇。俊逸的脸孔不觉掠过一丝深沉的疼痛,拧开脸去,不忍直视!
萧夫人见霍天远似乎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又听见他眉目温柔地唤顾依晨“老婆”,便试探着再次开口去劝顾依晨,
“晨晨,你还看不出来吗?霍总很喜欢你,别说是娶你了,你叫他干什么事,他也是非常乐意的。比如,梅溪工厂的产权,你让他揽下,他不也二话不说就照办了吗?
可是,晨晨,伯母真的是需要这批机器,也不想看到你们顾氏再被这个破败的厂区所拖累,所以,你看是不是能够早点把梅溪工厂转给我,价格你看着定,我全额付款给你,好不好?
这样,你和霍总也好早点回家,老公虽然疼你,你也不能不照顾好他的身体嘛,霍总都累了一整天了……”
刚才听到顾依晨冷嘲热讽地挑拨霍天远,“……要不是你当初对我痛下狠手,霍先生现在也不用娶我呢!”
萧夫人可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当时是因为手下办事不力,出了一点差错,才导致霍天远先进了顾依晨的房间……
事后,虽然她已经第一时间将相关人员全部私下安置过了,可万一霍天远真的追查起来,难免不会查到她头上……
萧夫人七上八下的一颗心,在看到霍天远一付对顾依晨宠爱有加的表情之后,才终于放松了下来:霍天远是喜欢顾依晨的。纵使她有错在先,但是,却也是她把顾依晨送到他身边的,想必他也不会再为难她。
顾依晨没有说话,正确地来说,她是不会再听萧夫人多说一句话的。
霍天远却突然不高兴地板起了脸,冷眼看向萧夫人,“我跟你说过了,这个工厂是我太太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对我来说很珍贵。不管是什么价格,我都不会卖的。”
话音未落,已经冷着脸拉起身旁的顾依晨,不假辞色地扬长而去……
萧夫人在身后气得脸色青白,看见萧牧一脸怅罔若失地追随着那两人远去的身影,独自黯然神伤,她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别看了!你去把她手中的梅溪工厂拿下来,我就同意你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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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儿子独自黯然神伤,萧夫人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别看了!你去把她手中的梅溪工厂拿下来,我就同意你们在一起。[]”
同意你们在一起?!
萧牧心中一阵狂喜后,俊逸的脸孔却染上了一层隐约的青霾,清冷的嗓音里夹着明显的愤怒,
“妈!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觊觎顾家的产业?顾伯伯待咱们家不错,萧氏也不见得比别的公司差,你怎么还不能满足呢?当初若不是你把晨晨逼到那个地步,她现在又怎么会是霍天远的人?!”
敢情,这混小子是在怨恨她这个当妈毁了他的幸福?她一心一意地辅佐他进入了董事局,人前人后地为他鞍马劳顿,现在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跟自己的妈妈大小声?
萧夫人漆黑的瞳孔急剧地收缩着,森冷的目光里有受伤、有委屈、有怨怒,保养得白皙嫩滑的双手一直在颤抖着――真想狠心地抽他一耳光,他才能看得清楚目前的事实。
可是,儿子是她辛苦地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长到这么大,她都没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
萧夫人猛地扣住了自己颤抖的十指,隐忍着汹涌的怒气,耐心地劝起了儿子,
“小牧,这一次算妈妈求你了!我打听过了,梅溪工厂的产权还在顾依晨的手上,只要她同意签字了,就算霍天远不愿意,工厂也能顺利地落到我们手上……”
萧牧突然抓起面前的杯子,用力地咂在桌面上,“砰”地一声,重重地,一地清脆的玻璃碎片在他眼前飞溅开来,他的声音却比这玻璃更易碎,
“可是,妈,我爱她!我真的很爱她!我长这么大,就只爱过晨晨一个而已!看到她现在这样的委曲求全,我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光,怎么可以再去伤害她?妈,别再逼我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做任何让晨晨恨我的事……”
萧夫人只恼得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握上儿子已经变得浑厚的肩膀,剧烈地摇晃起来,
“你这傻小子!快清醒一点吧!顾依晨哪有因为我们就变得有什么不幸,你看清楚了,顾依晨脖子上戴的那条可是霍天远两年前、花了两千多万才拍下来的红宝石项链,当时他就说了,这是要送给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的!
你明白了顾依晨对于他的意义吗?他喜欢她,所以,才要把全世界最好、最珍贵的东西给她,懂了吗?而且,你没发现吗?霍天远还很听顾依晨的话,刚才他说的话,你不是也听见了吗?
他说,谁惹他老婆不高兴了,他就帮她出气!顾依晨的运气很好,她身边的男人个个都想护着她,不会因为你就变得悲惨的!可是,孩子,妈妈只有你一个啊!要是连你都不肯帮我,你叫妈妈怎么办?怎么办啊……”
是心不甘心,还是嫉妒,又或是急得没了主意,萧夫人抓着萧牧的身体摇晃了一阵后,竟然搂着儿子的脖子抱头痛哭起来,好不心酸。[.超多好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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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道,她的话,已经尖锐地刺痛了萧牧心底最深、最柔软的地方,腥红的双目里染着浓浓的痛楚,
“妈,你错了!晨晨过得一点也不好,霍天远只是在我们面前演戏而已。他不爱晨晨,只不过是迫于霍老爷子的强大压力,才不得不娶了晨晨的……妈,你不知道的太多了,霍天远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他连一个像样的蜜月也没有给过晨晨……你也不知道,我曾亲眼看过,晨晨到底遭遇了多么狼狈的事情……”
萧夫人丰满的身躯蓦地一震,被儿子眼底深重的疼痛深深地震憾了,她嘴里讷讷的,胸口里像是有什么堵着,呼吸都不能顺畅!
这种绝望而自责的眼神,她太熟悉了,也太让她害怕了,以至于,那一个秋雨萧瑟的夜晚过了那么久,她的心里仍旧残留着抹之不去的阴影!
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也在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身上也见到了!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频率失控到险些她差点晕眩过去!
脸色灰败地抚着额头,缓缓地坐下来,看着一桌子的狼籍,久久地失神……
萧牧的心情也不好,清逸的俊脸上犹是覆着一层阴沉的青霾,嗓音嘶哑地低声说了一句,“妈,我先走了,柜台的账我会去结了的,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
推开座椅,起身,修长笔直的双腿已然迈开――
一只瘦削单薄的手掌却蓦地扣住了他厚实的大手,萧夫人原本晦涩的脸上已赫然变得一片明朗,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小牧,你不是一直在恨妈妈之前太顽固,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吗?我本来也以为,顾依晨嫁到霍家之后,你消沉过一阵子就会振作起来的。
可我现在知道了,你这孩子太实心眼,你心里就一直没有放下过她!以前是妈妈的错,不该这样伤了你的心。现在,只要你帮我拿下这个工厂的产权,我保证不再干涉你们,好不好?”
萧牧阴冷地眯起双眼,不谅解地瞪着自己的母亲,“妈,你究竟要我怎么说你才听得懂,我不可能――”
萧夫人却打断了他的话,雍容华贵的面容上写满忧心忡忡,
“孩子,真的不是妈太有野心,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到期履行不了合同上约定的事项,萧氏很可能就此一蹶不振了……你好好地跟晨晨谈一谈,妈妈只要你们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以后绝不会再麻烦顾氏,行吗?”
“…………”
萧牧修长的身影倏地僵滞,深深地看进母亲隐约泛红的眼眶里,第一次,怔怔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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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爵俱乐部的地下停车场。
霍天远拥着顾依晨出了电梯,就时不时地侧眸睨身旁的小妻子一眼,那种眼神,既有说不出的诡谲,又似别有用心的嘲讽。
看得顾依晨是浑身的不自在,忍不住就直盯上他阴沉不定的俊脸上,“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哪里知道,霍天远竟从鼻孔里冷冷地嗤了一声,“我有这样说吗?”
就是因为他没这样说,眼神里却表现出来了,她才要开口问的,好吗?
顾依晨被他那个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弄得更加莫名其妙,索性转开脸,快走几步,不去看他那付惹人生气的脸孔。
空寂的停车场里,一阵急促的“嗒嗒嗒……”声连续响起,顾依晨用力地踩着脚下的中跟鞋,就像是狠狠地踩在霍天远那张欠抽的脸上。
身后的男人并没有追上来,甚至,连一点劝阻她的意思也没有。只闷声,不疾不缓地跟在她身后,冷眼看着她先行抵达车子旁边,也看见了她回头,示意他解开电子锁,他却恍若未闻……
顾依晨终于恼了,用力的扒拉了一下车门的把手――
“啪嗒”地一声,把手毫无所伤,她的指甲却因为划到了坚硬的把手而泛起一阵钻心的痛意,她低低地哀叫了一声,默默地捂着那只指甲差点翻翘起来的手指,慢慢地蹲了下来,俏白的小脸上一片不堪忍受的痛苦。
霍天远发现了她的异样,静静地走到她身后,若有期盼地等待着什么。
或许是她那一声可怜兮兮地,“我好疼……”;
也或许是她委屈地唤他,“老公,都是你气我的……”;
又或者是她愤怒地低吼,“霍天远,你有完没完?有话就说,阴阳怪气地干什么?”
……
可是,他等了好一会儿,身前蹲着的那付小身板,却根本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连一句痛苦的申吟也没有。
霍天远似是意识到什么,沉着一张脸,一个箭步跨到她面前,也学着她的样子蹲了下来,却是猛地伸出一根手指,用力地挑起她削尖的下颌,入眼的,赫然是紧咬着下唇的倔强小脸!
霍天远顿觉一股怒气从脚底直冒上嗓子眼,“你这是什么表情?可以一直目不转眼地看着他,却连一眼也不愿意看我吗?”
顾依晨受惊似地躲开他蛮横的手指,却懵懵懂懂地好像意识到什么,清丽的眸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霍天远只从齿缝里鄙薄地迸出一句,“怎么,我有说错吗?你刚才没有和你的牧哥哥眉目传情吗?”
顾依晨瞬间如遭雷击:他看见了她曾与萧牧失神对视的那一幕,他不但清楚地看见了,还锱铢必较地一直记恨到现在!
小肠鸡肚的变、态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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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报答我
顾依晨怎么都想不懂,为什么大家都会觉得霍天远是个温润迷人、风度翩翩的名流贵公子?她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哪里有风度翩翩的高贵品格了?
她只不过失神地看了萧牧几眼,他竟然耿耿于怀地一直记恨到现在,还一付她不小心在外、遇时被现场捉jian的理直气壮!
活像她给他戴帽了似的,脸色阴沉得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被车门把手划伤的手指还疼得厉害,她无心跟他纠缠,拧开小脸,甩掉了他挑起自己下巴的那只大手,冷冷地反驳,
“霍总又想说,我给霍家丢脸了吗?我是看了萧牧几眼,可是,也没有别人看到,不是吗?霍总不必小题大做,给我扣一顶这么大的帽子。”
“…………”
霍天远这回倒没有说话了,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大概也有点恨她把话说得这样犀利,深邃的墨眸恣意地盯着她,仿佛要在她脸上灼出一个洞来。
顾依晨不想再跟他瞎耗下去,一手扶上车门,缓缓地站了起来……
霍天远随后也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横亘在她面前,无形之中给人造成了一股强大的压力感。
顾依晨小嘴嚅动了几下,简直要被这尊笼罩在头顶上的黑面煞神给逼到崩溃:
他就那样一言不发地站在她面前,只有那凌厉的眼神像是淬了巨毒的利箭似的,“嗖嗖嗖……”地直往她身上不断地射来,让人不寒而栗。
两个人一直在车子旁边僵持了好几分钟,顾依晨终于败下阵来,主动移开了视线,又见他一直不肯解开电子锁,气得扭头就走――
迈巴赫了不起,是不是?她又不是只能坐他的迈巴赫才回得了家!
刚抬起脚尖,一只温热的手臂却蓦地圈住了她纤细的小蛮腰,稍微一个用力,轻易地就让她跌进了一付熟悉而宽厚的胸膛里!
不等她反应过来,她柔软的小身板已经被人牢牢地锁在怀里,男人那双如黑曜石般闪亮的墨眸瞬即一沉,突然就俯下脸来,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双唇!
顾依晨双眼瞪得又圆又大:这个流~氓!他这是在强吻她!在公众场所不知廉耻地强吻她!
她愤怒地挣扎了,可是,霍天远圈得很紧,她根本动弹不得,她想咬他,可他显然事先识破了她的企图,一手掐在她的下巴,强迫她上、下两排贝齿分开,她只能发出“唔――呜――”的干叫声。
她又用脚去踢他,他索性拉着她反转了180度,然后,把她向后一推,直接压在了车门上,她的双手被他高举起来,反压在车顶上,而他的双腿抵着她的双腿,她完全没半分反抗的余地,只睁着一双愤怒的大眼睛,忿忿地控诉着他的无耻!
然而,某人却俨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无耻,反而驾轻就熟地攻入了她甜美的小嘴里,霸道而狂妄地撷取她口中的芬芳……
他就那样狠狠地吻她,深深地,不由分说地,长驱直入地,一遍又一遍横扫了她唇齿间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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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不知道他这是发了什么疯,却分明觉得这男人今晚的行为,犹如脱了缰的野马,让她越发地不安、心悸而惶恐,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拖入万劫不复的黑暗境地!
她勉强想推开他,但是两人之间的力量相差太多,她根本推不动他高大精实的身躯。
她握起粉拳,狠狠地落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不住地猛烈敲打着,他却只是更加深了,唇舌上的掠夺占有,将属于他的温热气息,倾吐入她的口腔内。
他灵活如蛇信子般的滚烫舌尖,一次次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溜入她的口中,极尽热烈地追逐、缠绕着她生~嫩~柔软的香舌,让她不争气地全身都因为那过度亲密的接触而颤抖。
他的口腔里,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是顾依晨喜欢的味道。
烟草味之后,是甘甜。
他的舌清凉甘甜,一如他干净温润的外表。
他的唇舌,狂野地纠缠着她的,不许她退缩抗拒一丝一毫……
顾依晨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里似乎也沾染上了男人唇齿间的淡淡烟草味?挥之不去地氤氲回荡在她的口腔里,迷醉了她的神智,盅惑了她的心,粉嫩的双颊也异样地绯红了起来……
是被他疯狂的索吻弄得浑身虚软呢,还是,她也感染了他的发疯,情不自禁地想要沉~沦?
后来,顾依晨竟然渐渐地闭上了双眼,明知道他的手已经松开了她的下颌,她却并没有伸手去推开他,也没有扬起手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霍天远的动作终于温柔了下来,轻轻地蹭着她红滟滟的双唇,似是不经意地问,“所以,你没有不想看见我?”
没有指望她会回答,没想到,她微微地怔忡片刻,却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小脸上的绯红格外地惹人怜爱……
霍天远于是满意地笑了,修长的食指托起她的下巴,又轻轻地啄了一下,竟是很自然地、旁若无人牵起她的手,“我们回家。”
语调是轻快上扬的。一手亲昵地拥着她,一手已取出车钥匙,“嘀嘀”两声,已解开了电子锁,他又伸手拉开了车门,小心翼翼地将她塞到了副驾座上……
顾依晨悄悄地拿眼角瞥了他一下,冷峻的嘴角有一丝微微弯起的弧度,浓密的剑眉间也有淡淡的笑意,霍总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就为了她那一个点头,证明她没有不想看见他?
(作者:霍太太,霍少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着!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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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贵奢华中又隐隐地透着狂放不羁的墨黑色迈巴赫,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驰骋而行……
约摸十几分钟后,便在豪奢贵侈的枫林别苑霍天远的私人宅所里停了下来,满天的星辉打在它流畅大气的车身线条上,锃亮亮地,闪耀出它尊贵而独特的光芒。
就如同霍天远这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他高贵神秘的味道。顾依晨推开车门,拾级上楼――
身后,传来了一阵单调而尖锐的铃声,“嘀铃铃……”好一阵响,是霍天远的手机有新的来电了!
他没有接电话,低沉浑厚的声音却是朝着她的方向响起,“你先洗个澡,我还有点事要去忙。”
顾依晨纤长的身影在台阶上僵滞了半秒,才缓缓地点头,“好。”
她知道,他要去忙什么事,也隐约猜到了是谁给他来的电话。她该心静如水地淡然处之的,可是,心里却不知怎么地突然低落了下来?
直至,踏入华贵的电梯里,她才平静地直视着门外任由电话响个不停却始终没有接听的男人,淡漠地说,“今天,谢谢你在萧夫人的面前帮了我,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男人漆黑的眸底倏地划过一抹亮光,却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嗯,进去吧!”
二楼,窗前,一道纤长的身影静静垂立:今晚的月亮没有出来,连星星也偷懒,躲在厚重的云层里,天边似是一片乌云滚滚,时而还会出其不意地炸下一道响雷。
晴冬易惊雷。看样子,今晚是要下大雨了!
顾依晨伸手关起窗户,防止夜里会有雨水扫进来。
一道白花花的闪电,突地从头顶上嚯然劈下来,顾依晨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倾盆大雨却已然哗啦啦地打进了窗户里。
她用手背挡着脸,迎着狂风去关窗户――
呀,雨真大啊!耳边除了劈里啪啦的落雨声,便再也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了!
窗户终于关上,顾依晨一边拍去沾在身上的雨珠,一边去看打在窗户的大颗大颗的雨点,微微地失神:她洗完澡之后,就一直没有看到霍天远的身影。
一直到这一刻,夜深人静,她已经准备要睡觉了,也没有看到他回家。她知道他去了哪里,也知道他只想呆在那里。她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为什么还要伫在窗前张望?
窗外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窗帘后的玻璃被咂得砰砰作响。
顾依晨轻叹一声,转身,走向屋里唯一的一张大船――
二楼入口唯一的一扇门却突然“哗啦”一声被拉开了,一道湿露露的修长身影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上前抱住了她!
男人熟悉而浊人的气息,在她敏~感的粉颈间,呵出一圈圈令人心、悸、而又奇~痒~难~耐的热气,“你要怎么报答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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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
夜,很黑。
雨,很大。
晦暗无光的天幕,又隔着层层剪不断的雨帘,天地之间,一片浑浑沌沌地,怎么也看不清楚。
这样风雨大作的深夜,应该要留在家里安静睡觉的,可是,我们美丽端庄的美女大主播――李潇,却不顾一切地奔向了雷鸣电闪的磅沱大雨中,任由一波波的狂风暴雨肆~略地袭击自己!
身后,是一辆豪奢大气的墨黑色迈巴赫。此刻,车里却空无一人。
就在半个小时,它富有高贵的主人,已经将它弃之如敝地转赠给这位美艳的大主播了!
只见重重的雨帘中,李潇纤长的身躯已经在雨中被淋得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倾泄而下的大雨,却似乎根本就没有停下的趋势,一阵响雷,又夹着一道凌空而下的闪电,电光火石肆意迸溅,天地间一阵黑暗,又一阵红光大作,让路过的行人也不禁隐隐地侧目,担心暴雨中的李潇会不会被这恶劣的天气所伤到?
有好心的路人打着伞前来劝她,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公众人物,万一被记者撞上了,她这付尊容哪里能见得了人?
她仓惶地转身,惨白着脸,上前拉开了迈巴赫的车门,心却忍不住一阵阵揪痛:迈巴赫先生,你也在哭吗?今天,你和我都一起被人抛弃了!
他曾是那么深深地爱过你我,如今,却连一眼也没有再回头,就挺直脊背,无情而绝然地大步而去,不管我在身后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唤他!
夜里十一点的时候,李潇一连给霍天远打了五六通电话,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接听。
后来,他回电过来,说他在她家楼下等她,有话要跟她说时,她还小小地惊喜了一番。
她细心地化了妆,又喷了他喜欢闻的香水,一身娉婷新衣地下去见他。(.无弹窗广告)
一袭昏暗的夜色中,她轻轻地拉开他的车门,一上车,便主动地探出一双修长的洁白藕臂,缠缠绕绕地环上了他结实的脖颈,
“天远,是我不好,早上不该跟你发脾气的。我应该相信,你一直都是爱我的,微薄的事是我错怪你了!你总对着一个你不喜欢的顾依晨,一定很辛苦吧……”
却从没有想过,男人竟然会冷冷地拨开她的手,“不,潇潇,我们分手吧!”
“…………”
李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唰唰唰”地给她开了一张支票,“我走了,你保重。”
粉红色的支票上有很多个零,她的眼睛却模糊了,怎么也看不清!
突然尖叫一声,她粗暴地拨掉了他的车钥匙,一下子扔到了后座,“我不答应!天远,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不要分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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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回到枫林别苑自己的宅所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他是冒着雨一路步行回来的,一身湿露露,浑身的疲累,可是,眼神却是格外的清亮。
看到顾依晨转身朝自己走来,他心中一个激荡,顾不得自己的一身湿意,猛地张开双臂就紧紧地抱了上去!
两具躯体的紧密相贴,让顾依晨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温度逐渐地炙热起来――
他被雨水淋湿过的微凉躯体紧紧地、紧紧地贴了上来,他熟悉而浊人的气息,在她敏感的粉颈间,呵出一圈圈令人心悸、而奇~痒~难~耐的热气,“你要怎么报答我,嗯?”
顾依晨还没有反映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他冰凉的薄唇已经压了下来!
不同于之前在停车场里他极尽狂野而夹着怒气的吻,这一次,他吻得缱绻而热烈,挟着雨水的微咸味道,他舔~吮着她的嘴角,追逐着她甜蜜的丁香小舌,一遍又一遍地噬~咬着她粉~嫩而诱~人的樱红唇ban……
模模糊糊地,顾依晨能感觉得到,他内心的不安和狂热,他在渲~泄着自己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错觉,霍天远似乎是强烈地想要印证,她之于他内心的存在感?
然而,她又何曾在他的心里驻足过呢?
身前的男人却不解她心底的晦涩黯淡,只以自己修长而强健的双臂用力地抱着她,抱得这么紧,这么密不透风,一直、一直也始终不肯放开……
他这一次真的在很认真而深情地吻她,完全没有半分轻~薄或是惩罚的意味,那双不安份的大手,也老老实实地没有趁机钻进她的睡衣里面来。
顾依晨却觉得,她的身体比任何时候都更要软弱――
是的,她的心在面对这个冷峻的男人时,第一次想要软弱,第一次想就这样乖巧地呆在他怀里,第一次觉得这样浑身湿透的他,原来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也是会让人心生怜悯的,他也会想要一个安慰而温暖的拥抱。
顾依晨甚至觉得,这样的霍天远有一点可怜。
如果说,在这一场宿命的婚姻里最无辜被牺牲的,那就是霍天远了!他本来不必这样痛苦和为难的,却因为她,过得这样辛苦和疲惫。如果她突然闯入他的生命里,他一定还是幸福快乐的吧?
今晚的霍天远,异样地,让她有了一丝丝不明的心动。
她闭上了双眼,沉醉在这个缠棉的热吻当中,到后来,竟然不由自主地回应起他的吻来……
霍天远却忽然一把推开了她,如黑曜石般墨色如漆的深沉眸子里,燃起了一种闪闪发亮的光芒,“顾依晨,你――”
顾依晨这才如梦初醒,讪讪地退开他身边,“哦,我给你找一套换洗的衣服,你先去洗个澡。”
他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地上已经落了一大滩的水渍,在原木色系的木地板一点一点地晕染开来,也不知道他是跑去什么地方淋雨了,又是到底淋了多久的雨?
外面的雨下得那么大,只怕他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爽的,再不及时换下来,搞不好,他真的会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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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收回自己炙热的视线,沉声应道,“好。”
可是,为什么指尖却还在留恋她肌肤上的美妙触感?那样的柔软、细腻,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为什么竟然会让他有一种想要紧紧地抓住,一辈子也不想放手的感觉?……
直到她秀眉微拧,红着脸,转身走开了,碎步来到了衣橱前,踮起脚尖,给他找起了要替换的衣服――
他还在恋恋不舍地追逐着她娇俏的小身影,只觉得她身上那一套白色的棉质睡衣,是那么单薄而诱~人,属于少女的饱满和高耸在薄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勾得他莫名的口干舌躁,腹下更是无耻地划过一股灼~烫的热流,谷欠望汹涌……
茫然之间,顾依晨已取了一套浅棕色的睡衣,重新走过来,低眉顺眼地递到他面前,小声地问道,“你怎么还不进去洗?”
又蹙起秀眉,迟疑地问,“需要我帮你放洗澡水吗――”
最后一个“吗”还没有落下,她俏白的小脸已经不自在地红了起来:因为她又不小心想起了,上次当着她的面脱衣服、解皮带的情景……
呵呵,不得不承认,她这个有名无实的假老公,身材好得真不是盖的,虽然她用不上,也总算是大饱眼福了一次。那个强健的臂肌,还有那什么胸腹上的六头肌,啧啧……真诱~人!
却不知道,她那一脸的娇俏惹得面前的男人更加心猿意马!
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肌~肤,修长的身躯竟突然一个痉~挛,几乎就要反手扣上她雪白的皓腕,狠狠地将她拽进怀里来!
小妮子是察觉了他的心思,居然逃也似地跑开了,只在他眼前留下一阵令他沉迷的少女馨香。
霍天远暗暗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身体的sao动,这才敛下墨眸,迈开他修长笔直的双腿,走进了浴室……
身后所过之处,木地板上一片水迹缱绻的狼籍,凌乱不堪。
可是,霍天远这一刻的心境,却是无比的清晰。
脱去湿透的衣服,打开花洒,仰起脸来,默默地任由头顶中的热水一半漫过他坚硬的短发,一半顺着他饱满开阔的额际流向浓密英挺的剑眉、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濡湿他凉薄的双唇……
霍天远静静地闭上了双眼,脑海里清晰地勾勒出一张娇俏嫣然的小脸,冷峻的嘴角莫名地溢出一丝弯起的弧度――
犹记得,那天鲜花潺动的盛大婚礼上,他冷冷地在她耳边“耳磨厮鬓”地低语,“顾依晨,你会后悔的!”……
顾依晨有没有后悔,他还不知道。可是,霍天远分明感觉到,自己有一点后悔了!
――“顾依晨,你会后悔的!”……
顾依晨,你相信吗?我真的后悔,对你说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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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的样子
磅礴大雨中,街角上的那辆墨黑色迈巴赫依旧豪奢尊严,却已然冷冷清清,了无生气。
雨,越下越急,气温,也越来越冷,萧瑟得让人莫名发颤。
李潇却恍若不觉寒意袭上身,只一直趴在方向盘上号啕大哭着――
她并不是没想过,有那么一天,霍天远会离开她,可是,真到他冷漠地说出口,“潇潇,我们,分手吧!”
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心痛如绞,每抽动一下,都像是凌厉的鞭子狠狠地打在她身上似的。
她愣愣看着他,眼底黯淡无光,唇角蠕动:“是因为顾依晨吗?你爱上她了,你终究还是对她动了心,对不对?”
那一刻,男人眼底的深沉却如同浓墨一般地泼开,沉吟良久,低低开口却是坚决:“对不起!潇潇,我不想骗你,我们结束吧!”
她只觉得心中酸痛难忍,“天远,你要到顾依晨身边去了,可是,我呢?你走了,我怎么办?”
她泛红的眼眶里顿时涌出大颗、大颗的晶莹泪珠儿,仿若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地往下落……
她伸手擦了一把脸,却还是止不住那纷涌的泪珠儿:
“天远,你怎么这样残忍地对我?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对你是特别的,你会一辈子爱我、疼我、宠我,会和我手牵着手一起直至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你也说过,你对我不是玩玩的,你想过要娶我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是顾依晨,为什么……”
她声音尖锐,神情几近崩溃,霍天远只能让着她,“潇潇,你冷静点。我们现在这种关系,本身就是不正当,早点结束,对你、对我,都只有好处。你可以恨我,但是,我还是会尽最大努力地补偿你的,以后,不管你碰到了什么麻烦,也可以来找我……”
抛下一张巨额的支票,他竟然真的推开车门就要走!
她又怎么甘心就这样走掉?
一把抽掉方向盘上的车钥匙,她尖叫了一声,忽然倾身过去,自身后一下子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裙子里面空无一物的身子柔软而又媚~惑,就那样紧紧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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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靡糜旖旎的车厢里,男人精健的身躯蓦地一震,却只是僵硬着身体,一动也不动。(.好看的小说)
她急了,干脆绕到他身前,拉了他的手,直接环上她柔软的蜂腰,白皙的脸上染了一层绯离的红晕,妩媚动人,而那眸中晶莹的期盼,更是让人心动……
她将自己柔软的双臂,缠上他的脖颈,紧紧地偎进他温热的胸膛里,她柔软的双唇,裹住他温润的耳垂,轻轻在他耳边呢喃,
“天远,我错了……我保证,不会再跟你生气,不会再过问你和顾依晨的婚姻,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天远,我不要分手,我不要让你走……”
她热情吻着他,眉眼间,却掩不住一派神采飞扬:他一直都那样迷恋她的身体,她就不相信,天下还有抗拒得了她如此美艳桐体的男人!
落在她腰上的大手蓦地一紧,她还不曾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人提起,扔在旁边的副驾座上,男人深墨的眸底竟然只有一丝愧疚与怜悯,
“潇潇,对不起!我必须要走,我不想让她再伤心,对不起!”
毅然掉转头,推开车门,即大步地穿进夜色中,磅礴大雨挡不住他的脚步,雷鸣电闪怯不退他的决心,她撕心裂肺的呼唤,也换不来他的一个回头!
越来越深沉的雨夜里,李潇紧紧地抓住了手边的方向盘,只恨不得把指甲狠狠地扎进那一层厚实的皮套里!
他那样冷静得不见一丝波澜的眼神,让她终于灰心绝望地意识到,曾经以为唯一深爱过的霍天远,真的是对她已经再没有一点点的爱恋了!
刚才的激荡人心,和此刻的萧索落寞,落差太大,任是再怎么样脸皮厚,任是再怎么样心里坚强,也无法承受……
李潇想要哭,却是没有眼泪,想要发疯一般尖叫,却是喉咙里嘶哑发不出声音来。她从未这样的心灰意冷过,甚至想要就这样愤怒地叛离出走,彻底的消失在这个让她受尽屈辱的世界!
可是,脑海里浮起那一双男女伉俪情深的音容笑貌,李潇便恨得牙痒痒!
她恨霍天远的移情别恋,也恨那个横刀夺爱、霸占了他的心的顾依晨!脸孔剧烈的扭曲着,李潇狠咬了一记牙根,从后座取回车钥匙,踩下油门发动车子――
车子“嗖”地一下,狂飚着疾驰出去了,她心中的怨怼也瞬间沸腾至了极点!
霍天远,你的一句无关痛痒的“对不起”,就来换回来我的青春、我的心痛吗?我永远也不会成全你!
顾依晨,你以为什么样的男人都能抢得吗,竟然敢抢到我李潇头上!等着吧,我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暴雨如注的夜晚,盘旋在漆黑夜空中,竟是一记记凌厉而森冷的叫嚣,随着“哗啦”一声轰雷大作,一道凛冽的白色划过,隐隐地,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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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洗完澡,穿上顾依晨给他找出来的睡衣,一袭浅棕色的纯棉开领上衣,微微敞露出他结实而精健的小麦色胸肌。
他微微眯起一双灿若桃花的狭长凤眼,打量了一番镜中的自己:顾依晨的眼光不错,这衣服衬在他这付修长而殷实的身板下,显得既休闲舒适又优雅迷人。
这个样子的自己,会不会就是她喜欢的样子?
他眉眼轻笑,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浴室――
一眼望去,偌大的卧室内空无一人。
他心下一凛,幽深的墨眸已然将一整层的空间飞快地掠了一遍,直至,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侧着身子,绻缩着躺在室内唯一的一张大船上,微蹙的眉宇才慢慢地松开了些……
原来,在他洗澡的这段时间,她已经困得睡着了。
霍天远放轻脚步,小手翼翼地走到床边,绕到另一边船沿上,轻轻地掀起被子的一角,安静地睡在她身边。
船很大,上面准备了两张被子,他却只想钻进有她的那一张,温暖的。
他缓缓地挪动身体,一点一点地靠近她……
终于有惊无险地躺在距离她不到寸许这样近的枕畔,他眉眼弯弯地满足一笑,又轻轻地执起她搁在被子外面的手臂,想要给她放进去――
却不料惹来她的一记嘤-咛,他讪讪地住了手,等她睡沉了些,又试图去抓她的手放进去,谁知,又将她从沉睡中惊醒,这下她不耐烦了!
“嚯”地一下,就将一只长腿横了过来!
那一张柔软的被褥,被她一脚踹到了地上,她却因为冷意,突然翻转过身来,一下子紧紧地缠上了他的腰身!
霍天远微微抬起头来一看,却发现旁边一片大好chun光:女人白嫩的小腿正搭在他的身上,两人的脚纠缠着,她的上衣撩到了上面,露出了雪白的小蛮腰,平坦而紧致的小腹,以及小半个浑圆的半球……
弧度美好,触感应该也不错……
霍天远蓦地喉间一紧,感觉腹下又可耻地有了反应……
他用尽了所有的克制力,才从那雪白的浑圆上挪开视线,伸手从地上捞起被她踹下去的被子,重新盖回到两人身上,见她没再有动作了,这才又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还被她夹着。
挣扎着要抽出手,顾依晨动了一下,翻身压了过来,她浑圆的饱满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其中一只小白腿还使劲地勾着他,无意识地蹭了蹭。
他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虽然知道她是无意识地,可是,他却无视这一船的chun光妩媚!
若不是顾忌着她有身孕,他真想一个翻身,狠狠地将她压在身下……
顾依晨睡的十分不舒服,先是有人不停的sao扰她,好不容易消停了,却似乎有什么东西,硬硬地,一直抵在她的小腹上!
她睡意朦胧,探手下去,一把抓住了那东西!
“咝――”
是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声音!伴随着粗戛的喘息,深邃的墨眸里闪烁着腥红的谷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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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今天有亲反应说,文文进度慢的问题,我想在这里说两句:第一,我从发文之初就说过了,这是一篇慢热的作品,男女主角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相互爱恋已久的关系,而是一开始彼此就是对立抗拒的立场,由陌生到熟悉,从相看两相厌到互生爱慕,从不确定真心到深情不悔,都需要一个过程。突然的爱或者恨,只会让人觉得太不切实际了。
第二,相信大家也看得出来,作者并不是一个第一次写文的新手,对于剧情的掌控,我心里都有数。我并不是不接受亲们的意见,但是,绝对不会因为个人喜恶而无故改变我的故事进展和情节,而且我自信我有能力把这个故事写好,完美地呈现在大家面前。
也希望亲们稍安勿躁,相信我,相信我们的霍少和晨晨,最后都能有一个圆满的交待。最后再念叨一句,别忘了给我推荐。祝大家晚安,明天见!
你后悔了吗
“咝――”是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声音!
伴随着粗戛的喘息,深邃的墨眸里闪烁着腥红的谷欠望!
霍天远的心一阵激荡:任是谁,即便是有再好的自制力,被她这么一下一下地撮了又撮,也是会忍不住的。
偏偏犹是沉浸在美梦当中的小妻子丝毫也不知情,只觉得梦中自己抓到了一件什么神奇的玩意儿,热热的,硬硬的,她用力地抓紧了,那东西居然还兴奋地一跳一跳了起来!
霍天远的心中正人神交战着,是该翻身压上去,将她就地正法,还是忍耐着继续当个圣人柳下惠?
毕竟,她现在怀着身孕,医生也说过,怀孕初期,胎儿的情况比较不稳定,不适宜做剧烈的运动……
可是,他懵懂的小妻子还在兴味十足地研究着她手里的神奇宝贝,一下子抓紧了,又一下子松开了,害得他的心也一阵阵地狂跳不已,再这样被她折腾下去,他真怀疑,自己完全会有爆~血~管的可能!
她白皙的小手又是那么用力地骤然握紧,霍天远的心脏也随即剧烈加速,墨眸一沉,再也忍不住,扣住她纤细的小蛮腰,一下子拉进他温热的怀抱里,俯下脸,热烈而缠棉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覆了下来……
怀中的小妻子嘤咛了一声,似乎很不满自己的呼吸被人堵住了,吱吱唔唔地,呢喃不清地抗议着,也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手中的神奇宝贝。
只可惜,早就被惹得谷欠火难耐的男人,已经刹不住狂躁的节奏,近乎是粗暴地撕扯起了自己身上的睡衣――
棉质的睡衣被扯成了皱巴巴的一团浅棕色,纽扣剥落,裸~露出他胸前的一大片小麦色的诱~人~肌~肤,硬梆梆的六头肌更是蓄势悖~发,急谷欠抒解!
他凉薄的双唇异样地滚烫,胸口中有一团在熊熊燃烧着,烧得他浑身都在发烫,而身下的女人,是缓解他这种症状的最有效良药。(.)
霍天远的心不受控地怦然乱动,越发地急着要摆脱身上这套睡衣的束缚,可是,欲速则不达。他越急,反而越解不开那件睡衣!
索性用力的一扯,“嗤啦”一声,睡衣一分为二。滚烫的胸~口上却突然贴上来一张微凉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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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天远怔了一下,敛眸看过去,赫然是小妻子趁着他与睡衣撕杀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摆脱他霸道的双唇,却又顿感怀里空空,竟是一低头,就一脸满足地埋进了他温暖的怀抱里!
霍天远狂跳的心一下子从高空坠落,浑身的滚烫无处发~泄,隐忍得腹下一阵阵地疼痛,可是,心底却有一股柔柔的暖意,一点一点地冒出来:今晚,她第一次主动回吻了他,不是吗?
现在,还第一次毫无戒备地抱着他入睡,笑意璀璨,满足得眉眼都是弯的。
――顾依晨,其实,你的心也并不全是冷的,对不对?
――其实,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是吗?
霍天远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按捺下所有激动狂躁的谷欠望,擒在她腰上的大手也慢慢松开了,改而温柔地搂上她的香肩,让她枕上他宽厚的肩膀,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怀中的小妻子因为他的动作,却又不悦地翻了个身,一下子就将他身上的被子给卷跑了!
胸前一凉,霍天远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重又靠近她身边,轻轻地扯了扯她身上全绞成一团的被子,低沉浑厚的嗓音异样地温柔宠溺,“晨晨,晨晨,松手――”
顾依晨吧嗒着小嘴嘟嚷了一句什么,霍天远没有听清楚,只在纠结她紧揪着的被子,什么时候才能舒展开来?
他又轻轻地扯起了她身上紊乱的被子,耐心地哄着,“晨晨,放手,你后背都露出来了,会着凉的……乖,听话,晨晨……”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妻子终于有了一些反应,长长的眼睫毛之下,闭起的眼睛还是舍不得睁开,只呢喃不清地咕哝了一句,“牧哥哥……”
霍天远柔情似水的俊脸瞬间阴沉下来,深邃漆黑的眸底闪过了一抹深深的失落,心,莫名地抽痛:刚才,他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的,一字不错。
她的确是叫了萧牧的昵称,那个该死的、亲热的“牧哥哥”!
窗外,狂啸了大半夜的暴风骤雨,终于慢慢地停滞了下来,天地间,重新归于平静。
窗内,霍天远的五脏六腑却正在经历着一场轰轰烈烈的暴雨侵袭,久久地、久久地,无法平息……
顾依晨,你真的后悔了吗?
后悔和我结了这个婚,后悔到连梦里也念念不忘你的“牧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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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雨过天青后的太阳,又放肆地照耀到窗户上,清晨的微风悄悄地掀起了窗帘的一角,有几缕调皮的阳光,斜射进二楼的地板上,只见一地凌乱的衣服四处散落,一路蜿蜒至船沿下……
偌大得足以够让两个人在上面打滚的特制大船上,有一双男女却偏偏紧紧地拥抱着屈于一隅,沉沉地睡得香甜……
又或者应该纠正一下这个不同于寻常的一幕“拥抱”情景:顾依晨是背对着身后的男人侧身而睡的,所以,她完全是被人拥抱着的,被一只属于男人的修长手臂沉沉地压在身上,不由分说地紧紧拥着的。
男人的臂膀很殷实,压了她的腰一夜,让她有一种麻麻的、犹如蚂蚁在噬咬她的感觉,难受得紧。
顾依晨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双眼,却惊觉自己的身体竟然动弹不得,男人精实的修长手臂紧紧地圈在她的腰身上,紧紧地,紧得她连转个身的机会都没有!
她勉强扭过头去,瞥见背后那张熟悉的男人脸庞,差点尖叫出声:是霍天远!昨晚,霍天远居然和她睡在同一张大船上!
而且,还将她抱得这样紧,密不透风的,就像是――害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消失不见了似的!
顾依晨为着自己这个比喻,莫名地又红了脸:她到底在想什么呢?霍天远又不爱她,怎么可能会担心她不见了?
他要担心的,恐怕就只有她会不会一辈子也不肯跟他离婚吧?他那么爱他的潇潇,一定很舍不得委屈她。又或者,他这是在睡梦中错将自己当成了他心爱的潇潇?
胸口间,有一抹淡淡的苦意慢慢地化了开来,顾依晨低下头,动手去扳男人横在她身上的大手――
指尖还没有触到男人的手背,压在她腰上的大手却倏地拿开了,她下意识地回头,眼神懵懂地看向身旁的男人:一脸黑煞的俊脸。
她心下微微一悸,昨夜莫名其妙地淋了一身雨才回来,今天又是这种吞吃了死苍蝇的黑压压的表情,这绝对不仅仅是起船气严不严重的问题了!
会不会,他昨晚出去的那一趟,期间发生了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
她轻轻地嚅动了一下嘴角想问什么,没想到,男人却用凛冽的眼神深深地剜了她一眼,竟是一言不发地起身,迈开他修长笔直的双腿,傲慢地跨进舆洗室,独留给她一个冰冷萧煞的背影。
顾依晨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貌似她也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啊!他干嘛拿那一脸便秘的样子来对待她?真是奇了、怪了!
她还没怪他昨晚性sao扰了她一整晚呢,抱得她那么紧,害她一早醒来,腰就隐隐地疼痛,这男人的手臂没事长那么粗、那么结实干什么?想压死人么?!
看见霍天远梳洗完毕,人模人样地穿衣下楼,顾依晨才闷闷不乐地抬腿下了船,进了舆洗室,颇有几分气愤地随手抓起洗手池边角上的牙刷,挤了牙膏,便忿忿地刷了起来,刷了一半,才错愕地从镜子里发现,手中拿着的牙刷并不是自己的!
顾依晨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牙刷,这是一把蓝色磨砂手柄的男式牙刷,很显然,正是这房子唯一的男主人的所有物!她竟然用了霍天远的牙刷来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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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喉咙里很快涌上了一股本能的恶心感,顾依晨连忙俯下脸,趴在洗手池边,难受地干呕了起来……
突然之间,舆洗室的门就被人自外面“砰”地一声撞开了,她惊愕地回头,却见霍天远冷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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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太太,你好大方!
洗手台上放了两个杯子,透明的杯身,配了一红一蓝两色的牙刷,镜子旁边的毛巾架上,也挂了两条毛巾,一条粉红,一条米白,崭崭新的成色。
杯子旁边还摆放了一堆洗面脸、面膜、保湿水……全是霍夫人细心打点的结果,所有的洗漱用品都是新换上去的,而且,几乎每一样都是众所周知的国际知名大品牌。
看得出来,霍夫人平日里对儿子的生活起居相当地在意,连带她这个刚进门的假儿媳妇也享受到了优厚的待遇,光是她手中的这一支玫凯琳的洗面奶,就要花掉好几百块!
怪只怪她自己刚才有些气昏头了,居然什么好的都没用上,竟然拿了霍天远的牙刷来用!
顾依晨满脸黑线,趴在洗手池边壮烈地干呕了起来: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孕吐还没有反应,倒是先被他的牙刷给弄得吐了个七荤八素的!
她正默默地幽怨着,却突然听到,舆洗室的门被人自外面“砰”地一声撞开了,她惊愕地回头,只见霍天远冷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可怜她吐得双眼都赤红了起来,眼睛里还噙着两行清泪,从眼眶里一直垂到了她柔美的腮侧,而她的嘴边还挂着一些白色的泡沫,却浑然不知,只下意识地将手里的那只蓝色的牙刷飞快地藏到了身后:
(⊙o⊙)。她今天到底是哪根筋抽错了?要是被霍天远知道,她居然干了这样蠢的事,指不定都笑喷了!
她匆忙地想要掩饰自己的窘态,却忘了另一只还端着满满一杯水的漱口杯,只见杯里的水因为她身体的颤动而微微地倾洒出来,水沿着杯面滴落到了地面上,“嘀嘀嗒嗒”地声响着……
男人的脚步声也砰砰地响起,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股莫名的不安与心悸,在心底隐隐地升起,她动也不能动一下地僵在原地,却感觉他温润的指腹,落在了她微凉的脸颊上,从眼睑处滑开她咸咸的泪水,又取过架子上的毛巾,轻轻地拭去她嘴里的泡沫。
拿走她窘迫地收藏在身后的牙刷,霍天远冰冷的俊脸终于没崩住,忍不住淡淡地溢出一丝笑意:
刚才听见她吐得那么厉害,还以为是她的妊娠反应太剧烈了,他还有些担心她,在门外喊了她好几声也没有听见她的回应,这才不惜撞门进来的。
却原来,她是为着这个才吐成这样的!
可是,瞬即弯起的嘴角很快地又沉了下去:她也是因为这个,因为错用了他的牙刷,所以,觉得恶心?
霍大公子顿时又满心地不是滋味。总算是看在她可怜兮兮的眼泪份上,不谷欠与她计较。
只板着一张脸,伸手扣住她的双肩,让她转过身来,对着洗手池,抽走她手中的杯里,举至她唇边,低沉磁性的嗓音格外地温柔耐心,“张开嘴,先清一清里面的泡沫。”
顾依晨没有动,却是怔怔地抬头看他:俊朗温和的脸庞上,明显地写着他的焦虑和担心,连他素来冷峻暗沉的嘴角,也不似平日里那般鄙薄,
而他漆黑如墨的双眸中,那种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眸光震撼了她,她看见,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她,难以置信地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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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舆洗室里绞着的四道视线才终于分了开来,顾依晨回过神来,便讪讪地移开目光,霍天远却用手攫起她削尖的下颌,语气仍然温柔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乖,张嘴——”
虽然下颌被他捏得动弹不了,可,顾依晨仍不看他,用干呕得嘶哑的嗓音讷讷地开口,“你先出去……”她有手有脚的,又不是不会自己来。
他英挺的剑眉深蹙了一记,难得地很坚持地说,“听话,先把嘴清干净。”
顾依晨幽幽地瞥了他一眼,见他仍是像根柱子一样伫在面前,不由地有了几分恼意,“霍天远,你站在这里不走,我怎么清?你阅人无数的霍大公子,经验那么丰富,怎么会不知道,女人刷牙的时候也是不方便示人的?何况我也不是你的女人。”
下一刻,鼻间已窜入一股熟悉的烟草味,夹着她喜欢的淡淡清香味,耳边响起他悦耳好听的男中声,“晨晨……”
曾经听人家说过,好听的声音就如同一把大提琴的弦音,顾依晨没有学过大提琴,可是,她却知道,霍天远的嗓音一定比大提琴的更好听,因为,整个c市的名媛淑女都喜欢听他说话,更多于倾听曼妙的音乐。
顾依晨也一直觉得,自己对霍天远的声音是具有免疫力的,至少,在这之前,是这样没错。
可是,是她今天的荷尔蒙激~素异常了吗,还是,她也内分泌失调了?
否则,又怎么会脑子短路似地觉得,这付熟悉而低沉浑厚的声音居然变得这样格外的好听,她竟然怔怔地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双唇,完全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恍惚间,顾依晨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突然贴近来一团异样的温热,她心下一惊,睁开眼,一下子挺直脊背,却忘了他已俯下脸,双唇骤然擦过了他的,咫尺近距离的再度四目相接,空气中立时有什么东西,“滋滋”地燃烧了起来,四周的温度迅速地上升了,伴随着他渐渐变得幽深的黑眸……
意外的肌肤相亲,让她白皙的小脸“蹭”地一下泛起了异样的红晕,慌忙就要错开嘴唇,他迟疑了一下,忽然就张开嘴,顺势吻了上来——
顾依晨躲避不及,男人凉薄的双唇已裹住了她粉~嫩的小嘴,四片唇的紧密贴合,瞬间让彼此的体温迅速升高,她听见,男人灼炙的气息滚烫地烙在了她温软的耳畔,
“你是……晨晨,你是……”你是我的女人。
——顾依晨,不管你后没后悔,也不管你的心里藏了谁,今生,你注定只能成为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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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出口的表白,顾依晨自然是猜不到的,却被那一声格外滚烫的“晨晨”,惊得蓦地一怔,俏白的小脸上一片震撼:她终于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在听到他声音时,感觉如此的异样了!
他叫她“晨晨”!他竟然在两人私下独处的时候,这样亲热而温柔地叫了她的小名,“晨晨”!
是她幻听了,还是霍天远病了?事情为什么会突然脱了轨?
她慌乱地推开身前的男人,转身谷欠逃,“不——霍天远,你弄错了,我不是你心爱的潇潇——”
男人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边,依旧低沉的嗓音里竟然夹了一丝盅惑和诱~哄意味地唤她,“晨晨,回来——”
顾依晨顿时又是面色刷白地僵硬在当场:昨晚,她模模糊糊地好像听到了牧哥哥在唤她,“晨晨……”
那个声音,居然和她现在听到的霍天远的声音如出一辙!
她已经震惊到目瞪口呆了,分不清这是梦里的声音,还是现实里她那个有名无实的丈夫的声音?
“…………”
见她只背对着自己一动也不动,霍天远深邃的墨眸微微蹙起,上前,牵起了她白皙的小手,重新走到洗手池边,“你忘了洗脸。”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打开水龙头,沾湿了那条粉红色的毛巾,又稍稍地拧干了,这才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一手抓着毛巾往她脸上招呼了过来,动作,出乎意料的轻柔,叫她越发地不知所措。
可他却做得很自然,一气呵成的,半点也不含糊。
顾依晨悄悄地透过镜子的反射,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棱角分明的坚毅俊脸上,他一惯的冷峻神色明显地温和了下来,英挺的眉毛有一股淡淡的柔情化了开来,凉薄的双唇微微上扬,狭长的凤眸虽然依旧深邃漆黑,却有一丝宠溺的笑意洋溢在其中。
让她有一种错觉,以为他是爱她的。
直到想起他昨天三更半ye还淋了一身雨才回到家里的,她才讪讪地移开了目光,轻声问了一句,“昨晚,你们又吵架了吗?”
话一说口,又觉得自己问得挺多余的,晚上在皇爵俱乐部他亲她的那一幕,还有她戴在脖子上的那一条红宝石项链,想必都已经在各大媒体上曝了光,李潇看见了的话,能不跟他闹吗?
她轻轻地摇头,率先走出舆洗室,“霍天远,我今天可没时间帮你去澄清误会什么的,我要回顾氏开会。这样吧,我把项链还给你,你可以拿它去哄回李主播。”
身后,男人温晴的面孔突然狠狠地抽~搐了起来:霍太太,你才是真大方!送了人昂贵的项链不够,还打算连你老公也一并送出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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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不在
顾氏企业,大气磅礴、书香浓墨的董事长办公室。
东、西两面墙上嵌的,均是一套精心打造的整体高级原木书架,每一个格子上,都堆满了书藉,南面的窗户上,挂的是一幅书香浓墨的《兰亭序》卷帘。
暗朱色的桃木桌上,还摆放了一付数百万元巨资才拍卖到手的名贵清瓷笔砚,赫然是来自于一向沉迷于古董瓷嚣的顾董事长顾琛豪的大手笔。
也许是他身上的铜臭味实在是太薄弱了,也不够深谙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才会不精明地着了别人的道,而且,还是一个他最熟悉的故人的险恶诡道。
顾依晨神情微倦地合上手中的合同,那是几个月前,父亲与那位郑老板签订的买卖协议。
她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萧夫人要千方百计地算计她们顾氏的一个小小的梅溪工厂,还是一个破败得几乎没有几个工人的分厂!
这对于正是蒸蒸日上的萧氏而言,那不是太奇怪了吗?以梅溪工厂目前的经营现状,只能是萧氏的负担而已。
为什么萧夫人却竟然对这样的一个小工厂志在必得呢?
昨晚和萧夫人在宴席中的一番对话之后,顾依晨就隐隐地觉得这件事另有内情。于是,今天早上一开完例会,她便钻进了父亲的办公室里,查找与梅溪工厂相关的文件。
父亲的身体欠佳,早上开完早会后,她便请林宗南送他回去了。对于父亲问她什么时候归宁的事情,她只是淡淡地敷衍了几句:
早上一起船,霍天远就阴阳怪气的,净做些她看不懂又让人恼火的事情。若是她现在提出,要他陪她一起回娘家,搞不好会碰一鼻子灰。
还是缓一缓,等她弄明白萧夫人这事再说。
于是,她便在父亲的办公室里一直呆到了此刻的傍晚时分,中间几乎都没有怎么出去过,一直专注地在研究,就连中餐也只是匆匆地对付过去……
可是,已经快整整一天过去了,所有的相关文件全都翻遍了,却仍然未能窥出其中一二。(.好看的小说)渐渐地,有些心烦意躁。
办公室里,一片偌大的沉寂之中,她随手将合同丢至一片紊乱的办公桌,又推开身后的黑色皮椅,站起,转身,背向办公室的房门,在一整面的落地窗前临窗而立:夕阳的余辉将她纤长而单薄的身影,拖曳得愈加地楚楚动人。
窗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因为没有起风,海面上波平如镜。窗前,她却秀眉紧锁,脑中的思绪纷繁杂乱。
桌上的座机电话铃声突然尖锐地叫了起来,顾依晨转身,伸手按下一个键,总经办李秘书的声音在免提音箱上响起:“顾小姐,霍总在2号线上,请问要不要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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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董事长办公室仅一墙之隔的总经办秘书室内,一向冷静处事的李秘书,此时的声音却有些异样的紧张:
今天到底是吹的什么风,自己居然接到了鼎鼎大名的霍大总裁的亲自致电,而且,对方还一扫平日里冷峻寡淡又高高在上的形象,语气相当温和地请她帮忙转接顾小姐的办公室。
只是,有些人的气场却是天生地霸道震慑,李秘书仍是忍不住颤巍巍地,手心里直冒虚汗――
虽然不知道他们夫妻俩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很明显地,顾小姐好像在躲着霍先生,因为他很客气地说,“你们顾小姐的手机打不通,麻烦你给我转到她的私人专线。”
他说得轻巧,李秘书却是心悬一线:万一顾小姐不肯接电话,夹在中间的她又该如何处理?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她一个小小的秘书怎么掺和得了他们夫妻之间的“家务事”?
果然,顾小姐的声音有些迟疑,嗓音冷淡地问了一句,“他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想起早上霍天远负气出走的那一幕,顾依晨紧锁的秀眉蹙得更深了……
――“霍天远,我今天可没时间帮你去澄清误会什么的,我要回顾氏开会。这样吧,我把项链还给你,你可以拿它去哄回李主播。”
她转身就走出舆洗室,走进卧室,到梳妆台下的柜子里取出那只精致的缎质锦盒,打了开来,里面的红宝石鲜红如同泣血,在阳光下发出异样夺目的光彩。
她只看了一眼,便抬头说道,“喏,霍天远,我无功不受禄,现在物归原主。”
反正,昨天在皇爵俱乐部时,她也没有帮他在记者面前澄清误会,反而可能让李潇对他的埋怨更深了,于情于理,她也不应该要他这样贵重的东西的。
结婚戒指的事,她已经觉得自己占了霍家的便宜了,怎么好再贪心?
顾家给霍天远准备的婚戒,跟他给自己戴上的那颗十二克拉的巨钻相当,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她曾经想要还回去的,可是,霍天远却是鄙薄地拒绝了,理由是,她代表着霍家的脸面,不可太寒酸。
所以,她只好一直心酸地戴着它,勉强维持着他想要的脸面。
这样卑微的事,她不想再做一次。
梳妆台上的顾依晨,抬头没有看见舆洗室里面的男人走出来,遂起身,重新折回舆洗室――
没有想到,里面竟然已是人去楼空,一片空荡荡的静寂!
她讶异地转身,却意外地听见一阵躁声大作的车子引擎声在楼下响起!
她怔了一下,跑到窗台上,拉开窗子,正好看到车子绝尘而去的一幕!
车上的男人似乎满腔怒气,好好的一辆宝马760i系被他开得横冲直撞的,一连好几个急刹,险些没让顾依晨一颗心都要跳出来:她到底是哪里招他、惹他了?一付吃了炸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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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听到顾依晨的话,李秘书不禁又擦了一把冷汗:霍总还在另一台电话的线上候着呢!顾小姐的话,他八成也听见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她就听见,霍天远在另一端线上唤她,她赶紧提起了另一支话筒,对方依旧温和有礼的,“麻烦转告你们的顾小姐,就说,我想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李秘书于是扭头对着另一部电话问,“顾小姐,霍总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顾依晨:“不知道,很忙。”
――李秘书如实转达……
――霍天远:“可是,我今天没有车子用,我想请顾小姐顺路载我一程。”
――李秘书再次转达……
――顾依晨:“你问他,他早上从家里开出去的那辆宝马760i去哪里了?他怎么会没有车子用?”
――李秘书再二次转达……
――霍天远:“你告诉她,车子坏了……”
――李秘书再三次转次……
――顾依晨:“他自己不会打车回去?我真的没有空……”
…………
来来回回地几十遍后,李秘书忍不住想仰天长叹:霍先生,顾小姐,你们小俩口子闹别扭归闹别扭,为什么要把她当成是传话机来使唤?
还有,你们到底这样继续闹多久?她可不可以开个小差,去上个洗手间?
李秘书正悲摧地两眼望天ing,秘书室对面的电梯里却赫然出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剪裁合~身的纯手工西服衬托出来人一身的俊朗贵气,却偏偏有些不符合~身份地捧了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
男人笔直修长的双腿优雅地徐徐迈步而来,修长干净的手指间,正执着一台黑色的手机贴在耳边,“你告诉她,我不会打车――”
李秘书惊讶得“啪”地一下掉了手中的话筒,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霍――霍总――”
男人这才放下手中的电话,轻挑墨眸,星眸皓齿间,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低声问,“她在里面?”
李秘书又擦了一把汗,额头上已经有一股腾腾的热气,让她心慌又心虚,脸上的表情一片尴尬,“是……”
她不是不想帮顾小姐挡驾,可是,这个男人显然是不容人拒绝的,她根本拦不住他。
里面的顾依晨不知道外面的事态已经发生了质的转变,微微地蹙眉问着自己的秘书,“李秘书,他挂了吗?要是他再打来,就说我不在。”
心下暗嗤:他不去见他的潇潇,倒是管起她回不回家了!霍总,你的闲心也cao得太多了吧?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她挂掉电话,抬头,“进来。”
俏白的小脸却在下一秒瞬间石化,“霍――霍――”
完了!她刚刚说了什么来着?她是说她不在吗?
――她竟然说了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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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惠的《我看见的世界》有一句歌词:“忘了那些刻薄的批评,他们不了解很多事情,重要的是自己能够确定,保有纯净的勇气、坦然的心……”我很喜欢这一句。所以,我会忽视那些不重要的声音。作者写好一个文不容易,请大家支持正版阅读。感谢大家的支持!求推荐!求疼爱!
想跟你约会
抬头看见门外那张似笑非笑的熟悉俊脸时,顾依晨俏白的小脸瞬间刷白:
没有忘记霍天远是个多么锱铢必较的变、态女干商,她怎么能明明人在办公室,却不小心地当着他的面说了自己不在呢?
他那么小气又爱记仇,这会儿只怕又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她了?
像昨晚,她只不过是多看了萧牧两眼,他就阴阳怪气地变着法儿来虐~待她,手指受伤了不说,关键是心里因为他的冷~暴~力而备受煎熬,那种强大的心理承受力,根本不是她这个稚嫩的年龄段所能具备的。
顾依晨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连忙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迎到男人面前,“霍——霍——”
她盈盈的水眸带了一丝哀求地看着他,想开口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告诉他,她是以为他不在这里,所以才让秘书转告他她不在的吧?
(⊙o⊙)。老天爷,你要不要这样玩我?呜呜呜……
霍天远的脸色却并没有她预料中的难看,只在嘴角噙了一丝鄙薄的笑意,剑眉微挑,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顾小姐不在办公室?”
尾音是刻意拔高的,还拖了长长的音,显然是不怀好意的嘲讽。
顾依晨刷白的小脸蓦地又飞上几朵灼热的红晕,低下头去,声音轻得几乎微不可闻,“你先把门关上——”
难得地,竟然有一抹楚楚可怜的韵味。
霍天远讶异地瞥眸看她,深邃的墨眸里浮起一丝戏谑,俯下脸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问,“那是表示,你知道错了?”
顾依晨暗暗地咬了一记下唇,咬紧牙根不吭声。
霍天远嗯哼了一声,赫然又扬起鄙薄的声音,“我刚刚没有听错吧,顾小姐好像是说她不在,要不我改天再过来?”
眼角的余光瞟见门外的李秘书一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一脸难受的样子,顾依晨懊恼地又咬了一记下唇,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声服软,“嗯,我错了……”
清丽的水眸却随即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混蛋!他分明就是故意让她在人前下不台!
满以为自己认了错,他便会见好就收。哪曾想到,男人只抬了一下眼角,仍然不满地道,“那早上的事情呢?也知错了吗?”
顾依晨错愕地抬头,“嗯?”她早上哪有做错什么事?
霍天远也不知道是真的听错了,还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竟是一扫脸上的阴霾,愉悦地道,“真乖!”竟然还爱怜地摸了一把她的小脸,含笑点头的样子,就像是在夸一条听话的小狗!
额——她才不是小狗!顾依晨为着自己这个口不择言的比喻,心底好不郁闷,小嘴碎碎念了一句什么。
男人修长的手臂已经反手过去关上了房门,又赏赐似地将手里捧着的一大束玫瑰花塞进小妻子的怀里,“认错的态度不错,这是奖励你的。”
居然还满意地笑着,不请自来地走到办公室里的沙发前,优雅地坐下,以审视般的目光细细地打量起办公室的摆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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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让李秘书把花拿去插了起来,一大束娇艳谷欠滴的红玫瑰,氤氲得办公室里一片怡人的芳香。
只是,她却不知道,遇人无数的霍大公子是否知道,红玫瑰的花语是“我爱你”?
他突如其来的抱着这么大一束过来她这里,是临时起意的,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这美丽的玫瑰花不得不易主?
办公室里,一片心思各异的沉默。顾依晨见霍天远坐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好主动开口问道,“霍总还有事吗?”
她才不会相信他在电话里说的,因为今天车子坏了,他没车用,才会想来蹭她的车子坐的。(.好看的小说)
住进枫林别苑的第一天,她就发现了,别苑里停了好几辆进口的名车,清一色全是数百万以上的一线品牌好车。
只不过,她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居然没有开他最喜欢的迈巴赫出去,而且,她后来有注意到,他那辆墨黑色的迈巴墨也没有停在车库里。
——“霍总还有事吗?”
顾依晨没有想到,男人听到她的话后,竟然抬起头看向她,一脸媚~惑众生的风~流浅笑,“有啊,我想请你陪我去看场电影。”
“…………”
顾依晨怔住了,清丽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脸庞:霍天远他的意思是,他想跟她约会?
仿佛听到了什么惊骇的事情,顾依晨直觉就要拒绝,“不好意思,霍总,我很忙——”
霍天远高大的身影从沙发上站起来,款款步至办公桌前,自高而下地睨着她,“顾小姐刚才也说你不在这里……”
挖苦的意味,显而易见。顾依晨红了脸,怒道,“霍天远,你最好不要后悔!”
看电影就看电影,他都不怕李潇撞见,她有什么好怕的?
霍天远开了顾依晨的白色mini-cooper,载了她一起抵达电影院……
看见他从口袋里取出两张预先买好的电影票时,她嘴边淡淡地掠过了一丝苦笑:
电影票是预订的,玫瑰花也是,想必它们原本的主人都是他心爱的潇潇,却因为佳人不领情,他才转送给她这个不受宠的假妻子的吧?
临入场之前,他很体贴地给她买了奶茶和爆米花,可是,顾依晨已经完全没了心思。荧幕上放的爱恨情殇、生死绝恋,离得她太远、太虚幻,她的眼皮也开始越来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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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醒来的时候,电影院的大屏幕已经关掉了,偌大的空间里面,竟然一点星辉也没有,无边的漆黑一片。
让她这双患有轻度近视的双眼,甚至,看不清自己的前座,是否确切地坐了人?
只觉得四周静悄悄地,格外地静得出奇,静得诡谲……
她微微地动了动自己的脑袋,才发现旁边还有人跟她靠在一起,她一动,旁边的人也动了一下,顾依晨用手抵开他一点,坐直了身子,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侧眸再看,才知道,自己刚才一直靠在霍天远的肩膀上睡着!
她惊讶地捂起了嘴,“啊……”
她的身体突然抽离之后,就听到身旁的人问,“你醒了?”
又伸手捏了捏刚才被她压着的那只臂膀,大概是她睡太久了,她感觉他的手似乎有些麻木了,感觉他的动作有些滞缓。
顾依晨额顶一片虚汗:她到底睡了多久,他怎么也不叫醒她?顾依晨望着一室的漆黑,问他,“现在几点了?”
又在黑暗中摸索自己的包包,去找自己的手机,滑开蓝色的屏幕,上面竟然显示凌晨快两点了!
额前瞬间掉落无数黑线:他怎么也不叫醒她?竟然都已经这么晚了……
微弱的光线中,只见男人的星眸皓齿间展露出一丝忍俊不禁的浅笑:“我叫了,可是,你让我别吵。”
顾依晨皮笑肉不笑地嗤了一声,“真是万分感激霍总史无前例的友好配合!”
男人气定神闲地回了一句,“夫人不必客气。”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忍不住隐隐地抽了起来:谁跟他客气了?她那是嘲讽,是鄙视!好不好?
她伸长脖子,惶恐不安地张望了一圈四周,到处都是空荡荡、黑漆漆的一片,早已不见半个人影。
凌晨两点的时分,午夜场都早散了,只怕电影院也已经关门了!
她慌了起来,“现在怎么办?电影院的大门一定被锁上了,我们会不会被迫留在这里呆一整ye?”
纤细柔软的小蛮腰却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猛地一把箍扎进怀里,略含几分轻~薄的笑意在耳边响起,“夫人愿意,我自然会奉陪到底!”
顾依晨的俏脸蓦地一黯,“霍天远,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唔——”
男人墨眸一沉,黑暗中,他浓浊而炙烫的阳刚气息,近得已喷薄至她的鼻翼下,顾依晨只觉得唇上一热,男人嚅湿的薄唇已经狠狠地裹住了她的菱形小嘴,狂野地吞去了她所有抗议和轻喘的呼吸声,而他的大手赫然罩向了她胸前的高耸!
顾依晨的小脸顿时通红一片,脸上的温度滚烫莫名:这个流~氓!变~态!竟然在电影院里对她动手动脚!
可是,男人堵住了她的嘴,她虽然有满腔的愤怒,却只能吱唔不清地抗议。
她敏~感的身体却在男人极富技巧的撩~拨下,很不争气地颤~栗起来,浑身一阵阵地痉~挛不已,小腹下更是可耻地涌起了一股晴谷欠的热流,
她甚至听见,自己情不自禁地呢喃出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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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委屈你了!
听见小妻子情不自禁地呢喃出声,“嗯……”
霍天远似乎是满意了,嘴角明显地勾勒出一抹上扬的弧度,“霍太太现在还觉得我脏吗?”
他刻意地咬重了那个“脏”字的音量,分明是别有用心。(.好看的小说)
她若是还骂他脏,那被他吻过又摸过的她,显然也是脏的。
她若是说他不脏,心中却很不服气,他明明说过,除了霍太太的名份之外,他什么也不会给她的,现在却居然这样无耻地来轻~薄她!!!
简直是可恨至极!顾依晨的小脸上不觉又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心下好不懊恼。
霍天远却根本不搭理她的出离愤怒,心情大好地放开她,见她虚软地直喘,还不忘一把擒过她纤细的小蛮腰,半拥着她,状似亲密的样子,一起走向电影院的出口――
门口,竟然还有一位留守的值班门卫,“霍公子,请慢走――”
顾依晨讶异地抬头看身旁的男人,“你、你、你――”
脑海里突然想起什么,不由得更加鄙视某人:看个电影而已,他用得着大张旗鼓地亮出他那了不起的官二代身份吗?
秀眉微蹙,她难得严肃地劝说道,“你这样不好。一不小心,爷爷和公公都会被你连累的――”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严厉地打击各种腐败风,他就不怕顶风作案,被抓成典型来严办、狠办吗?
霍天远夹了几分酸涩地讽刺了一声,“爷爷、公公,叫得挺亲的。看不出来,顾小姐居然有那么关心我的家人,却为什么就只连名带姓地叫我?”
顾依晨抚额,“我叫你霍总,没有连名带姓。”
再说,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还不赶紧想办法打点记者,不要让他们曝光这件事背后的内情。俏脸一凛,又道,“你别拿这种事来麻烦爷爷他老人家。”
霍天远煞有介事地摸了摸鼻子,
“我是没有去烦他啊,我只是跟我爷爷说,你在电影院睡着了,人家要散场锁门了,让他派个人来帮忙把他最中意的孙媳妇给弄回家去。老子爷还把我给吼了一顿:那怎么行?我孙媳妇喜欢在电影院睡,就让她在电影院里睡……”
“…………”
顾依晨顿觉眼前一黑:呜呜呜……她的脸丢到太平洋去了!该死的霍天远,他就不能叫醒她吗?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老首长给广电局领导打了个电话,这一层一层的电话拨下来,该有多少人知道,她在电影院睡着了的糗事啊?
幸好,她不是在看歌剧的时候睡着了,不然,背后都得被人笑岔气了:这霍首长家的孙媳妇究竟是什么素质啊?没文化涵养还硬充场面,看什么高雅的歌剧!纯属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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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兀自找着理由给自己台阶下,又不经意地问道,“爷爷还说了些什么?”
男人不甚在意地回答,“没什么,就只是叫我下次别再带你来看这样的演出――”
“演出?!”顾依晨耳尖地听到了,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霍天远已经领着她来到了她那辆mini-cooper前,语气漫不经心地,“哦,我跟老爷子说,我们在看芭蕾舞……”
顾依晨再次两眼一黑,直接就想昏死过去:芭蕾舞和歌剧有差别吗?横竖不就在说,她没艺术修养,却偏要附庸风雅吗?否则,怎么会在中场睡着了?
霍天远冷峻的嘴角淡淡地划过了一丝笑意,没理会她那点别扭的小资情结,上了车,便直踩油门,疾驰穿入无边的夜色之中,“……”
心情,却莫名地轻快飞扬,扭过头去,含笑看着旁座的小妻子,随后又扔下一枚重磅炸弹:“顾依晨,还有一件更丢脸的我没告诉你,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流口水了,流了我西服上一大片水渍狼籍……”
顾依晨满脸惊悚,眼珠子都瞪圆了:“不可能!霍天远你别诬蔑我,我妈说,我睡觉的样子可斯文了,怎么可能――”恶心。[]
最后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事实上,她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真的做过这样恶心的事。
霍天远侧眸,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岳母大人要是看过她晚上睡着的时候,是怎么热情地钻进他怀里,估计是再也不敢用“斯文”这两个字来形容女儿了!
(霍太太申辩:霍总,我只是错将你当成了温暖的抱枕而已,哪有什么钻进你怀里的说法?!)
霍天远当然是不可能把她昨晚投怀送抱,外兼调~戏他小~兄~弟的事情如实相告的,轻抿薄唇,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侧过右边肩膀面向她,伸手往自己的肩肘上指了指――
顾依晨倾过半边身子,趴过去仔细看了看:一片纯黑色的西服胸口上,果然有一圈早已干掉的水渍残迹。
小脸不觉就红了,耳后根也莫名地发烫,她懊恼地娇斥,“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霍天远斜斜地睨了她一眼,好意纠正她的健忘症,“刚才在电影院我就说过了,我试过叫醒你,可你不让我吵你。”
“………………”顾依晨默言。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她这付丢脸的模样?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想起一幅,她嘴角挂了一串长长的透明液体,欲掉未掉,吧嗒吧嗒地沾落到男人衣服上的画面……
顾依晨的娇区不由一颤:啧啧,光用想的,就够恶心的。
――霍总,这回还真是委屈你了!
霍天远却在她面红耳赤的尴尬中,突然问了一句,“顾依晨,以后我们都像今天这样,好不好?”
“…………”顾依晨通红的小脸顿时黑了:“不要!”
谁喜欢天天被人取笑自己流口水的样子?霍天远,你不要太欺负人!
霍天远俊逸的脸庞倏地黯淡,没有再侧眸去看身旁的小妻子,只沉默地握紧了手中的方向盘:顾依晨,你的心里还是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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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电视台职工大厦里一片深沉的寂静中,五楼幽暗的走廊里,响来了一阵踌蹰不定的脚步声,步子有些凌乱,还透着几分焦躁:
何江洋眉头紧锁地徘徊在李潇的公寓门外,已经整整有大半个小时了!
手犹豫着伸起了好几次,却始终没有敢上前敲开她的房门:他说过,他不会再妨碍她的幸福,不会再心存冀望地刻意跟她见面,就该完完全全地消失在她的世界里的。他知道,她也不会想要再见到他的。
可是,她昨晚淋得浑身湿透的,大半夜才气若游丝地回到公寓,今天又一整天都没有去上班,而且,他还听说,跟她一向关系很近的杨颖帮她向台长请了病假,据说是她病得很严重,根本上不了班。
后来,他又不小心听到了杨颖和她讲电话,潇潇好像一直在哭,杨颖则在一旁给她总结归纳、出谋划策,
“你确定他真的只是单纯地移情别恋,而不是因为他突然知道了你以前的什么事?男人都是很浅薄的,把那一层膜看得比什么都重,况且是霍天远这样有身份地位的富家公子,万一知道你那一晚不是第一次……”
何江洋隐约猜到,可能是霍天远跟她提了分手,潇潇才会一病不起的?
想到上次她为了挽留霍天远而不惜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流了一地的惨状,何江洋眼皮不安地跳了一整天,担心了一整天,几乎不能安心做事。
一直熬到加班结束,他才心急如焚地赶到了职工大厦……
他很清楚,不亲眼看到她的样子,自己的心根本不可能放下来。
在李潇的房门站了大半个小时,何江洋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的症结所在,这才稍稍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装,一手握成拳状举至嘴边,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便举手按响了李潇房门的电铃――
“铃铃铃……”
电铃响过,直至他耐心地等了两三分钟之后,冰冷的大门内才透出一张苍白虚弱的脸蛋,李潇一袭颓废的素色单衣立在他面前,原存一丝期待的瞳孔透出了深深的失望,“是你……”
话音未落,喉咙里已经剧烈地咳了起来,“咳咳咳……”
何江洋一颗心紧掂了起来,“潇潇,你怎么了?病得很严重吗?”
李潇碜白的面容上浮起一抹自嘲的讽笑,鄙夷地自她洁白如雪的贝齿间迸出一句,“怎么,何大记者是嫌落井下石害我不够,还想来看我的笑话吗?”
何江洋一口冷气呛在了喉管中!原来,她以为是他去向霍天远告了密,才导致了她被分手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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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好的时光
与李潇同在电视台工作的杨颖,其实也是和李潇一样,从一个贫穷的小山村里出来的女孩。(.无弹窗广告)
而且,李家和杨家还有一层姻亲关系——李潇的哥哥李威娶了杨颖的妹妹杨梅作妻子,所以,同在异乡拼搏的杨颖,也将妹夫家的小姨子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来照顾,平日里在电视台明里、暗里的,没少帮过李潇。
包括李潇能认识霍天远,也全是杨颖的功劳。
见乏了小山村里为着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点小事、而整日价没完没了争吵的杨颖,为了摆脱贫穷的标签,不惜跟自己从小青梅竹马的丈夫离了婚,抛下只有两三岁的孩子,只身背了行李,野心悖悖地来到了这个光鲜陆离的大都市……
从小生活困苦的她能吃苦耐劳,嘴巴又甜,性格也圆滑,对每个人都是笑嘻嘻的,从不得罪人,这么几年下来,她竟然从一个小小的导播助理,一路青云直上,做到了现在小有名气的专栏导演,连台长也得让她三分。
明着里,台长是她们威风凛凛的领导,可实际上,台长在船上拿杨颖半点儿办法也没有。
杨颖虽然离过婚,与50多岁的老台长比起来,却显然嫩了一大茬,再加上她自从来到c市后,便一直对自己的身体悉心保养,30多岁的女人了,脸上几乎不见一丝皱纹,皮肤的润泽度也并不比一般20几岁的小姑娘差到哪里去,台长这老牛吃嫩草啃得那是滋滋有味,但凡是杨颖要求的,他无一不是有求必应的。
霍天远就是杨颖撒着娇、变着花样,求得台长帮忙邀请到她的节目里做嘉宾的。
而杨颖也很照顾李潇,第一次做霍天远的专栏采访就把她叫了进来当现场助理,第二次又带着她一起到霍氏拍外景,第三次还让她一起出席台长宴请霍天远的酒席……
这么一来二往地,霍天远才对她的印象深刻了起来,渐渐地在合作中产生出一些异样的情愫。
而李潇,也是因为杨颖把霍天远介绍给她之后,才获得了台长的青睐,不但走出了过去艰苦的困境,还一鸣惊人,一跃成为了全市公认的第一女神,与霍天远也正式地确立了恋爱关系……
可以说,如果没有杨颖的话,光靠她一个人的力量,纵使她李潇再有实力,也是难以走到今天这个万众瞩目的位置的。
因此,李潇很信任杨颖,除了何江洋以外,在这个城市,也就只有杨颖才是她真正的朋友了!
而杨颖对于霍天远突然与她分手的事情,分析的角度也是犹为犀利,简直是一针见血地就指出了,李潇长期以来所担心的问题:霍天远当然是很在意她的身体纯洁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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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一晚,她第一次和她霍天远在酒店里过ye时,他就很认真的问过她,“你有没有男朋友?”
还坦言,如果有,他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他不会做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虽然他对她是有一点好感。
要不是她早就听了杨颖的话,去做了处、女、膜的修补手术;
要不是她紧紧地抱住了他,无比肯定地告诉他,除了他以外,她从来没爱上过别的男人;
要不是她主动地宽衣解带,含羞带怯地引着他的手抚向了她的身体……
李潇知道,霍天远不会这样快栽进她编织的晴网之中。
何江洋骂她虚荣可耻的时候,她也曾一度痛苦地挣扎过,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值得?
可是,杨颖用残酷的现实告诉她:当她拥有了一切之后,她的虚荣也会被人赞美成幸运的灰姑娘梦想成真,再也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骂她虚荣。
就像电视台里所有的同事都知道,她杨颖其实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可所有人见了她,却还是不得不恭恭敬敬地尊称她一声,“杨导”。至少,人前的杨颖是风风光光的。
而她李潇,也想要这样风风光光,更想要体体面面地生活,霍天远是她所有的希望。
她小心翼翼地埋葬掉所有灰暗的记忆,小心翼翼地与何江洋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无非就是想要一朝嫁入豪门,成就她一生渴望的名流贵妇的美梦。
却没有想到,她多年来一直汲汲所营的,与何江洋的“分手亦是好朋友”的关系,居然没有完全绑住这个男人对她的谷欠望!
是她的错,前几天晚上,不该因为天远不在而寂寞难耐地重又和他发生了一次关系,是因为她那一巴掌,刺激了他吗?
所以,他才会险走偏峰,竟跑到霍天远的面前揭了她的短?!
美梦破碎的心情是那样的绝望而痛苦,李潇一脸仇视地瞪着眼前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孔,只觉得,有一股熊熊燃烧的愤怒之心,正从脚底“嗖”地一下窜上胸口,焚烧得她皮焦肉糊!
碜白着一张脸,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啪”地一声解开了防盗门的锁,拉开~房门,扬起手臂,就要给他一记响亮的大耳光,“何江洋,你卑鄙无耻!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刷过她脸面的掌风却在下一刻倏然而止,何江洋用力地抓住了她雪白的皓腕,眼神中竟然夹着不屑与委屈,
“李潇,你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得寸进尺!你听好了,我何江源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不会一直容忍你的无理取闹!”
冷冷地一把甩开她的手,他抵开门,一个俯身,拦腰抱起她,便直接走向了她的房间!
“…………”
一时间,几十个平米的公寓内,除却一阵“莎莎”的脚步声之外,居然哑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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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一怔,随即气红了眼:好你个何江源!你现在的胆儿是越来越肥了,竟敢公然登堂入室!
她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恨意难消地大骂出口,
“何江洋,你这个混蛋!我叫你给我撒手,听到了没!我和你早就已经分手了,你到底还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就算我和天远真的分手了,我也不会将就你!永远也不会!因为——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就是曾经错爱过你这种无能的卑鄙小人!何江洋,你这个孬~种!自己没本事给女人一个像样的家,竟然还心怀怨恨地毁了我的一生!……”
男人疾走的脚步骤然停下了,颀长的身躯突然一个剧烈的痉~挛,大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无能!卑鄙小人!孬~种!心怀怨恨!……
何江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掏心掏肺地一心只想要对她一个人好,可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所有的隐忍和努力,都变成了那样龌~龊不堪的标签!
心,在不断地流血;
痛意,侵袭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何江洋漆黑的双眸渐渐地因为骤怒而腥红起来,紧紧地握紧了双拳,有那么一秒,他真的想,抑制不住冲~动地想,要狠狠地将她甩到地上!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这些年来,无论他过得多么辛苦,总也没有忘记过,那一张笑意嫣然的小脸,岁月虽然已经久违了、模糊了,他心头上刻着的那一个人,却从没有被磨灭过!
纵使,彼此的心早已分道扬镳,他的爱也已经千疮百孔。然而,潇潇,你仍是我最美好的时光。
他紧绷的身体终于慢慢地缓解下来,抬腿,又走了几步,来到她闺房的小船边,冷着脸却仍是轻轻地将她放到了上面,强制钳住她乱动的身体,固执地将她按倒在船上睡好,清冷的声音里恢复了一丝理智,他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平静地说,
“潇潇,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在霍天远的面前,说过你任何一句不堪的话,我何江洋以我父母的生命发誓:假若我有说过你一句不好,出门立刻被车撞死,被掉下来的飞机压死,被发疯的野狗咬死……”
“…………”
他炯炙明亮、坦荡无悔的灼热眸光,终于,融化了李潇尚存的最后一丝怀疑与怨恨:与何江洋认识这么多年,她深知他是天大的孝子,是绝不会拿父母的性命来开玩笑的。
可是,最初的一阵感动之后,心底却有一股更大的悲凉涌上来:霍天远是真的不爱她了,即使他误以为她当初是以处、子之身委于他,他也不再爱她了!
她一下子从船上坐了起来,突然就泪流满面,凄凄切切地扑进了何江洋怀里,
“江洋,霍天远他不爱我了!他说他要回到顾依晨身边,再也不会见我了!可是,江洋,我好爱他,我真的好爱他!没有他,我根本活不下去的!怎么办?江洋,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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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我吗
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无边的夜色,如浓墨一般地泼开了,浸染、漫延,越发地令人压抑。
混沌的苍穹之间,又似有一张厚重的网,捆在他身上,结结实实地,无法挣脱,越挣扎,就缚得越紧,直至,他精筋力尽,奄奄一息……
独自一人寂寞地坐在车上的何江洋,从车前的小格子里摸到了一包烟,取出一根,夹在双唇间,又点了火,紧蹙着双眉,半眯着眼,在吞吐之间,白雾袅娜……
他抬头,神情间若有所思,漆黑的双眸正隔着一层折射反光的玻璃车窗,看向对面电视台职工大楼上的某个窗户:
潇潇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了吧?又或许是哭累了、吵累了,终于想要睡了?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灯,昏黄暗淡的光线,就像他此刻的心情,荒芜而寂凉。
――“……江洋,我好爱他,我真的好爱他!没有他,我根本活不下去的!怎么办?江洋,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何江洋惨淡地苦笑了起来:亲耳听见他深爱的女人亲口说出,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深情不悔,那一刻的感受,简直比立刻要他去死还要痛苦!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的潇潇竟然会对他如此的残忍!!!
她没有使用任何利器,却已经轻易地刺穿他的五脏六腑!深深地、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血管中,痛得他撕心裂肺!
他没有回应她的恳求,只冷着脸,轻轻地推开了她,顾左右而言他,“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起身,走进厨房――
厨房里,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显然是有些日子没有整理过了。
何江洋苦笑了一记,转身,拉开冰箱,里面也是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两包方便面,和几个鸡蛋。
他扭头,问向房间里的李潇,“我给你煮碗面,你凑和着吃一点,行吗?”
里面的人没有回他的话,他只当她是默许了。打开水龙头,往锅里注了一半的水,端到灶台上,打着火,烧起了水来。
估摸着水还要烧一会才能好,他又伸手,取过墙上挂钩上的一块抹布,沾湿了,拧干,将厨房里各个角落都利落地清理了一遍……
煮好面,端到她面前,看见李潇又用那种泫然欲泣的眼神来看他,苦苦哀求,“江洋,帮帮我,就帮我这一次,好吗?我真的很爱他,我不能没有他的……”
何江洋气得“砰”地一声,重重地将碗咂在她的船头柜上,“面放在这里,冷点你再吃!”
便阴沉着一张脸,脚步嚯嚯有声地粗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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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而静寂的街道里,何江洋收回自己失神的目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潇潇一定会认为,他是根本不想帮她,所以才要生气地甩袖而去吧?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没有勇气再一次面对她的残忍!
有时候,何江洋都忍不住要鄙视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贱,明明知道她不爱自己,一颗心却还是深陷在她身上无法自拔?
明明希望她和那个男人分手,可是,为什么看到她哭得这样伤心,他还是忍不住动摇了起来,甚至,在这之前,他已经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过自己:他该不该帮她?要不要帮她?
楼上那个窗口,客厅的灯却突然亮了起来,透过一层厚重的窗帘,依稀可见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久久地,未有移动一下……
一付身影萧瑟、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会不会突然幡然大悟,终于看清楚谁才是最真心待她的人?
何江洋蓦地心一颤,指间不觉松开,焚燃中的香烟一下子烫到了他的指尖,他连忙挥开骤落的烟灰……
一阵手忙脚乱,何江洋顿觉烦躁,头一仰,向后靠在椅座上,眼角的余光却不意瞥见,楼上那道纤长的身影,依旧动也不动地伫立在窗前……
何江洋又是一阵心下默然,几经踌蹰,他伸手,从车前的整理台上取过自己的手机,轻轻地拨下一串熟悉的数字――
从没有刻意地去记住她的号码,可是,他却偏偏深深地记下了,从此再也没有忘却过。(.无弹窗广告)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清冷的嗓音透出一丝无奈,“潇潇,我只帮你这一次……”
另一端的女子当即欣喜若狂,“江洋,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抛下我不管的……”
他面色哀凄地掐断了信号:是的,潇潇。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永远也不会!不管我做了什么,在这个世上,只有我,只有何江洋,才是永远最爱你、最忠诚于你的人!
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楚?你的眼里还能再看得见我吗?……
八年的青春一去不复返。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八年,这样漫长的岁月,人事早已几番新,所有的一切、一切,无论如何,也是再回不去了!
尽管她很气愤地仇怨过,后悔曾经年少无知地深爱过他,可是,她的确把她最美好的青春岁月,都全部给了自己,吵闹也好,仇恨也好,她始终还是陪伴了他走过了人生最美好的八年,眼见两人都将步入成熟的而之之年,戾气渐去,他为什么就不能再包容、爱护她多一点?
能够亲手成全她的幸福,不也是他最希望替她做的吗?
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嘤嘤咽咽的抽泣声,那样的伤心而无助,断断续续,此起彼伏,何江洋却只能默默地抬头与那端窗台的女人遥首相望:
他终于还是无法拒绝她的眼泪,终于还是忍痛答应了她的请求,可是,这样的结局,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街道上的路灯,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灭了,浓郁的夜色也渐渐地消褪,灰白色的天边崭露出一丝丝鱼肚白,原来,黎明已经悄悄地来临了!
何江洋黯淡的脸孔掠过了一抹碜人的凉笑:他竟然在她家楼下坐了整整一ye!只为了烦恼要不要帮她重回别的男人身边?
何江洋,你没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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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七点。枫林别苑,霍公馆,二楼的卧室。
大概是冬日的太阳也晚起了,到现在还没有露出脸来,又或者,这本来就是一个阴天?
窗外的上学与上班的族群,已经陆陆续续地起身,社区里一阵匆匆忙忙的嘈杂,可天色却还只是蒙蒙亮的光景,寒冷的空气中,仍可见一片薄薄的白雾没有消散弥去。
被厚重窗帘遮掩着的卧室里,更是一片朦朦胧胧的灰白,诱~人好眠。
模糊不清的一室安静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铃声,随后,便见到屋内唯一仅有的一张大船上,有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蓦地动了动,接着,翻了个身……
顾依晨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因为冬天的清早最是温暖的好眠时光,她还舍不得醒过来。
可是,她的手机闹钟一直在响,非常尽职地在叫唤着,她只能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双手高举懒洋洋地伸着懒腰,不情不愿地缓缓张开双眼――
指尖却无意触到了身旁的男人,只听得他紧蹙着眉宇,不悦地闷哼了一声。
顾依晨有些小淘气地往他戳了戳:叫你昨晚故意让我丢脸,哼哼!
青葱的指尖压上他赤果的小麦色胸肌,却惊觉他身上的温度,竟然是惊人的滚烫!
“………………”
顾依晨一怔,慌忙又摸向他的额头:不好!他正在发烧!浑身都烫得快要烧着了似的,烙手的疼。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烧了多久,一向凉薄姓感的嘴唇竟然干裂得厉害,已经裂开了好几道指缝大的裂痕,上面隐约渗出了血丝。
霍天远似乎昏昏沉沉的,她连喊了他好几声,他的眼皮却好像沉得抬不起来似的,只睁开一条细微的缝隙,“我没事……”
没两秒,眼皮却又无力地瘩拉下来,一付虚弱得不堪一击,让人不由地心生怜悯的模样。
顾依晨想了起来,昨晚她就觉得霍天远的体温有点不对劲,掌心滚烫的。
当时没有细想,现在才知道,他原来是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发烧了!
前天ye里,他淋了一身雨、浑身湿透地才回到家里,能不生病吗?
她赶紧从船上爬了起来,轻轻地摇晃起身旁的男人,“喂――霍天远,你不要吓我!你怎么样,很严重吗?要不要我帮忙做什么?”
霍天远又艰难地掀起一点眼皮,虚弱地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素白的一双小手正使劲地揪着他的衣角,俨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向清丽的水眸里竟是一片焦虑与慌乱!
――“顾依晨,如果我真的快病死了,你愿意跟我说一句真心话吗?”
――“什么话?”
――“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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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的霍先生
看见顾依晨似乎有些被吓到了,好像以为自己奄奄一息的样子,随时都会没了小命似的!
那个样子,真的像是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却因为他生病而焦虑担心的妻子。
心里忽然就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有一点暖暖的,还有一点欣慰。
他用烧得嘶哑的声音困难地开口,“顾依晨,如果我真的快病死了,你愿意跟我说一句真心话吗?”
“…………”发烧也能死人的吗?顾依晨怔了一下,小脸上一片苍白,“什么话?”
霍天远的眼皮已经困重得睁不开了,却还是坚持着嚅动嘴唇,“你——喜欢我吗?”
声音几不可闻,却俨然一道电石火花,唰地一下,在顾依晨的心底掀起了涛涛巨浪!!!
她纤长的娇区瞬间一震,莫名地僵滞当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虚弱的俊脸:这就是他“临死”前最想知道的答案吗?他在期待什么,希望她说是还是否呢?
直至看到男人撑不过汹涌的倦意,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顾依晨才意识到:他也许是烧糊涂了,可能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庸人自扰。
甩了甩头,抛却脑海里那么乱七八糟的臆想,顾依晨从船上爬了起来……
霍天远烧得很厉害,她伸手摸了一把他滚烫的额头,上面的温度只怕没有40度,也差不了多少了!不立刻退烧的话,搞不好真的会出大毛病的。
她想了想,抓起霍天远的手机,翻找出家庭医生的电话,拨过去,告诉他,霍天远高烧不退的情况,请他尽快过来枫林别苑一趟。
丢开手机,又跑到楼下,把家里大大小小的柜子全都翻遍了,可是,却连一颗维生素都没有找到,更别提什么退烧药或感冒药了!
顾依晨白皙的小脸忧愁地瘩拉了下来……
默默地伫在橱柜前发了一会儿呆,空空如也的柜子,让她只能放弃找药的想法。
转身,走进厨房,她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抓了一些冰块出来,用冰袋封好,这才上楼,走进房间,将冰袋放在了他额头上——
骤然冰冷的温度,让男人突然瑟缩了一下,接着,竟然一把挥开头上的冰袋,又含糊不清地问道,“顾依晨,你……喜欢我吗?”
顾依晨只觉得这男人快要把她逼疯了!他都病成这样了,虚弱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干嘛老抽风地追问她喜不喜欢他?
就算她说了他想听的答案,一觉醒来之后,他真的还能记得吗?
她气结地瞪了他一眼,又伸手取过被他扔在一旁的冰袋,重新覆上他滚烫的额头,手掠过他脸上的时候,却蓦地被一只灼热的大手握住了,紧紧地,用力到他干净修长的指节都泛起了白意。
顾依晨恨恨地甩开,可是,不知道这生病的男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竟然怎么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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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急得小脸通红,伸手去扳男人的大手,小嘴里还气呼呼地嘟嚷,“霍天远,你给我放手!你生病了,我得照顾你!你不放手,我怎么走得开?”
“…………”男人却恍若未闻,苍劲的大手攥紧她的皓腕,丝毫未曾松动。
顾依晨忍不住动了气,“霍天远,你这个混蛋!我叫你放手,听到了没有?你自己要生病,干嘛还要连累我?要是你出了什么问题,霍家会放过我吗?别闹了,放手……”
“…………”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顾依晨无计可施,只急得幽怨地望天长叹:“你是不是在恨我让你的潇潇误会了你、生了你的气,所以才要这样折磨我的?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偷拍了我们,还发到了微薄上……
霍天远,你知道吗?我要是真想拆散你和李潇,我完全可以耻高气扬地告诉她:我喜欢你,不准她再对你存有任何非份之想!因为我是你太太,没有人比我更名正言顺……”
男人沉重的眼皮嚯然撑开了,虽然只有很细小的一条缝,可顾依晨还是看见了他眼底里面的笑意,“嗯,我喜欢……”
话音未落,室内响起一阵清脆的电子铃声,是视频对讲机的提示声。顾依晨趁着霍天远分神讲话的时候,挣脱了他的大手,气恼地嘀咕了一句,“你喜欢什么呀?喜欢折磨我还差不多!”
看,她的手都被他抓红了,白皙的手腕上残留下一圈红通通的痕迹。
顾依晨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小跑着去楼下应门——
在视频对讲机上看到了出现在宅院门口的陈医生,顾依晨很快按下了开门键,又礼貌地将陈医生迎进了家里,领着他上了二楼……
陈医生给霍天远做了详细的检查之后,便对顾依晨说,霍天远是受了严重的风寒,诱~发了肺炎感染,这才会陷入昏迷的。
他给霍天远打了一剂退烧的针,又给了几天的药,嘱咐顾依晨要按照上面的说明按时给丈夫服用。又疑惑地问,霍天远是不是和她吵过嘴,心情不痛快,才会故意跑到外面淋雨的?
顾依晨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医生怎么会知道他淋雨了?
陈医生爱昧地笑了笑,“少夫人别再跟霍先生生气了,他生病之前,至少淋过一小时以上的大雨,才会突然病倒的。”
顾依晨小嘴半张着:不是吧?前天晚上霍天远居然淋了一个小时的大雨?!难道他真的和李潇大吵了一架,所以才故意折腾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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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医嘱要用温开水服药的缘故,顾依晨等陈医生一走,就赶紧打开了饮水机,按下了“加热”功能……大概过了五六分钟,饮水机上的红灯变成了绿灯,水烧开了!
顾依晨便走过去,取出一个瓷制的杯子,洗干净了,又往里面注满了一杯开水,又拿了另外一个杯子来来回回地将滚烫的热水,从这个杯子又倒到那个杯子,这样十多次下来,杯子里的热水便温度适宜了!
顾依晨又端进房间,费力地将霍天远抚起来,用她单薄的身体支撑着,一手拿着药塞进他嘴里,一手又适时地将杯子凑到他嘴边,想要喂他一点水喝……
她做得这样辛苦,可是,霍天远却并不肯乖乖地配合,喂水给他喝时,他竟然还紧抿着双唇,不屑地拧开了脸去!
“霍天远,你——!!!”
顾依晨快被他气死了,药片好像还梗在他的喉咙里没有下去,她费心地端着杯子,一次又一次地往他嘴边凑近了去……
来来回回地,折腾了不下十几次,可他就是不肯张口喝水!
再到后来,顾依晨也没了脾气,怔怔地看了一眼手里的杯子——
忽然,脑子里掠过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她低头,就着杯子喝了满满一大口,又将霍天远的身体在船上放平了,勉强用手将他干裂的上、下唇分开,撑开了一条细缝,随即,她又俯下脸去——
漆黑的瞳孔触上男人温热的脸庞时,她有过一刻想要逃离,却终究还是良心上过不去,只视死如归地紧闭上双眼,凑上自己的双唇,将嘴里的水缓缓地送进他嘴里……
男人的嘴唇因为有了水份,干裂的程度明显地有了缓和。
顾依晨满意地看到,他主动地张开了嘴巴,在探索水源的来处——
正要起身,将杯子里没有喝完的温开水,递到他唇边,她柔软的唇ban却忽然被一团湿~热紧紧地裹住!
顾依晨微凉的小脸顿时一片躁红,该死的霍天远,竟然含住了她的嘴,急切地吮~吸了起来!!!
囧~。她的嘴又不是自动生产水源的机器!
她一边挣扎着,一边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劝说着,“唔——你别急……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拿水……”
生了病的霍天远显得很虚弱,刚刚被陈医生注射的药物已经发生效用,让他的身体绵绵软软的,脑子里也是浑浑沌沌的。
被顾依晨这样奋力地挣扎了几下之后,便有些力不从心了,怀里的温暖骤失,他却是连忙地仰起脸,想要再次够上她的小嘴,神情间,满是浓浓的失落和委屈……
只是,他没有能够到她的小嘴,却因为体力不支,他的脑袋再次跌落回到枕头上。还由此引发了咳嗽,“咳——”
清楚地听见,他猛地一记剧烈的咳声,顿时,又让顾依晨心底的愧疚多加了几分,伸手探至他唇边的杯子,也在一念之间的犹豫之下,慢慢地收了回来,重新往自己的嘴里灌满了水,俯下头,对准他的嘴巴再次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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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合理
感觉到他像个孩子似的,满意而急切地吮-吸着,顾依晨意外地意识到,自己的心,突然变得很软,很软,很软……
大概也因为她出人意料的温柔,霍天远也乖乖地安静了下来,虽然还是忍不住要裹住她的嘴,可是,力道分明已经轻了许多,近乎是温柔的吮~吻,像是在亲吻他喜欢的恋人?
这个想法吓了顾依晨一跳,连忙就挣脱了他的双唇,红着脸,退开了他身边……
给他喂了药之后,顾依晨又耐心地任他抱着,熟睡了,才轻轻地扳开他靠在她肩膀上的脸庞,动作温柔地放倒在床-上,又细心地帮他掖上了被子,这才转身,走出了房间……
药效大概要半个小时之后才会发生效果,在他醒来之前,她打算给他煮一点清稀的粥米,比较有利于病人吸收,以便恢复体力。(.)
顾依晨来到厨房,拉开橱柜,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厨具,突然又想起了那天霍天远嘲讽她的话,“用平底锅来熬中药?霍太太,你真是天才!”
……
俏白的小脸立刻又纠结地揪成了一块:那么,煲粥应该用什么厨具呢?
正左右为难着,揣在睡衣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连忙取出来,看了一眼,小脸立刻就漾开了一抹惊喜的笑容:竟然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的好闺蜜叶安然!
顾依晨葱白的指尖飞快地按下了接听,语调是轻快上扬地,“喂,叶子——”
叶安然打来电话,是因为顾依晨当初匆匆离开学院,叶安然给她请了三个月的假。眼看着三个月马上就要到了,可是,顾依晨却迟迟未定归期,学院的考试日期又已临近,如果顾依晨无故缺考的话,这个学期的所有学分就全都得作废了!
所以,叶安然才不惜大老远地给她打了一个国际长途过来,问问她有什么打算?
顾依晨却沉默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她何尝不想立刻返回学院,重新过着单纯快乐的学院生活?
但是,顾氏的危机还没有完全解除,上上下下几千号人的生计都攥在她手里,她怎么能说走就走?而且,她肚子里已经怀了霍家的血脉,在孩子生下来以前,霍家也不会允许她离开这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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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彼端,好友异样的沉默,让叶安然大概猜到了她有难处,好言安慰了她几句,又说了一句让她宽心的话,“我去跟系领导打个报告,给你办个休学一年的手续。你不要着急,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晚点再回来也不迟。”
顾依晨自然是感激万分,一再地谢谢好友。叶安然却调侃起好友,“谢什么?到时回来别忘了请师姐搓一顿好的就行了!”
顾依晨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休学一年之后,叶安然确实已经成了自己的师姐。
她抿嘴轻轻地笑了一下,“那么,请问一下师姐大人,你能不能好心地教一下师妹,要怎么样才能煮好一锅粥?”
叶安然很不以为然地列出了操作方法,“那简单!你听好了,你先找个深口的直锅,然后,勺一小杯米倒进里面去,放水,清洗干净,沥干里面那白白的水后,再加上干净的水,煮开就行了,懂了吗?”
顾依晨一一记下了,又谢了叶安然一次,照着她说的步骤,逐项操作起来,又打了火,盖上盖子……
似乎是担心她这个大小姐做不来这种柴米油盐的粗活,叶安然还在线上挂着,不时地提醒上两句,又颇有几分戏谑地打趣道,
“顾依晨,你说你十指尖尖的,什么家务活也不会干,到时你牧哥哥的家人会不会嫌弃你啊?我可是听说了,豪门家婆都不是好相处的……”
叶安然哪里知道,她是一语中的!
顾依晨身形一颤,才想说什么,却突然听见身后的厨房里,“嗤啦”一声巨响,接着,她煮着小米粥的饭煲,盖子竟然被热气掀了起来,“扑腾”“扑腾”……地响个不停,饭煲的上面还冒出了层层升腾的浓浓白雾,笼罩得一整个厨房都变得如云如雾的。[]
更糟糕的是,煮米粥的水冒了出来,溅得燃气灶上一片湿润而黏稠的狼籍!还有的黏在饭煲的边缘上,被灶火燃烧之后,室内充斥着一股糊了的异味,煞是刺鼻。
顾依晨忽然慌乱了,来不及对叶安然解释什么,便大步匆匆地步向了厨房……
连跑带跳地冲进了厨房,关了火,看着这一地的狼狈,忍不住哀叹了起来……
回了个电话给叶安然,说自己现在有点忙,改天再跟她联系,顾依晨便蹙着秀眉,转身整理起厨房的一地狼籍……
等她全部弄干净,已经花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了,饭煲里的小米还静静地躺在里面,可是,水却已经少了一大半,幸好没有结底,她又重新往饭煲里加了一些水,一直待到它煮开了,才关小了火,将盖子掀开,这才敢离开厨房……
看着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又折进霍天远的房间,想去查看他的烧退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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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霍天远的房间门,顾依晨就意外地见到,船上的男人正在不安地翻身,她走近去,伸手,摸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看起来是药效起了作用,他的体温已经降了下来,他脸上的红晕也明显地减褪了,嘴唇还是很干裂,虽然,她刚才已经给他喂了很多水。
顾依晨从他额头上收回手时,却惊见,他修剪利落的黝黑短发上,竟然湿嗒嗒地垂贴在他的耳后两侧!
她蓦地蹙起秀眉,随即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却见他后背的衣服已经湿了个通透!
可当她的手指触上他背后的肌肤时,却只感觉到一片骇然的冰凉!
顾依晨这才知道,自己太缺乏照顾病人的经验。
他发烧了,服了药,退烧的过程中,肯定是会出很多汗的,她应该要记得及时把他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才对。那么,他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排汗太多,湿透衣服以致身体冰凉。
她意识到这一点,便立刻转身,走到他墙角的大衣柜里,给他找了一套休闲的居家服穿上……
只差最后一步,她快要帮他套上裤子之时,霍天远却突然悠悠地醒转过来,一睁开眼即见,顾依晨以一个横~跨在他腰上、半跪着的姿势,正低头看着他身下的某个部位,着急地往上提裤子!
霍天远英挺的剑眉蓦地抽动一下,虽然,他知道,她是好意想要帮他套上裤子,可是,这个姿势,是不是也太过~火了一些?
他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她就不担心他会因此产生一些旖旎的想法吗?
不过,她可是他的合法妻子,他就算有想法,也是合法合理的吧?
墨眸一沉,就见刚才还显得很虚弱的男人,却忽然一把握住了小妻子纤细的腰身,稍加用力,便将她按倒在自己怀里!
对上她瞪大双眸的瞠视,他却半分也不愿意让她离开,她胸前的饱满紧贴着他温厚的胸膛,她的心贴着他的心,她的鼻子贴着他的鼻子,她樱红而娇~润的双唇,就近在咫尺,彼此的细微呼吸声,清晰可闻……
霍天远不假思索,仰起脸,便慢慢地吻了上去……
蜻蜒点水地一扫而过,却远远只是意犹未免尽,解不了渴……
霍天远在错开她双唇的时候,察觉到怀中的女人并没有挣扎,便再无半点犹豫,重新捕捉到她诱~人的唇ban,加深了嘴边的吻,缠缠棉棉,缱~绻~悱~恻……
一阵热烈而缠棉的热吻之后,霍天远气喘吁吁地喘息着,有些极不甘心地结束了这甜蜜的折磨……
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再一次地热~血~沸腾了起来,身下的小~兄~弟又在不安地窜掇着,早已高高地直立起来,将他宽松的休闲裤都顶起了一大团异样的鼓~胀,狂妄地叫嚣着要满~足。
心中思潮翻涌,他怔怔地看着额头上的那一张,因为接吻而导致呼吸不顺畅产生的、娇俏嫣红的小脸蛋,霍天远的心底有一蔟熊熊的火焰在放肆地燃烧着,火光嗖嗖直窜,似乎想要将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焚燃,烧得他越发地口干舌躁!!!
他也想过千万次,要不顾一切地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狠狠地,热烈缠棉地爱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在她美丽诱~人的雪白晶莹上深深地烙上属于他霍天远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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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是你什么人
吻着怀里馨甜可人的小妻子,霍天远曾想过千万次,要不顾一切地将她压在身下!!!
顾依晨只觉得,他那深邃的墨眸腥红得骇人,红着脸,语蔫不详地吱唔着,“霍――霍天远――别闹――你的裤子还没提起来……”
她葱白的小手固执地停在他的裤扣上,一付誓死不休的倔强小模样。
霍天远忽然有些想笑,为着她的话,还有她那可爱的小坚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狠狠地、紧紧地又抱了她一会,才狠心将她推开……
顾依晨顺势滑了下来,就倒在他身旁的船褥上,尖尖的手指在终于如愿地帮他扣上裤子之后,又探到他宽阔的后背上,以微凉的指尖轻轻地触摸了一下,一双蓦然紧蹙的秀眉,这才慢慢地舒展了开来,“唔――这下好了,总算没那么冷了!”
“……………………”
霍天远无语相对。敢情,他以为他刚才是在借她来取暖,才会那么“慷慨就义”的?
像是没有看到他眼中的阴翳,顾依晨已经迳自下了船,又从医药箱里取出体温计来,给他量了温度,37。5度。
虽然,还是在不明的低烧中,不过,看他刚才吻得那么用力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顾依晨面一红,立即抽开夹在腋下的体温,快步小跑着出了房间,下楼,又对霍天远说,“起来,我给你煮了粥。”
她的声音很低,细微得像是一阵微风吹过,霍天远隔了几秒才听明白,因为他生病了,所以,顾依晨不但没去上班,专门留在家里照顾他,还亲自下厨房给他煮了粥!!!
于是,三十年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霍大公子,心脏忽然有些喜不自禁地怦然狂跳,一种无以言语的幸福感,一寸一寸地自心底滋长出来……
尽管早就猜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顾依晨,短期之内的厨艺不会有什么进步,也尽管她就只是简单地给他煮了一锅淡而无味的白粥,可霍天远还是很高兴高兴,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为他洗手作羹汤!
上次煮面是他要求的,也是他手把手地教她的,当然不能算数。
霍天远跟在顾依晨的身后下了楼,安静地坐在餐桌前,看着她从厨房了乘了一碗略微有些发黄的白粥端到自己面前,又盯着碗里的白粥看了好一会儿,眉眼里洋溢着温柔和感动,迟迟未有动作。
直到顾依晨满脸狐疑地看向他,“怎么,很难吃吗?”
霍天远才抓起勺子,一脸满足地,“很好吃。”
顾依晨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一口都没吃过,就说很好吃?霍天远是好意安慰她,还是脑子烧坏了?
霍天远没理会她那个鄙夷的眼神,低头,一勺一勺地吃起了碗里的粥……
突然觉得,明天的太阳是多么明媚灿烂,未来是多么地幸福美好!
带着一脸的期待和憧憬,霍天远三下五除二,就将顾依晨煮的那锅白粥吃得七七八八了,只是一锅白粥,还带了一点淡淡的焦味,霍天远却吃得无比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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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电子铃声,顾依晨遂从餐桌上移开目光,抬头,就看到出现在视频上的竟然是霍夫人,她的婆婆。
想到早上医生说的话,她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医生把话转到了霍夫人的耳朵里,所以,她才千里迢迢地从省里远道而来的?
她迟疑着,开门的时候应该怎么跟婆婆解释霍天远生病的事情。照实说,那肯定是不行的,霍天远会恨死了她把他的潇潇供出来,置于尴尬难堪的地步。(.)
可,若是想隐瞒,自己岂不是得背这个黑锅?那婆婆还不趁机刁难她、给她脸色看?
正左右为难间,霍天远侧眸看了过来,看了一眼等在门外的母亲,又有些不解地看向顾依晨,“你不想见到我妈?”
顾依晨愣了愣:有么?她的表情是在说她不想见霍夫人吗?她是在犹豫,要不要替他心爱的潇潇背这个黑锅好不好?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居然还诬蔑她对婆婆不敬!
顾依晨略带一丝愠恼地瞪了他一眼,“不是。”起身,走到门后,去给霍夫人开门――
霍天远被她瞪得有些委屈:据说,婆媳之间是天生的敌对关系。他只是想说,如果她是因为和母亲的关系不和谐而不想见她,他可以帮她一把的。
小妮子却冷不防泼了他一身冷水,他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了!
俊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霍天远低下头,继续勺着碗里的粥往嘴边喂:这白粥虽然煮得不怎么可口,可是,却是温热的很,让人感觉很暖和。
为什么煮它的人――他那个看起来很香甜可人的小妻子,却不能也像这粥一样,给他多一点的温暖呢?
眼神似是感应到他的心意,抬起头来,目光幽幽地盯在她单薄娇俏的后背上:顾依晨,是我听错了吗?刚才,我好像听见了,你说,你是喜欢我的?我没听错,对不对?
顾依晨却感应不到他灼热的目光,只大家闺秀般地浅笑着,将一身高贵典雅的婆婆给迎进了家里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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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她乖巧的儿媳妇亲自出门来迎接她这个婆婆,心里美得乐滋滋的,伸手,亲切地搂着顾依晨纤细的小腰板,一起双双走进客厅――
一进来就发现自己的儿子正在闷头吃着碗里的什么,看到她这个当妈的进来,也没有吭一声。霍夫人有些讶异地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媳妇,低声,略带一丝促诘地问,“晨晨,你把这小子怎么了,居然让他脸臭成这样?”
顾依晨讪讪地避开婆婆的目光,“妈,我没把他怎样――”
霍夫人又笑了,笑得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真没怎么样?我可是听陈医生说了,你们俩这次闹得有点轰轰烈烈的啊,霍天远那壮得像牛一样的身体,三十年来都没有生过一场病的,这一次是高烧不退啊!说说看,他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才要使出苦肉计感化你的?……”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莫名地抽了抽:原来,还真是陈医生怕东家怪罪,早早地跟霍夫人打了报告。
只是,婆婆却不知道,霍天远倒是真的使了苦肉计,可惜他想要感化的对像并不是自己。
当然,事实的真~相是不能告诉霍夫人的。她一时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应付婆婆,只好低下头,安静地沉默着。
霍夫人却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初为人妻的儿媳妇害羞了,抿了抿嘴,轻笑着走到餐桌旁――
却惊奇地发现,她的宝贝儿子正闷声不吭、吃得津津有味的,竟然只是一碗稍嫌有些发黄的白米粥!挑了一记柳眉,她故意说道,“有这么好吃吗?分我一点吧!”
顾依晨暗暗地吐了一记舌头,一脸正色地对“婆婆”说,“妈,这个你不能吃――”
她真是很汗颜。把白粥煮成这个样子,实在非她所愿,她没有想到,已经关小了火来煮的白粥,竟然也会差点煮干水!
不过,粥的颜色并没有变得焦黄,她本来以为没什么的,看霍天远吃得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她也偷偷地尝了一口,却实在觉得,这粥煮得其实真不怎么样……
顾依晨心知,“婆婆”出身富贵,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她只担心婆婆对这种粥食不下咽,所以,才想劝她不要吃的。
没想到,霍天远竟然一把挪开了离她最近的碗筷,像个被人抢糖果吃的小男孩似的,一脸拒不相让的样子,“不给。”
霍夫人被她的儿子和儿媳妇异口同声的拒绝,气得瞬间沉下脸来,“为什么我就不能吃这个?!”
顾依晨以为,霍天远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不想让“婆婆”吃到这么不能下咽的东西,脸上更是羞愧地乍然晕红了双颊,平常的果断也变得不翼而飞,慑喻着小声解释道,“妈,其实,那个,我……”
霍夫人却似乎并不想听她的说辞,修剪得漂漂亮亮的长指甲“咻”地一指,便直接横在了霍天远的眼前,“你说。”
霍天远却是慢条斯条地放下手里的碗,一脸的骄傲与满足,“这是顾依晨给我煮的。”
“……………………”
顾依晨傻眼了,霍夫人也愣住了:他的意思是说,因为这锅粥是她给他煮的,所以,他无论如何得吃完,哪怕,它真的难吃到让人食不下咽,他也一定会吃完,并且,不允许别人染指一分一毫?
可是,霍天远,顾依晨是你的什么人,能让你这样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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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是顾依晨给我煮的。”
平静无波的几句话,却让顾依晨心头一震:霍天远明明深知她的厨艺羞于见人,却仍然眉头也不皱一下地全吃完了!
可是,霍天远,顾依晨是你的什么人,能让你这样委屈自己?
一室的静寂不明,客厅里的三人各怀心思:霍夫人含笑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颇是欣慰的样子。
霍天远眸光则是清亮地看向眼前的小妻子,神情若有期待。顾依晨却突然心慌起来,讪讪地躲开男人炙热的视线……
直至眼角瞥见身旁一脸笑眯眯的婆婆,顾依晨心底才隐约了然:或许,她对霍天远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突然变得与她亲昵的面孔,也只是因为婆婆突然大驾光临?
听说,婚前霍天远坚持拒绝和自己结婚前,霍夫人曾经动过要让李潇离开电视台的念头。若不是霍天远拦着,只怕霍家恐怕是容不下李潇的。
霍夫人第一次和顾依晨在郊外的一个富豪俱乐部见面的时候,她除却很坦然地说过,“顾小姐,我很喜欢你的乖巧懂事和你对父母的孝顺,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嫁给我们家天远。”
还在意外见到霍天远和李潇也一起双双出现时,不无鄙夷地道,“表子无情,戏子无义。顾小姐,你放心,只要你嫁进我们霍家,我保证,这个女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是因为想要保护李潇,担心婆婆去找她麻烦,所以,霍天远才需要刻意地在自己的母亲面前,表现他们夫妻恩爱的样子?
霍天远的真实想法,顾依晨不得而知。却分明知道,这个话题不适宜继续深究下去。
看见他略显疲态的样子,她便伸手过去,抽走了他手里的碗和勺子,又催他赶紧回房休息。
她小嘴里念念叨叨地,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真正关心丈夫身体的温柔小妻子。
剑眉微微上挑,霍天远状似虚弱地申吟了一声,却故意对霍夫人说,“妈,我有点累,你扶一下我上楼。”
霍夫人刚张开嘴想说什么,顾依晨已经丢开手里的碗,抢着上前搀住了霍天远,又回头对霍夫人说,“妈,你先坐一会儿,我等下来给你弄点吃的。”
现在正是午饭时分,霍夫人又是远道而来,想必刚下飞机就直奔枫林别苑而来了,午饭也没来得及吃。顾依晨虽然知道自己不善于厨艺,于情于理,却也不能不招待一下婆婆的。
霍夫人点头,简单地说了一个“好”字,却是嘴角隐约含笑地看着楼梯上那一双相携而去的俪影:
都说母子连心,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儿子的那点小心思?摆明了欺负他媳妇!
他一定知道,以晨晨的孝顺和贴心,肯定不能让她这个当妈的劳累去伺候儿子的,还故意叫她这妈去扶他!坏小子!
看着她那个人高马大的儿子一付弱不禁风、几乎整个人都贴到了顾依晨的身上,她着实忍不住,连忙伸手,捂住了差点溢出嘴边的笑意:
从看到晨晨这孩子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晨晨会是霍家孙媳妇的最合适人选。天远和她相处久了,一定会爱上这丫头的。
看来,这一天,比她想像中的来得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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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霍天远安放在船上睡好,细心地给他掖好了被子,又不忘往他手腋下放进一个温度计,嘱咐他夹紧了。这才直起身子,交待了一下,让他务必夹好了,不要乱动,待会儿她会来读取温度计。
男人漆黑的眸子定定地落在她白皙的小脸上,轻轻点头之后,又问,“你会做饭吗?”
顾依晨愣了一下,“怎么――”
霍天远就有些不悦地轻斥,“不会做饭,你干嘛留我妈下来?”
顾依晨脸上讪讪地,晕染开一层淡淡的红晕,“那我总不能把还没吃饭的婆婆撵走吧?霍天远,那可是你妈妈!”
男人冷峻的脸孔蓦地一怔,随即却莫名其妙地笑了,“告诉她,她是托了我的福,才能吃到你做的饭。”
顾依晨的脸瞬间烫得像是要烧着了似的,葱白的食指气愤地指向他鄙夷的脸孔,“你什么意思?嫌我做得难吃,刚才还吃那么多――”
纤长的指节却突然被人一把握住了,霍天远一个抬头,居然裹住了她微凉的手指,不怀好意地吮~吸了起来!
指间蓦地流窜过一阵令人心悸的痉~挛,男人温热的唇舌,夹着他病态的滚烫,异样地,竟似一股强烈的电流划过她指尖,让她晕红的小脸更是赤红如血,“霍天远,你疯了!你妈妈就在下面……”
霍天远却忽然往她指尖重重地咬了一口,深邃坚毅的五官,竟掠过了一丝隐含宠溺的无可奈何,“顾依晨,我该拿你怎么办?”
低沉嘶哑的嗓音,却似乎饱含了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顾依晨飞快地自他的大掌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指,转身谷欠走,却总感觉男人深沉的目光一直追随在她身后,蓦然回头,她深深地凝视着他冷峻的脸孔,欲言又止,想要问问他:
刚才他是不是很勉强地吃完了她煮的粥?是不是因为想要保护李潇,才会故意在母亲面前与她扮演恩爱夫妻的角色,才会故意在人前装作一付对她情深意切的模样?
可她终究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有一些事情,你越是抱着深切的希望,就越是会失望。而她,顾依晨,再也不想在这个男人身上失望。
六个月,只要再坚持六个月,怀中的宝宝就会呱呱落地,她也会如他所愿地,离开霍家。
敛下目光,她算了一下,体温计应该能取出来了。
遂转身,重新折回船边,从他腋下抽出温度计:36。7度。
烧已经退了,多喝开水,再吃一天药,估计明天就能痊愈了!
她将温度计放进了医药箱里,又伸手,给他掖了一下被子,是因为生病的关系吗?他的样子看起来,既虚弱又疲惫,她也不忍再对苛责,柔声叮咛了一句,“睡吧!等你病好了,我再给你弄点好吃的。”
许是她的声音太温柔,男人竟然乖乖地点头,又听话地闭上了双眼……完全是难得一见的温驯。
顾依晨安心了,这才转身,踩着轻柔的步伐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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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估摸着,霍天远喂了药,至少能安静地睡上几个小时,正好婆婆也过来了,也能帮忙照顾一下他。
她今天还没有回过公司,父亲的身体也一直没有太大的起色,萧夫人又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她实在担心公司会出什么状况。
于是,在打了外卖电话,叫了一份海鲜pizza后,她一边恭恭敬敬地陪着婆婆用餐,又一边婉转地试探道,“妈,你下午忙不忙?”
霍夫人正用刀划着盒子里的pizza,一边随意地回答,“不算忙,约了几个阔太太打牌。”
顾依晨还想再说什么,身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是林宗南打来的,声音里颇是为难地说,萧牧不知为了何事,坚持一定要见到她,林宗南再三解释说她不在公司,可萧牧却一口咬定了她是不想见她,非要在公司里等,就是要一直等到她肯见他为止。
顾依晨想起来,早上的时候,萧牧似乎是给她打过几个电话,可是她当时顾着忙给霍天远退烧的事,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本想给他回过去的。
可后来,陈医生又来给霍天远作检查,她忙前忙后的,倒是真把萧牧忘到了脑后。
她沉默了一下,就对电话里的林宗南说,“让他等吧!我如果抽得空来,就回公司一趟。”又问了一些公司里各种各类的例行公务……
霍夫人看她讲电话时一派沉稳冷静的样子,又略含赞赏地微微一笑:她的眼光果然没有错。晨晨这孩子大气果断,一看就知道绝非池中之物,只盼着天远能好好地待她,早日明白彼此的心意,幸福地牵手一辈子。那她百年之后,也可以安心了!
霍夫人以手示意她中断电话,“孩子,忙去吧,这里有我照看着。”
见顾依晨歉意地表示,“那,妈你会不会太累了?”
她又不在意地挥挥手,“放心去吧,你老公不会有事的。”
顾依晨脸上一哂,放下刀叉,走出大门时,小脸还有些发热,“辛苦妈了,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一路疾驰,风尘仆仆地赶到公司,萧牧仍在会客室里静静地等着她。
冬日午后温暖的阳光,从层层卷褶的百叶窗缝隙里,偷偷溜了进来,有几缕影影绰绰地落在了他清冷俊逸的脸庞上,将他寡淡冷清的线条勾勒得越发地清晰起来……
让顾依晨有一种错觉:再回首恍然如梦,君心已不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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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吧
顾氏。(.好看的小说)
简约大方的会客室,萧牧正双手环在胸前,在窗边的沙发上静静地倚坐着。
冬日午后温暖的阳光,从层层卷褶的百叶窗缝隙里,偷偷溜了进来,有几缕影影绰绰地落在了他清冷俊逸的脸庞上,将他寡淡冷清的线条勾勒得越发地清晰起来。让顾依晨有一种错觉:再回首恍然如梦,君心已不似我心!
有穿过走廊的员工恭敬地跟她打招呼,“顾小姐,下午好。”
顾依晨轻轻地颔首示意。再抬头,萧牧高大清瘦的身躯已经自沙发上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大步迈了过来――顾依晨扭头,吩咐办公室的助理,“你去冲两杯咖啡过来。”
年青的助理小妹领命就要前往茶水间,萧牧清澈的嗓音却在身后如淙淙流水般愉悦响起,“给你们顾小姐加三块糖,她怕苦。”助理小妹愣了一下,“可是,顾小姐一直是不加糖的……”
这下,轮到萧牧怔忡了起来,目光里充满了不可思议,“晨晨,你――”
顾依晨冷着脸,说了一句,“对,不加糖。”便挥手驱退了助理……
转身,来到父亲那张宽大厚实的高级桃木办公桌前,伸手拉开桌后的黑色大皮椅,在萧牧复杂而不解的眼神中,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一边开启电脑,一边以公式化的冷漠口吻道,“萧总,请问您今天屈尊大驾我们小小的顾氏,是有何指示?”
又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两张椅子,示意他坐下来――
浓密的剑眉一蹙,萧牧显然很不高兴她话里行间的生份与疏离,长腿迈开,来到她面前,微微折身坐了下来,语气里透出几分微愠,“晨晨,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顾依晨抬起一双清丽水润的丽眸,直直地盯着他白皙干净的脸庞,嘴边挂着一抹淡淡的讽刺,“萧总难道是想来跟我叙旧的吗?那真是很抱歉,我在家里忙活了大半天,这才刚有空到公司,实在忙得没有这种闲情逸致――”
话未说完,萧牧已“嚯”地一下自椅子上站起来,高大的身影覆在了她头顶上,投射下一大片黑影,却仍及不上他满脸的阴霾!
只见他紧紧地攥紧双拳,猛地用力咂在了她面前的桃木桌上,“够了!”
一声压抑的怒吼,伴随着“砰”地一声重响,在耳边轰然响彻,登时让顾依晨吓得小脸一白,本能地往后面仰去,后脑已经贴在椅背上,萧牧腥红的双眸却仍然在步步紧逼,
直至停在她眼前不足五公分处,幽深的眸子里才无法克制地迸射出痛苦的神色,清澈的嗓音已经变得嘶哑痛楚,
“够了!顾依晨,你真的够了!你嫁给他,就是只能过这种强迫自己去喝苦得不加糖的咖啡、哪怕你忙得焦头烂额却要独自一力承担所有家庭重责、这样完全没有自我的生活吗?晨晨,你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让我的心每一天都承受凌迟的酷刑……”
他的声音越到后来,就越低沉嘶哑,显然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是在她的顾氏,她目前工作的地方,他不可以让她在人前闹笑话。他真的不懂,霍天远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委屈求全、忍辱负重地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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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有注意到,他攥得发白的指骨上隐约泛了红,是刚才咂上办公桌才留下的。想必是相当的痛。可是,萧牧的注意力却根本不上这上面!
“………………”办公室里,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顾依晨在经过片刻的惊怔之后,已经回过了神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萧牧尖锐的质问!
她知道,他恨自己,恨她拒绝了他,却只能在霍天远身边这样委屈地活着。她默默地移开与他对视的双眸,平静地说,“萧总,你言重了!丈夫生病了,我这个做妻子的照顾他是应该的。我没有委屈什么。”
哪里知道,萧牧一听,却是更加的脸色铁青,阴鸷的双眸似是恨不得要狠狠地摇醒眼前的女人,
“顾依晨,你可以骗得过这世上所有的人,可是,你骗不了我!你知道吗?霍天远不爱你,从来就没有一点点地爱你!否则,他就不会在深夜仍流连在那个叫李潇的女人她家楼下?顾依晨,你醒醒吧!你老公爱的,只有那个叫李潇的女人――”
门外,突然传来“咣当”的一声,是瓷器破碎的声音。
办公室门口的助理小妹一脸诚惶诚恐地立在门边,因为她听到了自己不该听到的事,而且,还在东家大小姐的面前暴~露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将会是什么处境?顾小姐会解雇她吗?
看着脚步碎裂的瓷质杯子碎成了一地残渣,她声音都在不住地发颤,“顾小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打破杯子,也不是故意偷听他们讲话的。
顾依晨知道她的意思,却仍然免不了有一种脸面碎了一地的羞辱感,冷着脸,对着萧牧低斥了一声,“萧总,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我和霍天远是夫妻,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置啄。”
又面无表情地交待下属,“收拾一下就出去做你的事吧!你刚才听到的,只是一场误会,萧总他不了解实情而已。还有,萧总已经喝够了茶水,咖啡就免了吧!”
助理这才如蒙大赦地连声道谢,“谢谢顾小姐!谢谢顾小姐……”一边飞快地收拾起地上的碎瓷片,几乎是忙不迭地逃了出去……
萧牧的脸上掠过了一丝自责:为什么他总是会犯这样致命的错误?他明明很想保护她,明明不想伤害她,却总是无意地伤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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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直至看到助理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办公室门外,才走过去,伸手关上了门……
转身,再次来到萧牧面前,俏白的小脸上已经染上了丝许薄愠,“萧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管我和霍天远之间如何,我是永远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的!你也许可以忘了你母亲犯过的错,可我不能!萧牧,我永远也不会原谅她的!不只是因为顾氏……”
萧牧的眼神懵懂而恍惚起来,“晨晨,除了顾氏,我妈还对你做了什么吗?”
脑海里蓦地想起那日在喜来登大酒店,母亲领着他来势汹汹地冲进了顾依晨的房间,看到的令他心碎愤怒的那一幕,萧牧心口梗了一下,“晨晨,那天早上的事,是因为我妈听一个朋友说,看到了你和一个男人到酒店开~房,她和我都一样不相信,所以才想去亲自查看一下的……”
顾依晨却冷冷地笑了,“是吗,你妈是这样对你说的?”
萧牧只觉得,她脸上那森冷的笑容让他浑身不自在,“你总不会以为,是我妈找人绑架你的吧?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警察早把我妈抓走了……”
顾依晨决然转身,只给他一个孤傲的背影,冰冷的声音在室里萧瑟地响起,“萧总既然如此孝顺,听从你母亲的话,为什么今天还要过来纠缠我这个有夫之妇?萧夫人没有告诉过你,介入别人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是很无耻的行为吗?”
两道浓密的剑眉再一次不满地蹙了起来,萧牧沉吟片刻,高大的身影已经绕到了顾依晨面前,宽厚的双手紧紧地握上了她单薄的双肩,往她微凉的肩上输送着男人独有的温热感,
“晨晨,我知道,我妈是有不对,可是她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就不能原谅她一次吗?而且,她也跟我说过了,她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顾依晨纤长的娇区莫名一滞,秀丽的黛眉已经深感疑惑地轻蹙起来,“你妈会同意让你娶我?”
萧牧迟疑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头,“会的,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萧太太。”
顾依晨却仍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萧牧,心里不由地涌上了几分同情:他一定不知道,萧夫人是在糊弄他。
那日在喜来登大酒店,萧夫人说过的那些刻薄而尖酸的话,顾依晨却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破败的顾氏尚且配不上她引以为傲的萧氏,在萧夫人眼里已是残花败柳之躯的她,又怎么配得上她举世无双的宝贝儿子?!
她略显生硬地推开他落上自己肩膀上的双手,“萧总,这不可能――”
“这是真的!我妈说了,只要你把手上的梅溪工厂交出来,就立刻同意我们的婚事!晨晨,跟他离婚吧,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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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痛不如短痛
“这是真的!我妈说了,只要你把手上的梅溪工厂交出来,就立刻同意我们的婚事!晨晨,跟他离婚吧,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话一出口,萧牧就后悔了!
“啪!”的一声,顾依晨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响亮的声音,在空阔的办公室荡起了回音,“啪!”“啪!”“啪!”……不绝于耳,每一下都重重地击落在萧牧的心口上!
他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吧?有一天,他最乖巧的小晨晨居然会狠狠地打在他脸上!晶莹的眼底满满的,竟然全是轻蔑与敌视!
他的心剧烈一颤,突然心慌地意识到:她不但恨了他,也不会再原谅他!
顾依晨收回手,漆亮的眸底依旧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青葱的食指倏然指向门口的方向,
“萧牧,我再郑重地重申一遍,不管是我们顾氏名下的梅溪工厂,还是我顾依晨个人,都永远不会归属于你那大名鼎鼎的萧氏!大门在那边,萧总请走好,恕不远送!”
她倨傲地背对着他,俨然是冷若冰霜地下了逐客令!
萧牧沉默着没有动,他知道,今天,他一旦就这样走出这个门,一切就真的再也无法挽回了!
抬眸,看见她纤细的娇区正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着,他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墨眸一沉,他上前一步,突然就张开双臂,自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顾依晨瞬间浑身僵硬,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男人修长的双臂自腰上环了上来,温热的双掌正停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而他厚实的胸膛紧紧地贴在她纤瘦的后背上,源源不绝地将他身上的阳刚气息,一点一点地烫贴了她微凉的身体,
他炙烫的呼吸也爱昧地喷薄在她敏~感的耳垂下,男人清冷的嗓音赫然变得有些低沉喑哑,挟着一丝温柔缠棉的盅~惑,一寸一寸地滋润过她躁动的心田,
“晨晨,我知道,要你放弃顾家的产业,于情于理都是不对的,无论如何,怎么说也是我萧牧愧对了你,愧对了顾伯伯!你打得对,我是该打,你想要打多少下我都无怨无悔!
可是,晨晨,你知道吗?牧哥哥是爱你的!在这个世上,我萧牧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但真正能让我一直放在心底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而已!我爱你,不管是两年以前的你,还是今天的你,牧哥哥都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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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怀中女人僵硬的身体有所缓和,萧牧却用他修长的双臂更紧地拥住了,饱含思念而深沉的声音继续在她耳边徐徐响起,
“晨晨,牧哥哥不会叫你白白割让的。(.)[.超多好看小说]除却上次答应给你的1个亿,我还会把我在南沙买下的一块地划到顾氏名下,统共有一百亩的面积,怎么样?够不够弥补顾氏的损失?”
只是,他不提钱还好,一提到钱,顾依晨就忍不住再次愤怒了起来!
尖利的长指甲猛地划过男人的手背,强迫他不得不松开了手,她蓦地转身,苍白的小脸竟是无法自抑地在发颤,“萧牧,我告诉你,有一些事情,是永远无法用钱来弥补的!”
如果,一个亿再加一亩地,就可以弥补顾氏的损失,那么,两个多月前的那一晚,她的痛、她的损失,又要用什么才可以弥补得了?
有多少次,她丽眸赤红地想要把那一晚她所经历的一切都说出来,可是,每一个字都如泪泣血!
她是这样的痛,痛到再也不想回忆起那晚的一切,不想让他亲眼目睹她那一刻的不堪!
萧牧没想到她的反应这样激烈,愣了片刻,才举手作投降状,“好,我们不谈钱,不说钱,好吗?晨晨,我只问你一句,你必须诚实地告诉我――”
他顿了一下,深邃的眼眸直要看穿了她的灵魂,“你还是爱我,对吗?那么,就算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这一次,就把梅溪工厂让给出来,嗯?
我妈真的是需要这批机器,没了它们,萧氏很可能会陷入巨大的危机中……你放心,就做这一次,我妈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反对我们了!你就当是帮帮我,我萧牧用一辈子来补偿你,回报你,好不好?”
顾依晨盯着他的脸沉沉地看了好几秒,突然就冷笑一声,伸手抓起桌上的杯子,冷不防就劈头盖脸地朝萧牧泼了过去!
“萧牧,你才真的让我觉得恶心!比你妈妈对我做过的事更恶心!”
心底有一股巨大的悲哀汹涌着冲上来,几乎要将她所有的理智冲得分崩离析!
萧牧,在你眼里,爱情也是可以拿来妥协,可以拿来交易的,是吗?他怎么可以要求她为了爱他,而放弃她想要守护的东西呢?怎么还可以这样温情脉脉地说她的放弃是为了他们的将来?
寒冬腊月的天气,被一个女人如此放肆地泼了满脸冰冷的水,尽管这个女人是他深爱的,萧牧的心情也不能好到哪里去!
浓密的剑眉瞬即紧紧地深蹙起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迹,好脾气的他终于难得发了火,
“顾依晨,你别一口一个恶心的!我怎么就是恶心你了?你忘了,你曾经说过,你一辈子只会爱我萧牧一个的!当初的誓言,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可你又是怎么爱我的?为了我,作这一点小小的牺牲都不可以吗?顾依晨,你对我的爱就只有那么一点点份量吗,我在你心里,就连一个区区的梅溪小破厂都比不上吗?”
他精健有力的双手扣住了她雪白的皓腕,眼底的怒火令人心悸不已!
顾依晨挣扎了起来,小脸上气得青白交加的,“萧牧,你少在那里歪曲事实!我们俩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在我心里,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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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简短精悍的几个字,却似乎深深地激起了萧牧心底的不甘与怨怼!
他清逸的俊脸蓦地变得阴沉无比,扣在她雪腕上的大手猛地用力一拽,已经将眼前奋力挣扎的女人带进了怀里,紧紧地搂住,修长的手指挑起她尖尖的下颌,又以二指紧紧地攫住,他清冷的声音里透出了几分鄙薄与狰狞,
“现在的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那现在你心里,谁才是那个什么都是的人?霍天远吗?”
他脸上恣意的邪佞,加上她体力上的屈居下方,不得不被对方强行制住,让顾依晨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深深的不安!
所以,即便萧牧的话说得刻薄了起来,她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只冷着脸扭向一边。
却听得男人自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顾依晨,我不管你对霍天远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可我告诉你,如果你以为霍天远结婚后就会自此修身养性,那简直就是在痴心妄想!
看了今天的新闻吗?前天晚上,霍天远深夜冒雨去电视台的职工大厦见李潇的事被媒体爆出来了!李潇的经纪人今早表态了,稍后将会召开记者会来说明那天晚上的事,并且第一次明确表示,李潇已经有在稳定交往的男朋友了!”
萧牧满意地看到怀里的女人脸色瞬间苍白的样子,眼底曾掠过一丝不忍,却还是决定要狠心说出来――
长痛不如短痛。也许,顾依晨在痛定思痛之后,也许就终于能看清楚,真正爱她的人是谁了呢?
他修长干净的指骨一点一点地划过她微凉的俏脸,低声,却是残忍地道,
“晨晨,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的理由很多,现在又多了一个。可我还是想问问你,李潇在交往的男朋友究竟是谁?你知道的,你一直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对不对?你有想过,李潇的绯闻男友一旦曝光,你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吗?霍天远会真的扔下李潇独自一个人面对疯狂的媒体吗?……”
像是唯恐她不相信,萧牧松开了她的手,面色阴冷地绕到她的办公桌前,食指轻轻地点动了几下,便伸手抹过她桌上的电脑显示屏转向她――
里面出现一幅她很熟悉的记者围追堵截的闹哄哄的画面,而李潇卡着个墨黑色的特大墨镜,在助理的护卫下困难地穿越人群,几乎所有的记者都群情激沸地在追问她:
――“李主播,请问照片上那个和你深夜会面的男子是什么人?”
――“据说,霍氏企业的霍天远总裁也有一辆这样的黑色迈巴赫,请问李主播,你是不是正在和霍先生交往?”
――“众所周知,霍总已经身为有妇之夫,请问李主播是在自贬身价,恶意插足他人婚姻吗?”
……
顾依晨惊呆了,在这一片混乱不堪的视频上,右上角还有一张似是被偷~拍的照片,车上的霍天远和李潇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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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嫉妒了!
顾依晨惊呆了,这一片混乱不堪的视频上,右上角还有一张似是被偷~拍的照片,车上的霍天远和李潇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那人虽然只拍到了霍天远的背影,可是,顾依晨还是认出来了,那个男人确实是霍天远,因为,他身上穿着的那件靛青色纪梵希西服,还是她亲手给他打上的领带!
而她的惊呆,也不是因为目睹她老公和别的女人幽~会——
她知道,那天晚上霍天远去见了李潇,还淋了一身雨回来。
像被拍到的这种亲密拥抱的画面,她真的一点也不惊讶,在这之前,比这更火~爆、更香~艳~刺~激的,她都见识过,心里早就已经可以对这二人的一切行为举止淡然处之了!
她只是在担心,担心父母因此受到伤害,担心顾氏重新陷入困境,也担心老爷子的身体!
霍老司令夫妇、还有她的婆婆霍夫人,他们都一直对她疼爱有加,虽然,也有可能是看在她腹中宝宝的份上,可是却也是由衷地希望她能和霍天远携手一生的。
更让她放心不下的是,父亲顾琛豪和霍家老爷子的身体都不好,一个是大病初愈,一个又患有高血压,她实在担心霍天远又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气得两位老人旧病复发,那她就真的太对不起二老了!
敛下忧心忡忡的丽眸,顾依晨有些慌乱地抓起了桌上的座机电话,想要打个电话回家,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记下来枫林别苑的座机号码!
怏怏地放下话筒,又抓过电脑旁边的手机,翻开了通话记录,找了好一会儿,惊奇地发现,原来,自己最近通过话的50多个记录中,竟连一通霍天远的电话也没有!
呵呵,难怪就连萧牧都用那么鄙夷的眼神来看待她的婚姻,她和霍天远的夫妻情份还真是既虚假又淡薄!根本连联系的必要都没有。
顾依晨在心底自嘲般地嗤笑不已,青葱的食指继续在手机屏幕上点动着,终于从一堆各式各样的联系人电话簿里查找到霍天远的手机号,又轻轻地摁下了拨号——
电话响了有好几声,那端才有人接听,是霍天远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潇潇……”
顾依晨的小脸几乎在瞬间骤然刷白,握着手机的白皙素手也暗暗握紧了,尖尖的指甲戳进了肉里,有一股钝钝的疼痛自心口划过:
霍天远,你的眼里就只有一个李潇吗?你冒着大雨与她深夜幽~会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你们这段婚~外~情一旦曝~光,会给多少人造成伤害吗?
顾依晨的心底既委屈又愤怒,嗓音冷得几乎结冰,“起船!跟我回一趟霍家老宅,还有我爸妈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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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似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寒冰似雪的声音震慑住了,话筒里沉默了足足有半秒之久,可随后,那个男人居然一句话也没有反驳,只是温润地说了一个字,“好。”
虽然一向高高在上、且具有严重起船气的霍天远是被意外吵醒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依晨感觉他的声音里,并没有为她那唐突又粗~暴的命令而现出半丝不悦?
然而,想到两个家庭都极有可能将来面临一场狂猛的暴风雨,顾依晨并没有时间来研究霍大公子的喜怒哀乐。
挂了电话,又叫来了秘书室的李秘书,交待她把自己今天需要签字处理的文件一一整理好,放进了公文包里,顾依晨接过来,即转身走出办公室,完全无视了还在一旁看着她的萧牧!
“晨晨!!!”萧牧清逸的俊脸沉了下来,几个大步,追上了顾依晨的身影,“你去哪里?我送你。(.无弹窗广告)”
顾依晨侧眸,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却一直沉默着——
办公区里人多口杂的,她实在不想跟他再起冲突。
直至进了父亲的专属电梯,顾依晨才冷冷地讽笑一记,“萧总,是想看我们夫妻俩闹笑话吗?”
萧牧一怔,似是没想到她竟会对他说出如此满含讽刺的话语来!
深邃的墨眸一沉,他薄凉的唇角扯出一记沉痛的弧度,
“晨晨,我知道你恨我让你交出梅溪工厂,可是,我的确是无计可施了!我真的很爱你,很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也不能丢下我妈不管。你也知道的,自从我爸走了以后,她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依靠了……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好好考虑一下,决定好了再告诉我,好吗?”
顾依晨清亮的双瞳却咄咄逼人地直视上他沉痛的俊脸,“如果,我在你们萧氏最后的合同履行日还没有想好呢?”
萧牧的眼神犀利了起来,“晨晨,你不要再逼我了,好吗?我妈在逼我,你也在逼我,到底你们想要我怎么做才肯罢休?”
顾依晨却突然嫣然一笑,“萧牧,你回到你妈身边好好照顾她吧!顺便告诉她,有我顾依晨在,她就休想再染想顾氏一分一毫的产业!”
话音落下,清丽的小脸上已是一派决然毅然!
萧牧沉默了下来,半眯起双眸,紧紧地盯着她“薄情寡义”的小脸看了好几秒,突然探出修长的双臂,将她娇俏的身体牢牢地圈禁在自己的双臂和电梯间冰冷的墙面上,阴沉的眼神直要剜进了她的心底,
“你还在指望霍天远会帮你吗?一直委屈求全地呆在他身边,就是为了要这样跟我分庭抗礼吗?”
他的眼神越来越可怕,黑幽幽的,又似有一蔟骇人的蓝光熊熊燃起,看得顾依晨不由地心生寒噤,她扭开脸,冷声道,“萧牧,你不要太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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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份?!”男人眼神一冷,蓦地更欺近了她身边,他温厚的胸膛几乎要贴在她的高耸!
顾依晨一惊,双手本能地巴到了冰冷的墙面上,手里的公文包和手机等私人物品掉落了一地。她却顾不上去捡,只防备地瞪着眼前的男人,脚尖踮起来,意谷欠躲开这危险而爱昧的近距离接触。
男人清逸的脸孔却更加地俯压下来,温热的气息近在她鼻翼的咫尺之处,他深邃的墨眸直盯在她樱红的双唇上,喉结莫名地滚动了一下,心底有一股压抑已久的谷欠望在暗潮汹涌……
顾依晨只觉得,电梯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闷,让她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萧牧就像是突然中了邪似的,紧紧地圈着她的身体,不准她动弹一寸。
她拧着脸与他僵持了好一阵,眼角的余光瞥见他的脸越来越近,就快要压上她的双唇,终于,有些慌了神,“萧牧,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乱来!我是霍天远的妻子,若是你敢动我一下,他是不会放过你——唔——”
话没说完,男人温热的唇ban已经压了下来!
顾依晨呆了,怔忡着,僵硬着,瞳孔里一片茫然。
萧牧漆黑的瞳孔里掠过了一丝嫉妒:是因为霍天远吗?她竟然对他的吻毫无反应!!!
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挫败感,他不相信,不相信他心爱的晨晨,居然会为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霍天远而将自己的真心弃之若敝!
不!他绝不相信!腥红的墨眸几乎要泣出鲜红的因来,萧牧不甘心地加重了嘴边的吻:他要她,要她回应他的吻,回应他的爱,不许她再逃出他的心、他的世界!
唇上却骤然一痛,他闷哼了一声,小腿骨上又被人踹了一脚,骨节上传来清晰而剧烈的疼痛,萧牧不得不放开了怀里的女人,一脸青霾地瞪着眼前的顾依晨,“你——!!!”
顾依晨却嫌恶地用力擦拭着自己樱红的双唇,狠狠地,似是要刷洗去他烙在她身上的一切痕迹!
萧牧突然就有些志得意满地笑了,“别擦了,会痛!再说,霍天远也看不见,就算闹了离婚,他也没法儿利用这个控告你出~轨,他要付的赡养费一个子也少不掉!”
顾依晨抬腿又给了他一腿,尖尖的鞋头直踹在他弯曲下来的小腿肚上,登时痛得萧牧又是眉头一皱,“顾依晨,你不要仗着我爱你就这样放肆!我不是非要让着你——”
想起自己今天在她办公室里以及现在在电梯里遭受到的一切粗~暴待遇,萧牧的脸庞隐隐地抽~搐了起来,若不是心里藏着念着她,他何必忍受她施予的一切?
顾依晨没有说话,只蹲下身子来,低头捡拾着自己掉落在地上的东西。
萧牧看着她那倔强的小脸,心里又涌过一丝暖流,“晨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离婚吧,霍天远根本不会珍惜你——”
电梯门开了,门外垂落下一道长长的黑影,挟着一股凛冽的萧煞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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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离婚吧,霍天远根本不会珍惜你――”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霍天远就听见了一个熟悉而令他不悦的声音,及至抬眸,看见电梯里面竟然是萧牧和自己的小妻子“独处一室”,心中就更不痛快了!
凛冽的剑眉蹙起,他犀利的眼神在萧牧略显尴尬的面容上稍作停留,在发现他嘴角渗出一丝鲜红的血丝之时,幽深的墨眸飞快地掠过了一抹狠佞!
他不动声色地朝顾依晨伸出一只手,修长的手臂横亘在她和萧牧之间,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只要有他霍天远在的一天,萧牧就永远别想染~指自己的小妻子!
顾依晨怔愕了一下,把刚刚收拾好的包包递到他手里,又疑惑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她本来是想回家接他的,谁知道他竟然跑到她们公司来了!
也不知道他的烧都退了没有,怎么就自己出来了?霍夫人是离开了吗,怎么也没拦着他?身体不好,还开着车乱跑,别等下就旧疾复发就麻烦了!
这样想着,她的手已经有意识地探到了他天庭饱满的额头上――
还是有点烫。俏白的小脸顿时有些责怪的意思,“一会儿我来开车,你到后座上再睡会儿。”
男人冷峻的脸孔突然溢出了一抹令人眩目的暖和笑意,“好……”大手握上她微凉的小手,情不自禁地紧紧揉了一记她绵软的手心,言行间隐隐透露出几许不经意的亲密与宠溺。
萧牧脸上的尴尬之色渐渐地褪却,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阴沉和嫉妒的表情:明明知道霍天远可能只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演戏,故意表现出他和顾依晨伉俪情深的假象,可他还是没法不在意!
因为,顾依晨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霍天远的身上,又是担心他,又是亲昵地念叨他,真的像足了一个关心丈夫的妻子,霍天远的妻子!!!
然而,她原本应该是他萧牧的妻子才对!!!
但顾依晨就像是完全忘记了他这个人的存在似的,“一脸恩爱”地挽上霍天远的臂膀,就要扬长而去,反而霍天远,却还面色从容地跟他寒喧了两句,“萧总,失陪!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我们”!!!
好一个刺耳的词汇!萧牧从来没这样厌恶这两个字,这一刻盯着那一对双双离去的亲密身影,却恨不得到字典上用力地抠出这两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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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感觉到,背后那两道凌厉的视线直要灼穿自己的身体,冷峻的嘴边只是淡淡地掠过一丝佞笑,松开那只握着小妻子的大手,改而绕到她身后,直接擒上了她纤瘦的腰身,修长的双臂拥着她几乎全贴到了自己身上,又侧过脸,俯下唇,低声问了一句,“他欺负你了?”
顾依晨纤长的娇区一震,诧异地抬起头来,侧目看向他犹是带着几丝滚烫的高烧气息的俊脸,有棱有角的深刻轮廓上,却没有她想像中的鄙薄与嘲讽,反而,有一种隐约像是“报仇血耻”的忿忿不平?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又补充说明道,“不过,他也没占到我便宜,我打了他一巴掌,又踹了他两脚,还――”
她顿了一下,漆亮的眸光突然有些闪烁起来:算了,她咬了萧牧嘴角的事,还是不说了吧!霍天远说不定还会怎么想。
再说,她也没时间来跟他解释这么多,霍、顾两家现在指不定都乱套了!
李潇在媒体面前含糊其词,经纪人的态度也是爱昧不清,那辆墨黑色的迈巴赫又正好是霍天远平常最爱用的宝座,种种迹象都表明,李潇正在秘密交往的男子,十有八~九就是霍天远本人。[.超多好看小说]记者们更是捕风捉影地列举了一大堆霍李之间爱昧亲密的事迹,妄图直接将二人的绯闻造成既定事实。
可是,她的担心却显然不在男人考虑的范围之内。墨眸一沉,他狭长的双眼竟是危险地半眯了起来,“他的嘴角,是你咬的?”
“…………”顾依晨这下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丽眸中还有一丝意味不明的怨怼。
霍天远修长的身影蓦地顿住,将手中提着的公文包塞回到顾依晨手里,坚毅的俊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嗓音低沉地问了一句,“林叔在上面吗?”
顾依晨愣了一下,只觉得,他那目光和神情都诡谲得很,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悬乎感。却还是如实答道,“嗯。林叔每天是最早进公司的,也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
对于林宗南的忠心与勤勉,顾依晨是一直心存感激与感恩的。这些日子以来,若不是有林叔一直不离不弃地守在她身边,她可能真的没法儿坚持下去。
霍天远似是意识到她晦涩的心思,伸手,温和地在她香肩上拍了拍,“你先到车上等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点事要和林叔谈谈。”
顾依晨秀眉蹙了起来,“可是――”
她想说,因为他和李潇的绯闻,霍顾两家想必都不得安生。他要和林叔谈什么事?难道还会比眼前要解除两大家长的震怒更迫在眉睫吗?
可霍天远却用很郑重的表情看着她,“给我几分钟,这件事真的很重要。还有,把岳父专用电梯的密码告诉我。”
顾依晨想,他直接坐专用电梯上去找林宗南,确实是比较快捷一点。也不疑有它,爽快地就报出了一串数字。
霍天远记性很好,只重复了一遍,便默记在心中了。
他把车钥匙交给顾依晨,又轻轻地吻了一记她光洁的额头,说了一句,“我很快就来。”
然后,便迈开修长的双腿,笔直而有力地落在锃亮的大堂地面上,挺拔而迷人的身影,让大堂前台那几个chun心萌动的小女孩几乎看直了眼,一颗芳心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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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不远处的顾依晨,见此情此景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霍天远,他的确是有资本让所有女人为他疯狂的。
她若不是深知,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他心爱的潇潇,也许,也会忍不住一头栽进了他的温柔里吧?
可惜,他对她的温柔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隐去唇边的浅笑,顾依晨抓着他给的车钥匙,抬腿,傲然迈出了公司大门――
停在公司门外的,却是一辆她几乎从没见霍天远开过的雷克萨斯,依旧是霍天远所有车系中唯一、单一纯色的黑色。和他常开的那辆迈巴赫一样,这一辆显然也是老男人最偏爱的成熟大气的款式与颜色。
解了车锁,顾依晨拉开车门,将手中的公文包和手机等放在了副驾座上,又绕到另一边车门,拉开,上了主驾座――
放眼望去,几乎是全新的车内装载,而且,男人味十足。光是这驾驶座椅与油门的距离,就让她感觉有些吃力,这完全是依照着霍天远那个人高马大的身形来设计的驾驶室,真要命!
就像第一次上他的迈巴赫那天一样,顾依晨这一次,也认真地研究起了这辆雷克萨斯――霍天远身上的烧还没有全退,让他开车太不安全了!
摸上雷克萨斯经典气派的方向盘,顾依晨突然想起,她似乎有好几天没看过霍天远那辆迈巴赫了?……
滞留在原地紧盯着霍天远和顾依晨双双相携离去的萧牧,伸手拢了一把自己胸前略微凌乱的衬衫,这才昂首阔步地迈开电梯――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霍天远一脸温和地笑着折回来,朝自己走了过来,“萧总,幸好你还没走!我正好有点事想和你好好沟通一下。”
“好好沟通”?!萧牧不解他这刻意咬重的四个字,浓密的剑眉深蹙,“霍总有什么事――”
霍天远已经一脸亲切地伸手搂上他的肩膀,拥着他一起重新来到顾董事长的专用电梯前,“走,我们上去谈。”
只见他修长的食指在门边的密码输入器上熟悉地摁下一串数字,待门开了,就不由分说地拉着萧牧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
霍天远竟然立即沉下了脸,一声不吭就勾拳朝自己脸面上招呼了过来!
萧牧根本没有防备,被他一拳重击狼狈地撞上了冰冷的墙面上!血迹才干的嘴角当即又涌出了潺潺的血水,一股腥涩咸腻的感觉在唇齿间氤氲晕染开来……
霍天远收回拳头,阴狠地睨了他一眼,“萧牧,算你运气好,我今天没时间跟你算账!只好留你在这里住一晚,深刻反省一下你犯的错!”
萧牧脑中浮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未及阻拦,霍天远已经迈出了电梯!
电梯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刻,他才惊骇地意识到,他被锁在电梯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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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了你
“萧牧,算你运气好,我今天没时间跟你算账!只好留你在这里住一晚,深刻反省一下你犯的错!”
霍天远冷冷地丢下这一句,人已经跨出了电梯,并且设置了禁止出入功能!
他站在电梯门外,亲眼看见电梯停止了运行,这才挺直他昂藏七尺的矫键身躯,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前略显凌乱的衣物,转身,迈开他修长笔直的双腿,踩着优雅却有力的步伐,挺身离去――
光洁锃亮的大堂。[]霍天远经边一旁的环保垃圾箱时,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掌心中攥着的、一部银白色摩托罗拉镶钻版的奢侈手机,深邃的双眸随即染上一抹浓浓的鄙夷:这是刚才从萧牧身上掏走的,趁他被自己那一记勾拳打得七荤八素的时候。
伸手,面不改色地将手机扔了进去,他连求救的机会也不会给他留下。
萧牧,这就是你意图染~指我妻子的代价!
抬眸,看见顾氏大门外,小妻子已经坐在车上等他。霍天远却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又从怀里取出自己的手机,拨下了一串显示备注名为“林宗南”的联系号码……
电话只响了两声,那端便响起了林宗南沉稳不紊的声音,“你好,霍先生。”
霍天远想微笑,可是,扯动嘴角却不小心咳了两声,感冒没好清,他有时候还控制不了喉咙里的刺痒溢出嘴边。
勉强止住咳嗽,他才温和地道,“林叔,你还是叫我小霍吧!晨晨叫你叔,我怎么能让你称我霍先生?”
那端的林宗南为难起来,“那样不好吧?我只是顾董的秘书,霍先生却是顾董的女婿,要放在以前,我还得尊称霍先生一声新姑爷,这是不能逾矩的。”
霍天远似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那,林叔,新姑爷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林宗南这才觉得,对方刚才主动的攀亲热拉关系,原来是有蓄谋的。中年刚毅的脸庞不由抽了抽,“霍先生请说。”
霍天远却是极赧然地说,“是这样,林叔,我刚才过来接晨晨……你也知道,我们刚新婚嘛,我又一下午没见着晨晨了,于是,刚才在电梯里有些情不自禁……
晨晨害羞,跑了,我就去追她,一不小心就把晨晨的包给忘在里面了……你看,我本来是想回去拿的,可是,我岳父岳母这时候已经在家里等着我和晨晨了……林叔,你也知道我这是新女婿头一遭拜见老丈人,要是第一次就迟到……”
林宗南听他辗辗转转地说了那么久,才隐约猜到可能是顾依晨的包包里有什么重要物品,霍天远怕落在电梯间里不安全。想了想,便说,“放心吧,我叫人把顾董电梯的电断了,谁也进不去的。”
霍天远连声道着谢,又刻意嘱咐,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千万不能打开电梯。直至明天早上他来顾氏取回东西。
听到林宗南郑重地允诺了,他才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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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雷克萨斯里,车上的顾依晨不经意地抬头,意外地看到了不远处,霍天远收起手机的时候,冷峻的唇边竟掠过一丝玩味而诡谲的笑意,
突然又想起,他刚才说要上去找林叔谈事情时也是这付表情,不由地有些诧异:他今天这是非着了什么魔,怎么逢见人都笑得这样惊悚?
霍天远察觉到她的目光,却又立刻如春风和煦般地笑了,矫健的双腿大步迈开,朝她走了过来……
拉开副驾座的车门,看到她把公文包和手机丢在了上面,剑眉只轻蹙了一记,便动手拿起来,丢到了后座,又对主驾座上的顾依晨说,“这车你开不好,坐到这边来。”
顾依晨觉得这话怎么有点轻视自己的意思,小脸倔强地回道,“我刚才已经调试过座椅了,我的脚能够到油门的位置。还是你坐到后座再睡会儿吧,免得你这一倒,我就成霍家的罪人了!”
男人俊朗的星眸皓颜间染上一丝笑意,“放心吧,我没这么虚弱。尤其在你面前,我这做老公的就更不能倒下了,是吧?”
顾依晨白皙的小脸顿时飞上两朵躁热的红晕:什么叫做在她面前不能倒下?他不能倒,难道她就能倒吗?
男人绕到主驾座这边,拉开车门,以一个倾身下压的姿势立在她的头顶之上,又俯下脸来笑盈盈地盯着她的小脸时,“我喜欢这样,不喜欢倒下……”
顾依晨的脑海忽然浮现出一幅诡异的男~上~女~下的画面,脸上的红晕就越发地加深了:混蛋霍天远,居然拐着弯地来占她便宜!
素白的小手用力撞开他结实的胸膛,几乎是赤红着小脸,逃也似的跳下了车……
混蛋!流、氓!变、态!生病了还想着那点龌鹾的事!!!
霍天远看着她气呼呼地绕到另一边的副驾上坐下,脸上忍俊不禁的笑意尤是隐约可见,“生气了?”
顾依晨红着脸,不看他,也不搭理他。
霍天远也不以为忤,抬起修长的腿,上车,关上车门,又朝顾依晨那边倾过半个身子――
顾依晨这下没办法冷静了,双手胡乱地就挥向他身上,“霍天远,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是我们公司的大门口,你还要不要脸了……”
男人抬起一张温润如玉的俊脸,颇是无辜地道,“你没系安全带……”他伸手,指了指她座下两条宽扁的安全带。
额――顾依晨石化ing:呜呜呜……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会以为霍天远是想非~礼她?真的是太太太丢人了!
眼角瞥见一旁霍天远满脸笑喷的表情,顾依晨深深地低下了头去:该死的霍天远,要不是他刚才那样下~流地压到她身上来,她能想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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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倒是没有再开口取笑她,伸手握上方向盘,便踩下油门,发动引擎,缓缓地驶出了顾氏……
大概是觉得车上有些太过于安静了,他又伸手打开了车上的电台,看见顾依晨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在调度电台波段,他淡淡地解释了一句,“这辆车我还没开过,没有下载mp3之类的。”
顾依晨这才想起,“你的迈巴赫呢?怎么最近不见你开它了?”
霍天远侧过脸来,明朗的俊颜上突然变得郑重无比,看着顾依晨清亮的水眸,断然答道,“送人了!”
简短有力的三个字,代表着他心中的决定。他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男人,一旦确定了目标和心意,就不会再留恋路边的风景。虽然,心中难免对潇潇怀有歉意,这是他用一生也难以弥补的。
顾依晨没有漏过他眼底的那一丝黯然,似懂非懂地轻轻点了一下头。
车厢里,顿时又恢复一片沉闷的气氛。霍天远调试了几个电台,似乎都不太如意,车里面一阵兹兹作响的电波声刺耳的响起。
顾依晨看了一眼车载的日期显示,有些怏怏地道,“别调了,今天周二,下午全市的电台一律停了。”
霍天远愕然地看了她一眼,“原来是这样。”
顾依晨白了他一眼,“你从来不打计程车吗?”
她记得,她从上小学就知道这事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霍大公子也有不知道的事,竟然还是小学生都周知的事情。不觉有些哑然失笑,仰起小脸,略带一丝嘲讽地道,“霍天远,你这么没常识,林叔跟你能谈得了事情吗?”
霍天远脸不红、气不喘地道,“我和林叔谈得很好。”
顾依晨嘴角鄙夷地扯动了一下,“那,你们都聊什么了?”
霍天远仍旧面不改色地道,“商业机密。”
霍大公子在心底腹黑地暗道:他当然不能告诉顾依晨,他根本没有上楼跟林宗南谈什么重要的大事,而是给了萧牧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还借了林宗南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
顾依晨听后,却忍不住娇笑出声,“霍天远,你脑子坏掉了吧?你和林叔能有什么商业机密可谈?难不成你还想撬我们顾氏的墙角,把林叔挖到霍氏去?看来你真的是病得不轻,林叔是什么人,能答应你――”
行驶中的车子却突然一个飘移,插~进另一边的慢车道,“吱”地一声,险险地停在路基上!
窗外,天边的夕阳余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隐入了厚重的云层,天色似披上了一层阴霾,一片昏沉沉的,夜幕徐徐降临……
男人阔健的胸膛也缓缓地压下来,滚烫的阳刚气息在顾依晨白皙的粉颈间氤氲流连,“晨晨,其实,我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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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顾依晨
夜幕初上,车内一片暗淡的光线下,男人阔健的胸膛缓缓地压下来,滚烫的阳刚气息在顾依晨白皙的粉颈间氤氲流连,“晨晨,其实,我是为了你……”
他靠得这样近,似乎随时都会吻上她!
而且,他竟然又一次温柔而多情地唤了她,“晨晨……”
在这样私~密的二人独处中,而不是在人前的故作亲密。
顾依晨纤长的娇区蓦地僵硬,黑亮的瞳孔莫名放大,怔怔地看着男人凉薄的双唇一点一点地压下来,脑海里竟然是一片空白!
如果说,早上她没有拒绝他的吻,是看在他发烧生病的份上,那么,这一刻,她的心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快、这样怦然心动?
唇上一热,她愕然抬眸,落在她唇上的,却是男人温热的指腹,沿着她唇角的弧线一寸一寸地描绘起来,略微粗砺的指腹挟了些许力道地擦拭起她樱红的唇ban,“痛吗?”
顾依晨怔怔地摇头,他的手指虽然有点粗,可是,动作却挺温柔的。揉在她的双唇上,并没有让她生出不适的疼痛感。
霍天远深邃的眸光却分明又阴沉了几分,伸手,从车前的储物格里取出一包湿巾,他撕开包装,从里面取了一张出来――
顾依晨隐约地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草香味,唇上已然触上一片冰凉,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男人苍劲的大手却用力地抓住了她单薄的双肩,强迫她停在自己只手可触的地方,不许她逃离一寸一毫!
她心底早已大概猜到了男人此举的意图,丽眸微敛,心下一悸,颤声唤他,“霍――天远――”
嘴唇一动,却不小心将唇上的湿巾给含住了,她敏~感的舌尖上随即触到一股略微辛辣的薄荷味,有凉凉的感觉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顾依晨不觉秀眉紧蹙,抗拒地拧开小脸。
男人温热的大手托起她削尖的下颌,执着地拨正了她的小脸,又神态认真地擦拭起她的双唇,“乖,别动!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给你消一下毒……”
顾依晨深深地看进他幽黑的瞳孔里,果然没有看到任何不屑或惩罚的意味。直至他终于满意了,丢开了手中的湿巾,她才讷讷地道,“你不是在怪我给霍家丢了脸吗?”
霍天远一怔,随即墨眸一沉,竟然执起她微凉的小手攥紧在他宽厚而温热的掌心里,满含自责地喃喃低语,“对不起,晨晨!我以后都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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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区又是莫名地一震,顾依晨满眼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他竟然亲口对自己说了,“对不起!”
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c市第一名门大公子,居然破天荒地对一个他从来不屑于正眼看一眼的女人,对她这个备受排挤与怨怼的假妻子说了对不起!
顾依晨谷欠言又止地嗫喻了好几次嘴角,想问他为什么说对不起,又是再也不会什么。却因为心中太过震撼,迟迟地没有问出口。
被霍天远扔到后座上的她的手机,却在此时欢快地叫了起来,“……确定,其实还不确定,只是四目相对有心悸。不见你会想你,在人群中找你,找到后又假装不看你,她们说你有点坏,追你的女生都很伤心……”(引用自金莎的《爱的魔法》歌词。)
顾依晨这才恍然大悟,慌忙推开旁边的男人,转过身去够后座上的手机――
手不够长,够不着。
旁边的男人笑了,亮出一口洁白干净的牙齿,扳正她几近扭曲的小身板,“坐好,我来。(.)”
男人低下头去,先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又侧转过身体去,修长的手臂探向后座,指尖在她的手机屏幕上滑过,稍稍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够了过来。
他挑挑眉,气定神闲地将手机交到她手上――
顾依晨不太服气地看了一眼他那修长的双臂,嗯哼!手长的好处好像还不少!
霍天远睨见了她眉眼间的小性情,仅是好风度地轻扯薄唇,温和地说了一句,“快接电话吧!”
金莎俏皮活泼的嗓音还在一直顽强不懈地响彻着。顾依晨忙伸手接了过来,看到上面不停跳跃着的备注显示“婆婆”,却又蓦地俏脸邳变,问向身旁的男人,“婆婆不知道你出来了吗?”
霍天远已经重新发动车子,往岳父家所在的御景花园而去。听到顾依晨的问话,又扭过[脸来,眉眼上抬地瞥了她一眼,“我们一起出门的,我让司机送她回军区大院爷爷家了。”
顾依晨终于意识到,麻烦来了!狠狠地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没好气地,“被你害惨了!”
霍天远不解,一边盯着车前的路况,一边追问,“出什么事了吗?”他在家里躺了一天,到现在才出来见的第一个人还是自己的小妻子,他怎么就害惨她了?
可是,显然顾依晨并不想搭理他。清了两下嗓子,才按了通话键,甜甜地喊了一声,“妈……”
电话里的霍夫人却难掩气愤与怒意,打抱不平地质问起自己的儿媳妇,“晨晨,你老实告诉妈,电视上放的是不是真的?天远那混小子是不是背着你,还偷偷地跟那个女人见面?你不要怕,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妈给你作主!……”
顾依晨差点被婆婆的“深明大义”而感动得泪流满面:上帝果然是给她关上了一扇门,却又给她开了一扇窗!在这场辛酸晦涩的联姻里,她虽然得不到丈夫的宠爱,却幸运地拥有了婆婆等长辈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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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莫名发酸,她嗓音发涩地开口道,“妈,你先别生气,我刚才也看电视了,但那些不全是真的,明星都爱炒作嘛,可信度不高。其实,那天晚上我和霍――”
她一直都叫他“霍天远”,但在婆婆面前叫得这样生疏显然是不合适的,一时竟然有些惆怅,“霍――霍――”了两声,才接下了“天远”两个字,
“我们一起和萧氏的萧夫人和萧总吃晚饭呢,他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萧夫人的。”
最后这句话说得稍显有些底气不足,顾依晨不太敢保证萧夫人会站在她身边替她说话。
不过,霍夫人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没那么好打发的。沉默了一会,又将信将疑地道,“晨晨,你说的是真的吗?”
顾依晨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又听见霍夫人在电话里好像对什么人说了一句,“她说那车和人都不是咱们家小远的――”
话音未落,顾依晨就听到那端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吼声,“放p!不是这混小子,那为什么人家会拍到他那辆破迈什么的车子?这么大的一个市,会去找那个女人,还开着他那破车的,除了他还会有谁?就差没拍到他那车牌号了!”
是霍家威名远振的老爷子。顾依晨在心底哀号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啊!老爷子那金睛火眼,哪是她随意就能敷衍过去的?
正犹豫着该怎么办,电话里已经响起老爷子怒气未消的大嗓门,
“晨晨丫头,我知道你乖巧懂事,可你别帮着这混小子忽悠我们呀!我让你妈给你打电话,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受了委屈?你别怕,我们霍家是讲道理的地方,我可不管他什么名不名人、真不真爱的,这小子要是敢乱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最后那一句吼得震耳欲穿,就连旁边的霍天远也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地侧眸看向旁边的顾依晨,疑惑地问道,“是爷爷打来的电话?”
顾依晨苍白着小脸,轻轻地点了点头,电波上另一端的老爷子却耳尖地听到了孙子的声音,“晨晨丫头,那臭小子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电话给他――”
顾依晨怯生生地答道,“可是,爷爷,他还在开车呢!而且,他生病了,烧还没有完全退掉……要不,等下我让他回给你?……”
老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旁边的人说,“你们说,这小子到底造的什么孽?都这样了,咱家这孙媳妇还担心他……”
顾依晨以为老爷子是妥协了,正要跟他告别,老爷子粗暴的嗓门又喊了起来,“要么叫他听电话,要么叫他立刻滚回家来!”
大把一付“不把事情说清楚了,就别想出这个门!”的凌厉阵势!
顾依晨只好白着小脸把老爷子发火的来龙去脉大概地跟霍天远讲了一遍,俏脸上隐约还有几分嗔怪,把手机递给他时又嘱咐道,“爷爷正在生气,你忍着点,顺着他的话说。”
霍天远却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抓起电话,竟格外认真的说了一句,“爷爷,我喜欢顾依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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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也在备受煎熬
相较于顾依晨的忐忑不安,对于霍老爷子大发雷霆一事,霍天远的反应显然淡定从容得多了!
只见他深深地看了旁座上的顾依晨一眼,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竟是格外认真地对着电波另一端的老爷子不疾不缓地说了一句,“爷爷,我喜欢顾依晨。”
没有解释,没有辩白,完全是答非所问的回答。
可是,电波两端的众人却被他的答案震惊了!话筒里久久地沉默着,几乎都不敢相信,他刚刚说的是、他竟然说的是——
“我喜欢顾依晨。”!!!
依旧是磁性阴沉的嗓音,她早就熟悉得闭上双眼也能辩别的声音,可是,这一刻,这短短的六个字,却在她平静的心底荡起了轩然大波!
——我喜欢顾依晨。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家人的面承认他的心意,真实度究竟有几分,顾依晨并不知道。可是,至少,她在面对霍家人的时候,不用显得这样可怜而狼狈。
她记得,她第一次站在军区大院的霍家老宅时,霍天远是如何冷漠无情地拒绝对她腹中的孩子负责,又是如何恣意鄙薄地嘲讽她的心机沉重,更是沉声断言他要娶的女人只能是他心爱的潇潇!
虽然,后来因为霍老爷子病危住院,霍天远不得不违心地娶了自己。但这也仅仅只是为了挽救霍顾两家名声的奉子成婚,两家人个个也都心知肚明。
顾依晨也知道,被迫与自己联姻的霍天远是不会爱她的,就连喜欢,她也是不敢奢望的。
就连霍家二老和霍夫人,在面对她时,也时常流露出同情她、怜悯她的意思,忍不住就想多关心一点委屈的她,却让她的立场变得更加地可怜和难堪:
不被丈夫所爱,她可以独自承受寂寞;可是,身边人过度的关心和同情,却容易惹人潸然泪下……
顾依晨不喜欢流泪,不喜欢软弱,更不喜欢被疼爱自己的人同情和担心!
所以,霍天远今天这句相当于公开地、真诚坦荡地对她表白:
——“爷爷,我喜欢顾依晨。(.好看的小说)”
真的是瞬间温暖了她枯寂已久的心田,让她在婆家人面前赚足了面子,她甚至很有些感动地仰起小脸来看他,清亮的水眸里微微湿润,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
霍天远侧眸,又是那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话筒里却响起了老爷子依旧中气十足的吼声,“兔崽仔!我不管你这是真心话,还是故意安抚晨晨丫头的,今天,你必须要到家里来交待清楚!晨晨丫头好骗,你爷爷可不糊涂!……”
霍天远的耳膜被炸得嗡嗡作响,手机拿远了一段距离,耳朵还是被刺得隐隐地在抽~搐:老爷子果然是老当益壮、余威犹存,不容小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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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瞥见他脸上哭丧着脸、一付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被霍天远怨怼地瞪了一眼:就为了这丫头,自己这两三个月来,可没少挨老爷子的训,上次连军鞭都出动了,这次不会直接叫他吞枪子儿吧?
霍天远决定明哲保身。待老爷子一顿噼哩啪啦地骂完,赶紧就把岳父岳母这两座大山推出来挡驾,一脸为难地道,“可是,爷爷,晨晨的爸妈已经在家里等着我们了……”
霍老爷子一怔,又怒斥了一声,“那你还不赶紧去?!”
又嘟嚷了一句,“全都因为你这混小子,害我在亲家面前都抬不起脸来了!你给我好好认错去,听到没有?!”
霍天远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一口就应承了下来,“是,爷爷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老爷子“哼哼”了两声,挂电话之前,还不忘交待一句,“完了,顺便回家也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话音落下,电话也正好“啪”地一声重重落下,当即又震得霍天远耳膜刺痛,浓密英挺的剑眉紧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松开来……
伸手,将已经中断通话信号的手机递回去给顾依晨,只看到她平淡恬静的小脸,不免就有些好奇,“你不生气?”
爷爷、奶奶,还有母亲,似乎都是站在她这边的,一付气得恨不得扇他耳光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他的小妻子却如此平静,恍若局外人一般波澜不惊?
霍天远的怀疑很快得到了证实,顾依晨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的感受不重要,你只需要摆平两家人的怒火即可。我——”
她顿了一下,抬起水眸,一脸的淡薄,“我没关系。”
霍天远沉默了一下,心中忽然有一些不是滋味,他原本准备了好多的话想要跟她解释,可她冷淡的样子,却像一盆冰凉透彻的冷水,将他滚烫的一腔热情给烧了个透心凉,从头到脚,凉透心扉!
沉着脸收回视线,他一言不发地盯着车子前方的车流:一辆又一辆飞驰的车子从旁边擦穿插而过,他也超过了一辆又一辆的车子。
路很长,他不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尽头能走到哪里?车子一直飞快地穿行着,就像他的心,也在一直飞快地转动着……
可是,他想停下来,想停下来好好地看一眼他身旁的女人,想停下来拥抱着她告诉她那一晚他不是去幽~会,想握紧她的手真心地说一句,“顾依晨,我喜欢你!”……
只是,顾依晨,你的心里没有我,对不对?
那一声,“霍天远,我喜欢你……”是他听错了,又亦或只是他在作梦?
梦醒了,她的心里还是只有她的牧哥哥!
顾依晨突然觉得车厢里面的气氛窒息得令人有些喘不过气,霍天远不知道又是着了什么魔,居然板着一张脸,连眼角都不曾瞟过她一下,倒像是一付与她有苦大仇深的恩怨似的?
作者:霍太太,你家霍先生在生闷气,气得都快得严重内伤、吐血不止了!
霍先生:作者是我的后妈,我要严正强烈地谴责她的用心不良!
作者:谴责无效!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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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快要抵达御景花园的时候,霍天远还是那付脸色煞黑、谁惹我谁倒霉的样子。
顾依晨有些坐不住了,一连清了好几下嗓子,“咳——咳——”
可人家霍大公子也斜眼也不曾给过她一个,只一径地沉着脸、双眸直视前方,专注开车。
顾依晨不安地嚅动着嘴角,“霍天远,是不是因为爷爷骂了你,你不高兴了?”
她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原因了!他原本只是去见他喜欢的女人,要不是因为她顾依晨,人家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见面的,现在却被记者逮着上纲上线的,还被老爷子雷霆震怒地狠狠训了一顿,他不痛快也是难免的。
霍天远终于侧眸看了她一眼,幽深得恍若一泓潭水的双眸黯沉无光,只从紧抿的双唇里冷冷地迸出两个字,“不是。”
顾依晨不解地蹙起秀眉,“那你生的什么气?你说说看,或许我可以帮你。”
不然,就这样任由他莫名其妙地板着个脸去见她父母,只怕,父母一见到他这样子更来气了!真是的,到底是叫他去道歉安抚父母,还是他上门讨债来了?
霍大公子,你还能让人更省心点吗?
霍天远深邃的眸光却是别有深意地停驻在她俏白的小脸,嗓音幽幽地,挟了一丝怨怼,“不想说。”
因为,说了也没用。即便他说了,她就会改变心意喜欢他吗?不会。在他印象中的顾依晨,既倔强又固执。
喜欢上自己的小妻子,让霍天远有一种自讨苦吃的感觉,竟然完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可他那幽怨的三个字,“不想说。”却也让顾依晨顿时气结,
“霍天远,你什么意思?你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的,让你来见我父母是委屈你了吗?你知不知道,明明很在乎、很爱一个人,却又怕她伤心,一直不敢去烦她,只能耐着性子等她主动开口说明,那种备受煎熬的感觉到底有多么残忍?
你又知不知道,我打电话回家,我妈装作一付很开心、若无其事的样子,还一直夸我嫁了个好老公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难受?霍天远,你怎么样对我都可以,可是,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家人!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父母为我担心、为我难过……”
顾依晨说着说着就红了眼、湿了眶,没有留意车子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男人温热的指腹无声地覆上了她微凉的脸颊,“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是,顾依晨,我的心也在备受煎熬,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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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师不利
御景花园。(.无弹窗广告)一片豪宅林立的高级社区里,顾家隐在一排青葱繁绿的女贞树后。
这种四季常青的树木在c市各处可见,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可是,顾家的庭院里却满满地栽了十数棵,棵棵葱郁苍翠,让人有一种穿越到了夏天的错觉。
被岳母顾太太领着、跟在她和顾依晨俩母女身后,一路穿过庭院,走进顾家的时候,霍天远有点意外,为什么岳父偏偏对这样一种普通的植物情有独钟?
顾依晨在前面一边和母亲说着话,一边回头见到他在好奇张望,于是,低声叮咛了一句,“前面有池塘,你小心走路。”
虽然霍天远并不是第一次来顾家,可是,上次结婚一大群人闹哄哄的,她想,霍天远大概根本就没记住顾家长得什么样子,所以现在才会是一付惊奇的模样。
可前面是父亲给小鱼们挖的小池塘,路有点窄,面上又铺的是不太平整的碎卵石,霍天远没走过这种路,不小心栽下去了可不好办。他这次也算是第一天随她回门,得照顾一下他的面子。
霍天远似是感应到她的好意,一反之前的青霾黑脸,冷峻的面容淡淡地染上一丝浅笑,“谢谢老婆的关心。”
顾依晨瞬间红了小脸,顾太太也笑了,“看你们这小俩口腻乎的。”
顾依晨低下头,一路盯着自己的鞋尖往前走,她没有敢告诉自己的妈妈,在此之前,霍天远的脸沉得有多煞黑,
也不明白下车前,霍天远究竟为什么会用那一付深受折磨、陷入情网的表情对她说,“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是,顾依晨,我的心也在备受煎熬,你知道吗?”……
是因为她,导致他和他心爱的潇潇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让恋情大白于天下、不能与他的潇潇一起双宿双飞、举案齐眉,所以,他才会觉得备受煎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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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不知道,也来不及开口去问。[]
因为车子刚停在顾家门口没多久,出来倒垃圾的顾太太便发现了他们,高兴地拍开了霍天远的车窗,“晨晨,天远,你们来了!快进来,爸爸已经在里面等你们好一会儿了……”
顾依晨只好答应了一声,低下头去,避开母亲的视线,悄悄地拭去脸上的泪痕,又挤出一脸柔美的笑意,别有深意地对身旁的霍天远说,“老公,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她知道,霍天远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可是,那一刻,她真的害怕他的拒绝。几乎是以恳求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盯着他,“老公――”只差没开口求他成全了。
还好,霍天远挺配合的,当着母亲的面,就亲昵地握住了她的小手,“老婆,我们进去吧!别让爸妈等太久了。”
这一声“爸妈”叫得当即让顾太太眉开眼笑,“还是小远懂事。这些天,晨晨没少让你为难吧?这孩子从小被我和她爸惯坏了,又倔强又执拗,委屈你了……”
霍天远笑了笑,“不会。晨晨很可爱。”
虽然岳母说得没错,他的小妻子的确是又倔强又执拗,可是,他并没有反感。他也知道岳母是拐着弯地来试探他对妻子的态度,自然不可能去承认顾依晨的这点坏毛病。
而他的那一句,“晨晨很可爱。”以及话里行间对女儿的宠溺,也让顾太太原本揪着的一颗心慢慢地舒坦了下来:也许,就如同女儿所说的,那些明星就是故意闹绯闻,炒知名度,才把她们顾家的女婿拉出来说事的。[]
以霍家在这个城市的影响力,哪怕是跟女婿攀上那么一丁点儿关系,这些记者也能炒上天去的。
穿行在庭院里的顾太太,含笑看着小俩口一前一后地走着,还不忘时不时地“暗传秋波”,忧愁的面容早已消褪大半,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又呼唤起自己的丈夫来,“琛豪,你快出来看看,晨晨和天远回来看你了……”
霍天远随后也踏进了顾家的客厅:尽管,现在的顾氏已经大不如之前风光了,可是,大概是顾太太持家有方,家里面的家居装湟看起来依旧整洁如新,锃亮明快。
只见装修高贵雅致的客厅里,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把室内的光线照得有如白昼一般地明亮透砌……
客厅很宽敞,很高雅,却莫名地让霍天远有一种阴风袭来的不详感?
他愕然地抬头,正好与从二楼下来的那一双凌厉而炯亮的黑眸对上,铺着一袭火红地毡的台阶上,顾董事长顾琛豪正以一种严格审视的目光,眼皮一瞬也不眨地紧盯着霍天远冷峻坚毅的俊脸!
倾刻间,有四道实力相当、各不相让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战起来,火花四溅……
霍天远知道,看了新闻得知他闹了绯闻的岳父大人,肯定不会就此放过自己。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生的晴人,顾董事长显然是很心疼女儿,大有一种不惜与他大打出手的冲~动。从他那凌厉得如同刀剜一般的眼神中就可窥见一二。
可霍天远不打算退让。男人之间都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况且,这一次,他真的没有辜负自己的小妻子,他没必要感到心虚。遂坦诚地迎上楼梯上的岳父,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爸。”
顾琛豪很快也从女婿坚定的眼神中,意识到他对女儿的心意。
但是,想到电视上说他和那个什么女神主播亲热地拥抱在一起的画面,还是没办法释怀,只悻悻地“哼”了一声,甩袖,走下楼,冷声吩咐顾太太,“上菜,入席。”
转过身,找到女儿的身影,却是一脸慈祥怜爱的笑容,
“来来来……晨晨,过来给爸爸好好看看……早上在公司匆匆忙忙的,也没好好跟你说会儿话,爸爸现在要好好看几眼,嗟嗟嗟……瘦了!是不是在霍家受委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爸,爸找他算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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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父亲这一番话是说给霍天远听的。顾依晨唯恐霍天远会拉不下脸来,忙撒娇似地上前挽上父亲的手臂,“爸,看你说的,有我老爸在,谁敢欺负我呀!”
又状似娇羞地摇晃起父亲的臂膀,“不过,你也不要欺负我老公嘛,霍――”
差点又连名带姓地称呼他,顾依晨顿了顿,才又接着说,
“天远他实心眼,也不会奉承你讨好妈的,你们就不要跟他计较了呵,其实,他对我真的挺好的,你们不要听电视上乱报导,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顾琛豪却突然脸一沉,不悦地摆了摆手,“好了,先吃饭,不谈那件事。”
嘴上说不谈,可是,眼神却是冷冷地朝客厅正中的霍天远扫去一眼:婚后第一次陪妻子回娘家,居然会是两手空空的前来!他这个女婿还能对自己的女儿有多好吗?
察觉到岳父冷冽的目光,霍天远又是一滞:糟糕!今天他真是病糊涂了!
一接到顾依晨的电话,就想要快点见到她,后来又被萧牧的出现打了个岔,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真是出师不利,回头这笔账还得算到萧牧的头上!可眼前――
只见岳父顾琛豪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向最喜欢女儿撒娇的他,这一次竟然撇开了女儿缠在自己臂膀的一双小手,面色沉悒地大步迈向餐厅――
――“爸!”
――“爸!”
是顾依晨和霍天远异口同声叫的两声“爸”,可顾琛豪就像是根本未曾听闻似的,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僵滞起来,顾依晨讪讪地看向对面还停在楼梯旁边的霍天远,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
她很清楚,一向养尊处优的霍天远肯定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虽然,他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看起来一付不卑不亢的样子,但想必心中已觉得极是难堪。
就连一旁的顾太太也有些看不过去,主动地安抚起女婿来,
“天远,你别在意晨晨爸爸的态度,他那个人太疼爱女儿了,总觉得这世上就没有哪个男人是配得上他女儿的。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
所谓“丈母娘看婿,越看越得意”。顾太太对这个举手投足间尽显人中之龙尊贵状的女婿,着实是心中极为欢喜的。
霍天远理解岳母的好意,可心中还是忍不住苦笑一记:岳父大人的话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他今晚要是过不了岳父这关,只怕,连自己的小妻子也领不回家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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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情深
顾宅,精致的白色大理石餐桌上。
已经摆上了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经典粤菜,有宴席必备的珍品佛跳墙、贵妃白切鸡、红油炸子鸡,有酸甜口的糖醋丸子、豉椒蒸排骨,
还有令人食指大动海鲜大餐――胡椒浸生蚝、白灼龙虾……等等。
显然,为了欢迎新女婿的初次到来,顾太太在厨房里作足了精心的功课。
顾依晨有些内疚地握住了母亲的双手,“妈,你怎么一个人弄这么多菜,累了吧?”
大概是忙了一下午也没有时间涂抹护手霜的原因,顾太太一向保养得嫩滑的双手,今天失去了不少光泽。
为了掩饰掉手指上的海鲜腥味,她甚至闻到了母亲手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立白生姜柠檬洗洁精味道。
顾太太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没有累,彩姐一直在旁边帮我的忙,我其实没做很多事……”
彩姐是顾家的帮佣,已经在顾家呆了十多年了,顾太太一直挺喜欢她的,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交给彩姐管理,这欢迎新女婿的第一顿饭,自然也是少不了彩姐的功劳。
看着彩姐将最后一道人参鸡汤端上来,顾太太又满脸欢笑地将她那个气宇轩昂的新女婿给迎到了餐桌上,“来,天远,坐这儿,跟晨晨坐一块儿。”
顾太太是左看、右看都觉得她这新女婿很满意,光是这俊美如俦的长相、非同凡响的气度,要是能带着他一起在太太们的聚会上亮相,那绝对是很上镜、很有面子的事情,那帮阔太太还不知道得怎么羡慕嫉妒恨了!
顾太太那眼神赤果果的,看得霍天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恭敬地说了一声,“谢谢妈。”便低下头来,略带一丝腼腆地坐到顾依晨的身边――
顾依晨却是忽然打了一个嗝,下意识地看向餐桌正上方主座上的父亲,就见他厉眸茬色地瞪了旁边的母亲一眼,愣是把母亲那满脸喜不自襟的笑容,给瞪得倾刻间烟消云淡了去。(.无弹窗广告)
顾依晨心下蓦地一个格登,要不是看在霍老爷子的面子上,她觉得,父亲应该非常想把霍天远给赶出去才能消了心上那股郁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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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太太有些不乐意地回瞪了几眼自己的丈夫,又很热情地招呼着要跟霍天远喝两杯――
如此财貌双全的体面新女婿第一次上门拜访,顾太太着实是打从心里面的乐得眯了眼,一再地端起手边的杯子要跟霍天远碰杯,“天远,来,我俩再走一个――”
霍天远自然得恭恭谨谨地端起杯子,“妈,我敬您……”
这一口一个“妈”的,喊得顾太太越发地是心花怒放,“好,好,好……”
一口酒没喝下去,顾董事长说话了,“叫妈不敢当。我和夫人也只生了晨晨一个女儿而已。”
一句话,说得席上的众人都有些发懵了,顾太太拧起柳叶眉,不太高兴地轻斥起自己的丈夫,“琛豪,你这是想在孩子们面前干什么?晨晨说,天远对她挺好的,你不要扫兴,我看人家天远为人还是很不错的……”
霍天远当然也察觉到了,顾董事长对他的不满和责任,席间便附在顾依晨耳边,有些手无足措地问,“怎么办?我看你爸好像真的很生气,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了……”
顾依晨忧怨地睨了他一眼,“嗯,我爸没我妈好讲话,你得瞅着他心情好点了再说。”
霍天远还想说什么,顾董事长又是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来,竟是刻意地支开了顾依晨,“晨晨,去给爸爸盛碗饭来――”
话音落下,又狠狠地剜了坐在他左手边的顾太太一眼:就说酒这东西不能喝,光听他那一面之词,和今晚一起喝了那么一点儿酒,怎么就知道人家“很不错的”了?
在后面的开放式厨房里听到东家叫唤盛饭的彩姐,连忙就上前抢着帮忙,说,“老爷,大小姐好不容易才回家来一趟,哪能让她盛饭?还是让我来吧……”
顾太太也连声说,“就是,就是――晨晨,你怀着宝宝,不要随意走动。再说――”
顾太太说到这里,又抬起头来,颇有些微词地看向自己的丈夫,“老爷,天远头一遭来咱们家,你怎么也不好好招呼一下新女婿?这要是传出去,不是显得我们顾家太寒碜了吗?……”
又示意霍天远执起手边的酒杯,去跟主座上的顾董事长敬酒,“天远,你是晚辈,主动点,给你爸敬一杯去――”
顾董事长突然拿起筷子,挟了一块红油辣子鸡块塞进了顾太太的嘴里,“你喝糊涂了,是吧?我刚不是说了,我们只有晨晨一个女儿,哪儿来的这么大一儿子喊我当爸的?”
顾太太被他突然塞进嘴里的一大块鸡肉给堵得说不出话来,顾董事长又扭过头去,对坐在另一边下首处的女儿说,
“你看看,你妈这每年过得就只长年纪,从来不长记性的。我还真是不太放心她总一个人呆家里,你这次回门,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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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董事长的话没说完,霍天远突然就一口酒岔住了气,怔怔地侧过脸去问旁边的顾依晨,“你要在这里住多久?”
顾依晨讷讷地看了一眼上首的父亲大人,在接收到他目光如炬的视线后,又赶紧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小声地在他耳边低声道,“至少要几天吧!说不好,总得等我爸这气消了才行。”
霍天远立时顿觉四肢发凉,顾董事长这摆明了是在刻意刁难他嘛!搞不好,他一连十天半月都要见不着自己喜欢的小妻子了,那该有多煎熬啊!
他求助似地眸光,看向对面的顾太太,“妈――”
顾太太还没有说话呢,顾董事长那凉凉的眸光已经扫了过来,“霍总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的房间不太够,就不留你住下来了,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吧?”
霍天远于是明白了,人这话摆明了就是要撵他走嘛!一张俊脸微哂,突然就说了句,“我不回去!”
这下换顾依晨呛得咳了好几下,近乎是哀求地附在他身旁耳语,“霍天远,别闹了!你还嫌我爸不够生气吗?”
霍天远幽怨地睨了她一眼,“反正我不要一个人回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顾依晨蓦地两眼发直:霍大公子,咱能不演了吗?顾董事长根本不买你这故作情深款款的账,好吗?
果然,顾董事长一听到霍天远那句腻味得很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当即气得脸一沉,“啪”地一下重重将手中的筷子甩在餐桌上,
“那么,我能不能请问一下,霍总前天晚上下那么大雨的深夜里,又去了哪里?我的女儿晨晨当时又是在哪里?”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想躲也躲不掉。
霍天远沉吟半秒,随即也丢开手中的筷子,神情诚恳地注视着顾董事长阴沉的脸孔,
“爸,我知道你对我有看法,我也不想欺骗你,说我活到三十岁了,就只有晨晨一个女人。可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今天在这里当着爸和妈的面保证,从今往后,我霍天远的生命里,除了顾依晨以外,再也不会有别人!”
“…………”顾依晨第一次听见自己的丈夫是这样严肃又深情坦率的说话,一时间,竟然有些恍如置身梦中,无从反应。
顾太太也有几分动情,嗔怒地睨向顾董事长,“你满意了?孩子都给你逼到这个地步了――”
顾董事长却没有太太和女儿的轻信与感性,只从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
“霍先生,好听的话我也会说,但我只想知道,你和那个当主播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我的女儿晨晨究竟有没有受到伤害?我顾琛豪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是保护女儿却是我责无旁贷的责任!你今天最好把事情都交待清楚,否则,我是绝不会让晨晨跟你回家的!”
顾董事长已经红了眼:他这一辈子也就晨晨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怎么能明知霍家是个火坑,还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往下跳呢?
霍天远二话不说,伸手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手机,拨下了一串数字,
“赵特助,你马上联系李潇的经纪人,让她立刻停止对外发布有关李潇和我在秘密交往的不实信息。同时,你联系几家大的媒体,给我登个头条声明:霍天远已婚,爱妻情深。若查实有人蓄意伤害我太太,必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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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我爱她
夜幕浓重,漆黑的公路上,有一辆黑色豪迈的雷克萨斯快速地穿行在无边的夜色里……
主驾座上的女子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拧着秀眉,将枕在她单薄香肩的某个男人的俊脸给推远了些去,又细心地托着他的后脑放到了身后的靠枕上,让他睡起来更舒服一点。
看见男人双眸闭合、睡得深沉,呼吸里却散发出浓浓的酒味,一付醉意酣畅的样子,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爸都说不怪你了,你还喝那么多干什么?本来生病就没好,你是不想要命了,是吗?”
真是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喝成这样?
这不,下午才退了些的烧又起来了,可能还伴有酒精的热度,霍天远身上竟然烧得滚烫、滚烫的,手摸一下都觉着烙手。
顾依晨这样想着,脚下又将油门往下踩了些,她知道,霍天远的病情已经加重了,必须得赶紧回家给他喂药去。
晚上,在餐桌上,霍天远那一番铿锵有力的讲话,
――“赵特助,你马上联系李潇的经纪人,让她立刻停止对外发布有关李潇和我在秘密交往的不实信息。同时,你联系几家大的媒体,给我登个头条声明:霍天远已婚,爱妻情深,若查实有人蓄意伤害我太太,必追究到底!”
……
让一腔怒火的顾董事长终于释怀了,板了一整个晚上的黑脸也终于慢慢地舒缓下来,倒也没主动开口说要不要原谅女婿的话,只是眉目温和地叫霍天远坐下来陪他喝几杯酒。
哪里知道,霍天远也不知道是真的脑子烧坏了,居然大献殷勤,不但一口一个“爸”的叫得腻亲热,还说自己让岳父这样生气,太不应该了,竟一连罚了自己几大杯酒,要不是后来母亲拦下了,他还准备一直喝下去。
顾依晨和顾太太都有点担心他,毕竟他还在发着烧。
偏偏男人间的情义却是很奇妙的,顾董事长刚刚还是对女婿吹胡子瞪眼的,这会儿倒是跟霍天远看对了眼,面含赞赏地夸起了他来,“唔――天远,你这孩子确实挺不错的,刚才是爸误会了你,这样,爸敬你――”
霍天远一听,就像是忘了自己还在生着病似的,端起酒杯,就毫不含糊地陪着岳父酒兴酣浓地一杯接一杯喝了起来……
顾依晨和顾太太在旁边怎么拉两人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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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翁婿俩高高兴兴地喝倒了,顾董事长醉得舌头都在打结了,还在口齿不清地连声夸着,“我这女婿好,实心眼、敢做敢当、有魄力……好!真好!我喜欢……”
简直让顾太太哭笑不得。
霍天远倒是比顾董事长显得矜持些,临走前,还知道温谦有礼地跟岳父岳母道别。
看见顾依晨上前来搀他,白皙的小脸上写满了纠结与担心,竟还好心情地笑道,“老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霍大公子说完,也不管小妻子的脸瞬间红得有多烫,伸手,一把搂上她纤瘦的小蛮腰,立刻就高高兴兴地“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只是,脚步却是虚浮的,好几次,若不是顾依晨紧紧地抱住他精实的腰身,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勉强撑起两人的重量,仅是从大厅到门外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只怕霍天远不知道要栽几个跟头,才能走到车子停着的地方……
害顾太太担心得,一再交待女儿路上要小心点,回到家一定要打个电话过来报平安。
顾依晨一一地答应了,顾太太才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女儿和女婿……
顾依晨开着车子驶出了好一段路程,看见顾太太一路跟随车子上前,一路引颈张望的样子,清丽的水眸不觉涌出几分湿意,回头,对母亲喊道,“妈,你快回去吧!天太黑了,路上不安全……”
顾太太这才停住了脚步,又说,“等天远病好了,你们再一起回来,妈给他炖点参汤补补……”
顾依晨的泪水已经悄悄地流下了脸颊,对着空气,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好,我知道了……”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几乎要冲~动地跳下车,抱着母亲好好地大哭一场,告诉最疼爱她的爸爸和妈妈:
她不想跟霍天远回家!她只想要一直、一直地陪在父母身边!不想去管霍天远心里爱着谁,也不想辛苦地扛下顾氏这份家业……
可她终究只是想想而已。
不管霍天远爱不爱她,她终究还是得回到霍家去当他表面上的妻子,也必须保住父亲耗费一生才建立起来的家业。
生活,就是这么地现实而残酷。
不管你愿不愿意,如果你想守住什么、拥有什么,势必也得失去什么。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把涌出眼眶的泪水重新收了回去。
抬头,认真地看着夜色中的前方,专心开车。
被她塞进副驾座的男人,上了车没多久,便醉意沉沉地睡过去了……
本来只是挨着车窗睡的,后来,大概是嫌窗玻璃太冷太硬了,头一歪,竟倒向她的肩膀上睡了!
黑暗的夜色中,他滚烫的脸一下子挨过来,让她惊得突然手一抖,方向盘一颤,车子竟然斜斜地穿插到旁边的大车道上,差点酿成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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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过后,顾依晨单薄的肩膀已经被男人沉沉的脑袋枕得酸麻起来,她只好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头托放到旁座的靠枕上。
可是,这男人明明已经醉了人事不醒了,还不肯安份老实。
她才刚将他的头拨到靠枕上,没两分钟,他又歪了过来――
顾依晨这次眼明手快,抬起左手,将他那张烧得滚烫而通红的俊脸给挡了回去,懊恼地道,“霍天远,你给我睡老实点,马上就到家了,你再坚持一下!”
男人模模糊糊地“嗯哼”了两声,她以为他听懂了,重又把他的脸放平到靠枕上,看见他静静地着不动了,她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谁知,她的左手才刚握上方向盘,旁边的男人又是一个身子侧歪,再次压上了她的肩膀!
顾依晨这才意识到,自己想要跟一个醉汉讲道理,是多么可笑而愚昧的事情!
他非但听不懂,也绝不会如你所愿地乖乖呆着。
感觉到他滚烫的身体烧得难受,让他无意识地咕哝起来,“热……好热……”
一手还狂躁地扯起了自己衬衫上的衣领,一条上万块的名牌领带愣是给他扯得皱皱巴巴,还不安份地直往顾依晨怀里钻,“渴……我要喝水……老婆,给我水……”
顾依晨一听这个就来气了!
凭什么他满腔柔情蜜意的时候,就深情呢喃着他心爱的潇潇的名字?而他渴了、需要奴役人的时候,就只会惦记着要她这个假老婆给他水?
她冷着脸,推开他滚烫的身体――
也许是一气之下推得用力了一些,男人昏昏沉沉地就撞上了车门上的玻璃窗,“砰”地一声,霍天远混沌不清地睁开了双眼,眸光浑浊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顾依晨,用他烧得嘶哑破碎的声音又说了一句,“老婆,给我水……”
顾依晨赌着气没理他。
男人这时候却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她气岔了呛的,还是高烧烧的?
可是,顾依晨却内疚了!
霍天远是因为想讨好她父亲才喝多了的,虽然他醉得一身刺鼻的酒味,可酒品还算是不错的,至少,没有在车上吐得七荤八素的恶心她。
他现在只是找她要一瓶水而已,她居然小心眼地跟他较了劲,难不成还能把李潇叫来伺候他吗?
只一忽眼的时间,男人原本就烧得通红的脸孔,因为剧烈的咳嗽不止,很快就像烧着了似的,火光通红的,有那么一下,咳得几乎缓不过气来!
顾依晨的心重重一窒,赶紧就一抹方向盘,“吱”地一声把车子往路边一停,伸手,飞快地从储物箱里取了一支水,拧开瓶盖,着急地递了过去,“快,喝一口,顺顺气……”
男人却只顾着咳,也没有伸手去接她递来的水。
顾依晨急了,从主驾座上探出身体,单膝跪在椅座上,又倾过半个身子,伸手托起他的手,将手里的矿泉水凑到他嘴边,缓缓地倒进他嘴里……
冰冷的水让男人冷不丁又呛了一下,连喝了几口后,咳嗽却慢慢地止住了。
他烧得滚烫的身体也稍稍地缓解了一些,随后便略显疲态地闭上双眸,虚弱地枕上靠枕……
顾依晨重新发动了车子,往枫林别苑的方向而去……
车厢里一片宁静。
男人低沉的呢喃却在耳边再次响起:“你知道吗?顾依晨,我爱她,我真的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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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害死我吗
刚刚喝下去的几口水,远远抑制不住男人体内的狂~热。
霍天远的头很痛,还很沉重,他坚实的脖颈仿佛支撑不住这份庞大的重量,酸痛不已,浑身却像是火~烧似的灼~热,有源源不绝的火~苗,从心底深处汹涌上来,蔓延了他的四肢百胲……
热得他口干舌躁,心被灼~烧得疼痛。
头,越来越重;
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浑浑噩噩之间,霍天远好像来到了一团火焰冲天的地方,他脚下的四周全都是火,身边每一寸的火苗窜得老高、老高的,一路蜿蜒至他怎么伸长脖子、踮起脚尖去张望,却怎么也看不到尽头的远处!
那火红、火红的焰火灼得他双眼几乎睁不开来,皮肤烫得都能把鸡蛋给烤熟!!!
霍天远想逃,他拼命地挥舞着双手,想要驱散那咄咄逼人的红光火焰,想要离开这如同置身于滚烫熔浆的可怕地方!
可是,身后,却有一双如藤蔓般结实坚韧、仿佛充满无数魔力的可怕的大手,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腰身上,无论他怎么努力使出浑身解数也摆脱不掉这双手!
他急得满头是汗,回头去看身后的人,却一个人也没有看到,缠在他腰身的大手却依旧坚如磐石,绕得紧紧的,让他丝毫也挣脱不开。
只传来一个女人阴森残佞的笑声,“天远,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
他大惊,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一片通红的火光中,竟然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潇潇熟悉的脸孔,镶嵌在触目所及的赤红火团中,显得犹为苍白而恐怖!
霍天远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潇潇,只惊得双眸陡然睁大,惶恐而不敢置信。
可是,那团镶着李潇脸孔的火团却一点一点地朝他滚了过来,李潇模糊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惊悚,她漂亮的五官也越来越扭曲,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也变得狰狞残忍,恍如来自地狱的黑暗使者:
“天远,你看到这些火了吗?这火苗很漂亮、很壮观吧?只要你在这里呆上一个小时,就会在这片火海中受尽皮肉之苦,你会被吞噬得片甲不留,灰飞烟灭!如果不想死的话,你现在就当着我的面发下毒誓,今生今世永远也不会再见顾依晨,也绝不会再爱她,那么,我就带你走!”
霍天远被烧得浑身都灼痛不已,他痛苦地挣扎着,“不……潇潇,你知道吗?顾依晨,我爱她,我真的爱她……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我不想没有她……我不能没有她……”
身后一团炙热猛然趋近,霍天远只感觉有只手在自己身上用力地一推,他已跌入了一个熊熊火光的无底深渊中!!!
火,更大了,也更旺了!
他从头到脚全都被烧得兹兹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还回荡着一个凌厉而丧心病狂的声音,
“霍天远,你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你不是要抛弃我,要到顾依晨身边吗?我偏不让你去!我要你死在这里,永远地留在这里,生生世世、永永远远……再也见不到你的顾依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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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一片宁静。顾依晨正专心地开着车,驶往他们在枫林别苑的家。
耳边,却又再次传来男人低沉的呢喃:“……你知道吗?顾依晨,我爱她,我真的爱她……”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蓦然僵滞:
――“赵特助,你马上联系李潇的经纪人,让她立刻停止对外发布有关李潇和我在秘密交往的不实信息。同时,你联系几家大的媒体,给我登个头条声明:霍天远已婚,爱妻情深,若查实有人蓄意伤害我太太,必追究到底!”
……
如果,当时霍天远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曾有过片刻的疑惑和感动,那么,现在已经真相大白,她也无须庸人自扰。
她不知道这一刻的霍天远是不是清醒的,可是,他问的那一句,
――“……你知道吗?顾依晨,我爱她,我真的爱她……”
她却是知道的,自始至终,知道得清清楚楚。
霍天远,我知道,不管你在我父母面前表现得与我多甜蜜恩爱,其实,全都是假的!
哪怕,你口中喊我一百遍“老婆”,你对我的感情,也远远抵不过一句你深埋在心底的“潇潇”!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她默默地凝视了霍天远灼烫的俊脸两秒,随后,毅然移开了视线……
没想到,刚才还睡得深沉的男人却突然大声尖叫了一记,“啊……”
惊得她匆忙又侧过脸去――
却见热得浑身发烫的男人已经不再纠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了,双手只在半空中胡乱而狂躁地使劲挥舞,“不――顾依晨――不要――顾依晨――!!!”
顾依晨苦笑了一记,他这样疯狂又尖叫的,该不会是梦见她化身为童话中的老巫婆,阴险恶毒地拆散了他和他心爱的潇潇吧?
可是,无视病人的痛苦是不道德的。
顾依晨想了想,便伸手握住了他乱舞的其中一只手,“霍天远,醒醒!你只是做噩梦了,我在这里,什么也没有做过……”
男人紧闭着的双眼蓦地睁开了,让顾依晨意外的是,他深邃的瞳孔里面居然满满的全是惊恐与痛楚!
霍天远从噩梦中惊醒,瞳孔里映入小妻子熟悉而娇俏的小脸,他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之情,修长的双臂张开,下一秒,已经不由分说地将她纤细的娇区紧紧地搂入了怀中,滚烫的双唇落在了她柔软的发丝上,嗓音嘶哑而模糊不清,
“顾依晨,我以为,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幸好,原来只是一场噩梦!
他没有置身火海,也没有永世不得超生,更不会永远再见不到他的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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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没有听见他嘴里咕哝的是什么话,也不知道他的噩梦竟然只是害怕失去她!
可是,被霍天远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抱,她猝不及防,又跑偏了车道,险些撞上前面的车子,顿时又惊又怒,伸手一把就推开了身旁的男人,愠恼道,“霍天远,你发什么疯?我在开车,你想害死我吗?!”
霍天远笑了笑,终于安份地靠坐到自己那边的座椅,“不想。我想让你长命百岁。”
他有这么好心?!顾依晨侧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连他脸上的笑容都显得那么可疑。
未及细想,旁边一辆车子飞快地呼嚣而过,耳边擦过一阵呼呼的风声。顾依晨赶紧回神,专心开车,也将他可疑的话语和笑容忘在了脑后……
回到枫林别苑的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顾依晨把车子停进了车库,刚拉开车门,霍天远身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回头,看见他掏出手机,喊了一声,“爷爷――”
这才突然想起,回娘家之前,霍老爷子有交待过,回去的时候要从军区大院过一趟的。她只着急要快点载霍天远回家吃药,倒是把老爷子的交待忘得一干二净了!
(⊙o⊙)。
想必老爷子是等了一整晚也不见她和霍天远过去,终于没有耐心了才打来的吧?
她悄悄地吐了吐舌头,一手抵开车门,一手撑在座椅上,扭过头去听霍天远讲电话。
霍天远用眼角的余光瞅了一眼她好奇的小脸蛋,自唇边轻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伸手按下了免提。
霍天远的手机通话音质很好,老爷子气得在电话里对孙子劈头盖脸地一顿怒骂,顾依晨坐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臭小子!我刚才问过亲家了,你早就走了,为什么还不过来我这里?把你爷爷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是不是?马上给我滚过来!我告诉你,你今晚要是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非扒了你那身皮不可!”
霍天远也不反驳,像是累了,又像是还没酒醒,又或是烧得迷迷糊糊地说不出话,只一声不吭地任由他骂。
顾依晨不禁有些内疚,倾过半个身子,挨近男人身边,讪讪地对着手机里解释了一句,“爷爷,其实是我忘了,他在我家跟我爸喝多了两杯,现在还没酒醒呢……”
老爷子这才松了口,让她明天一定把霍天远押过去。
顾依晨讷讷地答应着,挂了电话,却皱着小脸有些踌躇地自言自语,“他人身马大、壮得跟头牛似的,我哪能押得动他?拖也拖不过去呀!”
旁边的男人抬起头来,笑得一付妖孽祸水的秋波荡漾,“叫一声老公来听听。”
德行!演上瘾了是吧?她叫他一声老公,他就会乖乖地去受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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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好甜!
瞅见旁边的男人抬起头来,笑得一付妖孽祸水似的秋波荡漾,“叫一声老公来听听。[]”
顾依晨嗔恼地白了他一眼:德行!演上瘾了是吧?她叫他一声老公,他就会乖乖地去受死吗?
霍家的四位长辈可都不是吃素的,若是这次他没得一个圆满的解释,老爷子恐怕就是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人!
顾依晨没好气地推开车门,下车,又绕到另一边车门,拉开,伸手去搀副驾座上的男人下来――
他可是病号,晚上还为了她陪父亲喝了那么多酒,她总不能狠心地将他弃置不管吧?
不过,这男人也太不客气了吧?她虽然是好意搀他,他也不必整个身子的重量全压过来吧?
看他的样子,明明已经酒醒了一半,自己能走的嘛!干嘛还像只长臂猿猴似的,两只手臂全都缠绕在她脖子上,害她根本直不起腰来!
顾依晨哭丧着小脸瞪着眼前笑眯眯的男人:一米八几的个头,长手长腿的,胸肌更是健实有力,他这体重能不把她压垮吗?
终于,她在尝试了几次,却怒终未能将座椅上的男人挪动半分后,忍不住怒道,“霍天远,把你的手拿开!你这样,我没法儿弄你下来!”
男人仍旧好心情地笑着,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为他立体俊逸的五官又加了几分,在昏淡的停车场光线下,异样地散发出一种魅惑心弦的意味,“叫老公!顾依晨,霍天远是你老公。”
顾依晨当然知道他是自己的老公,人前她也叫过他无数次“老公”,或恩爱甜美,或娇嗔含羞,却从来没有这一刻的心慌意乱――
不止心慌意乱,当他强健的双臂一点一点地勾下她的小脸,她感觉到他强压下自己的双唇贴上他滚烫的脸庞时,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
“咚!”、“咚咚!”“咚咚咚!”……每一下都重如撞钟,撞得她一颗心险些跳出来!
她惶恐地看着他,这样近,与她的瞳孔相距不过五公寸,她的脸俯在他的头顶上方,能够清楚地看见男人标志性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继而,他凉薄的双唇已经沿着她腮边的弧线,浅尝辄止地缓缓上移,停在了她柔软的唇ban――
顾依晨漆亮的瞳孔顿时无数倍地放大:他又要吻她了吗?还是那种带有惩罚性十足的粗~暴~噬~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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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唇上隐约还残留着上次他啃过之后的异样肿~痛,她心下一悸,慌忙就紧紧地闭上双眼,怯生生地低唤了一声,“老公――”
耳边响起男人愉悦的笑声,她以为,男人捉弄够了就会放开她。慢慢地睁开双眼,却只感觉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唇上已经骤然一热!“唔――”
“…………”横遭强吻,顾依晨顿时后悔莫及!
她真傻!怎么会上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当!
他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说她只要叫他一声“远哥哥”,他就不会为难她的。结果,她叫了,他却无耻地在公共场合就把她压倒在车门上狠狠地吻了一遍又一遍!
可她居然忘了前事之耻,今晚又上了他一次当!顾依晨怒了,手脚并用地去抵开身下的男人,小嘴里模糊不清地抗议着,“唔――唔――”
但,男人显然不肯如她的愿。他修长而矫健的双臂牢牢地擒在她不盈一握的蜂腰上,用力地压下她柔软的身躯,以至她根本动弹不得,赤红着小脸看着自己胸前的高耸,紧紧地贴在男人阔健而滚烫的胸膛上,一双傲人的白皙饱满呼之yu出!
男人深邃的墨眸霎时更见幽沉,滚烫得厉害的双唇越发紧紧地裹住了她微凉的唇ban,激烈地索取起来!
他甚至没有耐心去吮~吻她的唇角,只霸道地直接将舌尖楔入了她温热的口腔内,热烈地纠缠起她甜美的丁香小舌,狷狂地一遍遍横扫她贝齿间的芬香,强迫她完全地接纳他、追随他,双双一起缠棉共舞……
顾依晨差点被男人狂野凶猛的热情给淹没掉,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丢脸地死在这个男人的强吻之下……
霍天远却慢慢地放开了她,在她因为严重缺氧而变得赤红如血的小脸上,轻轻地却又更似宠溺地印下一吻,“你的嘴,好甜!”
“…………”顾依晨懵了:因为她乖乖地叫了他一声“老公”,所以,他夸她嘴甜么?
霍天远又笑了,俊朗的星眉皓眸间夹着掩不去的愉悦,伸出一只手指,以温热的指腹压上她被吻得红肿的双~唇,漆黑的眸底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有红酒的味道。”
顾依晨这才恍然大悟:因为刚才那个吻,她的唇齿之间竟然也沾染上了几分红酒的醇厚香甜之味!
这个流~氓!强盗!又占她便宜!
她忿忿地推开身下的男人,一甩手,愤怒地转身就走!
男人却根本不在意她的出离愤怒,依旧好心情地在她身后笑道,“老婆,等等我――”
“滚!”她俏脸愠怒,头也不回就扔了他一个“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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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一记男人关上车门的声音,然后,她听见了一串凌乱的脚步声,时而轻、时而重,好像还伴有撞到重物的闷哼声?
顾依晨纳闷地回头,就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影正不稳地虚晃着、踉跄着,好几次,险些摔倒在地!
害她一颗心也掂得紧紧的,那股挥之不去的内疚感也再次涌上心头,她暗暗地咬了一记下唇,认命地回头,冷着一张俏脸,伸手,抓起男人的一只手臂横到了自己单薄的肩膀上,一边架着他进了电梯,一边恶狠狠地警告他,
“霍天远,我告诉你,你再欺负我,我真的不管你了!就算你今天发高烧,病死了我也不管你!”
密闭而狭窄的空间里,男人又是心情愉悦地笑了一记,那令顾依晨耿耿于怀的邪恶笑声,竟然还在电梯里回荡不去!
她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许笑!”
男人这才止住笑声,低下头来,却将自己滚烫的俊脸贴到她白皙的小脸上,非常配合地承诺道,“嗯,我不会欺负我老婆的。”
因了他口中亲昵的“老婆”二字,她的俏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不许叫我老婆。”
男人低沉感性的声音却在她耳边缓缓响起,意外地,带了一丝勾荡人心的蛊惑,“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宝贝儿?”
顾依晨被他言语之间的撩~拔弄得更是小脸绯红,娇蹭道,“不准!”
电梯一停下,她便气呼呼地输入了家里的开门密码,门一开,当即又气又怒地将身上的男人给扔到了大船上!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顽劣可恶的醉汉+病人!身体虚晃得连路都走不好了,却还一次又一次地占她便宜!嘴上的、身体上的,就连言语上的便宜,他也占得一个不少!
顾依晨气愤地冲进了舆洗室,打开水龙头,挤出一截长长的雪白牙膏,沾到了牙刷上,然后,狠狠地刷洗起自己的口腔:一大股酒味的,她的嘴是哪里好甜了?死变~态的老男人!
忿忿地将自己的小嘴里里外外地连刷了两遍,顾依晨才满意地闻到,自己口腔里已经没了红酒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牙膏的淡淡清香味,她喜欢的柠檬味。
可是,低头之间,却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隐隐地散发出一股男人身上的味道?
肯定是刚才霍天远强迫她压在他身上沾上的他的味道。
顾依晨俏脸一抽,抬腿走进浴室,脱去身上的衣服,又打开了花洒,调好了热水的温度,便仰起小脸,任由密密麻麻的水柱一波又一波地打在自己身上,也一点一点地冲淡她身上残留着的他的味道……
直至浑身都覆上了一层沐浴露的好闻香味,顾依晨才伸手取下架子上的雪白浴袍穿上,又趿着拖鞋走进了卧室,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上的湿发,一边对船上的男人说,“洗澡去!你身上的味道臭死了!”
“…………”卧室里却没有听见男人的声音。
顾依晨诧异地回头,只见船上的男人已经侧身躺倒睡了过去,冷峻的脸庞上仿佛被火烧着似的通红一片!
糟糕!她一气之下居然忘了他还在发高烧,也忘了给他喂药!
脸一白,顾依晨匆忙丢开手中的毛巾,转身去照顾船上的病号……
可她好不容易才打点好一切,没想到,男人却突然一个翻身,结结实实地将她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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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抱你!
看到船上的霍天远俨然已经高烧不退,冷峻的脸庞上仿佛被火烧着似的通红一片!
顾依晨才想起来,她丈夫现在还是一个虚弱的病号!
她匆忙上前,找出早上陈医生开的药方,给他喂了退烧药,又喂他喝了一大杯水……
约摸半个小时后,男人身上渗出了大量的汗水,濡湿了他后背上一大片!
粘腻的感觉大概让生性干净的霍大公子很是不舒服,只见他喃喃地闷哼着,在柔软的大船上翻来覆去的、辗转不安。
顾依晨只好去给他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出来,又上船跪趴在他身旁,略显艰难地抬起他的手臂,一点一点地褪去他上身的衣物……
好不容易扒下他的衬衫,上身赤果的男人却突然一个翻身,结结实实地将她压在了身下!
男人的身体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火烧似的滚烫骇人,却依旧是充满了阳刚之气的温热,他深邃的墨眸深深地盯着她白皙的小脸,颀长的身躯更是半分也不肯退却地紧紧贴了上来,而他熟悉而灼人的气息,竟在她敏~感的粉颈间,呵出一圈圈令人心悸、又奇痒难耐的热气,“顾依晨――”
异样沙哑而低沉的浑厚嗓音,不知怎么地就让顾依晨浑身如触电似的猛地一滞,慌忙就要伸手去推开身上的男人,却被他有力的大手抓得更紧,高举过她的头顶,牢牢地摁在雪白的被褥上!
顾依晨惶恐又气愤地叫了起来,“不要!霍天远,你疯了?!你真的病糊涂了吗?我是顾依晨,不是你心爱的潇潇――”
两个多月前的那一夜只是个意外,现在,她又怎么可能在明知他爱的是别的女人的前提下,还跟他发生关系呢?
即使他们已经是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那也不行!
她有洁癖!她没办法和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
况且,今晚的霍天远还不是清醒的,他身上伴有未退的烧,嘴边还充斥着浓浓的酒味――
不行!不行!坚决不决!
霍天远墨眸一沉,从喉咙里迸出一记嘶哑的声音,“我知道,你是顾依晨,我的老婆……”
他知道?!他知道她是顾依晨,知道她只是他的假老婆,还这样无耻地压在她身上?
顾依晨瞬即又不淡定地怒了,双手在他牢固的大掌里剧烈地挣扎起来,又不停地晃动身体,想从他沉重的身躯下逃离出来――
霍天远敛下剑眉,又将另一只修长的手臂,牢牢地擒在她的腰上,不让她退缩开去,攥住她一只手往他平坦的小腹正中去,引领着她青葱修长的指尖,一点一点地划开了他皮带上的金属扣……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顿时一片苍白,惊恐地尖叫道,“啊……不要……霍天远,你这个变~态、混蛋……你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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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却是一脸的理直气壮,“我碰我自己的老婆,哪里变~态、哪里混蛋了?”
顾依晨又慌又乱,哪里还能冷静地逻辑思维?只急得小脸又红又白的,嗔怒,娇斥道,“反正你不能碰我!”
男人深刻俊美的五官却淡淡地扯出一丝轻~薄的笑意,“我要是碰了呢?”
――“我要是碰了呢?”
顾依晨从来没想过,一向高贵冷艳的霍大公子,居然也会说出这样无赖的话!
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
而男人非但没有听她的话停下来,反而用他宽厚的大手攥着她嫩白的小手继续往下,滑向他皮带以下的方向,一点一点地拉开裤子拉链――
顾依晨的五根手指头全都在颤抖,拉链还没有滑下去,她已经气愤得胀红了小脸,“霍天远,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的话,我就――”
粉颈边却骤然贴上来两片微凉的薄唇,他一边蹭着她腮边的肌肤,一边闷声笑道,“我还没碰呢!只是想叫你帮我换一下裤子,这样你就要踹死我吗?老婆,帮帮忙,我身上汗湿了,难受……”
顾依晨突然很想掐死身上这个行为龌鹾的男人!!!
想叫她帮忙换裤子不能直接明说吗,她又不是没帮他换过!至于把气氛渲染成整一强x现场似的吗?!
她白皙的小脸狠狠地抽~搐了好几下,才怔怔地点头,“哦――”
没有看见,某人冷毅俊美的脸庞上,却悄悄地掠过了一抹奈人寻味的狡黠笑意……
顾依晨低下头去,盯着男人剪裁合~体的纯手工制作昂贵西裤,正为难地研究着该如何下手,他的裤子已经被抽去了皮带,拉链也拉开了一半,要她眼睁睁地剥下来,她实在没有勇气。(.好看的小说)[.超多好看小说]
然而,让他一直穿着这条汗湿了的裤子,似乎也太不人道了?
她思前想后地,最后,狠咬了一记牙根,蹲下身子,闭上双眼,“哗啦”一声脱去他的长裤,手指触到他里面的小短裤上边缘,她又不淡定地心乱跳起来,“怦怦怦……”地一下比一下跳得更快,更大声!
冬天的深夜里,气温低得让人小手冰冷,然而,她光洁的额头上,却莫名地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手心里也是黏腻腻的一层湿润,指尖的力道也变得软弱无力――
“顾依晨。”头顶上,有一个熟悉的低沉男声,轻轻地唤她。
她恍惚地答应一声,“嗯……”
“你站起来。”她懵懂地起身,却忽然被人一把勾了下去,倒在一具修长而微凉的躯体上,她下意识地要去推开,却听见他牙关打颤的声音,“顾依晨,我冷。”
男人虚弱地低喃着,浑身竟似筛糠一样地抖动不停!
顾依晨只道他是病得不浅,听说很多发高烧的病人在发病的期间,还会伴有畏寒、打摆子的症状。
她有些着急地问道,“你是不是又烧上了?让我摸摸你额头的温度――”
他却模模糊糊地呢喃起来,“不要,我要抱着你!”
烧糊涂了吧?顾依晨暗忖,霍天远平时变~态归变~态,却不会那么娘娘腔地说什么“我要抱着你”的,恐怕是真的生病了?
他前天晚上淋了那么久的大雨,今天又陪父亲喝了那么多酒,的确是很可能导致病情加重的。
她终于没有忍心推开他,伸手抓过船上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她就一直任他静静地抱着,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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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过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吧?
顾依晨都以为,他是睡着了,他却忽然问了一句,“你还在想他吗?”
异样低迷又夹了几分幽怨的嗓音,让顾依晨几乎以为,他的心里也是有几分在乎她的。
她的沉默,却似乎惹来了他的不悦,“他不配你的爱。”
顾依晨以为,他口中的“他”是指萧牧,并没有反驳他的话,他,已经是个过去式了,他的好坏,早已与她无关。
霍天远身上的烧似乎已经全退了,他的精神也清醒了许多。只听他又在耳边说,“顾依晨,你知道吗?我真的很不喜欢你的心里有别的男人――”
顾依晨诧异地看着他,只觉得那幽深的双眸中,有她看不懂的情愫,她懵懂地开口,“为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你的心里还不是藏着你心爱的潇潇――”
她的话没说完,却被他猛地一把拧过小脸,似笑非笑地问,“你这是在吃醋吗?老实说,我听到你这话,心里还真的惊喜了一下……”
顾依晨气不过怒道,“我脑子有病吃你的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天晚天淋了一身湿透的是为了谁――”
可是,还不等她再说什么,他已然一个翻身,搂过她纤细的小蛮腰,一把拉进他滚热的胸膛里,俯下脸来,毫无节制地狂吻了起来!
顾依晨慌乱地去推他,“霍天远,你是不是真的烧傻了?我说了,我不是你心爱的潇潇――”
黑夜里,却只听见,男人一记霸道而低沉的怒吼,“可你是我老婆!”
话语间,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已经一把握住了她胸前的饱满,滚烫的大掌几乎要生生地将她融化!
他灼热的薄唇将她的小嘴封了个密不透风,而他的大手已经熟练地褪去了她身上所有的障碍,她的雪白和皎好,在他面前一览无疑……
而她浑身的肌肤也因为他放肆的触碰而不断地升温、发烫,她喃喃地抗拒,“别……别这样……霍天远……我不是……”
然而,这样迷离的低语,却更像变相的申吟,更激发了男人体内天生的占有谷欠!
霍天远已经氲红了双眼,一边用大手分开她因紧张而紧紧地绞缠叠~合在一起的双腿,一边在她粉嫩的唇ban上,烙下他滚烫的吻,“顾依晨,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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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败如山倒
霍天远已经氲红了双眼,在她粉~嫩的唇ban上,霸道地烙下他滚烫的吻,“顾依晨,我要你……”
这一次的“不”字没有机会脱口而出,因为她嘴角才动了一下,他便已猝然堵住了她的小嘴,淡薄的古龙水与剃须水的香气,他身上特殊却又熟悉的好闻的味道,他的唇猛烈,他的手有力地禁锢着她的腰。
她兵败如山倒,意乱情迷里全身似乎都燃在熊熊的火焰中,只剩了热,热得一颗心扑扑乱跳。
“顾依晨……”他的声音低低在耳畔旋绕:“我要你……给我……”
耳垂酥酥~麻麻的,像有一千只蚂蚁在咬~噬,她挣不开他的手,挣不开他的唇,挣不开他的一切。
这样热烈而旖旎的一切,让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就像眼前的灯海一样缭乱。
omg!她真的眩晕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天与地、与灯连成了一片,她的眼里却只有他,耳中也只有他的声音。
呢喃一样的声音里透着最让人无法抗拒的蛊惑,他深邃墨眸里的异样宠爱也越发地让她无力抗拒……
她心里惴惴的,茫然地任由他一路放肆的吮~吻……
男人的身体越来越滚烫,蓄势待发的坚硬如铁!
顾依晨却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软得骨头都酥了,小脸绯红迷离,媚眼如丝。
霍天远见得小妻子如此娇艳谷欠滴,紧绷的谷欠望哪里还抑制得住?
可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让她背对着他,这才敢将自己颀长而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
她怀孕还没有正式满三个月,腹中胎儿的发育还不稳定,确实不敢乱来的。
尤其不能压在她身上做那些激烈的运动,所以,霍天远才将她的身体侧翻了过来,背对着自己。
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心底汹涌澎湃的晴谷欠,尽管天庭饱满的额头上已经满满的都是汗珠,却仍是极温柔地慢慢自背后埋入:
他的身体从来没有这样忍耐过、胀~痛过,这一刻,却是心甘情愿的,为了她,为难自己的身体,强忍着一触即发的冲~动,一点一点地深入……
他已经做到极尽所能的温柔体贴,可是,下一秒,小妻子的情绪还是瞬间崩溃了!
顾依晨只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坚硬如铁的东西,一下子刺痛了她的身体,她太过紧张,以至于她紧致得根本容纳不了他的入侵,痛得泪水立时狂奔而下,“啊……不……霍天远,我好痛……好痛……”
一边叫着,一边还扭动着身体剧烈地抵抗起来――
霍天远充满晴谷欠的嗓音已经嘶哑难耐,却还是心怀怜惜地慢慢停止下来,“别怕,我会轻点,很温柔的,你放轻松,别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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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顾依晨还是没办法做到,她浑身僵硬着,刚刚沸腾的体温已然逐渐凉却下来,体内更有一股冰冷的感觉自指尖一路窜至全身,额头麻木。
不管霍天远怎么努力,只要他的坚硬抵上她,她体内那种僵硬生冷的感觉就会再次涌上来,越来越强烈,异样的恶心也一波一波地袭来,她无法控制。
男人滚烫的脸就贴在她白皙的后背上,她知道,他想要她,忍着男人身体的胀~痛如此忍耐和温柔,是因为迫切地想要占有她的身体。
他说,她是他的妻子,他要她本没有什么无可厚非的,然而,他一碰她,她的脑海里却不知道为什么,竟一直浮现起在新加坡蜜月套房外听到的那一幕,李潇娇媚的申吟声夹杂着他剧烈的喘息声,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让她心中极度地不适,恶心,胃里面有一种酸涩的恶心感,一阵阵地冲击着她所有的感官!
脏,她觉得身后的男人好脏,也觉得被迫承受他的自己好脏!
“呕――”一阵反胃,她难受地干呕起来……
霍天远满头大汗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要吐吗?”又再一次地尝试着想要进入她的身体――
他的滚烫还有碰到她,背对着他的小妻子却是一个颤抖的痉~挛,猛地一下子扳开他擒在她腰上的大手,陡然转过身来,霍天远愕然地看到:
泪水,突然就如断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地滑落她柔美的脸颊,顾依晨拼命地摇头,声音虚弱而破碎,“不要……霍天远,我不要……痛……而且,脏……”
最后一个字,深深地刺痛了霍天远脆弱的心脏!
原来,她不止心里装了别的男人,竟然还觉得他这个丈夫很脏!
她觉得他很脏,脏到他一碰她,都会让她觉得恶心想吐!
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与屈辱感,瞬间击退了男人所有的热情如水,紧绷的谷欠望也软~泄了下来……
他深深地、几近憎恶地盯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紧抿的薄唇抽~搐了好几下,似乎是想发~泄什么,却只是紧紧地闭了一会儿眼,强迫自己抑制住内心的情绪。
起身,随意地披了一件衣服下船,迈开修长矫健的双腿,挺直了脊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卧室!!!
男人决然的背影似乎在冷冷地告诉她:他再也不想看见她,多一秒都不要!
一室的冷清中,顾依晨慢慢地抬起头来,泪如雨下:可是,霍天远,我错了吗?
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和别的女人分享你!我也不能把我的心和我的身体交给你!
因为,我想要的,是一份真正的、仅仅只能独属于我的爱情,一个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个的男人,而你,给不起!
――霍天远,我知道你爱她,所以,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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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
c市电视台,恢宏的高楼大厦之下,大堂里的光线依旧雪亮如白昼。
何江洋忙了一整天,走出电视台的时候,已经累得不想再说一句话了!
“嘀嘀……”两声,解开了车子的电子锁,拉开车门,一抬腿上了车,就直接趴倒在方向盘上眯起了困重的双眼:今天,他真的是太累了!
除了完成自己手上的采访稿,还要暗地里处理李潇因为那张深夜大雨中的亲密照片,而引起的一系列后遗症。
李潇知道照片是出自于他的手之后,为此还怒气冲冲地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来质问他,“姓何的,你究竟是什么居心?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你是不是在跟踪我?……”
直至他耐心地解释清楚,照片是他从一个网友手上买过来的,而且,发布的照片上并没有清晰地拍摄到霍天远的脸面,让她不要乱说话。
并且保证这张照片的曝~光有利于改变她和霍天远之间的僵局,霍天远为了明哲保身,一定会来找她的。
他何江洋是为了兑现诺言,才要来帮她的。
李潇听后心怀感激地谢了他好久,挂电话时,又忐忑不安地追问,“天远他不会气得再也不想理我吧?要是他不肯来见我怎么办?”
“不会的。就算霍天远不愿意来,为了家族的名声,为了防止婚变,他也必须来见你。到时,你可以好好地求他回心转意,也可以用公开你们曾经交往的事实来要胁他回到你身边……”
何江洋一直到现在,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掏心掏肺地去帮李潇?
他明明希望李潇和霍天远分手,明明想要李潇回到自己身边,可是,看到李潇绝望痛哭的那一刻,他竟然脑抽了似的答应了帮她和霍天远复合!
黑暗中,何江洋懊恼地重重捶了车子的方向盘好几下,心碎地呢喃:“潇潇!潇潇!潇潇……”
他真的是脑子发热了!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结果无非有两个:一是李潇和霍天远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二是霍天远不满被设计和要胁,彻底与李潇翻脸,从此是路人。
可无论结果如何,李潇也不会再属于他何江洋了!
结果一自不必说,结果二,李潇会恨死了他,更别说见他了!
何江洋正暗自消沉颓废,车窗外却突然传来一阵“砰砰砰……”敲打声,他抬头,惊喜地看见了一张熟悉而娇艳的脸孔,忙滑下车窗,“潇潇,你怎么来了?”
南方沿海的冬天虽不似北方的冰天雪地,可是,凛冽的北风依旧吹得她鼻子通红。
何江源赶紧下车,推着她上了另一边车门,自己则绕回去上了主驾座。
刚坐下来,旁边的女人却如同回到了那已久违的热恋时期,竟突然主动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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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你没心没肺!
何江洋赶紧下车,推着站在车子旁边的李潇上了另一边车门,自己则绕回去上了主驾座。
刚坐下来,旁边的女人却如同回到了那已久违的热恋时期,竟突然主动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何江洋喉中一紧,瞳孔中迸射出一丝异样而漆亮的光芒,垂放在她身侧的双手忍不住抬起,环上了她柔软的娇区,下意识地圈紧了她妖~娆的身段,低沉的嗓音里透出浓浓的谷欠望,“潇潇……”
李潇满怀感激地趴在他略显瘦削的肩膀上,
“江洋,谢谢你!我原本以为,两年前你就再也不原谅我了,没想到,你还愿意对我这样好……江洋,如果我真的跟天远和好了,我会好好回报你的恩情的,也会感激你一辈子……”
男子的怀抱一如八年前的一样,温暖而可靠。可却不是李潇想要停留的怀抱。
“江洋,你知道吗?刚才,天远的特别助理已经联系过我的经纪人了,约了明天的见面。我太高兴了……没想到这么快,天远他就愿意见我了!”
李潇说着,又紧紧地搂了一下男人的脖子,完全是一付喜不自禁的样子。“真的是很谢谢你,江洋,这都是你的功劳!”
男人飘渺的声音却在她头顶上幽幽地响起,“潇潇……”
李潇诧异地松开身前的男人,“怎么,江洋,你不为我高兴吗?我真的很高兴呢!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刻跑来找你庆祝了,首开大捷啊,一定要好好庆祝!说吧,你想去哪里?……”
却惊觉男人擒在她腰上的两只大手猛地一紧,竟然一把就用力将她从旁边的座位上抱起,直接跨坐在他双腿上!
李潇一惊,白着脸怒斥,“何江洋,你干什么?!”
却见男人双眸腥红着低喃了一声,“潇潇,我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想――要你!”
双手扣住她柔韧的腰身,猛地往自己腹下的滚烫推进!
男人幽幽泛着蓝光的黑眸,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就地征服她,一秒钟也不愿意耽误!
隔着一层不算削薄的衣服,李潇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下的那一团阳刚火~热,早就已经异样地肿~胀了起来,英姿挺拔、蓄势悖~发,恨不得立刻攻池掠池,一举占领她这座堡垒,用身体力行地来宣示对她的主权!
是她太久没见霍天远,感觉寂寞空虚了?还是她对这个男人的感激,让她情不自禁地融化在他炙热的怀抱中?
当何江洋攫住她的下巴,抬头迎上去吻她的时候,她竟然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对这个吻产生反感?
仿若受到鼓励的男人伸手勾下了她的脖子,热切地吻了起来……
密闭的车厢内,一股浓浓的腥腻气息瞬即充斥了整个狭窄的空间,车上的一双男女忘我地拥吻着,热情地颤动着,男人的粗喘声骤起彼伏,女人红滟滟的双唇里,更是一次又一次吟哦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激荡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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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气派奢华的萧宅内,响起了一阵急促而单调的短信息提示音,“叮铃铃……”响了好一阵,正斜倚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萧夫人才伸手取过搁在面前茶几上的手机――
只看了短短几眼,她雍容华贵的精致面容上,便清晰地划过了一道鄙夷扭曲的笑容:“霍天远,没想到,你看上的,竟然只是这种低三下四的货色!”
她收到了一组精彩绝伦的特别写真图片,里面的一对男女极尽疯狂地扭摆着身体,或欢愉沉~沦,或痛苦撕扯,每一张面容上都清楚地展示着,这双男女正深陷在姓爱的绝妙滋味之中,谷欠仙谷欠死。[]
没错,是她叫人调查的李潇。
她本来只担心,仅靠萧牧一人的力量,不能帮她顺利地拿到梅溪工厂。
听说霍天远在外面还有一个叫李潇的女人,她便动了心思,叫人去调查了这个女人的背景。
没想到她才吩咐下去,底下的人就给她发来了这么一组活~色~生~香的艳~照~裸~拍!
看着李潇这张放~荡~淫~贱的面孔,她突然生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尖利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地点了几下,已经将图片收藏在一个隐秘的文件夹里保存了下来。
关掉对话框,她拨下了自己助理的电话,“明天帮我约电视台的李潇,会面时间赶在她和霍氏的律师见面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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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也是深夜十二点的时分,c市的另一个角落,却是霓虹灯争相斗艳,热情地拉开了这个城市炫丽多姿的夜~生活的华丽帷幕……
繁华街区的午~夜pub里,人头潺动,狂欢ing……
酒吧里时不时地,响起一阵阵震天价的欢呼声、热舞声、口哨声……
混夹着一股特殊的香汗淋漓的脂粉味,迷~惑了深夜里晃荡的灵魂,他们在唱、在跳、在喊、在疯、在摇摆、在宣-泄心底最深、最深的渴望与激-情,似乎想要将白日里被压抑的yu望,放肆地宣告世人……
就如同此刻角落里的他,只想疯狂地摇摆她的身体,问问她,为什么总这样绝情地封锁她的心,再也不肯让他进入?
pub的某个僻静角落里,霍天远一个人颓糜而寂寞地坐着,半眯起狭长的幽深凤眸,恣意地打量着舞台上,那一只只群魔乱舞的红男绿女,在他们疯狂的旋律中,静静地沉淀着自己的心事,默默地舔着那流血的伤口,痛苦地品尝着自己不慎种下的苦果……
呵呵呵……还真的是很苦呢!苦得他舌头都在打结,如果没有酒精的麻痹,他应该会撑不下了吧?
他紧蹙着双眉,伸手,抓起桌上的调酒,一饮而尽!
一滴残余的红色液体,却顺着杯沿滑到了杯底,粼光霎起――
恍惚间,霍天远似乎看见了,一张俏白娇美的小脸上,写满了对他的嫌恶,直视着他的眸光里楚楚可怜,她诱~人的樱红小嘴里吐出来的话语却是字字刺人:
――“不要……霍天远,我不要……痛……而且,脏……”
曾经,他以为,他有足够的自信,不对奉子成婚的小妻子产生任何感情,他极尽冷漠和刻薄地对待她,只为驱逐她离开自己的身边远远的……
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真的是愚蠢地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
她迷惑了他的心,缠住了他的眼,他的心和他的身体都是这样地渴望她,想要她想得心都疼痛了,可她却居然在嫌他脏!
――顾依晨,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吗?一点点回璇的余地也没有?
霍天远伸手,招来了酒吧的服务生,又续了一杯酒精浓烈的调酒……
服务生刚送来,他却又立刻端起杯子,一口喝干了!叫住了正要转身离去的服务生,“再来一杯!”
服务生为难地看了他一眼,桌上已经摆了十几个杯子了,再喝下去,恐怕――
干他们这行的,不怕遇到裸(和谐)女、饥~汉,却最怕碰到没钱付账单的醉汉!
当然,顾客是上帝,尤其是,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是那么地尊贵非凡,在没有最终确定他没有支付能力之前,他是万万不能够得罪客人的。
服务生堆起职业化的微笑,劝说道,“先生,您已经喝得不少了――”
却见他斜斜地睨了他一眼,从身上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夹子,上好的皮格纹路,说明了它的材质至好,想必价格也不是一般的昂贵。
霍天远打开了皮夹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张信用卡给服务生,面无表情地冷声道,“给你!”
服务生职业化的脸孔,顿时,漾起了一抹灿烂绽放的笑容,“先生,请跟我前至服务台,我将为您提供最周到、最贴心的服务!”
“………………”
霍天远在服务生的引路下,来到了结账的服务台,经收银员的手,又刷卡支付了两瓶人头马xo的费用。
不知是为了要酒方便呢,还是嫌走回原来的座位有点远,这一次,他就直接在吧台前坐了下来,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杯子,自斟自饮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吧台上就已经多出了好几个空酒瓶,男人醉醺醺地趴倒在吧台上,模糊不清地恨恨地呢喃了一句,“顾依晨,你不是嫌我脏吗?可你绝对想不到,你念念不忘的牧哥哥此刻比我更狼狈!”
一语了了,男人恨恨的表情却又随即变成了满是嫉妒的一脸痛苦:可是,萧牧明天会换来她发自内心的怜惜和关心,而他,却只能独自舔着伤口,心碎地呼唤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
――顾依晨,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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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爱你
枫林别苑,深夜里的霍宅,一片宁谧而安静的气息。
二楼的主卧室内,华美的刺绣窗帘已经拉上,昏暗的视线里,只有大船上一个纤瘦的女子发出了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声,显然正在安眠中。
顾依晨睡得迷迷糊糊地,就听见枕边的手机一直在叫个不停……
在船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臂,摸向枕边――
“咝……”好冷!现在正是最冷的三九天,虽然地处亚热带的南方沿海,可是,这几天正好遭遇北方冷空气南下,这样的温度也仍是令人感觉到很寒冷的。
顾依晨飞快地抓起手机,又缩进了被子里,手机却突然不响了,她嘤咛了一声,随手把它丢向了枕边,打算继续好眠。
可是,刚刚不停下来的手机,却又再次喧嚷地响了起来……
又是一记痛苦的嘤咛,顾依晨狐疑地伸手,再次抓起枕边的手机,却见宽大的蓝色屏幕上,不停地闪烁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再看一下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显示,什么,竟然是凌晨三点!
――谁会在这样半夜三更的时候,打电话给她呢?
难道是谁有什么急事吗?
顾依晨诧异地划开屏幕锁,按下了接听,却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客气的声音,“请问,是霍天远霍先生的太太吗?”
顾依晨更讶异了,拿下耳边的手机,仔细地又查看了一遍,来电显示的那一串数字,确认是陌生的号码,遂又将手机放到耳边,小心翼翼地反问,“你是――”
“哦,是这样的。我这里是午夜pub,有一位先生在吧台喝醉了,我看过他刚才刷卡的签名,是霍天远先生。于是,见他的手机放在吧台上,就顺手查看了一下他的电话簿,里面有一条通话记录备注是‘老婆’的。请问,是霍太太,没错吧?”
pub里,刚才负责给霍天远服务的那个服务生,彬彬有礼地说。
原来是这样!下午她在公司的确是曾给霍天远打过一通电话。顾依晨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嗯,我是。”
“哦,抱歉,打扰了!请问,霍太太您能过来接一下您先生吗?我们店已经到时间打烊了,真的很抱歉……”
在服务生的连连抱歉之下,顾依晨只好点头允诺,“好的,我马上就过去,你报一下地址给我。”
对方于是报了酒吧的地址,又仔细地解说了一遍路线,顾依晨认真的记下了。
挂了电话,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静静地发了一小会儿呆,她想,这个时候去见他,势必会很尴尬吧?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曾那样亲热地吻过、亲过、摸过……
也曾那样,像两个积怨良深的仇人似的僵持不下,她固执地拒绝了他的热情,还身不由已地说出了会让他受伤和屈辱的话,他一定不想见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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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打电话叫霍家老宅,让老爷子派人过去接他。可是,凌晨三点,时间是不是也太晚了点?
万一老爷子问起,霍天远怎么会跑到pub喝酒,还醉得回不了家,那她该怎么回答?
再说,她怎么不去接自己的老公呢?那不是存心让霍家的人疑心,她和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夫妻吗?
而且,让老爷子知道霍天远深夜徘徊酒吧的话,只怕说不定会气得爆-血管的。
顾依晨在心里作了一番不小的思想挣扎,便从船上坐了起来,到衣柜里挑了一套修身长款的应季羽绒服,穿到了身上,又戴了一顶毛茸茸的帽子,将自己的脸侧与耳朵捂得严严实实,只余了鼻子和眼睛露在外面。
走到大门的玄关处,又换了一双长至及膝的靴子,这几天寒潮来袭,凌晨的气温实在是太低了!
顾依晨又套上手套,这才抓了自己的零钱包,夜太深了,她也不敢携带包包,快过年了,街上的治安并不太安全。
只在零钱包里装了一张信用卡,和几百块现金,忖思着,应该够付他的酒钱和计程车的费用,便匆匆地出门了……
顾依晨想,霍天远出去的时候,肯定有开车出去。
于是,她并没有到地下停车场去取自己的车子,而是直接搭电梯下楼,在小区门口叫了一辆计程车,便直奔午夜pub而去……
到了pub,在酒吧门口下了车,果然,就见平日里灯红酒绿的夜-店里,一片宁谧的安静。
偌大的舞厅里,只余了几盏昏黄的灯光在照明,店里的营业员早就已经下班,只有吧台上还有一个染了一头淡棕红色头发的年轻小伙子,正低着头在整理吧台。
晶亮的吧台上,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醉得一头趴在桌面上,一动也不动地酣睡着,只一眼,她便知道,正是她那个高贵矜持的老公大人,那个愤而出走的男人。
店里很安静,她距离还有好几米远,就可以听到他细碎的呼吸声……
她加快了脚步走向她――
不一会儿,吧台里的那个小伙子似乎也听到了,顾依晨的高跟鞋走进店内的声音,这才抬起头看向店门口的方向――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在见她的目光竟是笔直地落在了,那个喝到趴倒在吧台上的身影,便已了然于心,扬眉,朝她开口招呼道,“是霍太太吧?”
顾依晨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淡淡地,又对他伸手,指了指吧台里那个醉得一无所知的男人,“我来接他。”
小伙子郑重其事地,将她从上到下地仔细打量了一遍,随即,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就你一个人过来吗?恐怕有点困难。”
以顾依晨165cm的个头,想要将这个180cm以上的大男人给弄回家,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况且,她的身形看起来,还是那么地纤幼。
顾依晨却很倔强地并没有祈求他的帮助,反而面色淡漠地请他结账,又从她那个镶了紫水晶的橘红色零钱包里,取出一张信用卡,递到了他的面前――
小伙子却突然轻轻地笑了,将她手中的信用卡推了回去,又单手撑在吧台上,一下子从里面跳了下来,吓了顾依晨一跳,那么高的吧台,他不会摔下来吧?
却见他以完美的半弧形状漂亮地落地,顾依晨定下眼来,他已笑意盎然地立在自己跟前,“我不是这里的员工,霍太太不用跟我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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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这的员工,干嘛呆在这里,还专门打电话通知自己来接霍天远?
顾依晨收起自己的信用卡,又将零钱包塞进了羽绒服的口袋里,便弯下腰去扶霍天远――
可是,这个男人到底是喝了多少酒,为什么醉得人事不醒的,还重得――
顾依晨忧伤地蹩了一下秀眉:重得像头猪一样。
沉得她刚扶起他走了几步,便觉得肩膀被压得有些疼痛,再加上他东倒西歪的脚步,顾依晨也跟着脚步踉跄了起来,那画面,真是有够狼狈的。
一晚上要给他折腾两三回,顾依晨也快没有脾气了。
快要走出店门口的时候,那个喝醉了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借酒装疯,竟然一把抓住了门框,又醉眼蒙胧地挥手推开她,嘴里还口齿不清地在嘟嘟嚷嚷,“我不回家!不回家……顾依晨……她讨厌我……她不想看见我……”
身后又传来了一道爽朗的嗓音,“顾依晨,是你的名字吗?”
顾依晨尴尬地回头笑了笑,脸上掠过一阵懊恼:该死的霍天远!你要闹回家再闹,好吗?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她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想要将他硬拖出pub,却无奈总是力气不够,与这个醉汉僵持了好一会儿功夫,也没能扳开他抓住门框的大手,反而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恨哪!霍大公子,我只是你的假老婆,不是你的老妈子,好不好?咱不呆这里,回家再闹腾,成不?
她脸上的表情生动而有趣。
旁边的男子看了一会儿,便旁观者清地给她指点迷津,“你的声音放温柔点,告诉他你是谁,然后,跟他说,你想让他跟你回家。可能,他自己就会乖乖地跟你回去的。”
额,让她对他温柔?
顾依晨踌蹰了:从她认识霍天远的第一天起,他们之间好像就从来没有可以温柔相处的时候。她也从来对他温柔不起来。
那个小伙子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想了想,竟挑眉,目光笔直地看向她,落地有声,“相信我,他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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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靠你太近
深夜打烊、一室寂静的酒吧里,年轻男子似乎看出了顾依晨的顾虑,想了想,竟挑眉,目光笔直地看向她,落地有声,“相信我,他很爱你。(.好看的小说)”
顾依晨纤长的身影蓦地僵滞,俏白的小脸上一片愕然,许久,才嚅动小嘴,不太感冒地说,“你管得太多了――”
男子又是不羁地挑了挑眉毛,略微提高音量反问一句,“你不相信?”
顾依晨本不欲搭理他,可那人却已直接走到了霍天远面前,居然一手指着她,“你看好了,我绝对不是在忽悠你。”
又半折下~身子来,耐心地对醉醺醺的霍天远说,“喂,你听好了――她,你老婆,顾依晨,她不生你的气了,来接你回家了,你要不要走?”
没想到,前一刻还闹腾的男人怔了一下,迟钝的目光在看见眼前的顾依晨时,瞬时乖乖的点头,“老婆,我跟你回家。”
“…………”顾依晨没好气地摇头,伸手扶过他,又要往门外走――
那个小伙子却一把接过了男人沉重的身体,“我帮你一下吧!不用太感激我,只是举手之劳。”
说完,竟然就直接架着霍天远走了出去,顾依晨怔了一下,忙又匆匆跟了上去……
她在pub的停车场里找到了霍天远从家里开出来的雷克萨斯,拉开车门,让那人将霍天远放进了后座……
到了小区楼下,又在门口保安的帮忙下,才安全地将霍天远带回家,才将他放倒在船上,却突然被他一把搂近了怀里,梦呓般地低喃,“不要走……顾依晨,我不让你走……”
顾依晨被他冷不丁的一个强行拥抱,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冰凉的小脸伏在他滚烫而宽厚的胸膛上,只觉得莫名地发热了起来,她试图去挣脱他的双手――
可是,他却反而抱得更紧,嘴里还模糊不清地喃喃低语,“顾依晨,不要走!你是我老婆,我不让你走……我不准……不准你去见他……”
顾依晨只以为他是喝醉了在说胡话,并不怎么当真,但是,也不好与他争辩,这时候的他,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跟他说了也是白费劲,索性顺着他的话讲,
“好……好,我不走……你先放开我,我也不会去见他……”
谁知,他却又突然变了脸,一把推开了她,声音也变得格外的凛冽严峻,
“你骗我!你讨厌我!你一直就想着离开我,想着你心里的牧哥哥……顾依晨,你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坏丫头!你知道吗?我居然甘愿为了你当了一回令人不耻的负心汉,我居然狠心地把潇潇一个人扔在了大雨中,满脑子想的却是要早点回家见你!我居然会害怕你误会,害怕你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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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被他推得一个踉跄,身子不稳地一下子栽倒在船上,幸好被褥够绵软,否则,她都害怕稍有不慎,便会影响到腹中的胎儿。[.超多好看小说]
被他推得这样,她本来有些恼怒的,怪他趁着醉意地装疯卖傻,可是却在听了他的话之后,怒意顿消,取而代之的是大吃一惊!
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清醒的样子,绝对不是故意要在她面前演戏的。
可是,他为什么又要提起前天晚上那个大雨磅礴的夜晚呢?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他一身湿露露地回到家,隔天早上就发起了高烧,梦里还一直说胡话,又叫了李潇的名字……
她满以为,他是因为和李潇大吵了一架,心情郁闷才要淋雨发~泄的,可为什么他却说“是想要早点回家见她”?
顾依晨不知道霍天远口中的真相到底有几分真实性,究竟是酒后的胡言乱语呢,还是酒后吐真言,她也无法分辩。(.无弹窗广告)
她亲身感受过他对李潇的感情,实在不懂他为什么会狠心地将她弃置在深夜的大雨中?
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李潇这几天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有给霍天远打过,却突然对外暗示,她正在与一个亿万豪门继承者秘密交往。
也因为这则轰动的绯闻,霍天远才会亲自到顾家赔罪,喝得脚步虚浮。
顾依晨怔怔地看着船上,因为酒精麻醉而意识不清的男人,深邃而狭长的幽黑双眸朦胧地紧紧闭合着,光是那一身呛人的酒气,就让人忍不住捂鼻,他到底是在酒吧里喝了多少酒?
他在顾家的时候明明已经喝得够多了,她好不容易才给他退了烧,他为什么又要喝得这样醉?
――只因为她说了他“脏”,因为她的拒绝和鄙夷吗?
因为心里难过吗?因为太在乎,所以才难过吗?
如若不是,他此刻为什么又会辗转反侧地气愤填膺,
――“你骗我!你讨厌我!你一直就想着离开我,想着你心里的牧哥哥……顾依晨,你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坏丫头!……”
看着这个样子的他,这样脆弱而受伤的她,顾依晨突然觉得,也许,她真的是对他太过于苛刻,近乎残忍了?
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也不管他曾经如何为难她、刻薄她,他始终是帮助了顾氏和顾家渡过了最黑暗的难关,让濒临破产的顾氏起死回生,得到了最大的利益。
父亲也因此大病痊愈,逃出了鬼门关。
他是顾家的恩人,也是她顾依晨的救命稻草,于情于理,她也应该对他好一点。
她从被褥上坐起来,俯身,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他只是斜斜地躺在船上,一脸忧郁而伤愁的样子。不知道是他喊累了,还是真的醉得动不了了?
此刻却俨然是一动也不动了!
醉成这个样子,估计是没法自己清理、换衣服了。
于是,便弯下腰来,动手帮他解起了衣服,先是领带,然后,又给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指尖无意触到他胸前裸~露的古铜色肌肤时,却莫名地脸红了一下:
虽然,没有怎么亲眼见到他做健身,但是,不可否认地,他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胸前有隐隐凸显出来的六块腹肌,肩膀浑厚而沉实,比电视上很多的男明星都来得更有看头。
她红着脸,将他翻了个身,把他的袖子脱了下来,又给他换上了一件宽松休闲的t-恤衫,然后,又去折腾他的裤子,双手摸到他小腹上的皮扣带――
不知怎么地,又想起刚住进来这里的那天,他竟然当着她的面,就抽去了腰间的皮带,以及,她昨晚跪在他双腿间奋力脱下他裤子时,看到他下面那鼓胀起的那一团坚硬……
脸上不觉又是一红,侧过脸去,咬着牙,给他脱了裤子,又摸索着给他换了一条睡裤,做完了这一切,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手心擦了一下额角,才发现,上面竟然冒出了一层细碎的汗水,真累啊!
她伸手,给他盖上被子,见他嘴唇干得厉害,又倒了一杯水,扶他起来,喂他喝了一些,这才关了灯,安静地躺在了他身边……
这张特别订制的大船很大,大到足够她可以在上面连翻几个跟头。
她却鬼迷了心窍似的,第一次想要静静地贴上他阔挺的后背,静静地倾听他混浊而略粗的喘息声……
一片浮光暗淡的夜色中,她葱白的指尖一点一点地滑过他殷实坚硬的背部线条,低声,恍忽地呢喃,“霍天远,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不敢靠你太近,不敢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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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时候,酒醒了大半的霍天远顿觉头痛得厉害,双手按住疼痛不止的太阳穴,他痛苦地睁开了双眼――
灰白昏沉的光线中,却惊觉一双雪白的藕臂紧紧地缠在了他精壮的腰身上,而他宽厚的背部竟然顶着一对柔软温热的女姓饱满高耸?
一回头,差点就咬上女人的两片樱红粉唇!
这个被拥抱的姿势实在太容易让人满足,也太容易勾起他的阳~刚~血~气!
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他名正言顺地可以占有的小妻子。
霍天远突然就不淡定了,头痛的感觉似乎也不再那么重要了!
心中一阵热血激荡,腹下已经瞬间坚硬起来,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腥红的墨眸倏地一沉,双手已经洞释他的心意解起了身下的裤子,粗喘着,一把扣住了她身后的两团饱满,欺身而上……
“嗯――啊――”顾依晨被人打扰了好眠,登时不满地申吟起来,感觉腿间热了起来,呼吸里带着一丝男人的气息。
可她实在太累了,困倦得不愿意睁开眼睛。
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直在被人不停地抖动、抖动、抖动……无休无止,彻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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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的只是这样的我吗
呼吸里带着一丝男人的气息,顾依晨困倦得睁不开眼睛。
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直在被人不停地抖动、抖动、抖动……
无休无止,彻夜不眠。
她终于恼了,在睡梦中扒拉着双手往自己腰上的大手摸去,气愤地想要扳开――
霍天远浑身的气血都要逆流过来,他已经煞不过了!
可是,眼看顾依晨马上就要醒过来……
可是,顾依晨还会嫌他脏……
霍天远心口一阵钝钝的刺痛……
女人的身体已经不安份地扭动起来……
越是扭动,越是剧烈的摩擦,他腹下就越是坚硬如铁,一触即发!
擒住女人的腰身猛地一阵狂冲,终于,在她的一声尖叫中,“啊……”在他浑身几乎都要激动得痉~挛起来的那一秒,霍天远一把掐住了,翻身下船,几个大步便进了卫生间――
双手握着他的小~兄~弟又忙活了一阵,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而洁白如新的马桶上,覆了一团灼~热的白色液体……
顾依晨只以为,自己做了一个簸坡崎岖的梦,一路上抖了无数遍,终于在一阵剧烈的抖动之后,这段崎岖的梦境也走到了头……
她微微地睁开疲累的双眼,四周灰蒙蒙的。
额――天还没亮呢!
她眼皮一沉,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等到霍天远再回到房间时,又是一脸正气,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家的小女人似乎并没有惊醒过来,反倒还睡得香沉的样子,大概是昨晚被他折腾得太累了,她此刻睡得毫无形象,抱着枕头,嘴角居然还流出了一种晶亮的液体。
他的心顿时软软的,也不忍心吵她的美梦了,伸手,拽了一张面巾纸,帮她擦了一把嘴角,便转身就走了出去……
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看到船头柜上的药物,他怔了一下,伸手取过上面的体温计夹在腋下量了一下,体温36度7,正常的温度。
没想到,昨天反反复复的高烧,竟然却是在经历了一场酣畅愉悦的姓事之后,就能奇迹般地全退掉了!
是身体和精神终于满足,还是他心中那个爱的缺口已经慢慢地弥合?
昏淡的视线中,霍天远沉默着敛下剑眉,墨眸在触及船上那个侧身半绻缩着的纤细身影时,冷峻的唇边微微地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顾依晨,其实买这么多药挺瞎的。倒不如让我在你身上大汗淋漓、尽兴尽致做一场,即刻药到病除。
――顾依晨(在睡梦中气得俏脸发白,十指颤抖):霍天远,你流~氓!你变~态!
――霍天远(斜目上挑):我睡我自个儿的老婆,扫~黄~办公室的也管不着。
――作者(忧伤地望天ing):我冷峻强大的男主啊,怎么就被我糟蹋成了一个被老婆色~迷~心~窍的大闷sao?
――霍天远(极度不屑地渺视):后妈,我才是读者心目中的真男人,敢做敢爱!
――作者(再度望天ing):(⊙o⊙)。确实是“敢做敢爱”,趁人顾依晨还在沉睡中就直接做了、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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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闹钟响过的八点之后。
窗外,有淡黄色的太阳在寒冷的白雾中升起,朦朦胧胧的一层金黄,在腊月寒冬中俨然生出了一丝温暖的感觉。
可是,她的枕边却是冰冷的。
旁边同一花纹色系的另一只枕头上早已人去枕空,凉薄的温度表示枕边的男人早已离去多时。
不顾她昨晚是多么千辛万苦地照顾他、伺候他,醒来也换不到他的一句感谢,只有徒留一室的冷清与寂寞。
或许,他也在深深地怨恨着她,恨她那一句苍白刺耳的“脏”。
满目悲凉。
顾依晨慢慢地从船上坐起来,下船,转身走出主卧室――
却不知怎么地,竟觉得下~身那一股隐隐约约的刺痛,而且,她双腿越是迈开、越是动作大,那股刺痛似乎就越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下~体处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奇怪,怎么会这样的呢?
她以为是错觉,便没有太在意,可是,一直到她下了楼梯,那股异样的刺痛仍旧让人无法忽略,下~体的疼痛非但没有减退和消失,相反,疼痛变得更加强烈了!
还记得,那一天晚上,和霍天远在酒店的那一次,也许是因为她第一次初~经~人~事,也或许是他太用力,导致她的下~体被磨擦太厉害,而产生疼痛的感觉,那之后她直至休息了两三天后,那股疼痛才慢慢地消退……
可是,自从那一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经历过性~事了,霍天远也不是那种没品到需要对女人用强的男人,她拒绝了他之后,他宁可去喝个醉死,也没有为难她。
――可是,他没有碰她,她下面又怎么会突然刺痛起来的呢?
顾依晨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一会,她认为,也许是自己昨天太过劳累了,先是伺候发烧生病的丈夫,又匆匆赶到公司处理公事,又拉着霍天远去见父母,再然后,霍天远又发疯跑到酒吧喝个烂醉如泥,她又去接他回来,忙着照顾酗酒过度的霍大公子……
短短的一天,精彩绝伦,简直让她忙了个人仰马翻,直累得她喘不过气来。
是因为这样,所以,隔天早上醒来,才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疼痛感觉的吧?
好吧,看样子,他现在已经无大碍了――能自己跑出去,还是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说明男人的神志是清醒的。
她也可以放下心来了!她也暂时没有什么太要紧的事需要立刻去办。
顾依晨蹙眉想了一下,决定先去泡个热水澡,再回公司开会。
这样想着,她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牛奶,倒了半杯喝下,又吃了几口面包,便又转身上楼,来到了主卧室的衣橱间,拉开柜门,打开皮箱,找了一套自己的换洗衣物,又折出去,进了洗浴间……
在浴缸里放满了温度适中的热水,又用发夹夹起了自己的长发,这才抬起一条修长白皙的玉腿,轻轻地落入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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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躺在热水温暖的浴缸里,惬意地双止紧闭,身下,有一蔟蔟源源不绝的热水,正从入水口潺潺不息地冒出来,让她贴在上面的肌肤有一种痒痒的感受,奇异地舒缓了自己下~体那股令人不适的刺痛。
顾依晨感觉舒服了,于是,更不愿意离开这温暖的浴缸。
大概是因为知道,屋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关系,她洗得非常地自在和满足。
不像之前因为顾忌到屋里还有霍天远的存在,她总有些惴惴不安的。
其实,有的时候,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男人可以在心里深爱着一个女人的同时,又对另外的女人的身体产生兴趣?
有人说,男人是崇尚“性”的动物,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可以跟一个完全陌生的、根本没有任何感情的女人发生关系。
那么,昨晚的霍天远也是这样吗?
他用那种异样腥红而灼热的目光来看她,也只是为了想要占有她的身体吗?
迷离氤氲的白雾中,顾依晨想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不了解霍天远,所以,无从给出答案。又或者,她也根本不想去了解霍天远?
顾依晨洗好了之后,又恋恋不舍地在浴缸里流连了好一会儿,才满足地从热水里起身,抬腿,走到地面――
只见浴室里的镜子和玻璃门,都已经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水珠,在镜面和玻璃门上蜿蜒直下,流向雪白的地面……
她伸手,在满是水雾的镜面上擦开一片明朗,镜面清晰了,从里面映出了一具雪白晶莹的桐体,纤细修长的体态,玲珑有致的曼妙曲线,高耸丰满的一双饱满,浑圆微翘的诱~人香臂,光滑白皙的长腿……
她的美好,一览无疑。
雪白的壁顶灯下,她浑身还泛着一层淡淡的、沐浴后所特有的旖旎红晕,更惹人遐想翩翩。
顾依晨微微地失神,喃喃低语:“霍天远,你爱的,也仅仅只是这付美好的身体吗?”
门外,有一片巨大的黑影垂落,男人披了一身浓郁的寒霜立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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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再试一次
顾依晨微微地失神,喃喃低语:“霍天远,你爱的,也仅仅只是这付美好的身体吗?”
花式纹路的玻璃移门却突然“哗啦”一声被人自外面拉了开来,门外,有一片巨大的黑影垂落,男人披了一身浓郁的寒霜立在她身后——
顾依晨一惊:也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听到她的自言自语?
小脸莫名一热,她忙低下头去,解开裹在湿发上的毛巾,又拿起了吹风机,“我还没有弄好,你等一会儿再进来。[.超多好看小说]”
她只以为他是要进来用洗浴间的,所以想请他先回避一下。
她握在吹风机上的那只手却突然被一只温厚的大掌覆上,“我帮你。”
什么?!顾依晨纤长的娇区蓦地又是一滞:是她听错了吗?
这个从来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的男人,昨晚还恨她恨得连一眼也不愿意多看她的男人,这一刻,竟然会如此温柔体贴地对她说,他要来帮她吹头发吗?
她怔怔地不知所措,被人夺去吹风机的手木然地垂落在半空中,黑幽幽的瞳孔里一片茫然……
霍天远也在看她,隔着一层朦胧的白色水雾,他看见,自己对上的并不是平日里她那双清丽晶莹的水眸,此刻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犹豫,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身体在莫名地颤抖。
褪去一身沉稳干练的工作装,她其实长得很漂亮,白皙剔透的肌肤下,有着一张与她这个年纪相称的可爱而甜美的小脸——
霍天远突然想了起来,自己的小妻子好像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那样年轻稚嫩而生涩娇小的身体,昨晚他居然会着了魔地想要深深占有……
太不可思议了!他竟然会这样迷恋一个小丫头的味道。
他也想过,自己是不是也犯了一般男人会犯的低级错误,对她只有冲~动热烈的性和谷欠望,可是,一想到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他的小妻子,是一个叫做顾依晨的小女人,他的心就格外地柔软。
跟面对潇潇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并不只是一见到她就疯狂地想要占据她的身体,有时候,只要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他也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与幸福感。
他知道,他爱上了一个叫顾依晨的女子,一个倔强却又心地柔软的小妮子,还是一个小他十一岁的小丫头。
有人形容年龄差的代沟为三年一个沟。那么,是因为差了那么三四个沟,她才会迟迟看不懂他的心吗?
霍天远痴痴地凝望着眼前的小妻子,只见她小巧俏挺的鼻子因为洗澡后重遇冷空气而泛起了红意,或许是他的靠近让她产生了不安与心悸的感觉,她那两片好看而诱~人的粉~嫩红唇也跟她的身体一样,微微地颤动了起来……
她约摸165cm的个子,在女生当中并不算是娇小的,然而,与他站在一起,却显得十分地娇俏可爱,她的高度顶多只能勉强到他的胸口。
他仔仔细细的审视着她莫名颤抖的身子,一袭长至及膝的白色浴袍下,罩着一双白皙光滑又匀称的修长小腿,他炽热的视线忍不住向上延伸:
想看透那双被浴袍遮掩住的大~腿的美好风光,他想像自己略微粗砺的大掌,在她一双光滑的大~腿上不断来回抚摸的感觉,竟是挟了几分期待的眼神,迷恋起那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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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摸摸自己微微发热的小脸:她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霍天远他干嘛一直用这样诡异的目光来看她,也不说话,只一迳地盯着自己瞧,喉结还不时的滑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涌似的?
霍天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神,敛起墨眸,他拉着她一起走出了洗浴间,走进了宽敞而装湟精致的主卧室里,又伸手将她按坐在船沿上,微微折身,插上了吹风机的电源——
“嗡嗡嗡……”的风声吹起了她黑亮而湿润的长发,顾依晨顿觉头皮有一种舒服得发麻的感觉。
淡黄色的清早晨曦中,顾依晨心里骤然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抬起脸来看他的表情,又琢磨不出他的用意,但是……心里暖暖的。
他居然会给她吹头发。
头发被吹风机柔和地吹着,没过多久,发根已经吹干。
男人收起吹风机的时候,她走到梳妆台下,找了一条彩色的流金皮筋,把她那头泛着乌黑光泽的黑髮,扎起了一束简单而随意的俏丽马尾。
霍天远将吹风机放回洗浴间里,转身出来,一回头就看到几丝柔软如滑丝般的细髮,散落在她美丽的鹅蛋脸庞上,让她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他看着她专注扎发的小脸,水嫩的皮肤透露出沐浴后的异样红晕,而她浓密又捲俏的睫毛,在她水汪汪的大眼下形成一道弯月般的影子。
“很漂亮,你上睫毛膏了吗?”他脱口而出。
“额——?”顾依晨抬起困惑又迷茫的小脸看着他。
她不明所以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她刚洗完澡,还没有来得及化妆呢!
“没事。”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出声问。
一袭雪白的浴袍下,他依稀可以看见她里面空无一物,属于少女的高耸饱满就在那薄薄的衣物下崭露头角,她胸前明显地有两点挺起,她腰间束起的腰带让浴袍更亲密地贴在她玲珑有致的曼妙曲线,隐约地勾勒出那美好而诱~人的弧度。
霍天远蓦地又是喉咙一紧,他突然又想起了,那个第一次和她在酒店里渡过的夜晚,就在那张雪白柔软的大船上,她像个初生婴儿般寸缕~未着、羞愤而又娇~媚地承~欢于他身下的样子。
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清新而粉~嫩的气息,在引~诱着他、盅~惑着他,他想靠近她、抚~摸她、占有她——!!!
霍天远这样想着,更觉得口干舌燥的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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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被他那灼热的视线看得越发地不自在,错过脸去,端坐在梳妆台上,从镜子里面看着身后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低声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去爷爷家了吗?”
昨天晚上,老爷子大发雷霆,让他就李潇突然曝出的那一则绯闻回老宅给个明确的说法。
当时,也许是自己在场的原因,霍天远并没有吭声。
顾依晨猜他是拉不下脸来。或者是,一大早背着她就自行过去负荆请罪了吗?
身后,响起一个异样沙哑的声音,“没有……”
深邃的墨眸掠过一丝暗淡的流光:他是去买早餐了!想着她昨晚辛苦照顾他一个晚上,他想让她起来吃点热乎好吃的。
可是,现在看起来,她才是最好吃的,是他现在最想吃的,恨不得用力地咬上几口!
清晨沐浴过后的顾依晨,不可思议地散发出一种不经意的媚惑,勾荡得他的心暗潮汹涌。
男人矫键的脚步已经跟上他脑海里的意识,笔直修长的双腿直接朝她走了过去——
顾依晨正想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去见老爷子,却惊觉身后的男人突然握住她一只柔荑,高举过她的头,长指划过她腰间的束带,瞬间,胸前衣物脱落!
霍天远的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墨黑的瞳孔眸光幽幽地:入眼的是她胸前一片雪白光滑的绮丽chun色,不盈一握的纤腰,两团白皙的饱满缓缓地往上贲-起,两抹俏丽的粉红点缀在顶端的突起颜色彷若红梅艳蕊,多加了一些爱昧而诱~人的暗红。
“霍天远,你——”顾依晨惊呼,轻喘着,少女柔软雪白的饱满高耸也跟着起伏不定,晃花了男人的双眼。
霍天远深邃的眸光幽暗而发直了,薄唇轻启,喃喃地轻唤着,“顾依晨……晨晨……”
他低沉邪魅的嗓音犹在她耳边回绕,他那两片属于男性的微凉薄唇,已经狠狠地吻住了她粉~嫩娇润的樱红朱唇!!!
刚接触到那滚烫灼人的唇ban时,她有一瞬间的愕然,不知所措,这种熟悉而又亲密的接触,让她心悸,让她不安,也让她下意识地想要逃开……
可她还来不及作任何反应,他灵活的舌尖已经强势地撬开了她洁白的贝齿,探入她甜美的口腔里,热情而用力地吸~吮、放肆地挑豆着她生~嫩~迷~人的丁香小舌。
“顾依晨……晨晨……”耳边响起男人嘶哑难耐而充满晴谷欠的盅~惑嗓音,“我想……再试一次……”
顾依晨心下骤然一悸,惊得连灵魂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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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晨晨……”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盅~惑的嗓音,“我想……再试一次……”
――他想再试一次什么?
顾依晨抬眸,对上男人深邃幽暗的瞳孔,却看见了两蔟腥红的火热!
脑海里也突然想起了他昨晚烙在她唇上的那个滚烫的吻,“顾依晨,我要你……”
难道,他还想再一次进入她的身体?
顾依晨心下一悸,惊得连灵魂都在颤抖――!!!
“霍天远――” ; ;她的心在震荡,她的声音也在发抖,“不,不要……”
她挣扎起来。
男人却用他修长而有力的长臂,将她牢牢地锁在他宽厚的怀抱里,精实的胸膛紧紧地贴住她!
浴袍脱落,两具紧贴的躯体之间只隔了一层属于男人的单薄衬衫,根本无法阻挡男人的阳刚气息及他灼热温度的霸道渗入……
他宽厚的大手紧紧地擒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蜂腰,几乎是不容抗拒地将她整个人纳入了怀抱里,听见她怯生生发抖的颤声,“不……不要……”
他又移动精健修长的身躯,改而在她的胸前寻求更直接的刺激,双手情不自禁地挤~压她胸前的饱满时,看到她敏~感得浑身一阵剧烈的痉~挛,霍天远满意地笑了:至少,顾依晨的身体是不排斥他的。
很多时候,男人征服女人,最先的过程也是从身体开始的。总有一天,他要征服这具身体的主人,征服顾依晨的心!
顾依晨此刻恍若置身于冰火两重天的窒梏当中,觉得自己就快被他的狂热给融化,身子轻飘飘地像浮在云端般着不了边际……
她伸出一双雪白柔荑抓住他的上臂,想要以微薄的力量阻止他的入侵,却无奈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与男人的力气相较量,她不但推不开他,反而被他紧扣着双手,一起抚向了他滚烫的腹下!!!
青葱的指尖触上他裤子上冰凉的拉链时,顾依晨惊叫了起来,“啊……霍天远,你放手……放手……”
男人又笑了,一边以温热的大掌罩上她的饱满高耸,一边俯下脸来,再次捕捉到她柔软的双唇,热烈而缠棉的索吻,一点一点地诱她迷失心智,诱她放下心防,敞开胸怀地接纳他的占有。(.好看的小说)
“说你要我……”隔着发丝,他含住她娇小的耳垂,用舌尖滚烫的温度诱~惑她,让她身不由己地又是一阵剧烈的战~栗!
顾依晨极度懊悔自己身体的反应,却对他的霸道进攻无能为力。
清楚地感应到他灼热的身体与紧绷的谷欠望,她颤声抗拒,带了一丝哭腔,拼命推他,“不――霍天远,别碰我!我会恨你的……”
恨他明明不爱她,却卑鄙地想要利用她的身体来发泄谷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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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别碰我!我会恨你的……”
怀里小妻子的挣扎刺痛了他的心脏,霍天远深邃的眼眸里飞快地掠过了一丝深沉的痛楚,松开了她的耳垂让她不抖得那么厉害,有些无可奈何地埋入她清香的发丝之间,低低道:“在你心里,我真的就有那么脏吗?……”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喑哑,曜亮的黑眸在竟在清早的晨曦中暗淡无光!
顾依晨心头一震,感觉他已经受到了剧痛沉重的打击!
――“不要……霍天远,我不要……痛……而且,脏……”
他一直对这句话耿耿于怀的,是吗?
他也曾恨过她这样刻薄无情的刺骨冷漠,却还是想“再试一次”?
顾依晨心底似乎有一块坚硬的地方塌陷了,脑海里纷乱繁杂。
可她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
她从没有想过要伤害眼前的男人,然而,他却似乎因为她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他英挺不凡的身影已然咻地离开她纤细的身躯,扶着她单薄的双肩重新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看着她清秀的小脸透着一丝茫然和无措,泫然若泣,一付惶恐而戒备的样子。
霍天远垂眸,掩下情绪,修长的手指将刚刚热情难耐时躁狂扯开的衬衫纽扣轻轻系上。
浮光掠影之中的慢动作,魅惑逼人,勾魂摄魄。
薄唇淡淡地抿成一条线,单手插在裤袋里,他径自转身下楼:
――“霍天远,别碰我!我会恨你的……”
原来,她不止嫌他脏,还恨他!
而他,居然会觉得心痛!
可是,顾依晨,我还是想要靠近你,想要占有你,想要爱你……
可是,顾依晨,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处处都想成全你,处处都想讨你欢心,为什么你却要恨我?
――作者撇嘴:霍先生,有果必有因。你现在对霍太太好是不假,可是,之前呢?
――霍先生(一时语塞):英雄不问出身。后妈,你不要把冷饭拿出来一炒再炒,挑~拨我和晨晨的关系。
――作者(怒):~~~~(>_<)~~~~。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再说我是后妈,我就弄死你!
――读者(白眼):你把男主弄死了,我们还追个p的文!
――作者:(⊙o⊙)。我换一个男主,不行么?
――读者和霍先生一起冷眼怒视作者: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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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简单地化了寮寮几笔的淡妆,轻扫蛾眉,又丢开手边的腮影刷子,蹙视了一眼镜中的女子:白皙的脸孔中透出了一抹淡淡的粉红,端庄而又不隆重,正适合办公室的干练装扮。
她关上化妆盒,又走到衣橱前,挑了一套墨绿色的ol通勤女装换上,外面有点冷,她随手又摘下一件黑色呢绒大衣穿在外面,拢了一把双排扣敞开的衣襟,她转过,取过挂在梳妆台旁边一角上的公事包,踩着矜持的步伐落下楼梯――
毛绒绒的棉拖刚贴到地面,就听见霍天远醇厚低沉的嗓音自餐厅的方向传来,“过来,吃早餐。”
“…………”顾依晨惊诧地瞪圆了双眼:哪里来的早餐?
她洗澡前下楼的时候,厨房里还是冷冷清清的,根本没有人做过早餐。她以为霍天远走了,也没有去做早餐,只吃了一两块面包搭配几口牛奶敷衍了事。
可是,家里那张精致奢华的实心红木餐桌上,又的确是摆放了两份热气腾腾的早点,类似于汤粉或是面条之类的,还隐隐约约地飘过来一阵香芋扣肉的味道?
“我吃过了……”
顾依晨话音没落,肚子却突然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在偌大的餐厅里“咕噜”了一下,察觉到男人投过来的戏谑视线,她顿时满面潮红:
这味道实在是太香了,像极了她小时候在大塘口吃过无数遍仍至爱不减的扣肉桂粉。那一家的粉条做得特别地道,小的时候也吃过别家的,但最后她还是对大塘口的这家念念不忘,好几次还借着节日要礼物的理由缠着萧牧给她捎过好几回外带。
然,这怎么可能呢?
顾家早就搬离了大塘,搬到了市区繁华高级的御景花园,远离了旧宅有几十公里路程,萧牧也早不是她愿意劳烦的人了!
加之近年来c市的发展日新月异,回大塘的路她也有些摸不清楚了,就连这粉条的味道,她也已淡忘多时。
是她饿得出现了幻觉吗?为什么这一刻居然闻到了这股熟悉的香味,勾得她心底馋虫大动。
可是,餐桌上还坐着霍天远呢!那个令她尴尬而又心乱的男人。
霍天远敛眸沉思片刻,便推开座椅,迈开笔直修长的双腿大步流星地朝她走过来,一把攥住她的小手,“过来坐下。”
顾依晨挣扎了几下未能如愿,只好乖乖地任人塞坐在座椅上。
男人伸手推过来一盒热气直冒的汤盒时,顾依晨惊诧地抬头,直直地看进男人深沉如墨的黑眸里,“霍天远,你怎么会――”
掀开盒子的那一刻,她清楚地看见飘在汤水上面的青绿葱花,底下是两片香味直溢的香芋扣肉,却一点儿也不腻味,盛在白色的粉条之上看起来一付色香味俱全的样子,勾得人食指大动。
让她忽然眼眶湿润的是,盒子上分明刻着三个显眼的大字,“大塘记”。
居然是从市区驱车至少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抵达的大塘记!他拖着才刚病愈的身体一大早出去,就为了买这个吗?
 ;霍天远看了她一眼,伸手取过盒子上的一次性筷子,拆开了包装递到她手上,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拿好。”
他深邃的黑眸里尚有睡眠不足的血丝,精神却尚好,魅惑逼人的模样。
赵盈盈暗暗地吸了吸眼中的湿润,“我不饿。”
霍天远冷着脸将筷子塞进她手里,扯动嘴角,低沉地吼道,“是不是还要我喂你?!”
他知道她什么心思,无非是在嫌他脏,就连他买的东西也是要被嫌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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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你跟我撒娇
灰白朦胧的黎明时分,霍天远眉眼含笑地睨着船上睡得酣甜的小妻子,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手里的体温计——
经过刚才那一场意外而淋漓尽致的旖旎姓事之后,他的病情竟然奇迹般地自动痊愈了!
他修长的身躯静静地落坐在她枕边的船沿上,伸出一只手,以温热而略覆薄茧的指腹爱怜地划过她白皙娇俏的小脸,漆黑的墨瞳里染了一丝满足和愉悦:
指腹划过她的小脸似乎让她有点痒痒的感觉,睡梦中的顾依晨大抵是又不耐烦有人扰她的美梦了,紧闭着双眼就蹙起了小脸,一边扬起小手挥开他,一边不悦地娇斥,“霍天远,别闹……”
虽然她只是无心地脱口而已,还是很不高兴地,但霍天远却是心头一震,随即却涌上来一股舒心与愉悦——
她气愤归气愤,可这一次,却自始至终没有喊过萧牧的名字。(.好看的小说)
她的心里,或许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自己的?
即便现在还不能爱他,心底却还是有他“霍天远”存在的吧?
因为这项突如其来的认知,得到丝许满足的他竟是一脸洋溢着幸福,静静地看着她在身边酣睡的小模样,突然就有些感谢萧家:
如若不是萧夫人心怀不轨地算计顾依晨,如若不是萧牧愤怒得蒙蔽了双眼,决绝地摔开了她的手……
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令人心动的三个字——顾依晨。
心底,软软地悸动着,霍天远俯下脸,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便起身,放轻脚步下了楼……
为了让小妻子更快地接纳自己,他现在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昨天,他去顾氏接顾依晨的时候,一怒之下将萧牧锁在岳父的专用电梯里面了!
想到天一亮,顾依晨去上班的话,就会立刻发现电梯里面的萧牧,不用说,自是一付又怜悯又心疼的样子,霍天远光是用想的,就觉得浑身的不痛快!
他好不容易才和顾依晨有了一点进展,绝不能让萧牧再进来搅局。(.无弹窗广告)
顶着黎明的寒霜白雾,他驱车来到了顾氏——
值班的保安大概是得到林宗南的亲口训示,直至他出示了证明后,才放了他进来,又给他重启了顾董事长专用梯的电源……
电梯旁边的指示灯亮起的时候,霍天远便让保安退下了……
想到里面的萧牧,他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伸手,按下了电梯的开门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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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牧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夜晚!
他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黑洞里,四周又黑又冷,不管他怎么大声叫喊、直至声嘶力竭;也不管他怎么用力地捶打墙面、直至精疲力尽,回答他的,永远只是一室的冰冷和安静。
静得,他只能听见自己懊恼地咒骂声与粗喘的呼吸声,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一丝丝声音。
挣扎与捶打之后,疲惫的感觉伴随着饥饿与寒冷,一起侵袭了他的五脏六腑,他渐渐地生出了绝望的念头。
黑漆漆的空间里,空气越来越闷,他的头脑也越来越沉……
瞳孔里的光芒在急剧缩减,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涣散,有那么一刻,萧牧真的以为,自己就要因为霍天远那个混蛋被困死在这里了!
修长的身躯软软地无力瘫倒在电梯间冰冷的地面时,一室黑漆漆的狭窄空间内,却突然灯光大亮!
萧牧瞬间狂喜,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声,“晨晨……”
一定是晨晨终于发现了霍天远的阴险诡计!一定是她心底还念着往昔与他的情份!一定是她满怀愧疚地前来搭救自己了!
电梯~门一点一点地打开ing,萧牧惨白的面容上终于缓缓地露出了一抹感动的笑容,努力地振作精神,双手沿着墙面一路上移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不想让自己在晨晨面前显得这样狼狈,也不想让她这样难过内疚。[]
一片雪白的光明泄了进来,萧牧努力挤出来的笑意却在瞬间消逝,“你又来干什么?”
撑着体内最后的一点力量,萧牧气愤地瞪视着眼前一派优雅从容的男人:该死的霍天远,抢走了我的晨晨还不够,居然还想将他困死在这里,好让他再也不能跟他争夺晨晨!
简直是卑鄙无耻!
背光的阴影中,霍天远却是气定神闲地点燃了一根烟,白色的烟圈上点点红光乍亮,他蹙眉,深吸了一口,拿开唇边的时候,却是突然欺近他身旁,猛地一口白雾倾数吐了出来,嘴边一片嘲讽戏谑之音,“我不来,你以为还有谁会来救你?!”
浓郁的烟味喷了他一脸,萧牧恨恨地扭开脸去,“姓霍的,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我不稀罕你救——”
霍天远修长的二指夹着烟蒂,在一片淡淡的烟雾缭绕之间冷冷地睨着萧牧,嘴边的讽笑却是越来越明显,“那你是稀罕我太太来救你吗?恐怕要让萧总失望了!我太太还不定要睡到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举起手边的烟蒂,他浅浅地吸了一口,神色间闪烁着爱昧的言外之意,“天太冷,我昨晚又不小心没控制住,让她太累了……”
萧牧原本惨白的脸色突然变得赤红而愤怒,“姓霍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想怎样,尽管冲我来,不要折磨我的晨晨……”
霍天远突然墨眸一沉,一言不发地将燃着的烟蒂,摁熄在萧牧做工精致的gi新款外衣上,森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这种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萧总明白,嗯?!”
被无故殃及的左胸上即刻烧了一圈泛黄的洞印出来,那灼烫的温度几乎要穿透他的皮肤,狠狠地烙在他的心口上!
萧牧白着脸抖落胸前残留的烟蒂,又抬头,紧盯着眼前表情残佞的男人,侧身,退了一步,飞快地擦过他身旁,匆匆逃出电梯间:霍天远,你不要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把晨晨从你身边带走的!
身后,霍天远冷冷地盯着萧牧苍惶而逃的背影,冷峻的唇边溢出一声冷笑,“萧牧,你最好记住今天的教训!”
他的晨晨?!霍天远嗤之以鼻: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顾依晨怎么可能是他的?
脑海里涌过顾依晨睡得香甜的小脸,霍天远脸上的神色才渐渐地柔和起来,敛眸,迈开修长笔直的双腿,也大步离开了电梯间——
昨晚,喝得迷迷糊糊之间,岳父有私下偷偷地向他传授讨好爱妻欢心的必杀技,
“我们晨晨啊,最喜欢吃大塘口那家的香芋扣肉粉条了!每次嘴馋了,就会抱着我的脖子撒着娇地缠着我带她去……你不知道,这丫头撒娇的样子别提多让人爱得紧了,真能把我的心也融化掉……”
霍天远坚硬的心脏也在寒风中轻颤了一记:顾依晨,你也会跟我撒娇吗?
心底突然强烈地期待起来,结婚这么久,他还没有见过小妻子跟他撒过一次娇,不知道那会是怎样荡人心弦的一幅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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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霍天远绝对没有想到,他满怀高涨地一大早驱车赶了一个多小时路程,又排队等了大半个小时才辛苦买来的两盒汤粉,居然被人弃之若敝,“我不饿!”
霍天远冷着脸将筷子塞进顾依晨手里,扯动嘴角,低沉地吼道,“是不是还要我喂你?!”
他知道她什么心思,无非是在嫌他脏,就连他买的东西也是要被嫌弃的。即便明明饿得肚子都在抗议了,却还是犟嘴地硬扛着说她不饿!
他用冷冷的眼神瞪着她,不无嘲讽又夹着怒气的口吻,却让顾依晨清澈的水眸瞬即染上了一层薄怒,“我说了,我不饿——”
一句话没说完,嘴里已经被塞进了一块香气四溢的扣肉——
肉几乎是全精瘦的,表面的一层皮被炸得酥脆,又卤了一圈的酱料,入嘴即有一种酥柔可口的味道,唇齿留香。
顾依晨却没有咬下去,只倔强地别开了小脸,将嘴里的肉块吐了出来,声音里明显地有一丝哽咽,“霍天远,我不吃!我不要吃你的……”
霍天远眸色深沉,幽深的黑潭里没有一丝笑意,冷冷地盯着顾依晨背对着他的身影,心中有一股无名怒火腾腾而起:“顾依晨,你今天不把这盒子里面的粉条吃完,就别想出这个门!”
因为是他买的,所以她才死活不肯吃?是不是换了萧牧买给她的,她就会高高兴兴地吃得一滴不剩?
顾依晨俏颜邳变,从最开始潮涌般的感动湿润到哽咽中的惶恐心悸,又变成气愤的绯红,最后却是一片异样地苍白,
“霍天远,我是你养的小狗吗?高兴时来抱抱我,不高兴时就对我三令五申,呵斥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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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爱上我
――“霍天远,我是你养的小狗吗?高兴时来抱抱我,不高兴时就对我三令五申,呵斥怒骂?”
看见她扭过身来,冲着自己就是这么妄自菲薄的一句,霍天远只觉得,自己的一颗真心都被她狠狠地践踏粉碎了!
“他养的小狗”?!
如果她仅仅只是自己养的一只小狗,他何必巴巴地开那么久的车、排那么久的队只为了要给她买最喜欢吃的东西,又何必担心她饿了,强行逼她吃下这碗汤粉?
对上她愤怒发白的小脸,霍天远冷峻深刻的轮廓煞黑一片,目光灼炙地盯着她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就伸手一把扳过她俏白的小脸,俯唇,骤然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
唇上骤然一痛,顾依晨漆亮的瞳孔蓦然睁大: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男人尖锐的牙齿凶狠地噬~咬着她柔嫩的唇ban,一股酥~麻疼痛的感觉瞬间袭来……
于是,她知道了!他在发~泄怒气,他在惩罚她!
――她不止是他饲养的一只小狗,还是一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玩偶!
心口狠狠一刺,顾依晨的眼泪冒了出来,压抑着哽咽:“霍天远,你混蛋!”
霍天远冷哼了一声,探出一双长臂横过她腰际,攥紧了,一把收紧怀里的人儿,缓缓俯首与她漆亮泱红的双眸对视,手轻轻触摸她的脸,低哑道:“要么你把它吃了,要么我吻到你肯吃为止。”
无耻!怎么有这种人能把这样下~流~龌~鹾的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顾依晨忿忿地怒视着眼前的男人――
可是,霍天远墨黑的眸底深沉如故,幽深的黑潭里没有一丝笑意,显然是言出必行要去实践的。
她白着小脸去扳他横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可他的臂膀太过强硬,她缩着柔软的身子想往后躲都不行,半寸都挪动不了,她拿手推他,推不开,但至少抵住他的胸口不让他再靠近:
“你别过来……霍天远,我们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我不会过问你外面的花花草草,但是,你不能强迫我――”
男人沉实的双臂蓦地收得更紧,比她高出一大茬的俊脸随即俯瞰下来,炯炙的眸光直逼进她惶恐的瞳孔里……
这样的姿势,简直让她快要窒息了!
“霍天远,你也就只会凶我、欺负我!”
霍天远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丝不明的情绪,却慢慢地松开了双臂,伸手抱过她放到自己修长冗实的双腿上,让她蜷缩在自己宽厚的怀抱里,依旧坚持,
“我不凶,但是,你得先把这盒汤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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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有些无可奈何的妥协,语气里意外地温柔了许多。
顾依晨怔忡:他就那么在意她吃不吃吗?还是,一向霸道习惯了,不能接受被人拒绝的滋味?
却见他整个挺拔健硕的身躯已经贴到自己胸前,双臂缠住她纤细的腰身,轻揉着她顺滑的长发,饱满高挺的额头欺过来轻轻抵住她的额,眸光如炬,灼灼地竟闪烁着一抹无可藏藏匿的、夹杂着一丝宠溺的复杂光芒,
“就算为了肚子里面的宝宝,你也不应该跟我呕气的,对不对?”
想到腹中的宝宝,顾依晨倏地眸光一暗,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霍天远,不要对我这样好……”
男人异样地沉默了,深邃的眸底暗潮汹涌,“你在怕什么?”
咫尺之间的距离,他就那样深深地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仿佛她是他深藏在心尖上的至爱,他恨不得要将所有的好都给她。
这种错觉,深深地刺痛了顾依晨的双眼,她拧开小脸,几乎是恶狠狠地说,“好!我吃!我全都吃完,行了吧?”
眼底,却有潺潺的泪水夺眶而出:霍天远,我不会为了一盒汤粉就被你感动的!你休想利用这么一点小恩小惠,就让我心甘情愿地沦为供你发泄谷欠望的玩~物!
顾依晨用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也不管自己还坐在男人的腿上,直接转过身去,伸手抓起筷子,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和着几许腥咸的泪水,咬紧牙根,打算一滴不剩地吃进肚子里!
霍天远看着她吃得一付委屈又咬牙切齿的模样,心,莫名就钝钝地疼痛起来:傻瓜!小傻瓜!我想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凶你?
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她不太雅致的吃相,回过神来,默默地抱起她,放到旁边的座边上,见到她因此呛了起来,又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体贴地递到她手边――
顾依晨这回似乎是学乖了,也不推拒,伸手接了过来,就直接仰起脸喝了一口,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与盒子里的粉条奋斗……
终于,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粉条被吃得一根不剩,她倨傲地将汤盒推到了霍天远面前,“我吃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依旧是仇视般地对峙。
霍天远侧过脸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眸子里沉淀着忽明忽暗的流光,淡淡地抿着薄唇,突然就一把搂上她的腰,再次将她抱到了自己结实的大腿上,
一手擒在她柔软的小蛮腰上,一手扶正她的脸,认认真真地印上她柔软的樱唇,撬开她洁白的贝齿,薄唇随即绵绵密密地吻了下去,“顾依晨,你怕自己会爱上我吗?”
刚刚她才吃过一盒香芋汤粉,此刻,唇边还残留着浓郁的食物香气,可是,他竟然觉得,这个吻缠棉得让他舍不得离开……
一直到他舌尖上清冽的味道染满她的口腔,他才备感满意地松开她娇嫩的唇ban,“我送你去公司。中午早点下来,陪我一起去见老爷子。”
他眸色忽明忽暗,流光闪烁中透着勾魂摄魄的味道,说完,便率先起身离开。
顾依晨气喘吁吁地倚在座椅上,觉得自己浑身都莫名地虚软了起来:
――“顾依晨,你怕自己会爱上我吗?”
原来,他早知道,他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才会这样一次又一次放肆的吻她、轻~薄她!
霍天远,看着我惶恐心悸的样子,你是不是还很以此为荣?混蛋!
她双腿颤抖着从座椅上下来,怨怼的眸光一路追随着那具颀长的身影,小脸上一片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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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搭电梯下楼,走进停车场时,看见霍天远那辆男人味十足的雷克萨斯已经敞开了副驾座上的车门,她走过去,抬腿,坐了进去。
沉静如水的车厢里,有着淡淡地未散去的烟草味,那个英挺不凡的男子正靠着座椅表情柔和地在讲电话,侧脸在淡薄的金黄色晨曦下,散发出一种魅惑而迷人的光芒,冷峻的线条透出一丝深不可测的味道。
幸好,她也没想要懂他。
顾依晨伸手关上车门,静静地在副驾座上坐着,直至看到霍天远面含微笑、心情愉悦地收起通话完毕的手机,她清冷的声音才随之在寂静的车厢里响起,“走吧。”
霍天远却不动声色地按下了她这边的车窗,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先下车。”
也许是刚才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让他颇有些失落,他上车时竟然忘了不该在车上抽烟,直至从倒车镜里看到她从电梯里出来,他才慌忙摁熄了指间的烟蒂,又打开车窗吹了会儿冷风,但时间终究太短,车里面仍有未散的烟味。
顾依晨俏脸一沉:忽然意识到,他刚才可能是接到了谁的电话,或者正打算要飞奔而去?
冷着脸,她一言不发地推开车门,即刻转身而去!
虽然,她理解他思念晴人、急于相见的心情,可是,想到他刚才还那样的缠缠棉绵地吻着她,迷离蛊~惑地低问,“顾依晨,你怕自己会爱上我吗?”
顾依晨还是免不了气愤!霍天远,身为男人,你真是太渣、太渣了!
她一边踩着“笃笃”的中跟鞋,疾步往停在车库一角的她那辆白色的mini-cooper走过去,一边冷着脸从公事包里翻出了车钥匙,“嘀嘀”的两声解开了电子锁――
拉开车门,就要抬腿上车,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追了过来,沉着脸横在她与车门之间,“顾依晨,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依晨冷笑一声,“霍总,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的专车接送,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大不了就是我自己开车去上班而已,这点小事,我顾依晨自己一个人也做得了……”
霍天远冷毅的俊脸狠狠地抽了抽,忽然就拦腰抱起她,大步地往回走,“你这醋简直吃得莫名其妙!谁说我不想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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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你别放手
霍天远冷毅的俊脸狠狠地抽了抽,忽然就拦腰抱起她,大步地往回走,“你这醋简直吃得莫名其妙!谁说我不送你了?!”
双脚悬空,顿失重心的顾依晨小脸一白,双手下意识地勾上男人结实有力的脖颈,反应过来就怒了,双手松开他脖子,气恼地推起了他坚硬的胸膛,杏眸圆瞪,“霍天远,你放我下来――”
哪里知道,男人闻言,居然还真的手松了一下,她被横在半空中的身体顿时直线下坠,从他胸口的高度一下子坠~落到他腹下!
顾依晨吓懵了,尖叫了起来,“啊……”
双手慌乱地去扯拽男人的衣角,清丽的眼眸中既有惊恐又有愤怒:该死的霍天远,他是要把她直接摔到地板上吗?
坠~落中的身体却忽然停止了,一双熟悉而温厚的大手重又抱上了她柔软的腰身,顾依晨心下一怔,连忙就紧紧地圈住了男人粗实的脖颈,怎么也不肯再松开。
深吸了一口气,调整气息,失律狂跳的心也缓缓地归位到正常的轨道……
眼前却覆下一片浓重的黑影,头顶上的男人眉眼间染了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还要不要我放手了?”
顾依晨顿觉有一种被愚弄的羞辱感,小脸上一阵红又一阵白地布满难堪,漆亮的黑眸瞪着他几乎要泣血,小嘴气愤地嚅动了好几下,却终于不敢再吵着要他放手了!
“…………”空旷而沉寂的停车场内,突然一片异样的安静与详宁。
霍天远神情愉悦地看着怀里敢怒不敢言的小妻子,挑眉笑了笑,“真的不要我放手了?”
说着,抱在她腰上的双手却煞有介事地颤了一下,吓得顾依晨赶紧就连连摇头,“不要!不要!霍天远,你别放手……”
头顶上的男人笑得更是志得意满,弯腰把她放进雷克萨斯的副驾座上时,竟爱怜地俯唇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顾依晨,是你说的,不让我放开你的手……”
浑厚深沉的嗓音却分明在暗示着什么,又紧紧地捏了一记她素白的小手。[]顾依晨怔怔地看着男人冷峻的脸庞,心乱如麻:
――他说:顾依晨,是你说的,不让我放开你的手。
所以,他是打算一辈子不肯放开她,一辈子将她困在这座悲凉荒芜的围城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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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唇ban,盈盈的水眸氤氲一片,低低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放开她的手,为什么要一步步地诱她陷入他的柔情里?
和她在一起,他真的不后悔吗?
顾依晨知道,她的爱情是再也不能开花结果了!
只要有萧夫人在,这辈子她和萧牧是永远也不可能了!她不可能宁可自~虐~到逼自己每天都要见那张恨到骨子里的面孔,萧牧也不可能丢下含辛茹苦养大他的母亲。
可是,霍天远为什么要陪她一起困死在这场无爱的婚姻呢?一辈子也不能给他心爱的潇潇一个堂堂正正的名份,他真的可以不后悔吗?
霍天远细心地给她系好安全带,颀长挺拔的身躯笔直地立在车门前,一手撑在车顶上,一手风姿迷人地插在裤兜里,曜亮的墨眸中竟然隐约透出几许璀璨耀目的星辉,“因为,顾依晨,你是我的妻子,一辈子。”
顾依晨一怔,“可是――”
男人却似乎并不想听她的可是,转身,修长笔直的双腿已然迈开,利落的步伐直朝另一边主驾座的车门矫健而去――
阔挺的后背坚实深沉而又魅惑迷人,浑厚粗壮的肩膀给人既温暖又可靠的感觉。
顾依晨突然很想知道,从身后环抱住他精实有力的腰身时,是不是也会怦然心动,是不是也会温暖得让人落泪?
可是,霍天远,我不敢!
――不敢抱你,不敢想你,也不敢……爱你。
男人拉开车门上车,坐到她身边时,她心虚地拧开了小脸,因为眼眶发涩。
车窗外,路边的风景飞快地掠过,透过一扇薄薄的玻璃窗,一路上,她看到了墨绿如青的环道树,看到了迎着寒风轻颤的菊花绿叶,看到了车水马龙、行色匆匆的车阵人流……
也看到了,男人那张张坚毅深刻、棱角分别的侧脸,沐浴在在清早淡黄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顾依晨,你是我的妻子,一辈子。
耳边还回荡着男人滚烫的话语,顾依晨却悲凉地深知:他不爱她。
即便有过短暂的意乱情迷、生理冲~动,可深藏在他心底的却是另一个女人,一个他即使病得昏昏沉沉、即使在梦中亦念念不忘的叫做李潇的女人。
霍天远,我听得清清楚楚,就在昨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嘴里深情呢喃出的名字是,“潇潇……”
也还记得,你曾在噩梦中跟我深切痛楚地表白,“……顾依晨,你知道吗?我爱她,我真的很爱她……”
……
车子停在顾氏黯淡了不少的门匾下,男人殷勤地折腰朝她探出一只手时,顾依晨只淡漠地轻抿嘴角,“不用麻烦霍总。”
单手撑在座位上起身,她抬腿,踩在锃亮的地砖面上,擦过男人身边,若无其事地扬长而去。
不是没有看到男人因此黯然失色的俊脸,气得一把反手攥住她白皙的皓腕,侧目,眸色深沉地盯着她,顾依晨笑靥如初,却技巧地挣扎了他的大手,“谢谢霍总的顺风车,再见。”
再见,我的丈夫,期待再也不见的那天。
鼻翼间,飘过小妻子独有的美好体香,霍天远蹙紧剑眉,紧紧地盯着她落荒而逃的倩影,冷峻的唇边划过了一道深深的笑意:她在怕他。怕他的触碰,怕他的索取,也怕身不由己地爱上他。
――可是,顾依晨,爱上我,就有那么可怕吗,怕到让你不顾一切地想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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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大厦。
李潇刚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就接到了经纪人的通知,说是萧氏企业的萧夫人约她九点在逸园茶楼见面。
逸园是本市的富太太经常光顾的一家港式早茶餐厅,消费标准自不是一般般的高昂。
李潇怎么也想不明白,素昧平生的萧夫人怎么首次出手就如此大方?
原想婉拒了的,可是,坐在她旁边的杨颖已经听到了她和经纪人的谈话,在一旁极力怂恿着,“去,一定要去,必须去!多少人千方百计地想要攀上萧氏的门庭,机会送上门你还不赶紧抓住?”
“可是,天远不太喜欢萧氏……”
她的犹疑却惨遭杨颖一指戳上额头,“你呀,怎么这样死脑筋?你和霍天远是否能够和好还是未知数,搞不好,萧夫人能帮你呢?再说,全天下的好男人也不是只有霍天远一个,像萧氏的萧牧总经理,那也是一表人材、英俊倜傥……”
李潇想了想,便默允了。
只是去见个面而已,即便将来天远真不高兴,她也可以推说是工作关系。
九点还没到,李潇便到了逸园。
偌大的茶楼,其实并不似一般的空调封闭雅座,而是由许多个风格各异的小凉亭拼凑而成。
李潇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来到了最里间的那一座小凉亭,古色古香的淡雅亭子里,萧夫人正恬静地端坐在桌旁,动作优雅地亲手泡着茶。
隔着远远的距离,寒冷的北风将萧夫人平素几乎一丝不苟的发丝吹得乱了,她高贵优雅的气质,却依旧无损半分。
北风乍起的亭园里,李潇只穿了一件名牌的毛衫身体不觉有些发冷,外套同样也是一袭名牌的墨绿色修身风衣衬出她的身材来,长发散落一肩,倒也不失几分成熟优雅的意味。
只是,和萧夫人这种骨子里透着雍容华贵的女人相比起来,却是逊色了一大截。
萧夫人看到一抹绿色的身影走到跟前,抬头,目光幽暗不明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勾起一抹笑:“你要点什么。”
服务生走过来,李潇只要了一杯热咖啡来暖手。因为不知道萧夫人要跟自己谈什么,她神色间仍旧有些紧张,瞳孔里写着防备。
萧夫人冷眼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
虽然这个李潇是有几分姿色,可她还是觉得霍天远不会真的爱她。充其量,也就是男人的一时兴趣。以霍天远的睿智果断,很快就会意识到,这个女人不适合维持长久的关系。
她勾了勾嘴角,明艳华贵的脸面上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听说,李小姐有意公开和霍氏的霍总正在交往的关系?”
看到李潇大吃一惊的表情,她又是淡淡的一笑,“我劝李小姐不要做这种两败俱伤的蠢事,只要李小姐答应帮我一个小小的忙,我有办法让你当上霍家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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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风轻的残忍
听到萧夫人如此肯定地说出霍天远的名字,李潇不由得大吃一惊:
虽然不知道偷~拍者是出于什么心态,但是,那张深夜大雨中的车上幽~会照片,的确只拍到了霍天远的背影,镜头里面唯一能够模糊辩认出来的,也只是自己的脸面。(.无弹窗广告)
哪怕所有的媒体记者都挖空了心思,想要弄清楚照片中的男人究竟是何尊容,也依旧不得其门而入。
可萧夫人又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一口就咬定她是在和霍天远交往呢?
况且,在此之前,无论是她,或者是霍天远,都从来没有正面地回应过媒体,关于两人之间所有绯闻的真实性。
霍氏与萧氏又一向素无往来,霍天远也根本不可能告诉萧夫人有关他私人感情的事。
清楚地看到李潇眼中的惊讶,萧夫人却又是淡淡的一笑,“我劝李小姐不要做这种两败俱伤的蠢事,只要李小姐答应帮我一个小小的忙,我有办法让你当上霍家的女主人。”
“咚!”
李潇的心莫名地狂跳了一拍,不敢置信对方竟然把自己的心事摸得一清二楚!
看来,萧夫人并非捕风捉影,她真的对自己很感光趣,可能,在来跟自己见面之前,就已经花费了一大笔人力、物力将她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那么,也就不难理解她怎么会知道她和霍天远的秘密关系了。
可是,她到底是想要自己帮一个什么忙呢,居然会许下如此重大的承诺?
李潇摸不清楚对方的意图,只装作懵懂的样子,“萧夫人说的,我不太明白呢!霍总已经是有妇之夫了,霍家的女主人也早有所属,他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萧夫人却是轻蔑地一笑,脸上晦涩不明,却又分明夹了些许不怀好意,
“李小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是抱着真诚合作的态度来见李小姐的,虽然,很多事情其实你不说我也能查到,但我还是希望李小姐能够对我坦诚相告,这样,我们才能合作愉快,不是吗?”
李潇心下一沉,瞬即意识到,自己在这个看尽人生百态的老女人面前,根本伪装不了任何事情。索性坦荡地仰起脸来,
“既然萧夫人言尽于此,我也老实说一句,我之所以要铤而走险公布和霍天远秘密交往的恋情,并不是被媒体所逼不得已才承认,而是,霍天远向我提出了分手,我不甘心!”
李潇说着,妩媚的脸孔上已是一片扭曲,抱着咖啡杯的两手骤然收紧,用力到几乎要生生捏碎杯子!
因为爱那个男人,她默默无闻、心甘情愿地和他维持了那种不能见光的关系长达两年之久!
可是,他现在一句对不起,就要跟她分手,就要抛弃她!
难道,她两年的宝贵青春和爱情,就只能换来他的一句对不起吗?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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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夫人冷眼看着她扭曲的表情,雍容华贵的面容上浮起一抹阴鸷的笑容,“你以为,你把他的婚外情曝光了出来,就来换得他的回心转意吗?”
李潇一怔,迟疑地看向萧夫人,却见她又是凉薄地一笑,“不会。你这样做,只会将他推得越来越远,他会恨你毁了他的名声还有霍家的脸面,甚至还会义无反顾地投入顾依晨的怀抱里――”
顾依晨!!!
这三个字深深地刺痛了李潇的心,双眸已经腥红起来,“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从见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天远一定会被她迷~惑的!
她这样年轻,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又长得漂亮,哪个男人不喜欢呢?我有试过要抓住天远,也有试过离间他和顾依晨的关系,可是,没有用!天远他就是一头栽下去了!他不要我了,我永远也进不了霍家的门了,更别提当什么霍家的女主人了……”
最重要的是后面的那一句,她进不了霍家的门,就当不成她梦寐以求的霍太太了!也过不了她朝思暮想的豪门贵夫人的奢华生活了!
她来这个城市就是想要挣很多很多的钱,想体体面面地过日子,想享受高人一等的物质生活,更想有朝一日能够衣锦还乡!
而霍天远,曾经给了她做美梦的权利,现在却又生生地毁灭了她所有的梦想!
两年里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只换来了他的一句对不起和一张支票!
她知道,支票额度是有限制的,霍天远不可能任她狮子大开口。(.好看的小说)她更知道,那个额度远远不足她想要的。
所以,她怎么能不难过,怎么能甘心?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心碎欲绝,忍不住嘤嘤地抽泣了起来……
一张绢白的面巾纸却无声地递到了她面前,耳边,响起萧夫人柔声的安慰,
“那倒也未必。李小姐,其实你也不用太伤心。还需要我重复说一遍吗?只要李小姐答应帮我一个小小的忙,我就有办法让你当上霍家的女主人。”
听她说得如此信誓旦旦,李潇讶异地止住了抽泣,湿润的瞳孔溢出一丝希望,“真的吗?你有什么办法?”
萧夫人面含微笑地将自己亲手泡好的茶水,分别斟往两个名贵的紫砂茶杯里,一杯递给了李潇,一杯则是自己优雅地执起,以翘起兰花指的姿势掀起盖子,俯下脸来,轻轻地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才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你知道霍天远为什么要娶顾依晨,而顾依晨又为什么非要嫁进霍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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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娶不可,她非嫁不可的理由,只有一个。
李潇一怔,讷讷地答道,“孩子。因为她怀了天远的孩子,霍老爷子才逼着天远娶了她的。”
萧夫人此时已经浅啜了一口茶水,满足地轻叹,“顶级的大红袍,果然是好茶。”
李潇却显然不想听她讲解什么茶道,略微不悦地提高音量叫了一声,“萧夫人――”
却见萧夫人明艳精致的面容上缓缓地崭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语气里却是云淡风轻,仿佛说着一件极稀疏平常的小事,
“你就跟霍天远说,你同意跟他分手,但是要他用梅溪工厂的产权来赔偿你。只要你一拿到产权书,我就帮你解决掉顾依晨……”
她顿了一下,继而狞笑一记,一字一句地吐出来几个字,“肚子里面的孽种!”
李潇被她脸上那种森冷阴狠的表情震慑住了,好一会儿才接上一句,心掂得紧紧的,“可是,这是犯法的――”
萧夫人从鼻孔里冷哼了一记,“放心,我不会露出马脚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所有的人都会认为,那只是一个意外,绝对不会拖累李小姐的。”
李潇这才慢慢地放下心来,却还是举棋不定,“就算是这样,可顾依晨她还这样年轻,完全可以再怀一个――”
萧夫人脸上的狰狞已经瞬间消褪,换上了平素的雍容华贵,“她不会。并不是所有女人都会爱上你的霍天远,顾依晨就不会。”
因为,她看得清清楚楚,不只是她儿子萧牧这个傻孩子在犯情痴,顾依晨也还是爱着萧牧的。
如果,当初不是她一手拆散了他们,今年的圣诞节、元旦节,还有春节,萧牧都会离心似箭地飞奔到纽约去!
都说年少痴狂,两个视彼此为最珍贵初恋的孩子,显然比她想像中的还要爱得更深。
非但萧牧忘不了已嫁作人妇的顾依晨,顾依晨如若不是为了孩子,也不会忍辱负重地留在霍家的。
当然,她也绝不会成全萧牧与顾依晨。
顾依晨的死活,与她无关。她只要萧氏和萧牧安稳无忧即可。
放下手中的茶杯,萧夫人已经优雅地起身,扔下一张名片在桌面上,“你好好考虑一下,想好了,给我打个电话。”
话音落下,人也隐入了花草之间,只余了一阵高跟鞋的“笃笃”声。
还有萧夫人一阵阴冷的笑声:顾依晨,你以为,你不肯交出梅溪工厂来,我就拿你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氏陷入困局,还得任你夺走我唯一的儿子吗?
这条死路,是你自己选的!
李潇只是想要把你的孩子弄没了,可我却还想――
萧夫人花了很长的时候才明白:只有顾依晨消失了、不在了,萧牧的心才会重新回到她这个母亲身边。
精致典雅的凉亭里,李潇僵直着纤长的身躯,一直怔怔地目送着萧夫人贵气十足的身影,一点一点地在眼前远去、消失,直至再也不见踪影,才重重地跌坐在古色古香的竹椅上,脸上一片煞白:
――“只要你一拿到产权书,我就帮你解决掉顾依晨……肚子里面的孽种!”
萧夫人丢下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法力深厚的魔咒似的,一直在她耳边萦绕不去,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却没有吓得李潇魂不守舍,反而勾得她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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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接太太
逸园。(.无弹窗广告)萧夫人已经离去多时,李潇却依旧心事沉重地坐在凉亭里。
萧夫人走的时候已经结了账单,却交待服务生不要去打扰李潇。
因为她知道,李潇需要时间来重新调整逻辑思维,还有一个小时,她就要去跟霍天远的律师见面,萧夫人希望,李潇能做出有利于萧氏的决定。
满园的嫣红墨绿之间,萧夫人回眸,看见寒冷的北风重又吹起了李潇略显削薄的衣角,她利眸微沉,蹙眉想了片刻,便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狐毛大衣,嘱咐服务生拿去给李潇披上:
在这个繁华美丽却人情淡如水的城市里打拼多年,一个苦苦挣扎着爬向上流的女孩子,要的无非是两样的东西,一是钱,二是温暖。而一个成功的男人,就是集这两样东西最完美的结合体。
萧夫人知道,自己永远也给不了李潇心底最冀望的完全,但她却可以用那么一点表面的温暖来软化和拉拢李潇的心。
寒风再起时,萧夫人对着远处已经披上狐毛大衣的李潇轻点颔首,遥遥示意,嘴边挂着温暖而亲切的笑意,轻轻地朝她挥手告别。
身后乍然的温暖,让李潇怔忡不已:她认得这个牌子的衣服,是上流社会最时尚也最昂贵的奢侈品,动辄一件就是好几万的价格,像这种稀罕高端的狐毛大衣的价值,就更是令人咋舌的天价了!
萧夫人如此割爱,让处身在寒冷北风的李潇不禁有了丝许动容,心底有一股淡淡的暖流涌过心田,她低下头来,轻轻地抚摸着那膨松而色泽柔和的狐毛衣领——
真的是很软、很舒服的手感,穿在她身上更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是她一直一直想要拥有的贵妇人必备衣装。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等她嫁进霍家,就要天远给她买很多很多这样名贵而漂亮的衣服,她要一天一件,永不重复,她还要与天远琴瑟合鸣、翩翩起舞,永远活在大家羡慕而惊艳的目光中……
璀璨艳丽的画面却突然被一句冰冷的,“潇潇,对不起!我们分手吧!”给咂得支离破碎!
李潇的心骤然一沉,苍白的脸孔已经掠过一丝深深的怨怼:萧夫人说得对。霍天远已然变了心,她公然跟他对抗的话,必然讨不着任何好处。
霍家在c市是什么背景的人家,岂能容她放肆?搞不好,霍老爷子一怒之下,她在偌大的c市就会连立身之处也没了!
又是一阵北风乍起,凉嗖嗖的,冷得李潇一个哆嗦,竟然一不小心就把手边的紫砂茶杯打翻了!
“砰”地一记脆响,只是倾刻之间,一只古色古香的名贵杯子就在她眼前摔了个粉身碎骨!
李潇一怔,蓦地竟涌上一股身同感受的悲凉感:天远,如果我真的不顾你的意思,公开了我们曾交往两年的恋情,你是不是也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亲手将我推至粉身碎骨的境地?
天色如此明媚灿烂,却依旧抵挡不住北风呼啸的脚步,双手下意识地紧攥上肩膀上的狐毛大衣,那薄薄的皮毛却出乎意外地暖和,不仅阻挡了寒意的侵袭,还一点一点地温暖了她冰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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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出了逸园,就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请他等自己过来再跟霍天远的律师谈判。
经纪人诧异地提出质问,“可是,我们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吗?所有的事情都由公司出面处理,万一舆论的风向不对,到时你再也来澄清解释,这是最好的公关策略,你怎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李潇却冷静地说,“你让他们等我半个小时,我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经纪人拗不过她,冷声警告,“你最好想清楚,一旦出了连公司也无力承受的后果,我也没办法保你!”
可是,李潇说得言之灼灼。加之,经纪人在和霍氏律师的谈判中一直处于下风,也只好拖延时间,等待李潇前来扭转局势。
李潇挂了电话,便截了一辆taxi直奔电视台的职工大厦而去。
大厦的停车场里,还停着霍天远那天深夜弃置在她家楼下的车子——
那辆跟他一样尊贵非凡的墨黑色迈巴赫,据最保守的市场估价,至少也在1200多万以上的顶级名车,他却为了顾依晨,一丝犹豫也没有就将它扔了,就像抛弃她一样,像扔垃圾一样,毫不犹豫!
明媚温暖的阳光下,李潇双眼微微泛红,在一辆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车子中,找到了霍天远那辆墨黑色的迈巴赫。
因为害怕被记者拍到,这些天,她一直就没有开过这辆车,原本锃洁漆亮的车身已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透出几许颓糜而消沉的气息,似是在无声地嘲讽着她此刻的落魄。
李潇眼眶微涩,大步越过它进了大厦……
搭了电梯上楼,她匆匆回家,翻出了那一张被压在抽屉最底层的粉红色支票,数额最前面的一个数是5,后面却真的有很多个0,李潇这一回认认真真的数了一遍,居然有六个0那么多!
碜白的脸上不由扯出一丝冷笑:五百万买她两年的感情,霍天远出手还真大方!
可惜,五百万,却远远还不能满足她的谷欠望!
李潇取过支票,又抓过旁边的一串钥匙——是那个磅礴大雨的深夜里,她从霍天远的车上抽下来的。
本来只是想借此阻拦他离去的脚步,没想到,留下来的,却只有楼下的车子和此刻她手上的这串钥匙。
李潇冷笑着,将支票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又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重新来到楼下的停车场,来到那辆墨黑色的迈巴赫车门前,她的心蓦地又是一悸,恍惚间,霍天远还像个彬彬有礼的贵公子般殷勤地给她拉开车门,温柔地笑着请她上车……
“嘀嘀——”
旁边一辆银白色的车子驶过,夹着聒躁的汽车喇叭声,一下子穿擦过她身旁,也瞬间打破了她恍惚的幻想!
定眼再一看,眼前哪里还有霍天远的身影?只余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立在车门前而已!
李潇荒凉地笑了笑,毅然拉开车门上了车,踩下油门,朝着与霍氏律师约好的谈判地点——四季酒店,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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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二十几分钟后,李潇已经一身冷艳地出现在富丽堂皇的四季酒店大堂里。
伸手,推了推脸上架着的特大号明星款墨镜,她刻意地低下头,快步走进了电梯,按下了约定房间的楼层数……
电梯运行了几分钟,便“当”地一声停下,李潇又低着头,踩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1703房门外,按下了门铃,“叮咚……”
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响过之后,门很快就开了,她的经纪人jimmy许脸色不太好地立在门外,示意她进来,又压低声音说,“霍天远的态度很坚决,如果我们再发布任何有关你和他的绯闻,他表示,不排除会动用关系封杀你的可能。你这次是不是玩得太大了点?”
李潇只觉得,自己心底最后的一丝留恋都失去了温度,脚底一股嗖嗖的寒意直涌上她的身体,冻彻肌肤!
可她反而笑了,笑盈盈地看着套房间正与律师蹙眉交谈的英俊男子,她嘴边的笑容俨然娇艳如花,“不会了!jimmy,辛苦你,带律师下去喝杯咖啡,我有些话想和霍总私下说。”
室内,却有一道凛冽的视线直穿而来,“不必劳烦。李小姐请长话短说,我只剩下十分钟。”
李潇脸上顿时掠过一丝难堪,压下心中的不悦,她纤步颦婷地移至男子面前,巧笑嫣然,“我当然知道霍总是个大忙人,可是,解决我们之间的事不是更重要吗?”
身后,酒店厚重的双层窗帘已经被拉了起来,明媚的阳光被阻拦在窗外,只能透进来几许淡黄色的光线,在头顶雪白的水晶吊灯映照下,泛出一种奇异而柔和的光芒,打在男人俊美如俦的轮廓上,不由得让她的眸底多了一缕痴迷,盈盈的眸光中也渐渐地氤氲起一丝深深浅浅的温晴:
她是这样地爱这个男人,哪怕他曾无情冷酷地伤过她的心,可如果他肯回头,她依然如不计前嫌地接纳他,深爱他,一如既往!
然而,男人又是一记眉宇紧蹙,抬起粗实的手腕,看了一眼腕上的表针,即冷漠地说,“潇潇,真的很抱歉!十一点我要去接我太太,所以,真的只有十分钟了!”
冷峻坚毅的脸庞上竟然划过了一丝淡淡的宠溺,星眸皓齿间分明刻着缠棉缱绻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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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了!
――“抱歉!我十一点要去接我太太,所以,真的只有十分钟了!”
他太太?!又是那个顾依晨!
李潇脸上的笑意骤然褪却,心底的酸意已经翻江倒海:只见男人冷峻坚毅的脸庞上竟然划过了一丝淡淡的宠溺,星眸皓齿间分明刻着缠棉缱绻的爱意!
她嫉妒得双眸都要腥红起来――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两年,哪怕最恩爱的时候,他也没有在人前流露出对她的这种发自内心的溺爱笑容!
两年来,无数次的男~欢~女~爱,他在她身上的粗喘无可计数,她却从来不曾看到过他说起一个女人的名字时,竟然会笑得如此连眉目间都渲染着一股掩不去的幸福甜蜜!
顾依晨,你就真的有那么好吗?暗暗地攥紧了双拳,直至手心里传来指甲戳入肉里的刺痛感时,李潇才不自觉地松开了双手:疼!太疼!为一个男人疼成这样,太不值!
杨颖说的对,这世上就没有一个有钱的男人是好人!她捧着一颗真心来到霍天远面前,最终的下场也不过尔尔!
对这个男人的爱,很快便被一种更深刻的痛和恨掩埋掉,李潇飞快地隐去了脸上的异样,依旧笑靥如花,“好吧,恭喜霍总新婚快乐!我想通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不能因为我还爱着你,就强迫你也必须回应我的爱!”
她如此露骨的话,让房间里的一众非当事人都有些不太自在了,纷纷地寻着借口,远离了这个暗藏硝烟战火的会议桌。[]
只是,碍于霍天远未曾同意,也不敢走出房间,只是站远了一些,避开这两个早已磁场偏离的男女,男已不欢、女却执爱的场面,外人介入最易惹火烧身了!
只希望,他们能够早点谈好,或和解、或进入法律程序,他们才好各尽其职。(.无弹窗广告)
李潇的经纪人jimmy见各人脸上都写着回避的字样,连忙又叫服务生送来了各式茶点,拉着众人到一旁的会客厅稍事休息,又给李潇打了个“ok”的手势,示意她继续。
谈判进行了这么久,这还是对方第一次出现沉默的冷场。
果然,智者相遇勇者胜。
这个李潇太大胆了,完全无视一干大男人的立场就当众赤白地向霍天远示起了爱意,实在是叫大家跌破了眼镜,太不矜持、太不知廉耻,却做得真tmd太好了!
沾上这个男人,她想不红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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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不能因为我还爱着你,就强迫你也必须回应我的爱!
李潇的话,让之前紧蹙双眉的霍天远微微动容,除却那一个深夜大雨里她的歇斯底里以外,她在他心目中一向是个高雅得体的优秀女子,她能想得开并且原谅自己,对霍天远来说,不吝于是放下心一桩沉重的心事,心里的内疚感与自责感也不由地加重了几分。
浓密紧蹙的剑眉缓缓地舒展开来,他深深地盯着眼前这张熟悉而依旧漂亮的脸蛋,真挚地沉声说了一句,“潇潇,对不起!谢谢你!”
李潇心底又是一阵刺痛:因为她肯放手,所以才要谢谢她吗?霍天远,你果真薄情绝义!
可她是正宗科班出身的好演员,怎么会在他面前泄露自己真正的心思?
两年来,她从来没让霍天远识露她的“处、女之身”,今天,她也不会让他识穿她的谷欠擒故纵之策!
李潇很是不在意地笑笑,脸上一付“前尘往事早已随风飘逝”的潇洒姿态,
“霍总言重了!不是有一首歌叫《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吗?最爱你,并不一定是要和你在一起,放手,成全你的爱,也是一种深爱的表现。况且,我和霍总虽然做不成晴人,但是,还是能做朋友的,对吗?”
霍天远却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的脸,透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久久地没有回答她。
李潇自嘲地笑了笑,从包包里取出上次他给她的支票和车钥匙,状似开玩笑地扯了扯嘴角,“霍总,不会是想和我做仇人吧?那我可惨了,又失恋、又失业的,还真是生不如死呢――”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蓦地一把紧攥上她雪白的皓腕,漆黑的双眸中溢出了浓浓的愧疚感,“潇潇,我说过,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都会尽最大的力量去帮助你,以弥补对你的亏欠!”
因为这句温暖的承诺,李潇差一点就要不顾一切地扑进这个男人熟悉的怀抱里!
有多想告诉他,她要的绝不是仅仅的一句承诺和弥补,而是一个货真价实、名正言顺的“霍太太”的头衔!
可她更知道,这是他给不了、也不想给的名份!
而她想要的东西,一定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
轻抿嘴角,淡淡地笑了笑,李潇将手里的支票和车钥匙递到了男人面前,“可是,天远,我不需要这些!如果,你还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还看得起我李潇的话,就不要拿这些东西来侮辱我――”
她妩媚的双眸一转,竟然夹了一丝沉痛,喑哑着嗓音低声道,“侮辱……我对你的爱!”
霍天远心头一震,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子是压抑着多么沉痛的心情来成全自己!
李潇并不是不爱他了,而是强忍着心痛,假装坚强地祝福他!
男人心底冷硬的一角塌陷了,深沉的墨眸黯淡失色,默默地接过了女子手中的支票和车钥匙,又是一句饱含自责的,“对不起!”
李潇又笑了笑,上前一步,抱住了男人依旧挺拔迷人的身躯,察觉到怀中的霍天远瞬间僵硬起来时,她又立刻松开了他,“霍总不要这样,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不对?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的。”
霍天远骤然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看似依旧冷峻的神色却分明缓和了许多,“谢谢你,潇潇。”
李潇爽朗地扬了扬秀眉,“你看你,都说不要那么客气了!不过,下次如果我真的遇上了困难,你会帮我的吧?”
霍天远抬眸,郑重地开口,“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护你周全。”
是吗?霍天远,如果有朝一日,我要的就是你手中握着的,你真的肯割爱吗?
只是,你的话,我已经清楚地记下了:
――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护你周全。
霍天远,我很快就会来找你兑现诺言的。
轻轻地丢下一句,“那么,天远,再见了!”李潇已经优雅地转身,雪白的素手却诡异地按在了腰后,回眸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身后,伫在原地静静目送着她离去的霍天远,修长的身躯突然一阵莫名地痉~挛,心头涌上一股隐约不安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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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说不清楚,心里那一种诡谲的感觉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能够与潇潇握手言和,并且顺利地止住了漫天大作的失实绯闻,还是有一种心事了却的如释重负感。
此刻,网络上都在转播着李潇在记者会上的答记者问,
“对不起,各位媒体朋友,真的没有这样的事,那天就是一个朋友在饭局后好心送我回家而已。可能是拍摄的角度不对,当时,我们只是互相抱了抱以示告别,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所谓的拥抱热吻了!不过,照片拍得不错啊,这位朋友可以给我留个联系电话,有机会我给推荐到杨导手下去……”
现场众多的记者纷纷哄笑,一场沸沸扬扬的绯闻似乎就这样落下帷幕?
赶去顾氏接顾依晨的霍天远,也看到了视频里的李潇不无技巧性回答的这一幕,心中暗暗地又说了一句,“潇潇,谢谢你。”
可是,也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耽误了你两年的青春;对不起我还是选择了顾依晨……
想到再过几分钟就能再见到小妻子那张娇俏粉嫩的小脸,男人略显沉重的心情才渐渐地轻快了起来:不知道她消气了没有?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害怕他的触碰?
虽然对前女友深深地抱歉,但他仍然不后悔。
可是,顾依晨,我还真的有点想你了!
――霍太太(白眼):想我干什么?
――霍先生(厚颜地笑):想抱你、想吻你、想摸你~~~~。
――作者:色~狼!扫~黄~期间,禁止一切过度亲密的肢体接触!
……
顾依晨接到电话,霍天远说,他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了。
只好匆匆地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抓起包包出了办公室……
到了楼下,果然见到他那辆黑色的雷克萨斯已经当仁不让地停在了公司大门口。
后座临向门口这边的车门是敞开着的。
顾依晨弯腰,抬腿,刚上车,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却突然一把将她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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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你认输了么
顾依晨看到公司门口停着的雷克萨斯后座车门已经敞开了,遂弯腰、抬腿、上车――
刚坐上去,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却突然横了过来,耳边传来“砰”地一声,车门被关上的声音!
她一惊,探出去关车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又下意识地将小脸扭向右边……
旁边男人的脸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俯下来的,她的动作太快,一下子就刷过了男人凉薄的唇ban!
空气中,有点点淬火的星沫在飞溅,男人漆黑的眸色瞬间曜亮。(.好看的小说)
顾依晨只觉得,那幽深不见底的潭水中,恍若是被人突然扔进了一块石子,瞬间激起了飞跃的水花,一圈圈地泛起爱昧的涟漪……
她的心突然怦怦地剧烈跳了好几拍,失神了好几秒,才白着小脸错开视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男人抬手攫住了她削尖的下颌,她瞳孔骤然紧缩,“霍天远,你要干什么……”
密闭的车厢里却响起男人威严冷漠的声音,“开车。”
是对前座的司机说的。然后,顾依晨看见身旁的男人将中间的玻璃隔墙升了起来……
下一秒,男人灼烫的气息已然扑面而来,他的薄唇毫不犹豫地压上了她柔软的红唇!
“唔――”
脑中“轰”地一下炸开,她怎么也想不到,男人居然明目张胆地就在公司门口轻~薄她!白皙的俏脸瞬间愤怒得赤红,双手已经胡乱地挣扎起来,“唔――霍――”
可男人霸道地堵住了她的小嘴,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模糊不清地吱唔着,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修长干净的指节沿着她单薄的香肩,一点一点地滑过她纤长的手臂,
微张的五指在掠过她胸前的时候,竟用他略带薄茧的指腹,狠狠地按了一记她的高耸饱满,隔了一层衣服,顾依晨仍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朵敏~感的花骨朵瞬间就战战兢兢地站立了起来,像是受到了主人的爱~抚,昂起头来,热切地渴望接受洗礼……
好耻辱的反应。
耳边,传来男人愉悦而低沉的一记闷笑,顾依晨的小脸已经羞愤得如同泣血般地赤红。
可男人并未就此满足。
那双充满魔力的大手只是稍作停留,就毫不迟疑地继续下滑――
男人温热的大掌擒上她柔软的小蛮腰时,一阵痒痒的颤~栗~感随即在身体里蔓延开来,她忍不住再次反抗,扭动着娇~躯,想要自他强大的身躯下逃脱出来,“别――别闹了――”
男人却猛地在她腰上重重一掐,另一手则是将她的身体直接按倒在柔软的座位上,健实的胸膛沉沉地压上她胸前的柔软,灼热的气息俯瞰在她的唇角之上,他紧盯着她闪烁的双眸,忽然唤起了她的小名,那样的亲密,那样的炙热,
“晨晨,我有点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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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我有点想你了……”
低沉、喑哑的嗓音,在光线暗淡而密闭的车厢里,竟格外的魅惑而勾~人,那醉人的温柔盅~惑了她的心神,顾依晨慢慢地停止了挣扎的动作,怔怔地凝视着头顶上那张完美得如同鬼斧神工之作的冷峻面容,不知怎么就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嗯……”
暗淡的光线下,男人白皙的俊脸上似乎是划过了一道淡淡的笑意?
她未及深思,他停在她腰上的大手,已经不安份地隔着衣物在她身上游走,沿着她身上的玲珑曲线,一寸一寸地下移,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往下……
让她越发不安地颤抖,那温热的指腹、熟悉的温度,几乎要让她情不自禁地沉~沦……
汹涌而来的异样躁动与谷欠望,几乎要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顾依晨恐惶又惊慌,下意识地抓住了男人宽厚的大手,茫茫然地摇头,“别――”
男人的大手顿了一下,依旧温柔多情的俊脸微微暗沉,手下一个翻转,甩开她的小手,改而爱昧地抚上她苍白的小脸,“顾依晨,你的勇敢和坚强都到哪里去了,嗯?”
顾依晨不解,“你想说什么?”
男人却别有深意地笑了,“你怕我,怕我碰你,更怕你会爱上我!”
“…………”
顾依晨怔忡了数秒之后,忽然展开一抹灿烂的笑靥,“从来只听闻霍总冷静绝断、睿智明远,今天才知道,霍总的自恋程度与您在商界享誉的名声一样的――”
在霍天远蹙眉开口之前,她小脸一冷,已然挂上鄙薄的笑容,字字掷地有声,“无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
男人的俊脸越发地深沉了,深邃的墨瞳危险地半眯起来,恣意地盯着身下的女人,像是在打量一个惹怒他的猎物似的,脑海里正在琢磨该怎么处置她?
顾依晨也在衡量着该怎么摆脱目前的困境,看样子,霍天远是真的中邪了!要不然,怎么会一天到晚地都想着要侵犯她的身体?
美目流转,她心下踌躇之时,却见头顶上那张熟悉的俊脸,意外地瞬间溢出了一丝邪狞的笑意,停在她双颊上的大手恍若流连忘返地,在她白俏的小脸上轻轻地捏了一把,笑谑地低沉道,
“我亲爱的霍太太,你要不要跟我赌一次,看看到底我们谁说的才是真话?”
顾依晨脸上涌过一种淡薄的痛意,迎上他挑衅的眼神,小女子的倔强上来了,“赌就赌!霍天远,你得发誓,要言而有信,愿赌服输!”
呵呵!小妮子志气还不小,她就敢肯定他绝对会输么?
霍天远有些啼笑皆非地又捏了她一把小脸,“不问问我怎么个赌法?”
顾依晨相当不屑地扬了扬眉,“不管你想怎么赌,我都不会输的!因为我又不爱――”
话没说完,男人一个俯唇,再次密密实实地堵上了她的小嘴,“就赌三分钟之内,你对我的吻没有感觉,怎么样?”
――!!!
流~氓!这分明就是强盗式的掠夺!顾依晨顿时满脸黑线:不管输或赢,她都被人揩定了油水!
――作者:霍太太你可以忍住不作任何反应的呀!
――霍先生(怒目相视):后妈,你这是在诋毁我那方面不行吗?
――作者:(⊙o⊙)。我什么时候说过?
――霍先生:你说我吻一个女人三分钟都没有让对方有感觉,你是骂我姓无能,还是讽刺我老婆姓冷淡?
――作者:靠!男主你再这么对我出言不驯,我就让你变成姓无能!
――读者:作者是后妈!良心大大的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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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滚烫的唇舌袭向她粉~嫩的唇ban时,顾依晨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双唇,决心不让他入侵自己的领地一分一毫!
白皙的小脸上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霍天远,你只说我对你的唇没感觉即可,又没说不准我抵抗。
霍天远显然也识穿了她心底那点算计的小九九,冷竣的唇边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粗砺的指腹却顺着她光滑嫩白的小脸一路下滑,刮过她柔美的粉腮,又抚向细腻的粉颈、凹陷而诱~人的锁骨、高耸的胸前……
男人温热而滚烫的指尖,所到之处皆带给她一阵阵恍若电流穿过她四肢百胲的感觉,让她莫名地痉~挛、颤~栗……
顾依晨忍不住怒了,松开贝齿,娇斥,“霍天远,你犯规――”
男人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眩目的牙齿,“你也没说不准我用手摸你……”
――!!!
顾依晨羞愤地以双手捂住小脸,也捂住了男人要侵犯的双唇:“哼!反应只要过了三分钟,你还是不能让我有反应的话,那就算你输了!”
男人也不恼,反着就着她白皙漂亮的粉颈,温柔地吻上了她柔软的耳垂,“好……”
一吻未了,少女生涩而诱~人的体香,缠棉而热烈的记忆,含在嘴里的那种又绵又软的感觉,却瞬间让他身上的温度快速地上升,热得就仿佛是一块炙热的烙铁似的,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她伸手去推开他,他却偏偏越贴越紧,越紧越热……
放肆的吮~吻,炙烫的气息,薰发了她体内的荷尔蒙,让她越来越热,脑子也变得混沌,异样而又久违的情谷欠反应是那样的陌生,又是那样的熟悉,男人身上的气味和温度恍惚而熟悉,一寸一寸地摧毁着她越来越薄弱的神经……
顾依晨芳心大乱,丽眸圆睁地瞪着他,俏白的小脸上满是羞愤的绯红,终于崩溃似的低吼,“霍天远,我不玩了!”
男人抬起脸来,狭长幽深的凤眸闪烁着幽幽不明的火焰,“顾依晨,你认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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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你为我笑
——“霍天远,我不玩了!”
听到她夹着哽咽的崩溃低吼,男人抬起脸来,狭长幽深的凤眸闪烁着幽幽不明的火焰,“顾依晨,你认输了么?!”
顾依晨气呼呼地红着双眼去推身上的男人,嘟嘟嚷嚷地嗔怒娇斥,“不认!霍天远,你耍诈!你赖皮!你说话不算数……”
可她的力气又怎么及得上男人的二分之一?
她非但推不开他,反而被他压得沉沉的,喘气都有些困难。
只好挥起拳点,不依不饶地雨点式地落向男人精壮的胸膛,“怦怦”地一阵脆响却敲得男人崭露笑颜,眉目间染上一抹宠溺的无可奈何,
“好好好……是我的不对!这次不算数,你没有输,我们打个平手……”
起身,一把捞起她纤长的娇~躯,抱着她挨向自己浑厚的肩膀,又抬起手,以温热的指腹拭去她脸上晶莹的泪水,心底却是软软的、满足的——
她虽然没有亲口承认她是爱他的,可是,也许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受了委屈在跟他撒娇,破天荒地第一次向他这个新婚丈夫撒娇!
这种婉转而娇滴滴的方式,显然也让霍天远这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大男人很受用,心底愉悦不说,冷峻的神情间也都莫名地柔和了许多,竟格外温柔地哄起了小妻子。
可惜,顾依晨还沉浸在自己的委屈与气愤当中,没有能发现男人的异样。
只觉得自己被欺负了,连带男人帮她拭泪的动作都看着非常地刺眼,倔强地撇开小脸,只留给霍天远一个白皙优美的粉颈。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被欺负受伤了,萧夫人做得更过份的那一次,她都没有在她面前示弱。不知道为什么在霍天远面前,她的眼泪就是特别地控制不住?
他说是他不对的那一刹那,她真的听到了自己内心的脆弱,尽管,她已经迅速地拧开了脸,可是,大概霍天远仍然是看见了,她以手背拭泪的动作了吧?
“顾依晨——”霍天远伸手去拉她的手,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揉着,“晨晨,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要不,就算我输了,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
顾依晨讶异地回过头来看他,只看到他黝黑的双眸里一片温柔的深情,她指尖跳动了一下,摔开他的手,“你一定又在骗人!霍天远,你就爱欺负我!”
“晨晨!”是霍大公子隐忍的声音,带着一丝他平日里的严厉。
顾依晨却为男人这熟知的一点脾气,莫名地又有些眼眶泛酸,吸了一下鼻子,拧开小脸,轻轻地掠了一把额前的刘海,一付生人勿近的冷淡,“我不会惩罚你,但是,你也别碰我!”
她纤细的手腕,却蓦地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身子不受控地被他往旁边一带,瞬即跌进了一个久违的怀抱,听见那颗似曾熟悉的心怦然跳动,头顶上,是她记忆中不多见的愠怒,
“别动!顾依晨,你安静点听我说,我不管你心里是不是还爱着萧牧,可是,顾依晨,我真的想和你重新好好地开始!我不想再让你哭,我想让你开心快乐地笑,为我霍天远而幸福地笑……”
顾依晨的泪水,这一次放肆地流了下来,她没说话,却并没有拒绝他的手将她的脸,按向他的心口——
耳边,是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却因为她的靠近而骤然加速。
顾依晨怔怔地抬起小脸,恍惚地看着男人坚韧冷毅的俊脸,突然有那么一丝心动,想要依靠他,想要放任自己安心地呆在他强健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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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路上的这一场争执,让顾依晨感觉疲累了,也或许是因为男人的胸膛实在太温暖太舒服,她挨着挨着就睡了过去……
肩膀上突然传来一丝淡淡的冰凉感,霍天远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妻子,却随即哑然失笑:顾依晨,你到底是睡得有多香?连嘴角挂了一串透明的液体都恍然未觉。(.无弹窗广告)
肯定是她的口水渗进了他的西服里,肩膀上才会感觉冰凉的。
伸手,抽了一张面纸盒拭去她嘴角的湿意,他笑笑地摇了摇头,却又收紧了臂膀,将她更加拥进了怀里,冷峻的面容上溢出浓浓的满足感。
一直到了军区大院的霍家老宅门外,顾依晨也没有醒过来。
前座的司机将车子泊进了院子,见后座的车门没有打开,又好意地隔着车厢中间的玻璃隔层提醒道,“总裁,已经到了。”
玻璃隔层被按下一条缝,总裁大人低沉浑厚的声音压抑地轻轻“嘘——”地一声,司机这才看到,原来总裁夫人正靠在总裁的怀里睡得一脸香沉。
遂赶紧闭上嘴,安静地坐回到前座的主驾座上,还刻意将手机设置成了无声状态——要不然,打扰到总裁夫人的睡眠,总裁可能会立刻让他卷铺盖滚蛋的。
一片无声的静寂,持久地延续着。
霍天远显然很满意司机的配合,缓缓地升起玻璃隔墙时,还会意地朝前座轻轻地点头致谢。
顾依晨哪里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只以为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又无意识地张开双臂环上了他精壮的腰身,一条修长的玉腿还直往他身上翘,俨然一无尾熊抱树的憨态。
霍天远啼笑皆非地扳下她的腿,没两下,她又翘了过来……
这样反复几次后,他也没辙了,看她睡得这样甜,也不忍心打扰她,略一沉吟,遂探过另一只手,托住她翘在自己身上的那只腿,嘴边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顾依晨,究竟是我在欺负你,还是你仗着我的爱在放肆?
可他,居然还心甘情愿地甘之如饴。
怀中的小妻子又得寸进尺地往他胸口前蹭进了一些,有一缕俏皮的发丝因为她的动作垂落下来,遮在她柔美的粉腮上,似乎令她感觉痒痒地不舒服?
小脑袋不安地拨弄了好几下,脸上染上了一丝不悦,霍天远只好小心翼翼地给她拨开,夹到了她耳后……
小妮子这下终于睡安心了,唇边隐约含笑。
霍天远感觉肩膀有些麻麻的疼痛,却始终没有动弹半分,只静静地看着她,冷峻的脸上竟是一片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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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宅大厅里,老太太早已将一桌可口美味的菜式布施完毕,霍老爷子也早早地坐在了桌首,因为儿子的绯闻而被迫留下来察看视态的霍夫人,也脸色凝重地坐到了老爷子的右下首,只等着事件的男女主角,那一双让人欢喜让人忧的小俩口前来,好好地把事情交待清楚。
可是,半个小时前,警卫员就来报说,孙少爷的车子已经开进院子了,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小俩口还没有进家里来?
老爷子刚正威严的脸孔沉沉地板了起来,扬手,招来随候在一旁的警卫员,“你去看看那个小兔崽仔又在闹什么夭蛾子?叫他快点给我滚进来!”
警卫员得令,就要跑出去,老爷子又叫住了他,“等一下。你确认他的车子已经开进院子里了?”
警卫员朗声答道,“报告老首长,孙少爷和孙少奶奶确实已经到了——”
老爷子遂摆摆手,“得,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这小子莫不是在要胁我孙媳妇替他作伪证吧?给我瞅着了,一准饶不了他!他个小兔崽仔!”
老爷子嘴里叨唠着,笔直刚劲的双腿已经“蹭蹭”地迈开了步子,脚下嚯嚯生风,确是老当益壮,英姿不减当年。
警卫员佩服得紧,连忙就上前带路,领着老爷子来到了霍天远停车的地方——
老爷子这火眼金睛地,大老远地就看到司机坐在前座打盹,顿时就纳闷了!苍劲的腮帮子鼓鼓的,上前就伸手去拉后座的车门,“兔崽仔,你给我下车!”
司机听到车外的声响,忙不迭地就跳下车,神情紧张地“嘘”了一下,“老首长轻点!总裁夫人睡着了……”
老爷子花白而浓密的剑眉登时紧蹙起来,沉默的样子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司机讷讷地住了口,双手垂立身前,静静地退后了去。老爷子正要去敲后座的车窗,车门却适时打开了——里面可不正是他那个不肖孙子略显腼腆地抱着他乖巧的孙媳妇,一付紧张又疼惜的模样?
还不太高兴地训斥他这个老家伙,“爷爷,你小点声!顾依晨她还没睡醒……”
老爷子突然高兴地咧嘴笑了,“你昨天真的没在电话里蒙我这老头子,真的是真心喜欢我孙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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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太伤身
敞开的车门外,看到老爷子高兴地咧嘴笑着问,“你昨天真的没在电话里蒙我这老头子,真的是真心喜欢我孙媳妇?”
霍天远凛冽的嘴角隐隐地抽了抽,冷着脸纠正道,“我老婆。”
老爷子愣了愣,随即就瞪眼了,“废话少说!”
这小子想避重就轻、逃避问题吗?他问的重点明明是,他究竟是不是真心喜欢晨晨这丫头?他倒好,扯什么他老婆?他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呢!还能不知道是他老婆?兔崽仔!
可他气归气,音量还算是适中的吧?
没想到,霍天远又是戒备性地“嘘——”了一声,气得老爷子又是一记怒目相向!
不过,随后见那小子倒是态度端正、眉清目朗地答道,“嗯,我说的是真心话。”
老爷子掂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慈眉善目地看着车上亲昵的小俩口,布满褶子的脸上满是笑容,嘴边没好气地啐了一句,“你小子!这下不怨恨你爷爷当初的独裁专制了吧?”
霍天远俊逸的脸庞划过了一丝赧然,“…………”
老爷子难得见到自个儿孙子吃瘪的糗样,心底别提多舒坦了!从小到大,这小子都理直气壮的,哪怕犯了错,都不见他有一丝服软认错的态度。像今天这样的,还是头一回。
看样子,这一次他心里是真的认同了自己当初的决定。
老爷子扬眉吐气地伸手拍了拍霍天远的肩膀,颇有点秋后算账的意味,“你还记得,结婚前你对我说了什么吧?你说我是老顽固、老封建,说我乱点鸳鸯谱、棒打有晴人……”
“爷爷!”霍天远微愠地提高了音量叫了他一声:这都什么时候、隔了几天又几天的馊饭了,他还翻出来炒,不嫌变质了,味道难闻吗?
不料,老爷子反倒学着他的样子,煞有介事地“嘘”了一下,
“小点声!趁着我孙媳妇还在睡的时候,你老老实实地把你的问题反省总结一下,端正态度、坦白从宽。晨晨丫头不介意归不介意,我现在就想问问你的想法,你对那个电视台的女人到底是怎么一个说法?背着自个儿老婆还在跟她纠缠不休吗?……”
身后,有两道微微福态的身影也滞住了,老太太和霍夫人在客厅里久候爷孙俩迟迟不至,琢磨着暴脾气的老首长不知道会不会又跟孙子杠上了,两个不安的女人遂也后脚跟了出来,想要一探个究竟。
正好走出门外,就听到了老首长一番苦口婆心、循循善诱的教诲。
一心盼着家和万事兴的婆媳俩,也忍不住屏气凝神地停住了脚步,期待着孙儿(儿子)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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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院子里,一阵萧瑟的北风呼啸而过,短暂的沉寂之后,却响起了一个低喑沉稳的男中音,“爷爷,那天晚上,我是去和潇潇谈分手的……”
老太太突然身子一软,吓得旁边的霍夫人脸色大变,连忙伸手搀住了婆婆,“妈,你这是怎么了?”
不远处的老爷子和霍天远也循声望了过来,却见老太太一脸喜极而泣,“太好了!小远啊,奶奶要谢谢你,呜呜……我的小乖曾孙,终于不用再担心没有爸爸了……”
众人一起抚额:老太太,你的曾孙一直都是有爸爸的,好吗?
可老太太才不管他们那些,奔上前,就要去看一眼她的宝贝曾孙,看见孙儿紧张兮兮地拥紧了自己的小妻子,老太太笑得眼都眯了起来,
“奶奶知道,孙媳妇怀孕了,特别容易困觉,你心疼她也是应该的,可你别这样,奶奶就看一眼,不会吵醒你的宝贝老婆的。”
宝贝老婆?!顾依晨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听见了这几个字,心头诧异,一边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眸,一边不解地问,“谁是宝贝老婆?”
睁开双眼,就看到四张面色各异的脸庞,除了霍天远以外,个个脸上都挂着忍俊不禁的笑意。
她莫名地脸红了,扭过头去看身旁的男人,却见某人煞黑着一张俊脸,冷峻优美的嘴角隐隐地抽~搐着。
——!!!
她错过了什么精彩的戏码吗?为什么她老公一付内伤又吐血的表情?
——霍先生:顾依晨,除了你,还有谁会是我的宝贝老婆?!
——顾依晨:霍先生你又凶我!
——作者:(⊙o⊙)。
顾依晨也不知道,在自己醒来之前,霍天远到底跟三位长辈讲了什么,只觉得,午饭期间,三位老人看待自己的眼神格外的亲切柔和。
而且,一向中气十足的霍老爷子,竟然也没有叫嚷着要霍天远交待他和李潇在电视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
反而霍夫人和老太太老在一旁低声地交头耳语,顾依晨听不太真切,依依稀稀只听到什么不放心,什么热恋的男人把握不好分寸,什么不小心伤到孩子……
断断续续的,也连不出一个整的意思来。
她索性就不听了,专心吃饭。
没多久,两个人大概是商议好了,顾依晨就看见霍夫人挨近了自己身边,悄悄地附在耳边跟她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尽量要穿保守而布料厚的睡衣。
老太太似乎还有些犹豫,又在一旁掺和道,“要不,就让晨晨住在老宅好了!叫小远自己回家住。”
顾依晨完全摸不清楚这是一个什么状态。
就见霍天远脸色煞黑地沉声道,“妈!奶奶!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伤着你们的宝贝孙子和曾孙一根汗毛!”
霍大公子简直要气伤了:他想跟自个儿老婆多亲热一会儿,怎么就能让他们担心成这样?
顾依晨腹中的孩子虽然是她们的宝贝孙子(曾孙),可也是他霍天远嫡嫡亲的亲儿子啊,他即便再谷欠火焚身,也不会失了分寸地伤了孩子吧?
这些女人都安了什么坏心思,一个劲拐着弯地要骗走他老婆!
霍夫人不无笑谑地道,“你这话我相信,就怕你又一个想不开,突然跑去淋什么倾盆大雨,太伤身体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大概也对他前两天生病的事有所耳闻,听霍夫人这话一出,全都憋不住笑意了,“可不是?晨晨还怀着宝宝呢,你得节制点,我们也是为你好……”
顾依晨终于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
霍天远那个混蛋,该不会是在三位老人面前说了昨天晚上他对她做了一半的那件事吧?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说的,瞅着众人都用那种别有深意的眼神来看她,一张俏白的小脸顿时赤红如血,羞赧地一直低着头,再也不敢抬起脸来看众人。
霍天远的俊脸也瞬间黑得可媲美锅底,“不行。晨晨必须和我回枫林别苑住。”
午饭过后,竟是不顾三位老人怎么劝留,匆匆地就拉了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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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人在身后揶喻着,“你这孩子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跟晨晨约会就有那么着急吗?”
顾依晨满脸黑线:霍大公子哪里是懂情趣爱约会的人?最了不起的,也就是陪她看了一场根本不合她心意的电影而已。
没想到,霍天远揽着她的腰上车时,居然眉目灼塑地问了一句,“下午不上班了,我陪你去逛逛,要不要?”
顾依晨愣了,“你今天,不忙吗?”
霍天远竟是chun风荡漾般地笑了笑,“不忙。走吧,我亲爱的霍太太。”
囧!这男人今天的心情看起来真不错,难不成,他已经跟李潇和好了?
顾依晨还来不及细想,车子已经抵达市中心的某大型商场,司机拉开车门,他抬腿下车之后,又伸出一只手去搀了顾依晨下车……
繁华的街头上,他习惯性地独自走在前面,又习惯性地伸手拢了一把胸前的西服,修长的臂膀却突然圈进来一只雪白的藕臂,“霍总,你浪费我大半天的时间陪你在这里毫无意义的压马路,总要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吧?”
霍天远一怔,随即却是冷冷地笑了,“我陪我太太逛商场,需要什么理由?还是,霍太太希望陪在你身边的男人另有他人?”
顾依晨俏脸微抽,“你少含血喷人!我可不像某些人,在家人面前一口一个老婆地叫着,一转身就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了!”
霍天远不以为忤地自嘴角扯出一记浅笑,“你又吃醋了?”
“………………”顾依晨悻悻地白了他一眼:霍先生,注意点公众影响好不好?众目睽睽之下就公然亲热,也不怕被狗仔偷~拍到吗?
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才没有吃醋,只不过是在说事实而已。”少在那里往自己脸上贴金!
霍天远伸手在她气呼呼的小脸上轻轻揪了一把,“其实——我还蛮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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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霍天远不以为忤地自嘴角扯出一记浅笑,“你又吃醋了?”
顾依晨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才没有吃醋,只不过是在说事实而已。”少在那里往自己脸上贴金!
霍天远伸手在她气呼呼的小脸上轻轻揪了一把,“其实――我还蛮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顾依晨悻悻地白了他一眼:霍先生,注意点公众影响好不好?众目睽睽之下就公然亲热,也不怕被狗仔偷~拍到吗?
(上一章最后那一段,应该这么衔接的。我一时脑抽风,排版的时候弄错了顺序,亲们将就看吧!我没法自行修改vip章节,找编缉修改又太麻烦。汗哒哒~。)
鄙夷地抿了一记嘴角,她颇觉无趣地松开挽在男人臂膀上的那只手,想要自男人精实的臂弯里抽出来,“我吃没吃醋倒不要紧,要是你心爱的人吃醋了,霍总恐怕也不好交待吧?”
却蓦地被男人一把夹住了,冷峻的唇边溢出一抹柔软的神色,剑眉微挑,“哦?霍太太吃起醋来,会做出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来吗?”
顾依晨被他三番两次地嘲讽吃醋,恼得用力地在男人的臂弯里挣扎起来,“霍天远,你听不懂人话是吧?我好心好意不给你制造麻烦,你还不领情了?”
男人挑眉,邪睨着她,“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顾依晨噎住了:他还真敢说呢!没感觉出来她的好心好意,那是讽刺她一直在给他制造麻烦吗?
她万万没想到,霍天远竟然会这样看待自己!心下大恼,小嘴一撇,便有些赌气地道,“好!霍天远,这可是你说的!从现在开始,我要时时刻刻都挽着你的手,一秒也不松开!”
她想当天使,他非要把她当成恶毒的老巫婆!那她就不客气了!老虎不发威,他还当她是hollo-kitty好欺负是吧?
顾依晨刻意地挽紧了男人的臂膀,脸上还堆起了甜美温柔的笑容,只是,眼神却泄露了她心底的杀气:霍天远,就算李潇为此吃醋了,跟你闹了,吵架了,那也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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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完全可以想像得出小妻子此刻内心里的咬牙切齿,不觉哑然失笑,“这主意不错。(.无弹窗广告)忽略掉你脸上那僵硬的笑容,我基本上还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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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却探过另一只大手,轻轻地覆上了她挽在他臂间的小手,略微粗砺的指腹在她滑腻的手背上动情地游走着,曜亮的黑眸里熠熠生辉,“顾依晨,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
――!!!
他喜欢她?那李潇呢?
顾依晨没有问。只是微微红着脸低下了头去,“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霍天远深邃的墨眸瞬间狭长,冷峻的面容上竟是一付咄咄逼人的强势态度,“那你想什么时候谈?”
顾依晨眼神闪烁,“霍天远,你不了解我。”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入了一排排琳琅满目的品牌服饰专柜之间,不知是为了什么躲避男人的追问,还是真的起了购物的心思?
她突然伸手指着前面一块知名商标的招牌,用略带娇嗔的语气问着旁边的男人,“我听说这家的衣服不错,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霍天远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好……”
霍太太想看,霍先生怎么能扫了她的兴致呢?
于是,霍太太便一脸娇羞地挽着她英俊迷人的老公――霍先生公然亲密地逛起了专柜卖场,亮瞎了一大票美女帅哥的眼睛:俊男靓女、金童玉女不算什么,可是像霍先生、霍太太这样光芒四射的耀眼组合,却无疑是众人追逐的焦点。(.)
有人甚至偷偷地用手机拍下了他们手挽手亲密同行的照片,霍天远发现了对方,却仍落落大方地挽着娇妻,面含微笑地任由对方拍,完全没有不悦的意思。
顾依晨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完全不解这男人为什么会在察觉别人偷~拍他时,竟然还一脸风sao的样子?霍大公子,你真的是上头条上上瘾了是吧?
相较于霍天远的落落大方,顾依晨却无心于被人摄入画面里,挽着霍天远快走几步,就进了她刚才嘱意的那家专柜卖场……
在一排排价格高昂得令人咋舌的衣架之间穿梭了一遍,顾依晨很是神夷气指地命令专柜小姐,给她一下子包起了好几件高达六七位的精致晚礼服,让专柜小姐高兴得两眼都几乎眯成了一条线,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神情,简直恨不得要把她这个财神爷虔诚地供起来――
也是,她今天买下的这一堆衣服,专柜小姐拿的回扣应该很可观了!
霍天远估计会郁闷得紧吧,她从来没有这样大手大脚地花过他的钱,现在却竟然毫不客气地将他当成了凯子来宰,眼都不眨地花钱如流水!
――霍天远,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喜欢我?到底能容忍我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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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其实并不太相信霍天远口中的“喜欢她”,也许是因为,很早之前她就知道他心里藏着别的女人,也或许是,那一次在新加坡的蜜月旅行中,她受的刺激太深,下意识地就抵触这个男人的所谓真心。
顾依晨想,霍天远并不见得有多喜欢她,更多的可能只是一时兴起。
听说,男人都讨厌贪得无厌又庸俗无知的女人。她就想让他多见识一下这样的自己,也许他就会对她敬而远之了。
她不是李潇,她没有霍天远也照样可以坚强地活下去,她是为了顾氏和宝宝才忍辱负重地留在霍家的顾依晨,不需要霍天远那种镜花水月般的爱情。
相敬如宾、各自为政,才是他们相处的最佳模式。
趁着专柜小姐打包的时候,顾依晨相当“厚颜无耻”地涎笑一记,“真是抱歉,老公。我想,以后应该有很多场合穿得上这些衣服,不知不觉就买多了……”
意思就是,她故意把他当作冤大头一样,贪婪恶俗地在坑他的钱。
只是,霍天远那张一成不变的冰山脸,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就直接将卡递给了专柜小姐,还万分宠溺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不够再挑。”
(⊙o⊙)。是因为衣服的价格还不够让他肉疼吗?
走出专柜,她又摆出一付媚金拜俗的嘴脸,紧挽着霍天远的臂弯往楼上的珠宝专柜去,一边搭着购物电梯,一边娇嗲地撒娇笑道,“老公,我上次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有一条好漂亮的钻石吊坠,上面的那颗钻石真的好闪亮、好大颗――”
后来的话,她就只是讪讪地笑了笑,没再说下去了。
因为,她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很漂亮的、又是好闪亮、好大颗的钻石,傻子也知道,那价格必定高昂不菲。
霍天远探过一只手,在她挽在自己臂上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一会儿你指给我看。”
顾依晨心底冷笑了一记:还以为他会财大气粗地说,“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就买给你。”终于还是肉疼了吧?刚才在lv专柜装得还挺像的。
于是,顾依晨来到那片金光闪闪、钻石璀灿的珠宝专柜前,刻意挑了一条价格最多零、钻石最大颗的项链,笑得妩媚至极地娇嗔道,“老公,就是它!我真的好喜欢它……”
她话还没有说完,霍天远就将卡递给了专柜人员,“麻烦你,给我太太包起来。”
那个面不改色的样子,几乎让顾依晨错愕地愣在当场:难道是她看错了?这东西不够贵?
眸光触及那上面的数字,她的心却不觉漏跳了一拍:哇噻!这些珠宝商是在抢钱啊!一条项链居然要卖――
她伸手在柜台上认真地点起了上面的数字来:个、十、百、千……千万!竟然要一千二百多万!
待到柜台工作人员将包扎好的精美礼包恭敬地递到她手里,顾依晨突然就有些内疚了,她这下是把戏演得太过了,一千二百多万啊!
整个c市的老少爷们都知道,霍天远并不是个纨绔败家的公子哥,类似这样一掷千金的豪举,除了两年前拍卖会上的那一次,几乎再也绝无仅有。
今天,她却是彻彻底底地给他败了一回家了!
耳边,竟还意外地传来霍天远宠溺的声音,“还有喜欢的吗?”
顾依晨羞愧得头都不敢抬起来了,没有留意到,霍天远冷峻的面容上划过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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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烫的惩罚(含加更)
耳边传来霍天远宠溺的声音,“还有喜欢的吗?”
顾依晨却连连摇头,羞愧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她就想不懂了,以霍天远这样精明冷酷的男人,怎么能容忍一个女人居然张敢明目地侍宠而娇,把他当成冤大头一样地来宰?
只是,顾依晨,如你所言,霍天远如此精明深沉的天之骄子,又岂会被你这种粗劣的小把戏蒙骗过去?
她根本没有留意到,霍天远冷峻的面容上划过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霍太太,如果你以为花这么一点小钱,就能让我肉疼了,那你就真的太小看你老公的实力了!
你以为就凭你这点小伎俩,还能算计得了我吗?既然你有心要玩,我就陪你玩下去。
看见顾依晨头低得直要啄到地面上,他也不拆穿她,只是轻声地哄着,“怎么,心疼了?没事儿,老爷子不是经常挂在嘴边说吗?我霍天远挣了太多黑心钱,你没事帮我多花几个,就当是帮我向社会赎罪了!”
(霍老爷子:╮(╯▽╰)╭。小兔崽仔!你这是埋汰我啊,还是在含沙射影地损我?)
顾依晨的脸胀得通红,明明他是在哄着她,她却觉得周遭的人都在用一种嘲讽的目光来看她。忙不迭地就跑了出去……
跑出去了一段才发现,霍天远竟然没有追上来?
莫名地竟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嗤,霍天远,你就是拿我来开玩笑的吧?还说有多喜欢我呢,结果都没有来追我。
站在长长的走道里,置身于五色十色的人群里,每一个面孔都那么陌生,她突然有些不安起来,她刚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忘了自己的包包还在霍天远身边,万一她就这样走掉的话,她连打车的钱也没有。连逃走的资本也没有。
她很不甘心地折回去——
却看见霍天远从柜台里挑了一套很光芒耀眼的钻石首饰,虽然没有她刚才挑的那条项链设计繁琐,钻石的大小也不如她挑的,可是,明眼人一看做工精细程度,就知道霍天远手上的那一套,肯定比她挑的那条项链更名贵。
他并没有察觉她折回来的身影,英姿勃发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在沉声叮嘱柜台的工作人员帮他包起来。
顾依晨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什么突然不是滋味:他背着她挑的项链,是要送给什么人的?李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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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生怕霍天远发现她的异样,忙又快走几步,假装是在电梯口等他。
霍天远出来的时候,她有注意到,珠宝店的袋子多出了一只,也并没有多嘴去问。
为什么没问?她又强迫自己停止下来,不要再去想。
霍天远低沉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夫人有话请问,老公必定如实相告。”
顾依晨的脸蓦地又红了起来:又是“夫人”,又是“老公”的,半点也不含糊的称谓,一板一眼的听起来,倒真像是一对恩爱有加的小夫妻。
嗤——他这两天一定是着魔了!听说,男人对待女人的态度是越得不到的,就越要千方百计地要得到!
霍天远一定还在为她昨晚没有让他占有她的身体而耿耿于怀!现在出手这样阔绰,又是一堆名牌服饰又是千万钻石项链的,莫非是想要用金钱来感动她?
只是,霍天远,尽管你做得很隐晦,我还是看到了!他虽然送了她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却又给李潇准备了更名贵的全套首饰!
心底,突然不是滋味起来,顾依晨冷冷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抬腿要跨上购物的观光电梯时,霍天远却突然拉住了她,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低头朝她示意向——
他的臂弯弓起了一个外倾的弧度,正等着她把手挽上去。
顾依晨略微不自在地瞅了一圈周围的人群,讪讪地道,“霍天远,这样不好,大家都在看呢!”
是真的,他们身后已经站了好几个人,因为她和霍天远正堵在电梯入口,他们不跨下去,身后的人也走不了。
霍天远却固执地弓起手臂等着她,“不是你说的吗?今天要一直挽着我的手,一秒也不松开?”
——!!!
他这是糗她,还是刻意挖苦她?
顾依晨悻悻地瞪着身旁的男人,迟迟不肯如他如愿地挽上他的臂膀。
直到身后的人都在颇有微议地看着她、指指点点,顾依晨才不得不屈服,匆匆地挽上他的手臂离去,“走吧……”
莫名地,心底竟然有些同情李潇了,跟霍大公子谈恋爱一定很累吧?他实在是太霸道、太大男子主义了!
上了电梯的顾依晨无力地呻yin了一声:霍天远,不要这样折磨我好吗?我只是你的挂名妻子,我不要替你暖~床,也不要你心血来潮的喜欢!
霍天远瞅见她那纠结的小脸,只微微地扯了一记嘴角:她哪里知道?刚才在街头上,她突然主动挽上他的手,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那种感觉,就恍若是回到了青涩而又懵懂的少年时光,四目相对已是一眼万年,即便隔着重重人海,他也只看了她一眼,就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怦然心动。
下了电梯,察觉她的车又要抽走,他一把按住了,“就这样,我喜欢让你这样挽着。”
顾依晨郁卒地皱了皱小脸,“你不是说,还要去做发型吗?这样怎么做?”
霍天远揉了一记她柔嫩的手背,“到了再说。”
顾依晨忿忿地鼓起腮帮子:霍大公子,前面就是美容院,只有几步远的距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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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lv专柜买下一堆高昂华美的名贵服饰时,霍天远看了看那华丽秀美的布料和款式,居然不无嫌闲地说,她的发型有些过时了,带她出席宴会,他脸上不太有光彩。
顾依晨恼得将手里的十几个购物袋一起咂到了他身上,“拿着!”
霍天远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接过来,转给了专柜经理,又给了人家一张名片,吩咐对方给送到家里去。
又让赵特助联系一家美容院,说是要带太太过去做发型。
没有错过赵特助惊愕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的语气,“可是,总裁,你从来都不去那种脂粉气浓重的地方——”
霍天远脸上仍旧笑得满面春风,“没事,今天太太高兴,我陪陪她。”
额——顾依晨侧眸:她哪里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了?
可是,霍天远可不在意她的白眼,依旧订下了做发型的行程。
赵特助只好赶紧联系了一家名媛贵妇们常去的高级美容院。
顾依晨刚到美容院门口,就发现这家店非常气派,烫金的牌匾下,是一扇旋转门的奢华风格,一路红毯直铺到店内,俨然有一种置身于戛纳电影节的虚幻感。
顾依晨刚走进去,就发现里面有好几个派场很大的阔太太,还有两个脸孔很熟悉的好莱坞明星。
最重要的是,顾依晨还看到了心生怨怼的发小程子墨。
自从在飞机上撞破了她和霍天远同床异梦的婚姻状况后,已经辗转返回国内娱乐圈发展的程子墨,就一直没有再联系过与自己同在一个城市、同呼吸着同一片蓝天空气的顾依晨。
顾依晨心下有愧,自然也不敢主动去找程子墨。
而且,为了保全顾氏,她曾答应过霍天远,不会私下里再跟程子墨见面的。
这骤然的狭路相逢,让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如反应。
而已经做好一整套美容程序的程子墨,眉目间的表情却分明还透露出,不能谅解她当初要求他对李潇施以援手的决定。
迷人的桃花眼轻蔑地上抬,竟是斜斜地睨视着她,俊美的面容上夹着一丝浓浓的嘲讽,“霍太太真是好福气,上个美容院还妇唱夫随的!接下来还有什么戏码吗?”
顾依晨被他揶喻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只觉得自己挽在霍天远臂膀间的手都是那么可笑!匆忙就要抽出来,偏偏这男人又跟她较上了劲,怎么也不肯松手,只以审视的眸光冷冷地瞪视着她,“……”
顾依晨被两个大男人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急得都不知道要怎样打破眼前的僵局。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女声,“哥!怎么是你?”
僵持中的三人一起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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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头,顾依晨看到,在富丽堂皇的美容院大门口,出现了一张年轻秀美又似曾熟悉的女子脸孔,可是,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又记不起来了?
迎着三人的目光,女子修长颦婷的身影已经落落大方地步了过来——
女子似乎是这里的负责人,旁边的工作人员见她走来,纷纷地都低头问好,“程小姐好。”
顾依晨正诧异着,女子已经亲热地挽上了程子墨的手臂,“哥,你怎么这样,回国了也不回家来看看我,打你电话也不接!害我还得像个小粉丝似的,天天满世界地扒你的报道……刚才要不是我突然想来店里走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你……”
顾依晨错愕地瞪大了双眸,“你……是墨仔的妹妹?”
女子刚要回答,程子墨已经黑着脸扳开了女子落在自己臂膀上的双手,“不是!顾依晨你失忆了吗?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我哪儿来的妹妹?”
顾依晨还想问什么,程子墨竟然冷若冰霜地警告女子,“程子萱,你少在那里乱攀关系,我不是你哥!也没有你们那些所谓的家人!让开!”
一手拨开身旁的女子,赫然是挺直了腰肝,大步地越过众人,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女子气恼地跺了跺脚,匆匆地追了出去,“哥!哥,你等等我……”
顾依晨却怔忡在原地,蓦地白了小脸:她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叫程子萱的女孩了!
就在她从纽约返回国内的当天,萧夫人曾经一脸鄙夷地给她看了一版杂志封面:上面正是程子萱与萧牧翩翩起舞的美好画面。
杂志上说,程子萱是新任市长程学峰的独生女,可是,她又为什么会叫程子墨哥哥呢?
顾依晨和程子墨相识多年,却从来没有听说,他有个从政的父亲,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妹妹。
然而,她这样失神地盯着程子墨远去背影的样子,却赫然令一旁备受冷落的霍天远不高兴了,板着俊脸,冷冷地招来店员,“要一个vip包间。”
顾依晨怯怯地看了一眼男人煞黑的脸孔,不知所措。
可是,霍天远,美容院是你叫人预订的,她一共也就只跟程子墨说了一句话而已,根本无关感情。她也没有私下跟程子墨见面,更别提败坏他们霍家的门风了!他这到底是生的哪门子闷气?
(旁白)
——霍先生:我能不气吗?霍太太你直勾勾地盯着别的男人看,你叫我的脸面置于何地?
——霍太太:霍天远你少含血喷人!我哪有直勾勾地盯着人程子墨?
——霍先生:你有!要不是我拖着你,你就要追出去了!
——霍太太:霍天远你蛇精病!我和墨仔是清白的!
——霍先生:就你那缠~绵~悱~恻的眼神,能清白到哪里去?
——霍太太:“…………”(极度无语了。)
——作者:霍太太你不要再争辩下去了,陷入热恋中的男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除非你肯接受他,爱上他。
——霍太太:蛇精病的才会喜欢霍天远那种沙猪主义的专制暴君!
——作者:看吧,霍先生,其实我真不是后妈,我真心想帮你的,可是,你过往的表现真的太恶劣了,我有心无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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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容院里做了发型,化了精致的妆容,又换上了一套名贵的晚礼服,踩上了一双水晶跟的prada新季小牛皮……
当顾依晨焕然一新地出现在面前时,霍天远竟然惊艳得久久失神:
化妆师一定是有一双巧夺天工的手,半-裸透明的处理手法,让她的脸有一种晶莹剔透的质感,那弯弯的眼睫毛卷得又长又漂亮,微闪的一下子,就差点闪走了他的魂。
心动,怦然直跳,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生,第一次遇上了自己心仪的女生一样,心跳骤然加速,恍惚得回不过神。
“霍先生?”耳边传来的却是美容院经理略微提高的音量,对方已经叫了他几遍了,“请问,这个程度您满意吗?”
霍天远才愕然回神,“很漂亮。”
经理便很开心地笑了,“顾小姐本身就很漂亮。”
却不想,她善意赞美的一句话竟惹到了金主,“霍太太!”
经理愣住了,隔了好一会儿,才赶紧改口道,“抱歉。祝霍天远和霍太太有个愉快的夜晚!”
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两人要不是去约会,就是去参加晚会,当然是只能祝他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霍天远这才满意地说了声,“谢谢。”又挥手,示意她出去……
顾依晨还在落地镜前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样子,时而低头看一下自己身上,时而又抬头看向镜中人,像是在验证里面的人真是自己?
那认真的模样,让人饶有兴味。霍天远信步踱到了她身后,打开刚才从珠宝店里买来的首饰,打开了,一手从里面执着一只什么,小心翼翼地自她颈后绕到胸前——
顾依晨突然惊觉,耳垂上传来一只异样的刺痛,抬头去看镜子,霍天远正有些拙笨地往自己耳垂上镶着什么,而镜子旁边的缎质锦盒,正是自己之前在珠宝店里看到过的,那付全套首饰的锦盒。
她轻轻地握住了男人停在她耳畔的大手,声音都不自觉地上扬,“霍天远,这也是买给我的?”
霍天远以温热的指腹沿着她雪白的粉颈,爱怜地抚过她白皙的肌肤,“喜欢吗?”
他指腹上的粗砺触感,划过她肌肤时让她莫名地有些颤栗,“可是,我以为——”
霍天远灼烫的气息已经贴在她的颈后,“霍太太,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的胡思乱想?……”
她浑身突然僵硬了起来,在他身前一动也不敢动,男人温热的大手已经慢慢地自她的胸前上移,划过她纤瘦的锁骨、雪白的粉颈,以修长的食指托起她削尖的下颌,
而他滚烫的呼吸从她颈后缓缓地袭来,他凉薄的唇ban几乎是吮着她粉腮的线条,一路上移来到了她柔软的双唇上……
可是,霍先生,包间的门是没上锁的,你确定,真的要在这里吃掉霍太太吗?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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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滚烫的呼吸从她颈后缓缓地袭来,他凉薄的唇ban几乎是吮着她粉腮的线条,一路上移来到了她柔软的双唇上……
顾依晨浑身都不自觉地僵硬了起来……
在男人要吻上她双唇时,她突然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微微地仰起头来,就见门开处正逆光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他宽阔饱满的天庭,棱角分明的深刻轮廓、冷峻坚毅的五官,隐在一片蒙胧的阴影下,却越发地清晰而俊朗,可怕地迷人。
而落在她额前的一大片黑影,却几乎将她整个地笼罩在其中,仿佛他温热的气息一圈圈地包围住她,让她莫名地脚软,浑身无力,情不自禁地就想沉沦下去。
她听见自己细若蚊虫般地轻唤出声,“霍天远――”
霍天远低头看着怀里轻颤的佳人,冷峻的面孔不觉柔和了下来,“嗯?”
滚烫的气息烙在她白皙的粉颈之时,已经将一对闪闪发亮的钻石耳坠,戴上了她小巧可人的耳垂上,衬得小妻子格外的娇美妩媚,是他爱极了的小模样,不禁脱口而出,“顾依晨,你好美……”
她慌忙就要取下来,“霍天远,我不能――”
没想到,霍天远听了她的回答,却是蓦地沉下了脸,顾依晨随即感觉到,自己青葱的纤纤玉指已被人用力地扣住,
男人修长而有力的指节慢慢地插~进了她修长的指缝之间,与她十指交握,冷峻的面容上有着淡薄的笑意,“不要拿下来。顾依晨,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很美,美得让我……怦然心动……”
顾依晨咬唇,踌蹰不安,“可是,霍天远,我已经收了你太多贵重的东西――”
还有,就是霍天远离得她太近了,让她莫名地有一种心悸、惊惶的感觉。
脚下下意识地又后退了两步,却被霍天远一个逼近,直抵在门边的墙面上,她更慌了,一边试图挣开他大手紧扣着自己的左手,一边伸手抵开他贴近来的胸膛,微凉的指尖触到他胸口温热的肌肤,却仿佛是被烫着了似的,连忙又将手缩回来,俏白的小脸上赫然已泛起了一层讪讪地红晕,
“我――我怕我保管不好――弄坏了的话,以后离婚了,你不要找我赔――”
男人冷峻的脸色骤然又沉了几分,顾依晨深怕他发难,连忙又说,“我们走吧!发型都已经做完了,他们都在看我们为什么还不走……”
霍天远挑了挑眉,幽深的眸子里泛起点点诡谲的光芒,竟是伸手,将她刚才推开的房门,恍若再也正常不过地随手关上,“这样就看不到了……”
(⊙o⊙)。[]霍大公子,这种情形下才关门,分明已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别人只会想像得更加绘声绘色、绮丽无边。
可是,霍天远那双灼槊如炽的黑眸一直在盯着她看,直盯得她无措地低下头去,“霍天远,别闹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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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宽厚的大手却轻轻地覆上了她躁热的小脸,男人身上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她脸上,她可以感觉到,他微微粗砺的指腹缓缓地顺着她腮边的弧线,一点一点地下滑,
滑过她脸颊上细腻的肌肤,又来到她柔软的唇角之间,小心翼翼地一寸寸地碾过,似是恍惚地勾勒起她的唇线,明明只是有一点温热的指尖,却让她脸上的热度莫名地又上升了几分……
心跳得飞快,又慌又乱,还夹着一丝不知名的惶恐,顾依晨近乎有些落荒而逃地,匆忙扭开了自己的脸――
未料,男人修长而精健的躯体却骤然压下来,敏~感的耳垂一热,她听见,一付浑厚而磁性的声音轻喃出声,“顾依晨,我以为,我可以在这场婚姻里抽身而退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迷惑我的心……”
竟然带着一些不真切的恍惚,似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顾依晨错愕地抬头,却见他如潭水般深不可测的墨眸,异样地飘渺,像是沉迷在自己的回忆里?
“霍天远――”
堪堪错开男人灼烫的双唇,顾依晨惴惴不安地往门侧的方向挪动身体――
门突然被人推开,“砰!”地一记,差点将她的脑袋咂了个正中!
男人的大手已经探了过来,想也不想就护上了她的脑门,门被推开的时候,他的手背也被门板撞得一记脆响,一手却紧紧地拥住了怀中的人儿,恍若生怕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是下一个订了这间vip包房的客人。
冷不丁地一推门,就看到这样眼热的画面,一时间,竟是愣愣地立在门外,半晌也没有迈进一步!
美容院的经理赶紧上前来调解,“对不起!对不起,霍先生……”
霍天远已经松开了怀里的小妻子,不悦地睨了一眼破坏气氛的那位贵妇人,抿起嘴角,一言不发地转身――
大步流星的优雅步伐,一袭剪裁合~体的阿玛尼西裤把他修长有力的两腿包裹得线条流畅,而无形地散发出一种尊贵威严的气息,一如他高高在上、凛然不可冒犯的尊贵容颜。
顾依晨还没有反应过来,霍天远已经擦过她身旁,迳自走向室内一角的休闲沙发,浑厚的嗓音淡淡地,“包放在哪里?”
顾依晨回头,看见他修长的身影正微微地半倾着,在沙发上翻找着什么,听到他的话,才知道他是在找她的随身包包。
脸登时又是一红,大概是只有热恋中的男子,才会主动帮女孩子提包包的,毕竟包包是很私隐的东西,双方的关系不是发展到一定程度,一般女孩子会不愿意跨过这道界线。
可是,霍天远,他、他和她,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假夫妻而已,应该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吧?
然而,霍天远只微蹙起眉宇,轻哼了一声,“嗯?”
顾依晨就很自觉地坦白了,“沙发下面,有个暗柜。”
霍天远嘴角不觉划过一道淡淡的弧度:她总对自己冷淡疏离的样子,时常很令他闹心,只有这一刻才真正地窝心了许多,她这付怯生生而乖巧的模样,很招人喜欢。
取过包包,他温热的大手握上她微凉的柔荑,在美容院经理和那位客人惊诧的视线下,旁若无人地牵着她走出了包间,竟无半丝的愧疚与赧然,仿佛这样牵着她的手招摇过市,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顾依晨却已经羞红了整张小脸,一路低着头跟着他往前走,根本不敢看旁人的眼光:
呜呜呜……她没脸见人了!那个撞进来的女人一脸惊悚的表情,一定让美容院那些人以为他们是关着门在包间里面接吻,或是做了更亲密的事情!
与他并肩走进电梯,忍不住就娇嗔地埋怨道,“霍天远,你能不能别这样了――”
握住她手心的大掌却猛地紧了紧,“叫老公。顾依晨,我喜欢听你叫我老公……”
顾依晨立即就胀红了脸低下了头,“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不要――”
比她高出一个头来的男人,却是慢慢地低下头来,若有所思地把玩着她其中一只耳垂的钻石耳坠,“顾依晨,你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一下自己的心,慢慢地沉淀所有的感觉……”
顾依晨怔怔地看着他,他异样低沉的嗓音,以及他突然深沉下来的神情,让她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依样照着他的话做:闭上眼,屏气凝息,摒却所有的杂念……
却听见耳边传来一记熟悉而飘渺的低喃,“顾依晨……”
她猛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咻地睁开眼,男人冷峻的面孔,以及他感性的薄唇,已经近在唇边,微凉的唇ban在轻轻地勾勒着她樱唇的弧线,灼烫的气息直灼得她浑身颤栗,心悸不已,“现在,告诉我,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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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容院里出来,顾依晨诧异地看到,原本停在外面的雷克萨斯竟然不见了,霍天远领着她上了一辆黑色的限量版劳斯莱斯!
坐在软软的真皮座椅上,享受着充足的暖气,那个冷峻的男人竟然还一脸邀宠地俯唇过来,低声问她,“喜欢吗?晨晨,我希望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一切都是新的、美好的……”
他中邪了吧?一日之内,散尽千金,就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新的开始”?!
顾依晨莫名地蹙紧了秀眉,“霍天远,我想跟你认真地谈一谈――”
他身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打了噤声的动作,顾依晨只好咽下了嘴边的话语。
经典奢华的劳斯莱斯张驰有度在车水马龙的车流中,穿越过一条又一条马路,吸引了一道道艳羡的目光,却又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抛远,不曾停滞下来……
车厢内,中间的一道不透视的墨色玻璃窗,将前后座的视线有效地隔离了开来――
霍天远正在她身旁面色沉着地与人通着电话,顾依晨便自行打量起来后座的装饰:外型尊贵典雅的劳斯莱斯,不但线条大气流畅,内饰豪华精致,每一处都力求极致完美,尤以彰显奢华,为最是典范。
又因其高贵的造型、卓越的性能、无可比拟的舒适度,以及号称手工打造、精致到每一个零部件的企业精神,使其在纷繁复杂、飞速发展的汽车制造行业中,一直屹立不倒,是实至名归的龙头老大,也是众多上流名坤竞相拥有的经典名车。
可,劳斯莱斯是何等的尊贵傲慢?
像霍天远的这一款劳斯莱斯,在c市偌大的一个市,也不过是区区的几辆而已。
宽敞的后座车厢里,车厢富丽堂皇,犹如皇族宫殿般璀璨夺目。真皮j型沙发座椅,外带浅褐色斑吧台,色泽艳丽,做工精良。
六色纤维星光的车顶,熠熠生辉,不断变化闪烁着绚丽的色彩,犹如置身于一个魅惑人心的梦幻酒吧……
即使是一样普通的液晶电视屏和小冰箱,也用了最完美和最人性化的设计。
霍天远挂掉电话的那一刻,顾依晨收回自己惊艳的目光,暗叹了一句:现代化的奢侈,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这样极品的好车,大概是没有人会不喜欢的吧?
霍天远微微蹙眉,恍若漫不经心地问道,“在想什么?”
顾依晨轻轻地摇头,她还能想什么?
刚才,他在电梯里吮着她的唇角问的那一句,“现在,告诉我,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已经令她心慌意乱,如若不是电梯刚好抵达一楼大堂,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好?
霍天远冷峻的面容染着些许淡淡的愉悦,从座椅中起身,走至吧台,又优雅地回过身来,轻声询问,“想喝点什么?”
顾依晨说不用。
他却还是从吧台里取出了两个杯子,又伸手将唱机里的cd打开,里面随后传来了一首同样淡淡而抒情的旋律,
“……云遮住光,遮住夜更长。风轻轻穿过你的头发,夜闭上双眼不说话,我知道你在听我怎么讲。我想说我会爱你多一点点,一直就在你的耳边,相信你也爱我有一点点,只是你一直没发现。我想说我会爱你多一点点,一直就在你的耳边,相信我会爱你永远不变,知道你一定会发现……”(歌词详见王力宏《爱一点》。)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而浑厚的嗓音,“你刚说,想和我谈什么?”
顾依晨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抱定破釜沉舟的决心,“霍天远,就凭你和李潇目前的关系,我也不能喜欢你!所以,别再说些让人困惑的话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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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淡雅旋律倘徉的车厢里,顾依晨有听到,霍天远似乎是低低地哼了两句歌词,略显忧郁而深沉的嗓音?
虽然,这首曲子的风格并不像是他这样冷漠坚毅的男子会喜欢的风格,但看样子,霍天远却似乎挺喜欢这首歌的,眉目间还染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神采?
也可能,这只是她的错觉。(.无弹窗广告)
因为,只有一瞬间短暂的工夫,霍天远已经打开了一瓶色泽褐红稍淡的红酒,温柔地含笑睇视着她,“喝一点?”
顾依晨有注意到上面标的是longuevillelande(82years)。一眼便知价值不菲。
可是,想起自己一杯倒的本事,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霍天然扬眉,笑了笑,“怎么,怕我趁机非~礼你?”
顾依晨讪讪地红了脸,“我……不会喝……”
霍天远却只是若无其事地往两个杯子分别倒了五分之一的液体,嘴角噙了一抹宠溺的笑意,“我教你。”
一边将手中的一个杯子递到她手边,一边启齿薄唇温和地笑着说,
“你先擎住杯颈,然后,轻轻地摇曳几下,力道要平稳均匀地,不可太使力,这样可以把红酒未完全‘醒’来的酒味充分散发,让酒更醇厚,同时也可以把红酒的香味最大限度地挥洒出来,香气四溢。然后,你再擎着杯子静静地等几分钟,一直等到空气把红酒中的酸、涩、薄等缺点去掉……”
他耐心地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详细地告诉她,又手把手地示范,男人温热的指腹紧裹着她微凉的指尖,这种不经意却又格外亲密的举止,莫名地又让顾依晨悄然红了脸,眸光也不自觉地闪烁了起来……
霍天远深邃的墨眸却氤氲着诡谲的光芒,“对了,你刚才说有事要跟我说,究竟是什么事?”
顾依晨怔了怔,被他这么一打岔,她几乎都忘了,她要严肃认真地跟他谈一谈,这两天他们之间这不正常的相处模式。
自从那天晚上在霍家老宅留宿过一晚之后,她就隐约觉得,霍天远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
变得对她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占有谷欠,甚至严重到还不惜在萧牧面前坦承,要将他和她的这段错误婚姻一错到底!现在还突然来跟她说什么喜欢她……
他这两天的表现,完全脱离了平常的轨道,让她惶恐,让她不安,也让她……心悸。
这样的霍天远,太温柔、太迷人,也太危险!危险到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渐渐陷落的心……
可,结果,却可能永远也不是自己可以承受得起的。
顾依晨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抱定破釜沉舟的决心,铿锵地道,“霍天远,就凭你和李潇目前的关系,我也不能喜欢你!所以,别再说些让人困惑的话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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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微微一怔,随即便漾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所以说,你现在是困惑的?”
“…………”顾依晨突然有一种跟他不在一个频道的感觉:她的重点在他和李潇的关系,而不是她到底困不困惑的问题,好不好?
旋律轻扬的车厢里,耳边又响起男人淡薄得不见一丝波澜的,“嗯?”
顾依晨以为他是没有听清楚,又刻意详加注解,“霍天远,我的意思是说,我的心很小,只容得了一个人,所以,我也要求那个人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男人温热的呼吸骤然近至耳圈,曜亮的眸光似在研究她耳垂上的钻石坠子,又似是在审视她脸上的表情,“让你困惑的那个人,是我?”
顾依晨的娇~躯一颤,有一种心事陡然被人看穿的心虚感,惶恐之间,只能以嗔怒来掩饰,
“霍天远,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坐享齐人之美让你很自豪、很得意?对,我是困惑,但也只是觉得你这种心血来潮的亲近,让我无从适从和不习惯而已,你可以尽管地去爱你心爱的潇潇,因为――你永远也不会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霍天远笑意融融的俊脸,这才阴沉沉地拉了下来,举起手边的杯子一饮而尽,才沉声冷道,“顾依晨!我不要听这些!”
他生气的样子有一点吓人,顾依晨暗暗地吞了一记口水,脑海里突然又想起,那个在新加坡他发飚的夜晚――
那个漆黑而屈辱的夜晚,眼前的男人就恍如是来自黑暗地狱里的恶魔撒旦,不顾她的苦苦哀求和悲凉的泪水,粗暴的撕碎了她的衣服,更是残佞地以修长的一指深深地纵入她身体的最深处,疼得她绻缩成一团,全身不受控的剧烈痉~挛……
这个男人身上隐藏着骨子里天生的霸道和凶狠。(.好看的小说)
她不敢忘却,第一次他在酒店里曾是怎样深深地撕裂了她的身体,也不敢忘却他在蜜月旅行中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羞辱。
如果,她宁可全都忘了,宁可麻木地和他相敬如宾地渡过余下的六个多月!
可是,事情显然没有按照她预期的方向进行,男人突然对她的身体产生了兴趣,以及他可笑的占有谷欠,让顾依意深刻地意识到,她今天必须要把话跟他说清楚!
顾依晨怯怯地避开他凛冽的目光,壮着胆子继续说,“不!我要说!霍天远,我承认,和你这样优秀的男人同~居一室、朝夕相处,让我的心有些动摇,如果我不是早就知道,你心里已经有喜欢的女人,
我也许还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你……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去爱一个心里另有所属的男人,也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即使你是我丈夫,如果你不能保证你的身和心都是属于我的,我也不会妥协!……”
冷着一张俊脸的霍天远却慢慢地漾起了唇角,愉悦地上扬,“顾依晨,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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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我答应你!”
竟然是这种果断又轻快的语气!
顾依晨蓦地又有些懵了,到底是她太笨,还是他的思维跳跃太大,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跟不上他的节奏似的?
几乎是机械地重复了一句,“你答应我?”口气中迷茫的、疑惑的。
霍天远却擎着她的杯子,按向她的唇边,“还听不懂我的话吗?你喝一点,看看脑子还能不能再变天真一些?”
“………………”顾依晨心里在哀嚎了:霍天远,你嫌我笨,你就有话直说嘛!
敷衍性地低头抿了一记杯中渗凉的红色液体,一股醇香而微甜的味道,在舌尖之上一点一点地晕染开来,顶级名酒的滋味果然令人回味无穷。
她无意识地舔了一记嘴角,就见到霍天远抬手抚上了她的唇角,略微粗砺的温热指腹轻轻地擦拭着她唇边的渍液,低沉的嗓音里竟然夹杂着浓浓的宠溺,
“顾依晨,你这个傻瓜!小傻瓜!固执又让人心疼的小傻瓜!明明就很想问我,为什么不问?我送你的鸽血红宝石、我当着记者的面吻你、我淋得湿透却紧紧抱着你不放、我忍着高烧的头痛难耐却坚持要陪岳父一醉方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为了谁要这样做?……”
霍天远的声音低了下去,深邃的黑眸里竟然掠过了一丝淡淡的、隐约的甜蜜,伸手,取走她手中的杯子,他曜亮的墨眸紧盯着她俏白的小脸,他喃喃地深沉低语,
“顾依晨……晨晨……你知道吗?那个晚上,我淋着大雨一路走回家的时候,我的心里是什么感受吗?内疚、自责、惭愧……甚至讨厌那样的自己,可我还是想要拥有一个叫做顾依晨的女人!顾依晨,我的心也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大,我霍天远想要爱一个女人,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委屈!……”
因为――他的心,已经不知不觉地被一个叫做顾依晨的女孩深深地占据了,再也装不下别的人……
顾依晨猛地心又漏跳了一拍,男人竟然是这样一付霸道狂妄却又分明透着十分情深的口吻!
懵懵懂懂之间,似乎又掠过了那个倾盆大雨的夜晚,男人回到家里来时,的确是讶异地紧紧拥抱着她,一再热烈地、缠棉地向她索吻……
清丽的小脸蓦地一僵,“你是说,那晚下大雨的时候,你去见李潇是为了跟她分手?”
身旁的男人蓦地探出一只修长的臂膀,一下子将她紧紧地圈进了怀里,“对不起!没有能给你一份由始至终都完美无缺的爱情,是我的错,可是,晨晨,我对你并不是心血来潮的喜欢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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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实到几乎不透一丝缝隙的紧密拥抱!
顾依晨几乎要在男人修长矫健的臂膀间窒息,紧贴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脏,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开始莫名地不规律起来,“可是,霍天远,我还没有准备好――我――我不爱你――”
下一秒,她的身子被人松开了,可霍天远却执着地盯着她的脸一直在看,认真地审视着她,灼炙的目光直看得她莫名地心虚,“霍天远,你在看什么?”
霍天远没有说话,只伸手对她指了指吧台旁边的cd唱机――
质地良好的唱机里还在播放着那一首淡淡的旋律,“……我想说我会爱你多一点点,一直就在你的耳边,相信你也爱我有一点点,只是你一直没发现。我想说我会爱你多一点点,一直就在你的耳边,相信我会爱你永远不变,知道你一定会发现……”
王力宏穿透薄纸般的质感声线,一遍遍在耳边萦绕,似乎就代表了霍天远心里的答案,“……相信你也爱我有一点点,只是你一直没发现。”
顾依晨怔怔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霍天远,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有了别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顾氏和孩子,我也不会厚颜嫁进霍家的――”
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却已经盅~惑地在耳边响起,熨烫了整个车厢的温度,也烫得她浑身颤抖不已,
“顾依晨,告诉我,为什么在我生病的时候,你会丢下工作只为了照顾我?为什么明知我高烧不退,还是乖乖地任我压在身下吻了又吻,却没有想到会感染,更没有生气地给我一巴掌?……”
有一种爱,叫做日久生情。
不管他有多么冷漠而理智,却拒绝不了她熟悉的娇美、诱~人的体香。对她,他完全没有免疫力。
不管她有多么倔强而傲慢,也不能阻止他日渐渗入她的心的步伐。为他,她深受困惑。
顾依晨,你是不想承认,还是根本不敢承认?
瞥见小妻子再一次逃避闪烁的目光,以及她刻意拧开的小脸,霍天远却固执地以修长的二指紧紧攫住她黯淡的小脸,第一次想要逼她认真地回想他们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顾依晨,霍天远或许并不是你最想要的理想而完美的一生挚爱,却还想重新站在你面前,刷新你心底尘封的所有灰暗记忆。
男人滚烫的双唇缓缓地压了下来,烙在她柔软的樱唇上,却灼烫得她的心一阵阵地颤~不已:
――“顾依晨,问过你的心吗?为什么你会那么介意我的身体是否脏?因为你在乎!因为你动心了,却受不了你喜欢的人心里还有别的人……顾依晨,承认吧,你已经爱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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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
夜空浩瀚、星光璀璨,公路两面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好一片夜色旖旎的美好景致。
无边的夜幕之下,一辆经典奢华的劳斯莱斯张驰地有度穿梭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密闭的豪侈车厢上依旧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那一首温馨而浪漫的《爱一点》:
“……我想说我会爱你多一点点,一直就在你的耳边,相信你也爱我有一点点,只是你一直没发现。我想说我会爱你多一点点,一直就在你的耳边,相信我会爱你永远不变,知道你一定会发现……”
动听的旋律、煽~情的歌词,依旧还萦绕在耳边留连不去,顾依晨却不知该怎么回答霍天远那一句灼槊滚烫的,
――“顾依晨,承认吧,你已经爱上了我!”
身旁,男人温热的气息却绵绵密密地覆了上来,停在她白皙而敏~感的粉颈间,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为此心跳紊乱加速的声音,惶恐得~语~无~伦~次,“不――不是这样的――霍天远,你别逼我――”
一双修长的臂膀忽然自身后缠上了她纤细的腰身,未及回眸,她单薄的香肩上已经枕上一张灼热的脸庞,男人沉闷的声音自她的耳后响起,“顾依晨,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顾依晨纤长的娇~躯蓦地一滞,喃喃地重复,“你别逼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心里又慌又乱,还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与疼痛,他越是靠近,她就越不能专心,
恍惚地总要忆起另一张模糊的脸庞,总会想起他深情的凝视,也总会记起他滚烫的誓言,“晨晨,我爱你!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做我最幸福、最美丽的新娘子……”
霍天远,你不懂!
你不懂爱一个人的心情,你也不懂要真正地从心里放下一个人,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顾依晨此刻的心里是格外的矛盾又晦涩心酸:即便朝夕相处之中,她的确也对霍天远渐渐地有了那么一些好感,可是,喜欢不是爱,她对霍天远的感情还远远没有升华到那个高度。
当然,她也知道,今生今世,她和萧牧是再也不会有结果了。然而,心里知道不能爱是一回事,却依然无法从心里根本地剔除掉所有与萧牧相关的记忆。
“牧哥哥”,不仅仅只是她对萧牧的一个称呼,而是她十九年的生命里所有最美好的回忆,是她深深地爱过、也深深地痛过的不可磨灭的唯一初恋。
直至他温热的手背上潸然滴落一颗豆大的泪珠,霍天远才知道:他错了!他太过自信,以为小妻子的心也会感应到他汹涌的爱意,却不知道,女人往往最是忘不了最初错过的恋人。
一腔热诚骤然如遭遇倾盆大雨,将他浑身的激情与热血浇得透心凉!
黯然地松开怀中的小妻子,他紧蹙着浓密的剑眉,幽幽的眼神投向了窗外:
顾依晨,我不会再逼你。
我等,我会一直耐心地等,直到,你说准备好了;直到,你允许我住进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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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职工大厦。
李潇开完记者会回到公寓,已经是夜里的八点多了!搭了电梯上楼……
刚走出电梯,就看见一袭卡其色风衣加休闲裤打扮的何江洋正蹙着眉,略显烦躁不安地在她家门外的走廊里来回不安地踱步,指间还挟了一根已经抽掉大半的香烟,在昏黄的廊灯下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李潇突然就停住了脚步,远远地站定,不想再前进一步。
她知道,何江洋为了帮她,曾下了不少的工夫,可是,李潇并不想告诉他,自己和萧夫人之间的约定,或许,潜意识里也不想在这个深爱她的男人心里留下她恶毒的面孔?
走廊里的男人抬头看向她这边时,李潇几乎就要夺门而去!
可,男人已经大步地朝她走了过来,炯炙的双眸里刻着他坚定的决心,“潇潇,我等你很久了,今天记者会的由来,可以跟我说说吗?”
男人修长的身躯沉沉地落在她跟前时,李潇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了,瞥见男人沉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却下意识地紧紧护住了自己肩上的包包,唯恐他会抢了似的。
可事实上,他真的抢了!
在原地等了几分钟,见她根本没有要走过去开门的意思之后,何江洋似是再也受不了她的温吞磨菇,伸手一拽,就将她怀里的包包夺了过来,从里面掏出一串咣当作响的钥匙,非常准确地找到了大门的一字锁钥匙,直接插~进防盗锁里,手拧动了几下,就推开了大门,又随手一把拥了她进去――
“呵――!!!”李潇吓了一大跳!
门刚关上,她就被人一个用力抵在了门背后,清逸的眉目之间竟然挟着一丝不悦的质问,灼炙却透出深沉黯然的双眸紧盯着她,一刻也不放松,“你主动在电视上澄清绯闻,是已经跟他和好了吗?”
李潇躲开他紧迫的视线,轻轻地摇了摇头,颓丧地低声道,“跟霍家作对不会有好下场,我决定放弃了……”
一语未了,身前的男人竟然一扫脸上的晦涩,灼热的双眸中射出惊喜的光芒,“真的吗?潇潇,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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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知道他误会了,正要对他的会错意冷笑,嗤之以鼻,却不料,男人激情的热吻已经轰轰烈烈地从她头顶上铺天盖地压下来,“做得好!潇潇,我会让你知道,你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
李潇想要推开他,想要拒绝他,可是,男人的力气显然比她的多出了许多,即便何江洋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身形也略显削薄,她却依旧挣不脱男人宽厚的胸膛。
何江洋滚烫的大手一把用力地罩上她胸前的柔软时,那股强劲力道带来的压迫感与疼痛感,竟然让她浑身莫名地颤~栗起来,
敏~感的花骨朵尖上似有一股强烈的电流,“唰”地一下划过她的四肢百胲,她修长的娇~躯瞬间酥软,情不自禁地自檀口香舌间溢出一记放~荡的嘤咛,“嗯……”
男人漆黑的双眸骤然变得幽深得可怕,双臂一紧,已经将女人越发紧贴地抵向了背后的门板,滚烫的大手撩起她身下的衣物,急切地将自己腹下的肿~胀深深地埋入了,女人体内早已泛滥成灾的水穴内!
一记凶猛的深入,女人恍若天籁般的惊呼倏地在耳边响来,“啊……”
何江洋好一阵的心襟荡漾,狠狠地吻住女人泱红的双唇,一遍遍用力地索取,肆无忌惮地掠夺她口中的芬芳,身下的动作也一刻不停地狂野进行着……
他爱这个女人,他想要给她满足,想要听到从她口中溢出美妙的申吟……
所以,他一直在不遗余力地进攻、进攻、进攻……
猛烈而凶狠地进攻……
直到,她终于满足地大声尖叫出来,“啊……啊……不要……不要……”
他才放过了她,慢慢地放缓身下的动作,又充满怜爱地低声呢喃,“潇潇,我爱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潇潇……”
女人纤长的身躯蓦地一僵,随后,何江洋竟惊诧地看到,李潇脸一沉,猛地就用力地推开了他!
“何江洋,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重修旧好!我只是策略性地暂时同意和霍天远分手,但是,迟早有一天,我还会卷土重来,重新站到他身边,堂而皇之地入主霍家,当上人人艳羡的霍家女主人的……”
何江洋身下的肿~胀依旧滚烫得未能得以完全地抒解,心底顿如万蚁钻心般地难受!
可是,李潇冷冷地撂下那么一番“雄心壮志”后,竟然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就迳自越过他,神情冷淡地走到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对他视若无睹地自行坐到料理桌前,恍若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自行喝起了杯中的水来……
何江洋顿觉一股燎原之火在心底“轰”地一下点燃,从脚底瞬间直冲上脑门:这个李潇,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他暗沉着一张脸,大步地走向了厨房的料理台――
李潇察觉到男人危险地靠近时,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嘴边怒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被何江洋恶狠狠地攫住了下巴,欺身下来,粗鲁地吻住了双唇,一手自座位上提起她纤瘦的身体,反手一个扭转,竟是将她狠狠地压在冰冷的料理台前,自背后强硬地挺~入她体内,凶猛地进攻起来……
李潇没想到,一向温绵的何江洋竟会突然地发起疯来,一下一下地深深地撞入她体内,撞得她痉~挛不己地疼痛起来,忍不住大哭,“不要!何江洋,你混蛋!快放开我……”
何江洋哪里肯放?他现在正是宝剑出鞘,势不可挡,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李潇越是大声地哭叫,他心底的征服谷欠就越是强烈,甚至感受到一股前有未有的冲~动和满足!
起初,李潇也以为,自己会在这个男人粗暴的攻占下疼痛至死,然而,最初的那股尖锐的疼痛过去之后,她体内竟然不可思议地生出来一种更加巨大的快~慰,甚至主动地迎合起男人的攻势,媚眼如丝、娇吁低吟,在他身下一次次娇艳地绽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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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爱,做得轰轰烈烈、淋漓尽致而又汗流浃背,可是,当男人滚烫的谷欠望在她体内轰然爆发开来时,虚软得双双趴倒在料理台上的李潇和何江洋,却分明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凶猛姓事,其间的高朝一浪又一浪,直至淹没了彼此的理智,他和她,一同在晴谷欠的汪洋大海中沉~沦、沉~沦,深深地沉~沦……
冰冷的料理台上,疲软不堪的何江洋紧紧地贴着身下的女人,脸上却异样的光彩熠熠,他动情抚摸着身下女人的光滑而细腻的肌肤,晴谷欠过后喑哑的嗓音里满含期待,“潇潇,其实,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他本来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可是,那个漆黑而冰冷的深夜,她娇笑吟吟地勾下他的脖子,妩媚地问他,“学长,你还喜欢我吗?”却勾起了他心底所有残存的希冀……
比起她对霍天远的感情,他更愿意相信,李潇对他怀有更纯粹的爱意。
收紧双臂,何江洋更紧地拥抱着身下的女人,“潇潇,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身下的女人娇~躯又是一滞,突然冷冷地嗤笑出声,“给我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每月上缴不足万元的工资,然后,还要我每天高高兴兴地对你迎进送出?何江洋,我要的生活,你给不了我!”
何江洋愣了愣,伸手,扳过女人的身体,让她转过身来直接面对着自己,心痛地看过女人嘴边轻蔑的笑意,他沉沉地开口,“可是,潇潇,你刚刚――明明也是很快乐的……”
女人却媚态横生地笑了,探出一双修长纤细却未着寸缕的雪白藕臂,妖~娆地环上了他有力的脖颈,
“江洋,你知道吗?其实,在晴事上,你真的与我更有默契,也比霍天远更能让我满足。但是,你双知不知道?我当上霍太太之后,却可以拥有更多的满足,包括――更多可以满~足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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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仁,我不义
一室的静寂中,何江洋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骤然碎裂的声音!
李潇妩媚艳丽的俏脸上,依旧挂着他熟悉而娇媚的笑容,可是,冷艳的小嘴里吐出来的,却是字字尖刻的讽刺与羞辱!
没错!李潇不但轻视了自己,还恶毒地羞辱了他、轻贱了他对她的爱!
小小的厨房里,空气中还弥漫着欢~爱过后的腥腻yin糜的味道,清楚地提醒着他,刚刚他如此卖力地付出,却只被对方视作了出~卖~肉~体~讨好女雇主的姓服务工作者!
他对她来说,竟然只不过是一只随便花钱就能买到的“鸭”而已!
李潇的话无情地贱踏了何江洋的真心!
他知道,他所认识的潇潇已经变了,变得这样陌生,这样虚荣,也这样的……让他痛心和憎恶!
八年的默默付出,到头来,只换来了心爱的女人眼中满满的鄙夷与奚落,何江洋一怒之下,心底竟然萌发了惩罚和报复的恶念!
他恨她,总用那样充满膜拜与爱慕的眼神来看待那个并不爱她的霍天远,却又总在每一次与自己的欢~爱之后残酷又尖酸地对他百般冷嘲热讽!
他冷冷地瞪着眼前的女人,炯炙的眸光几乎要狠狠地灼透女人妖~媚的脸蛋!
可李潇并没有因此产生任何的惧意,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他爱她,即便明明知道她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她就已经心甘情愿地躺在霍天远的身下,何江洋却依旧假装充耳不闻,一如往昔地待她恩爱如初,每个夜晚都热情而又凶猛地占有她的身体……
明明看到了她身上残留着霍天远制造出的青紫瘀痕,他却只会充满疼惜地一一吮过,深埋入她的体内,带给她更多、更热情的惊喜和满足……
李潇是看不起何江洋的,却也深深地眷念何江洋的身体的。[.超多好看小说]
如果不是害怕霍天远会发现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她也舍不得推开何江洋。
也许,这就是真心与否的区别。
何江洋永远会在深深地满足了她之后,才会放任自己的谷欠望在她体内爆~发。
而霍天远却从来只按照他自己的喜好来,无视她的需求与不满。很多时候她在霍天远身下申吟,并不是因为她有块感,而是因为要配合他。
因为她知道,只有抓住了这个男人,才能跻身豪门,才能拥有更多的快乐与满足,男人更是不在话下。[.超多好看小说]
敛起恍惚的眼神,她妖~娆地勾下男人微烫的脸庞,踮起脚尖,凑近至何江洋嘴边,刻意爱昧地以舌尖一点一点地舔过他多情而殷厚的唇ban,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恨我,还是想要我为你刚才的卖力付出给个好价钱?”
何江洋的心已经被这个阴狠毒辣的女人伤得千疮百孔了,除了疼痛,就只有浓烈的恨意了!
他冷笑着,张开双臂擒上女人纤细的腰肢,忽然莞尔一笑,“李主播还没有当上霍太太呢,恐怕出不起我要的价钱。不过,李主播刚刚piao了我一次,为了公平起见,我现在是不是也应该要求李主播让我也piao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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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江洋冷笑着说完,双臂猛地收紧,强迫女人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前,俯下脸来就要吻下去――
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这个反应!
李潇俏颜邳变,飞快地拧开了脸去,环在男人脖子上的双手也连忙收了回来,改而恼羞成怒地不停地拍打他擒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滚开!何江洋,我告诉你,适可而止!我这里可不是你这种人随便说来就想来的地方――”
何江洋勾嘴一笑,一只大手已经恣意地探向了女人身下最柔软的部位,“你这里吗?我又不是没来过,你何必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的!”
下~流的动作、龌鹾的表情、不怀好意的眼神,李潇看见了,心底极厌恶他这轻~薄又猛~浪的样子,登时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拍在他胸口上,“何江洋,你混蛋!滚开!”
何江洋一把抓过她的手,用力地往怀里一带,滚烫的气息便喷薄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李潇,八年来,我满足了你这么多次,今天,也该换你来让我满足一次了!!”
这个男人怎么会是这样一付阴狠又恩断义绝的样子?
李潇才想着,自己今天是不是玩过火了,正想着要怎么应付男人的怒气,何江洋的吻已经来势汹汹地落了下来,霸道地将他的舌尖探入了她的口中,肆意地席卷她美好的滋味!
――!!!
竟然弄了她一嘴满满的全是口水!
李潇愤慨地抵住他,推开他,可他却更用力地欺近,将她推上了床,疯狂的和她纠缠着唇齿,剥落她的长裙,十指近乎魔鬼的揉~捏着她的身体,何江洋发了狂似地,在她的身上制造着属于他的印记,他对这个女人,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有多少恨就有多少爱。
是的,他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爱她的每一个举手投足,每一寸冰肌雪肤,中了她的咒语那样,不需要任何理由。
即便明知她清丽高雅的美丽面孔之下,其实却是个妖~冶~魅~惑的小~妖~精,即使明知她不惜一切,只为了虚荣心要嫁给一个不爱她的、有钱的男人。
“不要再闹了,回来我身边吧……”他心力交瘁,面对她。
他什么也可以不要,只有这一颗深爱这个女人的心,如同夏娃之于亚当的重要,她就是那一根上帝从他身上抽离的肋骨,一旦剥离,便会痛入骨髓。
他平素虽看似温绵淡漠,可其实他对这个女人满满地都是爱,全身心只想爱她、疼她。
即便此刻他的心已经碎裂成块,他还想奋力一搏。
他紧紧的搂着她,痴狂的吻着她,用力的揉~捏~着她胸前的饱满,任由心底狂躁的热血汹涌着冲上来,盖过了他所有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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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女人到底还是让他失望了,彻底痛心地失望。
李潇被男人热切的索吻弄得浑身虚软,妩媚的大眼睛里满满地全是氤氲开来的晴谷欠,却仍然清楚地拒绝了男人的真心,
“不――江洋,我一定要嫁进霍家……你不要再劝我了!可是,不管我要嫁给谁,我们也还是可以在一起的。江洋,你不是喜欢我吗?就成全我,好不好?其实,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何江洋修长的身躯莫名僵硬:这个女人又再一次狠狠地羞辱了他!
潇潇,你怎么说得出口,竟然要我去做你的晴夫!一个永远见不得光、永远会被千夫横眉冷指、恶声唾骂的卑鄙角色!
他松开了身上的女人,转身,走到了门边,拾起刚才进门时被他随手扔在地下的背包――当记者这么多年,他已经养成了人不离包、包不离人的习惯。
拿起背包,重新站到李潇的面前,他脸上却隐隐地掠过了一抹残佞的笑容,
“李潇,你到底把我何江洋看成了什么样的男人?你以为,我爱你,就可以无所谓地被你一再地侮辱伤害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带着别的男人身上的味道睡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有多难受?!
我以为你会迷途知返,我一直耐心地等待,可你刚刚都说了什么?要我当你的晴夫!!!好!李潇,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惹怒了一个深爱你的男人会有什么下场!”
李潇完全没想到,剧情居然会朝着一个她根本预料不到的方向发展!
惊得面色苍白,紧盯着眼前男人,防备地退后了几步,“江洋,你想干什么?”
何江洋却是狰狞地冷笑着,上前一个箭步,就像拎小鸡一样地拎起李潇颤抖的身体,大步地走向了她的房间――
推开~房门,他面色阴悒地,将女人用力地扔到了床~上,双手撑在床尾,把包放在她面前,见她瑟缩着身子躲到了床头的一角,又冷冷地扯动了一记嘴角,
“别怕呀!你不是嫌我有时候不像个真正的男人吗?我今晚就叫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
他打开包来,李潇看到他从里面渐次地拿出铁链、皮鞭时,顿时就吓得双唇哆嗦了起来:何江洋这个变~态!他竟然要跟她玩那种姓虐~待的s-m!!!
李潇在床角里害怕得一直瑟瑟发抖:这个男人抱过她,吻过她,爱~抚过她,和她做过那种最亲密的事,一次又一次……
他喜欢闻她身上那种令人迷醉的香水味,他喜欢她半眯着丽眸,辗转于他身下的声声娇~吟,喜欢她亲昵地喊他“江洋”……
她以为,他会一直爱着她的,也会接受和包容她的一切。
可现在,她才惊恐地意识到:她显然错误地估计了男人体内潜藏的兽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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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看着他被怒意蒙蔽了双眼,面容阴煞地脱去身上的衣物,穿上了一整套贴身而姓感的黑色盔甲,像个坚不可摧的未来战士一样站在她面前,不顾她的尖叫哀求,硬是用铁链将她的双手扣住,吊在窗子上,她又慌又怕,哭得满脸都是泪水!
当凌厉的皮鞭生生地打在她赤果果的肌肤上的、那种灼热、刺入骨髓里的疼痛,让她崩溃地撕心裂肺地尖叫了起来,可男人却似极享受这种奴隶主对待私有财产肆意处置的阶级快~感。
他一边尽情地鞭打着,一边细细的欣赏他的伤痕,时不时地还停下来,动情地亲吻、抚~摸来安~慰她。
这是一场游戏,虐~待的游戏,让人痛彻肌肤的残忍游戏!
又是一记毒辣的皮鞭,抽中她已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胸口上,李潇痛得终于忍不住厉声嘶叫了一句,“啊……”
她不喜欢这个游戏,真的不喜欢。
好痛,身体上的疼痛撕心地传到了她的每一根神经,痛得她十指都痉~挛了起来……
每一样和她亲密接触过的冰冷的刑具,都沾染着她的鲜血,空气中氤氲着可怕而恶心的血腥味……
李潇痛得晕了过去,淡黄色的床头灯微弱的光线照射在她染满鲜血的肌肤上,俨然犹如一株带血的玫瑰,美艳而妖冶地绽放着,美得惊心动魄……
李潇一辈子都永远,忘记不了这屈辱的、惨痛的一夜!
满身的伤痕、切肤的疼痛,让她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永远地闭上双眼,含恨离开这个她充满依恋的世界。
身上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鞭痕、齿痕、刀痕了,鲜血已经潺潺不止流出。她终于支撑不住,看着眼前男人的轮廓一点一点地在眼前慢慢变模糊,奄奄一息地呢喃出声,“江洋……我好痛……”
江洋?!
她叫了他的名字,疼痛地失去意识之际,她嘴边唤出的竟是他的名字!
这个认知,让男人瞬间从怨恨的失控中惊醒过来。
他诧异地看着眼前浑身伤痛的女人,才骤然惊觉,自己刚才干下了一件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行!
一颗豆大的泪珠潸然滑下他灰败的脸庞,丢开手中的皮鞭,他以赎罪的心一步一步地爬过去,爬到李潇满身是血的身体旁边,松开了她那两条被吊着的胳膊,又打开了铁链的扣子,剧痛难忍地抱起地上血迹斑斑的女人,撕心裂肺地号啕大哭了起来……
他终于报复了她,狠狠地伤害了她!
她不欠他的了,他也从她身上要回了被她伤害八年的利息。
可是,为什么他非但没有释怀,心却还是这样痛,甚至比恨她的时候还要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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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耗尽!
铜罗湾大厦附近有一家新开的法式餐厅,据说,环境幽雅,菜式地道精致,是最近众多名流贵绅争相预约的会客消遣之处。
不过,顾依晨最近忙着打点顾氏,又忙着新婚蜜月的,一直没有机会过来品尝。
昨上霍天远问她想吃什么的时候,顾依晨就随口说了这家餐厅。
霍天远闻言,饶有兴味地偏过头来看她,冷峻的唇角掠过一丝淡薄的笑意,“霍太太,你还挺会挑地方的。”
顾依晨微微地红了脸,没有理会他话语间的揶喻。
到了餐厅一看,里面一片窗几明净,装湟极致奢华的格调,优扬的萨克斯风在整间餐厅里徐徐放送……
各个单独分立开来的雅座之间,烛光萦绕,光线朦胧而氤氲,窗外,繁星点点,万家灯火在夜色中璀灿生辉……
入眼的一切,浪漫而唯美,可不正是约会的好地方?
霍天远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调侃,竟然存有几分事实根据。
两人在一个雅间落了座,一个制服笔挺的服务生,立即满脸微笑地前来招呼,顾依晨接过菜单看了看,随后给自己点了一份红酒烩窝牛,一份南瓜汤,还有一份煎牛小排。
服务生一一地记下,又转过脸来问霍天远,“请问,先生还需要点什么?”
霍天远却只是沉沉地看着对面的顾依晨,淡漠地自齿缝迸出两个字,“一样。”
“好的。”服务生全程微笑服务,又问“那么,请问甜点要上什么?如果二位持有本店的金卡,今晚的苹果派是免费的。”
顾依晨想了想,便从包包里取出一张金光熠熠的卡,“给。”
“好的,请稍候。”服务生接过她手上的金卡,微笑着转身离开。
霍天远冷峻的脸孔却蓦地变得幽暗,“老地方,熟客?”
顾依晨愣了愣,才听懂他是问这家店是不是她常来的。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金卡是萧牧三个月前寄到纽约给她的。当时这家店新开张,他知道她喜欢吃甜食,所以,特别拜托人给弄了一张金卡。
本来约好圣诞节要一起来光顾这家店的。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服务生很快就把金卡和消费账单送了回来。
顾依晨伸手去接的时候,一只修长的大手却快了她一步,一把夺过服务生手上的金卡,眼神一滞,随即唇角便溢出一丝冷笑,咬牙切齿地念出了金卡的名字,“萧、牧!”
扫向她的眼神竟然腥红起来!
“…………”顾依晨白着小脸没有说话。
金卡是萧牧拜托朋友帮忙弄的,名字自然也是刻的他名字。
当时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萧牧是她的恋人,她身上有属于他的东西,再也正常不过。
直到这一刻,经由霍天远的嘴里说出来,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确做了一件不应该的错事。
可她太年轻稚嫩,脸皮又薄,被霍天远这么一瞪,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根本不知道从何解释。
这种表情,在霍天远看来,却是心虚。
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竟然吃得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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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两个人面色各异地离开餐厅……
回到枫林别苑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顾依晨因为怀孕的关系,特别容易困觉。
回家就直接奔进了洗浴间,将自己从头到脚地清洗干净了,便抱了一只枕头,侧身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耳边,响起男人随后也走进浴室、打开花洒的声音,她却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皮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她却诧异地感觉,身下传来一股异样的刺痛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时深时浅地翻搅着似的?
她不悦地反手去推身后,微凉的指尖却触上了一堵滚烫的肉墙!
真的很烫,还伴随一阵沉闷的粗喘,有一股熟悉的灼烫的阳刚气息,徘徊在她敏~感的粉颈间萦绕不去……
顾依晨试着扭动身体远离那股sao热,却更惊诧地发现,她纤细的腰身似乎是被两只有力的大夹子紧紧地夹住了,自己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顾依晨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差点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黑暗中,她嚯然睁开了双眸,摸索着找到了床头小灯的位置,“啪”地一声按下,橘黄色温暖的灯光倾泄一室,她扭转头去,却对上了一双灼炽而腥红的血眸!
男人冷酷俊美的脸庞在暗淡的光线下烫得惊人,清楚地闪烁着灼~热的谷欠望!
顾依晨莫名揪紧了身上的被子,颤声问道,“霍天远,你要干什么――”
身后那道修长而殷实的男姓身躯却猛地向前一推,顾依晨才意识到,自己双~腿间竟夹了一团滚烫的坚硬!
她慌忙松开腿,却惊觉那股灼热嗤地一下刺入了自己体内!
顾依晨小脸一白,惊叫出声,“啊――”
霍天远,这个混蛋!变~态!强盗!居然趁她睡着了的时候进入了她的身体,现在还毫无愧疚地直冲入她的体内!
被男人蛮横地擒着腰身,被迫屈从地配合着他的谷欠望,顾依晨又气又怒,回过头来,红了眼地瞪向身后的男人,“霍天远,你卑鄙无耻!你答应过,不会逼我的――”
男人挑眉,不以为然地自鼻孔地哼出一句,“我只答应过,不会逼你爱我,没说不要你履行妻子应尽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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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愣了:这说的是两回事吗?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要和他做这种事?
身下又是一股灼灼的刺痛传来,顾依晨疼得叫了起来,“霍天远,你疯了?我还怀着孕,不能做――”
身后,男人修长的身躯却依旧紧贴在她光滑细腻的后背上,带有薄茧的粗砺指腹爱怜地划过她柔美的线条,男人深邃的黑眸悄然闪过了一道精光,面上却是淡漠如水,“怀孕初期过了,可以做适量的运动,我会注意力道的。”
顾依晨的小脸顿时又是一白:他的意思是,她的怀孕初期过了之后,就要经常陪他做这种运动吗?
在男人又一次挺起身躯,在她体内深深浅浅地律~动起来时,她苍白的小脸冷冷地笑了起来,
“在商界雷厉风行的霍总,原来也只不过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如果霍总一定要做的话,我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是无法反抗得了!可是,我会像恨世上所有不公平的命运一样,恨你!”
拧着小脸,她清丽的眸光直直地逼进了男人深邃的瞳孔里,眼神冷得可以剜透人心!
“……………………”空气中,乍然弥漫起一种沉闷窒息的静寂,男人冗实的身躯莫名一滞,顾依晨已经伺机扳开了男人停在她腰间的大手,飞快地抽身出来……
体内终于摆脱了男人灼烫的坚硬,她稍稍地缓过一口气……
正要起身下床,却又被身后的男人猛地探出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一把勾过她纤细的娇~躯,重又将她结结实实地圈进了怀里!
――!!!
对上她怔愕的双眸,霍天远却半眯起双眼,紧紧地盯住她俏白的小脸,足足沉默了一分钟之久,才凝注在她血色尽失的小脸上,冷峻的唇边骤然勾起一抹鄙薄的冷笑,“你以为,我在乎你那些不公平的命运吗?顾依晨,我的耐心已经耗尽!”
顾依晨抬眸,定定地看着他,“是,我知道你不在乎!是我高估了你,你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满脑子只惦记着下半身的人~渣――”
话音未落,男人冷峻的脸庞已经骤然俯下来,欺近她气愤而晕红的粉颊,带着几分危险气息地咄咄逼至,用右手二指,蓦地掐起她尖尖的下颌,邪佞地盯着她那两片,红润而娇嫩的唇ban,低沉的嗓音,倏地,变得异样地迷离、魅惑,似迷醉,又似感叹,
“顾依晨,我等不了了!我不准你的心再藏着别的男人,不准你再用那样爱昧的眼神去看萧牧!晨晨,我要你,我要你的心、你的身,都深深地填满我霍天远的存在……”
他稍稍地倾下他那张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直至贴上她微凉的小脸,才微启薄唇,沿着她菱形唇ban的弧线,轻轻地描绘她的甜美……
顾依晨慌了神,伸手去推他,嘴里喃喃地道,“不――不可以……”
可是,她才轻启朱唇,他灵巧而霸道的舌头,已以迅猛燎原之势,不由分说地探入她唇齿间,极尽挑豆地纠缠起,她一次又一次匆忙逃离的粉色苔尖……
这个吻,绵长、热烈而细密……
然而,这些,还远远不能令他感到满足!
他温热的唇舌不着痕迹地移向更多她的敏~感~地带,如缠绕的滑蛇般,坏心地咬上她小巧圆润的耳垂,他唇边炙热的气息,却刻意拂上她的小脸,在他熟练而技巧性的抚~弄下,她脸上及至粉颈间所有裸~露可见的雪白肌肤,已乍然泛起诱~人的红晕……
顾依晨越来越惶恐,只知道无意识地重复自己的抗议,“不……不要……”
耳边,却骤然响起一阵衣物被撕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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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突兀的一记“嗤啦”声响,终于,成功地唤回了顾依晨恍惚的心神!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她身上的肌肤因为愕然遭遇冰冷的空气,而不自禁地泛起了一阵痉~挛似地轻颤,她条件反射姓将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
可是,她单薄而纤长的手臂,却没能完全地遮住她形状良好的两团高耸,反而因为她这一个挤压的动作,更增添了几分暧~昧~迷~离的激~情气息……
霍天远几乎是没有半分迟疑地,便将自己修长结实的身体,紧紧地覆上了她的娇~躯,伸手拨开她挡在胸前的双手,自然是遭到了她的反抗,
他不悦地蹙了一记眉宇,竟然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用一只大手压制着,随即,俯下脸,凑近她樱红的唇边――
顾依晨下意识地避开他的双唇,拧着脸,羞愤得满脸通红的怒骂,“霍天远,你无耻!快放开我!不然,我就告你强jian!”
他却是挑眉,嘴边噙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好!”
斜斜地睨了一眼她泛红的小脸:他想,她一定是气糊涂了!才会忘了他霍天远是什么出身,鼎鼎有名的霍家又是在偌大的c市意味着什么?
告他么?他霍天远在床~第之间与小妻子的缠棉恩怨,又有谁敢发二话?
他伸手,一把扳过她的小脸,却密密实实地吻了上去,一只大手还不忘在她奶白的一团饱满上,肆意地抚~弄、揉~搓起来……
听见她吃痛而发出的一记模糊嘤~咛,他只觉得,身下有一股汹涌而上的热血狂潮直冲上脑门,让他疯狂,让他成魔!
熟悉的热流,炙~烫~如~铁的坚~硬,蠢蠢谷欠动,
这一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她!狠狠地要她!疯狂地要她!……
他不顾她的挣扎,蛮横地封住她尖叫的小嘴,又用自己的大手掰开了她的双~腿,再一次将自己的坚~硬塞~进了她的柔~软,“唔――”
那一瞬间满足而血~脉~贲~张的感觉,占据了他所有的理智与情感,他深深地在她的体~内纵横驰骋,深入、再深入,深深地占~有……
修长沉实的双臂紧紧地缠住了怀里女人酥软的娇躯,他霸道而狷狂的热吻也随即覆了下来,“顾依晨,你可以不爱我,但我会一直做、一直做……一直做到你肯爱我……”
窗外,一片晴空的夜幕里,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细碎地附和着一室缱绻的chun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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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说你爱我!
——“顾依晨,我的耐心已经耗尽!”
——“顾依晨,我等不了!……我要你,我要你的心、你的身,都深深地填满我霍天远的存在!”
——“顾依晨,你可以不爱我,但我会一直做、一直做……一直做到你肯爱我……”
耳边,回荡着男人灼烫而霸道的话语,顾依晨惨白着小脸,却仍然就着床头小灯昏暗的光线下,清楚地睨见了男人眼中腥红骇人的血丝,一张冷毅的俊脸上晕染着浓灼的谷欠望,坚定地向她表明了他要她的决心与行动!
突然想起午饭时,霍老太太和霍夫人神情诡谲一直说什么让她搬到老宅去住,又说什么让她晚上穿布料厚实一点、款式保守的睡衣……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整个霍家,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霍天远这只披着人皮的、狡诈阴险的狼,下午又是陪她逛商场、买衣服、做发型……搞了那么多的花样,最终的目的也无非就是一个,他根本就是蓄谋已久地要侵~犯她!
即便她真的听了霍夫人的建议,真的穿了厚实保守的睡衣又如何?就在几分钟之前,还不是被霍天远这个暴君给生生撕裂了?!
橘黄色的昏淡灯光下,她娇软的身躯在男人挥汗如雨的驰骋下,一次又一次地晃动起来,在她身上剧烈起伏的男人就像是不知疲倦似的,不停地深入到她体~内、不停地掠夺、不停地在她身下制造出更多的欢愉印记……
双手被他牢牢地按住了,双腿也被他紧紧地压在身下,全身上下,她只除了一张嘴是自由的,可最初的愤怒之后,却再也不想说任何的话了!
就连骂他,也绝望得没有力气。
男人的身体滚烫而热情,顾依晨感觉得出来,他已经在竭力地隐忍了,刺入她身体的力道都控制住了,强抑着体内狂野的冲~动,每次总是缓缓地、克制地渐次深入她体内……
很多次,他憋得满得大汗,停在入口的地方动也不动,就为了想等她慢慢地放松、慢慢地适应他的尺寸……
可每一次,她都不肯让他如愿!
一室的绮丽chun光中,靡糜腥咸的晴谷欠气息充斥在彼此的呼吸之间,男人激~情如火,蓄势~悖~发,可顾依晨却是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倔强地拧开了小脸,不去看男人动~情而汗湿的俊脸——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他挺~进~自己体内的时候,总会让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他和李潇双双交缠在一起的身影,想起她曾经在新加坡的蜜月套房门外听到的、那一阵放~荡而媚~浪的申吟声,让她体内总忍不住冒出一股异样的恶心感?
“呕——”
心随意动。即便她不去看男人的脸,脑海里浮过那幅画面时,喉咙深处还是有一种异物突然涌上来,她难受地干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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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痛、是恨、还是委屈?
她苍白的脸颊上无声地滑落下两行冰凉的液体,却莫名地刺痛了男人的心!
霍天远墨眸一沉,俯下唇角,捕捉到女人柔软的唇ban,不顾她在干呕的秽味和躲闪的动作,他紧紧地裹住了小妻子樱红的双唇,硬生生地逼着她吞下了喉间的恶心感!
凛冽的双眸沉沉地盯注在她梨花带泪的小脸上,夹着嫉妒又生气的口吻沉声道,“给我吞回去!又不是第一次和你做了!顾依晨,我知道,你的身体并不恶心我!”
“…………”悲凉的暗淡光晕下,顾依晨诧异地扳正小脸去看头顶上的男人,气得小嘴哆嗦地抗议,“霍天远,你明明知道,那个晚上我什么也做不了……”
男人挺身,接着又是一个俯身下沉,感觉到自己身下肿~胀的灼烫,随即一点一点地没入她渐入佳境的幽穴内,嘴里满足地溢出一记闷哼,“唔——”
尾音冗长而充满了色晴的意味。
瞥见身下的女人为此羞涩地红了脸,又夹紧了双腿,谷欠抵抗他越来越深入的侵袭,却在昏黄的灯光下愉悦地露齿一笑,一口洁白而整齐的牙齿竟异样地闪耀出璀璨迷人的光芒,“顾依晨,前天凌晨,我进去过,你里面很烫、很热的感觉,我……很满足……”
——!!!
恍若一记闷雷咂在头顶上,顾依晨瞬间石化了!
前天凌晨?!那不是他高烧不退的第二天吗?她辛苦地伺候了他一整天,累得根本不想动弹一下,他这个“虚弱的病人”竟然趁人之危,在她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强行进入了她的身体?!
可这个男人非但不以为愧,竟还无耻地轻咬着她敏~感的耳垂淫~秽地低语!
“顾依晨,你的身体容纳了我,你也并没有反感到产生呕吐的反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又是一个抽身、再次下沉,没入她紧致的里面,他灼炙的话语熨烫了她的心,“顾依晨,放松点,那只是你潜意识里一个不重要的心理障碍而已。(.无弹窗广告)深吸一口气,像我吻你这样,认真地吻我,忘掉一切地来吻我——”
男人温热的双唇来到了她的嘴边,张开嘴,轻轻地吮住了她的唇角,灵巧的舌尖探入了她的口腔内,强势地撬开了她的贝齿,一点一点地蚕食起她小嘴里的甜蜜。
顾依晨还在被意外得知的真相中懵懂恍惚,被男人勾着唇舌,盲目地跟随起他的动作,那娇美羞怯的小模样勾荡得霍天远的心底越发地激~情难耐,墨眸一沉,他一手撑在被褥上,另一手却突然托起她浑圆的翘~臀,一下子坐了起来,不偏不移地压在他修长的两~腿之间!
大手用力地一推,已将他坚硬的灼烫全数没入了她娇嫩的密~甬之中!
骤然紧密而深入的姿势,让顾依晨惊得尖声叫了起来,“啊……”
那惊魂而娇媚的吟声,却恍若一记美妙的天籁,让男人浑身都舒畅了起来,沸腾的热血越发地汹涌澎湃,轻吻着小妻子脸上咸凉的泪水,不无骄傲地烙下他滚烫的爱意,
“顾依晨,你知道吗?我会让你一直这样的快乐,会让你享受到你无法想像的欢愉,也会让你忘却一切地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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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骄傲、自豪、得意的笑容,男人的话语中清楚地表明了他高贵而不容人拒绝的霸道狂妄,也不经意地透出几分轻蔑——
顾依晨,即使你心里还有别的男人的影子,可是,你注定一辈子只能躺在我霍天远的身下,不管你爱或不爱,你也必须张开双~腿来接纳我的身体!
这个笑容深深地刺痛了顾依晨懵懂的双眸,也深深地刺痛她残缺不堪的心!
顾依晨紧紧地闭上了悲凉的清瞳,眼角隐约有泪花闪现。在男人有力的双手托起她的翘~臀,意谷欠再一次深深没入她体内时,她心中一紧,突然睁开双眼,迎面就朝男人挥去一记响亮的耳光,“不可能!霍天远,你无耻!我恨你!”
她恨他?!霍天远蓦地阴悒着一张俊脸,半晌,才恣意地半眯起双眼,“不可能?!我无耻?!顾依晨,你是不是也要好好地看清楚,你自己到底有多恨我?!”
分明却是嘲讽讥诮的语气!
顾依晨不解地看他一眼,只感觉到男人托在她翘~臀上的双手上移到她单薄的双肩上,慢慢地将她的身体放平在柔软的床褥上,男人也随后屈膝,伸直了双腿,颀长精健的身躯悬砣在她身体上方,依旧不肯脱离出她紧致的体内。
顾依晨怒眉冷眼地瞪着他,不屈地挣扎起来时,却惊觉在两具紧密结合的躯体之间,突然,插-进了一只修长的食指,未待她察觉他的意图,他的手指却又迅速地抽离出来,却是面带鄙薄地将手指举至顾依晨面前,狞笑出声,“这就是你恨我的证据?!”
她愕然地看向他竖起的那根食指,只见那上面沾了满满一圈透明色的晶莹液体!散发出靡~糜的情谷欠气息!
对上他笑谑而挖苦的眼神,顾依晨讪讪地移开了视线,“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不过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不管对像是不是你,我都会有这种反应的……”
她身下的柔软却蓦地被人深深地往下一纵,疼得她差点失声叫出来,霍天远恶狠狠地咬上了她的敏~感而小巧的耳垂,“顾依晨,不会有别人的!除了我,没人再敢这样对你!”
没人敢这样对她?
可不是?有谁敢像他一样,霸道又专制地控制她的七情六谷欠,明明知道这只是一场无爱的婚姻,可是他说想爱,她就得无条件地回应他的爱!
否则,就只能得到这样恶毒无理的羞辱么?!
顾依晨凄美地扬起一抹淡笑,凝视着霍天远那张霸道而狂妄的冷峻面孔,“你当然可以强迫我的身体,我虽然反抗不了,可是,我也说过,霍先生,我有权去恨你,就像我恨所有不公平的命运!而我这里——”
她一手按在左边的心口上,一字一顿地决然地说,“你永远也进不去!”
她冷笑着,忽然将自己尖利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胸前那雪白凝脂的肌肤上——
没多久,一小丁点,又一小丁点的红色碎花点点,慢慢地,自她指尖下的那一点流出、流出、流出……
一直潺潺不息地往外流,越流越多……
直至,在她雪白的胸前蔓延成了鲜血淋漓的一团,在华美的水晶吊灯映照下,显得格外地,妖~娆而冷艳逼人,就仿佛在冷冷地,嘲笑着他一直以来的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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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一双幽深似潭的黑眸里,刹时,掠过了一丝来不及藏起的痛楚,他飞快地拉下她那只用力到几乎要让指甲生生折断的纤细食指,脸上那抹鄙薄的佞笑,却让人无比地痛恨,
“顾依晨,别再作无谓的挣扎了!你说你恨我,是吗?可是,我也说过,我不在乎!不在乎你的恨,不在乎那些不公平的命运!”
他忽然俯首,重重地吻向她胸前那道刚刚被指甲戳破、现在还在缓缓地淌着血的针状式小伤口,猛地一记用力地吸~吮,他感性而凉薄的唇边,已沾上了几许骇人的赤红血腥,在顾依晨悲愤的瞪视下,化身为残佞而嗜血的恶魔,
“顾依晨,你已经是我的妻子,就算你还爱着萧牧又如何?这个世界,这一辈子,也只有我才能这样对你,只有我,就只能是我……”
昏淡的迷离小灯下,他蛮横地将她温软的身子,用力地压在身下,清楚地感受到她骤然夹紧双~腿的反抗,也清楚地看见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怯意与深刻的仇恨,却故意地忽略掉,
冷峻的面容上覆满了冰冷的寒霜,强硬地掰开她修长而颤抖的两腿,再次沉身进入她体~内,“顾依晨,说你爱我!”
顾忌到她腹中的孩子,他刻意地放轻了力道,甚至,为了不压到她的小腹,他还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侧身背对着他。
他看不到她的脸,却知道她仍然倔强地紧咬着双唇。
心下骤然愠怒,他又是一记挺身深入,“顾依晨,说你爱我!”
可回答他的,永远只有一室的静寂。
霍天远不信这个邪,固执地一直重复身下的动作,也重复嘴边的命令……
一场强制沉~沦的爱,整整做了漫长的两个多小时,直到她哭着求他,“霍天远,你混蛋!我好累……”
他才因为她口中婉转莺吟的“霍天远”三个字而瞬间血~脉~贲~张,修长有力的双腿立即剧烈又凶猛地动作起来,没多久,就一下子冲进她体内轰轰烈烈地爆~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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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爱了吗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细碎地飘洒着。
窗内,一室的喧嚣与沸腾终于平寂下来……
顾依晨苍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缓缓地自嘴角滑进了她的口腔里,顿时,唇齿之间便有一股咸湿的味道晕染开来。
不太好吃的味道。
可是,她却累得没有力气伸手去抹掉脸上的泪痕:这一场长达两个多小时霸道掠夺的姓爱,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四肢都是酸痛的,眼睛困得睁不开来,一身的汗湿,一身的黏腻,还有一身随便动一动就似要轰然散架的骨骼。
浑身又酸又痛,手指轻轻地抓了一把空气,连指尖也是酸疼的,被汗水打湿的床单轻轻地揪了起来……
清楚地表白了这一场爱做得有多凌乱、有多激烈!
身后,还贴着男人滚烫而修长的身躯,他粗喘的灼热气息直喷薄在她汗湿的发梢上,她挣扎着从男人身边挪远了一点去,酸痛的感觉随即在体内蔓延开来,严重地不适到令她差点又想哭,若不是实在厌恶极了这种黏腻的肌肤相亲,她真的就想这样躺着一动也不动。
一只修长的手臂从身后探了过来,她心下一紧,下意识地就想逃开,男人却用他有些渐却温凉的胳膊夹起她的身体,不小心碰到她胸前的饱满,顿时又涌起一股又酸又痛的感觉,伴随着他给她翻身的动作,有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灼热~液体,从她腿~间流淌下来,不受控制……
幸亏有凌乱的发丝遮掩了她的双眸,她轻轻趴着,滚烫的眼泪溢满了双眼,用沙哑中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怜兮兮地哀求道:“不要……我累了……我真的好累,你让我睡觉吧……”
身后,一片沉默……
顾依晨都以为,男人满足了之后就会放过她。
可谁曾想,霍天远在沉默了大半分钟之后,突然又俯唇,吻了下来……
湿露露的吻,挟着几分怜惜地,一路下滑了了下来,来到她雪白的胸前,他忽然用手捧起上面的那两座高耸,顿时,挤出了一条深深的雪白沟壑,他将脸埋了进去,深深地吸了口气――
那混浊而滚烫的气息,挠得顾依晨又是一阵痉~挛般的轻颤,平坦的小腹下,不觉又涌出一股熟悉的热~流……
躲不开,也逃不掉。
她只好拨开他的脸,纠结得哭着叫嚷,“别――我真的好累……”
他的脸被她拨离了胸前,听到她的话,却又附近她的耳边,霸道地低声耳语,“顾依晨,告诉我,现在,你可以爱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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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这样强迫别人爱他的?顾依晨哭丧着小脸,决定忽略他的问题。
可是,一向高高在上的霍大公子哪有这样好打发?
等了好一会儿,依旧得不到小妻子的回应,遂低头,以热烫的唇舌热情地缠上她柔软的耳垂,嘶~咬、啃~噬,极尽爱昧地撩~拨起她心底的悸动。
惹得顾依晨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小心肝,登时又“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他那赤果果的眼神,就是在告诉她:
如果她不肯说爱他,他就会再次卷土重来,将她从头到脚淋漓尽致地再“爱”一遍,用他精实而滚烫的身躯狠狠地“爱”她!
就像他刚才狂妄的宣示,“顾依晨,你可以不爱我,但我会一直做、一直做……一直做到你肯爱我……”
――如果她不爱他,他真的要继续一直在她身上做下去吗?
顾依晨惨白了小脸,终于被男人这灼烫而惊人的谷欠望吓得哭了起来,心慌意乱地去推他,“不要――霍天远――我好累……真的……好难受……”
刚才的那一场欢~爱,已经耗去了她太多的体力,她真的再也无力承受男人那旺盛的精~力和谷欠望了!
在床第之间的霍天远,完全刷新了她心底对这个男人的所有认知。
表面上一派冷峻淡漠的霍天远,绝对是一匹不折不扣的、令人害怕的豺狼虎豹,他就像是永远也喂不饱似的,恨不得要抽干她体内的每一滴血,还要吃掉她所有的骨髓,直至,她变得软绵绵的一滩水……
想到刚才那一场耗费两个小时之久的精疲力尽的疯狂姓事,顾依晨的双腿又开始不受控地颤抖了、发软了……
身后的男人却已经自床~上起身,伸手,揽上她纤细的腰身,一把自床~上抱了起来,低头,薄唇覆上她的耳,嗓音暗哑,墨眸里还染着一丝尚未来得及褪却的晴谷欠:“我带你去洗澡。”
什么?!他带她去洗?
顾依晨一怔,却瞬即脸红到了耳根:他不会是想要和一起洗~鸳~鸯~浴,还拐着心思地蓄谋着换个地方来折磨她吧?
刚刚才做完,他要是再来一次的话,她真的会被他活活弄死的,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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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拒绝不了,男人的力气绝对不是她这个体格可以抵抗得了的。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抱着自己直接迈开修长的双腿,大步流星地朝着洗浴室走了过去――
身体凌空的抱姿,让她不得不伸出双手,紧紧地环上了男人有力的脖颈,霍天远为着这个被迫形成的“亲密接触”而突然心生愉悦,冷峻的唇边勾起一抹明亮的笑意,俯唇,吻住了她的呼吸,“宝贝儿,你真迷人……”
――“宝贝儿”?!
顾依晨差点因为这个腻味而恶心的称呼,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谁是他的“宝贝儿”?!霍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还有,难道就因为她很“迷人”,所以,就要溺死她吗?
镶着金黄色流苏边的豪华浴缸里,层层叠叠的白色泡沫之下,顾依晨被霍天远压在身下,吻得浑身虚软……
等到他拥着她一起跃出水面时,她狼狈地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起来,他凉薄的唇舌却又来勾她的唇角,沾了泡沫的指尖,在她胸前也沾了泡沫的雪白高耸上,挑豆性地划着圈圈,时而还轻捏一记她敏~感的花骨朵尖,满意地看到,它在他温热的大掌抚~弄下,战战兢兢地挺立起来――
顾依晨喘息过了,便去推他,“霍天远,你别碰我,我真的累得动不了了……”
她湿露露的小脸,一片异样的晕红,一颗忐忑惶恐的心轻颤不止:
一片温热的水流中,他滚烫的双唇似是在刻意地撩~拨着她心底的晴谷欠,不时地掠过她胸前高耸的一双饱满,她越是怯生生地去推开他,他就越是不肯离去,久久地在那两团雪白的山峰间徘徊、流连……
有一次,竟然还不无挑豆地张嘴含住了她左胸上那点嫣然挺立的粉红朵尖!
害她好一阵触电般的惊~颤不已,体内的热~流一浪强过一浪……
她想到这里,赶紧用双手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就见到霍天远挑眉,冷峻的眉目间刻着他顽固的坚持,“顾依晨,说你爱我!”
“………………”她白皙幼滑的香肩上,正有温热适中的水流,从一个指头大的小孔潺潺地淌出来,漫过她的身体,融汇入浴缸的大流之中……
顾依晨怔怔地看了霍天远许久、许久,沉默、沉闷、沉寂,盈盈的水眸中有着犹豫、有着迟疑,还有着不安的闪躲……
看得见,他漆黑的瞳孔中,漾着她所不熟悉的怜爱与宠溺,他似乎一直在耐心地等她的回答,曜亮的墨眸中隐约地透露出他内心的期待。
顾依晨迟疑了,又迟疑,却始终未能如他愿地吐出他心中的答案。
小嘴嚅动了好久,讷讷地,说出一个字来,“不……”
男人闪闪发亮的眸光骤然黯淡无光,心中一痛,竟然俯下唇来,狠狠地以吻封缄了她所有的话语,“顾依晨,闭嘴!我什么也没有听到,没听到……”
他白净俊逸的脸庞,浸入了水里,抱着她一起沉底,带着沉封的、久违了的记忆:人生若只如初见,第一最好不相见,第二最好不相恋。
可是,顾依晨,我却遇见了你,也爱上了你!这是我的不幸,还是深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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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浴间出来,已经是快凌晨的时分,偌大的落地窗外,天际隐隐地泛出了一丝鱼肚白,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灰朦朦的曙光之中,让人莫名其妙地想感伤。
洁白缎面的大~床~上,霍天远修长有力的双腿正交叠着,横放在雪白的床单上,剑眉深蹙:偌大的床~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孤单寂寞地躺在上面。
该死的顾依晨,竟然因为他刚才在浴缸里又情不自禁要了她一次,便坚持要到楼下的客厅里去睡沙发,说是为了大家好,不想他一错再错。
他真想狠狠地掐死她,他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两情相悦的事情,怎么就是一错再错了?还是说,她觉得和他做,就是错了,心痛绝望的大错特错?
脑海里浮起萧牧那张清冷得令他厌恶的脸孔,霍天远冷冷地自鼻孔里哼出一记冷嗤:顾依晨,错的是你!你以为你有多爱那个男人,可你床第之间申吟出来的,却全都是“霍天远”!
尽管,她的话并不好听,每次都是用骂的,“霍天远,你混蛋!”“霍天远,你无耻!”……
可是,每一次,她都没有叫错他的名字,无一不是她嘴里娇嗔怒斥的“霍天远”!
在床~上烦躁地翻了个身,气恼得全无睡意的霍天远起身,踱至二楼的平台上,自上而下冷冷地睨视着楼下客厅里那个,在沙发里绻缩成一团的娇小身影――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脚步声,楼下的小妮子分明动弹了一下身子,盖在身上的被子有一些倾斜垂到了地上。
霍天远敛下视线,将指间挟着的香烟,举至嘴边,轻轻地抽了一口,沉着声调,问向楼下那个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小妻子,“顾依晨,你到底是对我还有哪里不满意?”
她说,她不要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她又说,她喜欢的男人一定是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只爱她一个的。
她还说,她不喜欢凶她、欺负她的男人……
这些,他通通都做到了,可是,她到底为什么就是不肯正视他的感受?
楼下的女人连哼都没哼过一下,直接就将他当作空气对待了!
霍天远又狠抽了一口香烟,重重地吐出,白色的烟雾喷出去几寸远,忽然折起双腿,重重地落到楼梯上,步伐铿锵地用力跨下去――
顾依晨在听到楼梯上传来一阵“嗒嗒”的沉重脚步声,又惊觉一阵来势汹汹的气息朝自己背后袭来
立即就警戒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霍天远,你给我站住!”
霍天远依言站住了,却坚持要得到她的答案,“你告诉我,我就不过去。”
其实顾依晨困得要命,平时对这个男人再多的不满,此时脑海里却是茫茫然地想不起来,小脸纠结地皱成了一团,嘟嘟嚷嚷地回了一句,“反正就是不行。你别闹了,我要睡觉。”
霍天远差点要败给她,她那么义正严辞地不惜以睡沙发来杜绝他的“一错再错”,怎么能一转眼又毫无戒心地,当着他这个“无耻的混蛋”的面睡觉呢?
她难道就不知道,即便她睡沙发,他这个“无耻的混蛋”也是完全可以在她睡着的时候再次侵犯她,“一错再错”的吗?
霍天远知道她为了防备他,强撑着不敢睡,于是,便耐心地哄着她,“顾依晨,睡床~上比较舒服。”
顾依晨睁开困倦的双眼,想起楼上那张几乎占了主卧室几近三分之一空间的大~床,宽大而柔软的床,雪白丝滑的被褥,睡上去的确是很舒服的。可是――
“不要!我不要跟你一起睡,也不要跟你睡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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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期限
顾依晨睁开困倦的双眼,想起楼上那张几乎占了主卧室几近三分之一空间的大~床,宽大而柔软的床,雪白丝滑的被褥,睡上去的确是很舒服的。可是——
“不要!我不要跟你一起睡,也不要跟你睡一张床。”
霍天远被她噎得几乎要半死,她和他睡一张床的时候还少了么?次数延伸至两个多月前的那一晚,她不是早和她睡在一起了吗?
还有,结婚后的这么多天里,她有哪天不是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的?现在才来计较要不要跟他睡一张床,不嫌太迟了点?
但是,他现在不能跟她争执,他的目的是诱她就范,而不是跟她生气。便笑笑地说,“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床让给你。”
顾依晨又打了一个呵欠,“骗人。”
霍天远一脸真诚地扬起二指起誓,“真的,我睡客厅的沙发,你上楼睡大~床,还可以把房门锁上。”
“好。”顾依晨一听,高兴地就从沙发上起身,趿了拖鞋,便要往楼梯的方向去——这真是个好主意。既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她当然就不能跟他客气了。
霍天远低头,轻笑了一记,脸上的笑仍是那么温和而迷人,信步走到她面前,立在门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头顶上的灯光,眸光晶莹地看着她,“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顾依晨只想着赶紧打发掉眼前的男人,好好地睡一觉,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好。”
却听见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变得格外地荡人心弦,一字一句地击进她柔软的心房,“顾依晨,我要和你重新开始,我要你爱我……”
“………………”顾依晨怔住了:霍大公子,你怎么还执着于这个问题?
她又不是木偶人,他要她爱,她便会爱。爱上一个人,和爱一个人,于她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正如她心里知道不能爱萧牧,却未必能够真的不爱萧牧。
男儿爱后妇,女子恋前夫。萧牧虽然不是她的前夫,却是她十九年的青春岁月里最重要、最美好的记忆。
顾依晨敛下美眸,用力地咬了咬下唇,“不要。我不爱你,霍天远,别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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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沉默了。耳边的声音,听似温柔婉转,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伤害。
小妻子绝情的话语,无疑在霍天远的心上狠狠地剜了一刀!
高贵矜持的俊脸蓦地黯沉,凛冽的眸色已然冷冷地射向了顾依晨白皙的小脸上,她莫名地心下一紧,暗暗地吞了一记口水,
“霍天远,我觉得,你可能有些混乱了!前几天你生病,我照顾你是基于同居一室的情份,并没有非份之想。而且,李主播跟你生气是应该的,毕竟你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她确实受了伤害,你是个大男人,总该让着她一点,不必闹到分手这么严重的地步——”
男人的脸色更见悒沉,修长笔直的双腿迈了过来,一个箭步,气势霸道地逼近,“顾依晨,你闭嘴!”
他生气的样子有点吓人,血眸腥红地盯着人看怪惊悚的。顾依晨脸一白,差点就一个趔趄跌进沙发里,男人有力的臂膀擒上了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收紧双臂,强迫她紧贴在他宽厚温热的精健胸膛上,骤然剧烈加速的心跳,表示男人的怒气还未消去,头顶上的声音更是夹了几分严厉,
“顾依晨,我再说一遍,我和潇潇已经结束了!我爱的人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是你,顾依晨!我不管你是爱我也好,不爱也好,顾依晨你今生就是我霍天远的人!死了也是我霍家的鬼!就你对萧牧的那点心思,还是趁早断了吧!我不允许,就连想你也别想!”
霸道!专制!恶魔!土匪!蛮不讲理!……
顾依晨在被男人的一顿怒吼震惊之后,心里便恨恨地将他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遍!霍天远,你个蛇精病的!大半夜的来搅人清梦,你到底是想要闹哪样啊啊啊啊啊~~~~。
瞥见小妻子郁闷得蹙紧了双眉,小脸瘩拉着又打了一个呵欠,小嘴里还嘟嘟嚷嚷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霍天远刻意提高音量哼了一声,“嗯?”
顾依晨以为他知道了自己骂他的话,连忙又将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霍天远,我什么都没说过!真的,我什么也没说——”
头顶上,突然响起男人低沉闷笑的声音,顾依晨勉强睁大困倦的双眼,诧异地抬头去看身前的男人——
漆亮的瞳孔只来得及看见一片骤然覆下的阴影,男人滚烫的薄唇已经紧紧地裹住了她柔软的唇ban,充满占有谷欠地热吻起来……
她的唇,绵软得不可思议,令他深深地着迷。
他不由自主地覆盖,辗转,趁着她意识薄弱的瞬间撬开她洁白的贝齿,将满腔香浓的思念喂给她,席卷着她甜蜜的舌尖,让她沾染上自己的味道,动作愈发狠,愈发重,吮~吸得她微微颤抖,强制姓地邀她共舞!
 ; ; ; ;“唔——”顾依晨满脑子的困意瞬间被击溃得荡然无存,吱唔着反抗。
她想后退,可男人的大掌却扣紧了她的后脑,逼得她更贴近他,甜美的舌苔也被吞~噬掉更多……
他宽厚的大手游移到她白皙的粉颈上,长着薄茧的大掌将她扣得很紧,“顾依晨——”
顾依晨错开视线,微颤的睫毛下水眸慌乱迷离,只能看到他线条犀利魅惑的下颚和喉结莫名地滚动了一下,才刚获得自由的小嘴又被狠狠地封缄,齿缝被撬开,她被男人修长冗实的身躯压在了沙发上,被迫仰起小脸来,再次跟他深度亲吻,再次尝到那种舌尖被席卷着大力吸~吮的味道。
一股酥~麻而惊颤的感觉,从脊椎一直窜满了整个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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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具躯体紧密相贴的后果是,她清楚地感觉到了,男人身下灼烫的谷欠望又坚硬了起来!
想起今晚已经经历了两场抽精拔髓般的疯狂姓事,顾依晨浑身都开始惶恐地惊颤起来,再也忍受不住,小手覆上他捧着自己脸颊的手背,握住,紧紧握住,用无声的动作央求他停下来,另一只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霍天远揽住她突然下落的腰,也感觉到了她的无助,松开她被吻得红肿的双唇,看见她微微晕红的小脸上透出一丝迷茫与碜白,楚楚可怜地哀求,“霍天远,不要……”
那娇俏又羞怯的小模样,惹得霍天远心底的荷尔蒙激素又汹涌而上!
恨不得立刻抱起她,压到大~床~上,剥掉她身上的衣服,再淋漓尽致地、狠狠地、一寸一寸爱遍她身上的每一片肌肤,深深地在她心底刻上霍天远的专属所有权!
可是,他浓烈的谷欠望显然会吓坏她。瞅这小脸苍白得几乎不见一丝血色的样子,只怕旁人见了,都会以为他有多凶残,让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痛苦。
(ps,霍先生,你敢说,霍太太这个晚上不是被你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才会害怕成这样子的吗?o(n_n)o。)
霍天远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地压制下自己身下狂嚣的谷欠望,将虚软的小妻子从沙发上扶起,坐直身子,她的一双素白小手却还紧紧地揪在他的衣角上不放,仿佛他是那个能给她最可靠安全感的男人。
他深邃如墨的瞳眸瞬间异样地曜亮,挑眉,浑厚磁性的嗓音里溢出了自信满满的意味,“顾依晨,给我一个星期,如果期限过了,你还是不能喜欢我,我就放弃,以后也不纠缠你,你敢不敢答应?”……
顾依晨一觉醒来之后,已经是中午时分,隔着一层刺绣窗帘,缦纱垂曳,窗外的阳光仍可瞅见几分刺眼。
顾依晨微微不适地眯了一下眼睛,又慢慢地睁开,臃懒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薄而绵软的被褥从她身上掉落下去,才发现,枕边少了霍天远的枕头。
眸光微微闪烁,她想起,昨晚他是在楼下睡沙发了。
也想起了他昨晚怒气难消的表白,“顾依晨,我再说一遍……我爱的人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是你,顾依晨!我不管你是爱我也好,不爱也好,顾依晨你今生就是我霍天远的人!……”
还有,他自信满满的赌约,“顾依晨,给我一个星期,如果期限过了,你还是不能喜欢我,我就放弃,以后也不纠缠你,你敢不敢答应?”……
她的心,忽然像被什么炙烫了一下,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
“妈,我想回家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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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抱抱你
翌日中午,顾依晨醒来的时候,发现枕边少了一只枕头,才想起昨晚霍天远撂下了那个自信满满的赌约后,冷峻的面容却竟然不无愉悦地、在楼下客厅里的沙发上安然躺了下来……
敛下丽眸,她抛却脑中复杂的心事,抬腿,下床,脚尖落到地板上,才走两步,下~体处却传来一股异样而火~辣辣的灼痛感,浑身的骨头也都像是要散架了似的,又酸又痛。
她难受地嘤咛了一声,不知怎么地,又想起男人霸道又冷酷的宣言,
――“顾依晨,你可以不爱我,但我会一直做、一直做……一直做到你肯爱我……”
心底顿时又涌过一股更加剧烈的难受:昨晚的两场姓事,他已经把她折磨得够呛的,如果,再给他一个星期,她岂不是小命都不保了?
眼前似又掠过男人颀长精实的体魄,肌肉扩张的规则强壮,顾依晨虚软的娇~躯莫名地颤抖了起来――
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霍天远这只凶猛的豺狼虎豹,显然不是她这样稚嫩的身体可以承受得住的。别说一个星期,用不了三天,她就会挂了!
惨白着小脸,她无力地跌坐回柔软的大~床~上:怎么办?这个星期,她要怎么办?
纠结、踌躇、惶恐……
各种纷乱的情绪一起涌上心头,让她越发地茫然失措……
直至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才将她从失神的状态中惊醒。
伸手,抓起手机时,看到蓝色的屏幕上不停跳跃的那两个亲切的字眼――“妈咪”,顾依晨霎时就要热泪盈眶!
真是笨蛋!霍天远,她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怎么说,她也是有妈生有爹养的,霍天远再怎么样,也不能反对她回娘家吧?
这个主意打定,顾依晨心里已经镇定了许多,按下接听键,跟母亲絮叨了一会儿家常后,她又状似不经意地说,
“妈,我想回家住几天。(.)结婚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天远生病,连正式的回门我也没好好地走个过场,这次我回家多陪陪你和爸……”
顾太太自然是万分高兴的,要不是顾忌霍家的感受,她倒宁愿女儿天天都回来住。
此时听到女儿主动提起,欢喜得匆匆就要挂了电话,立即去菜场多买些女儿爱吃的,还有补身体的。女儿怀着孕呢,一定要多吃点补品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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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感染到了母亲话语间的喜悦,心情也变得稍微轻快了起来。
拖着沉重而酸痛的身体,她走进洗手间简单地梳洗了起来……
然后,又来到衣橱间,挑了一套正式的小西服穿上,又在外面套了一件修身版的黑色呢绒大衣,在镜子面前审视了一番,直到确认自己这身打扮温暖而又不失优雅大方,又稍微化了个淡妆,这才放心地取过一旁的包包,拉开~房门,准备去上班――
门刚打开,惊见门边倚着的那道修长身躯,顾依晨的脚步却瞬即僵滞当场:霍天远也不知道是在门口站了多久,居然是一付倚门而眠的情景!
窗外有金黄色的阳光射~进来,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却依旧掩不去他脸上浓浓的疲态。
可顾依晨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霍天远为什么要靠在门边上睡觉?
她一直以为他已经不在家,或是去上班了,却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守在门口。
似乎是察觉到有两道直射而来的视线停驻在自己的脸上,霍天远略显慵懒地睁开了一半眼睛,“你醒了?”
顾依晨缓了缓脸上僵硬的表情,轻轻地“嗯”了一声。眸光低敛,看到他脚边散落一地的文件和公事包,才知道他早上已经去过公司处理公事。
想必是累坏了,才会想回家来补个眠的。
不过,他公司里应该有休息室啊,何必非要跑回家里来?
顾依晨不解地看了一眼门外那个一脸倦怠的男人,略微有些不忍心,侧身,让出一条道来,“你进去睡一会儿吧!我先去公司――”
修长纤细的腿才迈开,男人却突然一把伸手,用力地将她拉进怀里,又将自己的脸偎进了她微微凹陷的锁骨间,“你陪我睡……”
顾依晨纤长的娇~躯蓦地又是一阵异样的僵硬:他俊逸魅~惑的脸庞,就近在咫尺以内的眼睑之下,他熟悉而炙烫的男姓气息,灼热地喷薄在她敏~感的白皙粉颈上,他温热的大手,还亲密地圈在她柔软的腰际上……
这样的爱昧而谷欠望直流,仿佛下一瞬,男人就会沉眸,狠狠地吻上她红肿未消的双唇上……
顾依晨小脸一白,讪讪地伸手抵在他健实的胸膛上,“别――霍天远――你说过,至少会给我一个星期的……”
他偏过脸来,在她粉颈上轻轻地咬了一记,“叫老公。”
是她太敏~感了吧?她被他咬得浑身顿时一阵痉~挛般的颤~栗感滑过,整个脊背都僵直了起来,牙齿瑟瑟发抖,“霍天远――”
他又是一记惩罚性的轻咬,圈在她腰间的双手,也刻意地收紧了力道,勒得她一阵呼吸不顺畅的急喘,又听见他执着而霸道地命令,“叫老公。”
她忽然又觉得委屈,他总是这样随心所谷欠,当他想要你这样的时候,他就会不管不顾地强迫你顺从他的意愿。
他只做他想做的事,却不曾想过,你是否愿意配合。
她倔强地拧开脸,躲开他的唇舌,紧咬下唇,一言不发地去扳他勒在她腰上的大手,可是,她到底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如何跟一个成年的精健男子比力气,纵使他一夜未曾安睡,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她越是用力扳,他就越是圈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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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倔劲又犯了,挣扎中,她长长的指甲划过他的手背,他没有哼过一声疼。
只是,看到他手背上隐约泛出的血丝,她却又不忍心了起来,她知道,她弄痛了他的,他只是在逞强,她所认识的霍天远,永远一直都是霸道而冷峻刚毅的。
他每天都在各个高层管理人员和公司的各项决议决策之间游走,习惯了命令别人,和要求别人服从。早已练就了一身高高在上,坚不可摧之姿,习惯于掌控身边的一切,掌控他的公司,掌控他的下属……
现在,连她的感情,他也要强势地介入、霸道地掌控。
哪怕流血牺牲,他也要咬着牙,忍痛坚持。顾依晨的心莫名地松软下来,乱舞的一双素手垂落下来,在他的怀抱里安静地呆着,任由男人抱紧她的头,将她微凉的小脸紧紧地按在他温热的胸口上,尽管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一样,唯一相似的却是彼此都有一颗执着而坚持的心。
而霍天远的坚持,显然比她的力度更大得多。他的霸道和灼热,让她想要逃跑,他忍痛的执着,却又莫名地让她心疼。
听着耳边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她轻轻地叹了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低地唤了一声,“老公。”不是因为屈服,不是因为无奈,而是,她真的有一点点地心疼这个男人。
霍天远却高兴了,吻着她腮侧,轻声说道,“让我抱抱你……你别怕,就只是抱抱就好了……顾依晨,没有你,我睡不好……”
心下陡然漏跳一拍,顾依晨没有说话,任他搂着一起倒入软绵绵的床褥上,静静地枕着他的双臂失神,他的手顺着她的腰又摸上了她胸前的高耸,她闭起眼,不再做颓然的挣扎……
可是,他有忙不过来的公事,她也有堆积如山的公文。即使再怎么不情愿,公司里的事还是要去处理的。
于是,满意拥着小娇~妻美美地补了一两个小时的觉后,霍天远牵着顾依晨的手,一脸愉悦地走出了家里――
顾依晨比他略微慢了半步,可以从身旁清楚地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午后金灿灿的阳光,打在他侧脸如精心修裁的完美轮廓上,如梦如幻。
霍天远长得很好看,即便是冷峻的侧脸也很迷人,顾依晨一向都知道,今天却看得格外的仔细――
中午,他拥着她一起倒进卧室里那张大~床的时候,她明明感受到了,他握在她胸。前的那双大手有多炙。烫,也清晰地意识到,他抵在她身后的那团坚~硬,到底有多灼~热!
她以为,他又要霸道地强迫她承受他给予的欢~爱,可是,他只是倦怠地闭着双眼喃喃低语,“顾依晨,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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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习惯
——“顾依晨,我爱你……”
低喑而疲倦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地让人心软。[.超多好看小说]
顾依晨唇边淡淡地划过了一丝苦笑,轻轻地“嗯”了一声,在午后静寂的时光里晦涩地沉淀着心事:
——“你知道吗?顾依晨,我喜欢她……”
——“顾依晨,我爱你……”
可是,霍天远,你真的知道你爱的是谁吗?就在几天前,你还在噩梦中惊醒,惶恐地呢喃着李潇的名字,你真的忘了吗?
顾依晨不知道身旁的男人到底有没有忘,却分明感觉到,男人紧紧地静着她,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将他沉重的长臂压在她的胸口,压得有些用力,她隐隐地觉得胸口发疼。
她没有推开他滚烫的双臂,也清晰地意识到,他抵在她身后的那团坚~硬,到底有多灼~热!
小脸蓦地发白,她瑟瑟地在他怀里颤抖了起来:她在害怕,害怕他旺盛的精力,更害怕他深沉的谷欠望……
男人却只是轻轻地将脸伏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没有再进一步地动作,直到,身后传来他沉沉的呼吸声,她才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似乎就如同他刚才所说过的,“……顾依晨,没有你,我睡不好……”
这个明媚灿烂的午后,他显然睡得很安心,连呼吸都是平稳的,在她耳边规则有律地放送着。
然而,当她试图扳开他沉实的有臂时,他却更紧地将她搂在了怀里,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有能挣脱出来……
也许是这一觉真的睡满意了,后来,霍天远牵着她的手出门的时候,平时冷峻的嘴角都微微地上扬了起来。
伸手,拉开车门,搀着她上车时,还愉悦地笑着俯身,细心地给她系起了安全带,“晚上想去哪里?我陪你。”
顾依晨微微一怔,错开男人脸上刺眼的笑意,“我今天可能会很晚,早上睡过头了,公司里很多事都还没有处理……”
霍天远卡好安全带,又在她樱红的唇ban上蜻蜓点水地印下一吻,“我帮你?”
语调是上扬的,是个愉快的疑问句。
顾依晨又愣了,讷讷地开口,“不用……”
说不清楚是戒备,还是担心累着他了?
可霍天远却更相信是前者,或许是因为萧夫人给她的后遗症,她似乎再也不肯轻信别人善意的帮助。即使是身为她丈夫的他,在她眼里,所有的帮助都是等价交易的。
因为这个不太愉快的认识,霍天远上扬的嘴角微微沉了下来,可深邃的墨眸里依旧柔情似水,“那我等你一起回家。”
顾依晨又是一怔,淡淡地开口,“最好不要等。我不知道要到几点——”
话未说完,却感觉男人温热的大掌猛然用力地握住了她素白的小手,紧紧地,像是要在她心上镌刻下他坚定的决心,“我等!”
不管是七点、八点、九点……就算要等到十二点,甚至凌晨更晚的时分,他都会等。
他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呢,他就不相信,他能做的事情,就只是这样安静地呆在一边等着她。
迎着午后金黄耀眼的阳光,霍天远紧紧地握着小妻子柔嫩的小手,喉间刺痒: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了她挽在他臂弯的感觉,习惯了大~床~上有她在枕边才安心,也习惯了她眉眼淡漠地安坐在灯光雪亮的家中守着他?
顾依晨,你带给我的习惯是这样地可怕,上了瘾、着了迷地戒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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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回到公司,匆匆地处理了几件紧急的文件,又匆匆地交待林宗南,如果霍天远打电话过来,就说她有事走开了。
林宗南看见她抱了一大沓文件逃也似的进了电梯,不解地蹙起双眉,大步地追上去,在电梯关门之前拦住了她,“大小姐,你和霍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吗?”
顾依晨却又淡淡地笑着否认,“没有。林叔怎么会这样问?”
林宗南沉吟了片刻,精利的双眸分明飞快地掠过了一丝什么,“没什么。”
转身走开的时候,却将双眉蹙得更深了:是他看错了吗?刚才,他明明从监控录像里看到了,那天霍天远说大小姐有东西落在了顾董的专用电梯里,他粗暴而残佞地对待萧牧的那一幕。
林宗南以为,小俩口是为了萧牧起了争执,毕竟他们的婚姻并没有感情基础,而大小姐和萧牧,却是青梅竹马的初恋晴人。
顾依晨来不及去细想林宗南言神之间的异样,天色马上就要黑了,她要是再不走,霍天远就会过来堵她了!
她实在不能再承受他硕大的谷欠望了,也根本不可能和他相安无事地相处一个星期。
出了公司,她截了辆计程车便直奔御景花园顾宅而去……
下了车,付了车资,按了密码解开了宅子的防盗门,进门,一路上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地安定下来,看了一眼根本没响过的手机,她白皙的小脸上划过了一道自嘲的讽笑:
——“顾依晨,我爱你……”
果然是她想多了!已经是晚上六七点钟的光景了,冬天的白昼短,这时候天色已全黑了,可是,说好要去顾氏接她的霍天远,却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她。
是不想去接她,还是根本就忘了这回事?
嘴角凉凉的讽刺在进入大厅之前,才被她努力地抹去,又故作欢颜地堆起了灿烂的笑容,“爸、妈,我来——”
最后一个“了”字,却被客厅里那张眉眼温柔的男子给惊得生生咽下,“霍天远,你怎么也来了?”
顾依晨顿觉头顶上有一群黑压压的乌鸦飞过: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男人居然先她一步,阴险地等着她乖乖跳下自己设的圈套!
可是,没有人会理解她心底的悲哀。
在厨房里忙活的顾太太走过来,很不高兴地打断女儿生份的话,“晨晨,你怎么连名带姓地叫自己老公?再说,你回门,天远怎么能不跟你一起?外人知道了,会笑话我们顾家没规矩的。[]”
下午,女婿提了一大堆的厚重礼品过来,其中还有一株珍贵的百年人参,顾太太心里自然对女婿是越看越满意了!
霍天远正在茶几上跟岳父下着象棋,听了岳母袒护的话,很是懂得投桃报李,“妈,其实是我不对。早就应该陪晨晨回门的,拖到今天,你和爸不要怪我才好……”
话音落下,棋子也落下,顾董事长却高兴地大叫一声,“唉呀,天远,你这可是功亏一篑,俥死帅亡啊……”
霍天远也是懊恼不已,“失策、失策……我这棋艺,哪是爸的对手?”
顾董事长很是自豪地拍了拍女婿浑厚的肩膀,“你的棋艺其实还不错,不过[,姜还是老的辣,你没事多跟我切磋切磋,保你进步神速。”
霍天远一脸受教地感激涕零,“谢谢爸。”
顾依晨鄙夷地抿了抿嘴角:连顾董事长那个水平都赢不了,霍天远你的棋艺到底是有多菜?早知道他那么没用,她干嘛不跟他一局定输赢?不用一个星期,五分钟就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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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看见小妻子磨拳嚯嚯地提议说,要跟自己来下一局棋,输了的人,要无条件地满足对方一个心愿。
霍天远冷峻的面容上诲莫如深地掠过一丝笑意,“亲爱的,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
顾氏夫妇因为他这爱昧又亲昵的称呼,暗暗地窃笑:看这小俩口好得,如胶似漆,真让人羡慕。
顾依晨却没注意到父母脸上的促黠笑意,只在心底冷冷地大笑三声:哈哈哈……谁后悔,谁是笨蛋!霍天远,等你知道我的心愿就是离得你远远的,你就知道我根本不需要后悔。
紧盯着男人眉眼染笑的俊脸,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还刻意地重申了一遍,“一局定输赢,愿赌服输。”
男人笑吟吟地看着她严谨的小脸,用浑厚而磁性的声音别有用意地重复道,“愿赌服输。”
于是,叫阵的两人便端坐茶几,严阵以待。
一旁的顾董事长和顾太太也饶有兴致地前来观战,爱女情深的顾董事长自然是毫无疑问地选择了顾依晨的阵营。
顾太太为免女婿孤军作战,很是亲切地坐到了霍天远身后,善意地提醒道,“天远,你一会儿要想清楚了再下棋子,晨晨八岁就拿到了市里的象棋冠军了,一般人赢不了她的。”
霍天远讶异又敬慕地抬头去看对面的小妻子,“老婆,请手下留情。”
顾依晨笑了,“霍先生,你要直接认输吗?”
霍天远却轻轻地挑了挑剑眉,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君子一言,四马难追。我怎么好扫了老婆的兴致呢?”
“唔——”
旁边两道忍俊不禁的笑声响起,顾依晨才顿觉满脸羞赧:霍大公子,你演技那么好,怎么不去当影帝?一口一个“老婆”的,也不嫌肉麻得紧!
——霍先生很严肃地板起了俊脸:老婆,这是我爱你的表现。哪里肉麻了?全世界的男人都是这么叫自己的妻子的。
——顾董和顾太太(再次失笑出声):唔——小俩口真是太恩爱了!
——霍太太(恼羞成怒):霍天远,你给我闭嘴!再叫我一声老婆,我就把你撵出去!
——霍先生(正中下怀的笑,满面春风):那好,我们一起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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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顾依晨怎么也没有想到,棋艺那么菜的霍天远居然一子不错地行起了阵,并且轻轻松松地就击败了她向来引以为傲的棋阵!
她非但没有吃掉他一个重量级的棋子,竟然还被他打得溃不成军、狼狈地车帅全亡!
瞥见岳父岳母一脸石化地震惊脸孔,霍天远很是谦虚地低头示意,“承让了,亲爱的——”白皙俊逸的脸庞却分明划过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顾依晨总算看出来了,霍天远这个混蛋哪里是不会下棋,他根本就是故意谄媚示好于顾董事长,故意输给父亲的!
霍天远见她丽眸圆瞪的样子,还一脸宠溺地来哄她,“生气了?那我再陪你下一局?”
顾依晨气得脸色铁青,冷冷地自齿缝里迸出几个字,“你有什么心愿!”
屋里的其他三人被她森冷的语气冻伤,顾董事长用又怜爱又无奈的口吻道,“晨晨,注意一点棋品。技不如人,就得愿赌服输的嘛!”
哪知他不提还好,一提顾依晨就红了眼圈,紧咬着双唇,生硬地拧开了小脸……
霍天远倒也没有刻意为难她。状似困倦地打了一个呵欠,问向顾太太,“妈,今晚我们睡哪?我有点困了……”
顾太太连忙就关切地道,“就睡晨晨原来的房间,行不行?我早上已经收拾过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去给你准备。”
霍天远殷勤地谢过岳母,又敛眸看向对面仍气得不愿正眼看他的小妻子,“老婆——”
不等他开口说什么,顾氏夫妇已经催起了自己的女儿,“晨晨,天晚了,你也上去睡觉吧!”
当着父母的面,顾依晨也不便说什么。可是,等霍天远后脚跟进来,一关上房门,她就气愤地质问道,“霍天远,你到底想要怎样?”
霍天远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霍太太,不解释一下你突然回娘家的原因吗?”
额——顾依晨心虚,避开男人凛冽的眸光,“我妈不是说了吗,我这次算回门,还要什么原因——”
男人一个箭步逼上前,直接将她逼得抵上了门板,“答应了给我一星期的,却偷偷地溜回了娘家躲着我。顾依晨,你这是作弊,违规!”
他的唇就停在她鼻翼间,灼烫的气息喷薄了她整张小脸,她五指微张,紧紧地巴上了门板,心跳却失了规律,“霍天远,你离我远点——”
男人墨眸一沉,修长的身躯骤然欺身而上,紧紧地贴上了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顾依晨,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男人凉薄的双唇缓缓地压了下来……
心跳得飞快,顾依晨竟然忘了躲开……
身后,响起一阵敲门声,顾太太慈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晨晨,你开一下门,把牛奶喝了再睡……”
顾依晨几乎是赤红着小脸,逃也似的自男人精实的身躯下脱身出来,慌不择路地冲进了浴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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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浴室的门,顾依晨面色绯红地,抚着狂乱的心跳贴在门板后,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努力地平息着自己剧烈起伏的情绪——
外面的霍天远已经打开~房门,接过了顾太太手中的牛奶,又谄媚地温和提醒顾太太小心下楼梯,亲切地道晚安。
顾依晨优美的唇角微微地抽了抽:顾太太在这房子住了几十年,还能不熟悉自家的楼梯,用得着别人来提醒她小心?霍大公子,你会不会演过头了?
可是,顾太太心里显然很受用。语气里都漾着欢喜,“天远,你这孩子真贴心,晨晨能嫁给你,我真的很开心……”
顾依晨悲哀地捂住了小脸,低声自言自语,“妈,你的眼力架真不好!”
他有什么好的,他就是个只知道用下~半身考虑问题的渣男,一天到晚,只知道跟女人做那件事,还美其名曰,“我爱你。”
嗤!霍天远的爱情观,绝非常人可以苟同。
冷冷地笑了一记,顾依晨决定,不再去想与这个男人有关的事情。
伸手,打开了头顶的花洒,顿时水流如柱,打在她俏白的脸蛋上,晕染开一片诱~人的绯红,也溅了她一身湿透……
霍天远随后推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撩~拨谷欠望的出水芙蓉美女图:黑色的蕾丝胸~罩、黑色的姓感内(合谐)裤、雪白而不断滑落下晶莹水珠的修长玉腿……
一袭及膝的黑色修身打底连衣裙,仿若薄如蝉翼的透明绸纱裹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却怎么也裹不住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若隐若现的诱~惑力。
温润的水珠从她额前的发丝上滑落下来,一一地漫过她胸前的高耸,沾湿了她的贴身黑色蕾丝胸~罩,又滑向她平坦凝白的小腹,渗进她身上穿着的黑色性~感内(合谐)裤里……
霍天远深邃的眸色骤然深沉:如此血脉喷。张的极致诱~惑,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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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的纠缠
霍天远深邃的眸色骤然深沉:
倾洒而下的水流中,顾依晨一袭及膝的黑色修身打底连衣裙,仿若薄如蝉翼的透明绸纱裹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却怎么也裹不住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段,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若隐若现的诱~惑力,
温润的水珠从她额前的发丝上滑落下来,一一地漫过她胸前的高耸,沾湿了她的贴身黑色蕾丝胸~罩,又滑向她平坦凝白的小腹,渗进她身上穿着的黑色性~感内(合谐)裤里――
“嗯……”男人喉咙里难耐地滚动了一下:是浴室里的温度太高了吗?
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浑身都热了起来,奔涌的血液从脚底直窜而上,似是要冲出他的身体似的,身上的每一个细胸都想跳起来,狂嚣的呐喊,“顾依晨,我要你……”
如此血脉喷。张的极致诱~惑,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忍不了。
那晶莹的水珠似乎还在俏皮地挑~逗他,欢快地沿着她雪白的修长玉腿,潺潺地流向她精致小巧的脚踝,流向地面……
朦胧的水雾里,折射出她玲珑纤长的美好曲线,让她雪白的肌肤越发地凝露含珠,更添了几分娇艳迷人。
霍天远幽深的墨瞳已经直了: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强烈的意识:他想要这个女人!想要疯狂地撕碎她身上那碍事的衣物,想要一寸一寸地辗过她的冰肌雪肤,和她一起共赴情谷欠的盛宴!
“顾依晨,顾依晨……”
他恍惚地轻声唤她,隔着重重雨帘伸手去抱她,头顶上的热水不停地打下来,打得两个人满头满脸都是,霍天远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贴在身上紧得难受,
他却顾不上它,蛮横地擒了她的小蛮腰,强行拉她进了自己怀里,迫不及待地低下头来,吻上她湿漉漉的发丝,她未倾,又绕到另外一边含住她的耳垂,热切地吮~咬起来,“顾依晨!顾依晨……”
他的嗓音已经嘶哑得染满了情谷欠的浓烈,让顾依晨莫名地轻颤,“别――别咬我――”
嗓音却不知是否也被旖旎的夜色感染,不似拒绝,反而意外地透着几分娇艳欲滴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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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的心都融化了,光是听着她这迷离的声音,他就忍不住硬了……
一吻未了,谷欠望却愈燃愈旺。他的脸再次压了下来,越压越低,越压越低……
在她眼前不断地放大,低沉的嗓音里饱含情谷欠的嘶哑,“顾依晨,……”
尾音缭缭,在她耳边妖~娆地萦绕不去,“唔――”
空气中只传来一记她的闷哼,柔软的双唇又一次被人狠狠地吻上!
粗喘,失控,男人苍劲有力的大手在女人雪白的娇~躯上,一再地揉掐出一片片青紫红痕,漆黑曜亮的墨瞳已然腥红得泛出了浓烈的情谷欠气息,那幽幽的蓝色清清楚楚地表示:男人此刻恨不得一口就将她狠狠地吃下去!
顾依晨已经心悸、颤抖到了极点,她不敢叫,也不敢发出一点异样的声响――
他们在二楼,动作如果一不小心弄大了点,就很容易传到一楼的父母耳朵里的。她可没这个脸让父母听到她和霍天远的闺~房~之事。
况且,她其实也在害怕这个男人越来越狂猛的攻势……
温热的水流下,顾依晨仿佛受惊的小鸟般,正瑟缩着身子不安地轻颤着,在铺天盖地的水帘中怔怔看着前方的男人,身上滑过一道道陌生又熟悉的热流,她害怕地用自己莹润的双膝摩挲着身下,想护住自己最后的领地……
然而,这完全挡不住男人的侵犯,反而更激发了他的掠夺本性,浴室内的气温越升越高,热得他口干舌躁,心猿意马。
顾依晨越来越慌,越来越害怕,忍不住“呜呜呜……”地叫了起来……
“哗啦”、“哗啦”……的激烈水流中隐约能听见呜咽声,霍天远却分不清浑身是汗、还是水,又或是被她的这种异样妩媚的呜咽声,弄得精神愈发癫狂,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也想要的越来越多……
浴室里,大颗大颗的雾珠从花式移门上滑下来,热,热得她浑身无力,更无力抵抗男人越来越狂野的索要……
霍天远热烈地吻着顾依晨的双唇,水珠渗进了嘴里,也不能让他停止,又伸手去脱顾依晨身上的衣物,可不知是不是衣物沾了水更显韧性,霍天远拉扯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能顺利地脱掉她的裙子,心下一急,动作便近乎粗暴地撕扯了起来――
“别――霍天远――裙子坏了――”
顾依晨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躲不开,被男人长臂一揽,霸道地收进怀里,连着她脸上的水,便缠绵浓烈地吻了上去……
单薄的连衣裙终于在他的粗暴撕扯下,在水中化成了片片惨破不堪的碎片,顿失遮避的她,顿时颤抖得越发楚楚可怜,无意识地呜咽出声,“呜呜呜……”
可是,男人火热的唇舌又欺了上来,她的呜咽被吞噬掉,仅余的一点理智被吞没掉,水也好像变得越来越温热,近乎是达到了滚烫的温度,在浴室里面腾起大片蒸汽来,熏得人头脑发晕。
深吻缺氧,顾依晨眼前迷蒙一片,不断地有滚烫的水珠从天而降,睫毛被彻底打湿根本无法睁眼,只感觉到,有一双温热的大手不停地在她光~裸的肌肤上游走,连一丝一寸也不放过……
“哗啦啦”的水声中,似乎听到了一记轻微地“啪”的响了一声,继而,顾依晨便感觉到,胸前的窒梏骤然一松,胸前被沾得湿透而变得沉甸甸的胸~罩从肩上滑了下来,她想伸手去抓,却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扯掉了!
伸手关掉头顶的花洒,霍天远抬手拂去脸上的水珠,漆黑浓邃的墨眸在看到她胸前那双饱满的高耸时,便再也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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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浴室里,没有一点声音,霍天远腥红的双眸里,只有赤果果的谷欠望!!!
蓦地一把将顾依晨的身体翻转过来,将她抵到墙上,欺近她,用膝盖分开她的两腿,形成一个极度狂野而爱昧的占有姿势,却并不急着占有她。
过往失败的经历告诉他,想要这个女人臣服,不能只是单纯粗暴地进入她的身体。
“顾依晨,说你要我。”
他笔直地看进了她的眼底,灼炽的双眸直盯得顾依晨心里慌乱失律,她漆黑的水眸里带着明显的慌乱,伸手去推他,“不――”
霍天远却突然捧起她的脸,不管不顾地吻住她,缠住她柔软的丁香小舌,任由她呜咽着攀上他宽阔的肩膀,霍天远索性在一把用力地将她的双手抓住高举过头,固定在头顶雪白的墙壁上……
直吻得她的脑袋越来越昏昏沉沉,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反抗,才满意地松开她的小嘴,俯首,一路下移,竟是将他湿露露的脸庞,骤然深深地埋入了她胸前的一双雪峰之间!
“啊――”
她惊呼,却无法闪躲,只能任他贪婪地嗅着她馨甜的气息,炙热的唇舌一遍遍恣意地掠过她最敏感的两朵粉红花骨朵尖,带给她一次又一次无望沉~沦的销~魂滋味……
霍天远着迷的看着她娇怯轻颤的样子,只觉得,身下的某物越来越肿~胀、越来越坚硬如铁,一发不可收拾!
“顾依晨,告诉我,你要吗?”
回答他的,却只有一室旖旎的低喘声,交织着爱昧酥~麻的申吟声,顾依晨已经被他在自己身上制造出的快~感弄得无法自己了!
被他昨晚凶猛霸道地做掉了两次,她已经完全克服了心理障碍,又或者是,她已经被男人狂野的谷欠望吓得忘记了恶心的感觉了!
头顶上的水柱密密麻麻地射下来,花洒下的两人都已经浑身湿透,可顾依晨却觉得,自己体内的那股陌生而令人心悸的热流,几乎是以可怕的速度迅度地泛滥了开来,
濡湿而黏腻地沾在她贴身的内(合谐)裤上,让她如同置身于一片极致的冰~火~两~重~天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盼望有什么东西,能把自己心底的这一团火有效地纾解掉。
霍天远别有深意地挑了挑眉,俊美的脸庞上掠过一抹诡谲的笑容,又俯首,挑豆性地以牙齿轻咬起她胸口上的雪白肌肤,时轻时重,时深时浅……
直至,小妻子的身子被撩~拨得越发地敏感而酥软,他才沉声地问道,“要吗?”
毫不意外地听见,小妻子懵然地自唇边溢出一记情难自控的嘤咛,“嗯……”
他又笑了,“好。”
一字断然落下,他健硕的身躯已将她绵软的娇~躯牢牢地抵在墙上,凶猛地进犯,似乎要将彼此逼至一个越发失控、尖叫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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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我爱你……
头顶上,花洒下激流如柱的水流依旧铺天盖地的倾泄直落下来,浇了她满满一身温热的湿透,
水温很热,烫得她白皙的肌肤都泛起了红,
可是,顾依晨却是浑身无法抑制地激颤起来,眼角含泪,紧缩在男人怀里,怯生生地攥紧他湿透的衣服,却仍无法忍住口中的呜咽……
霍天远松开她的唇瓣亲着她的眉眼,一双溢满情谷欠的深眸,透着要将她生吞下去的渴望。
他迅速地褪下了身上湿透的衣物,抱起怀里的人儿走出了浴室……
卧室里,浅紫色的昏淡灯光氤氲开来。
身体被放平,顾依晨湿漉漉的黑色发丝在米白色碎花图案的床单晕散开来,霍天远轻柔地吻住身下、还在失神战栗中的人儿:他当然也知道,小妻子在害怕。
昨晚他的确是失控了,一想到她还留着萧牧给她的东西,想到她心里还眷念着别的男人的温情,他忍不住嫉妒了!
一连要了她两次,她现在一定还是浑身酸痛的吧?
他爱怜地、细细地一一亲吻过她的额头、眼角、侧脸、下颚……
他的下巴轻嗑着她柔软顺滑的发丝,清淡馥郁的洗发液香味夹杂着她身上女人的体香味,萦绕在他鼻息间,飘进鼻息里……
墨眸一沉,他近乎是贪婪地啃~咬起她粉颈间的细致肌肤,略带薄茧的大手夹着滚烫的温度覆上了她胸前的饱满,充满爱~抚意味地轻轻揉~搓起来……
她柔软的胸~部软绵绵的,握在手里正正好。只是触摸了一下,就让他浑身血脉贲~张、谷欠望灼烧。
墨眸中的腥红不觉又深了几分,可他还不想吓坏她:他太贪心,不只想要她的身体,还想要她的心!
霍天远刻意地放慢进度,温柔地一点、一点地点燃小妻子体内沉睡的爱~火……
身下的顾依晨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柔情,迷离着双眸,喃喃地低吟出声,“嗯……”
霍天远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快~感突然就从背上猛地窜上来,忍得满头大汗,攥紧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紧扣,深邃的墨眸里染满浓浓的腥红谷欠望!
额头上有越来越多的豆大汗珠滑落了下来,滴在她雪白而高耸的双峰上,霍天远俯唇轻轻吻去,用尽全身力气忍耐着,又耐着性子在她耳边温柔地诱哄着,“顾依晨,想要吗?说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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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那具早已绵软敏~感的娇~躯却是蓦地一记轻颤,继而莫名地僵硬起来――
霍天远紧盯着小妻子嚯然清明的水眸,脑中掠过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顾依晨几乎是生硬地拧开了小脸,幽幽的丽眸中氤氲着淡淡的忧怨。一室的沉默随即黯然地蔓延开来,久久地,消褪不去……
空气中除却彼此的呼吸,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只有窗外呼嚣而过的深夜北风,呜啦一声,自耳边尖锐地擦过,就像是在无情地嘲讽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片冷漠的僵持之间,霍天远冷冷地勾唇笑了,“不爱吗?顾依晨,告诉我,你的心底还藏了谁?”
他生气而愠怒的口吻,顾依晨听了出来,却只是微微地蹙起秀眉,
“霍天远,我只答应了给你一个星期,没有承诺一定要交出我的心,不是吗?自始至终,我也没想过要去干预你的感情,我更不清楚你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霍天远,我希望你好好地想清楚,你心里真正爱的人是――”
最后一个“谁”字,被男人突然恶狠狠地吻下来,生生地吞~噬入腹!
顾依晨心下一悸,白着小脸去推身上的男人,却反而被霍天远反剪着双手压在床~上,只能发出“唔唔唔……”的模糊呜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分明写满了惶恐惊慌!
可这一次,霍天远却直接选择了视而不见,不顾她的拼命摇头,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又伸手探向她的身下,强迫分开了她那两条白皙修长的大~腿!
又屈膝半跪在她的两~腿间,滚烫的大手在她细腻幼滑的肌肤上面一寸一寸地摸索游走,微微粗砺的指腹扫过她柔嫩的肌肤,看见她蓦地一阵身不由己的轻颤,霍天远松开了她的唇,抿嘴,星眸皓齿之间意外地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顾依晨,我爱你!”
话语间,食指下沉,一点一点地深入到她体内,修长的指骨刻意又放肆地在她里面搅动,温柔地、却也是深深地埋进她灼热潮湿的最深处……
是这个男人太过深谙调晴的技巧,还是他的食指具有不可思议的非凡魔力?
饶是顾依晨紧咬着双唇,拼尽全力地想要忽略他带给自己身体的沉~沦谷欠望,可是,体内那股酥痒的感觉还是来势汹汹地涌了上来,
甚至,在他食指深深抵在她体内的某一点间,浑身竟然迅速地窜过了一种犹如万蚁钻心般的难耐,像是就快要到达欢愉的顶峰,却又被人生生地拖住了脚步,怎么也爬不上去!
就差那么一点点……
可他,就是不肯给她!
身体越来越烫,也越来越难受,她想要爆~发,想要挥退那种如虫蚁噬~咬的痛苦感觉,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紧咬着的双唇松开了,想要恳求霍天远放过她,男人修长的食指却在这时再一次,在她体内故意折磨般地动作起来,顾衣晨顿觉浑身犹如被电击般地痉~挛起来,不由自主地绻缩起身子,终于难耐地申吟出声,“嗯……”
她的身体也由最初始的抗拒和僵硬,慢慢地竟然变得柔软和湿润,她甚至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去迎合他!
顾依晨深深地为此感到无比地羞耻,伸出双手,欲将自己的小脸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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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出口的惊呼却很快被人吞噬掉了,霍天远重又吻上她的唇,温热的舌尖霸道地勾缠着她的丁香小舌,一次次地逼她弃械投降,逼她与之共舞,爱昧的喘息之间,只余下旖旎的妩媚呻yin。(.)[]
她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霸道而疯狂的吻中,男人却已经咬上了她敏~感的耳垂,“顾依晨,问问你的心,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萧牧?”
她是爱霍天远,还是爱萧牧?顾依晨心里有答案,却不敢说出口,直纠结地绯红的小脸紧紧地揪了起来,紧咬着双唇,一言不发。
只见男人幽深的眸光咻地一沉,挤入她身下的手指已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两根,动作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让她备受折磨!
他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变着花样来撩~拨她、蹂~躏她,一次次地擦着她柔软的内壁磨擦,却怎么也不肯满足她,任由她一个人独自置身在万蚁钻心的折磨中,不断地挣扎、沉浮、溺亡,不得救赎……
身体越来越难受,虫蚁就像是深入到了她的骨髓里似的,噬咬得她终于难受到无助地哭了起来,楚楚可怜地,勾人心软,“呜呜呜……霍天远,我难受……呜呜呜……”
霍天远心下了然,身下的速度渐渐地放慢了下来,深邃幽暗的墨眸里迸出一丝期待的星火,染满情谷欠的喑哑嗓音低沉而盅惑人心,“顾依晨,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这场爱的前奏,是他自识情滋味以来做得最久、最忍耐的一次,他在折磨她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残忍地折磨着自己?
可是,顾依晨,我不后悔!一次不够,那就两次、三次、四次……我一定要住进你的心里去!
听到他的问话,顾依晨又不说话了,只低声嘤嘤地啜泣着,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惹得霍天远不忍直视,英雄气短地生出了一丝怜悯。
顾依晨抬起梨花带泪的小脸,视线朦胧地去看俯瞰在头顶的男人,软软哝哝的声音里夹着恳求,“霍天远,不要了……不要了,好吗?我难受……我真的好难受……”
昨晚,男人施加在她身体的疼痛感在一点点地慢慢消褪,可是,却又有更巨大、更汹涌、更惶恐的酥麻感席卷遍布她的全身,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只觉得,这种似欢愉难耐,又似虫蚁噬咬吞蚀骨血般的感觉,比起昨夜的疼痛感更可怕,如临大敌,却无处可逃!
这种可怕又舒服的异样感受,她不想要这样,却又似乎想要得更多,让她越发地不知所措,急得带着一丝哭腔呜咽了起来……
霍天远被这绵软可怜的声音勾得灵魂都酥~麻了,冷峻的唇边重重地溢出一丝无可奈何的感叹:“顾依晨,我到底该要拿你怎么办?”
忧伤而深沉的口吻。似乎是在某个深夜也曾在她的耳边回荡过?
顾依晨恍惚地想要记起什么,身上的男人已经认命般地俯下脸来,用力地吻住她的唇,继续未完成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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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出的声音被他吞噬掉了,堵得顾依晨只能“唔唔”作响。
她承受不住地往后躲,霍天远却扣紧她的后颈追上去,将她抵在床头上,墨眸腥红地看着她,眸中的温柔却如秋水般地熨贴了她的心,“别哭了!我帮你,马上就不难受了,不哭……”
在小妻子茫然而懵懂的眼神中,霍天远已经迅速地褪去了身上的衣物,一手扣住她纤柔的腰肢,挺身下沉,缓缓地将自己早已坚硬如铁的硕大肿~胀,一点一点地埋入她潮~湿的体内,
忍耐得将近肿痛的他的小兄~弟,在被一股灼烫的热流紧紧地裹住时,顿时舒服得溢出一记满足的申吟:要不是为了征服小妻子的心,他腹下的滚烫感觉,早就极欲纾解了!
他想要在她体内狂野地驰骋,缠棉不止,更想要一遍遍地肆虐撷取属于他的她的甜美!
他奋力地在她身上耕耘着,饱满的额头上沁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滑过他挺直的鼻梁,滚落至他的鼻尖,在灯下凝聚成一粒粒晶莹的水珠,伴随着他强有力的冲~刺,无声地滴落在她满布潮红的脸颊上……
床头,剧烈地耸动了起来……
偌大的房间内,米白色的床单被两人身上的汗和水珠打湿,皱巴巴地揉成一团。
男人的动作隐忍而克制,可是,那异样的温柔掠夺,分明也给在情谷欠方面极生涩的小妻子带来了强大的杀伤力!
顾依晨只觉得,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她身上下起了暴风骤雨,深深地涤荡她的灵魂,一次次诱~惑她跟上他腥热疯狂的脚步、随他一起深深地放~纵、沉~沦……
饶是她紧紧咬住双唇,仍是掩不住那一声声娇~媚的低吟自嘴边溢出,销~魂~荡~漾,勾荡人心!
让霍天远滚烫的心异样酥软,一句动情的,“顾依晨,我爱你!”再次脱口而出!
身下的人儿却只回复了他一记迷离的,“嗯……”
顾依晨轻喃出声,这场狂热的爱-潮,这样缱绻而令人崩溃的节奏,她早已迷失了自我,除了这个字,她已经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旖旎靡糜的室内,令人面红耳赤的粗喘声与申吟声,交织成缠棉悱恻的一片,谱写了一曲动人而激亢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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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配合渐入佳境,霍天远放慢身下的动作,却又不随即不怀好意地一个深深挺入,直接抵上了女人最敏感的g点,那瞬间如电流涌过全身的颤~栗~感,让顾依晨再次脱口尖叫出声,“嗯……”
霍天远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汗湿的俊脸染了丝许温绵的诱哄,“顾依晨,萧牧有这样对你吗?”
小妻子的身子一滞,抬起混沌的双眸不解地看进他的眼里,“…………”
顾依晨的心底划过不安的感觉,他明明知道,第一次和他在酒店的那一晚,被他夺走的是自己洁白如初的身体,却又为什么突然提起萧牧?难道,他是以为自己真的和萧牧在新加坡的那一次有染,所以,才要拒绝他一次次的示爱吗?
霍天远却笑了,“没有,对吧?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吗?”
“…………”顾依晨更懵懂了,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男人的思维。
霍天远却突然抱着她起身,让她直接坐在自己矫键有力的大~腿上,双手托住她的翘臀猛地一个深深地纵入,与她更紧密、更深地合而为一,“因为,他没有我这样爱你!爱到,每一分钟都想深深占有你!”
“…………”骤然增加的深度,让顾依晨惊得一下子探出藕臂,紧紧地缠上男人有力的脖颈!
小脸却一下子赤红通透:霍天远这个变~态!怎么可以把这样色晴的话说得如此情意绵绵、情深款款!
可是,男人就如同他所说的,每一下都在用他的身体用力地宣告他的爱意,紧拥着她,一次又一次深深地埋入她体内,不知疲倦,不休不眠……
这样入骨缠绵的感觉让她震撼得根本无法思考,脑袋里全然一片空白,双腿在他后面无助的摇摆,指尖勾成了漂亮的弧度。
迅猛而有力的动作让品质良好的大床都在轻微晃动,床垫一再地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体内的一阵疼痛之后,突然涌出了一股更强烈的快~感,从四面八方带着濒临绝望的死亡气息,铺天盖地的朝她卷过来!
她瞪大眼睛,等待着下一波的潮涌――
可是,霍天远却突然停下来了,伸手,缓缓地将她的身上放平在米白色的床单上,挺直精实的身躯悬砣在她头顶,漆黑的眸子里刻着他坚定的决心,“顾依晨,说你爱我!”
顾依晨难受得哭个不停,这种求而不得的感受,简直快要把她折磨死了!
霍天远又笑了,俊朗的眉目间笑意盈盈,“顾依晨,只要说一句你爱我,你现在的痛苦立刻就可以通通结束……”
那种万蚁钻心的感觉又涌上来了,噬咬得她浑身都要痉~挛起来,顾依晨又急又恼,咬唇低吼,“霍天远,你混蛋!混蛋――”
可男人却不为所动,她于是哭得更伤心了,几乎是崩不成军地连连尖叫出声,“呜呜呜……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话音落下,男人蓄势待发中的修长身躯已经密密实实地覆了下来,热切地吻着她樱红的唇瓣,“顾依晨,我也爱你!”
男人深深地抵入她体内时,顾依晨难耐又欢愉地呜咽的哭起来,长长的手指死死抓进他手臂里,娇躯一阵阵收缩,眼前一片空白过后,整个人也模糊了起来……
她在情海中晕眩,只感觉到体内一波一波的热量涌出去,身上的人突然低吼了一声,随即便有滚烫的热流在自己体内轰轰烈烈地爆发开来,如漫天烟火般,绚烂璀璨、经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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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我晨晨!
清晨,淡薄的金黄色阳光斜斜地射入了病房里。
医院寂静的走廊里,也开始有了陆陆续续的人影……
斜靠在床沿上的何江洋晃了晃脑门,甩掉盘旋在意识里的倦怠,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上的罗西尼名表,制作精致的表针已指向七点,再呆一会儿,他就该去上班了!
黯沉的眸光微微敛起,他低头,看了一眼床~上正熟悉的李潇――
昨晚,抱着她冲进医院,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身遍体粼伤、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何江洋的眼底流露出了一种莫大的、前所未有的自责感与疼痛,甚至,无法原谅自己在一气之下将她伤成这个样子。
他没有脸再见她,也不敢面对她醒来后的目光。
此刻,静静地凝视着她沉睡的容颜,看着她浑身缠满了密密麻麻的雪白纱布,未愈合的伤口上犹是渗出点点鲜红的血丝……
何江洋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还记得,记得那样刻骨铭心、没齿难忘:
昨夜,他禁不起李潇一再地恶意羞辱,突然性情暴戾,竟是一阵挥汗如雨地对她肆意鞭笞,在她雪白的身体上鞭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淋淋的伤痕,其中的裂痕,几乎不能示人。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医生和护士在看到李潇身上的伤口时,曾用一种如何异样又鄙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的!就仿佛他是那种无能而遭人唾弃的典型家~暴份子!
修长的十指紧紧地握成了拳状,用力到指节深深泛白,何江洋心中一阵阵剧痛,缓缓地睁开双眼,打算再看一眼那刻深深镌刻在自己心底的丽容――
只看一眼。潇潇,就只是最后再看一眼,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一片暗淡疏离的晨曦光晕中,他修长干净的指骨微微张开,颤抖着抚上了女人苍白的脸蛋,温热的指尖爱怜地一寸寸划过她熟悉而令他迷恋的肌肤……
是他轻颤得太厉害了吗?
病床~上的女人竟吓得突然一个剧烈的痉~挛,嚯地睁开一双满是惊恐骇然的眸子!
“不要――不要再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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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自梦中的一阵疼痛难忍中幽幽地醒过来,掀起沉重的眼帘,却在见到眼前出现梦厣中狰狞残佞的脸孔时,忽然就慌了神,惶恐地躲开男人暗沉的眸光,头皮竟隐隐地发麻,攥在医院雪白被子上的双手,也开始不受控地剧烈颤抖了起来……
撇开霍天远显贵的出身、雄厚的家产不说,就是单凭他一表人才、精健挺拔的七尺昂藏之躯,她也是爱极了的。
他的冷峻、他的高贵,他一沉眸间的魅~惑……是每一个怀春少女心中渴慕的童话王子。
如果不是认识何江洋在先,她想,她和霍天远会是最完美、最耀眼的一对!
可是,命运总是爱捉弄她!
是何江洋先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在后来八年的岁月里,她总也没办法真正地摆脱这个男人!
明明知道她不想失去霍天远,也不可以失去他,只有嫁给他,她渴望的希望、金钱、地位……才会唾手可得,梦想成真。
而心生妒恨的何江洋,却差一点毁了她唯一可以吸引霍天远的这张脸和这付身躯,也差一点毁了她日夜期盼的美梦!
男人可怕的大手――犹是染满她鲜血的大手再抚上她冰凉的脸颊时,李潇吓得余悸未消地尖叫出声,“不要――不要再打我――”
她的声音,濒临绝望而又充满了哀求,一句句刺穿进何江洋的心里。
他想起,第一次在c大的公共课室里见到这个女子时,她扬着一双明眸大眼地问他,“学长,我可以坐你旁边吗?我知道你,我们c大的风云人物,可我并不是想和你传绯闻,而是教室里真的没有别的位置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勇敢自信、永远只追求和坚持自己想要的女子,她热情、媚惑、大胆、直接、敢爱敢恨,甚至毫不掩饰自己容易见异思迁的坏毛病,可他却一直心甘情愿地受她吸引,也曾试图去驾驭她,但却一次次地失败了,这是她的错吗?
又看到她此刻犹如惊弓之鸟般地惴惴不安、泪流满面地惨兮兮的样子,心里不禁再次涌上浓浓的愧疚与自责,就连之前不能释怀的怨气也消散了大半!
他自嘲地扯了一记嘴角,他有什么资格来破坏她满心期待的幸福?
他原本就不属于这个城市,也没有打算过要为任何人伫足,潇潇既然找到了她想要的幸福,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应该高高兴兴地祝福她,不是么?
何江洋黯然地抽回自己的手,轻轻咳嗽了一声,他润了润喉咙,真诚地说了一句,“潇潇,对不起…昨晚,我……”
哪知,李潇一听他提起昨晚,苍白的面容顿时大惊失色,不可自抑地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
她一下子从病床~上坐起来,整个人颤抖地瑟缩至床的一角,又一脸防备地紧紧抱紧了身上的被子,连嗓音都在发颤,“不要――江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别再打我……”
何江洋顿时心如刀绞:没想到,他留给潇潇的最后记忆,竟是这样残暴的噩梦!
潇潇,如果我早一点放手,你是不是就能只记住我的好,只记得我们曾经所有的快乐时光?
脑海里,不知怎么就响起了阿木那悲伤的歌声,
“……如果两个人的天堂,象是温馨的墙,囚禁你的梦想,幸福是否象是一扇铁窗,候鸟失去了南方,如果你对天空向往,渴望一双翅膀,放手让你飞翔,你的羽翼不该伴随玫瑰,听从凋谢的时光,浪漫如果变成了牵绊,我愿为你选择回到孤单,缠、绵如果变成了锁链,抛开诺言,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让真爱带我走,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
潇潇,我们之间,真的缘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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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心爱的女人因为自己被伤得面目全非、遏制不住地惊恐尖叫,何江洋黯然地拧开了脸,默默地垂落下双手,起身,离开病房时,竟然是一脸虚脱般地心死如灰……
就连什么时候撞了人也不知道,浑浑噩噩地,空落落地,不知该何去何从?
没有听到身后萧夫人那一声诧异拉长的尾音,“咦,那个男人不就是前天晚上和那个叫李潇的女人……”也没有看到萧夫人精明算计的黑眸中迸出一丝别有用心的诡谲笑意。
萧夫人是因为萧牧突然全身发寒又高烧不退而来医院的。
这孩子昨晚也不知道是去了什么地方,整夜未归,直到黎明时分,才一脸疲惫不堪地回来,连澡也没有洗就直接躺到了床~上。
挺尸似的僵硬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直至她清晨醒来发现他的异样,伸手去摸他烫得透红的脸庞,竟被他沉着脸一把挥开了!
她大恼,踢掉拖鞋跳上~床,怒冲冲地上去拖他下床去看医生……
没想到,这孩子却忽然抱着她痛楚难耐地哭得撕心裂肺,
“妈,你不要管我了,好不好?没有晨晨,我过得生不如死!妈,我恨你!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晨晨,为什么还要去算计顾氏?为什么?!为什么!!!妈,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痛得就快要死了……晨晨!你还我晨晨!还我……”
萧夫人气得发抖,扬手就狠狠地打了儿子一记重重的耳光!
对上萧牧仇恨而不谅解的眼神,她又急又痛,却心虚得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只冷着脸,招呼着司机一起将他弄到了医院……
好不容易才把这犯浑的小子安顿好,没想到,刚走出病房就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眼尖地认出了那是前天夜里收到的那组艳~照中的男主角,诧异地看到对方行尸走肉地擦过自己的身旁,她多留了一个心眼,在护士值班室指着男人渐远的背影问,“那人是几号病房的家属吗?”……
没多久后,萧夫人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满脸亲切慈蔼地走进了李潇的病房――
何江洋还算细心,给李潇请了一个陪床看护。见萧夫人不清自来,尽职地阻拦起来。
萧夫人却直接塞了几张粉红大钞到她手上,请她到病房外回避。又在难堪而讶异地眼神下,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而来,涂满寇丹的手指不无怜惜地轻抚过她被纱布裹着的伤口,“你不该心软的。连一直深爱你的男人都待你如此,何况霍天远心里已经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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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吻我
雪白而弥漫着浓浓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萧夫人直接塞了几张粉红大钞到看护手上,请她到病房外回避。
又在李潇难堪而讶异地眼神下,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而来,涂满寇丹的手指不无怜惜地轻抚过她被纱布裹着的、犹渗出隐约血丝的伤口,语气沉重地自唇齿间幽幽地吐出一句,“你不该心软的。连一直深爱你的男人都待你如此,何况霍天远心里已经没有你……”
李潇苍白着脸颊抬起头来,意外地,竟看到萧夫人清冷的眉目间夹了一丝怜悯和心疼,端起粥,缓缓地喂进她嘴里的神情,就仿佛是个真正关心和爱护的长辈!
突然,就有些红了眼圈——
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打拼了这么多年,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了冷漠,习惯了坚强,可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是这么地温暖。是她自从离开何江洋之后,就再也没有拥有过的温暖。
曾经她也以为,霍天远会满足她的所有愿望,包括被关心、被疼爱的温暖,可是,就如萧夫人所说的,在这场爱情的追逐之中,因为她有所求而变得卑微,处处忍让,处处讨好,才会被顾依晨那个女人夺走了她心爱的天远,而自己却落到了现在这个一败涂地的凄惨境地!
因为这个横刀夺爱的顾依晨,她才会夜夜独守空虚和寂寞,才会和她心底不屑的何江洋再度发生了关系!
要不是因为顾依晨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昨晚又怎么会又一次跟何江洋纠缠上,甚至被他一怒之下以爱为名行了姓~虐~待的事实呢?
那一记又一记的皮鞭恍若还在眼前恶狠狠地挥舞着,李潇登时又是一记惊恐万状的痉~挛窜过四肢百胲,她在单薄的病床~上剧烈地颤抖了起来,黝黑的双眸里却分明染满腥红的血丝,灼槊地迸射出仇恨的光芒!
——对,她今天所受遭的一切不幸,都是顾依晨这个贱人一手造成的!她不会放过她的!
她一把紧紧地抓住了萧夫人的手腕,“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让顾依晨痛不谷欠生?我恨她!我一定要让她也尝一尝被被叛和被抛弃的痛苦!”
萧夫人稍稍地避开她动作粗鲁的双手,以免让手里的粥水溅了出去,又安抚地伸手拍了拍她紧攥着拳头的手背,“你先别心急,好好养伤。顾依晨的事,我最熟悉不过了,你想知道多少都没问题。”
她很满意地看到,李潇全身燃烧起浓浓的仇恨感,又体贴地喂了一口粥进她嘴里,细心地以面巾纸拭去她嘴角残留的渍液,
“你想报复顾依晨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顾依晨最在乎的,并不是霍天远,而是有关顾家的一切。你要想让她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只要你想办法从霍天远的身上弄到梅溪工厂的产权,一来决意要守住顾家产业的顾依晨,必定会痛心疾首;
二来她会觉得霍天远背叛了她,两人的关系必定会恶化,如果他们的孩子再没了,两人之间失去唯一的纽带,离婚,将会是他们早晚要面临的事。你得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出差错了!
就算为了霍天远,你也不能再跟别的男人继续维持那种关系,霍天远不是傻子,一次、两次,他可能不会知道,次数多了,难免纸包不住火。你是想要做高高在上尊贵非凡的霍太太呢,还是甘愿被人辗入泥尘,你得好好斟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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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病房里,萧夫人耐心地对李潇说了很多,尽管最终的目的也是想利用这个女人,不过,上次李潇突然反悔,只在电视上否认和霍天远的绯闻,却矢口不提要帮她拿下梅溪工厂的事,让萧夫人也对这个女人的心机有些侧目相看。
或许,是她的意图太明显了,李潇才故意只把事情做一半的。这一次,萧夫人试着设身处地的从李潇的立场出发,力图举证双方合作的可行性与必要性。
李潇一直在静静地听着,裹满纱布的双手不时地轻抬起来去擦拭眼眶溢出的湿润。
萧夫人知道她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微微颔首一笑,起身,离去之前,萧夫人轻轻地往她手里塞了一张卡,
“里面有十万块钱,你要多吃点补品,快点好起来。我的时间不多了,三天之后,梅溪工厂的产权就会转到霍天远的名下,我希望你能费点心把它弄到手,也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合作愉快。”
李潇紧紧地捏住了手中的卡,“放心,这一次,我会做好的。”
萧夫人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确定吗?”
李潇听出了她言语之外的嗔怪,轻咬了一记下唇,决定坦诚相告,“其实,上次,我也不是不想帮夫人,可是,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如果当时我坚持要霍天远拿梅溪工厂来作分手的条件,那么,我和霍天远就再也不能见面了!日后我想要再当上霍太太,就只能是一句空话了!”
萧夫人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推心置腹的意味,满意地握住了她伤痕累累的双手,“我喜欢跟聪明又真诚的人打交道。李主播,相信我们都能得偿所愿,预祝你首战告捷!”
李潇朝刀扬了扬手中的卡,“一个小小的梅溪工厂,值得夫人费这么大的心力?我是不是也应该知道些什么?”
萧夫人眸光一滞,优雅的面容倏地变了,森冷地笑了笑,“李主播是个聪明人,不该你知道的事,不要去打听。你只要记住,我是可以帮你将顾依晨推入地狱的人就好。”
李潇愣了愣,随即也冷笑:是啊,她管萧夫人的目的干什么,只要她可以帮自己除掉顾依晨就好了!
一室的阴谋险恶,还夹着两个女人心照不宣的冷笑。
深夜里的顾依晨莫名地打了一个寒噤,翻身,瑟缩着身子,主动地贴上了身旁那道修长温热的身躯……
突如其来的佳人主动投怀送抱,让从沉睡中惊醒的霍天远不觉溢出了大大的笑意,伸手,一把就将小妻子搂向胸口,枕上他浑厚的肩膀,满足地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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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顾依晨被一阵冗长而持久的铃声吵醒的,她睁着睡眼惺忪的双眼,双手在枕边无意识地搜索着,没有摸到自己的手机,却摸到了一张温热的脸庞——
她愣了愣,睁开双眼,意外地看到近在咫尺的某张熟悉俊脸的完美侧脸,清早的晨曦透过窗帘隐隐约约地射进了房间内,有淡淡的金黄色打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腮侧,仿佛渡上了一层迷人的光芒,好看到让她一时看得失了神。
顾依晨收回眸光,就想翻身下床,扭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一只修长有力的臂膀沉沉地压在了她的腰上,紧箍着她,几乎是勒着她强迫她枕在他的肩膀上!
霸道又紧密的拥抱,男人沉重的手臂压得她腰上隐约疼痛,清清楚楚地表达着他对自己的占有谷欠。
顾依晨长长地眼睫毛惊诧地眨动了好几下,忽然,所有短路的意识立即全数回笼:
她想起来了,她昨晚是气得甩手进了洗浴间的,因为这个房间的浴室是她少女时代的闺房,从来没有人用过这里的浴室,她也很少锁上门沐浴,昨晚却是忘了——
忘了现在还有一个男人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她的闺房,也忘了这个男人前夜禽~兽不如的疯狂掠夺!
结果,她打开花洒之后,才看到男人突然闯了进来,猝不及防地,她被圈进了一个强而有力的怀抱,然后,男人恶狠狠地吻上了她……
╮(╯▽╰)╭。。。
顾依晨深深地将自己的小脸埋进了男人的怀抱里——
额!耳边传来男人一记模糊的闷哼,顾依晨顿时又白了小脸,她又忘了,自己现在还被这个男人强拥在怀里,她怎么还自己送上门去深埋到他胸膛上?
然而,男人已经被她的动作弄醒了,睁开双眸,冷峻的唇边即漾起一抹关切的表情,“还疼吗?”
低沉浑厚的嗓音仿若附上了魔法似的,在清早氤氲的室内光线下,格外地撩人心弦,格外地磁性盅惑。
顾依晨莫名就红了脸,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
还有一股无法释怀的羞耻感在心底荡漾不去:呜呜呜呜……她没脸见人了!
昨晚,她怎么可以那么没立场,居然迫于他不怀好意的淫~威之下,溃不成军地尖叫出声,“霍天远,你混蛋!混蛋!呜呜呜……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顾依晨,你真是太丢脸了!明明知道他是个混蛋,怎么还是屈服地说出了那神圣的三个字?
她以为,今生今世,她只会对一个人说的。可是,霍天远却还是卑鄙地撬开了她的口,将她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
他现在一定很得意、也很瞧不起她吧?
——顾依晨,你以为,你又有多爱萧牧吗?可是,你每一次都是毫无选择地躺在我的身下,哭着叫喊我的名字!
——顾依晨,你已经是我的妻子!除了我,再也没有人敢这样对你!
——顾依晨,说你爱我!你是我的!
——顾依晨!我不管你是爱我也好,不爱也好,今生你就是我霍天远的人!死了也是我霍家的鬼!就你对萧牧的那点心思,还是趁早断了吧!我不允许,就连想你也别想!
……
心底的记忆一点点地漫过脑海,顾依晨惨白着小脸,突然一把推开了身旁的男人,逃也似的跳下了床!
身后,男人俊美如俦的脸庞倏地变了色,深邃的墨眸危险地半眯了起来:顾依晨,这么快你就忘了吗?你说过,“霍天远,我爱你!”的,一ye醒来,就想翻脸不认账了吗?
——顾依晨,我什么都可以让着你,唯独过河拆桥的这种事,我不能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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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两天都被霍天远折磨得够呛,顾依晨起床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双~腿间有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感。
以致于她都不敢穿自己一向喜欢的贴身铅笔裤,布料的磨擦会让她感觉到下~体的疼痛有加剧的感觉。左试右试,只好从衣柜里翻出了一条质地柔软的黑色麻纺纱裙穿上,又在下面套了一条丝薄羊绒料子的白色打底裤,黑白分明的搭配,很是立体分明,却也中性化得很。
又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粉脖间还有几道未褪的瘀紫,她又取出粉扑来,细细地补上了一层粉,这才满意地拉开~房门,准备下楼——
这一身打扮虽然不太出彩,但她自认为也是可圈可点的,至少,不会让身后那个男人对她产生一些不应该的想法。
可是,霍天远却仍然觉得,那一袭单调的黑白双色衬在她身边,异样地透出一丝别有风味的妩媚。
深邃的眸光盯注在小妻子的身后莫名地幽深了几分,忽然就从床~上起身,迈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几个大步,就攥住了顾依晨立在门后的娇~躯,抓住门边,反手向前一推,房门已再度“砰”地一声关上!
熟悉的压迫感骤然袭来,顾依晨惊震地僵直了身体,伫在门后一动也不敢动。
她不知道,也想不到,这个男人到底又想要对她干什么?
楼下,顾太太已经在热情地准备着一家人的早餐,早就差使佣人上来请他们下楼用餐了,他总不会在这样短的档口间还想对她做那件事吧?
想起男人在床第之间的勇猛凶悍,她纤细修长的娇躯又惊悸不安地轻颤起来:
如果说,第一次在酒店里的那一次在她心底埋下了恐惧的根源,那么,这两个夜晚霍天远的需索无度,则是让她弥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绝望沉~沦……
不止是身体,还有她的心,可怕而又无助地沉~沦……
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手却在这里缓缓地,自她身后的腰身上一点一点地环了上来,臂膀上灼烫的温度炙烫了她的心,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心剧烈而怦然地跳动了起来,夹了一丝又害怕又期待的矛盾感觉,慌乱地不知所措,“霍天远,别——”
男人温热的脸庞随后覆上了她微凉的后背上,那熟悉而灼烫的体温直谷欠破衣袭来,霸道而又强势地一寸一寸侵入她薄弱的心脏,“老婆,你还爱我吗?……”
询问的语气,却分明索要的是霸道而单一的回答。
顾依晨气恼地伸手去推开他覆在身后的矫健身躯——
男人苍劲而浑厚的大手顺着她纤幼的腰肢爱昧地摸了上来,覆了薄茧的大掌裹住了她胸前高耸的饱满,爱抚般地揉~搓了起来……
而他凉薄的双唇已经沿着她纤细光滑的颈后,缠棉地吻上来,含住她敏~感小巧的耳垂轻轻地动情地啃~咬,又移向她优美可人的粉腮,温热的舌尖放肆地吮~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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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惶恐地将小脸拧开,不敢触碰他灼烫的气息,男人有力的大手却抬起来,轻轻地扳过她的小脸,俯唇,就着一个上下倾斜的角度,深深地吻了下去!
“唔——”
门外,响起一阵温和有礼的敲门声,接着响起顾太太亲切慈爱的声音,“天远、晨晨,都好了吗?”
顾依晨惊恐地挣扎了起来,压低声音忿忿地娇斥,“霍天远,你疯了?我妈就在门外——”
她居然骂他是在发疯?霍天远墨眸更见幽深,修长的手臂一把拉过她改贴到门边的墙壁上——
她刚才拉开门准备下楼的,霍天远后来关上门,却没有上锁。他现在又故意将她抵在门边,如果顾太太一推开门,立刻就能看见这让人面红耳赤的一幕!
果然,顾太太没有听到门内的回应声,就狐疑地伸手握上了门把——
顾依晨吓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反脚勾起去抵挡门外的力量,急得快哭了,“霍天远,你这个混蛋!你除了欺负我、压榨我,还会什么?我刚才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很迷人……”
霍天远却忽然笑了,对着小妻子帅气地勾了勾手指,“过来。”
顾依晨防备地避远了一点去,大眼睛铮铮地瞪着他,“……”
男人一把拉了她过去,滚烫的混浊呼吸紧贴在她的耳边,熨烫得她的心在清晨里异样地颤栗起来,“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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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还有我吗
听见霍天远忽然笑了起来,又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顾依晨却是防备地更加避远了一点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铮铮地瞪着他,“……”
男人一把拉了她过去,滚烫的混浊呼吸紧贴在她的耳边,熨烫得她的心在清晨里也异样地颤栗起来,“吻我!”
——!!!
吻他?!顾依晨的脑袋瓜子又断片了:她骂他混蛋,他还笑得这样开心?他没病吧?还有,她干什么要吻他?
可霍天远酷酷的表情告诉她:这样还算是对她的特别优待,否则不会就这样算了!
顾依晨鄙夷地撇了撇嘴:谁稀罕他的优待了?谁爱吻他谁吻去!
然而,她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霍天远在瞅见她一直没动作之后,突然抬起一只腿去拨开她抵在门上阻挡顾太太开门的那只脚!
顾依晨脑中“轰”地一下炸开了:霍天远这个变~态!难道他要让顾太太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欺负”她女儿的吗?
——(霍先生纠正:霍太太你这说法有欠公道!我这明明是爱你,怎么就是欺负你了呢?)
顾依晨慌了,赶在男人拨开她的脚之前,连忙就扑进了他的怀里,紧闭上双眼,视死如归地主动奉上了自己的红唇!
被她吻着的那个混蛋霍天远居然还好心情地笑了起来,轻咬着她的唇ban加深了嘴边的吻,爱昧地低声呢喃,“顾依晨,我今天很开心,要是现在是在我们家里就更好了……”
顾依晨显然听出了某匹狼心中的潜台词:要是在他枫林别苑的家中,顾太太就没法儿打扰到他满脑子的色晴姓致了,是不是?他就可以顺着这个吻,再次禽~兽不如地把她压倒在床~上,是不是?
~~~~(>_<)~~~~。顾依晨怒了,不顾男人的舌尖还在她嘴里扫荡着,突然就一口咬上了他的舌头!
看见男人吃痛地退出她口腔内,顾依晨眉目之间还扬起了一抹报复的快意!
竟敢利用她母亲来逼她就范,霍天远你活该!
男人俊逸的脸庞上却仍挂着浅浅的笑意,俯唇,压低嗓音说了一句,“顾依晨,晚上我再跟你好好算账!”
一边伸手去拉开~房门,一边神态自然地揽上她的腰,格外谄媚地恭维起顾太太的厨艺,“妈,你做了什么早餐,闻着就觉得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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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一见他那狗~腿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摆明了没安好心,故意要赖在这里骗吃骗喝的!
昨天就因为她忘了跟顾太太说,她是打算一个人回娘家来住几天。(.好看的小说)
结果,做了一桌美食恭候女儿女婿回门的顾太太,就满心期待地给霍天远打了电话,让他早点把公事做完就过来吃饭。
霍天远那个表里不一的禽~兽居然就大包小包地迳自跑到了顾宅,巴结地献上了一大堆的回门礼物,连霍老爷子一直珍藏在保险柜里的百年人参也拿来讨好岳父了,乐得顾太太一劲地在女儿面前夸她的好女婿,“晨晨,你看天远多疼你!连带我们老俩个也沾你的光,让天远费了太多的心了……”
他疼她?!顾太太你一定是眼花了,霍天远疼个阿猫阿狗的,都比疼顾依晨的强得多!
想到她昨晚巴巴地跑来顾宅只为躲他,却被他识破先机,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之势,顾依晨犹是忿忿不平地腹诽不已。
可,顾太太被女婿这么一夸,却非常受用。都忘了问刚才他们在房间里怎么也不答应一声?
笑眯眯地看着眼前非凡出色的乘龙快婿,“我煮了晨晨爱吃的黄鳝粥,还有奶黄包,听亲家母说,你喜欢吃西式早餐,我还给你做了培根,烤了三明治,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没理会身旁小妻子的白眼,霍天远还是很亲热地说了声,“谢谢妈。(.无弹窗广告)”
——顾依晨(斜目):明明都老得可以当她大叔的男人了,还一口一个妈地来叫顾太太,我妈咪都被你叫老了!
——霍天远:我老婆的妈自然也就是我妈。还有,霍太太,你敢嫌我老,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因为这个颇具威胁性的眼[神,顾依晨终于收回了自己斜视的目光,冷着脸,摔开男人停在她腰上的大手,奔向已经坐在餐桌上翻看报纸的顾董事长,“爸,吃饭的时候不许看报纸!”
顾董事长自从上次病倒之后,就连视力也是严重地下降了,平时不戴老花镜走路都有点吃力,还老是改不了一上餐桌就爱翻报纸的习惯。
顾依晨担心他的视力恶化,每每总要阻止他这个坏习惯。
可是这人年纪大了,很多习惯就是改不过来。再加上顾依晨也不能天天回娘家监督父亲,顾太太又是属于贤妻良母唯夫是从的女人,这样下去,再等不到眼角膜的损赠者,顾董事长可能就看不见东西了!
顾依晨又急又担心地抽走了父亲手里面报纸,“爸,你要我说多少遍?要多休息,少用眼。还是你不想再看见我了?”
已经几十岁的顾董事长历尽苍桑,其实对这视力的问题本无所谓,可是,看到女儿这样生气,也只好讪讪地低下头去吃自己面前的粥点:
是女儿爱吃的黄鳝粥。他一直陪着她吃了这么多年自己并不喜欢的黄鳝呢,小丫头片子居然还当着女婿的面训他这个当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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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霍天远蓦地蹙起了剑眉:
——爸,你要我说多少遍?要多休息,少用眼。还是你不想再看见我了?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岳父的视力出了故障?顾氏突现陷入破产危机,濒临被收购的地步,真的只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吗?
想到年仅十九岁的小妻子在此之前,竟然一人独力支撑着破败衰落的家,还要因为岳父的病情而忧心忡忡,霍天远心底划过了一道浓浓的心疼:
——“设计我上了你的床,再怀上我的孩子,好让你顺利地嫁进霍家……有了我强大的霍氏当后盾,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顾氏会被收购了,是吗?”
……
往昔他字字嘲讽鄙薄的话语似乎还是发生在昨天的事,他却没有告诉她,其实那一天从酒店的房间离开之后,他就已经弄清楚了,那一晚,她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所以,那天在梦都夜总会见到她和江北集团的张总时,他是刻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与她有爱昧,以助她拿下江北的订单。
可是,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在她委屈到孤身一人去做人工流产时,竟然还不肯对她和孩子负责!
……
当时,她一定很彷徨、很无助、很痛苦吧?
“顾依晨”,他在心里轻轻地念着小妻子的名字,无声地忏悔着:对不起!从今天起,你所有的责任和重担,都有我霍天远来替你担着!
漆黑的墨眸因了心中这一刻的决定而异样的清明曜亮起来,修长笔直的双腿已经迈至岳父的面前,笑意融融地道,“爸,今天的天气挺好的,我们一家人出去走走吧!去石景山怎么样?要不,金沙湾海岸?”
出去走走,爬山、郊游都是不错的建议,能够多接触外面的大自然,对于顾董事长的康复无疑是一件好事。
可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顾董事长自从上次昏迷不醒后,腿脚就变得不太方便,走远一点的路程就需要倚仗拐杖或者是轮椅了,如果遇上山路或是泥泞的地方,顾家的两个女人是无法做到对顾董事长照顾周全的。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蓦地黯淡了下来,“可能不行。我和妈咪都没办法……”
霍天远笑着走过去,搂了一下她的香肩,“不是还有你老公我吗?”
身后,顾太太和顾董事长都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女儿突然闪婚的时候,他们心里还是挺担心的,要不是为了晨晨腹中的孩子,他们也不可能干干脆脆地答应这门婚事。
顾董事长更自责,是自己拖累了女儿的幸福。要不是他和萧夫人的关系恶化,晨晨又怎么会和萧牧分手?
直至亲眼看见女婿眉里眸间的宠溺,他们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女儿看起来过得挺幸福的。
感受到父母凝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顾依晨白皙的俏脸又不自在地红了起来,用手肘一把撞上霍天远的胸口,迫使他挪开了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臂,又嗔恼地瞪了他一眼:
父母不知道他们夫妻之间相处的真实内情就算了,他为什么还要刻意地在他们面前与她表现亲密?丈夫与女婿的责任与义务,他真的可以尽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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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
因了女儿、女婿的到来,许久没有热闹过的顾宅,此刻早餐上的气氛俨然是温馨而有爱的。[.超多好看小说]
顾依晨一边勺着碗里的黄鳝粥喂到嘴里,一边接过顾太太手里的鸡蛋——
瓷白如雪的鸡蛋早已被剥褪了表壳,指尖触上的是一片光滑而细腻的蛋白表层。无声地表露出顾太太浓浓的母爱,眉目间的笑意更是万分溺宠。
让顾依晨莫名地眼眶一热:正因为深知父母是这样深沉而博厚地爱着自己,也深知父母把顾氏当成了一生的事业付出了所有的精力,她才更加想要守住这份风雨飘零的产业!
她和霍天远的婚姻不知道哪天就要被迫中断,在这之前,她必须要尽全力让顾氏安稳下来,也好让日渐年迈的父母在生活上得到最大的经济保障。
顾太太察觉到女儿湿润的眼神,轻轻抚上顾依晨纤瘦的臂膀,“快吃吧!鸡蛋冷了有风气。”
又笑笑地看向霍天远,不甚在意地念叨了一句,“这孩子,从小就不爱鸡蛋,每次让她吃都一付要哭的样子。”
霍天远一怔,伸手就要夺过小妻子手中那颗仿佛让她备受煎熬的鸡蛋,“那我吃。”
顾氏夫妇诧异地对望一眼,有些疑惑。顾依晨却是瞬间小脸赤红,慌忙摔开他凑过来的大手,低着头,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蛋,又默默地瞥眼瞪了他一下,“……”
霍天远有些懵了,“你不是不爱吃吗?”
顾董事长自以为会意地看了看下首的女婿,又扭过头去交待旁边的顾太太,“你再去煮几个鸡蛋来。”
顾太太则是讪讪地对女婿赔着歉意,“都怪妈记性不好,不知道天远喜欢吃鸡蛋呢!你等一下,妈给你多煮几个……”
霍天远俊逸的脸庞划过一丝赧然,略微地暗沉下来,“妈,我不喜欢吃鸡蛋。”
顾董和顾太太怔住了,“……”
半晌才想起来,顾太太刚才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晨晨)这孩子,从小就不爱鸡蛋,每次让她吃都一付要哭的样子。”
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女婿原来是在心疼女儿!
顾董事长煞有介事地低下头去吃碗里的粥,嘴边却漾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顾太太眉眼里全是笑意,慈蔼地一再将桌上的培根和三文治堆到女婿面前的碟子里,“那就多吃点三文治,我在里面放了很多新鲜的火腿和肉片。晨晨那忙你帮不上,她的身体到这个阶段,必须要多补钙,吃鸡蛋是最好的……”
顾依晨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只一迳地低着头啃着手中的鸡蛋,一层一层地剥开蛋白,又咬向中间黄澄澄的蛋黄……
霍天远却还是不太放心地去看小妻子手中那颗、花了半分钟时间却只被啃了一半的鸡蛋,“……”
那腻味又担忧的眼神,恼得顾依晨突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手中的鸡蛋!
她又不是第一次吃鸡蛋了,他至于这付恨不得替她受过的情深似海的表情吗?
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一再刻意地在父母面前表现恩爱,可她却清楚地记得,蜜月回来的那天,她在霍家艰涩地吞下两颗鸡蛋的时候,他为什么只蹙着眉头,一点表示也没有?
霍天远,你骗得过我的父母,可是,却永远也骗不了我!
——就如同你那海市蜃楼般的爱情,我不想要,也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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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景山上埋葬了她太多快乐、伤心的回忆,顾依晨还不至于自~虐到要去触景伤情。
于是,在早餐过后,众人商议要去哪个景点走走时,顾依晨淡淡地说了一句,“去普砣寺吧!我和妈咪都一直想去上柱香,保偌爸爸的身体早点好起来。”
顾太太一听,也连声附合,“对,正好天远也在,我们一起去上柱香,祈求我们顾家和亲家两大家子人一切平平安安的。”
其实,霍天远和顾依晨都不相信这些神明天偌之类的,可是,顾太太是虔诚的佛教徒,初一十五必焚香祭拜。这既然是要去山寺了,怎么少得了拜访神明?
霍天远出行前给赵特助打了电话,嘱咐他马上去弄几张普砣寺的门票。
于是,一行四人乘了霍天远新买的爱车——黑色的劳斯莱斯抵达风景幽雅的普砣寺时,赵特助已经恭恭敬敬地候在门外,手上握着几份景区导游地图和几张崭崭新的门票,分别分给各人一份。
霍天远满意地看到,赵特助给他自己也买了一份。蹙眉之间,赵特助已经深谙上司心意,主动去推起了顾董事长身下坐着的轮椅。
到达主寺要上好几个陡峭的山梯,顾董事长的轮椅显然是派不上用场了,赵特助二话不说,就要蹲下来去背行动不僵的顾董事长,霍天远却伸手示意他站起来,“我来。”
众人惊诧了:
——赵特助:“霍总,还是我来吧!”(老板你身份尊贵啊!让属下亲眼看着您受苦,还不是折煞小的了吗?)
——顾太太:“天远你有心了!你爸身子沉,还是让小赵来吧!”
——顾董事长:“天远,不用了!你照顾好晨晨就行了!”(爱女心切的顾董事长腹诽:我一把老骨头了,谁来背不都是一样的?我的宝贝女儿比较重要,你得看好她,山路不好走,千万不能让她摔着绊着了!)
——顾依晨(惊悚得美目圆瞪):霍总,你不用这样殷勤,演足戏份吧?明明有下属可以代劳,你没事抢着表现干什么?
顾依晨的想法没有说出口,可霍天远偏偏就是读懂了她眼中的讥诮与奚落,以一指帅气地刷过自己高挺的鼻尖,略带几分自嘲地道,“不行,我惧内。既然已经答应了晨晨,我就一定要亲自背爸上去,不然,我晚上回家不好过啊!你们都懂吧?”
众人顿时忍俊不禁地失笑出声,顾依晨却是当场石化了:“…………”
什么叫做他晚上回家不好过?大白天的,他的脑子就只记得晚上的事吗?
——霍先生:霍太太,那是因为我很爱你!时时刻刻都想要辗过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那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最基本的反应。
——顾依晨:下~流!变~态!男人永远都会为自己的下~半身冲~动寻找各种理由。
——霍先生(危险地半眯起深邃迷人的凤眸):霍太太,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彻彻底底地深深感受一番,你老公对你的爱有多深沉浓烈?
——顾依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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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当然是自诩“惧内”的霍天远排除众议,一力背起了中年发福的顾董事长,脚步铿锵地上了山……
赵特助很是善解人意地主动帮上司承担了照顾总裁夫人的责任,亦步亦趋地紧跟在顾依晨的身后,每每总在她的身体稍一失衡,便及时伸出了援助的大手……
顾依晨脸皮薄,老是需要别人帮助,让她觉得很是赧然,小脸上异样地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霍天远不经意地回头,就看到赵特助沉健的大手托住了妻子倾斜的一边手臂,而顾依晨红着脸低声说了句,“谢谢……”
又想到她一路上几乎没跟自己说过什么话,对比她对自己的冷淡,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的娇羞突然让他觉得很不愉快?
一张原本风和日丽的俊脸也渐渐地沉了下来……
抵达山顶的寺庙,四周才又重现一片平地。赵特助推上来的轮椅放到了灰白色的水泥路上,又帮着霍天远搀扶着顾董事长坐到了轮椅上,一行五人,一起走进了香火旺盛的寺庙内……
浑厚的钟声自阁楼里响起,众人穿过一条长长的走道,便来到了供奉香火的大雄宝殿外的香炉前,顾太太买了一大把质地上乘的焚香,粗壮的香身与金黄的颜色,似乎代表了她虔诚的心意?
她一一分给了众人,又点燃了香,在殿堂里闭眸默念了好长一段什么,又神情庄严地拜祭了一番。
众人学着她的样子,也依次地拜祭了殿堂里的金铜佛像,这才跟着她走出殿内,将手中的香插~进了门外正中的香炉内……
顾太太把心中惦记着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做完,就伸手去推顾董事长的轮椅,“琛豪,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有些累了!让他们小年轻的自己四处走走。”
赵特助见她的手握住了轮椅后的把手,立刻识趣地退开了去。听到顾太太的话后,又马上表示,“霍总,我也有些累了,我想跟着顾董和顾太太一起去休息。”
霍天远这才挑眉,释怀地睨了他一眼,自鼻孔里高高在上地哼了一记,“嗯。”
又伸手,去拉一旁小妻子的手,“跟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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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以为霍天远是要带她去参观哪一个景致美丽的景观,可没想到,霍天远只是一直拉着她往前走,路过了一个又一个地图上标注的著名景观,他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反而沉着脸,一言不发地一直拉着她往前走……
直至钻进了一片苍翠浓密的树林里,顾依晨才懊恼地甩开他的手,“霍天远,你把我拉到这里干什么?一会儿都要找不着我爸、我妈了……”
幽暗的树林里,男人深邃的墨眸倏地闪过一道凛冽的光芒,突然就探出一只修长有力的臂膀,猛地一个用力,狠狠地将小妻子拉进了怀里,“顾依晨,我想抱你!”
言语间,他滚烫的唇舌已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汹汹而来!
顾依晨只觉得腰上一紧,唇上已被男人狂野而凶猛地霸占!
他噬~咬着她柔嫩的唇ban,热烈地追逐起她的丁香小舌,将她吻得差得喘不过气来,胸口还被他挤压得紧紧地……
她纤长的娇~躯战战兢兢地轻颤起来,一张俏白的小脸也很快就憋成了一片酱紫色,在她要挣扎之前,他却放开了她,蹭了一下她高挺的鼻尖,“一点也不想我吗?为什么对我这样疏离淡漠?”
他冷峻坚毅的面容上,明显地写满了思念和宠溺,黑眸中的视线火热缠~绵,专注而深情,炙烫了顾依晨的小脸,也融解着她的心:他是这样一个俊逸而优秀的男人,薄唇轻轻一抿,都能勾动女人心底无数的暇想。
尤其,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他,温柔而又深情,像极了一个热恋中的完美晴人,她又不是性向有问题,也不是心理失常,怎么会没有反应?
她忽然轻叹出声,“霍总,我们一整天都在一起,有什么好想的?”即使一天也不见面,她也没有非要想念他不可的理由吧?
男人幽深的双眸却是目光炯炙地盯着她的小脸看,一直看、一直看……
莫名其妙地看了她足足一分钟之久,顾依晨终于不安而羞恼起来,“霍天远,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男人灼烫的气息却再次自头顶上铺天盖地的袭来,“可是,顾依晨,我想你,我想这样抱着你,一直抱着……不松手……”
顾依晨心下重重一颤,愕然抬头,却迎上了男人温润的薄唇,霍天远连半秒也没有迟疑过,就压上她樱红的唇ban,热烈地缠进了她甜美的口腔内……
树林里一阵脚步声趋近,踩得地上的枯叶一片“莎莎”的声响。顾依晨惊慌地去推身前的男人,“别——霍天远——有人来了——快放开我!会被人看见——”
霍天远答得那叫一个不要脸至极,“看见就看见!我亲我自己的老婆,管得着吗?……”
顾依晨大囧,深深地将脸埋进了他宽厚的胸膛里……
霍先生,咱不带这样厚颜无耻的,好吗?你不要脸,我还想要啊!
——霍先生:(⊙o⊙)。霍太太,我就是要脸,才要拉着你进了树林里才亲你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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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果然是有人来了,顾依晨听见身后一记惊讶的呼声,“啊……”接着是一阵匆忙逃离的紊乱脚步声,一张热得发烫的小脸更加深深地埋入了霍天远的怀里,又懊恼地握起拳头咂向他坚硬的胸口上。
力道不重,与其说她是在咂他,还不如说她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在与他调晴。轻敲得他的心渐渐地滋生出几许心猿意马的情愫……
她这小女人的娇羞态显然让男人心底很愉悦,也不计较她之前对自己的冷淡了!
霍天远自胸腔里发出一记低闷的笑声,握住她雪白嫩滑的小手,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顾依晨,你舍不得用力打我,是不是因为我在你眼里是最好看、最迷人的?”
顾依晨一怔,懵懂地自他怀里抬起头来,对上男人戏谑含笑的眸光,瞬即小脸爆红:
——“霍天远,你这个混蛋!你除了欺负我、压榨我,还会什么?我刚才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很迷人……”
原来,他早上突发善心地放过她,又一付中了头奖似地说他“很开心”,并不是因为她骂他混蛋,也不是因为她迫于无奈地亲了他,而是她无意识地说了一句花痴的,“……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很迷人……”
╭(╯3╰)╮。她早上一定是气得理智不清了!
见鬼的“好看和迷人”!霍天远根本就是禽~兽不如的大变~态!跟好看和迷人哪有一点挨着边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犹如泼出去的水,是再也收不回来的。
不管顾依晨怎么不认账,霍天远只当作是充耳不闻,依旧高高兴兴地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出了小树林……
——有人说,男人看女人的第一眼是在胸~部,女人看男人的第一眼却是在脸部。
而顾依晨说,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很迷人。是不是也就是在暗示,她其实是喜欢他的?
顾依晨侧眸,诧异地看见了男人脸上诡谲不明的笑意,只以为他还在嘲讽她早上那句“好看和迷人”,嘴角隐隐地抽了抽,悻悻地扭过脸来——
眼前一片碧叶连天的苍松翠柏,夕阳西下,晚霞映天,美景如梦如幻,恍若人间仙境。
她恍惚地出神,似乎在苍翠之间又看见了另一张熟悉而清逸的脸庞?
——“顾依晨,你舍不得用力打我,是不是因为我在你眼里是最好看、最迷人的?”
耳响回荡起霍天远低沉自豪的嗓音,她努力地想要让记忆清晰起来,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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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从普砣山上下来,回到市区,已经是临近夜幕初上的时分了!
顾太太已经让佣人做好了晚餐,到家就开饭了!
顾董事长大概是有些累了,怏怏地扒了几口饭,便说想洗澡睡觉去。[.超多好看小说]顾太太担心他腿脚不利索,跟在他旁边忙前忙后,也累得气喘吁吁。
霍天远和顾依晨见状,也要上去帮忙,却让顾氏夫妇异口同声地拒绝了,“不用、不用……”
小俩口顿觉讪讪地。顾太太又善意地跟女婿解释道,“天远,你不要拘谨,这里也是你的家,你怎么方便怎么来,不用将就我和你爸的。我们老了,稍微多动几下筋骨就浑身酸痛的,就不陪你们了!”
霍天远又是谄媚地夸了顾太太一句,“妈你太谦虚了!大家都说我岳母很年轻呢!”
顾依晨鄙夷地撇了撇嘴角,暗自腹诽:那是因为霍先生你也老了!
不过,顾太太显然很高兴得到女婿的赞美。又建议道,“你们小年轻的睡得晚,要是觉得无聊的话,你们可以去约会呀!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这些老家伙身上……”
说着,竟是将顾依晨和霍天远一起推出了门外,“晨晨身上有家里的钥匙,玩到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顾依晨沮丧着小脸,“妈,我也困了……”
她才不想跟霍天远这个变~态~禽~兽去约什么会,好吗?谁知道等下他会不会又色姓大发?
可是,顾太太已经“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皎洁的月光下,顾依晨忧怨地瞥了霍天远一眼,“黑灯瞎火的,到哪里去约会啊?”
幽暗的夜色中,男人深邃的墨眸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亮光,伸手,握住了她在冬夜里变得冰冷的小手,浑厚低沉的嗓音透出一股魅惑人心的姓感,“跟我来。”
“…………”
顾依晨茫然地跟上男人的脚步,慢了半拍,正好能够看到他削刻完美的刚毅侧脸,笼罩在一片朦胧暗淡的月光下,散发出一种勾魂摄魄的美,乱了她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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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领着顾依晨上了车,在一片静谧安宁的夜色如水中,发动起了他那辆至尊极奢的劳斯莱斯,缓缓地驶入深沉的黑夜里……
没多久,车子便停在了一段繁华的街道,顾依晨见得灯火通明的,人潮群涌,便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地方?”
没想到,霍天远却是有些窘迫地笑了笑,看了一眼手中的pda,才接着说,“哦,叫滨海路。”
顾依晨好奇地凑过去看他的pda,只见数行黑色的小字,
――“滨海路,位于c市北面沿海最大、最火的小吃街,汇萃了各类最经典、最传统的美食品种多达上千,例如:牛杂烩、辣炒田螺、甘锅小烧、沙河粉……”
她有些纳闷了,“你没事查这些干嘛?我们刚刚吃过晚饭,去小吃街干什么?”
霍天远俊脸微微扯动了一下,“这里不好吗?”
韩剧里不是说,女孩子都喜欢热闹,喜欢和恋人手拉手地走在大街上,一起踏着夜色散步吗?为什么顾依晨完全没有一点,半点也没有喜欢和感动的样子?
顾依晨听出了他语气间的不悦,怔了一下,才讪讪地说,“不是。只是,你那么忙,下次不要做这些费神的小事了。我也不是那种恨不得要别人为我摘下天上的月亮的女人。”
霍天远牵着她的那只大手,稍稍地紧了紧,“你想要的话,我也会想办法摘给你的,你可以再贪心一点。”
她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眸光晶莹地凝视着他,灯火栏栅处,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倒映着他们深情对视的画面――
她忽然扑进了他宽厚的怀抱里……
就这样,就这样静静地短暂地拥抱他一下就好……
只是,这样的熟悉,又是这样陌生的气息,她真的可以,再贪心一点吗?
霍天远似乎很享受她此刻的乖巧,轻轻地用温热的掌心抚摸着她柔软而顺滑的长长发丝,微微地闭起眼,在脑海中,温柔地勾勒起她此刻小鸟依人的模样。(.好看的小说)
无声暧~昧的涟漪,荡漾在清澈的水波中,一圈圈地晕开、散开……
贴在他胸前的小脸忽然撤离,胸口微凉的温度,让他下意识地睁开了眼,就听见她说,“霍天远,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霍天远忽然怔住了,深邃如海的墨眸里恍若惊鸿掠过,乍然掀起轩然大波,大爱来临,他竟然颤抖得无法克制!不敢置信地紧盯着怀里的小妻子,“顾依晨,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对不对?”
顾依晨将脸深深地埋入了他健硕的胸膛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霍天远真的长得很好看,光是那冷峻硬朗的侧脸,就让她觉得很迷人,很想亲手去抚摸一下,感受一下……
她一定是犯傻了,居然贪恋起这个男人温暖的怀抱,哪怕,明知他的心里还有另一个女人;哪怕,他所能给得起的爱,可能只有飞蛾扑火那样辉煌的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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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牵着顾依晨的手,一起走进了街道里……
顾依晨静静地看着身旁那张俊眉朗目的笑脸,又执拗地重复了一句,“霍天远,我是说真的,如果你不爱我了,一定要告诉我……”
霍天远侧过脸来,就故作不悦地去揪她的小嘴,“傻瓜!成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曾经在哪本杂志上看到过,恋爱中的女人喜欢胡思乱想。他嘴角微扬,笑得春风得意,“不过,顾依晨,我今天真的很高兴,也很……荣幸……”
他喜欢的女人为了他胡思乱想,不也正说明了她心里对他的紧张和在乎吗?
动情地捏了一记自己大掌中的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他沉声允诺,“不会有那一天的。顾依晨,不许放开我的手!”
她以为他听不出来吗?
――霍天远,如果你不爱我了,我就会离开你。
可是,顾依晨,我不会允许的。今生今世,我都要你一直呆在我身边,直至白头、直至天荒、直至地老……
一路默言,两人各怀心思地往前走。
经过一家店面时,他突然问了一句,“你能吃辣吗?”顾依晨想了想,说,“能吃一点。”
霍天远便拉了她走了进去,对收银台的老板娘说,“两碗鸭血粉丝,微辣。”
老板娘答应了一声,便命人到厨房去下汤粉了。
两人进来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对面而立,顾依晨悄悄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吃这个?好吃吗?”
霍天远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了一句,“不一定。像我这种无耻的混蛋,很可能用心不良。”
顾依晨撇了撇嘴,“就没见过你这样斤斤计较的男人。”她不就骂过他几句不好听的话吗,他至于一直耿耿于怀吗?
霍天远竟然还很认真的说,“对啊,我真的很斤斤计较,所以,你要是敢再背着我去跟别的男人见面约会,我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他说这话的时话,还刻意侧过脸来,看向她放在桌子下面的大腿,如黑曜石般晶亮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她双腿交叉叠放之间的那一处神秘之地!
顾依晨的脸“蹭”地一下红了起来:这个变~态!他竟然敢威胁她!
她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觉得下面被他昨晚弄得很痛了,他现在竟然还用这个威胁她!无耻!
霍天远却完全不搭理她的出离愤怒。
迳自品着手中的茶水,当然不是他一向喝惯的名贵好茶了,不过,霍天远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抿嘴轻尝,怡然自得的样子,让顾依晨不觉牙痒痒。
没多久,顾依晨就看到服务员端上来两个小砂锅,里面盛的正是雪白的粉丝和几方暗红色的鸭血块,上面还飘了一层泱红的胡椒粉,和一些葱绿的芫荽(亦名香菜)茎叶,
她用筷子搅动了一下锅里面的汤粉,里面还放了生姜和八角等调味的佐料。闻起来,像是还蛮香的样子,可想起霍天远“用心不良”的话,却迟迟地未敢动筷。
“顾依晨――”霍天远忽然叫了她一声,她抬头来看他,却惊觉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塞进了嘴巴里!
本能地就要吐出来,霍天远却伸手按住了她,“慢慢咬两口,是不是有一点辣辣的、却生嫩滑口的感觉?”
顾依晨依言照做了,才知道,他给她吃的正是锅里面的鸭血,很正点的味道。
她忍不住赞了一句,“好吃!”
霍天远抬头看她,墨眸中的目光爱昧不已,“还有更好吃的……”
“什么?”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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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的爆发力
街边昏淡的光线下,顾依晨由衷地赞叹了一句,“好吃!”
粉色的舌苔还食髓知味地轻舔了一记嘴角,眉眼间闪烁着亮晶晶的神色。
霍天远抬头看到这一幕,深邃的墨眸却怔怔地停在了她粉~嫩的舌苔上――
那俏皮的舌尖像是深谙他的心事,又在她唇角之间嚅动起来,轻轻地扫过那两片他深深着迷的樱红唇瓣,这个动作就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扰着他的心似的,痒痒的,难受。
她清丽的水眸又是这样温柔而清亮地看着他,看得他越发地心襟荡漾,腹下异样地涌上来一股熟悉而灼烫的热流……
朦胧的夜色下,他幽深的瞳孔渐渐地染上一层氤氲的情谷欠,看着对面小妻子的眸光爱昧不已,浑厚低沉的嗓音异样地沙哑迷离,“还有更好吃的……”
顾依晨吞下嘴边的粉丝,“什么?”
着实有些好奇,霍天远看起来就是从来只吃鲍参鱼翅、山珍海味的富家大少爷,没想到,居然还知道不少平民小老百姓的小吃嘛!
她原以为,他是要告诉她,还有什么好吃的呢!
没想到,男人幽幽的眸光一沉,竟然又神秘地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来。
顾依晨不疑有它,将自己的小脸凑了过去,男人低下头来,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敏感的耳畔之间,一点一点灼烫地晕染开来,“你!”
街灯恍惚,夜色迷离,晴人夜话,正是浓时。
“…………”顾依晨黑亮的水眸懵懂地眨了眨,接着,俏白的小脸便在昏黄色的街灯下灼烧成一片娇羞的绯红!
躲开男人紧贴过来的俊脸,她飞快地坐了回去,又嗔恼地瞪了男人一眼,“无耻!”
店里面还有别的人呢,他怎么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带着赤果果的色晴的话?
霍天远挑挑眉,含笑不语,可是那种眼神,分明已经将她从头到脚、巨无细糜地yy了一遍!
顾依晨生怕他又突然冒出什么惊人之语,忙低下头,红着脸,继续去吃碗里的粉丝……
霍天远见她怯生生地躲开自己的视线,也不为难她:来日方长。老婆已经是他的,想吃她,易如反掌。
他冷峻优美的唇边划过一丝愉悦的笑意,伸手,拿起手边的筷子,也低头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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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单的时候,店家正好又新出炉一锅热腾腾的白糯玉米,香气四溢的。
顾依晨想起顾太太喜欢吃这种玉米,又问了店家价格,便取出钱包来,打算付账。
五十多岁的老板板看起来敦厚爽朗,见顾依晨取出一张百元大钞来,却有些为难了,“姑娘,我今天找零了十几张一百块的了,我这小店经营的,实在是找不开了!你看能不能给我零钱?一共就28块。”
钱包是霍天远的,因为顾太太临时推了她出来,她也没有来得及带包包出来。霍天远去取车子的时候,就把身上的钱包给了她。可是,顾依晨仔细地翻遍了钱包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出低于一百块的零钱来。
小脸纠结着蹙起了秀眉,“没有耶……”
老板娘黝黑的脸孔也有些惆怅,店门外响起两记响亮的汽车喇叭声,循声望出去,一张俊朗矜贵的男人脸庞,从缓缓下滑的墨色车窗里探出来,店老板的眼睛才嚯然一亮,“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
顾依晨以为她是叫自己去找霍天远要零钱,小脸顿时就抽了抽:钱包就是霍天远的,她还问他?
不远处的霍天远见着小妻子在店内柜台愁眉不展的样子,犹豫地一下,便推开车门,迈开矫健优雅的步伐款款而来――
还没有走到店门口,又听到店内老板娘颇感兴趣地向顾依晨打探他的情况,
“刚才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看起来比你大了不少岁,看样子又不像是你爸爸,应该是你的叔叔或是什么长辈吧?长得可真俊俏!开的车也好!你跟我说说,他结婚了没?有对像了没?我跟你说,我闺女今年24,刚大学毕业,人长得特漂亮,跟你叔叔可相配了……”
霍天远的脚步滞了下来,俊逸的脸孔微微地抽~搐着:这大娘是眼睛不好使吧,居然在他老婆面前给他作媒?而且――叔叔?!他有这么老吗?!
顾依晨显然也有些愣住了,似乎没想到自己老公的行情如此高涨,就连吃个宵夜也有人看上他了?
看着老板娘殷切的脸孔,她突然有些不忍心打碎对方的“乘龙快婿”美梦,讷讷地答道,“我去问问他有没零钱。”
老板娘还热络地表示,“小姑娘,真没有就算了!这28块钱算我请客了!让你叔叔周六再过来店里吧,我闺女那天会过来帮忙……”
顾依晨当即满脸黑线:她能做得了霍天远的主吗?要是被他知道,她就为了28块钱把他给卖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她算账呢!
刚转身往店外走,一抬头就看见伫在门口阴沉着脸的霍天远,顾依晨的心陡地一窒,俏白的小脸不自在地红了红,“你身上还有没有28块零钱?”
霍天远一个大步上前,夺过她手里的钱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张百元大钞,脚下嚯嚯生风地走到柜台前面,“不用找了!”
说完,就沉着脸,拉了顾依晨就往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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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深夜很冷,外面下了一层白白的寒霜。
顾依晨冻得冰凉的小手,到了车上,才感觉到阵阵的暖意。
她现在明白,他为什么刚才要先去取车子了。车里面的暖气充足,一看便知道,暖气已经打开好一会儿了。
现在车厢里一片暖融融的,她的身体渐渐地温暖起来,为着男人这个体贴的动作,她的心里也暖暖的。
带着一丝感激地去看身旁的男人,却见他冷峻的侧脸在深沉的夜色下越发地深沉晦暗,仿佛心底酝酿着不愉快的情绪?
双手握在方向盘上的男人,似乎是察觉了她凝注在他脸上的目光,冷冷地侧眸看过来――
顾依晨瞥见他眼底深不可测的愠色,连忙又怯生生地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去看窗外:
深夜的城市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乍一看,有些像白茫茫的雪景。可又分明不是。车窗外面是一片怎么也化不开的白色雾气,即便是被车子辗压而过,依旧仍在夜幕下飘荡不去……
一片低迷的气氛之中,男人略微郁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依晨,你也觉得我老吗?”
顾依晨一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口出此言?
扭头,诧异地去看身旁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呵呵!他生闷气的样子,比窗外的寒霜白雾还冷!
她如果说是的话,他一定不会饶了她的吧?
顾依晨沉吟片刻,便低声道,“没有。”轻得近乎飘渺的声音,透出了一丝伪心的敷衍和迫不得已。
霍天远听了出来,冷冷地自鼻孔里哼了一记,“可你刚才没有当着她的面否认。”
顾依晨的脑海恍若掠过一道白花花的亮光,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口中的那个“她”,指的是那个店家老板娘。
她小脸微微一哂,低声辩解道,“她当时问得最多的是你有没有对像,因为她有个女儿正好到了适婚年龄,而她好像挺中意你……”
平静的车厢里,突然响起男人的一声低吼,“那你为什么不说我结婚了,你就是我老婆?”
――!!!
这男人发什么蛇精病!吼那么大声,吓人干什么?
顾依晨被他吼得小脸一白,颤巍巍地退到了车门边上,清亮的水眸警戒地盯着他的脸,似乎在防备他的下一步动作?
“你也不一定会再去光顾那家店……”
她的意思是,既然也可能不会再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她又何必多费唇舌去解释呢?
她胆怯的声音却似乎稍稍地安抚了男人的怒气?
霍天远扭过头来,眸色阴沉不定地盯着她,“只是因为这样?”
顾依晨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真的……”
男人这才缓缓地露出笑脸,伸手,一把拉了她进怀里,“那我们下次再去她店里,你告诉她,我是你老公。”
顾依晨突然心口一悸:“…………”敢情,他刚才发那么大的火,是以为她不想承认他的这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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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以为,小吃店的那段小插曲,在车上已经解决了。
回到顾宅,霍天远牵着她的手走进来的时候,星眸皓齿之间,还染着淡淡的笑意,看样子,心情是愉悦而轻快的。
她把打包回来的白糯玉米给顾太太时,他还体贴地留下来,陪顾太太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上来洗澡就寝……
等到顾依晨和顾太太道了晚安,上楼,推开~房门进来时,他已经侧身背对着门睡着了。修长精健的身躯在头顶上雪白的水晶吊灯照射下,散发出一种异样雍懒而迷人的美。
想到小吃店老板娘一脸垂诞地要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他,顾依晨不禁低低地失笑出声:霍天远真的是长得很好看呢!就算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臭脸,也还是迷倒了一大票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笑声吵到了男人的睡眠,床~上那具颀长的身躯忽然翻了个身,深邃俊朗的面孔也随之曝露在雪白的灯光下,刺眼的光线让他不悦地蹙起了眉宇……
顾依晨敛下眸光,放轻脚步走到了床边,按下了床头小灯的开关,又折回门口,关掉了头顶上的水晶吊灯。
这才从衣柜里取出一套睡衣,转身,走进了洗浴室……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顾依晨便沐浴完了,吹干头上的湿发,就准备睡觉――
刚躺到床~上,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一把捞了过去!
顾依晨一惊,心脏漏跳一拍,才白着小脸去看枕边已抵上她额头的男人,灼炽而热烈的双眸看得她浑身一阵轻颤,“你――你不是睡了吗?”
从他上楼到现在,至少也睡了一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睡着么?
淡紫色的朦胧光晕下,却见近在咫尺之距的男人突然板起了他俊逸的脸孔,一本正经地问道,“顾依晨,你跟我说实话,你刚才没有承认我是你老公,不是因为在嫌弃我老吗?”
“…………”顾依晨讪讪地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沉默了一会儿,才微微抬起美目,低声道,“不是……”
她光~裸而雪白的粉颈却骤然一痛!
她低头,竟看到男人将脸埋进了她凹陷而姓感的锁骨间,滚烫的双唇挟了几分惩罚意味地,用力噬~咬了一口她白皙嫩滑的颈子,“说实话!”
粉颈间隐隐泛起疼意,顾依晨伸手抚着自己被咬的地方,委屈地红了眼,“真的……”
可是,霍天远却远远没有这样好打发。墨眸一沉,竟是低头,一口重重地咬上她胸前的一只高耸!
敏感的粉红朵尖瞬间被一团异样的灼热紧紧地被包围住,顾依晨纤长的娇~躯莫名僵硬起来,战战兢兢地轻颤,“别……别这样……霍……天远……别……”
她可怜兮兮地哀求起来,可男人却并没有就此放过她,温热的双唇含住她怒放的蓓蕾,还不怀好意地用牙齿厮磨,一下比一下更重的力道,更肆略的折磨……
――“说实话。”
――“是……有一点……”
――“顾依晨,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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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你死定了!
淡紫色的昏淡光线下,顾依晨白皙的小脸已经因为备受折磨而难受地揪了起来,“别……别这样……霍……天远……别……”
男人稍稍地松开含在她粉红蓓蕾上的双唇,顾依晨立刻羞辱地发现,她胸前已经被濡湿了一大片,薄薄的衣料遮不住里面那两朵、被男人含~吮过以致傲然挺立的花骨朵尖,昂扬抬首的样子就仿佛是在邀请男人继续来品尝似的。
她小脸赤红着拧开一边去,脸上的温度已经烫得灼人,再也不敢多看枕边的霍天远一眼。
一室的静寂而爱昧,暗潮汹涌。
男人凛冽的双眸却在夜色中深沉而透出威严,“说实话。”
“……”顾依晨紧咬着双唇不语。心底着实委屈至极:
――“顾依晨,你跟我说实话,你刚才没有承认我是你老公,不是因为在嫌弃我老吗?”
她虽然私底下也偷偷地骂过他几句“老男人”,可是,今晚那个老板娘提到他的时候,她真的没这样想过。霍天远,你欺负人!
她执拗的沉默,却分明令男人凛冽的双眸越发地沉悒了,俯下唇,又要咬上她另一边的高耸!
那熟悉的灼烫感刚欺近她单薄的衣料,顾依晨已经惊悚地感觉到了!
心悸、冒汗、嗓子发痒,不得不屈打成招,“是……有一点……”
满以为她说了实话,他就会放过她。
不曾想,空气短暂地僵滞了两秒之后,房间里突然响起他微愠而邪佞的嗓音,“顾依晨,你死定了!”
顾依晨懵了:不是他一直要她说实话的吗?她说了,他为什么却生气了?
男人冷峻的脸庞贴了过来,靠的很近很近,他喘息的热气都抚过她的脸面,“顾依晨,你竟敢嫌我老?!看来,我是太怜香惜玉了!现在我就让你好好地看清楚,我到底老不老!”
一片强大而凶猛的男姓气息随即笼罩下来,顾依晨惊愕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男人已经俯下唇来,狠狠地攫住她樱红的双唇霸道地噬~咬起来,顾依晨本能地去推他,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双手,反剪在她的背后,继而大手一捞,将她整个人都圈进了他滚烫的胸膛里!
他炙热的男姓气息直要烫伤了她雪白的肌肤,她身上薄薄的睡衣更是挡不住他凶猛的侵~犯。
彼此的身体紧密的没有一丝空隙,衣物之间的摩擦让谷欠望靡糜的气息,迅速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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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手略嫌躁狂地扯开了她身上的衣服,“嗤嗤……”的一阵声响,伴随着顾依晨的惊呼声,一件崭新的睡衣,就这样壮壮烈烈地被撕了个粉碎,哀凄地在半空中飞舞、飘荡……
一片冰凉的空气中,一双雪白饱满的少女高耸赫然跃入眼廉!
只是短短的一眼,男人深邃的双眸已然散发出幽幽的狼光:
小妻子娇~躯侧卧的姿势,正好让两边的高耸都被压挤到中间,霍天远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幽深的目光怔怔地落在了,她胸前那道又深又长的雪白沟壑上……
谷欠火焚身的感觉,怎么扑也扑不灭……
顾依晨听见,男人难耐地咽了一记口水的声音,继而便感觉到,他湿漉漉的唇滑了下去……
他滚烫的唇舌掠过了她挺立高耸的蓓蕾,贪婪的用力吮~吸,又挑豆姓地噬~咬,时轻时重地,撩~拨得顾依晨惶恐又迷离地嘤咛一声,“额……”
一阵可怕的颤~栗感瞬间划过全身……
她情不自禁的低吟,让男人的喘息明显地急剧起来,修长冗实的身躯挺过去,身下的坚硬已经紧紧地抵住小妻子身下的敏~感地带,强迫她清晰地感受他硕大的尺寸和坚~挺的硬度。
唇边溢出一丝难耐的申吟,男人的身体明显焦躁的律~动起来,贴着她身下的柔软,用他坚硬的灼烫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肆意地摩擦起来……
顾依晨快要哭了,他这个动作太下~流、太色晴,也太摧毁她的自尊心了!
她扭动着腰身挣扎了起来,“不要――”
男人伸手,蛮横地擒上她纤细的峰腰,又用另一只手用力地揉~捏起她另一边的丰~满,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而是抓的她痛,“顾依晨,我老没老?”
顾依晨这时哪里还敢说他老?被人拆分了都有可能。连忙一迭连声地猛点头,“不老!不老!不老……”
男人笑了,却冷哼了一句,“言不由衷!”
擒住她的小蛮腰,身下反而越发剧烈地动作起来……
磨擦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重,男人大声地粗喘着,灼烫的大手也随之滑到了她的身下,食指勾上了她贴身的黑色蕾~丝内(和谐)裤……
“可是,霍天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她哭丧着小脸,深吸一口气问道。
却忘了,两人此刻的身躯是紧紧相贴的,她吸气的动作反而让胸前的丰盈抵上他坚硬的胸膛,换来他一声难耐的男姓申吟,那双不怀好意的黑眸变得更加灼热,“我要你……心服……口服……身体也服……”
变~态!他老了没老,看那张脸不就知道了,干嘛又扯到身体上去了?
霍天远意味深长地扬眉低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的手指缠绕在她的内(和谐)裤边线上,极尽耐心地爱抚着她,一遍又一遍地揉搓着她胸前的饱满,直至那美丽而诱~人的蓓蕾,在他手心里绽放、绽放、再绽放……
这样热烈而极致的撩~拨,顾依晨又怎么抵挡得住呢?
她已经彻底地迷离了,小嘴里模糊不清地呢喃着,“不……不要……”
他重又勾起她的下巴,俯身就给了她一记缠棉的热吻,修长的食指却刻意地扫过她胸前那两朵颤抖的嫣红蓓蕾,黑眸里有一蔟幽幽的蓝光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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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低她的身子,他掐着她纤细的腰身,将她的小腹向自己身下压去……
他下身的那团坚硬正顶着她的小腹,热热大大的。她扭过头,羞赧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身后的男人却伸手掰开她修长的两腿,强行进入她的体~内~律~动了起来……
开始还算温柔,一点一点地深入、挤进,一直抵进她最柔软的地方,也不猛烈地索取,而是贴着她的大~腿~内~侧,慢慢地磨擦,一进一后地在她体~内晃动着……
直至她慢慢地适应他的存在,男人却突然攥紧她的腰身,将自己深深地推进她体内,越来越深,动作也越发地狂野起来……
突然,一记重顶,深深地冲进她体内,顾依晨尖叫了起来,“啊……”
紧紧攥着床单,被那股凶猛的力道顶得无法喘气、更无法说话,一片男人粗喘声夹杂着情谷欠弥漫的混乱呼吸中,她听见了自己妩媚欲滴又羞赧可耻的申吟,甚至愈演愈烈……
她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双唇……
男人却俯脸下来,咬上她耳朵轻~薄地低语,“顾依晨,还嫌我老吗?”字音未落,又是一个俯身下沉,深深地挺入她柔软的最深处!
顾依晨无法自制的尖叫,拼命摇着头,眼眶中隐约溢出泪花,“……”
男人笑了,在昏淡的光线下刺眼得让她心酸不已,“不说话,表示沉默的反抗?”
自她体内缓缓地抽身出来,在她以为终于可以解脱时,却又突然一个挺身刺入!
顾依晨又惊又痛,一张俏白的小脸已经快没了血后,忍着痛,气得嗔恼地咬上他浑厚的肩膀,无声地呜咽着,“……”
男人被她娇~嫩~生涩的反应惹得又是一阵热血翻腾,埋在她体内的坚硬越发地肿~胀和灼烫起来,只想在她里面轰轰烈烈地纵横驰骋、不眠不休!
吻着她柔情美的粉腮,以修长的十指深深地插~入她垂顺的长发内,身下赫然又是一记情难自控的深顶!
顾依晨哪里承受得了男人凶猛的谷欠望?一张梨花带泪的小脸已经揪成了一团,“疼……霍天远……我疼……”
霍天远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俯下唇来,柔声地轻哄,又――轻柔地辗转着吻住她的唇,全力克制着放缓了身下的动作。“叫老公。”
顾依晨含泪轻颤,怯生生地唤了一声,“老……公……”
却更似软软哝哝的低吟,霍天远顿时又是一个热谷欠直流,猛地加快了身下的冲~刺!
直至在包裹住自己的那一片柔软里面,轰然爆~发出一股灼热的熔浆,耳边传来她的尖叫声,他才满足地倒在小妻子身上,嗓音里还夹着未褪却的晴谷欠沙哑,“顾依晨,你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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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你服了么?”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顾依晨泪流满面了!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在老男人面前提起一个老字!
头顶上的男人还煞有介事地俯到她耳边邪佞低语,“够不够满足你?”
顾依晨听出这赤果果的威胁:他在用身体力行来向她证明他不是老男人!
她满脸黑线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只觉得疼痛的下~体更加火~辣辣地灼烧起来,连轻轻地动一动都忍不住痛得申吟出声。(.无弹窗广告)“嗯……”
她清丽的小脸揪成了一团化不开的痛楚,在霍天远再次伸手来捞她的身体时,泪犹未干的脸颊顿时划过了一道清晰的惧意,声音破碎而颤抖,“不!不要――霍天远,你真的一点也不老……真的……别再来了……我不想死……呜呜……”
谁说他老了?他一点也不老,壮得跟头狼似的,在床~上就能把她活活地抓磨死!
枕边似乎传来男人一记低沉的闷笑,然后,她就感觉到,霍天远翻身下了床……
她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心里的紧张也稍微地松懈下来……
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刚刚下了床的男人突然又俯身下来,伸手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顾依晨的娇~躯莫名一颤,惶恐地抬起清丽的水眸去看他――
男人修长的手指却绕到她的颈后摩挲扣紧,低头吻上她的颈,“痛吗?”
顾依晨的小脸顿时一片赤红如血:能不痛吗?都说男人三十如虎,四十如狼。每一次和他做过之后,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似的,浑身汗流浃背,四肢都酸痛得不像是自己身上的。
所有小说里写的霸道大叔强宠小萝莉有多好多萌的情节,全都是坑人的!霍大叔在床~上的表现简直能让她一次次死去活来,苦不堪言。
直到男人凉薄的双唇轻咬了她粉颈一记,她才从失神中颤巍巍地回过神来,听见男人低哑的声音又问了一遍,“很痛吗?”
温热的大掌也随之抚上她光~裸的肌肤,探向了身下的那一处幽~秘之地,似乎是想查看一下。
顾依晨瞬即又是小脸一白,惶恐地连忙点了点头,“痛……”
就见男人墨眸一沉,起身,打横抱起她,迈开矫键的双腿,大步奔向了洗浴室,“我带你去洗洗。”
他带她去洗?
顾依晨俏脸微抽,蓦地就想起前两天夜里,他把她抱起浴缸里,开始也只是说帮她洗澡而已,结果,后来,又在水里被他从头到脚地狠狠做了一遍,浴室里,热水溅了一地都是,可是,男人的动作却根本没有停过,直到,他身下灼烫的热流随着温热的水流一起冲进她的身体,在她体内轰轰烈烈地爆~发开来……
男人的狂热掠夺一直是她难以承受的。谁知道,他一会儿又会想出什么坏点子来折磨她?顾依晨苍白着小脸,拒绝了霍天远的提议,“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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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凛冽的双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顾依晨便有些底气不足了!
她琢磨着,他可能是还在为她没有在那个店面老板娘的面前、承认和他的关系而耿耿于怀,暗暗地吞了一口气,又怯生生地说,“霍天远,你不要这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老!一点也不老!”
蹙眉之间,看到男人冷峻的脸色有了一丝缓和,她又趁热打铁地立下生死状:“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明天――我明天就去跟那个老板娘说,你不是我叔叔――”
男人停住脚步,修长精健的双臂横在半空中紧攥着她纤细的娇~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还有呢?”
顾依晨鼓起勇气,讷讷地继续表态,“嗯――我还会跟她说,你周六不会再去光顾她的店面……”
男人才缓和下来的俊脸又莫名地暗沉了几分,挑眉,紧盯着她白皙的小脸,又重复问了一句,“还有呢?”
顾依晨郁结地咬了一记下唇:霍先生,你真的很斤斤计较,很难哄耶!她都已经说得这样明白了,为什么还非要逼她?一定要逼她当着他的面说出那个如此亲密而神圣的称呼吗?
霍天远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淡漠地命令道:“说!”
顾依晨纤细的眉拧着,小脸上满是抗拒,紧咬着双唇,无声地拒绝:“…………”
只注了一层浅浅温水的浴缸里,霍天远牢牢地将她娇小的骨骼全数压住,咬住她的耳,嗓音沙哑如雾:“顾依晨,那两个字就有那么令你难以启齿吗?公开地承认我,就有那么令你难受吗?……”
他滚烫的掌心覆盖在她胸前,滚烫的热度带着一丝坚硬摩挲着她的顶峰,布料的摩擦更是让人难耐,顾依晨低吟一声,在感觉到臀后一抹炙热又开始变得铁一般硬(和谐)挺的时候,倏然感觉害怕,小手赶忙覆上他的大掌,终于忍不住颤声哀求:
“别……霍天远,你别这样……我疼……真的好疼……”
男人健硕的身体仍旧结结实实地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胸口发疼、双腿发麻,霍天远却不以为意地挑高了剑眉,“你可以选择的……”
温热的大手也没有放过她,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激起了一阵强过一阵的痉~挛,她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已经连续几个晚上,在她身上狂野地挥汗如雨,一做就是两个小时以上,每次总是剧烈地在她耳边喘息,为什么还总是乐此不疲地将所有的精力花在她身上?!
她嗔怒的声音夹着一丝委屈的哭腔,“呜呜呜……霍天远,她以前也是这样叫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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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男人的动作滞了一下,墨黑的眸子沉沉地盯着她,那幽幽的眸光就像是要吞噬了她的灵魂似的。
末了,只觉得腰上蓦地一痛,他的大手正掐在她的柔软处,毫不客气地下了重手,疼得她“啊”地一记轻叫出声,男人不悦的声音,才在头顶响起,“你说谁?”
顾依晨便住了嘴。
他在生气,她看得出来。
可是,她还是有些委屈,氤氲的水眸忧怨地看着他,紧咬着双唇的动作,清楚地透露出她心底的倔强与坚持:
――霍天远,她以前也是这样叫你的吗?
霍天远,你们过去那样亲密的时光里,也有一个娇艳妩媚的女子这样亲昵而神圣地叫你“老公”吗?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一点一点地黯沉了下去:原来,她也在会在乎,她也在会不舒服,她也会介意,尽管是她来不及参与的他过去的生命。
就连她在床第之间溢出的那一记,“老……公……”也变得格外的可笑!
或许,霍天远在过去的枕畔床间已经听得太多次了,又何必在乎她这一声?
浴缸里的水越注越多,温热的水流漫了出来,。
顾依晨撇开脸,伸手去推身上的男人,“我去关水――”
压在她身上的那付精健身躯却沉沉地,没有动弹半分。
顾依晨推不开他,小脸急得晕红起来,“霍天远,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变得这样难堪?我本来就没想过要真心这样叫你,本来也可以不在乎你的――”
她本来也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堂堂正正的出身而已,她从来也没想过要被这个男人牵制自己的喜怒哀乐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她甚至想要依恋这个男人的怀抱,想要他专一而绝对的爱!
――霍天远,你说,我可以再贪心一点,即使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你也会想办法替我摘下来。
但是,我想要的,你保证不了,也给不了!哪怕,我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守望着。
白皙的脸颊上默默地滑下两行咸湿的泪水,她来不及抬手去擦,那水液已经滑入了温热的水流里,就像他突如其来的喜欢和爱恋,终有一日,也会这样无声无息地流失掉……
即便她真的对旁人承认了他是她老公,也一样无法改变有一天他不属于她的事实。他也曾那样深深地爱过李潇,不是吗?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了她的下颚,深邃的眸凝冷冷地视着她,嗤笑出声,“不是因为这个吗?”
耳边,一记清脆的响声,顾依晨惊讶地看到,自己搁在洗手池旁边的一只瓷质的马克杯瞬间被摔得粉碎!
杯身上萧牧那张清逸的脸孔,也瞬间摔得支离破碎!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漆黑的瞳孔急剧地扩张,小嘴哆嗦着嚅动了好几下,竟是苍白着小脸自齿缝里冰冷地迸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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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万万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在大街上只花两块钱就能买到的马克杯,居然能够让小妻子瞬间冷眼相对!
那一个毫无温度的“滚”,比从她嘴里愤怒地骂出来的“混蛋”,更难以让他忍受!
他一次又一次地放下身段地去跟她求欢,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都双手捧到她面前,可这些竟然比不上杯身上碎裂了那张男人的脸,对她来得更重要!
冷冷地蹙眉,他修长的手臂紧箍上她骤然紧绷僵硬的身体,邪佞地以二指挑起她削尖的下颌,接着,便将自己滚烫的薄唇,狠狠地覆了上去,带着一丝危险的压迫力辗转着,手指扣紧她的后颈,凛冽的双眸已经森冷一片,“我若是不滚呢?”
四目相对,有朦胧的雾气升起,她只看见了他眸中腥红的怒意,看不到他心底的委屈和伤痛。
顾依晨寒着小脸与他对峙,苍白的神色间掠过了一丝尖刻的嘲讽,“何必呢?霍先生需要床~伴的话,大可以一个电话就搞定。不需要像在我面前这样令你为难,也不需要你费尽心思地说太多伪心的甜言蜜语,我相信,就会有很多美女会前仆后继地争抢着来伺候你……”
男人深邃的瞳孔里溢出了浓浓的恨意,“顾依晨,我今天晚上就只要你!非要不可!”
男人苍劲的大手用力地掐在她削尖的下颌上,力道大得让她疼到紧紧地蹙起了秀眉,他凛冽的眸光更是森冷地盯着她心生颤~栗,顾依晨纤长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他危险的眼神,让她意识到,自己随时都会有被人生吞入腹的可能,惊人动魄得可怕!!!
顾依晨颤抖着直视上他沉鸷的眸底,“我不同意……”
男人却用另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霸道地掐上了她柔软的腰肢,俯下唇来,强势而蛮横地撬开了她紧抿的双唇,堵住她的呼吸,用力地辗转噬咬,“顾依晨,你记住了:我是你老公,我有绝对的权利要你!”
男人滚烫的双唇漫入了温热的水流里,放肆地吮~啃着她被熨贴得发红的肌肤,也放肆地侵入她柔软的体内,强迫她,跟随他的节奏,一起在这场沾满她血泪的欢爱中无望沉~沦……
她清丽的水眸里满满的都是恨意,不能原谅身上的男人正在对她做的这一切!
她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任由男人疯狂地在她身上发起一波又一波凶猛的攻势……
她不哭不叫,也不闹,双手甚至放弃了挣扎,无力地垂落至浴缸外……
霍天远腥红着双眸,俯下脸来去吻她的唇,一遍又一遍热烈而动情地吻她,缠棉而缱绻的吻,却换不来她越来越冰冷的心……
直至看到她凄然地笑着举起一片瓷白的碎片,横在了她白皙漂亮的粉颈上,“霍天远,我恨你!”
清冷而飘渺的声音,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缓缓地退出她的身体,任由身下的谷欠望还在激荡地狂嚣着,起身,跨出浴缸,转身,离开……
反手给她带上门,“啪”地一记脆响,却隔绝了他心碎的背影,还有她悲怆的低泣……
――顾依晨,承认我就有那么难吗?我对你所有的好,都抵不过一张刻在马克杯上的萧牧的脸吗?
――霍天远,你不懂,你不懂!老公这两个字没有这样简单而随便,那个马克杯也不仅仅只是代表萧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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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医院里,寂静而荒凉。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偶或听到一记尖叫的汽车喇叭声,都显得那么地难能可贵。
雪白的病房里,李潇正在一笔一划地写着一个人的名字,“霍-天-远。”
她深刻的力道,穿透了薄薄的纯白纸片,黑色的字体苍劲有力地跃然纸上,无声地诉说着她心底深重的决心:霍天远,我要你!哪怕粉身碎骨、痛透肌肤,我也要成为你身边的女人!
心中一阵无法抑止的愤怒与不甘涌上来,李潇狠狠地甩掉了手中的笔!
在他身边两年,看过他无数次的握笔,可是,她为什么就是学不会他刚毅飞舞的字体?为什么就是抓不住他怦然跳动的心?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原本以为唾手可得的幸福与光环,为什么竟在一ye之间就烟消云散?为什么他决然离去的时候,竟连一丝留恋也没有?
她,就有那么失败吗?
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所有的情绪呆在他身边两年,却还是被顾依晨那个下贱的女人毁了她一切的希望?
她愤怒地攥紧了雪白的床单,紧紧地揪成了一团,漆黑的双眸里迸射出恶毒而凶残的光芒!
抓起枕边的手机,她在凌晨三点的沉睡时分里,往霍天远的手机里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听。
李潇苍白的脸孔蓦地阴冷地抽~搐起来,食指轻轻地点了重拨,她固执地一定要听到彼端那个男人的声音:
――天远,不是你说的吗?不管我遇上了什么困难,你都会尽最大的力量来帮我的。
可是,现在,我就很需要你……
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李潇的心已经不能平静了,狂躁地又要再一次拨过去,手机里却收到了一条简明扼要的短信息:
――他不在家。手机落家里了。
李潇狂躁的心情才一点一点平复下来,冷笑着从手机文档里翻出一张图片,随即按了“发送”――
照片是很久以前,有一次她趁霍天远睡着的时候悄悄拍下的。
很私~密的独家珍藏,她一直存贮在手机里没舍得删,不料,今天还有机会派上用场!
李潇嘴边的笑意越发地阴冷:
――凌晨三点,老公不在家,还把手机落在家里了,这说明了什么?顾依晨,原来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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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爱真龌鹾!
浴室里,雾气朦胧,氤氲不清,却是一地的狼藉。[]
被摔破的马克杯瓷片散落在雪白的地砖面上,还有萧牧那张再也拼凑不齐的俊脸。
顾依晨从浴缸里爬起来,取过架子上的浴袍裹到身上,便漠然地蹲下来拾捡地上的碎片……
一块尖锐的碎片划伤了她的手指,有鲜红的血水自指尖流下来,滑过了马克杯上萧牧那双含笑的清澈瞳眸里……
顾依晨鼻子一酸,胡乱地擦拭起碎瓷片上的血迹,瓷白杯身上的血丝却越擦越多,直至模糊了他俊逸的眉眼,她再也看不清楚那张曾深深刻在心底的脸庞,
反而另一张刻意淡忘的脸孔却越发地清晰起来,她似乎还能听见他在耳边低沉地盅惑,
――顾依晨,说你爱我!
――顾依晨,我不管你是爱我也好,不爱也好,今生你就是我霍天远的人!死了也是我霍家的鬼!
――顾依晨,你想要的话,我也会想办法摘给你的,你可以再贪心一点。
――不会有那一天的。顾依晨,不许放开我的手!
……
顾依晨紧紧地闭上了双眸,眼角有两串晶莹悄然滑落:霍天远,你知道吗?就算是只为了腹中的宝宝,我也真的很想相信你,很想就这样一直被你紧紧地牵着我的手,一起白头偕老。
可是,霍天远,我也记得清清楚楚,在霍家老宅里你曾是怎样铿锵坚决地表白过你对李潇的感情,也还记得你在噩梦里呢喃,“……你知道吗?顾依晨,我爱她……”
虽然不是山盟海誓,却已足够我铭刻在心。
曾经也很想装作不知道,然而,当店面老板娘问我要零钱的时候,我却还是看到了,你的钱包里还放着她的照片!
藏在最里面、最底下的夹层里,放得这样隐秘,藏得这样深!
霍天远,我没有安全感。[.超多好看小说]想要依靠你的感觉是这样的强烈,可我却依旧触摸不到你的真心,你的心里到底是住了顾依晨,还是住的你曾深爱过的潇潇?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甚至怀疑,那天回霍家老宅的时候,是不是在她睡着的时候,老爷子给他下达了什么命令,他才会突然一反常态地对她温柔起来,还不可思议地说爱她!
脑海里纷繁芜杂,顾依晨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她抓着手中的碎片,连同她流血的手指,一起凑到了水龙头下,打开开关,在哗啦啦的水流中冲洗掉上面的血迹污秽,却不知道该怎么冲洗残留在心底的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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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瓷片怎么也粘不完整了,顾依晨看着那疤痕累累的图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自衣柜里找出一个纸盒子,将一堆碎瓷片装了过去……
关上衣柜门,她怔怔地看了一眼上面空无一人的大~床:
她洗完澡出来,房间里便没了霍天远的身影。她以为,他是到楼下看电视去了。拉开~房门,她走到二楼的平台上往下望,却只看见一室的漆黑与安静――
电视没有开,沙发里也没有人。也不知道霍天远去了哪里?
想着明天一早,父母会追问霍天远的行踪,她又紧拧着秀眉折回房间,取过她刚才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算给霍天远打个电话。
“嘀嘀嘀……”地一阵按键声还没有结束,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尖叫的铃声,纤长的娇~躯随即僵滞:那是霍天远的手机。
他竟然连手机也没有拿就走了,脚步该是有多匆促?
她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身后,霍天远的手机却依旧在坚持不懈地欢叫着。(.好看的小说)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备注,“潇潇”。晦涩地撇开脸,决定忽略它。
顾依晨将男人的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厚实而松软的羽绒枕遮挡掉了那阵异样的尖锐,房间里在一阵沉闷的铃声中,顾依晨已经掀开被子的一角,抬腿,上~床,钻进了绵软而暖和的被褥里……
铃声断了的时候,她的头正好也挨到了枕头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两片厚重的眼皮还没有完全合上,刚刚断掉的来电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她不想理它,任由它在枕头下欢快地叫着。对方的耐心却似乎比她好很多?
铃声一直在响,大有一股誓不罢休的气势。
顾依晨伸手,从枕头下掏出霍天远的手机,毫不意外地,又一次看到打进来的仍然是李潇!
她沉吟了起来,老让手机这么响也不是办法。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听,信号又一记中断了。她想了想,就捏了一行小字发过去:
――他不在家。手机丢在家里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他手机的短信息提示音却又叫了起来:
――我知道。
顾依晨怔了怔,不太明白李潇发的这简短的“我知道”,具体想要说明什么,手机里又提示对方发了一张图片过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点开了查看――
一片暗淡迷离的橘色灯光下,霍天远浑身赤果地躺在大~床~上,旁边还躺了一个同样全身赤果的李潇,男人宽厚的大手正亲密地罩在了女人胸前高耸的浑圆上!
“啪!”手机嗤溜一声自手中滑落,顾依晨白皙的小脸上瞬间血色全失!
――“顾依晨,我爱你!”
男人滚烫的话语依稀还在耳边回荡,可是,霍天远,为什么你却可以一转眼就跟别的女人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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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从顾依晨的闺房里出来之后,便孑身一人来到了顾宅的花园里。
四季葱郁的女贞树下,遗留下一串排列不规整的烟蒂,表示男人已经在这里逗留了许久,并且,心烦意躁。
皎白的月光下,他坐在车上,默默地看着二楼窗户的灯在持续地大放光明一阵之后,终于熄灭了……与窗外无边的夜色融合~成一体。
他却黯然地意识到,今夜,他是再也没办法和她合~成一体了!
是他不好,千不该,万不该,意图以雷霆万钧之势,粗暴地摧毁掉那个男人还残留在她心里的记忆!她一定恨死他了吧?
刚才竟然用那样血红的眸子盯着他,像是他赐予了她剜心之痛似的!
他知道她不想见他,现在上去,也只是徒劳无用,冷暴力是必然的,万一争吵起来惊动了岳父岳母,那就更不好了!
黑夜里,他又静静地点了一根烟,看着指尖的一点红光在黑暗里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他的心也忽明忽暗地忐忑着、不安着、踌躇着……
他就那样静静地靠在主驾座上,眸光深沉地看着楼上的窗户,想像着她此刻躺在床~上的样子,冷峻的面容上淡淡地掠过了一丝自责与宠溺:顾依晨,你现在一定还很恨我吧?
明明知道她下面很痛了,他却还是因为萧牧而在炉火中烧下伤到了她!
想起她的痛,他才忽然记起,那天陪她去美容院做发型的时候,似乎在店里的陈列架上看到了一种关于介绍祛痛香精油的疗法,或许,这种精油能缓解小妻子身体的疼痛?
霍天远想到这里,便抓起座机按下了快捷键1,也不顾现在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分,便交待起睡眼惺忪的赵特助,“你给那家美容院打个电话,就说我要一瓶香油,马上就要!”
赵特助怔怔地盯着手机里戛然而断的通话信号,重重地打了一个呵欠:
――霍总,现在是凌晨三四点钟,美容院这时候根本不营业,好不好?我到哪里给你弄什么香精油!!!
可是,老板的话就是命令。他还不至于要为了一瓶精油丢了自己的饭碗。
赵特助给美容院的负责人打了电话,又亲自赶往店内去取老板急着要的香粘,却意外地看到,老板新买的那辆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店门口。
车窗已经敞开了一半,里面的男人却是困倦地斜倚在座椅上闭眸浅寐着,夹着香烟的那只手垂落到了车门外,地上已经散落了好几个烟头,显然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不禁侧目:这精油对他就有这么重要吗?需要他大半夜的在这里等着?
拿了精油,送到老板的车上,霍天远又匆匆驾车离去……
赵特助瞅着他远去的方向,狐疑不解:那不是去太太娘家的方向吗?那种精油明明就是女子欢~爱后用来擦在下~体上按摩,以缓解疼痛的,可太太不是怀孕了吗,怎么会用得上它?
霍天远拿着精油回到顾宅,推开二楼的房间时,顾依晨还在睡。
清晨的曙光透过一层窗帘打在她的小脸上,有一种笼罩在淡黄色光晕下的如梦如幻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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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上一章有些亲们没有看明白呀?女主不是突然翻脸,而是在嫉妒,内心也缺乏安全感。顾依晨不是问了男主一句话么,“霍天远,她以前也是这样叫你的吗?”可是,男主因为生气没有回答她。而且,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在妻子面前提起前女友的吧?顾小姐误会是正常的。好吧,我承认,我是想虐男主,o(n_n)o~。ps,求月票,求打赏。木动力加更鸟。。。
你要跟我离婚吗
霍天远拿了香精油回到顾宅,推开二楼的房门,走进去时,顾依晨还在睡。
清晨的曙光透过一层窗帘打在她的小脸上,有一种笼罩在淡黄色光晕下的如梦如幻的美。
他站在床边静静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又俯下身来,伸手,将她露置在空气中变得冰冷的小手轻轻地放回到被子里面,却讶异地发现,她葱白的指尖上划破了一道细长的伤口,血渍已经干涸,在上面留下了一层暗红色的痂皮。
深邃的眸光倏地变得幽深,俯唇,小心翼翼地印下一吻,自责地呢喃出声,“痛不痛……”
因为那个马克杯而生出的浓浓嫉妒,也在看到她的伤口时变成不再那么重要。
他在房间的其中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只粉红色的医药箱,大约是她在少女时期用过的。
他打了开来,看到药品的期限还在有效的时间以内,便从里面翻出了一只消炎止血两用的创可贴,动作轻柔地裹上了她受伤的手指。
枕边的手机闹钟突然叫了起来,是顾依晨设置的,每天的这个时候是她的起床时间。
他拿起手机准备按掉,床~上的小妻子已经幽幽地醒来,看看他,又看看被他握手中的她的手机……
随后,便淡漠地收回目光,眸光触到自己指尖那片白色的防水创可贴时,白皙的小脸上划过了一丝讶异,却又很快掩饰掉,略微喑哑的嗓音在清晨里淡淡地响起,“你的手机在你那边的枕头下。”
她是在说,请他把手机归还给她。霍天远眉眼微沉,默默地将手里的手机递到她面前——
顾依晨接了过来,取消了尖叫的闹钟。下床,趿上拖鞋,转身,继而走进了洗浴间里……
她的冷淡在他的预料之中,霍天远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起伏。
抬腿,迈开矫健的步子,也跟在她的身后,朝洗浴间的方向大步跨过去……
身后男人的脚步沉健而有力,顾依晨心下一悸,白着小脸快走两步,一进了洗浴室,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男人修长的双臂就要触上她微凉的指尖,门板已骤然关上,他堪堪收回手,浓密的眉峰聚成了一个化不开的“川”字!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忍耐着,浑厚低沉的嗓音里甚至透出几分异样的温柔来,“晨晨,开门。”
一扇单薄的门板阻隔,里面的小妻子却没有回应他。霍天远又在门外低声哄道,“还在生我的气吗?是我不好,答应了给你时间的,但我却食言了!你要我道歉也好,或者你恨我、你打我都行,先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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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依旧是一片静默。
霍天远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烦躁地扯了一记领口,解开了两颗衬衫纽扣,却依旧用隐忍的声音继续道,“你昨晚不是说疼吗?我给你买了精油,美容院的人说,擦了这个油就不痛了!你把门打开,我给你——”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仔细地倾听门内的声音,却失望地听到,里面仍然一片沉默。
他提高音量叫了一声,“顾依晨,你再不开门,我就下去找你妈咪要钥匙——”
洗浴间的花式玻璃门这才“哗啦”一声被拉了开来,门内的小妻子显然有些气愤难当,“霍天远,你到底还想要怎样?”
霍天远眉间深蹙的川字缓缓松展开来,能够这样面对面地看着她,即使她只是恨恨地瞪着他,他的心也明显地安定了不少。
他抬起手臂,从身下的西裤口袋里取出一只仅有口红大小的包装盒,递到了小妻子的手边——
上面一片黑压压的英文,顾依晨只看懂了一行“印度香精油”的标签。
霍天远见小脸上一片怔然,又低声说,“里面有中文的说明书,你照着做。”
顾依晨却没有伸手去接,眼神生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不需要。”
那生份而疏离的目光,刺得霍天远面上一寒,突然就一言不发地抓起她的手,强势地将精油塞进她手里,凉薄的双唇溢出一丝微愠的怒意,“需要我亲自动手帮你吗!”
不是疑问句,而是一个口气不佳的感叹句。
霍天远发誓,他从来没有这样耐着性子地去哄一个女人,顾依晨,你应该知足!
顾依晨也听出了他几谷欠爆发的怒气,却在他的大掌抽离开的那一刻,松开五指,任由那瓶香味四溢的精油自指间滑落,重重地掉落在洗浴间门口那瓷白的地砖面上!
“啪”地一声!
她脸上有着冷冷的笑意,霍天远却是恣意地微眯起幽深的双眸,凛冽的瞳孔里有着忍无可忍的愠怒,修长的手臂一把扣住她纤细的皓腕,猛地收紧往怀中一带,又上前一步,将她牢牢地圈禁在自己的双臂和雪白的墙面之间,“顾依晨,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这样——”
看进她受惊而嚯然睁大的清丽瞳孔里,苍白的小脸吓得不见一丝血色,他才收住冲出嘴边的低吼,凛冽的嗓音却似乎夹了一丝异样的哽咽,
“我都这样求你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顾依晨,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真的忍爱不了你的心里还有他的影子……你忘了他,忘了他,好不好?”
男人挺拔的身躯覆了下来,温热的脸庞依恋般地埋进了她雪白的粉颈间,灼烫的呼吸里有着令人动容的深情。
“…………”顾依晨僵直着身体,错愕地看着清晨里这个与平日格外不一样的男人,几乎不敢相信一向高高在上的霍天远,居然会“软弱”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喃喃地倾诉他对自己的爱意……
以至于男人薄凉的双唇沿着她腮侧的弧线吻上她柔软的唇瓣时,她忘了昨晚李潇的深夜来电,也忘了自己应该推开他……
霍天远深邃的瞳孔悄然掠过了一丝惊喜的光芒,强劲的大手攫起她削尖的下颌,霸道地加深了唇边的吻,热情而绵实,在寒冷的清晨里,一点一点地隔化她心底凝结的冰块,低沉的嗓音里蕴含着浓浓的嗔痴爱念,“顾依晨,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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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美好而滚烫的字眼,却似乎一下子灼痛了顾依晨的心!
只见她清丽的瞳眸骤然睁大,对上男人迷离的墨眸时,竟然瞬间冷漠如冰!纤细的双臂奋力屈起,勉强抵开了男人健硕的胸膛,“是吗?霍先生这句话,想必昨晚也说过了很多遍吧?”
霍天远听出了她话里的鄙夷与轻蔑,不觉深蹙起剑眉,“是,顾依晨,我是——”我是认真的,我昨晚也说过,顾依晨,我爱你!所以,我绝不会放开你的手,就算——你的心里现在还爱着萧牧。
顾依晨却生硬地打断了他没有说完的话,苍白的小脸上有一种深恶痛绝的不屑,“够了!我不想听!霍天远,如果你一定要用这个爱字来定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只能说,你的爱,真龌鹾!我宁可你一直爱着你的潇潇,也永远不会想要你所谓的爱!……”
就像她毫不迟疑地丢掉手中的精油一样,她用力地推开身前的男人,俏丽的眉眼间已经覆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寒冰,“别碰我!从今往后,再也不要!”
她的鞋尖擦过了他的脚边,同样也是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霍天远却是骤然深受重创地僵滞在原地:
——霍天远,如果你一定要用这个爱字来定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只能说,你的爱,真龌鹾!我宁可你一直爱着你的潇潇,也永远不会想要你所谓的爱!
顾依晨,就只为了一个刻着萧牧脸孔的马克杯,你就要将我打入永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里吗?我的爱龌鹾?!那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看我一眼,也从来就不曾让我走进你的心!
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精油,他冷峻的脸庞划过了一抹浓浓的自嘲:你也受伤了吗?我大半夜地去把你买回来,可是,顾依晨却连看也不看一眼,就把你也看成了是跟我同一类的龌鹾次品,弃之若敝!
真好!顾依晨,你真行!是吃定了我霍天远非你不可吗?我倒要看看,是谁会先来求谁!
强迫自己忽略掉心底剧烈翻涌的疼痛感,霍天远冷着脸,挺直了脊背,迈开修长笔直的双腿下楼,连早餐也没有吃,就顶着一脸令人骇然的寒冰去了公司……
顾太太从厨房里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出来,只看到霍天远那辆奢豪尊贵的黑色劳斯莱斯“吱”地一个转弯,直接驶出了顾宅,疾速驰骋在靛青的公路上,扬长而去……
不由地诧异地问向坐在沙发里一脸悠闲地翻阅杂志的女儿,“天远怎么走了?我煮了他爱吃的水饺呢!”
顾依晨恬淡地笑了笑,“公司有点事,他赶着去处理了。妈,一会儿你弄好了,我们自己吃吧,他一向都很忙的,你不要多心。”
“哦。”顾太太答应了一声,把手中的一碗饺子端放到餐桌上,又狐疑地看了一眼女儿倚进沙发里的背影,她为什么会觉得,女婿走了,女儿却分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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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不到,就见到总裁大人莅临办公室的赵历明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霍总……”
被霍天远凛冽的双眸一扫,生生地吞下了嘴边的“好”字。
直至上司颀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那扇高档奢华的暗色朱漆实心木门内,他才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气,又伸手,擦了一记额顶的虚汗,为了避免被上司来势汹汹的台风尾扫到,他决定,今天要外出办理梅溪工厂的产权转让手续。
顾氏的林宗南秘书早就将登记在霍总岳父名下的产权证送了过来,因为霍总这一次陪太太的回门之行,才被他搁置了下来。
赵历明低下头来整理起相关的文件……
桌上的座机电话却在这里响了起来,他一手抓着文件,一手提起电话,“我是赵历明。”
电话里响起的却是上司低气压的沉闷嗓音,“你通知各部门经理九点赶到梅溪的顾氏分厂开会,主题是探讨工厂是否符合我们公司的改造再生产规划。对了,请顾氏的顾小姐和林秘书也一起出席。”
不等赵历明反应过来,电话已“啪”地一声挂断!
他愕然地看着手里的房产登记证明,还有双方签订的买卖协议:霍总,你连购买工厂的钱都付过了,这时候再来谈能否可利用,是不是也太迟了点?总不能叫太太把收下的钱再吐出来吧?
咦——不对!
赵历明侧着脑门想了想:刚才,霍总提起太太的时候,好像说的是“顾小姐”?而且,语气分明冷得可以冻死人!
可是,昨天在普砣山的时候,霍总明明对太太温柔有加、言听计从的样子,而且,今天清早霍总不是还在美容院门口不辞辛苦地等了好几个小时,买了一瓶精油又匆匆地赶回了顾宅吗?
他还以为,霍总和太太的关系总算可以拨开云雾见青天了,却又是为了什么一ye之间天地变色?
斟酌了又斟酌,他还是没敢直接打给顾依晨,而是吩咐自己的助手通知林宗南,九点霍总会带着各部门经理抵达梅溪工厂考核和开会。
没有漏过林宗南在电话里诧异地追问,“顾小姐知道这件事吗?”
赵历明打了个噤言的手势,助手便委婉地表示,自己只是负责传达高层指示的,其余一概不知。
助手有些懵懂地挂了电话,赵历明又若有所思地抬头看进百叶窗内上司那张一成不变的冰山脸,直觉告诉他:上司这是在孤注一掷,弄不好就会人财两失,两败俱伤。
磅礴大气的总裁办公室里。霍天远埋首在一堆单调的数据里,眼前却总是晃过一张深恶痛绝的俏丽小脸:
——霍天远,如果你一定要用这个爱字来定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只能说,你的爱,真龌鹾!我宁可你一直爱着你的潇潇,也永远不会想要你所谓的爱!
啪!手中的签字笔被生生地折成了两段!
男人深邃幽沉的瞳孔里射出了狂热的光芒:顾依晨,是你逼我的!我不会再给你任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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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宅。久违的一家三口温馨早餐时分。
顾依晨一碗水饺还没有吃完,就接到了林宗南打来的电话,一脸忧心忡忡地问她和霍天远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当着顾董事长和顾太太的面,她笑得温婉可人,“没有这种事,林叔,天远对我很好。”
林宗南便不吭声了。大概也猜到了她现在可能说话不方便,只低声告诉她,九点赶到梅溪分厂开会,不要带上顾董事长出门。
挂了电话,他唯恐大小姐不懂得他的用心良苦,又轻轻地捏了一行短信息发过去:
——霍氏要过来考核接收梅溪分厂的可行性。
别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多说。可是,他相信,大小姐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也绝不会让顾董事长涉足其中。
顾依晨看了短信息,突然就眼前一黑,差点就昏过去!
她怎么也想不到,霍天远竟然会以这样极端的手段来报复她!
顾董事长察觉到女儿俏脸邳变的样子,放在手中的筷子,蹙眉,沉声问,“晨晨,出什么事了?”
顾依晨这才强装镇定,讪讪地对着父亲笑了笑,“没什么,突然有些反胃。我不吃了,爸妈你们慢用。”
转身,听到顾太太在安慰顾董事长,“没事,晨晨大概是到孕吐的阶段,反胃是正常的……”
她已经上了楼,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她才拿出手机,从电话簿里面翻出霍天远的手机号码,“嘟嘟嘟……”
一阵单调而冗长的拨号声响了许久,电话却竟然一直没有人接听!
她俏白的小脸一阵愠怒地抽动起来,又拨到了霍氏的总机……
对方给她转到了霍天远的秘书室,她说要找霍天远时,竟被拒之门外:霍总正在会见客户,不方便接电话!
顾依晨颓然地持断了通话:八点二十分。她只有40分钟。
如果霍天远反悔了,顾氏最多只能争取到30%的违约金。却要面临“黄雀在后”的萧氏倒打一把!
——霍天远,你这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你要和我顾依晨离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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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的秘密
打他手机,不接。[.超多好看小说]
打到公司,被告知他忙得没时间接电话。
于是,顾依晨知道了,霍天远是在故意躲着她。
――霍天远,如果你一定要用这个爱字来定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只能说,你的爱,真龌鹾!
是因为她这句话彻底惹怒了他,所以,他才会不惜公开与她为敌,不惜宣告全世界,他要跟她离婚吗?就连六个月他也等不了,现在就要离吗?
顾依晨的心里顿时冰凉一片:她只有40分钟。如果在这之前,她不能让霍天远回心转意的话,刚刚走出困境的顾氏失去霍氏这座强大的靠山,立马就会再度面临一直虎视忱忱的萧氏卷土重来的恶性收购!她不单止保不住梅溪分厂,甚至,有可能连顾氏也守不住!
这种灭顶之灾即将降临的恐惧感,让她的脸色瞬即变得惨白,紧紧地攥住了双手,指骨用力地捏出了泛白的异状,她无法想像,当失去一切之后,父母将会落到何种悲惨的境地?
不行!她要跟霍天远谈一谈,严肃认真地对话。至少,她要知道,关于她腹中的孩子,霍天远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顾依晨给顾董事长之前住院的医院打了电话,要求院方给腿脚未能完全好利索的父亲,再做一次全面性的身体检查。
化了淡妆,提了公事包下楼,她又嘱咐顾太太看好顾董事长,让他安心地呆在家里,等着医生上门来作检查。
这样,顾董事长就不能跟她一起去上班了,也不会知道梅溪工厂那边的情况。
一切都安排妥当好后,她才开了顾董事长那辆黑色的宝马760li系驶出了顾宅,朝着顾氏公司的方向而去……
直至车子脱离了顾氏夫妇的眼线,才猛地一个拐弯,掉头,朝着反方向的霍氏大厦而去!
一路上,她开得飞快,为了抢在霍天远出行之前到达霍氏,她甚至飚到了100码以上!
不用说她也知道,这一天的违章罚款最低不会少于2000块,可是,她别无选择。(.)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霍氏集团大厦楼下,在车窗里就可以清楚地窥见一片富丽堂皇之色的气派大堂,即便是顾氏最鼎盛的时期,也没达到过的颠峰程度。
霍天远的确是个出色的商人。
在c市,霍氏集团是就好比一个神话传说的存在。
88层高耸入云端的华丽写字楼,证实了它无比强大的魄力,霍氏集团以其涉及的众多领域,均为业界佼佼者著称,房地产、石油、金矿等等盈利丰润的项目,更是独占鳌头,被媒体誉为引领国内经济乃至世界经济飞速发展的top10名流企业。
放眼偌大的c市,霍氏更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令人惊叹的是,海域辽阔的太平洋和大西洋,无边无际的海面上航行的豪华邮轮,几乎都显赫地印着一个众所周知的标志,fok-ltd。
如此赫赫有名、金光熠熠的国际大企业,还是她丈夫名下的合法产业,顾依晨却是第一次来。又或许,也是唯一最后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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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光线充足的总裁办公室,清早的金色阳光从透阳的落地窗外射进来,照耀得一室明晃晃的温暖如春。
离了临窗而立的高大男子有一段距离,李潇正坐在室内一隅的黑色进口真皮沙发上,痴迷地凝视着男人阔厚如海的后背――
昨晚,给顾依晨发过那一张惊艳的私~密照之后,她满以为,今天,霍天远会来找她算账的。(.无弹窗广告)
可是,没有。一个早上,她的手机连响都没有响过一声。
甚至,她主动给霍天远来了电话,他也没有提起过有关昨晚的只字片语。
霍天远和顾依晨之间似乎是陷入了冰封的寒潮期?否则,顾依晨那个贱人不会在收到如此惊艳的照片之后,居然连质问自己的丈夫也没有过。
她突然意识到,霍天远和顾依晨的感情出现了空窗期,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不过,像他这种高贵冷艳的主儿,明着来沟引肯定是行不通的。
霍天远的品味绝非一般男人的水准,更是与低俗沾不上一点点的边儿。对付他,主动的宽衣解带,远远不如楚楚可怜地寻求保护来得有效。
于是,李潇吞吞吐吐地在电话里说,自己遇上了很大的困难,低泣着恳求他的帮忙,“天远,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啊……那些人太可怕了……你要是不救我……我真的会被他们活活打死的……”
她在电话里又伤心又惊恐地哭叫起来,一直说那些人还会再来骚~扰她,哭着求霍天远给她提供一个安身之所。
霍天远犹豫着说,他一会儿还要出去开会儿,稍后会派人去给她安排一个安全的住所。
李潇听得他口吻里有松动的意思,随后便脱掉医院的病人制服,只套了一件黑色的呢绒大衣就退了病房出院,匆忙打了一辆车,直奔霍氏而来……
到了霍氏,赵历明那条只对主人忠心的恶犬,居然还拦着她不让她进总裁办公室!
直到她打了霍天远的手机跟他哭诉,得到他的允许,赵历明才紧蹙着双眉,一脸不快地放了她进去!
李潇气得恶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才又挤出几滴泪水,一付悲痛欲绝的模样进入霍天远的办公室……
一进来,就看到他脸色凝重地临窗而立,颀长的身影在淡薄的金色晨曦映照下,犹如渡上了一层淡淡的迷人金光,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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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进来已经有好几分钟了,霍天远却总共只跟说了她一句话,“你想住在什么地方?”
她怔忡地说了个高级小区的名字,霍天远便交待下面的人去办了,然后,对她说,“两个小时后,有人给你送钥匙过来。”
便又再次背对着她,一直不停地看手机,又心不在蔫地把玩着手中的车钥匙,根本没有再交谈的谷欠望。
李潇认了出来,那串车钥匙是出自于今年最新款,全球限量只有50辆的劳斯莱斯经典款。
霍天远喜欢黑色的奢豪名车,这在整个上流社会几乎是个公开的秘密。
迈巴赫、雷克萨斯、宝马……他拥有的每一辆,无一不是顶级好车。而当中更以他最近的新宠――至尊至贵的劳斯莱斯为其中之最。
奢华而以手工打造著名的、精细到每一个零部件的劳斯莱斯经典款,黑色大气、盛享尊贵的格调,就如同霍天远其人,低调神秘,然而,他身上那种掩不去的贵族气息,反而更让他成了众人追逐的目光焦点所在。
李潇就这样怔怔地看着,霍天远颀长挺拔的身影如同天神般地伫立眼前:
有人说,三四十才是男人最鼎盛的时期。年届30岁的霍天远却无疑是个中翘楚,金钱、权力、地位,造就了他一身的成功气息,人前人后,都无一不体现出一股成熟而有魅力的味道,几乎是这个城市里每一个女人心中梦寐以求的最完美的晴人。
多少女人前仆后继、费尽心思想要与他共度一ye,奢望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嫁入豪门,却苦于无门可入、无计可施。
而她,鼎鼎大名的c市第一美女主播,明明已经离他这样近了,近得一心冀望的梦想就想唾手可得,她怎么能轻易放弃?
与沙发同置于室内一隅的茶几上,霍天远的秘书给李潇送进来一杯热咖啡,她只喝了几口,便一直用双手抱着来取暖。
可是,那个真正能给她热量的男人却一直不肯走过来,不肯好好地看她一眼。
李潇只好将手中的咖啡放回到茶几上,起身,莲步轻移地来到了男人的身后,“天远,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在藉机敲诈你,以讹取高额的分手补偿费?所以,你连一眼也不愿意多看我,更不愿意问问我,为什么会受伤,又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
窗外,男人挺拔的身躯蓦地僵滞,“不是……”
李潇却哭了,伤心地一直抹泪,忍不住厉声泣诉,“你是!你就是这样想的,不然,你不会连看我一眼也不肯――我知道,你其实一点都不想帮我,你在分手前对我的承诺根本就是敷衍我的谎话……”
男人紧蹙着双眉,缓缓地转过身来,“潇潇,你不要这样,我不是已经在叫人安排你的住处――”
女人的哭泣声停了,室内却是唰地划过一记清脆的拉链声,霍天远惊愕地看到,眼前的李潇突然脱掉了身上唯一的一件呢绒大衣,竟是一丝~不挂地扑进了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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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晕倒了!
听出男人声音里的不耐烦,李潇黯然地停止了抽泣,默默地擦拭着自己腮边的泪水……
霍天远退开两步,又心事重重地看了一眼手机,李潇分明看到,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在他奢华高档的苹果5屏幕里翻开了一个号码,备注名是“老婆”。
俏脸一沉,她终于明白了男人心神不宁的原因――
他在等顾依晨的电话!他甚至在犹豫,要不要打给那个女人!
心底突然有一股浓浓的嫉妒与怨恨汹涌上心头,她暗暗地狞笑一声,突然就伸手一把划开了自己胸前的拉链!
霍天远只听得,室内唰地划过一记清脆的拉链声,接着就惊愕地看到,眼前的李潇突然脱掉了身上唯一的一件呢绒大衣,上前一步,竟是一丝~不挂地扑进了自己怀里!
颀长挺拔的身躯一僵,他几乎是略嫌粗暴地扳开了,女人如腾蔓般缠绕在自己腰上的双手,李潇被他推得踉跄了两步,狼狈地扶着身旁昂贵的红木办公桌站稳,
察觉到男人凛冽的眼神扫过来时,却是赫然刻意地昂首挺胸:脱去一敞而开的呢绒大衣,她身上已空无一物,一对雪白丰腴的女姓饱满弹跳出来,在冰冷的空气中傲然挺立着,妖~娆媚惑地迎上男人漆亮的墨眸!
只一眼,霍天远便冷冷地拧开了视线,转身,背对着女人沉沉地开口,低哑浑厚的嗓音里清晰地透出几分森冷的警告意味,“潇潇,把衣服穿好!”
身后,李潇却突然笑了起来,婉转柔美的主播腔调里,竟然是一片凄然和痛楚,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现在这付血肉模精的丑陋身子,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嫌弃的!那帮混蛋,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杀了,为什么要把我弄成这样,为什么……”
她哭得悲怆而凌厉,霍天远微微一怔之后,迟疑着转过了身来――
只见李潇情绪激动地,半个身子都撑在桌子上,她弯下腰来,埋在冰冷的桌面上,撕心裂肺地痛哭着,纤长的身体在她的哭声中一颤一颤地。
霍天远却惊讶地看到,她原本雪白的后背上竟然是触目惊心地一片红肿溃烂的鞭痕!
伤口还没有愈合,深彻肌肤的血痕上犹可见当时鲜血淋漓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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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这才隐约觉得,自己是误会李潇了!她只是想寻示一点安慰,并不是在刻意地诱~惑他。
漆黑曜亮的墨眸微微陨沉,他喑哑的嗓音里已夹了一丝愤怒与怜悯,“谁?潇潇,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有什么企图……”
李潇心底漾开了一抹如愿以偿的笑意,却是痛不谷欠生地挪远了一点去,“不……天远,你别看我……别看……也不要管我……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没有义务再管我的事……我不会怪你的……我知道……我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的好……”
霍天远被她满脸泪水的说辞弄得越发地愧疚难当,又见她拖着满身赤红如血的伤痕,激动而崩溃地冲过去,要拉开落地窗做傻事,一栅质地良好的窗框和防化玻璃被她拉得砰砰作响――
他心下一凛,连忙就奔上前抱住她,阻止她疯狂的举动,
“潇潇,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我已经辜负了你,伤透了你的心,怎么可以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惨遭不幸?你不要哭,慢慢地告诉我,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嗯?回来,别再让我觉得自己更混蛋了……”
男人低吼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情和内疚,李潇心底涌上了喜悦的完胜感。脸上却依旧哀荣哀荣凄凄地哭着,在男人紧密的怀抱里转过身来,紧紧地回抱上他精壮的腰身,
“呜呜呜……天远……我好怕……他们打我……一直狠狠地打我……我好痛……痛得都以为自己会死掉了……呜呜呜……”
霍氏大厦,金碧辉煌的大堂。顾依晨在前台接待处问了霍天远的办公室在几楼,那个年轻的女职员认出她是霍家新进门的少奶奶,很是毕恭毕敬地告诉她,可以乘总裁专用梯直接到达霍天远的办公室。
又殷勤地领着她到电梯前,请负责专用梯保卫工作的保安人员给她开启了专用梯的运行程序。
顾依晨一一地谢过两人,才按下电梯的闭合键,直奔88楼而去……
她上来的时候,总裁室秘书的座位上没有人,她只好自己伸手去敲那扇厚重的暗色朱漆木门。
敲了两声,没有人答应,却隐约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而且,这声音,她似乎有点熟悉?
她仔细地听了听,确定门内的确是有女人的哭声,总裁室的门也是虚掩着的,她犹豫着,却终究还是抵不过好奇心,轻轻地推开了门:
透明的落地窗前,一泄千里的明媚阳光下,一个女人全身未着寸缕地紧紧地挂在了男人精壮的胸前,一对高耸温热的白皙饱满不偏不移地,顶在男人敏~感而殷实的麦色胸膛上,轻颤着、磨擦着、来回晃动……
而男人宽厚的大手正停在女人白皙纤幼的峰腰上,冷峻的脸庞溢满了温情的光芒,低头凝视女人的神情,似乎是下一秒就要俯唇,激烈而缠棉地吻上女人!
两个人都是侧身对着门口的方向,他们没有发现她,可她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女人,就是昨晚给自己发过她和霍天远亲密~床~照的李潇!
而深情拥抱着她的男人,正是她顾依晨的丈夫,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霍天远!
顾依晨握上门把的动作僵滞在半空中,娇俏的小脸上一片灰白如死……
转身,漠然地离去,脚下疾走如风,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她似的,越走越急,越走越快,茫然地不知方向,却一直不敢停下来,怕自己一停下来,就看到男人吻上女人激~情难耐的样子!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时候走来一个人,更不知道自己应该闪躲,却是一下子迎头撞了上去!
坚硬的肉墙,当即撞得她脑袋发晕、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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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明媚如春的总裁办公室里,绞缠拥抱在一起的两具身影仍是紧紧地贴在一起……
听到李潇恐惧而失控的哭喊,“呜呜呜……天远……我好怕……他们打我……一直狠狠地打我……我好痛……痛得都以为自己会死掉了……呜呜呜……”
霍天远精实的身躯蓦地又是一僵,可是,她柔弱的哭声,咸湿的泪水,勾动了他心底潜藏的怜悯与同情心,他却狠不心来推开她,“潇潇,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找上你?”
他关切的询问却分明让她哭得更凶了,李潇紧紧地搂着身前的男人,拼命地摇头,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濡湿了他胸前的一大片衣物,
“你别问了……别问了……反正……你帮不了我……也不能帮我的……天远,谢谢你……我会小心地躲起来不连累你的,你不要担心……”
霍天远浓密的剑眉深蹙起来,听李潇的口气,她似乎是遇到了黑(和谐)道上难缠的大人物,被逼着去做一件她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好看的小说)
他脸色凝重地看着她,“可是,如果,你又被他们找到了呢?他们会放过你吗?你躲不了一辈子的,潇潇!报警吧!让法律来严惩这帮没人~性的混蛋……”
李潇一怔:怎么能让他去报警呢?这原本就是她杜撰出来的子虚乌有的故事,为的是骗取他的同情心还有他手中的梅溪工厂的产权。而且,一报警的话,她和何江洋的事迹就会被曝光,她还怎么在电视台晨混下去?
她嬗弱的娇~躯随即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不要!他们说,如果我敢报警,就要把我的裸~照公布给媒体,还要找一堆男人……来做我……天远,我怕!你不要报警!不要!……”
见她抖得厉害,脸色白得吓人,霍天远也不好再坚持了,轻拍着她肩膀,柔声安抚,“好,我不报警。你别怕。”
怀里的女人听到他的保证,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只是环勾在他脖子上的双手仍然不肯松开来,“呜呜呜……天远,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霍天远仍是轻轻地拍抚着她,又试着试探她的口气,“他们……是要你去拍那种片子吗?”
霍天远也曾有所耳闻,娱乐圈是个腌脏污秽的地方,很多年青貌美的女艺人会被迫去拍一些见不得人的春~宫~晴谷欠片,又或者是强行送去陪一些高~官显贵过夜,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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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李潇一个小小的地方电视台播音员,此前又有他一直在背后打点,是不会沾惹上这种丑闻的,可是,是他预料错了吗?
看着李潇哭得花容失色的脸蛋,他心里有浓浓的自责感纠结着化不开。
李潇嗫揶着,在他温暖厚实的胸前不安地蹭了蹭,“他们……想要一张梅溪工厂的产权证……他们说,你有这个东西……而他们以为,我是你最喜欢的女人……所以,才会抓了我去问话的……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又怎么能找天远你要这样丰厚的资产呢?……因为我没有答应他们,所以……”
后面的话,李潇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男人深邃的眸光已经覆上了一层疑惑,原本温情的怀抱也骤然顿失,男人带着一丝戒备的眼神,迅速地抽离开搂在她腰上的大手,用冷冷地审视的目光盯注在她泪痕交错的脸孔上,“…………”
李潇心底那个狰狞的声音又冒出来了,她知道,他之所以瞬间脸色大变的原因:只要事情一扯上对顾依晨不利的地方,他就会表现出一付不惜与全世界抗争的表情!
男人这种瞬间骤变的态度,深深地刺激了李潇!
有那么一刻,她真想大声地冲他愤怒大吼,“霍天远,顾依晨到底有什么好的,就值得你这样甘作负心汉?就值得你这样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
可,她显然不能这样做。霍天远现在还是惦念着顾依晨那点好的,她如果公然说她的坏话,只会引来他的不满而已。
她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虽然她是顺着霍天远的话,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但她不能让霍天远觉得她是蓄谋已久的,操之过急,只会把事情搞咂而已。
她轻轻地松开环在男人脖子的双手,低下头来,又退远了两步,弯腰,讪讪地拾起刚才扔在地上的呢绒大衣,慢慢地穿上……
原本温情旖旎的办公室里,却已经是一片各怀心思的沉默。
一直到她穿好衣服,系好腰带,霍天远也没有吭声。只用一种深沉审视的眸光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谎言的表象。
李潇心底冷笑,脸上却故作善解人意,“天远,你不用为难,我不会要你这样贵重的东西的,我会躲好的,一定不让他们找到……你不是还要去开会吗?赶紧去吧,我到会客室等他们送钥匙过来就走……”
门口,赵历明突然抱了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地闯进来,“霍总,太太晕倒了!……”
霍天远脸色大变冲上去之时,李潇俏脸狠抽起来,从呢绒大衣里掏出一只杜蕾斯,撕开了包装,悄悄地塞到了沙发座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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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姐,我不想谈公事
总裁办的会客室。
赵历明刚会见完一个客户,一边往总裁室走,一边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整个88层,就只有总裁和他们几个助理和秘书在办公而已。走廊里很安静,大家似乎都在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赵历明也没有打扰大家,低着头,一路直走……
等着他察觉到眼前冲过来一阵风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一个黑幽幽的小脑袋以一记十足的力道,结结实实地撞上了自己坚硬的胸口!
他下意识地伸手抱住来人,低头察看时,只见一只熟悉的俏白小脸抬起来,茫然地对上他的目光,却是满脸迷蒙的泪水!
看见怀里的人竟然是总裁夫人顾依晨时,赵历明惶恐地就要放开她,“对不起,太太……”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失去他臂膀的顾依晨软软地瘫倒跌向地面——
赵历明连忙又探出手去搀扶住她,“太太!你哪里不舒服吗?”
耳边只听得一记模糊的呢喃,“霍……天……远……”
却见顾依晨两眼一黑,突然晕了过去!赵历明大惊,赶紧抱起她,大步疾走……
顾不得报告,便直接冲进了总裁室,“霍总,太太晕倒了……”
眼前又是一阵风,下一秒,赵历明就看到,怀里的女人已经落入了另一个怀抱里!
(⊙o⊙)。总裁竟然等不及他把太太放下来,就迫不及待地冲上来抢人!
赵历明两眼发直地伫在原地看着眼前脸色大变的总裁大人紧张地低唤,“顾依晨!顾依晨!顾依晨!……”
愣了片刻,才想起要去给霍家的家庭医生打电话——
转身就要走出去,眸光瞥见李潇还在一旁冷冷地注视着总裁和太太。当即公式化地作了个“请”的手势,“李小姐,我送你。”
李潇悻悻地看了他一眼,蹬着脚下的高跟鞋,“嗒嗒嗒……”地气愤而去:狗仗人势的东西!总有一天,我要你乖乖地趴在地上舔我的脚趾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总裁室,赵历明吩咐下属将李潇带到了会客室,又给陈医生打了电话,然后,又招呼了一个女下属进去帮忙——
只是,总裁明明就很在意太太,为什么又要到梅溪开什么评估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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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很快就赶到了霍氏,仔细地给顾依晨作了检查,便下了结论,“孕妇体质本身就有贫血的倾向,刚才情绪又遭遇了过大的波动,这才突然晕倒的。[.超多好看小说]”
医生的话刚落下,赵历明就立刻感觉到,两道凌厉如刀的视线朝自己凶狠地射过来!
心下一凛,头皮发麻的他顶着被上司大卸八块的危险,低声讷讷地道,“霍总,我觉得,太太可能是看到了李小姐……”
上司愠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赵历明讪讪地抹了一记额顶的虚汗,“我去见客户了。”
还不是因为他突然要去梅溪开什么会,他才迫不得及地改变行程?
不过,这句大不违的反驳,赵历明是不敢说出口。
陈医生让霍天远把抱在怀里的顾依晨给放到沙发上,又给她打了一针,她才幽幽地醒过来,茫然的目光在触及旁边那张熟悉的冷峻脸庞时,却是晦涩地拧开了小脸,“……”
霍天远紧张而担心地问着小妻子,“好点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又不放心地探过一只手去摸她的额头——
他温暖的大手却被生硬地挡在了半空中,夹着她冷漠的声音,“别碰我!”
“…………”霍天远俊逸的脸孔咻地变得煞黑一片!
室内顿时充斥着一股令人尴尬不安的低气压,谁也不敢再开口。
赵历明察觉出两人之间涌动着的一片波诡云谲的气氛,在陈医生开完了药方之后,便匆匆地拉着医生和一旁的女下属出去了,将一室的安静独留给里面爱恨交加的一双情侣。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和她,两个原本是陌路却被迫同床异梦的男女。
沙发里的顾依晨已经坐直了身子,与对面那个煞青着脸孔、瞪视着她的男子平行对视,“谢谢霍总。我已经没事了!我今天过来,是想问问霍总,为什么让梅溪工厂的接收案停滞下来?”
男人深邃的墨眸里不见一丝波澜,声音更是冷得吓人,“顾依晨,我现在不想谈公事。”
顾依晨犹见病态的苍白小脸上一阵难堪的愠色:她巴巴地跑过来,忍着令人反胃的恶心感,就为了听他这一句,“不想谈公事吗”?!
深吸了一口气,她忍下扭头而去的冲~动,勉强的一笑,“好。那我们来谈谈私事,霍天远,你要跟我离婚吗?”
“…………”
一室的静谧之中,男人的眼神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随即便冷冷地嗤笑出声,“霍太太是打算怀着我的孩子去改嫁吗?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
明明是他逼她离婚的,为什么还要说得好像是她背叛了他一样?
顾依晨到底年轻,沉不住气,
“霍天远,你不要阴阳怪气的!你叫了一大堆人去梅溪考核评估,无非是想要给出一个不适合接收的结论!你往我们顾氏的脸面上狠狠地打了一耳光,不就是等于告诉全世界,你不想帮顾氏,不想和我有关系了吗?既然这样,不就是要跟我离婚的意思吗?”
男人已经骤然起身,颀长挺拔的身躯在倾泄而下的一片金黄色阳光下,闪耀出刺眼的光芒,“顾小姐,不是我没有成人之美的品德,但即使是我的家人,也绝不会同意你我离婚这种事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毅然转身,大步踏出了办公室,萧煞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冷酷而无情。
顾依晨怔忡了片刻,清丽的水眸却慢慢地氤氲起一片绝望——
对她不闻不问,将顾氏重新推入水深火热的苦坑中。他不是不想跟她离婚,却因为她腹中的孩子和老爷子的威严,不能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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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历明敲门进来,说霍天远已经领着各部门经理出发前往梅溪工厂了,问她是留在总裁办公室继续休息,还是坐他的车回家休息。
顾依晨婉谢了他的好意,说自己开了车过来,不用麻烦他。
赵历明却为难地说,“可是,总裁交待过,不能让你开车。”
见顾依晨眸光一冷扫过来时,他又忠心护主地解释道,“太太,其实总裁是担心你,你刚才晕倒了,他怕你身体不好不方便开车——”
却见顾依晨的小脸越发地黯淡下来,“我没事。”
擦过他身边,已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总裁室……
赵历明拦不住她,只好给上司打电话报告,“霍总,太太到停车场了……”
电话里只听得“吱”地一声,上司不满的声音已经自电波彼端传来,“看着她,我马上回来。”
赵历明又匆匆赶往公司的地下停车场,顾依晨正好拉开车门要上车,他跑过去,拦在车前,“太太,你再等一下,霍总马上就过来。”
顾依晨冷冷地娇斥,“赵助理,你让开!我只是要去梅溪那边看看,你别拦着我。”
赵历明哪里肯让?双臂张开,尽职地阻拦着,半分也不曾松动。
顾依晨只觉得这人的行为怪异得很,他非要拦下自己,是不是因为知道霍天远在梅溪还有什么不利于顾氏的大动作?
心下更急,顾依晨跟他僵持了一阵后,突然倒车退后,掉头,从车道的另一端出口驶出去——
倾斜坡度的出口却又迅猛地驶进来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顾依晨险些避让不及就要撞上去!
对方已经猛打方向盘,错开她的车子,擦向一边的墙面,车身与墙面接触的时候发出一阵刺耳的嗤啦声,隐约有火花飞溅。
顾依晨余悸未消地趴在方向盘上张望——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主驾座旁的墨色反光玻璃,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车里面的人却一直没有下车。
她心里慌了,慌乱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急切地推开车门,小跑着冲过去,白着小脸去拉劳斯劳斯的车门,很用力,却只是徒劳。
车门森严地怎么也拉不开。
她急得又抬手拼命地拍打车窗,“霍天远!霍天远,你下车!”
车上的人却始终没有动静。
她急得快哭了,“霍天远,你快开门!别吓我……呜呜呜……霍天远……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有事……”
车门锁终于“吧嗒”一声解开时,她顾不得去擦脸上的泪水,急不可待地拉开车门——
一只修长有力的臂膀却蓦地一下将她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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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爱你才够
车门锁终于“吧嗒”一声解开时,顾依晨顾不得去擦脸上的泪水,急不可待地拉开车门——
一只修长有力的臂膀却蓦地一下将她捞了起来!
顾依晨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已经被抱坐在男人温热沉健的双腿上,他修长有力的臂膀缠绕在她侧身而坐的纤细腰身上,
冷峻的脸庞就势埋进了她凹陷的敏~感颈窝间,又用他有棱有角的坚毅下巴轻轻地摩挲着,灼烫的男姓气息喷薄在她雪白的粉颈间,惹得她一阵阵地心~悸,
“不是说恨我吗,为什么哭?”
顾依晨抬头看他:浓密英挺的剑眉微微蹙起,深邃如墨的瞳孔依旧如黑曜石般漆亮,还有他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双唇、天庭饱满的额头……
直到确定车上的男人完好无损,顾依晨紧掂着的一颗心才慢慢地放松下来。
男人似乎感应到她的心意,越发缱~绻地埋进她滑~嫩的粉颈间,覆着薄茧的大掌还带着几分怜惜地轻轻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你担心我有事,嗯?”
他说话时,灼热的气息又喷薄了过来,顾依晨只觉得粉颈间痒痒的难受,偏着头离远了一点去,又轻轻地吸了一下鼻子,“你放开我——”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推身上的男人,被搁在车门外的双腿还不安份地晃荡了起来,挣扎着要跳下车去。
被霍天远以一只大掌紧紧地钳制住,又紧攥着她扭动的腰身,霸道地将柔软的娇~躯整个地嵌进自己温厚的胸膛里,“不放!”
手脚被限制得不能动弹,又听到男人这样蛮横又无赖的话语,让顾依晨有些急了,俏白的小脸飞快地染上一层薄怒的红晕,侧脸,清丽的双眸怒瞪着男人,樱红的双唇哆嗦着冷斥,“霍天远,你不要脸!”
男人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地挑眉,轻嗤,“我哪里不要脸了?”
顾依晨被他呛得一张小脸又红又白,男人贴得这样近,他身上的滚烫气息也烘烤得她的脑袋有些发晕,她无措地伸手抵开他温热的胸膛,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反驳,“你就是不要脸!我不准你用碰过别的女人的脏手来碰我!”
她再一次剧烈地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男人缚住了她的手脚动不了,她就仰起小脸,张开小嘴去咬他——
岂料,男人墨眸一沉,竟俯下唇来就气势汹汹裹住了她柔软的小嘴,用力地吮~吸起来……
顾依晨不甘心地去咬他的舌苔,男人又腾出一只手来,以修长有力的二指攫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上下两排牙齿不能如愿地重~合在一起,更无法咬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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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察觉到自己双~腿间的束缚被解除,又挣扎着要跳下车去,男人凛冽的双眸闪过一丝悒色,竟是抬起一只修长冗实的腿直接压上了她纤长的双腿,将她牢牢地圈固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势力范围以内!
唇边的吻也没有停下来,眼睑微抬,瞥见她不能反抗被气得粉脸绯红的模样,只觉得娇羞得很是惹人怜爱,他甚至忍不住加深了这个惩罚的吻,勾着她的唇角,缠上她诱~人的丁香小舌,深深地楔入她甜蜜的口腔里,一遍遍留连忘返地撷取属于他的她的美妙滋味……
顾依晨心底涌起一种被欺负的屈辱感,却无计可施,只能瞪着一双怒气腾腾的水眸,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放肆地索吻,眸底一片倔强而漠然的憎恶……
霍天远恨极了她那疏离又生份的眼神,退出她的口腔,突然就生气地咬上了她樱红的唇瓣,“你不准又如何?顾依晨,我就碰你了!非碰不可!”
顾依晨腥红着双眸,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胸前的一对高耸饱满也在寒风中瑟瑟发颤,看样子气得不轻,霍天远紧盯着她,似乎等着看她还能吐出多伤人的字句。
可是,顾依晨却突然哭了!
一点预兆也没有,她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哭了,一声不吭地哭,连啜泣的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是那种压抑的,无声的哭。
任由咸湿的泪水扑簌簌地滑下她白皙的脸颊,她却动也不动一下,只默默地哭,眸底竟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悲恸。
霍天远突然心慌得厉害,他以为是自己把她的嘴巴咬痛了,又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地察看她的双唇——
两片樱红的柔软上并没有破损,只有浅浅的两排牙印,接常理说,她应该不会感到太痛才对的呀,却又为什么会哭得这样?让他觉得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
他蹙起剑眉紧盯着她的小脸,薄唇嚅动了好几次想说什么,想要好好地哄哄她,可他稍微一碰她,她便像只刺猥一样地防备着他,一付避他如蛇水猛兽唯恐不及的样子。只用哭得嘶哑的声音喃喃地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突然说爱我,一转眼又去爱她?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我以为我只要看不见了,心就不会痛了,可是,霍天远,我好难受……”
她从来也没有这样难受过,哪怕,两个多月前在酒店的那一ye之后,萧牧一脸恨意地对她说,“顾依晨,你真让我恶心!”
她的心,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可自抑地疼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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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说得颠三倒四,丝毫没有逻辑可言,霍天远花了好几秒钟,才终于听明白她的意思,却不由得大喜过望,长臂探出,霸道地圈她入怀,
“傻瓜!顾依晨,你这个小傻瓜!不是你想的那样,潇潇出了一点事来求我帮忙,我和她什么事也没有,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爱你,只爱你,顾依晨……”
霍天远动情地说着,缠棉的热吻就要落下来——
顾依晨却伸手挡住了他的薄唇,惹得他就势就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轻轻烙下一吻,她赶紧又抽回自己的手,不依地摇头,“霍天远,你不要骗我,我看得清清楚楚……”
霍天远终于确定,小妻子这是在吃醋。虽然,不知道她在他办公室外面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可以确认,她的确是在吃潇潇的醋。
他眉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又伸手将她的身子抱近了一些来,耐心地对她解释了一遍潇潇刚才过来找他的事,只略去了有关梅溪工厂的那一段……
顾依晨却只是偏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俊逸的脸庞看:“真的只是这样吗?”
霍天远的脸真的很好看呢!连侧脸都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和他拥抱在一起的李潇又岂会不知道?
见男人果断的点头,她却轻叹道,“可是,霍天远,我刚才在你办公室外面,看到你和李潇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她的意思是他在劈腿?
霍天远脸上的笑意褪去了,恶狠狠地瞪着怀里的女人,“我不是说过了吗?潇潇要做傻事,我总不能不拦着她吧?”
顾依晨倒是没说话了。只是,扭过头去看窗外,淡漠的小脸上清楚地写着,“解释就是掩饰。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到的一切”。
霍天远终于忍不住飚了脏话,
“顾依晨,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我昨晚一ye没睡,就因为你说痛,我三更半夜地跑到美容院,给你买了一瓶祛痛的精油!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说我的爱龌鹾,你不让我碰你,甚至还骂我不要脸……顾依晨,你告诉我,我tm还要怎样爱你才够……”
霍天远这么一顿怒吼下来,顾依晨突然回过头来,竟是怔怔地看着他:是她听错了吗?他说,他昨晚一夜没睡,而是三更半夜跑去美容院买精油了?!
可是,昨晚李潇明明说她知道霍天远不在家,而且还特别发了一张他们俩的亲密床~照来告诉自己,霍天远是去了她家!
顾依晨紧拧着秀眉,“你昨晚真的一个人?”
霍天远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对!就因为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妮子,你老公在车上窝了一整晚!”
顾依晨惧于他骤然而来的怒意,怯生生地将小脸挪远了一点去,却又很快被男人抓了回来,腥红的双眸一点一点地幽暗下来,滚烫而爱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里,清楚地透出了几分无法预料的危险性。
顾依晨懵懂地看进男人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只觉得那一泓深不见底的清幽潭水,深得几乎要吸走她脆弱的灵魂,勾着她一起在谷欠望的深渊里抵死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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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去吗
耳边,响起男人一句滚烫而爱昧的,“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顾依晨懵懂地看进男人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只觉得那一泓深不见底的清幽潭水,深得几乎要吸走她脆弱的灵魂,勾着她一起在谷欠望的深渊里抵死沉~沦……
那赤果果的、灼炙而狂热的色晴意味,让她俏白的小脸不觉又是“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伸手,抵开他越贴越近的温热胸膛,目光不安地闪烁,低下头去,喃喃地轻语,“我以为……你会有别的好去处……”
她说得委婉,却分明还是暗指他去见了别的女人。霍天远深邃的双眸瞬即危险地半眯起来,擒在她腰上的大手也刻意地加重了几分,捏得她忍不住挺直脊背,战战兢兢地抬眸去看身旁的男人――
却见他寒着脸从车前的整理台上取过自己的手机,重重地按下了通话快捷键1,“你去美容院把门口的监控录像调出来。”
顾依晨讶异地侧眸,“…………”
电话里另一端的赵历明也是惊诧的口吻,“霍总――”
霍天远墨黑的瞳眸却是沉沉地盯着小妻子绯红未褪的小脸,紧抿的薄唇间仍然难掩咬牙切齿的生气,“证明我的清白。”
“…………”
赵历明愣了愣,电话里又传来了一付急切而赧然的声音,“霍天远,你干什么?我也没说不相信你……”
车上的顾依晨明白过来男人此举的意图,脸上已是火~辣辣地通红一片!
男人挑眉,俯唇,压下来,低沉喑哑的声音咬在她敏~感的耳畔,“你的意思是,愿意补偿我了?”
“…………”他滚烫的话语顿时又让顾依晨僵直了身体,盈盈的水眸里写满了她此刻的心慌与悸~动。
霍天远终于满意地笑了,轻轻地咬了一口她柔软的耳垂,以明朗的声线嘱咐电话里的赵历明不用再去调录像,又说自己有点事需要耽搁一下,让赵历明先赶到梅溪维持局面。
顾依晨红着脸推开身旁的男人,怨怼地瞪了他一眼:霍先生,家丑不外扬的道理,你不懂吗?怎么可以公然命令下属大张旗鼓地给他证明清白?!
――“证明我的清白。”
大言不惭!霍总,你的“清白”搞不好在未满十八岁就不知毁在哪个女人身上了!
顾依晨撇嘴的动作被男人发现了,挂了电话,伸手就在她的小嘴上揪了一把,“这下知道你错怪老公了吧?不过――”
他戏谑地凑近她绯红的粉腮边,“宝贝儿,你这醋吃得真是让我心花怒放呢!早知道,我真应该出点事才好,说不定我还能听到更火~爆的真情告白……”
(⊙o⊙)。霍先生,你就那么希望流血受伤吗?
顾依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拧过小脸,却漾起了一丝明媚的笑意:虽然不明白李潇为什么要发那样一张床~照过来,可是,他能毫不避忌地调出录相给她看,不也证明了他昨晚的确没有去见李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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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历明收到上司的指令,挂了电话,就转身进了地下一层的电梯间――
因为要阻拦总裁夫人开车离开公司,他在匆忙之间没能来得及把开会的资料带下来,现在要返回办公室去取。
抵达88楼,出了电梯,就见到行政部的秘书王宇阳在座位上等着他。
刚才,霍总让他给李潇安排一个幽静安全的住处,他交给了王宇阳去办。这时候应该是拿到钥匙了。
赵历明快走两步,“王秘书……”
他跟王宇阳寒喧了几句,便拿了钥匙,转身,走进总裁办的会客室――
一袭黑色呢绒大衣裹在身上的李潇正背对着窗外的阳光在玩手机,妩媚明艳的脸蛋上并不见半分伤痛,却不知为何在总裁室里哭得如此凄怆?
刚才,他抱着太太闯进去时,李潇显然是哭过了,而且分明哭得很夸张,脸上一片狼藉。[.超多好看小说]
他走过去,将一串崭崭新的钥匙放在她眼前的桌面上,“李小姐,这是房子的钥匙。请拿好。”
李潇收起手机,双手插~进大衣温暖的口袋里,却是凤眸妖~冶地挑起,“天远知道我住的地方吗?”
赵历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公式化的面孔上不见一丝情绪,“霍总很忙。”
四个字,简洁扼要,却清楚地表明了霍天远的立场。
李潇艳丽的俏脸飞快地划过一丝狞色,想必是霍天远根本没有问过她的新住所,赵历明这个势力的狗奴才,才会对她这样放肆的。
李潇起身,悻悻地取过桌上的钥匙,踩着七寸的高跟鞋傲慢地离去时,还故意撞了一把赵历明,脸上却是笑靥如花,“怎么,赵特助不想送我一下吗?”
充满女人香气的身体若有若无地摩擦着他修长的臂膀,赵历明下意识地退开两步,“我还有别的事。李小姐,请慢走。”
“哼!”李潇冷哼一声,抬手,拨了一把肩后女人味十足的大波浪长发,“得得得……”扬长而去:他以为他不告诉霍天远,她就不会让霍天远主动找上门来吗?
鼻翼间飘过一阵和这个女人同样妖~娆~撩~人的香水味,赵历明心底一阵不适的痉~挛感泛起,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次李潇是来意不善?
不过,这显然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在职场闯荡多年,他早就知道,什么事是自己该做的,什么事又是自己该三缄其口的。
转身,走出会客室,他朝着与电梯间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的办公桌上放了一个厚厚的蓝色文件袋,是今天要到梅溪工厂开会的资料。
他走过去,取了文件袋,又匆匆赶往梅溪……
车子途经世贸大厦时,却意外地从倒车镜里看到,李潇从计程车里下来,直接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房车。
赵历明滑下车窗,探出头去又看了一眼,竟讶异地发现奔驰车的号码有些熟悉?
可是,李潇又怎么会和萧氏的人走在一起?
赵历明陷入了深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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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暗淡的地下停车场内,霍天远抱着小妻子好一阵缱~绻~热~情的索吻……
直到大厦出口又驶进来一辆车子,因为被他和顾依晨的车堵住不得进入而按了一记喇叭示意,霍天远才念念不舍地松开怀中那具绵软的娇~躯……
顾依晨下了车,恬静地看见他轻擦着墙面,把他那辆黑色的座驾开进停车场――
眸光触及劳斯莱斯尊贵奢华的车身,却心虚地瞥见,右边车门上已经被擦伤了一道长达数十公分的白痕,只怕送回原车维修的话,又会是一笔高昂的费用。
可霍天远将车子停好后,却是毫不在心地跳下车,搂了顾依晨就上了她早上从顾家开出来的宝马760li系,还说为了补偿他,今天要换她给他当一天司机。
顾依晨赧然地低头,上了主驾座,就问他去哪里。
霍天远一边低头系安全带,一边面不改色地说,“去梅溪!估计这会儿,那些个老家伙都已经满腹牢骚了!”
可是,他却还是很高兴,要不是他难得的一次不守时,他又怎么会知道,小妻子的心里原来是有他的呢?
霍天远温热修长的臂膀又绕上了她纤细的腰身,满足地嗅着她身上令人迷恋的好闻的味道。
顾依晨脸上的笑意却是瞬间凝结,双手握在方向盘上,打了火,却忘了踩下油门,车子“嗤啦”了两声便熄火了。霍天远诧异地抬头看她,“怎么了?”
顾依晨茫然地侧眸过来,嗓音低哑而晦涩,“一定要去吗?”
霍天远沉声说了一句“是”,顾依晨沉默了一下,温柔的眉眼已经变冷,“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爱我,却要亲手摧毁我想守护的东西?还是你要告诉我,你有你的原则,你的爱和你的公司决策是不可混为一谈的?
可是,霍天远,你明明知道我对萧夫人的恨意,也明明知道她有多想得到梅溪分厂,你也曾亲口向我保证过,你会帮我保住它的!
霍天远看明白了她眸中不可原谅的眼神,浓密的剑眉却不觉紧蹙了起来,“顾依晨,你对我……也是因为梅溪工厂吗?”
他的心突然格外的不安,剧烈地跳得飞快,全然失了律,错了轨:是因为想要他帮忙保住她父亲的心血,她才会担心自己出事吗?那么,她的爱,她的吃醋,也都是假的吗?
顾依晨:“你逼~我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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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孤枕难眠
——“顾依晨,你对我……也是因为梅溪工厂吗?”
听出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夹着迟疑而不悦,顾依晨却冷冷地拨开了他横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抬眸对视,“你逼~我的,不是吗?”
霍天远紧紧地盯着她漠然的小脸,“可是,顾依晨,如果,我说,我逼你是因为我爱你,因为我想要你的爱呢?”
顾依晨已经面无表情地发动了引擎,“恭喜霍总,如愿以偿。”
眼眶却是不争气地湿润起来,有缱绻的泪花在眼前翻飞,模模糊糊地,她看不清楚前方的路,也看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心:
——如果,爱情就是让人伤心和痛苦的,她又何必去爱?
耳边响起男人耐心隐忍的声音,“顾依晨,我们之间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互相猜忌又针锋相对的?是,没错,我去梅溪的最初目的,的确有逼你就范、让你来求我的意思,可是,顾依晨,你应该相信我,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受伤的,明白吗?”
霍天远深深地看了一眼隐约泛泪的小妻子,怜爱地以温热的指腹给她拭去:他舍不得呢!舍不得让她难过,也舍不得看她伤心。
然而,她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的心?
顾依晨自然是不懂的。生份地避开他的碰触,握在方向盘的双手也随之一颤,差点撞向路边的防护栏!
若不是霍天远眼明手快地踩下煞车,又夺过了她的方向盘,一场车祸惨案是免不了的。
顾依晨吓得小脸发白,身体不停地颤抖,一双水眸里全是令人不忍责备的惊惧,含着泪花怔怔地看着他……
霍天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底软软的,探出长臂,将她搂向自己宽厚的怀里,“别怕,有我在呢!谁也伤不了你!”
顾依晨却因为这句话,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哭得哽咽失声:
——谁也伤不了她吗?可是,霍天远,如果那个伤我的那个人,是你呢?
车载的电台里正在播放着最新流行的一首火~热单曲,“说,你昨天去哪里?电话为何关机,一定有问题。我,昨天呆在家里,明明回了信息,是你没注意。
我们已经有多久没看电影,在你心里究竟把我排在第几名?亲爱的,请你别再对我怀疑,在我心里你永远gwiyomi。我们的爱像冰激凌,吃太多会觉得腻,却又谁都不忍心,看它融化在手心。
我们的爱像巧克力,苦涩中带着甜蜜,包容苦涩的脾气,才有甜蜜的爱情结局……”(歌词出自汪苏泷《吵架歌》,非常sweet的一首小清新单曲,喜欢的亲们可以去听听看哦!)
明明是再也普通不过的小情侣争吵,可以说是日常司空见惯的现象,旋律却是异样的甜蜜轻快而缠棉悱恻,让顾依晨听着格外地心酸难忍:
——霍天远,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婚前你有你心爱的潇潇,偶遇也只有难堪。
婚后你说爱我,梦里却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这些难道不是伤害吗?
就连唯一承诺帮我守护的父亲的心血,你也要将它搬上被否决的日程!
公事公办,在商言商,就一定要罔顾最亲的人的意愿,甚至不惜伤害她吗?就不能……
为我破例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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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意外的小插曲,霍天远是再也不敢让顾依晨开车了。
下车,推开车门,又绕到另一边车门,将她从主驾座上拖下来,塞到了副驾上,甚至,细心地俯下身来给她系上安全带。
可顾依晨已经麻木了,她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男人,触不到他的真心,渐渐地有些灰心丧气。
坐到副驾上,便打开手机查看邮件,跟林宗南一一核对着公司的各项数据,俏白的小脸上是再也不见一丝喜怒哀乐。
林宗南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汇报完工作之后,便说,他在梅溪厂区大门口等她。
顾依晨怏怏地答应了一声,“嗯。”
看着她挂了电话,霍天远侧眸想对她说什么,她又低头玩起了手机,霍天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看到她在两行聊天记录:
——你真的要半年之后才能回归啊?
——说不好。可能很快就去投靠你。
——好呀,正好我一个人空虚寂寞冷,求暖~床。
……
霍天远看到这里便没有往下看了,低沉的嗓音幽幽地响起,“你朋友?”
顾依晨爱理不理地“嗯”了一声。
霍天远又问,“她知道你结婚了吗?”
顾依晨这才抬头,冷冷地反问道,“你说呢?”她能把叶安然大老远地从美国叫回来,祝福他们这场不受祝福的联姻婚礼吗?
霍天远却突然冷着脸夺过她的手机,直接拨了过去,“我是顾依晨的老公。”
叶安然吓了一大跳,连忙道歉,“那个,真对不起啊!我叶安然,顾依晨最好的朋友,我和晨晨一向开玩笑开习惯了……”
顾依晨已经石化了:这个男人不单止欺负她、偷看她的手机,还害她在闺蜜面前丢脸!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叶安然自己结婚的消息,现在却因为闺蜜的一句玩笑话,“求暖~床。”而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叶安然非常不满地抱怨道,等她回来,一定要他们夫妻给补一顿喜酒。
顾依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霍天远却是很爽朗地答应了,“行,时间地点随叶小姐挑。”
叶安然很开心地笑了,“真有你的啊,萧牧,这么快就把顾依晨给拿下了……”
“…………”车厢里,突然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叶安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再一次捅了马蜂窝!
霍天远墨黑的瞳眸里一片浓郁的悒色,“叶小姐,我姓霍,霍天远。”
这下轮到叶安然大吃一惊,半晌也没有反应过来。
顾依晨白着脸过来抢夺霍天远手中的自己的手机,又尴尬地对电话里的叶安然说,“改天有时间再跟你说。”便匆匆挂了电话。
霍天远侧眸,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发白的小脸,“不解释一下吗?”
顾依晨顿觉心力交瘁,那么多事情搅和在一块儿,她连喘气的时间也没有。
避开男人炯炙的眸光,她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环道树,无力地低喃,“霍天远,我累了!我们,离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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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是真的累了!
努力坚持了那么久,可是,霍天远一句话,就可以将她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她连一点点的希望也看不到。
既然,最后她要守护的还是守不住,她要爱的人也爱不了,不如,就这样放弃了!
那个毁灭了她所有希望的男人,却只是面色煞黑地回了她一句冷冰冰的,“不好!”
便再也没有开口跟她多说一句话。
顾依晨也不想说话。
从早上接到林宗南的电话开始,她就一直在奔波不停,想求他不要推翻购买合同,想求他不要丢下她和孩子。
然而,他却一边说着爱她,一边要毁了她要守护的产业。
她失败得连联姻的目的也无法达到,怎么能对他说爱?
待到车子开进破败的梅溪厂区,看到林宗南冒着寒风飞沙在哗啦作响的厂区招牌下执着地等着她的到来,只觉得心底的内疚感一波一波地涌上来……
是林叔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力量,可她最终还是辜负了他!
推开车门,她快走两步,与林宗南并肩走进厂区,时而低声地交谈着什么。
霍天远泊好车子,抬头一看,顾依晨已经和林宗南一起上了二楼,冷峻的脸色不由得一凛,冷喝了一声,“顾依晨!”
林宗南迟疑地停滞下脚步,“大小姐——”又讪讪地看向霍天远——
顾依晨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
林宗南只好跟上。伫在厂区门口的霍天远煞黑了脸……
而在会议里等候多时的一众霍氏各部门经理,在看到顾依晨一脸冷淡地携同秘书出席会议,而霍天远亦是脸色阴沉地单独出现,心下已经是一片清明和了然:看来,霍顾联姻是走到头了!
等到霍天远坐上首位,宣布会议开始之后,便众口一词地挑起了梅溪分厂的种种缺陷。
有强硬的骨干分子甚至狂妄地表示,宁可违约也不要做这种损己利人的赔本买卖,又说以霍氏的实力,即使是公堂上见,对方也占不了上风。
这不是欺人太甚了吗?坐在首位右下首的顾依晨气得双手交握紧紧地攥在一起,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就要发作——
一只温热厚重的大掌却轻轻地覆上她攥得发白的双手上,“各位,你们不会是成心想要害我今晚孤枕难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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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老公好V5
――“各位,你们不会是成心想要害我今晚孤枕难眠吧?”
刚才还是喧嚣沸腾的会议室,突然一片愕然的安静:
与会的十几个部门经理,顿时齐刷刷地看向了会议桌首席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像是不敢置信这样温情而又不无宠溺的话语,竟是出自冷峻尊贵的天之骄子――c市第一豪门大公子霍天远之口!
可是,大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要跟顾家大小姐离婚,所以才想要推翻这桩购买合同的吗?为什么又说他们挑顾氏的刺儿,就是在“成心害他孤枕难眠”?
难不成……大老板晚上还想要抱着老婆睡觉?
那,他大费周章地把他们这帮老家伙从霍氏叫到梅溪来,又是为的什么原因?
众人面面相觑地互相对视:君心难测啊!他们该怎么唱完下半场才好?
其实,霍天远此话一出,不但霍氏的元老级经理错愕吃惊,包括坐在右下首的顾依晨和林宗南,也都是一脸怔忡地看向首席座上那个――面孔冷峻却分明嘴角噙出淡淡笑意的矜贵男子:
霍氏各部门经理众口一词对购买案持反对意见,不是正好合了他的意吗?
察觉林宗南狐疑的目光从霍天远的身上收回来,改投到自己的脸上,顾依晨俏白的小脸不觉一红,又飞快地推开了霍天远落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掌,讪讪地低下头去――
只是,她明明是很轻的力道,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的手落到桌面上却是重重地“啪”一声,惊得一桌的经理们都不由得心头一震,纷纷地看向她这边!
一下子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顾依晨既紧张又忐忑,心跳得飞快,十指交握的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一张白皙的小脸愣是被众人看得莫名地发烫起来,她甚至都能感觉到那灼热的温度一直在上升,烘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
耳边却传来男人一记闷声轻笑,“看吧,现在就开始给我拿乔了!”
一边笑着说,一边又煞有介事地揉着自己被顾依晨推开的那只手,眉心紧蹙的样子,好像被摔得多痛似的。(.无弹窗广告)
“…………”会议室内,突然发出一些不大不小的异响,好几个经理的脸上都忍着想笑又不敢笑的笑意:
传言说霍总惧内,原本他们还不相信的,可是,看今天这个样子,倒还真像是那么回事。霍太太脸一沉、眼一瞪,大老板非但无怨无尤,还要怪他们这群下属办事不力。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似乎在讨论是冒死直谏、坚持推翻合同,还是改弦易辙、顺着大老板的意说顾氏的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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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有不畏权贵的忠勇之士。刚才力主违约的财务部总监仗着年纪长和老资历,咄咄逼人地提出自己的质疑以及对上司的忠告,
“其实,以霍氏的实力,是根本不可能接收梅溪这种小工厂的,不提它本身的债务,就是工厂的结构和生产力、设备条件,也不符合我们改造的规模。我们要这个厂,根本就是百害而无一利。这个情况,霍总应该也是很清楚,才会把大家叫过来一起开会研究的。
还希望霍总能够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女人的关系而让霍氏蒙受损失。即使这个女人是霍总的太太,我们出于对董事局负责的角度出发,也是不能同意霍总一意孤行的……”
到底是重量元老级别的发言,与会的经理中立即有人附和起来,还有人不无贬损意味地建议,
“顾小姐既然已经嫁进霍家,就是霍家的人了,一切当以霍氏的利益为重。不适合再呆在顾氏主持大局,更不该妨碍霍氏的董事局决议……”
一句“霍家的人”,让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改投阵营的几个经理又迟疑了:
说的也是啊!顾老就一个女儿,百年之后,所有的产业还不是顾小姐的?霍总现在又何必调集这么大一笔资金来购买一个小破工厂?
要知道,霍氏一分钟千万亿的回报,同样也是千万亿的投资。咂在梅溪的这一大笔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本?实在不符合投资的原则。
霍天远原本还是淡淡地笑着看众人分成两派各执一词地争论不休,渐渐地发现,他们又拧成了一股绳,不利的矛头甚至瞄准了小妻子,
俊逸非凡的脸庞突然就沉下来了,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凌厉地扫过全场,看到众人因为他的扫视而异样地安静下来,又是冷冷地自紧抿的薄唇里恣意地迸出一句鄙薄的讥讽,“说完了?”
“…………”众人一时默言,目光闪烁着,不敢直视大老板要吃人一样的可怕眼神: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明明是那样冷若冰霜又雷厉风行的男人,刚才看着霍太太的时候,怎么就能笑得那样春风和煦?
霍天远凛冽的眸光又刻意地环视了室内一圈,冰冷的口吻里却刻意说着挖苦的话,“都说完了,那是不是该轮到我说了?”
众人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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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也没指望他们敢真的回应。
墨眸移向右下首的小妻子,见她被众人呛得难堪到小脸红白交加,原本交握在胸前的双手也因为过份用力地紧攥而明显地泛起了白,似乎是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当即又狠狠地剜了一眼与会的众经理!众人心虚地默默低下头去,“…………”
霍天远这才收回目光,又探出一只大手,用力地掰开她就快要攥到骨折的双手,低声唤她,“顾依晨――”
顾依晨却是受惊似的一下子挥开他的手,清丽的水眸中有着点点腥红。
霍天远沉悒的俊脸越发地深沉了,双手撑在桌面上,起身,寒着脸走到顾依晨身后,一把拉开了她的座椅――
林宗南不解他的用意,下意识地要去护主,伸手就去拦他,被他面无表情地挡掉了。
顾依晨懵懵懂懵地被霍天远拉起来,男人紧握着她冰凉的五指,拉着她一起站到了会议桌首席,与她十指紧扣,却是目光沉沉地瞪视着众人,
“你们都说得没错,我今天的确是为了我太太才到梅溪来的,但是,我叫你们来,不是要你们教我太太为妻之道的!你们不是很能说吗?把我太太都快说哭了,那好,你们现在告诉我,就这个一无是处的小工厂,为什么萧氏要处心积虑、不择手段地据为自有?”
苍劲有力的大手随即握成拳状,重重地往桌面上击下一拳,“砰”地一声,惊得众人提心吊胆!
一时间,偌大的会议室,居然再无一丝声响,众人都屏气凝息地看着一向成熟稳重的大老板突然发了飚,竟是全懵了,半天也没人敢接一句话。
霍天远脸上的愠色未减,又道,“萧氏的萧夫人,不用我说,你们也都清楚,从来就是一个精明而绝不肯吃亏的主儿,如果这个工厂真的只剩下一堆破铜烂铁,你们觉得她能这样紧咬着不放吗?
一个个自诩社会菁英,看问题就这样浅薄!我告诉你们,马上给我把梅溪的具体情况都摸清楚,哪怕是把每一寸土都给翻遍了,也要让我知道,萧夫人如此钟爱此地的原因!否则,你们也不用回霍氏了,这里以后就是你们养老的地方!”
话音落下,毫不意外地看到一众经理面如土色,你望我、我望我、全没了辙。
霍天远脸上冷峻的神色才稍稍地和缓了一些,侧脸过来看身旁的小妻子,只见她仰起一张俏白的小脸定定地看着他――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犹可见氤氲不清的水气,他低下头去,抬臂,以覆有薄茧的指腹一一拭去,“吓着了吧?没事了,别怕……”
浑厚低沉的嗓音里分明夹杂着浓浓的温柔宠溺。
温热的大手却随之被一只冰冷的小手抓住,紧紧地,顾依晨深深地看着眼前比她高出一个头来,却体贴地俯首与她对视的男人,“霍天远……”
水眸流光潋滟,目光蒙胧而痴迷,还隐约地透出几分瞻仰男~神的崇拜感。就连叫他名字的声音也格外地柔情似水,娓娓动人。
霍天远凉薄的双唇不觉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回家,我让你看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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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的气度
――“回家,我让你看个够!”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正好让旁边的林宗南听了个一清二楚,中年沉稳的脸庞上却还是难免划过了一抹尴尬:霍大公子这句话分明爱昧十足,只怕绝不仅仅只是想让大小姐看个够就没下文了吧?
不过,大小姐的眼神也很异样,清丽的水眸里除了感激,更多的却是迷恋。显然是被霍天远男~神味十足的范儿给迷住了!
林宗南沉吟半秒,讪讪地对顾依晨说,自己先下楼去安排梅溪厂方的人员,来接待留驻此地观察研究的霍氏各部门经理,便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一众深谙察颜观色的霍氏部门经理们,却是因为大老板没有下达散会的命令,而默默地低下了头去,非常识相地把安静的空间留给了四目相对的小俩口。
可是,却又个个都竖起耳朵,屏气凝神地注意室内的动态:好不容易能看到大老板柔情万丈的一面,当然是要先睹为快了!
霍天远显然并不乐意把自己和小妻子之间的亲密互动曝光于众人面前,温热的大手握上顾依晨素白的小手,便牵着她一起走出会议室,还不忘回头交待一句,“两天。两天之后,我要看到完整的报告放在我的桌面上。”
一众经理们均是叫苦连天:一定是因为刚才他们得罪了总裁夫人,所以,一向限定三天完成任务的大老板,居然一下子就缩减了整整三分之一的时间!这下工作量得增大多少倍啊?
更不幸的是,已经走出门口的霍太太顾依晨还突然停住脚步,一脸惊诧地,“可是,霍天远,梅溪前前后后有一百多亩地的面积,加上工人的资料,厂区的设备,还有研发的项目工程,就算花一周时间也难以清点的……”
一众经理们惊得满脸黑线:一周的工作量,大老板居然只给他们两天?
霍天远若无其事地揽过娇俏小妻子的香肩,“不用担心,我们霍氏聘任的都是一等一的顶尖人材、社会菁英,以他们的能力,严格来说,其实一天就足够了!”
身后,一众经理们听到自家大boss明褒暗贬的一番赞扬,差点崩溃吐血而亡:霍总,不带你这样埋汰和残害下属的!7天―2天―1天,还有更坑爹的吗?
――霍总(不悦地冷眼):有!下次谁再敢欺负我们家晨晨,直接卷铺盖滚蛋!
――顾依晨:霍总,那如果欺负我的人是你呢,是不是也要卷铺盖滚蛋?
――霍总(无耻而轻~薄地痞笑):老婆,我欺负你是天公地义的!不然,哪有小小远或是小小晨?
――顾依晨:流~氓!变~态!霍总,你今晚睡客房!
――霍总(闷哼):嗯。你也一起。你睡哪,我就睡哪!
――顾依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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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很是为自己误会了霍天远前来梅溪的目的而心生愧疚。
被霍天远牵着小手走出厂区的时候,还不时地偷偷拿眼角来瞟他:在来的路上,她还一气之下跟他提了离婚,怎么一向呲牙必报的霍大总裁,今天居然没有跟她秋后算账呢?
她忐忑不安地想着,小手在男人宽厚的掌心里轻轻地动了动,却被男人又握得更紧了些,侧过眸来,朝她温柔而迷人地笑,明眸皓齿间,缠夹着令人心动的爱恋。
顾依晨的脸又很不争气地红了,每当霍天远用这样缠~绵~悱~恻的眼神来看她,她的心就会突然怦然加速,怎么也停不下来。
霍天远也不取笑她,依旧宠溺地睇视着她,握着她的小手一路温暖前行。
颀长挺拔的身躯在冬日的暖阳下,拖曳下一道越长修长而帅气的阴影,旁边还有一道纤细而短了一大茬的自己的身影,她细长的臂膀被男人修长健实的手臂拖着,迎着阳光规则地摆动着……
顾依晨回过头去看,却觉得这一高一矮的牵手画面格外地和谐而唯美――
有人说,最完美的情侣身高差在12cm左右。就是她的头挨到他胸口的位置,他拥抱着她的时候,她正好可以倾听到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
――霍天远,我也是你心中的最完美吗?
可是,是阳光太耀眼给了她这种错觉吗?还是她心底的小女孩情结,对美好的爱情太过憧憬的缘故?
上了车之后,霍天远迷人的笑容分明已经隐褪不见,冷峻的面孔间也再不复浓情蜜意,就连那双笑意盈盈的墨色瞳眸也已然变得冷酷的凛冽,只冷冷地看了一眼副座上的顾依晨,竟是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宽敞而大气的宝马760li系车厢里,一股诡谲的低气压蔓延开来时,顾依晨错愕地看向身旁的男人,“霍天远――”
霍天远只目光炯炙地盯着车子前方,连冷哼都没有给顾依晨一个!
顾依晨这才意识到,霍大公子并不是没有脾气,也不是没对她提出离婚的事耿耿于怀,只是没有一众外人的面发作而已!
包括,在开会之前,他在厂区门口叫她,她却作罔若未闻的事,他也不是不想计较,而是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再一起朝她发难。
――最好的时机,当然是他们俩人独处的时候了!
可是,怎么办呢?她没有哄男人的经历,也不知道该怎么让生气的男人消气。
小脸很是纠结地揪成了一团,她想了许久,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至少,他生气归生气,沉着脸,闷在肚子里的,对她也不会造成伤害。
或许,等他气过了,就会愿意跟自己说话了。
――霍先生:顾依晨,你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妮子!你老公处处都想对你好,你竟然舍得让他生闷气!要是憋到内伤了,你要怎么负责?
――顾依晨:又不是我要让他生闷气内伤的!我才不要负责!
――霍先生:我哄了你那么多次,你哄我一次都不行?
――顾依晨(纠结地摇头):霍天远,我不会……
――霍先生(严重内伤吐血中):顾依晨,你就不能把“霍天远”三个字换成老公吗!!!
――作者:(⊙o⊙)。闷~骚男神伤不起啊!霍先生你就不能直接说,晨晨,你叫我一声“老公”,我就原谅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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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
车上的气氛沉默得令人窒息。
顾依晨不敢看旁边那个俊脸煞黑的男人,更不敢去招惹他。她很清楚,他只有在人前才会是一付衣冠楚楚的样子,在她面前,只会禽~兽不如。
万一,她又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恐怕就不只是摆着一张臭脸给她看了。
她扭过头去,侧着脸去看车外的风景,无聊地数着从眼前飞逝而过的环道树一共过了几棵,“一、二、三、四……”
葱白的指尖还煞有介事地在车窗上指指点点,不时又回过头去,确认自己刚才有没有数错。
小嘴里念念叨叨地,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一旁,被冷落的霍大公子俊脸越发地青霾满布……
叶安然的长途电话打过来时,她正忙着数那不知是第几十几棵的树姐妹,听到叶安然用惴惴不安的声音问,“你老公在不在你旁边?”
叶安然的意思是,早上的时候她不小心在她老公面前提到了萧牧,她担心,他们夫妻俩有没有因为这个吵架。
可顾依晨的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也不想就答道,“在啊!不过,他还在生气,不想跟人说话……”
霍天远突然一个急踩刹车,猛地停下车,侧眸,眸光沉沉地盯着她――
顾依晨因为这个突然的急刹,身子蓦地往前纵了出去,又被安全带反弹拽了回来,惊得小脸发白,也不解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电话里的叶安然看不到这边的情况,又内疚地说,“对不起啊,都是我嘴快,给你惹麻烦了!不过,你们吵架了吗?很严重吧,你老公到现在还在生气……”
顾依晨讷讷地回了一句,“没吵……”
只是她直接提了离婚!而且,现在这个老男人正在跟她算账!哭死!
叶安然惊讶地“啊”了一声,“没吵?!那你老公还挺大度的,我前男友要有这气度,我们也不会分手了……”
顾依晨满脸黑线:霍天远那叫有气度?!他有气度,现在就不会一付要吃了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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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喜欢折磨你!
听到叶安然说,“……那你老公还挺大度的……”
顾依晨却是满脸黑线:霍天远那叫有气度?!他有气度,现在就不会一付要吃了她的表情!
霍天远的气度,就只配用“锱铢必较”四个字来形容!
小嘴嚅动了好几下,她愣是没办法夸奖自己老公的“大度”。
主驾座上侧过身来看她的男人,突然俯身压下来,她有些慌了,一手抓着电话,一手下意识地去挡住男人下压的身体,“霍天远,你——”
电话里的叶安然却似乎想起什么,用疑惑的嗓音问,“那个——顾依晨,你老公该不会就是上个月登上纽约经济时报封面的那个、拥有全球二分之一豪华邮轮数量的霍氏集团的霍天远吧?”
顾依晨愣了愣,霍天远上没上纽约时报她是不清楚,可是,霍氏旗下的邮轮数量确实是惊人的。再说,全球只怕也再没有第二个威名远播的霍天远。
于是,语蔫不详地“嗯嗯”两声。
叶安然却是突然尖叫出声,“天,竟然是那个帅得一沓糊涂的男神啊!顾依晨,你知道吗?班上的女生说,只看一眼霍天远的海报,就很有怀孕的冲~动!嗟嗟嗟……酷、帅、冷,尊贵又显赫,一个眼神就能在瞬间秒杀了万千少女心……这样的男人,真的太有感觉了!……”
顾依晨简直哭笑不得,叶大小姐,你发花痴也要挑对时机,好不好?
现在,你的男神就压在我的头顶上方,一付兴师问罪、杀无赦的凶狠模样,他秒杀不了你的心,可是,却能活活地折磨死我!
然而,远在千万里之外的叶大小姐,根本没有察觉出好闺蜜的痛苦,恍然大悟地,“顾依晨,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会突然闪婚了!赚到这种极品老公,不闪婚的都是脑抽的二货、傻缺!”
顾依晨幽怨地蹲在墙角画圈圈:好吧,她是傻缺。她当初闪婚,真的不是因为霍天远是她的男神。╭(╯3╰)╮。
叶大小姐却还在兴奋地叫嚷道,“快快快……顾依晨,你给我拍两张你老公的照片,好让我在那帮眼睛长在额头上的富家女面前得瑟一下!什么房地产大亨的未婚夫,什么百货业巨头继承人的男朋友……跟我家晨晨的霍男神老公,级别根本不是差了一丢两丢的,好吧?……”
顾依晨纠结了:不是她小气不把自家老公介绍给闺蜜认识,而是,现在的情形下,别说是拍照了,就连说话,她的眼神也不敢看霍天远的。
她讪讪地嗫喻着,“叶子……他生气的样子……不是很好看……”
是她太直白了吗?
额顶上的男人俊脸分明又阴沉了几分,“…………”凛冽的双眸、灼炙的视线,似乎要在她的小脸上生生地灼出一个洞来!
顾依晨娇~躯一颤,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怯生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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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然却是一付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顾依晨,你破解微机工程式的聪明劲到哪里去了?他生气,你不会跟他撒娇装可怜啊?我跟你说,对付男人啊,你越是软绵绵地认错,他就越气不下……”
顾依晨俏脸抽了抽:叶大小姐,你这些实践真理都是用来对付学院青春派纯情小男生的,像霍天远这种深不可测的精明老男人,能被你这种雕虫小技蒙混过去吗?
顾依晨是不敢在霍天远面前玩弄手段的,可是,叶安然又在电话里一直催她,不得已,她只好小心翼翼地低声问向头顶上的男人,“那个……我朋友说……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真不知道他一直这样看着自己干什么?两只手臂一直撑着座椅不累,一直瞪她,眼神也酸了吧?
霍天远却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低沉浑厚的嗓音异样地染了一丝怨怼,“都要跟我离婚了,还有什么可看的?”
电话里,叶安然倒吸了一口气,随后便惴惴不安地低声问,“不是吧,闹到离婚这么严重?对不起啊,顾依晨,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叶安然不安极了,抢着要跟霍天远解释。顾依晨婉拒了闺蜜的好意,霍天远也不会需要叶安然的解释。
挂了电话,看到霍天远还俯瞰在自己头顶上,目光炯炙地盯着她,根本没有要发动引擎重新上路的意思。反而冷峻的嘴角微微地上扬,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还要不要继续去数外面有多少棵树?”
顾依晨的小嘴惊讶地圆成了一个“o”字:一路上,他都目不斜视、目中无人的,原来,还看到了她无聊到去数树啊!
顾依晨委屈地低头揪着自己十指尖尖的葱白小手,“我以为,你在生气,不想跟我说话——”
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却突然被重重地弹了一记,“砰”一记脆响,“所以,你现在是在抱怨吗?”
顾依晨吃痛,哀叫了一声,伸手抚上自己受痛的额头,“不是……”
没想到,连手背也惨遭男人的涂毒,霍天远屈起手指,一连在她手背上弹了好几记,“不是还敢板着个脸给我耍性子,还敢在朋友面前说我的坏话?”
疼得顾依晨呜呜低叫,心里更委屈了,“我没有……我叫你好几次了,可是,你不理我,你就是故意的!早上说去梅溪开会的时候也是,你故意不说清楚,故意让我着急……霍天远,你就是个变~态的老男人,尤其生气的时候特变~态,莫名其妙地不理人,还其名其妙地折磨人……”
——!!!
老男人!
霍天远非常介意地听到了她口中这个不带好感的贬义词,墨眸一沉,突然气势汹汹地俯身压下来!
顾依晨吓得差点尖叫起来,身子却猛地被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霍天远恶狠狠地吻着她柔软的双唇,双手紧紧地勒着她纤细的腰肢,恨恨地说,“你说对了!我这个老男人就喜欢折磨你!”
她挣扎起来,他又惩罚性地去噬。咬唇ban,一寸一寸地辗过她柔软的唇ban,他炙烫的气息,有力的臂膀,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老男人又生气了!生气到恨不得要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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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的掠夺、灼烫的气息,她在男人强健的身躯下颤抖不已,“霍天远,不要——外面能看见……”
可是,老男人不理她。半个身子都倾辄过来,霸道地圈住她的腰身,托住她的后脑,强迫她仰起小脸来承受自己热烈的索吻,深深地将舌尖楔入她的小嘴里,一遍又一遍地狂妄扫荡她口腔里的甜蜜。
可霍天远却还远远不能满足,若不是怀里的女人已经被他吻得快要窒息,一张小脸因为缺氧而胀红得几近酱紫,他不会舍得放开她,改而温柔地吮着她甜美的嘴角,一路下移,滑过她柔美的粉腮,噬咬起她白皙细腻的粉颈,缱绻过她诱人而深陷的锁骨,又来到她雪白饱满的胸前——
抬头,他腥红着双眸嚯然扫向身下的小妻子,只见她不安地痉~挛、轻颤,他又微微地眯起深邃的墨眸,嗓音已经不自觉地染上了一层清晰的情谷欠的嘶哑难耐,“顾依晨,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吗?”
——!!!
霍先生,大白天的玩~车~震是有多么光彩的事情吗?居然不在乎!!!
顾依晨赤红着小脸,去推压在身上的男人,惶恐得连声音都在发抖,“霍天远,我错了!我是口误……嗯,口误!你不是老男人,老的是我……”
(⊙o⊙)。顾小姐,你这样蹩脚的解释,阅人无数的霍先生能相信吗?
只见霍天远幽深的墨眸瞬间危险地狭长起来,眸光不明地闪烁了一下,突然就俯下脸来,竟是以牙齿咬开她胸前的衣扣,隔了一层单薄的保暖内(和谐)衣,将他灼烫的脸庞深深地埋入了她胸前的两座高耸!
骤然袭来的灼烫气息,让她胸前敏~感的两朵粉红朵尖儿瞬间挺立了起来,随着她颤抖的娇~躯,一起在空气中战战兢兢地颤~栗起来!
私~密而静谧的车厢内,顾依晨可以清楚地听见男人骤然变得粗戛的喘息声,还可以感觉到他身上越来越灼烫的体温,强烈的危机感叫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身体,男人却强势地将她的身体牢牢地嵌套在自己的怀里,不容她躲避,也不容她抵抗。
外衣的纽扣被他一颗颗地咬开,男人强健的臂膀将她挣扎的双手压制在身下,又埋首下去,竟然将头钻进了她紧密贴身的保暖内(和谐)衣里面,张口就裹住了她胸前的一颗粉红朵尖儿!
强烈的电流咻地划过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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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不及
男人口腔中灼烫的温度覆上她白皙柔软的肌肤时,顾依晨立即感觉到,自己挺直的脊背咻地划过了一道强烈的电流!
瞬间,蔓延至全身,她纤长的娇~躯无法克制地僵硬起来——
十九岁的少女,宛若一颗刚剥掉皮儿的荔枝,鲜嫩多汁。
霍天远情不自禁地吮~吻起她敏感的粉红蓓蕾,时而轻、时而重地噬咬着,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无法自己地颤~栗不已,柔软的樱唇里也开始无意识地低吟出声,“嗯……嗯……”
霍天远忽然诡谲地笑了,松开嘴,从她的保暖内(和谐)衣里钻出来,深邃的墨眸里有幽幽的火光在燃烧,嗓音低沉迷离,散发出令人无法抵抗的蛊惑力,“顾依晨,你错在哪里?”
顾依晨已经绵软无力,脑子里混沌一片,“呜呜呜……霍天远,我错了!老的是我,真的是我……”
他不许她骂他老男人,那她骂自己老总行了吧?
可老男人却用修长的食指捏捏她粉嫩的小脸,又掐掐她柔软的樱唇,还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用双手捧握着她敏~感的少女丰盈,捏~弄着、揉~搓着,居然煞有介事地下了评论,“没感觉出来,我倒觉得你嫩得让我爱不释手。”
——!!!
霍先生,咱能不糟蹋中国五千年源远流长的文化精萃吧?
他口中的“爱不释手”,显然不是什么好词,尤其,他爱昧的大手还停在她胸前那样敏~感的地方,她怎么看、怎么听,都觉得充满了色晴的味道。
她伸手去拨开男人滚烫的大手,“霍天远,我真的是口误……你不能就只听见我说的这句话,我还说了其他的呀……叶安然在电话里夸我老公是男神的时候,我心里也很骄傲的……”
——因为这句几近谄媚的赞扬,顾依晨很不耻地脸红了:虽然她也觉得霍天远长得很好看,但是,自己夸自己的老公长得帅,还是难免有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
不过,男人的表情看起来却似是颇为受用。霍天远停在她胸前的揉~搓动作分明温柔了下来,自鼻孔里高傲地“嗯哼”了一声:这句话还算是句真心话。
只是,他的大手却还念念不舍地留迷在她的身上,舍不得离开,只因指尖触上小妻子胸前那饱满而细腻的感觉,实在是让他着迷又难耐,身下的灼热早已非言词所能形容,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下的某物已经异样的肿胀而坚硬如铁!
他想要她!非常、十分、疯狂地想要她!
可是,他现在还不能要她。且不说这大白天的,外面的视线也无法遮挡住,他心里也还有需要她解开的心结。
腥红的墨眸微微敛起,霍天远喑哑着嗓子,说了句,“勉强原谅你的口误。”又问,“还有呢?”
额,还有——
顾依晨惊悚了:还有?她今天是对他犯了多少错,都不惜谄媚地夸他是男神老公了,居然只能换来人家的一句“勉强原谅”?!
耳边,响起男人别有用心的话语,滚烫的气息已经灼烧了她的身体,“想不起来吗?要不要,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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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还以为,他真的是要帮她“回忆”自己犯过的错误,却见男人极尽耐心地爱抚着她,隔了一层薄薄的衣物,一遍又一遍地揉~搓着她胸前的饱满,直至那美丽而诱~人的粉红蓓蕾,在他手心里绽放、绽放、再绽放……
这样热烈而极致的撩~拨,19岁初识情滋味的少女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呢?
顾依晨已经意乱情迷了,小嘴里只剩下模糊不清的迷离呢喃,“嗯……嗯……霍……天……远……”
他重又勾起她的下巴,俯身就给了她一记缠绵的热吻,修长的食指却刻意地扫过她胸前那两朵颤抖的嫣红蓓蕾,黑眸里有一蔟蔟的幽光在闪烁,“宝贝儿,你说,老公对你好不好?……”
她还没有回答,他又突然一把推高了她胸前的衣服,再次一口含住了她胸前的粉红蓓蕾!
顾依晨尖叫一声就要去推他,“霍天远,你疯了!这是在大马路上……”
顾依晨用一只手遮住自己裸(和谐)露出来的身体,又用另一只手便要去推开霍天远——
被他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反而一把握住她的手,放肆地在自己掌心里揉~搓着。
压低她的身子,他掐着她纤细的腰身,将她的小腹向自己身下压去,笑道:“感觉到没有?它想要你……可是,顾依晨,我忍得这样辛苦,还是不忍心委屈你……”
他下身的那团坚硬正顶着她的小肚子,热热大大。她扭过头,羞赧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修长的指尖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入她的裙底,搜寻到那一处温暖馨香,顾依晨被他的动作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又去抓他的手——
“宝贝儿,乖,把腿张开——”
他邪魅的声音在不大的车厢里扬起,他眼底闪过一抹浓烈的情谷欠,他抓着她的手指,一起游走在她幽深的花蕊里抚~弄、一进一出、快速地律(和谐)动……
他指间滚烫的温度拂过她的柔软,似乎让她得到了极大的滋润与爱抚,倏然闪过的激烈快(和谐)感,由他的指间窜入她的体内,让她发出难以抑止的娇~吟。
一种浓郁而极谷欠焚烧彼此的情谷欠,在他和她的指间悄悄挺立绽放……
他做得满头大汗,也忍得疼痛不已。可身下的女人嘴里除了发出舒服得情不自禁地连连申吟之外,他却始终也没有听到他想听的答案。
墨眸幽沉,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嘶哑而透出难耐的痛楚,“顾依晨,还想不起来吗?我做了那么多,又对你这样好,你怎么舍得跟我——”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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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字,艰涩地没有说出口。顾依晨微微闭起的双眸却“嚯”地睁开,她终于明白,闷sao老男人是想要帮她回忆什么了!
对她,他的确是“做”得够多的了,即便是以后,她倾尽一生想要忘记,也永远无法褪却这个男人烙在自己身上的印记。(.好看的小说)
可是,她却在误会他的时候,心灰意冷地说了一句,
——“霍天远,我累了!我们,离婚好不好?”
没有忘记他是那样生气地冷冷回了她一句,“不好!”她却以为,他并没有那么在乎自己,也并没有那么地,爱她。以为他不懂自己的心意,还在他怀里痛哭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突然说爱我,一转眼又去爱她?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我以为我只要看不见了,心就不会痛了,可是,霍天远,我好难受……”
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这个叫霍天远的闷sao又别扭的老男人,虽然他很不喜欢自己叫他老男人,可是,她其实一点也不嫌他老。
在c市每一个女人的心中,霍天远就是成熟、稳重、尊贵、傲慢的代名词,人前永远是冷漠的男神,却在她面前,毫无保留地展露他独特而迷人的温柔和深情。
想到这样完美的男人,竟然还在对她提出离婚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顾依晨的心里突然觉得暖暖地,如春风润过心田一般,舒畅而甜蜜极了!
俏白的小脸缓缓地绽放出一抹娇美的笑靥,她仰起小脸,忽然就出奇不意地吻了一下、俯在头顶上的男人的俊逸脸庞,“老公……”
绵绵软软的一句“老公”,却叫男人颀长精健的身躯蓦地僵直,漆黑的双眸不敢置信地紧盯着她娇羞浅笑的小脸!
顾依晨探出一双纤长的手臂依恋地环上男人结实的脖子,压下他的唇,与自己樱红的双唇紧密相贴,“老公,我喜欢你……”
密闭而安静的车厢里,男人骤然粗戛的喘息声在耳边清晰地响起:她虽然没有主动认错,说自己不该跟他提出离婚,却亲口说了喜欢他!!!
心底,突然涌上一股巨大的喜悦感,漫天遍地的朝他袭来……
霍天远幽深的瞳孔急剧地扩张起来,冷峻的脸庞上染上了一层喜不自禁的愉悦,就势压下甜美可口的小妻子,“顾依晨,你这算是在沟引你老公吗?”
热烈得近乎是凶猛地吻上她馨软的红唇,霍天远只觉得,自己坚持了许久的忍耐一瞬间悉数破功,心底有汹涌澎湃的情谷欠在狂嚣尖叫着,只想深深地埋入她灼热的体内,与她毫无保留地合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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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行!他还不想让小妻子的娇羞妩媚曝光于人前。
正如顾依晨所说的,这是在大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子很多,车前的玻璃也不挡住外面的视线,他又不是疯了,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不顾廉耻地占有他最心爱的女人呢?
他用尽最大的自制力勉强克制住汹涌的谷欠望,缓缓地松开怀里的小妻子时,染满谷欠望的双眸仍残留着幽幽的火花,他忍得全身都痛了!
顾依晨哪里了解男人此刻深沉狂烈的谷欠望?只羞怯地低下头去,一脸绯红未褪的小模样异样地勾心撩~人!
霍天远只觉得,身下未能纾解的谷欠望几近到达爆~发的地步!
俯下身去,体贴地给副座上的顾依晨重新系上安全带,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发动车子,飞快地驶了出去……
等到顾依晨发现,车子正在朝枫林别苑的方向而去时,不由诧异地侧眸去看身旁的男人,“不是要回我家吗?我妈一定把午饭都准备好了……”
霍天远侧过脸来,意味深长地笑了一记,又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凑过脸来——
顾依晨不疑有它,顺从地挨近男人的身边……
“我太饿了,等不及回你家。”
顾依晨蹙起秀眉,一脸疑惑,“可是,枫林别苑又没有人做饭……”
耳边却突然响起一记滚烫得惊人的呢喃,“我要吃你!”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用赤果果地眼神yy起她的身体,恨不得现在就能把她剥个精光,再狠狠地压上她诱~人的娇~躯!
“…………”顾依晨刚刚才褪去绯红的小脸瞬间又爆~红!!!
娇嗔地瞪了男人一眼,才推开他,娇羞地低着头,坐回到副座上。
一路无言,可是,车厢里却又分明氤氲开一股更亲密的、爱昧而浓郁的情谷欠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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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大概真是心急如焚,明明是20分钟的路程,他却只花15分钟都不到的时间就抵达了。
当黑色的宝马760li系风驰电掣地,穿过枫林别苑那张金光熠熠的牌匾下时,霍天远又用他赤果果的眼神,毫不客气地yy了小妻子雪白迷人的胴(和谐)体一遍,爱昧而低哑地唤她的小名,“晨晨,你说,想要我怎么爱你……”
余音缭绕,眼神却火热得灼人,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面红耳赤!
顾依晨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直羞得将绯红的小脸深深地埋入了自己的双~腿间……
霍天远越发地心襟荡漾……
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一个猛地拨到左边,将车子拐进他们已有两日未曾回来的爱巢——
车子还没有驶入霍宅,可是,霍天远却突然踩了一记急刹,诧异地脱口而出,“潇潇?!”
顾依晨一怔,也随之抬起头来:拉了一杆火红色行李箱坐在霍宅门口的,那个裙袂飘飘、明艳动人的女人,可不正是她老公的前任女友,还是几个小时前她刚在霍氏见过一面的李潇李大主播本人吗?
想起霍天远之前在办公室里和李潇的那个拥抱,顾依晨俏丽的小脸蓦地黯沉了下来,冷冷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讥诮的话语已经不自觉地溢出口,“你这么着急地赶着回来,就是为了要见她吧?”
霍天远微愣,随即想到小妻子这是在吃醋,却愉悦地笑了,又戏谑地伸出手来,薄惩似地往她撇起的嘴角上揪了一把,“小气鬼!我怎么就这样喜欢你?”
顾依晨不依地抓过他的手指放在嘴里,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知道我小气,还把别的女人招惹到家里来?”
霍天远却宠溺地任由她咬,还爱怜地摸了一把她垂顺滑腻的长发,“顾依晨,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潇潇怎么会来这里,你相信吗?”
顾依晨松了口,静静地看着身旁的男人,似乎在衡量他话里的真实性?
霍天远轻轻地捏了一记她的手心,“下车。”
顾依晨还在犹豫要不要下去,男人已经推开车门,迈出修长笔直的腿,落地,沉健挺拔地立在车前,回眸,见顾依晨还坐在副驾上没有动静,又绕过车前,给她拉开车门,探出一只温热的大手牵起她素白的小手下车,“不是不相信我吗?睁大眼睛看清楚,竖起耳朵听清楚。”
顾依晨:╭(╯3╰)╮。霍先生,我又不是狗仔队的!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吗?
一道纤细的红色身影却突然飞奔而至,直接扑进了霍天远的怀里!!!
顾依晨脸上隐约的笑意顿时凝结在唇边,生冷的眼神犹如淬了冰块似的凉嗖嗖地射到霍天远身上!
霍天远也怔住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李潇说清楚了,没想到李潇竟会当着小妻子的面,就做出这样毫不顾忌的亲密动作!
反应过来,便用力地推开了身前的女人,冷声喝斥,“潇潇!”
李潇踉跄了两步,居然身子一歪,直接跌坐到地上,屈起双腿,伤心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天远,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地方去了……你早上给我的房子钥匙,被我不小心弄丢了……我也不敢回家,那些人不会放过我的……我听说,你住在枫林别苑这边,于是就找了过来……呜呜呜……天远,你别扔下我不管,我害怕……”
顾依晨白皙的小脸溢出一丝鄙薄,“这么说,李小姐是想要在这里住下来了?”
李潇还在可怜兮兮地抹着眼泪,“嗯……顾小姐,虽然有些抱歉,但是,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顾依晨突然挺直脊背,看着身旁的男人,冷笑出声,“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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龌鹾而腌脏的回忆
――“嗯……顾小姐,虽然有些抱歉,但是,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直到今天,李潇还是泾渭分明地叫她“顾小姐”,而不是霍太太!
她非但不觉得她突然来到霍宅、甚至住进这个家,会对自己和霍天远的生活造成困扰,反而质问她,“……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顾依晨突然挺直脊背,看着身旁的男人,冷笑出声,“你怎么说?”
他说,他也不知道李潇为什么会来这里,还让她睁大眼睛来看,竖起耳朵来听,难道就是要让她知道这些吗?
霍天远却没有看她,凛冽深邃的目光直盯着地上抱膝而坐、埋头痛哭的李潇,冷峻的面容上一片深不可测,低沉浑厚的声音不怒自威,“你听谁说的,我住在这里?”
“…………”
跌坐在地上的李潇突然一滞,伤心的啜泣声也戛然而止,漆黑的眸底却飞快地掠过了一丝怨怼与恨意:
呆在这个男人身边两年,他从来不带她回霍家老宅,也从来不把她介绍给他的父母长辈,甚至,也从来不告诉她他住的地方!
知道他住在这个豪华的小区,还是她偶尔有一次从杂志上看到的,试探地问过他几次,他却始终没有把具体的地址告诉她!
后来,大概是被她问急了,倒是吩咐赵历明给她买了一套雅居苑的复式套房。(.)那一阵子,可能是她和霍天远最甜蜜的时光了!
她常在家里做很多好吃的,像个腻爱的晴人一样,一次次地打电话撒着娇要他过来陪她。他虽然未能次次让她如愿,却也不时会亲自驾车过来看她,和她亲密温存――不用像之前每次都在酒店里见面,也不用避人耳目地分开走。
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她和霍天远会有一个最幸福美满的未来。[.超多好看小说]
再后来,适逢她乡下的哥哥刚添了孩子,手头又一直不宽裕,嫂子一天到晚在家里吵,嫌弃李家老迈的二老,说是家里的房子太小,住不下那么多口人,要把二老送到养老院。
李潇不得已,只好将雅居苑的房子卖了,折合成现金给哥哥寄了回去……
于是,她又动起了搬过去和霍天远同住的念头。
没想到,霍天远第二天就让赵历明给她汇了三百万给账户,让她自己重新去买一套房子。
李潇又伤心又失望,一个人一声不吭地搬进了电视台的宿舍去住。
更让她痛苦的是,霍天远自汇款的那一天之后,竟然有整整两个月没有跟她联系!
她这才慌了,千万般地主动示好,保证再也不提搬到他家去住的事,他才终于与她和好如初。
也曾想过,他会不会是家中已有一个隐婚的妻子,所以,始终不让她踏足他的家?
她相信他是爱她的,一直耐心地等着他,以为他终会给他和她一个圆满的结局。
可是,顾依晨的出现,却打破了她的自以为是!
他并没有家庭的牵绊,他只是想要和她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他只是不想给她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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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半个小时前,她在世贸大厦跟萧夫人见面,告诉她:即便自己杜撰了一个严重威胁到自己生命安全的事实出来,霍天远也并不太愿意把梅溪工厂的产权交出来时,
萧夫人面色不佳地给了她霍天远的住址,要她想办法住进去,伺机打探产权书的下落。
她还以为,这是霍天远一个人的私~密住处。
可是,令人眼热的一幕,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撞入眼廉:霍天远居然一脸宠爱地牵着顾依晨的手,旁若无人地下车,俨然一付缱~绻情深的样子!
她一气之下,就冲上去抱住了霍天远,只想将他和顾依晨分开,远远地分开……
又故意先声夺人地哭了起来,“……呜呜呜……天远,你别扔下我不管,我害怕……”
却没有想到,男人居然还记得问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听谁说的他家住址,就有那么重要吗?比她的身家性命还重要吗?
霍天远,过去的两年里,你真的有真心爱过我吗?每次和我约会,不是跑到大老远的餐厅吃饭,就是在酒店里一ye缠棉,我就有那么不能见人吗?
就连你的家,也是我们交往的禁~区!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是不是你一早就作了分手的预算,担心和我分手后,我会上你家死缠烂打?还是担心让顾依晨误会,怕我给你的妻子难堪?
……
三个人心思各异的僵持中,李潇妖~媚的凤眸里藏了一抹用心险恶的狞笑:霍天远,你越是不想让顾依晨误会,我就越要让她误会!
三个人的爱情里,必须要有一个人的退出,才能成全另外的两个人,不是吗?
可是,我李潇自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退出!所以,只能委屈你的顾依晨了!
心意打定,李潇隐去眸中的狠佞,一边抬手抹着泪水,一边可怜又惶恐地回答霍天远的问话,“之前,你喝醉的那一个晚上,我曾经送你回来过……模模糊糊地记得来这里的路,就找过来了……”
看到霍天远因为她的话而蹙起眉头在回忆,李潇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软肋,又继续低声抽泣着反问道,
“天远,你忘记了么?那个晚上你和连彦东他们几个喝得大醉,我送你回来的时候,你还一直拉着我,不肯让我走……后来,我就被你推到了床~上……”
说到后面的时候,李潇的声音刻意地低了下来,哭得满是泪水的脸颊上还异样地浮上了几朵羞涩的红晕!
“…………”霍天远怔忡在原地,似乎怎么也拼凑不起久违而模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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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也没有说话,依旧挺直脊背伫在原地,只是,生冷的眸光已经几近泣血:
她万万没想到,霍天远居然会拿了一个和前友滚过床单的房子来作他们的婚房!他们在里面留下了那么多龌鹾而腌脏的回忆,她却还要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里,听他的前女友在她这个正牌妻子的面前,一付含羞带涩地,重温他们过去的美好时光!
一片难堪的僵持之间,顾依晨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侧过脸来,看到男人恍惚回忆的表情,只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她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以为霍天远会给她一个完美而干净的家?就连他的身体、他的心,不也曾经在这个叫做李潇的女人身上热情如火地滚烫过吗?
她的心在流血,连多看一眼这个男人的勇气也没有!
顾依晨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深深地呼吸……
再次睁开眼睛,却是毅然转身就走!
等到霍天远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傲然挺直的背影已经上了车,顾董事长那辆黑色豪华的宝马760li系车门被她关得“砰”地一记重响!
霍天远大步追了上去,用力地拍打主驾座旁边的车门、车窗,浑厚沉稳的嗓音里难得地染上了几许焦灼,“顾依晨!顾依晨!你听我说――”
可是,顾依晨锁上了中控锁,他拉不开车门,也抓不住她攥得发白的冰凉的小手!
墨色反光的玻璃门,隔绝了他心痛而焦灼的表情,也隔绝了她瞬间泪如雨下的小脸……
顾依晨深深地看了一眼车外那辆依旧俊逸迷人的脸孔:霍天远,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我一直在认真地听你说,但是,我都听到了什么,都看到了什么?你究竟还要将我置于如何难堪的地步?
紧咬了一记下唇,顾依晨用力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发动引擎,踩下油门……
随即,一阵轰轰作响的汽车引擎声在空旷的小区路面上响起,车子缓缓启动,顾依晨双手握紧方向盘,紧盯着车前方,就要换档加速――
宽畅的路面上,却突然冲上来一道修长的身影!
男人冷峻的面容上一片青霾不褪,曜亮的眼神里却是异样的坚定,“顾依晨,你要走,就从我的尸体上压过去!”
还是那么的霸道蛮横、那么的狂妄倨傲、那么的不可一世!
顾依晨又气又怒,一双清丽的双眸几乎要瞪出血来,俏脸一抽,竟然真的将油门一踩到底!
感觉到眼前一阵呼啸而至的巨大冲力扑面而来,霍天远却眼都不眨地紧盯着车门那张俏白的小脸:他在赌!不惜拿命在下赌注!他不相信她真的狠下心来伤害他!
车子在距离他的身体还有整整十公分的地方骤然停下!
天际里划过一记尖锐的急刹声,霍天远僵直着身体伫立在车门,却心痛地看见,车里的小妻子正趴在方向盘上埋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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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缠棉
李潇原本只是冷笑看着眼前的霍天远和顾依晨在争吵,顾依晨转身离开的画面,在她的预料以内,可她却不敢置信地看见,顾依晨启动车子离去之时,霍天远竟然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拦下车子!
而那个心狠手辣的顾依晨,居然还真的踩下油门呼嚣着驱前去!
李潇吓得尖叫了一声,“啊……”
想扑上去推开霍天远,脚步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开!
只能惨白着脸孔,眼睁睁地看着顾依晨开的那辆黑色宝马飞快地冲过去,朝着她迷恋而深爱的那个男人颀长挺拔的身体可怕地冲过去……
她害怕地闭上了双眼,不敢亲眼目睹一触即发的惨案!
幸好,车子终于在距离霍天远还有整整十公分的地方骤然停下!
天际里划过一记尖锐的急刹声,李潇心悸未消地睁开眼,却忧怨地看见,霍天远精健冗长的身躯僵直着伫立在车前,英俊冷毅的面容上一片灰败如稿,怔怔地看着车里的顾依晨趴在方向盘上埋头痛哭的身影,深邃的墨眸里满满地都是心痛!
仿佛刚才那个差点死于非命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车里安然无恙的顾依晨……
他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却心疼顾依晨心里受到的伤害,恨不得将她深深地揉进怀里,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地拂平她那颗受伤的心……
这个认知,深深地刺痛了李潇的心!
心悸发白的脸孔咻地划过一丝阴佞的神色:她绝不能就这样让他们重修旧好!
她慢慢地自地上站起来,飞快地奔向了不远处的霍天远,脸上刻意表现出她的紧张而又害怕,“天远!天远!你没事吧?有没有撞到哪里?吓坏我了!呜呜呜……”
霍天远沉痛的墨眸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车里的顾依晨,开口,冷冽如冰,“潇潇,松手!”
李潇愣了一下,却是不得不放开了他――
她知道霍天远的手段,真把他惹恼了的话,她落不着任何好处。她讪讪地退开两步,又上下打量着他,似是在查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天远,你还好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耳边传来李潇关切的询问,霍天远却是冷着脸,连一眼也没有看她,就迳直朝着前方的黑色宝马大步而去,修长笔直的双腿磨擦着衣料嚯嚯作响,每一个铿锵的步伐,都在明媚的阳光下划过一道坚定的弧度。
直至立在车子主驾座的车窗外,他刚硬有力的声音才在空气中炸开,“顾依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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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踩下刹车的那一刻,顾依晨的心里真的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明摆着在欺负她!
他知道她不忍心真去撞他,所以就故意站在她的车前,那样狂妄而霸道地朝她吼,“顾依晨,你要走,就从我的尸体上压过去!”
却连一句认错道歉的话也没有!
可是,她竟然还是不忍心,还是在看到那双熟悉的深邃墨眸里,意外地流露出一抹沉痛颓丧的黯然之色时,瞬间心无法自抑地隐隐疼痛!
――霍天远说:顾依晨,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一生一世,永远也不变!
――霍天远还说:顾依晨,我忍得这样辛苦,还是不忍心委屈你,因为我太爱你……
――霍天远还说:顾依晨,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处处都想对你好,你怎么舍得不爱我?
……
这些,她都还没忘,清晰得如同发生在眼前,她怎么狠得下心看着他满脸是血地倒在自己车前?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即便这个男人曾经有过如何不堪的过去,可她爱他!
深深地恨着他,也深深地爱着他!
正因为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是这样不值得原谅的懦弱和可悲!
她伤心地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般,“吧嗒”、“吧嗒”地落在脚边……
男人在窗外用力地拍打车窗的声音和怒吼声,她听见了,却并不想理会他!
他处处都想对她好,却偏偏还是最深地伤了她的心!
她甚至讨厌看见他那张漂亮的脸,只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心软要原谅他!
呵!这个男人竟然欺负她到这个地步!
断断续续的哽咽中,耳边却突然传来一记石破天惊的“砰”地重响!
她还没有来得及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就感觉到副驾上有凌厉的碎裂玻璃片在车厢里飞溅开来!
愕然地侧眸,却见墨色的车窗已经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四周残留着尖锐的缺口,而男人那张凛冽冷峻的俊脸,从破裂的洞口里透进来,声音嘶哑而沉重,“顾依晨,你再敢走试试看!”
顾依晨心下一悸,抬着一张泪犹未干的小脸,茫然地看着窗外面色黑煞如同地狱撒旦的男子:鲜红的血液从他白皙刚劲的手背上流了下来,触目惊心地,沿着他修长干净的指节滑落下来,染红了洞口一片残缺不齐的玻璃碎片,也扎痛了她的心……
窗外的男人却不顾自己仍在不停流血的大手,执拗地去掰车窗上的碎玻璃片,一片片锋锐的玻璃碎片被他掰了下来,车窗的破洞越来越大了,他指间的鲜血也越流越多,滴落在她车里的白色羊毛毡子上,赤红一片……
顾依晨直到这一刻,才看明白男人的动作:原来,霍天远见她始终不肯下车来,竟然绕到副座那边咂破车窗,想从窗外爬进来!
但他完全可以直接咂开主驾座这边的车窗,却还是绕到了副座,只是因为担心自己粗暴的动作会伤到了她!
眼眶一热,眼眶里才止住的泪水又默默地溢了出来,重新濡湿了她苍白的小脸,渗入唇边,舌尖上随即晕染着一股辛涩的咸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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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终于认命地解开中控锁,下车,绕到副驾座那边,伸手,自男人身后抓住了他刚硬的手腕,“住手!霍天远,你是想废了这只手吗――”
话音未落,顾依晨却惊觉一个天旋地转,脚下悬空,一下子跌入了一个温热健硕的胸膛!
腰上一紧,男人灼烫的呼吸已经烙上她柔软的双唇,“唔――”
眼前一阵晕眩,额际覆下一道修长浓厚的阴影,男人微凉的薄唇已攫住她樱红的唇瓣,狠狠地吮~吻起来,放肆而用力地噬~咬、啃~蚀……
他的唇裹住她的丁香小舌,却霸道地将自己的舌苔深深地楔入她甜美的口腔内,忘情而热烈地索取,一遍又一遍地纠缠不停,邀她一起在晴谷欠的深海里缠棉共舞、忘我沉~沦……
这是一个霸道掠情的深吻,也是一个技巧诱~惑的热吻。
他吻得很认真,也很凶猛,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想让她深切地体会到自己心底无以测量的深爱,也想融化她冷却的心。
顾依晨哪里承受得住如此激烈的索取?
僵硬的身体慢慢地就在男人强健有力的臂膀下虚软无力,软得要紧紧地依附在霍天远殷实精硕的身躯上,才能不瘫倒在地。
男人终于吻够了,松开她的小嘴时,她原本哭得苍白的小脸已经是不争气地绯红一片,她偎在男人温厚的胸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娇憨的模样惹得男人俯下唇来,又是一记霸道用力的深吻!
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环在她腰间的大手却分明攥得更紧了,霍天远将自己灼烫的脸庞深深地埋入她雪白的粉颈间,“顾依晨,我不准你走!不准你离开我!”
还是这么不讲理,还是这么霸道!
却惹得她泪水涟漪,“霍天远,你别这样……你先放开我,我帮你把你的手包扎一下,好不好?”
腰上紧箍的力道却分毫未减,男人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不放!只要我一放开你,你就会再走是不是?!”
顾依晨感觉到,自己腰间有黏腻而腥稠的液体渗了进来,贴在她温热的肌肤上一片冰凉。
那是他的血,从他擒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渗进了她的衣服里,濡湿了她腰际一大片。如果再不及时给他消炎止血的话,他的手就真的会废了。
她吸了吸酸涩不止的鼻子,耐心地劝说,“我不走……你放开我,我才能帮你包扎……真的不走……”
男人的大手仍紧紧地环在她的腰上,却是稍稍地松开了她的身体,低下头来,霸道地抵上她光洁的额头,深邃的墨眸竟然夹了一丝卑微的恳求,“不要离开我!就算要走,也要带上我一起,可以吗?”
顾依晨这才放声哭了出来,纤长的双臂动情地回抱上男人精壮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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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资格!
因为那个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破天荒的一句卑微恳求,“不准离开我!就算要走,也要带上我一起,可以吗?”
顾依晨突然放声哭了出来,纤长的双臂却是动情地回抱上男人精壮的腰身,“……”
嗓子里辛涩哽咽,她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男人滚烫的唇落了下来,爱怜地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晨晨,我爱你!”
竟然是深深的喟叹!俊朗的星眸皓眉间,染着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顾依晨从他温热健硕的胸膛上抬起头来,只觉得男人深邃的墨眸幽深得不可思议,只一眼,就能轻易地勾走她的魂魄,坠入他眼里无边的深渊里,无望地沉~沦……
男人被她迷离的眼神看得心襟荡漾,俯唇,又是一记霸道而凶猛的深吻!
直到身后突兀地响起另一记女声,“天远,你的手流血了,我帮你处理一下,好吗?”
霍天远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怀里的小妻子,瞥见顾依晨又因为李潇的出现而小脸黯淡,他浓密英挺的剑眉轻蹙起来,低沉的嗓音疏离地回了一句,“不用。”
修长干净的指骨却深深地插(和谐)进了小妻子冰凉的五指间,与她紧紧地十指相扣,“相信我,好吗?潇潇的事,我会处理好。”
顾依晨轻轻地咬了一记下唇,氤氲的水眸里有着些许的不甘心,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明明觉得霍天远欺负她了,为什么还是对他恨不下?
男人看见她倔强咬唇的动作,冷峻的嘴角又扯出一丝宠溺的浅笑,下意识地就抬起手想去揪她微微翘起的小嘴:
虽然恨极了她冷淡隐忍的性子,可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动作,却可以让他清楚地窥出她心底的不痛快――
她还是在吃醋,即便潇潇说的那一晚,是在他认识她以前发生的事情了,她还是小气地想计较。他并没有不悦,相反心底很受用,顾依晨心里爱着他呢,就算她怎么吃醋,他还是很高兴的。
温热的指尖就要落向她樱红的双唇,他才看到自己右手上沾染着大片狼藉交错的血迹,有淋漓的鲜血还在潺潺不绝地自拳骨间流出……
他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不许撇嘴。”
口中下的是命令,嘴边却分明噙着淡淡的笑意,墨黑的瞳眸里亮晶晶地曜亮一片。
即使是站在身后的李潇,也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好心情,妖冶的俏脸上却掩不住越发浓厚的青霾:霍天远从来就没有这样看过她一眼,也从来没有对她展露过如此宠溺的表情!
女人天生的嫉妒心,让她紧紧地攥紧了双手,尖利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疼得她俏脸一阵阵扭曲,却怎么也抚平不了她心底的疼痛!
她突然意识到,也许过去的两年里,霍天远根本就没有真正地爱上她,只是恰好那个时候她出现了,又主动地对他示了好,而他没有推开送上门的女人而已。
她当然也知道,成熟又有魅力的霍天远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然而,两年来,她却是他唯一固定交往的女友,这种认知让她以为,自己对他是独特而唯一的。
――可是,为什么他那样温柔而宠溺的眼神,却用在不是看她的时候,而是落在顾依晨的脸上?
――可是,霍天远,我在你身上浪费了整整两年的美好青春,我甚至为了你,不惜抛弃和伤害了深爱着我的何江洋,你怎么可以说不爱就不爱?
――可是,顾依晨,你凭什么突然出现,凭什么横刀夺爱,凭什么毁了我一切的憧憬和希望?凭什么?!
……
看着眼前那扇厚重而气派的雕花缕空大门一点一点地打开,而那一双十指紧扣的男女互相深情对视着迈进院落,李潇阴悒的双眸闪过一丝狰狞,却又很快隐去,妩媚的脸上挤出了一抹可怜兮兮的表情,走过去,拖上自己的红色行李箱,也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了那个传说中的霍天远的家……
偌大的敞开式大厅里,霍天远正倚在铺了一层绒毛垫子的进口沙发上,阔健的后背贴在柔软的靠枕上,静静地看着屈膝半跪在地毡上、蹙着眉替他清理伤口的顾依晨――
大概是为了避免他指间的血滴下来弄脏了地上的白色羊毛地毡,她在他的双~腿间放了一个银质托盘,沉着脸吩咐他把受伤的那只手放进托盘里,又从家里翻出了医药箱。(.无弹窗广告)
霍天远注意到,那是一只和她家里差不多款式的粉色医药箱,并不是他家里原来有的东西。他一个大男人独住的房子,也根本不可能准备什么医药箱之类的,也不知道顾依晨是什么时候瞒着自己置办的?
于是,扬眉,轻扯薄唇,嗤笑道,“霍太太,你还瞒着你老公做了什么事?”
又探出另一只精健的手臂,戏谑地以修长的食指轻轻挑起她尖俏的下巴,幽黑的瞳眸里却漾着浅浅的笑意。分明不是质问,而是在挑豆。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忍不住又红了,拧开小脸,躲开他轻~薄的手指,又嗔怒地道,“霍总,你再乱动,我就真的不管你了!要是你的手废了,你也不要怪我!”
她是因为叫习惯了,一下子没记得改口。
可是,男人却听得格外地不痛快,浓郁的剑眉蹙起,冷毅的俊脸已经一本正经地板了起来,“你在使性子吗?”
顾依晨愣了,拿着酒精在帮他消毒的动作也顿了下来:她使什么性子了?要不是因为心疼他,她犯得着跪在地上帮他清理伤口吗?
霍天远不悦地挑眉,“以后在家里要叫老公。”
长长的浓密眼睫毛轻轻地颤了颤,顾依晨终于明白男人是在别扭些什么,俏脸莫名地更见绯红,暗恼地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辛辣刺鼻的酒精味道在室内弥漫开时,霍天远血肉模糊的手背上已经被她重重地戳了一记,“也不知道你是谁的老公。”
霍天远这才想起,李潇还在书房里一直没出来。他和顾依晨进了家,才发现李潇也跟着他们走了进来……
霍天远转身就要拉着李潇出去,被顾依晨拦住了,“先把你的手包扎一下。”
她清冷的声音,却对他有着莫大的震慑作用。他喜欢听顾依晨对他说话,哪怕,只是一个冷漠的指令都好,他可以知道,她的心里有他,而不是萧牧。
他只允许顾依晨的心里住着他一个人。
被她拖进家里时,他已经给赵历明打了电话,厉声责备了他的办事不力,又命令他马上过来处理李潇的事。
可是,赵历明赶过来,至少也和李潇谈判了有二十分钟了,为什么两个人却迟迟没有走出书房?
敛眉,霍天远收起回忆,低头,看见顾依晨已经稍嫌生涩地,在他受伤的手掌上裹了一层厚厚的雪白纱布,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地整理着医药箱……
他犹豫了片刻,便从沙发上起身,也学着她,在雪白的羊绒地毡上屈膝半跪了下来,就着自己受伤的右手,以修长的双臂自背后轻轻地搂住她,他阳刚而灼烫的男姓气息,紧贴在她雪白的粉颈间,凉薄的双唇轻轻地辗过她粉~嫩的肌肤,“顾依晨,对不起……”
没有在更早的时候遇上你,是我的错。没有在更早的时候为你守住清白的身体,也是我的错。
可是,顾依晨,我还是想爱你,还是想好好地弥补你。
男人没有说出口的话,顾依晨似乎是从他深邃的墨眸里看懂了。感觉到男人环在她纤腰上的大手在莫名地收紧,仿佛是想要将她深深地揉进他的身体里,她缓缓地拧过脸来,轻轻地吻住他搁在自己粉颈间的脸庞,“手松开一点,不然,伤口又要流血了……”
可显然来不及了!
她突如其来的主动,让男人幽深的墨眸骤然一沉,环在她腰上的大手已经移向她柔美的粉腮上,宽厚的大掌托住她微凉的小脸,一个浓烈而凶猛的热吻已经铺天盖地地袭了下来……
顾依晨感到一股窒息的感觉又涌上来,她知道他的心意,更明白他在车上未能得到纾解的谷欠望有多么激切,可是,现在,显然不行。
她在他紧箍的双臂间堪堪地转过身来,在他诧异的瞬间已经飞快地躲开他灼烫的双唇,“不去看看吗?毕竟是你爱过的女人――”
男人的墨眸咻地黯淡,俯唇,惩罚似地咬了她一口,柔软樱唇的触感却实在太甜美,他狠不下心来,只一下便松了口,以温热的薄唇细细地描绘起她娇美的唇线,“一起。我不想再让你误会。”
顾依晨斜目:她误会什么了?是李潇亲口说,他喝醉的那晚,强拉着留下她,在他们的家里与她一ye凌乱的――在这个属于霍天远和顾依晨的家里。她还不能表达愤怒了吗?
男人抿唇笑了笑,起身拉了她一起踱至书房――
“我不走!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我也怀了你们霍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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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怀了他的孩子
书房外面,顾依晨纤长的身影蓦地僵滞,抬起头来,娇俏的小脸上已是一片苍白!
霍天远似乎也震惊了,穿透耳膜的那一句,
——“我不走!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我也怀了你们霍总的孩子!”
久久地在他脑海里回荡、翻滚,如汹涌大作的涛天巨浪,要卷着他,一起沉入深不见底的茫茫大海里!
书房的门被“砰”地一声粗暴地拉了开来,李潇气愤而怨恨的脸孔出现在门内,看见门外的霍天远和顾依晨时,妖冶的双眸中分明闪烁了一下,却又很快昂首挺胸地对上顾依晨清丽的小脸,不怀好意地自唇边溢出一抹冷笑,“顾小姐,你都听见了?”
里面的赵历明讪讪地抹了一把汗,忙上前来拉住李潇,“李小姐,我们到外面去谈——”
李潇却鄙夷地一把挥开了他的手,“放手!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碰我?”
赵历明为难地看了看面前冷冽如冰的大老板,又看了看面色苍白的总裁夫人,“这——”
未能得到老板的旨意,赵历明显然是不敢造次的,即便李潇的话确实有些不堪入耳,但他还是适时地退了下去,退回到书房里面,将那硝烟弥漫的门口留给了僵持中的一男二女。[]
担忧的眸光却又忍不住不时地瞥向门外的顾依晨:那样单薄纤细的身体,还怀着孕,突然听到总裁的前女友也怀孕了的消息,不吝于是晴天霹雳,她还撑得住吗?
早上,在总裁室外面,夫人还晕倒了一次……
可顾依晨只是眸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李潇,轻抿着嘴角,不发一言。
反而李潇有些沉不住气了,俏脸扭曲着又重复了一遍,“顾依晨,你听不懂吗?我有了身孕,孩子是你老公的!所以,霍天远他不能不对我负责——”
话音未落,却察觉一只强硬有力的大手,猛地紧紧攥住了她雪白的皓腕!
力道之大,几乎要生生地捏碎她的腕骨!
她忍不住申吟了一声,“嗯……疼……天远,你放手!”
却见男人那张她无比熟悉而迷恋的脸孔上,赫然是一片骇人的冷峻铁青,凛冽灼炙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一瞬也不眨,似是要灼穿她发凉的脸庞,“你撒谎!我每一次都有做防护措施!”
李潇一怔,没想到,他居然不顾她的颜面,公然就在他的下属和顾依晨的面前,毫不留情地撕破与她仅剩的那点温存回忆!
唇边凉凉地一笑,心里已然泛起浓浓的嘲讽:霍天远,你移情别恋、抛弃了我还不够,还要当着你心爱的顾依晨的面,将我这个过气的前女友贬得一文不值吗?
你和我,两年来无数次的缠棉恩爱,你每次都要戴上那冰冷的套子,才肯进入我的身体!
那么,她呢?你为什么就没有记得,也要戴上那种东西才能去跟顾依晨做?
仅仅一次,你和她仅在酒店过了一ye,你竟然就让她怀上了你的孩子!
霍天远,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又是将我置于如何难堪的地步吗?
——“你撒谎!我每一次都有做防护措施!”
呵呵……多么自律的男人!
李潇真想大声地质问顾依晨:霍天远和你婚后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戴着那冰冷的套子说着,“顾依晨,我爱你!”的?
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为什么就生就了那样一张魅惑众生的俊朗脸庞呢?为什么就拥有那样尊贵非凡的出身呢?
如果不是这样,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她是不是就不会那样难过,也不会那样愤世疾俗?
敛去黯然的眸光,她妖~娆地拨了一把身后缱绻迷人的大~波浪卷发,笑靥如花地看着男人依旧英俊冷凛的俊
脸,却刻意地反问了一句,
“是吗?天远,你真的记得那么清楚的话,那你一定也还记得,那天你喝醉了之后,是怎样疯狂地吻着我,怎样疯狂地要了我……”
“够了!”
蓦地一声暴吼,并不是从顾依晨嘴里发出来的。[]她的喉咙里干涩得厉害,像是有一根尖锐的刺卡在她的喉咙里,刺得她疼痛不已,却没有哭。
有一个词,叫做“欲哭无泪”,就是她现在最真切的写照!她不是不想哭,可是,她已经哭不出来!
——又是那个夜晚!那个醉酒而疯狂的夜晚!那个霍天远也否认不了的夜晚!
他和李潇在这个房子里做过的一切,是不是也和两个多月前他和她在酒店的那晚一样?他是这样淋漓尽致地享用过她顾依晨的身体,是不是也是这样忘我极致地与李潇两情相悦地一ye颠鸾倒凤,不眠不休?
最可笑的是,她和李潇竟然都是因为这样才有了他的孩子!
眼眶里干涩得有些刺痛,她微微地闭了一下眼,却惊觉男人已经松开与她紧握的大手,眼前一阵凌厉的风声扫过,再睁开双眼,霍天远和李潇已经一起消失在眼前!
她缓缓地转过身,就见到霍天远一脸愠色地拉着李潇走出了大厅,又很快地出了大门……
眼睛还在张望,可是,房子的门板和墙面阻隔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只觉得,心底一片赤凉!
冰冷的凉意从四面八方地袭来,一层层、一圈圈地包裹住她纤幼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怎么拨也拨不开……
直至她手脚冰凉,全身都是一片惊人的冰凉,她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麻痹了,浑然没有知觉!
脚心里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麻麻地、酸酸地,她想抬腿,她想转身离开这个令她痛苦的地方,却只能像个没有温度的木偶一样,全身麻木地伫在这里,一动不动,苍白的小脸不哭也不笑:
他拉着李潇出去了,分明是在躲着她,分明是有事隐瞒着她,分明是默认了李潇怀了他的孩子!
霍天远,如果是这样,你拿什么来爱我?拿什么来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霍宅外,漂亮而气派的雕花缕空大门前。
李潇一直被霍天远拖着出了大门,她无辜的手腕才终于重新获得自由。
她紧拧着如柳黛般细长的秀眉,一边揉着自己吃痛的手腕,一边冷嘲热讽地道,“怎么,霍总这样着急地拉着我出来,就不怕你心爱的顾依晨又误会了去吗?”
霍天远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冷冷地紧绷着一张俊脸,双眸凛冽凌厉瞪着她,“…………”
李潇又自嘲般地笑了笑,妖~娆地探出纤长的双臂,爱昧万分地环上他结实的脖颈间,“我懂了,你是害怕我在顾依晨面前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霍天远还是那样冷冷地看着,似乎想要看懂她内心里真实的意图。
李潇又干笑了两声,上前一步,将自己丰满婀娜的身体,更紧地往他修长健硕的身躯贴上去,涂满黑色妖冶指甲油的纤纤十指,更是挑豆性地一点一点地缓缓划过,他罩在薄薄衬衫里的精健胸肌,
“只是,我不懂,我和霍总之间是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呢?你不想让顾依晨知道的,又是什么——”
她的动作太放肆、太过火,男人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把用力地推开了她,凛冽的双眸里竟然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厌恶!
李潇突然想要大声狂笑:她在他的记忆里,竟然只剩下了厌恶!
霍天远没有理会她脸上莫名其妙的笑意,只是自紧抿的薄唇里沉沉地开口,“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李潇闻言,只娇嗔地笑了笑,过了好一会儿,察觉到男人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才满不在乎地嘻笑着反问,“那就要问霍总你愿意给我什么,又能给我什么了?”
霍天远淬了寒冰的墨眸冷冷地射在她明艳灿烂的笑脸,“潇潇,我是承诺过,如果你有困难的话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最大的能力来帮助你!可是,这不包括要伤害到顾依晨的范围以内!”
李潇嘴边妩媚的笑意这才一点一点地隐去,直至再也睨不出一丝丝的明媚,一张漂亮白皙的脸蛋上写满了尖酸的嘲讽与不加修饰的恨意,
“霍天远,你厚此薄彼也不能太过份了!我怀了你的孩子,就是在伤害到顾依晨的范围以内吗?那你让她怀上你的孩子,对我就不是伤害了吗?!”
霍天远被她凌厉的质问弄得有些下不来台,又是一记低吼,“潇潇!”
李潇这才察觉自己把话说得过火了一些,又收起阴戾的表情,自眼眶内挤出几滴可怜巴巴的眼泪,
“对不起!天远,我不是有意要顶撞你的,可是,我太委屈了!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你还会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要不是你真的太伤我的心,我又何曾跟你这样大小声?你不要生气,我知错了,下次不会了,你消消气,好吗……”
她说着,又主动示好地去拉他的手,他温热修长的手指,只要轻轻地触上一下,她的心里都能荡漾起一圈圈幸福的涟漪——
她曾是这样深深地、热烈地爱过这个男人呢!直至今天,她还对他残留着无数的迷恋,只要他肯回到她身边,她甚至愿意为他放弃一切!
可是,指尖的温热只停留了一秒,便被人无情地抽走了!
眼前的男人一脸睥睨地、自上而下高高在上地恣意又轻屑地打量着她,“潇潇,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真的怀孕了吗?”
他精明凛冽的双眸,看得李潇心中不由得重重地一窒,那凌厉的目光就像是可以直接看穿她腹中的虚实似的!
她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喉中一紧,涩涩地开口,“怎么——你不——不相信我么——”
霍天远愠怒的脸孔已经恢复平日里的冷静与刚毅,幽冷的眸色直直地看进了李潇闪烁的眸子里,
“潇潇,你觉得我该相信你吗?如果你真的怀孕了,为什么你早上来找我的时候不告诉我,却偏偏要在顾依晨面前说你怀了我的孩子?你是为了逼顾依晨主动离开我,还是因为我早上没有答应把梅溪工厂的产权交出来?”
——咝!!!
李潇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男人远远比她以为的还要更精明、更冷酷!
他故意拉了她出来,不是因为害怕她在顾依晨面前说出再多令她不堪的回忆,而是因为不想让顾依晨担心梅溪工厂的安危!
——霍天远,你何其薄情!竟然在一个深爱过你的女人面前,如此坦承你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与用心良苦!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李潇故意哀哀凄凄地哭了起来,
“天远,你怎么能这样看我?是因为那些人太可怕,我早上又太慌、太乱了,才会忘了跟你说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根本不知道,知道我怀了我们的孩子之后,我有多么高兴!立刻就想打电话告诉你的,可是,那些人突然就找上了我,我还不及说,就已经被他们折磨成这个鬼样子了!我有多痛,你怎么还可以这样说我……”
她一边哭着,一边又去拉他的袖子——
男人只沉吟了一秒,便毅然摔开了她的手,“潇潇,我不管你的心里是怎么打算的,我只想郑重地告诫你一句:不要跟我耍手段!不管你是想要伤害顾依晨,还是想要我手中的梅溪产权,我都不会让你如愿的!至于你腹中的孩子,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安排人立刻来给你做检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作决定!”
说完,便冷冷地擦过她身边,转身,迈着矫健有力的步伐,迳自大步朝着屋里而去——
身后,李潇看着他绝情离去的身影,忽然,勾唇,冷冷地笑了,
“霍总,我不用再想,现在就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确实怀孕了!孩子就是你的!如果你不肯承认,不让我住进这个家,我就电告各大媒体,说你霍总始乱终弃,狠心遗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空寂的庭院里,远远地传来一个清冷而的女声,“李主播就有那么想住进这个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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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离不可吗
空寂的庭院里,远远地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李主播就有那么想住进这个家吗?!”
声音是从二楼主卧室的窗口上传来的。霍天远和李潇一起抬头看过去——
就见二楼的开放台式阳台上,顾依晨苍白着小脸,迎着呼呼而过的北风,在栗金色的阳光下恍惚而淡漠地笑睨着楼下的他们,而且,显然听见了李潇最后吼的那几句话!
霍天远的心突然跳得厉害,冷峻的脸庞上也划过了一丝莫名的慌乱,低下头来,已经迈着修长笔直的双腿,嚯嚯如风地大步跨进了家里……
李潇也在抬头看着二楼窗台上的顾依晨,刺眼的阳光灼得她双眼睁不开来,只能以手背遮挡在额前,借以缓解那种刺眼的不适感,五官艳丽的脸孔却分明有些扭曲,
“顾小姐,站着讲话不腰疼,是吗?如果不是你阴谋阳谋地算尽,又怎么能当上今天的霍太太?既然你也是母凭子贵嫁进霍家的,又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何况,我和天远相爱早在你们结婚之前,你就不觉得很对不起我吗?如果没有你这个横刀夺爱的小(和谐)三,我和天远明明可以很幸福的……”
她的话,明显地让顾依晨苍白的小脸越发地碜白了:小(和谐)三?!很好!公然跑到她家来跟她抢老公,还大言不惭地骂她这个正妻是“小(和谐)三”?!
顾依晨心底对李潇仅存的最后一丝愧疚也荡然无存!俏脸一凛,她选择了不甘示弱的反击,“可是,整个c市的男女老少都知道,我是霍天远明媒正娶的妻子,公认的霍太太只有我顾依晨!而你,说好听点是前女友,不好听的——”
抬头,阳光依旧刺眼得让人想流泪,她的心也在流泪。可是,感谢上帝还给人造就了一张嘴,可以藉此掩饰一颗碎裂的心。
顿了一下,顾依晨收回仰视的目光,突然嫣然一笑,“李小姐,就凭你对我不敬的态度和漫骂,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担着‘小(和谐)三’的骂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你信不信?”
庭院里的李潇显然被气得不轻,气愤地指着楼上的顾依晨,“姓顾的,你、你、你——顾依晨,你是不是以为你不离婚,我就拿你没办法了?要知道,现在非婚生子与婚生子享有一样的权利,就算霍天远不承认,我的孩子也一样可以享有和你的孩子一样的待遇!”
顾依晨又是那样淡薄的一笑,“何必拿孩子来说事?你不就是想要当这个家的女主人吗?我成全你!”
转身,步出阳台,她折回主卧室,面无表情地走到那一整面嵌进墙面的立体衣橱前——
锃亮如新的试衣镜前,她看见了自己苍白如鬼魅的脸色,只落寞地笑了笑,蹲下~身子,从底下的一个柜子里抽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依稀还记得,刚搬进来这个家的第一天,她神使鬼差地没有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取出来,挂进衣橱里,现在收拾起来,也是简单利落。
回头,无限悲凉地看了一眼身后已经凌乱一切的床单:就在刚才,她看着霍天远和李潇消失的背影,居然怔怔地在原地伫立了整整十分钟!
直至站得双腿都麻木了,她才想起来,李潇一脸得意地告诉她:她也怀了霍天远的孩子!就在她和霍天远的家里,也许还是在她和霍天远躺过的大~床~上!
突如其来的一股刺痛感和屈辱感,让她的意识一点一点地恢复,却愤怒地攥紧了双拳!
冲进主卧室,就哭着撕起了床~上的被褥、枕头、床单……
直至精疲力尽,她才明白,即使自己再恼火,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她轻轻地抽出行李箱的拉杆,拉了就往门口走——
刚拉开门,额前即垂落下一道厚重的阴影。
顾依晨抬头,对上一张深沉冷毅的脸庞,听见他用嘶哑低沉的嗓音低低地问她,“不是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吗?”
她突然又觉得眼眶发涩,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倔强地拧开小脸,“霍总,你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很不像话吗?我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这个家里,霍太太,还是你的小(和谐)三?要是你不希望家里有两个女人大打出手,我劝你最好放我走——”
男人剑眉陡地蹙起,拧成了一个明显的“川”字,低沉的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分贝,“顾依晨!别说气话!要走很容易,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要让他一出世就没了爸爸吗?”
因为他提到了腹中的孩子,顾依晨心中又是一阵酸涩难耐,对孩子产生的愧疚一阵浓过一阵……
男人察觉到她这微妙的软化,修长有力的双臂已经朝她纤长的娇~躯探过去,滚烫的大手紧紧地攥上了她柔软的腰身,灼炙的呢喃仿佛要一寸一寸地熨贴过她受伤的心房,
“还有我呢?顾依晨,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为什么要哭得那么伤心?你——真的可以不爱我了吗?就算我从此变得不幸,你也真的可以不在乎吗?”
顾依晨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不让软弱的啜泣声迸出齿缝,又一直仰着小脸,拼命地让眼中氤氲开的湿润用力地挤回眼眶里。
即便粉颈仰着酸痛不已,她也没敢低下头来——
她知道,一旦心软,这个男人就会凌厉地攻破她努力巩固起来的心防!
——可是,她不要这样屈辱地爱着他,她无法接受这个世上还有另一个女人孕育着他的孩子,更无法容忍那个女人霸占这个家!
——可是,霍天远,你明明可以和你曾深爱的潇潇重新幸福地在一起,为什么偏偏要说我若离开,你便会变得不幸的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诅咒你的,不是吗?哪怕你从不正眼看我的那些日子里,我也从来没有希望你过得不幸。
——可是,霍天远已经粗暴地扯开了她刚刚给他包扎好的伤口,雪白的纱布飘飞了一地,淋漓鲜红的血迹重又染红了他白皙宽厚的手背,他却面不改色地挥拳咂上雪白的墙面!
“顾依晨,我不会离婚的!你想也不要想!”
“砰”地一拳,咂红了墙面,也咂碎了她的心!
有多想,抓住他鲜血横流的大手,求他不要伤害自己!又有多想,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里,告诉他,她的心里有他,她是爱他的!
可是,现实毕竟是现实,她做不到像小说女主那样的阔达,可以为了心爱的男人一罔情深、不管不顾!她的心太痛,痛得看不清楚他脸上满溢的深爱,也看不清楚未来的路!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给了她最痛苦、最屈辱记忆的地方!
冷漠地扳开男人环在她腰上的大手,她凉薄地笑了,“你会同意离婚的,因为,我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爱你……”
男人全身的热血都因为她这句冰凉到绝情的话语而瞬间逆流不止:顾依晨,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怎么可以没心没肺到,在一个深爱你、恨不得将全世界的好都双手捧来送给你的男人面前,如此平静地说,你并没有那么地爱我?
仿佛刚才那个一脸心疼地为他包扎伤口的女子,只是他的一个幻影?也仿佛那一句她一脸娇羞含怯地说,“霍天远,我喜欢你!”只不过是一片虚无飘渺的海市蜃楼!
他深深地看进她幽黑的水眸里,修长干净的手指微微屈起,捏住她削尖小巧的下巴,凛冽的双眸里迸出了腥红的愠怒,“一定——非要离开我吗?”
低沉的嗓音里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可顾依晨却知道,这是他怒极的表情。霍天远真的生气了,在他说过爱她以后,还是第一次对她这样生气。
她心中钝钝地疼,倔强地直视上他深邃的眸光,“是……”
男人精硕挺拔的身躯逼近一步,她退后一步。男人沉着脸又逼近一步——
她每退一步,他就强硬地再逼进一步——
终于,她忍不住心慌意乱濒临失控的边缘,“霍天远,你干什么?让我走,我不要跟你一起住在这个腌脏又龌鹾的房子里——”
男人沉健的步子却又再次凌厉地逼近一步,顾依晨脸色苍白、心慌意乱地避开,侧过身子想从他的臂下逃跑……
被男人强健有力的双手一把拎住了后衣领,牢牢地抓了回来!
男人危险地半眯起双眸,目光沉沉地打量着她,“顾依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不是一定要离开我?”
顾依晨被他看得浑身发悚,讪讪地避开他的眸光,“霍天远,你别这样——李潇怀孕了,你必须对她负责……我离开,你应该感激我……”
否则,闹起来,最后伤的不还是他的脸面吗?
只是——
我离开。霍天远心底最后一根弦,却因为这三个字而倏然断裂,心脏狠狠地抽痛起来!
挑眉,蓦地挑起一腿勾上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敛眸,忽然就将她打横抱起,挺拔的颀长身影宛如黑暗撒旦,在她的一声尖叫中面色森冷地抱着她,朝着房间中央那张凌乱的大~床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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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也是第一天睡
身体突然被人凌空抱起,顾依晨吓得脸色苍白地尖叫了一声,脑袋瞬间懵了,“你想干什么?你别忘了,李潇和赵特助也还在这个家里——”
可男人挺拔的颀长身影却宛如黑暗撒旦,墨眸灼炽,面容森冷地抱起她,朝着房间中央那张凌乱的大~床,大步走去!
顾依晨吓得心都快要跳起来了,挥起双手胡乱地朝他冷峻的脸庞招呼过去,男人却是目光坚定、脚步铿锵地继续前行!
眼角的余光扫至身后那张被她撕扯得,只剩下一张席梦思床垫的大~床,顾依晨心底的屈辱感又涌了起来,“霍天远,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残忍地羞辱我!
可是,男人满脑子的思维都被“她离开”那三个字给生生地塞满了,根本没有理会她的出离愤怒。一触即发的充斥男人征服谷欠的情谷欠气息在室内蔓延开来……
顾依晨越来越难受了,眼泪仓皇地掉落下来,她攀着他的肩膀,巨大的心慌之下,她突然一口咬上了他硬实的脖颈,虽然没咬出血,但是力道不小,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赤红着一双血眸,俯身,将她放在床垫上,颀长精健的身躯随之覆了上来……
顾依晨哭了,咸腥的泪水涌出眼角,滑落至她俏美的脸颊上,又顺着她的粉腮滑落到弹性十足的床梦思床垫上,濡湿了上面的浅色碎花布料……
男人灼烫的双唇吻了上来,爱怜地一点一点地吻去她腮边的泪水,任由咸涩的味道在舌尖上萦绕不去,却怎么也不肯放开她剧烈反抗的双手!
“顾依晨,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会信守承诺,说你不会离开我——”
顾依晨的心狠狠地抽~搐着,为着男人深沉的占有谷欠,也为着自己只能屈辱地躺在这张被贴上了龌鹾标签的大~床~上!
她拼命地摇头,长长的垂顺柔滑的黑色发丝在床垫上凌乱地披散开来,在她摇头晃脑的动作中,有几缕缠绕上她嫣红的唇瓣,清丽的眸子里一片惶然的水光,苍白的小脸越发地苍白,
她知道,他在等她的妥协,也知道她只要敷衍过去,他便会放过她。可她却只是倔强地拧开小脸,紧紧地咬住双唇,清晰地吐出两个颤抖的音节,“我不——”
她所有的承诺,都是在他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前提下,然而,现在分明不是这样!
另一个女人理直气壮地找上门来,毅然公然地告诉她,“顾依晨,我怀了你老公的孩子!”这叫她如何能淡然处之?
霍天远冷冷地紧抿着薄唇,深幽的瞳孔里迸出了绝望的祈求,“顾依晨,你答应过我,就算要走,也要带我一起的……”
灼烫的大手已经绕到她光滑的后背上,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她胸(和谐)罩的暗扣,“啪”地一声,震慑了两个人的神经!
顾依晨崩溃地哭叫起来,“不要!霍天远,不要在这里!不要……不要让我恨你……”
她胡乱挥舞着双手想要挣扎,却被他厚实的大手抓住,用力地扣在一起,高举过头,按在了床头上……
男人俯下唇来,滚烫的唇瓣在暧~昧地细细描绘了一圈她的美好唇线之后,突然墨眸一沉,狠狠地吻住她樱红诱~人的双唇,凶猛地辗转、蹂(和谐)躏,像是要把她的呼吸也要生生地夺去似的,热烈、急切、深深地、无法克制地失控……
额前垂落的一缕黑色发丝,还在她嘴角边上缠绵着,愈发地透出一丝缭绕妖~娆的味道,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胡乱地以双脚蹬向他,纤细的腰身一次次地挺起来抗拒,却被他另一只大掌拉住了,将她乱动的双腿并在一起,扣紧了,再狠狠地压住!
俯身,下沉,完全没有任何前戏,他已经挺(和谐)身~进(和谐)入了她紧致而干涩的体内!
一股被包裹的紧致感几乎令他瞬间失控,可他还是强忍着停住了,没敢直接冲进去,只忍得满头大汗,嗓音嘶哑着低唤,“顾依晨,求我……像以前一样,说你错了,说你不会离开我……”
骤然闯进来的男人的硕大和坚硬,几乎令顾依晨疼得失声大叫,可她只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无助地紧咬着下唇,却愣是一声也不吭!
征服、掠夺、夹着男人来势汹汹的谷欠望,凌乱的房间里迅速地弥漫开一股腥咸靡糜的气息,充斥在顾依晨的呼吸间,令她越发地难受!
心痛、呕吐的感觉又上来了,男人却霸道地堵住了她的唇,不让她表达和发~泄自己的情绪。
泪水,默默地流了又流,仿佛怎么也止不住似的,沾染到她额角的发丝,濡湿成腻黏的一缕又一缕,像是从水里捞起来,湿嗒嗒地难受……
直至一室喧嚣终于回归平静,男人颀长精硕的躯体满足地沉沉地躺在她身旁,温热的大手充满爱意地温柔地抚过她白皙细腻的肌肤,
又侧过脸来,一一吻过上面因为欢~爱而制造出的淡淡青紫瘀痕,低沉磁性的嗓音里犹是残留着情谷欠后的嘶哑,“顾依晨,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顾依晨才“嚯”地一下睁开双眼,氤氲的水眸中一片赤红的恨意与屈辱,
“这样算什么?霍天远,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你说爱我,可是,为什么却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张你和她睡过的床~上……”
她痛苦得再也说不下去,这个房间、这张床、这个男人……甚至连她自己,都让她觉得无比的腌脏、无比的龌鹾!
满脸的泪花之中,霍天远却突然怒了,大怒,腥红着双眸,强硬的大手用力地掐上她白皙粉嫩的脖颈,“顾依晨,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我没有!这张床是我妈在结婚前才给我订做的,蜜月回来的那天,我和你一样,都是第一天睡这张床!”
“…………”顾依晨凌乱了:这是什么状况?
李潇和顾依晨在楼上楼下的一番唇枪舌剑之后,听到顾依晨说愿意成全她,让她进驻这个家成为新的女主人,心中犹是一阵莫大的窃喜:
如果,顾依晨愿意主动退出,先向霍天远提出离婚,那么,对于她来说,不吝于是个天大的喜讯!
至于顾依晨腹中的孩子,她自然也是不会让他来瓜分霍家的财家的。只等她一拿到萧夫人要的东西后,顾依晨肚子里的那个孽种自有人去对付他。
午后,耀眼的阳光下,李潇心情渐渐地愉悦起来,眉眼含笑地,伸手,拨了一把身后缱~绻~妩~媚的大~波浪卷发,一付婀娜多姿的模样,莲步款款地拾步,重新迈进霍宅锃亮的地板——
刚走到门口,就被人伸手拦下了,赵历明面无表情地将她堵在门外,“抱歉,李小姐,霍总有令,禁止你再踏进这个家半步!”
李潇一听,一张艳丽明媚的脸蛋便绷不住了,杏眼圆睁,气得眼角都怒冲冲地抬了上来,
“赵历明,你少拿鸡毛禅子当令箭为难我!你刚没听到你的总裁夫人说吗?以后,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所以,趁着我跟你好好讲话的时候,赶紧把你的狗爪子拿开!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历阳依旧面不改色地横亘在大门前,厚重而豪华的靛青色混合金属大门上,冷冷地折射出他脸上生硬的表情,“对不起,请李小姐配合,我必须执行霍总的命令。”
“…………”这个脑袋一根筋,讨人厌的赵历明,性格简直比那千年不变的花岗岩更加的又臭又硬!
无奈他块头大,又长得像棵树一样的,又高又壮,往门口那么一横,李潇还真的寸步难行。
眼见硬攻不成,李潇又转动起她黝黑的眼珠子……
没多久,便有一丝诡谲的光芒自她眸中飞过地闪过,缓和下紧绷的俏脸,她刻意放柔了声音,“赵特助,其实,你也知道,我怀了你们霍总的孩子,这霍家的门,我迟早是要进的,这以后我们可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何必闹成这样僵呢?”
一边软语哝哝地说着,一边还用眼角的余光轻佻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像霍天远这样极品尊贵的男人,就连身边的特助也长得一付高大英俊的样子,除了没有霍天远的身份地位之外,这个赵历明在各个方面也是极为出色的,尤其,薄薄的白色衬衫下,那隐约可见的蓄势悖~发的健硕肌肤,肌理分明的样子很是让人垂诞呢!
李潇妖~娆的眸光一顿,又伸手按上赵历明坚硬的胸膛,隔着一层削薄的衣料,轻轻地却不无挑豆地戳了一记,“赵特助,你说是吧?”
却见赵历明面瘫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嘴角轻抽了一下,竟是突然伸手,朝她身后招呼起什么人来,“过来!”
李潇讶然地转身,惊见三四个黑衣黑裤的镖形大汉已经朝自己走过来,赵历明冷漠得不见一丝波澜的声线自耳边响起,“把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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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的老男人!
霍宅。(.好看的小说)殷实而豪华的靛青色混合金属防盗门前,李潇听见赵历明突然说了一声,“过来!”
起初她有些不解,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还妖~娆地停在他坚硬的胸膛前,直至,看到他伸手朝她身后摆了摆手,似乎是在招呼什么人?这才讶异地转身――
却见华丽气派的雕花缕空庭院大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
此时,正有三四个黑衣黑裤的镖形大汉从车上跳了下来,并且大步地朝这边走过来,赵历明冷漠得不见一丝波澜的声线自耳边响起,“把她带走!”
李潇这才有些慌了,明艳动人的脸孔几乎是在瞬间碜白,幽黑的瞳孔急剧地扩张着,字正腔圆的标准主播腔也异样地颤抖变了音,
“你们――赵历明,你是不是疯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霍天远他已经跟我分手了,可我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要是你敢动我一根毫毛,你以为天远知道了,会放过你吗?……”
赵历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大概是跟在霍天远那样深沉冷漠的身边太久了,李潇分明看见,男人的眸光中淡薄无情,睨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连声音都是平静无波的,“李小姐误会了!我们霍总的意思是,请李小姐到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敛下眸光,赵历明已经稍微低下颔首,朝李潇伸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潇的脸色却是由碜白渐渐地变得阴沉:她终于知道赵历明为什么有侍无恐了!想必是刚才已经收到了霍天远的指示,这才强行押她前往医院的!
怨恨的眸光瞬即上抬望向二楼的阳台:霍天远,我跟了你两年,难道我怀上你的孩子就有那么不可能吗?竟然如此侮辱我!连你的下属也看轻我!
收起目光,看到自己处在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精壮男人环伺左右的境地之中,李潇瑟缩着,目光闪烁,“赵特助,我可以自己去……你们不用跟着我,回头我把检验结果告诉你――”
赵历明却是平淡地拒绝了,“请李小姐不要让我为难。”意即他必须亲自执行上司的命令。
眸光一凛,已经示意几个黑衣人押着李潇朝外面的缕空雕花大门走去……
李潇挣扎了起来,尖声朝着楼上大叫了一声,“霍天远――”
手下的人却眼明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赵历明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你别浪费力气,霍总没有时间应酬你。”
李潇妩媚的脸孔气得剧烈地抽(和谐)搐起来:没时间应酬她,却有时间去哄顾依晨?霍天远,你还是够喜新厌旧的!还有,那个该死的顾依晨,不是说要成全她吗?怎么霍天远上去哄哄她,她倒是不离开这个家了?
李潇心底有一大堆的怒气、怨气没处发(和谐)泄,双手被缚,嘴也被捂住了,只剩下一双腿被迫跟上这群男人的脚步。她不甘心地还想反抗,被几个大男人一把架起,直接塞进了车里……
上车之后,那个捂住她嘴巴的男人刚松开,李潇就气愤地叫骂了起来,“赵历明,你这个混蛋!你这是绑架!我警告你,你要是不马上放了我,我就去控告你……”
赵历明不想跟她废话,朝后座一左一右监视着她的两个男子打了个眼色,就见其中一个男人不知从哪里取来一卷黑色胶布,嗤啦一声,撕了一段下来,直接粘上了李潇的嘴巴!
“唔――”
李潇气得双目都赤红了起来,在心里把赵历明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对顾依晨的怨恨也是越来越深了――
要不是她,霍天远又怎么会跟自己分手?现在又怎么会沦落到被赵历明这种恶犬欺负的份?
然后,这伙儿大概是看不惯怒目圆瞪的样子,竟然又往她头上罩了一块黑布!
眼前一片漆黑,心底的恐惧感越发地深重了,李潇扭动着腰肢挣扎起来,坐在前面副驾座的赵历明又说了,“李小姐不要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乖乖地配合检查,完事了我们就放你走。”
李潇这才稍微地安心了下来:赵历明是奉了霍天远旨意带她出来的,想必也只是为了检查她腹中是否怀有孩子而已,应该是不会伤害她的。以霍天远的身份地位,他也不能做出过份有悖社会道德的事来。
李潇安静了下来,车上的其余众人也没有说话。
一路无言,几个男子似乎是训练有素的保镖,非常地有职业素养,除非赵历明主动问话,否则绝不多话。
一片触不着边际的黑暗中,李潇感觉到,车子一直行驶着,直走,左转、右转、又直行……反反复复地,却并没有绕路,而是来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私人住所。
车子一停下,赵历明就吩咐人把她头上的黑罩布和脸上的黑胶带给摘了,重见光明的那一刻,李潇被耀眼的午后阳光刺得几乎流下泪水,一个着了绿色军装的老军医从前面那栋两层的建筑走了出来,赵历明立即恭敬地迎上前去,“陈医生。”
就见那个陈医生轻轻地点了点头,炯亮的眼神在李潇的身上意味不明地绕了一圈后,便低声问向赵历明,“你在电话里说的是怎么回事?作孕检不到医院,到我这来干什么?”
李潇隐隐约约地听赵历明提起了她在电视台当主播的事,也提到了霍天远的名字,还提到媒体、记者什么的。
顿时明白赵历明带她到这里的原因:以她的身份冒然到医院检查出怀有身孕的话,势必会被敏感的记者听到消息,万一连累到霍天远的话,c市隔天的头版头条就会登出有关霍氏的丑闻了!
李潇自嘴角扯出一记冷笑――赵历明这条忠犬!倒是考虑得很周到!果然够忠心护主!
赵历明并没有理会李潇脸上的讽刺,只吩咐手下押了李潇进去房子里,又和陈医生一起并肩走进去。
陈医生是霍老爷子的老部属,跟随老爷子在部队多年,退役以后也一直守着老首长。霍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的身体状况,也全部都是由陈医生一手打理的,对霍家的忠心自然也是非常人可比的。
他不但会如实地检查出李潇是否怀孕的事实,也必然会对今天的事守口如瓶,赵历明才放心把李潇带到这里来的。
陈医生似乎是挺恼火的,语蔫不详地念叨了一句,“结婚了也不消停!被老首长知道了,肯定又得一顿打!”
李潇于是猜到了,这个老军医肯定是常在霍老爷子跟前走动的人物,要是能借他的口把自己怀了霍家骨肉的消息传到霍老爷子耳里去,那可就由不得霍天远不承认了!
诡谲的凤眸一转,她也不挣扎了,乖乖地就跟了老军医进了诊断室……
门外,赵历明修长的身影伫在走廊里,背着光的轮廓里也闪烁着笃定的光彩:他以为,李潇不过是在跟上司耍手段,不甘心被甩才会谎称有孕的。
可是,半个小时后,陈医生却是阴沉着脸孔拉开门,“阳性,六周。”
赵历明:“…………”
霍宅,二楼的主卧室,一室的凌乱,情谷欠过后,充斥整个室内的腥腻气息尚未消褪。
霍天远在腥红着双眸掐上顾依晨的粉颈,气愤地吼完那一句,“顾依晨,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我没有!这张床是我妈在结婚前才给我订做的,蜜月回来的那天,我和你一样,都是第一天睡这张床!”
之后,顾依晨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耳边就响起了霍天远熟悉的手机来电声――
声音是从地上发出来的,刚才,他一心想要征服床(和谐)上的小妻子,激情之下,脱了身上的衣物就随手扔到了地上。
来电话的人似乎是有急事,单调的铃音一直在尖锐地响叫不停。
霍天远不得已,狠狠地剜了一眼身旁犹自怔忡的小妻子,不怀好意地丢下一句,“一会儿再来收拾你!”
松开手,看见她白皙的粉颈被自己的粗暴手劲勒出了一道浅浅的红色圈圈,又怜惜地吻了吻,起身,修长而精硕的身躯在顾依晨面前走过――
顾依晨错愕了片刻,便尖叫出声,“啊……”
霍天远这个臭不要脸的老男人!居然光着身子就在房间走动,就着室内昏淡的视线下,她清楚地看见了他伟岸殷实的男姓线条,还有身下那团即便已经得到纾解,事后却依旧长而硕大的男姓特征!
霍天远回眸,看到她惊讶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光(和谐)裸的身体上忘了收回,索性又转过身来,大大方方地任她看,俊朗的眉目间染着忍俊不禁的笑意,“看够了吗?”
――!!!
顾依晨羞赧地捂上了双眼:流~氓!下~流!无耻!谁要看他了?明明是他自己不要脸!
霍天远这才转回去,俯身,拾起地上的一件衬衫穿上,随意的动作却散发出几分慵懒迷人的气息。
顾依晨睁开眼的时候,听见他在讲话:“怀孕六周?”
顾依晨一怔:李潇怀孕六周了?那不正是自己和霍天远蜜月的那段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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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我一下,好吗
窗外,微风掀起了垂落至地上的明黄色缎质窗帘,轻轻地摇拽着。
室内有淡淡的阳光在昏暗的视线下荡漾起伏。
一片忽明忽暗的金黄色光晕中,顾依晨微微地松开了捂在自己双眼的手指,透过狭窄的指缝,悄悄地看向床边刚才男人站的方向――
霍天远此时已经背对她转过了身去,疏离暗淡的光圈下,犹可见他背部阔挺浑厚的线条,充满了男姓力量,阳刚气息十足。一个简单的背影,魅力值已经直线上飚。
只见他俯身,拾起地上的一件衬衫穿上,随意的动作却散发出几分慵懒迷人的气息。
顾依晨轻轻地叹了口气,移开视线的时候,却不由得想起了霍天远之前问她的话,
――“还有我呢?顾依晨,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为什么要哭得那么伤心?你――真的可以不爱我了吗?就算我从此变得不幸,你也真的可以不在乎吗?”
……
那一刻,她没有回答他的话。事实上,她也根本不想问答,因为答案是她早就知道的:
像她这样的人,能够爱上一个人不容易。想要忘情一个人,就更不容易。可是,这不代表她就可以为了深爱的一个人而丧失她的原则。
她知道自己的弱点,哪怕再痛,却会坚持自己最后的底线。
比如,霍天远的心如果是兼容的芯片,她便会毫不留情地丢弃!
即使,下一刻就会迎着耀眼的阳光流泪、心碎裂成片,也无法挽回她决绝的脚步!
萧牧曾经说过,“晨晨,你有时候太较真,是在为难自己。”
叶安然也说,“人生难得糊涂,糊涂一点,人生才会更快乐一些。”
顾依晨却始终没有学会。她的心太小,小得只能容得下一个人,无法兼容,只能删除。
找霍天远的人似乎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尖锐而单调的手机铃声一直在室内叫嚣不停,可霍天远依旧不紧不慢地穿着衣服。(.无弹窗广告)
他是那种踩在云端上的高不可攀、又气质卓然的男人,别说是一阵尖叫的铃声,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直到耳边的衣料悉索声停止,顾依晨也穿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霍天远才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已经穿戴整齐地拿着手机踱至窗口,拨开了随风飘扬的明黄色缎质窗帘,又查看了一眼刚才的来电号码,看到是赵历明的来电,随即便回拨了过去――
电波那端,赵历明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霍总。”
霍天远心情还算愉悦,淡淡地“嗯”了一句。
就听见赵历明有些犹豫的声音,“霍总,已经确诊了,李小姐已经怀孕六周,陈军医亲自验的孕。”
霍天远怔了怔,“怀孕六周?”眉目微微下沉,伸手又将飘扬起来的窗帘往墙角那边拨了拨,心底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又听到赵历明在那端问,“霍总,你打算什么安置李小姐?”
霍天远沉吟了一下,对还在扣着大衣纽扣的顾依晨说,“穿好了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拉开~房门,修长笔直的双腿直至踏上楼梯,才压低声音问着电话另一端的赵历明,“你上午给李潇准备的那个房子,还有备份的钥匙吗?”
赵历明自然猜到了上司的下一句,当即禀告道,“有,我马上就把李小姐送到那里去。霍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霍天远想了想,又说,“你把地址发我一下。另外,这件事不要让太太知道。”
楼上,虚掩的房门缓缓地关上,顾依晨无力地倚在了冰冷的门板上,俏丽的小脸一片死灰般的苍白无血:李潇怀孕六周了?
正是自己和霍天远蜜月的那段时间,那个时候,霍天远和李潇正好得如胶似漆呢,就连她和霍天远的新马泰蜜月旅行,他不是还特别在她的房间隔壁,给李潇开了一间一模一样的蜜月套房吗?
孩子显然是霍天远的。霍天远心里分明也是清楚的,不是吗?否则,他又怎么会命赵特助给李潇安排住处?
呵呵……霍天远,你不让李潇住进这个房,原来却是在外面单独给她安了一个家!是不是以后还要瞒着我,让李潇成为另一个“霍太太”?
想到自己前一段时间,在网上看到的一本言情小说,里面的女主居然在婚后两年才知道,深爱而一直对自己关爱有加的丈夫,竟然早已经在外面家外有家,连孩子都抢在她前头生下了!
她突然能够体会女主当时那种刺骨寒心的疼痛了!
那个作者说,男人的大脑构造是和女人不一样的。女人的心里只能住一个男人,可是,男人的心里却可以同时容纳两个甚至更多女人的存在。
那么,霍天远也是这样的人吗?
顾依晨是不愿意相信的。只是,相亲相爱两年有余的夫妻,丈夫犹是可以在外面养着另一个家,她又凭什么以为霍天远就不会?
小说的女主最后选择的是跟背叛自己的丈夫死磕到底,不但申请冻结了丈夫的账户,还发动了自己的家庭关系,逼得丈夫最后浪子回头,可是,她自己却再也不爱那个男人了!
顾依晨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滚烫的泪水却大颗大颗地滑下白皙的脸颊,扑簌簌地,一直停不下来,濡湿了她柔美的脸颊,也濡湿了她胸前的衣物,冰凉了她刚刚才温暖过来的心:
即便家里的这张大~床是体贴的婆婆在婚前才订做好的,即便你和我都是同一个时间才躺在上面,又能如何?
李潇怀孕了!怀的是你霍天远、是我顾依晨的丈夫的孩子!
我做不到、心如止水!更做不到、视若无睹!
霍天远,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收拾好凌乱的心情,顾依晨进舆洗间洗了个脸,又细心地花了一个淡妆。
轻扫蛾眉之时,瞅见自己的眼睛哭得有点肿,又耐心地描了一圈眼线,补上一层腮影,直到,确认不会让楼下的男人看出自己的异样,才放心地收起自己的化妆包。
伸手,拉开抽屉的时候,手却迟疑了一下,纤细有度的葱白指尖尚着精致的化妆台面缓缓地划了一圈――
其实,婆婆真的是很疼爱她呢!光看这室内一整套高雅名贵的家具,从特大型号的新婚大~床到一整面镶嵌入墙的立体式衣橱,就连她这小小的化妆台,都是用了极名贵的材料和上乘的做工,处处都能看出她的用心。如若不是真心地喜欢她,不可能连她喜欢的护肤品牌子都知道,还早早地就给她准备了一柜子。
想到婚前她第一次见到婆婆,她就不无欣赏地对她坦白,“顾小姐,我挺喜欢你的。”……
顾依晨有点内疚地自台面上收回自己素白的手,略一迟疑,最后,却是毅然将自己常用的化妆包放进了随身的包包里。关上抽屉的时候,她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妈,对不起。”
转身,看到身后凌乱不堪的大~床,她垂低下眼眸,放下手里的包包,又走到衣橱前,拉开那一格专门堆放床单被褥的柜子,从里面抽出一套艳红如火的四件套,细心地往床~上套好……
直至听到男人在楼下的催促声,“顾依晨,你好了吗?”顾依晨才最后看了一眼床~上完好如初的一切摆设,眸光忧伤地说了一句,“再见。”拧过脸,已经踩着坚定的步伐下楼!
楼下,锃亮的大厅里,霍天远已经好整以暇地等在楼梯旁,朝顾依晨绅士般地探出了一只手――
干净修长、指骨分明的大手,彰显出男人良好的家世与完美的礼节。
顾依晨的心里却突然生出一股极度的反感与厌恶来。
可是,她不想再跟他吵,也不想在男女悬殊的体力上较量。
于是,她只踌躇了一秒,脸上便挤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含笑怡然地将自己白皙的小手放进了他温厚的大掌内,依旧是那么地苍劲有力,可靠到令人忍不住想要依赖。
她却莫名地红了眼:有这种感觉又何止是她一个人?
霍天远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眸光紧盯着她粉白的小脸,嗓音低沉磁性,透着他温柔的关心,“你怎么了?”
他的目光沉沉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一刻平静如水的小妻子让他感觉很异样,而她闪躲的目光也表明了她有心事,像是存心要隐瞒他什么事似的?
顾依晨却只是柔婉地轻笑一记,“没什么。我先送你回公司吧,然后再把爸爸的车子送去修理。”
霍天远略微有些赧然地低敛下眸光:真是抱歉,第一天开岳父的车子,就把他的车窗给咂坏了。
他从身上取出手机,“那我打个电话,让他们上点心。”
顾依晨微凉的素手却轻轻地按住了他,“不用。我爸爸跟4s店的人很熟,他们会关照我的。”
霍天远于是没再说话。任她挽着一起走出家里,一起上了车,又亲自将他送到了气派辉煌的霍氏大厦,意外地,竟然听见她说,“老公,抱我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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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派辉煌的霍氏大厦。线条流畅的黑色宝马760li系缓缓地停了下来,霍天远低下头来解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地,竟突然听见身旁的小妻子低低地说了一声,“老公,抱我一下,好吗?”
意外的温柔语气,就连她白皙小脸上的微笑,看起来都是那么地动人。
霍天远怔了怔:顾依晨从来没有这样叫他。并非在人前演戏,而是主动叫他“老公”,还一反常态地要求拥抱。根本不像她这种性子淡漠的人会做的事情。
这样亲昵又温婉的小妻子,虽然让他感到很窝心,却也让他心底的诡谲感觉更加深了!
深邃的墨眸骤然狭长,他伸手,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灼烫的脸庞贴上她微凉的脸颊,“然后呢?”
磁性低沉的嗓音却突然令顾依晨有些手足无措,涤荡了她原本以为已经平静下来而冰凉的心。她闪躲着推开了男人健沉的躯体,努力地维持镇静,“好好工作。”
男人的瞳眸越发地幽深了,透着一股无法抗拒的磁性,她不敢去看,只怕一旦深陷,便会被这股诡异的魔力勾入深不见底的谷欠望深渊里……
顾依晨收回目光,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却已经按在了换档上,似乎只等男人一下车,便要驶离开去。霍天远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要不,我让助理开岳父的车去送修吧?你的身体也不方便到处走……”
顾依晨淡淡地笑了笑,“我没事,公事都有林叔在打理呢!我又不忙,正好四处走走散散心。”
——散散心。
霍天远终于确定小妻子是有心事,只是不愿意与他分享。浓密英挺的剑眉微微沉敛,他温厚的大手在她素白的手心上轻轻地捏了捏,“小心安全。”
推开车门,修长笔直的腿落到地面,关上车门的时候,他又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过了今晚,你回门就满三天了,明天,我们搬回家住吧!”
顾依晨停在换档器上的手指尖明显地颤了一下,勉强地挤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知道了。”
霍天远关上车门,车子瞬即擦着身边驶离,迅速地融入交汇的车流中……
顾依晨木然地看着倒车镜里的男人:霍天远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面色漠然地转身进了大厦……
她苍白的小脸上渐渐地流露出一种嘲讽般地冷笑,
——“……明天,我们搬回家住吧!”
可是,霍天远,为什么就只有这一句恍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话?为什么连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因为你也知道,事实终究无法掩埋在解释的谎言之中吗?
顾依晨并没有头脑发热,提了行李就消失不见。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也不是可以一甩手就丢掉一切的洒脱之人。
人活在这个世上,有许多的羁绊,也有许多要照顾、要守护的人和事物。她不可以自私地一走了之。
黑色奢华的宝马760li系被她开进到市里专营的4s店,维修的师傅告诉她,店里暂时没有原车原厂的防化玻璃窗可以替换,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到货。
她淡漠地点了点头,“那我三天后再来取车吧!”
走出4s店,她就从包包里取出手机,从电话簿里翻出萧牧的电话拨了过去,“萧总,你不是问过我,要怎么样才肯原谅你母亲对我们顾氏犯下的错吗?借我三个亿,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消。”
萧夫人不是一直对顾氏虎视眈眈吗?她现在就要斧底抽鑫,从萧牧身上下手,抽掉萧氏能够挪用的资金额度,削弱萧氏的实力。
只要萧氏与顾氏处在势均力敌的一个状态,她相信,萧夫人肯定也不敢再轻举乱动。(.)
即便最后,霍天远一怒之下拒绝往梅溪工厂注资,有了萧牧的三个亿,她也足可以让梅溪扭转破败的趋势,走上正常的生产模式。
这是之前霍天远突然说要来梅溪开会,她和林宗南深怕霍氏悔约,几番思量之下苦想出来的折中之策。
虽然不耻于去求萧牧,可是,她知道,只要她开了这个口,萧牧肯定不会拒绝她的。就算他真的拿不出三个亿,也差不到哪里去。
萧牧正在销售部跟下属开会,接到她的电话,足足错愕了两分钟,才问了一句,“晨晨,你现在哪里?”
顾依晨迎着刺眼的阳光抬头,看了一眼碧蓝如洗的天空,字如珠玉般地清晰落地,报了一串4s店的具体地址。
萧牧似乎是让秘书记下了,顾依晨听到他在电话里面说,“你们继续开会,回头让小林把会议记录整理好发到我邮箱。”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用清澈的嗓音对她说,“晨晨,你呆在原地等我。”
挂了电话,顾依晨笑了,迎着头顶上耀眼到刺目的阳光,笑得心酸不已:牧哥哥,你真傻!明明知道我在利用你,为什么还要巴巴地跑来见我?
路边,长了一棵格外繁密的女贞树,也有人叫它冬青绿。
c市的街头马路,到处都可以见到这种四季青绿的树木。可顾依晨在这个城市生活了这么多年,却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浓密的女贞树,四散开来的绿叶沉甸甸地压得枝桠几乎要弯下腰来,层层叠叠地,愣是将那灿烂的阳光给遮得一丝不漏,树荫下,一片阴爽的蕴凉。
顾依晨轻抬腿步,慢慢地走了过去,挨着树干笔直地伫立着,静静地看着眼前穿梭如织的车流人潮,目光却是飘渺的,穿越了眼前的一切,恍惚而没有焦距……
站在路边等到还不到十分钟,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便徐徐地停在了眼前,反光的车窗被人自里面缓缓地降了下来,露出一张清逸俊美的容颜,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焦灼,“晨晨,等久了吗?上车。”
顾依晨拉开车门,抬腿上车,系好安全带,才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很久,只有八分四十秒。”
萧牧讶异地轻笑一声,轻轻地揉了一记她黑幽幽的小脑袋,“看来是真的等急了,居然都给牧哥哥计时了呢!”
顾依晨微微侧身,避开他过份亲昵的动作,“萧总,我真的急需三个亿,可以帮我吗?”
车子一个拐弯,下午灿烂的阳光从车前玻璃透了进来,刺眼得紧。萧牧伸手将车顶的挡光板扳了下来,又侧眸去看她,“霍天远呢?”
目光分明是灼炙而探究,充满着刺探的意味。
顾依晨俏丽的小脸上依旧一片淡薄如水,“顾氏是我们家的产业,不是霍家的。”
萧牧又是讶异地挑了挑眉,沉吟片刻,才开口,“昨天,我收到消息,说是霍天远带着一堆经理前往梅溪开会去了,是因为这事吗?你和他——”
从那天在皇爵俱乐部一别之后,亲眼见到她和霍天远的种种亲密与恩爱,他心痛到再也不想去想这张娇俏的小脸。
他以为,他只要不见,就不会再想她的。
可是,刚才,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刻,他的手却是颤抖的,心跳加速,无法控制。哪怕,她一开口就是跟他借钱,他还是拒绝不了对她的渴望。
这一刻的试探,心中更是怦然得紧。只是,她的小嘴里能说出他心中想要的答案吗?
不敢置信地,她竟然说了,那么若无其事的,那么淡然平静地,“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不影响我们离婚的决定。”
萧牧一怔,清澈的瞳孔里溢出了一抹浓厚的笑意,“好,我借!别说是三个亿,四个、五个亿我都借给你。”
顾依晨侧眸,紧盯着他笑得春风得意的脸庞,“借期三年。我还有个条件,萧氏不得以任何理由渗入顾氏的管理层,即便是最大债主的萧总,可以吗?”
车子又拐了一个弯,窗外的阳光不见了,萧牧清隽的脸孔也异样的深沉起来,“我也有一个条件,晨晨,这三年内,你不得再属于别的任何男人。”
他不相信,有三年的时间,他不能再次走进她的心。
顾依晨幽幽地抬起小脸,“包括萧总吗?”
萧牧又笑了,伸手去抓她素白的小手,被顾依晨躲开了,他脸色微沉,却还是维持着良好的风度,“晨晨,你还是那么调皮!你牧哥哥又怎么会是别的男人呢?”
萧牧带着顾依晨来到了滨海路的上岛咖啡厅。
顾依晨说,“萧总,我不能喝咖啡。”
萧牧愣了愣,视线触及她平坦的小腹,忽然明白了,白净的脸庞却飞快地掠过了一丝阴悒。“我给你叫别的热饮。”
顾依晨坐在副座上没有动。萧牧叹了口气,从上衣口袋掏出手机,“白律师,你叫上陆经理,现在就来一下滨海路……”
挂了电话,睨了顾依晨一眼,“你满意了吧?我现在就叫律师来拟合同。”……
霍天远开车经过滨海路的时候,不经意的瞥眼之间,居然见到许久不见的萧牧一脸意风发地倚在车前副座旁,伸手拥过一袭黑色修身大衣的顾依晨,款款步进暖意融融的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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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我们在一起吧
霍天远的车子经过滨海路的时候,不经意的瞥眼之间,居然见到许久不见的萧牧一脸意风发地倚在车前副座旁,伸手拥过一袭黑色修身大衣的顾依晨,款款步进暖意融融的咖啡厅!
旁边的赵历明正在跟上司报告下午带李潇去陈军医那里检查的事宜。
他上车的时候发现,上司的劳斯莱斯车门被擦伤了,本来是要叫人去找保险公司的,霍总却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这事不急。”
又问了一遍李潇的新住处。
赵历明于是叫上司送上司,自己也主动上车带路。
对话间,他察觉上司的目光有些游离地停在窗外的某一点上面,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出去——
正好看到对面马路上的顾依晨被眉眼含笑的萧牧拥着,进了一间装湟和格调都挺上档次的咖啡厅。
赵历明垂下目光,又低声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霍总,需要停车吗?”
霍天远深邃的眸光还凝注在窗外,没有回答下属的话,只是神情漠然地自身上取出手机,拨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一阵清脆而悦耳的铃声之后,他听到了一个熟悉而清冷的嗓音,“喂……”
他微微地扯动了一下脸上僵硬的肌肉,低沉的声调里透出几缕不自觉的柔情,“你在哪里?”
马路对面的那抹倩影却未察觉有异,依旧表情不变地与萧牧并肩同行。她的声音在电话里略一停顿,便平静地传来,“我在公司。”
霍天远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
赵历明察觉上司的心情骤然多云转阴,马上示意司机调回头去,改道返回刚才路过的上岛咖啡厅……
被霍天远冷冷地制止了,“不用。按照原定行程。”
话音落下,却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倦怠地仰靠到身后的真皮椅座上,修长有力的食指若有所思地交握垂放在身前,俊朗的眉目之间染了一层淡淡的轻愁:他知道,顾依晨听到了他中午和助理通电话的内容。也知道,她为什么要去见萧牧。
赵历明见上司眉头紧锁的样子,一路上也不敢多话,嘱咐了司机两句开快点之后,也静静地安坐在后座,眼观鼻、鼻观心的,车厢里,一片沉默的静寂。
市郊地段的嘉禾花园。远离喧嚣的闹市,又有便利的交通工具可直达,这里的房子销售情况还算乐观。赵历明给李潇在这里安排了一套精致优雅的三居室套房。
光线充足的室内,锃亮整洁的客厅里,李潇打开了电视,倚进米白色的布艺沙发里,有一下、没一下捏着摇控器。
下午,在陈军医的家里作完检查之后,她听到赵历明给霍天远打电话,把她的检查结果告诉了他。后来,赵历明就带她来了这里,让她老老实实地呆着。
她原以为,霍天远是要软~禁她,可是,就如赵历明之前承诺的,作完孕检之后,那几个镖形大汉便自动消失了。
现在的她是自由的,即便下一秒,她选择离开这里,也完全没有任何人会阻拦她。
可是,她并不打算就这样离开。听赵历明的口气,霍天远似乎是要抽空过来一趟?
她大概也猜到了他要过来的目的,这也是她乐见其成的。就算是为了腹中的这个孩子,她也应该跟霍天远好好地谈一谈。
最初这只是一个荒谬的想法,是霍天远将她逼到了这一步。如今,她也只能照着这个剧情演下去了!
她给萧夫人打了个电话,跟她大概地说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情况。萧夫人很是欣慰她竟然有这一出,说是等着她的好消息,又说,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随时给她去电话。
她只隐约地提了一下,霍天远可能不会同意顾依晨提出的离婚。
萧夫人沉吟了片刻,安抚她说,只要梅溪的产权一到手,立刻就帮她解决顾依晨的困惑。李潇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挂了电话,阴悒的凤眸一转,意外地看到电视里刚调到的这个频道正在播放昨天的c市整点新闻——她这几天请假,都是由一个叫冯惜的女孩子代替她播报。
杨颖说,这个冯惜挺会迎合台长的喜好的,台长对她很是青睐有加。还说,如果她再不赶快销假上班的话,台长就要让这个冯惜取代她的主播职务,调她到别的部门了!
李潇手指轻轻按了下一个频道,翻过了那一张比她年轻稚嫩的脸孔,她明艳妩媚的俏脸上却溢出一丝鄙薄的冷笑:
不就一个对着一堆不知名的电视观众僵笑的新闻主播吗?等她当上本市第一大名门霍家的少奶奶之后,那个老色(和谐)鬼的台长用八抬大轿来请她去播新闻,她还不屑于去呢!
冷哼一记后,听到楼道里传来一记“叮”地清脆的电梯停落声,然后,是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直至门口传来一阵欢叫的电铃声,
李潇艳丽的脸上才嚯然染上一层明媚的笑意,从沙发上起身,趿了脚下毛绒绒的棉拖鞋便急匆匆地去应门——
拉开门,就见到那张熟悉而刚毅冷峻的俊朗脸庞,她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扩散,纤长的双臂蓦地张开,就直接扑进了来人精硕的怀抱里,“天远,你终于来了……呜呜……人家等你很久了……”
身后,传来了两记轻咳,“咳咳——”
李潇懊恼地瞪了一眼那个破坏气氛的赵历明,嘴角微微抽(和谐)搐了几下。
赵历明一手握成拳状放至嘴边又轻咳了一记,状似有些冒昧地打断她这个热情得过份的拥抱,“不好意思,李小姐,我们可以进去谈吗?”
眼神之间却分明掠过了一丝轻蔑,凭他的直觉,老板僵硬的身姿说明他相当反感这个拥抱,也不知道这个李潇最近怎么这么没眼力架,还紧抱着他不放。
他若是再不开口解围,只怕老板要发难了。
偏偏李潇还不领情,犹是恨恨地瞪了赵历明一眼,才讪讪地笑着松开了霍天远,明媚的脸孔上陪着笑脸,“天远,你快进来。我给你拿拖鞋——”
转身,退回到屋里的玄关处,弯腰到鞋柜里去取鞋时,霍天远已经蹬着他脚下那双黑色的prada限量新款的小牛皮,直接踏进了一室雪白如新的地板上,所过之处,落下了一层淡淡的灰色鞋印。(.好看的小说)
他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半分的愧意。
赵历明跟着身后也走了进来,看到她手里拎着的棉鞋,轻轻地瞥了一眼,也视若无睹地自动略过,迳直走了进来。
李潇脸上掠过一阵阴郁的神色:她好歹也是这个房子的半个主人,他们怎么可以不问过她一声,就肆意地践踏她家的地板呢?
霍天远中午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只穿着袜子走动的,甚至还在她进门的时候,刻意地叮嘱她,穿上鞋套才能进来,说是顾依晨打扫卫生不容易。
他倒是懂得怜香惜玉!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体会不到她的不容易了?
霍天远却并没有看她,踱至米白色的布艺沙发前,微微折身坐到沙发上,叠起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半晌,也没有说话。
伫在沙发旁边的赵历明又狗腿地点了一根烟,适时凑到了他嘴边——
霍天远轻轻地抽了一口,轻捻起二指挟住了香烟抽离嘴边,剑眉微蹙,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缭绕成朦胧的白茫茫一片,让他俊逸而立体深邃的五官看起来有些俊美得不真切的感觉。
磁性低沉的嗓音也如梦如幻,“潇潇,我最后再问一次,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诡异的气氛,他异样低柔的口吻,让她有了片刻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他们最幸福、最美好的那段时光,他总会在激~情过后亲昵地拥着她,怜宠般地在她耳边低声问,“潇潇,告诉我,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但凡是她说想要的,事后他总会差了赵历明给她捎来……
她脸上微微动容,将手里的棉鞋放回到鞋柜里,慢慢地走过去,坐到他身边,纤长的双臂如藤蔓般地缠上他精实的脖颈,水润的红唇里吐出娇怯的字眼,“天远,为了我们的孩子,让我重新回到你身边吧!”“…………”
一室的无声中,男人却冷冷地拨开了她的双手,“潇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比我更清楚,这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李潇怔愕:“…………”
上岛咖啡厅。萧牧给顾依晨点了一杯加热的牛奶,又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要了两份口味精致的a套餐。
顾依晨一边往吐司面包上抹着牛油,一边问,“萧总,借三个亿这么巨大的款项,你不需要和萧夫人商量一下吗?”
萧牧挑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讽刺我这个总经理做不了主吗?”
顾依晨无辜地撇了撇小嘴,卷起手里的吐司面包,往嘴边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牛奶,才慢悠悠地说,“我是为了萧总的家庭和睦着想。”
萧牧闻言,敛去眉目间的轻佻之色,忽而认真地盯着她的小脸,“晨晨,其实,我心里也有一个我想要的家的样子……”
顾依晨避开他炙热的视线,朝他扬了扬自己手中抹满了牛油的吐司,讪讪地岔开话题,“萧总,你也吃吃看,这家店的牛油口味挺纯正的。”
纤细雪白的皓腕却蓦地被人隔空握住,萧牧温热的脸庞从桌子对面凑了过来,越凑越近,近至他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喷薄在她尖(和谐)挺的鼻翼上,“是吗?我要吃你手里的……”
陌生又熟悉的男姓气息,久违又重温的年少情怀,仿若那一年如雨纷飞的樱花树下,他轻轻地吻着她的唇,他也曾用这样灼炙而热烈地看着她,俯身,在她耳畔滚烫地私语,“晨晨,我们在一起吧!”
……
可是,又有谁会想到,两年后的他和她,却只能隔着一堵无形的围墙遥遥相望,她走不出去,他也走不进来。
直至今天,她终于决定要勇敢地走出来,她的心,却已经易主。
顾依晨怏怏地错开男人温热的脸庞,恳求般地低语,“萧总,不要这样。我现在还是霍太太,就算我不介意跟帅气迷人的萧总传个绯闻什么的,恐怕萧总也不宜担上破坏他们婚姻的骂名吧?”
萧牧放开了她,正襟危坐地倚在自己身后的座椅上,用一种研究似的眸光仔细地看着她,“晨晨,你变了!”
顾依晨一怔,放下手中的吐司,抽了一张面纸擦拭了一下嘴角,雪白的面纸上留下了一些钱缺的口红印。
抬眸,她轻轻地笑了笑,“是吗?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萧牧的目光异样地有些深沉难测,“变成熟了,变懂事了,变世故了,也变得会跟牧哥哥客套周旋了!”
顾依晨又是一怔: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变了这样多!可原来,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婚姻,竟然让她变了这么多!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萧牧难得犀利的言辞。
幸好,接到萧牧电话通知的白律师和陆经理已经适时赶到了咖啡厅。
萧牧见人已经到齐,又找了咖啡厅负责人,给他们单独开了一个封闭的雅间。
六人的小会议桌上,萧牧挨着顾依晨坐在一边,吩咐那个陆经理清算一下萧氏目前的各类可动用资产,然后报个数给他。又命白律师按照他和顾依晨事先谈好的内容,详细地拟写一份正式的合同。
那个陆经理大概是萧氏财务部的一把手,听了萧牧的命令,便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打给下属,要他们一一核实目前公司的所有可动资产的项目和具体额度。
萧牧冷冷地看着陆经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天下午之前,我要听到一个准确的数据。”
顾依晨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忙碌的众人,又偷偷地拿眼角来瞟身旁面孔严厉的萧牧——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萧牧,也是一个让她刮目相看的萧牧。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向对她温柔有加的牧哥哥,原来工作起来也是这样冷酷无情的。难怪,萧氏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可以从之前萧伯父逝世前那种中等偏下的小规模,做到如今无人敢小觑的盛况。
也难怪望子成龙的萧夫人会对他寄予了厚重的期望:如果萧牧真的娶了程市长的女儿,想必萧牧的前景是一片辉煌吧?
从眼前一片啪啪作响的键盘声和断断续续的电话声中回过神来,顾依晨转过小脸,看着萧牧轻轻地说了一句,“萧总,其实,程小姐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萧牧错愕地侧眸过来看她,“你是说,程子萱?”
顾依晨轻轻地点头,“我曾经在巧合之下见过程小姐一面,感觉是个挺好的人。”
萧牧不解地蹙起了眉宇,“子萱是挺好的,可是,晨晨,你是什么意思?”
顾依晨略有顾忌地看了一眼室内另外两个仍在忙碌的男人,压低音量,对萧牧说,“我觉得,你不该在我身上浪费力气。而且,你借给我的钱,我一定会设法还你的。”
萧牧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啪”地一声,一掌拍在桌面上,“不是——顾依晨,你明明知道,我之所以答应借这么大一笔钱给你是为什么,你tm突然跟我说什么程子萱?”
顿时,一室的视线全都齐刷刷地聚集到她身上!
顾依晨囧得深深地低下了头去,“你喊什么喊?我是不想耽误你,你妈也挺喜欢程子萱的,你应该要懂得珍惜……”
萧牧怔忡了两秒之后,以凌厉的眼神示意边上的二人继续忙手边的活儿,又沉声命令,“晨晨,你抬起头来——”
顾依晨依言抬头,却见男人清隽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八卦杂志?”
顾依晨不解,“…………”
萧牧却是饶有兴味地示意她附耳过来,“其实,你真的可以不用吃这种干醋的。子萱知道我心里有人,她的心里也有一个人,藏了很多年了……”
顾依晨惊讶地侧过脸来与他对视,“…………”
萧牧眉眼里还有愉悦的笑意,“得,顾依晨,你不用说话,我知道你的歉意了!”
╭(╯3╰)╮。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他道歉了?
萧牧也不理会她忧怨的眼神,问陆经理是否清点好了?
得到对方的确认后,又接到陆经理递过来的报表,拿着红笔在上面圈了几个地方,清晰果断地指示道,“你从账目上挪三个亿出来,过户到顾小姐的名下。三天之内要办好。”
顾依晨心中暗暗琢磨:三天,正好霍氏的评估报告也出来了!萧牧果然是将梅溪目前的状态摸透了!
萧牧又抓过一只黑色钢笔,在白律师拟好的合同飞快地扫了两眼,便果断地落下了自己龙飞凤舞的签名。
看见顾依晨也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恍若想起什么,拉住她转身就要走出雅间的身影,“对了,我在香山有一栋房子,你今晚要不要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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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加班
――“对了,我在香山有一栋房子,你今晚要不要住过去?”
刚刚结束一切手续,听到萧牧突然说出这么一句,顾依晨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他攥在自己手臂上的大手,
他白皙干净的手指依旧如旧时那般的修长而好看,她只轻轻地扭动了一下手腕从他的大掌下挣脱出来,又略有顾忌地看了一眼室内的陆经理和白律师,淡淡地开口,带了一丝恳求,“萧总――”
萧牧顿时明白她眸中的意思,挥了挥手,示意那二人先行离开。(.)
陆经理和白律师便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个礼,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两人面前。
萧牧随后伸手关上房间的门,上前一步,又扳过顾依晨侧转的身子,与她抵足而立,他高大而略嫌清瘦的身体在她额前覆下一片灰暗的阴影,一种久违而又熟悉的属于男姓的清新气息,顿时紧紧地包裹住她纤细赢弱的娇~躯……
顾仍晨微微敛下美眸,默默地退后了一步,就听见耳边传来男人沉稳的声线,
“晨晨,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既然决定要离婚,就不方便再回那个家了,对不对?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吧?你一定还没有告诉伯父、伯母你要离婚的事,否则,你的手机不会这样平静。”
顾依晨怔怔地抬头,不得不承认这个青梅竹马的玩伴儿真的是很懂她的心思。
“我知道,你是不想让伯父、伯母担心,可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你突然跑回家,只会增加他们的困扰而已。况且,你知道,我并不住在香山的房子里面。你不需要这样紧张。”
他温厚的大掌落在了她单薄的双肩上,紧紧地有力地握在上面,仿佛想要将自己体内的温暖和力量,潺潺不息地输入她的身体里,他依旧是那个疼爱她而又一向对她体贴有加的大哥哥。[]
从小他就是这样,即便很多时候,他的心里并不认同她的做法,却仍然愿意默默地守在她的身边,无条件地支持她的决定。
顾依晨微微地红了眼,哑着声音,说了一句,“萧牧,谢谢你……”
谢谢你还愿意这样守护我、帮助我,谢谢你肯义无反顾地借给我这么大一笔钱,谢谢你成全了我想守住顾氏的愿望。
顾依晨最后还是让萧牧把她送回了顾家。她的娘家回门之行还得等过了今晚才算是正式结束,她也还没有跟霍天远正式地提出离婚。
事情总得一件一件地做完,才不致于临头乱了阵脚。
银灰色的保捷车停在顾宅大门外,顾依晨伸手去推车门时,萧牧又拽住了她一只胳膊,深深地看着她,清隽的面容上写着明显的担心,“晨晨,我今晚能不能也住在你家?”
他是真的不想就这样放她走,他担心霍天远又会使了什么手段逼她回心转意,他害怕她又再次从掌心里飞走。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上不觉飞上几朵绯色的红晕,讪讪地道,“不能……我爸妈会误会的……”
低柔的嗓音,娇不胜羞的表情。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清纯可爱的小女孩。
萧牧终于还是发现了她没有改变的地方,不自觉地探出一只手,以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揉拭过她粉白的脸颊,哑声,不满地咕哝了一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
他懊恼的声音,却让顾依晨蓦地黯沉了小脸,推开男人的大手,冷冷地说了一句,“其实,我还想问你一句,上次你说要我让出梅溪的产权,为什么后来没有下文了?你妈真的愿意放手了吗?”
萧牧收回双臂,眷念浓郁的面容也渐渐地生出几分幽暗,“我病了一场,后来,我妈就没有再跟我提过这件事。虽然,我知道她心里在埋怨我,可是,晨晨,只要是我决定了的事,我妈最后也是阻拦不了我的,你不用担心。”
顾依晨隐约地窥出,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最近似乎不太融洽?
又漠然地道,“我没有资格过问你的家事,但是,我想,今天下午你借钱给我的事,最好还是告诉她一声吧!你知道,顾氏的现状禁不起一丝风吹雨打。”
说完,她便毅然推开车门,只留给萧牧一个无限迷恋的美丽背影……
――她说,顾氏的现状经不起一丝风吹雨打。
可是,顾依晨,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又岂止只是顾氏?你难道不知道吗?但凡是你想要的,我萧牧都会不顾一切地满足你。
可是,顾依晨,我的心也已经遍体鳞伤,你什么时候才会回过头来帮我治愈?
透过半敞开的车窗,萧牧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顾宅那扇厚重的混合金属大门一点一点地闭合之后,才慢慢地启动引擎,不疾不徐地驶离顾宅……
顾依晨回到顾家的时候,顾太太已经炖好了一锅香喷喷的鸡汤。看见女儿从门外走进来,一边低着头换着拖鞋,一边朝着屋里喊,“爸、妈,我回来了!”
顾太太放下手里的汤煲,笑眯眯地睨了女儿一眼,“饿了吧?快去洗个手,过来吃饭。”
顾依晨答应了一声,放好换下的中跟小牛皮短靴,往家里面走――
客厅里的电视在开着,音量隐约传进顾依晨的耳朵里,是顾董事长嘴上常念叨的财经报道,只见他时不时地看一眼荧幕上的数据,又卡着一付黑框眼镜在翻阅着报纸上的报道。
察觉到女儿的身影从身后挨近了过来,又伸手摘下眼镜,目光混沌地看了她一眼,“回来了?公司的一切还好吧?”
顾依晨安抚性地说一切都挺好的。
顾董事长便咂巴着嘴角,又扭回头去,继续研究他的财经大作。
顾依晨正要上楼,顾董事长却突然回头问了一句,“天远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顾依晨抬腿的动作在半空中僵滞了片刻,忙推说霍天远手头上还有点事要忙,一会儿忙完就回来。
顾董事长模拟两可地“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顾依晨推开~房门进了自己的卧室,丢开手里的公事包,便取出手机来给霍天远打电话――
正如萧牧所说的,她不想让父母为自己担心。
顾太太一生只知道围着丈夫的喜怒哀乐打转,顾董事长经历过上次的破产危机后,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她实在不想再把这个雪上加霜的消息告诉他们。
至少,短期之内,她不想让父母为此愁眉不展、惴惴不安。
电话响了好一阵,电波那端的男人才接听,“嗯。”
简短沉健的声调,仿佛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
顾依晨轻抿嘴角,冷冷地笑了笑,“…………”
直至男人察觉有异,提高了音量问了一句,“什么事?”
顾依晨才敛起唇边的冷笑,淡淡地问道,“你今晚什么时候过来我家?我妈已经做好晚饭了。”
电话里的男人沉默了一下,顾依晨听到,他那边似乎是有什么异响?
男人像是从什么地方脱身,又远离了一段距离,才对她说,“你跟爸妈说,我今晚要在公司加班,明早我再去接你回家。”
……
顾依晨没有再问下去。这样也好。今晚共处一室的难堪也可以免去了。
下楼,把他要加班的消息转告了餐桌上的父母。
顾太太放下手中的筷子,就心疼地嘀咕道,“这事业做得太大了也不好,连一口热菜热饭都吃不上。”
顾董事长凉凉地看了顾太太一眼,“你现在才知道,你以前有多不懂事?”挟了一块鱼放进嘴里,一付受了委屈的样子。
顾太太的脸色变得有些讪讪的,睨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又抬起头来,看着对面而坐的女儿说,“我去厨房把饭菜分一份出来,装在保温盒里,一会儿让彩姐送去给天远。这么冷的天,他要好好吃饭才行。”
彩姐在后院吃完自己的饭回到厨房,正好听到顾太太的话,连忙就说,“那我现在就去,免得饿着姑爷了!”
顾董事长看看一屋子的女人,沉沉地说了一句,“还是让晨晨去吧!都已经嫁作别人的太太了,总该尽一点义务才是。”
顾太太心疼女儿,迟疑地还想劝阻,“可是,晨晨怀着身孕呢!外面又天黑了……”
顾董事长嗓音格外的低沉,“就算再辛苦,太太关心丈夫也是应该的。”
父亲难得说这样意味深长的话,顾依晨也不好争辩。
吃完饭后,提了顾太太准备好的保温盒,就神色匆匆地出了门。
父亲的车子被她开去送修了,顾依晨走出顾家才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吩咐司机送她到霍氏大厦。
大概过了十分钟,车子抵达霍氏,她付了车资,下来才感觉到,夜里刮起的这一阵风凉嗖嗖地,冻得小脸冰冷,鼻子都异样的通红。
她搭了电梯直接上了88楼,楼道里果然一片灯光大亮的情景。
她走到总裁室的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听到有人答应,便迳自推开了门,磅礴气派的办公室里却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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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离婚
88楼,一片灯光大亮的办公区。
顾依晨走到总裁室的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听到有人答应,便迳自推开了门,磅礴气派的办公室里却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她走进去,将手中的保温盒放到暗红色的办公桌上,正要打电话找霍天远,就见到赵历明行色匆匆地闯进来,“太太――”
顾依晨淡漠地看他一眼,问,“他去哪里了?”
赵历明白净的面容上飞快地掠过了一抹讪讪的神色,“太太来得不巧,霍总――他刚刚陪客户出去用餐了。”
顾依晨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陪客户用餐?在哪里?”
赵历明这下可有些急了,他才刚刚从嘉禾花园赶回来,还没有吃上晚饭呢,就听到楼下的前台咨客小姐说,霍太太提了一个保温盒上了88楼。
他暗叫了一声,“糟糕!”之前,他有听到霍总在电话里对太太说,今晚要加班。想必太太是奉了旨令专程来给霍总送饭的。
可是,霍总分明不在办公室,万一太太问了其他人,谎言穿帮了,只怕太太会想歪了。
于是,赵历明顾不得擦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又连忙赶到88楼……
原以为,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把太太敷衍过去,没想到,顾依晨竟突然问起了霍总用餐的餐厅,这、这、这――这可叫他怎么说才好?
随便说一个餐厅吧,可如果太太真的按照地址找了过去,肯定也是见不着霍总的。
不说个地方吧,太太又好像不相信。
赵历明正在两难之间,却意外地听见,顾依晨平静地说,“我没别的意思。这饭菜是我妈给他准备的,说是叫他趁热吃。”
赵历明愕然地抬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漆亮眸子,里面清澈而不见一丝杂质。显然是他误会太太的意思,她根本就没有追查丈夫行踪的意思。
见顾依晨素白的小手在无意识地拨弄着保温盒的表层,他温和地笑着拿了起来,“太太放心,霍总陪客户喝一点酒就会回来,知道太太特意来给他送饭,一定会很高兴的。”
顾依晨是眉目生冷地睨了他一眼,“是吗?如果他没有吃,也记得交待他,明早见到我妈的时候说一声谢谢。”
转身,就要走――
赵历明愣了愣,忙上前拦住她的脚步,白净的脸庞上不着痕迹地掠过一抹霁色,“太太,你误会了!霍总真的是在陪客户……”
顾依晨顿住脚步,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他,“赵特助,你不用跟我说明什么,我真的要走了!”
清冷的眸光,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赵历明也不敢再拦着她了,只怔怔地目送着她离开办公室的身影,直至,看见她娇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电梯里,白净的面容上才露出一丝歉意的神色……
铁白色的电梯间里泛着冷冷的光芒,顾依晨静静地看着红色的数字不停地跳动着,并没有去细想,为什么说了要在办公室里加班的霍天远,会在她找上来的时候就正好出外用餐了!也没有去想,赵历明为什么要刻意说明他是去陪客户用餐。
她只觉得这样挺好。比起见面的尴尬与难堪,还是不见面的好。
翌日清早,顾依晨是被一阵剧烈的拍门声惊醒的,顾太太在门外慌乱得变了声调地叫唤,“晨晨!晨晨!你快起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爸爸都气得快要晕过去了,你快起来啊……”
顾依晨懵懵懂懂地起床,打开~房门,就看见顾太太急得一付快要哭了的表情,拉着顾依晨就往楼下走,一向温柔情婉和的声音透出清晰的焦灼,“你快来看看,天远昨晚不是在公司加班吗?怎么会在那里出现……”
她说得又急又快,听得顾依晨越发地糊涂,“妈,你别急,慢慢说……”
楼下客厅里却蓦地传来一记怒吼,顾董事长气得吹胡子瞪眼地朝她吼,“还慢慢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这孩子还这付慢半拍的样子!你是不是存心想要气死我?”
顾依晨更加地疑惑了,刚醒来犹是惺忪的水眸里一片茫然,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七点钟,是谁惹得她老爸这样生气?
顾董事长一指粗壮的手指横了过来,直接指了指她的鼻子,又指着还在播放整点新闻的电视,朝她大声地吼,
“过来,你好好看清楚,然后,好好地跟我解释一下,天远为什么会被人拍到三更半夜在这个女人的家里出现,一大早还被记者堵见两个人一起从楼上下来?!”
顾依晨这下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顺着父亲的手指,她看到了霍天远和李潇的脸一起出现在电视荧幕里,背景是一套装湟精致的小套房,有在夜间拍摄的,也有晨曦初现的时候拍的。不停转换的画面中有的是两人四目相对的,也有的是深情相拥的……
最后,是一群记者将两人堵在楼梯口围得水泄不通的画面,记者们都问了什么,顾依晨没有听得太真切,只看见男人用两只修长有力的臂膀紧紧地将李潇护在了怀里,紧张得像是生怕她会因此受到一丝损伤似的!!!
顾依晨的小脸瞬间苍白失色!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昨晚到霍氏会见不到他,也终于明白,赵历明为什么会在她问起霍天远去了哪里时,一付欲言又止的为难!
顾太太看见她脸色难看的样子,又过来劝顾董事长,“你跟孩子吼什么吼呀!也许是这些记者乱写的呢!晨晨昨晚不是去公司给天远送饭了吗?天远又怎么会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顾董事长还是气得在客厅里团团转,他的腿脚本来就不利索,偶或一顿一拐的,把顾太太惊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你慢一点!万一摔倒,又得到医院了!昨天体检的时候,医生不是说了吗?要你注意节制,不要乱发脾气,身体才会快点好啊……”
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真的被顾太太说中了,顾董事长没多久就“啪”地一下跌倒了,幸好顾太太眼明手快,赶紧搀了他坐到沙发里,
顾太太吓得脸色还在发白,顾董事长却又抓起手边的遥控器,“砰”地一声,重重地咂到电视机的屏幕上!
顾依晨也被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爸――”
顾董事长重重地喘过了一口气,又指着女儿怒声质问,
“来来来――顾依晨,你过来,给我好好说说,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上次你带着天远回家来,不是口口声声地保证过,他只是被那个女人利用闹了一点绯闻,他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吗?你现在就打电话叫他过来,叫他亲口跟我说清楚……”
顾依晨难受地闭上了双眼,哀哀凄凄地喊了一声,“爸――”
顾太太看着女儿这个样子,眼圈一红,就哭出了声来,伸手,搂住女儿纤细的肩膀,“晨晨,你别哭啊!有什么话,就跟爸爸妈妈说出来,你爸爸虽然脾气不好,可他也是为了你好呀……”
顾依晨碜白的小脸上缓缓地滑下两行晶莹的液体,却是拼命地摇头:她怎么会不懂得父母的用心?可是,她真的没法儿跟他们说明一切。(.无弹窗广告)事实的真相,只会让他们受到更深的伤害而已!
她哭着来到了父亲的面前,半屈下身子,蹲在父亲的双腿前,冰凉的双手一左一右地按在父亲坚硬的膝盖骨上,“爸,你别问了,好不好?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顾董事长暴怒的脸孔,终于在看到女儿泪流满面的样子,稍稍地有了些许的缓和,他抓住女儿的手,喑哑的声音里挟了一丝浓浓的痛楚,
“晨晨,你告诉爸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他是不是一直都在和这个女人见面……”
顾依晨双手一软,抱住父亲坚硬的双腿,放任自己躲在父爱温暖的怀抱里,像个孩子一样号淘大哭……
可能是因为早上这一场突发的绯闻事故,霍天远并没有兑现他昨晚在电话里对顾依晨的承诺。
一直到早上八点半,顾依晨要出门赶到顾氏上班的时间,他也没有到顾宅来。
顾董事长和顾太太意外得知女儿的婚姻现状,揪心得连早餐也吃不下。
林宗南来接顾依晨回公司的时候,顾董事长还是气得脸色铁青,一直吵着要林宗南载他去霍老爷子那里讨个说法。
顾依晨拦下了父亲,“爸,不要!这不是爷爷的错,其实霍家的长辈一直都挺疼爱我的,是我自己不争气……”
顾太太看见女儿这个委屈的样子,登时又是眼圈通红,泪水不受控地一直往下掉,“晨晨,妈咪都不知道,不知道我的女儿竟然过着这种生活……”
顾依晨心里也酸酸的,忙催着林宗南开车,快速地离开了顾宅……
一上车,滚烫的泪水就如同断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有足够强悍的心脏来面对离婚的事宜。
可是,直至看到那个男人一付深情眷眷地拥着另一个女人,她才发现,原来,她的心还是会滴血!
疼痛,排山倒海般地巨大疼痛,狠狠地冲击着她脆弱的心房,让她疼痛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清晰的啜泣声,换来了前座林宗南的注视。
顾依晨察觉到那两道深沉的目光,又接过他体贴地递过来的面纸,用明显哽咽的声音,说了一声,“谢谢!”
伸手,擦了一下一片狼藉的小脸,又对林宗南说,“林叔,你帮我联系一下律师,我要跟霍天远离婚。”
林宗南微微地蹙眉,犹豫着开口,“大小姐,你先不要激动,事情,也许不是我们想像的这样――”
顾依晨知道他要说什么,难受地拧开了目光,“林叔,你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林宗南却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来,“没道理啊!他要是心里没有大小姐,那天又怎么会那样对萧牧?”
顾依晨鼻音浓重地问,“什么?”她哭得有点失态,以致于并没有听清楚前座林宗南说的话。
林宗南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直觉,随意敷衍了一句,“没什么。大小姐是直接回公司,还是先到梅溪看一下霍氏那些经理们的进展?”
顾依晨已经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痕,一边拿出镜子来补妆,一边说,“先去见律师,然后再去梅溪吧!我也想知道霍氏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林宗南给顾依晨介绍了一个专门攻打离婚案例的著名律师,姓魏,中年,微胖。
根据他助手的说法是,经过他手办理的离婚案例,99。9%都是以胜诉结案的,而且,没有一例是低于三百万赡养费的。
顾依晨看了看他办公室的奢华程度,心中默然:这倒是,否则也装不出这种格调的办公室。
她想了想就说,“不管拿不拿得到赡养费,你的律师费我一文不少。”
魏律师迟疑地看向林宗南――
林宗南了然,朗声开口道,“这是顾氏的大小姐。”
魏律师当即就笑得眯了眼,“顾小姐放心,就凭你丈夫早上传的绯闻,我至少能帮你争取到他名下超过二分之一的财产。再加上你是在孕期遭受到精神与身体上的极度重创,法律还会酌情加大费用的额度。”
顾依晨无心理会这些,“我很忙,你尽量加快速度办理吧!”
拉着林宗南走出律师的办公室,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点钟了!
两人便驱车直往梅溪工厂赶……
到了梅溪分厂的负责人办公室,却意外地看见,霍天远一脸青霾地坐在办公桌后,朝正从门外走进来的顾依晨投去淡漠的一瞥,“你昨天憋了一整天的心事,就是想要跟我离婚?”
就在十分钟之前,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来的通知:尊敬的霍天远先生,您的妻子顾依晨女士已于日前x年x月x日向法律提出了与您的离婚诉讼,请您于x年x月x日之日即刻前往法院办理相关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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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婚,我出双倍
顾依晨和林宗南驱车赶到了梅溪分厂,看见厂区负责人办公室的门开着,林宗南说,他们可以先跟厂长聊聊昨天在厂区里研究的收获,打探一下双方合作的意向有多少的机率可能达成。
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走进去――
可顾依晨的身影才到门口便僵滞了起来……
林宗南不解,抬头,却意外地看见,早上还在电视里置身于一场混乱绯闻中的霍天远,愕然是一脸青霾地坐在负责人那张略显陈旧斑驳的办公桌后,朝站在门口伫足不前的顾依晨投去淡漠的一瞥,“你昨天憋了一整天的心事,就是想要跟我离婚?”
顾依晨眸光黯然:那位魏律师果然很有金牌律师的风范和效率!
看样子,就她和林宗南赶来梅溪的路上的这段时间,魏律师已经通过官方渠道,向霍天远正式传达了她要求离婚的意愿。法院的传令也许不日就能审批下来。
林宗南察颜观色,劝说起僵持不下的两人,“霍先生,大小姐,会议时间已经到了,要不,先去开会?”
霍天远灼炙的眸光却分明还紧紧地盯在顾依晨俏白的小脸上,仿佛想要从上面看出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顾依晨已经从最初的惊诧中回过神来,清冷的眸子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是,我已经决定了!恭喜霍总终于收获真爱!”
转身,挺直身姿,傲然步向门外,对林宗南说,“走吧,我们去开会。”
水晶质地的中跟短靴的清脆掷地声,瞬即便在长长的走廊里响起一阵绵延起伏的“嗒嗒嗒……”声,一记一记清晰地敲在霍天远愠怒的胸腔上!
颀长精硕的身躯“嚯”地从座椅上起身,脚下一个旋转,笔直修长的双腿已经大步迈开,朝着那抹叫他思念了一整晚的娇细倩影,“噔噔噔……”果断追上去!
顾依晨只走了几步,她雪白的皓腕便被一个刚劲有力的大手给生生拽住了,一个用力,轻易地就将她拽进了他健硕而温热的胸膛!
那个高贵矜持的男人似乎是真的气得不轻,居然不顾身份地第一次当众飚了句脏话,“放p!我tm的真爱就在这里!”
他棱角分明的俊朗五官在冬日的暖阳照射下隐隐地抽~搐了起来,饱满的额头上有明显的青筋冒出来,似乎一夜未曾安眠的腥红双眼,炯炽的眸光像是要灼透她的身体似的,赤果果的滚烫,烙得她俏白的小脸莫名其妙地躁热起来……
林宗南一见他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就唯恐大小姐会吃了亏,连忙就要上前来拉开这二人,“霍总,有话好好说,大小姐还怀有身孕……”
霍天远目光沉沉地看他一眼,“林叔放心,我再混蛋也不能伤了我的妻子。(.)”
林宗南也在用沉沉的目光打量着他,深邃而犀利的眸底有着刺探和担心。可是,他却并没有看出这个年轻人有伤害大小姐的意思。
又想起上次在公司看到的董事长专用电梯里的监控录像,他略微还有些不确定,迟疑着开口,“你上次跟我说,让我给你关了顾董专用电梯的运行程序,真的只是因为大小姐在电梯里面落下了什么东西吗?”
霍天远却意外地别有用心地笑了,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在金黄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林叔,明人不说暗话。确实不只因为这样,不过,当着我太太的面,这件事就此揭过了,成吗?”
开玩笑!要是让顾依晨知道,他曾经这样“用心险恶”地跟萧牧“沟通”过,只怕又不知要对她那个该死的初恋晴人生出多少怜悯之心!想想就让人生气!
林宗南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想也是。(.)”
转身欲走,留点空间给他和大小姐独处。忽然又转过身来,眉目之间有些严肃,“虽然是我帮大小姐找的律师,但是,我对霍先生并没有任何恶意。我还是希望霍先生不要让大小姐受到任何伤害。”
霍天远重重地点头,“我明白。”
林宗南又深深地看了顾依晨一眼,“大小姐,我先进会场等你。”
顾依晨傻眼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林叔――”
你到底是顾氏的员工,还是霍天远的心腹啊?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当家大小姐抛下,还跟那个背叛你家大小姐的混蛋说了好一通的秘密暗语?她根本就听不懂!
一回头,对上霍天远腥红而透着倦意的双眸,她冷着脸,在男人坚实的怀抱里挣扎了起来,“霍总的真爱在哪里,我并不关心。可是,霍总,我要进去开会了,麻烦你放手!”
男人闻言,却是恣意地半眯起他狭长的凤眸,冷冽的薄唇挟了一丝不悦,“明明就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就那么生气,却连问我一句也不肯!顾依晨,你就那么骄傲?!”
顾依晨听到他提起了昨晚,纤长娇弱的身躯蓦地又是一僵,苍白的小脸上冷意碜人,冷笑道,“霍总,我不想自欺人,我的眼睛看得很清楚,并不需要任何人的解释!”
因为她强硬的冷漠与抗拒,男人深邃立体的轮廓瞬即也染上了一层深沉的青霾,“不需要听我的解释?还是顾小姐你又想过河拆桥,早就已经为自己找好了退路,嗯?”
顾依晨一惊,清丽的双眸直直地撞进男人幽深如海的墨眸里,“……”
霍天远冷峻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鄙薄轻屑的冷笑,“怎么,还不肯承认吗?顾小姐,滨海路,上岛咖啡厅的咖啡好不好喝?”
他修长沉实的双臂在冷笑声中骤然收紧,将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蜂蓦地牢牢圈禁在他坚硬的胸前和双臂间,漂亮的星眸皓眉之间晕染开一抹清晰的嘲讽,“又或者,这次顾小姐又要告诉你,你只是打了他一巴掌,外加踢了他两脚而已?”
顾依晨漆黑的瞳孔蓦然放大:他话里有话!讽刺她上次在爸爸的电梯间被萧牧强吻的那件事!
当时,面对他质疑的目光,她确实是掂轻避重地只说了,她打了萧牧一巴掌和踢了他两脚的过程。霍天远却分明看出了端倪,还问自己,萧牧的嘴角是不是被她咬破了?
只是,事过境迁,过去的事经由他今天这一刻的嘴里说出来,却显然变了味!
顾依晨觉得,他分明就是在暗指她和萧牧背着他做出了有违社会风化的事!他在指责她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的婚姻!
所有的伤心和气愤都抵不过这一句扭曲的指控!
顾依晨氤氲的水眸异样地腥红了起来,以尖利的指甲抵开男人坚硬健硕的胸膛,“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做没做过,天知、地知、我知。同样,霍总昨天晚上做过什么,也是天知、地知,你自己知。”
――矮油,一不小心就钻进相爱相杀的死胡同了!乃们不要喷我,月票投来,我给他们解封,哇咔咔~。
还是那个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的顾依晨!霍天远凛冽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怀里的女人,他在生气,也在严重的内伤中:
一大早就被那些捕风捉影的记者给堵得差点脱不了身,他已经气得剑眉横挑的了!好不容易才在助理的接应下脱围而出,又要马不停蹄地赶到梅溪开会。
原本想要跟她解释一下昨晚的状况,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一声不吭地就给他发了一份离婚的诉讼通知!
墨眸里的寒意越发地加深,冷得人不由得瑟瑟发颤。
可是,他那个一向倔强的小妻子,却还是没有半点屈服的意思。
他甚至忍不住恨起了她,为什么就不能温柔地问一声他昨晚去了哪里?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哪怕,只是哭着扑进他的怀里,哪怕,她什么都不说,他就会主动地向她坦承昨晚的一切。
可是,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给了他一份冷冰冰的离婚通知!还是通过别人的口转达给他的!
――顾依晨,你就有那么骄傲吗?就连你说爱我,也不肯对我服软一次吗?
深邃的墨眸里闪过了一丝深沉的怒意,他修长的双臂越发紧密地攥住了她纤细的腰身,俯唇,淬了涛天怒意地恶狠狠地吻上她!
“唔――”
这是一个挟着浓厚惩罚意味的吻。男人根本就是罔顾她的意志,霸道而又狂妄地索取和进攻,他的舌苔强势地撬开了她紧咬的贝齿,
察觉她怒而谷欠咬上他舌尖的意图,又以修长有力的二指紧紧地攫住了她削尖小巧的下颌,捏的力道很重,她的下巴泛起了一种麻麻的痛意,只好氤氲着水眸恨恨地瞪着他,却完全抵挡不住男人强烈的攻势。
她的小嘴模糊不清地吱唔着,又胡乱地捶打起他坚硬的胸膛,可男人根本就不以为然,继续我行我素,霸道地在她口腔里横扫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直到他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才心有不甘地放开她。
然后,她就听见他说:
――“不离婚!你让她输了官司,律师费,我付你双倍!”
今天有加更,目前月票212,如果涨到246,我今天更三章,肿么样?月底28号至30号月底是翻倍的哦!也就是说亲们只要像平常一样再投我17张月票的话,就能翻成34张哦!o(n_n)o~。
走火入魔
一场你争我夺、你攻我守的强烈对峙之中,霍天远已经缠缠棉棉地将顾依晨樱红的双唇,以及她口腔中的甜蜜彻彻底底、巨无细糜地涤荡了一遍又一遍……
她越是挣扎,他就吻得越发狂野,仿佛要将潜藏了一整夜的浓浓思念,全数灌输到小妻子娇柔的体内!
一夜不见,他真的很想她呢!
结婚以来,从来没有跟她分开过,骤然的一次短暂别离,竟然让他思念得满溢出心脏!
他就像是个跟恋人小别的男子,那种缱绻悱恻、缠棉蚀骨的思念吓到了他,像是藏匿在灵魂深处的魔嗔,无论他是站着、还是坐着,无论他是在浅眠中、还是清醒的,都会时不时在他心上挠一下,酸痛难忍,渴望越来越……肿胀而灼痛。
他想她,想得夜里无数次地睁眼就想看见她俏丽的小脸,眉眼弯弯的小模样,想念她低眉顺眼地唤他,“老公……”
光线暗淡的过道里,他将她紧紧地抵进了墙角里,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浅笑了一下,接着,他低下头,将饱满的额头轻轻地抵住她的,低沉磁性的嗓音异样的沙哑,夹了一丝缥缈地低喃道:“顾依晨,一ye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顾依晨没有回答。
他激烈的索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此时正有些狼狈地呼吸着,尖(和谐)挺的鼻尖通着一点可爱的红。
窗外的阳光射了几缕进来,落在她嬗弱而单薄的香肩上,无声地蕴散开一片浅浅的淡黄色光芒,映衬出她被吻得红肿的双唇越发地娇艳动人。
他忍不住又要俯唇压下去,“可是,顾依晨,我想你,好想、好想你……”
世人说的“走火着魔”,也许便是这种感觉了。他从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地想她,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滚烫的气息、他深沉的思念、他灼炽的眸光……
令她浑身一阵痉~挛似地轻颤,她微微用力以手指抵开他温热的身体,俏脸已经通红一片,她垂低着眸,不安地躲避着男人霸道而灼烫的气息,躲开他越来越放肆的暧~昧与亲密,差一点就忘了这个男人的背叛,也差一点就忘了她是要他离婚的!
直到他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才心有不甘地放开她……
顾依晨红着脸心律不齐地喘息着,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然而,下一刻,她的努力就轻易地被男人一句狂妄而无赖的断言,导致悉数破功!
电话似乎是霍氏的律师打过来的,可能是接到了法律下达的离婚传票,顾依晨隐约听到电话里提到了太太、离婚、财产、股份什么的。
可顾依晨做梦也想不到,霍天远竟然轻蔑地挑眉,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不离婚!你让她输了官司,律师费,我付你双倍!”
――!!!
顾依晨一怔,随即鼻子都气歪了:霍天远,你这个流~氓!无赖!混蛋!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不对,是卑鄙无耻!用这个形容词更贴切!
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阴沉着,一脸不悦地挂了电话,顾依晨突然笑了,探出一双纤长柔软的臂膀慢慢地环上他结实的脖颈,清晰地看到男人标志性的喉结因为她这个暧~昧的动作,而剧烈地滚动了好几下,深邃凛冽的双眸也异样地狭长而悠远,她却依旧笑靥如初,“霍天远――”
霍天远只觉得,自己坚硬的心脏都快要陷落了,被她突如其来的甜蜜折磨得无法顺畅地思考,低沉浑厚的嗓音透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深沉谷欠望,“嗯……”
眼窝深凹得厉害,心跳快得仿佛要蹦出胸膛里!
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再也不要开什么费心劳神的会议,他想不顾一切地抱了她就往――床~上~去!
腹下的坚硬灼烫出卖了他的心事,勾在他胸前的小妻子分明也察觉了出来,霍天远深邃的墨眸骤然一沉,索性一把用力地擒上她纤细的腰肢,再一次来势汹汹地将她抵进了墙角里,“顾依晨,你再敢挑豆我,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眼角偷偷地瞥见会议室里有按捺不住的参会经理,三三两两地从门内探出头来,顾依晨却突然俏脸邳变,松开环在他脖颈上的双手,改而以一手捂上了自己的一边小脸,毫无预兆地就放声哭了起来,
“呜呜呜……老公,竟然动手打我!呜呜呜……霍天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昨晚一ye都没有回家,整个c市的男女老少都知道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难道我就连问问都不行吗?呜呜呜……你说要离婚我也答应你了,不给我一个字儿,我也认了,可是,你怎么可以打我……”
她哭得撕心裂肺的,像是要把从昨天到今早受到的所有委屈,都要一次性轰轰烈烈地哭出来似的!
淡妆素描的小脸早已哭得花容失色,一具纤长柔弱的娇~躯还不停地颤抖着,演足了一个备受欺凌的豪门深闺怨妇戏码!
于是,会议室外首先看到这一幕的几位经理看不过眼了,有两人仗着资历老,又曾在霍省长底下效劳过,板着一张脸就走了上前,不由分说地分开两人,
――“霍总,虽然我们身为下属的,不方便插手上司的家事,可是,不管怎么样,打女人就是不对的!”
――“是啊!是啊……霍总,霍太太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再这么对她,别说是她娘家人了,就连旁人看了也会议论的。(.好看的小说)实在有损我们霍氏的形象啊……”
而会议室内,闻讯赶来的林宗南更是一脸的不谅解,一把护着顾依晨站到自己身后,沉痛的眸光灼槊地投掷在霍天远百口莫辩的面容上,“霍总,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
霍天远被雷得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居然会被他最疼宠的小妻子陷害,一举升级为一个出(和谐)轨、包二(和谐)奶、打老婆的渣男!直逼“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惨烈程度!
“…………”
一片七嘴八舌、众说纷芸的混乱劝解中,顾依晨毫不意外地看到,霍天远冷峻坚毅的面孔已经一片铁青,霾色浓重得盖过了一片晴朗的温暖阳光,嘴角隐隐地抽~搐着,那阴鸷的眼神简直恨不得能立刻抓住她,怒气冲冲地撕个粉碎!
可是,她知道,他不能!至少,当着顾氏这么多人以及霍氏众多经理的面上,他还不能如此肆无忌惮。
她得意得逞的俏脸隐在林宗南浑厚的肩膀后,还故意朝他比了一个“v”的胜利手势!
看得霍天远越发恨得牙痒痒:他居然不知道,他那个一向淡漠的小妻子报复起来,居然能狠到这种程度!
她那蛊惑人心的甜美笑容,就像是抹了剧毒的罂粟花,稍一沾染,便会身心沉迷,从而无法自拔,却也是他不想丧失的迷恋。
――可是,顾依晨,我爱你呢,就算你是一付无药可解的奇毒,今生,我也要誓要与你缠棉到底,直到海枯石烂、苍海桑田。
耳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声依旧嘈杂不停,他深邃的墨眸却渐渐地清晰:他知道顾依晨的意图,无非是想要在众人面前渣化他的形象,进而达到她能顺利离婚的目的。
――只是,顾依晨,猫捉老鼠的游戏中,从来就没有老鼠吃掉猫的结果,只有老鼠被猫一次次蹂(和谐)躏的过程!
霍天远并没有对着一干被小妻子的柔弱表象欺骗了的下属们,徒劳地费尽口舌去解释,更没有直接面对林宗南不驯的敌意,只是蹙起眉头,以一指修长的食指抵上另一手宽厚的掌心,作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看到众人因此吞去嘴边的话语,一片平静之中,他脸上已一扫青霾的异状,反而嘴角浅浅噙笑地走到林宗南面前,朝着顾依晨绅士般地探出一手,
“宝贝儿,别闹了!我知道你很生气,我现在就向你道歉,昨晚出了一点小意外,没有及时向你报告,的确是我的不对,可是,我说了,我们不离婚!还有,我霍天远今天就在这里撂下话了,今后c市有哪个律师敢接我老婆离婚案的,我绝不容他!”
这下换顾依晨目瞪口呆了!出(和谐)轨、玩(和谐)女人,玩到像霍天远这样风(和谐)流倜傥,又情深款款的男人,恐怕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不离婚!你让她输了官司,律师费,我付你双倍!”
――“……我霍天远今天就在这里撂下话了,今后c市有哪个律师敢接我老婆离婚案的,我绝不容他!”
……
霍大公子,你还能更卑鄙无耻、更阴险恶毒一点吗?
“…………”顾依晨兀自呆怔中,纤软的身躯已经落入了一个熟悉而温热的怀抱中,男人灼烫的呼吸烙在她柔软的耳畔,“顾依晨,你怎么舍得跟我离婚?昨晚我一整夜都在想怎么睡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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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你无耻!
梅溪分厂,干部楼的二层会议室。
一扫此前它给人的冷清颓败之况,此时俨然是一付人满为患的景象。
桌首坐着的人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霍大公子霍天远,底下,正有昨天被分配了各项任务的经理们在滔滔不绝地做着各自的报告……
――经理a说:梅溪分厂虽然生产力比较落后,但是,前前后后却有好几百亩地,萧夫人也许是奔着这份丰厚的地产来的。
――经理b说:梅溪的后山有一个狭长而秘密的地下通道,会不会这里面一直延伸到什么不知名的神秘宝藏贮放地?
――经理c说:梅溪的地下室里还堆放了一批,被上次那个郑老板毁约退回的进口机器,听说萧氏最近接了一个工程需要用到这种机器,会不会萧夫人吝于投资,想将这批机器据为已有?
……
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霍天远听得很专注,时不时还拿着一支笔在记事本上画着什么,又凑过半个身子,敬重地向坐在顾依晨下首的林宗南打听、询问着什么,幽深的眸光还时不时地、不无刻意地扫过顾依晨白皙的小脸,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
顾依晨却恍若游魂似的,脑海里一直想着刚才在走廊里,男人灼烫滚热的呼吸是如何暧~昧又放肆地烙在她柔软的耳畔:
――“顾依晨,你怎么能舍得跟我离婚?昨晚我一整ye都在想怎么睡你,一辈子……”
他害她掉了那么多泪水,伤心得几近绝望,怎么会是他一句简简单单的道歉,以及一个他故意制造的暧~昧氛围,就轻易能够一笔抹煞的?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心事,男人深邃的眸光适时投射了过来,朝她展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妖冶笑容,又低下头去,继续在手提电脑上敲打着什么――修长干净的指骨裸(和谐)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依旧秀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霍天远有一双修长漂亮得过份的双手,却也是一双充满着邪恶与魔力的大手。
顾依晨永远也忘不了,那双滚烫的大手曾是如何放肆地游走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也曾如何深深、深深地埋入她体内,一次次邪佞地折磨她,也一次次地带给她犹如云霄飞车的刺~激和快(和谐)感……
“――!!!”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脑海中突然一道白色劈过,顾依晨惊诧于自己竟然会荒谬地想起,过往与这个男人之间令人面红耳赤的缠(和谐)绵悱恻的画面!!!
不禁白了小脸:真是没出息啊!被霍天远这么漫不经心地一撩(和谐)拨,她居然一直发呆到现在!!!
待到会议结束,一干与会的经理、主管陆续走出去,顾依晨合上手提电脑的时候,听到坐在桌首的霍天远若无其事地低着头说,“林叔,你先走吧!一会儿我送你们大小姐回去。”
却是恍若未闻地迳自从座位上起身,眼角也不曾瞥他一下,就昂起她高傲不屈的头颅,身姿款款地步出了会议室门外。
林宗南在身后沉声唤了她一句,“大小姐――”
顾依晨绷着声音吩咐道,“林叔,你去把车子开过来。”
林宗南为难地看了一眼桌首的霍天远,“…………”
后者却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只继续低着头,似乎在认真地研究着电脑荧幕上的数据,“…………”
林宗南只好起身,关上自己的手提电脑,收进公事包里,对霍天远礼节性地致意,“霍总,告辞了!”
霍天远低沉而异样地夹了几分慵懒的声音,才从身后幽幽地传来,“哦,林叔,我忘了,我的车子坏了,能不能也让我搭个顺风车?”
“――!!!”
走廊外,顾依晨纤长的娇(和谐)躯蓦地僵滞停住:有没有那么巧?刚才,他还说让林叔先走,说是要亲自送她回顾氏呢!怎么一转眼,他的车子也坏了?
顾依晨回转身子,踩着三寸的水晶中跟短靴,“嗒嗒嗒……”地又重新折回会议室,“林叔和我还有别的事要办,霍总还是请另差贵公司的专车接送比较合适。”
――他的车子坏了?那他早上是怎么来的梅溪?堂堂的霍大总裁敢情是双腿步行的,还是不惜屈尊绛贵地搭公车、坐地铁赶来的?
有谁不知道,c市首屈一把霍氏集团家大业大,光是宝马、奔驰之类的豪华座驾,就有十几辆之多,尊贵高不可攀如他霍天远,只要给助理摇一个电话,只怕司机们都会争先抢后地抢着要来接他这个了不起的大老板!
霍天远闻言,稍稍地抬起头来,斜斜地睨视着她生份又夹杂着气愤的小脸,淡淡的绯红中有着令他着迷的晶莹光彩,“我就不能坐林叔的车吗?”
邪肆的眸光中,分明有一丝怨怼:顾依晨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可恨、太小气了!他都已经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道过歉了,她却还是不肯留给他一丝余地。
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就偏偏就爱上了,这么一个倔强又坏脾气的小妮子?
可是,他还真是舍不得她呢!哪怕,她就这样气呼呼地瞪着他,至少也是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不像昨晚,他的指尖因为在黑夜里好几次触了空而乍然惊醒!
那一刻,崩溃的思念溢满了心扉,却怎么也抱不到那具迷恋而馨软的娇(和谐)躯,煎熬得彻夜辗转反侧,一ye伫足在满天星辉的夜空里,一遍一遍地在黑夜里描绘她可人的小模样,喃喃地念叨了不下一百遍她的名字,“顾依晨……晨晨……老婆……我好想你……”
昨夜的思念犹是恍若汹涌的潮水般漫过理智的弦,耳边却响起小妻子不无嘲讽的冷嗤,
――“霍总干嘛这样看着我?林叔,我没有说错话吧?像霍总这种身份地位的大人物,何必跟我们这种小公司的小职员――小到霍总只要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的小人物,一起挤林叔的区区一辆国产的江南瑞风?您不嫌掉价,我们还怕怠慢了您,好吧?”
霍天远知道,她还在记恨他之前在走廊里当众宣告的那一句,――“……我霍天远今天就在这里撂下话了,今后c市有哪个律师敢接我老婆离婚案的,我绝不容他!”
也很欣慰地在随后听到,从助理那边传来的消息:早上,那个“敢冒霍氏之大不违”的魏律师,已经在收到以霍氏律师团为首的c市全体执证律师措辞严厉的一致谴责下,灰溜溜地选择了拒接顾依晨的委托。
他也没有忘记,顾依晨接到魏律师颓然无力的电话通知时,清丽的水眸曾是怎样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想也不用说,这个小妮子一定又是背地里将他从头到脚、淋漓尽致地通通骂了个遍,什么仗势欺人、什么卑鄙无耻、什么万恶的资本家之类的,他已经屡听不鲜了!
浓密英挺的剑眉微微蹙起,霍天远略显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颀长挺拔的身躯从桌前起身,迈开笔直修长的双腿,信步踱到了她面前,深邃而曜亮的瞳孔温柔地凝视着她鄙夷的小脸:
“当然不好!既然你能坐林叔的车,那我为什么就不能坐?”
“――!!!”
这是什么脑残、细菌病变的逻辑思维?!顾依晨气不过,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是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好!你坐!我让你,你爱坐林叔的车就只管坐去,我自己搭计程车回公司,这样总行了吧?”
转身,谷欠走――男人修长的臂膀却蓦地自身后一把探过来,用力地捞了她过来,“顾依晨,你又错了!我说过,顾依晨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所以,你坐什么车,我也要坐什么车。”
“…………”他眉眼亮晶晶的笑意看得顾依晨极度地想要痛扁他,“霍天远,你给我放手!放手!”
她嗔怒地娇斥,又胡乱地挥舞着双手去挠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俊逸脸庞,被霍天远一把握住了,一手抓着自背后搂上了自己精壮的腰身,另一只大手又从她身后绕过去,按住她的手一起停在了她盈盈一握的蜂腰上,脸上耀眼的笑意刺得顾依晨几乎要吐血,“放不了……”
林宗南见此情景,忍不住失声低笑,连住捂住嘴边的笑意,低着头越过纠缠的两人,“霍总,大小姐,我先下去取车。”
霍天远扬眉看了看他,轻轻地颔首示意,“好。”
顾依晨还在持之不懈地反抗着,“霍天远,你给我放手――”
霍天远没有吭声,眼角的余光一直默默地注视着林宗南远去的身影,直至完全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他削刻完美的脸庞才慢慢地自暗淡的浮光中转过来,墨眸一沉,冷冽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突然就松开她的双手,改而一把拦腰抱起她,大步地往会议室里面走!
“啊――”顾依晨还没有来得及尖叫一声,就听见会议室的门被“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霍天远那个变~态、色晴狂!居然把她抱坐在冰冷的桌面上,就铺天盖地的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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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姐,你还抱着我
身体突然被人凌空抱起,顾依晨还没有来得及尖叫一声,就听见会议室的门被“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惊得本能地抱上男人有力的脖颈,小脸蓦地发白,颤音道,“霍天远,你又想要干什么?”
男人闻言,墨眸幽幽地看她一眼,低沉喑哑地开口,“想要你……”嗓音里竟是挟着浓浓的色晴而滚烫的意味!
顾依晨犹是惊悸未消的苍白小脸,顿时就飞快地晕散开两朵躁热的绯红,“无耻!放开我……”
她骂他无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霍天远不以为然地挑眉:“顾小姐,你还抱着我……”意即就是:他若是无耻,可她还要抱他,岂不是更无耻吗?
顾依晨听得出来他话里面的嘲讽,一张通红的小脸越发地赤红如血!却也一时之间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只得悻悻地松开了他的脖子,“你放我下来。”
霍天远又是一记勾唇浅笑,“好。”
顾依晨还在狐疑,这个大变~态今天怎么会这样温驯听话?下一秒,竟惊觉自己浑圆的双臀意外地触上了一片冰冷!
霍天远那个不要脸的老男人!死!变!态!居然直接将她压倒在冰凉的桌面上,继而就俯身,密密实实地覆上了她玲珑有致的娇(和谐)躯!
顾依晨只来得看见额前一片浓重的黑影压下来,他饱满的额头已经亲昵地抵住她的,俊美如俦的脸庞上含了一丝令人恼恨的暧~昧笑意,“…………”
而他宽厚的胸膛就近在咫尺,他唇齿间的温热气息,就喷洒在她白皙粉嫩的小脸上,而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好闻的古龙水味道、混夹着一股独属于成熟男人特有的慑人气息,清晰地窜入了她敏~感的鼻翼间……
异样又熟悉的、令人心悸的感觉,勾魂摄魄。顾依晨莫名地有些发颤……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忽然附在她柔软的耳畔间低语,“没想到,我老婆还挺、大的……”他健硕的胸口故意地压上她胸前的丰满,磨擦、挤压。(.)
――!!!
顾依晨脑袋里一片空白,呆呆的望着他:这个流(和谐)氓!变(和谐)态!竟然――
冰凉的空气中,她的脸却莫名地越来越热,热的脑子都不听使唤,她几乎都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被人压在这里?……
他用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她粉红诱~人的红唇,晶莹地呈现在面前。
他吻了上去……
他的唇碰到了自己的唇,他英俊完美的脸太过靠近,他灼烫的呼吸炙烤了她的脸,她终于反应过来,用力推开他,却没有推得开,男人的力气不是她想象的,这是一个完美健硕得足可秒杀万千少女的成熟男人,他轻易地就能将她困扼在他强健而有力的身躯下,不得动弹。
他松开她的嘴,抬头,对上她眸中的怒意,却一点也不生气,笑盈盈地看着她。
“滚……”顾依晨话还没有说出来,胸前的饱满已被一只炙热的大手覆盖上!
她浑身一阵剧烈的战~栗,“啊……”
这个男人的动作,总是比她的嘴快。
顾依晨绝对没有想到,霍天远会罔顾干部楼里的霍、顾两公司的一干众经理主管人员随时可能出入此地的危险,竟公然在会议室里调(和谐)戏她!
所以,她根本就丝毫没有防备,这个男人敢对她做出进一步举动。然而,他的手,到底是什么时候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顾依晨彻底地凌乱了,事情太出乎她的意料,一时之间,竟是目瞪口呆地任由霍天远的大手,如入无人之境般地越过她内(和谐)衣的阻碍,直接就握住了她白皙丰盈的饱满高耸上!
他手心滚烫的温度,炙烙着她细腻的肌肤,顾依晨只觉得,自己浑身莫名地发烧发热,与这个男人之间所有缠(和谐)绵悱恻的记忆,似乎又如潮水般纷涌而至!
她没有忘记,那一双熟悉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魔力般的大手,是如何一寸一寸地辗转过她身上的每一处,带给她令人羞赧却无法言喻的欢~愉……
霍天远大约很满意自己的得逞,看着顾依晨脸色霎时间绯红如云,他忽然用力地揉捏了一记她最敏感的粉骨朵尖儿,疼痛感和甜美的刺激混合在一起,使得顾依晨一阵痉(和谐)挛般的战~栗不已,她咬着唇,慌乱地用双手抵开他炽热的胸膛,“嗯……放手……”
只是,这细若蚊虫般的拒绝,却更像变相的邀请似的,霍天远霸道地将她圈锢在自己怀里,笑得一脸的无辜与暧~昧,“它不听我的话……”
话音未落,他忽然又压下唇来,作状要吻上她胸前的那两团丰腴!
“啊……”顾依晨俏脸邳变,尖叫一声,赶紧就环抱起双臂,双手紧紧地防备地护在自己胸前,又屈起双腿去抵开身上的男人,“霍天远,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总有一天要跟你把婚给离了!”
霍天远轻哼了一记,扳过她的脸,便重重地吻了下去!
顾依晨还在作无用的反抗,他索性就双手捧住她的脸,放肆地吻下去,细细地,温柔地,动情地,一寸一寸地沿着她美好的线条,一路吻过去……
而她袭向他身上的粉拳,也从雨点般地密集,变成了绵而无力地柔软……
等她从这个吻中解脱出来,能够自由呼吸的时候,他已技巧性的解开了她全部的衣扣――
――!!!
顾依晨忽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霍天远这才吃痛松开了嘴,他伸手抚上自己的唇,下唇已被她咬破了皮,指腹间沾拭上点点的血丝,他深邃的墨眸瞬间危险地狭长起来,冷冷地盯着她,却根本没有要从她身上起来的意思!
顾依晨只恨不得,要把他那双淫(和谐)荡的眼珠子给用力地抠下来,张牙舞爪地叫了起来,“放开我!否则我就要叫了!”
没想到,霍天远那个不要脸的,竟然笑了笑,说,“叫吧,你叫得越大声,我就越兴奋,越刺激!”
他说着,忽尔低下头,将脸埋在顾依晨的胸前,狠狠地嗅了一下她身上的香甜气息。(.)顾依晨被他轻~薄的举动,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叫吧,你叫得越大声,我就越兴奋,越刺激!
混蛋!他想要她叫什么?叫(和谐)春么?这个满脑子yy思想的色晴狂!他又想要对她做什么?该不会是真的打算,要在自家公司的会议室里把她xxoo了吧?
想到这里,顾依晨的小脸上,瞬即飞快地染上一抹晕红,她屈辱地别开了脸去,“霍天远你这个变~态!快放开我!”
“哦?我要是不放呢?”他鄙夷地说着,竟还刻意轻~薄地挤压了一下她胸前高高耸起的两团丰~腴!
顾依晨满脸羞愤得只差没用眼刀来杀了他!
直至楼道里传来一阵零碎的脚步声,霍天远才一脸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又用眼神狠狠地“蹂(和谐)躏”了她一遍,轻叹口气,在她耳边淡若浮云一般地说了一句,“总有一天,我要你亲口来求我这个变态‘爱’你!”
――霍天远,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总有一天要跟你把婚给离了!”
――总有一天,我要你亲口来求我这个变态“爱”你!
顾依晨怨愤地垮下了小脸:霍天远,你一定要这么锱铢必较吗?这个“总有一天”,也跟你结仇了么?
霍天远已松开了她,动手给她扣上衣服,遮掩住她胸前的大片春(和谐)光荡漾的诱人景致,从桌上拉起她,竟是一付高高在上的大赦天下的睥睨姿态,“嗯,今天先放过你。”
顾依晨简直感激得内牛满面了:霍先生,要不要我跪谢你的大恩大德?
霍天远瞥见她白皙的小脸上很不服气的样子,伸手又揪了一把她气呼呼的小嘴,宽厚的大手执起她微凉的小手,宠爱地以双掌捂了好一会儿,才牵起她转身,拉开会议室的门,拉着她一起走出去――
刚走出楼道,果然就看见一个霍氏的经理神色讪然地从楼梯跑上来,微微低头,跟他们问好,“霍总,霍太太。”
闪烁的眸光却分明有着探究与疑惑:散会都那么久了,霍总和太太还一直呆在会议室里吗?他们在干什么?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也因为这项认知而羞赧地红了起来,将脸抵在男人阔健的后背上:因为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她真的快没脸见人了!
霍天远却是神情愉悦地凝眸看了他一眼,自鼻孔里轻轻地哼出一个字,“嗯。”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领着她从逆光中一步一步地走出去,直至眼前温暖的阳光披洒得一地都是,两人沐浴在一片金黄色的耀眼光芒中。
男人修长笔直的双腿才停滞下来,笑吟吟地看着她娇羞的小脸,曜亮的眸光落在不远处林宗南的蓝色江南瑞风上,“你让林叔先走,好不好?”
顾依晨怔愕地抬起头来,两人所站的位置,身旁停的正是霍天远那辆高贵尊崇的劳斯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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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林叔先走,好不好?”
顾依晨怔愕地抬起头来,意外地发现两人所站的位置,身旁停的正是霍天远最近常开的豪华座驾――
黑色的劳斯莱斯一如往日的高贵尊崇,考漆精密的副驾座车门上,被她昨天刮伤了一条长达几十厘米的痕迹,在金黄耀眼的阳光下留下了一道剌目的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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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俏的小脸瞬间黯淡了下去,低敛下清丽的水眸,却是坚决地摔开了他握在自己手上的大掌,默然地低声道,“霍总,后会无期!”
“…………”霍天远一怔:霍总?后会无期?
她一转眼之间骤变的生份与疏离,让他极度的不悦,同时脑海里也意外地感觉这句话好像有些耳熟?也觉得顾依晨的表情,有一些故意的嘲讽与冷笑。
可是,这句话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呢?
霍天远一时却又想不起来。见顾依晨摔开自己的大手就要转身走向,林宗南停在另一边白线上的蓝色江南瑞风,忙又一个箭步上前,紧紧地攥住了她雪白的皓腕,“顾依晨,你什么意思?我说过了,离婚,休想!”
后会无期!!!该死的女人,她到底想要跟谁后会无期?!
他的手劲有点重,捏得她的手腕隐隐地泛出了疼意,她忍耐着蹙起了秀眉,“霍总何必这样?我顾依晨虽然没有什么优点,但是,我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背后被人嘲讽取笑――”
霍天远觉察到了她眉目之间的痛楚,稍稍地放松了一点手劲,却依旧攥着她的手不肯放开,“委屈什么,嘲笑什么?”
呵呵……他真的不懂吗?顾依晨踌躇着咬了一记下唇,随后抬头,冷冷地道,“霍总,你一定要我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
“…………”男人灼炙的双眸一瞬也不眨地紧盯着她白皙的小脸,很坚持、很认真的神情。
顾依晨脸上浮起一抹凉凉的笑意,“拜你昨晚的真爱回归、旧情复燃所赐。所以,我也很郑重地跟你说一句:霍总,希望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后会无期!”
――!!!
脑中一道骤然而至的白光“唰”地一下凌厉劈过,霍天远终于想起,他为什么会觉得这句话耳熟得很了!不仅耳熟,而且他还曾亲口对她说过这句话!
那天早上,第一次和她在酒店里迷乱地纵~情一ye之后,他自视甚高地用眼神毫不留情地将她鄙夷了一番,才弯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西服,迈开矫健的步伐大步踱至门边,“顾小姐,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后会无期!”
……
事隔两个多月,没想到,竟然会被她再度拿出来揶喻他!
只是,顾依晨,你说我锱铢必较,你又何尝不是对我犯小心眼?
大概真正地爱上一个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小气吧?小气他夜不归宿的理由,小气他的心里可能还藏了别的人,小气他哪怕只是多看了别的女人一眼……
霍天远扬眉笑了,晴空之下的星眸皓眉格外地耀眼迷人,攥在她雪腕上的大手咻地用力,已经绕着她纤柔的娇~躯一个猝不及防的旋转,稳稳当当地让她跌进自己温热的怀抱里!
在她回神挣扎的时候,又以一只大手按住她后脑,强迫她微凉的小脸贴上自己健硕厚实的胸膛上,俯身,将自己冷毅坚硬的下巴轻轻地磕上她单薄的香肩,他俊脸上的灼烫气息烘烤着她柔软的耳畔,
“顾依晨,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昨晚,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样才能快点抱上我老婆,哪有心思去睡别的女人?……”
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此刻却在她的耳边怦然失律,骤然加速,错乱而剧烈。[]
顾依晨诧异地抬头看他,“可是,电视上都在说――”
男人松开她的身体,以一根修长温热的食指抵上她柔软的唇瓣,眉眼里有弯弯的笑意,“顾依晨,我发誓,我昨晚真的没碰别的女人!不要生气了,好吗?虽然,顾小姐撇嘴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但是,我更喜欢你叫我老公的样子……”
顾依晨便低敛下眸光,不吭声,也不表态。似乎正在衡量他话里的真实性有几分?
霍天远简直拿她倔强较真的性子无可奈何,屈指,轻轻地捏了一记她尖(和谐)挺的鼻子,“昨晚,那些人又找上潇潇了,如果不是正好我在的话,她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把她转移走了……”
顾依晨再次抬头,眨巴着长长的浓密眼睫毛,怔怔地看着他,“…………”
那迷茫而怯生生的小模样,看得霍天远心底又是好一阵的心襟荡漾,俯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现在知道,我有多委屈了吧?小样儿,竟然还要跟我离婚!看我怎么收拾你!”
男人邪肆地笑着说完,修长有力的大手已经自行绕到她馨软的身后,霸道地圈住她纤幼的小蛮腰,就往自己身旁的车子上带――
顾依晨羞涩地惊见他眉目间不怀好意的邪笑,又一直急切地将她往车子里面塞,不由得想起以往好几次他在车里对自己无耻地上下其手的情景。
在他拉开车门的时候,连忙就伸手抵上了车顶,低声娇斥,“霍总,请注意一下你的公众形象!”
(⊙o⊙)。霍天远满脸面线鸟:“顾依晨,我都已经跟你全部坦白了,你到底还想怎样?”
顾依晨不安地咬着下唇,“想要你放手――”
霍天远满脸青霾:“不放!”
顾依晨更加用力地紧咬下唇,“霍总,你放手,我自己上车。”
霍总这才漾开一脸温柔的笑意,依言,温驯地放了手……
顾依晨悄悄地拿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到对面林宗车那辆蓝色江南瑞风的距离:应该差不多能安全到达。
敛下美眸,突然就伸手推了身前的男人一把,坚硬灼烫的胸膛烙得她的手一阵不明地发热,她却趁着男人身影意外趔趄的时候,小跑着冲向了对面的江南瑞风!
听到霍天远在身后喊,“顾依晨――”
她心下一惊,越发地加快速度,看得白线两边的林宗南和霍天远胆战心惊,异口同声地喊:
――“大小姐,你慢一点!”
――“顾依晨,你别跑!”
可是,顾依晨又怎么能不跑呢?如果她就这样跟了霍天远走的话,父母一定会难过的。(.)不管怎么样,得让霍天远亲自到顾宅把昨晚的事情说清楚才行。
霍天远坚强的心脏几乎要被小妻子吓得从胸口里跳出来,碜白着一张冷毅的俊脸,小心翼翼地安抚她,“顾依晨,你别怕,我不追你,你慢一点,用走的过去,行吗!”
说到后面,简直有一种拧断她脖子的冲~动!这个小妮子,怎么不那么不听话?她肚子里还怀着宝宝呢,万一摔倒了……
霍大公子不敢再想下去了……
直至看到顾依晨慢慢地缓下脚步,站在停车场通道中间,还一脸不敢确定地回头望着他精健的身躯:“真的,你不追过来?”
霍天远恼得牙根都咬碎了,“真的!!!”
顾依晨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慢悠悠地朝着林宗南车子的方向走过去――
身后,霍天远灼炙的眸光简直要将她单薄的娇(和谐)躯给灼了一个洞:顾依晨,迟早你还得乖乖地给我回来!
盛世豪庭。这是c市一个保密措施做得最安全、最周到的高级小区。
能够住进这里的,不是身家丰厚的富二代、权赫名望的官二代,就是身价千万的顶级明星。也曾是李潇曾经梦寐以求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进驻的名家建筑。
除了霍天远所住的枫林别苑、香山的紫荆名园以外,这里可以说是c市数一数二的豪华住宅了!
一栋面积几近300平米的精装别墅,价值至少上千万了!
午后,灿烂的阳光下,李潇一个人独自在露天的别致阳台上,卡了一副明星豪华款的特大墨镜,神情惬意地躺在白色的沙滩椅上晒太阳,她的脚边,是一个水质碧绿澄清的游泳池,舒服得就像是在享受渡假的乐趣。
可惜的就是身边没有一个美男,不能陪她这个一心向往鱼美人风姿的美女,在这冰冷却美丽勾人的池水里畅游一番。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从椅子上坐起来,又从旁边的小桌上取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时间:12:49分。
修长的手指于是在冰凉的屏幕上点了点,就翻出了一个熟悉的号码,轻轻地按下了拨打……
电话响了几声就通了,从电波里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简洁有力地报上自己的名字,“霍天远。”
李潇一愣,才反应过来男人根本没有看到来电的是她的号码,只是机械性地按了接听。
她怏怏地撒娇道,“天远,我好饿……人家到现在还没有吃午饭呢……”
电话里的男人连片刻迟疑都没有,就直接指示道,“你打给赵特助,他会帮你安排的。”
“可是,天远――”
李潇还想再说什么,话筒里已经传来一阵单调的茫音,“嘟嘟嘟……”他居然就这样挂断了她的电话!!!
李潇气得直想一把将手机扔进冰冷的池水里!
手机却又响起一阵清脆的来电铃声,撒欢似的尖叫着。
她堪堪将手机收了回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号码,却不免有些泄气,有气无力地按下接听,“萧夫人……”
昨晚,也幸亏是多得了萧夫人的暗中帮助了!要不然,霍天远一定会想尽方法,逼得她说出她腹中孩子父亲的真实身份的。
她真的没想到,萧夫人居然那么有手段,竟然早就预知了她和霍天远之间会有争端。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弄来那么一帮凶神恶煞的粗暴之徒,正好就在霍天远生冷而狠鸷地警告她,“……潇潇,你比我更清楚,这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那群人便气势汹汹地拍打起那个房子的大门,“李潇呢?叫李潇出来!限期快要到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老大要的东西交出来?东西弄不到手,你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饶是她心里早已猜到了是什么情况,深深感念萧夫人的解围之恩之余,也仍是被吓得心惊肉跳!
外面那伙人的粗秽之语,以及蛮横无理的行为,倒是真的像足了黑(和谐)道上无恶不作的混混们,她真担心他们一个冲~动之下,就会拿了刀来砍杀她!
最让她吃惊的是,霍天远居然面不改色地打开了门,面对面地与这伙人交锋,不但严辞警告他们自己已经报了警,警方很快就会赶过来。还赤手空拳地与这伙人混战大打出手,竟然以一己之力驱退了这伙面目凶残的家伙。
直到今天早上她给萧夫人打电话,告知了她自己的新住处,萧夫人才诡谲地笑着说,那些人只是做做样子给霍天远看的,装作鸟兽散而已。
她才顿然解惑:不然,即便霍天远是空手道黑道的段数,也断断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但她当时真的是吓坏了,死活就抱着霍天远不肯放手,哭着叫着说自己害怕,又骗他说,那伙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他真的狠心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第二天可能就连替她收尸都没得完整的了!
后来,霍天远又临时给她雇来十几个牛高马大的保镖,大半夜的,把那个叫嘉禾小区的地方闹得沸沸扬扬的,居民们怨声载道,霍天远又不得一一地派人去安抚……
这么一大轮的折腾下来,已经是翌日清早了!
霍天远不知道是想念着顾依晨那个小贱人,一直着急着要走――
李潇哪里肯甘心?拉拉扯扯地跟着他下了楼……
没想到萧夫人竟然还暗中通知了媒体来围堵,人声鼎沸的混战凌乱之中,她故作一脸小鸟依人状地埋入霍天远的怀里,他只能煞黑着一张俊脸,却不得不伸手去护着她:
不管怎么样,她总是需要人保护的孕妇,就凭他一向的绅士风度,他也不可能动手推开她的。何况是在万众瞩目的镁光灯下,在全市直播的新闻里?
李潇如愿地公开地和霍天远站在一起,虽然他什么也不说,也不让她对外宣告什么,可是,她还是很高兴媒体能够制造了这一起轰轰烈烈的绯闻:至少,顾依晨会因此知道霍天远昨晚是跟她过了一ye!
她琢磨着:这一场绯闻,至少能让霍、顾两家闹得人仰马翻,顾依晨更是会恨死了霍天远的“背叛”!
所以,才会想着要跟霍天远撒娇,意在安慰一下他郁卒的心情,顺便趁虚而入,加剧他和顾依晨之间的矛盾。
可是,却完全没有想到,霍天远居然还是对自己这样冷淡无情!
他叫赵历明给她请了那么多保镖有什么用?请了佣人来照顾她的起居饮食又有什么用?她依旧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入霍家,更不能名正言顺地当上他的霍太太!
怨恨的眸光一一地瞪过了,别墅周围几乎仅隔两三米就安插一个哨岗的众多保镖,李潇有些焦灼不安地问着电话里的萧夫人,
“能不能想办法先除掉顾依晨这个小贱人?有她在,霍天远根本就不肯正眼看我一下,更别提是帮你把那个梅溪工厂弄到手了!”
霍氏,一室严谨肃静的总裁室。
霍天远挂了李潇的电话后,才想起,自己也还没有用午餐。
11:30的时候,助理有提醒过,他应该要用餐了,可是,他当时正在专心地研究着梅溪的情况,随口敷衍了一句。
没想到,这一拖,就快到一点了!
他想了想,又抓起手机,从电话簿里翻出小妻子的号码,拨打了过去,“顾依晨,你吃午饭了没?”
顾氏。
顾依晨诧异地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快一点了,能不吃过了吗?
于是,很诚实地回答了。
霍天远却又说,“那你陪我再吃一顿吧!”
――!!!
顾依晨怔怔地拿下耳边的手机,狐疑地看了好几眼,确认给她打电话的是霍天远,又冷冷地道,“我很忙。”
霍天远挂了电话,削刻完美的俊脸上一片煞黑:“…………”
一时间,胃口全失。
沉着脸继续埋首于桌上的文件里……
赵历明提心吊胆地看着上司阴沉沉的表情持续了一整个下午……
直到桌上的电话响起,“您好,请接霍总办公室,我们顾小姐想要跟霍先生通话。”
赵历明小心翼翼地按下上司的内线,“霍总,太太的电话,要接进来吗?”
里面那个板着脸的男人声线里才带了一丝明显的起伏,“接。”
顾依晨让他去接她一起回顾宅。霍天远总算是心情愉悦了一些。
――顾依晨:霍总,我对不起你!此时的顾宅其实是龙潭虎穴,一不小心就会淹死你的。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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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处理你!
临下班的时候,接到顾依晨的电话,说是让他去接她一起回顾宅。(.无弹窗广告)
霍天远总算是心情愉悦了一些。
因为顾依晨不肯陪他用午餐,霍天远以为她还在生他昨晚的气,内伤了一下午,可原来不是。顾依晨主动打电话来说,让他过去接她一起回顾宅呢!
――小妮子,算你还有点良心!
没两分钟,赵历明就惊奇地看见,上司一脸春风满面地勾着车钥匙走出了办公室,“帮我推掉今晚的应酬。”
不禁侧目:霍总这神采飞扬的模样,难不成是要跟太太约会?
霍天远已经迈着矫健优雅的步伐进了电梯……
狭窄密闭的空间内,男人气宇昂扬地挺立着,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却在铁白色的冰冷墙面上,映射出一抹修长而迷人的身影。
霍天远静静地凝视着右手边的电梯运行键,冷峻的嘴角却始终噙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深邃的墨眸平静地看着上面红色的数字从88降到87、86、85……
“叮”地一声,电梯停下,门缓缓地开启――
男人修长笔直的双腿刚跨出来,身上的电话就响了。霍天远一边往公司大门外走,一边取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便立即按下了接听,“喂,爷爷……”
司机已经提前将他的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取了出来,正停在公司大门口,黑色流畅的车身造型,一如霍大公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尊贵气息。可是,这份优雅,很快就被电话里那个中气十足的吼声给破坏了,
“你这个兔崽仔!你到底又想惹出什么祸事来?夜不归宿还不够,还给老子登上那什么丢人现眼的头条!!!你这混小子是不是想把我这张老脸丢干净了才罢休?……”
老爷子又发飚了,这吼声简直要生生地将他薄弱的耳膜震穿!
霍天远随即猜到了老爷子这通电话的来意,无非是早上的那则绯闻,那么多记者看到他从潇潇住的地方出来,想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超多好看小说]就算老爷子不热衷于这些八卦流言,身边肯定也会有人告诉他。
这次的消息还算是来得慢的,他本来以为中午之前就能听到老爷子的怒吼,没想到整整迟了大半天,也没有想到,这次竟然也是他吼得最粗暴、最吓人的!
霍天远闭着眼睛,也能想像得到此刻老爷子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不由得眉头紧蹙,又赶紧将手机拿离耳边远一点,“爷爷,你听我说――”
老爷子更加粗暴的吼声却又再次响起,“老子听你放p!我就问你,电视上放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又跟那个女人搅和上了?”
霍天远哪里知道?今天是霍老首长在外省市的、一个与他有着多年深厚情宜的老战友的孙儿结婚的日子,老首长和霍老太太一大早就忙着奔去机场,千里迢迢地赶去参加中午的婚礼正宴了,根本没有来得及发现,自家孙子居然在今天给自己捅了个这么大、这么丢脸的篓子!
然而,结婚的仪式上有眼尖的记者认出了霍老首长,大概也了解过他是同内大名鼎鼎的霍氏总裁的爷爷。
于是,顾不得这是别人的婚礼,就兴冲冲地跑上前来采访他,“霍老爷子,请问您知道霍总昨夜留宿电视台李主播家中的事吗?您对这件事又有什么看法?……”
他这么一问,在场的其余记者随后也一起蜂涌而上,争先抢后地追问霍老首长对这则绯闻的态度,甚至追问,霍天远会不会为了素有第一美女主播之称的李潇离婚?……
混乱不堪,把老战友娶孙媳妇的好好一个婚礼,给活活地搅得乌烟障气!
老首长气得几乎都没脸面对老战友了,中午匆匆用过宴席,就愧疚地拉着老伴跟老战友告别了……
下了飞机,回到家里,打开电视,果然就看到各个电视台都在转播今早的那起绯闻!
他还听说,他那个混蛋孙儿居然还把那个女人安排在,一个连他这老头子都没有住过的豪华别墅里!
他气得血压直飚,老太太不得不把陈军医给叫了过来……
陈军医过来帮他诊断过之后,开了药让他服下,就别有用心地一直让他进房间睡觉,却让老太太专门送他一下。(.无弹窗广告)
老爷子狐疑地跟在两人身后,没想到,竟然听到陈军医吞吞吐吐地告诉老太太,说是那个女人怀了他们霍家的骨肉!
老爷子这一气可不得了!当即,也不顾老伴的劝说了,火冒三丈地就找上了霍天远!……
霍天远也知道,老爷子此时正在火气当头,要是他现在在场的话,势必少不得挨一顿火~辣辣的皮鞭伺候。
电话里的吼声震耳欲聋,霍天远察觉大堂里有下属的目光好奇地探往了自己身上,可能是听到了老爷子那惊人的肺活量。
脸色微微黯沉,矫健的步子越发加大步伐,冷着脸解开了劳斯莱斯的电子锁,直至上了车,关上车门,阻隔掉外面的声音与视线,才简略地对老爷子解释说,自己和李潇并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哪曾想,老爷子却吼得更大声了,密闭的车厢内一时都回荡着他炸得劈哩啪啦的吼声,
“你跟她没有关系,那你还让她搬进你们公司新开发的别墅楼盘里,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你要是没做过,刚才我给亲家打电话,人家干嘛对我一付冷冷淡淡的样子?免崽仔,你当老子老糊涂了,是吧?老子警告你,马上把那个女人处理掉,不然,老子就处理你!……”
电话中犹是可以清晰地听见,老爷子粗气如喘的样子,霍天远生怕他血压又飚上去了,遂沉声安抚道,“是。我现在就去接顾依晨,一会儿直接去岳父家里。”
电话里,老爷子又吼了句,“顾依晨、顾依晨……那是你老婆!你叫得这样生份,你岳父让你进门才怪!”
霍天远冷峻的眉眼染了些许轻微的笑意,“嗯,我老婆叫我去接她。”
――顾依晨,不是生份。全世界几十亿人口,惟独顾依晨,是他镌刻在心底的名字。
老爷子的粗喘声才稍稍地缓和了一些,声音里透着几分疑惑,“你俩没吵架?”
“吵了!不过,现在应该算和好了。而且,我已经警告过全市的律师了,没有人敢接她的离婚案子。”
说话间,霍天远已经发动车子,徐徐地离开公司,朝着顾氏的方向驶去……
军区大院的霍家老宅里,老爷子挂了电话,扭过头去,又是气恼又是自豪地对着身后的老伴咕噜了一句,“看看你养的好孙儿!还威胁我们孙媳妇不让她离婚!这小子霸道的样子还真的有几分我当年的模样……”
老太太好气又好笑,“不就是你不讲道理硬是逼我嫁给你了吗,这是多光荣的事情啊!还扯上我们小远来说事?”
老爷子脸上挂不住了,背着手踱出客厅,往庭院的方向去,“我去会会那个女人。”
他虽然不过问霍天远生意上的事,但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告诉他,那个住在他们霍氏的楼盘里,他怎么也不能拂逆对方的好意,总得亲自去探个究竟吧?
老太太听了,忙从沙发里站起来,上前拉住老头子的手臂,“不去。别抬举她。电视台的郭台长一直在求着小连让批一笔广电费用,我去跟小连说一声,把那女人的事顺带解决一下。”
老太太说的小连,正是她家的姑爷连国桥,连彦东的父亲。在c市担任着广电局的局长。
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自家的老太太,“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不让她再纠缠小远?”
老太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就你知道蛮干,越拆就越拆不散,冤孽!”……
到顾氏接了顾依晨,霍天远并没有直接驱车往顾宅赶,而是绕到了国贸大厦附近的古董店。
顾依晨不解地看他挑了一套价值数十万的清朝砚台,又挑了一只好几百万的明代花瓶。
忍不住侧目,“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文雅的嗜好?”
霍天远也不回答她,只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那只纹理素雅的花瓶,问她,“好看吗?”
顾依晨踌躇了一下,“好看是好看,可是,好几百万呢!什么人居然这样狮子大开口?”
这几乎是商场不成文的规矩,有些利益就是要靠忍痛割舍才能获得的。
霍天远挑眉,深邃的墨眸里溢出一丝温柔,“给咱爸的。”
顾依晨一怔,“你――”
霍天远已经结了账,拥着她走出了店内,“我得负荆请罪去啊!免得岳父大人把我老婆收回去,我这亏可吃大了!老婆孩子都抱不着……”
他说得面不改色,顾依晨却是异样地红了脸,“你吃什么亏了?外头不是还有第二个老婆孩子――”
男人将手中的古董礼盒放到车子后座,听到她的话,俊脸一沉,探出修长的双臂,将她纤细的身体困在副驾座车门和自己的双臂之间,墨眸灼炙,“顾依晨,你敢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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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我只要你
古香古雅的古董店门外,环卫道下划了一排白线停车位,黑色的劳斯莱斯正停在正中的那一格。
霍天远拥着小妻子走出古董店,解了电子锁,又拉开后座的车门,将手里提着的古董礼盒放到了后座上。
刚探出头来,就听到顾依晨说他在外头有什么第二个老婆孩子的话,蓦地俊脸一沉,探出修长的双臂,将她纤细的身体困在副驾座车门和自己健沉的双臂之间,墨眸灼炙,“顾依晨,你敢再说一遍!”
赫然拨高的音量当即引来路人的行注目礼,“……”
顾依晨感觉到周围投掷过来的目光,赧然地低下了头去,俏白的小脸上微微地发烫,“你别喊啊!人家都在看我们……”
男人俊朗的面容却不为所动,凛冽的眸光直盯着她越来越滚烫的小脸,半分也不肯妥协的样子。
这诡谲而沉默的僵持,吸引了越来越好奇的路人旁观,好像是有人认出了他就是早上轰动全市的那则桃~色绯闻的男主角,不时地还有人指指点点,眼神也透出几分鄙夷。
顾依晨哪里有过这样当众被人议论的经历?只觉得,那根轻蔑的手指似是戳在自己薄削的脸面上,发烫的小脸越发地有一种火~辣辣的灼痛感。
心里也越发地委屈,抬起一只葱白的小手,挟了一丝气愤地去抵开男人精硕的胸膛,“放手!这么多人都在看我们,你不觉得丢人吗?还是——霍总上头条上习惯了,脸皮也变厚了……”
微凉的指尖却突然被男人温热的大掌紧紧握住,轻轻地按上他坚硬的胸口——
手工定制的阿玛尼限量版经典西服上,三排扣的设计正好敞露出胸前的一块衣襟,她纤细的食指隔着西服里的一层单薄衬衫,触上了他温热的心脏,也触到了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此刻却是紊乱的,加速,怦然,失了律。
她愕然地抬头去看眼前的男人,却惊觉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微微俯下,他漂亮而饱满的额头深情地抵上她的,低沉磁性的声音附在她敏感的耳畔,好听到异样地勾人心魂,“顾依晨,如果我说,潇潇怀的不是我的孩子,你相信吗?”
声音很低,以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耳语的音量。可是,心却还是莫名地失了规律——
顾依晨,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你的不信任,才会迟迟地不敢开口!
事实上,昨天中午从枫林别苑的家里出发时,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出小妻子微妙的态度转变了!
之所以要去见潇潇,无非是想要撬开她的嘴,查证出她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没想到,昨晚竟然意外地出了那样大的变故!也没有想到,小妻子居然不惜刚烈到与他绝裂!
——顾依晨,在我决定要将自己的心交给你保管时,你怎么可以跟我离婚,后会无期?!
轻抬眼睑,她讶异地对上了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
四目相对,这样近的距离,近到她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瞳孔里自己惊愕的样子,只见那两泓幽深不见底的潭水中,有粼粼的水光在泛开,隐约像是在诉说着他心底的不安与期待:
——“顾依晨,如果我说,潇潇怀的不是我的孩子,你相信吗?”
她怔怔地点了点头……
她相信他,就凭这一颗怦然跳动的心,就凭他这一双赤诚坦荡的眸子。
只要他说,她就愿意相信。哪怕他是骗她的。
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一个男人还愿意骗你,说明他还爱着你。被所爱的人骗,也是一种另类的幸福吧?
——可是,霍天远,我是真的爱你。如果你真的在骗我,那么,就这样骗我一辈子,好吗?
眼眶中,莫名地有些酸涩,她抬头,恍惚地看向天边日落西山的美景:大片大片火红的云朵从天际的尽头一点一点晕散开来,染红了整片天空,美得惊人,美得,让她潸然泪下。
男人滚烫的双唇覆了下来,落在她微凉的脸颊上,轻柔地吮吻着上面腥咸的泪水,浑厚嘶哑的嗓音温情地熨贴过她受伤的心灵,“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轻轻地按着她的头埋进他温厚的怀抱里,感觉到小妻子随即贴在自己胸前闷声低泣起来,他一动也不动地任她发~泄着,又以自己宽大的手掌遮去了她掌心大的小脸,以免被多事的旁观者窥见了她失控的模样。
他以覆有薄茧的温厚掌心爱怜地抚揉过她顺滑细腻的长发,冷峻的面容上却不觉淡淡地划过了一丝歉意:他全都知道!知道她的爱,知道她的委屈,也知道她的心!
——顾依晨,对不起!没有早一点遇上你,没有早一点爱上你,没有早一点保护你!
拥着怀里的佳人,霍天远的心格外地柔软,耳边似乎又飘过了那一首有些过时却依旧经典永恒的旋律,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象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歌词,详见光良《童话》。很好听的一首老歌。)
他忍不住俯唇,在她柔亮的黑发上轻轻地印下一吻,虔诚而柔情似水。敛眸之时,却意外地察觉,眼前有一道突兀的白色镁光灯亮光闪过!
霍天远冷峻的脸庞赫然变得严肃而凛然,“不要拍照!是我太太,希望大家不要再制造让我太太误会我的戏码。因为,我很在乎她。”
嘈杂的人群中,走出来一道清瘦的身影,是一个卡着眼镜、稚气未脱的女记者实习生,脆生生的粉白脸颊上,还挟了一份涉世未深的爱恨分明,措辞尖锐,
“霍先生,既然你说你很在乎霍太太,为什么昨晚又在别的女人家里过夜呢?你不觉得,这种公然劈腿的行为,对霍太太来说,已经远远不止误会这么简单了吗?”
霍天远因为这丝毫不委婉的指责而不悦地板起了脸孔,深邃的眸里染了一丝愠色,目光炯炙地盯着对方,
“这位记者既然提到了我太太,我现在就在这里坦白地告诉大家:第一,我并非单独在朋友家过夜,保安公司的人可以为我作证。[.超多好看小说]第二,我也没有劈腿,婚后,我只有我太太一个女人。这点,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可以证明。第三,关于昨晚有人刻意捏造、歪造事实的报导,我已经交给了律师处理……”
他的话并没有洋洋洒洒的一大段,却条理清晰,每一句都针对性明确。
人群里,一片意味不明的唏嘘声之后,却惊闻一记响亮而突兀的掌声,那位女记者面含赞赏地看着霍天远拍起了掌来,“我欣赏霍先生的魄力与坦诚,祝愿霍先生和霍太太婚姻美满,盍家幸福!”
围观的人群很快也陆陆续续地响起了其他的掌声,绵延成热情的一片,包围着里面那一双令人羡慕的情侣。
顾依晨羞涩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伸手,抵开身前的男人,耳后根都滚烫得烙人,“快走啊……”
娇怯的模样惹得男人不觉心猿意马,嘴角勾起,淡淡地噙着笑,绅士地替她拉开车门,搀着她上了车,迷人地笑着退出众人的视线……
不知道,半个小时后,c市的晚间新闻便播出了他这铿锵凛然的一幕演说,而盛世豪苑里的李潇看了报道后,气得抓起桌上的摇控器狠狠地咂向了42寸的液晶电视,漂亮的荧幕顿时被咂得凹了一个深刻明显的洞窝,画面顿时扭曲变形,霍天远拥着顾依晨深情对视的画面也扭曲变了形……
尊崇奢华的黑色劳斯莱斯不疾不徐地驶入穿梭交汇的车流中……
窗外,天色已渐渐地黯淡下来,夜暮初上,喧嚣的城市渐渐地沉寂下来。
顾依晨恬静地坐在副驾座上,将旁边的车窗降下了一些,渗凉的北风从窗缝里透进来,凉嗖嗖的,脸上有一种异样的被利器刮过的些微疼痛感,却也吹醒了她原本有些混乱发热的脑子。
光线暗淡的车厢里,她未干的泪痕还粘在脸上黏黏的难受,更难受的是,她意识到了,身旁的男人对她撒了谎!
——“顾依晨,如果我说,潇潇怀的不是我的孩子,你相信吗?”
当他亲口对她说出这句话时,她原来是愿意相信的。
可是,快乐美好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短暂她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回味,就被他另一个谎言戳破!
当他言辞灼槊地当众宣告,“……第二,我也没有劈腿,婚后,我只有我太太一个女人。这点,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可以证明……”
顾依晨知道,他撒了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了谎!
又是一阵渗凉的北风吹进来,也许是风沙弥漫进了她的眼里,也或许她就是太伤心,眼眶竟然又有些异样地发热:她真傻!竟然对这个男人产生了贪恋,没出息地贪恋窝在他怀里的感觉,那种温暧、安心、而又亲密的感觉。
关上车窗,她认真地看着身旁的男人,想要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破解这个男人施在身上的魔咒?
霍天远发现,自从上车后,顾依晨就没有跟他说过一句,坐在旁边安静地令人狐疑。
他偏过脸去看她,却意外地看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侧脸看,他爱怜地就要伸手去刮她的小鼻子——
几乎就要触到她鼻尖的大手,突然曲指收回,改而抚向了她柔顺的长发,“怎么了,眼圈红红的?”
顾依晨见得他那样的溺味宠爱,忽然又是一阵心酸袭来,赶紧拧开脸去,闷声说道,“没什么。”
霍天远又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没什么,你哭什么?”
顾依晨眼中已经隐去眼中的湿润,格外冷淡地说,“就是没什么。你别拿你哄其他女人的手段来对付我,我不需要!”
霍天远“吱”地一个急刹,生硬地将车子停到了路边,“什么其他女人?顾依晨,你给我说清楚!”
他有些生气地低吼,他从来没有跟一个女人解释过这么多,更从来没有为了一个女人隐忍纵容到如此程度,因为知道她怕痛,晴事上他总是竭力所能地温柔,每次总是耐心地等着她适应了自己之后,才慢慢地引着她一起融入晴谷欠之中……
为了她,从不曾讨好任何人的他,在岳父岳母面前极尽谄媚;
为了她,他很败家地把一大笔扔进了毫无改造价值的梅溪工厂里;
为了她,他昨晚甚至一次次拒绝潇潇妖~娆~火~热的诱~惑……
他做的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她还在怀疑他有别的女人?
顾依晨本来就有些委屈,被他这么一吼,泪水就忍不住掉下来了,“你骗人!你明明就跟她一直有关系,结婚后还一直在一起,你凭什么说你婚后只有我一个女人?霍天远,你就是个大骗子!你骗得了别人,可你骗不了我!……你昨晚也一定碰过她对不对?”
她挣扎着去拍打他扣上她双肩上的大手,一边打,一边叫,“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
脏手?!她竟然骂他脏?!
霍天远真的怒了,伸手一把抱过她,直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车内狭窄的空间里,温度骤然上升。
她的两条腿被迫地大大分了开来,而他身下早已隐忍多时的灼~热坚~硬,正直直地抵在她柔软的私~密处!
他抓着她的双臂,一字一句地说,“我就不!顾依晨,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妻子!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都有义务满足丈夫的需要,我就要碰你!”
他的大手抓着太用力,简直像是要捏断她的骨头似地,顾依晨哭了起来,“霍天远你混蛋!快放开我,你抓痛我了啦……”
霍天远伸手勾手她纤幼的粉颈,直接堵上了她叫嚷不休的小嘴!
“休想!顾依晨,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我不可能放开你,想也别想!”
他的大手托住她浑圆的臀瓣,蛮横地禁固在自己的两腿上,抓住那圆润光滑,口中霸道地吐着狂妄的话语。
隔着两人单薄的衣物,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男人健硕的胸膛和稳健的心跳。
呼吸可闻,强烈的危机感叫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身体,脚踝被他分别捏住,她只好试图摇晃着腰,慢慢滑下去——殊不知,这样更激发了他更多的谷欠望。
霍天远淡薄冷峻的面容滑过一丝异样,“嗯……顾依晨,我想……”他的嗓音骤然绷紧,一整夜没有得到纾解的谷欠望,霎时翻江倒海起来。
“我不要!霍天远你这个变态,快放开我!”她愤怒地挣扎着。
“不放!”他蛮横地说着,又腾出一只手来,捏上她纤细的腰肢,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一捏,她又麻又疼。
微眯着眼睛,他掐住她腰上的大手,一寸一寸地往上挪移,很快,便来到了她胸前的两座高耸上。
他从她的衣摆下面探进去一只手,猛地拉高她身上的衣服——
她的白皙饱满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叫他心底一阵阵地激荡,他的眼神幽深了起来,俯下脸来,他以唇舌挑开那片裹在她胸前的胸~罩,灵巧的舌尖缠上她挺立的粉红,惹得顾依晨痉~挛般地连连颤栗不已,“霍天远,不要!不要……”
顾依晨一只手遮住自己胸前乍~泄的春~光,另一只手便要往霍天远脸上招呼。他轻而易举地躲过去,反而一把握住她的手,放肆在自己的掌心里揉~搓,末了,竟是抓着她的手,直拉伸进了他的休闲裤内,挑开一层薄薄的内(内裤)裤,攥着她的手,一把握上了他炙烫的坚~硬!
“宝贝儿,你好好地感受一下,好好地看清楚,我只要你!”
顾依晨羞愧得满脸通红,“放手啊,你只是要发~泄姓欲——”
霍天远却将她的手攥得紧紧地,让她微凉的小手,在他坚硬如铁的炙烫中,一点一点地温度上升,直至发热、发软,他烙人的双唇还咬着她的耳垂,令人心悸、颤抖,“不!顾依晨,我爱你!尽管有点迟,可是,顾依晨,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没有背叛过我们的婚姻……”
他这一句火热的表白,咂得她又两眼泛晕了,“不!霍天远,你不要再骗我了,我不相信,不相信……我明明看到你和她……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要相信你!……”
她不敢置信地拼命摇晃自己的脑袋,在他的身上扭动着、挣扎着,让霍天远忍得差点就要爆~血管,他抓着她的手在他的那团坚硬上,加快地动作着,深沉的喉结里,溢出了一声声难耐而粗喘的申吟:“别动!顾依晨,不想把我逼疯,就别再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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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灯火的高楼大厦之下,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安静地停在了对面的树荫下,没有人知道,车厢里却一点也不平静。
听到身旁的男人说他从来没有背叛过她和他们的婚姻,顾依晨却哭得更厉害了,拼命地摇晃自己的脑袋,奋力地在男人身上扭动着、挣扎着……
却不知道她这样的动作,会让晴谷欠之中的男人越发地激晴悖~发!
霍天远忍得差点就要爆~血管,幽深着双眸,深沉的喉结里,溢出了一声声难耐而粗喘的申吟:“别动!顾依晨,不想把我逼疯的话,就别再乱动!”
男人嘶哑的低吼,让顾依晨有一些被惊吓到了,睁着一双水雾氤氲的丽眸,迟疑地抬头看向男人,一双素白的小手却忘了从男人灼烫的胸口拿走,随着男人粗喘的频率,一下一下地颤动着,仿佛是在俏皮地撩~拨着男人体内越燃越旺的谷欠火……
男人腥红着双眸,凉薄的双唇微微轻启,“顾依晨,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不够好,有很多地方可能还让你受了委屈和伤害,可是,顾依晨,我说爱你是认真的!”
看到小妻子又是倏然一惊,防备似的以双手捂上自己的耳朵,他又耐着性子又扒拉她的手,“你松开耳朵,听清楚了我说的话……”
双手被男人攥住,顾依晨又急又乱,一迳地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小嘴里机械地喃喃着,“我不听!不听!霍天远,你不要说!我一句也不要再相信你!”
他深邃的黑眸里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血丝凝聚,他绝好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他心中的所有深情,几乎就要被她这一句重复而绝情的,“我一句也不要相信你!”,击毁得一溃千里!
可是,他怎么会放手?他也不想粗暴地待她,只是,如今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冷着脸,抓过小妻子微凉的双手,引着她一起握上自己身下的那团坚硬,灼烫的温度触上异性的柔软和温凉,让他瞬间有了片刻的舒畅。
可是,很快,更深的谷欠望便开始在体内嗷嗷欢叫着要纾解!
墨眸也越发地幽深了,不顾小妻子的泪水和挣扎,他紧紧地攥着她握在自己的坚硬上磨擦、摩挲、上下套弄、来来回回地动作着,速度越来越快,谷欠望也越来越深……
这种令人羞涩而另类的刺激,让顾依晨俏白的小脸越发地滚烫躁红,心底也涌上一股屈辱的感觉,她生硬地拧开了脸,不去看男人越来越激情难耐的脸孔……
可男人偏偏不肯放过她,灼烫的脸庞贴着她粉腮的弧线,恣意地凑上来吮~吸她的唇瓣,“顾依晨,看着我,好好地看清楚我是怎么爱你的!”
顾依晨脸上才干的泪水,因为他这句赤果果而充满色晴的话语而又开始蠢蠢谷欠动!
――爱?!多么神圣而美好的字眼,可是,在霍天远的眼里,就仅仅只剩下了姓!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吞下那廉价的泪水,漂亮的菱形小嘴微微嚅动,吐出口的已是冷冷的嘲讽,“霍总都是这样爱每一个女人的吗?”
嘴边的吮~吻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记折磨人的噬~咬,“顾依晨,我不是每次都这样好脾气的……”
顾依晨舔了一记被咬痛的唇角,冷笑,“霍总,我也没有好骗!”
男人精健的身躯微微地僵滞,坐直身体,终于肯松开她的双手,不再强迫她做那种羞愧的事情,只是,他修长的双臂却又绕到她身后,扣着她的身子向前,紧贴上他健硕而滚烫的胸膛,
“顾依晨,我最后说一遍,我没骗你!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这样对任何一个女人,你顾依晨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顾依晨,我要你!……不是每一个女人,顾依晨,我只要你!……”
他疯狂地吻住了她樱红的小嘴,不让她再吐出令他生气的字句,他的一只大手蛮横地,擒着她的小蛮腰不让她动弹,而另一只手则是游移到她白皙的酥~胸前,狂野地揉~弄起她已经发~胀发热的饱满双峰,
顾依晨不堪疼痛地尖叫申吟,可是,听在霍天远的耳里,却是异样地变了调,他勃~发的谷欠望一发不可收拾,他忍不住发出一记低沉的吼叫,他撤出舌,舔~吮着她颤抖的唇ban。
她想要避开,然而他不允许,反而更用力地将她压制在结实的胸膛上,强迫她感受他的心跳与气味,
“你知道,从你早上从停车场逃跑了之后,这一整天我是怎么过的吗?知道我满脑子都是你吗?知道我中午的时候有多么恨你的冷淡无情吗?知道我一下午只要想起你,就会疼痛的无法呼吸……”
他身下的那团热。烫紧紧地抵住她,隔着几层薄薄的衣料,缓慢而煽~情地撞击与磨弄她的柔软,却仍无法满足他体内的火热狂躁!
他饱满宽阔的额际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鼻间的呼吸声也益发地粗重,他终于纵容自己的谷欠望作主,伸手划下了自己的裤链――
乍见他的坚(和谐)挺映入眼帘,顾依晨苍白了小脸,“不要!霍天远,你别乱来,我爸妈还在家里等我回去……”
她试着稍微移开两人紧密相贴的身体。
才移开几公分,只见他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诡辩的淡笑,双手抬高她的翘臂,冷不丁就扯下了她碍物的裤子,又紧握着她的腰肢,强迫她坐下来,继而一个挺腰深入,撞击上她的柔软核心、引发她一声惊叫,两人之间的距离霎时间又缩为零。
――!!!
他终于还是进驻了她最隐密的柔软,一次又一次地,久久地,不愿意离开……
她被这样异样而疯狂的姿势,弄得惶恐不已,娇喘连连……
他俊美如俦的脸庞上,却是迷人地微笑着,“小别胜新婚,咱爸妈会谅解我这个昨晚没有老婆可睡的新婚老公的……”
咝!什么小别胜新婚?!她还不知道他昨晚是不是背叛了她呢!
包包里的手机响叫起来时,顾依晨勉强稳住自己的气息,“你先放开我,我手机有新的来电……”
体内却又是一记灼烫的纵入,男人饱满的额头上沾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汗湿了他英俊的脸庞,他却仍然不知满足,抬眸看她一眼,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就这样接。”
顾依晨不禁石化ing:就这样接?他在她身上做得这样激烈,她怎么接?万一她讲电话的时候,一不留神溢出一两句申吟,怎么办?
“不行!你放开我!”她气愤去推他,他却愉快地笑着,将脸埋入她深陷的雪白沟壑间,她气不过地去抓他已然汗湿的短发――
明明不是十指深深嵌入的情难自禁的表现,他深邃的墨眸里却染满了愉悦的笑意,“顾依晨,我喜欢你这样疯狂而投入的样子……”
“…………”无语!霍总,他能说句正常的人话吗?她这是反抗!愤怒的反抗,懂不懂!
他当然不懂,否则就不会恍若未闻地咬开她胸前的衣物,以灵活的舌尖划开了裹住她饱满的胸~罩,又用他温热的双唇含住了她的粉红朵尖,挑豆地肆意吸~吮着,
伴随着身下猛地一个深度撞击,让顾依晨骤然倒吸一口凉气,一声无法承受的娇吟,激烈地从她口中传出来,让她无法克制地颤~抖。他所带来的感官刺激让她沉溺,她闭上眼睛,口中无意识地发出诱~人的娇吟。
他眯起因为情谷欠而幽深迷离的黑眸,温柔诱~哄地说道,“顾依晨,说你爱我……”
顾依晨已经被男人的蛮力掠夺以致全身虚软无力了,却仍然记得这场争吵之后的姓事是源于何人何事?
她媚眼如丝,语气却是倔强的,“不!霍天远,你说你婚后只有我一个女人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我曾经在新加坡亲眼见过你和她在同一个房间里……”
她心酸得没有再说下去。
男人精硕的身躯也蓦地僵硬起来……
可也只是一刹那的时间。不等她继续伤心,男人突然又是一记深深地顶入她体内,“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在你面前和别的女人做?!顾依晨,在你眼里,我就真的有那么龌鹾无耻吗?”
他说得严厉凛冽,也做得铿锵有力,顾依晨在这样猛烈激情的攻势下,根本守不住一分城池。
她失控地尖叫了起来,“霍天远,你欺负人!你说不过事实,就只会用蛮力……”
男人墨眸骤沉,忽然张口堵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顾依晨,我没有!你就在隔壁,我做了没做,你听不清楚吗?”
顾依晨震惊:――!!!她就是听清楚了,好吧?
霍天远愠怒,托在她翘臀的双手蓦地拧了一记她的浑圆,“没有这种事。因为你在隔壁,让我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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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别恶心我
——“没有这种事。因为你在隔壁,让我心烦意乱……”
霍天远说出这句话时,英挺的剑眉还有一丝不寻常的赧然:
他记得,她敲开隔壁房间门的那天下午——
那天,李潇在房间里沐浴后,就调了个收费的成~人~频道在看电视。
电视的音量有点大,她的动作也有些狂野,像个挠人的小野猫一样,不顾旅途的劳顿,一上~床就往他身上贴过来,极尽主动地求~欢……
顾依晨在门外敲门,他推开她的时候,她尖利的指甲还在自己胸前划过了好几道长长的血丝。他不得不披了一件浴袍出去见人,却意外地对上了小妻子清冷鄙夷的眸光!
她冰冷而平静的神色,就仿佛是在冷冷地嘲笑着他:霍天远,我不在乎你!要不是为了顾氏,为了腹中的孩子,我根本连看你一眼都不愿意!
这就是他所认识的顾依晨!明明上了他的床,却依旧傲得根本不是她的错!
尽管,霍天远其实也知道,那一ye在酒店里的凌乱,并不是顾依晨蓄意而为,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在女人面前受过这种待遇。放眼偌大的c市,想要和他霍天远共渡一ye的女人何其多?
顾依晨却是第一个让他觉得,自己和她发生关系,是他的错。
那天下午,顾依晨走了以后,李潇又调了好几个收费的成人频道,拉着他一起看,画面男女绞缠的姿势极尽疯狂淫(和谐)糜,女人浪~叫的申吟声一浪高过一浪,可是,霍天远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一双清冷的眸子,忘不了顾依晨那张鄙夷轻屑的脸孔……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心里就悄悄地藏进了一个叫做顾依晨的女子。
他不爱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她,他莫名其妙地心烦意乱。甚至在后来,收到一组她和萧牧在酒店门外拥抱的照片时,他第一次失去了冷静……
敛起悠远失焦的眸光,听见怀里的女人又是一付鄙薄的声音说,“心烦意乱什么?里面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霍天远你能不能不要再恶心我……”
他恼羞成怒,忍不住又用力地掐了一记她浑圆的翘臀,“那声音不是我的!”
“…………”顾依晨没有说话,可是,眼角却是轻蔑地上抬,分明不相信他的话。
霍天远忽然俯唇,用他湿热滚烫的双唇紧紧地裹住了她胸前的粉红朵尖,刻意地以舌尖一点点地绕着打圈圈,又用宽厚的掌心罩上她的另一团饱满,重重地揉~搓,揉成各种各样绽放的形状……
他放肆地撩~拨她敏感的双峰,直至她不堪承受刺激地弓起了身子,情不自禁地自紧咬的双唇里溢出难耐的娇吟声,“嗯……”
他才移开双唇,沿着她光滑细腻的雪白肌肤一点一点地上移,来到她柔软泱红的樱唇上,“顾依晨,我们要不要也试一次?”
“…………”顾依晨被他撩~拨得意识迷离,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霍天远已经伸手按下了车载的mp4播放器。顾依晨还以为他是要放什么流行歌曲的mv,瞥眼看了一下,却立即俏脸通红!
呜呜呜……霍先生,你怎么能这样?竟然一脸面不改色地就在车上放起了a~片!
变~态!无耻!色晴狂!
漆黑的车厢里,只见画面里的一男一女正在亲热地又亲又抱,还脱了衣服、互相地摸来摸去的,“嗯嗯……啊啊……”的声音不绝于耳,那火热缠~绵的姿势,以及令人血脉喷~张的男人粗喘声与女人的申吟声,让顾依晨很快就觉得,自己体内有一股热流从小腹一直往下流……
一阵低笑,伴随着热气,呵在她耳边:“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心痒难耐、激情似火?”
顾依晨白皙的小脸瞬间爆红,难堪地移开视线,“…………”
播放器里面的女人浪~叫声,却更加地火~辣撩~人起来,“啊……啊……嗯……”
她的小脸愈发地赤红如血。男人的脸距离她的鼻尖距离不到一厘米,他深邃如墨的眸子里笼罩着她的一切,也捕捉到了她一时的脸红和心虚。
她以为他要嘲笑她敏~感的反应,男人却只是微微俯首,高(和谐)挺的鼻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薄唇吮着她嫣红柔嫩的樱唇吞噬下去……
“顾依晨,你那天下午听到的,是这种声音吗?”
“…………”顾依晨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说,“那声音不是我的!”
难道,那天下午她听到的,就是a~片里面的声音吗?
而刚才他说的“也试一次”:——“顾依晨,我们要不要也试一次?”
也是指a~片里面的这些激情片断吗?
男人的身体却分明也因为播放器里的淫(和谐)糜画面和放~荡申吟,而越发的滚烫而难耐,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托住她挺翘的双臀更加往他身下贴去,动作也越发地狂野,车厢里一片肉谷欠激烈撞击的啪啪声。
顾依晨细碎的娇吟声,夹杂在里面那个女人高亢的浪~叫声中,异样地激发了霍天远全身的细胸都在亢~奋,他粗喘着,却舍不得离开她半分,
“顾依晨,可能你会觉得我很混蛋,可是,我还是要说一句,蜜月的时候,潇潇不是我叫去的……我又不是脑子抽了,老爷子知道的话,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这倒是句大实话。她亲眼见识过老爷子的军鞭威力,饶是霍天远体格健硕,恐怕也只有血淋淋的份。
似乎是她一直没有给予反应,让男人极为不悦,顿时又是一记深深的挺(和谐)入,他灼烫的坚硬如铁深深地埋进她的体内!
身体被冲击得厉害,顾依晨拧着秀眉承受着男人凶猛撞击的激~情~欢~爱,不想连可怜的耳膜也难逃涂毒,“顾依晨,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我tm还要怎么爱你才够,你说!”
耳膜被震得得嗡嗡作响,她还没有摆脱耳鸣的困扰,霍天远竟又恶狠狠地咬上她胸前的粉红蓓蕾,甚至坏心以牙齿噬~咬起来,在她白皙水嫩的饱满上清晰地留下他蹂(和谐)躏的齿印!
那犹如万蚁钻心般地难耐又涌上来了,顾依晨忍不住低低地哀求起来,“霍天远,别这样……”
可是,男人已经敏锐地意识到,她抵抗不了这样的折磨,顽固的意志也开始濒临涣散,于是,身下的动作越发地加快,咬在她胸前的力道也越来越重,直至她溃不成军地流泪尖叫,“不要——你不要这样对我,我难受,好难受……”
男人抬起汗湿的脸庞,灼烫的气息喷薄在她氤氲如雾的双眸下,“顾依晨,婚后我真的只碰过你一个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
滚烫的大手却又刻意攥紧了她浑圆的双臀,紧紧地贴上他身下的灼烫,顾依晨怕极了他的狂野冲刺,哽咽地低泣,“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
像是怕男人不相信,还一直用力地点头,小鸡啄地似的,没完没了的点头。
这怯生生的小模样,终于取悦了霍天远心中的大男人主义,他满意地松开裹在她胸前的薄唇,却改而堵上她娇润的唇瓣,“你再忍一下,我们马上就去见岳父……”
顾依晨眨巴着水盈盈的双眸,怔怔地点头。
可是,她却没想到,男人说的“再忍一下”,竟然是又花了半个小时!
播放器里的那种画面与声音,似乎是激发了他体内为数可怕的荷尔蒙激素,他的大手更紧地攥住了她纤幼的腰身,疯狂地、缠~绵地动作起来,密闭的窄小车厢内,满室的旖旎靡糜,热情吟哦……
就在顾依晨觉得自己的腰要被人给生生摇断的时候,男人却腥红着双眸,嗓音嘶哑地在她耳边低吼了一记,继而便有一股灼烫得惊人的液体,在她体内轰轰烈烈地爆~发出来,喷涌向最深处……
那一刻,他强健的臂膀紧拥着她,僵硬到痉~挛,汗湿的俊脸却染着满足的愉悦,动情地喃喃唤着她的名字,“顾依晨……晨晨……”
顾依晨轻轻地将自己温凉的小脸贴上了他剧烈喘息的湿热胸膛上,“霍天远,谢谢你……”
谢谢你给了我一份还算干净的婚姻,谢谢你这样爱我,谢谢你纵容我的任性和倔强。
她的不确定、她最缺乏的安全感,都在男人灼烫的胸膛和他怦然失律的心跳声中,得到了最真实的答案:是她忘了,像他这种尊贵傲慢、高高在上的男人,是不耻于撒谎的。即便是对他最爱的女人,他也用不着撒谎,因为他从来不必有求于人。
霍天远温柔地吻上她俏丽的眉眼,“不生气,不跟我离婚,好不好?”
他滚烫的气息让她敏感的耳后根瞬即又红了起来,她羞怯地低着头,却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霍天远这才伸手指了指被她弃置在副驾座一旁的包包,“你的手机已经响过好几遍了……”
顾依晨一惊,连忙伸手取过包包,拿出手机一看:全是顾宅的座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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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出来还怕别人看
黑色的劳斯莱斯张疾驰有度地开进御景花园,拐进顾宅所在的小区林荫道――
透过车前的玻璃窗,顾依晨意外地看见腿脚不便的顾董事长杵了一根拐杖,神情焦灼地往小道上的入口处张望,似乎正在等候晚归的自己?
门廊下,雪白崭亮的壁顶灯打在他略显苍桑的面容上,让顾依晨清楚地意识到,记忆中那个她崇拜的无所不能的超人爸爸,已经在岁月的侵袭下一点一点地老去……
唯一不曾褪减的,就是父亲心中对她的爱。无论是十年前她晚自习回来的夜晚,还是十年后她下班晚归的今夜,父亲都会等在门外引颈盼望。
深沉的父爱让一旁的霍天远也不觉有些嫉妒,“顾依晨,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让岳父站在门口等你?”
“…………”
顾依晨没有说话,只是忧怨地瞥了他一眼:拜他早上那则轰动全市的桃~色绯闻所赐,父亲一定是在担心她,廊灯下十年如一日的慈蔼笑容,才会变成今晚的忧心忡忡。
顾依晨心中愧疚翻涌,轻轻地扯了一记身旁男人的衣角,黑白分明的清丽水眸里写着一丝楚楚的恳求,“霍天远,如果――”
话到嘴边,她又迟疑了。
霍天远未察觉她心底的异样,一边将车子泊在顾宅门口,一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他熄了火,关掉了车前大灯。
顾依晨抬头,看见车窗外父亲的脸色瞬间凝重而不悦起来,又暗暗地咬了一记下唇,斟酌了片刻,才拿出破斧沉舟的决心,伸手拉住了身旁已经解开了安全带准备推开车门下去的男人,蹙眉,神情纠结地低语,“我是说,如果一会儿我爸爸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好不好?”
男人笔挺而阔健的后背咻地僵直,回眸,深深地凝视着她担忧得揪成了一团的俏白小脸,曜黑的墨眸里溢出了一丝淡淡的爱怜,“嗯,我作好了负荆请罪的准备,那两件古董就是我专门巴结岳父大人的道具。”
他探过一只臂膀,握住了她温凉的素手,又在她柔若无骨的手心里轻轻地捏了捏,用自己覆有薄茧的大掌摩挲着她素白的指间,将自己掌心中的温热潺潺不息地输入她体内。
顾依晨怔怔地抬头看他,却见男人深邃立体的英俊五官之间柔情似水,溺爱之情,不言而喻。
“别担心,我会做好的。”
他磁性沉稳的声音,让她紊乱不安的心稍稍地安定了一些,喑哑着又说了一句,“霍天远,谢谢你。”
霍天远闻言,屈起一根修长干净的手指,不满地刮了一记她尖(和谐)挺的小鼻子,“叫老公。”
顾依晨还没有作出反应,车窗外就传来一记乍然的咳嗽声,“咳咳――”
是顾董事长的声音。
她抬头,正好对上父亲投射过来的目光,苍桑的面容上一片不悦的阴悒。
顾依晨瞬间就红了脸,因为丈夫这个格外亲昵的动作,也因为被父亲撞见两人的亲密。
霍天远脸上倒是波澜不惊,只是坐直了身子,沉声,对身旁的小妻子说,“下车吧,岳父该等急了。”又伸手去推开主驾座旁边的车门――
修长笔直的双腿刚落到地面上,他便殷勤地问候起岳父大人,“爸。”
顾董事长却没有看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从另一扇车门出来的顾依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公司里很多事情做吗?给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也不接……”
听见父亲抱怨的叨念,顾依晨脸上刚刚褪去的躁热不觉又涌了上来:
父亲第一次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倒是想接听的,可是,霍天远当时正在她身上做得狂野如火,她要他放开她,他却说让她就这样接!(⊙o⊙)。那种情况下,她怎么好接电话嘛?
后来,却是他做得更过火、更轰轰烈烈,她根本就没有听到手机响!一直到他终于完事了以后,才好心地让她回了一个电话回家……
不过,这样的事实显然是不能启齿于人的。
顾依晨只好讪讪地低下头去,模拟两可地回答父亲,“嗯,有一点忙……”
霍天远从车子后座取出两只古董礼盒,听见顾依晨的话,他英挺的剑眉轻颤了一记,“……”霍太太这谎撒得挺心虚的啊!只有一点忙,能忘了接电话?
关上车门,他冷峻的脸庞上已噙了一抹深不可测的浅笑,跟在顾依晨后面补充说明,“爸,公司最近的会比较多,晨晨可能是有些忙不过来。”
顾依晨悻悻地瞪了他一眼:是公司的会比较多,还是他做得太多?
撑着犹是虚软的双腿慢慢地往父亲身边靠近去,搀上父亲另一只没有杵拐杖的臂膀,“爸,我们进去吧!”霍天远高大挺拔的身躯从后面跟了上来――
顾董事长却没有跟随女儿的脚步往家里面走,坚硬的脊背挺得笔直,两腿紧紧地钉在地面上,仿若生了根似的,一动也不动,“晨晨,你先进去,爸有些话想和天远私下说。”
顾依晨一怔,想起早上她出门时,父亲怒不可遏地一度想要冲到霍家老宅讨要个说法,心里着实担心他会说出一些让霍天远难堪的话语,又娇怯地去扯父亲的袖子,“爸,你消消气……其实,霍天远他什么也没做,是那些记者乱写的――”
顾董事长低头去看女儿,炯炙的眸光里清楚地透出一缕心疼与自责,“乖,先进去。爸心里有分寸。”
顾依晨知道父亲心意已决,她想劝说却无门可入,只好将恳求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霍天远,“……”
霍天远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成熟优雅的面孔上闪烁着迷人而令人安心的光芒。
顾依晨一脸踌躇地进去了……
似乎是为了防止女儿偷听谈话,顾董事长又反手将院落里的金属大门给关上了……
门锁“吧嗒”一声重响,门后,顾依晨的心也随之一颤:父亲的表情很严肃,她实在猜不准,他会对霍天远说些什么?离婚,又或是补偿?
门外,与顾董事长四目相对、无声的对峙了片刻,霍天远随即便殷切地将手中的两只古董礼盒递了上去,一脸温和谄媚的笑容,
“爸,我今天路过古董店,正好看到这两件像是不错的样子,于是就买下来了,你看看合不合眼?”
顾董事长却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天远,我顾琛豪虽然也贪恋这些文雅之物,但是,你觉得,现在我有心情收你的东西吗?”
霍天远早有心理准备,不等顾董事长逼问,就坦荡直言地招了供,“爸,如果您是要跟我谈早上的那桩绯闻,我可以很认真负责地向您保证,我绝对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晨晨的事情!那些图片和报道都是记者刻意歪曲的……”
“够了!”猛地一记暴吼,顾董事长怒而将手中的拐杖掷得地上“笃”地一声重响!
抬头,直视上霍天远冷峻刚毅的面孔,一记晦涩不明的冷笑不觉溢出嘴边,“天远,你这些话骗骗我那个不懂事的女儿还行,在我面前就算了吧!我们都是男人,我虽然能够理解你,但是,你伤害到我的女儿,我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了!”
――“……我们都是男人,我虽然能够理解你……”
霍天远敏锐地察觉出,顾董事长的话里似乎隐约透露出一些笃定的证据?
想起自己之前也曾莫名其妙地,收到一些小妻子与萧牧私下会面的所谓亲密照片,他浓密的剑眉紧蹙了起来,沉声问向顾董事长,“爸,是不是什么人给你发了有关我昨晚的视频或是图片?”
“笃!!!”又是一记沉重而骇人的拐杖杵地声!顾董事长气得满脸铁青,“你做得出来,还怕别人拍吗?!”
霍天远心下一片凛然,“爸!你要相信我,这不是真的!昨晚我并不是单独跟潇潇在一起,屋子内外都有保安公司的人,他们都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昨晚,我只是安抚了潇潇一会儿,和她说了一些话,后来,我就一直呆在阳台上……”
顾董事长漆黑混沌的眸光里却分明挟了一丝轻蔑,
“天远,我也是男人,怎么样哄女人,我比你更懂。你什么也不用再说了,我们顾家也不是穷到要靠卖女儿才能渡日,我不能明知女儿在婆家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还不管不问的!别的我也不想说了,你不让律师接晨晨的离婚案,这事我也知道了,不过,我已经拜托了我的一位故友,他也是个经验丰富的律师了,办个离婚案还难不倒他!”
“…………”霍天远惊怔地看着眼前一脸苍桑憔悴的顾董事长:都说姜还是老的辣!
他早该想到的,只是没有想到岳父的动作竟然这样快!连一丝回旋的余地也不留给他!
顾董事长庞大的身躯已经缓缓地背转过去,不愿多谈地朝他挥了挥手,“你,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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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傻孩子!
顾宅。
顾依晨从楼下换了套衣服下来,看到顾董事长已经坐在餐桌上翻报纸,顾太太正在盛汤,没有看到霍天远的身影,而且,餐桌上只摆了三付碗筷。
“爸!”顾依晨走过去,坐到顾董事长右下首的位置上,“霍天远呢?”
顾董事长放下手中的报纸,又伸手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却只是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吃饭吧!”
顾依晨察看着父亲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你们都谈什么了?他跟你顶撞了吗?”
大概是有些不安,她低着头,手里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碗里的饭粒。
顾董事长仍然不吭声。
顾太太看了看僵持的父女俩,轻声劝起了女儿,“晨晨,别问那么多,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孩子,以前我们是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总不能让你白白受委屈!”
于是,顾依晨听出端倪了,霍天远是被父亲撵走的!让她诧异的是,霍天远居然没有打电话来向她求援!
她继续低着头拨饭粒,“其实,我觉得他没骗我,昨晚他真没有——”
顾太太就难受了,伸手,气恼地在女儿的手臂上拍了一下,“傻孩子!你懂什么?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这孩子就是太缺心眼,他说什么你都信!你爸都找人调查过了,他和那个女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了,听说连孩子都有了!你这时候还不为自己打算,难道还让他纳个二房进来吗?……”
顾依晨愕然,“妈,不是——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啪!”地一声!顾董事长阴沉着脸,将手中的筷子掷在桌面上,“吃饭!!!”
“…………”顾依晨白着小脸住了嘴,低下头去,扒了一口饭,食不知味。
顾太太心疼女儿的不谙世事,忍不住又想哭,“这孩子!怎么就那么相信男人的话?难道,我和你爸会不希望你好吗?还不是因为太心疼你?你说,我好好的一个女儿,他霍家的人怎么就能这样糟蹋人……”
顾太太一想起这事就忧心得不行,一时间竟然胃口全失,怏怏地丢下手中的碗筷,“我不吃了,你们吃完,就让彩姐收拾一下。我先回房间了。”
说着已经起身,往房间的方向一边走,一边哀叹,“唉,晨晨,我可怜的女儿啊……”
顾依晨也吃不下,随便敷衍地扒了几口饭,就离座上楼了。
顾董事长看着满桌几乎没动过的菜式,苍桑而坚毅的脸孔流露出一抹深沉的痛楚与自责:“晨晨,都是爸爸没本事,不能好好地保护你……”
如果,不是他让顾氏一度濒临破产,晨晨就不会万里迢迢地从美国赶回来,也就不会认识霍天远,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备受凌辱!
顾氏的面子丢失事小,可是,他却亲手毁了女儿一生的幸福!
苍桑的面容缓缓地滴落两行混浊的泪水,他失神地看着手机画面里,那一张张女儿哭倒在萧牧怀里的照片:
他一直都知道,女儿喜欢萧牧,从她懂事开始,嘴边就一直念叨着“牧哥哥”长、“牧哥哥”短的。如果顾氏不是经过这一场巨大的变故,女儿一定还会幸福地和萧牧在一起吧?
滚烫的泪水滴到了手机屏幕上,落在女儿漂亮的小脸上,顾董事长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可心底却有一股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二楼。顾依晨拧着秀眉,攥着手机来来回回地看了不下几十遍,却始终没有等来霍天远的电话。
——会不会,他被父亲骂得太生气了,所以,连带也不想见她了?
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她就想问他:如果父亲为难他了,他是不是就会转身就走?
话到嘴边,她却又怯懦地吞回了腹中……
她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爱这个一次次朝她伸出温厚大手的男人!
在酒店的那一ye,是他救了她,让她幸免于承欢陌生男人的身下;
在顾氏生死一线的关头,也是他,如同天神一样奇迹般地降临在梦都夜总会,成功地帮她拿下了江北奥克集团高达上亿元的订单;
怀孕,被记者逼到毫无退路的时候,还是他,冷着一张俊脸娶了她;
婚后,父亲被萧夫人蒙蔽,打算再次将梅溪交出去的时候,依旧是他,二话不说就把梅溪这个烫手山芋接了过去……
记不清楚是从哪一天起,她就习惯仰望着他阔挺的后背,迷恋起他健硕温热的胸膛,喜欢听他用磁性低沉的嗓音喃喃轻唤她的名字,“顾依晨……晨晨……老婆……”也喜欢他霸道地命令,“叫老公!”……
——霍天远,你不会知道,早上在决定跟你离婚的那一刻,我曾为你流了多少泪水,也曾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可是,霍天远,你不是说过,要紧紧地牵着我的手,一辈子也永远不放开么?
为什么就因为我父亲的几句斥骂,就狠心地扔下我独自离去了呢?
心烦意乱,她索性扔开手机,找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去洗澡……
她将头顶上的花洒打到了最大,“哗啦啦”的水流声在室内流泄起来……
约摸过了半个多小时,她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擦干了头发,便躺到了床~上去,随手抓过枕头的手机,却意外地发现,手机里面有一条未阅读的信息,“宝贝儿,想我了没有?”
顾依晨吃惊地起身,她有个感觉,霍天远一定还没有走远,所以,才会对自己说出这么轻~薄的话来的。
她沉吟了片刻,便从床~上起身,来到落地窗前,拉开朝向马路的那扇玻璃门,果然就见到顾宅对面的马路上还有两束明亮的车前大灯在闪烁,墨色的车窗被人自里面降了下来,露出一张模糊而熟悉的俊脸,霍天远正浅笑盈盈地,朝她来回挥舞着那部只能发出微弱蓝光的手机……
顾依晨回头,才听到床~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霍天远打过来的,她轻轻地按下了接听,“你怎么还不回家?”
伸手,关了阳台上的廊灯,就着外面皎洁的月光,能清楚地看到,霍天远脸上噙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顾依晨,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她愧疚地低下了头去,“对不起,我不知道,爸爸他会这样对你……”
霍天远抬头看她,朦胧的俊脸染着一抹深沉的担忧,“怎么,你和岳父吵架了?”
顾依晨声音低低地,像是在内疚,又像是在安慰他,“不是——霍天远,真的对不起,我爸他很少发这么大火的——你一定很难过吧,我爸爸是不是说了很多过份的话?”
皎洁的月光下,男人沉默了片刻,便在手机屏幕上点开了视频对话——
一阵“嘀嘀”的通话提示音之后,顾依晨伸手按下了通过视频通话,就见屏幕里霍天远冷峻坚毅的脸庞异样的严肃深沉,灼热而曜亮的墨眸一瞬也不眨地盯着她,
“好了,顾依晨,我没事,不用跟我道歉,倒是你,不要再为了我跟岳父生气,天下父母心,岳父是很爱你的,你不要伤他的心,虽然你是为了我,我心里也很受用,但是,不管怎么样,不能因此跟父母吵架,我受点委屈都不要紧……”
一席语重心长的话,说得顾依晨心中酸涩难忍,虽然,她不知道父亲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调查过霍天远,可是,她更愿意相信,是父亲误会了霍天远,一时意气用事,才会对霍天远作出这样过份的行为。
她低下头,轻轻地咬了一记下唇,“我知道了……”
屏幕里的霍天远却作状又要来揪她微翘的小嘴,“看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妈给你气受了呢!”
他无意识地一句话,却又勾起了顾依晨的心事,“可是,刚才我爸撵你走的时候,你真的不生气?没有一气之下不想见我了吗?”
霍天远低敛下双眸,像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顾依晨不觉紧咬下唇:他犹豫了!果然,他刚才还是想过要抛下她的。
屏幕里的霍天远这才抬起头来,“顾依晨,如果我说,我一直就在你家门外呆着,一直呆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你会不会很心疼地奔下来,陪我吃一顿宵夜?”
——!!!
顾依晨愕然地抬头,有一股异样的柔软在莫名地搅动着她的心,乱了一池春水……
顾依晨换了一套外出的衣服,慑手慑脚地下了楼,又小心翼翼地穿过大厅,她生怕父亲发现她偷溜出门的事,连灯也不敢打开,在漆黑中缓慢地摸索前行……
到底还是不小心撞到了桌椅,坚硬的木头撞得她差点“咝”地一声惊呼出口,慌忙又捂上嘴,静待在原地,直到眼睛终于适应了漆黑的视线,才亦步亦趋地走出了家里……
拉开院落里厚重的金属大门,就看见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在寒冷的北风下巍然屹立,朝她热情地张开了怀抱,“顾依晨,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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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送女朋友回家的心情
深夜十一点多的时候,顾依晨陪着霍天远走进了一家私房菜餐厅。
餐厅并没有多豪华气派,甚至也不在主要的街道上,霍天远把车子开到巷子口便再也开不进来,下车,把车钥匙交往路边的泊车小弟,就拉着顾依晨往巷子里面走……
巷子里的光线也不明亮,昏淡之中又透出几许妖~娆而旖旎的意味。
走了一段路,才看到餐厅的招牌。偏僻的路段,不显眼的招牌,让顾依时不禁好奇,这家餐厅的生意到底能有多好?
只是,霍天远却似乎是这里的常客?餐厅老板一见到他便殷勤地迎了上来,“霍先生,你很久没过来了……”
话音在看到被他牵着手慢了半步进来的顾依晨,却讶异地顿住了,“…………”
顾依晨只觉得,那人打量她的目光挺莫名其妙的。
未及细想,耳边就响起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楼上还有位子吗?”
餐厅老板这才收起错愕的目光,连声道,“有、有、有……霍先生,楼上的雅间,请——”
霍天远面色淡漠地“嗯”了一声,牵着顾依晨便往楼上去——
顾依晨悄悄地打量着店内:大堂并没有几张桌子,大概是因为夜深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在用餐。她略微忐忑地问着身旁的霍天远,“我们是不是妨碍人家打烊了?”
霍天远但笑不语。待上了二楼,顾依晨才看见,楼上每个雅间里的灯都是亮着的,房门上的玻璃窗有泛着食物香味的白雾在缭绕,隐约还能听见里面有人的说话声。
直至进了单独的雅间里,顾依晨才发现,完全换了一番天地!
雅间里的布置看起来比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更加气派奢侈,连地板都渡了一层金光熠熠的明黄色金属漆,感觉像是走进了皇宫里似的,很大、很华丽、很耀眼。
里面除却一个面积大到足以容纳十几二十人宽敞大厅,餐桌、沙发、棋牌桌一应俱全。
更不可思议的是,一个雅间里竟然又分了好几处类似寝宫模样的小房间,里面一切床~浴设施齐全,根本就不像正常吃饭的地方。
霍天远拉着她在客厅正中那张至少长达六七米长的大餐桌前互相挨着坐了过来,才眉目淡薄地低声道,“这里只有到晚上才营业。”
顾依晨这才茅塞顿开: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销金窟!!!
早就听说,c市有一个隐秘而奢华到极致的、专供富人一掷千金的顶级消遣会所,这里的东西不但新鲜美味,应有尽有,只要你说得出来,这里就能做得出来。而且,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周到服务。
至于这服务到底有多周到,恐怕霍大总裁是深有体会吧?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不觉地晕红了起来,夹着一丝羞赧,却有更多的是恼怒,“那你干嘛把我带来这种地方?”
虽然,古往今来piao女支的男人不枚胜举,可是,带着老婆一起出入夜店——霍总,你是不是也太前卫了?
霍天远闻言,屈起一指,以坚强的指骨重重地敲了一记她的额头,“想什么了?这么晚了,也没地方吃饭了,我们吃过就走。谁还敢拦着不让我走了?”
“…………”霍总:你这样叫人家老板情何以堪?人家明明不是只为了挣你饭钱的。
不过,霍天远说得没错,这里的东西真的很好吃。霍天远一共点了六道菜,据说都是这里的名菜。
一份简单的脆皮烤鸭,被这里的厨师做得金黄诱~人,色香味俱全,勾得顾依晨谗虫大动,连吃了好几口,还觉得回味无穷。(.无弹窗广告)
霍天远只面色矜贵地浅笑,又适时切开桌上的大蚝虾,挑了一块喂进她嘴里,“尝尝这个。”
入口即是绵软而鲜味十足,的确是名符其实的顶级海鲜料理,顾依晨感叹了一句,“霍天远,我突然好羡慕你!”
霍天远自然明白她羡慕的是什么,只轻轻地扯了一记嘴角,“羡慕什么?男人在一起除了喝酒之外,还能有什么?再好吃的菜到了嘴里,也只剩下酒水的辛辣味道。”
╭(╯3╰)╮。你这是变相地在向霍太太抱怨你养家有多辛苦吗?
顾依晨有些赧然了,伸手,从桌上的碟子里取过一只有她掌心大小的大海虾,细心地剥了壳,怯生生地放进他面前的小碗里,“喏,给你吃。”
霍天远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就这样?”
“…………”嫌少了吗?顾依晨看他一眼,又默默地再取过一只虾,剥好了放到他碗里,“还要不要?”
霍天远气得快脑溢血了,板起俊脸,沉声命令道,“要!要你喂我!”
——!!!
顾依晨被他赫然拔高的音量惊得瞬间睁开了双眸,闻言却又飞快地红了小脸,“…………”
喂他么?她还从来没有对男人做过这样私~密又亲昵的举止,不由得踌躇起来,“我……你自己不是有筷子吗?”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干嘛要人家喂嘛!
霍天远二话不说,将自己面前的筷子给扔进垃圾篓里去了!
“…………”顾依晨傻眼了:这男人是突然犯什么毛病了?好好的筷子也扔了,还怎么吃饭?
她红着脸,百般不情愿地拿起自己的筷子,到他碗里挟了一只剥好的海虾,小心翼翼地喂到他嘴边——
霍天远面不改色地睨了她一眼,俯首,咬住她筷子的虾,又朝她勾了勾手指。
顾依晨不解,倾过半个身子,凑近他身旁——
却惊觉一只修长的臂膀蓦地探过来,一下子攥紧她的腰,迫使她整个人跌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男人用修长有力的臂膀搂着她坐到了他笔直冗实的大腿上,又抬手二指托起她削尖的下颌,俯下脸来,就将嘴边咬了一半的虾喂进了她嘴里!
“唔——”虾肉还在口腔里滚翻,男人灼烫的唇舌却裹住她樱红的唇瓣,缠缠~绵绵地吮吻起来……
狠狠地吻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肯放开她,低沉的嗓音里竟然挟了一股浓浓的幽怨,“真不想让你走……”
顾依晨讶然,看了一眼桌上手机里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真的要回去了!
……
被霍天远牵着手,走出了餐厅,又重新回到了顾宅,顾依晨推开车门的时候,体贴地叮咛了一句,“小心开车。”
霍天远却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沉声道,“我送你。”
“…………”他不是已经送到家门口了,还要怎么送?
可是,霍天远还是不顾她眉目间的不以为然,迳自下了车,又绕到另一边车门,牵过她的小手,一起朝着仅有几步远的顾宅大门走去——
天上的月亮好像又更圆了一些,皎白的月光照在两人并肩前行的身体上,在身后斜斜地落下了两道一长一短的黑影,密不可分。
终于走到了那扇冰冷的金属大门前,顾依晨抽出门边的密码器,低头,纤长的食指在上面熟悉地按下了一串长长的数字……
霍天远倚在门边的墙面上静静地凝视着她,修长有力的双手微微折起,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上,却偏偏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风(和谐)流倜傥的美。
顾依晨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男人冷峻迷人的脸庞上晕染着一抹淡淡的浅笑,“有点舍不得让你进去……”
冬夜寒冷的北风中,顾依晨的小脸却是异样地躁热了起来,“你……你快回家去……明天不是还有早会吗?”
霍天远眉目清明地点了点头,“嗯,你进去吧!等你进去,我就走。”
顾依晨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又一个人在门外呆着吧?天气太冷,你会冻感冒的。”
没有忘记,那一刻,当她慑手慑脚地从家里逃出来,拉开院落里厚重的金属大门时,就看见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在寒冷的北风下巍然屹立,朝她热情地张开了怀抱,“顾依晨,我好想你!”
……
可是,当她真的被男人拥进怀里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霍天远的身体有了些许异样的僵硬,而且一向温热的大手分明也透出了几分冷意,冷峻坚毅的脸孔更是披了一层冰冷的寒霜!
从六七点钟的光景,一直到夜里十一点,他就这样委屈自己在车里整整呆了五六个小时,粒米未进,能不僵硬、能不冷吗?
顾依晨简直拿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办法。幸好,她还是选择了下楼。
可若是她不下来,他难道真的要在这种数九寒冬的深夜时分里,在车里坐一ye吗?
小妻子眼底里的心疼,霍天远看见了,心中那股依依不舍的感觉越发地缠~绵悱恻。哑声道,“你先进去。”
顾依晨却坚持,“不行,你先走。不许再找借口,不许再说没有我就睡不着……”
霍天远唇角一勾,笑得璀璨生辉,“顾依晨,我好像回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有一种第一次送女朋友回家的心情……”
不要以爱的名义
顾宅,二楼。
顾依晨只开了阳台上的一盏昏淡的小灯,静静地目送着楼下的霍天远离去,直至他那辆豪奢华丽的黑色劳斯莱斯一点一点地渐渐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她才关了灯,转身,走进卧室——
她到底还是拿那个男人没有办法。夜那么凉,寒冬里的冰霜在房檐上结了厚厚的一层白霜,他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她,“顾依晨,我好像回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有一种第一次送女朋友回家的心情……”
那灼烫而深沉的瞳眸,看得她小脸上一阵阵地发烫:她真怕自己一个心软,就要被吸进那片幽深不见底的潭水中,缠缠~绵绵地沉~沦下去!
她甚至连“再见”也没有来得及跟他说,就逃也似的推门进了屋……
——十七八岁第一次送女朋友回家的心情。
那样美好而懵懂的青涩回忆,那样单纯而心悸的感觉,那样朦朦胧胧、欲语还休却分明更加缠~绵悱恻、恋恋不舍的心情,那种简简单单却刻骨铭心的爱。
她以为,像霍天远这种成熟矜贵的男人是不会有的。
可是,他说,这个夜晚,她又让他有了这种感觉。
他是在暗示什么?
霍天远,在你心里,我究竟排在第几位?
夜,更深了,窗外,一片静寂无声,连一只虫鸣鸟叫也听不见。
关了窗帘的卧室里,是如浓墨一样层层泼开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夜深人静的好眠时分,顾依晨却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了无睡意。
迷茫的小脸上,像是读懂了什么,又像是读不懂,小嘴里只喃喃地低唤着一个名字,“霍天远……霍天远……霍天远……”
萧宅。萧牧应酬完客户,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家里面已经一片漆黑,只在院内给他留了一盏照明的廊灯,一片风烛残年的颓败萧瑟。饶是他那颗已经被酒精灼烧得浓烈的心脏,此刻也只剩下了一片冰凉。
他讪讪地苦笑了一记:曾经,他的心里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里面住着他最爱的女人,每天早上他出门上班,她帮他打理行头。每天晚上他下班回家,她欢快地迎上来给他一个爱的拥抱……
为了这个美好的梦,他一直在努力地奋斗,没想到,最后让他梦碎的,却是他最爱的另一个女人!
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终于可以挽回的机会,他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毁掉他的希望!
刻意忽略掉自己一身浓郁的酒气,又略微不耐烦地扯开了颈下的领带,萧牧在院里熄了火,又抓过副驾座上的西装外套,推开车门、下去……
昏黄暗淡的光线下,他踩着微醺的脚步进了家,打开墙上的大灯,他倦怠地倒进沙发里,朝屋里的佣人喊道,“芳姨,给我倒一杯水。”
一个约摸40多岁的女人随即从里面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盛了一杯水,“少爷,给。”
萧牧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水,“咕噜噜”地喝了几口,又问,“去,把太太叫下来,我有话要说。”
没想到,佣人却支支吾吾地低声道,“太太……还没有回来……”
萧牧蓦地蹙起了眉宇,清秀的眉毛意外地拧成了一个“川”字,“那她有没有说,她去哪里了?”
从佣人那里得来的消息显然让他很吃惊:除了初一、十五要去庙里给逝世的父亲上香之外,母亲几乎就不怎么外出。平日里也就去去公司、跟一帮阔太太打打牌、逛逛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消遣,更是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晚还不回家的。而且,也没有打电话告知自己一声,就在外面留连到深夜不归的。
他挥手驱退了佣人,正要打电话给母亲,却耳尖听到,院外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引擎声——半夜时分里,在幽谧的小区里格外的清晰。(.)
车子似乎在他家门外就熄了火,萧牧琢磨着,应该是有人送母亲回来了。遂从沙发上起身,撑着微醉的身躯走到了院子里,打算迎她一下。
院落外,传来了一阵说话声:一个粗戛喑哑的男声问,“你跟我透个底,上次那批货,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弄出来?”
萧夫人:“你急什么?我不是一直在想办法吗?”
男人:“这话你都说了快两个月,我能不急吗?上家等着收货,我要是再交不出来,人家就要我挂彩了!你这个婆娘总不能狠心看着我横尸街头吧?”
萧夫人:“你以为我就不急?还不是顾家那对该死的父女,死活非要守住一个小破厂,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我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肯给我,现在霍氏也蹚进了这趟浑水,实在是不好弄啊……”
男人:“妈~的!我看干脆我带人直接去那里把货搬出来好了!”
萧夫人:“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还没等你闯进去,警察就来了,你那批货还能剩下吗?”
男人:“那,要按你的意思,我这批货是只能白白地当作被扔进海里了?哼!你别忘了,你儿子能有今天,是谁在背后助你一臂之力的!”
萧夫人:“我不是说过会帮你吗?你不要动不动就拿我儿子来威胁我!当年你是帮了我,可是,我老公不是也……”(尾音略微哽咽。)
男人的声音这才松缓下来,“唉,你这婆娘,就说你两句,哭什么哭呀?我这哪是威胁你?你自己说,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别老是提你那个死鬼老公的,伤感情……”
“…………”
庭院内,萧牧修长清瘦的身躯莫名僵滞,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重大惊天消息似的,伫在院里那扇厚重的大门后,一动也不动,“…………”
萧夫人与男人话别完了之后,推开院门,看到在门后伫得笔直、像个鬼魂一样面无血色的萧牧,差点吓得失声尖叫!
“小牧!你这孩子,怎么站在这里一声不吭的,吓死妈了……”
萧夫人面色苍白地抚着胸口斥责起儿子,只是一开口,萧牧就清楚地嗅到,空气中挥散开一股浓郁的酒精味,身上的香水味也混杂了一些烟草味和汗水味,像是刚刚从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脱身出来似的。
萧牧犹是不愿意相信,俊脸铁青的追问,“妈,你刚才去哪里了?”
萧夫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院内站了多久,又有没有听到她和那个男人说的话?平日里犀利的眼神顿时心虚地闪烁起来,“没去哪里,就是和几个朋友打打牌、说说话……”
萧牧青煞着俊脸,一个箭步上前,拎起她的一只手臂举至她的鼻翼下,“只是打牌又怎么会有这种味道?你到底是和什么人在一起了?”
萧夫人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地摔开他的手,“怎么,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连妈的私事你也要干涉了,是不是?萧牧,你不要忘了,这几年,妈为了你曾经吃了多少苦——”
萧夫人只觉得,有一阵凌厉的掌风从自己眼前忽闪而过,愕然刹住了嘴边的话,本能地转身向后看,就看到萧牧一拳咂在了坚硬的金属大门上!
“砰!”地一记重响,仿若千斤重的铁锤,重重地咂在她心上!咂得她脑中剧烈一震,身形微颤,“小牧——”
萧牧的脸已经一片煞黑,骇人得很,“那个男人是谁?当年爸爸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
“咝!!!”
萧夫人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雍雅的身体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扶住墙面稳住,脸上一面死灰般地碜白,“你——都听到了?”
萧牧炯炙的眸光紧盯着她,一脸的不谅解,甚至透露出几分厌恶,“是。我不但听到你们说了爸的事,还听到了你说顾家的家,而且,还知道了你跟那个男人之间有……”
后面的话,他实在不齿于说出口。生冷而僵硬地拧开了脸去:母亲不但让他感到失望,还让他觉得异样的愤怒和耻辱!听见那个男人说话的腔调,他甚至没有勇气打开院门看一眼那人的尊容!
这个夜晚,他意外得知的消息,彻底地颠覆了他二十六年来所有的认知!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一直敬重深爱的母亲,背后居然隐藏着这样污秽不堪的真相!
萧夫人已经无力地瘫软在地,冰凉到渗透肌肤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向她的身体,她凄然幽怨地哀笑起来,
“所以,你恨妈,嫌妈脏了,对不对?可是,孩子,你知道妈这样做都是为了谁吗?你喜欢晨晨妈知道,妈也想让你们在一起,但是不行!晨晨要坏我的大事……我如果不把顾氏扳倒,倒霉的就是我和你,就是我们萧氏,你知道吗?”
萧牧沉悒的脸色越发地加深,在昏淡的月光下散发出萧煞骇然的气息,“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伤害晨晨!也请你不要再以爱我的名义,去为我做任何事!”
“小牧——”
“顺便告诉你一声,我刚从公司的流动资产里抽出了三个亿打到顾氏的账户上,萧氏已经没有钱去收购梅溪工厂了,你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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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属于她
“顺便告诉你一声,我刚从公司的流动资产里抽出了三个亿打到顾氏的账户上,萧氏已经没有钱去收购梅溪工厂了,你死心吧!”
静寂深沉的庭院里,萧牧冷冷地丢下这一句,便毅然转身而去!
“不!”身后,突然传来一记凌厉的尖叫,萧牧惊骇于这一声几乎毛骨悚然的女音!
修长的身影顿住,讶异地回头――
萧夫人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尖叫着踉跄着扑了过来,紧紧抓住了他结实的双臂,再开口时,赫然拔高的音量不说,还夹着惶恐而尖刻的呐喊,
“小牧!快告诉妈,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骗妈的,你故意气我,对不对……”
萧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是寒着脸挥开了她的手,冷冷地说,
“是真的。(.)我已经签过字了,也已经支付了一个亿给晨晨,剩下的余款,财务部会在三日之内打到顾氏的账户上,合同是由白律师亲手拟订的。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你――”萧夫人脸上一阵狰狞扭曲的抽~搐,气得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眼前一黑,笔直地栽倒向地面――
萧牧伸手拉住了她,搀住她的身体,故意忽略掉她脸上面如死灰的茫然与哀痛,“行了!你就别再白费力气了,很晚了,上去休息吧!”
萧夫人任由他半拖着往家里面走,犀利的双眸已经濒临绝望般地疯狂起来,“小牧,你听妈说,这个合同不能执行!绝对不能执行!妈不是故意吓唬你的,梅溪,我们一定要拿到手,否则,死的不是顾氏,而是我和你,懂吗?孩子!”
萧牧将母亲丢进了沙发里,莫名愠怒,“到底为了什么,我们和顾氏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
萧夫人哀哀凄凄地,“你不是都听到了吗?那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很重要,关系到他的生死。所以,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我如果不帮他,我和你都得死……”
萧牧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声音微微地发颤,“什么东西?”
萧夫人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你不要问,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
萧牧只觉得,一颗心直直地坠入了无底深渊:问题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他所以为的,隐约地,他似乎猜到了某些国际禁忌的物品,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妈,你是不是干了犯罪的事?所以,才会被那个人要胁?”
“…………”偌大的客厅里,一片静寂,只剩下了母子俩不规律的呼吸声。
萧夫人稍稍地缓过了一口气来,睁开眼,用力地握住了萧牧温厚的大手,
“小牧,你不要问了!妈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别问了!你长大了,懂事了,又把公司打理得有声有色,妈真的很欣慰。你就帮妈这一次,等渡过这次的难关,我就退下来,再也不过问公司的事,安安心心地在家里度个晚年,好不好?”
“…………”萧牧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时间,似乎要永远凝结在那一刻。
萧夫人以为,儿子终究是自己生下来的,断断不可能不顾她的生死。可是――
萧牧抬起头来,只给了她天崩地裂的几个字,“妈,我心意已定!”
萧夫人气得差点又背过气去,抚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怒问,“萧牧!顾依晨到底是给你喂了什么迷(和谐)药?”
萧牧已经转身往楼梯上走,抽掉颈间的领带,头也不回地答道,“她不用给我喂任何药,我的心就是属于她的。”
萧夫人被儿子坦率而赤果果的回答,气得险些一口鲜血喷出来,
“你是不是以为,顾依晨离婚了,你就有机会了?我劝你不要再做白日梦!先不说霍天远已经勒令全城的律师不准接下顾依晨的离婚案,她这婚离不离得了还是个未知数。而且,就算她真离了,可这辈子,只要我一天是你妈,那么,顾依晨就是嫁谁也不会嫁给你!”
――!!!
萧牧突然从楼梯上转过身来,竟是以一种凛冽而萧煞的眸光沉沉地盯着她,“你是不是还对晨晨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不可饶恕!!!
萧夫人震惊地从儿子嘴里听到了这个词,再望进他幽深的眸底,她莫名地打了一个寒噤:她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萧牧知道是她亲手将顾依晨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他是不是还愿意喊她一声“妈”?……
萧宅。
萧夫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一直到窗外天色微白的黎明时分,却始终心事重重地未能入睡。
晚上喝了太多酒,让她脑子里又沉重又难受,加之萧牧那斩钉截铁的几个字――“心意已定!”弄得她心乱如麻,索性也不睡了,披了一件厚厚的棉睡衣,便从床上起~身,又从枕边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05:12。
――这么早,也不好直接去公司。于是,就叫芳姨牵了她的狗狗去晨练。
“小白,走,我带你去溜溜弯。”
小白是一只毛色纯血无瑕的京巴,体型不大,而且性情温和,是她们这些上流社会的有钱太太们最喜欢养的品种。尤其,她手里牵着的这一只,大眼睛水汪汪的,吠叫的声音听起来都是娇滴滴的,可讨人喜欢了!
外面还是一片朦胧白雾的晨曦时分,萧夫人便牵了一身雪白的京巴狗出了门,在渗冷的空气中慢跑着,到了附近的公园……
公园门口有一家早餐店,平时的生意也不怎么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门口却围了密密麻麻的一堆人,而且,隔了好一段距离,萧夫人就意外地听见一阵纷乱嘈杂的声响,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哭声?
等到走近了才发现,有三五个镖形大汉正在搬桌挪椅的,塞往停在门口的一辆大卡车上,早餐店的老板娘在哭求,拽住一大汉手里在搬的柜台,“你们不要这样啊,我还怎么做生意……”
被那个大汉用力地推开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儿子还不上借我老板的钱,只好叫我们来搬东西了,你哭也没用!……”
萧夫人蹙眉,低声问身旁的人怎么回事?
“唉,这女人真可怜啊!辛辛苦苦地把儿子拉扯大,哪里知道儿子大了不学好,赌上了!一ye输了十几万,这不没钱还了,自个儿跑了,债主就追讨到他妈的店里来了……”
“报警了吗?”她问。
“报了,警察来调解过了,没用。他儿子签了欠条,人债主说了,还不上钱,就让她把这店给卖了还债……”
萧夫人默默地走开了……
雪白的小京巴调皮,见主人一个不留神,挣脱了链子就往马路中间跑,当时正是绿灯通行,顿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吱”地一记突兀的尖锐,却蓦地一下震颤萧夫人脑中的弦!
“眼瞎了,还是想死?!晦气!!!”
奔上去救回小白的时候,毫不意外地被司机骂了个狗血淋头,萧夫人的心底却异样地镇定了下来,清冷的眸光看着小白,轻声说,“回家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办,你乖乖地回家呆着……”
折回家里,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萧夫人将小白交回给芳姨打理,上楼,换了套衣服,就打起了电话,“你的事,说不定我今天就能办好了!你借我几个精明强壮的小伙子,我带他们一起去搬东西。”
挂了电话,她轻蔑地笑了:顾依晨,你想拿萧氏的钱来解困?休想!……
清晨。顾宅。
顾依晨还在睡,顾太太就敲门进来了,看到她睡眼惺忪的样子,随即就松了一口气,笑笑地说,“你爸还担心你悄悄地跑掉了,特意叫我上来看看你在不在呢!”
顾依晨登时满脸黑线:知女莫若父。顾董事长,你可真懂你女儿的心!
顾太太下楼去做早餐,顾依晨也起床洗漱了。
换好衣服,正要下楼,手机提示收到了新的短信息。纤长的食指划开屏幕,就见到上面短短的一行字:起床了吗?老公来接你上班。
顾依晨柔美的唇角溢出一抹愉快的笑意,“停在路口等我。”免得被顾董事长看到又不高兴。
霍天远回了她一个大大的黑脸。顾依晨笑着收起了手机。
下楼,匆匆吃了几口面包,喝了一杯牛奶,便提上公事包,告别父母出了门……
走过一段林荫小道,果然就在拐弯处看见了霍天远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他高大颀长的身影正斜斜地、倚在那扇被她划了一道斑白痕迹的副驾车门上,一手插在裤兜上,一手握着手机,时不时地看一眼上面的眼睛,又蹙眉,抬眸看向林荫道的尽头――
终于,在看到那一抹娇艳的粉红色身影之后,冷冽的嘴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将手机揣进口袋里,拉开副座的车门,一付风度翩翩的样子,高贵矜持到近乎成熟完美的程度。
直至上了车,男人修长精健的臂膀强势地横过来,将她掳进他健硕的怀抱里,顾依晨才意识到,接下来这个清晨的热吻有多么地热情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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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让你名誉扫地!
直至上了车,男人修长精健的臂膀强势地横过来,将她掳进他健硕的怀抱里,顾依晨才意识到,接下来这个清晨的热吻有多么地热情如火!
墨色浓重的阴影压下来,顾依晨心脏莫名地一阵紧缩,倏然感觉男人冗长的臂膀捞住了她的腰,接着,他灼热的气息倾身而下,湿热覆在了她唇上,缠绵地朝着嘴角和颈边吮吻下去……
顾依晨微颤,蹙起秀眉,抵住他浑厚的肩膀:“霍天远……”
腰上的大掌扣紧了些,霍天远眸色深深,薄唇抵在她敏~感的耳畔间,“叫老公。”
平稳的声调,却透着深沉的霸道。
顾依晨软软地唤了一声,“老公……”
要求被满足的男人却仍未满意,热烈的吻逐一地落在她小巧的耳垂上、粉嫩的双颊上、白皙的颈间……
顾依晨浑身微微轻颤,“别……外面……”
想到清早上班经过的路人会看到在车上拥吻的他们,她心中既忐忑又赧然,却推不开身旁的男人。
霍天远加深了嘴边的吻,轻柔的动作中透着一丝狂野,却又似乎觉得还不够,定住她的小脸吻上去,堵得严严实实,撬开她的齿缝,吮住她甜蜜的舌尖,狠狠地、深深地疼爱着她,仿佛一整夜以来快要将他烧死的思念,此刻才能汹涌地释放出来。
顾依晨浑身燥~热,感觉激~情与渴望从嬗软的身体里被生生地勾了出来,她的手无措地揪住他的胳膊,感觉到了他谷欠喷薄而出的霸气张力。
男人覆有薄茧的大掌按着她纤柔的背,顺着她的脊椎揉上去,扣紧她的后颈。
“唔……”顾依晨无助地嘤咛一声,微微仰头,却方便了他更好地品尝她……
直到他终于满意,才拥着她贴上了自己灼烫的胸膛,眷念地将温热的脸庞偎进她柔顺俏丽的长发间,低沉的嗓音里夹了一丝幽幽的怨念,“我好困……”
顾依晨微怔,想起了他昨晚在她家楼下留连了五六个小时迟迟不去的理由:
——“顾依晨,没有你我睡不着。[]”……
俏脸一哂,她低声娇嗔道,“你昨晚又没有睡觉?”
霍天远沉沉的脑袋贪恋地窝在她深陷诱~人的锁骨间,薄唇轻轻地撩~拨着她粉颈间的细腻肌肤,“老婆,从今天起,我要改为白天睡觉,你陪我……”
在她回来之前,只怕他的失眠症是难以治愈了!
并不是他刻意不睡,或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是家里、房间里、床~上、枕头上……到处都沾染了她独有的、让他深深迷恋的味道,充斥在鼻翼间。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她的气味无处不在,可是她却不在的感觉,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与思念。一ye辗转反侧,却只为盼着早点到天亮,早点可以看见她……
顾依晨并不知道,失眠困觉的霍天远其实在早上六点不到的时候,就早早地驾了车来到了顾宅所在的御景花园,停在她家对面的马路上,一直静静地凝视着二楼的窗口……
直至收到她的短信回复,让他把车子开到林荫道的尽头拐弯处,他才依言驱动车子……
他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失控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此刻只恨不得将怀里的小妻子深深地嵌进了身体里,再也不允许她离开自己身边一步!
顾依晨感受到了男人深沉的谷欠念,有些无可奈何地以纤长的食指去抵上男人健硕的胸膛,“可是,我们早上还要开会,今天,不是你给那些经理限定的最后一天吗?”
她也想早点知道结果,早点弄清楚萧夫人的真正意图。
霍天远闻言,挺直腰身,从小妻子的颈间抬起头来,攫住她的唇又狠狠地吻了好一会儿,才心有不甘地松开她,“等解决完这件事,你就陪我睡觉。”
╭(╯3╰)╮。霍总,大清早的好好上班,干嘛老是绕不开睡觉的话题?
顾依晨讪讪地移开了小脸,“…………”
霍天远已经发动了引擎,车子缓缓地驶出御景花园,窗外的景致一一地被抛在了脑后……
车子还没有开进梅溪工厂,顾依晨就远远地看见厂区门口停了一辆东风牌大卡车,还陆陆续续地有人往车上塞家具和机器等等。
不由得讶异地看向身旁的霍天远,“你又吩咐他们干什么事了吗?”
霍天远英挺的剑眉微微地蹙了起来,将车子拐进厂区门外的停车场,脸上不动声色地低声道,“可能出了什么事,你别慌,我来处理。”
透过车前的玻璃窗,看到早先一步抵达工厂的林宗南正背对着大门跟什么人争吵时,眼底的狐疑却渐渐地加深了: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顾依晨向萧牧借的那一笔款出问题了!之所以没有拦着她去找萧牧,也是因为他想探究萧夫人知道此事后的态度和下一步计划。
可是,对方叫来了这么大一辆卡车,到底是意谷欠何为?
熄了火,看到顾依晨小脸微微地变了色,解安全带的时候手还颤了颤,霍天远眸色微沉,伸手,握住她微凉的双手,“镇定点,霍太太。”
他叫她霍太太,而不是顾依晨。
他是在向她暗示:不管她顾依晨发生了什么,都有他这个当丈夫替她撑着。
顾依晨默默地闭上双眼,感觉到他温热而宽厚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将自己掌心上的温度源源不绝地传到她手上,注入她微颤的身体里……
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才平抚下自己心底的骚~乱,“嗯。”
是啊,她是霍太太,是这个城市里令人艳羡的第一名门少夫人,是威名远扬的霍氏集团的总裁夫人,霍天远的妻子。
她有什么好怕的,她老公深深地爱着她,怎么会弃她于不顾呢?
霍天远深深地看她一眼,确定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才推开车门,下去,又绕到副驾座那边替她拉开了车门,牵着她的手,面不改色地步进厂区——
顾依晨步伐小,比他稍稍慢了半步跟上。只觉得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姿、浑厚坚硬的肩膀,越发地衬出他霸道强势的气场,格外地迷人,也格外地令她安心。
走到厂区门口,才发现,林宗南正一脸阴悒地跟神色鄙夷的萧夫人在争执着:
——“我们大小姐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过,是萧总愿意借钱给我们的,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污蔑我们大小姐!”
——“林宗南,你只是条看门狗!我不想再跟你罗嗦个没完!总之,是顾依晨不知廉耻诱~骗我儿子借出这笔钱的,没有经过董事会的表决,这份合同就是无效的!要么顾氏就还钱,要么就拿资产抵债,别的免谈!”
——“那你也不能拆了我们的生产线,搬走我们的机器!凡事总有个程序,至少要等到我们大小姐来商量过之后再动手搬东西……”
——“让开!我没这个美国时间!”
萧夫人轻蔑地一扬手,竟是冷着脸招呼一旁在搬东西的一伙人,“动作放快点!地下室里的那批机器,一件也不许漏掉!”
“…………”
嚣张狂妄的态度,饶是顾依晨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仍是止不住眼中冒火!
俏脸一凛,一言不发地甩开身旁男人的手,就“蹭蹭蹭……”地上前堵住了萧夫人的脚步,“给我放下!你动过我的每一样东西,统统给我复原到原来的位置!”
萧夫人被她突然冒出来的身影吓得后退了两步,等到看清楚她气得俏脸生烟的模样,却是轻蔑地笑了,“哟!正主儿总算出场了,我以为你是心虚不敢出来见我呢!正好,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是要还钱,还是以资抵债?整整一个亿呢,恐怕这一个小破厂还不够赔吧?或者,你再分一点顾氏的股份给我……”
顾依晨被她刻薄的语气噎得微微地粗喘,“你休想!我跟萧牧签了合同的,你要是敢违约,我就让律师起诉你!”
萧夫人冷笑两声,
“违约?!顾小姐,我想你弄错了!你和萧牧订的这份合同根本就没有经过董事会表决,严格来说,就是无效的!我搬走你一点东西也是为了确保我们萧氏的利益不受损。不然,你不肯还钱、或是还不上钱来怎么办?
还有,如果你不介意明天的早报出现名门少妇蓄意出~轨、沟引未婚男子的丑闻,你随便起诉去!顾依晨,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再敢打我儿子的主意,我能让你一ye之间名誉扫地!”
“是吗?萧夫人能告诉我,你想让我太太怎么个名誉扫地法?”
身后一记平静无波的低沉嗓音,却让萧夫人蓦地身体僵直,她面色碜白地转过身去,一眼就看见霍天远修长健硕的身躯伫在身后,若无其事地微笑看着她,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她高涨的气焰莫名地焉了,尴尬地陪着笑脸,“霍……霍总……怎么这样巧,你也在……”
霍天远客套地点头示意,依旧波澜不惊,“不巧,我就是专程送我太太过来上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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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客套地点头示意,依旧波澜不惊,“不巧,我就是专程送我太太过来上班的。(.无弹窗广告)”
萧夫人目光闪烁,顾左右而言它,“霍先生、霍太太真是恩爱!”
霍天远朝顾依晨探去一只修长的臂膀,轻轻地搂上她单薄的一方香肩,却是目光灼槊地盯着萧夫人,“萧夫人,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让我太太怎么个名誉扫地法?”
萧夫人的目光越发地闪烁起来:只怪今天一大早的,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弄出那批货,忘了应对霍天远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情况。
要是她早料到霍天远会陪着顾依晨一起到梅溪,她说什么也不会在他面前公然放肆的。
在c市,关于霍天远的传说,她听过很多个版本,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识过如此春风和煦的一面,然而,她却觉得,他那一双凛冽的双眸看得人莫名地心底发悚!
她心虚地避了开去,“额――霍总,误会、误会……如果霍总肯为顾氏担保,那顾小姐欠我们萧氏这点钱,我肯定是不会亲自上门来要的――”
霍天远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记,“那就是趁我不在,故意欺负我太太了?”
萧夫人被他嘲讽得一张脸又红又白的,偏偏还不能直接跟他翻脸,霍家是什么人家,连鲁大明那种莽夫都知道不能惹霍家,得罪了霍天远,别说是在c市,就是出了c市也是没得出路的。
她讪讪地赔着笑脸,“霍总这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敢欺负霍太太,这不是董事会那帮老家伙不放心,非要我过来取一些可以抵债的资产,好保障公司的利益嘛!霍总既然要保顾氏,那我现在马上就走!”
萧夫人不想惹怒霍天远,说着就真的转身,招呼起随同一起过来的那伙小喽罗,“不搬了,我们走――”
“等等。(.无弹窗广告)”
身后又传来一记声线平稳的嗓音,萧夫人讶异地转过身,就见到霍天远一脸深不可测地盯着她,神情认真地说,
“我没说要给顾氏担保,但是希望萧夫人可以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把全部的家伙都搬走,挑个几件像样的回去给董事会交差就好,您看这样公不公道?”
他的话音才落,就响起了三句异口同声的
――“霍天远!!!”(顾依晨愤怒、不敢置信,)
――“霍总!”(林宗南诧异不解。)
――“霍总?”(萧夫人恍若听到天方夜谈地反问。)
感觉到怀里的小妻子气愤地挣扎着要摆脱他的怀抱,他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曜亮的墨眸恳切地看着萧夫人,
“要不,你就挑这几套生产线,全是我岳父几个月前花重资从国外购买的全新设备,每一套都是上百万的价格,算是抵押给你们萧氏――”
顾依晨已经气得秀眉倒立,一付誓要与他断然绝裂的凛然,“霍天远,你没资格作我们顾氏的主!”
霍天远侧过脸去,温和地哄着她,
“老婆,你不要生气。其实这是件好事,我当初答应注资这个工厂,也只是看中了这块地皮,这些设备对我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我看萧夫人也没有要跟我争这块地的意思,既然她需要这些机器,我们就当是做件好事了……”
萧夫人这才觉得,霍天远有可能说的是真话?踌躇的目光看着厂区门口的一堆机器,心中犹豫不决,“…………”
几经思量,才毅然开口,“你们过来,把这里的全部机器都搬上车!”
她的手指了指地上的生产设备和另一堆包装完整的成品出厂机器,也就是上次准备出货给那个郑老板的那批机器。(.好看的小说)
霍天远深邃的墨眸蓦地闪过一道精光,上前一步,直逼进萧夫人漆黑的眸底,“萧夫人,你很不给我面子啊!我明明说过,请你只搬走几件交差的,你这样不全搬走了,我怎么跟我太太和我岳父交待?”
萧夫人见他突然又不高兴了,只好叫住了搬东西的小喽罗,目光在锃亮如新的生产设备略过一眼,便果断地落在了那堆包装完整的成品机器上,
“霍总,我也不想做到这样绝,这样,生产线给你们留下,这批机器我现在有一个客户下了订单,正好我的工厂缺货,我今天就带走这个,也算是给霍总一个薄面。”
霍天远面含微笑地点了点头,“好,谢谢萧夫人成全。”
顾依晨气得双眼都腥红了,“我不准!你们给我放下,这是我爸爸的东西,我不准你们带走……”又哭着扑上来抢夺机器――
被霍天远紧紧地按住了身体,“乖,听话。这些东西我们用不上,让他们带走吧!”
可是,顾依晨怎么肯听他的?她一直坚守着梅溪,就是不想让萧夫人窃取一分一毫顾家的产业!
现在却因为霍天远的一句不给顾氏担保,而眼睁睁地亲眼看着萧夫人拿走属于顾氏的东西!
她挣不脱男人强健的双手禁固,只好转身奋力地捶打起他坚硬的胸口,泪如雨下,“霍天远,我不会原谅你!你遗弃了我爸爸的心血,你欺骗了我,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萧夫人别有深意地扭过头来看霍天远,今天的这一切太诡谲了!
她本来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搬走这批机器,之所以把整个工厂都掀翻了,无非是要做做样子,上门逼债的嘛,当然是有什么拿什么。
霍天远意外出现的时候,她的心瞬间冰凉透彻,以为今天只能空手而回了!没想到,他居然说他只想要这块地,居然允许她直接带走这批机器!
可她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了,霍天远的态度出乎意外地温谦有礼。
趁着手下们还在装车,她倒想回头看看,当顾依晨说出这番绝决的话时,霍天远是不是还可以维持平静?
霍天远自然没有漏过萧夫人探究的目光,紧拥怀里的小妻子,几次想要好言安抚,可是,她的情绪太激动,根本不肯听他说。当着萧夫人的面,他也不能明说,只能任她哭闹。
她却一次次在他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不顾他还紧搂着她的腰,她在扭摆之间突然就甩了他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响亮的声音,惊震了在场的所有人,也让一直温和浅笑着的霍天远霎时黑了脸,“顾依晨!!!”
压抑的低吼,却分明已到忍耐的极限。
顾依晨睁着一双泪水朦胧的眸子看着他,却仍然倔强地挣脱了他的怀抱,“霍天远,我不会原谅你!”
霍天远冷冷地笑了,以手背拭过唇角,溢出一抹鄙薄的笑意,“我不需要你的原谅。手续一办好,梅溪就完全属于是霍氏的产业,我有权利作任何的决定!”
意外的凛冽而冷漠的口吻。
顾依晨怔怔地看着这个早上还对自己爱意眷浓的男人,“可是,你答应过我,不会让她拿走一件属于我爸爸的东西……”
男人勾唇,恣意地冷笑,“你也答应过我,不会再见你的牧哥哥!”
――!!!
顾依晨漆黑的瞳孔顿时急剧地扩张成无数倍,“霍天远,就因为这个,你要联合这个女人,一起来惩罚我、报复我吗?”
霍天远恍若听见她心碎的声音,心中一悸,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抱她,可是,萧夫人还在看着他们――
攥紧指尖,他尽了最大的努力收回自己的双手,转过身,不看她梨花带雨的小脸,“顾依晨,男人有男人的尊严,你不要挑衅我的底线。”
……
萧夫人微微扯动嘴角,又故作歉意地跟霍天远告辞,“霍总,我先回公司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和太太闹了点不愉快,改天我作东,亲自向你们赔罪。”
看到霍天远俊脸僵硬地跟她道别,她心里暗暗地狞笑一声:或许,萧牧借钱给顾依晨这件事也不算完全做错了,至少,能让顾依晨和霍天远彻底失和,还让她得到了一直想要的那批货物,尽管花了一个亿,可是,这批货却分明是好几倍的价格,也算物有所值。
再说,那一个亿,顾氏还是欠着萧氏的,顾依晨她跑不掉。
一直到萧夫人领来的那辆东方大卡载着一车机器走远了,霍天远才神情恳切地按住顾依晨颤瑟的双肩,“你等我回来。”
然后,就将她塞进了林宗南怀里,“照顾好她。”
林宗南接住顾依晨的身体,又不解地追问,“霍总,你去哪里?”
却见霍天远头也不回地掉头离去,一边走,一边在手机里跟人说着什么,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在清早的阳光下有力地晃动着,阔挺的背影风姿绰约,帅气迷人。
顾依晨却没有心情来欣赏男人的风采。茫然地看着霍天远那辆墨黑色的劳斯莱斯,像阵飓风一般飞快地驶出厂区,飞快到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她苍白的小脸上已是一片灰烬,她的世界似乎也在瞬间坍塌了:她守不住顾氏,也守不住爸爸的心血,更守不住那个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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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利双收
梅溪。
二楼的会议室,一室异样的静寂与沉默。
霍天远不在,所有的事好像都不对了。
顾依晨面色茫然地安坐在会议桌右下首第一个位置,目光却是恍惚的。
林宗南几次试着安慰她,说以他对霍天远的了解,应该是有什么理由才故意让萧夫人带走那批机器的,劝她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地等他回来。
可是,顾依晨怎么也想不懂,他到底有什么理由,一定要让那个女人趾高气扬地拿走爸爸的心血?
就是为了那批机器,顾氏才差一点破产的,不是吗?霍天远为什么还要让那个女人坐享其成,助她阴谋得逞?
霍氏的一干经理看着自家大老板不在,又见顾依晨与林宗南谈话间散发出低迷消沉的气息,心里也没底了,更不愿意在顾氏的人面前透露他们研究之后作出的决定。
会议里的安静持续了半个小时,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不满地质问起顾依晨,“霍太太,请问霍先生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顾依晨懵懂地抬头:
――他是在问她,霍天远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吗?
她甚至都不知道,霍天远还会不会过来,又要怎么回答他?
她不安地揪紧了一双素白的小手,慌乱之间,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用哪一只手甩过霍天远一记耳光,却分明记得那一刻他凛冽而鄙薄的眼神“你也答应过我,不会再见你的牧哥哥!”
还有他在争执之后绝决而森冷的警告:“顾依晨,男人有男人的尊严,你不要挑衅我的底线。”
……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梅溪,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他还会回来吗?
顾依晨不知道。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她应该要怎么面对他。
她是不小心甩了他一记耳光,触犯了他的男人尊严,可是,他却是亲手将她最在乎的东西拱手相让给了她最恨的人!
在座的与会经理似乎也有人看到她打霍天远耳光的那一幕,低声地跟发问的那人说着什么,旁边的几个经理也凑了上前打听消息……
一番交头接耳之后,就有爆脾气的某经理当众发难,“走走走……霍总肯定不会来了,我们还留下来开什么会?!”
话音一落,会议室里的霍氏经理已经走了一大半。[.超多好看小说]
有个年长的女经理看着顾依晨直摇头,临走前,来到她面前,语重心长地劝道,
“霍太太,你真的太不了解男人了!尤其是霍总这种高人一等的主儿,你怎么能让他公然掉面子呢?赶紧想想办法哄一下他吧,否则只能是将老公越推越远,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就得不偿失了!”
又轻轻地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才跟着众人离开会议室……
顾依晨木然地看着会议室里的经理们一个又一个地走了,直到室内只剩下她和林宗南两个人。
看见林宗南微蹙起眉头,又想劝她什么,顾依晨无力地打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林叔,可以借你的车子给我用一下吗?”
早上是霍天远开车送她过来的,她没有车可用。
林宗南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大小姐,我送你。”
顾依晨充满感激地看着他,却是轻轻地摇头,“我自己来。”
――霍天远离开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连一个电话也没有给她打过。他可能不想见她,可是,关于梅溪工厂的存留问题,她必须跟他说清楚。
……
盛世豪庭。
李潇已经在这个精致而豪华的宅子里住了两三天了,可是,霍天远却连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好看的小说)
每次打他的手机都是无法接听,不得已,打给赵历明,可除了生活所需之外,赵历明却根本不肯透露一丁点关于霍天远的行程。
这种一群保镖围着、一堆佣人伺候的日子过了几天,她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房子再大、再豪华,也只有空荡荡的感觉。在这个房子里,她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陪她说话的人。
赵历明雇佣的这些人显然都受过很严格的训练,除了个各自的职责所在之外,对她所有的问话均是一问三不知。闷得她心口发慌。
这天早上,看见瓷白的大理石餐桌上又是孤零零的一份早餐,她突然就胃口全失,抓起手机,气愤不已地拨通了赵历明的电话,“你安排一下,我要去见天远!”
彼端却只传来一记平淡无痕的男声,“抱歉,李小姐,霍总他很忙――”
又是忙!他的借口永远都是忙!见顾依晨多的是时间,见她就没有时间,是吗?
李潇妩媚的俏脸上一阵扭曲,“你告诉他,我要跟他谈孩子父亲的问题!”
他不是想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好洗脱他的嫌疑吗?她就不相信,她抛出这个饵,他还不肯见她!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是平稳的声调,“李小姐,霍总真的很忙。不过,他交待过我全权处理你的事,李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尽力解决的。”
――处理!!!解决!!!
她是处理品、残次品吗?动不动就是处理和解决?
李潇妖冶的嘴角莫名地狠抽了好几下,重重地摁断通话!
阴沉着一张脸在餐桌前坐了下来,她不解气地将手机丢到了一边,抓起桌上的牛奶杯,狠狠地喝了几口,仿佛喝的是赵历明的血。这条仗势欺人的恶犬实在是太讨厌了!
吐出一口恶气,她刚想要拿起叉子吃早点,手机却欢快地叫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郭台长的办公室号码,她诧异地怔了怔:因为她拒绝过这个老色(和谐)鬼,进电视台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有接过他的电话,连他秘书的电话也没有接到过。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整理好情绪,她按下接听,清声道,“喂,郭台长早。”
没想到,一向在台里横行霸道的郭台长竟然一反常态地对她和颜悦色,“哦,李主播,你好、你好……”
更没想到,这个老色(和谐)鬼居然还破天荒地说:她升职了,让她马上到台上来办手续!
李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郭台长挂了电话,又立即给杨颖打了过去,“杨姐,这是怎么回事?你上次不是还说,老郭很不满意我请假这么多天,要下了我的主播职务吗?”
杨颖的声音也是很兴奋,“我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总之,你升职了,我的剧场费用也批下来了,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啊!你快点过来,同事们都等着恭喜你呢……”
李潇被她的喜悦感染,刚才被赵历明气得七窍生烟的事也淡忘了一些,结束与杨颖的通话之后,就给赵历明打了个电话,说是自己今天要过去电视台一趟,叫他通知保镖放行。
――人家住豪宅,她也住豪宅,可是,偏偏际遇却是天差地别,赵历明明着说是为了保护她,可实际上,她被关在这里几乎算是被软~禁,连出入的自由都没有。
赵历明很快就派了两辆车子过来,第一辆车子副驾座坐着赵历明专程请来保护李潇的一个女警官,让她和两个保镖上了第一辆车的后座,后面还跟了一辆商务车,车上全是保镖。
大概是霍天远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护她周全。赵历明为了防止她被匪徒袭击,才会把阵势做到这样密切严防。
她冷笑:霍天远你既然担心我遇害,何不直接交出他们要的东西?何必布下这样浩大的阵势。
不过,没有人理会她。
女警官按照赵历明的吩咐,很快将李潇送到了电视台楼下,又在电视台周围布下了控置,这才命其中一保镖陪着李潇一起进了电视台,她则在车内统一指挥,车里装了一个监视系统,她可以在车里清楚地看到李潇所经过每一处地方发生的事情。
李潇满不在乎地下了车,直接搭电梯上了台长办公室那一层,郭台长见到她,竟是十分热情地迎了出来,“哎呀,李主播,失敬、失敬!恭喜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领导了,以前我有什么不对,你要多多包涵啊!……”
李潇吓了一跳,“郭台长,你这是什么话,我哪能是你的领导?”
郭台长却暧~昧地笑了笑,“李主播,你就不要谦虚了,连局都亲自点名调你到省电视台了,你又何必寒碜我呢?”
“连局?”李潇愣了。
“是啊,今天一早连局亲自批复了我们台里申请了多时的费用,还专门提了给你升职的事,你的任命书已经到了,一周内就要到省电视台上任……恭喜李主播了!……”
连局?省电视台?
李潇有些懵了,她从来不认识这个叫连局的人,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刻意提名要把自己调到几百公里以外的省电视台任职?
郭台长又是十分暧~昧地一笑,“李主播这回是双喜临门了吧?攀上霍总这样的男人,眼前就等于是一片星光大道,名利双收,前途无量啊!李主播的眼力真好!”
李潇终于想起来连局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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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热情如火
“李主播这回是双喜临门了吧?攀上霍总这样的男人,眼前就等于是一片星光大道,名利双收,前途无量啊!李主播的眼力真好!”
郭台长这猥~亵而又暧~昧的一笑,恍若一道电石火花骤然劈过李潇的脑海,她终于想起来连局是什么人了!
――c市广电总局局长连国桥。
在这个城市里,姓连的不多,姓连而又能跟霍家扯在关系的,也就只有连彦东了!
因为霍天远的关系,她跟连彦东也见过几面,也知道他跟霍天远的感情很好,后来才偶然听说,二人还是表兄弟。
现在听到郭台长说起连局,李潇才大约猜到,连国桥和连彦东之间的关系:即便不是父子,也应该是嫡亲的叔侄。
总之,是霍家能动用得了的关系。
顺着这条线索摸上去,不难猜出,此次连局亲自点名调她到省电视台任职的事,必然也是受了霍家的人指使。
难怪那天她和霍天远传出绯闻之后,霍家也没有派人过来找她,原来是在暗地动起了她的主意。
看着郭台长满是恭维和谄媚的笑脸,李潇冷冷地笑了:她终于弄懂了霍家的意思。她这哪里是升职,分明是被迫驱离霍天远的身边!
调她到省电视台任职,省里离c市相距遥遥几百公里,她想要见霍天远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方便了,地理位置的间隔距离,无形之中就把他们分开了、疏离了!
最好她以后就一直在省里p颠p颠地当她的宣传部长,结婚生子、生老病死,再也不回c市,那么,霍家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李潇自鼻孔里暗暗地冷哼一记:一连跳了好几级,霍家甩出的这个饵可真是够丰厚的,堂堂的一个省台宣传部长,说给她李潇就给她了!这霍家的权势果然了得!
攥着手里那本鲜红到刺眼的任命书,李潇心里的天平在经过一阵摇摆不定的挣扎之后,明艳妩媚的脸蛋上划过了一道诡诈的笑意:她知道,如果她拒绝上任,以后就别想在电视台混了。(.好看的小说)
所以,她肯定是要按期到省里上任的,但是,走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办。因为,她既要这份高官厚禄,也要霍太太的名份。
走出台长办公室,她对随从的保镖说,“我想上个洗手间。”
保镖于是向女警官请示,得到首肯,才对她说,“我在门口等你。”
李潇从包包里取出自己的化妆包,又摘下了身上的监测器,连同随身的包包一起塞进了保镖的手里,“帮我拿一下。”
保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她,“maden说过,不准我们私自摘除监测器――”
李潇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难道我上卫生间也要让人看吗?”
“…………”保镖便没有吭声了。
李潇扭着婀娜多姿的身段走进了卫生间……
推开最后一个格间的门,走进去,插上门……
没两分钟,又拉开门,确认门外的保镖没有跟进来,又退进格间里,重新插上门,趴在门边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儿,确定卫生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保镖就像根标柱一样伫在门口,一般的女同事宁肯换一楼层解决个人私隐,也不会进来这里的。
李潇按下了水箱的冲水键,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拨通了顾依晨的号码:那是前两天晚上在嘉禾花园,顾依晨给霍天远打电话时,她在旁边看到了她的号码,偷偷地记了下来。
电话响了好几声,对方才接听,话筒里的背景是一片清静。
顾依晨似乎是在一个很安全的场所。[]李潇听见她淡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喂……”
她微微抽了一记嘴角,清冷地开口,“天远跟你在一起吗?”
顾依晨正开着林宗南的江淮瑞风快速地穿行在环城公路上,朝着全城最高、最宏伟的霍氏大厦而去……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淡淡地瞥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才按下接听,听到彼端传来一个熟悉的女音,她诧异地又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才觉得号码有一些似曾熟悉――
是李潇。这个声音,她再也熟悉不过。
手机号码她曾经在霍天远的手机里看过,那天晚上,她刻意地往霍天远的手机里发了一张亲密床~照给自己看。
尽管,后来霍天远否认了那晚他有跟李潇在一起,可是,那张照片,顾依晨却是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十指颤抖着删除掉照片、删除掉李潇刻意向她示威的嘴脸,却怎么也删不掉另一个女人横亘在他们婚姻里的事实。
她不愿意见到这个女人,连她的声音也不想听。顾依晨冷漠地回了一句,“你打他手机。”便要中断通话――
李潇冷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找你也是一样的。”
顾依晨纤长的食指僵在了半空中,迟疑着。又听见李潇问,“顾小姐不是答应过我,要跟天远离婚的吗,怎么没有下文了?”
“…………”顾依晨怔住了:李潇这是刻意打来催她离婚的吗?传说中的小~三上位逼宫就是这种景况吗?
“难道顾小姐改变主意了?”
“…………”
“顾小姐,我不管你是怎么打算的,总之,我肚子里已经怀了霍家的骨肉,我有权利要求天远对我和孩子负责,即便闹到对簿公堂也在所不惜!顾小姐最好做好接受舆论非议的准备!”
――舆论非议么?顾依晨震惊了:为什么是她得接受舆论非议?
“顾小姐,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天远会一直幸福地相爱下去,我们的孩子也会在最幸福的环境里得到最好的照顾。就因为你的插足,硬生生地逼得天远和我分手,现在,又害得我们的孩子不能在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里出生,你觉得舆论会站在你这个第三者这边吗?是你破坏了我和天远的感情,让我的孩子流离失所……”
――第三者!!!
这三个字,刺激得顾依晨心底瞬间怒气翻腾:李大主播,你就不觉得自己的伦理道德观有悖常理,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无耻了吗?
你明明知道霍天远已经结了婚,却还跟着他一起去渡蜜月,还公然给她这个霍太太发来他们的亲密床~照,居然还有脸指责她是“第三者”!
是不是天底下所有和别人的老公搞婚外~情的女人,都是这么恬不知耻的?!
纤长的十指有些失控地颤抖,顾依晨碜白着小脸怒起反驳,“李主播有时间来指责我,何不好好地跟霍总探讨一下,为什么他不肯承认你怀的是他的孩子?!”
“――!!!”
电话另一端的李潇愣了愣,随即却又鄙夷的冷笑,
“顾小姐,你真的好天真!天远是不是还告诉你,你们新婚蜜月的时候他根本没有碰过我,他只是在房间里和我一起看过付费的成~人电视而已?他是不是还告诉你,前几天他在我这里过的那一ye,清清白白地什么也没有做过?”
“…………”顾依晨的心突然跳得飞快,快到几乎要冲出胸口,“李潇――”
李潇的笑意越发冰冷,“顾小姐,你太年轻,不懂得男人的劣根性!如果我告诉你,天远也是这样跟我解释你们的关系的,你相信吗?”
“不――”顾依晨俏丽的小脸上顿时血色全失,清丽的水眸里染满了恐慌和心痛,“李潇,你在说谎!霍天远,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
“我是不是在说谎,你自己过来看一看就知道了!天远给了我一套霍氏开发建筑的别墅,我现在就住在里面,你叫赵特助送你过来,他知道地址。如果天远的心里没有我,如果我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他又怎么会安排我住这样豪华的好房子?
你以为,天远只有你一个女人吗?别天真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天远不单止前几天的那个夜里在我家里睡过,就连你和他的那个家里,他的办公室里……很多地方,我们都很热情地做过……
还有,上次你在他公司里晕倒的那天,我和他也做过,如果你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现了避孕套什么,不要觉得太惊讶,你知道,天远那样的男人热情起来会很让人招架不住……”
“…………”顾依晨突然一脚将油门踩到底,任由车子飞一般地在公路上驰骋起来……
车子抵达霍氏,顾依晨连车钥匙也没有抽下来,就推开车门,冲进了大堂……
搭电梯到了88楼,赵历明惊讶地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太太――”
顾依晨却白着脸越过他,直接闯进了总裁室,不顾赵历明追上前阻拦,她在室里胡乱地翻找了起来……
办公桌、抽屉、衣帽间、茶几、沙发――
掀起沙发坐垫时,耳边却突然听见“嗤”地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指间掉落到地上了?
她蹙眉,弯腰去看沙发边缘的地面――
一片瓷白如雪的洁净地板上,有一个暗灰色的包装袋安静地躺在上面,袋子上标了触目惊心的三个大字,“杜蕾斯”!
而且,封口早就被撕开!
令人心动的波涛汹涌
――!!!脑中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倏然断裂!
顾依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东西,整整看了一两分钟那么久,俏白的小脸上已是一片灰败如死!
“……还有,上次你在他公司里晕倒的那天,我和他也做过,如果你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现了避~孕~套什么的,不要觉得太惊讶,你知道,天远那样的男人热情起来会很让人招架不住……”
她想起了李潇不怀好意的提醒,也想起了那天早上她来找霍天远谈梅溪接收案的时候,曾经在虚掩的房门外看到了他和李潇紧紧相拥的画面!
他说,是因为李潇想要做傻事,他不得已才要阻止她、抱住她的,可是,这个“杜蕾斯”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历明随后看到她僵滞在沙发前的身影,有些诧异地走过去,只见一片瓷白如雪的洁净地板上,有一个暗灰色的包装袋安静地躺在上面,袋子上标了触目惊心的三个大字,“杜蕾斯”!
而且,封口早就被撕开!
他也是个正常的成年男子,当然也明白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顿时脸上也略微不自然地红了起来,“太太――”
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只好转身,折回到办公桌前,提起座机电话,拨了行政部的内线号码,“马上叫人再来清理一遍霍总的办公室!”
挂了电话,转身――
却见顾依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丽眸腥红地看着他,“他呢?他在哪里?”
赵历明心中微悸,退开两步,低敛下视线,恭敬地回答,“霍总现在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不能打扰他。”
顾依晨一瞬也不眨地瞪着他,直至眼睛里泛起了酸意,“好,那我自己亲自问他!”
她说着,就取出手机,直接拨下了快捷键1,“…………”
眼眶中的湿意已经不受控地肆意泛滥开来,默默地滑下她白皙粉嫩的脸颊――
快捷键是昨晚设置的。(.)她把排在第一位的爸爸挪到了快捷键2,却把从来没有设置过快捷键的霍天远设成了第一位,备注名也从连名带姓的“霍天远”三个字,改成了“老公”。
――霍天远,你知道吗?我是真心地想要把你放进心里,放在最重要、最柔软的位置,真的很想、很想好好地、好好地爱你!甚至,想要让你爱我胜过十七八岁你爱过的第一个女朋友。
可是……
电话里响起的是系统冰冷的回复,“对不起,你拨的号码无法接通,请稍后再试……”
顾依晨难受地闭上了双眼,任由冰凉的泪水漫过她浓密而漂亮的眼睫毛,坠~落至雪白的地面上,“吧嗒”一声,粉碎了她自以为是的信任与爱。
她听见,自己异样沙哑与艰涩的声音,“他是不是在她那里?”
他从离开梅溪一直到现在,已经整整过了将近三个小时,期间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给她,现在还索性关了手机,是因为和她在一起,不方便接听她的电话,还是因为那一记耳光,再也不想见她?
――他说,“等我回来。”
可是,霍天远,我等了,等了整整三个小时,等到的却是你手机关机的消息!
赵历明似乎也明白她口中的“她”是指何人,脸色微微晦暗,踌躇了片刻,才回答,“不是。太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霍总他其实是――”
顾依晨的脑海里不停地翻腾着李潇嘲讽而鄙夷的嘴脸,听出赵历明早已知道李潇情况的信息,一颗心不由得一点一点地下沉,
“不是我想的这样?是我想错了,还是你们把事情做得太过滴水不漏了?你们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为的不就是不让我知道吗?不让我知道那个晚上他是去找了她,也不让我知道他把她藏在了什么地方……”
赵历明愕然地看着她,“太太,你是不是误会了霍总什么?”
顾依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线的墨色脱落,沾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显得有些狼狈。
她的眼神空洞,脸上染了一丝薄凉的自嘲,“只是误会吗?赵特助,难道不是你亲自给她安排的住处吗?”
“…………”
毫不意外地看见了赵历明惊诧的眼神,只觉得凉意越发地渗入心脾,冰冷了的她的心,一直下坠、下坠,坠入不知名的黑暗深渊……
电视台。李潇走出卫生间,保镖还尽职地守在门口。
看到她走出来,主动将她的包包和监测器递上去――
李潇伸手挽上包包,又低下头去,挑开身上的大衣,将监测器别在了腰上。
摆弄好了之后,才扬起她招牌性的温婉笑容,亲和迷人地走进电梯里……
随后又有几个同事走进电梯,看到她的时候,立即热情地围了上来,“李主播,听说你被调到省里当宣传部长了,恭喜恭喜!”……
她一一地答谢着,脸上的笑容维挂到几乎僵硬的程度,却依旧呈现出一付端庄完美的仪态。
心底却有狰狞而鄙薄的笑意一圈圈地漾了开来:顾依晨,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你永远不懂得一个女人无限风光的背后,是要付出多少辛酸辛苦的汗水和泪水!
你想不到吧?我是专业科班出身的优秀传媒工作者,无论是在台上演戏、还是台下交际,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想到顾依晨很快就会发现霍天远办公室里的那只杜蕾斯,想到他们会吵架,霍天远可能还会怒气冲冲地跑来质问她……
李潇笑得更妩~媚了!只要霍天远肯来见她,她就还有机会。
她笑盈盈地伸出双手,拢开外套,露出里面仅着的一件金光闪闪的粼片打底衫,低v直敞到胸前的ru沟下,露出一大片吸人眼球的迷人景致。
迎着刺眼的阳光,她婀娜的身姿飘然而妖~娆,高跟鞋的清脆掷地声,伴随着她胸前的两团高耸饱满颤动的拓大弧度和激烈频率,
连身后的保镖都感觉到了她此刻高涨的谷欠望,不觉有些心浮意躁起来:妈~的!大白天的就到处勾~人,到了晚上,这女人在床~上没准能sao到什么程度!
不过,他可不敢动这个女人。上面吩咐过了,要保证这个女人毫发无伤。
所以,不管李潇再展示出如何波涛汹涌、令人热血沸腾的好身段,保镖也只能眼热地看两眼,默默地护送她上车。
李潇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进了车厢,副驾座上的女警官回头看她一眼,随即朝她投来一种凉凉地又似幸灾乐祸的目光,“李小姐,你的胸~部可以再挺高点,领口可以再开得大一点。等到这些男人的兽~性上来,霍先生也保不住你!”
李潇一怔,待到发觉车上保镖们的视线都落在,她深v低领的贴身打底衫下胸前微微敞露出来的一半雪白饱满上时――
霎时脸色苍白,忙低下头,拉起了外套,双臂环上胸前,“天远,他打电话问我了吗?”
女警官撇了撇嘴角,“没有。”
李潇感受到对方的轻屑,心中一阵懊恼:哼!等我当上霍太太,再教训你们这帮狗人看人低的!
返回盛世豪庭的路上,女警官大致地跟赵历明汇报了一下她回电视台的情况。
挂电话的时候,赵历明突然提出,要跟李潇对话。
女警官于是把手机递给了李潇……
“喂――”
李潇才开口,没想到,对方就厉声追问起来,“李小姐,你是不是私下说了一些故意让太太误会的话?我提醒你,不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太太如果出了什么事,霍总不会原谅你的。”
李潇气得差点咂掉手机,“赵历明,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我?!”
赵历明似乎早料到她是这种态度,口吻平静地道,“李小姐不要忘了,车上的保镖和警官都是我请来的。”
他的意思是,没有他,她李潇连生命安全都保障不了吗?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难道真的以为,会有人对她不利吗?
一只愚蠢的恶犬!人家萧夫人只是作作样子给霍天远看的!为了逼他拿出梅溪的产权证明而已!
李潇满不在乎地笑了,“大不了,你把他们全撤走了!我又没求你请他们来。”
赵历明当即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不是一个被黑~道追杀、迫害的女人该有的正常反应。
忽然又想起,上次在国贸大厦看见她上了萧夫人的车子……
他冷声喝问,“你是不是跟萧夫人一起合谋给霍总下了套?”
赵历明的心突然剧烈地不安起来:刚才,太太问霍总去了哪里,他是不敢告诉她,因为那个地方有可能让太太陷入危险。而霍总出发前,千叮万嘱地交待过,一定不要告诉太太。
所以,在太太要求他带她去见霍总时,他很坚持地拒绝了!
没有忘记那一刻太太的眼神有多么冰凉而不谅解,他以为,只要再坚持一下,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的。
可是,霍总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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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跟萧夫人一起合谋给霍总下了套?”
话筒里,传来赵历明明显不安的声音,李潇却是蓦地一怔,“什么套?”
她最后一次跟萧夫人通话,已经是两天前。
当时,她问萧夫人能不能先把顾依晨那个碍眼的女人先解决掉。可是,萧夫人却是有些迟疑而彷徨地告诉她,要她先想方法弄到那份梅溪工厂的产权证明,她好像很着急,一再地强调这件事很重要。
又说,“其实,也不是非要把整个厂拿过来,我要那个破厂没什么用,关键是那一批机器,或者你要是能让霍天远主动抛售。那么,你想对付顾依晨的事,好办。”
可她也不想想,有顾依晨在的话,她连靠近霍天远的身边都没有办法,怎么替她弄那份产权证明?
求援无门的她在别墅里困了几天,好不容易自己才出门透口气,又在顾依晨身上出了口恶气,赵历明那条忠犬倒是在跟她说什么天方夜谭?
他是她未来的所有希望,她怎么可能对天远下什么套?要下套,那也只能是针对顾依晨那个贱女人!
听到李潇的回答,赵历明心里的不安才渐渐地消褪,面无表情地抛下了一句,“你快点回去吧!不要再跟太太胡说八道的,否则,霍总的怒气你承受不起。”
电话随即“嘟”地一声挂断,李潇气得脸色都变得异样地扭曲起来!
――顾依晨!又是顾依晨!
握着手里的手机,李潇忍住了要扔出窗外的冲动!
对,她是科班出身的好演员,不能被赵历明这条忠犬气得破了功!
她也不能扔了手机,她所有的人脉关系都在手机里,说不定霍天远还会打过来找她。
咬着牙根,收起手机。却在下一秒,手机又欢叫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是何江洋的号码,她再没看第二眼,毅然挂断了通话。
对那个男人最后的记忆,停在了那血淋淋的一ye。
她终于意识到,他也是有血性的男人,他也会有朝一日致她于死地。她不敢再随便招惹他,她也不能随心所谷欠地驱使他,如此,还有什么必要再联系?
眸光浮动,她轻轻地点动食指,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再次收起手机,指腹不意触动了平坦的小腹,却突然想起何江洋那张清逸的脸孔――
她知道,她有绝对不能再见他的理由。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永远也不能让霍天远知道的秘密。
车子正在平稳地往盛世豪庭的方向行进着,李潇将头靠上了椅座,满腹心事地闭上了双眼……
脑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李潇,你一定要忘记和何江洋之间的一切。你的人生和未来,是属于霍天远的。只有霍天远,才能满足得了你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谷欠望。
想到霍天远,想到她光明耀眼的未来,她才摆脱了因为赵历明和何江洋给她带来的骚乱,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睁开双眼,安然地看着车子慢慢地离盛世豪庭越来越近……
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萧夫人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摁断了信号,改而轻轻地捏下一行短信息,“现在不方便,我等下给你回电话。”
发送出去,仅隔了短短数秒,她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我在盛世豪庭小区门外,你出来一下。”
李潇透过车窗望出去,果然就见到小区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
有一次,萧夫人曾经让这辆车来接过她。她叫住了司机,“在门口停一下,我有个朋友要见我。”
司机请示了旁边的女警官,看见后者点头,才缓缓地停下了车子……
李潇推开车门,朝着那辆黑色奔驰走了过去,她身后跟着两个待命的保镖。
在墨色的车窗上敲了敲,她听见,里面有个粗哑的男声问,“李潇李小姐吗?我是萧夫人的朋友。”
她怔忡地点了点头,“…………”
对方推开了车门,示意她上车――
她刚要抬腿,身后两保镖上前阻止,“李小姐,请不要脱离我们的视线,否则,我们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话音未落,从奔驰车上跳下来两个健壮的男子,不由分说地上前就动手,李潇惊得要退后,车里却有一只修长蛮横的大手,蓦地一把将她卷了进去!
一切的动作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还不等她尖叫出声,黑色的奔驰车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快地驶离了出去!
后面,女警官领着一众保镖追了上来……
可是,路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冒出了很多黑色的车子,生生地阻断了女警官的追赶……
透过后车窗,李潇胆战心惊地看着女警官跳下车,与一群黑衣黑裤的男人混战在一起。
一张妩媚生姿的脸蛋,愣是吓成了一片土灰色,惊骇地看着身旁那个刀疤脸、一脸凶煞的男人,“你……你……你是什么人?”
那男人年纪大约五十上下的样子,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开口,“你身上是不是装有追踪器之类的?摘掉!”
李潇有些吓懵了,没有动。
男人眉头紧拧一记,探出双手,就要动手过来摘她腰上的监测器――
李潇吓得赶紧坐远了去,又白着脸,自行摘下了监测器,交给了男人……
男人又是那样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降下车窗,“嗖”地一下,扔了出去。
关上车窗,就朝李潇淡淡地笑了笑,虽然他极力想要装出温和的样子,却仍旧掩饰不掉他眼底的阴鸷凶残。
他点了一根烟,蹙眉,抽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一圈白雾,眉宇间,有着几分黑道大哥的架势,
“李小姐,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请你来,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我听萧夫人说,你想嫁进霍家,所以,请她帮忙做掉霍天远的妻子?”
“…………”
李潇不知道他说这话的目的,吓得只一迳地瞪着眼看他,身子有如筛糠似的抖个不停,牙根颤瑟着,脸色苍白。
男人又抽了一口烟,中年雍容的成熟面孔上,竭力地装出一付人畜无害的样子,“你不要怕,我真的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是萧夫人叫我来帮你的,只要你打个电话,把霍天远的妻子约出来,剩下的事情,我们帮你做,就这么简单。怎么样?”
“…………”李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大费周章地,不惜动武也要抓她上车,就只是叫她做一件这样简单的事情?
可是,男人已经递了一支手机过来――
李潇认得,这是萧夫人的手机。心里的不安感越发地扩大:即便是再好的朋友,也断断不可能随便就把自己的手机交给对方保管的。
她惨白着脸提出要求,“萧夫人呢?我可以先跟她通话吗?”
“…………”男人沉吟着。
前座却有一个男人沉不住气了,回过头来,就飚了一句粗鲁的脏话,“臭娘们,磨磨叽叽的!老大,你就别跟她废话了!大嫂哪能跟她通什么p话?她还等着我们去救她呢!”
――大嫂?!
李潇更不解了:她明明说的是要跟萧夫人通话,怎么到了他们嘴里,却成了她要跟他们大嫂通话?
看着身旁的男人犹是透露出几分残佞的脸孔,她的心里突然打了一个嗝应:大嫂=萧夫人,可能吗?
男人似乎看明白了她眼中的疑惑,伸手,制止了前座男人再度暴出的粗口,“你盯紧前方,小心条子出现。”
又从胸前掏出另一只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给她看:
【现在报道一则特大新闻:警方今早从西湾郊外的废弃仓库里截获了大批量的海(和谐)洛因毒品,其中,萧氏企业的负责人萧牧的母亲萧夫人涉嫌介入交易,目前已被收押,等待案情的进一步审理……】
鲁大明伸手掐断了视频。
早上,萧夫人打电话给他说,可能今天就能帮他解决掉这件货的问题。他还在想她到底想出了什么好点子,没想到,她是借由她儿子借钱给顾氏一事,公然上门去抢夺这批货!
想起她昨晚还在劝他不要轻举妄动,小心惊动了条子。他恨不得狠狠地抽这婆娘一个大嘴巴!
她怎么就知道说别人,不考虑她自己做这事的后果!
这不,被姓霍的那小子反咬了一口!
那个霍天远也真是够胆大的,居然暗暗地跟踪他们到了西湾,还将具体的侦测方位一一通知了警方……
也是他命大,早上起床叫了送餐服务,没想到来送餐的酒店服务生长得还挺标致,他兴致一来,就摁倒那女的,整整做了两个小时,把那女的折腾得一身是血地倒在床~上动也不能动一下,他才满意地穿衣离开酒店,因此,耽误了到西湾的行程……也才阴差阳错地逃过一劫。
只不过,姓霍的这小子敢惹上他鲁大明,这口恶气不出,他枉为世上!
整个c市的人都只知道,萧夫人是萧氏的人,却没有人知道,她也是他鲁大明的初恋晴人。
当年,若不是他出身在穷苦的渔村,萧夫人的父亲也不会硬生生地拆散他们,硬是将她嫁进了萧家,她现在也不会是萧夫人,而是鲁夫人。
而他鲁大明之所以一生未娶,为的也就是有朝一日,她能丢下所有的顾忌,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女人。
没想到,这个该死的霍天远,居然胆敢将他最心爱的女人给送进了号子里!
如果这个罪名落实了,萧夫人至少要判个十年,他怎么能忍心让她呆在那种地方度过晚年?
犹记得,当他赶到一片凌乱的西湾仓库时,还来不及靠近,就有奋力杀出来的手下,死拖着他回去,只给了他一只萧夫人留下来的手机。
鲁大明双眸赤红地攥紧了那只红色的手机,是她的东西。只觉得心一阵阵地疼痛:秀雅,你等着我。我一定要救你出来的!
还有那批货,如果他弄丢了,上家会发布全球追杀令,砍得他死无全尸的!
是霍天远把他的货缴进局里的,现在必须还得借霍家的势力,才能把那批货弄出来。
因此,他需要一个可以制住这小子的软勒:这个李潇是前几天跟他传过绯闻的女人,他认得。
抓了她过来,就算不能制住霍天远,也可以利用她身为女人的嫉妒心,约霍天远的太太出来。两个女人,总有一个是他在乎的吧?
有了这两个女人在手上,他就不相信霍天远不就范!而不管霍天远想要救哪一个,都得听命于他鲁大明了!
当然,鲁大明是不会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打算告诉李潇的。
这个女人!一心就只想当上她梦寐以求的霍太太,他只要说,帮她除掉霍天远的妻子,想必她就会心动了!
她提出要先跟萧夫人通话,无非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安全而已。他现在让她明明白白地认识到,他和她是同一路人,她自然就会乖乖配合了!
果然,李潇看完视频之后,对男人的戒备心就消退了不少,说了几句同情萧夫人遭遇的事。
鲁大明对她说,萧夫人是没办法跟她通话了,不过,她出事之前,还刻意交待他们来帮她兑现诺言。
让李潇心底好一阵唏嘘,“…………”
鲁大明又适时地递上了萧夫人的手机,“你有她号码吗?没有的话,这里面有。”
李潇讪讪地推开了,“我有,我刚才还跟她通过话,我说见面的话,她应该会过来的。”
她说着,又从手机里翻出了顾依晨的号码,按下了通话――
电话只响了几秒,对方便接通了,顾依晨的声音有些异样,“你又想说什么?他不在我这里,你自己打他的手机。”
李潇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保持镇定,“我知道。顾依晨,我们见个面吧!”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顾依晨想也不想就拒绝。
李潇抢在她挂电话前,又说,“是天远叫我代表他跟你谈话的。”
“…………”顾依晨在听到她提到霍天远的名字,蓦地怔了怔:是他叫李潇代表他跟自己谈话?!
李潇知道她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又追问了一句,“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或者你过来盛世豪庭吧,我和天远都在,我们三个人坐下来好好地谈一次……”
鲁大明在旁边看着李潇面不改色的编着谎话,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厌恶:都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
这个李潇却把这两点都演绎得淋漓尽致。她是个没有心的女人,霍天远要是看上这种女人,只能怪他倒霉!她不会爱任何人,她爱的只有条件,不管那个人是叫霍天远,还是张天远、李天远。
若不是考虑到也许能利用她来威胁霍天远,他真的叫人把她扔出车外去。
这辈子,只有一个女人骗过他,而他恨了她一辈子,又爱又恨。
他始终看不懂她的真心。
他恨透了这种感觉。
顾依晨说,她没有捉~奸的兴致。所以,不想来参观她的豪宅。
于是,李潇就按照鲁大明的意思,跟她约在了路边的一个露天茶餐厅。
用鲁大明的话说,越是人多、越是混杂的地方,他们得手之后,就越容易脱身。
顾依晨本来不愿意来,可是,想到可以见到霍天远,想要亲口问问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还是开着林宗南的江淮瑞风姗姗来迟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来早了,她并没有在约定的茶餐厅里,看到李潇或是霍天远的身影。摇下车窗,又仔细地找到一遍,还是没看到两人。
身上的电话却响了,“顾小姐,你先进餐厅找个座位坐下来,我们已经到了,停好车就过来。”
顾依晨依言下车――
刚推开车门,落地,连车门都没有来得及关上,突然就冲上来两个蒙面大汉,不由分说一左一右地挟持着她就走,“啊――”
她的尖叫声只响了一半,就被人捂住了!
她惶恐地睁大双眼,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脱两个男人有力的钳制,没多久,便被人粗暴地塞进了一辆黑色的奔驰里面!
她讶异地发现,李潇也在车上!
而她的身旁坐着一个刀疤脸的、看起来危险又凶狠的中年男人,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车子,飞速地行驶在宽敞的公路上。
密闭的车窗、呼啸而过的北风,她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她安静地坐了下来,不哭不闹也不说话。
李潇却是轻蔑地笑了起来,“顾依晨,真希望再也不用看见你这张讨厌的脸!”
顾依晨抬眸看她,眸中有着疑惑,却仍是处变不惊,“霍天远呢?”
李潇却是尖声地冷笑了起来,“呵呵呵……你还想见天远呢!可惜,他不想见你!”
顾依晨轻蹙秀眉,抿着嘴角没有吭声。
又见李潇扭头对旁边那个刀疤脸男人说,“大明哥,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来吧!”
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突然问了一句,“不急。你们俩,霍天远比较喜欢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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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隐若现的情趣
疾速行驶的黑色奔驰上,男人意味深长地看着身旁的李潇和顾依晨,突然问了一句,“你们俩,霍天远比较喜欢哪一个?”
李潇明艳的俏脸随即一僵,好像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
鲁大明阴冷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掠过,又移到了顾依晨的脸上:没想到传说中的霍太太,竟然只是一个清秀恬静的小女孩。
和李潇的成熟妩媚相比起来,自是稚嫩了太多。
秉着男人食~色~性也的原则,鲁大明很自然地将要胁霍天远的砝码压到了李潇身上:怎么看,男人也会选择李潇这种波涛汹涌的。
嗟嗟嗟……这火~辣~辣的身材,不但止有手感,做起来就更是谷欠火高涨啊!
他盯在李潇胸~部高耸的眸光不明闪烁,清晰地透露出了几分猥~亵的晴谷欠气息。
让李潇莫名地戒备起来,讪讪地道,“大明哥,你不是说过,我只要帮你打一个电话就可以了的吗?……”
鲁大明收回目光,和善地笑了笑,“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们俩同时打电话给霍天远,看他愿意来救哪一个,我就放了那个人,怎么样?”
李潇瞬即倒抽了一口冷气!说什么是萧夫人叫他们来帮她做掉顾依晨,这个叫鲁大明的家伙,分明是将她和顾依晨当成了人质!
他不确定霍天远到底喜欢她们之中的哪一个,所以,就一起把她们俩都抓来了!枉她自诩聪明过人,竟然也傻傻地成了帮凶,帮他把顾依晨也抓来了!
霍天远要是知道是她有心加害顾依晨,势必不会轻饶了她!怎么办?
她很清楚,鲁大明叫她们俩分别给霍天远打电话求救,无非是想试探她们俩谁在霍天远心中的份量更重些。
他也不会真的放了她们俩的其中一个,而那个被霍天远喜欢的人,轻则被绑票勒索,重则可能会惨遭撕票。
不被爱的那个,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搞不好还会被这群流~氓给糟蹋了!
偷偷地瞥了一眼身旁依旧平淡如水的顾依晨,李潇心里更急了:这个女人真是个祸水!
每次碰上她准没好事!第一次见面,她就抢了她心爱的男人!现在又害得她身陷狼窝,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看见鲁大明面色诲暗地朝她和顾依晨分别递过来一只装了临时sim卡的手机,她的身体越发不受控地颤抖起来,“大明哥……”
男人鹰眸一沉,吓得她手一颤,就握住了他递进手心里的手机,她艳丽的脸蛋白得碜人,讷讷地看向身旁的顾依晨——
顾依晨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被当成了肉票,可是,她也知道,只要霍天远不出现,她和李潇就还是安全的。
她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男人递到手边的手机,却是轻轻地推了回去,“他不会接我的电话。早上我打了他一耳光,他恨我挑衅了他的男人尊严,他不会再见我。”
李潇闻言,诧异地瞪大了双眼,“顾依晨你疯了吧,竟敢打天远耳光?”
她跟了他两年,从来没敢动他的一根手指头。这顾依晨到底是从哪里生出来的胆量,连霍天远这样高傲尊贵的主儿也敢冒犯?
顾依晨低着头,默不作声。像是在哀伤,又像是在害怕。
鲁大明看见她那个稚涩的样子,眸中并没有太多的起伏,他本来也觉得,霍天远不可能会喜欢她这种素淡的小女孩。重头戏就押在李潇的身上了!
鹰眸骤冷,他紧盯着李潇苍白的容颜,“李小姐,你来打。”
李潇顿时又是心一颤,白着脸反驳,“你明明说是两个人一起玩的游戏,怎么就只要我一个人打……”
前座的小混混听见这女人竟敢反抗他老大的命令,恼得转身趴过来,一把拎起了李潇的衣领,唾沫横飞地叫骂,
“臭娘们!叫你打就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再罗嗦,老子现在就把你扒(和谐)光了狠狠干一炮!”
说着,淫(和谐)猥的目光已经自她的衣领透进了她的胸前,看见了她里面那件紧贴而惹~火的深v领打底衫,里面紧裹着一双饱满的白皙高耸,在一片金光闪闪的粼片中呼之欲出,煞是诱~人!
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他还没有玩过这样身娇肉贵的大明星呢!
而这个有c市第一大美女主播之称的女人,显然勾起了他浓浓的性~致,她这种若隐若现的诱~惑,比起未着寸缕的赤果果的沟引,更刺激了男人体内的情谷欠!
直想三下两下把她扒(和谐)光,摁倒了,狠狠地做个够!!!
李潇见得那人喉咙一紧,眼中喷射出来的淫~火简直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吓得赶紧伸手捂住自己敞开的领口,夹着哭腔道,“我打!我打……你先放开我……”
男人却仍是双目赤红地盯着她,眼中已经堆集了众多的血丝,身下的谷欠望也狂野地叫嚣了起来——
要不是鲁大明重咳一声,“正事要紧。彪子,放手!”
李潇想,自己肯定是难逃这一劫了!
所幸这个鲁大明还是有几分威严的,那个叫彪子的男人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顺从地放开了她。
李潇余悸未消,怔怔地攥紧自己的衣领,再也不敢松开。鲁大明阴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李小姐如果不能乖乖合作的话,那么,刚才的事我不敢保证还会不会发生第二次。”
李潇一听,更是害怕了,浑身都在颤抖,却只能依言拿起手机拨下了霍天远的号码,“…………”
c市公安局。
霍天远随同破案获捷的警员们一起由西湾来到了重案组,公安局的丁局长亲自接待了他,又问了霍老爷子好。
丁局长当年曾是老爷子手下的部属,退役提干了之后,念着老首长的栽培之恩,也常在霍家老宅走动,自是认识霍天远的。
叮嘱警员好生作好案情的跟踪之后,又领着霍天远一起上楼去自己的办公室。
霍天远淡淡地笑着拾级走上台阶,眼角却不意间瞥见,萧牧行色匆匆地从大门外走进来。
他微微挑眉,转过身去——
萧牧的身后跟了一个衣装笔挺的律师,上前就问向值班的民警,“请问负责韩秀雅一案的警官在哪里?我们是来担保她的。”
霍天远侧脸,不动声色地反问丁局长,“丁局,重案犯也可以担保出去吗?”
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将这样危险的东西存放在小妻子经常出入的地方,霍天远的心底有熊熊的怒火在焚燃!不管萧牧背地里运用了多少关系,他也绝不会让萧夫人逍遥法外!
丁局长说,保释的可能性不大。
而萧牧听见了他的话,却只是轻轻蹙眉,并没有出言顶撞。
倒是叫霍天远有些意外。
只见他冷眉淡寡地从身边擦过,唇边不禁溢出一丝冷冷的笑意,“萧总,很久不见了,怎么也不打一个招呼?”
萧牧眸光浮离地看他一眼,“你少得意!我妈是我妈,我是我!我是不会放弃晨晨的!”
竟是踩着萧煞而凛冽的脚步而去!
霍天远冷冷地瞪着他远去的背影,冷峻的嘴角扯出了一记微愠的弧度:他讨厌自信而傲慢的人,尤其这个人还在觊觎他的小妻子!
萧牧,你不肯放弃又如何?我不会给你机会靠近顾依晨半步!
霍天远在局长办公室录完了口供,出来的时候,很不巧的,又碰见了萧牧。
也不知道他跟萧夫人是怎么谈的,霍天远只觉得,他清冷的眉目间更见沉悒了,似有解不开的沉重心事。
萧牧并没有看他,只是微微低着头,一边走向门外,一边低声地讲着电话,“…………”
霍天远这才想起,早上的时候为了不被那伙混混发现他在跟踪,他把自己常用的号码关了机,免得有电话打进来干扰了他。
又装了一张临时联络用的sim卡,告诉了赵历明有急事才能打进来。
后来,也是用的这张卡报了警,一举邀获了萧夫人企图运走的白粉。
从介入梅溪收购案以来,他一直就觉得萧夫人的动机不纯,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利用岳父来给她运输白粉!
要不是那个郑老板突然失了踪,岳父可能就糊里糊涂地犯了法!
想到万一岳父出事,小妻子会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他的心也莫名地疼痛起来……
取出手机,开了机,接收到信号之后,第一个就想打给小妻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嘀嘀嘀……”一大串未接来电的提示还没有响完,又有新来电插~进来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也许是客户打进来的?霍天远沉吟了片刻,便伸手摁下了通话,“喂——”
电波里传来的却是一是嘤嘤哭泣的女声,“天远,救我……”
霍天远讶异地蹙了一记剑眉,“潇潇?”
他不确定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确是个陌生的号码,可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像是潇潇的。
话筒里随后又传来了一记粗哑的男声,“霍天远霍先生吗?你心爱的女人在我们手里,如果你不想她有事的话,就——”
霍天远沉声打断,“刚才哭的是李潇吗?”
电话里的男人沉默了片刻,“还有你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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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萧牧还在公司里跟各部门经理开着例会。
秘书神色慌张地推门叫他,“萧总,有您的电话――”
他还没有察觉到事态的严重,只淡漠地说了一句,“接进来。”
秘书踌躇了几秒,却是拧着眉头走到他面前,俯下身,附近他耳边低声说道,“萧总,萧夫人被抓进公安局里了……”
他面色顿时僵硬,丢下一句,“散会!”旋转就转身大步跨出了会议室,心跳快而乱。
秘书从身后追了上来,在身旁大概地跟他报告了母亲涉及白粉的事情,又给他联系了白律师,叫上了司机,一行四人便匆匆地赶到了公安局……
秘书和司机留在了车里,萧牧则在律师的陪同下进去找了负责萧夫人案子的警官。
白律师随后就去咨询办理保释的手续,萧牧则在灰败的关押室里,见到了面容稍嫌憔悴的母亲,发丝凌乱、眼眶红红的样子。
一见到他来,母亲的情绪就很激动,在民警的厉声喝止下,才肯安坐在椅子上,只是心碎地看着他。
一股隐约的生离死别的沉重感,让他不忍地拧开了脸去。
他不想看见这样的母亲,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母亲?
隔了一层薄薄的玻璃窗,萧夫人流下了两行浊烫的泪水,不舍地在玻璃上抚摸着儿子的俊容,喃喃地轻唤,“小牧、小牧、小牧……”
一声声地肝肠寸断、催人泪下。
萧牧怒其不争,低吼道,“妈,我昨晚就警告过你的,不要铤而走险!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萧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竟还强颜欢笑地安慰儿子,“小牧,你不要担心妈。妈没事的,我手上有很多关于他的秘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来救我出去的,你不要难受……”
萧牧没想到母亲竟然还是一付没有半点悔改的样子!
只恼得恨不得可以用力地摇醒她,“妈,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沾上这种东西就是在犯罪,交易更是非法的!而且,你现在已经落得这个下场了,他还能怎么救你?劫狱吗?这些警察都不是吃素的!
妈,听我一句劝,跟政(和谐)府坦白吧!告诉警官,那个人的身份资料住址,协助警方早日逮捕他归案,你也算将功折罪,法官也许还会轻判你……”
“小牧!”
萧夫人冷冷地叫了他一声,并不为儿子的劝说而有所动容,憔悴的面容上反而意外地染满了深深的仇恨,
“小牧,你知道是谁把妈妈送进这里来的吗?是霍天远!是顾依晨叫她老公亲手把妈逮进局里的,知道吗?现在,只有那个人才能救妈了!你帮我转告顾依晨一声,她最好赶紧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否则,她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吞了那个人的货,那些人不会放过她的!还有,如果她不叫霍天远设法放我出去,我就会供出顾琛豪是窝藏这批白粉的从犯!我萧氏倒了,顾氏也别想独活!”
“妈!”
萧牧气得“嚯”地一下站起来,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掌,冰冷而坚硬的玻璃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手也拍得生疼而血红起来,
“我再说一遍,晨晨是我爱的女人,我不允许别人去伤害她,即使是妈,你也不能!”
关押室里监视的民警见他们母子谈话的情景越来越紧绷,不客气地强行提前结束了两人的会面。
萧夫人被拉走的时候还犹是怨怼地瞪着萧牧,“小牧,我是你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萧牧僵硬地挺直脊背,木然地迈出了关押室……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他?
他有多想对母亲尽孝,又有多爱晨晨,可是,为什么偏偏母亲要针对晨晨,要他被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天下父母心。妈,为什么你就不能再多爱我一点?
宽阔而安静的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奔驰车飞快地驰骋着……
越来越稀疏的车流,和路上越来越单一稀少的广告牌,让顾依晨意识到,他们正一直驶往越来越偏僻的城郊。
李潇在刀疤男人鲁大明的威胁利诱下,终于拨下了霍天远的号码。
手机在连接信号中,顾依晨听到,话筒里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彩铃声,心跳蓦地狂跳了几拍,手心紧紧地攥紧了椅座: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们俩同时打电话给霍天远,看他愿意来救哪一个,我就放了那个人,怎么样?”
鲁大明漫不经心地提议游戏的话依稀还在耳边回荡,她突然有些害怕,他亲口说出来的残忍答案。
害怕他再一次重复李潇无耻而得意的嘲讽,“顾依晨……别天真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天远不单止前几天的那个夜里在我家里睡过,就连你和他的那个家里,他的办公室里……很多地方,我们都很热情地做过……”
等待宣判的心情是这样的可怕,一寸一寸地凌迟着她脆弱的心脏。
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双唇,双手攥至骨节清晰地泛起了白,紧绷的神经只要轻轻一拨,随时就会戛然而断!
她瞪大了一双水眸,怔怔地看着李潇拨通了他的电话,话筒里传来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喂――”
浑厚而悦耳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好听,在她心底涤荡起层层泛开的涟漪。
她却紧张得捏紧了嗓子,心脏失律错跳。她怕他亲口承认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更怕他不顾一切地以身涉险!
李潇大概是被那个混混男吓坏了,电话一通就哭着跟霍天远求救起来,“天远,救我……”
顾依晨心下剧烈一颤,下意识地就要去夺李潇手中的电话――却被人提前一步夺了去!
鲁大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紧咬双唇的顾依晨,阴鸷的眸光中沉淀着不明的情绪。
李潇还在嘤嘤地低泣着,鲁大明不耐烦地喝斥了一句,“闭嘴!”
又对电话里的霍天远说,“霍天远霍先生吗?你心爱的女人在我们手里,如果你不想她有事的话,就――”
顾依晨的心骤然下沉,这伙人果然是在绑票!目的就是要威胁霍天远。
鲁大明的话没有说完,顾依晨又听到,另一端的男人沉声问道,“刚才哭的是李潇吗?”
听到话筒里他说了李潇的名字,顾依晨不觉又是十指紧攥,尖利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疼!绞心的疼!
鲁大明又是别有用意地睨了她一眼,察觉到霍天远提到李潇的时候声音过于平淡了一些,稍作沉默,他又不咸不淡地加了一句,“还有你太太。”
意外地,竟然听到电话里男人的呼吸异样地粗喘了起来,“你把电话给我太太,我必须确定一下。”
霍天远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鲁大明顿了一下,才答允道,“可以。”
扭过脸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隔了一个座位坐着的、那个面色苍白却安静得过份的清秀女孩,“霍太太,跟你老公说两句吧!”
顾依晨的心又剧烈地狂跳了起来,战战兢兢地接过刀疤男人递过来的手机,她紧紧地握住了,握在手心里还是在颤抖,没有说一句害怕求救的话,却是凛着小脸说了一句,“霍天远,你不要来――”
电话被刀疤男又是一下子夺走了,顾依晨听见他在电话里的安抚,“乖,不要怕,我马上就到……”
顾依晨突然就哭了,不顾害怕地大声哭叫道,“不要!霍天远,你不要管我们,他们想要害你……”
前座的小混混听到她的哭叫,转过身来,探出一只手,“啪”地一下就招呼到她哭得满是泪痕的小脸上,“闭嘴!臭娘们!敢坏了老大的事,老子第一个不饶你!”
电波另一端的霍天远显然也听到了这一记耳光的脆响,只觉得心都要悬起来了,凛声大叫了一声,“顾依晨!别哭,别怕,等我过来!”
鲁大明笑了,在电话里阴恻恻地警告道,“霍先生,为了你太太的安全着想,你最好在12小时内尽快把我们那批货弄出来,我会每隔一小时给你电话的!”
电话随即“啪”地一声挂断,霍天远顿觉心脏猝停!
头顶上,温暖的太阳灿烂到耀眼,他却觉得四肢异样地冰冷透彻!
是他的疏忽,才会让这些丧心病狂的匪徒有机可乘,才会让他心爱的女人承受这种苦难!
萧牧从关押室出来之后,打了电话告诉白律师,自己先回公司,让他留下来办理萧夫人保释的手续。
白律师颇是为难地告诉他,萧夫人的保释可能办不下来。
萧牧的心情于是越发低沉,在公安局门口见到霍天远的时候,也无心招呼,冷着脸,擦肩而过,却惊诧地听见他突然大叫了一声,“顾依晨,别怕,别哭……”
心房一颤,他转身,厉眸相向,“晨晨发生什么事了?”
霍天远深邃的瞳眸里已是一片腥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竟是一言不发地跳上车,疾驰而去!
萧牧微怔,随后也跳上车,紧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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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对不起!
偏僻而安静的城郊公路上,黑色的奔驰车依旧飞快地行驶着,驶向一个顾依晨未知而恐惧的尽头……
刀疤男强行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听到话筒里传来霍天远变了调的大吼,“顾依晨!别哭,别怕,等我过来!”……
顾依晨突然就哭了!
无声而幸福地哭了,心酸而又甜蜜地哭了――
即便没有听到他的亲口保证,可是,霍天远的答案,她已经知道了!
他在担心她!没有说一句甜言蜜语,她却似乎看见了他满腔的爱意,比他说一千句、一万句的,“顾依晨,我爱你!”来得更真实,更让她感动!
虽然还不明白办公室里的那个杜蕾斯是怎么回事,可这一刻,他的真心,她却听了个真真切切!
――他说:顾依晨,第一次送你回家而不能跟你回家的心情,就像回到了十七八岁第一次送女朋友回家的情景。
这样单纯而真挚的爱情,是不会存在龌鹾的欺骗和背叛的。对于初恋的爱人,每一个人都只想留给对方永远美好的记忆而已。
说出这句话的霍天明,显然是在这样深深地爱着她的,又怎么可能会背叛她?
他是这样锱铢必较的精明资本家,现在却完全忘了要计较她早上挥过去的一记耳光,只因为担心她!只因为害怕失去她!
顾依晨,你还要继续任性吗?
――对不起,老公!是我不该怀疑你,是我错怪了你,错怪你染指别的女人,错怪你在萧夫人面前刻意的绝情与冷漠,错怪了你的一片真心!
为了丈夫那一刻失控的担心,她的心隐隐地抽痛着,任由冰凉的泪水濡湿了她白皙的小脸,濡过那一边被前座的小混混狠狠掴了一巴掌的脸颊,咸腥的泪水沾上越发有一种火~辣辣地疼痛,心里却不再惶恐而哀痛,仿佛像是瞬间注入了无比的勇气!
她爱他,所以,更不想让他因为自己陷入危险!
她捂着脸,丽眸凛冽地瞪着坐在李潇身旁的刀疤男,“你们想要他做什么?犯法的事他是不会做的,没有老爷子的首肯,就算你们把我杀了,他也做不了!”
李潇听到她口中的那个“杀”字,心脏蓦地又是一阵剧烈地紧缩,
“顾依晨,你不要嘴硬害人!他们有一批数目巨大的白粉被警察缴了,天远要是不帮他们弄出来,他们真的会杀掉我们报复的!你不怕死,可你别连累我啊,我还不想死……”
顾依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所以,你就帮着他们骗我过来?李潇,你恨我,甚至想要借这些人的手来除掉我,我都可以理解。可是,你不是说你爱他吗?为什么还要叫他过来?难道你希望他也像我一样,死在这些人手里吗?”
李潇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对啊,如果天远也没了,她又怎么嫁进霍家,怎么当上风光高贵的霍太太?
她苍白的脸孔顿时更见碜白,茫然地看看坐在她左手边的顾依晨,又看看右手边的鲁大明,“…………”
心乱如麻,灵魂空荡。
鲁大明却是阴鸷得可怕地盯着面容素淡的顾依晨,突然有些明白,霍天远缘何会出人意料地钟爱着这个恬静而清丽的小女孩:
她不是个特别漂亮的女人,乍一眼看上去,还有些稚气未脱的青涩。却很耐看,第二眼漂亮了一些,第三眼已经有些迷人,再看下去,竟然有耀眼得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的异样光芒。
这样的纯真而美丽,天使般的光洁,越发地衬托出他的黑暗与丑恶,甚至有那么一刻,让他生出了毁灭她的冲~动!
他讨厌洁白而光明的东西,顾依晨身上恰恰清楚地体现了这一点!
冷眼瞥见李潇失了魂似的去轻扯顾依晨的衣服,凑近她耳边低声问,“你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我听你的。”
鲁大明骇人的刀疤脸咻地一记狠抽,突然就伸手提起李潇的后衣领,“不要跟老子耍花样!你现在是对我们没用的人,不肯乖乖地呆着,老子就送你上西天!”
粗暴地拎起她,他挪到了中间的座位上,又将李潇扔到最右边靠窗的座边上,隔开了她和顾依晨,以防两人串通一气反过来对付他。
被扔开的李潇一头撞上了坚硬的车门,撞得脸青鼻肿,疼得忍不住又抹起了泪,“大明哥,你放了我吧!我可是萧夫人的朋友,你不要这样对我……”
鲁大明却根本不搭理她的哭闹哀叫。
只一迳地盯着顾依晨素白的小脸,眸中迸发出一种淫~猥的神色,体内汹涌着征服、折翼、毁灭的魔鬼般的谷欠望!
他喜欢把纯白的东西染黑,一点一点地染黑,直至把她完全变成跟他们一样,躲在黑暗里的角落才能生存下去。
男人猥~亵的大手贴了上来,落在她被掴得红肿的脸颊上,“我看看,疼不?”
顾依晨的心一窒,她明白这种危险的信号,怯生生地往旁边的车门退去,拧开小脸躲开男人不怀好意的触碰,咬牙,倔强地道,“不疼……”
一只苍劲的大手却蓦地一把攫住她尖巧的下巴,钳制住她不得动弹,鲁大明庞大的身躯贴得更近了,直要压上她纤细的娇躯!
顾依晨的小脸登时雪白如纸,双手紧张地抵在胸前,一直退到了贴到车门上,以一个倾斜的角度仰视,丽眸圆睁,防备地盯着随即也俯身压下来的男人,“你想干什么?”
鲁大明庞大的身躯悬砣在她少女的丰盈上,仅隔不足十分寸的微弱距离,“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地方让霍天远着迷的……”
他口腔中喷出的一股浊烫异样,灼得顾依晨胸腔中莫名地翻涌出来一阵强烈的恶心感,勉强忍住了,她厉声警告道,
“你也知道霍天远是因为我才跟你妥协的,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以为他还会听你的吗?”
男人的身躯又压下来一些,满嘴的秽味直喷薄上她苍白的小脸,“这种事,他一眼看不出来……等我把东西拿到手了,他知道了又能奈我何?”
――什么!
这个没人性的恶魔,既要利用她来威胁霍天远,还要玷~污她的身体吗?
顾依晨胆战心惊地拧开小脸,却怎么也躲不开男人越来越驱近的丑陋身躯……
四车道的宽阔马路上,霍天远很快就发现了萧牧那辆尾随跟来的灰色保时捷,他挂断了正在通话中的手机,猛打方向盘,斜插~进旁边的慢车道,随后便是“吱”地一记急刹,堪堪地停在了路边。
熄了火,推开车门,迈开矫健的步伐铿锵有力地朝后面、也同样是一个急刹险险停在路边的保时捷走了过去――
修长笔直的双腿停在了保时捷锃亮的车门旁,他双眸凛冽,微微折身,用力地敲打起墨色的反光玻璃车窗,
“萧牧,你tm如果真心想帮忙,就别像只跟p虫一样地跟着我!赶紧倒车回去问你妈,那伙人到底将我老婆藏在了什么地方!”
墨色的车窗“吱溜”一声被急切地降了下来,露出萧牧惊讶而担忧的脸孔,“你是说,那些人――抓走了晨晨?”
霍天远墨眸腥红地瞪着他,“少装了!你妈没告诉你吗?”
萧牧心下一沉,蓦地想起母亲在关押室里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的痛斥,“……你帮我转告顾依晨一声,她最好赶紧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否则,她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她吞了那个人的货,那些人不会放过她的!……”
他冷着脸,一声不吭地重新发动引擎,斜斜地擦过霍天远身旁,飞快地驶离出去……
一阵飞扬而起的尘土中,霍天远半眯起双眸,不悦地紧盯着他那辆绝尘而去的灰色保时捷,却欣慰地看到,他在前面的防护栏缺口前调了个头,直接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呼嚣的北风中传来了他清冽的嗓音,“186********。”
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记忆力惊人的霍天远清楚地记下了,随即输入了手机电话簿中,备注名却是空白。
尽管他明明知道这是萧牧的手机号码,可是,他还是讨厌这个人、这个名字。
重新上了车,他踩下油门的时候,又拨通了刚才临时切断的霍家老宅座机――
接电话的正好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霍老爷子:早上老太太念叨着,晨晨有好些天没过来了,又担心小远跟那个女人的绯闻让孙媳妇心里委屈,所以想叫小俩口中午一块儿过来吃饭。
可他才说两句呢,小远这兔崽仔就挂了他的电话!
霍天远大老远地就嗅到了老爷子浓烈的火气,一开口就假装示弱,
“爷爷,我不是故意不带晨晨回家看你的。只是我现在好难受啊!有人绑架了我老婆,还逼我帮他们弄白粉,怎么办?他们威胁我说,我要是不照办的话,就要弄~死我老婆啊……”
老爷子“啪”地一下挂了电话,立即就拨到了军区的战备指挥所,“峥岩,你马上给我调一个师团的兵力过来,就算把c市翻过来,也要救出我孙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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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受凌辱
――开什么玩笑,他乖巧的孙媳妇还怀着他霍家宝贵的小曾孙呢,谁敢动她一个手指头,他就把那人连皮带骨地给拆了!
威震一生的霍老首长一听说孙媳妇出事,哪里还沉得住气?
还没等霍天远的话说完,就“啪”地一下挂了电话,随即就拨到了军区的战备指挥所,指名道姓要接到乔峥岩的专线上――乔峥岩,南海第41军的军长,也是霍老爷子最钟爱的得意门生。
“峥岩,你马上给我调一个师团的兵力过来,就算把c市翻过来,也要救出我孙媳妇!”
乔峥岩领命,命令部队即刻整装出发……
电话里,老爷子听见他刚毅有力的声调,才放心地挂了电话,又给忐忑不安的孙儿回电过去,“安心等着,不出半天,铁定能把孙媳妇救回来。”
霍天远挑眉:半天,6个小时,有点难熬啊!
不过乔峥岩也尽力了,从南海赶过来,至少也需要这个时间。
可是,他实在担心顾依晨,刚才,她好像在电话里哭了?
早上还对他生了那么大的气呢,听到那些匪徒威胁他,倒是哭着叫他不要过去救她,是因为怕他被那些人暗算吗?
感受到小妻子的绵绵情意,霍天远的心异样地柔软起来:
食指在宽大的手机屏幕里划过,从相册里翻出了一张照片,是小妻子熟睡的模样。记不清楚是哪个早上,他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她这付娇憨的样子――
她还没有醒,闭眸,鼻息间规律地微微喘息着,樱唇轻轻地抿着,只是光洁的额角有一缕凌乱的发丝垂落在她白皙的小脸上,俏皮地缠进了她诱~人的唇角里……
那天,他以温热的指腹一点一点地抚过她柔软樱红的双唇,那样缠~绵温软的记忆,似乎还残留在指腹间,思念却越发地刻骨缱绻了!
俯唇,对着屏幕里她娇润的樱唇轻轻印下一吻,喃喃地唤了一声,“顾依晨……”
霍天远又把老婆被绑的消息通知了远在数百里之外的霍夫人。
霍省长一个长途命令下达过来,丁局长领导下的公安系统,才稍作歇息又再次忙碌了起来……
霍天远静静地等待着进一步的消息,却不肯放过每一个可以解救小妻子的机会。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偌大的c市转了一圈又一圈,没有接收到任何来自丁局长经过地毯式搜索后传来的好消息,他英挺的眉宇骤然紧蹙,忽然掉转方向盘,朝着早上警方缴获毒品的西湾废弃仓库而去!
――有那么一句话,越是最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早上,警方才刚搜查过这一带,短时间之内,警力应该不会再发散到那里去了。这种讯号,可能那伙匪徒也会意识得到?
西湾,荒凉的郊区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奔驰车朝着码头的方向飞驰而去……
顾依晨心惊胆战地看着,头顶上那张丑陋的刀疤脸越贴越近,男人口腔中夹着的浊烫异味,薰得她胸腔里的恶心感越来越强烈,她喉咙里难受地涌动着,一股秽味就要喷出嘴里,模糊不清地对男人说,“呕……你别过来,我想吐……”
鲁大明只以为这是女人刻意装出来的,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迎视上自己的目光,“像你这种耍花样或者誓死不从的女人,我见得多了!最终还不是得张开腿被男人做?你乖一点,我就让你少受点罪……”
男人俯身压下来,脸上那道犹如蜈蚣爬痕的丑陋刀疤越来越近,顾依晨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那股令人反胃的异味已经近至鼻翼间,胸口间的恶心感突然就汹涌着膨胀了起来,还不及说什么,就一口轰轰烈烈地喷了出来!
“呕……呕……呕……”
鲁大明躲闪不及,被她喷得一头一脸都是,黏稠的液体沾在他凶残的刀疤脸上,滑稽而可笑。(.)
身上、衣服上全都沾上了一股酸臭的秽味,还tm的哪有性致去做?
脸色煞黑地盯着仍在呕吐不停的顾依晨,要不是还得靠这女人牵制霍天远,他真恨不得现在就能伸手掐死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活到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在做那事的时候被女人吐了一身!
前座的小混混瞅见了老大的糗样,连忙就踩了煞车,下车,到后备车里取出一只行李箱,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又沿着公路旁边的栏杆爬了过去,发现有一条小土路是直接通往海边的,遂招呼鲁大明,“老大,我陪你下去清洗一下。”
可惜就是车子开不下去,要不,还能洗洗车子,被那女人这么吐一顿下来,车里的味道可难闻了!
鲁大明双眸喷火似地怒瞪着刚刚吐完,正缓缓地抬起头来喘息的顾依晨,恼得老脸一阵抽~搐,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抬手,“啪”地一声,重重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臭婆娘!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一会儿弄干净回来,不把你做得死去活来,我tm就把鲁字倒过来写!”
这是一记十足力道的掌掴。打在顾依晨的另一边脸上,煞红的一大片,鲜明的掌印烙在上面,像是火烧一样地灼痛。
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嘴角也渗出了血丝来,她却紧紧地咬紧了下唇,愣是不肯示弱地流泪,只是双眸泣血地怒视着鲁大明推开车门下车远去的背影――
鲁大明一边跟着手下往海边走,一边打电话吩咐另一手下,“阿德,你马上派个人来接应我们一下。车子脏了,而且,这车子在盛世豪庭出现过,我们跟一个女条子交过手,目标太大,容易曝露……”
如果被条子发现这车出现在西湾仓库,只怕又要全员出动来围剿他们了!必须要中途换车才行。
黑色的奔驰里只剩下了李潇和顾依晨两个人,惶恐不安地忍耐着车厢里的异味,被迫留在了车里面。
鲁大明下了车之后,前座的两个混混随后也下了车,只是从外面将车子锁上了,防止她们俩逃跑。
两人在车门外站着,一人点燃了一支烟,一边说话,一边吐起了烟雾。
李潇也想下去,这车里面的味道真的太难闻了!
她一脸嫌恶地捏住鼻子,埋怨道,“顾依晨,你真恶心!还真的吐了啊,你知不知道,这味道简直能薰死人……”
又伸手去拍旁边的车窗,希望那两个混混能好心地放她下去喘口气。
可惜连拍了好几次车窗,外面的混混也不搭理她,倒是那乒乒乓乓的声音,吵得顾依晨受伤的耳膜更痛了,紧拧着眉头,劝阻道,“别拍了!他们不会理你的。”
李潇薰得胸口阵阵反胃起来,气不过怒道,“都是你!没事吐什么吐,还害我跟你一起被困在车里……”
顾依晨吐得肠子都快青了,无力地抬起手腕,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嘴边的污秽,冷笑道,
“李主播,你还能说点有营养的吗?我如果不吐,难道真的要忍受那个禽~兽的凌~辱吗?为了得到霍天远,你不惜帮着匪徒骗我出来,又亲眼看着我被那个禽兽欺凌而无所于衷!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我不在了,你就能取代我成为霍太太了?”
心里潜藏的意图被人挑破,李潇有些恼羞成怒,一手指着顾依晨的鼻子怒骂道,“你都是自找的!天远本来就是我的,是你不要脸非要爬上他的床……”
顾依晨伸手拨开了她气得抖动的手指,“这么说,你是承认你是有心加害我了?”
心底一阵冰凉。
在蜜月的时候,她认识李潇的第一天起,就屈辱地承受了她施予在自己身上的难堪,顾依晨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谋害这个女人,连欺负她、驱逐她的念头也没有过,就连前些天,她和霍天远闹了个令她颜面扫尽的桃色绯闻,她也没有想过要罪她于死地。李潇她怎么能狠得下心这样加害自己?
顾依晨悲凉地闭上了双眸,“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霍天远如果认清楚你是这样险恶的女人,你以为,他还能容得下你吗?”
李潇一懵,似乎也承受不了那一天的到来?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顾依晨,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被这伙人骗了,搞不好,我和你今天就交待在这里了,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天远恨不恨我吗?”
顾依晨的心底也是一片萧煞。
从车窗里望出去,这里荒郊野外的,如果霍天远真的不能满足那伙人的要求,她和李潇是真的有可能死于非命了。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直视进李潇漆黑的眸子里,“李主播,你不是他们的目标,一会儿如果有机会,你就赶紧逃吧!可是,你刚才也听到了,那个刀疤脸说了,回来就要弄~死我。临死前,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句真心话?”
李潇看了她一眼,眸色不明,“什么话?”
――“你是不是在骗我?婚后霍天远是不是从来没碰过你。还有,他办公室里的杜蕾斯,真的是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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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再见
踩着小土路来到海边,鲁大明颇嫌晦气地脱去衣服,蹲下~身子来,沾湿了衣服来清洗自己身上被顾依晨吐脏的地方……
手下阿德打来电话说,来接应他们的人马上就要到了,问他们现在所在的具体方位。
鲁大明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仔细地描述了一番。
阿德说十分钟就到。
鲁大明又叫彪子联系了一艘船,让停在西湾码头上,只等霍天远把货取出来,便要第一时间借水路运走这批货。
条子已经盯上他们了,他们必须要离开c市一段时间,暂避风头。
清洗干净之后,上了岸没多久,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从东岸驶了过来,直直地朝着鲁大明伫在路边的地方停下车子,“老大……”
话音未落,已经“唰”地一下拉开了中门……
鲁大明示意彪子先上车,又挥手示意原来随奔驰车一起的另外两个混混也上车,就见其中一个刚才开车的混混解开了电子锁,吆喝着同伙一起上前,一前一后地分别押了顾依晨和李潇走向商务车——
鲁大明点了一根烟,正站在商务车旁边吞吐着云雾,挟着香烟的那只手上套了一个、至少四五十克的明晃晃的黄金戒指,衬上他脖子那条可媲美狗链子一般粗的金项链,越发地透露出一种黑道毒枭的凶残意味:
大概是小时候看过太多港产的警匪片,在顾依晨的意识里,这些无恶不作的坏人,手指上都会套上一个硕大的金戒指,脖子也是会佩戴一条粗壮的金项链。鲁大明完全符合了她想像中的恶匪形象。
鲁大明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察觉到她轻屑的目光,抬手,将指间的香烟举至嘴边,深深地吸吸了一口,随即以一指利落地弹走烟蒂,又俯下脸来,冲着她的脸,狠狠地吐出一口烟雾,浓郁的烟味呛得她连声咳了起来,“咳咳——”
鲁大明冷哼了一记,又用一双阴鸷的双眸恶狠狠地瞪着她,“把她扔到最后排去!”
于是,顾依晨就被人推搡着,踉踉跄跄地跌进了九人座商务车的第三排座位上……
身子刚挨到椅座,她尚未从跌倒的姿势上抬起头来,一具庞大的身躯已经结结实实地压了上来,一手攫住她削尖的下颌,一手朝前座摊开了手心,“彪子,给我一卷黑胶带!老子要把这女人的嘴给堵严实了,我看她还能往哪里吐?!”
顾依晨吓得一脸碜白,清丽的眸光中透出了绝望的光芒,在男人蛮横的大手钳制下微微拧开脸,神色哀泣地看着随后也被推上车、禁~锢在中间一排座位上的李潇,嗓音凄婉,“你都看到了,我今天就算不死也没有脸再见他了,这样你还要骗我吗?”
前座有混混闻言就插科打诨地银笑道,“好好伺候我们老大!这样娇滴滴的小美人,他哪舍得让你死?”
顾依晨碜白着小脸怒斥,“我宁可死!”
当即被鲁大明狠狠地一掌招呼过来,“想死?没那么便宜!你吐了老子一身,今天不叫你见血,泄不了老子的心头恨!”
凌厉的大掌打在她犹是指印红肿的左脸上,一阵钻心的疼痛,火~辣辣地灼烧起来。顾依晨被打得趴在椅座上,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漂亮的菱形唇角渗出了一道鲜红的血丝,腥咸的味道恶心得让她想吐,
鲁大明却面目凶狠地用黑胶带堵上了她的嘴,猥~亵的大手抚向了她俏白的小脸——
屈辱的泪水自眼眶中溢出来,她拼着最后一点力气仰起脸来,对准鲁大明的鼻子,用她坚硬的额头狠狠地撞了上去!
“噢——”
鲁大明被她猝不及防的动作撞得眼前直冒金星,有腥腻的血液从鼻孔里流淌下来,伸手,擦了一记鼻子,手背上已是一片血红!
登时大怒,抡起手臂,左右开弓地连扇了顾依晨好几个大耳光,扇得她伏在椅座上颠砣了几下,却再也爬不起来。
鲁大明还不解恨,大手抓起她的秀发,按着她的脸深深地嵌进了车窗上,压得她整张脸都变了形,嘴角有潺潺的鲜血流了下来,泱红了她苍白的小脸,沿着她柔美的粉腮,濡湿了她身上的衣服,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车厢里晕染了开来……
李潇见她惨烈到这个样子,还是倔强地盯着自己,无声地质问着,执着地索要答案。
终究还是有些不忍,拧开脸,背对着她,以微不可闻的音量,轻声说了一句,“顾依晨,你赢了!”
顾依晨一怔,苍白的小脸随即漾开了一抹血红而艳丽的笑容:霍天远,我爱你,再见……
西湾,荒凉的公路上。
正在疾速赶往废弃仓库的霍天远突然心跳得厉害,慌张而紊乱。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缠缠~绵绵地唤他的名字,“霍天远,我爱你……霍天远,再见……”
眼前似乎晃动着小妻子凄美的小脸,他一个失神,险些撞上马路边上的防护栏!
心口还在剧烈地颤抖着,修长的十指紧紧地握住了方向盘,刚劲的力道攥得指节清晰地泛白,却怎么也抚平不了心头的惧意!
打着方向盘,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车道上,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疯一般地驰骋而去……
前方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他抹了一把方向盘,“唰”地一下飞快擦过!
黑色的劳斯莱斯超越了商务车,疾速地飞奔出几里路之后,却突然一个急刹,吱地一声骤停下来!
刚才,与商务车擦身而过的那一刹那,他似乎看见了一个红光闪闪的物体,虽然只是短暂得不足一秒的时间,可是,他确定他看见了那异样的红光!
他想了起来,昨晚一夜未能安眠的他,百无聊奈地翻起了小妻子的化妆台,不经意地翻出了那条被她嫌弃到只用来压箱底的鸽血红宝石项链——
全城唯一的一条价值不菲的名贵项链,送给她的那一刻,他已经暗示了他的心意,可惜她好像一直会错了意?
他细细地把玩了一番之后,清早的时候便带上它一起去见小妻子。
在车厢里缠着她淋漓尽致地索吻一阵,他咬着她的唇霸道地将项链重新圈上她细腻的脖颈,“顾依晨,你知道吗?拍下这条项链的时候,我说过,我要把它送给我最爱的女人。那一天,我不是心血来潮……”
小妮子懵懵懂懂地,似懂非懂,却是再也没有摘下项链……
那辆黑色商务车里面的人,会是她吗?
传说,那条项链是十六世纪的一个贵族公爵为了心爱的女人专门打造的,几经辗转地换了好几个主人,最后落入霍天远的手上时,链坠上除了仍然镶嵌有价值连城的红宝石以外,坠子里又添加上了一种极现代化的元素——红外线光束。
为了防止宝石被盗,珠宝公司在拍卖之前注入了红外线报警系统,当不属于主人的温度触碰上它,便会发出尖叫与放射出刺眼的红色光束。
刚才,霍天远分明在商务车上看到那种异样的光芒!
他冷峻的墨眸骤然一凛,向丁局长报告了自己的具体方位,又重新发动车子,掉转车头,沿着来时的路段原路疾速返回……
黑色的商务车迎了上来——
霍天远双眸凛冽,降下车窗,探出头去,大声呼唤,“顾依晨!”
商务车里面的人没有搭理他,逆向擦过他的车子,就继续往西湾仓库的方向疾驰而去。
霍天远遂又掉转车头追上来,迎着呼啦啦的北风大喊,“顾依晨!顾依晨,是你吗?”
就在几分钟前,鲁大明刚压上顾依晨的娇~躯,却被她身上的红宝石报警器吵得耳膜刺痛,又被那血红的光束刺得睁不开眼来,正气得怒火中烧,听见车外有人大声叫她的名字,气不过指使司机撞向旁边的车子。
霍天远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的气?
驾驶着品质超卓的劳斯莱斯就结结实实地给了商务车几下,愣是将对方车头、车身撞凹了好几处,才凛声招呼道,“车上是不是鲁老大的人?我是霍天远,你们先把我太太放了,我保证满足你们的任何要求……”
在商务车被撞得七荤八素、摇晃不堪的时候,鲁大明终于惊喜地听见,原来是他一直等着的人自动送上门来了!
连忙就叫司机停下了车子,又叫了一个手下过去收货,“霍总好本事!居然都找上我们的车子了!怎么样,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霍天远的劳斯莱斯在商务车前方约摸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跳下车,倚在车门上,神色冷峻地与坐在车上只探出一个头的鲁大明对峙着,“鲁老大,我得先确定我太太的安全。”
鲁大明指使彪子押着顾依晨下车,李潇在车厢里尖声哭叫了起来,“天远,还有我,你得救我啊……”
霍天远深邃的眸光却在看见小妻子满脸是血、一身狼狈时,瞬间腥红刺痛,修长干净的指甲紧攥得深深泛白!
接到编缉通知,修文花了点时间,抱歉让亲们久等了!╭(╯3╰)╮。这个文前前后后被迫改过两三次了,唉,作者挣点钱真不容易啊!
为你,劈出一片生天
西湾。
荒凉的公路上,霍天远颀长挺拔的身躯倚在车门上,却是双眸腥红地盯着十米开外的小妻子一身血衣的狼狈与痛楚,心底瞬间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一成不变的冷峻神色之下,修长干净的十指已经被紧攥至深深泛白!
――鲁大明,你这个人渣,你死定了!连我都舍不得伤她一分,你tm居然该死的让她流了血!
隔了一段不算太近的距离,鲁大明没有看清楚他深不可测的眸光,只觉得这男人表情太过冷静、气场过于强大,被他派去取货的混混被霍天远这么一瞪眼,竟然杵在原地,不敢前进半步!
饶是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彪子,在接收到他冷冷的目光落在他缚着顾依晨的双手上时,仍是莫名地有些怯场,迟疑地扭头看向了只从车里露出一张脸来的鲁大明,“老大,要放人吗?”
被鲁大明一掌拍在黝黑的脑壳上,“猪脑子!货还没收到,放什么人?!”
被打的彪子委屈地扭回头来,推搡起一旁杵着的弟兄,“还愣着干什么?老大叫你过去收货。”
那人只好忐忑不安地蠕动身体向前,来到霍天远的面前,“货呢?”
霍天远敛下墨眸,不着痕迹地睨了一眼腕上的表针:最多还要五分钟,丁局长就会带着一帮警员赶来救援。还有发小乔峥岩的一个师团。不灭了这伙渣滓,他怎么替小妻子报仇雪恨?
他抬眸看向车上的鲁大明,凛冽的嘴角掠过了一丝诡秘的弧度,“鲁老大,这不太合规矩吧?你们人多势众对付我一个,万一我交了货,你不肯放人,我岂不是只能吃哑巴亏?”
鲁大明挑眉,目光阴沉地打量了他一番,心底琢磨起来――
不料,本来倚在车门上的霍天远随即就拉开车门跳上车,“如果鲁老大是打算用抢的,那我也只能跟你们同归于尽了!”
说着,竟是真的发动引擎,作状要朝鲁大明所乘的商务车撞过来!!!
他的车子性能好,车子启动之后,已然气势汹汹地直扑而至!
鲁大明这一惊可不小,这小子有勇有谋,想要明抢,显然有欠妥贴。忙冲他大吼,“一手交货、一手交人!”
霍天远这才踩下急刹,两辆车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减了一半。
越发能清楚地看见小妻子唇边泱红的血迹,一张俏白的小脸已经层层叠叠地交错着鲜明的红肿掌印,看得他格外地心疼。
只想不顾一切地奔上前,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好好地抚去她所有的痛楚与伤痕。
可是,现在却不行。他车尾箱里根本没有任何的货品,意气用事的话,他非但救不回自己心爱的小妻子,反而还会搭上自己的一条小命,算上她腹中的小宝贝,他们一家三口就彻底交待在这里了!
他降下车窗,“货在车尾箱里,你先放了我太太,我领你的人来验货、取货,否则免谈!”
他知道,鲁大明这批货价值数亿,而且,有人为了这批货买了他的人头,但凡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鲁大明也会千方百计地把货弄回来的。
顾依晨能不能安全地回来,就在他这一念之间了!
鲁大明沉吟不语,“…………”
关于霍天远的传说,他在c市也是听过不少的,雷厉风行而且手段高明。
如果他真的放了顾依晨,岂不是让他没了后顾之忧?他还会乖乖地交出货吗?
霍天远淡漠地笑了笑,“怎么,鲁老大是不相信你手下的实力?这样,你放了我太太,我下来当你的人质,你可以派三个人过来取货,或者你们全都一起过来,怎么样?你总不会以为,我区区霍天远就能把你们六七个人全都放倒吧?”
鲁大明想了想,觉得这种可能也不大。(.好看的小说)而且,他身上还有藏着一把手枪呢!实在不行,他就直接赏霍天远一颗子弹!
他努努嘴,示意彪子松开顾依晨――
她身子一软,差点就栽倒地上,霍天远一个箭步上前,修长的双臂已经稳稳地托住她绵软的娇~躯,深邃的墨眸里渗出了浓郁的血丝,嗓音嘶哑而夹着沉痛,“顾依晨――”
顾依晨将自己冰凉的小脸紧紧地贴上男人温热的胸口,清楚地听见他健沉有力的心跳突然变得紊乱失律,那样地熟悉,那样地可靠,让她格外地心安和依赖。
最后的一丝防备与不安,终于消失在他健硕的臂弯里,她喃喃地唤了一声,“霍天远,对不起……”
对不起,曾经怀疑你对我的忠诚;
对不起,让你因为我而不惜以身涉险。
霍天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扶起她瘫软的身子,一个拦腰抱起,转身,大步地走向身后的劳斯莱斯,在彪子他们跟上来之前,咬在她耳边低声嘱咐,“顾依晨,你听好,不管有多难受,也得再坚持一下。上车之后,立刻发动车子走人,听清楚了吗?”
顾依晨才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顿时又紧绷起来,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紧盯着头顶上那张、在片刻间已经变得若无其事的俊脸,染了血的小脸犹是碜白得惊人,“你――”
可是,彪子已经跟上来了,粗暴地打断了两个人的说话,“不许说话!不许耍花样!”
劳斯莱斯主驾座这边的车门,是他刚才下车时没有关上的,霍天远紧抿着薄唇,微微抬臂就将怀里的顾依晨放了进去……
彪子拧了一下眉头,“放副座上。”
霍天远扭头看了他一眼,“这边车门开着,我就近。你不想早点拿到货吗?”
提到货,彪子便住了口:也罢,这女人被老大伤得这样重了,谅她也逃不掉。
霍天远回过来头又是那样深深地看了双颊红肿的小妻子一眼,“记住了!”
顾依晨丽眸中泛起了氤氲的水雾,对上他的眸光轻轻地摇头:她怎么会不懂?他这是在用自己的牺牲来换取她的安全。
不管车上有没有鲁大明他们想要的货品,没有救援的话,她和霍天远是一个也跑不了的!因为,鲁大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们!
霍天远深邃的双眸冷峻了起来,冷声低喝,“听话!”
话音未落,已经被彪子一把拽了过去,“别磨磨蹭蹭的,赶紧打开尾箱!”
霍天远抬腿,一脚踢上车门关上,又吼了一声,“顾依晨,听话!我跟你保证,我不会有事的……”
顾依晨含着晶莹的泪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已经拽着霍天远去到了车子后面,叫嚷着要他打开尾箱,“把货拿出来!”
倒车镜里的霍天远又朝她投来凛冽的一瞥,“顾依晨!!!”夹着浓浓的恳求意味!
她知道那一瞥之中隐含的深意:再不走,她和他都会没命!可是,她又怎么可以丢下他,一个人苟且偷生?霍天远腥红的血眸里已然心痛欲绝,“顾依晨,就当为了孩子,好吗!”
顾依晨咻地惊醒!
――是啊,孩子!她和他的孩子,她还要保护这个孩子!
抹干眼泪,咬紧牙根,她狠下心来,重重地踩下了油门!
进口的劳斯莱斯当即“吱溜”一声飞驰出去,巨大的冲力险些让车后的彪子一伙人踉跄跌倒!
反应过来,几个人就一起合力揪住了霍天远,“妈~的!竟敢跟老子耍诈!!!”
数不清的拳头顿时如雨注般地,悉数凶暴地咂上了他的头上、脸上、身上……
被迫滞留在商务车里的李潇看到这一幕时,惊得目瞪口呆:霍天远,顾依晨对你就有那么重要吗?为了救她,你甚至都已经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了吗?
自始至终,他的眼睛里就没有看见她,哪怕她在车上叫得如此撕心裂肺!
她是那样渴望他来救她,就算只是一句安抚的话,她也会感动到落泪的。可是,为什么就只有顾依晨,为什么他宁可不要命,也要给顾依晨劈出一片生天?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也从来不曾走进他的心!她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想要触摸他的真心,最后才发现,那颗心脏原来是她的禁区!
――霍天远,你好残忍!
紧踩着油门的脚尖始终不敢松开来,顾依晨含着泪从倒车镜里,看到那样高贵矜持的霍天远竟然被几个小混混围攻,却仍奋力反击、又被狠狠打倒的样子,她朦胧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心纠痛成一团……
那一记记残暴的拳头,就好比是重重地咂在了她心口上!
疼!痛!不可自抑的剧痛!
荒凉的公路上,顾依晨不知道自己开出去了多远,也不知道鲁大明的那辆黑色商务车,到底是什么时候从后面紧追了上来,他粗戛的嗓音从降下的车窗里传了过来,透着凶残的警告意味,
“霍太太,你再不停车的话,我的兄弟一定会生生地把你老公打死,决不会手软!到时你可不要怪我们太残忍,缺胳膊断腿的事,我们干过不少……”
顾依晨浑身都在颤抖,眼前惊骇地晃动着霍天远浑身是血、又残缺不全的身躯,只觉得心都要一片片地碎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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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棉的拥抱
空旷的公路上,黑色的劳斯莱斯蓦地一个急转弯,不堪重负的齿轮在靛青色的柏油路面上,尖锐地划过了几道清晰的齿印,
突兀的动作、过大的幅度让整个车身都剧烈地陡颤了起来,也让后面紧跟上来的黑色商务车,几乎措手不及地险些撞上来!
顾依晨听到后面传来了刺耳的急刹声,随后是不得已猛地撞上防护栏的咔嚓声,以及鲁大明粗鄙的怒骂声,“臭表子!老子死不了的话,非要弄~死你不可!……”
她这才惨白着小脸地松开脚下的油门,抹着方向盘从倾斜的车身上拧回到正常的车道上,才又再次踩下油门,直踩到底,沿着原路掉头回去――
鲁大明的车子被撞得不轻,车头都瘪了一大块,最好他的车子发动不响了,那么,她就有更足够的时间去救霍天远。[.超多好看小说]
她不敢想像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会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子,也无法承受鲁大明所说的让他落到那种缺胳膊断更的悲惨地步!
――古语有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可是,霍天远,如果老天爷今天一定要亡我们,我也绝不会丢下你独活!
顾依晨的祈祷并没有实现。
鲁大明所乘坐的商务车虽然被撞得不轻,但是,显然还是能上路的。倒车,退开防护栏,又掉头从后面追了上来……
顾依晨苍白的小脸越发地碜人了,心慌得厉害,好几次偏离了车道,被黑色的商务车越追越近,鲁大明残佞的声音再次从后面传了过来,“追上去,撞她!臭表子,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感觉到车尾被剧烈地撞击着,顾依晨却不敢回头,脚尖紧紧地踩着油门,瞪大了双眸紧盯着前方,只希望还能再开快一点,能够甩掉后面的尾巴。(.好看的小说)
鲁大明显然也察觉了她的意图,吩咐开车的手下加快速度超越她,要抢在她去救霍天远之前将她的车子拦截下来。
只是,这世界顶级名车的质量实在是过硬,饶是顾依晨开得战战兢兢,商务车卯足了劲也只能与她并驾齐驱而已。
鲁大明心底渐渐地有些抑制不住的躁狂起来……
更糟糕的是,他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警迪声,正呼啸着朝着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
凶狠的眉目之间顿时更见煞气:他终于明白,霍天远刚才为什么会那么肯定地向顾依晨保证,他不会有事的。
这个臭小子竟敢报了警!早上才害得他的女人进了局里,现在还想害他和手下的兄弟们被警察一网打尽,是吗?
姓霍的,此仇不共戴天!
眼角冷冷地扫了一眼旁边忙于应付被超车的顾依晨,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冷声喝道,“贴上她的车子,让我跳上她的车子!”
又伸手,指了指被安置在第二排座位上的李潇。“条子追上来了,你带上这个女人先走,先去接应彪子他们,码头汇合!”
开车的混混连声答应着,抹着方向盘贴近旁边的劳斯莱斯――
越来越清晰的警迪声让顾依晨安心了不少,虽然还是担心霍天远,却还是生出了更多的希望:希望警察能来得更快一点,希望霍天远能再多挺个几分钟,希望还能听到他深情地唤她,“顾依晨,我爱你!”……
可是,后座却突然传来了“啪啪啪……”的一阵脆响,她飞快地回头,却立刻大惊失色!
那个刀疤脸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车里钻了出来,一手扣着车顶,一手拿了一个车子配套的红色消防栓狠狠地咂向她的车窗,坚硬的玻璃窗被咂开了一大块,
他一边继续咂着尖锐的边角,一边面露狰狞地问她,“是你乖乖地停下来让我上去,还是我爬上去狠狠地弄死你?”
顾依晨吓坏了,踩在油门上的脚尖一颤,车子差点死火!
慌忙又踩下去――
劳斯莱斯的速度再度飞快起来……
鲁大明知道了,这个女人是绝不会屈服的。
凶残的刀疤脸剧烈地抽~搐了一记,用力地咂下车窗上的最后的一块碎玻璃,扔开手里的消防栓,又探出一手勾住了她的车门顶盖,一个悬空跃入,庞大的身躯已经安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上!
顾依晨尖叫了一声,“啊……”男人阴森森地佞笑着跳到了前排的副驾座上,“霍太太,我们又见面了!”
话音未落,一杆冰冷的枪口已经抵上了她柔软的腰际,“你不是很能跑吗?一直开,不许停下来!否则,我就一枪打死你!”
坚硬的异物触感,让顾依晨瞬间僵直了身体,却不得不照办。
车子“唰”地一下擦过了霍天远的身旁疾驰而去,她明明看到了他俊逸的脸孔溢出了鲜红的血丝,明明听到了他那一声情深饱满的,“顾依晨……”
可是,却不敢踩下煞车,只能流着泪默默地看着倒车镜里,他越来越远去而模糊的身影……
空旷的公路上,霍天远正地以双手撑在地面略显艰难地站起来,他的身上有多处挂彩的地方,样子很是有些狼狈,可是,抬起指腹擦拭嘴边血迹的动作却依然不失优雅――
就在刚才,听见警迪声越来越清晰尖锐的音量,而之前殴打他的混混们慌忙跳上商务车匆匆逃窜作鸟兽散,霍天远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些混混们都坐商务车逃走了,警车又拉响警报赶来了救援,顾依晨应该已经安全了!
……
缓缓抬眸,看见自己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重又疾驰着奔了过来,他甚至有些惊喜地叫出了小妻子的名字,“顾依晨……”
及到见她连半分减速也不曾有过,就直接擦过自己身旁飞快离去,他才察觉有异。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可是,很明显,小妻子再一次被迫当了人质。
站在耀眼的阳光下,霍天远自怀里取出手机,第一次失控地朝着发小乔峥岩大吼,“十分钟之内你不把西湾码头围个水泄不通,我tm立马跟你绝交!”
西湾上空。乔峥岩坐在军用的直升机上被他这么一顿吼,身旁的几位高级将领全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冷毅刚硬的俊脸不由狠抽了一记,“你紧张什么?不是说不喜欢人家吗?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霍天远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乔军长,我可不是在威胁你,如果我老婆少了一根头发,你那个宝贝妹妹的事我也不管了!”
乔峥岩这才声线一凛,下达命令,“传令下去,全师立刻赶往西湾码头,不准放走一艘船,一个人!”
霍天远嗓音低沉地说了一声“谢谢”便挂断了通话,跳上随后赶至的警车,匆匆追赶远去了的劳斯莱斯……这条公路一直开到尽头,便是c市最大的港口――西湾码头。
所以,他断定鲁大明一伙必定是预订了逃跑的船只,才要求乔峥岩带领部队封~锁整个码头的。
鲁大明赶到码头的时候,发现现场已经被重兵布控过了,想要掉转车头,身后的警车又追了上来,他陷入了一种无路可走、亦无路可退的绝境。
阿德和彪子围了上来,“老大,那些当兵的把船扣住了,我们走不掉了,怎么办?”
鲁大明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他又不是没长眼,还用得着他们说吗?
略一沉吟,就把车里的顾依晨给拽了下来,“用她来换。”又命令彪子和阿德去车尾箱取货――
然而,当他们打开尾箱才发现,里面原来什么也没有!
鲁大明气得连飚了一串脏话,“…………”
明亮整洁的码头大厅里,他扭着顾依晨的手,用她的身体挡在身前,又吩咐手下将李潇也推了出来,与围上前来的警察和霍天远谈判,“霍总,请马上给我和我的弟兄安排一艘船离开c市。否则,你太太的安全我就保证不了了!”
他狞笑着,以黑漆漆的枪口紧抵在顾依晨的太阳穴上,作状要扣下扳机――
霍天远面色咻地僵滞,惊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当着他的面就给乔峥岩打电话,“峥岩,你给他一艘船。”
正在大厅暗处指挥剿匪计划的乔峥岩却是“啪”地一声挂断电话,扬起一手,迅速落下,“西南面、东南面、西南面,出击!反抗者,当场击毙!”
――敢跟他乔峥岩谈条件者,一律剿杀无商量!
职业军人的动作,快!准!狠!几乎就是在一瞬间,鲁大明一伙已经狼狈地落了网……
霍天远高大的身躯在妻子获救的那一刻,也飞快地奔了过去,一下子将她拥进自己健硕的怀抱里,“顾依晨……”
修长有力的双臂紧箍在她纤柔的蜂腰上,紧紧地,似乎恨不得把她深深地嵌入自己体内!
一个经历了惊心动魄之旅后的缠~绵拥抱,他和她都有一点舍不得分开。
可是,突然,她却用力地推开了他,力道大至让毫无防备的他一连踉跄了好几步,他愠怒,“顾依晨!!!”
耳边却在此时响起“砰”的一记巨响,一颗在阳光下闪烁出锃亮光芒的子弹从眼前嗖嗖飞过,笔直地朝着小妻子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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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哭了?
市人民医院。(.)
一辆ru白色车身标注着红十字标志的救护车风驰电掣地驶了进来,而平时人流繁杂的医院门口,早已被保安拉警戒线清过了场,年过半百的院长领着一众资深的医生神情严谨地早早守候在此。
救护车停下,医护人员迅速地从车上推下来一具满身血污的年轻女子,虚弱地闭着双眸,气息微弱。
同时跳下来的还有一个修长精硕的男子,温厚的大掌紧攥着女子的双手,嗓音凛冽地斥责道,
“顾依晨,闭嘴!不准说话,更不准再说你死不死的!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敢死掉,我非但不会帮你扛起顾氏,也不会替你照顾岳父岳母,我还要让这帮救不了你的笨蛋统统拉去陪葬……我要让你做鬼也做不安心,你听到了没有?!”
一旁的院长和众多医生顿时满脸黑线:霍总,生死由命,医生不是神啊!
移动病床上,被人一路推往急救室的顾依晨,艰难地掀起了一点眼皮,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眼皮实在太沉重了,她只挣扎了几秒,便又颓然地闭上了……
眼前一片骤黑。耳边响彻起男人熟悉的低沉嗓音,赫然是变了调的尖锐而恐慌,“顾依晨!……”
她无力地动了一下手指,想要安慰他,却又什么也做不了,不甘心地坠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顾依晨!!!”
霍天远又大叫了一声,深邃的双眸里此时已经满布腥红的血丝,深沉的恐惧和疼痛占据了他所有的意识,他是这样地害怕失去她!
紧攥着她的双手怎么也不肯松开,像是要用力地将她从死神的手里拉回来,拉回来他的身边,永永远远地不许再离开!
病人的情况危急,一旁跟随病床前行的医生们已在忙于急救。到了手术室门口,当即口吻严肃地将霍天远拒之门外……
乔峥岩随后跟过来,看到的就是霍天远失魂落魄地伫在手术室门外,身形僵硬而木然。
不由得轻轻地摇了摇头:是他的疏忽,没想到那个叫鲁大明的毒贩子还挺凶残的!也可能是霍天远这次害他的损失实在太大了,这渣滓居然在被41军的将士制服了之后还妄图反抗,被他在挣扎之中夺走了先前被缴走的手枪,竟是咬牙切齿地对准霍天远背后就崩了一枪!
乔峥岩立马就掏出佩枪,一枪击中鲁大明握枪的手臂!
可还是迟了!鲁大明枪里的子弹已经飞了出去……
更令乔峥岩惊讶的是,正与霍天远拥抱着的顾依晨也发现了鲁大明放出的冷枪,竟然不顾一切地推开了丈夫……
子弹从她胸前穿透而过的那一刻,他看到,一向冷静自持的发小突然疯了一般地扑了过去,一付天塌地陷的惶恐与惧怕,“顾依晨……顾依晨……”
他才知道,原来陷进情网的,并不是只有自己。霍天远对妻子的用情之深,恐怕并不比自己对心底藏着的那个人少。
只是,他却没有发小的好运气,有一个肯为自己心甘情愿挨枪子儿的女人。
说不清楚是羡慕,还是安慰,他轻轻地拍了拍霍天远僵硬的肩膀,拉着他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不要太担心,这里的医疗设备都很先进,老爷子又专门关照过,不会有事的。”
霍天远茫然地看着他,嗓音嘶哑而破碎,夹着惶恐与痛楚,“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提防,怎么就被她推开了?”
深陷的眼窝里赫然已有涩意,腥红中泛起点点水光。
“嫂子会没事的。”乔峥岩懂得这种绝望而自责的眸光背后意味着什么,心中亦是艰涩莫名,与其说一百名安慰的话,不如直接告诉他,他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就像那日绝决的离别,千言万语,他只想听她说一句留下的话。明明知道她不会说,他还是深深地期待过。
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突然灭了。面色木然的霍天远瞬即一下子站了起来――
手术室的玻璃门被拉了开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白袍口罩手套全付武装的医护人员,“霍先生!霍先生……”
霍天远修长的身躯微颤着迎了上去,“我是!我太太怎么样了?”
那人一边摘着手套,一边将一份手术同意书递到霍天远面前,“病人失血过多,孩子保不住了,你得签份手术同意书,我们才能做手术。”
看着手中的流产同意书,霍天远握着笔的手顿住了,“…………”
那人深知这是个惹不起的主儿,又讷讷地解释,“霍先生,我们真的尽力了!可是,霍太太的体质比较虚弱,中弹之前又受惊过度,实际上在送来医院之前,霍太太就已经流产了!你如果还不赶快签署这份同意书,只怕霍太太也会有生命危险……”
霍天远这才捏紧笔,“唰唰唰……”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医护人员接过手术同意书转身再度折回急救室……
闻讯赶来的老爷子听说孙媳妇流产后,气得当场就给丁局长挂了一个电话,“必须从严从重来办!一个也不许放过!”
老太太心疼地抚着霍天远的大手,“小远,你不要难过。你和晨晨还年轻,等晨晨养好身体了,咱再怀一个,不难受……”
霍省长和霍夫人随后也赶到了医院,听说了之后,也都有些忧伤,霍夫人和老太太分别坐在霍天远一左一右,轮流宽慰着他,又教给他一些安抚小妻子的技巧。
乔峥岩见这一大家子都笼罩在愁云满雾之中,心知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遂与老首长叙过几句旧话之后,便以军务繁忙为由匆匆告别。霍天远情绪低落地唤了他一声,“你放心,她很好。”
乔峥岩顿住脚步,回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保重。”
霍天远没有再看他,有点焦灼地看向手术室仍在亮着的红色小灯:手术已经做了将近一个小时了,为什么还没有结束?顾依晨,孩子没了,你会恨我吗?……
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在手术室的门再一次拉开时安定下来――
院长满头是汗地领着一众医生走出来,权威地宣布,“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一会转到普通病房,你们就可以去看她了。”
霍天远紧绷的身体这才松缓下来,沉眸道谢,“谢谢院长。”
院长轻轻地摆了摆手,又上前握住了老首长的手,“霍老,我惭愧,才疏学浅,您孙媳妇的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是――”
话说到这里,却又晦涩地摇了头,颇有顾忌地看了一旁霍天远一眼,咽下了嘴边的话语,改口道,“我先去整理一下,你们把住院手续办一下就能去看病人了。”
白袍大褂的身影随即越过众人,引着霍老爷子一起,朝着走廊里走了过去……
角落里,李潇怯怯地看着手术室门口面色沉重的霍天远,听见院长低声跟身旁的霍老爷子说,“霍老,这件事我跟小霍先生实在是难以启齿,你看他们小俩口刚新婚燕尔的,我实在是不忍心啊……”
她心里一个激灵,收回投在霍天远身上的目光,转身,慑手慑脚地尾随在院长和老爷子身后……
配套齐全的高干专用病房里,顾依晨醒过来的时候,从霍夫人和老太太勉强的笑容中,猜到了自己流产的事实。
可是,看见两位长辈一个劲地温和安抚她,她也只能忍痛假装不知。
霍天远默默地看着她恬淡的笑容,只觉得心酸得厉害。
也不知道当初他怎么就看走了眼,竟然会觉得她心机深沉?这丫头除了倔强之外,其实还真的是个很让人心疼又孝顺的女孩。难怪母亲和奶奶都一直对她偏爱有加。
恍惚之间,接收到小妻子投来的目光,他才知道,母亲和奶奶已经装不下去了,安慰了顾依晨几句便要告辞,她这是拜托自己送一下她们。
霍天远于是拥着母亲和奶奶一起走出病房,却在门口看见了坐在座椅上闷头抽烟的老爷子,“爷爷?”他不进去探望病人,坐在外面干什么?
可老爷子却没有看他,沉着脸率先走进了电梯,又对他挥手,“行了,你进去吧!”
霍天远微微蹙了一记剑眉:老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
电梯门缓缓关闭……
霍天远转身,往病房的方向去――
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安慰失去孩子的小妻子。
走进病房,却见小妻子面色平静地闭着双眼在浅寐。
――她这哪里是睡觉,分明是在躲着他,不想面对那个让他和她都难过的事实而已。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修长笔直的双腿停在她的床前,沉吟片刻,便在床沿上坐了下来,“顾依晨――”
没想到,小妻子闻言即虚弱地睁开了双眼,又牵强地扯了一记唇角,竟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刚才叫那么大声,你哭了啊?……”
霍天远愣了愣,想起她进手术室前的那一幕,棱角分明的俊脸瞬即煞黑一片,低吼,“没有!”
像话吗,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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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们生一个足球队
雪白的病房,顾依晨怯生生地瞥了一眼床沿上那个俊脸黑煞的男人,白皙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洁白的被褥,小脸纠结地咬了一记下唇,低声嘟哝了一句,“我还以为,你真的很爱我呢――”
霍天远浓密英挺的剑眉蓦地蹙得更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哭了没哭,跟我爱不爱你有什么关系?”
顾依晨又是那样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秀美的黛眉下睫毛轻颤,“人家说,肯为你流泪的男人才是真心爱你……”
霍天远冷峻的面容微微地抽了抽,“谁说的?”
“…………”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霍先生,你不要拉着我一起跑题!
顾依晨垂下了双眸,却是悄悄地将手里的手机给藏进了被褥里。(.)
这个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霍天远的视线。俊脸不由地又沉了几分,长臂探过去,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的手与手机一起拽了出来――
还以为又是谁在挑唆她,没想到,她是在看一本言情小说,上面有这么一句,
“……当她回头,屏风后的男人飞快地背转了过去,迎着光的暗影下,男人精雕细琢的完美侧脸上隐约有晶莹的浮光在闪动。那一刻,她听见,自己用冷漠和恨意层层筑起的坚硬心房在一寸寸坍塌瓦解――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男人是爱你的,那么,这个肯为你流泪的男人一定是在用一颗最真的心在深爱着你……”
霍天远顿觉眼晕得厉害,“顾依晨,这是小说,又不是真的……”
顾依晨还是低敛着美目,“小说也是来源于生活。”
霍天远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伸手,将手机塞回到她手上,又抬臂,以男人独有的温热而长着薄茧的大手,轻轻地抚上她仍然红肿未褪的小脸,郁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傻瓜!为你流血都可以,区区两滴眼泪算什么?”
顾依晨抬起头来,努力地眨巴着双眼,那长而卷的漂亮眼睫毛就在霍天远眼前眨了又眨,就是不肯让他看见她眼眶里已经氤氲开来的湿意在迅速地蔓延,不想在他面前哭。
这样的体贴与倔强,却让他心底对她的怜惜又加深了几分,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抚向她的眼角,一点点地润饰去她咸腥的泪水,磁性低沉的嗓音散发出让人软弱和安心的柔情,
“哭吧!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在我面前,没什么好掩饰的。你是我老婆,有权利在老公身上发~泄任何的情绪……”
顾依晨拼命压抑的情绪被他挑了起来,只觉得越发地酸涩难忍,鼻子里有呜咽的声音,“为什么?”
霍天远深深地看她一眼,伸手,搂过她白皙的粉颈,将她黝黑的小脑袋轻轻扳过来,压在自己浑厚的肩膀上,
“顾依晨,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是真心爱你吗?是那个连你做了鬼也不让你安心的男人,如果你死了,他也活下去了……”
顾依晨隐忍的泪水因为他的话而瞬间冲毁了闸门,一泄千里,溃不成军!
――“顾依晨,闭嘴!不准说话,更不准再说你死不死的!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敢死掉,我非但不会帮你扛起顾氏,也不会替你照顾岳父岳母,我还要让这帮救不了你的笨蛋统统拉去陪葬……我要让你做鬼也做不安心,你听到了没有?!”
没有忘记在她交待遗言的那一刻,这个男人是有多么凶狠地斥责她!也没有人会比她更能体会,那一刻他心底的恐惧与疼痛有多么深重!
这个男人是在用力地告诉她,他有多爱她,毁天灭地,为的不过就是她顾依晨!
泪水,濡湿了他肩上的衣物,也冰冷了她的小脸,他轻轻地抬起她的脸颊,挪到另一边干躁的肩膀上,他就那样任由她哭,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直至她哭得整个人都轻颤起来,也只是轻轻地拍抚着她的后背,连一句不耐烦也不曾有过。
哭湿了他两边的肩膀,他又将她哭得冰凉的小脸移到他健硕的胸膛前,靠在他温热的心口上,任由她抽抽噎噎地哭着。
感觉她的情绪在一点一点地回落,他才以修长的手指抬起她哭得一片狼藉的小脸,抽过几张柔软的雪白面纸,眉眼温柔地替她擦拭起腮边的泪水,“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叫人去买。”
顾依晨却怔怔地看着他,哭得通红的小鼻子一颤一颤地,“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霍天远显然知道她要说什么,俯下唇来,吮住了她柔软的唇瓣,磁性的嗓音温柔地安抚她内心的痛楚,“还会有的。顾依晨,只要你想要,以后,我们可以生一个足球队……”
男人滚烫而霸道的气息一点一点地渗入她的体温里,在她疼痛的灵魂里注入了一股奇异的魔力,她在痛苦中又渐渐地看到了希望:“我们的孩子吗?”
男人以凉薄的双唇一一吻去她粉腮上的泪珠,任由腥咸的味道在整个口腔内晕染开来,“当然,是我们最珍贵的孩子。”
顾依晨抬头,看进男人幽深如一泓清潭的瞳眸里,喃喃地重复道,“我们最珍贵的孩子……也包括他吗?”
霍天远俊颜微黯,“嗯。”
即便只是一个意外夭折的小生命,但是,在父母的眼里,他仍然是独一无二的珍贵的孩子。
顾依晨终于有些释怀了,重新将脸埋进男人温厚的胸膛前,默默地透过窗口,看向外面渐渐漆黑的夜幕:孩子,你听到了吗?爸爸说,你也是他心里最珍贵的孩子。
……
稍晚的时候,顾太太携同坐着轮椅的顾董事长也一起来了医院,看到霍天远在病房里陪着女儿,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
这个男人虽然为顾氏立了一件功,可他和别的女人传过绯闻,现在女儿也流产了,他还缠上来干什么?最要命的是,晨晨这个傻孩子,干嘛要为了救他让自己受伤?
顾董事长眼底流露出对女儿的深深疼惜,看待霍天远的目光也越来越犀利。
见顾太太正在喂女儿进食,便沉声开口道,“天远,你陪我到外面抽根烟。”
霍天远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顺从地走过来,推了顾董事长的轮椅就往外面去――
出了病房,霍天远便停下脚步,又从身上掏出一盒香烟,取出一支递给了顾董事长,谦恭地低头喊了一声,“爸。”
顾董事长目光沉滞地睨了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香烟夹在二指间,霍天远又微微地躬下身子,取出打火机来给他点火,蓝色的小火苗冉冉燃起,灼亮了烟圈,只维持了几秒,又微微地黯淡下去,只余了一缕缭缭升起的烟雾,才能看得出香烟仍在燃着。
顾董事长举起来,放至嘴边,轻轻地吸了一口,让那点微弱的红光继续燃起来,漆黑的眸子里有不明闪烁的浮光,他在暗暗地沉淀着心事。
霍天远察觉出来了,却并不点破。只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细长白面的香烟,给自己点燃了,表情平静地吞吐着白色的烟雾,冷峻的脸庞在一片氤氲开来的朦胧白雾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熟而迷人的味道,引得一旁经过的小~护~士连连回眸侧目,爱慕的眼神甚至透露出一股赤果果的意味。
看得一旁的顾董事长越发地眉头深锁:这是一个浑身都在发光的男人,又岂是他那个单纯又死心眼的女儿能驾驭得了的?
又抽了一口指间的香烟,顾董事长自行滑动起身下的轮椅,“到前面的休息区,我们谈一谈。”
霍天远已经摁熄了手边的烟蒂,上前一步,按住了轮椅,“爸,我来。”
顾董事长没有吭声,松开手,任他推着自己往前走……
直至确定病房里的一双母女已经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顾董事长才眉目清冷地再度开口,“当初,你是因为晨晨怀了孩子才娶她的。现在,孩子也没了,你也不用对她负什么责任了!改天去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霍天远蹙起了眉宇,朗声道,“爸,我说过,我是不会跟晨晨离婚的――”
顾董事长嘴角一抽,伸手,重重地烟蒂摁熄在一旁的环保清洁箱顶的烟灰盅里,
“别跟我说,你有多爱我的女儿!霍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调查过了,你连蜜月都带着那个女人一起住的酒店,一起坐同一个航班回的国!晨晨这个傻孩子,一直瞒了我们这么久……”
霍天远冷峻的神色闪过了一丝愧疚:“这件事是我处理得不够妥当。但是,爸,我可以保证,婚后我真的没有背叛过晨晨!当时我的确是订了两间套房,准备跟晨晨一人住一间的,潇潇的出现是个意外……”
安静的休息区内,一阵女人的高跟鞋掷地声“笃笃笃……”地响起,最后声音消失时,霍天远感觉一抹米灰色的身影停在了自己身后!
他诧异地回头,却对上了一张笑意嫣然的妩媚脸孔,“天远,我有个意外的惊喜要告诉你!医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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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惊喜
李潇搭电梯上来,抬头看见霍天远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休息区的人群里鹤立鸡群地伫立着,妩媚的俏脸上不觉染上一抹娇柔,快走两步,朝着他直奔过去――
正要开口唤他,却没有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么一句:“……爸,我可以保证,婚后我真的没有背叛过晨晨!……潇潇的出现是个意外。[]”
她顿住脚步,俏脸上掠过了一丝狞笑:她只是个意外么?可是,霍天远,你还不知道吧?我这里还有一个天大的意外惊喜等着你呢!
敛起心底的思绪,她隐去嘴边的狞笑,踩着脚下的高跟鞋“笃笃笃……”地来到了霍天远的身后,对上他诧异回眸的目光,她笑得越发地妩媚嫣然,
“天远,我有个意外的惊喜要告诉你!医生说,我们的宝宝很健康,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你看,这是我刚刚去做的孕检报告――”
她艳丽的脸孔上略带了几分娇羞,整个人像是笼罩上了一层幸福的光芒,迎上顾董事长和霍天远晦暗不明的眸光,又将手中捏着的一纸报告递到了霍天远面前――
分明却又是故意的,只递到霍天远胸腹以下的高度,即便是坐着轮椅的顾董事长,也完全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是一份孕妇的b超图片!
顾董事长的脸色变得满布青霾,灼烈的视线毫不客气地射到霍天远削刻完美的俊脸上!!!
――外面的女人都亲自找上门了,他倒是要看看,霍天远还有什么话可说?!
喉结莫名地滚动了一下,霍天远挑起眉峰,不悦地看向李潇娇柔得过份的脸孔,“潇潇,我再说一次,孩子――”
李潇俏脸邳变,不顾手里攥着一份b超图片,就一下子扑进了他怀里,纤长的双臂更是紧紧地环上了他结实的脖颈,将脸埋在他浑厚坚实的肩膀上,便状似伤心地哭诉了起来,
“天远,我知道,霍家的长辈们都在热切地期盼着顾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早日出生,你为了顾及他们的感受,才一直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我理解你不想背负出~轨的骂名,也不想伤害顾小姐的心情,可是,天远,现在的情况变了!你现在跟顾小姐离婚,霍家长辈是绝对不会再拦着你的!因为――顾小姐的孩子没了,而且,她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
霍天远心头一震,棱角分明的出色五官上赫然染上了一层愠怒,“潇潇!你在胡说什么?!你不知道吗,这个可是我岳父――”
李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以为,她是因为不知道这男人是顾依晨的爸爸,才会口无遮拦、胡搅蛮缠的吗?
她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最好这老头识相点,早点把他家那只不会下蛋的小母鸡给领回去,省得占了她的地儿!
顾董事长的血压高,霍天远是担心他被李潇不分轻重的话刺激到了,所以,面色阴沉地推开李潇,又不由分说地拉了她往电梯的方向走,不允许她再放肆。
可顾董事长显然并不是这样想的。震惊之后,便冷冷地瞪视着眼前急于离去的两人,沉沉地开口,
“霍天远,这就是你的手段吗?一边口口声声地说不离婚,一边又叫这个女人来污蔑我女儿,是怕我们顾家在赡养费的问题上为难你吗?”
霍天远离去的身影蓦地僵直,转身,百口莫辩,“爸――”
李潇却又在此时添油加醋地道,“污蔑?我用得着吗?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去问顾依晨的主刀医生!我听得一清二楚,医生亲口对霍老爷子说,顾依晨的子宫内壁过于削薄,在手术中受创严重,所以她可能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了!……”
“砰!”身后突然传来一记重物落地的声音!霍天远满脸惊骇地转过脸去――
掉落在地上的,是一只白色的保温盒。
顾太太目瞪口呆地伫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瞳孔里满是震惊和剧痛!
她刚刚喂女儿进食过,正要去找个水龙头来清洗饭盒,却不想正好听到了这种晴天霹雳的噩耗!
不堪承受如此重大打击,顾太太的身形已经摇摇坠坠地站立不稳!
“妈!”
霍天远惊呼一声,当即放开李潇,迈开笔直修长的双腿大步地走到顾太太的身旁,以坚实的臂膀承接住她坠~落的身体。
却被顾太太一下子紧紧地抓住袖子,“天远,这是不是真的,对不对?不会……不会的……我们晨晨是这样的善良和乖巧,老天爷一定不会这样残忍地对她的,对不对?……”
霍天远的心口也闷闷地疼痛起来,却还是坚定地点头,像是在安抚顾太太,又像是要让自己坚定信心,“嗯,不会的。妈,你别担心,我和晨晨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
顾太太堵塞在心口的一股疼痛终于抒发开来,紧抓着女婿的袖子,低低地抽泣了起来……
这样沉重而哀伤的气氛持续了一段时间,一直沉默着的顾董事长突然冷冷地开口,“晨晨她妈,我知道你很难过,这样,你先回病房陪晨晨,我去见见医生,我一定要亲自确认一下。”
就在霍天远安抚顾太太的时候,李潇已经悠然地跷起双腿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微信,听到顾董事长说要去见医生,便立刻主动地站了起来,
“这个一定要!免得你又说我污蔑你女儿!来,我认得院长医生的办公室,我带你去。”
霍天远蹙紧眉宇,狠狠地瞪了李潇一眼,“潇潇!!!”
跟这个女人相识两年,他怎么就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有着这付一付毒如蛇蝎般的心肠!岳父的身体不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她就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吗?
顾董事长却伸手制止了他,“就这么办。”
霍天远担心出什么岔子,眉眼微敛,便要扶着顾太太回病房,回头再跟上岳父他们去见医生。可是,顾太太却说什么也不肯回去,坚持要跟他们一起去。
霍天远拗不过长辈的意愿,只好带上她一起。
李潇熟门熟路地领着他们来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外,“喏,就是这里。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自己去问医生吧!”
察觉霍天远又是不悦地剜了她一眼,她却朝他投去一抹妩媚动人的如花笑靥,伸手挽上他殷实的臂弯,“天远,我在外面等你。”
被霍天远冷冷地拨开了,“……”
她也不恼,伸手拢了一下大衣的下摆,心情愉快地坐到了走廊里的椅子上,继续玩起了微信。
院长正在办公室里写着一份研究报告。听见门外有敲门声,头也没抬就说了一声,“请进。”
还以为是下属的医生来找他,没想到,进来的却是年纪落差较大的两男一女,其中一个他认识,正是霍老爷子的孙儿。
便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迎了上前,“哦,是小霍先生。是不是医院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又引着三人往办公室另一面的沙发套组而去,“请坐。”
顾太太心里烙得慌,不等众人坐下,已经焦灼地开了口,“医生,你跟我们说实话,我女儿……她是不是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院长身着白大褂的修长身影咻地僵滞,缓缓地回头去看向一脸泫然欲泣的顾太太,迟疑地问霍天远,“小霍先生,这是――”
霍天远心领神会,眉眼沉着地给院长介绍了自己的岳父、岳母。
尽管顾董事长并不太领情,反而直截了当地追问女儿的身体状况,“医生,我女儿真的不能怀孕了吗?”
院长却异样地沉默了,“……”
隐约闪烁着担忧的目光瞥向了霍天远,“小霍先生,你可以直接去问你爷爷,具体的情况,我都已经跟他说过了!”
问爷爷?霍天远怔愕了,突然想起老爷子从医院里临走的时候,一付心事重重的深沉脸色,难道顾依晨真的……
院长看见他倏然黯淡下去的眸光,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返回办公桌前,一脸不愿意继续谈话的神色。
霍天远的心在一点一点地下沉,他听见,自己用嘶哑而断续的声音问,“院长,我以病人家属的身份恳求你,请务必如实告诉我关于我妻子的身体状况……”
院长已经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后,低下头去,继续埋头处理公务,似是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霍天远从沙发上起身,颀长精健的身躯极具压迫地伫在院长的办公桌前,却是谦恭地双手垂立于胸前,微微低下颔首,直视上他闪烁的双眸,言辞恳切,“院长!”
院长还是没有说话。
霍天远便固执地伫在面前,始终不肯离去。
这样僵持了将近十分钟。院长渐渐地有些不忍心,错开脸去,“我正在联系国外的专家,据说这种症状也有被治愈的先例……”
心跳,忽然骤停一秒,一股尖锐的疼痛渐渐地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尽管,院长说得很含蓄,可是,霍天远却清楚地意识到:刚刚才痛失孩子的小妻子,可能再也无法生育了!那个夭折的孩子,也许是他们唯一也是最后的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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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我满足你?
院长办公室外的走廊里,李潇在微信上聊了几句,只像征性地说了一些自己的日常生活,以供喜欢她的粉丝八卦。(.好看的小说)
随后,便关掉微信,拨了杨颖的号码――
她在微信上从来不跟杨颖聊天,原因无他,微信实际上就是一种变相的宣传工具,她不能把自己的私隐公布天下。
电话响了两声,杨颖便接了电话,“喂……”
李潇托她给自己办理调动手续,又大概地说了一下医院的情况。
杨颖疑惑地问她,“既然你已经怀了霍天远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听从连局的调职?你不是说,连局与霍家是亲戚关系吗?那个女人又不能生了,霍家不是应该求着你留下来的吗?就算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把你给调走啊……”
李潇轻蔑地笑了笑:杨颖并不知道她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也永远不可能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她要一个人死守到底!
因此,在面对杨颖的同情时,她适时地表现出可怜的样子,“我哪里懂得有钱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一个劲地逼我走,我怎么敢不走?可是,我真的很不舒服,所以,才想要托你帮我办手续啊!”
――顺便呢,再借她的嘴给那个老~色(和谐)鬼郭台长吹两句枕边风,让他把自己怀了霍家骨肉的消息传到连局的耳朵里,最后再传到霍家。
杨颖诧异地“咦”了一声,沉吟了片刻,才迟疑地问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难道你真的要当单身妈咪,一个人独自抚养孩子吗?你千万别傻啊,现实可不像电视上演的,养孩子没那么容易……”
单身妈咪?!一个人独自抚养孩子?!
她才不会那么笨!李潇冷笑了一声,想说什么,院长室的门却已经被拉开――
估计是亲耳听闻了女儿的不幸消息,顾太太显然哭得泣不成声,被霍天远拥着走了出来,身后是坐着轮椅随后滑出来的顾董事长,中年圆润的脸孔上也是一片哀痛,混浊的眸子里隐约有泪光闪烁。[.超多好看小说]
而办公室门口,院长满怀歉疚地将三人送出了办公室……
李潇见状,立即收敛起所有的情绪,低声,对杨颖说了句,“我挂了,回头再聊。”便匆匆地挂了电话。
从椅子上起身,朝着三人走过去,并没有刻薄地去嘲讽顾家的人,只是,故作娇羞地伸手去勾霍天远的臂膀,“医生怎么说?”
霍天远侧眸,深邃的双眸里竟然盛了满满的嫌恶,“松手!”
冷着脸,一把拨开她,半分留恋也不曾有过,便搀着顾太太头也不回地离去!
李潇不屑地撇了撇嘴:算了!今天他心情不好,她就不跟他计较了!反正,顾依晨已经被宣判出局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揉了揉自己被他的粗暴弄红的手腕,冷冷地盯着他煞然离去的高大身影,嘴边有一抹阴冷的笑意越发地扩散:霍天远,我现在松手并不代表永远松手。总有一天,我要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你就拭目以待吧,我们,来日方长!
最后再看了一眼那抹熟悉的挺拔身影,李潇冷笑着走出医院,截了一辆计程车,让司机将她送到了电视台的职工大厦:累了整整一天,她真的需要休息了!
上了楼,借着走廊里昏淡的光线,她就看到,她的公寓伫了一抹修长而清瘦的身影!
她停住脚步,依稀辩认出那人是何江洋,便立刻生出了一种掉头而去的冲~动!
可是,何江洋已经发现了电梯~门口的她,逆着光的视线里,他大步流星地朝她迈了过来,郁沉的脸孔上有一种异样的严肃,他紧盯着她躲闪的目光,一把拽了她就往公寓的方向,“开门,我有话要问你。(.好看的小说)”
李潇懊恼地试图掰开他的手,无奈他下了很重的力道,她试了几下,非但没有摆脱他,反而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恨恨地怒斥,“你放手!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手腕上刚刚消褪的红肿又再次泛红,李潇心里简直恨死了这些粗暴的男人!
霍天远是这样,何江洋也是这样,就没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因为被攥的不是他们的手,所以,就不知道她会疼吗?竟然用这样大的力气,想要把她的手给拧断吗?
直至抬头看到她痛得揪起了脸蛋,何江洋才微微地松开手,却并不放开她,冷声命令,“拿钥匙,开门!”要不是他已经把钥匙还给了她,他现在就立刻打开门,推她进去问个清楚!
李潇恨恨地去摔他的手,“你不放手,我怎么开门?”
何江洋这才松了手,却又警觉地探出双臂压在房门两边的墙面上,将她牢牢地困在自己的双臂和墙面之间。
李潇被他骤然包围而至的男性体温,搅得有些心神不宁:想起来,自从那一天晚上彻底跟何江洋决裂之后,她也已经有两三周没有过姓生活了!
女人和女孩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女孩是不识情滋味的,而尝过了禁~果之后的女人,却因为享受过云雨之欢之后,会渴望男人的身体,渴望男人填满她体内的空虚。
久未经历云雨的李潇显然也是渴望男人的,尽管,这个男人曾经给她带来无法抹灭的创伤与阴影,她体内的sao动仍然让她抵抗不了潜意识里对何江洋产生的谷欠望……
她突然酥软下来的身体,以及她恍惚而迷离的眼神,让何江洋也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漆黑的瞳眸咻忽一暗,伸手,夺过她肩上的包包,翻找出她公寓的钥匙,便轻车熟路地打开了房门――
丢开手中的钥匙和她的包包,他抬腿进门之后,又一把拽了她进来,随即“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李潇只听见,耳边一记巨响,她柔软的身体已经被人紧紧地抵在冰凉的门板上!
何江洋双手按在她削薄的双肩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霍天远没有满足你?”
李潇避开他太过灼炽的眸光,暗暗地吞了一记口水,可却怎么也平息不了腹下越来越汹涌澎湃的情谷欠,空虚的谷欠念越来越深,越来越大,她需要男人来填满,深深地填满……
她白皙的脸孔因为急剧而至的谷欠望而异样的晕红起来,躁热、浑身都在躁热难耐,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激切地叫嚣着想要男人的爱抚!
何江洋跟她相识八年,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背后意味着什么,他比她更清楚!
他知道,她这一刻的谷欠火焚身,他也想要这个女人,可是,今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漆黑的墨眸闪过一道精利的锋芒,松开一只落在她肩膀的大手,来到她领口微敞的粉颈下,屈起手指,捏住了她大衣上的拉链,突然一言不发地拉下!
“哗啦”一声,她紧裹的大衣已经敞开两半,露出了里面紧贴而性~感的大幅度深v打底衫,一片缀满金光闪闪的粼片之间,他看见了她未着胸衣的饱满胸(和谐)部裸~露出了一半,高耸的白皙柔软很是吸人眼球,更是深深地勾起了他身为男人的谷欠望!
何江洋感觉到,自己身下的某物已经傲然挺(和谐)立起来,灼热的滚烫,坚硬如铁!
他并不避讳自己身体的变化,反而趋近李潇身边,隔了一层薄薄的衣物,将自己的坚硬紧紧地抵在她幽秘的花蕊上,肆意地磨~擦着,“想要吗?”
“…………”李潇咬着牙忍受着,妄图抵抗那一浪高过一浪的谷欠火。
何江洋清冷的面容上掠过一丝了然的冷笑,伸手,将她身上的大衣襟领挑到了肩膀,随后,竟将一只温热的大掌自她胸前的深v领探进了她的衣服里面,修长的五指微微聚拢,一把握上她的丰~胸!
男人灼烫的温度触上女人柔软的肌肤,让李潇觉得有一阵强烈的电流霎时传遍自己的全身,她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放(和谐)浪地呢喃出来,“嗯……啊……”
何江洋一边握住她胸前的饱满,用力地捏出无数各种各样的形状,一边挑眉,冷笑道,“想要,就得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就在半个小时以前,他去找郭台长批示下一周的采访任务,没想到,经过杨颖办公室的时候,竟意外地听到了她与李潇的通话,
“……难道你真的要当单身妈咪,一个人独自抚养孩子吗?你千万别傻啊,现实可不像电视上演的,养孩子没那么容易……”
他无意打探李潇与霍天远的种种纠缠,本来想直接忽略的,可是,杨颖挂掉电话的一句幽然感叹,却勾动了他的神经,
“这霍家的人怎么会这样做事呢?那个女人又不能生育了,留下潇潇不好吗?再怎么说,她肚子里也怀了霍家的骨肉啊,都六周多了,为什么还要逼着她调到省台?又一次离乡背井的,她一个人该有多辛苦啊!……”
何江洋却瞬间呆若木鸡:潇潇怀孕六周多的话,会不会?――
算一算时间,他在久违了两年之后再次和她发生关系的那个晚上,也是在六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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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而崩溃的节奏
——“想要,就得告诉我,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听到何江洋表情森冷地吐出这句话时,李潇的身体明显地颤栗了一下,因为情谷欠而异样绯红的脸孔上掠过了一丝不自在的讪色,她心虚地避开何江洋咄咄逼人的灼炽视线,“你问这个干什么?反正不是你的。”
她否认得太快,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让何江洋越发地心生疑虑:这不像她的作风。身为一个优秀的电视台主播,她更多时候是几经深思熟虑之后才会持有保留态度的回复。
墨黑的眸子紧盯着她,何江洋嘴角扯出一抹鄙夷的弧度,“你以为,你能轻易骗过我吗?”
他说着,突然就探出一只大手,冷不丁地钻进她大衣下面的黑色呢绒短裙里面,技巧性地勾下她贴身的蕾~丝内(和谐)裤,赫然是以一种入侵者的姿态,用他修长的食指探入她柔软的幽径内!
“嗯……”一记难耐而酥软的申吟随即冲出口,李潇羞愧地咬紧双唇,嗔怒,“何江洋,你出来!别碰我……”
何江洋却是眸光凛冽地看着她,像是要穿透她的灵魂似的,冷笑道,“你真的想要我出来吗?那这些是什么?”
他修长的食指在她体内快速地抽~动一阵之后,却突然抽了出来,狞笑着举至李潇的眼前,“看看这是什么?”
李潇抬头一看,男人白净修长的指骨间,赫然沾了一层ru白色的液体,散发着她体内的味道!
白皙的脸孔不觉躁红通透,她感觉羞辱地拧开了脸……
何江洋却偏偏不肯放过他,俯下脸来,灼烫的呼吸烙在她敏~感的耳畔间,“潇潇,你想要我,想要我进去你那里面,对不对?你的下面现在是不是sao痒得厉害?那就老实告诉我,孩子,是不是我的?”
——“孩子,是不是我的?”
这句话,让李潇的身体剧烈地一颤,心也在剧烈地震荡!
她知道,如果被何江洋知道了这个孩子的真实来历,自己就永远无法踏入霍家的门了!
“不……”她是在否认,也是在抗拒男人带来的冲毁理智的情谷欠!
她挣扎起来。男人牢牢地将她锁在怀抱里,宽阔的胸膛紧紧地贴住她,她抵挡不了男人阳刚的气息和他灼烫的体温,她甚至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胸前的一对饱满在男人不怀好意的挤压中竟得到一丝快慰,令她浑身酥麻。
她觉得自己就快被他的狂热给融化,身子像飘在云端般不着边际,她冰冻自己的知觉,试图让自己没反应,却在他的大掌握揉住她饱满的双峰时,情不自禁的弓(和谐)起身子来,娇~吟出声。
“唔……”
她伸出手抓住他的上臂,想要以微薄的力量阻止他的侵犯,却无奈地发现,自己只能在他的大掌揉~搓之下不断嘤~咛,敏感的乳蕾也随之硬了起来,他的每一下挑豆,对她而言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他温热的大掌就像是搓~揉着雪白的面团,在她的身上不断施予力量,邪恶的指尖又不忘在顶端轻弹慢捻,让她的两点粉红朵尖宛如成熟的梅蕊,可爱又妩媚地突挺在冰冷的空气中。
强烈的快~感钻进她的心坎里,李潇按捺不住胸口阵阵的热腾,发出一声声难耐而媚~浪的申吟。
男人此刻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就仿佛是燎原的大火,唤醒了她体内潜藏的深沉谷欠念,凶猛地叫嚣着要吞没她所有的理智!
她害怕了,怕自己无力招架这场情谷欠的盛宴,怕自己昏了头地沉醉进激情的滋味中,荒唐沉~沦!
男人的墨眸越发地幽沉,抓住她的双手,一把高举过头,已经利落地剥下了她贴身的打底衫,瞬间她雪白的桐体已裸~露在眼前——
他的视线从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上掠过,又来到她白皙饱满的双峰上,亲眼见证着它们在自己灼热的视线下缓缓地向上贲~起,战战兢兢地颤抖,氤氲开一室暧~昧靡糜的气息。
李潇又惊又羞,挣扎着要遮掩自己的身体,无奈双手就像被钢铁给箝制般动弹不得,整个人被他牢牢地按住,任由他一览无遗,她肌肤的雪白细致,以及潜藏于皮肤底下的淡淡粉红色泽。
“潇潇,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看过比你更美的桐体,它是这样的完美而诱~人,我恨不得现在就能满足你,深埋进你的身体狠狠地要你!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很难受,我们本来可以很快乐的享受彼此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就给你!所以,说吧,告诉我真相……”
他低沉的嗓音因浓郁的欲望而嗄哑,灼热的眼神一次又一次扫过她妖~娆的娇~躯。
“不……”她别过脸,紧紧咬住了下唇,妄图维持住自己最后的一丝清醒。
他俯唇从她白皙的粉颈缓缓往下吻去,时而轻啮、时而细吮,她的一切,对他来说是如此美好,他想要拥有她,永远地拥有她。
他张嘴含住了她一只娇嫩的粉红朵尖。
起初,他只是轻轻舔着ru晕,然后范围渐渐地缩小,逗留在她敏感的顶端,以舌头轻舔,以牙轻嚼,一丝疼痛伴随着谷欠望的快慰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啊……”
她终于压抑不住,发出一声勾魂的申吟,纤细的腰身在他的身躯之下微微地扭动,水眸半合,红润的唇瓣轻轻地喟叹着,雪白的香腮泛着醉人的红霞。
冷不防地,他温热的手掌滑入她单薄的内(和谐)裤之中,修长的手指以霸道、占有的姿态采入她娇嫩的花蕊中,以两指拨开她瑰丽的花唇,中指揉搓住她血嫩的娇核儿,细细地赏玩着。
“不……”她羞愧的想哭,感觉一阵酸软从花心深处泛开,不断地随着他指尖的揉动加快速度,渐渐地,她觉得自己的下身虚软得彷佛不属于自己,取而代之的是无意识的摆动。
“啊……”
她轻呼出声,惊觉长指强硬的探入她体内,她感到一种被异物侵入的疼痛,却也感觉到自己在他的指下渐渐湿润。
她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他能一次次挑起这种近乎狂乱的快~感?
是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喜欢这种狂乱的节奏,它给她带来了快乐!
一阵战栗泛过她的背脊,她感觉即将有一种更致命的热潮排山倒海而来,但她无力阻止,更不想抵挡,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喊着想要释放,美丽的容颜因此而皱了起来,眼角泛起晶莹的泪光,身体想要贪求更多的快~感。
汹涌的热浪彻底将她淹没,她十指紧紧地陷入他的背脊里,弓(和谐)起身子,任由奔腾而来的高朝将她击垮……
她不由自主的申吟,想要更多、更多!
何江洋漆黑的墨眸里已经充~血得可怕,腥红的血丝布满了眼眶,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喜欢,女人在床~上表现出一付荡(和谐)妇的样子,可是,李潇这个媚~浪而又放~荡的样子,却让他隐忍的谷欠望瞬间一溃千里!
他想要她!只想听从身体的谷欠望,疯狂地想要她!
一时之间,火热的渴望充斥着男姓的谷欠望,教他迫不及待地释出灼热坚硬,紧紧地抵住了她。
他以长臂箝制着她,牢牢地将她锁在身下,强硬地抬高她的臀部,长腰一挺,偾张的火热狠狠贯穿她湿润的幽穴内!
“啊……”李潇惊叫了一声,随即便感觉到一团炙热的肿~胀充满了自己的体内,是如此的充实而满盈!
她的身体迅速地耽溺进男人带来的致命快感中,这样疯狂而崩溃的节奏,早已让她的理智翻飞于男人剧烈的粗喘和女人银荡的申吟声中……
她主动地迎上男人的身体,近乎贪婪地渴求,口中不断地逸出娇吟。
“嗯……”又是一记嘤咛,伴随着男人一记深深的占有,他强而有力的贯穿她体内的柔软,如被烧红的昂扬铁杵熨贴着她每一寸的柔嫩,娇嫩的肉壁不停地为此颤动收缩,一次又一次违她所愿地紧紧吸吮着他。
何江洋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烈地扩张着,女人一声声银荡的娇吟传进他的耳朵里,他感觉自己全身的热度都集中在胯间,随时都有一触即发的危险,他咬紧牙关,在狂肆地放纵自己之前,终于找回一丝理智,“潇潇,孩子是我的,对不对?”
他有强烈的预感,这个孩子并不是霍天远的。否则,以霍天远凌厉果断的作风,他不可能让潇潇把孩子留到现在,在他公开承认深爱着自己妻子的时候。
卡在即将攀上高朝的节骨眼上,李潇浑身有如万蚁钻心般地难受和绝望,她难耐地嗯哼着往男人灼烫的身体上蹭去,可是,何江洋却忍着满头大汗地抽身出来——
李潇难受得哭了起来,“不要……江洋,不要走……求你了……给我……给我……”
“……”何江洋只冷冷地瞪着她,僵直着脊背,一动也不动。
李潇颓然地闭上了双眼,喃喃地,“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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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晨晨跟你离婚
李潇颓然地闭上了双眼,喃喃地,“是你的……”
何江洋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见的?仍旧僵直着脊背,一动也不动地伫在李潇面前――
时间,缓慢地过去了大半分钟之后,他才像是恍然大悟,惊喜地上前拥住了她赤果而雪白的娇~躯,大喜过望,“是真的吗?潇潇,我没有听错吧,孩子……真的是我的?……”
似乎是想要感受这份惊喜的真实性,他忽然重重地掐了一记她突挺的ru尖,听见她“啊……”地一记尖叫出声,愤怒地娇斥,“是你的!何江洋,你这个混蛋!是真的,满意了吗?!……”
何江洋白净的脸庞上瞬间绽放出耀眼的笑容,他俯下脸来,男性的薄唇已经狠狠地吻住她樱软的朱唇,她温润而富有弹性的唇瓣令他深深的着迷,灵巧的舌尖随即强势地探入,吸~吮、挑豆着她甜蜜的檀口香舌。[.超多好看小说]
一个激情索吻的热吻,很快又勾出了彼此体内的热情。刚刚中断的情谷欠,再次弥漫了开来,何江洋勒着女人纤软的腰肢,一个深(和谐)挺,再次埋入她湿润而灼热的体内……
疯狂而欢愉的纵横驰骋之间,却分明夹了更多几分的宠爱与怜惜,他吻着她,低唤着她的名字,“潇潇……潇潇……”
感觉到她体内涌出越来越多的蜜汁,他的情谷欠更如潮水般高涨,他吻住她的唇,不断地以全身的力量侵占她紧缩的柔软,一次又一次的深入占有……
李潇感觉到,先前那种致命而尖叫的快感又再度袭击了自己,而且越来越强大、越热烈,一声声无力的申吟滑出她的檀口,她弓(和谐)起身子,无力地攀附着他强健的身体,阵阵痉~挛地迎向另一波高朝。“唔……啊……”
赤艳的晕红泛上她的香腮,李潇不停地摇头,柔软的青丝飞舞着,饱满浑圆的双ru随着他强有力的抽(和谐)送而不停地摇晃着,
房间里蔓延开一股腥咸靡糜的浓烈情谷欠气息,一室的chun光旖旎……
他一次次进攻她的柔软,对她而言都是欢愉的,也是备受折磨的,可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想要被填满的空虚谷欠念。
她想要他,想要男人的占有,深深地占有她。
在男人疯狂的掠夺中,李潇媚眼如丝,款摆腰肢,努力的迎合他强而有力的撞击,沉迷在纵~情~声~色的谷欠望深渊中……
就在她将要失去神智的那一瞬间,他深深地将自己埋入她温热紧缩的体内,一阵激颤泛过他的腰脊,灼白的液体流射入她瑰嫩的幽~秘深处……
他才紧紧地拥着她,伏在她白皙的赤果美背上剧烈地粗喘,“潇潇,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你……谢谢你,怀了我的孩子……我爱你,潇潇……”
李潇从一阵眩目的快(和谐)感中回过神来,却是俯下脸来趴在他坚硬的肩膀中嘤嘤地低泣起来,饱满的双峰蹭在他光果的结实胸肌上,别有一番另类的挑豆意味。
他抬手,轻轻地掐上她突挺的ru尖,“怎么了,还没要够?”
李潇却突然张嘴在他肩膀上用力地咬了一口,嗓音中夹了一丝哽咽,“可是,江洋,我不想过这种每天朝九晚五上班,还要月供还房贷的紧巴巴的生活……”
何江洋修长的身躯蓦地僵硬,想起在杨颖办公室外听到她说的话,他脸上写满不敢置信的神色,“潇潇,你的意思是,你要怀着我的孩子嫁给霍天远?”
“江洋,你听我说,顾依晨不能生孩子了,所以,霍家一定会逼他离婚再娶的,中国人的观念陈旧,霍家总不会任由他断了香火的。(.)如果这时候让他们知道,我怀了霍天远的孩子……”
李潇说到这里,刻意地顿了顿,媚眼含俏地看了他一眼,
“你想想看,那不是送上门来的富贵吗?霍老爷子一心盼着能早日抱曾孙,我这肚子里却有一个现成的孩子,他怎么会不想要?势必会勒令霍天远娶了我,到时我就是风光无限的霍太太了!
用不着上班,也用不着看人脸色,我手上就有大把大把的钱!我也不懂得理财,就交给你来打理好了!这样,我有多少钱你都一清二楚,你也可以放心了,是吧?最重要的是――”
李潇笑得更妩媚了,以女人独有的纤细双臂紧紧地抱着依旧赤果的何江洋,肉与肉的相贴与磨擦,激起何江洋体内刚刚平息下去的谷欠火再次蠢蠢谷欠动,李潇又用她饱满坚(和谐)挺的双峰紧贴上他精壮的胸口,绵绵软软的嗓音里透着一丝蛊惑人心的诱~惑,
“你也知道,他并不爱我,现在他的心里只有那个该死的顾依晨,所以,你放心,即便霍天远娶了我,他也不会再碰我的。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妩媚地笑着,用自己微凉的指尖暧~昧地寸寸抚过男人赤果的精实胸肌,一路下移向男人平坦结实的小腹,滑向他已经疲软的谷欠望根源,紧紧地握住,规律而又逐渐加快速度地上下套~弄起来――
跟这个男人硬碰硬了几回之后,李潇知道,想要男人听她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姓事上折磨他,只要她在晴谷欠上伺候好他了,何江洋还是会对她千依百顺的。
一如两年前,他明明知道自己勾~搭上了霍天远,可若是她不提分手,他永远也不会开口说离开她的。
何江洋爱她,就像八年前一样,依旧深深地爱着她,即便她现在能给他的,只有这一付渴望男人占有的身体。
女人主动的诱~惑,伴随着一室尚未褪却的情谷欠气息,果然惹得何江洋再一次地血脉喷~张起来,身下的灼热根源已经在她的指间一点一点地肿~胀坚硬起来……
他咬牙切齿地轻骂一声,“妖精!我迟早要被你榨干!”
却是掰开她修长白皙的双腿,心甘如饴地将自己的坚硬再次深埋入她温热的体内,嚅嘴,似乎想说什么,李潇已经仰起脸来,勾下他有力的脖颈,热情地吻住了他的双唇,吐气如兰,“江洋,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何江洋只觉得,自己强硬的心脏都异样地酥软了!
谁叫他爱她呢?只要她想要,他永远都会不遗余力地满足她!
一个奋力挺~进,他将自己全数埋入了她幽~秘的深穴内,嗓音里染了浓浓的情谷欠沙哑,
“潇潇,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自从上次之后,你不肯见我、不肯接我电话的那些日子里,我有多么难受?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我知道是我不够好,可是,潇潇,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再也不许离开我,不许不见我……”
他想通了,只要她还肯爱他,还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已经没什么不可以忍受的。
李潇嫣然一笑,她知道,何江洋这等于间接地答应替她保守秘密了。“好。我不离开你,但是你得听我的,不能逼我,不能干涉我决定的事情。”
“嗯……”听见男人嘶哑难耐地哼了一声,她伸手勾下他的脖子,
看见他满足地埋首于自己白皙饱满的胸前,热切地吮~吸着她的粉红蓓蕾,她不忘投其所好地媚~浪申吟起来,“啊……啊……江洋,我要……我还要……”
何江洋怎么受得了这样直观而热~辣的感官刺激?
大口大品地粗喘着,双手托住她浑圆的双臀,奋力地冲~刺起来……彻夜的狂欢、极尽噬骨的缠~绵悱恻。
医院。
从院长的办公室里出来,顾董事长和顾太太的心情都极为地低落,顾太太一直忍不住流泪,根本不敢进病房里面对女儿。
顾董事长的脸色也是阴沉得厉害,心事重重的,怎么也不能释怀。
霍天远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又打电话叫来赵历明,让他把自己的岳父岳母给送回顾宅去。
医院门口,霍天远搀着顾太太坐上了赵历明前来接送他们的车子,语气温和地安慰着岳母。
赵历明则是推着顾董事长的轮椅来到了后座的另一边车门前,探出双臂要扶他站起来坐进车子里面去,却被顾董事长伸手按住了,只听得他沉沉地唤了一声,“天远,你过来,我跟你说两句话。”
霍天远于是轻轻地拍了拍顾太太的手臂,“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晨晨的。”
关上车门,又绕到另一边车门前,修长的身躯微微倾下来,与坐在轮椅上的顾董事长形成一个平视的角度,“爸,什么事?”
顾董事长眉头紧蹙,一脸的沉悒,
“天远,晨晨遇上了这样的事,我也不能自私地要求你一辈子跟晨晨绑在一起,总不能让你们霍家的香火断了!你放心,我会让晨晨跟你离婚,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让她知道她已经不能生育的事。请你体谅一个父亲不想看到女儿受伤的立场,我恳求你――”
说着,竟然挪动身躯,从轮椅上站了起来,颤巍巍地屈膝就要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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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都不知道我竟然这样爱你!
医院门口,面对着自己的岳父岳母和下属,霍天远的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依旧是一惯的冷峻坚毅。(.好看的小说)
眼见顾董事长从轮椅上站起来,颤巍巍地屈膝就要跪在自己面前,他英挺的眉峰蓦地深蹙,修长的臂膀探过去,一把托住岳父缓缓下坠的身体,厚实的大掌注入了十足的力道,愣是撑起了岳父庞大而沉重的身躯――
顾董事长犹豫了一下,暗自运力压下他的臂膀,身子又下沉了几分,却见他深邃的双眸异样地黯淡无光,低沉浑厚的嗓音里夹了一丝深沉的痛楚,“爸――”
这一声情感充沛的“爸”,让顾董事长差一点就要老泪纵横!
想当初第一眼见到女婿时,他那份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秀、成熟、矜贵的气质,是那样地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欣慰与自豪,执起女儿的手交到这个男人手里的那一刻,他真的期盼过,女儿未来能和他过上最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是,现在,一切都落空了!
他是个失败的父亲,纵使心里有多么想要守护女儿,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遭遇不幸!
――晨晨,爸爸对不起你!
顾董事长艰涩地拧开脸去,极力地想要克制住心底那份因为女儿的不幸而汹涌不止的过激~情绪,胸口却仍剧烈地疼痛着。
他伸手阻止霍天远,“别说话……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明白,我都明白……”
车里的顾太太听闻老公要让女儿离婚,心里更乱、更痛了,低着头,默默地抽泣着,除了泪水,她似乎再也无法以别的方式来宣泄心底的情绪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每逢初一十五都那样虔诚地给佛祖上香、祭拜,他却总是不肯保偌她和她的家人?
这次女儿身患不育的噩耗,较之此前的顾氏濒临破产、丈夫昏迷住院,更让她茫然不知所措:
漫长的人生之路,晨晨只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历程,难道以后就只能形单影只、孑然一身孤寂到老?这样的未来,对于只有19岁的女儿来说,岂不是意味着只剩下了残酷与悲凉?
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女儿是她辛苦怀胎十月才生出下的,她又怎么会不心疼?
她从车里探出一只手去,想要劝阻丈夫,嗓音是嘶哑而破碎的,“老顾,不要!”
男人的心思比较粗,只想得到将来的大方向,却没有顾及到女儿此刻的感受。(.无弹窗广告)
她心酸难忍地抹去脸上的泪水,断继续续地哽咽道,“晨晨刚没了孩子……你再逼她离婚的话……她会受不了的……”
顾董事长目光炯炙地扫了过来,“那也不能耽误了天远!我们不能这样自私――”
顾太太了解丈夫的意思,可是,想到女儿黯淡而悲惨的未来,她的心却犹如被针扎似的,由细小而钝钝的疼痛,变得越来越尖锐,直至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失控地哭着尖叫,“老顾,我们就只有晨晨这么一个孩子,我真的很担心她,真的很怕她想不开……”
顾董事长又何尝不担心女儿未来的处境?被妻子戳中了心事的他,苍毅的面孔一黯,混浊的眸光里已经渗出隐约的泪光,颓然地瘫坐回身后的轮椅上,紧闭着双眸,一脸的痛楚状,
“天远,你不要在意晨晨她妈的话,我今天既然答应了你会还你自由身,就一定会作数――”
霍天远沉声打断了他的话,“爸,我不会跟晨晨离婚的。”
顾董事长惊诧地睁开了双眸,顾太太也愕然地止住了哭声,“可是――”
霍天远已经伸手搀扶起顾董事长,微微折身,将他塞进了车子里,又伫在车门前,眸光曜亮地看着二老,半倾,探出长臂,分别握住顾董事长和顾太太的手,
“没有什么可是。爸、妈,我的心意没有变,我也很清醒,我不会跟晨晨离婚的。至于生孩子的事,你们也不要太纠心,院长不是也说了吗?国外有治愈这种手术创伤的先例,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晨晨治好的。”
顾董事长大抵是知道女婿在宽慰他,面色晦涩地移开视线。
顾太太却因为太期盼女儿幸福的愿望,而下意识地选择相信了这可能连百分之一都没有的希望,哽咽着凝噎了一声,“真的吗?”
霍天远眸光深沉地看了岳母一眼,重重地点头,“嗯。”
顾太太有些心酸地笑了,松开女婿的手,又摇起了丈夫的手臂,似乎想要为自己拉一个同盟的伙伴,“老顾,你听到了吗?天远说,咱们晨晨的病能治好……”
顾董事长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深受打击的妻子了,嘴角涩涩地,实在不忍心打碎她的美梦,却更怕她从此抱上了虚无的幻想。
他紧紧地握住了妻子的手,“老婆,你听我说,咱不能害了天远,他应该能过上更完整的人生。我们,把晨晨接回家吧……”
顾太太一怔,眼眶又红了,泪水顿如断线的珠帘般飞溅而下,摔开丈夫的大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地摇头,“我不听、不听、不听……我们晨晨一定能治好的!一定能治好……”
顾董事长的眼睛也无法克制地湿润了,伸手,搂住妻子的肩膀,将她拥在怀里,轻拍着她哭得颤抖的后背,温声劝慰,
“老婆,我知道你很伤心,我也很难过,我们都很想晨晨好好的,健康快乐地,哪怕她犯倔地跟我顶嘴,我也喜欢……我也很想晨晨有一天能够像天远说的那样,把病治好了,过上正常的生活,可是,这种可能性有多少你不知道吗?如果治不好,难道要一直委屈天远吗……”
顾太太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自私!
但凡父母一沾上与子女息息相关的事情,绝大多数都免不了要自私偏袒,顾太太亦未能免俗。如果不是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她真的不计一切地将女婿困在女儿的身边!
她知道,晨晨这孩子嘴巴上没说,可是,心里却已经爱上了天远。如果一定要将他们分开,受伤更重的,一定是她最在乎的晨晨!
想到这里,顾太太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似的,疼得鲜血直流。双手紧紧地揪住丈夫的衣领,埋头痛哭,咆咽的声音让闻者心下凄怆不已。
赵历明在车外听见了,面无表情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悲悯,默默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车后座内外愁云满布的三人……
霍天远也背过了身去,伫在车门前,高大的身影在暗黑的夜幕下笼罩上一层浓重的寒霜,他表情凝重地点燃了一根烟,默默地问自己:
如果真的像岳父说的那样,顾依晨罹患终生不孕的话,他是不是就真的可以放开她的手?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神,他只是个普通人,他也渴望妻儿承欢于膝下的幸福生活。
脑海里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一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他看见,在公园的林荫树下,顾依晨俏白的小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与他并肩前行,而他们的中间夹着一个可爱的小小人儿,一只小手被她牵着,另一只则被他牵着,小人儿甜腻腻地唤他们,“妈咪、爹地”……
他侧眸,笑眯眯地伸手摸了一把小人儿粉嫩的小脸,小人儿吃疼偎进了母亲的怀里,不依地撒娇,“妈咪,爹地拧我的脸……”
他抬眸,对上妻子的目光――
医院的门外此时驶进来一辆车子,刺眼的车前大灯射了过来,刺得霍天远本能地抬起手臂遮挡,却怔愕地看见画面里已经没了顾依晨,也没有了那个可爱的小小人儿!
只剩下他一个人,突然就从耀眼的光晕中一下子坠~落下来,绝望地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霍天远大惊,燃着的烟蒂自指间松落下来,掉在他另一只半垂着的手背上,滚烫的烟头烫得他一个激灵,差点弹跳起来!
抖落烟蒂,他冷峻的面容上已是一片异样的苍白,心也在一瞬间莫名地绞痛难忍:
他不知道,他和顾依晨的未来会走得多辛苦,可是,这一刻,他却深深地意识到,他的心远远比他想像中的更爱顾依晨!如果没有了顾依晨,他甚至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那辆车子擦过身旁,驶进了医院之后,门口又恢复了暗淡的光线。
霍天远冷峻的面容却在昏黄的街灯下闪烁着坚定而耀眼的光彩,转过身去,面对着顾董事长和顾太太,低沉的声线里透出了铿锵绝断的力道,
“爸、妈,你们回去吧!你们放心,我不会让晨晨知道手术受创的事情,也不会跟她离婚。孩子的事,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去努力的。如果真的不能,我……”
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顾家二老,一字一句地清晰吐出,“我也认了!”
顾董事长和顾太太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吐出如此一翻惊世骇俗的话语来!
一时间,二老竟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霍天远已经伸手关上车门,示意赵历明开车离去。
转身,他高大的身影挟着几分萧煞的意味,大步流星地迈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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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你在求我还这样凶
霍天远回到顾依晨的病房里时,她已经在护~士的督促下服过了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迈开笔直有力的双腿,却是刻意地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来到她的床前——
她并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细微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
霍天远伫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便微微折腰,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深邃的目光专注地凝注在她俏白的小脸上。
医院里的夜晚,又黑又静,玻璃窗外隐隐约约地映出街道上闪烁炫亮的霓虹灯、车灯、路灯……折射而成的绮丽光芒,映进病房里外,影影绰绰地披洒在小妻子恬静的睡容上,有一种迷离而虚幻的美。
有那么一瞬间,想起几分钟前在医院门口那个幻觉中的可怕黑洞,霍天远几乎以为,她就要像刚才那样,突然自他的眼前消失!
深沉的面容一滞,下意识地就探出臂膀,一下子紧攥上她裸~露在被子外面的素白小手,紧紧地,不敢松开半分!
床~上的顾依晨蓦地一惊,纤长的娇~躯咻地颤栗起来,自睡梦中警觉地睁开双眼,就见到霍天远双眸微红痴痴地凝视着他,厚实的大手将她微凉的指尖攥得紧紧地,修长干净的指骨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清晰地泛白,像是在害怕什么,而在努力地想要抓紧!
头顶上雪白的日光灯散落在他坚毅冷峻的面容上,越发地映衬他棱角分明的英俊五官,只是那硬朗的线条却稍微地打了折,因为他心底那份她无从获知的惧意。
她抬起另一只手臂,将自己柔软的掌心轻轻地覆上他紧绷而坚硬的手背上,轻启樱唇,淡薄的嗓音幽幽响起,“怎么了,是不是我爸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她以为是因为自己流产的事情,让他挨了父亲的责骂了,恬淡的小脸上不觉染上了一分歉意,低敛下美眸,不安地眨动着两排长长的浓密的眼睫毛,“对不起——”
却惊觉男人精硕的身躯缓缓地压了下来,深邃的双眸里似乎一种她不了解也看不明白的深沉痛楚,一点一点地贴近她微凉的脸颊——
他浊热的气息喷在她柔软的耳窝,令她一阵阵地心慌意乱,她手无足措地想要自他温厚的大掌里抽出自己的小手,白皙的小脸上已经晕染开一片异样的绯红,躁热的温度一直蔓延至了她的耳后根,
“霍天远,别这样……一会儿护士小姐还会来查房的……”
她平躺在床~上,他却这样暧~昧地压到她身上……真的不能怪她想歪了。顾依晨又惊又羞,心虚得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霍天远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深沉的面容似是还在沉湎在那个令她不幸的噩耗中,他深深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底幽深不见底,勾荡着她纯净的心灵,“晨晨,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准放开我的手!”
顾依晨愕然地抬眸看他,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越发地给她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面容是深沉的,眼神也是深沉的,就连他说的话,也一样深沉得让她听不懂。
她张开五指,煞有介事地在他冷峻的脸庞前虚晃了一圈,惴惴不安地低声问,“我爸,骂得很过份吗?”
如果不是这样,他为什么会表现得这样反常?
霍天远却一把抓住了她虚晃的小手,眸光凛冽,“不要转移话题。顾依晨,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想也不要想!”
这样的霸道,近于蛮横的霸道。顾依晨咬了一记下唇,嘴边却淡淡地溢出了一丝满足的笑意,拧开脸,不去看男人那冷冷的闷闷的表情,“霍总,你在求我还这样凶……”
嗓音柔柔的,透出十足的小女人姿态。是让霍天远着迷而又心疼的小模样。
想到有一天她可能会哭着求他放她走,他的心却抑制不住剧烈地抽痛起来!
俯下唇来,霸道地啄上她柔软的樱唇,他低沉的声音里夹着浓浓的柔情,“我不凶……顾依晨,我要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男人灼烫的唇舌勾缠着她馨甜的丁香小舌,热烈地索吻起来……
顾依晨被他娴熟的吻技吻得双眼迷离,微微地粗喘着,却还是不忘替自己的爸爸美言,
“你不要怪我爸爸,他只是担心你并不爱我,怕我在这个家里受了委屈,所以,才要你跟我离婚的。我会好好跟他解释的,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只要确定你是真心的,而且我又是那么爱你,我爸爸肯定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男人阔挺的脊背倏忽一滞,松开她诱~人的香唇,目光灼烫地看着她,“再说一遍。”
顾依晨怔了,清丽的水眸一片茫然,“说什么?”
男人抬起一只手,以温热而略带薄茧的姆指轻轻地拭过她娇润的唇瓣,低声呢喃,“说你爱我。”
顾依晨反应过来,立刻就羞红了脸:她刚刚有些语~无~伦~次~了吧?竟然如此赤果果地说了“她是那么爱他”!
霍天远还在眸光专注地盯着她的小脸,让她觉得自己脸上更加地莫名滚烫,敛起水润的双眸,抬手,轻轻地抵开他俯瞰在自己额顶的俊脸,“我想喝水……”
霍天远低头,轻啄了一口她的红唇,才撑起身体,从她的病床~上下来,又将床摇了起来,让她半躺在床~上,这才起身踱到角落里的饮水机前,给她倒了一杯开水,细心地兑上了一小半的冷开水,端到她面前——
“谢谢。”顾依晨从床~上坐直身子,就要伸手去接过他手中的杯子。
霍天远却缩回了手,修长笔直的双腿微微半屈着坐到了床沿上,一手搂着她单薄的香肩,一手端着杯子凑到了她嘴边,“喝。”
竟然是这样亲密的姿态,还有这样无微不至的服务。顾依晨再次红了脸,不满地抗议,“霍天远,我又不是手受伤了,不能动,你不用这样喂我——”
霍天远挑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我想喂你。”
╭(╯3╰)╮。顾依晨无语了,略显别扭地低下头去,轻轻啜了一口,水温正好,不冷也不烫,霍总的服务品质还是可圈可点的。
又喝了一口,她便伸手推开了,“不喝了。”
霍天远便伸手,将杯子搁到了床边的柜子上。又抽了一张面纸来擦拭她唇边的水渍,温柔细致的样子,看得顾依晨惊诧地瞪大双眸,心底的狐疑一圈一圈地逐渐扩散,“霍天远,你没事吧?”
难道真是顾董事长把话说得太狠了,他才会深受刺激,表现得这样石破天惊的吗?
霍天远探出一只修长的臂膀重又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动情地拥抱着她绵软的娇~躯,又别有深意地握紧了她柔软的小手,曜亮的眸光深深地看进她清丽的瞳眸里,轻启薄唇,缓缓地喑哑开口,
“顾依晨,你要记住,不管什么人对你说了什么,老公的怀抱永远只为你敞开。你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紧紧地牵着我的手,跟在我的身后,所有的风风雨雨我都会为你挡住,知道吗?”
他深情而又严肃的认真模样,让她微微动容,丽眸不觉氤氲起一层朦胧的水雾,倾过脸去,将自己微凉的小脸枕上他温热的胸口,迷恋地感受着健硕的胸肌和他熟悉的体温,喃喃而自责地低语,
“对不起……对不起……爷爷奶奶一定很难过吧?对不起……霍天远,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不伤心,真的……这一次我会听话,好好地养好身体的……我一定会尽快地再怀上我们的孩子……”
霍天远直挺的后背蓦地又是一僵:原来她以为,他是因为她流产才安慰她。
听到她说,“我一定会尽快地再怀上我们的孩子……”
他凉薄的唇边不觉溢出一丝苦笑:顾依晨,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们的孩子再也不可能来到这个世上了,也不要怕,你还有我。我会永远守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所以,不要推开我,不要离开我,要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即便是要掉进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我们也要一起掉下去!
可是,这些话,这样伤痛而绝望的话,霍天远是永远也不可能亲口告诉顾依晨。
他能做的就是,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护在自己怀里,替她遮去一切狂风暴雨,牵着她的手一起迎接雨后美丽的彩虹。
安静的夜里,彼此相爱的两个男女就那样紧紧地相偎着,静静地看着窗外璀璨的星光一点一点地隐入云层里……
霍天远轻抚着小妻子柔亮的长发,感觉到她倦意困顿,才轻柔地将她的身体放平在床~上,低沉地叮咛,“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顾依晨眨了眨沉重的眼皮,终于还是抵抗不了睡眠的诱~惑,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霍天远帮她掖被子的时候,又细心地将她露在外面的双手给放了进去,俯唇,轻轻地印下一吻,“顾依晨,我爱你。”
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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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一下霍家的厉害
漫长的黑夜终于一点一点地褪却,天边渐渐泛起了一片缠夹着灰白光线的丝丝鱼肚白,地平线上朦朦胧胧地映出一圈圈红色的光晕,温暖的太阳从东方的天际缓缓升起……
清晨犹是寒冷的时分,霍老爷子已经醒了过来,床头的闹钟指在六点钟。
老人一惯早起,几十年来除非生病,从没有晚过一分钟起床的。
掀开被子下床时,睡在旁边的老太太也醒了过来,“早餐想吃什么?”
跟随老爷子几十年的老毛病,老太太总是不忘在他早上出门前准备好早餐。
一开始,老爷子总劝她,有警卫员帮忙打点三餐,不要她来做。她却坚持亲手给丈夫准备饭菜。久而久之,他大概是吃习惯了她做菜的口味,也由着她来打点了!
这一做,就是几十年,连她也习惯了。
平淡朴实的家庭生活,繁琐之中却又透着无微不致的关心和爱意。
老爷子是深谙妻子的心意的,却只是面色沉悒地回了一句,“随便。”
老太太嘴角抽了抽:问了几十年了,从来也只有这一句。
不过,她也没敢说什么,因为孙媳妇的事,二老昨晚整宿都没有睡好。起床的时候,两个人的眼袋分明都深肿了不少。
老太太不想再平添丈夫的烦乱,只面色如常地穿衣下床,老太太已经走出了房间,朝着外间的厨房而去――
老爷子喜欢吃面食,正好冰箱里还有一些面条。老太太便烧了一锅水,准备下面条……
门外却突然峰峰火火地闯进来一个人,老太太还没有来得及抬头,来人就火急火燎地叫了起来,“妈,你们知道了么?小远外头那个女人怀孕了!”
是小女儿霍淑贞。
老太太手顿了一下,随即又面色平淡地继续往锅里撒面条,“别瞎说。(.)她怀孕跟小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事不要再提。”
霍淑贞愣了愣,她刚从丈夫连国桥的嘴里得知这个消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连早餐也没有来得及吃,就直接奔回了娘家,没想到老太太早就知道这事。
“可是,我怎么听说,那女人在外面说,孩子是咱家小远的……”
老爷子威严的声音从外间客厅传了过来,“哪里听来的谣言?!”
霍淑贞一听到父亲带着煞气的嗓音,整个人就条件反射性地软了,她知道父亲讨厌那种背后说三道四的长舌妇,只好将自己的丈夫抬了出来,“国桥叫我来问问是不是有这回事……”
连国桥务实诚恳,在老爷子心中的评价一向挺高的,但凡是国桥说的事,十之八九都是有依有据的。
霍淑贞也正是因为丈夫的这一点,心中才会越发着急:“昨晚才听说侄媳妇不孕的消息,万一外头那个女人真怀了霍家的种,就这样把她撵出c市,是不是有点欠妥当?”
老爷子眉头紧蹙地沉吟了片刻,“去,把小远叫回家,先听听他怎么说。”
老爷子是怕医院人多口杂的,要是不小心传到顾家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霍淑贞也明白这个道理,“哎”地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厨房,就到客厅提起了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人摁断了,话筒里传来一片茫音的“嘟嘟……”声。
霍淑贞怔忡着: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看到老宅的电话也敢拒接?
隔了约摸一两分钟,电话响了起来,是霍天远回过来了。
听到姑姑的斥责,只轻声笑了笑,“晨晨还在睡,我不想吵到她。”
霍淑贞听出他语气之间的宠溺,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那个――小远,你……”
老爷子看见她那个吞吞吐吐的样子,伸手就要来夺电话――
霍淑贞避开了他苍劲的大手,“老爷子叫你回来问话,要是不方便,你就说……”
医院里的走廊里,浓郁的消毒水气味充斥在鼻孔之间。
霍天远背对着病房门口正在讲电话,迎着晨曦的署光,他高大的身影在瓷白的地砖面上投下了一道修长的暗影,清冷之中泛着一种魅惑的光芒。
听说老爷子要找他回去问话,霍天远沉吟了片刻,便坦然地对电话里的霍淑贞说,“我一会儿就回去。”
正好他也有话要说。
医院。顾依晨醒过来的时候,病房的窗帘上已经披上了一片淡薄的金黄色光芒,窗外暖阳高照,天色不早了!
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霍天远大概是回公司处理公事了。
她默默地发了一会儿呆,便从枕边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按下了开机的电源――
一阵清脆的开机音乐后,手机里收到了几封公司的部门主管发过来的邮件,她一一地按了查看,并且批复了意见。
刚忙完,就看见母亲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笑吟吟地道,“醒了?”
顾依晨叫了一声“妈”,眼睛又在室里巡梭了一圈。
顾太太端着中年发福的身段走到女儿的床边,了然地笑着说,“别找了,天远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忙完就回来看你。”
又转身,从床头的柜子上取过一支未开封的牙刷、一个漱口用的杯子,一条崭新的毛巾,和一只红色的脸盆,递到她面前,“起来洗漱吧!”
嘴边低声念叨了一句,难掩心中的感慨,“这孩子真够细心的,我都忘了准备这些东西。”
其实顾太太一大早就来医院了。女婿照顾了女儿一整晚,她是专门赶去换班的。
她催促着让女婿回家补眠,没想到他才走了没半个小时,又折而复返,手上拎了一大包洗漱用品和零食,略带腼腆地说等女儿醒了,就拿给她。
顾太太感受得到他对女儿的心意,心中越发地酸涩难耐,在顾依晨起身去洗漱的时候,又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泪:
她是不是真的很自私?明明知道把女儿留在他身边会耽误了他,可她真的说不出口,她真的不想让这样优秀的男人离开她最疼爱的女儿……
顾依晨从舆洗间出来,看到母亲眼睛红红的样子,张开双臂,自背后紧拥上她的身体,“妈,你们不要这样了,我会好好地养身体,以后,一定再给你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外孙!”
顾太太鼻头一酸,大颗的滚烫泪珠顺着颊边滚落下来,哽咽失声,“好……”
老顾和天远说的对,千万不能让女儿得知她不孕的消息。她现在还怀揣着希望,才不至于这样痛苦,还能假装释怀地安慰她这个母亲。
她伸手,拍了拍女儿纤细的手臂,“来,先把鸡汤来了,再吃点东西,才能快点养好身体。”
顾依晨依言松开了母亲,乖乖地喝了汤……
那听话乖巧的样子,看得顾太太又是一阵心酸。移开视线,试探着问了一句,“晨晨,你搬回家里住,好不好?”
顾依晨一愣,放下手里的碗,白皙的小脸上明显地纠结了起来,“妈,你就帮我劝劝爸爸吧!霍天远真的不是他想像的那种人,我感觉得出来,他的心里是有我的。妈,我不想离婚……”
顾太太突然伸手就将女儿抱进了怀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宅。
霍天远赶回去的时候,霍家二老、霍省长和霍夫人以及霍淑贞,一大家子长辈已经等在了大厅里。
见他高大的身影迈进来,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吼声随即响起,“你个兔崽仔!上次不是叫你处理好那个女人的事吗,到底怎么处理的?”
霍天远满脑子想的是该怎么给长辈子做有关妻子不孕的思想工作,冷不丁被老爷子这么一吼,大脑空白了几秒才知道他说的是李潇。
面色一凛,“我跟顾依晨已经和解了,她知道我跟潇潇没关系――”
话未说完,老爷子就脸孔抽~搐着,一个茶杯咂了过来,“没关系,人家还在外头说怀了你的孩子!!!”
霍天远险险地避开了那飞溅的茶水,眉峰森冷地蹙起,“孩子不是我的。这件事我已经交待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老爷子这才敛起些许怒气,“你小子最好给我掂量清楚,我们霍家可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来的,把你那点狗p事给我擦干净了!”
霍淑贞这时诧异地“咦”了一声,“那按小远这么说,这女人是怀了别的野种,想栽赃给我们霍家了?”
“……”一大家子人竟然没一个回答她的。明显是不屑于她的问题。
霍淑贞不乐意了,“你们也不把具体的情况告诉我,国桥还给她安排了一个省台宣传部长的职位,那不是白白便宜她了吗?不行!我得让她见识一下我们霍家的厉害!”
霍淑贞打小生活在军区大院,说一不二的大小姐作风那是耍得淋漓尽致的,平时也就老爷子和连国桥能治得住她。
这会儿她火气上头,拍拍p股就起身往外冲了,也没人拦得住她,全把目光投向了一旁高坐上位的老爷子――
“随她去。叫两个警卫员跟上她,别闹出人命就行了。”又挥挥手,示意霍天远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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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淑贞一派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
看见老爷子挥挥手,示意他也可以走了,霍天远颀长健硕的身躯却没有移动半分,抬眸,目光曜亮地迎上老爷子浊沉的视线,“爷爷,我想谈谈顾依晨的事。”
老爷子挑眉,脸上是略微不自在的闪躲之色,“哦,晨晨这丫头怎么了?”
霍天远面容沉凝,目光从老爷子的脸上掠到旁边的老太太身上,又跳到另一边的霍省长和霍夫人身上,低沉浑厚的嗓音异样地喑哑,“你们都知道了,对不对?”
“…………”一屋子令人窒息的沉寂。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他的目光,脸上无不是一片黯然的神情。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又或者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昨晚自老爷子的口中得知晨晨不能再怀孕的消息,他们就一直在琢磨,该怎么对霍天远提起这件事。
霍天远是霍家唯一的男丁,三代单传,为霍家延续香火的责任自然也就落到了他身上。从霍家的立场出发,自然是不希望后继无人的。
只是想到晨晨那个丫头,他们却又谁都狠不下心来说什么。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老谋深算的老爷子,并没有接过霍天远的话,而是仰长脖子,朝着门外的警卫员喊,进来个人收拾一下地上那只被摔破的茶杯――
刚才,因为那个女人的事,他一气之下拿茶杯咂了孙儿。茶水、茶叶溅了一地。
警卫员得令,收拾好地上的狼藉,又忖度着老爷子的心思,重新沏了一茶杯端上来。
老爷子不动声色地接过茶杯,端在手中,眉间有暗涌的情绪……
警卫员见老首长没有别的吩咐了,便适时地退了下去。
老爷子一手托着杯座,一手擎着杯盖,轻轻地拨动着杯中的茶叶,又低下头去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嗅了一口茶的味道:是香味清冽的西湖龙井,茶质温和,不伤脾胃。
老爷子拨弄了几下,便叠起杯盖,只余了一条细小的缝隙,他低头,自缝间渗出的茶水中轻啜了一口,状似在品茶,深沉的眸光却分明不着痕迹地落在了霍天远的身上――
他刻意的漠视与打岔,似乎并没有影响了霍天远的决心?
只见他仍是一付严肃又认真的模样,目光炯炙地盯着自己,削刻得有棱有角的深邃五官坚毅而明朗,不见一丝犹豫与悒色,像是在来这之前,心里就已经作好了决定?
放下手中的茶杯,老爷子食指微屈,眉头紧蹙着在茶几上轻敲了一记,“说吧,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霍天远修长干净的十指交握在胸前,直视上老爷子晦暗不明的眸光,措辞坚定,“爷爷,我不会跟晨晨离婚――”
霍省长眸光一滞,连忙上前插话,“天远,你不要凭一时冲~动――”
老爷子以手势制止了霍省长,仍旧不动声色地对霍天远说,“当然,我们霍家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晨晨遭遇了这种事,我们是应该弥补她的。再说,术后不孕也不完全就是不治之症,晨晨的病还是有希望痊愈的……”
霍天远紧蹙的眉峰缓缓地松展开来,谦恭地微微低下颔首,接上老爷子的话,“是,我打算带晨晨去美国治疗,那边的医疗条件比较先进,正好晨晨之前也在那边留学,我打算陪她一起留在纽约两年。等她的病治好之后,我们再一起回来。”
老爷子幽深的眸子里有一抹精利的光芒闪过,却是轻轻点头附合孙儿的话,“这样,也好……”
霍省长见这爷孙俩完全忽视其他人的意见,一问一答地自行作了决定,实在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爸,你怎么能这样纵容他?这种病哪能是说治就能治好?万一,两年后还没有治好呢?他就一直没回家了吗?还是一直就不养孩子了?他是脑子不清醒,爸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了?……”
老爷子没有吭声。(.无弹窗广告)霍天远却是紧拧着眉峰断然答道,“两年治不好,就治三年!三年治不好,那就治四年……我就不相信,老天爷会对我和晨晨这样残忍!”
霍省长“啪”地一声重重拍在茶几上,“糊涂!生不生出来孩子是老天爷能决定的事情吗?残忍?这世上更残忍的事都有!我就问你,假如晨晨真的一辈子不能生,你怎么办?”
霍天远心下一颤,交握的十指紧紧地攥成了一团,无意识地越攥越紧,不知不觉地已经攥至骨节泛白,冷毅的俊脸上一片凛冽与绝然,
“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跟晨晨离婚!爸,我想得很清楚,我爱她,我不想失去她,我也不能没有她!”
他突然失控的一顿吼,似乎惊震了霍省长?怔忡了半晌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对我吼什么吼?我又没有错!我不管你爱谁不爱谁,你有你对霍家应尽的责任,你少跟我放肆!结婚前还说你爱那个女人,都不肯娶晨晨呢,这会儿怎么就爱得天昏地暗的了……”
霍天远冷冷地与父亲对视,“霍省长,你喜欢逼婚的滋味吗?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你逼着我娶顾依晨的,现在,你还要逼我跟她离婚吗?!”
“这个逆子!我逼你结婚的时候,你就随便拿个女人出来搪塞我!现在我为了你好,才叫你离婚,你又要跟我对着干吗?”
霍省长气得抡起袖子,就要上前来教训儿子,被霍夫人紧紧地拉住了,“霍邦国!你在干什么?孩子心里难过,你非要往他心尖上戳吗!”
霍省长气恼地推开自己的妻子,又要奔上前来朝霍天远挥起手臂――
“好了!”
吵嚷中,沉吟良久的老爷子忽然端起茶杯,重重地往茶几上“砰”地一声咂下来,紧蹙着眉宇,目光沉沉地在争执不下的霍省长与霍天远之间巡梭一圈,才缓缓地沉声道,
“吵什么?一人少说一句。邦国你太急躁了,以后这事你就不要过问了!”
又走上前去,慈蔼地拍了拍霍天远的肩膀,“天远,按照你自己的心意去做。爷爷老了,眼瞅着也没几天活了,你的人生自己过得好就行。”
精槊的身躯随即离开大厅,留给众人一个孤寂而落漠的背影。
“……”
霍天远怔怔地盯着老爷子远去的方向,脑海里有些不是滋味地回荡着那一句,“爷爷老了,眼瞅着也没几天活了……”心里突然涌上一丝内疚,顽疾似地缠绕在他心间,萦回不去。
爷爷,对不起。可是,我还是不能没有顾依晨。
电视台职工大厦。何江洋在缠棉了一夜之后,终于面带愉悦地在清晨的上班时段离开了李潇的公寓。
李潇在一室腥腻的情谷欠气息之间满足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恍惚地嗅着何江洋残留在被子上的熟悉味道:她的人生似乎终于可以圆满了?想到将来有一日,可以拿着霍家的钱,继续和何江洋厮混在一起,彼此尽情纵横肉谷欠的荒糜感觉,体内不觉涌出了一股灼烫的热流……
呵呵……是谁说,怀孕了的女人不能过姓生活?为什么她竟觉得,怀孕了之后,她对男人的渴望更加热切了呢?
尤其,对霍天远的渴望。
不知道在这张刚刚和何江洋翻云覆雨过的大~床~上,再跟霍天远忘情做(和谐)爱,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她夹缠在两个男人混杂不清的气息中,一定更加谷欠仙谷欠死吧?
李潇这样想着,伸手,抓起自己的手机,给霍天远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却显示打不通的状态。想到昨天在医院他看自己的那种冷漠而厌恶的眼神,李潇悻悻地将手机甩开了!
鲁大明那伙人被警方拘捕后,霍天远当天就指示赵历明,撤销了别墅里所有的保镖,也收回了她暂住的那栋别墅,而且,竟然还要她自己打车回家,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她抚摸着自己白皙饱满的双ru,蹙起秀眉,沉思了片刻,又抓起手机,再次拨下了霍天远:低头审视着自己赤果而妖~娆的身段,这样的波涛汹涌,这样的风情万种,天远你怎么舍得暴殓天物?
她越发用力地摩挲起自己高耸的双峰,加快速度,谷欠火难耐。
她爱霍天远,更爱死了他深深冲进她体内的感觉,那样的蓄势悖~发,每一次看见他肌肉剧烈扩张的勇猛样子,她就不能自己地颤栗,直想紧紧地裹着他坚硬的灼烫,让他永远地埋在她体内,永远也不抽离出她的身体……
只可惜,他的手机始终还是打不进去。
李潇一连重拨了几次,依旧无法接通。
或许,霍天远已经把她的手机号码拉黑了?
李潇想,也许她只能上医院去堵霍天远了。
公寓门外,却突然门铃大作,李潇忙起床穿衣……
扣上大衣,便趿了棉拖鞋往外走――
拉开门来,却惊愕地看见一群全付武装的医护人员,浩浩荡荡地闯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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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这样想要沟引谁
李潇拉开公寓的大门,惊愕地看着门外一众白衣白袍全付武装的医护人员,还没有等她开口,竟已浩浩荡荡地闯进屋来!她怔忡地伫在门边,完全回不过神来――
霍淑贞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眼角上抬,一脸睥睨地看了李潇一眼,满含讥诮,“怎么,不欢迎吗?”
嘴边还轻屑地“啧啧”有声,掂起两根葱白的纤纤玉指,煞有介意地提了提她的领口――
只见李潇曼妙的身段之下着了一件火红色的绒质大衣,里面仍然是一件贴身的深v打底衫,露出了胸前的一大片肌肤,雪白之间却分明有着深浅不一的青紫瘀痕,似是在忘情~欢~爱之中残留下来的印记?
瘀痕应该是新添上去的,青紫中犹是透出几丝血红,而超过12小时以上的瘀痕只会剩下一片黯淡的青紫,不会现出血丝的。[]
看来,这个女人除了小远之外,确实还有着别的男人。
昨晚,小远在医院陪了侄媳妇一整晚呢,又忙于应付他的岳父岳母,哪有时间来碰这个女人?
轻蔑的眸光随之闪过,霍淑贞的目光在她几乎半~裸的丰腴双ru上略作停留,又探出另一只手触上她领口的扣子,皮笑肉不笑地替她将大衣的开领拉高,直拉到完全遮住了她颈部的肌肤,鄙夷地讥讽道,
“穿成这样是想要沟引谁?这里全是女人,没人会想要看你发晴的样子。”
言毕,便恍若一阵傲慢的疾风擦过李潇身旁,不请自来地进入了她的领地。
李潇这才想来,这伙人是在私闯民宅,根本罔顾她的意愿!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个一脸寻晦气的中年女人,她根本就不认识对方,那人凭什么用那样轻~薄又轻屑的口吻来嘲讽她?
尽管,她说话的样子像是认识自己似的,可是,李潇确定,自己在今天之前,真的没有见过这个飞扬跋扈的老女人!
霍淑贞幸好没有听到绿茶潇在心中暗骂自己的这一句“老女人”,否则,一定会大巴掌地扇死她!
想当年,她可是军区大院第一魔女头子,多少人敬而远之,岂是她李潇一介下三流的艺人可招惹得起的?
见一众医护人员自顾自地在她屋里摆弄起了各式各样的仪器,李潇不悦地蹙起了眉头,眸光犀利地盯着霍淑贞,神情间夹了几分戒备,“你是谁?你带这么多医生和护~士到我家来,想干什么?”
霍淑贞又是那样傲慢不羁地斜斜睨了她一眼,“不是说怀了我们霍家的种吗?我们霍家当然要来验验货!”
什么?!李潇心里一惊,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大衣的腰带,讷讷地开口,“你是霍家的人,请问怎么称呼?”
霍淑贞却没有理她,伸手,指向其中的一个护士模样的女子,冷着脸,下了命令,“你,去把门关上。”
小~护~士得令,奔上前,“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之后,霍淑贞修长的食指又是蓦地一挑,指向面前的另外两护士,“你们俩,把她按住,该作什么检查就作什么检查,一个也不许漏!”
又冷眼环视室内的其他众人一圈,一一扫视过已经摆弄好仪器的众人,“每一项检查都要认真做,仔细做,全面检查。”
听见众人异口同声地答“是”,身体随即被两个人按住,拖到其中一台冰冷的仪器前,李潇顿时大惊失色,尖叫起来,“霍――霍家姐姐――”
她是寻思着,女人都不喜欢被人叫老了,所以,尽管并不清楚霍淑贞的实际年龄,还是挑了一个讨人欢心的称呼:姐姐。
霍淑贞来见李潇之前,看过她的海报和mv画面,知道她是一个长得像是狐狸精一样漂亮妖娆的女人,为了不被她比下去,所以,特意请人给她化了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贵妇妆,虽然青春不在,但是仍旧余韵尤存,雍容华贵的样子,绝对上得了台面。
可是,被李潇这么一个“霍家姐姐”叫下来,倒是生出了一种不伦不类的意味来。
扬手就是响亮的一耳光,“啪”地一声打在李潇雪白妩媚的俏脸上,登时烙下了五根清晰而血红的指印,“你算哪根葱?我凭什么是你的霍家姐姐!”
李潇被打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得有灼烧似的感觉,却是再也不敢刻意奉承了。
只是挣扎着要摆脱按住她身体的两护士,“可是,如果是要做孕检的话,我昨天已经在医院做过了,放心,宝宝很健康。”
霍淑贞从餐桌前拉过一张座椅,神情悠然地坐下来,饶有兴味地盯着李潇,“谁告诉你我是要给你做孕检了?我才不关心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什么样,我只在乎,这个孩子是不是我们――霍、家、的、种。”
她刻意地咬重了最后四个字的音量。
李潇心下一凛,似是听出了一丝她的言外之音。
却仍然强装镇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当然是了!既然你是霍家的人,我也不怕坦白告诉你,我和天远交往两年了,假如不是我之前一直忙着事业,这个孩子早就该来了……”
霍淑贞扯了扯嘴角,冷笑出声,“你说了不算!医生,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地,检查!”
被那俩护士蓦地一个用力按到仪器下面,李潇痛得申吟了一声,
“等一下!我可以配合检查,虽然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孩子确实是天远的。你们不要乱来。万一孩子出了什么意外,你们负责得了吗?就算你们霍家的人怀疑这个孩子的出身,那也得等孩子生下来再……”
霍淑贞闻言,从座位上起身,上前来,又是一个巴掌抽了下来!
“你就是吃定了这一点,才妄想怀着个野种进我们霍家的门吗?你不要以为,小远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不动你,晨晨也好脾气地一直不跟你计较,你就可以得寸进尺!我可没有这好脾气!我告诉你,你今天最好乖乖地说出这个孩子是谁的,否则,我把你的血抽干了,也要验出这孩子到底是什么血型!”
李潇被她呼拉而来的一巴掌打得耳膜嗡嗡作响,又听她如此蛮横嚣张的一席话,吓得腿都软了,“可是,孩子还没有生下来,你抽干我的血也验不出来啊……”
霍淑贞一脸“我就知道你这sao货一肚子坏心思”的表情,鄙夷地盯着她,“你是第一天才知道霍家的能耐吗?知道有一种高尖端的仪器,可以抽验胎盘血的么?”
她说着,踱至一架冰冷的仪器前,脸上阴冷地佞笑一记,“看看,就是这台机器,我专门托人从国外弄回来的,只要几分钟,它就可以立马拆穿你的谎言!”
李潇愣了愣,似乎不相信竟有这样神奇的仪器?霍淑贞已经叫人拖了她架到仪器上,顿时,一阵“嘀嘀嘀……”的仪器运作声响起,李潇惊恐地看见,一个闪着红光、嵌了尖细针孔的探测仪朝她平坦的小腹下压了下来!
只须再迟疑一秒,那尖锐的针头就要刺破她的皮肤,扎入她身体里、扎入胎盘里!
更可怕的是,那个霍家的女人还说,等到她查出来她李潇怀的不是他们霍家的孩子,还意图栽赃霍天远的话,就要把她孩子和霍天远的血型公布于天下,让整个c市的人都来见识一下她偷~人的龌鹾事!
如果是这样,她在c市就没脸见人了!郭台长那个势利的老色~鬼就更会伺机刁难她了,搞不好,还会给她穿小鞋,连工作也被迫丢了!
想到这里,李潇面色苍白地大叫了一声,“等一下!”
仪器在她的尖叫声中停止运作,只是,那尖尖的针头还是极可怕地悬砣在她不安瑟缩的身体上,对准她紧张得近乎抽~搐起来的小腹。
她颤抖地侧眸看向一旁没什么耐心的霍淑贞,“如果我说了实话,你是不是就会放过我,不再追究?”
霍淑贞倚在座椅上,满不在乎地把玩着自己修剪得漂亮的指甲,黑色的指甲油让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显得越发地好看了!
“可以,但是你得给我写一份切结书。”
李潇不解地蹙起秀眉,“…………”
霍淑贞难得和善地笑了笑,“我怎么知道你不会一转身就又到哪里胡说八道呢?所以,你得白纸黑字地写清楚,保证你说的全是真话,保证你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立下这份字据的。”
李潇犹豫着:这霍家女人的这一招可真够绝的,连一点反扑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人物、物证都有了,说不定,她还录了音,她今天要是说出孩子不是霍家的,在舆论面前就连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可是,不说她们也能抽验出胎盘血……她不得不选择了屈从。
霍淑贞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下切结书,还态度强硬地要求她写出孩子父亲的名字。
李潇颤抖着指尖写下“何江洋”三个字时,瞬间就感觉到,漫天的黑暗绝望地笼罩了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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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知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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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霍淑贞一脸满意地从李潇的公寓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份令李潇恨得双眼赤红的切结书!
她俏脸狰狞地立在门口,看着霍淑贞一付趾高气扬的样子招呼着众人离去,双手愤怒又羞辱地攥紧:直到这一刻,她仍然不能相信,自己竟然被人如此屈辱地对待过!
和霍天远在一起的两年,从来没有敢这样对她!而今,脱掉了他的庇护,竟然落魄到被人当众扇耳光的悲惨地步!
更可气的是,那个飞扬跋扈的老女人,明明对自己下手这样狠,可是,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药膏,临走的时候叫护士往她脸上抹了一层,脸上的灼痛感和鲜明掌印,居然没多久就消失了,
那女人还大赤赤地取过一面镜子照着她的脸,一脸伪心地笑着说,“李主播,你看清楚了,你的脸还是这么白、这么透彻,一丝不损,你可不要污蔑我,说我打你耳光了什么的,凡事要讲究证据的,知道吗?”
证据!!!她本来还可以去验伤的,被她这么轻而易举地一抹,她还能弄出什么证据来指控她?
简直是欺人太甚!
可是,说到底,还是因为没钱没权也没势的关系!假使她有一个高贵富有的身份,他们霍家的人怎么敢如此欺负人?
那个霍家的女人摆明了不将她放在眼里,从她进自己公寓的第一秒,直到她离开的此刻,自始至终,她就从没有正眼看过了自己一眼!
她已经被她们逼到含着泪水立下字据的份上了,可是,那个霍家的女人还是不肯放过她,居然还理所应当、神夷气指地命令她,当众读一遍她那份写到几乎绝望吐血的所谓切结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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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霍家的门庭,她是再也没有资格肖想了!她在霍家人面前落下了这种把柄,即便她现在去把孩子打掉,霍家也绝对不会再接纳她了!
看着人去楼空、一室寂寥的灰败景象,李潇心底的愤怒与不甘心瞬间燃到了最高点!
她关上公寓的大门,闭上双眼,却仍旧抚不去胸口熊熊燃烧起来的怒火,也抹不去霍淑贞那轻蔑鄙夷的嘴脸!
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苍蝇那般的恶心,让她也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是那样地腌脏与龌鹾!
可是,她霍家的人是人,难道她李潇就不是人了吗?她凭什么这样看自己,凭什么就可以这样欺人太甚!
李潇气愤地大哭了起来,失去一切的绝望让她的神经在一念之间悉数崩溃,她失控地抓起屋里的东西胡乱咂了起来,从桌椅板凳、沙发垫子,到电话、遥控器、杯子、餐具,全都惨遭了殃,无一幸免!
“乒乒乓乓”地一阵之后,家里是一片凌乱,遍地狼藉!
直至整个家里能够咂的东西全都被她咂遍了,她才颓然地瘫坐在废墟一样的地板上,号啕大哭,咬牙切齿,“顾依晨,你以为这样你就能赢过我了吗?休想!我李潇得不到的,你也一样没资格得到!”
……
楼下,霍淑贞是一脸志得意满地走出电视台的职工大厦,脚步轻快,还不忘给正在霍家老宅接受“公审”、俨然陷于水深火热之境地的侄子愉快地汇报完胜战果,
“喂,小远,叫你的人不用查了,浪费人力财力!那个女人就是欠抽,我啪啪两耳光,她就全都招了!”
霍天远刚离开霍家老宅,正开着车子往医院的方向赶,听到姑姑这么噼哩啪啦的,不禁蹙起了浓密的眉峰,“姑姑,你这种方式不好,伤人损已的。”
霍淑贞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拍胸口保证道,“放心,我没那么笨,就只是抽了她两耳光而已,而且,我刚才还叫徐护士长给她抹了消肿的药膏,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不会给霍家带来麻烦的。”
霍天远这才没有再说什么,深邃的眸光有些复杂,“…………”
霍淑贞又继续邀功道,“啊,对了!我叫那个女人写了切结书,她保证以后不会再来纠缠你了,你放心吧!那种女人就是不打不行,也就你和晨晨才会对她那样客气!我这一大嘴巴抽下去,她就招了!那孩子确实不是你的,她在切结书里也说了,”
霍淑贞低头瞥了一眼手上的切结书,“是一个叫何江洋的男人的。你认识么?”
霍天远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蓦地一紧,脸色微变,森冷地自齿缝里迸出三个字,“不认识。”
挂了电话,两道浓郁的眉峰便聚拢了起来:何江洋,他记得。
李潇曾经跟他说过,何江洋是她的亲表哥,因为同在电视台里工作,要避嫌,所以,没有公开两人之间的亲戚关系。又说表哥很照顾她,可能让电视台里的同事误会了,如果他无意中听说了她和何江洋之间的种种亲密之类的,千万不要不高兴等等。
霍天远自嘲地笑了笑:亲表哥?!潇潇,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另一头,霍淑贞刚挂了电话,走在前面的徐护士长就没好气地回头瞪了她一眼,“瞅瞅你这牛皮都快吹破了!下次干这种丢脸的事,可别再找上我!”
霍淑贞干笑两声,“我这不是替我侄子着急吗?这女人非说怀了我们霍家的孩子,寻死觅活地要我侄子负责,我要不那样说,她能乖乖地交待吗?”
徐护士长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也就是你,要不是看在我们一起从小玩到大的份上,我才不给你担这份被革职的风险!”
又厉声交待下属的一干小~护士,嘴巴关严实点,不要把今天的事情捅出去!
霍淑贞说的那什么国外顶尖仪器,她们这种公家的正规医院怎么可能会有?要不是那个叫李潇的女人心虚,她们那台机器也骗不了人!根本就是一台胸透用的x光扫描器!
要是被院长知道,她们拿这种机器出来骗人,非要狠狠惩治她不可!全是拜霍淑贞这个祸水所赐!
霍淑贞涎起一脸讨好的笑容,伸手勾住了好闺蜜的肩膀,“大恩不言谢。今晚我请客,不醉不归,怎么样?”
徐护士长一听,立刻敬谢不敏地摆摆手,“别――找你家连国桥去。伺候你这女魔头的苦差事,我吃不消。”
谁不知道她的酒品是超级无敌的烂渣渣,一杯就倒,倒了还不肯安份地一迳折磨人。
徐护士长琢磨着,自己当了一天的班,再要伺候这活祖宗,她能累到爬不起来,还不如早早甩掉这女魔头。
霍淑贞倒也没有为难她,难掩欢喜地拿着李潇的切结书直奔霍家老宅……
霍老爷子听她说了经过,看过切结书之后,只给了她这么一句不以为然的评语,“瞎猫碰上死耗子。”
霍淑贞不服气地涨红了脸,“我这怎么也算是功劳一件吧,爸你怎么连句表扬也没有?”
霍省长扭过脸去低声闷笑,被霍淑贞狠狠地剜了一眼,“哥,你最应该谢我!要没有我,你搞不好就要替别人家养一个孙子!”
她的话太刻薄,老太太不满地拍了一记她的手臂,“怎么说话的,都是一家人,至于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
霍淑贞气得跳脚,“妈,明明是他们在欺负我,我好不容易把那个女人打发掉,怎么你们就这个态度!”
最后,还是霍夫人出来圆场,“淑贞,其实大家是在担心你,怕你脾气躁弄出事来。不过,你今天干得很漂亮,大嫂谢谢你了!小远也会感激你的。”……
霍天远确实是很感激霍淑贞这个姑姑的。
要不是她跑去李潇公寓大闹了一场,他也不会这么快知道,原来早在八年前,李潇就跟那个叫何江洋的男人已经是一对恋人。而她在两年前献给自己的chu夜不过是手术修补过后的处、女、膜!
至于她腹中孩子的由来,就更是令他吃惊!竟然是在她闹自杀的那一晚怀上的!
医院的停车场里,推开赵历明递上来的有关何江洋的资料――这是刚才从姑姑的嘴里得知,李潇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他才吩咐助理去调查的。
没想到这个人的背景简单得很,只花了一点时间,赵历明便把有关何江洋的所有经历摸清楚了。
而看完资料的霍天远,也终于可以将对李潇怀有的深重自责感一笑置之了!
从一开始就是一段不单纯的感情,她的刻意接近、弄假成真,以及分手前就已经开始了和背叛行为,这些的这些,都让他这一刻的心情格外地轻松起来,他甚至庆幸,上天把顾依晨送到了他身边!
扔开手边的资料,霍天远挥了挥手,示意赵历明可以离去了。
他高大的身影也随即步进医院的电梯,鼻翼间触及的,仍然是他最不喜欢的浓郁消毒水味道,可是,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小妻子娇俏的小脸小身板,他觉得这些都无足轻重了,冷峻的脸上甚至淡淡地溢出了一抹不自知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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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一切都不对了
医院。(.无弹窗广告)霍天远来到小妻子的病房时,已经是正午过后的时分了。
轻轻地推开病房的门,就看见窗外有绚烂的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窗射进来,打在小妻子白皙而俏丽的小脸上,透出一种迷离而恍惚的美。
顾太太应该是临时走开了,病房里只有小妻子一个人在安恬地熟睡着,长长的浓黑眼睫毛随着她细微的呼吸声而微微轻颤着,像是深陷在甜美的睡梦中,让他舍不得惊醒她。
他小心翼翼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眉眼含笑地注视着小妻子恬淡的睡颜,又轻轻地执起她柔软的小手,举至唇边,爱怜地轻吻了一记,喃喃地自语,
“想我了吗?有没有像我想你这样地一直想着我?顾依晨,你要早点好起来,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什么都不对劲了……怕你伤心难过,怕霍家的人为难你,怕岳父逼你跟我离婚……顾依晨,你到底是对我施了什么魔法,让我一直心神不宁地惦记着你……”
低沉埋怨的语气,却分明夹缠着浓烈的相思与爱念。他想念小妻子,想得心都在隐隐疼痛。
曾经以为是那么近、那么简单的幸福,现在才知道,想要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永远也不放开,是要几经磨难和煎熬,才能守护两颗相爱的真心。
可是,床~上的小妻子却对即将面临的这一切懵然无知,依旧甜甜地沉睡着,并没有要睁开眼的意思。
霍天远轻轻地俯下脸来,爱怜地蹭着她白皙柔软的手背,温热的、绵软的感觉,纤细的指尖流淌着他熟悉的馨香气息,他一生也不愿舍弃的眷念气息。
窗外有微风掀起了薄薄的窗帘,明亮的光线打在她白皙而干净的小脸上,照见她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微微卷翘,挺而直的鼻梁,红润娇艳的双唇微抿,削尖如画的小巧下巴……
霍天远微微地失神,一直以来,他都知道顾依晨长得很好看,却不知道,她睡着的样子也这样令人着迷。
更美的是她那一颗深爱着他的心。昨晚,他听得清清楚楚,她说,她是那么地爱他。
——顾依晨,知道吗?就为了你这一句话,我也绝不会让你受一点点的委屈。
窗外一阵秋风吹起,将她额角的一缕发丝吹向了她的脸颊上,霍天远见她不适地摇晃了一下脑袋,便伸手帮她拨开了,凝视着她瓷白纯净的笑容,他终是忍不住,俯下唇来,轻轻地啄了一口,“……”
房门外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霍天远刚来得及松开小妻子松软的双唇,就见到顾太太从外面推门进来,手上还抓着一大包药品,他连忙伸手接了过来,又殷勤关切地问候起岳母大人,“妈,你吃过午饭了没?”
顾太太一边走进厨房倒开水,一边说,“随便吃了几口。对了,晨晨还没有吃药呢,要赶紧叫她起床,过了时效服药,医生又要说了——”
因为要服用多种药物的关系,每一样药的服用时间都要错开来,所以,护士给列明了一份详细的服药时间,交待病人家属要依旧给病人服用。
刚才,顾太太就是被护士小姐叫去领药的。
霍天远虽然不忍心打扰小妻子的美梦,可是,医嘱更重要,尤其晨晨的身体刚刚做过手术,不按时服药的话,以后很可能会落下一些不良的后遗症的。
于是,霍大公子只好勉强充当了一回“人工闹钟”——
据说,被粗暴中断睡眠的人会导致心情急躁郁闷,一整天都会被坏脾气影响。霍大公子便很努力地尝试“温柔的叫~床法”:
趁着顾太太背过身去分药的时候,霍天远俯下脸去,分毫不差地直接啃上了小妻子的樱桃小嘴,没过几秒,被人干扰美梦的小妻子便伸出双手挥舞了过来,“唔——唔——”
可是,小妮子是沉迷在跟周公的甜蜜约会是啊!饶是他不惜身体力行出卖~男~色了,她还是不肯睁开双眼呢!
霍天远想了想,凉薄的唇瓣顺着她腮边的弧线,又往上挪移到她敏~感的小巧耳垂上,一边挑~逗似地吮~吸着,喑哑着嗓音,“不怀好意”地在她耳边呢喃,“老婆,你再不醒过来,我就吃掉你……”
室内余音缭缭地,伴随着霍大公子幽深的双眸中那两蔟赤果果的火~热眼神,瞬即就烧着了美梦中的顾依晨!
“……”她慌忙地睁开双眼,却见霍天远正襟危坐地立在床边,而顾太太,正端着一杯白开水,一手拿着药走进来,她白皙的小脸,顿觉一阵羞赧的躁~热,莫名地绯红了整张脸蛋:见鬼了!她居然做chun梦了!
梦见霍天远不但吻了她,还厚颜无耻地一直在她耳边吵着说,要是她再不醒过来,就要吃了她!
呜呜呜……真是太丢人了!
她怎么能在大白天就做了,这样chun色旖旎的梦呢?
她讪讪地避开身旁男人的眼光,伸手接过顾太太递过来的水,和着水,吞下了药……
没有看到,霍天远在她头顶上,俊脸噙了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顾太太可能是因为一整个早上都在医院照顾顾依晨,体弱又劳累的关系,霍天远有注意到,她眼睛下有浮起了一圈深深的眼袋,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便主动提出来说,要请司机送她回家休息。
顾太太扭过头来,看到女儿那付欲言又止,似乎对与女婿单独相处满含期待的样子,终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嘱咐了一句,“记得给她按时服药。”
便识趣地走出了病房,将空间让起一双情意绵绵的小情侣。
医院的大门外,早就有霍天远安排过来接她的司机等在门口,见她走出住房部,便恭敬地迎了上来,“顾太太,请。”
顾太太抬头,眸光晶莹地远远看向女儿病房的窗口,一行浊烫的泪水便在她黯然的脸庞上潸然而下:
就让她再自私一次吧!她真的不忍心亲口将那样残忍的真相告诉女儿!天远说,他会一直守护女儿的,她可以信任他吗?
…………
雪白的病房里。霍天远在病房里用了简单的午餐。
晚上,又半喂半劝地逼着顾依晨喝了大半碗的粥。
一连吃了两天流质食物的顾依晨却胃口全失,嘟嚷着要出院。
被霍天远微愠地揪了一把小嘴,“不许胡闹!你身体还没养好,不能出院。”
顾依晨当然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还不适宜出院,埋怨了两句,便怏怏作罢。
只是,到了半夜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到电视上一闪而过的广告,突然就将微凉的小脸枕在霍天远宽厚温暖的肩膀上,语蔫不详地咕哝着,“霍天远,我突然好想吃一样东西哦……”
霍天远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23:35。”
眼睛又挪回到电视的画面里,里面正在播着英超足球赛,他屏气凝息地关注着场上的一举一动,嘴里说着,“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拿——”
早上,他已经从超市里买了一些住院需要用到的日常用品过来,还买来了一大堆顾依晨爱吃的零食,包括甜、酸、辣各种口味的,他统统买了,堆了客厅的储物柜里满满的,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满足她。
可是,没想到,百密还是有一疏,顾依晨一把扳过他专注电视的脸孔,“亲爱的,我想吃东山街那家老字记的钵仔糕。”
额,不是吧?霍天远额前掉下无数根黑线,伸手,爱怜地在她亮晶晶的小脸上摸了一把,“乖,这么晚了,人家早关门了,而且,医院也禁止外出了——”
顾依晨失望地撅起了小嘴,“也是哦!我都忘了,就是突然很想吃就说了,哎……”
霍天远见她一下子黯淡下去的小脸,立刻就涌上了满满的愧疚:他心爱的小妻子已经因为他失去了那么多——
即便她什么也没有对他说,可是,根据鲁大明一伙交待的绑架劫持经过以及警方的笔录,他知道,顾依晨这次流产导致不孕的事故,一定跟李潇脱不了干系。
之所以一声不吭地收回别墅,以及刻意对李潇不闻不问,也是因为她竟敢对自己最在乎的小妻子下手,罪不可恕!
想到小妻子惨遭的不幸,他连自己都无法饶恕!都是因为他的疏忽和大意,才让李潇有了可乘之机!
而现在,她只是开口问他要一样小小的钵仔糕而已,他怎么可以忍心让她失望呢?
霍天远的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晦涩,探出修长的双臂,握住了小妻子单薄的香肩,嗓音低哑,“对不起——”
顾依晨轻轻摇头,纤软的双手缠上他精壮的腰身,“也不是你的错,是我心血来潮,任性了……”
他温热的胸膛贴着她被自己的体温熨烫了的小脸,有一股软软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物传到了他的心口,他伸手,握住了她素白的柔荑,“真的很想吃?”
她在他怀里轻轻地摇头,“也不是很想……”连口是心非都这么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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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宠若惊的感觉
霍天远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又随手抓起自己的西服外套,就要走出病房,回头,跟顾依晨说,“bye-bye”的时候,却意外地看见,她睁着一双盈盈水眸、饱含期待的样子――
他俯下脸,就往她红滟滟的双唇上轻啄了一口,“等我一下,马上就能回来。”
松开她,转身,才走一步就顿住了,回眸,却发现自己的西服下摆被一双素白的小手紧紧拽住了。
他讶异地挑眉,看着她一双欲语还止的秋水剪瞳,伸手,又在她微微嘟嘟的小嘴上,轻轻地揪了一把,“怎么了?别担心,我一会儿就买回来了――”
“…………”一室的安静之中,顾依晨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霍天远不解地蹙眉,“怎么了?”
顾依晨又摇头,“我要跟你一起去。”
霍天远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却是断然拒绝,“不可以。晚上太冷了,你很容易感冒的。而且,你刚刚才做过手术,身体太虚弱,医生说,你目前最好不要下床活动……”
顾依晨的小嘴撅得更不开心了,“可是,我不想要一个人呆在病房里……”
霍天远惬意地笑了一下,“我突然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瞥见顾依晨怯生生地拿眼角来瞟他,又抬起一只修长而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抚摸她削尖柔滑的下颌,“原来,我老婆黏人的时候是这么地可爱……”
他本是想逗她笑的,可是,她却没有笑,反而,讪讪地移开了视线,声音低低地,似是在解释,又似在掩饰,“我在这里好闷,白天睡太久了……”
霍天远沉默了,不管是闷,还是害怕,或是没有安全感,都不是他想要给她承受的。
他想了想,对她说,“等我一下。”
顾依晨便见他拨起了电话……
电话似乎是打给值班医生的,一直在咨询她的身体状况,又问外出有哪些注意事项?
值班医生好像很不赞同让她外出,一再地在说明外出会导致哪些意外发生。
医生的旁边似乎还有人,他一边跟霍天远讲着电话,一边又时不时地有人在旁边插上一两句话,好像在问他,是哪个房间的病人?
直至,听说来电话的人是霍老爷子家的孙少爷,才让值班医生把电话递给他,“这样吧,我派一辆救护车送你们去,另外,再派个医生随行车上。”
霍天远怔了一下,才听出来,这是院长的声音――能对值班医生如此一付命令下属的口吻,而且,一句话就能调动医院车辆和医生的,除了院长,也再没有几个别的什么人了。
霍天远谢过院长,挂了电话之后,便又帮顾依晨添了一件加厚的羽绒外套,正想要去弄一辆轮椅来――
门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霍天远开了门,门外站着的,竟是两个推着轮椅过来的护士小姐,微笑着说,“院长吩咐我们来照顾霍太太,楼下已经有救护车等候着了……”
霍天远的眉眼染上了一层愉悦的笑意,有院长出面,顾依晨外出的事变得既保险又方便。
由两名护士推着顾依晨下楼,霍天远的负担也轻了很多,只执着她微凉的小手,便一起搭电梯下了楼,在住院部门口上了早就停候在此的某辆救护车,两位护士也一同随行,并尽责地告知,随后会有医生自行开车抵达东山街的糕饼店。
霍天远微露皓齿,“替我谢谢你们院长。”
温厚的手心却被一只尖利的指甲重重地戳了一记,顾依晨漆黑的水眸里写满了鄙夷,“霍天远,你太夸张了吧?”
不过是想要出去走一走,这又是救护车,又是医护人员随行的,搞得就像古代的妃子出宫似的,排场也太大了点吧?
霍天远只轻轻地笑了笑,“我以为,你会说,老公,你好棒,竟然想得这样周到。”
惹得同车的两位护士小姐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顾依晨白皙的小脸已经赤红一片:(⊙o⊙)。是她的思想太不单纯了吗?为什么她会觉得,他说,“老公,你好棒。”这几个字时,分明另有深意?他深邃的墨眸里还染着一股赤果果的意味?
可是,他昂然七尺的挺拔身躯看起来是这么地一本正经,根本不像是在调侃她的样子。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还是中午的那场chun梦的后遗症?
由救护车开路,一行人很快便来了东山街的虞记糕饼店前,院长指派来的医师已经候在了店门外,见他们下车,便上车与同行而来的两个护士一起守着,车厢的门还大开着,随时准备着应付意外发生。
顾依晨坐在轮椅上,由身后的霍天远推着,一进一后地进了糕点店里,就看见霍天远的特助赵历明正在与店主低声交涉着什么――
赵历明应该是接到了上司的指示,早早地就赶到店内打点的。
见到霍天远进来了,又是连忙恭谨地迎了上来,“霍总,很抱歉,店里只剩下了一位看门打杂的老人家,是店主的父亲,但是,很多年便不做了,现在,全部的生意都交给了他儿子。
可是不巧,他儿子这两天有事去了乡下,要到明天早上才能赶回来。我劝了老先生很久,手艺是一生的事,久了不做也并不是就不会做了,可是,他就是不肯做――”
赵历明的话没说完,霍天远英挺的剑眉便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越过她,来到那位低着头、不看人的老人家面前,看见他一边在整理筛子里的红豆,一边在模糊不清地嘟哝着什么,大概是半夜被人吵醒、心情郁躁吧?
霍天远诚恳地说了一声,“师傅,打扰你了!”
老人家不假辞色地回了一句,“打扰什么?有钱的,有势的,都当自己是大爷,小店哪得罪得起啊?”
赵历明讪讪地制止老人,“老先生,你误会了,我们霍总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只是希望您能通融一次――”
“历明。”霍天远以手示意赵历明到门外等候,又亲自推着顾依晨来到了老人的面前。
顾依晨当然知道,他是想努力说服老人家,很是尴尬地劝阻他,“霍天远,算了,算了吧!老先生年纪大了,这么晚再下厨房,真的不太好。我突然不想吃了……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老人家听到顾依晨的话,才慢慢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坐在轮椅上,眸光不禁微微地闪烁了一下,却又很快重新低下头,迳自整理着手边的红豆……
霍天远也半蹲了下来,灼炽的目光笔直地凝注在老人的脸上,“老先生,我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不过,您可能有所不知,我太太刚做过手术,一直没什么胃口,半夜才说想吃您这店里的钵仔糕,我真的很想满足她的愿望……”
老人放下手边的红豆,站了起来,深沉的目光在顾依晨和霍天远两人的脸上,来回地打量了一圈,这才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两人的面前,弯着腰,半眯着眼,笑眯眯地看着顾依晨,“闺女,他给你做过饭吗?”
顾依晨不懂他的意思,只纳闷地摇了摇头,一双似水黑眸里,印满了懵然:要霍天远这样天生高冷傲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下厨房,根本是不现实的奢望吧?
老人见状,踌躇半晌,才说,“我是做不动了,不过,我可以把厨房借给你。”并且欣然告知自家的秘制配方。
于是,随后,厨房里便出现了这一幕:顾依晨坐着轮椅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在灶台前忙得不停的霍天远,“老师傅,粘米粉要多少来着?”
他身上系了一条蓝色的围裙,样子有一些可笑,却忙得不亦乐乎,不时还回头给顾依晨一个安抚的微笑,让她眉里眸间的笑意更深了。
此时,他正一手抓着白色的粘米粉袋口,一手抓着勺子,问着正在一旁筛红豆的老人家,桶里有已经浸泡着的红豆,需要隔水蒸淋,才能与霍天远揉好的粘米粉分混合。
老人家看见他拆开袋口的时候,已经将里面的米粉漏了一些出来,这时的手抓着袋口呢,偏偏还姿势不错,袋子里的粉末还在扑簌簌地往下掉,洒了地面一大片……
老人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又在一旁嘱咐道,“粘米粉100克,糯米粉10克左右,澄面粉75克,混上白砂糖100克,再冲两杯水……”
霍天远这下可乱了套了,这厨房里的摆设,他本就不熟悉,再加上,又要一一地去找各种面粉、米粉,只忙得满头大汗,伸手,擦了一把,又继续去找那个水杯和白砂糖……
终于,找齐了配料,老人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赶紧地,手往粉面中间捣一个洞,把水倒里面去,再一圈圈地让面粉湿透,揉均匀了……”
霍天远连声答应着,又抡起袖子,一下一下地揉了起来……
顾依晨在身后默默地看着她,只觉得,心底有一股无可言表的幸福暖意,潺潺地不断涌上来:霍天远,告诉我,你到底有多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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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我也想给你
顾依晨默默地看着眼前不停忙碌的男人,清丽的水眸中有氤氲不清的水雾:
如果,在这之前,有人告诉她,有朝一日,一向高高在上的霍大公子竟然会不惜降尊纡贵,为了一个女人亲自洗手作羹汤,她是根本不敢相信的。(.好看的小说)
然而,这一刻,他就这样真切地站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讨着她的欢心……
霍天远回头看她一眼,见她眼眶红红地,眸中晶莹,转过身来,用揉过面粉的手指,往她挺直的鼻尖上轻轻点了一记,立即印出一个白点来,样子有些滑稽而可笑,他忍不住低声闷笑出声,“顾依晨,你的样子好丑!”
顾依晨眨巴了一下眼睛,长而微卷的眼睫毛上,悄然落下几颗晶莹的小水珠,她也笑了,“嗯,我很丑。你最好再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说不定,我以后生的宝宝也入不了霍总的眼……”
她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霍天远却是蓦地一滞,颀长的身躯僵硬着半秒也没有动弹一下,深邃的墨眸中有着她所看不懂的深沉与阴霾。
顾依晨诧异地蹙起了秀眉,“怎么,生气了?”
霍天远冷峻的面容却似闪过一丝强颜欢笑,“怎么会?”又刻意地岔开了话题,故作挑衅状,“顾依晨,我们再来赌一次,好不好?”
顾依晨兴味盎然地睨着他,“赌什么?赌你技艺不精,做出来的钵仔糕不堪入口?”
霍天远被她眸中的轻视激得热血汹涌,“顾依晨,我要是做好了,就罚你当众吻我三分钟!少一秒,我就强吻你一百遍!”
~~~~(>_<)~~~~。
霍总,你上辈子一定是土匪恶霸出身的!哪有人会这样蛮不讲理的?少一秒就强吻一百遍,那她不得被他吻断气了么?
霍天远大概是幻想着被娇妻热吻的画面,手下把面粉揉得更起劲了!
不料,脑后突然被人敲了一勺子,老人家闷着嗓子喝了一句,“这白糖都全黏在一块了,那其它地方的米粉不是淡而无味?重新揉面,这一团废了……”
(⊙o⊙)。[]不是吧?
米粉混和着面粉一起揉,显然比光揉面粉更困难,老师傅竟然说,他刚刚揉的那一团面要作废?
霍天远不甘心地据理力争,“师傅,我再加点水让白糖化开不就成了?不用重新揉了吧?”
迎面又是一勺子,重重地敲在了他的手臂上,“你是师傅,还是我是师傅?你都自己会做了,还要我教干什么?”
╮(╯▽╰)╭。这一次,霍天远乖乖地闭了嘴,认命地去重新勺面粉,称重量,找配料……
老人家对着顾依晨笑眯眯地直点头,趁着霍天远忙得满头大汗时,还悄悄在她旁边低声说,“就算他这次做得不好,一会儿你也多吃一点吧!这孩子对你够实心实意的。”
顾依晨懵懂地怔了好一会,才知道,老人家这是在她面前赞赏霍天远呢!
她的嘴边,慢慢地划开了一道幸福无边的笑容:她当然会多吃一点!全世界女人肖想的冷艳男神,为她顾依晨做的第一块糕点,她怎么能不多吃点呢?
就像他深爱着她一样,她同样也深深地爱着他,他们是这么幸福的一对,她怎么会舍得让他失望?
霍天远,我们,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幸福的,对不对?
糕饼店的后院,满天繁星的夜空下,霍天远点了两支红烛,将自己亲手做好的“处、女作”钵仔糕,双手捧着,献到了顾依晨的面前,双目曜亮地期待着她的评语——
顾依晨执起手边的匙羹,刚勺了一小块透明的糕点,还没有递进嘴里呢,就见到他紧张得猛吞口水,连声音都是颤巍巍地,“怎么样?味道好不好?甜吗?……”
她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要是我说不好,你要怎么办?”
霍天远怔了一下,随即,却是磨刀嚯嚯地起身,“里面还有没用完的面团,我再去做——”
顾依晨赶紧拉住了他,“霍总,我还没有吃呢!”才惊觉他手心里竟然满满地都是汗,紧张的,心悸的感觉,想必他心此刻的心跳,也是失律的狂跳吧?
顾依晨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他是有多么期待自己的答案,她却竟然还要戏谑他说,万一不好,他要怎么办?
她不再犹豫,一口将手中的匙羹含进了嘴里……
入口便是一种绵绵软软的,有着似果冻般幼滑细腻的口感,齿间还有一丝凉凉的感觉,但是,吞进喉咙里,却是比蜜还甜的滋味!
霍天远见她轻轻闭着眼,细细咀嚼的样子,心又不自觉地有些掂了起来:他是那么努力地想要满足她、成全她,那么不想看到她失落的样子。(.)
终于,最后,顾依晨睁开了眼,笑得幸福又甜蜜,“嗯,很甜,很好吃……”
霍天远长臂一拢,已经将她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真的好吃吗?你幸福吗?”
顾依晨忽然伸出纤纤五指,一把托起他坚毅的下巴,满含柔情地吻了下去,“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很幸福……”
这一个吻,有缠棉、有感动,更有着彼此的深情。
糕点的甜软味道从她的舌尖传到了他的嘴里,霍天远墨眸一沉,攫住她削尖的下颌,俯下脸来,已然霸道地加深了嘴边的吻,缠着她甜美的贝齿,便直接长驱直入,一遍又一遍地彻底撷取她口腔中的曼妙滋味……
满天的星星羞涩地眨起了眼睛,一闪一闪地,见证着夜空下那双幸福的恋人……
男人激~情~悖~发,可是,顾依晨的身体显然还处于虚弱状态中,无力承受男人长达三分钟的热吻,没多久,便气喘吁吁起来……
霍天远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小妻子,又深情地与她四目相对,轻轻地抵着她光洁的额头,爱怜地细吻着她长而微卷的眼睫毛,吻着她白皙粉嫩的小脸,低沉的嗓音里夹着饱满的晴谷欠,“顾依晨,你说,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该怎么办?”
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明明佳人在怀,他却无法将她深深的占有。
因为顾依晨的意外流产,医生嘱咐过,她至少在一个月内不可以经历房事。
霍天远默默地数着手指头:一个月30天,这才过了不到两天,他也只不过吻了她一下,身下的小兄弟就气宇轩昂地坚(和谐)挺不褪,叫嚣着要她的爱抚……
可想而知,这个月对他来说,会有多么地黑暗而煎熬!
顾依晨顺着他幽怨的目光看向了他精实的小腹下——
也许是因为担心触碰到她的伤口,霍天远明显地克制着不敢太靠近她,她并没有感受到他腹下的肿胀与灼烫,直到这一眼看过去,清楚地看见男人裁剪合身的名贵西服下赫然挺(和谐)起的一大团坚硬,俏白的小脸瞬间飞快地染上一层迷离的绯红,心慌意乱地移开了视线,“…………”
顾依晨一脸爱莫能助地躲着霍天远灼炙的眸光:霍先生,这个忙,霍太太真的有心无力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双情侣的出现,这个夜晚的星星变得格外的闪亮而耀眼。
结束了热吻的两人,静静地相偎着,观赏着满天的星星点点,霍天远正绞尽脑汁地搜索起,自己所知的、有限的天文知识,指着夜空中的星座,一一地耐心地跟顾依晨讲解——
接收到小妻子那种爱慕又崇拜的目光,霍天远心中的优越感自然不止一点点。修长精健的臂膀轻轻地搂着她单薄的肩膀,他挑眉,低笑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顾依晨凝眸专注地盯着他冷毅的俊脸看了好一会儿,又忽然将自己探究的小脸凑到了他的眼皮底下,像是要把他深深研究透彻的样子,表情中还带着一点酸酸的味道,
“有人说,谈恋爱就是一种最好的学习方法,通过恋人的嘴,可以让你比在教授那里学得更多、更深刻。霍天远,你懂得这么多天文知识,一定是某个前前女友告诉你的吧?”
说不定,就是他上次在她家门口提起过的,他十七八岁喜欢上的第一个女朋友?
霍大公子魅惑人心的俊逸脸庞咻地黯沉,刚才还是朗月晴空的表神,瞬间染上了一层微愠的青霾,“不是。”
低沉的嗓音,却是赫然拔高的音量,透着他此刻郁卒的心情。
该死的顾依晨!这样浪漫的良辰美景之下,她一定要那么煞风景地提什么前前女友吗?
没心没肺的小妮子,她难道就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只刻了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叫做顾依晨的坏丫头的名字吗?!
霍大公子内伤的样子,顾依晨看在了眼里,嘴角抿过一丝笑意,“那是前前前女友?”
霍天远凌厉的眸光蓦地扫过来,“顾依晨!!!”
她不过就是随口问一句而已嘛,霍总你干嘛又凶人家?
顾依晨很无辜地耸了耸肩,避开男人凛冽的双眸,低头去摆弄自己的手机,意外地,竟然有一条未阅读信息:呵呵,说曹操,曹操到!还真是前女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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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我只属于你
浩瀚的夜空下,顾依晨怯怯地避开了霍天远凛冽的双眸,低头去摆弄自己的手机,意外地,竟然发现自己有一条未阅读信息,发信人是一串似曾熟悉的阿拉伯数字,手机里却没有备注名。
白皙的小脸掠过一抹诧异,她伸手按下了“读取”:
――顾依晨,明天我要离开c市前往省电视台任职了。
清丽的水眸微黯,顾依晨终于想了起来,这是前几天李潇打给自己的号码。
只是,这信息来得没头没脑的,顾依晨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什么,沉吟片刻,便轻轻地按了“删除”。
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有那么一些不想记住的人。对于顾依晨来说,李潇的存在,之于萧夫人对她的意义一样,只会是她人生中的灰色轨迹。
不管她的明天是怎么样,都不会是她关心的,她甚至不会亲口对她说一声,一路顺风。她只想忘了这个人、这个名字,为了自己,也为了她心底深爱着的这个男人。
抬眸,对上霍天远犹是内伤而闷闷不乐的表情,她盈盈一笑,“我们回去了吧?”
已经凌晨两点了,他们再这么风花雪月地浪漫下去,只怕随行加班的这一众医护人员该要诸多怨言了!
霍天远也抬起手腕,瞥眸看了一眼腕上的表针,时间确实不早了。
收回目光,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伫在朦胧的月光下,一如既往的冷峻坚毅之色,散发出一丝蛊惑人心的温柔,“嗯。”
他执起她的一只手,又朝她探去另一只修长的臂膀,看见她乖巧地握住了,这才稍稍用力,将她从桌子前拉起来,拥着她一起走向一直候在店外的救护车――
待命在车门前的两个小~护士连忙推了轮椅迎了上前,“霍太太,请。”
顾依晨于是松开男人的双手,低头,略含娇羞地走向轮椅……
可也不知道是天色太暗,她看不清楚,还是她心慌于面对外人的目光,竟然趔趄了一下,险些绊倒。(.无弹窗广告)
男人修长的臂膀探了过来,一把捞起她倾斜的身体,继而拦腰一抱,已经将她稳稳当当地抱在胸前,“还在吃醋?”
曜亮的墨眸里,竟然有着一丝隐约的笑意。
刚才,在顾依晨突然说什么,“……谈恋爱就是一种最好的学习方法,通过恋人的嘴,可以让你比在教授那里学得更多、更深刻……”
还一直追问他是不是有个通晓天文知识的前女友时,霍天远在恼恨小妻子不解风情的同时,心里也是有几分窃喜的:小妮子大概是在嫉妒吧?
他灼烫的气息喷薄在她敏感的耳畔间,低哑的嗓音更是透出无比的暧~昧。顾依晨突然觉得耳后根莫名地躁热起来,“才没有!你那么多的前女友,我要是一个个地吃醋过来,那得酸到什么时候?”
霍天远挑眉,隐在闪烁星辉下的俊脸熠熠生辉,“顾依晨,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男人在将她放到轮椅上时,突然咬着她的耳朵说了这么一句。
顾依晨怔了一下,随即,俏白的小脸像是火烧似的,灼红了双颊:这一晚,这寒冬里的夜空,原来也可以这样的火~热而缠棉。
萧煞的北风中,男人颀长伟岸的身躯走在前面,霸道地替她遮挡住寒冷的风霜雨露。
顾依晨痴痴地追随着他高大的身影,只觉得那阔挺的肩膀上承载着无以数计的幸福感,铺天盖地地包裹着她,温暖着她,叫她越发地眷念、缱绻、依赖……
从未有过的深爱。
然而,顾依晨并不知道,有一些人,越想爱就越是爱不得;还有一些人,亦是越想忘记,就越是无孔不入,怎么也忘不了。
比如,十分钟之间,她决心要抛却的某个名字。
霍天远抱她上车的时候,他身上的电话响了。顾依晨悄悄地瞥了一眼,屏幕上不停跳动着的是“彦东”两个字。
――连彦东,霍天远的姑姑霍淑贞的儿子。跟霍家一样,连彦东在家中也是独子。加之霍淑贞三不五时就往娘家跑,连彦东的童年时光几乎都是在霍家老宅渡过的,因此,和霍天远的感情很深厚,军区大院内到处都挥洒着他们充满汗水和笑声的欢乐回忆。
像这样的深夜来电,连彦东并不是第一次做,顾依晨也没有觉得很奇怪。
奇怪的是,她竟然从连彦东的口中听到了李潇的名字――这样深更半夜的时分,他突然在一个已婚男人的面前提起别的女人,这不是很不寻常吗?
她黯沉的眸光,身旁的男人接收到了,却是风轻云淡地莞尔一笑,修长漂亮的手指爱怜地抚了一把她额前垂落的一缕刘海,柔软顺滑的青丝让他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他一直静静地听着电话那端的连彦东低低地说着什么,时不时地沉声“嗯”一两下,最后,挂电话的时候,顾依晨听到,他低沉的嗓音里夹了一丝生硬的冷漠,“对,你就这样转告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也别再企图接近顾依晨,我不会再容忍她第二次!”
挂电话的时候,竟然是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好几下,像是在生气?
顾依晨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连彦东到底是跟他说了什么,竟然能让他发这样大的脾气?
她在用一种茫然而又期盼的目光怔怔地注视着他,大概很想问他出了什么事,可是,却又在犹豫要不要开口问。
霍天远看见了,并不想给小妻子造成这样裹足不前的距离感,遂压抑下心底的情绪,放软了声线,轻声道,“别胡思乱想的。彦东说,刚刚潇潇哭着给他打电话,说是觉得对不起我们,想在离开c市之前,也就是明天中午请我们吃顿饭,当面跟你道个歉。”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随之黯然下去,“……”
霍天远伸手,轻轻地将她搂进怀里,“我知道,我都知道……顾依晨,虽然你什么也没有说过,可是,我都知道了,你不会想见她,我也不会原谅她,所以,我拒绝了!”
他知道,以顾依晨的立场,不方便在他的面前说起李潇的种种不好,但是,他很清楚,李潇必定是在顾依晨面前提到了他什么,她才会去见李潇的,也才会被迫与李潇一起困在鲁大明的车上。
她的小脸被他强健的臂弯搂着贴在他健硕的胸膛前,顾依晨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感受着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鼻翼间恬淡地呼吸着他灼烫的气息,默默地滑下了两行咸腥的泪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怨怼,都因为他的一句“不原谅她”,而有了最好的安抚。
宝宝,你听见了吗?爸爸是爱你的,不要哭了,好吗?
欢歌热舞的酒吧,光怪陆离的光线下,连彦东讪讪地挂了电话,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看着缠在他身边哭求不断的李潇,
“你刚才也听到了,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是,远哥说了,他不想见你,也警告你不要再去找他老婆。这事我真帮不了你,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赶航班吗?……”
李潇哭得楚楚动人的妩媚脸孔上飞快地掠过了一丝阴佞:她都已经表示肯认错了,只是想亲口跟顾依晨道个歉而已,他竟然还要这样严密地防备着她吗?
下午的时候,她去过一趟医院,发现霍天远一直呆在顾依晨的病房里,害她准备了一大堆“苦口婆心”的话,却无从对顾依晨说起。
晚上又给顾依晨发了个短信,她也没有给个回信,她也怕霍天远看见短信,根本不敢再发信息过去。
后来,她就琢磨着,能不能请连彦东出面组个局,让霍天远带着顾依晨一起出席。趁着他们兄弟俩天南地南胡侃时,她也可以对顾依晨说几句“歉意”的话。
好不容易打听到,连彦东今晚会在这个酒吧里露面,她早早地就装成一付苦b失恋的可怜模样,当着连彦东的面又是猛灌自己酒,又是声泪俱下的忏悔与哭诉,才求得连彦东肯松口帮她打这个电话。
却没有想到,霍天远一口就拒绝了,还严厉地警告她,不要再接近顾依晨!竟然用了不会再容忍她第二次这样森冷的口吻!
冷眼看着连彦东无视她,坐下来搂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表情愉悦地说着什么,一双不安份的大手还一直在人家身上放肆地游走着。
一付高~干子弟普遍共有的游戏花丛的花~心嘴脸。
李潇轻蔑地嗤笑了一声:算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连彦东可能也不是真心想帮她,否则,也不会在电话里直接跟霍天远说,是她想要做东请他们吃饭。
走出酒吧,一阵挟着飞沙走砾呼嚣而来的北风呛得她几乎睁不开眼来,骤然的寒意竟让她倍觉精神抖擞!
她突然觉得自己还对霍天远存在幻想是多么可笑!
只怕,霍天远早就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怎么可能还愿意再见她?
她在寒风中伫立片刻,便伸手招了一辆计程车,直奔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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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轨的爱恋
天色很黑,大概是因为是冬天的夜太荒凉,很多店铺早早地就关了门,只余了一些夜间营业的特殊场所,艳红的霓虹灯还在夜幕下妖~娆地绽放出旖旎迷离的光彩,在漆黑的夜空里晕染开一片五颜六色、绚丽璀璨的景致。
李潇无心欣赏这妩媚多姿的夜景,在寒风中伫立片刻,便伸手招了一辆计程车,直奔医院而去!
李潇让计程车司机在医院大门口停了车,一个人慢慢地往住院部走――
其实,医院大门口距离住院部至少还有一里路,她完全可以叫计程车直接送她到住院部楼下。可是,她想给自己多一点酝酿的时间,她也可以在这段时间好好地润色措辞,以及预测可能随之而来的后果。
她本来以为,那个霍家的女人拿走了她亲笔立下的切结书之后,电视台就会取消她调职省台宣传部的任命。
她忐忑不安又隐约期待地等了一天,台里却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打电话给杨颖,她也说郭台长没有接到来自广电局的任何通知。
想起在公寓里那个霍家的女人临走时答应过她,假若她坦白腹中孩子的来历,便不会再追究她的责任。李潇才稍微地安了心。
也曾怀揣着最后一线希望,祈祷霍天远还未得知何江洋是她孩子的父亲。之所以让连彦东给他打电话,就是想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然而,她从霍天远冷漠而绝决的口吻听了出来,他非但对自己再无一丝感情,就连仅存的一丁点儿愧疚,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不再爱她,甚至,不想再看她一眼!
即便,分手时,他曾虔诚地许诺过,不管她今后遇上什么困难,他会尽最大的努力护她周全!
今天,这一秒之后,这些誓言却只能悲情地随风而逝!
她知道,他一定是已经听说了何江洋的事,甚至可能,早已叫人调查过她和何江洋在八年前的那点儿破事!
想到这里,李潇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光!
那一个晚上,霍天远新婚蜜月归来的那晚,她为什么要那么沉不住气,为什么偏偏因为空虚寂寞,就头脑发热地与何江洋重温旧情?!
那个男人满脑子想的都是她,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干,也什么都可以干,唯一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她为什么还要去招惹那个该死的、穷得买一套100平米的房子还得每月省吃敛用、才得以付得起月供的窝囊废?!
何江洋,你这个混蛋!我被你害惨了!
不过,最该死的,就是那个自恃年轻貌美、横刀夺爱的顾依晨!
要不是她费尽心思地爬上霍天远的床,还阴险狡猾地躲着他偷偷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又怎么会娶了她?
还记得,他和顾依晨结婚前,他曾满怀歉意地提出中止他们之间的晴人关系。她愤而给了他一巴掌,他冷着脸,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她就知道,霍天远并没有她所以为的那样爱自己。
之所以买通八卦杂志的记者,说他迫于家庭压力,不得不忍痛跟她分手,又满含痛苦地在她家楼下站了一夜,无非是想引起顾家的不满,想逼顾依晨退婚。
没想到她竟然失算了!
这则八卦没有如她预期的闹得满城风雨,又或是霍家的人出面干预了,最后,她用ps制作而成的“霍天远含泪远眺她家窗口”的图片,只在某个三流杂志占了一个小角落的版面而已,甚至,顾依晨可能根本没有看到这张图片!
霍天远婚礼的那一天,看见他和顾依晨四目深情相对的那一刻,她嫉妒得双眼都腥红了!
她隐藏起所有的脾气和过去,像个乖巧而不谙世事的单纯女孩,默默地呆在霍天远整整两年之久,为了就是为他披上雪白婚纱的那个瞬间!
顾依晨的突然出现,却凭空生生地夺走了她冀望的一切!她怎么可以不恨?
直到,知道霍正远竟然选择了最廉价的星马泰之行以作新婚蜜月之旅,李潇才燃起了最后的一丝希望:她记得,她有一次曾经撒着娇地跟霍天远说,想和他来一次星马泰之旅。
又打听到,他叫助理给他在新加坡的酒店里订了两间蜜月套房,她还以为,霍天远是在发出与她重修旧好的信号!
不惜万里迢迢地飞奔过去,他却只是在顾依晨面前煞有介事地吻了她几次而已!
她以为,这个男人冷漠而无情的心,是没有人可以掌控的,他娶顾依晨,不过是奉子成婚。
可是,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脱了轨?他的眼里渐渐地没了她,连对她的谷欠望也在日渐消糜!
――“对,你就这样转告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也别再企图接近顾依晨,我不会再容忍她第二次!”
霍天远,你怎么可以对我绝情至此?你难道不知道,我曾把你当成一生的事业来经营!
如今,我的梦碎了,你不让我好过,我又怎么会甘心看着你幸福?你不是深深爱着你的顾依晨吗?我偏不让你如愿!
顾依晨,你霸占了我一心渴望的幸福,你以为,我会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你们既然那么相爱,那就让我好好看看,当你们的爱再也开不了花、结不了果的时候,你们还能怎么爱下去!!!
深夜的医院里,万物沉睡的时分,空旷的大厦出入口,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脚下“笃笃笃……”的高跟鞋掷地声。
李潇刚踏上住院部门外的台阶,就听见一阵车子驶过来的声音,一辆私家轿车、一辆医院的救护车――
奇怪!救护车不是一向只开到急诊部的吗?怎么直接开进住院部来了?
李潇正诧异着,就见救护车的后厢门打开了,率先跳下来的,竟然是一抹熟悉的矫健身影:走廊里,昏黄暗淡的照明灯光线打在他棱角分明的坚毅轮廓上,却丝毫无损他此时脸上的温柔与宠溺之情,“别叫醒她,我来抱她。”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也是那么熟悉,曾深深地涤荡过她的心底。
是她心里面想着的那个人:霍天远。那个她曾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曾冀望他会给她一切的男人。
此刻,他正眉眼愉悦地轻笑着,俯下脸来,小心翼翼地从车上抱下一个女人,拦腰横抱的姿势,似乎是担心有人会碰撞到她,他甚至刻意地抬高双臂,将她紧紧地护在胸前。
这样无形之中就增重了臂膀间的压力,若非他是个身板殷实的健硕男子,只怕吃不消这种重量。
于是,有两个白衣护士推了一把轮椅下来,轻声唤他,“霍先生,你可以把霍太太放下来,我们推她上去。”
他却颇有顾忌地压低了音量,“不用。她睡得浅,容易惊醒。”
俊朗皓逸的眉目之间,异样地染上了一抹与他的冷峻形象所不相符的缱绻情深。
隐在电梯拐角处的李潇冷冷地笑了:只是因为怕再把她换到轮椅上,便会扰了她的睡眠,所以,才会咬紧牙撑着这样沉重的压力,一直挺到12楼吗?
可是,顾依晨的病房在12楼,如果没有电梯的话,霍天远,你也要这样抱着她爬上12楼吗?
脸上不觉露出一抹狰狞而扭曲的怨恨――
她真的希望,这一刻的电梯可以停止运作,希望这一双毁了她一切憧憬的男女可以一起滚下楼梯,一起坠~落入永不超生的十八层地狱!
可惜,老天爷并没有听到她恶毒的祈祷。电梯~门还是打开了,护士殷勤地上前迎着霍天远进了电梯……
李潇的身影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嘴边噙了一抹阴冷的笑意:虽然,不知道霍天远是把顾依晨带到什么地方了,弄得累成这样半路上就睡着了,但是,看得出来,霍天远这一刻是感觉非常愉悦而幸福的。
有一句话,爬得越高,就摔得越痛。同样的,他现在越幸福,下一秒就会越痛苦。
爱是会让人疯狂的,疯狂的幸福,也疯狂地痛苦。
安静的病房里,霍天远极尽小心地将怀里的顾依晨放到了病床~上,动作是十万分的轻柔。
顾依晨嘤咛了一声,并没有睁开眼。
霍天远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地帮她把被子掖好。
小妮子大概是真的吃饱了,也累了,睡得挺香的。平常一动她就会惊醒的,今晚放她到床~上居然只是嘤咛了一声。
其实,他一共也就只蒸了五六个钵仔糕,她一口气就吃掉了一半,还有一半,他叫人给打包回来了。
想起小妻子爱吃的糕点,霍天远转身,将一盒包装精美的糕点盒拿起,走进厨房,放进了墙角的冰箱里面。
病房外面敲起一阵敲门声――
刚才,医生临走前说过,会叫护士给顾依晨送药过来。
霍天远沉声道,“进来。”
走出厨房,却见李潇执起床前柜上的杯子,将里面剩余的半杯凉水一下子全倒在了顾依晨熟睡的小脸上,“顾依晨,你醒醒吧!你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一个再也不能下蛋的母鸡,还有什么资格继续赖在天远身边!你的脸皮怎么这样厚?简直恬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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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睡梦中的顾依晨只恍惚听见,耳边“哗啦”的一声响,便被一阵骤然而至的冰冷冻得惊恐地睁开了双眼,“――!!!”
待到迷茫的瞳孔里映入李潇冷笑扭曲的脸孔,顾依晨就更吃惊了!
如果她没有弄错的话,现在已经是凌晨的时分了,李潇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大半夜巴巴地跑来医院找她?
她一脸愤怒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穷凶极恶的可怕,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是自己平时吃药用的杯子,里面的水已经被她一倒而空,应该就是刚才泼在自己脸上的冷水。
顾依晨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李潇,只见她嘴里噼哩啪啦地还速度又急又快地说着什么,夹着气愤而粗暴的怒气。
不过,她的耳朵里似乎有水漫了进去,顾依晨听得不太真切,只模模糊糊地听见了那么一句,“……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谁?是谁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顾依晨全身的瞌睡虫都被她气愤填膺的一席话扰得烟消云散!
可是,还不等她问出口,一抹颀长而萧煞的身影已经咻地逼近,冷峻如冰的气息从眼前一晃而过,顾依晨只能懵然地看着,李潇狰狞的笑脸瞬间变得喘息困难,痛苦地咳了起来,“咳――咳――天――远――你放――放开我――”
顾依晨也想叫他放开她,让她把话说清楚。
可,男人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森冷气息实在太骇人了,她只来得及看见,李潇纤细的脖颈被他强劲的大手紧紧地掐着,蓦地向上一提,已经面色阴沉地拎着她大步地往外走!!!
继而,“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房门,将她隔绝在一门之内。“…………”
兜头兜脸的一杯冷水,让顾依晨睡意全无!
男人似乎想要刻意隐瞒她什么的表情,也让她心底莫名地有些不安。那一句只听得一知半解的,“……再也不能生孩子了!……”,更让她平静的心跳骤然失了律、紊乱不已!
伸手,抹去脸上冰凉的液体,温热的指尖也随即变得冰凉起来,却冰封不了她此刻纷乱的思绪!
――“……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难道是――因为同时被困在鲁大明的那一场绑架案中,李潇也像她顾依晨一样,导致不幸流产了?
甚至,比她更不幸的是,李潇因为这次意外流产的事故,悲惨地再也不能怀孕了?
所以,她才会气愤难当地冲到自己的病房里,满腔怨愤地泼了她一脸的冷水?
这个理由,不是不可能成立。然而,霍天远这种分明极谷欠遮掩的态度却让顾依晨仍旧疑惑:撇开旧情难不难忘这个因素不说,但如果,真的是李潇惨遭了这种不幸,他又怎么会那样近乎残酷地掐着她的脖子,双眸腥红地瞪着她,还忙不迭地提了她就往外走?
即便是素不相识的陌路人,也不可能会这样残忍地对待一个刚刚失去孩子、又罹患终身不孕的可怜女子。更何况是像霍天远这样风度翩翩、温谦有礼的名门贵公子呢?
看样子,霍天远分明像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对她极力隐瞒?
又或者――会不会,李潇口中发生这种不幸的人是,是……是自己,是李潇所憎恨的她,顾依晨?
顾依晨因为自己这个大胆的推断,吓得瞬间惨白!!!
雪白的柔荑莫名地揪紧,紧攥着身上已经被淋湿的被褥,紧紧地用力,用力到以至于被子里被濡湿了的那点湿意,都全被她硬生生地揪出了水来,滴落在她温热的胸口上,冰凉的冷意激得她浑身一阵痉~挛!
惶恐、惊悸、焦虑、患得患失……
踌躇了又踌躇,终究抑制不住一颗渴望探知真相的心。最后,顾依晨狠狠地咬了一记下唇,伸手,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也许是刚从外面回来不久,霍天远还没有来得及给她换衣服,她身上只脱去了一件披风式的大衣,身上依旧是穿戴整齐的。顾依晨暗暗地紧掂着一颗颤巍巍的小心肝,苍白着小脸,心情辛涩地拉开了病房的门……
那扇看似单薄的门板,此刻却似有千斤重!
她攥得手心里都隐隐地冒出了一层薄汗,才艰难地将它拉开了一条缝――
深夜里的走廊里,安静得有些过份的静谧。顾依晨伫在门口左右来回地张望了几遍,并没有看见李潇或是霍天远的身影。
――他们,会去哪里了呢?
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她寂凉的身影无声地穿梭在昏暗的走廊里……
夜,这样安静,安静得让人格外地不安,她心底隐约地生出了几分惊悚的感觉,喃喃地唤着心中的那个名字,“霍天远……霍天远……”
嗓音低低的,有一丝轻颤,在黑夜里透着一种渗凉的意味。
沉寂的走廊里,没有人答应她的呼唤。她小心翼翼地前往着,终于,隐约地听见了从楼梯拐角处传来一记她熟悉的浑厚男中音,挟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气息,“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走廊里,顾依晨诧异地停住了脚步,紧张,还有一丝对这个男人怒气发作的莫名惊惧,让她屏气凝息地倾听着楼梯间的动静:
李潇还在间歇性地咳嗽着,似乎被霍天远掐得不轻,话音也断断续续的,“霍天远……你在……在害怕什么?……我有说错吗……你自己也见过院长……你明明就知道……咳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霍天远又对她做了什么,顾依晨听见,李潇这时连断续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再次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她能够感觉得出来,李潇在挣扎和困难喘息时的痛苦。
男人凛冽而冷漠如冰的声音却盖住了她的痛苦,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来骚扰顾依晨!否则,休怪我无情!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之前对顾依晨做过的事,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绝对没有下一次!如果,你再敢在顾依晨面前胡说八道,我一定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暗淡的光影里,顾依晨纤长的娇~躯微微一颤:霍天远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阴鸷,透出浓浓的告诫意味,有一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萧煞气势。
让她不禁更好奇,他三令五申地不准李潇到她面前“胡说八道”的,到底会是什么事,竟然会说出要李潇“付出代价”这样严重的后果?
幽冷的楼梯间里,有呼呼大作的北风穿过窗口的缝隙透了进来,碜人的凉意刷过身上的肌肤,细微的毛孔都悄然竖了起来,这个夜晚的温度,真是冰冷得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然而,那彻骨的寒意,却是从这个男人的口中传来的。
李潇一连声剧烈而痛苦的咳嗽,咳得满脸涨红,连声音都嘶哑了,也没有令男人眸中的寒意缓和下来。
她难受地用双手去扳男人掐在她喉咙间的大手,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始终未能如愿。而她开始犹能抬起来的双臂,也因为严重缺痒而渐渐无力地垂落下来,“…………”
直至看到她的身体也开始瘫软无力,瞳孔里的光也在急剧地涣散,霍天远才伸手将她的身体推至墙角里,逼着她的后背抵上冰凉的墙面,冷冷地、倨傲地、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她,“听清楚了,嗯?”
李潇又是痛苦地咳嗽了好几声,才以幸灾乐祸的恶毒笑容面对着他,“你一直不敢告诉她,对不对?你害怕她知道自己不孕的消息,就会撕心裂肺地大哭?还是怕她没脸面对你的家人,含恨出走?……”
她内心中那个邪恶的魔鬼狂笑的声音太狰狞、太疯狂,也让霍天远刚刚平息下去的怒气再次蓄势悖~发!
他双目可怕地腥红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她,“李潇!!!”像在看仇人一样的血丝赤红,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的样子。
楼梯间里,赫然已是一片剑拔弩张的紧绷气息!以致于他们都忽略了走廊里的那一记细微而颤瑟的惊呼,“啊……”
李潇恨恨地看着眼前这个依旧伟岸不凡的男人,心在绝望地抽~搐而疼痛,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连一丝情份也不忘,就绝决地将我赶出c市?连最后一面也不愿意来见我!霍天远,我恨你!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我已经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我不会让你好过!从你抛弃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该意识到,我不幸了,也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幸福!”
霍天远凉薄而冰冷地笑了,嘴角扯出的弧度碜得人心慌,“是我抛弃了你、辜负了你,还是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两年前,你真的喝醉了,你真的是处?”
他眸中的光芒太过冷冽,口吻更是极度的鄙夷而轻屑。李潇怔忡着,久久地答不上话。
霍天远却似乎早已看透了她的心虚,冷笑出声,“还有,你跟顾依晨说,你怀了我的孩子,是吗?那好,现在你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再念一遍你的切结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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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爱你
北风萧瑟的寂冷楼梯间,冷风不断地呼呼而来。
然而,再寒冷的天气,再冷不过此刻男人的心。
还有,她哀莫大于心死的一脸灰败:他果然已经知道了!那份该死的切结书!那个该死的霍家的女人!
李潇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早上经历过的那种屈辱,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幽暗的视线下,霍天远苍劲的大手蓦地攫住李潇冰凉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让她痛得流泪,可男人眼中却有挫碎心脾的冰块迸射在她苍白失血的脸孔上,“怎么,不敢念吗?要不要我告诉你,何江洋到底是什么人?”
自他口中鄙薄地念出的“何江洋”三个字,刺激得李潇心下莫名一悸,漆黑的瞳孔有深深的怨恨溢出眼眶,
“霍天远,你不要一付道貌岸然的样子,说得好像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一样!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如果不是你一直不来看我,连接我的电话也都是一迳的敷衍态度,我又怎么会觉得寂寞空虚,又怎么会抵挡不住别的男人的温情?霍天远,我之所以会怀上何江洋的孩子,这全都是你的错!……”
霍天远似乎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套歪理!
一时之间,不免有些自嘲,“我记得,加上那个暴雨的夜晚,我已经是第二次跟你提出分手了……”
李潇见不得他那付云淡风轻的模样,妖~冶的唇边噙了一抹冷笑,恣意地看进他深邃如海的墨眸里,尖酸地讽笑道,
“你不觉得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很可笑吗?就算你一早就已经跟我提出分手,可是,在顾依晨的眼里,你在蜜月的时候,还是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的!而且,你当时那么抵触跟你奉子成婚的顾依晨,你利用我气她的时候,还不是一样把我抱在怀里!就算你告诉顾依晨,她也不会相信你在婚前就已经跟我分手的!”
暗淡渗凉的浮光里,霍天远冷笑一声,“所以,你就堂而皇之地找上我太太,指手划脚地要她让位,谎称你怀了我的孩子?!”
李潇仍是那样深深地看着他,幽黑的眸子里有一种异样的光彩在流动着。
她并没有接过他的话,与其再继续纠缠她腹中孩子的父亲问题,不如让霍天远早点认清现实。
霍天远没有来得及去深思她眸中隐藏的意图,就听见她刻意地清了清嗓音,轻抚着被男人掐得生疼的脖颈,媚笑着贴近了男人伟岸精硕的身躯,
“我谎称怀了谁的孩子,对于现在的你就有那么重要吗?天远,你好好想想看,顾依晨再也生不出孩子了,你在面对霍家长辈时,该要承受多么大的压力?为什么不找个人来帮帮你?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顾依晨生不出孩子来,跟你有什么关系?有的是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
霍天远英挺的眉峰骤然深蹙,不等她的话说完,便已然心生嫌恶地一把推开她,面容凛冽地打断道,“潇潇,我说过,不管你做过什么,这些都可以一笔勾销,但是,唯独孩子这件事,我绝不许你再在顾依晨面前放肆!”
李潇被他猛地一推,纤软的后背直接撞上了坚硬的墙面,痛得不由秀眉紧拧,却顾不上喊痛,反而急切地紧紧抓住男人挥开远离去的大手,黑眸中燃起一蔟灼热的焰火,
“天远,如果你真的介意,我可以打掉这个孩子。我甚至可以给你生一个孩子,交给顾依晨抚养,只要你不要赶我走!”
哪怕是只能做霍天远的晴妇,也比跟着何江洋那个穷光蛋强!
自古有言,笑贫不笑娼。这个社会直到今天,也还是这么的现实而残酷!只要霍天远愿意,她随时都可以打掉孩子,和他重新开始!
“…………”霍天远惊诧地瞪大了墨眸,为着这个女人近乎荒诞无耻的提议,和颠覆人伦的道德观!
她以为,这是在拍电影、还是在写小说吗?要他的妻子去抚养前女友、或者更正确地说,是他的晴妇的孩子,这正常吗?先不提顾依晨的感觉,就是他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他怎么可以在深爱妻子的同时又背叛她,甚至,强迫她接纳他婚外情的私生子?这样残忍地将她的自尊和爱情狠狠地贱踏在脚底,那他岂不是太混蛋了吗?
霍天远的惊愕无语,似乎让李潇误会了?以为他的沉默,就是犹豫和心动的表示。
李潇狠一狠心,抓住男人的大手时,随势身子一软,直接扑进了男人健硕的胸膛里!
一股熟悉而温热的男性气息,瞬间紧紧地包裹住她敏~感而银荡的身体,她得偿夙愿地放~浪申吟着,“天远,让我回到你身边吧!是我错了,我不会再跟顾依晨争宠……我爱你,就算没名没份,我也要留在你身边……”
霍天远僵直着身躯,在冰冷的空气中沉默着伫立不动,“……”
随即,却突然冷着脸,抓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用力地将她按在冰冷的墙面上!
男人的这个动作太霸气、太凶猛,还缠绕着一丝激情勾荡的暧~昧!
李潇心底禁不住一阵阵地心襟荡漾,媚眼如丝地凝视着男人坚毅冷峻的立体五官,主动地仰起了红唇,充满期待地闭起了双眸――
她以为,男人会吻下来。她以为,会迎来一个缠棉火~热的深吻。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期盼中的男人灼烫的双唇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只听得,头顶上一声轻屑的冷嗤,她不敢置信地睁开了双眼,却见男人森冷的眸光打在她妖~娆的脸孔上,一字一字地断然迸出,
“不可能!李潇,我跟你之间已经结束了,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再打扰我太太!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她跟你不一样,我不想看见她受伤!”
他转身,高大的身躯在昏黄的廊灯下拖曳出一道修长而迷人的暗影……
李潇抓不住他绝情的脚步,也留不住他的心,只气得伫在原地气愤地怒吼,“对!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是跟顾依晨不一样!她也永远不会再跟我一样,因为她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再也不可能会给你生出一个孩子来!”
霍天远刚踏出楼道,就听见李潇气急败坏地在身后叫嚷,凛冽的双唇咻地紧抿成冷冷的一条线,转身,想要给她一点教训时,眼角低敛之间,却惊诧地瞥见:
昏淡寂然的长长走廊里,顾依晨只着了单薄的衣衫在如石雕般地僵立着,苍白的小脸上似笑非笑,清丽的瞳眸里分明流溢出一种心碎谷欠绝的晦涩湿润,氤氲成一片凄然的水雾!
――显然,她听见了李潇在楼梯间叫吼的话语!!!
霍天远大惊!
顾不得教训李潇,修长笔直的双腿已经大步地朝着顾依晨迈过去,声音竟然是颤抖的,“顾依晨――”不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他却仍然有些措手不及。
顾依晨惶恐地一直往后退,泪光晶莹的小脸上写着退却和痛楚,“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霍天远,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在骗我,对不对?”
半空中翻飞的泪花刺痛了他的眼,也灼痛了他的心!
他双眸微红地看着她,又朝她探出了一只修长精健的臂膀,想要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动情地想要拥她入怀,想要骗她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想要安慰她说以后他们一定会再有一个共同属于他们的孩子,嗓音却不知道为什么异样地嘶哑而伤感,“顾依晨,你听我说――”
她却含泪不住地摇头,“不!我不要听!你走……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躲开他探过来的大手,一直往后退,他每进一步,她就再退一步!
不肯放任她的躲避,执着地逼近了来,霸道而强势地逼她直视他的真心与决心,“我不走!顾依晨,没有什么可想的,你是我的妻子,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不……”眼眶的泪水似乎越流越多,眼前一片朦胧不清,
雨雾中,她突然样害怕他灼烫的体温会再像以往一样,霸道地渗入她的体内,软弱她想逃离的心:她是这样爱他,可是,她竟然什么也给不了他!
连尽一个女人最基本的天职也没有办法!这样的可悲!
走廊又深又长,却终究不是漫无边际的银河宇宙,她一直退、一直退;
一直退到无路可退,男人修长结实的双臂再也无法躲开,她哭着任由他将自己紧紧地圈揽在他健硕的臂弯里,低声,压抑地发~泄着,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还有谁……我爸妈、还有爷爷、奶奶……你们全都知道了……连她也知道!为什么就只瞒着我一个人,为什么还让我抱着幻想……你不知道这样对我有多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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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你的手,一辈子
走廊的深处,霍天远紧紧地将顾依晨轻颤的娇~躯用力拥在怀里,听凭她痛苦而伤心的发~泄,修长健沉的臂膀上沾了她咸腥的泪水,濡湿了衣料一大片,他却始终没有蹙过半分眉宇。
只静静地拥着她,用自己的身体和温度去安抚此刻情绪陷入崩溃的小妻子,心疼、怜惜、不忍……复杂而晦涩的感受,纠结在他的心底。
直至——听到她哭着问他,“……为什么就只瞒着我一个人,为什么还让我抱着幻想……你不知道这样对我有多残忍……”
他才稍稍地松开双臂,伸手,抬起她梨花带雨的小脸,温柔地拭去她脸上冰凉的泪痕,深邃如墨的瞳眸却是深深地、执着地看进她氤氲的眼底,“因为,我爱你!我们都太爱你!”
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挟着灼烫的温度,在她耳边一点一点地晕散开,那样的情深,那样的坚定,那样的用力,仿佛要一个字、一个字地深深刻进她的心底!!!
顾依晨怔怔地对上男人幽沉的眸光,丽眸中仍然缠杂着痛苦的神色,却分明多出了更多的震惊与感动!
她原本就有一颗聪慧的七窍玲珑心,经历了最初的崩溃和发~泄之后,很快就明白了丈夫的良苦用心,止不住涌上潺潺不息的愧疚与绝望,“对不起……”
男人覆着薄茧而略显粗砺的温热指腹,在拭去她脸上的最后一滴泪水时,轻轻地压在了她柔软的樱唇上,
“嘘——顾依晨,你听我说,尽管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你一定要好好地听我说!失去孩子不是你的错,不能再怀孕也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或是对不起任何一个爱你的人,你并没有欠下我们什么,知道吗?”
宽厚的指腹附着男人熟悉的体温,辗转碾过她樱红的唇瓣,一寸一寸地安慰和温暖了她疼痛的心,他博大深厚的胸怀就像是一片汪洋无边的大海,无怨无悔地容纳着她的悲欢喜乐,坚韧地承载起她的幸福与未来。
她默默地低下了头去,躲开男人沾染成瘾的触碰,这种熟悉而眷属的依恋,让她终是忍不住漫过胸口的心悸、心酸与心疼,“可是,霍天远,我——”
男人冷峻而俊朗的脸庞却也随之俯了下来,宽阔的额宇轻轻地抵上她温凉的眉尖,霸道地固定着她的小脸,也霸道地绞缠着她闪烁的眸光,灼烫的气息拂在她苍白的小脸上,透着他与生俱有的自信与肯定,
“没有什么可是!顾依晨,就算是为了我,为了爱你的岳父岳母,还有,一直怀有深切期盼的爷爷奶奶,你也不能倒下!没有人会嫌弃你,更不会抛弃你!就连院长也说了,你的不孕只是局限于目前的医疗水平尚不够先进,并不是什么绝症、不治之症!
而且,爷爷也答应了我,等你身上的伤养好,就让我陪着你去美国治疗,一年治不好,我们治两年!这里治不好,我们就再换一个地方去治!一直到治好你的病为止!我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做不好的事情!”
原来,他连那样久远的将来都计划好了!里面有他和她,还有她和他渴盼的那个小生命,那样的完整与美好,充满了光明的憧憬,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顾依晨的心底钝钝地划过一道疼痛,为自己,也为他。可是,在这场爱情的追逐赛中,他和她都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她暗暗地咀嚼着那苦涩和疼痛的滋味,默默地舔着鲜血直流的伤口,也残忍地划破他的心脏,“霍天远,我知道你想安慰我,可是,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对不孕不育的夫妻吗?你又知不知道,这种病的冶愈率有多少?”
男人眼底的忧悒如浓厚的墨色一样晕染在漆黑寂冷的夜色里,“每个人的际遇不同,不可一概而论。我只要知道,我的妻子不会永远遭遇那样的不幸。”
似乎是想要阻止她再说出更多气馁的话,他俯下唇来,用了几分力道地辗压起她娇软的唇瓣,不容她躲闪,不许她迟疑,深深地嘬吸,吮着她泪水划过的腥咸味道,霸道地缠上她的灵魂,霸占她唇齿之间的甜美,也霸道地冰封住她破碎的心,固执地想要将它修补好,以为可以完璧如初。
她无声的泪水沾染上他凉薄的唇,在彼此绞缠的唇齿之间泛滥开一股浓浓的咸涩,他错愕地松开了她,却见她流着泪仍瞪大双眸定定地看着他,淬着彼此心碎绝望的光陨,
“霍天远,我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你不说我也知道,这辈子我想怀孕的机率,几乎已经为零。一切,就到这里为止,结束吧!我不想你再为我去做无谓的牺牲……”
霍天远因为她未经深思就脱口而出的“结束”,而终于动了怒!
腥红的墨眸里溢出了浓郁的血丝,目光灼炽地盯着她苍白的小脸上,“顾依晨,你闭嘴!你给我听好,我不要结束!也绝不会让你单方面的结束!我要你呆在我身边,不管将来我们要面对什么,我都要你紧紧地牵着我的手,一辈子……”
“…………”顾依晨被他骤然的一顿怒吼,惊得顿住了哭泣,湿润的眼眶里有隐约着不敢滑落的晶莹,可怜兮兮地,不知如何是好。
霍天远伸手,将她轻颤的身体重又拥进了怀里,轻轻地拍抚着她僵直的脊背,
“好了,是我不好。我说过,不会再凶你的,我不该一生气起来就忘了,可是,顾依晨,真的再也不要说结束的丧气话了!你知道的,我不会比你好受,但是因为我爱你,我会一直努力的。别再让说出伤害彼此的话了,好吗?再想想那些爱你、关心你的人,我们都这样爱你,想为你做一切可以让你幸福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放弃,你又怎么能让我们失望?……”
这一次,顾依晨没有推开他,只是将苍白的小脸从他怀里抬了起来,木然地望向窗外一片漆黑的夜色:天,是这样的黑,像是被乌云盘踞了整片天空似的,不见一丝星辉。
——霍天远,就算不放弃,就算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去努力,我们,就真的还能有未来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感受到她渐渐平静下来的心情,松开她,又用他修长殷实的双臂抱起她,迈开沉稳的步伐,朝着她的病房而去——
顾依晨拗不过他,只是沉默着任他抱着她放到雪白的病床~上。
四目相对,她再一次对上他执着而曜亮的双眸,闪耀着令人痴迷的光辉,“顾依晨,让我爱你,一辈子,永远……”
她没有闪躲,霍天远便低头吻了下去……
轻轻地、缠棉地、温柔地吻。
一ye无眠。窄小而单薄的病床~上,顾依晨被男人修长沉实的双臂圈着,被迫贴着他的身体侧身而卧——
也许是因为她昨晚的情绪不稳定,他这回抱得格外的紧,两具相贴的躯体之间,几乎没有再多的空隙。像是要防止她逃跑似的,紧紧地圈住,一刻也不松手。
只是,她虽然绻缩在男人健硕的胸膛上,却是一直睁着双眼,彻夜未曾合眼,怔怔地看了一ye的无边夜色,浓郁的黑,牢牢地占据着整个天空。黑压压的,沉重得让人抬不起头来。
直到,床头的钟表指向早上六点的时候,天气还是忧郁而昏沉沉的,像她沉淀了一ye的心事。
她面容憔悴,麻木地听见病房外的走廊里渐渐地有了嘈杂的脚步声、说话声,还听见了一首不知道是从哪一个病房里,模糊而断断续续地传来的歌声,
“……过去总是挥不去,再坚强记忆仍像恶梦不醒,我的泪水淌过你的天空,雨下不停心好痛,风像画笔看着我,你的容颜竟在风的前头,我的心画出第一次的彩虹,因为你,我相信。就让我爱你,没有了自己,残破的光影,黑暗中深深吸引,绝对地。就算生命所剩无几,只要拥抱瞬间的默契,就让我爱你,证明有奇迹,再狂野的心,灵魂的深处有你,我愿意放弃世界微笑而去,幸福很远,心却在一起……”
(出自周渝民vs徐熙媛《让我爱你》。)
轻柔抒情的旋律,甚至没有一句高亢而激昂的歌词,却让她已经止住多时的泪水再次泛出了闸门,汹涌而下!
身旁倦极而闭目而眠的男人,因为她轻微的一个抽泣的动作,而紧张地睁开了双眸,“顾依晨?!”
顾依晨低着头,避开他布满血丝的双眸,却是一言不发地张开双臂,突然就紧紧地回抱上他精实的腰身,“霍天远,睡吧,安心地好好睡一觉吧!我答应你,再也不提分手的事了!你说的对,每个人的际遇不一样,我应该相信,这个世界还是会有奇迹的!”
男人修长笔挺的身躯一僵,随即,健实的臂膀沉沉地压到了她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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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你太不要脸!
晨曦的曙光从窗外一点一点地射进来,先是淡淡的一片,而后慢慢地加深,浅浅的明黄色最后变成了一片绚烂的金黄色,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医院里的每一张脸。
住院部的一楼大厅里,李潇在电梯对面的长椅里一直坐到了翌日早上的八点多,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已经陆陆续续地到岗了,却始终没有等来顾依晨心碎谷欠绝离开、或是霍天远愤而离去的身影!
疲倦的面容上不觉勾起一抹阴佞的冷笑:没想到,这个顾依晨的脸皮比她想像中的厚多了!不是都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再怀孕了吗?怎么还不肯痛痛快快地放开霍天远?
难不成,她还真的打算就这样一直缠着霍天远,生生地断了霍家的香火吗?
太阳越升越高……
待她看见顾太太左手拎着包,右手抱着保温盒,神色匆匆地进了电梯,才终于死心地离开医院:看着顾太太平静如常的神色,就知道昨晚顾依晨和霍天远的争吵,并没有惊动到双方的长辈。
显然,他们俩人又悄悄地和好了。
李潇的如意算盘落空,悻悻然地。出了医院,伸手,截了一辆计程车,报了电视台职工大厦的地址,便倦怠地闭上了双眼……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车子抵达目的地,司机叫醒了她,付过工资,她便疲惫地上了楼。
拿钥匙开了公寓的门,一眼便看见,自己离家前还是乱成一片的狼藉,早已被收拾得干净整齐,何江洋熟悉的身影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腰间还系了一条花里胡哨的围裙,样子很是可笑。
他却浑然不觉,只笑眯眯地看着李潇,扬了扬手里的汤勺,“过来尝尝,我给你炖了鸡汤――”想到她的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何江洋的心里有无限柔情,语调也格外地温柔。
然而,李潇听了,却是没来由地心烦,恼火地冲他吼了一句,“你怎么进来的?”心里对这个男人的怨恨也瞬间燃到了最高点:何江洋,都怪你!是你,无情地毁了我的人生!
何江洋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早上走的时候,看到我上次还给你的钥匙还挂在墙角,就顺便拿走了!你当时还在睡,我就没跟你说。怎么,有问题吗?反正,我们都会在一起,我拿一套这里的钥匙不是比较方便一点吗?”
也不知道他是哪一句又惹得她不高兴了,她随手就将她手里那套属于她的钥匙“嗖”地一下,朝着他的脸面咂了过来!幸好他眼明手快躲开了,就听见她火气十足的吼道,“拿去!拿去!全都拿去!……”
吼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就迳自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重重关上房门!
何江源在门外默默地伫立了好一会儿,忖思着,可能孕妇的情绪都比较不稳定,也没有跟她计较。
转身,走进厨房,看着汤煲里的鸡汤炖好了,才关了火,给她写了一张留言条,叮嘱她要按时吃餐,云云。
李潇在房间里隐约地听见他拉开~房门离开的声音,心底划过了一道浓浓的讥诮:李潇,睁大眼睛看清楚,就是这样一个在家里连一句大声的话也不敢说的男人,你真的要为他生孩子吗?
她原本计划好的灿烂人生,为什么要埋葬在这种人的身上?为什么!!!
因为何江洋的突然出现,意外地,竟让她深重的倦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愤怒的怨恨!
她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床褥,感觉到那绵软的床垫被她捶得连连地弹跳起来,她的身体也在床垫上扑腾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动作太大了,一个不小心,竟然从床~上翻滚了下来!
她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抓住床单,想要阻止坠~落的身体,没想到,手忙脚乱的,一下子就把床单拽飞了出去!
于是,她的身体被摔到地面的同时,床单也勾到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哗啦”一声,台灯掉落了下来,扯到了与墙角相连的电线,再加上床单还缠着柜子的一角,那个重达三四十公斤的庞然重物,竟然摇摇晃晃地朝着她倒在地上的身体可怕地压了下来!
“啊……”李潇尖叫了一声,惊得顾不上一脸苍白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柜子轰然倒地,分毫不差地直接压到了她身上!
又是一记尖叫,“啊……”,在房间里突兀地响起,只不过,这次多出了一分凄厉。
后背骤然压迫而来的重量,让李潇痛得整张妩媚的脸孔都全皱了一块儿,然而,不止是后背受伤的疼痛,她骇然地惊觉,自己的小腹也剧烈地绞痛了起来,而且,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伴随着一阵阵抽~搐的巨痛,痛到几乎让她晕死过去!
她痛苦地申吟着,却又绝望地意识到,自己想要求救有多么的困难!
刚才进门时,她一气之下将包包扔在了客厅里,手机也在包包里,打电话求救是没办法了!
而,她公寓里的门窗也是紧闭的,就算她大声呼救,楼下的人也未必听得见。
她突然好后悔,刚才为什么非要把何江洋撵走?否则,这会儿,自己也不至于惨到求救无门!
她扭动着身体,双手反转着想要推开压在背上的柜子,奈何力不从心,每次掀起一点点,力气就不够了,柜子重新压下来的时候,反而让她痛得更厉害!
这样的反复几次之后,她也失去了斗志,败蔫了似的趴在冰冷的地板,奄奄一息……
顾太太提着替女儿补身体炖好的参汤,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却讶异地看见窄小的床板上,竟然容纳了两个人的身体!
女婿颀长精健的身体有一小半已经被挤了出去,危险地悬在半空中,却仍旧保持着一个牢固拥抱的姿势,紧搂着贴在他胸口上的女儿。
见她推门进门,冷峻的面容上略微不自在地染上一层躁红,“妈,你来了……”
顾太太答应了一声,连忙就要过来扳过女儿的身体――
也不知道她是这么挤兑着女婿到底有多久了?女婿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僵硬,显然,女儿维持这个睡姿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晨晨――”
顾太太刚出口的话音就被霍天远制止了,“妈,她刚睡没多久。”余音娓娓,意在叫她不要去惊扰顾依晨的好眠。
女婿的体贴与柔情,让顾太太莫名地红了眼,嗓音间夹了一丝哽咽,“天远你这孩子真是,叫我怎么说你才好……”
本来她就觉得愧对女婿,现在又见他这样委屈自己来迁就女儿,顾太太的心更觉备受煎熬起来,眼圈红红地背过了身去,“你慢一点起来吧!回家去换套衣服补一觉。”
他在医院里陪了女儿一ye,一定累坏了吧?
霍天远轻轻地自顾依晨的身上抽出自己的手臂,听见她嘤咛一声,又立即停住,眸光盈盈地看着她恬美的睡颜,又伸手抚了一把她额前垂落的刘海,一切的动作做起来,自然而又温柔。
终于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顺利地从病床~上脱了身,霍天远面色谦恭地跟岳母道了别,又眷念地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小妻子,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病房――
颀长伟岸的身影直至进了密闭的电梯里,霍天远才从身上的西服口袋里取出自己的手机,面色沉悒地拨下一串号码,“……”
电视台职工大厦。
直至――公寓门外,一阵急促的电铃声恍若天籁般地响起,才终于唤醒了李潇沉睡的求生意志,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外面尖声大喊,“江洋,快!救我!救我!……”
她的公寓平时也没有人会过来,李潇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而复返的何江洋回来救她了!凄厉而又惶恐地一遍遍大叫着“何江洋”的名字……
李潇疼到快要死去的那一刻,似乎听到门外的人破门而入了?
“砰”地一记重响,随后又是一阵大步流星的脚步声……
房间的门也被人自外面一脚踹开时,李潇满脸痛楚地抬起头来,却愕然地惊见: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三个制服笔挺的警察先生!
三个警察似乎也没有预料到,房间里会发生了一起这样惊心动魄的血案!
女人身上的鲜血从茶黄色的柜子上流淌了出来,在淡柚色的木地板上滑行着,蜿蜒成了长长的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风景!
三人连忙联手将柜子扶了起来,却震惊地发现,女人的下~半~身竟然满满地浸染着鲜血,暗红色的血污从她雪白的大~腿间潺潺地流出来,止不住地一直在流……
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警察拨打了120,又指使另外二人合力将李潇弄到了床~上――
李潇凄惨地笑了笑:孩子肯定已经没了,她并不觉得难过,这孩子早就没了当初的作用,留着也是枉然。只是感激地谢了三位警察的救命之恩。
却意外地听见,其中一人迟疑地问着那个头头,“老大,人都已经这样了,我们还要不要立案?”
二更。我尽力了,头痛得很,亲们晚安。求月票!每一张我都会记着的,等我病好后就给大家加更。
霍总的意思,你懂的
李潇被送到了医院……
在进手术室之前,医生要求病人家属签字,才肯给她做手术。[]
李潇面容晦涩地沉吟了片刻,才给何江洋打了电话――
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孩子的父亲。现在,孩子没了,他也应该有知情权。
何江洋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就迅速地赶来了医院,一脸的紧张与心疼,紧握着她沾了血污的双手,喑哑失声,“疼吗?怎么会这么不小心?都怪我不好……要是我不走,你也不会……”
李潇牵强地对他挤出一抹笑靥,“没事……”
又朝他指了指医生手上的手术同意书,“你签一下这个。他们说,要你签字才能手术。”
其实,孩子都已经没了,谁签字还不是一样?医院这规定真是多此一举!
何江洋闻言,接过医生递来的手术同意书,大笔一挥,“唰唰唰……”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的字迹挟着他此刻焦急的心情,竟然穿透了削薄的纸张,“嗤”地一声,划下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医生见他急得满天是汗都顾不上擦,好言安慰了一句,“小伙子,你不要急。要想开点,像你媳妇儿说的,孩子没了就没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何江洋面色一愣,看向李潇的眼神,已是充满了各种猜疑与黯然,“孩子没了是好事?!”
尾音明显地提高了音量,透着浓浓的质问意味。他真的没想到,她居然是在医生的面前表现出这付态度!!!
如果不是碍于医院的规定,她是不是连知会他一声都不愿意?
李潇被推进手术室的半个小时内,何江洋想了很多、很多,从八年前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一直想到了走到今天的他们――
想起了她四年前初涉社会与他的频繁争吵,也想起了她两年前处心积虑的背叛,还想起了她亲密地挽着霍天远的手臂,笑靥如花地叫他“表哥”的样子……
最后,停留在他脑海里的,是她浑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却是如释重负地说,“……孩子没了就没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却仿若一记粗沉的闷棒,重重地敲在何江洋的头上!敲得他头破血流,心神俱裂!
爱了那么久、也恨了那么久,曾经深深地留恋不舍过,也曾经痴迷地徘徊缱绻过……
最后,何江洋却是颓然挫败地仰靠在身后冰冷的椅背上,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白净清秀的面容上滚落下两行浊烫的液体:
用了漫长的八年时光,他终于看懂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根本不爱他!从他这个学生会长的女朋友,到c市第一豪门大公子霍天远的绯闻女友,她爱的,从来就只是那些虚幻的光芒。
尽管,这种血淋淋的认知很残忍、很苦涩,但是,他总算是真正看清楚了!
辗转反复的游戏,不能再重复。如果,再像个无药可救的瘾~君子一样,继续无望地迷恋着这个女人,那么,在未来的岁月里,他所能得到的,仍然是只有失望和痛苦,除此以外,一无所有。
何江洋给李潇请了一个看护,也通知了杨颖来医院看望李潇,并请她转告李潇的父母与哥哥李潇住院的消息。做完这些事后,何江洋便一脸凝重地走进李潇的病房……
看见李潇苍白失血的病容,他有过那么一丝的迟疑,犹豫着,是不是要等她病好了之后,再跟她提分手的事?
可是,推开~病房的门时,却不小心地听到了她在跟霍天远讲电话,“天远,你不是因为那个孩子的事很生我的气吗?孩子没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何江洋修长清瘦的身影瞬间僵硬,脚步滞在门边,一动也不动。[]满脸的不敢置信!
――原来,那个孩子被流掉并不是意外!虽然不知道她和霍天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听得出来,她是刻意要牺牲掉这个孩子的,只是为了想要重回那个男人的身边!
李潇的这个电话,就宛若一道骤然从天而降的雷鸣电闪,一下子将他劈得粉身碎骨!
可是,潇潇,你可以不爱我,却为什么,连一条无辜的小生命,你也狠得下心来伤害?!他身上也流着你的血啊!
何江洋又惊又痛,久久地伫在门口,心痛、怅惘、悲恸……
直到来给李潇换药的护士走过来,诧异地瞥了他一眼,“先生,你杵在这里,到底是进,还是不进?我还要工作的――”
何江洋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讪讪地仄了仄身体,“请进……”
看见护士走进病房,给李潇测了体重,又留下了要服用的药物,何江洋接过看护递过来给李潇服药喝水用的杯水,打了个手势,示意看护出去,
又拿着杯子到放置在床头左侧墙角的饮水机下,注了大半杯温水,低着头,掰了一颗药,递给她,端着杯子随伺在侧,看着她,幽暗的眸子里却酝酿着深沉的心事。
李潇接过药,又喝了一口水,一仰而尽,药已悉数咽进肚子。
放下杯子,就看见男人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挑眉,疑惑地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何江洋敛眸,定定地看着她,清冷的嗓音缓缓响起,“潇潇,我们分手吧!”
不复迟疑,不复留恋,甚至,没有一丝男人对女人该有的怜悯。何江洋就那样淡漠地对她说:“我们分手吧!”
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只怔怔地看着他,“…………”
何江洋的眼神黯淡晦涩,没有避开她诧异的目光,反而断然地迎了上去,
“潇潇,八年来,我们分分合合了这么多次,我从来也没有开口对你说过这两个字。就在今天之前,我也以为,我这辈子是永远不会亲口对你说出这两个字的。但是,今天,我想说了,也想得很清楚,我太累了,也太痛了!我们,不要再见,也不要再联系了吧!”
他平静地说完,丢下一张银行卡,在李潇惊愕的视线下,转身,毅然决然地,踩着沉重的脚步,铿锵而去!
他是真的死心了,八年了,他和孩子都唤不回她的良心和爱情,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痛和绝望了。
他已经决定了,走出这扇门,他就要将这个女人的脸忘掉,将她蛀在心底的蛀牙连根拔起,不留一丝痕迹!
错愕地盯着男人绝望离去的落寞身影,李潇心底有过片刻的不舍,却还是没有开口留住他。
她知道何江洋爱她,但他永远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尽管,在姓的方面,她与他有着无比的默契。
可是,女人都是贪心和虚荣的。金钱和名利的诱~惑,人前的风风光光、高人一等,能抵得上一切。就算她只能端个架子,也比跟着何江洋过那种朝九晚五、卑微而又拮据的生活要强得多。
敛起眸底的思绪,她在病床~上闭上眼睛,准备好好休息――
昨晚一ye没有睡,早上又小产,这会儿,她是真真的感觉到疲倦不堪了。
老天爷今天却似乎成心跟她作对似的。李潇闭上眼睛刚眯了一小会儿,病房的门却再度被人自外面推开了。进来的,是之前在公寓救了她命的三个警察。
李潇一怔,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讪讪地道,“请坐。”又再次向他们道谢。
三人其中的那个头头模样的警官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伸手,从旁边一个警员肩下挟着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张削薄的纸张,朝她亮了出来,“李潇同志,现在警方以伙同绑架的罪名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会作为呈堂证供……”
李潇傻眼了,那人手上拿着的,竟是一份盖了公安机关大红公章的拘捕证明!
因为她刚刚流产的关系,警方没有立即将她收押进看守所里,而是替她办了三天期限的保外就医。病房的门口被安排了警员轮流看守,就连何江洋给她请的看护,也不能进入病房里。
那个警官说,在这三天里,他们不会对她进行任何的刑~讯~逼~供,但是,希望她端正态度,好好地把事情交待清楚,争取坦白,宽大处理。
李潇以为自己听错了,既震惊又恐惧,辩解着说,自己从来没有干过违法犯罪的事,请警方再仔细调查。
其中一个警官从手提电脑里调出了一段视频给她看,是那天鲁大明劫持顾依晨时,在茶餐厅的店门口拍摄到的画面,她和鲁大明同坐在一辆车上,平静而融洽的相处着,鲁大明的手下拖着顾依晨上车的时候,她还主动地搭了一把手……
李潇的脸瞬间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在警方强行没收掉她的通讯工具时,又哭着喊冤,声称自己是霍天远的女人,要求跟他通电话。
那个警官头头沉默了一下,便同意了她的要求。
李潇颤巍巍地拨通了霍天远办公室的号码――
接电话的人,却是他的特助赵历明。
“霍总的意思,李小姐还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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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败笔
因为霍天远的手机打不通,李潇连打了两三次,都提示无法连接上。(.)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把她的号码拉黑了?
李潇茫然地怔忡着,“……”
她的异状被一旁的警官察觉了,警戒地盯着她,“现在,可以交待问题了吗?”
李潇心下一悸,白着脸孔又说了一句,“我再试一次。”
踌蹰了又踌躇,她只好颤巍巍地拨通了霍天远办公室的号码――
接电话的人,却是他的特助赵历明。据他说,霍天远今天没有到公司。
李潇委婉地请赵历明转告霍天远,自己被警方拘捕的事情,拜托他帮忙想办法将她保释出去。
没想到,赵历明竟然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霍总的意思,李小姐还不清楚吗?”
――霍总的意思?!
李潇大惊,听赵历明的口气,在警方向她下达拘捕证之前,霍天远就已经知道她会遭遇这种状况吗?
李潇迟疑着嗫嚅道,“赵特助,我能不能请你帮忙联系一下你们霍总,我有些话,想跟他当面说……”
赵历明狗仗人势地冷声拒绝,“抱歉!霍总交待过,除了太太的电话,一切的电话均由我来处理。”
这么说,她的私人通话也得通过赵历明来传达吗?李潇漂亮的瓜子脸蓦地扭曲,颇有一番咬牙切齿的冲~动。
可是,势不由人。
这三个警察还在眼前虎视眈眈的,她要是不能求得赵历明替她在霍天远面前美言,进而帮她摆平这场官司,就只能悲摧地被关进局子里面了!
她沉吟了半秒,便讷讷地开口,“就是,关于警方查获的那份在茶餐厅门口的录像,我想跟天远解释一下,那天的情况很乱很复杂,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赵历明冷漠的声音从电波的另一端清晰地传来,“李小姐,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配合警方的调查吧!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警方是不会出具拘捕令的。李小姐,再见!保重!”
电话随后“咔”地一声挂断!!!
李潇却紧紧地握住了手机,“…………”
她终于知道,自己打这一通电话,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警局每天那么多大案、要案,都不够时间去查,怎么会突然去调看茶餐厅门口的录像片子?!分明是有人刻意将带子调出来送到警局的!
至于是谁会对她动这种心思,仔细地想一想,很容易就能理出头绪了!
可也正是因为她看清了这个事实,李潇妩媚的脸孔上才会透出前所未有的苍白和绝望,她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医院寒意四溢的楼梯间里,霍天远凛然而冷漠如冰的警告: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来骚扰顾依晨!否则,休怪我无情!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之前对顾依晨做过的事,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绝对没有下一次!如果,你再敢在顾依晨面前胡说八道,我一定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
李潇漂亮的凤眸里溢出了两颗豆大而滚烫的泪珠: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他是来真的!为了顾依晨,他竟然要狠心地将她送进局里!
医院。
顾依晨喝过了顾太太从家里带来的参汤,又吃了半碗饭,经过这几天的细心护理,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伤口也愈合得很好,医生来检查过,说是最多再过个三五天,就能康复出院了。
顾太太很高兴,医生一走,就打给了顾董事长,“晨晨她爸,医生说,咱们家晨晨就快要能出院了……”
顾董事长一听,也挺高兴地,在电话里对女儿嘘寒问暖了一番,又叮嘱妻子,没事要多带女儿到医院的四处走动走动,不要让她在病房里闷坏了,云云。
家长里短的,念了又念。
顾依晨看见父母聊得挺和谐的,白皙的小脸上也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父母总是这样,为着她这个女儿,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顾太太每次跟顾董事长吵架了,还总会冒出一句例行的类似口头禅的怨言,“我当初怎么就嫁了你这样混蛋的男人?要不是为了晨晨,这婚我早跟你离了!”
顾董事长有时气不过,也会脸红脖子粗地吼回去,“谁还不敢离了?!也就是因为我女儿,我才一直忍着你这老太婆!”
……
也有的时候,顾依晨被他们吵烦了,也会忍不住爆出一两句,“爸、妈,既然你们都为了我,受了这么多苦,当初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顾董事长和顾太太就会瞬间泯灭恩怨,同仇敌恺地瞪她,“说什么p话!没有你,我们这个家还有什么意义?”
……
是啊,一个完整的家,有男人,有女人,还要有孩子,才能算是完美无缺的。
爱情走到最后,往往不是如绽放过的烟花一般烟消云散,就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地转化为亲情,依靠彼此共同的爱情结晶、身体融合的血脉后代,延续这份珍贵的感情。
所以,顾董事长因为孩子,愿意甘心如饴地忍受顾太太的念叨;
顾太太也因为孩子,几十年如一日地默默地忍受着丈夫的大男人主义。
因为,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抚养的心爱的孩子。
顾依晨并不是不相信爱情,她深信,霍天远是深深地爱着她的,为了她,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委屈、伤心、痛苦……
所有的这一切,他都会默默地甘心承受,也在真挚而虔诚地对她付出他所有的爱。
然而,她却也知道,总有一天,她和霍天远也要走到爱情消褪这一步。
可是,从昨天晚上,意外得知自己不孕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觉得,自己的世界被瞬间颠覆了!
失去孩子的那一刻,看见他眼底的伤痛,她曾是那样热切地祈求过,求老天爷一定要再让她怀上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却为什么――
竟然是这样让人痛苦的结果!
顾太太还在电话里跟顾董事长小声地争执着什么,顾依晨隐约听到,父亲在电话里吩咐母亲,要她办理出院手续后,就把自己给接回娘家去。好像还提到了什么要她和霍天远离婚之类的。
顾太太三番四次地提到了霍天远在医院辛苦照顾女儿的情况,好像还恳求父亲不要逼他们离婚,说她不忍心女儿受这么多苦……
顾依晨含笑的眸子渐渐地黯淡下去:父母果然是早就知道了她不孕的消息。
难怪,昨天早上,顾太太来医院替换霍天远照顾她的时候,突然红着眼,哽咽地问她,“晨晨,等出院后,你就搬回家里去住,好不好?”
她还以为,是父亲还在生气霍天远和李潇之前闹的那件绯闻,所以,才要让母亲来劝她离婚的。
现在,想来是她误会了!
父亲大概是觉得亏待了霍家,才要忍痛让她离开霍天远的,毕竟,在中国人顽固得近乎到了根深蒂固地步的封建思想里,出嫁的女儿不能给夫家生下一子半女,是天理不容的。
纵使霍天远嘴上不说,但是,她能理解,他身为一个三代单传的独子,想要为霍家延续血脉的心情。
可是,他却为了她,硬是扛下了所有的压力……
因为这个男人深沉而坚定的爱,顾依晨深深地感动着,也深深地疼痛着,伴着深深的愧疚感与无力感。
早上,之所以会埋在他胸口含泪承诺,“霍天远……我答应你,再也不提分手的事了!你说的对,每个人的际遇不一样,我应该相信,这个世界还是会有奇迹的!”
就是因为太心疼他!她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再承受多一分压力!他腥红的血眸看起来,至少已经有两三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她怎么忍心再让他继续煎熬?
趁着顾太太跟顾董事长争论不下的时候,顾依晨悄悄地起床,走出了病房……
就像她对霍天远说的,她也想要给他们一个奇迹般的未来。
而在这之前,她想再去见见院长,想要亲耳听听自己到底还有多少希望。到了院长的办公室门外,她站定,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才敢抬手去敲门――
“笃笃……笃笃笃……”
一阵礼仪式的敲门声之后,门开了,一个身穿白袍的医生模样的女人自门内探出头来,见她一身雪白的病人服,遂板起脸孔,严厉地告诫她,“病人,请回到你的病房里!院长正在里面跟专家开会,你不能随便进来打扰。”
也不等顾依晨说话,又再次关上门……
顾依晨有些尴尬地伫在门口,“……”
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门内却又走出来一人,似乎是院长的助理,出了门就直奔助理室而去,有些忙乱地翻找起档案柜……
院长的门没有关严,顾依晨站在门外,听见一个专家权威而无可奈何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李院长,真的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这个顾依晨的病例,只会变成我执业这么多年最大的败笔,我实在回天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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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离婚!
漫长的走廊,仿佛怎么也走不到头。(.无弹窗广告)
脚步很沉重,每抬起一步,似乎都要耗费掉她全身的力气。
医院的早晨是这样的繁忙而嘈杂,病人、家属、医生、护士……耳边充斥着这些人的说话声、争执声,她却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的,只有那一个权威而无可奈何的声音,“李院长,真的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这个顾依晨的病例,只会变成我执业这么多年最大的败笔,我实在回天乏力……”
还有那个院长助手从档案室里走出来,重新折回院长办公室时,抱了一大沓不孕不育病例研究报告,从她面前勿忙擦过的画面。
于是,顾依晨知道了,院长他们正在里面研究如何诊治她的不孕症。那一句“最大的败笔”,言外之意,就是说她的病已经无药可治!!!
顾依晨怔怔地在院长办公室外面杵立着,却再也没有勇气去问院长!
过了许久,才想起自己应该离开这里。茫然地转身,过久的站立却让贫血的她突然一阵晕厥,眼前一黑,身子已经软软地栽向了前面的院长室门板――
“砰”地一声,门开了,里面的说话声也停止了,会议桌上的七八个医生纷纷拧过脸来,十几道目光齐唰唰地投到了她身上!
尴尬、不堪、狼狈,让她下意识地立刻爬了起来,迅速地消失在众人面前……
会议桌首位的李院长透过半开的门缝,看着门外那道纤瘦的身影如风一般飞快地逃离开去,不由紧蹙起双眉:
那张苍白冷清的小脸,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霍老爷子的孙媳妇儿。也就是他们今天研讨会的主题对像。难道,她听到了他们的讨论内容?
顾依晨搭电梯下楼,准备返回病房时,却从锃亮的铁白色电梯墙面上看见了自己苍白如纸的落魄神色,她吓了一跳,努力地调整面部肌肉,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顾依晨终于放弃强颜欢笑的打算。可是,她也不能当着顾太太的面哭。虽然,她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她看得出来,顾太太这几天明显地消瘦了,眼眶下也经常是浮肿的,想必暗地里已经不知道哭过多少遍了!
如果,她现在也哭的话,那么,病房里就会上演一幕母女俩抱头痛哭的戏码。
尽管心里早已泪流成河,可是,她还是不想让顾太太担心,不想让自己变得这样悲惨。
她盲目地在走廊里转圈,从12楼转到11楼,又从11楼转到10、9楼……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走了多少个楼层,直到那阵刺破心脏的疼痛,慢慢地变得麻木,顾依晨才收起破碎不堪的心情,恍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脸色如常地走进病房――
顾太太正在阳台上晾晒她昨晚换下来的衣服,其实,衣服她已经洗干净了,也烘干了,但是,顾太太还是觉得晒一晒比较好,可以起到消毒杀菌的作用。
看到她进来,就扭过头来,一边掸着手边的衣服,一边问她,“晨晨,你到哪里去了?刚刚爷爷过来了,见你不在就下楼找你了,没有碰上吗?”
顾依晨愣了愣,“爷爷一个人过来的吗?”
顾太太将掸平整的衣服挂到了阳台外,回头,朝顾依晨点了点头,“说是路过办点儿事,顺便过来看看你。”
顾依晨沉吟了一会儿,就说,“我下去找他吧!”
顾太太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还没有想明白,顾依晨已经走出了病房……
顾依晨乘了电梯到一楼,才走出电梯,就看见住院部门口伫了一抹修长的黑色身影,老爷子正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庄严地抬头眺望着医院的四周环境。只留给人一个严肃而不苟言笑的背影。
顾依晨轻轻地走了过去,立在老爷子的身侧,姿态端庄,淡淡开口,“爷爷,你找我?”
霍老爷子闻声,侧眸,眼角的余光又往后瞥了一眼,似乎在察看她身后是否还有别的人?
顾依晨对他摇了摇头,“我一个人下来的。”
霍老爷子轻叹了一口气,垂眸看向身旁犹显病态的顾依晨,低沉而沉重的嗓音在耳畔划开,“晨晨,陪爷爷一起走走吧!”
苍劲而嚯嚯生风的步伐随即迈出,健朗的背影在温暖的阳光下微微苟娄,影射出几分消沉的气息。
顾依晨敛眉,低头跟上。
一老一少,一前一后,隔了一小段距离,缓慢前行。
顾依晨看不见老爷子此刻的表情,一段不足百米的短暂路程,却听见他矫健的身躯停滞了两三次,似乎欲言又止?
终于,走到一片湖边时,他停了下来,领着顾依晨走进了一个湖边的凉亭里。凉亭里的四面各有一把长椅,老爷子便随意挑了一张坐了下来,又朝顾依晨招手,“来,晨晨,过来陪爷爷坐坐。”
顾依晨顺从地坐了过去,隔了半个座位,是亲近而又保留的态度。
老爷子侧过脸来,一向炯亮的眸光染了些许阴翳,缓缓开口,“晨晨,李院长给我打过电话,说你早上去过他的办公室了……”
尾音了了,有一种言而不尽的感觉。
不知道他是不忍心戳破这个伤口,担心她承受不住这沉重的打击,还是在等她开口,说出她所知道的事实真相?
顾依晨微微地低下头,将一脸的苍白藏在阳光的暗影之下,讷讷地轻声道,“嗯。我全听见了,也全都知道了。”
清冷的空气中,老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委屈吗?难受吗?都跟爷爷说出来,不要害怕,也不要有心理压力。爷爷过来,就是专门来听你诉苦的……”
顾依晨惊诧地抬起头来,浓密而纤长的眼睫毛眨了又眨,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爷爷,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要我――”
老爷子了然地打了个制止的手势,慈蔼的目光盈盈地投注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我接了李院长的电话,就担心你这孩子想不开,才会匆匆赶过来的。其实,这事我们早就知道了,之所以一直瞒着你,就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情绪过激之下会做傻事。”
顾依晨的眼眶微微酸涩,略显晦涩地拧开小脸,“我知道,谢谢爷爷的关心。”
老爷子顿了顿,在寒风中轻轻地拍了拍她温凉的手背,“好孩子,坚强一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能够勇敢地站起来的,才是人生最后的赢家!”
顾依晨忍住了眼中的湿润,吱唔不清地“嗯”了一声,夹着浓重的鼻音。是感动,是感激,更是感恩――
她没有想到,老爷子居然只是因为担心她而专程走这一趟的。上天虽然对她很残忍,却让她幸运地收获了这样好的家人,因为他,而有了更多爱她的家人。
老爷子见她防备而紧绷的情绪终于缓解下来,才放心地在她单薄的肩膀轻轻按了一下,带着一种鼓励的意味,“好了,你既然没事,我就回去了,一会儿我让小远给你带点好吃的过来,这两天,你瘦了,要多吃点。”
老爷子说着,便撑着硬朗的身子骨从长椅上起身――
“等一下!”
顾依晨以指腹轻拭去眼角的泪光,叫住了老爷子离去的脚步,又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老爷子面前,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来,“爷爷,我求你帮帮我!”
老爷子被她这冷不丁的一跪弄得懵了,忙伸手去扶她,她却依旧执拗地跪着不肯起来,淡漠的眉目间透着一抹异样的清明。
老爷子拗不过她,板着一张脸,低斥道,“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有什么事,说吧!一家人,没什么求不求的。”
顾依晨抬起脸来,依旧苍白,却透出一抹坚定的神色,“爷爷,我要离婚!”
她知道,如果想要跟霍天远离婚,又能够保住顾家安然无恙的,就只有老爷子才能做到了!所以,今天就算让她跪到天黑,她也要求得老爷子的首肯!
霍老爷子眉心骤然一跳,定定地看了顾依晨好几秒,才面带愠色地转过了身去,扑面而来的北风凛冽而寒意碜人,吹灭了他心底潮涌的怒气,也吹灭了他曾经热切的期盼,
“晨晨,你这又是何苦?说实话,我们霍家就小远这么一棵独苗,作为长辈来说,我们自然是很希望他能为霍家开枝散叶的,可是,小远已经说过了,他不会因为这件事跟你离婚的,他对你的心意,你不可能不懂――”
顾依晨隐忍多时的泪水突然夺眶而出,
“我懂!我都懂!爷爷,我真的都懂!但是,正因为这样,我也不能自私地只顾自己的感受!天远很爱我,我也很感动他能这样对我,可是,我知道,霍家需要传宗接代,总有一天,他也会想要一个孩子的。我不想看他难过,更不想他到那时才后悔,那样,我会更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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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拥抱
霍老爷子离开以后,顾依晨就回到了病房里,神情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妥。
她也没有告诉顾太太,自己和霍老爷子之间的谈话内容。
医院的一切照常无异,依旧是白天顾太太来照顾顾依晨,而晚上则是霍天来换班。
日子像流水一般地过得飞快,很快,顾依晨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好地痊愈了,医生说,明天她就可以出院了!
这天晚上,霍天远比平时晚了一些时候才到医院,推开~房门,就看见顾依晨背对着门临窗而立,纤细的柳眉微微紧蹙,像是在张望楼下车水马龙的人流,又像是在专注地想着心事?
冷峻的唇角淡淡地勾起一丝弧度,他笔直有力的长腿已经自动地朝她迈过去――
修长沉实的双臂蓦地将她纤长的娇~躯全数揽入怀里,他眷念地将自己坚毅的下巴轻轻地磕在她凹陷的颈窝里,“想我了吗?”
身后,男人熟悉的体温骤然袭来,一层层地将她包裹住,无处可躲,亦无处可藏。
顾依晨缓缓地自男人温热的怀抱中转过身来,抬眸,对上他立体饱满的英俊五官,“嗯!”
没有娇羞地否认,反而落落大方的肯定点头?霍天远心里掠过了一丝弧疑,怔怔地看着她柔美的小脸,“…………”
耳边却突然传来一记恍惚低喃的轻语,“霍天远,我想你了……”
一语未了,霍天远已经俯下脸来,一手攫住她尖尖的下颌,浓烈的吻便缠缠绵绵地落了下来……
理智抵不过她甜美的诱~惑,他满溢的思念渐渐地变得疯狂,以薄唇裹住她柔软的唇瓣,便放肆地吮~啃、噬~咬上她樱红的小嘴,由慢变快,越来越急,越来越绵密……
怀中的人儿只挣扎了一下,便放任了他的掠夺行为。她没有回吻他,却是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贴在他温热的胸前,偶或似迷醉又似吃痛地申吟一声,惹得霍天远体内汹涌不息的荷尔~蒙,越发地澎湃如潮,舌尖霸道地撬开了她的唇舌,便贪婪地钻入她的口腔,热烈地追逐起她甜美的丁香小舌……
一个疯狂而倾诉思念之情的热吻,他极度地需索,她一反常态地默认配合,撩~原的爱火便越燃越烈,几乎让彼此迷失了心智,只愿永远地徜徉在这片纯粹而火~热的爱海中……
拼着最后一丝自制力,终于万分不情愿地结束这个激情的热吻,霍天远轻轻地以略微粗砺的指腹缓缓刷过她红肿的双唇,对上她绯红的小脸、迷离的双眼,却是邪佞地半眯起他迷人的桃花眼,嘴角勾起一丝轻快的愉悦,“你这个眼神,让我觉得,你对我还有别的想法……”
顾依晨绯红的小脸更红了,伸手,将他精健的胸膛抵开了一些,讪讪地避开他染满笑意的双眼,“我、我――我――才没有!”
男人灼烫的脸庞俯了下来,“可是,我有……”
低沉磁性的嗓音,该死的蛊惑人心。
顾依晨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些曾经与他一起有过的激情似火、缠棉缱绻的旖旎画面,一张俏白的小脸已经热得快要烧起来了,“不……行……”
推开他精硕的胸膛,她逃也似地回到了床~上,“我困了,要睡了……”
霍天远又笑了一下,脱了身上的外套,他伸手掀起被子的一角,便已抬腿上了她的床……
身边突然挤过来一付修长的躯体,顾依晨赶紧抬头,就见霍天远促黠地朝她眨了眨眼睛,“我陪你。”
――他陪她?
陪她睡觉,还是陪做别的事情?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可不像是简单地只想睡觉的样子。
顾依晨有些急了,忙伸手去推他,“霍天远,别闹!这是在医院……”
霍天远横过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一把搂过她贴在自己胸前,“嘘――睡觉……”
说话间,已经闭上了双眼,就挨着她的头睡了起来……
直到听到头顶上传来他均匀沉稳的呼吸声,顾依晨才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到底是有多累?才会一沾上~床,就能睡了过去?
顾依晨说不清楚,这一刻,自己的心情是有多么地复杂?从来那么忙的人,却偏偏要为了她,每晚不辞辛苦地亲自来陪床,为的是什么?她懂,她心里都懂。
伸出手,轻轻地环上他的腰身,仍旧精实有力,很容易让人有一种安全感。她却觉得他分明有些瘦了,32寸的腰身,瘦了小半圈。
心,蓦地紧了一下,疼,如针扎般地细微却是尖锐的刺痛。
她忍不住全身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一种又麻又痛的感觉传遍了四肢百胲,疼得她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双唇,才没有哭出声:明明是一向高高在上、矜贵优雅的男人,却为了她,承受着这样沉重的压力。霍天远,值得吗?
狠狠地吞下了喉咙里的哽咽,她轻轻地托起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挪到自己的肩膀靠着,好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他似乎是不耐烦有人改变了他的睡姿,沉沉地闷哼了一记,将脸往她白皙的粉颈更凑近了过去,混浊的热气直往她脖颈里钻,有一点痒痒的感觉。
顾依晨伸手拨了一记他的脸,把他的头拉低了一点,热气才没有再往她脖子上喷薄。
指尖却似有自己的意识似的,沿着他脸部如精雕细琢的俊美弧线,一点一点地上移,从他坚毅的下巴、白皙干净的脸庞、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眼、浓密的剑眉,一直到他宽阔饱满的天庭……
每摸一下,心就越发地往下沉一分,脸上还是那么地干净而帅气,她却清楚地知道,只是一个星期,短短的一个星期而已,他瘦了,脸都凹下去了,下巴都显得有些削尖了。
她移开手,轻轻的抚摸他头上略微生硬的短发,大概是他刚剪过头发没两天,有一点扎手的感觉,却不知怎么地把她的眼睛扎得莫名地酸涩泛红、莫名地想哭,莫名地好想紧紧地抱着他,好想狠狠地大哭一场:
霍天远,我爱你!不敢许下“山无棱、乃敢与君绝”的宏壮誓言,只想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直到海枯石烂、苍海桑田。
可是,这一天,再也不会到来!
所以,霍天远,我们分手吧!在你面前,我早已没有爱的资格!
翌日清早,窗外一片朦朦胧胧的天色,寒意在玻璃上浓浓的露水上清晰透出来。
霍天远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还在睡。
顾依晨接了电话。是特助赵历明打过来的。说是霍氏旗下一个子公司承建的项目出了点纰漏,工人们闹了起来,吵着要见集团负责人,问她能不能通知霍天远尽快前去处理?
顾依晨说了声,“好。”又让赵历明准时六点半过来医院接霍天远,便挂掉了电话。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她用手指在霍天远的胸口上轻轻地戳了戳,“起床,公司有急事。”
霍天远微微地睁了一下眼,随即又懒懒地闭上,“有什么等到天亮再说。”现在他得陪老婆睡觉,天大的事也要搁后处置。
他倦怠的样子,让她心底涌过一丝软软的心疼。
她知道,赵历明这大清早的急电是因何缘故,也知道这是自己脱身的好机会。
可是,她竟然舍不得!舍不得他这样累,也舍不得让他心碎!
紧闭上双眼,沉淀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顾依晨重新睁开眼,“霍天远,你不是说,不管多困难,一定要再给我一个孩子吗?可是,就连我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要有多努力,老天爷才肯再给我一个宝宝!你现在就想放弃了吗?”
男人嚯然睁开双眼,起身下了床,“我去。”
拿起昨晚随手搁在床尾的外套穿上,后背上却突然贴上了一张脸,女人素白的双手自身后紧紧地环绕上他的脸身,这样突如其来的主动拥抱,让他的心猛地狂跳了起来,怔怔地唤她,“顾依晨――”
宝贝儿,你再这样恋恋不舍地抱着我,我真的就不想走了!
顾依晨并不知道,自己从后背上抱住他的行为,有多么地煽情而搅乱了霍天远的理智,只为他眉目之间毫不迟疑的深爱而动容,这个早上,总是特别能勾(和谐)引她的眼泪。
她再一次红了眼,哽咽地唤了他一声,“霍天远――”
霍天远听见她这婉转如莺的柔媚声音,心底又是一阵激荡,抓住她的双手,就想扳开来,转过身去吻她,可是她却忽然加重了力道,紧紧地抱着他,“不要动,就让我这样抱你一会儿,好吗?”
他突然觉得,今天早上她有一点不对劲,只是,她这样温柔地拜托了他,他却没法拒绝。
抓住她双手的动作改为轻轻地握住,他若无其事地把玩着她雪白的柔荑,沉声道,“好。”
顾依晨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濡湿了他身上的外套,她连忙抬头,强逼着夺眶的泪水退回去,喃喃低语,“霍天远,你知道吗?其实我特别想要有一个属于我们俩个人的宝宝,特别想听他叫我妈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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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很想听你的声音
清晨,寒冷的时分,安静的病房里,有一丝异样的伤感在悄悄地流淌。
顾依晨自男人背后紧紧地环抱上他精实的腰身,微凉的小脸贴在他阔挺的背部线条上,喃喃低语,
“霍天远,你知道吗?其实我特别想要有一个属于我们俩个人的宝宝,特别想听他叫我妈妈的声音……所以,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宝宝,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一定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认真工作,好不好?”
感觉到男人修长的身躯似乎是突然僵硬了一下,迟疑着轻唤,“顾依晨……”
顾依晨才忍住的泪水又无声地流了下来,“还有,霍天远,我真的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可是,你最近太累了,棱角太深刻了!你要记得好好休息,不要让我担心,知不知道?”
后面还有一句,“霍天远,保重。”她没有说出口。
就像他恳求众人帮他瞒着她不让她知道自己不孕的消息一样,顾依晨同样也没有让他知道自己要离开的消息。离别太断肠,撕心裂肺的痛,她再也不想重来一遍。
她已经和霍老爷子谈好了,也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以此还霍家一个延续香火的机会,也换得了顾氏长期共存的希望。
霍老爷子答应她,四年之后,一定将一个健全而稳步发展的顾氏交还到她手上。
而今天早上,她将会提前出院,随即只身飞往德国。海德堡有一所以工程机械学著称的学院,霍老爷子已经帮她联系好了,不日就可入校就读。
因为霍天远的关系,顾依晨没有选择回到纽约继续学业。到底是害怕他追过来,还是怕自己再见到他意志会不够坚定,顾依晨也说不清楚。
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或许可以少一些期待,也可以更淡薄一点。
机场。顾太太骤然得知消息赶来给女儿送别的时候,哭着说什么也不肯放女儿走,是顾董事长强行拉开了她,眉目深沉地对顾依晨说,“要记得常打电话回家。”
顾依晨紧紧地拥抱了父亲,眼中隐约泛出泪光,却是倔强地咽了回去。
松开父亲,转身,已是毅然步向了安检入口——
再见,美丽的c市!
再见,我亲爱的爸爸、妈妈!
再见,我最爱的霍天远!
从三万高尺的高空下来,寒冬中的c市,到了海德堡,却是一片炎炎夏日。
顾依晨下了飞机,便有霍老爷子安排的人来接她,前往海德堡大学。
坐在车里,可以看到车子绕行所经之处,不时可以看到曲折而幽静的小巷沟通者古堡和小河,充满了诗情画意。
城堡坐落在内卡河畔的王座山上,是一座红褐色古堡,为古代帝宫的遗址。主要由内卡河砂岩筑成,结构复杂,风格多变,如今虽然有残破,仍不失王者之气。
在来海德堡之前,顾依晨就大致从网络上了解过这个城市,知道海德堡是一个坐落于内卡河畔古老的著名旅游文化之都,也是一个美丽而充满活力的传统和现代混合体。
这里每年都要接待成千上万的游客,青山绿水间的海德堡,石桥、古堡、白墙红瓦的老城建筑,充满浪漫和迷人的色彩。而且,在许多人的心目中,海德堡是浪漫德国的缩影。八百多年间,有许多诗人和艺术家来到海德堡,为海德堡深深心折过。
据说,海德堡实在有太多理由值得被人宠爱,被喻为是一个“偷心”的城市。诗人歌德“把心遗失在海德堡”,马克·吐温也说过,海德堡是他“到过的最美的地方”。
顾依晨带了一丝欣赏的目光观赏着车窗外的景致,竟然也希望它能偷走自己的心。或许,那样的话,她就会慢慢地忘记那张镌刻在心底的俊朗面容,忘记那个噬骨缠棉的名字。
到了海德堡大学,霍老爷子安排的人给她办理了入学手续,又给她留了在这里的联系电话,便离开了。
顾依晨拉着行李箱,走进古老而神秘的校园,却在途经的第一个环保箱前停了下来,敛眸看了一眼手里刚才那人给她的名片,她漂亮的菱形嘴角淡淡地抿出一丝酸涩,伸手,将名片扔进了环保箱内——
已经决定了一辈子不再见的人,她不要留给自己一点点的念想。
霍天远,不要恨我!即便我绝情善忘,也是因为太爱你!
你说过:顾依晨,我处处都想对你好,你怎么舍得不爱我?
可是,霍天远,我是爱你的,爱到不得不离开你!
是头顶上的太阳太过炙热的关系吗?脸上竟然痒痒的,像是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滑过脸颊,一定是太热了,额顶都流汗了!
抬手一拭,才发现那液体原来是从眼角滑下来的……
迎着耀眼的阳光,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好吧,她承认,她是哭了!在心里说过一百遍,不会再因为那个人而哭的,她却又不小心犯戒了!
然而,这是在这里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要在海德堡埋葬她的爱情。
所以,霍天远,忘了我,也让我忘了你吧!我的明天,不会再嵌进你的轨道里!
海德堡大学成立于1386年,早在16世纪,海德堡大学就成为欧洲科学文化的中心,如今的海德堡声望不减当年。由于城内1∕5人口为学生,海德堡是全德平均年龄最小的城市。在那里,可以到“骑士之家”就餐,也可以去“哲学家小道”漫步。
这样古老而巍峨的校园,顾依晨以为,她的宿舍一定也是一种奇葩的艺术。
提了行李,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了自己即将入住的学生宿舍楼,却发现跟印象中的不一样,是很现代化的建筑。
她把行李整理好之后,就在校园里重新买了一部手机,新手机,配了新号码,她调试好信号之后,就给远在万里之外的父母打电话——
她知道,即便在电话机前等一ye,等通宵,父母也还是会寸步不离地守着电话的。现在海德堡的白天,c市应该是夜里了,大概是凌晨的时分。顾依晨不想让父母受这份寒冷。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顾太太几乎是在电话响起的时候,就立刻提起了话筒,“喂,晨晨,是你吗?”语气中,焦灼而又夹着几分害怕失望的意味。
顾依晨连忙喊了一声,“妈咪。”
顾太太紧掂着的一颗心才总算放了下来,低泣道,“说走就走,你这孩子太狠心了!总算你还知道念着爸、妈……你不知道,天远他现在……”
顾依晨心下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话筒,“……”她突然好害怕,从母亲嘴里吐出来的消息,是自己承受不起的。
电话却似乎被人夺走了,话筒里换了一个声音,是顾董事长低沉而严厉的声线,“晨晨,在那边一切要小心,跟同学好好相处,有什么困难,记得打给爸爸。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女儿,知道吗?”
依旧是这样温暖又深沉的父爱。顾依晨暗暗地吸了一下鼻子,“嗯,爸、妈,我晚上还有导师见面会,先挂了!”
顾董事长嗯哼着挂了电话。
顾依晨沿着原路折回宿舍,一路上却不怎么地,着了魔似地一直回想着顾太太那一句不完整的,“……你不知道,天远他现在……”
突然,很想、很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突然,很想、很想听见他的声音。
可是,霍天远,这是不对的,对不对?
瘾~君子之所以为瘾~君子,是因为他明知罂粟的巨毒,却无法阻止毒性发作,只能无望地沉~沦进这种短暂忘我的滋味中。
顾依晨不要做瘾~君子,她要戒掉这种叫做霍天远的毒。
纤长的食指从冰冷的手机按键上缩回,她始终没有拨下那串烂熟在心底的号码。
后来的后来,她听说,李潇被以伙同绑架的罪名被判了刑,萧夫人也被法院判定为毒品走私从犯,与李潇一起被关进了女子监狱里。
而霍天远在她家门口守了整整一个月,直到,终于确定她不会再出现,才狼狈地离去。
再后来,她还听说,霍家给霍天远安排了一门亲事,女方的家世背景都很不错。媒体推测两人很快便会传出好消息……
海德堡碧蓝碧蓝的美丽海边,顾依晨将手中的华语报纸轻轻地盖在了脸面上,遮挡去头顶上灿烂得过份的阳光——
海德堡的夏天真的很晴朗、很热情,来这里四年了,几乎每一个夏天都是这样的好天气,让人想哀伤也不行。
一眨眼,她竟然都已经在海德堡呆了四年,把属于自己主修的专业,和不属于自己修读的课目,也修读完了,所以,明天她就要结束这里的学业,重新回到久违的父母的怀抱。
美丽的海德堡似乎真的具有那种神奇的功效,悄悄地偷走了她的心。她渐渐地戒去了那个人施下的毒,现在的顾依晨,是属于自己的。不再像个瘾~君子一样,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无助地呢喃出那个人的名字。
霍天远,你也一定忘了我,一定过得很好吧?
好了,虐的部份基本结束了,后面都是宠的。求月票呀,明天有加更哟~!
我很高兴,你还爱着他
宙斯,古希腊神话中统治宇宙的至高无上的天神。(.)
顾依晨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充满神话色彩的面具,竟然有些好奇面具后面遮住的,会是怎么样的一张脸?
是她的错觉吗?
耳边响起的嗓音,为什么会熟悉得与记忆中那个男人的如出一辙?
低沉浑厚的声线之中,竟同样散发着一股魅惑人心的非凡魔力,像是要生生地勾荡着人的灵魂坠入不知名的黑暗深渊里!
像是感应到了她心中的疑问,来人并没有着急领着她步入舞池,反而微微倾下视线,与她静静地四目相对:
这张宙斯天神的面具做得很大,男人的大半张脸被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唇以下的部位。顾依晨看不到对方的脸,却异样地觉得,男人深邃如墨的瞳眸也是可怕的熟悉!
沉静如潭水一般幽深的眸色,黝黑的眸光却是熠熠闪亮的,耀眼的光彩如同暗夜里的黑曜石,是连漆黑夜色也无法抹煞的亮芒。
即使已有四年不曾再见,顾依晨仍然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属于那个人的独特光芒。
也没有忘记,决心忘却那个人的一切的那一天,她逼着自己连做梦也不准想起那张脸、那双诱~人沉~沦的墨眸。
可是,今天,在海德堡的最后一ye,怎么会出现这种荒唐的幻觉?
魅离闪烁的舞池灯光下,顾依晨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个人已经有属于他自己的生活,也有了另一个属于他的女人,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海德堡这样一个遥远而安静的小城镇?
不过,她的摇头似乎让面具之下的男人误会了?
横插~进顾依晨与程子墨之间的高大身躯蓦地挺直,深邃的墨眸也在下一瞬犀利地眯成一条线,性~感的薄唇轻启,“怎么,小姐宁愿犯规,也不愿意与我共舞一曲吗?”
舞会规定:所有被邀约的女性如果没有正当理由,是不能拒绝邀舞的。(.)否则,视同犯规。犯规者,要被罚在泳池里裸~泳一小时。
这个尺度很大,对女生很有威胁力。就连很多姓开放的西方女孩都接受不了,遑论相对保守的东方女子呢?
顾依晨自然是不敢违规的。也没有违规的打算。却并不想向陌生的面具男人解释自己刚才摇头的真正意思,只讪讪地将手放进他停在半空中的温厚掌心――
微凉的指尖触上男人略带薄茧的温热指腹,却莫名地窜过了一阵强烈的电流,她竟然恍惚失神在男人指间略微粗砺的触感中!
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人一把握住了,面具下的男人凛冽的唇边掠过了一丝别有深意的淡笑,握住她的手一个用力,稳稳当当地让她落入他健硕的怀抱里,另一只大手已经霸道地擒上了她不盈一握的柔软蜂腰,“我很荣幸!这个美丽的夜晚,你是属于我的。”
――你是属于我的。
男人再一次以不容置啄的语气,陈述了这一句宣示主权似的肯定句。隐隐地,透出一种自负而霸道的气息,像极了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
被迫跟随男人的脚步翩翩地步入舞池,被男人以这种近距离的亲密姿态紧拥着,顾依晨心中这种诡谲而熟悉的感觉越发地加重了!
拥着她的一双修长双臂冗实而精健,浑厚坚硬的肩膀是她一手握不住的,领口下微微敞露出来的小麦色结实胸肌,在雪白的薄薄衬衫下显得紧绷而富有画面感,一袭全手工精心打造的新款限量版阿曼尼西服,剪裁合~体的完美设计,更将男人颀长伟岸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光是那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就很是赏心悦目。(.)
顾依晨察觉到自己投在男人身上专注的目光,不由暗暗地吃惊!
离婚四年了,她还没有从来像现在这样认真地去看过任何一个男人。长到23岁这么大,她也就是看霍天远的时候多了那么一分痴迷。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给她这样奇怪的熟悉感?
一样是那样优美凉薄的双唇、那样高(和谐)挺而帅气的鼻子、那样坚毅冷峻的下巴、那样精硕而挺拔的身躯、那样低沉磁性而透着魔力的嗓音……就连彼此的身高比例差也几乎是一样的!
深爱着那个男人的时候,她总喜欢眷念地将脸埋进他温热的胸口间,喜欢聍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因为她而怦然加速的声音,所以,她知道自己到他身体的高度――心口,这样特殊的位置。
这个男人的心口竟然也离得她的脸这样近,不可思议的接近!
除却从这个男人口中出来的陌生而客气的“小姐”二字,完全不像那个人或呢喃或霸道的“顾依晨”,以及这个男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靠近而紊乱了心跳以外,这一切的一切,竟是这样惊人的熟悉!
悠扬浪漫的舞曲中,顾依晨迷离失神,耳边却又再次响起男人蛊惑人心的醇厚嗓音,“你对我,很好奇?”
一语中的,正中靶心。
顾依晨恍然惊醒,脚下却没有跟上大脑的步伐,漂亮的鞋尖踩上了男人锃亮的名贵皮鞋上,舞步滞住,男人的身躯一僵,她连忙松开脚尖,低声致歉,“对不起……”
灯光太暗,她没有看清楚鞋子上的品牌标签,却记得这是上个月才新出产的prada新品发布最昂贵的一款设计。
如此外型出众、身价不凡的男人,想必很轻屑她这个低级的社交错误吧?只是一曲简单而轻快的华尔兹而已,她却连连走神,还失态地踩了他的脚。
男人只矜持地浅笑一记,搂住她微微倾斜的身体,领着她重又继续刚才被中断的舞步。
五颜六色、光怪陆离的光线下,男人露出一口洁白而整齐的漂亮牙齿,缓缓地低沉道,“用你的歉意来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我比较好奇,我让你好奇的原因。”
“……”顾依晨默默地低下了眼睑。她没有向陌生人吐露心声的习惯,也不想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每一次的犯戒,都是无数缱绻而痛苦的思念。她再也想重温这样黑暗的回忆。
男人精硕的身躯却在此时贴近了来,低沉喑哑的声调意外地勾魂摄魄,“告诉我,你的心里是不是藏了一个像我这样的男人,你很爱他,对不对?”
男人灼烫而暧~昧的气息喷薄在她俏白的小脸上,熟悉而浑厚的声线更是在她的心底涤荡起层层涟漪不褪的波澜,让她莫名地阵阵心悸,惶恐谷欠逃……
华而兹舞曲的最后一个音还没有落下,她已经心慌意乱地动手去推身前的男人,“不――”
一只强健的臂膀阻止了她的动作,男人宽厚的大手牢牢地钳制住她柔软的腰身,凛冽的眸光仿佛看穿一切,“我很高兴,你还爱着他。”
男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舞池里的灯光也嚯然一亮,一曲已了。
他伟岸的身躯也随即转身,消失在茫茫的人群里。
顾依晨却是久久地僵滞在舞池中央,俏丽的小脸上已是一片惊愕的苍白:
――“我很高兴,你还爱着他。”
这听起来完全就是两句没有关联的话语,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男人说这话的意思!
这个男人看起来对她很感兴趣,却由始至终从来没有问过一次她的名字!他就像是个神秘的谜一样,让她猜不透,也看不清楚。
如果不是手里还留有他浊烫的体温,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做了一场荒诞无稽的梦。
程子墨面色不佳地上前来,拉了她的手走下舞池,沉着脸,低声问,“刚才那个人是哪个班的?”
因为这是系上举动的晚会,除了系里几个班的同学之外,并没有其他系的人,所以程子墨才问那人是哪个班的。
但,其实他想说的是,是哪个班的混蛋,居然不带眼地轻~薄他程子墨的女人,让他查出来的话,非要给他一点教训才行!他认识她这么多年,也还没有这样亲密地拥着她的腰,跟她咬耳朵呢!
要不是碍于舞会的规定,还有那个该死的惩罚条款,他真不想让她接受别的男生的邀舞。
顾依晨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在她的记忆里,系上似乎并没有这个人。跟那个人那样神似的男生,她不可能没有印象的。
程子墨这才缓了脸色,只要她不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就好。
牵着她的手走向一旁布满食物的餐桌前,他柔声道,“还是慕斯蛋糕、白葡萄酒?”
顾依晨喜欢吃清甜的食物,在海德堡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这两样是她最爱的。
见她点头,程子墨脸上溢出一丝宠溺的笑意,体贴地替她张罗起来――
一脸花白胡子的系主任却匆匆赶来,“miss顾,今晚的安排临时有变,那位尊贵的先生突然决定离开海德堡,校长怀疑哪里出问题了,找了人去问却被拒之门外。谈判之后他才让步说愿意见你。他就住在1888房,校长请你马上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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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胜新婚
白发慈蔼的系主任也是顾依晨的导师,对她有着不可抹灭的知遇之恩。(.好看的小说)
在海德堡的四年里,除了程子墨的朝夕相伴,在知识的广阔领域里,导师给予了她最恩重如山的栽培。
而在离开海德堡之前,自己能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并被评为同期的毕业生中屈指可数的荣誉优等生,导师更是功不可没。
此时被导师点到名,顾依晨便匆匆暂别程子墨,跟随导师的步伐离开了舞会……
路上,导师告诉她,学院有一个拟建的研究所,耗资的费用相当巨大,很需要这位神秘嘉宾的赞助支持。校长希望她从大局出发,为母校尽最后的一分薄力。
顾依晨心里有些忐忑,“那我应该做些什么?”
身为学校的一分子,顾依晨骨子里还是愿以涌泉相报点滴之恩的。即便是要离开学校了,她也希望母校有越来越好的发展,何况,这还是导师亲口拜托自己的?
导师领着她拐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又踏上一片绿意悠然的青草地,接着,穿过了一片赫然彰显出富贵奢糜气息的金色大堂,最后,在一间铂金流漆的高贵门庭下停住了脚步——
花白胡子的德国导师慈眉善目地转过身来,循循低声问,“记得住回去的路吗?”
很多刚到海德堡的人乍一听到1888、1689、1713……诸如此类的房间号码,都会以为是高层建筑的豪华套房。
但其实,海德堡是个典型的海边城市,很多酒店的房间都是单独成套的别墅格局。像这个神秘嘉宾入住的1888房,其实就是酒店从东向西横向数来的第18套别墅,88代表纵向的第八间。
路途有些繁琐而绕远,导师是深怕她一不小心迷了路。但是,这吉利的数字,低调而静谧的地段,却是很多富商权贵热衷的房间。
顾依晨回头,大致地回顾了一下他们刚才走过的路线,轻轻点头,“记得。”
导师郑重地以双手握住她单薄的双肩,雍肿发胖的身体微微躬低,直视着她的双眼,诚挚拜托,“不要有太大压力,你只需要把从那位先生那里听来的意见与不满反馈给校方就可以了。我确认过了,那位先生现在正在房间里跟下属开会,顺利的话,他可能只跟你说几句话就会让你回去了。”
顾依晨隐约听出导师暗示自己,他和校方对她并没有任何不良企图的意思。俏白的小脸不觉微微一哂,一抹绯红的讪色飞上脸颊,低着头,轻声道,“我会尽力的……”
导师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下,才面含期待地转身离去……
静寂而幽秘的走廊里,顾依晨抬头,对着那扇无形散发出奢华气息的1888房门认真地审视了好几秒,随即恭谨地敲了敲房门,“笃笃——笃——”
标准国际礼仪的两记轻一记重的敲法,既能表达出自己的敬意,也有一丝不卑不亢的意味。
没过几秒,门开了,立在门后的是一张端庄清秀的女子脸孔,“请问,你找谁?”
顾依晨见她一袭职业套装的打扮,猜测她大概是秘书、助理之类的身份,便微微颔首,礼节性地示意道,“你好。我跟你的boss预约过,他答应会见我的。”
她并没有撒谎,导师确实告诉过她,那位神秘嘉宾愿意跟她进行协商。
秘书小姐眸光冷静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海德堡学院的顾依晨?”
顾依晨俏脸一怔,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她的反应验证了对方的猜测。秘书小姐随即客气地将她迎进门来,“顾小姐,里边请——”
是她的多心,还是对方原来的职业化笑容就是这样灿烂热情?不知道为什么,顾依晨觉得,秘书小姐这迷人大方的微笑里,竟然夹着一丝不寻常的殷勤!
对,就是殷勤!一种对待衣食父母的殷勤。
不过,意识到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在场,顾依晨心里的戒备明显地松懈了一些。
随着秘书小姐走进套房里的会客厅,听见她说,“总裁在开会,大概还有一会儿。顾小姐,您请先在这里坐着稍候,我去给您通报一下。”
秘书小姐说着,又恭敬地朝她微微鞠了一躬,让顾依晨紧张得立刻又从刚坐下的沙发里起身,也向她鞠了一躬,“有劳了!”
秘书小姐赶紧搀住了她低下去的身体,“顾小姐,请坐。”
顾依晨重新坐回到沙发里……
没一会儿,秘书小姐给她端了一杯咖啡过来,“顾小姐,慢用。”
顾依晨说了声,“谢谢。”
秘书小姐这才微笑着转身,走向了客厅后面走道里的一扇门,轻轻地敲了敲门,便推门走进去……
不知道她对里面的人说了什么,随后,顾依晨就隔着会客厅通向走廊的一扇玻璃窗看到,有一群西装笔挺的貌似管理层主管模样的精英男人自那扇门内鱼惯而出,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稀疏,也越来越远,直至,完全听不见了,偌大的套房里一片静寂。
端庄大方的秘书小姐重又回到会客厅,对她殷勤地招呼道,“顾小姐,总裁有请。”
顾依晨说了声,“谢谢。”便起身跟上秘书小姐的脚步——
穿过那扇精英们汇聚的会议室门外,顾依晨诧异地问了一句,“不是这里吗?”
秘书小姐却引着她继续往走道深处去,一直到了第三个门外,她才停住脚步,对顾依晨微微露齿一笑,“顾小姐,总裁在里面等你。”
她说着,又在那扇纯白高贵的门板上轻轻地敲了两下,“总裁,顾小姐来了。”
里面随即传来一个成熟喑哑的声音,“请进。”
秘书小姐于是轻移莲步,退至门侧,朝顾依晨作了个“请——”的手势。
顾依晨心里莫名地又涌上一股怪异的紧张感,看了看立在门边的秘书小姐,又想起了导师的殷殷期许,她深吸了一口气,迟疑地推开了房门——
等待着她的,并没有出现那些狗血八点档剧情中的被门内的男人一把拽进去、抵在门后激情热吻的情节。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橘子黄的昏淡小灯,氤氲的光线下,流溢着一股迷离幽雅的味道。
一室羊绒白的高级地毯,一直绵延到了落地窗前,顾依晨才看到,一具似曾熟悉的颀长身影静静地背对着她临窗而立。
暗夜里旖旎多姿的霓虹灯反射在窗玻璃上,映衬出他身上谜一样的神秘气息。
顾依晨抬腿走进去,却刻意把门打开,仰起小脸,清丽的水眸直直地看着男人健硕的身躯,“先生,我是代表海德堡学院来见您的——”
只见窗前那个雕塑般英挺的身影“咻”地转过身来!!!
顾依晨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却讶异地对上了一张熟悉而印象深刻的天神面具,还有那双同样熟悉的深邃幽沉的墨眸!
“是你!”顾依晨脱口而出!
竟然是那个在舞会上与她共舞一曲的宙斯面具男!
男人姿态优雅地步下落地窗的台阶,一付臃懒适意的样子斜斜地倚进了沙发里,眼角上扬,喻意不明地睨了顾依晨一眼,“关门。”
顾依晨蓦地心一沉,小脸上掠过一丝异色,“先生,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只是代表校长来倾听先生的意见,没什么不可示人的。”
男人挑眉,暗淡的橘色光晕中,冷峻的嘴角抿出一抹倾城失色的魅惑浅笑,“原来顾小姐还记得你来这里的目的。”
顾依晨俏脸一黯,听出了男人的言外之意:校长是叫她来听他的话,不是叫她来跟他作对的。
可是,她也得有基本的人身安全意识,总不能任他予取予求,不是吗?谁知道她真的顺从地关上了门之后,他会对她作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只是,涉及到学校的投资项目,却让她颇感踌躇。她希望能帮学校拿下这项投资,又能在这个男人面前保住清白。
顾依晨沉吟数秒,再抬起头来,却是目光清冷地对上男人凛冽的墨眸,“先生,有一件事我想事先声明一下,我是结了婚的,我很爱我的丈夫——”
男人冷峻的嘴角悄然掠过一丝上扬的弧度,浓密英挺的剑眉却是缓缓地舒展开来,敛眸,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目光深邃,竟透出一种嚯然曜亮的耀眼光芒。
顾依晨愕然地止住了嘴边的话,“…………”
男人修长的身躯从沙发里挺(和谐)起,迈开笔直有力的长腿,大步地走向她——
顾依晨下意识地想要夺门而出!
男人的动作比她快了一步,他厚实的大掌拽住她纤细的手腕,一个用力把她带进他温热健硕的胸膛,另一手已经反手推上了门板!
“砰”地一声,门关上。
又是“砰”地一声,他强健的臂膀将她牢牢地抵进墙角里,灼烫的吻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惊人的熟悉而灼烫的男性气息,咂得她头晕目眩,她在他怀里颤抖着,“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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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抱着你的是他吗
舞台上,迷离闪烁的灯光倾泄下来,伴随着一曲轻柔美妙的钢琴旋律,在会场里悠远流长地晕散开来……
弹琴的是音乐系的高材生,一个身材高挑、长相漂亮的西班牙女生,身材颇为波涛汹涌、尺寸非常可观,被誉为校园第一乳神,也是程子墨狂热的爱慕者之一。
只见她一边弹奏着无可挑剔的音乐,一边以爱恋的目光痴痴地追随着台下那张白净清逸的俊脸――
程子墨也察觉到了她炙热的视线,却是漫不经心地移开了脸:他知道nancy喜欢他,因为他之前显赫的明星身份,这个校园里几乎超过一半的女生,对他都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甚至背地里以谁能当他的一ye晴对像来下注打赌,让他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可是,他让她们失望了,四年里,他的眼里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的影子,尽管,那个女人一直只肯以一付善良的邻家妹妹般的姿态站在他身边,然而,无妨。他喜欢她就足够了!
爱情的世界里,一个人的爱恋也是美好的。
一个人,在夜晚里,轻轻地枕着她的名字入睡,也会有甜蜜的感觉。因为可以做梦,梦见第二天醒来,她就会变成他的晨晨。
这个甜蜜的名字触动了他的灵魂,程子墨垂眸,以修长干净的食指轻轻捏了一下手里一直握着的手机,屏幕亮了,蓝色的背景上清晰地显示出当地的时间――
09:02pm。清冷的眉间不觉微微紧蹙:距离顾依晨离开会场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见她回来?
那个老眼昏花的德国导师明明说过,她不会离开太久的。按照道理来说,她应该回来了的,为什么到现在连一点回音也没有?
约摸两三秒,手机上的亮光黯淡下去,屏幕重又恢复一片漆黑。
程子墨的心也黯沉了下去……
眼角的余光怔怔地落在邻座,是他刻意为她留出来的座位,此刻却空无一人。(.)上面放着她的包包,里面装着她所有的随身物品。
她走得匆忙,连手机都忘了拿。若非这样,他早就打电话去催她了!
舞台上的灯光明亮起来,nancy已经完美地演绎了一曲,谢幕,从台上下来,直奔程子墨身边的座位――
她已经留意很久了,这个位子一直空着,他的眼神在对上她的时,也有些闪烁不明的流光。
或许,他是在等她?
程子墨见着她嘴角明显上扬,欢快飞奔而来的身影,不觉紧紧地蹙起眉头:为了他的形象着想,他不喜欢在公开场合拒绝女人。可是这个nancy为什么就是看不懂他的意思?
顾依晨包包里的手机响起来时,他毫不迟疑地起身离座,“喂――小叶子,你终于想我了吧?总算不枉我对你的一片真心……”顺便将nancy黯然失望的脸蛋冷漠地置诸脑后。
电波另一端的叶安然几乎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墨仔,你小子没病吧?我打的是晨晨的手机,你接什么接?”
因为顾依晨的关系,叶安然和程子墨也很快熟昵了起来,话语间不免有几分随便与直率。
她本来打过去,是要问顾依晨,明天几点的班机,她好去接机。没想到会听到程子墨这么一番恶心巴拉的话语。
“你别这样嘛――”程子墨直至走出喧嚷的会场,才简略地跟她说了一下当时nancy谷欠纠缠他的情况。
叶安然笑得前俯后仰的,“墨仔,你老实告诉姐,你是不是有啥特殊倾向?”
1888房。情谷欠横流的气息充斥在整个房间内……
一个突如其来的灼烫的热吻,她措手不及,只觉得一股强大而熟悉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咂得她头晕目眩,她在他怀里颤抖着,“你是谁?”
她微微地仰起头,感觉自己浑身都笼罩在一种可怕的熟悉感之中,男人的体温、男人的气息,连他吻她的方式,都是这样可怕而惊人的相似熟悉!
不可自抑地,她陷入了一种震惊而惶恐的状态中,觉得自己被他的嘴唇啃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烫了起来,在男人汹涌爆发的情谷欠之下,她似乎只剩下了颤抖和心跳急速的在变化。
男人凉薄的双唇裹住她樱红的唇瓣,暧~昧地来回摩挲着,低沉磁性地声音缓缓地自唇间吐出,“你希望我是谁?”
顾依晨微微地粗喘着,久违了的男女晴爱让她极度地不适,尽管,面前的男人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但说到底,他对自己来说,不过是一个蒙了面具的陌生男人,她连对方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被迫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她的内心是混乱而屈辱的。
她伸手去推身前的男人,“你先放开我――”
她想逃开这种莫名的熟悉和心悸感,可是,她无路可退,他健硕的身体离得这样近,她的嘴唇和额头都已经贴上了他的身体,她别过头要往旁边走一步躲开他,却又被他霸道地抬手按住双肩,然后,再一次被他的身体霸道地压在了墙边位置。
毫无缝隙的接触,她被吻得绯红的脸颊被他坚硬温热的胸膛轻微摩~擦着,男人深邃的墨眸认真地盯着她,语气坚持,“说出你心里的答案。”
顾依晨害怕的闭上眼睛,他喷在脸上的气息太过烫人,混夹着那股说不清楚的熟悉感,她颤抖着手指胡乱地去推贴在身上的男人――
他贴得太紧,她抵不上他坚硬的胸口,只好用手去推他的腰。
然而,这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
指尖才触上他精实的腰身,她就感觉到,男人挺腰过来,他的腰身抵着她更紧了!
他俯身,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灼烫的气息悉数喷薄在她已然晕红的小脸上,“看着我――”
这个暧~昧的站姿,顾依晨根本没有办法躲避,也根本不敢看他。只能低下了头,因为如果抬起头那就会看到他炽热的眼神,或许,还会碰上他的嘴唇。她的心跳“砰砰砰……”的,跳得很快,不可思议的快。
顾依晨讪讪地低着头,从彼此紧贴的身躯上移开去看地上,昏淡的小灯下,他脚下的纯白羊绒地毡有一点皱褶,大概是刚才推抵她的时候动作急了点留下的痕迹。
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地眨动了一下,她的声音低低地,“坦白说,你让我有一点迷惑,让我想起了一个久违的故人。但是,我想,这不会是真的。他――”
她晦涩地顿了一下,脑海里浮起那张模糊又熟悉的脸孔,竟然荒诞地觉得,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灼人的滚烫气息!可这种结果不是她乐见的。她希望他过得好,不在她的身边,他才能过得更好。
“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男人隐藏在面具之后的幽暗双眸深深地看着她,曜亮的眸光竟透出一抹隐约期待的光芒,他按在她肩上的左手抬起,抚上她的后脑,让她的额头跟自己的额头更亲密地接触,“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你是不敢相信自己,还是不敢相信他?说说看,藏在你心里的那个人的名字。或许,我可以帮到你。”“…………”顾依晨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灼热的气息尽数喷在了她粉嫩的脸颊和白皙的脖颈上,迷离低喑的味道感染了她。
她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唇,“不――我心里没有藏着谁――”
即便有,那也已经过去了!属于那个人的刻骨铭心的名字,早已被她狠心地驱逐出心底。
男人墨眸微闪,忽尔将他温热的嘴唇贴向了她柔软的耳圈,热热的气息很容易令人迷乱,“那你的丈夫呢?你刚才说,你很爱他的……”
顾依晨心下一悸,苍白着小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先生,有一件事我想事先声明一下,我是结了婚的,我很爱我的丈夫――”
在她心里,丈夫,这两个无比严肃而又温暖的亲密称呼,这一辈子只属于一个人的。那个,她说过,永远也不会再提起的人。可她刚才竟然说,她很爱他……
就在她的胡思乱想中,男人探出一只长臂,轻轻地把她揽在怀里,薄唇贴着她的脸颊,“你觉得我像你的丈夫,你希望现在抱着你的我是他,对不对?”
她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他的每一句话,他的嘴唇在她脸颊上的每一下摩~擦,都足以让她的理智崩溃,“不!你不是他,不是……”
男人深邃的墨眸闪过一丝隐约的怜爱,覆有薄茧的温热指腹蓦地重重地压上她颤抖的双唇,竟是失了神的喃喃低唤,“顾依晨……顾依晨……”
顾依晨脑中最后一根弦咻然崩断!
这个声音是霍天远的,用这样低沉又魅惑的口吻来唤她名字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她的身体哆嗦得厉害,声音更是颤抖不已,“霍天远,是你……是你吗……”
她颤抖着十指轻轻地触上了男人脸上那张油画色彩浓郁的宙斯面具,指尖停在面具两端的边缘上――
谢谢“马平3”亲和270978210亲慷慨打赏的6000大红包!感谢妞们帮我冲上了月票榜,在七月份这个美好而热情的夏天里,我深深地感受到了大家对我的热情和支持,每一票都很珍贵,抱抱每一位亲爱哒,感谢、感激、感恩!下周二老公就能出院了,到时我给大家加更,好好地弥补大家。爱你们哟,么么哒~!
久违了,顾小姐!
昏暗的走廊里,程子墨气得一脸铁青,“叶悠然,你不要人身攻击!我正常得很!”
可恶!他哪里有什么特殊的性取向?明明是顾依晨那个女人的眼神有问题!
他知道叶安然的意思:他若不是个gay,怎么可能拒绝得了nancy那种雌性激素特别发达的女人?
几个月前,他曾经不经意间听到顾依晨和叶安然通电话,顾依晨告诉过她,说他眼力不好使,竟然拒绝了校园第一乳神nancy的追求。
还颇是替他可惜的模样,特别跟叶安然详细描述了nancy的长相身材等等,说她是海德堡学院男生一致公认的最美校花,拥有傲人的三围,还有那让人叹为观止的丰满f~罩~杯。
顾依晨还斜睨着他,撇嘴埋汰道,“墨仔,人要懂得知足。你不要站在这山看着那山高,小心过了这村没有这店。”
他只是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实话,nancy这宏厚的硬件,毫不意外地会让一般的正常男人趋之若鹜的。
可是,他程子墨不是普通人,从十六七岁就跻身娱乐圈这个五颜六色的大染缸中,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区区一个nancy,又怎么抵得上他心里的顾依晨?
只不过,这些年不想吓跑尚未走出离婚伤痛的她,他才一直忍着没有表达出来,没想到竟然让叶安然有了这种误会。
可电波另一端处于遥远国度的叶安然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她第一次从顾依晨嘴里听说,程子墨半点犹豫也没有,就无情地拒绝了nancy这种火~辣辣的美艳尤~物时,惊得下巴几乎都要掉落到地上了!
据说,男人看女人有标志性的三点:一肤白二胸大三腿长。
而西班牙的女人肤色白是出了名的,nancy那雄伟的f~罩~杯再加上170的个头,腿还能不长吗?
这程子墨八成是有什么不能为人知的隐疾。
那天,叶安然悄悄地在电话里跟顾依晨建议,要她好好地给程子墨做做思想工作,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他的性倾向还是没有回到正常的轨道来。
话筒里沉寂了片刻,叶安然顿了顿,随即却是颇有几分严肃地对另一头的程子墨说,
“墨仔,这没有什么好讳疾忌医的,我跟你说,我从美国回来之后,认识了一个专门医治这病的医生,他还治愈过在这方面倾向比你歪得更严重的患者,现在国内的各项医学也是很先进倡明的,看在晨晨的份上,回头我亲自带你去找他!”
程子墨铁青的脸色直接拉黑了,“叶安然,闭上你的鸟嘴!我告诉你,我没病――”
他的话很快就被对方打断,“行了,你不用说了!通常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我理解的。其实,你不用太感动,晨晨是我的闺蜜,你又一直很照顾晨晨,也算是我的半个闺蜜,放心吧!你回国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程子墨这一刻真的很有立刻飞过去亲手掐死这女人的冲~动!他堂堂七尺昂藏之躯的热血男儿,怎么就成了她的“半个闺蜜”?!
暗淡的廊灯下,程子墨面色阴悒,气愤地攥紧了双拳,挑眉反嗤道,“叶安然,我建议你才应该去看医生,性倾向不正常的人是你!”
叶大小姐这下不乐意了,在电话里就噼哩啪啦地炸了起来,“程子墨,你这人不识好歹也有个度,行不?我好心好意地替你介绍医生,你倒好,掉转枪头打起自己人来了!好好好……我不跟你说,你把电话给晨晨!真是好人难做!要不是你抢着接电话,我还不想跟你说呢……”
她好心好意?!程子墨清逸的俊脸狠狠地抽~搐了起来,自齿缝里冷冷地迸出三个字,“她不在!”便伸手掐断了电话。
叶安然两年前从纽约毕业之后,就回国从事起了工程学院的教学研究。看来她这大学讲师的工作是太轻松了啊,居然还有时间来研究别人的性取向正不正常。
压抑着胸腔里被人挑起的怒火,程子墨阴沉着俊脸,微微敛眸,将手中的顾依晨的手机放回到她的包包里――
一个双夹层的女士小包,除了放一部手机和一支口红、一个粉盒之外,几乎再也放不进别的东西。butterfly设计的这款淑女包,精致又小巧,深亮的粉红色也很适合顾依晨。
想起她盈盈浅笑的小脸,程子墨阴沉的俊脸才慢慢地缓和下来:叶安然,你永远也不会懂,在我心里,一百个nancy也没法儿跟我最爱的晨晨相比!
十四岁到二十四岁,这样漫长而又转瞬即逝的时光剪影中,他的心里装载了太多她的一颦一笑,他陷得太深,根本早就看不见别的人。
与走廊的昏淡萧瑟相反的,一门之隔的晚会现场上此刻却是欢歌载舞,掌声雷动。
程子墨推开门,清冷的眸光越过重重的人群,有些不耐烦地寻找着花白胡子的德国导师的身影――
这个老眼昏花的老教授,他难道看不出来,他今晚有多想多渴望与他心爱的晨晨甜蜜地厮守在一起来吗?居然那么煞风景的,跑来把晨晨叫走!还一走就是一两个小时!
程子墨等不下去了,他打算去找导师问清楚顾依晨的去问,然后,再亲自把她给带回来。
会场里人太多,他一一地看过去……
还没有找到导师的身影,身后却有什么人突然踉跄着扑了过来!
程子墨不悦地蹙眉回头,却讶异地看到,跌到自己身上的是一张熟悉而异样苍白的小脸!
清冷的剑眉于是蹙得更深,修长的双臂搀起她绵软下~坠的身体,他紧张地问出口,“晨晨,出了什么事吗?”
顾依晨这才狼狈地抬起头来,触上的是程子墨温暖而关心的瞳眸,她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墨仔,我没事……”
――她没事?她现在这个脸白得像是见鬼一样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没事?
程子墨漆墨的眸色渐渐加深,想起导师让她去见那个神秘嘉宾的事情,清逸的脸孔瞬即变了色!
他激动地握上了她单薄的双肩,双眸赫然变得腥红,“是不是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不规矩的?”
他急红了眼,扶着她的身体,又上下打量起她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倒是还算整齐,领口也没有被撕扯过的痕迹。只是,她的长发凌乱,樱唇红肿,水眸泫然谷欠泣,怎么看起来都像是被人轻~薄后的反应。
他伸手替她梳理好肩后披散的长发,修长的食指动作娴熟地将她额前垂落的发丝夹到耳后,小心翼翼地低声问,“不要怕,告诉我,他都是怎么欺负你的?”
顾依晨迟疑了一下,却是轻轻地摇头,“没有,我逃掉了……”
她在心中苦笑不已:是的,她逃了!在听到那一个震颤灵魂的滚烫低语唤她“顾依晨”的声音,她很出息地选择了逃跑!
其实,那个时候,只要掀开来,真的只要一下子而已,她就能看见面具后的男人脸庞,可她竟然一直颤抖着不敢动手!
在男人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引着她去掀开面具时,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就一下子推开了他,仓惶而逃!
因为怕男人追上来,一路上她几乎慌不择路,踉踉跄跄地,跌倒了好几次。
顾依晨犹是心悸未消地回头朝来时的路张望:深长的走廊里,幽静而空荡。除了她和程子墨之外,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心里不禁有些狐疑:难道是她想多了,那个人并不是她以为的霍天远?否则,依照那个人霸道强势的作风,绝不会就这样放任她全身而退!
可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那个人、那付声音,明明那样熟悉,可怕的熟悉!
她几乎从他凉薄的唇边读出了他鄙薄的潜台词:“久违了,顾小姐!就算离婚、就算分别四年又如何?你还是爱着我,你的心里还是一直把我当成了你的丈夫。”
顾依晨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能在未经深思熟悉就说出“我很爱我的丈夫”这种话?
她的思绪还在飘浮悠远,没想到自己的那一句,“没有,我逃掉了……”听在程子墨的心里,却是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
shit!如果不是晨晨逃得快,那个混蛋还想用强的吗?
程子墨心中才熄灭的怒火又腾地一下燃烧起来,大掌握住她雪白的柔荑,愤而怒道,“走!带我去,不替你讨回公道,我程子墨就枉为人了!”
顾依晨慌忙拽住了他,“不要!墨仔,我没事,真的!”
见程子墨不为所动地拖着她往前走,她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他真的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程子墨淬了怒火的墨眸赤红得骇人,“顾依晨,看看你的嘴唇!”
顾依晨被他吼得莫名其妙,回头,对上大堂里锃亮的柱子,竟然看到自己的双唇红肿得厉害!还惊骇地看到,一张熟悉的刻在她心底的那个人冷峻坚毅的脸庞,就在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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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的味道
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堂里,华贵的水晶吊灯倾洒下一室明亮如同白昼一般的雪白光线。
顾依晨被程子墨吼得莫名其妙,回头,对上大堂里锃亮的柱子,竟然看到自己的双唇红肿得厉害!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怒火从何而来――
他一定是很想质问她,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狂热地吻过她,才能把她的双唇噬咬到如此红肿的程度?
顾依晨怔怔地看着柱子光面上的自己,记忆飘回了半个多小时的那一幕:
那个戴着宙斯面具的男人将她牢牢地抵进墙角,按住她的后脑勺,俯下脸来,就是一记不容拒绝的绵长而灼热的深吻!他的舌尖深深地楔进了她的口腔里,霸道地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极尽缠~绵悱恻的噬~咬、吮~吻、啃蚀……
那样的不遗余力!!!那样的狂野侵犯!!!仿佛要将她深深地嵌入他的身体里!!!
她的双唇在几经蹂~躏之后,能不泛红肿痛吗?
顾依晨暗暗地咬了一记下唇,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那股激情的味道。
松开双唇,想要跟程子墨说些什么,却从锃亮的柱子面上惊骇地看到,一张熟悉的刻在她心底的那个人冷峻坚毅的脸庞,就在此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顾依晨大惊失色!僵硬地回过头来――
只见霍天远颀长伟岸的身影被海德堡的校领导一行人蔟拥着,浩浩荡荡地从大堂的另一边走廊里走出来,在酒店大堂明亮炽白的光线下,可以清楚地看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校长大人,此时,也有些讨好地在前面一边领路,一边陪着笑脸在跟他讲解着什么,“霍先生,这边请――”
男人伸手拢了一把胸前的衣襟,随即一手插进裤兜里,一手自然地垂放在身侧,目不斜视地昂首阔步,一付风度翩翩的样子。
听见校长的话,他微微地眯了一下双眸,侧目,对着校长轻轻颔首示意,又低头跟身旁的秘书小姐轻声地说着什么,修长笔直的双腿并未停下,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款款而行……
一套墨黑色纯手工打造的阿曼尼精致西服罩在他身上,剪裁合体的设计分明是有专人为他量身订做的,一丝一线也不会显得多余,处处衬托出他尊崇高贵的身份。
一路走来,他凉薄的双唇间竟意外地噙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勾勒出一幅眉目生姿,春色无边的怡人景致。
英挺健硕的身姿更是惹得大堂里的几个前台小姐连连观望,目光里透出不加修饰的爱慕。
顾依晨的眼神也在不由自主地追随着男人的身影:四年不见,他身上越发地散发出一股成熟沉稳的气息,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一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优雅魅力,很是迷人,勾魂摄魄的迷人。
眼看着那一行人越走越近,顾依晨的心,也越跳越快!
她猜不透他的来意,更想不通为什么每天连朝九晚五的上班时间,都不能坚守岗位的校长大人,此刻竟会在这大半夜的时分,恭恭敬敬地随侍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就算是为了学校正在拟建的研究所项目,也不用狗腿成这个样子吧?
但是,她最怕的是,他会突然走到她面前!更怕他突然上前来逼问那句“我很爱我的丈夫”的真实含义!
她的直觉没有错!男人西服上的腰间部位有些微的皱褶,是她刚才推抵在他腰上留下来的。那个戴着宙斯面具的男人是他,那个用深沉低哑的嗓音唤她名字的男人,除了霍天远,不会再有别人!
男人挺拔的身影近至她眼前时,顾依晨忐忑不安地,将双手握紧了小山似的拳头状,旁边的程子墨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又顿觉不妥地放下,刚放下,却又不自觉地握紧……
然而,完全不敢置信地,男人竟然只是若无其事地擦过她身边,她感觉出来,他的身影连半秒的迟疑停顿也没有过!
而且,她看得一清二楚,男人深邃幽黑如点漆般的迷人双眸,根本没有扫过她一眼,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分给她一点!
仿佛压根就没有看见她,或是从来就不认识她似的,迳自而过!
就连一旁的程子墨也察觉出了他的异样,蹙起眉宇,狐疑地问着顾依晨,“那个人,不是你前夫吗?”
顾依晨尴尬地撇开了视线,“可能,他不想见到我吧?”
可是,没道理啊!刚才,他还那样凶狠地吻过她呢!怎么一转眼,倒是相见如陌路了,居然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啊!霍先生的心思就更是教人怎么也猜不透!
程子墨伸手,颇是心情愉悦地揽过她的香肩,“这样也好。[.超多好看小说]我也不希望多一个人来跟我抢你。”
然而下一秒,程子墨脸上绽放的笑意却莫名冷窒下来:奇怪!他为什么会觉得身后有两道凌厉的视线,想要狠狠地灼穿他的身体?
他诧异地回头,却只看到男人漠然离去的身影。
程子墨偏着脑袋想了一下,无解。
遂又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顾依晨红肿未褪的双唇,又见她目送着霍天远的那种茫然而痴嗔的眼神,忽然有一道白光劈过脑海,“是他,对不对?”
在海德堡的四年里,顾依晨不但修读了工程系的所有科目,连空手道也学得有模有样的,一般的男人是近不得她的身的。这几年除了他能呆在她身边,根本没有任何男人近得了她身边三寸以内。
但是,因为那个人是霍天远,所以,她才会让他得逞的,是不是?看她双唇被蹂~躏成这个样子,想必那个男人吻得很投入、很激情吧?
顾依晨知道他问的是,刚才吻她的人是不是霍天远?俏白的小脸不觉羞愧地躁红起来,眼神闪烁,“……”
程子墨的心底突然嫉妒得快要发疯!四年了,四年不见,她的心里,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吗?
脑里掠过这种意识,身体已经有了动作,修长的臂膀一把捞过她纤细的腰身,一个箭步逼上前,他修长的身躯将她抵在了冰凉的大理石柱上,背对着大堂的前台,酒店的工作人员看不到他们。
他灼烈的眸光自上而下地凝注在她受惊的苍白小脸,他清冷的声音透出心底最真实的谷欠望,“晨晨,闭上双眼。”
顾依晨紧张得纤长的十指都紧紧地攥了起来,清丽的水眸睁得大大的,漆亮的眼珠子惶恐而不安,声音微微颤瑟,结结巴巴地问,“墨仔,你――你要――干――干什么?”
程子墨又逼近了一些,他的双手按在了她的肩上――
夏天炎热的季节,顾依晨身上的衣物穿得很单薄,男人温厚的大掌一触上来,她立即感觉到一阵灼热的温度。不适的感觉袭来,她挣扎了起来。
他却缓缓地俯下了身,抵在她额头前,说,“我想吻你……”
嗓音低低地,他滚烫的气息却骇人地喷薄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流连至她嫩滑的粉颈间,烫着了她的心……
顾依晨晦涩地拧开了小脸,“墨仔,别逼我……”
程子墨神情一滞,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却不死心地继续,他的脸越俯越低,低到,再倾下去一分,就可以满足地吻上他梦寐以求的柔软樱唇!!!
耳边传来她可怜兮兮的恳求,“不要,墨仔……”
程子墨却是铁了心地闭上双眸,吻了下去――
“请问,是顾依晨顾小姐吗?”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吻上她,尝到她的味道,可是,耳边却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程子墨颓丧地松开怀里的女人,睁开双眼,却见身旁立着的,竟是学院主管政训工作的副校长!
程子墨下意识地立正,“彼得校长好。”
那个叫彼得的副校长却没有看他,殷切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顾依晨身上,“顾小姐,校长要带一位贵宾去参观新在建研究所,想请你过去帮忙翻译一下,可以吗?”
顾依晨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被程子墨弄乱的衣服,脸上漾起一抹感激的浅笑,“谨听彼得校长的教诲。”
今晚的墨仔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她巴不得能快点摆脱他呢!
程子墨显然也察觉出了她的意图,见她跟着副校长一起离开,他也不甘心地追了上来,“我也想去看看那个研究所――”
副校长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工程重地,程同学请留步。”
程子墨的脚步滞在了酒店的门口,满天星辉的浪漫夜色下,他却只能远远地目送着顾依晨上了一辆黑色的宝马7系,纤长的身影消失在关上的车门边……
顾依晨忙着躲程子墨,在副校长拉开车门请她上车的时候,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跳上了车!
然而,当她心口的情绪缓缓平复下来,静静地打量起车里的一切,却在见到身旁那张凛冽如冰的俊脸时,惊得一口冷气倒提上来:不是装作不认识她吗,为什么还要故意派人去把她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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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到她身上
夜色,如浓墨一般地在天幕下晕染开来,安静的海德堡小城显得更见幽谧了。
黑色的宝马7系缓缓地驶离酒店停车场,穿梭进南来北往的车流中,也融入无边的夜色里……
顾依晨却在座位上忐忑不安起来:车里很安静,除了偶或响起的一两声键盘敲击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前座的德国司机的驾驶技术很好,车速平稳,拐弯的时候车子都没有出现过大幅度的偏移,更不会出现突兀急刹的意外躁音。
这是车里一直安静的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自从她上车后,车上的男人根本没有说过一句话。
紧绷而冷峻的凛冽五官,让坐在前面副驾座上的秘书小姐也识相地闭上了嘴巴:大boss的心情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好,她还是三缄其口比较安全。
后座的昂贵真皮椅座上,男人正低着头专注地盯着平放在双腿上的笔记本电脑,顾依晨有侧眸注意到,那是一组频繁变动的数据,像是股票走势之类的报表。他看得很认真,连眼梢也没有蹙动一下。
顾依晨不敢打扰他,遂也学着秘书小姐目不斜视的样子――或者,更正确地说,应该是誓死不回头,一心只看前面的路。毕竟,谁会脑残地想要自找倒霉地被台风尾扫中?
秘书小姐尚且了解这个男人的坏脾气,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顾依晨尽量控制自己的双眼,不要往男人的身上瞥去,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她已经忘了这个男人,她的心的主宰权只属于她自己。
窗外,夜凉如水。
降下车窗,即可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习习凉风,夏日的暑气在夜晚里消褪了不少,也拂平了她初见这个男人的惊悸。
顾依晨漠然地看着窗外的一切:降下的车窗意味着,她连可以从窗玻璃上偷偷地看男人那张俊脸的机会也不给自己。(.)
因为――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她都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和他之间,永远也不会有结果。
像这样,彼此都淡漠冷静的相处模式很好,他对她的视而不见也很好,她甚至不必难堪地向他解释四年前不辞而别的理由。
凉爽的晚风中,顾依晨略含晦涩地沉淀着自己的思绪,耳边却意外地响起了一曲泛着淡淡忧伤的旋律,
“从哪一天起,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偷偷的淡淡地想你,想你的温暖,带着笑意的眼睛,也想到你残忍的决定。我不敢说我还在等你,怕说出口会被看轻,我不怕别人流言蜚语,我只怕花光勇气。亲爱的,还幸福吗?我想听,又害怕听到答案,悲伤的,是那回不去的时光,刻骨铭心的都淡忘……亲爱的,别来无恙,你的肩膀那么近却那么远,到最后,想说的话都未曾讲,想和你一起,我爱你……”(歌词出自金莎《亲爱的还幸福吗》。)
声音是从男人的笔记本电脑里传出来的。顾依晨诧异地侧过脸去看邻座――
那个一脸寒冰的男人似乎已经结束了手边的公事,正微仰起脸倚在椅座上,闭眸浅寐的样子,一成不变的冷漠冰霜的俊脸,很难让人想像得出,他是会喜欢这种忧伤失恋调调的人。
顾依晨的脸色在听到歌中女子那一句幽怨的“你残忍的决定”而迅速地黯沉下来:他想说什么,说四年来对她狠心离去积累的怨恨,还是一句无怨无悔的“我还在等你”?
可是,无论那一种情景,都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今生今世,她不可能再是他的良人。即使在心里问过他一千一万遍,“亲爱的,还幸福吗?”这一刻,他就在她面前,她却是无颜问出口的。
暗淡的车内光线下,顾依晨默默地看着男人削刻完美的侧脸:他紧抿着薄唇,闭着双眼,一付不便被打扰的神情。
也让顾依晨溢出嘴边的话也怏怏地咽了回去:会不会是她想多了?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听音乐,而没有在暗示她什么?否则,这一路上,他为什么连一句话也没有对她说?
可是,难道是她的无聊臆想吗?之前在他入住的1888房,他明明吻她吻得那么缠~绵热烈――
男人依旧紧闭着双眼,紧抿薄唇,状似在休息。他健硕的胸口在平稳地起伏着,冷峻坚毅的线条在夜晚的幽谧气息中稍稍地缓和下来,却掩不去眉目之间的倦意。
不知他是被窗外的晚风吹得睡过去了,还是被这种淡雅舒缓的音乐旋律催眠了,他仰靠在椅座的头慢慢地歪向了她这边,垂钓了几次,竟然沉沉地枕上了顾依晨的肩膀!
肩上一重,顾依晨一惊,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推开肩上的男人,一记沉闷的呼吸声,却让她几近触上男人短发的指尖收了回来――
他睡着了。离得这样近,她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略微粗沉的呼吸声。
她曾经无数次与这个男人同床共枕,他睡着的样子,她闭着眼睛也可以描绘得出来。
想起他下午才抵达机场,然后便刻不容缓地赶到了晚会预订的酒店,中间几乎没有好好地休息过,顾依晨实在不忍心打断他的美梦。
男人似乎是知道她不会推开他,竟然又得寸进尺地更加偎进她怀里,他沉重的头颅从她单薄的肩膀上慢慢地往内移,压向她诱~人的肩胛骨,最后,还将他灼热的脸庞直接贴上了她白皙的粉颈间!
一股属于这个男人独有的令人心悸的熟悉而浊烫的男性气息,霸道地袭入她敏感的鼻翼间,搅乱了她平静的心湖。
顾依晨瞬即红了脸,无法抑制地心跳加速,“…………”
她面红耳赤地伸手去拨他的脸庞,不忍心弄醒他,她只是稍微地将他的脸拨离开自己的脖颈,仍旧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
可她这边才拨好,下一秒他又垂着脑袋贴了过来……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纠结了起来,讪讪地以一根手指抵住他垂过来的脸庞,没想到,行驶中的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男人的身体也随之一颤,竟是半个身子全压到了她身上!
他坚硬的胸膛压上她胸前的一双高耸饱满,瞬即仿佛一股强烈的电流窜过她的身体,顾依晨僵直着身体,惊怔地瞪大了双眸,“霍……霍……”
前座的司机和秘书小姐发现了后座的异样,司机直接选择了无视,继续开着他的车。而秘书小姐则是很抱歉地回过身来向她略加解释,“对不起,顾小姐,这一段路况不太好。”
“嗯……”顾依晨模糊不清地回了一声,觉得自己的脸越发地躁热了,幸亏是在夜晚,否则,一定红得惊人。
低着头,红着脸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给推开,又扳正他的睡姿,顾依晨已经出了一身薄汗,无力地靠在车窗上气喘吁吁,一付又心虚又疲累的样子:
天知道她在心虚什么?他只是无意识地扑进她怀里,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心怎么会跳得那样快?“怦怦怦……”地,又重又快,她几乎都听见了它剧烈跳动的声音。
真是丢脸死了!她颇觉羞赧地闭上了眼睛,也顺势避开前座那四道好奇张望的目光……
后来的路上,男人醒了,若无其事地看了身旁的她一眼,又继续低着头去摆弄他的笔记本电脑――
顾依晨被他这不冷不热的一眼看得浑身难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距离他刚才扑倒在她怀里已经过去整整十几分钟了,可她的脑海里却还在回想着他的胸膛压上她胸~部的那一幕,他坚硬而蓄势悖~发的强健肌肉紧绷地贴在她胸前的感觉,那种肌肤磨~擦产生的触电感,似乎还残留在她身上未曾褪去。
车子开进她熟悉的校园……
朦胧的夜色下,她看见窗外,已经有一群满脸堆出恭迎笑容的校领导,殷勤地等在一块荒芜的校园后山的地面上――
顾依晨顿悟:原来这就是学校拟建的新的研究所。连破土动工也不曾有过的研究所,建造费用能不巨大吗?难怪校长大半夜的也要p颠p颠地将来招待霍天远,想必是将这天价的建筑费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黑色的宝马7系在一众笑容可掬的校领导眼前缓缓停下来……
车子停下的时候,顾依晨包包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拉开包包的拉链,粉红色的butterfly皮层之下,躺着一部白色的4g手机。
她取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白色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叶安然”三个字。顾依晨歉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抱歉,我接个电话。”又伸手去推车门,作状要下车――
高贵矜持的霍大总裁面不改色地扫了她一眼,侧转过身子,推开自己这边的车门,率先下了车。
顾依晨随后也一边讲着电话,一边下车,听见叶安然担心地问她和什么人在一起,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宿舍?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和我前夫。”
霍天远英挺的剑眉蓦地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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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我,可不行这么简单
叶安然在听见顾依晨那一句小声嗫喻的,“和我前夫。”立即很识相地表示,“那我等你电话。”
顾依晨苦笑一记,挂掉电话――
离婚的四年来,叶安然对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我觉得你辜负了他。”
也曾不止一次地劝她再给她的男神多一点的信任,希望她和霍天远之间能有更好的结局。大概今晚听到她说,她和霍天远在一起,叶安然又想歪了吧?
可是,她和霍天远还能有什么好的结局?再刻骨铭心的爱情,也会被残酷的现实一点一点地磨尽。
事实证明,她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她有了自己全新的生活,他也可以拥有一个可以陪伴他度过下半生的完整女人。
甩掉脑中复杂沉重的思想,顾依晨将手中的手机重新放进粉红色的butterfly小包里,拉上拉链,一抬头,却看见霍天远从另一边的车门走了过来,英挺的剑眉不悦地蹙起,“……”
深邃幽沉的眸光竟是笔直地射在她的脸上!
顾依晨心下突然“格登”一下:难道他听到了她说的话?
可是,她也没有说错啊!四年前,是他亲口告诉叶安然,他是她丈夫。四年后,他们已经签字离婚,他自然就变成前夫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阴沉沉地看着她?
所幸,这是在人前,当着一众的学校领导,霍天远没有当众发难,只是用一种很让人不是滋味的冰冷眼神不客气地剜了她一眼,叫顾依晨不禁心底发毛:
当了这个男人几个月的枕边人,对于他的脾气,她多少还是了解的。但凡他生气的时候肯跟你说,说明他没往心里去。相反,他一言不发的时候,就意味着稍后她会遭受到意想不到的折磨。
一群早已在车外恭候多时的学校领导,见着尊贵的霍大总裁下车,立刻群情振奋地围过来,将他蔟拥在其中,好不气派的架势。(.无弹窗广告)
随后就是由校长带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忱地向霍天远游说,这块地用来盖新的研究所有多么重要的可行性与必然性。
霍天远似乎是能听懂德语,时不时地还能插上几句话,顾依晨听到他用流利标准的英语说,自己的行程很紧凑,只能在海德堡停留一天,之后便要飞往欧洲处理霍氏分公司的事务,又说很抱歉这么晚打扰到各位学校领导的休息,云云。
校方听出这时间紧迫的程度,于是更加极力地游说起他来。
男人们的野心与壮志激情迸发,一时间,倒是把顾依晨完全忘记了。
顾依晨也不在意,一路默默地跟随在后。因为副校长刚才说是要请她来作翻译的,她又亲口答应了下来,不好临阵脱逃。
她倒宁愿这群男人就这样一直愉快地谈话,那么,她就不会被推到那个男人身边。
正这么想着,前面的人群突然停滞下来,围着霍大总裁的一干学校领导自动自发地从他身边散开来,纷纷地给她让出一条道,校长温和又讨好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miss顾,霍总希望你能亲自来跟他详细解说一下研究所的结构与规模等事项。”
顾依晨懵了,“…………”
她念的是工程机械学,又不是建筑学,盖房子的事情她哪里懂?再说,这研究所的建筑设计,也不是经由她的手,她怎么能详细解说得了?
校长的助理亨利先生在夜色中走近了她的身边,“是啊,miss顾,研究所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也会参照你的建议来构建,你总得跟霍先生沟通一下。”
顾依晨想骂人了,她都要毕业了,凭什么掺和进这个她八辈子也用不上的研究所?她又不懂建筑,沟通个头啊!
亨利先生却悄悄地将一卷图纸塞进了她手心里,低语道,“miss顾,拜托了!霍先生的意思是,新建的研究所要用你的名字和你的设计。(.无弹窗广告)为了学校,让你受委屈了!只有这样,霍先生才愿意考虑投资的事情。”
――!!!
顾依晨纤长的娇~躯在暗夜里咻地一滞,怔怔地看向与自己相距几步远的男人:朦胧的月光下,他的俊脸似乎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芒,美得如梦如幻,而他深邃漆黑的双眸,也恍若夜空中闪闪亮的星星,熠熠生辉,而微抿的薄唇,看起来感性而柔软……
造物主总是这么偏心,四年前,这个男人就是凭着这么一张颠倒众生的俊美面容,轻易地俘虏了她的心,霸道地将她拉进一场无望沉~沦的晴爱谷欠望里!
现在,他还想要怎样来迷~惑她?
墨黑的夜色里,也不知道是谁从背后推了她一把,顾依晨踉跄了两下,竟是扑腾着栽进了一个温热而熟悉的怀抱里!
鼻翼间嗅到男人身上浊烫而散发出淡淡古龙香水味的好闻气息,她大脑突然一阵缺氧,空白一片!!!
男人修长冗实的双臂搂住她柔软的腰身,很是绅士风度地将她倾倒的身体扶正,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微凉的夜色中异样的悠远流长,“顾小姐不必激动,我会给你感谢我的机会。”
一众学校领导乐见其成地闷声低笑,“霍先生真是好风度!miss顾,你要好好表现啊!像霍先生这样才貌双全的好男人,可不容易碰上……”
顾依晨温凉的小脸腾地一下地滚烫起来,恨不得地下能突然冒出一个洞来,好让她能立刻钻进去!
可惜老天爷听不见她的祈祷,土地公公也不肯如她所愿。她只能赤红着小脸,深深地低下了头去,“…………”她这边厢羞愧难当,身旁的男人却似突然有了好心情,与她并肩缓慢前行,“顾小姐,说说看,你对这个新的研究所有什么想法?”
他侧过脸来对她说话,灼烫的气息也随之全数喷薄到她绯红发烫的小脸上,让她脸上的温度莫名地又提高了好几度,如若不是深夜里吹起了一阵渗凉的晚风,她的脸上几乎都能烧着了。
身后的亨利先生唯恐她不能领会霍大总裁的意思,忙上前执着她的手,向霍天远展示出她手中的图纸,又温言提醒道,“miss顾,霍先生的时间宝贵,你快抓紧时间讲解一下。”
顾依晨哭笑不得,所谓的赶鸭子上架也不过就是这种感觉了!可是,这份图纸,她和霍天远一样,都是第一次看见,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她又哪能讲解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然而,她又不能不有所表示。学校的各个领导都在引脖长盼,希望她能为学校争一分脸,她只好硬着头皮上,“霍总,现在天色太黑了,我视力不太好,要不,明天天亮之后,我再带着图纸去拜访您?”
她是想要借此缓过她目前这种一问三不知的尴尬处境,却因为口中这一个特别客气而生份的“您”字,又被男人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看来,顾小姐还想跟我多呆一些时间?”
这句话,简直是赤果果地暧~昧暗示!一向深谙官场上各种打交道方式的学校领导,又岂会听不出霍天远这弦外之音?
谄媚的彼得副校长当即表示出一付歉意的模样,“sorry!霍先生,是我们校方的疏忽,已经深夜了,应该让您好好休息过后再谈正事的。这样,我们去吃点宵夜,然后,我就让司机送您和顾小姐回酒店,明天一早再过来这里谈研究所的设计,您看这样安排好不好?”
霍天远偏过头来,问顾依晨,“顾小姐,你介绍个地方。”
顾依晨俏脸一凛,很有一种脱下高跟鞋咂到他脸上的冲~动!学校领导要招呼他用宵夜,他非要拉上她干什么?她还要挑灯夜读研究这份图纸的!!!
可怜顾依晨四年来一直以学校为家,哪里知道这个城市有什么可在夜晚消遣的地方?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彼得,“还是听彼得校长的安排吧!”
不知是不是夜真的太深了,一阵晚风吹风,走在人群后面的顾依晨突然感觉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双臂,有一阵突兀渗人的凉意袭来,冰冷冷的。她下意识地摩挲了几下臂膀――
身旁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
顾依晨正猜测他突然停下来,是有什么事?肩上却突然多出了一件精致而有份量的男人西服!
她惊诧地扭过头去看他,“……”
他不是要装作跟她初次见面的样子,这件西服可是清晰地透出了奸晴的味道!而且,前妻穿着前夫的衣服招摇过市,也不像话啊!
男人修长精硕的身躯却大步地擦过她身旁,率先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顾依晨微凉的指尖掂在肩上的男人西服上,犹豫不决。
几分钟过后,她拿开披在肩上的男人西服,毅然走到车子旁边,恭敬地双手奉上,“谢谢霍总的好意。”
已经坐进车子后座的男人淡淡地看她一眼,并没有接过她手里的西服,反而抬腿下了车,走到她面前,点了一根烟,半个身子倚在车门上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就将一口浓浊的烟雾全喷到了她脸上,“谢我,可不行这么简单的――”
那他是想要怎样?耍流~氓都耍到前妻身上来了么!
霍总耍流氓
漆黑的夜色下,男人颀长的身躯倚在车门上静静地看着她,剑眉紧蹙,深邃的眸底似乎染了一丝不悦。
僵持之中,他举起指间的香烟深吸了一口,盯着她俏脸的双眸悄然掠过一抹邪魅的光彩,微微俯下身体,贴近她白皙的脸颊,突然就将一口浓浊的烟雾全数喷到了她脸上,低沉喑哑的嗓音竟然夹了几分耍流~氓的意味,“谢我,可不行这么简单的——”
顾依晨被呛了一下,轻咳一声,讪讪地拧开了脸,却无法掩饰自己脸上发烫的温度:该死的霍天远,他居然当众调~戏她!
更羞耻的是,她竟然对他不反感!
时隔四年,34岁的霍天远身上越发地沉淀出一种令人无法抵挡的迷人气息,他帅气多金、成熟沉稳,处处都散发出一股来自骨子里的尊崇矜贵,不必刻意,他就能轻易地成为女人追逐的焦点。
加上他娴熟暧~昧的调晴技巧,顾依晨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低下头去,根本不敢正视男人的双眸,“霍总,你的西装……”
她低声说着,又将手里的男人西服递过去——
黑暗中,男人依然没有接过她递去的西服,渗凉的夜色下,他又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顾依晨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他随后扔掉了指间的烟蒂,又离开车门站直身体,用鞋尖摁熄在地面上,忙不失时机地举起手中的西服,示意他接过去。
却惊觉脸上一热,男人覆有薄茧的温厚大手摸上了她的脸颊,略微粗砺的指腹扫过她柔嫩的肌肤,动作自然地将她垂落在额前的长发夹到耳后,感受到她的耳朵因为自己的触碰而瞬即灼热起来,却并未收回大手,反而有些流连忘返地停在她柔软的耳垂上,暧~昧低语,“不问问我,想要怎么个谢法?”
顾依晨蓦地心又漏跳了一拍,不安地避开他温热地大手,讷讷低语,“霍总这是在开我的玩笑吗?我只不过披了一下您的西服而已——”
朦胧不清的暗夜里,男人发出了一记低沉的笑声,游走在她耳畔间的大手滑至她细腻的颈后,稍加用力攫住,迫使她贴向他精硕的胸前,她的小脸触上了他温热的心口,清楚地听见了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顾小姐确定,只是这样而已吗?”
依旧低沉磁性的嗓音,意外地有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顾依晨愕然地抬头看他:一口一个“顾小姐”,他是故意装的,还是失忆了?
男人凉薄的唇瓣拂过她黑亮的发丝,闭眸,轻轻地嗅了一记她头发上陌生却依旧好闻到让人心醉的沐浴露香味,“顾小姐,我很期待你会怎么谢我……”
顾依晨:(⊙o⊙)。霍总,我为什么一定要如你如愿?
校方最后把宵夜的地点定在了海德堡一个最有名气的club。
里面有配套的高级餐厅顶级大厨,还有富丽堂皇、醉生梦死的vip包间,更有可媲美五星级酒店的豪华总统套房。
是个名符其实的有钱人的天堂。之所以选择来这个club来招待霍天远,用彼得副校长的说法是,在这里既可以品尝到海德堡的特色美味,还可以让离家公干的霍先生“放松娱乐”一下。
他在club里面订了一个最大最豪华的vip包间,以示对霍天远此行的重视程度。并且预订了一个高标准的房间,以作霍天远的临时休息间。
霍天远对这样的安排没有意见。在一众校领导的蔟拥下,他意气风发地进入了灯火辉煌的vip包间——包间很大,除却用餐的大厅之外,还配了一整套的ktv设施。
一群男人们在酒水餐点之余,又怂恿着顾依晨上去给霍天远唱一曲以助酒兴。[]
席间一共也就两个女性,除了顾依晨以外,还有一个霍氏分公司派给霍天远充当临时助理的秘书小姐,不过,人家是霍氏的人,校方是不敢使唤的,只好劝起了本校的顾依晨。
霍天远也察觉出了校方的意图,有些不高兴,但并未阻止。就像在安排餐桌座位的时候,他们故意把顾依晨推到他身边,他也是欣然接受的表情。
顾依晨却有些踌躇不前,“我不会唱德语歌……”
亨利先生很是善解人意地告诉她,这里不仅有德语歌,还有英语、法语,甚至是华语歌。又很是殷勤地给她递去一支mic,温声询问道,“你会唱什么歌?我帮你点。”说着,就在点歌台坐了下来,手指熟练地翻出了一长串的点歌单——
顾依晨捏着mic还有些紧张,“华语歌吧!我唱得不好,大家不要见怪。”
亨利先生暧~昧地笑了笑,问向一旁眸色深沉的男人,“不知道霍先生想听什么歌?”
顾依晨的脸色僵了起来:校领导这拍马屁、谄媚奉承的功力也使得太过份了点吧?摆明了是要借她来讨好霍天远!
开始还叫导师来跟自己说,只是让她去跟霍天远谈谈,把他的意见传达给校方。这霍天远一表示说愿意投资赞助研究所的建设费,校方马上就变得没有立场了!
简直是对霍天远有求必应,还是想着点子来哄他开心!太让人不耻了!
顾依晨犹是忿忿不平,被亨利先生奉为上宾的霍大总裁却是眉开眼笑,一脸期待的样子,“倒是有那么一首歌,不知道顾小姐会不会唱?”
顾依晨本想回绝,亨利先生已经狗腿地抢先回答道,“肯定会。miss顾会的可多了,而且还唱得特别好听!”
顾依晨差点两眼一黑昏死过去:亨利先生,你太抬举我了!
其实,她很少唱歌,也不太会唱。在海德堡的四年留学时光里,更是一直忙着学业,根本不会唱时下流行的新歌。
幸好,霍天远说的是一首比较老的粤语歌,顾依晨倒是会唱几句,只是,这是一首男女合唱的情歌。合音的部份比较多,她也只唱得上女音的歌词,不禁为难起来,“这歌,我唱不了……”
亨利先生的面子瞬间有些挂不住,“miss顾!”语气略带责备。
顾依晨顿觉委屈,“亨利先生,这是一首情侣对唱!不然,你来合男音的部份!”
亨利先生脸色一滞,目光接收到校长的指示,随即咽了咽口水,一付嚯出去的样子,“好,我来。”
伸手,按下歌曲点播的确认键,便毅然握住了另一支mic。
墙上的液晶电视荧幕出现了一双男女的身影,顾依晨示意亨利先生先领唱,可是,他不认识汉字,两只眼睛瞪着荧幕上豆大的字体,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顾依晨看见他吃瘪的样子,直想发笑,却又不敢笑,只忍得快要内伤了。
亨利先生一脸霁色,难堪地看向一旁为了帮他掩饰尴尬,而不停举杯向霍天远敬酒的校长大人——
霍天远原本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台上的二人,看见顾依晨因为亨利先生不能合音而打算放弃唱下去,突然就挑眉逼视上顾依晨浅笑的眸底,磁性浑厚的男中音震荡了一室听众的心,“顾小姐,我陪你唱?”
秘书小姐和一干校领导不禁错愕:冷艳高贵的霍先生今晚倒是格外地平易亲和啊!本来是学校打算娱乐他的,没想到他竟然反客为主愿意亲自上阵娱乐大家了!
校长率先鼓起了掌来,“欢迎欢迎!很荣幸可以洗耳恭听霍先生的一展歌喉!”
包间内的其余众人也一起鼓起了掌,霍天远在一片群情鼎沸之下,风度翩翩地上了台——
一向精于拍马溜须的亨利先生已经眼明手快地再次按下了这首《其实心里有没有我》的重播键,屏幕里弹出了一行字幕:“若爱上妳怎么躲,梦妳迷人笑渦,如我每天总偷偷想妳,这应否算是傻?”
当霍天远用魅惑深情的男中音缓缓唱道,深邃幽沉的墨眸深深地看着她时,身旁的顾依晨的心突然又怦怦直跳,几乎是以颤抖的声音接着唱,“在这芳心燃起恋火,但你明瞭我么?而每一天日子轻轻飞过,谁愿分秒记著我。”
尾音落下,她索性侧过身,不去看旁边的男人。
霍天远却上前一步,攥住了她另一只没有握着mic的手,顺势搂上了她不盈一握的纤细峰腰,姿态亲密,盯着她的双眸曜亮,一字一字地自薄唇里清晰唱出来,“但愿你容我接近你更多……想知你,其实心里有没有我……”
顾依晨已经被吓得小脸苍白,她分不清他这是在唱歌,还是在质问她,甚或责备她?
好不容易一曲唱完,她险些腿软了,放下手里的mic,转身看向台下——
却见餐桌上的一片狼藉早已被清理一空,席间的众人也不知去向。偌大的包房里,只剩下她和霍天远四目相对。
室内明亮的水晶灯不知什么时候被关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恣意徜徉的彩色幻影灯,如梦如幻的旖旎光线,氤氲出一室暧~昧靡糜的情谷欠气息。
男人滚烫的双唇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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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豪华的包厢里,爱昧迷离的光线让顾依晨忐忑又不安,这种被迫留下来与霍天远单独相处的状况,是她始料不及的。
身旁男人匀称健硕的身躯极具压迫性和威胁性,她心虚地觉得,他灼烫而霸道的气息在空气中晕散开来,强势地侵袭着她的嗅觉、她的身体、她的心……
心悸、怦然、凌乱,复杂的心情。她勉强压下心底的情绪,转身欲逃——
一只修长而强健的大手提前一步攫住了她纤细的皓腕!!!
顾依晨纤长的娇~躯莫名一僵,滞住脚步,一动也不敢动,“……”
惊悸中,男人的另一只大手从身后缓缓地摸上了她细柔的峰腰,指腹间滚热的温度灼烫了她的身体,也灼烫了她的心!
心跳,无法控制地骤然加剧,她苍白着小脸,断断续续地开口,“霍——霍——总——”
闪烁旖旎的幻影灯下,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语蔫不详地“嗯?”了一声,另一只攥住她手腕的大手松开了,修长的臂膀却连同另一只落在她腰上的大手一起,一点一点地从身后包围了她……
他的双手滑向了她平坦的小腹之时,他精实挺拔的身躯也顺势爱昧地覆上了她僵直的身体!
是一个极度煽~情而又眷恋的背后的拥抱,她喜欢而又心悸的方式。
一股熟悉而又久违的男性气息,绵绵实实地包裹住她,她惶恐、惊惧,全身都在颤抖,双腿软得几乎要瘫软倒地,“……”
他温热坚硬的胸膛紧贴在她线条柔美的后背上,他修长有力的双腿紧抵着她纤细的双腿,紧贴密实的程度足以让她清楚地感觉到,男人身下的某物因为这个拥抱而昂然高涨,一点一点地肿胀而坚硬起来!
她挣扎起来,“霍总——”
男人却更紧地拥住了她,他温热而俊美的脸庞滑进了她细腻白皙的粉颈间,浊烫的气息喷薄而出,在她敏感的颈边呵出一圈圈酥氧而迷惑的热气,“你叫我什么?”
心房,蓦地又是一颤,她迟疑地重复了一遍,“霍总……”
颈间一痛,有一种钝钝的疼痛感泛滥开来,她心口一窒,苍白着小脸,紧咬着下唇,默默地承受下来:他在生气,他在惩罚她。这也说明了他并没有失忆。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松了一口气,理不清自己心头的感受,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意他记不记得她。
男人只咬了一口,便从她颈间缓缓地抬起头来,薄唇拂过她粉白柔嫩的腮侧,爱昧地吮住她小巧的耳垂,肆意地裹住又松开,松开又裹住,邪气地把玩着、挑豆着,让她的心也随之一颤一颤的,怦然失律。
耳边,男人又用低哑的声音重复问道,“你叫我什么?”磁性好听的声音赫然已染上了一股晴谷欠的嘶哑味道。
顾依晨已经被他撩~拨得快要哭了,“霍总,我知道你可能恨我四年前对你所做过的事,可是,我真的是为你好!要不然,你现在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好的未婚妻,你不应该这样来捉弄我,甚至是,报复我……”
既然他没有失忆,索性就把话挑明了吧!顾依晨以为,一切已成定局,即便霍天远真的恨过她、怨过她,但是,看在现在他已得到幸福的份上,总不该再对她耿耿于怀。
然而——
“顾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男人说着,环在她腰上的修长双臂蓦地抱着她转身过来面对着他,深邃如墨的瞳眸里写着一抹鄙薄,“事前的准备功夫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以你海德堡高材生的智商,顾小姐,不会不明白下一步自己该做什么吧?”
——!!!
顾依晨瞬间石化了,“……”她有一种错觉,霍天远不单止是失忆了,而且,还有把她这个前妻当成是校方献给他这个贵宾享用的礼物,要跟她大玩一ye晴、甚至n夜晴的重大嫌疑!!!
男人滚烫的双唇却在这时再次压了下来,攫住她柔软的唇瓣,调晴似地吮~吻起来,“……”吮过她漂亮的唇角,又放重力道地噬咬起她犹是红肿未褪的双唇,缠缠棉绵地,热烈索取。(.无弹窗广告)
他吻得很有技巧,也很绵长,她凌乱的心情也被这个霸道的吻袭卷而去,陷入了这种滚烫而令人心神迷失的的晴谷欠之中。
很多人都说,眼睛会出卖一个人的心。可顾依晨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心已经出卖了她的所有。她拒绝不了这个男人,说刻意也好,说矫情也好,这一刻,她是迷恋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的,这个热吻,缠夹着她潜藏而尘封了多年的对他的思念。
心痛的感觉在慢慢地消褪,她闭上双眸,忘我地沉迷进男人热烈的吻中……
她渐渐地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甚至,不自觉地以纤长的双臂环绕上男人结实的脖颈,踮起脚尖来配合他,回吻他……
男人冷峻的唇边掠过了一丝狡黠的浅浅笑意,愉悦地享受着她难得的主动,夹着晴谷欠的嘶哑嗓音,荡人心弦地在室内响起,“顾依晨,我是谁?”
海边,白色的豪华别墅。
深夜,淡薄的月光下,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吱”地一声,急促地停在门口。程子墨面色阴沉地推开车门,朝着一片漆黑的房子缓缓走进去——
“啪”地一下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雪亮的光线下,却听得,“砰”地一记脆响,头上竟然喷洒下无数白色的丝线,缠绕在他的头上、脸上、手上……
还响起了一段轻快而缠~绵的吉他声,“晨晨,我们在一起吧,在一起吧……”
是他写了很久的一首曲子,一直在等那么一天。他以为,今天,他终于可以等到了,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可是,女主角却不见了!
抬起手臂,一点一点地拨开头上、脸上的白色丝线,程子墨清逸的俊脸黯沉无光!
转身,风一样地奔出了别墅:这里是他一心为她打造的幸福家园,她若不在,他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顾依晨,我是谁?”
黑暗里,一声叹息:他是谁?她怎么会不知道。
虽然四年来,她一次也没有亲口说出来,可是,她却一次也没有忘记过,心痛得彻底不眠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过。
刚才,在唱那一首《其实心里有没有我》时,他问,“如我每天总偷偷想妳,这应否算是傻?”她几乎就要冲口而出,其实,每一天偷偷想念对方的人,还有她。
她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他呢?不论曾经在心里告诫过自己千万次,她的心却还是抹不去“霍天远”三个字存在过的痕迹!
压抑的感情一旦被触碰,她禁不住瑟瑟发抖,声音发颤得厉害,“霍……天……远……”近乎迷离茫然的喃喃低语,可当唇边溢出这个名字时,周围,突然所有的声音都不见了!
世界,诡谲地安静着,静得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她什么都听不见,只听见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一遍遍地动情地呼唤,“霍天远!霍天远!霍天远……”
噢!霍天远,多么甜蜜又幸福的字眼!疼痛了许久的心尖上竟然涎开了一朵娇美的花儿,在夏夜的凉风中雀跃起舞……
男人笑了,吮住她嘴角的同时,不由分说地将舌尖楔入她甜美的口腔里,又用尖舌来触碰她的舌尖,一次又一次地爱昧的唇齿轻触,既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又极具又惑挑豆的意味。
他不怀好意的动作,蛊惑了她的心神,瓦解了她最后的一丝自制力,她恍惚地呢喃一声,“嗯……”便心甘情愿地追随上他的热情邀请,甜蜜地沉伦了下去……
一室的昏暗与粗喘中,他有力的舌尖强势地绞缠着她又人的丁香小舌,他们互相交换着情爱的唾液,侵蚀着爱人的心,摧毁她所有的抵抗,“顾依晨,叫老公!霍天远是你老公……”
喑哑而蛊~惑的口吻,如同一阵缠棉的春风拂过心田,顾依晨的心醉了,醉得浑然没了理智,绵绵软软地重复男人的话,“老公……霍天远是我老公……”
他原本没有十成的把握,一再地试探与又惑,也是为了更清楚地想要知道她的心。但,而今她一句发自内心的,“老公……霍天远是我老公……”却着着实实地灼烧了他的灵魂,焚燃了他引以高傲的自制力!
寂静而氤氲的包间里,男人的心剧烈一震,深邃幽暗的墨眸里俨然已经染上了一抹浓郁的晴谷欠气息,腥红而灼炽,宽厚的大手蓦地用力托住她的后脑勺,一个越发狂野而凶猛的吻,便轰轰烈烈地落了下来,“对,我是你老公,霍天远永远都是顾依晨的老公!”
他一手搂紧她柔软的腰身,牢牢地、有力地,不让她有一丝可以逃跑的机会,热烈地吻着她的同时,又不着痕迹地带着她走下k歌台,来到了角落里的沙发上——
他颀长精硕的身躯抵着她纤长柔软的娇区,一点一点地下沉,直至,她迷迷糊糊地被他沉沉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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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我喜欢
缠棉热烈的吻,伴随着男人灼烫精硕的身躯,深深地熨贴了顾依晨渴望被爱的灵魂。(.无弹窗广告)席间的两杯红酒更催化了她体内对这个男人尘封的爱恋,她迷离地任他恣意索吻着,媚眼如丝,娇喘吁吁,“嗯……”
这无意识的申吟却勾得男人越发地热血沸腾,滚烫的热吻再一次加深,他颀长沉实的身躯更是将她压了个密密实实!
染了晴谷欠的腥红瞳眸清楚地瞥见,她身上只着了一件雪纺布料的单薄衬衣下的一对饱满圆挺,正随着她微喘的气息在他的视线里上下起伏,在氤氲的灯光下,散发着妖冶而诱~人的气息。
她的肌肤滑白得叫人不忍伸手触碰,却偏偏时不时地因起伏而研/磨着他的胸膛,勾走了他所有的理智。
被他抵进沙发里的她,微微地半眯着双眼,黑色的长发披散着,有些凌乱,却显得尤为性~感,白皙的小脸、干净的五官和樱红的嘴唇,褪却了四年前的稚嫩青涩,分明更有一种成熟而深具杀伤力的致命诱或。
霍天远墨眸愈加地幽沉,嘴边的吻更加凶猛起来,一只大手也开始越过衣物的障碍,探入了她高耸的胸前――
他温热指腹间的粗砺感惹得她敏感的肌肤微微颤抖起来,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他修长的手指却坏坏地挑开她的胸(和谐)罩,低头的瞬间,他看到了胸(和谐)罩的颜色,不觉莞尔,勾唇轻笑:“红色的不错,很热情,很漂亮,我喜欢。”
言语间,他宽厚的大手已经将她的饱满一把握住,热情地爱抚和揉(和谐)搓着,任它在自己的指间绽放出各种各样的美丽形状。
顾依晨不能自已地颤抖着,被男人霸道地卷进爱的漩涡里,身体变得格外的柔软而敏感。
男人却渐渐地不满足这种隔着衣物的触感,重重地掐了一记她尖(和谐)挺的花骨朵尖,听见她的一记惊呼出声的嘤咛溢出唇边,他嘴边的笑意更深,那只放肆的大手却从她的衬衣里绕了出来,以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地剥开她胸前的纽扣,登时,有两团诱人的浑圆在指尖下弹跳出来――
霍天远喉间剧烈地滚动了几下,感觉体内的荷尔蒙瞬间激增,颀长的身躯也咻地紧绷,腥红的墨眸里晕染上越来越多的血丝,晴谷欠的味道,越来越浓……
俯下身来,他修长的大手探到了她光滑的后背,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她纹胸的的暗扣。
“啪”地一声,胸罩脱落,他滚烫的双唇也落到了她白皙的肌肤,像个禁谷欠多年的饥渴男子,贪婪而激切地吮吻着,缠缠棉绵地吻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嗓音异样的沙哑低沉,夹着浓烈的谷欠望,“叫老公,我想听你这样叫我,叫一整晚也不腻味。”
他抚着她饱满的酥~胸,再次俯身吻上她红肿的双唇时,又一次霸道地命令道。
绞缠的舌尖,让彼此唇齿间的红酒味道也纠缠了起来,他口腔里残留着的醇厚酒味加深了她的醉意,顾依晨变得格外地乖巧,红着小脸,低声轻唤,“老公……”
只叫了一声,霍天远身下的坚硬便直直地挺了起来,直抵在她柔软的幽径上!身体在狂热地叫嚣着:想要她,想要埋入她久违而迷人的身体里,想要与她一起攀上情爱的巅峰!
他修长的大手来到了她神秘的两腿间,霸道地分开她紧贴在一起的双腿,随即他的身体更紧密地压了上去,用他灼烫的谷欠望根源隔着薄薄的衣物,温柔而又不失力道地磨擦起她柔软的花蕊,俯瞰在她头顶上的墨眸幽沉得厉害,唇边溢出嗔怒而宠溺的怨言,“顾依晨,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这一次,我看你要怎么求饶……”
顾依晨:(⊙o⊙)。[]霍总,你冤枉人!磨人的分明是你,从你一出现在海德堡就一直在磨我!
她嘴角微微上撅的小模样,莫名地取悦了他。霍天远一手撑在沙发里,支撑起自己的上身,又空出一只手来,脱去了身上仅着的一件衬衫,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光(和谐)裸上身,露着他精壮的胸肌与臂肌,紧绷的肌肤匀称的身材赏心悦目,肌肉纹理看上去性~感结实。
顾依晨微醉的双眸泛出一丝俏皮的笑意,突然伸出一只手指,以指尖触上了他胸前左边的一点――
身高腿长的霍天远刚抽出腰带,又解开了裤链上方的一颗纽扣,正准备拉开裤链的修长手指,却因为她的动作突然顿住:她从来没有对他做过这样的事,他微凸的某点却显然对她的指尖特别敏感,只是轻轻地一个触碰,他就一下子挺立了起来,硬的。连她没有碰过的那一边也硬了起来。
霍天远,你太没出息了!
这个女人一声不吭地抛下你四年,你眼巴巴地数着日子盼着她,还是抵不过心底对她的那份渴望,不惜万里迢迢地来到了她在的城市,道貌岸然地以出国视察公事的借口。
他低头咬住了她调皮的手指,“顾依晨,四年不见,你长出息了呵!竟然都学会在男人身上点火了!”
一只大手却是坏坏地探进了她身下的裙子里,用手指勾住她薄而紧贴的内(和谐)裤,技巧性地一下子拽了下来!!!
“点火容易,灭火可不简单。顾依晨,你准备好了吗?”俯身,将自己的坚硬灼烫抵在了那神秘幽径的入口处,他不怀好意地邪笑着。
漆黑的夜色里,有一辆兰博基尼在僻静的公路上飞快驰骋,生生地冲入了黑暗里……
程子墨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按在手机上,一遍遍地拨打顾依晨的号码――
刚才,他回了一趟学院,亲眼看到陪同霍天远一起去参观学院新拟建研究所的校领导一行人,已经分别乘了三辆车子前后回到了校园。
他打电话给顾依晨,想问问她是不是回宿舍了?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听。打到她宿舍,却被告知,她还没有回来。
程子墨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她会去了哪里?
想到她可能还一直跟霍天远呆在一起,他的心就不受控地痉~挛起来,嫉妒,深深地嫉妒,比四年前知道她结婚的那一刻,还要更嫉妒!
在海德堡的四年里,他对她的感情分明更加日渐加深了!
曾经他自诩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现在却很怀疑,因为失去过,所以,想要再次拥有她的心,变得更强烈了!
一阵突兀而清脆的铃声,此时却从角落里传了过来,“铃铃铃……”持之不懈地响彻不停。
惹得霍天远极为不悦,也惊醒了顾依晨迷醉的神智,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她恍惚地辩识出来:是她的手机在叫。进来包厢的时候,因为包包没有带子,不方便携带,她就把它搁在角落的柜子里面了。
此刻,铃声响来的方向正是柜子的那一边,而且,铃声也是她熟悉的手机来电提示音。
她推开身上的男人,起身――
下一秒,又被男人有力的臂膀一把按下,“想逃?迟了点!”
顾依晨弱弱地看他一眼,“霍总,我的手机在响。”
霍总?!刚才还叫老公呢。霍天远浓密的眉毛蓦地挑了挑:这tmd谁的来电,真会挑时间的!早不来,晚不来,煮熟的鸭子眼看着就要飞了!
他冷冷地盯着她,霸道得近乎不讲理,“不准接!”
这大半夜了,她睡着了,没接着电话很正常,明天再让她瞅空回个电话过去就可以了。
手机叫了一阵,便悄然没了声。他俯下唇来,重新吻住了她……
感觉她的身体在自己的身下又一次有了反应,霍天远挺身,就要埋入她体内――
被搁置在角落柜子里的手机,却又再次石破天惊地尖叫起来!!!
霍天远颀长精硕的身体僵在了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顾依晨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略示不满地戳上他紧绷而滚烫的胸口,讷讷地开口,“一定是有急事,你放开我。”
霍天远低下头来,看见她几乎半(和谐)裸的娇媚模样,眼里掠过一抹惊艳与心悸。
在她的手机第三次响叫起来时,他别有用心地放开了她……
顾依晨察觉到他邪恶的目光,来不及扣上衬衣的纽扣,只得拉起两边的衣襟,从沙发里起身时,又用双手拢住,以防chun光外泄。
霍天远却坏笑着,以手指掂起她散落在沙发里的胸(和谐)罩和内(和谐)裤,嘴边邪恶的笑意越发地扩大。
顾依晨脸一红,伸手就要去夺回来――
霍天远又快速地收了回来,“一分钟之内讲完。不然,我就把这两件宝贝扔下楼。”他起身,踱至沙发后面的落地窗前,作状要拉开窗帘――
真真真无耻!难道要叫她露点走回宿舍吗?
顾依晨却敢怒不敢言,赤红着小脸,快步走到柜子前――
电话是程子墨打来的。顾依晨不无顾忌地瞥了一眼距离她不足一米远的男人,犹豫着要不要接听。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你背着我搞外~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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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我是谁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你背着我搞外~遇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顾依晨却忍不住俏脸抽了抽:霍总,你有资格捉~奸吗?四年前,她就已经和他离了婚,即便她身边真的有了别的男人,也不用背上外~遇的骂名吧?
只是想到之前在酒店大堂里,程子墨突然红了眼地逼问她,是不是还忘不了霍天远。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顾依晨咽下嘴边的话,低下头去,伸手,在手机上按下了接听键,“喂,墨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渗凉而漆黑的公路上,程子墨嘴边勾起一抹不无嘲讽的冷笑,“你也知道这么晚了?!顾依晨,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回宿舍,还在外面瞎溜达些什么?!”
他有些生气地吼了起来,清逸的俊脸在星辉闪烁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的黯沉,隐含着因为担心而产生的怒火。
顾依晨被他吼得有些心虚,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程子墨似乎能猜测到她此刻一付可怜兮兮地睁大水眸很是无辜的样子,深夜里,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好吧,是我不好,我有点心急了,不是故意对你发火的。”
顾依晨,三个字,是程子墨24岁的人生中唯一的死[穴,不必流泪搏取同情心,她只要轻轻地一皱眉,他每每就会心软,不忍心再苛责。
渗凉的夜风中,他轻轻地抚了一记眉眼,“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顾依晨报了一串地址,“……”
霍天远在旁边看得眉头直蹙,浓密的眉毛紧拧成了一个清晰的“川”字,在她扭过头去讲电话的时候,悄悄地贴近了她身后,很不耻地做了一回偷听的勾当。
程子墨不知道顾依晨身处的环境,也忘了问霍天远,或许,在他心里,也不屑于提起“霍天远”这个名字。(.无弹窗广告)
听着话筒里顾依晨柔声地说了地址,他脸上原本紧绷的怒气也缓缓地消褪下去,在她说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他突然又说了一句,
“晨晨,我今天下午在海边跟你说的话,好好考虑一下,好吗?我不是开玩笑,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爱情的时候,我的眼里、心里就已经驻满了你的影子!晨晨,答应我,以后由我来照顾你、爱护你……”
顾依晨的耳间忽然一热,不是被程子墨火(和谐)辣辣的表白烫的,而是,突然,有人张嘴咬在了她的耳垂上,“告诉他,你不爱他。”
顾依晨倒吸了一口凉气:霍天远这个流亡!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而且,竟然那样卑鄙地躲在后面偷听她跟人在讲电话,还理直气壮地惩罚性地嘶咬着她的耳朵!
“霍总,你别这样……放开我……”她捂着话筒,低声恳求着。
可是,他修长结实的臂膀却非但没如她所愿地“放开”她,反而,以他颀长挺拔的身躯,紧紧地压迫在她的身前,修长有力的双臂圈锢在她纤细、柔软的腰身上,细毫也不给她逃开的机会,“你都公然给我戴绿帽子了,还敢跟我提要求?”
他伸手,扳过她纤长的身体面对着自己,与她四目相交,深邃如墨的瞳眸灼炙地盯着她俏白的小脸,冷峻的面容上一片青霾的愠色,清楚地写着他不悦的心情。
――绿帽子?!
顾依晨再次被雷得目瞪口呆,男人眼中淬了火花的厉芒似乎在警告她:顾依晨,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当你老公是死的吗?!
这种感觉简直莫名其妙得很!他是真的失忆了,还是蛮不讲理?她明明早就跟他离了婚的,有什么义务来跟他报备自己目前的感情状况?
顾依晨秀眉轻蹙,试图跟他达成共识,“霍总,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先把电话讲完,好吗?”
不是他说的吗?要她在一分钟之内结束通话,否则,就威胁她要把她的贴身内(和谐)裤与胸(和谐)罩给扔到楼下,她还不想落到被不幸偷拍到露~点~照的悲哀下场。
霍天远却鄙薄地“嗤”了一声,又将他性感微凉的薄唇凑近了她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再给你一点时间勾~搭~外~遇的男人?顾依晨,你只有一个选择,告诉他,这辈子你都不会爱他,因为,你是有老公的女人。”
顾依晨心中顿起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明明听到电波另一端的程子墨在追问,“晨晨,我真的很爱你,给我一个机会吧……”她却只能头痛地抚额,忧伤地沉默着:她倒是想说自己是个有夫之妇,问题是,程子墨很清楚她的婚姻状况。
她都不知道,四年前在c市的时候,程子墨就已经在默默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尽管,他与她在c市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却深不可测地把她所有的情况摸个一清二楚,所以,才会在她抵达海德堡的次日,他就如同天神地意外降临在她的班级里,朝她款款而来,俊脸上溢满温暖亲和的笑容,“晨晨,我们又见面了!……”
昏淡旖旎的幻影灯下,只听得,男人一声冷笑,顾依晨随即惊愕地感觉到,一双滚烫的大手竟突然一把挑开她未来得及系上纽扣的衬衫,衣摆被撂开的同时,他的大手已经结结实实地覆住了自己胸前的丰满!
接着,他就肆意地揉(和谐)搓起和蹂(和谐)躏着她的柔软,甚至,还捻起修长的两根手指,去掐她那上面敏~感的花骨朵尖儿!
顾依晨明显地接收到他赤果果的眼神,霍天远这个变太!根本就已经将她从头到脚地,彻底地意银了一遍!无耻!下流!
这是个惩罚意味浓厚的非人折磨。顾依晨抵不过屈辱的感觉,屈起腿,就要给他一记凌厉的扫堂腿,没想到,男人轻而易举地避开了,竟然还趁机俯下唇来,一口就含住了她胸前的粉红朵尖儿!
“啊……”顾依晨猝不及防,尖叫出声。
他的唇,濡湿了她胸前的衣物,湿露露的,却又滚烫得让人莫名心悸!一股酥酥麻麻的颤栗感汹涌着漫过全身,她虚软无力地挂在了他的胸前,“别――不要――停……”
霍天远显然是很愉快地笑了,暗淡的灯光下,犹可见他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不要停吗?宝贝儿,我当然非常乐意,不过――”
抬起来,他扬眉看向她手中的电话,示意她赶紧解决掉尚未结束通话的程子墨,眸中闪烁着爱昧而狡黠的光芒,“告诉他,你不爱他,然后,我们继续……”
顾依晨满脸黑线:继续个毛啊?她是想要说,叫他停下的,好不好?谁叫他“不要停”了?分明就是有意截断她的话!
电波另一边的程子墨,当然也听到了,顾依晨那一声惊惶失措的尖叫,担心地追问了起来,“晨晨?你怎么了?”
听见他在话筒里的声音,霍天远又不高兴了,俯下脸,狠狠地吻住了她柔嫩的双唇,还企图闯进她清甜的口腔内!
她这下不敢开口说话了,只愤怒地瞪圆了眼睛怒视着他,又紧紧地咬住了贝齿,以抵御他的侵袭……
他似乎也不着急着攻城掠池,凉薄的唇瓣只一遍遍地扫过她樱红的香唇,沿着唇角的线条,细细地描绘起她诱人的每一寸甜美。
她恨恨地去推他,他却丝毫不为所动,灵巧的舌尖一个用力,已经轻易地撬开了她的贝齿,热烈地追逐起她的丁香小舌。
而他不安份的大手,挟住了那一朵敏感的粉尖儿,故意地用力挟紧,听见她咬着唇闷哼了一记,还不怀好意地说,“他在问你呢,你到底怎么了?”
顾依晨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瑟瑟地颤抖:霍天远这个34岁的老流亡,真的太深谙调晴的伎俩了,她根本挡不住他的攻势,只好惶恐地对电话里的程子墨说,“哦,墨仔,我没事,我要挂了――”
手机却被人一把夺走了,霍天远恶魔般地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我让你说的话,怎么不说,嗯?”
顾依晨怒目相对,“霍天远,你只是我的前夫!”
电话里的程子墨似乎是听见了顾依晨的吼声,疑惑地问了一句,“晨晨,谁在你身边?”
顾依晨脸绿了一下,“哦,就是一个问路的……”
她是懒得解释,反正,过了明天,她就要飞回c市,而霍天远也要继续他欧洲的行程。然而,她试图轻描淡写的化解尴尬,却似乎又惹得霍先生很不满?
只见霍天远的黑眸中迸出一蔟幽幽的红光,猛地又是一把将她按倒在门板上,低下头来,挑开她身上那件敞开的单薄衬衫,就吻上了她胸前其中一团高耸的顶尖上,用他温热的舌尖一圈圈地舔(和谐)吮起来,随即又是嘶咬、啃噬,她承受不了这样热火的挑豆,难奈地申吟出声,“嗯……啊……”
他却在耳边鄙薄地轻嗤,“再说一遍,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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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我是谁?”
霍天远俯下唇来在她耳边鄙薄地轻嗤,冷峻的嘴角弯出一丝不悦,颀长精实的躯体紧紧地贴着她的,刻意贴著她颤抖的娇区摩擦。
她胸前那双浑圆的柔软,不断地摩擦著他结实的胸膛,带来阵阵痉(和谐)挛一般的、激荡的火花。
他的黑眸闪闪发光,注视着她绯红羞涩的俏脸,不放过她小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每一次的摩擦,都勾起她情不自禁的娇吟……
软腻媚惑的喘息,柔媚而销(和谐)魂的声音。。。
另一端的程子墨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顾依晨都以为他挂掉了,却听见他问,“晨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依晨哪里还能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在霍天远蓄意而技巧性的爱抚下,她浑身的肌肤已经不正常地发烫发热,脑子里更是一片茫茫然,晶莹剔亮的黑眸中,满满地全是他,都是他,只是他……
她只语蔫不详地模糊哼了一句,“嗯……”也不知是在回答程子墨的问题,还是被霍天远折磨得发出的喃喃申吟?
程子墨却误以为,她是在说她的身体不舒服,又关切地追问道,“你哪里难受了?要不要我在路上买点药带过去?”
“继续说啊,你是哪里难受了?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告诉他啊……”霍天远那个卑鄙的恶魔,还一边噬~咬着她胸前的白皙丰满,一边在她耳边讽笑地催促道。
他直觉就将程子墨当成了要对付的情敌,只想让他知难而退。
他热烫的唇舌,沿着她胸前的白皙一路向上,漫过她敏感的粉颈,留下一阵令她心悸的、温热的、痒痒的气息,又吻着她柔美的下巴,咬上了她樱红的双唇,封住了她所有的甜美,火(和谐)辣辣的热。[]吻让她无法言语,只能发出又娇又腻的鼻音,“嗯……”
程子墨在另一边蹙起了眉宇,“晨晨,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到了――”
话筒里突然换了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似乎夹着一丝爱昧不清的晴谷欠沙哑,“有我在呢,程先生请回吧!”
单臂搂住身旁的女人,他眉目间的得意与愉悦,又岂可同一般而语?
暗淡的光线下,那张记忆中含羞带涩的稚嫩小脸蛋,早已是一片绯红迷离,娇媚得令他腹下一阵阵的紧缩、膨胀……
程子墨温柔的脸庞上,蓦上覆上一层深浅不一的阴悒,他终于知道,电话里她不正常的喘息和含糊的声音,意味着什么了!
“……”他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丢开手机,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却攥得死死地,仿佛想要把那转盘给生生地捏碎似的!
如果说,之前她在酒店里踉踉跄跄地逃回来的那一次,他只是不确切的揣测她对霍天远并未远去的感情,那么,这一刻,清清楚楚地听见霍天远的声音,足以让他心碎!
――晨晨,你真的就那么爱他吗?难道我用四年陪在你身边,也不足以取代你和他仅有半年不到的短暂婚姻吗?
可是,晨晨,四年前,你忍痛离开他的初衷,都忘了吗?
你哭着问我,“墨仔,要怎么样才能从心里完全抹掉一个人?”时,我告诉你,得不到的就要毁掉!毁得支离破碎、片甲不留。
你哭得更伤心了,“墨仔,你不懂,真心地爱一个人,并不是要据为己有,只要他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当时的我,沉默了,不是不懂,而是深深地体会过这种默默祝福的心情。
一如四年前,听闻你突然闪婚的消息,我也曾痛得彻夜难眠,却因为你一心祈求的幸福,我仍然愿意放开你的手,默默地守护你。
曾经,程子墨以为,四年前,霍天远抚平了萧牧带给她的伤痛;四年后,他程子墨也同样可以抹去霍天远在她心里存在过的印记。
现在,一度的自信满满却深深失落:即便是她亲手结束了与那个人的婚姻,她却依旧忘不了他!霍天远的出现,完败了他所有的希望。
然而,晨晨,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现在,你一旦回头,只怕会陷入比四年前更大的痛苦!光是霍家这个龙潭虎穴,你四年前就没有躲得过,而今真的有勇气了吗?
如果霍天远不能护你一辈子周全,到时你又该要怎么办?
想着她流过的泪、受过的伤,他的心,也在寂凉的深夜里一阵阵地抽~搐着,剧烈地疼痛着。
程子墨闭紧双眸,抵在油门的脚跟骤然踩了下去,一踩到底!
墨蓝色的兰博基尼,顿时如离弦的箭飞一般地驶了出去,在黑暗的公路上擦过耳边的风,“唰唰唰……”地,忘我驰骋……
听见手机里传来一阵单调的“嘟嘟嘟……”声,知道程子墨已经挂了电话,顾依晨才挨着柜子慢慢地蹲下了身子,低头,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入了双掌之中:
呜呜呜……霍天远这个流亡!变太!害她在电话里发出这样丢脸的声音,程子墨一定以为,他们是在床(和谐)上做着某件事吧?
想到程子墨下午还一脸认真地跟她表白,不难想像出他此刻受伤而怨恨的心情,顾依晨有一种很对不起发小的感觉。
即便她不能接受墨仔,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他。现在,却因为霍天远的关系,让这个跟自己相濡与沫了四年留学时光的好伙伴,徘徊在痛苦的边缘……
她轻叹了一口气,纤细的指尖在宽大屏幕的手机上轻轻地点动,翻出了叶安然的号码,低低地哀求道,“叶子,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墨仔吧!”
她想着,程子墨现在应该不想要听见她的声音,所以,便长途拜托起闺蜜。
因为她的关系,叶安然平时和程子墨也挺熟络的,尽管他俩没有见过一次面,但是,在电话里已经聊过很多次了,叶安然甚至把程子墨视作半个闺蜜。她想,当程子墨有过不去的坎时,叶安然应该是愿意出面安慰劝解的。
远在国内c市的叶安然,正好洗了澡出来,接到顾依晨的电话,却是嗔恼地冷哼了一声,“不要!”
该死的程子墨!她好心好意地给他介绍医生,没想到,他竟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对着话筒就冲她一顿吼,“叶安然,我建议你才应该去看医生,性倾向不正常的人是你!”……
呀呸!他才不正常!他全家都不正常!他要是个正常的男人的话,怎么可能拒绝nancy那种魔鬼(和谐)身材的校园第一乳神?
叶安然自鼻孔里又冷哼一记:八成是他不但性取向不正常,连脑子也不正常!
顾依晨听她碎碎念了好几分钟与程子墨刚结下不久的梁子,更加忧伤,怏怏地说,“那我改天再给你打电话。”
不顾叶安然那个三八还在不死心地追问,“喂,你今晚跟我男神旧情复燃了没有?”
顾依晨已经避之唯恐不及地挂断了电话:她就知道,叶安然是个标准见色忘友的奇葩,一准会念叨她魂牵梦萦的霍男神的。
――霍天远那个流亡、变太就在她身后等着看她的笑话,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霍天远颀长健硕的身躯也在她面前缓缓地蹲了下来,浅笑怡然地去拨弄她耳边的秀发,“走吧,我们回酒店。”
虽然这里的情调不错,可是,想着她躺在这窄小的沙发上会不舒服,霍天远还是打算舍近求远。四年都等过来了,不差在这一分半秒的。
顾依晨怨念地抬起头来,“把我的东西还我!”杏眸怒瞪的样子,恨不得拿手里的手机咂到他脸上。
霍天远识穿她心中的暴力企图,却只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扬起半边脸凑近她嘴边,“你刚才太不听话,为了表示你认错的诚意,你得先亲我一下。”
哼!小人得志,趁火打劫!以为她是这么没骨气的人吗?!
顾依晨本来是很不想跟他屈服的,可是,她总不能就这样衣衫不整地走出club吧?!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撅起粉色的小嘴,往他冷峻的脸庞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就这样?!”霍天远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的意味。
顾依晨暗暗咬了一记下唇,又凑上去响亮地“吧唧”了一大口,“这样总行了吧?”声音之响亮到让整个房间都有回音了,他没得好挑剔了吧?
未想,霍天远却是一个伸手勾住了她的粉颈,拉下她的脑袋,滚烫的双唇即热烈地吻了上去,“不够――”
灵活的长舌霸道地撬开她洁白的贝齿,便是一顿缠棉悱恻、昏天暗地的索取,直吻得她虚软无力,白皙的小脸上因为晴谷欠和缺氧,泛起了一层明显的绯红迷离,才松开她,折回沙发上取过刚才从她身下脱下来的红色蕾(和谐)丝月匈罩和同色系的贴身内(和谐)裤,嘴角淡淡噙笑地递到她面前――
看见他修长白净的手指正捏在她私蜜的衣物上,顾依晨脸红了一下,迟疑着没有伸手去接。
耳边响起一记低沉爱昧的询问,“我帮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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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34C
耳边响起一记低沉爱昧的询问,“我帮你穿?”
顾依晨脸上的红晕越发加深,滚烫的温度烙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不用——”
伸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胸(和谐)罩和内(和谐)裤,又飞快地藏至身后,羞得不敢直视他不怀好意的眼神,“你出去!”
心跳得又快又大声,她几乎都听得见,那“咚咚咚……”的声音如雷鸣般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她的脸红得就要滴出血来!
然而,这抢夺和隐藏的动作实在做得不怎么高明。
她身上的衬衣一直没有机会扣上,此时被她这么一撑开,胸前一大片雪白的冰肌玉肤,也一丝(和谐)不挂地跃入男人的眼底:那饱满浑圆的两团雪峰,就仿佛是两块赤红滚烫的烙铁,烙得他浑身的血液都在狂野地奔腾,汹涌澎湃!
落入霍天远幽深的瞳孔里,惹得他的目光不禁灼热而火(和谐)辣起来……
顾依晨慌乱地去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她略微提高了音量,“霍总,请你出去!”前妻要穿衣服,他这个毫无关系的前夫难道不知道要回避一下吗?
却听见男人以一种平静无波的口吻缓缓开口,“害羞?你身上有哪里是我没有看过的?况且,34b也没什么可看的。出去,有必要吗?”
~~~~(>_<)~~~~。
霍总,你不但脸皮厚,嘴巴也忒恶毒了!34b又怎么样,难道世界上所有胸围只有34b的女人换衣服,就不用关门了吗?
顾依晨被他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激得俏脸抽了又抽,气不过,拿出藏在身后的胸(和谐)罩扬起来,指着上面的标签说明,嗔怒道,“霍总的眼力真的不怎么好使!这是34c的,看清楚了!”
昏淡的幻彩灯下,男人挑眉,不以为然地轻启薄唇,“不过就是34c,也大不了多少。”
——!!!
这特么太打击人了!什么叫做“不过就是34c”?比34b大了整整一个罩(和谐)杯,还叫“大不了多少”?!霍总,你这四年是摸了太多的女(和谐)优和乳神吗?大得你连整整一个罩(和谐)杯的区别也分不清楚!!!
她撇嘴和不屑的样子,他看在眼里,白净修长的手指屈起,往她雪白光洁的额头上轻弹了一记,“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顾依晨哪里敢让他知道自己心底在骂他的话?俏脸通红,悻悻地瞪了他一眼,知道跟他没法儿沟通,索性背着他,转过了身去——
她努力维持镇静,慢慢地穿上,微倾下前胸,将胸前的两团雪白裹进了杯罩里。
纹胸是新买没多久的三排扣紧贴款式,不知道是弹力太好,她手劲的力道不够,霍天远在这里,让她不自由了,她系了几次也没有能顺利地系上。
她努力地摸索着,要对准位置,可是,折腾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扣上一只扣子,指腹摸了一下,却发现竟然还扣错了!
真是有够泄气的!顾依晨嘴里碎碎念了一句,又伸手去解开来,重新再扣……
沮丧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顾依晨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分别捏住了文胸后裹布料的两端,努力地拉着往中间靠,试图将扣子系好——
扣子还没有系好,一阵强烈的心悸如潮水般地汹涌袭上心头,两只葱白的素手已分别被两只温热的大掌扣住了,他灼热而慑人的气息从身后覆了上来,在她雪白的粉颈间晕散了开来,“我帮你——”
顾依晨的后背莫名地僵直起来,任由他拨开自己的双手,取而代之,捏住了文胸后裹的两端,轻而易举地帮她扣上,她都没有敢动弹一下。
她总觉得,事情不像是这样简单,他想做的,不像是只想帮她系文胸扣子那样简单。
果然,霍天远扣好扣子的双手并没有就此离去,温热的指腹带着炙烫的气息,慢慢地自顾依晨的身后,穿过腋下,移向了她胸前的两团高耸——
他滚烫的掌心裹了上来,擦过她敏~感的两朵粉红蓓蕾,令她浑身如触电般地一阵痉~挛,一个炙热的吻随即落在了她雪白的粉颈上,她吃痒,痉~挛加剧,纤细的娇躯莫名地颤抖了起来,伸手去拨他停在自己胸前的大手,他却加重了力道,将她的两团饱满握得更紧!
顾依晨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讪讪地不知该投向何处?
他炙热的吻沿着她光滑而细腻的粉颈,上移至柔软的耳垂上,轻轻地噬~咬着她的美好与馨甜,他邪魅盅惑地在她耳边低语,“我老婆……竟然都长这么大了……”
幽深而泛着异样蓝光的双眸,竟是火(和谐)热地投注在她胸前的那对高耸上!
天知道为什么他一碰上她,体内的荷尔蒙就会急剧地骤增?到了他这个年纪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经历过,脸蛋比她更漂亮、身材比她更好的,他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却只有她,独独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久久地驻足在心底,牢牢地。
她原本形状皎好的少女丰盈高高地挺了起来,弹性良好的内(和谐)衣将她胸前的两团饱满,挤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雪白沟壑,朦胧的蕾(和谐)丝边几乎裹不住她的美好,在她身体的轻颤中,几乎要呼之欲出!!!
霍天远幽深的瞳眸咻地更见深沉,掌握在她双峰上的大手不由又加重了几分力道,让顾依晨情不自禁地申吟出声,“啊……”
一股压迫而刺激的感激袭上心头,她意外地察觉,自己的身体竟然因为他放肆的撩~拨而再次有了反应!她抗议地轻叫了一声,“霍天远,你给我放手——”
她还想说,不要闹了,霍天远,不管是怨恨也好,报复也好,他继续纠缠着她也没有一点意义!她不会再对他说一句缠棉的情话,他和她之间,也永远不会再有明天!
可是,她没有机会说。在顾依晨扭过脖子来想说什么的时候,他裹在她双峰上的大手蓦地一个用力,已是牢牢地将她掌控在自己怀里,薄唇顺势压下来,吞没了她嘤咛的声音……
流连在她丰/胸前的一双大手,动作越来越快、越用力,她控制不住地惊喘出声,叫他浑身的热血愈加地汹涌、沸腾!
晴谷欠的火焰越燃越烈,霍天远也越来越急切,就势将她推倒在沙发里,他修长矫健的身子便快速地覆了下来——
顾依晨惶恐又委屈地睁大水眸睇视着他,“霍总,不是说,要回酒店吗?……”
霍天远滚烫的双唇又霸道地烙了下来,“来不及了……”
顾依晨满脸黑线:怎么个来不及法?霍总:来不及吃你!顾依晨,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气喘吁吁的男女酣战中,顾依晨气不过,尖利的指甲从他光滑而肌理健硕的后背划过了一道长长的刮痕。
皮肤上那微微的刺痛,却让霍天远浑身的血性,被激发得越来越狂烈,一次比一次更加凶猛地进攻,直至她尖叫沉伦、香汗淋漓……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后,门被人自外面推开来——
顾依晨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她被霍天远压在沙发里,酥胸半露,上面留着男人的唇印和齿痕,霍天远的手还在她裙底……
不堪入目的场景就会被进来的人尽收眼底……
霍天远也没有来得及从顾依晨身上起来,门就被推开。
霍天远下意识地以自己的身体护住身下的女人。
“……对不起,打扰……”进来的是服务生,谷欠言又止的,可是,看见眼前这幅少儿限制级的场景,还是连忙识趣地退了出去。
顾依晨趁着这个时机急忙把霍天远从身上推开,“……”
眼神是羞愤至极的:呜呜呜……那人八成把她当做随便跟男人在夜(和谐)场疯玩的女人了!霍总,你害人不浅!
顾不得霍天远还厚颜地留在室内,她身上也还残留男人手指抚摸过的灼烫温度,顾依晨赶紧从沙发上起身,躲开男人有一丈远,背着他,手忙脚乱地穿起了衣服……
暗淡旖旎的光线下,男人举起刚才探进她体内的那根修长手指,意犹未尽地吮吻了一记:她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好。
敛下墨眸,他耳尖地听见,除了室内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之外,门外似乎还有一阵徘徊的脚步声?
凛眸,他低沉的声线中夹了一丝凌厉,“谁?”
门外的脚步声一顿,嗓音是陌生而小心翼翼的,“我是club的工作人员,请问里面有一位顾依晨顾小姐吗?”
顾依晨愣住了,隔了一会儿,才讷讷地回答,“我是……”
“是这样,我们刚才接到一个医院来的电话,据说是你的手机打不通才打到我们club前台的,您的男朋友程子墨出了严重的车祸,性命垂危,请你尽快赶到医院去……”
男朋友?!霍天远深邃凛冽的墨眸瞬即危险地半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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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听听我的心
男朋友?!霍天远深邃凛冽的墨眸瞬即危险地半眯起来——
转身,看向那抹刚好穿好衣服准备上前去拉开包间门的娇丽倩影,冷唇勾起,“男朋友,交多久了?”
顾依晨小脸微怔,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格登,“霍总,这是我的私事,我有权保持沉默。”
抬手,一拉开门,就看见门外站着一个模样清秀的服务生,白净的面容上还残留着一丝赧然,为着刚才意外地闯进他们缠棉的空间里。
顾依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敛眸,“医院的地址,麻烦你告诉我一下。”
服务生报了一个地址,顾依晨越过他,就直接往club的出口处走——
霍天远高大挺拔的身躯从后面追了上来,矫健有力的双腿每跨出一步都沉稳有力,搭配上他精致的衣装、英俊的容貌,很是一道养眼的风景线。
“我送你去。但是你得跟你这男朋友分手。”男人低沉的嗓音,却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严厉。
顾依晨脚下快步前行着,听见他的话,俏脸含了一丝嗔怒地侧眸,“霍总,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墨仔出车祸了,命在旦夕,你没听见吗?”
她大概真是急得乱了分寸,竟然一不小心,就结结实实地撞上了走廊里的环保清洁箱!“砰”地一声,膝关节传来清晰的疼痛感,她低叫了一声,绕过它,又微微跛着脚,继续往前走——
霍天远扫了她一眼,修长的臂膀探过去,一下子擒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就直接卷进了自己温厚的怀里,“你走慢一点!你又不是医生,着急有什么用?”
再说,还能让医生通知他的女朋友前去医院见他,说明那小子意识是清楚的。既然如此,她干着急些什么?所谓“关心则乱”。她一定是没有冷静下来深思熟虑,否则,一定能琢磨出这其中的奥妙。
只是,关心则乱么——
霍先生有些不是滋味了:他老婆凭什么要为别的男人“关心则乱”?!
顾依晨没有留意到他眉目之间的异样,只觉得心乱如麻,霍天远越是阻挠,她就越是心急如焚,“你放开我!我要快点赶到医院,墨仔还在医院等着我——”
四年来唇齿相依的留学生涯,让她和程子墨之间培养出了更多超越了情侣之间的默契与在意对方。尽管心里很明白,程子墨这次出车祸的原因,但她还是不希望他因为自己受伤。
霍天远将她眼底的担心与自责看得清清楚楚,嘴角掠过一丝冷冷的讥诮,“霍太太,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男朋友这种事,绝不可以。”
——霍太太!!!
顾依晨心头一震,愕然抬头,“霍总,我最后再说一遍,我跟霍总四年前就已经离婚了!所以,现在,你充其量只能算是我的前夫,在法律意义上,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任何事情,包括,我交男朋友的自由。”
霍天远半眯着双眸沉沉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就伸手,略嫌粗暴地将她抵在冰冷的墙面上,“离婚?霍太太,你难道从来就没有看过关于你老公的报导吗?我,霍天远,为什么一直都能驰名商界、声名雀跃?,对于一个站在世界巅峰的成功商人,你觉得,他是会去做亏本生意的糊涂蛋么?!”
顾依晨已经对他公然耍流(和谐)氓的行为深恶痛绝了,双手挥舞着就要去抵开他精健的身躯,“我没兴趣知道霍总的事情!还有,离婚跟你做生意有什么关系?我干嘛要去看你的新闻报导?”
男人英俊逼人的脸庞自头顶上一点一点地俯下来,深邃如海的墨眸竟然溢了一丝轻快的笑意,“跟你离婚,至少要分掉我一半的家产,这还不算是一桩亏本生意么?”
——!!!
脑海中,突然像是有一道轰隆作响的巨雷炸开:“霍天远,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男人嘴边的笑意扩散得越来越大,顾依晨心底的惊愕也越来越深重……
“你没有领会错。你,依旧是我的霍太太。所以,男朋友的事,我就当作没有听说过。你尽快处理掉,我不想让我的律师去跟他交涉。”
“…………”顾依晨突然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可是,你不是都有未婚妻了吗?”
男人笑得越发的志得意满,“唔,不错!我总算看出来了,你其实还是很在意我的。”
(⊙o⊙)。报纸上用那么大的篇目报导他订婚的消息,她又不是视障,能看不到么?
她忍不住想要撇嘴角,男人修长白净的手指已经横了过来,她连忙收住了这个动作,就听见男人很是大发慈悲地宣布道,“我可以不追究你婚外遇的责任,但是,明天,你得陪我去一趟欧洲。”
这尼玛的有神马道理?她还没追究他四年前不签字离婚的过错呢!难怪她这几年老是有种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八成是霍老爷子和霍省长一家在埋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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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医院,问了护士,找到了程子墨的病房,顾依晨惊得俏脸苍白,没想到,那个扬言“遭遇严重车祸、性命垂危”的重症病号,竟然只是手臂上受了一点伤,裹了一层纱布而已。
看到顾依晨急急忙忙地冲进来,还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腕上的钻石名表,“十五分钟就到了啊,顾同学很紧张我嘛!”
顾依晨惊魂未定的一颗心才稍稍地镇定下来,走过去,轻轻地拨弄了一下他床前的输液管线,“干什么开这种玩笑?”
程子墨碰了一个软钉子,清逸的俊脸浮起一丝讪色,“我怕你不肯过来看我嘛!”
他尴尬地以手背拭了一下鼻子,在她面前,他还保有着年少时纯净的一面。
顾依晨在他床前的椅子坐下,低下头来,细心地检视他手臂上的伤口:除了纱布上包着的那一块以外,其他的地方只是轻微的擦伤,看起来,他在车祸的时候处理得还算冷静。
她跟护士借了一些碘酒和棉签,仔细地帮他涂抹了起来,“痛吗?”
程子墨听着她声音淡淡的,以为她是在怜惜自己,忙不迭地点头,“嗯,痛!”见她抬头瞥他一眼,又小心翼翼地追问,“你今晚——会留下来照顾我吧?”
顾依晨又取过另一支棉签,沾了些许的碘酒,故意用了点力道压到他擦破的伤口上,听见他痛得闷哼出声,她有些没好气地嗔怪,“知道痛,你还敢乱来?!马路是你家开的,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程子墨却突然咧嘴笑了,探过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臂膀,勾住她的粉颈按到胸前,贴上他怦然跳动的心口上,“晨晨,听听我的心……虽然你在骂我,可我很开心,第一次这样开心!你还是有点在乎我的,对不对?那就忘了他吧,忘了他吧!我会陪着你一起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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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从医生值班室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白衣白袍的护士小姐。霍天远回头,看了一眼她手上端着的那一份要注射用的药品和器皿,嘴边溢出一丝玩味的浅笑。
他刚刚从医生口中了解到,其实,以程子墨的伤势,根本不需要住院。那小子是为了拖住顾依晨,才会故意装伤员赖在医院里的。
他当面拆穿他的话,势必引起顾依晨的不满。刚才在路上,为了这小子,小妻子就已经给了他几个白眼了。不过,他也不可能什么也不做就让他牵着小妻子的鼻子走。
程子墨想要住院,没有她在旁边睡不好,是不是?那他就让他睡得舒服安稳一点好了!
霍天远腹黑而用心险恶地忖思着,心情有一些坏坏的偷着乐……
走进病房,他春风得意的笑脸却蓦地滞住了:该死的程子墨,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勾搭他的小妻子!!!
“嗯——唔——!”他高大的身躯立在门边,刻意地哼了两声,程子墨抬头看他一眼,那只缠绕在他老婆粉颈上的手臂却还不识趣地搂着她。
霍先生俊美如俦的面容越发地黯沉了,“…………”
顾依晨察觉出两个男人之间的敌意,绯红着小脸,伸手,拉开程子墨还停留在她肩上的大手,问着跟在霍天远身后的护士小姐,“护士小姐,是要给他打针吗?”
听到护士小姐公式化地答了一个,“是。”
顾依晨收起棉签和碘酒,一边起身,一边柔声叮嘱程子墨,“好好配合,打了针、吃了药就睡觉。我出去回避一下。”
程子墨握住了她的手,“你不会偷偷走了,不管我吧?”
他也并不想厚着脸皮强留她在身边,可是,想到她以后会因为霍天远的重新靠近而受到更大的伤害,他真的无法放开她的手!他不放心她,他不想让她流泪,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重又陷入痛苦的绝望之中。
顾依晨用另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他厚实的手背上,“不会。”
霍先生:这一幕真是碍眼死了!作者你给我删掉、删掉!
╭(╯3╰)╮。
病房的门被拉开,重又合上。
顾依晨的身影消失在门内,程子墨侧眸,忽然看见护士手中的药盒上写着安眠药的英文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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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你喝酒了吗
顾依晨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意外地看见,程子墨已经沉沉地闭上双眼睡着了。(.无弹窗广告)
她诧异地看向坐在病床旁边一脸闲情逸致,优雅地翻看着杂志的霍天远,“怎么回事?”
霍天远抬头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哦,打完针,他说累了,就睡过去了。”
从椅子上起身,他高大精健的身躯趋近小妻子身旁,“你也累了吧?我送你回酒店休息。”
顾依晨避开他若有期待的曜亮眼神,淡淡地拒绝,“不用,你回去吧!我留在这里陪墨仔。”
错开他的身体时,却疑惑地看到,他一惯标志性单手插在裤袋上的动作,今晚竟然改变了。
他用手握住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上,没有给人一种恭谨的样子,反而让她倍觉不适。不觉脱口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霍天远冷峻的面容竟闪过了一抹异样,避重就轻地道,“没什么。”
凉薄的嘴角分明微微地抽~搐了几下:还不是那个不让人省心的程子墨!
他只是叫护士帮他打一针安眠药物,这小子竟然不依不挠地反抗起来,还想把之前走出病房的顾依晨给叫回来,他为了阻止他,只好上前捂住他的嘴,没想到,程子墨杀红了眼,居然在护士给他打完了针、他就快撑不住合上双眼,而霍天远松手的那一刻,这小子突然回光反照,张嘴就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他一掌挥开那小子,本想教训他两下,他倒是乖乖地闭上了双眼……
霍天远当然不可能告诉顾依晨,他的手是因为在陷害程子墨的时候被他反咬一口的。遂转移话题,“我给这小子请了看护,放心吧!你也忙了一天,走吧!”
被霍天远强拥着走出病房时,顾依晨还想说什么,他已经不悦地沉下了脸去,“你再不走,信不信我马上弄醒这小子,告诉他,你要甩了他?”
顾依晨忿忿地瞪他一眼:“墨仔是病人。[]”
霍天远伸手,刮了一记她气呼呼的小嘴,“所以,出于照顾病人的初衷,我批准你明天再跟他正式提分手的事。现在你得跟我走。”
都半夜三更的时分了,看她这黑眼圈浓的,他怎么能让她留在医院里呢?
霍天远强迫将小妻子塞进了车子里,驶入了重重的漆黑夜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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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绕着街道转了几条街之后,又来到了顾依晨她们班举办毕业晚会的酒店。
被霍天远强搂着穿过前台的时候,她跟服务生要了一个消费较低的标准单人间。
霍天远不满地睨她一眼,没说什么,放开她,就迳自进了他住的1888房。
顾依晨在走廊里看着他精硕的身影完全隐入了门边,才转身,往另一头的标单间走去――
用房卡刷开了房间的门,她走进去,丢开包包,就直接进了洗浴间,忙了一天了,真的该好好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心情。
她先卸了妆,扔掉手里的化妆棉,才走过去,拧开花洒,调到了适当的水温,便仰起脸,让那倾泄而下的水流,如雨柱般地打在她光洁的脸庞上……
“哗啦啦”地一片水流声停止下来,已经约摸过了半个多小时的光阴。
顾依晨一身神清气爽地,随意穿了一件及膝的浴袍就走出洗浴间,一边擦着未干的湿发,一边走向客厅――
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打开墙顶的水晶吊灯,只开了照明的昏黄小灯,却意外地看见,暗淡的光晕下,竟有一个肩宽背挺的身影,正定定地坐在她客厅的白色沙发上!
顾依晨正在擦拭湿发的双手猛然缩了一下,是不是看错了?这个时候,房间里除了她以外,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个人?
她的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上,到底是什么人,会突然闯进别人的房间?!
她抚着自己狂跳的心,强装镇定下来,对那个蓦地娇斥一声,“谁?”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又小心翼翼地往前去――
那个背影的主人这才缓缓地转过了脸去,顾依晨恼火地发现,来人竟然是霍天远!
“你怎么进来的?”她恢复神色,不甚在意地瞥了他一眼,又迳自擦起了自己的湿发。想必问了也是白问,无所不能的霍大公子还能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收买服务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霍天远回头――
眼前的顾依晨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浴袍,没有纽扣的衣襟交叠在一起,腰上只系了一条带子以固定,胸口那个交叉而形成的v领,却在她擦拭头发的来回揉(和谐)搓之间,隐隐地透出了里面的chun光:
暗淡的灯光下,他分明瞅见了,她胸前高耸的雪峰,正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地晃动着,一下又一下地,若不安的脱兔一般,动弹不停,那诱(和谐)人的雪白和饱满,晃得他的双眼发直,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也莫名地快速而急促地跳动了起来……
顾依晨没发现他的异样,丢开手中的毛巾,就往门的方向去,伸手,将门拉开了一半,“如果没事的话,麻烦霍总离开!虽然霍总四年前没有签署离婚协议,但是,我并没有改变要跟你离婚的决定。况且,我们已经分居四年了,即便霍总不签字,我按程序走的话,法院也是会受理离婚的。”
娇美的小脸上,竟是一付前所未有的陌生、疏离、冷漠与无情!
霍天远那一抹潜伏的心动,也因为她的冰冷和决裂,导致荡然无存!他敛起恍惚的神色,嚯然起身,突然就大步地朝着顾依晨走了过去,坚毅而冷峻的立体五官上,竟然挟着一层薄怒的愠色!
顾依晨莫名地心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霍天远却又逼近了去,双脚所停驻的位置直抵她的足尖,他修长而精健的体魄,与她近在咫尺,她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有着她熟悉的、男人的阳刚气息夹着淡淡古龙香水的味道,是她一直没有忘却的味道。
可是,他离这么近,到底想干什么?!
顾依晨不安起来,讪讪地移开视线,“门在那边,霍总走好――”微凉的鼻尖却不意擦过了他微裸的胸膛,引得她一阵不自在的躁/热……
却愕然惊见,霍天远伸手,“砰”地一下,便重重地关上房门!
未及回神,她的双肩已被人一把用力地扣住,一下子按在了冰凉的墙上!
她慌忙抬头,竟对上了一双腥红而缠夹着痛楚的双眼,“顾依晨,四年不见,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我吗?”
他的样子,像是又回到了离别的那一天,他努力地想要抓住她,却始终没有留住她脚步的那种心碎欲裂的感觉。
顾依晨绝决的气势也明显地削弱了下来,嗓音有些颤巍巍的,“霍总,你喝酒了吗?”若非如此,他怎么肯在自己面前示弱?
可是,不对啊,她似乎并没有闻到他身上有酒味。顾依晨不确定地,又凑近他嘴边闻了闻――
她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地眨动着,她高挺的鼻子和红润的双唇,因为嗅闻的动作,而一张一合地轻轻嚅动着,他幽幽的眸光,却是自上而下地,透过她雪白的粉颈,一直看进了她胸前的大片雪白肌肤里……
“没喝酒,你跑我房间来撒什么野――”
顾依晨才壮起胆子去推身前的男人,话音未落,却突然被一双如铁钳般的大手,一下子攫住了下颌,接着,一股属于男性的灼热而混浊的气息,便骤然压下来,“唔――”
顾依晨又惊又怒,霍天远这个天杀的臭流(和谐)氓!竟然敢公然跑到她房间来放肆!
她“呜呜”地叫着,手脚并用地激烈反抗着,他却抓住她的双手一把高举过手,反手一转,已将她整个人面向墙面贴着,他健硕的体魄则是紧紧地抵在了她的背后,而他空出来的那只大手,竟然划开她胸前的领口,狂妄地握住了她其中一团饱满!
她大怒,冷声斥骂,“霍天远!你混蛋!快点放开我!……”
大概是她的话激怒了他,握在她雪峰的那只大手,猛地用力裹紧了她的饱满,她痛得不由自主的嘤咛一声,“啊……”
却惊骇地感觉到,他抵在自己身后的那团异物,骤然膨胀而坚硬了起来,隔着衣物,她都可以清楚地意识到,那勃(和谐)发的谷欠望有多狂热!
她吃痛的申吟声,大大地取悦了他,只觉得胸前又是一痛,分明就是在变相地逼迫她叫出声来!
顾依晨这下可学乖了,死死地咬住双唇,就是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似乎是轻笑了一记,握在她雪峰上的那只大手,也慢慢地放松了力道,改而轻轻地揉搓着她胸前的饱满,“宝贝儿,你知道吗?从你四年前狠心离开的那一天,我就一直盼着这一刻的到来……”
“你闭嘴!”顾依晨又羞又恼,满脸绯红:从四年前就一直想着要把她压在身下的这一刻吗?霍总,你也不怕忍得爆~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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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想我了么
男人滚烫的薄唇从她颈后移了过来,修长有力的手指攫起她纤巧的下颌,蛮横地强迫她仰起小脸来迎接他的吻,“好,我闭嘴……你也闭嘴……”
反正,做这种事,原本就是不需要说话的。
顾依晨明白过来男人的言外之意,一张通红的小脸越发地殷红如血,“霍天远,我不要!我不能……”不能爱你,不能做你身边名正言顺的女人。
她心中晦涩,喉咙哽咽着,没法儿说出心中的痛。
男人似乎也不想听她说,滚烫的双唇裹住了她柔软的樱唇,浑厚的大手恣意地挑开她身上已经散落开来的浴袍,直接将他灼热的魔掌狂妄地罩在了,她那两团高/耸的丰满上!
并且,用力地揉(和谐)搓了起来!像是刻意惩罚似的骤然重重用力!
“啊……”顾依晨吃痛地失声惊叫起来!
短促的惊叫,却又很快被人封住,男人混浊的阳/刚气息,擦过她白皙的粉颈,不由分说地攫住了她颤抖的双唇,霸道而缠棉地吻住,吞去了她所有的抗议,以及惊惶失措的尖叫……
霍天远一边吻着热烈地吻着小妻子,一边还不忘继续揉(和谐)搓她胸前的两团饱满,他手心里那滚烫的温度,直要灼烧她晶莹锡薄的肌肤,
他却还用他那似带有魔力的指尖,恍若挑豆、又似若无其事的,时而刷过她战战兢兢地,挺(和谐)立起的两朵粉红蓓蕾,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那两团白皙的饱/满,在他滚烫的手心里,变得越来越热,也越来越大……
那粉红朵尖却是站得越来越高,僵硬得像块小石子似的,可只要他温热的指尖轻轻一掐,她便会浑身酥~软!
借着室内橘色小灯的昏黄光线,霍天远满意地看到,怀中的小女人因为他技巧性的抚(和谐)弄,全身已然泛起了晴谷欠的迷人绯红,就如一颗熟透的红樱桃,让人直想一口吞了去!
他情不自禁地加深了嘴边的吻,直吻得她雪白的粉颈,也泛起了晴谷欠的红~潮!
而他身下的那根男人标志的象征,早已雄纠纠、气昂昂地高耸站立了起来,坚硬如铁,炙烫如烤地,抵在她身后的那两瓣诱(和谐)人的浑圆之间,急切地想要得到纾/缓!
他激/情难奈地在她身上磨擦了起来,伴随着他越来越粗戛的喘息,不安份的大手也从她胸前的高耸,慢慢地挪向了她柔软迷人的小腹下……
男人幽暗的眼眸中透着赤果果的晴谷欠,修长的手指竟然已然挣开了她腰上的系带,他滚烫的大手少了阻滞,竟是立刻挥指直下,抚向了她最私(和谐)密的地方!
“不可以――”顾依晨懊恼地夹紧了双腿,可是,他的手还停在她里面啊!
她慌忙又松开腿,伸手探向身下,想要将他的手从里面拿出来,却听到他附在耳边邪恶地低语,“里面好湿好热,你也想我了吧?”
顾依晨只觉得,自己的脸红得就像是火烧着了似的,身体的潮/湿无法掩饰,被他的手指全部洞悉……
她故意板起脸,不理会他,却惊觉他的手指骤然深入!
“啊――”她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想去扳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一起塞进了她里面!
这个变太!她终于忍不住,再次惊慌地失声叫道,“啊……”
却听见他在耳边愉快地低声轻笑,“宝~贝儿,小点儿声。[]”
可不是?这夜深人静的,万一声音传到走廊里,她该没脸见人了!
顾依晨惶恐得小脸煞白,这种经历太刺激了!害她的小心肝“噗噗噗……”地乱跳个不停!
挣扎了许久,才挣脱他大手的钳制,从自己下面的柔软花蕊里抽了出来,一根葱白修长的食指,早已是沾满了灼白的、湿露露的腥腻液体!
顾依晨经过这一阵折腾,双腿都有些发虚地绵软了下来,苍白着小脸,惊惶不定地娇喘着……
一个没留神,竟惊觉身后的浴袍下摆被人一把撩起,随即,便有一个坚硬如铁的滚/烫物,如凶猛的野兽般,直接冲进了她的柔/软/深/处!
“唔――”身后的男人满足而又享受地低哼出声。
“不行!霍天远,你快给我停下来――”顾依晨奋力地挣扎,想要抗拒他的入侵,却无奈力气不如人,每每总是处于下风,霍天远依旧春风得意地在她体/内进出自如……
身后的男人却又突然一记凶猛的冲/刺,“宝~贝儿,你太天真了!这种情况下,是个男人都停不下来了……”
顾依晨再次承受不住地申吟出声,男人还怜悯地吮吻上她樱红的唇瓣,“乖……再坚持一下……别胡思乱想的,不会有离婚这种事发生的……”
顾依晨一怔,额前随即掉落无数根黑线:“霍天远,你卑鄙无耻!”
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怎么会以为通过分居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呢?经过今晚这一场男欢女爱,他更有不签字的正当理由了!法院是不会受理尚有夫妻之实的男女申请离婚的案件的。
男人不以为忤,反而眉眼亮晶晶的,深邃的眸底盛满了笑意。
停了身下的动作,却又突然一把扳过她的身体,面对着自己,又伸手掰开她的双腿,毫无预警地一把抱起了她,双手托起她浑圆的双臀,忽然用力地压了下来,直至,感觉到一团滚烫的异物,“嗤”地一声,生生地闯进了自己的柔嫩里面,顾依晨才吃惊地叫了一记,“啊……”
可是,不等她的叫声落下,又是一记凶猛的冲~撞!
好可恶!真的太可恶了!这个姿势又邪恶,又费力气,偏偏他却是很喜欢似的,今晚,他竟然都不到床(和谐)上做了!
他双手抱着她,身下却一刻也没有忘记过在她体内冲撞,顾依晨被撞得生疼,却又渐渐地生出一种异样的快慰感,令她情不自禁地沉浸在其中……
……
一场久违却做得轰轰烈烈的情爱,涤荡了顾依晨荒芜多年的身心。
鼻翼间摄入室内犹是腥腻未退的晴谷欠气息,她思绪纷乱,一瞬间,涌过了许多、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受,白皙可人的小脸蛋,也因为有了晦涩的心事,也怏怏地黯然了下来:
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她不该放任自己的心,重又跟这个男人纠缠不清。四年前,她给不了他幸福;四年后,她依旧无能无力。怎么能贪恋他醉人的温柔?
霍天远从洗浴间里冲完淋浴出来,就看到顾依晨躺在柔软而舒适的洁白大~床~上,冷漠地背对着他侧身而卧。
英挺浓密的剑眉微微蹙起,他走过去,掀起被子的一角,上了床,又移到她身后,伸手自背后环上了她柔软的纤细腰肢,蹭着她粉嫩的脸颊,讨好地轻哄,“生闷气?我弄痛了你?”
“…………”怀中的小女人只手脚并用地要摆脱他的怀抱,却并不搭理他。
霍天远了然在心,无论她怎么挣扎,就是不肯放手!
修长有力的铁臂任她又拍又打、又掐又拧,愣是纹丝不动。反而,倾身过去,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低沉而情深地撒下他不悔的咒语,“顾依晨,别闹了!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你离婚!孩子,我也会给你的,让你跟我再也分不开!”
他温热的唇瓣几乎要贴上她柔软的耳垂,炙热而令人心/悸的男性浑浊气息,直接就喷薄在她敏~感的耳际,令她的耳根一阵阵地发烫,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和颈子都莫名地躁~热起来!
想起刚才那样疯狂而激/情的画面,顾依晨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都不是属于自己似的,不受控地狂烈跳动、跳动、跳动……
她心慌意乱地,去扳他横在自己小腹上交握的双手,“别开玩笑了!霍天远,我求你,放过我吧!就算我怎么努力,孩子――也是不可能会有的……”
他滚烫的双唇却温柔地一下、一下地吻着她光~裸的雪白粉颈,“宝贝儿,你不相信你老公,也该相信达西博士的医术吧?告诉我,你还需要去做几次复检?一次,还是两次……”
“…………”顾依晨蓦地回头,却意外地撞进了一双幽深似潭的黑眸里,淬着耀眼的火花,只是,星星点点之间,却又分明夹着不言而喻的怜惜、心疼与叹息!
似乎就如他所说的,“孩子,我也会给你的,让你跟我再也分不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她伤透了心,只想逃离他,远远的!
她的沉默,却让霍天远误以为,她是终于明白自己的深情与用心,并且,愿意再度放下心防接纳自己。
他顺着她柔美的腮边弧线,慢慢地吻了上去,从她雪白诱(和谐)人的粉颈,移向了她娇润而樱红的唇瓣――
他想她,想要她,四年来,想了一遍又一遍,而今,他要连本带利地从她身上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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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说,做得太少了
颈间满满地萦绕着男人灼烫的气息,喷薄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让顾依晨情不自禁地轻颤起来,下意识地抗拒,“霍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喜欢这样,请你——自重!”
颈边男人亲吻的动作微滞,“……”
顾依晨刚缓过一口气,却惊觉自己的身体蓦地被人一把翻了过来,男人修长的身躯密密实实地压了上来!
“呵——”她倒吸一口凉气,“霍天远,你别太过分!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我要离婚!四年前要离,今天也还坚持!”
“为什么?”男人沉沉地问了一声,晴谷欠未褪的沙哑嗓音里满满地全是思念与爱恋,“就因为你不能给我生孩子,所以,你自卑,觉得对不起我?”
“…………”顾依晨无言以对。可是,尽管这是事实,他要不要说得这样直接,不给人留一丝颜面?还她自卑呢!!!
她轻抿嘴角,拧过脸去,避开头顶上男人近得要灼透肌肤的滚烫呼吸,“霍总想多了!四年前,我或许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我已经忘了以前的事……”
男人幽深如墨的双眸微微地眯起,眸光里闪烁着危险的火焰,“也忘了我?”
顾依晨迟疑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头,“嗯……”
耳边,男人冷笑一声,忽然一挺身,就是一个用力地下沉,深深地没入她体内!
“啊……”骤然而来的疼痛,让顾依晨惊呼出声!
男人滚烫的唇从她胸前移了上来,堵住了她樱红的小嘴,听见她又在低吼,“不要!霍天远,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强迫我!我不爱你,再也不爱你了——”
一边还手脚并用地与他对抗,霍天远紧抓住她乱舞的小手,分别按在她的身体两侧,猛地又是一记重重地深入,疼得她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烈的颤栗,身体痉~挛似的一阵阵地紧缩!
他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冷峻的唇边划过轻~薄的笑意,“不爱么?那更要多做几次了!不是说,爱都是做出来的吗?越做就越爱……”
(⊙o⊙)。(.好看的小说)这个变太!
顾依晨在最初的颤抖之后,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恳求道,“霍总,你不要这样……这样是不对的!你不要忘了,你已经有了新的未婚妻,你不能对不起她!而我也——”
男人原本正在她体内极享受地一进一出,听到她的话,凉薄的唇边逸出一记冷哼,“你喜欢程子墨?”“……”顾依晨没有说话。
如果误会,可以让他愤而离去,就让她无耻地利用一下墨仔吧!况且,墨仔也不在现场,不会对他造成什么负担。
头顶上,男人的冷笑已然变得有些扭曲,“可是,怎么办呢?我也不喜欢被人抛弃——”
顾依晨的心蓦地一沉,“霍总,过去的事情,你不要再拿出来炒冷饭了,好吗?我已经忘了……”
他却突然伸手,探至她身下,不由分说地执起她的一只腿高举过头,更深地没入她体内,直要贯穿她身体的最深处,疼得她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的双臂,尖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肉里面!
他染满晴谷欠的嘶哑声音,却穿透她的灵魂疾射而来,撕裂了她所有的伪装,
“真的忘了吗?那分手那天你被爷爷逼得远走异国他乡时,连跟我说一声再见的勇气也没有?为什么在程子墨面前哭得肝肠寸断?又为什么在海德堡的四年疯狂地修读所有各种相关、不相关的课程……顾依晨,告诉我,你也是像我想你一样,在疯狂地想念着我……”
“……”顾依晨惊得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她一直隐瞒着他的事,竟然被他一丝不漏地洞析透彻!
她兀自极力地辩解着,“谁、谁、谁告诉你这些的?没有的事……我只是不想跟你吵架,所以懒得跟你说……还有,我哪有在墨仔面前哭得肝肠寸断?
只是因为在国外求学太孤苦寂寞了,有时候太想爸妈才去找墨仔安慰的……跟你没有一点点关系,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真的已经忘了,我不喜欢你!还有,爷爷没有逼我,是我不喜欢你了,不想在你身边承受那么重的压力,所以才要离开你的……”
男人却似是更不悦了,另一手又提起她的另一腿,双手抓着她的双腿并拢,挺身一个俯冲,往她身下又是一记重重地深入!顾依晨忍不住又是一声尖叫,“啊……”
他却觉得她的声音宛如最动听的天籁,慢慢地等着她渐渐地适应自己的存在之后,才夹了几分嘲讽地道,“顾小姐,你把你老公当成了什么?还能编出更像样的理由吗?明明就是自卑,明明就是因为自己不能怀孕才要跟我分手的,一个人哭得稀哩哗啦,以为很感人是不是?丑死了!”
“我才没那么伟大!我就是不喜欢你的,你那么老,我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你——”顾依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知道不该心软、不该沉沦的,然而,在他重重闯入的那一刻之后,她竟然觉得,有一种熟悉而愉悦的快慰感,占据了她的四肢百胲,全身酥软,却又分明想要得更多……
“嫌我老?!顾依晨,看来这几年,我真的是做的太少了……”
╮(╯▽╰)╭。
顾依晨惊悚了!四年不见,他竟然比她记忆中还要更无耻!更下流!
可是,男人为了证明“他不老”的事实,又一次再度将她翻身过来,修长沉实的身躯紧紧地贴在她纤柔的后背,双手紧握上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又是一记蓄满力量的重重闯入!
“怎么样,够不够?”
(⊙o⊙)。他一定是想弄死她吧?这么大、这么用力!
男人却在她一声声疼痛又夹杂着欢愉的惊叫申吟中,乐此不疲地重复又重复……
直到他嘶吼一声,在她体内满足地爆~发,“顾依晨,我爱你!”才停止了这种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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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大~床~边,顾依晨僵直着身体背过他,在昏淡的光视下拾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穿上……
霍天远躺在床~上,还在微微地粗喘,又探过修长的双臂,过来勾她的小蛮腰,“顾依晨,我——”
却惊觉她转过身来,“啪”地一声甩了一记耳光过来,“放开我!”竟是转身,突然冲出房间,在黑夜里疾奔了起来……
霍天远这才有些慌了,顾不得脸上还在火辣辣地疼,他飞快地套上自己的衣服,也跳下了床,追出去——
才发现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雨,雷雨轰隆,渗凉刺肤,打在身上冰凉一片,让他更加地担心顾依晨的处境。
在黑暗中找到那一抹狼狈的身影,便拔腿奔了上前,“顾依晨!!!”
“顾依晨,你给我站住!”终于抓住她的手臂,迫使她停下来,又一把拉过她,将她拢入自己的怀里,一手脱下自己的衣服遮在她头上,这才伸手抹了一把脸上密密实实的雨水,“走,回房间再说。”
怀中的女人却推开了他,在磅礴的大雨中冲他大声哭叫道,“不!霍天远,我不要跟你回去!你不要再纠缠我,我早就忘了你,我不爱你,我要跟墨仔在一起,你听到没有?……”
所以,他就干脆放了她,高高兴兴地和他的未婚妻结婚,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对她说爱?霍天远,我不要!我不能要!你不是都知道吗?为什么还要再苦苦纠缠?
没有人知道,激情过后,他的那一句,“顾依晨,我爱你!”带给她的,不是满满的幸福感,而是沉甸甸的自责,与无尽的绝望!
顾依晨在雨水中放肆地哭着,天黑了,雨这么大,他听不到她的哭声,看不到她脸上的泪水,他看见她愤怒地推开他,生气地冲他大吼,也许就会生气地掉头而去了。
噼哩啪啦的雨水声中,男人宠溺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傻瓜!说不定,刚才你肚子里都已经怀上我的孩子了,你还要跟我分手吗?”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恍若天边轰隆巨响的雷电,震得她在雨中久久地呆怔,不能醒来,“不可能,李院长明明说过,我怀孕的机会微乎其微……”
雨夜又黑又凉,霍天远强拥着怀里湿透的人儿,拽着她回到了房间,从浴室里取来了一条大毛巾,一边擦着她湿露露的长发,一边耐心地解答她心中的疑问,
“叶安然有没有给你介绍一个医生叫达西的,说是你之前流产的术后创伤没有清理好,让你每个月都去医院一次做检查,每次都要做一堆精密仪器的众多检查项查?……”
察觉她要反驳自己的话,他以一根修长的食指压上了她冰凉的双唇,“不要生气,也不要怪叶安然。我就知道你这倔强的臭脾气肯定不会乖乖听我的安排,所以才特意拜托她的。顾依晨,我不逼你,但是,让我们一起耐心地期待宝宝的到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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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宝宝
顾依晨已经完全呆了,床头橘黄色的温暖灯光下,男人正在用干躁的毛巾细心地擦拭着她湿透的身体,凉薄的唇边说出“宝宝”两个字时,迷人的星眉皓眸之间,更是溢满了令人沉溺的温柔。
顾依晨并非没有沉伦过,却是充满罪恶感的。
她眸光闪烁,“霍总何必这样委屈?你和墨仔的情况不一样,他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他妈妈已经不在人世,我如果和他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压力。可是,霍总――我也不想成为霍家的罪人……”
霍天远发誓,他真的有在努力地压抑自己的脾气,但是,一再而、再而三地从自己的老婆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还是一个对他老婆有非份之想的男人的名字,霍大公子有些失控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陪你去做检查的人竟然是那个没安好心的程子墨!”
他突来的怒气让她微微瑟缩,“我――”
“闭嘴!你再敢说跟姓程的有关的一个字,我就掐死你!”
“我不是要说墨仔――”
男人怒瞪过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又说了一次程子墨的名字。赶紧直接跳过去,“霍总,四年前你可以接受跟我分别两地,现在也一样可以做到――”
“顾依晨,我不许你再狠心推开我,也不许你再说什么不喜欢我的傻话!你的心意我都知道,真的,所以,这四年来,尽管我每一天都在度日如年,想你,真的很想你……
可是,我知道,如果不彻底解决你不能生孩子的问题,我永远也无法真正地把你留在身边,所以,顾依晨,我忍了!整整忍了四年那么久,连我都不知道,我居然能够撑到了今天!
那天,接到达西博士打来的电话,说是让你一周后再到美国去做最后一次精密的检查就可以确定是否痊愈的消息,你不知道我有多激动!
我生怕你不肯去,特意从国内赶了过来,还特意排了一周的欧洲之行,就是为了可以在那天陪你一起去美国……顾依晨,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妮子,你根本不知道你老公有多爱你!……”
他忽然重重地捏了一记她的手心,疼得她咬唇,似乎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无弹窗广告)
四年来,无数次想要冲~动地飞奔到她面前,狠狠地抱着她,吻到她投降,吻到她一遍遍地跟他求饶,“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顾依晨,我亲爱的宝贝儿,老公怎么会恨你?怎么会不懂你爱我的心,怎么会舍得以任何的名义来伤害你?你忍痛远赴异国他乡过的每一天,我都了如指掌,也没有一天不在盼望重逢的那一刻。
他眼中浓浓的思念与占有谷欠让她不安,低声地嚅唇道,“可是,其实没有人逼我,是我主动要跟你分手――你是霍家三代单传的独子,我身为你的妻子,若是不能为你生下一儿半女,那是不道德的。在海德堡的四年里,爷爷也给我打过很多次电话,是我没有脸见他。只是,我真的可以怀孕了吗?”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她有些措手不及,话也说得语无伦次,她本来是想要表达的是,她是不是没有患上不孕的绝症?可是,话不知怎么就说成了,“……我真的可以怀孕了吗?”
霍天远也猜到了她的本意,却忍不住促黠地道,“为了更保险一点,我们可以多做几次――”
看到她苍白的小脸顿时飞上了两朵异样的红晕,还煞有介事地加上一句,“每天照一日三餐地做,保证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霍先生,这样很容易肾亏的哦!
霍先生的大手已经摸了过来,“好像少了点,再加一顿宵夜……”
顾依晨连忙拍开他的手,“不要!找你未婚妻去!”
霍天远犹是沾着雨水的俊脸黑煞了,“顾依晨,你得替我辟谣!”
“……”顾依晨有些愣了,“我又不认识你未婚妻――”
霍天远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打断她的话,“那个女人是你爸爸硬塞给我的!”
――!!!
顾依晨果断地闭了嘴:事关顾家的声誉和父亲的威严,只能委屈一下霍总了!只是,不知道当时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顾董事长才促成了这一段佳话……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微屈,重重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记:“霍太太,你不要妄想逃避责任!背着丈夫搞婚外遇是要被舆论大众严厉谴责的,替丈夫张罗其他女人更是等同于犯罪!”
“……”顾小姐好冤枉:霍总,人家明明没有婚外遇,也没有给你找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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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霍总很不甘心地在顾小姐的陪同下走出她的房间,原因是顾小姐说,她的脑子好乱,想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穿过酒店里的花园小道,来到男人房间那金光熠熠的门庭下,顾依晨面色淡淡地说了,“晚安”,转身要离去,却被一只修长结实的大手拉住了,霍先生挑眉,唇边噙着迷人的笑意,不无期待地提议,“进去坐坐?”
他在酒店订的是总统套房,除了处理公事之外,还有一个卧室是完全按照新婚蜜月的套房来布置的。
来海德堡之前,他就幻想过很多美好浪漫的重逢情节,他想过要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海德堡的街头小巷,想过和她在灯火旖旎的内卡河上深情拥吻,想过在潮汐涨落的美丽海边缠棉对视……
所有浪漫而美好的事情,他都想和她做一遍。包括在蜜月套房里可以做的极私(和谐)密、极狂野的事情。
没想到,他的一番盛情却遭遇到了佳人的冷落。当他邀请她进去参观一下他的卧室,竟然被她冷着脸拒绝了,“霍先生,这三更半夜地,去你的房间不太好吧?”
他低低地笑:有多不好?夫妻之间本来就该睡在一张床/上的,何况只是呆在一个房间?
顾依晨不是没看到他别有意味的笑容,却只是幽幽地拧开脸,又有些纠结地看了看左手无名指间的硕大钻戒,以及颈间那条璀璨夺目的红宝石项链――那是刚才在她房间里,霍天远强行套进她手指上的。
是她的结婚戒指,四年前,她临走时,托父亲将所有霍天远送她的值钱物件统统退了回去。
没想到,霍天远这一次海德堡之行又把这两样东西给带了过来,挟着这个男人噬心夺魄的灼烫气息,又一次来势汹汹地要吞没她所有的理智!他每靠近一分,她就禁不住颤抖,越退越无望……
她的嗓音低低地,透着她的犹豫与忧伤,“我不想去。”
霍天远脸上的笑意微微凝滞,“为什么?”
顾依晨忧郁地看了他一眼,有一点可怜兮兮的样子,“抱歉!霍先生,我想回房间睡觉了……”
“………………”霍天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女人的心事真难猜!刚才还喜不自禁地问他,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呢?一转眼又不想见他了!
昏淡的光线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纤细的身影穿过长长的走廊,一点一点地远去,在夜色中渐渐地没了影儿……
霍天远眉头微蹙,点了一根烟,缓步踱出走廊,来到灯光明亮的酒店大堂,遥视相送着她走向自己的房间――
安静而渗凉的午夜时分,酒店里却突然来了一拨嘈杂的人群,一个行色匆匆的清逸男子凛声问着身旁似是下属的随从,“都打听清楚了,晨晨就住在这个酒店里?”
霍天远凝眸看过去:竟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萧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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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的房间。
仅有十个平方大的客厅里,突然坐了两个磁场严重不合、却又同样气势强大的男子,顿时感觉拥挤多了,也让顾依晨莫名地有些忐忑。
换了套休闲的衣服,又分别给两个大总裁各泡了一杯咖啡,“萧总,您的咖啡。”
她小心翼翼地递了一杯咖啡,放在萧牧面前的茶几面上。就见霍天远不太高兴地挑眉看她,忙又从托盘里取出另外一杯咖啡递上去,“霍总,您的咖啡。”
霍天远才敛去了眸中的不悦。又伸手去拉她,“坐到我旁边来。”
她的另外一只手却也被人拉住了,“晨晨,你坐这边。”
顾依晨侧脸,看见霍天远冷着脸满布寒霜的样子,心里就有些惴惴地,情不自禁地移了过去――
“晨晨,坐到我这边来。”萧牧又重复了一句。
霍天远却已经抢先一步将小妻子揽了过来,凛冽的眼神赫然扫向了对面的萧牧,冷冷对视!
“……”顾依晨纠结地抚额,“萧先生,霍先生,我好累,要回房休息去了,你们喝完咖啡,走的时候帮我锁上门就好……”
话语间,已经快步走向卧室,忙不迭地跳进去,慌忙关上房门,靠在门后哀怨地叹气:霍先生、萧先生,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啊?三更半夜的,不回自个房间睡觉,干嘛要在她这里大眼瞪小眼的,还要拿她来当夹心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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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荷尔蒙变奏曲
置身在温馨的小客厅里,萧牧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轻轻地啜了一口,清冷的神色之间深沉隐忍。
顾依晨已经进了房间,独留下他和霍天远同处一室。
两个大男人却分明没有什么可谈的,霍天远也是另有心思地打量着客厅的布置:除了一套雅致的布艺沙发、一张透明的钢化玻璃茶几、一张餐桌、一个储物柜之外,这里几乎没有别的家具了。
他本来是说,要给她另外订一个好一点的房间,可是,这小妮子却仍一如既如的倔强,还要跟他计较那点儿小钱,说什么也不要他垫付房费,只肯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路费要了这个小标单。
房间很小。尤其她的客厅真的特别小,几件家具就已经占据了室内大半的空间,只剩下了一点走动的地方,阳台上的窗帘被风一吹动,那袅袅的帘穗就有一下、没一下地飘到了沙发的椅背上。
他起身,将窗子关上,回过身来,发现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快到凌晨五点了,遂沉眸,不悦地质问一边犹是面不改色地、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报刊的萧牧,“萧总,这个点数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辞了?”
萧牧头也没抬一下,就漫不经心地道,“我咖啡还没喝完。”
他是专门来喝咖啡的吗?大半个小时了,一杯咖啡只啜了两三口,他是准备要喝到天亮吗?
霍天远面色不佳地坐回到萧牧对面的沙发上:咖啡没喝完就不走,是吧?好。他就陪他耗下去!
又是半个小时,萧牧见着对面而坐的霍天远依旧双目炯亮、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心下了然的他不觉轻轻扯动嘴角,淡淡地笑,“霍总,我想你误会了!我――”
他扬眉,很是和善地迎上霍天远警戒的目光――
正所谓“关心则乱”。霍天远此刻的样子,让他心中紧掂的一块大石终于安然落下:程子萱说的对,霍天远是真的很爱晨晨,如果他非要横插一脚进来,就是在不道德地拆散一个幸福的小家庭。
萧牧清冷的眸光染了一丝笑意,“晨晨没有告诉你吗?于情于理,你应该叫我一声哥哥。”
“……”霍天远冷峻的嘴角抿得更紧了,几乎是不悦地瞪着萧牧,“萧总,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论起年纪来,他还比萧牧年长四岁呢,凭什么管他叫哥哥?
萧牧嘴边的笑意越发扩散:原来,在商场上精明凌厉如霍天远,也会有不够灵光的时候。爱情这玩意果然很磨损智商。
“霍总,看在我妹妹的份上,我们,和解吧!”
“……”霍天远愣了:萧牧在家中是独子,他是从哪里来的妹妹?直至看到他清澈的目光盈盈地落在顾依晨的卧室房门上,才恍然大悟,“你是说――”
萧牧温和地笑着朝他递过去一只充满善意的大手,“没错,我和晨晨已经说好了,我要做她一辈子的牧哥哥,一辈子守护她的幸福。所以,霍总,请千万不要辜负了我的宝贝妹妹,否则,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霍天远用审视的目光认真地、仔细地看了萧牧好几秒,终于确定他这些话是发自肺腑,这才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我一定不会让萧总有机会靠近我老婆。”
萧牧清逸的脸孔微微一滞,有淡淡的哀伤流露出来,“霍总比我的运气好。今生今世,我是再也无颜牵起她的手了……”
霍天远收回了自己的手,没有再出言讽刺萧牧。听说,萧夫人被送进女子监狱之前,曾经跟萧牧有过一次促膝长谈,之后,萧牧就没有再去探望过自己的母亲。
他本来还在猜,到底萧夫人跟萧牧说了什么,会让他这么痛恨自己的母亲,不惜背上不孝的骂名也不肯去见萧夫人?
直到今天,听到他格外消沉的这一句“再也无颜牵起她的手”,他才隐约猜到,大概四年前顾依晨被萧夫人挟持扔进酒店、送到别的男人房间的那一件事被挑破了。
虽然不知道萧夫人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对萧牧说起这件事,但这显然让萧牧非常痛苦。
霍天远从沙发上起身,修长笔直的双腿在狭窄的客厅优雅地迈开,脚步轻缓地踱至角落的冰箱里,拉开上面一层的门,从里面取出了两罐啤酒,回头,挑眉看向萧牧,“来一个?”
萧牧抬眸,一罐冰凉的啤酒已经朝自己眼前飞了过来,他只好伸手接住……
酒过三巡,霍天远看见萧牧闭眸沉痛地仰靠在沙发上,却只能爱莫能助地选择忽视:无论如何,他的妻子是坚决不许他人染指的。再痛苦也不行。
萧牧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思?睁开双眼,又强颜欢笑地举杯,“霍天远,我不想瞒你,我的心里的确还没有忘了晨晨,但是,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见晨晨,希望霍总可以成全!”
霍天远微怔:“最后一次?”
萧牧苦笑:“对,我已经结束了萧氏在c市的所有业务,再也不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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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隔天清早七点多醒来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客厅的沙发上竟然睡着两个大男人,萧牧是端端正正地将头仰在椅背上闭着双眼睡的,霍天远却将脸面对着萧牧斜倚在椅背上睡着的,看样子,他是一直盯着萧牧,最后才抵不住倦意睡去的。
霍总,你可真爱逞强啊!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也不知道回家换一套衣服,就这么挺着睡了半夜,虽然他的身体底子不错,天气也不算凉,但还是很容易感冒生病的。
顾依晨想了想,便走进房间,拿了自己在用的空调被,踮着脚步,小心翼翼地盖到了他身上。
被褥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体温,这骤来的温暖让霍天远下意识地抱紧了被子,冷逸的面容上赫然有一丝满足。
顾依晨脸上也淡淡地划过了一丝笑意:霍总,你房间是没有被子么,给你一张被子就满足了?
(霍总腹诽:我房间的被子上没有你的味道。)
回头看见萧牧端正的笑容,她紧咬了一记下唇,又转身进房间取了一张薄毡子给他盖上。
解决完两个男人的温暖问题,顾依晨又头疼地注意到:两个东倒西歪地靠在沙发上的大男人面前,都分别放满了一堆喝空了的、形状瘪陷的易拉罐。
顺着两人那一只分别垂着沙发边沿的大手还可以看到,有一罐没喝完的啤酒已经洒了出来,地上有着一道风干的痕迹,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精味,让她不适地微微皱眉,这两个大总裁还真的是喝得很尽兴啊!
她本来是想要叫服务生过来清理的,可是,想到会因此吵醒两个睡得正香的男人,只好放下了手边的电话。
动作轻缓地将地上的易拉罐一一拾起来,扔进了一旁的环保清洁箱里,又抽了一大团面巾纸,将桌上的酒水渍抹掉,将一室的狼籍整理得干干净净……
忙完之后,看到霍天远的被子掉下了一大半,又过去帮他拉上来,低头看见沉睡的俊脸,目光略微沉淀,掠过他那两片紧抿而感性的薄唇,不知怎么地,就忍不住冲~动地用手指去轻抚他柔软的唇ban,
微凉的指尖缓缓在上面游走,带给她一种异样的感动,她唇边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正要收回手指时,却突然惊觉,它被卷入了一团温热之中!
她的眼睫毛微微眨动,突然就撞进了一双含笑的眸子里!
霍天远正满脸笑谑地睨视着她,她白皙的小脸因为刚刚拖地使了力气,而泛起了一层粉色的绯红,吃惊的小嘴微微半张着,而那两片樱红的唇ban,却在清晨的淡薄光线中显得犹为娇艳,霍天远只迟疑了一秒,便松嘴,放开了她纤细的食指――
“呼……”
然而,顾依晨刚缓了一口气,一只修长冗实的大手,却又蓦地横过来,一把勾上她雪白的粉颈,她幽黑的瞳孔骤然紧缩,还来不及惊呼一声,就见霍天远那张温雅俊逸的脸庞,已经欺近眼前,而她柔软的唇瓣,已被他凉薄的双唇层层叠叠地包裹住……
顾依晨根本连拒绝也没有机会说出来,只闷哼了一声,“唔――”
他灵巧的舌尖就已经越过她洁白的贝齿,探入了她温热的口腔内,缠缠棉绵地追逐起她的丁香小舌,热烈而又霸道……
霍天远本来只打算,浅尝一吻即止的,可是,是因为清早的荷尔蒙特别活跃吗,为什么刚一触上她甜美的唇舌,他就不能停下来?
一再地缱绻流连,直至察觉她的身体越来越绵软,几乎要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他的心也越来越激荡……
墨眸一沉,突然就伸手捞起她纤细的身体,从沙发上起身,大步地朝卧室的方向而去!
顾依晨慌了,低声轻斥,“霍天远,你疯了?牧哥哥还在我这里――”
昨晚不是才做过两次了吗,一大早的,他又发什么情?!
【结局篇 1】因为我会吃醋
反脚将房门踢上,男人温柔地将她放到松软的大~床~上,颀长精健的身体随即覆上她的……
他的薄唇落在了她曲线优美的粉颈间,滚烫的男性气息直要烫伤了她雪白的肌肤,她薄薄的裙子更是挡不住他霸道的侵犯。
彼此的身体紧密的没有一丝空隙,衣物之间的摩擦让谷欠望靡糜的气息,迅速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顾依晨低低地嘤咛一声,一阵强烈的颤栗感穿过全身……
她惶恐而又心思复杂地闭上了双眼,“……”
男人却并不急于占有她,反而磨人似的以薄唇噬咬着她柔软的耳垂,灼烫的呼吸呵得她肌肤一片异样的晕红,“你故意的吗?顾依晨,你是不是还嫌我吃的醋不够多?”
她诧异地睁开了双眼,“什么?”
男人这次以修长的手指叠起,惩罚意味浓厚地往她胸前的其中一朵粉红朵尖上重重地掐了一记,听见小妻子吃痛像个猫咪一样地求饶申吟,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才穿进她的耳膜里,“为什么不告诉我萧牧的事?”
“什么事?”顾依晨慌乱地双手护在胸前,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防御男人的攻击。
霍先生更不悦了,狠狠地啜了一记她的粉唇,字字控诉,“我要是早知道他出局了,怎么还会表现出一付妒夫的样子?”
顾小姐石化:霍总,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丢脸的事?
霍先生恶狠狠地瞪她:还不都是因为你!
顾小姐于是自知理亏地敛下美目:“对不起,我忘了……”可是――她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告诉他?
霍天远很是“大度”地接受了她的道歉,“嗯,下不为例。”
顾依晨满脸黑线:她本来以为,四年前就已经跟他离婚了,不是吗?她的事为什么非要跟他报备?现在怎么就成了她的错了?
霍天远可不搭理她的委屈和抗议,只低声在她耳边叮嘱道,“一会儿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不准哭,不准扑进他怀里,更不准抱他!”
从昨天晚上顾依晨见到萧牧的反应来看,她应该还不知道萧牧会将自己从此放逐国外的消息。如若她早知道,昨晚不会无动衷,表情平淡的。
听见他霸道而专制的命令,顾依晨现在终于确定,刚才自己是想多了,霍天远并没有一大早要一逞兽谷欠的打算,不过是因为不满而故意逗弄她罢了。
她伸手,推开身上的男人,又单手撑在床单上,从床~上坐了起来,抬眸,诧异地看着旁边脸色异样地有些许沉重的男人,“出什么事了吗?”
霍天远心想,萧牧的事无论如何轮不到自己来开口。只避重就轻地答了一句,“没什么事。但是,你要时刻记住,不可以对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太亲热。”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不觉一红,“为什么?”
男人深邃曜亮的瞳眸深深地凝视着她,“因为我会吃醋。顾依晨,你是我老婆,我不准你对别的男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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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已经被收拾干净的客厅里,却有一张端端正正地倚在沙发上的脸庞轻轻地动了动,继而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染着血丝的眸底有着痛楚,可更多的是释然与放心。
决定来海德堡之前,他还一直在担心,不知道晨晨回到c市之后,会怎么面对久违四年的霍天远?
直到昨晚,亲眼看见霍天远眼中浓烈的占有谷欠,也亲眼看见彼此相爱的两人之间情意绵绵的样子,他才明白,自己的担心已是多余。这一次来见晨晨的目的已经达到,他该离开了!
从沙发上起来,坐直身体,萧牧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清逸的脸孔上还是忍不住溢出了一丝不舍:晨晨,下一世,樱花盛开的季节,我还在那漫天飞舞的樱花雨下等你!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伤心,一定会紧紧地抓住你的手!再也不放开!……
脸上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滑行?萧牧抬起手背拭过腮侧,才知道,自己刚才哭过。[]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深吸了一口气,他挺身站了起来,毅然迈开步伐,走出了这个令他充满依恋的房间,狠心挥弃脑海里那张或娇嗔或甜美或乖巧的小脸,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像是――害怕一旦停下来,就会再也迈不开脚步!
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出金璧辉煌的酒店大堂,踏上红花绿叶的花园小道……
他不敢回头,也看不清前面的路,眼前,一片水雾不清的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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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萱从另一端的花园小道走来,远远地看见萧牧一脸哀痛地疾行而来。
她秀眉微拧,在花草丛中站定身影,“萧牧――”
第一次在宴会上认识他的时候,她本着长幼尊卑的辈份,大大方方地叫了他一声“牧哥哥”。
没想到却遭到了他的冷眼,“程小姐,叫我萧牧就好。”
“……”她顿时尴尬莫名。
身为娇贵的市长千金,她还是第一次受到了这种令人不快的对待。
因此多看了这个男人几眼:他个子很高,却不算特别帅,身板颀长却不够健硕,甚至只能用清瘦来形容。
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很干净,有一种混合着青草地的特别清香,像个初出校园的单纯大男生。
并不像她身边围绕着的那些形形色色、心思复杂的男人,但却又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喜欢像连彦东那一种痞痞的男人,就连对你使坏也始终笑得优雅迷人,让你恨不起来。
可是,父亲却不喜欢连彦东,只对萧牧青睐有加。
萧夫人也极力地撮合她和萧牧。
她本来是要拒绝这桩商政联姻的安排,没想到,萧牧却比她快了一步,“程小姐,我有一件事要向你坦白,我心里有喜欢的人。”
忘不了自己那一刻的震惊与懊恼:“萧牧,你好大胆子!你就不怕我把你这句话告诉我爸爸吗?”
他看着她的眼神无比澄澈与真诚,“我很抱歉!”
不得不说,那一秒,她真的有些嫉妒那个藏在他心里的女人,所以,才会任性地在双方父母面前表现出对他满意的样子。
她打着各种胡搅蛮缠的理由在他身边转悠,她以为,他是故意在跟她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以为他根本不可能真心拒绝自己。
可是,后来,她知道了他为什么冷着脸拒绝听她叫他“牧哥哥”的理由。
他的心里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因为那个人从小到大都在叫他“牧哥哥”,他觉得任何女人叫他“牧哥哥”,都是在玷污他跟那个人的感情。
就连她程子萱尊贵如市长千金,也是不能例外的……
程子萱收回飘浮的心思,淡淡地笑着朝她越走越近的男人――
却惊讶地看见,那个颀长清瘦的男子仿若木偶似地的[擦过自己身旁,瞳孔里连半点焦距也没有!
程子萱惊骇回眸,大声地叫唤起来,“萧牧!”
“……”萧牧却恍若未闻。
程子萱惊得脸色苍白,快走两步,上前一把拽住了男人的手臂,“萧牧!”
男人还在混混沌沌地往前走,力道执着地强大,程子萱根本拉不住他。
她急得大叫,“站住!萧牧,你叫你站住,听到没有?”
他显然是没有听见的,还在像具机器似地一直往前走。
程子萱又从身后追了上前,跑到他面前站定身影,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紧地盯住他,剧烈地喘息着,“牧哥哥,不要走――”
男人修长的身躯蓦地一滞,漆黑的瞳孔里有骤亮的光芒在急剧地扩散,几乎是下意识地探出双臂,一下子将她拥入怀里,“晨晨……”
程子萱的心突然重重一窒,像是有什么东西紧紧地堵在了心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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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和顾依晨打开卧室的房门,走进客厅时,屋里已经没了萧牧的身影。
顾小姐一脸狐疑地看向霍先生:“不是说,牧哥哥有话要跟我说吗?”
霍天远剑眉紧蹙,“嗯,他可能是临时走开了。”
顾小姐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雪腕上的表针,“可是,我的航班快要到点了……”她订了十点多的机票回国,这一耽搁,只怕会赶不上航班。
霍先生眼角上抬,不悦地睨着她,“昨晚我跟你说过的话,全忘了?”
顾小姐眼神闪烁,“我的机票是早就订好的――”
霍先生咄咄逼人地上前一步,眸光凛冽地盯着她心虚的小脸,“退掉!”
顾小姐的眼神闪烁得更厉害了,“那个――墨仔在医院里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霍天远目光炯炙地看着她,寸步不让,“机票,退掉。”
顾小姐低着头躲避他灼人的视线,“……”
霍先生等了一分钟,没有等到她任何的动作,突然就一言不发地用力握上她单薄的双肩,低沉浑厚的嗓音里蓄着一触即发的怒气,“顾依晨,我现在已经34了,不可能再等你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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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2】顾小姐的承诺
海德堡小镇里清凉的风从海边一阵一阵地吹过来,酒店的花园小道上一片红花绿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摆,发出了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清晨里,静静地附和着萧牧那一声悲恸绝望的,“晨晨……”
程子萱恍若骤遭雷击地全身僵硬地任他搂在怀里:萧牧明明知道她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这一刻竟会诡异地唤了她一声“晨晨”,想必是在那个人身上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她应该要好言安慰他的,应该要轻轻地拍着他的背鼓励他的,可是,她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一转眼,她认识萧牧的时间也有四年了,今天,却是他第一次这样动情拥抱她!
她应该要推开他的,应该要怒斥他不要把她当成别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他抱住她的时候,她的心会突然跳得那么厉害?为什么他抱着她叫了别的女人的名字,她又会莫名其妙地心痛?
程子萱粉红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她和萧牧的关系早已不是四年前被困于家族联姻的男女,他们的婚约早就随着萧夫人的踉当入狱而不了了之。
之所以从c市一路跟着萧牧过来,一直跟到了海德堡这个海边小镇,只不过是因为她听说哥哥是今天的毕业典礼,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她对萧牧并没有特别的男女之情,而且,她喜欢的人明明是连彦东,可是,这种诡异的感觉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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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僵滞。
耳边传来男人赫然拔高的音量,顾依晨委屈地咬紧了下唇,眼睛却始终不敢跟男人对视,“可是――我跟爷爷约定好了,我不可以再纠缠你,他就还我一个完好如初的顾氏……”
扣在她双肩的男人的大手慢慢地松开了,男人咄咄逼人的眼神也渐渐地变了味,挺拔健硕的身躯缓缓地退后两步,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纠结的小脸,“所以说,顾小姐是打算要信守承诺了?”
男人的语气不太好,低喑的嗓音里似乎还夹着几分冷嘲热讽的意味?顾依晨暗暗地咽了一记唾沫,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从小,老师不是都教导我们说,要做个诚实守信的好孩子吗?她可是学校里一直备受好评的“三好标兵”,怎么可以失信于人呢?
空气中,响起一记冷哼,随即顾依晨就感觉到,自己削尖的下颌被男人以一根修长的手指不屑地挑起,迎上他一脸不悦的神色,“那我呢?在你心里,是老公重要,还是你跟爷爷的约定重要?”
“……”这个,根本没有可比性的,好吗?而且,他为什么非要把自己跟约定扯到一块儿讲?
不过,霍先生的脸色是真不怎么样,顾小姐决定明哲保身,讷讷地移开视线,沉默以对。
可是,霍先生的脾气真的太不好了,她明明都已经让着他了,他竟然还好意思冲她吼,“顾依晨,你这个女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信守承诺!你为谁守的承诺?我特么脑子进水了吗,四年来不知道熬过多少夜,辛辛苦苦地打理顾氏,就为了让我老婆不再纠缠我,是不是?!……”
――!!!
顾小姐被吼得无力反驳,“我不知道爷爷会让你去打理顾氏――”
“放p!我岳父的公司,难不成我还能让别人去管理吗?那c市的人该怎么看我霍天远,我还算是岳父的半个儿子吗?”
霍先生大概是真的气得不轻,忍不住飚了一句脏话,冷峻坚毅的面孔也异样地染上浓厚的生气。
顾依晨有些害怕他发作的样子,怯生生地睁着一双可怜兮兮的水眸看着他,“霍总――”
话音未落,就被人不客气地吼了过来,“不准叫我霍总!”
顾依晨紧咬了一记下唇,“霍先生――”
男人这回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不准叫我霍先生!”
额――顾小姐忧伤了,踌躇了许久,才低低地唤了一声刻在心底四年的那个名字,“霍天远――”
可是,霍先生还是很不满意,灼炽的双眸寸步不让地盯着她,“顾依晨,我告诉你,我没有那么好说话,今天,你不把航班取消掉就别想出这个门!”
他动了气,却又无法无视小妻子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索性僵硬地转过了身子,将她那付让人心软的脸孔给置诸脑后。
顾小姐委屈地撇了撇嘴角:叫他的名字还不好听吗?竟然只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她怯生生地伸出一只手,从身后拉住了男人的大手,第一次,有些别扭地学着家里人叫他,“天远……”
男人修长的身躯微微地颤了一下,却还是狠心地挥开了她的手,“没得商量!”
――霍总,你太无情了吧?人家都已经这样低姿态了!
顾依晨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确定自己无法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顺利地逃脱,只好再卖萌装乖巧,“远哥哥――”
“……”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叫自己!
霍天远的心蓦地一悸,脑海里依稀地勾勒出四年前,她在医院的停车场里被他逼得无计可施,不情不愿地叫了他的那一声,“远哥哥……”
那娇羞绯红的小女人姿态,犹像不安分的猫爪子一样撩~拨着他躁动的心,他紧紧地攥紧了双拳,努力地隐忍着,不愿意被小妮子勾走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
顾依晨就是个魔力无边的女巫,在他身上下了蛊,稍不留神,他就会着了她的魔怔。
顾依晨眼见男人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秀气的柳眉纠结地蹙了起来,紧咬着双唇犹豫地轻唤,“老公……”
男人还是没动,“……”
顾依晨悄悄地抬眸去看面前的男人,他平时就喜欢她叫他“老公”了,可是今天竟然都没有一点反应,看来霍先生今天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怎么办?
幽怨的眉眼里净是无措,在身后静静地凝视了男人阔挺的后背好一会儿,才认命地迈开步子,越过男人精健的身躯,朝着卧室的方向而去――手机被她搁在枕边了。
她本来是打算今早的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就直接飞回国内的,可现在临航班起飞还不到四个小时才突然说要取消行程,也不知道航空公司肯不肯受理?若是打了电话过去,不能取消航班的话,霍天远大概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吧?
可是,顾依晨才走两步,就感觉到自己纤幼的腰身突然被一只修长温热的臂膀用力地掳了回来,“再叫一次……”
低沉醇厚的嗓音分明有了一丝难耐的沙哑,男人性感的喉结里也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可惜被人自背后环抱住的顾依晨并没有察觉出男人的异样,懵懂着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男人滚烫的双唇从她白皙嫩滑的颈后慢慢地吻了上来,染了晴谷欠的沙哑男声越发地勾魂摄魄,“叫老公。顾依晨,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
待到男人灼烫的大手正沿着自己裸(和谐)露出来的腿部肌肤,爱昧地一点点地摸到嫩白光洁的大~腿根部,顾依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声求饶的“老公”,俨然就是在点火!
――呜呜呜……霍先生,你好歹也是一高贵冷艳的完美男神,就不能矜持点吗?她只不过叫了一声“老公”而已,他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有了反应?
男人用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擒住了她的小蛮腰,又用另一手探进她下身穿着的短裙里面,轻车熟路地勾住她里面的小内(和谐)裤,也不忘倾过身子来吻她――
他的唇掠夺了她的唇,灵活的舌滑入她的口中,纠缠逗弄着她的丁香小舌。
他的灼热坚硬,紧紧地贴在她圆润饱满的双臀间,不怀好意地撞击着她身下的柔软,让她不由自主地一颤。她慌乱的推他,却是徒劳……
顾小姐急得快要哭了,“霍总――别――窗帘――”
她刚才从卧室里面走出来时,看到萧牧不在,就随手拉开了窗帘,此刻,窗外有金黄色的晨曦光芒从外面透进来,室里的一切同样也曝露在阳光下,对面房子的人可以将房间里他和她做的一切尽收眼底。
顾依晨想到这里,越发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却没有想到,两人此刻的身躯是紧紧相贴的,她吸气的动作反而让胸前的丰盈抵住他的胸膛,换来他一声难耐的男性申吟,那双染满谷欠望的黑眸变得更加灼热,“别动……”
隐忍而又充满晴谷欠的嗓音。顾依晨恍惚意识到什么,在男人怀里安静了下来,又低声恳求,“放开我……”
男人的大手却如滑蛇般地探入了她的内(和谐)衣里面,一手握住她胸前的柔软丰盈,低沉爱昧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放不开……”
“不……”她的声音支吾不成声,因为他卑鄙的攻击,一再成为压抑后的轻柔低吟……
他的双手还在或重或轻地握住她嫩白的丰盈,粗糙的拇指拂过她敏~感的蓓蕾,“四年了,还是这句话,你就不能诚实地说一次,你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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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3】狐狸精
医院。[]
清晨的署光从窗外的繁枝绿枝之间透进来,洒落下一地斑驳疏离的淡黄色光芒,也有一缕覆在了程子墨白净俊逸的脸庞上,有一点刺眼的感觉,却似乎丝毫不能打扰他的好眠。
因为被注射了足量的安眠药,程子墨这一觉睡得显得太沉了些,也太久了些。
让一ye无所事事的看护小姐也因此安心地而睡了过去……浑然不觉窗外的太阳已经越升越高……
直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在病房里坚持不懈地叫嚣起来――
看护小姐才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才察觉到声音的来源处是客户的手机。她看了一眼病床/上那个因为铃声大叫而不悦地闷哼一记的男子,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虽然药效能持续八个小时左右,但是,手机一直在响,或许,对方找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看护小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针,距离昨晚注射的时间已经过了6个多小时,叫醒他,应该是不会有什么药物反应了。
于是,在程子墨的手机再一次响叫起来时,她用了五六分的力道去推他,“程先生醒醒,你的手机一直在叫。”
程子墨从无边的黑暗里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知觉,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重得很,连睁开眼睛这种小事也颇是叫他费了一番力气,“嗯……”
这个梦真的好长、好长,像是梦了有几个世纪似的。程子墨在一片疏淡的阳光中不适地睁开了双眼,又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来遮挡住那耀眼的光线,“手机给我。”
犹带几分倦意地从病床/上坐起来,程子墨倚靠在床头上,轻轻地揉了揉眉心:霍天远这个阴险狡诈的混蛋资本家,居然敢背地里给他注射安眠药!此仇不报非君子!
――霍先生:程子墨,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你怨不得我!
想起霍天远昨晚那张阴谋得逞的恶心面孔,程子墨仍是忍不住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好几下。看护小姐将他的手机递过来时,他为了掩饰自己心底的情绪,几乎是下意识地按下了“接听”键,“谁?”
电话里,响起的却是一付他不愿意听见的熟悉嗓音,“哥,你在哪里?今天不是你的毕业典礼吗,我看到你们学校的领导都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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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于海德堡古风古雅的学院礼堂里,程子萱心里的那个急呀,握着话筒的手都在微微地冒汗:她刚才在出席的这些学生中问了一圈,都说没有见到哥哥。
还有人说,哥哥昨晚出了车祸,吓得她赶紧打了程子墨的电话,可是,电话却一直都打不通。
她的一颗心掂得紧紧的,加上身旁还有一个魂不守舍的萧牧,她急得都恨不得可以分身出来,一头扑在程子墨的身上,另一头则是扑在萧牧的身上。
只是,她为什么要将一半的心思放在萧牧的身上呢?程小姐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
驱车赶往海德堡学院之前,萧牧曾经在酒店的花园小道上紧紧地拥抱了她好久,久到程子萱的身体都隐约地酸痛了起来,只好伸手去推开他……
两具躯体分开的那一刻,萧牧终于清醒了一些,退开了两步,清冷的面容上写着几分冷淡的歉意,“子萱,对不起――”
相识四年,虽然不能走到知心知己的那一步,却足以让两个年轻的男女成为趣味相投的朋友。程子萱遵守了萧牧的禁令,不再别有用心地叫他“牧哥哥”,他也不再生硬冷漠地叫她“程小姐”。
一句“萧牧”,一句“子萱”,宣示着他们的友情正在朝熟稔和默契的道路上稳步发展。
程子萱倒也没有责怪萧牧那个唐突的拥抱,她的心正在饱受着情感的冲击,她不知道,自己突如其来的心悸和心痛感觉是从何而来?
直到萧牧放开她,她才觉得,自己的呼吸顺畅了一些,心跳在慢慢地恢复平时的规律。可是,看见萧牧越过自己,失魂落魄地走出酒店时,她却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茫茫的异国他乡的陌生街道上,他恍惚地穿过川涌不息的车流,汇入一张张来去匆匆的陌生面孔之中……程子萱在身后跟了他许久,终于发现他的漫无目的。
她上前拽住了他,又伸手截了辆计程车,不由分说地将他塞了进去,直奔海德堡学院而去……
大概是生气她不问过他一声就强行拖了他来学院,又或许还在为他心里的那个人在黯然神伤,萧牧到了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不管她做什么或是说什么,他都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后来,她告诉他,这是他心里的那个人生活过的地方,而且,一会儿她也会过来这里接受授衔、拍照、领取学位证书,他才肯乖乖地安坐一旁,静静地等候着。
程子萱也才能腾出手来跟程子墨讲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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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的程子墨听到“毕业典礼”四个字,顿时懊恼地低低地啐了一句什么,程子萱不解其意,又疑惑地轻唤了一句,“哥?”
电话里,才传来程子墨平时里待她的粗暴冷漠声调,“别叫我哥!”
程子萱赶在他要挂电话之前,连忙抢先威胁道,“你敢挂我电话,我就打给她,骂她狐狸精,沟引我哥!”程子墨握住手机的那只大手攥得咯地一声脆响,“你敢!!!”
程子萱笑嘻嘻地回了一句,“不敢。哥,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就不敢。”
医院里,程子墨那张白净清秀的俊脸赫然已经煞黑:以程子萱贵为市长千金的身份,想要调查他自是轻易的事情,知道他与顾依晨之间的种种过往也不足以为奇,所以,他并不怀疑她会有顾依晨的号码。
只是,从未曾被人公然威胁过的程大腕,这次却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小丫头威胁,这口气真的没那么容易吞得下去。
半晌,才悻悻地冷声道,“在医院。马上就到学校,满意了没,程大小姐?”
程子萱听出了他话里面的怒气,也不敢再招惹他。只问了他伤势严不严重,听到他阴阳怪气地回答,“死不了!”才有些不是滋味地说自己在礼堂里等他,随后便识相地挂了电话。
程子墨看着手机里已经中断了通话的屏幕,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划开了拨号键盘,按了快捷键1,屏幕里显示出“晨晨”的备注名――
刚才,听程子萱的口气,似乎晨晨也没有到学院?那么,她会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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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顾依晨的房间里。
耳边传来男人略带不满的埋怨,“四年了,还是这句话,你就不能诚实地说一次,你想要吗?”
顾依晨虚弱地开口,“不――你――放开我――”
她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被他的灼~热融化,逸出红唇的拒绝,竟然像是饥(和谐)渴的柔软娇吟,她的体内波涛汹涌,连神智都有些朦胧了。
男人健硕的身躯一步一步地将她抵至暗淡的墙角里,避开了窗外那未知的视线,却并没有如她所愿地放开她,反而用修长的双臂将她紧紧地拥着她,
以一个她后背贴在他胸膛的姿势,他滚烫的双手绕到了她高耸饱满的胸前,蛮横地将她的胸(和谐)罩扯了下来,上衣拉链完全敞开,将她娇美的身躯往后抬起,让她的背部紧紧抵住他的胸膛,灼热的坚(和谐)挺隔着他身上那一层薄薄的裤子,在她的粉臀之间肆意地摩擦着。
她快要抵挡不住这汹涌而来的晴谷欠热浪……
他强健的男性身躯散发出无形的强烈诱~惑氛围,属于他的阳刚气息包围了她,缠缠棉绵、缱绻不息……
可是,仅仅是因为他的强势掠夺、他的霸道诱~惑?心底有一个声音却在告诉她,挣扎不过的,不过是一个爱字。
她微弱的挣扎着,被他翻转过来,满怀chun色顿时一丝不落地暴露在他面前。
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她急忙用手臂遮掩住胸前的丰腴白皙。但是,他握紧她的手腕,将那双素白可人却有些碍眼的双手移开。
她羞惭的闭上眼睛,清晰地听到他的喉结蠕动的声音。
“啊……”她来不及轻呼一声,胸前已被一股异样的温暖湿热紧紧包围住。
他滚烫的唇舌落在她白皙的丰盈上,将其中一朵轻轻颤抖的粉红色蓓蕾一点一点地纳入口中,最后才全部裹住,深深地用力吮~咬一记!
“咝――”徒然来袭的快(和谐)感,像闪电一样狠狠地击中她,让她连呼吸都不能。
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她忘记了挣扎,忘记了拒绝,也忘记了和爷爷的约定,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媚眼如丝的瞳孔里,满满的都是他,全是他……
一室的chun光旖旎中,男人深邃立体的俊美五官上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缱绻爱意,竟是眉眼舒畅地笑开了,温热的唇轻咬着她略呈粉红色的肌肤,低沉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蛊惑地响起,“顾依晨,乖,就说一次,说你也想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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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4】迟早被你折磨死
海德堡通往学院的寂静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宝马7系不疾不徐地驰骋向前……
霍天远降下后座的一边车窗,当即有一股海边的风挟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有一点熟悉的味道,却又分明有一些不同的。
在地处南方沿海的c市,他也曾闻过无数次或咸或腥的海风,与海德堡的似乎并不是同一个味道。
对于小妻子生活过四年的这个城市,他心底有着说不出来的情结,他感谢它陪伴妻子走过的四年时光,却怎么也不能喜欢这个地方。
四年不见,似乎是真的太久了些?久到她身边有一些人容易产生错觉,以为能填补他曾缺席多年的空位。
就在十分钟之前,他原本有足够的自信可以蛊惑住小妻子的心,如愿以偿地听到从她口中吐出来的那一句动听的情话,
可是,她搁在卧室枕边的手机却不识时务地响叫不停,也将小妻子迷离恍惚的意识全数拉了回来,她挣脱了他的怀抱,娇羞地跑进了卧室……
霍天远并没有往心上去,淡淡地笑了笑,转身也跟进卧室,从背后再度环抱上她纤细的腰身,听见电话里的声音是来自程子墨的,“晨晨,你在哪里?今天的毕业典礼,你忘了吗?”
在她恍然大悟的尖叫声中,他含笑放开了她,打了电话叫司机准备车子,又牵着她的手出了酒店……
她大概是惦记着毕业典礼的迟到,很是惴惴不安,也忘了推开他,反而像个乖巧的恋人一般,一路温柔地任他牵着。
一直到上车之前,霍天远的心情都是轻快的。
直到她手机里的短信息提示音响起,他随后无意中在屏幕里看到了程子墨的名字,还看到了那一行令人不快的字体,“晨晨,你忘了他吧!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受伤。”
霍天远含笑的眸子瞬即黯淡下去,墨眸中迸出一丝凛冽的寒光:程子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教唆我老婆远离我!
更让他不快的是,顾依晨竟然回了程子墨这么一行字,“墨仔,11点的航班,不见不散!”
……
腥咸的海风钻入了车厢里,那股让霍先生怎么也欢喜不起来的气息,惹得他越发地心神不宁。
他表情淡漠地点燃了一根烟,无声地吞吐着云雾,英挺的眉目间有着未舒缓的心事:原来,顾依晨从来没有想过要取消航班,即便他这样苦苦恳求,她也从没有想过要为他改变决定。就像四年前,她决定放弃他的时候一样,在她的心里,他的感受总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以内的。
――顾依晨,如果,四年前,你离开我,是因为太爱我。那么,四年后,在我告诉你,我们的孩子已是唾手可得的今天,你狠心地拒绝我,又是为了什么?
旁边的顾依晨察觉出身边男人晦涩的表情,悄悄地拿眼角的余光来瞥他,“霍总?”
霍天远一怔,指间的香烟差点掉落,他面色不佳地夹紧了,又抬手,将烟举至唇边深吸了一口,才闷声“嗯”了一记。
顾依晨:“……”霍总,你生闷气的时候,真的很不男神,你的粉丝知道么?
顾依晨知道他刚才有偷偷看自己手机里的短信息,也知道他现在在生什么闷气。
尽管手机信息是属于个人私隐的范围之内,不过,她并没有生气,在她心里,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爱的人,她的所有,都是和他息息相关的,也无所谓对他隐私什么的。
顾依晨轻轻地清了清嗓子,“咳咳――霍总,你在生我的气吗?”
霍天远眉眼淡淡地扫了她一记,又抿唇吸了一口烟,眼角上抬,状似不屑地闷声道,“没有。”
顾依晨很是鄙视某人地撇了撇嘴角:死鸭子嘴硬!明明就在生气,还偏不肯承认。[.超多好看小说]
她偏过脸,背对着男人去看窗边的风景,有些自我解嘲地低声自言自语,“哦,没有吗?那就算了!我本来是想跟你说,典礼结束之后,我要去机场送一下墨仔――”
霍天远面容一滞,有些不敢置信地抬眸看她,深邃幽暗的瞳孔里有着惊喜的亮光,“顾依晨,你――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去视察欧洲分公司的业务?”
顾依晨这才转过脸来,脸上的表情晦涩不明,“可是,霍总,我有一个条件。”
霍天远似是想起什么,俊脸咻地黯沉下去,“离婚免谈。”
顾依晨却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霍总――”
霍天远拔高了音量,“你求我一百遍也没用。顾依晨,你就死心吧!我是绝不会签字的。”
顾依晨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霍总,我只是想说,我身上的钱不够了,你帮我买机票吧!”
霍天远一怔,随即也笑开了颜,修长干净的手指横过来,一把揪起她微微撅起的小嘴,爱恨交加,“顾依晨,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妮子折磨死!”
顾依晨躲开他的手,却是低头,一下子闯进他健硕的怀抱里,温凉的小脸紧贴上他温热的胸口,“我舍不得……”尾音飘渺,却是情意绵绵。
听得霍天远心中一阵激荡,伸手,抬起她低垂的小脸,俯唇,就动情地深深吻了下去,“老婆,我们再去渡一次蜜月吧!”
前座的司机伸手,将头顶上的后视镜给扳到了一边,继续视若无睹地专注开着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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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堡学院的礼堂里。霍天远一直温和含笑地看着台上在接受学校领导颁发学位证书的小妻子,看着她和同学们一起拍照留念,看着她灿烂地欢笑着唱起毕业歌……
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毕业典礼,他已经有些怀念她不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当她远远地奔向他怀里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开了双臂,拥她入怀里的那一刻,双臂刻意地紧了紧,在她柔顺的黑发上轻轻印下一记浅吻,“都结束了,可以走了吗?”
顾依晨在怀里轻轻点头,“嗯。”
程子墨在台上看到两人相拥的那一幕,只觉得,受伤的右手疼得更厉害了,有不见红的血潺潺地流了下来,晕染了他的心,也扯痛了他的心……
在她的生命里,他从来都不是迟到的那一个,可是,为什么爱神每一次都不肯降临到他身上来?
――“墨仔,11点的航班,不见不散!”
他原本以为,她的决定是他心里所希望的。然而,这一刻看着两人深情拥抱的背影,他有些不确定了!
程子萱看见哥哥一付为情所伤的样子,体贴地取过他手里的学位证书,又拉着他一起走下礼台――
一抬头,却发现台下的萧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程子萱慌了,大声地叫唤萧牧的名字……
海德堡学院的中国留学生不多,她这么一喊,就有热心的同胞帮着她一起寻人了。后来,有同学告诉她,萧牧一个人坐在礼台后面的谢幕布后闷头闷脑地抽烟。
她谢过那人,便拖着程子墨一起去找萧牧……
果然,在一片暗红色的帘幕后,她见到了形容憔悴的萧牧,地上是散落一地的烟蒂。尚有未褪却温度的烟蒂上犹有星火点点,可见他抽得有多猛多呛。
程子萱心上犹似裂开一道深纵的血口子:萧牧不是个爱抽烟的男人。除了生意场上的应酬,他几乎鲜少抽烟。然而,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却一连抽了至少十几根烟,可见他心里有多苦闷。
她沉吟了片刻,快步走过去,一下子抽走了他指间的香烟,丢到地上,抬起脚尖,狠狠地辗碎,“萧牧,你今年多大了?不就是失恋吗?你至于像个叛逆期的孩子一样要死要活的?!……”
萧牧抬眸,不冷不热地看她一眼,取过搁在一旁的烟盒,在手心里倒揣了两下,又从里面抽出一根白面细管的香烟,拾起打火机,点燃了烟圈,不为所动地又抽了起来――
程子萱被他无视的态度弄得心头火起,俏脸阴沉,伸手,又要过去夺掉他手里的香烟,却被他提前躲开了,沉声喝令,“子萱,别管我!”
程子萱不听不顾地继续上前来夺他的烟,萧牧索性站起来,转身就走!
程子萱急得又上前去阻拦他,“萧牧,你去哪里?”
萧牧冷着脸越过她,“……”
程子萱不依,双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衣角,“萧牧,我不准你走!”
萧牧站住了,眸光定定地看着她,“子萱,你哥哥的毕业典礼已经结束了,你来海德堡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回去吧!”
他冷静地说着,又冷漠地扳开程子萱的手。他的力气很大,程子萱敌不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毫不留恋地继续向前走――
是因为被拒绝所以太伤心,还是因为心疼他而流泪,程子萱已经分不清了,“萧牧,你不就是爱她,不能没有她吗?我帮你!我去告诉她,这些年你都为她做了什么?!”
她扭头就走!萧牧高大的身影从后面追了上来,用力地拉住她,程子萱站立不稳跌进了他的怀抱,听见他嘶哑而痛楚的声音,“子萱,我不想……不想跟她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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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5】霍总的节操
程子墨远远地看见萧牧与程子萱相拥的身影,当即掉头离去!
他现在真的特反感这种晴人间的拥抱。[.超多好看小说]尽管,萧牧给予程子萱的,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痛苦的宣泄。
可是,看起来却还是个拥抱的姿势。这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顾依晨飞奔进霍天远怀抱里的画面。他拥抱着她时,她的笑靥如花也让他的心很不舒服。
萧牧说,他不想跟晨晨说再见。程子墨知道,自己也是不想的。萧牧是无颜再见晨晨,因为无论他做得再多,也赎不回他母亲对晨晨犯下的错。
可是,他程子墨不同。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他带给晨晨的,都是美好而不可替代的记忆。他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可以尽情地守候在她身边。
萧牧嘶哑而痛楚的声音,给了程子墨一定的安慰:至少,他没有像萧夫人这样的母亲。至少,晨晨给他的是一句“不见不散”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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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和霍天远刚走出礼堂,就被校长的助理――亨利先生,请到了校长办公室。
因为在这之前,霍天远与校方达成了初步的意向,会投资校方新拟在建的研究所。合同已经拟好了,只等着霍天远签字。
顾小姐:需要投资一个亿?霍总,他们这不是故意坑你吗?
霍先生抓起笔来就“唰唰唰”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怎么会?我老婆可是研究所所长,老公出钱是应该的。”
顾小姐:一个亿买一个所长来当,代价太昂贵了吧?霍先生你的生意头脑真不怎么样。
霍先生:再加上研究所的高材生随霍氏挑,还有研究成果只能是霍氏独家享用呢?
顾小姐:奸商!区区一个亿就要人家给这么多……
霍先生:霍太太,冷静。你现在是奸商的老婆。
顾小姐:(⊙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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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墨没有在礼堂里找到顾依晨,给她打了电话,她说会在机场等他。程子墨于是回宿舍收拾了行李,又到顾依晨的宿舍,替她把早已整理好的行李箱取了出来,叫了计程车送他到机场。
刚下计程车,就看到霍天远牵着她的手从一辆黑色的宝马7系上下来。
程子墨迎了上去,“晨晨,你的行李我已经带过来了,签证和机票给我,我去check-in。”
给两个大行李箱办了托运手续,程子墨朝顾依晨摊开了手心――
霍天远看他一眼,却是面无表情地将他的手推了回去,“我和晨晨是来送你的。一路平安。”
程子墨蹙眉看向顾依晨――
却见她轻轻点头,“墨仔,对不起。我有点重要的事要去办。”
程子墨努力地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强颜欢笑地独自一人进了安检通道……
她的脸即将消失在眼前时,他却刻意加了一句,“晨晨,我等你!”
一语双关。霍天远听了出来,他在等顾依晨回国,也是在等顾依晨去他身边。
他挑眉,截断顾依晨的依依不舍,“多谢程先生挂念。我们会早点回去的。”
转身,牵着小妻子的手就去了另一个安检通道,办理前往米兰的登机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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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说,要再给顾依晨一个浪漫甜蜜的欧洲蜜月之旅。
顾依晨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却仍然充满期待。结婚四年,她还没有正式地和霍天远一起像样的出行过。唯一的一次新马泰之旅,也因为李潇的突然介入,而留下了不堪而晦涩的回忆,说不介意都是在自欺欺人。
这次,霍天远肯主动提出赔她一个新婚时欠下的蜜月旅行,她怎么会不乐意?
天,这样蓝;云,这样白;世界,这样美好。
她仿佛闻到了幸福的味道,
旅行首程抵达的是浓郁艺术气息的米兰,这对霍天远来说,算是故地重游了――
霍氏每年都会前往米兰发掘有潜力的新人设计师,霍天远身为集团最高决策者,很多时候更是亲身亲为的,为此曾前前后后往返米兰不下于十数次。
此番故地重激,便牵着小妻子的手耐心温和地一一讲解着,从展览馆里教人眼前一亮的艺术作品,一直讲到他这四年来每一次前往米兰时,都要刻意地绕到海德堡学院悄悄地看她一眼,惹得顾依晨心底禁不住感动和心疼,“那为什么不来见我?”
霍先生微微地黑了脸,“怕你觉得对不起我。”
顾依晨默汗:“为什么是我对不起你?”
霍先生嘴角抽了抽,“你何止会觉得对不起我,还觉得自己对不起霍家的列祖列宗。”
顾小姐这才噤了声,眉眼低敛,见男人矫健的步伐因为要迁就自己而刻意地放慢脚步,她心中又是一动,默默地将手放进了男人温热的大掌里,“老公,为什么是我?”
她突如其来的主动亲昵,让男人高大健硕的身影微微一滞,随即却是紧紧地握住了她素白的小手,低沉磁性的成熟男中音在夏日的晚风下徐徐吹送进她的耳畔间,“因为你是顾依晨,我的妻子。”
顾依晨没有再问下去。但凡女人陷入热恋,大抵都避免不了总会问男人一些傻气的问题。似乎总想要证明自己在男人心里的位置是独特的、漂亮的、魅力非凡的。
她也想知道在霍天远的心里,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很幸运,他的答案没有令她失望,简简单单,没有一点华丽词藻,却言简意骇:我爱你,仅仅因为你是顾依晨,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顾依晨,霍天远的妻子。
淡薄的夕阳余辉将十指紧扣的一双恋人身影拖曳得修长而唯美,顾依晨孩子气地回眸去看两人的影子,“可是,你怎么不问我喜不喜欢你?”
霍先生微微地扣紧了她的小手,挑眉,霸道地低语,“霍太太当然要喜欢霍先生的。”
顾依晨一听,默默地在心底画圈圈去了:霍太太,你还有人权吗?连喜欢什么人也得被霍先生规定。
霍先生没有漏过霍太太这一个娇嗔的小动作,嘴角噙了一丝耀眼的笑意:顾依晨,你说你怎么就这样招我喜欢?明明是那样狠心地抛弃了我,可我却一点也不恨你!
霍先生说:霍太太当然要喜欢霍先生,可霍太太一定不知道,霍先生回报的并不是同等的喜欢,而是加倍的爱。
――顾依晨,感谢你喜欢我,感谢你一直没有忘记我。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如果你忘了我,我该怎么办?
…………
从米兰又飞往巴黎,当顾依晨一置身于,这异国情调以及浪漫的花都国度之中,便立刻被深深地迷住了!
这一天,天气晴朗得万里无云,广场里遍布着大片大片的鲜花和鲜艳的彩旗,引得连鸟儿都高兴得一直在欢快地歌唱,鸟语花香,衣香鬃影、觥筹交错,流光溢彩,海市蜃楼般的景色美不胜收,“老公,这里好美……”
顾依晨恍若是还在梦呓中,有些迷茫嗅那空气,空气中都是香甜,让人沉醉。
霍先生问,“喜欢这里?那我们住下来。”
顾依晨以为他开玩笑,不置可否地一笑置之。
没想过,当晚回到酒店后,她的手机里就收到了巴黎所有著名楼盘的图片,还有极尽详细的楼盘表述,以及秘书们对各个楼盘的精辟见解。
霍先生指着香榭丽舍附近的一个楼盘组图问,“这个怎么样?后面可以看海,前面就是鲜花香水……”
顾小姐看了一眼楼盘价格:130万欧元。
顿时傻眼:霍先生,你这不是明摆着在做亏本生意吗?一年才来巴黎度几天假,居然要花掉两千多万人民币!
霍先生笑了,满脸的宠溺:“千金难买心头好。只要老婆喜欢,老公就不会觉得亏本。”
顾小姐:“……”她要离婚的时候,他连赡养费也舍不得给她一分,现在一掷千金的,倒是大方得很。
霍先生:”老婆要是没了,那才叫血本无归。老婆在身边,花再多的钱都不叫亏本,叫投资。”
顾小姐:“可是,霍先生,投资有风险,霍太太要是回报不了怎么办?”
霍先生脸不红、气不喘地回道:“霍太太不必回报,肉偿即可。”
顾小姐:“霍天远,你不要脸!”
霍先生翻身压上小妻子的娇(和谐)躯:“在你面前要脸干什么?”
――!!!霍男神,你的节/操呢?
霍先生:拴裤腰带上了!
可是、可是――霍先生已经在解皮带了……
事实证明,节/操这种东西,只能在男神的西裤脱落之际,碎裂一地,连渣渣都不剩。
翻云覆雨、极尽缠棉的午夜时分,霍先生早就将节/操置之度外,谷欠求不满地要了顾小姐一次又一次,恨不得能将四年来她欠下他的全都补回来!
顾小姐:“霍总,那个楼盘,我不要了,不要了……”
霍先生:“为什么?”
顾小姐:“霍总的投资回报,我付不起!”
顾小姐快要哭了!常言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34岁的霍先生的需求真的很强大,她怎么能肉偿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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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6】努力生孩子
c市国际机场。
湛蓝澄净的蓝天白云下,一架波音747正从三万尺高空上缓缓下降,驱入机场轨道……
程子墨刚步出安检通道,就看到了在出口处引颈张望的叶安然,俊脸微微地抽了抽,故意压低帽沿,低着头在人群里穿行着。
叶安然也看到了程子墨刻意的动作,只以为他是为了要掩饰他那张星光熠熠的明星脸,倒也不以忤,只静静地等着他走向自己――
可是,没想到,程子墨擦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竟然连停顿也不曾有过半秒,就迳直往前走!!!
而且,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她明明是来接闺蜜的,这个性取向不正常的男人怎么把顾依晨一个人丢下了?
叶安然迟疑了片刻之后,立即转身,追上程子墨高大的身影,“喂,程子墨,你给我站住!”
程子墨一见她这不依不饶的架势,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加快步伐,直奔机场出口而去……
叶安然这下是真来气了:太过份了!她越叫他站住,他竟然还越走越快!
叶大小姐的火爆脾气上来了,快跑了几步追上来,一把拽住程子墨的行李箱:“你跑什么呀?我只是要问你顾依晨去哪里了,你这是在躲谁呢?”
叶安然跑得有点急,话也说得有点急,最重要的是,声量有点大。引得路过的乘客纷纷看了过来……
程子墨虽然已经退出娱乐圈,四年来也几乎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脸,但到底是红极一时的国际大腕,似乎还是有眼尖的人认出了他那张脸,低声,跟旁边的人神秘地说着什么。
一传十、十传百……
终于,好奇张望的目光越聚越多,程子墨已经从躁动的人群中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更急着摆脱叶安然的纠缠,“叶安然,放手!”
为了不扩大事态,他刻意压低了嗓音,还得努力地维持着公众形象,不动声色地微笑着,尽管,笑得极为勉强。(.好看的小说)
叶安然不懂他心中的顾忌,只觉得,一个堂堂七尺的男子汉像他这样阴声细气地讲话,简直是太有损阳刚之气了!
一手抽掉他的行李箱,她“砰”地一下将箱子立正,横在两人之间,竟然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墨仔,真不是姐姐想念叨你,你这是心理障碍,讳疾忌医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听姐姐一句劝,明天我陪你去看医生,就这样说定了啊!”
程子墨的脸色已经黑了,奈何人群中有稍纵即逝的镁光灯闪过,他不好发作。只好转身,扭头就走!
叶安然一怔,拖着他的行李箱又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嗔怨,“你生什么气啊?真是的,我哪一句说错了?你一个大男人,喜欢什么人不好,怎么就偏偏喜欢男人?他有的你不也有?程子墨,你的脑子真不好使,也不想想,你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你过世的妈妈――”
叶安然的话没有说完,旁边有一个脖子挂着相机,手持录音笔的年轻男子忽然凑上来,一脸发现新大陆地挨近身边,“小姐,你的意思是说,程子墨先生他其实是个gay吗,所以四年前才会突然退出娱乐圈吗……”
叶安然怔住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上了狗仔!
走在前面的程子墨高大的身影也随即僵住:他很清楚,这则消息报道出去对自己会有多么可怕的舆论效应!可是,想要阻止记者已经不可能,围观的人太多,众目睽睽之下,他能做的实在太少。
想要破除这种谣言,只有亲身试范。程子墨沉吟半秒,转过身来,故作余怒未消地埋怨起叶安然,“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再不走快点,我就真的跟你分手!”
――!!!
叶安然惊得目瞪口呆:程子墨你才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哪来的什么分手之说?
旁记的狗仔很是应景地抢拍了几张两人的“亲密照”,一键发了一则震撼娱乐圈的惊天秘闻:【国际巨星程子墨地下晴于机场曝光,近日将会传出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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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一室的缱绻旖旎之间,顾小姐忧伤的表情,却让霍先生笑得益发的璀璨生辉:“分期偿还,我准许顾小姐无限期返还。”
顾小姐更忧伤了:“我不要你的投资也不行么?”
霍先生滚烫的吻再度缠缠棉棉地落了下来:“不行。但是,我可以明天再做。睡吧,宝贝儿……”
顾小姐这才觉得,漫漫长夜的折磨总算可以解脱了!
呜呜呜……霍先生,你一个晚上做那么多次,也不怕肾亏吗?霍先生怜惜地轻吻她倦怠的小脸:因为我太爱你,怎么爱也不够。
顾小姐:“…………”
霍先生果然是成熟完美的不朽男神,不但做(和谐)爱的过程很有技巧性,连做(和谐)爱的理由都注释得无懈可击!
――因为太爱你。
真是一句动听又实用的情话啊!
第三站便是复古而又新锐的英国,这一次,霍天远没有再选择大都市的伦敦,伦敦常年被浓雾笼罩,作为蜜月游玩的地点,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于是,便临时变更初衷,改而与顾依晨一起遨游于,苏格兰那一望无垠的金黄麦穗之间,头顶着蓝天,脚踩在葱绿的青草小路上,追随着展翅高飞的小鸟们,大口大口地自由呼吸着乡间田野的新鲜气息:
阳光是金灿灿的,麦穗也是金灿灿的,耀眼得就像她身旁的男人,让人移不开视线,舍不得离去,她有多想就此可以永远地,躺在这一浪接一浪随风荡漾的田野之上――
在潮湿的春季里,看着农场的工人在播种小麦、养奶牛,倾听虫鸣鸟叫,深深地感受一番大自然的生机;
在唯一与南方沿海气候,相似的日炎夜凉的夏季,她要跟当地人学会,怎么才能把啤酒冰冻了来喝,好生体会一下那“冰凉一夏”的激爽感觉;
在干躁而凉爽的秋季,她也要跟大家一起,挽起裤脚,弯腰拾起那一缀缀沉甸甸的麦穗;
然后,还要在大雪纷扬的冬天里,喝一杯浓烈得呛舌的威士忌酒,驱逐走所有的寒冬凛冽,只留爱人与自己亲密相偎,一眼便已万年……
第四站……
第五站……
似乎是他特意为了弥补自己,顾依晨有察觉到,这一路的行程下来,白天他总温柔地陪伴着自己游山玩水,到了晚上趁她睡着才悄悄地起来办公。
好几次想劝阻他注意身体,他却缠缠棉棉地吻住了她,也吞下了她未能说出口的关心。
这么一周感动夹着担心的游玩下来,那个对他们至关紧要的重大日子,终于到来了!
美国,宾西福尼亚大学附属医院。
顾依晨在霍天远的陪伴下,来到了达西博士的研究室,第一次,紧张得手足无措――
以往都是达西博士飞到海德堡为她医诊,她也从不知道他是为自己的不孕症专程前来的,心理上没有什么负担。现在全都知道了,忽然就害怕了!
四年前那种被宣判死刑的痛苦与绝望,她真的很害怕再承受一次!
霍天远修长的五指紧紧地攥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深邃的眸光温暖而充满了鼓励,“顾依晨,其实,达西教授有告诉我,你的痊愈机率是99%。现在只是例行公事,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顾依晨怯生生地抬眸看他,“可我要是成了那1%呢?”
霍天远抬起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温柔地将她颊边的发丝掖到了耳后,墨眸中盈着浅浅的笑意,“我怎么听着,霍太太是在嫌弃我不够努力?要不,今晚再多做几次?”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瞬即通红一片,“我――我不是说那个――”
霍先生恍若懵懂,“哪个?”
顾小姐恼羞成怒:“我说的是孩子的事情,你干什么又扯到那件事上去了……”
霍先生很认真地点头,“对啊,我也说的是生孩子的事。你不就是在怪我不努力,所以才说自己生不出孩子吗?”
顾小姐还想争辩,诧异地瞥见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怜惜与心疼,她默默地咽下了嘴边的话:她怎么会到这一刻才明白他的用心?他哪里是不懂她在说什么,分明就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轻轻地将小脸枕在男人坚硬结实的肩膀上,“老公,谢谢你……”
一句简短的“谢谢”,包含了太多、太多。顾依晨数不清这个男人对自己所有的好,每一分都在心里深深地沉淀,直至转化为对他不舍的眷念。
霍先生爱怜地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低声笑道,“我比较喜欢你说另外的三个字。”
顾依晨脸上刚刚消褪的躁热随即又升温灼烫起来,“霍天远,你――”你不要脸。
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想起了霍先生的答案,――“在你面前要脸干什么?”
可是,霍先生,这里是医院,在这里谈情说爱,真的有点不要脸。
爱昧的四目相对中,护士小姐的声音从诊室里面传了出来,“下一个,顾依晨!”
到她进去检查了。顾依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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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7】好好地深入交流
医院,达西教授门诊室外的走廊里,霍天远一身冷冽地挺拔立在窗前――清早的淡薄晨曦在他冷峻的脸面覆下薄薄的一层金黄色光泽,给人一种光芒耀眼的感觉。(.无弹窗广告)
如此出色的身姿容貌,惹得不少年轻的小/护/士芳心暗许,不时投来几许爱慕的眼神。
霍天远却恍若未闻,双手插/在裤袋里安静地站着,安静地等待着:顾依晨已经进去十多分钟了,要做的检查实在是太繁琐,达西教授需要绝对的安静和严谨,不得不将他这个家属拒之门外。
又过了几分钟……
喧闹的氛围依旧笼罩诊室,霍天远挺拔的身影动了动,冷眸扫过去,刚好看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顾依晨。他敛眉,缓步走过去轻轻抚摸上她的脸:“怎么了?”
冷眸中分明又透着一丝浓烈的期待,俯首,大掌轻轻地抚摸着柔软的发丝,随即又关切地低问,“结果出来了吗?”
他温热的大掌顺着她柔顺的发丝滑到了她雪白的颈背,扣紧了她的后脑,将她捞过来,接着,一个滚烫的吻就落在嘴角上面,顾依晨浑身都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紧紧包围,随后就感觉到手背一暖――他扣紧了她手里的单子。
纤长的手指却已经被撬开,她整个人落入霍天远怀里,他温柔的霸道化解了她所有的防护,那被抓皱的单子上的内容,也透过薄光映在了他的眼里。
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在心里化成惊喜与柔情交融的绕指柔。
霍天远冷峻的唇角微微一颤,顿觉一股莫大的喜悦在心底蔓延开来,满溢的柔情,在瞬间汹涌不息……
健硕的臂膀微微颤抖,他一把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将她在颈窝内扣紧,似乎这样才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个诊断的真实性!
许是他的力道太大,怀里的人儿有些不适地扭动着身子,想要挣扎出他的圈锢。
他稍微松开了一些,修长的食指勾起她的小脸,溢满浓情的深眸专注地凝视着她脸上的神情,顾依晨怯生生地躲开他过份灼热的目光,却感觉唇上一热――
他铺天盖地的热吻已凶猛袭来,辗转着淹没了她,她的哽咽被吞噬在他的唇舌之间,齿缝被迫撬开与他共舞,他紧绷强势的双臂快要抱痛了她。
这个吻,有深情,有霸道,也有着想要与她彻底交(和谐)融在一起的渴求。
霍天远深深吸~吮着她的舌尖,喜悦得无以言表,“顾依晨,你不会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直到现在,我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低哑的嗓音透着无法抗拒的魅惑,因为激动与惊喜,他深邃的眸子里竟隐隐地泛红。温热的大手小心翼翼地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宝宝,你要快点来,baba好想早点见到你……”
落在小腹上那触电般的抚摸,终于,唤回了顾依晨从一进医院就紧张懵懂的神智,明眸大眼间印入的,却是一张惊喜得无以复加的微黝俊脸,宽厚的大掌在她仍然不见一丝异样的小腹上流连忘返,眉眼间神采熠熠,越发地增添了他超凡迷人、令人无法抵挡的魅力。
只是,那说出口的话语,却让她有些忍俊不禁:达西教授只是说,目前她的子宫受创情况已经痊愈,她现在可以享有正常育龄女子的孕育权利,又没有说她怀孕了,他居然都自称起baba来了!
――霍总,咱不带节奏超这么多的,行不?
伸手拨开他的大掌,她越过他,往电梯的方向而去――
霍天远高大的身影跟了进来,脸上还挂着一种跟他平日冷峻神色极不相符的耀眼笑容,顾依晨嘴角上扬,心中也有浓浓的喜悦层层化开来……
她轻轻地将头枕在男人坚实的臂膀上,声音低低地,“霍天远,你知道吗?刚才,我真的好害怕……你有想过吗,如果我还是不能……”
男人修长的手指蓦地攫住她削尖的下颌,俯唇,便热烈地吻了下来,磁性醇厚的嗓音里透着一如既往的霸道,“如果老天爷真的不肯眷顾你,那我就去做绝育手术!我不会让你再有借口离开我!”
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顾依晨深深地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第一次主动地探出纤长的双臂,妩媚地环住了男人结实有力的脖颈,生涩却努力地回吻起男人的唇,“老公,我爱你……”
男人喉间一记剧烈地滚动,扣住女人纤细的蜂腰,强势地将女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顾依晨,你这是在挑豆你老公吗?”
顾依晨:“…………”霍总,你敢一天不提那档子事吗?她这明明是爱的表白,怎么就让他扯到了色晴的话题上?
霍总:男人爱女人都是体现在行动上的。(.)深爱一个女人,却不想对她做那件事,那这个男人不是性无能就是性变太!
顾小姐:柏拉图式的恋爱才是真正的爱情。
霍先生:那不行!顾依晨,我没办法再过那种看着你的照片打飞机的日子!
顾小姐:霍总……我们之间,还真的是无法交流啊!
霍先生:怎么无法交流?一会儿回到酒店,我们得好好交流,深入交流……
顾小姐满脸黑线:霍总,大白天的,咱能不能不说那档子事?不是说要补我一个蜜月旅行吗?
回到下榻的酒店,霍先生用房卡刷开房门的时候,冲小妻子诡谲而神秘地轻笑了一记:顾依晨,知道老一辈的家长们,最希望新婚夫妇蜜月之后带回来的消息是什么吗?
顾小姐一怔,瞬即小脸通红:可是,我们又不是真正的新婚蜜月――
霍天远高大挺拔的身影密密实实地笼罩住她纤细的娇身区:错!二度蜜月胜似新婚。
男人染了晴谷欠的嘶哑嗓音才在耳边响起,顾小姐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一双健硕的臂膀拦腰抱起,浑厚的力道、滚烫的怀抱让她尖叫出声,男人温热的双唇却缠缠棉棉地吻了下来!
矫健的身躯亦是片刻也不曾停滞,大步流星地直奔房间那张雪白的大/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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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然没想到,自己的一趟机场之行,非但没有接到预期归来的闺蜜,反而被程子墨“陷害”成了他的地下晴恋人!
害她在公司里一再地被同事骚扰,好几个号称是“墨粉”的女同事还一再地拜托她,求她帮忙弄几张程子墨的亲笔签名。
叶安然耐心地解释了好多遍,说自己跟程子墨没有半毛钱的爱昧关系,女同事竟然误会她舍不得分享,吵嚷着说要去一探两人的“秘密香闺”!
――!!!
这叫什么晴天霹雳的衰事?什么舍不得分享,什么秘密香闺,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她们是要探什么东东嘛!
可是,不管她怎么解释,同事们都不肯相信,弄到最后,叶安然不堪其烦,几乎是见同事就躲。
满以为这风波过了几天之后,就会恢复如常――明星闹绯闻嘛,无非也就是三分钟热度,大多也只有几天的保鲜期而已。
可谁知道,昨天晚上程子墨应邀参加一个慈善晚会,被记者追问此次回国的目的是否有结婚的打算时,他竟然四两拨千斤地回了一句,“这个,得我家亲爱的同意才行呀……”
于是,原本就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再一次给掀起了新的沸点!那些个无孔不入的狗仔,不但守在公司门口堵她,就连她家的地址也被媒体曝光了!
这天晚上,叶安然故意在公司加班,一直加到将近十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公司,开了自己的红色小威姿回家……
车子停在小区的白色停车线内,却恼火地看到楼下仍有鬼鬼崇崇的狗仔在偷拍!
叶安然憋了好几天的怒气终于被彻底点燃:该死的程子墨!在机场利用她一次还不够,第二次竟然又在晚会利用她!他是吃准了她人品好,会帮他死守那个不能启齿的秘密吗?
魂淡!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叶安然气愤得俏脸剧烈抽(和谐)搐了起来,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紧了又紧,素白的双手被她攥至骨节泛白,仍然难以平息心底那种咬牙切齿的怒意!
她忿忿地捶了一记方向盘,却不想不小心按到了喇叭,“哔哔――”两声响,立即引来了狗仔的敏锐注意力,瞬即从暗处涌出一堆久候多时的记者:
――“是叶小姐!”
――“叶小姐,程子墨是不是跟你求婚了?”
――“叶小姐,你会跟程子墨结婚吗?”
――“叶小姐……”
黑暗中,突然一道道雪亮的镁光灯此起彼落,无以数计的黑压压的脸孔和话筒全都冲着自己可怕地袭来――叶安然来不及细想,匆忙而又慌乱地快速倒车,一个漂亮的回旋,已经逃也似的驶出了小区……
叶安然在漆黑的深夜里无处可去,心慌意乱之中想起了罪魁祸首的程子墨……
几分钟后。叶安然俏脸生烟地出现在程大腕的豪华公寓门外,伸手按上门铃,怒意难消地长按不止!
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程子墨那个天杀的玻璃男,居然只着了一条贴身的三角裤就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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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8】试过才知道直的弯的
夜凉如水、深阑幽静。
已经是下半夜的时分了,静寂的大厦里,某间公寓里隐约传来了一阵阵“莎莎莎……”的水声,渲泻于整个室内。
洗浴间里,淡黄色的小灯散发着蛊惑人心神的迷离光线,透过一扇薄薄的花式玻璃门,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里面正有一具身形高大的男性身躯,挺直着身子站在花洒下尽情淋浴。
门外一阵比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来,男子在一片氤氲缭绕、朦朦胧胧的白茫茫水雾之中,伸手关掉了头顶上的花洒,又飞快地套上一条贴身的三角裤――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他是准备沐浴过后就要上/床睡觉的,在国外生活了多年,虽没有裸(和谐)睡的习惯,却也不喜欢睡觉的时候穿得太多。所以,并没有准备多余的衣物。
而且,在这之前,经纪人johnson曾经给他打过电话,意欲邀他重返娱乐圈。也许是因为他在电话里婉拒了,他又改口说要过来跟自己叙叙旧。
程子墨忖思着:这会儿在门外按铃的,八成是他。他在洗浴室里找了一圈,本来是想要找件浴袍或是浴巾什么的,可是,可能是今天钟点工过来整理过,东西归类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一时之间竟然没找到。
加之外面的门铃催得太急,他只好匆促之间穿了一条三角裤就去应门了――同样都是男人,他和johnson之间也是情同兄弟,没什么顾忌。
程子墨甩了一把头上湿露露的短发,大步踏出浴室,走到客厅,上前拉开公寓的门――
叶安然做梦也没有想到,程子墨竟然会以这么一付教人跌破眼镜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
“啊――”她尖叫了起来,惶恐地自男人赤果的身体上移开视线,心跳又乱又快,无措得一张脸赤红如血。
尖叫声只响起一半,后半截声量就被男人的大手捂住了,程子墨一边将她拽进门内,一边没好气地怒斥道,“你叫什么叫?半夜三更的,你想把左邻右舍都叫过来围观是吧?”叶安然被他粗暴的动作拽得手臂生疼,忍不住恼羞成怒地娇咤,“程子墨,快放开我!你这个死变太!暴路狂!”
程子墨关上门就听见叶安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斥骂,白净的俊脸登时剧烈地抽/搐起来,大手一推,一把将她抵在雪白的墙面上,深邃如墨的狭长凤眸微微眯起,眼神鄙薄、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因为气愤而变得绯红的脸蛋,勾唇冷笑,“叶安然,你该不会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裸(和谐)体吧,反应这么大?”
叶安然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他这是在拐着弯地骂自己老初女,大惊小怪,没见过男人似的!
因为是从学校直接过来,她身上还穿着白日里面对学生时的那套黑色西服,笔挺利落是不假,可相对地也显得老气严肃。[.超多好看小说]
程子墨满是嘲讽的眸光落在了她鼻梁上那付一本正经的黑色眼镜上,又掠过了她脑后挽成一丝不苟的古板发髻,随即挑眉,不屑地轻嗤道,“我当叶老师怎么年纪不大怎么就有爱唠叨的坏毛病,原来是没有男人,提前更年期了!”
他说着,又用他那双狭长狷狂的凤眸,再一次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了叶安然一番,反唇相讥,“也对,男人就算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可能将就你这种没人要的老初女!”
他终于还是说出口了,竟然还侮辱她是没人要的老初女!!!士可忍,孰不可忍!
叶安然忽然一把摘掉脸上的眼镜,犀利的眸光定定地凝注男人的脸上:其实程子墨真的长得好帅,立体明朗的五官格外地俊美,年轻而白净的一张脸面如皓月,深邃浓密的剑眉墨眸下,有着一道恍若悬胆的高挺鼻梁,还有两片罕见的暗紫色的、即使紧抿着却依旧好看得不得了的凉薄双唇……
这男人,简直美得倾国倾城,勾魂摄魄。只可惜,他是弯的。
叶安然鄙夷地撇了撇嘴,伸手一推,突然就将程子墨压倒在一旁的沙发上,“程子墨,你敢再说一次,谁是老初女试试!”
她突如其来的女上男下的动作,以及忽然俯身贴近的女性气息,让程子墨瞬间怔愕当场――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被这么一个波涛汹涌的女人压在身上,说没有反应,那就是扯淡!尤其,他坚硬的胸口上,就这么结结实实地顶上了两团又软又大的丰满,她樱红娇润的唇瓣又近在咫尺之内,吐气如兰地勾荡着男人薄弱的自制力,摘掉了那付黑框眼镜的素白小脸,她变得顺眼多了!
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粗暴挤压在身下,程子墨也不生气,淡定自若地从沙发上单手撑起半边身子,像个雍容华贵的公子哥一样,优雅地迷人微笑问道,“这位老初女大姐,请问,你这是想强女干幼齿男吗?再不起来,我可是有权告你姓侵犯的。”
幼齿男?他吗?他是说她要姓侵他?!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叶安然嫌恶地从他身上翻身下来,从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滚你的吧!程子墨,别说姐姐对你没兴趣,就算是有,你这个玻璃男能直得起来吗?”
“玻璃男?!”程子墨赫然提高了音量,该死的叶安然,她还真敢说啊!在机场那天就口无遮掩地说什么他喜欢男人,现在竟然还给他封了个“玻璃男”的绰号!
教他这个堂堂的影视歌一线男神情何以堪?程子墨好看的剑眉不悦地深蹙起来,修长的臂膀咻地探出,一下子又将已经走离沙发两步远的叶安然给生生地掳了回来,反过来将她压在身下,眼神冷冽地俯瞰在她头顶上方,“叶老师,我直不直得起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叶安然瞅见他那不善的眼神,心底蓦地怵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抵开身上的男人,微凉的指尖触上他精健结实、纹理分明的胸肌,她却又颤瑟地缩了回来:
程子墨的肤色很白净,却并没有给人一种绵绵软软的小白脸气质,大概是平素有健身的习惯,此时他白皙的胸口微微隆起,一眼就能感受到一种属于男人的力量,很men的感觉。
这样的男人居然是个同(和谐)性恋,真是太可惜了!
叶安然才这样想着,男人却似是感应到她迷恋的目光,随即抬头,风情万种地露齿一笑,“叶老师,看男人不能光看上身,下面才是重点。”
男人那一口雪白整洁的牙齿炫花了她的眼,叶安然在恍惚了好几秒之后,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登时就踢起一腿,直接朝他裆下的某物狠狠地击去!……
凌空的玉腿被一只强健的大手紧紧地抓住了,“想模仿霹雳娇娃,偷袭我?”
男人高举起她的腿,又抓过她的双手一起压在她另一只腿上,将她牢牢地束缚得丝毫不能动弹,以一个绝对能令对方面红耳赤的屈辱姿势,俯身抵在她的两/腿间,“怎么,想要跟我玩一点刺激的?嗟嗟嗟――没想到,叶老师一付为人师表的样子,倒是重口味得很……”
男人幽深的黑眸里满是嘲弄的神色,好看的薄唇里吐出来的话更是不堪入耳,叶安然白皙的俏脸登时飞上了两朵异样的红晕,莫名地躁/热,“下/流!无耻!程子墨,你这个死变太,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连玻璃也搞不了!”
程子墨低低地笑了起来,叶安然诧异地转过脸来看他,却见他不知是从哪里摸到了一条皮带,叶安然看见那是一条上面标注了牛皮水钻logo的s。t。dupont皮带,带扣上还镶了几颗硕大的几颗天然钻石,即便只是微微地凸起,却已经足够夺魂慑目。只不知道程子墨到底想拿它来干什么?
诡谲潜涌的空气中,男人嘴边溢出一抹邪佞的笑意,“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既然叶老师有这种要求,程某自当全力满足。”
他将皮条对折了重叠在一起,握在掌中,轻轻地拍打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心――
什么?看着他手中高举挥下的皮带,叶安然懵了,这一带子挥下来,自己不得皮开肉绽了?果然是够变太的嗜好!她用尽全力地他身下挣扎了起来,嘴里还拼命地大声叫喊着,“救命啊!救命――”
“啪!啪!啪!”地连续三声,正在扭打着的两人都怔住了,响起的,不是皮带落下的声音,而是――叶安然胸前的衬衫纽扣忽然一下子崩开了!
一连崩了三颗,胸前的一大片chun光在空气中一览无疑!
程子墨也愣住了,女人那两团雪白丰腴的高耸双峰,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映入他的眼廉,中断了他所有的思维,34c罩(和谐)杯在她身上体现了最完好的形状,那饱满而坚(和谐)挺的弧度,以及那两朵在空气中瑟瑟颤抖的粉红蓓蕾,都是那么地诱(和谐)人,让他情不自禁地隐去了眼中的戏谑,眸光幽深,流淌着不知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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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一下:叶安然不是在公司上班,而是在学校里任教,之前的章节里有提到过的。我上一章写错了,大家就把那几个公司的字眼当成学校吧。找编缉修改比较麻烦。下一次,不会再弄错了,汗。ps,谢谢zfh4456亲打赏红包。谢谢abcdefzhaot亲和红蔷亲的月票,么么哒~。
【结局篇 9】你还是不是男人
一室令人尴尬得面红耳赤的气氛,叶安然率先叫了起来,“程子墨,你这个死玻璃……”恼羞成怒之下,她一手慌乱地护着自己果露的酥胸,一手抓起茶几上的果盘就用力地拍向了对方的脸――
只是,这男人的身手实在是敏捷过人,叶安然连人家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碰着,反而被他紧紧地压在身下,对上她又急又乱的眸光,竟是轻佻地冲她眨了一记眼!
一双春风荡漾的桃花眼里,满是爱昧与戏谑的诡谲光芒,纯男性的阳刚气息烙得她浑身的肌肤都在发烫,“叶老师,要不要试试……”
他说着,还有意无意地扫过她高耸的双峰,然后,眉峰微蹙地盯住了自己身下的某物:他这是中了什么邪?明明只是想要教训一下叶安然那张出言不驯的嘴而已,它没事硬起来干什么?
叶安然顺着他的眸光也看了下去,因为尴尬而晕红的小脸却又瞬间赤红如血:
都说gay在女人面前是弯的,可是,程子墨那个变太,三角裤里那鼓胀起来的一大团东西是什么?而且,贴在她小腹上的温度分明灼烫得像在炙烤她的肌肤似的!
蓦地她想起什么,吓得小脸一白,本能地尖叫出声,“啊啊啊……”又在他身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程子墨恨死了她那刺耳的尖叫声,大手一把捂住她的嘴,愠怒地低吼,“你叫什么叫?我这样是谁弄成的,你还有脸叫?”
真是太耻辱了!这么多年来,除了晨晨,他还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女人失态成这样!叶安然,你这个祸害,差点害我晚节不保!
叶安然吱唔着抗议,“程子墨,你变太,你竟然是双姓恋!”要不然,他刚才怎么会硬?
程子墨闻言,顿时满脸黑线,俊脸扭曲地怒道,“对!我就是变太!你这个冰清玉洁的圣/女老师,为什么还要三更半夜地来找我这个变太?我告诉你,我这个变太最喜欢在这种时候虐(和谐)待你,搞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听起来,还真是很变太啊!叶安然的脑子里不由地浮上一些s-m、德州电锯狂、残忍肢解案的血腥片断,混合着一张张狰狞可怕的脸孔,她莫名地颤抖了起来……
门外,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来,她竟然不可抑制地痉/挛起来――
程子墨见她终于乖乖地闭了嘴,看样子真是吓得不轻,这才满意地笑着起身,紧抿的薄唇里溢起一抹得意而狡黠的诡笑: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争智者争,智者相争,不要脸的胜。叶安然,看你这下还敢不敢开口闭口地嘲笑我性取向不正常!
有了之前的意外,这一次程子墨没有急着去应门,而是走进房间取过一件睡袍披上,一边系着腰带一边问叶安然,“对了,你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
叶安然嗫喻了几下唇,愣是把“上门找他算账”几个字给生生地吞了下去:谁知道他一个刺激发疯之下,会不会怒而将她肢解活埋?
她晦涩地咽了一记口水,“没事。我走了……”说着,脸色苍白地自沙发上起身,拖着怯怯的脚步往门边移动――
程子墨也不留她,拢了一把胸前的衣襟,以一副优雅迷人的巨星风范踱至门后,伸手替她拉开了房门,“不送。”
叶安然俏脸蓦地抽了抽:谁稀罕!他真要送她,她还要担心自己的人生安全呢!
她抬腿走出门外,与等在门口的johnson擦肩而过――
程子墨不太感冒地看了一眼提了两袋啤酒与下酒菜的johnson,笑着调侃道,“嗟,圈内第一金牌经纪人居然还有时间来我这陋室,蓬敝生辉啊!”
johnson没好气地伸手给了他胸口一拳,足以看出两人的关系匪浅。(.好看的小说)johnson比程子墨年长个几岁,待他如同兄长一般,捶过一拳之后,又热络地拥抱了他一下,眉目之间尽是欣慰。
想当年,程子墨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顶级巨腕,他对这小子寄予了厚望,没想到他四年前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悄然隐退,让他好不扼腕长叹。好不容易他终于回来了,而且,他身边的女人也不是那个他求而不得徒留伤悲的女人,johnson胸口憋着的一口气缓缓地抒散开来……
见叶安然对他客气地点头一笑,便要离去,他下意识地叫住了她,“哎,叶小姐,今晚还是不要走了吧?我刚才看电视,看到很多记者还聚集在你家楼下,恐怕你很难摆脱得了他们……”
叶安然脚步滞住,迟疑着回头,“可是,现在已经快一点了……”那些狗仔难道都不用睡觉的吗?娱记老板到底给开了多高的工资,他们才会敬业到如此不眠不休的程度?
johnson含蓄地笑了笑,“一般人的绯闻是炒不到这种爆热的地步的,不过,他嘛――”他侧眸,看向自己得意的手下爱将,“墨粉的号召力确实非常强大,你要学会适应做他身边的女人。”
叶安然懵了:“我不是――”
johnson却状似了然地摆了摆手,“好了,我是过来人了,娱乐圈里的纷纷扰扰也看过很多,谁是谁非我心里都很清楚,你们不必连我也隐瞒。”
他将手里的购物袋塞进程子墨怀里,侧过身就要登堂入室,“叫你女朋友进来吧,她最近几天估计是回不了家了。你这里比较安全,我们公司做足了保密措施,不会出意外的。”
程子墨义正严辞地将johnson堵在门口,“她不是我女朋友。”
johnson别有深意地抬头对上他腥红未褪的凤眸,忽然一把扯开他胸前微敞的睡袍领口,圆润的指腹直戳在他坚硬的胸口上,不满地冷哼了一记,“就凭这个,你要是个男人,也不应该让她一个女人以身涉险!”
话音落下,johnson抬臂,撞开程子墨修长的身躯,便大赤赤地越过他直接进了公寓。
程子墨狐疑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一片白皙却纹理分明的胸肌上,赫然有一道指甲划过的长长刮痕!
俊逸的脸庞咻地黯沉下来,johnson一定是误会他和叶安然有了亲密的关系。可其实,那只是刚才叶安然在扭打之间,不小心划到的。
不过,johnson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以他在娱乐圈浸染多年的经验来看,叶安然短期之内,恐怕是真的不能正常地上下班回家了!
昨晚,在慈善晚会上,被记者追问婚期的时候,他的本意是要看晨晨什么时候才能来到他身边。不料,那些个联想丰富的记者居然对叶安然围追堵截了起来。说起来,她今天无家可归,他的确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程子墨高大的身躯往门边仄了仄,不太情愿地对伫在门外的叶安然道,“johnson的话你也听到了,是进来,还是走人,你自己决定。”
――!!!程先生,你到底是要撵人,还是要留人?
johnson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前来,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伸手,轻拍了一记程子墨的后脑,“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就是请出八抬大轿,叶小姐也不一定愿意屈驾呢!”
转过脸,又极是亲切地对着叶安然善意微笑,“叶小姐,你不要跟这小子计较,他虽然不太会说人话,但心地是很善良的。其实他的意思就是想留你下来,快进来吧!”
叶安然纠结地咬着唇踌躇了又踌躇,脑海里一时浮现起小区楼下那些狗仔们疯狂涌上来的失控画面,一时又想起几分钟之前程子墨那狰狞扭曲的脸庞,左右决定不下。
她抬眸,对上程子墨那张晦涩不明的俊脸,想要看清楚他眼中那黯淡的神色之间到底潜藏着什么?却怎么也看不懂。他在笑,意味不明的笑,笑意始终未达眼底。
叶安然有些颓然的低下头来,轻轻地踢着自己的鞋尖,“不用了,我去朋友家住好了――”
程子默修长的身影放荡不羁地倚在门边,嘴边挂着一抹令人痛恨的讥诮,“这么晚了,你能去哪个朋友的家里?再说,你们学校的老师几乎都是已婚已育的中年妇女,你半夜三更地去打扰别人一家老小,合适吗?”
叶安然冷冷地瞪他一眼,脸上写着委屈,要不是拜他所赐,她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吗?“那也好过留在这里被你女干杀――”银掠的强。
最后四个字,她没能说出口,因为程子墨突然一个打挺立正,恶狠狠地捂住了她的嘴,“叶安然,你有完没完?你以为,我愿意留你下来吗?要不是看在晨晨的份上,我把你丢到大街上喂狗你信不信?!”
johnson看着一眼争执不休的两人,眸光微沉,突然插话进来,“看来是我误会了!不过,叶小姐,你可以放心地住在这里,这个情痴心里藏着一个女人,他绝对不会对你造成骚扰的。”
叶安然撇嘴,“哪个女人这样倒霉,会被这个变太惦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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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10】毕生难忘的滋味
――“哪个女人这样倒霉,会被这个变太惦记上?”
叶安然极度鄙夷的嘲讽瞬间又撩起了程子墨心底的怒火:她说他变太,他可以不跟她计较,可是,她说他的晨晨倒霉,却是他万万不能忍受的!
修长的臂膀扣上门板,阴沉着俊脸就要关上门――
叶安然伸手抵住门,纤细的身影一闪,已经轻盈地闪进了门内!
虽然,她是不屑于跟这个变太同处一室,不过,johnson说得对,她现在既无家可回,也不方便在深夜去打扰自己的朋友和同事。再说,她跟顾依晨最好了,可是,这妞最近正跟久违重逢的前夫打得火(和谐)热,还在欧洲甜蜜的二度蜜月呢,她哪里能解得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她也不好意思在大半夜的时分去敲顾家二老的门。只好忍耐一下,在程子墨这里将就一晚了。
程子墨见她腆着脸挤进来,伸手就去推她,“出去!跟我这种变太住在一起,岂不是折煞了叶小姐的千金之躯?”
叶安然讪讪地笑了笑,“不折煞、不折煞。像程先生这种名草有主的男人,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程子墨阴阳怪气地冷笑,“呵呵……我不叫变太,叫程先生了?”
叶安然尴尬地陪着笑脸,“那个,墨仔,我之前不知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所以才会误会你的。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计较了嘛!其实我也是关心你,才会给你介绍医生――”
程子墨漂亮迷人的凤眸迸射出森冷的寒光,“叶安然,你给我闭嘴!”
叶安然识相地闭了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何况她整个人都住进了程子墨的公寓里呢?
她往自己嘴巴上比了一个拉链的动作,示意男人可以放心,她不会胡说八道的。巴结地擦过他的身边时,还庄重地立下了保证书,“你放心,我不会再说你是玻璃男、gay、弯的……”
“叶安然!!!”
室内蓦地响起一记震耳欲聋的怒吼,叶安然吓得慌忙跳了开去,“知道了!我的妈呀,耳朵都要聋了……”
程子墨那张风靡万千少女心的英俊脸孔,煞黑得可媲美黑漆漆的锅底:该死的叶安然!他才是最倒霉,没想到,第一个进入这个家的女人,竟然不是他最心爱的女子,而是叶安然这个该死的老初女!
敛起冷眉,程子墨不屑地轻扯嘴角,恣意的眼神放肆地投射在她双手护着的胸前,衬衫的纽扣崩开了,她略带防备地以手袋遮挡住了。
“叶小姐才应该放心,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程子墨就算再没有品味,也绝不会碰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老初女!”
叶安然咬牙切齿:嘴贱的男人!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怎么就是没品位的代名词了?居然还恶毒到封了她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老初女”称号!
不过,看在他好歹愿意让她住下来的份上,她很善良大方地决定,不跟他计较了!
问了他客房在哪里,就直接走进了房间,又问他要了针线,躲在房间里补好了纽扣,才稍微自然了点,走出客厅,加入两个男人之间的酒局中。
程子墨见她坐下来,冷哼了一声,“咕咚”地灌了一大口啤酒下肚,连眼角也不愿意扫她一眼。叶安然也不看他,只跟johnson碰杯说话,完全无视了程大帅哥的魅力。
johnson冷眼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诧异地连连侧目:在他印象里,一向温文儒雅的程子墨,还是第一次像这样跟人争得面红耳赤的。
他原本以为,两人是正在交往的情侣,不过,现在看起来,的确是他误会了,墨仔对这个叶小姐的态度虽然比较特别,却分明没有爱恋的成份。只是,这个叶小姐居然能把这样好脾气的墨仔气得跳脚,看来也是个不容小觑的狠角色啊!
他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觉得今晚这个气氛确实不适跟程子墨谈复出的细节,喝了一会儿之后,便借故告辞离开了。
他一走,程子墨和叶安然不屑地互瞪一眼,也各自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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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醒来,叶安然先打了个电话去问学校那边的情况,得知记者在她家楼下久候一夜未果,一大早又转战学校,她不得不放弃了上班的打算,跟领导请了假,百无聊奈地收拾起昨晚喝过酒后的一地狼藉。
程子墨随后也醒来了,看到她在收拾,也没有搭把手,反而一p股坐到了沙发上,跷起二郎腿,伸手取过遥控器,捏开电视,一付大少爷悠闲雍懒的姿态斜躺进沙发里。
可是,叶安然万万没有想到,程子墨不是要看电视,而是――
那个死变太!居然是在看成人av!明明知道她就跟他同在一个客厅里,居然还旁若无人地欣赏起电视机里,那一幕幕激情火(和谐)辣的男女欢爱的画面!
饶是叶安然再竭力目不斜视、假装充耳不闻,那靡糜放(和谐)荡的银声浪语,仍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啊……嗯……我要……要……再深一点……”
叶安然顿觉脸上火辣辣地,也不去整理了,忙不迭地逃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只是,那个变太就像是存心跟她杠上了似的,竟然毫无羞愧地又将音量调大了,女人那一记记似痛苦、又似欢愉难奈的申吟声,就仿佛魔音穿耳似的,缠缠绕绕地透进了房间里,不绝于耳。
不管叶安然再怎么闭上双眼,用力地捂上耳朵,都似乎能看见那一幕幕活/色/生/香的肉体绞缠……
简直快要疯了!
叶安然终于火了,“砰”地一声拉开/房门,正要冲他发难,却听见公寓大门的铃声一直在尖锐的叫嚣着,而这混蛋根本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
算你狠!叶安然走到门口,伸手按下了墙上的对讲视屏,“你好――”
“你们这对鸭毛乱飞、鸡叫不停的狗/男女,大白天的,做到叫这么大声,也不怕做死了!我警告你们,再不收敛点,我报警抓了你对这对狗/男女!”
叶安然登时满脸黑线:(⊙o⊙)。是楼下的大婶。一定是程子墨这混蛋的a-v音量太大,传到楼下去了,人家才冲上来破口大骂的。
大婶离开的时候,还生气地重重拍了一记墙上的对讲视屏,“啪”地一下巨响,犹如火辣辣地打在叶安然脸上的一巴掌!
关掉对讲视屏,叶安然已经气得满脸铁青,“程子墨!”
这三个字,是她活了将近三十年来最耻辱的三个字!叶安然从来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这么难堪的字眼,而这一刻,拜程子墨所赐,她第一次体验到这一种毕生难忘的滋味!
她凌厉的吼声终于盖过了客厅里的媚声浪语,程子墨显然很不耐烦地按下暂停播放,满不在乎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怎么,受不了了?大门就在你前面,你可以走的。”
混蛋!就算再不乐意收留她,也不必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术来毁她名誉吧?
叶安然“蹭蹭蹭”地走到客厅,伸手就将电视机的电源给直接拨掉了!
程子墨也不生气,一计不成,再另想一计就是了,反正,他现在也没有正式地接通告,多的是时间来整她。看见叶安然像只怒气蓄势待发的母鸡一样,气呼呼地伫在客厅里瞪着他,他挑挑眉,耸了一记肩膀,施施然地转身走向自己的主卧室――
“站住!”叶安然冷声喝道,又一个箭步抢在了他前面,“程先生,请问你今年贵庚?”
都多大的人了,难道都不知道那种成人a-v是少儿不宜的东西吗?居然还放那么大声,唯恐全世界听不见似的,楼下的大婶能不火大才怪了!
程子墨却是纨绔不羁地痞笑一记,“二十四。成年了,怎么着?看你这气血不顺的样子,该不会是想要我替你降降火?”
叶安然怒:他会那么好心?不把她气得吐血就不错了!
却赫然惊觉腰上一紧,唇上一热,她瞪目结舌地看到,他、他、他――竟然吻了她!
叶安然的脑子里突然一片懵然,虽然只是蜻蜒点水般的四片唇相碰,可是,这的确是她的初吻!这样神圣的第一次,现在却被这个臭小子轻易夺去了!
下意识就要挥给他一记耳光,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鄙薄地嘲讽,“真抱歉,帮你降火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实在是没办法胜任――”
叶安然才隐约觉得,他这“降火”二字喻指的是某种龌龊的行为,可她还没想明白呢,就看见他带着一种嚣张又恶毒的讽笑,往自己脸上轻轻地吹了一口热气,“知道吗?跟你接吻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没见过比你更倒胃口的女人了!”
叶安然在错愕、惊怔、愤怒了几秒之后,也一脸不屑地嘲讽道,“臭小子,一大早没刷牙吧?嘴巴真是有够臭的!”
才不过是个二十四岁的臭小子,也敢跟姐姐玩人/身攻击这一套?小样儿!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的,我就不叫叶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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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11】霍总:我饿了
程子墨刷没刷牙,叶安然是不太清楚,可是,她却没办法让他的气味继续留在自己的唇上。
叶安然在洗漱间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刷了好几遍牙,听到程子墨在客厅里不无嘲讽地道,“多刷几遍,刷干净点,我有一段时间没做过体检了,搞不好,真的染上了什么姓病……”
叶安然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这个混蛋,他这不是摆明了坑她吗?既然有病,干嘛不去治好了再出来,在这里害人干什么?太缺德了!
刷完牙,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回房间取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关上浴室的门,准备再泡个澡,彻底地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洗干净。
脱了衣服,叶安然把自己泡进了浴缸,在热水的包围下,舒服地闭上了双眼……
突然,“哗啦”一声,完全没有预兆地,卫生间的推拉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叶安然慌忙睁开了眼睛,却看见程子墨赤果果的视线赫然落在了――她胸前的一对雪白高耸上!
叶安然惊呆了,程子墨也惊呆了!
浴缸里全是泡沫,可是,因为她是仰卧的姿势,依旧可以看到胸前一大片雪白的chun光,半弧圆的一半酥胸露了出来,还有半圆之间那一道引人入胜的深长沟壑……
好一幅芙蓉出水、谷欠火焚身的画面!
“出去!马上出去!臭小子!偷规狂!色晴狂!”叶安然回过神来,慌忙将双手护在了胸前,愤怒地朝程子墨大声叫喊道,“还有,把浴室的钥匙交出来!”
她洗澡前明明锁上了门,他一定是偷偷地拿钥匙开门进来的。根本就是严重的三观不正、道德败坏!
没想到,程子墨却是轻佻地吹着口哨退出去,一付幸灾乐祸的样子,“钥匙给了你也没用,浴室的门早就坏了!”
小人得志!占了她的便宜还是她活该了!贱人!
叶安然在浴室里气得浑身发抖,穿好衣服就冲到了程子墨面前,“钥匙交出来!”以为这样就能忽悠她吗?门锁坏了没坏,她把门插好,再重试一次不就知道了?
叶安然把程子墨赶进了浴室,命令他锁上门,自己则是伸手拧动门把――
果然,根本不用钥匙,轻轻一推,门就自动滑开了!叶安然颓丧地跌坐在马桶上,“电话!马上打电话叫人上来修好它!”
程子墨纨绔不羁地斜倚在门边,修长的身躯连半分也没有移动过,仿佛事不关已。“……”
叶安然怒了,“我叫你打电话找修锁的师傅,你听不见吗?!”
程子墨挑眉,轻佻地吹了一记口哨,“我为什么要?叶小姐以什么身份命令我?”
叶安然气得小脸煞白,“好!我自己打!”
说着就从马桶上起身,程子墨却伸手按住了她,饶有兴致地半蹲在她面前欣赏着她愤恨的小脸,“叶小姐,你好像忘了,我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乱动我家里的一针一线!”
“可是,程先生,我只是帮你修好它,并不是要破坏它――”
“那很难说。难保工人不会打错了孔,弄坏了我的门,怎么办?你不知道吧,我这扇门是特意花了一大笔钱从国外订制的,门上的花纹认得不?那是几米大师的作品……”
不过是一扇浴室门,提什么几米来充门面?叶安然气得磨牙,恼恨地打断了程子墨滔滔不绝的浴室门大师论,“那你说怎么办?门不修好,我怎么洗澡?”
程子墨很是神清气爽地擦了一记自己的鼻子,“很简单,你可以等我不在家的时候再洗,或者你也可以回你自己的家,到时你想怎么洗就怎么洗。”
叶安然怒了,“你这个变太!你以为我想赖在你这里?要不是你嘴贱,我怎么会回不了家也去不了学校?你知不知道,校长强制要求我休假一周以上!你说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来害我?!”
她越说越生气,伸手就一把推开面前的程子墨,猝不及防的程大帅哥差点就摔倒在地上,“诶,你这女人太不像话,君子动口不动手,懂不?”
叶安然从马桶上起身,走出浴室,又“砰”地一记关上门,“你是弱视还是瞎子?看不清楚吗?姐姐是女人,君子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臭女人!嘴巴还挺利害的。程子墨嘴角抽了抽,跟在叶安然身后出了浴室,一半像是在建议,一半又似是调侃,“如果你真的非要坚持住下来,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个办法――嗯,下次洗澡的时候,你记得把灯关了,这样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叶安然在大脑空白了好几秒之后,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登时尖叫了一声,“死变太!你都看到了什么?”
她紧据着双拳,心里悲摧得几乎想要撞墙了!怎么会那么衰?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天生跟她八字不合啊?为什么一见到他,所有的倒霉事全都发生在她身上了?
可是,程子墨才不会就这样好心地放过她!
“能看到的全都看了!”像是有意气她,程子墨煞有介事地附在她耳边说。
“混蛋!色/狼!变太!偷规狂!贱人……”叶安然伸手抓起客厅的抱枕就胡乱地咂向了程子墨,幸好他躲得快,眼明手快地逃进了自己的主卧室……
听着叶安然追到门外,用力地拍打他的门板,又在门外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他绝对不下于一千遍,程子墨的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蠢女人!她全身上下都埋在雪白的泡沫底下,除了她的脸和脖子,还有上半个胸/部,他还能看到什么?就值得她这样大惊小怪的?
不过,刚才在浴室里,那热气腾腾的水面上,倒是分明衬着一张面容姣好的脸蛋,笔直尖(和谐)挺的鼻梁,樱桃似的娇润双唇,美好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停!程子墨,你该不是太久未近女色,真的饥不择食了吧?那个叫叶安然的女人,除了胸/部比较傲人之外,有哪一个地方符合他的审美标准了?从头到脚就只是一个倒足胃口的老初女而已!
听到叶安然还在门外不依不饶地拍打着他的门板,程子墨云淡风轻地道,“诶,老初女大姐,你要是不想楼下的那位大婶再上来找你的麻烦,最好消停了。”
想到楼下那位像鞭炮一样噼哩啪啦剧烈轰炸的大婶,叶安然这才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却又气不过地撂下一句,“程子墨你这个死变太!以后最好和我保持三尺以外的距离,不然,我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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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
顾依晨拿到了达西博士亲自确诊的检验结果后,公务繁忙的霍大总裁并没有急着返回国内,反而坚决地履行对小妻子许下的蜜月之旅的承诺,携着她一起走过纽约的大街小巷,一起瞻仰过自由女神像的英姿风采,也一起同游过芝加哥最壮阔的海军军港,还一起听过莎士比亚歌剧院最动听的歌剧……
浪漫而甜蜜的旅程,让顾小姐心中的幸福感一寸一寸地滋长。
有时候,怔怔地看着身边男人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都会不自觉地嘴角含笑。
被霍先生取笑,“笑得这样荡漾,对我有想法?”
(⊙o⊙)。她哪里还敢对他有什么想法?
这些天以来,他哪天不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压榨她的精力?有几次,她在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竟被一阵剧烈地撞击惊醒,睁开眼就看见男人在她身上挥汗如雨!
呜呜呜……半夜不让她好好睡觉就算了,今晚是连晚饭也不让她好好吃了!
今天的游览行程结束得比较早,导游就介绍说,最近有一个很叫座的片子上映,叫《晴妇第二季》,于是,霍天远就叫秘书去买了两张票,和顾依晨一起看了这部电影。
电影的背景是开明奔放的西方现代,有不少香/艳刺激的镜头。顾依晨面红耳赤的略过了那些剧情,眼角瞥见霍先生一付脸不红、心不跳的淡定从容,她还以为他定力有多强。
结果,回到酒店之后……
在外面玩了一天,身上全是汗和灰尘的味道,顾依晨丢开手袋,就习惯性地进了洗浴间,她太不喜欢这股味道了。
关上门的同时,不忘叮嘱外面的男人,“晚饭叫送餐服务吧,我不想出去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沐浴完毕,一身神清气爽地走出来――
门外却有一只修长的臂膀一下子将自己掳了过去!她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鼻翼间却萦入了一股熟悉的男士古龙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烟草味的男性气息。
是他的味道。
她唇边隐约溢出一丝笑意,就着男人从背后拥抱住她的姿态轻轻地覆上了他环在小腹下的大手,“别闹,我头发还湿着呢!”
男人温热的体温却从背后霸道地渗入她体内,一股蓄势悖/发的强健力量牢牢地圈住了她,他凉薄的唇挟着烙人的温度落在她雪白粉嫩的颈边,爱昧低喑,“可是,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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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12】给你一个宝宝
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里透出了清晰而灼烫的爱昧暗示,顾依晨听了出来,俏白的小脸蓦地飞上两朵绯色的红晕,闪烁其词,“那你让我把头发吹干了,我陪你一起吃饭――”
男人擒在她腰上的大手瞬即一紧,顾依晨倒吸了一口气,感觉出他有些不高兴了。[.超多好看小说]暗暗地咬唇,水眸低敛,讷讷不成言。
男人滚烫的双唇从她颈间缓缓地上移至敏感的耳窝,湿热的舌裹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吃饭不急,我订了餐厅……”话音落下,却是猛地用力吸/吮住她的耳垂,浊烫而热烈的气息似是要狠狠地将她卷入情爱之中!顾依晨不由自由地轻颤一记,瑟缩着脖颈躲开男人的唇,“那我去换衣服……”
其实,她倒不是很饿,下午在电影院里喝了一大杯奶茶,又吃了一大堆零食,以至于到了饭点却没有饿的感觉。
只是,她真的有些害怕这个男人,一别四年,霍先生的需索似乎更见增涨了!
昨晚半夜弄醒她做了一次,清晨她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一柱擎天的“宝贝”,结果又惹得他兽姓大发,掀掉被子就直接扑到了她身上……
她被他折磨得一直到现在还觉得两腿发软,可是,他怎么还……
她可怜兮兮的表情惹得男人一阵心襟荡漾,“我帮你……”
顾依晨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他帮她换衣服”,小脸更见苦情了――要是他真的帮她“换衣服”,恐怕就不是三两分钟能换好的了!而且,分分钟有被人吞吃入腹的危险。
她咬唇抗议,“霍总,我好累……”
霍总低低地“嗯”了一声,松开她的耳垂,伸手拽掉她头上裹发的毛巾,细心地擦去发梢上的水珠,又取过吹风机动作轻柔地替她吹干……
她还以为他打算放她一马,颇是感激地冲他嫣然一笑,“谢谢……”
越过他,就往卧室里的衣橱方向而去――
男人矫健的身躯从身后跟了过来,勾住她纤细的蜂腰就往大/床带去,“你跑什么,不是说了么?我帮你。”
身体被人凌空抱起,随即被抛上/床,顾依晨被男人撩拨得快要哭了,“霍总,我真的好累――”
男人滚烫的双唇霸道地压了下来,“乖,这次我温柔一点。”
温柔一点?呜呜呜……霍总,这句话你说过不止一次了,可是,没一次兑现的。
男人健硕的身躯已经密密实实地覆下来,吻着她的同时,一双不安份的大手也在她身上放肆地游走着,抚摸过她胸前高耸饱满的双峰,又滑过她平坦柔软的小腹,手指勾住了她的内(和谐)裤边缘……
他指腹间灼烫的温度烙过她白皙的肌肤,让她浑身发抖,连声音都在发颤,“霍天远……”
霍天远的难耐很明显,他的喘息变得急促,“叫老公。”他吻着她的蓓蕾再用力。
痛的顾依晨紧紧地抱着他的头,纤长的青葱十指深深地插(和谐)入他柔软的发丝中,将他的脸紧紧的按在自己柔软滑嫩的胸口,咬紧下唇,才勉强忍住没有发出那种令人羞愧的声音来。
他的手指缠绕在她的内(和谐)裤边线上,极尽耐心地爱抚着她,隔了一层薄薄的衣物,一遍又一遍地揉搓着她胸前的饱满,直至那美丽而诱/人的蓓蕾,在他手心里绽放、绽放、再绽放……
这样热烈而极致的撩/拨,顾依晨又怎么抵挡得住呢?她已经彻底迷离了,小嘴里模糊不清地呢喃着,“……”
他重又勾起她的下巴,俯身就给了她一记缠棉的热吻,修长的食指却刻意地扫过她胸前那两朵颤抖的嫣红蓓蕾,黑眸里有一蔟蔟的幽光在闪烁,“老婆,想要吗……”
她还没有回答,他微敛眸光,动手扯掉她身上浴袍的带子,挑开两边的衣襟,她白皙粉嫩的肌肤顿时敞露在眼前,美得令人屏气凝息。
他俯下唇来,一口含住了她胸前的粉红蓓蕾!
顾依晨尖叫一声就要去推他,却被他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反而一把握住她的手,放肆地在自己掌心里揉(和谐)搓着。而他下身的那团坚硬正顶着她敏感的小腹,热热大大的。
她扭过头,羞赧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修长的指尖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入她的裙底,搜寻到那一处温暖馨香,顾依晨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又去抓他的手――
“宝贝儿,乖,把腿张开――”他低喑声音在耳边响起时,眼底闪过一抹浓烈的情谷欠,他抓着她的手指,一起游走在她体/内……
他指间滚烫的温度拂过她的柔软,似乎让她得到了极大的滋润与爱抚,倏然闪过的激烈快(和谐)感,由他的指间窜入她的体内,让她发出难以抑止的娇吟。
浓郁的谷欠望,在他和她的指间悄悄挺立绽放……
霍天远抱着身上的小妻子转了个身,让自己的坚(和谐)挺直接抵在她身后,顾依晨可羞愤了!这个姿势,他那根硬硬的东西顶着她,根本让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在他身上扭动了起来,“不要!”
可是,霍天远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用力地擒住了她的腰身,“别动――”
她不知道,她在男人身下的扭动,会让他更加的晴谷欠悖~发!于是,霍天远忍不了!一把撩起了她的浴袍下摆,扒下她的内(和谐)裤,又伸手去拉开自己的裤链――
顾依晨紧紧地按住了自己的浴袍,试图阻挡他的入侵,霍天远察觉了,抓起她的双手摁在胸前,略嫌粗鲁地一把扯掉了她身上的浴袍,以长指探索到她下面的幽径,便急切地抓着自己身下的坚硬送了过去,一个挺(和谐)身,深深地进入她体内,“嗯……”
顾依晨羞愤满脸躁红,她想从他的钳制挪出自己的手来,却被他抓着一起握住了自己胸前的丰盈,闷哼出声,“唔……”嗓音里满满的都是紧绷的谷欠望。
顾小姐怒,“霍天远,你骗人!”
身下却猛地一股重力冲上来,她尖叫了起来,“啊……”
耳边,却响起他愉悦的低笑,“老婆,你坚持一下,我尽量快点做完……”
“五分钟?”她犹存一丝希望,体内却又是一记奋力深入,“霍太太,你这是在讽刺你老公不行吗?”
“啊……”顾依晨尖叫出声,小脸上满是悲愤:霍总,明明是你自己说可以快点做完的!我哪里敢讽刺你不行?再也没有人比你更行了!霍总,你饶了我吧!
她脸上生动的表情逗得他失声笑了起来,却还是没有放弃要她的打算,房间里,一声声粗戛的喘息声,伴随着男人有力的动作,夹杂着女人又情不自禁的娇吁嘤咛,谱写了一曲旖旎热情的篇章……
霍先生坏坏地咬着小妻子雪白的粉颈,热气直呵得顾依晨浑身颤抖,“老婆……”
她不理他,他便放轻了力道,在她体内缓缓地放送着,直至她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下来,体内越来越灼热。而她的小脸也渐渐地迷离起来,他才松开了她的双手,从她一左一右地腋下探到她胸前,宽厚的两只大手分别握住了她的两朵蓓蕾,一边恣意地揉搓着,一边带着她的身体上下活动着,一下又一下地套(和谐)着他的坚硬……
顾依晨这时候已经没意识去反抗了,他的力道很适中,用力之余又不会让她感到疼痛,她慢慢地也有了愉悦的感觉……
霍天远察觉出她这微妙的转变,心中更是热血沸腾,将她的身子在床(和谐)上放平了,一手拉高她的一只腿,斜斜地挺(和谐)入了她体内,这个姿势太深入,顾依晨忍不住又痛哼了一声,“嗯……”
霍天远便在她体内停止了下来,耐心地等待着她疼痛的感觉消除,直到她眉头上的紧蹙慢慢地松开,他才俯下身子,吻住了她红肿的双唇,身下慢慢地抽(和谐)动了起来……
他滚热的双唇却不满足于只撷取她口腔内的甜蜜,而是慢慢地滑了下来,顺着她柔滑的雪白粉颈,一路迤逦到了她高耸的胸前,俯下脸,吻住了她敏感的朵尖,一阵颤栗的快慰感瞬间划过她的全身,顾依晨承受不住这莫大的欢愉,情不自禁地拱起了腰身,小嘴里无意识地低吟,“嗯……啊……嗯……”
霍天远爱极了她这反应,一边忘情地在她体内驰骋着,一边轻轻地吮/咬她的粉红蓓蕾,喑哑低喃,“老婆,想不想早点要一个我们的宝宝?”
顾依晨浑身酥/软得说不话来,只能以爱昧的呢喃回应他……
霍天远越来越热了,被激晴的谷欠望焚燃得浑身似火,额头上滑下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想要停下来!四年后的这个夏天,她给了他莫大的惊喜和希望,他怎么舍得不成全她?
这一场淋漓尽致的爱,他要看着她在他的身下盛放、盛放、盛放……直至开成最美丽的那一朵永存在他心中,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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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13】又不是第一次了
窗外,遥远夜空中的那半轮残月,似乎更丰满了一些?
弯弯的半月像是中了魔法,越变越朦胧,却越来越圆,直至,那明晃晃的轮廓都渐渐地变成了透明,隐褪成了一轮若有若无的圆月……
热烈缱绻的激晴终于褪却……室内仍残余着烫手的温度,提醒着她刚才男人做得有多不遗余力。
一滴滚烫的汗水滴落在床单上,霍天远轻轻地抱住身下的小妻子,感觉汗水都跟她交融在了一起,他俯首轻轻吻她的唇,竟在上面尝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刚才那一场爱做得太激烈了,已经不知道是谁的唇在刚刚被撞破。
已经累到极致的顾依晨,缓缓睁开了被汗水打湿的眸,汗水刺得她眼角一阵痛。
霍天远深邃的目光凝注在她晴谷欠后绯红未退的小脸上,只觉得那异样的妖娆妩媚,让他心中充满了自豪感:四年了,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地拥有她。
“顾依晨,你爱我吗?”激晴褪去,他低沉的嗓音里染上了一丝姓感的磁性。
她轻轻抱住他的头,青葱的手指轻轻揉进了他浓密的发丝里。
“嗯……”她轻声答道,尾音缭缭,空气中萦绕着细不可闻的叹息:离别四年,可其实她的心里从来只装着一个男人,他很早的时候就住进去了,然后,就一直霸道地占驻了下来,再也没有离开过。
雪白的粉颈又蓦地一疼,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里夹了一丝不悦,“嗯?!”
顾依晨轻呼一声,连忙又追加了一个字,“爱。”
“嗯。”霍天远这才满意了,滚烫的薄唇缓缓上移,吻住了她的耳垂,模糊低喃,“顾依晨……”
顾依晨缩了缩肩膀,一股酥/麻的快(和谐)感窜过全身,她抱紧他的脖子也轻轻吻他,感受到了他激晴平复后的惴惴不安:“这四年,你怎么一次都不联系我?”
她讷讷地,“……忙。(.无弹窗广告)”
“借口!忙得连打一通电话的时间也没有?”霍天远在她耳廓上略示惩罚地咬了一口,她立马疼得闭嘴了。
他却在淡薄的光晕中轻轻叹息:“我不知道你这样在意不能怀孕的事。直到你离开,我才知道,是我想得太简单。如果不能让你怀上孩子,也许你就真的不会再回来我身边了……”
顾依晨的心重重一窒,感觉有什么东西刺痛了心房,“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忘了我,重新爱上别的女人吗?”
“你说呢?”霍天远冷眸抬起,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一句隐约含怨的“你说呢?”诉尽了他这四年里的忧郁思念,让她连侥幸脱罪的机会也没有。
宁静柔和的灯光下,顾依晨小脸绯红,光彩照人,在他身下安安静静地躺着,乖巧得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一样。
霍天远再次俯身,蜻蜓点水般地吻上她的唇,再缠紧她,将这个吻变得浓烈深入。
“你呢,真想过和别的什么人结婚?”在剧烈的吻中,他模糊问道。
顾依晨紧紧搂住身旁的男子,低哑道:“想过……”
腰间蓦地被人重重地掐了一记,抬眸,男人的凤眸已经变得腥红,“……”
“我还没说完,刚分手的那几天,我真的好想厚着脸皮回去求你不要跟我离婚……”
那满带委屈的嗓音,惹得霍天远背上一阵酥/麻,“小傻瓜!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你离婚……”
扣紧她吻得更深,让她半点声音都没办法再发出。
夜,越深越静,属于晴人之间的缠棉悱恻,却怎么也冷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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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六点,程子墨一大早就起来开了跑步机,一身大汗淋漓之后,习惯地往浴室的方向走,打算洗个澡,清洗掉身上的汗水。
在经过客房的时候,无意间竟瞥见房门上,贴了一块“闲人勿进”的标签――
不由得一愣,随后才想起现在的客房是叶安然住在里面。
程子墨嘴角冷冷地抽了抽:闲人勿进?!叶安然这个女人真的太不像话了!他才是这个家里堂堂正正的业主,她是在骂谁是“闲人”了?
可恶的更年期大婶,一点也不懂得感恩!也不看看她现在连门也不能出的时候,究竟是谁好心地收留她,还免费给她供吃供住的?!
这个女人估计是真的没见识过媒体、粉丝的威赫力,昨天还想赶在风头上出去找住处,结果刚下计程车就被记者给逮了个正着,一群人围堵得她大惊失色……
要不是后来johnson正巧路过替她解了围,她八成要被那些疯狂的娱记和粉丝给生吞活剥了!他也是看她确实吓得不轻,才勉强留她住下来的。这女人现在是得寸进尺了么?
――闲人勿进!!!
叶安然拉开房门,就看到程子墨眸色不明地在盯着她的房门,暗忖这个变太一准没好事!于是,没好气地嗤了一声,“臭小子!一大早色(和谐)眯/眯地盯着我房门,又在想什么坏点子?”
昨天是播成人a-v、擅闯浴室,今天是要强闯她的闺房了吗?
程子墨敛下眉来看她,却见她一脸防备地护着自己的胸/部,随即挑眉鄙薄地道,“老初女大姐,收起你满脑子的龌龊思想。我才不会如你所愿!”
如她所愿什么?除非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想被他强x掉。“是你太抬举自己了吧?我愿意如谁的愿,也不会想要如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的愿!”
毛都没长齐的小鬼?程子墨一下子拦腰抱起她就用力地甩到了她床/上,“小鬼?你要不要亲身体验一下,然后再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小鬼?”
该死的女人!她不知道,男人最忌讳女人说自己小的吗?你死定了!
叶安然见他步步逼近,慌忙一再地往床头退缩,“我警告你,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了!”
程子墨却是继续狞笑着靠近她,越来越来,近到停在她鼻尖上,“叫啊,你叫啊,也好让大家来看看,你是怎么在我这个小鬼身下辗转申吟、谷欠仙谷欠死的……”
叶安然在他的身体就要压下来之前,闭紧双眼大叫了起来,“不是!不是!程先生,是我错了,你是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汉……”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虽然有些不情愿,叶安然还是很没骨气地屈服了!
头顶上,却赫然响起一记男人低沉的笑声,“真心话?”
叶安然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真的!绝对是真心话!程先生,您看,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敢骗您呢,是吧?”
男人沉重的躯体终于一点点地退开,叶安然才暗暗地吁了一口气,没想到,男人一边优雅地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一边说,“既然你也跟我说了你的真心话,我也跟你说一句我的真心话吧?其实,要是我今天一气之下,碰了你这种单调又乏味的老初女,估计半夜会做恶梦的――”
“混蛋!”叶安然从床/上跳下来,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只鞋子,恶狠狠地往门口甩去!
――最好咂中他那张臭嘴!可恶!
只可惜,她还是慢了一步,男人已经吹着口哨,心情愉快地走进了浴室……
叶安然悻悻然地跌坐在床褥上,俏脸上微微扭曲:程子墨这个变太,怎么可以这样嚣张,这样过份?也不知道在国外的这四年里,他到底是怎样欺负顾依晨的?
想起好闺蜜,叶安然才想起,前几天跟顾依晨通话时,她有提过,就在这几天就会回国的。她咬着牙叮嘱自己忍耐再忍耐,等闺蜜回来,她立马就跟程子墨这个变太bye-bye!
跑步机上的手机响起来时,叶安然冲浴室的方向大叫了一声,“程子墨,你的电话!”
浴室里传来一记低沉模糊的男声,“给我拿一下。”
叶安然本不谷欠搭理他,可是,手机一直在响,或许是有什么急事?
叶安然抵不过良心的谴责,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他拿了过去,在浴室门外轻轻地敲了敲,“喏,手机,给你。”
“哗啦”一声,浴室的花纹式玻璃移门被人自里面拉了开来,叶安然错愕地看着,程子墨仅在下/身系了一条薄薄的浴巾,就大赤赤地走了出来!
而他服贴的短发上还有着未擦干的水珠,正一滴一滴地落向他浑厚健沉的双肩、又滑下他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流向他平坦而精壮的小腹……
好一个美男出浴的火(和谐)辣辣激晴!
叶安然吞了吞口水,才想起她眼前的“美男”是程子墨!
――臭流亡!他有果露/癖啊,干嘛不穿衣服?
叶安然慌忙讪讪地移开视线,“程子墨,把你的衣服穿好!”
却听得一记不以为然的轻嗤,“又不是第一次了,矫情什么?”
叶安然恼得咬牙:“什么第一次,你以为我想啊――”
程子墨迈着优雅的步子,神态轻佻地走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躯,却是猛然一把扣上她尖尖的下颌,冷峻迷人的薄唇边,挂着一抹春风荡漾的浅笑,“不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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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14】我们还是分开吧
――“不想吗?”
男人爱昧的浅笑,低沉的嗓音,让叶安然蓦地心漏跳一拍!
直至看到他嘴边不怀好意的讽笑,叶安然才恍惚回神,抬手,挥开了男人扣在她下巴的大手,没好气地将一直欢叫不停的手机塞进他怀里,“拿着!跟你没法儿沟通!”
转身,走进房间,“砰”地一声重重关上房门。(.无弹窗广告)
――混蛋!她到底想什么了?什么叫做“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是故意的吗?故意把话说得这样爱昧,表现得这样爱昧,就为了好有理由嘲讽她吗?
程子墨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接过手机,轻轻地按下了接听键――
“子墨哥,你回来了?”是一个娇嗲的女声。
是c市赫赫有名的林氏公司千金大小姐舒茵茵,名门闺秀,端庄典雅,是c市叫得上号的大美人。却放着尊贵优雅的大小姐不当,非要来他的【环球】娱乐公司当个又辛苦、薪水也不见得多丰厚的执行官。
程子墨是不懂舒茵茵的。不过,舒茵茵约他去谈工作,他却不能不去,因为,他才是【环球】的首席大股东。
当初退出娱乐圈之前,他就已经为隐退留好了后路。不过,因为他一直在国外,未能亲自上阵打理的关系,【环球】这几年并没有签到多少重量级的明星,公司的状况不甚乐观,所以,johnson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劝他复出,算是为公司打出一张漂亮的王牌。
johnson在【环球】里也入了股,这几年更是为了公司呕心沥血,甚至为了盈利不好的事和家人吵翻了好几次。对于这份兄弟情,程子墨心中是有愧的。
或许,等他调整了状态之后,就会考虑复出的事情吧?
半个小时后,程子墨和舒茵茵来到了城西郊外的一个国际高尔夫山庄。
一见面,舒茵茵就娇蹭地跟他埋怨道,“子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
“你消息这么灵通,何必我多此一举?”程子墨笑笑,背着自己的球具和舒茵茵一起到了球场。
服务生领着他们去了其中一个常用的场地。舒茵茵换好球衣出来后,一边挥着球棒,一边问程子墨:“你听johnson说过了吗?公司的现况不是太乐观,我和他的意思是,趁着你现在这则绯闻炒得火/热之时尽早复出,【环球】才能在业界立稳脚。”
“难为你们俩了!我会考虑的。”程子墨的嗓音淡淡的,却分明有了些许轻愁。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不是不了解这两位事业伙伴的难处,只是,顾忌到与晨晨之间的交往,程子墨却不敢大意。
如果说,在这世上,只有一个是他程子墨最不愿意伤害到的人,那一定是非顾依晨莫属。想要守护在晨晨的身边,就不能冒着一点点让她曝/光的危险。
舒茵茵清丽的眸子微微黯淡,和johnson一样,他们都知道程子墨心底收藏着一个深情不悔的女人。
为了这个女人,他可以眉头也不皱就放弃在好莱坞的闪耀星途,同样也可以为了女人,一声不吭地退出娱乐圈,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像过去一样浑厚冗实的肩膀,他却永远不明白落在他肩上的这只手有多么地迷恋他的温度。
“要不,我去跟她谈谈?如果她真的爱你,就不应该阻挡你的前程。”
“不用了!我会好好考虑的,你忙你的吧!”程子墨挥了一个球出去。
他无法告诉她,即便花了四年,可是,在晨晨的心里,程子墨还只是她记忆里过去的“墨仔”。[]
舒茵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他心底的伤痛。又在他臂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等你的好消息。”程子墨又挥出去一球,漂亮的一杆进洞。舒茵茵高兴地鼓起了掌来,“good-done!”
笑着奔过去,就要给他一个祝贺的拥抱,程子墨身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程子墨脱下手套,取出手机,看了一眼,便朝舒茵茵打了一个歉意的手势,便转过身,走远了一些去接电话,“喂……”
舒茵茵灿烂的笑意僵在了唇边:他躲着她,不信任她!
电话是叶安然打来的,声音欢快的很,“喂!程子墨,感谢你这两天不近人情的关照,姐姐我今天要走了,特意跟你报告一声,你家里的东西一样都没少,你千万不要冤枉好人!就这样,bye-bye!”
这女人!噼哩啪啦的自行讲完,也不问人家的意见!
程子墨微微蹙眉,抢在叶安然挂电话之前问道,“家里的密码锁我换了,你出不去。”
叶安然不信这个邪,嗤笑一声,就挂了电话!
程子墨取下耳边的电话,淡淡地瞥了一眼屏幕,好整以暇地等着它再响起来――
一……二……三……四……五……
五秒还未到,电话果然再一次响了起来。
程子墨凉凉地看着手机屏幕里不停跳动的备注名,扬眉冷哼:叶安然,你的动作挺快的嘛!难不成是提着行李准备出门的时候,才想起要跟我这个主人打电话告别的?
叶安然:你管得着吗?反正都是要走,我怎么走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
“程子墨,你是不是真的太过份了?我是贼吗?你出去一下要不要连密码也换掉?”另一端,叶安然的声音已经近乎咆哮了!
程子墨稍稍地将手机拿离耳边远些去,“想要密码,就跟主人好好说话,说人话。”
公寓里,叶安然气得俏脸发白,差点就要爆粗口:去尼妹的主人!姐姐是你家下人吗?该死的程子墨!
就在十分钟之前,接到顾依晨打来的电话,说是她现在在新加坡转机,预计今晚就能抵达c市。叶安然的心境真是嚯然明亮啊,终于可以摆脱程子墨这个变太了,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感觉幸福的事了!她本来打算,提了行李去机场接顾依晨,接着就跟闺蜜一起回家的。
可谁知,这个变太连临走也让她走得痛快!没事他改的什么破密码!
叶安然在尝试过好几遍错误密码的报警声之后,终于决定放弃,深吸了一口气,才伪心地涎起笑脸,“英俊迷人、玉树临风的程子墨先生,我家晨晨要回来了,所以,我打算不留下来打扰您了,拜托你告诉我密码,我好还您一个清静美好的家。”
她攥紧双拳,忍了又忍,告诫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电话另一端,程子墨的心中也是好一阵激荡,“晨晨,回来了?”
叶安然磨牙,恨道,“是……”还是闺蜜好啊,终于回来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程子墨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对叶安然说,“你在家里等我。”
叶安然气得跳了起来,“程子墨,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不就一个密码吗,你告诉我一下会死么!!!”
程子墨凉凉地回她:“叶安然,以你的智商,还没有坐上计程车就被记者堵住了,你以为,你还能安全抵达机场吗?”
这个混蛋!竟然侮辱她的智商!叶安然恼得直想咂烂他公寓的门!
程子墨的声音才渐变婉转,“晨晨的航班是晚上才到,你去那么早也没有用,等我回来,我安排车子陪你一起去。”
叶安然琢磨了一下他最后说的那句人话,勉强认同了他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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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入夜的时分里,顾依晨和霍天远终于踩着暮色蔼蔼的夜幕抵达了c市国际机场。
天气有点冷,欧洲还是炎炎夏日,到时国内却已是初冬的季节,机场窗明几净的玻璃上凝满了浓重的雾气,窗外,灰蒙蒙的一片,除了旖旎的霓虹灯光线外,看不清楚外面的一砖一瓦。
安检通道出口,顾依晨压低了头上的帽沿,跟上略前半步的那具高大身影――
四年了,因为这个男人,她四年都没有踏上故土半步,今天,终于可以牵着他的手,名正言顺地回到了这片她所热爱的土地,终于可以再次拥抱她所深爱的家人。
她纤细的身躯微微地颤抖,察觉到男人回眸投过来的疑惑视线,她又本能地将双手插(和谐)进衣兜里,故作若无其事。
男人温厚的大手却探过来,轻轻地将她的手拽出来,温柔地握住,“别担心,有我呢!”
她愣了愣,随即想起,今晚要来接机的,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外,还有霍家的人,还有霍家已经对外公开承认的、也是顾董事长颇费心思才撮合成的霍天远的未婚妻。
顾依晨幽幽地看了一眼身旁气质出众的男人,“要不,我们还是分开走吧?”
虽然不知道父亲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将那个女孩送到霍天远身边的,但木已成舟,她当众拆父亲的台显然不太合适。
而且,她明明记得清楚,父亲曾经打电话告诉她,是他亲眼看着霍天远签署了离婚协议的,可是,为什么霍天远还保有那两份四年前就已经盖过章的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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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15】吃味的霍太太
安检通道出口。(.无弹窗广告)
顾太太一袭火红的貂皮狸毛大衣,端着一付雍容华贵的姿态,携同已经褪却病态,身板变得硬朗有力的顾董事长,盼女心切地引颈盼望:四年了,她朝思暮想的女儿终于要回来了!
顾太太一大早地就去了市场,买了一大堆女儿爱吃的菜,忙活了一整天,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才满意地卸下了围裙。
又到衣橱里翻来翻去地找了好久,才想起女儿以前说过,她穿这一身貂皮大衣很好看,赶紧就叫了佣人送了洗衣店作加急处理,总算是在接机前取了回来。
顾董事长没好气地埋汰道,“为了一件衣服磨磨蹭蹭的,要是没接到晨晨,我跟你没完!”
顾太太也不敢多话了,换好了衣服,就催着司机加快速度往机场赶。
这一天,她和老公都已经等得太久了!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一想起女儿这四年在国外强颜欢笑的生活,顾太太就忍不住想要掉泪!
机场大厅里,播音员用甜美的声音清楚地播报着此时抵达机场的班次,“……从新加坡飞往c市的xxx次航班的旅客,请前往xx号安检通道办理通关手续……”
顾董事长侧眸,看见妻子眼圈红红的样子,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衣摆,“好了,别让晨晨看见了!孩子回家是多高兴的事啊,有什么好哭的……”
只是,说着、说着,他自己的声音也莫名地哽咽了起来:他和妻子这一辈子就只生了晨晨这么一个女儿,可是,偏偏天妒红颜。女儿当初因为不孕而一走四年,如今,终于可以释怀地回到父母身边,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他不是在哭,是喜极而泣!
以粗砺的指腹拭去自己眼角隐约的泪光,顾董事长感慨万端地抬头,看向茫茫人海的安检通道――
这一班从新加坡返航的乘客有点多,队伍排了好长,黑压压的一片,他努力地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寻找着女儿熟悉而漂亮的脸蛋……
耳边一串“笃笃笃……”的高跟鞋掷地声清晰地响起,越来越近,直至停在自己身后,顾董事长下意识地回眸:是一抹纯白色的娇俏身影,纤细玲珑的身段,给人很清新的气质。
顾董事长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孔,女孩惊讶中带着喜悦的声音已经响起,“顾伯父,怎么是您?”
顾董事长闻言,抓起垂挂在胸前的老花眼镜,架上鼻梁,才看到一张熟悉的娇俏脸蛋,“哦,幕雪,你怎么也来机场了?”
乔幕雪淡淡地笑了笑,又叫了声,“顾伯母。”这才略显有些赧然地低下眼睑,“奶奶跟我说,远哥今天从欧洲回来,让我来接机。”
顾董事长脸上没有多大表情地低了低头,“最近跟天远处得怎么样,还好吧?”
乔幕雪是顾董事长一个失联多年、前些日子才偶遇一见如故的老朋友的女儿,他看这孩子人品样貌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就花了点心思撮合她和天远。
顾董事长对于霍天远这个前任女婿的感情是很复杂的。站在女儿的立场来说,他希望霍天远能够一直惦念着晨晨,也曾厚颜地奢望过,他能一如既往地守候在女儿身边。
但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长辈,他知道,只有和一个身体状况正常的女孩交往、开始新的婚姻,才可以让天远幸福。
他是喜欢天远这孩子的,所以,也很希望能够陪他走完下半生的,是个好女孩。那天,第一眼见到幕雪的时候,顾董事长就感觉她很不错,这才跟霍家提到了幕雪。
霍家对幕雪的印象也挺好的,据说她哥还是霍老爷子最钟爱的得意门生,老两口对幕雪的态度格外亲切。[.超多好看小说]两家人颇是使了些手段,才让这俩孩子半推半就地处了关系。
可不知道是不是这孩子性子太沉静,总跟天远热络不起来,嘴边总也挂着“远哥”、“远哥”的,就是没多大进展,订婚的事情也是全由两家父母作主,仿佛她自己全没有意见似的。
就像这一刻,听见自己问及她与天远交往的情况,乔幕雪也只是沉静如水地轻声道,“还好。”
一句“还好”,不冷不热的,让人连问下一句的谷欠望也荡然无存。
顾董事长沉下了脸来,想劝说她几句,顾太太却悄悄地拽了拽他的袖子,不赞同地摇头。
顾董事长知道太太的意思:女儿要回来了,她想给女儿留一个念想。
知女莫若母。顾太太知道,女儿的心里其实还一直挂念着女婿的,尽管,四年来,每一次去海德堡探望,她却连一次也没有提起女婿的名字。顾太太爱女心切,听闻女婿要订婚的消息,还跟顾董事长闹了点意见。
但是,顾董事长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不愿意被妻子狭隘的价值观左右。不动声色地扳开了妻子的手,他面带慈蔼地对乔幕雪面授机宜,“天远喜欢在家里煮东西吃,你有时间买点菜去他家里。”
乔幕雪微微一怔,却仍是淡淡地微笑,“谢谢顾伯父。”
顾董事长眉峰紧蹙,还想说什么,身后又响起一道冷峻刚硬的男声,“幕雪!”
顾董事长循声回头,看见来人是乔家哥哥乔峥岩,遂亲切地招呼道,“世侄,你怎么也来了?”
乔峥岩一袭崭新墨绿的笔挺军装阔步而来,矫健的身姿惹得过往的年轻女子连连张望,他深邃如墨的瞳孔里却只凝注在乔幕雪一白如雪的纤细身影上,幽深的眸色里,异样的温柔如水。
挺拔的军姿在顾董事长面前停住了,乔峥岩先是朝顾家二老客气地施了一礼,继而便轻声责备起妹妹,“不是说好了,哥送你过来吗?为什么一个人偷偷走了?”
说着,又伸手过去揽住了乔幕雪单薄的香肩。顾董事长看着这兄妹俩感情甚好的模样,脸上也溢出欣慰的笑容。
不料,乔幕雪却是苍白着脸一下子拂掉了乔峥岩落在肩上的大手,惊慌失措的瞳孔,就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烙着了似的,忙不迭地狠狠摔开!
乔峥岩坚毅的俊脸瞬即黯沉下去,再开口,却并没有军人生硬的斥责,反而有些无可奈何的轻叹,“幕雪……”
乔幕雪退开了两步,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声音里竟然透出楚楚可怜的哀求,“哥……”
顾董事长诧异地看着眼前两个晚辈,“……”是他看错了吗?为什么他会从两个孩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缠棉绝望的爱恨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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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提前抵达了c市国际机场。霍天远牵着顾依晨的小手,情意绵绵地走在安检通道上。
不期然地听到她那一句犹豫不决的,“要不,我们还是分开走吧?”
嘴角的浅浅噙笑咻地隐去,凛冽的双眸不悦地睨向身旁委屈咬唇的小妻子,“顾依晨,你――”
眼角的余光却意外地瞥见了出口处的某道熟悉而挺拔的身影――
呵呵……乔峥岩,跟你做了半辈子的发小,出国那么多次了,什么时候见过你那么“兄友弟恭”地来机场接过我?
身上的手机响起来时,霍天远别有深意地挑了挑眉,按下接听键,“……”
还没开口,某人那端刚硬的命令已经下达过来,“我跟你说,幕雪过来接你了,知道怎么做吧?”
与出口处隔了一段距离的候机大厅里,乔峥岩背对着乔幕雪纤细的身影沉声叮嘱发小。
霍天远下意识地攥紧了顾依晨的手,低声道,“可是,我跟我老婆一起。”
乔峥岩暗骂了一句什么,霍天远带了几分看好戏的声音戏谑道,“那你说怎么办?”
乔峥岩远远地看见了人群中那抹颀长健硕的身躯,狠狠地瞪了过来,“霍大公子,你要是敢给幕雪难堪,就别怪兄弟不讲情面!”
耳边,接着传来一阵单调而急促的“嘟嘟……”声,霍天远拿开手机,斜斜地睨了屏幕一眼,暗自腹诽:嗟!霍大公子都叫上了,乔大军长这是内火兼外火一起发作了,气势汹汹啊!
收起手机,霍天远松开了顾依晨的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真的要分开走?”
顾依晨心里琢磨着他那个未婚妻的事,心结难解,轻轻点头,“嗯……”
没想到,霍天远这次连犹豫也没有一下就同意了,“好。你先走,我到后面去。”
――!!!
顾小姐这下不淡定了,她也就那么一说,他倒是顺水推舟,爽快地答应了!很明显,别有用心!她俏脸邳变,擦过男人的身边,便踩着高傲的步伐优雅而去!
――霍先生,你可别忘了,这一次,是你先放开我的手的!
直至看见出口处那一抹纯白安恬的笑靥,顾依晨才愕然心痛:原来,他是因为未婚妻驾临机场,才选择跟她“分手”的!
虽然只在报纸上简略地看过一眼,可是,顾依晨还是认了出来,站在父亲身边的那一个年轻女子,正是那一个叫乔幕雪的,媒体报道过的霍天远的未婚妻。
人群的后面,霍先生聚拢眉峰,暗忖:霍太太这是在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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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16】我还是以前的我
茫茫的人海之中,看见女儿那一张在梦里思念过无数遍的熟悉脸蛋从远处越走越近,直至在眼前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爸、妈!”无比熟悉的嗓音,却是她不知道盼望了多久才等到了这一天!
顾太太顿时热泪盈眶,顾不得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急切地将女儿拥进了怀里,“晨晨,我的乖女儿,你终于回来了……”
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女儿,顾太太才感觉到,自己苦寂的人生总算再一次活过来了!
顾依晨趴在母亲浑圆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妈妈的味道,真好闻啊!回家真好!
顾董事长从行李处取来女儿的皮箱,看到拥抱着哭泣的母女俩,眼眶里也涩涩的,伸手,拉开有些失态的妻子,“好了,孩子都回来了,高兴的事,哭什么呀?”
顾太太这才松开女儿,又拧过脸去轻轻地抹泪,“晨晨,饿了吧?快回家,妈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顾依晨察觉了母亲躲避着不让自己看见她流泪的小动作,贴心地上前抱住母亲的脖子,“嗯,我想念妈做的菜了……”
顾太太一听,刚止住的泪水又要汹涌而上,怜爱地抚摸着女儿白皙漂亮的脸颊,哽咽低语,“我可怜的孩子,这国外的东西是有多难吃啊,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顾依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有些心虚地闪烁起来:倒也不是国外的东西有多难吃,关键是某些人吃她的频率比她吃饭的次数还要更多,补的能量还不够消耗,呜呜呜……
顾小姐颇是有些幽怨地悄悄回眸——
只见比她晚了几分钟才走出安检通道的霍天远,一手提了行李箱,一手挽着自己的西服外套,一付成熟优雅的姿态走向出口处的乔幕雪。
两人似乎说了几句什么,霍天远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乔幕雪接过他手里的西服外套,两个人态度亲昵地一起并肩走向机场出口……
男财女貌,很和谐、很登对。
两人的身后,是慢了半步跟在乔幕雪旁边的乔峥岩,静静地陪伴着,听着两人的交谈。
顾依晨敛回眸光,故作若无其事地一手挽上母亲,一手挽上父亲,态度亲昵地率先走出机场,这样,她就不必去面对撞见那个男人的难堪了。可是,心里却酸酸地。
——他说过,他只爱她的,不是吗?那又为什么对乔幕雪笑得那么爱昧,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似的?
身后,一串熟悉的皮鞋掷地声,她曾在海德堡怀念了千千万万次的声音,此时在耳边清晰地响起,男人的步伐沉着而有力,一步一步地走来,透着无比的自信与沉稳。
顾依晨的心轻颤一记,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快,已经跟了上来。
“爸、妈。”熟悉的低沉醇厚的嗓音。
顾依晨如同被定形似的定住了身影,僵硬地挺直脊背,不敢回头去看男人那张冷峻却迷人的英俊脸孔,也不敢去问他,为什么要叫她的父母“爸、妈”?
在顾董事长和顾太太的眼里,他明明只是一个已经没有任何法定关系的前任女婿而已!
顾董事长汗颜地转过身去,“天远,你千万别再这样叫,容易让外人误会的。你就跟幕雪一样,叫我顾伯父就好。”
顾太太却是一脸热切地回头,“嗯,天远,晚上有没有空?过来一起吃饭吧,晨晨今天回来了!”
顾小姐:“…………”老爸、老妈,你们俩能不能统一一下口径?一个要撇清关系,一个又要拉拢关系,我夹在中间很为难的,知道不?
霍天远闻言,聚拢的眉峰缓缓地散开,冷峻的面容上有淡淡的笑意萦上眉间,侧眸对身旁的乔幕雪说,“你顾伯母的手艺很好,要不要一起过去拜访一下?”
顾小姐暗暗地抽了抽嘴角:语气真温柔啊!看不出来,霍先生倒是很知道尊重未婚妻。(.)
想起在旅行中每晚对她的凶猛掠夺,顾小姐心里千万般不是滋味。
她算是看明白了,说什么未婚妻是顾董事长硬塞给他的,其实他自己明明也很享受,看他对乔幕雪那温柔得能滴出蜜出来的软语哝哝,只怕背地里还不知道打到哪一垒了!
虚伪!骗子!无耻!
顾小姐眼中可以淬出毒液来的凌厉眸光,让霍先生很肯定地确认,小妻子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要不是碍于乔氏兄妹以及岳父岳母的面子,他真想伸手过去揪一把她的小嘴巴,瞅瞅,这撅得多高的了!这醋吃得可真够味的了!
——霍太太,总有一天,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有多爱我?
心襟荡漾的霍天远看向小妻子的双眸溢出的笑意越加浓厚,甚至都有些得意忘形起来,一旁的乔峥岩看得清清楚楚,刻意地重咳了一声,“咳咳——”
霍天远收回眸光,才听见乔幕雪说,“要不要先回家?你的行李已经放到车上了。”
霍天远又侧眸看了她一眼,“没关系。”
乔幕雪便没有再说话了。她本是性情淡泊的女子,加上霍天远这种男人也不是女人随便可以左右的,她也无谓多作惹他不快的事。
乔峥岩倒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见色忘义!不对,是见了老婆忘了家人!霍奶奶在家里还烧了一大桌好吃的,等着他这个宝贝孙子回去享用呢!霍大公子的眼里此时却只看见他的老婆大人了!
霍天远直接忽视了乔峥岩那不满的一眼,幕雪都没有意见了,他这个心怀不轨的哥哥还能有什么意见?就算有,也只是他自找的。
霍天远很是欣然前往地回复顾太太,“谢谢妈,辛苦了!”
顾太太一听,可乐了,眉眼间全都是笑意,“不辛苦、不辛苦!你肯来,妈就很高兴了!”
顾小姐的脸一下子拉下来了,娇嗔地道,“妈!霍总风尘仆仆的,一定很累了,我们就不要勉强人家了!”
心里忍不住幽怨地画圈圈:妈,您是上流社会的豪门贵妇,咱要端起高贵矜持的姿态啊!对女儿的前夫,坚决不要自称“妈”,好不好?搞得你女儿好像滞销,要巴结着他霍总回收似的!╭(╯3╰)╮。
顾太太这才后知后觉地问候起前任女婿,“哎呀,天远,你看妈这记性!都忘了你这趟是去欧洲出差了!怎么样,很累了吧?”
顾小姐快要哭丧起俏脸了:妈,我求你了!别再对霍总自称“妈”了,成不?
霍先生却笑得越发地迷人亲切,“不累。一想到妈做的菜,我一点也不觉得累。”
顾小姐冷眼:霍总,你谄媚!不要脸!
可顾太太被前女婿这么一夸,简直是眉开眼笑了,伸手,就拉过霍天远到身边,“好……好……好……一会儿要多吃点,妈做了很多呢!”
顾董事长被妻子这明显拉拢前女婿的行为弄得直抹冷汗,“老婆,天远他这是客气,出国公干那么多天了,哪会不累呢?”
顾依晨也连忙加入劝说的行列,“就是啊,妈,我们就不要为难霍总了……”
顾太太被丈夫和女儿连泼了两盆冷水下来,顿时怒了,“你们俩,是不是要气死我?人家天远明明说了,他不累,他就想到我们家吃饭,怎么就是我在为难他了呢?”
顾董事长和顾小姐看见脾气一向温婉的顾太太骤变气急败坏的脸面,一时间面面相觑,互看一眼之后,当即明智地决定,沉默是金。
霍天远捡了便宜,不失时机地做起了和事佬,一只修长的臂膀横过去,亲呢地搂住了岳母大人的肩膀,温声安慰,“嗯,确实是我太想吃妈做的菜了,都有些等不及了,我们快走吧!”
顾小姐:“……”霍总,咱不带这样投机取巧的,坏人是我在做,好人全让你做了!
顾董事长:“……”天远,难为你了!
霍先生很是爱昧地看了顾小姐一眼,朝她探去另一只温厚的大手,“晨晨,好久不见了,还好吗?”
顾小姐的心突然无法控制地怦然乱跳,一双垂放在身侧的素白小手不安地揪住了两侧的衣角,踌躇着,该不该伸出手去跟他握手?明明是不能再熟悉的枕边人,这一刻要如何装作泰然自若?
顾太太看了一眼眸中笑意盈盈的前女婿,又看了一眼紧张得手足无措的女儿,沉吟半秒,突然就伸手抓起顾小姐的手,一下子放进了霍先生宽厚的手心里,“晨晨,你在发什么呆?快跟天远握手啊!”
顾太太这明目张胆地撮合,让顾董事长顿觉颜面尽扫,也让顾小姐羞愧得直想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老妈,不要这样子啦,人家未婚妻还在旁边呢!
顾太太却还热络地扭过头去跟前女婿叨起了儿女经,“哎呀,天远,你是有所不知,晨晨这几年在国外吃的苦——真不是我这个当妈的太溺爱女儿,这丫子就是倔强,明明心里放不下,还装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可其实她一直——”
顾依晨这下可绷不住了,提高音量大叫了一声,“妈!”
霍先生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懊恼羞赧的顾小姐,“妈,你别担心,我还是以前的天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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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17】最亲密的爱人
夜色寒凉的机场出口,霍先生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懊恼羞赧的顾小姐,别有用心地轻轻摩挲着她细腻柔滑的手心,唇角噙着温暖的笑意,“妈,你别担心,我还是以前的天远。”
这一句话,透出太多令人遐想的爱昧暗示。男人的动作更是透出几分挑豆的意味。
那温绵的触感灼得顾依晨白皙的小脸一阵阵地发烫,逃也似地自男人的大掌里抽出自己的手,心跳失律:霍先生,当着你未婚妻的面,这也太过了点吧?
她悄悄地以眼角的余光瞥向他身后的乔幕雪,意外的,对上的却仍是一张平淡素净的脸蛋,乔幕雪就似是根本没有看见霍天远那过份亲热的动作,清澄的眸光却是带了一丝戒备地落在另一边身旁的乔峥岩身上,欲言又止的感觉,很复杂。
反而是乔峥岩护妹心切,冷冽的眸光投到了霍天远那只还在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小妻子的大手,冷漠地上前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低声,在发小耳边说了句什么,“……”
霍天远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这才侧眸,歉意地看了乔幕雪一眼。
顾太太没有察觉出来几个年轻人之间的诡谲气氛,听见前女婿安抚性十足的一句,“……我还是以前的天远。”只觉得心中骤暖,招呼着众人上车,往顾家的方向而去……
顾家开了一辆车来机场,乔峥岩也开了一辆车过来,乔幕雪则是霍家的司机送过来的。
司机把霍天远的行李放到车尾箱锁上之后,又恭恭敬敬地过来给大少爷拉开车门――
霍天远颀长精健的身躯停在门边,深邃的眸光却是投向了前面的黑色宝马车身上,看着顾依晨挽着顾太太的手先后钻进车厢里,而她却连回头看他一眼也没有过!
他浓密英挺的剑眉不觉紧蹙起来,大手按住车门,他微微折身,对着已经坐上后座的乔幕雪说,“你自己过去,可以吗?我到你哥的车上抽根烟。”
乔幕雪淡淡地回了他一个笑脸,“行。我打电话跟奶奶说一声,不要等我们吃饭了。”
霍天远轻轻地点了点头,“幕雪,谢谢你。”
乔幕雪只抿了一记唇,淡然地道,“远哥,不用跟我这样客气的。”
霍天远沉沉地看她一眼,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有几分顾忌,只轻轻地关上车门,又走到前座车门边,对司机说了一遍顾家的地址,这才迈开矫健的步伐,走向后面那辆乔峥岩的黑色路虎――
拉开车门,上车。乔峥岩面色不悦地睨了他一眼,“你怎么把小雪一个人丢下了?”
霍天远不动声色地取过乔峥岩搁在车前座的一包香烟,从里面取出一支,自顾自地点燃了,表情深沉地缓缓吸了一口,扭过头来,喷了乔峥岩一脸的烟雾,“你小子,你跟我说句实话,到底我还要被你们兄妹俩折磨多久才行?”
乔峥岩冷不丁被他呛了一下,抹开脸去,踩下油门,跟上前面那面载着乔幕雪的霍家的黑色奔驰。(.)“你再忍耐一下。小雪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她跟在你身边,我比较放心!”
霍天远一口烟差点抽岔了气,“放心!你当然放心!不准我毁悔、不准我拒绝她,不准我给她难堪,不准我碰她,还不准我当着她的面牵我老婆的手……乔峥岩,你tm还能不能更缺德一点?!”
乔峥岩很是缺德地嗤笑出声,“怎么,饥(和谐)渴了四年,一见到你老婆,这水龙头就关不住了?”
霍天远一拳打在他欠扁的嘴脸上,“你小子这张嘴还能更损吗?我告诉你,我老婆生气了,你赶紧把摆平小雪了!要是我老婆真跟我散了,我就跟你妹妹假戏真做,让你哭都没眼泪!”
乔峥岩冷毅的俊脸一下子阴沉下来,“霍天远,你敢!”
霍天远将最后一口烟喷在他满布阴霾的脸孔上,“我老婆要是搞丢了,我没什么不敢的。”
乔峥岩沉默了:他对小雪又何尝不是这种心思?只是,老天爷为什么要跟他们开这样残忍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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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车子先后驶进顾家许久未曾如此热的庭院里,顾太太高兴地吩咐佣人又多做了两道菜,这才将几位身价不菲的客人给亲切地迎进了席间。
顾董事长当仁不让地坐了主位,大概是为了表示主人的好客之道,招呼着霍天远和乔幕雪坐到自己的左下首,乔峥岩随后坐到了乔幕雪的另一边。
顾依晨默默地看了一眼三人的坐位,自觉地坐到了父亲的右下首的第二个位置,第一个座位是留给母亲的。
顾太太端了一盘糖醋排骨从厨房里走出来时,霍天远很是殷勤地推开座位起身帮忙,“妈,小心烫,让我来。”
顾太太被前女婿这贴心之举哄得眉眼里满满的全是笑意,“好……”
霍天远端着菜来到了顾依晨旁边,微微折身放下碟子,扭过头去就问顾太太,“妈,放这里行不行?”
顾太太哪有不行的道理?连声说好。顾董事长看不过去了,伸手就势拉了霍天远坐下来,“天远,你坐下来吃,厨房的事让女人忙去吧!”
霍天远谦虚地说,“那怎么行?妈太辛苦了!”
可是,顾太太也是不舍得让女婿太劳累的,尤其是他在机场说了那一句,“妈……我还是以前的天远。”顾太太打从心里地就将他视作自己人了。在霍天远还要起身帮忙之前,就赶紧按住了他,“行了,你也累了,歇着吧!有这份心,妈就很高兴了!”
霍先生嘴里客气地说着,“妈,我真的不累……”手却伸到桌下,悄悄地攥住了身旁的一只温凉小手!
指尖乍然触上男人掌心的温热气息,顾依晨蓦地一怔,随后便低下头来,红着脸,愤而摔开了男人的大手!
未料,下一刻,霍天远那个变太竟然得寸进尺,一本正经地摸上了她的大/腿!
“轰!!!”顾依晨顿觉自己体内的血液悉数汹涌着冲上脑门,一张脸深深地埋入了桌子里面,脸上的温度恍若烤熟的大龙虾!
一顿饭也吃得忐忑不安,顾依晨根本不敢去桌上的其他人,好几次与乔幕雪的目光相遇,她都格外心虚地避开了!
感觉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似的。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霍天远却是兴致颇高,饭后还主动要求留下来陪久未与人对奕的顾董事长下棋。又吩咐霍家的司机把乔峥岩和乔幕雪兄妹俩给送回去,只让乔峥岩把他的路虎留了下来,说是一会儿他开回去。
乔峥岩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乔幕雪倒是有些犹豫,霍天远走过去,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上早班吗?跟奶奶说,我玩一会儿就回去了,放心。”
乔幕雪便再没说什么,礼貌地跟顾家二老告别了之后,便转身走出大厅,上了停在顾宅门口的黑色奔驰后座。
乔峥岩随即也坐了上去。一坐下,就伸手从身上掏出了一包烟,取出了一根来点燃了,一声不吭地抽着,眉眼淡寡,并没有刻意地去看旁座的乔幕雪。
乔幕雪也没有开口要跟他说话的谷欠望。
车厢里一片沉闷冷寂的气息。安静得,可以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喘息声。
一片烟雾缭绕之间,前座的司机扭过头来问,“乔首长要听音乐吗?”
乔峥岩自唇边拿走深吸了一口的香烟,兴致不高地“嗯”地一声。
司机只当他是同意了,伸手,就按下了车载的电台按键,随即,一个悦耳的清隽女声,便从里面倾泄而出,“……不要吻我,只要抱着我,不要爱我,做我的亲人,把手借我,一天一分钟,做我最亲密的亲人,不是谁的晴人,谁的某某某……而爱,并不如你想的万能,不能让我们不再战争,可是爱,连慈悲也没多慈悲,谁爱越深,越容易被牺牲……”(歌词详见丁当的《亲人》。)
不知道是哪一句触到了乔峥岩的心事,他竟然手下一抖,指间的香烟从指缝间脱落下来,他下意识地去接住,不料,滚烫的烟头却一下子烫着了他的手背!
乔幕雪听见旁边的男人一声闷哼,再拧过头去看,男人坚韧的手背上已经被灼了一个洞,上面残留下淡淡的黄色烟圈印。
她愕然抬头,却见男人眸光沉痛地看着她,一颗豆大的泪珠,竟从他幽黑深沉的眼眶中滚落而下!
乔幕雪大大地怔住了,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并不是个软弱的男人,绝对不可能仅仅只因为被烟头烫了一下就痛得流泪的。
他是铁骨铮铮的军人,是顶天立地的堂堂七尺男子,从小到大,她就从没有看过他流一滴泪。只除了,今天的这一刻,这一秒。
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秒对视中,乔幕雪率先移开了目光,懵懂之间,她似乎明白了,他此刻眼中的痛是为何故?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事实就是,这个她从小以为只是父亲抱养回来的养子,突然一觉醒来,竟狗血地变成了是他的私生子,是她乔幕雪的亲哥哥,最亲、最亲的亲人,纵使在这之前,他们彼此曾有多深爱,可终其一生,今后也只能做对方最亲密的亲人而已!只是亲人!
不久以后,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更快,便有另一个女人,可以光明正大地躺在他的怀里,而她,要叫他的妻子一声“嫂嫂”,还会嫁给别的男人……
乔峥岩大概也是为着刚刚跟父亲允诺的关于妹妹的那一桩婚事而心烦意躁,他将车子泊到了一旁的路边,继续神情漠然地抽着烟――
后座只开了车顶的一盏小灯以供照明,光线氤氲迷离的车厢里,只见从他嘴里吐出的白色烟雾,迷迷茫茫地、一圈一圈地往上攀绕着,让人有一种出尘脱世的虚幻感。
淡雅朦胧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模糊了他深刻坚毅的弧线,竟让他看起来,更有一些说不上来的陌生的迷人感,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乔幕雪却愣是看得失了神,许久、许久也没有能收回目光……
以至乔峥岩终于也发现了她痴迷的目光,心中一恸,深邃的双眸中,竟隐隐约约地现出了,一丝炙热的光芒,“小雪……”
他修长有力的双臂,“咻”地朝身旁的她笔直地探了过去,轻而易举地,就已将她紧紧地圈锢在怀里!
她伏在他温暖结实的蜜色胸腹间,充斥于耳内的,尽是他狂乱而急骤的心跳声,那一阵强过一阵的“咚咚咚……”,就仿佛是要告诉她,他的爱有多用力,有多强烈!
他炙烫而纯男性的灼热气息喷薄在她脸上,“小雪,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远远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乔幕雪却故作冷静地躲开了,那一个即将要落下的热吻,她也想过,离开这个世俗不能容忍他们的城市,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他们手牵着手一起快乐幸福地生活下去……
可她也深知,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他和她也不会幸福的。
他是个有责任感的军人,他和她都有着要守护的家人,她不能忍心看着哥哥走到疲惫不堪、心力憔悴的那一步。
所以,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对他放手,让他放手,哪怕,做这样的决定,她亦心痛如绞。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在他那付令她不舍的宽厚怀抱中,用力地挣扎了起来,“哥,不要――”
虽然乔峥岩也知道,不顾一切地和她远走高飞,是极懦弱而不负责任的逃避行为,他们的爱,不至于走到这山穷水尽的最坏一步。
可她的那一声格外冷漠的“哥”,还是教他一瞬间怔住了,一道仿佛被异样尖锐物划破的疼痛,狠狠地穿过了他的身/体,不见血的伤口,却远远比鲜血淋漓,痛得令人更加地无法招架――
这一声“哥”,全然没了以往的甜蜜,她在求他!恍如受了莫大的耻辱般地,狠心拒绝他,“哥,不要――”
是因为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所以不可以?所以,她放任他的爱流逝?
乔峥岩苦涩地淡笑了一下,颓然地放开她,就那样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幽深似潭的黑亮双眸里,竟然掠过了一丝卑微的恳求!
漆黑的路边,一丝灯光也不见,夜,深沉得可怕,也静得可怕,车里的两人,也静得可怕,沉默,慢慢地笼罩了彼此……
只有丁当清脆的歌声,还在耳边缭缭绕绕地响起,“……不要吻我,只要抱着我,不要爱我,做我的亲人,把手借我,一天一分钟,做我最亲密的亲人,不是谁的晴人,谁的某某某……”
一字一句地,重重地捶碎了两人的心!
亲情,就像一张如大海般无边无际的大网,紧紧地箍扎在他们身/上,箍得他们无法解脱,越挣扎,就箍得越紧,也越让彼此痛苦……
乔幕雪不敢再看乔峥岩的眼睛,讪讪然地将视线移向别处,车顶上的小灯,依旧氤氤氲氲地亮着,从敞着的车窗口,飞进了路边的几只小飞蛾,在昏暗的灯下,成双成对地欢快乱舞着,看得她是一阵阵地眼热,羽化成蝶,如影随行,这是多少深深相爱的情人间的最完美梦想?
只是,她和哥哥今生是再也无法实现了!
她幽幽地再度开口,“哥,不要再来找我,也别再为难远哥了!我不会改变决定的。”
丁当此时却又在耳边拔高了音量地唱道,“……不要吻我,只要抱着我,不要爱我,做我的亲人……”
乔峥岩一下子就将身旁的乔幕雪,用力地圈向了怀里,“不!我不要只和你做亲人!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要你爱我,一辈子也只能爱我……”
他阳刚狂野的纯男性气息,才侵至她鼻翼间,她还来不及反应,他滚烫的热吻,已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吻住了她娇润红滟的唇ban,也吻住了她嘴边的抗议!
她“呜呜”地叫着,想要推开他,他却铁了心似地,任她一双粉拳如雨点般地,袭向他精硕结实的小麦色胸膛,他也再不肯放手!
她紧咬着贝齿,拒绝他一步步往深里探索,他的舌尖却绕过她最坚固的前排牙齿,用力地一抵,已灵巧地探入了她的口中,她恼得狠狠地咬他,咸咸的血腥味,浸染了彼此的舌苔,恶心得令人怯意!
他却依旧顽强地固守阵地,从没有退出过!
她抬眼看他,他们贴得这样近,近到两人的鼻子,都几乎抵到了一起,他熟悉而霸道的男性气息,一波一波地袭击着她脆弱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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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18】今晚不太方便
氤氲血腥的僵持之间,乔幕雪流着泪默默地看着眼前这张冷峻坚毅的脸庞,心口剧烈地疼痛着。
没多久,她就感觉到,唇角有腥腻的咸湿液体溢了下来,是他的血,从她口腔中流出来。
他坚毅而灼炙的目光,终于是瓦解了她所有的抵抗,她终于不忍心地败下阵来,松开了咬在他舌尖的牙齿,“哥……”低低的恳求。
这种痛,从六年前就开始了,她以为,今生不会再见,便不会再痛。可是,一纸母亲病危的医书,将她召了回来。
她回来了,母亲在奄奄一息之际求她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她纵是再不孝,也不能罔顾母亲的意愿。
而且,今生,她是永远也不能跟哥哥有结果了,于她来说,嫁给谁都是一样的。最后的结果无非是他恨她入骨,可她却保全了他的名节与前程。
――哥,这样的结果不是最好的吗?执迷不悟,最终只能冠上罪恶与大逆不道的骂名而已!
她眼中的痛楚他看见了,却并不能甘心接受这种命运!
乔峥岩只迟疑了一秒,就深深地吻了下去,不顾犹在滴血的伤痕长驱直入,霸道地楔进她的口腔里,发了狠地、疯狂地吻她,直至她的身体发软,无力地攀附在他胸前,任他予取予求……
一个缠棉而绝望的吻,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痛得肝肠寸断。
“小雪,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深沉而沙哑的声音,诉不尽乔峥岩心底深藏的渴望。
可是――
“哥,没有用的!六年前,我就说过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不要跟你一起……乱沦!”
――乱沦!!!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充满了罪恶了,摧毁了乔峥岩心底缱绻不去的所有刻骨铭心的爱恋!他对这个女孩所有的深情付出,竟然只能换来这样毁天灭地的可怕控诉:乱沦!!!
乔峥岩英挺的剑眉重重地跳了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乔幕雪已经飞快地拧开了脸去,“司机,停车!”
前座的司机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幕下,并没有到达乔幕雪所住的公寓。“乔小姐,少爷吩咐过,要我把您安全送回家……”
乔峥岩也微愠地瞪着她,“小雪!!!”就算再生气,她也不可以拿自己的安全来冒险,不是吗?
乔幕雪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停车!”尖细的声音中,明显有压抑的激动。
司机不便再阻拦,只好依言将车子驶向路边,缓缓地停了下来――
乔幕雪已经平静下来,侧眸,对着乔峥岩绽开一朵淡淡的浅笑,“哥,是你下车,还是我下车?”
乔峥岩一怔,窗外,一片墨色晕染的无边黑暗,四车并驾齐驱的宽阔车道,以及呼啸而过的快速车身,让他意识到,目前车子所停下的地方是单线行驶的高架桥。被滞留在这里的话,至少要走半小时以上的路程下桥,才能截到计程车。
看来,幕雪是铁了心要跟他划清界线。乔峥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默着推开了车门,踩着生硬的步伐而去。
乔幕雪冷冷地抬眸,对着前座的司机说,“开车。”
车子遂又缓缓启动,擦过乔峥岩身边的时候,司机刻意缓了一下车速,“乔小姐――”
乔幕雪却是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司机碰了一个软钉子,怏怏地咽下了嘴边的话。
车子越走越快,也越走越远,周围一片漆黑与安静。
乔幕雪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回头,透过车窗看着那具挺拔的身躯一点一点地在眼前模糊,直至,再也看不见,才卸下一脸的冷漠,苍白的小脸上一片哀凄:“哥,何苦呢?从六年前知道你是我哥的那一天,我们的爱,就注定了不会有明天。”
…………
顾宅。(.无弹窗广告)
听闻前女婿要留下来与顾董事长下棋,顾太太早早地就沏了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难掩悦色地端到了茶几上,又招呼着要上楼休息的顾依晨过来“侍奉”,“晨晨,你过来看茶,我到厨房再切些水果端过来。”
顾依晨纤长的身影停在了楼梯上,素白的小手暗暗地攥紧了白色烤漆的圆柱栏杆,一脸纠结,“妈,我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好累……”
顾太太急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妈这不是忙不过来吗?快来,帮一下妈妈的忙。”
霍天远已经摆弄好了棋盘,示意顾董事长先走一子。又迷人地笑着对顾太太说,“妈,你不用招呼我。晨晨累了,就让她去休息吧!我陪爸下两局就回去。”
顾太太忙又堆起一脸的笑意,“那怎么行?过门也是客,怎么能怠慢你呢?”
说着,又使唤起女儿,“晨晨,你给我过来。”言语之间,颇有一种“你若不从,就跟你没完”的威胁意味。
顾依晨低低地哀嚎了一声,瘩拉着小脸,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顾太太拉过她到一旁细细叮嘱,“你这孩子长点心眼,行不?你没看到天远身边都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吗?你再不抓紧点,他就不是你的了!你的下半辈子怎么办……”
顾依晨轻轻地咬唇,低敛着眸光,不敢看母亲急切的脸孔,“那也急不来啊!他都已经有未婚妻了,我总不能去抢吧?”
顾太太一听,脸色竟然无比的哀伤起来,“丫头,你要是真能抢过来,妈也不会那么难受了!我只希望你能给天远留个好的念想,那么,我和你爸百年之后,天远至少也会看在过去的情份上多照顾你一点。你以为,妈还能厚着脸皮求天远跟你复婚吗?就算他愿意,霍家也不肯的。你生不出孩子来,这霍家的门,你是再也进不去了……”
顾太太说得伤心,眼眶一热,掩着脸就匆匆进了厨房……
顾依晨在身后踌躇了几秒,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将达西博士出具的检查结果拿给母亲看。
可是,母亲最后的那一句,“生不出孩子就进不了霍家的门”,深深地触痛了她的伤口。
呵呵……就算检查证明她是身体健全的又如何?万一她还是怀不上孩子,岂不是又耽误了霍家的香火吗?
尝过了一次失败的结果,她再也不敢轻易放下心防。
顾依晨敛下心神,转过身来,面色淡漠地执起茶几上的紫砂茶壶,低眉顺眼地给父亲和霍天远看茶。
一缕清香的西湖龙井气味萦入鼻端,顾依晨拿起杯盖,轻轻地拨弄了几下,温婉地递了一杯到父亲面前,“爸,你的茶。”
顾董事长双眉紧蹙着在思索棋子的走向,闻言就随口吩咐,“放这里吧。”
顾依晨依言放下了……
又端起一杯递给霍天远,“霍总,请用茶。”
霍天远笑眯眯地说了一声,“谢谢。”侧过身来,双手去接她手中的茶杯――
修长的十指却并没有像平常人一样擎住另一边的杯沿,反而状似不经意地将她的手也连带一起覆住了,温热的指腹触到她微凉的手背,她一惊,差点打翻了杯子!
男人这才屈起二指,稳稳地端起杯子,又顺势搀了她一把,“很累?”
一语双关。低沉醇厚的嗓音里分明透出了几分爱昧的笑意。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很不争气地红了……
慌乱地挥开他落在自己手肘上的大掌,她对父亲说了句,“爸,我上楼了……”
便逃也似地冲上了二楼……
厨房里。顾太太听得一阵“咚咚”作响的台阶震动声,恨铁不成钢地连连叹气,“这孩子……”
顾依晨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才敢靠在门背上放松下来:――“很累?”
呵!霍先生,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想起在美国启程前,他在自己身上不厌其烦地制造出一串串缠棉旖旎的欢爱印记,顾依晨就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
低头,扒开裹至颈间的高领,她看到了肌肤上犹是深浅不一的暗紫色瘀痕,心下一悸,她匆忙从衣柜里取了一套睡衣,推开洗浴间的门,往浴缸里注满了温水,便抬起修长皎白的双腿走进去,躺下来,慢慢地在水里舒展开疲惫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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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墨的公寓。
夜幕渐黑的时分,被反锁在公寓里的叶安然终于盼来了姗姗来迟的程大帅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鞠躬一番,才换来程子墨的团队严密而又神秘低调的全程护送,悄无声息地抵达了机场。
机场里,她和程子墨都是一袭黑衣墨镜加帽子的路人装扮,静静地等候着顾依晨的归来。
可是,她在机场一直等到了十一点,也没有接到从新加坡返航的闺蜜。
眼看凌晨将至,叶安然沉不住气,取出手机拨了顾依晨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有人接听。意外的是,里面传来的却是顾太太的声音,“哦,然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叶安然从顾太太的口中得知,顾依晨早已安全返回家中,遂高兴地道,“顾伯母,那我现在就过去吧!”
没想到,顾太太却有些神秘地对她说,“然然啊,改天吧!今晚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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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19】最喜欢……你!
顾宅。顾太太切了一盘水果出来,热络地招呼着霍天远吃点,“天远,来,尝尝这蜜瓜,我早上才叫人送来的,说是c市最新鲜的一批货。”
霍天远温和地谢过顾太太,接过蜜瓜来尝了一口,很给力地赞了一句,“唔——很甜,很新鲜。”又状似不经意地说,“嗯,晨晨最爱吃甜的了。”
顾太太一听,只觉得心里比吃了蜜瓜还甜。拧过头,就冲着楼上喊,“晨晨!晨晨!下来吃点水果!……”
叫了好几声,楼上却没有人回应。
霍天远执起一子落到落到棋盘上,不动声色地提醒顾太太,“她刚刚一直喊累,可能睡了。”
顾太太哪里愿意让女儿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接近前女婿的机会?放下水果托盘,叮嘱了两句,“天远,你多吃点。”转身,就往楼上走——
中年微微发福的身躯在女儿的房间门外站定,顾太太伸手,敲门,“晨晨,妈切了蜜瓜,你下去吃点。你不是最爱吃甜的吗?快开门。”
连敲了好几记,里面却没有人答应。
顾太太拧着眉沉吟了片刻,转身,往自己睡的主卧室方向去:她的抽屉里还放了一整套家里各个门的备份钥匙。
抽屉里放了满满一小盒的各式各样的钥匙,顾太太按着上面的标签逐个地找过去……
终于,在一把钥匙上看到了“晨晨房间”的字样。她伸手取了出来,关上抽屉,又重新折回顾依晨的房门外——
“笃笃笃……”地又敲了一遍门,“晨晨,你给妈咪开一下门。”……
里面还是没有人答应。
楼下,霍天远听见顾太太接二连三地敲门,却始终没有听见小妻子的声音。渐渐地有些坐不住,心不在蔫地连走了好几步棋,被顾董事长一个飞車走马,双双夹击,直捣帅营,输了阵。
顾董事长抚着下颌,高兴得哈哈大笑,“天远,你这是瞻前顾后,乱了分寸啊!我本来都以为我输定了,没想到居然还能峰回路转,反败为胜……”
还真的是——乱了分寸啊!霍天远心底苦笑一声,面上却要恭谨地向顾董事长道喜,“是爸的棋艺越来越见长了,我哪是您的对手?”
深邃的眸光却掠过顾董事长的脑后,直接投向了二楼——
顾太太在久敲无应的情况下,用了备份钥匙打开了女儿的房门,“晨晨……”
往房间里环视一圈,没有看见女儿的身影,她又叫了几声,“晨晨!晨晨……”
顾太太到阳台上找了一遍,也没有看见女儿,不由得心下嘀咕:“奇怪,一个大活人还能无缘无故地消失了不成?”……
从阳台上回来,顾太太才隐约听见,浴洗室里似乎有“哗哗……”的水声?
她伸手敲了敲门,“晨晨?”又试探着去推浴室的门,没有能推开,里面反锁了。
她皱了皱眉,用手里贴着女儿房间标签的另一把钥匙打开了门:一眼就看见女儿躺在浴缸里睡得香甜的小模样。浴缸里的白色泡沫都快要漫到她的鼻子上去了!
顾太太没好气地关掉浴缸上的水龙头,弯下腰来,合起双手,掬走了浴缸表面那一层白花花的泡沫,又伸手,在女儿湿露露的肩上爱怜地拍了拍,“晨晨,起来!不能在浴缸里面睡,会着凉的……”
话音未落,她的眸光却咻地定住,她指尖所触上的女儿的白皙香肩上,竟然有一个暗紫色的清晰吻痕!
颜色有点深,很明显地能看出那是一个唇印。
顾太太圆润的手指微微地颤抖了起来,怔忡了好几秒,突然就疯狂地拨起了浴缸里的泡沫!……
雪白的泡沫被拨得一朵不剩,顾太太透过略微浑浊的洗澡水,清楚地看见了女儿身上遍布多处、深浅不一的暗紫色吻痕!!!
“咝……”顾太太瞬即倒吸一口冷气!
想到还在楼下陪顾董事长下棋的霍天远,顾太太头疼地抚额轻叹:看天远对晨晨的爱昧态度,像是犹剩几分迷恋。(.无弹窗广告)可是,晨晨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除了天远以外,她另外有了喜欢的男人吗?
正犹豫不安之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磁性醇厚的嗓音,“妈?晨晨在浴室里面吗?……”
原来是霍天远在楼下见顾太太上去叫顾依晨,却久久没有下来,有些放心不下地上来了!
顾太太赶紧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一条大浴巾,顾不上抱起女儿,就直接按到了水里,将女儿的身体密密实实地包裹起来……
她很清楚,即便霍天远对女儿再迷恋,可如果亲眼看见她身上有了别的男人留下的印记,也绝不会再惦念她了!
可是,在浴缸里裹着浴巾来洗澡,那不是也太奇怪了吗?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太太来不及细想,就着湿透的浴巾,躬下/身子去抱睡在浴缸里的女儿,略微有些慌乱地回答霍天远,“哦,晨晨睡着了,我正要抱她起来呢!”
男人的脚步声停在了门边,雪白的水晶吊灯下,男人精实的身躯在门前覆下了一道修长的阴影。
短暂的沉默之后,男人沉沉地开口了,“妈,你抱不动,让我来吧!”
顾太太客气地推却了几句,“不用、不用!哪能麻烦你呢?……”
顾太太说着,费了些力气,试图抱起水里的女儿……
只是,女儿已经长大,早已不是年幼时的青涩之躯了。顾太太试了好几次,累得气喘吁吁,终是未能如愿,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唉……”
霍天远在阳台上抽完了一根烟,折回房间时,正好听到了顾太太这一声长叹,俊朗的星眉皓眸间溢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然,只是转瞬即逝。
笔直修长的两腿大步迈开,他不请自入地走进浴室,“妈,我来。”
顾太太这一次没有再阻拦,从浴缸边沿起身,掸了掸身上被溅湿的衣服,又对霍天远讪讪地陪着笑,“麻烦你了,天远。”
霍天远轻点颌首,“不麻烦。”
深邃的眸光在瞥见顾太太情急之下扔进水里盖住小妻子身体的浴巾,冷峻的神情微微一哂,流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似乎终于明白刚才顾太太阻止让他帮忙的理由了!
岳母一定是误会了!霍天远却没办法亲口向她解释,她女儿的这一身的爱痕是他亲手制造出的。
俊脸不觉隐隐地发烫,他不太自然地躲着顾太太的眸光,试图转移话题,“妈,我刚才好像听到晨晨落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
顾太太碎碎念了一句,“晨晨这孩子,怎么又把手机乱放了……”
转身,走出浴室……
下了楼,果然听见手机在响,是叶安然打来的,说是要过来看晨晨。
顾太太心烦意乱的,想着女儿身上那来历不明的吻痛,又想着霍天远不知道会不会看见?也想像不出假若他看见了,会有什么后果?
遂婉转地拒绝了叶安然的提议,又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跟叶安然打听女儿在国外有没有喜欢的男人?
把叶安然问得云里雾里的,只好说自己不太清楚。
顾太太很是忧郁地叹了一口气,“然然,不是伯母不欢迎你,实在是……我都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我女婿今晚过来了,可是,晨晨好像有了另外喜欢的男人,你说,我这个当妈的要怎样做才好?”
叶安然听出了顾太太想要撮合闺蜜与前夫复合的意思,她也是一心希望顾依晨与她仰慕的男神重修旧好的。于是,含蓄地表达了自己赞同顾太太的意见,又好言安慰了她几句,便心事沉重地挂了电话。
深夜的机场里,程子墨表情沉静地看着,叶安然隔了一段距离在跟人讲电话,又看见她冷着脸收起了手机……
这才拾步走到她面前,“打电话给晨晨了,怎么说?”
叶安然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有点乞求意味的开口,“程先生,再收留我一晚,行不行?”
程子墨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挑眉,恣意地睇视着眼前不惜腆着脸跟自己摇尾乞怜的女人,“叶安然,把话说清楚。”
叶安然颇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晨晨已经回家了,顾伯母有重要的客人要招待,今晚不方便让我过去借宿。所以,程先生,你再大发慈悲一次,今晚再让我住一晚吧!”
“重要的客人?”程子墨眉心跳了跳,心中越发地忐忑不安起来,“是谁?”
叶安然情绪不高地拖着自己的行李往机场出口去,“还能是谁啊?当然是晨晨最喜欢的人——”
程子墨高大的身躯突然快步越过她,沉着脸抢过她手中的行李,“不行!我现在就送你去顾家!”
叶安然追上去抢夺自己的行李,“程子墨,你这个人心理变太,是不是?晨晨好不容易才跟霍先生重聚,你让他们多相处一会儿,是会掉块肉吗!……”
程子墨疾走的修长身躯突然煞住,叶安然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撞进了他坚硬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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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20】爱你,一分一秒也不分开
“噢……”叶安然惊呼出声,鼻子被撞得一阵阵地酸楚难耐,痛得她眼眶隐约泛出泪光。
伸手,懊恼地推了程子墨一把:混蛋!没事胸口长那么硬干什么?还莫名其妙地停下来!
程子墨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感觉自己似乎把她撞得不轻,才会让一向以女汉子形象示人的叶安然默默飚泪。
可他并不是个会被女人的眼泪软化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心跳有些失常?有一点惊慌、有一点内疚,还有一点……复杂。
他沉默了一下,探出手去拉叶安然,“没事吧?我送你去晨晨家。”
叶安然没想到他这样死心眼!而且,他撞了她还一句道歉也没有,就只用一句“没事吧?”敷衍代过吗?
她摔开男人的大手,坚持伫在原地,“不去!”
程子墨也站定身影,高大而清冷的身躯让人莫名地心生寒意。他冷冷地看着叶安然,只觉得她那左顾右盼的态度,明显就是在跟自己对着干。薄薄的唇角凉凉地勾起一抹讥诮,“不去?!你今晚睡在机场?”
睡机场?!叶安然怔了一下,抬头看见男人冷血冷漠的神情,气得脱口而出,“好啊!反正跟你这个冷血变太的人住在一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程子墨也不辩驳,反而转身就走。大概是气懵了,手里还拖着她的行李。
叶安然连忙追了上去,“程子墨,你还我的行李!”
程子墨的身影滞住,握在行李箱拉杆的手松开了……
叶安然忙夺了过来,不忘义正词严地声明自己的立场,“总之,今晚我说什么也不会去晨晨家的!”
程子墨笔挺的背影缓缓地转过来,俊逸的脸庞挂着十足的鄙薄冷笑,“我不能自己去?”
“…………”叶安然眨巴了几下眼睛,反应过来程子墨是要故意跑到顾家,故意破坏她的男神与闺蜜的好事。[]
白皙的小脸瞬即染上几分气愤,见程子墨扭头就走,她连忙疾步几步,赶超到程子墨的面前,“诶,程子墨,你这人怎么回事?你就那么见不得晨晨幸福吗?我告诉你,今晚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去破坏晨晨和霍总的好事!”
程子墨连眼角也没有扫她一下,就迳直往机场出口大步而去!
叶安然急了,要是就这样让程子墨上了车,去了顾家,那肯定会坏事的!
她丢开行李,小跑着追上已经走远了有一段距离的程子墨,恼火地拽住他的衣袖,“程子墨,我最后再问一次,你是不是铁了心,非要去顾家?”
程子墨冷着脸,继续往前走。
“好!那你就不要怪我了!”叶安然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气,突然就冲着人群大声尖叫起来,“变太!大家快来给我评评理,这个变太居然非礼我!!!”
人群一下子涌了过来,将他们两人给围了起来,指指点点的。
“…………”程子墨惊愕了:变太!非礼!叶安然,你这个女人还能再编得离谱点吗?
叶安然可顾不上看他震惊的表情,一付受害者的委屈、愤怒。有正义感的乘客拨打了110,很快便有民警前来介入调查。
程子墨面色铁青地拒绝作任何回应。叶安然则坚持声称自己被他非礼。民警见调解不成,只好将两人一起带回了局里……
庄严肃穆的警局里。两个民警分别给程子墨和叶安然录口供。
叶安然:“事实就是这样的,这个男人他心理变太,突然就上来摸我……”
程子墨:(嘴角狠抽,气得一言不发!)
叶安然:(被程先生脸上的煞色吓得惊颤了一下)。低头,作抹泪状,“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狠狠地惩罚这种流亡份子,要还我一个公道啊……”
程子墨(怒):叶安然,我摸你哪里了?!
叶安然(噎了一下,强有力地狡辩):程子墨,你摸过哪里,自己还不清楚吗?
两民警(面面相觑):互相叫上名字了,不会是情侣吵架,反目成仇,这才闹上警局的吧?
【民警一】威严地拍了拍桌子,震赫住争吵中的两人,质问,“你们是不是情侣?警力有限,你们不要增加我们的工作量。”
程子墨冷冷地自齿缝里迸出两个字,“不是!”僵硬的表情像是在抗议民警的猜测侮辱了他神圣的爱情似的。
叶安然(愤青):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可能跟这个变太恋爱!
【民警二】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你们俩明明都是互相认识的,一人退一步,各自回家,不好吗?
叶安然果断地摇头:警察同志,我是坚决不会撤销控诉的,你们快拘留他吧!至少,今晚不要把他放出去!
程子墨:叶安然,你不要太过份了!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就――
叶安然:警察同志,我再加一条,这个变太他恐吓我!
民警:“…………”
各执一词、争吵不休的结果是,民警决定把程子墨滞留在临时收押室,让他通知自己的家人前来办理保释手续,同时告诉叶安然,她可以走了。
叶安然哪里肯走?她就是为了不让程子墨去打扰顾依晨和霍天远,才跟他闹上警局的。要是他被保释出去了,自己岂不是功亏一篑?
看见程子墨犹豫着拿出了手机,叶安然一把抢了过来,“程子墨,你说你这人变太见不得人好也就算了,现在都凌晨几点了,你还好意思在这样天寒地冻的时候,把你的家人或是朋友从被窝里挖起来,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程子墨挑眉,森冷地盯着她气愤填膺的脸孔:没人性的那个,不就是她叶安然吗?他到底是碰她哪里,摸她哪里了,居然诬蔑他“非视”她?!
不过,凌晨两点了,这个时候打扰舒茵茵或johnson,的确不太妥当。
程子墨沉默着,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
叶安然看着他一脸落寞孤寂地被民警带进临时关押室,隐隐地泛起那么一点点的同情心,冲/动之下就对他说,“你也不用这样难过,今晚,我陪你好了!”
程子墨冷眼:“陪我一起被关进局里?叶安然,你脑子没病吧?”
隔了一栅冰凉的钢质栅栏,叶安然笑得让程子墨恼火至极:“恐怕不行,警察同志不会同意我随意浪费警备资源的。我只能在外面陪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程子墨双眸泱红,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踩着翩然的脚步飘逸而去……
=
顾宅。
趁着顾太太下去接电话的空隙,霍天远拨开盖在顾依晨身上的湿毛巾,挽起袖子,伸手,将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骤然的起伏低落,似乎是惊扰了睡梦中的小妻子?霍天远听见她语蔫不详地低喃了一声,瞬即便感觉到一双湿露露的双手抱上了自己的腰身,她微凉的小脸也顺势偎进了他殷实的胸膛里,无意识地蹭着他身上的体温。
霍先生冷峻的唇角淡淡地溢出了一丝宠溺的弧度,低声,逗弄着半梦半醒之中的小妻子,“顾依晨,你在抱谁?”
怀中的小女人没有回应,攥在他腰上的双手却分明紧了紧。
霍天远俯下唇来,以坚毅的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小脸,“顾依晨,你是不是吃幕雪的醋了?”
顾依晨他弄得脸上痒痒的难受,本能地躲开他,“……”
霍天远这时正好抱着她走到床边,微微折身,将怀中的她温柔地放平到床/上,看了一眼她身上犹是湿着的身体,又起身,折回浴室里,另外取了一条干的毛巾,给她擦拭起身体――
温热的大手刚碰到她的肌肤,就被她胡乱地挥开了,带了一丝可怜兮兮的哭腔,模糊不清地呢哝着,“霍总,我真的很累了……”
霍天远一怔,随即想起从美国启程的前夜,他想到回国后不能时时与她见面,从此有些失了节制地要了她好几次,惹得她连连在身下委屈求饶……
他有些情不自禁地失笑出声,细心地替好她擦干身体,又帮她掖好被子,这才爱怜地在她白皙的小脸上轻轻印下一吻:
可是,顾依晨,怎么办呢?我只想要你,只想一辈子要你,一遍又一遍地要你……连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你分开。
顾太太挂了叶安然的电话,重新折回女儿的房间时,正好在房门外看见前女婿偷吻女儿的画面,原本一团乱麻的脑子顿时嚯然开朗!
她踮起脚尖,在没有惊动女婿的情况下,重又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她记得,乔幕雪进门时有将一件西服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走的时候她没有带走。会不会――这衣服是霍天远的?
顾太太琢磨着,这西服无论是大小还是尺寸,都像是前女婿。她伸手取了下来,偷偷地翻了他的口袋,竟从里面翻出了一张从纽约启程,经由新加坡中转飞抵c市的机票!
他不是去欧洲出差吗?怎么是从美国飞回来了,而且,他刚才一定看见晨晨身上的吻痕了,竟然还一脸温柔如蜜的表情!
【结局篇 21】醉后的失控
霍天远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顾太太已经挂好了他的衣服,正陪着顾董事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他的脚步声,便回过头去看他――
只见他身上的衬衫已经湿了大半,白色的单薄衣料紧贴在他殷实的胸口上,隐隐地透出几分属于男人的蓄势悖/发的硬朗力量。
霍天远一边低垂着双眸下楼梯,一边放下刚才卷起的衣袖,“爸、妈,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顾董事长沉声答应了一记,顾太太则是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关心地走过去询问,“天远,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要不,你脱下来,我给你熨干了再走?”
霍天远优雅地笑笑,“没事,我不冷。”
想起小妻子在睡梦中呢喃他的名字,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怎么会冷呢?四年不见,他似乎是越来越溺爱顾依晨了,她只是无意识地唤一声他的名字,他就会忍不住有反应。要不是顾忌于这是在岳父家里,刚才,他可能又会缠棉悱恻地要了她一次。
顾太太悄悄地打量着他眸眼眉间的笑意,只觉得越发地爱昧而可疑。她恍若不经意地问,“哦,晨晨还没有换睡衣吧?我上去给她换一下,老顾,你送一下天远。”
眼角瞥见霍天远伸手过来拉住她,阻止她上楼的步伐,“妈,我都弄好了,你让她睡吧!她好像真的很累的样子。”冷峻俊俏的脸庞上,还犹有一种赧然羞涩的神色。
顾太太心底有一股愉悦的笑意越发扩散:现在,她可以百分之一百地肯定,他一定看见了晨晨身上的吻痕,却连半分的不悦也没有表现出来。不可能有男人会有这样大度的反应,即便这个女人已经是他的前妻。
但,只要是跟他有过一点点的关系,他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这只能说明,那些深浅不一的瘀痕系出自于他的手。
为了再一次印证自己心底的猜测,顾太太在玄关处将西服递给霍天远的时候,又刻意问了一句,“我明天早上包水饺,你要不要过来吃点?我记得,晨晨说过你爱吃这个。”
顾太太琢磨着,倘若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那瘀痕的事或许还真不是他干的,只是今晚碍于他们二老的面子,没有当场发难而已。
可是,霍天远扬眉,竟然是有点喜出望外地反问,“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妈了?”
顾太太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安然落地,几乎是乐呵呵地一口应承下来,“当然可以!”
霍天远笑得更迷人了,伸手,拥抱了一下顾太太,“谢谢妈。”
深邃的眸光在睨见坐在沙发上已经打起了盹来的顾董事长,他差一点就要冲/动地脱口而出,“妈,我今晚就睡沙发吧!”
可这显然是不妥的。不把他和幕雪的事情解决掉,顾家二老是不会安心地将女儿交到他手上的。只好忍着满腹的劳骚跟顾太太告别。
凌晨两点的时分,昨晚,他还抱着小妻子绵软的娇身区一起共赴晴欲的爱河呢!今晚,却要孤枕难眠。霍先生不是不感叹的。(.)
黑色的路虎一点一点地驶出让他无比迷恋的顾家,霍天远一手扣在方向盘上,一手难纾心中郁气地扯开了颈间的衬衫领口,闷闷地哼了一声。
伸手,从身上取出手机,修长的食指在上面点了几下,从“联系人”一栏里翻出了乔峥岩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一阵“嘟嘟嘟……”的连线声之后,电话接通了,还不等乔峥岩开口,霍天远就咬着牙根恨恨地道,“怎么样,跟幕雪谈好了吗?”
“哥,是我。乔峥岩跟我在一块儿喝酒,你要不要过来?”电话是连彦东接的,听声音像是在酒吧里,一片嘈杂的喧闹声,还有男男女女的嘻笑声。
霍天远疲乏地揉了一记眉宇,“你小子,还没玩腻?”
连彦东嘻皮笑脸地嘲讽了他一句,“不然,你也介绍一个像嫂子这么好的女人给我,搞不好我还真能收心了!”
霍天远这才淡淡地笑了起来,“这倒是。你怎么可能会遇上像我老婆这么好的女人?”
连彦东一口辛辣的酒水直呛入喉中,“太不要脸了!哪有人自己夸自己老婆好的?”
霍天远眉头纾展,一脸荡漾而温柔的笑意:“你羡慕嫉妒恨?”
连彦东:(⊙o⊙)。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比霍大公子更不要脸的!
顾依晨:连少,你现在才知道?霍总一直就很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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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问了酒吧的地址,便直接驱车过去。
刚到酒吧门口,就看见连彦东放/荡不羁地搂了一个浓妆艳抹、身段妖/娆的红发美女在暗影里爱昧调晴,女人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身上,他痞痞地笑着擒在她的蜂腰上,享受着她涂满寇丹的纤细十指在他胸前媚/惑地游走……
霍天远从车上下来,随手将车钥匙扔给泊车的小弟,迈开修长笔直的双腿走向酒吧门口――
“蹬蹬蹬……”的皮鞋掷地声,终于将连彦东沉迷在女人身上的心神给吸了回来,推开女人就笑嘻嘻地迎了过来,伸手勾上霍天远的肩膀,与他一起并肩走进里面的包间里,“哥,你可总算是来了!我都快要被乔峥岩给折磨死了!不就一个女人吗,干嘛这样死心眼的……”
霍天远挑眉,“他怎么了?”
连彦东苦着一张脸抱怨:“我要知道他怎么了就好了!莫名其妙地打电话给我,要我到富林高架桥接他,我去接了,问他要不要回家,他说让我陪他喝两杯。我就把他带到这里来了!尼玛,我今晚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啊,怎么会想起把这个满脑子只有三大原则、八大纪律的一根筋大首长给领到这儿来!
你说,我喝酒叫几个女的来作陪是惹着他哪里了?他自己不要就算了,还把所有的陪酒/小姐全给撵了出去!好,我惹不起他,我陪他喝还不成吗?可这祖宗哪里是来喝酒的?一声不吭地就把我所有的酒都喝干了,醉得一个劲地嚎叫着幕雪的名字,还非吵着要我再给他拿酒去……”
霍天远嘴角微微噙笑:这种事情,乔峥岩绝对干得出来!虽然,连彦东的话有点夸张,像乔峥岩那样沉稳刚毅的人是绝不可能失控到嚎叫的地步的,即便是在醉了的时候。
不过,看样子,连彦东今晚真的是被乔峥岩折腾得有够呛的,一见到霍天远,就拉着他像竹筒倒豆似地絮絮叨叨起来,“哥,你说我这招的叫什么破事嘛!”
霍天远成熟优雅地浅笑一记,伸手,在连彦东的肩膀上安抚性地拍了拍,“理解一下。要换了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突然有一天变成了你的亲妹妹,看你接受得了不?”
连彦东叹了一口气,“唉,峥岩哥也是运气不好,世上那么多的女人,他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幕雪,非她不可?”
霍天远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你不会有那一天?”
连彦东敬谢不敏地从他身边跳离开去,“哥,你不要诅咒我――”
却见刚才在门口跟连彦东的女人从身后追了上来,“连少,你刚才说,今晚要包我出场的话,还算不算数?……”
连彦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急什么?没见我正在跟我哥说话吗?”
那个女子讨了个没趣,讪讪地走开了……
霍天远不甚感冒地瞥了一眼那个女子的背影,凉凉地轻启薄唇,“你肯定是活得不耐烦了,这种女人也能碰?”
虽然说,现在的社会风气比较开明,但是霍家总还是名门典范,是绝不允许沾惹上外面这些不干不净的女人的。包酒家女出场的事情,若被姑父和姑母知道,连彦东至少得掉几层皮。要是再被爷爷知道,他就更别想好了!
霍天远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以身犯戒!
连彦东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不是刚才正好程子萱那个磨人精打来,非说要来找我,我就随口说了句,今晚包了个女人过ye,让她别来烦我吗?”
霍天远煞有介事地打量起他来,“算了吧你!程子萱跟萧牧还在德国呢,她能来找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连彦东却是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你不早说?”害他躲她像躲鬼一样!这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他身上安了电子眼,他走到哪里她都能找到,坏了他不少好事!
这时听霍天远说,她去了德国,连彦东放下心来,兴致高涨地又伸手搭上霍天远的肩膀,“哥,一会儿把峥岩哥送回家之后,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霍天远笑骂了一句,“不去!你小子从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从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连彦东不服气,“怎么不是好地方了?”
“要么是赌车、要么是女人,要么就是别的更加见不得光的勾当。”霍天远用眼角的余光斜斜地睨着他,一本正经地告诫道,“小子,你哥现在是有老婆的正经人士,你别想拉我下水。”
连彦东冷嗤一声,“去!谈恋爱的男人真没趣,结了婚的男人就更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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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推开包间的门,果然看见乔峥岩醉醺醺地斜躺在沙发上,与平时冷峻坚毅的形象相去甚远。
连彦东没好气地夺走他手中早已一空见底的酒瓶,伸手,扶起他不甚雅观的坐姿,“走了,远哥带你去找幕雪。”
乔峥岩原本醉眼朦胧的双眼瞬间曜亮起来,一脸期待地抬眸看向伫在门口沉沉地凝视着他的霍天远,“天远,幕雪,她说肯见我了吗?”
连彦东鄙夷地摇了摇头,攫起他坚硬的下巴,“嗟嗟嗟……乔大军长,瞅瞅你这点出息!幕雪不见你,你不会去见她吗?脑子都在部队里操/练成弱智了?”
霍天远轻声低笑:“彦东,你别刺激他。”
连彦东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乔峥岩那双凛冽如冰的眸子,正像刀子一样剜在他引以傲的俊脸上!
心下一凛,他连忙敛起了嘲讽乔峥岩的神色,微微俯下身去,与霍天远一左一右地架起乔峥岩醉得绵软的身体,却惊觉他这一身硬邦邦的肌肉沉得有些吃力,嘴角冷抽,“下次,你求爷爷、告奶奶,我也不带你出来喝酒了!我这是自找苦吃啊,这身肉,能压坏我这玉树临风的英姿……”
霍天远冷眼瞟他:“牺牲了的,叫英雄。你这身英姿,还能多玉树临风?”
连彦东:“哥,我今晚怎么得罪你们俩了?一个折磨我到现在,还得苦哈哈地送他回家。一个还连续诅咒我两次……有对像、有老婆的,了不起了?一个幕雪就让他要死觅活的,我才不称罕――”
哪知,乔峥岩一听见幕雪的名字,突然就一下子挣脱了他们的控制,踉跄着往外走,“小雪……”
被霍天远责怪似的瞪了一眼,连彦东适时闭上嘴巴,“我保证,再不在他面前提幕雪的名字。”
可他明明又提了一次!
乔峥岩腥红着双眸回过头来,半醉半醒地盯着霍天远,“你把小雪藏到哪里去了?”
竟是生气地上前来揪霍天远的衣领!
连彦东这一惊可不小,乔峥岩是醉糊涂了吧?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有人竟敢揪霍大公子的衣领!
果不其然,霍天远怒了,像是恼恨乔峥岩的颓丧消沉,抓起他的一只臂膀,一个用力的过肩摔,就将乔峥岩庞大的身躯给重重地摔在地毡上!
“乔峥岩,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会让幕雪在霍家老宅随意行走,怎么可能明知家里一周后就要给我和她举行订婚仪式而没有拒绝?乔峥岩,我告诉你,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之后可别怪我没有兄弟情份!……”
乔峥岩似乎是被他摔懵了,半天也没有哼一声。
连彦东过来劝他,“哥,你跟一个醉汉计较什么?峥岩哥不是喝大了吗,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霍天远这才悻悻然地挺直身板,脸色不悦地拢了一把胸前的衣襟,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乔峥岩――
乔峥岩却似清醒了不少,勉强从地上撑起身体,站起来,竟也能行动自如地行走,“送我到幕雪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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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幕雪回到公寓,刚洗了澡出来,就听见门铃在响。
打开门才看到,是霍天远和连彦东把一身酒气的乔峥岩给送了过来,又连手将他架进来,扔到她公寓里唯一的一张床/上。
临走前,霍天远眸色深沉地盯着她,“他喝醉了,你照顾一下。”随后便与连彦东双双离去。
乔幕雪立在床边怔怔地看着那个连呼吸都满是醉意的男子,许久才想起,要打点水来给他擦洗一下。拧了湿毛巾,俯下/身子靠近那张醉得滚烫的脸庞――
她纤细盈弱的腰肢,却忽然被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紧紧地圈锢住,勒得她险些喘不过气,而他熟悉的男性气息,在耳边热热地炙烤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心悸、盗汗,“哥,放手……”
身后的男人却选择直接无视了她的抗议,一只大手悄悄地,沿着她腰际的曼/妙曲线缓缓向上,那温热的指腹,烙得她刚刚沐浴后的微凉身体一点点地升温,升温,升温……
那只灼烫而充满魔力的大手,竟然还停在她胸前的饱满上用力地一掐,换来她一记吃痛又美妙的低吟!
乔幕雪在他怀里剧烈地扭动了起来,拼命地拍打起那双圈在她腰上的大手……
他却不为所动,挺直了腰板任由她发落,一双深邃的墨眸染了几分醉意地,爱昧而带了一丝放肆地盯着她胸前白皙的饱满。
乔幕雪察觉到他炙热的视线所在,忙交叉着双手紧紧地护在了胸前,“哥,你醉了……”
乔峥岩幽深的双瞳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一言不发地扣上她削尖的下颌,挟着几分深沉的谷欠望狠狠地吻她,直至她的唇瓣因为激烈的接吻,而红肿晶亮起来,他才慢慢地放开了她,改为用他的大掌搂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炙热。
“小雪……小雪……你知道,哥有多想你吗?小雪……你告诉我,你真的不爱哥了吗?……”
他低喑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地滚烫,烫得她的心也在一阵阵不安地悸/动,而他搁在她腰间的大掌却开始动作起来……乔幕雪紧咬珠唇,“哥,不要……”
乔峥岩滚烫的唇压了下来,“小雪……不要离开我……”痴迷的低喃中,他略微粗糙的指腹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热切地来回摩挲着她敏/感的腰侧肌肤。
乔幕雪粉白的小脸上已是一脸潮/红,又羞又恼,“乔峥岩,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我是你妹妹!亲妹妹!……”
他真的疯了吗?疯到,居然想要跟自己的亲妹妹乱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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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22】我要我们在一起
雪白的床单上,平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朝她探过来一双苍劲有力的大手,以十足占有性的姿态擒住她纤软的蜂腰,长臂收紧,霸道地将她的身子勒进他坚硬而灼烫的胸膛里!
乔幕雪赤红着小脸,剧烈地挣扎,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惊悸与不安,“乔峥岩,你疯了吗?我是你妹妹,你不可以对我做那种事……”
他痴痴地看着她,改而以一手紧箍着她馨柔的娇身区,又腾出一只手来,缓缓地抚上她白皙娇俏的小脸,饱满的额头轻轻地抵住她的额,眸光如炬,灼灼地闪烁着爱恋与痛楚交织的光,声音低低地,混夹着酒精的味道,侵袭着她仅存的薄弱理智,“为什么?小雪,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的大手顺着她腮侧的弧线来到了她的颈后,稍稍用力地摁住,不允许她的逃离闪躲,轻启薄唇爱昧地含住了她敏/感的耳垂,轻轻地啜/吮。(.)
熟悉的体温,灼热的触碰。乔幕雪身子一僵,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哥……”
他滚烫而沾了酒气的薄唇却缓缓下移,来到了她颤瑟的红唇上,不容拒绝地覆了上去,辗转蹂/躏,霸道地将她拉进醉意朦胧的世界,
“小雪,不要再离开我,好吗?你知不知道,分开的这六年里,哥无时不刻地不在想你,理智告诉我,不能想、不要想,不能见也不要见,可我控制不了我的心,我想亲你,想抱你,想要你……想要和你做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情……”
乔幕雪顿觉心中被什么东西狠狠地一刺。不见伤口,却痛得胜过鲜血淋漓。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密长的眼睫毛在不住地轻颤,“哥,你不要这样――就当是我对不起你,不行吗?”
乔峥岩脸色冷然肃穆,僵了僵,低沉的嗓音里夹着一丝受伤的痛楚,还有一股不容更改的霸道,“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小雪,当初是你非要缠上我的,你不能这样不负责任。”
她缓缓地睁开眼,清澈的水眸委屈地盯着他,带着一点控诉的意味,“如果,我早知道你是爸爸的儿子,我绝对不会招惹你!” ;
最后一句,天晓得她有多委屈。这不是她所愿意的!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从一开始,就是爸爸把她的脑子和生活都搅得一团糟!如果爸爸没有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如果那个女人没有偷偷地生下哥哥,如果爸爸没有把哥哥领回家,如果哥哥并不是爸爸的儿子……
可,一切的如果,现在却已无济于事!她无力改变现实,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爱得鲜血淋漓的痛楚,她也在疼,她也不忍,她也几谷欠崩溃!
像是在垂危之时,毫无选择地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既然哥哥一定要我负责任,那么,我现在就给哥哥一个答覆,我想过了,订婚之后,我会努力去爱上远哥的,以后,会好好地和他一起――”
她顿了一下,白着脸,继续说道,“结婚、生子,白头到老地过一生。”
乔峥岩冷眸一滞,紧盯着她,薄唇紧抿,竟毫无血色!许久,才喑哑开口,“小雪,不要任性。你远哥有喜欢的女人,你何必委屈自己?”
乔幕雪沉默着与他对峙,“……”
在他的大手再次蛊/惑地抚上她的脸颊时,冷声应对,“那不重要。他们已经离婚了,以后,我才是远哥的妻子。”
但其实,她不傻。从远哥看他前妻的眼神就知道,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乔幕雪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代他前妻在他心中的地位。但这些话,显然是不能跟乔峥岩说明的。
可乔峥岩并不懂她心中的打算。圈在她腰间的力道加大,乔峥岩用一只手捏住她的脸,眼眶微红地盯着她,继续柔声道:“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埋怨我,给不了你要的婚姻和孩子,对不对?可是,小雪,你看――”
他朝她亮起了自己无名指间的戒环,本来是一对的情侣对戒,而如今,只剩下了他手上孤单的一只。
乔峥岩却还是心怀希冀,“你相信吗?那么小的一只戒指,六年前,被你扔进了海里的那一刻,我本来都不敢抱希望能找回来的……但,我却如愿地找回来了!一定是老天也在帮我!你再耐心地等等,不要再轻易地离开我,好吗?我有预感,我们之间的问题,总有一天能够迎刃而解的――”
分开的六年里,每一天,他都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每一次严密的措辞,他总以为,足可以感动、融化她的。可是,现在是因为喝多了的关系吗,是他说错了什么吗?
乔幕雪的眼泪流了下来,压抑着哽咽:“没有用的。只要你是我哥,只要我们身体内都流着同样的血,我们之间,就永远没有明天!”
男人修长精实的身躯明显地一震,乔幕雪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内心被深深伤透的绝望,却无能为力。她痛苦地紧闭上双眸,不去看男人腥红的双眸,不想再增加自己的负罪感。“…………”
惶恐的等待中,却突然感觉到男人伸手将自己推倒在床/上,她不安地睁开眼,却见他一个利落的翻身反压上她,高大的身体将她的身体严严实实地覆住了,紧紧地压在身下,凛洌的双眸中夹杂着疯狂而孤掷一滞的煞气!
乔幕雪看得清楚,他灼炽的黑眸中闪烁着一种摧毁彼此的焰火!她崩溃般地尖叫了起来,“乔峥岩!你疯了?这是乱沦!是犯法的,一旦传出去,你将会身败名裂!”
“是么?小雪,你永远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为了你,就算是乱沦,我也绝不后悔!”
――乔幕雪,如果,一定要以这种极端的手段才能拥有你、留住你,那么,我也不介意被世人唾弃!
一个俯身,他低下颔首,狂肆的吻便铺天盖地的汹涌而来!
“唔――”她想推开他,想挣脱,可这一次,他狠狠地堵了她的柔软,抵死缠棉,她甚至发不出一记完整的嘤咛。
他埋首在她白皙的脖颈侧,轻轻地咬着,他沙哑的嗓音里透着冰冷和绝决,字字清晰地命令:“小雪,答应我,说你不会离开我,说你会乖乖地呆在我身边,我就放过你。”
一想到她会像现在这样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他的身体竟然滋生出一种嗜血的魔性,想要生生地撕裂她!
他恨她,突然就好恨她,恨她的理智,恨她的冷静,恨她的拒绝,恨她的生份……只因为那一句,他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她便要推他入那不劫不复的深渊里么?
黑色的发丝如飞泄的瀑布般散开在雪白的床单上,一缕缠绕着她樱红的唇瓣,能清晰看出她怕得发抖,乔幕雪的脸色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却还是急促呼吸着狠狠压下恐惧,拧开小脸紧紧咬住唇,清晰吐出两个微颤的音节:“不要!”
她不要再呆在他水深火热的温柔地狱里,活不了,死不去!她不要再无力挣扎地深陷进这一场罪恶滔天的禁忌爱恋里,不想落到粉身碎骨的下场,渣都不剩。
乔峥岩染了醉意的瞳眸越发地腥红骇人,他死死地盯着她,似乎这样就能逼她回心转意!
可乔幕雪的决心显然超出了他的预计。他俯下唇来,像是发了疯似地狂烈地吻她,在他所熟悉的、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恣意地游走着,带给他一波又一波难以自持的谷欠望……
很快地,他的呼吸变得浓重急切起来,灼热的薄唇离开她的唇瓣,沿着她的脸颊一路下滑,来到了她雪白柔软的胸前,膜拜般地轻轻触碰……
“嗯――”乔幕雪的身体很敏感,心里却越加恐惧,身体拼命扭动着,却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坚硬的胸膛研磨着她胸前的柔软,彼此之间,不留丝毫的缝隙。
渐渐的,乔峥岩已经不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轻吻,黑眸变得深邃,他微微撑起身体,看着身下的人儿。
他短暂的离开,让乔幕雪心里一松,她急忙哀求着,“哥,求你,不要――”
然而,下一瞬,他的大手肆意一扯,胸口一凉,她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无情地撕裂开来!
她雪白的皮肤如牛奶般白皙诱人,乔峥岩眼神一暗,不顾乔幕雪的挣扎,大手抚上了她雪白的胸口,凝脂般的触感,仿若身下的人儿随时随地,都可能融化在他炙热的掌心之下。
五指游移之间,每一次摩擦,都让乔幕雪胆战心惊,当他的手指触上,她白皙中那点红色的挺(和谐)立之时,她绝望地流着泪摇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阻挡他下一步的动作。“哥,不可以――”
她拼命地摇着头,哀求着他,他却恍若未闻,手腕一转,她纤细的手臂已经被他压在了头顶,他再次挤压了上来。
“放开我!哥,你是我的亲哥哥啊,一定要这么对你的亲妹妹吗――”乔幕雪撕心裂肺地痛哭着,像只被关在轮子里的小鸟,死了命地挣扎。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突然,她身体狠狠一震,他修长的手指已经顺着美好的腰部曲线下滑,停在了她最私/蜜的幽深处,身上的男人突然呼出一口浓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裸/露的胸口上,他滚烫而半醉的男性气息灼得她双目刺痛,“小雪,你是我的……六年前,你就应该是我的……”
这一天,他竟然等了这样久!久到,他几乎都以为今生已无望!
可是,她终于还是回来了,就这样完好如初地重新回到了他的世界里,他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再一次绝然而去!
冗实的身躯骤然下沉,他深深地埋(和谐)入了她体内!
尖锐的疼痛让她浑身都剧烈地痉/挛起来,她瑟缩着身体,尖叫出声,“啊……痛――哥,好痛……不要……”
眼泪再也忍不住,如汹涌的潮水,涌了出来,满心满脑,都是惶恐,都是羞辱。
她的不断扭动无疑加剧挑起了乔峥岩的谷欠望,精壮的身子又一次覆了下来,捧着她的小脸,堵住了她所有的反抗。
“唔――”她泪流满面地摇着头拒绝,却换来他更猛烈的掠夺……
直至她所有的抵抗,都变成了在他身下闭紧双眸的曲意承欢,乔峥岩幽深的墨眸里掠过了一丝不忍与疼痛,“恨我吗?用这样卑鄙的方式得到你――”
乔幕雪的心一阵阵地抽搐不已,“哥,你是我的亲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带着哭腔的喊声听起来很是无助,“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狠心拒绝你吗?因为,我不能和自己的亲哥哥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吗,不知道什么叫乱沦吗!!!”
乔峥岩浓烈的呼吸咻地一窒,冷冽如冰的俊容上却随即溢出一抹邪肆嘲弄的冷笑,“乱沦又如何?你是不是又想跟我说,乱沦是不对的,是罪恶的?我不怕!乔幕雪,就算是乱沦,就算要被万人唾骂,为了你,我认了!现在,你告诉我,你还爱我吗?可以再为了我,再坚持一下、勇敢一点吗?”
她还能再任性、再坚持、再勇敢吗?她纤弱的身体僵硬得可怕,逃避着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一滴滚烫的泪珠儿掉落下来,酸涩无比。
他低下头来吻着她的脸,触着她脸上热热的泪水,她却嫌恶地拧开脸去,“乔峥岩,我恨你!就算是下到了地狱里,也永远抹灭我对你的恨意!”
乔峥岩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撕裂开来,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深深地看着身下她恨之入骨的眼神,突然一个提气,精硕的身体再次深深地沉入她体内,竟是冷冷地笑了,“很好!乔幕雪,我说过,我不在乎!不在乎你恨我,不在乎背负乱沦的骂名,我只要你呆在我身边,一辈子!就算是要下地狱,我也要抱着你一起,永不放手……”
六年了,他终于还是得到了他,即便这对她不说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事,他还是做了,罪恶而又神圣的这一ye,他心痛又幸福地真正第一次拥有了她。
她痛不谷欠生,他却在晴谷欠的爱潮中,心甘情愿地沉伦。
――乔幕雪,我爱你!就算毁天灭地、就算天理不容,我也要我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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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而黑暗的夜色,终于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端,泛着金黄色光泽的几缕阳光,俏皮地穿过窗帘之间的缝隙,悄悄地洒落在身旁这张白皙可人的脸蛋上,
乔峥岩昨夜纠结的郁气,忽然之间一扫而尽,能够这样在隔天的大清早,亲眼看见她沉睡的容颜,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是他曾渴望已久的幸福。
他忽然就想吻她,很轻、很温柔的吻……
蓦地,一丝咸涩却意外地漫进了胶合的四片唇瓣,乔峥岩的动作一滞,离开了她的唇,紧紧锁住她的眸,那里,早已经泪水泛滥。
呵!原来她早已醒来多时,只是不愿意睁开眼,只是恶心他、嫌弃他,恨他昨夜的强迫?
乔峥岩的眼里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冷毅的俊容上意外地充满戾气,大手一伸,她瘦削的下颚已经在他手里变形,“小雪,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彼此伤害?”幽暗的眸子里分明有一抹巨大的哀痛一闪而逝。
乔幕雪倔强地闭紧了双眸,不去看他受伤的表情,“别碰我……”
乔峥岩沉默着,冷漠的眸光在触及她雪白肌肤上斑驳点点的暗紫色瘀痕时,昨夜的那一场欢爱才在脑海里清晰地浮现起来。
他松开了她被捏痛的下巴,带了一丝愧疚地吻了上去,“很痛吗?对不起,是哥不好……明明知道你是第一次,我昨晚不该太粗鲁的……”
乔幕雪紧咬着双唇,压抑地低泣起来:这样算什么?打一巴掌,接着又给一个甜枣,好让她连恨他也恨不下吗?不知是生气,还是害怕,她突然错开他的唇,改而一口咬上了他硬实的脖颈上!
腥咸的泪水肆意地流进彼此的唇舌之间,“哥,你以为,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掉你昨晚对我做过的事吗?就算你下了地狱,我也不会原谅你――”
事情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可现在,他不单止毁了她,也赔上了他一生的前途、名誉与幸福!从此之后,他和她的关系将会被世人不齿,他们永远也不会生存在阳光下!
――乔峥岩,你一定要坚持这种毁灭彼此的爱情吗?
脖颈间传来尖锐的疼痛,她的齿印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肉里面,感觉有粘稠的血流了下来,乔峥岩却默默地忍受着,一动也不动地任她发/泄。深邃的瞳孔里一片灰白死寂,“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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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23】我很想你,你会想我吗
那样的绝望,那样的心死如灰,她从来没有在乔峥岩的脸上看见过。(.好看的小说)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他低喑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心寒彻骨、万念颓丧的气息,
“我知道,你一定很希望我这个疯子现在就下地狱,我也想的……小雪,既然你那么恨我,那你就多祈祷吧,祈祷我早一点下狱,你就可以早一点摆脱我了……”
乔幕雪怔怔地松了嘴,眼中的恨意也渐渐地恍惚而幽淡……
乔峥岩伸手,抹去脖颈间氤氲的血液,自嘲地讽笑一声,“怎么,觉得我很可怜?”
他退开她的身旁,颀长英挺的身躯从床/上起来,修长有力的双腿笔直地立在床边,背对着她,有条不紊地穿着衣服,暗淡魅离的光线下,她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清他此刻悲怆的心。
乔峥岩苦笑了一记,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系上胸前的衬衫纽扣。安静而优雅的慢动作,有一种令人屏气凝息的凄美。
木然地垂眸,他扣上袖口的最后一颗纽扣,缓缓地转身,深邃的双眸沉沉地看着她,“需要我陪你去霍家吗?”
乔幕雪失神的眸子这才溢出一丝深深的憎恶与恨意,“乔峥岩,我不会同情你,也不会原谅你,一辈子也不!”
乔峥岩脸上的表情僵硬而牵强,“我记住了!”
单手插在裤袋上,他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中已然了无生气,“起来洗漱,我下去买早餐。”
直至拧开门,走出了房间,乔峥岩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脏才一寸一寸地撕裂开来,痛得鲜血直流:
他原以为,他终于得到了她,可是,这一场罪恶而禁忌的缠棉之后,原来他依然什么也没有得到!他预料到了她的恨,却没有预料到,在面对她的仇恨时,他的心仍然会不能释怀的疼痛不已!
――乔幕雪,一定要我下地狱,才能化解这场宿命的爱恨纠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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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清晨下了浓重的霜雾,外面一片白茫茫的水气。
乔峥岩披了一身寒意再次回到乔幕雪的公寓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大概是他前脚才走,她后脚就逃了出去。屋子里早已没了一丝暖意。
乔峥岩茫然地伫在不大的客厅里,只觉得一阵阵空荡荡的寒意直钻心口,冷得他脸色苍白:小雪,你就那么嫌弃哥,那么不想看见哥吗?
“…………”回答他的,只有一室的安静与寂寞,还有墙上那“嘀嗒”作响的挂钟,缓慢而沉闷地摆动着,仿佛在冷冷地嘲笑着他自以为是的爱情。
他默默地杵了好一会儿,贪恋地将镜框里那张娟秀俏丽的小脸看了一遍又一遍,像是要深深地镌刻在心底,才将他刚才买回来的东西轻轻地放在了室内那一张透明的圆形小餐桌上,神情落寞地拉开公寓的门走出去,又轻轻地带上了,一个人重又走进他孤寂而苍凉的世界里……
公寓里,冰冷的玻璃桌面上,是一瓶他用自己的体温一路捂暖的鲜牛奶,和一份她最爱吃的法式面包,还有一盒白色包装的药,上面印着:玛富隆紧急避孕药。
幽长的楼道里,乔峥岩坚韧的心脏在紧紧地收缩着:天知道他有多么想要和她有一个开花结果的幸福结局,可是,在明知她有可能怀孕的情况下,他却只能残忍地充当一个桧子手的角色!
她说的对,他会下地狱的,就算下到最下面的第十八层地狱,也难以赎清他深重的罪孽!!!
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乔峥岩取出来看了一眼,下意识地立正,军姿笔挺,“首长,请指示。”
来电话的是第41军的最高指挥官贺元勋司令员,也是乔峥岩的直属上级。
贺司令打来说,南非某酋长国日前爆发的那一场内/乱有越见扩大趋势,致该国人民身陷水深火热之中,有违人道主义。而且,严重威胁到我国公民在该地区的安全问题,也令目前我国在该地区的好几项巨额投资遭受了巨大损失,军部打算派出一支部队火速前往支援,到南非与联合国的维和部队集合,尽快平息该地区的纷乱争端。
贺司令的意思是,从他们41军抽调一个营的兵力,让乔峥岩从中挑选出最出色、最勇猛的将士编排遣送出国,并且,即刻启程,刻不容缓。
乔峥岩沉吟了片刻,嗓音喑哑却态度坚决地请示,“报告首长,峥岩愿领命,亲自带队前往!”
“…………”贺司令大概是没想到他竟突然来这一出,话筒里沉寂了片刻,才传来他硬朗刚劲的训斥声,“胡闹!乔峥岩,你身为一军之长,岂能丢下繁重的军务,去掺和人家的内/乱战争?部队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归谁的责任?我不准!”
乔峥岩却去意甚决,“首长请放心,我一定妥善地安排好军中事务,决不会出一丝岔子。还请首长批准峥岩带队前往,属下必不辱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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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宅。
白茫茫的霜雾渐渐消褪,顾宅那扇厚重的金属大门也缓缓地开启……
顾太太披着厚实的棉外衣出来取牛奶和报纸时,意外地看见门口对面的马路上停了一辆眼熟的黑色路虎,不由蹙眉深思,半晌才想起来,那是昨晚乔峥岩开到顾宅来的那一辆车子。
可是,这大清早的,这车子怎么会在她家门口。昨晚,天远明明把这路虎开走了的呀!
顾太太抑制不住好奇心,也忖度着:都是互相认识的世交侄辈,不好装作视而不见。于是,她打开门口的箱子时,并没有急着拿出里面的报纸和牛奶,只温和慈蔼地笑着走近了那辆黑色路虎,在墨色的车窗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小乔首长――”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来的却是她前女婿熟悉的俊颜,“妈,早。”
顾太太诧异地看着车子一脸倦容却神采熠熠的男子,“天远,你这么早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这车――你昨晚不是说要开去还给小乔首长吗?”
霍天远有些赧然地微微敛下眸光,“哦,峥岩现在用不上车,不急……”
他哪里好意思告诉岳母,昨晚,他和连彦东把乔峥岩送到幕雪的公寓后,连彦东非说要拉他去一个好地方,他知道那小子的鬼点子,寻了机会溜了号……
一个人开着乔峥岩的路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悠。[]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很想回到枫林别苑去看看。
四年了,从顾依晨含泪离开的那一天,他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不是恨她,也不是怪她,只是,他无法忍受房子里充满她的气息,却再也触摸不到她的痛苦。
他叫人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封存了起来,按着她最后离开这房子的模样,一丝不紊地保存了下来。除了定时让人过来打扫之外,他没有跨进来一步,也不让别的人过来。
这是属于他和顾依晨最私(和谐)密的地方,也是他每一次想念她想到无法抑制的时候,唯一可以让他平静的地方。
多少个夜寒晨露的漫长夜晚,他就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庭院外怔怔地看着这白色高雅的房子,想像着她以往在里面或忙碌、或微笑、或娇嗔的样子,却情不自禁地眼泛湿意。
依旧是这样幽深的夜晚,依旧是这样痴痴凝望的眼神,四年后,霍天远深邃的墨眸里才第一次崭露温柔笑意:
――顾依晨,你知道吗?为了四年后的重逢,我曾经多么地小心翼翼,也曾经几度辗转难眠。这一次,我绝不再让你,擦肩而过。
推开尘封而久违的镂空雕花院门,霍天远迈着坚定而刚毅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开了这个四年来的禁(和谐)区……
一件一件地掀开家具上的雪白罩布,他脉脉含情地一一抚过上面的每一寸痕迹,依稀还能看见四年前她那惹人怜爱的一颦一笑,霍天远只觉得,心底潜藏的那片最柔软的地方越发地沉溺:
顾依晨,我有没有告诉你,四年来,我只有和你在欧洲的那几天是睡得最踏实的?坏丫头,你忘了吗?习惯了你的气息,习惯了你的味道,没有你,我睡不着。所以,快点回来,好吗?
……
凌晨的夜越深也越冷了,每一次呼吸,鼻尖下都会泛出一圈白色的热气,正是好眠时分。
霍天远却彻夜无眠,眸光每扫过这屋子的任一寸地方,就会让他心底的思念多滋生一分。
于是,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刚开进枫林别苑的黑色路虎,又一次驶入了漆黑无边的夜色里,带着霍天远无限旖旎的相思眷念,毫不迟疑地直奔爱妻所在的顾宅……
将车子停在顾宅对面的马路上,透过一层车窗,正好可以看见她房间的窗户――
浅紫色碎花的丝绣窗帘上,静静地承载着路边昏黄的街灯光线,他看不见她在里面的样子,可这样已经大大地缩短彼此的距离,他暂时地满足了。
霍天远默默地点了一根烟,在一圈圈迷茫缭绕的白色烟雾中,静静地守护着心爱的小妻子……
这种类似于脑子发热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做,却仍然有着浓浓的幸福感:因为爱她,他愿意为她做尽所有恋人才会做的单纯得近至傻气的事情。
他想宠她,宠到令人发指,仍无怨无悔。
缓缓地吐出最后一口烟,他枕着小妻子甜美的笑容悄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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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太太不知道霍天远只睡了短短的两个小时,如果她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昨晚随口说了一句让他一起过来吃早餐,而选择大清早地就守在了顾宅门口,顾太太一定不会试探他的,也更不会任由他抢着帮自己取牛奶、拿报纸、烧水、包饺子……还指使他上楼去请她家的宝贝闺女下楼用早餐。
当霍先生推开顾小姐的房门,看见那一张温软的大/床,还有床/上的小娇/妻踢开了被子,裸/露出一双修长莹润的雪白玉(和谐)腿,一付撩/人姿势、诱/人犯罪地出现在眼前时,他只有一个冲/动,不顾一切地扑向大/床、扑向他心爱的小妻子!
他这样想着,身体已经付诸了行动,温厚的大掌反手关上门,他修长冗实的身躯已经压上了顾小姐的娇身区,凉薄的唇异样地滚烫,准备地捕捉到小妻子的樱唇,便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顾依晨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到有一个宠然大物突然压到了她身上,让她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还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咬自己的双唇,痒痒的,还有一丝异样的酥麻感,身体还诡异地有了反应……
她嘤咛一声,不太情愿地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深邃墨眸,霍先生优雅迷人的微笑着,“老婆,早。”
顾依晨还没有回过神来,目光混沌地打量着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这是她的房间!
顾小姐所有的意识瞬即回笼,她想起自己是和这个男人一起从美国回来了,但是,却在自己父母的面前说是留学归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她又和霍天远在一起的事!
那么,他是怎么进来的?
她微微地白了脸,“你――是不是在我爸妈面前胡说了些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父母又怎么会任由他随意进出自忆的房间呢?
可是,有了四年前的惨痛记忆,顾依晨再也不想让父母担心、伤心。即便有了达西博士的确诊证明,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希望待到尘埃落定之后,再跟父母言明一切。
霍天远挑挑眉,冷峻的唇角浅浅地溢出一丝戏谑的笑意,“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我跟爸、妈说什么呢!”
顾依晨摸不清楚他这模拟两可的话究竟在暗示着什么,只讪讪地推开了他压在自己身上的身躯,“霍天远,你不能违约。你答应了我,暂时不会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霍天远在她身旁翻了个身,单手撑在床单上托住下巴,煞有介事地拿眼角睨向她,“我们,什么关系?”
顾依晨蓦地红了脸,他和她什么关系?昨天之前,还牵过手、拥抱过、亲吻过……做过了情侣之间所有的亲密事情的男女,他身上还揣着他们的结婚证呢,现在居然来反问她,他们是什么关系?
顾小姐怒了,伸手去推身旁不好怀意、一大早就来逗弄她的霍先生,“霍天远,你出去!我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
霍天远这才收起戏谑的表情,修长有力的食指攫住她气呼呼的下巴,眸中有明显宠溺的笑意,“生气了?”
顾小姐高傲地拧开脸去,“哼!”鼻孔里发出不屑的鼻音。
没一会儿,她高傲的小脸又给男人宽厚的大手给霸道地扳了回来,“从昨晚在机场看见幕雪就一直在生气,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气呢?我老婆什么时候这样小气了?”
可恶!提起他未婚妻的时候就一脸柔情蜜意,说她就是小气!!!
顾依晨伸手,一把拍掉男人的大手,转身下床,幽怨的语气,酸酸地,“我也觉得霍总的未婚妻挺好的。”
霍天远眉心重重地跳了跳,“真生气了?”
顾依晨没有说话。“…………”
趿着拖鞋,走到衣柜前面,拉开柜门,取出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转身,走进了浴洗室,反手,锁上了门,纤长的身体贴在冰凉的门板上,幽幽地语气隔着一扇单薄的门板再次传来,“没有。只是觉得她挺漂亮的,很有气质。”
霍天远随后也从床/上下来,修长的身躯倚在门边,单手插在裤袋里,一派优雅沉着的气势。浑厚低沉的嗓音里透出一丝无可奈何,“顾依晨,你还记得乔峥岩吗?幕雪,是乔峥岩的妹妹。我看着她长大的,一直以来都当她是妹妹。所以――”
“…………”顾依晨在门后的身影微微地动了动,没有想过他会解释,但是,他此刻的解释却明显让她心安了不少,有一种被宠溺、纵容的感觉。她安静地凝住气息,耐心地等着他的下一句。
楼下。却传来了顾太太的声音,“天远,晨晨起床了没?快点让她下来吃饺子,不然一会儿该糊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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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大院。霍宅。
庄严的大厅里,乔幕雪正垂眸跪在霍老爷子和老太太的面前。“爷爷,奶奶,是幕雪的不对,我配不上远哥,求您二老给我们解除婚约吧!”
一片令人不安的沉默之中,她身上的手机铃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铃铃铃……”
她犹豫了片刻,果断地按掉了。
可只停顿了一秒,手机又再一次响了起来,她看见屏幕上还是跳动了“哥哥”的备注名。
正要再次摁断,霍老爷子沉沉开口,“你先起来接电话。”
乔幕雪蹙着秀眉按下接听,乔峥岩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小雪,哥要出国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我很想你……你会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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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24】霍总,你已是前夫!
南海驻防军用机场。[.超多好看小说]
一片轰隆作响的飞机启动声中,乔峥岩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在起飞之前,跟乔幕雪告别一下。
手机打了几次,才打通她的号码,“喂,小雪――”
不远处,机长已经就位准备出发,威严厚望的贺元勋司令也已经检阅过队容,正在等着对乔峥岩作最后的一番指示。
乔峥岩知道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用来儿女情长,只能长话短说,“小雪,哥要出国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我很想你……你会想我吗?”
最后一句,他是顿了好几秒,才下了决心问的。话一出口,心中就越发的忐忑不安。小雪的答案十之八*九不在他期待的范围以内,可是,他竟然还存有一丝奢望。
仰起脸来,头顶上,耀眼的阳光没有给他带来温暖,却刺得他双目发疼。
乔峥岩怎么也没有想到,乔幕雪根本一句话也不说,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话筒里传来了一阵单调的茫音,像他骤遭夭折的爱情,永远地失去了信号。
他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被刺得双目胀涩的眼眶下依稀滑出两颗晶莹的液体,在灿烂的阳光中闪闪发亮,无声地嘲讽着他那一句自作多/情的,“……你会想我吗?”
――她怎么会想他呢?别说他只是出国执行公务,就算是他真的下了地狱,她也不会想他的,不是吗?她是那样地恨他,才会在早上匆匆逃走,连看他多一眼都不愿意!!!
迎着刺目的阳光,乔峥岩深吸了一口气,以一名优秀军人的坚强意志,以最快的速度沉淀下所有的伤心与失落。
再睁开双眼,他已是一脸若无其事的平静镇定,朝着自己的上级与部下,军姿笔挺地大步而去,金黄色的麦穗肩章在墨绿色的军装上熠熠生辉,是贺元勋司令眼中坚毅而足以担当大任的出色的大将之选,也是部下眼中威武而无坚不摧的强大凝心力。
飞机在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中,缓缓地飞上了高空,远离了国土,朝着水深火热中的南非飞翔而去。
迎接着他们的,是无法预计的坚难险阻――炮火的轰炸、鲜血淋漓尽致、命在旦夕的残酷战争。谁也不知道,敌人会发动如何疯狂的进攻;也没有人知道,下一秒倒下的会是谁。
可是,他们没有选择。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军人的使命就是保护国家的公民,这是他们为之奋战的不二理由。
即便他们的心里也像普通人一样,渴望与家人相聚,渴望与爱人相守,可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得放下一切,勇敢地拿起枪,不顾生死地冲锋向前……
飞机上,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在新婚前被叫上战场的一连长咬牙切齿地说,他一定要完成任务,把敌人一个不留地消灭掉,好好地活着回来见他的新娘子。
乔峥岩微微地将脸拧向了机窗外:外面仍然是一片蓝天白云,澄净无暇的美好景致,可是,那个曾经一脸认真地说过,“哥,我喜欢你!长大后我一定要嫁给你!”的女孩,还会像以往每一次执行任务时一样,痴痴地等着他回来吗?
唇边,一丝苦笑悄然划过,伴随着一记无声无息的长叹。(.好看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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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宅。
精致的白色大理石餐桌上,顾依晨正低眉顺眼地勺着顾太太精心熬制的姜丝黄鳝粥,安静地听着顾董事长苦口婆心地劝勉前女婿霍先生的长篇大论,
“天远,我很感谢你这几年来对顾氏的诸多关照,可以说,我那间一度险遭破产的公司能够重新在c市立足脚根,绝大部分的功劳要归功于你,宗南也一再跟我说,你对顾氏的这一份心意不得多得,对我们二老也是孝顺有加。晨晨她妈对你的态度我就不说了,就是我自己,也是很欣赏你的。你愿意来我们顾家作客,我们是一千一万个愿意。可是,分寸得注意。下次过来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幕雪,好吧?”
顾依晨抬头看向对面坐在父亲右下首的霍天远――
其实,霍先生是很乐意坐在顾小姐身旁、左下首第二个座位的,被顾董事长表情严峻地叫住了,“天远,你坐到这边来,我有话要跟你说。”霍先生只好强颜欢笑地坐了过去,临了还幽怨地瞥了顾小姐一眼,“…………”
顾依晨想起他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不觉莞尔。放下手中的匙羹,明显有些落井下石地加了一句,“是啊,霍总,今天怎么不见你的未婚妻一起过来?”
霍总英挺的剑眉不由地又跳了跳:不是都跟她解释过了,幕雪只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一个妹妹而已,她还一口一个“未婚妻”的,存心寒碜他吗?
顾董事长没有留意到女儿与前女婿之间暗潮汹涌的爱昧情愫,慢嚼细咽地吃了一个饺子,又语重心长地补充道,“天远,不管怎么说,你和晨晨已经离婚了,再像这样子单独一个人过来,恐怕外人会说嫌话,对晨晨和幕雪的影响也不太好,你说呢?”
顾依晨听到那一句,“你和晨晨已经离婚了”,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侧过脸去,状似不经意地问,“爸,你把我的离婚证放在哪里了?我昨晚好像没找到。”
霍天远闻言,异样地咳了两声,执起筷子,别有用心地往顾董事长面前的碗里又挟了一个饺子进去,“爸,妈今天做的饺子真的很好吃,您多吃点……”
顾董事长嗯哼了两句,重又动起了筷子――
顾依晨察觉出霍先生喻义不明的意图,看见父亲被他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又愤而起身,朝着厨房走去,“妈,我爸说,我的离婚证在你这里,是不是?”
霍天远随后跟进厨房,来不及阻拦,就看见顾太太正忙着捞起锅里的饺子,头也不抬地就嗔斥女儿,“你找那东西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好事,我收起来了。免得你伤心,又胡思乱想的……”
顾依晨怔住了:这么说,她和霍天远确实离了婚?那之前霍天远给她看过的结婚证又是怎么回事?
身后,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木然地转过身,正好看见霍天远面色深沉地凝视着她,“…………”
想说什么,却只是嚅动着薄唇,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垂眸,从身上取出手机,低沉凝重地开口,“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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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在电话里大发雷霆,喝令他立刻回去把问题交待。霍天远被他吼得莫名其妙,可还不等他开口问,电话就“啪”地一声重重挂断,“…………”
他纠结地深蹙眉宇,抬头,重又对上顾依晨的丽眸,她却冷漠地错开身影,视若无睹地越过他,“爸、妈,我吃饱了,先去公司了……”
霍天远下意识地追了上去,“顾依晨――”
顾依晨头也不回地直接上了楼,推开/房门,“砰”地一下关上房门,“…………”
顾太太在楼下听得那震天价的关门声,惊得一盘水饺差点洒落出来:奇怪了!晨晨是第一天知道自己和天远离婚了吗?反应那么大!
霍天远伫在小妻子的房门外郁闷地面壁思过:他就知道,事情总会有被捅破的那一天的,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来得这样快,这样措手不及!
转身,面带赧然地看了一眼顾董事长和顾太太,他一语双关地丢下一句,“爸、妈,晨晨对我有点误会,我先去见爷爷,回头再来跟她解释。”
高大挺拔的身躯瞬即步出顾宅,发动车子,略带几分惆怅地黯然而去。
客厅里,顾太太和顾董事长互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他们离婚的事,能有什么误会?
顾依晨在房间里化了淡淡的裸/妆,取过手袋,若无其事地下了楼,“爸,妈,我去公司了。”
顾太太从客厅的储物柜里翻出一串钥匙,交到顾依晨手上,“喏,这是你的车钥匙。”
顾依晨又是一愣,才认出来这是自己四年前开过的那辆白色mini-cooper的车钥匙。
顾太太说,这是她和霍天远离婚之后,霍家给他们送回来的。因为家里也没有人开,所以,顾太太就一直把车钥匙放在储物柜里面了。
顾依晨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霍天远为什么要跟她撒下这种谎,说他并没有在离婚协议书签字,但是,看起来,他们的离婚手续是确实办妥了的。否则,以霍老爷子刚硬正直的脾气,也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地同意和乔家的这门婚事的。
顾依晨接过母亲递过来的车钥匙,走进院落里,就看到了那辆被停置在一隅的久违了的mini-cooper,白色的车身仍旧崭新如故,漂亮得像是19岁的婷婷少女。只是,她却再也回不去了。
顾依晨神情淡漠地解了车锁,拉开车门,坐上去――
车厢里有一股淡淡而清香的桂花香味萦入鼻端。应该是母亲得知她要回来,近期才叫人开去保养、喷了香水的。顾依晨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缓缓地离开了顾家宅院……
车子尚未抵达顾氏,手机就响了起来,顾依晨原以为是林宗南打来问她什么时候能过来开早会的,没想到,屏幕上跳动的却是叶安然的名字。
她轻轻地按下接听键,“喂,然然――”
话都没有说出来一句完整的,叶安然就在电话里惊魂未定地叫了起来,“晨晨,你快来救我……程子墨……那个变太想要杀我灭口……”
顾依晨哭笑不得,“然然,你在说什么?墨仔干嘛要杀你灭口――”
叶安然却是真的夹着哭腔尖叫出声,“啊……程子墨……你这个死变太,快放开我……我不要……不要……”
顾依晨俏脸邳变,着急地追问,“然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却突然被人掐断,“…………”
顾依晨顿觉不秒,再次拨打叶安然的号码,却被系统告知,“对不起,你拨的号码已关机……”
她想了想,又拨打程子墨的手机,同样被告知机主已关机。
顾依晨无计可施,只好打给林宗南,让他先进持会议,她稍后再到公司。
挂了电话,就慌忙打了萧牧的国际长途――
因为经纪公司把程子墨的个人私*隐信息保护得很好,顾依晨从来没有在报纸或是八卦杂志上看见过他的住址和家庭关系。她也从来没有问过他,所以,尽管她很想去“救”叶安然,却无从救起。
知道程子墨和程子萱的兄妹关系,还是从萧牧口中意外得知的。而现在,程子萱和萧牧还滞留在德国,顾依晨只能打电话向萧牧求救,因为她也同样没有程子萱的联系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对方才接听,传来的却并不是萧牧熟悉的清冷嗓音,而是一个陌生却分明不悦的女声,“顾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再打这个电话了。你追求爱情和幸福没有错,但未必每个人都愿意分享你的喜悦感,让他平静地生活,可以吗?”
顾依晨讶异地连看了好几遍自己拨打的号码,确定是萧牧的手机没错,这才低声开口,“请问,萧牧萧先生他在吗?”
对方冷漠而不耐烦地回答,“不在。”
顾依晨又问,“那我要怎么才能跟他联系上?”
对方竟然生气地对他叫了起来,“听不懂我的话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找他了吗?”
顾依晨默然,“…………”
她猜想是不是自己打扰了对方的休息,可是,此时在德国也不过是上半夜的时分,那个女子怎么会是一付气死败坏的态度?
只是,顾虑到闺蜜的不明状况,顾依晨只好硬着头皮、腆着脸,继续追问,“可是,我真的有急事找他――”
没想到,女子居然急得无助地哭了起来,“顾依晨,你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非要找他,你为什么一定还要再来刺激他?你要不要自己飞过来看看,他现在还能跟你说什么话?你说你想找他,可你知不知道,我也在找他,我每一天都忙着在柏林的每一个酒吧里找他……从你离开的那天,他就一直在喝酒,每天都喝得人事不省,而我每一次都是从不同的酒吧门口找到他的……他说,子萱,你别管我,让我喝,喝醉了我就能梦见她了……顾依晨,他都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顾依晨俏丽的小脸已经是一片苍白了,震惊、愧疚、还夹着汹涌翻腾的心疼与自责感。
尽管这时候她已经听出来,电话中的女子正是自己刚才要找的程子萱。此时,却恍惚地忘了……
在海德堡那一次的不告而别,她就隐约意识到,牧哥哥做了什么艰涩的决定。却不知道他竟然会因为自己而过着这样醉生梦死的颓糜生活。
还记得,他曾委屈地质问过自己,“晨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竟毫不犹豫要放弃我?……”
当时,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漠然地转过身,留给他一个绝决的背影。可她知道,他真的没有做错过什么。他不欠她,从来也不欠她,欠的只是缘份而已。
可是,牧哥哥,无论缘深缘浅,你永远都是我心底最珍重的牧哥哥,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
顾依晨默默地流着泪,却毅然决然地对着电话里的程子萱许下了最坚定的承诺,“我不会再打这个电话,请你――好好照顾他。”
挂断电话,她含着泪,将萧牧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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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路虎风驰电掣地驶进了军区大院,又刻不容缓地直奔霍老爷子的宅府而去……
霍天远在院落里熄了火,推开车门,修长笔直的双腿便迈着矫健的步伐,朝着庄严的霍宅大厅款款而行,“爷爷,奶奶,我来了……”
刚进大厅,就看见乔幕雪低垂着脑袋,怯生生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而端坐在茶几旁边的霍老爷子则是冷着脸,阴霾沉重。
老太太为了打破僵局,好言哄着乔幕雪,“幕雪,别生气了,奶奶这就叫小远跟你陪个不是,取消订婚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别说我们不能答应,就是你父母那边也不会同意的,乔司令夫妇连喜帖都已经印好了……”
老太太说着就起身去拉起乔幕雪――
乔幕雪执拗地不肯起来,“奶奶,我真的不能跟远哥订婚,我――我心里有喜欢的人――”
霍天远浓密英挺的眉峰陡地一震,“幕雪,别说了……”
老太太顿时眉开眼笑,一手拉起乔幕雪,一手又拉过霍天远,将两个人的手扣在一起,“你听到了吧,即便小远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他还是想跟你订婚的――”
霍天远一怔,“不,我同意取消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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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25】断了也好
霍天远很清楚,乔峥岩和乔幕雪兄妹之间的情愫是不能被世人接受的,尤其是刚直正气的爷爷奶奶,绝容不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是不愿意看到乔幕雪受伤,才要阻止她的。
却不想被老太太误解了,以为他并没有要和乔幕雪解除婚约的意思。忙敛起神色,从容不迫地否决奶奶的说法,“不,我同意取消订婚。”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威力巨大的导火索,一下子点燃了霍老爷子心底隐忍多时的怒火,苍劲的大掌“啪”地一声重重拍在茶几上,“我就知道!幕雪一定是被你逼得迫不得已才要退婚的!说,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对不起幕雪的?!”
霍天远这闷雷吃得好不冤枉!从头到尾,他从来就没有对订婚的事表过态,完全是两家长辈大包大揽的结果。
他倒是想过拒绝,可是,乔峥岩担心乔幕雪自尊心受创,愣是软硬兼施地堵住了他的口,并且打了包票说,一定会在订婚仪式举行之前,彻底地解决他和幕雪之间的关系,他这才勉强撑了下来。怎么这会儿到了爷爷嘴里,却成了他对乔幕雪做了亏心事了?
逆光之中,霍天远立体深邃的五官晦隐黯淡,“爷爷,幕雪对我并没有男女之情,我也只当她是一个关系亲近的妹妹,这个理由还不足以取消订婚吗?”
霍老爷子双眸炯炙,凌厉的眸光笔直地射在他沉着冷峻的脸庞上,“就只有这个理由吗?”
霍天远坦然地迎上他审视的厉眸,“是。爷爷,我不想耽误幕雪——”
哪里知道,霍老爷子一听,竟然气得“嘣”地一下从生硬的木沙发上站起来,指着霍天远的鼻子就怒斥道,“是你不想耽误幕雪,还是你怕被幕雪耽误了?你这兔崽仔!昨晚一ye未归,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你给我老实招来,不然,别说幕雪不肯饶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霍天远疑惑地看了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乔幕雪一眼,“你没跟爷爷说吗?”
乔幕雪声音平淡地回答,“我跟奶奶说,我们在外面吃饭——”
霍老爷子怒目圆睁地打断,“混小子!我没问你在哪里吃饭,我是问你吃完饭后去了哪里!一整晚也没见你回家!”
乔幕雪这才抬头去看身旁如青松般笔挺屹立的男人,“…………”他和连少送哥哥到她公寓的时候也不过是凌晨两点多钟,怎么会一整夜都没回家?
霍天远冷峻的神色之间竟然意外地染了一丝赧然,“我在顾家……”门口呆了一晚。
后面几个字,他还没有说出口,霍老爷子的怒气已经消去了大半,背着双手,缓缓地走到霍天远面前,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下,“天远,我和老顾都说过你多少次了,你和晨晨走到离婚这一步只怨造化弄人,不怪你,也不怪晨晨,你没必要为此赔上一生……”
两个孩子虽然离婚了,可是,霍、顾两家的往来并没有断了,因为顾董事长替霍天远和乔幕雪牵线这事,霍老爷子心中更是对前亲家充满了感谢,亲家做不了了,却成了私交甚好的老伙伴,称呼上也从“亲家”转变成了“老顾”。(.)故而,听说孙儿是去了顾家,霍老爷子是放心的。只是想到他去顾家的初衷,不免还是要唠叨两句。
霍天远却是眸光闪烁,试探着说了一句,“爷爷,晨晨……她回来了……”
老爷子身形一滞,炯亮的眸光紧盯着他,“天远,我告诉你,别打那个主意!晨晨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是不会跟着你做糊涂事的!”
霍天远却似是略有顾忌地垂眸看着乔幕雪,“幕雪,你先回去,我会跟爷爷好好谈的,你不要着急,回去照顾你哥吧!”
霍老爷子侧目,“峥岩怎么了?”
乔幕雪俏白的小脸不觉赧红,“没什么,喝多了两杯。”
霍老爷子蹙眉,“那他刚才打电话来,是叫你回去吗?”
乔幕雪的脸越发地不自在,模拟两可地支应一声,红着脸跟霍家二老告辞,便匆匆地离开了霍宅……
霍天远诲莫如深地睨着她逃也似的离去的背影: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幕雪的脸怎么会红成那样?可是,乔幕雪又怎么会告诉他,昨晚乔峥岩对她做过的那种有悖天理人伦的罪恶事情?
从门外收回目光,霍天远言之灼槊地断然开口,“爷爷,我不能跟幕雪订婚。因为,四年前的那份离婚协议书还在我这里,我根本没有就跟顾依晨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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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幕雪离开军区大院之后,才想起,今天有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专家博士要来c市作学术报告,她一早就在科室报了名要参加的。于是,截了辆计程车便直奔演讲礼堂而去。
乔幕雪到了礼堂的时候,博士正好也从相反方向的另一头走廊里走来——
她连忙快跑了几步,先他一步进了课室,漆亮的眼珠子往室内一扫,就见到了窗边上同科室的林莉,旁边的座位是空的,林莉在课桌上放了两本书,这是她们占位置的技巧,意在告诉旁人:这个位置已经有主儿了!
乔幕雪眼明手快地跑了过去……
“谢谢。”她一边跟林莉道谢,一边坐下来,伸手翻开课本,却意外地察觉,林莉正在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胸口,她顿时小脸一哂,体内一股热血涌上脑门,拜乔峥岩昨晚的粗/暴所赐,她身上留下了很多的青紫瘀痕。
她讪讪地伸手拉了一下胸前的衣物,柔软的棉质t-恤却又很快滑了下去,再次露出了那点青紫。
林莉想了想,将自己颈间的丝巾解了下来,双手绕到她颈后,一言不发地替她系上了。
乔幕雪感激得水眸发亮,“莉莉,谢谢你——”
“叫我林莉。”林莉的脸上仍是一派淡漠。似乎此时这个贴心帮助同事的人,并不是她自己。
乔幕雪眸色微黯,“不问我这是怎么弄的?”
大多的女人都会八卦这种事吧?林莉虽然与她相识的时间甚短,两人的友谊却是日见渐长。(.)她以为,林莉至少会关心一下的。
林莉却是不甚感冒地挑了挑眉,“我为什么要问?这与我有何干系?”
乔幕雪惊讶地抬头看她,这话为什么看起来怪怪的?可林莉却仍是一付波平浪静的样子,“不要这样看我。我只关心我想关心的,你自己的事自己衡量清楚就好。”
乔幕雪这才释怀地笑了,林莉就是林莉,面冷心热的好姑娘。即使是关心,也永远是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只为不想增加旁人的负担。
林莉睨了一眼她那傻兮兮的笑容,就这一点小事就让她感动了?只怕,她这坎坷的情路还会更加地荆棘满布。撇开脸去,又说,“聂大公子昨天下午打过电话来了,我说你有事请假走了。他说,今天中午过来看你。”
乔幕雪却是头痛地抚了一下额,“你去告诉他,我今天很不舒服,不想见人。”
林莉便没有再往下说了。敛下秀眉的时候,她在想,如果乔幕雪爱上的是聂宇烨,也许会更轻松、幸福一些?
聂宇烨是乔幕雪身边的一个热烈追求者,虽说此前一直花边新闻纠缠不断,但自从宣布他要追求乔幕雪之后,聂大公子似乎也有打算不再流恋花丛了?最近还真没有再见他与别的女人过从亲密了。
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说不定,乔幕雪和他在一起也是幸福的,至少,会比她现在幸福。
三个月前,拥有精湛医术的乔幕雪突然从国外的大医院转入c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林莉就知道,乔幕雪的心里藏了一个人,尽管没有见过,却知道乔幕雪因为这个人一直很痛苦。
同一个科室以来,她就没有见过乔幕雪怎么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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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幕雪不知道林莉到底是怎么跟聂宇烨说的?自那天中午之后,聂宇烨的人倒是不怎么出现在科室里纠缠她了,可是,每天一个电话、一束花,却是例行的功课,让乔幕雪赚足了全医院女人们的眼热。
乔幕雪本身并不以然,她以为,像聂宇烨这样的花花公子,做这些事情早已如家常便饭。依旧若无其事地上她的课,吃她的饭,睡她的觉……
只是,偶或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悄悄地想起一张英俊魅惑的脸孔,还有他那天用磁性喑哑的声音颇是伤感地问她,“……你会想我吗?”
——她会想他吗?会吗?
夜晚的星星在天空上俏皮地眨着眼睛,似乎也在问她,你会想他吗?会吗?乔幕雪晦涩地闭上了双眼……
值班到半夜,下班的时候,乔幕雪想起,自己早上一声不吭地挂了乔峥岩的电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又跑到她的公寓里纠缠?也不知道他说要出国执行公务,是什么时候出发?万一他又跑来对她——
为了躲避乔峥岩的纠缠,乔幕雪软磨硬泡地求着林莉暂时收留她几天。
林莉似乎看懂了她不愿意说出口的晦涩心事,只迟疑了一会儿,就欣然同意了。
两个素颜的美女医生脱去白大褂,便朝着林莉那间不大的公寓姗姗而往。
晚上,两个女孩敷着面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渐渐入睡了……
半夜的时分,突然来了一通电话,乔幕雪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迟迟地犹豫着,要不要接听?又过了几秒,等她决定要按下接听时,通话信号却突然断了,对方中止了通话。
乔幕雪对着雪白的手机屏幕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才怏怏地收起了电话:断了也好。
通了又能说什么呢?她想不想他?想了又怎么样?……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不是她想就可以跨过的。
电话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她轻轻地摁断了。手指在按键上捣腾了几下,给他发去了几个字,“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很怕听见他说,我就在你们医院门口,我想见你之类的话,她没有把握,自己真的可以狠得下心来拒绝他,怕自己明知不可以,还是心软地奔去见他……
她害怕自己的懦弱,更害怕自己的不坚定。所以,哥,不要再来撩/拨我的底线,好吗?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却只持续了短短一秒,便戛然而断!
乔幕雪的心突然不规则地骤跳了一拍: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滑过了一丝不详的感觉?
她狠狠地甩了好几下头,把旁边的林莉也吵醒了,“半夜三更的猛甩头,你脑子没坏吧?”
乔幕雪这才讪讪地笑了一下,“有蚊子。”
被林莉没好气地呛了一句,“下次找个好点的借口。十二月份这么冷的天气了,哪里来的蚊子?”
知道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乔幕雪便不吱声了,只是,为什么心里头那股诡异的感觉仍旧消不去?
可是,不会的。
怎么会呢?他是堂堂的一军之长,进进出出,都有警卫员随侍在旁,能出什么事呢?
她一定是想多了!没事胡思乱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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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心事重重,早上起床的时候,一张白皙的小脸毫无意外地有了明显的浮肿,林莉说,这就是典型的失恋综合症,失眠、多梦、面容浮肿、心神恍惚,她全占了!
乔幕雪一边用热水敷着脸,一边翻着她给的面容护理手则,看在密友特意为了她跑到美容店蹭来的护理心经,她决定不计较林莉的取笑调侃了。
林莉又给她换了一盆热水,“我说,你昨晚还不如接了他的电话呢!总好过你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猜了一整晚!”
乔幕雪默然:真犀利啊,林大医生!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昨晚竟然猜了一整晚?
林莉笑说,要不,我改行去当心理医生?行情肯定比现在在公家医院更好。
乔幕雪哪里敢接她的话?只怕会被她试探出更多不能示人的秘密。
心神不宁地回到医院里,刚坐下来,门卫就在楼下喊,“3楼心电科的乔医生,有人在门口等你!”
乔幕雪心下一沉,难道说,他昨晚真的在医院门口守了一/夜吗?
林莉走到窗户边,对楼下答应了一声,“哎,知道了,谢谢你啊,大叔。”
回过头来,看到乔幕雪在发愣,她伸手推了她一下,“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见是不见?”
林莉见她抬头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又感慨似地摇了摇头,不太情愿地说,“好了,我知道了,我给他回电话,就说你进手术室了,手机关了,行了吧?”
林莉说着,就回到座位,提起科室里的电话——
电话却“嘀嘀嘀……”地先前一步响了起来……
“喂——”对方不知讲了什么,乔幕雪就见到林莉眼神闪烁地瞟了她一眼,脸色也莫名地沉了下来,“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转告她。”
挂了电话,竟是快步走过来就一把拉起她,“你快到医院门口,部队来车接你了,说你哥飞机失事了,现在昏迷不醒,正在医院里抢救……”
林莉的话还没有说完,乔幕雪已经拔腿就冲出了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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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幕雪面色苍白地跑到了医院门口,就看见哥哥的战友沈少扬眉头深蹙地倚在车门上抽烟,见到她来,立即就扔掉了指间的烟蒂,“幕雪,你快跟我走!你哥受了很重的伤,医生说,头部失血过多,情况很危险——”
乔幕雪浑身僵硬,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攥得一团皱巴巴地拧成了麻花状也未察觉,她的声音在不停地发抖,“为什么会受伤?他不是出国了吗?警卫员呢……”
她语无伦次地问着,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似的,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她又冷又害怕,身体一直在抖,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来到医院,又是怎么来到哥哥的重症手术室外的……
路上,沈少扬大概地将事情原委跟她说了一遍,原来是乔峥岩他们所乘坐的飞机在穿越西伯利亚的寒流中受到了强烈的气流撞击,飞机不得已迫降。
失事前,乔峥岩命令所有的部将先跳下去,他自己是最后一个跳的,被爆炸的飞机碎片咂中了后脑,导致了昏迷不醒……
看着病床/上的哥哥全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医学用管,头部被一层层雪白的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一动也不动地躺在上面、奄奄一息的样子,乔幕雪害怕得忘了流泪,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心脏一度骤停!
在听到医生面色凝重地宣布:如果今天他醒不过来,就请家属准备身后事的医嘱,她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虚脱无力地瘫软倒下:哥,这就是你所说的惩罚吗?你真的要丢下我,一个人去地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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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大家久等了,本章也是5000字哟~。谢谢“我爱言情1978”亲的月票。明天就是中秋佳节了,祝大家节日快乐,月圆人圆事事圆!ps,正文部份很快就要结束了,有拟定番外的情节,不知道亲们想不想看?有点忐忑,求大家给我吃一颗定心丸,╭(╯3╰)╮。
【结局篇 26】今生,只做你的女人
沈少扬代替乔峥岩接下了前往南非支援的任务。[.超多好看小说]临行前,他温言安慰了乔幕雪,给了她一个宽心的拥抱,才健步而去。
乔幕雪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底的苦楚与无助感越发地沉重……
木然地转身,重新回到哥哥的病房,手机里却意外地收到了一条短信息,是刚刚才不放心地独自离开的沈少扬发过来的。
短信息的内容很短,别有深意地嘱咐,让她好好照顾哥哥,心里有什么话要尽量地告诉哥哥,不要让他带着遗憾而去。
乔幕雪看着这几行小小的黑字,眼眶顿时又是一股热流涌上来,氤氲了她的视线……
收起手机,她以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抚过哥哥饱满的天庭,细细地扫过他英挺而浓密的剑眉,在他插着仪器的脸庞上,掠过每一块熟悉而痴迷的俊容,每一处、每一处,都还是这样英俊而迷人,怎么可能就――
可她和沈少扬都听见了医生说的话,哥哥醒过来的机会很渺茫,很有可能到半夜就会……
“哥!”乔幕雪终于嘤嘤地哭泣了起来,心好痛,好像快呼吸不过来了似的,她哭得满脸的狼藉,拼命地摇晃起他僵硬的身体,
“哥,你给我起来!你以为,你一个人去了地狱遭了报应,就什么事就没有了吗?你这不是在报应,分明是在惩罚我!你在惩罚我,惩罚我无情无义地弃你而去,惩罚我懦弱地选择了背弃我们的爱情,惩罚我对你的恨!你真的好狠,给我这样重的惩罚!
乔峥岩,你是坏人,最坏、最坏的大坏蛋!明明错的是你,为什么还要让我这样伤心?你是想要我心里永远对你怀有愧疚吗?还是你想告诉全世界,是我乔幕雪把你逼死的?因为我该死的只敢当你的妹妹,不敢做你的女人?……”
她哭着、吼着,悲痛欲绝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病房里凄凉地回荡,感动了天边的云彩,满天的星辉也悄悄地在拭泪,月亮早就躲进了云层里,泪流不止,这一个疼痛的夜晚,漆黑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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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动地,唯一没有感动的,却是身边依旧昏迷不醒的人。(.)
沈少扬说,有什么心里话都要对他说出来,不要让他含憾而去。可是,她只想留住他而已!
夜,越来越深了,也越来越安静。静得让人心里越发地不安。乔幕雪紧紧地攥住了乔峥岩的大手,似乎这样就能阻止死神带走他的脚步。
“哥,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只要你肯醒过来,我以后都听你的!真的,你赢了!以后,不管你是要我呆在你身边,你要我爱你,还是你要和我结婚……我统统答应你,我都依你!你现在就醒过来,好不好?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说多少遍都行,你现在就睁开眼睛,好不好?
哥,我错了,我不再躲了,不管他们说什么,骂什么,我都不会再拒绝你了!我是个傻瓜,明明知道你那么爱我,还要狠心伤害你!……原谅我,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不会了,他们骂我跟哥哥乱沦,就让他们骂去吧!我只要哥哥醒过来……”
窗外,乌云密布,哗啦一阵狂风大作,一付风雨欲来山满楼之势。
乔幕雪莫名地打了一个寒噤,突然,心电仪上的脉搏跳动频率“嘀”地一声长鸣,规律的波浪线骤然变成直线!
手术室内的急救灯顿时大声地尖叫了起来,随即,便涌进来了一群医护人员,“快!电压!病人的心跳停止了……”
乔幕雪差点又是眼前一黑,急忙攥紧了乔峥岩的一只大手,“哥,我不准你走!我不准你丢下我!你听见没有?你要是敢一个人走了,我就――”
心电仪上又是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哔――”,医生额上已经满布大颗大颗的汗水,“加大电压!!!”……
持续了几分钟,心电仪上仍旧是一脉平行的直线,医生面色沉重地宣布,“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乔幕雪突然疯了一样地哭叫着冲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拔掉了他身上的仪器,
“我不!乔峥岩,你给我睁开眼!快睁开眼啊……哥,你为什么不肯睁开眼?你听不见我的呼唤吗?你不知道我的心好痛、好痛……你不爱幕雪了吗?哥,求你,醒过来,我爱你,我不恨你……我只爱你,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她哭得浑身都在颤抖,满是泪痕的小脸就枕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哭得完全不能自己,明明还是这样熟悉的宽厚胸膛,明明还是温热的,怎么就――
她不相信!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她疯了一样地上前,夺过医生手中的仪器,一边哭着,一边用力地压上他的胸口,“……”
男人僵硬的身体被她强大的电压击得一次次弹跳起来,却怎么也不能让他睁开眼睛!
乔幕雪不肯死心,每一次的电击之中,还执拗地尖声叫唤床/上的男人,“哥,你醒过来!求你,快醒来!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依你,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跟你一起,好不好?……”
这样凄迷壮然的场面,惹得病房里的一众医护人员不禁泪湿衣襟: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无弹窗广告)这样的爱情,又如何能不令人动容?
看着情绪已然陷入崩溃的乔幕雪,有护士不忍心,伸手去拉她,“病人家属,请节哀保――”
最后一个“重”字还没有说出口,心电仪上突然又是一记微弱的“嘟嘟”声响起,医生惊愕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奇怪!病人的心跳回来了……”
乔幕雪一下子抬起脸来,果然见到哥哥的手指微弱地动弹了两下,她大喜过望,用力地擦去脸上的泪水,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地,
“哥,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都听见了,对不对?所以,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那就快点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看我――”
“小雪――”耳边响起一个梦呓般的沙哑声音,乔幕雪脸上的泪水流得更欢了,只是,紧掂着的一颗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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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峥岩的后脑创伤经过周密的检查之后,确定恢复状况良好,记忆中枢并没有被损坏。等身体调理好之后,就可以回去部队复职。
翌日中午,身为a市驻地军区总司令的父亲乔振山也乘了专机,不远千里地来看望乔峥岩,看到乔幕雪在,又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乔幕雪琢磨着,他肯定是想要讲那个女人的事情,于是,便想要回避。
被乔峥岩一手拉住了,“爸,我没事,你回去吧!有幕雪在这里照顾我就可以了。”
乔振山又蹙起眉头,沉沉地看了乔幕雪一眼,神情怏怏地走了。
乔峥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也没有说话。
乔幕雪便端起碗,勺了一匙粥水来喂他――医生交待,这几天,都只能给他喂食这种稀释的食物。
未料,他目光一敛,异样灼炽地盯住了她的小脸,“真的不恨我了?”
乔幕雪白皙的小脸顿时腾地一下红了,身体里莫名地有一股躁/热涌上脑门,真是疯了!昨晚她怎么会说出,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来?
“……哥,我错了,我不再躲了,不管他们说什么,骂什么,我都不会再拒绝你了!我是个傻瓜,明明知道你那么爱我,还要狠心伤害你!……原谅我,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不会了,他们骂我跟哥哥乱沦,就让他们骂去吧!我只要哥哥醒过来……”
她讪讪地避开他灼热的视线,他却不满意地伸手过来,想要攫住她的下巴,不慎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咝”地闷哼出声,英挺的剑眉都痛苦地纠在了一起。
乔幕雪心疼了,忙又更凑近他身边去,“叫你别乱动,怎么就是不听话?!按你这种动法,一个月也出不了院!我可请不了那么多天的假期来照顾你!”
乔峥岩却突然咧嘴笑了,“只要我住院,你就会天天过来医院照顾我吗?”
“……”乔幕雪红着脸,躲开他的目光,算是无声地默认了!
于是,军长大人就动起了歪脑筋:只要她呆在他身边,她要恨他,他也认了!至少,他还是能够看得见、摸得着她,只要这样,他也能满足了!……
午饭后,逮着乔幕雪去给他清洗餐具的时候,就给正好过来巡查病房的院长大人下达指示了,“一会儿,你去找病人家属谈话,就说病人的恢复状态很不理想,需要延长住院时间。”
“……”院长看着手中最新出炉的一张ct图片,纳闷了,“首长是在质疑我的医术水平吗?ct上明明显示,首长的身体状况一切良好啊!”
军长大人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凌厉的眼神,“我说要延长住院,怎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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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27】我们结婚吧
顾宅。(.好看的小说)
顾依晨在公司里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又因为联系不上叶安然而惴惴不安,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浑身乏力,吃过晚饭便怏怏地回了房间。
临睡前,她终于接到霍天远打来的电话――
当时叶安然的情况不明,手机又一直打不通,顾依晨也顾不上之前跟霍天远的不快了。霍天远有一套即便关机、也可以准确地搜索到机主方位的卫星定位系统。无计可施的顾依晨只好厚颜求他帮忙。
霍天远在电话里说是托可靠的人打听过了,叶安然目前很安全,让她不要担心。顾依晨一直掂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霍天远随后却又别有深意地说,“顾依晨,我睡不着……”
顾依晨一怔,知道他这句潜台词的完整意思是:顾依晨,没有你陪我,我睡不着。
可是,其实他们已经离婚了,即便再怎么掩饰,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顾依晨沉默了片刻,忽然低声说道,“我看见我的离婚证了。”
是的,她看见了,晚饭的时候,顾董事长逼着顾太太把她的离婚证拿了出来,说是要交给她自己保管。她打开抽屉,取出那个红色的小本本,小脸晦暗地把玩着,“霍总,前夫没有任何权利要求前妻履行夫妻义务吧?”
“…………”霍天远不敢地盯着早已断线的话筒:该死的顾依晨,她竟然丢下那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之后,就若无其事地挂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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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晨睡到半夜的时候,却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鼻子,痒痒地,难受得很,她不耐烦地伸手去揉鼻子,却又忽然惊觉,自己的胸前骤然一片冰凉,她还来不及睁开眼,胸前的一点粉红,已经被一股异样的温热团团裹住!
胸前的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被人剥了个精光!
是谁?什么人这么大胆?敢闯进她的房间谷欠行不轨?
顾依晨奋力挣扎,就要尖叫出声,一只熟悉的大手却飞快地捂上了她的嘴巴,“是我,别叫……”
可不是?从她胸前抬起的那张脸,不正是霍大公子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么?
顾依晨嗔怒地去推开他,“霍天远你别闹,我困死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黑暗中,只听得他一声闷笑,“这种事情哪用你出力?我来就好……”
顾依晨只觉得,他晶亮的洁白牙齿,在她眼前瞬即一晃而逝,下一秒,他滚烫的唇舌已疯狂地吮/吸着她敏/感的粉红朵尖,带给她一阵阵惊颤和悸动,“别……霍――天远……别这样……”
顾依晨伸手去推身上的霍天远,今天她真的累得不轻,整个人蔫蔫地,根本就不想动,而且,深更半夜的,正是睡觉的好时光,他为什么要这么不识相地搅人清梦?
霍天远却是头也不抬地,继续在她白皙饱满的胸前埋头苦干,“顾依晨,说你爱我!”
呵呵……别这样?!顾小姐,你太天真了!他从一大早忍到半夜,怎么可能“别这样”?!
“………………”黑暗中,顾依晨没有说话,现在这种情况,可不是说什么“我爱你”的时候,霍天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这时候早已经蓄势待发了,只怕,她要再说出这火(和谐)辣辣的告白,他会更加地一发不可收拾!
奇怪了,她明明锁了门的,霍天远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就算他胆儿再大,也不可能会撬门进来啊,除非,他以后都不想见她顾依晨的家人了!
她伸手拨起他的脸,迫使他暂时远离她的胸前,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霍天远笑笑地吻了一记她的手背,见她猛地一下抽走,又俯下脸来吻她的小嘴,虽然,房间的光线很暗,他看不清她平日里那两片红滟滟的唇ban,可是,他却能准确地找到它的位置――
一股熟悉的灼热气息骤然袭来,顾依晨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霍天远又笑了,“这样挺好,我都忘了,我是偷溜进来的,万一你叫出声来了,我不好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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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知道,他一定没安好心!“你该不会是把房间的门锁弄坏了吧?你疯了,这样我怎么跟爸妈解释――”
顾依晨着急地说着,双手已经松开了嘴巴,又随手将床前的台灯打开,晕黄色的旖旎光线洒泄在整个室内……
她睡意顿消,从床/上坐了起来,直视着眼前这个,不该出现在自己房间的男人――
霍天远见她就这样推开自己,只恨不得亲手掐死她!该死的女人,她不知道,他现在全身都焚燃着沸腾的谷欠望吗?
他也坐了起来,炯炽的眼神与她四目交接着,“顾依晨,你一次不跟我对着干是会怎样?等下做完了,再讨论这个问题不行吗?要你解释什么解释,我本来就有这个家的钥匙,爸的视网膜衰落你又不是不知道,刚做完手术的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睡在这里,妈早就给我配了钥匙……”
顾依晨愣了:难怪父亲的视力变好了,原来这四年里,是他安排父亲做了手术。
霍天远见她眼神怔忡地看着自己,双手却依旧防备地抵抗着他,气愤的他忽然一把摁倒她的身体,怒冲冲地吻上了她樱红的小嘴,“顾依晨,你再不给我乖乖地,我今晚做你一百遍!”
许是他的恐吓奏了效,身下的女人没有再不识趣地反抗了……
他这才松开她的嘴,沿着她腮边的美好弧线,一路向下,滚烫的吻烙在了她白皙柔美的粉颈、媚人的锁骨间,又来到了她雪白丰腴的胸前,他用自己温热的唇舌一记深、一记浅地,舔/吻着她胸前的粉红朵尖,直至感觉到,它在自己的拨/弄下战战兢兢地颤抖,挺(和谐)立,他又轻咬了它一记,听见她一记惊呼娇喘,“啊……”
他终于满意而骄傲地笑了,松开了嘴,又用自己灵巧的舌尖围着那点粉红,一遍遍地打着圈圈,舔/吮,噬/咬,一只大手还流连忘返地在她的身上游走着,像是带着魔力似的,让她一寸寸雪白的肌肤,渐渐地染上了一层晴谷欠的绯红,美妙的滋味,教他爱不释手……
当他双手捧起她挺立的双峰,贪婪地将脸埋入那一道,被堆起的雪白的深深的沟壑时,她慌忙伸手去挡――
她怕他!她怕他再吮吻这两朵敏/感的粉尖儿,身下早已被他撩/拨得潮湿了一大片,她也怕自己喊出那羞人的申吟,万一隔间效果不好――她实在担心隔墙有耳……
霍天远见她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倒也没有为难她,抬起脸来,挑了一记眉,嘴角噙了一丝笑谑,“要关灯吗?”
顾依晨怔忡着,没回答,没弄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关灯?见他看着她,大概是在等她的回答,她便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啪”地一下之后,房中的明亮骤然黯淡无光,顾依晨的脑中却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慌忙又摇头,“不要!”
她现在才弄懂,他说“关灯”,意思是要干某件事!
霍天远轻声笑了,“不要?”
他修长的食指沿着她平坦的小腹,挑开她的睡裙,抵在了那层薄薄的贴身内(和谐)裤上,那温热的五指只轻轻触了一下,便肆意地取笑了起来,“都湿成这样了,还嘴硬?顾依晨,你真的是很不乖……”
不等她再反驳,他已以指挑开她内(和谐)裤上的雷丝花边,顾依晨急忙伸手去抓他的手,却被他的大掌一把握住了双手,身下赫然已有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指,长驱直入!
她“啊”地轻呼出声,下意识地将双腿夹紧,霍天远坏笑着,手指越发地深深埋入她体内,一下下地揉弄着她里面的紧致与柔软……
她禁不住这样激烈的攻击,浑身一阵阵地颤栗,霍天远这才放开她的双手,又伸手掰开她的双/腿,半跪在她的两/腿间,俯身,急切地将自己的炙烫如铁,压了下去……
酣畅淋漓之间,顾依晨只觉得,身上的男人呼吸越来越粗嘎,似是随时都可能到达高(和谐)潮?
她伸手抵上他汗水密布的结实胸膛前,“等一下,霍天远――”
霍天远简直快要给她弄疯了,什么时候了还喊停?他英挺的剑眉高高挑起,半眯起眼,肆意地睨视着顾依晨,“顾依晨,你最好有个好理由!”
顾依晨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你,有没有准备避/孕/套?”
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是那种身上随时带着避/孕/套,好方便跟女人厮混的种(和谐)马男人么?
霍天远怒了,“没有!”
他的脸色不是太好,顾依晨小心翼翼地措辞,“可是,我――”
又被霍天远横了一眼,她改口道,“霍总,你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夫,我不能怀上你的孩子。万一有了怎么办……”
虽然,目前好像并没有出现呕吐、恶心等类似怀孕的征兆,但是,达西博士说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适宜怀孕的。总不做安全措施的话,万一真中招了,他却不能给孩子一个名份,那不是太坑爹了吗?
“什么怎么办?!有了,我负责――”
霍天远吼完之后,才蓦然惊觉她说了什么,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忽然伸手重新开了台灯,脸上有着一抹难掩的喜悦,“晨晨,这是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吧?你有了……”
顾依晨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是说,万一……你别叫啊,传出去就不好了――”
虽然说,霍天远对她的确是很好,可是,毕竟他们已经离婚了,总是会招人闲话,尤其,霍家又是门庭显赫的家庭,霍天远和乔幕雪还有婚约在身……
霍天远伸手揪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巴,“怎么就不好了?我儿子来到这世上,是一件多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这厢才想起他儿子,又顿觉这男上女下的姿势,有点不太妥当,他连忙退出了她的体内,又将她翻了个身,让她以雪背对着他,他扶着她纤细的腰身,这一次,竟然是慢慢地,温柔得近乎小心翼翼地,从背后缓缓地滑入……
即使,后来在最激动的时刻,他也刻制自己,隐去了好几分力道,不敢用力地冲/刺……
激晴后,两人靠在床头上,霍天远将他温热的手心,轻轻地抚在顾依晨平坦的肚子上,嗓音里竟然透出热切的期待,
“晨晨,你知道,这四年里我做过最多的梦是什么样的吗?我梦见你回来了,还带着我们的孩子,我想看见他肉乎乎的小手,抱着奶瓶吧唧吧唧地吮/吸,想看见他天真无邪地冲我笑,想听见他奶声奶气地叫我baba……”
顾依晨眨巴着长长的眼睫毛,怔怔地看着他,“……”霍总=奶爸?好令人难以置信的感觉。
霍天远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她的脸贴在他温热的胸口,能清楚地听到,他刚平静下来的气息,又莫名地急剧了起来,“晨晨,我不会跟幕雪订婚的,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的。因为――”
他本来想说那个离婚证的内幕,想起白日里爷爷的反应,他又咽了下去,改口道,“自始自终,我心里想娶的人只有一个。顾依晨,我们结婚吧!我要再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她微微地滞了一下,仰起脸来,眸光若水,静静地看着他:“……”
霍天远见她半天也没有说话,又伸手托起她削尖而弧线美好的柔软下巴,“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说话,就是默许了?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切!这个男人一天不自大,一定就是脑子短路了!
顾依晨心中所有感动、感激的情绪,被他自恋的言语弄得不翼而飞,她撇撇嘴,“谁要嫁给你?”又将脸从他胸前移开,作状谷欠起身,下床――
不等她站起来,霍天远又一把拉她进怀里,剑挺的英眉挑得老高老高地,电力十足的桃花眼里,满满地尽是倨傲与得意,“不嫁给我,你还想要嫁给谁?”
开玩笑!上得了他的床,还能让她的人给跑了?
他修长有力的双臂,牢牢地箍扎在她纤细的腰身上,又将他棱角分明的坚毅下巴,亲密地偎在她颈间微微凹陷的肩胛窝,炙烫的呼吸喷薄在她白皙的粉颈间,烘烤得她的小脸又莫名躁热起来,她转过脸,伸手去拨开他的脸,却又被他顺势偷了一个香吻,“说,你要不要嫁我?”
顾依晨扭动了一下身体,敏/感的腰部却触到了他宽厚的大手,顿时一阵吃痒,她拍开他的手,“不行……就算你和乔幕雪真的没关系,我也要有了孩子才能跟你结婚――”
霍天远一听这话,瞬即不怀好意地看向她,擒住她的腰身,一把就将她抱坐上自己的大腿,“宝贝儿,你又在勾(和谐)引我……”
晕!顾依晨嗔恼,“我哪有?”
身下又被他那团坚硬如铁的某物抵上时,她红着脸,伸手想去抵开,又怕他像中午在洗手间里那样,抓住她的手去握住那块炙热,连忙又缩回手,霍天远双手已握上她饱/满的双/峰,美好的触感,让他身下的谷欠望愈发地紧绷,只听得他涎着脸皮,无耻地说,“有了孩子才能结婚,不就是在说,要我再多加努力吗?我怎么能辜负你的期望?”
“………………”她只是想要更保险一点而已,怎么就能让他又想到做那件事了呢?
可是,霍天远哪里还顾得上她这些,细碎而缠棉的吻,逐一落在了她光洁滑腻的雪背上,霸道而热情地带着她,再一次深陷极致的欢/愉之中……
窗外,东方微现黎明的鱼肚白,狂躁了整夜的暴风骤雨,终于,不甘心地离开这片陆地,空气沉寂下来,带着雨后的清新和宁静;窗内,却依旧热情如火:
“霍天远,我不要这个姿势……”背后叠坐在某男身上的女人,极度不满地抗议。
“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好?你坐在我腿上,我还抱着你,你根本不用费力……”男人宽厚的掌心里,满满地包裹着两团白皙的丰满,一边用力往上顶去,一边气喘吁吁地说。
某女轻呼一声,嘤咛申吟,绯红的小脸上秀眉微蹙,“太深了……”
某男怜香惜玉,顿时心疼地允诺,“那我轻一点……”
“还有,你的手抓在我的……我的胸/部上,很痛……我不要这个姿势啦……”
“那你躺下来,背对着我……”
又从背后来?!
“不要!就是背后的,太深了……”
“不可以!你背对着我,才不容易伤到我儿子……”
“………………”(⊙o⊙)。霍先生,你儿子在哪里?再说,谁就能保证,怀了就一定是儿子?
霍先生笑眯眯地继续yy中,“女儿也很好啊……”反正是他老婆生的就好。
昏暗的房间里,霍先生继续挥汗如雨,语气间竟有微微地纳闷,“老婆,我们明天再到医院检查一下吧?没道理的啊,我这么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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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28】已婚男人的心最黑
冬季雨后的凌晨,天气格外的阴冷。
轻微的呼吸之间犹可见有白色的热气呼出,窗外是阵阵呼啸而过的凌厉北风。这样寒冰刺骨的时分,没有人会不想要留在温暖的房间里。
霍天远怀抱着顾小姐恋恋不舍地,以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露在被褥外的微凉小脸,“老婆,真的要我走啊?”
一ye两度缠棉,他满足而宠溺地拥着她,冷峻的面容上洋溢着与他平日里高贵冷艳的大总裁形象极不相符的温柔多情。
怀中的顾依晨已经因为男人热烈的需索而累得睁不开眼了,模糊不清地回应着,“嗯……”
霍天远浅笑着将覆上她脸上的手指缓缓滑至她樱红的唇/瓣上,爱昧地辗转流连,“好狠心的小妮子!老公处处都想对你好,你怎么舍得撵我走?”
顾小姐的眼皮重得已经抬不起来了,“嗯……”小脸埋进男人健硕的胸膛里,她放心地睡了过去……
直到耳边传来小妻子规律而细微的呼吸声,霍先生才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在唱独角戏。
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就在十分钟之前,顾小姐还义正词严地告诫他,鉴于他们是毫无法律束缚的前夫前妻的关系,所以,她不能留他在房间里过/夜,请他务必在不惊动顾家二老的前提下,自行悄悄离开。
敛眸,静静地睨视着怀中熟睡的小妻子,霍天远凉薄的唇边淡淡地划过了一丝无可奈何的自嘲:什么前夫、前妻,还不是连彦东这小子好心办坏事?他压根儿就没有跟她离过婚!现在却要因为那个莫须有的离婚证,而要被小妻子挤兑!
想到日后还要给老爷子和岳父一个可以过关的交待,霍天远有些不痛快了!
轻轻地挪开小妻子贴在自己胸前的小脸,小心翼翼地校正了她的睡姿,他颀长精健的身躯已经从床/上起来,弯腰拾起昨晚随便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慢慢地一件一件穿上……
暗淡灰白的视线里,他优雅的慢动作魅惑逼人、勾魂摄魄。
穿戴整齐之后,他俯身,在她睡得恬静的小脸上爱怜地印下一吻,“坏丫头,你就可劲地折磨我吧!总有一天,我要从你身上加倍地讨还回来!”
坏心地以微微冒出的短小胡茬轻扎她细腻的脸颊,看到她不耐烦的摇头低哼,他凛冽的五官却刻满了柔情,“不过,你说的对。今天我还不能留下,免得吓到了爸妈。”
顾家二老一直以为他们四年前就离婚了,要是一早看见他从顾依晨的房间里走出来,的确是不太妥当。而且,老爷子也还没有同意取消他和幕雪的订婚。他和顾依晨的事还得再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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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宅。连彦东还在熟睡当中就被人无情地掀掉了身上的被子,在清晨最寒冷的时分。
他冷得咝咝作响,本能地探出双手到身后去拉被子,没拉到,反而听见头顶上一记中气十足的吼声,“你小子,马上给我起来!”
连彦东犹是不情愿地闭着双眼:奇怪!他这是作什么梦了?怎么会梦到外公那雷公般的大嗓门?丰满的双臀上却蓦地惨遭一记响亮的“啪”!
是谁?居然敢打他堂堂连少的p股?!连少爷怒了,“你tm谁――”睁开双眼,看见立在床前一付兴师问罪模样的霍老爷子,却是一下子蔫了,“外――外公――你怎么来了……”
霍老爷子目光曜亮地打量着他衣衫不整的样子,“昨晚又到哪里鬼混了?几点了还不起床?……”
连彦东扭头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哭笑不得,“外公,现在还是早上――”六点多钟。(.)
霍老爷子又是一记噼啪作响的巴掌扇在他迷人的臀部上,“一日之计在于晨,你能睡出什么出息?”
连彦东被他拍得从床/上弹跳起来,朝门外大喊,“妈,你怎么能让外公就这样闯进我的房间,我要投诉你们侵犯我的隐/私权!”
霍老爷子面容一抽,又往他光(和谐)裸的上身怒打一记,“就你还有理了?我侵犯你的隐/私权?兔崽仔,把裤子穿好,老子来跟你好好算算账!”……
连彦东快要抓狂了!一大早的被扰了好梦,还得一边躲着霍老爷子的拍打,一边狼狈地穿衣,“外公,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
霍老爷子闻言,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本本,上面鲜明地印着三个红色的大字,“离婚证”。
“别以为你哥口风紧,我就查不到!你小子!胆子忒肥了,这种违法的事也敢干!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
霍老爷子可生气了!难怪那天他一直逼问霍天远,那离婚证是怎么回事,他死活就不肯说,原来是在包庇这小子!
前两天,他派人去民政局查证,发现档案里面果然根本就没有霍天远和顾依晨办理过离婚的资料,又特意叫人去查了这份离婚证,才知道这编码是假的!后来,又查到中间是经连彦东的手出来的,这才怒气冲冲地找到了连家来……
老爷子凌厉的眼神,阴沉的脸色,让连彦东顿觉小命不保,立刻就打电话跟霍天远求救,“哥,你快来救我,外公要对我动家法了……”
霍天远此时已经离开顾家,正在驱车前往连彦东家的路上,听到他哭丧着脸的哀叫,还来不及说什么,电话就被人掐断了!
眸光一凛:看样子,老爷子比他快了一步。也不知道他怎么惩罚彦东?离婚证一事又会怎么处理,以假乱真,还是对彦东略施惩处之后就取消与乔家的婚约?
眉峰深蹙地沉吟数秒后,霍天远加大了油门,速度地驶向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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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两色单调而又立体分明的纯男性卧室里,看见霍老爷子怒而夺去自己手中的电话,又朝自己脸面上挥过来一只大手,连彦东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很快就招了供,
“外公……外公,你冷静点……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那么坏,明知违法还故意以身试法……可是,当时的情况你也很清楚啊……我哥真是走投无路了,你和顾董事长都一迳地逼着他签字离婚,他每天都眉头深锁的,好几次还在我这里喝醉了,流着泪一直叫着嫂子的名字……
你们明明都知道他是不愿意离婚的,却还一个个逼着他去离,顾董事长那天甚至还当着我的面就给哥跪下了,死活就求他签字……你是没有看到我哥当时那心如刀绞的样子,我都差点要哭了!后来我脑子一热,就跟我哥说,这事交给我去办,保管他不用跟嫂子离婚,还能让顾董事长不再苦苦相逼……”
连彦东一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着,一边又用眼角的余光去瞥霍老爷子,却见他一脸不所为动的样子,只好故作声泪俱下地求饶,
“外公,这事不能怨我哥……还有,这离婚证虽然是我叫人仿制的,也是我叫人送到顾家的,可是,也算情有可原,不是吗?我那是可怜我哥,想替他分忧解难,您老看在我一片好心的份上,就放过我吧……”
霍老爷子诲莫如深地扯动嘴角笑了笑,“放过你?那我要怎么跟乔家交待?我让我一个已婚的孙儿去和乔家待字闺中的丫头谈婚论嫁,这事要是传到乔家的耳朵里,我霍震霆这张老脸要往哪里摆?你说!……”
见老爷子气得一下子揪起了自己的领子,连彦东吓得脸都白了,“不是,外公……您消消气……”
看见老爷子又是一个恨不得剜他肉的凌厉眼神咂过来,他连忙说,“要不,您把我交出去吧!我也是您的孙儿,我没结婚,能负责得起――”
霍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伸手,就着揪衣领的动作一下子将他掷到地上,“算了吧!就你这付德行,乔司令能看得上你吗?”
连彦东暗忖:幸好是看不上。不然,乔峥岩能找他拼命。他松了一口气,捋平自己被揪得皱了起来的领子,“那,外公,你说怎么办?现在就算你把我送进局子里,也改变不了我哥已婚的事实啊!”
霍老爷子又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所以,你捅出的娄子,你得给我收拾干净!”
连彦东一惊,“外公,你该不会是让我再给我哥弄一张真的离婚证吧?”
老爷子不置可否地哼哼两声。
连彦东便沉默着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他知道,以霍家长辈的心情,自然是希望远哥挑起继承香火的重任的。四年前,嫂子之所以要跟远哥离婚,也是因为不能生育的问题。可是,远哥是断断不肯离婚的。他真要使了手段给他弄来一张真的离婚证,恐怕他不弄死自己,也要弄得半残废。
连彦东踌躇了,“外公,你不是教导我说,违法的事不能干吗,可那离婚的事也不是出于我哥自愿的,我也不能胡来啊,是吧?”
在老爷子又要吹胡子瞪眼之前,连彦东又赶紧使出一记重磅炸弹,“再说,我嫂子都已经怀上霍家的骨肉了,您再逼他们离婚,是不是也太不合适了?”
连彦东撒下那个弥天大谎之后,又在心底虔诚地向佛祖请罪:阿弥陀佛!求您这次一定要慈悲为怀,一定要让我嫂子顺利怀上啊!不然,我哥不弄死我,外公也得弄死我!呜呜呜呜呜……
霍老爷子哪里晓得这小子是在忽悠自己?乍听之后,立即又惊又喜,一下子上前攥住连彦东的双肩,高兴得用力摇晃起他的身体,“什么,你说的是真的?晨晨她怀了小远的孩子?……”
连彦东闷声痛哼着,“嗯嗯……”
老爷子又用力地在他后背上拍了一记,“你小子怎么不早说?!”
松开他,又眉开眼笑地搓起了双掌,“好!有了孩子就好!我马上就去跟乔司令说,这婚咱不订了!哎哟,我的宝贝小曾孙,你可算是来了……”
说着,就乐呵呵地往门外去,正好与刚赶到连家正要进门的霍天远撞了个正着,老爷子高兴得连拍了他两记肩膀,“好小子!等着我的好消息!”
霍天远诧异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修长有力的双腿跨进连彦东的房间,便疑惑地开口问道,“你跟爷爷说什么了?他能高兴成那样?”刚才不是还说爷爷要对他动家法么?
连彦东缓缓睁开双眼,无力地申吟道,“哥,你的枪法一定要又精又准,否则,我这次真的会小命不保了!”
霍天远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神神叨叨地,在念什么呢!”
连彦东缓过一口气,才认真地看着他,“外公去给你退婚了,因为,我告诉他说,嫂子怀了霍家的骨肉。”
霍天远一怔,“你小子胡掐呢,我老婆要没怀上,难不成爷爷还真让我跟幕雪订婚?”
连彦东气急败坏地跳起来冲他叫嚷,“所以,你赶紧带嫂子去医院检查啊!检查到怀孕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万一没有――”
他眉心跳了跳,抓起大衣外套就往门外走,“你去接嫂子,我先到医院打点一下,就算没有,也得让医生整个妊娠证明出来!”
霍天远一把揪了他回来,“回来!这种事骗得了一时,还能骗一世?”
连彦东笑得那叫一个厚颜无耻,“至少,你不会再跟幕雪订婚了呀,乔大军长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霍天远也笑了,眉目间熠熠生辉,“这倒也是。要是顾依晨怀孕了,她也没理由不跟我回家了!”
连彦东鄙夷地翻了个白眼:霍总,你要不要笑得这样淫(和谐)荡?离开你老婆一下子就受不了了么!
霍天远:连少,你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吧!
连彦东:霍总,酸葡萄好像是你吃的比较多吧?特别是嫂子看着萧牧的时候……
霍天远:连彦东,等我一跟幕雪解除婚约,我就去告诉爷爷,其实我老婆怀孕的事是你编出来的。
连彦东(气得跳脚):远哥,你这是过河拆桥,我要跟嫂子投诉!
霍天远:我这是跟我老婆学的。
连彦东:“……”果然是近赤者赤,近墨者黑。已婚男人的心最黑了!为了让他投诉无门,竟然把自个儿老婆都抹黑了!
顾依晨:霍总,四年前的陈年往事,你还翻出来炒冷饭,有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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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过后,霍天远在公司里把手头上重要的公事处理完之后,便让赵历明通知司机送他去顾氏。
这个时候,顾依晨应该是在顾氏上班的。
抵达顾氏,果然就见到她在办公室里跟林宗南讨论着什么。看到他进来,林宗南很识趣地退下了,霍天远走过去哄着小妻子跟他一块儿去医院作检查。
因为昨晚就有跟她提过这事,顾依晨很爽快地答应了。
牵着她的手一起到了顾氏的楼下,他伸手替她拉开车门,又拉下她座位旁边的安全带,细心给她系上,这才绕到另一边车门。上车,关上车门,吩咐司机送他们去医院――
大概是连彦东已经打点过的关系,到了医院,就有护士前来领他们前往妇产科。
按规定填写了个人资料,就由医生安排去作了妊娠检查。
待到各种检查做完,霍天远还在里面咨询着医生什么问题,顾依晨便一个人走了出去,安静地坐在医生诊室外的长椅上等候结果。
没多久,就见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里面奔了出来,一下子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接着,她就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地拥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她甚至能清楚地听见,男人剧烈加速的心跳声,“顾依晨!”
顾依晨被他急切而激动的情绪给吓得有些懵了,努力地想要自他怀里挣脱出来,“霍天远,你怎么了?快放开呀,大家都在看着我们……”
霍天远闻言,难得顺从地松开了她,顾依晨稍稍地松了口气,就见他眼神中闪烁着炙热而兴奋的光芒,“顾依晨,你逃不掉了!你必须要嫁给我!”
顾依晨被他赤果果的话语弄得满脸羞赧,“霍总,你放开我,这里是医院……”
霍天远却是珍惜而又庄重地执起了她素白的双手,“顾依晨――”
顾依晨只觉得,他牵起她手的时候,极其地小心翼翼,视若珍宝,可是,脸上却是染满了莫名的喜悦和兴奋,就连嗓音,都异样地透着兴奋的颤音,“我要当爸爸了!”
“什么?!”顾依晨突然有些懵了,怔忡着失神……
霍天远又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一向沉稳持得的成熟男神范这一刻居然意外地有些语无伦次,“顾依晨,高兴吗?你怀孕了,是我们的宝宝!我终于要当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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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 29】爱你,一辈子也不够
正午时分,冬日暖阳的金黄色光芒斜斜地投洒在医院深长的走廊里,霍天远异样激动地拥着小妻子,兴奋地宣告着自己晋级为爸爸的好消息,连彦东却在这时意外地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红发女子,状似不经意碰见地迎了上来,“哥,嫂子,怎么这样巧?”
霍天远这才平复下心底的激荡情绪,松开怀里的小妻子,深邃的墨眸在瞥见连彦东身旁搂着的那个浓妆艳抹的红发女子,而不悦地蹙起了眉宇,“连彦东,我不是警告过你――”
连彦东知道他不快的原因,这个女人是霍天远前几天在酒吧里门口见过的。他哥是担心他跟这种女人纠缠上扯不清呢!但是,他有他的打算。
连彦东不甚在意地拍了拍红发女子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粉的脸蛋,“宝贝儿,你先到那边等我一下。”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排座椅。
红发女子涂了火红唇膏的双唇微微一努,倾过身来,在连彦东俊逸的脸庞上娇嗔地印下一吻,顾依晨看见他脸上瞬即多出了一个鲜红的唇印,微微赧然地低敛下视线,红发女子却是依依不舍地跟着一对尖细高邦的恨天高“嗒嗒”而过,擦过她身旁时留下了一阵浓郁的香水味,嘴里咀嚼着的口香糖还炫耀般地吹了一记响亮的声音。
顾依晨稍稍侧身躲开,心下默言:连少的品味真不怎么样。
可是,人家连少爷显然并不在意他们对这个红发女子的看法。一双笑意盎然的桃花眼别有深意地定在了顾依晨平坦的小腹,侧眸,附在霍天远的耳边爱昧地咬起了耳朵,“中了?”
霍天远闻言,冷峻的轮廓上遂又溢出一抹掩饰不去的喜悦,但笑不语。“……”
连彦东没有得到回应,遂急了,“你还笑得出来?等着,我马上去找院长!”
他说走就走,修长的身躯急切地擦过霍天远的身旁,就朝着不远处的电梯间大步而去。
霍天远却似突然想起什么,沉声开口叫住了他,“不用了!你嫂子怀孕了……”
虽然孕期仅仅只有短短的一周,但是,想到小妻子的身上竟然孕育了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小生命,霍先生还是激动得不行:四年了,他整整等了四年,终于等到了苦尽甘来的这一天!宝宝,你不知道baba有多么盼望你的到来!
连彦东也是顿觉拨开云雾见青天!阿弥陀佛!感谢万能的佛祖让他的祈祷成真!这下,他总算不用再受外公的家法伺候了!
高兴之余,竟是乐得p颠p颠地跟在霍天远和顾依晨身后诸多讨好地奉承着,完全忘了那个还留在座椅上等着他的红发女子。
直到一行三人进了电梯,顾依晨侧目:“连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人?”
连少:“没有啊!嫂子,我本来就是来专程来接你和哥的。”
霍总:“那个女人怎么回事?”
连少(恍然大悟):“哎呀,瞧我这记性!”
立马掏出手机打过去,“那个,宝贝儿,我现在没有不舒服了,先走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好吧?”说完,也不等人家回答,就直接挂了电话。(.)
“哥,这个真是碰巧。我在医院门口遇见的。”
霍总挑眉冷眼:真的这么巧?
连少:哥,你不要这样挤兑我!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才挨了外公的家法!
霍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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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霍天远就接到了乔峥岩的电话,说是老爷子已经跟乔司令通过电话,同意了幕雪退婚的决定。乔峥岩很是感激地连谢了发小好几次。
顾小姐讶异地追问,“你和乔小姐退婚,为什么她哥反而要谢你?”
霍总很是爱昧地挑眉,“晚上再告诉你。”
顾小姐俏白的小脸一下子红透了:霍总,当着你弟弟的面,能不能不要这样闷/骚?
于是,霍天远立即就给连彦东使眼色,示意他躲远点,不要妨碍他和小妻子的二人世界。
连彦东故意谄媚地抢着要送顾依晨回家,被霍天远面色不佳地拧起衣领扔到了一旁,“你小子,信不信我现在就叫爷爷安排你去相亲、结婚?”
连彦东一听,马上识时务地借故闪人,“啊,嫂子,真是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点急事要处理,不能送你了,真抱歉……”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开什么玩笑?他才26岁,正是人生大好的青春年华,这么早结婚生子多无趣!
顾依晨凉凉地睨了一眼身旁阴谋得逞的男人,看见他自信优雅地拉开车门请自己上车,“我们一起去走走?”
却是歉意地抿了一记嘴角,“霍总,我也有一点急事要回去处理呢,不能陪您――”
男人修长冗实的长臂蓦地探至腰侧,一下子将她欲转身的娇身区给牢牢地圈进怀里,“霍总?太生份了吧?老婆,孩子都有了,就乖乖地跟我回家吧!”
顾小姐红着脸拒绝:谁要跟你回家?你都还没有跟我求婚呢!
霍总顿时满脸黑线:顾小姐,你本来就是我老婆!
不过,那个离婚证的事情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再说,整个c市都以为他霍天远离婚了,于情于理,他也应该补给小妻子一个像样的婚礼。求婚这道程序也是要走的。
不由分说地将小妻子塞进车子里,霍天远关上车门,背着顾小姐悄悄地打了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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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地驶出医院……顾小姐被霸道的霍总强拉着“去走走”。
人头潺涌的街头上,霍天远拥着怀里的小妻子笑眼睨着她,兴致勃勃地问道,“老婆,你觉得,我们生个女儿,怎么样?”
他修长的食指指着前面几米处,一个手里牵着红色美人鱼气球、约莫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小女孩长得很可爱,白里透红的小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还扎了两条晃悠悠的小马辫,回眸之间,小辫子便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来,勾得霍天远的心也痒痒的,眼神里满是羡慕和慈爱。
顾依晨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霍总,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事情。”
生物学上都有讲,这是染色体x和y的配对情况,就连医生都没办法左右的。她怎么能知道腹中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霍天远被她泼了一记冷水,却也不以为忤,牵着她的手,走过街边的一家儿童玩具店时,又拉着她一起进去,兴味盎然地挑起了玩具,“你猜,宝宝是喜欢咸蛋超人,还是喜欢金刚侠?”
顾依晨简直有一种晕过去的冲/动。“霍总,也有可能她喜欢的是芭比娃娃。”比如,他刚才所说的,如果她腹中的是个小女孩的话。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霍天远却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最后,竟然招手叫来了店员,“你给我把你们店里的玩具每样包起一件。”
疯了!顾依晨忙挥退了店员,拉着霍天远走出玩具店,才一把摔开他的手,“霍天远,你再胡闹,我就不理你了!”
霍天远蹙着眉头沉思了一下,突然就拉着她走上了广场的中央。
她扭头要走,一枚亮顾依晨的血红色鸽子蛋巨钻却突然映现在眼底,男人的嗓音低沉而霸道,“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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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冬的天气,太阳高挂上空,让寒冷的冬天褪去了不少寒意,广场上的人很多,并肩依偎在一起的情侣也很多,不远处,搭起了一个临时的舞台,并不太出名的歌手在上面表演,周围聚集了不少的观众,一派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的景象。
霍天远这么一拉她上来,倒是把全场的注意力全吸引到他们两人的身上来了。
高强度的视线聚焦,灼得顾依晨顿时满脸赤红如血,忿忿地摔开他的手,有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清楚的音量,懊恼地说,“霍天远,你再闹下去,我真的不理你了!”
是因为广场上的歌舞声、掌声、喧哗声交夹在一起,淹没了她的声音,以致他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还是因为她说不理他,所以他也生气了吗?
顾依晨推开霍天远,转身走下舞台的时候,他并没有追上来。
她错愕着,不安着,脚步却依旧没有停下来――
“顾依晨!”广场的扩音器里,突然响起了一道突兀而熟悉的声音,顾依晨微微一怔,先前还持续的歌声已经停止,广场上,静默一片。
――是她产生幻觉了吧?她怎么会听见里面传来了霍天远的声音。
“顾依晨小姐,我亲爱的老婆大人,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穿越重重的人群,顾依晨看到了,那个临时的舞台上,熟悉的人。
舞台上的男人很帅,眉目之间尽是让人移不开目光的俊逸英姿,霍天远上身着了一件阿玛尼今冬当季新上市的黑色西服,下/身是一条黑色的配套西裤,剪裁合体的名家设计,将男人修长结实的两腿衬托得笔直有力。
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明明是再也简单不过的搭配,可是,穿在霍天远的身上却偏偏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笼罩在一片金黄色阳光的耀眼光线下,眼前的男人越发美得如梦如幻、勾魂摄魄。
举手投足之间,分明熠熠生辉,尊贵非凡,处处焕发出一种令人着迷的成熟气息,让台下的女人们更是尖叫连连,喜悦和热情远胜于刚才听那些演员唱歌的程度。
有胆大而开放的女子,已经公然上台向他示起了爱来……
“抱歉,我有老婆了!”远远地看见男人一脸敬谢不敏地拒绝道。
女人长得很漂亮,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被她勾勒得妩媚而艳丽,只需要一个挑(和谐)逗的眼神,大概就可以让无数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群下。
可男人却是嫌恶十足地扳开女人缠在他臂弯里的爪子,还示意一路跟随在后陪同他们逛街的特助,好歹把那个女人给拉了下去。
顾依晨突然有些想发笑,向来都聚焦于千万伏镁光灯下的堂堂霍大公子,原来也会对漂亮的女人过敏,让媒体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大跌眼镜?
霍天远一边蹙眉拍了几下自己身前的衣服,那个女人身上的劣质香水味太浓郁,残留在他臂间的衣物上,让他心生厌恶。瞥眉之间,却看见台下的顾依晨竟然在笑!
俊脸一凛,男人的声音再度缓缓响起,“顾依晨,你老公在这里跟你求婚,很好笑吗?”
顾依晨连忙敛去了脸上的笑意,静静地看着他。“……”
霍天远似乎满意了,收回凛冽的视线,转过脸去,朝身后的特助摊开了掌心――赵历明立刻会意,毕恭毕敬地上前递过一只红色的锦盒到他手上。
霍天远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锦盒,竟是一枚亮顾依晨的血红色鸽子蛋巨钻!
灼人的光线登时引起了人群的一阵尖叫:天啊,好大的钻石!
霍天远抿唇,深邃的双眸里盈满了自信的光芒:这颗铂金托架上的钻石是按照十五克拉的重量打造的,耀眼而夺目,他要让她做他最珍贵、最幸福的新娘子。
舞台上,身姿挺拔的男人突然半屈下身子,缓缓地单膝跪下,灼热的视线紧盯着她纤细的身影,嗓音低沉而霸道,“嫁给我!”
“…………”
人群突然沉寂了下来,也有不少年青的女子黯然神伤:这样优秀的男人竟然要结婚了,为什么新娘却不是自己?童话中的爱情果然是最不能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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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却不疾不缓地在广场上散开,“顾依晨,你知道吗?其实,我本来是准备到晚上再跟你求婚的,鲜花和烟火我都叫人准备好了,可是,刚才听到你说,再也不要理我了!我的心竟然还是会像两年前一样的疼痛!
你问过我,为什么四年之后才再来找你?原因我跟你解释了很多遍,我没有告诉你的是,这四年里,我是要累到什么程度才能合上眼的,可是,合上眼,你却还是一直在我的眼前晃,我看到的是你痛苦离去的身影……你说,霍天远,我不爱你,我已经不爱你,已经忘了你……
顾依晨,我知道你在撒谎,让我痛苦的是,逼着你撒谎的人是我!如果不是爱我,不是那一场意外,你仍旧可以幸福地笑,可以快乐地生活……是我不好,我没有做到我的承诺,没有保护好你……
可是,顾依晨,这一次,不要再说离开我的话,不要再哭了,好吗?我发誓,这一次,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你的幸福,我霍天远会用一生来守护……所以,顾依晨,我最亲爱的晨晨,嫁给我,好吗?”
四周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有人开始鼓掌,大声附合,“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顾依晨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一动也不动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泪水,早已滑落下来,脸颊上痒痒的,她却顾不上去擦,感动、惊喜、幸福到流泪,便是她这一刻所有的感受,胸腔里似有什么东西堵着,让她哽咽得说不出来,莹莹水光中,氤氲一片,他俊挺的身影在眼中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
霍天远依旧单膝跪在舞台上,灼炽的眸光中透着坚决的爱意,“不答应吗?那我就一直在这里跪着不起来。”
人群中又一次响起了震荡人心的呼喊,“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有热心的舞台工作人员跑下来,将一只话筒递到了她手里,顾依晨怔怔地看着上面那个深情而执着的男人,哽咽了好几次,才哑着声音说出了两个字,“我愿……”
下一刻,她的身体已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指间被套入一颗冰凉的物体,耀眼的钻石光芒亮花了她的眼,耳边,却响起男人熟悉而狂喜的声音,“老婆,我爱你!一辈子不够,要生生世世,永远也不分开……”
顾依晨的泪水霎时泛滥得更凶,柔弱的娇身区倦在他的怀里,紧紧地,在缠棉的热吻中,忘我地交出自己的灵魂……
广场的扩音器里此时传来了一段缱绻悱恻的旋律,“……微笑再美再甜,不是你的都不特别。眼泪再苦再咸,有你安慰又是晴天。靠的再近再贴,少了拥抱就算太远。全世界只对你有感觉。玩的再疯再野,你瞪一眼我就收敛。马路再宽再远,只要你牵就很安全。我会又乖又黏,温柔体贴绝不敷衍。我只对你有感觉……”(歌词详见飞轮海&she《只对你有感觉》。)
霍天远紧拥着怀中的小妻子,动情地加深地嘴边的热吻:顾依晨,我爱你!全世界那么大,可是,我的眼中只有你一个,我只对你有感觉,只因为你是顾依晨,是我深深地镌刻进生命里的唯一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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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也是5000字哈。谢谢【祈末儿45q4】亲和zxcvb327亲打赏红包,么么哒~。那啥,正文完结后,到底是先写乔哥哥还是先写程少的番外啊?大家踊跃发言啊,哪一对的支持率高,我就先写哪一对哈!o(n_n)o。ps,目前是乔哥哥占上风哦,支持程少的亲们要不要奋勇追上来啊?坏笑ing。
【结局篇 30】正文大结局(终)
鉴于顾依晨已有身孕,双方父母挑了个最近的日子,拟在两个月后。
婚礼的场地和酒席都是男方提供的,顾董事长夫妇也备好了一份价值不菲的嫁妆,此等繁琐的事项一一商议好,顾依晨又挑了叶安然做伴娘,霍天远这边挑了连彦东做伴郎。
早早地叫了她来试穿伴娘婚纱。没想到,那天,她和霍天远携同叶安然、连彦东刚到婚纱店没多久,乔峥岩褪去笔挺的军装,一袭休闲的英伦风装扮,牵着乔幕雪的小手,也随后出现在店内。
让顾依晨吃惊不小,婚礼的伴郎和伴娘人选并没有乔家兄妹,他们突然现身是因为有什么事吗?
性子依然安宁的乔幕雪有些讪讪然地垂眸,叫了一声,“远哥,晨晨姐……”便再也没有后话。
乔峥岩了然地握紧了她的手,冷毅刚硬的俊容上染了些许歉意,“顾小姐,我为之前幕雪和天远的婚约对你造成的困扰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但是幕雪是无心之过,你不会因此而生了我们的气,不欢迎我们参加你的婚礼吧?”
顾依晨尴尬地笑了笑,“不会……”
霍天远却没那么善良了,剑眉一挑,“敢情,乔大军长是要来表示歉意的?礼金可以多上点,我好验证一下你的诚意……”
因为这句话,乔峥岩后来忍痛上了88888的厚重礼金,霍天远才笑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孺子可教。”
顾依晨:“……”霍总,你的价值观严重地被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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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日子是双方父母一致挑选的一个黄道吉日。
已经进入寒冬的季节,那一天,却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温暖好天气。
顾依晨一袭雪白的华美婚纱在身,在欢快的结婚进行曲中,笑意嫣然地挽着父亲的手臂,端庄地走进礼堂――
当父亲依依不舍地将她的手交到霍天远的掌心里时,她的眼睛也是微微地湿润:这一天的幸福,她等得太久,可直到这一刻,她又有些不舍了!
从今天起,她就不能再赖在父母身边了!她郑重地将自己交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双手紧握的这一刻起,她便是他的妻,是要与他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女人。
有人说,婚礼是最俗气的礼节。也有人说,婚礼是最累人的仪式。
也的确是累人,被亲友们变着法子折腾一天不停当,若说不累那绝对是骗人的,可是,因为爱,因为心中的那个人,再累也是值得的,是幸福的。
顾依晨挽着霍天远的手一路微笑同行,她手持一束美丽的新娘捧花走向礼台,叶安然和乔幕雪则在她身后,拿着她长长的拖在地上的婚纱,还有一双天真可爱的楔童穿着漂亮的白色礼服正在前面领路,两人手里拿着花篮,花篮里装满了粉色的红色的玫瑰花瓣,一边走,一边撒花。
客人们都到教堂坐好了,然后,回头看着新郎挽着新娘走进了教堂,向教堂最前面的神父走去。
穿着一身黑色神父服装的神父,一脸神圣的站在十字架下面,眼神充满祝福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一对新人――
直至礼堂的一切安置妥当,神父便开始念一段冗长的祝词,“…………”
终于,冗长的祝词念完了……
神父看着眼前的一对新人,认真的问:“霍天远先生,请问,你愿意娶顾依晨小姐为妻,无论平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愿意跟她结为夫妻,一生一世守护她,爱护她,保护她。您愿意吗?”
事实上,他迫不及待。霍天远看着神父,认真坚定的点头:“我愿意。”
台下,顿起一片热烈和祝福的掌声,每一个的眼睛都含着笑意,希望这一对新人能有幸福快乐的生活……
神父又把目光转向顾依晨,认真的问道:“顾依晨小姐,您愿意嫁与霍天远先生为妻吗?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愿意跟他结为夫妻,一生一世保护他,爱护他,守护他,您愿意吗?”
顾依晨点点头,娇羞却是坚决地,说道:“我愿意。[]”
在亲口说出‘我愿意’的那一瞬间,爱他的信念便更深地在她心里扎了根,她知道,从此,不管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只要她和霍天远之间彼此相爱,就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
她爱他,会一心一意地爱着他,就如同他一直深爱着她,他们会一生一世地相爱,永不相弃!
“现在,还有人反对这对新人结为夫妻吗?”神父看着在座的宾客问。
他当然不希望有人反对,中国有句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可是,这是一个仪式。在上帝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自然要给别人机会,要给在做的所有人表达自己的心意的机会。
礼堂里,一片静寂无声,除了祝福和羡慕的目光以外,大家对他们的结合还是只有祝福!
“那么,我正式宣布,霍天远先生和顾依晨从今天开始,结成合法的夫妻关系!”神父的眼神充满了慈祥和博爱,又对霍天远施了一礼,“现在,新郎,你可以吻你美丽的新娘了……”
礼台下,又是一片掌声雷动,却半点也不能影响,霍天远先生要亲吻他的新娘子的合法行为……
不远处的教堂之上,钟声辽远悠长地响起来,一声声传荡开来,盛大的婚礼覆盖了教堂前面的整片草坪,欢呼声也伴随着钟声的响起欢腾了起来。
霍天远抚摸着她的脸,俯首,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幸福,从此便谱写出新的篇章……
扔新婚捧花的时候,顾依然含笑看了一眼人群外的叶安然,叫了一声,“然然!”
叶安然抬头,就见一束洁白的新娘捧花朝自己飞了过来,本能地伸手捧住……
耳边,便响起一阵失望又夹着恭喜的声音,顾依晨促黠地笑着朝她抛了一个媚眼,“然然,我等你的好消息哦!”
叶安然却怅然若失地伫在当场:听闻接到新娘捧花的女子三个月内嫁不出去的话,就要等到三年之后才能嫁得了!三个月,谁会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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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大院,霍宅,府内、府外都是一片红红火火的,墙上挂了大红灯笼,门上贴着大红的喜字,显然都在欢快地庆贺着一对新人喜结连里。
霍顾两家在婚礼结束后,又在酒店里大摆了上百桌的豪华宴席,直到,夜幕初上,一双新人才乘坐着扎满鲜花的新娘礼车,返回霍家祖宅――顾依晨环视了一圈室内的布置,房间里的四处,早已都贴满了大红的喜字,包括门上、窗棂上、桌椅上……可谓是一片红火环绕,长辈们布置得可真是一点也不含糊,就单是看在这一点上,她也很知足和感恩了。
她起身,走至墙角的衣柜里,去挑鸦洗的衣服,刚起身,突然看到自己刚才坐着的喜被上竟然――
鲜红的喜被上铺满了红枣、花生等喻意吉祥的果子,意思是花红月圆,早生贵子。
送走闹洞房的一干损友,霍天远重新踏进火红喜气的婚房时,顾依晨已经沐浴过了,他一眼就看到换下了礼服的小妻子着了一袭火红的睡衣,面容恬淡地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沿上。
“老婆,等很久了吗?”他爱昧的邪笑,呼吸也随之加重起来。(.好看的小说)
爱昧微笑的他,看起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那凝着顾依晨的眼,像是深邃的漩涡,那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温柔的垂着,投下一层暗影,像是要牢牢地攥住她的心。
也许是忙累了一天了,他细碎的发丝有些凌乱的落在一边,露出一截光洁饱满的额头,眼眶微微深陷,鼻梁高挺,宛若精雕细琢的雕塑,而那正想进一步亲吻她的唇瓣则是轻轻抿着,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性感从嘴角边不断溢出,一点一滴的敲击着顾依晨的心房。
顾依晨忍不住伸出手指,去触碰他每一个迷人的五官,低垂下眼眸,不无娇羞的说,“客人都送走了吗?”
“嗯……”他轻轻答应一声,炯炙的目光紧盯着她俏白的小脸,让她莫名地发烫,“顾依晨,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霍天远的掌心滚烫似火,那一瞬就仿佛有热烫的岩浆擦过顾依晨的肌肤,烧得她连心都烫起来,顾依晨的心一紧,撞上他深情而执着的目光,她娇羞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越来越沉,渐渐的,有小束的火苗开始窜起。
“霍天远,我……”她讷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叫老公。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霍天远低头微笑,忽而,手臂猛地用力,带着顾依晨就翻滚在了床/上!
顾依晨措手不及,跌进他的怀里,隔着薄薄的衬衫,顾依晨分明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声,灼热而狂野,在她的耳畔此起彼伏的跳跃着,惹得她的心,也没来由的心慌意乱起来。
微微敞开的衬衣内,男人那付熟悉而让人血脉/喷/张的肌肉线条,依然轻而易举地夺去了顾依晨的所有心跳,她舔了舔干燥的双唇,低头弯身想要起来,没想到,霍天远却弯身将她用力的压了下去。
“啊……”她轻叫一声,男人霸道的命令却在头顶响起,“叫老公。”
别扭的男人。莫名其妙来的孝子气,让她微微诧异。直至感觉到他嘴里有一股浓郁的酒气袭来,顾依晨才低低的问,“你今天喝了多少酒?”
是因为喝太多了,才会这样近乎无理的纠缠?
 ;霍天远眯着眼睛笑,也没有松手,反倒是陡然翻身,重重的将她压了下去,“今晚,我要给你一个难忘的新婚夜……”
偌大的新婚大/床蓦地塌陷下去,他挺拔高大的身躯将纤细的她罩得密不透风。那萦绕在她周围的气息,滚烫似火,迷离的双眸里更是沉着一簇炙热的火苗,看着怀里的顾依晨,他像是早已等候已久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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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顾依晨回过神来,霍天远已经低头,一下子用力含住了她粉嫩的唇,当湿软、甜蜜的味道袭来时,充斥进他的鼻息内,霍天远心神顿时一震,急急的喘息了一声,他张嘴就将她柔嫩的唇咬住,并有信肆的狠狠的吸了起来。
 ;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肺里去一样,而那原本清冷的眸子则是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痴迷,这一下就将顾依晨的心给捕获了。
不同于之前的狂热,今夜,他的吻带着一丝成熟男人的蛊/惑,让人没有任何的招架能力,就算是早已与他有过之欢的顾依晨,此时她纤长的睫毛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不知道如何给予他反应?
他很有技巧的勾着她的舌,缠绵辗转的亲吻着,时而疯狂而粗蛮的咬她,啃(和谐)噬着她的唇,而滚烫的大掌更是渐渐的游到了她的脊背处。
顾依晨双脸酡红的只剩下喘息声,小手有些紧张的抓着他的衣领,手心处都忍不住有了粘湿的汗珠。
霍天远粗喘着气息,一下子就将顾依晨身下的打底(和谐)裤子给解开了,顾依晨惊呼出声,却又很快被他炙热的双唇给堵住,当大掌完全将她的裤子退到了脚踝处时,忽然,他滚烫的掌心一把捏住了她小巧的粉臀。
顾依晨娇媚的发出一丝娇吟,原本抓着他衣领的小手此时也在不经意间勾住了她的脖子,在他的手掌轻轻抚摸过后,便是重重的揉捻。“叫老公。”
“老公……霍天远……老公……”
顾依晨只能颤抖着声音顺从他的指令,只因为他的手指几乎都快要烫伤她滑腻的肌肤了,每一下的触碰仿佛带着一股电流,簌簌地钻进她的微张的细胞内,衍生进了敏感的四肢百骸,她无力承受,整个人都酥软下来,被他成熟男性的气息所包裹着的娇躯,最后只剩下无力的申吟。
忽然,她的内(和谐)裤被他用手指微微一勾,顾依晨惊呼出声时,她已经无法阻止的,纤柔的内(和谐)裤已经被他退到了膝盖处,她害羞,忍不住拱起了双腿。
“老婆……”他亲吻着她的双唇,喃喃的低语着。
“嗯……”顾依晨低声喘息着,房间里的灯还是雪亮的,她好像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入自己的身体。这种认知,让她相当地羞赧,也更觉得不自在。
耳边却响起男人不悦的声音,“看来我不够努力,你还有空开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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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轻嗤一声,还在她迷糊间,他修长的手指,带着超高伏的电流已经拨开了那秘密花园的遮掩森林,正霸道而狂热的揉捻着那颗几乎可以让她崩溃的柔软。
“啊……”顾依晨娇小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了,虽然感觉很羞愧,可是有一股强烈的酥/麻/感,却在瞬间就窜过身体那些张开的毛孔内,而霍天远要做的还不止这些,他坏坏的,一下深、一下浅的按压着,没几下,顾依晨就忍不住低吟出声,灵魂都被他吸走了,早就忘了要叫他关灯的初衷……
她妖娆的嗓音让霍天远也有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他手指灵活的揉捻着,顾依晨在倒抽一口冷气后,便羞怯的咬住自己的下唇,而同时,一抹滚烫瞬间从她身体里涌了出来,沾湿了他带电的手指,还有那被揉得皱起的床单。
霍天远敏/感地感觉到,他唇角滑出一抹爱昧的微笑,而下腹也胀痛着,他凝着身下如水般柔软的身子,姓感的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起来,微微眯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沉而危险的气息。
他忽然抓着顾依晨的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裤子上,并艰涩的低喃着,“老婆,我想要你……”
顾依晨不知道说什么,被他滚烫的身体压着,她也感觉到了一种身体内散发出来的本能渴望,她喜欢他的手温柔的在她的身上游走,仿佛带着温暖人心的力量,不狂躁,亦不是单纯的身体渴望,她喜欢这种被浓情蜜意包围着的感觉。
“帮我解开皮带……”他有些急促的说,目光暗沉,嗓音也越发的变得暗哑。
顾依晨低着头,弯身坐了起来,小手开始帮他解着皮带,而霍天远修长的手指已经插(和谐)进她的发内,他抱着她的头,炙热的吻不断的落在她的额头,耳后,一点一点的焚烧着顾依晨的心。
“啊……”雪亮的水晶灯下,当顾依晨亲眼看到他健硕而修长的大/腿时,她忍不住变了脸。
霍天远低头邪魅的笑,翻身,直接将她抱住,然后翻滚进床铺里。“老婆,你好敏/感……”他咬着她的唇瓣,手指快速的揉/捻出爱的蜜汁。
顾依晨喘息着,被他这样一说,她便害羞的咬他。他俯身咬着她的唇,低喃着,“老婆,我爱你……”双腿随即挤进她的两/腿间,虔诚地半跪在其中……
柔软的大/床像是无边的海,他的双臂却困住了她让她哪里都不能去,铺天盖地的吻从头落下,甚至蔓延到了她的侧脸、颈子、肩膀……
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非但不觉得冷,反而泛着浅浅的粉红,等待他激烈的吻和抚摸。他充满魔力的温热大手按住了她最敏/感的地带,力道微微加重地揉(和谐)弄她。
倒吸了一口凉气,顾依晨只觉得快慰得要死掉了。
孕期之初的身体总是敏/感得厉害,他闹归闹,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腹部,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下腹如铁的坚硬也只是贴着她狠狠磨蹭了两下便作罢,听着她在身下猫呜般轻轻地叫着,霍天远心里满足的快/慰抵达了极致。
待她剧烈颤抖一下紧缩在他怀里,他修长的食指上已染满了润滑粘稠的透明液体,两个人交缠着的身体满是细密的汗,火(和谐)热弥漫在了空气里。
顾依晨半晌才从高(和谐)潮中回神,疲惫的双眸睁开,只看到白色的纸巾缠绕着他长指的画面,顿时脸色羞红得快要爆掉,他的吻却落在她脸上:“舒服么?”
顾依晨却重重咬了他胳膊一口,见他浅笑依然,不动不移才松口。“霍总,你好坏……”
霍天远眸光一凛,剑眉挑起,颇不赞同,“霍总?”
顾依晨这才知道自己叫习惯了也叫错了,连忙纠正,“老公……”
霍天远这才勉为其难地放过她,“如果我真的坏,就不会只做到这里……”
顾依晨垂下丽眸,“你……难受吗?……”
她的视线若有所指地停在了他裆间依旧坚硬灼热的硕大上,一张俏脸涨得透红。“你说呢?”听见他颇是忧怨的反问,顾依晨心下一悸,有一种深沉的情愫从心底不可自抑地滋生出来,“……”
他说的对,这是一个难忘的新婚夜。因为此刻不一样的他,今晚特别到让人格外难忘。四年之后的霍天远,似乎比以前更深沉、更内敛了。她知道,这一刻他比谁都想要她,可即便硬成这样,也没有让他失去理智,只因为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
“内疚了吗?傻丫头!为了我爱的女人,为了我们的宝宝,我觉得值n况,我还可以这样抱着你……”霍天远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呵气如兰。滚烫的气息快把她烧得融化了。
“……我爱的女人……”顾依晨闭眸,默默地回想着这个词,只觉得身心都是通透舒畅的。
她不顾自己满身的爱痕抬起上身,转头轻轻咬住他颈子里的肉,也学着他的样子,用力吸吮一下,烙下淡淡的爱痕来。
霍天远挺拔的身影微颤一下,察觉到了她投桃报李般的爱意,心下顿时满足无比,将她翻过来紧紧拥住,她衣衫不整地融入他的怀抱,也全身心地拥抱着自己的爱人……
夜,这样漫长,却完全阻不断晴人之间的火(和谐)热缠棉……
婚房内,一片热情如火的气息,旖旎得令人脸红,如偿以愿的新郎霍先生乐此不彼地品尝他美丽的新娘子,不眠不休……
窗外,明月皎洁,烟火绽放,耀眼璀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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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日子
乔幕雪不知道乔峥岩趁她走开的时候,私下里给院长下了一道霸道的“密旨”,更不知道原定的出院的日子已经一挪再挪,明明只要住院观察一周,愣是给延长了两三倍,差点就真应了乔幕雪堵气说的那句,“一个月也出不了院。[.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他神精气爽、筋骨健实的状况是越来越明显了,就连来探病的总军区首长们也看出来了,乔峥岩这小子哪里是身体状况没有恢复好,摆明了是在逃避军务!
于是,总军区的首长们一致决议:乔峥岩,限你三日之内返回部队复职!
乔峥岩赖不掉了,只好吩咐警卫员收拾细软,明明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却偏偏要等着乔幕雪下班了,过来看他,才告诉她自己今天出院。
警卫员陈立在旁边详加注解:二小姐,首长是专门在等你的。
乔幕雪(默默地蹲在墙角画圈圈):军长大人你好手好脚的,为什么非要等我来接啊?再说,你的体重那么沉,我也背不动你!
可是,乔峥岩的心情却似乎很不错?
幽长的医院走廊里,着令陈立提着行李走在前面,他伸手握住乔幕雪微凉的小手时,冷毅的唇角都有些微微地上扬,“你今天迟到了。”
“…………”乔幕雪侧眸看他:她来探病的,又不是来上班,迟什么到了?
乔峥岩面不改色地,“你平时都是6点之前就到医院的,今天整整迟到了十分钟。”
乔幕雪清丽的水眸微微敛起一层灰翳,隐约苦笑,“今天临时有一点事,耽搁了……”
乔峥岩察觉到了那一丝若有苦无的辛涩,“怎么,上班太辛苦?”
乔幕雪轻轻地摇头:医院里的生老病死,或触目惊心,或安享晚年,她早已看得太多,无所谓辛不辛苦,她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挽救多一些徘徊在鬼门关前的可怜灵魂而已。[]
让她觉得辛苦的,只有心。一颗渴望爱又害怕爱的伤痕累累的心。因为里面有他,还有着她深爱着的家人,还有一份战战兢兢地跨过却始终挥之不去的深重的罪恶感。
临下班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让她这个周末抽空回去一趟,听口气像是要给她介绍相亲对像。这种事情,她又怎么好向哥哥启齿呢?
幸好乔峥岩也不是非要问一个究竟。也或许是他今天出院心情好,只微微地攥紧了一下她的手,便略过了这个问题,反而带了几分期待地问她,“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想不想去?”
感受到覆在自己掌心中的那份温暖,乔幕雪隐去唇边的涩意,淡淡地朝他溢出一丝温柔的浅笑,“好。”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哥,你知道吗?在你生死一线的时候,我才绝望地意识到,失去你,原来是多么不能承受的尖锐痛楚,我,永不想再重复同样的悲剧!所以,有你牵着手走过的每一段光阴,怎么会有我不愿意的?
可是,身旁的男人拽着她的手轻拥进怀里,凉薄的唇浅吻她柔美的额角时,她俏丽的容颜却分明变了色――
“小雪,我听说,这段时间你天天往你哥住的医院里跑,是不是?”
“嗯,妈,哥哥受伤了……”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妈妈希望你记住,六年前我之所以坚持送你出国的初衷!你不可以那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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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务员陈立开车将乔峥岩和乔幕雪送到了海边的一栋白色公寓。
蓝天白云,湛蓝而澎湃的大海、金黄色的沙滩……一切是这么地美不可言。
午后的海浪开始涨潮了,白花花的巨浪一波又一波地汹涌袭来,又一圈一圈地缱绻褪去,在沙滩上留下了一道道掠夺过的痕迹,湿了海滩,卷走了砂粒……
周而复始,始终不息。画面既唯美又磅礴,令乔幕雪久久地不舍离去。这是她回国后第一次正式和他来到海滩上约会,如果她不是妹妹的身份,一定会在这里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吧?……
天,是这么地蓝;海,是那么地壮观;风,是那么地轻;夕阳,是那么地美丽;她爱的人,是那么地英俊而迷人……
乔峥岩脱却了厚重的军靴,挽起裤角,与乔幕雪手牵着手,一起漫步在细软的沙滩上,嘴角还噙着一抹耀眼的幸福笑意,她说,“小雪,你知道吗?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幸福,好像天底下所有的幸福,我乔峥岩都在瞬间全拥有了!”
乔幕雪纤长的娇身区微微一颤,任由男人宽厚的大掌紧攥着自己素白的小手,眉眼淡漠,“那不是很好吗?幸福是每一个人都梦寐以求的――”
其实,这一刻,感觉幸福的,又岂止是他一人?她也是幸福的,是她最爱的人带给他,无法言喻的、前所未有的幸福,尽管还有一种虚幻而不真切的感觉。
乔峥岩突然停住脚步,眸光盈盈地凝视着她,“小雪,哥想要一份出院礼物,可以吗?”
乔幕雪愕然一怔,“可是,我没有准备――”
乔峥岩诲莫如深地轻笑一记,“你闭上眼晴。”
乔幕雪疑惑地看他一眼,“…………”
乔峥岩线条刚毅的轮廓犹见浅浅温柔的笑意,“怎么,怕我吃了你?”
乔幕雪牵强地讪笑,却却还是依言闭上了双眼,“…………”
一片未知的黑暗之中,她感觉到,男人松开了与她十指紧扣的大手,温热的大掌将她垂放在身侧的小手执了起来,接着,有一个冰凉的物体圈进了她修长纤细的中指。
――!!!乔幕雪心头顿有一道强烈的白光“唰”地一声劈下来!
她惨白着小眼,嚯然睁开双眼,果然印证了她心中的怀疑:他往她指间套下的是六年前的那一枚订情钻戒!戒指是铂金镶钻的,钻石不能跟乔幕雪在言情小说上看过的、豪门男主一掷千金购买的那种十克拉巨钻相比,也不及跟霍家给她准备的订婚戒指价值的一半份量,乔峥岩送给她的这颗钻戒,上面的钻石也就仅有一克拉,但当时却还是花去了他一大笔积蓄才买下来的。
纯白色的钻石镶在同属白色系的铂金托架上,却完全遮盖不住它耀眼的光芒,暗淡的星辉下,那颗菱形的钻石闪花了赵盈盈的眼,也闪亮了她的心,“哥……”
男人却一把拽了她进怀里,紧紧地、用力地抱在怀里,“小雪,可以把你当成礼物送给哥吗?……”
只因为深爱,他的愿望也格外地简单而纯粹。这样阳光灿烂的美好时分,他只想和最爱的人在一起,想要她陪在身边,永远也不分开。
乔幕雪看懂了他眼中的深情,清澄的水眸轻轻地眨动了几下,便动情地偎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她指间的闪耀停在他浑厚肩膀上,在夕阳下的映照下,折射出它独特而耀眼的光芒……
是那光芒太强,刺伤了她的眼吗?
有那么一瞬间,乔幕雪似乎觉得,有一道凌厉而带着灭绝性能量的红色火焰光线,咄咄逼人地朝她眼前疾射而来,几乎要灼烧了她的眼,灼得她眼球刺痛,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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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座落在乔幕雪工作的医院附近的海边。但她却是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这个小区叫世纪豪庭,是c市一个品味高尚的高级小区。
乔峥岩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才买下了这一栋房子。拿着崭崭亮的钥匙站在公寓的门外,乔幕雪的心沉甸甸地:乔峥岩说,以后他休假的时候,就回到这里来住。所以,这里的钥匙除了她手上的这一份以外,他也还有一份。
她想过要拒绝,想过要躲开这份越来越灼热、越来越失控的情感,可是,乔峥岩一句话便粉碎了她的希望,“这个小区离你们医院最近,方便你上下班,我挑了很久才决定买下来的。”
夺过她手里的钥匙开了门,他拉着她一起坐进了沙发上,俯下脸,便要过来吻她――这是出院唯一最实惠的福利,在医院的时候,总是不敢吻得太尽兴,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了。
她挣扎了起来,“哥,我今晚要值夜班――”
乔峥岩臂膀收紧,在她耳畔轻浅喘息,嗓音黯淡沙哑,“你又反悔了吗?”他问的是她在他病危时许下的承诺。
“……”她纤弱的身体突然僵硬了起来,逃避着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一滴凝重的眼泪掉下来,酸涩无比。
他却掳回她的脸,触着她脸上热热的泪水,冷声道:“我只问最后一次――乔幕雪,你要不要跟我乱到底?”
乱到底。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是摧毁了她长久以来所有认知的,什么亲情血缘,什么道德伦理,统统不见,她被泪水湿透的瞳孔里,只有一个乔峥岩。
全世界那么大,可她的眼里,从来只有一个乔峥岩,而已……
他薄唇微张,还要再问,乔幕雪已经流着泪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颈,轻轻地咬住了他的唇,“哥,别说了,别说了……”
哥,不要再说,也不要再问了,好吗?不要让她感觉自己错得那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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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碧血情ql6u亲和yunuo2016亲的月票,么么哒~。乃们对我一点也不热情啊,完结都没几个亲表示一下,伤心ing。今天开始写乔哥哥的番外,希望军婚迷们能对我热情哦!会有一点虐,大家要挺住,彩虹总在风雨之后嘛,o(n_n)o。
换你压我
其实,乔峥岩何尝不知道这是一场禁忌而罪恶的情感?
一度也曾在执念的深渊中沉伦、挣扎过,尘封了六年的爱恋,却在再见她的那一刻,而再次无望地萌芽、滋长。(.好看的小说)甚至,因为她毅然决然地投奔到其他男人的怀里,而无法抑制地膨/胀、爆/发!
他用尽了一个优秀军人最大的自制力,却竟然无法真正地对她放手!
可是,他分明也知道将她困在身边是极自私而残忍的行为,森冷地问出那一句,“我只问最后一次――乔幕雪,你要不要跟我乱到底?”
究竟是想刺伤她的心,还是在自虐?乔峥岩自己都分不清。
冰冷绝望的心想过她会断然拒绝,也想过她会亲手在他血流不止的心口上再深深地戳一刀,却绝没有想到,她居然会主动吻上他!
第一次,流着泪心疼而又痛苦地吻了他,而不是哭着掉头就走!
她腥咸的泪水沾到了他凉薄的唇角上,缓缓地渗进他的口腔里,他冰冷的心却因为这异样的温热触感一下子活了过来!
乔峥岩的心在剧烈地颤动着,深邃幽暗的墨眸里有点点晶莹在闪烁,眸色急剧地变化着,掩不去满满的震惊与激动!!!
脑海里千回百转,掠过一万种该有的、不该有的念头,却仍然选择了最直接的那一种。修长的臂膀探出去,准备无误地擒上她不盈一握的纤软蜂腰,他一个用力,霸道地将她拉进他坚硬而温厚的胸膛里!
墨眸一沉,低头,攫住她柔软的樱唇,便不由分说地加深了唇边的吻,“小雪……小雪……”
唇上的温度赫然灼烫,男性殷实健硕的身躯也烫得惊人,怀揣着一颗足以融化她的心脏,凶猛地进犯!
乔幕雪睁开满是泪水的双眼,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可以清晰地看见男人眼中滚烫的谷欠望,在幽暗的黑眸中灼灼燃烧着,似是要一寸一寸地焚烧彼此,直至体无完肤、至死方休……
这样强烈的晴谷欠吓到了她,氤氲的水眸怯怯地低敛下去,眸光瑟缩。却在他的唇放肆地攻入她口腔时,本能地低吟抗议,“唔――”
声音竟是软弱无力,近乎娇吟,婉转如莺。越发地勾荡了乔峥岩心中狂烈地蔓延开来的谷欠火,瞬间越燃越旺,火焰滔天,势不可挡!
松开她,他凛冽的黑眸中犹可见腥红未退的缱绻血丝,深呼一口气,他颀长硬朗的身躯突然从沙发上起来,在她迷离的眼神中,一把抱起她,大步地往卧室的方向笔直而去――
抱着她一起双双跌入柔软的大/床,他精硕的男性躯体密密实实地覆在她身上,幽邃的墨眸深深地看着她,“小雪……”
这种近距离而又炙烫的视线,灼得她下意识地躲开,伸手,她红着脸去推身上的男人,偏着头低声提醒,“哥,你到时间该吃药了……”
头顶上的男人沉沉地笑了笑,“现在才知道怕,不觉得迟了点?”
他在暗讽她刚才竟敢主动吻他,现在却妄图心虚逃避的行为。像是故意要惩罚她似的,他仍然压在她身上不肯动弹,却单手撑在被褥上,减去了在她身上的大部分承重。
又用另一只手探到床头的墙壁上,打开了床沿边上的一盏小灯,顿时,昏暗的房间里洒泄下一圈圈橘黄色的旖旎光线……
就着这柔和的灯光,他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扳正她微凉的小脸,墨眸盈盈地凝视着她,“……”
半晌,才用自己略显粗砺的温热指腹触上她粉腮上残留的泪痕,唇边溢出低低的叹息,“小雪,我知道,是我委屈了你……”
“…………”乔幕雪怔怔地看着他,不懂他为何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他圆润的指腹却沿着她俏白的粉腮来到了她柔美的额角,温柔地拨开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俯身,深深地吻了下去,“可是,哥不能没有你……”
――!!!
乔幕雪的心重重一颤,连接上他断续的两句话,才骤然明白他那一声叹息有多自责与绝望。世人那平凡的幸福,在他们身上,竟是这样遥不可及!
似是感应到她心底的怜悯,他墨眸越发地幽沉,唇边的吻也越来越急,越来越深入……
仿佛要将彼此卷入一场不可救赎的罪恶沉伦中……
她说的对,他是那个最不可饶恕的罪人,即便要下地狱,他也只想抱着她一起,共赴死神之约!
这个吻,放肆狂野而又缠棉悱恻,热切地诉说着晴人间的亲密与渴望,他想要她,以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的身份。
可,她心里却不止这样看待他。
他不只是晴人,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他和她的身体里流着同样的罪恶的血脉。
这种禁/伦和不道德的感觉,不可避免地在她脑海里清晰放大起来……
凄离地嘤咛一声,乔幕雪用了一些力气,才从这个凶猛而热烈的深吻中逃脱出来,颤声道:“哥,你脑袋上的伤口还没有好……”
医生说,他后脑上的伤口比较深,出院后也不能有过大幅度的震动,而且,他头上现在还裹了一层雪白的纱布呢。
乔峥岩却躁狂地扯了扯自己的衬衫领口,眸色深深地凝视着她,喑哑低声道:“我脑子好不了了,无可救药……”
从六年前,决定放纵她来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脑子就坏掉了,到今天,已经病入膏肓!
说完,他俯首吻上她的颈,狂野的动作让她被迫仰头,俏白的小脸隐忍泛泪,却不知道怎么挣脱这宿命的纠缠?
男人微微粗喘着,伸手,拽下她衣服的一角,急切地俯唇吻上去,看似粗/暴的动作之间,却分明满是疼惜。
吻住她诱人的娇吟,也吻住那罪恶的控诉,挺(和谐)身,深深地埋入她体内,忘我地沉浸在彼此交(和谐)融的感官欢愉之中……
这是一场道德人伦与情爱谷欠望的拔河比赛,他做得淋漓尽致,却怎么也释不去她心底满满的负罪感。
泪水已流干,弥漫在室内的晴谷欠气息也一点一点地散去,她难掩酸涩地伸手推开仍覆在她身上不肯退却的男人,“哥,我难受……”
带着一丝抱怨的低声娇嗔,在旖旎的夜色中层层晕染开来,却意外地没有给人一种绯色迷离的意味,反而,在如浓墨一般深沉的暗夜里异样地凝重,重重地敲打着两颗因为相爱而伤痕累累的心。
――“哥,我难受……”
身下爱人分明隐含控诉的话语,让乔峥岩俊颜一沉,冷峻的神色之间掠过一丝凛冽深邃的涩意,精硕的身躯从她身上滑下去,修长的臂膀探入她光(和谐)裸的后颈间,五指并扣,搂过她纤长的娇身区,反身压到他身上,“换你压我。”
乔幕雪丽眸爱昧地闪烁起来,他是故意装作听不懂,还是刻意忽略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压在她身上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的,何止是他的体重?他却避重就轻地只选择了这一项。
听见身下的男人哑声低问,“还难受么?”
她苍白着小脸没有动弹,低敛下长长的眼睫毛,在不安眨动的黑色阴翳下,绝望地呢喃出口,“哥,我们会一辈子这样过吗?”
一辈子不能见光,一辈子活在沉重的罪恶感中,一辈子遭人鄙夷唾弃,无法抬头,一辈子承受着比死刑犯还要更残酷的刑罚?
“………………”乔峥岩冷毅的面容咻地僵滞,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自私与残忍!
他到底是有多混蛋,才会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样畜牲不如的事情?
紧绷着克制住自己失控的情绪,乔峥岩缓缓抬眉,眸子里带着凝重的歉意,双臂温柔地抱住她,薄唇贴紧她黑亮的发丝,用极其沙哑的声音道:“对不起,小雪……”
他低哑飘渺的嗓音像是从外太空传来,一字字清晰地灌入她的耳膜。乔幕雪心里一酸,“哥……”
她不是木头,她其实真的能体会到这个男人深沉而无力的爱,柔软的双臂抬起,她轻轻抱住了他结实的脖子,希望能用自己一丁点儿的微薄温度来温暖他……
男人环在她腰上的大手莫名地紧了紧,无声地加重了力道――
小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可是,我不后悔!我爱你,即便是只能短暂的拥有,我也……心满意足。哪怕,从此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仍无怨无悔。
橘黄色的微弱光线下,乔峥岩深邃的眸色忽明忽暗,修长的手指游走到她渗凉的指尖,别有深意地抚摸着她中指间的一点冰冷突起,那是下午在海边的时候,他强行套进她指间的。
凛冽的眸光在执起她的手看到那点耀眼的光芒时,他突然缓缓开口,“小雪,我们结婚,好不好?”“……”乔幕雪惊呆了,他沉静如水的声调,仿佛已经经过深思熟虑,可怎么能说出这样离经叛道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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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小雪,我们结婚,好不好?”
乔幕雪惊呆了!她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离经叛道的话,就在六年前,就在他和她要订婚的前夕,却惊闻他们竟然是同父异母的亲生兄妹时,他也曾这样不顾一切地紧抓着她,想要守住那份悄然从指缝间溜走的幸福,是那样可悲的绝望,又是那样毅然决然的义无反顾!
六年前,她十八岁。(.无弹窗广告)被母亲强行送往国外的前一日,乔峥岩强行将她带到了他们预订的订婚场地,那一片远在a市却和万世豪庭的海边一样美丽的金沙湾……
一下车,入眼即见沙滩上早已有并列两排的工作人员,面含微笑地恭候多时,服装师、化妆师、雪白婚纱、新娘皇冠、新婚捧花……一样也不缺!
乔幕雪顿时当场石化,“哥,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吧?”
乔峥岩却单膝跪在她面前,笑得格外的深情而迷人,“不,今天,我就给你一场海枯石烂的婚礼。”
什么?乔幕雪回过神来就急得快要哭了,“哥,你疯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转过身来,又对着一干人等尖声吼道,“你们都散了!这里没有人举行婚礼!全给我散了,快散了……”
可是,没有人听她的。众人全将视线投向了她身旁的高大男子,眼神中,透着敬畏,没有哥哥的命令,他们是不敢擅自离开岗位的。
乔幕雪心中又急又痛,眼泪扑蔌蔌地滑落至胸前,濡湿了她身上的一大片衣物,“哥,你马上叫他们走!我不喜欢你,我也不要婚礼!如果,你今天一定要逼我,我的答案就是这个!”
她说着,突然就推开身旁的乔峥岩,拔腿就朝蔚蓝色的大海里冲了过去――
乔峥岩俊脸一滞,迈开长腿,已经大步地追了上去……
然而,他还是迟了一点,乔幕雪已经冲进了海水里,潮涌的浪花漫过了她的小腿,卷起了她的裙角,打湿了她的衣物……
不会游泳的乔幕雪,却还像是不要命似地,直往海中央划去,那绝望而凄然的样子,刺痛了乔峥岩的心,他气红了双眸,长臂探过去,将乔幕雪抱住,不让她再往海里面去,是害怕、是伤心、是痛苦,让他语无伦次朝她大吼,
“乔幕雪,这就是你的爱吗?在这之前,我给过你无数次反悔的机会,可是,你抓住我,抱住我,拖住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说,你要和我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要和我在一起!这就是你的‘无论如何也要和我在一起’吗?……”
乔幕雪在水里和他扭打在一起,溅起层层雪白的浪花,溅得彼此的心,渗凉透彻!
“哥,你是我哥,这是乱沦!乱沦!为什么还要这样来逼我?难道,你不比我更清楚,结婚会给你、给我们家带来什么样致命的后果?!就算你会恨我,我也不要做一个这样的罪人!我不要!……”
她很激动,乔峥岩好几次要拖着回岸,却都被她挣脱了!
潮涌的海水一度漫过了她的脑门,咸咸的海水呛得她连声急呛,湿露露的齐肩短发凌乱不堪地遮挡了她的小脸,让她的样子看起来好狼狈、好让人心疼。
乔峥岩放软了声音,“我不恨你,我早知道会这样,你还太小,说过的话是不能作数的,你的喜欢并不是爱……”
他意外的黯然表情,沙哑低沉的受伤口吻,让她自责到了极点,她下意识地摇头否认,咸腥的海水甩了两人满脸满嘴都是,
“不是……不是这样的……正因为我爱哥,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哥哥幸福!曾经,我以为我可以,但是,现在的我,没资格!哥,你好傻,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爱你的,乔幕雪是爱乔峥岩的,就算明知你是我的哥哥,我还是想爱你!
想到妈妈要我出国留学,想到可能再也不能见到哥哥,我不止一次地哭过!我甚至恨爸爸,恨他为什么要给我一个哥哥?哥,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想要哥哥,我只想要乔峥岩,想要和爱我的乔峥岩永远在一起……”
她是哭着说这些话的,中间一度哽咽得心痛,他抱着她,他温热的心脏离得她那么地近,近得她可以清楚地听见它有力的跳动,却怎么也温暖不了她的心,“可是,哥,这是不对的。你是一个军人,你比我更明白其中的道理。”
她不重的声音,却在他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军人骨子里的使命感,让他不得不松开了怀里的人儿,他痴痴地看着她,漆黑的双眸莫名地染上了血丝,“我们可以离开这里――”
脱口而出的话语,让他修长的身躯咻地一滞,他真的要为了爱情,放弃他奉为至上的军人信仰吗?
乔幕雪也愣住了,苍白的脸颊上是一片凄凉,“不!哥,我不要你因为我受伤,我也不能让妈妈伤心,所以,你也不要再说出这种话来,好吗?我承受不起,真的……”
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一剂毁灭彼此的毒药。乔幕雪服下了,却不想让乔峥岩也服下。
她说,“哥,我也想嫁你的,但是,你得先让他们都离开,今天,我只想穿婚纱给你一个人看。海枯石烂的婚礼,有你和我就够了!在你心里,也在我心里,永远都会记得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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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海边的化妆间里,偌大的落地镜前,乔幕雪怔怔地看着镜中一袭雪白的新娘子:美丽的婚纱下并不是一张明艳动人的倾世面容,她白皙而浮肿的小脸,大而泛红的眼睛,全是因为哭的。
她稍稍地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她不太会这项工作,可是,没有人可以帮她了,她只能选择自己动手。
因为,刚才乔峥岩抱着她从海里回到岸边时,就已经命令所有的工作人员退下了,只留下了一袭雪白的婚纱、银光闪闪的新娘皇冠,还有一束像征洁白美好的白色捧花……
漫无边际的海边,金黄色的美丽沙滩上,只余下了一个她,一个他,在彼此的眼里,圆成了一个完整的世界。
乔峥岩执起乔幕雪套着白纱的雪白小手,庄严地给她指间套进了他的承诺,耀眼的钻石在灿烂的阳光下发出了它迷人的光芒,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没有说一句话,灼炽的目光却已经赤果果地表达了他的心意:乔幕雪,今生今世,我的戒指只能戴在你一个人的手上!
他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也知道一意孤行,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诚如她所言,他首先是一名军人,其次,才是她的爱人。必须在顾全大局的前提下,才能成全他的爱情。
可是,他也有他的执着。他可以放开她的手,却不会再牵别的女人的手。乔幕雪,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你干/涉不了!
乔幕雪又哭了,他眼中的深情,她并不是没有看到,她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里,求他带她走!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自欺欺人地守护他们的爱情。
她完全可以再任性一点,要求他这样做的。可这一次,却意外地不敢任性,只因为爱,太过深爱。不顾一切,谁都可以,真正的爱情却不是这样的。她会把他深深地埋在心底,永远也不成为他的包袱。
手指颤抖地自锦盒里取过那枚大方而经典的男士婚戒,她紧紧地攥在了掌心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在乔峥岩满含期待的眼神下,突然转身,“嗖”地一下扔了出去!
金色的阳光下,眼前一道银白的亮光划过,戒指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接着,便落进了翻腾狂嚣的海水里,深不见底!
乔峥岩的脸色变了,转身就向奔进海里――
乔幕雪死死地抱住了他,“哥,不要去!这个戒指你不可以戴,但是,我的心,永远都属于哥哥……”
她朝他亮起了自己指间的闪耀,那炫目的光芒照亮了乔峥岩的心,他回过身来,一把动情地将她拥入了怀里,低下头,将脸埋在她俏丽的短发下,
“可是,小雪,我太贪心,你这样对我,我还是觉得不够,我没办法想像,日后若是你也这样对别的男人笑,抱着别的男人时,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好的,婚礼之后就要分手,却还没有等到她转身,他就已经开始心痛了!
“哥,如果有一天,在你身上发生了你说的事情,我会真心地祝福你,因为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
她的吻落在了他怦然跳动的胸口,亲吻着他殷实的肌肉,也跟住在它里面的“乔幕雪”告别:今天之后,他是哥哥,她是妹妹,再不可逾越。
那一天之后,她就摘下了他的戒指,一个人出了国,一去六年,从未传回来一点音讯。
而他,也回到了属于他的部队驻地。彼此之间的距离,隔了一个遥远的大西洋,在她心里,不吝于咫尺天涯。
原以为,那颗被她扔进大海里的戒指,会连同她存放在抽屉里的那颗一样,永远不会再见天日。可是,他又是什么时候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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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木有人理我撒,难怪第二更我写了这么久才出来,555555~~~~~~。
这世上有一种叫做乔幕雪的毒
房间里,橘黄色的微弱光线下,乔峥岩缓缓地抚过乔幕雪中指间的一点冰冷突起,钻石耀眼的光芒熠熠生辉,燃起了他心底的最后一丝希冀,他突然喑哑开口,“小雪,我们结婚,好不好?”
却在惊见她赫然变得苍白的小脸,碜然失笑。
她还是和六年前一样,只是一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女孩子,不能明白他的用心。
她在怕什么,他很清楚;她想说什么,他也很清楚。
可是,小雪,六年前,哥哥狼狈的伤口却不想再在你面前鲜血淋漓地剖开。
六年前,那一场充斥泪水与痛楚的“婚礼”之后,乔峥岩驾车送了乔幕雪回家,看见她纤细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个熟悉的家门,他随即便黯然离去!
并不是要心碎买醉,而是直奔婚礼场地——金沙湾海岸的方向疾驰而去……
途中行至某个红绿灯前,正好遇上了时长112秒的红灯,前面的车流堵住了他的去路,让他躁/动的心益发地sao乱,不过是不足两分钟的时间,他却频频地抬头去看前面的红灯剩余的秒数,心里似有爪子一直在挠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陈立一路追随在军长大人后面。虽然,首长是指示他不用跟来的,可是,他警卫职责在身,遂偷偷地跟着他,尽量不造成首长的困挠。
他开了一辆军绿色吉普车、跟在乔峥岩后面,中间隔了几辆车的距离,见首长又折回金沙湾海岸,还一付归心似箭的样子,却不由地蹙起眉头,不解地陷入了沉思中:车载表显上的时间是18:12。
天色马上就要全黑了,首长这时候还去金沙湾海岸干什么?游区已经禁止游客进入了!
突然,他脑中一道白光闪过,他懊恼地抬手,重重地往自己脑门上狠拍了一记,“看我这脑子!怎么能把那么重要的茬儿给忘了?!”
他从车前取过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仍待在金沙湾海湾待命的警卫班战友——
婚礼之前,虽然首长是下令清了场,可是,陈立和警卫班的同志都没有走,他们负有保护首长生命安全的重大职责,是不可轻易离开首长的身边的。
陈立细细地跟战友们交待了一番,众人便打着手电,钻入了海里……
谁知道,被乔峥岩的死党发小、航校的同班同学、同时亦是隶属于41师的空军上校——沈少扬师长截获了消息,带了41师的百余号亲信人马,浩浩荡荡地赶到了金沙湾海岸……
路上,他一边给陈立打着电话询问具体情况,一边气势十足地吼斥着部下,“什么,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小子长脑袋干什么用的?老子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算是挖地三尺,你也要在半小时内给我找出来!”
陈立默汗:沈大师长,当您的部下太不容易了!那么点大一颗戒指,半个小时能够用吗?
没错,陈立是在叫人去搜乔幕雪中午扔进了海里的那颗戒指——
其实,乔幕雪扔戒指的时候,陈立就在后面看得胆战心惊的,这个戒指是首长吩咐他去订做的,看似简单大气的表层下,内圈却大有文章,凹陷的一行小字上,分明刻的是“only-snow”(唯一的雪)。
陈立不知道首长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可是,他却看得很清楚,首长是很爱二小姐的,哪怕他总是酷酷地,什么也不说,举手投足间,却尽是对二小姐的宠溺,不管是她任性胡闹也好,或是她撒娇生气也好,他的眼神总是荡着温柔的笑意,如若不是深爱,那又是何故?
潜意识里,陈立是很想帮首长的。哪怕只是帮他找回一个留恋,他也想为他尽到全力。
沈师长的一番美意,让陈立谢了又谢。
不过,沈少扬却不怎么领他的情,“你小子有事瞒着我,我一会儿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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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峥岩赶到金沙湾海岸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景区门口的守卫本来是老大不高兴地,门口那么大个牌子注明了:开放时间为早上08:00—17:00。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跑来?
不过,一抬头,瞥见又是中午那辆很牛x的白色军牌悍马,却是立即腆起脸,客套地招呼着,“首长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乔峥岩冷着脸,抽下车钥匙,从车上下来,又随手甩了车钥匙给保安,“帮我把车子停好。”说着,庞大的身躯已经气势压人地逼近了守卫亭,“把门打开。”
保安为难了,“首长,这个,我得打电话请示一下上面——”
话没说完,乔峥岩已经一个俯冲,一跃而起,就翻上了守卫亭旁边高达两米多的围墙,又在保安的目瞪口呆中,脱下衣服,就拔腿往海里冲……
保安吓坏了,就要打电话要求增派救援,他以为,乔峥岩是要跳海寻短见。
没想到,他才刚提起来电话,门口又开过来一辆同样很牛x的军牌黑色奥迪车,后面还跟了三辆大卡车,有一浅蓝色军装的副官前来传令,“同志,请你把门打开。我们要进去执行任务。”
保安差点没吓到腿软,哪里还敢说什么?当然是直接拉竿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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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不见底的海水里,乔峥岩一次次地潜入,却又一次次无所获失望地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息,可是,他却不肯放弃,冰冷的海水里,他遗落了一颗心,必须要找回来。
沈少扬踏进景区沙滩的时候,就发现了警卫班的战士搜索一轮无获后,正沮丧地在海滩上喘着粗气。他叮嘱了一声,“先下去休息吧,我的人来接班。”
然而,他又走了几步后,却意外地发现了乔峥岩脱了扔在海边的衣服,抬头,又见海面上一平如故,立刻大叫一声,“不好!”
回头招呼起部将,“快,全给老子扒(和谐)光了下水去!先救首长!”
随即,数十条黑影“扑嗵”、“扑嗵”地跳进了海水里……
陈立进来就看到此等阵仗,也不由得慌了,“我就迟了一小会儿,首长怎么就——”
因为乔峥岩的悍马实在飚得太快,陈立的小吉普在市区还追得上,出了外环道,却早就没了乔峥岩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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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水面上,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约摸过了有两三分钟之后,沈少扬见先前下水的部将没有来回报,遂也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自己的衣服,就要扑进水里,却见漆黑的海面中央,突然“哗啦”一声,跃出半截湿露露的身影,“呼——”
沈少扬和陈立同时异口同声地呼出一口气,紧掂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安全着落,只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犹如黑夜里俊美冷酷的天神宙斯,一步步地破浪徐徐而来,那样不怒而威、气断山河的气势,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沈少扬见好友一身湿透而萧煞的身影,连忙就要拾起他扔在地上的衣服迎上去,被陈立抢先了一步,“首长,请更衣,小心着凉。”
沈少扬嘴角抽了抽:陈立,你这小子真会抢功劳!嘴上还跟涂了蜜似的,难怪峥岩会用了他五年,也没换别的警卫员作贴身侍从。
好人被陈立抢了做,沈少扬也就懒得画蛇添足了。看着乔峥岩一言不发地接过陈立手中的衣服,换上,擦过他这个老友记的身旁时,还算正常,总算说了一个“谢“字。他没好气地埋汰了一句,“谢倒不用。不过,你小子要犯浑,下次可能换一个好地方?把老子冻死了!”
秋后的季节,海风挟浪袭来,身上忍不住泛起了阵阵寒意,沈少扬才想起,自己刚才光顾着看乔峥岩,忘了穿回自己的衣服了。这不,一边埋怨着乔峥岩,一边穿起了衣物——
乔峥岩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只背对着他挥手告别,沈少扬眼尖地发现,他的无名指间多出了一圈银白的光环,知道他已经找回了自己丢失的东西。遂令警卫员传令,收兵归队。
听见某人发动引擎就要离去,沈少扬又急急地追了上去,“咳——虽然说,大恩不言谢,可是,老同学一场,不介意你略备酒席聊表心意的——”
被乔峥岩厉眸一瞪,“我还没有追究你以权谋私的罪呢!”
他指的是,沈少扬私自领着部将外出的行为。严格追查起来,罪名可不小。
“靠!首长大人你真是冤枉我的一片忠心了!首长有难,部下万死不辞,一点点小罪名而已,我担着就是了!”沈少扬嘻皮笑脸地说着。
其实,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奉命到国外与各国的空军将领切磋了一下,回来却传来了好友是乔家私生子的传闻!
当即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来,看见海水一面平静的样子,他几乎要深深地自责自己晚来的这一步。
幸好,并没有发生意外。所以,别说是乔峥岩要追究他“以权谋私”的罪过,就是要降他的级,他也认了!二十年来的死党情义,可不是当假的。
乔峥岩见他趴在自己的车前不肯让开,遂熄了火,按下车窗,招呼他走过来,伸手就往他脑门上拍了一记,“胡说什么?我哪有什么难?”
沈少扬却意有所指地睨了一眼他指间的戒指,“下一次,这种小事,交待部下效劳就是。首长何须亲身犯险——”
乔峥岩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对我来说,这事一点儿也不小。”
沈少扬这才懊恼起自己的嘴笨,一不小心又捅到了首长大人的伤心处,于是,讷讷地接不上话来。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景区大门上的灯光打在两人微黝的面容上,气氛有一些欲言又止的凝滞……
沈少扬从军服上的左胸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了一根给乔峥岩,又殷勤地给他点了火,随后自己也点了一支,两人就在景区的大门口处,你一口、我一口地抽了起来,雪白的灯光下,很快就弥漫开一圈圈白色飘渺的烟雾,如梦如幻……
两人一直没有再继续说话,虽然,沈少扬以为,乔峥岩会有想倾诉的yu望,可他自从说了一句,“这事一点儿也不小。”之后,便一直深蹙着剑眉,怔怔地把玩着无名指间的锃亮戒指,神情间深切的痛楚,不言而喻。
沈少扬的脸色也渐渐地沉重起来,“你,验过了吗?”
乔峥岩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又将指间的香烟举至唇边,重重地抽了一口,眼神却莫名地悠远了起来——
“…………”久久的沉默。昏淡的路灯下,谁也没有说话,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一片无声的静默之中,指间的香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燃至烟蒂,烫得他手指一颤,烟蒂从指缝间滚落下来,乔峥岩重新发动引擎,给了沈少扬一个凌厉的眼神,命令的口吻,“让开!”
沈少扬心悸地暗吞了一口口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车子却蓦地一个左拐,险险地擦过他身旁,黑色悍马的车窗却缓缓地降了下去,耳边,好友喑哑受伤的声音随着渗凉的秋风,飘在了漆黑无边的夜色里,“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沈少扬闻言,暗沉的脸色也随即变得幽暗起来,乔峥岩会这样说,就证明在这之前,他肯定已经偷偷地瞒着乔振山司令,私自去做了一回血缘鉴定,结果——不言而喻。
正如他所言,假若结果是他欢喜的,他又为什么会是一付世界末日、苦大仇深的样子呢?
沈少扬看着前方的公路上,那两束红色的亮光一点一点地远去,直至在他眼前完全地消失不见,才将指间的烟蒂扔在地上,以鞋尖轻轻摁熄了烟火——
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可是,乔峥岩,你这又是何苦?全世界那么大,为什么你偏偏就中了一种叫做乔幕雪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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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不能要!
氤氲的灯光下,乔峥岩神情凝重地抚着爱人指间的钻戒,也在默默地问自己:为什么他可以征服这个世界,却唯独解不了一种叫做乔幕雪的毒?
只要她皱一下眉头,只要她一个眼神,他就忍不住动摇。一如此刻她苍白小脸上写着的惊颤与唯恐,他也只能怏怏地咽下满腹心事。
第二天,意外地睡过了头,她匆忙赶着要出门上班,手忙脚乱的样子,乔峥岩想了想,抓起车钥匙就拉了她出门,上车,“我送你。”
一路加速超车,总算卡在点上到了医院,未及下车就听到医院门口的便利店里传来了一首熟悉的歌曲,
“……都说好,下个路口就分手,谁也不许再次回过头,两个人沿着街一直走,谁也不能够停留……为什么,又是下一个路口,但是我们依然牵着手,求求你不要再看着我,我怕我控制不了……说好要和平分手,没有选择的你我,我们微笑约定,沉默接受,彼此更成熟。
时间一点点走过,越来越近的割舍,意志逐渐崩溃,矜持不见,牵痛了双手,不是说好拥抱过后,两个人就一起放手?为什么还不走?因为抱的太久,反而难以承受。不是说好泪不许流,直到两人转身之后……那声再见为何说不出口,下一秒停留……”
是徐良和小暖的《和平分手》,伤感而留恋的旋律,让人无法自己地沉缅在失恋的忧伤中……
弥漫出浓郁消毒液气味的医院门口,乔幕雪最后再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冷酷坚毅的面容底下一派平静,可是,指间挟着的香烟只抽了不足两分钟就已燃至烟蒂的动作,却让她意识到,他的内心必定隐藏着深深的痛楚。
很想再伸手一点一点地抚平他眉间的皱褶,伸出去的手只到半空中,却又克制着收了回来,或许,她能够给他的,也只能是一种残忍的温柔。
她微微敛下水眸,低低地说了声,“哥,你走吧,我要进去了――”
伸手就要去推开车门,刚触上门把的那只手就被一只大手覆上、扣住了,乔峥岩已经扔掉了手中的烟蒂,沉痛地看着乔幕雪,“小雪,我不能这样委屈你――”
乔幕雪转过身来,以一指压上他的薄唇,在他眉头紧蹙的视线下,目光坚定而平静,“哥如果是要跟我结婚,那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乔峥岩一下拨开了她的手,“可是,小雪,你说不定会怀孕的,我――”
乔幕雪怔了一下,随即又淡淡地一笑,“不会的。哥,我算过了,我这几天都是安全期。”
乔峥岩凛冽的墨眸闪过一丝讶异,“上次也是?”因为不知道她有没有服用自己给她买的药,乔峥岩试探着问了一句。
乔幕雪默默地垂下了眼睑,“……”
其实,那天夜里,第一次和哥哥发生关系之后,她一直住在林莉家里,要不是沈少扬来通知她,说哥哥飞机失事了,她也没有勇气回家。
直到哥哥的病情稳定之后,她才抽空回了一趟自己住的公寓。自然也发现了哥哥留在餐桌上的那一盒妈富隆。她知道那是什么药,也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服药的期限。
乔幕雪微微扬起小脸,白皙的肤色在晨曦的光晕中,有一抹清冷而凄美的神采,“对,安全期。”
乔峥岩愣住了,她怎么可以那么冷静?她不知道,如果她一旦怀孕,会给自己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俊颜骤沉,他低吼了一声,“那也没有说完全就准的,万一――”
乔幕雪却是立即坚决、近乎是绝情的表态,“没有万一!”
一记铿锵之后,她深深地看进了他幽暗的眸底,声音低低地,却一下子击中了两人的最痛,“这个孩子,不能要,不是吗?”
“…………”乔峥岩的脑中恍若当头一棒!
是啊,就算她有了,这个孩子也不能要!他明明也知道,为什么不肯去正视,为什么还奢望他和她之间可以做到完整无缺?
便利店的cd唱机里,忧伤的旋律仍在耳边萦绕不去,“……不是说好泪不许流,直到两人转身之后……那声再见为何说不出口,下一秒停留……”
乔幕雪拨开握在她手上的那只大手,指腹间那股熟悉的粗砺感,却不知怎么又刺痛了她的心,她伸手推开车门,飞快地奔进了医院里……
直至拐进他再也看不见的角落,她才慢慢地蹲下身子,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两/腿间,咬着唇,呜呜咽咽地低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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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幕雪回到医院就生病了,心事太重,高烧反复不止,林莉见她吃了药也没多大起色,就给她弄了间病房,打了一上午的点滴。让她整个人都觉得绵软无力,懒洋洋地趴在病床/上。
可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即使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地趴着,脑子里却总是不受控地想起,哥哥早上在车上那付面如死灰的模样,他说:小雪,你说不定会怀了我的孩子。
这本是多么令人期待而感觉幸福的事情,如今,却让他们之间显得龌/龊而肮脏!她如果怀上了哥哥的孩子,那该是多么罪恶滔天的事情!
雪白的病房里,林莉见她一夜之间面容憔悴,却又一直不肯休息,只睁着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怔怔地发愣,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到办公室去把她的笔记本电脑给搬到了病房,又在硬盘里找出了一部她之前看过的彼时热播古装电视剧《陆贞传奇》,给她打开了,让她在电脑上在线观看……
有了电视分散注意力的乔幕雪,情况似乎是好了一点?至少,瞳孔里不再是黯淡无光了!林莉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问乔幕雪,“你想吃什么?我去食堂给你买。”
“…………”半天也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遂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意外地发现了她满脸的泪水,她大惊失色,以为是电视放了什么悲情的画面,忙过去想要关掉电脑,转换的场景里,放映的却是片尾的花絮,以及李宇春带着浓浓悲伤的歌声,
“谢谢天谢谢地,遇见了你,这一生的美好,唯你而已,风里来雨里去,多么感激,手相握眼相看,温暖栖息。多么想窥探你,心底的谜,多么想捕捉你,温柔气息,一千次轮回里,要找到你,手相握眼相看,潮来潮去。多少的结局,都随风散去,我和你,天和地,生死在一起,哪怕会分离,也要努力!多少的期许,刻在石碑里,我和你,天和地。注定的相遇,哪怕要放弃,也要珍惜……”(歌词详见李宇春《珍惜》。)
林莉心下也不由地酸涩起来,合上笔记本电脑,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她,“幕雪,想哭就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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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幕雪生病的消息不知怎么地就传到了院长聂宇烨的耳朵里。临近夜里的时候,便捧了一束清香的百合花,风度翩翩地来到了乔幕雪的病房里,几经寒喧慰问之后,突然就动情地紧握住她的手,“小雪,答应我吧!以后的每一天,我想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疼你、宠你!”
那样的认真、那样的灼炽、那样的热烈,似乎他并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花花大少、纨绔公子聂宇烨,而是曾经对她情深款款的哥哥,是此刻令她无比疼痛的乔峥岩。
乔幕雪的眼眶莫名地酸涩了起来,泪水滑过脸庞,在聂宇烨伸手过来以指腹为她拭过,又爱怜地将她搂入怀里,她哭得更伤心了,这样熟悉而亲密的动作,也是哥哥曾经做过的,可是,现在却只留下了一阵阵的心痛,以前和哥哥之间的种种肺腑之情,永远只能停留在记忆里,再也不可妄想!
她伏在他的肩膀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泪水却早已将他肩上的衣物淋得湿透,黏黏腻腻地贴在他的身上,聂宇烨却感觉,她的心,离自己又近了一步!
“小雪,我知道,我现在这样说,可能有一点趁人之危,但是,我是真心的,虽然我有很多的缺点,可能在你的心里,我永远也不够乔峥岩完美,但我还是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代替他来好好地爱你、疼你、宠你……可以吗?你可以好好观察之后再答应,我会很努力的――”
他温柔的吻落在了她颤抖的双肩上,近乎是小心翼翼地,他竟然会怕惊吓到她!
医院的夜,格外的安静,门外,凝滞了一道修长而寂落的黑影,他听见了她哽咽的抽泣声,充斥在整个室内,而聂宇烨轻轻地搂着她,一直在低低地喃喃轻语着什么……
黑暗中,他紧紧地攥紧了双拳,握得骨节泛白的拳头,泄露了他此刻心中隐忍的巨大疼痛:这样光明正大而又可以朝朝暮暮相守在一起的爱情,是小雪应该拥有和享受的,不是吗?
可是,能给她这种幸福的人,竟然不是他!竟然不可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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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过,但是,恨不下
乔峥岩回到军区大院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的时分了!
陈立闻到首长身上散发出一阵浓郁的烟草味,不禁深深地蹙眉,“首长,您这是上哪儿去了?”身上的味道可真是难闻啊!
乔峥岩闷着声音答了一句,“车上。”
陈立额前顿时掉落无数根黑线:完了!呆会儿一定要去清除一下车子才行!他身上的烟味都这么重,车里的味道还不得能呛死一头猪!
可是,乔峥岩竟然还绷着脸朝他要烟,“再给我一盒。”
陈立小声地答了一句,“没了……”
是真的没了!上次沈师长给他带回来的一条洋烟,整整十小盒呢,他本来以为至少能顶个十天八天的,可没想到,首长竟然只用了不到两天就抽完了!
乔峥岩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藏起来了?”
他明明记得,昨天有看到陈立拿了整整一条烟回来的,怎么可能那么快没了?
(陈立喊冤:首长明鉴!还不是你抽得太厉害了!别说一条,十条也不够用啊!)
乔峥岩拨开陈立挡在眼前的身影,就要往储物柜去翻找,一阵东倒西歪的倒腾,没有翻出烟来,倒是踢到了柜子下面的一只眼生的箱子,“这是什么?”
这是沈少扬师长前往南非支援临行前,特意叮嘱他去他营房搬过来的,当时他还嫌太重,不太乐意动手,愣是被沈少扬狠狠地刷了几下帽子,“你个呆瓜!我这都是为你好!”还说是万一首长有不时之需,就拿这个应付他。
他抵不过军命难为,还是勉强搬回来了,气恼地塞进柜子底下。没想到今晚竟然被首长发现了。
陈立心想,首长今晚的心情看起来很不好,也许真的会像沈师长所预言的失眠,或者,就让他过一下嘴瘾吧!
他这么想着,身子已经挪了过来,“首长要尝尝吗?是啤酒。(.)”
乔峥岩侧眸看他,“你买的?”
陈立心一慌,也不知这一眼是福,还是祸。心下也不敢邀功,据实以报,“是沈师长送来的。”
然而,看到首长竟然没有批评沈师长,反而划开箱子,从里面取了一罐拉开环,就仰头喝了一大口,陈立就觉得自己失策了,首长心里肯定觉得,沈师长够哥们!
真是亏大了!他从沈师长的营房把这二三百斤的重物搬到首长的营房,楼下楼上地忙活,汗流浃背的,这下全成了沈师长的功劳了!
他闷闷不乐地退出了客厅,还要去清除车子的异味呢!不然,功劳没领着,明早还得挨批评。
关上门时,又听见首长吩咐,“把灯关了!”
他又依言关了灯,门缝合上之前,看见黑暗中的那道修长身影笔直亘立在窗前,寂寞与孤独是那么的明显,那么地令人惆怅……
却不知道,他就是在这样的一室黑暗中站了整整一夜,脚边,散落着一堆空空如也的易拉罐……
陈立早上醒过来时,看到屋子里空无一人,还以为首长已经先走一步去了部队,连忙打点好,也匆匆地赶往营区……
到了营区,看到副军长在点兵操练,他找了整整一大圈,却没有见到首长的身影。
陈立懵懂地呆立场中:首长会去哪里了?一大早地缺席列操,几乎是他从来不会有的作风,今儿个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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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飚悍的军用悍马车在c市第一人民医院里停了不到十分钟,又疾劲如风地驶出了医院……
乔峥岩冷峻的面容上覆了一层凝重的寒冰,却又分明溢满了担心与心疼:明明已经生了病的人怎么不乖乖呆在病房里,偏偏还要赶夜路回家?!
乔峥岩一边握着方向盘,一手拿起手机按下了拨下号1,焦灼地等待着电波另一端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清冷女声――
他刚刚在走廊里见到了值夜班的林莉,她说小雪不愿意浪费医院的床位,昨天晚上打完点滴后就自己回家了。
乔峥岩听了,只觉得一颗坚硬的心都揉疼了:不管是她自己的公寓,还是他们俩的公寓,家里面都是一个人没有,谁来照顾生病的她?
电话响了许久,也没有接听。
乔峥岩心里的焦灼更增添了几分,油门直踩到最底,恨不得可以立刻飞到她身边!
到了她的单身公寓,按了半天的门铃没人来应门,门卫告诉他,“乔医生昨晚没有回家。”时,他竟怔在当场好半晌:像是做梦一样,他连想也不敢想,小雪居然会去了世纪豪庭的公寓!那个被他在心底偷偷命名为他们爱巢的家!
以一种近乎狂喜的心情,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世纪豪庭……
推开公寓的门,他已大步奔进了她的房间,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小女子,乔峥岩忍不住热切地将她搂进了怀里,“小雪,谢谢你,谢谢你……”
乔幕雪睡得迷迷糊糊地,惊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悬空抱起,本能地抱住男人坚实的脖颈,“哥……”
男人却扳开她圈在自己脖颈上的双手,低头,伸手,在她苍白的小脸上爱怜地轻抚着,眸光沉静如水地静静凝视了她一会儿,又似想起什么,厚实的大掌再度朝她探过来,却是停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未倾,蹙眉,沉沉开口,“你还在发烧?”
大概是因为生病的关系,乔幕雪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嗯,还有一点低烧。”
男人强健的臂膀已经暗自动力,就要抱起她绵软的身躯,“走,我们上医院去――”
什么,上医院?不是吧?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因为低烧而去医院就诊的。军长大人,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呢!(⊙o⊙)。
乔幕雪伸出一只手指按在了他的双唇上,脸上有着啼笑皆非的表情,“不用了,我吃了药,睡一下就好。”
乔峥岩拿下她的小手,“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虽然,她可能没有多少胃口,可是,还是要让她吃一点东西才行,才能与病痛抵抗。
乔幕雪小腹又是一阵激痛,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头,可是,心底仍有无法掩饰的幸福感,如潮涌般地漫上心头,“早知道有这种特殊待遇,我那个应该早点生病才好――”
早点生病,就能早点吃到军长大人的独家手艺!
额,别的人可能不知道,但乔幕雪是真的很垂涎哥哥高超的烹饪手艺。乔峥岩对于烹饪,有一种无师自通的天份,在乔幕雪12岁、因为太过顽劣学人逃课,而被母亲惩罚没得晚饭吃时,第一次偷偷地尝过他亲手做的蛋炒饭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
可惜,他总是太忙,迄今为止,她也还只是为数不多地享受这项殊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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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料理台上,乔峥岩已经在煲着一锅清香怡人的鸡汤,厨房里的香味让整个房子都显得有人气多了!这样的生活,与心爱的人一起,是他心里藏得最深的柔软。
想起她疼得皱起来的小脸,他擦了擦手,转身又走进她的房间――
这套公寓比较大,是四室两厅的格局,他本是打算和她一起睡主卧室的,可是小女孩脸皮薄,愣是闹着要了一个房间,不过,那个房间装湟比较简单,改天他还得另请设计师重新给她布置一下,按她喜欢的风格。乔峥岩心里的柔情满满的。
推开房门,见她躺在床/上看电视,乔峥岩便走过去,俯身下来,“好点了吗?”
修长的双臂顺势探出去搂住她,乔幕雪挣扎了一下,“哥――”
话音未落,立刻就接收到男人一记凛冽地视线,乔峥岩漂亮的薄唇冷冷地抿着,缓声道:“过来。”大手停在她纤细的胳膊上,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乔幕雪感觉到男人坚持的力量,怯生生地倚进了他怀里……
怀中一股柔软的馨香贴上他温热的胸膛,男人修长精硕的身躯微微地一滞,心跳骤然狂跳了几下,随即,他带着淡淡烟草味的男性气息压了下来,有些凶狠地咬了她的唇,哑声道:“恨我吗?”
一丝酸涩的泪水涌出眼眶,乔幕雪忍不住,松开他的唇,轻轻地埋入他温暖的颈窝,声音绵软无力,“哥,你不要这样……”
男人的脸色瞬即黯沉下来,她低低地一声叹息,低头,青葱的手指心事重重地把玩着他军装上闪亮的金黄色扣子,有些笨拙地安慰,“恨过,但是,恨不下……”
――竟是一付久违得令人落泪的小女人姿态!她是在用另类的方式跟他说,“乔峥岩,我爱你!”吗?
乔峥岩深邃的墨眸幽幽地黯沉了下来,眸色闪烁,极是享受她这样的柔弱与依赖。
“后悔吗?这样和我在一起……”低哑而夹着痛楚的声音。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其实满载着深重的罪恶感,就连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迷失深陷在这一种毁天灭地的禁/伦爱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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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有明天吗?
毁天灭地的罪恶的爱。乔幕雪也记得惊闻噩耗的那个永生难忘的雨夜。
那一天,原本是一个万里碧清的晴朗艳阳天,可是夜幕降临的时候,却突然变成了漫天的乌云滚滚,狂风暴雨,来势汹汹……
妈妈生病住院了,父亲留在医院里照顾她。
18岁的她刚考上部队的医科大学。拿到大学的入学通知单欢天喜地就往医院里奔,想要跟自己最爱的家人分享这莫大的喜悦。
路上,大雨就已经开始轰轰烈烈地下了起来,没有雷声,没有闪电,可是,天上就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似的,一直“哗啦啦”地下个不停……
等到乔幕雪冲到医院的时候,她全身都湿透了,鞋上的水踩在医院的白色瓷砖面上,留下了一个个参差不齐的狼籍印迹,惹来路人的连连侧目。
乔幕雪低着头进了电梯,她的样子很狼狈,面色苍白,柔顺的齐肩短发被大雨淋得全黏在了一起,水珠从她的发梢直滴到她脚边,在雪白的地面上蜿蜒成一道道细小而透明的溪流……
她是跑步过来的,所以,淋了很多雨。
然而,她的心情很好,嘴角都有一种不自觉的笑意:妈妈一直很希望她考上医科大,这次自己终于如她所愿,她一定会很高兴吧?
然而,当她来到母亲的病房前,却意外地听到了那山崩地裂般的巨大噩耗!
——“乔振山,我不想再听你那些没用的解释!乔峥岩就活生生地插在我的心口上,我真的没办法……”
——“思敏,峥岩也是你从小养大的孩子,你就这么容不下他吗?”
——“这不一样!乔振山,你当初跟我说的是,这孩子是你战友的遗孤,而不是你乔振山的私生子!”
——“思敏,我很抱歉!说实话,我心里也挺乱的,我也不知道薇薇当年竟然有了我的孩子……”
——“…………”
门外,乔幕雪瞬即呆若木鸡:她听到了什么?她到底都听到了什么?
怎么会……一向与母亲恩爱有加的父亲,怎么会背叛、伤害他们这个家?而且,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竟然不是父亲领回来的已故战友的孩子,而是与她有着同样血缘关系的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不!不会是真的!爸爸,你快告诉妈妈,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不要一个破败而充满仇恨的家,她只想要回原来那个温馨和幸福的家,爸爸还是严厉而父爱深沉的爸爸,妈妈还是慈爱而宠爱她的妈妈,哥哥也还是最爱她、最疼她的哥哥,她世界里的一切全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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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幕雪推开宋思敏的病房时,乔振山正背对着门,面向窗外,沉默而忧郁地抽着烟,宋思敏则是正在草拟离婚报告,因为他们夫妻双方都是军人,离婚必须上报批准,才能办理离婚手续。
乔幕雪进来的时候,宋思敏想收起来已经来不及了!乔幕雪已经清楚地看到了,白色的a4纸抬头正中的那几个大字,“离婚申请报告”!
她突然扑上前,一把夺走了母亲手里的报告书,又脚步铿锵地冲到乔振山面前,“爸,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不会和妈妈离婚,哥哥也不是爸爸的孩子,对不对?……”
乔振山一惊,慌忙就将手中的烟蒂摁熄在烟灰缸中,清咳了两声,“咳咳——小雪,你听爸爸说,你还小,大人的事你不要管——”
真的只是大人的事吗?因为她还小,所以,就得任人宰割吗?
乔幕雪突然什么也不想问了,这份离婚报告书,已经说明了一切!骗她的,竟然是最爱她、一心只想为她好的家人!
毁了她幸福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她最敬爱、最亲近的爸爸!
乔幕雪哭了起来,一路上被大雨淋得湿得湿透的时候,此刻伴随着她的泪水,格外的凄迷绝怆,“爸,我恨你!是你,对不起妈妈!是你,拆散了我们这个家!是你,让我们家的每一个人都痛苦……爸爸是坏人!我恨你!我恨死了爸爸!我永远也不要原谅爸爸!永远也不——”
宋思敏见女儿生气地攥紧双拳,直视着她爸爸的眼神似乎腥红得几欲泣血似地,她心疼如刀割,哀凄地帮着丈夫哄女儿,“小雪乖,把报告还给妈妈,是妈妈的工作太忙,照顾不了家庭,所以,才要提出离婚的,不关你爸爸的事,不可以这样对你爸爸说话!”
乔幕雪胸中似乎有一团烈火要跳出来似的!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行动不便、又默默地垂泪的母亲,只觉得更为她难过!
她三下两下地就将手中的离婚报告书撕了个粉碎!“不准!我不准你们离婚!爸,如果你对妈妈还有一点怜惜之心,就不该逼妈妈跟你离婚!你说妈妈工作太忙,没办法好好地照顾家吗?
那么,请问是谁把家里收拾得整洁干净的?是谁只要一有空,就给你烧了满桌子好菜陪你喝上两杯的?又是谁,把你的儿子和女儿照顾得健康成长的?……爸,妈妈没有犯一点点的错,你怎么可以对她那样残忍而无情?怎么可以——”
宋思敏见女儿哭得伤心,也忍不住哀嚎了起来,“小雪!别说了!别说了!是妈妈,是妈妈要离婚的!妈妈没有办法再回到我们以前的家,妈妈没有勇气再每天对着你爸爸和你哥的脸!小雪,原谅妈妈……”
那一刻,妈妈哭得无比的让人心疼、无比的心痛欲绝,乔幕雪第一次体会到,爱到绝望,原来不是恨不得毁了对方,而是,再不敢看见对方的脸!
爸,我恨你!我讨厌让妈妈这样伤心的爸爸!
看着那样脆弱的母亲,乔幕雪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地守护母亲,绝不在母亲伤痕累累的痛苦上,再让她失望和难过!
妈妈说,“小雪,妈妈不恨你爸爸,也不恨你哥哥,妈妈只想求你一件事,不要再跟你哥哥纠缠不清,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被外界传得风风雨雨,何况是你和你哥如果再被传出……一些不好的传闻,只怕对你的伤害更大!妈妈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很困难,可是,鼓起勇气来,就算是为了妈妈,好吗?”
妈妈的话她懂,纲常伦理、道德礼仪,她也懂,唯一不能驾驭的,是她的心!
妈妈,你不知道,我真的好爱、好爱哥哥!
看见妈妈流泪,我会心疼,可是,没了哥哥,我连呼吸都是痛的!
暗黑的雨夜里,乔幕雪一个人默默地独自淋雨前走——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爸爸叫警卫员送她回家,被她拒绝了,她红着眼瞪着父亲,“爸爸,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这样讨厌爸爸!”
乔振山被她悲伤而仇视的目光,扰得心一阵阵地郁躁,气得扭头就走,“警卫员,把车子开回去!二小姐爱淋雨就让她淋个够!也好让她清醒一下!”
呵呵……清醒?!是啊,她是该好好地清醒一下,也许,淋了雨,清醒之后,她曾经幸福温馨的家就会重新再回来,哥哥也不会再是她的亲哥哥?
夜很黑,路很长,雨很大,可乔幕雪却坚信,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天亮的。(.无弹窗广告)
那一个漆黑的雨夜,不知道是从哪一扇窗户流泄出一首悲伤的曲调,
“……灰色的天你的脸,爱过也哭过笑过痛过之后只剩再见,我的眼泪湿了脸,失去第一次爱的人竟然是这种感觉,总以为爱是全部的心跳,失去爱我们就要~就要一点点慢慢的死掉,当我失去你那一秒心突然就变老,thedayyouwentaway,喧闹的街没发现我的泪被遗忘在街角,thedayyouwentaway……”(歌词详见王心凌《第一次爱的人》。)
在噼哩作响的雨声中哀绝吟唱,一点一点地绞碎了她的心……
而她,走了很久、很久……
一直走到天亮,也没有走出一个属于她和哥哥的明天。
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
…………
晴谷欠爱昧淡淡泛开的房间里,乔幕雪听见乔峥岩低沉的嗓音难掩喑哑地问出一句,“后悔吗?这样和我在一起……”便敏感地察觉出哥哥内心中的深重罪恶感。
她稍稍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漆亮的眸子微微地闪了闪,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彼此之间突然僵滞下来的气氛——
突然,她闻到了客厅外面传来的一阵清香,她挑起眼角来看了他一眼,“哥,你在外面煮了什么?”
乔峥岩这才想起,厨房里的鸡汤煲得差不多了!
起身,他轻轻地扶着她的身体,半躺到床头上,“等我一下。”
等到乔峥岩端了一碗鸡汤进来,一付小心翼翼地吹着匙羹里的汤水,生怕烫着她分毫、又唯恐冷了让她受寒的样子,她莫名地红了眼眶:
一向意气风发的哥哥,又何尝做过这种小心讨好的事情?可现在,却为了她乔幕雪变成一付诚惶诚恐的样子!她是该骄傲,还是该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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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错了!
鸡汤里放了补血的红枣和枸杞子,还有祛寒补暖的生姜,以及调味又香滑的香菇,加之,他用纹火钝得格外地入味,那一股浓郁又清甜的香味,光是闻着,就能让人垂涎三尺、食欲大增了!
然而,此刻,乔幕雪却是百味陈杂地喝着,乔峥岩一勺勺地送至嘴边的鸡汤,碗底一空,她轻轻地吸了一下鼻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乔峥岩,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对我这样好,也许,我从小就不会连做梦都想要嫁给你,也许,我也会喜欢上别的人,那么,现在也就不会――”
不会沉伦进这场不可救赎的罪恶爱恋中,也不会在六年前那个冰凉的雨夜走了一夜,妄想给他和她走出一条阳光大道……
乔峥岩放下手里的碗,就伸手扳过她的双肩,将她搂进了滚烫悸/动的胸膛里,
“乔幕雪,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是你要来撩/拨我的,我说过了那么多次,也给过你那么多的机会,我明明告诉过你,我比你整整大了十岁,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可是,你却还是要一头栽进来!我忍了那么久,我以为,我可以默默地看着她的脸就这样过一生,却始终还是因为你破了戒……”
“…………”乔幕雪目光闪烁,略微不自在地避开了他灼热的眸光:是啊,的确是她的错!
因为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和乔峥岩只是名义上的兄妹,甚至,有时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取笑乔峥岩是她的“童养夫”。[]
乔峥岩虽然不屑,但乔幕雪却记在了心里。素来品学兼优、相貌出众的乔峥岩,也一直被女生奉为超级男神,自然也是乔幕雪芳心暗许的对像。
费了不少心思,才如愿以偿地将乔峥岩变成了自己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可惜,还等不到他们订婚那天,就爆出了哥哥是父亲的私生子的丑闻!
乔幕雪想到这里,只觉得心里涩涩地酸楚难忍,纤长的五指抵开他坚硬的胸膛,“其实,你可以去找她的……”
――至少,那个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站在一起。至少有一个人可以来照顾哥哥,这样不是很好吗?
关于乔峥岩的初恋晴人,乔幕雪是知道一点的。据说,乔峥岩在念军校的时候,与邻近商学校的一个校花级的漂亮女生一见钟情,很快就坠入了情网……
还听说,乔峥岩对这个女生特别的好,比对她这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妹妹还要好上很多倍。如果不是毕业前夕那个女生突然不告而别,如果不是乔峥岩痛失恋人,也不会把自己这么多年的青春全都奉献给了部队,也可能不会在后来爱上她这个妹妹,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场罪场滔天的禁伦之恋!
头顶上,男人深邃的墨眸里有不明闪烁的光芒,修长的双臂蓦地收紧,重又将她牢牢地困在他坚固的怀抱里,“乔幕雪,你这是在吃醋?”
“…………”乔幕雪一怔,随即轻轻地摇头,她连这种平凡的资格都没有!
“哥,我上次听少扬哥说,她回来了……”她停顿了一下,“她的联系方式,你可以等少扬哥回来问他要。”
男人浓剑英挺的剑眉骤然紧蹙起来,墨眸中的血丝急剧凝聚,“…………”
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声音,男人身上不怒而威的气息却显得越发地浓郁。
乔幕雪也不知是哪句话惹着他了,音量低低地,“是真的,我没骗你――”
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一个翻身压上,俯下脸来,毫不含糊地咬上了她樱红的双唇,“唔――”夹着不明的怒气!
他不安份的大手也摸了上来,隔着衣物,一把握住了她胸前的一双饱满,用力地揉(和谐)搓,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这样色晴的动作,让乔幕雪苍白的小脸立即飞上了几朵羞怯的红晕,“哥……”
乔峥岩松开了她,居高临下,眸光凛冽地盯着她异样娇羞的小脸,“还有什么,嗯?”
乔幕雪的心里不安极了,依照自己对他的了解,哥哥这是在生气的表现。可是,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察觉出她心底并没有悔过的意思,男人握在她胸前饱满的大手蓦地又加重了几分,骤来的滚烫热度与力度,让乔幕雪不堪疼痛,自口中溢出一声难耐的轻吟,“嗯……”
男人眸色一暗,紧抿的薄唇意外地吐出了软弱的字眼,“小雪,哥真的好累……”
乔幕雪娇身区轻颤,懵懂地抬头,看见了男人眼底一泓清澈的池水里,竟然染满了红包的血丝,纠缠不断,撕扯不开,满满的,触目惊心的鲜红,让人惊骇,也让她……心疼不已。
垂落抵在他胸前的手,她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木然地任由他抱着。听见他说,“昨晚,我一ye没睡,一直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小雪,你知道我看到聂宇烨抱着你的时候,我有多恨,恨自己竟然不是那个可以和你一起站在人前接受祝福的男人!!!哪怕,我是这样爱你……”
乔幕雪这才终于知道,为什么明明去了部队营地的哥哥会突然一大早就回家?原来,昨晚他就去了医院,或许是想去接她下班,却让他看见了她在聂宇烨怀里痛哭的那一幕?这也就难怪他一回家就问自己身体好点了没。他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在生病,这才要回来照顾她的。
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闻到他身上还缠杂着未曾消褪的淡淡烟味和酒气。眸子里那密密麻麻的血丝也印证了他一ye未眠的事实。
乔幕雪突然觉得喉咙里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涌谷欠出?也突然明白,自己在一个这样爱她的男人面前,让他去找别的女人是多么残忍的行为?
乔峥岩战战兢兢地捧着一颗赤诚而鲜活的心来到她的面前,为的不过就是她乔幕雪的一个爱字而已!
可是,她呢?
除了推开他,反反复复地折磨他,在彼此之间划开一道泾渭分明的罪恶界线以外,她什么也没有给过他!即便答应了他,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也始终没有放下世俗的眼光!
――哥,你一定很恨我吧?是我,将你推上了可怕的悬崖,却残忍地置你于不顾!
脸上有腥咸的泪水放肆地流淌了下来……
一直不停地流,仿若断线的珍珠般,倾泄而下,怎么也停不下来!那冰冷的液体濡湿了乔峥岩身上的军装,在墨绿色的衣料上留下了深暗色的痕迹……
乔峥岩慌了,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攫起她泪流满面的小脸,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慌乱,“小雪?小雪?别哭了,好吗?对不起,都是哥不好……”
乔幕雪却拼命地摇头,泪水肆意地飞溅在半空中,“不……哥,是我错了……我不该想要爱你,又要以卫道士的标准来衡量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哥,对不起……”
――!!!
她这是要抛开一切顾忌,决意来到自己的身边吗?乔峥岩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狂潮波涛汹涌地袭来,俯下唇来,压上她的,新一轮缠棉悱恻的热吻,已然再度轰轰烈烈地上演……
他凉薄的唇在她柔软的樱唇上忘我地辗转、噬/咬、吮/啃……
房间里,很快又弥漫开一股浓烈的晴谷欠气息……
激情的火花,在彼此的身上放肆地点燃……
一个冗长而绵密的热吻之后,乔峥岩不得不压下满腔的晴谷欠,染着晴谷欠的腥红墨眸不甘心地自她衣衫不整的娇身区上移开视线――
怀中的小女人樱唇红肿,目光迷离,媚眼如丝的样子,差点又叫他失控!
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身,取过他刚才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碗,匆匆步出她的房间,“出来吃饭。”若不是顾忌着她在生病,他真恨不得好好地疼爱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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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幕雪来到餐桌上坐下的时候,乔峥岩已经挟了满满一堆清淡而营养的菜放进她碗里,命令她一定要吃完。乔幕雪却分明还可以感觉到男人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有多热烈,只红着脸,一直低头扒着碗里的饭……
饭后,他陪着她窝在床/上看电视,看了一集不到,她就睡了过去,只是,沙哑的声音却宛若梦呓般地说了一句,“哥,对不起,是我错了……”
她长长的睫毛都已经闭上,却低低地呢喃出几个字。
乔峥岩怔了怔,贴近她的唇ban,他低低问道:“什么?”
她闭眸轻轻贴入他怀中,嗓音越来越低:“对不起……”
怀里一片熨帖般的温暖,乔峥岩凝视着她睡梦中单纯干净的脸和微蹙的眉,知道她睡得并不安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睡梦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他心疼的字句?
薄唇淡淡地抿着,任由心底那股异样柔软的情愫一圈圈地氤氲开来……
乔峥岩眸色黯沉,俯首吻住那一抹恼人的嫣红:如果,只能在罪恶的深渊中才能拥有她,他又何惧坠入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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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毁了她!
是放下了心事,终于决定沉伦,所以,心情也变得轻松了,才会睡得这样熟吗?
第二天早上,乔幕雪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晚,直到,医院的科室主任打来电话问她是不是身体还很不舒服,需不需要再请一天假?
她才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主任,我马上就到……”
丢开手机,她恍惚地看了一眼室内,厚重的双层窗帘上犹可见一层淡薄的金黄色,想必至少已经有十点钟的光景。她低低地哀嚎了一声,掀开被子,就要跳下床――
枕边,男人侧身,单手撑起他修长精硕的身躯,漫不经心地低沉道,“别急,医院午休前能赶到。”
“…………”乔幕雪顿时满脸黑线,她怎么感觉,他有一点落井下石的意思?
男人英气的眉峰微微聚拢,强健的臂膀蓦地探出,分毫不差地落在她纤细的蜂腰上,一个用力,轻而举地就将她的身体捞了过来,眉眼轻柔,“怎么这样看我?”深邃的眸底竟然还有几分笑谑的意味!!!
乔幕雪娇嗔地低呼,“哥!”她都快急疯了,他居然还有心情来调侃她!
而且,她明明一直有设置闹钟的习惯,怎么今天早上竟然没有听见闹钟的叫声?就算她生病睡得比较沉,可是,哥哥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时,平日里对自己严苛得要命的人,从来就没有晚过六点超一分钟起床,今天居然也有出意外的时候,还真的有些令她侧目。
但其实,并不是乔峥岩的生物钟出了故障,而是半夜里,她的烧才终于退掉,清早闹钟响的时候,他见她还在倦在被窝里模模糊糊地嘤咛,于是,一个心软,就伸手摁掉了闹钟……
没想到,她会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可他竟然舍不得叫醒她,睡梦中的小妮子可依赖他了,几乎一整晚都是搂着他的脖子入睡的,其间还免不了往他怀里抱,着实让他这个习惯了铁血戟戈的军人,瞬间柔情万丈……
乔峥岩眸色微沉,一手禁锢在她柔软的腰上,一手微抬,动作娴熟地拨开她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暗淡浮光里的慢动作,迷离勾魂,魅惑人心,“生气了?我只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低沉醇厚的男中音,仿佛有醉人的魔力。[]
乔幕雪的心在这样爱昧的气氛中悄然加速,白皙的小脸异样地绯红诱/人,“哥……”
低低的,带着几分晴人间妩媚撒娇的声音,听得乔峥岩不觉热血沸腾,修长的一指勾起她削尖的下颌,俯下唇来,就是一个缠棉旖旎的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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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了这一个心血来潮的吻,乔幕雪又浪费了几分钟,在乔峥岩意犹未尽地将滚烫的唇移向她白皙嫩滑的粉颈时,她赤红着脸推开了他,“……”
乔峥岩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飞快地跑进浴室换衣服、洗漱,冷冽的唇边浮起一抹耀眼的笑意:他的小雪似乎是越来越融入“乔峥岩恋人”这个角色了,总在不经意之间,散发出一种属于晴人间的亲昵与娇嗔,让他越来越心襟荡漾、柔情似水。
乔峥岩在心底轻轻地痴痴地念着那个令他心疼的名字,“小雪……小雪……”属于他和她之间的幸福,总有一天会到来的吧?
乔幕雪匆匆地在浴室里解决好自己的服装和个人卫生,连头发也没有来得及扎起来,只随意地梳理了一把散落在背后的长发,就直接取过自己的手袋,便要出门――
乔峥岩开车送她到医院门口,解开中控锁之前,深邃的墨眸咻地黯沉,冷声道,“把头发扎起来。”
六年了,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剪着学生短发、清汤挂面的小女孩,尤其披着长头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妩媚。想到她这个样子会被聂宇烨看见,他心里莫名地就有些不是滋味。
乔幕雪却顾不上搭理他,仰起脖子,对着后视镜正在检查自己裸(和谐)露出来的脖颈有没有他留下来的痕迹。昨晚她睡得昏昏沉沉的,总感觉有一具滚烫的躯体整夜里贴着自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
乔峥岩见她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俊脸一沉,抓起她雪白的皓腕,冷着脸取下她圈在腕间的发带,自行动手给她扎了起来,不是很专业,倒是扎得挺结实的。
乔幕雪讶异地看着他,“哥……”
乔峥岩却是终于满意,解开中控锁,“晚上我来接你?”
尾音提高,是询问的语气。乔幕雪对上他眸色深沉的墨瞳,迟疑着点了点头,“……”
乔峥岩朝她展开一抹春风和煦的笑容,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好。”
乔幕雪红着脸拨开他的手,推开车门,小跑着往医院里面去,像是知道身后的男人在灼灼地注视着她似的,她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医院门口,乔峥岩摇下车窗,点了一根烟,缓缓吞吐,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娇俏的身影一点一点地远去……
一根烟抽完,眼前的那抹倩影也正好没入转角,再不见踪迹。
乔峥岩扔掉指间的烟蒂,发动引擎正谷欠离去――
却愕然惊见车前立了一道愤怒的身影,“乔峥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会毁了她的!那是你的亲妹妹!你tm六年前就已经做过dna检查了,不是吗?!”
乔峥岩神情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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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的某个晚上,a市军区医院,晚餐时分。
宋思敏病房外的长椅上。乔峥岩刻意地等在门外,他知道,乔振山就在病房里面,再过一会儿,他就会端着宋思敏的餐具走出来。
果然,没几分钟,乔振山就拉开了病房的门,看到乔峥岩站在门外,还讶异地问他,“峥岩,怎么来了也不进去?”
回头就想要跟宋思敏说孩子来看她了!乔峥岩却伸手拉了他出来,又令随行的林立接过了乔振山手上的餐具,他剑眉蹙起,一派严谨之色,“爸,我想和你一起去做鉴定。”
乔峥岩跟乔振山提出了,要在医院里做鉴定nda的检验。
乔总司令却是一脸不容置疑的决定,面若苍桑地摆了摆手,“峥岩,你不用验了!是我的疏忽,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你不要再提了,我心里有数。”
乔总司令还一脸愧疚地看着他,语气晦涩,“你在怪爸爸吗?是我不对,这三十年来,让你们母子受苦了,如果我早一点知道――”
病房的门嚯然打开了,宋思敏淡漠而受伤的面容出现在两人面前,“现在要弥补也来得及,把这个签了!”
她随手甩过来一份离婚协议书,眉目间尽染痛楚,二十年的夫妻情份,真的到了要断绝的那一刻,原来,是比抽丝剥茧更残忍的疼楚,骨髓深处血液尽失,她所有坚持的意念瞬间溃不成山。
她面色惨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就像这二十年来,从来都没有看清过这个人似的,陌生、而不敢置信。
乔振山深蹙着眉头,“思敏,这件事,我们容后再谈。小雪的反应,你不是没有看到,女儿不希望我们离婚。”
没想到,宋思敏却一改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性子,意外地红了眼,“那你呢?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的心,你还想要继续维持我们这个婚姻吗?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幸福的一家吗?”
又指着乔峥岩,泪流了满面,“还有,峥岩的母亲呢?她怎么办?你敢说,你的心里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了吗?我虽然很想要满足女儿的愿意,可是,乔振山,我不能卑微到明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还恬不知耻地困住你!……”
有人说,在感情的世界里,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可耻的小/三。
宋思敏一阵阵地苦笑,她就像个傻瓜一样,做了整整二十年的小/三!
她心里的痛,没有人会明白。
乔振山见她哭得伤心,下意识地就要去抱她、安抚她,被她刻意地躲开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这张脸,那会时时刻刻地提醒我,我曾经犯了多么可悲的错!”
她的眼神似有似无地瞟了过来,乔峥岩顿觉更是尴尬,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的母亲,左右都抉择不了,让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爸、妈,我先走了……”
乔峥岩很明白,宋思敏见到他时会有怎么样复杂的心情,此后,也一直尽量避免出现在她面前,甚至,为了回报她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他刻制着自己,不敢像以往一样跟小雪亲密地呆在一起,不敢看她的脸,不敢听她的声音,不敢去牵她的手……
以为这样,就会淡忘,就会不再心痛。然而,当她知晓真相后,迫不及待地逃离他身边时,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何尝不知道,兄妹相爱是不道德的,是天理不容的乱沦,是会被万人唾骂的!
――可是,乔幕雪,我真的愿意,为你承担一切的骂名!你,会唾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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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你,绝对不行!
医院门口,迎着车窗外刺目的光线,乔峥岩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深邃立体的俊美五官上竟是一片颓丧凝重的神色:金黄色的灿烂阳光,没有温暖他的心,反而让他有一种渗透肌肤的寒意。(.无弹窗广告)
――“乔峥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会毁了她的!那是你的亲妹妹!你tm六年前就已经做过dna检查了,不是吗?!”
聂宇烨犀利的话语就像是一把锋锐的尖刀,一下子狠狠地剖开了他自以为已经痊愈的伤口!!!
痛!撕心裂肺般的巨痛!痛得他几乎全身都要剧烈地痉/挛起来……
直到今天,这一刻!他才恍然惊醒:伤口仍是血淋淋的触目惊心!而那一场可怕的噩梦,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远去,却在岁月的长河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疤痕,再也抹不掉,再也回不去!
车窗外,聂宇烨此刻完全无法抑制自己心底的愤怒而哀痛!
很早的时候,他们是住在军区大院一块儿长大的毛孩子,他从小就喜欢乔幕雪。知道乔幕雪其实一直偷偷地喜欢着乔峥岩这个哥哥时,他的心是苦涩的,只能默默地将爱意深埋在心底。
原以为,她会和乔峥岩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却不料,在六年前她突然取消了订婚!
随后,他才从军区医院探得内幕消息:乔峥岩竟然是乔振山司令的私生子!
聂宇烨那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心底重又燃起希望的同时,又很为乔幕雪的痛苦遭遇而心疼。
知道她要出国的那一天,他一个人偷偷地躲在航站楼,多想叫住她,多想不顾一切拥她入怀,告诉她:从此之后,她的人生由他来接手,她所有的未来、永远,他都会负责到底!
却只能静静地目送着她一脸木然地进入安检通道……
因为,他不耻于趁人之危,更不屑于趁虚而入。幕雪她,更需要的是时间。
他以为,时间,万能的时间,会抚平她所有的伤痛。
所以,才会在六年后,他终于第一次在她的病床前吐露心事。
她哭倒在他的怀里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她的心离得自己是那么地近,近得,差一点就可以……唾手可得。
可是,现在,他都看到了什么?!
早上刚做完一轮手术的聂宇烨回到办公室,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高大的身影便笔直地伫在窗前居高俯瞰楼下的景致:
医院门口停了一辆白色军牌的黑色悍马,车前座的一双男女举止亲昵,情意绵绵的样子,让他这个远处的旁观者的脸上也不禁微微浮上几丝笑意。这也是他奢望的可以和乔幕雪一起做的事情。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随后竟然看到乔幕雪一脸娇羞地从那辆黑色的悍马车里走下来!也没有想到,滑下车窗的那张男人的脸孔,竟然是他熟悉的乔峥岩的脸!
聂宇烨的脑袋瞬间炸开了:这怎么可以?乔峥岩,他是幕雪的亲哥哥!他们这不是在乱沦吗?!
从楼上的窗口看到乔幕雪小跑着进了医院,聂宇烨一脸烦躁的,再也坐不住,下楼,直奔乔峥岩的车前,决意要问一个明白!
他不允许,不允许他们之间发生这种荒唐的关系,更不允许乔峥岩伤害他心爱的女子!
在乔峥岩闭目沉淀思绪的时候,聂宇烨伸手,轻轻地撑在他的车窗上,幽深的眼眸里染上了几缕可怕的血丝,盯着他,怒声低吼:“乔峥岩,这是你一个做哥哥的应该做的事吗?!”
想到前两天,乔幕雪哭倒在他怀里,他意外地从她雪白的粉颈间看到的那些深浅不一的暗紫瘀痕,聂宇烨的心中就越发涌上一股无法渲泄的怒火:乔峥岩,你还是个人吗?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妹妹做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
相较于他的怒不可抑,车里的男人却是一片凝重沉默。(.无弹窗广告)如刀削般精雕细琢的俊美侧脸深邃冷峻,在耀眼的阳光下沉静如水,还有一种毅然绝然的绝望的坚持。
聂宇烨鄙夷地扯了一记唇角,在男人晦涩的沉默中,继续用刀子一般锋利的语言刺穿他的心,“我听说,六年前你和幕雪的婚事取消后,你曾经去找过a市军区医院的领导?那边有人告诉我,你拿了乔总司令跟你的血液样本去进行dna检测,是吗?结果呢,你告诉幕雪了吗?”
车里的人继续维持着沉默,让聂宇烨气得脸色更加铁青,几乎是气愤地低哑道:“乔峥岩,你以为不说话,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结果,我都已经听说了,吻合度高达99。975%。可是,你现在是还要继续下去吗?”
哪怕,dna检测已经有了结果,他居然――还不肯放手,是这样吗?聂宇烨腥红的双眸越发地染上浓郁的血丝,怒而提高音量,“乔峥岩……”
“你说够了么!”乔峥岩低沉冷冽的嗓音终于骤然响起,尖锐地打破了车里的沉寂!
“…………”聂宇烨愕然地僵在原地:他竟然还理直气壮!
“聂宇烨,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请你最好忘了,也不要插手――这跟你无关。”男人墨眸如冰,紧盯着他怔忡的面孔,缓缓低沉地道,却分明透出严厉的警告意味。
“…………”聂宇烨再一次愕然!!
他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才忍不住冷笑起来,深吸一口气说:“怎么会可能跟我无关?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对于我喜欢你妹妹的事,你更是嗤之以鼻、甚至横加阻拦,所以,我并不打算要征询你的意见!可是,那个是你妹妹,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聂宇烨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好几度,“乔峥岩,你醒醒吧!她才二十出头,还有那么长的人生要过,你真的要毁了她吗?”
――!!!
乔峥岩幽暗的眸子里瞬即染上了清晰的血丝,心底某一个柔软的地方被人狠狠地刺穿,血流不止,痛不可言。
俊颜一沉,他修长的指骨紧紧地攥住了车门把手,似是想要努力地克制住心底的情绪,却终于还是沉着脸推开了车门,高大的身躯骇人地直逼近聂宇烨的身前,
“所以,我就应该如你所愿,强忍着心痛,狠心地将小雪推开,推到你怀里?聂宇烨,我知道你喜欢小雪,可是,她不会喜欢你。就算――”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聂宇烨,愤怒地选择了反击,每一句亦是尖利地朝着他最疼痛的心口狠狠刺去!“就算没有我,小雪也不会选择你!”
因为,从六岁到二十四岁,乔幕雪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乔峥岩而已。这个认知,让乔峥岩安心,也让他格外地心疼。
他何尝不知道,这一场有悖人伦的禁忌之恋很有可能会毁了她,可是,“乔幕雪”三个字已经深深地刻进了乔峥岩的生命里,他试过拔出来,可除了落得鲜血淋漓的下场,什么也改变不了。
乔幕雪,也是一直这样痛苦地挣扎在这场宿命的沉伦之中,不是吗?
既然爱会痛,不爱也会痛,他又为什么不能选择一种让彼此幸福的痛?……
简单的几句话,聂宇烨就几乎能够了解,眼前他看到的,并不是误会。可他更震惊于乔峥岩此刻的坦承!为了乔幕雪,他真的可以什么也不顾,就连自己荣誉的人生也要交付出去吗?
聂宇烨攥紧拳头,在原地撑了半天,才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难以消化的事实。又过了一会儿说,聂宇烨才冷笑出声,“那又如何?至少,我能见她,光明正大地想见她就见她,我可以大声地告诉全世界,我爱的女孩是乔幕雪。可是,你却不能――”
乔峥岩忿忿地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凛冽,“你所说的事情,我会去处理,不劳你费心!”
聂宇烨差点被他的故作冷静,给扎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会处理?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去处理,怎么处理?你难道想等到你跟乔幕雪的事人尽皆知了,再去处理?!今天我能撞到,明天就指不定是谁,除非,你们真的能够躲得远远的,别到处给人抓把柄!”
一句话,将乔峥岩浑身刚刚消褪的寒冽气息又激起来,冷冽的一眼扫过来,冻得人一个哆嗦,聂宇烨还是理智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两人对视了大半晌,最后,是乔峥岩率先才收回目光,冷声道:“闭嘴!如果不想毁了她,你最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因为她,他第一次对聂宇烨服了软。
“…………”聂宇烨怔怔看着他,半晌怔在原地惨然失笑:原来,他也知道,这样会毁了她。
回想起前两天晚上在医院病房里,乔幕雪伏在他的肩膀上、哭得不能自己的狼狈模样,聂宇烨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空虚般的疼,为她疼,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却遇上了这样不能启齿的痛楚。
――“既然知道会毁了她,现在就应该悬崖勒马!这个世界,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爱她,唯有你――乔峥岩,你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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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好痛
见乔峥岩转身,打开车门,欲驾车离去之前,聂宇烨一把扣住了他的车门,挺拔的身躯站得笔直,绷紧的薄唇迸出几个刚硬的字眼,“既然知道会毁了她,现在就应该悬崖勒马!这个世界,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爱她,唯有你,绝对不行!”
乔峥岩在听到他这句落地有声的指责之语时,苍白的脸色凝重地沉了下来,他沉沉地看了聂宇烨一眼,修长的手指握紧了车门,“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么,我要告诉你,我的拳头不答应!”
一片静寂之中,只听得,“砰!”得一声巨响,聂宇烨的拳头已经招呼了上来,重重地砸在乔峥岩的下颚上!
一股骤然而至的疼痛刺入心底,意外地,竟然让乔峥岩有了一种罪恶感被稀释的感觉。他知道,从他不顾一切地占有乔幕雪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
聂宇烨的拳头,根本算不了什么。
咬着牙,硬生生地吃下这一拳,乔峥岩高大的身躯只微微地动弹了一下,深邃的墨眸里竟是一片平静如水,冷峻的脸庞上不见一丝波澜。
聂宇烨连挥了两拳,察觉到对方根本没有还手的意图,惊讶地瞪着他,“乔峥岩,你tm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乔峥岩森冷的眸光笔直地射进聂宇烨腥红的眼中,“不,聂宇烨,其实,我挺感激你的……”做错了就要挨打,这让他的心里会好受些。
直至聂宇烨看到他空洞而绝望的眼神,才恍惚明白他心底无法言说的痛。紧握成团的拳头,也莫名地滞在了半空中……
医院门口的岗哨处,门卫听闻有人打架而匆匆赶来处理,却在惊见打人者竟然是文质彬彬、温和有礼的聂院长而瞬即石化:他在这里工作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好脾气的聂院长公然对他人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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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一声铃,公车广播里的甜美女声提示说,世纪豪庭已到站。
乔幕雪拾步下了车,在夕阳淡薄的余辉中走进了乔峥岩公寓的单元楼内……
不知道为什么,早上送她去医院时,说好下班要来接她的哥哥居然失约了!她在医院门口等了近半个多小时,其间又拨打了好几次哥哥的手机,却被告知机主已关机!
她琢磨着,哥哥可能是突然接到紧急任务外出执行了,不方便跟她联系。于是,就自行搭了公交车回来。
进了大楼,乔幕雪就乘了电梯上楼……
又是“叮”一声,她走出电梯,走到了公寓的门口,拿出钥匙开门,还没对准锁孔,门却忽然自里面打开了,她愕然抬头,却对上了一张冷峻如冰的脸孔,夹着一股危险慑人的强大气息。
“哥?”乔幕雪微微蹙眉,提高的尾音泄露了心底的疑惑。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不是还一付军务繁忙的样子吗?她都以为,他这时在部队里呢,怎么却出人意外地竟然会在家里?而且,更奇怪的是,他干净的下巴怎么青肿了一大片,像是跟人打架了?
一只修长的臂膀却突然探过来,一下子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身,蛮横地拽着她往怀里带!
“哥――”乔幕雪惊得脸都白了,惊叫出声,在男人霸道的钳制中挣扎。
却只听见身后“砰”地一记巨响,公寓的门被他重重关上!男人覆了一层寒冰的俊脸却在此时咄咄逼人地压下来……
冷冷的表情、冷冷的唇,像是来自地狱的冰冷的温度。只有他胸口上隔着一层薄薄衬衫的某个地方是滚烫的,而威严的军装上却似凝聚了主人身上一股萧煞的寒霜,隐隐地透着凉意……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会觉得,他此刻是在生气?这是在朝她发/泄呢!
乔峥岩的心事,她无法猜透。[]
乔幕雪还在愣怔,胸前大衣的拉链已被人粗鲁地拉下,他狂躁地推高了她里面仅着的一件黑色打底/衫,急切地张开嘴含住了她胸前的一朵盛放的粉红蓓蕾!
这个动作,赤果果地表达了男人心底的谷欠望。乔幕雪白皙的小脸瞬间赤红如血,情不自禁地申吟一声,抗议地低叫出声,“哥……”
一声柔若无骨的“哥”,终于让乔峥岩停止了下来,残存的意识让心底那股那股禁/忌而罪恶的感觉又汹涌地袭上来,他幽深的眸中闪烁着点点湿润,静静地、沉默地、执着地凝视着她,“…………”
乔幕雪缓缓地平复下男人刚才在她身上制造出的激晴,眸光触及他青紫的下巴,她柔声道,“哥,你下巴……肿了,会疼,我给你上药。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一片宁静之中,乔峥岩高大的身躯竟又再度俯身压下来,血眸腥红,凶狠地咬住她的唇辗转、吮吻,霸道得近乎不讲道理,“不好!乔幕雪,我只要你!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你!”
这一声,像是宣告,又像是嘶吼。宽大的掌心扣住她的后脑不让她后退的机会,男人的舌尖撬开她的齿缝吻进去,凶狠地攻城掠地……
舌苔上品尝到浓烈的酒精的味道。乔幕雪才意识,乔峥岩好像是有一点喝多了?
这种不清醒的欢/爱,让乔幕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危机感与恐惧感:这样子的乔峥岩是陌生的,是从来意气风发的他从来没有过的,除非他第一次占有她的夜晚,那种的绝望而不顾一切,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要横扫一切、毁灭一切!!!
她害怕极了,不止一次碜白着小脸去推身前的男人,可是,唇却被乔峥岩紧紧地攫住,不肯放松一点点,不肯放过她,一次又一次地缠住她,狂肆地涤荡她的灵魂,将她整个人也深深地吞噬下去……
大衣,被他毫不留情地剥下,贴身的黑色打底/衫也被扔到了地上,他腥红着双眸,又去解她腹下的裤扣,熨得笔直的铅笔裤被他拉扯得皱皱巴巴,总算是如愿地褪了下来……
他灼热的眼神在她仅着了一套内(和谐)衣裤的、近乎赤果的身体放肆地游走,低沉的嗓音染上了浓烈的晴谷欠嘶哑,“小雪……小雪……”
乔幕雪羞愧地闭上了双眸,“哥……”
眼底有两行温热的泪水滑下来,濡湿了她苍白的小脸,她纤长的藕臂穿过他的腋下,无助地攀紧他的后背。理智也在不断地提醒她――
当初是她要妥协的,是她情愿的,是她要跟他沉伦的。这种结果,是她理应承受的。
“抱紧我。”身体紧绷到了极致,乔峥岩俯首冷冷在她耳边说道。
寒冷的空气中,她的身体被男人蓦地一把翻转过来,他高大的身躯凶狠地将她抵在了墙角里,没有太过温柔的前戏,没有爱怜的抚摸,他几乎是蛮横而霸道地侵入她的身体!
“啊……”乔幕雪痛叫一声,颤抖着身躯想要退开,却被他紧紧地钳制住,他目光灼烫地看着她,从口腔中喷薄出浓郁的酒气,“小雪,说你不会离开我!”
乔幕雪哭出了声,“哥……我好痛……”一声抽泣般的求饶从她口中呛出。
若不是她哭得这样伤心,乔幕雪相信,他一定会将她从头到脚地狠狠掠夺一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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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空气越燃越烈,乔峥岩俯下唇来,将爱人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地舔吻掉,尽管在酒精的灼烧中并不是很清醒,却知道身下女人的眼泪会让他心痛!
他爱她,疼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她?
他温柔地吻着她,捺着性子在她体内缓缓进出,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谷欠望,甚至,有几分讨好地奉迎着她身体的反应,一步步地将她拉进谷欠望的欢愉狂潮中……
最后,他灼烫的谷欠望终于在她的体内轰轰烈烈地爆发……
一片咸腥而沉寂的气息中,乔峥岩松开了怀里的人儿,滚烫的吻落在她唇边,嗓音里还有着晴谷欠未褪的沙哑,“还疼吗?”
乔幕雪低下脸去,娇羞地摇头,“哥,你今天怎么……”怎么这样怪异,像是真的要抱着她一起下地狱似的,刚才他不管不顾的样子真的吓坏了她。
乔峥岩幽深的目光扫过她素白的小脸,静静地睇视,良久,突然沉沉开口,“小雪,我知道,我是在害你,是在毁你!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会更快乐幸福一点?”
他很清楚彼此之间的血缘禁/忌,内心的罪恶感更是早已铺天盖地,又何需旁人来提醒他?
――聂宇烨,你知道什么?我已经沦陷,什么血缘,什么鉴定……都无法阻止我深深陷进,这一场没有结果和未来可言的、毁天灭地的禁/伦之恋中!
乔峥岩至今也无法形容,六年前,那一刻,当他亲眼看到医院出具的dna检验报告上,他与乔振山被确定为亲生父子关系时的那种心情:幻灭、绝望。
瞬间置身地狱的感觉,他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再看不到!他所有的希望与梦想,都在那一瞬间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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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告诉全世界,我爱你!
“小雪,我知道,我是在害你,是在毁你!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会更快乐幸福一点?”
他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出这句话时,乔幕雪满是震惊!
恍惚之中,她似乎明白了他刚才那种绝望而又疯狂的占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才会这样失控?一定是发生什么吧?
可是,还不等她想明白,乔峥岩滚烫的唇又霸道地压了下来,缱绻不去。
一室的静寂,彼此剧烈的心跳声,强烈得让人不安……
…………
翌日早班,到了医院,林莉见她委糜不振的样子,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乔幕雪知道林莉面冷心热的个性,心里也很感激她的关心,却没法对她启齿自己艰涩的心事,自己与哥哥那样无望而禁/忌的情感,对于旁人来说,是根本不能认同的,正常有良知的人都不会祝福她。
所以,尽管心里委屈而极欲倾诉,却又生生地忍下了。只勉强对林莉挤出一抹笑容,“我没事。”
林莉看了看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科室主任突然行色匆匆地走进教室,“乔幕雪,院长找你,很急。”
乔幕雪一怔,讷讷地站起来,“什么事?……”
其实,聂宇烨身为自己的上司、堂堂的一院之长,要见她这个下属,本不是很稀奇的事,但是,这一刻,乔幕雪心底却有一股很诡异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似的?
可是,究竟是什么事呢?她却也说不上来。
科室主任不太放心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没有做错什么事吧,院长的脸色不太好看。”
乔幕雪更惊讶了,低声道,“应该……没有吧……”
她最多就是前天请了一天病假,聂宇烨不会这样苛刻吧?
到了院长室,在门外轻敲了两记门,“笃笃……”她以恭谨的声音报告,“院长,我是乔幕雪。”
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低沉成熟的男声,“进来。”她这才推门进去——
没想到,聂宇烨竟然早已等在门后!
她才刚一踏进门内,聂宇烨就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男人的大手圈着她的身体一个360度全角大旋转,她已经稳稳当当地跌进了他的怀抱里!
意外地,她竟然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新味道,夹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他在她的头顶上迷人浅笑,“sales跟我说,这款香水很适合我的时候,我还有些不相信,不过,你现在的反应让我相信了……”
乔幕雪忙收起迷茫的眼神,略带戒备地退后一步,远离他一点,“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院长,我对你的香水不感兴趣。”
聂宇烨却又欺近了她身前,乔幕雪下意识地往后退,没退几步,却发现身后就是他的办公桌,聂宇烨已抵至她鞋尖,双手牢牢地扣紧她的双肩,俯身贴近她的小脸,薄唇轻启,邪肆轻笑,一口灼烫的热气喷薄在她白皙的小脸上,“如果,我说的是跟乔峥岩在世纪豪庭的公寓有关的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乔幕雪的小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昨晚的时候,哥哥会是那般不可思议的反常了!是聂宇烨!一定是聂宇烨对他说了什么!
“聂宇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谁知,聂宇烨听了她的指控,却是一反常态严肃地直视着她的小脸,“小雪,你现在认真地听我说,不管乔峥岩对你说了什么,从现在起,你都要忘记,全都统统地忘记!他就是无耻的刽子手!你还这样年轻,什么都不懂,这样地单纯而美好,你的人生历程才刚刚才开始,乔峥岩这个混蛋,怎么可以恶劣到想要毁了你——”
乔幕雪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眸,“你,昨天跟我哥说了这些?”
聂宇烨却以为,她是在害怕。他伸手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雪白小手,柔声安抚道,“你不要怕,抓紧我的手,放心地跟着我,我一定会努力地走出这片低洼的泥泞地的!”
乔幕雪冷笑了一声,忽然抬腿,重重地踩上了他的脚尖,在他探出手来想要抱住她之前,已经用力地挥去一掌,狠狠地打落了他的手,“我和我哥的事,不要你管!你管不着!”
转身,即飞奔了出去,不是跑回科室,而是跑出了医院门口——
在聂宇烨的怔忡之中,已经伸手截了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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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车抵达世纪豪庭,乔幕雪才想起,自己刚才从医院里出来得太匆忙,身上竟然连车费也不够,幸好,计程车司机是个老好人,见她翻遍了身上的口袋,也凑不齐差的那五块钱,遂大手一挥,“算了!小姑娘,下回叫车记得我的车牌号,回头需要用车,记得要再找我啊!”
乔幕雪连声谢过司机,便直奔公寓而去……
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气味几乎可以用臭气薰天来形容。只不过几个小时不见,乔峥岩英俊坚毅的脸庞,竟似冒出了一层胡子拉杂的青茬,整个人颓糜不堪。
乔幕雪数了一下地上的空罐子,一共有十几个之多,不由得有些生气,一个箭步跨过去,用力地夺走他手里犹剩半罐多的酒水,“乔峥岩!!!”
她太生气,以致都忘了叫他哥,而是直呼了其名。
这个字正腔圆的“乔”姓氏,顿时又刺激了乔峥岩,他一言不发地越过她,又到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嗤”地一下拉掉拉环,仰起脖子,就要畅饮下肚——
乔幕雪被他眼神里的空洞急得直想大哭,扑过去,又要去夺他手里的易拉罐,不料,乔峥岩拿远了开去,她扑了个空,整个人踉跄着要扑到地上!
乔峥岩慌了,连忙又伸手去捞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幅度太大,手里的罐身晃动得厉害,白色的啤酒泡沫便哗哗地往外冒,沾了两人满脸都是,胸前和手臂上都濡湿了一大片……
乔幕雪见两人身上都是一付狼狈不堪的样子,眼睛莫名地就酸涩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去咬乔峥岩的脖子,“哥,你这个笨蛋!不是说过了么?就算是要下地狱,也要拉着我一起的!怎么现在就害怕了?别人说了几句,就不敢要我了吗?”
乔峥岩默默地忍受着她施加在他身上的疼痛,一声闷哼也不曾有。
只轻轻地搂着她轻盈的身子,“谁说我不要你了?我要你,做梦都想要我的小雪!可是,这是不对的!我是个刽子手,是我,亲手毁了我最疼爱的妹妹的人生!小雪,你不知道,我的胸口好痛、好痛,痛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试试,是不是喝醉了就能忘了这种罪恶感?……”
泪水,无声地自乔峥岩微黝的俊脸上滑落了下来,他是那样地绝望,那样的凄凉,让她忍不住想要抚平他心底所有的伤痛!
她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薄唇,阻止他再说出那种刺人的痛楚……
她甜美的唇瓣很快便迷惑了他的心神,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攫住了她的后脑,嚅动双唇,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唇边的吻……
久久地、久久地,缠缠棉棉地辗转流连……
“小雪,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将她口腔里所有馨甜、酸涩的味道尽数吞下,乔峥岩终于松开她被蹂/躏得红肿疼痛的唇,揉着她黑亮的发丝低声问道。
这个提议很诱/人。离开这里,去一个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就不用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压力,不必承受乱-伦的罪名,他和她,也许就可以像一对正常的恋人一样,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手牵手,一路走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有那么一刻,乔峥岩真的想过,要不顾一切地带她逃离这罪恶的现实,从这昏天暗地、见不得人的地下恋情中解脱出来!
只是,乔幕雪抬头看进他墨色如水的眸底,却分明看到了更多的痛苦!
那是一种比爱情更深重的责任感,是一种属于军人的宿命,乔峥岩天生的骨子里就流着军人的血液。不管他做了任何决定,只要让他离开部队,那就是他心底最大的痛苦。
再者,母亲那里,她也说不过去。因为爸爸,妈妈已经伤透了心。现在她的心里,只剩下了她这个女儿,她又怎么能狠心地抛下一无所有的妈妈呢?
乔幕雪轻轻地摇了摇头,氤氲的水眸里,却刻满了坚定的决心,“不!哥,我不可以,你更不可以!”
乔峥岩漆黑如墨的瞳孔更见幽深了,冷凝而一言不发的紧绷表情,似乎在无声地抗议着什么,难道,他们就要一直这样,永远见不得光地下去?
绝望与切肤的痛苦,让他深深地、紧紧地拥抱着身旁的人儿……
窗外,午后的阳光一如顾往地金灿灿得闪耀刺眼,乔峥岩的心里,却是比黑夜更深、更沉的黑暗:什么时候,他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旁,光明正大地告诉全世界:乔幕雪是他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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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虐么?难道你们被我虐得全都潜水去了?╭(╯3╰)╮。
撞上枪口
翌日早上,南海军分区驻地。(.)
沈少扬前脚从南非的支援前线回来,就风尘仆仆地赶回了驻地――下个月,各大军区要进行一次全国性规模的大型军事演习,他必须在这之前,把自己手下的师团部打点好。
41师师长办公室。七八个团级干部,正军姿笔挺地立在沈少扬的办公桌前,一脸严谨地报告各团部的储备、装配、后勤等等情况,沈少扬正在筛选各团部的精英,只有把各项工作都做得井井有条的师团,才会有最优秀、最能干的部将。
不过,这些团长们的报告可真是长啊,都讲了一个早上了,还有两个团的情况没能排上队作报告。
沈少扬翻过手腕,看了一眼腕上的表针,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便打算先结束公务,与众人一起到食堂用餐。
一行人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乔峥岩沉着脸,从外面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众部将于是挺直了腰杆、齐齐朗声敬礼,“首长好!”
乔峥岩这才敛起冷峻的面容,与各师团长握手,大概地问明了汇报的工作内容,又慰问了代替自己赶赴南非支援的沈少扬,便劝着众军官到餐厅用餐。
沈少扬邀他一起去,乔峥岩却是面现悒色地摆摆手,“改天,改天吧!我还有一点急事,需要马上处理。”
众师团长面面相觑,“首长,有什么紧急军情吗?”
乔峥岩又沉声否认,“没有。大家先下去吧!”
沈少扬瞅了一眼他那浓眉深锁的样子,微微蹙眉沉思。嘱咐警卫员领着众团长下楼用餐之后,又说,“我打个电话,随后就到。”
他说着,就从身上掏出了手机,煞有介事地拨了一串号码,一付眉眼含笑的样子――
被誉为“军中一点红”的沈大师长,一直有着“百花丛中过,无往不利”的璀灿情史。[.超多好看小说]众人琢磨着,他刚回国,一定是急着要跟身边的红颜知己耳鬓厮磨一番吧?
于是,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多耽搁,一行人陆陆续续地下了楼……
直至众人的身影均悉数地消失在走道里,沈少扬才一把揪过陈立的衣领,笔挺的军装立即被他揪得提了起来,衣服从皮带里滑了出来,陈立懊恼地按住自己的衬衫,“沈师长,您这是要干什么?”
沈少扬却倾下脸来,没想到又碰到了陈立的军帽,他一把拨了开去,压低声音,不怀好意地问道,“他怎么了?”
陈立赶紧又将自己的军帽挪正了,首长有令,“军姿不整者,三十军仗伺候。”他可不想挨板子。
“沈师长,您这不是为难我吗?首长的私事,哪里轮到我多嘴?”
沈少扬伸手就往他脑门上拍了一记,当即又把他的军帽给拍得卡在了眼睛上,“你小子!敢敷衍我?哪天落到我手里,非要整得你哭爹喊娘的!”
陈立满脸的黑线:沈大师长,我这是跟您结了什么深仇大恨?您要对我下这样的毒手?
沈少扬可不鸟他那悲摧的表情,松开他的衣领,将他推往一边,又伸手,在乔峥岩办公室的门板上重重地敲了两记,陈立拼命地摇头,“沈师长,你不要进去――”
沈少扬又一把拨开他的脸,“闪一边去!老子看到你这张猪头脸就烦!”
陈立脸上再次滑落无数的黑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师长,我这是为你好,竟然嫌我猪头脸?!没天理!
沈少扬在听到里面传来一记沉沉的声音,“进来。”便伸手推开了房门,施施然地走进去――
陈立在门外低着头,小声地说了一句,“深师长,您保重。”以他多年呆在首长身边总结出来的丰富经验,沈师长今天绝对会触礁。
沈少扬眉眼没来由地跳了两下,嘴角蓦地抽了两下,“你小子!我一会儿出来再收拾你!”
他转身关上房门,朝屋里那张冷酷面容的男子,迈着纨绔不羁的步子走进去,“怎么,你终于失恋了?”
乔峥岩正凝眸回想着,早上送乔幕雪去医院时,半路上宋思敏打来叫她中午去相亲的那个电话。心里正烦躁,又听到沈少扬落井下石的调侃,顿时,两束如冰刀一样凌厉的眼神“嗖嗖嗖……”地朝他疾射而来!
沈少扬并不以为然,所谓的发小,就是用来互损的,此时不捐,更待何时?他在乔峥岩闪亮的肩章上拍了拍,“有什么想不开的?我一早就劝过你了,你和小雪不合适。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乔峥岩抬头,嫌恶地拨开他的手,“等你去见了上帝他老人家,再来告诉我,我和小雪适不适合的答案。”
沈少扬愣了,懵懂的眼神瞥向冷峻面容的乔峥岩,“首长,你这是最新出炉的黑色冷笑话吗?我怎么听不懂?”
乔峥岩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算了!像你这样的所作所为,见上帝也抬举你了!八成你过去的那些绯闻女友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上帝控诉,你曾经有多么恶劣,多么该下地狱!所以,你还是去见阎王吧!不过,阎王可能也会嫌弃你,不一定会把阳间的户口簿给你看。”
“…………”沈少扬的脑子在转过了九九八十一弯之后,终于听出来了,老大是在叫他去shi!
“首长,我抗议!我好歹也是和你有着深厚革命情谊的战友,你怎么能叫我去shi呢?”
“因为你急着知道答案啊!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死了之后,你才能去见上帝或者阎王,才能跟他们打听,我乔峥岩生前的户口簿上面都有些什么人,和我过了一辈子的另一半又是谁?没过完一辈子,你怎么知道,我跟小雪适不适合,对吧?”
强词夺理!明明是在咒他,倒说得像是在好心给他解惑。“首长,你孤陋寡闻了吧?我问月老就行了啊,你少咒我!”
“月老能靠谱吗?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月老在你身上已经犯过太多错,你想要结果的话,直接去问阎王比较好。”
说来说去,还是要叫他去shi啊?看来,首长大人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沈少扬冒着被流放杀头的大罪,又不怕死地问了一句,“首长,你该不会是被甩了吧?”
一只黑色的文件夹“嗖”地一下飞过来,一下子重重地咂在他的胸口上,“你很闲吗?那你就把这件事也做了!”
“我靠!老大,你想谋杀啊!”沈少扬满脸悲摧地捂着吃痛的胸口,迟疑着打了手里的文件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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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了几眼,沈少扬就跳脚了,“什么!老大,钓鱼岛的航线防守工事,不是有42师师长负责修建了吗?我就不凑这热闹了……”
乔峥岩悠悠地道,“看不懂报告的内容吗?42师请求增援,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去大展拳手,搞不好,这军长之位立马就变成你的了!你以后也不必朝我吼,凭什么你在八大军区历练了那么多年,竟然还让我爬到你头上,沈老也可以不用再被你气得心脏病发……”
沈少扬狂汗:老大,你这是新仇旧怨一起清算吗?他哪里知道,因为他的风(和谐)流韵事,老头子在京中顶着多大的压力,还被同僚在背后多番嘲笑?
虽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漫漫长夜,军中一板一眼的单调生活永远抚慰不了他寂寞的心。但他最近也收敛了很多,他怎么可以还一劲地戳他的痛处?
沈少扬翻了翻报告的内容,犹是不太放心地问着乔峥岩,“如果,我把这件事做好了,你以后就不再想着点子把我往外派遣?”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老大就是在故意针对他的!每次,只要一提到小雪,只要他一说些他不爱听的劝告,他就会借故支开他!
自己过不了和谐的姓生活,还心理变太地不允许部下过上正常的姓生活!竟然连一天休假也不给他!
乔峥岩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挑挑眉,不甚满意地道,“沈师长,请注意你的措辞!这是军事需要,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就是服从命令!你还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吗?”
沈少扬满脸黑线:老大,你太jian了!明明是打击报复,现在还给我来上纲上线这一套!
官大一级压死人。沈少扬终于放弃与首长理论的打算,捂着受痛的胸口,走出了乔峥岩的办公室:老大,算你狠!我再不相信你满口的军人优秀品格了!
可怜他这个刚刚才归营的一师之长,居然还得马不停蹄地去执行另一项任务,还有天理吗?!
沈少扬出了乔峥岩的办公室,身上的电话又适时响了起来,是他的另一个红粉佳人打来的。
他堆起满脸的笑容,正要按下接听,瞥眼就看见陈立悄悄地探过脑袋来,深含同情地盯着他捂在胸口上的那只手――这小子!一准在心里幸灾乐祸着!
沈少扬悻悻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又是重重地往他的军帽上拍了一记,听见陈立忧怨地说了一句,“我不是早就说过――”
沈少扬显然知道他嘴里没好话,“闭上你的狗嘴!”
陈立好冤枉:我早就说过叫你别进去,是你自己非要撞上枪口、自寻死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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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的意外
早上十点多,乔幕雪刚结束一台手术,就接到母亲再次打来催促她去相亲的电话。
像是提防她阳奉阴违似的,母亲大人竟然不顾路途遥远地亲自从数百里之外的a市,风风火火地搭了专机过来,特意守在了她工作的医院大门外!
让乔幕雪顿感亚历山大,“妈,你这是想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会去的……”
宋思敏笑着安抚了两句,又对女儿说,“小雪,你跟医院请个假,你方阿姨说,男方已经出门去约定的餐厅了。”
方阿姨是母亲的同事,这次的相亲就是她一手促成的。
据说,今天要跟她相亲的男人叫莫逸文,是母亲从一堆的相亲男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佼佼者,国内五百强企业的ceo,28岁,留洋博士,姓情温和。
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不叫乔峥岩,也和乔振山没有半毛钱关系。母亲现在就唯恐她跟乔峥岩纠缠不清,令家门蒙羞。
乔幕雪心底是明白的,她并不怨怪母亲的做法,却也高兴不起来。
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她一边脱下手套,一边往办公室里走,秀眉频蹙,“不是说好了十一点半见面吗?去那么早干什么?”
宋思敏却说也不早了,加上红灯、交通堵塞的时间,到达餐厅大概也差不多十一点了。又说,“说明人家重视这次的相亲呀!好了,你快点出来,妈妈已经叫好了计程车,就等你了……”
听见母亲这样说,乔幕雪不得已,只得匆匆跟科室主任请了假,取过自己的手袋,直奔医院门口――
总不能就这样任由母亲等在那里,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上个月才险险地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大病尚未痊愈,她又这样奔波劳顿,乔幕雪实在担心她出状况。
刚走出科室大楼,就看见聂宇烨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挟着一个文件夹,在一群花痴的小/护士的热切注目礼中,绰约迷人地款款而来。
乔幕雪故意拧开脸去,假装跟同事打招呼,“嗯,你好……下午见……”
聂宇烨见她连眼角也不看他一下,心知她是因为他那天跟乔峥岩起冲突的事在生气,也不跟她计较,只在她擦过自己身边时,低声问了一句,“工作时间,你要去哪里?”
乔幕雪却仿若未闻,迳自往医院大门的方向而去……
聂宇烨背对着着科室入口,高大的身影伫足在大楼门下,反剪着双手,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远去的倩影,看见她出了医院门口,
才眼角微微抬起,朝旁边一个双手垂放在身前、挺直身姿恭迎领导的小/护士轻轻勾了勾手指,待到她靠前来,则是俯下身来,仿佛不经意地问道,“你们乔医生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院长大人骤然欺身而至的男神气息,似乎让小/护士心花怒放,一张白皙的芙蓉面娇羞得满脸红晕,结结巴巴地,“院――院长,乔医生――她妈妈来了,她请假去陪妈妈……你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好了……”
聂宇烨笑眯眯地看了护士一眼,“谢谢你。”
将手中的文件夹塞进护士的手中,他转身,高大的身影瞬即也消失在科室大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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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大饭店,格调高雅的西餐厅,萨克斯风悠扬的旋律在耳边潺潺流过。
临窗的一张桌子上,乔幕雪兴致不高地低头,以指尖压着杯底,轻轻晃着面前的红酒,神情恍惚――
这位莫总的照片显然经过了做过了专业的ps技术处理,就他坐在对面的这张尊容,别说是她了,就连母亲也觉得意兴阑珊。
脑袋太大,额宇不够宽阔、眼睛不够大、鼻子也不够挺……整个人的五官搭配起来,总让人有一种不对称的感觉。[]
让乔幕雪大为感叹现代科技的神奇,难怪现在的自拍神器和ps图像处理课程这样火(和谐)热,果然,人类的虚荣心才是市场最大的卖点。
嘴角微微地弯起一丝讥诮的弧度,她正要寻个借口离开,手机里却突然传来了一条短信息,“你在哪里?”
她嘴角抽了抽,直接按了忽略。
放下手机,突然就改变主意,抬头,温婉地笑着对坐在对面的男人说,“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哦,说到你以前在英国留学的事情,请继续――”
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却突然出现在眼底,毅然伫足在他们这张餐桌前!
乔幕雪惊讶地抬眸,对上的竟是聂宇烨一脸惊喜的俊逸脸孔,“宋姨,真的是您!什么时候来c市的,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拜访您……”
宋思敏一怔,随即才想起,这是军委聂副主席家的三公子,也是乔峥岩的同学,小时候住在军区大院里,还经常到她们家来玩呢!
“是小聂啊!几年不见,都长成一表人才了,宋姨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呢……”
宋思敏原本只是客套地寒喧几句,没想到,聂宇烨倒像是浑然不觉自己不该出现在别人的相亲饭局中似的,竟然反客为主,自行坐下来就招来服务员,“再上一套餐具。”
那位莫总的脸登时煞黑了下来,“请问――”聂宇烨不卑不亢地反问了一句,“不介意我搭个桌吧?”
莫逸文:“…………”
乔幕雪:“非常介意。聂院长,麻烦你高抬贵腿,移驾另座。”
宋思敏敏感地察觉出,女儿和聂宇烨之间似乎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但看聂宇烨情意绵绵地看着女儿的样子,分明是情愫暗生。再看女儿冷着脸拒绝的表情,也颇有几分小情侣闹别扭的意味。
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聂宇烨:白净俊逸的脸庞,修长干净的十指,一身烫贴平整的西服,还想到了他身后的聂家在军委的势力,若是这孩子肯对小雪认真用心,倒也是一桩令人艳羡的美事。
遂堆起满脸的笑意,热络地招呼起聂宇烨,“不介意……不介意……小聂啊,你别听小雪啊,这孩子比你小,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那位莫总一见女方母亲这架势,知道自己已经在聂宇烨面前完全败下阵来,也不愿意再多恋战。面色不悦地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连账也没有结就一脸怨气地甩头而去……
乔幕雪有些幸灾乐祸地嘲讽母亲,“妈,看你这下怎么跟方阿姨交待。”
宋思敏怨怼地瞪了她一眼,“我有什么好交待的?我还要问她呢,怎么给我女儿介绍一个这样的货色……”
话音倏地煞住,宋思敏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的异色:被这丫头一个打岔,她都忘了聂宇烨还在场,怎么就当着他的面说起了女儿相亲的事呢?
宋思敏好不懊恼,“那个,小聂,其实……”
聂宇烨却根本不在意,风淡云轻地解了宋思敏的窘迫,“宋姨,其实没什么。虽然我是喜欢小雪,但是,在她肯接受我之前,她完全还有可以再选择的权利。您不用觉得对我不好意思。”
这席话,当即让宋思敏对他的印象大为加分:人长得俊俏不说,光是看在他年纪轻轻就出任一院之长的份上,日后也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小雪要是跟了这种男人,肯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宋思敏脸上的欣赏之意,聂宇烨看得很清楚,心下更是信心倍添。
不顾对面的乔幕雪横眉冷对,他又谄媚讨好地建议换一家餐厅,说是认识一家味道特别正宗美味的私房菜馆,问宋思敏愿不愿意屈尊移驾?
还说,一定要在宋思敏离开c市之前,让他恪尽一回地主之道,亲自点几道c市的地道风味特色菜让她尝尝,并且,殷勤地询问了宋思敏喜好的口味。
乔幕雪毫不意外地又投了反对票,断然拒绝道,“聂院长,我下午还有一台很重要的手术,恐怕不能陪您尽兴。”
聂宇烨依旧优雅温和地笑着,伸手,取过手机,轻轻地拨下一串号码,“喂,张主任吗?下午预排给乔医生执刀的手术你负责跟进一下。”
挂了电话,漫不经心地冲她笑了笑,“不用担心,取消了!”
乔幕雪气得杏瞪圆睁,“聂宇烨,你这是在草菅人命!”
聂宇烨挑眉,“我怎么草菅人命了,张主任的医术水平不如你?”
乔幕雪:“……”
宋思敏看见这一幕,嘴边的笑意越发扩散,拥着女儿一起起身,跟在聂宇烨身后离开西餐厅,前往那个他说的私房菜馆……
一路上,宋思敏没有忽略掉,他热烈的眼神一直绞/缠在女儿的身上,所以,现在才想要急于在她这个母亲面前努力表现吧?
不过,女儿的表情一直不置可否,想必心里还在惦念着乔峥岩吧?
想到这里,宋思敏的心头又划过一记隐隐的疼痛:她也不想对峥岩那个孩子有任何的意见,可是,想到乔振山跟那个女人的事,难道,要叫她女儿去做那个女人的儿媳妇吗?
她不同意!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死也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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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吃醋
聂宇烨欢心大悦地开车载着乔幕雪母女一起,来到了那间在c市高/干子弟圈中颇有口碑的私家菜馆。(.)装湟别致的餐厅里,他很是绅士风度地给宋思敏拉开了座椅,“伯母,请坐――”
宋思敏笑吟吟地落了座,聂宇烨的意外出现,让她了却了心头最踌蹰的一桩心事,缠棉多年的心病似乎也已经好了大半,眉里眼间全是欣喜的笑意。
路上听闻她的口味比较偏淡,聂宇烨便很细心地点了温和的汤水和菜式给她享用,一盆润肺止咳的白鸽玉竹汤,一份清淡的清炒山药丝、一份素炒三鲜、一碟珍珠豆腐,还有一盘清蒸石斑鱼。
这里的石斑鱼都是当日打捞上来的,鱼肉新鲜味美,自然价格也非常的昂贵,宋思敏看到他出手这样大手笔,菜式也是样样都贴心,心中对这孩子的印象不由地又多加了几分好感。
只是,乔幕雪却不是太高兴。无关乎菜式口味的关系,而是她没想到聂宇烨竟然会如此讨得母亲的欢心!
眼见母亲越来越和颜悦色的脸孔,她深深地蹙起了秀眉:聂大院长真是好技巧,哄长辈的招式是一招比一招高啊!再这么下去,只怕母亲很难不会对他生出一些别的想法。
聂宇烨自然也察觉出了宋思敏对他越来越亲近的态度,心中越发地志得意满,将剔好刺的鱼肉殷勤地送到宋思敏碗里,又给乔幕雪挟了一块鲜嫩的鸽肉,“小雪,你多吃点,看你的脸还没有我的手掌大――”
乔幕雪表情冷淡地将鸽肉拨到了一边,“我不喜欢吃这个。”
聂宇烨笑意灿烂的面容上微微黯淡,讪讪地收回筷子,又挟了一块鱼肉到她碗里,“那就吃点石斑……”温雅的面容上努力地维持着风度。
可,乔幕雪依旧不领情,“…………”鱼肉刚放进她碗里,她就一声不吭地再次拨开。
聂宇烨这一下是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懂得乔幕雪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在宋思敏面前坚决表态:她和他聂宇烨之间绝对没有可能!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神情诚恳地看着她,“小雪,我觉得你对我有误会,前两天,我跟峥岩――”
乔幕雪的脸瞬即就苍白如纸,几乎是立即尖声阻止,“聂宇烨!!!”
聂宇烨愣住了,她凌厉的眼神就像是尖锐的利箭“嗖嗖嗖……”地刺过来,仿佛他再多说一句,就不惜与他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可是,她以为,他会对宋思敏说什么?说她和乔峥岩做了伤风败俗的事,说他们兄妹乱沦?
聂宇烨唇边隐约掠过一丝苦笑:这样做,于他有什么好处?害她被宋思敏痛骂一顿,然后,让她记恨自己一辈子?乔幕雪,我没这么笨!我要的,从来只是你,和你的心。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在宋思敏晦涩不明的视线下,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其实没有什么事,峥岩来找我有点事,但我那天是真没空,又赶时间要到市里开会,所以跟你哥说话的时候声音大了点……真的,我和你哥好着呢!不信,你下次见到他亲口问他去!你不要总是对我怀有这么大的敌意嘛!”
“…………”乔幕雪错愕了,怔怔地看着他,半天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刚才,她真的好害怕,他会突然在母亲提起她和哥哥的事!虽然事隔六年,她却仍然害怕在母亲和哥哥之间作决择!
可是,聂宇烨竟然帮自己圆了谎!
乔幕雪惊讶之余,也有一丝复杂的情绪在心底流淌:其实,她并不是聂宇烨对自己的心意,这么多年之所以不回应,除了因为自己的心里只有哥哥之外,也是因为不想让他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聂宇烨各方面都是个不错的男人,不值得因为她而委屈。
聂宇烨看懂了她眼中的感激,唇边又是一丝淡淡的苦笑:她的心里,大概除了对乔峥岩好的人,才是真正的好人吧?
微微地扯动了一记唇角,他重新执起筷子,不无几分嘲讽的意味,问她,“可以吃了吗?或是,我还得跟你道个歉?”
乔幕雪见他没有恶意,倒也不跟他拿乔了,低下头去,默默地挑着碗里的饭菜……
另一边,宋思敏在桌下紧攥着的双手也缓缓地松了开来,两个孩子只顾着跟对方针锋相对,却没有留意到她刚才也被聂宇烨的那一句,“小雪,我觉得你对我有误会,前两天,我跟峥岩――”给吓得心惊肉跳!
从女儿回国的那一天,她就一直害怕她和乔峥岩会闹出什么无法收拾的祸事来!若不是被这付破身体拖累,她才不愿意冒那么大的风险把女儿召回国内!
可是,以女儿的资历和专业,偏偏只能安插(和谐)进c市医院!她背地里动用了多少关系,也没有能改变这个现实!
天知道,c市与南海驻地仅有一片海的距离,她怎么能放心?从南海驻地出发,乘专机走军用航线,只需要区区的两三个小时就可以抵达c市!
聂宇烨的话,让她差一点以为,乔峥岩和乔幕雪不顾血脉禁/伦又纠缠了!幸好――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看见刚才还是一粒米都不肯沾的女儿,被聂宇烨劝说了几句之后,居然乖乖地低着头吃饭。
宋思敏心下忖度:也许这俩孩子还真的是在闹别扭吧?小聂是c市医院的院长,而小雪来医院上任已经有一两个月了,两个人朝夕相处的,会产生感情也在情理之中。
她轻轻地喝了两口汤,放下手边的题羹,就微微地侧过身去,挨近一旁的女儿身边,颇有深意地问了一句,“你觉得小聂这孩子怎么样?”
“…………”乔幕雪蓦地一滞,筷子戳进米饭里,久久地没有下一步动作。
她懂母亲的言外之意,最好就是能尽快确定她和聂宇烨的恋爱关系,再尽快地把人生大事给办了!她也想顺从母亲的意愿,按照她的规划走人生的路,可是,她的心不肯听她的,怎么办呢?
乔幕雪晦涩黯然的反应,让宋思敏的心煞时凉了半截,看样子,这是聂宇烨的一厢情意?
这丫头,一天到晚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聂家的门庭,多少人挤破了头也踏不进去,她倒好,生生地将聂家的三公子给拒之门外了!
宋思敏不禁暗暗扼腕……
趁着聂宇烨走开的时候,便面色凝重地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地嘱咐,“小雪,妈妈不希望你轻率地做任何决定,尤其是事关你的终生幸福,妈妈想你慎重、再慎重一点,认真地多考虑一下。其实妈看得出来,小聂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你也不要急着下定论,先处处看,行吗?”
“妈――”乔幕雪深蹙秀眉,刚想要说什么,聂宇烨已经迈着优雅的步子重新回到餐桌上,她只好咽下了嘴边的话,怏怏地问着席间两个犹是兴致未减的当事者,“妈,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宋思敏这才察觉,时间已经过得太久,这一顿饭,竟然已经吃了几个小时。这不,窗外都快天黑了!
可也让她对小聂这孩子越来越满意,门当户对不说,这孩子既俊气又大度,他日必定还会有更大的作为。看他的眼神一直都若有若无地缠着小雪,想必心里爱得紧。若是小雪跟了他,肯定不会吃万。
如果,聂家二老也满意小雪的话就更好了,简直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的大喜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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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幕雪坚持这一顿要让她来买单,“是我陪我妈来吃饭,不用麻烦院长。”
看见她眉目清冷地起身离席,聂宇烨只是淡淡地挑了挑眉,并没有跟她客套的意思。
宋思敏正琢磨着,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呢?就见聂宇烨随后伸手招来了餐厅经理,从钱包里翻出了一张金光熠熠的黑金卡,递到经理手上,“埋单。”
眼角睨向乔幕雪纤细的背影,眉眼里都有无处隐匿的笑意:这丫头是第一次来这种私人会所,竟然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就是花钱买享受。一顿饭花去十几万,怎么会需要她亲自去吧台结账?
收回眸光,又朝对面的宋思敏轻轻地点头示意,“宋姨,招呼不周,请您多包涵了!”
宋思敏这时已经对他非常满意,脸上掩不去满满的笑意,“哪里,小聂,你太客气了!”
聂宇烨温和地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朝乔幕雪在吧台前面跟服务生交涉的身影指了指,“我去看看她。”
宋思敏的笑脸上溢满了赞许,“好,谢谢你,小聂……”
聂宇烨好风度地对她致意,起身走向乔幕雪――
刚来到她身后,就听见乔幕雪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按下接听,反而心存顾忌地回眸往餐厅深处张望――
聂宇烨心下顿起疑云,飞快地闪身到另一边避开她的视野。
乔幕雪看见宋思敏还滞留在餐桌前的身影,这才放心地按下了接听,“哥――”
电话里,响起了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你在哪里?”泛出一股隐约的酸味。
你想让他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吗
男人醇厚的声音异样地夹了一丝闷闷的意味,像是在生闷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酸味。
乔幕雪将手机拿离耳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显示:18:05。
随即暗暗地咬了一记下唇:平常这个点,正好是他回家的时间。也想起了,早上他送她去医院上班的时候,途中有听到母亲要她去相亲的电话。
难道是因为没有在家里看到她,所以,才打来这一通电话的?
她压低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马上就回去了……”
男人却有些固执,冷着声音又重复问了一句,“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乔幕雪又咬了一记下唇,他的坚持让她心中颇是踌躇,母亲还在这里呢,万一他过来让母亲看到,可能又会再起事端――
自从六年前,传出哥哥是父亲私生子的丑闻之后,母亲就一直不肯再见哥哥。她实在没有勇气,在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再让他和母亲见面。
她不放心地又抬眸看了一眼仍安静地坐在餐桌前的母亲,对着电话里的男人语气为难地低声道,“哥,你别这样,我的心好乱――”
乔峥岩的心仿佛被滚烫的烙铁狠狠地一炙,胸口间有一股难以化开的疼痛不受控地扩散开来,低沉的声线也随即染上了浓浓的自责,“对不起,小雪,是我不好,我没有资格给你幸福……你挂了吧,我不会再问了!或许聂宇烨说的对,是我在毁你……”
乔幕雪听出他此刻低落颓丧的心情,胸口也变得有些钝钝地疼,不得已,弃械投降,软弱无力地报了餐厅的地址,“可是,你要有心理准备,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男人缠棉而低喑的声音夹着高涨的情绪清晰地传了过来,“乔幕雪,我想见你!不管好的、坏的,我都可以承受,只要能见到你……”
乔幕雪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如果,这是注定无法逃脱的宿命,那就来吧!死刑犯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至少还有一顿饱饭吃呢!她和哥哥还来得及在这之前挥霍完他们仅能拥有的幸福。
电波另一波:
夜幕初上的校练场上,乔峥岩一边低声讲着电话,一边蹬着脚上的黑色军用皮鞋,“噔噔噔……”地往营房外的停车场大步而去――
陈立从后面追了上来,诧异地开口,“首长,您这是――”要上哪里。
可是,他的话还没问完,手中的车钥匙已经被人一把夺走,偌大而空寂的地下停车场里,随即响起两记尖锐的“哔哔”声响,乔峥岩已经解了车子的电子锁,又伸手拉开主驾座的车门,紧跟着,“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车门,竟是“唰”地一下,就匆匆地驶出了停车场!
陈立在原地呆怔了两秒,连忙追上去,“首长,等等我――”
却只来得及看见两束闪亮而刺眼的车尾灯,一闪一闪地发出红色的光线,并且,转瞬间,即在眼前消失得无踪无影……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首长会走得这样匆忙?只是,为何他竟然看见了,首长嘴边漾开了一朵掩饰不去的笑意,像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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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乔幕雪收起手机,重新睁开眼,突然看见聂宇烨面色深沉地立在自己面前时,吓得手机差点摔落在地!“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聂宇烨却是晦涩不明地看着她,幽幽地开口,“小雪,你累吗?想哭吗?”
“…………”乔幕雪苍白着小脸,惊怔地退后两步:她知道,聂宇烨听见了她和哥哥通话的内容,也看出了她混乱而惶恐不安的心情。
聂宇烨却目光沉痛地注视着她,探出长臂拽住她不断后退的身影,“回来……别害怕,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乔幕雪犹是睁着惊恐的双眸一瞬不眨地看着他,默默地摇头,不知是想说她不过去,还是想说不相信他不会做伤害她的事?
聂宇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蓦地暗自运力收拢臂膀,一下子将她逃离的身影卷入怀抱里,“听话……宋姨还在,你想让她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吗?”
“…………”乔幕雪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对自己不会构成任何的危险。她怯生生地在他怀里抬起头来,“可是,我哥要过来,我拦不住他――”
这绵柔而怯声的话语,聂宇烨蓦地一怔,可随后淡薄的面容上却染上了一抹惊喜的笑容:她这是第一次对他吐露心声。放下心防,信赖地向他求助。
他握在她腰上的大手稍加用力,将她涣散的意识强迫拉了回来,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沉缓有力地响起,“相信我,跟着我,嗯?”
“…………”乔幕雪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而清隽的俊脸,第一次,竟然想要放任自己去相信他?
不远处,临窗的餐桌前,宋思敏面含微笑地看着聂宇烨牵着女儿双双走过来,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拿起自己搁在旁边座椅上的手袋起身时,又恍若不经意地问聂宇烨,“小聂,北京现在很冷吧?聂老他们一切都还好吧?”
聂宇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又立即答道,“挺好的。我爸还一直念叨着在京里呆腻了,想找到机会到a市走走呢!不知道宋姨什么时候有空,改天我爸妈过来,我让他们去拜访您……”
宋思敏乐得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好好好好……我平常一般都在后勤部,没什么要紧的事。”
聂宇烨想了想,就谦恭地询问了一句,“下周六,宋姨有别的安排吗?”
宋思敏只沉吟了一会儿,便立马敲定了下来,“那就下周六。”转过脸来,又对乔幕雪说,“小雪,下周六,你也早点回来。”
乔幕雪诧异地看着一来一往像在说暗语的母亲和聂宇烨: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聂宇烨很是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像是在告诉她:相信他,跟着他,她所担心的一切就不会发生。她敛起怔忡的神情,低低地答应了一声,“知道了……”
宋思敏满意地笑了,亲切而欣慰的眼神一再地萦绕在聂宇烨身上:多好的孩子!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早早将女儿许了给聂家,那么,六年前也不会发生那一场荒谬的兄妹之恋!这一件天大的丑闻,差一点就颠覆了她们整个家!
脑海里再次浮现起那个女人那张让她永远也无法释怀的脸孔,她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划过了一丝尖锐的疼痛:夏凌薇,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苦苦纠缠?我已经忍痛把丈夫让了出来,难道,还要我把女儿也割舍掉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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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豪庭。
恢宏的仿铂金渡漆的豪华大门牌匾,对面的马路上停了一辆如夜色一样漆黑的黑色路虎,降下一半的车窗上,有一点隐约闪烁的红光在风中忽明忽暗地燃着。
乔峥岩眉峰深锁,举起指间的香烟凑至唇边深吸一口,深邃如墨的眸底有一种沉重的思绪在缓缓地流淌:漆黑的夜,旖旎妖娆的霓虹灯在北风的吹拽下,来回地晃动,缭乱了他的眼,连他的心也似乎不安份地缭乱了起来?
他若有所思地抬头,遥遥地将目光投往自己公寓楼层的那扇窗户――屋里没有点灯。她还没有回家。翻过手腕,扫了一眼表上的指针,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她会去哪里了?
在部队里打过电话给她之后,他便驾着他在部队里的悍马座驾直奔军用机场而去……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她所说的餐厅,却被告知,她已经离开了。
从驻地到c市需要三个多小时,他以为她是等不及他过来就自行回家了,可是,当他匆匆赶回家里,黑漆漆的家里却是一片冰凉!根本没有半分她存在的气息!
……
沉冷如冰的车厢里,乔峥岩眉头紧蹙,面色冷凝地摁熄了手边的烟蒂,重重地吐出一口烟雾:他已经在车上等了她整整两个小时,耐心早已耗尽。
正要取过床前格子上的手机打给她,对面马路上却缓缓地开过来一辆车子――
乔峥岩凝眸,定睛一看,却蓦地一口气提了上来,竟是聂宇烨的车子!
看样子,聂宇烨是专程护送乔幕雪回家的。靠马路外侧的车门推了开来,主驾座上的聂宇烨殷勤地下车绕到另一边车门,很是绅士地拉开了副座边上的车门――
乔幕雪正在讪讪地解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聂宇烨说它坏了的时候,她还以为他是故意逗她的。他堂堂一个大院长,怎么可能没有专人打理他的车子?坏了的零配件必定能及时更换的。
却不想,这是真的。她愣是花了几分钟,也没有解开这顽固的带子。
聂宇烨了然地笑了笑,弯腰,探进车子里面去帮她的忙……
乔峥岩满以为,乔幕雪只下车跟聂宇烨告别,便要上楼回家。他的手伸到了车门拉手上,准备推开、下车。
双眼只走神了这么一会儿,再抬起头来,却赫然发现,聂宇烨的半个身子探进了副驾座,倾下脸来,黑悠悠的脑袋遮去了乔幕雪的整张脸……
乔峥岩要推车门的动作凝在了半空中:他们,这是在接吻吗?
和你一起下地狱
乔幕雪看着聂宇烨的车子开走了,才转身,走进了公寓大楼内……
搭电梯上了楼,开门进屋,刚要关门,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硬生生地反压了过来,她小脸微白地看着一脸黑煞的乔峥岩挤进门内,她被他的强势可怕的气场逼得后退,抵住了墙,“哥――”
她求饶般地低声唤他。可,乔峥岩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靠过去,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探过来,扣住她的后脑没入她柔软的发丝里,低低问:“后悔了,不要再爱我了吗?”
乔幕雪大气都不敢出,长长的睫毛剧烈地扑闪着,“……”
“所以,你打算要跟聂宇烨在一起,嗯?”乔峥岩继续柔声问她。
他浑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太强大,压得人心里颤巍巍的。乔幕雪鼓足了勇气,才敢抬眸、说话,“哥,你不要这样――院长说了,他不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泄露出去,也不会做伤害我们的事,你放心吧――”
乔峥岩凛冽的眸光骤然一沉,冷声打断道,“放心?!你要我去相信一个觊觎我爱人的男人?要我相信一个三更深夜才把你送回家的男人?乔幕雪,是你太天真,还是我太好欺负?!”
他说话的方式不对,处处都咄咄逼人。乔幕雪原本就因为这段禁/忌的恋情而心里觉得委屈,现在被他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怒吼,气得眼泪直流,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才满意?你知不知道,今天妈也过来了,亲自押着我去跟人相亲的!你打电话来的时候,妈也在餐厅里!是聂宇烨替你解了围!他没有在妈面前说你一句不好,还亲自帮我送了妈去机场,打点好妈回a市的机票……”
男人突然伸手搂住她,不由分说地按进了胸膛里!
温热到几乎灼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脸,也灼烧着她的心,她不安地避开他深邃的眸光,委屈地低下头去,“……”
男人凉薄的唇落了下来,带着几分不明意味地轻吻着她黑亮的发丝,一点一点地吻过她光洁的额宇、尖(和谐)挺的鼻子、樱红的双唇……重重地辗转过!!!
乔幕雪的心也随之狠狠地一颤,“哥――”
这个充满禁/忌感的字眼,让乔峥岩健硕的身躯蓦地一滞,突然就受伤地低吼出声,“不准叫我哥!”
话音落下,男人的动作也更进一步,竟然冷着脸,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乔幕雪心口一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昏眩感漫天遍地的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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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高大的身影穿过客厅,抱着她,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步伐坚决地大步往卧室而去!
凛冽的眸光中,竟然闪烁着一种愤怒而屈辱的魔/性!
一室的漆黑中,乔幕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重重地扔到了床/上!力度之大,让弹性良好的席梦思将她弹起了好几下,才平稳地落了下来……
乔峥岩伸手打开床前的小灯,顿时,一片旖旎爱昧的昏淡光线倾泄于整个室内,而他冷峻的脸覆了一层厚重的寒霜,紧抿着薄唇,冷冷地看着她,眸底闪烁着一丝不羁的讽笑,
他颀长的身躯半倾下来,一手撑在床沿上,一手拉扯着身上的军装,低沉磁性的嗓音里满是不屑,“乔幕雪,我不关心别人怎么想的,我只问你一句,要不要继续爱我?哪怕,你有更好的选择――”
他凛冽的气息太过骇人,乔幕雪丽眸辛涩地拧开脸去,“乔峥岩,不是你想的那样……妈的航班是十点,我们送走她之后就立刻往家里赶了……聂宇烨――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他今晚的样子太过疯狂,让乔幕雪不禁联想到她第一次占有自己的那一晚,那样的不顾一切,那样的凶猛掠夺,那样的,不惜摧毁一切!
“不该做的事?!”乔峥岩冷笑一声,一把将身上的军装甩到地上,又继续伸手去解里面的衬衫扣子,“什么才叫做不该做的事?亲过、抱过还不算吗――”
乔幕雪面色苍白地转过脸来,却被男人脸上深深的讥诮刺得双目赤红!未及细想,突然扬起一手,就生气地朝着男人冷峻的脸孔上用力招呼过去,“乔峥岩,你混蛋!”
“啪!”地一声巨响,室内突然变得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再一次缠上了乔幕雪的喉咙,缠得紧紧地,似乎想要生生地扼断她的呼吸!
她漆黑的瞳孔里写着惊恐:一向高高在上、受人景仰的乔大军长大概是第一次被女人甩耳光,此刻,瞪着她的眼神竟然腥红得可怕,像是随时就会撕了她似的!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高耸的双峰也在冰冷的空气中一颤一颤地,浑然不知,自己饱满的弧度很诱/人。[.超多好看小说]乔峥岩不经意地扫见了她胸前的风景――
嫩白的细腰弯过一个妖娆的弧度,因为有点瘦,肋骨有一条条绽出的痕迹,中间肚脐下去的弧线很美,尤其是,臀到腿之间的弧度更是挺翘而勾人,她瘦归瘦,该有的地方却一点也不比别人逊色,不该有的地方连一丝赘肉都不见。
乔峥岩在最初的一阵震惊与愤怒之后,瞳孔里腥红的血色已经慢慢地燃成炙(和谐)热的火苗:他想要她!嫉妒得快要发疯一般地想要她!想要狠狠地爱她!要她亲口承认,她爱的人只有一个他,那个把她深深地刻进了自己的血肉与骨髓里的乔峥岩!
乔幕雪根本不会知道,他的脑海里塞得满满的,全是刚才楼下她和聂宇烨情意绵绵的那一幕!
她,竟然在笑!在聂宇烨俯身靠近她身边的时候,她竟然笑得这样甜美!
可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像那样在自己面前笑过?六年、亦或是更久?那样久违而模糊的美好记忆,而今却是在聂宇烨的身上勾了出来!
乔峥岩的双眸被刺得通红,心也被刺得千疮百孔:为什么他能够给她的,却仅仅只能有泪水和痛苦!他不甘心!
他冷峻的面容上阴晴不定,乔幕雪已经吓坏了,拼命地往床头的方向瑟缩移去,“哥,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我不想……恨你……”
乔峥岩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继续优雅地解着衬衫的领口,冷凛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刀子一般剜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跟我做,让你觉得恶心,所以恨我?”
乔幕雪水润的丽眸不敢置信地睁大、扩散:不敢相信这样残忍而刺人的话,竟然自他的口中鄙薄地吐出!
她摇头,眼睛里有着莫大的委屈,“乔峥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不想你和妈起冲突,不想你们逼着我在你们俩中间做出决择,你就真的一点也不能理解吗?……”
男人精硕的身躯压了下来,黑眸里闪着危险的火焰步步逼近,苍劲的大手用力地一把攫起她纤柔的下颌,粗砺的姆指指腹带着他灼烫的气息重重地辗过她柔软的唇瓣,分明是在惩罚!
嘶哑的嗓音溢满了痛楚与嫉妒,“小雪,我不准!不准你离开我,不准你对别的男人笑,不准你亲别的男人……”他滚烫的薄唇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袭来!
这魔嗔般的强烈占有谷欠,让乔幕雪心头一阵发麻,却也很快意识到,哥哥突然而来的翻江倒海的醋意,只是因为他心里极度的没有安全感!
他分明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和她的这一段爱恋,是早已注定没有明天的!
失神之中,乔峥岩已经一把扣紧了她挺翘的双臀,分开她的双/腿,用力地抵了进去,深埋入她体内!
完全没有前戏,他粗暴的进入让她痛得一声凄然的尖叫出声,“啊……”
男人喑哑的嗓音却在夜色里,烫得她的心一阵阵颤悸,“乔幕雪,你听着,想要甩掉我,除非――我死!”
这样森冷地撂下他的宣告,他自她体内缓缓抽出,继而又是一个挺身,深深地占有她!
…………
嫉妒疯魔之下的一场毫无理性的爱,一个痛得支离破碎,一个做得浑然忘我。
乔峥岩身上的汗水已经将床单都湿透,他近乎疯狂地吻她,像是真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走,下身疯狂地顶刺撞击着,一下下贯穿她体内的最深处,可还是要不够……怎么要,都要不够。
乔幕雪只在他最初进入的那一刻叫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反抗过。只是闭上双眼,默默地流泪、默默地承受着,因为觉得他很可怜。
有人说,在爱情的世界里,谁在乎对方越多,就越爱得深,就越容易变得卑微。乔峥岩无疑是深爱着她的,可是,她不愿意他因为自己而变得卑微。
一场漫长而疼痛的撕扯之后,抬起酸痛的双臂软软地圈住男人汗流不止的脖颈,她缓缓地睁开双眼,“哥,我没有要离开你。你心跳暂停的那天晚上,我就知道,这辈子我会和你一起下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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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备受冷落啊,555555~~~~~~~。不想写番外了,偶也要开新文去,o(n_n)o。
一个叫做妈妈的女人
“哥,我没有要离开你。[]你心跳暂停的那天晚上,我就知道,这辈子我会和你一起下地狱的……”
她用软软的嗓音说出这种万念俱死的话,让乔峥岩脑中所有为之执着、坚持的信念,瞬即“轰”地一下四下坍塌!
他到底在做什么?他费尽千方百计地占有她、禁(和谐)锢她的心,到底是想要给彼此一个什么的结果?
结果、真相,不是早就写在了那一份白纸黑字的血缘鉴定书了吗?他和乔振山的那一份吻合度高达99%以上的亲子鉴定,不就早就揭晓了他的身世真相,注定了他今生再也不能名正言顺的拥有她吗?
他到底还在妄图改变什么、幻想得到什么?!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吃醋、来限制她、伤害她?
乔幕雪感觉到,身上的人似是骤然深受重击的瘫软,一下子无力地软泄下来,沉沉地压在她身上!
她连唤了他几声,“哥?乔峥岩?……哥,你怎么了?……”
可身上的人却动也不动一下,瞳孔蓦地放大、放大、再放大……
惊人的一阵圆睁之后,竟然像是疲倦到极致似的,眸光毫无聚焦的缓缓地合上了双眼,男人粗重的呼吸也随之戛然而止!
乔幕雪吓了一大跳,伸手推开身上的男人,又爬起来,将他的身体平放在床/上,害怕得苍白着小脸,用力地敲打着心跳微弱的胸口,哭着、着急地唤他,
“哥!哥!哥……你别这样!不要吓我,好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一起牵着手,永远也不放开!哥,你看着我,不管他们说什么,我答应你,永远也不离开你……”
她在害怕,她一直在哭,她想要将自己的决心和力量,传递给他,想要温暖他的心,“乔峥岩,我不许你丢下我……不许!你快给我醒过来,你不是在阎王爷面前发过誓,就算是要下地狱,也要抱着我一起的吗?现在为什么要放开我……你给我睁开眼睛……”
她听说,有一些男人在剧烈的晴谷欠之中,如果突然遭受到过度刺激的话,很有可能就会猝然休克。如果急救处理不得当,轻则中风,重则猝死!
她害怕极了,一定是自己刚才的那一句,“这辈子会和你一起下地狱……”深深地打击了他,所以,他才会突然休克过去的!
乔幕雪哭着拼命地捶击他的胸口,又时不时地去掐他的仁中,她是学心电科的,知道这是最基本的急救措施。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就能唤回哥哥的意识,如果,乔峥岩再不醒过来,她就只能打急救电话了。
她的脑子乱得没有一丝头绪,也完全不敢想像如果乔峥岩出了意外,她该要怎么办?“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要你下地狱,你醒过来,好不好……”
所幸,老天爷对她并没有那么的残忍,也或许是她的泪水终于感动了上苍,乔峥岩在一记混浊的轻咳之后,幽幽地睁开了双眼,瞳孔里的焦距也在慢慢恢复,终于看清楚眼前这张哭得妆容全花的脸蛋是自己刻在心底的至爱,也是至痛。
乔峥岩勉强给了她一个恍惚的笑容,“别哭,哥……死不了……”可是,他却不敢看她的眼睛,更不敢再伸手回抱她——
他的心破了一个大洞,再也无法修补。
即便再不甘心又如何?今生今世,他终究是那个只能拉着她一起奔向地狱的罪人。他不知道,自己还在企盼什么?
所有的人都告诉他,这是他妹妹,他们是不能在一起的,兄妹乱沦是罪恶的,是天地不容的!可他却仍旧不肯撒手,对她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双手,只觉得,那宽大的手心里,沾满了不可饶恕的罪恶!
他有什么权利对她做这样的事,有什么权利毁了她的人生?他应该放开她的手,应该冷漠绝决地推开她,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痛得他连一点力气也没有?又亦或,他根本是在纵容自己犯罪?
一室的冰冷,如同他此刻死去的心。
“小雪,哥会用一辈子来赎罪,你不会下地狱的……”
窗外,月亮隐入了厚重的云层里,放眼所及,天地一片混沌不清的漆黑,像一个巨大的钢铁囚笼,将他和她牢牢地困在里面,越挣扎,就越被变形而坚硬的铁棍挫得鲜血直流,噬骨蚀心的痛。
或许,直到某一天,血流干了,这种痛就能结束了?
翌日。
远在千里之外的a市,深秋的北方城市在夜晚的时分,早已结了一层寒凉的白露,呼啸而来的北风吹得人身上一阵阵地渗凉,夜凉如水,大概形容的便是此番景致吧?
军区医院,宋思敏从医院下班,便直接走向了公车站——
寒露落在了她黑色的大衣上,斑斑点点地一片晶莹的水珠,在街头的霓虹灯下,反射出点点五颜六色的旖旎光圈。
夜很美,就连落在她肩上的露珠儿,也是那么地美得令人眩目,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开心起来。
离婚申请报上去很多次,可是六年了,始终没有个结果。
军委的领导还一再地给她做思想工作,要她回家跟老宋好好地沟通,把没有解开的矛盾尽快地解开,甚至明确表示,军委坚决不同意他们俩离婚。
“你和老宋是我们军区的最佳模范军人家庭,20年了,部队颁发奖状,你们俩从来都没有一年缺席的,今年也绝对没有意外!你现在马上回家,要是老宋敢跟你吭一声,我马上就叫老小子给你跪下来认错!”
当年提拔乔振山的老师长、现任军委副主席的彭老首长的原话,也是乔振山与宋思敏当年的证婚人,今天又找她谈过一次,宋思敏自然得给老首长几分薄面的。
虽然心里不太情愿,却到底还是收拾了一下,打算回去那个已经六年都未曾再踏进一步的所谓的家。
因为六年前,她出过车祸,腿受了伤,这些年她都没有再驾过车,只好选择了乘坐最便利的交通工具——环城巴士回去。
乔振山在中午的时候,倒是来过一个电话,问要不要过去接她下班?
她淡淡地拒绝了,如果,如果她还有勇气看一眼她曾经的家,还有在这个家里生活的勇气,那么,到时她再妥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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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一身的夜露,推开久违而熟悉的大门,宋思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腿,跨了进去……
雪白的墙面上,依旧还挂着一幅他们结婚时拍的黑白照片,那样年轻而青涩的面容上,满满的,全是幸福开心的笑意,她曾经以为,这个男人就是她一生的依靠,直至白头到老,他仍会和她一起手牵着手,漫步在夕阳之下,对视一笑,看尽人生百态……
旁边的墙面上,依次粘贴着女儿得过的各种奖状,以及,峥岩得过的众多奖状。
可是,她的脑海里却不知怎么又浮现起那个女人挥之不去的笑脸,宋思敏的手指蓦然扣紧,葱白的指尖被攥得突兀地泛白……
她努力地忍下了:乔振山,只要你说,这20年来,你的心里也是有我的,只要你说,你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对女儿的承诺,才不同意离婚的,我,仍然愿意努力尝试一下。
她收回上仰的视线,慢慢地一步一步走进她熟悉的家中,看起来这里已经有多日没有打扫过了,家具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整个家看起来颓败而萧条。
让她莫名地双眼发酸,疾步几步,就要到杂物间取过工具来打扫,房间门却嚯然而开了,乔振山一身大衣皮帽的打扮,手里还拎了一只黑色的便利行李袋,竟然是一付要出远门的样子!
宋思敏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置信又带着明显受伤的血红:他要去哪里?
因为知道她今晚会回家,所以,故意要避开她吗?那么,中午还傻惺惺地打电话问她,要不要派车去接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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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宅。乔振山打开/房门,看到宋思敏的那一秒,才恍然想起,自己答应了彭老,今晚要跟妻子好好沟通一下今后的婚姻生活。
他略微有些尴尬地将手中的行李往身后藏了藏,“思敏,我临时有点急事,等我回来之后,我们再好好地谈谈。”说完,也不等宋思敏的反应,大步离去!
是的,他的确是有很急的事要办!
就在刚才,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宋思敏回家的时候,突然从电视上看到了一张酷似夏凌薇的脸孔的女人,一副黑衣墨镜的打扮,低调归国的消息!
那个女人说,她叫瑞贝卡,是好莱坞影视圈里数一数二的金牌编剧,此次抵达中国,是为了筹拍一部大型的汉代宫廷剧。
可是,乔振山看得清清楚楚,她分明就是自己心里思念多年的那个人,那一张脸,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即便时光消逝,但就算是化成灰,他也依旧能够一眼认出来,她就是他的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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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了,乃们再这样冷落我,我明天就真的要罢工了哦~!╭(╯3╰)╮。
我不是你的良人
自从在电视上看到了那一张酷似夏凌薇的脸孔,乔振山就无法抑制住自己心底汹涌翻飞的思念!
恍恍惚惚的记忆里,他似乎看见了,那样久远的岁月里,他心爱的女子也曾伏在他肩上,轻轻地慨叹,“振山,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会牵着我的手一起走过春夏秋冬,一起走完我们人生剩余的所有漫长时光吗?”
彼时,他只知道嘲笑她的多愁善感,“我的好薇薇,你现在是在说,已经舍不得离开我了吗?可是,我还要去参军呢!你的手,我可能要过很久之后再牵了……”
那时的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一刻竟是决别!她一转眼就嫁给了别人,连一声再见也不曾说过!
母亲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死活不肯相信!
不顾一切地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赶到她家,却只能亲眼见证她已为人妻的事实!
她隆起的小腹,和她脸上幸福的笑容,都让他心碎,她说,如果你执意要见我丈夫,那么,你可能要等下次了,他不在家,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
他狠狠地甩了她一记耳光,“贱人!朝三暮四!见异思迁!”……
乔振山的心都快要揉得一团了!他怎么可以错怪她?说好的相守,如若不是明知无望,她缘何要轻易地放开他的手?
瑞贝卡啊瑞贝卡,这真的是你的本名吗?你敢坦坦荡荡地看着我的眼睛,亲口告诉我,你真的不是我的薇薇吗?
乔振山的心,越来越无法平静,烦躁、牵挂,还有一种对于旧爱格外复杂的思绪……
他实在没有办法安坐在家中,若无其事地忘掉那一张刻骨铭心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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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乔振山意外的是,在他依照手上的资料,找到瑞贝卡的工作室时,她的助理告诉他,瑞贝卡已经外出了。(.无弹窗广告)
乔振山一再地拜托她,说是今晚一定要见到瑞贝卡,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她。
小戴为难地看了看他,她当然知道,这是a军区大名鼎鼎的总司令乔振山,把他惹毛了,事情也是不好收拾的。
小戴踌蹰了一会儿,便去打电话给瑞贝卡,没想到,乔振山竟听到她在另一端的电话里说,“好,你让他也一起来问吧,省得我还要一个个地去解释。”
他眉头一蹙,问向小戴,“瑞小姐在跟谁见面?”
小戴一边挂电话,一边不甚感冒地说,“一个女人。”
乔振山的眉头蹙得更深了,想起他离家之前,宋思敏那一付面色苍白、双目泛红的样子,该不会――他前脚离家,她后脚也跟着来了c市吧?还先他一步找上了瑞贝卡?
因了这一层顾虑,乔振山在接过小戴抄给他的地址之后,便匆匆地步出了工作室,急切地想要早点赶到与瑞贝卡会面的地点……
小戴给他的是一间老字号茶楼的地址,乔振山刚到,便有服务员认出了他,“乔总司令是吗?瑞编剧在二楼的厢房,请跟我来――”
穿过前台,又路过了一条绿意盎然的走廊,清幽而淡雅的茶香溢满了一室,让他一颗浮躁的心也渐渐地有了些许平静……
然而,当服务员推开厢房的木门,亲眼看到那个与瑞贝卡面对面而坐的女人时,他却惊讶地停在了门口,“妈?!”
竟然是乔老太太!
可是,自从父亲去世后,便一直寡居于乡下村间的母亲,又怎么会突然跑来见瑞贝卡呢?乔振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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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太太看到自己的儿子,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淡淡地看了一眼,扬手挥退了服务员,又对乔振山说,“过来坐吧!我和瑞小姐的话也已经讲得差不多了,我想,你也有话要跟我说,索性今天就在这里全说清楚好了!”
又抬眼去询问瑞贝卡的意思,“瑞小姐,你不会介意吧?”
瑞贝卡轻轻地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眸光幽幽地扫了乔振山一眼――
那种似曾熟悉的感觉,突然又撩动了乔振山心底沉睡多年的情愫,那样青涩而懵懂的岁月里,他心爱的女人也曾那样目光幽幽地凝视着他,“振山,你今天来得好晚……”
今天,她也还像过去一样,在痴痴地等着他吗?
乔老太太轻咳了两声,乔振山才察觉自己的失态,脸色讪讪地坐到了母亲身旁的位置……
乔老太太看着不自在的乔振山,扬眉,又对瑞贝卡说,“瑞小姐,我想,我儿子大概和我有一样的疑问,你究竟是不是我们认识的夏凌薇?”
瑞贝卡神情莫测地敛眉,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过自己涂满蔻丹的长指甲,抿了抿嘴角,四两拨千斤地反问,“是与不是又如何?我跟乔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是吗?”
乔老太太锐利的眼神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来回地巡视了几圈,忽尔冷笑出声,“说实话,我也压根儿不希望你跟我们乔家有什么关系――”
乔振山不悦地叫了一声,“妈!”
这些年来,他和乔老太太一直半咸不淡的,很大部份原因也是因为母亲当年强迫瑞贝卡离开他的缘故,他实在不明白,看似一向开明的母亲,缘何那一次要这样的固执?
不是门当户对,就有那么重要吗?在他心里,薇薇比任何的女人更值得他的爱。(.好看的小说)
乔老太太听到许久不见面的儿子,一来就朝她大呼小叫,登时就恼了,“你叫什么?几十年来,为了这个女人,你给过我多少脸色看?天下父母心,我若不是为你好,何必当这个丑人?!趁着你也在,今天你们就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乔峥岩真的是你和她的儿子吗?”
瑞贝卡幽黑的双眸掠过一抹飞闪即逝的精光,但也只是来不及被人察觉的一瞬间。
她很快就从容地抬起头来,双手交握在胸前,看着老太太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道,“乔老夫人,我也跟你说实话,其实,我不知道你今天非要缠着我跟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身边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我是未婚的身份,自小是生活在苏格兰的华人后裔……”
乔老太太眸光深沉地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无懈可击的妆容上,睨出一点点蛛丝马迹,却只是徒然。瑞贝卡依旧不卑不亢地看着她,半点的异样也没有表现出来。
老太太沉默良久,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脸去,语重心长地对乔振山说,“振山,你都听到了?薇薇是真的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就死了这条心,跟思敏道个歉、认个错,两口子好好过吧,别再闹什么离婚了,好吗?妈都已经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面的人了,你就别让我丢这个脸了……”
瑞贝卡的嘴角莫名地抽了抽:老太太这话虽然是对着她儿子说的,但其实是在警告她,不要对乔振山有非份之想。
果然,乔老太太又转过身来对她说,“瑞小姐,我今天能不能倚老卖老一回,跟你提一个不情之请?请你帮我劝劝我这个不成材的儿子,让他断了那些虚幻的念想,不要跟我儿媳妇离婚,好吗?”
老太太说着,眼眶突然就有些湿润了起来,对于宋思敏这个儿媳妇,她是心存愧疚的。她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夏凌薇,可是,思敏这孩子却更让她心疼。
自打结婚后,她就一门心思地对振山好,也从不因为外界对峥岩的闲言碎语而待薄这孩子,连她这个老太婆都对这个孩子有些微言,几次三番想要劝振山将孩子送走,实在是因为在思敏之前,她给振山讲了好几门婚事,都因为这孩子而告吹了!
只有思敏,她说,“妈,我不介意。就算真是振山的孩子,只要他说,我就信。我就会待他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
她这样善良又贤慧的儿媳妇,二十年来,一直任劳任怨地操持着这个家,现在怎么能遭遇到离婚这样的不幸?
乔老太太不解气地瞪了乔振山一眼,谁说婆媳就是天生的不合?在她的心里,思敏比她这个不肖子更能了解她当妈的苦心,也更体贴她……
逢年过节,她从来都看不到儿子的身影,都是儿媳妇大包小包地拎进门的,“妈,我这也不知道该给您捎点什么回事,就买了这么些,您看,你还缺什么,我下回一并给您捎来……”
她还缺什么?她都一大把年纪了,她什么也不缺,就想一家人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
思敏,我的好孩子,你就不看再体贴婆婆一回吗?
乔老太太知道,自己劝服不了心生绝望的儿媳妇,这才千里迢迢地找上了瑞贝卡,谁知,乔振山这个不肖子竟也追了过来!
此刻,竟然还当着她的面,就痴痴地看着瑞贝卡,哦,不!他只是在想看那个夏凌薇……乔老太太一想到“夏凌薇”这个名字就头疼。
瑞贝卡也发现乔振山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太过持久,稍稍地轻咳了一声,“抱歉,让乔老夫人和乔司令有这种错觉,但这真的是我第一次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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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我的孩子
“抱歉,让乔老夫人和乔司令有这种错觉,但这真的是我第一次来中国。(.)”
瑞贝卡说完这些话,便谦谦有礼地低头,朝乔老夫人和乔振山施了一礼,“我要告辞了,二位请自便。账单我会结算的。”
乔老夫人看着她翩然离去的身影,又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振山,你都听见了吗?清醒了吗?她不是夏凌薇!是个你根本全然陌生、不认识的女人!你何苦要这样执着?”
虽然说,痴情不是错,长眠于九泉之下的夏凌薇又何尝不是幸福的?能得她儿子如此情深相许。
可是,思敏又有什么错?纵然振山的心里深埋着对夏凌薇的爱情,然则,他与思敏二十年的夫妻情份,又岂是能轻易地说断就断?
俗话说,女子念前夫,男人爱新妻。她还就不相信了,这二十年来,他与思敏就连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乔振山只沉默不语,脑海里全是刚才瑞贝卡欠身离座的面容,与夏凌薇那日恋恋不舍地吻着他的笑脸,两张酷似的脸孔重叠在一起,一直扰/乱着他的心神:他的理智告诉她,他看到的是瑞贝卡的脸,可是,情感上,他却更愿意相信,这是他的薇薇以另一种方式回来补偿他,抚慰他多年来苦苦相思的心灵……
乔振山敛起沉思,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乔老夫人的脚下,“妈,我知道,我对不起思敏,可我――妈,对不起!我真的忘不了她……”
乔老夫人只觉得五雷轰顶!气得浑身都在哆嗦,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眼前的不肖子,却是在剧烈地颤抖着,“孽障!你是不是真的想气死你妈?!……”
乔振山缓缓地站起来,双目微红地看着乔老夫人,搀着她颤抖的身躯,却是转身,拉开包间门,就唤来了两个警卫员,“送老夫人回家。”
乔老太太怒斥,“乔振山,我告诉你,乔家从来就没有过离婚的先例!你也甭想例外!”
可乔振山高大魁梧的身躯已经消失在门外!!!
老太太差点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他们老乔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临到老了竟然闹出私生子的丑闻还不够,现在这孽子竟然还要跟儿媳妇离婚!
她不允许!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发生这样败坏门风的事情!
走廊里,乔振山的脚步越走越急,越走越快,心里默默地念着,“薇薇,等等我!再等等我……”
他知道,直觉告诉他,瑞贝卡就是他的薇薇!这一次,他绝不要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就让她走!
瑞贝卡走出茶楼门口,就拦了一辆计程车,上车,报了工作室的地址,便眉目深沉地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计程车司机告诉她到了的时候,她才恍然惊醒,从手袋里找出自己的钱夹子,取了一张100面额的纸钞递给司机,打开两面来的钱夹子里面放了一张陈旧得泛黄的婴儿照片:
孩子很小,看起来大概刚满周岁,刚长出四颗门牙的小嘴里还咬着一个苹果形状的牙齿校正器,两只白胖胖的小手有模有样地拉扯着校正器的左右两边,瓷白粉嫩的小模样很是可爱。
瑞贝卡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中孩子的小脸,眸中泪光点点,“宝宝,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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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军区医院。
夜露深重的深夜,护士长彭玉英巡完病房,走出缴费大厅的时候,意外地看到,早前离开医院回了家的院长宋思敏,又披着一身寒露,面无表情地走进医院――
她诧异地蹙了一记秀眉,拾步,迎了上去……
伸手,一把拉过神情恍惚的好友到一边,低声问,“大半夜的,你还回来医院做什么?不是劝过你了,有什么话,好好地跟司令谈,夫妻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宋思敏一怔:彭玉英又哪里知道,自己根本都没有机会跟丈夫说一句话,他就已经匆匆离家了!
宋思敏面色淡漠地扳开好友的手,“玉英,你别担心我了,也不要去麻烦老首长。(.)我没事。”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前两天,彭老突然从京里来a军区视察,接着,又被彭玉英以“关心老首长的身体健康”为名,专门请去作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彭玉英是彭老唯一的女儿。估计她不定跟父亲吹了多少耳边风,彭老才会亲自过问她和乔振山离婚的事。
对于好友的这份心意,宋思敏是心领的,可是,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才能解决得了,旁人作再多的努力也没有用。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祝福她和乔振山白头到老,可他乔振山不愿意,这事也是白搭。
宋思敏伸手,在彭玉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白色的护士服轻颤了几下,才听到她难掩忧伤的低语,“我以后搬到医院的宿舍去住,你让行政科的人给我分一个单间就行。我一个人住,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彭玉英陡地瞪大了双眸,“思敏,你――你跟司令――真的要离――”
最后一个字卡在喉间,彭玉英没有说出来。
宋思敏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彭玉英赶紧抢先一步堵住她,“思敏,你不要犯傻!女人到了我们这个岁数,离了婚,想要再找一个人过,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就算你再有钱、再有能力,也再难想要找到一个与自己合心合意、年岁相当的男人一起过,比自己年轻的,就更不可能了!但是,你家老乔就不一样了!男人是越陈越香的佳酿,他一张口,满大街的年轻姑娘就贴上门来了!你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添堵吗?”
宋思敏暗暗地攥紧了双手,好友说的她都懂,都明白,可是――
“玉英,你不懂的,他的心里没有我。我跟他做了二十年夫妻,我一心一意地对他,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的眼里、心里,从来只有那个女人?!是我太傻,还是他伪装得太好,一直过了这么多年,我才看清楚……”
人前的坚强突然在这一刻坍塌崩溃,宋思敏顾不得好友眼中的惊诧,竟是匆匆就拧头而去,因为,下一秒,两行温热的泪水就滚落下脸颊,怎么都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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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半夜,聂宇烨正在医院里写研究报告,突然接到乔峥岩的电话,约他下楼见一面,有话要说。
没想到,乔峥岩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就直接拖着他走出了医院,又一把将他塞上了他的车……
“乔峥岩,你这是要带我上哪里去?半夜三更的……”看见乔峥岩沉着脸上了主驾座,又伸手拉过安全带,低头系上扣子时,聂宇烨又纳闷地问道。
乔峥岩却忽然朝他露出一口洁白的明亮皓齿,极是亲切地笑了,“听说,你帮了小雪不少大忙,今晚我得替她好好感谢一番聂院长的美意。我请你喝酒吧,宇烨?自从你搬出军区大院,我们哥俩也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赏个脸?”
聂宇烨惊怔:乔峥岩的这个笑容真的非常亲切,格外的亲切、简直是相当意外又诡秘地亲切,亲切得,让他心底忍不住生出丝丝不安的情绪:“乔峥岩,你有话就说,少扯近乎!”
他怎么感觉他这笑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乔峥岩载着聂宇烨行驶在墨色如水的黑夜里,入了夜的c市变得寒冷而森然起来,呼啸而来的北风,从车窗边“哗啦啦”地擦过车身,饶是在密闭的车厢里,犹是能隐约感受到那刺骨的寒风。
干燥而平坦的公路上,车子一直飞快地前行着,聂宇烨连连看了好几次手表,车子已经在路上跑了近半个小时了,乔峥岩到底是想要带他到什么地方喝酒?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的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终是沉不住气低吼出声,“乔峥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这是绑架,我完全可以控告你――”
乔峥岩却恍若未闻,油门直踩到底……
终于,车子在一家装修和格调都很普通的小酒店门口停了下来,聂宇烨下得车来,就见酒店的大门上只挂了,两只暗红色的“口子酒”红灯笼,连一个像样的流苏边霓虹灯也没有,北风稍微吹得大了点,酒店的两扇木门似乎还“咣当”、“咣当”地在响,整个儿透出一股冷清而萧条的气息。
而且,依他站着的这个位置“嗖嗖嗖……”地四面来风的情势看,这地方估计早出了市区,不然,也不会显得这么空旷幽静,嘴里呼出来的热气都被迎面来的北风,一下子就吹得个大老远,可见这地方多偏僻,连遮风的建筑物也没多几栋。
聂宇烨就纳了闷了:请他喝酒,也不用这么抠门吧?市区有那么多好的高档酒店不去,非要来这?他转身就要走,“乔峥岩,我不来这种地方喝酒!你把我送回医院――”
却被乔峥岩一把扯住后衣领,就往酒店里面走,“瞎嚷嚷什么?这里的气氛挺好,你不觉得吗!”
聂宇烨:气氛哪里好了?这乌漆抹黑、阴森萧煞的鬼地方,更适合杀人灭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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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铃还须系铃人
阴风煞煞的小酒店门口,被乔峥岩一把拎起后衣领,强迫将他拖进店内的聂宇烨气愤地和他扭打了起来,
“乔峥岩,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你有什么立场反对我和小雪的事?我告诉你,就算我改变不了你的想法,我也绝不会让你继续祸害小雪!你清醒点吧!你这样没名没份地纠缠着她,到底能对她有什么好处?!你要是个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
乔峥岩蓦地用力,将他胡乱挣扎的双手给硬生生地缚在了身后,看见他拧着眉头一脸痛苦状,却只是面容清冷地道,“你心虚什么?我今晚就是想跟你喝杯酒,给我老实点,进去!”
刚硬的大手蓦地将他的身体往前一推,聂宇烨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不受控地跌跌撞撞地往前冲去,脑海一片昏眩,他气得口不择言,“乔峥岩,你tm有种别动手动脚的!我说了,我不要在这种地方喝酒,你给我放尊重点!……”
乔峥岩冷哼一记,尚未来得及表态,就见到踉跄向前的聂宇烨撞上了一个女人,定晴一看,竟是酒店的女老板――石越清。(.无弹窗广告)
也是他所在部队一个已故战友的遗霜,他今天本来是要专程来给她传达部队关于发送抚恤金的事情,因为想顺便把聂宇烨这茬儿也一并解决了,这才拖到这个点数的。
而且,石越清是做酒店营生的,时间早了她得招呼客人,也不方便接待他们。
乔峥岩端端正正地朝石越清敬了一礼,“清姐,对不起,我来迟了!”
石越清诧异地看了一眼突然半夜三更出现的乔峥岩,“峥岩,怎么是你?这么晚了过来,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而且,还带了一个陌生的面孔过来,她刻意地多看了聂宇烨两眼。[]
乔峥岩缓了缓脸上的冷峻气息,又对她介绍聂宇烨,“姐,这是我的一个老同学,你叫他小聂或是宇烨都行!今晚我们哥俩想喝两杯,所以,我就带他上您这儿叨扰来了!你也别忙活,都是自己人,拿两瓶酒给我们就好。”
石越清跟聂宇烨握了个手,亲切地笑着说,“那怎么行?贵客第一次上门,姐当然得露两手了!不过,小聂啊,姐这小地方没什么好酒,你可别嫌弃哦!”
聂宇烨这时已经勉强稳住身体,抬头,去看眼前的女人:是一付难得清秀的面孔,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成熟、大方、知性,颇有几分女人柔媚的风韵,在这种乡野粗鄙的环境下,能有这等样貌,倒也真是挺难能可贵的。
他讪讪地陪着笑,“哪里的话,姐姐客气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聂宇烨见得石越清一脸热情待客的殷勤模样,倒也不好意思再挑剔酒店的种种缺点了。
随着乔峥岩走进店里,两个人刚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石越清就笑容可掬地端上来两坛陈酿多年的女儿红,“来,峥岩、小聂,尝尝这个――”
打开坛子,立即就有一股渗人的香味溢出来,聂宇烨由衷地感叹了一句,“好!的确是上等的女儿红。”父亲年轻的时候曾在浙江一带生活过多年,所以,聂宇烨多少也能品出一点女儿红的好坏。
“…………”石越清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今夜竟然遇上了一个酒颜知己!伸手,从桌上取过两人的碗,便分别盛满了,放下坛子时,聂宇烨却意外地发现,她的眼圈莫名地红了起来……
他不解地看向乔峥岩,“…………”后者却朝他摇头蹙眉,示意他不要多话。(.)
可是,石越清却似乎自己忍不住了,又叫服务员拿来了一只碗,也在桌前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盛满一碗酒,举起来,朝聂宇烨敬起了酒来,“小聂,为了你那一句‘上等的女儿红’,咱俩走一个!”
聂宇烨纳闷了,“姐?……”
石越清却端起碗来,就大口喝了下去!不一会儿,一碗酒味浓郁的女儿红便已喝干见底。
聂宇烨不便推辞,也一口干了碗里的酒,“……”
酒水倾数入腹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也诧异地觉察到,石越清正眸中含泪地看着自己的脸,“……”
聂宇烨心里忐忑极了,放下碗的同时,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石越清又是那样恍惚出神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莞尔一笑,“没什么。”
又转过脸去,看了一眼聂宇烨对面而坐的乔峥岩,“峥岩,招呼着你的老同学多喝两杯。他走的那天,我本来都以为,我这两坛酒是派不上用场了,没想到,小聂倒是个同道中人……”
乔峥岩面容凝重地答应了下来,取过坛子,又往聂宇烨的碗里倒了满满一碗,低声,解释道,“这两坛酒,本来是清姐为出行的丈夫凯旋归来而准备的,可是上个月,她刚刚新婚不到一日的丈夫却在南非的支援前线上牺牲了……”
他的嗓音沉重,像块大石般重重地压在聂宇烨的心头。
忽然之间,他就明白刚才清姐泫然欲泣所为何故,也明白这场悲惨的宿命对于一个深爱丈夫的女人来说,到底有多么的残酷无情。
他凛着脸,一言不发地执起面前满满的一碗酒,朝着已经走进厨房的石越清朗声道,“清姐,今晚这两坛酒我全包了!”仰起脖颈,又是一干而尽!
厨房的方向,隐约传来一记低低抽泣的声音,“呜呜……”
乔峥岩重重地在聂宇烨肩膀上拍了几下,“姐姐是个坚强的好女人!”
短短的一句话里,却似乎有无限的感叹?
想到石越清,他就觉得,自己现在和小雪经历的这一切,根本算不得什么。是啊,清姐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都能微笑着勇敢坚持自己的爱情,他有什么好委屈、丧气的呢?
挟了一颗花生米――那是刚才石越清端来的下酒菜之一,乔峥岩又劝着聂宇烨喝了一点,接着,又给他续上了满满一碗,事实上,两坛酒都快喝光了,而且,绝大部分都是聂宇烨一个人喝的,乔峥岩也很意外,一向温润斯文的聂宇烨竟然也有这等血性。倒是他平时小看他了!
乔峥岩悄悄地打量他的神色,似乎喝得差不多了?于是,便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对了,宇烨,我都忘了谢你,谢谢你上次慷慨招待我妈,我再敬你一杯――”
对于养育自己二十余年的养母,乔峥岩是真心实意喊的那一声“妈”。
聂宇烨这时已经喝得七荤八素的了,听到他的话,便有些得意地说,“不谢――等明天我爸妈来了,把我和小雪的婚事订下来,小雪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岳母大人了,我招待她是应该的――”
乔峥岩握着酒杯的手蓦地紧了紧,骨节分明的十指间隐隐地泛白,暗咬了一记牙根,才又笑着问,“是吗?那我要恭喜你了,再敬你一杯!”
又是一杯悉数下肚,乔峥岩在聂宇烨要倒下去、闭上双眼之前连忙又问,“明天你爸是几点的飞机?”
聂宇烨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脑子里也昏昏沉沉的,喃喃地说了句,“十点……”
乔峥岩听到了想要的答案,随手将他的脸趴在桌面上,又扬手招来了石越清,“姐,你帮我看着他,明天晚上之前,不要让他醒过来。”
石越清一见聂宇烨这醉得一塌胡涂的样子,又听见乔峥岩的话,一时就有些懵了,“峥岩,这不是你兄弟吗?”没有这样对待兄弟的吧?把人家灌得一醉不醒,还说,“不要让他醒过来”?
乔峥岩挑挑眉,轻轻笑了,“是兄弟。但是,急着撬我墙角的兄弟,总该让他长点记性的……”他低声,大概地跟石越清讲了一下,自己和聂宇烨以及乔幕雪、还有宋思敏之间的关联与纠葛。
石越清听完之后,直接就给了聂宇烨好几脚,每一记,都用力地踹在他小腿肚上,“小兔崽仔,趁虚而入!落井下石!看我踹不死你!!!”
饶是聂宇烨深陷在酒醉的酣眠中,仍是痛得不禁闷哼了一声,石越清不失时机地往聂宇烨嘴里塞了两片安眠药,喉咙哽了一下,聂宇烨下意识地就要将嘴里的药丸给吐出来,只是,他的脑袋实在是太沉重了,他连眼皮也没有挣开一下,又被石越清喂了一杯水,大概是她柔软的手抚在他后背上的动作太温柔、太缱绻,他只喃喃地轻唤了一声,“小雪,小雪……不要走……”
接着,便又很快地继续酣睡过去了……
乔峥岩将抚恤金的发放账户转达给石越清的时候,踌躇着问了一句,“清姐,你也相信我和小雪是亲兄妹吗?”
石越清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峥岩,听姐一句劝,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管是什么别有用心地曝出这则丑闻,但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最清楚事实的真相。去找你的母亲吧!不管她在哪里,你都要找到她,这样,你和小雪才有可能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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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准爱我一个
把聂宇烨安顿好,乔峥岩驾车返回市区时,已经是夜幕深重、霓虹辉映的深夜时分了!
夜空中繁星点点,在一片漆黑静谧的天际里旖旎闪烁。(.)
推开公寓的门,客厅里还亮着一盏昏淡的小灯,似乎是专门为他留着的。
他走过去,在橘黄色的氤氲光线下沉默着,眼角的余光却停在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上――那是乔幕雪的房间。里面一片漆黑,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可乔峥岩知道,她就在里面安静地沉睡着。
只有她在家,才会给他留这么一盏温暖的小灯,就好像是在告诉他:就算这个世上每一个人都遗弃了他,可她仍然会义无反顾地留在他身边,为他点亮生命的灯,为他驱走所有的黑暗……
他伸手关掉了客厅的小灯,又在黑暗里慢慢地适应了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穿过客厅,来到了乔幕雪的房间门外,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一片昏暗的光线中,他看见地那抹侧身躺在床/上的纤细身影,单薄得令人心生怜爱。
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紧紧地,离得这样近、放任自己抛却一切杂念,一心一意地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段,这样清楚地感受着她馨香的女人体味……
乔幕雪在睡梦中忽觉呼吸不顺畅起来,嘤咛一声,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看到身后的男人是乔峥岩时,才软软地叫了一声,“哥……”
男人滚烫的双唇却缠缠棉棉地自她雪白的颈后,沿着她诱/人的粉腮一点一点接近她的唇时,他听见自己浑厚的嗓音都在微微地发颤,“小雪,告诉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
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扬起脸,俏白的小脸上带着一点梦幻与迷离:“哥,幕雪的心,难道你还不懂吗?那样卓尔不凡、闪亮耀眼的你,就如同暗夜里那一颗最璀灿的星星,亮晶晶的,漂亮得令我再也移不开目光……从我十六岁那年之后,我的眼里就只有哥了……”
那样的朦胧情动,那样的缠棉绯恻,虽然迟了六年,可他依然觉得,长久的等待是值得的。她是爱他的,她说,在她的心中,他就像是最耀眼的星星一样地存在着。
男人的吻落了下来,落在她的眉眼、鼻子,又吮住了她樱红的双唇……
衣衫褪尽之时,乔幕雪却有些迟疑了,“哥,我们做这么多,会不会死?”
自从那天晚上被聂宇烨刺激过之后,乔峥岩就像是深知自己陷入了末日之恋似的,这个星期几乎每个夜晚都会伺机进来她的房间,缠着她,霸道地掠夺她的身体,不厌其烦……
听到她有些犯傻气的话语,男人发出了一记闷闷的低笑,“傻瓜!哪有那么容易死?放心,就算要死,我也一定要死在你的里面……”
乔幕雪白皙的小脸瞬即爆红:呜呜呜……军人大人,你耍流(和谐)氓!居然敢讲这样色晴的话!
身后的男人已经在她的体/内律/动起来,开始还算温柔,一点一点地深入、挤进,直抵到她最柔软的地方,也不猛烈地索取,而是贴着她的大/腿/内侧,慢慢地磨/擦,一进一退地在她体/内晃动着……
意外的是,这种温柔的攻势似乎更要命?她竟然觉得自己体/内源源不绝地涌上一股强烈的快/慰感,潮涌、凶猛地惊涛拍岸,令她娇喘吁吁,一次又一次地着迷、沉伦……
乔峥岩察觉了她的异样,越发地攥紧了她的腰身,将自己更深地推进她身体,越来越深,她便越来越软,越来越热……
直至感觉包裹着自己的那一片柔软,轰然爆发出一股灼热的熔浆,她尖叫一声,整个人虚软地栽倒在自己怀里……
他竟然也感觉到自己心底涌起一股无以伦比的自豪感与幸福感!
亳不犹豫地抱紧她酥软的娇身区,又是新一轮的番云(和谐)覆雨、如胶似漆,直到她再也受不了,一迭连声地喊救命,他才放过她,猛地冲/刺了好几下,引领着她再一次攀上那种极致的欢愉之颠……
…………
一股腥腻浓郁的晴谷欠气息,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一场激烈酣畅的云雨(和谐)之欢,让乔幕雪筋疲力尽,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乔峥岩爱怜地抚过她光(和谐)裸的雪背,“不问问我,今晚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乔幕雪懒懒地重复了一遍,“嗯,为什么那么晚?”
乔峥岩又是一记低笑,伸出一个手指头,轻轻地点了一下她尖(和谐)挺的小鼻子,“敷衍我!”
乔幕雪深怕他又惩罚自己,连忙摇头,“真没有……哥,我是真的想知道……”
乔峥岩挑眉,别有深意地睨着她,“如果我说,我是跟女人喝酒一直喝到半夜,你会吃醋吗?”
乔幕雪一怔,惊愕地看进了他深邃的墨眸,却看不见一丝涟漪。[]她又摇了摇头,“哥,你不会。”
他如果在外面有女人了,回到家里又怎么会一付恨不得将她榨干的凶猛狂野?
乔峥岩俯唇咬了她一口,“可是,乔幕雪,我吃醋了!他跟我说,他要和你商定婚事的时候,我把他丢在郊外了……”
“……”乔幕雪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嘴里的“他”可能指的是,“聂宇烨?”
乔峥岩沉默着,“……”似乎连那个人的名字也不愿意提起。
乔幕雪暗暗咬唇:其实,那天晚上跟乔峥岩吵过一架之后,她也隐约猜到了聂宇烨跟母亲约定,要在这周六带上他父母一起去a市拜访她父母的来意,但没有想到,乔峥岩竟然抢在这之前下手了!
然而,她并没有因此产生不悦,反而是如释重负般地放下了一桩心事――她知道,乔峥岩是不会让她跟别的男人订婚的。这个认知,莫名地让她有些愉悦。
乔峥岩看见她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冷峻的唇边也溢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这下可以放心回家见妈了?”小妮子这个星期总是心事重重的,她真以为,他猜不着她那点小女孩的心事?
乔幕雪在床/上翻了个身,雪白的桐体上犹是布满晴谷欠未褪的深浅爱痕,她却犹未觉察,伸手,就环上了男人精实的脖颈,“哥,你怎么这样厉害……”
男人墨眸一沉,长臂一拢,将她整个儿地圈进了怀里,灼烫的眸光在她胸前的高耸饱满上逐渐升温,“嗯,我还能更厉害,你要试试么?”
乔幕雪:“……”
男人一个翻身,重又压上她柔软的娇身区,用他身下那团属于男人的坚硬灼热不怀好意地抵上她幽/秘的花蕊时,乔幕雪才意识,军长哥哥又一次说了很色晴的话!
呜呜呜……她说的厉害只是想夸他聪明,根本不是那件事嘛!哥你故意断章取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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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一ye缱绻的乔峥岩和乔幕雪双双现身于c市机场。乔幕雪订了八点飞往a市的机票,乔峥岩是来送行的。
给她提了行李,来到楼上的咖啡厅等候时,乔峥岩突然问了一句,“两天不见,会想我吗?”
乔幕雪微微一怔,随即便红着脸,低下了头去,“……”绯色的红晕从她白皙娇羞的小脸,一路蔓延到了她雪白粉嫩的细颈上,很是惹人遐思。
乔峥岩爱怜地抚摸了一记她头上的俏丽短发,柔软而清香的发丝,是他思念的味道。
――她还没有离开,他心底铺天盖地的思念却已经可怕地蔓延开来。
他忽然抓起她的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电梯里……
银白色的厚重电梯门刚一合上,乔幕雪便惊觉自己的下颌,突然被人一把紧紧地攫住,额前一道厚重的黑影骤然覆下,鼻间窜入了一股熟悉而慑人的刚硬气息,脑中蓦地一片短路似的空白,她讷讷地轻呼一声,“哥――”
她柔软的双唇,已被两片薄凉的唇瓣,霸道而热烈地吻住,伴随着他熟悉而令她面红心跳的呢喃,“小雪,我爱你!”
乔幕雪要沦陷了,这样霸道的男人,这样温柔的攻势,这样深情的告白……她如何能抵挡得住?她原本就是深爱他的,全世界那么大,她就只看得见他一个人而已!
似乎是嫌彼此的距离还不够亲密,缓缓地闭上眼睛,沉醉在他的拥吻之时,她又伸出两只纤长的雪白藕臂,紧紧地缠绕在他结实有力的脖颈间,借着他的力道,踮起脚尖,她学着他的样子,怯生生地将自己的丁香小舌探入了他的口腔中,“哥,我也爱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停下来,问了一句,“只爱我吗?”
耳边,传来她哝哝低语的声音,“嗯,只爱哥一个……”
乔峥岩的心都要被融化了,他粗喘着说了一句,“只准爱我一个!”又重新低下头去,霸道地缠住了她的丁香小舌,一遍又一遍不知魇足地、贪婪地品尝她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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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023、我会想你的
机场。(.好看的小说)人潮涌动,迎来送往,留不住来去匆匆的脚步。即便是缠棉不舍的恋人,也不得不忍痛离别。
安检通道。乔峥岩眸色深深地凝视着眼前即将两日不见的爱人,深邃的瞳孔里满是缱绻不褪的爱念。最是离别伤情恨。未曾分开,思念已满溢。
乔幕雪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男人痴迷的眼神,也不敢触碰彼此之间那股一触即发的离愁别恨。只默默地任由乔峥岩温厚的大手一遍遍地爱怜地抚过她额前的秀发,安静地倾听着他的叮嘱……
机场里人声嘈杂的,他说了多少话,又到底都说了什么,乔幕雪听得并不太清楚。可是,她不想打断他,就想静静地听着他的声音,静静地享受着这短暂的温柔。
刚才,乔峥岩问她,“两天不见,你会想我吗?”她没有回答。并不是因为不想,而是――怕自己一旦说出口,就控制不住心底的那份思念。
决定和哥哥一起沉伦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们随时都面临着滔天罪恶压垮的绝境。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所有平静的表相,只是想要尽最大的力量保护彼此,只是想要和他厮守多一点的时间,只是想要好好地爱他。
――因为,乔峥岩,我真的好爱你!爱到,愿意为你,宁可委屈自己。
机场的广播着,声线甜美的女播音正在字正腔圆地播报:“……请乘坐xxx次飞往a市的旅客即刻前往xx安检口办理登机手续……”
乔峥岩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怀中的女孩,轻吻着她白皙光洁的额,“去吧!不想我也没关系……”
一双纤长的雪白藕臂蓦地从身后缠绕上他精实的腰身,宽阔的后背上已经贴上了一张微凉的小脸,她娇媚的低语在耳边轻喃,“哥,我会想你的……”
乔峥岩一怔,眼前的女孩已经如风一般地离去!他下意识地想要唤住她,“乔幕雪――”
小跑着的女孩却突然回过头来,朝他晃了晃手中的电话,“……”
乔峥岩这才听见,身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他敛眸,取出手机,果然是乔幕雪的来电,发来的是视频通话的申请。乔峥岩挑眉,轻轻按下“确定”――
白色的屏幕随即出现一张气喘吁吁的小脸,“乔峥岩,其实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她是这样爱他,从小到大,心里就只住了一个乔峥岩,又怎么会不想他呢?
“……”乔峥岩冷峻的嘴角渐渐地溢出一抹愉悦的浅笑,连漆黑的眸子里都染上了温柔的笑意:他当然知道她很爱他!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记不清楚那到底是哪一天了,只记得,那一年,乔幕雪大约是13、14岁的样子,正是少女怀chun的年龄。而他则是早已投身在部队。
暑假的时候,凑巧有一次和沈少扬一起休假,便吆喝着一起去打一场篮球。那天,他正和沈少扬等几个好友在篮球上打得累了,中场休息时却看到,球场外有一对学生模样的小情侣,正在树萌外忘我的亲吻,那女孩子的模样大约跟他妹妹差不多的年纪。
沈少扬说,“现在这些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早熟、越来越大胆了!在公众场合也敢玩得这么过/火……”
众人一阵笑闹,突然,另一个球友乐毅又挤眉弄眼地说,“嘿,峥岩,我记得,你家也有一个这么大的妹妹了吧?”
言外之意就是,搞不好他妹妹也早恋上了?
乔峥岩冷不防就一个用力,将手里的篮球往他头上扣了过去,撞得他脚步踉跄了两下,甩头就走了球场……
那一年,乔幕雪正好在念初小。乔峥岩本来是想要去告诫妹妹,切勿早恋,荒废学业的。
在她的房门外敲了门,却没有人来开门,他试着去拧门把,发现她没锁门,心想她大概是临时走开了,又见她桌面上摆了一沓凌乱的试卷,全是中考前的模拟试题。他便走过去,查看起她的答题情况。
意外地发现,她竟然答对了95%以上的题目,于是,他放心了!妹妹的心思如果是沉迷在别的方面,成绩是断断不会这样好的。
将她的试卷整理了放好,他转身就想离开她的房间,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她一个同学打来的,说是让乔幕雪等她下午一起去上补习班。
挂了电话,手指却不小心触到了一个按键,屏幕里弹出了一张图片,乔峥岩本无心窥探,伸手去按屏幕锁键的手指却突然停止了下来:屏幕里,是一幅妹妹亲吻自己的画面。
照片应该是妹妹趁自己熟睡的时候自拍的。里面的他正闭着眼睛在沉睡,她却满脸羞涩地俯下脸,将双唇贴在他的脸上,拍下了这张合照……
照片拍得不是很好看,可是,她眼里的爱意却是一览无疑。
乔峥岩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看到那张图片时的心情,惊悚、惊讶、不敢置信……复杂得不知道该怎么厘清自己的感受。
那个时候的他,直觉就认为这是不对的,且不说当时他心里有喜欢的女孩,就是他和小雪的年龄,也相差了整整一轮的差距,他根本不敢随意地去回应她的感情,她还只是个孩子。
而且,他觉得自己也许只是正好符合了,情愫懵懂时期的乔幕雪对于爱情的幻想,这种不切实际的少女迷恋,很快就会随着她的长大而告一段落的。
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后来他会爱上这样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妹妹,而且竟然会陷得这样深!
他并不是初识情滋味的毛头小子。念军校的时候,他也曾迷恋过漂亮的女生,牵着她的手,他也曾幻想过,人生另一半的样子,却始终模糊不清。
毕业的那天,女友说她要出国,跟他提出分手,他也觉得不该担误她的前程。两个人很理智的分了手,他以为这是正常的。
那个时候,他从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当小雪跟他说分手时,他竟是那般撕心裂肺的痛苦!
乔峥岩挂了电话,抬头,看见她纤细的身影站在长长的安检通道里静静地遥望着他,盈盈的眸光谷欠语还休,“……”
他突然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不顾安检人员的阻拦,飞奔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就霸道地将她圈进了怀里,俯下唇来,便是一个火(和谐)热缠棉的热吻:
――乔幕雪,虽然,我没有像你爱那么久,可是,我的爱绝不比你的少半分!我也不会总是情意绵绵地对你说,“乔幕雪,我爱你!”
可是,我爱你的心,早已无可藏匿,无法泯灭,深不可测!
石景轩。
a市唯一的一家高端消费的海鲜酒家,二楼最里间的至尊vip包间里,宋思敏正在耐心地坐在餐桌上,等候着军委聂副主席的大驾光临。
她在自己略显苍白的脸上施了一层淡淡的脂粉,整个人看起来,比较之前的病态缠棉,已经变得有生气多了。
乔振山接到她的电话,要他速度赶到这里时,还感到非常地意外。
推开包厢门,见得她又是如此黛眉轻施的样子,心底不由地生出一丝希望,“思敏,你――”
对上她清冷的眸光,他忽然又压下了到了嘴边的那一句,“你改变主意了吗?”他默默地移开了视线,也许是他会错意了,妻子看他的眼神里,似乎并没有他所以为的回心转意,虽然,他一直不懂,她坚持离婚对她有什么好处?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宋思敏生份而冷漠的声音,“是这样,等下小聂的父母,就是军委的聂副主席夫妻俩要过来一起用餐,所以,叫你过来陪一下。”
乔振山蓦地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她着急要见他的理由竟然是这个。
他沉下了脸来,蹙紧浓眉,冷嗤,“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聂副主席要来a军区视察?”
宋思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来视察。小聂喜欢我们的女儿,安排了今天,两家父母见见面。”
乔振山尤其反感她冷若冰霜的态度,轻蔑地冷笑出声,“你问过小雪的意思吗?你又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小聂,怎么好大手大脚地包办代办?”
宋思敏微微错愕,她怎么感觉,他今天是为了要跟她唱反调的?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现在即使是在面对女儿的终生大事,他也可以漠然置之了吗?
她冷着脸,执起手边的茶杯,重重地掷在桌子上,“你想说什么?怎么样才叫做不是大手大脚的包办代办?让她和你一起进那个女人的家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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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024、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乔振山黝黑而坚毅的面容,忽然狠狠地抽/搐了好几下,伸手,一把用力地扣住她柔弱的双肩,“宋思敏!!!你究竟是在冲我撒什么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跟你离婚?由始至终,坚持要离婚的人一直是你!我乔振山就算再混蛋,但我可从来都是没想过要抛妻弃子的!……”
没想到,宋思敏听到他这样说,反而更加激动了起来,“嚯”地一下从座椅上愤然起身,“是,你是没说过……但是,乔振山,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老老实实地说一句,这二十多年来,你的心里有忘记过那个女人吗?”
他以为,她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失魂落魂、急不可待地从a市飞到c市,是去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吗?
完全无视于她眼中的痛苦,他却痴痴地一路追随那个女人一直到了她住的地方!她在家里等他等到大半宿,才强忍着心酸回到医院值夜班,他却在那个女人的楼下站了整整一ye!
――乔振山,你待我何其薄情、何其残忍?又如何能将“不离婚”三个字挂在嘴上?!
想到这六年每一个度日如年的夜晚,宋思敏顿觉心如刀绞:有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ww.vm)
可她却宁可是这样的结果,而不是相濡以沫20多年的爱人,原来一直在你触手不可及的地方!你抚摸过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却永远也摸不到他的心!
痛!被欺骗的痛,还有一颗被彻底践踏的心!他什么时候真正在乎过她的感受?她痛的时候,他会感同身受吗?
一片冰冷而令人窒息的僵滞气氛中,乔振山沉着脸,紧抿着唇角,一言不发,“……”不回答,也不否认。(.好看的小说)
宋思敏的脸苍白得可怕,她早知道他没有忘记那个女人,也不会忘记。如果他真的忘记了,就不会在那一晚弃她而去。她是个傻瓜,既然明白是痛,为何还要提起那一晚,为何还要一再地刺痛伤口?
可是,心口上长了一颗疮,如果不肯咬着牙、忍着痛剜掉,它就会越长越大,直至发炎、溃烂、体无完肤……
宋思敏怔怔地看着那张熟悉而黝黑坚毅的面容,依旧是那样熟悉的军人的挺拔身姿,却怎么也看不进他的心里去:乔振山,你既然抹不掉刻在你心底里的那个名字,为什么不干脆放过彼此?你不知道吗?你,就是我心口上那颗怎么剜也剜不去的毒瘤!
敛回眸光的时候,她用力地推开了扣在她肩上的那双大手,“离婚,是我能做的最好的选择。乔总司令,该不会是想出言反尔吧?”
一脸的漠然,刻意的冷淡,无情的拒绝。乔振山第一次意识到,二十年来,在他身边温柔微笑的妻子,原来是这样的固执!
固执得令人生气,令人郁闷,“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宋思敏,我还不知道你吗?你22岁就嫁给了我,眼里从来就没有别的男人,所以,在我面前逞什么强,说什么离婚的傻话?不要闹了,离婚对谁都没有好处,哄,我也哄了;错,我也认了;骂,我也让你骂了;……你还想要我怎样做?我统统都依你,可以了吧?心里明明就还是在意我的,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乔振山!!!”宋思敏突然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指,指着乔振山的鼻子,“你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吗?!”
既然知道她的心里还是爱他的,为什么总是要做令她伤心、痛苦的事?20年来的辛苦付出与相濡以沫,为什么到了他嘴里,却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口是心非”,一笔带过?
“…………”乔振山默然地拧开了脸去,依旧是不回答,也不否认的态度。
让宋思敏更加气愤,突然就一把拽过他的手臂,大步地往外走,“乔总司令,我不会后悔的!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请你,现在就和我去签字离婚!”
他都已经这样放下身段劝她了,这女人的脾气犟起来怎么就――乔振山忍了又忍,终是见不得她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离就离――”
断然绝然的口吻。宋思敏一下子怔住了,“…………”
没来由地悲从中来,没来由地突然好想念远在故乡的母亲,没来由地好想回家,好想抱着母亲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年轻的时候,不懂得母亲的怀抱有多么温暖,一古脑儿就栽进了爱情的坟墓,嫁给乔振山的那一年,她才22岁!
知道她要嫁给一个军人,还是身边带着一个孩子的军人,母亲反对得很厉害,几乎每天都在跟她争吵,父亲怎么劝也劝不住,她背地里还怨过母亲一点也不体贴……
直至,她生下了小雪,母亲一声不吭地来帮她照顾小雪,她才将对母亲的介怀完全释怀。
母亲说,“既然有了孩子,就好好地过吧!我以后不会再说你了,有时间常回家走走,你爸说,没有闺女在身边很不习惯……”
那一刻,看到母亲的泪水,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很不孝的。
因为母亲的反对,她自从结婚后,一直到小雪出世,她都没有回过一次娘家,即便心里也是万分地牵挂父母,也知道母亲永远比父亲更想念她……
母亲当初说,“思敏,妈若不是为你好,怎么会明知你会恨我,还要去阻止你?军人的妻子不好当,再当一个孩子的后妈,你就更辛苦了!妈是不想看你以后要后悔啊,嫁给这个男人,你会吃很多苦的……”
她却义无反顾地走了,以为母亲的话不过是虚张声势,完全地沉浸在这个男人的温柔里。
现在才知道,母亲的话是多么地高瞻远瞩!只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嫌她的悔悟来得太迟了?
…………
到底是他铿锵有力的三个字“离就离!”扎破了她的心,还是因为想起了许久未见的母亲让她变得软弱?
宋思敏突然哭了起来,无声的哽咽,默默地流泪,在知道他抛下她,转身飞奔去见那个女人的那一刻,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此刻,却像是有流不完的泪水,总也停不住,“……”
男人犹豫了一下,修长的身躯停在了她面前,下意识地抬头触向她泪流不止的脸颊,却被她哭着挥开了,“不用这样,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我也不恨你,离婚是我想要的结果,我输得起……”
男人却固执地压下了他的大手,粗砺的指腹带着她熟悉的温度,缓缓地落在了她满是泪水的脸颊上,轻轻地擦拭着,
“不要哭了……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我原本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忘了,直至那天从电视里看到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我才知道,我的心仍然会抑制不住地剧烈疼痛!对不起,思敏……”
原本以为,做了决定,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可是,为什么这一刻,他却是一腔的晦涩与落寞之情?心里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又像是瞬间永远地失去了什么?
脑海里,夏凌薇年轻而模糊的脸庞,与宋思敏优雅而淡漠的脸庞重叠在一起,喃喃地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他努力地想要听清楚,想要抓住……
后来,他看见了那段难以忘怀的过去,听见了他心爱的薇薇在说爱他……
无数令他柔肠寸断的画面,却又时或穿插过思敏或是欢笑、或是嗔怨、或是哭泣的脸庞,让他的心,说不出的复杂而难受,这一刻,他是得到的更多,或是失去的更多?
二十年来,他粗砺而温厚的指腹间,似乎还停留着思敏肌肤上的熟悉触感,他的耳朵里还听得见她温柔的声音,那是一个如水一样清澈透明的女子,她高兴的时候抱着他的脖子笑,她伤心的时候偎在他的胸前哭,她娇羞的时候附在他的耳边悄悄问,“振山,你爱我吗?”……
他从来没有给过她答案,现在也给不了。
只是,思敏,我想过要给你的,我曾经想过,就这样忘掉一切,假装从来没有过去的往事,假装你我如初见的那一刻,我说,“我有一个孩子,虽然不是我自己亲生的,但是,如果你不能待他如亲生,那我们这亲就不必相了!”
而你用那样崇拜而迷恋的眼神看着我,“我同意。我就欣赏首长这种光明磊落、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作风。”
那一天,我们只见了一次面,只说了两句话,你就义无反顾地跟我走。牵着你的小手走进民政局时,我问你,“后悔吗?现在你还可以一个人走出这个大门。”
你扬起朝气而明快的小脸,对我说,“不后悔。首长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思敏,你不会知道,那一刹那,看到你年轻而充满信任的小脸,我是想过,要努力给你幸福的……
昨天改文改得头昏脑胀的,都忘了跟大家说一声节日快乐。今天补上哈,大家快乐,么么哒~!
303.025、你是我的小晴人
a军区机场。ww.vm)
依照约定时间抵达的聂副主席夫妇,却并没有见到前来接机的聂宇烨。在久候未果、又无法联系上聂宇烨的情况下,聂副主席不得不通过军委联系了a军区的总司令乔振山……
正在餐厅包间里与宋思敏冷战的乔振山接到命令,马上表示即刻前往机场听凭首长指示。
挂了电话,看到宋思敏背过自己犹在默默流泪,乔振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她身后,温厚的大掌习惯性地就要落在她单薄的肩膀,却在听见那一记明显的啜泣声后,颓然地滞在半空中。
踌躇良久,他沉声丢下一句,“你先回去吧!刚才聂副主席来电话了,说小聂突然联系不上,我得赶紧过去处理。今天这饭局估计是不成了……”
宋思敏隐约也听到了他刚才讲电话的内容,知道他并没有在推托。咽下嘴边的哽咽,她在他转身,拉开门,准备走出包间的时候,冷冷地加了一句,“等你忙完,我们就去把婚离了吧!”
“…………”乔振山修长矫健的身躯微微一僵,回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边嚅动了好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扭头,冷着脸,大步离去!
餐厅门口。刚从计程车下来、匆匆走进餐厅的乔幕雪,正好与父亲的身影擦肩而过。
乔振山煞住脚步,冷声唤道,“乔幕雪!”
乔幕雪纤细的身影定在了锃亮的餐厅大堂里,身后是一扇富丽堂皇的旋转门,窗明几净的玻璃门上,折射出父女俩生硬而冷漠的背影――
乔振山刚毅黝黑的面孔掠过了一丝酸楚:如果说,他对宋思敏怀有更多的是愧疚,那么,对女儿则是有着更复杂的感情,甚至有一丝怨恨。
自从六年前,传出峥岩是他的私生子之后,女儿就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
他知道,她在恨他。恨他是给了峥岩生命的亲生父亲,恨他伤害了她的母亲,恨他毁了他们这个家。
可是,她却不明白,她永远都是他最疼、最爱的小女儿!
她叫的第一声“爸爸”、她第一次委屈地哭着扑进他怀里,她第一次骑在他的脖子开怀大笑……
她所有的样子,都深深地刻进了他这个父亲的心里,她又怎么可以说不爱他就不爱他,连一声“爸爸”也吝啬给予?!
他心痛而夹着怨怒的眼神,灼炽而炯炙地烘烤着她白皙的小脸,让她备觉煎熬难奈。乔幕雪眸中涩涩的,声线也异样地紧绷而生冷,“有事吗?”
不近人情的冷漠口吻。这就是他的女儿,眼睛里面揉不进一粒砂砾!哪怕她小时候是那么依赖他、崇拜他、爱慕他,可一旦发现他其实并不如她想像中的形象高大,竟然要狠心地抹煞他在她心底的存在!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晴人。他这小晴人显然要磨人得多。
乔振山心底感慨万千,一句“爸爸很想你”酝酿了无数次,临到嘴边,还是变成了一句无关痛痒的,“快进去吧!”
乔幕雪紧掂着的一颗心也随之变得空荡荡的,“知道了!”面无表情地越过他高大的身影,她冷冷地将他隐约期待的脸孔抛却脑后,快步走进了母亲预订的包间……
推开包间门,果然正如哥哥所预料的,聂家的人一个人也没有出现。
意外的是,母亲的眼睛竟然是红肿的,似乎是刚刚哭过?可是,不管她怎么问,母亲都是一付三缄其口的样子,半句也不愿意多透露。
母亲说,聂家突然出了一点事,今天的会面临时取消了。
乔幕雪心下了然,却并不挑破。
母女俩在餐厅里吃过了午饭,乔幕雪又陪着宋思敏聊了一会儿……
她本来还想留在家里多陪母亲两天的,没想到,宋思敏却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我医院里还有很多事,不能回家住……”
吃完午饭后,就一再地催促着,让她回c市。(.无弹窗广告)
乔幕雪拗不过她,只好买了回c市的回程机票。
临上飞机之前,她紧盯着母亲心事重重的脸孔,“妈,你和爸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宋思敏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a军区医院。
深夜值班的宋思敏在巡完病房之后,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息:“小聂已经找到了,聂老已回京。”
她微微地怔了一下,随即想起她白天在餐厅里说的那一句,“等你忙完,我们就去把婚离了吧!”
唇边不觉划过一丝讥诮的讽笑:三更半夜发来这种信息,是在告诉她,他忙完了,有时间去办手续了吗?可他之前不是还一直坚称自己不想离婚吗?这会儿怎么就急在一时半会了?
似乎是久未收到她的回复,男人着急了,紧接着又打过来一个电话。
看着一直在屏幕里闪烁的那三个字,宋思敏轻轻地摁断了通话,一脸平静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伸手,关掉了桌上原本一直亮着的台灯,将自己的身影隐入了一室的漆黑中:
那样平静如水的时光里,她似乎看见了,一个高大健硕的年青男子,一脸坚毅、一脸果敢地朝她走来,“我有一个孩子,虽然不是我自己亲生的,但是,如果你不能待他如亲生,那我们这亲就不必相了!”……
那是二十年前一身光明磊落的乔振山。
曾经,她芳心大动地认为,那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他简洁有力的话语,单刀直入,却无处不散发出军人独特的魅力。
她喜欢他的坦诚,喜欢他矫健精实的臂膀,喜欢他给她的那个永远家务繁琐、却无处不透着欢声笑语的家,喜欢峥岩的聪慧过人、刚忍坚毅,喜欢女儿娇滴滴地唤他和她,“爸爸”、“妈妈”,喜欢那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
她以为,这就是她一生的幸福。
直到无意间撞见,他满含痛苦和痴情地喃喃唤起,那个令她心碎的名字,她才觉得,他第一次见她时说的话――
也许,那一刻,他的心里,并不是只有坦诚的。
也许,他从头到尾,想要的妻子便是帮他照顾孩子、照顾这个家而已!
是她太傻,错付了二十年的青春与感情……
夜露越来越深重,气温也越来越低,躺在办公椅上的宋思敏却在满脸的泪水中,迷迷茫茫地睡去,忘了在自己的身上盖一床薄被,也忘了应该把暖气打开……
等到翌日清早,六点多的时候,彭玉英换下护士长的制服,上楼去叫宋思敏一起去吃早餐――她知道,宋思敏的心情不好,特意要叫上她的。
看到好友这个样子,她实在是太不放心了,因而,还想寻个机会好好地劝劝她。趁着她还没有正式办理离婚手续之前,她要尽力地劝她回心转意。像她们这个年纪的女人,想要守住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实在不想好友日后才后悔。
彭玉英在院长室外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听到里面有人回应。便迳自推开门,走进去,却发现宋思敏倚在办公椅上,背向着门,面临窗前。也许,她是在想心事?
彭玉英绕过桌子来到她面前,却惊讶地看到她面色透红、双唇苍白而干裂,喘息间似乎还挟着浓重的鼻音?她暗觉不妙,伸手摸了一下宋思敏的额头:吓!好烫!
再去碰她的手脚,又僵又硬,还冷冰冰的,像石头一样!也不知道,她是自己一个人这样呆着多久了,不冻坏才怪了!
彭玉英抓起桌上的电话就叫了起来,“急诊科的刘医生,是吗?你快上来院长办公室,宋医生生病了,急性高烧、昏迷过去了……”
挂了电话,彭玉英便要搀起宋思敏往外走,脚下,却突然“啪”地一声,掉落了什么东西?
彭玉英松开了椅子里的宋思敏,低头去看――
是宋思敏的手机。
她弯腰拾了起来……大概是手指不小心触到了开锁键,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提示信息:您有一个未接来电,备注名为乔振山。
彭玉英心中不觉涌上一阵恼意,按下通话键就拨了过去――
电话那端的男人还是一付睡意朦胧的样子,“喂,我乔振山――”
彭玉英冷冷地说了一句,“乔总司令,是吗?您的妻子高烧昏迷了,请速来医院办理住院手续。”
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思敏一定病得很难受吧?呼吸都是混浊而梗塞的。这么冷的天,她竟然一个人睡在办公室里!
彭玉英抓起好友的一只胳膊,费力地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步一步地往输液室去……
乔振山接了彭玉英的电话,就连忙起身匆匆洗漱,又匆匆地赶到了医院……
一路上,他开着飞快,心里还在想她究竟是怎么弄生病的?昨晚他离开的时候,她明明还好好的啊!
就连她哭着闹着要离婚,他不也伪心地答应了下来吗?她怎么就生病了呢?
这两天陪家人过节,更新上怠慢大家了,明天争取二更哈,求大家疼爱!
304.026、第一关你就过不了
a军区医院,病房里。(.好看的小说)
江裕华抢着给宋思敏输了液,又里里外外地打点好,见彭玉英一边跟丈夫讲着电话,“好好好……你先随便吃点应付一下,我等思敏醒过来,好点了就回家……”一边又分神来照顾宋思敏――
他轻轻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色轻托架眼镜,“彭护士长,你有事就去忙吧!宋医生是我的学姐,我会尽心照顾她的。沐护士和陈护士也会专门留守的病房里看护,你放心吧!”
彭玉英嘴角莫名地抽了抽:她倒不是担心思敏有没有人照顾,而是,江医生,你不太让我能放心得下。
如果她没有看花眼的话,她已经有好几次都发觉,江医生怔怔地凝视着思敏的背影,那眼神,说不出的诡异……
就在刚才,她搀着思敏往输液室去的时候,刚走出她的办公室,门却“砰”地被人从外面撞开了,一个紧张的面容跃入眼廉,“彭护士长,宋医生生病你怎么不通知我?我办公室就在她的隔壁,你不知道吗!”
竟然是责问的语气!又直接冲过来抢人――是医院的副院长、思敏的同系学弟、他们医院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却年近40也依旧没有结婚计划的江大博士。
彭玉英想,一定是她打给刘医生让她过来给思敏看病的电话,被他知道了,这才会抢先一步过来查看思敏的病情。
她纠结地与他僵持了好一会儿,考虑到思敏还在生着病,经不起他们这样拉扯,只好妥协地放开了手,任由江裕华将思敏抱进了病房,又极是尽心悉心地照料……
雪白而安静的病房里,彭玉英漆黑的眸底有一抹谲色在涌动:要她相信江裕华对思敏没有别的想法,还真的有点困难。那种眼神,明明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绝不仅仅只是学姐、学弟的感情。(.)
宋思敏打完点滴后,幽幽地醒了过来,江裕华又很是紧张地上前询问她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彭玉英本来打算瞅个机会支开江裕华,私下里跟好友聊聊江裕华这个人。
可是,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很要命,又是她家那个等着她回家做早餐的团长大人。彭玉英很是惆怅地看向病床(和谐)上的宋思敏――
江裕华却在这里半开玩笑地提起,几分钟之前她应付老公催促的电话,“…………”
宋思敏一听,连忙催着她离去,“玉英,我真的没事了,你就赶紧回家吧!老丁忙了一整晚了,你赶紧去给他弄一口热的吃……”
彭玉英犹豫着,“这不是你突然病了吗?我哪能不管你?……”
可最后,她还是不得已被宋思敏催着走了……
江裕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挑眉,笑了笑,“彭护士长,还真是忙――”
宋思敏看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调侃人家?你没看到你妈都急成什么样子了?前几天,还问你什么时候带你女朋友回家去看看,你倒是动作放快一点――”
江裕华家与宋思敏娘家是邻居,平时两家就多有走动,那天,宋思敏打电话回去问候父母,正巧江妈妈也在,就问起了江裕华的事情。于是,她今天就顺便提起了。
江裕华却突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走到病床边上,坐了下来,“养好你自己的身体,瞎操什么心!”说完,又掀起被子的一角,将她裸(和谐)露在外的双手给拽了进去,盖住……
一连串的动作,做起来竟是如流水般地自然,连一旁的两个小护士看了也不觉惊讶:江医生不光医术了得,连护理的工作也做得细致入微,真是难得一遇的好医生。(.好看的小说)
不过,门外有一个人却不痛快了!
乔振山接到彭玉英的电话匆匆赶来医院,在咨询台问了值班的护士,得知妻子的病房号,便大步走了过去……
没想到,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病房里那“情意绵绵”的一幕!
那个叫江裕华的医生,他知道,是思敏的学弟,也是她的邻居。当年,他要娶思敏的时候,那小子还口口声声地警告自己,别让他发现他做了对不起思敏的事。后来,他从g军区调驻a军区,哪想到,那个小子竟也阴魂不散地跟了过来!
乔振山阴沉着一张脸,嚯嚯有声地走进了病房里,“江医生,你可以走了!我自己会照顾我老婆!”他刻意地咬重了“我老婆”那三个字。
果然,就见江裕华不悦地瞪眼过来――
乔振山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子的心思!想都别想!
他硬生生地挤进了江裕华和病床之间的狭窄空间,硬生生地阻断了那碍眼的“四目绞/缠”……
江裕华瞥见他那幼稚的无聊行为,悻悻然地起身,甩袖而出……
宋思敏在他身后叮嘱了一句,“裕华,我刚才说的话,你记住没有?”
江裕华没有回头,乔振山却沉着脸问道,“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
宋思敏却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事。”
一向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乔总司令,却接受不了这样的敷衍回答,“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我也劝你死了这条心,如果你是为了跟那小子在一起,才想要跟我离婚的,那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你最好给我安份点!”
宋思敏被他这么没来由地噎了一句,淡漠的脸色登时就有些绷不住了:他知道?!他知道什么?他若是真的知道她的心事,就不会这样毫不留情地,生生地往她心口上捅上一刀!
那种不见血、却可以让你痛得五脏六腑都绞碎的伤口,可不是他这一句“不会跟你离婚”,就可以轻易抹平的!
一口闷气差点憋得她血色全失,她一手抚在自己的胸口,一边竭力地装作若无其事,“振山,我想离婚。”
乔振山怔了一下,自从爆出宇晟是他的私生子绯闻之后,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平静地叫他“振山”。
明明是与平常的口吻无异,他却深深地感觉出一种刻骨的冷漠:她在全力地武装自己,她在刻意地将他驱离出她的心!
这种认知,莫名地令他不悦,不管她是因为夏凌薇,还是为了那个讨人厌的江裕华,他都决不允许,她如此肆意地抹掉他的存在!
他冷冷地凝视着她,“就为了他?”
宋思敏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清澄的眸色不含一丁点儿杂念,“振山,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跟裕华没有任何关系。”
“是么?”乔振山深沉的眸底清楚地掠过一丝厉色:越是急着否认,就越是暴露了内心的真正意图。她这么做,难道是想保护江裕华,不想让他背上插足他人婚姻的恶名?
宋思敏略显病态的苍白面容上仍是一脸的从容淡泊,“是。”
乔振山冷冷一笑,“如果我还是不同意呢?”
宋思敏怔愕抬眸,“可是,你昨天明明答应了……”
乔振山漫不经心地弹了一下军装上的衣领,“我后来想了想,我们离婚还是不合适,对军区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宋思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竟然会出尔反尔!一时间,竟气得脸色苍白,喘息加剧,“乔振山,你以为,你不同意,我就真的离不了吗?”
乔振山眸光一凛,直直地看进了她仓皇的眸底,“你说呢?”
那样的放肆!那样的轻蔑!宋思敏胸口剧烈地喘息着,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男人滚烫的气息居高临下地喷薄而下,在她冰凉的脸颊上呵出痒痒的气流,灼槊的口吻清晰地透出了几分威胁的意味,“至少,这第一关你就过不了,我是不会批准的。你越级上报,彭老也不会受理的。”
整个a军区都是他乔振山说了算,包括她这家附属的军区医院,全都在他的职权范围以内,他说不批准,就是没得商量。
何况,即使告到军委那里,彭老也是力求主张他们夫妻和好的,断断不可能允了这桩离婚申请。
宋思敏也听出了他赤果果地威/胁,苍白的面容上不由染上一层怒意:无耻!卑鄙!龌鹾!
但她还是努力地试着跟他交涉,“乔振山,你既然心里有别的女人,我成全你,还不行吗?我什么也不要,家里面的所有东西,全都归你!幕雪也已经长大了,她会理解我的决定的,你不必再因为孩子的问题而作出牺牲。你也不用可怜我,你有你的心中至爱,我也有我的自尊底线,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撕破脸地大吵大闹,也不会恶毒地去毁了你爱的人!这样,可以了吗?!”
――她已经委屈到这种地步了,还不可以吗?乔振山,你究竟还想要怎样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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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有两章被网站隐藏了,应该是跟敏感词有关。我修改过后又重发了一遍,标题是《vip106、爱不释手(修过,订过勿过)》,以及《结局篇10(修改,订过勿订)》。主要是为了方便新读者跟文才修改的。订阅过全部章节的亲,请不要重复订阅。特此通知。不便之处,请见谅。
305.027、你喜欢的样子
乔振山见她因为一番动气的话而异致胸口剧烈地喘息,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抱她,被她一手挥开了。
宋思敏漠然地将脸扭向了另一旁,不再看这个男人,也不想再想起,他曾经带给她的爱与痛。
不再见,不再想,岁月会抚平所有的创伤,总有一天,她会忘了所有的昨日种种,爱也好,恨也好,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有他惊艳时光的生命至爱,她也有她珍重守护的宝贝女儿。只要有幕雪在,她仍然会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乔振山看见她一脸冰霜的抗拒,也觉得索然无趣,在病房里停留了片刻,便神情不悦地走了出去,却并不走远,只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他就是专门防着江裕华的。
不管思敏如何待他,只要她一天是他老婆,他江裕华就甭想染指!一点点也休想!想了也白想!
总司令在这端忿忿不平地想,点了一根烟,大口大口地抽着,腾云驾雾之中,忽见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沉沉步来,他挪开指间的香烟,就见到是刚才去而复返的江裕华,蹙了一记眉头,“我们谈谈。”
江裕华放在手中的病历表,抬头,目光清冷地看着他,“谈什么?”
乔振山紧锁着眉峰,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才眉目不悦地将烟蒂摁熄,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江医生,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想告诉你,如果你是在打我老婆的主意,那么,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江裕华表情未变,眸色却赫然幽深,“哦?”
乔振山见他这付阴阳怪气的样子,心口顿觉一股无以抑制的郁气直冲脑门,嘴角狠狠地抽/搐起来,“你们不适合。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二十多年前,你给不了她幸福,现在——”
他不无轻蔑地挑起眉眼,“你同样也给不了!而且,我也绝不允许别人插足我们的婚姻!”
江裕华修长的手指蓦地动了动,眸底有些微的火苗燃起,却依旧按捺着,“是别人插足你的婚姻,还是你一直在背叛你的妻子?”
乔振山的眉眼剧烈地跳动了几下,“江医生,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不要随意评断我和思敏之间的感情!”
江裕华冷笑了起来,“感情?乔司令大概还不知道,我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生病的吧?这六年来,我姐到底是怎么过的,我们医院里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乔司令若是对我姐还有你所谓的感情,她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怎么会坚持要离婚?……”
江裕华心里也憋了一股邪气,面对乔振山的时候免不了就有些太过咄咄逼人。乔振山贵为一军之帅,又岂能容他人指着自己的鼻子来骂?
冷峻的面容骤然沉下来,怒目相对,“你想说什么?江裕华,你是不是在幸灾乐祸?就盼着我和思敏离婚了,你好捡现成的便宜?休想!我劝你,最好放弃对我老婆那些不现实的妄想!就算我对思敏再不好,她也是我老婆!而你,一辈子也没有资格对她好!”
安静的走廊里,突然“啪”地一声,一沓病历表掉落在地上,而江裕华已经暗暗地攥紧了双拳,眸子腥红地瞪视着眼前的乔振山,“把话说清楚!你究竟想要对我姐做什么?!”
乔振山见他面色骤变,这才有扳回一成的胜利感。邪肆地冷笑出声,“不做什么!就为了不用看见你一付小人得志的丑陋嘴脸,我这辈子就打算跟思敏耗到底了!你想给她幸福吗?对不起,谁敢染指我乔振山的老婆,我势必叫他血肉模糊地滚出a军区!江医生,你好自为之!”
简直是欺人太甚!他乔振山可以跟外面的女人纠缠不清,还不让他姐过好一点的日子吗?
温文儒雅的江医生难得地红了眼,伸手,一把就捋起了他雪白的医生长袍,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就勾起拳头,重重地咂向了乔振山,
“姓乔的,你他妈/的,当着我的面,你在喷什么鸟粪?当年你娶我姐的时候,我对你说什么!竟敢将我的警告当成耳边风!看我今天不把你好好教训一顿,出不了我憋了这么多年的恶气!”
乔振山在最初的惊愕之下吃了亏,挨了江裕华的一拳之后,浑身的气血都涌上来了,他将自己对宋思敏的怨气,以及对江裕华多年来觊/觎他老婆的不满,通通地发(和谐)泄在江裕华的身上!!!
一时之间,走廊里,竟是拳头飞溅,两个身高体壮的大男人就在人前腥红着双目,不甘示弱地撕打起来……
病房里面的宋思敏闻声出来阻止,可不管她怎么劝说,都没有能劝住已经杀红了眼的两个大男人。
医院里,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这里的异状,纷纷涌了过来,围观、劝架的都有。
有一个换班的医院保安路过,见状就挺身去拦阻,可两人却总能甩开他,又抱作一团地厮杀……
不过,乔振山到底是在部队风里雨里地历练多年,拳脚工夫半点也不见虚弱,饶是江裕华平素保有健身的习惯,也远远不是他对手。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两人就不知不觉地杀进了病房里,而明显处于弱势的江裕华也被乔振山摁倒在床架的尾部,铮铮铁拳震得那稳固的铁架床咣当作响,“你小子!再出口不驯,老子叫你爬都爬不起来!”
他一边怒声斥道,一边扬起一手,握成拳状,作状又要挥下去,一道虚弱的身影扑了过来——
宋思敏挡在他坚硬的拳头前,“不要打他!”
她急于护着江裕华,都忘了自己身上还插着输液的针孔,扯倒了挂输液瓶的铁托架,一下子咂到了乔振山身上,咂得他登时气血逆流,“老子偏要打!要离婚也得先等我打完再说!”
该死的女人,还说什么离婚是为了成全他,分明是在怨他棒打鸳鸯!好一个郎情妾意,无耻苟且!
宋思敏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突然生病住院,竟然导致了这一场突发的混乱与撕打!
而她挺身维护江裕华的举动,更是深深地刺激了乔总司令!男人被托架咂得气血逆流之时,不由地越发粗暴起来。那腥红的双眸、紧攥至骨节发白的双拳,都让人不寒而栗!
那一刻,宋思敏心里是涌起过害怕的感觉。
可是,裕华是无辜的。他不应该承受这个男人粗暴的对待。她将自己虚弱的身体紧紧地护在了江裕华身上,冷冷地与头顶上那张狰狞的怒容勇敢对峙,
“那好,你连我也一起打!乔振山,你动手吧!反正,这六年里,我每一天也是过得生不如死!你最好给我一个痛快!”那样冷冽、那样漠然的眼神,激得乔振山几乎又要失控地挥下一掌,“……”
宋思敏也冷冷地瞪着他,那样熟悉的面孔里,如今看到的,却全是丑陋和恶意。二十年的婚姻带给她的,如今只剩下了彼此的憎恨与不堪。
她紧闭起双眼,声音冷得碜人,“乔振山,你打吧……”
“……”一片令人胆战心惊的可怕沉寂后,乔振山愤而甩袖而去!
宋思敏却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苍白的面容泪痕交错:乔振山,你真的不知道吗?
每次,我只要一想到夏凌薇那张脸,就会想起那天晚上,在你办公室里看到的那张陈年发黄的照片,会想起你心痛而恍惚地唤她的名字,“薇薇!薇薇!薇薇……”
会想起那一句生死相许的誓言,“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也才终于绝望而悲哀地明白:原来与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年的丈夫,竟从来都没有真心地爱过自己!……
她做不到!她做不到对丈夫的异样视若无睹,做不到继续若无其事地和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他小心翼翼地珍藏那张相片的样子,也时时刻刻地提醒她的可悲与可怜!
江裕华第一次见她这样脆弱的样子,心底的大男子主义顿时被激发得淋漓尽致,他伸手,抹掉嘴角的血渍,沉默着坐到了床沿上,伸手将她扶起来,又搂过她,让她的脸枕在自己宽厚的肩膀上,一边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一边柔声哄道,“姐,你别哭了,别哭了……”
还记得,那一年,他十六岁,她意外撞见有一个女同学来他家找他,便取笑道,“裕华,那个是你女朋友啊?”
他愣了一下,连连摇头……
她却又凑近了来说,“你这个傻小子!她长得多好啊,脸蛋又白净又漂亮,眼睛黑又亮,一双腿还又细又长……这样好的女孩子,你竟然还不喜欢?那你告诉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
当时他太害羞、太懵懂,一颗心怦怦乱跳,几乎要迸落到在地上。
他呆呆地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只觉得那两片粉红的唇瓣格外地诱(和谐)人,却根本不敢轻易去亵/渎!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在他心里就是最圣洁、最完美的女神,从不因光阴和岁月而改变……
来得有点晚的第二更。有木有人在看文啊,偶为嘛没有动力码字哩?╭(╯3╰)╮。
028、你喝醉了!
江裕华做完最后一桩急救手术,顶着一张疲惫的脸,来到宋思敏的病房,就看到她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神情安恬地一边玩手机,一边看电视――
里面播放的是一出小情侣闹别扭的戏码,男主角与女主角因为一点事争执不下地在大眼瞪小眼,事后和解却又彼此说着心疼恋人的话,很是一种爱也绵绵、恨也绵绵的感觉。
江裕华嘴边不觉就划过一道恍惚的笑意:那样久违、年轻、美好而模糊了的岁月,他也曾经经历过,也曾一心只为对方着想,一心只希望他心爱的女人能够幸福。
印象里,g城似乎是永远也不会下雪的,那样四季温暖如春的好地方,春天却偏偏阴雨绵绵。
有一个总是笑脸相迎的大女孩,却总是不喜欢带着伞出门,她宁可多抱几本教科书,也不喜欢带上任何一件多余的东西。十几年的优异成绩,在她眼里,只有书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带伞这种杂事、琐事,几乎都是他在做。
早上出门是个大晴天,她若是见他打伞,一定会鄙夷地嘲讽一句,“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出个太阳也打伞!难怪你总是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
“……”他气极。
可若是下雨天,他打伞,她便会说,“唉,裕华,你带上姐姐一起吧!”
在雨水落下的那一刻,她一定是深感庆幸有他这样一个,一年365天伞不离身的邻居吧?
只是,姐姐,你又知不知道,我总是希望,放学的时候,突然就下起了大雨,只有那时候,你才会安安静静地呆在教室门口,乖乖地等着我去接你,就像是一个在安心等待的恋人一样?
…………
往事如梦,他早已过了可以幻想的青春岁月,可是,眼前这个他原本以为只要他放手、她就可以过得更幸福快乐一些的女人,竟然在六年前那样狼狈地再次撞进他怀里!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上天注定的宿命,注定他可以再次拥有她?
江裕华回过神来,修长的食指微屈,轻轻地房门上敲了敲门,嘴边噙着温和而迷人的笑意,“你还会看这种小孩子的电视?”
修长的身影旋即走进病房,近至床沿才发现,宋思敏哪里是在看电视,分明是在对着手机发呆!
每次手机屏幕黑了,她就立刻按一下,反反复复地动作,只因为里面的一张乔幕雪明眸皓齿的照片。冰冷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有风干的泪痕!也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到底有多久了?
江裕华脸上的笑意凝滞下来,伸手,用了几分力道才夺掉了她攥紧在手中的手机,“姐,你想小雪了,是不是?我打给她,让她回来看你――”
他说着,就翻起了她的手机电话簿……宋思敏从恍惚中惊醒,连忙就过来抢夺自己的手机,“裕华,不要――”
江裕华没有理会她,找出乔幕雪的电话就要拨过去――
宋思敏面色苍白地扑了上来,“不――裕华,你不要让小雪回来……我和老乔曾经答应过女儿,不会离婚的……你不知道,那孩子其实特别爱她爸爸,当时就一直哭着求我不要让她没了爸爸……裕华,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见孩子流泪,却还要狠心去伤她的心……”
江裕华缓缓地垂下了手臂:就因为对女儿的承诺,所以,她就要勉强自己这六年里与乔振山过着那种非人折磨的夫妻生活吗?
可是,姐,你又不知道,在你愿意为了女儿做尽一切的时候,你身边还有一个人,也愿意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包括,某些让他背弃曾经奉为无上信念的事情。
江裕华微微折腰,俯下身来,面容深沉,近乎郑重地伸手捧起了宋思敏泪水涟漪的脸颊,“姐,我答应你,不会让幕雪知道你和他离婚的事。只要是姐不愿意的,裕华都会替你达成心愿。所以,不要哭了,好吗……”
成熟而健硕的身躯,灼烫而浓冽的男性气息,以及他深邃魅惑的双眸,让宋思敏蓦地怔住了:她突然发现,记忆中的小/弟弟似乎长大了,变得陌生而充满了不明的危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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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
华灯初上的时分,乔峥岩心情大好地开车载着乔幕雪来了到c市有名的白天鹅饭店。
想起她昨晚出乎意料地提前回来了,半夜还悄悄地走进他的房间,用素凉的双手蒙着他的双眼,故意变了音调地学着别的女人嗲嗲地问他,“亲爱的,猜猜我是谁?”……
他的眉眼禁不住溢满了甜蜜的笑意:对她,还用得着猜吗?即便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什么也不说,他也能清楚地分辩出她独有的气息。
――乔幕雪,你从来也不是我的谁,而是唯一。乔峥岩生命里唯一的意外,也是唯一不可替代的美好。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只有那一句格外腻味的“亲爱的”融化了他的心。
而今天,是她24岁的生日。他原本以为,他也只能忍痛错过的第七个她的生诞日。意外的惊喜却来得这样让他心花怒放,忍不住想要给她所有的最好――最好的餐厅,最好的烛光晚餐,最好的礼物。
奢华的餐厅里,当乔幕雪弹了一手美妙的钢琴,沐浴在所有人的掌声和赞赏之中时,乔峥岩内心也充满了无比的骄傲感。
见她倚在钢琴上,顾盼生姿地朝他探来一只纤长的雪白藕臂,他几乎是连半秒也没有犹豫过,就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她的身边,执起她的小手,才发现她已被餐厅的冷气吹得手心渗凉。
他松开她的手,改而伸手拥在了她单薄的双肩上,“走,回座位,披件衣服――”
她却反手按在了他落在她肩上的大手上,“哥――”
餐厅里,异国情调的萨克斯风音乐悠扬而动人,氤氲的烛光在酒水里摇曳生姿,映得娇艳鲜红的玫瑰花也格外地美丽而妖冶,如此良辰美景,她怎可白白地错过!
迷离的昏淡烛光下,乔峥岩低下头来,对上的却是乔幕雪恍惚而梦幻的小脸,一双清澈见底的瞳孔里,意外地写满了期待和坚持,“哥,能请我跳一支舞吗?”
乔峥岩深邃的双眸微微眯起:大概每一个女孩心底都有着渴望爱情和浪漫的愿望。在餐厅刻意营造出的温馨而浪漫的氛围下,乔幕雪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出奇。只是――
“小雪,我很久没跳过舞了……”乔峥岩说的是真话,自从大学毕业之后,自从那一个人走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涉足过舞台了!
乔幕雪却顺势偎进了他的怀里,“哥,你说过,今晚,会满足我所有的愿望的……”
她炯炯有神的丽眸里刻着坚定的决心,小脸上郑重其事,似乎是真的要坚决拥护自己的决定,认真的小模样很是可爱。“好,依你,就跳一首曲子。”
乔峥岩略一沉吟,便探出一手,擒上了她柔软的小蛮腰,另一手则是握上了她的小手,动情地与她十指交扣,“不过,你得带着哥哥,我的步法真的生疏了很多,别是给你丢脸了!”
他冷毅的俊脸在昏淡的烛光下,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乔幕雪清楚地睨见了,他的嘴角淡淡地溢出一丝愉快的笑意,看起来,倒是没有半分勉强的样子。
乔幕雪也甜甜地笑了:18岁,第一次鼓起勇气向哥哥告白的那一天,她就曾经梦想过,要像这样子依偎在哥哥的怀里,被他强健而修长的臂膀紧紧地拥着,像一对亲密的爱人一样翩翩起舞,收获无数祝福和羡慕的掌声。
等了那么久,那样漫长的时光岁月,终于,可以在今天实现了,她的心里又岂是一番激荡而言?
乔幕雪脸上扬着一抹不加修饰的欢快笑容,转身,与乔峥岩换了一个位置,步伐轻盈地引着他,两人一起衣袂翩翩地滑入灯光炫丽的舞池……
一束束五颜六色的彩晕光圈,此消彼长地打在两人身上,却丝毫也不能分散半分乔幕雪热烈的眸光,“哥,你知道吗?这里,是我梦想过很多次要和你一起来的地方,音乐婉转,舞步翩翩,你搂着我,我偎着你,四目相对,深情凝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软,像是从梦境中穿越过来的,俏白的小脸上迷离出神,眸光却始终痴痴地缠绕在他的脸上。
乔峥岩轻轻地推开她的小脸,“小雪,你喝醉了!”
刚才吃西餐的时候,她曾经跟他碰过杯,尽管他很不赞同,可是,小妮子说,“这是我第一次和哥哥像这样正式地约会,一定要喝点酒庆祝一下的。”
他只给她倒了少许的红酒,还是多了么?乔幕雪看起来像是不胜酒力的样子,俏白的小脸不知何时,已经异样地嫣红了一片,煞是诱/人一亲芳泽――
乔峥岩正讶异于自己竟有这种可耻的反应,乔幕雪却似是感应到他的心事似的,竟是突然踮起脚尖,不由分说地吻上了他的唇!
――!!!
他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餐厅里,突然又是一阵刺眼的镁光灯乍然四起!
混乱中,竟听得有人冒昧提问,“请问,是乔峥岩乔军长吗?您这是在和您的妹妹交往吗?”
――!!!
脑中,顿时又是一道凌厉的白光轰然劈下来!
乔峥岩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想给乔幕雪的一个好好的生日约会,此刻竟然会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众多媒体记者蜂涌而上,疯狂地把他和她团团围住,更是将各种尖锐而不堪的字眼,强加到他们身上!
餐厅的某个黑暗角落里,有一双阴鸷的眸子紧盯着镁光灯下那一对几乎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小情侣,漂亮的唇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默默地反复地念着三个字,“乔峥岩……乔峥岩……乔峥岩……”
――乔峥岩,你想不到吧?其实,从你刚一踏进餐厅,我就发现了你。可是,你为什么就看不见我呢?
――乔峥岩,你不知道吧?那些记者是我叫来的。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敢做出这种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来!
――乔峥岩,你心痛了吗?比起六年前的那一种痛又如何?
…………
餐厅里,乱成一片。有记者汹涌而上,也有围观的人众争相踩踏,场面一度失控。
乔幕雪到底太年轻,少不经事,被这盛大而可怕的阵势吓得懵了,一张白皙的小脸惊人地碜白,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尽管,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可当它真的来临,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招架!
乔峥岩握住了她颤抖的小手,听到记者们在刻薄地提问,
“乔小姐,刚才我们都看到了,也拍到了你亲吻乔军长的画面,冒昧地问一句,你跟你哥哥究竟是什么关系吗?你们,是在乱沦吗?!”
“乔军长,你可以跟我们说说,你和乔小姐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吗?乔总司令,他也知道你们兄妹乱沦的事情吗?”
“…………”
乔峥岩蓦地脸一凛,本能地就要保护她,将她护在身后,不让人任何靠近。同时,厉声斥责记者,“大家误会了,没有这种事!乔幕雪她――”
心口一窒,他却仍然艰涩地开口,“她只是我的妹妹。今天是她的生日,有点喝多了,跟我闹着玩,请各位手下留情,他日乔某必当重谢……”
一片不可控制的纷乱局面中,乔幕雪紧紧地攥紧了哥哥的衣角,心脏也在剧烈地疼痛着:哥,你看见了么?你听见了么?我们的爱情,真的是不能被容于世的,更是沾满了罪恶的,毁天灭地!!!
这样,你还要和我在一起吗?我们,真的要一起坠入十八层地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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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你是真的爱我吗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她内心的害怕,乔幕雪自从离开餐厅之后,就一直不停地说话,
“哥,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的把这件事登出来?”
“哥,你明天回驻地会不会被处分?”
“哥,能不能不要让妈知道这件事?”
“哥,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好不好?”
“哥,……”
问的是乔峥岩,却根本没有给他回答的空隙,小手还一直颤巍巍地抓着乔峥岩的衣角。
乔峥岩明白她心底的感受,只觉得越发地心疼:刚才,为了不让记者乱写,他甚至撒下了他最不耻的谎言,他竟然没有勇气在众人面前公开他们的恋情!
是他的错,让她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让她变得委屈而不能见光!是他,亲手将她推进了黑暗的地狱里!
他用自己宽厚的大手包裹着她渗凉的小手,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温暖传到她手心,“小雪,别怕,有哥在,不会有事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哥都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还有爸、妈,我们都不会有事的。相信哥,好吗?”
这是他对她最庄严的承诺,他很明白,家人和他对于她的重要性。尽管这样的她,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很沉重,却又心甘情愿地为她做。
――乔幕雪,你知道吗?从我吻上你的那一刻,你便是我最甜蜜也是最重要的责任。为了你,只为你,这一生,我绝不会放手!
你呢?可以为了我,继续勇往直前吗?
只是,脑海里浮现起六年前宋思敏在病床前的厉声请求:“峥岩,我求你一件事,马上和小雪分手!然后,尽快去找一个女人结婚,断了小雪的念头!你一定要答应我,否则,我绝不接受手术!”为什么还是会感觉到微微地不安?
以致于他拥在乔幕雪双肩上的大手也莫名地紧了几分,直到她吃痛地叫唤了一声,“哥,我疼……”
他才讪讪地松开了一点力道,“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乔幕雪这才发现,哥哥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失神?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俊逸的脸庞,那双英气煞挺的剑眉上,分明染了一层深重的忧郁,与素来沉着自信的大军长形象,明显地有区别。
她伸出双手,不由分说地扳正了他的脸,逼着他深邃幽黑的凤眸直视上她哀凄的双瞳,“哥,你老实告诉我,真的不会有事吗?”
一定会发生什么,哥哥才会这样恍惚的吧?
可乔峥岩又怎么可能告诉她呢?只朝她挤出了一抹宽慰的笑容,搂在她香肩上的大手安抚性地,轻轻地拍了拍,“没什么。回家吧!睡一觉,把今晚的事都忘了……”
或许,明天,他们担心的事,一件也不会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有?
=
可是,饭店里来了那么多记者,怎么可能会什么事也不会有?
饶是乔峥岩暗地里多方去疏通,但有人就像是刻意要让这件丑闻曝光似的,对方竟然抢在他之前,将他和乔幕雪在饭店里亲吻的那一幕公布在电视里!
在现代传媒惊人的速度与广泛的覆盖率之下,他们兄妹乱沦的报导一ye之间被炒得沸沸扬扬,以横扫千军之姿强势地霸占了各大报章杂志的头条特写……
事情,很快也传到了a市。
隔天清早,宋思敏在医院大厅的led大屏幕里看到这则报导,身形顿时剧烈地一颤,眼前一黑,险些就当场昏厥过去!
挺着最后一口气,她缓缓地蹲下身子,将脸埋进双膝里抱头痛哭,“小雪,我可怜的女儿……”
乔振山清早去医院,没看到妻子在病房里,遂即四处找她,在大厅里发现了她的身影,伸手抱起她,又搀着她一步一步走回病房……
宋思敏一路忍耐着,直至,他转身,关上病房的门,她终于忍不住抓起床头柜上的药和杂物统统咂向他冷峻的脸庞,“乔振山,看看你作的孽!你让我的小雪怎么办,怎么办?!你说!你倒是给我说啊……”
她身体尚未恢复,拼尽全身力气吼出这一句,已是骤然失重,软软地瘫倒向地面……
一双熟悉而强健的臂膀适时接住了她,却无法接住她心底沉甸甸的痛楚。
宋思敏至死也忘不了那一幕,六年前,媒体突然曝出丈夫私生子的那一天,她忐忑不安地推开/房门,看到的竟是二十多年来对她深情如故的丈夫,此时正在表情深痛地缅怀故人的模样!
成熟而沧桑的男中音,竟是哽咽而嘶哑地低低呼唤着一个深深地刺痛她心扉的名字,“薇薇、薇薇!薇薇……”
那一刻,她顿觉心房坍塌,丈夫深情呢喃出的那个名字,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器,深深地扎进了她的胸口!
她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人一下子全抽走了似的,她面色哀凄,目光木然,几乎是机械般地走了进来,“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认识那个女儿,峥岩也不是你的儿子,对不对?你说过,你不认识峥岩的母亲的……”
乔振山抬起头来,目光混沌地看着深受打击的妻子,想说什么,却只嚅动了一下嘴皮,又心情沉重地住了嘴,他起身,双手背后,背对着妻子,迎面直视向天色已黑的窗外,努力地整理着自己纷乱的思绪,
“思敏,你先不要激动,我慢慢地告诉你,我的确是认识薇薇,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薇薇会怀了我的孩子!如果,我当初知道――”
他未说完的话,却突然被人截断了,“乔振山,你是不是从来也没有忘记过她?”
看着手中那张旧得发黄、却依旧毫发无损的旧式书签,宋思敏莫名地冷笑了起来,书签上有一句刺得她双眼发酸的话:“致我最爱的振山: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薇薇。”
她冷笑得浑身都在颤抖,“那我算什么?我跟你这二十年又算什么?”
看着他熟悉而萧煞的背影,她一字一字地、绝决地道,“乔振山,我只有一个要求,把我的小雪还给我!”
摔门而去时,她的心早已碎裂一地,再也无法修补完整!
她所一心守护的最爱她的丈夫、最幸福的家,原来,全都是假象!她像个傻瓜一样,以为他心里面的那个人是她,可最后她能拥有的,只有女儿,只有她的小雪!
宋思敏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是一个爱哭的女人,可那一晚却几乎将心底所有的泪都流完了:心好痛,不止是因为嫉妒,而是,他的欺瞒、他的背叛,深深地打击了她,伤害了她!
那天晚上,她第一次放(和谐)纵自己,不顾一切地开了车就冲出了庭院!
她承受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打击!她需要一次淋漓尽致的发(和谐)泄!
结婚这二十年来,她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她的丈夫心里一直有着别的女人,而她却像个傻瓜似的,养了二十年她丈夫和别的女人的私生子!
犹记得,婚前,她纯真而质朴的表白,“乔振山,你老实告诉我,峥岩是不是你的儿子?即使是,你对我坦白说了的话,我还是愿意嫁给你!”……
往昔的话语依稀还在耳边回荡,宋思敏却凄然地笑了:乔振山,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坦白,为什么、为什么要以这种最难堪的方式,让我知道事实的真相?
你真的不知道吗?我爱你,从我二十岁,第一眼在军区医院看见你,我就想要嫁给你了!那个时候,不管你有任何不堪的过去,我都会包容你的,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一个最信赖、最深爱你的人?
你叫“薇薇、薇薇”的那一刻,你知道,我的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吗?
似乎是在跟她悲痛的内心作呼应,那晚,车载的电台里播了一首格外催泪的旋律,
“……曾经我以为,执着就能等到你的情,到最后还是守不住你的心 ;;,难道是了解得太深,更不会真心相对 ;;,为什么爱你却让我离你越远 ;;?想问你,会是真的爱我吗 ;;?你那闪烁的眼神,难道就是给我的回答 ;;?我也想学会,不用再多追问 ;;,也许我总是不够聪明吧?情愿让你笑我傻,而你是真的爱我吗 ;;?你是真的爱我吗……”(歌词,出自周慧敏《你是真的爱我吗》。[])
她的泪越流越多,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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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振山抱起气急攻心而致昏厥的妻子平放到病床/上,沉凝的脸色越发地凝重。
妻子心底的痛,他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记得六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那天晚上,妻子哭着冲出家里之后,他随即就追了出去,但已经晚了一步!
宋思敏开了车子就犹如离弦的箭一般,迅速地驶入了漆黑的夜之中,在干躁的水泥路上卷起一阵飞扬的尘土,也卷起了一阵不详的心悸……
乔振山不敢迟疑,命警卫员把自己的车子开过来,便急急地去追宋思敏去了!
一边把动着方向盘,一边又拨她的电话,“思敏,你快接电话,我全都告诉你,都告诉你……”
妻子却一直没有接听他的电话,他发了狠,开足了马力去追赶前面的车子,想要拦截下宋思敏,孰料,宋思敏也跟他较上了劲,竟是将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
当乔振山看见前面一道白影飞过,随即马路上燃起一股灼白的浓烟时,他整颗心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了:思敏!思敏!思敏!不可以!不可以……
宋思敏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她的下半身全都是血,因为她追尾撞上了前面的车子,两车相撞以致产生的巨大压力,她的双腿被严重撞损的方向盘压伤了,受伤的程度很不容乐观,必须要马上手术!
可是,她却坚持,一定要等到女儿和峥岩到了才肯接受手术。
不管他和医生怎么劝,她只是一直默默地流泪,一直不停地流泪,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是因为心痛,被尖锐的针头扎得支离破碎?
得知母亲车祸匆匆赶来的乔幕雪,一见到母亲浑身是血的样子就哭着扑了过来,“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医生,你们怎么都不给我妈作手术?快点,快救我妈――”
宋思敏却强撑着疼痛的身体,制止了女儿的叫嚷,对随之抵达医院的乔峥岩招了招手,“小雪,你先退到一边去,我有话要跟你哥说。”
医生不断地催促手术,宋思敏却坚持要先把话说完再手术,医生无奈之下,只好默许乔峥岩随同进了手术室……
不堪的岁月依旧在脑海里清晰得可怕,乔振山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眼睑处却悄然滑落两颗滚烫的泪珠:他不用猜,也知道妻子会跟峥岩说什么。
只是,峥岩,你明明知道,你妈妈在那一场惨重的车祸中,已经不幸失去了一双健全的双腿,至今,她还留着严重的手术后遗症,六年来再也不敢坐在驾驶室!
而你既然答应了你妈妈不会再让她担心,六年后,为何又要这样来让她痛苦和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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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消毒药水浓郁的抢救室内,宋思勤一身血衣,奄奄一息地躺在手术台上,用尽了全部的力量,紧紧地揪着乔峥岩的衣角,
“峥岩,我求你一件事,马上和小雪分手!然后,尽快去找一个女人结婚,断了小雪的念头!你一定要答应我,否则,我绝不接受手术!”
乔峥岩稍嫌不适地拨了一下脸上的医护口罩,“妈,你不要听信电视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一点事实的依据也没有!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立刻和爸爸去作一个dna认定――”
不想,宋思敏却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叫我妈!你以为,这真的只是一则空穴来风的报导吗?不是!根本就不是!你去问问乔振山,夏凌薇是什么人?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了!峥岩,答应我,不要再去纠缠幕雪!我的女儿不能嫁你!绝对不可以,知道吗!……”
因为她太激动,医生都没法手术,只好要求乔峥岩,“乔军长,请顾虑一下病人的身体情况,暂时答应她的要求吧!”
乔峥岩没有吭声。在他的认知里,男子汉都是顶天立地,一言九鼎的,何尝有虚与委蛇之说?沉默,便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可是,钻了牛角尖的宋思敏,却又执着于非要他立刻给一个答案,乔峥岩被她逼得没办法,大步走过去,对手术病床边的一个护士说,“麻醉药。”
护士震慑于他凛冽的气息,竟是怔怔地将手中的针筒交到了他手上,乔峥岩看了一眼在床/上、挣扎得满身是血的宋思敏,低下头,沉声说了一句,“妈,对不起了!”
宋思敏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可只来得及叫了一声,“你――”
乔峥岩已经瞅准了着针点,一针利落地扎了下去!
教一旁的护士都看傻了眼,赵军长注/射的技术可比她们强多了,快准狠,一点偏差都不曾有!
宋思敏瞪大的双眼慢慢地失去了焦距,眼皮也越来越沉,终于,抵抗不了药效的作用,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可是,却又很快狰狞地睁开了双眼,七窍流血地立在他面前,厉言指控:“乔峥岩,你这个魔鬼!是你,是你毁了我的小雪!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乔峥岩,纳命来!……”
她恶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头上的鲜血洒溅了他一脸,乔峥岩挣扎起来――
才挣脱,一条细长的白绫又随即抛来,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脖颈,生生地往奈何桥拽去!
…………
清晨的阳光穿透窗帘洒落在原木色的地板上,乔幕雪在一片淡薄的金黄色景致醒过来,就看到身旁的乔峥岩面目扭曲地在床/上翻来覆去,英俊的面容上满满地全是豆大的泪珠,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地叫嚷着什么,双手还痉/挛似的在脖子上扳着什么,神情似是极痛苦的模样。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他时,他却突然睁开双眼,幽深的瞳孔在对上她白皙的小脸时愣滞了好几秒,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探出双臂,动情地将她拥进怀里,“小雪,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太爱你!对不起,明知你爱得委屈,我却还是要爱你!
是心里的罪恶感真的太沉重了吧,他才会做了这样恐怖的恶梦!怎么会梦到六年前打了麻醉药失去意识的妈妈,竟然化作厉鬼来找他索命!
乔幕雪只觉得,今早的哥哥怪异得很有些不可思议!
但她素来信任哥哥,只乖巧地在他汗湿的胸膛里安静地呆着,直到枕边乔峥岩的手机尖锐地响起――
乔幕雪悄悄地看了一眼,是父亲的号码!
“峥岩,你马上带着小雪回家一趟,你妈听说你们的事,昏过去了!”
乔幕雪的小脸唰地一下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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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030、乔幕雪,我不答应
a军区医院。乔幕雪和乔峥岩赶到的时候,昏迷过去的宋思敏刚刚被抢救过来――因为六年前的那一场车祸,宋思敏的心脏受到了严重的损裂,情绪激动过度的话,极易陷入昏迷,造成生命危险。
乔幕雪当年也是因为母情的病情,苦苦地哀求一度几近绝裂的父母重归于好,甚至跪在父亲面前求他不要跟母亲离婚。后来也为了让母亲安心,独自一人前往国外独居六年。
母亲这一辈子过得并不容易,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让她伤心。可,她到底还是伤到了可怜的妈妈。
伸手,将病床/上的母亲摇起,用枕头垫起她的身体让她躺坐着,乔幕雪低敛着双眸,双手垂立,恭恭谨谨地站在母亲的病床前,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无助,“妈,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让宋思敏瞬即连接起了整个事件的所有红过,脑中顿觉一阵天眩地转,身形一晃,差点从床/上摔落下去!
乔振山伸手扶住了她,她想也不想就用力地一把摔开,泣血而仇恨的眸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目光冰冷地看着女儿,“小雪,妈妈不想问你为什么,我只问你一句,你是要回到妈妈这边来,还是要继续这样下去?”
乔幕雪清丽的眸中闪过一抹清晰的痛楚:她最害怕的决择终于到来了!是要妈妈,还是要哥哥?永远的单项选择题。她解了六年,始终未能得解。这一刻,却一定要彻底做个决断吗?
女儿久久的沉默,让宋思敏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越沉越深,越深越痛……
她煞白着脸孔,深吸了一口气,“好!你去你哥那里吧!是我的错,没有把女儿教好,我这就向社会谢罪!”
话音才落,病房里突然“砰”地一记清脆碎裂声响起,是桌上宋思敏喝水的玻璃杯被摔破了。(.好看的小说)
而众人也在随后大惊失色地看到,宋思敏半仰起脸,执起一块碎裂的玻璃,竟是一下子扎入了她白皙纤细的脖颈!
她也许是太激动,没有掌握好力道,雪白的肌肤被戳破了皮,有一股细长而泱红的鲜血,正顺着她的脖子一点一点地滑下来,胸前的白色病服上,殷红点点,煞是惊人……
乔幕雪吓坏了,僵直着身体,双目惊恐地瞪着母亲脖子鲜红的血越流越多,双手在剧烈颤抖,“……”
“思敏,你疯了?!快松手!”
乔振山的脸色也变了,上前就要一把夺过妻子手中的碎瓷片,她却蓦地往肉里刺得更深了一些,“别碰我!”
“…………”血流出来更多了,乔振山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乔峥岩也不敢动,只在旁边温言相劝,“妈,你别放下那块碎片,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慢慢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只要我的女儿回来我身边!”她太激动,手心蓦地又颤抖了好几下,尖锐的碎片上登时又沾满了更多的血迹,直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妈!”乔幕雪大叫了一声,慌忙地就奔了过来――
不知是心疼母亲,还是伤心痛苦,她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地号淘大哭,“妈,你不要这样,我错了!我错了!妈!妈!妈……”
宋思敏这才敢确定,女儿是真的回到自己身边了!手中的白瓷片也松了开来,“啪”地一下掉落到地面,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身体也蓦地瘫软了下来,倚着桌子的一方才勉强稳住了身体,冷漠的面容也是泪水纵横,她紧紧地抱着身姿纤幼的女儿,一边哭,一边喃喃地说,“小雪,对不起……是妈妈不好,让你吃了苦……”
妈妈说,要她以最快的速度确定下和聂宇烨的婚期,只要她嫁进了聂家,就能彻底地撇清他们兄妹乱沦的丑闻,消除外界对于他们兄妹关系的一切爱昧遐想,哥哥在部队上的作风问题,也才会不致受到质疑,不会影响到哥哥的前程。[]
这些道理,她都懂,所以,该要做的,她还是会做。可,为什么她在雨中走了大半夜,疼痛的心却还在剧烈地抽/搐着?
不知道为什么,六年后再一次面临分手的这一夜,竟然又是一个寒冷而萧瑟的雨夜?
她在冰冷的雨点中木然地行走着……
本以为,自己已经作出了正确的选择,以为自己是可以坦然面对这种绝境的。然而,当她清楚地意识到,她再也没有资格爱哥哥了,麻木的身体却一阵强似一阵地撕痛起来……
夜,很黑;雨,很大;晦暗无光的天幕,隔着层层剪不断的雨帘,突然有一顶伞替乔幕雪挡去了,头顶上倾泄而下的雨水,“乔幕雪,我不答应。”
乔幕雪赫然抬头,对上的是一双如黑曜石般晶亮的眸子,暗淡的光线下,他紧抿的薄唇透着坚持与硬朗,像极了他平时发号施令般地坚定。
她知道,他是在说:他不答应分手。不答应让她嫁给聂宇晟。
她也知道,他说得出,就会做得到。可是,她真的希望他这样做吗?
她怔怔地看着他,依旧是那么英挺而迷人的眉眼,依旧是那么酷酷的、英俊的脸庞,依旧是高挺的鼻若悬梁,依旧是弧线优美的薄唇……
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依旧深深地让她痴情、迷恋。原来,这些都是她独享的,却又在倾刻之间顿失所有,她甚至,不敢扑进他宽厚的胸膛,汲取他熟悉而温热的男xing气息,只因为――
他,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这一条森渭分明的道德伦理线,限制了她脑海中所有绮丽而荒唐的念头。
雨,越下越大了,伞的边缘上洒落下一阵阵规律而嘈杂的噼哩啪啦,她的一声轻叹,湮没在哗啦作响的雨水声中,她错开痴缠在他脸上的视线,“哥,不要一错再错了……”
他却固执地抬起她的下巴,固执地命令她直视他深邃的双眸,“乔幕雪,看着我的眼睛,告诉你,你不爱我了吗?”
“…………”不爱了么?乔幕雪的心深深地刺痛着:如果爱情就像水龙头,拧开是爱,关掉就不爱,该有多简单!可是,已经融入对方身体里的感情,又怎么能说抽出就抽出?
才止住的眼泪又无法自抑地模糊了眼眶,蒙胧的视线中,惊见他越来越凑近的脸,她连忙以手背阻挡了他的靠近,“哥,你心里比我更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你是我哥,我们是亲生的兄妹……”
后面的话,她没有力气再说下去,每一个字,都抽取了她身体无数的能量,她支撑不了,也负荷不了!
黑暗中,乔峥岩宽厚的大手执起了,她早已被雨淋得冰冷的小手,以微微粗砺的指腹珍视地,轻抚起她左手无名指间的戒指,“可是,你戴上了我的戒指――”
乔幕雪心中猛地一滞,犹是记得半个多月前,他霸道地往她指间套上戒指时,曾深情宣告,“乔幕雪,我要你一辈子都在我身边……”如今,这强制的甜蜜,却是一寸一寸地撕碎了她的心!
乔幕雪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剧烈地喘息着,再睁开眼时,已经伸手去扳指间的戒指,“我脱下来还你――”
雪白渗凉的小手却被人一把攥住了,他狷肆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拒绝退货!”
他丝毫不肯让步的态度,终于将乔幕雪逼急了,“那你想怎样?你以为,你用尽千方百计的阻拦,我就不会知道你是我的亲哥哥了吗?还是你以为,你能堵得住全国十几亿人的悠悠众口……哥!没有用的,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难道你想要面对千夫冷指、任人唾骂吗?……”
她的话没有说完,腰身上却突然袭来一股强大的力道,下一秒,她已经被迫紧紧地贴上了一付温热的胸膛!他用一只大手攫住她柔软的下巴,继而便烙下他霸道的吻!
这是一个不容拒绝的吻,他深深地吻着她,几乎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他凉薄的唇ban紧紧地裹住了她的柔软,激烈而缠绵地吮吻着……
她反应过来便极力地抗拒,她伸手去推他,在他的怀里激烈地挣扎着,她甚至咬破了唇来表示自己的抗议!
他终于放轻了力道,只用他温热的舌尖轻轻地舔拭去她唇边的血迹,腥红的双眸有隐隐的水光,他胸口急剧地起伏,大口大口地粗喘着,伴着他受伤似的、嘶吼般的宣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白发苍苍,永不相弃。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么美好的愿望。可是,乔峥岩,你是我哥!你只是我哥!
乔幕雪哭了,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哭得轰轰烈烈!疼痛的感觉是那么地清晰,就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在一点一点剜着她的心似的,鲜血淋漓,痛不可言!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不管乔峥岩怎么地劝她,就是停不下来!她难过地蹲了下来,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双腿间,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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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031、不可告人的秘密
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了?
乔峥岩收起了伞,在乔幕雪面前半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滑入她黏腻的发丝间,爱怜地轻轻拨弄着,他温柔的吻落在了她湿露露的额顶,“乖,不哭了,是我做得不够好,才会让你伤心……”
这样噬骨的温柔几乎让她溃不成军!乔幕雪忽然抬头,伸手,一把将他推开,“不!哥,你很好!只是,对我错了!哥,我们不要再见面,忘了我吧——”
乔峥岩突然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勾住他结实的脖颈,却惊觉他灼热的呼吸直喷薄在她白皙的粉颈间,“忘不了,怎么办?乔幕雪,我的心永远都属于你,永远……”
这句话听着真受用啊!乔幕雪哭得鼻子红红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乔峥岩深爱着自己,满满的一颗心刻着的全是乔幕雪,可是,这是不对的。只有分开,才能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地淡忘……
乔幕雪静静地勾着乔峥岩的脖子,静静地任他抱着,静静地和他一起走在雨后的黑夜里,地面有一股沁爽的气味萦绕在他们的身边,乔峥岩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湿透的小人儿,轻蹙了一记眉头,“身上全湿了也不知道要打伞,乔幕雪,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乔幕雪仍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就连他斥责她的话语,都让她感觉到温馨而留恋。
这是他们可以拥抱的最后一ye。一如六年前,她也只能含泪屈从。过了今晚,她就要顺从母亲的意思,订下与聂宇烨的婚期。谁叫她做错了呢?错得这样离谱!
乔峥岩把乔幕雪抱回了家中,六年来不曾也不敢踏足的乔宅,那个曾经留下了太多他们亲密又伤心回忆的家。
记得她第一次溜进他的房间,怯生生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忙不迭要逃出去却“砰”地一声撞上门板、痛得泪水在眼眶直打转的小模样;
记得她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有些犯傻气地问他,“哥,等我老了变丑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也记得她哭倒在他怀里,“乔峥岩,我不爱你了,你给我放手……放手,你才会幸福……”
…………
可是,乔幕雪,你知道吗?乔峥岩的心里住了一个叫乔幕雪的女孩,根深蒂固。[.超多好看小说]没有了乔幕雪的乔峥岩,又从何而来的幸福?
乔峥岩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任由心底的痛楚肆意泛滥……
乔幕雪的心里也不好受,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哥哥,她永远是抱歉更多。
故意忽略哥哥脸上的痛苦,她在一片沉默之间打开了电视——
屏幕上却意外地出现了一片纷乱尖叫、潮涌骚动的画面,背景是c市某著名的传媒公司门口,气派辉煌的旋转门外,众多的媒体记者已经将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无数只形色各异的话筒全对准了门口的一个女人:
拥挤中的人潮中,只见那位享誉于娱乐圈、被奉为金牌编剧的瑞贝卡,卡了一付宽大的黑色墨镜、一身冷煞利落的黑色套装,正在一众工作人员的奋力保驾护送中,冷着脸,匆匆背去……
据说是乔氏兄妹乱沦的丑闻曝发之后,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居然查到了乔峥岩母亲在世时的照片,意外地,竟然与日前低调回国拍摄汉代宫廷剧的瑞贝卡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于是便一窝蜂地冲到了她所属的制片公司……
虽然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来推断,瑞贝卡与夏凌薇的生活环境悬殊甚大,系同一个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中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极欲打造第一手头条的记者们更是唯恐天下不乱,根本无惧于瑞贝卡冷漠的回应,反而在她纤长的背影后,七嘴八舌、此起彼伏、争先恐后地挤上前来提问:
“瑞编剧,请问,你侨居国外多年,突然决定回国内拍内,是不是有什么不便启齿的私人事务?比如说,您是突然想见自己三十年未曾谋面的儿子——”
“瑞编剧,据传闻,您与某军委高层曾私/交甚密,有这样的事吗?听说,该高层夫妇现在正在闹离婚,你和他还会不会重拾旧缘?”
“瑞编剧,可不可以请你回应一下,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感情上的经历?你费尽苦心地舍弃了夏凌薇这个名字,是想要忘记你所有的曾经吗?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打定了主意,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才会三十年来从未曾见面?”
“…………”
大概是惧于乔氏在军委的影响力,记者们虽然句句针对,却并不敢指名道姓地直指乔振山与乔峥岩,只以某军委/高层父子来代替,可是,明白人一听,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也作好了准备,瑞贝卡必定是得到了上面的通知,对此事三缄其口的。
然而,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好不容易才突破记者围追堵截的瑞贝卡,在听到这句话后,身影莫名地僵滞在原地,助理小戴急得拼命地拉她,她很清楚,深陷在这样的人潮攻势中,是最容易发生意外的。
可是,瑞贝卡却没有听她的,僵硬着转过身,字字落地有声,“我不是夏凌薇!乔峥岩也不是乔振山的儿子!”
此话一出,现场的记者全呆住了!想过千百种答案,却从没有一个是这样的。因为据他们了解到的信息,夏凌薇并没有同胞姐妹,那么,与夏凌薇如此相似的瑞贝卡,不是夏凌薇又是谁呢?
电视机前的乔振山是不相信的!他与夏凌薇相爱多年,对于她家的情况,他再也熟悉不过了!
凝视着电视上那张肖似的面孔,他低哑地喃喃自语,“你就这么恨我吗?连一丝一毫和我的回忆,也要连根拔起、清理得一干二净吗?……”
病房里一脸苍白的宋思敏,脸上却是默默地流着两行清泪,她不知道电视上的这付容颜到底是谁,只知道,她的丈夫因为这一个女人整日整日地缅怀往事。
不离婚,就是对她好吗?可他的心早已不在,不过是因了对女儿的承诺和莫名其妙的男人自尊心,才勉强留在她的身边,她不想要这样同床异梦的婚姻。
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在身边,对她二十年来的爱情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乔宅。
乔幕雪和乔峥岩在最初的一阵怔忡之后,不禁面面相觑了起来:瑞贝卡不是夏凌薇,那她到底是谁?乔峥岩的生母到底又是谁?他与乔振山的亲子鉴定,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峥岩沉吟了数秒,突然就冲进了洗手间里,打开水龙头,往洗水池里注满了水,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入了水里,一阵渗入肌肤的凉意,终于让他清醒了许多,抬头,从水里“哗啦”一声钻出水面,他伸手抓过一条毛巾,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水迹,又飞快地换了一身衣服,神色凝重地重新走进客厅,却是拉了乔幕雪就往大门外走,“走,我们去找她问清楚。”
乔幕雪直至被他拖出门外,才反应过来,“哥,你现在过去可不行。那么多记者围着瑞贝卡,你直接去质问她,可能会让她很为难的。”
未料,乔峥岩却是压抑不住地嘶吼了一句,“那我们这些天受过的折磨又算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们都已经在万人祝福下幸福地走进了结婚礼堂!……”
乔幕雪便怯生生地闭了嘴:是因为刚才记者挑唆地追问瑞贝卡,她年轻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要哥哥这个孩子吗?哥哥的样子好像更受伤了……
瑞贝卡的公寓楼下,毫不意外地,早已围满了众多的记者,有许多是从机场一路追踪到此的,也有的漏过了第一手资料,没有事先收到瑞贝卡提前回国的消息,被老板训得马不停蹄地从报社和杂志社直奔过来的……
各行各色的人将整个小区广场,围了个里里外外水泄不通的,若不是瑞贝卡的助理从保安公司请调了大批的保安人员守护在此,只怕,瑞贝卡连在家也没得安宁。
瑞贝卡的手机已经转入了秘书台服务,她家里的电话信号也截断了,许多人在她的微薄上留言,绝大多数的都是质疑和鄙视,声称这样的金牌编剧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道德败坏,行为不耻,更有向电视台提出封杀此人的愤怒建议,闹得纷纷扬扬的。
瑞贝卡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一改之前的低调作风,居然在自己的微薄上高调地召告天下:“我不是夏凌薇!但我今天可以在全国观众面前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乔峥岩军长绝对不是乔振山司令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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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我爱你,光明正大
因为瑞贝卡系为圈中人,关注度甚广,自她在电视上露面暗示自己与乔峥岩有着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后,就引起了舆论的哗然大作。
再发现她在微薄上的高调发言,舆论更是大热。堵滞在她公寓的记者也变得越来越多了,警局出动了一批民警维持稚序,也未能驱散集聚而来的众多记者与围观者……
乔峥岩让陈立查到了瑞贝卡在c市的住址,便带着乔幕雪直接奔了过去……
车子抵达瑞贝卡的公寓时,小区广场内早已是人满为患,乔峥岩和乔幕雪尝试了好几次,也没法冲进去。最后,乔大军长的暴脾气发作了,“警卫员,马上给我派一架直升飞机过来,立刻――”
话音未落,头顶已然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嘈杂声,一架军用直升机已经在楼上盘旋,乔峥岩手中的电话震动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名称竟是――“沈少扬”!
“怎么样?感动吧?虽然说大恩不言谢,但是,记得下回我喝酒抽烟的时候,不要跟我讲八大纪律、三项原则,这种回报很微不足道吧,大军长?”
原来,早在乔峥岩打电话交待陈立查询瑞贝卡的住址时,沈少扬便料准了他肯定要去跟瑞贝卡见面,早早地便利用职务之便,调出了一架直升机,等候乔峥岩的征用。
乔峥岩心领神会,冷峻的面容上漾开了一抹愉快的笑意,伸手,朝远处天空上发小模糊的笑脸致了一个端正的军礼,“纪律要讲的,原则也要守,但是,你这份情义,我乔峥岩没齿难忘!”
“咝!――你这小子的脑袋是花岗岩啊,软硬不吃的,放过我一次都不行吗?”
沈少扬嘴里这样没好气地埋汰着,却还是让乔峥岩来到了小区外的一栋高层建筑楼顶,缓缓降下直升机,伸手将他和乔幕雪拉上了机舱……
有了发小的贴心援助,乔峥岩非常顺利地降落在了瑞贝卡所住公寓的顶楼。
下了天台,搭电梯来到了瑞贝卡的家,敲开了她公寓的门。
来应门的是瑞贝卡的助理小戴。似乎是早已预料到他会到此,平静地立在门后,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嗓音里有着一丝冷漠,“很抱歉。乔军长,瑞编剧的行程很紧,请先预约了再过来,好吗?”
她平静的样子似乎就仅仅只是一个尽职的小助理。乔峥岩深邃的墨眸却分明有了片刻的滞愣,“你……”
乔幕雪生怕他焦急失控,忙按住了他摁在门上的大手,“哥,你不要冲/动――”
抬眸,看进他幽深的瞳孔里,却意外地撞见他眸底的迷茫与恍惚。乔幕雪讶异地提高音量唤他,“哥?”
乔峥岩这才恍若回神,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哦,小雪,你刚才说什么?”
“…………”乔幕雪更惊讶了,她怎么觉得,除了瑞编剧的事之外,哥哥好像还有什么心事似的?心底有一种诡谲的感觉层层氤氲开来,她用审视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乔峥岩――
乔峥岩的眸光却从乔幕雪的脸上错了开去,微微蹙眉,看向门内的小戴,“你去通报一声,我现在就要见到她。”
戴姒娇歉意地冲他笑了笑,“乔军长何必为难我呢?”眼神还若有若无地扫向他身旁的乔幕雪。
乔幕雪注意到了,直觉那目光莫名地令人心底泛寒。她伸手去拉乔峥岩,“哥,要不,我们明天再过来吧,这位小姐说,要先预约呢!”
乔峥岩挺拔的身躯却分毫未动,只微微地低下头来,看着乔幕雪白皙的小脸欲言又止,“小雪,我……”
门内,戴姒娇镜片后的眸光咻然一黯,一手扣上门板,就要关上――
乔峥岩眼角的余光瞥见她的动作,迅速地从乔幕雪的脸上移开视线,又伸手抵上门板,“戴小姐,请务必转告瑞编剧,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她!”
戴姒娇轻轻地扯出一抹冷淡的笑意,“对不起,乔军长,我真的没有这个权限。(.好看的小说)”
她用力想要关上门,无奈乔峥岩使足了力道,她竟然推不动半分。她渐渐动了气,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嗓音含怒,“乔军长,请放手!否则,我只能请物业上来处理了!”
乔峥岩的声音一惯的霸道冷漠,“我倒是觉得戴小姐是在刻意刁难我,所以,才会连一声通报也吝啬?”
“…………”乔幕雪怔怔地看着争执不下的两人,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哥哥好像跟这位助理小姐是认识的?他竟然连问也没有问一声,就直接称呼她“戴小姐”,不是吗?
乔幕雪可不认为,军务繁忙的哥哥会刻意去记一个小助理的名字。可是,到底是有哪里不对呢?她却也说不上来,哥哥与这位戴小姐的对话似乎也挺正常的,完全睨不出一丝不寻常的端倪。
乔峥岩没有察觉到乔幕雪的反应,继续与戴姒娇据理力争。
声音越来越大,戴姒娇无计可施,正要打给物业,身后却有一个莫名哽咽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岩,你终于还是来了……”
她讶异地转身,却见瑞贝卡已经从客厅的沙发里起身走过来,而且,一向冷静自持的形象也意外地崩溃,一双幽黑的双眸在透明的镜片后面泛着隐约的泪光……
戴姒娇这才不得不打开了防盗门,又警戒地探出头去,左右张望了一番,一改之前的冷漠,客气地将乔峥岩与乔幕雪两人请进屋里,“两位,请里面谈。”
回过头,见瑞贝卡泪光闪烁的样子,又故作善解人意地给瑞贝卡和乔峥岩腾地方,“乔小姐,想喝点什么?我们这次从国外带来了许多新口味的饮料,你要不要跟我进来选选看?”
乔幕雪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太明白她这前后极不一致的行为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让哥哥和瑞编缉好好地私下谈谈显然是个不错的安排。她释然地轻轻抿嘴一笑,“好啊――”
脚下刚要迈出一步,却被乔峥岩一把攥紧了手心,“不要走!即使是最坏的结果,我也会陪在你身边,一起面对!”
乔幕雪眉心跳了跳,收回了抬出去的那只腿,敛去了唇角的弧度,默默地低头站在他身旁……
戴姒娇见状,只好一个人转身进了餐厅……
客厅的沙发里,瑞贝卡与乔峥岩对面而坐。
乔峥岩开门见山地冷声质问,“瑞编剧,请您据实以答,您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瑞贝卡沉默了片刻,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乔峥岩蓦地浑身一震: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的确是我三十年前,一时失足生下又狠心抛弃的私生子?
这种猜测刺痛了他的心,他抬头,炯炯如炬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苍白的脸孔,“我想听的,并不是瑞女士的对不起。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请您务必据实以告,身为当事人之一,我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然而,瑞贝卡随后的一句,“对不起,小岩,是妈妈的错,我以为,不说出来,你会在你爸爸身边过得更幸福的,我没想到,却让你遭遇到这样的痛苦……”
却让乔峥岩瞬即坠入地狱!瑞贝卡的意思是,他乔峥岩是她和乔振山的儿子吗?!
他的瞳孔剧烈地扩张、扩张、扩张……瑞贝卡的脸在他眼前放大至无数倍,刺得他眼球一阵阵发痛!
乔幕雪感觉到他握住自己的那只大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转过脸去看他,才发现他冷峻的脸孔苍白得可怕!
她害怕极了,她也想像不到骤然承受重大打击的乔峥岩会发生什么事,只焦急地用另一只手覆上他筋骨乍起的手背,
“哥!你不要这样……你不是说过吗,永远不会再放开我的手,永远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你看着我,认真地看清楚,乔峥岩,我不准你有事!……乔峥岩,我不要和你一起下地狱,我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宁可在妈妈面前做个罪人……”
乔幕雪绝望地哭了起来,一边是以死相逼的母亲,一边是心神俱碎的哥哥,她到底应该要怎么做,才可以两全?
乔峥岩茫然地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乔幕雪,薄唇间满满的全是苦涩,“小雪……”
瑞贝卡原本准备了一千句忏悔和思念的话语,此刻,却被眼前这一对小情人生离死别般的悲壮情景,给深深地惊震住了!
隔了好半晌,她才想起日前半于两个小恋人之间的那段乱沦绯闻,不由地蹙眉,
“小岩,乔小姐,事情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小岩是我的儿子,但是,你们绝对不是兄妹!我并不认识你父亲,而且,我一开始就告诉他了,只是,他似乎非常执着,一直坚持说我是他认识的夏凌薇……但我真的不是,瑞贝卡并不是我的艺名,这个名字是我爸爸给取的,从我有记忆开始,所有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瑞贝卡后来还说了什么,乔幕雪和乔峥岩早已听不进去了,此时,他们的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共同的信息:乔峥岩和乔幕雪不是兄妹!!!
他们相爱并不是为世人所不能容的乱沦!他们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宣告爱情誓言的正常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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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女神
乔峥岩率先反应过来,停在半空中的双手蓦地一下就将身前的女孩紧紧地拥入了怀里,急切地想将她柔美的气息深深地揉进自己的体内,“小雪,你听到了吗?她说,你不是我的妹妹……”
乔幕雪也反应过来了,趴在他坚硬的肩膀上哭得更凶了,“是,我听见了,哥,我好开心,好开心……”
瑞贝卡被这一双小晴人惹得也莫名红了眼眶,她起身,抽了好几张面巾纸,慈爱地替乔幕雪拭去脸上斑痕累累的泪迹,“好了,不要哭了,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早点知道――”
乔峥岩却忽然想起什么,松开乔幕雪,扭头,鹰隼般的目光直盯在瑞贝卡慈母般的笑容上,“这不对!如果我和小雪不是兄妹,那,之前我去做过的那份dna检验报告,又怎么能将我和乔司令确定为亲生父子关系?而且,你真的跟我母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乔峥岩的话让瑞贝卡蓦地一怔,“什么dna?”
随即却又严厉地否认,“这不可能!我根本不认识乔振山,更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的瓜葛!小岩,你绝对不是乔总司令的孩子,这一点,你勿须怀疑!”
然而,瑞贝卡闪烁的眼神,却并未能完全叫人信服。乔峥岩冷冷地逼视上她的双眼,“那就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证明你不是夏凌薇,证明你不是想抛下夏凌薇所有的责任,证明你――证明你不是故意遗弃我!”
瑞贝卡被他眼中骤然的痛楚和恨意惊骇到,未及深思便急于否认,“小岩,我确实是你亲生母亲,但我绝对不是夏凌薇!而且,你忘了吗?那一年,洪水肆虐,你妈妈为了将你安全地送上岸,不幸被汹涌而上的巨浪卷走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乔峥岩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如果你不是夏凌薇,你又是谁?你跟夏凌薇到底有什么关系?”
瑞贝卡听得他一连串的逼问,眼神莫名地又闪烁了起来,她不想提起以前的往事,只含糊其词地一语带过,“我在电视上看过,报导上是这么报导的……”
乔峥岩一眼便识穿了她的谎言,唰地一下自椅子上起来,拉起乔幕雪的手,就要往门外走,“小雪,我们走!这个女人根本不可能告诉我们任何的真相!不管她是夏凌薇也好,是瑞贝卡也好,不过都是一个没担当、抛夫弃子、逃避责任的卑鄙女人而已!”
这样严厉甚至是咄咄逼人的指责,深深地刺激了瑞贝卡,
“小岩!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三十年来,我从来没有对你尽过一分母亲的责任!可你,一定非要这样伤害一个母亲的心吗?如果我能选择,我一定会做得更好的,三十年来没有敢来找你,就是因为害怕你会恨我,你不会懂,一个从来没有听过孩子喊自己一声妈的女人,她的心到底有多痛?……”
乔峥岩离去的脚步滞在了门后,咻地转身,逼视着仅有几步远的瑞贝卡,“那好,你先告诉我,你跟夏凌薇是什么关系?”
瑞贝卡又犹豫了,脑海中,关于三十年前的那一幕幕往事纷至沓来!
有她的笑、有她的泪,也有她撕心裂肺的痛。是她一直努力想要忘却的,三十年前也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了……
可是,乔峥岩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如果不照实说,也许,儿子是真的不认她这个母亲了!害怕了那么久,渴望了那么久,在接近真相的这一刻,她真的要永远地失去她心爱的孩子吗?
瑞贝卡不是这么懦弱的女人。略一沉吟,她便哑声开口,“是我姐姐,我们是一胎同胞的挛生姐妹,不过,小时候因为家里太穷,我一出生,我的亲生父母就将我卖给了,一户不能生育的有钱人家夫妇――”
然后呢?被送去有钱人家的妹妹不慎失足,怀孕了,为了不想负责任,所以,就把孩子送给贫寒的姐姐抚养?
乔峥岩从来没想到,原来自己的母亲这样的不堪!
他冷冷地自鼻孔哼出一记,“哼!原来,是替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收拾烂摊子!你给了我妈多少钱,她才会无怨无悔地帮你抚养被你遗弃的孩子……”
谁知道,现贝卡却是更尖锐地哭喊了起来,“不是这样的!小岩,你怎么会这样想,妈妈当然不是故意遗弃你!妈妈怎么会不想和你一起呢,妈妈好想你,见不到你的每一天,我都在不停地想你……”
安静的客厅里,乔峥岩和乔幕雪都没有说话,静谧的空气中,只有瑞贝卡低缓而缠着痛苦、忏悔的声音,“小岩,你爸爸没了,是妈妈害了他,是妈妈欠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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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贝卡召开了一个记者会,专门说明了乔峥岩与自己以及夏凌薇与自己的关系,
“我瑞贝卡谨在此郑重地声明,我不是夏凌薇!如果大家一定要纠缠我跟夏家的关系,那么,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的亲生父亲曾经给我取过一个叫‘夏凌丹’的名字,夏凌薇――是我一胞同胎的挛生姐姐!
还有,大家一直在追问我和乔峥岩先生的关系,我也在这里公开声明一下,我的确是乔峥岩先生的生母,但是,我跟乔振山先生一点关系也没有!他除了是乔峥岩先生的养父外,跟乔峥岩先生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所以,我在这里恳求各位深具务实精神的大记者们,请千万口下留情、笔下宽容,千万不要再写出那些有关兄妹乱沦的不实报导。我瑞贝卡在圈内圈外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任何伤害乔峥岩先生的失实传言,就等同于是在伤害我瑞贝卡。还请各位细细斟酌!”
瑞贝卡的发言软硬兼施,有收有放,一时,竟然让能言善道的记者们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瑞贝卡发言完毕,便要退出会场,一个记者会突然拔高音量叫住了她,
“瑞编剧请稍等!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瑞编剧口口声声说,乔峥岩先生跟乔振山并非亲生父子,那么,您能不能当着全国观众的面,亲口告诉我们,乔峥岩先生的亲生父亲为何许人呢?也好辟清大家心中关于此事的疑虑……”
此话一说,瑞贝卡的身影明显地僵滞了一下,她的制片人也是圈中好友许美婷伸手过来搀住她,“卡卡姐,我们走!不必理会他的问题。否则,就要越描越黑,你永远也摆脱不了这种舆论的口水战。”
瑞贝卡迟疑着望向了幕后的那道挺拔身影,因为乔峥岩比较敏/感的军委高层身份,他不得出席此类公众性质的记者会,可是,瑞贝卡知道,他比谁都更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也明白他心中的疑问,之所以要召开这个记者会,无非是要给儿子一个证明和保证。
在她公寓里的时候,她的小岩目光炯炯地逼问她,“你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真相吗?”
她有什么不敢的呢?之所以忍了那么多年,无非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平静幸福的生活,生怕自己的突然出现会给他带来不光彩和不幸,她本来只是想远远地看着他,只要能让她亲眼看着他幸福地结婚、生子、到老,她此生余愿已无。却不想,她连这样微渺的愿望,也会给他的生活掀起轩然大波,让他惨遭厄运!
瑞贝卡直视着儿子凛冽的目光,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话音一落,就交待助理小戴,“你去给我联系记者和会场,下午,我要召开一个记者会。”
小戴蹙眉,连连摇头劝说,“不可以!卡卡姐,你和我都一样地清楚,在这个圈中,永远都有说不完的事非!所以,不想弥足深陷的话,不管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你现在都要忘记!至少,要在媒体面前忘记!”……
因为小戴不肯出面,瑞贝卡只好拜托好友许美婷代为张罗这场记者会。
可其实,许美婷也是不赞同她的做法的,“卡卡姐,这些记者的嘴和笔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你一旦说出来了,明天,全国的各大报刊估计不知道会写得多难看!你已经说明得够清楚了,乔军长不会再责怪您的――”
可是,她最爱的唯一的孩子却不敢相信她的话。他只相信她在公众面前的承诺,只想保护他身旁的小爱人!她该成全他的,不是吗?
她欠了他三十年的母爱。如今,为了他的幸福,她牺牲一点又有何不可?
瑞贝卡推开好友搀在她胳膊上的手,转身,幽幽的目光直直地射到了那个提问的记者身上――
记者愕然惊见她宛若一付复仇女神、铩羽而归的强大气场袭来,莫名地脊背上竟然阵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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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爱昧的姿势
瑞贝卡冷冷地看了那个记者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漾开一抹温和的笑容,
“有人说,每一个人心底都会有一段跌跌撞撞、流血流泪的青涩年华,总有一天,会结痂、会遗忘,会笑着说出你曾有多痛;也有人说,作家是体验过丰富的生活经历,才能写得出感人肺腑的经典作品。(.好看的小说)所以,大家一定以为,瑞贝卡一定有过很坎坷、很动人的许多段感情故事吧?
很抱歉,让大家失望了!瑞贝卡此生只爱过一个男人,他的名字叫,纪卫国!如果,我能够让我的人生重来一次,我依旧不后悔――
那一年,春暖花开,我曾经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牵着,我愿意被他一直牵着走过春夏秋冬,走完我人生剩余的所有漫长时光,含笑听着他在耳边一遍一遍唤我的名字,尽管这有点对不起我的姐姐……”
记者会上,有年轻而感性的女记者眼眶湿润了起来;
电视机前,有多愁善感的女性观众沾湿了满满一手的面巾纸;
幕后的帐子里,有熟知瑞贝卡为人的工作人员默默地流着泪;
还有懵懂猜测、自行还原往事真相的乔幕雪,悄悄地红了一双丽眸,没有人不为瑞贝卡心痛,她们都知道,她所深爱的“纪卫国”,是早已被尘土掩盖,永远消逝于这个世界了……
乔峥岩沉默了数秒之后,终于在小戴搀着瑞贝卡走进后台时,一个箭步跨到了瑞贝卡的面前,“妈……”
夏凌薇和瑞贝卡之间,那个阴差阳错的爱情故事,他已经不用再细听了!母亲的心痛,他会代逝世的父亲,亲手一点一点地抚平。
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英姿挺拔的儿子,瑞贝卡水眸微氤:“…………”
虽然她也知道,姐妹二人钟情于同一个男人的故事很俗套,但是,当时那个环境下,她真的无法左右命运的安排。
幼年前,夏家父母亲除了生下她和夏凌薇姐妹俩,还有一个弟弟,偏偏家境贫寒,夏氏夫妻连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这才不得不将一胞双胎的小女儿卖给了当地的富商瑞氏夫妻,又把大女儿夏凌薇许给了当地一个仕官出家的人家作童养媳。
可谁曾想到,心高气傲的纪大少爷偏生看不上身份低微的夏凌薇,竟然与高中同校求学同样成绩优异的瑞贝卡惺惺相惜,互生情愫。(.无弹窗广告)后来,他们又一起考上了与家里不在同一座城市的同一所大学……
那个时候,瑞贝卡根本不知道,自己爱慕的男生居然是自己的准姐夫。
只觉得,出身高贵又品学兼优的纪卫国处处都格外吸引自己的目光,少女怀/春,情真意切。纪卫国甚至动情地许下了诺言:一回到家中便要父母前往瑞家提亲。
在毕业的最后一ye,纪卫国绵绵情意地吻着心爱的女子,被勾荡春/心的瑞贝卡也无法拒绝爱人的热情,两人竟然背地里偷偿了禁(和谐)果……
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当纪卫国回到家中,才知道家中早已给他和夏凌薇领了结婚证,只等着他一毕业就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瑞贝卡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大骂他是负心汉、陈世美,扬言自己永远也不会原谅他的欺骗,要他后悔对她的遗弃!
不顾纪卫国如何苦苦地恳求她再给他一点时间解除婚约,她伤心地哭着纵身跳入深不可见的水库里!
纪志国担心爱人遇难,也随即跳入了水里……
伸手擦去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瑞贝卡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如果,那个时候她知道纪卫国根本不会游泳,她绝不会这样惩罚他!
她本来只是想要逼他给自己一个承诺,所以,故意潜入水中久久没有露出水面,她从小就有游泳的天份,十岁的时候已经是扬名省内的游泳小将。在水里憋气几分钟不动弹,对她来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可她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纪卫国竟然会为了救自己,而生生地、永远地坠入了冰冷的水库里,再也没有醒过来,再也听不见他最心爱的女子一声声肝肠寸断地唤他,“卫国、卫国、卫国,对不起、对不起……”
会场外,无数的镁光灯重又聚在她身上,瑞贝卡却对着蔚蓝的天际声线嘶哑地低喃出来,“卫国,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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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一双小晴人,瑞贝卡回到公寓,就看见一脸风尘仆仆的乔振山和乔老夫人正伫在她家门外大眼瞪小眼,“……”
乔老太太先发现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瑞贝卡,便扬手招她过来,“来来来……瑞编剧,我儿子刚才在质问我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反对夏凌薇的原因?今天,当着你的面,我老太婆就作死地说一句,假如,他当年看上的是瑞编剧,我半个不字也不会有!”
瑞贝卡的脸孔莫名地抽了抽,“老太太,那是我姐姐――”
乔老太太却一付感慨的样子,摆了摆手,又说,“瑞编剧,不好意思,但我真的不是故意针对你姐姐,不为她的品貌,也不为她的家世,而是,你姐姐不能生孩子!”
什么?!乔老太太此话一出,乔振山惊呆了!“妈!”
乔振山反应过来大怒,一张长年风吹日晒,略显沧桑的脸孔布满了青霾,“都三十年了,你怎么能还说薇薇的不是?薇薇怎么可能不会生育?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是也不能说这种没有事实根据的话――”
乔老太太“啪”地一下,将一份检查证明甩在了餐桌上,“这是当年你爸爸所在的g城军区医院所出具的诊断书,你自己看吧!”
乔老太太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痛心,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会不心疼他呢?
在他毕业前打电话回家,说他有一个交往的对像时,她就乐呵呵地坐了一整天的长途客车,赶到了他所读的大学,偷偷地叫上了那个叫“夏凌薇”的女孩子,带着她去做了婚前体检。
她和老伴商量好了,小年青奈不住寂寞,要是在他参军前,让他把婚结了的话,孩子在部队也会安心一点的。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夏凌薇竟然被医院检查出不能生育的事实!
看到诊断书的那一刻,她差点两眼一黑,晕眩过去!她不死心地带着夏凌薇赶到了g城总军区医院,却再一次承受了打击……
这件事,比她在得知夏凌薇是纪家童养媳来得更严重!她可以不计较夏凌薇的出生,可以劝纪家取消婚约还她一个自由身,但却不能容许自己犯下让乔家无后的罪过!
送走夏凌薇的时候,乔老太太几乎是哭着求夏凌薇放手,他们乔家就只有振国一个孩子,怎么能娶一个不能生育的姑娘呢?世人要骂她封建思想、冥顽不灵,她也不能同意这桩婚事的。
知道夏凌薇当了纪家的冥婚新娘时,乔老太太竟然很不耻地暗暗松了一口气:夏凌薇进了纪家的门,乔振山就算再胡闹,也不至于要跟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的……
如今,往事重提,除了唏嘘感叹之后,乔老太太不免心酸难忍,眼看着儿子又要被同样相似的一张面孔所迷惑,她再也沉不住气,独自一人,便从千里迢迢的乡下村野赶到了c市――
事隔多年,她真的不希望,儿子再因为夏凌薇的事而执迷不悟。
相较于乔振山的震惊,瑞贝卡却是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当初他们之所以肯让我生下这个孩子,也是因为她不能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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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当瑞、夏、纪三大家族在纪卫国去世后意外得知,瑞贝卡怀有纪家的骨肉,才默许了瑞贝卡生下腹中的孩子。
但也仅止于生下这个孩子,富裕的瑞家并不想要跟纪家沾上关系。
他们背着她约定好,只等孩子一生下来,就送到纪家,让夏凌薇抚养这个孩子,一来,让夏凌薇对纪家有个交待;二来,瑞贝卡也不必冒险去做流产手术,瑞家是北林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不说,流产对于一个仅有20岁出头的姑娘家而言,也是相当损害身体,当时的医疗条件也不是那么的好。
瑞家二老虽然有些不乐意,但到底心疼从小养大的女儿,勉强算是答应了纪、夏两家的请求。而瑞贝卡则要按父母的安排,远赴国外继续求学……
听闻三家父母如此的安排,瑞贝卡是忧郁而又焦灼,十月怀胎也只怀了七个多月,便因为心情太压抑,而让孩子早产了!
那么小、那么点大的孩子,他们只让他在自己身边呆了三天,就强行抱走了!
瑞贝卡永远也忘不了,母子被迫分离的那一刻,她究竟流了多少泪水!她哭着求自己的亲生父母,让她带着这个孩子一起到国外,她发誓,永远也不会做出让纪、夏家蒙羞的事情来!
可是,换来的,却是父母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她求一直爱她、疼她的养父母,他们却跪下来对她说,“女儿,你就恨爸妈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这是为了你好,你的人生不应该被这样毁掉……”
那一夜的瑞家,哭声四起,瑞家二老死死抱住了要出门去追孩子的女儿……
月子刚坐完,瑞贝卡就被瑞家二老给强行送出了国……
大概是对女儿不放心,随后不久,瑞家二老竟然变卖了在国内的所有资产,也出国陪伴女儿去了……
看着养父母带来的那一张张宝宝健康可爱的照片,知道姐姐把孩子照顾得很好,她心里的怨恨才渐渐地消退一点。
又见养父母为自己急得早生华发,养母的神情更是憔悴又疲惫不堪,瑞贝卡生生地压下了到嘴边的请求……
没想到,养母终究心结太重,到了国外,又水土不服,竟是缠绵病榻数年之久……
瑞贝卡想要回自己孩子的心愿,也终未能成行……
这样日复一日的岁月流逝中,瑞贝卡竟然害怕与自己的孩子相认:在孩子的认知里,从来就没有她这个妈妈的存在,如若她突然出现,她实在不知道,会给孩子平静的生活造成什么样的动荡?
下定决心回到国内发展,是因为养父母均已病逝,她想带他们的骨灰回国,也真的很想亲眼看一看,她的孩子如今长大成人的模样,只要远远地看一眼,只要知道他过得幸福就好……
却没想到自己一回国,竟然会传出这样荒谬的兄妹乱沦的丑闻!
怎么可能呢?她和卫国的孩子绝不可能会经历这种事的!所以,她才会毅然决然地站起来劈谣。
冷眼,越过双目迷茫的乔振山,她面无表情地关上公寓的门,将乔氏母子无情地隔绝在门外:峥岩,我最爱的儿子,放心大胆地去爱吧!妈妈永远祝福你、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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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世纪豪庭。
从记者会现场离开,回到公寓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乔幕雪刚拿钥题开了门,进屋,还没有换上门口放置着的小粉红蝴蝶结绒毛拖鞋,就突然察觉身后有一道疾劲的力道,“嗖”地一下,自她的双手两侧袭来,一个天眩地转,她已经被一双修长而精实的臂膀,牢牢地圈锢在冰凉的墙面和他温热的胸膛前!
他狭长而幽深的双眸里,似有一蔟蔟绵绵不熄的火焰,灼热地投射在她白皙的小脸上,炙烤得她微凉的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起来,“哥――”
乔幕雪那个芳心乱跳啊,就像胸口里藏了一只小白兔似的,“咚咚咚……”地狂跳不止!!!
也不是她爱胡思乱想,实在是乔峥岩这个姿势太引人遐想了,这居高临下的热气,霸道地直喷薄在她的小脸,火热的眼神就像是迫不及待就要将她吞吃入腹似的!
呜呜呜……太可怕了!只差没嚎出两记狼叫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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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我们一起洗?
听到她那一句软绵绵又娇滴滴的“哥”,乔峥岩却是不悦地挑高了眉毛,“还叫哥?”
——这小妮子是嫌他心中的罪恶感还不够深重,是吧?居然又来提醒他!!!
乔幕雪当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却又嘴硬地不想认错,“……”叫习惯了嘛!哪有那么容易改得了口?
乔峥岩缓缓地俯下脸来,故意在她雪白的粉颈粗重地喘息着,一阵阵如热浪般的热气直呵得她心痒难耐,“乔幕雪,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乔幕雪低着头,躲开他身边一些去,“想什么……”
男人修长强健的大手又一把让她拽了过来,“你躲什么?”
乔幕雪已经晕红了一张小脸,怯生生地避开他灼炙的目光,“哥,你这样……我好痒……”粉颈间尽是男人阳刚气息十足的热气,呵得她痒痒地,难受。[]
“……”乔峥岩微怔,随即,高大的身躯却越发地往她身体压下去,一本正经地,“哪里痒?我帮你——”温热的大掌顺势探下去,挑开她身下的裙子,竟然覆在了她莹白的大/腿上!
——!!!
乔幕雪白皙的小脸“轰”地一下爆红!懊恼地抓住他的大手往外去,一脸娇嗔地抗议,“乔峥岩,拿开你的手……”
——军长大人,你真的太坏了!乔妹妹明明只是说她的脖子痒,你却故意曲解人家的意思!竟然将魔掌摸到了乔妹妹的身下!乃这意图也太张胆明目了吧?
乔峥岩笑了,笑得那么地舒心而惬意,那么地春风满面,“乔幕雪,我不要!”
不要拿开他的手?!乔峥岩,你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厚了?竟然还敢说不要!!!
乔幕雪囧了!“乔峥岩,你不要这样……”
她那娇羞俏怒的样子,却惹得乔峥岩益发地欢心大悦,“不要怎样,嗯?”
低下头来,攫住她那两片娇艳谷欠滴的粉色唇瓣上,便狠狠地吮吻了下去,用力地辗压,“乔幕雪,我爱你!”
乔幕雪只觉得,他这一次的表白,比任何的一次更让她感动,能够堂堂正正地接受哥哥的爱,让她的心无比抑制地雀跃着、沸腾着、汹涌着……
她本能地回应着他的吻,松开两排整齐的洁白贝齿,放任他霸道的唇舌溜进来,极尽缠棉地吮吻着她,甜蜜的感觉,满满地溢在两人的心间……
她说,“哥,我再也不要你做我的哥哥,我要住进你的心里,霸占乔峥岩的身体,蚕食乔峥岩的感情……”
他已经拦腰抱起她,大步地往房间里去,“欢迎你天天霸占我的身体——”
乔幕雪羞愧地捂脸ing:她这是怎么了?就算是两个人私下里偷偷说的情话,也不该这么肆无忌惮的!军长大人是会毫不留情地吃掉她的!尤其,还是她变相地主动要求的。(.)
乔军长说了:“不能满足爱人要求的,不是军人该有的优良作风!”
乔幕雪:“…………”哥,难道不是你自己最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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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暗淡却透着丝丝温馨气氛的橙色床前小灯下,乔峥岩深邃的眸凝视着床/上那抹娇抹的小身影,看她刚刚被他吻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在灯光下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还有她清丽的小脸上,扑闪着的睫毛眨呀眨的投下一圈圈魅惑的光影……
他心里的悸/动愈发强烈,眸底也越发地灼热而腥红,有一股浓烈而滚烫的谷欠望呼之欲出!
他微微地弯下身子,轻轻地执起她素白的小手,慢慢地缠绕上他精健的腰身,低沉哑声道:“小雪,抱我……抱紧我……”
——抱紧我,让我可以好好地感受你的存在。
乔幕雪抬起脸来,白皙的脸颊晕染开一层异样的绯红,从他抱起她、放到床/上的那一秒开始,她的心就扑腾得厉害。不是不知道哥哥想要做什么,可是,这一刻,又分明觉得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特别的不一样,特别的让人期待,特别的……理直气壮。
是的,理直气壮,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接受这份感情,理直气壮地留在哥哥的身边,以一个足可以宣告全世界的光明正大的爱人的身份。
察觉他嗓音里沙哑的渴望,乔幕雪稍稍用力,环抱住了他修长的身躯,将白皙的小脸埋在他壮阔的胸膛上,她轻轻地嗅着他熟悉而慑人的男/性气息,忽然想起,他刚才在客厅的时候故意停在她的粉颈间呵热气的动作——
小时候,她曾经听外婆说过,怕痒的男人会疼老婆。她忽然仰起了脸,凑到他粗实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呼呼呼……”地吐出来——
嗯嗯,她也要试试,哥哥会不会也怕痒,是不是也会疼老婆?
只是,男人修长的身躯为什么没有半点的瑟缩,反而僵直得厉害?
她又哪里会知道,她吐出来的除了热气之外,还挟着浓浓的少女独特馨香?也不知道她那样迷离却魅/惑/撩/人的动作,被乔峥岩看在眼里是另一番的滋味!
“…………”
冰冷的空气中,乔峥岩幽黑的眸色骤然变得深邃复杂,浑身像是被人突然放了一把燎原的大火,轰轰烈烈地烧了起来!!!
倏地攫紧她青葱的手指,他凝视着床(和谐)上娇羞的佳人,薄唇轻启,低沉问道:“乔幕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嗯?”
乔幕雪的脸红得几欲滴血,慌忙想从他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我……我……没做什么……”
“…………”男人颀长精健的身躯压迫性地沉下来,霸气地俯瞰在她头顶上方,灼烫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可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挑(和谐)逗我?”
额——这个指控是不是太严重了一点?乔幕雪委屈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真的没有,我只是想知道哥怕不怕痒,可是,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男人灼亮的墨眸里飞快地掠过一抹精光,英俊的脸庞却在此时骤然俯下来,“迟了!乔幕雪,我已经深陷在你的魅力之下……”
话音才落,他凉薄的唇已覆上了她柔软的唇,轻吻一下,又离开,换一个角度再吻下去,细细地辗压,赤果果地、放肆地撩/拨她体内的热情……
乔幕雪睁着一双氤氲的水眸怯生生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微微地轻颤,为着他越来越热烈的吻,密密实实地,绵长而又不容人拒绝。
每一下、每一下都注入了他十足的力道,霸道地将他口中的气息渲染进她的口腔里,淡淡而好闻的烟草味道迷惑了她的眼、她的心,“哥……”
男人的气息也变得不受控地粗重起来,“叫我的名字,小雪……”
他修长的身躯抽(和谐)离开她的身体,深邃的黑眸闪烁着晴谷欠的幽幽火焰。静静地凝视着她,像是在等着她低唤他名字的那一刻,又像是在用目光放肆地剥夺她身上的衣物。
乔幕雪的脸红得简直可媲美熟透的龙虾,娇羞地移开视线,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唤了一声,“峥……峥岩……”
声线柔美,透着一种让人无限回味的娇媚的味道。乔峥岩觉得,自己坚硬的心也在一片片地融化开来……
凛冽的双眸也异样地柔情似水,伸手,攫住她柔软的下颌,便又是一个灼烫万分的热吻,直吻得她在他身下软成一滩chun水,勾得他越发地心襟荡漾!!!
昏淡的光线下,乔峥岩松开了怀中的小女人,立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正在从容不迫地一颗颗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低沉的男中音勾荡着她颤瑟的小心脏,“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乔幕雪茫然地看着他,“……”眼神是迷离而让乔峥岩满意的。
他清楚地从里面看到了她对自己的着迷和爱恋,一如六年前,纵使时光飞逝而去,却始终没有消耗掉她心底深埋的爱。
精硕的身躯微微弯下来,他用修长的臂膀抱起她,往洗浴间的方向走——
身体凌空的那一刹那,乔幕雪下意识地抱住了男人精实的腰身。指间触上一股滑腻的触感,她抬眸,才窘迫地发现,男人脱去了衬衫的上身已经再无一物!
肌肤相亲的感觉让她备感不自在,只好红着脸放开手,乔峥岩却偏生起了逗弄她的念头,竟是抱着她突然往前抛了一下。
“啊……”乔幕雪惊叫了一声,煞白着小脸本能地抱住男人!
却惊觉男人前行的脚步突然停滞住了,她暗暗地咽了一口唾沫,顺着男人的目光,竟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在挣脱扎攥住了他系在腰上的皮带!
脸顿时通红一片,她慌乱地收回手,却不知怎么又勾上了他腹间的皮带扣,“嗤”地一声,扣子竟然应声而开!
皮带散落开来……
男人凝滞的目光因为她这一个动作而骤然划亮,冷峻的唇边溢出一抹愉悦的笑意,“等不及了吗?那,我们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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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缱绻的热情
乔幕雪心下一滞,已经晕红满面的俏脸愈发地赤红如血,“哥……”
一开口,自己先被吓了一大跳!
是她骨子里就有娇媚的天份,还是沾染了这旖旎的夜色,她的声音竟然格外地酥软,透着一股娇艳欲滴的气息。[.超多好看小说]
乔峥岩显然也被这一声别有韵味的“哥”取/悦了,忘了纠正她这个不恰当的称呼,反而墨眸幽幽地盯着她诱/人的小脸,眸底有炙烫的火苗愈演愈烈……
抱着她来到浴室,关上门,便动手剥起了她的衣服!
乔幕雪被他直接得近乎粗暴的动作吓得连连后退,“哥,我可以自己来……”
男人修长的大手霸道地横了过来,一下子将她圈进了怀里,低头,便是一记热烈得令人怦然失律的热吻!
他一边忘情地吻着她,一边继续剥起了她的衣服――
先是她的外套散落在脚边,接着是身下的裙子,然后是她穿在里面的打底/衫……
乔幕雪直到这一刻才知道,乔峥岩脱起女人的衣服来,动作竟然是这样的娴熟而有技巧!
他厚实的大手扣住她的腰身一个利落的打转,她整个人跌进他怀里的同时,她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褪得一干二净!只余了一件贴身的蕾(和谐)丝纹/胸!
乔幕雪慌忙去推开身前的男人,“哥……”
男人滚烫的吻再次落了下来,凶猛地吻住她的唇,也顺势瓦解掉她所有不堪一击的抵抗,将她几乎赤果的曼妙桐体收进眼底!
深秋的寒气冻得她直往他怀里缩,乔峥岩勒紧她纤细的腰身,眸色越发地热烈缱绻――
伸手,打开头顶上的花洒,顿时,有骤然而下的水流“唰唰唰……”喷射而出!
“啊――!”乔幕雪只尖叫了一声,便有一股急促而冰凉的水流,铺天盖地地自她的头顶哗然淋下,将她浇得彻底湿透!
她下意识地拂了一把淋在脸上的水迹,同时感觉到水渗透了她身上仅存的纹/胸和底(和谐)裤,划过她最私(和谐)密的部位,一路淋到了她赤果而雪白的小脚上,她想后退却躲不开,被乔峥岩长臂一揽拥进怀里,连着她脸上的水,便缠缠棉棉地吻了上去……
声音被男人霸道地吞噬掉,乔幕雪无助地颤抖了起来,十指紧紧地攥住男人已经湿透的裤腰,一双美目泛着可怜兮兮的泪光。
渐渐地,水从最初的冰凉迅速变得温热,滚烫,潺潺不息……
在浴室里面腾起大片蒸汽来,也渐渐地熏得人头脑发晕。滚烫的水流放肆地打在两个人的头上、脸上,越来越急,越来越密……
可,他的吻,却来得比水还要急,还要密……
她挣脱不开,也无力挣脱……
深吻缺氧,乔幕雪眼前迷蒙一片,不断地有滚烫的水珠从天而降,她睫毛被彻底打湿根本无法睁眼,只感觉到,有一双湿热的大手一直不停地、放肆地在她的身上游走,连一丝一寸也不放过……
夜色越来深重,也越来越缭乱,或温柔,或激烈,却终究免不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交(和谐)融。
在一片汗水与或深或浅的申吟声中,缱绻的热情正一层层地蔓延开来,渲染了无边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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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ye忘情地缠棉的后果就是,乔幕雪隔天早上又毫不意外地睡过了头!
翌日,早上10点。
世纪豪庭,乔峥岩暖意融融的公寓内,乔幕雪手忙脚乱地洗了脸,刷了牙,就抓过手袋匆忙要往外跑――
乔峥岩从身后勾住了她纤细的小蛮腰,“别急,我让林莉给你请假了。”
乔幕雪讶异地回头,“你不会告诉她,我昨晚是在你这里过/夜的吧?”
虽然说,也有很多热恋的男女会在外面一起合租房子同居的情况,不过,她和哥哥才刚洗脱兄妹乱沦的绯闻,就这样将他们的恋情堂而皇之地召告于天下,是不是也太高调了一点?
乔峥岩的大手从她柔软的腰身上移走,改而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雪白小手,“你想让我说吗?”
让他说?!乔幕雪脑海里蓦地浮上这样一幅画面:乔大军长一脸冰霜地插(和谐)进她与同事、尤其是异姓同事的交谈当中,“先生,麻烦你站远点!再靠近乔幕雪一步,我就军法处置你!”
咝咝……还是不要了吧?
乔幕雪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乔大军长v5的气势,再加上他那强烈的占有谷欠与横飞的醋意,她可是领教过了,敬谢不敏。
免得他到时又与聂宇烨再起争执,那就更不好了!
听说上次聂宇烨因为安排双方家长见面的事,被乔峥岩诱(和谐)拐着扔到了郊区的某个小酒店,次日是衣衫不整地醒过来的。
丢脸丢大发了!这些天,连带地都不待见她了!每次在医院里碰见她,总免不了一阵阴森森地剜过她的脸。
这种情况下,让两个心生嫌隙的男人骤然逢面,无疑是最不理智的决定。
她朝乔峥岩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估计昨天的记者会内容一公布,我们之间的事也早就曝/光了……”
乔峥岩冷毅的俊容微微一滞,漆黑如墨的深邃双眸里似乎飞快地掠过了一些什么……
乔幕雪察觉了,以为是自己失言又提起兄妹乱沦什么地,惹得他心情不快,连忙又主动示好,在心爱的哥哥面前,她是没办法立场坚定的。
“诶,哥,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我去跟同事说好了,你别不高兴了,谁敢再说我哥不好的话,我就――”
乔峥岩伸手摸了一把她柔软的短发,“我没有不高兴。在你心里,我是这样小气的人吗?”
电梯间里,他俊逸迷人的脸庞俯了下来,就停在她额前不足寸许的地方,滚烫的气息悉数喷在她小巧挺直的鼻尖上――
狭小的空间里,顿时弥漫起一股熟悉而爱昧四溢的气流,再度成功地引发了她的心/悸颤动……
“不――不是――”她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去,不安地揪着自己的校服衣角,可怜那布料被她纠扯得都要皱成一团了,才听见头顶上传来一记忍俊不禁的轻笑,“走吧!再不出来,你的早班就只能记旷职了……”
乔幕雪愕然地抬起头来,才发现电梯早已停在了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乔峥岩已经迈着矫健沉稳的军人步伐,英姿煞爽地步向了他那辆黑色的悍马宝座……
在电梯要再度合上关闭之前,她赶紧伸手拨开了,紧随着乔峥岩的身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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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驶到熟悉的医院门口,乔幕雪解开安全带,拿起手袋,要推开车门时,就发现乔峥岩大半个身子都倾斜了过来,她诧异地回头看他一眼,却惊见自己的头顶上多出了一只宽厚的大手,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温柔地散了开来,“小心又嗑到头了!”
乔幕雪这才腼腆地笑了一下,她都忘了,上次她急着去打卡,下车的时候莽莽撞撞地嗑到头,痛得眼泪直飚了!
她感激地看着他,想说什么,他微黝的俊脸却已然欺近她唇边,嗓音里染了浓浓的笑意,“我不介意你回报我一个感激的吻。”
乔幕雪俏白的小脸“腾”地一下涨红了,讷讷地说不出一个字,连伸手要去推出车门的动作也忘了,那娇羞而怯生生的样子,惹得乔峥岩登时越发地心猿意马,压低了脸,便攫住她粉嫩的樱红双唇,轻轻地吮/咬一记,“再这样看着我,会让我以为,你想要我吻你。”
要不是顾忌着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医院大门口,他真想狠狠地吻她!
昨夜缱绻温/存的画面袭上心头,再对上此刻小妮子那秋波荡漾的样子,几乎就要叫他失控了!
长而微卷的眼睫毛不安地眨了眨,乔幕雪才反应过来,他又在指控她在挑(和谐)逗。
真是好冤枉。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可是,乔峥岩并不觉得她有多冤枉,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那目光迷离的样子,令他爱不释手,心驰神往。他爱她,连同她的一些小女孩独有的小习惯,都让他着迷不已。
他伸手,在他刚才吻过、且留下了湿润痕迹的两片樱红唇瓣上轻轻地辗压过,“乔幕雪,我真不想让你走……”
――不想让你离开我,舍不得放开你在我怀里的感觉。
他温热而微微粗砺的指腹,在划过她的柔软时,让她又是莫名地悸/动,怔忡了好一会儿,才眉眼温柔地张开双臂轻轻地拥抱着他,将微凉的小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满足地倾听到他为些怦然加速的心跳声,她低低地呢喃,“哥,我爱你!”
柔软的吻落在了男人滚烫的胸口上。这个大胆的动作让她脸红得更厉害了,“……”
伸手,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一个恍惚,果然又撞上了车顶,幸好他的手一直挡在那里,才没有让她疼得泪眼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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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我再写一更,晚睡的亲们可以等一下。鼓励可以有,但不要催我哈!如果超过一点我还没有传上来第二更,大家就先去睡,明早再起来看。总之,我保证今晚会有二更。么么哒~。
037、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乔峥岩一直在看到,她俏丽的身影一颤一颤地跑进医院里,又没入了层层栋栋的医科楼里,直至完全地消失不见,这才重新发动引擎,踩下油门,不疾不缓地离去……
车前顶上只有两个巴掌大的倒视镜里,却映着一张蹙眉深沉的冷峻脸孔:刚才,在电梯里,乔幕雪说起昨天的记者声明会,乔峥岩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瑞贝卡和纪卫国确系自己的亲生父母无疑,那么,他之前在a军区医院,做过的dna检验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可能是乔总司令的子女,可为什么结果却显示他们拥有亲生父子的血缘关系?
脑海里,忽然闪过了那久违的一幕:宋思敏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不要叫我妈!你以为,这真的只是一则空穴来风的报导吗?不是!根本就不是!你去问问乔振山,夏凌薇是什么人?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了!峥岩,答应我,不要再去纠缠幕雪!我的女儿不能嫁你!绝对不可以,知道吗!……”
还有,她在医院里激动得不惜以死相逼、鲜血淋漓地质问乔幕雪,“小雪,妈妈不想问你为什么,我只问你一句,你是要回到妈妈这边来,还是要继续这样下去?”
“好!你去你哥那里吧!是我的错,没有把女儿教好,我这就向社会谢罪!”
……
难道是,因为对乔总司令的恨意,所以,宋妈妈就一怒之下发/泄到他和小雪的身上,故意指使手下的医务人员给他调包了一份假的dna鉴定吗?
可是,又会不会——
但愿是他想多了!宋妈妈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慈母般温暧而可敬的形象,他想,她应该不会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来。(.无弹窗广告)
为了找出心中的疑惑,他在踌蹰了片刻之后,执起手机打给了警卫员陈立,让他立即准备好他的专机,他要亲自前往a军区医院一趟。
潜意识里,这一次,他并不愿意携同乔幕雪前往:他在忌惮什么?他又在害怕什么?
车窗外的天空,依旧是一碧如洗的蔚蓝晴空,可乔峥岩的心,却是浮浮沉沉地、飘荡不安,他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似乎什么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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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峥岩赶到a市军区医院宋思敏的病房时,就看见乔振山面色凝重地坐在门外的长椅上,静静地抽着烟,白雾弥漫的空气中,时不时地传来他的一记轻叹。
乔峥岩走过去,叫了一声“爸”。
乔振山微怔,掐灭指间的香烟,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嗯。”
想到他昨晚现身在记者的包围圈中,又问,“你怎么来了?昨天忙了一整天,怎么不留在驻地好好休息?”
乔峥岩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不累。”星眉皓齿间,一如平常的沉稳。
乔振山便不说话了。他们虽不是亲生父子,可这二十年来的朝夕相处,却让他们更胜似父子。乔峥岩一举一动之外的含义,他一眼便知晓。
于是,便伸手,往病房的门上敲了敲,“思敏,峥岩来看你了——”
门开了,一眼就看见病床/上面容苍白的宋思敏。
乔峥岩蹙着眉头,神情犹豫地对乔振山提出了请求,“爸,可以请您回避一下吗?”
乔振山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着起身,走向走廊深处……
约摸过了十分钟左右,本来答应了要“回避”的乔振山,又从走廊的尽头,一脸深思地折回病房:
刚才,他一直在想,峥岩到底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跟思敏私下里谈,而且,不能让自己知道的?会不会又是谈瑞贝卡的事?
想到那一张几乎与自己的初恋情人一模一样的脸孔,乔振山几经犹豫之后,还是决定要插(和谐)入两人的谈话中。(.)
可是,没想到,他刚走到病房门口,手才握上门把要开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乔峥岩略显严肃的质问,“好,我不叫你‘妈’。可是,宋妈妈,我可以私底下问你一句,故意出示一份错误的dna结果,是你的意思吗?”
乔振山怔了一下,一向敬重宋思敏为亲生母亲的乔峥岩,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跟思敏说话!也不该这样不客气地质问思敏!
他手下一个用力,已经推开病房的门,“峥岩,道歉!”
乔峥岩叫了一声,“爸,你等会再进来。”
乔振山哪里肯听他的?再怎么样,他也是养了他20年的老子,哪有任儿子差遣的道理?
他浓眉倒立,一付不容质疑的大家长威严,“不要废话,马上道歉!我不管你什么dna不dna的,总之,你不能这样跟你妈讲话!思敏比你的亲妈对你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个事实,乔峥岩也知道,可是,那份dna确系是在a军区医院做的检验,如果没有医院的人做了手脚,怎么可能给出一份勿需有的检验证明书呢?
一片沉默之中,宋思敏抬起一张苍白又讽刺的面容,“峥岩,你的意思是,是我故意指使下属,给你出示了一份错误的亲子鉴定书,好故意折散你和小雪?”
乔振山想要训斥子女的声音嘎然而止,他本来以为是峥岩对长辈无礼了,却原来是长辈失德在先!他幽深的瞳孔中有着怀疑,却也有着更明显的失望,“你真的做了这样的事?”
他灼槊的目光笔直又犀利地射了过来,打得宋思敏脸上一阵阵火(和谐)辣辣的灼痛感,她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突然就冷笑出声,
“对!是我做的!你不是不肯离婚吗?我还可以做得更绝更狠,我不单只不愿意把我的女儿嫁到那个女人的家里,说不定还会找人去加害那个女人——”
突然,“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呼啸而来!乔振山怒瞪着她苍白的脸孔,厉声训斥,“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今天算是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
“…………”宋思敏白如墙面的脸颊上,清晰地留下了五道鲜红的指印!
捂着被掌掴得疼痛不已的脸颊,宋思敏冷冷地瞪视着眼前的丈夫:那张无比熟悉的坚毅面孔上,如今看到的,却全是丑陋和恶意。
二十年的婚姻带给她的,如今只剩下了彼此的憎恨与不堪。
她紧闭起双眼,声音冷得碜人,“对,乔振山,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不知好歹,所以,请你赶紧跟我离婚,就不必委屈自己跟我这样狠毒的女人一起生活!”
这些话里,多少带了一些赌气的意味。乔峥岩蹙了蹙眉头,试图缓解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妈,你误会爸了,他不是这个意思——”
可宋思敏却毫不迟疑地打断了他,“峥岩,你也猜得没错,我的确是不愿意让小雪跟你交往!就算你和我女儿没有兄妹之实,我也不会同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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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乔振山与宋思敏夫妇俩各持一词,争执不下,再加上宋思敏在逼着乔振山离婚,乔振山气不过,甩袖而去。
乔峥岩只好留在医院帮忙打点,即便明知宋思敏有多不喜欢看见他,还是雷打不动地守在病房门口,以防她在里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可是,宋思敏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理会他,大半天过去了,除了吃了几口护士送来的饭菜之后,竟然躺在床/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他也不敢进去叨扰她,以免她又情绪激动。
江裕华过来查房,听说了乔振山打了宋思敏耳光的事,当即气愤得就要去找乔振山理论,被宋思敏拦下了,“裕华,姐没事,你别去找他,我不想再听见这个名字,可以吗?”
江裕华心中一恸,从小就乐观向上的姐姐何曾这样消沉过?就只因为一个乔振山,她竟然这样折磨自己!
他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痛意,探出手去,轻轻地抚过她红肿的面颊,“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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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峥岩不知道江裕华和宋思敏在病房里面谈了些什么,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宋思敏并不排斥江裕华,这多少令他宽心了不少。
这些年以来,因为他是乔总司令私生子的传闻,让宋妈妈受了不少苦,人也消瘦了很多,更让小雪一直担心和自责,他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万分地愧疚。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再过两个小时,小雪就要下班了!今天是他们正式地、光明正大地交往的第一天,于情于理,他也应该要赶回去接她,努力尽到守护爱人的责任。
乔峥岩取出手机,本来想打电话让乔幕雪在医院里等他过去接她的,想起宋思敏刚才与乔司令的争执,又考虑到受了委屈的宋思敏如果在这时候看到女儿贴心地专程跑回来探望她,一定会很欣慰的。
于是,临时又改变了主意,打了电话给陈立,让他准备好车子去c市医院接乔幕雪,又备好了专机接她来a市。
没想到,听闻要回a市的乔幕雪却在电话里胆怯地低声求他,“哥,我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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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艾玛,懒了太久,码完6000字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最重要的是,乃们冷落我太久鸟!偶空虚寂寞冷,码字没激晴啊,╭(╯3╰)╮。
038、哥,对不起
乔峥岩知道乔幕雪不想面对母亲的原因,一定是担心宋思敏又逼着她在亲情和他之间作选择吧?
可是,考虑到目前宋思敏的状态,他还是希望乔幕雪能亲自过来看望一下母亲,陪母亲说说话。[.超多好看小说]
“小雪,妈病得挺厉害的,医生和护士都劝不了她……”
他半句也没有提起宋思敏和乔振山的争吵,是不想让乔幕雪担心。以宋思敏的病情来作借口,是最恰当的措辞。深爱母亲的乔幕雪是断不可能视若无睹的。
果然,乔幕雪听信了他的话,便催促着陈立赶紧送她去机场。
一路风驰电掣,抵达了a市之后,乔幕雪又直奔医院而去……
到了病房,就看见母亲侧着身子,神情落寞地看着眼前雪白的墙面,眼神是空洞而幽冷的,了无生气的样子,好不让人心疼。
乔幕雪轻轻地走过去,伸手扳过母亲的脸,充满怜惜地低唤了一句,“妈……”却惊讶地发现上面竟然满布着五个清晰的指印!
“妈,你的脸怎么了?”
宋思敏讪讪地挪开女儿的手,拧开了脸去,“不是,妈自己不小心……”
乔幕雪却根本不相信!母亲再怎么不小心,也不可能自己往自己脸上打下这么重的瘀紫吧?
突然似想到什么,她又问,“是不是爸爸打的你?他怎么可以打你?”
宋思敏再次坚决地否定。然而,否定得越快,就显得越心虚。
乔幕雪看懂了母亲不欲吐露的疼痛。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俏脸上一片愠怒的晕红,突然就一言不发地掉头冲出病房!!!
宋思敏急了,“峥岩,快去拦住她!”
可是,已经迟了!乔幕雪已经像阵风似地冲进了电梯里!
乔峥岩连按了好几下,都没能让电梯门打开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门边的红色数字一闪一闪地跳动,显示她已经下楼了……
医院里只有一架客用电梯,等到乔峥岩改为跑楼梯下去时,哪里还有乔幕雪的身影?
他紧蹙着眉头,伸手召了一辆计程车,直奔a军区大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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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军区大院。[]
乔振山刚从部队里回来,才换好家居的便服呢,就听见女儿在楼下冷冷地唤他,“爸,你下来!”
乔振山眉心剧烈地跳动了好几下,自从传出峥岩是他的私生子之后,女儿见到他就像是见到陌路人似的,不到非打照面不可的场合是绝不会叫他一声“爸”的。今儿个到底是吹的什么风,一回家就端端正正地叫了这一声“爸”?
他在楼上答应了一句,“来了!”便拾步走下楼梯――
在这个世界上,他乔振山什么人都没有怕过,唯独他家这个小公主,她不理他的时候,他心里真是难受得不行。
因为这久违的一声“爸”,乔振山下楼的脚步甚至都变得轻快起来。
楼下,是听闻儿媳妇生病了,特意不远百里地主动跑来料理乔家一天三顿的老太太,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明亮的料理台上,有一个五层间隔的保温盒,里面她装了她给儿媳妇精心烹制的汤水和饭菜,准备到晚饭时间就亲自给儿媳妇送去。
整理好厨房的一堆杂务,就听见想念的孙女的声音在客厅外面响起,老太太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幕雪小时候未上学之前,一直都是她这老太太照顾的呢!祖孙俩的感情忒深厚了!
老太太眉开眼笑地走出厨房,往客厅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可是,没想到,刚进客厅,就看见她的宝贝孙女,一脸气愤填膺地将她爸爸堵在楼梯口,气冲冲地指责起乔振山,“爸,你是不是打妈了?为什么?!”
老太太差点又是一口闷气,堵在心口缓不过劲儿来,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乔振山!你――你出息了啊!这都敢打媳妇了?!我跟了你爸几十年,他都没有动手打过我一下呢!你这浑小子――”
老太太气得说不下去了,一付年迈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她真是怒其不争啊!她绞尽脑汁地想要让他们夫妻俩和好,他倒是有骨气、有血性!媳妇是用来打的吗?这下好了,思敏还不得伤透了心?
乔振山见状,连忙就绕过女儿,奔到了老太太面前,伸手搀扶着她,急切地问,“妈,你怎么样?”又冲门外大声喊,“警卫员!警卫员!快备车,上医院……”
乔老太太满脸怨怼而又气不打一处来,“不用上医院,反正你看我这老太婆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早点儿去见你爸,也好让你如愿――”
乔振山无奈至极地辩驳道,“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这样想――”
尽管当年知晓夏凌薇是因为母亲的一席话而离开他的,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似乎也能体会到母亲的苦衷,作为老一辈的,怎么可以不想要子孙承欢膝下呢?
虽然心中对母亲拆散他和夏凌薇的事耿耿于怀,却并没有恨到要让母亲死去的程度。老太太这不是成心无理取闹吗?
可是,老太太也有自己的判断,“怎么不是?要不然,你怎么就一次次跟我作对?我叫你去把我儿媳妇哄回来,你倒是动起手来了,你还说不是想要气死我?我可怜的儿媳妇,我对不起你啊,教出了这么一个浑小子……”
二十年来,老太太早已将儿媳妇视作亲人,反而久不回去看她的儿子,倒生出了更多的嫌隙,听闻宋思敏的委屈,只觉得心里越发地对儿媳妇愧感歉意。当然,多少也有哭给儿子看的意思。他若是真的还在意她这个老太婆妈,就不应该再跟媳妇闹。
却没想到,她的话又让乔振山想起了,刚才女儿怒声质问自己的话来,浓眉紧蹙,紧绷的声音里蕴含着怒气,炯炙的目光直盯着乔幕雪的小脸,小麦色坚毅的面容上竟是一片骇人的铁青,“是你妈在你面前这样告我的状的?”
事实上,挥下那一记耳光后,他就有些后悔了,不应该被她激怒的。她温顺了20年,尽心尽力地照顾这个家那么多年,就算她对他说了更过份的话,他也该忍着的。
只是,他是个大老粗,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七情六欲。本来想着等她气消了,就去跟她道个歉的,然而,现在被女儿指着鼻子来责问,乔振山却不能痛快了!
纵使他有千错、万错,可若是他们夫妻俩私底下解决,他也可以忍让她一下,任她打也好、骂也好,总归不能丢他的脸,更不能动摇他在女儿心中的高大形象。
然而,父亲的一句“告状”却让乔幕雪意识到,伤害了母亲的父亲根本没有一点悔意!她冷冷地与父亲对峙着,“爸,为什么要这样伤妈的心吗?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她太生气、太心疼母亲,出口的话全都带着刺似的,扎得乔振山浑身难受。
老太太顺过了一口气,连忙去安抚她宝贝的孙女,话锋也是顺着乔幕雪的意思谴责乔振山,“你看看,你这都干的叫什么事?你还不赶紧表个态,马上去跟思敏道个歉,好好安抚一下,看把孩子伤心得……”
敢情这全都是他的错?!乔振山的脸上拉下来,半天也不吭声。
老太太便发令了,“你再犟,媳妇要是真跟你离了,你也别叫我妈了!我没你这样的不肖子!”
乔振山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懊恼的怒火越烧越旺:宋思敏,你好手段!我现在才领教到你的高明!摆出一付受伤委屈的模样,让全世界的人都同情你,将我逼成一个无情无义、抛妻弃子的恶劣形象,你就解恨了吗?你的报复心未免也太重了!
他阴沉着脸看了一眼倔强的女儿,还有忧心忡忡的母亲,却是恣意地冷笑了一声,
“好,既然你们都想知道为什么,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虽然,我是做得有点不妥,可是,事情的起端都是你们的好妈妈、好儿媳妇引起的!你们知道她做了什么吗?乔幕雪,你妈说,她宁死也不愿意让你跟峥岩在一起!
因为恨我、恨峥岩,所以她故意篡改峥岩送去的dna检测样本的结果!不敢置信吗?哼!还有,乔幕雪,你妈她还说,不管你们是不是兄妹,也决不会同意你和峥岩交往的事!而且,是当着我和峥岩的面,亲口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乔幕雪的脑子里“轰”地一下炸开了……
“怎么会?……”对上父亲怨愤得几近扭曲的脸孔,乔幕雪喃喃地地反问着,瞳孔赫然是深受重创的恍惚与茫然:怎么会呢?母亲在她心中一向是最值得敬爱的好妈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令人不耻的事情来?
最无辜的是哥哥,他又怎么承受得了这样残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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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太过亲密的距离
计程车载着乔峥岩抵达军区大院的哨岗亭时,就被门口值勤的哨兵给拦截了下来,乔峥岩按下车窗,正要递自己的证件出去,其中一个眼尖的哨兵发现了是乔总司令府上的大公子,忙撤了哨卡……
乔峥岩在乔宅门前下了车,付了计程车的费用,冲进家里的时候,就看到乔幕雪一付面色惨白、深受打击的样子,而老太太也是一付惊愕的石化状态,乔振山却是浓眉倒立,怒意悖/发的铁青着脸,他随即意识到,父女俩一定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而且,乔振山肯定说了让幕雪很难以承受的话来。
最重最狠的话,莫过于是伤害她母亲或是他的话,在小妮子的心目中,母亲和他的地位是同样至高无上,不可撼动的。尤其是,发生了私生子事件之后,小妮子对她母亲的心疼与责任感,益发地深重。
由此一想,不难猜出乔振山一定说出了,早上在医院里他质问宋思敏dna结果的事情。
乔峥岩轻叹了一口气,迈出去的步子也略显沉重,来到三人面前,叫了一声“奶奶”和“爸”,便伸手去拉乔幕雪的小手,却发现她的小手既僵硬又冰冷,察觉到是他走过来,包裹住自己的小手,却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哥,对不起……”
乔幕雪虽然并不愿意相信,母亲会做出恶意伤害他人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承认?却分明能想像得到,哥哥在那一刻的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
乔峥岩自然也明白她的担心,攥着她小手的大掌蓦地又紧了紧,“妈也有可能是在说气话,你不要太当真。”
抬起剑眉,又对乔振山说,“爸,我知道,我不该妄议长辈的事情,可是,今天早上,爸不该这样对妈的,她很难过。”
乔振山阴沉的脸色中似乎滞了一下,却只从鼻孔里冷哼了一记,一言不发地甩手而去,竟是越过众人,独自出了家门……
老太太看着他傲慢的背影,气得连跺了好几脚,“这浑小子!我不是叫你等会和我一起去医院看望思敏吗?你又要跑到哪里去?怎么都几十岁的人了,也不能叫我省心!”
老太太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也觉得儿媳妇不像是那种会在背地里偷偷干缺德事的女人,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她恨恨地瞪了一眼乔振山离去的背影,缓过气来,又伸出一双瘦削而夹满皱纹的双手,安抚性地握住了乔峥岩的一只大手,
“峥岩,你也知道,你爸和你妈正在吵架,难免一时气头上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啊!这么多年了,思敏待你如何,你心里也是有感觉的,是不是?她是个好母亲――”
乔峥岩用另一只大手覆上了老太太皱巴巴的手掌,磁性低沉的声音透着令人心安的成熟与稳重,“奶奶,你不用担心,我都知道,真的,你不要太激动,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这孩子,从来都这样懂事、沉稳。乔老太太的眼睛里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一迭连声地说,“好,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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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乔峥岩所说的,母亲也许是和父亲在吵架中,在气头上说的话,所以,再折回医院的时候,她便小心翼翼地再次提起了她在家里跟爸爸争吵的事,以及哥哥dna检验结果的事情,“妈,不是你做的,对吧?”
妈妈在她心中,是那么可亲可敬的人,怎么可能去做那么卑鄙的事呢?
宋思敏抬起头来,怔怔地看了女儿一眼,张嘴想要说什么,忽又咽了下去,改而避开女儿的目光,“小雪,你爸爸并没有说错,就算峥岩不是你的亲哥哥,我也不赞同你和他在一起。[.超多好看小说]”
乔幕雪突然不安了起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母亲熟悉的脸庞,漆黑的眸子里有着一丝莫名的戒备,
“妈,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要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妈,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没有做过要伤害我和哥哥的事,对不对?是爸爸误会你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妈妈会是这样的人!我不相信……”
可是,宋思敏却只是哀伤地看着她,“小雪……”
乔幕雪一脸深受打击的失望,退开宋思敏的身边好几步远,“所以,你就可以随意地篡改哥哥的dna检验结果吗?妈,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是――”
乔峥岩在门外听到她的声音骤然尖锐起来,连忙就冲进来制止她,“小雪,你冷静点!妈还在生病――”
宋思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原以为有足够的冷静来面对这个孩子,却还是莫名地红了眼,“峥岩,你不要怪我,我真的接受不了……因为小雪的爸爸,也因为你的母亲……我没办法把女儿交给你……”
她大抵是太过伤心,也太过委屈,竟然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就哭了起来,背对着乔幕雪和乔峥岩,宋思敏拧开脸痛苦地抽泣了起来,双肩不住地颤抖……
乔幕雪到底心疼母亲,上前抱住了她,“妈……”
宋思敏听出了女儿鼻间的哭音,本来想止住泪水不让孩子担心,却还是没有能停住了所有的泪水,忍了那么多天的委屈与伤痛,在见到最亲爱的女儿时,似乎都再也收不住,她将女儿抱得那么紧,似乎是想永远也不放开她似的!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该与她心连心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女儿爱上的人不是她所希望的?而自己现在也因为她,变得更加的疼痛?
为自己,也为唯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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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幕雪一直在病房里陪着伤心的宋思敏,她不愿意再勾起她更多的痛苦,所以,只静静地陪伴在床边,并未曾与母亲交谈。
而宋思敏似乎也没有要交谈的意愿,她只是心事沉重地恍惚着,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索未来的路?
乔幕雪没有打扰她,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偶或给她掖一下被子,又摸一下额头――医生说,夜里要注意查看母亲的身体温度,防止她会反复发烧。
许是这个夜晚特别的安静,又许是有女儿的陪伴,让她感觉特别地安心,宋思敏在服完药的半个小时后,终于沉沉地睡去……
乔幕雪这才起身,将她裸/露在外的那只手放进被子里,又慑手慑脚地走出病房――
拉开/房门,就见乔峥岩低着头,双手环胸的样子:咳咳,你别说,乔大军长这张脸还真是怎么看怎么帅。同样都是双手环胸的姿势,哥哥做起来就是特别霸气。
乔幕雪嘴角含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走过去,却意外地看到,乔峥岩黝黑的脑袋突然重重地往下面嗑去,弯腰的幅度大到几乎就要垂至他的小腹上了!
她这才发现,他是在打瞌睡!
心中突然划过一股五味陈杂的感受,妈妈刚才在病房里说的话,他心里一定也很不好受吧?
妈妈不肯见他,也不肯让他进病房,换了别的人,可能早就气跑了!可他却还一直守在门口,一定是困乏极了,才会睡过去的吧?
这么一想,她心里忽然愧疚起来,“哥,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没那么累?”
她坐到他身旁空着的另一边长椅上,伸手,拨过他黝黑的脑袋,想让他枕在她的肩膀上,睡得舒服些,没想到,却惊醒了他――
长年在部队上养成的自律与浅眠习惯,让乔峥岩一下子就察觉了身旁的异样,在乔幕雪伸手去拨他的脑袋时,他已经警觉地睁开了双眼。
漆黑的双眸里映入一张熟悉而俏白的小脸,他俊逸冷峻的面容上,悄然滑过一道淡淡的笑意,探出一只修长的臂膀绕到她身后,轻轻地圈在了她纤细的小蛮腰上,又凑近她粉腮,恍若不经意地问,“你刚才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了什么?”
乔幕雪被他混浊而炙热的男姓气息挠得痒痒地,下意识躲远了一点儿去,讪讪地小声道,“没――没说什么――”
乔峥岩又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洁白皓齿,英挺的眉眼里不经意地透出些许宠溺的无可奈何,“还说没什么,看你心虚的样子,脸都白了!”
温热的大手在她柔软的腰上稍加用力,已经将她重又拉近至自己怀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嗯?”
这样严厉命令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却意外地温柔而挟了几分挑豆的意味?
乔幕雪莫名地红了脸,伸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隔开了一些彼此之间太过亲密的距离,“哥,这里是在医院,你别这样――”
军长大人,注意您的形象,好吗?虽然是夜晚,可医院还是灯火通明的,而且走廊里也属于公众场所,随时都会有巡查病房的医生和护士经过的。
她娇嗔而半带抗拒的语气,让乔峥岩愣了愣,随即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眸色深沉,那黝黑的眸底,让人怎么也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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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有你,怎么也不委屈
“……”乔幕雪黯然地低下了头,一张小脸雪白得像纸一样,根本藏不下任何的心事,终究还是让乔峥岩瞧出了端倪。
避开他炯炽的视线,她低低地开口,嗓音里已经染上了一层黯然的哀伤,“哥,我是不是太没用了?让妈妈这样伤心,又让哥这样难过……”
她没有哭,只是,强忍着泪水的样子,却分明更楚楚可怜,更叫人心疼。
乔峥岩的俊脸也赫然变得深沉,这种摸不着她心中想法的感觉,格外地让他不安,也格外地不是滋味。他伸手,抬起她削尖而小巧的下颌,目光凛冽,含着一丝受伤的冷漠,“所以呢,你要跟我分手?”
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能伤他最深的,莫过于这两个看似平淡的字了!他以为,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她终于可以是完全地属于他的了,却不知,原来她的心仍旧可以割舍下他!
乔幕雪又一次避开了他的眸光,嗓音依旧低低的,只有些说不出来的忧伤,“不是……哥,我只是觉得,这样太委屈你了!我为我妈妈说过的那些伤害了你的话道歉,你是无辜的,她不应该这样针对你——”
乔峥岩凝重的神色,这才如破冰的春风缓缓地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不委屈。只要你不跟我分手,我怎么样都不委屈!”
他幽黑似潭的深邃双眸里亮晶晶的,脸上还扬着愉悦而憨直的笑容,那样子,就像是突然得到了什么莫大的奖赏似的,欢喜得无以伦表……
乔幕雪一下子褪去了脸上的哀伤,失笑出声,“傻样儿!你这样子哪有一点儿身为首长的威严?”
乔峥岩左右张望了一下,走廊里静悄悄的,四下都没有一个人影,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地亲了一记她粉红的小嘴,“在我媳妇儿面前,我不需要威严……”
乔幕雪白皙的小脸顿时涨红直至酱紫,“谁是你媳妇儿?”
乔峥岩却用灼热的眸光直直地盯着她,似乎要一直看进她的心里?
窗外,有俏皮的星星在夜空里欢快地眨着眼睛,像是要替他说出心中的答案似的:你!你就是乔军长的小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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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偎在哥哥温暖而宽厚的胸膛前,乔幕雪犹是心疼地叮嘱道,“哥,你不要那么笨,下次,妈再为难你,说你纠缠我的那样难听话的话,你就把责任推到我头上,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扛,妈现在正在气头上,不会听你解释的!”
顿了顿,又蹙眉轻叹了一口气,“其实,妈一直都是很理智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怎么就对你这样不讲道理了——”
乔峥岩伸出一只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压在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嘘——”又伸手将她更紧地拥进怀里,“小雪,不要这样说妈。”
乔幕雪纠结地紧咬下唇,“可是,哥你太委屈了——”虽然,她也觉得妈妈很让人心疼,但,哥哥又有什么错呢?为什么要他为爸爸犯下的错误来埋单呢?
乔峥岩挪开压在她双唇上的手指,又抓起她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地在她光滑的手背上来回地抚挲着,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却是语重心长地告诫,“小雪,不管妈妈对你说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都不要替我辩解,尤其,不能因为我,而去顶撞妈妈,不要再去伤妈妈的心——”
“可是,哥,我妈逼你跟我分手!这样你也不恨她吗?就连我,都替哥不值……哥,对不起……”
乔峥岩俯下脸去,突然重重地吻住了怀中的女孩,凉薄的唇在触到她同样渗凉的樱唇,却意外地滚烫了起来……
他的唇裹住了她的,狠狠地吮/吻,又霸道地辗压过,在她柔嫩的唇瓣上留下了他独有的印记……
直到,感觉到怀中女孩浑身绵软无力地攀附在他胸前,才勒紧了她纤细的腰肢,搂进怀中,紧紧地,仿佛要将她深深地嵌进身体里,“不要对不起。知道吗?对我来说,你的一句爱我,远比你一百句的对不起,要有用得多……”
乔幕雪原本还无力地埋首在男人精硕的胸膛上娇喘吁吁,闻言,娇身区微微一滞,抬起双眸,踌躇了半秒,却是娇羞地红着脸附耳在男人的耳边,情真意切地许下诺言:“哥,我爱你!就算妈反对,我也会一直爱着哥,一辈子,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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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宋思敏,在听到女儿的这句话之后,凄然地笑着僵在门后:都说女大不中留,她现在才明白,女儿的眼里只有乔峥岩。无论有多么心疼妈妈,可她的心里最在乎的,却只有她喜欢的人。
半夜醒来,看到女儿不在身边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心,怕她像小时候调皮贪玩迷了路,却忘了,原来,在她心里一直还是个小孩子的女儿,已经悄悄地长大成人,再也不是那个会随便迷路的小女孩了!
她突然有些感伤,有些心痛,长大成人的女儿,难道就要渐渐地远离自己而去了吗?
门外,女儿似乎是低低地抽泣了起来,她本能地想要拉开门去安慰他,耳边,有一个磁性浑厚的熟悉男声,不疾不缓地响起,“乖,小雪不难过——她心里难过,她不是故意为难哥的,知道吗?体谅一下妈,就算看在妈这二十年来对我们无微不致的照顾,哥受点委屈也没关系,知道吗?”
外面没有听到女儿说话的声音,只是隐约还响起她哽咽抽泣的唏嘘声,又听见乔峥岩说,“耐心一点,我们一起等妈妈的心情平静下来,好吗?”
“可是,哥,要是妈一直坚持不接受你,那我该怎么办?”
“傻瓜!不会的。(.好看的小说)妈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也会努力做好,总有一天,妈会慢慢地接受我的……”
“哥,你真好!要是妈也能像你一样好就好了……”
“别说傻话。妈其实很疼你的,她只是舍不得你跟着我吃苦。”
“哥,我好难过,妈为什么一定要逼你跟我分手呢?”
“好了,你也别怪妈了,这件事也怪我处理得不妥当,本来是想把事情弄清楚的,没想到却弄成了这样。当时只觉得非常的气愤,因为这份dna报告书,我和你吃了太多的苦,遭了太大的痛!其实,我后来想想,也是我早上太欠缺考虑了!以妈在医院的权威地位,要是去指使下属做出篡改dna检验结果的事,实在是太失(和谐)身份,她应该不会去冒这种险的?可是,除了妈,还有谁会去做这种事呢?……”
宋思敏的心蓦地重重打了一个“格登”,握在门把上想要拉开/房门的那只手,也随即滑落了下来……
脑海里掠过昨日江裕华在病房里看到乔峥岩时欲言又止的神情,难道——
宋思敏突然没有勇气去见门外的一双小情侣,就在这一刻之前,她还觉得,乔峥岩劝说女儿的话语有些虚伪,明明是因为他才会造成她和女儿之间的隔阂,明明是他突然跑来质问她dna的检测结查,才会有了后来她被乔振山打耳光以及跟女儿产生分歧的,凭什么还假惺惺地在女儿一付大度包容、以德报怨的样子?
她甚至觉得,自己白疼了这孩子二十年来!千不该、万不该,也绝不该将这种见不得人的卑鄙行为,联想到她的头上来!
直到听了他刚才那一番百思不解的话语,她才隐约地意识到,也许,这并不是空穴来风?以乔峥岩成熟稳重的性子,是断断不会无凭无据地就跑来质问她的,他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作出的决定。
只是,想到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江裕华,她却不愿意揭穿他。
二十年前,她孤身一人来到了a军区医院,一个人也不认识。是江裕华义无反顾地申请调职来到这里,与她肩并肩地在这里打拼,她的心里对于江裕华,永远是感激感恩的多!
她不怪裕华,却也分明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让她对乔峥岩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愧疚感。原来要厉声训斥他,不要来纠缠她不懂事的女儿的话,也怏怏地吞进了腹中,她似乎可以看到,正义又重感情的乔峥岩为了这一纸莫须有的dna检验结果,曾经经历了多少的苦苦挣扎!
幕雪打小就娇生惯养,并不见得会懂得爱的责任是有多沉重,可是,峥岩这孩子却是真的在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在用心地经营着这段感情。
她想,深陷于“兄妹乱沦”中的乔峥岩,必定比乔幕雪经历了更多不为人知的痛楚。而他的这些痛苦,间接地,的确也有因为她的关系。如此,她又有什么非顽固不可的立场,再尖酸刻薄地指责他、非难他?
宋思敏默默地伫在病房的门后,自门缝里悄悄地看出去,门外的乔峥岩正将乔幕雪冰冷的小手攥在了掌心里,时不时地放至嘴边替她呵着热气,一双小晴人依偎着靠在一起,低声地说着两个人才能听得清的情话……
a市冬天深夜的天气很寒冷,可他们四目相接时的浓浓爱意,却异样地温暖了彼此的心。
病房里,宋思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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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乔振山没有过来医院守夜,乔幕雪和乔峥岩也不敢离开医院,两个人忍着寒意守在病房门口。
看见乔幕雪冷得倦缩起身子,乔峥岩立即解开自己大衣的扣子,要将她包进大衣里面来,恰巧一个值班的护/士/小姐经过,看到他的动作,便捂嘴轻笑了起来……
乔幕雪一张白皙的俏脸,几乎从耳根一路红到了脖子上,她懊恼地伸手去扯乔峥岩的衣角,娇嗔地抗议,“哥!”
乔峥岩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因为女人的事被人取笑,一张微黝的俊脸也在莫名地发热、滚烫,沉吟了数秒,却毅然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棉大衣,端端正正地裹到了乔幕雪身上!
瞅见她错愕又似乎满满感动直视着他的眼神,他满不在乎地朝她露出一个明朗的笑脸,“我不怕冷。”
他起身,在她面前半蹲下-身子来,亲手帮她将一颗颗纽扣给一一扣上,见她一双秋水幕雪的丽眸,还在怔忡着回不过神,又伸手,宠溺地笑着揪了一把她的小嘴巴,“傻样儿!我不冷,真的,这点儿冷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是个军人,而且,是个优秀的军人,吃苦耐劳是最基本的素养,捱这点儿冷,实在是再稀疏平常不过的小事了!更何况是为心爱的女子受点冷,他心甘情愿。
乔幕雪可不相信他,深秋的a市,夜晚的气温已经接近0度,他怎么可以不冷?分明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低下头来,便要去解开胸前他刚刚才给她扣好的纽扣,被乔峥岩一把按住了,“乔幕雪,不准脱掉!这是军令,不得违抗!”
乔幕雪:╮(╯▽╰)╭。乔大军长,你当这是在部队里训练你手底下的士兵吗?
“哥,放手!我才不要穿你的衣服!又肥又丑,还老是闻到一股烟味!难受死了!”
她故意这样说,好让他觉得,他不是在关心她,而是在为难她。
如果她说,她是因为怕他冻着生病,他肯定又会硬扛着不同意把大衣收回去的。他一向舍不得她难受,也许,她嫌弃这件大衣,说不准他就会放弃给她强加大衣的行为了。他的霸道,从来只用在对她好的方面。
只是——
“那也不行!味道不好闻也得忍着!总比你冻出毛病的好!”
他在她面前半蹲了下来,用他套着棉绒手套的双手,在她的小腿上上下来回地揉搓着,让她冻僵的小腿慢慢地有了磨擦产生的暖意……
乔幕雪忽然红了眼圈,一下子抽走了自己的双腿,“乔峥岩,你给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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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陪你一起,无论幸福悲伤
乔幕雪忽然红了眼圈,一下子抽走了自己的双腿,“乔峥岩,你给我起来!”
她明白他疼她、爱她的心意,可是,她又怎么承受得起?因为母亲,他为自己受的委屈和伤害还不够多吗?他难道不知道,她的心也因为他而变得好疼、好疼!!!
然而,乔大军长现在是越来越蛮横霸道了!乔峥岩的俊脸异样地沉悒了下来,“幕雪,把腿拿过来!要不,你就去妈的病房睡觉!”
病房里面有两张床,乔幕雪睡里面是完全可以的。加上,江医生给宋思敏安排的是特等的高干病房,里面暖气、热水供应一应俱全,偏偏这个乔幕雪,死活就是不肯进去睡觉,非要陪着他在这里捱冻。
“那哥哥你也要回家去!你走了,我就回妈的病房里去!”乔幕雪也冲他低吼了起来。
她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在走廊里捱冻呢?乔幕雪又是怜惜又是愧疚,眼神倔强地直看进他幽深的黑眸里:她舍不得留下他一个人受苦,她要代妈妈抚平他心中所有的伤痕!
乔峥岩在她目不转睛、丝毫不退让的对视中败下阵来,语气是深爱的无可奈何,“幕雪,别闹了!你又不会照顾病人,万一妈在半夜里有什么需要,旁边没有人在打点,那怎么行?”
“可是,妈不会让你进去病房的,难道你就要这里忍受一夜的寒冷?”
乔幕雪漆亮的双瞳中有点点晶莹在闪烁:妈妈,你看看,你到底是如何残酷地,在摧毁着哥哥那一颗爱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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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裕华结束一整天强压力的工作,顶着一张疲惫的脸,来到宋思敏的病房,就看到乔幕雪和乔峥岩在门外争执不下地大眼瞪小眼,也听到了乔幕雪最后说的那一句心疼恋人的话,嘴边不觉就划过一道恍惚的笑意……
回过神来,便上前去,温和地对乔幕雪说,“幕雪,听叔叔的劝,快和哥哥回家去,你妈妈,我会照顾的。(.)”
身后却传来了一个醉意微酣的声音,“我老婆凭什么要给你照顾?”
赫然是一身浓郁酒味的乔振山!
乔峥岩生怕惊醒了病房里面的宋思敏,上前来拉他,好言相劝,“爸,你回家吧,我在这里照顾妈。”
乔幕雪只冷冷地看着借醉耍脾气的父亲,一言不发。
江裕华本就忌惮乔振山,生怕他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伤了他心疼的姐姐,更是厉言茬色地拒绝让他进入宋思敏的病房。
两个人正在争执间,病房的门却突然嚯然而开,宋思敏一脸淡漠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他进来。”
乔幕雪等三人均是大吃一惊,早上,乔振山打了宋思敏一耳光的情景,犹是历历在目,当时他人尚是处于清醒状态,仍做出如此失德之举,何况他现在还喝了点酒?
只怕两个人一会若是意见又再度不合的话,也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来?
江裕华第一个站出来表达了反对的意见,“姐,这么晚了,你去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却被乔振山横了一眼,笔直地就要越过他,被江裕华一把攥住了手腕,“乔总司令,夜深了,请不要打扰病人的休息――”
乔振山也不怒,炯炙的眸光挑衅似地睨了他一眼,“怎么是‘乔总司令’?既然,你认为思敏是你姐,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尊称我一声‘姐夫’?”
江裕华悻悻然地冷哼了一声,避开他的目光,并不接过他的话,只是再次严肃地重申了请他勿打扰病人休息的事项。
乔峥岩也想要劝乔振山回家,宋思敏却打断了江裕华的医嘱,“裕华,我没有事。你们都回去吧,我会和老乔好好谈的。”
但其实,她跟他还有什么好谈的呢?无非就是心痛、心碎、离婚。
江裕华松开了手,也好,谈开了也好。他错过了二十年,是不是以后的岁月就不用再错过?
看着乔振山一脸趾高气扬地擦过他的身边,跟在宋思敏身后进了病房,江裕华突然笑了:他对这个男人介意了二十年,从今天之后,也许就再也不用介意了!
这种认知,让他疲惫的神情忽然又像是注入了一股新血似的,心情竟然格外的明朗而期待着。
他和乔峥岩、乔幕雪一起,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静静地等候着,他在等,等那个葬送了她20年青春的混蛋乔振山,完完全全地走出她的生命,永远不能再伤害她……
乔幕雪也在等待,怀着一颗深爱父母的心,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与江裕华不同的是,她在等待父亲向母亲认错,等待父母和好、盍家欢乐的那一刻。
乔峥岩轻轻地攥着她的小手,“放松点,无论爸、妈作了什么决定,他们永远是最爱你、最疼你的爸和妈,知道吗?”
知道吗?记得吗?
乔幕雪的脑海里一幕幕地掠过往日家里幸福的场景:爸,你真的不爱妈妈了吗?
你说过,“小雪,只要你说还爱爸爸,爸爸就永远不会抛弃这个家,不会抛弃你和妈妈……”
可是,今天,你要承认自己对女儿食言了吗?你,真的不要我们这个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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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灰蒙蒙地,凌晨的寒冷似乎就要隐进阴霾的白雾里,黎明,很快便要如期而至。漫长的一夜,就这样悄悄地逝去了,不管你是清醒的失眠着,还是沉沉地酣睡着……
静寂的病房里,宋思敏伸手打开了电视的遥控器,彩色的荧幕里,正在播放着一首mv,是刘若英淡淡而让人舒服的歌声,
“不想再牵手,就该放开手,让爱学会成全和自由。如果还能够,继续往前走,挽留并不代表谁懦弱。我们曾心动,也都曾心痛,失去太多才懂得拥有。如果没有过,每一次冲/动,怎能相遇过程的感动。我们往往努力爱却更寂寞,一起做过的梦到了最后真的只是梦。
我们常常为了谁受尽折磨,不明白幸福到底是什么。幸福就是该结束的时候不再强求,在你应该珍惜的时候学会别无所求。幸福就是去包容,却从不会遗忘自我,懂得爱自己才更加辽阔……
幸福就是被爱过,被伤过都有收获,在你还能珍惜的时候珍惜你的选择。幸福就是去包容,却从不会遗忘自我,懂得爱自己才更加辽阔。幸福是让爱能海阔天空……”(刘若英《幸福就是》。)
那弥漫着淡淡忧伤却又不失欢快的旋律,一直在乔振山的耳边萦绕着,歌词很通俗易懂,他怔怔地看着她淡漠的脸孔,似乎终于看懂了什么。
歌曲播完的时候,他咽下了满腔的话语,只沉默地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调高的床架又往下调好,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脑袋,将她的身体放平躺在床/上之后,才喑哑着嗓音说,
“离婚报告,我会批准,手续,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陪你去。但是,在这之前,你不许再生病!还有,这个――”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两颗,椭圆形状的雪白壳表的鸡蛋,眸光有着不容置啄的坚持,“让我做完这最后一件事,我就离开你的病房,以后也不会再来sao扰你。”
宋思敏本来也有几分忌惮他会蓄意发酒疯的样子,所以,没有打算要和他争吵,之所以一直只播放这首mv,却一直不说话,就是不愿意掀起争执的话端。
在门外听到他和江裕华的争吵,她知道,如果她不出现,肯定又会闹得一团糟的。
裕华这小子一向都是目中无人的,偏偏老乔还容不得人家挑衅他的威严,两个人每次一碰上面,总是免不了要明里暗里地较劲一番,若没有人劝阻的话,这两人不得还真能挑出天大的事儿来。
所以,她才不得不出面的。
别人怎么想她不关心,她并不是要和老乔谈话,她只是不想让外人看到老乔醉酒闹事的样子。
她见识过,那记忆并不是太愉快,所以,她不想让老乔落得个外人见笑的话柄。
二十年来,她真的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视老乔的荣誉为自己的荣誉,视有他在的地方为她的家,一直到这一刻,也没有能适时的改变过来。
原以为,他是喝多了,跟她闹两句、吵两句就会嘟嘟嚷嚷地睡去。
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煞有介事地剥起了蛋壳,用手绢包了雪白的鸡蛋,又小心翼翼地敷上了她犹见瘀肿的那边脸,心底的愧疚与疼惜清楚地写在脸上,“很痛吧?当时是不是恨死我了?……”
这种异样而突兀的温柔,突然勾荡了宋思敏早已冰冷的心,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暖流缓缓流过她渗凉的身体:原来,他也知道她会痛!原来,他也会担心她恨他,也会心疼她!
――可是,乔振山,已经碎裂一地的心,要怎么才能粘黏起来,要怎么才能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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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其实以我最近的更新,是真的不好意思跟大家要月票,不过,好基友的更新还是不错哒。大家有月票的话就投给她吧!漠小忍的《总裁暮色晨婚》,亲们么么哒~。
042、为了你,再谄媚也可以
“很痛吧?当时是不是恨死我了?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彭护士长全都告诉我了,是我错怪了你!对不起……”
宋思敏敛起恍惚的神情,听见乔振山的话,竟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她错怪江裕华了!
那天他喃喃地说,因为她做了一些违背他曾经奉为无上信念的事,她还以为是他背着自己做了这一桩太不够光彩的篡改dna结果的事情。(.好看的小说)
可是,玉英这个傻女人,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同事三十载,她为自己做的情同姐妹,她已经够感激了,玉英怎么还犯傻去做这种事?
从乔振山略微凌乱的叙述中,宋思敏得知,当彭玉英忐忑不安地找到他,要给思敏还一个公道的时候,乔振山才知道篡改dna结果的,原来是彭玉英彭护士长。
她还哭着说,这全都是因为她看思敏太难过了,“首长你让思敏太难过了,我实在是太担心,想帮她把女儿留在身边,才会一时犯了糊涂……”
想到彭护士长一直在说,因为离婚的事让思敏很难过,乔振山低吼了起来,“可是,我当时也不是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这样生气的,思敏,你那样尖锐地逼我离婚的态度,让我非常地火大!真的,思敏,我其实不想让你这样伤心……”
宋思敏错愕地看了他一眼,鼻息摄入的,是他散发着酒精气味的呼吸,可是,他幽深的黑眸却又是这样地晶亮,这样地清澈,她却不知道,他说这话是清醒的,还是醉后吐真言?
乔振山似乎也没有要听她答案的意思?只面色深沉地低着头,像是一直在专心地替她敷着瘀肿的脸颊,圆圆的、温热的鸡蛋,一直在她的脸上来回地移动着……
他敷得很仔细,连她边角处的一点点瘀肿也没有漏掉,那认真的模样,就像那一天,他第一次跟她见面时,眉目着蕴染着的那种不容人忽略的、熠熠生辉的独特光芒,“我有一个孩子,虽然不是我自己亲生的,但是,如果你不能待他如亲生,那我们这亲就不必相了!”……
等了二十年,她终于等到了他的真心,却是最后离别时!教她如何能不难过?
宋思敏突然一下子挥开了他的手,手起蛋落,那白花花的鸡蛋,从那薄薄的手绢中滑落了出来,从一米多高的半空中一下子咂到了坚硬的地面上!
顿时,雪白的蛋白散了开来,打碎了里面那黄澄澄的蛋黄,散落在雪白的地面上狼籍点点,像她的心,没一片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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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红日刚刚升起,淡淡的晨光穿透云层,温柔地撒落在地面,云天一色的白雾让这个清晨看起来,格外的朦胧而凄美。
医院里,每天的第一次忙碌高峰期就要到来……
宋思敏的病房里,乔振山早已离去多时,乔幕雪一直眼睛红红地看着她,“妈妈,我不要!我不要你和爸爸离婚,不要……爸爸明明已经知道错了,也跟你道了歉,你就不能原谅他一次吗?
你不要丢下我和爸爸,还有奶奶,一知道你们离婚的消息,她就急得从乡下赶到了这里,昨晚还狠狠地骂了爸爸一顿……妈,你再考虑一次,爸爸以后会改正过来的,我一定会叫他改的……妈,你不要这样,爸爸一定会改,会好好地弥补你的,在这以前,他是那么地疼着你的啊……”
因为这一个“疼”字,宋思敏的泪水又滑落了下来,是啊,过去他曾经多疼她啊!
刚刚新婚的时候,她每次值夜班的时候,他只要没有任务,总是早早地就等在医院的门口,手里还拎了她喜欢吃的早点,披着朝露白雾,痴痴地往医院里面张望,一见她出来,便高兴地笑着迎上去……
调到a市来之后,她体寒虚汗,他特意叫人给她做了一整套的狸毛服饰,从头上的帽子一直到脚上的护膝,没有一样漏掉,那软绵绵、毛绒绒的东西,曾让她的心多么、多么地温暖而感动……
她一直以为,幸福就是这些一丁一点的感动和喜悦累积起来;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不善言辞,没有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而已。
却不知,他的爱、他的心,早在三十年前,就给了另一个女人!
听到警卫员来报告乔峥岩,说是乔振山从医院离开之后,就直接去了夏凌薇的墓地,宋思敏的心又是一阵尖锐的绞痛划过,她现在没法儿跟女儿说自己的感受。
她明白女儿的想法,无非是希望她爱的爸爸和妈妈永远地在一起,想要一个圆满而完整的家。女儿的心思那么单纯而透明,她怎么会不明白?
她轻轻地握住了女儿葱白柔嫩的小手,“小雪,你现在长大了……”
她只说了一句,便没有再说下去。
是的,女儿已经长大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妈妈并不是因为不爱她了,才要跟她爱的爸爸分开的。不管事过境迁,世事如何改变,也不管她做了什么决定,她心中对女儿的爱也不会减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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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峥岩似乎是看懂她眼里的意思,伸手拉过乔幕雪,“小雪,我们走吧,让妈妈好好休息一下――”
乔幕雪却不肯,“不!哥,我要留下来,你去给我把爸爸找来,我要他回来重新把话说清楚,为什么答应了我的事做不到?他答应了我,永远不跟我妈妈离婚的,为什么他不守诺言……”
不知是对父亲没有信守承诺而感到伤心失望,还是因为妈妈格外坚决的心意,让她感到挫败和委屈,竟是不管不顾地、像个受了气的小孩子一样,抱住了母亲纤细的脖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乔峥岩瞥见宋思敏苍白的脸色,便想要伸手扳开乔幕雪,被宋思敏制止了,“不碍事的。峥岩,你先去忙你的吧!昨晚也没有回部队,一定堆积了不少事情,你先回去吧,小雪留在我这里,没关系。”
乔峥岩抬头对上她漆黑的眸子,却看见了不假辞色的疏离与冷淡。
他冷峻的脸色上划过一丝黯然,起身,取过自己的军帽戴上,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礼,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还在宋思敏怀里伤心哭泣的乔幕雪,这才大步地离开病房,脸上的神色却是深沉而忧郁的。
江裕华送他出来的时候,笑笑地对他说,“别担心。我姐会想通的,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心甘情愿地把小雪交到你手里。”
乔峥岩却没有说话,那冷冷地一瞥,似乎已经表达得太多、太清楚……
可是,乔峥岩还是没有想到,回到驻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接到乔幕雪的电话,就连他给她的手机打过去,得到的回音也是,“对不起,你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试……”
更离谱的是,从军委传来了聂家方面的消息:聂副主席家逢喜事,幺子聂宇烨不日将迎娶乔司令独生女乔幕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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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早上八点,医院才刚上班,开放对外探望的时间,乔峥岩便一身晨露地来到了宋思敏的病房,又刻意地支走了乔幕雪,“哦,小雪,哥忘了给你打包早点过来了!陈立还在医院门口的餐厅里,我叫他给你订一份你爱吃的糕点,你下去吃吧!”
乔幕雪看到他手里拎了一盒荷叶五香棕,是妈最爱吃的早点,还悄悄地打了一个鄙视的手势:哥,你太没有节操了,竟然对妈使出谄媚的招术了!
乔峥岩半眯起凤眸,浅笑了一记,伸手,就往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快去吧!”小妮子,也不想想,他这样委屈求全都是为了谁。
乔幕雪自然是知道的。抓起男人的大手就温情地轻抚了起来,“哥――”
直至瞥见宋思敏责备的视线笔直的射了过来,才逃也似地跑出了病房,“妈,我先去吃早餐!”纤细的小身影就要消失在门外时,又恋恋不舍地回头,飞快地朝乔峥岩作了一个隔空亲吻的嘴型……
乔峥岩笑吟吟地看着她飞快闪过眼前的俏丽身影,冷峻的嘴角边划过了一道不自知的轻柔弧度,漆黑的眸光里燃着他所看不见的温柔笑意……
宋思敏却看见了,随即轻咳出声,“咳咳――”
乔峥岩回过神来,就将手里的早点盒递了过去,毫不意外地受到了宋思敏的冷淡待遇,“放一边吧,我没胃口。”
乔峥岩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寡淡的眉眼,深吸了一口气,才以一付不容置啄的口吻说,“妈,请你立即取消小雪与聂家的婚约。”
他知道,聂家是绝不可能单方面发布婚讯的,必定是宋思敏已经与聂家达成了共识,只偷偷地瞒着他和小雪而已。
“……”宋思敏眼中顿时染上一抹浓浓的不悦,“峥岩,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乔峥岩深深地蹙眉沉吟了一会儿,竟是挺直着腰肝,屈膝,面带肃穆地半跪在宋思敏的病床前,“不!妈,我是在求你,我郑重地请求妈,不要将小雪从我身边带走!……”
宋思敏震惊不已:他竟然给她跪下了!为了小雪,他竟然不惜跪下来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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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我爱的女人,绝不拱手相让!
宋思敏震惊不已:乔峥岩竟然给她跪下了!为了小雪,他竟然不惜跪下来求她!
她从来也没有想过,除了他亡逝的父母以外,自己竟然会是他第一次下跪恳求的人!为的不过是太爱她的女儿,太想要她的一句成全!
“……虽然,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让妈不满,让幕雪跟着我,也有些委屈了她,可是,妈,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能力让幕雪幸福……”
那样高高在上而冷傲的男子,突然就那么“啪”地一声,毫不犹豫地在她面前跪下时,宋思敏听见,自己的心中有一根紧崩的弦,“砰”地一下骤然断裂!
凝视着这一张年轻、冷峻,此刻却漾满了无尽深情的脸孔,她嘴角莫名地嚅动了好几下,想唤他一声,“峥岩,我的好孩子——”
脑海里却不知怎么地,又掠过了夏凌薇那一张明眸含笑的笑脸,“振山,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宋思敏隐去了眼眶中氤氲的泪水,忽然狠狠地拧开了脸去,空洞的眼神怔怔地望着窗外……
许久,才从齿缝里迸出两个冷漠的字眼,“不行!”不行!真的不行!峥岩,你不要逼我,我做不到,我真的不想再看见那张跟夏凌薇一样的脸,对不起……
“……”乔峥岩面色深沉地看了宋思敏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失望地掉头而去: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增加宋思敏的痛苦,也于事无补。
看来,想要守住自己的幸福,他还得亲自去见一下聂宇烨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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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是,对于热恋中的情侣,朝朝暮暮又怎么会够?乔幕雪只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可以与哥哥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分开的三天,让她格外地想念哥哥。想念他冷峻的脸孔,想念他低喑的声线,也想念……他熟悉而令她沉溺的体温。
趁着母亲熟睡的时候,乔幕雪悄悄地从医院里溜了出来——
早上,乔峥岩离开的时候,她还在楼下的食堂里跟陈立一起吃早餐。哥哥的神色很凝重,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小雪,我走了,你好好照顾妈。”便命令陈立驾车离去。
萧瑟的北风中,她听见他对陈立说,“回乔家大院。”……
于是,寒冷的半夜里,乔幕雪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出了医院,便叫了计程车直奔军区大院而去。
可是,白天的时候哥哥会不会只是回家跟爸爸谈事情,谈完就回南海驻地了?会不会他现在已经不在乔家了?……
一路的恍惚失神,在车子抵达军区大院,她仰起头来,远远地看到楼上那盏昏黄的小灯时,莫名地心安下来。
乔幕雪付了车资,走进大院,直奔乔家大院……
取出钥匙开门,推开——
客厅的灯早已经关了,窗外的月光透进来,有一点朦胧昏淡的光线,她在黑暗中适应了之后,才走到书房门口,门缝里有雪白的灯光漏出来,哥哥一定还在里面处理军务。
深夜还不肯去睡,哥哥一定堆积了很多军务吧?
乔幕雪这样想着,握上门把的手,又慢慢地松了开来……
里面,传来一阵“嗒嗒嗒……”的键盘敲打声,让乔幕雪郁躁不安的心异样地平静了下来,哥哥就在里面的感觉,让她心安不少。
爸爸似乎不在家,家里只有哥哥一个人。
她在门外蹲了下来,她不想干扰哥哥办公,可是,就这样陪着哥哥,似乎也不错?
沉寂的黑夜里,她甚至能清楚地听到,他在房里抽烟、吐气的声音,也许,微微地一闪神之间,也会在想起她的时候,眉眼舒心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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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多,乔峥岩才把手头上的军务处理完。
关掉台灯,准备去洗个澡就上/床睡觉,刚拉开房门,脚边便赫然倒进来一团什么东西,他惊诧地低头去看,竟是抱着膝盖熟睡过去的乔幕雪!
不由得又感动又气恼,他弯下腰,探出双臂,抱起她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眠惺忪地睁开了眼皮,“哥,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他怎么在这里?这句话,应该他问她才对吧?
乔峥岩挑眉,斜睨了她一眼,“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到房间睡觉?”
乔幕雪却不吱声了,假装又熟睡了过去,侧开脸,不看他。
乔峥岩哪能这样轻易就被她忽悠过去?抱在她的大手忽然往她敏感的腰间挠了一记,就听见她受不住痒地连声呵笑起来,“别——哥,你别挠我——”
乔峥岩这才移开手指,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脸,显然在等着她的答案。
可乔幕雪却又不说了,“我——我回房睡去——”
说着,就要从他身上跳下去,被乔峥岩一个双臂收拢,紧紧地箍扎在怀里了!这还不止,他的大手又使坏地移向了她怕痒的腰间,乔幕雪赶紧就招了供,“好,我说!我说!”
乔峥岩这才松了手,就听见乔幕雪含羞带涩地说,“我——我睡不着——”因为担心他,担心妈妈不知道又跟他说了什么,早上他走的时候脸色才会那样凝重。
她睡不着?!乔峥岩沉吟了一会儿,瞥眉之间,只见小丫头脸上一片娇羞可人的异样绯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时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她眸光闪烁,轻咬着自己粉红的唇,欲言又止,别有一股妩媚动人的神采……
乔峥岩俯下脸来,狠狠地用力吻了她一下,随即抱着她,大踏步地走进她的房间,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低头,帮她拉上被子,他深邃的眸色已不自禁地幽暗,低沉磁性的嗓音,却在夜色中莫名地发烫,让她浑身酥/软,“等我——很快——”
看见他迈着铿锵的步子利落地离去,乔幕雪诧异了:等他干什么?很快什么?
……
乔峥岩的一句“很快”,让乔幕雪整整等了十几分钟,等他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已经昏昏沉沉地有了些许睡意了,她侧身背对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嗓音模糊地问他,“哥,你还不去睡觉吗?”
身后却没有听到哥哥的声音?难道是她幻听了吗?刚才,明明听到有人打开她的房门的啊!
乔幕雪狐疑地翻了个身,却惊见一具修长的身躯已在她身旁躺下!而且,他、他、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仅能遮住重点部位的内(和谐)裤而已!
乔幕雪惊得睡意全消,目瞪口呆地怔怔地问,“哥,你怎么——”
乔峥岩已经伸手关了灯,在黑暗中贴近了她馨软的娇身区,“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有吗?她什么时候叫他过来了?乔幕雪正要反问,她柔软的唇瓣已经被军长大人吻住了……
好不容易腾出自己的小嘴,她娇嗔地低吼,“乔峥岩,你欺负人!”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惊吓到了乔峥岩,他忙又打开床前的小灯,着急地问道,“我怎么欺负你了?你说睡不着,不就是说要我——”
(⊙o⊙)。[]乔幕雪额前满是黑线:军长大人,你的联想力太丰富了!我只说了我睡不着,没说要和你xx-oo!
可是,没说又怎么样?宝剑已经出鞘,无力回天了!
已经陷入晴谷欠之中的乔峥岩,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她!要她!要她!要一遍又一遍地占有她美好得令人疯狂的娇身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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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酣畅淋漓的男欢女爱,终于在黑夜中渐渐地沉寂下来……
欢爱过后的乔峥岩爱怜地搂着乔幕雪半倚在床头,一边回答着乔幕雪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问什么的问题,一边默默地抽着烟,以驱逐越来越深重的困意——
乔幕雪说,是他打消了她的睡意,她现在睡不着了,所以,他得陪着她,听她讲话,回答她的问题,还要发表附合她的看法。
暴风雨之后顺利落地的爱情让她变得格外地明媚娇艳,即便宋思敏一再地阻拦,也隔绝不断她对自己潺潺不息的爱意。
这样的她,让他宠溺得不想拒绝。
“哥,你喜不喜欢我?”
“嗯……”
“哥,你现在忘了她吗?”
“嗯……”
“哥,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嗯……”
“哥,你说妈什么时候才能接受你?”
“嗯……”
“哥,其实,我以前也很害怕,怕你心里永远忘不了她,那我就永远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嗯……”
“…………”
渐渐地,乔幕雪似乎听出什么不对劲来?她紧蹙着秀眉,自他温热的胸膛前抬起脸来,竟发现,他已经困得眼皮直打架了,可是,没隔几秒钟,又条件反射般地“嗯”了一声……
直到,发现她目光专注地凝固在他脸上,他才嚯然一惊,“我没睡,我在听着呢……”说着,又强撑着眼皮,伸手摸向床边柜子上的香烟和打火机——
乔幕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眸光中,有隐约的泪光闪动,“哥,我让你很辛苦吧?”
——如果早知道爱上她、和她相恋相守是一件辛苦的事,他是不是也会推开她、拒绝她、远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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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泫然若泣的样子,触动了乔峥岩的心扉,他伸手揪了一把她的小脸,“哥有这样好吗,值得你这样爱我?”
他貌似自嘲的话语中,墨黑的双眸中却有无可掩饰的自豪感,小妮子对他情真意切的爱,着着实实地让他感动而眷念,从来没有人这样在乎他,从来没有人给过他这种“非你不可”的感觉,可是,他却在乔幕雪的身上看到了,她爱他,嘴里、眼里、心里全是他,是他——乔峥岩!
在看到她自责般地低下头,忏悔她让他辛苦了的认知中,他用一根修长的食指挑起了她白皙的脸蛋,
“小雪,我知道,也许,你再长大一点,就会埋怨哥哥为什么这么坏,一心只想把你绑在身边?为什么别人都在自由自在地享受生活时,你却要守着一个聚少离多的丈夫,一个大你整整10岁的男人?我也知道,我应该哄着你,应该让着你,应该让你有恋爱的甜蜜感觉,可是,这些,哥哥统统都不会,甚至连朝夕相处的机会,都没法给你保证……
也许,在你生病的时候,哥哥还在执行任务;也许,在别的同学都成双成对的时候,哥哥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也许,你打电话给我,想跟我撒娇的时候,我的电话却不在通讯状态……我还知道,我不是一个最好的、合格的爱人,我比你大那么多,你原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可以有更相衬、更爱你的人……
但是,小雪,我考虑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很多,却还是想继续自私下去,我想和你在一起,想给你幸福,就算,你以后一定会恨我——”
“哥——”乔幕雪哭了起来,哭得肩膀不停地抽动,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却低下头去,张嘴,一口咬在了他坚硬的胸口上,“我才不会恨哥哥!我要哥哥爱我,永远、永远只准爱我一个!你再敢乱说我会恨你、埋怨你的话,我就咬你!咬得你流血、咬到你痛……”
乔峥岩的眼睛也莫名地湿润了起来,他有力的大手一把扳过她的脸,“丫头,你会后悔的……”
后悔么?可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想要她后悔?
温热的四片唇ban重合起来时,他听到她说,“哥,你那里顶得我很不舒服……”
乔峥岩囧了,懊恼地瞪着他那个半点矜持也没有的小兄弟:没出息的家伙!一个吻就让你硬成这样!堂堂军长大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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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太阳才刚刚从东方露出一张红脸时,乔幕雪便起床了,身边的床位早已经空了,就在十分钟之前,乔峥岩吻着她的小嘴说,“乔幕雪,起床了!不然,一会儿你上班又迟到了!”
她对着镜子傻傻地笑,恋爱的甜蜜和幸福感觉满满地充斥着她的心。他的每一个笑脸、每一个亲吻、每一个发自内心的宠溺眼神,都让她深深地陶醉在他独一无二的温柔乡里。
她恍惚地抚过颈下和胸口前斑斑点点的暗紫瘀痕:看来,她今天非要穿件能包住脖子的衬衫,才能遮得住里面的印记了!
就在她的冥思苦想之间,房门被人推开了,乔峥岩高大的身躯挤进室内,不解地看着她还在镜前发呆的样子,“怎么还不换衣服?”
他刚才进来叫她起床的时候,不是说过了,一会儿要带她去见两个重要的客人吗,她怎么一直到现在还没换好出门的衣服?
乔幕雪却回头,嗔恼地瞪了他一眼,乔峥岩看见她手指停在肩胛处的一记紫痕上,才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嗯,他昨晚好像真的激动了一点?
乔幕雪幽怨的眼神投了过来:亲爱的军长大人,你何止是激动了一点点?昨晚,你撕坏了我两套睡衣、一件衬衫、外加一条裙子,呜呜呜……
临出门的时候,乔峥岩突然抓起她的右手,目光如炬地盯在她的无名指上,直至看到她指间那枚闪耀的钻戒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发亮,冷峻的唇边才划过一丝温暖的笑意,张开五指,紧紧地攥紧了她纤细的手指,“这辈子都只能爱我一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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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军区机场。
与聂宇烨约好了要一起前往乔家、与宋思敏商谈婚礼细节的聂副主席夫妇在久候儿子不到,却意外地见到乔峥岩与乔幕雪相偕前来接机时,均是暗暗吃了一惊。
看到一向沉稳低调的乔峥岩突然出现在机场,聂副主席似乎明白了什么,碍于“望儿媳妇心切”的妻子的面,只亲切地握了乔氏兄妹的手,脸上一派风轻云淡……
乔峥岩也没说什么,只说欢迎二位前来a市作客。同时,为了弥补老首长夫妇千里迢迢赶到a市的旅途辛劳,他和乔幕雪全程招待他们游玩、赏景。
聂夫人初听时,还很高兴,以为是准儿媳妇携同兄长在热情地招呼他们,可是,渐渐地,也看出了一些不寻常:这乔幕雪不是他家小三子的未来儿媳妇吗?可为什么总那么亲热地挽着乔峥岩的手,在景区买墨镜的时候,两个人还买的同一款情侣眼镜?
虽然,兄妹俩感情很好的也不是没有,可她为什么总觉得,乔幕雪叫的那一声“哥”,充满了晴人间之间的亲昵与暧昧?
更叫她吃惊的是,乔幕雪的无名指间戴了一颗闪闪亮的铂金钻戒!与乔峥岩指间的铂金男士婚戒是同一款的!
聂夫人的脸色咻地暗沉了下来,“乔小姐,你和我家宇烨到底是什么关系?”
乔幕雪惊愕了,“聂宇烨?!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在老首长凌厉的眸光扫来之时,乔峥岩面带恳切地施了一礼,
“报告首长,部下请求您降罪,是我阻挠聂院长前来与二位相见的,因为我不能将我喜欢的女人拱手相让!我不想狡辩,对首长的忤逆与不敬,请首长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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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一整天,你的身子骨受得住吗
c市。
聂宇烨刚驾了车驶出家中,就被一辆火红色的小威姿阻住了去路,赫然是已许久不见的小酒店女老板石越清!
她丰满而妖/娆的身段爱昧地倚在车门上,风情万种地朝他抛了一个媚眼,“聂院长,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聂宇烨面色一僵,熄了火,推开车门,冷着脸上前,拉过她,就往她身旁的小威姿里面塞进去,戒备的眼神看了一圈四周,确定没有人看到这一幕,随后也快速地钻进了小威姿里面……
冷眼看着一袭深v低胸短裙打扮的石越清,他略嫌烦躁地扯了一记衬衫领口,口吻生硬,“你来干什么?”
石越清察觉到他的目光所在,嫣然一笑,竟然从邻座俯身下来,伸手就勾住了他精实的脖颈,“你呀,真绝情!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
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她胸前的两座高耸越发地波涛汹涌,从聂宇烨的角度看下去,正好能看到她两团饱满之间的那条白皙而诱/人的深长沟壑,纤薄而紧贴的纹胸裹不住她的傲人双峰,在她轻笑的轻颤动作中几乎呼之谷欠出。
聂宇烨漆黑的墨眸咻地幽深,一把推开她,不悦地低斥,“石小姐,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冒犯了你的地方,我愿意补偿。”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从她曼妙的身姿上挪开视线,“说吧,你要多少?”
呵呵,有种!居然想拿钱打发人!
不过,石越清倒也不恼,只是,别有用心地轻笑一记,取出手机,低着头捏着什么,很快,聂宇烨身上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号码是那天早上他离开酒店的时候给她留下来的。
她给他发来了一条彩信,聂宇烨点了开来,只看了一眼,却是立即脸色大变,“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天晚上醉后狂欢的各种激晴细节,竟然被石越清一一地录了下来!看着镜头前,自己未着寸缕的不堪图片,聂宇烨冷凛的双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石越清依旧妩媚地笑着,微凉而纤长的手指落在他膝盖的裤管上,指尖爱昧而撩人地贴着他大腿内侧诱或地一寸一寸上移,直至来到他紧绷的裤/裆处,才媚/眼如丝地仰起一张妆容妖冶的脸蛋,“不知道,聂大院长觉得,这样绝版珍贵的图片究竟能值多少钱呢?”
她吐气如丝的气息近在咫尺之距,她魅惑的双唇更是如燎原大火般地吹抚过他的面容,聂宇烨的脑海里不禁又想起了那一晚氤氲迷离的烛光下,她似个火红佳人热情地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
喉咙一紧,他极不自在地拧开脸去,“清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那只是成年男女之间很平常的一液情而已,你不会因为这样就要我对你负责吧?”
怎么可能呢?别说她还是一个新婚丧偶的寡妇,就算是普通家庭的未婚女子,像聂家这样显赫的门庭,父母也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娶这样一个没权没势的女人的!
石越清极是鄙夷地笑了,“聂院长的自我感觉太过了点吧?你凭哪一点以为自己可以跟我的丈夫相比?”
聂宇烨心下一松,随即又莫名其妙地有些不是滋味:他是有哪一点不如她那个死去的丈夫?至少,她的第一次还是给的他聂宇烨,不是吗?
收拾起心底乱七八糟的情绪,他冷声问,“那,请问石小姐,你今天的来意是什么?我很忙,有事请快说。[]”
石越清又是妖娆地一笑,“没什么,只是我今天比较空虚寂寞冷,只好委屈聂院长今天和我呆在一起,哪儿也不许去。(.好看的小说)否则,我可能会一不小心就把这些照片发送到哪个报社去,呀,堂堂军委副主席三公子的果照要是被报纸杂志登出来……啧啧啧……这销量肯定很不错……”
聂宇烨的双眸骤然腥红,他终于明白已经两个月不见的石越清为什么会突然现身在c市了!
是乔峥岩!一定是乔峥岩的诡计!
上次聂乔两家家长的见面会,就是被乔峥岩使计谋将他骗到石越清的酒店诱他一液乱情的!这次竟然还用上果照这样下三滥的招术!
――乔峥岩,我跟你没完!
石越清满不在乎地看着他俊脸铁青的样子,“别咬牙切齿的了,不是峥岩叫我来的。只是,我听南海驻地的兄弟们说,乔军长的妹妹要嫁到聂副主席家了,我替我兄弟不平,只好拿聂院长来出出气了!”
聂宇烨:兄弟!石越清,你tmd真当自己是女汉子了?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在我的身下叫得这样媚(和谐)浪!
健实的双臂蓦地一把拽过邻座的女人进怀里,他邪魅地盯在她胸前果露出一半的两团饱满,放肆地挺身挤压起来,“要我陪你一整天吗?清姐,就你这付年老色衰的身子骨,能受得住吗?”
石越清惊悚了:年老色衰!!!那他还色(和谐)眯眯地看着她?!还有,她只是叫他跟她呆在一起,他是想到哪里去了?
身下的裙子却突然探进来一只大手,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根修长的食指已经硬生生地挤进了她干涩而紧致的体内!
一阵尖锐的疼痛,她惊叫出声,男人凉薄的唇却骤然压了下来,狠狠地吞噬掉她所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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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军区医院。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砰”地一下推开了,“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哥哥,为什么要把我硬塞给聂宇烨――”
是气愤得拔高了好几个分贝怒吼的乔幕雪!一脸因愤怒而乍起的异样红晕,水灵漆亮的双眸也气得血红,小脸都有些扭曲。
后面还跟着一个面色从容、冷峻不玮的高大男子,伸手过来拉她,又微蹙着眉头,沉声阻止道,“小雪!冷静点!”
自从在景区里,乔幕雪听说了母亲私自和聂宇烨的父母订下了她和聂宇烨的婚事后,她便气冲冲地要来找宋思敏讨个说法。乔峥岩怎么拦也没拦得住,她竟然自行截了一辆计程车就直奔医院而来!
乔峥岩尾随着她,却在进电梯的时候迟了一步,他改而走楼梯上来。幸好,只是六楼。他没费多大力气便上来了,几乎是乔幕雪刚到,他随后也到了,不过,喘息间仍听得出一丝紊乱。
见到女儿突然气呼呼地出现的宋思敏,神情有一丝愕然,“小雪,你怎么了?”
乔峥岩略微粗喘着打圆场,“没什么,妈,你休息吧!”
修长健实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乔幕雪因为气愤而紧攥的双拳,低声劝阻,“没事了,都没事了……跟哥出去,让妈休息。”
可乔幕雪这一刻的心里,对母亲充满了怨怼与不谅解,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如果说,母亲一开始反对她和哥哥在一起,是因为被误导哥哥是父亲的私生子,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兄妹乱沦。那么,在证实私生子的传闻只是一场子虚乌有的事实之后,母亲又有什么非坚持不可的理由反对她和哥哥在一起?
母亲的做法深深地伤害了她的心,乔幕雪红着眼,摔开乔峥岩拦阻的大手,“哥,你叫我怎么冷静?妈现在是问也不问我,就要我嫁给别人!!!她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拆散我们,你冷静得了吗?”
乔峥岩沉吟了一秒,想要张嘴说什么,宋思敏却忽尔冷笑出声,“峥岩,是你叫小雪来质问我的吗?”
乔峥岩又深蹙了一记剑眉,“不,妈,我没有这个意思――”
宋思敏又是一记冷笑,接着,却是重重地嗤声道,“你有没有这个意思都不重要!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她顿了一下,抬起头来,凌厉的眸光扫过乔峥岩,又定在了乔幕雪白皙的小脸上,“对,小雪,妈妈是想要让你和峥岩分手,因为,我是不可能让你嫁到那个女人的家庭里的!永远也不可能!这太荒谬了!”
不要说,乔振山心里还想着夏凌薇,即便男人已经将这一页翻过去了,身为妻子的女人们,可能也没有几个女人能打开心结,怎么可能会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嫁到丈夫初恋情人的家庭里呢?
那一液,乔振山行色匆匆地赶去见瑞贝卡的那一幕,还深深地留在她的脑海里。所以,即便她跟乔振山离婚了,她也不会同意女儿去做夏凌薇妹妹家的儿媳妇!
那张跟夏凌薇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她今生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听到母亲毫无回旋余地的宣示,乔幕雪的怒气也越燃越烈,几乎是针锋相对地与母亲呛声,
“所以,妈你就要把我随便嫁到别的人家吗?也不管我是不是会喜欢那个人,甚至是讨厌那个人?!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过得不幸福,我会一辈子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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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再爱我一次
宋思敏瞥见女儿浑身蓄势悖/发的怒气,知道自己让她伤心难过了!下意识地就要去抚摸她的头,触到了一头柔软的短发,她放缓了口吻,轻轻地叹息,“不会的。[.超多好看小说]小雪,妈看得出来,宇烨这孩子很喜欢你,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又是聂宇烨!!!乔幕雪挥开母亲的手,站远了一点去,满脸的坚决与反抗,“可是,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哥哥!我只想和哥哥在一起!”
那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宋思敏才缓下去的一口怒气,又一下子涌上了喉咙,咻地又冷下脸孔,“小雪,妈再说一次,不行!你别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绝对不行!”
“…………”母女俩的话越谈越僵,乔峥岩在旁边劝了半天,也丝毫没有能打破这种沉重的气氛。
乔幕雪万万想不到,一向疼爱她的母亲,竟然寸步不让!她竟然不给她和哥哥一丁点儿的希望!
心口,忽然裂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伤痕,她几经挣扎,才凛声道,“那好!我想,妈大概也不想再看到我的脸!哥哥,我们走!”
什么?!女儿的意思是,她要为了恋人,也抛弃她这个含辛茹苦将她养大的妈妈吗?
宋思敏脑中一阵天眩地转,身形一晃,差点就要跌倒,乔峥岩赶紧伸手搀住了她,她想也不想就用力地一把摔开,泣血而仇恨的眸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随即厉斥出声,“峥岩,你就是这样报答我20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乔峥岩喉结滚动一下,口中有涩涩的味道翻涌缱绻,松开宋思敏的同时,又转身,大步地追上了已经冲出病房的乔幕雪,修长精实的手臂一个用力,就将她愤而出走的身体给硬生生地拽了回来,“小雪……”
乔幕雪心里其实也难受得紧,感受到身后那股熟悉的气息,一回头,便整个人地扑进了乔峥岩温热的怀里,“哥……我是不是很没用,明明知道哥没有错,却还是一直让你受委屈……”
乔峥岩紧紧地搂住了怀中那具馨软的娇身区,修长的五指轻轻地抚摸着她头上黑亮柔顺的长发,冷峻坚毅的脸庞上异样地柔情似水,他温柔地吻着她的发梢,喃喃低语,
“别哭,哥不委屈……傻丫头,忘了哥跟你说过什么吗?哥真的一点也不委屈,只要我的小雪一直都在身边,哥什么都可以受得住……”
这样无怨无悔的深情,惹得乔幕雪哭得更伤心了,“哥,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略带薄茧的粗砺指腹一点一点地划过她泪湿的小脸,熟悉而温热的触感渐渐地抚慰了她受伤的心情,她止住泪水,抬起脸来――
就听见乔峥岩浑厚深沉的声线在耳边低喑恳求,“听话,回去跟妈道个歉,她心里很苦,你要多体谅她,她也是为了你好、因为心疼你,才会这样的……”
刚刚变得清晰的视线蓦地又氤氲模糊起来,乔幕雪是又心疼又气恼,“哥,你真傻!妈这样恨你,你怎么还替她说话?”
乔峥岩墨眸深邃,眸色却分明曜亮坚定,“因为――乔幕雪,我真的很爱你,所以,我也不希望你爱的人难过、伤心。(.)我最爱的乔幕雪,可以答应我吗?”
乔幕雪酸涩的水眸闪烁了好几下,才在他一瞬不眨的灼炽的注视下缴械投降,“乔峥岩,要是我以后变心了,你不要怪我……”
乔峥岩俊逸的脸庞缓缓地溢出一抹浅笑,“变心,不爱我?乔幕雪,你做得到吗?”
如此自信近乎自负的口吻,终于惹来乔幕雪娇嗔的一瞪,“乔峥岩,你别后悔!”
恼羞成怒的乔家二小姐气呼呼地推开了乔大军长,转身,如他所愿地重新折回宋思敏的病房――
直至她娇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乔峥岩脸上的温柔笑意才黯然褪去:20年的养育之恩,和他对乔幕雪的爱,一定要二选一吗?
――妈,我叫了你二十年妈,在我心里,比亲妈还要亲的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再爱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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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
夜暮深重的时分,聂宇烨才噙了一丝玩味的笑意,神清气爽地回到自己的公寓里……
刚推开门,还没有来得及开门,黑暗中就有一条如蛇信子的带子飞出来,一下子重重地甩到他身上!
“咝――”聂宇烨大惊失色,忍着痛打开客厅的门,却意外地发现,眼前那位挥鞭直下、满脸青霾的人,竟然是一向视他为不肖子、对他怀有“恨铁不成钢”的深重期望的父亲大人!
他手里拿着的,也不是什么皮鞭,而是他拴在裤腰上的皮带,此刻,用作了惩罚他的道具!
聂宇烨瞬间清醒了过来!“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谁知,他不问还好,一问,顿时又是一记凌厉的皮带抽下来!“爸,你听我说――”
话音未落,又是一记凌厉狠狠地抽下来,他只好求救似地哀求母亲,“妈,你帮我劝劝爸――”
可悲的是,一向最偏宠的老妈,竟然狠抽了一记嘴角,上前夺过父亲手里的皮带,“唰唰唰……”地朝他身上挥过来,“你这个兔崽仔!你还好意思问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了?晚上十点了!你是打算要叫我和你爸在机场等你一液吗……”
聂宇烨脑中似是被闷雷咂了一记,身手利落地躲过母亲挥过来的皮带,“爸、妈,对不起,我今天临时有事走不开。你们也先别忙着教训我,让我先去给小雪和宋伯母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回头我再任你们――”责打。
后面还有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又被父亲一把拎起他的领口,重重地将他摔到了地上,
“婚事都取消了!还打什么电话?你这个浑小子!你说,你什么时候能争气点,不让我丢脸?人家乔军长和小未婚妻情深意切,两个人好好的,你他妈/的非要插一腿进去干什么?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聂宇烨犹是不甘心地辩解,“不可能,宋伯母说了,她绝不会把小雪嫁给乔峥岩的!乔峥岩怎么可能还能和小雪好好的――”
聂副主席只恨得登时又是一顿震天价的怒吼,“老子亲眼看见的!乔军长亲口说的!你还想要怎样证明!!!老子告诉你,我今天在乔军长面前保证过了,你再敢搞不清楚状况地去纠缠人家的未婚妻,老子就把你丢到南海去喂鲨鱼!你给我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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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
病房里,宋思敏迟疑了许久,才抬眉问向女儿,“小雪,心里很讨厌妈妈,是吗?”
乔幕雪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孔、深陷的眼窝,以及包扎在脖子上的那厚厚一层的雪白纱布,便不忍心再对她苛责,正如她刚才所说,她懂母亲的心情,她和父亲这对恩爱了二十年的夫妻,竟在某一天,突然发现这全是一个虚构的童话,任何一个女人也承受不了这种打击的。
连她都受不了父母不相爱的事实,又何况是身受其害的妈妈呢?她垂下了视线,“可是,你把我和聂宇烨胡乱地凑成堆,就是不对的。”
她不说讨厌,也不说原谅。宋思敏听出了她心底的不痛快,又问,“除了这一点呢?还讨厌妈妈什么?讨厌妈妈没有给峥岩好脸色?”
乔幕雪又摇头,“哥哥说,妈妈需要时间,他会努力做好的,直到得到妈妈的完全认可之前,他会一直坚持努力的。我只希望,妈妈也给再给哥哥一点时间,我相信,他一定会做到的,不是吗?
从小,妈妈就跟我说,哥哥很聪明,很能干,那么,为什么不肯再给一个机会让哥哥证明呢?他是那么尊敬和爱护妈妈,就连你对他发脾气、口出恶言,他也从来没有对我埋怨过一句!难道,妈妈就真的一点点也感受不到哥哥的心意吗?他爱妈妈,并不比我爱妈妈的少!
白天的时候,因为你他那么难过,却还是劝我回来病房给你道歉,让我留下来陪你,他这样委屈自己,为的是什么?妈,你敢说你真的不知道吗?
他不想让妈妈难过!因为,你是养了他二十年的妈妈,也是我乔幕雪的妈妈!在他心里,妈妈比他的亲生妈妈还要重要!妈,你怎么忍心这样来伤害一直深爱着你的哥哥,怎么可以……”
想到哥哥近日来所受到的委屈和伤害,乔幕雪心里不觉心痛莫名!
说到后面的时候,已是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妈,你不要逼我和哥哥分手,好不好?只要,你能让我和哥哥在一起,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妈,可不可以……”
宋思敏沉默了,女儿的话,让她想起了早上乔峥岩跪倒在她床前的那一幕――
那样心高气傲的孩子,竟然想也不想就跪下来向她请求,如若不是对女儿深情不悔,如若不是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只怕,谁也别想他会屈尊折腰。
她继续这样固执的坚持反对,到底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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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还要我等你多久
宋思敏忖思着:小雪恐怕还不知道早上的事,依她的性子,要知道峥岩曾经给她下跪恳求的话,不可能一句也不在自己面前提起。[]
至于,他为什么不让乔幕雪知道这件事,宋思敏心中大概也是有答案的。
小雪说得对,他真的是在很努力地要搏得自己的认同,不管他再怎么喜欢小雪,想要和小雪结婚也好,他是想要征求她这个妈的同意,才敢放手去进行这一切的。
这个孩子做事,从来都是沉稳而利落,半点儿也不让人操心。
宋思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除却他妈妈跟夏凌薇是挛生姐妹,有着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以外,她似乎真的挑不出这孩子一丁点的毛病。这让她气馁之余,又隐隐地生出几分可惜之意。
看着女儿哭得满脸狼籍的模样,她在心中踌蹰了又踌蹰,最后,仍是不太情愿地说,“小雪,妈妈答应你,以后不会再随便给你安排婚事,也不会再刻薄地对待峥岩,只是――”
听到母亲的话语里有退让的意思,乔幕雪立即破涕为笑,伸手,胡乱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睁着一双水雾蒙胧的漆黑水眸,满含期待地问,“只是什么?”
宋思敏又在心底细细地斟酌了一番,才轻声问道,“你刚才也说了,我和峥岩之间的心结,需要时间去解决,我和峥岩都太需要时间来适应彼此的新身份,那么,你可不可以答应妈妈一件事?”
乔幕雪看见母亲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蓦地蹙紧了秀眉,“妈,你该不会是,还是坚持一定要我和哥哥必须分手吧?”
宋思敏对上女儿疑惑的目光,却是深深地凝视着她那张年轻而俏丽的小脸,“小雪,还记得,妈妈曾经告诉过你,在我要嫁给你爸爸之前,你外婆曾经强烈地反对过我们的婚事吧?”
乔幕雪神情恍惚了一下,大约是在她七八岁的时候吧,她还曾经很不满地质问过外婆,“外婆你怎么这么坏?我爸爸那么好,你为什么还不同意我妈妈嫁给他?”
外婆却说,“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当然是想让我女儿过得好,才会这样做的!”
……
小时候,她听不懂外婆的话,只觉得爸爸在外婆面前很委屈。(.)此时,又听得母亲再提起,却又似乎是另一番境界,另一番心事?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记得。”
宋思敏的神情也有些恍惚,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似的,如梦如幻,“小雪,你知道吗?曾经,妈妈也以为,这一辈子能够嫁给你爸爸,是我最幸福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的。
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草率的决定!如果,我当时能够冷静一点;如果,我当时再仔细地了解一下你爸爸;如果,我们交往的时间能够再长一点;如果,我知道他心里面一直藏着别的女人……也许,我和你爸爸的婚姻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宋思敏的眼泪又无声地流了下来,咸咸的泪水滑进了她的嘴里,那又苦又涩的滋味,只有她才知道,是有多么地心痛难忍!
乔幕雪连忙转过身去,抽了几张面纸,替母亲擦拭了起来――
宋思敏却忽然一把抓紧了她的手,“小雪,妈妈不是非要你和峥岩分手,可是,峥岩毕竟比你大了十多岁,你真的完全了解他吗?在你去到他身边的那段感情空白期,他的心里就没有过别的女人吗?”
宋思敏深深地看进了女儿清澈如溪的眸子里,
“小雪,妈妈的确有不对,不该对峥岩有偏见,但妈妈也不希望你以后受伤害,知道吗?给妈妈多一点时间,也给你和峥岩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至少,在我和你爸爸离婚的这段时间内,跟峥岩保持一定的距离,好不好?如果,到时你们都还能坚持这个初衷,那么,妈妈也答应你,无论我的心结解开了没有,我都会放手,祝福你和峥岩……”
乔幕雪沉默了:父母都是军人出身,部队里的离婚手续相当繁琐,最快差不多也要半年的时间,而且,她也不希望父母离婚。[]可是,难道她和哥哥的感情就要一直卡在这里吗?
宋思敏似乎看懂了女儿眼中的犹豫,又黯然地笑了笑,“傻孩子,半年――最多半年,一切都会过去的……”
乔幕雪愕然抬头,“妈……”可她明明觉得,父亲对母亲还是有感情的,为什么一定要走到离婚那一步呢?
然而,事情的走向,却根本不是她可以左右的。
一个月后……
宋思敏在夕阳的余辉下,怔怔地望着曾经身心眷念的家,那熟悉的一草一木,都让她的心底颇是感慨万端:
门口原来的暗色朱漆大门,被她换成了铁白色的智能数字化不锈钢双开门,满是泥泞的院子,被铺成了干净整洁的水泥路,又留出了一片花园,里面没种什么名贵的花草,全是四季时下的新鲜疏菜,有她种的,也有他种的。
他爱吃她做的饭菜,所以,除了工作原因没办法下厨房,让他吃食堂以外,回到家里来,几乎都是她采用新鲜现成的疏菜做饭的。
看着他大口大口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总让她心底有说不出的幸福感。
可爱情到底是什么?人生哪有那么多的爱情?也不是你爱了,就会有所回报的。
过去的日子,回忆是那么的多,一幕幕地掠过她眼前,像眼前的这一排冬青树,还是刚刚迁到a市的那一年,乔振山特意去找了宣传部的部属要来的树苗,一坯土、一坯土地铲下去的,将它们稳稳当当地埋进了土里,又每日盯着警卫员浇水、施肥、打虫子……
他说,“思敏,等这些冬青树长大,一棵棵的,又高大又繁茂,我们牵着盈盈一起在树下散步,像不像又回到了g城的街头小巷?”
冬青树是g城四处可见的一种环道树,四季常绿,每到夏秋的季节,白花花的花瓣便会随风飘散到地上,落了一地白霜似的,又清凉又美丽。
10多年过去了,这种适宜于生长在南方地区的普遍乔木,终于,也在a市这个常年阴寒之地,长成了茁壮而茂盛的苍绿大树,四季婆娑,枝干扶疏,枝叶茂密,树形整齐,是院子里一道绿意盎然的美丽风景线。
是啊,不知不觉的,来到这个家,已经有10多年了,被改变的东西,太多、太多,就连她原本以为,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他和她,也已经变得陌生而疏离。
收回流连在花丛中的目光,她一秒也不曾再迟疑,抬腿,迈出了这座记载了她十多年光阴岁月的房子……
没有留意到,墙角的暗处,有两个同样英岸不玮的男人在针锋相对地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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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嘈杂的酒吧,热情的舞台,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灯晕下……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抬起,将扣紧的领口松了松,薄唇里的气息轻轻吐纳着,却冷不防一股浓郁呛鼻的香水味迎面扑来。
他眸子黯沉了一下,宛若深潭。
抬眸,淡淡地扫了怀里的女人一眼:已经缠上他精壮腰身的女人怔了怔,浑身轻颤着,险些被刚刚那魅惑迷人的一眼勾走了魂儿,她浑身散发着姓感渴望的意味,眯起眼睛,忍不住,舔上了他下颚的弧线――
女人黏腻的唇舌,却似乎在一夕之间让他清醒过来!!!
江裕华忽然伸手,一把紧紧地捏住了女人削尖的下颌,凉薄的嘴边带着嘲弄的讽笑,“你喜欢我?”
女人被他捏得下巴生疼,不知是为了安抚他,还是真的心动于他这样的俊雅男子,忙不迭地点头,“喜欢……”
江裕华听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儿,笑声才停止下来,捏在女人下颌的力道蓦地又加重了几分,紧盯着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孔,鄙薄地轻斥出声,
“喜欢?因为我是个成熟有为的男人,所以你喜欢?如果,我比你小了五岁,就不能喜欢我吗?你们女人就真的那么在意男人的年龄吗?”
被酒精薰红了双眼的江裕华,因为想起乔振山在军区大院对他说的话,眼圈更加骇人地腥红了起来――
狠狠地摔掉眼前女人的那张脸,江裕华忍不住低吼出声,“宋思敏,我比你小五岁又怎么样?在我心里,你比我多吃的这五年盐,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我比你个子高、比你聪明、比你有力气、比你更懂得你的好……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
为什么不能喜欢我,为什么要让我这样伤心,让我难过到在酒吧里喝到大半夜,心里还是隐隐地抽痛,为你、为我、为我们错过的近四十年美好时光?
姐,我今年已经41了,你还要我等你多少年?告诉我,一定要等到千帆过尽、年华老去的那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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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047、要我抱你吗!
宋思敏已经正式向军区法院提出了离婚申请,并且得到了批准,就在早上,她已经和乔振山签字离婚了。(.好看的小说)ww.vm)
江裕华陪着她回到军区大院乔宅收拾行李――
这一次,她不再是赌气地一个人离家搬出去住,而是,把自己所有的东西全都整理好了,要全部都一并带走。
江裕华本来也想进去帮忙收拾的,却不想被乔振山蛮不讲理地阻拦了下来,“江医生,请留步!我们乔家接待不起你这种贵客!”
江裕华几次试图进入,却都被他硬生生地拦住了。他不想让姐姐难做,只好悻悻地转身回到自己的车上。
银灰色玛莎拉蒂的车门刚被他拉开来,乔振山却突然从后面奔上前来,“砰”地一下,重又将他的车门关门,冷峻的嘴边挂着令人痛恨的恣意嘲讽,
“江家弟弟,我劝你就不要再在我老婆身上白费功夫了!你跟她认识了那么久,没可能不知道,她一向不喜欢跟小弟弟谈情说爱!”
那一刻,江裕华的脸色顿时苍白失色!“…………”
他怎么不知道呢?从她出生一直到她现在的一切一切,他全都知道!
也还清楚地记得,她一脸不屑地批评那些姐弟恋的男女,“嗤,小毛头有什么好喜欢的?幼稚又不成熟,不稳重、没内涵……小一岁都嫌太多,根本是话不投机,代沟严重。”
可他,竟然还比她小了整整五岁!
氤氲迷离的灯光下,深夜的酒吧里肉谷欠横流,每一颗躁动的灵魂在诱或的深渊中越陷越深,越来越放任地沉(和谐)沦在感官的刺激中!!!
江裕华凌厉的墨眸横扫了全场一圈,毅然推开身上的女人,“嚯”地起身,萧煞而去!
姐,我不想再继续行尸走肉地活着,我不想悲哀地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所以,告诉我,其实你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地喜欢我,对不对?
江裕华承受不住这样的煎熬,出了酒吧,开了自己的车子,便像阵风似地朝着军区医院的宿舍楼疾驰而去……
a军区医院宿舍的楼下,停了一辆白色军牌的黑色路虎,车窗开了一半,有一个眉头紧蹙的男子,正一言不发地狠抽着指间的香烟,浓郁而缭绕的白色烟雾,一圈圈地弥漫在一张黝黑而冷峻的面容上,略带苍桑的成熟与世故之间,缠着的,是一片忧悒与深邃的神色。
其[实,他一直在看楼上的某个窗户,夜色已经全黑了,窗子里面却有白色的光线透出来,那明亮的光芒似乎是有磁性似的,一直吸引着他的心、他的脚步,让他一次次忍不住想要推开车门,奔上那个房子……
可是,他又很清楚,她不想见他。
早上,在签字离婚的时候,承办手续的工作人员循例问她,“我觉得,你们夫妻之间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她竟然毫不迟疑地否决掉,“不必了!我已经想了很久,也想得很清楚。”
她的话很无情、很决绝,他却不知怎么地,突然觉得她很让人心疼,是经过了多少个日夜的辗转反侧,她才会说出“想了很久,也想得很清楚”的这种话?
二十年来,她每每一有心事,都第一时间地告诉他,与他商量,偏偏这一次,她从来没有对他提起半个字!
早上,在民政局办完了手续之后,他急着赶回部队执行要务,交待她务必等自己回来再走。
可是,晚上回到家里才发现,所有她的东西已经全都不见了!连带女儿的衣服和照片,也被她统统带走了!
得知她搬到了医院的宿舍,他便匆匆地赶来,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她总要留一点女儿的东西以供他留念。
又是一根香烟抽到蒂根部,乔振山随手扔出了窗外,抬头,沉沉地看了一眼楼上的那个窗户,他伸手伸开了车门――
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却“唰”地擦过他身旁,他恣意地半眯起双眸:那不是江裕华那小子的车吗?
更叫他来气的是,江裕华随后下了车,手里还拎了两份打包的盒子上了楼!!!
――公然的出入他老婆的宿舍,还要一起吃饭?!
乔总司令心中的一口怨气胀得鼓鼓的!
医院简陋的单身宿舍里。宋思敏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想到,裕华这小子还挺有良心的,还知道给她打包了晚餐上来,还是她喜欢的牛肉汤烩饭!
宋思敏吃得挺高兴的,连勺了几大口,还一连夸奖了江裕华几句,“裕华,你真的太叫姐姐感动了!跟你认识这么久,你还是第一次这样照顾我!”
江裕华闻言,嘴角却是莫名地狠抽了好几下:我一直都很照顾你,好吧?你从小到大,哪一次下雨的时候,不是我帮你打的伞?
包括你出嫁的这些年里,医院角落里的伞也是我偷偷地放在那里的,因为知道你有出门不带伞的坏毛病。
不过,这些话当然是不能告诉她的。
江裕华知道自己不该操之过急,反正,碍眼的人已经out了,他和她,来日方长。
他瞥了一眼她嘴角的油迹,伸手,抽了一张面纸,替她擦拭干净,不料,她却是一付如遭雷击的惊怔住了,“裕华――”
宋思敏内心是五味陈杂的,这样陌生而危险的气息,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不是她想太多,而是江裕华这个亲昵的动作明显过份了些。
她登时充满戒备地看着身旁的男人,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门外的铃声响起时,她几乎逃也似的前去应门――
刚打开门,看到门外的那张脸,她却又立刻就想关上门!
乔振山伸手抵住了欲合上的门板,“怎么,你在做什么事,不方便让我进去?”
瞅他那什么眼神、什么口吻,敢情,他是要来捉女干的?!
“我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你想看,尽管看,就是了!”宋思敏松开顶住门板的手,于是,门户大敞,乔振山一眼就看见了里面正在用餐的江裕华,幽深的眸色蓦地又加深了几分。
宋思敏只觉得,他那妒火莫名其妙的很!她冷嗤了一声,“乔总司令,请问你看够了吗?”
――前夫,你无不无聊?!谁来我家,还需要你批准吗?
乔振山见两人身上还是衣装整齐的,惦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对上宋思敏鄙夷的目光,又给自己想了个解脱的理由,“说好了,女儿每隔一周要去我那住,你把她的衣服全带走了,她回来要穿什么?还有,女儿的照片,我也要分一半。”
“…………”宋思敏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什么无耻的话语!
“乔振山!!!想要女儿的衣服,你自己不会带她去买,照片,你不会帮她拍吗?!”
乔振山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沉吟良久,却又崩出来一句,“小时候的照片,现在拍不了了!”
大晚上来敲她的门,就为了要讨回女儿小时候的照片?
宋思敏冷冷地回道,“没有。”有也不给他!女儿小时候的照片几乎都是她拍的,凭什么白送给他?“你请回吧!”
她扣住门板往外推,想要关上门,他庞大的身躯却挤在门板与门框之间,“你不给我,我就不走!”
嘿嘿,还耍起无赖了,是吧?
宋思敏气得发抖,伸手,拼命地推他,“你走不走?走不走?……”
江裕华也看不下去了,这个乔振山,分明就是来找碴滋事的!
他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踱至门前,“乔总司令,我们一起走吧,我姐要休息了!”
其实,乔振山不放心他留在思敏这里,不放心他会对思敏做什么事,他自己心底明白。
擦过他身边的时候,江裕华又不屑地冷哼一句,“乔振山,我没你这么龌龊!”
他率先走出了宋思敏的宿舍,乔振山随后大步地跟了上去,因为,江裕华那小子竟然以眼神挑衅,示意他跟出去与之一比高下,他又怎能输了这气势?!
江裕华一边朝前走,一边挥手交待宋思敏,“姐,把门锁好,不要给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开门。”
听到这话,乔振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他分明是在含沙射影,暗讽他莫名其妙!
c市。第一医院的医术研究资料室。
周六的清早,乔幕雪抱着一沓厚重的学术报告书走出去――
一辆墨黑色的军用悍马,慢悠悠地停靠在她面前。
乔幕雪睁大水眸看了一眼那车子,虽然,隔着一层车窗玻璃,看不清楚里面的那一张脸,可她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却刻意地绕道走。
黑色的悍马又绕了个圈,跟随在了她身侧。
风轻轻吹乱了她的发丝,乔幕雪绕了又绕,始终没能摆脱它的纠缠,索性微微蹙眉停下脚步。
墨色的车窗缓缓地降下来……
乔峥岩的墨镜在耀眼的阳光下显得很招摇,“乔医生,上车。”
车窗外,乔幕雪一袭石榴红的时下流行连衣裙衣袂飘飘,看起来格外的靓丽而朝气,却刻意远离了一些去,“有事吗?我很忙。”
乔峥岩邪肆地睨了她一眼,“要我下去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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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我的心你怎么还
看见女孩刻意远离开去的倩影,乔峥岩邪肆地睨了她一眼,“要我下去抱你吗!”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自从上次在a市军区医院,乔幕雪和宋思敏的一席长谈之后,她便刻意地表现出来的疏离与冷淡?
可是,他又怎么能允许她的冷淡和躲避?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他或者还可以稍微忍耐下来,可是,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半年?
乔峥岩自认没有这样好的忍耐力。每个寂寞的漫漫长夜,也因为在品尝过她妙不可言的身体滋味之后,变得格外地煎熬而噬骨蚀魂。
乔峥岩凛冽的双眸微微暗沉,修长的食指触到车上的喇叭开关,重重地按了两声,顿时,“滴滴――”两声尖锐,震得整个医院都在轻颤!
乔峥岩正了正脸上的墨镜,“你还有一秒钟――”她要是再不肯上车,他绝对会说到做到,立刻下去抱她上来!
乔幕雪脊背一僵,紧张地看到他真的要推开车门下来,她连忙伸手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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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峥岩将乔幕雪直接载到了他位于海边的世纪豪庭公寓。
刚打开门,进去,他修长的手指便扣紧她的后颈,冷冷地压住她嫣红的唇,语气爱昧而不悦,“说吧,究竟要我怎样做,你才能不再躲我?”
乔幕雪怔了一下,推开他,小脸上盛满委屈恍惚道:“我没有――”
乔峥岩眉峰深蹙,冷嗤道,“没有?这一个月以来,你不给我打电话,也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这还不是在躲我?别告诉我,你是在跟我生气!”
她知道他说的都有道理,是她的态度有问题。可是,很多次话到唇边,她就觉得这样的决定对哥哥不公平,她无颜面对哥哥。
乔幕雪暗暗地咬唇,“你就当我是在生气――”
“给我一个理由,我做错了什么,我改――”
男人滚烫的气息缓缓地压下来,深情的瞳眸刺痛了她的心,乔幕雪终是受不了这样缠棉撕心的折磨,忍不住红了眼圈,哽咽出声,
“你改什么,怎么改?哥,你明明知道,我和你根本不能选择!我不可以这样自私的。[]我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妈妈的痛苦之上。”
男人深邃如墨的瞳孔俨然变得腥红起来,“乔幕雪,我不许你反悔!你说过,要一直爱我的――”
“哥,对不起!我答应了妈妈,在她和爸爸离婚的半年以内,不会再谈感情的事,所以,我能不能先把戒指还给你?”她黯然的小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摘下手中的戒指递给他――
“是么……”他却没有伸手接过来,只怔怔地看了她一眼,继而沙哑低语,双手捧起她白皙的小脸,“那,我的心呢?你也能还给我吗?!”
他的心?!乔幕雪的心重重一窒,随即淡淡地苦笑,“哥,你不要逼我――”不是不懂那是一颗怎样深爱着自己的心,可她怎么还得起?
“既然还不起,那就再也不准躲着我!”
他冷眸凛然,不等她再说什么,已执起她纤细的手腕,将那颗闪闪亮的戒指重新套进她葱白的无名指尖时,在察觉她要抵触地曲起手指阻止他,又霸道地扳直了她的手指,“我有没有说过,我的戒指只许戴上,不许摘下!乔幕雪,我要你用一辈子,好好地对我负责!”
低吼间,他蓦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跨进房间!
…………
将她浑身的衣物剥干净,乔峥岩覆在她身上低语,薄唇纠缠着滚烫的气息想要融化她一般,
“小雪,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我说,乔幕雪,你会后悔的!可是,你说,‘哥,我不会后悔!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军无戏言。我承诺了你,就不会再改变!所以,现在要后悔已经太迟了!”
他薄唇纠缠着她耳畔的发丝,声声唤入她灵魂里去,不允许她逃避,“小雪,妈的痛苦我也懂,我也一直在努力,但是,我不许你轻易地放弃我!爱我,说你爱我!”
滚烫的气息烙在她的耳际,一阵阵地灼烧着她的心,她狠狠地拧开了脸去,泪流了满脸,
“哥,我是为了你好!妈妈说,不要轻率地作任何决定,她哭着求我,不要刺穿她血淋淋的伤心,你说,我怎么忍心?怎么拒绝?所以,我答应了妈妈,短期以内都不会再谈感情的事,难道,你要我自私地要求你等我吗?你知不知道,短则是半年的期限,长则可能不止我们分开的六年――”
“我等!就算是更多的时间,我也等!所以,你不要再躲着我,不许再哭哭啼啼地说分手!”他轻抚着她指间闪亮的戒指,眸光灼塑,“乔幕雪,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
这样霸道而狂妄的宣示,却不知怎么地重重撞击了她心底的柔软,她哭得更凶了,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可是,哥,万一,以后,我变心了呢?那你怎么办?”
却突然感觉,有一股势如破竹的力量深深地刺进她体内,她本能地颤抖着往上缩,却被他的大掌抄起后背扣紧肩膀,“那下一次,换我先追你,换我先对你说,‘乔幕雪,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直到,我再赢回你的心!”
一声沙哑的低吼,乔幕雪感觉身体骤然被劈开,一股滚烫的炙热狠狠地将她贯穿!堵得一丁点都不剩!她仰头,感觉呼吸都被阻断,“要是赢不回来呢?”
乔峥岩则是闷哼了一声,“那我就等你,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我死的那一天!”
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在她紧致的体内深深一纵,感觉到她在怀里动情地轻颤起来,他忍不住加快了速度,越来越快,直至,一股巨大的快慰感排山倒海般地袭来,将他和她一同淹没……
乔幕雪蜷缩在他怀里,汗水淋漓,连手指都在颤,“…………”
乔峥岩从巨大的激动中回神,深邃的眸子里溢满久违的感动和温暖,轻轻拨开她脸上被汗水打湿的发丝,低哑地轻声道:“小雪,我们不分手,好不好?永远也不分手,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
夜凉如水,初冬的气温冷得霜白如雪;情,却那样地浓烈而醇香,怎么扑都扑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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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小别胜新婚。漫长的一液,乔幕雪不知道乔峥岩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体力,整整折磨了她一宿,直到次日将近清晨的时分,才终于餍足地放过了她……
浑身绵软无力地躺在弹性良好的柔软大/床(和谐)上,乔幕雪几乎是困得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来动弹,倦怠地闭上双眼,便沉沉睡去……
没想到,这一睡就到了次日黄昏。睁开眼的时候,夕阳已经悄悄地落山,已余了西边的一片红晕,氤氲地在万里晴空的天际上晕染开来,夕阳别样红,意境美得如诗如梦……
乔幕雪撑着身体起来,却惊觉自己浑身酸痛难忍,手腕一度酸得撑不住身体,恍恍然地才看清楚,这里不是自己简陋的单身宿舍,而是在世纪豪庭,哥哥的公寓里。
唇瓣干裂,她舔了一下,转眸,一眼就看见了床头柜上的一张合影,是上次他们在a市陪聂宇烨的父母游玩时拍下来的,那熟悉的俊脸眉眼清朗,每一处,仍是那么叫她眷念不已!
她却不能听从她的心,说她想的话,给他想要的答案,即使,昨夜,在那样意乱情迷的时刻,听着他无怨无悔地告白:“我等!就算是更多的时间,我也等!所以,你不要再躲着我,不许再哭哭啼啼地说分手!”他轻抚着她指间闪亮的戒指,眸光灼塑,“乔幕雪,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
他说,“……下一次,换我先追你,换我先对你说,‘乔幕雪,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直到,我再赢回你的心!”
他还目光灼炽地许下他一生的承诺,“……我等你,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我死的那一天!”
………………
乔幕雪倏然拧过脸来,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回忆着他霸道而深情的宣示,心却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他吻上她的那么一刻,她真的很想冲/动地,很想大声地对他说,“哥,我们结婚吧!不要去担心别的人、别的事,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她曾经那样热切地盼望过,要做他今生最美丽的新娘,为什么现在明明别的罪孽深重的理由,她却还要他苦苦地等候呢?
如果可以,她连一分一秒也不想再让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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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怎么要得起如此耀眼璀璨的晴人
可是,她分明也还依然记得,母亲那张哀凄的面容,
“小雪,妈妈的确有不对,不该对峥岩有偏见,但妈妈也不希望你以后受伤害,知道吗?给妈妈多一点时间,也给你和峥岩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至少,在我和你爸爸离婚的这段时间内,跟峥岩保持一定的距离,好不好?……”
她纤眉微蹙,起身洗澡。
昨天的衣服被他撕破了,穿不了,乔幕雪穿着一件他的衬衫去找衣服,衣柜里,还有她上次带过来的白t恤和牛仔短裤,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上面的那一层格间里。
她记得,她上次穿完之后,就随手扔在洗手间了,是他给她洗的衣服,也是叠好放在衣柜里的。
心里忽然又涌过一种甜蜜而酸涩的感觉:和哥哥结婚,那一定是件非常幸福、备受宠爱的事情吧?
只是,若干年后,她就真的能等到那一天吗?即使妈妈的心结仍然没有打开,她真的可以自私地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吗?
小时候,她太天真,觉得爱他就该跟他在一起,就该拥有全天下,可是,后来长大她才明白,爱情原来真的,不是只要相爱就可以。
乔幕雪最后看了一眼卧室,满眼的唏嘘,开门,走出去――
乔幕雪洗完了澡之后,发现自己有些饿了,再看看墙上的挂钟,下午六点。离夜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今天晚上是轮到她值夜班的日子,万一她没去,科室主任又要用那种阴阳怪气的眼神来看她了!
他一直就认为她和聂宇烨有什么不能示人的关系,总是明里暗里地讽刺她跟上司潜规则。虽然她身体还很不适,但这会儿她如果临时调班,搞不好主任又要往她头上扣什么帽子了!
乔幕雪琢磨着,这时候出外面吃饭估计不是太来不及了,饿着的滋味又不好受。想了好久,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到了厨房的冰箱前――
一个多星期没有来过这里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买些东西放在里面?
打开冰箱,里面居然还有一些牛奶鸡蛋和饼干之类的东西。
她从里面拿了一包饼干出来,拆了包装就用食指捻起了往嘴里送,没吃几口,又觉得太干了,想喝水,没找着水,只好拿了一瓶牛奶开了喝,虽然,大家都说牛奶要早上喝才好,可她这临时临急的,也顾不上好不好的,总归没有听说,晚上喝牛奶会喝坏肚子的。
她一向是行动派的代表,没过多久,一盒饼干和一瓶牛奶,就被她速度地解决掉了!
抓起书包,跑到门口的玄关处换鞋子出门的时候,又后知后觉地看到了,自己脚上趿着的那一双粉红蝴蝶结绒毛拖鞋,那是她第一次来他的公寓时,他给她准备的。
他说,这双鞋是她的,这个房子也是她的,还有他的人、他的一切,都是属于她乔幕雪的!
眼眶莫名地有些湿润, ;她小脸苍白,顿了顿后,又蹲下/身子,把鞋柜里面的鞋子都整理好,找了个大大的塑料袋,把那些他给自己准备的拖鞋和家居装都塞到里面带走,不在这里留下一丁点痕迹。
不是她绝情、没心没肺,而是,她知道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来c市,查看他们两人有没有背着她偷偷地相处。
她不想让他承受母亲更多的责难。母亲的痛,她懂。哥的心,她也懂。
唯一不懂的是,她不知该如何在他们之间自处?
乔峥岩昨天告诉她,父母已经离婚的时候,她还难过了好久。想必母亲的心情更加不好受,失去爸爸的妈妈,现在就只剩下她这个女儿了,所以,这种时候,她怎么可以让母亲知道,她竟然背地里偷偷地和哥哥交往呢?
即便哥哥再委屈,她也不能这样刺痛母亲的心。(.无弹窗广告)
轻轻地拉开门,踏出公寓,又轻轻地关上门……就好像她从来也没有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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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班一直上到次日早上八点。
乔幕雪打完下班卡之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单身公寓休息。
夜班之后可以休息一天,隔天再调上早班。
她将自己疲惫的身体平放到柔软的大/床(和谐)上,便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电铃声,她迷迷蒙蒙地去应门――
拉开门,看到门外那张冷峻坚毅的脸孔,她心下一紧,下意识就要再关上门!
乔峥岩一个挺身,硬生生地挤了进来,“我不是说过了,我可以等,你非要将我拒之门外不可吗?”
从驻地回到公寓,看到家里属于她的东西突然全都不见了,他就猜到她会在这里,也猜到了她的决心。
――可是,乔幕雪,我也说过,不管我要承受什么样的委屈,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不能离开我!
乔幕雪娇身区一颤,懵懂的意识也渐渐地变得清醒起来,却怎么也想不清楚为什么又跟他变成这样?
瑞贝卡当着全国媒体的面公开承认,乔峥岩是她的非婚生子时,她不知道有多感谢上苍,多感谢这个世界!却不曾想过,他和她会再一次坠入无望的深渊……
母亲无法抑止的心痛,让那样平凡的与爱人牵手、结婚、生子的梦想,突然又变成了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长长的眼睫毛轻颤了好几下,她咬着唇拧开了脸去,“哥,你不要逼我,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明明知道妈妈那么痛苦,我却还是自私地想过要和哥哥在一起……”
乔峥岩满布寒霜的俊终于缓和下来,也生出丝丝的心疼。
反手关上门,将她纤细的身体抵进墙角,“其实,我应该能想到的……那么爱我的乔幕雪,怎么会舍得离开我?你担心妈知道我在纠缠你会不高兴吗?……”
乔幕雪及时打断他,“哥,你不要怪妈妈,她不是有意的――”
乔峥岩凑近来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我知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只是,他又有什么错呢?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又有谁可以选择自己的父母?
只怪,世事无常,阴差阳错。父亲对夏凌薇的一往情深,的确是伤害了母亲太深。母亲心中的怨障积得太深,才会这样痛苦的,也才会走了偏执。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委屈。只是,你要作好心理准备,无论如何,请你,隐忍下来,她是我们的妈妈,我们让她这样难过,已经是很不孝了……”
乔峥岩爱怜地吻着她的额头,“对不起,为了我,让你和妈这样难受。小雪,相信我,我会用我的整个人生来好好地补偿,所以,不要再推开我,好不好?哪怕是,让我做你不能公开的晴人……”
乔幕雪深深地叹息一声:灯光下,男人墨眸深邃款款情深的样子,好看得要命,她怎么要得起这样耀眼璀璨的晴人?
心,渐渐也在钝钝的疼痛中变得不那么坚定,氤氲迷离的爱昧对视中,她情不自禁地,伸手触摸上他的领口,仔细地隔着衣服触摸他精健的胸膛,接着,小手绕到他坚实的颈后,紧紧地,紧紧地将他抱住,葱白的手指在他浓密的发丝里胡乱地轻按着……
“小雪,我爱你……”
乔峥岩墨眸一沉,修长精健的臂膀蓦地打横抱起她,一起滚落进沙发里,压下薄唇,攫住她的唇,就是一记缠棉悱恻的热吻!
窗外,夜幕渐深;吻,却愈发狂热起来……
痛,并快乐着。
乔幕雪眼角微湿,却搂他更紧,舍不得放开了:就这样,抱着一辈子,再也不要放开,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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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过和好的小情侣总是特别甜腻。
次日下午,早班后的乔幕雪刚走出科室,就看见风尘仆仆的乔大军长正在医院大门外仔细张望,显然是刻意来接她下班的。
人流太多,他的目光顾不暇接……
直到她纤长的身影擦过他身旁好几步,他才恍然大悟,俊脸一沉,长臂一勾,就将她柔软的身体牢牢地攥住,霸道地塞进了车里,“乔幕雪,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
两个人笑嘻嘻地闹了一阵之后,才趋车离开医院。
车上,乔峥岩问乔幕雪,晚饭要怎么解决?是回家亲手下厨呢,还是去餐厅?
乔幕雪抬头看了一眼他微微紧锁的眉头,尽管,他已经巧妙地伪装了起来,可她还是看得出来,他眼窝下深陷的疲惫。
军区首长那么繁重的军务,他又怎么会不累呢?
所以,她虽然是很想念他的手艺,还是觉得在外用餐比较好。
他们去了一家装修稍微高档的西餐厅。
点了餐、又用完正餐之后,乔幕雪便说,自己想去一下洗手间……
再返回餐厅时,却见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一个女子,长得很漂亮,肌肤赛雪、眉眼俏丽的样子,很是上镜。而且,似乎还有一些眼熟?
更叫她意外的是,女子与乔峥岩四目相交的眼神,分明暧(和谐)昧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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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了,刚刚回来才发现昨晚的第二更没发出来,所以我又重发了一遍。不好意思啊,亲们!ps,稍后还会有更新。码字有点慢,大家多多体谅哦!求幸福感,o(n_n)o~。
327.050、所以,你就冷暴力我?
女子长得很漂亮,肌肤赛雪、眉眼俏丽的样子,很是上镜。(.无弹窗广告)而且,似乎还有一些眼熟?
可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乔幕雪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最近一直烦恼着父母离婚的事,大脑里萦绕不去的,尽是父亲僵硬的脸孔,以及母亲泪流满面的痛苦,几乎都装不下别的事情了!
旋律悠扬的餐厅里,女子如秋波荡漾的一双丽瞳,正旁若无人地直勾勾地凝视着对面而坐的乔峥岩,一张樱红娇艳的小嘴,还似吐气如兰般地一直在低声说着什么!
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乔幕雪都可以清晰地嗅到,一股含情脉脉、干柴/烈火的意味!
乔幕雪的心蓦地格登了一下:乔峥岩背对着她,静静地倾听着女子的话语,而女子也是低垂着一双美目温柔地低声呢喃着什么,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此刻她就在身后,亲眼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乔幕雪忽然生出一个大胆而冒险的主意,她想走近一点,再走近一点,好听清楚他们在讲些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好奇心太重,就是特别想知道,乔峥岩跟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女子的脸上化了很精致的妆容,乔幕雪看不出来她的实际年龄,只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与乔峥岩熟昵的气息,让她越发的忐忑。
或许只是朋友,也或许,是久别重逢的前女友?
然而,乔幕雪绝没有想到,就在她靠近两人所坐的那张餐桌前,竟真的听到女子问出了那格外劲暴的一句,“峥岩,如果,我当年没有离开,现在你身边的人是不是就是我?”
“啪!”乔幕雪手中的化妆包掉落在地上的同时,也惊得女子一下子抬起头来——
在亲眼近距离地看清楚那张脸来,乔幕雪漆亮的瞳孔蓦地放大:“是你!”
…………
盛世豪庭。乔峥岩的公寓。
乔幕雪刚走出洗手间,就被一只大手猛地拽了过去,接着,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低头,在一阵浓郁的酒精秽味中,嗅到了一股熟悉而清冷的气息,曾经是她最喜欢的那个人的味道。
她没有挣扎,只轻轻地闭上了双眼,任由那双宽厚而不安份的大手,从她柔软的腰腹一点一点地上移,隔着衣服,覆上了她胸前的一对饱满,他炙热的吻,从她光(和谐)裸的颈后,一路迤逦到了她小巧削尖的下巴,继而噬-咬上了她樱红的唇瓣……
她默默地承受着,不反抗,也不迎合。
男人一边吻着她光滑细腻的粉颈,一边看进她漆黑的眸子里,“嗯,说说看,为什么一路上都不说话?”
从餐厅里回来之后,她就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突然的冷淡让他感觉很不痛快,在她的心里,他一直不都是最重要的吗?
乔幕雪忽然就很想笑,扯了一记嘴角,她冷冷地讥讽出声,“我以为,有话要说的那个人应该是哥你吧?”
男人的双手猛地一个用力,将她紧紧地按进了自己怀里,隔着两人身上的衣物,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抵在她身后的男人身体温度烫得惊人,他的吻狂乱地袭向她的耳后、颈间和腮边,一双滚烫的大手更是肆意地游走在她身上……
“所以,你就冷暴力我?”那混浊而靡糜的男姓气息,呵在她白皙的粉颈间,引得她禁不住连连轻颤……
乔幕雪下意识地要远离,尖利的食指抵开男人精硕的胸膛,纤眉微蹙地凝视着他,“……”
她的沉默意味着她默认了这个指控吗?乔峥岩脸色紧绷着,扣紧她的腰禁(和谐)锢着她的身体,俯首吻了下去!
他越吻越激烈、粗暴的动作明显就是在惩罚她。
“哥……”她颤声道,乔峥岩顿了一下却懒得理会,继续攻势猛烈地吻着她,浅浅的沟引和挑豆,从爱昧到浓烈的激情,她双臂渐渐不能抵住他,手肘向后撑着身体。
乔峥岩扣住她的后脑,简直要将她的唇吞噬下去,强劲的力道勒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忍不住娇斥道,“乔峥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不说话也有错吗?那你的初恋呢,你怎么不交待一下?你混蛋!”
脑海里充斥着的事情太多,太乱,为着她的不信任和闪躲的态度恼火着。乔峥岩眸子里闪过一丝腥红的谷欠念,一把将她抱起来朝着卧室走去,“好!我交待!我在床(和谐)上给你好好交待!”
“乔峥岩,我告诉你,放手!你放开我……”乔幕雪被抛在床(和谐)上,衣物一点点减少,她愤怒的挣扎着,可却怎么也拧不过一个成年的精壮男子。
乔峥岩的呼吸越来越粗戛,伴随着他越来越炙热的体温与腥红的双眸……
乔幕雪小脸晦涩地拧开了脸去,“……”
乔峥岩却恶狠狠地俯身下来,按住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接着整个身子便骤然沉了下去,毫不犹豫地占有她……
乔峥岩以齿噬咬着她雪白的肌肤,乔幕雪想动弹却动弹不了,他的嘴在惩罚性地咬她的耳朵、咬她的粉颈,身下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让乔幕雪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男人的动作一记比一记更深入、更凶猛……
乔幕雪噙着泪,浑身激颤着险些昏厥过去。
乔峥岩在一阵略微粗/暴的掠夺过后,才察觉道她的不对劲。
轻轻吻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发丝,缠棉了一会她才从昏厥的深渊中渐渐缓回一点意识,看到他,水眸里竟满是泪水,不知道是爱是恨。
“怎么了?”乔峥岩啄吻着她的唇问道。
嗓子干涸,唇瓣是也被吻得微微红肿,乔幕雪颤声道:“……为什么明明……却一直也不告诉我,你还爱着她,是不是?”
乔峥岩眼皮跳了跳!“你是在说,我在玩(和谐)弄你吗?”
“那你怎么要解释那天在你妈妈的公寓见到她的事?乔峥岩,看着我像个傻瓜一样客客气气地叫她戴小姐,很好玩吗?!”
乔幕雪忍不住低吼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戴小姐竟然是乔峥岩的前女友!而且,还一直在瑞贝卡的身边工作!
而乔峥岩早就知情,这两个多月来往返于瑞贝卡的公司与公寓,他却始终未曾对自己透露半句!
想起戴姒娇嘴边那讽刺的笑容,乔幕雪就觉得格外的屈辱!
对,就是屈辱!她竟然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像个傻瓜一样忍受着他前女友的轻蔑!
“…………”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片死寂的沉默,乔峥岩深邃的双眸紧迫地盯着乔幕雪汗湿而诱人的小脸,极力地压制着胸口间的怒气。
这个小妮子,今天真的很钻牛角尖,还是使劲钻却偏偏钻错了的那种!看来,他不老实交待,今晚真是过不了关了!
沉吟了好半晌之后,乔峥岩才用力地摩挲着她下颚的肌肤,眼睛正对上她的脸,
“乔幕雪,你听好了!第一,我要是玩(和谐)弄感情,绝对不会挑自己的妹妹,即使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这样太麻烦,爸妈肯定是瞒不住的,我无论如何得要对你负责。所以,我对你不存在玩(和谐)弄的嫌疑。第二,和她分手之后,我没有谈对像的原因,你比我更清楚!”
乔幕雪默然,是啊,军校毕业之后,哥哥每天在部队上兢兢业业的,把所有的青春和汗水都献给了国家,哪有时间去谈情说爱?可是——
“也有可能是你没碰上跟她长得像的女孩子。不是有人说吗,情/人眼里出西施,因为你喜欢的这种类型没遇上,所以感情生活才会开了十年的空窗……”
乔峥岩嘴角狠抽一记,冷不丁往她光洁的额头上重重地弹了一记,“第三,我从来也没觉得你跟谁很像,要说到像,我承认,当初注意到她,的确是因为她有一双跟你一样漂亮的眼睛——”
啊!乔幕雪这下震惊了,“你是说——哥,我是不是漏听了什么?”
乔峥岩微黝的俊脸蓦地闪过一然赧然,“没有。你听到了该听的就好,别的可以忽略。”
不对啊!乔幕雪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某些重要信息。
可是,乔峥岩压根儿就不想让她弄明白,又继续岔开她的思绪,“总之,乔幕雪你做不了别的什么人的替身,做好你自己本身就够了!”
╭(╯3╰)╮。搞半天,他这是在说他喜欢的人是自己吗?
可是,为嘛她连半丁点他夸奖或是赞美自己优点的话也没有听到!乔幕雪不甘心地继续质问,“可是,哥,你不是还跟人家许下了今生‘非卿不娶’的诺言吗?你怎么没交待这个?”
乔峥岩顿了一下,看见乔幕雪脸上还带着几分怀疑的神色,登时就不高兴了,一边穿衣服,一边悻悻地道,“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还有我妈认定的儿媳妇只有你一个,不要再胡思乱想的,乖乖地等着当我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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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爱不能只说不做
乔幕雪想,怎么会有人这么讨厌的?人家明明已经很委屈了,他竟然还是这样霸道,连一句解释认错也没有!
乔峥岩伸手拉开房门往外走的时候,她问,“你就真的没想过和她旧情复――”
最后一个“燃”字没能说出口,就被男人凛冽的双眸狠狠地剜了一记,“嗯。还有,也不是我要逼你和我在一起的,是你先说的,哥,我喜欢你,我想你在一起……”
――什么,他的意思是,要不是自己死缠烂打,他也没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吗?
乔幕雪怒了,“乔峥岩,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男人居然还面不红、气不喘地回了一句,“嗯,女孩子家家的,别动不动地就跟男人说我喜欢你。”
乔幕雪气红了眼:是谁说乔哥哥很帅很霸气很有爱的?你们全都看走了眼!
乔峥岩:乔幕雪,一直最爱我的,不就是你吗?
乔幕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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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越来越浓,不知不觉的,已经来到一年的最后一个月,节日未至,可是,街道里的圣诞气氛已经很浓了,厂商在各大广场举行了特价销售活动,各式各样的圣诞树和圣诞帽、圣诞礼特层出不穷,就连医院里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工会还计划要举办一场圣诞晚会,所有职工都必须要携伴参加。
同事秦玉在一次联谊中认识了一个it业的精品男,两个人很快便交往了。今年又正好赶上了工会筹办的圣诞舞会,她便跃跃欲试。拉着男友去报了名,竟然还把乔幕雪和林莉的名字也报了上去。
完了,下班的时候跟两人一说,乔幕雪和林莉立即就懵了!
乔峥岩这军委高层的身份是多么地敏感啊,哪能随便参加这些社会活动呢?乔幕雪惨白着一张小脸要赶去工会取消报名,可是,乔峥岩来接她的车子已经候在医院门口了,他玉树临风的身姿正倚在车门上,风度迷人地朝三个女生招手――
秦玉奔了上前:“小雪的哥哥,我们医院今年要举办圣诞晚会,你可以来参加吧?我帮你报了名哦,小雪跳舞可好看了,希望到时可以看到你和小雪在台上的精彩舞姿!”
乔峥岩挑了挑眉,看到乔幕雪欲言又止的模样,“哥,你不要听小玉胡说,她不知道部队的规矩,我去取消报名――”
乔峥岩见她转身就要跑开,连忙拉住她,“不用,我可以来。”
想起她生日的那天晚上,偎进他怀里与他在白天鹅酒店里翩翩起舞的那一幕,不由微微地泛起一丝心疼――
小雪爱唱爱跳,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她应该会一直缠着自己来参加才是。看着她委屈自己的样子,他就想成全她。
林莉这下不痛快了,“好狠心呐啊你们,个个成双成对的,我却要一个人过圣诞节!”秦玉这死丫头是成心寒碜她的吧?明知道她落单,还给她报名参加什么圣诞晚会?
秦玉这才想起,林莉是没有男朋友的,讪讪地陪着笑,“这不是还有大半个月才到圣诞节吗?我马上就去给你安排,肯定能给你挑一个如意的――”
林莉却摆摆手,一付敬谢不敏的样子,“算了吧,你还是好好地回去教教你那根木头,别在舞会上给你出丑就好。还有闲情逸致来管我的事?”
乔幕雪扑哧笑了一声,林莉说话也太一针见血了!其实,秦玉的男朋友很内向,为人挺本份的,不过就是除了本专业以外对别的事都不够敏感,尤其是在艺术方面。秦玉要想在半个月以内,让她男朋友学会跳舞,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乔幕雪看见林莉眼底一扫而过的寂落,突然就说,“哥,要不,那天你把少扬哥也带来吧?”
乔峥岩蹙眉看向她,乔幕雪又说,“少扬哥最近不是挺闲的吗?老缠着你分派任务。让他去文工团学几个社交舞,回头给我们林莉撑撑场面。”
秦玉第一个拍手跳了起来,“好啊,好啊!搞不好,林莉还能和你少扬哥交上朋友――”
林莉和乔幕雪同时一左一右拍向了秦玉的肩膀,“闭嘴,你!”
林莉没好气地瞪了小玉一眼,“走啦,超级大电灯泡,别刺了小雪的眼睛!”
乔峥岩忽然笑了,搂着乔幕雪上车的时候,颇是兴味浓浓地说,“你怎么会想到少扬那小子的?我最近真是被他整得头痛,一个任务做完又去抢下一个,他下属都给他搞得民沸怨天了……”
乔幕雪侧过脸来睨了他一眼,“你担心他就直接说吧,在我面前还用得着掩掩遮遮的?”
沈少扬谈了八年的女友,一周前,突然从工作的k城来部队找他,把他高兴得p颠p颠的,还特意打了个电话跟乔峥岩请了两天假,说是要好好陪陪女朋友。
没想到,只不过半天的工夫,他就整个人蔫了似的回来了。乔峥岩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他女朋友竟然是来给他送喜帖的!
女友要结婚了,可是,新郎却不是他这个正牌男友!
八年的感情,女友要分手的理由竟然是,“我需要的是一个在我哭的时候能借我肩膀、我累的时候能给我怀抱、我家里有事能第一时间赶来帮忙的丈夫,可是,这些你都给不了我……”
沈少扬听了这些话之后,好几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让乔峥岩担心得一再前往他的师部训话,沈少扬哭了,“峥岩,你知道吗?她说,她不是不爱我,她只是不要嫁给一个军人!她哭着问我,你退役,你退役,行不行?你叫我怎么办?”
……
乔峥岩从此再也没有训过沈少扬。他女友结婚的那一天,乔峥岩陪着发小喝了一晚上的酒,少扬说,“峥岩,好好待小雪吧,她是一个好姑娘。”
那一刻,乔峥岩的双眼也隐隐地湿润了:乔幕雪有一百个和他分手的理由,可是,却绝没有要求过要他放弃军人的职责。
突然觉得他的小雪有多么地难能可贵,那么多个他不能陪伴的日子里,她究竟都是怎么渡过的?她太年轻,林莉也太年轻,体会不到他们身为军人的无奈。
乔幕雪说,“你别想太多,我没有要给少扬哥牵红线的意思。只是,你派给少扬哥的任务都是需要团队配合、生死较量的重任,少扬哥目前这个状态,很容易造成生命危险。何不就给他一个又安全又持久,还能磨练他意志的事情做做?跳舞,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学得会、学得好的。”
更重要的是,沈少扬他有了要完成的目标,必定会全力以赴,失恋的痛苦也会日渐地消淡……
乔峥岩听从了乔幕雪的建议,当晚回去就给沈少扬下达了任务,让沈师长登时两眼发懵,“报告首长,我不会――”
“不会就去学。我已经跟文工团打过招呼了,明天你就去报到!记住,一定要学好,千万不要丢了我们军团的脸面!”
“是!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乔峥岩回来跟乔幕雪复述沈少扬一脸茫茫然的神情时,乔幕雪说,“哥,我好喜欢看你发号施令的样子,好帅、好迷人!”
乔峥岩一个长臂勾住她的粉颈,将她拽进怀里,“那我这样迷不迷人?”
他以指尖挑开自己衬衫上的纽扣,当即露出一大片古铜色的强健肌肤,脸上还挂着促黠的笑意。
乔幕雪白皙的俏脸飞快地染上两朵红晕,“才不!乔峥岩,你耍流(和谐)氓!谁要看你脱衣服的样子?”
乔峥岩已经一个翻身压上她的娇躯,“我不但要脱给你看,还想让你摸!”
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贴过来,惹得乔幕雪尖叫连连……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疯狂的思念之后,品尝到的又何尝不是最绚烂的爱情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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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周六,乔幕雪不用轮班,就跟着乔峥岩去了驻地。
刚到,就看到沈少扬在跟人打听,“文工团在哪里?”
乔幕雪一脸期待地说也想去看看。乔峥岩宠爱地揉了揉她早已长至肩后的一头秀发,“去吧,午饭等我一起吃。”
乔幕雪下车,朝乔峥岩比了一个“爱你”的嘴型,便一溜烟地跑了,“少扬哥,我跟你一起去。”
乔峥岩看着她欢快的身影,狭长而深邃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浓浓的爱恋:小妮子,你的爱也太没诚意了吧?光是用说的,怎么够?
眼看她早已跑得没了影子,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手机,轻轻地捏了一行,“宝贝儿,今晚,是不是也应该好好补偿我了?”(昨晚说好累,都没有让他碰呢!)
没过几秒,收到一个回复,“哥!”
隔着重重电波,乔峥岩都能清楚地想像得到,那一张白皙粉嫩的小脸,到底会有多么的羞赧娇俏、绯色迷离。
收起手机,他五官深刻的冷峻面容之间,尽是春风荡漾:小丫头,爱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行了的,必须要身体力行地实践,好好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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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木有幸福感呀,今晚就更到这里好不好?
052、追到手就不想负责,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傍晚,乔峥岩载乔幕雪出市区,半路上,遇上了刚从操练场回来的沈少扬,便意欲拉上他一起去喝两杯,以慰他失恋之苦。
沈少扬透过车窗看了看乔峥岩,又看了看乔幕雪,颇是酸溜溜地擦了一下鼻头,“首长,您就别刺激我这个天涯断肠人了!看到你们俩这郎情妾意的样子,不是存心在我血淋淋的伤口上泼硫酸吗?”
乔幕雪白皙的俏脸微微一红,张嘴纠正道,“少扬哥,是别在伤口上撒盐。”
乔峥岩暗笑不语,沈少扬却粗鲁地摆了摆手,“别――小雪,你哥我就这水准,你可别真的跟我咬文嚼字的。这硫酸多厉害,还能不比盐强吗?”
乔幕雪被他糗一顿,小脸嫣红地低下了头去,乔峥岩这下不满了,敢欺负他女人,兄弟也没情份讲!
登时凌厉的凤眸扫了沈少扬,“没文化还当成是一种荣耀,是不是?晚上给我好好地到图书馆研究一下,为什么是在伤口上撒盐,而不是泼硫酸?完了,给我至少三千字的反省报告。”
沈少扬一听,立马发动引擎,踩下油门,一下子就跑出了几十米远,“报告首长,风太大了,我什么都没听见……”
乔峥岩关上车窗,看着倒车镜里那辆一溜烟变没了影儿的黑色路虎,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乔幕雪讶异地看着他脸色神秘莫测的笑容,“哥,你笑什么?”
乔峥岩这才收回飘远的目光,敛下眉眼,缓缓地发动车子离去,“他今天在文工团里学了什么?状态不错。”
乔幕雪的眉眼亮了起来,“学了挺多的,探戈、华而兹、森巴……老师夸少扬哥学得挺好的,后来,少扬哥就让我陪着他练习……他真的学得好快,开始还是我带着他划脚步,到后来他带着我转圈我都有些跟不上了……
哥,你真应该来看看少扬哥当时的样子,他练得特别的认真,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的,他跳舞的时候真的一点也不像是失恋的样子,反而有一种特别帅的味道……”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乔幕雪诧异地侧脸看向身旁的男人,却惊觉某人微黝的俊脸已近在咫尺,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鼻翼上,“你又觉不觉得,车里有一股什么不寻常的味道?”
乔峥岩突然沉下了俊脸:这个小妮子,怎么能在他面前絮絮叨叨地一直讲别的男人的好呢?
脚下突然用力踩下刹车,在她惶恐地转过脸来看他时,他已将凑近她透着少女馨香的粉腮边,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鼻翼上,“那你又觉不觉得,车里有一股什么不寻常的味道?”
乔幕雪懵懂地反问一句,“什么味道?”
一丝幽怨在安静的车厢内飘荡,乔峥岩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酸酸的味道……”
乔幕雪怔忡片刻,瞅见某人闷闷不乐的脸孔,才反应过来,不觉好笑,“哥,你好幼稚!这有什么好吃醋的,在我心里,肯定是哥哥最好了!”
敢情是因为她刚才随口说了一句,“少扬哥也挺好”,让军长大人吃味了,才会这样莫名其妙地泛酸?
乔峥岩却似是不相信地挑眉,“真的,没有忽悠我?”明眸皓齿间,却分明挟了几许促黠的笑谑。
乔幕雪心知他是在打趣她,伸手,嗔怒地推开他贴过来的俊脸,“你再不开车,我就下去了,不理你……”
柔软得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却突然被一股温热擒住,乔峥岩宽厚的大手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胸前,“把我追到手了,就想不负责任地随便甩掉?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看我怎么惩罚你……”
说话间,他微凉的薄唇已经霸道地封住她不甘心的小嘴,沿着一圈唇线狠狠地噬/咬了一番,惹得怀中的女孩“呜呜呜……”模糊出声抗议,一张小脸却因为羞赧而越发地嫣红可人,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原本只是一个逗弄她的浅吻,最后,变得有些失控地热吻了起来,他停在她腰上的大手,也不知不觉地往上移,抚上了她胸前的一对饱满,轻轻揉(和谐)搓着。
寂静的车厢里,乍现一片旖旎风光,热气急剧飚涨,乔峥岩的喘息越来越粗嘎,躁乱地扯松了些自己的领口,收回手起,却无意拂过了她胸前其中一点战战兢兢的粉骨朵尖,引得她一记轻颤的嘤咛溢出口,“哥……”
腹下顿时飞快地窜过了一股熟悉而急剧的热流,乔峥岩幽深的双眸莫名地腥红起来,唇边的热吻,吻得越发地用力而强烈表达出一种晴谷欠的意味。
乔幕雪听见,哥哥嘶哑的声音在夜色中异样地发烫,烙得自己浑身一颤,“小雪――”灼炽的目光,像是要把她身上的衣物都全部统统扒(和谐)光了去似的!
是的,如果,不是那一通乍然响起却又不得不接的电话,乔峥岩想,他大概会忍不住继续下去,车子停靠在路边的大树下,加上冬天的夜晚早已漆黑一片,应该没有谁会注意到他们在车上做什么事情。
可是,乔幕雪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不停跳跃的“妈妈”两个字,不得不推开动情的哥哥,又打了手势,示意他噤声,这才按下了接听,“妈――”
不知道为什么,乔峥岩突然划过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看到乔幕雪挂了电话,便抬眸定定地看着她的小脸,只听见她低声,闷闷地说,“哥,妈来了,现在就在我们医院门口……”
乔峥岩的脸色随即凝重起来,嗓音沉沉地“嗯”了一声,又说,“那,我送你回医院。”
乔幕雪小声地吱唔着说,“可是,哥,你不是说,你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吗?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了……”
乔峥岩突然就不说话了……
等了好几分钟,他还是僵直地坐在主驾座上,目光直直地看着窗外,一动也不动的样子。
车厢里的气压低得快要令人窒息。
乔幕雪咬着唇,怯生生地拿眼角来偷偷地瞥了他好几下,最后,还是没有能假装若无其事地说出安慰的话语来。轻叹了一口气,她只当他是默许了,低声说了一句,“哥,再见――”
便伸手,推开车门,下车,站在路边,招起了计程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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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一辆绿色车身的taxi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走过去,伸手拉开车门――
她还没有来得及跨腿上去,刚拉开车门,又“砰”地一声被人关上,一个萧煞而挺拔的高大身影压迫性地欺近来,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冷声对前座的计程车司机说,“抱歉,不坐了!”
便拽着她往前面的黑色悍马大步走去,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将她塞进前门副座,又要关上车门时,乔幕雪忽然一把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哥,你不要去!你放心,如果,我妈是又要给我介绍相亲的人,我立刻掉头就走!你不要去惹她,她身体不好,一路上还要江叔叔陪着,我知道,我让哥哥委屈了,但是,为了我,不要再去刺激妈妈。我保证,一定不会变心,乖乖地等着你来娶我,好不好……”
乔峥岩这才知道,自己这一刻的不安有多么的该死!竟让心爱的人为难、痛苦至此!他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低声地安抚道,
“不哭,小雪不哭了……是哥哥不好……可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哥哥也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坐计程车回去,就让哥送你回去,好不好?我只送到路口,看你进了医院就走……别哭了……妈没说见我,我绝对不出现在她面前,行不?”
他和乔幕雪都明白,宋思敏很有可能是特意来监督他们兄妹在c市有没有遵守约定的。[]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来得这样快。
所以,这一刻的乔幕雪,明知不让哥哥去见母亲会让他感觉委屈,也只好如此。只要不让她发现,她和哥哥私底下在交往的事情就好。
乔峥岩虽然觉得这主意不好,他坦坦荡荡地活了三十年,却没有想到,如今谈个恋爱,竟然还要躲躲藏藏的。可是,乔幕雪一再地拜托他,他也着实担心宋思敏的身体,便暂时答应了下来。
伸手,帮她擦干脸上的泪痕,他又轻轻地刮了一记她哭得红通通的鼻子,“人小鬼大。等妈的情绪稳定下来,我们就要去恳求她的谅解,我没有办法忍受这种,你有一半不属于我的感觉。”
他幽黑的凤眸中映着她泪水涟漪的样子,目光却是炯炙而火热,耳边听到他宠溺得无以复加的话语,乔幕雪突然又很想哭,“哥,我是你的,我永远都是你的……”
不知是为了安慰他,还是为了掩饰她的心痛,她颤瑟着娇躯,小心翼翼地献上了自己樱红的双唇,唇落在他凉薄的嘴边,一颗滚烫的泪珠也倏然滑落,滴在他微张的嘴唇上,他眸光一暗,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轻抬起她小巧削尖的下颌,深深地吻了下去,“小雪,不准再离开我!你是我的……”
怀中的小女子怯怯地回应着他霸道的深吻,喃喃地重复,“是,我是哥的,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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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北风乍起,寒意一阵深似一阵,车厢内,缠棉的一双身影如胶似漆,像是怎么也分不开……
璀璨闪耀的市区霓虹灯渐渐地远去,雪白的市区路灯,也慢慢替换上了一盏盏昏黄的路边小灯,市中心早已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迎接他们的是等候在医院门口不知如何打算的宋思敏。
乔峥岩和乔幕雪的心,也如经过的这一路上的灯光,从明亮渐渐变得晦涩。
乔峥岩将车子开到医院门口时,乔幕雪已经将自己哭得一脸凌乱的狼籍收拾妥当。
在约摸三十米远的路口停下了车子,乔幕雪侧着脸,静静地与乔峥岩对视数秒,直至她的手机再度响起,她才怏怏地接起,“哦,妈,我已经到了……”
乔幕雪一边说着,一边隔着一层透明的车前窗望向了医院门口,在一辆车尾灯闪烁跳动的车子前面发现了宋思敏和江裕华的身影,伸手去推车门,下车,朝两人小跑着过去――
暗处的乔峥岩熄了车灯,点燃了一根烟,失神地看着远处那张朦胧不清的小脸:乔幕雪,知道吗?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离别未至,思念已满。
街口暗处,乔峥岩熄了车灯,点燃了一根烟,失神地看着远处那张朦胧不清的小脸:乔幕雪,知道吗?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可是,她大抵是不会知道的。又或许是,即便知道,也根本做不了什么。
远处的一记黯然回眸,让乔峥岩蓦地一怔:该死的!他不该有怨怼的。他的女人顶着重重压力,都没有忘记他在远处的等候,他又何苦要为难她?
像他们这样子的家庭,身边多少朋友迫于家族和权力、企业的压力,都纷纷选择了背弃了爱情,向现实屈服,他已经很幸运了!
看着乔幕雪携着宋思敏与江裕华进了医院,乔峥岩松开紧蹙的剑眉,将手边的烟蒂举至唇边,最后狠狠地抽了一口,便伸手抿灭了,弹出了漆黑的窗外。
发动引擎,掉头驶向了市区,不管有多么的思念难奈,他允诺过,没有得到宋思敏的召见,他决不能冒冒然地前去刺激她。
可是,北风潇潇、长夜漫漫,这个冬天的夜晚这么空虚而冷寂,他又该怎么渡过?
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前行,乔峥岩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要往哪里去才好?
军区大院的公寓小/床/上,有着她睡过的少女馨香,世纪豪庭那明亮的家居里,印下了她美好的一颦一笑,他闭上眼睛,都可以清楚地看见她欢快明艳的动人笑靥,清脆悦耳的欢声笑语,她的身影,无处不在。
伸手,按下车载的收音机,里面传出了一个与他此刻心心相惜的伤感声音,
“……二月白雪像是一场告别,当我们走过了这条街,冰封你的侧脸,冷得如此戒备……二月的雪下整夜,伤心也不说,我一个人的冬天,情歌唱的多狼狈,二月的雪在窗前,模糊了视线,眼泪落下的瞬间,我很想念你却没有了语言……”(歌词详见谭维维《雪落下的声音》。)
让他怅然感叹:习惯,原来是这样可怕的存在。离别,即便只是短暂的一时,心里却是泛着心酸的思念与寂寞的焦愁。
乔峥岩的脑子里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车子是怎么开到了瑞贝卡的楼下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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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一点多的时分,打开门,突然看到门外一身霜冷的儿子,瑞贝卡惊讶得没有说出一个字。
乔峥岩似乎也没有话要跟她说,只叫了一声,“妈。”便一脸黯然地越过她,直接迈开步子,沉沉地走进了屋里……
瑞贝卡怔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关上门,跟在他身后,转身走近客厅――
一眼便看见他面带倦容地靠在沙发上,她爱怜地问了一句,“累了?”
那个面容如刀削般完美无俦的男子,却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瑞贝卡不解,突又想起什么,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跟小雪吵架了?”
看到沙发里的男子闻言身形一滞的反应,瑞贝卡还以为自己是猜对了,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小岩,你都多大了,还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小雪比你小那么多,你就不能让着她一点儿吗?”
乔峥岩目光沉凝,只从紧抿的薄唇里吐出几个沉重的字眼,“宋妈妈来了……”
短短一语未了,他已紧紧地闭上了双眸。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无力与沉重,眉里行间更是深锁着哀重凝滞的神色,让瑞贝卡莫名地揪紧了一颗心,她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让他承受了无比的压力,他是不会如此颓丧的。
将儿子安顿好,从他房间里出来之后,瑞贝卡便陷入了一片担忧与不安之中。
还记得,当初乔老太太找上自己,让自己去开解一下宋思敏,挽救她和乔振山的婚姻时,似乎也对姐姐在乔振山心目中的位置颇有微词?
她是不清楚乔振山有多爱姐姐,本以为他们夫妻二十年,怎么也能抵过那懵懂无果的初恋,自古有言,“男儿爱后妇。”没想到,这个乔振山倒是个例外,竟然真的把婚给离了!
因为姐姐,宋思敏失去了陪伴在身边二十年的丈夫,也许,还给她心里造成了无可磨灭的创伤。同样身为女人,瑞贝卡也是对她深表同情的。又或许,她连自己这一张跟姐姐一模一样的脸也容不下?
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坚决地反对小岩与幕雪交往的吗?
瑞贝卡仔细地琢磨了乔峥岩的反应,几乎就能确认这个事实。倒也不是想要非难宋思敏,站在她的立场,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有哪一个女儿,愿意经常与丈夫的“初恋情人”碰面?那不是自己找刺激吗?
怔怔地凝视着镜子里面那一张风华不减的面容,瑞贝卡喃喃地低语:姐姐,三十年前,你用自己的命保住了峥岩,这一次,你也一定会帮他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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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打定了主意的瑞贝卡,给宋思敏打了个电话,“亲家母,我是瑞贝卡,我想跟你见个面。”电话是她从峥岩的电话簿里翻找出来的。也知道宋思敏此刻身在c市,所以,才提出了见面的要求。
只是,没想到,宋思敏听了她的名字,却是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对不起,我今天的行程已经排满了,要让瑞编剧失望了!”
电话挂断,话筒里传来了一阵单调而令人气馁的“嘟嘟嘟……”声,瑞贝卡并没有生气,只是不放弃地又重拨了过去,“亲家母,我就在幕雪上班的医院门口,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出来的。”
说完,也不等对方的回应,迳自就挂断了电话。其实很公平,刚才,是宋思敏挂了她电话,现在,她只不过是跟她打了个平手而已。
宋思敏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表针有点细,她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七点二十分。
脸上顿时莫名地抽了抽:这个瑞贝卡,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知道她必然要出门,竟然一大早就堵在了医院门口!摆明了来意不善!
昨晚,她在江裕华的陪伴下抵达c市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的时分,女儿的单身宿舍也不方便招待他们,她和江裕华就只好将就住在了医院附近的宾馆。
房间的装设很简单,除了洗手间外,就是摆放了两张单人床的双人间,整个宾馆都是这样的布置,想要标准的单人大/床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于是,她和江裕华各要了一间房,就在相邻的两个房间。宋思敏接到瑞贝卡的电话前去赴约之间,敲开了江裕华的房间,说自己临时有事先下去,一会儿再跟他在楼下汇合,待小雪过来就一起前往g城。
离婚之后,宋思敏跟单位请了假,准备回g城娘家一趟。江裕华听闻了,便说自己也想回家去看望一下父母。于是,二人约定同行。
幕雪的外公宋老年前才从部队退役下来,两袖清风地在家中摆弄些花花草草的,倒也过得怡然自得。可到底是习惯了弄刀弄枪的,闲赋在家久了就嫌太清冷,一直就叨念着要见外孙女。
偏偏小雪忙着和乔峥岩谈恋爱,始终还是没能抽出时间去看望两位老人。所以,趁着今天是周日,她打算带上女儿回去让外公外婆高兴一下。
宋思敏对江裕华交待完毕,出了宾馆,就往医院门口去――
没想到,瑞贝卡迎上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乔夫人,我不是你导致婚姻失败的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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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053、不可思议的喜欢你
医院门口。(.)
远远地,看见那一张多日来在自己脑中萦绕不去的脸庞,宋思敏的心就一点一点在往下沉:她以为,不再见乔振山,就可以忘却这张脸。可是,这一刻,真实地见到了,心却仍然不受控地感觉刺痛。
――乔振山,你也是这样吗?看到她,你就会忍不住想起所有与夏凌薇有过的曾经情深过往吗?
与瑞贝卡仅有数步之遥,宋思敏的脚步却突然有一些迈不动了,甚至,想过要立刻掉头离开!
她为什么要见这个女人呢?她已经跟乔振山离婚了,不管他是想要与瑞贝卡延续他的初恋情缘呢,还是与叶微漾悲伤痛饮、缅怀她姐姐的红颜薄命,都跟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想到,瑞贝卡已经发现了她的身影,她曾经看过乔幕雪的相簿,里面有不少她与父母的合照,所以,她知道幕雪的母亲长什么样子。
她面含微笑地迎上宋思敏,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
“乔夫人,我不是导致你婚姻失败的第三者。”
宋思敏惊讶了,收起闪烁的眸光,直视上瑞贝卡含笑的双眼,“瑞编剧,我不懂你的意思。”
是她的艺术修为不够吗?为什么她竟会觉得,瑞贝卡话里行间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深沉?
两个各怀心思的女人,一起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间稍微幽雅的茶楼――
瑞贝卡曾经在这里远远地看过乔峥岩送乔幕雪去上班,也是在这间茶楼,她第一次意识到,她永远不可能只安静地、远远地看着她的孩子!
关心则乱。她终于知道,她是多么想要拥有她的峥岩,多么想要让他幸福。所以,即使有些唐突,这一次,她仍然主动约了宋思敏见面,不为别的,只不忍心让她的峥岩受苦,不忍心让两个孩子饱受折磨。[.超多好看小说]
她欠峥岩的,已经太多、太多了,如今可以再续母子情缘,她只想尽她所能,努力地达成他所有的愿望。
瑞贝卡领着宋思敏进了里面的一个包房,是个只能容得下四人的优雅小座,很干净、很幽静,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点了几样店家推荐的早点,瑞贝卡一边半倾过身子来给宋思敏斟茶,一边恬淡地笑着说,“其实,我比较想叫你亲家母。峥岩很喜欢你的女儿,我也对幕雪这个准儿媳妇很满意――”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宋思敏便借故打断了她的说辞,伸手,挟起一只龙虾蒸饺,恍若评头论足地说道,“很久没有吃过这种南方早点了,味道还不错。”
瑞贝卡咽下了嘴边的话,神情有些沉悒,怪不得峥岩昨晚过来的时候一脸的心事,亲家母这都不给人开口的机会,的确是很让人伤心的。
峥岩嘴上虽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可能已经拜托过她千万次了,“妈,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只想你做我妈,别的,什么也不会发生,行不行?”
母子连心,她又怎么不懂儿子的心思?
本以为,她不介入就能慢慢地化解宋思敏心里对她的芥蒂,然而,现在显然是等不了了!她没有想到,宋思敏竟然会对峥岩成见如此之深!
瑞贝卡沉吟数秒,便决定放弃迂回婉转的方式来劝说宋思敏,改而单刀直入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亲家母,你听见了吗?我叫了乔夫人‘亲家母’,你细细地琢磨一下,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今天约你出来见面,除了要拜托你同意两个孩子交往的事情,我还想说一下我对乔总司令的看法――”
瑞贝卡的话还没有正式说出口,宋思敏便放下了手边的筷子,一脸冰霜地制止道,“瑞编剧,尽管我尊敬你的名气和才华,可是,这两件事,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请勿再提起,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瑞贝卡没料到,她的反应是这样的刚硬,一时有些怔在了当场。她本是由家境富裕的家庭抚养,又因瑞氏二老膝下无子女,从小就将她视为己出,几乎是有求必答,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性子。几十年来,从没有受过任何人的气!
宋思敏的话无疑是当场给了她难堪!
她手边的筷子也停了下来,怔怔地看了宋思敏一眼,忽然就“啪”地一声,重重地咂在桌面上,引得宋思敏蹙眉观望。
瑞贝卡却轻启双唇,面带冷笑,鄙薄地轻嗤,“我本以为,乔夫人是个明白人,如今一见,也不过是个浅薄无知的一个女流之辈而已!”
宋思敏也怔住了!这个瑞贝卡还真是敢讲啊,简直就是大言不惭、不知所谓!
从小,她就聪明过人,父亲出身军官世家,享尽凡人不能有的特权,就连念大学,都是考进了最难考的军医大学,从来只接受别人仰视的目光,她瑞贝卡有什么资格,傲慢地将自己践踏在地上?
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哗众取宠的编剧作家!
“瑞编剧,我是不清楚你有多高雅,只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恕我无礼,失陪了!”宋思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推开桌椅,起身就要离座――
身后却响起了瑞贝卡不屑的冷嘲热讽,“乔夫人,我对你好失望!掩耳盗铃,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吗?你明明想要问我,究竟对你老公有没有不一样的心思?明明想要大声威胁我:不准靠近你老公,不准打你女儿的主意!可是,你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因为你怕我,怕见到我这一张跟夏凌薇一样的脸!”
宋思敏冷漠的身影僵在了门边,却因为听了瑞贝卡的话,而气得愤怒地转过身来,
“少在那里自以为是了!瑞贝卡,我告诉你,我跟乔振山已经离婚了!所以,我不管你是想走你姐姐的老路,跟乔振山再续前缘,还是抱头痛哭一起怀念你姐姐,都请自便!只有一点,你别打我女儿的主意!我不是怕见你,而是,我根本就不想见你!”
瞳孔急剧的紧缩,她一字一字地铿锵落下,身体也随之颤抖了起来,显然是动了很大的气。与其说她是说了实话,倒不如说她是在筑固自己的心防。
瑞贝卡几十年来,见过的人又岂在少数,怎么会摸不清宋思敏努力想要隐藏的真实想法?
她轻轻地走过去,立在宋思敏身前不足一尺距离的地方,目光坦荡地直视上她愤慨的双眼,“亲家母,我不是夏凌薇,我不爱你老公,一点也不爱,从来不爱,以后也不会爱!”
这样赤果果而掷地有声的话语,让宋思敏突然一个字也接不上来,她深深地看进了瑞贝卡墨黑色的眸子里,想从那里面看出哪怕一丝的闪躲,却只看见了她无比的真诚。
瑞贝卡伸手,轻轻地握住了宋思敏葱白光洁的手,是一双很漂亮、从来只会拿手术刀的优雅的手,她审视了好一会儿,才说,“亲家母,我不是你的情敌。真的。也许,乔总司令在你心里,是一个不可替代的美好存在,可是,我的心里早已住了别人,这辈子都已经拨不出来了!”
瑞贝卡还状似自嘲的说,她没有那么厚脸皮,也不是跟她有深仇大恨,要抢了她老公,还抢她女儿。并且表示,愿意为解开她的心结,做一切的努力,哪怕为此得罪乔总司令。
宋思敏只怔怔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置可否,事实上,瑞贝卡刚才说,“……我的心里早已住了别人,这辈子都已经拔不出来了!”
她就有些恍惚失神,她的心里何尝不是早就住了一个人,二十年来,为了他,无怨无尤、不计回报地付出,也一直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拥有他最深、最浓的爱……
她看着瑞贝卡那张与夏凌薇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那一张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她以为这辈子都永远无法介怀的那张脸孔,似乎让她心中最坚硬的某一块有了些许松动,瑞贝卡对于已逝爱人的深情,在那么一个不可思议的瞬间,似是感同身受地感动了她,突然觉得自己也许真是有些偏执了。
同样身为女人,她很清楚,像瑞贝卡这样一个永远都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人,是有多么地理智和冷漠。
即使你有一百个理由喜欢她、接近她,可能也永远无法走进她的心底,因为,她只爱住在她心里的那个人。
瑞贝卡还在说,她理解宋思敏的立场,
“亲家母,虽然我在国外生活了多年,可是,国内的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换了哪一个女人,恐怕也不会愿意和丈夫的初恋情人结成亲家,这太荒谬了!如果我是夏凌薇的话,我也绝对没有脸面来求你同意两个孩子的交往,这不但是在给你心里添堵,彼此见面也会深感尴尬。
可是,我不是夏凌薇,我姐姐已经不在了!纵使乔总司令对过去还有再多的迷恋,终究有一日也会意识到这点的。你又何必枉做小人,在他心里留下一个尖酸刻薄的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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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054、乔幕雪,我想见你
宋思敏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段婚姻中所受到的委屈和伤害,都因为瑞贝卡这一个陌生人的真诚理解,而真正地释怀了下来……
瑞贝卡是个奇怪的女人。在没有见到她之前,宋思敏觉得,自己是根本不可能与她平静相处的,可是,这一刻,却觉得她是个相交多年的知心好友。
她们只见了一次面,她竟然就洞析了自己心底的想法,不得不说,她真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
全世界会有那么多的女子因为她的故事疯狂、着迷,不是没有理由的。
但真正打动宋思敏的,却是她对于爱情跟自己一样,有着非常人的执着与坚贞,撇开她与夏凌薇的关系,她或许会很欣赏她的。
扳开她握着自己的手,宋思敏发自内心地对瑞贝卡淡淡一笑,
“瑞编剧,谢谢你。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说实话,在离婚的时候,我心里还有些不甘心,不能原谅为什么他的心里没有我?我并不是恨你,或者是你姐姐,我在乎的是自己竟然失败得,用了二十年也没有能占据丈夫的心!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挺可怜的?不过,现在都过去了!不管是伤也好、痛也好,我会试着努力淡忘的。”
瑞贝卡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以为是自己的话刺伤了她的心,忙又追上去,解释道,
“不是――亲家母,我的意思是,你不必顾忌任何人,你自有你独特的优点,相信我,乔总司令能跟你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觉得,他不可能对你没有感情的……”
宋思敏已经走到柜台结账,被瑞贝卡抢先付了钱,“这不行。我可是为了峥岩的事专门来拜托你的,怎么能让你花钱呢?”
宋思敏听到她话语间不加修饰的母爱,心中一震,“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回来找过孩子?你姐姐很早就走了……”
瑞贝卡捏着钞票递给柜台的手蓦地僵滞在半空中,优雅的脸庞上不觉划过一道深重的哀伤,“……”
宋思敏见此情景,心中顿觉不忍再伤害这个可怜的女人。[.超多好看小说]是怎么样的阴差阳错,才造就了她与乔峥岩母子骨肉分离多年?对于一个深爱孩子的母亲而言,无疑是最痛的伤疤。
瑞贝卡说,“乔夫人,我姐姐欠你的,就由我和峥岩来弥补吧!”
宋思敏却不知道,瑞贝卡所受的伤,又是如何抚平的?
然则,瑞贝卡却显然更关心自己的儿子,一再地恳求她,“亲家母,无论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都会毫不迟疑地答应,只求你成全了峥岩!你也养了这孩子这么多年,他的品性如何,你比我更清楚,他对你有多深的感情,怎么忍心让他这样难过呢?……”
看着瑞贝卡一脸落寞与沉痛地转身、上车,宋思敏终于松了口,“让我好好地想一想。等结束这一次的行程,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宋思敏回到宾馆的时候,乔幕雪已经跟同事调了班,正和江裕华在大堂里等着她回来一起出发到g城。
一行三人上了车,由江裕华开车,很快就抵达了g城。
宋家二老好不容易盼得外孙女来看望,忙活了一整个上午,准备了满满一大桌的美味菜饶,连连劝着远道而归的宋思敏和江裕华多吃点,席间酒兴正酣……
乔幕雪因为不会喝酒,吃完一碗饭便礼貌地离席,“外公、外婆、江叔叔,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直到出了院子,她才拿出手机,弹开了刚才没有阅读的短信息,因为看到了上面显示的备注号码是哥哥的,她生怕被坐在旁边的母亲发觉,到时又不高兴,所以,便推说自己吃饱了,借故离席。
看着手机屏幕里那霸道的字句,“乔幕雪,我想见你。”
她嘴角微微地扯动了一下,不用看,她也知道他是紧蹙着剑眉,目光炯炙地盯着手机,捏下这几个字的时候,肯定还紧抿着薄唇,一付不容质疑的样子。
可气又恼人的大男子主义,却不知怎么就让她的心里甜滋滋的。想到他的思念,如果她说她也想见他,他一准就马上开车过来了!
嗯哼,乔峥岩,他总是这样习惯了对她霸道。
她想了想,点开键盘,轻轻地捏了几个字,“哦,哥,我好忙。”
按了发送键之后,手机里久久没有收到回复。
就在乔幕雪想,他会不会生了闷气,不会再回复她了。手机的短信息提示音却“嘀嘀嘀……”地响了起来,乔峥岩只回了她四个字,“编,继续编!”
乔幕雪可委屈了:她是心疼他,不想他辛苦地跑来跑去,所以才故意不把心底的思念说出口的嘛!
手机又叫了起来,“不许撇嘴!”
乔幕雪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不是吧?哥哥难道有千里眼、透视眼吗?怎么知道她刚才撇嘴了?
短信息又来了,“嘴巴合上,苍蝇要飞进去了!”
去,哥你真恶心!
乔幕雪娇嗔地暗自腹诽,正要捏个短信息回给他,忽觉有人在她左肩上轻轻地拍了拍,她条件反射性地回过头,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再转过脸来,竟然看见――
冬日午后,温暖而耀眼的阳光下,乔峥岩修长精健的身躯优雅地斜倚在院落的门边上,一双狭长而迷人的凤眸正含笑风生地睨着她,“嗯,说说看,你有多忙?”
乔幕雪又惊又喜,“哥,你怎么来了?”
难怪他会知道自己撇嘴了!原来一直躲在暗处偷/窥她!
乔幕雪弯弯的眉眼里盈满了笑意,又赧然地挠了挠自己耳后的发梢,“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吃过饭了吗?”
想想,又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多余,现在才刚过午饭时分,哥哥可能也是刚刚才到的,想必他一直在赶路,也没有顾得上吃饭。
遂又转身折进宋家院子,“我去叫外婆添付碗筷,中午她烧了可多好吃的了――”
一只温热的大手,却突然从身后一把攥住了她,稍加用力,她已一个不稳倒向他的怀里,他坚硬的胸膛似乎撞疼了她的鼻子,她“咝”了一声,低下头去,轻轻地揉着自己的鼻尖。
乔峥岩修长的双臂绕到了她的身后,俯下脸来,轻轻地嗅着她头上熟悉而眷念的发香,低沉醇厚的嗓音里透出一股魅乱人心的盅/惑,“让我抱抱你……”
他滚烫的唇落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耳边的呢喃又是这般地煽情而可怕的温柔深沉,乔幕雪白皙的小脸瞬间晕红了起来,头低得越发地贴向地面,却还觉得自己的脸像是火烧似地一样,火(和谐)辣辣的。
这还是大白天呢,又是在户外,叫人看见了的话,有多不好意思啊!
乔峥岩似乎也意识到了这层顾忌,蜻蜒点水地轻吻片刻,旋即便松开双臂,改而牵起她的小手,淡淡地挑眉,“走――”
可不知怎么地,她却觉得他深邃的黑眸里,闪烁着点点不明的亮光,像是欣喜,像是期待,像是如愿以偿?
直至,转身,重新跨进宋家大院,与正从客厅里走出来的宋思敏的目光相遇,她小脸一白,下意识地摔开乔峥岩的手,那点星光即如殒石坠落,稍纵即逝,早已不见所踪。
乔幕雪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妈。”
看见宋思敏沉着脸不语的样子,慌忙又解释道,“哦,哥他是在执行任务,路过g城,就想顺便来看望一下外公、外婆――”
她的心好慌、好乱,因为她没有忘记自己对母亲承诺过,短期内不会再涉足感情的问题,也没有忘记母亲当初是有多么激烈地反对自己与哥哥交往,不惜以死相逼。
尽管,她很爱哥哥,却不能冒这样的险。如果,母亲因此而再出现任何不测,却是她万分不乐意见到的。她太贪心,想要哥哥的爱,也想要妈妈的祝福。
乔峥岩的脸色黯然地下来,跟着乔幕雪叫了一声,“妈。”被她摔开的那只手却固执地停在半空中,似乎是在无声地控诉着她的“遗弃”。
乔幕雪内疚得快要死了,秀眉紧拧着,将脸扭向了另一边,不敢再去看他受伤的脸庞:哥,你恨我吧,讨厌我吧?我为什么就那么没用,不能让妈妈满意,还让哥哥伤了心?
两人之间微妙的无声交流,宋思敏却是一丝不落地看进了眼里,心下微微地有些不悦,想起瑞贝卡的拜托,又怏怏地作罢。
虽然,自己对峥岩是有些芥蒂,可是,严格地说出来,他的确是没有什么错,他根本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只是她心里有一只魔障一直在困挠着她罢了。
宋思敏原本要冲出口的训斥,最后,化成了一句惆怅的轻叹,默默地擦过两人,迳自回了宅院里……
乔幕雪错愕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侧过脸来,与乔峥岩对视一眼之后,忽然悟出什么,她伸手,隔了一层衣物,忽尔往自己的大/腿上用力地掐了一下,“啊……”
呜呜呜……好痛啊!可是,她确实不是在做梦!母亲竟然没有表示反对!
二更。还有木有人在看文撒?偶最近很努力地更文哟,乃们不要冷落我嘛!
332.055、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宋思敏离开之后,乔幕雪捂着被自己掐疼的大/腿,可怜兮兮地哭丧着一张小脸:呜呜呜……早知道不要那么用力了,估计腿都青紫了!
可是,心里却是异样地兴奋着,犹似不确定地问向身旁的乔峥岩,“哥,你也看见了,对不对?妈竟然没有说我们,这是不是表示说,她已经不反对我们了?”
乔峥岩看见她一直用手轻轻地抚挲着大/腿的某一个位置,晓得她干了什么蠢事,只觉得又好笑又疼惜,拉过她的小手,他用自己的大掌代替她的小手,温柔地抚摸过她掐疼的地方,嗓音里却分明也夹杂着不及掩饰的喜悦,“嗯,妈好像没那么生气了……”
乔幕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有觉得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可这一刻,却深深地觉得,阳光如此灿烂,生活如此幸福!
金灿灿的午后,她痴痴地看着眼前俊挺不玮的男人,一个人迳自偷偷地傻笑着,瞅见他也悄悄地笑了起来,又伸手挽起他的臂膀,“走!哥,咱今天不在家里吃了,我请你去吃g城最有名的烧鹅饭!”
乔峥岩浓密英挺的剑眉赫然挑起:嘿嘿,口气还不小!不过,二小姐,你带钱包了吗?
乔幕雪兴冲冲地拉着乔峥岩上了一辆计程车,跟司机说了一个饭店的名字,没过多久,便在一家看起来气派而消费不菲的饭店下了车……
抢着要付计程车钱的二小姐,却在翻遍了自己身上的各个口袋之后,很是垂头丧气又夹着几分委屈地瘩拉着小脑袋瓜子,“哥,我忘了带钱包……”
乔峥岩:(⊙o⊙)。ww.vm)幸好他也没真打算要蹭她的饭钱,不然,这脸可是要丢大了!
无可奈何地睨了她一眼,他面不改色地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计程车司机……
进了饭店,要了一间情侣雅座,服务员递过来一份厚厚的菜单,乔峥岩随手翻了一下,菜式的名字密密麻麻的――
乔幕雪却连眼皮也没有扫一下,就直接点了餐,“就给我两份招牌的烧鹅饭。”
那位唇红齿白的服务员还颇是犹疑地打量了乔峥岩一番:他今天没有穿军服,可是,那一身剪裁合/体的西服看起来也价格不菲,人也长得一表人材、贵气逼人,怎么就那么小气?
服务员瞅了又瞅两人的衣装打扮,在心底琢磨了好一会儿,那一句很有点狗眼看人低的,“对不起,小姐,本店最低消费必须在两百元以上。”终究还是默默地忍了下来。
因为――在女孩点完餐之后,男子翻出钱包要付餐费的时候,她眼尖地看见了嵌在钱夹里层的军官证!
她就说嘛,来他们这里消费的,个个都是非富即贵,得罪不起的。
她立刻敛了脸色,连声答应着去下了菜单,还特别作了加急处理。直至,亲手端上本店那香喷喷、脆兹兹的招牌烧鹅饭,才恭恭敬敬地离去……
正餐前的汤水是老火慢煲的浓香玉米排骨汤,光是闻那一股味道,就透着一股沁人肺腑的甜香,正是乔幕雪最喜好的口味。
看着她一脸幸福地勺着汤水往嘴里送,还不忘撕下一块香脆的烧鹅塞进嘴里,小嘴滋滋有声的,乔峥岩挑眉,轻轻地笑了,“我怎么觉得,你不是要请我吃饭,而是要请你自己吃饭?”
她不是说,自己已经吃过午饭了吗?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又吃得这么香了?
乔幕雪也有些吃惊,刚才在外婆家,她明明已经吃了一小碗饭,可是,一看到这盘溢香脆甜的烧鹅饭,她就觉得特别有食欲。(.)
乔峥岩只以为,她是因为母亲的不再反对而心情大好,才会想吃,拿起筷子,将自己的那份烧鹅也悉数拨到了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嗯,奖励你的。”
乔幕雪的脸红了,“哥,你都还没吃呢!”
乔峥岩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柔顺的长发,“我不饿,看着你吃,就觉得饱了!”
“哥,你嘲笑我!”乔幕雪不满的撅起小嘴了,他什么意思嘛,是在嘲笑她的吃相不好看吗?
乔峥岩又伸手挟了一块烧鹅到她嘴里,“没有。我自豪着呢!让我女人吃香喝辣的,可不就是我奋斗的目标吗?”
这话说的,倒是不差。乔幕雪深表赞同地又啃了一块烧鹅肉,乔峥岩笑笑地抽了两张面纸给她擦拭嘴边的油渍,又状似不经意地问,“不过,小雪,你这样的情况有多久了?”
乔幕雪不疑有它,反问道,“怎么了?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好像就是这几天特别想吃而已,别的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乔峥岩闻言,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你这个月的例假来了没有?”
抬眸,对上乔峥岩笑得一脸诡谲的样子,乔幕雪差点被嘴里的烧鹅噎住,猛地咳了一声,呛得眼圈都泛红了,一张雪白的俏脸也羞赧得如泣血般地殷红了起来,低下头,脸直要埋进地底下,“我……我……还没有……”
话音才落,又想到自己的话可能会让乔峥岩误会,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我那个……一向来得不是很准……而且,基本安全期以外的时候,你不是有用……套套吗……”
乔幕雪懊恼着要将自己的例假拿到桌面上来讲,不过是短短一两句话的事情,她却愣是说得继继续续,声音也是越来越低,说到最后,音量几乎细不可闻。
乔峥岩耐着性子听她说完,心中却顿时更添了几分深重的愧疚感:是他的错,当初他们的兄妹关系还没有辟清的时候,他就放任自己肆意妄为地逼迫她,让她担惊受怕的。
就为了要不要用这避/孕/套的事,他也没少让她为难。他不喜欢他们之间隔着那一层冰冷的塑胶套子,没有能够体谅她心中惧怕东窗事发的恐怖感,让她暗地里流了不少泪水。
现在才恍然明白,小妮子心里对他的爱,并不见得会比他少几分,所以才会心甘情愿为他担惊受怕,即便这样,也还是没有舍得放弃他。
这样情深意重的爱人,他又如何能不动容?乔幕雪,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你!
他冷峻的面容溢出了一丝动人的温柔,探出一只长臂来,轻轻地、却是坚定地握住了她雪白的柔荑,“小雪,哥是不是有点过份?可是,想到那种可能,我心里竟然忍不住有些雀跃不已,怎么办?”
他炯炙的黑眸定定地凝注在她仍是平坦的小腹,目光却分明缠绕了一股浓烈而异样的光芒――
乔幕雪的脸登时更红了,“哥,你会不会想多了?应该不能那样容易的吧?”
乔幕雪的意思是,他们每次做的时候,基本都是计算好的在安全期内,偶尔也有失策的一两次,只是,这种机率应该很小吧?
可没有想到,这种话听在乔峥岩的耳朵里,却演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他邪佞而危险地半眯起双眼来打量她,“应该不能那样容易?!乔幕雪,你是在嫌我不够努力吗?要不要,现在就来实践一下――”
长臂攥着她的小手一起擒向她柔软的纤腰,一个用力,已将她整个人揽进自己怀里,属于男人独有的阳刚混浊气息,挟杂着他身上熟悉的淡淡凛冽之气,自上而下地从头顶压迫性地凶猛袭来――
矩离越来越近,几乎就在他要恶狠狠地吻上她的双唇之前,乔幕雪脑子里一个激灵,赶紧脱口而出,“哥,我们去医院――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她也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对劲,为了避免疑神疑鬼的,到医院作检查,是最直接最可行的办法了!
乔峥岩含笑同意了,“好。”
短短一个字音落下,却还不忘占一下她的“便宜”,滚烫的薄唇攫住她樱红的小嘴,愣是吻了好几分钟,才在她媚眼如丝的虚软中,爱怜地啄了一下她被吻得红肿的樱唇,语带调侃,“宝贝儿,你的嘴太甜了!下次亲嘴之前,不许吃那么多甜的东西!”
乔幕雪红着脸,嗔怒地白了他一眼,“我又没叫你亲――”
乔峥岩闷声笑了,冷毅的俊脸染着与他平素的严厉形象极不相符的宠溺,拥着她一起离席,“走吧……”
在饭店门口招了计程车,直奔g城第一医院。
乔峥岩取出军官证,给乔幕雪拿了号,就领着她来到了二楼的妇科门诊。
乔幕雪进去做检查的时候,他走到走廊的角落点了一根烟,神情寡淡地缓缓抽了起来,静静地等待。
可是,指夹忽明忽暗的香烟,却完全诠释了他此刻的心情:他在紧张,他在期待。期待他的女人能完全地属于他,期待她的腹中能够孕育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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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乔先生,恭喜你!
一根烟燃尽,他缓缓地吐出一圈白色的烟雾,转身,将烟蒂摁熄在楼道的环保清洁箱上――
身后,响起一阵熟悉的细碎脚步声,未及回头,就听见一记笑意盈盈的,“乔先生,恭喜你!”
乔峥岩心下一颤,脚下的军用皮靴咻地一个反向拧转,已对上一张白皙娇艳的小脸,俏皮地朝他扬着手里的医院诊断单,“…………”
乔峥岩抑制住满腔的激动,伸手夺过她手中的单子,已急切地寻找着他心中期待的字样,“阳性,已孕四周。[.超多好看小说]”
心跳,瞬即加速,怦然至严重失律,狂喜之下的他长臂一掳,已经结结实实地将她拥入怀中,修长的手指攫起她小巧的下巴,俯唇,就是一个热烈的吻――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能表达他心中的喜悦之情了!
一个缱绻而绵长的热吻,他吻得意犹未尽,她却已娇羞满面。乔峥岩念念不舍地松开了怀中的女孩,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诊断单,“…………”
许久,才稍稍地躬下颀长的身躯,乔幕雪听见,一记熟悉而低沉喑哑的男中音在空气中晕散开来,“宝宝,hi!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是baba哦……”
因为激动与惊喜,乔峥岩深邃的眸子里竟隐隐地泛红,他温热的大手小心翼翼地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不可思议的温柔,温柔得像是生怕惊吓到了腹中的孩子……
落在小腹上那触电般的抚摸,终于,唤回了乔幕雪从一进医院就恍惚懵懂的神智,明眸大眼间印入的,却是一张惊喜得无以复加的微黝俊脸,宽厚的大掌在她仍然不见一丝异样的小腹上流连忘返,眉眼间神采熠熠,越发地增添了他超凡迷人、令人无法抵挡的魅力。
只是,那说出口的话语,却让她有些忍俊不禁,这才多点大的胚胎,能听得到他的话才怪了!伸手拨开他的大掌,她满脸的戏谑,“哥,你好幼稚!”越过他就要往电梯的方向去――
乔峥岩连忙从身后拉住她,另一手早已防备似地横向了她柔软的小蛮腰,生怕她会摔倒,凛冽的黑眸瞥向了她脚下的……
那双浅粉色的半椭圆头型的中跟鞋,最近,市面上流行这种公主款的小女生鞋型,不太高跟的舒畅,配上闪闪亮的珠片晶饰,很是漂亮又优雅,是很多年轻女性的必备出行品之一。
可是,却令乔峥岩微微地蹙紧了眉头,“这鞋子不行。鞋跟高了……”
乔幕雪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哪有?五公分都不到……”
乔峥岩再次蹙眉:“还五公分?三公分都有危险――”
(⊙o⊙)。军长大人,不用这么夸张吧?
乔峥岩沉着脸,一秒也不曾移开视线的眸光告诉她:绝对有!没有最夸张,只有更夸张!
乔幕雪无奈地望天低问,“那,你说要怎么办?你要背我吗?”
军长大人很酷地晃了晃他那根修长刚劲的食指,“那会压着宝宝不舒服。”
乔幕雪再次无语望天:乔大军长,你家宝宝才只有黄豆那么点儿大,哪里知道什么叫舒服或不舒服?
“你总不会是要抱我下去吧?”
乔峥岩邪肆地挑了挑眉,“有何不可?”竟然真的微微倾下身子,作状要来抱她――
乔幕雪吓得低声尖叫着跳进了电梯里:走廊里那么多人,她可不想被那么多人行注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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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西下的时光,乔幕雪才挽着乔峥岩健实的手臂,踩着夕阳的影子,像个热恋中的小女孩一样情意侬侬地回到了宋家宅院。
一进家门,就满脸笑容地扑进了母亲的怀抱,“妈,我想结婚!我想和哥哥结婚!”
她浑身都洋溢着一种幸福不可言的味道,语气更有一点像是小女儿姿态的耍赖撒娇,一只手还不自觉地轻抚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为了宝宝,她必须鼓起勇气向母亲争取她的幸福。
江裕华凝眸看着这对从门外走进来的金童玉女一般的壁人,眸光触及乔幕雪下意识的手势,眉心不由跳了跳,难道是――
宋思敏没有留意到女儿的小动作,闻言,只微微地蹙起了黛眉,“小雪,大白天的,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突然说什么结婚……”
江裕华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是啊,小雪你还小,不急在一时――”
不想,乔幕雪却含羞带怯地轻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低声说,“可是,他等不了……”
“……”客厅里波诡云谲的气氛,赫然已然变得格外冰冷的低气压。
宋思敏愕然抬头看向乔幕雪身后的乔峥岩,只见他高大的身躯正背着夕阳的余/辉,身姿挺拔地立在门口,犹如沐浴在一片疏离淡雅的金色光芒之中,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眩目的感觉。而他冷毅俊逸的脸庞上,清晰地覆了一层淡淡的笑意,英挺的剑眉间亦是流光潋滟,似是有掩藏不住的喜悦。
宋思敏察觉到他素来凛冽的眸光投注在女儿平坦的小腹上时,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期待与爱恋,顿时恍然大悟!
她一脸深受打击地呆立在当场,“峥岩,你――你们――”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手抬起来又放下去,仍然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身形却似乎有些摇摇欲坠,想起是她有些气血攻心了!
一直以来,她就对小雪抱有太大的希望,大概也没有想到,孩子们竟然私底下有了亲密的关系,对她这个思想保守的妈妈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刺激,所以,导致了短暂的昏厥。
江裕华忙走上前,搀扶着她,小声地在她耳边轻语,“姐,算了,别说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再说,峥岩不是也说过了,他会对小雪负责的。你就同意了吧?”
宋思敏却不能如此轻易地释怀,只恨恨地睨着眼前的乔峥岩:这小子,竟然先斩后奏!想要她痛痛快快地点头,没那么容易!
她多乖巧的丫头啊,就为了他,三番四次地跟自己唱反调!
难怪瑞贝卡会一脸着急地找上门来,莫不是,他们早就知道了小雪怀孕的事?莫非是看见自己这两天对峥岩的态度好转了,所以就时不可失地立即提出结婚的要求?
宋思敏不太高兴地说,“几个月了?”
乔幕雪退开母亲怀抱,有些怔愕地看着她,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悦的神色,倒反而有几分暗沉,乔幕雪摸不准她的心思,犹豫了一下,才说,“还不到一个月――”
宋思敏闻言,又不动声色地剜了乔峥岩一眼:好小子!是因为我不同意你们交往,所以,你就先下手为强了吗?
算一算日子,可不正好是自己那天要求小雪暂时疏远他的那天之后吗?!
不过,现在讲这些,都已经太迟了!小雪连孩子都怀上了,总不能罔顾腹中胎儿的存在吧?不管怎么说,总是一条可贵的小生命。
她是学医的,自然懂得,生命的难能可贵,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重要了。即使,她对夏凌薇的心结还没有解开,也不能不为孩子着想的。
再说,瑞贝卡说得对,她毕竟不是夏凌薇,不过是同一张相似的脸蛋而已,她不应该一直深陷在夏凌薇带给自己的后遗症中,也许,瑞贝卡能让她从那片沼泽地里勇敢地走出来?
宋思敏思量了一番之后,轻轻地推开了江裕华搀着她的那只手,说,“结婚,可不是一件随便说说的小事。峥岩,你的意思呢?”
乔峥岩和乔幕雪似乎都没有料到,宋思敏竟是如此的回答,一时均是有些怔怔地互相交换着眼神,脸上挂着愕然和惊讶的神色。
江裕华看着两个孩子惑然不解的模样,大步踱至两人之间,伸手,将他们拉过来,让他们两手紧握,又笑着替他们解惑,“你们俩,还不赶紧过来谢谢你妈?我姐这样说,就是答应了!”
乔峥岩素来成熟稳重,尽管内心充满了莫大的喜悦,却依旧不疾不缓地淡淡说了声,“谢谢妈。”
乔幕雪倒是高兴得又叫又跳,“妈,我好爱你!谢谢妈,你是最棒的妈妈……”
这丫头,高兴起来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江裕华慈爱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小雪从小就是个开朗活泼的孩子,这么一闹,姐姐的气也长不了,这会儿,也该消得七七八八了吧?
果然,宋思敏没好气地抓住了女儿高兴得乱舞的双手,轻声斥责起来,“轻点!都要做妈妈的人了,怎么还是一付没轻没重的样子?一个大小孩带着一个小小孩,我都不知道要操多少心才行――”
乔幕雪竟然还笑嘻嘻地说,“不是还有哥哥吗?有他在,我和宝宝都不会受委屈的。”像是要证明给妈妈看,她扭头,娇憨地笑着向乔峥岩求证,“是吧,哥?”
乔峥岩只溺爱地看着眼前深爱的恋人,冷峻的唇角划过了一道温柔的弧度,“…………”
宋思敏晦莫如深地睨了他一眼,沉吟半晌,勒令高兴得一直在笑的乔幕雪安坐在客厅里的沙发里,又示意江裕华看着女儿,这才脸色严谨地对乔峥岩说,“峥岩,你跟我进来一下。”
没想到,有了前车之鉴的乔幕雪,脸色一变就奔了过来,惴惴不安地护在乔峥岩面前,“妈,你不要背地里又为难哥哥。我喜欢他,不管有没有孩子,我都一定要嫁给哥哥的!”
宋思敏被她呛得一阵没好气地嗔怒,伸手,像征性地在她手臂上轻轻拧了一把,“女大不中留。你妈算是白养你了!手指拗出不拗进!”
考虑到女儿怀孕,心思比较敏感的份上,她又给了她一颗定心丸,“放心吧!妈妈就只是跟你哥商量一下婚礼的细节而已,安心当你的新娘子吧!”
乔幕雪这下可真是心花怒放了!忘形之际,竟然张开双手,捧住宋思敏的脸,响亮地“吧唧”一口,“妈,我爱死你了!”
宋思敏又好气又好笑,一边作状擦拭着脸上的口水,一边含笑嗔骂了一句,“疯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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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峥岩跟在宋思敏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她的房间……
房门关上时,宋思敏转过了身来,直视上乔峥岩深邃黝黑的双眸,“峥岩,你是不是还在埋怨我,之前反对你和小雪在一起的事情?”
乔峥岩愕然抬头,“怎么会?”
宋思敏颇是有些愧疚地继续说,“孩子,其实,我也知道,我是有些过份,我不应该为着自己心里的介怀,就要强迫拆散你和小雪,这丫头从小有多喜欢你,我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你真的离开她了,只怕,她一辈子也不会再叫我这个妈。所以,峥岩,能不能看在小雪爱你的这份心,以及孩子的份上,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妈妈?”
她说着,双手握上了他强健的手臂――
乔峥岩轻轻地拉下她的双手,又将它们轻轻地揉进了自己的掌心里,“妈,你别说这样的话,在我心里,您永远都是最温柔、最爱我们的妈妈。我和小雪都一样地爱您……”
很朴实、很寻常的话,这一刻,却似乎格外地动听,宋思敏的泪水缓缓地滑下了脸颊:多么坚强懂事的孩子啊!当初,她是钻进了何等不可理喻的牛角尖里,才会狠心地伤害他?
她讪讪地背过身去,偷偷地擦去自己脸上的眼泪,哽咽地说,“好,好,好……既然如此,你和小雪就早点定下来,好好地照顾她肚子里的宝宝……”
乔峥岩沉默了数秒之后,忽然上前,张开双臂拥抱住宋思敏,“谢谢妈,谢谢妈愿意将小雪嫁给我!婚礼自然是越快越好,事实上,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宋思敏伏在他坚实浑厚的肩膀地低咽出声,有不舍,有愧疚,却有更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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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4000字以上。谢谢亲们的月票哈,投给漠小忍我也会感谢大家的,么么哒~。ps,这卷番外快写完了,大家帮忙想想我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没有写到的,最近的脑子严重不够用啊,泪奔~~~~~~。
057、着急当爸爸的乔先生
暮色降临的时分,一辆白色军牌的黑色路虎驶进了宋家大院……
宋思敏原本正在餐厅布置餐具,抬头,在看到车上下来的人是前夫乔振山时,脸色晦涩一暗,扭头就走进了厨房。
乔幕雪和乔峥岩也看见了不期而至的父亲,讷讷地叫了一声,“爸。”
宋老首长一见这阵势,就有些不高兴了,“你们这是怎么了,是我把振山叫来的,你们把他一个人丢下,像话吗?”
宋思敏在厨房里听到老父亲的话,心里暗恼:老头子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没事把乔振山叫来干什么?纯属添乱!
可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宋老首长就张罗着女婿坐进了餐席……
四米长的红木餐桌上,宋老首长一人独坐餐桌之首,右手边的第一个座位坐了宋老夫人,依次是乔幕雪、乔峥岩。宋思敏与乔振山坐在了与三人相对的左手边。
一向清静的宋家,因为女儿、女婿一家的到来,而显示格外的热闹非凡。
得偿所愿终于可以嫁给心爱之人的乔幕雪,更是一直不停地在叽叽喳喳地比手划脚,兴奋地跟外公、外婆说着早前她在乔峥岩的军区营地里,所经历的一连串趣事,也说了她和乔峥岩之间的一些幸福点滴,还娇蹭进她外婆的怀里,说是她现在能嫁给哥哥,外婆就是第一大功臣。谢谢外婆在她小时候就告诉了她,和乔峥岩不是亲兄妹的事情,才让她后来有勇气向哥哥表白……
婆孙三人讲得滋滋有味,时不时地,乔振山也插/进几句,倒还真像是一家人心无间隔、好一付其乐融融的样子。
宋思敏并没有加入这一股欢声笑语的队列,只迳自低头扒着碗里的饭粒。时不时地打量几眼对面的乔峥岩:长方形的红木餐桌上,乔峥岩与乔幕雪正挨坐在相邻的位置上。乔幕雪说话时,他一直默默地含笑看着她,一边挟菜到她碗里,又不忘在她讲得唾沫横飞的时候,适时地递上一杯白开水,照顾得体贴又周到。
让宋思敏在对面看得安慰又眼热,把女儿交给峥岩,她应该是可以放心了!
想起乔峥岩说,想早点跟小雪结婚,越快越好,宋思敏不觉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孩子!想必是等不及想要早点当爸爸了吧?
想当初,她怀着小雪快要到预产期的时候,乔振山正好接了任务,要十几天不能回家,急得围围转。
一结束任务,就往医院跑,第一次抱着女儿,眼眶还红红的,什么话也说不上来,只一直看着女儿傻傻地笑个不停,嘴巴怎么也合不拢……
那时,小雪已经出生三天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爸爸刚放下她,护士将她抱回婴儿房后,她就一直哇哇地大哭,小脸哭得皱巴巴的,煞是可怜。
护士说,大概是她爸爸刚才抱她的时候,晃着、抖着她太舒服了、想睡觉,却突然失了温柔的怀抱,这才突然大声哭叫的。
乔振山当即大手一挥,命令护士,“那你赶紧给我再抱出来,我哄着她睡。”
“首长,这样不好。孩子被这样哄习惯了,以后就改不了了!而且,这样晃动孩子,不利用大脑的健康发育……”
护士好心地劝阻,却不意触怒了爱女心切的首长大人,乔振山一嗓子就吼了出来,“那你说,要怎么样我女儿才不哭,又不影响她的健康和智力的?”
乔振山别提多着急了,差点就要把人家的医院给拆了!
最后,还是宋思敏叫护士把孩子抱到了她床(和谐)上,她爸爸哼着那些不成调的小曲儿,小人儿才一脸不满意地睡着了……
那个时候,他们是那么地幸福,女儿围绕在他和她的身边,嗲声嗲气地一口一个“baba”、“mama”叫着他和她,有谁不羡慕他们?
和他一起做了差不多二十年的部队模范夫妻,宋思敏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她一直深爱着的丈夫,这么多年以来,心里一直藏着别的女人!
即便,只是看见一张跟他的初恋一模一样的脸蛋,他也会神魂颠倒,不顾一切地跑去见面……
瑞贝卡说,她不相信乔振山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年,对自己竟然也没有感情可言。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太小,容不得在她和爱人之间,还隔着第三个人。他不爱她,比他一时不清醒的失误出(和谐)轨更严重,
从他喃喃地唤出,“薇薇,我的薇薇……”的那一刻开始,她原本灿烂美好的世界,就已经是一地碎裂的玻璃渣滓,勉强在一起,只会将彼此扎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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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眸,听见乔振山还在亲热地叫着自己的父母“爸”、“妈”,宋思敏敛了敛神色,扬眉看向桌首的父亲宋老首长,“爸――”又看向桌下右侧手边的母亲,“妈,我有话要跟你们说。我和乔振山――”
她这么一开口,除了宋家二老外,在座的其余三人,似乎都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事,一时之间,均是脸色晦暗,乔幕雪像是怕她外婆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预先递了一杯白开水过去,“外婆,你先喝点水。”
老太太不疑有他,一脸和蔼笑容地伸手摸了摸外孙女的头,接过她手里的杯子,轻轻喝了一口,“思敏,你和振山怎么了?还有,峥岩和小雪的婚期订下来了没有?”
老太太的心思显然没有按着宋思敏的思维转动,眼里只看见她那个笑得像花儿一样美的外孙女。
冷不丁地被老太太打了岔,宋思敏不得不先放下自己的问题,缓声答道,“嗯,订了,就在两个月后,x月x号。”
老太太沉吟着掐算了一下日子,“嗯,日子不错,不过,只有两个月,会不会太匆促了点?”
宋思敏见父亲也附合着点了点头,又解释道,“嗯,是有点,不过,峥岩的意思是快点办。您二老也知道,他在部队,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趁着这段时间不忙,就给他办了。”
宋家二老商量了一下,面色沉着地同意了,又细细地叮嘱了一番婚礼的各项注意细则,最后,是宋老夫人下达最高指示,“总之,你们俩口子一辈子就嫁这么一回丫头,要巨无细糜地一一打点好,别给我出岔子。”
听到母亲口中的“俩口子”,宋思敏脸色莫名地又黯沉了几分,虽然她也知道,自己一旦说出口离婚的事,会让父母担心和难过。可是,也没道理一直瞒着父母。
遂又清了清嗓子,“爸、妈,其实,我和振国已经离――”
最后一个“婚”字没能说出口,因为,乔振山突然挟了一大块肉团塞进她嘴里,“思敏,妈烧的红烧肉是越来越好吃了,给你一块,不然,一会儿该要让我一个人全都给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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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敏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恨恨地瞪他一眼,却不得不先用力地咀嚼起嘴里的肉团,母亲做的红烧肉放了点白砂糖,入口就有一股淡淡的甜味,肉煮了很久,绵绵软软的,并不难咬,可是,块头大,她没法顺利地张口说话。
老太太听见女婿的夸奖,乐得又一连挟了几块红烧肉到乔振山的碗里,他满脸堆着笑地谢着老太太,一转过脸,却在宋思敏耳边不无嘲讽地轻声咬着耳朵,
“你不知道岳父有高血压,受不得刺激吗?岳父有多喜欢我这个女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知道你跟我离婚了,你觉得,他能一点儿事也没有吗?”
宋思敏咀嚼的动作停止了,侧眸,双眼已是如泣血般地瞪着旁边的男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眼圈的腥红倒也不完全是气愤,他说的对,宋爸爸是挺喜欢乔振山的。当年,她要嫁给他的时候,虽然,母亲是极力反对,可是,宋爸爸却是很看好他,背地里给老太太做了不少思想工作,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峥岩会是乔振山在外面的私生子,连番斥责母亲是道听途说,不能引以为据。
只是,宋爸爸纵然是火眼金睛,还是看错了一点,乔振山不爱他的女儿。宋思敏想,父亲要是知道夏凌薇的事,不知还会不会这样偏袒乔振山?
也许是想到了父亲的所托非人,宋思敏觉得气愤又不值。
可他竟还一脸淡定从容地说,“我是为了你好。你暂时先不要说,回头,我找机会慢慢地跟老人家说。”
宋思敏悄悄地拿眼角去偷瞄早已两鬓斑白的父亲,心酸地拧开了脸去,“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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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个泡,让我看看还有多少亲们在等着偶家程少和安然妹子?有亲说,还想看聂院长和沈师长的文文?这个真的有些难为我呢,我本来只打算让聂院长当炮灰的,至于沈师长,他就是来跑龙套的。o(n_n)o~。不过,也难说哈,搞不好我一个抽风就让沈师长做了新文的男主。到时再说吧!ps,谢谢亲们的月票。
058、乔太太的morning-kiss
感觉到宋思敏的态度软化下来,乔振山似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我尽量早说吧,这两天先给爸打一下预防针。(.好看的小说)”
这样也好。有一个过程,让父亲慢慢地意识到,女儿和女婿之间出了问题,到时要接受他们离婚的事情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宋思敏默许了乔振山的做法,后来,在饭桌上,就再也没有说过别的什么话。
晚饭过后,乔振山借口还有军务要赶回营地处理,婉拒了宋爸爸留他住一晚的提议。
宋家二老还不知道他们离婚了,到时若是让他和宋思敏同睡一房,岂不是白白地招她的恨意吗?
乔振山嘴边淡淡地溢出一丝苦笑,在宋家二老的目送下,驾着他的黑色路虎缓缓地离开了宋家宅院――眸光在触及二老身旁的宋思敏时,略一迟疑,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踩下油门,迳直而去!
乔幕雪后来说,“妈,我觉得爸爸挺可怜的,我们一家人都在这里,偏偏就要赶走爸爸……”
宋思敏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瞎说,你爸爸是自己要走的。”
宋爸爸也有些怨怪她,“思敏,你这做妻子的怎么不劝一下,就这样让丈夫走了?”
宋思敏这次没有回答,直接转身走进家里,恍若未曾听见父亲的话,表情平静地收拾餐桌,心底却在冷冷地嗤笑:爸,你错了!我不是乔振山的妻子,这辈子再也不会是了!
g城是个四季如春的海边城市,可到了夜里,却总会刮起寒凉的海风,宋思敏看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大/床,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熟悉的气息,只觉得心在一阵阵地抽痛:岁月无声,人事几番新。旧景犹在,早已物是人非。
她能够做的,就是学会忘记,学会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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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因为乔幕雪要返回医院替病人手术,不能陪同于母亲在外婆家里久住几天。所以,凌晨五点,天刚朦朦亮,就被乔峥岩从被窝里捞了起来。
她不依地揪回被子,可怜兮兮地跟他讨饶,“哥,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天知道她现在怎么那么能睡,好像怎么睡也睡不够似的。外婆说,她这是初孕现象,刚刚怀孕的女人通常都很嗜睡,动不动就犯困。
乔峥岩这才像是满怀内疚了,伸手就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她,放进了车子后座……
乔峥岩弯着腰要退出车厢时,乔幕雪却忽然睁开眼,不睡了,一下子绕上他坚硬结实的脖颈,眉眼里笑吟吟地,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毛,眸中有亮晶晶的光芒,“哥,morning-kiss……”
乔峥岩冷峻迷人的俊脸瞬间满是黑线,“在这里?”这丫头是真没睡醒吧?
怀中的女孩再次呢喃出声,“嗯……”
乔峥岩的俊脸更黑了……
年底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一大早地,就有贪玩的小孩在玩鞭炮,“噼哩啪啦”地,炸得热闹非凡。宋家大院外,一片白茫茫的雾蔼之中,众位长辈正站在车旁,等着与乔峥岩、乔幕雪送别。
就在身后,外婆还在不放心地叮嘱,“峥岩,路上开慢点,安全第一,到了给外婆打个电话报平安,知道不?……”
乔峥岩不知道,乔幕雪心底到底是感动成了什么样子,才敢这样放肆地背着众人的目光,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要求他吻她。
他沉声答应了外婆一声,“好的,外婆你别担心。”
伸手又去掰乔幕雪纠缠的双手,“别闹了,大家都在外面看着呢!”
乔幕雪却撅起小嘴,不满意地摇头,“不要。哥,你不爱我――”
乔峥岩怒:爱是光用嘴说就算的吗?小妮子!一大早就跟他撒娇!
要不是长辈们都在车旁驻足观望,他非要压下来,好好地吻她个够,好让她知道,他到底有多爱她!
可他拗不过她,看着似一双雪白无力的小手,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股倔强,愣是将他的脖子缠子动弹不了。
他剑眉挑起,斜睨着她踌蹰了一会儿,俯下脸来,蜻蜒点水似地,在她粉白的小脸上印下一记浅吻……
“好了,你快松手。”
乔幕雪却还淘气地不肯放手,“不对,不对!是亲这里――”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刻意地扬起了她樱红的小嘴,示意乔峥岩要吻这里。
那娇憨的模样,惹得乔峥岩一大早便血/气方刚,腹下有一股激切的热流汹涌急上,沉睡的谷欠望苏醒了,坚硬隐隐约约就要抬头――
乔峥岩俊逸的古铜色脸庞,悄然掠过了一丝尴尬,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乔幕雪这下满意了,咂巴着小嘴舔了舔下唇,松开他的脖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哥,我怎么感觉你好不甘心?……”
――好不甘心就只能吻这么一下下?好不甘心不能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缠绵热吻?
后面的话在乔峥岩凌厉的威/胁中咽回了肚子里,看着他沉着脸起身,还状似一本正经地拢了拢身上的军装,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又一本正经地跟长辈们告别。
乔幕雪乐悄悄地抿着唇轻笑:哥,你怎么这么可爱?我好像越来越爱你了,真想看看,我们的宝宝是不是也像你那样帅得一塌糊涂,可爱无敌?
她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似的,轻轻地抚上她柔软的小腹,母爱的光彩,在她白皙娇美的小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因为她爱他,所以,也对这个即将来到世上的小生命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和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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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幕雪和乔峥岩回到g城之后的第三天。戴姒娇突然打来电话,约乔幕雪午休的时候见上一面。
灿烂的午后金色阳光下,接到电话走出医院的乔幕雪,相当意外地见到了一张并不算陌生的美丽脸孔,戴姒娇似乎刻意地在医院门口等着她,“乔小姐,我听说,你跟峥岩要结婚了?”
隔着远远的距离,寒冷的北风将戴姒娇的发丝吹得乱了,她高贵优雅的气质,却依旧还是这么地令人赏心悦目。
乔幕雪穿着一件毛衫有些冷,外面的墨绿色修身风衣衬出她的身材来,长发散落一肩,倒是显出了几分成熟妩媚的意味,只是,和戴姒娇这种骨子里透出姓感和成熟的女人相比起来,却是稍嫌稚嫩了几分。
戴姒娇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走到对面,目光转回来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勾起一抹笑:“你要点什么,随便点吧。”
服务生走过来,乔幕雪要了一杯热橙汁,只想暖暖手而已。
中午下班的时候本来是有点饿意的,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食欲全无。
“……请问,你要跟我谈什么?”乔幕雪没什么底气,抬眸,轻声问了一句。
戴姒娇是个很容易让男人爱上的漂亮女人,一举手、一投足,都尽显成熟女人的迷人风范。哥哥会爱上这么美丽的女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本来就很优秀,不是戴姒娇这样的美女都不配跟他站在一起。
呵!她竟然有一些无法抑制的嫉妒与忧伤。
想起哥哥在她面前竟然只字未提他过去和戴姒娇的这一段感情,她不禁有些迟疑:是因为缅怀往事、不想重提呢,还是真的因为戴姒娇已然不重要?
戴姒娇抬眸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女孩――是的,虽然有了些妩媚娇俏的气质,可是,到底太过年轻,复杂不起来。
听到乔幕雪问,“你要跟我谈什么?”
她又勾了勾嘴角,明艳的脸面上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你知道我和峥岩的关系吧?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和他在六年前发生的事?”
乔幕雪眉心跳了跳,她知道,她当然知道!戴姒娇亲自来到她上班的地方,在医院门口以那样轻蔑的口吻说,“……我听说,你跟峥岩要结婚了?”
为的无非就是要告诉她:乔幕雪,你的未婚夫曾经也是我的男人!
所以,自己才会在听到她说,“我们找个地儿聊一聊吧?”就跟着她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个饭店里:说她好奇也好,说她不甘心也好,她就是想知道,这个戴姒娇在乔峥岩的生命里,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林莉说,“这女人来意不善。你不要中了她的诡计。”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哥哥信誓旦旦的承诺还在耳边清晰地回荡,“乔幕雪,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乔峥岩这辈子唯一只想娶的人,只有乔幕雪。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有一个我们的家,我想跟你一起白头偕老……我心里永远也不想要和她分开的人,从来都没有别人,只有你,只有一个,乔幕雪……”
她应该要相信他的,不是吗?哥哥从来就不是一个轻易打诳语的人。
她抬头,迎上戴姒娇不怀好意的目光,“我有知道的必要吗?”
戴姒娇的脸色怔了怔,随即冷笑,“不知道吗?……”
语气竟然又是可恨地充满了轻蔑,就好像在嘲讽乔幕雪不配知道她的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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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乔哥哥,我给你点32个赞
“不知道吗?”戴姒娇状似自嘲地说着,可是神色间却分明有清晰的轻蔑,就好像乔幕雪根本不配知道她的存在似的!
“也对,乔峥岩怎么会愿意提起戴姒娇呢?我是他刻骨铭心的初恋,也是当年狠心头也不回地丢下他,一个人出国的负心人?他恨我还来不及,怎么会在外人面前提我呢?”
“外人”?!乔幕雪惊悚地听到了这个称呼,她冷着脸纠正对方的口误,“戴助理,他是我哥!”
戴姒娇讪讪地一笑,“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是我做错了,他才会这样不屑提起我的。是我活该,以前,他是那么地爱我,不求回报地为我做了许多事,我们曾经许下了今生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誓言!若不是当年我太任性,丢下他,一个人出国,说不定,今天我们已经结婚了!”
乔幕雪的小脸蓦地刷白,“戴助理,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戴姒娇妩媚动人地秋波盈转,“我听说,在我走后的十年里,峥岩都没有跟一个女人交往过?怎么我刚回国,他却突然要跟你这个妹妹结婚了?你不觉得很怪异吗?你和他同在一个家里朝夕相处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对他的心思?只不过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外面又吹进来一股凛冽的北风,吹得乔幕雪浑身的肌肤都很凉、很刺骨,手掌捧着橙汁,外面冰凉里面暖热,宛若此刻她纠结的心情,她哑声,努力地维持着最后一丝骄傲,
“戴助理,你未免太自信了!正如你所说的,你一走就是十年,我哥有什么义务要为你守身如玉、忠贞如初?你带给他的痛苦,凭为什么不让别人替他抚平?我哥不是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了,他知道,什么人才是值得他爱的,什么人才能给他幸福?”
“………………”戴姒娇沉默了一下,脸上晦色不清,就在乔幕雪以为她会不会恼羞成怒时,她却忽然起身,莞尔一笑,“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真的跟我很像,不管是长相上,还是性格。(.好看的小说)”
乔幕雪被她的一番话说得手脚冰凉。宛若沉浸在爱情中最甜蜜时段的女人,被一桶冰凉的水浇下,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原来这不是自己的错觉!戴姒娇也看出来了!
“你不用故意挑唆我们,”乔幕雪冷冷地看她一眼,攥紧了自己的手心,“我哥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用做任何人的替身,只要是他心里的乔幕雪就好。戴助理,应该明白我哥的意思吧?”
“是吗?”戴姒娇拨弄了一下脖子里的围巾,笑意浅浅,走出餐馆外,直接拦截了一辆出租车要走。
“那好,我祝你们永远幸福。”她笑着留下了一句话。
北风再起,叫嚣的寒意一闪而过,冻得路边的乔幕雪瑟瑟发抖,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林莉――
午休的时候是林莉陪乔幕雪一起出来的,本来她说要跟好友一起来见戴姒娇的,可是,乔幕雪说,自己能应付。
此时,林莉正在餐馆对面目送戴姒娇,听见话筒乔幕雪的声音涩涩的,“你也觉得,我跟她长得很像吗?”
“怎么了?她说什么了?”林莉蹙着眉头又说了一句,“你等着――”
乔幕雪知道她一定是想要去找戴姒娇的晦气了,忙收起情绪说,“我没事。可是,我忘记带钱包了,你来接我一下。”
没几分钟,林莉就来了,劈头盖脸地就逼问乔幕雪,“那个女人是不是胡说八道什么了?我就说她没安好心,你还给脸来见她!现在后悔了吧?……”
乔幕雪低声苦笑,“可是真的很像,对不对?”
林莉眼神闪烁地避开她的目光,“也没有很像,就是有一点熟悉的感觉,眼睛、气质上……”
乔幕雪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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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去见了戴姒娇那个女人之后,林莉就发现好友一直心神恍惚的,预约好的一台手术也因为状态不佳,被科室主任勒令换人顶上。
乔幕雪怏怏地脱下手套走出手术室,林莉追上来,有些担忧地问,“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乔幕雪却又倔强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可是,那付有气无力的声音,谁都听得出她有事。
林莉没有揭穿好友的谎言,只是主动替她承担了她的那份工作。
乔幕雪水眸盈盈地,“林莉,我怎么那么爱你?”
林莉回给她一个大白眼,“贫吧!你还能贫,我心里也好放心些……”
事实上,乔幕雪也再说不出再多的感谢的话了,这一整个下午她都在强撑着,不算强颜欢笑,可是,却在强迫自己忘记戴姒娇那一番别有用心的话语,告诉自己她只是想挑/拨自己和哥哥的关系,她不该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可心里偏偏委屈,就是真的真的很委屈。就连林莉都看出来了,她和戴姒娇真的很像。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下班的时分,乔幕雪和林莉走出医院,就看到乔峥岩经常开来接她的军用悍马赫然停在医院外面,从降下的一边车窗看过去,他正一边抽烟一边在等她,指间的烟蒂已经燃掉了大半,估计等了有好一会儿了!
乔幕雪默默地停住了脚步,林莉不解地侧眸看她,“怎么了?你家乔哥哥来接你了呀,你躲什么?有话就说,有问题就问,憋坏了自己多不值!”
乔幕雪幽幽地看了好友一眼,“我问过他。”
这下林莉倒是挺惊讶的,“哦,他怎么说?”看来,因为这个戴姒娇,乔幕雪这冰美人的醋劲还挺大的,居然都已经跟乔哥哥开过火了呀?
意外,绝对的意外。
乔幕雪察觉出好友嘴角的嘲弄,白皙的小脸不自在地红了起来,“记不太清楚了,他就是有些生气的说,我没这本事做别人的替身。”
林莉反应过来,就很不给面子地爆笑出声,“艾玛,乔哥哥真是帅爆了!我一定要过去表达一下我的敬慕之情!”
乔幕雪傻眼了,“…………”林莉,你这损友!你的乔哥哥在骂你朋友低智商,你还敬慕他?!
她想要拉住好友,可林莉素来就是风风火火的性格,不等乔幕雪的手伸过来,她纤长的身影已经快步迈向了医院外面的悍马车――
乔幕雪瞬即满脸黑线,小跑着就要上前制止,“林莉,你别――”
车上的乔峥岩刚抽了一口烟,伸手,将烟蒂垂至车窗外轻轻地弹去烟灰,眼角却不意瞥见了不远处某个奔跑的倩影,冷峻的面容骤然紧绷,忘了扔掉指间的香烟就直接去推身旁的车门,滚烫的烟头烫上了掌心,痛得他眉头一蹙,赶紧甩掉手中的烟蒂,脚下的步子也没有半分耽搁……
林莉与他迎面而来,“乔哥哥――”
乔峥岩却置若罔闻,迳自擦肩而去,几个箭步就堵在了乔幕雪面前,低沉醇厚的嗓音里犹可听出明显的粗喘,“站住!谁准你乱跑的?”
林莉听见这霸气的低吼,只差两眼没冒出满满的粉红桃心:帅!太帅了!连生气都帅得tmd令人发指,乔哥哥你这样叫我以后怎么找得着男朋友嘛?!
乔幕雪:“…………”林大小姐,别犯花痴了,咱先把口水擦干净,行么?也不想想,他现在是在对谁黑脸,这样,我们还能愉快地做同事吗?
乔幕雪险险地在男人颀长精硕的身躯前煞住脚步,却低下头去,眸光闪烁,不看他,也不回答他的话。
乔峥岩感觉出了小妮子有心事,转身,凛冽锐利的眸光投向了身后的林莉,英挺的浓眉不悦地紧戚着,无声地询问着林莉,他的小未婚妻这是怎么了?
林莉轻轻抿唇浅笑一记,对上乔峥岩狭长深邃的黑眸,眉里行间却是满满的促黠之意,“不是我的错哟!乔哥哥,其实这得怪你,谁让你没有好好地提防前女友这种可怕的生物?”
瞎的也看得出来,乔峥岩心里最在乎的是谁。他面色煞白地冲到她面前怒斥乔幕雪,又何尝不是因为心里着实担心得紧?
林莉看见乔峥岩紧抿成一条线的冷冽薄唇,就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男人当时紧掂着的一颗心有多么地颤巍巍!
偏偏关心则乱。乔幕雪这个局中人是被戴姒娇这个女人的手段唬住了,才会患得患失的,深怕乔峥岩还旧情难忘。
乔峥岩听了林莉的话,浓眉蹙得更深了,回眸,爱怜地凝视着眼前深爱的未婚妻,低喑询问,“她到医院找你了?”
乔幕雪:“嗯……”低低地,闷闷的声音。
“她跟你说什么了?”
乔幕雪却别开了脸去,“说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的。”
乔峥岩厉眸一沉,静静地看了乔幕雪一会儿,突然就一言不发地取出了手机,飞快地拨下一串号码,“妈,我等下带小雪去你工作室,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对了,你让戴助理无论如何要等我过去再走。”
电话挂断,林莉率先给了32个赞,对乔幕雪燃起千万般的羡慕嫉妒恨,“看吧,你家乔哥哥连那女人的电话都没有!这么好的男人你真的舍得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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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zwz402亲打赏666红包,么么哒~。
060、乔太太与众不同的道歉方式
“不知道吗?”戴姒娇状似自嘲地说着,可是神色间却分明有清晰的轻蔑,就好像乔幕雪根本不配知道她的存在似的!
“也对,乔峥岩怎么会愿意提起戴姒娇呢?我是他刻骨铭心的初恋,也是当年狠心头也不回地丢下他,一个人出国的负心人?他恨我还来不及,怎么会在外人面前提我呢?”
“外人”?!乔幕雪惊悚地听到了这个称呼,她冷着脸纠正对方的口误,“戴助理,他是我哥!”
戴姒娇讪讪地一笑,“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是我做错了,他才会这样不屑提起我的。是我活该,以前,他是那么地爱我,不求回报地为我做了许多事,我们曾经许下了今生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誓言!若不是当年我太任性,丢下他,一个人出国,说不定,今天我们已经结婚了!”
乔幕雪的小脸蓦地刷白,“戴助理,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戴姒娇妩媚动人地秋波盈转,“我听说,在我走后的十年里,峥岩都没有跟一个女人交往过?怎么我刚回国,他却突然要跟你这个妹妹结婚了?你不觉得很怪异吗?你和他同在一个家里朝夕相处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对他的心思?只不过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外面又吹进来一股凛冽的北风,吹得乔幕雪浑身的肌肤都很凉、很刺骨,手掌捧着橙汁,外面冰凉里面暖热,宛若此刻她纠结的心情,她哑声,努力地维持着最后一丝骄傲,
“戴助理,你未免太自信了!正如你所说的,你一走就是十年,我哥有什么义务要为你守身如玉、忠贞如初?你带给他的痛苦,凭为什么不让别人替他抚平?我哥不是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了,他知道,什么人才是值得他爱的,什么人才能给他幸福?”
“………………”戴姒娇沉默了一下,脸上晦色不清,就在乔幕雪以为她会不会恼羞成怒时,她却忽然起身,莞尔一笑,“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真的跟我很像,不管是长相上,还是性格。”
乔幕雪被她的一番话说得手脚冰凉。宛若沉浸在爱情中最甜蜜时段的女人,被一桶冰凉的水浇下,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原来这不是自己的错觉!戴姒娇也看出来了!
“你不用故意挑唆我们,”乔幕雪冷冷地看她一眼,攥紧了自己的手心,“我哥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用做任何人的替身,只要是他心里的乔幕雪就好。戴助理,应该明白我哥的意思吧?”
“是吗?”戴姒娇拨弄了一下脖子里的围巾,笑意浅浅,走出餐馆外,直接拦截了一辆出租车要走。
“那好,我祝你们永远幸福。”她笑着留下了一句话。
北风再起,叫嚣的寒意一闪而过,冻得路边的乔幕雪瑟瑟发抖,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林莉――
午休的时候是林莉陪乔幕雪一起出来的,本来她说要跟好友一起来见戴姒娇的,可是,乔幕雪说,自己能应付。
此时,林莉正在餐馆对面目送戴姒娇,听见话筒乔幕雪的声音涩涩的,“你也觉得,我跟她长得很像吗?”
“怎么了?她说什么了?”林莉蹙着眉头又说了一句,“你等着――”
乔幕雪知道她一定是想要去找戴姒娇的晦气了,忙收起情绪说,“我没事。可是,我忘记带钱包了,你来接我一下。”
没几分钟,林莉就来了,劈头盖脸地就逼问乔幕雪,“那个女人是不是胡说八道什么了?我就说她没安好心,你还给脸来见她!现在后悔了吧?……”
乔幕雪低声苦笑,“可是真的很像,对不对?”
林莉眼神闪烁地避开她的目光,“也没有很像,就是有一点熟悉的感觉,眼睛、气质上……”
乔幕雪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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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去见了戴姒娇那个女人之后,林莉就发现好友一直心神恍惚的,预约好的一台手术也因为状态不佳,被科室主任勒令换人顶上。
乔幕雪怏怏地脱下手套走出手术室,林莉追上来,有些担忧地问,“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乔幕雪却又倔强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可是,那付有气无力的声音,谁都听得出她有事。
林莉没有揭穿好友的谎言,只是主动替她承担了她的那份工作。
乔幕雪水眸盈盈地,“林莉,我怎么那么爱你?”
林莉回给她一个大白眼,“贫吧!你还能贫,我心里也好放心些……”
事实上,乔幕雪也再说不出再多的感谢的话了,这一整个下午她都在强撑着,不算强颜欢笑,可是,却在强迫自己忘记戴姒娇那一番别有用心的话语,告诉自己她只是想挑/拨自己和哥哥的关系,她不该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可心里偏偏委屈,就是真的真的很委屈。就连林莉都看出来了,她和戴姒娇真的很像。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下班的时分,乔幕雪和林莉走出医院,就看到乔峥岩经常开来接她的军用悍马赫然停在医院外面,从降下的一边车窗看过去,他正一边抽烟一边在等她,指间的烟蒂已经燃掉了大半,估计等了有好一会儿了!
乔幕雪默默地停住了脚步,林莉不解地侧眸看她,“怎么了?你家乔哥哥来接你了呀,你躲什么?有话就说,有问题就问,憋坏了自己多不值!”
乔幕雪幽幽地看了好友一眼,“我问过他。”
这下林莉倒是挺惊讶的,“哦,他怎么说?”看来,因为这个戴姒娇,乔幕雪这冰美人的醋劲还挺大的,居然都已经跟乔哥哥开过火了呀?
意外,绝对的意外。
乔幕雪察觉出好友嘴角的嘲弄,白皙的小脸不自在地红了起来,“记不太清楚了,他就是有些生气的说,我没这本事做别人的替身。”
林莉反应过来,就很不给面子地爆笑出声,“艾玛,乔哥哥真是帅爆了!我一定要过去表达一下我的敬慕之情!”
乔幕雪傻眼了,“…………”林莉,你这损友!你的乔哥哥在骂你朋友低智商,你还敬慕他?!
她想要拉住好友,可林莉素来就是风风火火的性格,不等乔幕雪的手伸过来,她纤长的身影已经快步迈向了医院外面的悍马车――
乔幕雪瞬即满脸黑线,小跑着就要上前制止,“林莉,你别――”
车上的乔峥岩刚抽了一口烟,伸手,将烟蒂垂至车窗外轻轻地弹去烟灰,眼角却不意瞥见了不远处某个奔跑的倩影,冷峻的面容骤然紧绷,忘了扔掉指间的香烟就直接去推身旁的车门,滚烫的烟头烫上了掌心,痛得他眉头一蹙,赶紧甩掉手中的烟蒂,脚下的步子也没有半分耽搁……
林莉与他迎面而来,“乔哥哥――”
乔峥岩却置若罔闻,迳自擦肩而去,几个箭步就堵在了乔幕雪面前,低沉醇厚的嗓音里犹可听出明显的粗喘,“站住!谁准你乱跑的?”
林莉听见这霸气的低吼,只差两眼没冒出满满的粉红桃心:帅!太帅了!连生气都帅得tmd令人发指,乔哥哥你这样叫我以后怎么找得着男朋友嘛?!
乔幕雪:“…………”林大小姐,别犯花痴了,咱先把口水擦干净,行么?也不想想,他现在是在对谁黑脸,这样,我们还能愉快地做同事吗?
乔幕雪险险地在男人颀长精硕的身躯前煞住脚步,却低下头去,眸光闪烁,不看他,也不回答他的话。
乔峥岩感觉出了小妮子有心事,转身,凛冽锐利的眸光投向了身后的林莉,英挺的浓眉不悦地紧戚着,无声地询问着林莉,他的小未婚妻这是怎么了?
林莉轻轻抿唇浅笑一记,对上乔峥岩狭长深邃的黑眸,眉里行间却是满满的促黠之意,“不是我的错哟!乔哥哥,其实这得怪你,谁让你没有好好地提防前女友这种可怕的生物?”
瞎的也看得出来,乔峥岩心里最在乎的是谁。他面色煞白地冲到她面前怒斥乔幕雪,又何尝不是因为心里着实担心得紧?
林莉看见乔峥岩紧抿成一条线的冷冽薄唇,就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男人当时紧掂着的一颗心有多么地颤巍巍!
偏偏关心则乱。乔幕雪这个局中人是被戴姒娇这个女人的手段唬住了,才会患得患失的,深怕乔峥岩还旧情难忘。
乔峥岩听了林莉的话,浓眉蹙得更深了,回眸,爱怜地凝视着眼前深爱的未婚妻,低喑询问,“她到医院找你了?”
乔幕雪:“嗯……”低低地,闷闷的声音。
“她跟你说什么了?”
乔幕雪却别开了脸去,“说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的。”
乔峥岩厉眸一沉,静静地看了乔幕雪一会儿,突然就一言不发地取出了手机,飞快地拨下一串号码,“妈,我等下带小雪去你工作室,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对了,你让戴助理无论如何要等我过去再走。”
电话挂断,林莉率先给了32个赞,对乔幕雪燃起千万般的羡慕嫉妒恨,“看吧,你家乔哥哥连那女人的电话都没有!这么好的男人你真的舍得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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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宝宝,你也等不及了吗
自古以来,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何况,是如此高贵冷艳的乔大医生亲口说要请他这个哥哥看电影呢?
乔峥岩心知,小妮子心里一定是为自己之前误会他对戴姒娇旧情未忘而心生愧意,才会主动补偿他的。
可是,这还真的有点意外呢!兄妹俩自从成年之后,似乎还真的从来没有一起看过一场电影?
乔峥岩斟酌了片刻,便欣然同意,“不过,乔医生,我能不能要求看个午夜场?咱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呢!”
听他这么一说,乔幕雪也才意识到,自己还真的有点饿了!不争气的小腹还在此时“咕噜”叫了两声,让乔幕雪白皙的小脸窘迫得满脸通红。
乔峥岩爱怜地刮了一记她尖(和谐)挺的小鼻子,驱车与她一起来到了市区一家的韩国烤肉店。
――因为乔幕雪突然说,她想吃烤肉。
乔峥岩给她点了满满两盘的五香肉片,又亲手烤好了,把香喷喷的肉片夹进生肉里,细心地放进了她面前的小碗里。
乔幕雪却难得地跟他撒了娇,半张着小嘴示意他喂。
乔峥岩冷峻的面容蓦地一热,低斥道,“小雪,别闹!”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乔幕雪没有生气,只是目光悠悠地看着他,“哥,你还难受吗?”
乔峥岩一怔,乔幕雪低头咬了一口肉,“哥,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你。”想起哥哥被爱人无情抛弃的往事,她似乎能看见那一刻他被深深伤痛的心。是因为被伤得太深,所以,后来才会这样害怕她的离开吗?
乔峥岩明了她的意思,深锁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嗯。”
温厚的大手也动情地抚上了她白皙的手背,“小雪,我――”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记熟悉的声音,“哟,这不是我峥岩哥哥和我的幕雪妹妹吗?”
回头,对上连彦东戏谑的笑脸,还有霍天远和顾依晨的身影。三人已经用完了餐,正要结账离开,却不想遇上了刚开吃的乔氏兄妹。
连彦东非要坏心地插/入乔家兄妹的席间,甘做千万伏的巨大电灯泡。
被霍天远拎着走出了饭店,乔峥岩笑着护送一行三人出了饭店,又陪同聊了几句,说了他和乔幕雪的婚期,请好友们一定要来参加婚礼。
连彦东坏笑着调侃道,“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你婚礼了?乔大军长,你赶得真紧啊,比我家大侄子还猴急呢!”
乔峥岩这才想起,顾依晨的预产期快要到了,忙问霍天远,“嫂子快生了吧?”
霍天远沉稳内敛地低笑一声,俊朗的眉目间尽是为人父的喜悦与自豪感,“嗯,快了……”盈盈的目光投往大腹便便的小妻子身上,眼神是说不出的慈爱温柔。
看得连彦东连连抱怨,“哥,快收起你那肉麻的眼神!还有你,乔峥岩,赶紧回去陪你的宝贝妹妹吃你的饭去。真是的,你们这些已婚富男,还让不让我这个孤家寡人活下去了?……”
霍天远斜斜地睨了他一眼,“不服气?你也生一个去!”
连彦东一听,瘩拉着俊脸作抓狂状,“哥,你给我等着!等我大侄子出来,我一准好好调(和谐)教,让他替我向你报仇!”
乔峥岩凉凉地抛来一句,“连少,你的智商都被女人腐化了吧?你大侄子跟天远可是亲父子,能向着你那边吗?”
连彦东怒目,“还真的是!乔大军长,你不能给我留一点幻想的空间吗?我现在可是把我所有复仇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大侄子身上了……”
霍天远:“……”
顾依晨挺着酸沉的腰身,微笑着听着三个大男人的唇枪舌剑,依旧素白却分明丰润了不少的手心轻轻地抚上了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唇边有柔美的笑意清晰地溢起:
宝宝还没有生下来,霍家上上下下就热切地要给孩子取名字,老爷子坚持要秉承“卫军”、“志国”的红色革命特色,我们尊贵矜持的霍大总裁坚持要与时俱进,建议要给孩子取一个好听的英文名,而出身儒家文雅的公公霍省长则要求名字要有艺术气质……
这个未出世的小宝贝,简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一想到腹中的宝宝有那么多人的疼爱,顾依晨就特别期待宝宝能够早一天到来。那一天,一定是个特别美好、特别幸福的日子吧?
她低头,轻轻地问着腹中刚才又调皮地踢了她一下的小宝贝:宝宝,你也等不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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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幸福而值得纪念的日子,终于在一个意外的凌晨来临了……
这天吃完晚饭后,顾依晨就一直觉得小腹鼓鼓胀胀的,虽然,顾太太在之前有告诉过她,如果出现腹痛、尤其是一阵一阵腹痛的情况,一定要打电话通知她。
霍夫人也很不放心地,见她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还特意从几百里外的省城赶回了c市,为了让老爷子安心,又亲自把儿媳妇接到了军区大院的霍家老宅里照料,这一个月来,更是几乎是每天半夜都会到楼上的房间查看儿媳妇的情况,就生怕有半点儿闪失。
可是,有点小迷糊的顾依晨仍然没有太放在心上,早早地就上了床,一直睡到半夜,才察觉自己好像一直在腹痛?而且,腹部鼓起的包也是越来越大,大/腿间,似乎也有些黏黏腻腻的液体?
她这才慌了,连忙伸手去推身旁的男人,“快去叫妈――”
霍天远见她神色不对,赶紧就从床/上跳了下来,飞奔出去,拼命地拍打楼下霍夫人的房间门,“妈,晨晨好像要生了――”
霍夫人本来就有预料,儿媳妇可能会在这几天临产,几天来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戒备,这霍天远刚一喊门,她便立刻起身――
可,等到她匆忙穿了衣服上来,进了儿媳妇的房间,一看顾依晨脸色发白,额头直冒虚汗的样子,顿时也慌了,“快快快……备车!羊水要破了……”
虽然,霍天远满心期待着他的宝贝儿子快点到来,可,其实一直到现在,他对这个“羊水”的概念还很模糊,愣了好一会儿,直看到霍夫人紧张的模样,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条件反射性地一转身,就大步冲下了楼梯,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警卫员!警卫员!备车!……”
医院是霍夫人早就打点好的,妇产科的医生也是她的同学――陈院长亲自钦点的,车子一到了医院,便有急救的移动病床等候在门外,医护人员见得霍天远抱着孕妇下车,便七手八脚地谷欠上前帮忙,被霍天远斥退了,抱了顾依晨放到病床/上,护士才赶紧推着她进产房――
霍天远欲跟进去,却有护士伸手拦住了他,“家属,请在门外等候。”
“………………”他迟疑地看了病床/上的顾依晨,她似乎疼痛得很厉害,一直苟娄着身子,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状,似乎是想以此来抵抗疼痛?
可是,显然,并不能如愿。
她光洁的额宇上,早已是汗湿一片,却仍有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的额角滑落,他甚至可以察觉她,她柔软的长发上也沾上了湿意,往日里整洁爱美的样子,早已被疼痛的折磨给消迨得严重打了折扣,她紧紧地咬住牙根,却仍忍不住从齿缝里痛苦地申吟出声,“嗯……疼……老公……我疼……”
她细碎而频临崩溃的申吟,击败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迟疑,不顾护士的阻拦,便果断地大步奔至她病床旁边,一把紧握住她因疼痛而紧攥得几近痉/挛的双手,“晨晨……老婆,不怕,老公陪着你――”
可是,这又怎么行呢?这根本就不符合医院的规定。
护士小姐为难得摘下了,脸上那付捂得严严实实的蓝色纱质口罩,“病人家属,你不可以进产房,我们医院有规定的,如果病人真的有需要,也只能安排女性家属进来陪同……”
霍大公子难得地大动肝火,气势汹汹地发起了飚来,“什么规不规定的!我老婆说她害怕,我能不陪着吗?别废话!赶紧给我老病止痛!”
可怜的小/护士,被堂堂的霍大公子这么厉言茬色的一顿吼,哪里还敢有意见?院长大人和主治医生都不说话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霍大公子就这么盛气凌人地强行进驻了产房,让屋子里的一干女人都极不自在了起来,就连平日里熟悉而利落的动作,似乎也慢了半拍?
霍大公子一见心爱的老婆大人在手术台上,痛得不停地流泪、申吟,可是,半天过去了,医生却一直只会叫她深呼吸,用力,等等。不由地又恼火了,一把扯起医生的白袍,“我老婆说她痛,你赶紧想个办法,不然,我唯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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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有人问我,是不是熬夜码字太辛苦,忘了写霍小宝的到来?艾玛,这位亲好体贴。么一个。其实没忘耶。只是从时间上来计算,放到本卷番外来写更契合一点。希望这章能让大家满意。
062、陪你一起到老(本卷 完)
手术室里。
霍夫人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痛的?这小子再心疼老婆,也不能乱来啊!
犹豫了一下,她便上前劝道,“天远,你岳母快到医院,你下去接一下,这里交给妈了……”
这浑小子居然还不放心!“妈,可是,晨晨她怕,你看,她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呢,我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孩子也有我的一半,我要陪着她一起痛……”
霍夫人万万没想到,霍天远竟然是一付泪光晶莹、哽咽失声的样子,她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深深地触动了,在那样久远的岁月里,她生下天远的那一刻,她曾经也有多么盼望,孩子的爸爸能与她一起幸福地,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霍夫人没有再多劝说霍天远,转过身,跟陈院长和主治医生交待了几句,便走出病房,下楼去接应正在赶往医院的顾太太和顾董事长,还有,随后风风火火地赶来的霍老爷子和霍省长,以及霍淑贞等人,大家到了的第一句,都是一脸期待地问她,“怎么样?生了没?是仔仔,还是囡囡?”
真是的,一个比一个更加地急性子!就跟晨晨腹中的小子一样,急着从他妈咪的肚子里出来,可没把他妈咪折腾了个半死!
霍夫人抿嘴一笑,只答了一声,“快了……”,便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奔向产房……
因为医生不允许再多的家属进来陪产了,所以,顾太太和霍老爷子等一干众人,只能被阻拦在产房外等候佳音。
大家都因为小家伙的到来,情绪十分的激动,老首长的喜悦与期待,尤其明显,在产房门外来回地踱步,双手不停地互搓着,“你们说,会不会是个大胖小子?”
他的心里也盼着是个小子吧?这毕竟是他们霍家的第一个长曾孙啊,如此一来,霍家的香火就后继有人了!不过――
“其实,是个千金更好,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抱上孙女,看老孙一天到晚炫耀他孙女长得有漂亮的样子,我就不服气,我要是有个孙女,还能比他家的差了去了?”
众人无语,“………………”
老首长,敢情您的意思是,最好您孙媳妇儿肚子里的是对龙凤胎?您是要曾孙有曾孙,要曾孙女有曾孙女?可真不是一般地贪心呐!
产房内,听着顾依晨一声声不堪疼痛的、撕心裂肺的哀叫,他就充满了无比的愧疚,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能代替她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叫得嗓子都哑了,深呼吸过不知道多少次,用力至几乎到了全身无力的地步,汗湿了她的脸庞,手指的关节都攥得发白了,却并没有能如医生所希望地那样,将孩子顺利地生出来……
可是,即使这样,她也不愿意放弃!
直到这一刻,她才更深地体会到母爱的伟大,感谢妈妈生下了她,感谢婆婆生下了她的老公,感谢腹中的孩子来到她的身边……
拼尽了身体的最后一点力量,她用力地深呼吸,终于,子宫外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身体又是一阵不受控的痉/挛,接着,便听到了医生和护士的兴奋声音,“生出来了!恭喜,是个英俊的小少爷!”
顾依晨这才全身虚脱地瘫软了下来,霍天远这时已经伸手,从医生的怀里抱过了宝宝,凑到顾依晨面前:呵呵……小小的身子软软地,头还只有她的一个拳头大小,可是,却长了一双乌黑漆亮的眼睛,正在滴溜滴溜地四处乱看呢!
她胸口中有一股无法言说的感动与喜悦满溢出来,轻轻地握住了他的小手,好软啊,软得有点不真实的感觉,真不可思议,这小家伙看起来是这么地乖巧,怎么就爱乱踢她的肚子呢?
可是,还不等她想明白,医生忽然走过来,伸手,在孩子光(和谐)裸的小p股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就听到孩子突然“哇哇哇……”地大声哭了起来,声音之嘹亮,让身在门后的一众爷爷、奶奶辈、外公、外婆辈,精神亦为之一振,“肯定是个漂亮的小子!”
产房内的医生却无辜地,被霍大公子凌厉的眼神狠狠地射杀了一遍,要不是看在宝宝还需要医生打点的份上,估计是有可能让他马上下岗的。
but,天地良心,他可是为了孩子好,才要拍他一下p股的啊!孩子哭了,说明声带和呼吸是正常的,霍大公子,你心疼孩子的心情,可以收起来了~。
护士随后给孩子清洗了,又给细心地包裹好,这才送到了医院的婴儿室,直到这时候,顾太太和霍夫人他们才能看上孩子一眼,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孩子正躺在婴儿床/上,调皮地在蹬腿呢!
这小子,人家刚出生的孩子都在忙着睡觉,他倒好,练起了腿来,看来,长大也是调皮捣蛋的份,完全遗传他爸爸的“不良基因”,升级为爷爷的霍省长,蓦地又有一种头大的感觉……
不过,升级为曾爷爷的老首长,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乖乖,我的小曾孙,长得可真醒目,像足了他爸爸那个兔崽子,可招人喜爱呢!”
霍天远摸了摸鼻子,不解了,“我爸眼中的我,和爷爷眼中的我,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
而身为外婆和奶奶的顾太太和霍夫人,却完全沉浸在初获宝贝乖孙的喜悦中,“宝贝,我的乖孙,外婆(奶奶)好想抱你啊……”
宝宝腹语:不要,不要,你们都不要抢,我只要我妈咪抱!
顾依晨:宝贝,你这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呐,我们大家都好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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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霍天远打来报喜的电话,乔峥岩隔天早上便携同乔幕雪一起来到了医院看望顾依晨和宝宝。
顾依晨的精神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们来到病房的时候,她还在睡。
霍天远对他们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慑手慑脚地走出病房,又领着他们一起来到婴儿病,指着里面一个连睡觉也不老实,总是喜欢晃悠小腿的小宝贝对他们说,“好家伙!哭得可大声了,昨晚晨晨被他折腾得一宿没睡……”
可是,初为人父的霍大公子却是一脸不加掩饰的喜悦与慈爱。
乔幕雪认真地看着熟睡中的小宝宝,真的好小好小,那小手指还没有一支铅笔粗,看起来好可爱好让人喜欢,她都忍不住想要抱抱他了!
乔峥岩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温热的大手攥住她微凉的手指,与她深情十指紧扣,“我们也会有一个这样漂亮的宝宝,我的新娘子也很漂亮呢!”
乔峥岩没有说错,婚礼那天,乔幕雪一袭雪白的婚纱折服了全场的来宾,那娇艳如花的美貌,那含羞带怯的小女人姿态,以及她冷艳动人的气质,都美得让乔峥岩忍不住屏气凝息,执起她的手,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郑重地,将那枚闪耀的钻戒套进她的指间,他瞬间觉得,自已全部的人生都圆满了!
这个世上,只要有一个叫做乔幕雪的女子永远陪在他身边,乔峥岩就拥有了所有的幸福。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他在闪烁不停的镁光灯下,对着他最美丽的新娘子许下了最庄重、最甜蜜的承诺,“乔幕雪,我会牵着你的手一起走过春夏秋冬,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幸福,陪你一起到老,不离不弃……”
来宾席上,聂宇烨眸光黯淡地盯着手中的红酒,无意识地轻轻地摇曳着:前些日子,接到乔幕雪亲手递过来的婚礼喜帖,他也以为自己会心痛欲死,这个自己暗恋了多年的女子终于是不可能再属于自己了!
那一晚,他在酒吧里喝了个烂醉,放任自己就这么萎靡不振地渡过了一个夜晚,第二天头痛欲裂地醒来,他的心却还在。尽管隐隐地痛,却分明死不了,有一个角落软软地,填着一个女人的身影。
一个妖娆的、像团火一样谜一般的女人。
他们都叫她清姐,可只有他知道,那个空有一付成熟丰满的身段,其实却只是一个仅有二十出头的小雏儿。那个在第一次和他拍了无数艳(和谐)照,却直到那天被他怒而拎到办公室在他的强迫下才真正成为女人的石越清。
眼角的余光瞥见婚礼上那个女人热情张罗宾客却刻意对他视若无睹的身影,他执起手边的酒杯,他仰起脖子,将杯中褐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俊逸的面容却缓缓地溢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吻也接过了,床也上过了,装不认识就可以了吗?
聂宇烨上前轻轻地拥抱了新娘子,给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妹妹送上最真诚的祝福,“幕雪,祝你幸福!”
看着乔峥岩紧张防备地上前拉开他,他耸耸肩,不甚在意地笑笑,“乔峥岩,我也祝你幸福,和幕雪白头偕老。”
乔峥岩眸光如炬:“一定如你所愿。”
无数鲜花做成的圆形拱门下,他紧紧地牵着新娘子的手,骄傲而又自豪地让世人见证他们这幸福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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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兄妹的番外写到这里,下一章是安然和程少的情节,不会写很长。谢谢能够陪我到最后的亲们,么么哒~。
001、挑衅他的男性尊严的后果
时间回到程子墨被叶安然诬陷非礼而被羁留在警局的隔天清早。[.超多好看小说]
早上八点刚过,雾气未散的寒冷时分,johnson接到程子墨从派出所打来的电话,便领了律师匆匆赶了过来……
刚走进威严森冷的大厅,就看见叶安然双手环抱在胸前,歪着小脸枕在长条凳背上睡得香甜,不时还用双手抚摸、磨擦着自己的双臂――
这个早上太冷,她身上穿的衣物有点少了。
可是,叶安然也很无辜:为了守在这里防止程子墨半夜出逃,前去顾宅破坏闺蜜和霍男神的好事,她这一整夜都没怎么敢合眼,就连上洗手间,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便返回坚守岗位。。。。
让值班的两个民警同志啼笑皆非:叶小姐,你在这里站一整夜也没用啊,我们所长可不会付你夜班补贴的。
但叶安然完全不为所动,竟然还真的在这里一直守到了天亮。
直至漫长的黑夜终于褪去,窗外迎来白昼的亮光,她才大功告成似的放松下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冰冷的空气中,又传来叶安然因为御寒而发出的悉悉索索的衣料磨擦声,johnson沉吟了片刻,脱去身上的外套盖到了她身上。
看见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这份骤来的温暖,johnson脸上掠过一抹异色,侧眸,问向一旁的民警,“这位叶小姐犯的是什么事?”
民警哭笑不得地解释,“她可不是我们要留下的,是她非要留下不走。”
johnson让律师去交涉过之后才知道,竟然是叶安然控告程子墨非礼,大名鼎鼎的程大腕先生才会被迫滞留在“铁窗”里,度过了一个终生难忘的冰天寒地的特别之夜。
因了这一层隐情,johnson在律师给程子墨办妥了担保手续、走出派出所的时候,也略有顾忌地没有提出要顺路载叶安然回家。(.好看的小说)
她和程子墨昨晚闹到派出所那么僵,谁知道程大帅哥现在是什么态度?johnson心底琢磨着:他可是盼着程子墨早日复出的,这位大爷他可得罪不起。
没想到,程子墨以手掸去一身晦气之时,看到角落里熟睡的叶安然,竟然佞笑着勾起了薄唇,修长干净的手指朝她身上指过去,“johnson,把那女人也带回我公寓。”
johnson依言走过去,取回自己的外套,又伸手去抱起陷进长条凳里的叶安然――
感觉到身体的移动,叶安然却依旧困得睁不开眼,只是不耐烦地咂巴了一下嘴巴,“程子墨,你个死变太就是见不得人好!”
johnson顿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叶小姐,那个变太就在你旁边,额,你保重!
果然,程子墨听清楚她嘴里咕哝的坏话,伸手,重重地捏住了叶安然的鼻子,惹得她呼吸不顺,痛苦地摇起了头,“唔――唔――”
程子墨这才松了手,又拢了一把身上的衣服,随即冷笑,“叶安然,今天我不跟你好好地算一下账,我才真是变太!”
同行的johnson与律师互望一眼,均是面面相觑:程先生,变(和谐)态还可以这样诠释?
程子墨(腹诽):对付叶安然这种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奇葩变太女人,只能比她更变(和谐)态!
叶安然(在梦中抗议):程子墨,你才是变太!你就是全世界最变太的死变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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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son将安然送到程子墨的公寓,便借口公司有事匆匆离开了!
他看得见程子墨对叶安然那种恨得牙痒痒,甚至到了一种想要扒她的皮、饮她的血的残佞程度,他才不想惨遭池鱼之殃。
程子墨关上了公寓的门,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他和叶安然两个人。他冷冷地笑了一声,突然――
叶安然睡得迷迷糊糊地,突然就被人重重地扔到了什么地方,虽然也是软软的,但她确定不是她梦寐以求的温软大/床,因为她身上触到了一片冰冷的温度。
可是,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又被一只大手蓦地用力一拨,她困倦的身体竟然翻落了下去!
骤然而至的对未知的地心引力的潜意识恐惧感,让叶安然挣扎着从梦乡中睁开了双眼,却意外地对上了一付腹肌强健的型男身板――
嗯,男人的臂肌很有力,鼓起的一团肌肉看起来相当地结实,让人很有安全感的样子。衬衫敞开的麦色胸肌,还有几分油蜜色的诱或,一块块地肌理分明,显然是长期健身有素的完美成果,精健的腰身衬着他平坦的小腹,无处不透露出他迷人而修长健硕的身材。
男人还有一张轻易能令到万千少女疯狂迷恋、尖叫连连的娇孽般俊美的脸庞――
停!她为什么觉得这张脸这样眼熟?
头顶上响起一个冷嘲热讽的男声,“叶小姐,请问现在到底是谁在非礼谁?”
是程子墨的死变太!叶安然所有的意识立即全数回笼,收回欣赏的目光,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就程先生这种干扁乏味的身材,能有哪一点是值得让人想非礼――”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却突然惊觉身后有一股疾劲的力道,朝她的两边腰际上来势汹汹地袭来!“啊……”
叶安然这才看清楚,自己刚才是从沙发上被程子墨那个冷血变太直接掀到了地毡上!
t_t,程先生,你还有一点人性吗?竟然忍心把她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给掀到地上!
程子墨: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这几个字跟你叶安然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程子墨双手撑在叶安然肩膀旁边的地毡上,俊美秀逸的脸庞就悬砣在她头顶不足寸许的地方,将她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不容她有一丝逃脱的机会,幽幽的漆黑眸光紧盯着她俏白的脸蛋,漂亮的唇角尽是轻屑的弧度,“既然不好看,叶小姐刚才那赤果果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叶安然在他身下挣扎了起来,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是他早已蓄谋好,根本不容她反抗,他将她压在身下丝毫也动弹不得。
她试了几次便知这只是徒劳,只好恨恨地瞪他,反唇相讥,“程先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这屋里什么东西都比你好看顺眼多了!”
臭女人!嘴巴倒是挺厉害的。
程子墨半眯起凤眸目光沉沉地打量着叶安然,悬在她上方的俊脸蓦地又下沉了一点,直要压上她的唇,吓得叶安然大气也不敢出,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他,胆怯得连舌头也打了结似的,嗑嗑巴巴的,“你――你――走开――离我远――远点――”
她僵硬地拧开了脸去,他离得她太近,近到她都能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细微的毛细孔,近到他不说话,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灼热的男性气息一直喷薄在她的脸上,有一点痒痒的,还有一点,意乱情迷。
缺氧的感觉越来越厉害,她只想远离他,再远离他一点,好让她能清醒过来。
可是,他怎么能风淡云淡地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来,“不是说我的身材干扁乏味让你没感觉吗?我觉得叶小姐真的很有必要认真地再体味一次,不然,怎么知道我的尺寸够不够让你有感觉呢?”
真是不要脸啊!这种色~眯~眯的死变太,是不是满脑子就想着他那下/半身的玩意儿?
叶安然雪白的小脸已经通红得如同红烧的大龙虾,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不――不用……我对程先生的……尺寸不感……不感兴趣……”
她捂着脸,这样结结巴巴地说着,又悄悄地张开一点指缝,偷偷地察看他的神色,希望他能放她一马,翻身下去,不要再压着她。
天知道,他这么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是多么沉重的负荷,她简直都快呼吸不过来了。脑子里还热哄哄的,乱得一团桨糊了!
却惊觉有一只大手蓦地一把抓住她的双手,不由分说地按到了她的头顶上!
“程子墨!”叶安然尖叫了起来,因为她骇然发觉,他的脸骤然压了下来,越压越低,越压越低……
在她眼前不断地放大,直至――
停在她的唇边……才听见他低沉的嗓音里隐约夹着一丝情谷欠的嘶哑,“那可不行。叶小姐既然敢挑衅我的男性尊严,就必须要有承受得起后果的准备!所以,就算你真的不感兴趣,现在也不能让我改变主意了……”
尾音缭缭,似乎还在她耳边妖娆地萦绕,叶安然还在懵懂失神,柔软的双唇却已经被人狠狠地噬咬住,“唔――”空气中只传来一记她的闷哼!
疼痛袭来的那一刻,却分明没有淹没心弦重重一颤的瞬间惊震感觉:他看着身下脸红赤红的她,她也看着身上墨眸幽眸的他,四目相接之间,清晰地,有不明的火花飞溅而过!
一时之间,偌大的客厅里,除了彼此细微的呼吸声,便再也无多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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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墨仔和安然妞终于在大家的千呼万唤之中出来了,乃们有木有很爱我?o(n_n)o。
341.002、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静寂的客厅里,默默地流淌着一股爱昧而又诡谲的气息。
四片唇紧贴的那一刻,程子墨意外地觉得,叶安然那两片讨厌的唇竟然出乎意料的柔软,透着一种属着女孩独有的馨香。
噬咬的动作迟缓下来,他墨眸幽幽地看着她,眸底染着未知的情绪,“……”
可是,叶安然已经吓坏了!
程子墨那个变太是真的咬了她!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挟着浓重惩罚意味地咬破了她的唇,腥腻的血液从她的唇角流了下来,咸咸的、黏稠的。
叶安然哭了,拼尽全力推开身上的男人,连滚带爬地从地毡上逃开,手忙脚乱地找到自己的手机,来不及多想就打给了顾依晨,“晨晨,救我――”
手机却蓦地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程子墨直接将她的手机关了,抬眸,阴森森地看着她,“你想跟晨晨说什么?说我非礼你,说我强吻你,还是说我在跟你上(和谐)床?”
叶安然只觉得,他那个表情可怕得让她头皮发麻!下意识地瑟缩着身体,防备地躲远一点去。
程子墨却忽然冷冷地笑了,“叶安然,你这个女人真无聊!居然还打电话跟晨晨求救,你真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吗?”
叶安然:“……”难道不是吗?他咬得她那么痛,血都流下来了!
程子墨睥睨地盯着她,“叶安然,你下次再敢胡说八道,我绝对不止这个程度的变(和谐)态!”
叶安然:“……”程先生,你这样还不够变太吗!!!
第二天,叶安然要飞一趟新加坡,领着一班学生到当地的一所大学进行学习交流。
出门之前,她将自己的洗染用具、护肤品、杯子等都拿到了房间,然后,又把房门很谨慎地锁上了!
本来以为闺蜜回国,她就可以脱离程子墨这个变(和谐)态的狼窝,可谁曾想到,顾妈妈告诉她,霍男神家里给他讲了亲事,顾妈妈担心女儿会吃亏,正在极力地给前女婿和女儿多创造一些单独相处的空间与时间。
叶安然听说了,自然也不能故意去搅局。只好死皮赖脸地留在程子墨家里――再怎么说,他也是害得她无家可归的罪愧祸首,总得对她负起责任。
叶安然一边拉着行李箱,一边再检查一遍机票,确认无误,才到门口换鞋,顺便告诫程子墨,“喂!死变太,姐不在家的时候,不要乱翻姐的东西!”
“你叫我什么?”
额顶突然覆上一道修长的黑影,叶安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他惩罚她的那个吻,立刻很没出息地改口,“程先生。”
程子墨这才满意地摸了一下她的头,“乖。”
她顿时满脸黑线:她是他养的小狗小猫吗?乖什么乖!
结束交流,返程回国已是晚上,叶安然将一班学生安顿好,刚走出校园,就收到一则短信,“我忘了跟你说一个新规定,我给你设了22:00的门禁。超过时间,一律拒之门外。对了,我等下要出门,今晚不回家了,你千万别叫开锁服务,我会毫不犹豫地告你非法入室的。”
叶安然瞅了一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21:59。嘴角登时就狠狠地抽了起来:死变太!他怎么不正好掐好了22:00才发过来?分明就是刻意刁难!
她打了车,便直奔公寓小区而去。
搭电梯上去,到了公寓门口一看,门上竟然新加了一把大锁,是直接从外面套上去的,那个臭小子果然不在家。
趁她不在家就加锁,明知道她没有钥匙还故意不回家!
叶安然气得脸都绿了,取出手机,翻到刚才他给自己发短信的号码就拨了过去,电话通了,就听到那边一片震耳欲聋的声音,她还没有说话呢,就听见程子墨扯着嗓子在喊,“我在喝酒呢!你说什么,大点儿声,我听不见……”
她伸手就摁断了通话。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在什么地方?”
对方却一直没有回复。
叶安然琢磨着,估计他回头还得以太吵没听到为借口。
于是,她又给johnson打了电话。
程子墨说,johnson是他的经纪人,所以,她想,johnson一定了解他的行踪。电视上不是都说,经纪人是艺人的贴身保姆吗?
johnson一开始还吱唔着不肯告诉她,叶安然便威/胁他说,自己要报警,要打热线到报社,说程子墨和她在一起同居。
johnson默汗:要不要玩到这么大,这则新闻爆出来那还得了?他忙安慰她说,马上就叫程子墨回家,让她再稍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程子墨果然顶着一张炭黑的包公脸回来了,“砰”地一声打开门,便率先走了进去,叶安然也不计较他的态度,随后就跟着进来,锁上了门――
一转身,却赫然发现,程子墨站在她身后,面色铁青地盯着她,满嘴的酒气,“叶安然,你信不信,你再敢威~胁我一次,我就扔你出去!”
一准是刚才被经纪人训惨了!叶安然自觉理亏,讪讪地去推他,嘴里却不肯示弱,“不就是没让你喝痛快吗?我请你喝,随你喝多少,还不成吗?”
谁叫他使坏在门上加把大锁,害她进不了家?要不然,她闲得蛋疼才催他回家!
程子墨却突然俯下身来,不怀好意地凑到她雪白的粉颈间,灼烫的纯男性气息,惹得她怕痒似的一直往旁边瑟缩,却怎么也逃不出他坚固的双臂,“托你的福,我倒是喝了一堆罚酒,所以,酒就不喝了,不如――你拿出点有诚意的道歉方式?”
这个姿势有点爱昧!叶安然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什――什么方式?”
“你说呢?我喝多了――”耳边传来他低沉模糊的呢喃,叶安然脑海里立刻浮上了“酒后乱姓”四个字!
她吓得立刻跳了起来,“喂,程子墨,我告诉你,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没想到,程子墨闻言,竟然一个欺身逼上来,精硕的男性身躯一下子结结实实地将她抵在冰冷的门板上!!!
叶安然还来不及惊呼一声,他灼烫的男性气息便挟着清晰的酒精味道喷薄在她敏感的耳窝上:“叶安然,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隔天早上,叶安然正要起床,就听到程子墨一边趿着拖鞋往外走,一边讲电话的声音,“知道了,我马上去刷牙……”
忍不住就有些咬牙切齿:这个天杀的死变太!昨晚将她抵在门后,竟然咬着她的耳朵说,“叶安然,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就算我喝多了也没办法将就你!”
将就你妹!谁要你将就了?再敢碰我,碎你十八代的蛋蛋!
门外有人在按门铃,叶安然伸手去拉开/房门,却听见程子墨说,“来了,来了,大小姐你别催了……”
大小姐?难道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过来了?叶安然想到这个,便停下了要开门的动作――她若是就这样贸贸然地出去,应该会造成不必要的困挠吧?
叶安然在房间里听到程子墨开门的声音,接着便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在跟他说话,两人寒喧了一会儿,两个人就有说有笑地一起出了门……
叶安然估摸着他们应该已经到楼下了,就跑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推开窗子,探出头去――
果然看到程子墨跟一个衣袂翩翩的女孩并肩齐行,女子不时转过脸来看他,距离太远,叶安然看不清楚女孩的眼神,却分明从她的举手投足间,睨出了丝丝亲密而爱昧的气息。
叶安然收回视线,关上窗子,随即鄙夷地嗤了一声:男人果然没个好东西!明明都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了,那天晚上竟然还吻了她!
晚上,学校要招待几个赞助出资建实验大楼的大客户,其中一个恰巧还是叶安然之前在大学里面的学长――裴氏国际集团总裁裴亦轩先生。
故人重逢,千杯少,裴总显然也很高兴,众人便一再地劝酒,闹腾着要她多陪裴总多喝几杯。
叶安然的酒量只是浅尝辄止,这么一轮下来,便支撑不住了,将陪酒的任务推给几个同事,自己则是叫了车回家……
到了公寓楼下,还不忘看一下时间,21:45。为了以防程子墨再以门禁为由来瞎折腾,她连忙快走几步进了电梯……
一路上吹了不少风,再加上电梯里的空气闷,上升得越高就越有一种缺氧的感觉,叶安然很快就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脑晕目眩了起来……
出了电梯,这种症状也没有减轻,害她花了好几分钟才找到钥匙开门――
刚推开门,就看到程子墨那个臭小子,正阴沉着一张脸站在客厅里瞪着她,她心下一悸,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墙上的挂钟:21:58。
顿时松了一口气,在程子墨修长挺拔的身躯气势汹汹地朝她逼近来时,她含糊不清地抗议了一句,“你不能丢我出去,还有两分钟……”
软绵绵地倒下去之前,她似乎是栽进了一个宽厚而坚硬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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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程子墨,你还有一点人性吗!
听见叶安然在门外嘟嘟嚷嚷地,在锁孔里捣鼓了半天也没有进来,程子墨还在想,这女人是不是想要把他家的门给拆了?
没想到,她一身醉醺醺地进来,说了句,“你不能丢我出去,还有两分钟……”
便直接去跟地板亲吻,他连忙伸手接住她,又把她抱进了房间……
看着她沉沉睡着的样子,他不禁有些嫌恶地皱眉:就连呼吸都可以嗅到她鼻尖的醉意,可想而知,她的肚子里面装了多少酒精!
这女人以为自己是千杯不醉吗,竟然喝这样大!
他拨了一把散落在她脸上的刘海,厌恶地拿去她鼻梁上那副厚重的眼镜,才呈现出一张原本清丽脱俗的姣好面容——
其实褪掉这一身讨厌的装扮之后,她长得还算得上漂亮,睫毛长长的,浓密而微卷,尖(和谐)挺的鼻梁,樱红的小嘴,搭配在她素白的小脸上,正是恰到好处。
还有这一头漂亮的秀发——
看她不舒服地翻了个身,程子墨拿掉了插在她脑后的发针,她柔顺黑长的发丝,顿时在枕头上如黑缎般地散了开来,可媲美洗发水广告里面的女明星,在镜头下的那一头好看秀发,程子墨忍不住伸出手去,亲自体验起这种美好的触感……
叶安然睡得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竟然抱到了一个温暖的大枕头,除了有一点硬之外,倒是很舒服。更奇怪的是,她本来觉得身体发热,可是,一抱上“它”,就觉得躁热的感觉纾缓了许多,于是就更用力地抱紧“它”……
程子墨顿即满脸黑线:该死的叶安然!她到底在发什么疯,居然一直黏着他,还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蹭,把他的脖子抱这样紧,是想勒死他吗?
他伸手过去扳开她的手,可是,这女人是在耍酒疯吗?他越是用力要扳开,她就越是缠得紧。
真是该死!他又不是柳下惠,被一个女人这样紧紧地抱着,身体能没有反应吗?尤其,他亲眼见证过叶安然胸前的那一对波涛汹涌,此时,就像狂嚣的潮水一般侵袭着他薄弱的神经,身下越来越紧绷、灼热坚硬的感觉,几乎将他逼至崩溃的地步!
“叶安然——”他嗓音嘶哑,低沉地唤她。
“嗯……”女人的声音却细微若呢喃,险些勾荡得他心底最后一丝理智轰然断裂!
一个翻身压上她,他滚烫的热吻就要落下来……
眼前,却掠过了一张芙蓉娇艳的小脸,那是他刻在心底的晨晨,他准备要将一生交付的女子。而不是身下这具在意乱情迷之下错吻的娇身区。
月沉星稀,夜色旖旎,正是两情浓浓的好时光。
程子墨抓起床上的一只枕头,面色悒沉地朝着叶安然醉醺醺的脸上扔了过去,“叶安然,你最好快点滚出我家!”
回应他的,是叶安然规律而酣沉的呼吸声。
夜,深沉而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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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淡黄色的秋日朝阳从窗外透了进来,映亮了一室的光线。
床(和谐)上的叶安然似乎是嫌阳光刺眼,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冷不防却触到了一只温热的手臂!她的枕边有人!不对,是除了她以外,还有别的人睡在她的床/上!
叶安然身上所有的瞌睡虫顿时都一扫而光,她“嚯”地一下睁开双眼,扭过头看向旁边的床位——却赫然发现,睡在自己枕边的,竟是程子墨那张欠扁的俊脸!
心下蓦地一悸,下意识地掀开身上的被子,发现自己竟然只着了清凉的内依裤而已!
悄悄地拿眼角的余光瞥向身旁的程子墨,只一眼,却又慌忙紧闭上双眼——他、他、他穿得更少!只剩下一条贴身的内(和谐)裤。
或许是清晨特别旺盛的荷尔蒙在作崇,她分明看见了,他胯下那一团属于男人特有的东东,在他紧崩的短裤里异样地肿/胀了起来!
omg!她只记得,昨晚她陪裴总喝了几杯酒,然后回到家来,看到程子墨臭着一张脸瞪她,还特别跟他声明了,自己没有超过门禁的时间,接着……接着她就不记得了!
重又睁开眼睛,看见一地凌乱的狼籍,叶安然头痛地申吟了一声:宿醉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头痛欲裂,脑袋里像是有无数根神经在群魔乱舞似的,纠结得让她怎么理也理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没什么好纠结的,不是他又色姓大发,就是她酒后乱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
所以,还是不要想了!她扯了被子裹住身体,又慑手慑脚地下了床,正要逃之夭夭,身后却传来一个鄙薄的声音,“吃完了就拍拍p股走人?叶老师,你这账算得可真精明!”
叶安然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僵直着身体,讷讷地问,“那——不然,你想要怎样?”
“这个,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我昨晚受到的伤害有一点严重……”身后一阵细碎的悉索声,男人似乎是已经从床(和谐)上坐了起来,下床,趿上拖鞋,正在朝她走过来——
叶安然浑身的汗毛孔都惶恐地竖直了起来,不止为他渐渐逼近来的压迫感与不安感,还有他口中的“严重伤害”,她实在想像不出,昨晚她究竟是怎么他了?
身后的男人却已经走到她的面前,身上依旧只穿了一条布料极少的内(和谐)裤!
“啊!”叶安然惊叫一声,连忙就面红耳赤地怒道,“死变太!先把你的衣服穿上!”
虽然吧,他的身材是很不错,强健的胸肌适时地弥补了、他肌肤太白净给人造成的一种小白脸的错觉,再衬托上他精实的腰身,以及一双坚硬有力的臂肌,就显得更men了。可是,她还是觉得他穿上衣服比较好。
没想到,程子墨却伸手在自己的身上四处指点着,俊逸的脸庞上满是幽怨,声声控诉:“你看这——再看这——还有这——全都是你昨晚干的好事!”
叶安然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一望去,只见他指尖所到之处,不是青紫的瘀痕,就是似指甲划伤的血痕,还有几个血肉模糊的齿印。
她讶异地反问,“都是我干的?”
“你还好意思问我?昨晚,我本来是只是要扶你上(和谐)床躺下的,结果,你非要抱住我,还骑在我身上又掐又咬,不顾我的挣扎,竟然就借着酒疯——强/爆了我!”
轰!叶安然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怔怔地瞪大双眼看着程子墨,半天也没有能缓过神来!
她本来只以为自己只是酒后乱姓而已,没想到,居然是更劲爆的真相!
看着程子墨满身的伤痕,她几乎不敢想像,昨晚到底如何惨不忍睹的一幕?
他似乎真的受了很严重的惊吓,一直到这一刻,站在她面前,他的身体还在瑟瑟地发颤——
可其实,真实状况却并非如此。他身上的伤痕,只不过是他昨晚扔她枕头的时候,一不小心惹恼了醉酒的女汉子叶安然,结果就被她胡扰蛮缠地厮打后留下了身上的这堆瘀痕。
叶安然哪里知道个中内幕地,看见程子墨“伤痕累累”的样子,她的内心就无法自抑地生出一股浓浓的罪恶感,此刻站在这个房间更是深受煎熬。
她揪着身上的薄被跳着过去,拾起了昨晚被扔在地上的程子墨的衣服,“喏,你先穿上衣服,我们到客厅再好好商量,你放心,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o⊙)。妈啊,你是不是把我生错了性别?怎么能对一个男人干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程子墨忍得快要内伤地憋出一句,“我饿了……”
叶安然愣了一下,立即答道,“哦,我马上去做早餐!”随即便逃也似地冲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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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然还没有把面包烤好,身后却突然覆下一道修长的黑影,下一刻,男人颀长精硕的身躯已经贴近来,“早餐做好了吗?”
他靠得太近,属于男人独特的混浊气息,灼烫地喷薄在她敏感的粉颈间,叶安然又觉得,自己浑身僵硬了起来,一颗心不受控地怦怦乱跳,“没——还没有。你站远点儿——”
男人却非但没有离远一点儿去,反而还在她紧张得快要痉/挛的脖子上,爱昧地吹了一口热气,“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叶安然囧,支支吾吾地道,“你说个数,只要我有这个能力,一定无条件地满足你。”
男人冷笑一声,自薄唇里恣意地吐出三个字,“我有钱。”
叶安然更囧了,她都忘了,人家怎么说也曾经是娱乐圈中赫赫有名的顶级巨星,他的钱可比她的多了不知多少万倍。“可是——那你说,想要我怎么样补偿你?”
身后又传来一记男人意味不明的笑,“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吗?”
程子墨突然一把扳过她的身体,让她转身面对着他,嘴边淡淡地划过一道隐约地笑意,眼神竟然是不怀好意的!
这个姿势和眼神都太爱昧,叶安然本能地挣扎了起来,伸手就去推开身前的程子墨,却被他就势一压,就抵在料理台上,整个人庞大的身躯覆了下来!!!
叶安然吓得尖叫起来,又抬腿去踢他,“程子墨,你这个变太!放开我!我不要、不要……”
胡乱踢蹬的双腿却被程子墨伸手抓住,强迫她双腿并拢,用他修长有力的两腿夹住,再也不能动弹。男人俯瞰在她头顶,鄙薄地冲她一笑,“你不要什么?不要我碰你吗?!”
这样恶劣又轻屑的口气终于让叶安然安静了下来,可是,他这样猥(和谐)亵地压着她,难道不是想要对她做那种事吗?
程子墨冷冷地自鼻孔里冷哼一声,“美得你!叶安然,收起你脑海里的那些龌鹾的想法!听清楚了,我要你在今晚十点之前搬出我家,否则我就告诉你们全校师生,昨天晚上你对我做过的事!”
“…………”叶安然石化了:这个死变太,他要她搬走就搬走,干嘛要整出这种下(和谐)流轻/薄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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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说,台风今早将会在沿海的c市登陆,所以,所有线路较长的国外航班都延时了。本来早上要飞往美国的裴亦轩,被助理通知,航班要改至下午六点才能起飞。
裴亦轩便让助理送了他到叶安然的学校,他想见她,哪怕她就只是随便跟他说几句话,他也觉得特别高兴。
到了叶安然的办公室,意外发现叶安然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他诧异地连唤了她两声,“然然!然然……”
她才恍然大悟,“噢!是裴总——那个,不好意思,我昨晚喝多了,精神不太好。”叶安然说着,还真有一阵困意袭上心头,她强忍着不作声色。
“都怪我不好!太久没见到你了,我一时高兴就——”裴亦轩有点歉意,因为自从大学毕业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没想到竟然还能有再见的机会。
以前在学校,他就觉得她不是一般的漂亮女孩,没想到,再见面,她变得更耀眼了!那种自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光芒,根本不是她身上这身漆黑的套装就能遮掩得住的。
裴亦轩提出了同进午餐的要求,叶安然本不欲答应,可是系主任却怂恿着她务必要作陪,叶安然跟他争执了几句,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校长的耳朵里,名声威望的老校长于是亲自驾临她的办公室,言辞恳切地请求她替学校好好地招呼裴亦轩。
叶安然无计可施,只好怏怏地答应下来。
午餐的地点选在了海边的怡景饭店。
叶安然招呼着裴亦轩点了菜,在等服务员上菜的间隙中,又说自己要失陪一下。进了饭店的女士洗手间,才知道是她的生理期到了!
心中不由一阵窃喜:谢天谢地!幸好来了!
早上离开程子墨的公寓之后,她心乱如麻地到药店买了事后避/孕/药,正犯难到底要不要吃这药呢,她家的好大姨妈就听到了她杯具的心声,如期驾到,了却她的一桩心事,总算还不算最悲惨。
不过,程子墨那个变太要她今晚就搬出他的公寓,可怎么办才好?
她早上有悄悄地回过自己的住处一下,小区里还是四处可见守株待兔的狗仔娱记,据说是johnson发布了程子墨即将复出的消息,各大报社的记者又热热烈烈地炒起了他的绯闻……
这个变太!也不想想她是被谁害得无家可归的?居然还恶狠狠地威胁她,“……我要你在今晚十点之前搬出我家,否则我就告诉你们全校师生,昨天晚上你对我做过的事!”
……
t_t。程子墨程先生,你还有一点人性吗?
程子墨(斜眼):叶安然,你也不见多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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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墨正在怡景饭店和几个朋友吃饭,服务员上菜的时候,他无意中的一瞥,似乎看见叶安然和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一起进了对面的包间?
程子墨注意到,男人长得一张五官端正的脸庞,虽不是特别出众之相,但他一袭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版精制西服在身,倒是衬得身上一股雍容富贵之气油然而生,举手投足之间也是优雅成熟,一眼就知道,必是出身不凡的世家子弟。或许,这是叶安然喜欢的类型?
他沉吟了数秒,又陪朋友喝了一杯,才歉意地说,自己要失陪一下。出了包间,却是直接朝对面走去,推开门,却没有见到叶安然,只有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坐在席间。
程子墨眼尖地认出了,这人就是和叶安然一起的男人,眸中闪过一抹精利的光芒,对男人说了声,“抱歉——”
随即走出包间,朝着女士卫生间的方向而去……
叶安然在洗手间里郑重其事地,垫上了一张雪白的“苏菲日用丝薄”,走到外间,对着镜子稍稍地补了个妆,又认真地检视了一遍自己的状容,这才深呼吸了一口气,泰然自若地走出去——
刚跨出门外,就被一只大手猛地拖到了走廊的角落,她吓得面色惨白,正要惊叫出声,却被人一下子摁在冰凉的墙面上,“和男朋友在约会?”
叶安然惊愕地瞪着眼前这张熟悉的俊脸,不敢置信地竟然这样冤家路窄,连吃个饭也碰见程子墨这个变太!她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角,“要你管!”
程子墨冷笑,“烂簸箕配烂箩筐!叶安然你的眼光果然是够差劲的!”
艾玛,程子墨这厮又在人身攻击了,是不是?叶安然怒了,“程先生,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我喜欢谁,跟谁配不配的,跟你有一毛钱关系?!”
走廊里,陆陆续续地有脚步声传来,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可程子墨却恍若未闻,摁着叶安然半晌也没有放开,直至叶安然狠狠地给了他一脚,他才吃痛地松开了她。
“变太!”身后传来叶安然的怒骂声。
程子墨却面色深沉地沉默着:是啊,叶安然喜欢谁,或是跟谁在一起,确实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是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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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发布的早上登陆c市的台风,直到午后才姗姗来迟。
叶安然和裴亦轩用完午餐,走出饭店,才发现,刚才还是艳阳高挂的大晴天,突然之间阴云满布,狂风不止,一阵强似一阵的“呼啦啦”狂嚣大作的飚烈飓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c市的每一个大小小的角落,都彻彻底底地席卷了一遍,原有的30多度高温,一下子连降十几度!
让叶安然禁不住打了个冷噤:真冷!
台风来得很快,飓风还没有消停,墨玉珠子般大小的大雨,便轰轰烈烈地下了起来,伴随着声势吓人的雷呜电闪,只一忽眼的工夫,就将偌大的c市垄入了一片昏天暗地之中……
饭店的服务生将叶安然的车子开到了门口,又下车给她和裴亦轩打了伞,护送他们上了车,可就是这么一小会的时间,暴雨还是打湿了两人身上的衣服,叶安然的高跟鞋全沾满了豆大的水珠,丝袜也湿了,裴亦轩看到她手臂上还有水渍没有擦干净,便抽了两张面巾纸,略带几分爱怜地帮她擦拭起来——
“我自己来!”叶安然讪讪地避开他贴近来的大手,欲接过他手里的面纸,却不料被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然然……然然……”裴亦轩似梦幻般地,轻轻呼叫着叶安然的名字,有多少次,他早就想握住这一双美丽的小手,想让它绕在他的腰间,想将她拥入怀中!
“然然,不要走!”叶安然正要抽出她的手,裴亦轩却更紧地抓住了它!他思念多年的佳人,这一刻就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再也不想错过,再也不想等下去!
裴亦轩稍稍用力一拉,叶安然冷不防整个人栽进了他的怀里!
“然然,不要推开我!”裴亦轩的话让叶安然不安地挣扎了起来,这样的裴亦轩是她陌生的,是她误会了吗?裴总不是只把她当成是一个普通的学妹来对待的吗?
可是,他却更用力地抱紧了她,“然然,你知道吗?你毕业那天,我本来是打算要跟你告白的,可我只迟到了一分钟,结果,你就走了!一去美国就是五年……你不知道那一刻我心里的悔恨,我恨司机小董,恨他为什么不开快一点;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你……”
裴亦轩想起那段往事,悔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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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墨和朋友吃完饭出来,街道上已经亮起了映红的霓虹灯,他驾了车离开饭店,途经回家的路上,却赫然发现叶安然的红色小威姿正停在路边!
两辆车擦身而过的时候,程子墨看到她车前的雨刷在不停地刷啊刷,却怎么也刷不掉,他亲眼目睹她与别的男人相拥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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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到底是谁的思想龌鹾
“程先生,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我喜欢谁,跟谁配不配的,跟你有一毛钱关系?!”
其实,叶安然也不是第一次跟他红脸、大小声了,但程子墨也说不清楚,自己刚才在饭店为什么会对叶安然的这一句话突然感觉这样不爽?
那一刻,嘈杂的走廊里,看着她忿然离去的身影,他几乎忍不住就要冲上前揪住她的衣领就要往外拖,谁准她住在他家里,却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
可是,就像叶安然说的,她喜欢谁,跟谁在一起,跟他程子墨有半毛钱关系?她只不是个暂住的客人,他有什么资格限制她的交友自由?
程子墨狠狠地咂了一记方向盘:他真是抽风了,怎么会想到要去管叶安然这个女人的闲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下得他心烦意躁,倒车镜里,后面的那辆车还停在那里,只有他,越走越远,那辆红色的小威姿也越来越糊模,直到,完全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刚才擦身而过无意中看到的那一幕,却越来越清晰,让他越来越烦躁!
来不及仔细思考,他已经唰地一下掉转车头,迎着倾盆暴雨,急踩下油门,疾驰返回原路!
路边的红色小威姿还在。
“吱”地一声,程子墨将车子泊在小威姿的前面,又冷着脸,推开车门下车,大步地朝后面的车子走去!
雨下得这样大,他就这样淋着雨,一身萧煞地笔直走过去,将小威姿的车窗咂得砰砰作响,总算惊动了里面相拥的两人。
裴亦轩一脸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怀里的佳人,轻叹了一口气:从他二十五岁mba毕业,进入父亲的企业工作后,第一次到高校招聘新人,第一眼看到叶安然,她脂粉未施的清丽素颜,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此后十年来,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入他的眼!
外面曾经一度传言他是个gay,父母也曾出面干涉,要给他娶亲,他却亲自跑到女方家说,自己对女人不感兴趣!从此,再也没有人愿意替他张罗婚事。他也乐得耳目清净。
这么多年来,他拒绝让任何女人接近他身边,不管多么漂亮的女人,他都没有放在眼里,就连办公室的秘书,他也一直用的是男人。只因为,他相信,总有一天,他心爱的女人会来到他身边!
可是,十年前,时不予我待;十年后,还要重复相同的悲剧吗?
就差一点点,真的就只是一点点,他就要告诉叶安然,他喜欢她!喜欢了她整整十年!
*
叶安然抬头一看,窗外的人竟然是一身淋得湿透的程子墨,连忙解开了中控锁,“快上车!”
她的意思是让他上后座,因为前座已经坐了她和裴总了。可是,程子墨那个笨蛋,他为什么一脸阴沉沉地拉开她主驾座的车门?
“你不会上后座吗?到前面来干什么?”叶安然懊恼地嗔怒道,又伸手从座位下取出一把伞,在他头顶上撑开来――
没想到,男人比她更理直气壮地吼了过来,“我来接你回家!”
头顶上,突如其来的一记怒吼,差点震得叶安然手中的伞都要飞了出去,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伞柄,又讪讪地扯动嘴角,“可是,你全身都湿了!”
豆大的雨珠还在噼哩啪啦地下着,落在地上,又溅起无数白色的水花,沾湿了他的鞋袜、裤子,车外的人却恍若未闻,一把拽了她下车,就往前面的车子去――
叶安然瞅了一眼,他那辆sao包的红色法拉利599,就停在自己的车子前面。(.无弹窗广告)
“然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亦轩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叶安然才想起,裴总还在她的车上,裴总这次是要给学校投资的,校长交待过务必要好好招呼他这位贵宾。而且,这样风雨大作的恶劣天气,也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时段打得到计程车。
叶安然忽然站住了,目光坚定地看着程子墨,“你先回家,我把裴总送回酒店再回去。”
程子墨身上已经湿透了,浑身上下都在滴着水,她刻意地将伞倾过去他那边,看到他额前有几缕淋湿的短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而他却根本没有要整理一下的意思。
叶安然犹豫了一下,伸手给他拨了开去,又夹起二指,捋去他短发上的水份――
一只大手却蓦地扣住了她的手心,“跟我回家。”
叶安然蹙紧了眉宇,他这不是蛮不讲理吗?她怎么可以把裴总一个人丢在这里呢?
从他濡湿的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她又重复了一遍,“我送完裴总就回去。”
将伞塞进他怀里,她转身就要走――
脚起、脚落,不过只是一步,手就被人自身后一手握住,猛地一记回旋,她猝不及防地跌进一个湿冷的怀抱,“程子墨,你――”
腰上却蓦地一紧,下巴已被人用力地攫住,她柔软的双唇被两片冰冷的唇瓣吻住,堵住了她嘴边的话语,“唔――”
伞掉了,哗啦啦的雨水打得她睁不开眼,只感觉到男人的吻越来越狂野,雨水渗进了她的嘴里,咸咸的,他却又很快侵吞了这种味道,缠绕着她的丁香小舌,在漫天雨帘中激晴共舞……
被独自留在车上的裴亦轩失神地看着眼前重重雨雾中的一幕,心碎地呐喊:然然!然然!这一次,我又错过了吗?
*
滂沱大雨中的霸道一吻之后,程子墨不由分说地将叶安然塞进了小威姿的后座,又自行上了她原本的主驾座,一边打开车厢里的暖气,一边给johnson打电话,“我的车停在滨海路,你找人给我送回去。”
然后,又让裴总脱下西服盖到了叶安然身上,这才沉着脸问了裴总下榻的酒店,随即一言不发地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车里一片静寂,三人各怀心思。
叶安然坐在后座上怔怔地凝视着程子墨冷峻的侧脸,却越来越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对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昨晚已经发生过关系,所以,连接吻这种极亲密的事情,也变得可以如此公开而随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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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磅礴大雨一直没有停过。程子墨的车速也一直没有缓过,每每冲破重重迷漫的雨雾,又唰唰唰地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裴亦轩侧眸,从倒视镜里看见那泼墨四溅般的激烈水花,不由得有几分心悸,“这位先生――”
旁边的男子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自齿缝里冷冷地迸出三个字,“程子墨。”
“……”看见裴总在前座有些滞住的表情,叶安然开口解释道,“他的名字。裴总,你可以叫他程先生。”裴亦轩眸光又是一黯,沉吟半秒,才说,“程先生,虽然非常感谢你,但如果你赶时间,可以不用送我――”
程子墨扭过脸来,意味不明地睨了他一眼,“不是我想送你,我也不赶时间。”
这么两句话下来,裴亦轩嗅出了一股暗潮汹涌的敌意。索性也不说话了,沉默地看向窗外雾水交(和谐)缠的雨帘:这场雨下得真大啊,淋得他的心冰冷透彻!
*
送了裴亦轩回酒店,程子墨车头一掉,就载着叶安然直接往公寓的方向疾驰而去……
脱了西服还给裴亦轩的叶安然,突然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袭来,在车上连打了几个喷嚏,程子墨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双手交叉,环抱着自己的两只藕臂,又来回地在上面磨擦取暖,伸手,想要将暖气调高一点的温度,却发现,已经打到最大档了。
不禁有些后悔,刚才干什么失控地将她拽进雨中?搞不好,叶安然这女人会因此得重感冒的。
程子墨的担心很快变成了事实。
叶安然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之后,还是不停地打喷嚏,不管她怎么想忍住,都无法如愿。
程子墨是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几年也难得生一次病的,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她?
他在客厅里辗转思考过后,突然抓起车钥匙,又上前,一把拦腰抱起她,“走,我带你去医院――”
叶安然赶紧叫住了他,“不用、不用!应该是感冒了,吃点药就好了。外面那么大雨,再淋一次,我小命都快没了!”
话音一落,她自个儿的脸就异样的躁红了起来:她这是怎么了?干嘛又提起刚才和他在雨中接吻的糗事?
程子墨大概也想了起来,脸色略微有些赧然,“那我抱你进房间休息。”
抱着她,转身进了房间,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倒在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又按着她的指示,找到了她的医药箱,从里面翻出了温度计和感冒药……
“39度。倒是烧得挺快的。”取出口中的温度计,叶安然自嘲地笑了笑。
接过程子墨递过来的温开水和药丸,她用力地吞了下去。
他看着她痛苦吞药的动作,讷讷地问了一声,“很苦吗?”
叶安然睨他一眼,“你也尝一颗试试。”
程子墨敛眸,又问,“冷吗?”
“……”叶安然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程子墨放下手里的药盒,上前掀起被子的一角,长腿一抬,就直接上了她的床――
“你上来干什么?”叶安然惊了,连忙拽过被子紧护在胸前。
“给你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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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暖/床。”低沉温润的四个字,却赫然在叶安然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骇然的涟漪,只见她苍白的小脸更是碜白了,“程子墨,你要不要这样卑鄙?!也不想想是谁害得我感冒的,你以为我存心要赖在你家吗?还有,昨晚的事就是一个意外,你不要得寸进尺!”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字字如铮,铿锵有力。看见程子墨疑惑地蹙眉斜睨着她,叶安然还煞有介事地重重点头,“对,昨晚就只是一个意外。今天晚上雨下太大了,等到明天,我立刻就搬走,你放心吧!”
程子墨愣了一下,“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叶安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为什么还不下床去?而且,还探过一只手臂到她颈后,要搂她进怀里――
叶安然挺直腰杆坐了起来,“程先生,可以麻烦你离开我的房间吗?”
程子墨挑眉道,“可是,这样,我怎么帮你暖/床?”
叶安然嘴角狠抽了好几下:“滚你妈的蛋!程子墨,你要没有这个想法,干嘛一口一个‘帮你暖/床’?明明就是满脑子的龌/龊思想,还装成――”
后面的话没有能说完,额头就被人重重地弹了一记,男人闷闷的声音在耳边,“到底谁思想龌/龊?只是觉得你感冒了,应该会很怕冷……”
叶安然突然怔怔地唤他,“程子墨――”他这是在担心她吗?
程子墨也恍惚了一会儿,却又很快恢复一惯的纨/绔不羁,“想什么呢!我这不是怕你挂了,我这屋就变成凶宅了,到时卖不上好价钱吗?”
变~态!她都见血了,他果然还惦记着那点钱!
叶安然嗔怒地抬腿去踹他,不想,身下却突然涌出一股腥气的热流,她皱着小脸,“唉呀”了一声,连忙就起身下床,小跑着冲进了洗手间……
正在里面换着舒适贴心的苏菲丝薄,又听见门外传来程子墨的脚步声,有过上次的经验,她连忙大喊了一声,“程子墨,不准进来!”
就听见男人在门外低低地闷笑出声,“放心,我没那种特殊癖好。我就是想告诉你,外面的雨势小了,我去买点吃的回来。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捎回来的?”
叶安然却头也不抬一下就说,“没有。”却察觉门外的人影还没有离开的迹象?
她随后拉开洗手间的门,诧异地问,“程先生,你怎么还不走?”
程子墨却蹙起剑眉,朝她摊开了手心,“手机交出来,暂时归我保管。”
凭什么呀?她又不是被剥夺人身自由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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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墨,你混蛋!快还我手机――”听见叶安然在身后追上来的脚步声,以及她气愤填膺的怒骂声,程子墨连忙快走了几步,进了电梯……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那个叫裴总的男人不爽!想到他走开的时候,他也许会跟叶安然通电话,程子墨在临出门之前,强行夺走了叶安然的手机。
反正,家里也有电话,她如果有什么事,也可以拿家里的电话给自己打电话。重要的是,那个姓裴的男人,不知道他家的电话,也就无法再sao扰叶安然了!
仿佛痛快地解决了一桩心病,程子墨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电梯……
*
舒茵茵开着程子墨的红色法拉利599,进了程子墨所住公寓的小区大门――
刚才她在发行部见到johnson,听说程子墨叫他去牵车子,于是,就自告奋勇地去了!
她想见程子墨,可是,又不想太失矜持,让他觉得她是随便的女孩子。借着给他牵车子,既可以见到他,说不定还能上他家坐坐?倒是一个可以接近他的好借口。
只是,她本以为是程子墨临时有急事,所以才把车子丢在了饭店门口。
不过,那个开了一辆红色小威姿,正要驶出小区大门的男子,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子墨哥吗?舒茵茵忙按下车窗,冲与她反道而驰、就要擦身而过的小威姿叫了一声,“子墨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程子墨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回过头去,才看到是舒茵茵,遂下了车来,走到法拉利的车旁,“茵茵?怎么是你把我的车子送回来了?johnson这小子本事不小啊!”
舒茵茵笑了笑,又伸手指了指他停在前面的威姿车,“子墨哥,那是谁的车?”看那款式,像是女生才会开的车,那又怎么会被程子墨开了回来呢?
“哦,是叶安然的!”程子墨脱口而出。
“叶安然?她是谁啊?”舒茵茵很是奇怪,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公司最近并没有签约的新人,秀场倒是来了几个小女孩,可是,她们之中并没有一个叫叶安然的。
程子墨这才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忙又说,“就是一个朋友的车子。对了,茵茵,你把车子给我送回来,你要怎么回家?”
舒茵茵听到他含糊其词地以“一个朋友”来敷衍自己,本来有点不高兴,听到他问起自己要怎么回家,妆容精致、雪白娇俏的小脸上,这才漾起一抹嫣然的笑意,“怎么,我冒着狂风暴雨地,辛苦给你送车子回来,你也不请我上去喝杯咖啡,就急着要赶我走吗?”
程子墨大概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提这样的要求,一时间,只错愕地看着她……
“今天太晚了,要不,还是改天吧?”
舒茵茵爱昧地笑了,“你家里有女人,不方便?”
程子墨又怔了:叶安然对他来说,算是一个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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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莫名其妙的亲近
叶安然一直夜里十点多才醒过来,伸手摸向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烫了,烧退了,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过了……
想到是程子墨帮她换的衣服,叶安然苍白的面容又顿觉一阵火(和谐)辣辣。[]
下了床,走出房间,就看见程子墨正侧身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被他设成了静音,她也听不见里面的人到底说了什么,只看到他白净的俊脸上,噙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那样的慵懒与悠闲,偏偏由他做起来,却自有一种别样优雅而迷人的味道。
叶安然走过去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就从沙发上起身,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叶安然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又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来,“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茶几上有一份粥点,是他从肯得基打包回来的。程子墨拆了包装,又打开盖子,递到了她面前――
叶安然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抓着手中的小勺子,在碗里面的粥点上无意识地搅拨着,“程子墨,我一会儿想回一趟学校。”
一来是她有一份教案必须今晚写好,明天她有一堂公开课,市教育局的领导要来听课。二是她觉得自己有些烧糊涂了,总是莫名其妙喜欢程子墨的亲近,就连他偶尔会做出一些亲昵的动作,她也不会太过抵抗了。
可是,他心里有喜欢的女人,不是吗?
所以,她应该要冷静下来想一想。不能这样频繁地和他呆在同一个空间里,头脑才能更清醒,要回学校处理公事,理由合情又合理。
程子墨并没有说什么,等她吃完,就随她一起下了楼,亲自将她送到学校,又说,公事做完了,就打电话叫他过来接她。
叶安然说,“不用,我今晚可能会通宵……”
他却已经掉转车头离去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传来了他飘远的声音,“等你的电话。”
*
公事其实并不多,叶安然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完了,只是,她总是纠结地看着自己的手机,程子墨已经把她的手机还给她了,可她却宁可他没有还她。
这样,至少,她不用这样为难:这都快凌晨十二点了,给他打去吧,见面就心乱;不给他打吧,又怕他还要一直在等下去。
她就那样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点一点地变成了凌晨一点……
夜,漆黑而静寂深沉。
楼道里传来一阵突兀的脚步声,叶安然突然紧张得屏住了呼吸: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学校?小偷?盗贼?直至来人“啪”地一声开了灯,看到门口的男人沉着一张脸问她,“你的教案还没有写完吗?”
她才放松了下来,唇边淡淡地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刚写完了。”
程子墨牵起她的手,一起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侧眸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则是狐疑地挑了一记眉宇,“什么事,这样高兴?”
叶安然只轻轻地说了两个家,“回家。”
她为什么会那么高兴?因为在开灯的那一刻之前,她真的害怕到祈祷过程子墨立刻出现的,当看到雪白灯光下他熟悉的俊脸时,她几乎惊喜到想要紧紧地抱住他!
虽然这种感觉有点荒涎,可是,她还是觉得跟程子墨在一起比较安全。
程子墨有注意到,叶安然从出了办公室就一直在笑,直到他把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她嘴角还是噙着淡淡的笑意,不禁哑然失笑:这女人真是烧糊涂了,他也就是不放心她生病,好心来接她回家而已,也值得她乐得这样?
程子墨停好了车子,便和叶安然一起走进大楼里,电梯正在向下运行,他伸手按了个向上的键头。
没几分钟,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一袭石榴红束腰中裙的女子,淡眉俏脸的,长得挺漂亮。
叶安然只扫了这么一眼,便要与女子擦身而过走进电梯,却听见女子讶异而带了几分惊喜的声音,“子墨哥!我在楼上按了半天的门铃,原来你是出去了!还以为见不着你了呢,你可终于回来了……”
叶安然侧眸,睨了程子墨一眼,“你女朋友?”
“哦,茵茵是我朋友,也是我们公司的同事。”程子墨微微一怔后,随即解释道。又诧异地问向舒茵茵,“对了,茵茵,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过来我家?”
舒茵茵却一脸纠结地说,“可是,子墨哥,怎么办呢?我的车正好在附近坏了,我爸妈去国外渡假了,司机也休假了……我想来想去,就走到你这里来了……”
看样子,这位舒小姐还有很多话要跟程子墨说?
叶安然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便说,“你们聊,我先上去了!”
程子墨似乎还想说什么,叶安然已经按下了电梯的闭合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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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然回到家里已经有十分钟了,程子墨还没有回来,大概是去送女朋友回家,又或是和女朋友一起激晴午/夜/游了吧?
叶安然有些泛酸地想着。又随手翻开了茶几上的一本杂志――杂志封面上一双熟悉的俊男美女吸引了她的目光,叶安然讶异:那不是程子墨和刚才楼下的女子吗?
手开始不受控地去翻找她内心想要关注的内容,她本来是不喜欢看八卦新闻,可是,这一次,她却把那篇报导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看完了……
接着,不是滋味地得知了这么一则消息:原来,那个女子叫舒茵茵,是本市赫赫有名的舒氏制作公司董事长的独生女,也是某知名娱乐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还是唯一一个和程子墨一起曝光过的绯闻女友!
或许,还是程子墨心底千回百转、念念不忘的女子?
程子墨送完舒茵茵回家,又返回自己家中,开门,走进客厅,看到叶安然还坐在沙发上批阅文件,嘴边就滑过一丝会心的浅笑。
走到她身边坐下来,伸手,一把就将她勾进了怀里,俯唇,在耳边轻声问,“在等我?”
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和身上熟悉而灼烫的气息,让她微微地失神,全身绷紧地偎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想起,他是个有女朋友的男人,他的怀抱不是自己该迷恋的。
所以,这样暧/昧而又亲密的举止,对于他们,都是极度不适合的。
她伸手将他的胸膛抵开了一些,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程子墨――”
头顶上的男人却忽然低下头来,霸道地压上她,“嗯?”
被重重压倒在沙发里的叶安然,突然睁开眼,问了一句,“刚才那个,是你的女朋友吗?”
程子墨怔了怔,伸手,动作自然地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没烧啊,说什么胡话?茵茵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女朋友?”
叶安然眉心跳了跳,又换了一个方式来问,“程子墨,你有女朋友吗?”
程子墨愣了一下,随即纨绔不羁地笑道,“叶安然,赶紧洗洗去睡,别胡思乱想的。我和你,不适合。”
叶安然推开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身躯,“我也觉得。所以,你不需要为了赶我走,而去做一些无谓的事。我说过,昨晚的事就只是一个意外,明天下班之前,我一定会搬走。”
程子墨怔忡:她以为他是想撵走她,所以故意“非礼”她?
或许吧!否则,他怎么会见鬼的莫名其妙地想要亲近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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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月份的台风就像娃娃脸一样,说来就来,而走也走得快,并且不留痕迹!昨天的台风丝毫没有影响到第二天的好气,叶安然一大早心情很好地走出了家门……
刚到小区楼下,就看到同事高峰立在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车旁等着她――今天早上,给学校投了巨资的裴总将要启程飞回美国,学校为了表达对他的谢意,特别派了高峰和她一起送他到机场。
小区门口。johnson开车把程子墨送到了楼下,两人道别之后,程子墨就转身进了大厦的电梯――他一早就和johnson去喝过了早茶,又给生病的叶安然捎了早餐回来。
电梯门刚要关上,却不经意地看到叶安然的身影出现在小区门口,连忙又按开了门,“叶安然――”
可他追上去,却只来得及看到她满脸微笑地,上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的车子,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一起双双离去,她竟似完全无视他似的。
程子墨登时有些不是滋味,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叶安然,你掉个头回来,我给你买了早餐。”
电话的那端,她沉默了一下,接着说,“不用。我赶时间。”然后就冷冷地挂了电话!
程子墨对着话筒瞅了半天,被她莫名其妙的态度弄得恼火,想到她可能是“赶时间”和别的男人一起共进早餐更不悦。他阴沉着一张俊脸,取了自己的车子便尾随着追了上去……
该死的,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竟然对自己一付冷若冰霜的样子,却对别的人眉开眼笑?!
程子墨高傲的自尊心被狠狠地打击了,恨不得立刻就截住前面那辆车子,把叶安然那个可恶的女人拖出来好好地教训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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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你的美,乱了谁的心
“哦?”听到同事说有人在跟踪他们,叶安然诧异地往倒车镜中,望了一眼后面的车子,那个车上那张阴沉而有些扭曲的俊容――
是程子墨。叶安然怔了一下,她和高峰是到机场送裴总的,他跟来干什么?
因为台风的关系,裴亦轩订的航班改签了今天早上十点。她是高峰是专程去送他的。
叶安然让高峰靠边停下了车子……
冷眼看见尾随在后的程子墨来不及煞车,一下子飚远了去,她在车里从容淡定地等着他掉头。
果然,没几分钟,飚远了的红色法拉利又飚了回来,“吱”地一记急刹,停在她和高峰面前,程子墨气急败坏的俊脸,来势汹汹地,越来越近――
车外那乍然而起的“砰”,巨响的一记关门声,高峰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叶安然虽然嘴上什么也没有说,可是,惨白的脸色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他绝不能容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欺负叶安然。
叶安然察觉他的意图,正要出言阻止,高峰已经跳下了车,堵在程子墨面前,“请问,有何指教?”
眼前这张俊逸非凡的脸孔,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高峰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程子墨却冷冷地对他吼了一记,“让开!”伸手便去拉叶安然旁边的车门――
看见男子如此蛮横的行为,高峰的脸沉了下来,原本俊气阳光的面容也蒙上了一层阴悒。上前一步挡住来人,“抱歉!请不要sao扰我的同事!”
“同事?”程子墨嘴角微微地抽了抽,只是同事的话,他为什么要如此紧张地护着她,还用这种虎视惮惮的眼神来跟自己叫板?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分明是觊觎叶安然已久!
敛眸,他鄙夷地笑了,“既然只是同事,那你就更应该让开。我和她的事,你管不着!”
叶安然本不欲理会他的,却被他嘴里的“我和她的事”,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和她能有什么事?他到底想说什么?不对,他要对自己的同事胡说些什么?
忙按下车窗,招呼高峰上车,“高老师请上车,裴总还在等我们。”
又朝车窗外的程子墨讪笑了一记,“程先生,真的很抱歉,我赶时间,只能改天再跟你叙旧了,再见!”竟是片刻也不再停留,唰地一记就擦过他身边,扬长而去……
*
叶安然和高峰到酒店接了裴亦轩便直奔机场而去。
“然然,我――”在机场入闸处,已经办好了手续的裴亦轩,突然一把动情地抓住了叶安然的手,口中讷讷有词,却又碍于高峰在旁的关系,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她。
“然然,好好地照顾自己,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定要打给我,好吗?”裴亦轩温柔地说,眼神也是无比温柔的,只是掺杂了几许复杂,他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然然,我喜欢你!我会一直等你的!
然而,隐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卡了一付特大明星款墨镜的程子墨,却看懂了他眼中欲说还休的爱意,眼神冷得似淬了坚硬的冰块:叶安然,你就是为了来见这个姓裴的男人,匆忙得连早餐也没时间吃吗?
叶安然:程先生,我去见谁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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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油,有程大腕一起来工作的感觉真好!自程子墨一踏进摄影棚,johnson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筋骨都有劲得多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一直闲赋在家的程子墨突然改变了心意,临时决定要接下这辑广告拍摄,不过,这绝对是值得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只要程大腕愿意开工,那么公司的周转困难,就完全没有问题了!过不了两天,他们一手创办的娱乐公司就会重振旗鼓,红遍大江南北。
johnson满意地看着他的摇钱树,程子墨是个天生的明星大腕,镜头前的一举手一投足,完全闪耀着超凡魅力的巨星风范,每一个动作,都让人觉得是这么完美无瑕!以致于拍摄的时间,大大缩短了预计时间,广告商为此眉开眼笑,对johnson赞不绝口!
拍摄结束后。johnson满意地拍了拍程子墨的肩膀,“看来复出的状态不错,现在的你比起之前更成熟敬业了!”
没想到,却被他嫌恶地一把拍掉了!“少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下午五点之后,不许打我电话!”
程子墨这样说着,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片场,驾了他那辆sao包的红色法拉利599,像骏风一般地从johnson眼前飞驰而过……
忍了一天,总算到她下班的时间了,程子墨决定,再也不要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一整天胡思乱想,管她叶安然跟什么男人见面、吃饭、约会?!
来到熟悉的片场,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总算了分散了他的注意力,焦虑的心情也有所缓解。
但是一闲下来,就会莫名其妙地想起叶安然或气愤、或娇媚的样子,就连她冲他大小声的模样,他都会不经意地想起!
这个女人就是一颗肆意扩散的恶性毒瘤,无声无息地潜入了他的生活里!
不行!绝对不行!他绝对不能再放任这种情况恶化下去!今天晚上,他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个女人从家里搬出去!
如果她不肯搬,他就算是要用拖的,他也要把她拖出去!
说什么无处可去,求他收留一段时间,这不是左一个“裴总”,右一个“同事”吗?她随便搬去其中一人那里去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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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门心思在公寓等候着叶安然回去搬家的程子墨,没有想到他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竟然连叶安然的影子也没有见着!给她打电话,赫然是――
“对不起,您拨的号码已关机……”
程子墨一怒之下,抓起车钥匙就奔下了楼,驾了他的宝贝爱车,直奔叶安然执教的学校而去!
在门卫那里问到了叶安然所在的办公室,程子墨修长精健的身影便英姿煞挺地出现在教学楼内,引得一片围观的学院女生尖叫欢呼,“啊……那个男的,好帅!好像是大明星程子墨……”
叶安然的助教邓琳琳刚走下楼梯就察觉到学生们的骚/动,正要厉言斥责,一个高大帅气而气场强大的男子便驻足在她面前,清冷优雅的嗓音低声询问,“请问,要找叶安然老师怎么走?”
邓琳琳只觉得,眼前一道耀眼的星光划过,男人浑身的璀璨闪亮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懵然答道,“叶老师在三楼开会,楼梯右转第三个会议室。”
男人低头朝她致意,耀眼的笑容险些夺走了她的呼吸:古有回眸一笑,百媚丛生。
她今天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回这种勾魂摄魄的威力:帅!简直是太帅了!帅得倾国倾城,无与伦比。
直到他英俊的脸孔、挺拔的身姿完全地被电梯~门隔绝开来,邓琳琳才恍然如梦地清醒过来:刚才向她问话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影视歌三牺的国际巨星程子墨!
邓琳琳心花怒放地问着在大堂打扫的清洁工,“阿姨,你看到了吗?程子墨!程子墨来我们学校了!哇,好帅,真的好帅啊……”
邓琳琳真想不懂,自己的运气怎么会这样好?居然亲眼近距离看到了偶像的真面目!更惊叹偶像本人竟然,比海报上的宣传照更帅,教她简直无法抵挡他的无边魅力!
清洁工阿姨则回给她一个不认同的笑容,“我早就过了爱看帅哥的年龄了!快工作吧!”
阿姨一边拖着地,一边貌似无心地问了一句,“哦,你刚刚是不是跟他说了叶安然在开会的事?市委领导都在里面呢,你忘了叶老师交待过,不能让任何人闯进会议室吗?”
“啊!”邓琳琳突然低声哀嚎了一声!“惨了!我忘了……”
刚才的兴奋俨然已消失不见,邓琳琳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
叶老师今天有重要的报告要作,会前特意交待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她却因为折服于程子墨的巨星魅力,而将老师的嘱咐忘了个一干二净!
完了,完了!万一学校方面怪罪下来,她这助教的饭碗还能保得住吗?怎么办、怎么办?
清洁工阿姨早拖完了地板,转战教学楼的其他地方去了。
邓琳琳却神情沮丧的,一直坐立不安。
*
程子墨上了三楼,就看见一堆编号写着a1、b2、d5的房间,找了半天,没看见上面有标注“会议室”的房间。
于是,便叫着叶安然的名字,逐个房间推开门来――
纵横交错的楼道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找了几个房间,经过一个窗口时,意外地发现叶安然的身影时,不觉有些激动,上前就一下子推开门,“叶安然!”
话音刚落,却惊见室内黑压压地全是人,每一个人的目光都齐唰唰地全投在自己身上!
“程子墨?!”
叶安然惊呆了:他来干什么?她的报告还没有作完,他总不会现在就押着她回去搬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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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程子墨,你还我清白!
惊见一室黑压压的人众,程子墨才知道自己唐突了!歉意地向众人致意,才转身退出会议室……
身后,会议席上的高峰微微蹙眉:与程子墨的那一次意外冲突之后,高峰在路过城市广场时,从那台硕大的液晶显示屏里看到了他那张帅气的脸孔,才知道他原来是红遍大半个地球的顶级巨星,背后还有一个规模宏大的娱乐公司。(.)可以说是年少有成。
只是,绯闻一直不断,围绕在他身边的无一不是各有特色的大美女,却不知,这次为什么会与一向作风谨慎的叶安然扯上关系?
程子墨的突然到来,让会议一时陷入了中断。也让叶安然有一些心不在蔫。后来的报告也作得有些力不从心。
想到程子墨可能会在楼下等她,她更是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当着那么多校领导和同事的面,他不能胡说八道吧?要是他敢说出那天晚上她强/爆他的事……
叶安然恨恨地咬牙,懊恼地一连低骂了好几句,“混蛋!混蛋!混蛋……”程子墨要真说出那件事,她在学校就没法儿呆下去了!
叶安然忐忑不安地,勉强作完报告,便心不在蔫地回到座位上……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会议结束了,叶安然跟着众人的身影往外走,茫茫然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会议室的,浑身轻飘飘的,像踩在云里雾里似的,怎么也着不了地!
更不知道,程子墨在会议室的意外现身,让整个学校的女生们都炸开了锅:
“喂,你们知道,刚才谁来了我们学校吗?”a女生一脸神秘兮兮地召集了一帮小姐妹。
“谁?”众人同问。
“程子墨。”
“啊,你说什么?程子墨,怎么会是程子墨?人家一个国际超级大明星,怎么会到我们学校?”
“是真的,程子墨不但来我们学校了,而且,还去会议找了叶老师!”
“呜呜呜……这是真的吗?怎么会是叶老师?难道,报纸上登的都是真的,叶老师和程子墨真的在谈恋爱?可是,我那么喜欢子墨哥哥……”
众女生顿觉心碎一地……
叶安然满脸黑线:程子墨,你还我清白!!!
程子墨:扯淡!你那天晚上强/爆我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
叶安然:“……”老天爷,你真不长眼!就算要葬送我的第一次,也得挑个好一点的男人让我上嘛!还有,这群傻女孩,程子墨那个死变太有什么好迷恋的?
程子墨:叶安然,全世界的女人就属你最没眼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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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然刚走到楼下,助教邓琳琳便哭丧着脸奔了上来,“叶老师,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你不要给我差评,呜呜呜……下个学期我就要评讲师了,我不想功亏一篑――”
叶安然愕然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回事?”
“我――我――我忘了您的交待,一不小心就把您在三楼开会的事告诉了程子墨,听说他刚才闯进会议室了?是不是叶老师被校长批评了?……对不起――可是,叶老师,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就算再喜欢程子墨,我也不会再脑子发热说些不该说的事情了……”
邓琳琳“痛改前非”的忏悔之语,让叶安然的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这些小女生都是肿么啦?程子墨那个变太又卑鄙无耻的混蛋,到底有什么好的,居然让这么多青春尚好的女孩们争相示好,恨不得直接贴进他怀里!!!老天真是不长眼!
最可恶的是,她叶安然的第一次,为什么偏偏栽在了这种贱/人手里?
想到程子墨那张鄙薄可恨的脸孔,叶安然只恨不得仰天长哮!
俏脸扭曲的表情,看得邓琳琳心惊不已:“叶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不清楚自己到底闯了多大闯的邓琳琳急得快要哭了,叶安然才知道,是自己让小助教误会了!
“没有这样严重!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那个家伙做事,本来就没有章法可言!”叶安然轻轻地拍了拍邓琳琳的肩膀,“我先走了,明天见!”
叶安然淡淡地笑着走出了教学楼,邓琳琳却怔忡在原地:她还以为前段时间报纸上热烈报导的有关叶老师和程子墨的绯闻,只不过是娱乐记者们在捕风捉影,本想一笑置之,可是,叶老师刚才说“那个家伙做事,本来就没有章法可言!”时,竟隐隐地竟透出几分罕见的小女人姿态!像是一种对爱人的亲昵嗔恼?
刚刚得以近距离跟偶像接触的喜悦感,瞬时消褪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惆怅满怀的失落感:原来,程子墨真的是和叶老师在谈恋爱!
叶安然再次无语,百口莫辩地匆匆而去,沾上程子墨,算她倒霉!
不行!她真的要立马搬家!自从这变太一回国,自己就没有过过一天消停的日子!再这么下去,她下半辈子的幸福也要被葬送掉了!
叶安然打了个电话给高峰――高峰跟她同执教于一个班,平时两个人的交流也算蛮多的,关系也近。[]
早上,她无意间听说高峰有个同学在从事地产经纪,在c市租房售房一类的事,找他同学要驾轻就熟得多。
叶安然琢磨着自己的公寓暂时回不去,顾依晨家暂时住两天是可以,但长住也不是一回事儿,所以就想另外租一套房子,租个三五个月,等她和程子墨那个变太的绯闻淡掉了,再搬回原来的公寓去。
高峰接了电话,很快便答应马上带她过去找同学看房子。两个人并肩一起出了校门口……
学校门口,停了一辆鲜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叶安然看到了,知道是程子墨的车子,她故意绕过去,跟在高峰身后,微笑地看着他走到路边,伸手去截计程车。
一辆绿色车身的计程车很快便来到两人脚步停下,高峰很是绅士地上前替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叶安然说了声,“谢谢。”便要抬腿上车――
红色的法拉利“哔哔”两记响,坐在车上的程子墨见叶安然不为所动地上了计程车,俊脸狠抽了一记,伸手推开车门,修长笔直的两腿刚一落地,就直奔计程车而来!
不顾高峰的阻拦,他冷着脸一把将车里的叶安然拽了出来,又冷着脸强将她塞进了自己的车里,“砰”一声重重关上车门,即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诶,程子墨,你发什么疯?快停下来――”车子驶出没几秒,叶安然回过神来,就冲程子墨生气地叫了起来。
“吱”地一记急刹,车子停了下来,叶安然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撞上了车前的窗玻璃。
抚着自己的额头,她恨恨地扔给程子墨一个白眼,哪有人像他这样的,说停就停,想摔死她啊?
“死变太――”叶安然扭过头骂了一声,却惊觉他的脸已贴了近来,就在她眼前不足寸许的地方!
他的眼对着她的眼,他的鼻子对着她的鼻子,他的唇也对着她的唇……
车厢里隐约有一丝诡谲的暧/昧在汹涌,属于男性独有的灼热气息不断地喷薄在她脸上,莫名地令她脸红心跳……
暗淡的车顶灯下,他的眸色不明,“你叫我什么?”
叶安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叫了他最忌讳的绰号,忙不迭地改口,“程先生――”
可是,叫他程先生也不行吗?
只见程子墨似是不悦地蹙了一记眉宇,忽然俯下脸来,分毫不差地压上了她的两片红唇!
“唔――”叶安然挣扎了起来,伸手去推他,却反被他双手捧起脸庞,霸道地加深了唇边的吻……
窗外,皎洁的月光辉映着漆黑的夜色,像是在无边的大地上渡上了一层迷人的淡淡光辉。
车内,昏黄而氤氲的车顶小灯,散发出淡淡而旖旎的光晕,把她俏白的小脸也照得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越发地撩/拨人心……
是今晚的气氛太好了吗?程子墨竟然觉得,这一刻的叶安然,美得有些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
意外的令人沉醉的吻,她的味道,出乎意料的甜美诱/人!
他停不下来,凉薄的唇舌一再恋恋不舍地流连在她娇嫩樱红的唇瓣上,越吻越深,越吻越热……
胸口就像是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似的,怎么也扑不灭,他想吻她,一直、一直地吻她,不想停下来……
她紧闭着双眼微微颤抖的生涩样子,极大地取悦了他身为男人的自豪感,漂亮的唇边悄然滑过一道愉快的笑意。
他伸手,一把用力将她从座位上抱起,直接跨坐在他的两/腿间!
“啊――”身下突然被一团灼热坚硬地抵住,叶安然的小脸登时涨红得如同天边的火烧云,饶是她再无知,也明白自己坐到了什么东西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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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口是心非,你明明也很想要
程子墨又笑了,俊逸的五官、耀眼的笑意,在暗淡的浮光下格外魅惑人心,“你刚才骂我,死变/态?”声音隐约夹着一丝晴谷欠的沙哑。
叶安然又羞又恼,男人温热的大手霸道地擒在她纤细的峰腰上,让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异样地酥软了起来,讷讷低语,“你……你……”
程子墨俯下唇来,坏心地附到在敏感的耳畔间,嘴边分明噙了一抹鄙薄,“你什么你?叶安然,你信不信,我真的变(和谐)态给你看——”
╭(╯3╰)╮。程先生,你好歹也是鼎鼎大名的大明星,肿么可以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叶安然讪讪地将身体从程子墨身上挪开一点去,天知道,刚才他和她叠坐在同一张座椅的姿势,有多的激晴和引人遐想!
这个不要脸的臭流(和谐)氓!无耻的死变(和谐)态!不明真相的人要是发现他们在车厢里的样子,肯定会以为她是道德沦丧地在和他玩车/震!
去他nnd!她脑子进水了,才会跟他玩车/震!
程子墨只觉得,她这怯生生又娇羞懊恼的小模样惹人怜爱极了,忍不住就想逗弄一下她。他唇边滑过一丝戏谑的浅笑,凑近叶安然的耳边煞有介事地说,“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你难道真的想跟我——”
什——什么?!叶安然这一听,可差点没吓得花容失色!抚着胸口压惊,小心肝颤得连话也说得结巴了起来,“怎——怎么可能?我才没有——”
又白着脸加快速度退开程子墨身边,却不想动作太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操作台,小蛮腰被生生地撞了一下,疼得她差点流下眼泪,“呜呜呜……”
程子墨风(和谐)流倜傥地扬起二指轻轻略过额角的碎发,脸上笑得春/风/荡/漾,“看,你这话连老天爷都不相信,报应来了吧?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那天晚上你明明也很……”
叶安然的脸又迅速地躁热了起来,温度飚升得简直要把自己给烤熟了,“程子墨!你闭嘴!我不是都已经同意了吗!今天晚上我就搬出你家,你以后别再提那天晚上的事!”
心里那个悲愤啊,她珍贵又宝贵的第一次,怎么就栽在程子墨这个贱男的身上了?老天爷,你真是太不长眼了!
叶安然在默默地哀悼着自己的第一次,程子墨却突然一个侧身,俯压下来,叶安然下意识地往车门侧去,贴在车窗上的身体却被他修长的铁臂一下子擒进了怀里,他似笑非笑的俊脸在淡淡的月光下,闪耀着媚/惑人心的光芒,“真的?可是,叶老师的话说得这样绝情,我有点伤心呢!”
尼玛,他笑得这样贱的样子,哪一点看起来像是在伤心了?明明就是他自己巴不得她立刻滚出他家的!
叶安然气不过,忿忿地伸手去推他,青葱的指尖刚抵上他滚烫的胸膛,却仿佛有一股强烈的电流穿过,她惶恐地缩了回去,攥着一双拳头也不知该往哪里放,一颗心却异样地跳得飞快,“怦怦怦……”地乱跳,完全没了规律。
程子墨看着她那付敢怒不敢言的娇羞模样,白皙好看的俊脸不觉又划开一抹迷人的笑意,伸手抓起叶安然的双手就往自己结实的胸膛摸去,“你想摸就摸个够,趁着今晚还有机会,不然明天你搬走了,我可不会专程上你家为你服务——”
(⊙o⊙)。谁要他上服务了?!谁又想要摸他了?下/流!无耻!变(和谐)态!
叶安然忙不迭地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握紧了,那张风靡万千粉丝的俊逸面容上扬着痞痞的笑容,“不后悔?”
叶安然一拳咂在他那张可恨的俊脸上,“后悔!我后悔那天晚上怎么没替天行道,把你这个变(和谐)态给弄/死了!”
因为她这句气愤而又带了一丝色晴的话,程子墨忍不住失笑出声,“张嘴闭嘴就骂我是变(和谐)态的叶老师,我肿么觉得,真正最变(和谐)态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叶安然登时又怒了,扬起手就要再给他一拳,身上的手机却适时响了起来。她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程子墨,你别跟我说话!”因为,他一说话就让她来气。
取出手机,屏幕上欢快跳跃的是“高峰”的名字。叶安然伸手摁下接听键,“喂,高老师——”
高峰很是担心地问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要不要他帮忙报警?
叶安然闻言,又恨恨地瞪了身旁的程子墨一眼,只见后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缓缓地驶入淡泊的夜色里……
叶安然说自己没事,又问了高峰跟他同学约在什么地方碰面,说自己过去。
高峰说了个地址,叶安然记下了,告诉程子墨的时候,他眉眼轻挑,漫不经心地,“不认识路。”
“你车上的gps导航仪呢?”
“没装。”
叶安然简直想伸手掐死他!“开得起跑车,还装不起gps?程先生,你别跟我开玩笑,好不好?”
程子墨眸光凉凉地睨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你要去这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没装gps就有错了?”
叶安然辩不过他,只好自认倒霉,“行,你没错,我压根就不该跟你这种衣食无忧的大少爷,讨论衣食住行的琐碎话题的,是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停车,我自己打车去。”
程子墨侧眸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致,剑眉微挑,“还真的不成。这是高架桥,不能停车。”
——!!!
程子墨,你脑子没病吧?好好的,非要往高架桥上跑干什么?
程子墨:你又没说你要到哪里去,我当然是随便开啊!
叶安然:死变(和谐)态!油降价了,就可以随便浪费了,是不是?
程子墨:我这死变(和谐)态要你付油钱,还是车钱,值得你气成这样?你借住我家,我还没找你要一毛钱呢!一天到晚还骂我死变(和谐)态,不知感恩!
叶安然:“……”果然还是她的错!她欠虐才会跟程子墨这厮辩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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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鲜艳妖冶的红色法拉利599,在沉静如水的微凉夜色中疾速驰骋。
叶安然在跟程子墨争论无果的情况下,只好开启了自己手机的gps导航系统。按照路标指示,程子墨很快就将她送到了他口中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莲花北路上新交付使用的高级小区。
叶安然看到那崭新华丽的建筑,差点没把程子墨那张可恨的俊脸给白眼死!
——多漂亮多靠谱的房子啊,竟然被他说成了是“鸟不生蛋”的地方!!!
旖旎艳红的霓虹灯下,高峰和一个身形高瘦的陌生男子已经等在了小区门口。
叶安然低头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就要推开车门——
一只温热宽厚的大手探过来,攥住了她白皙的皓腕,“要不要我陪你下去?”
叶安然蓦地一怔:他这是在担心吗?
幽暗的夜色中,她审视的眼神定定地凝注在邻座那张俊美如俦的侧脸上,只看到一边简单的侧脸,就已经能看出那是一张俊逸迷人的脸孔,迷倒了万千少女的心。。。
可是,他是程子墨,是跟她气场不合的程子墨,还是顾依晨过从亲密的发小,等同于她叶安然的好朋友,他们是已经很熟稔的关系,她不该心起涟漪的,不是吗?
她抬眸,朝身旁的男人涎开一抹妖/娆的媚笑,“怎么,怕我被人拐/骗/奸/杀?那程先生要不就大发慈悲,让我在你家继续住下去?”
幽暗而昏淡的车顶小灯下,程子墨眸光闪烁了一下,却是缓缓地松开了手,“叶安然,这不合适……”
叶安然淡淡地笑了笑,“所以,你就不要再客气了,我不需要。”
这样骄傲地说着,她已经大方地笑着推开车门落地。
背对着他,朝着高峰他们所站的地方走过去,只迈开两步,身后便传来一阵轮胎辗压地面的声音——
她没有说一句,“谢谢”,程子墨也没有说一声,“再见”。
他与她便在夜色中错身而过,不带一丝留恋。
直至感觉到身后再也没了程子墨的身影,叶安然才慢慢地转身,茫然地看向路灯下车水马龙的车流:他说过的,他和她不合适。她也觉得的确是这样,可是,为什么那一刻程子墨分明戏谑的吻,却还是让她的心有了些异样的怦然?怦然到,隐约有了心动的感觉,更是令她不知所措的感觉……
只是,她终究还是失望了!
她早该知道的,这个男人的心里有别的心爱的女人,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却清楚地意识到,那个人深深地埋在程子墨的心里,谁也无法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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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我也可以给你幸福
高峰同学介绍的房子不错,新装修没多久,家具一应俱全,只要提了行李就可以搬过来住了。叶安然看着觉得挺满意的,当场就跟房主签订了合同,交付了三个月的租金。
房主给了她房子的钥匙,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高峰问叶安然,“你什么时候搬进来?”
叶安然淡淡地笑了笑,“今晚。”
高峰吓得差点跳起来,“怎么回事?这房子刚租,卫生都还没有打扫呢,怎么能住人?”
叶安然平静地将钥匙收进自己随身的包包里,将平时单肩挎的带子放长了,斜挎甩到身后,就动手整理起室内的家居,“我这不是就在打扫吗?”
她淡定地掀掉沙发上的白色布罩,又从厨房里打了水来擦洗餐具桌椅,还真的是一付认真打扫的模样。高峰看见她的样子,浓密的眉峰深蹙起来,背转过身去,打起了电话,“安装公司吗?我这里需要换一付门锁,地址是莲花北路……”
叶安然听见他报了自己新住所的地址,不禁讶异抬眸,“高老师,我没说要换锁啊!”
高峰收起了电话,转身,“你一个女孩子住,安全第一。换一把锁比较好。”
叶安然感受到对方的关心,心里有一点暖暖的,“还是高老师想的周到,谢谢你了。(.)”
高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叶安然的手机却突然叫了起来,她抱歉地对高峰笑了笑,“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顾依晨打来的。问她在哪里,说是要来给她送喜帖。
叶安然报了新公寓的地址给闺蜜,顾依晨在电话里说,等一下会和霍天远一起过来。叶安然就乐了,“嘿嘿,我刚搬新家,霍男神就大驾光临,我这面子真不小啊!”
另一端,正坐在副驾上的顾依晨有些吃味地看着邻座一本正经开车的男人,“他哪有那么大魅力?除了那张脸长得好看点,别的可让人吃不消了――”
比如说,她昨晚明明睡得好好的,结果,半夜他突然就抱住了她,愣了弄醒了她,很是不要脸地说,“老婆,我想要……”
她简直给他弄得哭笑不得,三更半夜的,他心血来潮的,就为了这种事吗?
她娇斥了他一顿,裹着被子又睡去了。
刚怀孕没多久的她嗜睡的很,睡得迷迷模模的,竟感觉男人的大手从身后横过来,握住了她胸前的一双饱满,谷欠求不满的揉(和谐)搓起来,滚烫的热吻遍布她背后的大片肌肤!!!
这觉还能让人睡得安吗?!
最要命的是,这男人的调晴技巧实在是太高明了,她几乎把持不住,娇喘吁吁的,差点就要弃械投降。
最后,这男人竟然愉悦地笑着咬上她的耳朵,“老婆,乖,忍着。等宝宝生下来了,老公好好补偿你!”
顾依晨顿时满脸黑线:他大半夜的挑/豆她,就是为了要她忍着吗?
这男人哪有一点男神的样子了?可恨可恼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也就只有一群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才会盲目地爱慕他!
主驾上的男人显然察觉到小妻子是在跟叶安然数落他,一只大手从方向盘移开,不动声色地落到了小妻子雪白的大/腿上!
腿上骤然而至的重量,让顾依晨惊叫了一声,“啊……”
待看到丈夫宽厚的大手正隔着一层薄薄的裙子爱昧地游走在自己的大/腿上,白皙的俏脸顿即通红一片!
男人滚烫的气息缓缓压了下来,“我就只有一张脸能看,别的都满足不了你了?”
顾依晨:“……”霍先生,我的原话不是这样的,好吗?
男人温热的大手不怀好意移往她大腿的内侧,覆有薄茧的粗砺大手在上面诱或地来回游走,引起她一阵阵惊悸的感觉,“霍天远……”
男人俊挺的眉峰骤然蹙起,“霍天远?!”
尾音赫然是不悦提高的,滑行在她腿部内侧的大手也随即一个掉转方向,探进了她光无限的裙底之下!
顾依晨哀叫了一声,“老公……”
公寓里的叶安然听得她这一声媚得骨头都快要酥了的“老公”,禁不住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顾依晨,你这是几个意思?晒恩爱死得快,懂不懂?快挂了吧,受不了你!”
电波里随即传来一阵单调的“嘟嘟嘟……”声,顾依晨顿时被刺激得泪流满面:叶安然,你这个见死不救的损友!明明是你的霍男神在欺负我,你不帮忙还助纣为虐?!
她在这时候挂了电话,不正好遂了霍天远的意吗?他甚至都不用顾忌叶安然,就可以直接把车子一停,做他没有做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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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十几分钟后,叶安然就听见公寓门外响起一阵清脆的电铃声,打开门一看,正是如期而至的霍天远和顾依晨。
霍天远一脸春风得意,亲切地递上来一张鲜红的喜帖,“然然,婚礼的伴娘也要辛苦你了!”
叶安然笑着祝福两人,又侧身将二人迎进公寓里――
霍天远牵着顾依晨的手走进来的时候,顾依晨一直拎着衣领,低着头没有说话,叶安然正感觉奇怪呢,却突然发现,闺蜜雪白的颈背上竟然印有一枚暗红的吻痕!
想起顾依晨刚才跟她通电话时那一声娇/媚无比的,“老公……”
叶安然恍然大悟:敢情,这浓情蜜意的两人在车里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了?
眼神瞬即变得促黠起来,“……”
一连调侃了顾依晨几句,却又都被霍天远脸不红、心不跳地挡了回去。
叶安然意识到,在睿智沉稳的霍天远面前,她是绝对讨不到便宜的。在他心里,他心爱的小妻子当然是只能被他一个人欺压的。
这种浓浓的宠溺让叶安然眼热,也有些感叹,语气幽幽地,“什么时候我也能遇上那个对的人?”
没想到,在霍天远携同顾依晨双双离开公寓后,高峰却突然伸手握上她的双肩,“叶老师,你相信我吗?我也能给你这样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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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听说,叶老师以前去美国留过学?”
送叶安然回程子墨公寓取行李的路上,高峰看见她一直很拘谨的样子,于是便找话题跟她聊了起来。
“嗯。”叶安然心不在焉地回答。
想起刚才在楼上问她的话,“叶老师,你相信我吗?我也能给你这样的幸福……”顿时觉得在车厢这样狭窄的空间里,气氛格外地尴尬――
本来她是要自己打计程车去拿行李的,可是,高峰不放心她夜里独自一人打车,坚持要陪同她一起,说是等她把新家都安顿好之后就立刻离开,绝不骚/扰她。
叶安然拗不过他,她知道他的关心和用心,就连刚才安装工来换锁时,高峰也是认真细致地在一旁监督,唯恐哪个步骤不妥,造成安全的漏洞。
安装工打趣地说,“男朋友很够细心呢,小姐你真幸福!”
“……”尴尬再一次升级……
望着车窗外黑暗的夜色,叶安然真心希望这条路能够短一点,再短一点。
可是,老天爷显然没有听见她的心声,计程车仍在继续朝着程子墨的公寓驶去……
“那边的天气,不习惯吧?冬天太冷了,不比我们南方沿海。”高峰淡淡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子,连她安静的样子都美极了,恬淡、温柔,有一种静静的美。
其实,从叶安然第一天来到学校报到,他就注意到了这个清丽的女子。后来,又跟她一起共同执教于一个班,朝夕相处之下,他对叶安然的爱慕之意也越见加深。此刻,他更希望这一条马路永远都没有尽头。“嗯,现在都不知道以前是怎么捱过来的,真的很冷!鼻子经常被冻得透红的!”
叶安然恍惚地笑了,在美国留学的那时候,她和顾依晨还真的有过一段非常欢快的时光呢!
那个时候,她和顾依晨同一个班,同一间寝室,几乎形影不离。要不是当时萧牧总是飞来学校来看望顾依晨,举止之间亲蜜有加,班上的同学甚至都怀疑她俩性向不正常。
往事匆匆。快乐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
当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顾氏会在一液之间濒临破产,而顾依晨匆促回国,却是与萧牧恩断意绝!
她曾经可是真的很看好他们这一对的,可谁知造化弄人,有情人天各一方。
幸好,顾依晨现在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真正的幸福,看见霍天远如此疼爱她、呵护她,叶安然也是打心底地祝福闺蜜。
只是,想到至今仍旧为爱放逐国外的萧牧,叶安然的心也是沉甸甸的。
听说程子萱也和萧牧一起在国外渡假,或许,上苍垂怜,一直让晨晨放心不下的牧哥哥终也有一天,能收获属于他的姗姗来迟的缘份?
恍惚的笑意中,车子已经抵达程子墨所住的小区,高峰先下了车,又殷勤地替她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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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然像平常一样地推开了程子墨公寓的门――
入幕的第一眼,却登时教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开门竟然会看到:一个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吊带小可爱的妖艳女人,像只八爪章鱼似地紧紧缠绕在程子墨身上!
女人是直接跨坐在男人两/腿间的,非常疯狂的姿势。
叶安然清楚地看见了,女人胸前紧贴在程子墨身上的两团肉,几乎要撑破单薄的衣物破甲而出,雪白的酥(和谐)胸之间是一道紧密得能夹住一支铅笔的深长沟壑,那一双能让男人看得血脉喷张的丰/胸/美/乳,估计能有36d的罩(和谐)杯――
停!真是见鬼了!她干嘛要去关心这女人是什么罩(和谐)杯!
重要的是,程子墨那个死变(和谐)态明明知道她今晚要回来取行李,为什么竟然公然在客厅里干这种有碍观瞻的苟且之事?!
而且,竟然还胆敢把她的教案压在那个女人的身下!!!
八爪女似乎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跑来打断她的好事,乍一看到门口的叶安然,很是大吃了一惊,“你――你是?”
她错愕地看着身下的男人,却见程子墨只是若无其事地推开她,迳自坐直身子,很是稀疏平常地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叶安然冷哼一声:嗯哼,敢情还要怪她回来得不是时候?!
冷着脸,“砰”地一声关上门,力道之大,震得八爪女心惊胆颤,“子墨哥哥,她――她是谁啊?”
她是谁?问得好。[.超多好看小说]叶安然也想知道,程子墨究竟会怎么回答。
――他抱过她,也吻过她,甚至,连床都上过了,虽然是她醉后强上的。但今晚,程子墨不是也吻了她吗?他和她之间,究竟算什么?!
程子墨微微露齿一笑,扬眉,不无挑衅地看向叶安然,“你来说?”
叶安然嘴角抽了抽:她来说?!她有什么好说的?他以为,她不懂他的险恶用心吗?
上次为了逼她自动搬走,就在客厅里放那种银声浪/语的成人动作片,这一次竟然直接从片子上升为真人宫秀!!!
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要是她今晚不履行搬走的诺言,他就要和这个女人做一整夜给她听?
真是不要脸至极!!!
叶安然冷着脸走近两人,挑眉,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眸光也是冷冷的,看得玛丽心里毛毛的。
就在她以为叶安然要赏她一记耳光的时候,却见她只是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裸(和谐)露的香肩,“菇凉,你走/光了!”
玛丽低头一看,可不是?一定是刚才太投入了,带子都滑下来了呢!左胸的那点粉红倍蕾正在空气中傲然挺立,饱满诱/人、活/色/生香。
她随手拨正了自己肩上的带子,却是冲着叶安然自豪又得意地笑笑:“可是,姐姐,你不知道吧?子墨哥哥就喜欢我这种胸大臀翘、size可观的女人呢!”
叶安然瞅见了她眼底的挑衅,脸上随即扯出一丝诡谲的笑意,“扫了你们的雅兴,我真是抱歉!不过,菇凉,还是麻烦你先起来。”
眸光却是冷嗖嗖地射到了玛丽身旁的程子墨身上:新仇+旧恨,程子墨,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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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叶安然叫她起来,玛丽不屑地睨了她一眼,“我为什么得听你的?”
她本来有点底气不足,试探性地看向程子墨,却见后者根本没有要阻拦的意思,态度就更嚣张了!
涂满鲜红蔻丹的食指妖娆地划过叶安然眼前,“笑话!你让我起来,我就得起来吗?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知道不?我可是子墨哥哥要亲手力捧的新人,他可喜欢我了――”
玛丽心想,甭管这个女人是谁,只要不是舒茵茵舒大小姐,就没有资格冲她大呼小叫的。
舒小姐是她的衣食父母,更是娱乐公司最有实权的一姐,她是不敢得罪,可这女人,连子墨哥对她的态度都是无关重要,她凭什么在自己面前老气横秋的?
叶安然蓦地厉吼一声,“下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玛丽被叶安然那恶狠狠的眸光给震慑住了,蹙着秀眉,和程子墨一起满腹犹疑地步下地毡――
她的脚才刚离开地毡,就听见身后的程子墨一声惊叫,错愕地回头,竟惊见他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程子墨怎么也想不到,叶安然那个阴险的女人!竟然在他就要走下地毡之前,突然半蹲下~身子,“唰”地一下抽走了脚下的地毡!
悲摧的他还有一只脚踩在地毡上呢,被她这么一抽,他猝不及防,整个人狼狈地往前扑去,“啪”地一声,重重地栽倒在冰凉的地砖面上!
“唔――”一记闷哼之后,程子墨被摔得下巴嗑得生疼,想必都瘀肿了,他稍微呲一下牙,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一股痛楚在隐隐发作。
玛丽尖叫了一声,连忙就冲上去要扶起程子墨,“啊,亲爱的,你有没有摔到哪里?疼不疼?……”
嘘寒问暖地,殷殷关切。
程子墨瞅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碰触,又悄悄地拿眼角来瞟叶安然,却见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在拾起米兰地毡上那份她昨晚忘在上面的教案!
――这个死女人!差点把他摔了个四脚朝天,却竟然只知道惦记着她那该死的教案!
于是,自尊心大大受挫的程先生震怒了,“叶安然,你这是在干什么!”
玛丽心疼爱人受伤,也气愤地指责起叶安然,“就是!你这女人到底在发什么疯?竟然敢在我亲爱的家里撒野!”
叶安然很是温和无害地轻笑了起来,“这位菇凉,偶这是在行使正牌女友的正当权力!”
程子墨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正牌女友?!亏她说得出口!她凭哪一点可以当正牌了?
玛丽亦是一脸错愕地侧过脸看向身旁的程子墨,“亲爱的,这不是真的吧?”
程子墨伸手拍了拍玛丽沮丧又委屈的小脸,勾唇浅笑,“当然――”
可是,叶安然那个女人仿佛就吃定了他不会否认似的,竟然以一付挑衅的神情目光斜斜地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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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程先生,能把衣服穿好不?
正牌女友?!玛丽错愕地侧过脸去看身旁的程子墨,“亲爱的,这不是真的吧?”
程子墨挑挑眉,未置可否,“当然――”
叶安然却抢先说,“当然是真的。菇凉,你还不知道吧?我也住在这里哦!你想想,如果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他怎么会把他家的钥匙给我?又怎么会准我在这个家自由进出?”
“咳――”程子墨被她一本正经说服玛丽的样子逗乐了,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在看到她又扭过头来瞪他时,才一手握拳放在嘴边遮住笑意,继续饶有兴致地看她表演。
玛丽这时也想起了那个重要的问题,刚才,叶安然的确是自己开门进来的,那串钥匙现在还大赤赤地放在门口的玄关处呢!可是――
“亲爱的,你和茵茵姐分手了吗?”
玛丽是真不懂了,程子墨的正牌女友不是舒氏的大小姐舒茵茵吗?舒茵茵可是媒体公认的程氏绯闻女友呢!这么多年来,程子墨身边也就传过这么一次靠谱的绯闻呢,他的女朋友又怎么会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凶巴巴的女人?
看她这小鼻子、小眼睛的小家碧玉模样,怎么也是不能和茵茵姐相提并论的!子墨哥哥怎么可能舍弃茵茵姐而就她呢?可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有他家的钥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文章?
最怪异的是,刚才他们在对剧本的时候,子墨哥哥为什么听到了开门声之后,却突然起身,伸手就将她抱坐到他的两/腿间,低头埋入她胸前的一对饱满之间!
当时那么爱昧的姿势,加上他纯男姓的灼热气息,可差点没让久未尝云雨的她心律大乱,恨不得立刻就和他一起翻云(和谐)覆雨,共赴巫山……
程子墨并没有回答玛丽的问题,只是仍旧玩味地笑睨着生气的叶安然:这女人!到底是在生什么闷气?看她的样子,完全有要将玛丽丢出家门的可能!
顺便怜悯地瞅了玛丽一眼:丫头,保重啊!叶安然这女人可不好惹。(.好看的小说)(.)
叶安然不知内详,只觉得,玛丽这一口一个“子墨哥哥”、“亲爱的”碍事极了!再看见程子墨充满感情地看着玛丽的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就更是碍眼至极!
她鄙薄地打量着衣着暴露的玛丽,不怀好意地说,“亲爱的?!菇凉,我劝你最好把这三个字收回去,我男朋友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但凡是母的,他会叫对方亲爱的。比如他第一次见到我们家小花的时候,也是满脸欢笑地叫它亲爱的――”
玛丽怔怔地问,“小花又是谁?”
叶安然又笑了,嘴角抿着都得睨见那得意上扬的角度,“我们家养的一只小花狗,母的。”
玛丽雪白的小脸一下子气得青白交加,“你――”
这个女人太过份了,竟然骂她是母狗!!!玛丽再也忍不住,挥起一手,就要往叶安然脸上招呼过来――
“玛丽!”一只有力的大手却蓦地攥住了她的手腕,玛丽委屈地看到,程子墨漆黑如墨的迷人双眸里,竟然染上了浓浓的不悦!
“子墨哥哥,你竟然帮着这个女人来欺负我!好,你等着,我一定会叫你后悔这样做的!”
她气呼呼地摔开了程子墨的大手,眼圈已经气得腥红,掩面遮住狼狈的泪水,她抓起自己的包包就飞快地冲出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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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她是做得太过了点?小丫头沉不住气,被她气得眼泪汪汪地夺门而去了呢!
怔怔地望着玛丽像阵风似地冲出去,叶安然的心里这才涌上了几分内疚。她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跟一个小自己那么多岁的小姑娘过不去?
听说,娱乐圈里很多小女孩都是十几岁就出道了,看样子,那个女孩子应该是跟程子墨公司里的新人吧?模样很生嫩呢,可能还不到20岁的年龄。
她今天真是吃错药了,居然这样刻薄地对待一个小丫头片子!传出去,可真是丢脸死了!
叶安然懊悔地申吟了一声,却惊觉有一双漆黑发亮的眸子,在煞有介事地盯着自己的脸,她下意识地侧过脸去,对上那双眼睛――
程子墨邪佞地打量着瞬间泄下气来的叶安然,嘴边满是笑谑,“这下你满意了?玛丽都被你气得哭哭啼啼地跑掉了,你心里面全是胜利的喜悦感吧?……”
拜托,这是她一个人的错吗?要不是他这个不分时间、场合发晴的种(和谐)马/男、死变/态,千不该、万不该在她回来的时候,还是公然在客厅、在她的教案上乱来,她又怎么会气昏了头?
叶安然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了居家的拖鞋,又随手关上门,转身,看到程子墨还是那样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莫名地就又来气了,杏眼一翻,樱桃小嘴立即不留情的揶喻道,“我有没有胜利的喜悦感倒不重要,不过,程先生,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的衣服穿整齐点?”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客厅走,擦过程子墨身边的时候,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真是可恶!居然让她亲眼看到这种极度限制级的激晴画面,也不知道会不会害她长针眼!
身后,却响起一记玩味的男中音,不高不低地正好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膜里,“你这是在――吃醋?”
叶安然愕然回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漆黑眸子,程子墨漫不经心地拢了一把身上松开的衬衫,扬眉轻嗤,“正牌女友,嗯?!”
想起她刚才一本正经地训斥玛丽的样子,程子墨心底涌过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与其说是反感,不如说是惊讶!尽管事实并不是叶安然所以为的那样,但他并不打算解释。
玛丽是公司要力捧的新人,跟他有一档亲密的剧目。小丫头心思玲珑的,生怕剧场临演出错,于是很懂事地专程给他带了宵夜和啤酒过来跟他请教。
没想到,两人正在搭戏,叶安然就撞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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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我弄不死你!
客房门口,叶安然刚握在门把,一只修长的臂膀就横了过来,压在她与门板之间的门框上。[.超多好看小说]
程子墨高高在上地俯瞰在她头顶,似笑非笑地挑眉轻嗤,“正牌女友,嗯?”
叶安然愣了愣,抬眸,看见男人胸前没有扣好的衬衫下裸(和谐)露出一片殷实的胸肌,健硕有力的线条一直延到他平坦精壮的小腹上,隐隐约约地散发出一阵爱昧诱或的意味。
收回视线,她强忍住心跳骤然失律的异状,不屑地反问,“怎么,程先生这是谷欠求不满,意图强/爆女住客吗?!”
强/爆她?!程子墨震惊了:以他显赫高贵的身份,用得着去强/爆女人吗?叶安然这个女人,简直是无的放矢,赤果果地诬蔑!
嘴角冷冷地勾起一抹鄙夷的弧度,程子墨冷哼,“我怎么记得,这是叶老师才能干得出来的禽(和谐)兽行为?”
叶安然的脸瞬间爆红:这个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那天晚上不是喝醉了吗?酒后容易乱姓,懂不懂!那是她在不清楚的状况下做的事情,怎么能给她扣上禽(和谐)兽的罪名吗?
眼角睨见程子墨嘴边那可恨的笑意,恼羞成怒的叶安然不知从哪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大的力气,伸手,一把就将程子墨给推了开去,“滚远点!小心我兽姓大发,我弄不死你!”
雪白的灯光下,程子墨只觉得脚下一个趔趄,本能地抓住门边,紧接着就听见“砰”地一记巨响,门板声“嚯嚯”地扑面而来!若不是他手缩得快,八成就被门板给夹断了!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叶安然这个死女人,竟然敢谋害他!!!
程子墨生气地拍起了房门,“叶安然,开门!”
他大概是很生气,拍得门板嘭嘭直响,让她的心也跟着剧烈地狂跳了起来,她本来应该威武不屈地抗争到底的,可是,程子墨在门外说了,“叶安然,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拆了!到时,你没有兽姓大发,我也要弄/死你!”
剧烈的动作之下,他渐渐觉得躁热起来,他悻悻然地脱去了身上的衬衫,“该死的女人,信不信,等我进去就做你一百次,一万次!”
疯子!变(和谐)态!只不过,叶安然也就只能是在心里骂骂而已,她当然知道,这个死变/态别的优点没有,言出必行却是履行得很彻底的,如若他铁了心要闯进来,她是拦不住他的。
在反复地纠结、踌蹰、懊恼中,又听得程子墨“砰”一记重重踹上门板,力道之大简直要震塌整栋大厦,叶安然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开小沙发,上前拉开了房门,“三更半夜的,你想被人投诉是不――”
话没说完,就看见门外的程子墨正一脸青霾、怒气冲冲地立在门外――哦,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不穿衣服,就出现在她房间门口?!
他耗了不少力气,头上的短发因为汗湿了而变得服贴平伏,额角还有着汩然而下的汗珠,正一滴一滴地落向他宽厚有力的双肩、又滑下他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流向他平坦而精壮的小腹……
叶安然很没出息地又脸红了,慌乱得一双眼睛也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他只着了一条裤子站在她房门外的情形,看起来就是一幅爱昧至极的画面,真的,不能怪她乱想的。实在是――
程子墨那个变(和谐)态的话太舔不知耻了!
――“叶安然,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拆了!到时,你没有兽姓大发,我也要弄死你!”
――“该死的女人,信不信,等我进去就做你一百次,一万次!”
…………
叶安然紧紧地以双手护在自己的胸前,要是程子墨敢乱来的话,她就――
程子墨冷笑一声,突然就一言不发地凑到她眼前来,登时又把叶安然吓得脸色苍白,满眼惊恐,“干――干什么――我――我――我今晚就搬走了,你――你不要乱来――”
她这样战战兢兢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却听见他轻佻地嗤笑出声,“哟,叶老师,这是害羞了?都红到耳后根去了?”
他伸手去摸她泛红的耳根,覆着薄茧的指腹触上她的肌肤时,却莫名地让她全身恍若触电般地轻颤不已……
她惊惶失措地后退,却被他一把擒住纤腰,依旧笑吟吟地,俯唇,灼热的气息暧昧地喷薄在她敏感的耳窝处――
他并没有吻上她的耳垂,可是,那股令人心悸的热流却让她的身体莫名地发软,叶安然惶恐地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连大气也不敢出……
头顶上,却意外地传来一记笑谑的声音,“怎么这样看着我?嗟嗟嗟……这眼神,怎么看起来像是在期待我怎么乱来似的……”
叶安然:“……”
伸手,她忿忿地推开了程子墨贴过来的身体,“离我远点!我告诉你,别想打我主意!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你要是敢对我用强的――”
程子墨却是玩世不恭地朝叶安然吹了一口热气,灼烫的男性气息夹着他身上令人迷醉的古龙香水味,一起晕眩了她的感官,“你就怎样?兽姓大发,做我一百遍吗?”
叶安然顿时满脸黑线:她一定是抽得不轻!怎么能说出这样疯的话来?都说“近墨者黑”。是因为最近跟程子墨这个变(和谐)态走得太近了,所以,她也学会说这种不要脸的话了吗?
程子墨却似乎故意不让她好过,伸手,蓦地一把扣住她的小蛮腰往怀里带,嘴边漾起一抹轻薄的笑意,“那就来吧!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是先用手做、还是先用嘴做?要不,上下一起来吧,我不介意的……”
叶安然:“…………”程先生,你今天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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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程子墨,你到底算什么东西!
叶安然气恼地一脚踢上他的小腿骨,看见他痛得下腰来,抱着小腿嗷嗷叫地跳了起来,她才状似不屑地越过他,提着自己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往客厅的方向去,“等我走了,你爱跟谁做就跟谁做!”
走到公寓门口,身上的手机就响了,是等在楼下的高峰打进来的。
叶安然回眸看了一眼仍伫在客房门口鄙薄地睨着她的程子墨嫣然一笑,“真是对不起啊,程先生。我很忙,没空替你服务了!”
还对电话里的高峰“妩媚”地笑着说,“好。我马上就到楼下去……”
“……”程子墨没有说话,修长的身影静伫在原地,没有动弹。
漠然地看着叶安然挂了电话,又伸手去拉公寓的门――
叶安然才不管他那是什么眼神了!意气风发地甩了一把肩后的长发,提了行李,拉开门就要彻底跟这个男人说bye-bye!
可谁知,刚把门打开就被吓了一跳――
门外站了一个女人,正高举着一只手,似乎是要去按门铃?
看着门内的叶安然,舒茵茵这一惊可不小,伸出去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怔怔地,“你――你是――”
想不到她几天没过来,程子墨的公寓里居然有了别的女人!
又想起,刚才突然接到旗下艺人玛丽的来电,支支唔唔地非要请她去一趟程子墨的公寓,她心里隐隐约约地似乎觉得哪个地方不对?
听玛丽的口气,好像是她无意中发现了什么,却又不方便直接告诉自己,这才刻意请自己走这一趟的吗?
舒茵茵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叶安然:奇怪,这个女人是谁?不是公司的新人,但又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叶安然也怔住了,门外的女人可不就是媒体公认的程子墨唯一的绯闻女友吗?还可能是程子墨心底念念不忘的爱人。
她认识这个女人,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舒茵茵竟然会亲自找上门,将自己堵在她绯闻男友的家门口!
怎么办?她会不会以为自己跟程子墨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会不会为此上来揪自己的头发,暴打她一顿?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确实不该半夜还出现在程子墨的公寓,而且,他们还曾经“同(和谐)居”过一段日子。
难道这位舒小姐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以为她叶安然是个不要脸勾(和谐)引她男朋友的狐狸精、坏女人、小三?
所以,舒茵茵今天就是专门过来教训她的?
叶安然眸光闪烁,不敢正视舒茵茵的眼睛,只淡淡地朝她点了点头以示打招呼,又歉意地笑笑,侧过身子,企图从舒茵茵的身旁擦过去――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场面,还是逃得越快越好。
舒茵茵却又侧过去堵住她,满眼犹疑地看着她,又看看她身后的程子墨,“这――子墨哥哥,她――她是――”
程子墨的脸上是若无其事的微笑,“哦,茵茵,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舒茵茵蹙起秀眉睨了他一眼,怎么,他不打算告诉自己,他屋里的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吗?
舒茵茵清丽的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同时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女人的记忆,眼神掠过叶安然心虚的小脸,又落在她手里提着的行李箱上,突然恍然大悟,“哦,你――你和子墨哥哥都住在这一栋楼里?”
她记得,那天晚上,她来找程子墨,正好在电梯口碰见了这个女人和程子墨一起从电梯里出来。
当时,她还问自己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呢?看起来,就是关系不错的邻居而已。可是,这三更半夜的,她又怎么会在程子墨的家里?
叶安然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脸上更觉一片讪然、不安,“是――是――我――”
她当然看到了,舒茵茵眼睛里的疑问,只是,要叫她解释,她却不知该如何讲起?只好刻意转移话题,“舒小姐,抱歉,我――赶时间――”
可是,舒茵茵又怎么可能就这样不清不楚地放她走?清丽的眸子倏地一沉,质问的话便问了出口,“这大晚上的,你为什么会在程子墨的家里?”
没想到,这位千金大小姐竟然这样直接!叶安然怔愕住了,“额――我――我――”
脑子里飞快地寻找着有什么适当的理由,可以说明她自己是正当情况下出现在这里,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在处事哲学上,她的确是太欠缺世故,连一个像样的谎话也编不好。
她无奈地回头,朝程子墨投去求救的眼神――
嘿,这小眼神可真够销魂的,波光流转、眉目传情呢!程子墨被叶安然这么一瞅,刚才还很郁躁的火气,竟然消退了大半。
――也对,当着可依的面,来谈论他和叶安然“同(和谐)居”的问题,的确是不太合适,搞不好,又会引起误会什么的,到时又是绯闻漫天飞,不堪其扰。
这么一想,程子墨便探过一只长臂拥上叶安然的香肩,“不是说要走了吗?怎么还不走?”
他神态自若地说着,又不避嫌地拥着她一起往外走,“哦,茵茵,你等我一下,我去送送她,马上回来,你先到屋里坐坐。”
舒茵茵一双美目登时瞪得有如铜铃般大小:他搂着她,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搂着另一个女人!
她呆呆地看着两人从自己身边擦过,还祈祷这是一场误会,一定是她误会了子墨哥哥,他只是基于邻里情谊才去送这个女人的。
一定是这样的!
然而,走廊里却传来了一句渐渐走远的程子墨,压低声量的与那个女人的亲密私语,“叶安然,虽然我挺烦你的,不过,这么晚了,你就不能明天再走吗?”
――竟然是有些生闷气的感觉!!!
程子墨生性凉薄,除了他那个青梅竹马的顾依晨,从来就没有跟什么生过气。今晚,却对这个叶安然例外了?
暗淡的浮光里,叶安然很是斩钉截铁地回了一句,“不能。程子墨,再也不见!”……
舒茵茵不觉哑然失笑:这个叶安然倒是有趣!
然而,下一秒,她却身形一晃,俨然骤遭重创:叶安然!!!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叶安然!!!
舒茵茵的眼睛蓦地腥红了起来,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台风暴雨之中,她不辞辛苦地去给子墨哥哥牵车子,却在他住的小区里亲眼看见,他开了一个女人的车子回来!!!
――就是这个叫做叶安然的女人!
舒茵茵终于知道,玛丽为什么一再地强调,要她今天晚上务必到子墨哥哥家里一趟了?这个叫叶安然的女人,是程子墨新交的女朋友吗?他们都交往多久了?
走廊里,锃亮的地板上一如以往的雪白而干净,曾经那样让她喜欢溜达的走道,却突然变得这样的空荡荡,可怕的空荡荡,深秋的北风从楼道的窗户里吹进来,莫名地让她的身体起了一阵寒意:可是,子墨哥哥,我呢?我怎么办?即使你爱的顾依晨已经嫁作他人妇,你的心还是不能给我留个位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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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电梯,叶安然就冷冷地拍开了程子墨搁在她肩膀上的大手,“你回去吧,我不用你送。”
程子墨并不以为忤,一脸纨绔轻笑地睨她一眼,满不在乎举起双手,交握在自己颈后,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你以为我是你,这么无情无义?说走就走,还再也不见!”
叶安然:“……”程先生,一直盼着我走,使尽千方百计撵我走的人,不是你吗?
不过,正如他所说的,她就要走了,没必要跟他计较这些口舌之争。
电梯的门开了,叶安然便傲慢地抬起头,不再看程子墨一眼,俨然是一付冷若冰霜地样子走出去――
“叶老师,我来帮你……”早已守候在楼下的高峰,连忙殷勤地迎上来,笑眯眯地接过她的行李,又给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叶安然面无表情的小脸上,这才挤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谢谢。”
抬腿,就要上车,却突觉身后有一阵强烈的疾风骤然袭来,不等她的脚落到车上,整个人已经被一只粗/暴的大手摁在车门上,程子墨眸光幽幽地盯着她,“叶安然,你该不会是搬到这个男人家里住吧?”
叶安然愕然抬眸,却见程子墨凉薄的唇边竟佞笑着扯出一抹鄙薄的弧度,眸光凌厉,瞳孔里血红血红的,像是要生生的把她给撕裂似的!!!
嘴角忍不住狠抽了起来,她奋力挣脱他的钳制,怒目相对,“程子墨,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管得着吗?!”
程子墨一怔:“……”
叶安然已经气愤地摔开他的手,“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直至她和高峰坐的计程车驶远了,再也看不见踪影,程子墨才恍惚回神:是啊,他究竟是她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去管她住哪里,和什么人见面?
呵呵,程子墨,你tm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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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至高无上的神话
舒茵茵像座僵硬的雕像似地伫在程子墨的公寓门外。
她没有生病,脚步却突然变得沉重无比!跨进他的家,不过只要轻轻抬腿迈一步而已,舒茵茵却始终没有力气抬起她的腿――
明明是再也熟悉不过的人,再也熟悉不过的地方,却莫名地令她害怕!
可是,她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呢?她害怕……害怕……害怕在这个家里亲眼看见叶安然的影子!害怕发现有一丝一毫叶安然存在过的事实!害怕承认子墨的心里有叶安然的位置……
只是,害怕,有时候仍然抵不过可怕的好奇心,与追根究底的决心。
舒茵茵在深深地狠吸了一口冷气后,便颤抖着走进了公寓――
一定不是这样的。子墨哥也许只是一时意乱情迷,但是,他绝不会爱上除了顾依晨以外的任何女人的,不是吗?
他在这个圈子里已经很多年了,从来也没有经历过一段真正的感情。
他说,“茵茵,我在这个圈子越久,就越觉得,女人,是最不可信的生物。前一秒还说着爱你呢,一转眼,却和别人成双成对了!”
她也说过,“子墨哥,我和她们不一样,我不用讨好任何人,我只是舒茵茵,是她们所有人要仰视的对像。”也是只想做你心里唯一的舒茵茵。
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我可以容忍你的放(和谐)荡不羁,可是,子墨哥,你的心,排除了顾依晨以外,不是要留给我的吗?!
满目苍荑地走进客厅,看见一地凌乱的地毡和衣物,舒茵茵抚着疼痛的心口告诉自己:这些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
一个成功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几个女人呢?她不会介意的。只要他的心还是属于她的,那些女人都是无足轻重的。
然而,推开阳台的玻璃门的那一刻,舒茵茵整个人都怔住了!她都看到了什么?怎么可以让她看到这个!!!
舒茵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这一切:阳台上,除了程子墨的衣服外,竟然还有女人的衣物!黑色的套装、黑色的丝(和谐)袜、贴身的文月匈、内库……
那是叶安然昨晚洗澡后换下来清洗干净挂在阳台晾晒,本打算今晚临走的时候要带走的,却粗心大意地给忘了!
叶安然后来想起她还有一套衣物忘在程子墨家里时,懊恼得快要跳脚:都怪程子墨那个死变太!那套内依还是她前几天才在新加坡买回来的,只穿过一次就落在他家穿不上了!t_t。。。
舒茵茵显然也从这些细节中看出了叶安然与程子墨同(和谐)居一室的事实!脸色瞬间苍白地吓人!
“我爱你!嫁给我,好吗?我愿为你情尽一生,让你永远像钻石一样,美得光彩夺目、晶亮闪耀……”
耀眼的镁美灯下,他曾经对她许下最美好的誓言,怎么可以再让另一个女人住进他的心呢?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舒茵茵浑身颤抖着,却紧紧地攥紧了双拳,清丽的眸子里竟然射出了骇人的腥红光芒!
她努力地隐忍下心里所有的嫉妒与怨怼,拿出手机打给程子墨的时候,还很认真地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该怎么笑得更甜美,“子墨哥,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程子墨这才想起,舒茵茵还在他家里?心情不好的他,沉着一张脸折回大厦,搭电梯上楼――
刚走进家里,却突觉身后有一双雪白的素手紧紧地抱上了他的腰身,“子墨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除了你以外,我不可能再爱上别的男人了!你也说过的吧?你说你爱我,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会让我幸福的……”
舒茵茵的话,让程子墨修长的身躯蓦地一怔,伸手,就去扳她环在他腰身上的双手,“茵茵,松手!别闹,你忘了吗?我说那些话只是因为――”
舒茵茵却更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子墨哥!”
固执地缠紧了他精壮的腰身,将微凉的小脸紧紧地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微闭着双眼,深深地呼吸着她熟悉的他身上的味道,纯男姓的阳刚气息夹着一股淡淡的男士古龙香水味,很特别、很好闻的味道,她闻过那么多次,却仍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地痴迷不已。[.超多好看小说]
嗅觉的愉悦让她的神情也恍惚而迷离了起来,在他的背上喃喃地深情诉说,
“子墨哥,你知道吗?自从两年前,我第一次在爸爸公司的发行部见到你,我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人了!我爸爸说,我这是走火入魔了,等哪天清醒过来,说不定就后悔了。可是,子墨哥,我不想醒,我已经醉了这么多年了,我不要醒过来,你不要让我醒了后悔,好不好?……”
背上似乎有凉凉的液体在蠕动?
程子墨诧异地转过身,却见舒茵茵讪讪地拧开了脸庞,他伸手抬起她的脸,果然见到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他微微地蹙起了眉宇,转身到茶几上抽了几张面巾纸递给她,“茵茵,我――”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也不喜欢女孩子在他面前哭,那会让他有一种心烦意躁的感觉。他真的特别讨厌女人的泪水。尤其,舒茵茵今天跟他说的话,似乎是误会了他什么,这更让他不快。
舒茵茵是何等聪明伶俐之人,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嫌恶?
接过他递来的面巾纸,便故作没事地吸了吸鼻子,随意地拨了一记额前的刘海,“哦,抱歉,我一点失态,让子墨哥见笑了!走吧,我们一起回公司。”
她说着,就挽上自己的随身包包,率先往门外走――
程子墨看了她一眼,却又沉声叫了她的名字,“茵茵,我觉得,你好像对我有一些误会――”
舒茵茵的脚步滞住了,转过身,却仍旧如往常一样仪态万方的浅笑着,“什么误会?是因为我刚才失态哭了的事吗?哦,那没关系,我没事,又不是第一天听说你的绯闻了,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程子墨却是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以后,公司里的新人要炒绯闻,不要再拉我上阵了。”
舒茵茵的脸再一次刷白了,几乎是凌厉地叫了一声,“程子墨!”
看到程子墨被她尖细的高分贝惊得警觉地瞪她,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
深吸了一口气,才缓声说道,“子墨哥,不要说这种不像样的话,我以公司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劝告你,你有义务捧红公司签下的每一个有潜质的新人,而绯闻就是新人上位最简单又快捷的手段,为了公司的利益,你不能拒绝。我不会答应你这种不合理的要求的。”
正是因为喜欢他,想成全他的愿望,她才怂~恿爸爸跟他签订了那么多年的代言广告,付了他最优渥的佣金,还出资赞助他开了自己的娱乐公司,她宁愿去他的小公司、新公司上班,却没有去父亲高档的写字楼做个闲职,她那么努力地把他们的小公司,一步步地做大,成了今日小有名气的娱乐公司,还将所有的光环都赐给了他,她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了谁,他难道真的都不懂吗?
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别的女人拒绝工作,怎么可以冷漠地推开她,对她那么惨忍?子墨哥,我做了那么多,你难道都看不见吗?怎么会看不见呢?
大概是因为她的不假辞色,程子墨的脸色染上了一层浓郁的青霾,“你别忘了,我才是公司的最高决策者。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另找他人!”
舒茵茵气得浑身发抖,“好!我们不说公事,子墨哥,我只问你一件事,这些年来,我对你怎么样?”
程子墨不明所以,却仍是认真地答道,“嗯,很好。我很高兴能有你这么能干的搭档。”
舒茵茵却忽然心中一恸,“只是搭档吗?子墨哥,你知道,外面是怎么传我们俩的关系?”
所有的媒体记者都在猜测程子墨埋在心底的女子是什么人,虽然她知道那个人是顾依晨,可大家却都说他喜欢的是她舒茵茵,而程子墨也从来都没有否认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程子墨却是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这很重要吗?你和我不是都明白,镜头前的一切,都只是一种炒作知名度的宣传手段而已!”
舒茵茵突然大叫了一声,“程子墨,你混蛋!”伸手,竟推得程子墨一下子重重撞上门板!
听到身后传来程子墨怒不可遏的吼声,“舒茵茵,你这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发什么疯!”
舒茵茵却已经踩着高跟鞋“得得得……”地高傲离去,还不忘回头,咬牙切齿地撂下一句,“程子墨,我告诉你,你的绯闻,除非我叫停,否则,你永远也别想停!”
――程子墨,连我都不能介意你的绯闻,别的女人,就更没有资格去介意!
因为她是舒茵茵,是这个城市里艺人绯闻的制造主,是艺人们仰颈瞻望、至高无上的神话、握有对他们生杀予夺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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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你男朋友在劈腿!
电视台的广告拍摄现场,程子墨正在拍一支早前就预约好的洗发水广告。
“卡卡卡……”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了,导演一肚子恼火地大声喊ng。
这个程大腕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整天都在走神,一个简单的广告mv,竟然拍了一下午也收不了工。
无奈程子墨是圈内炙手可热的人气巨星,他不敢得罪这摇钱树,只好拿下面的人发火,“灯光,你那光照到哪里去了?还有化妆师,补妆补妆!剧务,把你那块破牌收起来……”
把手底下的一干众人无一例外地骂了个遍,瞥眼看到程子墨那心神恍惚的样子,刚刚才纾缓了一点下去的满腔怒火,又忍不住“蹭蹭蹭……”地往上冒,嘴角狠狠地扯了扯,啐了一句什么,怒冲冲地走出了片场……
johnson刚下了一个新人的电视节目公告,就匆匆地赶往程子墨的拍摄片场。他从外面走进来时,正好与导演撞上,见他一脸的怒气,就笑笑地打趣道,“哟,是什么人这么不懂事,把我们赵哥气成这样?”
没想到,导演一见到他,登时就抡圆了眼瞪他,“还不是你小子!现在是怎么地,人红了,名气大了,瞧不起人了,是不是?”
johnson被他瞪得一愣一愣,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误会!误会!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得罪赵哥啊,您说是不是?再不然,你把罪名说明白点,我二话不说就跟你赔罪,成不?”
johnson八面玲珑、笑脸相迎的手段,总算让导演的怒气消了一些,脸色却还是好不起来,
“不是我说你啊,你的人可不能这样坑我啊,想当初,要不是我找你拍的小广告捧红了他,能有他今天的红透半边天吗?这下好了,长脾气了,排场也大了,敢给我甩脸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mv,他竟然让我拍了一下午也交不了差,你说这像话吗?像话吗……”
johnson这才明白,原来是程子墨这家伙惹的祸。(.好看的小说)连声跟导演陪着笑脸,“真不像话!不过,这家伙平时很敬业的,照道理不会这样的,可能是有什么事吧?这样好了,你先休息一会,我来好好说说他,怎么能让导演生气呢?放心,一切交给我,不会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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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son使唤程子墨的助手去传话,说是自己在电视台楼下的会客厅等他,有话要跟他说。
没过几分钟,程子墨施施然地出来了,手里还拿着电话在拨号,也不知道他是要打给谁,看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了好久,也没有讲一句话,后来又怏怏地挂了电话。
完全就是个无心工作的样子,难怪刚才导演会发这么大火。
只等程子墨一走过来,他便没好气地数落了起来,“诶,我说,程大腕,程大明星、超级大名模,你能不能敬业一点?你这老是走神,是不准备收工了,是吧?”
程子墨却还是一付不置可否的态度,“那你跟导演说,改天再拍。我今天状态不好。”转身,还真的是要收拾包袱闪人的模样。
johnson急忙又拽了他过来,“我说程大腕,你刚是不是给你家那个凶巴巴的老初女姐姐打电话了――”
话音还没落,就被程子墨狠狠地瞪了一眼,“怎么说话的?欠扁是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johnson只好改口,“好好好……我道歉,她是你的心肝宝贝儿、亲爱的。可是,老兄,算我求你了,你给我专心一点工作,好不好?早点拍完早收工,到时回家再甜蜜也不迟!耍什么脾气?还害得所有人都陪着你不得收工!”
问世间情为何物?johnson心底简直是感慨万端,想当初,程大帅哥还口口声声要撵走人家,又不怀好意地捉弄人家,这下倒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工作也频频走神!
再这样下去,他这个经纪人也别想混了,片商、导演、制作,全把气撒他头上了,你说他有多冤?什么金牌经纪人?他就是个专门擦屁~股的!什么破事、烂事,全都得揽上身!
johnson不知道叶安然昨晚已经搬走了,还以为程子墨是坠入了爱河,得了朝思暮想的恋爱综合症,这才不无嘲讽地挖苦程子墨。
殊不知,程子墨的心神不宁,竟是源于那个女人突然了无声息的消失。一大早看不见她匆忙慌乱的身影,听不见她一惊一乍的尖叫,闻不到她身上那种让他觉得很不女人的润肤露的味道,他竟然怅然若失,很不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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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son犹在自怨自艾地哀叹着,“程大牌,当我求你了,好好地拍完这支广告,我就答应放你的假,让你好好地跟你的宝贝儿约会去,行不行?我这也是为了公司、为了你啊,你摸着良心说一句,自从你出道到现在,我有没有让你吃过亏?……”
没想到,程子墨压根儿就没有理会他苦口婆心的说教,反而一脸认真地问他,“诶,对于女人,你经验多,我问你――”
johnson差点被这句话呛得咳起来,伸手,一把就捂上了程子墨的嘴巴,“你小子想陷害我,是不是?我哪里经验多了?被我老婆听到了,一准又没完没了……”
程子墨扳开他的手,就会心地笑了笑,这倒是,johnson的老婆可是个有名的大醋缸。不过,他现在没心情去打听他们夫妻俩的闺房/趣事。
他蹙眉问,“你说,究竟会是什么理由,才会让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地翻脸不认账,一走了之,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johnson闻言,眼角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问,“该不会,是你对人家用强的了吧?”
程子墨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强嘛,他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就叶安然那单薄的小身板,和她那屈指可数的对于男欢女爱的了解程度,怎么可能强得了他堂堂的七尺之躯|?
他瞪了johnson一眼,“我是在问你,她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屑一顾,却对别的男人笑脸相迎?”
没想到,johnson听了,却是一付不甚感冒的样子,“哦,这个啊――我想,这是一个正常女人的反应吧,有谁没事愿意跟明星交往,一天到晚被狗仔跟踪骚/扰……”
程子墨怒,伸手就推了johnson一把,“你他/妈/的在骂谁不正常呢!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切!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个人懂不懂得什么叫做文明礼仪?
johnson白了他一眼,又说,“行了,你就行行好吧!人家是好姑娘,你要不是认真的,就别祸害人家了!”
程子墨刚又想揍他,身后却传来了一记娇/媚的轻呼,“你们在说什么呢,谁是好姑娘?”
johnson抬头一看,立即眉开眼笑地奉承道,“呵,是舒小姐来了啊!我和子墨正好说起你呢!要是也有个像舒小姐这么美丽高贵、大方贤淑的女子喜欢我,我半夜做梦都会开心得大笑的……”
马p精!程子墨没好气地撇撇嘴,看不下johnson的狗/腿嘴脸,转身,就要离开――
johnson却赶紧拉住了他,朝他挤眉弄眼地说,“那个,今天的广告就拍到这里吧,正好也到晚饭时间了,你就陪舒小姐去吃个饭吧。”
他这是煞费苦心啊,人家别的经纪人都恨不得把旗下艺人使得24小时团团转,哪有像他这样,还要挤时间、排行程给他和女朋友约会的?
可是,没办法啊!舒氏企业,在这个城市可是不容小觑的,得罪了舒小姐,他可捞不着什么好处。
再说,他虽然在公司也有一定的股份,号称金牌经纪,可娱乐公司的事也是舒小姐在打理,她大权在握的,他一个小小的经纪人当然要好好巴结她。
程子墨在johnson的碎碎念之下,勉强同意了和舒茵茵去电视台对面的餐厅喝一杯咖啡。
舒茵茵看着对面的男人沉着脸,一脸不痛快的样子,她心里也有气,推开座椅,就走到了对面,妩媚地笑着在程子墨旁边的座位翩然落座,“子墨哥――”
程子墨扭过头去看旁边的她,却惊觉她的唇一下子凑了过来!
他的双眼瞬间瞪大了,漆黑的瞳孔里面满满地映着的,全是舒茵茵笑意嫣然的脸孔!
还有透明的橱窗外,叶安然立在窗前惊讶得蓦然圆瞪的水眸!
叶安然是带学生过来电视台见习的。下车的时候,就见几个女生指指点点地在交头接耳,她冷声提醒她们要注意形象,没想到她们却伸手指着对面的咖啡厅叫她看,“叶老师,你男朋友在劈/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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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亮瞎叶安然那个女人的狗眼!
灯光氤氲、环境幽雅的西餐厅里,当舒茵茵妩媚动情地吻上了他的双唇时,程子墨震惊得目瞪口呆:
和她认识了那么久,也时不时地传过那么几条绯闻,无非是为了增加他的曝光率和知名度,他和她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就只是人前牵个手、蜻蜒点水地一吻而过,她从来没有这样失态地强吻他!
程子墨不高兴了,尤其,是在早上他才刚刚告知过舒茵茵,他跟她只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不掺杂任何男女感情,现在舒茵茵再对他做这种事,就分明有几分蔑视他和挑衅的意味了,也显得逾矩了!
他伸手扳开了她的脸,冷眼相视,“茵茵,我说过,我不想再沾上任何绯闻!”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johnson说,叶安然对他退避三尺是正常女人的反应,他心里竟然有些不能释怀,难道,叶安然也觉得,他不是个可靠的男人,给不了女人想要的安全感吗?
因为他是个声名大躁的明星,有过无数的绯闻?
程子墨心底是不服气的,叶安然那个女人凭什么这样歧视他?他程子墨在她心里,凭什么连高峰、裴亦轩那些的男人也比不上?
就为这个,他也坚决要改变形象,亮瞎叶安然那个女人的狗眼!远离绯闻便是他要实施的第一步计划。
只是,舒茵茵却不肯轻易让他如愿!
不顾餐厅里好奇张望的目光,她竟然还一脸巧笑嫣然地挽上他的臂膀,“那好啊,你就登报公诸于众,就说你程子墨要甩了我舒茵茵,让那些记者不要再围着我俩团团转。不过,我可能会一句话也不说,只会伤心地哭搏大家的同情。”
“舒茵茵,你――”
程子墨气愤地摔开了她的手,她却又不依不挠地缠了上来,几乎是拽着他的手臂,整个人贴到了他身上,还在他耳边嘲弄地低语,
“怎么,我不应该被同情吗?你不要忘了,全市人民都亲眼见证过,你是怎样深情款款地给我戴上这颗戒指,你说,‘茵茵,你是我今生的最爱,我愿为你情尽一生,让你永远像钻石一样,美得光彩夺目、晶亮闪耀……’全世界都相信,我们最后一定会幸福的,可是,你现在却要告诉大家,你变心了,你爱上了别的女人。被人抛弃的舒茵茵,难道不可怜吗?你教她怎么面对全市人民的关心与慰问……”
怔怔地看着指间的那点耀眼的闪烁,眼眶不自觉地涌下两道长长的清泪,舒茵茵故意转开脸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
――子墨哥,你恨死了我这样的恶毒与鄙薄吧?
可是,怎么办呢?我的心好痛,也好想哭,却又不想被你厌恶。你不喜欢女人在你面前哭,那就允许我放肆一回吧!
程子墨终究还是生气了,迷人的桃花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舒小姐,你这是谴责我在恶意遗弃你吗?我是给你戴上了这枚戒指,可你好像也忘得太离谱,这原本是厂商免费提供一天以配合拍摄的实物道具,是你自己不惜重金买下。而且,你也很清楚,我为什么会对你说那些话。舒小姐,那是我的台词,是编剧写好给我的――”
“那又如何?子墨哥,你应该知道,如果我现在站出来说,是你背弃了我们的感情,背叛了我,你猜全市人民会怎样看待你?”“舒茵茵,你还能不能有点自尊心?我不是每次都有义务替你善后的!”
程子墨气得脸色森冷,根本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窗外,有异常的尖叫声、sao乱声喧嚷起来,他抬眼,向窗外望去,却惊见――
咦,那辆红色的小威姿,不正是叶安然的车子吗?
只听得“砰”地一声,车子撞向了路边的绿化花圃!
“叶安然!”程子墨大声惊叫了起来,接着就一个箭步冲出了餐厅!
“子墨哥!”舒茵茵也跟着追了出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这样慌慌忙忙地跑出去?
她也不知道,外面那群人在指指点点地围观些什么?为什么程子墨要失魂落魄地跑进人群里?
程子墨不顾一切似地冲到了叶安然的车前,奋力拉开车门,看到的却是:叶安然满脸的血,两只手无力地垂落在座下……
程子墨大骇:“叶安然!叶安然!你快醒醒!醒醒啊……”
听到程子墨的叫声,她微张的瞳孔里迸出一点焕散的余光!“程――子――”
看到程子墨的出现,叶安然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第三个字已经没力气说了……
天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刚抵达电视台的时候,学生告诉她,“叶老师,你男朋友在劈腿!”她还义正严词地批评她们,解释说她和程子墨的绯闻是子虚乌有的事,是媒体失实的报导,纠正说程子墨和什么人约会见面都是合法合理的。
学生们相信了她的说辞,她也用这种理由说服了自己,与程子墨对视的那一秒,她甚至释然地朝他微微一笑。
却在将车子停进泊车线的时候,一个失神就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栏!
可是,她真的好累啊!好想好好地睡一觉!
像是再也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倦,叶安然挣扎了几下,眼皮却是沉沉地合了起来……
“叶安然,不准睡!你起来!快起来跟我说话!哪怕睁开眼,再看我一眼也好――”程子墨突然害怕极了,拼命地摇晃着叶安然的身体,不安地在耳边叫喊着!
他第一次感觉到,一种灭顶的恐惧占据了他全部的意识,他竟然害怕这个女人再也醒不过来!
可是,叶安然再也不能给他任何反应!她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还好刚才有人报了警,警方到现场查看过状况,便立刻就安排了急救车将人送往医院!
舒茵茵也随着程子墨到了医院。
“子墨哥,你别急!她不会有事的!”尽管心里对叶安然有一千、一万个不喜欢,可是,她知道,如果叶安然有什么事,那她在子墨哥哥心里就永远也抹不去了!
这种伤痛会一直存留在心底,比现实活着的人更难以抗争,她舒茵茵不想输给任何一个女人,尤其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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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叶安然她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她是不是也在恨我,无情无义地将她赶她走,她是不是故意在惩罚我?叶安然,你快点醒来!只要你肯醒过来,我保证再也不凶你!再也不欺负你!我让你搬回来,好不好?你快起来啊……”
程子墨追着扛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这让急救室内的医生不得不出言警告,“先生,请到急救室外等候!也请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再这样的话,我就没办法处理病人的伤口了!”
“医生,对不起!对不起!”舒茵茵上前拉住了程子墨,“子墨哥,你冷静一点!叶小姐不会有事的,你不要紧张!”
其实她差点气炸了!这[个叶安然果然是在子墨哥同(和谐)居!所以,老天爷你千万不要让叶安然这样轻易地死去!否则,她即便到了黄泉底下也依然夺走了程子墨的心,还毁了她舒茵茵一辈子的幸福!
十分钟过去了……
又十分钟过去了……
再十分钟过去了……
每一秒钟对于程子墨来说,都是无比痛苦的煎熬!
可是,叶安然已经进去快两个小时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这期间,程子墨看了不下数百次表,心急如焚!
叶安然会有危险吗?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那个女人是那么飚悍,不会就这样倒下的!
阎罗王,你可千万不要收留她,否则,我要把你的老巢都给端了!
(ps,一向被世人视为禁忌的阎罗王,估计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遭到诅咒和威胁的一天吧?!幸好这世间是没有鬼神的,阎罗王也只是神话里面的人物,不然,程先生的日子就该不太平了!)
舒茵茵冷眼看着程子墨在急救室外来回不停地踱步,原本心中就不平衡的天平又倾斜了:子墨哥,你好绝情!好过份!
刚才,她在餐厅里吻过他之后,他竟然一脸嫌恶地抽了好几张面巾纸,来擦拭她残留在他唇上的痕迹!
还一连嚼了好几粒薄荷味的益达,又刻意跑到洗手间里漱了口,直至一身神清气爽地重新回到座位,还冷冷地警告她,“再有下次就连朋友都没得做!”
可是,子墨哥,我是那么地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呢?
那一刻,舒茵茵竟生出了一种绝望的念头:如果叶安然真的没事,或许,她舒茵茵更没有机会拥有子墨哥了?
而另一边,已在手术室外等候多时的程子墨耐性已快到极限,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去确定叶安然是否完好无恙!
就在这时,门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想法,蓦然开了!
医生额上满是密实的汗珠,“请问病人家属在哪?”
程子墨慌忙凑到了医生眼前,急急地道:“我!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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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你会和她结婚吗
听见程墨的声音,医生挑眉看了过来,漆黑的眸似乎掠过了一抹异色?
沉吟半秒,才垂下目光,秉承着职业道德详细询问,“你跟病人什么关系?”
程墨这时也已经稍微镇定下来,听见医生的问话时神情一滞,曜黑的瞳眸里有过片刻的迟疑,“我……我……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想不到医生竟然迟疑了,“手术有紧急情况!最好能跟她的直系亲属联系上。”
“哦!是这样的,她的父母还在外地,一时半会恐怕过不来!你先跟我说,回头我转告他们!”
“这样吗?”医生似乎还在犹豫,“你先跟我来吧!”
等到了办公室,医生又问,“你们有结婚的计划吗?”
“你!邢峻朗――”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关心这个?医生也打算改行当牧师吗?不想办法救人,倒是替人张罗起婚事了?
“严肃点!这个问题很重要!你必须问答我!”没想到,医生竟然厉声喝道!
程墨被他吼得怔了一下,“不是,你小这是唱的哪出?快把她给我弄醒!不然,我跟你没完――”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推搡着昔日的老同,也是叶安然的执刀医师邢峻朗。
其实,邢峻朗是他和顾依晨的小同窗,小时候个人的关系一很不错。
后来,顾依晨的爸爸做了大生意,挣了很多钱,搬到了富人区,顾依晨也转了。程墨也正式进军演艺圈,而邢峻朗则是考取了中科医大,个人的联系无意间就中断了。
再后来,医大毕业后的邢峻朗被分配到了c市后,而程墨去了好莱坞……
几年不见的老朋友,没想到再见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只是,这小现在到底在跟谁吼?搞不清楚状况吗!叶安然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发小也没有情面讲!
邢峻朗眉头深蹙,按住了程墨的肩膀,好言相劝,“墨仔!你冷静点,既然你也没有要和对方结婚的打算,我劝你还是别趟这浑水了!”
“你小说的这叫什么浑话?她是我女朋友,我能不管她吗?”程墨生气地瞪着邢峻朗,“站着讲话不腰疼!要换了你家菲菲躺在这里,你还能冷静得了吗?快给我救人去!”
程墨说着,又要来拉扯邢峻朗,却反被邢峻朗一把按坐在椅上,“什么女朋友?给我闭上你那鸟嘴!吵死了!我不管你跟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但我劝你最好清醒点!搞不好会弄一身腥的。你打电话联系她的家人来签字,他们不签字,按照规定,我是不能做这次手术的,出了事,我可扛不起这责任。”
“出……出……能出……什么事?……”程墨怔愕了,心跳似乎骤停了一下,一股尖锐的疼痛渐渐地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难道叶安然真的就……
可是,邢峻朗这小怎么可以这样一脸的满不在乎,还冷血地坚持一定要按程序走?医者父母心,何况,这个病人还是叶安然!
程墨怒了,蓦地跳起来,不由分说地扭住邢峻朗的双手押在背后,强拖着他往门外走,“混蛋!你敢不救她试试!医院不了结你,我今天就结了你!”
臂骨上传来一记扭打而致的疼痛,邢峻朗气得怒吼了起来,“你小!快放开我!你疯了是不是?”
两人扭打成一团……
程墨腥红的双眸里染满血丝,“现在还没疯!我告诉你,你最好保证叶安然没事,否则,我真疯给你看!”
邢峻朗被他的疯样气得脸上一片青霾,“你、你、你――程墨,你***,赶紧给我住手!我说,你至于吗?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你身边哪天少了女人的?何况,也不是我不想救她,而是,要按医院的程序来,不然我很可能会惹上官司的。那个女的,如果他父母来不及签字,可能只是失去一只腿――”
什么?失去一只腿?
程墨懵了,“邢峻朗,你他妈欠抽是不是?你说的倒轻巧,什么叫只是失去一只腿?你知道,一个健康的人失去一只腿意味着什么?”
何况,那个人还是叶安然……
“在我打断你的腿之前,赶紧给她动手术去!”他握起双拳,作状似是真的要不惜动用暴/力达到目的。
可邢峻朗也不是吃素的,十几年的深厚友谊,也让他冒着吃他一拳的危险,也要对好友据实相告,“不,我不要!程墨,你少在我这里指手划脚的。我担不起这个责任。你根本不知道事故的严重性!就算今天他父亲及时赶过来签字,保住了她的双/腿,但是,她这辈也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办公室里,突然一片死寂。
邢峻朗理了理自己身上一袭雪白的医生长袍,又轻轻地拨下程墨紧握在胸前的双拳,“墨仔,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可以给她做手术,可以冒上被她的家人控告医疗事故的风险擅自给她动手术。但是,你绝对不能再说什么她是你女朋友的混话了!别说我这个朋友不够意思,你很明白,你们之间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
发小推心置腹、苦口婆心的一席话,却让程墨在沉默之中,心底更有一种锥心刺骨的疼痛,渐渐地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失去双腿,对于叶安然来说,不吝于是一个致命而惨重的打击。
那张素白的小脸,曾经是那么生机勃勃地映满她骄傲自信的笑容,又怎么接受得了自己将要残缺的身体?
程墨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任由心底的疼痛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邢峻朗以为好友终于想通了,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你走吧,把她家人的电话告诉我,我会跟他们联系的。”
程墨只怔怔地一言不发。“…………”
其实,刚才他已经让johnson打过电话联系过叶安然的父母了。也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叶安然竟然是出生于一个书香世家,难怪她身上没有外面那些女孩的浮躁与虚荣,和晨晨一样,有着单纯的执着和小快乐。
听闻女儿出事的叶家二老急得不行,只苦于凌晨半夜的不好找车,叶教授一生清廉,所有的积蓄都给女儿留用掉了,也没有给自己买一辆代步的车。
大概要到隔天清早,才能坐两地往返的头班车赶来医院了。
邢峻朗不知内详,只是取过一个病历本,一支笔,递给程墨,“把电话号码写下来。”
程墨幽幽的眸光在看到病历本上那个熟悉的名字时,却是突然一把撕碎了开来!“不!我来签!那份手术同意书,我来签!峻朗,算我求你了,你一定要保住她的双/腿!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承担!请你千万不要让她的家人知道真/相,你一定要救救她――”
邢峻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友犯糊涂!
他一把拧起程墨的领口,就往办公室配套的洗手间里面走,“程墨,你真的疯了?脑发热,是不是?我让你清醒清醒去!”
拧开水龙头,他将程墨的头按至“哗啦啦”的水流下,淋了他一个满头满脑都是……
程墨反手去抓他的脸,把邢峻朗的眼镜给摘了下来,又狠狠地扔了开去!
邢峻朗这才松了手,猫下腰去找自己的眼镜。
程墨已经被淋得一脸都是水,他伸手抹了一把,气呼呼地瞪着在墙角找到眼镜,正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擦着镜片的邢峻朗。
邢峻朗看着狼狈的他,冷静地说,“够清醒了吗?你说,你何苦这样?你再这么地胡闹下去,搞不好你的前程都会尽数毁掉的,知道吗?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高高在上,富贵荣华,应有尽有,而且,你做这么多,无非是要为你母亲争一口气,你爸爸现在也肯承认你了,可是,你难道要放弃了吗?你比我更清楚,伯父是绝对不可能允许她进程家的――”
可是,他说错了吗?
程墨竟然怒不可遏地朝他吼了起来,“那又如何?这么多年,没有他,我和我妈不是也一样活得好好的吗?谁说我在乎他了?我不在乎!我只要叶安然好好的,要让她觉得还有希望……至少,也要让她的父母觉得有希望……”
后面提到叶安然的时候,程墨的声音才慢慢地柔缓了起来,却是越发地透着沉重的忧伤。
“墨仔――”邢峻朗的声音犹豫了起来,“你……是来真的吗?”
湿透的短发不断地自程墨的额角处流下水珠来,邢峻朗却分明听见了他呜咽的声音,“峻朗,我喜欢她……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而且,她也一点都不像我喜欢的类型,既不温柔也不可爱,还经常骂我是死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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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程子墨,你脑子被门夹了!
“峻朗,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什么吧?这一次,能不能就看在我们十几年的情谊上,帮帮我,帮我这一次……”
听见发小格外痛苦的恳求,邢峻朗幽深的双眸微微地有了些湿润,丢下一句,“程子墨,你真的是疯得不浅!”
便转身,走到外间的办公桌前,又从桌下的‘抽’屉里‘抽’出了一份医院统一格式的手术同意书,递到了程子墨面前,“只要你确定,以后真的不会后悔。就在这里签字吧――”
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了,“不!不要签!不可以!”
事实上,从程子墨踏进医生办公室的那一刻,舒茵茵就随后跟了过去,他们在里面说的话,她在外面一字不落地全都听见了!
她本以为,邢医生能劝住子墨哥的,却没有料到,最后,反而是邢医生被他说服了,竟然拿出了手术同意书来给他签!
舒茵茵一急,也顾不上大家闺秀的礼仪,一把就推开了办公室的房‘门’,“子墨哥,不准签字!我不同意!”
程子墨却已经夺过了邢峻朗手里的手术同意书,冷冷地睨了舒茵茵一眼,嗓音里,竟然夹了几分莫名的怒气!
理智上,他知道不该迁怒于她,可是,他竟然忍不住生气,生她的气,也万分自责。
如果不是舒茵茵缠着他,如果他可以更快一点冲出去……
或许,叶安然就不会伤得那么重?
“舒小姐,这里没有需要征求你意见的事情,出去!”程子墨的脸孔如覆寒冰,连声音都足可冻彻心扉!
舒茵茵也看得出来,他在生自己的气,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叶安然出车祸,也不是她害的,子墨哥这样把罪名强加在她的头上,实在是有些强词夺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可是――
“子墨哥,你这样是不对的。不管你有多生我的气,也绝对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和幸福来开玩笑!你知道,你签下这纸同意书,你需要负上什么责任吗?你知道,国际巨星程子墨要和一个瘸‘腿’的残障‘女’友‘交’往,会遭遇到粉丝们多么‘激’烈而疯狂的反对吗?会让多少的广告商、投资商对你望而却步吗?你又知不知道,如果程伯父知道你竟然……他一怒之下,也许连你也要被拒之于程家的‘门’外……”
舒茵茵哭了起来,子墨哥,你又知不知道,其实,这个世上最难过的,就是我!
“不要签,好吗?你并不欠她什么,这只是个意外,意外而已!当然,如果你觉得愧疚,我们‘花’点钱赔偿她,好不好?我让我爸爸开张支票给她,数额任她写,好不好?再不然,我家在山顶还有一套新别墅,我爸爸打算年底搬过去住的,我也送给她……”
她实在是太忐忑、太不安了,以致于都近乎口不择言了,又企图去抢夺程子墨手中的同意书,却被他一把攥住,不由分说地扔出了‘门’外,“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舒茵茵无力地倚着‘门’边跌坐在地,泪犹未干的俏脸上,却陡现异样的狰狞:子墨哥,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是我舒茵茵得不到的!
邢峻朗看着程子墨粗/暴地将舒茵茵丢出办公室,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这又是何必呢?她又没有说错。你如果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也一定不会做出这样违背常理的决定――”
程子墨已经“唰唰唰……”地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上了自己龙飞凤舞的名字,塞到了邢峻朗手里,“少跟我废话!我警告你,一定要保住她的双‘腿’,否则,我跟你没完!”
“知道了。我保证,一定会让她四肢完整的活下来,满意了吧?”邢峻朗一边收起手术同意书,一边没好气地回答好友。
这小子!!!他还算是个有良知的医生吗?什么叫做我保她四肢完整地活下来?难不成把病人送进医院里,就是为了让你小子医成四肢残废的吗?
程子墨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哼!算你识相。”
虽然邢峻朗这话听着让人觉得别扭,一般的人听了,可能会吓得胆颤心惊,可程子墨却是终于放下了一颗心来:对于他的专业来说,邢峻朗的话是从来不打折的!他说了能治,那就是一定会治好!
邢峻朗倒也没有计较他的出言不驯,‘交’待护士准备再次手术,便戴上手套、‘蒙’了口罩,全副武装地走向手术室――
“峻朗,等一下!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这件事,能不能暂时不要告诉她以及她的父母?”程子墨脸‘色’沉着地叫住了已走出办公室‘门’外的邢峻朗。
“怕他们怪责你、怨恨你吗?”邢峻朗口罩下的脸面看不出喜怒哀乐,可程子墨知道,这嘲讽的口气之下,却饱含着好友的担心。
“也不是。我只是担心叶安然会有负担。”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一定会觉得他留她在身边,只是因为同情她,可怜她。
雪白的灯光下,邢峻朗看着他一向意气风发的脸庞,覆上了浓浓的悒郁,倒是不忍心再苛责他了:既然你都知道,又何苦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什么话也没有再说,‘挺’直了身体,大步地迈进了手术室……
这一次,程子墨只静静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不再有不安,也不再有恐惧,却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清晨,深秋的朝阳在窗台上洒下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病房里的光线为之一亮,程子墨坐在‘床’沿边上,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叶安然:
经过医护人员的及时抢救,叶安然的双‘腿’保留了下来,虽然事故产生的创伤,可能会让她的‘腿’上留下一些不太好看的疤痕,也可能她这一辈子再不能正常地站起来,可是,表面上看,她的双‘腿’依旧是完整的。
邢峻朗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已经尽力了。
再过几个小时,叶安然便会醒过来。
静寂的医院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程子墨还没有回过神来,病房的‘门’已经被“砰”地一声打开,“然然!然后!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出车祸了?”
原来是闻讯赶来的叶教授夫‘妇’。
心急如焚的叶夫人一进病房,便直扑‘女’儿的病‘床’!担心得眼泪扑簌簌地流个不停,“我‘女’儿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对对对!医生怎么说的,我‘女’儿然然还好吧?”随后进来的叶儒臻也连忙问道,凌晨突然接到‘女’儿出事故的电话,老两口险些吓得魂都没了!一直到刚才,叶儒臻的手还在抖着呢!
程子墨伸手,将叶教授扶了过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这才尽量温和地宽慰着两位老人,“是这样的,伯父、伯母,你们别太担心,医生说了,然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再过几个小时就能醒过来。放宽心,没有什么大碍。”
他深邃的眸子里却映满了血丝,他不会告诉两位老人,其实,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叶安然的‘床’边,像个疯子一样地缠着邢峻朗保证她已安全无虞,在快要天亮的时候,看到叶安然的心电显像图稳定下来,才肯放他走的。
他甚至连舒茵茵是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留意到,从叶安然一转到普通病房,他的眼睛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就生怕她有个什么不测,会让自己永远后悔。
“真的没有事吗?那她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叶夫人还是有些不安,紧握着‘女’儿的手又喃喃地呼唤道,“丫头,你不要吓妈妈,快点醒过来吧!”
“伯母,你不要难过了――”程子墨开口劝道。
可是,叶夫人却恍若没有听到他的话,只倾身俯在‘女’儿的额头上哭哭噎噎的说,“丫头!快醒过来吧,别吓妈了,好不好?只要你快点醒过来,老妈什么都听你的!我给你做好吃的,也不再‘插’手管你的事了!你不想结婚,我也不会再‘逼’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然然,你快睁开眼,妈什么都听你的……”
只要一想她这丫头从小就没吃过多少苦,没想到,现在却要这样动也不能动一下地躺在病‘床’/上,叶夫人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她哭得这样伤心,幽幽咽咽地,让闻者也不禁心酸起来。
“然然妈――”叶儒臻也很难过,可是老伴这样,他更着急!“你要不放心,我们去找医生,再详细了解一下?”
没想到,程子墨却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僵直着身体拦在了两位老人面前,“伯父,医生昨晚给然然做了一整夜的手术,刚刚才下去休息呢!”
他是担心峻朗禁不住二老的软磨硬泡,会说漏了嘴,这才赶紧拦住二老的。
只是――
“什么?做了一/夜的手术?你刚才不是还说,然然没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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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全世界都知道你变了心
019、全世界都知道你变了心
如果真的没什么事的话,怎么会需要做一整夜的手术呢?
叶夫人听了程子墨的话,忍不住就‘激’动了起来,嚷嚷着要去见医生。
程子墨是累昏头了,才会一不小心说溜了嘴。此时只能徒劳地解释,“不是……伯母,就……手术比较复杂,但是,叶安然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叶夫人心里惴惴不安,看见‘门’外有护士进来查房,忍不住就跟她打听主治医生的所在。
程子墨拦不住,叶夫人已经走出病房,叫唤道,“邢医生――”
弥漫着浓郁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走廊里。
邢峻朗正在跟前来换岗的医生做‘交’接的事宜。听到叶夫人的声音,便和同事一起走了过来,“哪个病房的?”
叶夫人报了叶安然的病房号码,邢峻朗便陪着她一起走过去,正好遇上前来寻找叶夫人的程子墨,见他拼命朝自己打眼‘色’,邢峻朗只是面不改‘色’地对叶夫人讲解着叶安然的病情……
“这么说,我‘女’儿是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对吧?”叶夫人期盼地看着医生,刚才被程子墨‘弄’得紧紧掂起的一颗心,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邢峻朗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程子墨,见他急得满头是汗的样子,又敛下眸光,低声沉‘吟’道,“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
这一句“只是”却让程子墨的一颗心顿时紧紧地悬了起来!
――君子一言,四马难追。他该不会想食言吧?
叶家二老可经不起这种打击,他程子墨只求发小高抬贵手,千万不要说出来事实真相!
邢峻朗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只是病人的大‘腿’根部的神经以及股沟脊神经受到了严重挤压,可能会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家属要好好帮助病人调理才是。”
程子墨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立刻打掉他那可恶的笑容:这家伙一定是存心的!
“只是――”
只是什么!!!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说明白的,他却故意停顿卡在那里!
“医生,我‘女’儿不会因此落下什么后遗症吧?”叶夫人还是担心,万一‘女’儿以后落了个什么缺陷,可怎么是好啊?她的然然还没有嫁人呢!
叶夫人的话又让程子墨紧张了起来,那卑微的祈求眼神看得邢峻朗都要心酸了,只好伪心地安慰叶夫人道,“如果恢复得快的话,很快就可以跟正常人一般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邢峻朗是完全理解叶夫人疼痛‘女’儿的心意的。
只是,这番话虽能安慰老人,却也让他的心沉甸甸的:他不知道这善意的谎言,到底是帮了好友,还是害了他?
对于叶家,程子墨算是能‘交’待得过去了,可是,对他自己呢?对他的父母和程家的责任呢?
程伯母含辛茹苦一辈子才将程子墨拉扯大,程家又是那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会任程子墨这样任意妄为?
舒茵茵是在医院宣布叶安然已经渡过危险期之后,看到程子墨一颗心完全扑在叶安然身上,视线从来没离开过她那面‘色’惨白的脸蛋,才黯然心碎地离开医院的。
叶安然只是丧失了一个器官的正常功能,她却是丢失了所有,她的心、她的身体、她的幸福……似乎都在一瞬间烟消尽毁了!
子墨哥签下了那纸同意书,就有他不得不负起的责任。他,已经再也不可能属于她了!她痴痴地投注在他身上的心血和爱意,也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意义!
她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天自己休假,便驾着车直奔johnson的住处:她需要倾诉,需要发~泄,需要好好地大哭一场,需要一句贴心的安慰。
而能给予她这一切的人,就只有johnson了!
从头到尾,把她对子墨哥的感情看得一清二楚、也乐于见其成的人,也只有johnson!
早上八点这样美好的时分,接到上司的电话,johnson意外而又沮丧,不得不停下与娇妻正如火如荼的清早‘激’/情/爱意,“哦,舒小姐,早!”
却听见舒茵茵满是疲惫而失落的声音,“johnson,把子墨哥这两天的行程取消了吧!他估计会忙不过来。”
并不是舒茵茵善解人意地想要成全他和叶安然,而是她知道,现在的程子墨就算是用十头牛强拉他回来,他的心也回不来了!
他的眼睛只看到叶安然,强迫‘逼’他回来工作,他也根本不可能会认真地把事情做好,倒不如暂时随了他的意,回头再想办法。
只是,johnson一听要取消程子墨既定的行程,就纠结地蹙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公司给他安排别的行程了吗?”
程子墨可是他的摇钱树,他还给他接了很多‘私’活呢,只要他去‘露’个脸,他就能立马收钱的。这临行一改,钱又得泡汤了!
却分明听见舒茵茵带着哭腔的声音,“johnson,我好难受,你可以下来陪陪我吗?”
johnson到了楼下的时候,舒茵茵已经在车里睡着了。
他轻轻地摇了摇,拉开车‘门’,从后座上取了一个靠垫放到她颈后,这才绕到另一边,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又轻轻地坐了上去。
一记尖锐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身旁的舒茵茵的手机。
johnson犹豫了一下,伸手取过她的手机,见是公司里另一个经纪人的号码,便按下了接听,“哦,舒小姐睡着了,有什么事,你一会儿再打过来。”
对方却很着急,非要立刻跟舒小姐报告。
johnson无奈,伸手,在舒茵茵肩背上拍了拍,看到她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心里还有些后悔,生怕她起‘床’气重的话,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幸,舒茵茵只是‘揉’着眼睛问了句,“怎么了?”
johnson遂将手里的电话递给她,“allen找你。”
舒茵茵听完电话才知道,原来是公司有个艺人出了点小意外,被送到了医院了,现在病房外围满了记者,‘乱’成一片,经纪人急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才急匆匆地打来请示的。
舒茵茵在电话里让经纪人先照顾好艺人,又请了保安公司的人去维持秩序,这才挂了电话,驾车和johnson一起赶往医院。
车子驶进医院的大‘门’,舒茵茵却怔怔地看着窗外,并没有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意思。
johnson纳闷了,在车外等了几分钟,忍不住又拉开车‘门’,问道,“舒小姐,你不下来吗?”
没想到,舒茵茵却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johnson,子墨哥和叶安然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舒茵茵想起,刚才在路上,她来跟johnson说起叶安然出车祸,而程子墨紧张得寸步不离守候在侧的事时,johnson完全是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让舒茵茵起了疑心,是不是全世界都知道,她爱的人早就爱上了别人,而她竟然是最后一个得知的?!
johnson哪里好随便评论程子墨的事情?不管他说好也罢,说坏也罢,终归不是舒小姐想要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舒小姐,你也别难过!子墨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顾小姐跟前夫复婚了,他失恋了,痛苦之余找个替代品,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是,我从来没看过他对一个‘女’人那么在乎的!”舒茵茵却不认为johnson说的是对的,她觉得,她的子墨哥,似乎永远只能是合伙人、只能是有缘无份的哥哥了!
“那就只能各凭本事了!舒小姐,有时候,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johnson可不想卷入两个‘女’人的纷争,只好丢下一句模拟两可、貌似鼓励的话,随她去想了!
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舒茵茵细细地咀嚼着johnson的话,不觉有几分道理:对!她绝不要就这样认输!她得好好想个办法,既能让叶安然死心退出,又要让子墨哥不得不回到自己身边!
眼前白茫茫地一片,好像有很多人在叫喊,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奔了过来,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命令她,“叶安然,我不准你睡!快睁开眼!给我睁开眼睛……”
吵死了!还那么用力地攥着她的手,攥得好紧、好紧,好像要把她的手骨给捏碎似的,真是个粗鲁的家伙,不知道人家会痛的吗?
叶安然难过地申‘吟’了一声,动了动自己的手,想要自那人宽厚的大掌里‘抽’出来,却不料惊动了对方!
程子墨原本是趴在病‘床’边上浅寐的,指尖的一点颤动惊醒了他,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就看见‘床’/上的叶安然睁着一双漆黑却茫然的眼睛,正在四下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雪白的墙面,雪白的‘床’单,还有一室浓郁的消毒水味道……
“这是哪里?”她从干痒的嗓子里挤出几个字,一天一/夜没有说过话,让她的声音变得有得嘶哑而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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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娶你,也不是不行……
雪白的墙面,雪白的‘床’单,还有一室浓郁的消毒水味道……
叶安然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从模糊到渐渐清晰。
脑海里,却依旧没有熟悉的记忆。
瞳孔里映入一张似曾熟悉的脸孔,她尝试着嚅动嘴角,“这是哪里?”
嗓音,嘶哑而破碎。
却让一旁的程子墨瞬间‘激’动到几乎流泪!
俯身,长臂一探,紧紧地拥她入怀,“叶安然!你终于醒过来了!把我吓坏了……”
这个拥抱缠/绵而紧/密!
差点勒得叶安然喘不过气,一迭连声地咳了起来,程子墨这才赶紧放开她,又按铃叫来了值班的医生来做检查……
一番周密‘精’细的检查之后,医生叮嘱了几句,又让护士给叶安然换了输液瓶,一行人又匆匆走了……
叶安然这时已经知道自己是在医院。
只是想起昨天带去电视台实习的一帮学生,又立刻去找自己的手机,要给自己的助教打电话――
可是,手机到底是放在哪里?
叶安然在枕头下没有‘摸’到自己的手机,又想翻身坐起来,可她只是轻轻地动了一下,就见程子墨紧张地上前阻止,“别‘乱’动。躺好!”
却已经迟了!
叶安然只觉得,‘腿’下传来一股巨痛,不由得闷哼出声,“嗯……”
程子墨掀开被子一看,糟了,伤口裂了,鲜红的血水渗了出来。
他伸手就要按铃叫医生,却见叶安然皱着眉头强忍痛意,向自己求助,“我没事,你帮我找一下手机,我要给我的助教打电话――”
话没有说完,就听见程子墨吼了起来,“打给助教!!!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想学校的事?叶安然,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没命了!而我,从昨晚一直担心到现在,连合一下眼都不敢,就深怕你有个万一,我就再也见不到你――”
一/夜几度临近崩溃的煎熬,让程子墨格外的‘激’动,他是这样地害怕、这样地担心、这样地辗转不安!好不容易等到她醒来了,怎么可以这样不懂得爱惜自己?
却听见一个冷漠如冰的声音,“不知道程先生有什么理由,一定要见我呢?”
这声音真是有够冰冷、有够无情的!
她这种高冷傲慢的样子最最讨厌了!一点儿也不可爱!
程子墨气得脸‘色’铁青,喉结蠕动了一下,似是还想说什么。
‘门’外却已经传来叶教授夫‘妇’的声音,“然然!是然然醒了吗?”
原来是刚才程子墨的声量太大了,惊动了外面的二老。
“砰”地一声,病房的‘门’被人急不可待地推开了,叶安然回头,“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就见叶夫人眼眶含泪地奔向了叶安然的‘床’边,“丫头,你可算是醒过来了,把我和你爸吓坏了……”
再一看,‘女’儿身上‘插’着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医学管子,又忍不住心疼地哽咽了起来,“疼吗?一定很疼吧?”
叶安然伸手擦拭着母亲脸上的泪水,又假装满不在乎地说,“妈,你别哭啊,有什么好哭的,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想动一下,证明自己没有大碍,却不小心又一次拉动了大‘腿’的伤口,痛得失声叫了起来!
叶儒臻和程子墨又赶紧上前,扶着她重新躺下来――
叶夫人也劝着她,“好了,好了!你就别再‘乱’动了,医生说,就算出院了,短期之内你也还要坐轮椅,所以,子墨已经帮你请了半年的病假,你就好好休息吧!”
什么?!给她请了半年的假?
那个死变(变态)态!他凭什么?
不让她上班,他养着她吗?他能这么好心?!
叶安然可恼了,且不说,程子墨有什么资格来干涉自己的事情,就是班上目前的状况,也绝不允许她休这么长的假期。孩子们正在与就业接轨的重要关口上,她这个班主任却请假了,班上该有多‘乱’啊!
无奈爸妈也在病房里,她不好发作,只好忍得内伤地狠狠地瞪了程子墨一眼!把他瞪得那叫一个莫名其妙:她生病了,需要好好地休息,他给她请假,有什么不对的吗?
叫了医生来处理扯动的伤口,又吃完了叶夫人给她喂的半碗粥之后,叶安然便借故支走父母,“爸、妈,我真的没事,你们快回去吧!晚了就没有车子了,爸明天还要上课呢!”
程子墨这才想起,二老也是从早上来了之后,就一直没有休息,眼看天‘色’马上就要黑了,于是,便说,“伯父、伯母,要不,我叫人送你们回去吧?”
叶夫人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程子墨却似是了解叶夫人心里的顾虑,又轻轻地扯‘唇’笑了笑,“放心吧,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不会有问题的。”
叶教授也劝着老伴,“走吧,你不是说不喜欢医院里的味道吗?就‘交’给子墨吧,他会办好的。”
“…………”叶夫人犹豫着没有吭声。
程子墨见叶夫人蹙眉踌蹰了许久也没有个决定,又试探着问了一句,“伯母要是实在放心不下的话,要不要就屈尊先到我家里小住几天?反正我和叶安然这几天也不能住在家里,您不要觉得不方便,尽管随意一点……”
叶夫人的眼珠子瞪大了,满眼的不敢置信。叶教授也怔住了,“你、你们――住在一起了吗?”
叶安然简直要气疯了!这个死变(和谐)态到底是在说什么?他不知道,她爸、妈会想歪的吗?
“程子墨!!!”
叶安然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腿’上却又传来一阵痛意,她不敢‘乱’动了,刚才护士小姐来给她换掉渗血的纱布时,可没少念她。
只是急得有些六神无主,惶恐不安地解释道,“爸、妈,你们不会误会,我――我们就只是以前曾经住在一起,没有其他的关系。我现在已经搬出去住了……”
没想到,程子墨竟然面不改‘色’的接了一句,“我把你的房子退了……”
叶安然(心头顿觉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啊啊啊啊啊……程子墨,你有病啊!你把我的房子退了,我住哪里?
程子墨眸‘色’幽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在伯父、伯母商量过了,在你行动不方便的期间,由我照顾你比较好。”
叶安然懵了:她的爸妈怎么就成了他的伯父、伯母了?还一起商量她的事?他什么身份?
叶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句,“‘女’生就是外向啊!谈了恋爱就忘了爸妈,要不是你这次住院,我和你爸都不知道你‘交’男朋友了,你刘阿姨还一直尽心地替你物‘色’对像……”
叶安然已经震惊到说不出一句话了!
她什么时候谈恋爱,又‘交’上男朋友了?
程子墨打电话叫来助理送叶家二老回家。
上了车,叶夫人不知是对叶教授说了一句什么,就见他面‘色’讪讪地招手示意车外的程子墨附耳过来,低声嘱咐道,“咳――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年轻气盛是好事,不过,注意安全。”
程子墨一怔,随即俊逸的脸庞也不觉躁红了起来,讷讷地不成言……
真是,叶教授的这句叮嘱真是很让人懊恼――
未来岳父大人竟然以为,他一不小心就会热情如火地啃得他‘女’儿渣都不剩!还特意嘱咐他,叶安然受伤期间不要背地里胡来呢!
不过,他心里却又有一种另类的喜悦:叶教授半带调侃的叮嘱,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二老是间接地承认了他和叶安然的关系。
程子墨心情轻快地轻哼着小调往回走,连带折回病房的步子,都轻快地能跳起舞来……
没想到,刚一推开病房的‘门’,就见一个雪白的枕头朝自己飞了过来,“程子墨,你怎么不去死?刚跟别的‘女’人又亲又抱的,居然还有脸在我爸妈面前说什么是我男朋友!”
呵呵,受了重伤的人力气还不小!
程子墨笑着接过枕头往里面走,“嗯,‘女’朋友――”
又是一个枕头飞过来!
“你再胡说八道,万一我爸妈‘逼’你跟我结婚,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程子墨静静地看着她,沉‘吟’了数秒,低沉醇厚的嗓音才在病房里响起,“现在还不行――”
既然不行,又何必再来自找麻烦?
叶安然眼中的怨怼更深了,也有着对父母的担心。爸妈是盼着她结婚的,可她知道,程子墨的心里爱着别的‘女’人,他也给不起她想要的爱,和婚姻。
却见程子墨仍旧笑得‘春’风‘荡’漾,“不过,也没有什么问题……”
“…………”叶安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程子墨已经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了她的‘床’边,将手里的两个枕头重新放回到了她的身后,又扶着她躺上去,这才眸光似水地凝视着她,“我说,我娶你。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
“你――”叶安然仍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这一切,目光怔忡着,半天才回过神来,“程子墨,别开这种玩笑!”
程子墨讶异地挑了挑眉,“怎么,你不愿意?”
叶安然只是有委屈地低着头,纠结地揪着自己的纤纤十指,“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程子墨没有说话,还是那样似笑非笑地挑眉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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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你在吃醋吗?
看见程子墨似笑非笑地挑眉睨着自己,叶安然以为,他是在责怪她窥/探了他的隐/‘私’,又着急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有一天……晚上,你去送舒小姐,我在家里无聊翻杂志,上面有你和舒小姐的绯闻……”
程子墨这时突然倾身欺近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深邃‘迷’人的桃‘花’眼里满是愉悦的笑意,“哦?你的意思是,你吃茵茵的醋了?”
“…………”额,他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她明明是想说,他既然心里有喜欢的‘女’人,就不要再来招惹她——
可是,程子墨却还是那样‘春’风满面地看着她,后来,竟然还轻佻对她眨了眨他那双电力十足的桃‘花’眼,电得她脑子也发热了起来,懵懵地,昏昏沉沉地……
只觉得他那张白净俊逸的脸庞离她的‘唇’ban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得四片‘唇’几乎就要亲密地重合在一起……
哦!不,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叶安然蓦地拧开了脸去,抚着失律狂跳的‘胸’口,讷讷地说,“程——程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灼烫的呼吸却又沿着她白皙的粉颈一路上移,‘混’浊的热气呵得她浑身一阵心悸地颤瑟,她莫名地缩了缩,想逃离这种暧/昧而盅‘惑’的气息,却被程子墨探过一只长臂,勾在了她光滑的颈后,“不喜欢我吗?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要在意我的绯闻,为什么要计较我喜欢谁,又为什么要吃茵茵的醋?……”
在他咄咄‘逼’人的‘逼’问中,她的脑袋越垂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我……没有……”
可是,这完全阻挡不了男人步步紧‘逼’的节奏。
他灼烫的气息悉数喷薄在她苍白的小脸上,迤逦了一片‘诱’人的绯‘色’红晕……
面红耳赤,心悸轻颤。[.超多好看小说]
一室的暧/昧晴谷欠弥漫开来……
一阵怦然的心跳加速中,叶安然听见,自己的心在一遍遍地倾诉:程子墨,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你……
然而,就算她亲口说了,她是喜欢他的,爱他的,又如何呢?
最绝望、最伤心的爱情,莫过于在我亲口告白之后,原来什么也不会改变!
他依旧是光芒四‘射’、风采熠熠的大明星,有着名‘门’淑‘女’、高贵美‘艳’的‘女’朋友,而她仍然只能在他的世界之外,空余下美好而旖旎的憧憬。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受过多年高等教育的叶安然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僵直着身体,伸手抵住他越来越贴近的暧/昧俊脸,她清澈的瞳孔里透‘露’出淡淡哀伤的眸光,
“程子墨,不要玩了,好吗?就在昨晚,我出车祸前,我看到,你在餐厅里‘吻’了舒小姐——我知道,我没有立场去指责你,但是,我也不至于明知你们是一对,还要鲜廉寡耻地再去介入你们,哪怕,我是真的喜欢你,这样‘插’足你们的感情也是很不道德的……”
男人的薄‘唇’覆了下来,灼烫的舌尖‘吮’着她的嘴角,霸道地裹住,强势地要撬开她甜/蜜的贝齿,“唔——”
叶安然下意识地就要去扳开他的脸,他却顺势咬住了她修长的食指,一阵触电般的酥~麻感,顿时涌上她的指尖,她不觉溢出一声惊呼,“啊……”
忙不迭地要‘抽’/出自己的手指,他却不肯松口,只玩味地一再‘吮’/啃着那敏/感的指尖,脸上带着魅‘惑’人心的浅笑,“…………”
“你——你快——快松开嘴啊——”她原本苍白的脸异样地飞上了几朵怯生生的红晕,低声地抗议着,却是声细如蚊虫咬。
她已经觉得羞愧极了,他贴得自己这么近,还这样放/‘浪’地‘吮’/啃她的指尖,要是一会儿被前来换输液瓶的护士小姐看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程子墨很是无赖地笑着说,“你再说一次。”
“说——说什么?”她低着头问。
“说你喜欢我。”
“啊!”又是一记惊呼,叶安然万分悲摧地发现,自己真的是跟他有严重的代沟,不然,为什么每次她总是跟不上他的思维?而他,也是总也抓不住她话里的重点!
可是,在爱情面前,代沟算得了什么?思维又怎么阻挡了爱神的脚步?
病房里,男人灼烫的‘唇’再度俯了下来,‘吮’住她的‘唇’,也勾/‘荡’着她的心,热情地缠/绵在一起……
半夜里,叶安然突然惦记起“燕记”的小麦粥。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程子墨得知她的想法,满不在乎地要她等着。
叶安然狐疑地瞟了他一眼,“你行不行?”
程子墨一听,俊脸煞黑地往叶安然身上压下来,还煞有介事地伸手解起了自己身上的衬衫纽扣,“你要不要亲自试一试?”
叶安然瞬间小脸爆红:死变(和谐)态!她根本不是质疑他x能力的意思,好不好?满脑子的‘色’晴思想!
程子墨见她羞红了脸,才笑着放过了她,抓起车钥匙,心情愉快地离开病房,“宝贝儿,等着我……”
叶安然抓起‘床’边柜子的什么东西,恼羞成怒地朝他的背影扔了过去。
没有咂中他,男人嘴边的笑意更深,颀长的身影在走廊里昏淡疏离的光晕中,投‘射’下一道魅‘惑’‘逼’人的风景。
…………
因为职业‘性’质的关系,以及明星身份的敏/感,程子墨几乎很少涉足公众场所,像早餐店、茶楼这一类的地方,更是去得少之又少,因为助手会帮他打点好,根本不用他去费心。
所以,他并不知道叶安然说的“燕记”,原来是本市的连锁小型早餐店,也不知道小店的营业时间,只限定在6:00am—10:00am之间。
结果,大半夜两三点的时分,他还悠哉闲哉地驾着车,在车载gps上输入了“燕记小麦粥”几个字,接着,就按照上面的指示,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店面,抬头看到上面果然标了一处显著的标记,“燕记小麦粥”——
只是,人家居然已经关‘门’打烊了!
于是,程先生就急了!
在人家的店‘门’外拔了招牌上的电话,却听见铃声从店面内传来,原来是人家店里的电话。
真是出师不利!他在店面外踌蹰又踌蹰、徘徊了又徘徊,本来想打电话问叶安然,要不要改换别的什么东西,可是,想到她那满眼期待又含羞带怯的小样儿,就觉得不忍心让她失望了!
又徘徊起来,这样来回了不知多少次后,竟然接到了助理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安全地将叶家二老送回府里了。
助理的声音,让程子墨顿觉眼前一亮,“嘿,小崔,我怎么把你给忘了?”
他的助手小崔,据说以前是从事过多年的直销业务,市里的大街小巷没有他不知道,没有他叫不出名字的,号称是c城的114百事通。
“是这样,我朋友安然,你也见过的,她住病了,医生说她目前只能吃一些流质的食物,我就想问你,燕记小麦粥还能在什么地方能买到?”
他的意思是,除了他现在站在其‘门’口的“燕记小麦粥”早点店之外,还有什么地方还能买到这种品名的粥点?
没想到,助理误以为,他在问自己,除了医院附近的这一家“燕记”之外,还在市内的什么地方有“燕记”的加盟连锁店?
于是,就对程子墨说,挂了电话之后把地址发给他。
又于是,程子墨的手机里随后就收到了,几十处的“燕记”联锁店地址……
以为解决了难题的程先生,又一次志得意满地出发了……
结果,在跑了第n家“燕记”之后,才愕然发现:是他太心急,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原来所有联锁店的招牌都是统一的,营业时间也是统一的!
他开始两眼发晕了,看一看车载的时间表,已经是快到凌晨四点半了!
他竟然让叶安然等了他这么久!
可是,就这样空着两手打道回府,岂不是会让她更失望吗?
望着车窗外那块牌子,“6:00am—10:00am”,程子墨狠下心,咬了咬牙:好!我等!不就是还要等一个半小时才能开‘门’吗?我等!我就一直等到你开‘门’!今天,我就当定了店里的第一位顾客!
(ps,程先生,你辛苦了!不过,当第一位顾客有什么优惠吗?~。)
清早,六点半的时分,深秋的窗外还是霜雾朦胧的一片。
当叶安然看到程子墨一脸寒气地,拎着一份打包好的“燕记”小麦粥走进病房时,惊诧得半张开的嘴巴怎么也合不上!
程子墨将‘床’尾的餐架支好,又把早点放上去,抬头就看到她呆呆地注视着自己,马上就乐了,浅笑着调侃道,“傻样儿!看你这惊喜又感动的眼神,要不要以身相许回报我?”
叶安然却笑不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重重地冲击着她脆弱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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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我是认真的,我们在一起吧
“你、你――你昨晚出去,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他刚才抬头的瞬间,她就细心地发现了他的眼里满布腥红的血丝,一向光洁讲究的下巴还略显倦态地冒出了一层短小的青茬,分明是一ye都没有睡觉。
程子墨已经盛了一小碗粥水坐到她身边,“不是你说很想吃吗,我怎么能让你失望?”
又勺起一匙羹的粥点,凑近她嘴边,像个温柔的晴人似地哄着她,“饿坏了吧?来,张嘴,我喂你……”
“程子墨……”
叶安然忽然哽咽了一声,心底忽然涌上一丝莫名的愧疚,她只不过是心血来‘潮’的一句,他说他去帮她买的时候,她还以为他有什么‘门’路达成她的心愿,却不料,他是在外苦苦候了一ye!
程子墨抬头,瞅见她盈盈的眸光似乎有湿/热的水雾在氤氲?
以为她是又扯动了伤口,疼的。他连忙放下手中的小碗,伸手从‘床’边的柜子上‘抽’了几张面巾纸,温柔地替她擦拭起来,连嗓音也格外的温柔,夹着一ye未眠的沙哑低沉,“怎么了,哪里痛?我帮你叫医生――”
话音未落,他‘精’实的脖颈就突然被一双纤长雪白的藕臂宛若藤蔓般地抱住!紧紧地地缠绕住。
程子墨颀长的身躯咻地僵直,“…………”
他怎么也想不到,叶安然竟然就那样“嘤嘤……”地伏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泪如泉涌,怎么止也止不住。
温凉的泪水濡湿了他身上的衬衫,狼籍一片。
可惜了这件昂贵的手工衬衫,竟然受到这种待遇。
程子墨又尴尬又忐忑,他没有哄‘女’人的经验,也不知道叶安然要哭到什么时候?
只是觉得,她再这样哭个不停,餐桌上的粥点该要冷掉了!他‘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才买到她喜欢吃的东西,可不能再这样哭下去。
他伸手握住她的双肩,又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面巾纸,想帮她擦拭掉脸上的泪痕――
没想到,叶安然却抬起头,伸手‘抽’走了他手里的面巾纸,自己擦拭了起来……
程子墨一见她不哭了,慌‘乱’的心跳这才恢复了正常,敛眉,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是哪里不舒服?”
叶安然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嗓音里还夹着一丝哭过的哽咽。
程子墨微微蹙眉,“那你为什么哭?”
叶安然闻言,抬眸,只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程子墨等了好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又确认她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才哭的,遂起身,端起桌上的粥碗,又要过来喂她,“没事就好。来,吃点东西――”
匙羹递到她嘴边,却见她蓦地生硬地拧开了脸去!
程子墨的俊脸沉了下来!“叶安然,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是说想说这家的小麦粥吗?为什么他买回来了,她却又不肯吃了?搞什么东西!‘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感觉到‘唇’边的匙羹移开了,叶安然这才转过脸来,伸手将程子墨手里的粥碗取过来,自己低下头,慢慢地勺起送至嘴里……
只是,她的左手因为在事故中也擦伤了,此时端着碗看起来很有几分吃力。
程子墨看不过去,就要去帮忙给她端碗,没想到,她又一脸生份地避了开去!
“…………”
伸过去的手落了空,程子墨终于知道,叶安然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忽然就生气了,“叶安然!你这是几个意思?你说要吃小麦粥,我tm半夜排队才给你买回来,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你不要吃了吗?耍我玩呢!”
叶安然握着匙羹的手停在了半空,又抬起头来,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后来,却说了一句让程子墨气得跳脚的话,“我知道,所以,这样才不行。程先生,请不要对我这样好。”
又是程先生!客客气气的程先生!去tmd程先生!
程子墨郁躁地扯了一记衬衫领口,沉声问道,“为什么?”
高大的身躯从‘床’沿上嚯然站起,他俊逸白净的脸庞上赫然已是青霾一片!瞪着叶安然的‘阴’冷眼神,像是恨不得想要动手掐死她!
叶安然又看了他一眼,没有畏惧他可怕的怒气,目光却是凛然而清澈的,让程子墨清楚地知道,她这一刻有多坦诚,又有多么地惶恐!
“我怕!怕我不够聪明,怕我不够洒脱,怕我会误会!误会你是真的喜欢我,误会我是你心里的唯一!所以,程先生,请不要对我这样好!我怕你太好,就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你,无法自拔地爱上你……”
程子墨只觉得,自己前一刻还剑拔弩张的怒气,瞬间就消失迨尽了!
他铁青的俊脸渐渐地柔和了下来,甚至缓缓地溢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心也越发地柔软,软得像棉‘花’糖似的,轻轻一吹,就在空气中融化了!
“叶安然,然然……”
抬手,攫起她苍白的小脸,他颀长的身子慢慢地在‘床’沿上坐下,灼热的视线却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
他帅气的脸庞越来越贴近,他熟悉而散发着淡淡古龙香水味的男姓气息,也越来越近,空气中,突然有一股异样的躁热,暧/昧的气流在室内不安地流窜……
叶安然也不安了起来,讪讪地要扳开他攫住自己下巴的大手,“程先生――”
男人滚烫的双‘唇’却突然压了下来,发狠地‘吮’‘吻’起她樱红的‘唇’!
“唔――”
他的‘吻’,霸道而令人沉‘迷’;他的味道,好闻而清香醉人。
可是,却不是她能要得起的。
叶安然在片刻的失神之后,便从这个意外的‘吻’中清醒过来。
她伸手抵在他‘胸’前,气愤地挣扎了起来,“唔――唔――”又张嘴去咬他的‘唇’舌。
可惜这个男人的动作,永远比她快一步!
她才张开嘴,就被他灵巧的舌苔侵入了口腔内,肆意地横扫她嘴里的甜美,缠着她的丁香小舌,一次次将她‘逼’至弃械投降的地步!
抵在他‘胸’膛上的她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无力地垂落了下来,她的呼吸也越来越虚弱,被他疯狂啃/噬的双‘唇’,却越来越有肿/胀疼痛的感觉……
等到他终于‘吻’够了,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嘴巴时,叶安然已经软得快要趴倒了!
若不是程子墨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身,若不是他把自己宽厚坚硬的肩膀,借给她倚靠,她想,自己肯定会瘫软而无力动弹……
可是,她不是已经把话跟他说得很清楚了吗?他为什么还要无理地纠缠不休?
叶安然试图推开他的怀抱,“程先生――”
室内,却突然响起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你再叫一句程先生,我就‘吻’到你说不了话!”
“…………”这是什么恶霸条款?叶安然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柔软的双‘唇’果然已经肿了起来,触到细腻的手心,有一种突然变厚的感觉,还有点痛痛的。
――程子墨这个死变(和谐)态!他还真用咬的啊!
“可是,程――”她刚说了一个程字,立即就又接收到两道恶狠狠的眸光,赶紧就吞下了后面的“先生”两个字,“可是,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我不要跟你这样――”
男人灼烫的气息又覆了下来,火(和谐)热的视线一直在她额顶上盘旋不去,“叶安然,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天!旋!地!转!
叶安然的心在停跳了一拍之后,忽然瞪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身旁的男人,满眼的不可思议!
“你喜欢我?”
程子墨看着她抬起下巴,痴痴地仰望着自己,遂伸手又是一下攫住她的下巴,毫不迟疑地烙下一‘吻’,“嗯,我喜欢你!所以,做我‘女’朋友吧!”
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而且,她也一点都不像喜欢的类型,既不温柔也不可爱,还经常骂他是死变/态……
可是,爱情有时候就是那么奇妙。
他甚至在想起她第一次跟他在机场见面时,絮絮叨叨地念着要带他去看医生的样子,都觉得异样的可爱起来:叶安然你这个大白目!你骂谁‘性’向不正常?我一直都很正常,好不好?是你眼睛不好使!
嘴角微微上扬,他用力地扣住爱人柔软的下颌,蓄意地加深了嘴边的‘吻’。
“唔――”叶安然吱唔不清地闷哼了一记,却被男人灵巧的舌尖伺机楔了进去,深深地、深深地侵入她的口腔,霸道地缠上她甜美的丁香小舌,热烈地共舞……
他强势的索‘吻’,还有他滚烫的告白,“叶安然,我喜欢你……”
都深深地烙进了她的心底,熨烫了她那颗渴望爱情的心,也勾起了她体内的热/情。
一记娇/媚的低/‘吟’情不自禁地溢出嘴边,受到鼓舞的男人‘吻’得更热烈了……
窗外,深秋的太阳已经慢慢地爬上来,‘露’出了一张大大的红脸,似乎也在饶有兴致地看着室内一双晴人的缠(和谐)绵热‘吻’,天凉了,爱意却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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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你,几个意思!
023、你,几个意思!
一‘吻’了了,四目相对的两人都有些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怦然与‘潮’涌。
程子墨温厚的大手爱怜地抚过叶安然绯红的小脸,“乖,吃早餐……”
叶安然深深地将脸垂了下去:一定是她病糊涂了!否则,就是程子墨脑子进水了,放着那么高贵美‘艳’的舒茵茵不爱,反而莫名其妙地说什么喜欢她!
刚想到舒茵茵,病房‘门’口就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叶小姐,你好点了吗?”
病房里的叶安然闻言,抬眸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明眸皓齿、衣袂飘飘的美‘女’,一袭修身而质地上乘的dior最新款限量时装连衣裙,将她纤窈的身姿衬托得越发娇‘艳’动人,镶钻的名贵腰带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再搭配上她身上那些珠光宝气的钻石手饰,即便只是往‘门’口随意一站,刹那间就有贵气袭人、璀灿耀眼的光芒映入室内,炫亮了一室的暗淡。
来人,正是本市赫赫有名的舒氏集团大小姐――舒茵茵。
叶安然素闻这位被誉为c市第一大美‘女’的舒小姐,长得貌美如‘花’,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闺秀的名‘门’典范,今日仔细地打量下来,果真传言不虚。
其实,她在这之前,已经与舒茵茵有过匆匆的数面之缘,但是,像今天这样,彼此认真审视的场面,还是第一次。
因为,就在叶安然打量舒茵茵的时候,舒茵茵也同样地在冷笑着打量着叶安然:一身素白如镐的病人制服,一张苍白如纸的病容,一头清晨还没有来得及梳理的及肩长发,再加上手臂上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医用白纱,以及两条根本无法动弹的双‘腿’……
呵呵!叶安然,就凭你这付狼狈的样子,也想跟我争子墨哥吗?你还不知道吧?你,再也不是个身体健全的人了!
身为一个‘女’人,不能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事业上添砖加瓦,不能给他带来一点点帮助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只能成为他人生中的绊脚石,成为他的累赘!
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再留在他的身边?
她眼中的冷意,叶安然似乎感觉到了?
微微地蹙眉看向一旁的程子墨:她与舒茵茵并无‘交’情,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来自己的病房探病?也不知道,她眼底隐约闪烁的冷笑,究竟意‘欲’何为?
其实,别说是叶安然不明白了,就连程子墨也不明白,舒茵茵突如其来的一反常态对叶安然友好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所周知,出身豪‘门’富贵之家的舒茵茵素来自视甚高,在业界内还一度被传成最酷的冰美人,不知曾令多少有心之士竞相折腰,却只能换来冰美人冷冷地一瞥,从此深陷寒冬的冰天霜雪之中。
“茵茵,你怎么来了?”程子墨颀长的身躯从‘床’沿上起身,修长笔直的双‘腿’在病房里优雅地迈步,走向‘门’口的舒茵茵――
他将双手‘插’在身下的英伦风休闲‘裤’口袋上,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信步迈来,却自有一股‘迷’人的巨星风范,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教舒茵茵看得痴‘迷’不已:她的子墨哥,真的好帅!
即使他的神情间还带着浓浓的倦意,可那种难得一见的慵懒之姿,却更令人感觉亲切。
让舒茵茵不满的是,四目相对之余,竟然多出了一个叶安然的存在。
只是,舒茵茵是个聪明的‘女’子。
在娱乐圈这个五颜六‘色’的大染缸里浸yin了多年,早已教会了她如何掩饰自己的心事,这个圈子,是个容不下真心话的地方。不管你说得多么真诚,也无论你是暴跳如雷、气极病倒,最终都难逃两个字,做秀。
艺人无时不刻不在观众面前作秀,经纪人和公关也无时不刻在配合着艺人作秀,甚至连她这个幕后的制作总管,也不得不在迎合观众作戏。
个中技巧,她也早已经深谙。所以,在面对叶安然和程子墨质疑的目光时,她甜美地一笑,便步伐翩然地移步走进病房里,一手从背后伸出来,高扬着一份最新出品的新一期《星光灿烂》,对程子墨扬眉笑笑说,“我来帮你洗脱罪名啊!怎么样,我没有来迟,叶小姐还没有罚你跪洗衣板吧?”
程子墨又是一记蹙眉,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报纸,打开那本32k满版彩‘色’图片的小杂志――
几乎所有娱乐圈中的大小艺人都知道这本杂志,是这两三年间,才突然一跃而起的黑马,版面虽然不大,可是,销售量却是其他杂志的两到三倍,备受众多读者的青睐和关注。
该杂志主打的内容,顾名思义,就是娱乐圈中的种种绯闻、丑闻、地下情等等,一系列能一眼吸引读者眼球的报导。
虽然,最大限度地满足了粉丝追星的愿望,却让圈中众多艺人深受其害,烦扰不堪。
有好几次,程子墨也曾因为该杂志过度浮夸的不实报导,而大动肝火,甚至到了怒极要动用律师团起诉对方的地步,是舒茵茵‘私’底下利用了舒氏在本市的影响,迫使《星光》杂志公开声明道歉,并承担了巨额的名誉损失费,事情才得了善了的。
那次的事件让《星光》的高层深受其害,已经许久不敢再刊登任何非经官方允许的、环球娱乐公司旗下艺人的大小绯闻了。
今天,舒茵茵突然又把这本杂志翻出来,却又是出了什么事情?
彩‘色’闪耀的大封面,却是舒茵茵那张明媚俏脸的近距离大特写,上面有两行鲜明‘艳’丽的红‘色’大字――环球首席执行官舒茵茵坐客星光,细述她与国际大腕程子墨万众关注的爱情归属。
为了增加杂志版面的眼球聚焦度,杂志还将分别位列于上下两行的两个名字,“舒茵茵”和“程子墨”用了一个大大的心形荧光圈圈了起来,边角上是爱神丘比特拿着一支箭柄镶着两颗红心扑通跳动的神箭,直穿两个名字的中央,小编还在旁边配上了“一箭钟情”的旁白注解,喜气十足,耀目夺眶。
程子墨原本含笑的俊脸却咻地暗沉了下来,“啪”地一下,将杂志重重地扔到地上,抬起头来,双目如矩地盯着舒茵茵笑得娇美可人的小脸,“你,几个意思?”
敢公开大篇幅地登出这样的报道,一定是得到了环球的内部人士授权,否则,《星光》纵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肆意地捏造出这样离谱的谣言。
而这个所谓的“内部人士”,除却舒茵茵,程子墨不作第二人选考虑。
舒茵茵和自己在环球是何等尊崇的地位,手下的艺人是万万不敢得罪或公然中伤他们二人的。
他倒要看看,舒茵茵要怎么解释?
在今天之前,他已经把该说的话都已经跟她说得清清楚楚了,再闹出这样不像样的绯闻,他绝不会再姑息和纵容的。
相较于他的一脸愠‘色’,舒茵茵却是巧笑颦婷地,弯下腰来,又拾起那本光鲜靓丽的八卦杂志,重新递到程子墨的面前,“子墨哥,你看完再说嘛!”
眸中却飞快了一丝戾气:子墨哥,和我‘交’往、扯上关系,就有那么令你生气吗?镁美灯下,那样‘浪’漫而深情的表白,你的心里就从来没有过一丝动摇吗?
你说,“茵茵,你是我今生的最爱,我愿为你情尽一生,让你永远像钻石一样,美得光彩夺目、晶亮闪耀……”的时候,难道就从来看不见,我眼中是如许的深爱吗?
不知他是忌惮于在叶安然面前表现出与她过度的亲近,还是真的气得根本不想看见她?舒茵茵难过地看到,程子墨竟然一言不发地转过了身去!
“这种八卦杂志,还能登出什么像样的新闻?不看也罢!”
舒茵茵俏白的小脸上隐隐地掠过了一抹冷笑:子墨哥,你是不敢看吗?你就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借我爸爸的势力,助你的事业登上至尊无上的巅峰,好让程市长对你刮目相看吗?
那么,为什么突然‘迷’了路呢?你可知道,只要你肯回头,你就会发现,其实我一直就站在你身后,自始至终,从来没有离开过。
程子墨却根本没有移动过一下身体,高大‘挺’拨的身躯迎在窗外‘射’进来的清晨朝阳中,任那淡淡的金黄‘色’光芒洒落了他一身,如梦如幻,俊美绝伦。
舒茵茵的眼眶微微地酸涩了一下,能够这样在清晨一醒来就看见她心爱的子墨哥,曾是她多么心驰神往的幸福未来,却为什么,偏偏突然出现了一个叶安然――
对了!叶安然,她差点把来这里的最重要目的给忘记了!
舒茵茵幡然醒悟,又漾起一抹甜美亲切的笑容,将手中的杂志递给了病‘床’/上的叶安然,“叶小姐,子墨哥不想看,给你看也是一样的。”
程子墨连忙就转过身来要阻止,“不可以――”
可是,他的手慢了一步,杂志已经顺利地落进了叶安然的手里!
不消片刻,就看到叶安然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舒茵茵,“舒小姐,你――”
024、爱也缠棉,恨也缠棉
舒茵茵递过来的,是一本图文并茂的‘精’美彩印杂志,杂志的名字就如同它本身一样的熠熠生辉――《星光》。-
叶安然一摊开杂志,就看到了封面上舒茵茵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庞,上面那两个“新婚”的字眼,让她白皙的脸‘色’咻地更见苍白:舒小姐,我不是无知的小‘女’孩了,这种先声夺人的小把戏,吓不了我的。
只是,舒茵茵的脸‘色’很是清澈而坦‘荡’,似乎倒是自己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
叶安然‘摸’不清楚舒茵茵的意图,遂不动声‘色’地继续翻开杂志――
目录页之后,第一篇的报导,便是封面上的舒茵茵坐客星光的“新婚”采访。
叶安然捺着‘性’子看了下去……
报导写得很详细,足足有两三页纸那么多,是采取一问一答的形式刊登的,所有的回答都是以舒茵茵的第一人称所发表的,更彰显出它的真实‘性’与可靠‘性’。
然而,叶安然看完之后,却是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舒茵茵,“舒小姐,你――”
程子墨只以为,舒茵茵是不是又罔顾他的警告,在杂志上说了些不像样的话,慌忙一个箭步就跨了过来,伸手就一把夺走了叶安然手中的杂志,“叶安然,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那些绯闻都是假的,为了配合公司的宣传而已……”
程子墨一边着急地解释着,一边就要动手去撕杂志――
舒茵茵却是眸光清澄地看着他,“当然是假的。公司的利益大于一切嘛!为了子墨哥的星光大道,我当然是可以小小牺牲一点个人的名誉的,反正大把大把的钱赚进了我的口袋,是吧?只不过,就在你出车祸的那天晚上,子墨哥突然跟我说,警告我以后不要再给他制造任何绯闻,我本来不太理解他的用意。呵呵……现在看起来,恐怕――他是担心叶小姐不高兴吧?”
舒茵茵说到这里,颇有几分打趣之意地瞟了程子墨一眼,就像是真的与他只是毫无芥蒂、知无不言的好朋友。就好像是将程子墨对叶安然的感情看在眼里,并真诚地由衷祝福的样子。
“基于公司的立场,我当然是要衡量一下的,毕竟明星的知名度、曝光率,都要依靠媒体才能生存,子墨哥虽然已经是国际一流大腕,可若是少了媒体的追捧,也难免会受到影响。没想到,这位大牌巨星却因为我当时没有痛快地答应他,就一连给我甩了好几天冷脸,工作也落下了一大堆,让我是应付得焦头烂额啊,这不,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亲自出面帮他澄清了……”
“…………”这一出,实在是大大地出乎了程子墨和叶安然的预料,一时间,两人竟然都有些怔忡。
叶安然曾以为,凭着身为‘女’人与生俱来的敏锐的第六感,断定舒茵茵和程子墨之间必然是有一些暧(和谐)昧关系存在的,至少是存在过,就算不是‘女’朋友的身份,也有可能是程子墨的前‘女’友、或是爱慕者之类。
因为她真的记得,自己不止一次地看到过,舒茵茵看程子墨的眼神,是很不一样的,那里面诉说的含义,很复杂,却又似很简单,用一个词来形容最贴切――爱恨缠棉。
对,就是爱恨缠棉,爱也缠棉、恨也缠棉。
拥有这样爱恨缠棉的缱/绻眼神的舒茵茵,竟然对程子墨没有别的心思,眼里只有公司的利益?真的只是这样吗?
明星的绯闻,最终的目的只关乎公司的利益和个人的前途吗?真的只是这样简单而现实吗?
程子墨也不太能理解舒茵茵,他记得,那天晚上,她明明极不甘心地刻意‘吻’了他,“那好啊,你就登报公诸于众,就说你程子墨要甩了我舒茵茵,让那些记者不要再围着我俩团团转。不过,我可能会一句话也不说,只会伤心地大哭以搏大家的同情。”
……
她明明打定了主意,要为难自己到底的,为什么一(和谐)夜之间,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甚至,不惜自降身份,主动向媒体公开澄清,她和程子墨从来没有过除却工作以外的其他绯闻关系?
她难道不知道,这样一来,不止是他,就连她自己也会被媒体围追堵截,‘乱’成一团吗?
当着叶安然的面,程子墨没有能问出口,不想让她误会,也不想让她不开心,所以,他只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看着舒茵茵像个好哥们似地打趣他,“你的要求,我通通都满足你了,希望尊贵的程先生也能够原谅小的这一次,尽快地回去履行合同吧!”
他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舒茵茵的眼神那样纯真而清澈,似乎她心里就真的就那么想的,却和他一直以来认识的舒茵茵不太一样。他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该相信她此刻的真诚纯真?
舒茵茵见他不吱声,又状似嗔恼地,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记,怒道,“喂!你不会真的不回来了吧?那么多家的广告和剧场都签了你,你要是再不回去,公司都要‘乱’成没法收拾了!求求你,看在我这个总管这些年为了你尽心尽力、鞠躬尽瘁的份上,赶紧地,回去开工!”
见程子墨蹙着眉头挥开了她的手,舒茵茵又转身,改而向叶安然求援道,“叶小姐,我知道,子墨哥之前的绯闻让你受委屈了,但是,他从事了这个行业,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尽量避免让他沾惹上绯闻,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你也帮我劝劝他,尽快回来开工?我代替环球的全体职员谢谢你了……”
…………
“茵茵,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在打的什么鬼主意?”
送舒茵茵离开病房,程子墨在进了电梯之后,便冷声质问站在他身旁的舒茵茵。
他认识的舒茵茵,并不是个肯轻易放弃的‘女’子。如果她专注于一件事,是断断不可能因为一点困难,就沮丧地撒手而去的。
而她曾经对他表白的心迹,让他明白,自己是她这几年苦心专注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怎么,听起来,子墨哥更希望我对你纠缠、不放手?”
舒茵茵咯咯地轻声笑了起来,侧过脸来,看着那张白皙干净的脸庞:英气浓密的剑眉、深邃幽黑的墨眸、高(和谐)‘挺’蜿蜒的鼻梁、薄而微抿的双‘唇’、棱角坚毅的下巴……
看了那么多年,怎么就不腻呢?
那年盛夏,他就那样像一阵清风似地闯进了她的心房,还记得,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不好意思,请问制作部在哪里?”
那低沉又清冷的嗓音,却让她瞬间沉醉,宛若‘迷’恋稀世罕有的天赖之音,从此念念不忘……
舒茵茵细细地用眼神描绘着他的一眉一目,修长纤细的青葱十指,却是悄悄地躲在身后莫名颤抖,如果可以,她想一遍遍爱怜地抚过他俊逸的脸庞,一遍遍缠棉绵地告诉他:子墨哥,我爱你。
在你不知道的很早以前,在你还不是这样声名大躁的影视大亨之前。
都说,富贵共荣华,患难见真情。
子墨哥,你忘了吗?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是我以一颗深爱你的心,让你一步步地笼罩上巨星的闪耀光环。为什么你现在却什么也记不得了呢?
她这样忧伤的眼神,让程子墨莫名地心悸,退开她身边两步,“如果你是真心祝福我和叶安然,那么,我很感谢――”
舒茵茵却又蓦地‘逼’前一步,“如果我不是真心退让的呢?你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吗?”
会吗?你会这样吗?子墨哥,如果这只是我的权且之计,如果我根本没有打算成全你和叶安然,你真的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吗?
舒茵茵出了医院,还在神情恍惚地想着。
程子墨只送她到楼下,便片刻也不愿停留,返身又进了电梯,说是不放心叶安然一个人在病房里,要赶快回去陪她。
舒茵茵恍惚地苦笑:那么,她呢?他也会担心她吗?
从昨天跟johnson去医院看过受伤的艺人之后,舒茵茵便约了《星光》杂志做了专访,回到家之后,却是连夜在发高烧,想着专访里她说过的话,一遍遍地流泪,任由心痛的感觉漫延全身、噬骨蚀心……
直到刚才,站在叶安然的面前,她仍然是头重脚轻、虚弱不已。
可是,子墨哥,这样的我,你看见了吗?心疼了吗?还是,你的眼里只能看见叶安然?
舒茵茵站在医院‘门’外郁郁葱葱的环道树下,只一阵阵地苦笑:她知道,他没有看到。自始至终,他担心的,只有叶安然而已。
秋日午后的太阳,仍然不甘心盛夏的离去,轰轰烈烈地炙烤着大地,让舒茵茵越发地心悸、虚汗涔涔。
肩上的包包里,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爸――”
电话里,却传来了父亲怒不可遏的吼声,“舒茵茵,你疯了是不是?做的什么破访问,公司被你闹得一团糟!你马上让程子墨开个记者会澄清分手的传闻,否则就别再叫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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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 025、我会牵着你的手一路往前走
舒董事长的吼声还没有停止,手机里又“嘀嘀嘀……”地提示,有别的电话在‘插’拨进来,舒茵茵嘶哑着嗓子,对电话里大怒的父亲低声地道,“爸,你等一下,我有电话要‘插’/进来——”
话筒里,却再度传来父亲气急败坏的怒吼,“舒茵茵,你有工夫管别人‘插’不‘插’电话进来!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怎么能发布这样的声明出来?就算你不懂,至少你也要问我一声吧?
现在‘弄’成这样,所有的董事都跑来质问我,是不是你被退婚了,为了面子才主动站出来解除婚约的?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当初,若不是你信誓旦旦地,非要喜欢那个程家那个‘私’生子,我会给他那么大一笔投资?你什么都不懂,就让那些记者‘乱’写,都把他写成你男朋友了,你现在突然跑出来说没有这回事!!!
你以为,这是你说了就算的吗?你被毁婚的消息,对公司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你知道吗?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还故意拿这件事来做文章,说我们舒氏亏空了巨款,那姓程的小子害怕承担连带责任,这才不惜悔婚的!闹得沸沸扬扬的,把我们舒氏说得就快要倒闭了似的,从今天一大早开始,公司的股价就一直在跌,跌到现在也还没有停下的趋势!
也不知道是不是姓勒的那家人干的,勒氏一直跟我们舒氏不和,如果是他们主导的,事情就更麻烦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姓程的小子出来说明一下,就说你们是在闹别扭,只是男‘女’朋友吵个架、拌个嘴的,根本没有什么悔婚的事,大意就是要他说明这些,让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站出来堵住媒体的嘴,是最有效快捷的办法,不能让公司的状况继续恶化下去,否则,你这大小姐的位置也坐不长久了,你听到没有?——”
蜂涌而来的记者从一早上起,就把舒府和舒氏公司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舒董事长急火攻心,在电话里对‘女’儿吼得是又快又大声,舒茵茵原本就不舒服,这下就更是头痛‘欲’裂了,对着电话无力地申‘吟’了一句,“好,爸,我知道了!回头我会处理的。-叔哈哈-”
这才能摆脱了父亲的魔音虐耳。
挂掉电话,手机里在‘插’拨的电话已经有了三四通,她逐一地点了接听,对方打来的目的却是一致的:
——“舒小姐,我是大众传媒的记者,请问你突然接受《星光》的专访,刻意澄清与程子墨先生之间的绯闻,是不是因为你们的关系破裂了?听闻你还兼任环球的首席执行官,此次与程的分手,会让你产生离开环球的打算吗?”
——“舒小姐,你快来公司看一下,很多记者冲到了公司楼下,非要采访你和程总,把我们大楼前后‘门’全都堵住了,职员上班都没办法挤进来……”(是舒茵茵的秘书jenny来的电话,急得快跳脚的声音。)
——“舒小姐,我是凤凰电视台的记者,请问你为什么会突然和程子墨分手?是不是承受不了他众多粉丝的压力?还是,有什么不‘欲’为人知的秘密吗?”
——“舒小姐,我是人民日报的记者,据说,程子墨昨晚彻夜流连在医院照顾一个‘女’人,请问,这是不是你们分手的导火线?是因为程先生另结了新欢,所以,你为了顾全大局,才会主动澄清与程先生之间只是工作伙伴的关系吗?”
“…………”舒茵茵突然狠狠地扔掉了手中的电话,蹲下/身子,将脸埋进双膝之间,抱头痛哭了起来:子墨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让我面对这样难堪的局面!!!
想到刚才离开医院时,程子墨还一脸清冷而戒备地盯着她的脸冷声警告,“舒茵茵,我不允许我爱的‘女’人,因为我受到任何的伤害。希望你谨记我这句话。”
舒茵茵哭得更伤心了!
秋日的‘艳’阳那么浓烈,烤得人身上像是要冒油似的,可是,却怎么也烘不干舒茵茵脸上的泪水:子墨哥,我好痛,好痛,你知道吗?
我爱了你那么久,我做了那么多,总以为你也是知道的,总以为你温柔的笑,就是在回报我的感情。镁光灯下的‘浪’漫为什么只能这样短暂,我还来不及拥有,就要永远地失去你了吗?
不!我不要就这样认输!
你不就是担心我会加害叶安然吗?我不会。我什么也不会对她做,自然会有人替我做。
并不是我狠毒,是她应该认清楚这个事实,她不配拥有你!她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叶安然的助教邓琳琳听闻她出了车祸的消息,请了假,说是要过来看望她。
高峰也专‘门’跟同事调了课,与邓琳琳一起前往医院。
可是,二人才进医院大‘门’,就发现‘门’口围了好多记者,好不容易突破重重包围,才进了医院的电梯……
来到叶安然病房所在的楼层,却讶异地发现,这一层的记者更多,几乎是‘门’口的两倍,各人都纷纷手持话筒,头戴耳脉,专业而全副武装地,正在电视直播这里的一举一动……
纷纷攘攘地一片嘈杂声中,邓琳琳依稀听到了这么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原来,自今天早上有一本叫做《星光》的八卦杂志,刊登了环球首席执行官舒茵茵坐客星光,澄清她与当红人气巨星——程子墨先生并无婚约的事情之后,却被各家媒体传成了各种各样的版本。
也不知道媒体是怎么打听出来的,说是程大腕目前正在医院里照顾受伤的叶老师,有报导暗讽,程就是因为叶老师而变心,与舒茵茵分手的。
于是,记者又一窝蜂地涌来了医院,说是要请叶老师出来发表一下,小/三顺利上位的感想和心得,简直是胡说八道!
邓琳琳气得俏脸铁青,和高峰一起,拨开了好几个记者,愣是挤入了内围之中。
可是,报道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还有消息渠道灵通的记者,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得到的消息,又或是刻意地造谣生事,竟然公然在电视上报导说,叶老师是因为程子墨而出的车祸,并且不幸地造成了双‘腿’残废的后遗症!
而程子墨则是为了弥补叶安然所受的创伤,这才委屈自己对叶安然负责……
邓琳琳和高峰都被这则消息惊得目瞪口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了病房‘门’口,却发现有众多由环球聘请来的、身形镖壮的保安,在‘门’口一字排开,将一众记者严严实实地堵在了病房‘门’口,戒备森严。
大概是以为她和高峰也是记者乔装打扮的,不管她怎么解释,都不肯放她进去。
现代网络传媒正以一秒钟几万万公里的速度,将程子墨与舒茵茵分手又另结新欢的绯闻,迅速而疯狂地传播了开来,几乎就是在随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传统的传媒体制也获得了这则消息,更是第一时间将此绯闻传播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一时间,众说纷芸、‘混’‘乱’不已。
叶安然也看到了这一则报道,之后就一直在沉默,不管程子墨怎么逗她开心,也不管他怎么亲密地‘吻’她、抱她,她都没有给予一丝反应。
直到,程子墨单膝跪在地上,发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她的身边,叶安然才伏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地哭了起来,很压抑、很小声,近乎是呜咽的哭声,叫他疼得心一阵阵地痛,他倒宁可她打他、骂他,大声地发/泄,也好过她这样克制着独自承受。
她一句怨恨的话都没有说,抹干眼泪就对他说,“我没事,你先出去,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他一点儿也不想离开她,可是,她却是那样眸光盈盈地看着他,带着一丝卑微的恳求!
程子墨俯下身去亲‘吻’她的额头,“不要胡思‘乱’想,我从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只要你说,程子墨,我喜欢你!我就会一直牵着你的手走下去,没有什么能令我们分开……”
她却飞快地躲开了,他只‘吻’到了一缕飞扬的发丝……
邓琳琳他们进来的时候,程子墨正背对着‘门’,心事重重地凝视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高峰气不打一处来,年轻气盛,上前来就是一把揪住程子墨的衣领,“我不管你开什么记者会,记得告诉外面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叶老师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程子墨没有生气,也没有推开他,只是目光恍惚地看着高峰,“……”
邓琳琳怕他们真打起来,忙上前去阻拦,叶安然也厉声制止,高峰才一脸不甘心地放开了程子墨……
叶安然淡定自若地拒绝众人的安慰,又让邓琳琳和高峰赶紧回学校上课,就不再说任何话了。
直到众人的身影悉数消失在病房里,她才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任由心底的思绪飞扬:程子墨,如果全世界都不给我们一条活路,你还要牵着我的手,一个脚印又一个脚印地被扎得鲜血淋漓地,翻过所有荆棘从生的荒郊野岭吗?
都抛弃我了吗?╭(╯3╰)╮。;
026、你,欠我一个解释
就连舒茵茵也没有想到,媒体挖掘消息的渠道竟然如此神通!
这一整天,接到的电话不是父母的责骂,便是记者的寻根究底。。更新好快。
家,她回不了;公司,她也回不了。
傍徨无助地在马路上走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了,才悄悄地走进一间舒氏旗下的酒店……
在房间的电视里看到记者将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而程子墨只出来公开‘露’过一次面,说是稍后会与公司管理层商量之后,再定一个具体的时间召开记者会专‘门’说明此事,此后便再也没有走出过病房。
舒茵茵忽然哭了起来: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不是要这样的!不是!不是!……
她在《星光》做完了采访之后,便向他们要了两本新印刷出来的杂志,其中一本她今天早上亲自拿到医院给了程子墨,另外一本,则是请快递送到了市长办公室。
许多人都不知道,名模巨星的程子墨原是出自高/干名‘门’,不过,心思缜密的舒茵茵找人调查过,一直在公众面前缄口不提自己父亲身份的程子墨,其实是c市坐镇第一把‘交’椅的程市长的长子。
是程市长与第一任妻子生下的唯一的子嗣。
像程家这样显赫的人家,如果知道儿子正在跟一个身体残缺的‘女’子‘交’往,会出面干涉不是最正常的吗?
可是,为什么该要出现的人没有出现,却居然会是这些搅局的记者跑出来坏事?为什么?
子墨哥一定会误会自己,以为是自己故意给媒体放出消息中伤叶安然的,一定会恨死了她吧?
早上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就特别的警告过她,“舒茵茵,我不允许我爱的‘女’人,因为我受到任何的伤害。希望你谨记我这句话。”
在他心里,一定把自己想成是很坏、很坏的‘女’人吧,所以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可是,子墨哥,我爱你,却并不代表我不会痛。
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在我的面前,毫不避讳地说你爱的是别的‘女’人?
舒茵茵紧紧地抱住身上的被子,深深地将自己的脸埋入了被褥里,哭得很伤心、很凄楚,仿佛知道一切已经无可挽回,悲悲切切地、一声声断人肠……
包包里发出了一阵熟悉的音乐,“……我寻找的人一次次错过在茫茫的人海,我像一片叶子飘飘‘荡’‘荡’何时落下来,你哭的事总有一天会笑着说出来,只是寂寞还不曾离开……”(歌词详见谢容儿《寂寞》。[.超多好看小说])
是她的来电铃声,在大/‘床’/下面的地毡上忧怨地响叫着。
舒茵茵提起‘精’神,走过去――
拾起包包,从里面翻出自己的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号码,晦涩的小脸却蓦地亮了起来,连忙按下了接听,“喂,是我,子墨哥――”
电话里,她‘迷’恋而熟悉的低沉磁‘性’嗓音,却异样地变得清冷――
不止清冷,还有一丝令人沁入心脾的寒气,冰冻如霜,“舒小姐,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舒茵茵讶异了,“程子墨,你什么意思?”
“舒茵茵,难道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程子墨的声音里满是鄙薄与嘲讽,狠狠地挫伤了她的心扉!
舒茵茵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你是说,是我故意把叶小姐双‘腿’残废的消息泄‘露’给媒体的,是吗?”
程子墨没有说话。
可是,舒茵茵认识他太久、太久,久得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洞’析他的心事。
所以,才会觉得更受伤、更委屈,几乎是失控地朝他尖叫大吼了起来,“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程子墨,你‘混’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大声地哭着,怒不可遏地扔掉了手中的电话,一双十指尖尖的素手,紧紧地揪着大/‘床’/上的被褥,坐在地上,伤心地号啕大哭……
看到电视一片骂声、一片‘混’‘乱’不堪的画面,叶安然再一次觉得心痛如绞!
这么多年,虽然她都是一个人很独立地生活着,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渴望被人爱,不渴望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那么美好的,只能留在梦里了!
叶安然的眼里似是再也受不住这样的酸涩地,缓缓地淌下两行清泪!
当晚正好值夜班的邢峻朗,却正好在这时走了进来,见此情形就忍不住替好友说话,“叶小姐,请你不要太责怪他!为了保住你的双‘腿’,子墨和医院都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其实,我当时是要坚持一定要等到你的父母签字,才要给你作手术的。是子墨苦苦哀求我,一力将所有的责任揽上身,我才答应以非常规流程给你手术的。尽管我还是没能完全让你的双‘腿’康复,但避免了截肢,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所以,我想请你就安静地接受他的安排,不要再给他制造压力了……”
邢医生的话句句苦口婆心,可叶安然还是觉得,幸福,是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爱情,为什么要跟她开这么大的玩笑?
第一次,她知道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也享受着被另一个人牵挂的幸福!
可是,只有两个人的爱就可以幸福了吗?
爱他,却又什么也给不了他,甚至也不能给他一个正常而圆满的家!
如果说爱一个人,却又要让他承受更多的痛苦,那么,这份爱,还值得吗?
叶安然想着程子墨的好,也想到了辛苦将他养育‘成’人的程家父母,疼痛的感觉一阵强过一阵……
程先生,我何其有幸,‘蒙’你如此深爱?
又何其不幸,不能与你携手一生?
程先生,我们分手吧!
裴亦轩听闻叶安然出事,从美国匆匆乘了专机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上午十点多了。
病房里,只有叶安然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地盯着头顶的雪白墙顶,恍若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是在伤心、难过吧?
他才从媒体方面了解到,昨晚记者和粉丝一起疯狂地围堵医院,给医院造成了严重的恶劣影响。
医院的领导层方面连夜紧急会议,强烈建议程子墨出来回应舆/论。
经纪公司也觉得这次的事件对程子墨来说,不亚于丑闻的杀伤力,极力地‘欲’撇清他与叶安然之间的爱昧,并且严令召回了程子墨。
不过,据业界分析,应该是程子墨的经纪人johnson以其密友的身份,苦劝程子墨离开医院的。
因为所有的记者和粉丝都是冲着他来的,他留在医院里,反而会让大众的聚焦点全部都集中在医院里,对叶安然在医院里的伤势恢复和心情影响各方面,都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程子墨一大早是在记者们万万伏特以上的镁光灯聚焦下,冷着一张俊脸匆匆而去的。
经纪人johnson笑呵呵地跟记者打着哈哈,“抱歉、抱歉!我们今天赶着上公告,改天再专‘门’回答各位的问题,真的很抱歉……”
是因为程子墨不能陪在身边,叶安然才会这样难过的吗?
见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入神到连他进来病房、已经足足伫立了十几分钟也根本没有察觉,裴亦轩有点不是滋味地打破了一室的静寂,“叶同学,不欢迎我吗?怎么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努力地以幽默的语气打趣道。
可是,是他太缺乏幽默感了吗?叶安然连一个敷衍的笑容都勉强得让人难受,“学长,你来了?”
裴亦轩也笑不出来了,脸‘色’深沉地走到她的病‘床’旁边,“你没事吧?”
没想到,叶安然却是突然面现郑重地看着他,“学长,我们是朋友吗?”
裴亦轩怔了一下,蹙眉,眸光炯炙地看进她的眼里,似乎想要穿透她的眼神,窥/探到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可是,十年前,他没有看懂;十年后,他真的就能看懂了吗?
裴亦轩是没有把握的。沉‘吟’了数秒,才沉声道,“当然。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只是,若是能再进一步就更好了。
最后的这一句,裴亦轩没有说出口。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十年他都等过来了,又何必在乎再多这一分一秒?
又是一片不明而令人备受煎熬的沉默……
裴亦轩等着心焦,才看到叶安然一脸坚决地扬起小脸,满眼诚恳而写满了期待,“学长,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这样认真而正式的请求,却叫裴亦轩犹豫了!
进退两难之间,又听见叶安然充满忧伤的声音飘进耳膜,“学长,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因为,除了你以外,我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拜托了!你说,你是我永远的朋友,那么,就请你这一次务必要帮帮我,我真的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我这样辛苦……”
“安然――”裴亦轩忽然明白了叶安然的请求!
可是,真的可以这样吗?看着那张曾经倔强自信、容光焕发的小脸,此刻如此悲伤地泪流满面,裴亦轩久久地,再没有说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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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想念你,想见你
漫长而又纷‘乱’的一个星期过去了……
程子墨每天不是上公告,就是拍戏,再不然就是配合公司出席记者会,不管记者提出多刁钻的问题,也要微笑地回以千篇一律的答案,“我和舒小姐之间的所谓恋情,只是一些杂志捕风捉影的报道,并没有分手或是悔婚的说法。,最新章节访问:。”
若是记者追问到他与叶安然的关系时,则是风轻云淡地以一句,“只是朋友”简单带过。
他和johnson都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打滚了那么多年,很清楚这种明星的三角恋绯闻,只会越描越黑,索‘性’轻描淡写地对待,这样,无论是对他也好,对叶安然也好,都是最好的选择。
时间久了,人们的热度消退了,绯闻也就渐渐地不再有人提起。等到他和叶安然真的走到了婚礼的那一天,所谓的绯闻也就会烟消云散了。
johnson对他说的这些,其实程子墨都懂,也明白他的用心良苦,除却每天给他把行程安排得满满的,不让他有时间胡思‘乱’想,还特意分别给他和叶安然各配了一部新手机,情侣手机、情侣连号,是用他和maggie的身份证申请的号码。
johnson让他用这部手机来跟叶安然打电话,以解他的相思之苦。他和叶安然原来的手机号码,已经被这次的绯闻导致完全瘫痪了,需要的电话一个也打不进来,接到的全都是记者和粉丝的电话,令人不胜其烦。每天能听到她的声音,的确让他安心了不少。
johnson‘私’底下还给他准备了许多,好看的影片和他喜欢的歌,说是以备他失眠的不时之需。
有这样细心又贴心的经纪人,程子墨真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这天,程子墨还有个场景没有拍完,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johnson早就困得直打呵欠,maggie又一直闹着给他打电话、叫他回家,程子墨便让他提前走了。
等到拍完那个场景,收工的时候,程子墨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03:48am。
走出片场,上了车,程子墨便如常一样地驰行往回家的方向。
大脑里有些困倦的意味传来,他伸手打开了车载的收音机……
凌晨时分,静谧的夜晚,大概连电台主持人也在偷懒沉睡,收音机里一直播放着一种泛着淡淡忧伤而不无缠绵的音乐,不见主持人那悠扬动听的声音。
程子墨挑挑眉,正要关掉收音机,改换上mp4里面那些比较劲暴而提神的热歌辣/舞。车厢里却突然传来了两道久违而熟悉的嗓音,
“……无奈的手錶,孤单地走过每一秒。阳光静悄悄,街上有人拥抱,我听得到。没有人知道,口袋里我藏着,你的味道。想见你,没有你,城市再炫也没意义。热闹的,全都是你的幻影,想见你心太急。狂奔拥挤的人群里,多希望,下一秒就见到你……想见你……闭上眼,晃动的全都是你。想见你,我的心,其实从来不曾离去,全世界最重要的就是你……”
是无印良品的《想见你》。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曾经风糜过一时的经典之作。程子墨听过无数遍,歌词也曾经烂熟于心多时,只是,从来没有这一刻的心‘潮’澎湃。
“想见你……闭上眼,晃动的全都是你……想见你……多希望,下一秒就见到你……”一声声、一句句,唱的又何尝不是他此刻的心境?
一个星期了,足足有七天没有再见到她,换算成秒,就是说,他已经有604800秒没有见过她了!
这个庞大的数字,突然重重地震撼了他的心,漫天遍地的思念,满满地、满满地,占据了他所有的意识:他想见她,就像无印良品唱的,他心急得只想下一秒就能看见她!
“程先生,不要总偷懒给我打电话,要好好工作……”
耳边依然还回‘荡’着白天里她娇嗔的叮咛,程子墨只觉得,一股汹涌袭来的相思巨‘浪’,突然淹没了他所有的自制力!
宁静的夜空里,乍然划过一道尖锐破空的急刹,漆黑的夜幕下,一辆红‘色’鲜亮的法拉利599,赫然已经掉转车头,朝着他心驰神往的地方,疾驰而去!
片刻之间,暗黑漫长的安静街道里,便不见车子的踪影……
凌晨快要天亮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一阵雨。秋凉了,可是,偏偏酷暑还在恋恋不去。
沉闷的天空里,哗然掠过一记雷鸣电闪,“唰”地一个闪电,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惊醒了医院病房里的叶安然,睁开朦胧的双眼,才看到窗帘迎风剧烈地飘舞起来,俨然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她的‘腿’还没有痊愈,也不方便下‘床’,只好挣扎着撑起身子,开了灯,正要喊睡在外间的父母进来帮忙关窗,却赫然惊见窗外有一道人影!
因为叶安然‘腿’脚不利索,绯闻的巨大效应也让程子墨无法时时守候在她的病房里,虽然他有给她请看护,但是,听闻了消息的叶家二老还是请了假来照顾‘女’儿。从新闻上得知‘女’儿再也站不起来时,叶夫人哭得差点晕了过去……
不过,叶家二老都是有涵养的知识份子,难过之后,还是坚强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对待程子墨的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复杂。
这些程子墨都清楚。又考虑到二老年纪已大,推着叶安然出外活动的时候,上上下下地很不方便。所以,特别要求院方给叶安然安排了一间二楼的病房。一楼是‘交’费大厅和‘门’诊部,没有办法安排。
叶安然也觉得这样‘挺’好,母亲下楼去做点什么事,也比较方便。等不来电梯,也可以改走楼梯,一点也不担误事。可是,现在看来,却似乎欠缺了安全隐患?
她根本不会想到,医院里还会出现窃贼!而且还是意图爬窗潜入病房!
窗帘‘乱’舞得厉害,叶安然看不进外面的人长得什么样子,只知道那人很高,两米高的窗子,他几乎顶到了窗框上,此时正踩在窗台上,双手在扒拉着上面的纱窗——
眼见对方马上就要闯入室内,叶安然面‘色’惊惶地大喊了一声,“爸、妈——”
没想到,却听到窗外“嘘——”了一声,接着,她竟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叶安然懵了,这个声音——不是程子墨的吗?
雪白锃亮的地板上,接着,跳下来一道‘挺’拨的熟悉身影,竟然真的是已有多日不见的程子墨!
叶安然惊讶地半张着嘴,随即又伸手捂上,没过半秒,又松开,“程子墨,你怎么又来了?你忘了,你答应过johnson,不会再出现医院里的,万一又被记者拍到……”
男人却挑眉笑睨着她,“所以,我不是只能爬窗进来了吗?医院‘门’口有记者在守着,我知道。”
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便大步地朝她走过来,晶亮的眉眼如同黑夜里闪耀的星星,炫得她双眼睁不开来。
他在笑什么?他又在高兴些什么?三更半夜地爬窗进来,把她吓得心脏都要停摆了,他还笑得这样灿烂!叶安然看着已经快要近至眼前的男人,不满地道,“可是,爬窗也太危险了……”
耳边却突然传来一记嘶哑深沉的低语,“叶安然,我想你了……”
一语未了,程子墨已经俯下脸来,一手攫住她尖尖的下颌,浓烈的‘吻’便缠缠绵绵地落了下来……
“想见你”终于可以从“想”变成了现实,满溢的思念怎么能不令他疯狂?
以薄‘唇’裹住她柔软的‘唇’ban,程子墨便放肆地‘吮’-啃、噬-咬着她樱红的小嘴,由慢变快,越来越急,越来越绵密……
怀中的人儿只挣扎了一下,便放任了他的掠夺行为。
她没有回‘吻’他,却是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贴在他温热的‘胸’前,偶或似‘迷’醉又似吃痛地申‘吟’一声,惹得程子墨体内汹涌不息的荷尔/‘蒙’,越发地澎湃如‘潮’,舌尖霸道地撬开了她的‘唇’舌,便贪婪地钻入她的口腔,热烈地追逐起她甜美的丁香小舌……
一个疯狂而倾诉思念之情的热‘吻’,他极度地需/索,她一反常态地默认配合,撩/原的爱火便越燃越烈,几乎让彼此‘迷’失了心智,只愿永远地徜徉在这片纯粹而火热的爱海中……
拼着最后一丝自制力,终于万分不情愿地结束这个‘激’/情的热‘吻’,程子墨轻轻地以略微粗砺的指腹缓缓刷过她红肿的双‘唇’,对上她绯红的小脸、‘迷’离的双眼,却是邪佞地半眯起他‘迷’人的桃‘花’眼,嘴角勾起一丝轻快的愉悦,“虽然我一ye没睡,但你这个谷欠求不满的眼神,让我忍不住就想满足你——”
叶安然绯红的小脸更红了,伸手,将他‘精’健的‘胸’膛抵开了一些,讪讪地避开他染满笑意的双眼,“我、我——我‘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呢!”
哪知,就这句话,也让他逮住了语病,“那——你的意思是,‘腿’伤好了,就可以任我为所‘欲’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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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抱这么紧,舍不得我?
为所欲为?xx-oo?脑海里忽然浮起一组忘我热吻、缠棉缱绻的旖旎画面,叶安然的脸已经热得快要烧起来了,头低得几乎要贴上雪白的被褥,“不是――我――额――”
程子墨又笑了一下,她这付含羞带涩的娇俏模样,让他忍不住就想逗弄她。
脱了身上的外套,他伸手掀起被子的一角,便已抬腿上了窄小的单人病床……
身旁突然挤过来一付修长的躯体,叶安然赶紧抬头,就见程子墨促黠地朝她眨了眨眼睛,“陪我……睡觉。”
呃――这个、这个――叶安然有些急了,忙伸手去推他,“不要,别闹了!今天真的不行。我的腿伤没好不说,而且,天也快亮了,我爸妈等下就要醒了……”
程子墨横过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一把搂过她贴在自己胸前,“我困了,让我睡一会儿……”
说话间,已经闭上了双眼,就挨着她的头睡了起来……
直到听到头顶上传来他均匀沉稳的呼吸声,叶安然才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到底是有多累?才会一沾上/床,就能睡了过去?
叶安然说不清楚,这一刻,自己的心情是有多么地复杂:明明那么累的人,却偏偏要强撑着睡意,费尽心机地、不辞辛苦地跑到医院来看她,为的是什么?
她懂,她心里都懂。
…………
程子墨并没有睡多久。阴阴沉沉的下雨天,窗外还是朦朦胧胧的天色,程子墨的助理小崔便打电话过来了。
叶安然下意识地想要让他多睡一会儿,于是,伸手拿起电话,就将电话按了静音。
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号码是“崔助理”,叶安然才按下接听,“崔先生,是我――”
她是见过小崔的。也知道程子墨身边的人不会随意地散播他的绯闻。
听到叶安然的声音,小崔明显地滞了一下,随即便有些担心地道,“程先生有没有被记者缠上?”
叶安然告诉他,医院的一切如常,只是程子墨睡着了,问有什么事,自己可以代为转告。
小崔却有些为难地说是七点有一个访谈节目,johnson让程子墨准备一下,六点半小崔就要过来接他。
叶安然看了一下时间,快六点了,小崔打来这个电话只给了程子墨约摸半小时的时间起床。
她说了声,“好。”又让小崔准时六点半过来医院接程子墨,便挂掉了电话。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她用手指在程子墨的胸口上轻轻地戳了戳,“程先生,起床了,你今天早上要上节目。”
程子墨微微地睁了一下眼,随即又懒懒地闭上,“乖,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这样疲态尽显的一句话,突然又让叶安然红了眼,大半夜地不睡觉,一直到凌晨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能不困吗?
可是,不行!
小崔说了,很多记者和粉丝守在节目现场的摄影棚外,如果程子墨不能按时出现,到时,就会转战他家或是医院,必定又会掀起新一轮的绯闻热潮。
叶安然想了想,又说,“可是,程先生,我妈好喜欢那档节目。她前几天还跟隔壁病房的大妈说,你要是做客那一档节目,收视率肯定要飚到爆……”
趴睡在她肩上的男人,嚯地睁了开双眼,“真的?伯母真的这样说?”
叶安然怔怔地点头,“……”他那么激动干什么?
程子墨伸手赧然地摸向自己的颈后,“……”
大概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转身下了床,“我去上节目。”
拿起昨晚随手搁在床尾的外套穿上,后背上却突然贴上了一张脸,女人素白的双手自身后紧紧地环绕上他的腰身……
这样突如其来的主动拥抱,让他的心猛地狂跳了起来,怔怔地唤她,“叶安然――”
亲爱的,你再这样恋恋不舍地抱着我,我真的就不走了!
叶安然哪里知道男人的心思,只是面带忧伤地轻轻抱着他,晦涩地沉淀着自己的心事:裴总说,他已经订好了一周后前往美国的机票。可是,下周程子墨的行程却非常紧凑,不一定能抽出时间来跟她见面,说不好,今天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吧?过了这一天,也许,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安静的病房里,男人修长的身影蓦地拧转过来,叶安然一个措手不及,连忙低下头去,避开他擦干了泪水:还好。
还好,他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傻瓜!哭什么?舍不得让我走,我今天就不走了!”
程子墨低头,以大姆指微微粗砺的指腹,在她柔软的下唇上一寸寸地抚过,漆黑的瞳眸渐渐加深转浓,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没有能控制住,俯下脸,重重地吻上了那两片樱红水润的红唇。
“唔――”她紧紧揪住他身后的衣服,含糊不清地说,“不――不可以――”
他灵巧的舌头却已经探进她的口腔里来,扫过齿龈,不断深入时,他从喉咙里申吟了一声,够到她舌根,轻盈的勾拉了下。
她忽然感到一颗心被他填的满满的,皱眉轻哼了声,大脑缺氧般,身体里涌冒出陌生的热流,激昂的谷欠望不断地叫嚣着。
一个缠棉激情的热吻,仿佛打开了彼此身体里面的枷锁,两具炙烫的身体紧紧挤压在一起,耳边响起对方略显粗沉的呼吸,两人的眼神却渐渐地涣散、迷离……
程子墨忽然像是无法自控,又像是一只渴讨主人欢心的野兽一样,抱着她,勒紧她的腰身,便用力地咬吮起她的唇来,嗑得生疼。
也许是最后一次见他的浓浓悲伤感,让她不忍心拒绝他,她有些疼,却又透着几分渴望,被咬疼的嘴唇里无助的呼唤着他名字,“程――程子墨……”
“在,我在――”他胡乱地答应着,吻,就像一记滚烫的封印,从她嘴唇移到额角再蜿蜒至她耳后,两只搭在她背后的手,也不安分地探进她单薄的病人制服里面,手掌触碰到她高耸的柔软时,两个人的身躯具是同时一震,“…………”
是一大早的荷尔/蒙在作怪吗?程子墨只迟疑了一会,便更激烈地将舌尖滑动到她脖颈处,她轻喘地抱紧他脖子,肩膀上的衣物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了两颗纽扣,悄然滑落到了她的手臂上,露出大片晶莹的雪白肌肤,抢眼刺目,他立刻红了眼,小腹处生疼的发紧,“叶安然!安然!安然――”
喃喃的念叨了她名字好几遍,忍不住冲/动地低下头去,就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意乱情迷。
他以双手胡乱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落入眼帘的她的粉红唇瓣像火红耀眼的烟火,狠狠地撞进他眼睛里,“叶安然,安然,我……”
他漆黑的眸光变得更幽深了,呼吸急剧而颤抖地、直勾勾的盯着她美丽而迷离的小脸……
男人有力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她竟然听到他喉咙里发出吞咽的口水声,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慌忙娇羞害怕地伸手去推他,“别――”
“叩叩叩……”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是助理小崔的声音,“程先生,可以出发了吗?”
程子墨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咬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极下/流的话,“等你出院以后,我一定要狠狠地满足你!”
叶安然:(⊙o⊙)。程先生,注意一下您的巨星形象,好吗?
…………
又是一周过去……
再过两天,她腿上的石膏就可以拆除了。医生说,复健的疗程可以出院之后自行安排。于是,裴亦轩便给她预约了美国那边的医院。
依照叶安然的意思,裴亦轩已经将她的机票和工作,都已经安排好了。离开c市之后,叶安然康复之后,便会前往裴氏集团美国总部上任。虽然只能在总部当一个小小的部门主管,但是,叶安然执意不肯出任集团的高层管理职务,以防有心人刻意地去打探她的消息。
她就是精细到了这样细微的事项上,大概是作好了永远不再与程子墨见面的打算。就连她的父母,她也没有告知具体,只说要出国公干一段时间。
望着病房里,她憔悴而落寞的神情,裴亦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安然,还有两天的时候,你可以再好好地考虑一下。”
叶安然却坚定地看着他,“裴总,请你一定要帮我到底!”
她看着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全然信任与深切托付,突然让裴亦轩深深地自责了起来:她是将自己当成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可是,他却知道,自己是有目的、有私心的!
不敢再看她清澈的眸光,他讪讪地落荒而逃,“好。我再去打点一下……”
出了病房,快步穿过一段寂长的走廊,他才敢靠在身后的墙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裴亦轩!你好卑鄙!好小人!明明知道她爱的是谁,却还要狠心使坏拆散他们!叶安然,如果你知道,你心目中如此敬重的学长,原来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会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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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对不起,我结婚了!
――安然,如果你知道,你心目中如此敬重的学长,原来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会恨我吗?
空荡荡的走廊里,却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身上的手机在不断地响叫着。
裴亦轩稍稍地定下心神,这才取出手机,“我是裴亦轩――”
身后,却响起了一道娇滴滴的娇嗲女声,“裴总,谢谢你。也祝你一路顺风。”
赫然是舒茵茵林大小姐的。
裴亦轩敛眉,低声对电话里的人说了句,“抱歉,再联系。”便挂断电话。
悉闻舒茵茵已知悉叶安然的请托,裴亦轩忍不住迟疑地问了一句,“舒小姐,这样,安然就真的能够留在我身边了吗?”
舒茵茵轻轻地笑了,却是自信满满地回答,“当然。再浓烈的爱情也禁不起长久的分别,时间长了,他们就会忘了彼此的。裴先生,让我们一起耐心地守候吧!日久生情,多花点时间来跟你爱的人相处,迟早有一天,她会投进你的怀抱的。”
――投进他的怀抱。
几个字,粉碎了他所有的犹豫。
安然,如果这是我唯一的机会,那么,我带你走!永远也不再回来!
马来西亚。
程子墨在这里拍戏已经有五天了,这个行程是johnson临时安插/进来的。据说是投资商给予了非常优厚的酬劳,是他平时片酬的双倍之多,衣食住行的条件也非常优渥,就是时间比较赶一点,于是,johnson便抽掉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节目,让小崔陪着他一起直接飞到了马来。
刚结束了一个场景,程子墨便从身上摸出了那一款与叶安然一模一样的手机,嘴角勾起一抹掩饰不住的愉悦,指尖已经拨下了快捷键“1”――
是叶安然的手机号码。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他没办法去接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手机里传来“嘀”地一声,提示通话中,话筒里响起的,却是系统冰冷而机械的回复,“对不起,你拨的号码已关机……”
助理小崔注意到,自从程子墨挂了电话之后,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一片青霾之中夹着一种愤怒而受伤的神色,遂担心地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吗?”
程子墨却突然起身,一边脱着身上的戏服,一边大步地往更衣间走,“崔,你马上给我订最早一班返回c市的航班。”
小崔登时面露难色,“可是,下一个场景,马上就要开机了!”
一向在众人面前微笑迷人的程子墨,却突然红了眼,“我现在马上就要回去!立刻!”
小崔被他这么一吼,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悄悄地打电话向johnson请示,没想到,johnson竟是一付意料之中的口吻,“知道了,随他吧!碰上这种事,难免的,帮他打点好,不要出纰露了。”
按掉通话键,johnson头痛地揉了揉额头,妻子maggie端着一盘新鲜透红的西瓜过来,“怎么了?不会是你的美女上司叫你去填补她的空虚吧?”
johnson一手便拍在了她挺翘的p股上,“女人家家的,怎么也不避讳一下,竟然说出这么粗鲁的荤话来?……”
maggie咬着一口西瓜便喂进了johnson嘴里,嘴里还“咯咯”地笑着,“可是,你不就喜欢我有话直说的直爽性格吗?”
她粉红的舌苔上沾了甜美的西瓜汁,甘甜得令人心醉。
johnson也笑了,这丫头虽然没个正形,确实很招人疼爱的。两个人腻歪着舌吻了好一会儿才分开来……
搂着娇妻,johnson有些头痛地揉着眉宇,“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舒小姐非掐着我这几天把程子墨安排到国外去,可是,叶安然突然不见了,程子墨还能坐得住吗?”
maggie安慰似地揉了揉johnson头上的短发,“唔――我老公还真是难做人,左右都不能得罪呢!不过,怎么那么巧?子墨前脚才走,女朋友就跟着失踪了?”
johnson蓦地一窒,“你想说什么?舒小姐不会做那种事的。”
“哦,老公,我可没有胡说。事实摆在那里,舒小姐因妒成恨,难免行为过激,会绑架或是强迫将叶安然送出国也不是没可能的……”
因了maggie的一番无意提醒,当johnson转告程子墨之后,他本着病急乱投医的态度,叫人去查了叶安然的出入境记录。
没想到,随后却被告知,叶安然订了下午前往美国的航班,同一航班的,还有裴亦轩。
“s-hit!”程子墨怒吼了一声。
他怎么就没想起来,那天,在医院临走前,她特意嘱咐他不要去看望她,原来是另有打算的呢?
还有舒茵茵,看在上次的绯闻让舒氏也焦头烂额的份上,他已经没有再跟她计较了,如果这次真的有她参与的份,她竟然敢打叶安然主意的话,那就走着瞧!
裴亦轩订的机票是下午六点飞往美国的航班。
当他推着叶安然走进机场的时候,看见一袭黑色劲装、卡着一付酷酷的宽大墨镜出现的程子墨,却是惊讶地怔在了当场,“程――程先生,你怎么会――”
他太惊讶了!据舒茵茵回馈给他的消息,就在五天前,她已经特别叫人支开了程子墨,此时,他应该远在晴朗躁热的马来西亚才对的啊!
程子墨嘴边扯出一记不太友善的笑意,“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托裴总的福,我放了制片商的飞机,这时候,导演正在雷霆大怒呢!不过,裴总,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和我女朋友一起出现在机场?”
裴亦轩的脸色刹时有些尴尬,以他的立场,和叶安然在一起的确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于是,讷讷地支吾着,“我――我――”
程子墨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擦过他身旁,在他身后的叶安然面前优雅地半蹲下来,“怎么,看到我了,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是他唆使你的吗?还是什么人威胁你了?”
话语间,分明还有意无意地拿眼角扫了一下裴亦轩,显然意有所指。
没想到,叶安然居然平静地对他说,“程先生,对不起。我要结婚了!”
……
机场的vip休息室里。
程子墨万万没有想到,叶安然竟然会平静得像是个普通的朋友似的,微笑地请求他祝福她和裴亦轩新婚快乐!
“不!”程子墨腥红了双眼,完全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胸口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炙烤着他似的,火辣辣地疼,片肉连心,疼得他慌乱地想要喝点水降温,手指明明扣住了桌上的杯子,里面的咖啡却还是泼了过来,他忙又伸出另一只手来握紧杯子。
却忘了,咖啡是新冲了送上来的,瓷制的杯子、滚烫的水温,当即烫得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双手,“当”地一声,杯子碎裂了,咖啡洒了一地,他身上、衣服上斑斑点点,两只掌心也红肿了起来,又疼又痛。
叶安然看在眼里,心里急得恨不得能替他承受这一切。
却只是默默地扭开了脸去,伸手按下桌上的叫铃,“服务员,请过来清理一下。”
服务员进来了,室内又是一阵沉默。
程子墨眼睛红红地盯着叶安然在看,她却始终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裴亦轩被程子墨隔绝在外面的候机室里,由小崔在旁监视着。
其实,依照程子墨最初的想法,是直接把裴亦轩打包滚蛋,再把叶安然抓回家的。
可是,johnson和小崔都劝他低调一点,省得又被记者抓住了把柄,再闹出什么夭蛾子来。
服务生整理完就出去了,室内又剩下了叶安然和程子墨两个人,他这才努力地压制住自己心底的愤怒,沉声问道,“为什么?”
叶安然的声音里却不见一丝起伏,“其实,你都知道,也明白,又何必问出来呢?我这是为你好――”
这句话,成功地将程子墨的怒火燃至最高点!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坐在桌子对面的叶安然面前,一把用力的扣紧她的双肩,用力地摇晃了好几下,“为我好?叶安然,你敢再说一句!!!你去和别的男人结婚,就叫为了我好?”
他突然失控的怒火,似乎吓到了她?只见她波澜不惊的面容终于异样地苍白了起来,颤声道,“程先生,你别这样!放手!放开我吧!就当我变了心,对不起你,让我就这样走吧!你可以恨我、骂我、怨我,但是,就这样忘了吧!以后,你会遇上一个真的值得你爱的人,到那时再请我回来观礼,让我后悔,让我知道错过你,是多么愚蠢的决定……”
她哭了,泪水那样狼狈地爬行在她美丽的小脸上,程子墨低头就吻了上去,“不!我不要你以后才来后悔,现在,你就得紧紧地抱住我,告诉我:‘程子墨,我爱你!’……安然,你记住了,除了我,你谁也不能嫁!”
他吻得这样急、这样深、这样火热,似乎恨不得将她深深地揉进他的骨血里……
妞们不要冷落我啊,让我看到你们可爱的小身影,多给我一点码字的动力吧!o(n_n)o~。
030、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他吻得这样急、这样深、这样火热,缱绻涤荡着她的心,也深深地将她揉进他的骨血里……
深吻缺氧的两人,身上都有些异样的躁热起来。
叶安然的脸已经通红得惊人,急得手脚并用地乱挥向他,“程子墨,别――快停下来!你再这样,我可要叫人了……”
身上的男人却恍若未闻,大手探入她贴身的衣物内,他灼烫的掌心熨帖着她柔嫩的肌肤,肆无忌惮地游走于她的全身,声音嘶哑而痛楚,“你叫吧,叫吧,最好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不――我不是――”叶安然纠痛地嘤咛了一声,他们继续这样纠缠下去,航班就该要错过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么,可不可以让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只这么一瞬间的迟疑,程子墨的吻,已夹杂着前所未有的怒气袭了上来,他冰凉而又灼热的薄唇,不含一丝柔情地重重碾压上叶安然樱软的唇ban!
“唔――”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捏着她的双颊,将她的下颚卡在虎口之间动惮不得,叶安然艰难地抬起双手,用力去掰开他手指的钳制,却引来他更深的掠夺。
程子墨发狠地咬着她的唇瓣,舌头狠狠地撬开她的牙齿,啐了滔天怒气的舌尖,疯狂地刺入她的嘴里,肆意舔/吮她独特的美好,
“我不会放你走的!因为,你在撒谎!你这个笨蛋根本就没有变心,而是因为你觉得自己站不起来了,觉得自卑、配不起我,才要离开我的!可是,叶安然,我如果就这样放你走了,那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她脸上的泪水又咸又涩,可是,因为是她的,是他心爱的女人的,他义无反顾地悉数吮入嘴里,吞咽下去了!
被他强搂在怀里的女人却还是在哭,哭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程子墨,既然你都明白,又何苦再来为难我?是,没错!我是喜欢你,明明知道你心里还藏着别的女人,但我还是很喜欢你!可是,程――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结果!”
叶安然只感觉到腰上蓦地一紧,男人带着几分薄惩意味地勒了一记她的腰身,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因为觉得对不起我?担心我因为你承受外界的非难与责骂?没必要。要和你过一辈子的,是我,并不是别的什么人。就算是我的亲人――”
他说到这里,俊美的面容上明显滞了,然,只沉吟半秒,便斩钉截铁地道,“不,我没有亲人。所以,叶安然,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
这样的情深款款、柔情万丈,却一寸一寸地深深揉碎了她的心!
叶安然突然用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冰冷的眸光直直地射到他脸上,“不!程先生,是我没办法承受这种压力。我没有勇气面对所有人的异样眼光,也没有办法忍受你身边的人对于我的责难与非议。在这里,和你在一起,只要我一天不能站起来,你的粉丝、你的家人、你的朋友……
都不会包容我,这个世界对待我就是苛刻的!争吵,避免不了,痛苦,也避免不了……程先生,你放了我吧!我知道,是我太自私、太懦弱,辜负了你,可是,程先生,就算舍弃我的自尊和骄傲,我也真的没办法坚持走下去……”
空气中,有了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闷,程子墨能感觉到,她那两道如冰锉般的眸光,分明也将她自己刺得千疮百孔:叶安然,你以为,你像个傻瓜一样地,把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想连累我,不愿意看到我因为你而受到伤害吗?
他冷冷地睨视着她,在看到她挺直腰杆要从眼前离开时,下意识就攥住了她的手,“好。你不喜欢这里,你害怕面对我的粉丝和朋友,那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美国。机票给我,我让小崔去给你改签一下,回头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一起去――”
叶安然回眸,冷笑刺骨,“程先生,你怎么还是不明白?事实上,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去了美国,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双腿残废就是不能被这个世界允许和认可的。可是,裴总就不同了,他家世代长居国外,美国的风气比较开放,想必他家里的人也不会怎样为难我――”
又是裴总!
一个小时内,听了这两个字无数遍,程子墨的耐心已经逼到极限,压抑着极欲迸发的怒气,他哑声劝道,“叶安然,你摸着自己的心问问,你爱他吗?你知道你这一走,伤害的并不是只有我!你并不爱裴亦轩,你们之间没有感情,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谁说的?裴总是我在大学里的学长,我们在十年前就已经――”
却蓦地听见一记男人的怒吼,“我不准!”
原来是十年前的前男友!那就更不能让她跟那个裴亦轩一起走了!
十年前!十年前的事还有什么好提起的?
叶安然,就算你真的爱过他,也已经是过去了,翻炒冷饭一点意义也没有!
你现在是我的人,以后,也只能是我程子墨一个人的!
他紧紧地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在她怔愕的神情中,霸道地宣布他的决定:“现在,跟我回去!”
“不要!”
“你没得选!”
……
推开休息室的门,他目光睥睨地扫了裴亦轩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腿脚不太方便的叶安然,竟是弯下腰来,一把拦腰抱起她,便旁若无人地扬长而去!
“啊――程子墨,你疯了,快放我下来!”叶安然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周围投射过来的好奇视线也让她赧然,越发地急着要挣脱下来。
程子墨却连半步也没有停下来,“你再乱动,看你的人会更多。”
叶安然正犹豫着,就听见裴亦轩在身后着急地叫唤,“安然!安然!安然――”
其实裴亦轩是想要追上去的,只见小崔使了一个眼色,候机室外竟有数十道黑影,从四面的各个角落涌出来,虎视惮惮地盯着裴亦轩和他的助理。
裴亦轩突然后悔起来:强龙不压地头蛇。
是他的大意,当初舒茵茵说要给他加派人手的时候,他不应该婉拒她的建议的。这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安然被人带走了!
叶安然想要回头去看裴亦轩时,却被程子墨一把将脸扳了回去,她不悦地嘟嚷了一声,“程子墨,你到底想要对裴总做什么?”
程子墨挑挑眉,有些不怀好意地说,“你说呢?对于趁虚而入的小人,我是从来不会手软的。”
什么?他竟然要对裴总下毒手吗?
叶安然又急又内疚,“别――程先生――不关裴总的事,是我拜托他的――”
再从她嘴里听到“裴总”这两个字,程子墨的怒火奔腾了,俊脸一沉,便在她耳边邪佞地低语,“闭嘴!你要是再提起他一个字,我就立刻叫姓裴的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受制于人,叶安然不得不紧咬住双唇,闭了嘴,却是极不情愿地睁大双眼瞪着他。
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却莫名地愉悦了程先生,俯下唇来,在她柔顺的长发上轻轻地吮吻了一下,“真乖!”
叶安然:(⊙o⊙)。程先生,我不是你养的小狗!
被程子墨从机场带回公寓后,叶安然就一直呆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又给裴亦轩打了个电话,确定他没有事,才放下心来,“那就好,裴总,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可谁知,程子墨就像是对“裴总”这两个字有特别敏感的侦察力似的,她话还没说完呢,他就破门而入了!
哦,也不算是,那个无耻的家伙手里拿着钥匙呢!
察觉到她惊诧的目光,竟然还一脸的理所当然,“这里是我家。”
因为是他家,所以,他想进哪个房间,都是他的权力和自由?
变/态!他到底知不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的!
叶安然挂电话的时候,程子墨瞥了她一眼,“你跟那个姓裴的说什么了?改约个日子,再跟他走?”
叶安然没好气地撇嘴,“关你什么事?程先生,就算你把我的翅膀都折断,只要我想走,总有一天,还是会走的!”
她是有点生气,在机场的时候,竟然让她以那样丢人的姿势强行带回来。
室内又是一阵窒息的沉默。
程子墨紧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之后,才冷冷地转过身,背向着她,临窗而立,一言不发地抽着烟。
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猜不着他的意图。
可是,她不愿意再开口,也没有什么想跟他说的。
这种不安的沉默僵持了有好一会之后,程子墨突然回过身来,伸手将手边的烟蒂摁熄了,扔掉,神情冰冷而讽刺地斜睨着坐在床/上的她,“你是不是还曾经后悔过,要是十年前没有跟他分开就好了?”“…………”
叶安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突然发疯的为什么说这些话,就听见他忽然冷笑一声,手下一个使劲,便已将她推倒在床/上,不等她惊呼出声,他修长矫健的身躯已瞬即迅速地覆了下来,结结实实地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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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就算为了你,我也要站起来
叶安然还没有来得及惊叫出声,男人粗砺的手指已经用力地捏得她的下巴生疼,“告诉我,是这样吗?”声音竟是一下了冷了好几度!隐隐透露着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叶安然黯然地拧开小脸,低低地恳求,“程先生,请不要这样――”
程子墨却执着地盯着她的小脸,惊慌而苍白,紧抿的双唇却透出她心底的倔强。
可是,他还是想要听到她心里的答案。
浓黑的剑眉一凛,他又沉声问道,“说,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能改变你要跟姓裴的一起走的心意?”
叶安然哪里知道,是她在机场提起十年前就与裴亦轩相识的事,让程子墨误会了他们是旧情复燃的前情侣,只觉得他这顿火发得莫名其妙。
他难道真的就不懂吗?和她分手,让她离开,才是他最应该做的事。对他的事业也好,对他的家人也好,这都是最欣慰的选择。
她咬紧双唇,重重地点了头……
却见程子墨忽然发了疯似地,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叶安然,我不管你的心里过去有过谁,可是,从现在开始,你这里――”
他修长的食指重重地叩在她的心口上,每一下都掷地有声,直敲进她的心扉,“只准有我!”
俯下唇来,他恶狠狠地吻上了她,贪婪而用力地啃咬她粉颈间的细致肌肤,一只大手还在她胸前的饱满上肆意地蹂/躏……
叶安然又羞又怒,赤红着小脸用力地去推身上的男人,他精实的身躯却分明越贴越紧,半分也由不得她逃避、闪躲!
他的下巴轻触着她柔软细嫩的发丝,清淡馥郁的洗发液香味夹杂着她身上女人的体香味,萦绕在他鼻息间。
清淡馥郁的洗衣液香味飘进鼻息里,那柔软的饱满软绵绵的,握在手里正正好。
只是这么一个带着惩罚的吻,只是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她的身体,就让他浑身血脉贲/张、谷欠念灼烧。
不顾她的拼命摇头,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又伸手探向她的身下……
叶安然被他反剪着双手压在床/上,嘴又被他的双唇堵住了,只能发出“唔唔唔……”的模糊呜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分明写满了惶恐惊慌!
可这一次,程子墨却直接选择了视而不见,他屈膝半跪在她双腿的中间,滚烫的大手在她瓷白的肌肤上面摸索着,以略微粗砺的指腹放肆地掠夺着她的柔软与美好……
爱抚的动作越来越亲密,越来越热烈,一次又一次挑战着叶安然无法承受的底线。
终于,她忍不住“啊”地尖叫出声,浑身一阵无法自己的轻颤,“程子墨,你――”
溢出口的惊呼却又很快被人吞噬掉了,程子墨重又吻上她的唇,温热的舌尖热情地勾缠着她甜美的舌苔,一次次地逼她弃械投降,逼她与之共舞,爱昧的喘息之间只余下旖旎的妩媚嘤咛。
她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霸道而疯狂的吻中,男人却已经技巧性地侵入她体内,强势却又不失温柔地一点一点地深入……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置信,他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情形下,霸占她的第一次!
男人凉薄的唇爱昧地咬上她敏/感的耳垂,“说,你是爱他,还是爱我?”
只是,不等她回答,又恶狠狠地威胁道,“敢不爱我的话,我就做到你爱为止!”
――!!!
程子墨,你简直变/态到令人发指!
叶安然纠结地咬着双唇,“程先生,我――我――”
她的迟疑似乎又惹恼了男人?
只见程子墨幽深的眸光咻地一沉,手下的动作竟越来越激烈,他就像个邪佞的恶魔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变着花样来折磨她,一次次地深深地疯狂地掠夺,不知疲倦……
而最羞耻的是,她的身体由最始初的疼痛和抗拒,慢慢地竟然变得柔软和湿/润,她甚至情不自禁地迎合起他来!
这身体本能的反应,大大地愉悦了程先生,身下的速度渐渐地放慢了下来,迷人的桃花眼里,满满地都是宠溺的笑意,“你喜欢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这笑容、这话语,耀眼到过份的刺眼!
叶安然下意识地不想附合他,却冷不丁被男人狠狠地惩罚了一顿!
房间里的腥腻气息与粗喘的呼吸越来越清晰而浓郁,她只感觉到,身体上钝钝的疼痛感渐渐地在消退,随之而来的另一种令人不安又难耐的快慰感,却从四面八方带着濒临绝望的死亡气息,铺天盖地的朝她卷过来!
她瞪大眼睛,呜咽的哭起来,长长的手指死死抓进他手臂里,娇身区一阵阵收缩,眼前一片空白过后,整个人也模糊了起来……
她在情海中晕眩,只感觉到体内一波一波的热量涌出去,身上的男人突然低吼了一声,随即便软绵绵地趴倒在自己身上……
叶安然也浑身瘫软了下来,微微粗喘,胸口却被人压得难受,她伸手去推开他,他却双手抱紧了她,嗓音还夹着谷欠念的嘶哑,“安然……”
叶安然紧紧地闭上了双眸,“程子墨,我恨你!”
男人却张口在她白皙的粉颈间重重地咬了一口,痛得她尖叫,用力地拍打他光/裸的后背,他却抓住了她的双手,牢牢与她手指交叉,十指紧扣,眸子里的笑意隐去,俨然是严肃而坚定的深沉,“可是,叶安然,我爱你!就算全世界都反对,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也要在一起吗?因为程子墨突然的表白,叶安然有了瞬间的恍惚:有些人飞蛾扑火,只是为了一场爱。
年少轻狂,有些人以为自己可以为爱而死,可是,长大了、工作了,慢慢地就会变得理智。
即使真的不幸失恋了,即使再痛不欲生了,也只能擦擦眼泪继续前行,为了爱情而要死要活的,大家会说他傻。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人越长越大,遇到这样的爱情就越来越渺茫了。
叶安然却不知自己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竟然遇上了一个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扬言永不放弃的男子!
在程子墨翻身下来搂她的时候,她深深的将脸埋进他宽阔结实的胸膛里,满足而又不安,“可是,程先生,这样是不对的,我不能拖着这付残缺的身体――”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却贪婪地在她白皙高耸的胸前曲线上蜿蜒,“你哪里残缺了?该有的都有,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正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那个,程先生,你不是说,你一向重/口味,最喜欢丰胸翘臀、身段妖娆的香艳美女吗?
叶安然怔忡,嘴巴微张着,却被程先生伸手揪了一把小嘴,“感动了?那就以身相许,再来一次――”
叶安然立即就吓得小脸苍白,连连摇手,“不――不要……”
程子墨便挑眉,很是满意地笑了,“下次再敢不听话,就用这个惩罚你!”
(⊙o⊙)。太残忍了吧?
叶安然下意识地想要离他远一点去,程先生却又一把强搂她进怀里,“又不听话了?”
“啊――不是!不是――”叶安然条件反射地矢口否认,又低声嘀咕起来,“可是,裴学长已经把美国的医院都帮我联系好了――”
程子墨这一刻恨透了裴亦轩,只差一步,惊险的一步而已,他差点就错过了他心爱的女人!
他侧过脸去,在她光洁的额宇上轻吻一记,“其实,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坐轮椅……”
叶安然却断然截断了他的话,“可是我在乎!就算为了你,我也想早一天站起来……”
滑下脸颊的泪水,被程子墨俯唇吻住了:不该让心爱的女人流泪的,可是,他竟然没有办法抚平她心里的痛!
程子墨没收了叶安然的passport,又把她在美国医院那边预订的复健疗程推迟了,又给她请了两个专门的复健师来帮助她恢复双腿的健康,还给叶家二老打电话说,她已经取消出国公干的行程,稍后就会带她回家去见他们。
把二老高兴得什么似的,直夸他懂事又能干,总算劝住了女儿令人担心的荒唐举动,“小程,你说说,她腿脚都不能走,这学校领导还非要她出什么公干,像话吗?我们二老在家都老念着,就生怕她有个意外,幸好还有你,总算让我们放心了……”
叶夫人对女儿是一顿毫不客气的贬了又贬,倒是一迭连声地夸着程子墨,让叶安然不禁有几分吃味:都说丈母娘看婿,越看越中意。
叶夫人这前后见程子墨的次数也没有几次,却是一次比一次亲热。
听见叶夫人在电话里笑呵呵地对程子墨说,“不用、不用,你什么东西都不用买来,上次你给我的十万块家用,还剩一大半呢!你们来了,我给你做你最喜欢的深海生蚝,买最新鲜的……”
叶安然有些嗔怒地一掌拍在程子墨的后背上,“程先生,你收买人心,可真是大手笔啊!”
“啪”地一声,拍得沙发上的程子墨连呛了两声,“咳咳――伯母,我先挂了,安然说她要洗澡了,我去帮一下她的忙……”
电话还没挂断,叶夫人就听见一记惨叫,“啊……”
是程子墨的声音。于是连忙关切地问,“小程,你怎么了?”
程子墨一边捂着自己被叶安然掐得生疼的大腿,一边说,“没事,没事,是电视里的声音,伯母,我挂了哈,过两天就去看你和伯父……”
挂断电话,就忍不住痛得呲起了牙,“你谋杀亲夫啊!”
叶安然作状又要掐他另一只大腿,被他眼明手快地躲开了,她气呼呼地冲他吼道,“程子墨,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叶安然说她要洗澡了,我要去帮忙?我洗澡,要你帮什么忙?你这不是故意让我妈屈解你的意思吗?”
程子墨捂着自己的大腿在地板上跳着,听到她的质问,却是立刻涎开了一张大大的笑脸,“亲爱的,你这是在害躁吗?不过,这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过了,我当然是要对你负责的……”
呜呜呜……他还说!还说!
叶安然只恨自己不能正常地行走,不能手刃“仇人”,伸手抓过沙发上的靠枕,便“嗖嗖嗖……”地朝他扔过去,“程子墨,你这个死变/态!不要脸!”
两人正打着闹着,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叶安然和程子墨诧异地对望了一眼: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自从上次在马来西亚跟制片商闹翻了之后,程子墨因为不满舒茵茵给他安排的行程,已经连续请了两周的假期,推延了所有的行程。
johnson来劝过几次,见他很坚决,也无可奈何地随了他。所有的电话和业务都给他推掉了,公司是不会来sao扰他的。那么,会是谁呢?
门铃很坚决地一直响个不停。
程子墨伸手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便上前导开了墙上的对讲视频,“嘀”地一声之后,却愕然惊见画面上出现的人,竟是――
“开门。”程建忠在门外冷冷地说。
程子墨却恍若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俊逸的脸庞上满满的尽是意外和不敢置信:就在一门之外,他已然多年不曾再见过的父亲大人,此刻正一身笔挺、身体健朗、精神灼塑地站在他的公寓门外――
他的样子却几乎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不苟言笑的严厉的脸庞,尤其是那对精明凌厉的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像是在冷冷地责备着他犯了如何不可饶恕的罪过。
他永远都是这样,永远看不见别人的痛苦,永远都要求别人按着他规划的人生来生活。
“程子墨?”
叶安然的声音在身后关切地响起时,程子墨才恍然如梦初醒:他为什么要抬不起头来?不管他是同意也好,反对也好,他程子墨的人生,他这个所谓的父亲再也没有资格来置啄!
程子墨挺直了腰身,回头,回了叶安然一记安抚的笑容,“放轻松。有我在,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你!”
叶安然微微一怔,心底竟莫名地生出一股强烈而不安的感觉。
依稀隐约地,她似乎看见了一张与程子墨面容相近却明显深沉成熟的脸孔,会不会――是程子墨的父亲?
这个念头一涌进脑海里,叶安然突然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吞了一记口水,她说,“程子墨,我有点不舒服,我想早点回房休息……”
双手绕至身侧,就去推动身下的轮椅――
只差一步就可以进房间。
却被他面色深邃地堵在门口,叶安然纠结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不行!我还没有准备好去见你的家人――”
程子墨蹙眉,白皙干净的俊脸也沉凝了下来,伸出手去,用力地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指尖有些微凉而不安地颤抖,他更用力地握紧了,“安然,听我说,不要害怕,不要紧张。”
他的眼神坚定而透着果敢,微微地安抚了叶安然的紧张。
她任他握着,安静地倾听着,“……”
男人握着她的修长手指蓦地又紧了紧,这才继续沉声道,嗓音低沉而感伤,弥漫着淡淡的忧伤感,“也许你已经猜到了,这就是把我生下来的那个男人――”
程建忠闻言,重重地咳了一声以示警告:连一句“父亲”也不喊,他就有那么恨自己吗?
程子墨却只是无动于衷地睨了他一眼,“……”
反倒是叶安然看不过去,念叨了一句,“程子墨,那是你爸爸――”
谁知,程子墨的脸色竟然瞬间阴沉得吓人,“爸爸!他不配这两个字!”
程建忠神情一滞,微微张开口,欲言又止,“子墨――”
程子墨压根就不领情,只迳自语气生冷地对叶安然交待,“安然,你必须要清楚一件事,这个男人之于我的意义,与你爸爸对于你的意义,根本不是一个概念。从他为了仕途,不惜逼我母亲离开他,十几年不闻不问,他就再也不是我的父亲了!”
根据程子墨的说法,在他很小的时候,程建忠就为了进军政坛,而遗弃了一直相濡与沫的前妻,选择了有军政背景的新婚妻子。为了他所谓的前程,更是从来不准程子墨的母亲在公众面前露脸,更是对程子墨这个儿子矢口否认。
外界只知道,程市长有一个漂亮乖巧的女儿,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从小与母亲一起挤在不足十个平米廉租房的程子墨也是程市长的骨肉!
甚至,在程子墨母亲病逝的那一日,程市长也没有前来吊唁!
如此的绝情寡意!如此的卑劣可耻!
“所以,安然,你听好了,这个人跟我其实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不管他对你说了什么,又或者如何巧言令色地哄骗你,你都不必放在心上,也不需要害怕他!他没有资格,也绝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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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想要你的一个承诺
程子墨低喑的嗓音清晰地夹着一丝厉色,还隐隐约约地透着几分受伤与厌恶的意味。(.)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叶安然想过要伸手去抚平他眉宇间的痛楚,却分明感受到头顶上射来两道犀利的视线:是程市长眸光深邃地在打量她。
她讪讪地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五手略显不自然地紧攥着,微微垂眸――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个家庭都难免有不便示人的秘密。但是,从程子墨口中吐露出来的真相,仍然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眼前的男人眸中有痛楚、有怨恨,也有担心、有深情。叶安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解开父子之间的隔阂。
程建忠缓缓地从叶安然的脸上收回目光,略一迟疑,便身形矫健地走向她,沉眸,抿唇,肯定地断言,“你是叶安然。”
这是一个肯定句,没有半点的犹豫。一如他给人的印象,干净、利落、自信、果断。这样一个睿智锋锐的领导者,怎么会是一个无情无义、无耻下作的卑劣之徒呢?
叶安然微微颔首,“您好,程市长。”
她并没有叫他程伯父,而是叫了个耳熟的称呼,是这个城市里每一个人对他的寻常称呼,就好像跟他并没有一点特别的关系,也并不是在跟他儿子交往的对像。
程建忠微微挑眉:她倒是懂得漂亮的应对。这个女孩有点意思。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抬眸,看到程子墨像是要表明决心、又像是要保护心爱的女人一样,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抬头挺胸地站在她身旁,程市长清冽的眸光,却是直直地看进叶安然漆黑的瞳孔里,“叶小姐,不妨再猜一猜,我今晚来这里的目的?”
叶安然微微地觉得扎眼,他的目光太直接、太凌厉,有一种要硬生生地逼你主动缴械投降的意味。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饶是她在职场上历练多年,早已养成不轻易泄露自己真实想法的冷静自持,四目相对的时候,也仍然有些支持不住。
遂微笑地敛下视线来,并不是要败下阵来,而是,身子微微前倾,伸手,将茶几上的杯子递了过去,“程市长,请先喝茶。”
对方是长辈,硬对硬,对她并没有半点好处。
赢了,是她这个晚辈不敬;输了,也是她无能。与其落个左右不是,倒不如四两拨千斤,含混过去。
程建忠却未接过她杯子,探究的眼神又落在叶安然雪白的小脸上,“叶小姐,这是想讨好我?”
叶安然突然有些恼了,与对方的眼神对峙已经够累了,这位习惯于发号司令的大市长还动不动地就在言语上刺她一下。要不是看在尊老爱幼的份上,她早就发作了――
好吧!确实也看在他是程子墨的父亲份上,她应该忍耐一下的。
她嘴角微微地轻抿,“既然程市长一定要我说,那我就斗胆冒犯了!我觉得,您就是专程来看我的,暂时还没有对我持有任何偏见。”
她这回答似乎让程子墨惊讶了,侧过脸来,怔怔地看着她,“可是,你刚才不是还不愿意见他吗?”
叶安然很认真地纠正他的称呼,“程子墨,他是你爸爸。”
见他不悦地想要说什么,她又仔细地斟酌道,“我不愿意见程市长,是因为我觉得,我和你的关系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并不代表程市长是要来对我横加指责的。如果只是要强开拆散我们,程市长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做到……”
室内,突然响起“啪啪”的两记掌声,程建忠满眼欣赏地看着叶安然,“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子!有没有兴趣到我手下工作?我可以给你目前两倍的薪资,配车、配秘书、年假、奖金一样不少――”
程子墨蹙了一下眉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程建忠面不改色地瞅了他一眼,“我在跟叶小姐谈话,闲杂人等,不要插嘴。”
程子墨很是义正严词的声明:“不要白费心机了!我说过,你是拆不散我们的!不管你出什么招,叶安然都不会上你的当!”
“我没有问你的意见。”程建忠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抹什么,随即,眼神却是灼炙地凝注在叶安然的脸上,“叶小姐,你的答案呢?”
叶安然却似乎另有心事地沉默着,那闪烁不定的眼神,莫名地让程子墨不安,他低声唤了她几声,“叶安然?安然?安然……”
程市长又是别有深意地睨了程子墨一眼,竟然一改笼络人心的作法,反而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叶说叶小姐的父亲正在评职称等级?”
叶安然“嚯”地抬起头来:父亲已经在学校任教三十多年了,与他同期入职的同事大多已成为领导,正教授头衔的更是不在少数。只有父亲,几十年如一日地扑在讲台上,一到年底评职称总是欠缺了那么一点运气,副教授一直就转不了正。又或是不仅仅只是运气?
而今,程市长偏偏挑了父亲的心病来说,叶安然岂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清丽的双眸蓦地闪过了一抹什么,她秀眉紧蹙,心中却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程子墨心底的不安越发加重了,她这样安静到近乎乖巧的样子,让他猜不透她的想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守护她?
尽管,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是他今生最想保护的人,他甚至不想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他语无伦次地细数着自己父亲的种种不是,自他从小知道的一切说起,把他记忆中父亲曾如何折磨过母亲的所有往事都说了出来。
程市长也不阻止他,冷傲的神情一如平常,从容不迫,面不改色。
叶安然看了看面前的程市长,又看了看身旁的程子墨,随后,却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不起,程市长――”
程子墨这才觉得,自己滞在半空中的心安全地着落,温厚的大手探过去,轻轻地攥住她素凉的手背,低低开口,“安然,谢谢你。”
――谢谢她拒绝了那个男人的提议,谢谢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程市长雍贵沉着的脸上,却仍旧不见一丝波澜,甚至,眸子里还有一股笃定的神色。
程子墨看到他这付睥睨天下的模样就来气了,尤其,他刚才还不择手段地诱或他与叶安然情变,当即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程市长,如果你来这里就是说这些废话,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叶安然说了,她不去――”
却惊觉与自己十指交扣的那只素手挣脱了他的大掌,她那张熟悉的小脸,竟然扬起了陌生而俗气的笑容,“程市长,恕我眼拙,让您见笑了!我终究还是猜错了,你不是不可以派人来办这件事,而是,你想要我的一个亲口承诺,对吗?”
程建忠不动声色的冷峻脸孔,微微地抽了抽,“叶小姐,其实,我真的很欣赏你的聪明才智,但是,现实永远比我们残忍。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怎样,它就会朝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变成怎样的。”
叶安然轻轻地点了点头,“明白。一如你这二十年来,一直想要忍痛割舍、却始终割舍不掉的父子情份。”
程子墨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急得双目赤红,激动地扣紧她单薄的双肩,力道大得让她都感受到了痛意,他却在大声地朝她吼,“叶安然,我不准!我不准你利用我来跟他作任何交易!我不准!你听到了没有?他根本威胁不了我,相信我,我会好好地爱你,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他的心好痛,好害怕,好难受,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让她从指缝之间溜走了!
她却明明在眼前活生生地,俏白的小脸上还笑靥如花,“我相信。程先生,我相信你对我的真心,可是,这个世界,比真心更有用、更实在的,却是真金白银!”
笑脸收起,那张令他恋恋不舍的俏脸竟变得那样的陌生与绝决,“程市长,买我的一句承诺,需要一百万,你愿意支付吗?”
程市长沉沉地看她一眼,忽然转身,朝门外招了一下手,就见到一个秘书模样的男子一脸毕恭毕敬地走进来,“程市长,请吩咐。”
程市长伸手指了一下叶安然,“你问她账号,立马转一百万到她名下。”
叶安然淡淡地笑了一下,“另外,我有一套还在月供的公寓,欠了银行贷款80多万――”
“没问题。”
“我的承诺加房子,一共300万。还有,我爸爸年底必须转为正教授。”
“成交。”
“……”
“程市长,我答应你,此生永远不再踏入国内半步!”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程子墨心神俱碎地看着她的身影翩然消失,她甚至不曾回头看过他一眼!
“她是理智的。这虽然是我的意思,但我相信,如果你妈还在,她也会认同我的作法的。我们程家绝对不允许唯一的儿子娶个身患残疾的女人回家!”
程市长冷冷地丢下一句,便吩咐手下看住公寓里的程子墨,不让他离开屋里半步,直至叶安然离开c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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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连带我的那一份,狠狠地幸福
心痛、心碎,叶安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她故作冷漠地发誓:“程市长,我答应你,此生永远不再踏入国内半步!”
那一刻,程子墨盯着她的眼神是如何地绝望而不谅解!
她此生也忘不了!!!
说好的不分手,是她食了言,背叛了他,狠狠地伤透了他的心!
可是,程先生,有一种爱,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
我爱你,可我更知道,我的爱对你而言,有多沉重!
而我,更希望你幸福。
离开程子墨的公寓,叶安然便直接进了电梯――
身后,有人追了上来,“叶小姐,等一下!”
电梯门被定住,门外的人赫然是程市长的秘书,脸上有几分不解和焦急,“叶小姐,您给的账户是个空号。”
叶安然晦涩地笑了笑,“我知道。”所谓的账号,不过是当着程子墨的面随口胡乱报的一套数字。
后面又是一阵不疾不缓的脚步声,程建忠犀利的眸光在门外笔直地射进来,“叶小姐,你耍这种心机一点意义也没有,我不会告诉他,你连一毛钱也没有拿到。”
叶安然轻扯嘴角,勉强地笑了一下,“我从来就没有想要拿你的钱,原本我就是打算要走的,只不过是搁浅了一些时日而已。”
一片沉默中,程建忠终于放下戒备,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你这又是何苦?还不如拿了钱过好一点――即使你再委屈、受了再多的苦,今天以后,他必然会恨你、怨你!”
“我知道。他恨我是应该的,他越恨我,他就能越快走出这段痛苦的往事。程市长,祝您家庭美满,父慈子孝。”
说完,她挺直脊背,伸手,按下了电梯的关闭键……
深夜的电梯滋滋地在运转,那细碎的声音,以及铁白色的墙面,就仿佛是放映机一样,一遍遍地重复着刚才在公寓里的悲伤一幕:
她那样绝情地说,“我相信。程先生,我相信你对我的真心,可是,这个世界,比真心更有用、更实在的,却是真金白银!”
然而,程先生,我还有一句话没有告诉你,你对我的真心,无论多少钱,我也不卖!
脑海里还在清晰地放映着,他那一张骤遭重创而颓丧的苍白脸庞,空洞的眼神里,满满的全都是对她的不满控诉,“不要……叶安然,你说过的,你明明说过爱我的,为什么?不过只是三百万,我可以给你的更多……”
程市长却是狠狠地一记耳光,重重地掴在他白净俊逸的脸庞上,那鲜红的五个指印,就好比烙在她心中永远的伤口,溃烂、化脓,再也好不了!
程市长的话也仿佛是那雪白的盐巴,无情地浇了她和他一身的血淋淋,“她要的不只是钱。小子,你醒醒吧!十年前,我睁只眼、闭只眼的,不过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有些事情我不是做不了,而是不想做!但是,十年后,我不能再纵容你,也是因为你是我儿子!你是我们程家唯一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毁了自己!而你,除了口口声声的爱,你还能给得了她什么?”
……
叶安然紧紧地闭紧双眸,有腥咸的泪水还是放肆地从眼眶里流淌下来:可是,程市长,我也并不是畏惧你的权势与强大,如果我还是一个健全无缺的女人,如果我不是众人眼中的“瘸子”,那么,我即使只能做一棵任人欺凌的小白菜,也要紧紧地与他牵手一生,无论世事沧桑,永远不离不弃!
程先生,再见!
我仍记得第一次相见你吻我的时候,那样子有多么轻/薄、多么讨厌;
也记得那天在厨房里,你从背后抱住我的时候,我的心跳得有多快;
也记得在那样嘈杂的走廊里,你曾经将我抵在墙角里狂热地索吻,含笑问我,“那我呢,你喜欢我吗?”还记得,你紧紧地抱着我说,“……只要你说,程子墨,我爱你!我就会一直牵着你的手走下去,没有什么能令我们分开……”
……
所有的所有,我都没有忘!
我也喜欢你,可是,我却再也给不了那样珍贵的你一个未来,一个幸福明亮的未来。我的残缺与不完整,也注定我给不了你一个和睦美满的家。
这不是我自卑,而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正如你的父亲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日后来遗憾和痛苦,我也不能自私地让你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存在。
程先生,再见!再也不见!
擦干眼泪,滑动轮椅,出了电梯,就看到舒茵茵和裴亦轩正立在楼下的出口处。
还来不及细想,裴亦轩就已经迎了上来,一脸的急切,“安然,你还好吗?”
叶安然轻轻地摇了摇头,又蓦地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对,无力地开口,“我没事。”
视线触及身后的舒茵茵,她轻轻地朝她点了点头,“舒小姐,你上去看看他吧!他――不是很好……”
舒茵茵犹豫地看了她一眼,“叶小姐,你保重。”
叶安然落寞地移开视线,“谢谢。”
沉重而凝滞的空气中,裴亦轩低沉醇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机票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的航班。可以吗,安然?”
叶安然轻轻点头,“嗯。”
看见舒茵茵走进电梯,按下向上运行键,叶安然沉吟了片刻,仍是忍不住轻咬下唇,不放心地叮咛了一句,“舒茵苈,请好好照顾他,他现在――很需要你。”
她看得出来,这个叫舒茵茵的女子,是爱着程子墨的。
从她第一眼见舒茵茵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相信她会好好对他的。
程子墨,你一定要幸福!连带我的一份,狠狠地、狠狠地,幸福!
才不枉我如此这般的深爱与放手!
舒茵茵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内,裴亦轩见叶安然仍茫然地伫在原地,双目失焦地盯着那两扇铁白的电梯门,心底涌起一抹怜惜。
暗叹一声,他低声劝道,“安然,我们走吧!”
机票已经改签好了,只不过是推迟了两天离开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烦琐的事情,也不用再重新准备什么。裴亦轩绕到她身后,一边给她推着轮椅出去,一边问她,“在想什么?为什么都不问问我,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叶安然淡淡地笑了笑,“你想说什么?担心我承受不住失恋分手的打击,专程过来安慰我?”
她脸上的笑容带了点自嘲的意味,嘴角之间却分明是想藉此掩饰心中的痛楚,裴亦轩认识了她那么多年,她的一颦一笑,他早已熟记心中,又怎么会不懂她此刻的心酸?
停下脚步,松开轮椅的扶手,他走上前,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深深地看着她,“安然,如果你难受,就抱着我好好地哭一场!到明天,就把这一切彻彻底底地忘掉!我也会忘掉今晚的一切,在我心里,你还是十年前的叶安然――”
校园的习习凉风之中,他永远记得,那个秋凉的午后,丁香树下,她沐浴在一生淡淡的余辉之中,蓦然回眸的动人一笑,无声的瞬间,却在他心中定格成了永远!
安然,你知道吗?如果你爱的是我,我绝不会让你为我这样伤心的哭泣!
他修长的双臂探过来想要拥她入怀时,叶安然却在半空中握住了他的手,“裴总,我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儿,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处理。”
这样的冷静、这样的生份。虽然决定要跟他一起离开了,却仍然怨了他插手管了她的事。
裴亦轩纵横商场多年,怎么会看不懂她这点心思?
都说女人受了伤之后,会变得更勇敢、更坚强,可是,安然,我只想你靠在我的肩膀上,让我为你撑起一片晴天。
叶安然却并不想看懂他眼中的深意,伸手扶上轮椅,自行滑了出去――
裴亦轩一个箭步上前堵住了她,“叶安然,我知道你心里有个结,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不是我和舒小姐把程市长找来的。是,舒小姐想过要上来劝你,但是,我们才到楼下,就看到程市长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大楼,我们连电梯也没有能挤进去,就直接被撇在了楼下……
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求你的原谅,事实上,就算程市长不来,我也要带你走!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只要一天不离开这个地方,一天是程子墨身边的女人,就永远无法避免受伤!可是,安然,我不一样。如果你的选择是我,那么,事情无论糟糕到了什么程度,我都能护你周全――”
叶安然却突然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他也能!裴总,你不懂!他对我的心,我比谁都清楚!是我,是我对不起他!我太贪心,我想给他太多,一旦给不了,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来看他,我受不了他明明很在意完美,却在我面前故作无所谓的样子,我更受不了他为我在家人与事业之间辗转为难……”
她终于哭了出来,咬着自己的嘴唇呜咽地小声哭着,很压抑的哭,寸寸碎人心。
身旁的裴亦轩怔怔地看着她,却再也不敢逾越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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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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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芝加哥。
高song入云端的勒氏国际集团大厦,财务室。
叶安然正透过临窗的玻璃看向楼下繁华的景色:芝加哥是一座享誉世界的商业之都,也是著名的时尚之都,只见街道上衣香鬓影,流光溢彩,海市蜃楼般的景色美不胜收。
似乎就连在梦呓中迷茫地嗅着这个城市的空气,都让人感觉到异样的香甜,情不自禁地沉醉。
这样美丽而繁华的都市,是叶安然两年前选择的落脚点。
也许是不想连累裴亦轩,也许是下意识地要躲避程子墨,她并没有如约地前往裴亦轩在美国的公司报到,而是来到了芝加哥最大的集团企业――靳氏应聘。
据说,总裁大人靳湛以前也毕业于她就读的纽约工程学院,算是年长她几届的学长。
只是,人家靳湛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或许压根儿就不知道有她这号小人物的存在。
从递简介到入职,叶安然见到靳湛的面前后也不超过五个手指头的次数。
这样也好,她的存在感越低,程子墨就越不容易打听到她的消息。
两年来,她竟然安然无恙地在芝加哥平静地生存了下来。
或许,这一生,就如同她承诺程市长的,一辈子都滞留在这个美丽的异国都市了吧?
桌上手机突然响起的铃声,成功地拉回了叶安然恍惚的沉思。
看见手机屏幕上不停跳跃的“裴学长”,她才恍然大悟地低叫一声,“糟了!”
按下通话键,果然,裴亦轩已经不耐烦地催促她,“你怎么还没有来?”
叶安然赔着歉意,又连忙从座位上起身,一边收拾着桌面上的文件,一边讲电话,“知道了,学长,我现在就去跟靳总请假,你怎么比我妈还烦人――”
彼端的裴亦轩闷声笑了笑,“一个月才来看你一次,还嫌我烦?”
叶安然这时已经填好了一份请假单,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公事包,又说,“是啊,早知道你这样烦,当初我就不该答应让你做我的闺密。”
裴亦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闺密?我明明是说让你当我妹妹!你别乱说话,靳湛是我的兄弟,要是被他误会了,还不得笑死我了?”
叶安然“呵呵”两声笑带过,“不会是怕靳小姐误会吧?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她,你烦得像个娘儿们一样――”
“叶安然!马上到医院来!半个小时内不到,我就跟靳湛说,你病入膏荒,不能再继续工作了!”
听到好脾气的裴亦轩难得地动了气,叶安然这才连忙安抚道,“马上就来!正在跟靳总请假了,你再等等我――”
挂了电话,就朝财务室总监的办公室去――
自从两年前,她在靳氏任职之后,裴亦轩就隔三岔五地来公司找她,拖着拽着要她到医院去做复健。热门小说网
虽然,医生说她的双腿已经不可能完全恢复以往的活动自如,但是,坚持复健的话,还是可以做到像正常人一样站立行走。
所以,裴亦轩便自动地承担起监督她坚持复健的责任。而且,总是不容人拒绝。
一旦她以工作为借口推托,他就直接去找她的顶头上司――财务部总监靳小姐,又或者是大老板靳先生,活像押囚犯一样,不管用尽什么方法,都要将她绑到医院。
每次还要开一大堆的药,名字全都古怪得很,可是,偏偏还要她全都吃了,说是这药很厉害,她吃了没吃,下个月一检查就能知道。
据说是这药越吃,效果就越好,如果她没吃,不但双腿康复不了,已经愈合的伤口也会溃烂。
说得神乎邪乎的,她为了图个安心,只好遵照医嘱,按时按量地全数服用了。
大概是她认真服药的结果吧,上个月去检查,裴亦轩在办公室里跟医生谈过了之后,出来就高兴地搂着她说,“安然,下个月,再来作一次检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以后你就不用再吃药,也不用再来医院了……”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天知道,这药有多苦、多难吃,要不是担心她腿上新长的肉会遗烂掉,她才不愿意每天捏着鼻子受这种罪。
所以,就算是为了结束这种药不离身的苦难生活,今天她也必须得请这个假,必须要到医院作个彻底的检查的。
在总监办公室外伸手敲了敲门,门内很快便传来一记利落的清脆嗓音,“请进。”
叶安然推开门来,便朝室内背窗而坐的靳雪漾起一抹略微歉意的笑容,“靳小姐,很抱歉,我今天又得请半天假――”
座位上的女子抬头,赫然是一张白皙而端庄优雅的面容,挺直的鼻梁、娇红的樱桃小嘴,却偏偏有一双精明雪亮的黑眸,像是轻易地就能看透你的内心。
还记得,那一天,是叶安然第一次要去医院复健的日子,可财务室全体人员都正在忙于审核一批出口的帐目,她怎么能单独开溜呢?
结果,在医院门口久候她不到的裴亦轩,竟怒冲冲地闯进财务室,竟是亲自过来拖她去医院做检查!
靳小姐只看了他一眼,就了然地犀利开口,“裴哥哥,你要追我的下属,总得先跟我知会一声吧?弄得我好像不近人情,故意不放人似的。”
当时,财务室的同事又是震惊又是错愕地看着他俩,众所周知,裴总和靳总是业务往来多年的老朋友,如果叶安然交往的对像是裴总,那就是未来的贵夫人,大家能不羡慕她、巴结她吗?
叶安然情急之下只好说,“不是,不是,靳小姐,你误会了!裴总只是我的学长,不过,他最近好像比较喜欢做我哥哥,说这样比较方便欺负我……”
财务室众人顿时哄堂大笑,靳小姐也笑了,“难怪裴哥哥最近不爱欺负我了,原来是找到了新的目标。”
后来,裴总大概是为了要安抚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妹妹,时不时地也来问候一下靳小姐,一来二去的,两人也会偶尔吃个饭,看个电影,互相赠送点什么小礼物似的。
叶安然觉得,两个人应该是有戏的。不过,两个当事人对此三缄其口,叶安然也不好过问。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个人滋味,别人也插不上手。
再说,靳雪是自己的上司,她还是依足了公司的规定行事即可,不可逾矩。
靳雪其实是个很好的上司,比大老板靳湛小了十岁,让她更活泼、更亲切,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裴总才一直把她当成了小妹。
说不定,绕了一大圈,裴总才惊觉昔日的小妹妹早已长大,但愿他们能有个开花结果的好结局才好。
靳雪看到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叶安然,伸手就招了她过来,往请假单上大笔一挥,又关切地问了一句,“身体好点了没?我哥上次还问我,是不是我给你安排的工作量太重了,把你累坏了?”
叶安然顿觉有些尴尬,“不是,其实我也没什么大病,就是每个月都得上医院去做一下检查,给靳小姐造成困挠了,真抱歉――”
靳雪将签了字的请假单交到她手上,“我倒是没有什么困挠,我想,我哥的困挠比较大,你懂的。去找他签个字吧,这会儿他人应该在办公室里。”
叶安然就有些犹豫了,“靳小姐,我――还是让柯秘书呈上去好了――”
一般情况下,财务部需要往上递呈的公文等等,都是由本部的柯秘书统一呈交上去的。
“可是,你不是等着急用吗?柯秘书刚被我支去公关部去了,没个一时三会,估计回不来。”
靳雪如是说着,叶安然身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取出来一看,正是裴亦轩打来的。她脸上微微抽了抽,就对靳雪说了声,“那我先出去了,靳小姐。”
出了门,就往电梯的方向去,靳先生的办公室在大厦的顶层,从财务室这一层搭电梯再上一层便是。她对裴亦轩说了句,“正在找靳总签字。”便挂断了电话――
没办法。如果等到柯秘书回来,也许裴亦轩又会冲到公司来,还是硬着头皮去找靳先生好了!
大厦的顶层,整一层都是靳湛的办公区。
经过秘书的通传,叶安然在那块刻有“总裁:靳湛”的金光熠熠的牌匾下站定了数秒之后,才伸手在暗朱色的高档红木门上,以国际标准的“两轻一重”礼貌敲法在门上敲了敲,听到里面传来一记低沉而浑厚的男声,“进来。”
她才轻轻地推开门,毕恭毕敬地走进去,她有一点怕大老板,也许是因为跟他不太熟,也许是因为他是传说中的神话,也许是因为他时或不经意蹙眉的动作?
总之,她不太愿意走进这个办公室,也不太愿意接近大老板。
隔了两尺有余的距离,她远远地递上了自己的请假单,“靳总,我今天想请半天假。”
埋首在电脑面前的男子这才抬起一张轮廓深刻、线条冷峻的脸庞,鹰隼般的目光在叶安然纤瘦的身体上若有所思地流连了一圈,才淡漠地开口,“两年了,你总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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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听见大老板那一句秋后算账意味十足的质问,“两年了,你总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叶安然整张小脸都瘩拉了下来:靳总,你要不要挑在这种时候为难我?
靳湛挑眉看了她一眼,又微微俯下脸庞,不动声色地翻着桌上的文件,“我翻了一下,自从你来到公司任职后,好像每个月总是要在这一天请假?”
额――那是因为,这一天是要到医院复诊的日子嘛!
不过,叶安然可没有敢说出口,公司有规定,不得任用患有长期疾病的职员,隐瞒病情不报的,公司有权作出惩处乃至解雇的处罚。
那一天来面试的时候,裴亦轩好不容易替她走了靳雪这个后门,叶安然才不要被大老板抓到把柄。
她只希望能够一直留在靳氏,她在这里的一切衣食住行,就指望靳氏发放的工资了!
她讪讪地笑了一下,“靳先生,我只要再请今天的半天假,下个月应该就不用麻烦了……”
办公桌后的男人却突然推开座椅站了起来,优雅地绕过桌子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约摸不足尺许的地方站定,幽深狭长的黑眸紧盯着她白皙的脸孔,“把原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想知道。”
他灼炽如炬的目光盯得她浑身不自在,不知怎么地就脱口而出,“靳先生,你准了我的假,我就答应你――”
靳湛随即就笑了,伸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拉了她一把,她一下子栽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一种属于成熟男人深沉而霸道的味道,晕眩了她的视觉,昏昏沉沉之间,她似乎是觉得他亲吻了自己的额头,“好。”
……
拿着他签好的请假单走出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叶安然还脚步恍惚的,像靳先生这样成熟世故而言简意骇的男人,永远有一种你猜不懂的感觉。
最让叶安然不安的是,她还有一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他看着她的样子,就仿佛自己是他的猎物,只等着她跳下去,从此任人鱼肉。
直到出了公司,上了计程车,她才恍然大悟,她刚才骤然不安的是什么!
完败!靳先生太阴险狡诈了!
她本来只是想说,如果他准了她的假,她就答应他,好好地考虑一下他前天晚上的提议。可是,现在怎么变成她答应了他的请求?
啊啊啊啊……她这是中什么邪了?
前天晚上,她在财务室加班,没想到,身为公司最高决策者的靳先生竟然也在加班。
她正在财务室浴血奋战,突然就接到大老板的电话,“给我冲一杯咖啡过来。”
叶安然慌了神,以为是大老板拨错了内线,忙又给总经办的首席秘书周小姐拨过去,秘书室竟然没人!
以为是周秘书走开了,她又要拨对方手机――门口却突然立了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影,“叶安然,我要的咖啡怎么还不去冲?”
吓得她魂都快没了!忙不迭地就冲了过去……
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居然知道她这个无名之辈的名字!
进了靳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跟大老板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叶安然又慌又乱,毕恭毕敬地将咖啡送进总裁室,之后便拘谨地要告退。
“咖啡你喝。”办公桌后的男人头也不抬就下了命令。
叶安然却大吃一惊,“谢谢总裁关心,我不困――”再说,杯子是总裁专用的,她喝的话,不太好吧?
谁曾想,大老板抬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竟然就起身把咖啡塞进了她手里,温热的指腹还若无其事地攥了一把她的指尖,“你的手太冷,喝一点热的。”
她指尖一颤,差点就把手里的杯子摔了,大老板却一把握紧了她的双手,紧贴着她的青葱十指,忽然来了一句,“我对你很感兴趣,考虑一下做我的女人。起舞电子书”
也许是习惯了久居高位的霸道与强势,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完全是自信近乎自负的,半点询问的意思也没有。
叶安然当场就懵了!
她隐约有所听闻,大老板在两年前离婚了,之后便常流/恋花丛,也曾公开地交往过一个上流名媛,后又由于他前妻留给他的一双子女而分了。
私下里更是女朋友无数,有一次叶安然还见过,一个涂抹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在公司楼下等他。
当然,他是大老板,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别人也管不着,可是,叶安然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对她有所觊觎!
简直太不像话了!兔子尚且还不吃窝边草呢!他怎么可以染/指自己的下属呢?
“那个――靳先生,我虽然也很喜欢钱,但我绝对不会做人家的晴妇――”
她犹是义正严辞地表明立场,纤弱的十指就蓦地被人重重地捏了一下,痛!
“想什么呢?我是在问你,要不要做靳太太?”
“…………”叶安然这一下直接吓傻掉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直到靳湛伸手攫起她削尖的下颌,嗓音里含了一丝试探,问她,“不说话,就是说你默认了?”
她才恍若如梦初醒,讷讷地开口,“靳先生,你跟裴总是老朋友了,可能也听说过我的事――”
却见大老板眉头微蹙,不太高兴地打断道,“你改变主意,要接受他了?”
“…………”大老板,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叶安然非常窘迫地发现,原来靳总早就知道裴亦轩单恋她的事,那肯定也知道,他们现在已经变成了唇齿相依的异姓兄妹。她又何必遮遮掩掩地?
紧咬了一记双唇,她坦然说道,“靳先生,我的双腿有隐疾,这辈子都不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行走自如了!”
他们上流社会不是最注重体面吗?就算他真的对她有那么一点心思,也不会跟一个双腿残疾的女人结婚吧?
“我知道。我不介意。我离过婚,也有一双子女要抚养,作为一个二婚男,我没想过要娶一个条件太好的女人,回来给我的孩子当母亲。”
“…………”叶安然之后想来想去,才隐约悟出他的意思:他似乎嘱意于找一个有缺陷的女子来做续弦,以确保他的一双子女不会受到委屈?
…………
一直到计程车载了她抵达医院,裴亦轩把她从车里拽下来,叶安然还在想,该怎么推掉这后妈的苦差?
开什么玩笑嘛,她是双腿不好,可是,还没有到脑子不好的地步!
她才没那个福气去做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刁蛮任性的小千金、小少爷的苦逼后妈!
那日子是人过的吗?上有严谨苛刻的公婆,下有视她为入侵者的继子继女,再加上一个常年寻/花/问/柳的风/流丈夫……
这种生活,光是想想就教人不寒而栗!
她倒不如一个人过悠闲自在!反正,靳氏有优厚的员工福利,就算终生不嫁,靠着这份工资,她也能生活得很好。
她就这样心思恍惚地被裴亦轩带进医院,做完了所有的检查……
出了医院,她习惯性地朝他摊开一只手,“学长,把药给我,我还要回去上班――”
裴亦轩却诧异地侧眸看她,“安然,你该不是高兴傻了吧?刚才,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从今天开始,你就再也不用到医院复诊了!你的腿疾痊愈了!只要不是长时间的站立奔走,你完全可以正常地料理自己的生活。以后也不用再被我烦了!”
她愣了好几秒,才漾开了满脸的笑容,“真的吗?我以后都不用坐轮椅了?”
“是真的。不过,医生说了,你最多只能做到表面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但是,切忌做过度的运动,一旦再次拉伤腿骨神经,你就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叶安然激动得一下子抱住了裴亦轩,“学长,谢谢你……要不是你到处去打听帮我治病的医生,我今天不可能像这样站在你面前……”
裴亦轩笑了笑,一手拨开她环在自己脖子的双手,一手又探出去招计程车,“谢什么,我也终于解脱了!从今以后,我就不用每个月都从纽约飞到芝加哥了……”
风雨不误的每月一次的行程,却让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一次次彷徨而犹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忠人所托,还是出于私心,才要这样固执地每月飞过来一次,坚持监督她接受治疗?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又开始摇摆不定,每个月都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样,热切地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每个月都能见她一面,已经变成了例行的公事,和他每天睁开眼的美好期待。
可是,从今天开始,两年来习惯的一切,就要全然打乱,这对他来说,还能算是好消息吗?
叶安然似乎也察觉到了裴亦轩心中微妙的感受,两年来,习惯了彼此的人,不只是他,还有她。
异国他乡的孤寂生活,只有裴亦轩才了解她心中的苦和爱,每次,想起那个人想哭的时候,她就会想要跟裴亦轩诉说。
偶或她也会学着靳雪的样子,叫他一声“裴哥哥”,不是嘲讽,不是嘻闹,而是因为她心中对他也不仅仅只是学妹对学长的单纯感情。
她依赖他,很信任的依赖,就像对待无条件对她的哥哥一样,是绝对信任的依赖。
再次上前一步,她动情地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住了眼前的男人,记不清楚,是哪一个午后看见他惊怔的脸庞,却记得他温柔的包容和宠溺。
“学长,我真的好喜欢你……”
剩下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她知道,他懂,他一直就懂她的心。
裴亦轩苦涩了笑了一下,“安然,学长饿了……”
从一大早就在坐飞机,来到芝加哥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直到这一刻,他连一滴水也没有顾得上喝。
叶安然显然也意识到了他舟车劳顿的疲累,有些愧疚地表示,“走,我请学长吃饭去。”
想到包包里被靳先生硬塞进来的一张金光闪闪的无上限卡,叶安然狠咬了一记下唇,“让学长为我操心了那么多,今天,我请你去最高级的餐厅。”
裴亦轩挑挑眉,讶异地道,“你们靳总人性大发,给你加工资了?”
叶安然差点被呛得咳起来:“咳咳――”靳先生何止是人性大发,简直是大大大发了!竟然要娶她做靳太太呢!
叶安然正有些哭笑不得地怨念着,包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总经办秘书室的号码,周秘书的声音如黄莺般婉转悦耳,“叶小姐,靳先生要跟您通话。”
随之,话筒里已传来一记浑厚磁性的男声,“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一起用午餐。”
听到话筒里传来一记熟悉的浑厚男声,“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一起用午餐。”
叶安然突然就打了一个嗝:真糟糕,还没开始吃午饭呢,就已经消化不良了!
她略有顾忌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裴亦轩,走远了一点儿去,才讪讪地委婉拒绝,“靳先生,我今天请了假……”
她的意思是,既然她已经请了假,暂时这半天就不归公司管了。
电话里的男人沉默了一下,又说,“我知道,我不是以上司的身份打给你的。”
叶安然俏白的脸孔突然就莫名地发热:“不是以上司的身份”?!那是以什么身份?
脑海中蓦地划过他那一刻沉沉的声音,“……我是在问你,要不要做靳太太?”
她脑子里的神经顿时绷得紧紧的,“靳先生,我现在不方便――”
身后又传来一记打抱不平的声音,“叶安然,怎么了?是不是靳湛又为难你?电话给我,我来跟他说――”
叶安然才想谢绝他的好意,“不是,学长,我――”
裴亦轩已经不由分说地上前,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电话,“诶,我说,老朋友,我千里迢迢地来一次,你就不能有点人性,通融一下――”
叶安然突然好想钻进地底下去,也不知道靳先生要跟学长说什么?
她忐忑不安地看着眼前的裴亦轩,见他骤然瞪大双眼看她的时候,顿时就心乱如麻,“学长,不是这样的,我――”
裴亦轩却是一付既震惊又鄙夷的神色,“靳总,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要降尊纡贵地亲自来接我,还要请我吃午饭?嗟嗟嗟――认识你这么久,还是头一回有这样尊贵的待遇,莫不是我听力出问题了吧?”
叶安然也惊讶地瞪大了丽瞳:“靳先生,真的要过来?”
裴亦轩朝她轻轻地点了点,附在她耳边说,“就让他来吧,帮你省了!这家伙反正赚多了不义之财,一会儿你多吃点,‘周扒皮’好不容易大方一回,过了这个村没这家店……”
叶安然:“…………”
电话那端的靳湛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嘴角不自在地抽了抽:裴亦轩这家伙分明是有意说给他听的,当着下属的面就公然地说他的坏话,果然是要不得的损友!
不过,他今天有话要当着他的面说,倒也不计较他的态度了。
听见裴亦轩在电话里报了地址,他又让裴亦轩把电话转给了叶安然,“身体没什么事了吧?”
叶安然讷讷地说了句,“没事――”
靳湛就说,“下午也不用回公司,我陪你去买几件衣服。”
(⊙o⊙)。靳先生,咱不要使用金钱政策来收买人心,好吗?她又不是小女孩儿了,她有足够的能力来让自己生活得很体面。
可是,大老板是根本不会给人机会拒绝他的。
靳湛自顾自地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徒留叶安然对着手机屏幕忧郁地发怔……
靳先生的尊贵驾座没多久便不疾不徐地驶来――
随即,黑色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叶安然就这样怔怔地看着,靳湛颀长挺拔的身影如同天神般地趋近眼前:有人说,四十才是男人最鼎盛的时期。
37岁的靳湛无疑是个中翘楚,金钱、权力、地位,造就了他一身的成功气息,人前人后,都无一不体现出一股成熟而有魅力的味道,几乎是这个城市里每一个女人心中梦寐以求的最完美的晴人。
多少女人前仆后继、费尽心思想要与他共度一晚,只奢望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嫁入豪门,根本不在乎成为两个孩子的后母。
可她怎么就学不会如此的豁达?如此人中之龙的夫婿,此刻就那样令人万分眼热地执起她的手,温情地含笑道,“等久了吗?”
她竟然忍不住就想瑟缩,不自觉地退后两步,“靳先生,我――我能不能不跟你一起午餐――”
(⊙o⊙)。她又闯祸了!高高在上的靳先生怎么可能接受她的拒绝?
大手一把攥住她的雪白柔荑,就是一个用力往怀里拽――
硬生生地栽进一个成熟而浑厚的怀抱里,叶安然本能地抗拒,却没有想到,一抬头,竟然看见了一抹熟悉而久违的身影!
是程子墨!
竟然是她深深地刻在心底,每夜在她的记忆里辗转噬骨的程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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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真的忘了我吗?
格调高雅的西餐厅里,悠扬浪漫的萨克斯风旋律在耳边萦绕,午餐的气氛却异常地微妙。八零电子书
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叶安然仍旧敏感地察觉到了对面裴亦轩投来的疑惑而质问的注目礼。
她知道他想问什么,可是,靳湛并不给她机会说。
每每总在她要开口的时候,就适时地附耳过来,询问是否菜式不合口味,又是体贴地给她切好盘中的肉块,又是碰杯,眼神缠棉……
令叶安然不禁风中凌乱,一顿饭吃下来,食不知味,入口鲜美肉嫩的牛排、82年的经典拉斐,全都浪费了。
叶安然放下手中的刀叉,正要找个理由离开,去呼吸一口新鲜顺畅的空气,好纾缓心中的一股郁闷——
抬起头来,刚想漾起一抹微笑,目光触及一抹熟悉的身影时,嘴边那淡淡的笑意,却刹时凝滞住了:那张只应在她梦中出现的、依旧白皙干净的俊逸脸庞,依旧放荡不羁的身姿,此刻就在与她相距不过短短数米之外!
是程子墨!竟然是已经久违两年不见的程子墨!
他的身旁挽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略施脂粉的脸蛋白皙而透明,皮肤极好,有一种吹弹即破的感觉,脆生生,甜美得很是惹人怜爱。
女孩的身材很好,纤长的娇躯,胸前的一对饱满高song尺寸可观,是个男人很难拒绝的尤物。
两人正一边说话,一边从餐厅入口走进来,察觉叶安然从餐厅里面投来的视线,他随即看了过来——
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他轻佻的眼神似乎是怔了一下,嘴角噙了一丝诡谲的笑意、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两年不见,他的外表并没有多少改变,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姓感漂亮的薄唇……依旧是跟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
只是,他的眼神更冷了,即便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冷冷地看着她,冷冷地笑着,放肆地朝她缓缓逼近——
叶安然的脸色瞬间苍白了,惊慌欲逃,“抱歉,我要失陪一会儿——”
他清冷低沉的声音,却已然响起,“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很眼熟……”
这句话,成功地刹住了叶安然离去的脚步,他是故意装作不相识的吗?又或是记恨她两年前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与伤害?
她错愕地回头看他,却只看到一潭幽冷碜人的碧水,半丝爱昧与谑弄也不见!
他身旁的女子仪态万分地朝众人笑了笑,“抱歉!靳总、裴总,我给两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环球实业的总裁程子墨先生。电子书小说下载还有这位——”
看起来,女子是环球实业公司的职员,而且位于要职,与靳湛和裴亦轩都是相识的。
叶安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松了一口气,正要自我介绍,习惯先声夺人的靳湛已经从容开口,“我未婚妻,你可以叫她靳太太。”
叶安然:“……”幽幽地看了一眼裴亦轩,却见他只是沉着脸,移开了视线……
女子忙涎起一脸讨好的笑容,“您好,靳太太,我是环球实业驻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黎美佳。恭喜您与靳总喜结新婚。”
叶安然讪讪地笑着跟着握了一下手。
又听见黎美佳说,“刚才的事,希望您和靳总不要见怪,我们程总一向爱慕美女,其实他是在由衷地恭维您的美貌。”
叶安然语嫣不详地应对了两句,心乱如麻,他好像是真的要装作不认识她?即使靳湛说她是他的未婚妻,程子墨都只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这是不是说,他真的已经完全忘记了她?
这样也好。如果他真的忘了她,那自是最好的。如果他没忘,有靳湛当挡箭牌,也是好的。
叶安然忽然就不想解释了,时过境迁已有两年之久,她爱上了别的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紊乱的心绪渐渐地平静下来,叶安然故作落落大方地朝他伸出一只手——
却见程子墨墨色深沉的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厉芒,“靳太太,幸会!”
中午的一场意外邂逅,并没有发生任何失控或不愉快的情况。
程子墨与靳湛、裴亦轩似乎是一付相谈甚欢的模样,三个人颇是各怀心思地寒喧了一番,那位黎小姐才抱歉地打断三人,“程总,dk公司的smith先生已经在包间等我们很久了……”
程子墨这才谦谦有礼地向靳湛和裴亦轩告辞,热络地握着靳湛的手说,“靳总,明天晚上,是我们美国分公司开幕式晚会,请您一定要赏脸大驾光临!”
眸光触及叶安然的时候,又仿佛若无其事地加了一句,“靳太太,也请您务必赏脸!”
叶安然蓦地又想打嗝了:这顿饭吃得真是多灾多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扰得她心烦意乱。
两年不见,真的是太久了吗?
刻意地不去关注他的消息,刻意地不去关注国内的新闻,她竟然不知道,顶着娱乐圈耀眼光环的程子墨已经急流勇退,含泪挥别众多的粉丝和观众,转战商场,一手缔造了环球实业的庞大事业,大明星的名号也早已烟消云散,成了现在人人口中敬畏的“程总”。
看着他风度翩翩、神彩斐然地信步离去,叶安然心中五味陈杂:到底是她的绝情离去,造就了他今日的辉煌,还是他原本就流淌着资本家天生的冷酷血液?
短短的两年不见而已,竟乍然从靳湛的嘴里听闻:两年前,还是一个企业界门外汉的程子墨,创办了环球实业之后,居然就将环球实业的招牌打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以一个不被商界权贵认可的娱乐圈艺人的身份,成功地演绎了一个传奇的商界神话。
如今的他,脱去娱乐大腕的外衣,却顶上了更加灿烂夺目的商业巨子光环,尽享繁华尊贵。
叶安然恍若失神,没有留意到,不远处,即将闭合的包间门外,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执着地投注在她身上,黎美佳连唤了他好几声,“程总?程总?程总……”
也没有能让他收回目光……
下午,送裴亦轩到机场。
航班要起飞前,裴亦轩似乎是欲言又止?
靳湛却一直催他赶紧check-in,最后一遍的登机广播响起时,裴亦轩终于怏怏地放弃了涌到嘴边的话……
直至裴亦轩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处,靳湛才面色漠然地率先离开机场。
叶安然随后跟上。
嘈杂的人潮中,走在前面的男人刻意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同行,一付谦谦有礼的绅士气派。
只是,深邃的墨眸却微微侧眸看她,低沉浑厚的嗓音赫然已染上了几分不悦,“我不喜欢你看他的眼神。”
叶安然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他”是指的程子墨。
脸色忽然就有些不自在,“靳先生,我想解释一下,早上,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准了我的假,我就答应你考虑一下前天晚上你的提议……”
男人颀长的身影倏地顿住,缓缓地转过身来,凛冽的黑眸里闪烁着危险的意味,“可是,我已经公开宣布了靳太太的身份。这个问题可以直接跳过。我现在的问题是,你看他的眼神让我很不高兴。”
叶安然:╭(╯3╰)╮。靳先生,你的霸道和**也让我很不痛快,你的问题也直接跳过,成吗?
叶安然绕过他,面色淡漠地往机场外面走:话不投机半句多。
大老板是衣食父母又不可得罪,索性什么也不说,大路朝天,各走各的。
有些人却是天生的独裁者。
叶安然只走了两步,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了,靳湛坚毅冷峻的面孔益发地幽深,“既然决定了,又何必念念不望?谁年青的时候,没有经历过几段刻骨铭心的伤心事,没有爱得死去活来?可是,生活不是爱得轰轰烈烈就能走一辈子的。叶安然,你应该抓住的是,人生过尽千帆之后,还能在你身边紧紧地握住你的手的那个男人!”
“…………”靳总,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被靳湛牵着手走出机场,叶安然错愕地看着大老板侧脸坚毅的线条,慢慢地咀嚼着那一句,“生活不是爱得轰轰烈烈就能走一辈子的。”
程子墨,你也是这样相信了吗?
你也是终于悔悟,再见面才会装成陌生人一样的吗?
人生百回千转,千转百回之后,你是不是终于找到了你真正的幸福?
……
请的半天假被延长成了一天。
送走了裴亦轩之后,靳湛便带着叶安然,公然在上班时间逛起了商场。
络绎不绝的人潮中,她听见,他的电话不断地响起,又不断地被他摁掉,转入秘书台。
叶安然劝了他几次,说要一同返回公司。
靳湛却挥手,叫来店员,一连给她挑了好几套,推了她进去试穿,才趁着这个空档讲了几个电话,不外乎是临时有急事,让秘书重新约时间之类。
等到叶安然穿好一袭藏青色的束腰中裙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饶有兴味地盯着她上下来回地看,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明显,“不错,我的靳太太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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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自重?办不到!
一袭深色藏青如澄碧的湖水绿连衣裙,映得她白皙的肌肤更加凝脂如雪,中v的领口设计既不显得太暴/露,也恰当地衬托出她胸前的傲人曲线。电子书下载txt免费下载全集完结
不盈一握的纤腰被卡其色的真皮腰带勾勒得淋漓尽致,裙下露出来一双雪白莹润的纤细美腿,小巧而迷人。
再搭配上带扣上的一颗晶钻宝石,更彰显了一种不言而喻的贵气,这就是他靳湛的女人,熠熠发亮、光彩夺目。
见叶安然犹是不相信他的话,怯怯地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靳湛信步朝她走过去,伸手,握上她嬗弱的双肩,俯在她的颈后低声轻语,“为了答谢我,今晚你请客。”
他灼热的呼吸让她有片刻的迷离,错开了两步,才说,“靳先生,你的饭钱好贵――”
她也没有说错,她怎么会想到,中午只不过是一瓶红酒,三人份的牛排,外加甜点而已,结账的费用竟然抵得上她两个多月的工资!
靳先生要她今晚请假,岂不是意味着,她要白干三个月?
叶安然有些忧怨地暗自腹诽。
靳湛笑了,“靳太太,放心,掏不空你的。说明了无上限卡嘛,你可以使劲刷,反正最后埋单的人还是我,你也不吃亏。”
叶安然突然就有一种想望天慨叹的感觉:豪门、贵夫人、一个不计较她不能身体残缺的老公,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张永远也刷不完的无上限卡。
如果她选择了靳湛,将会拥有多么美好而令人向往的幸福生活!
程子墨,你呢?
是不是,离开了我,你也过得很幸福?
靳湛真的是一个很完美的晴人,见惯了大场面的他,做起什么事来都是一付从容不迫的样子,就连给女伴挑选衣服,品味和眼光都是首屈一指的。
当天晚上的晚餐,叶安然几乎成了全场行注目礼的焦点,舞步生疏的她居然也能在靳湛的带领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曲,却赢得了场上的阵阵掌声,就连她身上的一袭裙装,都成了名媛淑女们争相热议的话题。
令她不禁纳闷。
直到后来,靳雪告诉她,她身上穿的连衣裙竟是香奈儿五号全球限量版的最新款,芝加哥目前只有寥寥数件,她才恍然大悟……
那是一个感觉有点不太真实、却很愉悦的夜晚。[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就爱看书网)
靳湛送她回到住处的小区楼下时,叶安然已经有些醉了,脸蛋红扑扑的,一边跟他道着谢,一边又挥手跟他告别――
目送他的车徐徐离开,另一部车正好驶进来。
花园小道只堪堪错过,车灯雪亮得令她举起手来盖住眼睛。
等车停下来,她方才放下手,眼前停的竟是一辆拉风的新款法拉利fxx,全球限量的顶级名车。
待到看清车上的人,叶安然却是忽然叹了一口气:躲了一整天,在外面流连到大半夜,可是,该来的,却还是躲不掉。
此前的种种侥幸,也终如云雾消失迨尽。
是她太天真!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她呢?
两年前她所做的那件事,就好比是在他白皙漂亮的俊脸重重地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是他会铭记一辈子的耻辱!
他不惜抛却娱乐圈巨星的光环,改做他最不想做的不择手段的商业巨子,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再还她一记火(和谐)辣辣的耳光,狠狠地报复她当初的背叛吗?
刺眼的车灯光线下,他正下车,长腿跨出车门,开口就是冷嘲热讽:“靳太太,怎么形单影只的?你老公就这样任你夜夜空虚、孤枕难眠的吗?”
叶安然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劳程总记挂,我和靳先生日后必定会过上幸福美满的新婚生活。”
一只修长的臂膀却蓦地将她拽了过来,直接抵在他的车门上,“两年了,靳湛居然没有碰过你?是你太没有魅力,还是靳湛他根本――不行?”
叶安然被他赤果果的讽刺逼得有些狼狈,错开他满是挑衅的眼神,她强抑住飞快的心跳不甘示弱地反驳,“谁说的?我和靳先生不知道有多恩爱――”
一只有力的大手霸道地将她的小脸给扳正,强迫她正面仰视着他,男人凉薄的唇角掠过一丝鄙薄,“是吗?比我对你……还恩爱?”
“…………”叶安然被他喷薄而出的酒精味道薰得有些懵懂,“程总,请自重――”
夜幕下,男人笑了,一口雪白的牙齿在漆黑的暗夜里愈加地邪魅诡谲,俯下脸来,放荡不羁地轻启薄唇,“办、不、到!”
――!!!
两年不见,某些人的脸皮已经到了城墙也不能及的程度了吗?
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地说他“做不到自重”!
难不成,他还想在小区的公共场合就公然对她耍流/氓吗?!
叶安然气得小脸发白,张嘴就想发作,他却猛地欺近来,温热的唇齿突然轻佻地咬上了她敏/感的耳垂!
呵!他疯了,竟然要来真的!叶安然心悸地惊慌逃离,“不要……”
男人却用力地攫住她的下巴,“不要什么?不要拆穿你的谎言,其实你已经两年没有被男人碰过了……”魂淡!她有没有男人碰过,关他什么事?
叶安然强按下心慌的感觉,扭开头去,勉强镇定,又低声怒斥道,“荒唐!程总未免逾矩了,我和我未婚夫的事――”
男人却就着她白皙漂亮的粉颈,重新吻上了她柔软的耳垂,“我是不想管啊,可是,我的心,我控制不了……”
女人诱/人的体香,缠棉的记忆,含在嘴里的那种又绵又软的感觉,让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上升……
热得就仿佛是一块炙热的烙铁,贴在她身上似的,难受得不行。
她伸手去推开他,他却偏偏越贴越紧,越紧越热……
放肆的吮/吻,炙烫的气息,薰发了她体内的酒精,让她越来越热,脑子也变得混沌,异样而又久违的情谷欠反应是那样的陌生,又是那样的熟悉,男人身上的气味和温度也恍惚是昨日那样地熟悉,而摧毁着她薄弱的神经,她甚至忍不住低低地呢喃出一声,“程子墨……”
靳湛说,“叶安然,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又何必念念不望?……”
可是,靳先生,如果我想忘,却一直也没有忘掉呢?
如果,在梦中缠绕过千百回的人,突然再一次活生生地出现在你面前,你是不是也能这样心如止水、无欲无求呢?
叶安然自然是不知道靳湛的答案的,她也没有功夫去问他。
脱口而出的呢喃,似乎是震慑了两个人的灵魂?
程子墨鄙薄地吮/吻她耳垂的动作停下了,一手还扣在她嬗弱的香肩上,漆亮如黑曜石般的墨眸却是怔怔地凝视着她,不明地迸发出什么闪亮的光芒?
四目交接,有诡谲的火花在穿梭,叶安然只觉得,那幽深不见底的潭水中,恍若是被人突然扔进了一块石子,瞬间激起了飞跃的水花,一圈圈地泛起爱昧的涟漪……
程子墨只迟疑了一秒,便低头,攫起她削尖的下颌,猝然吻了上去――
微凉的唇ban只触到了她的嘴角,甜美的味道一闪而过,叶安然已生硬地拧开了脸去,“程总,这样不好吧?靳总如果知道你这样对待他未婚妻的话,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程子墨蓦地又是一怔,白皙的俊逸刹时就划过了一丝轻屑的冷笑,“靳太太这是在威胁我吗?不知道靳太太还记不记得两年前的一个亲密故人,还记不记得他从来不喜欢被人威胁?”
叶安然才想起他怎么会突然说这些,男人修长干净的指节已经顺着她柔软的香肩,一点一点地滑过她裸/露出来的半截藕臂,微张的五指在掠过她胸前的时候,竟然还用他粗砺的大姆指指腹,狠狠地按了一记她的高song饱满!!!
“嗯――”叶安然猝不及防,一记吃痛的嘤咛脱口而出!
隔了一层衣服,她仍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被他蹂(和谐)躏过的那朵粉红朵尖儿瞬间就站了起来,像是受到了主人的爱抚,昂起头来,热切地渴望接受洗礼……
好耻辱的反应。
幸好,主人那充满魔力的大手只是稍作停留,就毫不迟疑地继续下滑――
男人温热的大掌擒上她柔软的小蛮腰时,她忍不住稍示反抗,扭动着娇躯,想要自他强大的身躯下逃脱出来,“程先生,很晚了,请恕我失陪――”
男人却猛地在她腰上重重一掐,另一手则是抱起她的身体按倒在冰冷的车门上,随即倾身覆下来!
他健硕精实的胸膛沉沉地压在她胸前的柔软上,灼热的气息俯瞰在她的额顶之上,他紧盯着她闪烁的双眸,“……”
沉吟数秒,却忽然唤起了她的小名,曾经那样亲密的称呼,“安然,然然,我想你……”
低沉、喑哑的嗓音,夹着一种压抑而饱满的思念与疼痛,在暗夜里格外的魅惑而勾/人。
那醉人的温柔盅/惑了叶安然的心神: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叫了她的名字,那样的情不自禁。
而不再是满含嘲讽的“靳太太”!
因了这一声久违而熟悉的称呼,叶安然慢慢地停止了挣扎的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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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程子墨,你不要太过份了!
暗淡的光线下,男人白皙的俊脸上似乎是划过了一道淡淡的笑意?
她未及深思,他停在她腰上的大手,已经不安份地隔着衣物在她身上游走,顺着她身上连衣裙的单薄布料,一寸一寸地下移,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往下……
让她越发不安地颤抖,那温热的指腹、熟悉的温度,几乎要唤醒了她尘封多时的情谷欠嗔念!
她还记得,曾经也是在那样绮丽美好的秋夜里,他狂热地吻着她,一遍遍地爱抚她雪白的桐体,一次次地引领着她攀上情潮的颠峰,是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愉悦、死去又活来的感觉,只能深深地沉溺在彼此炙热的身体内……
汹涌而来的思念与渴望,几乎要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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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抓住了他宽厚的大手,茫茫然地摇头,“不――”
男人的手顿了一下,原本犹现几分柔情的脸孔上,却是骤然变冷,大手猛地用力一个翻转,已经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指尖略过她的裙子,竟是出奇不意地滑入她的裙底!
粗砺的指腹刮过她细腻的肌肤,带给她一阵阵恍若电流穿过她四肢百胲的感觉,让她莫名地痉/挛、颤/栗……
叶安然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可,浑身僵硬的症状却还是那么明显。
――真没出息啊,即使两年不见,她的身体还是害怕他的触碰,敏感得一触即崩溃。
可是,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她?
就在花园小道上,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下一辆车子经过的路边,就那样轻蔑地以指尖挑开她的裙子,勾起她的贴身类裤,鄙薄的讽笑出声,“雷丝类裤?红色的、还是黑色的?”
竟是满满的戏谑与嘲讽!
就仿佛是在挑豆一个无关重要的晴人――他众多的晴人之中的一个而已。
如此的滥情而随便,像是她从来也不曾是他的唯一。
她心一冷,已经是凛然地错开脸去,“程先生,请自重――”
男人又一次冷笑出声,“怎么个自重法?!”
修长有力的手指陡地钻入那紧密的布料里,直抵在她幽/秘的柔软处,“你的靳先生也自重了吗?还是现在这个地方是只能属于靳先生单独品尝的?”
“…………”
这样下/流的话语,让叶安然的脸蓦地刷白,羞愤地怒斥,“无耻!程子墨,你不要太过份了――”
许是她的话激怒了他,男人凉薄的嘴唇赫然冷声道,“我无耻、我过份?靳太太言之差也!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地方,曾经是只独属于我的!”
言毕,他修长的手指竟然一下子就重重地刺了下去,深深地,直抵她身体的最深最软的地方!
叶安然吃痛,差点惊叫出声,情急之下,竟然一口就咬上他的胸口,是惊慌、是失措、是羞愤,她下意识地加重了嘴边的力道,不留意地竟将他的皮肤咬破,有点点腥咸的液体染上舌苔时,她才不忍心地松开他……
瞥见他吃痛,紧蹙着眉头、强自忍耐的神情,她恨恨地道,“程子墨,我劝你最好马上放开我!我马上就是靳太太了,不是你可以随意碰得起的女人!”
未料,男人却像是被什么扎到了,竟是冷着脸,手下一个用力,指尖又是深深地贯/穿她的最深处!
叶安然出自本能地夹紧了两条腿,失控的惊呼乍起,“啊――”
却很快意识到这是多么羞愧的事情。[.超多好看小说]
遂紧咬着双唇,死死地咽下了嘴边的半声惊呼。
耳边传来男人充满狎/笑的轻薄调(和谐)戏,“你夹得我好紧啊……”
她又羞又愤,松开双腿时,不忘扬起一手,就要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那张熟悉的俊脸上,却意外地瞬间溢满邪狞的笑意,“别动!信不信,我现在就在这里办了你!”
男人这样说着,竟然还刻意地蹭到她身上,不怀好意地挤压起她胸前的两团饱满!
手指随之又是一个深深的贯/穿!
叶安然被他吓得差点又是一记惊呼出声!这种半公开的另类刺激,简直要毁了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她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双唇,丽眸圆睁地瞪着他,俏白的小脸上满是羞愤的绯红,崩溃似的低吼,“程子墨,你到底想要怎样?”
却见他脸上痞痞地笑着,狭长幽深的凤眸幽幽地不明闪烁,不多时,才慢慢地从她里面抽出手指,似是存心羞辱她似的,竟然将那两根沾有湿/润液体的手指不怀好意地举至她的眼前,口中嗟嗟有声,“靳太太,何必摆出一付贞节烈女的嘴脸?你的身体可不像你的嘴那样硬,嗟嗟嗟……都这样了……”
说着,还在她的瞪视下,煞有介事地将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毫不意外地看见她满脸胀红如熟透的大龙虾,泣红如血!
他却还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她,指尖蓦地凑近至她唇边,“想不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叶安然的小脸顿时就刷白了,一会儿红又一会儿白,忿忿地低斥,“下/流!”
程子墨耸耸肩,无所谓地笑了,“我忘了,是我更想知道是什么味道――”
竟然真的就张开嘴,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自己那根湿露露的指尖!
“轰!”
叶安然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红白交加的小脸彻底地一直红到了耳后根,又迅速地蔓延至雪白的粉颈以下……
羞得深深地低下头去,直恨不得能将自己的脸埋入泥底下!
男人灼热的气息却已近至唇边,程子墨以二指攫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迎接他霸道的热吻,舌苔上还残留着她身体里面的味道,一点腥咸在口腔里漫延开来……
他一边恶狠狠地吻着她,一边伸手去拉车门,“你不是问我,我究竟想要怎样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今天晚上,我要狠狠地要你,把你欠我的两年通通要回来!”
叶安然拼命地推开他,又伸手抵住车门,“程子墨,你疯了?不可以!我们已经分手了……”
可是,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女人而已,怎么可能是一个成年精壮男子的对手?
何况,经过了两年在商场上杀人不见血的冷酷历练,如今的程子墨早已是弹指之间即有灰飞烟灭的强大气势,只消一个冷冷的眼神,就轻易地就瓦解了她的抵抗。
黑暗的夜色里,她虚软地无力低吟,“程总,就算过去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现在不是也过得很好?如果是程总有需要,我相信很多女人愿意――”
他健实的臂膀紧紧地箍扎在她的纤腰上,愣是要将她往车里面塞,“分手了又怎么样?我今天晚上就是要你!非你不可!”
疯子!变太!
叶安然又气又怒,手脚并用地胡乱挣扎,却只是徒劳,眼见就要被他强按进座椅里,前方又突然射来两道刺眼的光线,有车子开过来了――
叶安然慌乱地呼喊,“救命!――”
刺眼的车灯随即射/到她脸上,她惊喜地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安然?”
不敢置信地遮住双眼,从指缝里却看见了一张去而复返的脸孔,“靳先生?”
大灯被熄灭了,替换上了没那么刺眼的黄色应急灯,靳湛一脸冷峻地从车上下来,冷冷地睨向了前面的法拉利fxx,“程总,请放开我的未婚妻!”
程子墨的剑眉不悦地蹙了起来,才想说什么,叶安然已经一把推开他,攥紧自己的领口,惊惶未定地跑开了,直接跑到了靳湛身边,小脸上还有着异样的苍白,喘息紊乱。
靳湛张开大掌握住了微凉的素手,低下头,关切地询问,“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很不好。”
叶安然轻轻地摇头,怯生生的视线分明在触及不远处的程子墨时,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靳湛的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抬头,冷冷地与程子墨对视,“程总,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我未婚妻怎么会在你车上?”
那十指紧扣的情景,莫名地令程子墨觉得扎眼,嘴边不觉就浮起一丝鄙薄的笑意,“原来是靳太太!抱歉,我喝多了,没有看清楚。”
叶安然错愕地抬头,却见他单手撑在车门,又纨绔不羁地朝靳湛扬起两指,似在作揖道歉,“靳总,冒犯了!怪我有眼无珠,因为靳太太实在太漂亮了,我一时失神――”
叶安然:(⊙o⊙)。程先生,你这叫什么解释?简直越描越黑!
靳先生的脸也越发地暗沉了,叶安然急得要跳脚,“靳先生,不是这样的!他――他――”
她急得语无伦次,直至无意中睨见他车上的方向盘,才灵机一动,“他就是个问路的,他英文不好,我说了好几次那个地名,他都输入不对,所以,我就好心帮他输进去……”
她说是车载gps的操作。虽然措辞有些凌乱,但靳湛还是听懂了。
紧绷的冰山脸终于有了些许的融化,大掌稍微加重力道紧握了她的雪白柔荑,“你呀,这么晚了,不要随便上陌生人的车,防止有些坏人存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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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女人就得要学会撒娇
靳湛说这话时,是抵着叶安然的额头,以很亲密的姿态说的。txt小说免费下载(就爱看书网)
声音也并不重,低沉醇厚的嗓音,隐约地还含有几分宠溺,却又分明是几米外的程子墨足以能听清楚的音量。
尤其是那一句,“防止有些坏人存心不/良。”,很明显是有些许含沙射影的意味。
叶安然的嘴角微微地抽了抽,悄悄地瞥向不远处的程子墨: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靳湛口中那刺人的话语根本就是针对他而来的?
只见程子墨眸光微沉,涎起一抹言不由衷的笑容,“靳先生、靳太太真是恩爱,好叫人羡慕!”
便转身,上了车,发动引擎离去。擦过她身旁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下,朝靳湛不无挑衅地抛来一句,“不过,靳先生,夜长梦多,不知道要到哪一个黄道吉日,才能喝上您的喜酒呢?”
靳湛只淡淡地挑了一记眉,便扬声答道,“只要我太太心里有我,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好日子。”
他这样说着,又紧紧地执起她的双手举至胸前,幽暗的眸光却异样的灼炽,滚烫莫名。
暗夜里,有不明的淬淬星火在激烈地交战,不知道孰胜孰负?
叶安然在靳湛炙热的注视下,脑子懵懵地,只听见一声,“那我就恭候两位的佳音了!”
耳边便划过了一记车子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的煞煞声,程子墨那张俊美绝伦的容颜已融入夜色,四周又恢复了深夜的静谧。
车子远去之后,靳湛浑厚的声线随即覆上,“我送你上去。”
叶安然轻轻点头的同时,却发现他的视线似乎在追逐着那一辆、早已消失在黑暗里的林宝坚尼?
――他不放心她,还是不放心他?
亦或是,将她视作了他的私有物,绝不允许别人染/指?
叶安然无从知道。
心乱,胸闷,她以为,她就快要忘了的,为什么他又再次来到她的面前,扰乱了一池春水?
可是,程子墨,两年前就已经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恋,两年后也一样只能没有结果。
而我,再也不想经历多一次心痛欲裂的感觉,我不想要再爱你,不敢再爱……
任由靳湛牵着她的手进了电梯……
一直到了她租住的公寓门外,她才恍然回过神来,立住脚步,转过身来,向大老板道谢,“靳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热门小说网[就爱读书]”
靳湛只微微扯动嘴角笑了笑,“靳太太,不客气。”
叶安然莫名地也想发笑,从他嘴里说出“靳太太”的时候,她总觉得,那只是一个别人的称呼。
她扬起脸,突然格外地认真去看眼前这张以往总不敢抬头去看的冷毅面孔,冷冷的冰山脸却鬼斧神工地雕琢得俊美如俦,每一丝一毫都完美地诠释了一种属于男人的力道,就连他侧脸的弧线,都仿佛是刀削般的精细深刻。
造物主未免太偏心,给了他这样无上的尊贵,又让他拥有了这样一张会让女人情不自禁已深陷沉迷的脸孔。
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优秀男子,该要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啊?
心随意念,叶安然喃喃地低语,“靳先生,我现在才发现,你长得真好看!”
纤腰蓦地被人一把勾住,他修长的双臂环绕至她的身后,将她整个人拢入了怀中,俯首,与她对视,却是薄唇含笑,“那么,靳太太,你是决定要爱上我了吗?”
叶安然稍微地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靳先生,我――”
靳湛是何等聪明与世故,岂会容她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更何况,他一向不屑于强迫女人,他从来都是谦谦君子,只喜欢你情我愿的游戏规则。
不消片刻,便若无其事地松开她,“看我这记性,差点又忘了!我去帮你把东西拿上来。”
转身,就步向了电梯的方向――
两扇铁白色的电梯门缓缓地闭合,缝隙越来越小……
叶安然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眼前,抹不去心头上的那张冷峻深沉的面容:原来是她错怪靳先生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怎么会不放心她?
他刚才只是因为忘了,把下午给她买的衣服送上来而已!
他是那样从容淡定地陪在她的身边,习惯于命令,习惯于帮她决定一切。
难得地问出了一句,“那么,靳太太,你是决定要爱上我了吗?”想必内心也是百般煎熬,或许也会后悔,怎么就失控地示意了那一刻的卑微呢?
在靳氏工作了两年,她第一次看见大老板这样的懊恼,还是因自己而起。
一时间,竟有些踌蹰,不知道等会他再上来的时候,该怎么安抚他?
心情忐忑地打开了公寓的门,在玄关处换了家居的毛绒拖鞋――
芝加哥的秋夜已经有些寂冷,她体质畏寒,所以,早早地就在家里穿起了毛绒拖鞋。
黄绒绒的鞋面,看起来格外的温暖。
就像那一刻,靳先生握着她手的时候,她竟然有软软的感动,竟然觉得自己会依靠他的肩膀,逃离程子墨千里迢迢而来的报复与仇恨?
他说,“分手了又怎么样?我今天晚上就是要你!非你不可!”
可为什么是今晚?就在我终于不用再往返于医院,终于可以跟两年前的一切完全告别,就在我快要忘记你的时候。
他还说,“你不是问我,我究竟想要怎样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今天晚上,我要狠狠地要你,把你欠我的两年通通要回来!”
他想说什么?两年来,无时不刻不在痛恨着她的背叛,以及她加诸在他身上的耻辱与伤害吗?
可是,程先生,你又知不知道,这两年,我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我每一天都在加班,就怕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会胡思乱想,会深深地后悔,那一刻的狠心离去!
我并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欠你什么。
离开,只是因为,我知道:程子墨,我不能再爱你!我没有资格成为你的幸福!如果我再执迷不悔下去,那才是对你真正的罪恶!
然而,我所有的成全与痛苦,如今却都成了我欠你的罪证了吗?
靳湛提着好几个名牌服饰的环保纸袋上来的时候,就发现叶安然正半蹲在地上,面色哀凄地盯着脚上的那一双黄绒绒的毛拖鞋在看,那忧伤的眼神,似乎是这毛拖鞋让她深深地伤了心似的?
他静静地走过去,也在她身边蹲了下来,静静地陪着她――
叶安然很快便察觉了身旁突然多出了一片黑影,默默地侧过脸来,就看到大老板也睁着一双墨色暗沉的黑眸,神情认真地盯着她脚上的绒毛拖鞋,那样子,就好像是在审视一份数亿元的巨额合同一样。
额上登时掉落无数的黑线,无比汗颜:靳先生,让您如此费眼力来看我的拖鞋,真是罪过。
目光触及他手里的大袋、小袋,又有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双手下意识地摸向肩侧,却想起自己刚才进门的时候,已经随手将包包放在鞋柜上了。
于是,又赶紧起身――
起身的动作太急,导致她脑中有片刻的昏眩,身形晃了一下,一只有力的臂膀已经适时探出来搀住了她,靳湛低沉而浑厚的嗓音,在寂冷的秋夜里,也显得格外的嘶哑而感性,“何必逞强呢?女人就应该适度地示弱,学会撒娇,才会更叫人宠爱。你打碎了牙把苦往肚子里吞,也没有人会感激你。”
叶安然慌忙地想要躲开他的碰触,除却心里的悲哀以外,还有对这个男人靠近的惶恐。
他的眸光太深沉、太犀利,似乎随时都能把她看穿似的。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刚才在楼下,却又什么都不表明,俨然是以十足的占有者的姿态,质问程子墨,声声灼炽,咄咄逼人!
她眼中的疑问,靳湛像是看懂了,大手猛地一个用力,已经将她拉近胸前,她微凉的小脸一下子撞进了他温热的胸膛上!
她愕然抬头,他墨色如水的瞳孔里,竟然是一片坦然的清澄,“对,我什么都知道,包括你两年来一直定期往医院里跑的原因。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别人请假,只要部门经理批准就可以放行,而你却偏偏还要找我签字,才能获得准假,是吗?”
叶安然懵懵然地点头,是啊,这件事困惑了她很久了,要不是实在畏惧大老板的强大气场,唯恐被台风尾扫中,落得一个秋风落叶般的凄凉下场,她老早就忍不住要冲去问个明白了。
靳湛幽深的双眸却已然变得意外地柔情,不可思议的柔情,“叶安然,还记得,你毕业的那一天吗?”
叶安然想了一下,又轻轻地点头,“记得。那天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堂堂靳氏的少东家,竟然是我们纽约工程学院的学长!当时,我还不认识靳先生,只觉得您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一身华服地被一大群人热切地蔟拥着来到校园出席典礼,还有很多看起来财大气粗的企业家,不时地走过来跟你道喜。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原来还是您新婚的第二天。靳先生真是敬业,新婚也不忘公事……”
靳湛却突然大声冷笑起来!!!
040、有钱人的游戏
冷笑之后,靳湛向来贵气凛然的俊脸上,竟是一反常态的讥诮与寂寥,“是啊,所有人都这样称赞我。txt电子书下载可是,你知道,一切繁华体面的背后,往往都是丑陋不可示人的真相!你所看见的一切,你所以为的幸福童话、世纪婚礼,都是包裹在华丽外衣下的毒药!只有服下药丸的人才知道,药有多苦!”
“…………”完全在意料之外的答案!
叶安然惊讶地发觉,靳湛今夜的表现简直叫她大为震惊!
她根本想不到,人前人后都是以尊贵非凡的大老板面孔示人的靳湛,竟然会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撕下面具的这一刻,她恍惚地有一种感觉,他的心,其实也曾千疮百孔?
不觉又有些许怜悯涌上心头: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想了想,鼓起勇气,伸手抱住了他,脸贴在他温热的胸口,还能清晰地听见他那一刻的铿锵汹涌,像是突然被人撕开了尘封多时的伤口,他微微地粗喘,脸上有着与他一向的高高在上所不相符的苍白。
直到她轻轻地以手抚在他起伏不平的胸口上,低声安慰,“靳先生,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才恍惚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下子推开她,眸光闪烁,“对不起,我好像喝多了……”
翌日早上,叶安然回公司销假上班,从财务室那扇通向外间走廊的透明玻璃窗看到,靳湛一如往日冷峻而不苟言笑的大老板面孔,还是觉得昨晚的他有些不可思议。
他明明什么都有了,那样的高高在上,那样的遥远而耀眼,怎么可能会在她面前示弱?
一定是她的幻觉。
也许,就连程子墨意外出现在她住的小区花园,都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
要不然,她昨晚翻来覆去地反复琢磨过所有他说过的话,也没有找出那一句他问她的,“……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别人请假,只要部门经理批准就可以放行,而你却偏偏还要找我签字,才能获得准假,是吗?”究竟是有什么深奥的理由……
甚至,她想了一晚,也没有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txt全集下载]
她也弄不懂靳先生为什么要那样柔情如水的看着她,“叶安然,还记得,你毕业的那一天吗?”
……
或者,昨晚发生的一切就是一个梦吧?
从靳先生搂着她翩翩共舞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事情就已经全都是梦了!
要全部都忘了,忘了,统统都忘了!
叶安然犹是咬紧牙根,暗暗闭紧双眼,痛下决心!
屏气凝息,待心情平复,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分明看见程子墨那张似笑非笑的白净俊脸,从窗前一闪而过,甚至,他迷人的桃花眼还轻佻冲她眨了一记眼!
叶安然的心骤然狂跳起来:他来干什么?他是来见靳先生的,还是又来找她的麻烦?
因为是昨天中午就已经跟靳湛亲自预约过的,当程子墨那辆拉风而亮眼的法拉利fxx,渐趋驶进靳氏气派的大厦之际,见多识广的周秘书早已殷勤地恭候在门口,热情地将程子墨迎进公司,又细心地吩咐保安照看着他那辆价格不菲的顶级名车。
像他们这种世界顶级富豪的爱车,动辄就是数百上千万的,不可不小心打点。
在靳先生身边呆了多年,周秘书是深谙其中要害的,一路小心翼翼地领着程子墨进了电梯,伸手,按到了直达顶层的按键。
未料,程总却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叶安然在哪个部门?”
周秘书愣了一下,才如实答道,“财务部。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又试探着问了一句,“程总与叶审计是旧识吗?”
叶安然是两年前进入靳氏,其后就一直担任着审计的工作。因为能力卓凡、业绩突出,深得靳小姐的赏识,最近几天更是成了靳先生面前的红人。
周秘书的口气也适时变得有些顾忌。
在办公室的生存法则,最重要的就是莫轻易树敌,哪怕,你心里对这个人有多么不齿。周秘书是不会随意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的。
程子墨倒也不太在乎她是什么想法,只是不羁地挑了一记眉,又状似随口问道,“财务部在几楼?”
“叶安然在哪个部门?”、“财务部在几楼?”……
听见程子墨一连问了两个相关的问题,周秘书却不太敢大意了,就在她刚刚下楼来迎接程总的时候,靳先生冷着脸交待了一句,“你直接将他引到我办公室,不要让他在其他楼层溜达。”
她本来还以为,靳先生是担心程总在公司里迷了路,毕竟靳氏大厦的架构如此庞大而错综复杂,程总又是初次来访,难免失误。
可是,现在看来,事实并不是如她所料的一样?
或许,靳总的言外之意,是因为事情涉及到叶安然?
周秘书平日虽然一人处于单独一格的首席秘书室,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昨天的午餐和晚餐,靳先生都是与叶审计一起共进餐点的,并且在人前公然宣布叶审计是他的未婚妻,周秘书早就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若指掌。
虽然,摸不清大老板的真正心思,却也知道,叶审计是他目前的心尖宝贝,是不可容他人觊觎的。
可是,这位程总却是一来就表现出对叶审计的浓厚兴趣,这情况是不是有点诡谲?
基于饭碗的问题上,周秘书就犹豫了,“这个――程总,我们还是先去见靳先生吧?他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你了……”
程子墨倒也不为难她,只是打了个电话,随即就伸手按了一个数字,正是财务部的所属楼层。
周秘书连忙就想要劝阻,“程总――”
电梯已经停下了,铁白色的两扇门板缓缓开启,程子墨已经一身神清气爽地走出电梯,又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亦步亦怯的周秘书,“你可以先上去跟靳先生覆命,我一会儿自己上去见他。”
可周秘书又怎么敢私自离开?只微笑而有礼地轻点颌首,“程总,我在这里等你。”
她此时深知,自己已经劝不住这位尊贵的客人,只好以退为进,希望他还能顾忌还守候在电梯口的份上,不要给自己制造麻烦。
程子墨轻抿了一记薄唇,深邃的凤眸略微一沉,朝牌匾上标注着“财务室”的一间大办公室信步走了过去――
他的运气似乎不错?透明的玻璃内,叶安然正巧抬起头,俏白的脸孔似乎还有几分懊恼,只不知道她此刻懊恼的对像会不会是他?
昨晚,她看起来可生他的气了,连跑带跳地就躲到了靳湛的身后……
目光触及她樱红柔润的双唇,程子墨忍不住轻佻地朝她眨了一记眼,迷人的桃花眼里尽是愉悦的笑意!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昨晚她似乎也有过情不自禁回吻他的瞬间?
只是,身后那一记不识相的轻咳,严重地败坏了他的兴致。
他敛起笑脸,回头,沉沉地看了一眼仍忠诚尽职地守候在电梯口的周秘书,一脸怏怏不快地折身返回去,“走吧,我现在就去见你们靳先生。”
真是该死!
……
被周秘书迎进靳湛办公室时,看见一向以冷酷冰山脸闻名的靳湛,嘴角也噙了一丝淡淡笑意地上前跟他握手,言不由衷地说,“欢迎,程总大驾光临,蓬蔽生辉啊!”
程子墨也溢出一抹表里不一的笑容,“靳先生客气了,是我程子墨厚颜来叨扰了!”
四目交接之间,却分明是波诡云谲,各自心知肚明,昨晚的那一幕,绝非偶然。
只有叶安然这个傻女人才会以为,她的三言两语,就能撇清他们之间的纠葛。
她一定想不到,靳湛压根儿不会相信她那个问路的蹩脚说辞,而他程子墨也不允许她私自划清他和她之间的关系。
叶安然,我给过你机会,我告诉过你,不要来招惹我。
可是,两年前,是你自己主动来到我身边的。
而我,从决定握住你的手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放开!
一番客套的寒喧之后,程子墨郑重地朝靳湛递上了一张邀请函,正是他昨天中午所提及的开幕式晚会。
靳湛淡笑着接过来,面不改色地道,“就这点儿小事还敢劳烦程总特意走一趟,折煞靳某了!您一个电话,靳某必定携同眷内欣然前往――”
程子墨也客气地笑着,“那我就恭候靳总的大驾了?昨晚,无意冒犯到靳太太,还请靳总海涵!为了以示我的歉意,除了亲自给您二位送上邀请函以外,我还将一次性地向贵公司采买一百艘五星级豪华邮轮,不知靳总意下如何?”
周秘书端着咖啡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程子墨的提议,不由得大吃一惊:一百艘五星级豪华邮轮?!
那可是一笔巨大的数目啊,这位程总竟然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有钱人的游戏,还真是令人咋舌!
恭恭敬敬地放下手里的咖啡,她强压下心中的震憾,脚下的高跟鞋也踩得格外地小心翼翼,回到自己外间的座位上,才抚着心口,拨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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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041 不要脸的小表咂
装湟气派而豪华的总裁室。<好看的全本小说txt下载
靳湛一边轻啜着手边的咖啡,一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程子墨,“程总如此豪礼,靳某怎么承受得起?今晚是贵分司的开业晚会,理应我送份厚礼才是!稍后我吩咐秘书去打点――”
程子墨也是微微笑着,端起了手边的咖啡,却并不像靳湛那样轻啜入口,只是在平静的液面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随后才抬眉,眸色沉沉地看着那乍起的涟漪一圈圈地泛开,“这么说,靳先生是要拒绝我的心意了?”
靳湛吞咽下嘴里的咖啡,一股微苦却醇厚的味道没入唇齿之间,他扬眉道,“程先生,我是一个生意人,只要有利可图,靳某没有道理拒绝。然而,君子取财也须有道,只怕程先生开出来的条件,靳某未必能承受得起。”
程子墨握在杯耳的指尖不经意地抖了一下:靳湛啊靳湛,果然是个道行深厚的老狐狸!他还没有说呢,就想拿话来堵住他的口了!
只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程子墨早已非当年吴下阿蒙!
想轻而易举地打发我?no-way!
思及此,程子墨轻扯嘴角,唇边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怎么,靳先生当真输不起?还是,你根本对自己不够自信?”
靳湛蹙眉,“程总何出此言?”
明知故问。程子墨心里暗暗地冷嗤一声,面上还得装作满脸笑容,“靳先生,我们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知道,这单交易需要一个审计,而我心里的人选――”
“抱歉!如果程先生是嘱意于我未婚妻的话,我还真做不了这个主。你可能有所不知,我惧内……”
靳湛这样淡笑着说,眸光却是冷冷的:优秀的审计何止程子墨心里的那一个?可我靳湛的女人,却不是谁都能觊觎得起的!
财务部,安静而又快节奏的办公室内。
叶安然正埋首于电脑桌前一堆密密麻麻的数据之中:审计是一项极其繁琐的工作,不同于会计和出纳,只要和数据打交道即可。
一个合格的审计师,不但需要具备对数字的敏感度和快速心算的能力,同时也需要具备逻辑性极强的思维,还必须具备良好的职业道德,需要严格遵守公司的保密约定。小说免费下载
公司少了一个会计或者是出纳,很快就能替补上,审计师的离职却不是一道简单的程序。
因为,一个资深的审计师,将会掌控着各种与公司兴衰息息相关的商业机密。
所以,身为一个深受上司器重的审计师,叶安然的工作量是很沉重的。
很多时候,靳小姐并不放心由别人来经手,尤其是一些数额巨大的合同,常常都是压到了叶安然身上。
偌大的一个公司,其实主要的审计工作,也就是她和靳雪两个人负责而已。
加班是不计其数的,但是,靳雪却说,她宁可给她支付三倍的工资,也不愿意多请一个人,多冒一份被泄密的危险。
望着桌上堆得满满的文档,她忧怨地抚着太阳穴,无力地看着又拿了一沓文件到她面前的靳雪,“靳小姐,你再这么压榨我,我也有可能会泄密的。”
想当初,审计室加上她一共有三个人,自从她来了之后,还不到两个月,靳雪就把另外的两个人给遣退了,美其名曰,“安然姐,我信任你!”
可是,看着这每天都做不完的工作,叶安然自己都不信任自己了!
这种巨大的压力之下,的确是很容易被对手开出的优渥酬劳给诱或变节的。靳雪又凭的什么自信她就不会背叛公司?
没想到,靳雪听到她说不排除会有泄密的打算,竟然只是抿嘴,淡然地一笑,“不会的。你第一天来公司报到的时候,我从我哥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迟早是我们家的人。”
“…………”叶安然震惊、不解,“什么眼神?我根本就不敢看靳先生,他太严肃――”
靳雪已经放下手里的文件,翩然走进自己的总监办公室了,却又在门口停住,蓦然回转身来,神情难得的深沉,“他好像喜欢你……很久了……”
“!!!!!!……”叶安然此刻的心中,只剩下了无数的感叹号!
――怎么可能?两年以前,靳先生可能根本连她的名字也叫不上来!靳雪一定是误会了!
总监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叶安然也狠狠地甩掉心里那种荒谬的想法!
一边聚精会神地查对着电脑里面的数据,一边小声嘀咕,“靳小姐的逻辑思维肯定不够好,所以才会把几乎所有的审计项目交给她负责,所以,她才会搞不清楚,靳先生那时还是有妇之夫……”
可是,“有妇之夫”难道就不能喜欢别的女人了?
叶安然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索性就抛开所有的杂念,一门心思地钻进了那团密密麻麻的数据之中……
正和一个个群魔乱舞的数字怪物撕杀得难舍难分之际,办公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将她紧绷的神经骤然打断――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才压下满心的不悦,伸手提起桌面上的话筒,“你好,审计室――”
对方的语气却不见得有多友善,“你就是叶安然?”
这付声音有点熟悉?叶安然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讶异地反问,“你是――靳太太?”
彼端的女子似乎是冷冷地嗤笑一声,“没点眼力架,耳朵倒好使的。不错,我是韩千惠。”
这种语气,如果叶安然还听不出对方的刻意刁难,那就真是迟钝到无可救药了!
她清了清嗓音,尽量平静地问候,“韩小姐,你好。”
未想,就是这一句“韩小姐”惹得对方更加恼火:“韩小姐!!!改口得还真快啊!等一下你是不是也要叫我改口称你为‘靳太太’了?还是要特别加上三个字,现任的靳太太!”
竟是满嘴的气愤!满腔的鄙夷与嘲讽!
叶安然连忙就要解释,“不是这样的。韩小姐――哦,靳太太,我没有这个意思。靳先生和我也不是――”
对方的声音却越发地尖锐起来,“不要脸的臭表子!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休想嫁进靳家!哪怕靳湛再宠你,你终究也只能是一个他在外面招惹上的不三不四的女人!”
叶安然不由地犯愁了:素闻这位前任靳太太骄纵任性惯了,从来不把什么人放在眼里,蛮横得让性格冷峻的靳先生连一眼也不想见她,终日流连花丛,不愿回家。
从此,这位前任靳太太更是变本加厉,不但肆意打骂下人,偶或还会冲到公司来大声呵斥职员,严重的时候,还会跟靳先生争个脸红脖子粗,让靳先生忍无可忍。
两年前,在叶安然进入公司的第三个月,靳先生终于一言不吭地办理了离婚手续。
律师正式受理两人的离婚官司时,靳太太却是哭得泪流满面,一声声凄厉地质问靳先生,“靳湛,我嫁给你八年了,你摸着你的心问问自己,你有真心地爱过我一天吗?不,也许连一分钟也没有!从头到尾我都知道,你不爱我,你娶我,不过是为了家族的联姻!我以为,日久生情,总有一天,你还是会爱上我的!可是,我没有想到,嫁给了你之后,我才知道,你的心里有人!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虽然,大家并不知道靳先生的婚姻状况究竟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靳太太口中的那个“靳先生在外面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
可是,那一刻,看到靳太太满脸的泪水,众人心中都是万分同情她的,叶安然还曾亲手扶着靳太太下楼,好言安慰了她许久。
靳太太当时还很感激她的,事后,给公司里的同事派发临别礼物,还特意问了叶安然想要什么?
不过,她当时实在不好接受她的好意,只肯接受了一份与同事们一样的小礼物。此后,尽管不再联系,可靳太太对她的印象还尚算可以的。
叶安然实在猜不懂,今天,这位前任当家主母为何突然生出要为难她的念头?
她想了想,又说,声线仍是平静的,“靳太太,我和靳先生是清白的,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对方却根本不相信她的话,鄙夷的措辞,“行了!靳湛都公然在人前介绍你是他未婚妻了,还清白得了吗?你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不过,我对你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我在乎的是,凭什么靳湛要为了你放弃一个数十亿的合同?凭什么,我也是公司的大股东,我不同意!我要你马上去拿下这个合同,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反正,我和靳湛已经撕破脸了,我也不会便宜你的!……”
叶安然给她说得越来越莫名其妙,忍不住打断她气愤的怒骂,“靳太太,你能不能给我说清楚一点,我不是业务部的职员,我没有资格私下接订单的――”
韩千惠的声音越发地尖锐,“闭嘴!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表咂!谁问你订单的事了?!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对靳湛那个负心汉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媚/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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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叶小姐,陪我一晚?
靳氏国际,对于芝加哥来说,就如同是一个神话一般的存在。
放眼整个偌大的城市,靳氏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海域辽阔的太平洋和大西洋,无边无际的海面上航行的豪华邮轮,几乎都显赫地印着一个众所周知的标志:jinship--group。
如此赫赫有名的靳氏集团,甚至被媒体誉为美国乃至世界独占鳌头的游轮制造公司,本以为其自有一套公正严明的管理体制,却不料,靳湛竟公私不分,就为了一个小小的审计,居然将一大笔订单拒之门外!
简直不可理喻!
程子墨在靳湛的办公室谈了个不欢而散,伪心地走了个过场,与靳湛握手告别,便沉着一张脸,嚯然大步而去……
搭电梯下去的时候,刻意地又经过了一回叶安然的办公室,却意外地没有见到她的人。
白净的俊脸又染上了多几分的阴翳,冷着脸返回电梯里,重重地按了个“1”,直抵一楼大堂。
耀眼而眩目的法拉利fxx车前,程子墨抬起笔直修长的腿、上车,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刚要发动引擎,一楼大堂却突然冲出来一道急切的纤影,“anna,你有看见刚才下楼的程总吗?”
那位叫anna的前台小姐探过身子看了一眼大门外,见程子墨的车子还停在外面,遂伸手指去,“那是程总的车子。”
叶安然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出去,却见车上的男子已经抬起他修长的双腿,略带几分悠闲慵懒地下了车,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则是撑在车门上,迷人的桃花眼半眯起来含笑睨着她,薄唇已轻佻地吹起了口哨,“嗟――靳太太,你跑得这么急,是赶着来送我的吗?真是荣幸之至――”
叶安然听出他话中的轻薄调侃之意,一路小跑以至通红的小脸瞬间晕染得更深:
刚才,从前任靳太太嘴里听闻,“叶安然,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居然令到堂堂环球实业的程总为了你,不惜花上数十亿来跟靳湛赌上一局!而且,靳湛那个薄情的负心汉,竟然还因为你像个傻瓜似地,把送上门的大把钞票毫不犹豫地推出去,甚至不惜威胁程总,必要时刻不排除会费些手段去买进环球实业在美最新发行的债券!都是因为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表咂,靳氏这下是彻底得罪程总了……”
叶安然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激化到这一步!
急忙就冲到顶楼去找程子墨,总经办的周秘书告诉她,“程总,刚刚下去了……”
顾不上跟靳先生打招呼,她又立即搭了电梯下去,还以为他已经走了,幸好在楼下遇上了!
叶安然犹是有些气喘吁吁地,踩着脚上的高跟鞋走向程子墨――
当着公司同事的面,她也不好让他难堪,只能讪讪地顺着他的话,假意接受他那荒腔走板的所谓“荣幸”的赞美,“让程总见笑了!我奉韩董事的指示,特意来找程总再蹉商一下合同的事宜。”
既然是互惠互利的合作,韩千惠以公司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命令她前来办事,她没有理由推托。
听说环球实业目前有意向要大力发展海上的旅游业,购买豪华邮轮只是第一步计划,如果让程子墨一出师就失利而归,他一定没办法给环球实业的董事局一个漂亮的答复。
他跟靳湛不一样,靳先生在位多年,靳氏集团早就已经坚若磐石,即使韩千惠使什么阴谋诡计,也不过是一点无关痛痒的小风浪,靳先生根本不可能让她动摇公司分毫。
而程子墨却可能会因此失信于董事局,让他们寻到理由来刁难他。txt小说下载毕竟环球实业才刚进入商界两年而已,许多盘根错节的关系还没有参透,他还那样年轻,很多方面难免不够经验不足。
程子墨并不了解叶安然此刻为他着想的心情,只是,迷人的桃花眼里满是愉悦的笑意,“怎么,叶小姐的意思是,想约我共进午餐吗?”
共进午餐?!
叶安然下意识地转身,看向身后大堂墙面上的大挂钟,顺时针45度的锐角,不过才10:30的时分,吃午饭也不嫌太早了吗?
转过身来,客套的淡笑,“程总,我没有你秘书的电话,要预约也来不及了!可否请你移动尊驾,屈尊驾临我的办公室呢?”
程子墨挑挑眉,似乎在考虑她的提议?
未倾,却是双手插在裤袋,附耳到她身旁,一付谈好条件才要考虑的爱昧姿态,低喑道,“办公室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叶安然杏眸一瞪,“程总,请自重!”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又怎么了?他就可以任意胡作非为了吗?她是要跟他说多少次,他才会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他的恨于她来说,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
程子墨碰了一鼻子灰,状似不悦地抿了抿嘴角,“叶小姐,这就是你要跟我谈合同的诚意?”
竟是转身,就拉开车门上车……
叶安然怔住了:诚意?怎么成了像是她在求他一样?他眼角的那余光一瞥是什么意思,高高在上、不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叶安然这一刻真的是很想撒手不管的,韩千惠她要来闹,那就让她来闹好了啊!反正,靳先生自会处理!所以,程子墨这是在跟她横什么横!
可是,看到他真的“砰”地一声重重关上车门,耳边响起那阵跟他一样嚣张的引擎声,她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程先生,难道你不想要买我们公司的邮轮了吗?”
引擎还在轰轰作响,男人鄙薄的声音却盖了过去,“怎么?怕靳湛挣的钱不够你花?”
叶安然怒道,“这跟靳先生没有关系!以靳先生的本事,挣多少都不在话下――”
――靳先生!
又是靳先生!!!她眼中的靳先生就有那么了不起吗?!
程子墨也怒了,恶毒的话随即出口,“是吗?那为什么刚才还一付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我,我这前脚刚一走,他倒是舍得把他的宝贝未婚妻送过来了?叶小姐,要不要陪我共渡一晚,说不定,我一高兴,大笔一挥,就把数十亿一下子转到你未婚夫的账号――”
程子墨突然推开车门,侧过身子来看车旁的叶安然,眼角斜斜地上抬,一付睥睨轻蔑的姿态。
叶安然的脸瞬即气得又红又白,樱唇嚅了嚅,终是忍不住怒斥,“无耻!”
真是白瞎了她的一付好心肠!他买不到邮轮,回去没法向董事局交待是他的事,与她何干?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家根本不会领你的情!
听听他说的那叫什么话?竟然叫她陪睡一晚,以换取公司的利益!简直就是在污辱她的人格!
她只是公司的一个小审计,用得着要使美色才保住饭碗吗?
叶安然忿忿地瞪他一眼,愤怒地转身就走!
反正,刚才,在电话里,韩千惠也说要来跟靳先生谈谈。也许,他们俩谈妥了,公司自然会派业务部的同事去跟进,何需她在这里自取其辱?
看见她气极疾走,程子墨就有些懊恼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那些不像样的话?他当然是了解她的,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她内里其实是多么美好而纯净的女子!
可是,现在的她变了!
虽然仍旧只是化了淡淡的裸/妆,也没有配带昂贵的首饰,身上却不再是冰冷无味的暗沉套装,一袭时尚典雅的guess的ol套裙,将她纤长窈窕的身材衬托得气质高雅,贴身而精致的设计也将女性玲珑有致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脚上那一双透明尖跟的高跟鞋,分明也是来自于寇驰的秋季新款。
看样子,这两年来,靳湛真的把她照顾得很好。
两年,区区两年而已,她已经贴上了另一个男人的标签。
可是,叶安然,你怎么可以做别的男人的未婚妻呢?
你忘了吗?两年前,我就说过,从那一刻开始,你的人生由我接管,你的心,从今往后,只能属于我程子墨吗?
久违的异国重逢,你又怎么可以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叶安然!你站住!”眼见叶安然的身影就要全部没入大堂的拐角处,程子墨赶紧开口叫住她。
可惜,叶安然已经被他气得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脚步只停顿了一下,又毅然踏进公司的旋转门内……
程子墨暗啐了一句什么,反手“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就要追上去――
大厦出口却又吱溜一声驶进来一辆车子――
很不错的白色林肯加长版房车,很有领袖范儿的豪车。
程子墨只看了一眼,便又要去追叶安然,车子却在距离他车尾约摸尺许的地方停了下来,后座的车门开了,从里面走下来一个高贵婉约的贵夫人,大约是三十五六的年纪,一身的珠光宝气,刺得人都睁不开眼。
贵夫人却是眼中颇含深意地打量了他一番,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在他身后试探地叫了一声,“程先生?”
程子墨诧异地转身,来回地瞅了对方好一会儿,确定自己真的不认识她,才不解地反问道,“请问,夫人是――”
贵夫人却是矜持地笑了笑,“我是靳湛的前妻,也是靳氏的第二大股东,韩千惠。”
程子墨这才想起,刚才叶安然似乎是跟他说过,她是奉了什么韩董事的指示来找他,重新磋商购买邮轮的合同?
应该就是这位韩千惠吧?
没想到,竟然是靳湛的前妻!
有趣!
离婚了,却仍是公司第二大股东的前妻,靳湛,我该是同情你呢,还是与她联手狠狠地打压你?
他深邃的眸底隐隐地透露出一种精锐的光芒,嘴上却是深感荣幸地恭维着,“幸会、幸会,靳太太。”
较之龙蛇混杂的娱乐圈,商场更是最虚伪、最腌脏的世界。两年来,他学会最多的就是始终挂着温和亲切的笑容,掩饰掉自己所有的真实心境,还要懂得察言观色。
比如此刻,他清楚地知道,这位前任靳太太就对“靳太太”这个称呼格外的受用,前一刻的矜持高贵,也化作了此时脸上舒心惬意的笑容,“程先生,nice-to-meet-you!”
……
程子墨大致地猜到了,韩千惠突然按捺不住地跑来靳氏大厦是为了什么?
就像刚才叶安然所说的,韩千惠是专程来找他商议购买邮轮的协议的。商人重利,没有人愿意白白地放走到嘴边的肥肉,除了靳湛那块又臭又硬的狗骨头!
想起他那恶心的淡漠笑容,“抱歉!如果程先生是嘱意于我未婚妻的话,我还真做不了这个主。你可能有所不知,我惧内……”
――他惧的什么“内”?谁是他的“内”?
真是不要脸至极!
叶安然,你一直骂我无耻、下/流,真是没天理!你根本不知道,你眼中那个了不起的靳先生,其实才是天下第一的超级大不要脸!
不过是还什么都不能作数的未婚妻而已,她算得上是他的什么“内”?
想起来就让人恼火,恨不得一掌将他拍进墙缝里!
所以,猜透了韩千惠意图的程子墨,便不急着去追叶安然。
韩千惠是他心事达成的东风,借助于她,他完全可以事半功倍,还能把靳湛这只老谋深算、女干诈狡猾的老狐狸搅得一塌糊涂!
于是,程子墨只客气地跟韩千惠握过手后,便彬彬有礼地告辞,“靳太太,我公司还有事等着要处理,那我就――”
尾音略微拖长,果然就见韩千惠有些心急地挽留,“程总,先不急着走。我知道,程总此次千里迢迢地过来,无非是想要跟我们公司购买一批豪华邮轮的――”
程子墨作状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不了!我们环球实业实力太单薄,靳总根本就没有把我们的订单放在眼里,这次是没办法合作了!告辞,靳太太!”
说着,还真的转身就返至车身前座,伸手去拉车门――
一只保养得酥嫩光滑的柔荑,却适时按上了他的手背,女性独有的微凉指尖将他修长干净的骨节扣得紧紧的,“程总,没有这样的事!一次性进行数十亿的交易,怎么可能是小订单呢?我向您保证,我们公司真的是非常有诚意跟您合作的。请您再给我多一点的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必然会全力满足程总――”
程子墨略作沉吟,也不装腔作势了,嘴角轻轻地扯了一记淡笑,“好,我就卖靳太太一个面子,三天,我只能再等三天。三天之后,我希望,可以听到靳太太的好消息。”
……
叶安然回到财务部,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门,就看到靳湛脸色深沉地坐在她的椅子上,正在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她桌上的文件。
看到她进来,才抬起头来,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去哪里了?”
叶安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她一向是敬畏大老板的,虽然,最近的大老板表现得与平常很不一样,昨天更是断然宣布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可是,在她骨子里,已经养成了一种对靳湛不敢接近的心理。
靳湛却是眸光炯炙地一直在盯着她看,她只好敛眉,低声如实答道,“我刚去送程总――”
她刚才去总经办的时候,靳先生大概是在窗口前看到了她。只要问一下周秘书,必然能问出实情。
以靳先生的作风,想要知道什么,怎么可能要不到答案?她即使想要隐瞒,也是无法瞒得住的。实话实说才是上上之策。
没想到,靳湛听了她的回答,却是蓦地推开座椅,便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一袭剪裁合(和谐)体的阿玛尼西裤把他修长有力的两腿包裹得线条流畅,而无形地散发出一种尊贵威严的气息,一如大老板凛然不可冒犯的尊贵容颜。
而绝不会是韩董事嘴里的那个不可思议的靳先生,“……而且,靳湛那个薄情的负心汉,竟然还因为你像个傻瓜似地,把送上门的大把钞票毫不犹豫地推出去,甚至不惜威胁程总,必要时刻不排除会费些手段去买进环球实业在美最新发行的债券……”
韩董事一定是误会了!
可是,靳湛却是突然执起她的手,一言不发地往她的无名指间套进了一个触感冰凉的指环!
叶安然惊怔地瞪大了双眸:她青葱的指间套入的,竟是一颗至少十克拉以上的梨形钻戒!
慌忙就要取下来,“靳总,我不能――”
她白皙柔嫩的手心却蓦地被人扣住,男人修长而有力的指节慢慢地插(和谐)进她的指缝之间,与她紧紧地十指交握。
本章5000+。谢谢亲们的礼物和月票。看到有亲在评论区问我要打赏多少小说币才能加更,我其实挺惭愧的。思路不是太通顺,所以,每次都要花费很多时间才能理顺。大家不要嫌我码字慢就好,至于红包月票之类的,我很感谢大家的心意,会尽量多更的,妞们么么哒~。
043、原来他也解风情
心房一颤,叶安然正要拒绝,却被人提前一步扣住指尖,男人修长而有力的指节慢慢地插/进她的指缝之间,与她紧紧地十指交握,
“不要拿下来。(.好看的小说棉花糖(就爱看书网)今天晚上,你要陪我去出席环球实业的酒会,身上没有一定份量的首饰,外人会笑话我们靳氏的。”
靳湛嗓音低喑地说着,又用自己覆有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白皙柔软的手心,神情若有所思。
这种无声胜有声的爱昧,叶安然自是感觉了出来。只暗暗咬唇,踌蹰不安,“可是,靳先生,这戒指看起来好贵重――”
还有就是,靳先生离得她太近了,让她莫名地有一种心悸、惊惶的感觉。
脚下下意识地又后退了两步,却被靳湛一个逼近,直抵在门边的墙面上!
叶安然更慌了,一边试图挣开他大手紧扣着自己的左手,一边伸手抵开他贴近来的胸膛,微凉的指尖触到他胸口温热的肌肤,她一惊,仿佛是被烫着了似的,连忙又将手缩回来,俏白的小脸上赫然已泛起了一层讪讪地红晕,“靳先生,不要这样,外面的同事会看到――”
靳湛挑了挑眉,幽深的眸子里泛起点点诡谲的光芒,竟是伸手,将她刚才推开的房门,恍若再也正常不过地随手关上,“这样就看不到了……”
(⊙o⊙)。大老板,这种情形下才关门,分明已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好不好?大家只会想像得更加绘声绘色、绮丽无边。
可是,靳先生那双灼槊如炽的黑眸一直在盯着她看,直盯得她无措地低下头去,“靳先生,我不适合你――”
一只宽厚的大手却轻轻地覆上了她躁热的小脸,男人身上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她脸上,她可以感觉到,他微微粗砺的指腹缓缓地顺着她腮边的弧线,一点一点地下滑,滑过她脸颊上细腻的肌肤,又来到她柔软的唇角之间,小心翼翼地一寸寸地碾过,似是恍惚地勾勒起她的唇线,明明只是有一点温热的指尖,却让她脸上的热度莫名地又上升了几分……
心跳得飞快,又慌又乱,还夹着一丝不知名的惶恐,叶安然近乎有些落荒而逃地,匆忙扭开了自己的脸――
未料,男人修长而精健的躯体却骤然压下来,敏/感的耳垂一热,她听见,一付浑厚而磁性的声音轻喃出声,“叶安然,我以为,这辈子就只能这样过去了,可是,你却来了,你竟然回来了……”
深邃的五官司竟似有一些不真切的恍惚,似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叶安然错愕地抬头,却见他如潭水般深不可测的墨眸,异样地飘渺,像是沉迷在自己的回忆里?
“靳先生――”堪堪错开男人灼烫的双唇,叶安然惴惴不安地往门侧的方向挪动身体――
门突然被人推开,“砰!”地一记,差点将她的脑袋咂了个正中!
男人的大手已经探了过来,想也不想就护上了她的脑门,门被推开的时候,他的手背也被门板撞得一记脆响,一手却紧紧地拥住了怀中的人儿,恍若生怕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韩千惠本来是要来找叶安然谈程子墨的那单合同的,冷不丁地一推门,就看到这样眼热的画面,一时间,竟是愣愣地立在门外,半晌也没有迈进一步!
只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曾经与自己亲热地缠棉床榻的熟悉男子,此刻深情如许地安抚着怀中的女人,“你有没有被碰伤哪里?”
那样的温情绵绵,那样的万般怜惜,仿佛世间只她一个女子,黑眸中竟是透露着千万般不言而喻的宠溺!
她暗暗地攥紧了双手,强压下汹涌的嫉妒与怨恨,厉言茬色地训斥道,“靳董事长,这是工作时间,请约束你的行为。[.超多好看小说]”
刻薄而尖刻的嘲讽,她高高在上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对于他和女人之间的爱昧,她早已熟视无睹:靳湛,你就玩吧,尽量地玩吧!我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
就算你爱了一个又一个,就算你的心里从来没有爱过我,可是,你的妻子却永远只能是我韩千惠!哪怕我跟你离婚了,也不会有第二个女人做得靳太太了!
鼻子冷冷地哼了一记,韩千惠直接略过那种不堪的画面,莲步轻移地走进叶安然的办公室,擦过靳湛的身边时,看到他还犹是不放心地执起叶安然的双手来认真审视,还想鄙夷地嘲讽一番,眼角的余光触及叶安然左手上那颗淡黄色梨形钻戒时,高贵的脸孔却是瞬间苍白如纸:她认识这颗钻戒!
这是拥有五十年悠久历史的英国皇家珠宝名店――lucie-campbell出品的顶级精品。
这家珠宝店出品的古典钻饰在行业内早已是久负盛名,其中,又犹以三角形刻面的梨形钻石切割技术最为著名,可谓独步世界,因此,随便的一枚即已价值不菲。
而叶安然指上的这一枚,无疑是精品中的精品。
十二克拉的璀灿钻石,被切割得严丝无缝,完美地镶嵌在质地上乘的铂金托架上,赫然是光彩夺目、熠熠生辉,足以让一群自视高贵一等的上流社会名媛淑女面现惭色。
韩千惠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两年前,当她在靳湛的办公桌下无意中翻到这一枚钻戒时,有多么地欣喜若狂!
那时,他们的一双人见人爱的龙凤胎宝贝也已经有三岁了,不知不觉地,他们已经结婚四年了,夫妻关系却始终没有真正地融洽过。
她心里是有过不安的,媒体还时或似是而非地登一些他的绯闻,无形之中让她的压力更大。
这天,正是他们结婚四周年的纪念日,她一大早就去买了许多靳湛爱吃的菜,还给他买了一个纯金打造的领夹,于是,在回家之前,就刻意地绕到了公司,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到了办公室,周秘书却说他出去见客户了。
她便自行推开他的办公室门,将自己的礼物盒端端正正地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正要离去的时候,看见他桌下的一个抽屉没有关好,她又弯下腰来给关上,只剩下两截指缝没有关好的抽屉门,却分明看见了一个金光灿灿的锦盒!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拉开抽屉门,伸手,从里面取出了锦盒――
他们是夫妻,纵使在结婚之前,他就已经清楚地表达过自己的立场,娶她,只是因为两家父母早年订下的婚约。
可是,她却是喜欢他的。从小就喜欢他。
知道父母给自己订下的丈夫人选是他时,她就每一天都在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早点当上他的新娘。
结婚四年来,虽然他的态度一直冷冰冰的,她却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的。
既然决定要做一辈子的夫妻,彼此之间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够分享的呢?不过是一个锦盒而已,她看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韩千惠就抱着这种心态打开了锦盒,看到里面那枚如鸽子蛋大小的巨形钻戒时,她简直惊喜得快要哭了!
她本来都不敢奢望能收到他的结婚纪念日礼物,过去的几个结婚纪念日,她都从来没有收到他的任何礼物,没想到,这次他竟然给她准备了这样大的惊喜!
那一天,韩千惠几乎是踩着梦幻般欢快的脚步下楼的……
到了家里,就连做起一向繁琐的家务,也觉得格外的幸福!
从早到晚忙了一整天,满以为,丈夫回家来就会给她一个爱的拥抱,一个天大的惊喜!
却万万没有想到,她满怀喜悦地盼了一整天,竟只盼来了一份跟她丈夫的脸一样冷冰冰的离婚协议书!
…………
事隔两年,她好不容易才忘了那一夜的痛苦与绝望,却在今天,再一次剖开她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终于知道,他藏在心中那么多年的女子究竟是谁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一直平静无波的婚姻,却在两年前骤然掀起轩然大波!
可是,靳湛,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你我结婚的那一天,你明明说过,你虽然不爱我,却也没有爱上任何人的!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咫尺天涯,而是你就站在我面前,可你的心却从来没有靠近过我一秒!
靳湛,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无怨无尤地等了你这么多年,却原来只是一场笑话!
暗影浮动的办公室里,看着眼前那个满满温柔深情的男子,韩千惠坚忍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原来他不是不解风情,原来他也不是不会笑,原来他笑起来是这样地动人心弦……
只是,原来,对像永远不可能是她!
突然有一种身心俱碎的感觉,韩千惠勉强撑在办公桌角上,咬紧牙根忍下住所有疼痛的泪水!
好!靳湛,跟你夫妻多年,也没有让你爱上我,是我今生最大的失败!
可是,我韩千惠也不是一个好欺的主儿!
你爱这个叫叶安然的小审计,是不是?你朝思暮想了这么多年,宁愿分我一半财产也不惜跟我离婚,就是为了想要明正言顺地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是不是?
休想!!!
这辈子,如果只有一个人才能做靳太太,那一定是我韩千惠!
紧紧地闭了一会儿眼,再睁开双眼时,韩千惠已经隐去了心中晦涩不堪的心事,背对着两人说道,
“靳董事长,既然你在这里,我今天就直接把话也跟你挑明了!我以公司第二大股东的身份,现在正式向你提出质疑:环球实业购买百艘邮轮,公司可以盈利的空间高达三亿元,为什么靳董事长不予以签订合同?靳湛,你不要忘了,你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代表的就是公司的利益,你所有的行为都必须从公司的角度去出发,你要做的就是,为公司争取最高的利益!”
字字铿锵有力,句句掷地有声。
谁不知道,韩家的出身就是经济高速发展、日新月异的香江世家?韩千惠耳濡目染,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商界菁英之色!
只是,她咄咄逼人的语气,却让一向冷峻淡薄的靳湛紧蹙起眉头,眉眼之间竟拧成了一个深刻明显的“川”字,显然是不悦至极,“韩董事,既然你只是第二大股东,就请注意你的措辞与态度。我靳湛做事自有我的分寸,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
韩千惠冷笑了一声,雍容华贵的妆容上,竟乍现一丝扭曲,“在这之前,靳董事长的确是为了公司鞠躬尽瘁的,我们董事局对此深表感激!只是,靳董事长敢扪心自问,你今天做的这个决定,真的是从公司的角度出发吗?而不是为了你的一己私利?靳董事长,看在过去的情份上,别说我韩千惠没有提醒你,红颜祸水,望你引以为戒――”
靳湛原来只是冷峻的脸孔刹时变得阴霾满脸,薄唇迸出怒意,“韩千惠!你简直不可理喻!”
怕她再说出什么话让叶安然难堪,他牵着叶安然的手就往外间走,“我们走。”
韩千惠只觉得,他这种轻蔑无视的态度,让她心中嫉妒与怨恨的怒火越燃越旺,转过身去,便一手拽开两人十指交扣的两手,蛮横地怒道,“我的话还没有讲完,谁准你走了?”
收回手时,手风不意擦到了叶安然的脸,竟见靳湛一个箭步护在叶安然面前,将她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面对着她、直狠地逼视着她的一张脸,却是沉冷得如同寒夜里的冰霜,“韩千惠,别碰她!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
韩千惠惊诧地看着眼前陌生得可怕的男人:情面?!他跟她之间还有什么情面?
与他同床共枕六年,床递之间,他何尝有过一次动情地唤她的名字?每个月,他只肯尽一次夫妻义务,还是被公公婆婆逼急了,才肯进她的房间,匆匆的十几分钟就草草了事!
他又何曾给过她半分情面?就连在靳家的佣人,看她这个少***神色,都分明带着明显的怜悯!
韩千惠僵硬地转身,狼狈的泪水才敢汹涌而下,声音却透着她决不妥协的硬气,“把环球实业的合同签了,做你应该做的决定,我自不会为难她!”
靳湛却已经万分自责又怜惜地,拥着叶安然在会客的座椅上坐了下来,“痛吗?”
韩千惠再也听不下去,顾不得夺眶而出的泪水,一扭身,便急切地冲了出去,正好撞上要进门的靳雪,“咦,大嫂,你怎么哭了?”
韩千惠眸光闪烁地躲开她,快步冲进了电梯……
叶安然也依稀看见了韩千惠脸上的泪痕,瑟瑟地看了一眼面前一张脸煞黑的大老板,小心翼翼地建议道,“靳先生,你快去追回靳太太吧……”
因为刚才韩千惠斥责她,不高兴她叫了她韩董事,叶安然遂沿用了“靳太太”的称呼,末料,这下又惹到了靳湛,剑眉一蹙,竟是严肃地纠正道,“韩董事。”
叶安然俏脸抽了抽,这靳先生和靳太太可真难伺候。一个要叫太太,一个却说什么也不让叫,搞到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左右为难,偏偏陪尽千万小心,还是得罪了主子。
敛眸之间,见靳湛那张深邃冷峻的面容益发地阴沉,叶安然只好低低地改正,“是,靳总,我记住了!那个……您快去追韩董事吧!她看起来不太好――”
靳湛却直接忽略了她的话,凝眸仔细地查看起她刚才被韩千惠的指甲刮到的那边脸,上面犹是留下了一道红肿的刮痕斑驳。
顿时,又是一记深深的蹙眉,伸手从怀里取出手机,线条流畅又时尚大气的iphone6,冷冷地指令已经传了出去,“周秘书,你去给我弄两个热的水煮蛋来。”
靳雪在旁边瞅了半天,总算看清楚叶安然脸上那犹如丝线般大小的一道细微刮痕,不由得嗤笑起她老哥的夸张作法,“喂,靳董事长,我的手臂上还有一道你昨天晚上掐肿的旧伤,待会我也要一个鸡蛋……”
用水煮蛋在瘀肿的患处揉揉,是可以消肿的。可是,靳雪还是忍不住取笑起她哥的小题大做。
看样子,刚才她的前大嫂是在里面受了刺激才会哭成这样伤心的。不过,这能怪谁呢?商界联姻是很普遍的事,可这也不是不能避免的。
在他们结婚之前,她哥就已经多次跟双方父母交涉过,希望可以取消这种父母包办的娃娃亲。她的前大嫂却一口咬定,非要履行婚约不可。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迟早是要触礁的。他们之间走到这一步,其实并不完全是她哥的错。
靳雪还记得,六年前,她贪玩,非要缠着哥哥带她一起去参加他大学母校的毕业典礼。
她是笑着去的,气恼地回来的。而她哥却是沉着脸去的,笑着回来的。她看得很清楚,从那一天开始,他的心里就刻下了一个人的名字――
一个叫做叶安然的女子,一张青春焕发的娇俏小脸。在六年前,就已经深深地住入了他的心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能够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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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女人
靳雪记得,那一天是个微凉的初夏清早,阳光淡淡的,有一种清净怡人的舒适感觉。(.无弹窗广告)
偌大的靳家花园内,绿树成荫,繁花似锦,虫鸣鸟啼,生机盎然。
从芝加哥出发前往纽约的时候,靳雪满怀喜悦地一再检视自己的妆容,一条粉红色的香奈儿5号,被她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看了不下数十遍,还一再不安地问着同行的靳湛,“哥,你说,我穿这样会不会太幼稚了?裴大哥会不会觉得我太小孩子气?我要不要再换一套……”
而她那个喜怒哀乐均不轻易显露的哥哥,却只是淡薄地拿眼角瞟了她一眼,“没时间了,马上就要check-in了,就这套吧!”
一句赞美或者建议也没有,委屈得她小嘴连连撅了好几分钟,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哥哥身后上了飞机……
抵达纽约,稍事休息,便随同哥哥一起来到了母校纽约工程学院,这是一所在美国很出名的高等院校。
哥哥和裴大哥约好了,要在毕业典礼那天一同出席校方邀请,同时兼顾挑选一些优秀的学子加入本部,以便更好地拓展公司的业务。
靳雪就是为着那一句,“和裴大哥约好了”,才要不辞辛苦地执意飞这一程的。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心里面的人,她掩不住满心的欢喜,下了车便直奔典礼会场而去……
人潮拥挤的会场,远远地便看见了场中有两块仳邻的、抢眼的偌大招牌,正是靳氏国际与裴氏集团。靳雪欢快地奔了过去――
各个企业的招牌下均有两三张以供企业主考官面试学子的桌椅,裴氏实业的桌椅上已经坐了三四个企业菁英模样的男子,靳雪仔细地端详过其中的每一张脸,却没有找到她心里的那个人,不觉有些泄气,拉着小脸问向旁边的一个裴氏员工,“请问,怎么不见你们裴总?”
却被告知裴大哥因为临时有个紧急会议要出席,要稍晚才能到达现场。
之后两个小时的面试时间,靳雪便有些心不在蔫的,百无聊奈地翻着手里的一众毕业学生的资料。
靳湛也没有指望她这个养尊处优的宝贝妹妹能帮上什么忙,连提问的机会也没有给她,只叫她端正姿态,维持住公司的形象就好。
靳雪也乐得轻松,看了几眼资料便丢开了,四下打量起这座只在传说中听闻的高等院校,听说能凭自己的能力进入这所大学的,都不是资历泛泛之辈,也所以,每年热衷于到这里录取新员工的企业络绎不绝,就连对部下一向苛求于甚的裴大哥也不能免俗。
还说他已经挑好了一个既定人选,今天除了要过来面试众学子之外,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事宜,就是跟这个学子签定合同,作为公司的储备干部来培养。
靳湛当时听了嗤之以鼻,“能力是在工作之中才能体现的,还没有入职,就提为储备干部了?裴亦轩,你根本没有企业家的务实精神。”
企业家的务实精实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靳雪并不太清楚,却清楚地记得:靳湛那天在会场上的失神怔愕,以及他那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只因蓦然回眸的一瞥间,他竟毫无预警地撞见了一张笑意嫣然的俏白小脸!
女孩那月牙般的盈盈水眸,恍如一溪清澈甜美的清泉,潺潺不息地涌入他的心田,没有半丝酒精的浓度,他却觉得自己醉了:女子身上只着了一套朴素而干净的校服,平凡得如同这校园里的每一个莘莘学子,他却深深地记住了她的名字,她的音容笑貌……
靳湛原本以为,他可以默默地贪念那张俏白的小脸,默默地回味她嫣然的笑意,默默地在她背后给她想要的一切就可以满足。
可是,她却说,“不管有任何的苦衷,背叛婚姻的一方都是不能被原谅,即便这个人本身有多优秀,也不能改变他劣质的人品。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她还说,“靳先生,祝你和靳太太新婚幸福、白首到老……”
直到那一刻,他才清楚地意识到,他竟然没有资格守护在她的身边!
韩千惠说,“靳湛,你爱玩女人,随你玩多少个,爱怎么玩都行,但是,离婚,绝对不可能!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才配当靳太太!”
只是,千惠,你知道吗?我不想玩,我只恨我错过了人生最重要的一天。
父母说,“湛儿,千惠有什么不好?出身名门,高贵优雅,温柔漂亮,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可是,爸、妈,世上漂亮的女子何其多?能让我爱上的却寥寥无几。
靳雪说,“哥,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不能回头了,所以,哪怕我等到人老珠黄,你也要站在我这边,不要让我成为第二个你……”
他阵阵苦笑:妹妹,如果,哥哥不想错过会怎么样?
……
安然,你不会知道,靳先生但凡还有一点点选择的余地,决计不会结这个婚!
你也不会知道,靳先生一点儿也不喜欢你叫他“靳先生”!
靳先生的心里住了一个叫“叶安然”的女孩,他只想做她心中那个可遇不可求的、珍贵的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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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计室。
周秘书端着两只热气腾腾的水煮蛋进来的时候,还很是贴心地补充了一句,“靳总,需要给您冲一杯咖啡过来吗?”
靳雪倚在门框上捂嘴轻笑,“周秘书,咖啡是不用了,不过,你最好给他弄一条手绢来。”
想到靳湛让周秘书准备鸡蛋的用意,靳雪笑得更欢了:只怕周秘书没有那么容易能弄到她哥想要的手绢,这年头,还有人会用手绢的吗?
靳湛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见靳雪收敛住脸上的笑意,这才又转身,对周秘书说,“不必,你下去吧!”
周秘书不太友善的目光掠过叶安然脸上时,嘴角莫名地轻扯了一记:叶安然,你有什么资格拥有靳先生?
每天,是我在伺候靳先生,跟进跟出地,巨无细糜,都是我一手操办的,他的眉、他的眼,我闭着双眼都能够画得出来!我已经伺候他六年了,就算韩董事真的愿意对靳先生放手了,也绝轮不到你!
叶安然察觉周秘书的眸光停留在她脸上,便淡淡地回以一笑,可是,不知怎么地,却有一种惊悚的感觉突然漫上心头,那一瞥太快,似乎是一记冷厉的寒光?
只是,周秘书是在靳先生身边不可多得的得力助手,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一流,不等叶安然起疑心,她已然淡定自若地退出了审计室……
靳雪还维持着原本倚在门边的姿势,看着她哥从桌上抽了两张面纸,裹住那白花花、圆滚滚的鸡蛋,小心翼翼地在叶安然脸上揉抚着,顿起几分调侃之意,“安然,不如,你就早点嫁给我哥吧!你看他都单了两年了,就算再婚,也没有什么好闲言碎语的。”
叶安然的脸又红了,讪讪地叫了一声,似是抗议,“靳小姐……”
靳湛只含笑不语,察觉叶安然因为靳雪的话而慌忙想要逃离开他身边,又一手擒上了她柔软的纤腰,“别动,不揉掉这些瘀肿,晚上出席酒会的时候,不好化妆。”
靳雪不满她哥这种无视的态度,又撇嘴邀功道,“哥,我在帮你求婚,居然连一声感谢也没有。”
靳湛的眉眼都溢满温柔的笑意,“你也没想要我说谢,不是吗?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清楚吗?”
靳雪走过来,将托盘里还剩下的一个鸡蛋,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继而张嘴咬了一口,松松软软的蛋白,吃起来格外的香。
她把里面的蛋黄留了出来,然后把那只小小的金黄色小球,塞进了靳湛的嘴里,“那倒是!所以,哥,你一定要再加把劲,把我们这个能干的叶审计给娶回家去,那我这个财务总监就可以甩手不干了……”
得到她哥的亲口首肯,“这个可以有,安然一定会比你干得更好。”
她这才满意地转身走出去,准备给他们腾出独处的空间,走到门边,却又贼兮兮地回过来,目光晶亮地瞅着靳湛,“哥,我刚忘了告诉你,安然也喜欢吃蛋黄――”
靳湛突然连声咳了起来,“靳雪,你马上给我出去!”
靳雪“嘻嘻”地笑了起来,压低声音,煞有介事地对叶安然说,“他现在一定很后悔刚才吃下去的那个蛋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喜欢你,喜欢到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都双手捧到你面前……”
靳湛这下说不出话来了,“……”
靳雪这话说得太直白,他若是附和了,叶安然必定会觉得他太轻浮。
可是,靳雪的话也没有错,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地错过了一天,他的确是有资格给她一切她想要的。
叶安然也没有说话,事实上,她是被这兄妹俩你一句来我一句的调侃,弄得着实尴尬莫名,小脸火辣辣地,刚褪却一些温度,又被靳雪临出门的一句,“大嫂,虽然迟了六年,但是我还是很高兴,欢迎你终于回到了我哥身边……”惊得目瞪口呆!
可靳雪已经笑着欢快地离开了,室里只剩下了她和靳先生两个人,安静的空气中流淌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气息,她杏眸失焦地看向靳湛,“靳先生,对不起。靳小姐……她一定是误会了……”
靳湛素来冷峻的脸孔竟然也觉得微微地发烫,“不!雪儿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想要你做靳太太,一直都只想你做我的靳太太……”
叶安然石化,“…………”
如此石破天惊、如此惊天动!靳先生竟然用了“一直”这样严重的措辞,几乎让她的脑子转不过来!
可是,六年前,她认识靳先生的时候,他就已经结婚了,怎么可以说“他一直只想让她做靳太太”呢?
过了好一会儿,叶安然才厘清自己纷乱的思绪,轻轻地摇头之后,又伸手推开身旁的男人,“不。靳先生,不是这样的――我对靳先生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
她乍然消化不了这骤来的信息,慌乱地语无伦次。
靳湛却伸手紧扣在她颤弱的双肩上,嗓音低沉而浑厚,奇异地抚平了她心中的无措,“我知道,我都知道。安然,你不需要自责,是我不好,是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不道德地起了非份之想。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应该,安然,原谅我,我真的努力过,我曾经狠着心来将你放逐,可是――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在我最不幸的时候又回来了……”
那样忧伤而腥红的双眸,在一惯冷毅的靳先生脸上是不应该有的,然而,此刻,他却正是如此双目泣血般地凝视着她,温热而粗砺的指腹一遍遍爱怜地划过她苍白的脸颊,“对不起!我本来可以给你更好的一切,现在,因为欢欢和曦曦,要让你受委屈了!”
修长有力的二指攫起她削尖的下颌,他微凉的薄唇缓缓地落在她光洁的额顶,“可是,安然,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你心中的那个珍贵而可遇不可求……”
这句话如此耳熟,依称还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和室友在林荫树下曾说过这样的话,却又为什么会从靳先生的嘴里说出来?
叶安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蓦地更苍白,“靳先生,你――”
却见靳湛沉沉地点头,“安然,我喜欢你――”
叶安然突然用力地推开身旁的男人,红润的双唇也已然黯然失色,双手在半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可是,这是不对的!六年前,你就已经结婚了,再喜欢别的人就是出/轨、背叛――”
靳湛轻易地就将她的双手抓住了,猛地往怀里一带,察觉她又要挣扎,遂又伸手将她的头紧按在胸前,强迫她贴在他的胸口咛听他怦然失律的心跳,
“安然,你不要怕。你听,这就是靳湛的心跳,稳健而有力,只有我靳湛还能活着喘一口气,就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你!正如靳雪说的,我已经离婚两年了,就算再婚,旁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不要怕,你担心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嘘――别哭,我都已经替你想好了,因为不想委屈你,这两年来,我一直在忍耐,所以,你不会是第三者,也不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晴人,你是我靳湛放在心尖上疼着、爱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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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落在芝加哥湖畔别墅区里的富丽堂皇的韩家,韩千惠在听完了周秘书传来的音频讯息,便狠狠地将手机咂向了地面,在光可鉴人的滑溜地砖面上,划过了一道长长的刮痕,纤薄的智能手机“嘀嘀”地叫了两声,便直接宣布了寿终正寝……
韩千惠却抚着胸口,剧烈地疼痛了起来,虽然心中早已了然,可是,亲耳听到靳湛亲口的证实,“……因为不想委屈你,这两年来,我一直在忍耐,所以,你不会是第三者,也不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晴人,你是我靳湛放在心尖上疼着爱着的女人……”
她还是没办法释然!
靳湛,和你做了四年的夫妻,我竟然迟钝到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放在心尖上的女人,竟然就在我的面前!
你何其残忍?让我在黑暗里疯狂地寻找了那个人那么久,痛苦了那么久……
紧闭上双眼,她紧咬牙根,摸索着抓起了手边的座机电话,纯金属打造的金黄色话筒传递着她阴冷的声音,“周秘书,你听好:我要叶安然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靳湛,你很爱她,要把她放在心尖上宠着,是吧?
那我就要撕裂你的心,让你也尝一尝我这六年受过的噬心蚀骨的痛楚!
电波的另一端,周秘书微微地蹙起了秀眉,犹豫着开口,“那么,靳太太打算怎么做?”
韩千惠的语气异样地狰狞了起来,“靳湛出/轨固然很可恨,但最不可饶恕的是无耻的第三者!叶安然,在两年前就已经和靳湛暗渡陈仓,当初她竟然还敢假惺惺地安慰我!这个女人太可恨了!jojo,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我闭上眼睛都能想像得出,她那一刻暗自嘲笑我的脸孔!”
“我压根想不到,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恶毒的女人!她抢了我老公,竟然还敢在我的面前装纯!两年!两年了!靳湛竟然为了护着她,跟我虚与委蛇了两年!他将她保护得严严实实的,不管我怎么调查,都没有查出他和这个女人的蛛丝马迹!现在他竟然还说,那个小贱/人是他要放在心尖人疼爱的女人……”
韩千惠凄怆地哭了起来,心痛,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寸一寸地绞割她身上的肌肤,痛彻心扉!
――靳湛,你怎么可以让我听到这样过份的话?怎么可以?
你不知道吗,我从小就喜欢你,为了讨你的欢喜,我一直只做你喜欢的事情,可你为什么从来也不看我一眼?我是这样地努力,这样地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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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心底最疼最痛的那个名字
听见电话里韩千惠一边厉言痛斥着靳先生,一边却又无法克制地失声哽咽的声音,彼端的周秘书沉默了,“……”
音频讯息是她发给韩千惠的,她自然也听到了靳先生那一句,低沉浑厚而又柔情万丈的表白,“……你是我靳湛放在心尖上疼着、爱着的女人……”
只是,靳先生,你这样叫两个深爱你的女人情何以堪?
不错,刚才她趁着送鸡蛋的时候,悄悄地在叶安然的办公室里装了一只窃听器,所以,靳先生在里面说的所有的话,她和韩小姐都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不要说韩小姐会愤怒、怨恨,就连她都觉得很受伤,她们都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可为什么他却总也看不到她们的好,为什么他的眼里就只有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叶安然?
挂掉韩千惠的电话之前,周秘书用力地咽下一记心酸的哽咽,“好,我会遵照靳太太的旨意去办。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虽然没想到韩小姐会走极端,但是,周秘书是不会违抗韩千惠的意思的。
于她,在靳先生面前也能交待过去——
她,一个小小的总务首席秘书而已,在任何人看来,她不过就是听令于韩董事的旨令办事。
这是极妥贴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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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计室。
滚热的水煮蛋被揉得冷了之后,被靳湛临走的时候随手放进了茶几上的烟灰盅。
其实,她的办公室本来是不配备此类玩意儿的,不过,财务部的柯秘书鬼机灵得很,不等靳雪吩咐,就相当狗/腿地跑去向行政部要来了一只透明水晶质地的精致烟灰盅。
理由更是冠冕堂皇,“靳先生最近都会有很多公事要找叶审计磋商,所以,需要在叶审计的办公室里准备一只高级一点的烟灰盅。”
行政部的人问了,“难道叶审计都不去总裁室报到,竟然还要靳先生屈尊移驾?”
柯秘书笑得神秘莫测的,“大老板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着……”
把那个小小的行政部文员弄得云里雾里,最后,还是碍于大老板的威严,明知不合规距,还是设法挪了一个水晶烟灰盅给财务部。
靳雪听说了这件事,还高兴地直夸柯秘书,“小柯,行啊你,简直把我们靳先生的心思都完全琢磨透了!回头叫我哥给你涨工资……”
叶安然:(⊙o⊙)。靳小姐你真大方,只是一个烟灰盅就能换来涨工资的好福利。
雪亮而透明的烟灰盅,摆放在她的办公室里不过短短的半个小时,连一次也还没有使用过呢!
靳先生大概是习惯了摁烟蒂,临走的时候就随手就把鸡蛋连同外层的面巾纸,一同弃置在烟灰盅里了!
叶安然隐在电脑屏幕后的双眼,却不知怎么地,若有所思地穿过电脑,停在了后面那只亮晶晶的烟灰盅上,无意识地回想着刚才靳先生给她揉抚脸上瘀肿的情形,
“……嘘——别哭,我都已经替你想好了,因为不想委屈你,这两年来,我一直在忍耐,所以,你不会是第三者,也不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晴人,你是我靳湛放在心尖上疼着、爱着的女人……”
那一刻,在靳先生灼热的视线下,她的脸一定红得很惊人!
直到现在,她还觉得有些心神恍惚,“……”
电脑里面的数字一个个都在她的眼前虚晃,眼珠里完全没有焦点,满脸子里想的都是靳湛那冷峻的面容,以及他那与他平时形象完全不相符的温柔情深,还有,他拿着鸡蛋很是认真而不甚熟练地在她脸上揉抚的神情……都叫她忍不住既惶恐又不安。
懵懵懂懂之间,似乎还缠夹着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
有人说,上天真的是很不公平的,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却轻易地得到了全世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有些人,却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分到一亩三分地。
叶安然却不知道,一个得天独厚拥有全世界、一举手一投足都优雅高贵得让女子屏气凝息的男子,为什么会对她说出这样震惊的心意?
他明明是如此的完美如俦、尊贵非凡,这世上的女人他想要多少都有,不是吗?
握在鼠标键上的雪白素手无意识地前移,青葱的指尖不自知地剥开裹在鸡蛋表层上的面巾纸,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想看清楚里面的鸡蛋长得什么模样,还是想要看清楚靳先生的心长得什么样子?
鸡蛋早已冷却,她恍惚地剥开那一层厚厚如白雪般漂亮的蛋白,只见染了风气的蛋黄不再是漂亮的金黄色,而是在表层沾上了一圈靛青的色泽,也在她的心里蒙上了一层欲言又止的阴翳。
放下手中的蛋黄,怔怔地看着上面的靛青,叶安然的心头忽然掠过了一丝隐隐的触动:原来,即使是这样雪白漂亮的鸡蛋,在最初的热度消褪了之后,原本的美好便会褪色、变质。
可是,靳先生,你不知道,我并不是如你手中那颗雪白的鸡蛋一样完美如初,无论是身,或是心。
脑袋里再也装不下那些不停跳动的数字,叶安然犹豫再三,提起桌上的话机,按着桌上的公司内部通讯录,小心翼翼地按下靳湛的直达内线——财务部只有她和靳雪才有权限拨打的分机号码。
熟记了这个号码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拨这个号,大多数时候都是打给周秘书转达的。
大企业最忌讳的就是不懂规矩越级上报什么的,可是,她今天要说的话,实在是不方便通过周秘书转达。
电话只响了两声,靳先生浑厚磁性的声音便通过电波清晰地传了过来,“靳湛’s-speaking。”
叶安然的心突然又慌乱地跳了起来,双手紧握着话筒,连连吞咽了好几下,才讷讷地说,“靳先生,是我——”
靳湛的声音却莫名地染上了几分笑意,“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
这个语气有一些太过熟稔、太过爱昧,就像是第一次接到喜欢的人电话时那种欢欣雀跃的心情。
叶安然的脸不觉又躁热了起来,樱唇不安地嚅了又嚅,才低声说,“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端的靳湛挑了一记眉,“那我过去找你?”
叶安然囧了,“不敢劳烦您——”
靳湛沉吟了半秒,立刻就果断地丢下一句,“我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靳湛淡淡地笑了:靳雪说,女孩子说不敢,就是在跟你撒娇。你要是不去,就意味着你对她不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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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不到两分钟,门外就传来一记沉稳有力的敲门声,隔着一扇薄薄的门板,叶安然都能清晰地描绘出门外那张冷毅的面孔、挺拔的身姿,以及他眉目之间的英气。
脸上似乎还余留着他指腹上的温度,像水煮蛋一样温温热热的、令人安心而舒服的感觉,却独独搅乱了她的心,波光荡漾。
她从来不敢妄想,有朝一日,高高在上的大老板竟会为她屈尊,卑微地祈求她的爱。
可是,靳先生,我早就不是你六年前认识的那个叶安然,不再是那样完好如初的女孩子。
虽然,这个男人真的很优秀,一眉一眼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完美,想必也很少有女人能抵挡得了他的魅力吧?
即便明知他是个有妇之夫,仍难免不会飞蛾扑火。
他灼烫的呢喃也依旧还在耳边回荡,“……因为不想委屈你,这两年来,我一直在忍耐,所以,你不会是第三者,也不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晴人,你是我靳湛放在心尖上疼着、爱着的女人……”
叶安然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都说爱情是需要缘份的,而她和靳先生,分明缺少了什么。是她追不上他的脚步,还是她一直就在原地徘徊,所以只能一次次地错过?
起身,想要给他拉开门,手还没有够上把手,门却被人自外面推了开来——
她微微地仰起头,就见门开处正逆光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他宽阔饱满的天庭,棱角分明的深刻轮廓、冷峻坚毅的五官,隐在一片蒙胧的阴影下,却越发地清晰而俊朗,可怕的迷人。
而落在她额前的一大片黑影,却几乎将她整个地笼罩在其中,仿佛他温热的气息一圈圈地包围住她,让她莫名地发软,情不自禁地沉伦下去。
她听见,自己细若蚊虫般地轻唤出声,“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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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湛抬眉看见门内的人,冷峻的面孔不觉柔和了下来,“很急吗?不急的话,我们上车再讲。”
叶安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擦过她身旁,迳自走进了办公室内,浑厚的嗓音淡淡地,“包放在哪里?”
叶安然回头,看见他修长的身影正微微地半倾着,翻找着她桌下的抽屉,才知道他是在找她的随身包包。
小脸登时又是一红,大概是只有热恋中的男子,才会主动帮女孩子提包包的,毕竟包包是很私隐的东西,双方的关系不是发展到一定程度,一般女孩子会不愿意跨过这道界线。
可是,靳先生,他、他——和自己,应该还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然而,靳先生只微蹙起眉宇,轻哼了一声,“嗯?”
叶安然就很自觉地坦白了,“右手边最下面的抽屉。”
靳湛嘴角不觉划过一道淡淡的弧度:她拿他当上司敬畏的样子,虽然时常很令他闹心,可这一刻却是窝心的多,她这付怯生生而乖巧的模样,很招人喜欢。
从抽屉里面取出她的包包,又随手牵起她的手,一起走出办公室——
没走两步,掌中的小手就急着要撇开他,“靳先生,这样不好,同事们都在看着呢……”
靳湛已经拉着她快走两步,一起跨进了总裁专用梯,“我差点忘了,还没有给你买晚上出席酒会要穿的礼服。”
又刻意地瞥了一眼她光/裸的粉颈,“靳太太,你未婚夫好像有点不尽职呢?竟然让你光着脖子就出来见人了!”
叶安然下意识地抚向自己的脖颈,“靳先生,我不用——”
握住她手心的大掌却猛地紧了紧,“叫我靳湛,或者湛。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的名字。”
叶安然立即就胀红了脸低下了头,“靳先生,我不能——”
比她高出一个头来的男人,却是慢慢地低下头来,若有所思地把玩着她指尖的那颗天价钻戒,“安然,你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一下自己的心,慢慢地沉淀所有的感觉……”
叶安然怔怔地看着他,他异样低沉的嗓音,以及他突然深沉下来的神情,让她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依样照着他的话做:闭上眼,屏气凝息,摒却所有的杂念,“……”
却听见耳边传来一记熟悉而飘渺的低喃,“然然……”
她猛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睁开眼,却见男人冷峻的面孔、以及他感性的薄唇,已经近在唇边,他微凉的薄唇轻轻地勾勒着她樱唇的弧线,灼烫的气息直灼得她浑身颤/栗,心悸不已,“现在,告诉我,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
靳湛说要带她去买晚上出席酒会的晚礼服,还有配套的项链。为了更方便他们购物,他叫了司机一起随行。
经典奢华的劳斯莱斯张驰有度地在车水马龙的车流中,穿越过一条又一条马路,吸引了一道道艳羡的目光,却又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抛远,不曾停滞下来……
车厢内,中间的一道不透视的墨色玻璃窗,将前后座的视线有效地隔离了开来——
靳湛开了一瓶红酒,倒进两个杯子里。
抬眸,他嘴角噙了一抹宠溺的笑意,一边将手中的一个杯子递到她手边,一边含笑凝视着她,“对了,你刚才说有事要跟我说,究竟是什么事?”
却诧异地见到,叶安然似乎是抱定破釜沉舟的决心,断然道,“靳先生,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
靳湛微微一怔,随即便漾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嗯。”
他如此淡漠的反应,却似乎大大地出乎了叶安然的意料:一直有听闻,靳先生多年来都是百花丛中过,身边的女伴是多如过江之鲫,而且个个貌美如花,未经人事的大有其人在。
叶安然是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靳先生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他也许不知道,时过境迁这么多年,当初他在校园里认识的那个青涩无知的小女孩,早已兑变成了今日成熟而尝过情滋味的职场女性,再不是他心中的那一张纯洁如雪的白纸。
如果他迷恋上自己的原因只是那一层薄薄的膜,她现在捅破了这层纸,他应该就会扫兴而去吧?
毕竟,尊贵显赫如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只是,他这一声不见一丝波澜的“嗯”,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叶安然以为他是没有听清楚,又刻意详加注解,“靳先生,你可能也听说了,我两年前在国内谈过一场恋爱,我爱过一个人,我的身、我的心都曾经给了他——”
靳湛一成不变的冰山脸,这才阴沉沉地拉了下来,指骨分明的五指紧紧地捏了一下手边的杯子,压下心底的情绪,才沉声冷道,“所以呢!!!”
他生气的样子有一点吓人,叶安然从来没有见过大boss如此阴沉可怕的脸孔,不由怯怯地咽了一口唾沫,“……”
可是,事情不能真的再拖下去了,她今天必须要把话跟他说清楚!
避开他凛冽的目光,叶安然下定决心,“靳先生——”
却见靳湛忽尔抬手抚上了她的唇角,略微粗砺的温热指腹轻轻地擦拭着她唇边的渍液,低沉的嗓音里竟然夹杂着浓浓的自责,“知道吗?我连你再回到我身边都不敢想,妄想你会为我守身如玉,就近乎是荒涎的奢望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这具连我自己都嫌弃了它六年之久的躯体……”
靳湛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深邃的黑眸里痛楚地掠过那过去一幕幕的荒涎往事:
叶安然的毕业典礼之后,他就只身一人从纽约搭班机回到了芝加哥,不是赶着回家,而是酩酊大醉地倒在芝加哥最大的夜总会,和一个叫“冉冉”的陪酒女子彻夜狂/欢,他着了魔、发了痴地一遍遍唤她“冉冉”…………
一连持续了整整三个月,任那个女子对他予取予求,甚至,默许她公然跑到公司去找她。
直到韩千惠生气地将那个女人撵走,又叫人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逼得那个女人再也不敢来缠他,他还是有些恍惚地找到女子工作的地方,流连不去……
所有的人都说他疯了,劝他不要为了一个欢/场女子葬送了自己幸福的家庭。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叫的并不是“冉冉”,而是他心底最疼最痛的那个名字。
然,就连那样也是不能被允许的。生性骄傲的韩千惠为了此事大闹了一场,让双方父母都狠狠地训诫了他一番。
为了让他跟韩千惠重新合好,四位老人竟然做了一回极荒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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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靳湛永远也忘不了那一个屈辱而秽涩的夜晚!
在他痛苦地承受着药物的折磨时,韩千惠却是轻蔑而又得意地撕扯掉他所有的衣物,将他引以为傲的自尊与骄傲狠狠地践踏在脚下!
父母说,“我们只是想为你好,千惠是个好女人,你不要辜负她……”
可是,他对这个女人仅存的最后一丝童年的美好记忆,也可悲地定格在了那一晚她唇边的冷笑上!
他对她所有的感情,只剩下了那面目可憎的一幕,又从何谈起的“不要辜负她”?
欢欢和曦曦的到来,曾经让他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却很快发现,勉强自己只会更恶心、更痛苦!
韩千惠也许是太嫉恨于那个叫“冉冉”的风月女子,每每总会在口头或是背后提及,一次次在他心中戳下深深的伤口……
他不再专宠于一人,虽然仍是彻夜地不归家,却是夜夜流恋于不同的花丛。[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于是,就从韩千惠的嘴里听到了更多不相同的名字,他渐渐地也忘了自己结痂的伤口,忘了最初流血那一刻的尖锐疼痛……
错过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他得到最重、最狠的惩罚。
他以为,此生就只能这样麻木地过去,荒废一生。却从没有想过,在他早已万念俱灰的心田上,居然又一次盛放出最美丽的花朵!
她回来了!他绝望而又无望地眷念着的“然然”,竟然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这一次,不是在母校,而是她活生生地来到了他面前,在他一手打造的靳氏王国里,她亲手递上了简介,要臣服在他的羽翼下!
那一刻,他几乎要颤抖着双手,用力地将她拥进怀里!
安然,我知道我是不道德的,可是,看到受伤而痛苦的你,我却不止一次在心底很无耻地感谢上苍,感谢他慈悲地把你送回我身边救赎我!
安然,你不会知道,我从来就不想要流恋花丛,也不想要未经人事的小女孩,我想要的,只是你!
只是,冷酷又要面子的靳先生,怎么可能把那样满是血泪的往事告诉叶安然?
宁可在她心里,他只是丰流倜傥的花花公子,也不要让她看到他示弱受伤的样子!
安然,相识六年,我们却整整有四年不见,我不会那么天真地苛求那一层薄薄的膜。如果你配不上我的理由只有这一个,那么,我要告诉你:靳先生坚决不接受!
伸手,取走她手中的杯子,他黑眸中的悒色一闪而过,紧盯着她俏白的小脸,他一字一字地清晰咬道,“叶小姐,我没有那么肤浅,更不无知!你知道的,靳先生不缺女人,他缺的,只是一个叫叶安然的女人,一个将他看成珍贵的可遇不可求的靳湛的女人!”
叶安然的心猛地漏跳一拍,“可是,靳先生,你误会了!我――我没有――”
靳湛却执着地一直盯注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无比虔诚地认真的审视着她,他灼炙的目光直看得她莫名地心虚,讪讪地移开视线,低声问,“靳先生,你在看什么?”
靳湛没有说话,“……”高大精硕的身躯却缓缓地俯身下来,紧贴至她身旁。
叶安然下意识地要逃离,却被人一下子拥入怀里。
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盅惑般地在耳边响起,熨烫了整个车厢的温度,也烫得她浑身颤/抖不已,“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吗?那么,你告诉我,第一眼看见我时,你眼中乍然一亮的光芒是什么?你喊出第一句‘靳先生’时,为什么声音颤颤的?你第一次跟我握手的时候,为什么忘了松开……”
有一种爱,叫做一见钟情。[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缘何世事无常,你忘得太快,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要记住?
沉寂多年,他第一次想要逼她认真地回忆那一天的初见:然然,知道吗?靳先生还想像第一次那样,重新站在你面前,开启你心底尘封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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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然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人的心底,都会有一段青涩酸甜而永远不愿意与人分享的神秘初恋?
遇见靳湛的那一年,她刚刚才20出头,花季一样美好的年龄,有着对世界最美好的憧憬,有着对爱情最浪漫的向往。
她惊叹而佩服于郝思嘉的惊世骇俗和胆大勇敢(名著《飘》的女主角),也羡慕简(《简爱》)的聪慧与幸运,也曾一次次为漂亮的珍妮(《珍妮姑娘》)唏嘘嗟叹……
她心中有一个梦,像每一个怀/春的少女一样,她曾经无数次在梦中描绘着她想要遇见的、喜欢的人的大致轮廓。
而那年初夏,在千万人中与她遥遥相望的靳湛,就像是她人生里最璀灿的那一抹熠熠生辉的耀眼星光,无声无息地嵌进了,她心中一直存在的、一个模糊而心动的身影。
他挺拔的身姿、深邃的眉眼、霸道的气息、傲人的家世……无一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花季女孩心中对完美晴人的绮丽幻想。
意外的四目相接,带给她的,又岂止是狂潮汹涌、电石火花般的强大震憾?
几乎只是在短短的几秒之间,他就浩浩荡荡地闯进了她的心!
她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他,拥挤的人潮阻挡不了她的脚步,千山万水不是她眼中想要驻足的风景,她怯怯地想要握住的,只是那一颗在她心中闪闪发亮的星星而已!
然而,梦太美好,也短暂得令人心碎!
叶安然至今仍无法描述,当她骤然听到那一句,“靳总,恭喜你新婚……”时,是如何地深切地体会到一种“天地万物,黯然失色”的悲哀感受!
那短暂一刻的怦然心动,也变得这样滑稽而可笑,她甚至耻于承认,她像个无知的傻瓜一样对一个有妇之夫情有独钟!
却没有想过,这微妙的一切,竟然一丝也没有躲过靳湛那双犀利的墨眸!
事过境迁。
多年之后,早已物是人非。叶安然原以为,一切早已船过无痕,却不知道靳湛依旧怀有初心!
只是,她的心早就面目全非,又该怎么回答靳湛的问题?
那一个梦太遥远、太短暂,她甚至还没有细细地品味那一刻的怦然心动,便乍然而碎!
也许是她太过冷静,对自己太苛刻,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抓不住自己的幸福!
六年前,对靳先生的片刻喜欢,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的海市蜃楼!
两年前,与程子墨的一场爱,也谈得支离破碎,如镜中水月,欢好终是梦,她自始至终还是孤身一人。
靳先生说,是他毁了她的一生,他要用余下的人生来好好赔偿她。
听得她直想叹气,她早就不想再重温,只有两个小时那样短暂的初恋是什么滋味了!可是,靳先生显然并不信相她的措辞。也是,他那么骄傲而自信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的失败呢?
都说男人是得不到的,就会觉得永远都是最好的。他如果不是自己失望了,怎会甘心罢手?
叶安然怔怔地抚着指间的钻戒沉吟良久,才下了决心,“靳先生,我能不能过了今晚再答复您?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今晚出席环球实业的宴会时,关于我的感情状况,请靳先生务必对程总守口如瓶,可以吗?”
靳湛握住了她的双手,覆有薄茧的粗砺指腹在她滑腻的手背上动情地游走,“好。”
他也不喜欢别人觊觎他心爱的女人,就算叶安然不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也会让程子墨打消心底的那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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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湛给她买了一条价值千万的蒂凡妮最新出品的钻石项链,亲手给她系在了粉颈间,又买了一袭lv新上市限量发售的华美晚礼服给她换上。
最后,叶安然是浑身焕然一新,脚上蹬着一双brada的精致高跟鞋,珠光宝气地来到了c市最有名气的美发中心。
刚走进去,就发现里面有好几个派场很大的阔太太,还有几个脸孔很熟悉的一线女明星。
最尴尬的是,竟然在这里遇见了靳老夫人――每年年底的公司年会上,靳老先生都会携同夫人一起出席。叶安然自然是认识靳家二老的。
据说,靳家二老一直挺喜欢韩董事的,因为靳先生离婚一事,还对自己的儿子颇有微词。
此时,骤然的狭路相逢,靳先生又是这样堂而皇之地,陪着她在店里出现,只怕老太太心里不会舒坦。
看见老太太一脸容光焕发地要走出店里,叶安然忙就要侧开脸、退出去――
靳湛却一手擒上了她的腰身,愣是将她箍扎在怀里,一起向老太太问好,“妈,这是我女朋友,安然。”
对上老太太惊讶而上下来回打量的目光,叶安然不觉脸红了起来……
一边伸手去扳开靳湛擒在她腰上的大手,一边恭敬地向老太太问好,“老夫人,您好!”
大手落空,靳湛冷峻的面容微微地有了些许讪意,察觉靳老夫人审视的眸光落在了自己脸上,竟是有些挂不住地说,“她害羞。是真的,我们在交往。”
叶安然才觉得他的话里有什么地方不对,老太太却已经笑吟吟地端详起她来,“闺女,他有没有跟你求婚?”
“…………”叶安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太太,这问题太惊悚了吧?就算是真的去见男朋友的父母,第一次见面,恐怕也不会问这样直白的问题吧?
可是,她惊怔的表情却似乎让老太太误会了?没好气地睨了靳湛一眼,“行了!以后没有结婚打算的女孩,不用给我介绍了!我脑子不好,记不住。”
叶安然听到这一句,差点喷笑出声:大老板,你该是有多少绯闻女友被老太太撞破了?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靳湛的脸黑得宛若锅底,“妈,你在胡说什么?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对安然是认真的,我会娶她――”
老太太这才满意地笑了笑,“闺女,改天来陪我摸两圈。”
转身,便雍容华贵地转身走出了美发中心……
叶安然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滴地消失在眼前,却慢慢地回过神来,“靳先生,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靳湛很是有些赧然地捂着嘴轻咳了两声,“没什么。放心吧,她好像挺喜欢你,约你打麻将呢!”
叶安然额前顿时掉落无数黑线,吞吞吐吐地说,“靳先生,我不会――”
靳湛煞有介事地蹙了蹙眉头,“嗯,这个问题很严重。明天,我们要好好地从长计议一下。”
叶安然:“靳先生,我不去,可以吗?”
靳先生:“估计躲不掉。凡是被我妈点到名的,你不去找她,她肯定会找上你。”
“…………”她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啊?她倒宁可老太太气势汹汹地把她骂一顿,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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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然没有想到,她还没有把发型做好,靳湛在美容中心跟靳老夫人介绍她说是女朋友的话,却已经传到了晚会上!
美容中心的经理嘀咕着:就在昨天,前任靳太太还在她这里做着美容,言谈之间还自认是靳太太呢!大家都在猜,靳先生可能近期会复婚,却不料,今天却惊闻第二任靳太太的人选已另有其人!
于是,就把这话跟下属窃窃私语地说了,下属又不经意地在跟客人的聊天中泄露了出去……
女人之间的是非流长总是传得特别快,不消几个小时,等到韩千惠代表韩氏出席环球实业分公司的开幕式晚会时,上流社会的阔太太已经把这则消息传遍了!
有与韩千惠发生过嫌隙的llbn化妆品公司董事长夫人钱太太,当晚在酒会里与韩千惠碰杯时,就不无嘲讽地问道,“靳太太,听说,靳先生也会过来呢,不知道他会带什么人一起过来?”
这位钱太太早年因为钱先生不够上镜的长相,被韩千惠很不客气地揶嚅了一番,直到现在,还被上流社会视为耻辱的笑话呢!好不容易能将韩千惠一军,她又怎么会甘心放过呢?
韩千惠状似若无其事地说,“无非就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明星、空姐、模特之类的。大家都明白这个圈子里的男人就是这付德性,何必说那么透呢,是吧?钱太太,前一段时间,钱先生不是还被记者拍到,跟一个小嫩/模在酒店――”
毫不意外地看到钱太太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韩千惠给她留了两分脸面,“哦――我记错了!是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而已。”
可是,话已经说了出去,众人也自会猜得到。
钱太太并不领她这个情,脸一沉,又是言词犀利地卷土重来,“那又如何?我老公至少不会跟我离婚!”
这句话,赤果果地戳到了韩千惠的痛处!
只见她原本淡笑自若的脸孔,异样地有了片刻的煞白,但是,她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很快就恢复了神态,又状似不经意地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她那颗闪闪亮的结婚钻戒,满不在乎地说,
“离婚了又如何?像我们这种身份的女人,老公迟早还是得回到身边来!你看,张太太之前不是也跟她老公离婚来着?结果呢?后果是她老公冒着大雨,在她家门口苦苦地跪了三天三夜,张太太才肯原谅他,复婚之后,张太太过得的日子哪一天不是美满滋润的。钱太太可不要从鼻孔里看人呵!”
抚着指间闪耀的结婚钻戒,韩千惠才觉得自己有勇气睥睨钱太太那恶意嘲讽的嘴脸。
看见钱太太被她的话噎得接不下话来,她才傲慢地用戴着戒指的那只手,从侍应生手里取出一杯香槟酒,仪态万分地啜饮起来――
她刚才说的话,自然是有些自我安慰的成分。其实,她之所以一直留着这只婚戒,起初是因为一离婚之后,靳湛就迫不及待地就摘掉了他的婚戒,恨不得向全世界召告,他已经恢复自由身!
这种半分留恋也不曾有过的行为,简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他那么想跟她划清界限,她偏偏不要如他的愿!所以,她压根就不打算把婚戒还给他!
原本只是赌气戴着这颗婚戒,后来,却发现,原来,她根本就不想摘掉它!戴着它,有许多的好处,不管外面再怎么传靳湛的绯闻,可是,能戴着属于他的结婚戒指的女人,迄今为止,从来也只有她韩千惠而已!
至于,今晚他要带来的那个女人,很快,她也会狼狈不堪地滚出她的视线!
尤其,这个女人还没到会场呢,就已经让她沦为了上流社会的笑话,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背过众人,跟周秘书通过电话,确认了今晚的具体操作事宜,韩千惠阴森森地笑了一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靳湛,你最好记住我说过的话,除了我之外,不会有第二个靳太太!
我得不到的,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所以,你越是爱她,我就越想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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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难以启齿的隐情
靳湛携同叶安然一起抵达环球实业分公司的开幕式酒会现场时,大概是晚上六七点钟的光景。[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举办晚宴的场所极其奢华,整个室内采用的是欧洲复古的宫廷式设计,数根圆形石柱将宴会厅撑起,显得大气而富丽堂皇,数十盏华丽的大吊灯悬挂,顶上密集的水晶流苏倾泻而下,将整个晚宴现场,照耀得璀璨熠熠。
据说,这是环球实业斥巨资打造的一家高级酒店式会所。
这次酒会除了要召告芝加哥各大企业,环球实业要在芝加哥设立分公司、与大家同声共气之外,还有要展示环球实业雄厚实力的目的。
因此,不但有环球实业的总裁亲自主持酒会,会场的直播视频还会实时发送至程市长家中。
这两年来,望子成龙的程市长努力修复父子关系,不但公开承认了程子墨的身份,在舒茵茵的调解缓和下,父子俩也做到了至少相处融洽的表相。
或许,过不了多久,程子墨就会听从程市长的意思娶舒茵茵吧?
两年了,他们各自居于遥不相望的东西两半球,一直相安无事,为什么现在他却又突然跑来打乱这一切?
想到一会儿可能又要与程子墨见面,叶安然莫名地有些紧张,她没有忘记,两年前,程市长是用如何凌厉和狠绝的手段,逼得她忍痛与程子墨分手的。
两年过去了,看到她今晚是以靳先生未婚妻的身份出席宴会的,他是不是就会放过她?
她答应过程市长,不再见程子墨的承诺,她并没有毁约。两年来,她从来没有踏进国内一步,数日前,与程子墨的重逢也不过是意外的重逢。她根本不知道程子墨来了芝加哥的事情,在小区花园那难以启齿的一幕,也并不是她所愿意的。程市长总不能为了这个再怪责她吧?
大厅里,各个盛妆打扮的名媛绅士,正在三五成群地在聊着彼此感兴趣的话题。
靳湛因为显赫的身份,常会被众多名流搭讪,纷纷要拉他加入各自的圈子之中。[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连带她也成了众人瞩目的目标。
其实,当身着一袭价值不菲的黑色阿玛尼西服的靳湛踏进宴会厅的时候,作为他身旁亲密地挽着他胳膊出席的女子,也成功成为了全场宾客的焦点。
所有人都在猜测,靳湛带来的女人是谁,也有好事者,在仔细观察韩千惠的反应:众所周知,韩千惠虽然已经与靳湛离了婚,但是,人前人后,总不忘以“靳太太”自居。
就在刚才,因为靳湛带了一个女人到她常去的美发中心,而且公然在店内承认有再娶打算一事时,她还和钱太太措辞激烈地吵了一架。
这会儿,靳湛又高调携了女伴前来,众人见到叶安然无名指间的巨型钻戒,以及她胸口那条熠熠生辉的蒂凡妮宝石项链,就更好奇韩千惠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了!
雪白通亮的豪华水晶吊灯下,只见叶安然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白色的lv晚礼服设计简单而独具匠心,脚上的细带高跟鞋,如水晶般晶莹剔透。
相比对面的韩千惠,虽然妆容精致、贵气逼人,却终究还是在她面前失了颜色。
整个宴会现场,也都因为靳湛离婚后首次携同女伴出席宴会的举措,而异样地安静了下来……
而刚才与韩千惠吵了一架的钱太太,此刻却是别有用心地趋上前来,一脸巴结友好之态地向靳湛问好,又不忘刻意打探他身旁的女子,“靳先生,你今天的女伴好漂亮,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靳湛冷峻的表情就莫名地柔和了起来,“我未婚妻,安然。”
钱太太故作讶异地提高了音量,“啊,原来是靳先生的未婚妻,幸会、幸会!我刚才还在说呢,这么高贵有气质的小姐,跟靳先生站在一起,简直是天生一对、金童玉女,没想到,竟然是靳、太、太!”
后面的“靳太太”三个字咬得格外的用力和清晰,像是恨不得让全场都听到似的,更像是唯恐韩千惠听不到。
韩千惠忍下了所有异样的目光,朝靳湛和叶安然站着的地方迎了上去,涂满蔻丹的尖尖十指,紧紧地扣进手心的肌肤里,脸上却是格外亲热的笑容,“湛,你来啦?”
男人的眉头因为她口中“湛”这个格外亲热的称呼,而不悦地皱了皱,“…………”
伸手,握上臂间那只因为韩千惠的骤然出现,而变得想要抽离开去的素白小手,他轻轻地朝韩千惠点头示意,“失陪,韩董事。”
便扣着臂中叶安然的小手施施然地离去,未曾给过韩千惠一个留恋的眼神!
看到靳湛旁若无人地携着叶安然扬长而去,韩千惠呆愣地站在原地,气氛,瞬间就变得无比的尴尬……
怔怔地瞪着那一双远去的背影,她妆容精致的脸孔蓦地变得扭曲,按下手机的通话键,“周秘书,照计划进行!”
――靳湛,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靳先生果然是这个城市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所到之处无不受人瞩目。
叶安然挽着他的臂弯在会场转了一圈,手中擎着的杯子酒水已经所剩无几,正好有端着托盘的侍应生从旁边经过,殷勤地询问她,“小姐,来一杯果汁吗?”
叶安然欣然允下,她本不想喝酒,只是碍于交际场合不便拒绝,侍应生此举甚合她的意。
也许她也是有些渴了,从侍应生手中接过果汁便一饮而尽!
靳湛见她喝得有些急,面带宠溺地又跟侍应生再要了一杯果汁递过去,她这才觉得自己刚才的举止有些失态了!
红着脸接过他递来的杯子,她低头,礼节性地轻啜了一口,“谢谢。”
靳湛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轻轻地攥紧了一下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可是,是他的眼神太灼热,还是她刚才真的有些醉了,为什么身体里会有一股越来越躁/热的感觉?
头也昏昏沉沉的,口干舌躁,难受得紧。眼前的一切也有些模糊而晃动起来……
叶安然定了定神,察觉靳湛投过来的诧异目光,顿觉讪讪地,低声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靳湛松开环在她腰间的大手,体贴地问了句,“要不要我陪你去?”
叶安然连忙摇头,“不用……”
开什么玩笑?堂堂的靳大总裁往女士洗手间门口一站,她得成为多少女人眼中的公敌啊!
黑暗的角落里,韩千惠冷眼看着宴会厅中叶安然的一举一动:没错!刚才就是她指使侍应生给叶安然送的果汁。
本来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才能让她喝下那杯果汁,没想到,她倒是听话,一口就喝干了!
算算时间,果汁里的药性也该发作了!
可是,靳湛还一直陪在叶安然身边,让她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不禁着急起来。
正琢磨着要怎样支开荣耀,却见叶安然一个人走进了洗手间,暗叹一声,“好!”
不等叶安然走出洗手间,韩千惠便命人闯进去弄晕了她,然后,直接送到了楼上的房间。
再然后,她就等着周秘书带人来撕她的衣服、拍果照,让全世界都看清楚这个女人银贱的嘴脸!
韩千惠想想就解恨。
房间里。
叶安然睡得昏昏沉沉之际,只觉得身上有一个什么东西在游走,鼻息之间,都是一股浓浊的酒气。
即便没有清醒的意识,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耳边传来一记男人懊恼的啐骂,她惊讶地睁开眼――
却见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正色米米地俯瞰在她头顶上方,露出一口令人恶寒的黄牙,“小美人,不要怕,爷会好好疼你的……”
酒会还有半个小时才要正式开始,程子墨不愿意伫在门口笑得面容僵硬地迎来送往,于是,干脆避开众人,一人独上天台,默默地欣赏一下素来芝加哥的夜景风光,也顺便看看他期待中的“靳太太”究竟会如何惊艳的登场。
一别就是两年,她似乎真的变了很多,好像真的忘了他,连眉目之间都是冷冷的;又好像还有几分深藏的思念,眸光流转之际,他总能捕捉到她闪烁不安的眼神。
可是,安然,我亲爱的,你明明说过爱我的,如何可以一转身,就对着靳湛这样甜美的笑?
他心潮翻涌地在楼顶俯瞰整个芝加哥的夜景,却突然看到会所外面涌进了一大堆记者,均是一付兴致昂然的样子,双手举着相机似是随时候命,以夺取第一手重大新闻的跃跃欲试。
程子墨不由地就起了几分疑心,虽然他并不喜欢酒会上的阿谀奉承、别有用心,但是,这却是他赖以留在这里的理由,这是最接近她的方式。他绝不许任何人来破坏他的计划。
迎着凉凉的秋风,他朝后扬了一下手,身后便有随从趋近前来,“程总,请问有何吩咐?”
“去,问问那些记者是怎么回事?”
“是!”
手下领命去了……
然而,程子墨万万没有想到,手下回来报告时,竟然说是有人通知记者前来抓拍靳湛的未婚妻出/轨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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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我是为你好
程子墨蓦地想起,那日离开靳氏大厦的时候,韩千惠一付胸有成竹地跟他保证,“程总请放心,我保证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关于韩千惠其人,他也听说了一些,结婚多年却与靳湛形如陌路,离婚后更是对前夫怀恨在心,难免不会借由自己来打击靳湛!
不过,韩小姐,你现在是想把安然送上我的船,又要让记者要爆光我和安然的丑闻吗?
如若能让靳湛亲眼目睹安然躺在别的男人身下,韩千惠心里一定很痛快吧?
只是,韩小姐你找错人了!
安然不该是靳湛心里惦记的女人,而是我程子墨想要守护一生的女人!
“去!”一身煞冷地转过身,程子墨已经飞快地奔下了楼,“马上派人,把会所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给我翻一遍,一定要找到靳先生的未婚妻!”
“…………”手下一愣:程总,你这是怎么了?靳先生的未婚妻,为什么得要我们环球实业的人来找?
可是,上头有命令,他也不敢不遵,连忙调齐了人手,在会所里展开了地毡式的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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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叶安然看到头顶上那张猥/琐到恶心的男人脸孔已经惊呆了,“……”
男人的咸猪手却在此时迫不及待地袭上了她胸前的柔软!突如其来的疼痛感,终于唤回了她的意识,尖叫出声,“啊――不要――别碰我……”
巨大的恐惧感和危险感让她顾不得多想,就开始手脚并用地慌乱抵抗起来!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深处却有一种奇异的躁热晕散开来,热得她脑子越发地沉重而混沌,四肢竟是无力而虚软的!
打在那个猥/琐的男人身上,却让他更加地银笑连连,“好好好……我不碰你,我会好好地疼你……”
抓住她的双手,分别抵向往两边身侧的大船上,他丑陋的身躯就要压下来――
“砰!”
上等的实心木门突然被人用力踢开,男人受惊片刻,反应过来就扭头看向门外,粗鲁地咒骂出口,“妈的,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坏老子的好事!”
“程总,找到了!”
只听见有人一声呼喊,门外瞬即闪进来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影!
程子墨眸光清冷,视线在被男人压在身下已经被撕扯得衣衫不整、面色潮虹的女人时,深邃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呵,原来是程先生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小说网]”
男人很快便认出了程子墨:自从环球实业进驻芝加哥以来,程子墨就似阵旋风一样,占据了芝加哥市各大报章杂志的头条头版,数日之里,在这个城市里,几乎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其高调张扬的作风,颇是惹人非议,是最近芝加哥的上流社会最具风光的大人物。
男人自然是认识程子墨的,也颇为忌惮:他是拿人钱财所以才出现在这里,却不知道程子墨为何也会出现?
叶安然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看见门口的男人:昏暗的灯光下,他面无表情地瞪视着她,似憎似怨。
但,此刻,再一次亲眼见到这张她曾经无数次决心要从心里剜去的脸孔,她却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
男人等了几分钟,见程子墨不语,心里越发地忐忑不安,生怕出什么岔子,他很快便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又胡乱地拉扯起chuang上的叶安然,“起来!我们打扰到程先生了,还不快走?”
“等一下。”程子墨的声音仍旧波澜不惊,眼神淡淡扫过男人局促不安的脸面――
“她留下。”他冷冷地说道。
几秒后,瞥见男人还伫在床边,他忽然面露诡谲地笑了一下,“需要我送你出去吗?”
“不――不用!”男人急忙摆手,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男人,明明是笑得如沐春风的眼神,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我这就离开……这就离开!”话音一落,他急忙往房门走去,感到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他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他已经该上了他不该招惹的人!
“先生,请留步。”
走廊的拐角处,一个黑色西装特助模样的男子早已经等在那里,身后,站着几个训练有素、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
男人吓得结巴起来,“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却见身后一众保镖上前,迅速将他压制住,又往他嘴里封上胶带,接着,他就被人强制性地推进了电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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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鬓影、躬筹交错的酒会里,靳湛已经有近半个小时没有见到叶安然了!
他叫了一名女服务员进洗手间帮他找过,里面却是毫无踪影,拨打她的手机,却被告知已关机!
靳湛很快就意识到,刚才说去洗手间的叶安然有可能遇上了什么意外?
他冷峻的神色登时阴沉了下来,派了手下,在酒会里仔细地搜找叶安然……
韩千惠在暗地里看着他那焦急得近乎双目赤红的样子,嘴边不觉掠过一丝鄙薄的冷笑,趋近前去,故作不解地问道,“湛,你在找什么?”
高大的身躯蓦地滞住,靳湛缓缓转过身来,眸光凛冽地盯着韩千惠:察觉她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丝不怀好意的意味,他深邃的五官越发地深沉。
眉头一蹙,已然用力地攥住了韩千惠的臂膀,厉声道,“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你弄痛我了!”韩千惠状似痛楚地低叫一声,却装作毫不知情地反问,“你说的她是谁?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审计吗?我没见过她。”
靳湛这才松开攥住她雪腕的大手,低吼一声,“让开!”越过她,凌厉的眼神又继续四处找寻着那抹心系的倩影――
靳湛才踏上二楼的台阶,韩千惠却突然惊呼一声,“湛!”
随后竟是飞快地冲上去,抢在靳湛前面奔至走廊里的其中一个房间门口,别有用心地阻止道,“湛,你不能进这个房间!”
她的眸光闪烁,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又似在刻意地指引他?靳湛眸光骤冷,低沉的声线都透出了冰冷的气息,“让开!”
韩千惠状似犹豫而又为难地咬唇,“湛,你别这样……我是为你好――”
为他好?!心底冷哼一声,靳湛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我说,让开!”
大手一挥,韩千惠已被他冷冷地推开,狼狈地跌倒在地上!
她用手在绵软的地毡上撑了一把,才慢慢地站起来,嘴角,却荡漾起一个得逞的阴险笑容:靳湛,你看吧,尽情地看吧,好好地睁大眼睛,看清楚你心爱的女人,究竟是如何不堪地在别的男人身上被肆意地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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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凉寒,薄薄的霜雾让旖旎的夜色,染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白雾。
一辆名贵的法拉利fxx沉静如水地,疾速行驶在寂凉而空旷的公路上……
放在车前的手机响起来时,程子墨颇是顾忌地瞅了一眼身旁闭上眼沉睡的人儿,以最快的速度取过手机,只瞥了一眼上面的来电号码,便立即按下了接听,“说。”
电话是他的特助打来的,“程先生,除了一堆记者扑空了以外,靳氏集团的靳总和韩小姐也来过这个房间,两个人吵了起来,韩小姐口口声声地说她没有见过叶小姐……”
听了手下的报告,程子墨脸上划过一丝阴冷的笑意:她没有见过叶安然?
韩千惠,你一定不知道,会所的摄像头不但拍到了她命人迷晕叶安然弄进房间的画面,还拍到了她和周秘书鬼鬼崇崇地碰面!
他略一沉吟,便吩咐道,“打听一下,靳湛明天有什么行程?”
电话里,有了片刻的沉默,助理似乎是在查询中,没过多久,就说,“靳总明天早上九点的例会,九点半在办公室里接见巴西林氏的负责人,十点半有一个杂志采访,十一点跟环宇的高总共进午餐……”
“午餐在什么地方?”
“第五街的一间西餐厅,jean-gees。”
这是一家号称三星级餐厅、在第五街最高尚地段总店号称全芝加哥最好的法国餐厅,公认的芝加哥时尚地标,也成为了芝加哥考量身份的名利场。
不但有许多著名的大明星热衷于到这里晒名气,许多身份高贵的资本家也喜欢在这里会面,以体现彼此富可敌国的实力。
靳湛选择这里午餐,想必那个高总是个对靳氏很重要的客户。
“好,你打个电话跟韩千惠预约,就说我约她明天在那里见面,要跟她谈谈购买邮轮的合同跟进情况。”
事实上,解决了那个肥肠猪耳的猥/琐男人之后,程子墨看着满室的狼籍,便怒火中烧,脱了身上的西装,抱起叶安然就走出了房间……
所以,靳湛找到那个房间的时候,里面是空无一人的。
为了查清这件事是什么人做的,程子墨留了两个手下在会所注意这个房间的情况。
果然就发现了韩千惠的异样。
靳湛必定也是有所察觉,才会跟她起了争执。
既然这样,他就给靳湛做个顺水人情,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在靳湛面前圆谎?
――韩千惠,你欺我的女人一寸,我就替她还你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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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要有多爱你才够
程子墨挂了电话,看见身旁熟睡的叶安然已然迷迷糊糊地将脸颊歪到了车窗玻璃上,嘴角不觉勾起一丝无可奈何的弧度,低声轻唤,“安然……”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棉、花‘糖’小‘说’)
程子墨又伸手探到她的腮侧,试图将她的小脸扳正倚到椅座上。
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凉,她哭了,泪水濡湿了她的双颊,梦中依稀还有抽泣的低咽声。
程子墨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托起她冰凉的小脸,小心翼翼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才继续开车――
她也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羞于面对他,一路上竟然是扭开脸,说了一句,“谢谢,麻烦程总送我回家。”便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芝加哥很大,长长的街道纵横交错,程子墨故意开着车在马路上绕,绕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肯痛痛快快地送她回家。
他本来是想要她求他,像以前那样不甘心却只能娇滴滴地求他,没想到,她竟然睡着了!
程子墨有些啼笑皆非地摸了她的小脸,“那么无情地抛弃了我,两年后,还敢在我的车上睡着?我要是真恨了你,一准把你卖了!”
不知是他这句话吓到了睡梦中的她,还是睡得有些不舒服,她忽然动了一下身体,起初只是颤抖似的瑟缩了几下,最后,竟是爬过他的肩膀,直接偎进了他的胸膛里!
程子墨握在方向盘上的大手,莫名地滞住了,他低低地叫了一声,“叶安然?安然……”
“嗯……”
怀中的女人似乎是被他吵醒了,轻吟了一声,又抬起一张迷离蒙胧的小脸,恍惚地看着他,清丽的双瞳竟然媚眼如丝,樱红的双唇蠢蠢欲动,“……”
一双雪白的素手还如藤蔓般地缠上了他的脖子,滚烫的指尖竟是得寸进尺地剥开他胸前的纽扣,如蛇信子一般钻进了他的衣服里,在他温热的肌肤上燃起了蹭蹭的火/苗!
程子墨的脊背挺直了,心跳蓦地停跳了一拍,继而却是失控地狂跳起来,提高音量又唤了一声,“叶安然!!!”
该死的!她再这样下去,他就没办法开车了!可是,他竟然不想她就这样停下来!
伸手,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推开她,她已经喃喃地在耳边嚷嚷道,“热,好热,我好热……”
程子墨于是又摸了一把她的小脸,这才暗啐一声,“s-hit!”
这个韩千惠真是太该死了!给她下迷药不够,竟然还给她喝了媚/药!
刚才,要不是他冲进房间里,搞不好,就真的出大事了!
在叶安然因为热而胡乱地扒/拉起自己的衣服时,程子墨阴沉沉地拉着脸,“吱”地一声将车子停到了路边,放下了车座,又拉下了车窗上的帘子……
可是,还不等他转过身,一双素白的小手已经从身后妖/娆地缠上了他精实的腰身,女人柔软而灼烫的红唇正隔着他身上的一层单薄衬衫绵绵密密地落了下来,“嗯……我热……好热……”
她难耐又似猫叫一样的声音在耳边撩/人地响起,不自知地挑战着他薄弱的自制力。(.)
她的吻,越来越急切,也越来越灼热。程子墨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热烈地沸腾了起来!!!
墨眸一沉,他反手攥住她在身上四处点火的双手,转过身来便强势地俯身压下来,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霸道而又不失温柔地吮着她的丁香小舌,忘我地缠棉……
昏天暗地的热吻中,她的衣服被剥了个一件不剩,他身上的雪白衬衫也从他浑厚的肩膀滑落下来了,稍松开了俩个钮扣,露出了白皙却精硕的姓感肌理线……
车厢内,一室的迷离爱昧。
夜,深沉如水。
爱,却在暗夜里疯狂地燃烧。
荒芜的公路上,情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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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车厢里,叶安然的双手紧紧地攀在程子墨结实的脖颈上,迷蒙的双眼早已理智涣散,绯红的小脸满是潮虹。
她知道,她被人下了药,所以,身体才会出现这样诡异的反应。
可是,当她睁大双眼看清楚,此刻,压在她身上要给她作解药的男人,是他――程子墨!
不是别的人,正是两年前突然宣布退出如日中天的娱乐圈、只身闯入商界力创出一片大好青天、被媒体喻为年届最令人瞩目的飚悍黑马、商业巨头的程子墨!
更是她发誓永不再相见的程子墨!
这怎么可以呢?
叶安然在最初的颤抖之后,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恳求道,“程先生,你不要这样……这样是不对的!你不要忘了,你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而我也――”
听到她的话,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缓缓地抬起头,白皙俊逸的脸庞上突然溢出一记鄙薄的冷笑,“你喜欢靳湛?”
“…………”叶安然没有说话。
像靳先生那样高贵优雅的天之骄子,如果她不是早已心有所属,想必也是会沉伦深陷下去的吧?
他原本就是浩瀚夜空中那一颗最遥不可及、最璀灿美好的闪耀星光。在程子墨看来,她会爱上靳先生也是情理之中的。
想到这里,叶安然更是闭紧了双唇。
头顶上,男人的冷笑却已经变得扭曲起来,“可是,怎么办呢?我也不喜欢被人抛弃――”
叶安然的心蓦地一沉,“程先生,过去的事情,你不要再拿出来炒冷饭了吗?我已经忘了……”
却惊觉男人矫健的身躯竟如破釜沉舟般地,再度重重压下来,深深地嵌下来!
一股绞心的疼痛感袭来,叶安然不由自主地抓紧男人修长的双臂,尖尖的指甲刺入了他的肌肉里!
他染满爱念的嘶哑声音,却穿透她的灵魂疾射而来,撕下了她所有的伪装,“真的忘了吗?那你为什么不肯收下我爸的钱?为什么叫叶伯母来给我煲汤做饭?为什么在裴亦轩面前哭得肝肠寸断?又为什么在美国的这两年里天天都留在公司加班……叶安然,告诉我,你也是像我想你一样,在疯狂地想念着我……”
“……”叶安然惊得目瞪口呆!
她没有想到,她一直隐瞒着他的事,竟然被他一丝不漏地洞析透彻!
她兀自极力地辩解着,“谁、谁、谁告诉你这些的?没有的事,程市长给我的钱我都花光了……至于我妈那个人,就喜欢人家说她做的饭好吃,你哄得她高兴,她就喜欢做给你吃啊……还有,我哪有在学长面前哭得肝肠寸断?就是因为上班太辛苦了,有时候觉得委屈才找他诉苦的……跟你没有一点点关系,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真的已经忘了,我不喜欢你,你爸爸当初就是因为知道我不是真心喜欢你,所以才会给我钱的……”
男人却似是更不悦了,眸光沉沉剜了她一眼,竟是来势汹汹地骤然俯压下来!
叶安然被他凶狠的动作惊得又是一声尖叫,“啊……”
他却觉得她的声音宛如最动听的天籁,深蹙的眉宇也渐渐地松展开来……
可是,这个女人口是心非的样子,真的很欠抽。
程子墨抓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俯唇贴近她俏丽的粉腮,感觉到她因为他的靠近而面色异样发烫,才缓缓轻启薄唇,语气间却刻意地夹了几分嘲讽,
“叶安然,你把我当成小孩子吗?你还能不能编出更像样的理由了?明明就是自卑,明明就是因为自己双腿残缺才要跟我分手的,一个人跑到国外哭得稀哩哗啦,以为你在演台言苦情剧,赚尽眼泪是不是?丑死了!”
“我才没那么伟大!我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你,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就是见不惯你以前那样无耻又恶毒的嘴脸,所以故意耍着你玩……”
她急切而语无伦次的否认,终于彻底地惹恼了程子墨!
清冷的眸子骤然一凛,他冷笑一声,竟是突然缚住她的双手,粗暴地一把将她翻身过来,不等她抗议出声,他修长沉实的身躯已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双手掐住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蓄满力量地重重俯压下来!
叶安然差点被他压得背过气去,呜咽低叫,“程子墨,你这个死变太――”
背上的男人却突然低低地笑了,叶安然没有看见,他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迎着车窗外皎洁的月光份外的魅惑逼人,“如果你继续不肯承认爱我,我还可以更变太。”
“……”叶安然惊悚了!
两年不见,他竟然比她记忆中还要更厚颜无耻!
直至回眸,看见他眼底腥红而缠夹着清晰痛楚的思念,叶安然才知道,她到底伤他有多深!
明明知道不该心软、不该沉伦的,然而,排山倒海的思念却淹没了她的理智:她想他,两年来的每一天,都在无法抑制地思念他。想见他、想爱他的意念是那么地浓郁,又岂是她三言两言就可以抵消的?
男人修长的手指扳过她的小脸,缓缓俯身啄上她的唇,温柔地辗转流连之际,她终是忍不住,微微张嘴含住了他的薄唇,情不自禁地回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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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程先生:不介意奉子成婚
久违而缠棉的热吻,两个人都有一些情难自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程子墨以修长的二指攫住她柔软的下巴,反被动为主动热切地吮/咬起她的唇,忘我的纠缠,“安然,我爱你……”
再一次听到他深情的表白,叶安然却犹如当头一棒,瞬间脸色苍白!
——“程市长,买我的一句承诺,需要一百万,你愿意支付吗?”
——“我的承诺加房子,一共300万。还有,我爸爸年底必须转为正教授。”
——“成交。”
——“程市长,我答应你,此生永远不再踏入国内半步!”
……
过往的记忆一幕幕地划过脑海,叶安然蓦地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男人:她答应过程市长,不再与程子墨纠缠的。
察觉男人不悦地探过手来禁固她的身体,她突然就扬手“啪”地下甩到了他脸上,“放开我!”
响亮而突兀的一记声响,震惊了车厢里的两人!
叶安然错愕地看着自己隐约泛红的手心,感觉自己的心也如这只挥出去的手一样,钝钝地疼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再一次伤害了他!
看见男人半眯起双眸,阴沉沉地剜着她的眼神,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来请求他的原谅与饶恕?
她不配!
从两年前,决定背弃他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资格留在他身边了!
昏暗而压抑的车厢里,叶安然缓缓挺直脊背,从后座上坐直身子,背过程子墨,在黑暗中摸索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冷静地穿上……
沉默而漫长得几乎让人窒息过去的几分钟之后,已经穿戴整齐的叶安然漠然地说了一句,“程总,再见。”便伸手去推车门——
一只强健的大手却蓦地扣住了她的手背,男人低喑的嗓音里竟然夹着浓浓的自责,“我就知道你这倔强的臭脾气一定又要狠心推开我,说什么更喜欢钱的傻话,可是,我绝不允许别人再用金钱和权势来逼你离开我!所以,叶安然,我忍了!整整忍了两年,你在加班的每一天,我也在陪着你。我并不恨你屈于情势离开我,我只恨我当初没有能护你周全!”
他忽然重重地捏了一记她的手心,疼得她咬唇,似乎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两年来,无数次想要冲/动地飞奔到她面前,狠狠地抱着她,吻到她投降,吻到她一遍遍地跟他求饶,“程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叶安然,你好傻!我怎么会恨你?我怎么会不懂你爱我的心,怎么会舍得以任何的名义来伤害你?
你忍痛远赴异国他乡过的每一天,我都了如指掌,也没有一天不在盼望再见面的那一刻。
他眼中浓浓的自责让她不安,低声地嚅唇道,“可是,其实没有人逼我,是我主动要跟你分手——即使程市长不干涉,我也知道那是不道德的——”
扣住她手背的那只大掌却刻意地更加重了几分力道,将她的手攥得紧紧的,仿佛是在向她宣告他的决心,又似是要印证他强大的力量,
“叶安然,裴亦轩那个混蛋一定也没有告诉你,这个月做完检查之后,你的车祸后遗症就已经完全痊愈了!只要你坚持复健,以后行动自如的时候就可以从每天的一个小时,渐渐地变成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只要你不要进行剧烈运动的话,是完全可以像个正常一样正常的站立行走,也绝对可以像个健康完好的女人一样自信自然地站在我身边,做程子墨最漂亮最完好的女朋友,甚至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
像是要验证他所言不虚,又像是害怕她的不信任,他把这两年来她去医院的每一次记录,以及他与医生的每一次沟通的医疗方案,全部都打开了给她看。
叶安然这才知道,为什么她一再地拒绝裴亦轩,他却不怨不恼地每月如期而至;又为什么每一次她问医生她的医药费,老医生总是用那种不谅解的眼神来看她。
她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她狠心背弃的这个男人在她身后默默地做了那么多!多到超过她可以承受的负荷!就连这惊喜,也来得几乎让她措手不及!
她有些语无伦次地问,“真的吗?我的双腿真的完全好了,我真的可以嫁给你吗?”
话一出口,对上男人满脸促黠的笑意,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苍白的小脸顿时飞上了两朵异样的红晕,“不是,我的意思是——是——”
程子墨不怀好意的大手已经不客气地摸上了她柔情软的小蛮腰,“不够把握的话,我们可以多做几次,我不介意奉子成婚的……”
(⊙o⊙)。程先生,如此不知节制的话,很容易肾亏的!
叶安然的小脸更觉滚烫得惊人,心慌意乱地拍开男人圈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不要!找你未婚妻去!”
程子墨一听,白皙的俊脸顿时煞黑如墨,“我没有未婚妻!你再敢造我的谣,我就不客气了!”
叶安然愣了愣,“可是,报纸上不是说,舒茵茵已经自由出入程宅,只差一个仪式就是程市长的儿媳妇……”
程子墨很是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你告诉我是哪家八卦杂志写的?明天我就让他关张大吉!”
叶安然:“……”果然人红事非多!程先生的绯闻是越来越数不清了!
可是,她明明是被媒体误导的,程先生怎么可以将罪名扣到她头上呢?
“叶安然,我告诉你,不许再拿茵茵的事情来推托我!你不知道,为了拜托裴亦轩这个混蛋帮忙,我有多低声下气地求他,还被迫答应他要给裴氏做三年免费的广告模特,那个落井下石的小人,竟然还要我拍了一条仅以泳裤示人的不雅广告……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要做这种事……”
真是该死!他好不容易才可以这样跟她独处,她怎么老在说别的人,都解释过多少遍了,他和茵茵一点点关系都没有,她竟然还敢将什么“未婚妻”这种莫须有的指控挂在嘴边!
他怨怼的表情和吐露的实情,却让叶安然惊讶得小嘴都圆成一个“o”字,“为什么学长没有告诉我?”
“所以说,他卑鄙无耻啊!早提醒过你了,不要被他骗了,以为他有多深情、多无害,实际上就是老狐狸一只!靳湛认了第一,裴亦轩就是第二!”
程子墨颇是不屑地说,忽然又想起什么,白净的俊脸一沉,又咬牙道,“只是,叶安然,你最不应该的就是,竟然在我费尽苦心地做尽了一切之后,竟然对我说你要做靳太太!”
╮(╯▽╰)╭。程先生,不要老想着翻炒冷饭,好吗?你不是说过吗?此一时、彼一时。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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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湛在会场里搜遍了各个角落,也没有找到叶安然。又听说在他去找人之前,程子墨已经命手下将会场搜过了一遍,想必是他把安然带走了。
所以,晚会刚开始没多久,他就寻了个理由离开,接着直奔叶安然的公寓而来!
韩千惠那个女人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竟然说她也要跟来,被他冷冷地拒绝了。
从晚上九点不到的时候抵达小区,他守候在此已多时了
楼道里传来一阵“嗒嗒嗒……”的高跟鞋掷地声,靳湛抬头,就看见叶安然踩着暗淡的夜色姗姗归来。
他点了一根烟,推开车门下去,没想到,就听见大楼里却随后出现程子墨的身影,“安然,你不会和靳湛结婚的,对吗?”
靳湛的脚步猛然滞住——
叶安然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程子墨颀长精硕的身躯将叶安然紧紧地抵在电梯前热烈地吮吻,电梯门开的那一刻,他吻着叶安然霸道地掳进了电梯里,“告诉我,除了我,你不会爱上任何人……”
耳边,是秋风落叶在沙沙作响,靳湛没有听见叶安然的声音,却看到她神情迷离地点了点头。
指间陡地灼痛,是烟蒂烫到手心了。
一股尖锐的痛楚袭来,心却远远比这更痛。
错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天,注定要他付出一生的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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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叶安然到了公司,一进大堂,前台的anna就面有霁色地提醒她,韩董事一大早就来了公司,叫她一上班就去找她。
叶安然微微地拧了一记秀眉,搭电梯到了财务部那一层,放下手中的公文包,这才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面色淡漠地下楼去找韩千惠。
她的办公室就在楼下一层的楼梯转角处,现在正是上班打卡的高峰期,要是等电梯的话,恐怕没个八/九十分钟的,是等不到的,还不如直接改走楼梯。
来到韩千惠的办公室门口站定,看着门口那张黑字黄底的门匾,她眸光闪烁了一下:其实,韩千惠的本意是要在财务部的那一层占一个办公室的,不过,靳雪坚决不同意,用靳大小姐的话说,就是她离婚的时候,割走了他哥那么多股份,没道理还要让她觊觎财务部的收支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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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不近人情的前夫
因为靳雪坚持不肯将自己的财务部分割出来,后来,韩千惠又提出将管理层与财务部交换一个楼层,将原本安排在财务部楼下的管理层换到上面来。小说txt下载
靳湛却以财务部是公司的最主要命脉,要直接听命于企业最高决策者一说,委婉却断然地否决了她的提议。
为此,韩千惠不但记恨了靳先生,更是一直寻着各种藉口故意跟财务部过不去。
像前几天那样,直接找上财务室来发难,并不是多稀奇的事。
只是,叶安然想到,自己没有完成韩千惠交待的任务,只怕又要挨她的训了!
挺直腰肝,她深呼吸一口气,这才伸手,在门上轻叩了两声,“韩董事,我是财务部的叶安然。”
门内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请进。”
叶安然推门进去,就见韩千惠正靠在身后的大班椅椅背上,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眸光沉沉地打量着她,“昨晚,你去哪里了?”
“额――”叶安然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一时倒是有些滞住了,“我陪靳先生去参加一个酒会。”
韩千惠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我当然也知道,你是陪靳总一起去参加环球实业的开幕酒会了!”
昨晚,她也去参加酒会了,不过,代表的却是娘家的韩氏企业。
她在靳氏只是一个挂名的董事,靳湛是不可能让她代表出席的,正好父亲韩董事长身体抱恙,她便代替父亲出席了。
叶安然挽着靳湛进会场的时候,不是也看见了自己了么?
不要脸的小妖精!揣着明白装糊涂,避重就轻的手段倒是耍得挺高明的。
韩千惠从鼻孔里冷哼了一记,“我问的是你为什么酒会还没开始就不见了,去干什么了?我和靳先生找了你一整晚……”
叶安然的脸顿时莫名地发烫,有想起和程子墨在车里的那一幕而羞赧,也有对于靳先生和韩千惠的愧疚,她万万想不到,韩千惠原来不是来质问她为什么没有拿到合同的,而是关心她昨晚的行踪。
她讪讪地低下头,说了一句,“我和程先生在一起。”
韩千惠面色一窒,随后便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把叶安然弄得有些莫名其妙,“韩董事,你不问我有没有拿下环球实业的合同吗?”
韩千惠才似乎恍然大悟,“哦,对了!合同的事,程先生怎么说?”
叶安然有些惭愧地道,“我还会再努力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可韩千惠看起来却并不是很在乎地说,“嗯,你继续跟进吧!”
“……”叶安然蓦地又怔了怔,凝眸看了韩千惠好一会儿,确认她是真的没有责难她的意思,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直至叶安然的脚步声走远,韩千惠才有些心慌意地拨给了周秘书,“jojo,怎么办?程子墨好像识破了我们的计划,昨晚,是他把叶安然救走的……”
中午,依旧与程子墨约定好的时间,韩千惠盛妆来到了jean-gees西餐厅。
努下地压下心中的不安,韩千惠抬头挺胸地走进餐厅――
早上,自叶安然走出她的办公室起,和jojo通过电话后,她们俩就一直在担心,程子墨会不会直接跑到他们公司来发难?
担心受怕了一整个早上,程子墨却并没有过来,也没有打来取消预约的电话。
jojo安慰她说,也许,程子墨只是碰巧救了叶安然,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实叶安然在酒会上的意外是出自于她们之手。
就算程子墨有过怀疑,jojo也劝她要坚决予以否认,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这件事,程子墨又能奈她如何?
吧台有侍应生上前招呼道,“韩小姐,这边请――程先生已经到了。”
韩千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程子墨一派悠闲雅兴地坐在靠窗边的一张桌子上――
只是他一个人,叶安然并没有出现。
这个认知,莫名地让她安心了不少。
跟在侍应生身后来到座位前,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恢复了她素来的高贵优雅,矜持地朝程子墨伸出去一只手,“程总,你好。”
程子墨却只淡淡地说了声,“请坐。”
连个称呼都吝啬给予。
这让韩千惠雍容华贵的脸骤然沉了下来,“……”
可是,不等她发作,身后又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不知道程先生特意把靳某叫过来有何贵干?”
韩千惠讶异地转过脸,只见靳湛一身冷霜地立于桌侧,眉目之间都是冷冷的。
程子墨却笑眯眯地,“好事,好事!为了感谢韩董事的一番盛情款待,我决定还是按原计向贵公司购买100艘邮轮。”
韩千惠突然有些脊背发凉的感觉:她什么时候盛情款待他了?
靳氏集团,最顶层的总经办秘书室,众秘书正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手边的事情。
不时地,就听见有人问她,“周小姐,环宇集团的威廉总裁想约靳先生吃饭,要给他预约哪一天?”
又或者是,“周小姐,锦江集团的大少爷喜添麟儿,我们应该送一份怎么样的贺礼?”
还有的问,“周小姐,靳老夫人打来电话问,靳先生今天什么时候有空?小少爷和小小姐的幼儿园要开家长会……”
诸如其类种种,周秘书每天的职责,就是处理好靳先生身边的这些琐碎的事情。
很琐碎、很繁杂,却一丁点儿也不能忽略。
稍有差池,便会惹得上头龙颜大怒,所以,她每天都在战战兢兢地工作着。
她已经是这样高强度的工作量了,可是,今天却不得不空出一点时间来处理韩董事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从窗口上看到,靳先生和韩董事一前一后地从公司出发,她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直到财务部的叶安然抱着一个大黑匣子的审计资料来找靳先生,周秘书才暗自下了决心。
她敛去眉目之间的郁躁之色,又在脸上挤出一抹亲和的笑容,“叶小姐,靳先生不在办公室,要下午才能回来。”
叶安然说了一句,“好,谢谢,我下午再过来。”
周秘书却伸手按住了她,“叶小姐,午餐的时间到了,不如,中午我们一起用餐吧?”
叶安然怔了一下:周秘书是从来不跟下面的职员一起用餐的,今天是怎么了?
可是,周秘书已经抽走了她手中的资料,又伸手勾住她的手往外走,“走吧,今天我请客。”
一直到走出公司,上了计程车,叶安然还是怔怔地看着周秘书挽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青葱玉手,兀自无解……
下了车,跟她一起来到了一家餐厅,看到餐厅招牌的时候,她更是大吃一惊:“周小姐,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间jean-gees的东西很贵的――”
周秘书却是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我难得请一回客,叶小姐就不要推辞了!”竟是拉了她就直接走进了餐厅――
富丽堂皇又格调高雅的jean-gees西餐厅内。程子墨笑眯眯的一句,“好事,好事!为了感谢韩董事的一番盛情款待,我决定还是按原计划向贵公司购买100艘邮轮。”
让韩千惠莫名地心底发凉:她最近被靳湛要和叶安然交往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心律失衡,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盛情款待过这位绔纨不羁的环球实业大少爷?
嘴里却也不能说没有这回事,毕竟,他那份订单的金额还是很诱/人的。她当然不想让靳氏错过这种好机会。
遂只是讪讪地轻点了一下头,脸上还在陪着笑,“程总,您客气了……”
靳湛的眼神却是冷冷地扫了过来,“程先生,你可能误会了,韩董事的言行不足以代表我们公司的决定,在这之前,我已经明确地给过程先生答案,靳氏不接您的订单。”
程子墨还是若无其事地谈笑风生,亲切地招呼靳湛,“靳先生,请坐。我不喜欢仰起脸来跟人说话。”
靳湛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我和尚高企业的尚总还有约,抱歉,失陪。”
程子墨也不拦着他,只玩世不恭地冲韩千惠笑了笑,“韩小姐,你的前夫真的太不近人情,难怪你会走了极端。在这之前,我还是蛮同情你的。不过,发生了昨天晚上的那件事后――”
靳湛的脚步停滞了下来……
韩千惠的脸色却蓦地刷白,力图跳过昨晚的话柄,回归正题,“程总,我们还是先谈合同吧!”
程子墨又笑了,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反正泛出一丝令人心惊的寒光,“韩小姐,靳先生刚才说你代表不了靳氏的决定,我跟你谈合同,不大妥当吧?再说,昨晚你对我女人做的事,我很不开心!”
韩千惠已经紧张得双手莫名地在发抖,“程总,您一定是误会了,我昨晚除了和一般阔太太聊天,并没有做过什么……”
程子墨则是双手环胸,倚在椅背上,目光恣意地盯着她发白的脸孔,“是吗!”
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赫然拔高的音量!
韩千惠从他森冷的眸光中看出了狠佞的神色,只觉得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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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从来没有说过的情话
如果被他知道,叶安然是被她和周秘书设计推进火坑的,他一定会还以十倍、百倍厉害的报复吧?韩千惠从程子墨的眼中看到了这种决心,越发地不敢往下想了!
jojo说的对,事情一旦败露,程子墨是绝计不会放过她们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以程子墨如今的势力,如若靳湛见死不救的话,程子墨绝对有能力叫她生不如死。就算搭上韩氏的命数,也不可能与今天如日中天的环球实业相抗衡的。
喉中一梗,韩千惠抱定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打算,坚持拒不认罪,“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找叶审计过来与我对质,昨晚――嗯,我就只是简单地跟她和靳总打了一个招呼而已!”
程子墨脸上亲和的笑容却忽然凝住了,目光一凛,“……”
身后的特助察言观色,已经深谙上司用意,跨步上前来,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韩千惠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韩小姐,请确认一下,画面里的女人除了叶小姐以外,还有您和周小姐在后花园见面的情景。”
靳湛嚯然转身的那一秒,韩千惠瞬间面如死灰――
再也没有比这更让她狼狈不堪的时候了!程子墨他竟敢在她最爱的男人面前硬生生地撕掉了她所有的自尊!靳湛……他一定会恨死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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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秘书拉着叶安然走进餐厅,店内立即有侍应生前来询问,“小姐,请问有预约吗?”
周秘书却说,“我是来找人的。”
侍应生依旧客气,却分明挟了几分鄙薄,“小姐,请问你要找几号桌的客人?”
周秘书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店里的客人,我有急事要来请示我的上司韩千惠小姐!”
――真是狗眼看人低了!他以为她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竟然想将她拒之门外!
周秘书抬出韩千惠的名号,侍应生这才收起鄙夷的嘴脸,识相地退了下去……
周秘书很快就在角落发现了韩千惠的身影,最奇怪的是,为什么其中竟然还有靳先生的出现?
她明明记得,靳先生中午和尚高的总裁有约的啊!怎么会和韩小姐一起出现在程总的饭局里?
她惴惴不安地靠近了过去,叶安然蹙着秀眉沉吟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周秘书,我们也要过去吗?韩小姐他们好像在谈事情,我们会不会太冒昧了?”
周秘书却似乎无心理会她的话?迳自靠近了去……
叶安然也只好紧随在后。
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竟然会在韩千惠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看到这样惊骇的一幕:画面里,韩董事正指挥着三四个身着会所制服的侍应生,七手八脚地将她抬进楼上的房间……
“韩小姐,你――”叶安然不敢置信地看着离自己仅有约摸尺许远的韩千惠,清丽的眸子里满是震惊,“――!!!”
想起身旁的周秘书也有份设计她,又赶紧跳离开去!
未能如愿,周秘书已经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手臂,冷言警告:“程总,如果你是打算用这段视频向警方控告我和韩小姐的话,我劝你好好斟酌一下,虽然,我手上的光盘画面没你的那么齐全,但是,里面有关叶小姐最精彩的那一段,绝对是声色俱全。你若是想叶小姐全身而退,最好立刻销毁电脑上的图片。”
程子墨白净俊逸的脸孔瞬间骇人地阴沉下来,“……”
周秘书被他不怒而威的气势惊得心下剧颤,只好改而攻起了叶安然这边,“叶小姐,为了你的清白与名声,我劝你最好帮我好好劝劝程总……”
叶安然终于明白,周秘书为什么执意要请她吃饭了!不由地心生寒意: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最是莫过于如此了!
她一直以为她们是相安无事的同事,虽只限点头之交,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对方竟如此阴险狠毒地陷害自己!
心一阵阵地渗凉,手脚也异样地冰冷起来,她冷冷地看着因为在等待回复而显得颇有几分局促的周秘书,不发一言,“……”
却见程子墨的嘴角慢慢地浮起一记阴冷的笑意,“怎么,你的主子没有告诉过你吗?我程子墨最不喜欢被人威胁了!”
只见他轻轻地打了个手势,就有两个黑衣男子上前,押了周秘书就往外间走……
程子墨这才起身,走过去,将叶安然拥进怀里,“没事,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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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湛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经与他同床共枕四年的女人,他的前妻,竟然心狠手辣地做出这样罪不可恕的事情!
瞧瞧那个肥胖如猪的男人,她怎么做得出来,要让这样龌龊的人渣去染/指他心爱的女人?!
他气得面色铁青,浑身都在发抖,一把抓过韩千惠的手腕,便狠狠地将她拖到了餐厅走廊的深处,一双凌厉的双眸怒目圆睁地瞪着她,“韩千惠!我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可怕的女人!”
韩千惠也在发抖,不过,是被靳湛的怒气吓的,嗫嚅着小声向他解释,“湛,你不要这样子……我就是一时走火入魔了……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对她的……”
她慌张地去抓靳湛的手,却被他狠狠地摔开了,“别碰我!你让我觉得,过去和你一起生活的四年都是一种耻辱!”
韩千惠还在颓然地试图挽回,“不要!湛,你明明知道,我只不过是因为太嫉妒你对她的好了,才会一时犯了错的……”
靳湛却冷冷地笑了,“只是嫉妒?!韩千惠,我还不够了解你吗?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把她弄脏了,我就不会要她了?我告诉你,我爱她!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要和她在一起!我会和她结婚,我会让她做我最心爱的靳太太!”
他气势凌人地擦过她身边时,韩千惠哭着倒在地上,“湛,如果那样,我会死的……”
可惜他走得太快、太决绝,根本没有听到她口中的只字片语。(.好看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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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周秘书已经被程子墨的手下押走了,韩千惠也被靳先生带走了,就连身后的特助也被程子墨支走了,座位上只剩下叶安然和程子墨四目相对……
叶安然的瞳孔里还写着惊惧与受伤,不管程子墨怎么安慰她,她却无法释怀:她在靳氏总部呆的这两年,从来也没有做过对不起韩千惠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恍惚中,想起那日在审计室里,韩千惠说的那一句,“靳湛,别说我没有提醒你,红颜祸水……”叶安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不顾程子墨的阻拦,就奔向了走廊――
刚才,她看到靳先生把韩千惠拽进了走廊。
刚跑到走廊入口,就看见靳湛一身寒霜地从里面走出来,见她突然出现,神情明显地滞了一下,冷峻的面容上也染上了几分浓浓的自责与愧疚,“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没有照顾好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不管她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心意!安然,我――”
叶安然却轻轻地摇头,“不,靳先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还记得,那天在美容中心里,我对你说的话吗?”
靳湛微微敛眸,“……”那样美好的拥抱与亲密,他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夜空中繁星点点,在万家灯火中旖旎闪烁。
窗内,雪白的水晶吊灯下,他就那样紧紧地在她身后抱着她,第一次离她这样近、第一次这样清楚地感受着她馨香的女人体味、第一次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段……
他滚烫的双唇缠棉地自她雪白的颈后,沿着她诱/人的粉腮一点一点接近她的唇时,他听见自己浑厚的嗓音都在微微地发颤,“安然,告诉我,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六年前,我们第一次在纽约遇见的那一天――”
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扬起脸,俏白的小脸上带着一点梦幻与迷离,“靳先生,我也记得那一天,你在人群中是那样地卓尔不凡、闪亮耀眼,就如同暗夜里那一颗最璀灿的星星,亮晶晶的,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那样的朦胧情动,缠棉绯恻,虽然迟了六年,可他依然觉得,长久的等待是值得的。
她一定是爱过他的!
他记得,她说过,在她的心中,他就像是最耀眼的星星一样地存在着。
靳湛想,如果不是欢欢正好打电话进来,吵着要见爸爸,而他为了哄女儿,不得不松开怀中的佳人,那一刻的情迷意乱之下,他一定会深深地吻上她,告诉她,他等这一刻到底等了有多久!
他是这样深深地爱着这个女人,怎么竟让韩千惠做出如此歹毒伤害她的事情来?
……
再听到叶安然问起他那晚的事,靳湛动情地握上她嬗弱的双肩,“安然,我依旧还要做你心里最耀眼的星光,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我要和你结婚,要给你最幸福的生活……”
叶安然却又重重地摇头,推开他,后退了两步,“靳先生,我那天的话没有说完――没错,你的确是我心中最耀眼的星光。靳先生,我承认,最初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确是曾经暗生情愫,可是,太短暂了!两个小时,短短的两个小时而已,我、我还来不及爱上你,就已经知道你是有妇之夫!裴学长说,我这个人太较真,容不得一点点的瑕疵,而我,那时候已经觉得靳先生――”
她的目光踌蹰了一下,看见靳湛脸上已是一片黯然的神色,便讪讪地停下了嘴边的话。
靳先生是何等聪明睿智之人,怎么可能猜不到她后面要说的是什么?
靳湛沉沉地看着眼前这张依旧令他迷恋不已的小脸,却有深深的挫折感在心底蔓延开来,“所以,两个小时后的靳先生,已经不再是你心中最璀灿的星光了吗?”
叶安然怔了一下,沉吟了好几秒,才轻声说道,“仍然是最璀璨的,却也是最遥不可及的。”
裴学长说得对,她就是个死心眼的人。靳湛已婚的事实,是她心中一直横亘不过的鸿沟。
当年,她没法说服自己,所以,只能选择错过。
两年后,她的心早已住进了另一个男人,是再也没法儿容纳他了。即便他仍是那颗最璀璨、最耀眼的星光,于她而言,却已经是永远的镜花水月。
她没有再看靳湛,而是直直地走到了韩千惠面前,“可是,韩小姐,我不会原谅你的。”
韩千惠却忽然从地上坐起来,一把抱住叶安然的双腿地,
“我――叶小姐,我知道,我对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我会好好弥补你的!你不是想在靳氏工作吗?我把我手中的股份全部给你,我退出董事局,帮你坐上我的位置,求你不要告我……我不想坐牢……我不能坐牢的……欢欢和曦曦也不能没有妈妈……叶小姐,我知道,我没有脸求你,可我的孩子才三四岁而已,他们还那么小,要是没有妈妈,他们该多可怜……”
靳湛脸色狠抽了几下,“韩千惠,你不要妄想利用孩子来替自己脱罪!欢欢和曦曦还有我这个爸爸。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很多很多疼爱他们的人!你做错了事,就应该自己承担完果!”
他厉声说完,又上前扳开韩千惠的手,拉着叶安然一起出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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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叶安然是和程子墨、靳湛以及尚高企业的尚总裁一起用的。
靳湛虽然迟到了,但程子墨非常友善地向尚总裁解释了一下原因,尚总并没有怪责之意,靳湛和尚总另约了时间续谈合同的事宜,同时,程子墨也再次表达了想要跟靳氏购买邮轮的意愿。
靳湛想到韩千惠刚才哭得泪流满面、花容失色的样子,不知怎么地就说了一句,“靳某可否冒昧地向程总提一个要求?请不要将我前妻韩千惠交给警方。”
程子墨这时转过脸来看了叶安然一眼,白净的俊脸上划过一道浅浅的笑意,“这个,我也做不了主。靳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某个人不理我。”
他学着自己的口吻来堵自己的话,让靳湛微微侧目――
尚总裁也转过脸来看向叶安然――
六道心思各异的目光悉数投射到她脸上时,叶安然白皙的小脸登时“蹭”地一下就胀红了,“程子墨,你在胡说些什么――”
程子墨又是意味深长地一笑,“靳先生,你的下属好放肆,竟敢直呼我的姓名!”
叶安然窘得几乎要将脸埋到桌子底下了,众人才听见她闷闷的声音,“程先生,你们这些大总裁谈事情,扯上我干什么?”
她并没有表示要不要追究韩千惠的责任。
靳湛的眸光黯淡了下去,确实,站在叶安然的立场上,要她原谅韩千惠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程子墨却轻抿了一记嘴角,“行吧,某个人的意思我明白了!靳总,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不过,除了我上次跟你提过的想要叶审计负责跟进这次的合同以外,我还有一个要求,请务必还叶小姐一个公道!”
靳湛当着他的面就立即致电给公司的人事部,“即刻解除周秘书的职务。另外,通知董事会各董事,明天召开临时会议,商议罢免韩千惠的董事职务……”
合同已定,也惩罚了为难他女人的韩千惠,程子墨心中还算愉悦,又笑眯眯地招呼着众人继续用餐,饭局在一片和睦而欢笑的气氛中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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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靳湛与尚总裁陆续离席,叶安然也起身跟程子墨告别,“谢谢程先生中午的款待,再见。”
程子墨伸手,一把将她拉近来坐到他身旁,“这下我又成程先生了?叶安然,你这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见长了呵!”
谁翻脸不认人了?再次在异国他乡的重逢时,明明是他一脸陌生地对她说,“幸会,靳太太!”
叶安然懊恼地瞪了他一眼,“程先生,我还要赶着要去上班。”
程子墨却突然俯身,单手撑在餐桌上,半倾过身体来看着她,迷人的桃花眼里似笑非笑,“他是你心中最湛眼的星光?”
叶安然蓦地一窒,“你偷听我和靳先生的讲话?”
程子墨又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我不能听吗?”
再说,他也不是故意要听的。不过是想追上去阻拦她,结果,没想到听到了她说的话。
心里还觉得有些酸酸的,她就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么好听的情话。
没想到,她倒是“恶人先告状”,给他安了一个“偷听”的罪名。
在他灼炽的注视下,叶安然的脸莫名地有些发热,讪讪地道,“也不是说你不能听,但是――程子墨,你偷听就是不对的!你无耻――”
被骂“无耻”的程子墨却突然伸手,用力地攫住她双唇霸道地噬咬起来,“对!我无耻!我就是要对你无耻!所以,他如果是你的星光,我就是你的呼吸!叶安然,你今天再不告诉我,你还爱不爱我,我就一直吻你,吻到你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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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你说我到底管不管得着
双唇被人狠狠地堵住,耳边还传来他蛮不讲理的话语,叶安然气恼地去推他。[txt全集下载]△↗小說,
推不开,又改而用双拳捶打。
只可惜,在程子墨的眼里,这些不过都是些花拳绣腿,对他没有半点杀伤力,反而更加凶猛地吻了起来——
叶安然的一颗心被他弄得又慌又乱,虽然,他们是在vip包间里用的午餐,可是,靳先生临走的时候,已经表示会付账了。吧台收了钱之后,很快就要来清理包间的。
可是,程子墨他这算怎么回事,他还真打算吻个没完没了吗?而且,他吻也就吻了吧,为什么还一付恨不得要将她就地证法、吞吃入腹的眼神?别提多邪恶了!
他身上的电话响起时,叶安然突然咬了他一口,“程先生,我真的要走了……”慌忙就往后退——
程子墨取出电话,“嗯,什么事?……”又低头,看了一眼被咬的手臂,一个倾身俯压,就朝叶安然扑了过去……
她慌不择路,一迳地往后退,直到脚跟抵到一块硬硬的东西,才诧异地回头看——竟然发现自己已经退到了墙角的沙发前!
程子墨订的这个包间,是集商务和娱乐、休闲于一体的至尊vip包间,里面不但有餐桌、沙发、茶几等家具,还有电视机、麻将机等休闲器材,是专门提供给那些世界顶尖的企业家洽谈业务使用的。
电话是程子墨的助理打过来的,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公事要跟他当面报告的,叶安然听见,程子墨在电话里把饭店的地址报给了他,随后便挂断电话。
程子墨收起手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叶安然无可再退地伫在沙发前,遂噙了一抹坏心的笑容缓缓地逼近前来,“怎么,叶小姐还不肯坦白交待?要不,我们直接用做的?”
“做、做什么——”叶安然怔忡地反问一句。
却又很快发现,自己这个问题很天真,程先生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告诉她,他正筹谋着要怎么将她拆吃入腹,事后连渣渣都不会剩下!
因了这个认知,她身体蓦地又是一颤,在程子墨逼近身前,压迫性地俯下脸来时,她竟一个趔趄就直直地栽进了身后的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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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真皮沙发很柔软,软得她的身体都陷进了一大半,她不安地在上面挣扎着,男人坏笑的脸孔又不失时机地逼近了来,居高临下地俯瞰在她额前,“地点选的不错。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o⊙)。程先生,这不是我选的地点,好不?是你把我逼过来的。
叶安然极力朝后躲避,靠在沙发背上,身体就要朝下滑,她急忙用手撑住身体,“程先生,不要这样,一会儿,服务员就该要进来收拾桌子了……”
要是被人撞见他们现在这个样子,该要多丢人啊!
程子墨又轻抿唇角,浅笑了一记,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俯身,搂上她柔软的小蛮腰,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越发地侧过身子,试图远离他更远一点,他有力的双手却一直紧紧地勾在她的腰上,分毫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就那样肆无忌惮地盯着她:清楚地看见了她纤长而苗条的身段,因为紧张和忐忑而变得越发地玲珑有致,她粉嫩的脖子和香肩也非常诱/人,还有那一双修长的美腿和小巧的足踝,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姓感……
程子墨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倾过身子来,就直接朝她诱/人的红唇上吻了下去……
霎那间肌肤接触的温度,恍若一股高压触电的感觉传遍全身,让她觉得极度不适的轻颤着,“程……子……墨……”
可是,他怎么能这样?!他的脸凑了过来,靠的很近很近,他喘息的热气都抚过她的脸面,“你是我心中最耀眼的星光,遥不可及的璀灿……嗟嗟嗟——好动听、好唯美、好浪漫的情话……”
他的话带着一丝讥诮嘲弄的讽刺意味,让叶安然更觉恼羞成怒:“你管得着!”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程子墨那个不要脸的死变太!
在被前来打扫包间的服务生撞破他的“好事”之后,居然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就拽着她往外走,乘电楼直抵地下负一层的停车场之后,竟是动作粗暴地将她直将塞进车里!
而且,一上车就对她上下其手!
程子墨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小白鼠一样在车厢里不安地折腾着,嘴角的笑意更深:要不是那个碍眼的服务生,他不会忍到现在才有机会下手!
可是,这天要来坏他好事的事也太多了!
直到助理打电话来问他在哪个包间,程子墨才想起,自己完全了助理要来跟他报告项目进程这档子事!
看见叶安然在车厢里不安份地拍门、掀窗子,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大手攥住她乱挥的双手,又在电话嘱咐助理简略地把公事说完,交待说自己稍后就回公司处理,这才挂了电话,专心地去征服身下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女人!
修长有力的两只腿将女人诱/人的娇身区紧紧地困住不能动弹,他嘴角勾起一抹愉悦而邪肆的笑意,“怕了吗?太迟了!现在我就让你知道,我到底管不管得着!”
宽厚的大手故意粗鲁地撕扯起她身上的衣物,他又佞笑着倾过半边身子轻/薄般地俯唇吻上她——
他的唇掠夺了她的唇,灵活的舌滑入她的口中,纠缠逗弄着她的舌。
他的灼热坚硬,不怀好意地撞击着她身下的柔软,让她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慌乱的推他,却是徒劳……
她深吸一口气,骂道,“程子墨你这个死变太!大白天的,你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可她没有想到,两人此刻的身躯是紧紧相贴的,她吸气的动作反而让胸前的丰盈抵住他的胸膛,换来他一声难耐的男姓申吟,他不怀好意的双眸也变得更加灼热,“宝贝儿,别闹,我忍不住了……”
叶安然怔了一下,随即侧目:忍不住就秒射呗!
程子墨chun风荡漾地笑了笑,“我怎么舍得不满足你?就算是秒射,我也要在你里面……”
叶安然:“……”
程子墨,你这个流亡!简直是无耻至极!怎么可以对她说出这样下/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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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程子墨满足地抱着叶安然一起躺在了后座的真沙椅座上,一股浓郁而腥腻的晴谷欠气息在密闭的车厢内弥漫开来……
连续两度的激烈**,让叶安然筋疲力尽,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后座上。
可程子墨却是一脸的神清气爽,眼神里,竟然还有几分人神共愤的自豪感!仿佛她这个衣衫凌乱的样子和他共处一室,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
让叶安然气极。
可人家程先生压根就不搭理她的愤怒出离,休息片刻,已经风度优雅地穿好衣服,又微微侧眸,似笑非笑地拿眼角的余光睨着她,“宝贝儿,你要不要再来试一次,我到底管不管得着?”
“呜呜呜……”叶安然已经两眼含泪了,“管得着、管得着……”
程子墨这才爱怜地抚过她光着的雪背,“看把你累得,嗟嗟嗟——我都心疼死了!”
叶安然控诉的眼神立即泣血般地咂来,“少来!”
他要真心疼,怎么会连续做两次?分明就是猫哭耗子假惺惺!
程子墨又是春风荡漾地笑了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这一下午的时间全花在这女人身上了!回到公司也是临近下班的地间,倒不如把工作带回酒店去做好了。
这样一想,他体贴地帮她穿起了衣服,打算带她回酒店清洗一下。虽然车里开了空调,可是,这次的运动量过大,身上的确是有一股不太舒服的黏腻感。
刚帮她把裙子套上,却非常汗颜地发现,自己把她的裙摆一直到大/腿/根部的地方都撕坏了!
程子墨沉吟片刻,便给特助打了电话,让他叫人送来一套女装。
没过多久,叶安然就听到有人在外面敲车窗的声音,程子墨将车窗按下了一条缝,伸手探向窗外的时候,叶安然看见他的特助好奇张望的眼神,不禁有些懊恼,等到他接过衣服,关上车窗时,便气不过在往他大/腿上拧了一记!
痛得程子墨“咝”地惊呼一声,“干什么?谋杀亲夫啊!”
叶安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么亲夫,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子墨顿时就不高兴了,“是因为他吗?”
又神经质地抓起她的左手来瞅,看到上面空空如也,心情才好了些,“你什么时候摘下的?”
叶安然忿忿地摔开他的手,“什么他不他的?因为要出席晚会,靳先生给我准备的。这不,晚会结束了,我就取下来了——”
程子墨俊逸的脸孔便溢出浓浓的喜悦,“其实,你不用太含蓄向我表达爱意的,我不怪罪你刚才谋杀亲夫的过错了。”
叶安然一连赏了他好几个大白眼:自以为是的大变太!她摘下靳先生给的戒指,也不等于是对他表达什么爱意吧?亲夫就更是太过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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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叫你洗澡而已,跑什么!
虽然叶安然是一脸怨怒交加,可是,程先生还是很高兴,捧住她的脸,就在上面响亮地亲了一口,满脸的宠溺,耀眼到近乎刺人的程度!
直到他亲满意了,才松开她,又伸手,推开后座车门、抬腿下车――
关上车门之前,似想起什么,遂微微倾身,朝车厢里探进半颗脑袋,笑睨着里面对他娇嗔怨怼的叶安然,“快穿好衣服,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n∈n∈小n∈说,”
叶安然瞥了他一眼,伸手就去车门的把手,蹭地一下用力关上,差点把程子墨的脖子卡在门上,幸亏他闪得快。
程子墨躲过一劫,犹是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哎,叶安然,我没得罪你吧?对我这么狠――”
叶安然将车窗按下一条缝,“我也没得罪你啊,你害我旷职了一下午,还把我……”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了,不等他回话,赶紧又关了车窗。
就见程子墨在车窗外春风满面地笑了笑,不晓得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什么。
随后,又从身上取出电话,不知给谁打的,虽然脸色是温和的,但是神情间不难看出有几分的志得意满。
叶安然看了一会儿,便伸手去翻出刚才程子墨的特助递进来的购物袋,打开来就看见一套ol套装的衬衫+百褶短裙,样式是今年白领们很青莱的一款,咖啡色的立领雪纺衬衫下,是一条藏青色的百褶短裙,看起来,非常的优雅而倍显气质。
叶安然很快就换好了衣物,程子墨还在前座把着方向盘,她便按下前后座之间的那扇墨色玻璃窗,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程子墨回头,笑眯眯地丢下了一句,“我住的酒店。”
叶安然的小脸立即可怜兮兮地瘩拉了下来,“程子墨,我今天真的不行了……”
程先生,孤男寡女的,去什么酒店嘛!想不让人想歪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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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到了程子墨下榻的四季酒店,叶安然却死死地抓住前座的椅背,说什么也不肯下车!
“我不去!程子墨,我真的不要去――我又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你的女朋友,为什么要去你房间?……”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呆在那么私/密又爱昧的地方?!
程子墨原本已经下了车,听见她的话又转身,跨上车来,扳开她的双手,脸上还笑得如沐春风,“那你说,你是想做我老婆,还是做我女朋友?”
叶安然想也不想就立即答道,“都不要!”
“不要?!”程子墨略微提高了音量,不悦地瞪向眼前还在奋力挣扎的女人,“叶安然,你敢再说一遍?”赫然是生气的口吻。
可是――
叶安然委屈地撇了撇嘴,“那,我连一朵花都没有收过你的,为什么要做你的女人?”
程子墨挑了挑眉,“就只是这样?”
叶安然更委屈了:什么叫做“就只是这样”?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好吗?程先生你根本就没有正式地追求过人家,她为什么要做他的女人嘛!
程子墨却斜睨着她问道,“那我送了你花之后,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叶安然眸光闪烁了一下,“明天你再送。所以,我今天还不能去你的房间。还有,你抓得我的手好痛,快放开我――”
程子墨依言放开她的时候,她才满意地抿了抿,一边揉着自己吃痛的手腕,一边作出一付“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样,“这还差不多!想要追女朋友嘛,那是一定要温柔体贴一点的。”
孰料,程子墨却又突然张开双臂按向前座的椅背,一下子将她圈锢在双臂和椅背之间,“那你现在是同意去我的房间了?”
叶安然白皙的脸孔蓦地抽了抽,敛下眸光,闪烁了又闪烁,“那个,程先生,你不是说了,明天送了我花之后,再谈这个问题吗?”
程子墨也俯下了脸来,直到凑上她绯红的樱唇,“你好像在怕我?”
叶安然的眸光就闪烁得更厉害了:他这不是在说废话吗?她的确是在怕他,怕他再对她禽/兽不如啊!
刚才在车上已经做了两回了,他还想把她骗进房间做多少次,才肯放过她,谁又会知道?
为了避免惨案发生,她当然是能逃就逃、能躲就躲啊!
趁着程子墨一个不留神,她突然就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忙不迭地跳下车子,就奔向了马路中间――
伸手去拦计程车的时候,看见程子墨在后面追上前,又生气地吼她,“叶安然,你给我回来!”
她急得不停地跺脚,“司机大哥,拜托,快点开过来!”
总算是有好心的计程车司机听到了她内心焦急的呼喊,“吱溜”一声,在她面前停下车,叶安然飞快地拉开车门,跳上了车,“快!快开车!……”
司机先生被她催得赶紧踩下油门就奔了出去,后座上的叶安然这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回头,看见程子墨气呼呼地在后面干瞪眼吼她,“叶安然,给我抓住,你就死定了!”
叶安然摇下车窗,笑吟吟地冲他挥手,“程先生,别忘了,明天要给我送花哦,bye-bye!”
程子墨以二指掠过额角的碎发,嘴角慢慢地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小样儿!明天给你送花,还得看你心情好不好,再决定要不要收下我的花,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是不是?
他缓缓地挺起腰杆:刚才,跑得太快,气有点喘。
缓过一口气来,他才摇头轻笑,他只不过是想要叫她上去洗个澡而已,这女人跑那么快干什么?
不过,程先生,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就没有动过一丝鸳/鸯/共/浴的邪恶念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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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然才想看一下时间,习惯性地伸手摸向旁边的座位,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她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想起,中午自己是被周秘书临时拉出去的,她离开公司的时候,包包和手机都还留在办公室里呢!
她想了一会,就问前座的计程车司机,“请问,现在是几点了?”
司机瞅了她一眼,漠然地答道,“16:37。”
快五点了,公司就要下班了!
叶安然于是报了公司的地址,让司机载她到那里去,又有些心急地催促道,“司机先生,能再快点吗?”
司机又瞅了她一眼,默默地加快了车速,总算是在50分左右的时候赶到了靳氏大厦。
她匆忙就要推开车门下车,却发现后座的车门被锁上了。司机先生公式化的声音在前座响起,“谢谢惠顾,一共13块钱。”
叶安然郁结地抚了一记前额,“司机先生,我在这里上班,你让我先上去拿了我的包包,再来付你钱,好吗?”
可是,一板一眼的司机先生却坚持,一定要先付了计程车的费用,才肯让她下车,不然,就要载她到警察局解决。
叶安然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司机先生才在前面好意地递给她一支手机,“不过,我可以借我的手机给你打电话。”
还真的是好令人感动的好意!叶安然气结,但还是接过了电话――
脑海过滤了一遍公司里各个同事的号码,最终还是因为不太确定而改拨了公司的总机,里面随即响起总机小姐甜美的声音,“您好,欢迎致电靳氏集团,我们的工作时间是周一至周五,上午08:00am―05:00pm……”
叶安然又按下了靳雪的内线号码,不曾想,靳雪竟然不在座位!
她想了想,这才拨了靳湛的内线,小声地嗫嚅道,“靳先生,你能不能借我二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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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湛很快就下了楼,给叶安然付了计程车的费用,她这才能下了车,因为觉得有点丢脸,她是低着头,跟在靳湛身后走进公司的。
她伸手按下员工电梯的上升键,靳湛蹙了一记眉头,伸手,就拽了她,一起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密闭而狭窄的空间内,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体缩到了角落,依旧低着头,不敢看向身旁那具高大昂藏的颀长身躯,在她心里,靳先生依旧是最耀眼的星光,高高在上的遥不可及。
可是,她今天却用最俗套的方式,让她的星光屈尊向前台的anna借了二十块。
还记得靳先生拿着钱包里那张闪闪发光的金卡递给计程车司机,却被拒绝的情景时,看见靳先生那张黯然晦涩的俊脸,她就好后悔打了那个电话。
最后,还是她让靳先生跟anna借钱,才付清了计程车的费用。
她真是太没常识了!像靳先生这样出身显身的贵公子,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零碎的钞票?
她忧怨地低吟了一声,就听见靳湛浑厚中透着郁闷的声音,“刚才,我是不是让你更失望了?”
叶安然微微一愣,“怎么会?是我的失误,靳先生跟我们小职员的身份不一样,您又不需要用零钱……”
却听见靳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一直都是千惠和周秘书在帮我打点……”
叶安然垂眸低声道,“你放心,程总不会为难韩董事的,他那个人,就是说说而已。”
靳湛却回过头来看着她,“她说,要把她名下的股份无条件地转让给你,她已经签过字了。”
叶安然吓了一跳,连忙表态,“不,我不能要……”
靳湛没有说话,冷峻刚毅的脸庞映在铁白色的电梯墙内,越发地显示出这个男人硬朗的线条。
叶安然踌蹰了好一会儿,才怯生生地道,“其实,靳先生应该也明白韩董事的意思,她只是想要跟我买一个保障……”
“她太害怕我抢走她心里的那个人,也是想要在那个人的心里赢得一点分数。只是,这完全没有必要。我不会给她任何承诺,我也不会要她的一分钱。至于靳先生要怎么处理,我并不感兴趣。”
她口中的“那个人”,靳先生应该知道是谁才对。因为想给上司留几分薄面,叶安然故意没有说出靳湛的名字。
靳湛怔怔地看着眼前那张俏白娇美的脸蛋,如此玲珑聪慧、善解人意的女子,他当初怎么会以为,她会甘愿为他跨出道德的底线呢?
佳人依旧陪伴在身边,他的心里却有一股抑制不了的疼痛漫上心头:他从来不知道,仅仅只是短短的一天,原来便是要用漫长的一生来惩罚他!
安然,如果,如果我能早一天遇见你,我是不是就不用只做你眼底的那一颗遥不可及的星光?
安然,如果有下辈子,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生份疏离地唤我“靳先生”,是不是就可以让我做你心中那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好?
他的眸光幽深得厉害,炽热的火焰却分明从深不见底的潭底一蔟蔟地涌上来――
叶安然僵硬着身体,蓦地拧开脸去:六年来,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这一刻,却深深地感觉到他的伤痛。
是她太残忍了吗?
可是,靳先生,已经迟了!太迟了!我的心太小,容不下两个人。
幽闭的空间内,莫名地氤氲开一抹尴尬而沉默的气氛,笼罩在两个人的心头上,沉甸甸的。
时间,仿佛过得特别的缓慢,缓慢得她盯得眼都酸了,才看到门边上不断变幻的数字,好不容易才抵达财务部的所在楼层。
电梯门一开,叶安然便轻轻地颔首朝靳湛致意,快步走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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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进财务部,推开审计室的门,背后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叶安然条件反射般地转过身去,就见到一脸颓糜神色的韩千惠立在门外,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语气颇是沉重地对她说,“叶小姐,你看一下,没有意见的话,就签字吧!”
叶安然眸光闪烁了一下,刚才,她已经在电梯里听靳先生说过了,所以,心里明白韩千惠要给她签字是什么东西。
她抬眼,对上韩千惠灰败的眼神,嘴角划过一丝嘲弄的笑意,“韩董事是想替自己的良心赎罪呢,还是想要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韩千惠脸上还是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叶小姐,我知道,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才会起了歹念加害你的。都怪我不好,你怎么恨我、报复我都是应该的……但是,我真的是知错了,靳湛说他不想再见到我,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我只希望他能看在我诚心悔改的份上,还肯让欢欢和曦曦见我这个妈妈……”
她说着,泪水突然就夺眶而出,抽抽噎噎的样子,让叶安然心里也有些酸酸的,只是,想起那一晚,她就那样狠毒地将自己抛在那个肥肠猪耳的男人身下,她又有些恨意难消,
“韩董事,你不要怪我,我真的做不到那样圣母,做不到以德报怨那样崇高的节/操。所以,我既不会帮你在靳先生面前说半句好话,我也不会要韩董事的股份,因为,我说过,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她强迫自己狠下心来,自古有言,有些人能害你一次,就能害你第二次。她要是心软了,最后再受伤的,还是只能是自己。
不想,韩千惠哭着、哭着,突然竟一下子跪在了她面前,“叶小姐,求求你,把靳湛还给我,好吗?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除了公司的股份,我在芝加哥和纽约还有好几处房产,如果你想要,我都给你,好不好?还有,我爸爸的公司里也还有我的股份……”
叶安然抿紧双唇,狠狠地拧开脸,不去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一向傲慢无礼的韩千惠,变成现在这个卑微的样子,她的心也有些莫名地难受。
她虽无心害伯仁,可是,伯仁却是为她所害。
想到她和靳先生四年同床异梦的婚姻,她突然觉得,像韩千惠这样光鲜靓丽的女人,其实却是多么地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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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夹着一丝模糊的哽咽,“你错了!韩董事,我的原谅,你用钱是买不到的,我要的,只是你的良心。而靳先生要的,也不是你高贵的出身,富足的金钱。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好感情。你爱不爱他,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用心地去懂他,否则,你不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是要汲汲以营地努力维持住,你曾经在他心中的最美好……”
不想再看见韩千惠那张泪水涟漪的脸,叶安然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包包,便冷着脸走出审计室,脸转向外间的办公区,不带感情地请韩千惠离开她的办公室。
因为很多的审计资料是需要保密的,叶安然每天离开办公室,都必须锁上门,以免泄露了公司的机密文件。
韩千惠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随即走到审计室的门边,看着门外一脸生人勿近的叶安然,神情之间依旧有所恳求,“叶小姐……”
可是,叶安然到底还是让她失望了!直至离开,叶安然也没有给她想要的答复。
看见韩千惠临走前的那个灰败而绝望的样子,叶安然只觉得,自己的心摇摆得厉害。
习惯了看着韩千惠强势而张扬的脸孔,这样柔弱的她,让她觉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
但是,又觉得自己无法原谅她那一晚的做法,如此脏腌、如此龌龊,每每想起那一幕,自己都恶心得受不了!
不报复已经是她的最大低限,韩千惠再奢求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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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梯里走出来,置身在偌大的一片办公区之区,透过一面透明雪亮的玻璃窗,远远地看着靳先生在中间那个气派的办公室里面凝眸沉思的样子,“……”
刚才,她穿过公司大堂的时候,听到大家在议论,说是公司很快就会有新人进来接替她的职位?
其实,跟靳先生把话说开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应该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她胆敢拒绝上司,再继续一起工作,势必避免不了尴尬,她理应辞职的。
叶安然下意识地攥紧了一下手心中的信封,里面装着的是她的辞职信,是她刚刚匆匆忙忙又折回办公室里即刻打印出来的,在来这里之前,她打了电话跟靳先生确认,得知他在办公室里面,她便揣着辞职信上来了……
站在那扇森冷而气派的暗红色实木门外,叶安然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伸手,在门上叩了两记,“靳先生,我可以进去吗?”
门内传来一记熟悉而浑厚的声音,“请进。”声线低沉磁线,依旧那么的荡漾人心。
叶安然恍惚了一下,才伸手推开门,端端正正地走到靳湛的办公桌前,在距离桌子尺许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挺胸,屏息,将手中的辞职信递了过去――
低睑的视线里突然冒出来三个大大的黑体字,“辞职信”,靳湛诧异地抬起头来,“你好好地,突然辞什么职?”
叶安然心中顿觉委屈地咬了一记下唇,“请靳先生批准。”
她不过是照他的意思行事而已,他又何必假惺惺地挽留?看到靳湛还在凝眸等着她的解释,叶安然目光闪烁了一下,将手中的信封放在桌面上,双手恭恭敬敬地垂立在身前,又说,“我给人事部也发了一封e-mail,也许,明天也能转到靳先生的邮箱里……”
靳湛于是眸光沉悒地盯着她的脸,盯得她浑身不自在的:真是委屈死了!她明明不想离开工作两年的公司,却因为感情的事不得不离开,靳先生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态度来对她?
叶安然低下头来,又从包包取出两只锦盒,怯怯地飞快地放到了靳湛的红木办公桌上,“这是靳先生前天晚上给我出席晚会准备的首饰。还有,靳先生那天下午给我签卡买的衣服,我折算成现金打进这张卡里面了……”
她说着,又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闪闪发亮的无上限卡,递到桌上,马上又将手缩了回来――因为,靳先生的脸色实在是太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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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程先生的聘礼
正忐忑不安之时,就见靳湛嚯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眸光凛冽,开口却是很受伤的口吻,“安然,你一定要做到这样令我难堪的地步吗?”
叶安然下意识地退后两步,嘴上还不忘感谢两句,“靳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你心里的感受,我是自愿辞职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小说网]也请你放心,新人来上任之后,我会跟她把工作交接清楚的……”
靳湛英挺的剑眉却是更深重地紧蹙了起来,“你是以为我招个新人是要来接替你的职务的,所以,才突然说要辞职?”
叶安然避开他灼炽的目光,“那个,靳先生,你不需要解释,我都明白,真的——”
靳湛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她手中的信封,竟是“嗤嗤”两声就撕了,随手就扔进了脚边的垃圾篓里,冷冷地自齿缝里迸出两个字,“不批!”
“…………”叶安然登时有些傻眼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吗?她都忍下所有的委屈如他所愿了,他倒是还莫名其妙地冲自己发什么脾气?
叶安然原本进这办公室前,还觉得有几分尴尬与愧疚的,这下倒是被靳湛弄得也有些冒火了,忖思着,反正她也不打算在公司再呆下去了,她干嘛还要留在这里受他的气?
当即转身就走——
靳湛却一把推开身后的座椅,大步地追了上前,赶在她走出去之前,将她堵在了门边,“就那么讨厌我吗?”
”讨厌他”?!这、这、这——从何说起啊?
叶安然诧异地回头看他,“靳先生,我没有——”
靳湛却将一张公司的调职令塞进了她手里,她眉心一跳,伸手将雪白的纸张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几行小字,都是在说明招聘职位的要求标准,只有最后几个划了黑线的字才是重点:“总经办首席秘书”。
叶安然才明白,靳先生这是要招用新人来顶替周秘书的职位!
她有些赧然地笑了笑,“那么,靳先生的意思是,要我继续留在公司?”
靳湛也笑了,“当然,欢迎之至。”
又不解地挑眉看向她,“你呢?就没想过要调到我身边来?”
叶安然嫣然一笑,擦过他身边,走出他办公室之后,才回头飘过来一句,“距离才会产生美嘛!我可不想做个让上司讨厌的下属。[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靳湛只觉得,那抹笑深深地沉荡在他心底:安然,我想贴近你的心,就算不能直接地靠近你,即使不惜费些手段,我也只想每天都可以看到你的笑靥。
尽管,他清楚地意识到,这对他自己,又是如何残忍的决定?明明近在咫尺,他却再不敢牵她的手,不敢温柔地唤她的名字。
将靳先生送给她的东西全部归还了回去,又解除了被离职的危机,叶安然满是一身轻松地走出了公司——
刚走到门口,就见一辆抢眼的法拉利fxx停在眼前,漂亮而流畅的车身线条却被倚在车门的那一抹高大身影给生生中断:
万人迷般玉树临风的程先生,正卡着一付跟他的车子一样吸引眼珠的特大墨镜,背倚在车门上,一手插(进)裤袋里,另一手则是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招摇至极地冲她轻佻地眨眼浅笑,“hi!女朋友,我来了——”
叶安然登时那个囧啊!讪讪地看了一眼四周,幸好公司已经下班了,周围并没有同事发现。
她懊恼地瞪了他一眼,“你又来干什么?”
看看他手里那束火热的玫瑰花,她不禁冷嗤:“你就有那么心急吗?”
程子墨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当然。追老婆肯定得眼明手快,再说,你都等了我两年了,我怎么忍心再看你等得那么辛苦呢,是不是?”
(⊙o⊙)。她什么时候等他了?
程子墨已经将手里的玫瑰花塞进了她怀里,“好了,老婆大人,请上车。”
额——这步子也跨得太大了吧?她都还没决定要不要收下他的花呢,竟然就改成“老婆”的称呼了!
叶安然没好气地去推开身前的男人,“谁是你老婆?”
程子墨只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指了指火红的花束——
叶安然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上面有什么明晃晃的东西正勾在一个圈圈里,在夕阳的余辉中闪闪发亮!
叶安然心下一悸:他——这是在跟她求婚吗?
却听见耳边程子墨淡淡地飘来一句,“这是我的聘礼,你早就收下了的。”
叶安然懵了:她什么时候收过他的聘礼了?
怔怔地看着他手中那束鲜红的花束,意外地发现原来那抹闪闪发亮的东西竟然是一串钥匙——而且,莫名地有些眼熟?
她错愕地抬头,看向余辉下渡了一层淡薄金光的高大男子,“这是——”
程子墨索性从花束里勾出那串钥匙,煞有介事地在她眼前来回晃了几下,“怎么,自己家的东西都认不出来了?”
叶安然仔细地瞅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这是之前她在c市按歇月供的那套公寓的钥匙。
漂亮的黛眉微蹙,她问,“我房子的钥匙,怎么会在你手上?”
还记得,离开c市之前,她便叫了快递服务,将钥匙寄给了在邻市执教的父母保管,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此行前往美国公干,会享受到多么优渥的待遇,请父母不要劝她改变主意,也不用担心她之类的话,最后,却是忍不住叮咛了一句,恳求母亲在闲暇的时候,去c市看望一下被她伤透了心的程子墨。
所以,数日前的重逢从程子墨的口中,听闻母亲曾经上门给他做饭煲汤的事,她一点也不吃惊。
叶太太一定是因为女儿远走高飞了,觉得对程子墨这个“未来女婿”心怀愧疚了,才会巴巴地跑去给他做饭的。
叶太太就是那种一念成魔、至死方休的巾帼英雄,一旦她认准了的死理,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坚持走到底的。
自从两年前程子墨告诉她,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叶太太就一心将他视作了乘龙快婿。不想临了,自己却对程子墨失信悔了婚,叶太太一定很内疚地跟程子墨再三地赔礼道歉吧?
想必两年里都不知道悄悄地给他做了多少顿饭,赔了多少小心吧?
只是,偶滴亲娘啊,你再怎么觉得对不起他,也不用把我的房子送给人家吧?
哦,不不不——
这也不是她的房子,早在两年前,决心不再踏进国内的她已经心灰意冷地将房子转手卖掉了。
买主正是她现在的上司靳先生,他当时说是给一个在国内的“女朋友”买的。
叶安然也没多问,老板的私事向来也不是她们这些下属可以置啄的。她愿卖、他愿买,交易便达成了。
本来她还想让父母从国内把房子的钥匙寄过来的,不过,靳先生说不急,让她等他哪天回国的时候再把钥匙交给他。于是,这事就一直拖到了今天……
可是,一房怎么能卖二主呢?
叶安然纠结地抚额,从圈圈里解下自己房子的那条钥匙,“这个,我得交给靳先生,我把房子卖了,现在的房主是靳先生——”
见她真的就转身,要走回进公司大厦内,程子墨忙伸手,一把就将她拽了回来,“你是想让靳湛再坑我一次吧?”
想当初,靳湛那魂淡也不知道是不是以为他抛弃了叶安然,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想要替她出头,听说他要买叶安然的那套公寓,竟然开出了高出五倍的天价!还一口咬死了,一个子儿也不少!
若不是担心靳湛那个唯利是图的女干商,最后会为了钱,把他女人的房子转手卖给别的人,他才不要白白地把钱送给靳湛那小子,便宜死他了!
想到这件事,程子墨不悦地蹙了一记眉,“我花钱买下来了,交钥匙给他干什么?!长得就一付女干商的模样!你少跟我提他!上车!”
一边拉开车门,就要将她塞进车子里面——
叶安然还是有些茫茫然的,长而卷的眼睫毛不安地眨动了两下,“可是,你不是有房子住吗?干嘛还要买我那个房子?”
不顾他的大手在推搡她的动作,她固执地伸手,抵在门边,坚持要一个答案。
脸皮可谓厚得可堪比城墙的程大总裁白净的面容上却突然浮上了几许异样地躁红,凉薄的双唇嚅了嚅,竟是有几分讪讪地恼道,“我钱多、我高兴、我乐意……不行吗!”
开什么玩笑,他女人的房子、他女人的床、他女人的味道……怎么可以给别的男人分享?如果这个房子一定要有一个男主人,那么,只能是他!绝不会有第二人选!
看见叶安然被他气冲冲的两句噎得哑口无语,“……”
程子墨随后又笑吟吟地飘来一句,“还有,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公寓的房间吗?所以,我把我公寓的房产证也转到了你名下,也就是说你已经收下了我价值两套房子的聘礼,怎么还能不嫁给我呢?”
叶安然:“——!!!”
这样也行?!程总,你这是在明目张胆地公然逼婚吗!
今天有点累,先更到这里吧!妞们,晚安!
056、也要对我公平一点
如此霸道得近乎蛮不讲理的逼婚,让叶安然直感无语,“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公寓的房间?那不是以前被你的绯闻逼得无处落脚才迫不得己住进去的吗?再说,房子又不是我叫你买的,我也没叫你把房产证登记成我的名字――”
只是,她这据理力争的抗议,却显然叫某位大总裁很是不满,“说了这么多,你现在是几个意思?”
叶安然:“……”他那是什么眼神,她连说实话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却见程子墨在悻悻地瞪了她两眼之后,突然就粗鲁地扳开了她抓在车门上的双手,又弯腰下来,一把拦腰将她抱起,不由分说地扔上了车,“算了,与其让你说一堆气我的话,你还是闭嘴吧!叶安然,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总之,我今天就在这里把话跟你挑明了,我是绝对不会接受退货的,你别想悔婚!”
被人一下子摔在座椅上,叶安然气结地跟他对瞪了一眼,幸好这座椅是真皮软座的,要不然,摔痛了她的pp,她一定跟他没完!
说什么喜欢她、爱她,却还这样粗暴地对待她!程先生,你的爱还真是让人无福消受!
叶安然正在不满的腹诽之间,又见程子墨很是不悦地铁青着脸,弯下腰来,倾过半个身子绕到她的左腿边,去帮她系安全带――
男人健硕的手臂压在她雪白的大/腿上,几乎压得她有疼痛到麻痹的感觉,她又伸手,胡乱地去推他,“不是――程子墨,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无赖?我们不是明明说好了,你要等到明天才能来给我送花的,你不但犯了规,还不讲道理地提出了别的霸王要求,我怎么就必须要照单全收了?这一点也不公平――”
程子墨抬起头来,一个手指头就将她推倒,靠在身后的椅座上,“你想要怎么个公平法?下午我上了你,不服气,是吧?那我呆会儿让你上回来就是了!”
他这样舔不知耻地说着,竟还爱昧地冲她低笑一声,“还不服气的话,你可以压在我身上自己动,我原意无条件地配合你……”
“…………”叶安然惊悚地呆坐在座位上:程先生,你可以三句不离那档子事吗?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是不服气,想要上他了?竟然还叫她自己动!!!如此令人面红耳赤的下/流话,为什么他偏偏就能说得这样从容自在、恍若再也理所当然不过?!!
简直叫人不耻!
程子墨关上车门的时候,很是神清气怡地笑了,一手撑在车顶上,一边抓着车门,白皙干净的俊脸上满满的都是挑衅,“怎么,你不敢?”
她不敢?她怎么就不敢了?!她为什么要不敢?!
叶安然一时气不过,忽然一把揪过他的衣领,就狠狠地拖进了车厢里,小脸气得绯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红唇也在气愤地抖动,“程子墨,你――!!!”
那张似笑非笑的俊逸脸孔,却“咻”地欺近她瞳孔,在她眼前突然放大成无数倍!!!
下一秒,她纤细的腰身就已经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擒住,男人灼热的呼吸从头顶上气势汹汹地袭来,叶安然还来不及惊呼,男人凉薄的唇已经一丝不契地封缄了她的嘴!
密密实实地、铺天盖地的热吻,任她怎么也挣不脱,逃不掉……
男人矫健的身子紧紧地贴了过来,压在她高耸的柔软之上,他却似乎还嫌不够,温热的大手漫过她柔软的腰身,来到她光滑的雪背上,骤然自背后用力地推挤着她往他身上靠,他坏心地咬着她樱红的唇瓣,含了几分笑谑地在她耳边轻语,“嗯――这个也要公平,刚才我吻了你,现在,轮到你来吻我!”“…………”这是什么变太的道理?难不成,她被疯狗咬了一口,她也要反咬回去不可?
叶安然又羞又恼,纤长而尖锐的指甲气愤地划过他坚硬的胸膛,虽然还隔了一层衬衫,可是,那薄薄的衣料,又怎么能阻拦得了她凌厉的攻势?
“程子墨,你这个死变太!别碰我,离我远点!魂淡!”
在她气愤的怒骂声中,男人似乎是吃痛地闷哼了一声,随即却是轻蔑地嗤笑出声,“你不是要公平吗?我这是在给你行使公平的权利!”
算了吧,这种不要脸的公平,谁稀罕!
可她才想反驳他,却见那张近在咫尺之间的白皙俊脸,突然变得异样地认真起来,“只是,叶安然,下次,如果你还要跟我分手的时候,也不要忘了对我公平点!”
让叶安然微微地闪神,他莫名的一脸严肃谨慎,以及莫名地幽深漆黑的瞳底,不知道怎么地,就让人感觉出一丝悲痛与伤感的意味?
然而,程子墨――那个一向都是镁光灯下的幸运宠儿的大明星、而今又是星光熠熠的商业巨子的程子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环球实业总裁,又怎么可能会悲春伤秋呢?
修长的手指自她的雪背上挪开,程子墨一手撑在车前的工作台上,一手轻佻地挑起她削尖的下颌,轻轻地哼了一声,“嗯?”
在她面前强装得若无其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承受不起与她的再一次分离!
略微粗砺的指腹无意识地缓缓划过她光洁柔软的下巴,他神情痴迷地喃喃低语,“可是,安然,你要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再离开我,好吗?我想要的公平,就只有这一点,可以吗?”
叶安然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咬着下唇,迟疑地道,“程子墨,其实我原本真的是想为你好――”
程子墨却不悦地挑高了眉毛,本是轻轻挑着她下巴的手指,也蓦地用力狠狠地攫住她下巴,丝毫也不允许她动弹,鼻孔里鄙薄地冷哼,
“为我好?就因为你这句‘为我好’,所以,你连问也不问我一声,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跑掉?因为要为我好,所以就宁可让我误会你,让我颓丧地以为,我在你心中还不如那一沓冰冷的钞票?因为要为我好,所以就可以用冷言冷语来挫伤我的心?还是因为要为我好,竟然让我在这样漆黑而痛苦的漫漫长夜里,两年来发了疯地想见你……”
是因为想起了过往那段黑暗而孤寂的岁月吗?
程子墨的目光渐渐地有些飘渺而悠远:叶安然,你不知道,过去的两年里,我是如何地闭着眼睛,一笔一划地描绘你的样子!
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我曾经心跳加速,狂喜地冲上去拉住那一抹肖似你的背影,喉咙里嘶痒地想要呼唤你的名字,却又再次陷入更深的失望之中!
你更不知道,那样拥挤而堵塞的街头,在我心里却是一片荒凉!
叶安然,没有你,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却是空荡荡的可怕!
耳边不觉又响起光良那穿越人心的悲伤曲调,“想见你……闭上眼,晃动的全都是你……想见你……多希望,下一秒就见到你……”
程子墨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森冷,“叶安然,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为我好’,我宁可你对我坏一点!”
他突然的变脸与阴冷,让叶安然无从适应,靳先生整天价地冷峻脸孔,只是让她感觉到不安而已,程子墨字字句句划破冰川的指控,却像刀子般割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鲜血淋漓地痛!
他曾霸道地说:“……如果,靳湛是你的星光,那我就要当主宰你生命的呼吸!”
可是,程子墨,你真的说对了,你的确是我生命里必不可少的呼吸,却也是曾经最让我疼痛的呼吸!
她拼命地想要挣脱出他钳制在她下巴的大手,泪水却不争气地滑了下来,“那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呢?程子墨,你根本没办法体会我那一刻的绝望与痛苦!全世界都在戳我的脊梁骨,全世界都用一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来看我,全世界都在同仇敌恺地唾骂我、不耻我,我能躲到哪里去?”
“程子墨,其实你何尝不知道,那种情况下,还坚持要跟我在一起,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不忍心看着你被世人嘲笑,不忍心因为我而湮灭在舆/论的狂潮中!不是不知道转身的离开会让你恨我,可是,我还是想成全你!因为我爱你,程子墨,我犯了无比严重的错误,我明明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多大,我却居然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
头顶上,男人愉悦的笑容却渐渐地漾起,越漾越开,越漾越大,“……”
攫住她下颌的大手却悄然放松了力道,旋即一个骤然的挑高,他缠绵而温柔的吻,便毫不迟疑地落在了她泪水涟漪的小脸上,动作轻柔地舔去那两道咸咸的泪水,每一下、每一下,都清楚地透露出他心中无可藏匿的宠溺,“我也爱你……我保证,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强迫你离开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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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番外很快就要写完了,想问一下亲们还有什么内容我没有写到,但是大家还想看的?如果有的话就告诉我哈,无条件满足你们,么么哒~。[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057、不准再离开我
――“我也爱你……我保证,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强迫你离开我,嗯?”
得到他如此霸道而又情深的一句承诺,叶安然的泪水却流得更欢了,腥咸的液体从她白皙的小脸上滑下来,缓缓地渗入她的嘴角,其中的苦涩有多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八零电子书]
“可是,程子墨,你也知道,这是不对的……虽然我也知道,你与程市长之间的父子关系一直不太和睦,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针对我,身为一个父亲,他的反对的确是在情理之中,我真的配不上你――”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耐心地询问,“叶安然,除了你所以为的药石无灵的双腿残疾以外,你还有什么配不上我?”
脸颊上似乎还留着他舌尖滑过的温热触感,一遍遍地在她心中回味翻涌,令她迷茫、令她恍惚、令她心悸。叶安然被他的话哽住了,脑子里有些回不过神来,只讷讷地反问道,“这样还不够吗?”
素颜的额头却忽然被人重重地弹了一记,男人相当不以为然的声音,便在车厢里响了起来,“不够!傻丫头,我说过,你的腿疾终有一天会完全康复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亲眼看着你欢快地笑着奔进我的怀里,告诉我,‘程子墨,我要跟你一起走!’……”
“安然,相信我,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所以,既然决定爱我了,就不要再回头,牵着我,一路往前走!因为――你爱我,即使离开了这么久,也还是爱着我的,不是吗?”
是因为脱口而出的爱意,还是被人洞穿心情的羞愧?叶安然深深地低下了头,“……”
不是不知道靳先生有多好、有多耀眼,只因为她的心中早就深深地住进了一个人,从此再也拔不出来了!分别的两年,她狠狠地伤害了程子墨,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心中的痛从来也不比他的少!
她的心意似乎被男人清楚地洞析,他温厚而强势的大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心,深邃的墨眸灼亮而燃着浓浓的期待,“所以,即使今天是我最后一晚留在纽约,明天之后,你也不会再忘记我,也不会再将我阻挡在心门之外的,对吗?”
刚刚新开张的分公司还有许多事情要等着处理,但是,环球实业的重心毕竟是在国内,他也不能一直留在美国。总公司的所有决策,还等着他去作定夺。而且,靳湛已经答应售与环球予100艘豪华游轮,他在美国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也是时候回去总部给董事会一个交待了。
秘书给他订的是明天一早的机票。可是,临走前的最后一晚,在他心中,却只有一个人、一件事,才是最最重要的。
――叶安然,你知道吗?你那样避之惟恐不及地逃掉了之后,我便再也不能安心地工作?我竟然害怕,这片刻的分离之后,你我又会回归到两年前那决绝的一别之中!
他眸中的沉重与淡淡的忧伤,触动了她的心扉,她吞下了嘴边的惊呼,改而轻轻地摇头,“程子墨,只要我还能做回一个健康无缺的女人,我一定会好好地呆在你身边,谁也不能赶走我!”
程子墨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俯唇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热吻,“宝贝儿,你当然是健康无缺的!我保证,要是不能让你骄傲地站在我身边,就罚我程子墨一辈子不得善终……唔,还可以狠一点,罚我无人送终――”
叶安然一把捂住了他“恶毒”的嘴巴,“胡说!你好好地,怎么可能无人送终?”
男人幽深的眸瞬间亮了起来,“这么说,你答应嫁给我了?”
叶安然:“……”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男人已经一把勒紧了她的腰身,用力地往怀里带,“敢不答应,我就可劲地爱你。为了我的小宝贝儿早日到来,我决定――不眠不休,奋斗不息!”
他口中的“不眠不休”、“奋斗不息”,显然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褒义词,看他那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以及他那只自她的下巴不安份地下移至她微微敞开的领口之处的大手,叶安然敢百分之一百地断然肯定,他的心思一定又转到了,某件在古代只能是关了灯才可进行的事情之上。
呸呸呸……思想真下/流!程先生,你的行为真龌龊!
叶安然白皙的俏脸顿时莫名地发热,伸手,“啪”地一声就拍开了他的大手,“程先生,求你,能不能不要把那种事说得那样的公开、毫不避忌?让人听了去,多不好意思啊……”
没想到,某人的脸皮真是厚到无可媲美的程度,剑眉一扬,竟是大赤赤地说道,“我也没要他听。以后,我要跟助理交待一下,凡是我和我老婆讲的话,通通不许听。耳朵都给我捂严实了……”
叶安然:(⊙o⊙)。程先生,你还能更蛮不讲理、更廉不知耻一点吗?
离别之前的激情,极尽疯狂,程子墨似乎是真的想要把空白了两年的情事通通地填补完整,让叶安然几乎不堪重负。
清晨醒来,已经是很晚的时候。
叶安然是在辗转翻身了几次都爬不起来之后,才模糊想起今天还要去上班,耀眼的阳光透过窗子暖暖地照射了进来――
睁开水眸,怔了好半晌,她才发现自己浑身僵硬酸涩得可怕。两条腿之间有着异样难过的感觉,胸口泛酸,双唇也是干裂的。
身边的床位已经空了,手一摸,温度早已变凉。想必,早已离去多时。
他是今早八点的航班,那么,现在究竟几点了?
清了清嘶哑的嗓子,叶安然勉强爬了起来,就看到床头的闹钟已经指向上午十点多了,下面还压着一张粉红色的便签纸。
她伸手取了过来,上面是男人苍劲飘逸的字迹:我已经帮你请了假,安心睡吧!记得想我,love-you!
叶安然轻轻地抿嘴笑了笑:“love-you,too。”
亲们,这几天断更了,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还是得跟亲们说一声抱歉!今天更的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订阅,我只能尽力了,【泪】。
058、昨晚你和他在一起
翌日早上。[]
休息充足的叶安然一大早便来到了公司,一袭长至膝下的红色连衣裙,踩着七寸跟的高跟鞋,风姿迷人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刚走进公司大堂,就看见靳雪双手撑在前台的桌角上笑睨着她,眉眼之间不无几分调侃的意味,“安然,谈恋爱了?”
叶安然扬眉笑了,“算是吧!”
“男朋友是谁?”两人并肩一起走进电梯里的时候,靳雪又饶有兴致地问。
叶安然刚想说什么,靳雪却讶异地发现,她微敞开的领口下,一团异样的瘀紫赫然出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晶亮的黑眸咻地更见促黠,“你昨晚――和我哥在一起?”
要不然,昨天,她哥怎么会和前嫂子韩千惠一付僵持不下的样子?韩董事长后来还刻意地把她哥叫去了韩氏,好像是要谈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不过,豪门大户的,一谈起婚姻,涉及最敏/感的就是财产的分割。也许,她哥就是被叫去韩氏那里谈欢欢和曦曦抚养和资产分配的事宜吧?韩千惠给她哥生了一对双胞胎,孩子还小,哥若是想再婚的话,韩千惠那一关肯定是不好过的。
这就是豪门大户的悲剧,逃不脱联姻的宿命,也离个婚也比普通人复杂琐碎得多。
靳雪犹是如此暗忖着,却看见身旁的叶安然极是难掩幸福地摇头,“不是。”
那灿烂的笑容让她不觉失神,想到哥哥对待叶安然的一腔爱意,如今终于得尝宿愿,靳雪也欣慰地笑了,“对我,地下工作就不要做得那么严密了吧?不要忘了,我可是早就知道我哥对你的心意,而且,他也早就离了婚,就算他现在真的娶了你,别的人也不能说什么闲话……”
电梯停下来,门开了,正是财务部的所在楼层,叶安然走出去的时候,脸上还是在娇羞地轻笑,却是分明染上了几分讪色,“不是这样的,我男朋友……真的不是靳先生――”
靳雪讶异地挑了一记看见,随即也好奇地追出电梯,“不是?!那是谁?”
叶安然包包里的电话却正好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号码,又对靳雪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是他来的电话!靳小姐,我能不能求你帮个忙,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起靳先生,他对靳先生好像有点误会。[.超多好看小说]”
(程子墨腹诽:宝贝儿,我这绝对不是误会。你可千万让我不要知道,靳湛又敢打你主意!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靳雪再次讶异地挑眉,看见叶安然已经背过自己,去讲她的甜蜜电话:
――“哦,你到了?”
――“不要,别闹……”
――“真的不可以,我旁边有人啦……”
……
靳雪还在猜,对方是要她做什么,叶安然会是现在这样一付羞于启齿的模样?
悄悄地凑上去,却正好听到她贴在耳边的话筒里,突然响起清脆的“啵”地一声,继而,电话里面是一个男子低沉盅/惑的嗓音,“快亲我,老婆。公平起见,我刚才已经亲过你了,你得回吻我……”
靳雪的秀眉顿时紧蹙了起来,心底莫名地沉重:听声音,叶安然的男朋友还真的不是她哥。只是,哥哥爱了安然这么多年,这样他会有多难过?
靳雪觉得,自己现在真是矛盾极了!她最得力的下属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于情于理,她身为上司应该要祝福叶安然的。
可是,她又忍不住为哥哥的一腔深情黯然落空而心疼,他一定很伤心吧?默默地付出六年,却始终一无所获。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承受不了打击,而做出什么让人担心的事情来?
叶安然挂了电话,察觉靳雪失神的视线,关切地问道,“靳小姐,你怎么了?”
靳雪哪能跟她说自己在担心哥哥?讪讪地一笑,正要扯开话题,就见旁边的总裁专用梯走出来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靳湛深邃幽黑的瞳孔在掠过叶安然的脸颊时,连半秒的停顿也不曾有过,就迳自走到了靳雪的面前,将手中的一份文件夹递了过去,“银行的预估报告,下班前要做好交给我,晚上威尔斯约了我。”
威尔斯是芝加哥银行的行长,与靳湛的交情甚深。想必是很赶的项目,才会限他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完成。靳雪心下了然,接过文件夹就直接越过二人,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叶安然伫在电梯内外,神色之间略有几许尴尬,嗓音也低低的,“靳先生……”
靳湛自是懂得她心底的顾忌,只淡淡地“嗯”了一声,笔直修长的两腿已经迈开矫健的步伐,一个留恋的眼神也没有给过叶安然,便快速地消失在旁边那部尊贵豪华的总裁专用梯内。
直至他深邃立体的英俊五官完全隐入紧闭的电梯门内,叶安然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看来是她多虑了!在商场上杀戮果断、威名远扬的靳先生,又岂会被世俗的儿女私情困挠?
他向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叶安然收起心事,整了整颈间的衣领,白色的衬衫看起来明亮而整洁,让她整个人都焕发出一股精明能干的神采。
她很快就融入了办公室紧张快速的节奏中……
结束一天的工作,叶安然离开公司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钟。
在外面的餐馆点了餐,吃完才搭车返回自己的公寓。
拿出钥匙、开门,刚走到玄关处换鞋,身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不停闪烁的来电号码,她迟疑了一下: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应该是靳先生家里的固定电话。可是,为什么会打给她呢?
电话非常固执地一直响叫不停。叶安然不得已,只好忐忑地划开屏幕,“……”
话筒里传来的却是靳老夫人夹着担忧与哽咽的声音,“叶小姐,我能不能求你,帮我把靳湛给找回来?”
心,蓦地漏跳一跳。叶安然不自觉地握紧了话筒,“靳先生他、他出什么事了吗?”
又更了一章。大家能看得到新更的章节么?能看到的吱个声哦!现在这样,我也是醉了,(⊙o⊙)。
059、突如其来的拥抱
靳老夫人顿了顿,半晌,幽幽地叹息一声,“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欢欢今天在幼儿园里受了点委屈,回到家就一直吵着要找爸爸。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这个丁点儿大的小‘女’孩,妈妈又不在身边,爸爸再不回家的话,敏/感得就像被全世界遗弃了似的。一直哭着说,一定要等她爸爸回来才肯睡觉,可是,这都十点了,孩子他爸也没有个人影,你帮我查查看,他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公事,搞到现在还不回家?”
说到这里,老太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顿了一下,才诚恳地致上歉意,“叶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靳雪说,靳湛最听你的话了,你看,你能不能给我这个老太婆几分薄面,帮我去把他带回来?”
叶安然想了想,早上在电梯间遇上靳先生的时候,他跟靳雪说,晚上约了银行的威尔斯先生。或许是走不开,还在细谈项目的细节内容?
她沉‘吟’了一下,便对着电话里的老太太柔声安抚道,“好,我去试试。不过,老夫人,我也没有把握能劝得了靳先生――”
老太太在那端矜持地感谢了几句,“不管怎样,谢谢你,叶小姐。”
叶安然挂了电话之后,又踢掉脚上刚换上的拖鞋,抓起刚才随手丢在玄关上的钥匙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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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0pm。繁华的芝加哥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街道上一派绯‘色’‘迷’离、纸‘迷’金醉的景象。
奢华西餐厅的对面马路上,叶安然在街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一支矿泉水,拧开瓶盖,仰颈,喝了一口,“……”
清明的目光却是定定地凝视着对面那家用以招待总统的奢华级别的餐厅:她打电话问过新来的总裁办秘书,从她口中问到了今晚靳先生和威尔斯先生用餐的饭店就在这里。[.超多好看小说]
只是,她在这里蹲点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却一直没有等到靳先生的身影。
此时,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闯进去饭店把靳先生叫回家?
踌蹰之间,饭店‘门’口已经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最前面的男人已经醉得厉害,一张脸涨得通红,却还在不停地笑着,不知道是喝得高兴了,还是拿得高兴了?
背对着里面耀眼尊贵的亮‘色’柔光,紧随在后面的是一抹修长的身影英‘挺’不凡,透着几分气定神闲的味道。
叶安然将含在嘴里的一口矿泉水咽下去,在暗淡的光线中,找到了他那尊贵非凡的座驾,恭恭敬敬地立在车旁。
隔着一条深夜的马路,靳湛深邃的眸光朝着对面扫了一眼,落在她身上,神情冷漠如常地收回目光嘱咐下属将威尔斯安全送回家,接着才抬起修长的双脚,朝着叶安然旁边停靠的那辆车而去――
不知道为什么,叶安然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起来:他会不会喝多了?她这样突然深夜来找他,是不是有些不妥?
司机上前恭敬地打开车‘门’让靳湛上车,神‘色’严谨淡漠,生怕出错的模样。
关上车‘门’前,叶安然叫了一声,“靳先生――”
却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上车。”
叶安然沉默了一下,小手抚‘摸’上冰冷的车‘门’把手,随后跳上车子。
狭窄的车子里,酒气熏鼻。
靳湛喝了不少,只是酒品涵养极好的他几乎表现不出醉意来,唯一真实存在的就是难受的感觉,脑子爆炸一般地痛,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叶安然犹豫着要不要帮帮他,却见靳湛的表情已经镇定自若,从容地道,“嗯,关于韩董事要转让股份的事,我想跟你谈谈。”
她怔了一下,“靳先生?”
靳湛没有再看她,只是平静地娓娓道来……
叶安然从他的话语着忖度出他的意思是:即使自己不愿意收下梁董事因为对她愧疚而转让的股份,他也想收回她手中的股份。所以,希望她不要顾虑太多。
昏淡的光线下,靳湛说完了之后,便静静地仰躺在后座上,“……”
昨日与韩董事长的一席谈话不欢而散之后,更坚定了他的心意。他和韩千惠已经离婚了,他可以给她钱,可是,却绝不希望她再留在公司里指手划脚的。
韩千惠大概是为了讨好他,也同意了将股份转给他。只是,韩董事长却要求他,补偿他的宝贝‘女’儿这些年在靳家受到的伤害。
靳湛冷笑了一声:这些年,受到伤害的又岂止是她?就凭她那天如此任意妄为地对付安然,他也绝容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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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灯光静静倾泄下来,叶安然看到靳湛将手抚在额头上,浓密的睫‘毛’在俊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耳边传来他低喑的嗓音,“水……”
叶安然蹙眉,这个时候在车里去哪儿给他找水?
目光倏然扫过自己喝过的矿泉水,脸霎时红了,如果给他喝这个,他会不会介意?轻轻挤过去,蹲下,试了好几种姿势,都没办法真的让他喝进去水。
叶安然急出了一身汗,索‘性’挽起风衣的袖口,手轻轻托住他颈下将他勉强撑起,自己坐进座位里面,然后让他的头轻轻枕在自己‘腿’上,然后,将矿泉水瓶口轻轻对上他的薄‘唇’。
靳湛却没了动静。
叶安然眉头一蹙,忍不住咬‘唇’,他不是要喝水的吗?!倒是动一下啊!
深度‘迷’醉中的靳湛英‘挺’浓墨般的眉轻轻蹙起,脸‘色’也有几分异样的苍白了,像是更难受了!他的头动了动,像是察觉到自己枕在一处柔软的地方,无意识地在上面磨/擦着。
叶安然脸上掠过一丝尴尬,这个动作太过亲密、太过爱昧。可是,他喝得太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是她此刻贸贸然地推开他,只怕会不小心伤到他。
她琢磨着,等他睡着了再推开他。静谧而又漫长的十分钟过去……
叶安然见身旁的男人没有再动弹,于是,伸手去推他――
未料,他覆在额上的长臂‘抽’回,反而侧身转过来,突然以双臂紧紧地圈住了她的腰身,占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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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还有一更,么么哒~。f
060、无法抗拒的失误
叶安然惊愕!手里的矿泉水瓶都差点掉下来了!
他竟然……竟然……竟然埋首在她怀里,健硕有力的长臂在她柔软的腰间收紧了又收紧,醉意‘迷’离地呢喃,“安然,安然……不要走……”
叶安然一惊!他这个动作倒是做得自然顺畅,可她却受惊不小,下意识地想要挣脱,靳湛却不许,大掌扣紧她柔软的后颈轻轻抵住她的额,低喑的声调更加蛊/‘惑’人心:“安然……然然……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
叶安然急得叫了出来,“靳先生,不要这样――”
却感觉男人的头缓缓地垂落在她肩上,喷薄在她颈间的呼吸声平稳而有规律。txt小说下载.最快更新访问:。他睡着了!
叶安然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在说醉话!
她耐心地等着他睡深沉,才试图再次去扳开他圈禁在自己腰间的大手。
可是,她努力了好几次,却终究是徒劳,男人的力气超乎她想像中的大,男人的意志也比她以为的顽固得多。
她扳不开,也推不开,只能苦笑着承受下来――或许,等他醒了,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也或许,她真的是应该下定决心离开靳氏了?
尽管,这里是温暖了她两年的地方,靳湛用他的能力庇佑了两年,她对他有说不出的感‘激’与感恩。可是,再留下来,她就真的是在伤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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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门’庭气派十足的靳宅‘门’口。
车子停下的时候,叶安然飘渺游离的思绪也被迫拉回。.
车‘门’被打开。司机一身恭谨的干练利落,推开‘门’的瞬间,却莫名地愣了,清眸里透出一丝不可思议,落在叶安然与boss绞/缠在一起的姿势上,画面爱昧而温暖。
叶安然脸上掠过一丝火/辣辣的讪‘色’,‘抽’回手撑在两侧,冷声道:“帮我一下,我搀不动靳先生。”
司机碰上靳湛手臂的瞬间,他却已经清醒,“……”
冷眸睁开,一瞬间将车厢氛围都给冰冻至零下十几度。看见二人纠缠的画面,他蹙着眉,淡漠的一眼扫过来,低声质问她:“怎么不推开我?”
叶安然的脸上不觉又加热了好几度:她倒是想推,可是,没这个力气啊!
只是,这样的话是她没有胆量说出口的。她讪讪地错开视线,“靳先生,你喝多了!”
靳湛又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凛冽的语气,几乎能把人冻伤!恍若刚才那个紧紧环住她腰身霸道胡闹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本人!
叶安然深呼吸了一口气,下车,恭谨地立在一旁的车‘门’上,“靳先生,小小姐不是很舒服,老夫人让我去把您找回家。”
靳湛凝眸看她,有好几秒,她几乎以为,他又会说出刚才在车上那种不像样的话。
抬头,愕然惊见一脸温柔笑意的上司,她差点尖声阻止,却听见一声扑面而来的脆甜童音,“baba!”
嗓音轻柔,不是“爸爸”那么重的声调,是一个‘奶’声‘奶’气的‘女’音。
叶安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靳家小小姐靳欢欢。
靳先生的眸光直接越过了她,朝‘门’外那个朝他飞奔而来的小身影,满脸慈爱地张开了双臂――
一个肤‘色’瓷白、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很快便扑进了他宽厚的怀抱里,靳湛伸手将‘女’儿抱起来,温柔地笑着问,“怎么了,爸爸的小宝贝儿,眼睛怎么又红又肿的?”
靳欢欢大小姐蓦地一记腾‘腿’,不依地在半空中踢出一截抛物线的弧度,雪白的公主裙下那飘逸的蕾丝边,便在夜晚的凉风中,优雅漂亮地‘荡’旋起来,瞬间划亮叶安然的双眼:好可爱的小宝贝啊!要是她也有这么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女’儿,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傲娇的靳欢欢随即气呼呼地伸手,指向‘门’边的一个跟她差不多的小身影,“baba!哥哥说我是赔钱货!”
“…………”靳湛诧异地看向立在‘门’边,面‘色’略微有些鄙夷又高贵傲慢的靳晨曦――
“我又没有说错,你是‘女’孩子,迟早要嫁出去的。不过就是一个洋娃娃而已,给她玩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以后你的东西迟早也是恩恩的,干嘛那么小气?……”
小公主气得眼圈又红了起来,“你胡说!我才不要嫁人!我的东西也不要给恩恩!”
又可怜兮兮地去揪父亲的衣领,“baba,我不要把洋娃娃让给恩恩!那是baba买给我的……”
靳湛爱怜地抚了一下小‘女’儿的头,靳欢欢便张开一双‘肉’乎乎的雪白手臂,紧紧地圈住了父亲的脖子,“我也不许baba抱恩恩!baba是欢欢的!”
角落里,男孩不无轻屑的稚气声音又响起,“可是你迟早要嫁人的!恩恩以后才是靳家的‘女’主人!”
“靳晨曦!!!我讨厌你!!!你跟那个恩恩一样讨人厌!!!”
“…………”
叶安然听到这里,才知道,上司家的一双儿‘女’是因为哥哥的“重‘色’轻妹”引发矛盾的,不禁有些哑然失笑,抿嘴,忍不住就上前,对‘门’外立着的小男孩说了一句,“晨曦少爷,欢欢小姐长大是要嫁人不假,可是她也可以选择,和丈夫一起继续住在家里的哦!”
小男孩不屑的脸‘色’有了片刻的怔忡,“……”
小公主却是欢快地搂紧了父亲结实的脖子,“真的吗?baba,那个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这样,我要让威廉住进我们家!”
“靳欢欢,你喜欢什么人都行,但是那个威廉就是不行!”
“为什么?就因为他比你长得更帅,你嫉妒他了?”
“你眼睛有‘毛’病吧?他哪一块长得比我帅了……”
只是,小少爷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的声音,却让小公主高兴了起来,从父亲怀里跳下来,就乐呵呵地跑去跟哥哥举例说明,“我告诉你,他的眼比你的大,他的眉‘毛’也比你的浓……”
扳回上风的小公主显然早已不见了之前的郁卒,撒着娇地摇起了父亲‘精’实的臂膀,“baba,我还喜欢这个姐姐,你也让她住进我们家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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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求鼓励,求疼爱,~。f
061、远比你想的还要更多
靳湛揉了揉疼痛的眉头,含笑地看着一双儿女打闹,“……”
像是深怕叶安然会不慎出言伤到了他心爱的小公主,他微微侧眸,歉意地对她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叶安然白皙的小脸微微地红了红,对他轻轻地摇头,“不会。欢欢小姐很可爱。”
靳湛收回目光,宠溺的视线一直绞着在一双漂亮的孩子身上,看着他们吵着、闹着重新跑进了家里,他嘴角的笑容漾满了慈爱:
尽管,跟韩千惠的婚姻遭遇了失败,可是,对于天真可真的欢欢和曦曦,靳湛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疼爱与愧疚。
想过要为了他们而努力与韩千惠一起经营好这段婚姻,却最终还是遗憾地收场。不是不痛心的。
叶安然察觉出他晦涩的心思,静静地在一旁等待着,没有出言打扰。
直到靳湛抬眸,眸光暗淡地看向她,她才走过去,跟他告辞,“既然靳先生已经到家了,那我就走了,再见。”
“安然――”靳湛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想要说什么,胸腔里却突然涌上来一阵浓烈的酒意。
刚才抱着欢欢的时候,他都不敢直接面对着她。幸好小公主只顾着生气,也没有察觉出父亲身上的异样,不然,一定又不依不饶地要拖着他进浴室洗澡了!
靳湛微微地拧开脸,吞下了即将喷出来的酒味,对司机说,“你送叶小姐回家。txt小说下载(s.)太晚了,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他的瞳眸太过深邃难懂,叶安然不敢去触碰。只淡淡地敛眉,低声说了一句,“谢谢靳先生。”
靳湛眸色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松开攥在她臂膀上的大手,随即,大步地朝自家的大门走去,很快便越过那富贵显赫的豪华大门,他颀长挺拔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她眼前,漆黑的夜色里,一片空寂。
“叶小姐,请上车――”
听见司机的催促在耳边响起,叶安然才怔怔地回头,依言弯腰上车,车门关上。
密闭的车厢里,似乎还留着他熟悉的味道,让她有片刻的恍惚失神:
――“安然,安然……不要走……”
――“安然……然然……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
……
靳先生,对不起。也许两年前,我根本不该来芝加哥的?
如果是这样,或许,他也不会像现在受伤。
黑暗的夜色里,车子一点一点地驶离靳宅,渐渐地融入无边的夜色里,消失不见。
厚重豪华的靳宅大门内,却缓缓地走出一道颀长健硕的身影:靳湛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插在裤袋里,静静地凝视着外面浓郁的漆黑夜色,眉峰深锁,似是有化不开的忧伤。
程子墨结束了国内的行程,再次飞抵芝加哥的那天,叶安然特意去跟靳雪请一天假。
靳雪问了她一些情况,却是带了几分怨怼地对她说,“你还是依照惯例,去找我哥批假吧!”
叶安然知道他们兄妹情深,靳雪也许是因为她拒绝了靳先生而对自己心存芥蒂。
不过,她的反应倒也在情理之中,叶安然没有说什么。拿着请假条,直接乘电梯抵达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在门外敲了门,听见里面传来靳先生低喑沉稳的声音,“进来。”
她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靳先生,我今天想请个假。”
靳湛从桌前抬起头来,就看见她将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看到上面她填写的日期,他微微地怔了怔,“……”
叶安然没有想到,后来,他竟然也跟靳雪一样,问了一句类似的话语,“可是,你这个月不是不用再去医院了的吗?上一次的检查报告明明就――”
“…………”叶安然惊诧地张大了嘴,“靳先生,你――”
怎么会?靳先生怎么会知道她之前每个月都去医院作检查的内情?
靳湛自知,自己一时心急说漏了嘴,微微地有了些许懊恼,转过身去,背对着叶安然,心思起伏地沉默着:“……”
一室的静寂中,叶安然似乎听见了男人略微失律的心跳?
她沉吟了半秒,才轻轻地点头,“我知道了,一定是学长告诉你的。因为怕你不准我的假,所以,他才不得不把我每个月要上医院检查的实情告诉你的,对不对?”
叶安然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只试探着问。
程子墨是拜托裴学长每个月押她去医院做例行检查的,就连她都不知道,两年来一直定期到医院做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检查。
然而,学长却没有完全对程子墨遵守承诺,私下里告知了靳先生这个秘密吗?
甚至,靳先生也知道,她并非真正的终身残疾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靳先生不是想要为欢欢和曦曦找一个不够优秀的后妈,以便更有把握束缚对方用心认真地抚养一双子女,才找上彼时身体还是不健全的她吗?
半晌后,靳湛才缓缓地转过身,冷毅的眉目之间,有着浓浓的惆怅,“安然,你不要怪亦轩。是我逼他说的。因为我要胁他说,如果不告诉我实话,就不能准你的假。”
叶安然却被他的话吓得登时又快速地后退两步,“所以,靳先生一早就知道,我并没有终身残疾,我是个健全的女人?”
这项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大脑里几乎一片空白:靳先生知道她总有一天能真正地站起来!!!
他竟然全部都知道!!!却还说要娶她!!!
见到靳湛重重地点头,“是,我知道。从你第一天到医院作检查,我就知道。”
她却是瞠目结舌地往后退,“我以为,靳先生只是想给自己的孩子找一个靠谱的后妈――”
靳湛突然笑了,露出两排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冷毅而深刻的硬朗线条,在正午的阳光映衬下,竟然异样地温暖而盅/惑,“安然,对你,我想要的,远远比你想像中还要更多……”
稍后还有一更。这几天在努力地修文,还能保持二更,我也是蛮拼的,有木有?o(n_n)o~。
062、冷战
不知道怎么地,又想起昨夜的那一场醉酒,依稀之中,他似乎是闻到了一股馨香的味道,他一直以为是她,沉沉的闭上眼之后,他记得,自己还低低地呢喃了几句,“安然……安然……”
是他的幻觉,还是梦太短暂?
他梦中的佳人,在他睁开眼的时候,却已不知所踪。(.)
他的眼神幽深而沉重,让叶安然的心里突然有些沉重,“靳先生,我不知道……”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呢?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上司的微妙感受,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他。
惴惴不安地低下头,不敢看他,“靳先生,我想请半天假,不是要去医院,而是我去机场接一个人——”
靳湛的短暂迷离已经回复过来,冷声问道,“什么人?”
工作中途请假去接男朋友,这个理由有点难以启齿。叶安然踌蹰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说出两个字,“程总。”
机场高速路。时速90码的车速,让人感觉车窗外的北风“唰唰”地擦过窗玻璃,也让坐在副驾座的叶安然看起来有些微微地不自在。
只是,她的不自在,却是因为身旁的男人——她的顶头上司,靳先生。
中午的时候,听说她要请假去接程子墨,他便一脸不悦地瞪着她,“他不知道,你现在不能开车?”
自从两年前的车祸后,她便有了后遗症,双腿痊愈了之后,却怎么也不敢踩油门,双手一握上方向盘就发抖。
医生说,这是车祸后的心理创伤,需要接受心理治疗,也要她自己慢慢地走出车祸的恐惧中,才能再开车。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叶安然说自己可以打车去机场,靳湛却不由分说地拽了她上车,“我送你。”
于是,此刻,叶安然便坐在他的车上,一起驶往机场。
穿梭行驶的车流中,靳湛的车速放得太快,尊贵的劳斯莱斯很快便驶远了去……
到了机场,她柔声感谢靳先生的相送,推开车门、下车,没想到,靳先生也从另一边车门下来,“我陪你一起进去。”
叶安然:(⊙o⊙)。这样不会不方便吗?
可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靳湛已经率先走进了机场,叶安然只能小跑着跟上——
从国内飞往芝加哥的航班一共也就那么两个班次,靳湛很快便领着叶安然来到了机场通道。
陆续出来的人潮中,远远地看见程子墨一身白色的休闲运动装出现时,叶安然白皙的小脸不觉地流露出几分欢喜的笑意,“程——”
“唔——”察觉身旁的男人蓦地沉下脸,重咳了一声,她又怯怯住了嘴,可是,嘴角的笑意还是掩饰不了。
她眉眼亮晶晶地看着那张白净迷人的俊脸,一点一点地朝她靠近,心中的喜悦越来越满涨,若不是顾忌着身旁的靳湛,她不会就这样面若矜持地呆在原地等他走过来。
然而,直到看到他身后那两张雍容贵气的面孔时,她脸上的笑意才慢慢地隐去:
不是因为害怕面见男朋友的家长,而是因为——那位高雅明艳的贵妇人手边分明还牵了一个艳丽娇俏的年轻女子,而且,她分明还见过这张俏脸,知道她的心思!
是程子墨的那位出身高/干家族的继母姚依琳,牵着c市媒体大肆高调宣扬的程家的准儿媳妇舒茵茵,身姿婀娜地款款而来。
芝加哥数一数二的大饭店,尊贵的vip包厢里。
长方型的餐桌上,叶安然坐在靳湛的身旁,与对面而坐的程子墨冷冷对峙,有那么一刻的冲/动,她想把包包的那两条串在同一个圈圈的公寓钥匙,狠狠地甩到他脸上!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一次的芝加哥之行,不但把他的父母给带来了,还有外界炒得如火如荼的绯闻未婚妻——舒茵茵,也一起带过来了!
两年前她的成全,的确是希望舒茵茵能够代替自己照顾好他,因为她知道,舒茵茵一直都喜欢着他。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锐的,从舒茵茵看她的第一眼,她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可是,两年后,程子墨你既然再次选择了我,为什么还要让舒茵茵又一次卷入其中?
她是不明白程子墨的做法,却也没有时间问。
从机场里接了他们“一家四口”,到了下榻的酒店,再安顿好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靳先生全程陪伴着她,虽然她也有注意到,程子墨不悦的神色,其间好几次想要探手过来抱她,想要问什么,都被她巧妙地避开了。
临走时,在酒店里告别他们的时候,靳先生大概是出于客套,说是要请他们去酒店吃饭,以示替他们接风。
叶安然刚想嘲讽,不要打扰别人一家四口的愉快旅行。
程子墨已经不客气地接了下来,“谢谢靳总美意。为了我们的合作愉快,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眼神却分明是阴鸷地盯着叶安然的,好像是在怪她,下午不该把靳先生一起带来接机。
叶安然心中却是百味陈杂,靳先生尚且知道,她自车祸后就不能再开车,程子墨怎么就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
一顿饭吃得百般不是滋味,程子墨与母亲坐在相邻的位置,舒茵茵却坐在程夫人的旁边,不时地给“准婆婆”倒酒挟菜的,一付“婆媳融洽”的样子。让叶安然看得更是碍眼。
酒才过半巡,她便寻了个理由,从包厢里走了出去……
叶安然走后没多久,靳湛也借故失陪,程子墨似乎也有离席去找人的打算,可惜,被程市长拖着脱不开身。
靳湛冷笑一声,推开门,便沿着走廊寻找起叶安然的身影。
饭店虽然是很大,可是,她能去的地方,最有可能的还是女士洗手间。
靳湛想到这里,便抬腿迈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楼道的角落处,男女洗手间各立一边,中间是一排共用的洗手池。
他进去,没有发现叶安然的身影,便沉着脸,立在洗手池边,静静等待。
没想到,他等的人没有出来,外面又冲进来一道纤细而熟悉的身影!
二更。文文基本上已经修好了,明天去找编缉,希望可以早日重见光明,囧~。到时亲们要多多支持哦,晚安,么么哒~。
063、逞强的后果
是新来顶替周秘书职位的新秘书唐雨惜。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新好快。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似乎喝了不少酒,一双美目殷红而‘迷’离。
靳湛微微蹙眉,因为呼吸间接触到的,满是她喷薄而出的浓郁酒‘精’味道,刺鼻难闻。
他伸手搀了她一把,又冷声质问,“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还在外面流连?”
唐雨惜讶异地侧眸看他:靳先生,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只见上司紧蹙的浓眉缓缓散开,他敛眼,低头仔细地看了她一眼,却又忍不住冷眉紧蹙成一团,“很难受么?不能喝就不要逞强。”
唐雨惜呕不出来,只能将手伸到感应龙头下,接水漱口。
他温热的大手便轻轻地在她的后背拍抚着,这样熟悉而滚烫的气息,让一股在梦中萦回多日的缠棉记忆,铺天盖地地将她再次包裹住!
她闭眸,长长的睫‘毛’在剧烈颤抖,突然转过身,不顾一切地抱上了他‘精’壮的腰身,仰起脸,将自己被水洗得冰凉的双‘唇’,勇敢地凑了上去!
她纤柔的双手紧紧地攀住他结实的脖子,支撑着自己绵软的身体,努力地踮起脚尖,用自己所知道的接‘吻’方式,紧紧地缠住他温热的‘唇’,放肆而狂热地‘吮’/‘吻’,带着她所不能控制的深爱!
眼前那具颀长‘精’实的身躯蓦地僵硬起来,靳湛吃惊不小,伸手想扳开她,冷漠的嗓音里透出了丝许的不耐烦,“唐秘书――”
唐雨惜却不管不顾,固执地缠住他的薄‘唇’,‘迷’恋般地热烈描绘着他凉薄却‘迷’人的‘唇’线,“靳先生,不要――不要推开我――别不要我――”
身体蓦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扳开来,靳湛有力的双手紧扣在她单薄的双肩上,冷漠地将她的身体隔离开去!
“你在做什么?!”
直至男人低喑的嗓音伴随着一声冷笑溢出来,唐雨惜这才像是触电般地,突然剧烈抖了一下,含着泪的水眸惊恐地睁开!
是啊,她在做什么?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这个男人,是她的顶头上司,是她赖以生存的衣食父母,她到底是哪根神经接错线了,竟然胆敢轻/薄他?!
靳湛英‘挺’不凡的身影纹丝不动,立在她身旁,深邃的眸子宛若深潭般没有一丝涟漪。[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浑身散发出冷若寒冰的气场,仿佛刚才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他修长的手指稍微扶了一下唐雨惜,以免她瘫软跌倒。只是,眸光里分明夹杂着一丝不悦。
唐雨惜知道,他在怪自己刚才‘吻’了他。那一句“你在做什么”,分明是在厉声责问她。
可是,她不想回答他。
她虽然喝多了,但她知道在做什么。伸手,拨了一把略微凌‘乱’的秀发,她醉意酣然地问着那个面带寒霜、一本正经的男人,“靳先生,我喝多了,送我回家好吗?”
夜里的寒风,吹醒了一丝意识。
唐雨惜轻轻地靠着副驾驶座,感觉到了一点冷,水眸睁开凝视着车窗外不停闪过的路灯,夜空繁星闪烁,她下意识地将车窗关上,风停止了,气氛微微僵硬。
“靳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开口,才知道自己声音,竟然已经沙哑到了这种地步。
车子停下的时候,她听到,他淡漠的口‘吻’,“快上去吧!”
她伸手去推车‘门’,目光还是‘迷’离的,这样跟他亲密地同处在一个狭小的车厢里,莫名地让她有一丝心跳失律的感觉。
这样温柔的他,让她有一种错觉:会不会,他也对她有那么一丝丝的心动?
连带那一句,“谢谢……”也说声余音缭绕,缱绻旖旎。
身旁冷毅的男人却仍是淡漠地说,“不用谢我。今晚的事,看在你喝醉的份上,我不会跟你计较。但是,以后请唐秘书谨守本份,不要再做出一些有悖身份的事情来。”
就要下车的唐雨惜却蓦地一滞,用力地咬上了自己樱红的双‘唇’,“是因为叶小姐吗?”
靳湛不解地看她一眼,“哪个叶小姐?”
叶安然松开被自己咬着的嫣红的‘唇’,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光,低哑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是,靳先生,我却还想做你心里的叶安然!”
她突然改变主意,没有抬‘腿’下车,而是直接扑进了他怀里,勾下他有力的脖颈,热切地‘吮’/‘吻’……
湿热的‘吻’,在夜空下继续缠棉悱恻。
而沉浸在这一切中的他们,并没有看到,前方不远处的24小时便利店‘门’口,一辆隐在路边的白‘色’保时捷,里面正有一道心碎的视线,怔怔地盯着他们――
韩千惠是刚好结束与朋友的聚会,正巧在饭店‘门’口看到靳湛的车子离开的。
想着,她已经为上次伤害叶安然的事向他赔了罪,又如数奉上了离婚时从他手中刮走的股份,他这时候应该对她不再那么心怀怨恨了吧?
看到他的车子驶出饭店,她踌蹰了一会儿,竟神使鬼差地跟了上去:她想见他,哪怕是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她也会感觉到一种窝心的满足。
他的车子在前面的小区停下来了,车‘门’半开,似乎有人要下车?
路灯很亮,映照着前面的景象更加清晰,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极力驱散着深夜带来的疲惫,抬眸间,却意外而震惊地看到了,不远处那‘激’/情澎湃的一幕。
而那一幕的主角,却让她一下子看得怔住了,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在莫名地发抖。
他们――靳湛是什么时候和他的新秘书搞上的?刚刚走了一个叶安然,为什么又突然冒出一个别的‘女’人?
韩千惠僵在原地,缓缓地白了脸: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唐雨惜给她带来的心里害怕,远甚于叶安然带给她的?为爱疯狂的‘女’人是可怕的,眼前的唐雨惜看起来更是――来势汹汹?
漆黑的夜幕下,车前亮黄‘色’的大灯正在幽幽闪闪地照着灰白的水泥路,韩千惠担心的事,总算没有发生。
只不过片刻的时间,靳湛便推开了身旁的唐雨惜,嗓音竟是结了冰似的寒冷,“唐秘书!我最后容忍你一次,这种事,再有一次,休怪我翻脸无情!”
唐雨惜怔怔地坐在副驾座上,满目苍凉地看着他,“靳先生,你还看不懂吗?叶安然――叶安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你只能是被舍弃的,你又何必这样对我?但凡你和她有一点点的可能‘性’,我都不会――”
她原本只是想要他看得更清楚一点,却不想戳中了靳湛最疼痛的地方,冷毅的俊脸登时如同千尺寒冰,“唐雨惜!再多说一句,明天你就不必再来公司报到了!”
他满脸冰霜,眼角睨见唐雨惜不敢置信的视线,他眉头紧蹙了一记,伸手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下车,绕到了另一边车‘门’,伸手,拉了她下来,“唐秘书,不送!”
转身,就要大步离开――
唐雨惜突然从背后抱上了他‘精’壮的腰身,“不!靳先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还不知道吗,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已经爱上你了……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你明明知道,叶安然的心里根本没有你――”
冰冷的双手蓦地被人生硬地扳开,靳湛片刻也没有迟疑,连回头也不曾有,便冷漠地绕到另一边车‘门’,伸手,拉开车‘门’,这才鄙薄地睨着她,“那又如何?她心里有没有我,并不重要,只要我心里永远都有她就好。任何人都妄想取代她在我心里的位置!”
车子,如同他的人一样,绝情地疾驰而去。
只留下唐雨惜一个人在漆黑的夜空下,哀凄绝望,心痛难忍……
她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痛得慢慢地蹲了下去,浑身的力气尽失……
韩千惠看到这里,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大/‘腿’/上忽然滴落一点温热,她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竟然哭过了!
唐雨惜,你可知道?爱情,从来不是你说爱,别人就会回应的。
如果要比谁爱得更深,那么,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比我对他的爱更久、更深!
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我叫他“靳哥哥”,叫了十八年,直到我二十岁,他才变成了我的未婚夫。
历经六年的爱情长跑,我才成功地将他变成了我最亲近的枕边人,我和他有着这世上最可爱的一双小宝贝儿,可是,靳湛都没有爱我!
唐雨惜,你又凭的什么,想要取代他心中的独一无二?
轻蔑地冷笑一记,韩千惠抹去脸上已经冷却的泪痕,重新发动引擎,追随刚才离去的那一辆劳斯莱斯而去:她决定,她的爱情还是由自己来守护!
她曾经能要得了他的婚姻,今天以后,她也一样要得到他的爱情!
――湛,你问问自己的心,除却叶安然之外,你的心,还能再分给我一点点的位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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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我爱她,一辈子
富丽堂皇的饭店里。.,最新章节访问:.。
叶安然和靳湛一前一后地离开了之后,程子墨便不悦地扔开了手中的筷子,深邃的墨眸冷冷地直视上对面的程市长,“爸,你是什么意思?你老实说,你这次临行前,故意不告诉我,你把茵茵也一起带来了,是不是就是要针对叶安然的?”
程夫人拿着筷子,正要挟菜的那只手蓦地停在半空中,被程子墨突然的低吼吓得脸‘色’受惊似的白了又白,却碍于继母的身份,不得作声。
程市长轻轻地拍抚着妻子的后背,又略含责备地看向正在生气发作的程子墨,“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大声跟自己的父母说话?看,你妈都被你吓到了——”
程夫人因为丈夫的话尴尬地笑了笑,只是,投向程子墨的眼神却分明心虚地闪烁了一下。
老头子说,子墨喜欢上一个不好的‘女’子,她虽然身为继母,不讨这孩子的欢喜,但是,他亲生母亲死的早,他又是唯一可以继承程氏香火的男丁,她总得也要为丈夫尽一点心力。
说实话,她很喜欢舒茵茵这个‘女’孩子,出身好,人长得漂亮,书也念得好,工作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看她这两年帮子墨把旗下的娱乐公司打理得有声有‘色’,就可见一斑了!
这两年,程子萱那个不肖‘女’一直追着萧牧满世界地疯狂,若不是乖巧又懂事的茵茵经常过来陪她,她过得就更是凄凉了!
大家都羡慕她有茵茵这么个好儿媳‘妇’,三不五时就来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给两个孩子办喜事。
她也一直以为,子墨和茵茵总有一天会在一起的。可是,为什么突然冒出了一个叫叶安然的‘女’人?茵茵有什么不好的?
老头子喜欢冷眼看人,眼里就没有几个能入他眼的‘女’孩子就不说了,可子墨和茵茵也认识了这么久了,又一起经营过娱乐公司,彼此的感情应该很不错的,怎么一转眼,又突然跑来跟老爷子说,他要娶那个叫叶安然的?
是现在的年轻人节奏太快,还是她已经老得跟不上时代了?
不过,她也觉得,老头子可能并没有说错。
这个叶安然的,简直太不像话了!来给自己的男朋友接机,竟然还把别的男人一起带过来!
看样子,两个人的关系还‘挺’暧/昧的?
要不然,子墨的脸‘色’也不会这样‘阴’沉沉的,他不好朝喜欢的‘女’人发火,这下倒是冲自己的父亲发起火来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真是冤枉,一心为孩子好,却还得忍受孩子朝自己撒气。
偏偏她家这老头子吃软不吃硬,要是子墨总这么跟父母硬扛下去,迟早是要吃亏的。
程夫人看着僵持的父子俩,柔声打起了圆场,“吃饭、吃饭……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真的有点饿了……”
可惜,程子墨并不领情。沉冷的眸子执着地盯着父亲晦暗不明的双眼,“爸,我真的很喜欢她,我不能没有她——”
话音未落,就听见“当”地一声,坐在旁边的舒茵茵拿着筷子的手一松,直接掉到了地面上!
程夫人爱怜地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好说什么,毕竟程子墨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程市长显然也看不过去了!“啪”地一下,一掌拍在桌面上,“茵茵,你别哭,伯父今天就替你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浑小子!”
转过脸来,立即怒目圆睁,厉言茬‘色’地质问程子墨,“你喜欢她什么?她长得漂亮,还是她一转身,就跟别的男人玩暧/昧?你才走了几天,你看看她——就算我不说,你自己也有眼睛看!这一下午,那个据说是她老板的男人,却陪着她进进出出的,你说,这像话吗?”
“爸!!!”程市长的话音没有说完,程子墨又是一记愤怒的低吼!
“那你就没有责任了?要不要你故意把茵茵带过来,还跟她表现出这样亲切,靳湛会有机会接近她?爸,如果你儿子被甩了,那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如此声声灼炽的指控,让程市长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喘不过气来!“你、你、你——”
舒茵茵见状,连忙倒了一杯白开水,体贴地递到程市长面前,“伯父,你别生气,来,喝点水——”
看着他接了过去,又温柔地提醒道,“慢一点,水还有一点烫。”
这样的温声细语、温柔可人,让程市长更感觉愧对这孩子。连声道,“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程子墨烦躁地看了一眼这“父慈子孝”的戏码,推开座椅,起身,就要折出包厢,背后却传来了程市长的厉声质问,“程子墨,你给我站住!”
他高大的身影咻地顿住,默默地转过身,想看看老头子还有什么招术要使出来。
却见程市长一付苦口婆心的样子,“子墨,不是我这个当父亲的非要干涉你,你倒是给我说说,茵茵有什么不好的?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品‘性’也是温婉娴淑,这样好的‘女’孩子能嫁进我们程家,才是我们家的好福气,你怎么就想不通——”
“是吗?”程子墨冷冷地自鼻孔里哼出一记,“那敢情好。你把她娶回家好了!”
“你——”程市长刚顺下的一口气差点又气岔了,坚毅苍劲的面容上剧烈地‘抽’/搐不已,“你这个不肖子!枉我当初这些年一直明里暗里地扶持你,好不容易你今天有了这样的成就,却为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女’人顶撞你爸?”
程子墨白净的俊脸已经满脸青霾了,“越说越过了!爸,我很认真地告诉你,在我心里,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女’人’,而是我真心去爱、想要跟她过一辈子的好‘女’人!”
程子墨说完,已经愤而摔‘门’而去,那“砰”地一记巨响,似乎是咂在程市长的脸上,又脆又痛。
他怔怔地盯着儿子离去的身影,一时竟然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
程子墨走出包厢,就取出手机,拨下叶安然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的电话,“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竟是根本就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程子墨听着话筒里单调而刺耳的“嘟嘟……”声,不悦地紧蹙起眉头,随手又按下了重拨,没想到,这一次,她直接转进了秘书台!
听着系统那冰冷而甜美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请他留言,他心里翻涌着异样的滋味:叶安然,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我可以相信,靳湛今天的出现只是一个巧合,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解释舒茵茵意外出现的机会?还是,两年真的改变了太多?
心思恍惚地在饭店‘门’口伫了一会儿,远远地就看见,靳湛的车子从对面马路驶回饭店,他讶异地挑眉,原来,他也没有找到叶安然。
那么,亲爱的,你这是躲在哪里?要我去找你吗?
驱车来到她的公寓楼下,连续不停地按着大厦的‘门’铃,却是一直没有人应答。
靳湛在暗处看着程子墨疯狂的举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了审计室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有人提起了话筒,“你好,审计室。”
靳湛轻轻地挑了一记眉眼,却轻轻地摁断了通话。
他果然猜得没错。她一旦难过,就会拼命地工作。
划开黑‘色’的手机屏幕,看着里面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他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安然,等我,等着,我去陪你。
抵达公司,搭电梯上了财务部那一层楼,幽长的走廊里,果然投躲下一圈暗淡的灯光,审计室里,有一台雪白的台灯,划亮了一层楼的漆黑,也划亮了他幽冷的心。
他就那样静静地倚在走廊里,静静地隔着一道‘门’凝视着她,静静地守候着她。
漫漫长夜,心里却犹觉太短。
——安然,可不可以就这样,静静地呆在我身边,我若不惊挠,你便永远不离去?
深秋的深夜,夜幕黑得只见星点闪烁,秋凉如水,更深‘露’重。
审计室的那盏小灯却是彻夜明亮,刺痛了窗外那个男子的心,也刺痛了他身后的韩千惠的心!
只是,里面那个专心致志的‘女’子,却恍然未觉。
叶安然忙完手头上的一个卷宗,已经是清早六七点钟的时分了。
通宵的加班,让她倍觉疲倦,靠在椅背上,困意丛生地伸了一个懒觉,这才关了桌上的台灯,累极地闭了一会儿眼睛……
窗外,有一大早就繁忙不断的公‘交’车哔哔作响,喇叭声叫个不停。
叶安然有些无奈地睁开眼,却迎上一片淡黄‘色’的朝阳光辉:呵呵,今天的太阳真好啊!她的心情下了一夜‘毛’‘毛’雨,老天爷却依旧笑咪咪的。
她决定先回家换一套衣服再回来上班。
可是,刚走出公司大‘门’,额前便有一抹‘阴’影投‘射’下来,她备受惊吓而颤瑟的纤细身躯,却被一双健硕有力的臂膀揽住,紧紧锁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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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对你,怎么也爱不够
看到窗外阳光明媚的样子,叶安然很是有一些感慨:这个世界,果然是少了谁都行,地球上照样会转。热门小说网
从来不会因为谁开心、又或谁哭泣就改变。开不开心也是这样过,她又何苦在这里自怨自哀?
她起身,抓起自己随手挂在椅座上的外套,走出办公室――
还有两三个小时才到上班时间,她还来得及回家洗个澡、换一套衣服。
刚走出公司大门,额前便有一抹阴影投射下来,她备受惊吓而颤瑟的纤细身躯,却被一双健硕有力的臂膀揽住,紧紧锁在怀里。
程子墨轻轻蹙眉,手臂搂着她失去力气微微瘫软的身体,以二指挑起她削尖的下颌,接着,便将自己滚烫的薄唇,轻轻地覆了上去,带着一丝危险的压迫力辗转着,手指扣紧她的后颈。
“昨晚为什么不告而别,恩?”他低沉的嗓音,蛊惑般地传来。
天知道,他在这里等了一晚,是有多么地焦虑不安?偏偏靳湛那个混蛋,竟然还勒令门口的保安,不准他进去!
为了防止他冲进去,还在门口的执勤岗加派了人手,个个虎视眈眈地防着他。真是tmd。
=====
为什么不告而别?叶安然黑眸微愠,他怎么不问问自己?又为什么不解释一下,他父母此次携同舒茵茵一起过来,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付“合家融洽”的面画,是为的刺激谁?
可是,男人的大手掐在她的下巴很疼,他凛冽的眸光也很有些惊魂摄魄的可怕意味。
叶安然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想睁开眼睛却感觉他的气息抵着她的唇,危险得、好像下一瞬就会被他吻住了,吞吃入腹!!!
她用冰凉的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轻轻蹙眉:“你不要这样……我们公司的人――很快就要来上班……”
程子墨更深地在她微凉的唇上辗转,力道很大,把她哽咽轻颤的嗓音,狠狠地堵住。
“看到又如何?安然,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爱你,旁人都没有置啄的余地……”他霸道地低喑出声,薄唇一寸一寸地辗转过她柔软樱红的唇瓣,贪恋地索取着她独有的甜美滋味。
叶安然被他吻得几乎呼吸不过来,想方设法地躲开他的唇,夹着一丝哭腔,委屈地控诉道,“我不――程子墨,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未完的话语却已被人骤然阻断,程子墨墨眸一沉,神色间竟是莫名地染上了一种冷冽的寒意,苍劲的大手扣住她柔软的下巴,俯唇,以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唇,堵住她口中那些令他不快的话。(.无弹窗广告)
“唔――”他霸道而蛮横的方式惹得她更加地委屈,模糊不清地自四片纠缠的唇ban中呢喃出声,“程子墨,你不要碰我……”
男人用强而有力地掐上了她纤细的腰肢,“我若是非碰不可呢?”
“………………”叶安然怔怔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程子墨已经一手揽过她的香肩,强拥着她来到了他的车前,伸手,将她塞进车里的时候,还不忘抬头望向身后大楼的某扇窗户,果然见到了一个模糊而熟悉的身影!!!
――靳湛,我不知道你竟然还有偷/窥别人疼爱自己女朋友的癖好!
可是,明明占尽上风的程子墨,却依然不能愉快:在这个世上,她的美、她的好,只有他一个人才可以拥有!即使他靳湛想看,还得问他程子墨同不同意!
很显然,程先生根本就不可能同意。
寒凉的清晨里,只听见程子墨冷冷地嗤笑一声,继而,“砰”地一记,重重地关上车门!
“坐好!”察觉叶安然想要挣脱逃走,他伸手按下了车子的中控锁,面色不佳地瞥她一眼:“别白费力气了!我若是不让你走,你以为,你真的能走得了?”
叶安然愤愤地瞪他,“程子墨,你卑鄙无耻!”
程子墨无关痛痒地睨她一眼,发动引擎,缓缓离开。
瞥眉之间,看到她犹是气红了小脸,委屈地恨不得张嘴要咬上他的手臂,程子墨才被她生气又可爱的小模样逗得高兴了一些,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手臂送到她嘴边,“给你咬。”
叶安然:“……”程先生,你的肉不是长在身上么?就不知道咬了会疼?
程子墨眸色灼炽地紧盯着她漂亮的小脸:安然,你对我做什么,哪怕多过份的事都可以,可是,我唯一不能答应的,就是你再一次离我而去!
…………
抵达目的地,他放缓车速停车:“下来,我们到了。”
叶安然在轻微的头痛中抬眸,茫然地凝视着眼前的建筑,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她租住的小区楼下。
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看到程子墨也在解身上的安全带,她心里有一点排斥,轻轻蹙眉:“你不准跟着我。”
程子墨已经打开她的车门准备牵她下来,却遭到拒绝,他冷眸缓缓地凝视着她,“为什么?”
叶安然歪过小脸不看他,用行动表现出她的排斥,“就是不能跟着我。”
程子墨却点点头,眸色深邃如海,直接俯身,解开她的安全带,修长的双臂竟咻地将她钉在座位上,力道看似柔软,实则霸道:“你喜欢在车里做也可以……”
说完,他俯首――灼热的吻,避开她风衣的领口,直接烙印在了她的脖子里。
这个臭硫氓!混蛋!死变太!
“…………”叶安然一下子气息哽住,动弹不得。
她眼神迷离,被他烙印在肌肤上的炙热气息,惊得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尽管她很努力地在抵抗,却还是被他瞬间卷进了情爱的漩涡里……
“程子墨……”她颤声叫,眼中已经泛出泪花,楚楚可怜地惹人疼爱。
程子墨的心口一窒,感觉自己的心也瞬间柔软下来。
“肯让我上去了吗?”
灼烫的男性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脸颊,叶安然闭眸,说不出话来,微卷的长睫毛不安地颤抖着。
程子墨的心也跟着沉/沦,熟悉的女人清香缠绕在他鼻端,撩拨起更多更深的爱念,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一个用力,将她从座位里抱起来,擒着她的腰,拥入怀里,一手拉过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湿热缠棉的吻,在清早的花园小区里旖旎缱绻地续演……
在车上被程子墨这么一番不遗余力地折腾下来,叶安然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浑身虚软无力了,拿钥匙开了门,便直接栽进了客厅的沙发里。
程子墨却是心情舒畅地吹着口哨走了进来,嘴角含着愉悦的笑意,迷人的桃花眼斜睨着她,“要不要,我抱你去洗个澡?”
叶安然苍白着小脸,俏脸微抽,“不要――”
她是疯了,才会让他抱!谁知道,他一会儿又会想出什么坏点子来折磨她?
程子墨这一次非常仁慈地没有为难她,只是一边脱衣服,一边迈开步子走进洗浴间,“那我先洗,你好好休息一下。”
还真是宽宏大量啊!叶安然有气无力地朝着他高大的身影翻了个白眼,软软地趴在沙发的扶手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等到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在浴缸里!
“啊――”她惊呼出声,下意识地捂向自己胸口,程子墨却一边帮她抹着淋浴露,一边促黠地道,“叫什么,你身上有哪一块地方是我没有看过的?”
“程子墨――”她伸手,轻轻推开他,想摆脱他的束缚。
程子墨却没有那么容易放过她。长臂勒紧她的腰,将她重新抱回怀里,溅湿了他身上的衣物,他却毫不在意,俯首,薄唇亲吻着她微凉的脸颊柔声哄道:“水冷了,起来穿衣服――”
“程子墨,我不要你管……”叶安然委屈地咬唇,对他昨晚的态度还是不能释怀。
“不要我管?”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了她的下颚,程子墨深邃的眸凝视着她,冷笑,“那你也不管我了吗?不管我跟谁谈恋爱,也不管我跟谁结婚生子?真的不管,还是你看到我爸对待茵茵亲近的样子,就已经开始难受得不得了,害怕再经历一次离开我的痛苦?”
叶安然蓦地僵住:“……”
苍白的小脸上满满地全是震惊:不敢相信他竟然每一条都说中了!两年之后,他果然变了很多,一眼就能将她努力伪装的冷漠和戒备都彻底打碎。
她的担心与害怕,全都落入了程子墨的眼里。
坚硬了26年的心,也因为这个小女人的闯入变得异样地柔软。
修长的臂膀重新将她纳入怀抱,他温热地大掌紧扣着她细柔的腰身,一点一点地将浓烈的情意注入她的身体里,而他凉薄的唇则是爱怜地亲吻着她柔顺的发丝,低喑的嗓音里夹着刻骨的思念,“一个星期不见,不想我吗?”
――离别苦短,一见不见如隔三秋。
我的安然,你也会像我想念你一样,爱你入骨,恋你如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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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 066、我只要妈咪,不要你!
066、我只要妈咪,不要你!
他磁‘性’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无法抵御的蛊‘惑’,不可思议地舒缓了叶安然紧绷的神经,她微微抬起小脸,眸光‘迷’离地仰视着他,“……”
静静地感受着由他温厚的大掌上传来的力道和温度,还有一种被温暖包围的感觉,他温热的男‘性’气息霸道地笼罩着她,强势地将她拉进他刻骨的柔情中……
沉/沦。[起舞电子书]--可怕而又心甘情愿地沉/沦。
她无意识地抬起小手,微凉的指尖细腻地摩挲着他线条坚毅的下巴,眸光越发地‘迷’离似水:原来,一个星期不见,时间竟然过得这样漫长。
“那你呢?你有想过我吗?”叶安然幽怨地低喃,手指从他下巴上收回,略微不安地攥紧衣角。
“只怕你没有时间想吧?舒小姐年轻漂亮、又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温婉贤淑。你父母对她又那么满意,你要是娶了她,应该是幸福美满,皆大欢喜吧?”
程子墨◎↑哈,m.笑了,干净‘迷’人的俊容上缠夹着不自知的温柔,落在她发丝上的‘吻’愈发缠棉,大掌霸道地搂着她细软的腰肢,将坚毅的下巴磕在了她‘诱’/人的肩胛窝上,低喑的嗓音里透着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宝贝儿,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叶安然别扭地伸手拨开他的脸,“我才不是你的宝贝儿!”
男人的动作滞了一下,随即抬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墨黑的眸子里‘阴’沉沉地,那幽幽的眸光就像是要吞噬了她的灵魂似的。
“你是。叶安然,你是……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
他凉薄的‘唇’缓缓地‘吻’了下来,反反复复地辗压过她柔软的‘唇’瓣,流连不去。夹着他独有的情深而霸道,重又将她拉入了情爱的漩涡里,热烈地占有,甜蜜而又磨人……
一觉醒来,已是临近黄昏。
睁开眼,看到‘床’头的闹钟指在下午五点37分的时候,叶安然差点尖叫起来!
掀起被子就往房间外面冲――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自己早上进屋时,随手丢在上面的单肩挎包,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关机了!
晕!她忘了,昨晚在公司里加班,手机已经有两天没有充电了!
抚额,忧怨地哀叹了一声,她又找出充电器,给‘插’上了电,这才伸手按开手机的电源……
手机里很快便传来了一阵阵连续不断的“嘀嘀嘀……”声,全是未接来电的短信通知。起舞电子书
还有一条程子墨发过来的短消息,“我已经帮你请了假,睡醒了通知我。晚上一起吃饭。”
后面还有一则靳先生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好好休息。”
一如他平日里的沉默‘精’简。
叶安然想了想,便给靳湛的办公室回了个电话――不管怎么说,事前没有请假,总是她这个下属的不对。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人提了起来,意外的是,代理首席秘书的肖小姐说,今天靳先生也没有上班。
叶安然有些‘迷’茫地挂了电话:这是怎么回事?靳先生昨晚也加班了吗?
正恍惚失神之间,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却是程子墨‘春’风得意的愉悦嗓音,“你醒了?跟小猪似的,还真能睡。”
“…………”叶安然俏白的脸庞顿时涨红一片,如同熟透的大龙虾,“你才是猪!”
他怎么不说?他就跟发了晴似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可怜她昨晚还加班到通宵!没人/‘性’!
不过,他怎么会知道,她是刚醒的?难不成,他还隔几分钟就打一次电话进来,好确定她什么时候会开机?
彼端的男人闷声笑了笑,“程太太也一样。”
叶安然怔了一下,蓦地反应过来,他是在骂她也是猪。气得就要挂电话,男人才赶紧隐去‘唇’边的笑意,“换套衣服下楼,我在楼下等你。”
叶安然没好气地撇撇嘴,“干什么?”
耳边传来男人拽得二五八万的声音,“陪我吃饭。”
“不去!”骂她是猪,还要她跟他吃饭?美的你!
程子墨挑挑眉,“要我上去扛你下来?”
叶安然怒骂了一句,“知道了,猪先生。”
笨蛋程先生竟然还不忘回她一句,“那一会儿见,猪太太。”
叶安然:¥~#`~%~*~~&~¥~#`~%~*~~&~。(n多串火星文的咒骂声。)
魂淡!!!叶安然连戳了好几下手机上某人的名字,就像是亲手狠狠地戳在他的‘胸’口上似的一样地用力:程子墨,你这个大魂淡!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程先生腹诽:程太太,我觉得,这个“全家”应该包括你在内。)
叶安然:(⊙o⊙)。她才不要变成猪!
因为程子墨惹得她有小小的不快,叶安然故意拖了半个小时,才慢悠悠地下了楼……
出了电梯,远远地看见他正一付纨绔贵公子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斜倚在车‘门’上,单手‘插’在‘裤’袋里,满面‘春’风的样子。
叶安然又有些不解气:看来,她拖的时间还是太短了点,看他等得满不在乎的呢!
看见他朝自己招手,“叶安然,这里――”
她却转身,往‘花’园小道上的一间士多店走过去,“等下,我买点东西。”
站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她又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买点什么才好?
眼角悄悄地瞥过去,就见程子墨一手撑在车顶上,一手挟着香烟递进嘴里,似乎等待也是一件惬意十足的事情?
叶安然嘴角微微地‘抽’了‘抽’,随手从面前的摊板上取过一份报纸,给了老板钱,转身,朝着他车子的方向走过去……
中间要穿过一段‘花’园小道,路旁还有一幢公寓,跟叶安然的住所两两相望。
叶安然才走了几步,就发现程子墨扔掉了手中的烟蒂,一脸殷勤地早早拉开了副驾座这边的车‘门’,不觉嫣然一笑,却并不想就这样轻易地饶过他:哼哼!敢骂她是猪呢!程先生,你好大胆!
她淡漠悠闲地翻开了手中的报纸,本想随便瞅两眼就算,没想到,财经版的头条却是昨日程子墨的父母携同舒茵茵一起抵达芝加哥的图片!
报道上声称,目前美国的各大媒体都在纷纷猜测,程氏夫‘妇’此举是否在召告大家:舒茵茵将会是程家即将过‘门’的未来少夫人?
叶安然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去:“……”
收起报纸的时候,抬眸,看向不远处的程子墨时,不由地含了几分嗔怨地、狠狠地瞪了一眼!
车‘门’前,正费尽心思、殷勤讨好‘女’朋友的男人,被瞪得好不莫名其妙,“……”
俊‘挺’的眉‘毛’都不解地皱成了一个淡淡的“川”字!
她以为,他真的看不出她的那些别扭的小心思吗?从她昨晚不告而别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意识到了他的小‘女’人在跟他使小‘性’子呢!
不过是因为自己理亏在先,不管是舒茵茵此次的突然随同抵美、或是今天早上他因为小别克制不住的一番凶猛索取的‘激’晴欢爱,都是他事先没有考虑周到,才会不小心伤害到她。
所以,他才想顺着她一点,希望能让她消气而已。
可她刚才瞪他的那眼神,是不是也太凶悍了?像是恨不得狠狠地剜他一块‘肉’似的。
然而,程子墨又哪里知道,叶安然是果真有这种打算?
想到他早上还在自己身上热情缠棉,一觉醒来却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报纸上曝出绯闻,她的心情能好吗?
叶安然一路心事沉浮,没有留意到有一道小小的身影,正从另一条小道上飞奔而来,险些把小人儿撞倒。
苍促地停住脚步,想要搀他一把,小人儿却不高兴地推开了她,“我不要你!我只要我妈咪……”
说完,小身影竟然像阵风似地,一下子奔进了不远处的一栋公寓楼里,扑进了一个年轻‘女’子的怀抱里!
叶安然淡淡地笑了笑,从孩子身上收回目光时,却意外地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孔!
距离自己不过数十米远的公寓楼下,那个亲昵地抱着孩子的‘女’人竟然是――舒茵茵!
叶安然暗暗吃惊:舒茵茵怎么会来这里?还有,她怀里抱着的小宝贝儿又到底是谁?
舒茵茵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似乎并没有看到叶安然。只见,那个幸福地享受着母亲怀抱的孩子“吧嗒”一声亲在舒茵茵脸上,甜腻腻地唤了一声,“妈咪……”
嗓音清脆,很是招人喜欢。
叶安然也不自觉地笑了笑:原来是舒茵茵的孩子。
长得很漂亮,粉雕‘玉’琢、瓷白粉红的,是个萌翻的小宝贝。鼻子大概是随了父亲,小小的年龄已经具备又高又‘挺’的弧度。
“孩子的父亲”几个字萦入脑海,叶安然的脑中突然“轰”地一下炸开了:舒茵茵千方百计地坚持一定要嫁给程子墨,难道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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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太久
心慌慌地乱跳之间,又听见小男孩满腹幽怨地问道,“妈咪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来看我?姑姑你快告诉我嘛……”
叶安然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也是,像程家这样显赫的家族,怎么可能不将对方的家世打探清楚,就放到自己的儿子身边呢?
原来,这小男孩只是舒茵茵的小侄子!
叶安然并不清楚,舒茵茵家族中的种种关系,不过,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况且,这孩子还那么小,大概也就是两三岁的样子,连说谎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叶安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目光触及不远处仍殷勤地等在车门旁的程子墨,她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默念了一句,“对不起”。
一个星期不见,他就对自己如此心急了,怎么可以怀疑他对自己的忠诚呢?
就要快步两步朝他走去,一串清脆的高跟鞋掷地声,却似乎惊到了小道对面的一大一小,就见那小小的人儿转过头来,一双黑漆漆的瞳眸天真无邪地看着她——
叶安然讪讪地朝他微笑,小宝贝儿长得真漂亮呢!小脸粉里透红,水灵灵、脆生生的,像是一掐就能掐出水来,模样儿也很俊俏,长大了必定也是一枚倾国倾城的大帅锅。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叶安然却总觉得,小男孩那眉里眼间格外肖似舒茵茵?
叶安然并不想与舒茵茵直接碰面,她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尴尬。微笑之余,脚下也没有停下步子,从程子墨的方向,并不能看到舒茵茵和孩子在楼下的一幕。她也不打算告诉他。
就像男人之间,总有一些事是不愿意告诉老婆的一样,女人之间的微妙心理,叶安然也不愿意让程子墨知晓,更不想与舒茵茵同坐一车。
碎步匆匆,眼角的余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身后的舒茵茵,意外地却见到,她妆容精致的小脸上,似乎异样地迅速刷白了?
因了这不经意的一瞥,叶安然上了车之后,还有些心事恍惚。
旁边的程子墨不乐意了!趁着倾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程子墨突然俯身埋进她胸前,屏起呼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凉薄的唇微张,竟是邪佞地嘬了一口她胸前的其中一朵小红梅!
骤然传来的噬/咬般的疼痛,让叶安然“咝”地惊呼了一声,也顺便将刚才与舒茵茵的那一段偶遇抛诸脑后。[.超多好看小说]
“程子墨,你干什么?!”她嗔怒的低斥。
又忙不迭地低下头去查看自己胸前的衣物,白色的衣料上面隐约有一圈淡淡的液体痕迹,也不知道干了之后,会不会留下印记?
程子墨放荡不羁地睨了她一眼,“这是对你精神出/轨的惩罚。”
(⊙o⊙)。她只不过走神了一会儿而已,哪有什么“精神出/轨”?
“程子墨,你别闹了!这万一在上面留下点什么,让人家看见了,我得多尴尬啊……”
程子墨伸手过来扒拉来她胸前的衣物,“嗟嗟嗟……这里面的才好看呢,外面的那点只能算是小case——”
╮(╯▽╰)╭。他一定是想气死她的。
叶安然怒道,“不要脸!”
程子墨看了看她气呼呼的小脸,嘴边划过一道浅浅的笑意,“我本来想告诉你一个可以避免尴尬的方法……”
叶安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说说看。”
没想到,某人却吊起来卖了,耸耸肩,一付明哲保身的样子,“不过,你肯定又会骂我不要脸,还是算了,不说了……”
吞吞吐吐的,八成没好话!
叶安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拿起她刚才在小区士多店买来的一份报纸,突然重重地扔到了程子墨身上,“不说也行。那就请程先生解释一下这个吧!”
程子墨侧过脸来,一眼就扫见了上面那张舒茵茵亲热地挽着继母手臂出关的图片,顿觉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楚,踌蹰着措辞,“那个……我早上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茵茵,就是我爸临时决定要叫上她的……我事先也不知道……”
叶安然只拿眼斜斜地睨着他,“你事先知道又如何?”再说,他早上做得那么凶,她光知道痛了,哪里还记得他说了什么?
程子墨那个冤啊,“不是——叶安然——你听我说,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可能让她跟来……”
叶安然又冷冷地“哼”了一声,程子墨懊恼地追问,“你要怎样才相信我?”
叶安然以纤长的食指轻轻地点了点自己胸前刚才被他咬过的地方。
程子墨这才明白,佳人并非真的不信任他,不过是换着方式来探他的话而已。
俯唇,又在她胸前的顶端用力地嘬了一记,接收到她嗔怒的目光,还痞痞地笑,“一是你跟我下车去换一套衣服,二是你呆会儿进餐厅时,记得紧紧地挽着我的手臂,我绝对会好心帮你挡去别人的目光,至于用餐的时候嘛,你记得千万不要把餐巾拿下来……”
叶安然反手一拳咂在他白净的俊脸上,“去死!”
什么烂主意,也好意思卖关子!
胸前的衣物果然有留下了两圈口水干涸了的痕迹,叶安然逼着程子墨脱去了身上的西服给她套上,两人一起进了路经的一幢商场……
挑衣服的时候,叶安然看中了一套浅灰色的ol通勤小西服,程子墨却伸手取走了,“我爸不喜欢这种衣服。”
叶安然听了蹙紧了双眉,“今晚你爸也在?”
因为昨晚的记忆有点不太愉快,叶安然问这话时,神情都有些不自在的紧张。
昨晚虽然只是简短的会面,可是,她看得出来,程氏夫妇很喜欢舒茵茵,一时半刻间想要她接受自己,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她伸手扯了一下程子墨的衣角,明明有些委屈和生气,可是,站在他高大的身形之下,比他矮了一大截的劣势,还是不得不削弱了气势,“那个,要不,改天再约你爸吃饭吧?你太心急了……”
刚才在车上,他说要在父亲面前摆正姿态、坚决声明自己的立场,她还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然是来真的,还是刻不容缓的速度。
程子墨已经拿了一套橘黄色的长裙递到她手上,“我已经等得太久了……”
尾音缭绕之际,他竟然咬在她的耳畔低声说,“两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把你摁倒狠狠地要个够……”
变太!程子墨,你没救了!说色晴话也不分场合了吗?!
叶安然俏白的脸孔立即红了个通透,急忙接过他手上的长裙,逃也似地往试衣间的方向跑……
晚饭其实是在环球实业新开的俱乐部进行的。
也许是因为程市长的态度,程夫人对叶安然的印象也不是太好,再加上昨晚她和靳湛一前一后地离席,程夫人心里就像是梗了一根刺。
听到程子墨态度强硬地要再次正式地介绍叶安然给他们认识,程夫人连会面场所也懒得找,就直接吩咐秘书,晚餐在俱乐部解决即可。
舒茵茵一边开着车子,一边怔怔地想着心事:程市长和程夫人对叶安然的态度不好,应该是她所很乐见的,照这情势发展下去,子墨哥很有可能会被逼着商政联姻的。
他和叶安然甚至有可能永远地失之交臂,她应该很高兴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尤其是,刚才在小区里叶安然临走前的那一瞥,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这样想着,心下又是一紧,车前的手机响起时,她竟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抚了一记胸口,深呼吸一口,才伸手取过手机,蓝色的屏幕上显示的是程夫人的电话,她忙按下接听,换上一付乖巧甜腻的声音,“伯母,你好——”
程夫人的口吻充满了慈蔼与宠爱,“唔,茵茵,你呆会儿进来的时候,帮我处理一封信,前台那位小姐说话吞吞吐吐的,我秘书又去帮忙准备晚餐了,你看着处理一下。”
舒茵茵简单地答了一个“好”字。
车子驶进环球实业会所的时候,发现程子墨的跑车还没有停进来,她眉头稍微舒缓了一些。
停好车子,走进会所金碧辉煌的大堂,她直接来到了前台,“我是舒茵茵,程夫人让我来处理一封信。”
前台小姐于是忙从柜台下面取出一个信封,恭恭敬敬地递到她手上,“舒小姐,给。”
舒茵茵接过那卦信来,留心到信上没有邮票邮戳,只有一行打印的字:“程子墨先生亲启”,看来并不是寄来的,而是直接放进会所的专用邮筒的。
拆开信,舒茵茵抽出里头那张白纸,上头也是打印的一句话:“准备五千万美金,不然,你就再也见不着你的宝贝了。”
里面附着的,竟然是一张她小侄子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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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他竟然是孩子的父亲!
手机又一次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瞅了一眼,按下接听时,顺便报上自己的名字:“你好,我是舒茵茵。[八零电子书]”
电话里,一个被明显剪截过的男人声音响起,“舒小姐,我就不兜圈子浪费大家的时间,一口价,五千万美金进帐,我们就放了你和程子墨的心肝宝贝!”
舒茵茵脑中突然有根弦“铮”的断了似的,他说什么?!
电话里的男人却继续说:“你放心,我们绝对讲信用,先让你验个货好放心吧。”
电话里传出孩子的哭声:“姑姑!姑姑!……”
舒茵茵呆了:宝宝!是宝宝!
她急得大叫:“宝宝!”
“舒小姐,你放心,我们对他可好啦,有吃有喝。只要程子墨送钱及时,我保证他一根头发也不会少!我给你们一天时间筹钱,明天我再打电话来,别玩花样,别报警!不然的话,你们的宝贝恐怕就会被大卸八块,然后装在礼盒里送到环球实业的俱乐部去!”
舒茵茵失声尖叫:“不,不是!他……他只是我的侄子……”
不等她把话说完,电话“嗒”的挂了,舒茵茵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孩子被绑架了?绑匪敲诈五千万美金?不是――
五千万!!!而且,还是美金!!!
舒茵茵再也冷静不下来,满脑子想的都是孩子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蛋,还有那天价的赎金!她要到哪里才能凑得出这么大一笔钱?!
前台小姐替她倒了杯茶来,好言劝说让她坐下来,可是她根本冷静不下来了,她完全乱了阵脚……
他们说,拿不到钱,就要把孩子大卸八块!
想到那血腥而残忍的画面,舒茵茵的心重重地一窒,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身影摇摇欲坠,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勉强撑住了,想起绑匪威胁说只给她一天的时间,舒茵茵又突然跳起来,就往会所外面冲出去!
她不能眼睁睁的不想一点办法。
前台小姐见她不顾一切地往外冲的样子,唯恐她出了什么,会让在程夫人面前不好交待。
忙致电给程夫人的随行秘书……
舒茵茵刚冲到车库就看见,程子墨那辆拉风帅气、线条流畅的顶级跑车像阵风似地从外面驶了进来,他和叶安然一前一后地从车里走了下来。(.好看的小说
她垂低双眸,顾不上跟他们打招呼,就直接擦了过去,脸色还是苍白得几乎不见血丝。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慌张,擦过程子墨的身边时,竟然把手里的车钥匙给弄掉到地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
在程子墨和叶安然的凝眸中,她几乎是语无伦次地道着歉,一时之间倒是让叶安然和程子墨面面相觑。
舒茵茵不敢看他们的表情,忙弯腰,拾起车钥匙又要往前走,脚下却是一个不慎,差点跌倒在地,还是程子墨眼明手快地扶了她一把,才幸免不用跟地板直接亲吻。
“茵茵,出什么事了?”
瞅见她脸上苍白得几近碜人,程子墨反应过来,她可能是出事了,不然她不会这个样子。
叶安然也看出来了,舒茵茵现在的样子很不正常,像是刚刚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整张脸都透出一种颓糜而焦酌失律的心事。
抛开彼此之间的芥蒂,她柔声问道,“舒小姐,你还好吗?”
舒茵茵眨巴着长长的眼睫毛,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欲言又止。
叶安然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在场,让她感觉到有些不方便?遂对程子墨说,“我到前面等你。”便走远了一点去――
舒茵茵这样骄横的大小姐,会脸色苍白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出了很严重的大事。在这节骨眼上,自己是不可以太计较的。
叶安然的主动退避,果然让舒茵茵的情绪有所缓解,听见眼前自己熟悉而深爱的男子,再次温柔地询问,“茵茵,你不要怕,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才能帮到你……”
虽然,意识到他口中的“我们”指的是谁,让她微微地有些不快,但此时的舒茵茵已经冷静多了,说话也有了一些条理:“有人绑架了我的侄子,要跟你勒索五千万美金。”
舒氏在国内也算是有一点知名度,可还不至于名扬国外,绑匪显然是冲着程家而来的。
而程子墨为了要在叶安然的心中奠定他已成熟强大的地位,初来乍到芝加哥这片富华之地,就大张旗鼓地兴建了数百亿的奢华会所,购买豪华邮轮时,出手也太过大方,一下就是一百艘那么巨大的数字。难免会被见财起意的有心之士觊觎。
是因为知道程家的实力,绑匪才会狮子大开口的。
舒茵茵只恨自己今天下午为什么要去公寓里看孩子。报纸上刚爆出她有可能是程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她的一举一动,现在在这个繁华复杂的大都市里,都是极备受注目的。
是她疏忽了这一点,这才会连累到宝宝的!
一想到只有那么点大的孩子,在那些泯灭人性的绑匪手里生死未卜,舒茵茵就忍不住想落泪。
可是,程子墨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反问了一句:“跟我勒索?”
舒茵茵的脸突然异样地滚烫起来,吃力地吞下一口开沫:“他们以为宝宝是你的儿子。”
程子墨一脸的莫名其妙:“荒唐!我都不知道你有个侄子――”话没说完就想到了:“我和你?!”
舒茵茵懂他的意思,她点了点头,“孩子是我堂哥的,今天下午我去看过他,也许是被人跟踪了……”
“所以呢?”程子墨的眸色蓦地有些发冷,“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舒茵茵的声音有些嗫嚅地道,“我堂哥夫妇都是自由旅游家,孩子留在家里,常年由保姆照顾。我每次去看他,他都很高兴,可能是这样让绑匪误会了……”
程子墨不敢置信地抚额:“竟然有这样奇葩的父母!”
“报警吧。”他建议。
“不!”舒茵茵尖叫了一声,吓了他一跳,她又语无伦次了:“孩子……他们威胁不能报警的……对不起……我……”
他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说:“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你也不要太着急,他们要的只是钱,目前还不会对小孩子怎么样。”
舒茵茵喃喃的道谢,忽然又想起来:“他们说,还会再打电话到俱乐部来,也许等下就会打给你,您可不可以暂时替我……敷衍一下他们?”
她可怜兮兮的哀求的望着他,他点了点头。“我会尽量帮你的。”
――对!他们要的只是钱。他们要的只是五千万美金!
只要给他们钱,宝宝就会安全赎回来的。
一个钟头后,绑匪果然又给程子墨打来了电话索要赎金。
听着程子墨耐心地敷衍着他们,对方却依旧蛮横残佞的语气,舒茵茵的脸色越发地惨白,坐在休息室沙发上的身体一直颤抖不停。
“喝杯咖啡会好一些。”程子墨高大的身影在她头顶形成一片阴影,舒茵茵有些发呆的望着他手中热气腾腾的咖啡杯。
“谢谢。”
他把咖啡放在她面前:“不用客气,咖啡是安然给你泡的,她说,叫你不要太担心,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舒茵茵又是一怔,“谢谢。”
程子墨随意地摆了摆手,“你跟我说干什么,回头你自己谢她去。她说怕你不高兴,现在还在隔壁房间犹豫,到底是要留下来跟我爸吃饭,还是先行回去――”
舒茵茵慢慢地在脑海里勾勒起叶安然的身影,突然有些愧疚的感觉,两年前的往事涌上心头,她并不是完全问心无愧的,至少,在叶安然和程子墨的分手风波中,她的确起过推波助澜的作用。
以叶安然的聪明才智,不难猜出她的用心。
让舒茵茵却不知道没有想到的是,在她患难之际,叶安然回赠给她的却是一片温暖,她竟然也关心着宝宝的安危!
程子墨仔细地看着舒茵茵的脸:“茵茵,认识这么多年,我没有求过你吧?可是,安然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她没有说话,所谓的“晴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这样吧?
程子黑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膀,“你要是了解她就会知道,现在她很担心你,担心孩子……”
他不提孩子还好,他一说,她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一开了头,就再也止不住了。她呜咽着说:“对不起。”
他拿来面纸给她,可是她越哭越厉害,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她抽抽答答的哭着说:“他……他才两岁……就在今天下午……他还叫我讲变形金刚的故事给他听……我走的时候……他还搂着我的脖子亲了又亲,让我别走……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休息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推了开来,程夫人掩不住满脸的喜悦,“茵茵,你和子墨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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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爱的女人
舒茵茵蓦地僵住了,梨花带雨的小脸上苍白而又有些异样的无措,对上程夫人灼炽而欢喜的眸光,却是讪讪地避开了视线,似乎是害怕让她看穿心事?
门外,又走进一道冗长的身影,是一脸严肃的程市长。小说txt下载
也是听闻舒茵茵的小侄子被绑架而来问候的,当然,在他和程夫人的私心里,还是愿意这个孩子其实是她和程子墨的。否则,绑匪又怎么会信口开河,朝他们狮子大开口索要5000万美金?
程子墨自然也察觉到了父亲的想法,微微蹙眉,无比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爸,你们想多了,这就是个误会。绑匪绑架的孩子其实是茵茵的侄子,那些人想钱想疯了,也不确认清楚就随便漫天要价――”
舒茵茵一听到他提起孩子,忍不住又心痛地流泪,“子墨哥……”
这泪水涟漪、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在程市长的眼里,却演变成了被欺负的委屈。背着双手,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而他温润儒雅的面容上也染上了深重的怒意。
停住脚步的时候,赫然已是抬起一根手指怒而指向眼前的程子墨,“你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孩子都已经两岁了,你还不打算对茵茵负责?!”
程子墨头痛地抚了一记额头,“爸,我真不是在骗你,孩子是茵茵他堂哥家的!”
程夫人瞅着他讲话的态度颇为严肃而认真,犹豫着建议自己的丈夫,“老程,你先别上火,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呢!”
程子墨百口莫辩,“还查什么?我自己做没做过,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程市长听了他的话,眉头蹙得更深了,凛眸看向舒茵茵,“茵茵,你说。”
程夫人顺着丈夫的视线,也转过脸去看舒茵茵:只见她脸上依旧是苍白不见血色,眸光闪烁,“……”
仔细查看之下,才发现她的身体还一直在颤抖,显然很担心孩子的安危。
那份不容掩饰的担忧是骗不了人的,同样为人父母的程夫人对此是有深刻体会的,假若是她的孩子不见了,只怕自己也会坐立不安,心急如焚的――
等等!只有为人亲生父母者,才会深切地感受到失去孩子的痛苦,不是吗?
程夫人略一沉吟,便走过去,突然握住了舒茵茵的手,赫然是一片冰冷,手心里薄薄的一层汗水,黏腻而碜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放开舒茵茵的手时,程夫人直直地看进她的眸底,“茵茵,你一五一十地告诉伯母,孩子是你的,对不对?”
“…………”舒茵茵纤长的身躯蓦地又是一僵。
程夫人又一脸慈蔼地诱导她,“你不要怕,只要孩子是程家的,无论如何,我和你程伯父都不会坐视不理的。哪怕倾家荡产,我们也会把程家的骨肉救回来!”
“…………”简直不可理喻!
程子墨被逼到这份上,也是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深邃的眸冷冷地瞥向继母,“林姨,你如果想抱孙子,大可以把子萱叫回来,搞不好她和萧牧都已经给你生了好几个孙子了,足够你抱到手酸的!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不允许任何人挑拨我和安然的感情,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爱的女人!哪怕――”
抬眸,他目光直直地看向了程市长,“就算是我爸爸也不行!”
程市长的厉眸阴森森地扫了过来:“你这小子!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他极为不满地睨了程子墨一眼,“给我闭嘴!我们没问你。”
倒是亲切又笑容可掬地看着舒茵茵,“茵茵,你老实告诉伯父,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只要是我们程家的长孙,伯父就算是嚯出去这条老命了,也要把孩子找回来!”
“我……”舒茵茵怔怔地看着眼前对她一脸期待的程氏夫妇,脑子里正在天人交战着……
程市长撂下了最后的诱饵,也在耐心地等待着。
他有把握,孩子肯定是茵茵的,否则,她不可能紧张成这个样子。只要孩子是茵茵的,那么,就相当于是程家的了,这丫头那么爱子墨,除了他,不会有别的男人。
程子墨狐疑地看着身旁三人之间诡谲的眼神交流,只觉得,身上有一股不安的冷意。
时间,仿佛是在格外缓慢地蠕动,单调而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舒茵茵才在一片沉寂而彷徨之中,深吸一口气,坦然答道,“没错。伯父、伯母,孩子的确是我的――”
舒茵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夫人高兴地一把紧紧抱住,“好孩子……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你放心,回头我们程家一定会好好地补偿你……”
“…………”程子墨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两个相拥而泣的女人,就仿若是突然挨了一记闷棍似的,久久地回不过神来: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程夫人还在絮絮叨叨地念着什么,程子墨突然大声地吼了一嗓子,“舒茵茵,你把话说清楚!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不是说,孩子是你堂哥的吗?”
“啪!”程市长却突然一记重重的拍打,不偏不倚地悉数落在程子墨宽厚的后背上,“还不是你这个混小子拖拖拉拉地不肯娶茵茵进门,你叫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上门来对你逼婚?”
程夫人则是怜爱地握着舒茵茵雪白的小手连连叹气,“不过,茵茵啊,你真应该早点告诉我们的,我一想到,我们程家的长孙子就这样孤苦零丁地在国外过了两年,我这心就难受得不行……”
程子墨终于忍不住大发雷霆:“s。hit!舒茵茵,你是不是要我去验dna?”
他几乎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脏话,她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听到,他是气到了,她知道,在他盛怒的时候,还是顺着他好一点。
她脸色越发地苍白,夹着不明的惧意:“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的侄子?你的侄子!”他气糊涂了:“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我的确一直把他放在美国堂哥的家里,他也一直叫我姑姑……”
他的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凌厉地剐过来:“问题是,我为什么会是孩子的爸爸?你倒是给我一个像样的理由!”
“我……”他的样子太凶,她只好把话咽回去。
他的吼声却差点震穿她的耳膜:“说,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他的怒气太甚,让一旁的程夫人吓得连连直拍胸口,下意识地护在舒茵茵面前,“子墨,你别凶茵茵……”
“你闭嘴!”程子墨气得语无伦次,忘了不该对长辈不敬。
当即又被程市长重重地赏了一掌,“你凶什么!那是你妈和你媳妇!像话吗,茵茵都说孩子是她的了,你还能逃得脱关系吗?”
“爸!!!”程子墨太生气了,情急之下,竟然怒而一把拨开父亲,直视上舒茵茵的双眸――
舒茵茵难堪地扭过脸去,“……”
“你说话呀!”他再一次吼起来,像只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踱起步来。暴燥地在屋子里转着圈,似乎随时想跳过来将她撕成碎片。
她怯怯的看着他,艰涩地嚅动了一个双唇,才低声闷闷地说:“你别问了,反正不是你的……”
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却将程夫人震得当场目瞪口呆,程子墨则是一脸深思地睨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对不起,子墨哥,是我太过异想天开,我甚至想过,要让你做宝宝的好爸爸……但是,我还是太过份了,是不是?对不起――”
程子墨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又见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可是,子墨哥,我只想求你这一次,帮帮我,帮我救回我的孩子……我爸爸现在病得很重,如果让他知道我未婚生子的话,一定会气得更加病重的……子墨哥,我求你了……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子墨哥……”
舒茵茵的哀凄哭泣,让程氏二老和程子墨面面相觑,程市长是满心的失落,只象征地拍了拍舒茵茵的手,“别太担心,孩子不会有事的。”
便和程夫人一起,满脸落寞地走出了休息室……
走了几步,想到在隔壁休息室的叶安然,脚步忽然有些迟疑,忍不住就推开门――
却见叶安然正和程子墨的特助一起,在严谨地督促着保全部的人员紧密盘查所有的来电记录。
门被推开的同时,叶安然诧异地抬起了头来,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程氏二老时,脸色有过片刻的犹豫,但还是不卑不亢地叫了一声,“程市长、程夫人。”
很普通、普通得不掺杂一丝私人感情的称呼。
只因她心里明白,程家二老对她这个程子墨交往中的女朋友有诸多的不满,也并不打算要在他们面前自取其辱。
她与程子墨是相爱不假,可是,她不至于要做到屈膝讨好他家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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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吃起醋来的男人真心不好惹
叶安然和闺蜜顾依晨曾经一同读过一本散文写记,那个作者在文中写道:喜欢你的人,在他眼里,你的一切都是他喜欢的。txt全集下载-..-而不喜欢你的人,你越是想要讨他的欢心,他越将你看得卑贱。
叶安然很爱程子墨。所以,就算是为了程子墨,她也不愿意让程家二老将她看成卑贱之人。
程夫人似乎也读懂了她眼底的意思,只是朝大家轻轻地摆了摆手,淡淡地说了声,“继续工作。”便转身走了出去。
程子墨的特助追出去,恭恭敬敬地目送她离开,“二老请慢走。”
程夫人回眸,目光踌蹰地看了他一眼,“告诉叶小姐,回头忙完了,我请她吃饭。”
特助微微地一怔,过了一会儿才应了一个,“是。”
心里却觉得有点意外:听闻程市长一直不太待见叶小姐,连带地夫人对叶小姐也是从不正眼相看,毕竟程总也只是夫人的继子,很多事情她是不愿意出头的,也从不‘插’手介入程家父子俩的‘私’事。
可,今儿个是怎么了?夫人竟然会主动提出请叶小姐吃饭?
不过,他素来严谨惯了,不会轻易评议东家的‘私’事。见程氏二老走了,又折回房间,原话转述了一遍她的话给叶安然听,就继续工作去了……
倒是叶安然那样淡漠的态度,“嗯,好,我知道了。”让他更感觉意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向程夫人复命。
舒茵茵在休息室里哭了许久,程子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抓起手机,就打给正在隔壁监听室的叶安然,“你过来一下。”
叶安然才想问她,舒茵茵会不会介意?程子墨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无奈地看了一眼嘟嘟作响的话筒,认命地拉开‘门’往外走——他们这些大老板都是一个样,从来不等对方的回话就直接挂机。
叶安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舒茵茵忙尴尬地擦拭自己脸上的泪痕,程子墨走到叶安然的身边,小声地说了什么。
看样子似乎是在说她的事情,舒茵茵顿觉脸上更是一片异样的躁热,讪讪地说,“真是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的晚餐。快去吧,伯母不喜欢人家迟到——”
程子墨回头看了她一眼,“没事,晚餐取消了。[txt全集下载]”
“取消?”舒茵茵呆呆的看着他。
程子墨解释说:“嗯,安然说,如果绑匪再打电话来,我能亲自接听会更好一点,他们以为我是孩子的父亲,你想,如果丢了孩子,我还会有心思做别的吗?我们要做到完全合情合理,不能让他们起疑心。”
舒茵茵用面纸擦擦眼泪:“谢谢。”
他正要说什么,电话响起来,他按下接听,是前台小姐紧张的声音:“总裁,他们又打电话来了。”
他看了她一眼,舒茵茵连忙走过来,眼巴巴地泛着泪‘花’,“……”
程子墨于是示意秘书:“接进来。”
那个被剪截过的沙哑男音在办公室里回响起来:“程总,钱你筹到了吗?”
他很镇静的说:“我在努力,你要现钞太困难了,我上哪儿去‘弄’那么多的美金现钞?你们的要求要合理才行,我直接划到你们帐户,好不好?”
对方狰狞的笑着:“程总,你最好别妄想玩什么‘花’样。我管你有没有办法,总之明天我们收不到钱,你就等着给儿子收尸!”
舒茵茵吓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抬头看了程子墨一眼,抢过电话,夹着哭腔道:“我要和孩子说话。”
“可以。”绑匪同意了。
接着,她就听见孩子的哭声由远及近,“姑姑!我要姑姑!”哭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无助,一寸寸地撕裂了她的心
舒茵茵只觉得肝肠寸断!哽咽着喃喃低语:“姑姑在这里,姑姑在这里……”
叶安然示意程子墨也去讲电话。他沉‘吟’了片刻,才耐心地哄道,“宝宝乖,不害怕,不哭了,好不好?他们打你了吗?有没有喂你吃饭?”
宝宝“哇”的一下哭得更大声了:“baba!我要baba!他们绑着我,还大声凶我……baba你在哪里……姑姑……我要baba……”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舒茵茵踉跄了一步。
叶安然却是立即按下一个键,舒茵茵听到她问:“查到对方的号码没有?”
“没有,对方很专业,在三分钟的最后一秒钟就挂断了。”助理回答道。
叶安然有些担心地望着舒茵茵,她也看着她,忧心仲仲地。
叶安然安慰她说:“你放心,孩子一定可以平安无事的。”
舒茵茵的眼睛热了,她又要哭了,她连忙的扭过头去,“安然,谢谢你……”
叶安然只淡淡地笑了笑,便又转身出去了,“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想法,这样太被动了……”
舒茵茵看着她纤长的背影翩然消失在‘门’边,只觉得心里惴惴不安得紧,怯生生地问向程子墨,“子墨哥,你说,安然是不是很讨厌我?”要不然,怎么会连她的谢谢也不肯接受?
程子墨轻轻地拍了拍她嬗弱的香肩,“不是,茵茵,安然她只是不习惯别人的感‘激’。”脸上却分明挂着惦记而贪念的浅笑,眼神也早随了‘门’外那道‘迷’人的倩影去……
舒茵茵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我去跟伯父、伯母道个歉,把你们的晚餐都搞咂了,我真是太不像话了——”
程子墨状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事,吃饭改天再约就是。”
只是,舒茵茵的身影一消失在室内,程子墨便直接闯进了隔壁的监控室,飞快地扫了一眼,竟然没有看到叶安然!
脸一沉,他凛声问自己的特助,“叶小姐呢?”
特助一怔,“她好像是跟在靳先生通电话——”
话音没落,程子墨又是一记低吼,“她在哪里?”
大boss的表情完全是要发飚的前兆,特助的脸白了,“好像是去了大堂……”
程子墨已经转身就大步地奔了出去……
金碧辉煌、光可鉴人的会所大堂,叶安然正在微微颔首和前台小姐低声说着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记‘阴’沉沉的声音,“叶安然,你刚才是不是给靳湛打电话了?”
她回头,就看见转身的屏风处,程子墨一脸不悦地立在一盆绿‘色’的巨大富贵竹旁边,深邃幽暗的双眸炯炙地盯着她。
她眉心微蹙,但还是如实答道,“嗯,靳先生是土生土长的芝加哥人,对这里一草一木的熟悉程度,比我们俩所能动用的力量更甚——”
虽然心里也知晓程子墨对靳先生的芥蒂,可是,事关重大,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为了缓解他心里的不快,她走过去,在他眼前仅余寸许的地方站定,抬起俏白的脸庞来,盈盈的瞳眸柔情如水,“你……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谁吗?”
她突如其来的温柔,让程子墨顿时受宠若惊,认识她两年了,她这个样子还真是不多见。
把他的心也给融化掉了,脸上再也崩不住,像是不想被她识穿他的软化,他忙拧开了脸去,闷闷地道,“可是,我不想你欠他。”
这男人,吃起醋来的时候真叫人没办法。
叶安然嘴角轻抿了一记,轻叹一口气,像是无可奈何地,“那你说,怎么办?我以为,人命关天,你会比我更紧张的。可原来,要你接受靳先生的帮助比救回一条生命更不可能……要不,我再去请靳先生收回成命?”
程子墨嘴角‘抽’了‘抽’,“叶安然,你是在骂我冷血无情?”
叶安然无辜地看他一眼,“我有吗?”
没有吗?她难道不是在责怪他不肯接受靳湛的帮助,暗骂他见死不救吗?
程子墨的脸绿了,“叶安然,你一点也不可爱!要是茵茵的话,她一定会软软地求我,说她下次再也不敢了!你怎么就不能跟人家学学……”
叶安然的脸也变了,他现在是在说,在他心里,舒茵茵比她更深得他的钟意吗?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程总,我忘了说,靳先生答应伸出援手的要求是,每艘邮轮的价格上涨5个点,请您务必备齐资金再来签合同!”
程市长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程子墨和叶安然面‘色’‘阴’沉地错身分开,背道而驰。不觉诧异地挑眉,“……”
直到俱乐部‘门’外响起一道洪亮的嗓音,“老程,你这儿子可是出息大了,都成跨国集团了!哈哈哈……”
程市长才赶紧回神,堆起笑脸迎向‘门’口,“请进,欢迎、欢迎——”
话音里,意外地夹了一丝亢奋的意味。
只因为一想到程子墨与叶安然正在闹别扭,或许还会‘激’化至分手各奔东西,他就没来由地就心情转好,连面对秦家那个‘鸡’蛋里挑骨头的老古董,他也觉得没那么压抑了!
——叶安然,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就你这样的出身,能配得上我们程家吗?
都抛弃我了吗?上个月不是我想断更的啊,不断地要求被修改,修得我都没有脾气了!好不容易放出来了,我又得从头来找思路,泪。备受冷落的我,好伤心,╭(╯3╰)╮。
071、择日不如撞日,结婚吧!
看见来人迈着苍劲的步伐踏进来,程市长连声陪着笑脸,“秦老,您真是有心!几年难得出一趟远门,这一来就是直奔我们子墨的俱乐部,蓬荜生辉啊……”
这个秦老是房产建筑业的元老级人物,上次听说程子墨在芝加哥兴建了一幢恢宏气派的顶级俱乐部,便趁着他孙儿到美国公干,特意跑来一瞅究竟。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当然,这是场面话,老爷子的心里只怕还是不相信有谁建的房子能比他的好。
程市长不动声色地笑脸相迎,领着秦老爷子走进大堂,又遣大堂经理去叫设计师过来讲解,看到程子墨要悄然离开,又开口叫住了他,“子墨,过来——见过秦爷爷。”
被点到名的程子墨于是快走两步,看见在叶安然朝自己父亲和秦老爷子点头示意,转身就要离开俱乐部时,却以大掌蓦地扣住她柔软的小手,又在她的错愕中,拉着她一起来到了父亲的面前——
没有漏掉父亲阴沉不定的面容,他却恍若根本不在意,与叶安然十指相扣地站在两位长辈面前,恭恭敬敬地朝秦老爷子行了一礼,“秦爷爷。”
又叫了一声,“爸。”
叶安然挣不脱他大手的钳制,也跟在他身后问候了两位长辈,“秦老你好!程市长你好。”
程市长扭过脸去问前台小姐,“去把夫人也请过来。”
前台小姐答了一声,“我马上去。”
程市长这才转过脸来——
就看见秦老爷子笑吟吟地打量着跟程子墨手牵手的叶安然,半晌,又抬起头来,促黠地问程子墨,“这是你的小媳妇儿?”
程子墨倒也不忸怩,朗声笑答道,“秦爷爷,小字就免了,我可不敢再招惹一个小媳妇儿,她不会饶过我的……”
一老一小竟然“呵呵……”地连声大笑,一付相见甚欢的模样。
叶安然一张薄白的小脸早已红透了,低垂着眼睑,几乎要将脸埋进地面下……
直到门口又出现一双锃亮精致的新款黑色prada皮鞋,她才讶异地抬起头来,却惊见来人的脸庞竟是记忆里有些熟悉的面孔?
“来来来……皓旸,你要跟子墨学学,你看人家比你还小个几岁,人连媳妇都娶了,你倒是什么时候给我个好消息……”
叶安然这才联想到,来人正是c市鼎鼎有名的秦氏集团的首席ceo秦皓旸,而这位秦爷爷则是秦皓旸的亲爷爷。
c市商界人士都知道,秦皓旸的父母早逝,他是由爷爷一手养大的。
所以,秦皓旸平常除了孝顺爷爷以外,对公司的事也是格外的用心,以弥补父母不在给爷爷带来的巨大心灵创伤。秦氏会成为商界奇迹并不是毫无缘由的。
不过,让秦老爷子头疼的是,他这个孙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肯结婚,害他这个狐独的老头子连个孙子也抱不上。
也之所以,一见到程子墨与叶安然伉俪情深的样子,就忍不住要念自己的孙子几句。
秦皓旸早习以为常了,冷峻的面孔轻轻扯动,就是一付敷衍的口气,“爷爷,你放心,我一定尽快让你抱上孙子,你别太心急了!”
生怕秦老爷子再纠缠,不等他再说什么,便扭过脸去恭喜程市长,“程世伯,恭喜了,什么时候请我和爷爷喝杯喜酒?”
当着外人的面,程市长也不便教训儿子,只是脸孔僵硬地应了一句,“会有这一天的,秦世侄的那杯喜酒,我也记着呢!”
秦皓旸挑挑眉,程子墨却突然笑笑说道,“谢谢爸。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就给秦爷爷一个准信儿,我和安然也好提前作好准备,头一回结婚,有点紧张——”
“……”叶安然差点想晕死过去!
程先生,你是视力有问题,还是听力有问题?连秦皓旸这个外人都听出了程市长话里不了了之的意思,没有再追问下去。
所谓的“知子莫若父”。程子墨他怎么可能没听懂程市长的言外之意?
居然还大赤赤地追问父亲订下结婚的日子!他就不怕他家老头子下不来台,当场给他难堪?
程先生:头可断、血可流。谁敢阻我娶妻者,天理不容。
叶安然:谁是你的妻?姐姐我气还没消呢!
程先生:那有什么?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合,何况我们只是拌个嘴,吵个架?老婆,你不要介个样子嘛,我知道错了……
作者:(⊙o⊙)。。。
程市长自然不可能给程子墨一个痛快的说话,一张睿智深沉的脸孔沉得满布阴霾,冷冷地扫了叶安然一眼。
待到程夫人和舒茵茵一同迎出来,程夫人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下舒茵茵的情况,程市长的脸就阴沉得更厉害了。
匆忙地将秦氏祖孙俩迎进俱乐部的餐厅,脸色却再也明朗不起来。
被取约的晚餐因为秦氏祖孙的突然到来,而被再度续了起来。
入席而坐的舒茵茵却心慌得厉害,一席人各自入座,秦皓旸正好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她慌乱得一个手抖,差点打翻了手边的酱汁碟,俏白的小脸登时瞬间红透,讪讪地跟众人致歉,“对不起……对不起……”
秦皓旸挑挑眉,嘴角淡淡地弯起一个上扬的弧度,“舒小姐,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变得如此彬彬有礼了!”
一席人都有些微微地怔忡,秦皓旸这口气明显地挟着几分揶余。
舒茵茵红白交加的小脸更是一阵异样的青白,“秦总,我今天不想跟你叙旧,请你高抬贵手!”
众人隐隐地察觉,两人之间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
秦老爷子盯着舒茵茵瞅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噢——你不是那个、舒氏企业舒家的丫头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皓旸嘴边不觉又溢出一丝讥诮,“这个,恐怕舒小姐不方便回答。爷爷,你就不要专挑人家的痛处下手了!”
舒茵茵一阵气血逆流:秦皓旸这个混蛋!他分明是在嘲笑她自不量力,以为可以跻身入程家的门庭!
坐在她另一边座位上的叶安然,伸手按住了她,反而扬起一抹亲切的微笑,“秦总,真的很感谢您对茵茵的关心!叶安然在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可否麻烦你把对茵茵的这份关心,转化为一个善意地伸出援手?茵茵的一个亲人被绑架了,如果有秦总的一声令下,想必定能救人于囹圄……”
叶安然不知道舒茵茵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秦家原本就是靠黑道起身的,秦皓旸的父母更是死于仇家的枪口下。
据说,父母奠礼的那天,秦皓旸连一声也没有哭过,只咬紧牙关,握紧了拳头,双眸腥红地一直看着父母的遗像。
后来,秦氏在道上的势力渐渐地被漂白成了今天的秦氏集团,只有深谙内幕的人才知道,这些年来,秦氏在道上的势力非但没有削弱,反而在疾风劲草之中越来越壮大了!
叶安然跟在靳先生身后两年,有好几次靳先生身陷安危,还是重金聘请秦皓旸的手下——青龙帮的肖堂主才得以脱困的。
而今,这尊太上皇尊座就在眼前,她怎么会放过此等良机?
然而,舒茵茵是真的不知情。
这些年来,她一直忙着打点程子墨的娱乐公司,即使两年前,程子墨淡然退出娱乐圈,也出让了公司,舒茵茵也没有将公司转手他人。她一直守着【环球娱乐】,就像是一直守在子墨哥身边似的。
她以为,只要她一直不离开,子墨哥就一定会回来的……
甩去晦涩的心事,舒茵茵诧异地侧眸看向叶安然,“安然,你求他干什么?这种人连父母去世都不会流一滴眼泪的,怎么会那么好心?”
舒茵茵到底还是太年轻,嘴里的话未经深思熟悉就脱口而来,当即惹来秦老爷子的冷眼,“舒小姐,别说得多了解我的孙子似的,严格地算起来,我们两家并没有什么交情。”
程夫人和叶安然忙打圆场:
——“秦老爷子,小辈说话没个大小,你大人有大量,不必跟她计较。”
——“秦爷爷,劳气伤身,您别生气,茵茵就是太着急了,无意冲撞您。”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话,让程夫人不自觉地看了叶安然一眼,眼底有什么微妙的感触在涌动?
一室的诡谲暗涌之间,秦皓旸沉吟数秒,便沉声问道,“不知道被绑架的是舒小姐的什么人?”
舒茵茵吃了一惊,错愕地瞪大水眸。
秦皓旸却似不自在地扯了扯唇角,“你总要描述一下被绑架的亲人是什么样子,年龄、肤色、衣服、特征等等,我的下属才能找到这个人。”
叶安然正要拿出舒茵茵之前给她比对的一张宝宝的照片,却意外地听到了舒茵茵的断然拒绝,“不必劳烦秦总费心。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瞥见叶安然和程夫人不赞同的神色,舒茵茵淡淡地苦笑了一记:她们又怎么知道,她有情非得已、不得不与秦皓旸划清界线的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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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你要多少钱
两年前,纸醉金迷的酒吧里。[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在电视里得知程子墨正式公开他与叶安然的恋情时,舒茵茵也正式地被宣布出局了。
可是,她不甘心!爱了那么多年,爱得那么委屈,却终究还是一败涂地!
心碎、难过,她在迷离的灯光下一杯又一杯地痛饮。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回眸,看见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醉眼朦胧的她,恍恍惚惚地看到那是她心心念念的子墨哥的俊脸,顿时惊喜交加,一把抱住男人,紧紧地,不肯放手。
垂眸,将脸深深地埋入男人精硕的胸膛里,几乎泣不成声,“子墨哥,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你怎么可以爱上别的女人呢?不,我不准!我不准你离开我!子墨哥,我爱你,不要走,好吗?我不可以没有你的……”
本来只是出来去上洗手间的秦皓旸突然被一个女人抱住,冷峻坚毅的脸庞莫名地抽了抽,深邃如墨的眸光里染上了一层霁色:酒吧里这么多人,她突然就这样紧紧地抱着他,哭得死去活来,活像是他欠了她、狠心抛弃了她似的。
幸好朋友在包厢里没有看到这一幕,否则,都不定该怎么笑话他了!
他伸手推开她,没想到她又缠了上来,“不要走!要走就带上我一起!”
如此几次下来,还没有顺利摆脱女人纠缠的秦皓旸却不耐烦了,一把攫起她醉得快要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的小脸,想要说什么,最后,却是有些微愠地示意服务生,“给我一杯马爹利。”
哭成这样丑,妆都全花了,还不知道她长得到底是有多难看,谁敢带她走?到时甩不掉了怎么办?
干脆就留下来喝两杯再说。瞧她醉成这个样子,一会儿肯定就得倒了,他倒是愿意帮她叫辆计程车的。
秦皓旸索性就在吧台前坐了下来……
是上等佳酿的马爹利。秦皓旸只从鼻子闻了一记,便满意地笑了,服务生刚往他杯子倒了五分之一的酒液,他便兴味盎然地取过杯子,仿若享受般地细细品味了起来——
酒味醇厚而渗出淡淡的清香,有一股不言而喻的高贵典雅的味道。[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秦皓旸执起杯子,便一仰而尽,果然味不虚传。
低头看到女人还在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脸上又滑过一道悒色,着令服务生又给他倒了一杯。
满以为,女人哭累了就会放开他,谁知道这女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一晚上就死死地抱住她不肯放。原本只打算喝两杯的秦皓旸最后不知不觉竟喝掉了两瓶马爹利。
这种酒初喝时不觉得有什么,却是后劲极大。慢慢地,秦皓旸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眼前也渐渐地模糊了起来……
舒茵茵借着一股酒劲,将她心爱的“子墨哥”拖进了酒店。在前台要了一个房间,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酒店服务生将她和“子墨哥”送到了房间。
躺在雪白的king-size大/床/上,看着他安静地睡在自己的身旁,舒茵茵只觉得心底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凭着一种深刻的执念,她撑着沉重的脑袋努力地爬了起来,像个尽职的晴人般,细心地给男人脱去了身上的衬衫、领带、裤子……
做完这一切,她又重新躺回到男人的身边,满足地以微凉的指尖一一划过了天庭饱满的额、高耸挺直的鼻梁、凉薄姓感的唇、坚毅有力的下巴……
他的一切、一切都是这么美好,这么地让她迷恋。
她忍不住扳过男人的脸庞,满怀憧憬地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原本只打算蜻蜓点水的一吻,可是因为她太贪心,最后演变成了不可挽回的一切。
辗转几次的吮吻之后,沉睡中的男人似乎被她唤醒了体内潜藏的欲念,忽然抬手攫住她的下颌,反被动为主动,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一个错乱迷离的吻,将这一双被酒精焚燃的男女内心中的热情勾出了最炫烂的乐章。
整夜的辗转缠棉。
舒茵茵一直以为,她是把自己最美好、最纯洁的身体交付给了自己最爱的男人。
然而,翌日醒来,惊见枕边那一张陌生而冷毅的男人脸孔,她差一点失声尖叫!
舒茵茵六神无主地走到卫生间,看到镜子里面那个面目全非的女人时,又是活脱脱地吓了一跳:只见自己一头蓬松的乱发,脸上的妆容全花了,两眼无神、嘴唇红肿,活脱脱一付惨遭蹂/躏的样子。
她拧开水龙头,双手掬起一棒水,洗了把脸,又将脸上花掉了的妆细细地下掉了,这才顶着一张素颜白皙的脸蛋,慑手慑脚地回去房间。准备取了自己的包包就要离开——
她已经决定了:不过就是一次意外,在这个男欢女爱如同速食一样快节奏而方便的年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必要小题大作。
没想到,回到房间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已经醒过来了,正背对门、背对着舒茵茵,在穿衣服。
舒茵茵的脚步顿时滞在了门边:真是不巧!这下可怎么是好?昨晚她喝多了,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酒吧的mb,需要高价支付服务费的那种特殊职业?又或是别有用心的客人,认出了她是舒氏企业的千金,这才将计就计跟她到酒店的?
也罢,不管是其中的哪一种也没关系,不过就是要钱而已,只要不过份,她倒是可以满足他的。
舒茵茵想到这里,便挺直了腰杆,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便直接开门见地说道,“咳咳——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昨晚——我应该付你多少钱?”
男人穿衣的动作停了下来,正在拨弄袖扣的手势也顿住了……
沉默持续了有好几秒,舒茵茵还在琢磨,是不是自己太直接了,伤害了对方的自尊心?
正想要换个什么说辞,男人却缓缓地转过了身来,那不怒自威的气息,莫名地令她有几分心悸,她悄悄地攥紧了双手,连尖利的指甲嵌进了肉里面,也忘了疼的滋味……
听到身后的女人竟然问自己多少钱一晚,秦皓旸脸都绿了!他意气风发地活了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藐视!
哼,他多少钱一晚?无知的女人!他的一晚是她随便能支付得起吗?
他嘴边轻蔑地狞笑一记,继而缓缓地转过身——
他深邃如墨的眸光,却在看到眼前那个素颜干净的女子时,赫然掠过了一丝惊诧,“舒茵茵!”
他认得她,不就是最近为了一个明星小白脸,而闹得沸沸扬扬、喧喧嚷嚷的舒氏集团千金大小姐舒茵茵吗?
舒茵茵也在一阵心慌意乱之后,终于认了出来,昨晚和自己春/风一度的男人居然是父亲舒董事长最为忌惮而不满的——秦皓旸!
仇人见面,狭路相逢,自是份外眼红!
还不等舒茵茵回过神来,自视甚高又才思敏捷的秦皓旸,便率先发挥起他的毒舌优势,毫不留情地将舒茵茵嘲讽了一番,“舒大小姐,昨晚卑鄙阴险地在诱骗我到酒店上/床,现在又装成无辜的小女孩模样,是想要从秦某身上图谋什么?要钱,讲个数目,我秦某不是吝啬小气的人。但是,要人,对不起!我秦皓旸你还真要不起!”
狂妄!嚣张!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舒茵茵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气得俏脸铁青,“秦总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对你没有兴趣,所以,也不可能做出类似诱骗你的无聊事。正如秦总所言,小女子也是同样的意思,秦总若是同意用钱解决此事,我舒茵茵虽没有亿万身家,但只要是合理的数目,我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秦皓旸在眯起一双狭长而深邃的凤眸,冷冷地打量了舒茵茵几秒之后,自紧抿的薄唇里恣意地吐出一句,“好!很好!但愿以后舒小姐不要使出一些死缠烂打的伎俩作无谓的纠缠,让我看不起你!”
随即弯腰,拾起沙发上的西服,悻悻然地甩门而去……
被独自留在房间的舒茵茵,这才虚软地半倚在门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要他的人?秦皓旸,除非我脑子坏了,否则,怎么可能会想要他这样的人?
这个秦皓旸,就好像是生来专门与父亲作对的冤家似的,一连抢了他们舒氏的好几个大合同,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扬言叫秦皓旸千万别落在自己手里,不然一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惜,秦皓旸仿佛就像特别深得老天爷的眷顾,一次也没有栽到父亲的手里,依旧混得如鱼得水、风光耀眼……
父亲一直对他恨得牙痒痒的,若是知道她居然和秦皓旸发生了关系,只怕要气得拿扫把赶她出家门!
而两年后的舒茵茵,更不敢想像在越来越恶化而尖锐的敌对阵势之下,如果被秦皓旸知道自己竟然瞒着他,偷偷地生下了他的孩子,会将她看成如何心机狡诈之人,又会不会对她和她们舒氏赶尽杀绝?
你们不要冷落我,我只有一颗玻璃心,容易受伤、容易卡文,啦啦啦啦啦~~~~~~。r1154
073、要相信我,不准胡思乱想
两年后的舒茵茵,依旧不敢让父亲知道她和秦皓旸之间那一层不能见光的关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只因父亲此次骤然病倒,跟秦氏也脱不了关系。秦皓旸接手后的秦氏如今正在势如破竹地快速发展,而舒氏却在渐渐衰败。
舒董事长好不容易接洽了一个交易额高达上亿元的国外订单,却在就要签定合同的时间,对方突然改变主意签了秦氏!
父亲气急败坏,竟是一下子病倒了,连续多日缠棉病床,郁郁寡欢。
更重要的是,宝宝的身世若是被秦皓旸得知……
舒茵茵想到这里,抬眸,断然拒绝了他的帮助,“不必劳烦秦总费心。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茵茵!”程夫人不赞同地开口轻斥,她本是将舒茵茵视为自己最亲近的人,这会儿也是伤心难过,又有些怒其不争,“人命关天,秦世侄既有这番能力,何不拜托一下他?”
没想到,舒茵茵却突然红了眼,一付泫然欲泣的样子,“伯母,我……”
舒茵茵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一阵喧哗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特别嘈杂地响起一串沉沉的脚步声——
与席众人均不约而同地停下了筷子,接着,就听见程子墨的特助在门外喊,“程总!孩子找回来了……”舒茵茵隐隐似乎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抢先拉开了包间的门——
一群黑衣打扮的保镖们前呼后拥的簇拥着靳湛走在昏暗的走廊里,舒茵茵眼尖地看见他怀中抱着的孩子,还来不及细看,已经哽咽着扑了过去,“宝宝!宝宝!宝宝……”
孩子听见了舒茵茵的声音,睁开困沌的双眼,突然又“哇”地一声大哭,“姑姑!姑姑!姑姑……”
舒茵茵顿时泪流不止,悬着的心也终于安全地着落。她颤抖着双手从靳湛怀里接过孩子,紧紧地抱着,又俯下唇来,心疼地亲吻着他粉嫩的小脸,“宝宝不哭,没事了,没事了……”
这样温柔而爱怜的安抚,将孩子心底的委屈和不安瞬间又勾了起来,宝宝哭得更厉害了,“姑姑……姑姑……”
才几个小时没有见,差一点就是生离死别,舒茵茵的眼泪也掉得欢。
看见宝宝使劲的往她怀里钻,陌生的环境令他不停的哭闹着,她亲昵地蹭着他湿湿的小脸,以手背轻拍着孩子的后背轻声哄着,“宝宝乖,不哭了,姑姑抱你回家……”
孩子折腾了一天一夜,又惊又饿又困,这一顿大哭又耗费了不少力气,被舒茵茵这样拍抚了一阵,已经是迷迷糊糊的了,“……”
席间的众人此时也已经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低声询问着靳湛中间的解救过程。[]
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说话声惊扰了刚入睡的孩子,只见他突然又不安地睁大双眸,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baba!我要baba,baba……”
程子墨听见这一声“baba”,蹙起眉峰,下意识地就往人群里后退,“……”
撞上后面的秦皓旸时,他讪讪地笑了一下,又以手势示意他往前站。
秦皓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程子墨已经像泥鳅一样钻到后面去了,腆着脸跟叶安然低声地赔笑,“我发誓,孩子绝对跟我没任何关系,你要相信我,不准胡思乱想!”
叶安然只垂眸不语:“……”傻样儿!她要是真不相信他,刚才怎么会示意他听电话跟孩子说话?
程子墨试探着去牵她的手,她担心众人看见,娇羞地甩开了。
程子墨抬头看了一眼人群,发现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又再一次去牵叶安然的手,而且,霸道地紧紧抓住,再也不肯放开……
秦皓旸看到这里,会心地笑了笑,修长笔直的双腿往前一步,正好阻断了前面的视线,这下程家二老就不会看到程子墨的小动作了。
可是,下一秒,他却被惊得愕然怔住,““baba!baba!我要baba!呜呜呜……姑姑,我要baba抱!”
秦皓旸高大的身躯咻地僵直:是舒茵茵的小侄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一把扑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又惊又恐地大哭着要baba!
秦皓旸这一惊可不小,凌厉的眼神如刀子般地剜在舒茵茵的脸上,“……”
舒茵茵也是惊得心口重重一窒!勉强抱住孩子,语无伦次地哄着,“宝宝不哭,baba在这里……哦,不!baba出差了,过几天才能回来,姑姑先带你回家好不好?……”
孩子不依,哭得撕心裂肺的,“宝宝不乖,宝宝不要乖!宝宝要baba!baba!……”
秦皓旸见孩子哭闹得厉害,也不忍心推开孩子,只好尴尬地示意舒茵茵把孩子给他抱,只是,接过孩子时,他脸上涌起一片异样的躁热——
大概是第一次抱孩子,这种陌生的体验让他不自在。
说也奇怪,孩子到了他怀里,竟奇异地安静下来,慢慢地停止了哭闹,只是揪着他的领带,安心地睡在他怀里,像个被得到了满足的孩子一样静静睡着,温驯而乖巧。
舒茵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有那么一瞬,她真的想不顾一切地将孩子抢回来!可是,这样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秦皓旸就算没看出什么异样,也一定会起疑心的。
幸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舒茵茵暗暗地吞了一口唾沫,走上前来,低声对秦皓旸说,“秦总,谢谢你。孩子哭着了,你还给我吧!”
秦皓旸迟疑了一下,就将怀里的孩子递到她怀里——
没想到,孩子却又突然一下子惊醒,小小的身子痛苦地痉/挛起来,大哭不止!舒茵茵不知所措,双手僵在半空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孩子哭哭啼啼地抽泣:“baba,疼,宝宝疼……”
舒茵茵连忙伸手抱过孩子,紧张地追问:“宝宝,哪里疼?”
孩子却哭得更大声,“不要!我要baba!baba,宝宝疼,baba抱……”
秦皓旸凌厉的眸光射了过来:“……”
在一片混乱里,宝宝被送到了医院急诊室,舒茵茵精疲力竭,竟然没有一丝气力去思考即将来临的惊涛骇浪,她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静静地等候。
察觉秦皓旸审视的目光不断地扫射在她身上,她却处处躲闪,不敢正视。
秦皓旸走过来的时候,舒茵茵的心突然跳得飞快到几近失控,忙要走出去——
急诊室的门却打开了,一个护士走出来了:“哪一位是孩子的家长?”
众人的目光于是一起投向了舒茵茵,她停住脚步,讷讷地,俏脸蓦地发烫,“我——我是——”
护士低着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孩子的妈妈——”
护士此言一出,秦皓旸冷冽的眸光再次笔直而凛冽地逼视过来,舒茵茵的脸更加红了,张口欲辩解,“我——我——”
可是,还不等她说什么,护士又是满脸严谨地继续说道,“检查结果出来了,脾脏破裂,马上要动手术。这孩子是ab-rh阴型血,这种稀少血型的血浆我们医院库存不多,恐怕不够手术使用。你们当家长的最好要作好输血的准备,不然,孩子会有生命危险。”
她是a型血。舒茵茵扶着墙壁摇摇欲坠:“宝宝……宝宝……”
秦皓旸的眸光更是凛冽如冰,脸色沉凝地问护士,“你刚才说,孩子是ab-rh阴型血?”
护士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对——”
舒茵茵深怕护士再说出更多关于孩子的身体状况,苍白着脸就打断道,“可是,护士小姐,你们不能向附近的医院借用血浆吗?”
护士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孩子的妈妈,我必须要严肃的提醒你,孩子的情况非常危急,血库借调的手续却是相当繁琐,万一耽误了孩子手术的时间,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舒茵茵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护士小姐,我要是血型吻合的话,怎么可能不愿意救我的孩子……”
此话一出,舒茵茵只觉得,身旁秦皓旸的眸光像利箭般,“嗖嗖”地直射在她脸上!
护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还有你丈夫吗?快叫你丈夫去验血吧!”
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秦老爷子终于发话了,“既然碰上这事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舒丫头,你不要着急,我们家族遗传的就是这个血型。抽我的,或者皓旸的都可以。你如果嫌弃我这个老头子,我再打电话给皓旸的叔伯和堂兄弟们,让他们都过来救一下急。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等一下!”
秦皓旸紧紧地盯着舒茵茵苍白的小脸,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他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往楼道深处走。
雪白的廊灯下,舒茵茵的脸色惨白一片,秦皓旸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舒茵茵,我只问你一次,这个孩子真是你的?”
舒茵茵的心登时一阵紧锣密鼓的:他还是看出来了!他还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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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她是我的女人,我们住在一起
——“舒茵茵,我只问你一次,这个孩子真是你的?”
男人‘阴’沉得吓人的脸‘色’,以及他森冷的口‘吻’,让舒茵茵慌‘乱’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眸光闪烁,结结巴巴地道,“……秦……秦总……你……不用……知道……”
“够了!”安静的走廊里蓦地一记暴吼,舒茵茵莫名地打了个寒噤,秦皓旸却已经掉过头去,对护士说:“‘抽’我的吧,我是孩子的父亲。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最新章节访问:.。”
“…………”手术室外,一干众人的嘴巴全都半张着,再也合不拢……
舒茵茵讪讪地解释,“秦总……这……这是个误会……”
秦老爷子在最初的一阵震惊之后,回过神来,却是顿时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满脸的皱纹褶子全都皱成了一团,喜不自禁地,“不能误会。这小子从来不会算错账。”
又满心欢喜地打量起舒茵茵,“嗯,不错。比你爸爸那老小子有眼光。”
舒茵茵哭笑不得,叶安然和程夫人却是互相对望了一眼:这两亲家看来不大对头啊!
哪有在背后说未来亲家坏话的?看似在褒扬儿媳‘妇’,实际却是在贬亲家公,舒茵茵的立场可谓难上难。再看看秦皓旸的态度,只怕这件好事还有得磨。
程市长似乎意识到了叶安然和妻子之间的眼神‘交’流,面‘色’‘阴’沉地‘插’/进两人中间,又沉沉地看了程子墨一眼:“……”
程子墨眼明手快地,立刻伸手拉了叶安然护在自己身后:就他老爸那要吃人的眼神,别把他老婆吓跑了才好。
这边,程氏一家之间‘波’诡云谲,那边,秦皓旸幽深的眸光却如寒冰般挫人,“舒茵茵,你给我在这里老实呆着不要动!”
后半句应该是,一会儿我再好好地跟你算算账!
舒茵茵浑身顿时又是一个‘激’灵,听到护士说,“那请你在这份手术单上签字,请跟我过来。”
又怔怔地看着秦皓旸修长而冷冽的背影,在眼前一点一点地消失,却仍然觉得,刚刚经历过的一幕,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可怕,而又不真实。
手术动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手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了,医生说情况十分顺利。[.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舒茵茵掂着的一颗心,这才顺顺当当地落下地来。
接着,宝宝被送进了加护病房,累了一夜的秦老爷子让秦皓旸连劝带哄地,叫司机送回酒店休息去了。
程市长也对秦皓旸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准备携同程夫人一起离开医院。
靳湛也要告别,孩子已经无恙了,他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只是,临走前,秦皓旸却是一再地感谢靳湛,并表示:如若靳湛有任何需求,他众堂口的兄弟可任意支配。
靳湛只淡淡地笑了笑,“秦总不必客气,靳某只不过是受人所托,不敢辜负。”
秦皓旸挑挑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他目光潋滟之所在竟是,流连在另一旁正在跟舒茵茵告别的叶安然身上。
秦皓旸心下了然,眸光一沉,便朝身旁的肖堂主使了个眼‘色’。
善于揣测上意的肖堂主立刻殷勤地上前,抢着要送靳湛回家,顺便招呼起叶安然,“叶小姐,您与靳先生也顺路,不如就坐我的车回去吧?”
叶安然微微一怔,“……”
正犹豫着该怎么拒绝,程市长苍劲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那就麻烦肖堂主了!”随即便和程夫人一起上了车子的后座,冷冷地朝车外喊了一句,“子墨,上车。”
不曾想,程子墨竟然眼角也不扫他一下,就直接拉着叶安然走向了肖堂主的车子,“谢谢肖堂主送我们回家。”
“这……”肖堂主犯难地回头了自己的主子秦皓旸一眼,只见他不满意地冷着脸,让肖堂主刚才觉得,自己为老大找回孩子的功劳都被削去一半了!
也是,老大本来是要思恩图报成全靳先生的,这程大少爷临时‘插’/进一‘腿’来,靳先生还有机会近得佳人身边吗?老大报恩不成,能高兴得了才怪!
肖堂主还想再努力劝说一番,“可是,程总,程市长让你上车呢!”
可不?程市长一张冷得能结冰的老脸正隔了一扇车窗,森冷地盯着程子墨。
只是,肖堂主回头一看,程子墨却也在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怎么,肖堂主,敢情这顺风车我是搭不得了?”
肖堂主尴尬至极,“程总说笑了!肖某荣幸之至。不过,这恐怕不太顺路吧?您住的酒店与靳先生家可不是相同的方向。”
程子墨微微一笑,明眸皓齿,煞是‘迷’‘乱’人眼,“哦,原来肖堂主还不知道,叶小姐是我未婚妻,我们住在一起。”
——“我们住在一起。”
音量并不大的几个字,却轻易地搅‘混’了靳湛平静的心湖,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僵硬地‘挺’直了脊背,他就那样失神地站在咫尺之距,怔怔地看着那张熟悉的丽颜,久久地没有动作……
靳湛拒绝了肖堂主的好意,“不必麻烦,我有带车过来。”
一个手势,司机小张便将他的座驾开了过来,上车之前,他又沉沉地看了程子墨一眼,眸光掠及他身旁的叶安然,眼神才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明天见。”
程子墨抢在叶安然开口之前说道,“靳总,慢走——”
接着,便牵着叶安然的小手走向了医院大‘门’口,“秦总,茵茵,我们也告辞了,你们好好照顾孩子。”
秦皓旸看见他在路边打电话,似乎是在吩咐他的助理来接他。不觉蹙起了眉头,“程总,不如就让肖堂主送你们吧?”
刚才,程家只开了一辆车子过来,程市长坐上去了,又一付不待见叶安然的样子,程子墨恐怕是在跟自己的父亲赌气,这才不肯上车的。
车里的程夫人也发现了,伸手推了推丈夫的手臂,“你就说句话吧!”
程市长只冷冷地哼了一声,将脸拧向车窗外,高傲地抬起了下巴,张口,却是对前座的司机说的,“开车!”
……
没多久,程子墨的特助也开了一辆黑‘色’的宝马760过来,很快也驶出了医院……
舒茵茵和秦皓旸站在医院的大‘门’前,目送着等众人的车子一一离开,直至所有的车子都从他们的视野消失,秦皓旸就‘阴’沉沉的对她说:“你跟我来。”
舒茵茵跟在他身后,进了医院专‘门’为这间特等病房准备的休息室,他关上了‘门’,她心惊胆寒的站在‘门’边。
他的脸‘色’很白,大约是刚刚‘抽’了40血的缘故,他看起来很有些虚弱,与平明狠厉冷漠的作风大相迳庭。可是,她还是有些害怕,他的样子看起来真的不是那么和善。
“你过来。”他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像是心情还算平静。
舒茵茵迟疑了一下,才瑟缩着走过去:也许,一切只是她太紧张,也许一切都只是杞人忧天,或许事情并没有糟糕到那一步……
还没有等她自欺欺人完毕,他的声音就冷冷的响了起来:“舒茵茵,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舒茵茵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来:“秦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秦皓旸忍不住暴跳起来,“不明白?舒茵茵,你不要告诉我有那样巧合的事,两年前,你还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床’,那个男人也是像我这种ab-rh‘阴’型血!”
无论怎么算,从孩子的年龄和血型几乎就能100%地确定,宝宝是他们秦家的骨‘肉’!
“舒茵茵,你还想要睁眼说瞎话吗?”秦皓旸气得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女’人!
“为什么两年前不告诉我?”他明明警告过她,不要给他找麻烦的!
可她竟然还敢偷偷地瞒着他生下他的孩子!更过份的是,她竟然还叫他的孩子去叫别人作爸爸!
舒茵茵可怜兮兮地垂低着眸,不敢看他盛怒的脸孔:为什么不告诉他?她又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敢主动跑去跟他说,她怀了他的孩子?
两年前,不过是一场意外,不应该再发生任何的后续纠缠。却因为她的一时任‘性’,让宝宝意外地在她的肚子里存活了下来……
耳边,秦皓旸仍在怒不可遏地吼道,“我就觉得奇怪了,两年前,你好端端的去美国留学做什么,你……你实在是……无可理喻!”
她用近乎哀求的口‘吻’小声嗫嚅:“秦总……”
“闭嘴!”他还是气得大吼,恶狠狠的瞪着她:“舒茵茵,过去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我们明明天天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却从来不知道,你居然把我的孩子都养成这么大了!而我,就像个傻瓜似的,一无所知!”
“秦总——”舒茵茵有些悲哀地说,“你知道了又如何?难道,你会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吗?还是——你要娶我?……”
可能吗?他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留住他,她舒茵茵又凭什么能令他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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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你也勾我一回
他不会知道,在那段昏天暗地的日子里,她是如何地担惊受怕。txt全集下载
父亲的身体自从两年前的那次股票危机之后,便气急攻心、每况愈下,医生说,他不能再受到任何打击。
可她却偏偏在那个时候怀孕了!
三四个月的时候,她的妊娠反应厉害,那个时候,她甚至动过一丝歹念,要拿掉腹中的孩子。
那样,她就可以继续守候在父亲的病床前尽孝心了。
爸爸的病是她造成的,她心知肚明,也夜夜不能寐,心中的愧疚感日益加重。
可是,最后,她却还是不得不编了谎言,对父母说是要到国外留学,挥泪洒别亲人,将对父亲病情的挂念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直至孩子的哭声划破天际,看见那个小小的人儿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她,一付天真无邪的样子,她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她的宝宝多么可爱啊,简直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她怎么可以有过抛弃他的罪恶念头呢?
没有忘记,宝宝第一次学着电视里的孩子叫她“妈妈”时,她哭得有多么伤心!
双眼哭得红通通的,却还是得违心地告诉他,自己只是他的姑姑。
甚至把孩子的户口挂在了,那对长年在世界各个角落探寻名胜古迹的堂亲夫妇的户口本上。只祈望他们能给宝宝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一个完整的家……
漆黑的夜色中,看着秦皓旸愤然离去的身影,舒茵茵白皙的脸颊终于缓缓地滑下两行冰凉的液体: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么,他现在是打算要跟她对簿公堂、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吗?
车子驶到叶安然住的花园小区门口,停下车来时,程子墨还在讲电话,叶安然犹豫地了一下,手指轻轻地勾了勾他的手臂,低声,说了一句,“你今晚还是回酒店吧!”
刚才程市长的秘书打过来一个电话,说是程市长正在房间大发脾气,好像连程夫人也被骂了。
程子墨便回了个电话给程市长,父子俩似乎一开口就磁场不合,在电话里就吵了起来,颇有一种雷霆大战的意味。
叶安然还在电话里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虽然程市长对自己的成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程子墨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回握住她微凉的小手,仍是火气十足的冲着电话里面吼,“又要断绝父子关系吗?爱断就断去!”
叶安然只道他是顾不上跟自己说话,推开车门下车,又在前座主驾的车窗外轻轻地敲了敲,“送程先生回酒店。”
特助点头示意,驱车离去,叶安然看着车子消失在小区外,才缓缓地拾步踏上台阶,进了公寓大厦……
刚到家,换好拖鞋,门铃就响了,她诧异地透过猫眼看了一眼,程子墨正一脸青煞地站在门外!
她赶紧开了门,“不是叫你回酒店吗,怎么又来了——”
却被人自外面一个用力推倒在墙面上,“把我撵走,好方便你去勾/搭别的男人吗?”
叶安然倒吸了一口气,“我没有——”
门被人“砰”地一记重重关上,男人修长的身躯直抵在她身上,以一个亲密的姿势叠/合在一起,“就算你没有,可是,靳湛凭什么用那种赤果果的眼神看你?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神经病!靳先生那样内敛沉稳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赤果果的眼神?陷入情网的男人真可怕!妒火中烧的男人更可怕!
叶安然无可奈何地看他一眼,“程先生,你误会了,真没有这样的事,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四目相触,近距离的呼吸萦绕着彼此,紊乱了两颗心。
他知道,他不该生气的,可是,却又忍不住心里泛出浓浓的嫉妒。薄唇冷冷地抿成了一条线,“你也勾/搭我一回——”
叶安然:“……”程先生,你真的很健忘!我刚不是说过了,我真的没有勾/搭过什么人。
叶安然伸手想要推开他,却不料男人已经俯下头来,用灼热的吻狠狠地蹂/躏起她柔软的双唇,“今晚换你在上面——”
叶安然:(⊙o⊙)。什么叫做“今晚换她在上面”?她怎么觉着,从这男人的嘴里吐出来的话,莫名其妙地夹着一股色晴的味道?
她果断是被程子墨带坏了,思想都不纯洁了!
可是——
“唔——”叶安然只闷哼了一声,便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男人霸道地禁锢着她的身体,根本不允许她逃离一分一毫!
只不过,短短的半天,他就已经开始思念她唇的味道了。他的唇吮着她的唇,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的舌尖楔入她的口腔里!
大概他是真的想她了,她的唇竟然比想像中的来得更软、更甜,程子墨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电流咻地一下窜过了他的四肢百胲!
掠夺的吻,越发地激烈。
怀里温香软玉,他就快要忍不住。
偏偏怀里的人儿还睁着一双怯生生的秋水美眸,迷离妩媚地看着他,更加激发了他体内的征服欲!
他想要她!想要的强烈程度,早已非一个吻所能满足得了的。
伸手探到她的脑后,攫住她颈背的同时,他托起她的后脑,强迫她抬起小脸来迎视他——
叶安然的心剧烈颤动着,却挣脱不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一点一点俯唇下来,凶狠而又狂野地吻住自己!
他凶猛的力道,让她甚至发不出一丝多余的声音。
呼吸越来越混乱而粗重,热吻越来越深,彼此的身体也越来越热,他灵巧的舌尖霸道地肆掠了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让她几乎不堪承受地颤抖起来……
感觉自己的意识和灵魂已经被这个吻勾走,眼里、心里只剩下了他,满满的全都是他,全是他……
她的乖巧与顺从,似乎取悦了他?
只见男人终于肯松开她的嘴,略微粗喘着,染满爱念的墨眸赫然已经变得腥红灼热,他眸色深深地看着她,沉吟几秒后,竟然提出要求,“后面的流程,你来做。”
淡薄而寒凉的话语,却叫叶安然怔忡得不知如何反应。
她慢慢地沿着墙面下滑,企图从他修长的双臂下逃走,孰料,程子墨伸手,一把就将她的后衣领提了起来,“怎么,叫你取悦我就不乐意了?我看你刚才跟别的男人眉目传情,倒是满心欢喜的……”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叶安然挣扎着从他的大掌里脱身出来,却被他逼得更紧,冷冽的话语、灼烫的气息,喷薄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有一种异样的痒痒的感觉,莫名地难受。
终于,她承受不住这样窒息的低气压,冲/动之下就朝程子墨气愤地大叫出声,“程子墨,你不要逼我!我告诉你,我跟靳先生是清白的,你不要血口喷人!还有,你不是喜欢像舒茵茵那样会撒娇的女人吗?我就是不会!失望了,你倒是走啊,去找别人——”
她白皙的粉颈却蓦地被男人如铁钳般的大掌狠狠地攫住,男人凌厉的双眸目光灼炽地紧盯着她的脸,“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掐死你!”
他疯了!疯得不浅!
叶安然困难地喘息着,嘴巴却不肯示弱,“我又没有……说错……”
程子墨见她气喘得小脸都憋红了,遂松开了一些手劲,“还说你没错?你是我老婆,怎么可以看别的男人!”
简直是不可理喻!跟吃醋的男人真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叶安然困难地吞了一记口水,伸手抚着自己吃痛的脖颈,“你老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做你老婆有什么好处?!”
她说得气愤难膺,程子墨却挑挑眉,冷冷地睨她一眼,忽然就抓起她的一只小手,探向他的身下,“有,我只偷我老婆……”
隔着衣物,微凉的指尖触到他裤子里面的什么东西,叶安然俏白的小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不要……程子墨……你放手啊……”
忙又将手缩回去,末料却被男人的大手扣得更紧,他竟然抓着她的手一起握住了他身下的……
“咝——”一记属于男人难奈的低吟不觉溢出嘴边……俊逸的脸孔也因为隐忍着的晴欲而变得滚烫惊人。
叶安然只来得及看见,程子墨深邃的墨眸里有异样的精光一闪而逝,随即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一把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卧室走去!
身体,被人重重地抛到了大/床/上。
叶安然被咂得头晕目眩,本能地往后缩,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却夹着雷霆万钧之势沉沉压下!
程子墨修长的双臂分别撑在她的两侧,俯瞰在她头顶深情地看着她,低沉磁性的嗓音也随即在她耳边滚烫地晕染开来:“安然,你是我的!我不准你用那样的眼神去看别的男人,不准,一辈子也不准……”
话语里面仍然是满满的嫉妒,可是,深邃的眸底却分明有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旖旎。
属于晴人之间的夜晚,总是热情如火。
一次次的缠棉悱恻之后,他看见她粉腮含泪,动情地低喃,“我爱你,程子墨……”
那一刻,心竟然是如此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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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因为你,我也会害怕
翌日早上,睁开眼的时候,瞥见旁边那张枕在他臂间的俏白小脸,程子墨蓦地一怔,随后才想起,自己昨晚是在叶安然的公寓睡的。[求书小说网.qiushu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嘴角勾了勾,唇边便有一丝满足的笑意溢出来。
他静静地看着身旁的人儿,轻柔而爱怜地掠过她额前垂至脸颊的几缕发丝,不想,却惊醒了旁边的小女人,没一会儿,叶安然就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来看他,朦朦胧胧地看见男人赤果精壮的胸肌,小脸却是“腾”地一下躁红起来,“…………”
程子墨又是勾唇一笑,收紧臂膀,将她一下子卷至自己唇边,狠狠地吻了她一记,这才起身下床……
他精实而不见一丝赘肉的修长身躯在淡薄的晨曦下,散发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就连他穿衣的动作,都显得那么地优雅而迷人。
叶安然微微地红了脸,垂眸,不敢再去看眼前的男人。
她攥着床单起身,到衣柜里去找自己今早要穿的衣服,脚刚一沾到地板,她就觉得浑身一阵强烈的酸痛感袭来,不觉忧怨地睨了一边床边的男人:他昨晚一定是疯了!
莫名其妙地吃了一大堆醋,还净想着点子来折腾她。半夜她累得一丝力气也没有了,他竟然还叫她再坚持一下。
谁知道,他的“再坚持一下”却一直坚持到了凌晨四点。等到他终于肯放过她的时候,天色已经将近灰白,晨雾蔼蔼……
察觉程子墨扭头看过来的视线,叶安然赶紧收起她那忧怨的一瞥:谁知道等下他又要怎么误解她的意思,换着花样再来折磨她?她可是再也不敢领教了!
耳边,传来墙壁上的挂钟敲起了一阵沉沉的钟声,“当当当……”整整敲了九下。叶安然突然跳了起来,“啊!……”
程子墨闻声,诧异地挑眉,迈步朝她走过来,“怎么了?”
叶安然却是飞快地擦过了他身旁,“我上班要迟到了……”
紧接着,洗手间的门被“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程子墨的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其实,他也明明知道,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可是,为什么一想到靳湛看她的眼神,一想到她呆会上班又要见到靳湛,他就浑身的不舒服?
叶安然说,他这是病态的嫉妒。txt下载80txt可是,女人,到底是谁害我成这个样子的?
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他闭上双眸,缓缓揉着眉心,表情夹着一丝沉/沦深陷的无可奈何:程子墨,你没救了!
洗手间里,叶安然一阵手忙脚乱,匆匆洗漱过后,又去穿衣服,走之前倒了一些爽肤水在脸上拍拍,在白皙的素颜淡淡地化上了一层妆,这才赶紧拉开门――
门口,却意外地垂落下一道浓郁的阴影,随即她的身体便落入了一个宽厚温热的怀抱里!
男人有力的手指勾起她柔软的下巴便密密实实地压了下来,凉薄的唇凶狠而急切地来回辗压过她的唇,流连忘返,恋恋不舍。
叶安然推了几次才推动他健硕精实的身体,被他拥着往外走。
时间明显已经来不及,她迟到是铁定的了。
阳光明媚地照耀过来,看见她素妆淡抹之后的俏丽容颜,一袭漂亮的蕾丝束腰长裙衬得她清新娇美,程子墨忽然叹了一口气,说,“真不想跟你分开……安然,你如果只是想要上班,就到我的公司,好不好?”
叶安然微微蹙眉,“别闹。我真的迟到了……”
程子墨幽幽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楼下,他拉开车门的时候,又抬眸看了她一眼,闷闷的声音,“迟到有什么,你不去更好……”
“程子墨!”叶安然提高声音叫了一声。
程子墨伸手将她推进车里,随即“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我就是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他恨恨地说着,又绕到车子的另一边,上车,再恨恨地关上车门,声音之大,震得叶安然不觉秀眉紧蹙。
程子墨也不掩饰他的怒意,甚至端坐在车上,直勾勾地瞪着前方,却半点也没有发动引擎的意思。
叶安然纠结地看了他一眼,“现在还不行。公司有规定,审计离职须要提前三个月,我手头上还有那么多文档,也没法在短时间内解决完。但是,我答应你,我会跟靳先生提的。好吗?”
程子墨的脸色这才多云转睛。
叶安然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白皙的小脸上有浓浓的忧愁,浓得化不开。
车上的后视镜里,她的轮廓一直勾着他的注意力。
“手给我。”他淡淡命令。
叶安然一怔,看他一眼便明白他的意图,脸微红,拒绝道:“你别这样,好好开车。”
“给我。”他重复。
她怒,“什么时候养成的坏毛病,你不知道开车要两只手吗?”
“不知道,怎样?”他凉薄的一眼看过去。
叶安然:“……”霸道!蛮不讲理!
在下个红灯路口的时候他的手主动伸过来,掰开她一只手攥在掌心里不放。
叶安然挣扎,他便扯过她的手来放在唇边,轻吻一下安抚她,“到我的公司来,我让你做总裁。”
叶安然怔怔地反问:“那你做什么?”
男人勾唇一笑,眸光潋滟,“做你秘书,我让你抱养――”
话音没落,叶安然已经喷笑出声,“我才不要抱养小白脸……”
说完手就一痛!她瑟缩了一下,这才察觉是他惩罚般咬了一下她的手指!
“小白脸,我吗?”声音赫然变得森冷。
“…………”她忙又摇头,想生气却生不起来。
他的爱、他的依赖、他的眷恋……都是那么的清晰而深刻,可是,她为什么总有一些不安的感觉?
车子在公司楼下缓缓停靠。程子墨给她拉开车门,又俯唇亲吻着她光洁的额,“晚上早点回来,今晚老公给你下厨。”
叶安然讶然:“你有空?”他可是那种忙得分分钟上百万的贵人,怎么可能有时间给她做饭?
男人却点头,转身,重新上了车子,淡然地重新发动引擎:“只要是你,我无论如何都会有空。”
车子绝尘而去,叶安然恍惚了很久才慢慢走进公司,只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变得不一样了,似乎真的坚固到可以帮她挡去所有的风霜雪露、困苦艰辛?
程子墨的厨艺显然比叶安然想像之中的要精湛许多。
晚上,回到公寓,叶安然一推开门就闻到,一阵阵令人食指大动的饭菜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走进去,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禁惊呼出声,“怎么可能?程子墨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
程子墨却不知是太自豪,还是嫌她那惊呼声太吵耳,勾住她纤细的蜂腰,就缠缠棉绵地吻了起来……
两年不见,果然当刮目相看。叶安然绝对没想到,程子墨居然轻轻松松地就做了一桌可口美味的菜色!
饭席间,她拿着筷子一个个地尝遍了,竟还觉得,每一个菜都很对自己的口味。
再细看一眼,这些菜还是自己最喜欢的!不禁又怔住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客厅的灯被关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晕黄旖旎的烛光,男人英俊的脸庞在朦胧的光线里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双手捧着一只漂亮的蛋糕缓缓驱近,低声轻唱道,“happy-birthday-to-you……”
叶安然眸光泛泪,“你早上怎么也不告诉我?……”
突然明白了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胡搅蛮缠是为了什么!她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他只不过想要和她一起过一个甜蜜的生日而已,可她竟然没有想到,竟然还误解他!
含着泪,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地吹熄了他手中的蜡烛。
程子墨也帮着她吹了起来,她微微侧眸,动情地凝视着他,“……”
他也在看她,深邃的眸底风云缱绻:“……”
叶安然忽然踮起脚尖,伸手勾下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男人微凉的唇瓣一沾上她的温度,很快便变得灼烫起来。
程子墨眸光一沉,大手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腰身,紧紧地将她勒进了怀里,薄唇亦反被动为主动,霸道地撬开了她的贝齿,热烈地纠缠起她的丁香小舌……
……
缠棉过后。叶安然乖巧地偎在男人的怀里,“一点了,你今晚又不回去吗?”
男人迷恋地把玩着柔软的长丝,不甚在意地问,“你舍得让我回去?”
叶安然一怔,纤长的指甲无意识地在男人胸前缓缓画着圈圈,语气惆怅,“可是,你爸爸会不高兴的,我这样不是在破坏你们的父子关系吗?”
男人深邃的双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你希望我回去,跟他妥协,然后,再失去你一次?”
“…………”叶安然突然说不出来话了。
男人攫起她俏白的小脸,墨黑的眸子紧盯着她闪烁的双眸,缓缓开口,低沉磁性的嗓音却异样地透着一丝辛涩,“可是,你想过吗?我也会害怕!怕你一个不小心又不告而别,怕我一个不留意你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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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一生一世,再不分离
(猫扑中文)橘黄色的床前小灯下,男人凉薄的唇覆了上来,温柔地辗压过她樱红的唇瓣,低低地呢喃出声。
缠棉却辛涩的话语,勾得叶安然心下一阵阵地悸动,娇身区轻颤不己。
她微微地侧过脸去,借以躲避他越来越热烈的吻,却被他的话惹得哽咽失声,“可你不是也在国内好好的呆了两年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你说呢?”程子墨伸手扳正她泪湿的小脸,眸光灼炽而浓烈,仿佛要生生地将她融化了似的。
叶安然只觉得,自己的心颤得厉害,泪水濡湿了双颊,却怎么也扑不灭心底的爱火,“程子墨,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这么会哄女人?你再对我这么好,就不怕我一辈子赖着你,再也不放手了……”
男人眸底涌起剧烈的腥红,是大爱来临的欣喜若狂!
程子墨抓住她纤长白皙的双臂,引领着它们慢慢地环上了他精壮的腰身,俯唇,低喑地霸道宣告,“不怕!安然,我的傻安然,我求你赖着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怕你不放手?我要你,一辈子都像这样,紧紧地抱着我,永远、永永远远也不要放开……”
像是再也忍不住身体里翻腾的爱念,他翻身压上她,伸手扣住她柔软的下颌,越发缠棉深入地吻了下去……
他要陪着她,像今夜这样,陪着她过每一个生日,陪着她一起走人生剩下的路,一生一世,再不分离!
…………
柔亮黑亮的发丝被他解了开来,层层披散在雪白的床单上,叶安然心甘情愿地承受着他越来越热烈的爱意。
直到恢复一室平静,她才轻轻地将脸枕在他沉实的手臂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窗外,夜空上繁星点点,闪烁发亮,眩染着一双墨眸熠熠生辉。
程子墨伸手抚了抚她娇俏的小脸,拥着她,一起在洁白的大/床/上甜蜜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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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与萧牧一起远在德国海德堡的程子萱,突然接到母亲程夫人十万火急的来电,要她无论如何抽空前往美国芝加哥一趟。
萧牧当晚难得地没有出去喝酒。程子萱握着电话,满面踌蹰不决,“妈,我……”
两年了,她和萧牧在这个顾依晨曾经求学过的欧洲小镇整整生活了两年,几乎每一天晚上,萧牧都是带着满身醉意回来的。
她知道他的用意,他恨萧夫人毁了顾依晨的清白,也毁了他的一生。
可他却无法弥补,即便顾依晨已经拥有了霍天远给予的幸福宠爱,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只能在日复一日地折磨自己,以此来向顾依晨忏悔。
相识多年,程子萱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颓废的样子。既心疼,又担心。
两年里,她无数次地在海德堡的街道里将醉得毫无意识的他拖回去,又在无数个清晨里为他早起做醒酒汤,一次次耐心地哄着他喝下去……
有很多时候,她都在问自己,为什么要陪着他过这样苦不堪言的日子?
开始的她不懂,也不甘心。
曾经不止一次偷偷地弃他而去,幻想过他终有一天会醒过来,知道谁才是真正能陪伴他一生的女人,幻想他会失声痛哭地求她回到他身边。
可每一次,给她打电话的,都是酒吧的老板爱迪默,每一次都是催她去将醉得人事不省的萧牧给领回去,要不就是告诉她,萧牧被哪一个流莺野鸡带到晴色场所去了。
每一次,她都不得不气急败坏地赶回去。
看见他充满依赖地抱住她,一声一声地唤她,“晨晨……”每一次,她都只能流着泪,默默地承受着他在她的身上渲泄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意……
久而久之,她竟然受虐地习惯了这一切,也接受了这种非人的生活方式。
甚至,她现在想起彦东哥的时候,都会不知不觉地被另一张脸替代。
她知道,她爱上了萧牧,爱上了这个本来只是商政联姻的牺牲品。可悲的是,她竟然还舍不得也放不下这个心中藏着别的女人的男人!
想到母亲让她即刻飞返芝加哥,想到他因此就会无人照顾,程子萱更为难了!
最后,她咬一咬牙,从海德堡的中介所里给萧牧请了一个钟点工,嘱咐那个中年女人,在她回来之前,务必照料好萧牧的一切衣食住行。这才匆忙订了一张机票赶往芝加哥。
下了飞机,已是第二天清早。程子萱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母亲下榻的酒店,穿过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又搭电梯上楼……
一出电梯,就看到母亲在走廊里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雍容的秀眉紧蹙,似有万千解不开的忧愁。长长的走廊里空荡荡的,让她显得越发地孤苦而惆怅。
程子萱略微沉吟,便拾步走了过去,以大家闺秀优雅的语调轻轻地唤了一声,“妈。”
程夫人大概是太沉迷于自己的心事之中,程子萱这一叫,倒是吓得她蓦地脸色发白,手抚着胸口轻轻地拍了拍,才定下神来,上前就将程子萱拉进房间里面,哭着紧紧抱住她,“你这狠心的坏丫头!说走就走!两年都不回来看妈咪一下,忒没良心了……”
程子萱也被她惹得哭了起来,偎进母亲的怀里,贪心地索取着久违的母亲,“妈咪,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母女俩抱头痛哭了好一阵,才互相帮着对方擦眼泪,“……”
程夫人关切地询问起女儿这两年在国外的生活,程子萱生怕她担心上火,故意岔开了话题,笑着问,“妈,你催得我那么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程夫人一听就愁容满面,“还不是你爸!好不容易跟你哥重修旧好了,现在又差点要拆散这个家了!”
程子萱这才想起问候父亲,“哦,我爸呢?”
程夫人却一付不愿多提的样子,“一早就走了!今天秦老爷子要回国去,你爸要去请他过来,说是要给他办个饯别宴,反正,一会儿就要回来,酒席已经订好了。你别管他,时间不多了,我叫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谈。”
程子萱有些怔住了,“妈,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程夫人把房门一关,就焦急地抓着女儿的手,忧心如焚地道,“你哥哥已经两天没有回来过了!你爸说,他要是再不回来,就要把他赶出家门,剔出族谱。程家就你哥这么一脉香火,我就是再没容人之量,我也不希望程家后继无人啊!可是,你说这父子俩偏偏闹腾得这样厉害,可怎么办才好?”
程子萱又是一怔,随即却是轻嗤出声,“妈,你想太多了!我爸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剔出族谱哪有那么简单?再说,我哥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来,不是谁想剔就剔得了的。放心,没事儿。”
程夫人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程子萱又贴心地拍抚着母亲的后背,“就为安然姐的事,爸还没消气?”
程夫人忧愁地摇了摇头,“可不是?你说这两父子要呕气到什么时候?一个非不让娶进门,一个非卿莫娶。我夹在中间,左右都不是……”
程子萱想了想,“爸不就是不肯同事这门婚事吗?我们就想个办法,让他非得承认不可。”
程夫人无力地摆了摆手,“不可能,你爸那个死脑筋。”
程子萱也有些犯踌蹰。计谋是不错的,可是,找不到可以实施的计策。
门外响起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把房间里的母女两个吓出了一身冷汗,程夫人冷声问道,“谁?”
听到是门口的服务生说,是程市长请夫人下去宴客厅,程夫人才敛下心神,“好,我马上下去。”
服务生刚走,程子萱却突然又打了一个响指,“有了!妈,爸不是要开什么饯别宴吗?那酒席上应该有很多名人吧?”
程夫人怔怔地看着二女儿,“对啊,秦老爷子和秦总、靳氏集团的靳先生,还有茵茵,好像还有尚高贸易的尚总……”
“那就是了!妈,你听我跟你说,你就抓住一个重点全力发挥,孩子!我哥必须要有一个孩子,没有你也得给他弄一个出来!”
“你这孩子!说话颠三倒四的,没有孩子,我怎么弄?”
“唉,这事你别管了,你在酒席上就尽管说,我爸要当爷爷了就是!剩下的事,我去办!”
程子萱说做就做。伸手抱了抱母亲,便转身欲拉开/房门离去——
“萱萱——”程夫人有些不安地叫了一声。
程子萱回过头来,突然有些讨好地涎笑了一下,“不过,妈,我帮你把我哥这事摆平,你要答应我,让我继续回海德堡去。”
“为什么?”程夫人不解。“你非要呆在那个小城里干什么,连爸妈都不要了?”
程子萱有些赧然的拂了一记自己额前的刘海,“不是啦!妈,总有一天,我会重新回到你和爸的身边的!”
是的,总有一天,她要带着萧牧一起重新回到c市的!
想到心爱的人,程子萱离开/房间的时候,脚步是轻快而轻盈的,透着一股莫名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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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碎了!就没个人支持一下我的新文吗?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写完番外就封笔了么?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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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是我们的宝宝
(猫扑中文)酒店的宴会厅。
因为秦老爷子订的是中午的班机,程市长便只能安排早茶之类的饯别宴。
可虽说是一顿早茶,菜式却是精致之极。简直把广东老茶友能叫得上名字的早点全都一一上遍了,秦老爷子也不好酒水,正好以茶水代替了。
程夫人来到宴会厅的时候,众人已经各自入席,席间看见舒茵茵的孩子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还格外亲密地上前抱了一下,“哎呀,宝宝来,给奶奶抱一个。”
宝宝挣扎了两下,听到舒茵茵柔声说,“宝宝,叫奶奶,奶奶是对妈妈是很好的人哦!”
粉嫩的宝宝才乖乖地在程夫人的怀里安静了下来,嗲声嗲气地唤了一声,“奶奶好。”
程夫人被那童言稚语激荡得一个心情激动,差点就触景生情。
想到程子萱现在正去办的那件事,心里也不禁生出丝许期待来:是啊,要是程家也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孙子,那她一定拼了命,也要让子墨把叶安然娶进门来。
因为当年程建忠离异与她重建家庭的事,她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子墨的母亲,尤其他母亲后来又早逝,她就更觉得内疚了。
多年来很努力地想要弥补子墨这个孩子,偏偏他又从小就与她气场不合,总是横生枝节,让建忠与这孩子生出许多心结来。
要是这次她能帮助安然进驻程家,想必子墨也不会再对自己心怀芥蒂。一家人从此和和美美的,多好!
沉思之间,宝宝挥舞着一双粉白的藕臂,不肯安份地呆在她怀里。程夫人忙松开了孩子,随即又塞了个大红包到他怀里,“奶奶给的见面礼,以后要多来看望奶奶哦!”
宝宝模糊地“嗯”地一声,却是飞快地躲进了父亲秦皓旸的怀里,“baba,抱抱……”
秦皓旸伸手抱起孩子的那一刻,程夫人看得眉眼含笑,满是羡慕地对秦老爷子说,“秦老,你家的小宝贝可真是招人喜爱!”
秦老爷子颇是赞同的捋了一记下巴上有些花白的胡须,“唔——程夫人也不用急,你家子墨不是也有对像了吗?干脆就跟我们皓旸挑同一天结婚好了,反正,子墨和茵茵的感情也挺好的——”
旁边秦皓旸冷冷地哼了一声,“爷爷,喝茶。”
程夫人瞥眼望去,舒茵茵的脸色也不太好,也不往他俩身上找话题了,话锋一转,就笑笑说,“这个可不好说。茵茵是哪天穿婚纱都会是个美美的新婚子了,可是,我们家子墨的就——”
她故意顿了顿,果然,众人被她的话吊起了胃口,“怎么了,子墨这孩子不是挺好的吗?”
程夫人从胸前的纽扣间取出一条雪白的绢纱,轻轻地抿了一记嘴角,“子墨是挺好的,可是,新娘子等不了啊!”
她此话一出,众人便是一片了然的眼神,席间顿间陆续响起一串,“程市长、程夫人,恭喜、恭喜……”
秦老爷子朝程夫人竖起了大姆指,“程夫人,子墨这孩子好样的,你可如愿了,早早地就能抱上孙子了!”
程夫人笑岑岑地应对着,“哪里、哪里?秦老您曾孙子都两岁了,我还是落后了一大步啊!”
众人于是又把两家孩子夸赞了一番,宴席间,一派喜气洋洋。
可实际上,程市长都快气炸了,但是,碍于众人在场,他只能暗暗地剜了一眼程夫人,不得不伪心地接受众人的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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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然的公寓。
程子墨再度醒来的时候,又是第二天的清早。时间还算早,睁开眼的时候,就忍不住又凑上那两片凉薄的唇瓣,欲一亲芳泽——刚压上她红滟滟的红唇,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门铃大作,两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事,程子墨剑眉紧蹙,随意披上一件衣服往外走——
拉开门来,门外当即有一群全付武装的医护人员浩浩荡荡地闯进屋来!
领头的,正是已有两年不见的程子萱!
程子萱不太满意地睨了自己的哥哥一眼,满含讥诮,“哥,还没睡醒呢?见到妹妹,也不知道问候一声。”
嘴边还轻屑地“啧啧”有声,掂起两根葱白的纤纤玉指,煞有介意地提了提他的领口,恍若一阵傲慢的疾风擦过他身旁,不请自来地进入了他和叶安然的香巢。
程子墨却是不悦地蹙起了眉头,神情间夹了几分戒备,“程子萱,你不去看着你的萧牧,来这里干什么?”
眸光触及身后那一列整齐有序的医护人员,他冷冷地盯着她不羁的脸蛋,“这些人,你带来的?”
程子萱坏心地吹了一记口哨,“别对你亲爱的妹妹这样不客气,放心,我是来帮你的。”
程子墨还没弄清楚她是要怎么帮他,就只听见她一声令下,“你们进去,给她作个全面检查。”
“是!”
一阵响亮的应答声在耳边响起,就见众人鱼惯而入,进到叶安然的房间!
“…………”程子墨忽然一把推开了旁边的程子萱,嘴里啐了一记,可他还没有来得及走进房间阻止,就听见叶安然在里面的惊呼,“啊……”
程子墨的脸色登时满布青霾!!!
脚下嚯嚯生风,步子更是劲疾如电!
“把他给我拦住!”
身后,突然又传来程子萱的一记冷喝!程子墨的脚步已被迫停在房间门外,因为——
程子萱已经叫了五六个镖形大汉,将房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程子萱!!!”程子墨回头,双眸因为愤怒而赤红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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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萱还想调/戏他两句,却见他蓦地一记勾拳,就朝门正中的一个保镖重重地咂了过去!
保镖虽躲开了脸,肩中却狠狠地重了一拳,身子晃了一下,眼神却分明写满敬畏,“大少爷,你不要为难小的……”
可是,程子墨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跟他啰嗦,跟着又是一记充满力量的重拳,门口的一众保镖,均被他咂得鸡飞狗跳。
奈何他是少东家,二小姐也只下令说拦住他,众人不敢伤他,倒是被他揍得脸青鼻青的,乱成一团。
程子萱见他已经杀红了眼,只好下令让保镖们放行,“哎,大少爷,你给我悠着点,行不?我不是告诉你了,我是来帮你的吗?”
“让开!”突然一记震天价的怒吼,震得程子萱几乎耳膜刺穿!
直至他走远了,耳边还是一片嗡嗡作响:程子墨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混蛋,是想害你亲妹妹变聋子,是不是!
程子墨已经拨开众人,来到了叶安然身边,一把将她抱入怀里,见叶安然被这伙人的突然闯入,吓得以致美目含泪,好不令人心生怜惜。
他轻轻地拍抚着她颤抖的雪背,柔声哄道,“不怕,不怕,有我在这里。”
回过头来,却是双目腥红地瞪视着里面的一干医护人员,“滚出去!”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大了,怀里的人儿明显地又是一颤,他忙又将她更用力地搂紧了些,宽厚的大手直勒得她纤细的腰身,让她整个人都贴到了自己身上。
一旁有个带眼镜的中年女医生欲言又止,旁边的同事伸手拉她,劝她赶紧走,以免遭受池鱼之央。
程家大少爷此刻怒火正旺呢!
女医生也有些怯怯的,可是,大少爷那手臂越缠越紧,大少奶奶几乎都完全被挤压到他身上去了,对胎儿不好啊!
走至门边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提醒道,“大少爷,少奶奶有了,你最好不要抱那么紧,以免影响到胎儿……”
“……”房间里突然异样地安静下来……
过了好半晌,程子墨才反应过来医生说了什么,白皙而干净的脸庞瞬间染上不加修饰的浓浓喜悦,幽深的眸底微微湿润,“你是说,她怀孕了?”
女医生肯定地点了点头,又惶恐逃避不及地迅速转身离开/房间,留下他们一个独处的空间。
程子墨掩不住满心的欢喜,修长的双臂松开,轻轻地扣在她柔弱的双肩,眸底却是迸射出异样火热的火花,“安然,你听见了吗?她说,你有了!有了我们的孩子……”
叶安然也有些怔忡,意外、惊讶、惊喜,低下头来,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犹是平坦无异的小腹,不可思议里面竟然已经住下了一条小小的生命。
没有忘记,两年前,她是以如何沉重而绝望的心情离开c市,远走异国他乡的。原以为,今生都无缘再拥有一份完整的爱情,以为只能终其一生的孤苦。
然而,现在她却什么都拥有了,爱人、宝宝都在她的身边,给了她无比的勇气和力量,她甚至觉得,就连程市长的鄙夷和排斥,也都算不得什么了!
纤长的藕臂轻抬,缠缠绕绕地勾上他有力的脖颈,她盈盈秋水的丽眸直直地凝视上他幽深的双眸,竟是惊喜得语无伦次,“嗯,她说我怀了宝宝,我的宝宝……程子墨,是我的宝宝……”
程子墨眸色渐深,环在她腰间的温厚大掌却分明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连纠正她的话也格外地温柔而宠溺,“老婆,是我们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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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另类的深爱方式
(猫扑中文)中年女医生一走出房间,就被程子萱拉到了一边,小声地问道,“你刚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女医生翻开手中的病人资料,“程小姐请看,这是病人的全部资料,根据b超显示,大少爷的女朋友的确是怀孕了,孕期大约已有两周……”
程子萱看不懂这蝌蚪似的医学术语,就一直盯着那张黑白色的b超图看,一片黑蒙蒙的声波图之中,有一个只有豆点大的小白点,医生说,这就是孩子的胚胎形状。
程子萱拿着b超图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看到里面与程子墨相拥而抱的叶安然匆忙推开,白皙的脸颊上一片赧然的讪色,“……”
她也不废话,直接把手里的b超图片递到了两人面前,“呶,拿去。”
想不到,她竟是这个世上第一个见到宝宝的人,也不知道为人父母的哥哥与嫂子会不会吃醋?
程子萱看着惊见宝宝图片的程子墨俯唇,又是情不自禁地去吻叶安然,连忙就清咳了两声,“咳咳——那个,我叫医生立了档案,以后她会定期来给安然姐作检查。”
说着,又递给程子墨一张名片,“这个是医生的名片,哥,你回头跟医生联系一下,约好时间再做个详细的检查。还有,恭喜你们了……”
程子墨这才想起,程子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挑眉,直视着她的双眼,“程小姐,身为当事人,我是不是有权利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程子萱忙打起了哈哈,“什么程小姐?程子墨,我是你妹妹,我关心你和嫂子不是再也合理不过的吗?那个,我不妨碍你们甜蜜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子萱,我很不高兴。我不希望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
程子墨淡薄地抿嘴,冷冷的语气,让程子萱心中默汗不已:搞什么,她这是在好心帮他,好不好?
不就因为医生碰了一下他的女人吗?独占谷欠那么强!他瞪着她的样子,倒像是跟她有仇似的,还亲哥哥呢!有了老婆就没有妹妹了!
程子墨冷眼: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妹妹了?
程子萱理直气壮:你爸也是我爸,我们姓着同一个程,你赖不掉!
叶安然:“……”这俩人大眼瞪小眼的,真是亲兄妹吗?
……
出了叶安然的公寓,程子萱就打电话跟程夫人报告了最新消息,“妈,这下是真的不能再拖了!安然姐已经怀上了,医生给照了b超,孕期两周了……再不抓紧,安然姐恐怕穿不上婚纱了,你得赶紧去找我爸,让他去见叶伯伯和叶伯母,尽快把婚期敲定下来……”
“好!那敢情好……”程夫人笑眯眯地挂了电话。
完全没有听见,程家二小姐还在电波的另一端委屈地申诉,“妈,你也别忘了跟哥解释一下,我真是好心要帮他的,别对人家这么冷淡嘛,二十几年了,从来没叫我一声妹妹……”
在她心里,他可是她引以为傲的唯一的哥哥呢!不管是以前在荧幕里星光熠熠的大明星程大帅哥,还是现在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程大总裁,都是唯一和她程子萱流淌着同一血脉永远割舍不下的至亲,永远是她最崇拜最亲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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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实业名下的俱乐部酒店。
程夫人刚挂了二女儿的电话,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是秘书在门外喊话,“夫人,程市长来了。”
程夫人放下手中的电话,这才姗姗上前开门——
门外,暗淡的走廊光线之中,有一付更暗沉的面孔。程市长面带青霾地缓缓走进来,冷冷地命令道,“关门。”
秘书依言关上房门……
程夫人转过身,看见那道熟悉的修长身躯逆着光背着自己,一身萧煞的样子,心下不由地打了一个格登:是因为刚才她故意在宴席间放出叶安然怀孕的消息,他这是要来找她秋后算账了吗?
室内一片沉寂,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程夫人在等自己的丈夫开口。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可是,因为即将到来的那一条小小生命,她心中充满了喜悦。
程市长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抿了抿唇,却是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既然有了,那就选个好日子,把婚给结了吧!”
程夫人:“……”
她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丈夫突然改变了心意,可是,这无疑是件让人高兴的好事。
所以,当程子墨带着叶安然一起,难掩幸福地来跟丈夫报告喜讯,“爸,安然有了我的孩子,你就快要当爷爷了!”
程夫人便一脸欢喜地送给叶安然一套名贵的首饰,从容大方地认下了这个儿媳妇。
帮他们合了八字,也订下了和亲家见面的日子,又指挥着秘书去采办各种结婚用品,命令管家把家中里里外外都大肆装湟一番,忙得几乎没有时间来休息。
可是,她的心情却莫名地高涨,总是不经意地想起子墨母亲的脸孔,相比以前的愧疚不安,这一次显然如释重负:姐姐,你看见了吗?子墨长大了,他要结婚了,很快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你放心了吧?
……
房间里的程建忠锁了门,表情肃穆地拿出了一个暗色珠漆的木制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块锌镀白金的旧式怀表——
这块表是他的前妻,也即程子墨的母亲当年结婚前送给他的。
她离世的那一天,他终于知道她之所以非要跟他离婚不可的理由,禁不住悲从中来。
他戴着这块表在墓碑前陪了她整整三天三夜,雨下得很大,将他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淋湿透了,心也冰冷得可怕。
程子墨根本不会知道,他曾是如何深深地将他母亲的名字刻在心底!也根本不知道,二十几年来,他对他的期望有多高,对他有多严厉,就有多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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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约好了双方父母见面的时间,下午,叶安然便回公司去请假。
环球实业的购买合同已经完成了,手头上还有几个合约,靳雪一个人也能应付得过来,倒也不是不能批准她的假期的。不过,考虑到老哥的心情,靳雪还是把准假的权力交给了靳湛。
叶安然拿着请假单走出财务部的时候,就见到韩千惠一脸生冷地走了过来——
她略微顿了一下,叫了声,“韩董事。”便自动地退到一旁,想等她走过去再走。
闹得沸沸扬扬的股份转让一事,最近终于落下幕来。靳先生以一单价值数亿的广告案,成功地换回了韩千惠手中持有的靳氏股份。
当然,靳先生也没有占到一分钱便宜,股份是以原价一文不少地从韩千惠手中买回来的,韩氏并不是个好欺的主儿。从他们以一个上亿元的广告来要求补偿就可得知。
所以,韩千惠今天来公司收拾物品的时候,职员们也并没有表现出同情的样子来。
韩千惠也并不想要搏取什么人的同情,股份是因为靳湛想要,她才抛出去的。至于他给的钱,要不要是她的事,韩家的人就算要过问,也得征得她的同意。
韩千惠冷冷地扫了一眼叶安然手里的请假单,“去见靳湛?”
临走之前,她是刻意来见叶安然的,正好在门口碰上了,索性也不拐弯抹角,“我以为,你该做的事,并不仅仅只是请假。”
“……”叶安然一怔,“韩董事,您有话要对我说?”
韩千惠领着她走到了楼道的角落里,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番,才又生硬地开口道,“叶安然,我不知道这个决定究竟是你做的,还是靳湛做的?可不管是你或者他出于任何私心的目的,而让你决定仍继续留在公司,对靳湛来说,都是一种残忍的折磨与伤害。你觉得,你要结婚了,你幸福快乐地嫁给了你爱的男人,每天展示出甜蜜的笑容,靳湛还能够若无其事地面对你吗?”
“……”叶安然的脸色蓦地惨白,“我有跟裴总提过,让他帮忙劝说靳先生批准我离职……”
可是,韩千惠不会想到的是,学长和靳先生谈话的那一晚,两个大男人喝了个酩酊大醉。隔天一大早,靳先生便把她的辞职信撕了个粉碎,“我不会妨碍你的幸福。”
……
“他没有批准,是不是?”韩千惠的脸色也白了,答案在她的预料之中。靳湛和她结婚六年,都没有把这个女人忘掉,他会轻易地放她走才怪。
可是,靳湛啊靳湛,你这样折磨自己,又是何苦?你可以不爱我,却为什么明明心碎欲死,还要再贪恋这一种致命的疼痛?
她忧伤的眸子里迸出一抹恍惚的光芒,“你辞职,是真心的吗?”
见到叶安然轻轻点头,她在心里作了一个决定,微微地扯出一记惨淡的笑容,“那如果我要你现在就走,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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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某些妞们也不用拐着弯儿地来哄我开心了,大家如果真的爱我、相信我,就应该知道新文肯定也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想要看到更多精彩更新的妞们,欢迎跳入新书《豪门挚爱》。火热连载中,不一样的故意,但是一样的精彩,一样刻骨铭心的深爱,你值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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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升级准爸爸的人没法儿交流
(猫扑中文)韩千惠微微地扯出一记惨淡的笑容,“那如果,我要你现在就走,你愿意吗?”
叶安然起初有些懵懂,待抬头看到韩千惠眼中隐约的泪光,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愿意听从韩董事的安排。只是,我觉得,你要不要再好好地考虑一下?我离开靳氏并没有什么损失,可是,韩董事也许就永远失去了重回他身边的资格——”
韩千惠却似鬼魅似的冷笑了起来,那笑声渗人得几乎让人冒冷汗,“你错了!我从来也没有拥有过他,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我!我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伤害自己……叶安然,我求求你,放过他吧!你走,你高高兴兴地结你的婚,只要你过得幸福快乐,他才能真正地断了这份念想,对你死心……”
韩千惠把她本来要上交至财务部的董事印鉴,重重地在叶安然的辞职信中盖上了一个鲜红的大印。
拿着自己的私人物品走出靳氏大厦的时候,叶安然的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涌起了一种不舍和难受的心情:是的,她舍不得这里,也舍不得一个人。
是他,在她最狼狈、最孤苦的时候,是他一字也没有多问就毫不犹豫地收留了她,是他允许她在他的羽翼里默默地舔着自己的伤口,是他看似放任不理却给了她最安全、最可靠的港湾……
在她心里,永远都对他充满了感激与感恩,也永远都抹灭不了他的身影,他是她永远的星光,那么耀眼,那么璀灿,也永远是她心底依旧遥不可及的美好。
靳湛听闻消息,急切地追出公司门口时,叶安然已经坐上计程车早就离去了,他甚至来不及远远地看她一眼,亲口对她说一声,“祝你幸福!”
……
靳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到下班的?
习惯性地下楼去接靳雪一起回家,走到她办公室时,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审计室,脚便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直到推开门,看到里面空空如也的一室荒凉,他才恍惚醒过来:安然已经走了!
她再也不会笑吟吟地坐在办公桌后面,面色谨慎地唤他,“靳先生。”那颤巍巍的声音,曾经在他的心里萦回了千百遍。
他也仍记得,两年前,她一身狼狈地站在这里,低着头,可怜兮兮地问他,“靳先生,我回来了,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
朦朦胧胧之间,似乎眼前又出现了那张雪白的小脸,靳湛心中莫名地一阵激荡,哑声吐出一个简短的单字,“好……”
探出修长的双臂,想像那天一样紧紧地拥她入怀,可只抱了一个空,他踉跄了一下,失重的身体在匆忙之间扶上桌角,才勉强维持住平衡。
抬头,环视室内——
这一眼望去,又是一阵荒凉:他又忘了,安然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室里哪里还有什么人?徒留一具空虚的躯体而已。
缓缓地闭上眼,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她淡漠的声音,却再也触不到她了!如何能不心酸?
靳雪拿着手提包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隔壁的门半开着,心下一怔,随手便推开来,看见靳湛一个人背对着门,负手临窗而立的样子,隐隐地也感觉到了他心底的惆怅。
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帮他关上门,转身离去——
也罢,就让他在那里呆一会儿,自己清醒一下吧!
靳雪到了楼下,打了电话叫司机来接她回家。意外的是,她坐上车子离开公司的时候,竟然在对面马路上看到一辆熟悉的红色保时捷!
那不是她的前大嫂韩千惠的车子吗?
她今天瞒着她哥私自批了叶安然的即时离职,可差点没在公司里掀起轩然大波!
如果不是急着去追叶安然,靳雪想,她哥和前大嫂肯定又会免不了一场恶斗。
所幸的是,她哥没追上叶安然,韩千惠在他返回办公室之前,也识相地提前离开了……
好不容易避免了一场灾难,韩千惠这时候又出现在公司附近,到底又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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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雪带着一颗不安的心回到家里,靳老夫人几次跟她说话,她都是心不在蔫的,每次家里的电话一响,她就急忙冲上去抢着要接,就怕是公司来的电话,怕又听到她哥和韩千惠大吵的局面。
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靳湛一身醉意朦胧地回来,被靳老夫人狠狠地念叨了几句之外,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
靳雪这才放下心来,自行上楼回到房间去睡觉。
窗外有风吹起,掀起了纱缦般的窗帘,靳雪走过去,要拉下第二层的绣缎窗帘时,却被风吹起的纱缦遮了眼,伸手撩了开去,却又看见了一辆熟悉的红色车子,从她家门外缓缓地驶离远去……
靳雪只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这大半夜的,她怎么可能又看见韩千惠的红色保时捷?
可若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真是那么巧,恰好经过她家门口的?
心事重重地拉上窗帘,却听见窗下一声重重的叹声,是打理花园的何伯的声音:“又是大少奶奶把大少爷送回来的?”
随即响起门卫的嗓音,“可不是?以前是大少爷一喝醉,回来两个人就大吵。现在倒好,大少奶奶把人给送回来了,也不吵了!早这样多好,也不用离婚了……”
何伯又是一声长叹,“你不要胡说。其实,大少奶奶挺可怜的,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就没见她这样掏心掏肺地对过谁好,只可惜命运作弄人,她和大少爷还是结不成正果……”
门卫“呵呵”地干笑了两声敷衍过去,两个人便各自散了,独离下二楼窗前的靳雪,若有所思地伫立在纱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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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
c市。午后时分。
初冬的南方沿海城市却依旧热得要命,头顶上的太阳像火一样地烤着脚下的这片土地。
叶安然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一股热浪逼来,下意识地将头上的帽沿又拉低了一些,低着头,匆匆地通过安检出口……
被程子墨取笑了一句,“十足的大腕明星范儿。”
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不是我大腕,是机场的玻璃窗太多,反射光线太强,扎眼了。”
两人一边斗着嘴,一边往出口走,程子墨始终一手搂着叶安然的香肩,一手护在前面替她开路,就唯恐前面有人突然撞出来,会伤到她和肚子里面的小宝宝。
叶安然见着他那个小心翼翼,一点点风吹草动就精神高度凝注的样子,就忍不住连连发笑,“哎呀,程先生,你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医生是说孩子不满三个月前比较不稳定,也没人像你这样夸张的,我每走一步,你都紧张得什么似的……”
男人的双臂却半点也没有撤离自己的岗位,反而还不满地睨她一眼,“夸张什么?要不是医生建议你要多走动走动,我还是觉得,直接抱着你比较安全。”
叶安然:“……”
升级准爸爸的男人,还真的……无法交流。
出了安检站,就看到自己的父母站在出口的地方引颈张望,叶安然脸上顿时笑逐颜开,刚要喊一声,“爸!妈!”
旁边已经响起了一个爽朗的熟悉男声,“爸!”“妈!”
叶安然半张着嘴,怔忡地侧眸看过去:程先生,你爸、妈不是在新加坡转机的时候,换乘了直达a市的航班了吗?
男人却迳自拥着她,一路笑容可亲地走至叶教授和叶夫人面前,又是不容置疑地叫了两声,“爸、妈。”
她极不甘心地跟在后面也叫了一声,“爸、妈”。
搞什么,这明明是她的爸妈,为什么他叫得那么大声?好像真的是他爸、妈似的。
可是,叶教授和叶夫人显然很开心,一再笑眯眯地打量着两人,“累了吧?快,快回家,好好休息……”
机场外,已经有一辆黑色的宝马760li候在路边。
叶教授领着众人来到车前,便招呼着大家上车。
叶安然眼尖,认出了这是两年前,他刻意买来讨好爸爸的豪华名车,不由得讶异地睁开了双眼,“这车怎么还在?”
她当年不是都狠心抛弃他了吗,爸爸怎么会厚着脸皮不把车子退回给程子墨?
没想到,身后的老爸却讪讪地搭腔道,“那个……丫头,虽然老爸是觉得这车子很不错,但其实,我也觉得这样不好,可是,子墨又叫人把车子开来了,我打了他好几次电话说要退回去,他还一直劝我收下来,就当是我帮他一个忙……你看,车子放在家里老不用也不好,于是,我就……”
叶安然在父母断断续续地解说中,才得知,原来两年前,程子墨退出娱乐圈、创建环球实业之前,便将此车赠予了父亲,推却不下的叶教授只好将此车视作己有,两年来一直当成自己上下班的交通工具。
她目光盈盈地看着程子墨,小嘴嚅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什么,程子墨已经拥着她坐进了车子后座,“傻样儿!哭什么,我孝敬咱爸不是应该的吗?……”
叶安然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地将头枕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轻轻地换了一声,“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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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有你真好!
(猫扑中文)她那一声绵软甜腻的“老公”,让程子墨顿时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酥了起来,身体深处的爱念莫名地被勾了起来,伸手,微微用力地在她俏白的小脸上掐了一记,压低声音,不怀好意地说,“晚上再多叫几声。我爱听。”
叶安然额前无数黑线:“……”程先生,你的思想真的好龌龊!怎么又绕到色晴上去了?
白皙的脸颊登时又飞上了两朵绯红的红晕,嗔怒地低斥,“程子墨!!!”
前座的叶教授夫妇见得一对小情侣在后座上打情骂俏,倒也不以为忤,反而笑呵呵地。
女儿一走就是两年,这下可好,终于要回来了!他们又怎么忍心苛责她呢?
回到夏宅,已经是夜幕初上的时分了!
叶夫人做好了满满一桌的菜色,程子墨大概是为了讨好岳母大人,很是给力地吃了不少,可是,叶安然却因为长途旅行导致精神疲累,胃口奇差,吃了几口,就推说好累,洗了澡就上楼去了。
程子墨怜惜地嘱咐了她几句,叶夫人也说女儿是怀孕初期嗜睡,让她睡一觉就好。
程子墨便继续回到饭桌上,陪同岳父母兴致勃勃地讲解着这两年他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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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然睡到半夜的时候,却突然察觉有人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谁?”
她起身打开灯,才发现进来的人是程子墨。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不到客房睡觉,来我房间干嘛?”依照规矩,程子墨是要回客房睡觉的。
“来看你。”程子墨回答得干净利落,挺拔的身影走过去,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来,朝着她的床走去,深邃的眸垂下来凝视她,“别担心,爸妈已经睡着了,不会发现我在这里的。”
这话说得,好像是他们在偷晴似的。
叶安然小脸涨红着想就什么,可还没来得及抗拒就惊觉男人健硕的身影倾身而下,柔软的大/床也随之陷了下去,枕边已经出现一张熟悉的俊脸。
她低声抗议,“程子墨,不要……”男人却霸道地搂过她的香肩,将她纳入了自己的怀抱里。
叶安然挣扎了几下,终究还是有些眷念他的味道,没坚持多久就软软地枕在男人温热的臂间,不安份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赤果厚实的胸膛上划拨着,他的身材很好,坚硬有力的腹肌纹理清晰,虽然肤色很白,但是,肌肉却是微微隆起的,无一不彰显出男人的力量。
她就那样略带着几分爱意地在他胸口撩/拨着,让男人心底潜藏的谷欠念忍不住蠢蠢欲动。程子墨一把握住了她那只点火的小手,嗓音里还夹了一丝情爱的嘶哑,“想要?”
“——!!!”叶安然怔了一会儿,忙又白着小脸,连连摇头,“不——不是——”
父母都睡在楼下,楼上有一点儿动静都会惊醒他们的。而且,她怎么可能想要?
她现在是孕妇!孕妇!准妈妈也是很伟大的,程先生你造吗?
程子墨却促黠地冲她眨了眨眼,“我以为你在暗示我,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也可以换一种方式满足你的……”
叶安然:(⊙o⊙)。程先生,你当着你儿子的面说这种话,还要不要脸了?
清楚地接收到她眸中的控诉,程子墨很是自豪地笑了,“为老婆服务,是我的荣幸。”
叶安然却留了心,再不敢用双手去触碰他的胸口,程子墨使坏,突然伸手一把搂过她贴近胸前,在她本能地将双手抵在他胸口上时,还不怀好意地取笑道,“哦,你又在挑豆我了……”
呜呜呜……她没有,真的没有。叶安然一急,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以示自己的清白。
程子墨这才笑笑地放过了她……
大半夜的时分,两个人就那样静静地相拥着,笑着、闹着,久久地不肯入睡,又或是舍不得入睡?
因为,睡觉,就意味着两个人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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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叶安然倒是催过程子墨好几次,让他回客房睡觉,因为,自从昨晚上飞机前,他就一直不放心她有孕在身,一/夜不曾合眼地细心照顾着她,今天又陪着她爸妈聊了那么久,应该是很困乏了才对的。
程子墨只淡淡地笑了笑,“我不困。”
能够这样抱着她,安心地听着她柔柔的声音,闻着她熟悉的体香,他连幸福都不够时间去细细体会,怎么会觉得困?
可是,他的小女人却分明不相信他的话,很是为难地斟酌了一番,才低声讷讷地说,“你要是累得不想动,那就——就睡在这里吧……”
程子墨挑挑眉,斜斜地睨了她一眼,“那怎么行?这是公然在岳父母面前欺负她们的宝贝女儿,回头肯定得伤心了。”
叶安然懊恼地咬了咬下唇,“那你也不能不睡觉啊!你别怕,最多,我让他们念几句好了……”
程子墨凑近去,轻啄了一下她樱红的唇瓣,很是满足地轻叹,“老婆对我真好。”
他是真的很幸福的吧?身边会如此佳人相伴,全身心地爱着他,得佳偶如此,夫复何求?
程子墨俊逸的眉眼里都是满满的笑意,手臂一拢,将她又向怀里搂紧了一些,对上她恳求似的要他闭上眼睛休息的盈盈水眸,他又淡淡地笑了笑,“我真不困。你要是也睡不着,就陪我说说话,嗯?”
不等她出声抗议,他忽然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上次不是说,你公司要三个月之后才能批准你的离职吗?怎么突然间就那么痛快地答应了?”
叶安然大概地跟他讲了一下韩千惠的事情……
程子墨听后,讶异地挑眉问了一句,“这么说,还是因为韩千惠临时插了一脚,才帮你摆脱了靳湛那个讨厌的家伙——”
叶安然闻言,不满地掐了一记他的大腿,又说,“其实,韩董事挺可怜的。她好像真的很爱靳先生。”
程子墨却是晦谟如深地笑了一下,“你不恨她?”
想起上一次在酒会上,韩千惠差点害得叶安然身处险境,程子墨还是有些不能释怀。
叶安然轻轻地摇头,“她当时一定很讨厌我,以为我抢了她丈夫。虽然靳先生已经是她的前夫,可是,在她心里,大概从来都没有这样认为过。你不知道,女人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她幽幽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沉实而精健的身躯是她所迷恋的,白皙干净的俊脸也是属于她的,只能是属于一个人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果你爱上了别的女人,我会不会嫉妒得发疯,会不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程子墨伸出一只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压上她的红唇,浓密而好看的剑眉上深情灼炙,凝视着她,像是地老天荒,
“不会有这一天。我的心,早就被一个叫做叶安然的女人完完全全地占有了,不留一丝缝隙。她不在的时候,我的心是空的,所以,我要娶她,要她回来填满我的心,生生世世、永永远远,不准再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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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畅聊的结果是,翌日早上,叶夫人推开女儿的房间门时,一眼便看到了那一对紧紧相拥而眠的小晴人!
开门的声音也惊醒了浅眠的程子墨,当即有一种被现场抓包的窘态,白净的俊逸难得地躁红一片,偏偏又生怕身旁的小女人,他尴尬地堆出一丝笑容,又竖起一根手指,朝叶夫人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心翼翼地自叶安然的粉颈下抽出自己的手臂,听得她不满地嘤咛了一声,还不忘柔声哄道,“乖,再睡一会儿。”
孰料,睡梦中的小女人一点也不合作,竟然双手一抓,搂上了他结实的脖颈,模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句,“老公……”
程子墨这下更是满脸讪红了,眼睛根本不敢去看向门口的岳母大人了……
“敏芝!敏芝……”
门外又传来一道声音,叶教授上得楼来,就见妻子正站在女儿房间门口怔忡着发愣,而里面,女儿正紧搂着女婿的脖子睡得香甜,只可怜女婿在岳母的瞪视下,尴尬得满脸通红……
叶教授怔了一会便很快回过神来,伸手拉了妻子就往楼下走,“上次安然给我买的新领带,你给收到哪里去了?快帮我找一下……”
回头,又瞥了一眼身后半开着的房门,却又不由生出几分嫉妒:臭小子!我养了这么大的女儿,就这样被你“卑鄙”地霸占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不容易把老婆哄好,让她继续乖乖地“带着他儿子”睡觉,程子墨这才慑手慑脚地下了楼——
也不知道等待着他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场“严刑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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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早上接到编缉通知,说是有人匿名举报我这个文写了暧/昧内容,网站又把我的文隐藏了。我也不想解释什么了,看过修改版的读者应该都知道,我到底修到什么程度了。所以,我也不打算再修了,程子墨vs叶安然的番外我估计明天就要写完了,近期内也不会再写别的番外了,就算我写了也有很多人看不到的,以后再看情况决定吧!抱歉了妞们!如果还没有对我失望透顶的话,就移坑新文《豪门挚爱》吧!但凡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不会对大家食言的。大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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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番外程子墨1
脑海里想像到的嗑头认错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叶教授夫妇并没有黑着一张脸,端坐在客厅,只等他前来领罪。反而是状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热络地招呼他刷牙洗漱吃早餐,脸上亲切的笑脸就跟平常一样。
可是,程子墨心里却还是莫名的不安。
没道理啊,就算是再开明的父母,亲眼撞见女儿的婚前姓行为,也不可能若无其事的嘛!更何况,叶教授一家还是书香世家,严厉的叶夫人看到他“欺负”了她女儿,怎么可能还对他这样和颜悦色?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用完了早餐,自知有错的程子墨便很主动地要求要去帮忙洗碗。
叶夫人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不用、不用,这都是女人干的活,怎么能让子墨你来干呢?”
嗯,女人,这两个字是重点。
程子墨相当地识大体,“家务活哪有分男女的?我老婆还怀着身孕呢!我做是应当的。”
哼,知道我女儿还怀着孕,还爬上她的床乱来,伤到了孩子怎么办?
叶夫人厉眼一瞥,没有再阻拦他。
冷眼看着他端着碗筷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在“哗啦啦”的水流声中,将一桌的杯盘狼藉清理得干干净净,锃亮白净,叶夫人才抿抿嘴,心里满意了一些:还好,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不是要娶她女儿回家当免费保姆的。
“嗯,子墨你辛苦了!对了,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程子墨清楚地察觉出叶夫人眉间的松动,俊逸的脸庞掠过一丝狡黠的淡笑,又上前谄媚地大献殷勤,“妈,我陪你去买菜。”
等到叶安然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下楼,程子墨已经拎着大包小包地,和叶夫人一前一后地从外面回来,她错愕地惊问,“你陪我去菜市场了?”
真是教她大跌眼镜呢!堂堂的程家大少爷,竟然会陪同她母亲去那个连她都从来不屑涉足的菜市场!
戒神
程子墨只宠溺地笑了笑,一边走进厨房,一边轻声问,“醒了?还困不困?”
还困?她都睡多久了,再睡下去,都要变猪了!
叶安然嚅了嚅嘴角,刚想说什么,隔壁单元楼的刘教授夫人却又笑眯眯地挤进门来,“安然妈妈,我听说,你女婿陪你上市场了?”
叶夫人脸上的笑容遮也遮不住,“可不是?我们家子墨就是好啊,安然这个死丫头从来都没陪我去买过一次菜,老嫌菜场脏,气味难闻。你看人家子墨,还是大企业的那什么ceo呢!人一点儿架子也没有,陪着我逛遍了整个市场,都吭过一声!唉……”
对上叶夫人的无限唏嘘,刘夫人也似是引发了深深的感慨,“谁说不是呢!我自己养的儿子又如何?还得媳妇好,我们这些老家伙才能有好日子过啊!”
刘夫人大概是想起了她那个婚后就搬出去住了的儿子和媳妇,神情有些惆怅。
叶夫人劝慰了她几句,两人正说话间,程子墨又沏了一壶端过去,刘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当即两眼发亮,“哟,安然妈,你这女婿长得也太忒俊俏了,比电视上的那些大明星都要过了……”
又附在叶夫人耳边轻声嘀咕,大意是模样俊俏的都是花花肠子之类的。
叶夫人不高兴了,“刘教授家的,这你又不懂了!别的人我是不知道,但是,我这女婿绝对不会是这种人。你是不知道,我女儿在国外的这两年,有多少漂亮的姑娘要缠着我们家子墨,他连看也没看过他们一眼,逢年过节的,总不忘要来看望我和她爸两个,一口一个爸妈地叫着……你以为,他是随便就愿意陪人上菜市场、做家务的男人吗?只是为了我们家安然,他才什么都愿意去做……”
刘夫人被叶夫人这一顿生气的反驳,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识人情世故,忙也附合起叶夫人的话,“是是是……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嘛,你别往心上去,别生气哈……”
叶安然在旁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程子墨,“这谄媚工夫做得滴水不漏啊!原来早在两年前就喊上爸妈了,难怪我妈那么难搞掂的欧巴桑,竟然会主动帮你说好话,不简单呐……”
程子墨一把将她拖进了厨房,摁倒在墙上,俯下脸来就是一个深吻,“你没听到妈说的吗?我这都是为了你!其实,最难缠的就是你……”
“咳咳——”
厨房外面突然响起两声轻咳,原来是已经将刘夫人送走的叶夫人,要进来准备午餐了!
看着她目不斜视地走到冰箱处去整理上午买回来的菜,程子墨又主动表示要帮忙,“妈,我来洗菜……”
叶安然调侃地笑了笑,“我妈肯定挺后悔,两年前为什么没把我嫁给你,那她就可以早点多一个帮手了!”
“臭丫头!”叶夫人佯怒地骂了一句,嘴边却分明溢出了一抹欢喜的笑意。
到了午饭的时候,听到叶爸爸不无挑刺地说,程子墨烧的那一道鱼不太好吃,叶夫人狠狠地睨了他一眼,“我倒觉得好吃得很。至少,我嫁给你几十年了,还是头一回在家里吃到不是自己烧的鱼……”
叶爸爸当即识相地闭了嘴,“……”
被叶安然软软地喊了一声,“爸,其实子墨烧的鱼是真好吃,他上次也给我做过一次,就是因为太好吃了,所以中午我才让他做的……”
瞥见女儿脸上的委屈,叶爸爸立即表示赞同,“嗯,你这一说,我才觉得,这味道是真不错……”
一顿原本是要向女婿挑刺的午饭,最终变成了妥协之后的欢乐宴。
叶教授,在你最爱的两个女人面前,你还是乖乖地投降吧!
双方父母见面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程夫人早早地就来到了预订好的饭店,恭迎着叶教授夫妇。
程市长也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出席了见面会。
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他一来就非常慷慨地表示,要将自己名下的一处海边豪华别墅送给叶安然父母,房产证都给办好了!
不过,叶教授为人清廉,坚持不肯收。
第379章 番外程子墨2
程市长有些不快。
察言观色的叶夫人当即解释,“亲家公,你的心意我和孩子他爸心领了!我们夫妇在学院里住了一辈子,也舍不得邻里邻居的。真的,你不用送什么别墅给我们……其实,我们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就是想盼着女儿有一个好归宿,要是我们安然过得好,我们老两个就心满意足了!……”
一席话,说得程市长不觉有些汗颜,他原来是要体现自己家的财大气粗,没想到,叶氏夫妇却是清风亮节的高级知识分子。心中顿生出几分敬意……
鉴于叶安然已有身孕,双方父母挑了个最近的日子,拟在两个月后。
婚礼的场地和酒席都是男方提供的,叶教授夫妇也备好了一份价值不菲的嫁妆,此等繁琐的事项一一商议好,因为闺蜜顾依晨已经结了婚,叶安然最后挑了以前学院的助理邓琳琳来给自己做伴娘。
试穿婚纱的那天,顾依晨早早地就带着刚刚学会走路的霍小宝来到了婚纱店,粉嫩可爱的小模样惹得店内的女人们争相要抱,宝宝却谁也不要,只是一本正经地赖在妈妈的怀里,“baba说,男子汉生来就是要保护女孩的。现在他不在,就由我来保护妈咪。”
这有鼻子有眼的一番引经据典,逗得女人们更是欢心大悦,恨不得也生一个这么帅萌的小宝贝。
叶安然眼里亦满满地全是羡慕与疼爱:“晨晨,要不我生个女儿吧,正好跟霍衍青梅竹马的,以后你儿子就给我当女婿了?”
“我不要当女婿,我长大是要娶媳妇儿的!”小霍衍小嘴一张,当即又惹得满堂笑声。
叶安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听见顾依晨低声哄着孩子,“对,安然阿姨的意思是,要把她肚子里的小妹妹送给你当媳妇儿,你愿意吗?”
小霍衍又一本正经地打量了一下叶安然的肚子,“那行,让妹妹出来吧!”
“哈哈哈……”全场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这小正太真是太萌太有爱了!
婚礼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叶安然一席美丽的雪白婚纱挽着父亲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心爱的男人——神圣的仪式上,听见他情深不悔地宣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只觉得,这一刻自己幸福到想要掉泪:从今天起,她就是程子墨的妻子了!从此,一生一世,永不分离!还有什么比相爱的人能够永远在一起更幸福?
舒茵茵也来参加婚礼了。
没想到,她人刚来没多久,秦皓旸后脚就急匆匆地就跟了来,冷冷地要求她跟他走。
让叶安然吃惊不小,她记得,自从上次从芝加哥回国以后,秦皓旸就没有主动联系过舒茵茵,秦家老爷子多方劝解不成,最终,秦皓旸还是给舒茵茵发了一纸法院传票,正式提起了有关孩子抚养权的诉讼。
为此,舒董事长气得大怒,扬言死也要跟秦家讨一个说法。
这么一气之下,病情又加重了,直到现在还在加护病房严密观察。
在这样势如水火的情况下,不知道秦皓旸还能有什么事急到不惜公然跑到婚礼上来逮人的?
可是,叶安然没有时间去问,因为婚礼的当天很热闹,来了很多客人,靳先生和裴学长也来了,虽然只是匆匆地一面,她却记住了他们衷心的祝福,也在心里暗暗地给他们送上祝福,希望他们有朝一日也会像她今天一样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