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恋人》 NO1 那年初遇 猛然闯入心扉,根本没有时间可以做好心理准备,出乎意料,不知不觉,莫名其妙,等到发觉时,心已来不及收回,这便是初恋――《来自星星的你》 ―――――――――――― 故事发生在四月的南城。[] 阳光照耀下,临湖的酒店花园内正在举行一场小型的生日宴,温暖干完所有的活,临走时视线留恋地看向餐桌上的蛋糕。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送她一个生日蛋糕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蛋糕真是太漂亮人了,光看着就食欲大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缺了一角。 但,这丝毫不影响温暖的心情,她侧首看向领班,说道:“婷姐,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我能带走这个蛋糕吗?” “那蛋糕是客人们剩下不要的,你要是不嫌脏的话,就拿回家吧。” 她喜出望外,赶紧动手收拾桌上的蛋糕。 然,一道傲慢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安伯,把剩下的蛋糕拿去给翠茜和阿曼达吃,今天是我的生日,不能少了它们的份儿。” “这个……少爷,这蛋糕是甜的,不适合犬类动物食用,我看还是不要给它们吃比较好。” 被称作“少爷”的少年与温暖差不多年纪,长相精致,五官完美到无可挑剔,尤其他有一对漂亮的桃花眼,潋滟地放射出摄人心魂的眸光。 看见她手里的蛋糕,他清亮的眸子里露出鄙夷之色,“安伯,忘记我的吩咐了?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温暖急了,“不就是一个吃剩下的蛋糕吗?你家的狗不能吃,不如给我!” 这人肯定是养尊处优惯了,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疾苦,竟然奢侈到把蛋糕给狗吃?要知道,有些人家连生日蛋糕都买不起。 比如她…… 领班悄悄提醒道,“温暖,这位可是赫赫有名的容家少爷,容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你不能这么跟他说话。” “为什么不能?不就是个有钱的少爷吗,有什么了不起!”温暖不服气地说道。 少年闻声看来,眼底有明显的怒气,下一秒,他疾步走来,伸手就要挥向她。 温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并紧紧闭上了眼。 然,他的巴掌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倒是那盘漂亮可口的蛋糕被他猛地掀翻在地。 看着地上被摔得稀巴烂的蛋糕,温暖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看来,想要送妈妈生日蛋糕的愿望是无法实现了。 她忿然抬首,瞪向他。 当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少年的身子重重地一震,眸子不受控制地扩大一圈。 她胆子挺大,却有一双小鹿般清亮的眼睛,雾气氤氲,楚楚动人,密梳般纤长的睫毛俏生生地眨巴着,随着她眨眼的动作,泪珠闪烁的样子叫人怦然心动。 少年从未对谁动过心,但她的模样真是叫人怜惜,不知不觉间,那股火气便熄灭了。 只不过,他有他的骄傲,说出的话总不能收回来,依旧傲慢地道,“反正,这蛋糕是我的,就算烂了坏了,也还是我的!” “你……蛮不讲理!” 知道争不过他,人家不愿意给,她也不能强要,温暖委屈地跑出厨房,泪水从眼角一颗颗滑落。 几个星期过去…… 在一个清爽的午后,温暖盘腿坐在教学楼后的木棉树下,吃着从家里带来的剩菜剩饭。 一个黑影突然笼罩在她的头顶,她仰起头来,碧蓝的天空一望无垠,数米高的木棉花开得无比绚烂。 竟然是他?那个盛气凌人的容家少爷! 妖孽般俊美的少年向她展齿一笑,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晶亮炫目的光芒,“温暖,做我的女朋友吧!” 温暖呆住了,她没听错吧? 他却笑得更灿烂,“没错!温暖,就是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那一刻,他的出现,让她陷入迷惑…… 彼时的温暖,从未想过做容爵的女朋友,她很清楚他们之间存在的差距,更不愿参与他这样的豪门少爷擅长的爱情把戏里。 所以她坚信,容爵对她温暖来说,只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可她哪里猜得到,七年后,当她和他重逢的那一刻,故事才是真正的开始―― NO2 竟然是他 去到目的地,温暖从包包里翻出备好的脂粉,化上精致的妆容。(.) 所有准备工作就绪,她再次埋首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深v型花边领口修饰出完美的柔软弧度,效果似乎不错。 她抿了抿唇,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从出租车里下来,一抬头便看见头顶上方两个鎏金大字――“皇巢”。 终归是声色场,即使站在底层,也能看见半空中一道道耀眼奢华的霓虹光束,张扬无比地挥舞在浓郁的夜色中,整栋大厦都充斥着动感的音乐声,以及买醉人们疯狂兴奋的咆哮声。 如此奢华迷乱之地,温暖并不喜欢。 但,她来此有要事得办,眼下是她唯一的机会,容不得半点迟疑。 直行电梯将她送达最顶层,踩着一路奢华的波斯地毯,她忐忑不安地来到至尊vip包房的门口,手心里早已捏出了汗。 “进去吧,就等你了。”领路的服务生冷冰冰地说。 温暖微微颔首,深呼吸一口气后,推门而入。 包房内安静得出奇,氤氲昏暗的灯光下,那个男人周身弥漫着冷然的气息,轮廓忽明忽暗,面容模糊,既神秘又邪魅。 他坐在八人座昂贵青皮沙发上,唇角微弯,铅灰色休闲外套随意地搭在一旁,黑色衬衣的领扣已解开,领带斜斜地耷拉着,慵懒幸感地斜靠在椅背上,神态轻佻,气势却凌厉逼人。 然,男人模糊的脸部轮廓,令温暖的心不觉一抽。 为什么,她觉得他看上去有些眼熟? 她的突然出现,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他抬起头来,身子微微前倾,露出一张帅到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脸,简直如同艺术品雕塑一般,只嘴角微勾,已是一副颠倒众生的皮相。 尤其是他那双漂亮而狭长的桃花眼,懒洋洋的,看似漫不经心,但眸子里却透着一股邪气,看见温暖的脸时,他的目光骤然黯淡下来。 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温暖浑身一僵。 老天,她没有看错吧,竟然是他?! 脑子里瞬间当机,无法回神,半晌后才意识到:难道,皇巢的幕后老板就是七年不见的容爵?! 这怎么可能?! 当下,温暖慌了神,随口扯谎道,“对不起,好像是我走错了。” 转身要走,却听见他朗声说道,“慢着!” 温暖足下一顿。 “走错了?”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笑着喝尽酒杯里的酒,双眸紧紧盯着她的眼,“你不是想进来卖吗?怎么,急着要走?” 男人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嫌恶,似乎并不愿意看到她此刻的默认,将手中的酒杯放回案几上后,仰身躺回沙发椅背上。 温暖正想说话,侧手边的洗浴室被人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秃头男子从里边走出来,十分不雅地提着裤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暖。 此人是容爵的合作商,日本人,名叫松下次郎。 见温暖身形妖娆得令人遐想联翩,活脱脱一个转世妖精,只这么一眼,已是骚乱了松下次郎的心。 一落座,他就笑着问,“容少,这位美女是――” 隔着一张摆满酒水和时令水果拼盘的桌子,容爵的身子慵懒地斜靠在软椅上,一双黑瞳犹如清冷黑夜中闪光的星,直逼温暖的面庞。 “大概也是模特公司介绍来的新人,”末了,他补充道,“松下先生要是喜欢,随便挑。” 温暖心里一惊,随便挑?他以为,是挑衣服吗?! 还未来得及反应,下一瞬陡地被人捉住了手腕,温暖在眩晕中跌入松下次郎的臂弯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而容爵却是面无表情。 他竟然无动于衷,还亲手送她入火坑中?他是真的不记得她,还是根本就记得,所以才这么冷漠地捉弄她?! 从未被人这般侮辱过,温暖心里那道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瞬间轰然坍塌。 但,她并没有急着发火,而是半推半就地坐回沙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松下先生先别急,漫漫长夜,我们可以慢慢玩。不如先和我玩一玩掷骰子,如果我输了,我给您敬酒,如何?” “嗯,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这筹码还不够。若是输了,就用嘴喂酒,玩起来才更有意思。”松下次郎贪婪地提出要求。 “好,就用嘴喂!”她豁出去了。 闻言,沙发上男人握住酒杯的手不觉一紧,淡寒的眸光唰地从温暖的脸上扫过,眼底迸射出一道似有若无的警告。 仿佛没有接收到容爵的警告,温暖依旧含笑,为松下次郎倒上一杯酒。 不过只是个吻而已,虽然这二十三年间她吻过的男人不多,经验也是少得可怜,但她不在乎。反正她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不是容爵,傍到一个有钱的金主就行。 松下次郎看似兴味盎然地接过酒杯,实则已将两人的对视落入眼底。 他若无其事地吆喝,“来来来,温小姐,开始吧!” NO5 怒意横生 于是,两个人开始玩起来。 容爵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只顾与身边的莺莺燕燕谈笑风生。 良久,才回转身端起酒杯,一边将殷红的酒液倾入口内,一边如猎豹般穿过透明的酒杯,捕捉着温暖脸上所有的表情。 被他这么一瞧,温暖就走了神,她掷了个二四五,而松下次郎掷的是三三六,一点之差,她真就输了。 依照游戏规则,输了的人,该用“嘴”喂对方喝酒。 温暖偷偷地看向容爵,他的表情自始自终毫无变化,就那样冷睇着她的脸,眸色忽深忽浅,看不出任何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温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她拿不准,不知道容爵的沉默代表何意。 容爵不说话,松下次郎也是极有耐心地等着,好似在等他开口似地。 今儿,容爵请他来此消遣娱乐,就是想从他手里拿到单子,他名下的容氏集团想要大刀阔斧进军日本市场,需要他的支持。 一旦事成,据保守估计,这一笔买卖至少能为容氏带来上亿利润,一个女人就能解决的事儿,容爵没道理不做。 他只需给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便能顺其自然地把温暖送至他身边,而他松下次郎也好满足心愿,抱得美人归。 只不过,看起来容爵和那女人关系匪浅,事情似乎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松下次郎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确定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所以佯装漫不经心地等着。 而此时此刻,温暖完全傻了眼,其实她大可假装醉酒,发发酒疯翻桌走人,偏生她愣愣地杵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是在玩火! 透着余光,温暖隐约看见容爵冷魅无情地凝视着自己,好似在等着她玩火自焚一般。 顿时,一颗心烦郁得无法透气。 这样一来,她只好怀着一副“逼上梁山”的心情,喝了一口酒,闭上眼,“大义凛然”地凑近松下次郎…… 然,就在这时,一道咆哮声陡然穿透包房:“够了!你给我停下!” 面容妖孽的男人终究忍不住站起身,迅猛地牵住她的手,疾步走出包房外。 那一刻,温暖的喉间,不自觉地呼出一口气。 容爵将她带出包房不多远,便拐入一个隐秘的通道,倏地扳过她的身子压向墙面,动作迅速得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 他的粗鲁撞痛了她,她奋力想要甩开,但手腕被他抓得很紧,根本挣不脱。 她蹙了蹙眉,“放手!” 他置若罔闻,寒怒从心口腾腾往上蔓延,利眸牢牢擒住她的双眼,“你真的打算吻他?” 她蹙了蹙眉,纠正道,“是喂,不是吻!” “都一样!” “不一样!” “不许顶嘴!” 他气急败坏地摇着她的双肩,挺拔的身影像沉沉的巨兽,压着他,令她动弹不得,“回答我,如果我不拦你,你真的要继续?” “要不能怎样?说好了愿赌服输!” “该死的女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剑了?” 温暖眼里起了一层雾气,“我变成怎样,都与你无关!” 然,下一秒,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便狠狠地压在她的唇上。 他像是一只饿极了的凶兽,体内那股排山倒海的火焰十分可怕,急转的热情让温暖感到又惊又怒。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刚才,他不是还一副嫌恶她的表情吗?甚至还辱骂她,怎么现在却像是一头野兽似的,对她做这样的事呢? 他当她是什么?! 温暖心里没来由地生气,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开容爵的束缚,抬手就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个巴掌。 “啪――”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通道内是那么尖锐,那么刺耳! “容爵,就算我再怎么下剑,你也没有权利侮辱我!” 骂完,温暖噙着泪跑开。 容爵怔住了,良久都回不过神来,脸上传来火拉辣的刺痛感,脑子里她的倩影却是始终挥之不去。 菱角有致的唇瓣渐渐抿成危险的弧度,嘴角竟然扯出一丝痛感,仿佛尝到了一丁点的血腥味。 原本想着七年后与他重逢,她该是惊慌失措的,然而,她不但没有了少女时期的青涩,反而较之以前更为泼辣和伶牙俐齿。 曾设想过无数个与她重遇后的场景,却独独没有猜中方才的那一幕。 容爵眯了眯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哼,她这一巴掌,打得还真够狠的! 只是,拔了老虎胡须,就想轻易脱身?岂能如她所愿!容爵眼底浓烈的怒气骤然狂卷,二话不说,转身就追了出去。 温暖站在公交车站旁,愣愣地盯着水泥地面,唇上的触感是那么强烈,隐隐作痛,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心里仿佛长了草。 她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却摇不去那发丝般被风撩起的思绪…… NO6 唯我独尊 记得被容爵告白的当天,温暖就很果断地拒绝了他,可从那天起,她的苦日子就来临了。 容爵擅于心计,生为容家继承人,他从小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别人的顺从,包括追女生。 他先是从贵族学校转学到她所在的高中,又利用家里的人脉关系,令妹妹温柔被全校师生孤立,再是弟弟温和莫名地惹到了校霸,隔三差五被人欺负得不成人样。 容爵说,“只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就放过你弟和你妹。” 温暖想不出他到底看上自己哪里,毕竟,他们俩的初遇并不怎么愉快。 她也想过很多种方法,试图与他沟通,和他讲道理,可得到的始终是他那句唯我独尊的回答,“温暖,你听清楚,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那一个月几乎夜夜辗转难眠,脑子里始终盘旋着这句话。 弟弟温和也劝她,“老姐,真的搞不懂你耶,容爵家世好,长得又帅,住的是上千亩的豪宅,坐的是五百多万的豪车,还为了你特地从一流的贵族学校转学到你们那个鸟不拉屎的三流高中,条件这么好的男生追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是因为太好,所以才不满意。” “你神经病!”温柔温和异口同声道。 “你们不懂……” “不是我们不懂,是你太笨!” 她说,“他要是真喜欢我,就不会让人欺负你们了,这种阴险卑鄙的人,我才不要做他的女朋友呢!” 妹妹温柔张了张嘴,无奈地道,“姐,你说的也对,要是我,也不敢做他的女朋友。(.好看的小说)” “那不就得了,你们甭管这事儿,他要是还敢欺负你们俩,我找人跟他算账去!” “可别!他身边那么多保镖,每天豪车定时接送,谁能近得了他的身?” 温暖泄了气,“反正……总会有办法。” 嘴里这么说,等到第二天一放学,她就偷偷溜去了跆拳道馆,那是容爵每天必去的场所。 馆内被围得水泄不通,他矫健的身影吸引了所有女生的目光,每一个动作都迅速有力、准确灵活,挥汗淋漓之余又霸气十足,尤其那一个凌厉的腾空360度旋风踢,仿佛在说天大地大独他最大。 就连温暖也看出了神…… “你来找我?”一双幽黑的,且盛气凌人的眼眸灼灼地盯着她,正是强大到无所不能的容爵。 温暖的脸有点儿红,因为自己的出神而感到羞愤,只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像是知道她来此的目的,容爵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走吧,我送你回家。” 她不习惯这样的亲昵,触电般收回自己的手,“不用送,我就是来跟你说句话的。” “你想说什么?” 他笑着问,扯开一个漂亮的唇弧,凝视着温暖的双眼很深,很沉,清亮的声音像冰块一般,轻快地敲打着她的耳膜。 再如何戒备,温暖也不得不承认,容爵是她见过的男生里面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每次看见他,她总是会想,是如何的造物之手,才能雕刻出如此纯粹的精致容颜? 听说过他的手段卑劣,也亲身体验过他的霸道强势,可无论是哪一面,他的身上总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华丽奢侈的高贵。 NO7 霸道宣言 与他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她莫名地紧张起来,支吾道,“那个……我……我……答应你。” 最后三个字说得飞快。 他依然是笑,笑容得比之前更深,“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温暖咬了咬唇,看见他弯着唇,仿佛她是逗乐他的小动物。 她知道,他肯定是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 哼,恶劣!幼稚! 她气恼地在心底暗暗问候他的祖宗,重重地重复,“我说,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如果你肯放过我妹和我弟的话!” 话音刚落,她的手腕陡地一紧,下一秒就被他摁向墙面。(.) 她吓了一跳,本能地张嘴大喊,却发觉一个柔软而炽烈的东西吮上她的唇,将她所有的惊呼全堵了回去! 时间和空间仿佛在这一刻都停滞了,温暖睁大了眼,对上的却是一双柔情浓得要烧起来的黑眸。 那一瞬,她的心脏仿佛跑进了一只小鹿,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突突乱蹦,几乎能听见它剧烈的跳动声。 扑通!扑通!扑通! 一声又一声。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无法形容的情愫从心里渐渐涌上来,就像是踩在棉花糖上,异常奇妙的甜蜜,不知不觉间竟合上了眼。 直到容爵的声音如一道魔音般从头顶灌入,她才蓦然清醒。 只听见他霸道宣言,“记住,从今往后,你是我的。” 温暖惊得一把推开他,逃也似地跑开。 她吓坏了,那是她的初吻,而容爵,就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吻过的男人。 温暖下意识地摸了摸唇,想起几分钟前发生的一切,比起初吻时更让她心悸。 多少是有些改变的,他的身上多了一种只属于成熟男人才有的烟草气息,而且力道比起少年时期显得更为霸道了。 “嘎吱――” 蓦地,一道突兀的急刹声传来,一辆炫蓝色宾利欧陆闪电般停在路道旁。 温暖惊醒过来,回头看去,那车门正好打开,她只觉得手腕一紧,整个人便被拖着塞进了车内,差点儿摔出个脑震荡。 待看清了车内人的面容,所有惊呼卡在了喉咙里。 容爵?他在跟踪她吗?竟然追到了公交车站?! 他那双隐藏于黑暗之下的利眸,衬着一张雕塑般俊美的脸,黯沉得吓人,像是一个冷酷的帝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掳进车内的女奴,眼里的鄙夷和轻蔑让人心悸。 冷汗从额上飙出,她咬唇道,“放我出去!” “打了人就想走?没门!” “我……我道歉总行了吧?” 他冷笑逸出,“放你走也行,不过,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温暖心口猛地一抽,“什么解释?” “跟我装糊涂?是不是要我提醒一下你,七年前,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他直直地盯着她,如寒冰般的眼神穿透她的心。 全身,不受控制地发颤。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 但,这不代表什么,她不会傻到因此就误以为他对自己会有任何念想。 心头一哂,她狡黠地说,“容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NO8 刻薄奚落 容爵忽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里藏着某种难懂的深意,他反问,“你真不明白?” “是,我真的不明白。[]” 他忽地沉默了,微微眯着精瞳,紧盯着她的眼。 良久,才说道,“那好,我问别的。今天,你是打算出来卖的吧?我倒是还有个疑问……” 话到一半儿,他邪魅的凤眸上下打量着温暖,刻意撩拨她的神经,口吻凉薄。 “你确定自己有资格出来卖?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不会是去医院做了一层假~mo来忽悠我吧?” “你……”她哑了口。 她几乎忘了,这个男人打小就拥有一张无人能敌的毒舌。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他冷哼,“既然这样,你还想出来卖,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盐,撒在她的心口,活生生地煎熬着,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她的脸上才勉强扯出一个不算是笑的笑容。 “呵,既然容少不相信温暖,那温暖只好去找个相信我的金主了!”话落,温暖就朝司机嚷嚷,“司机师傅,请在前面停车!” 身侧的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捏住她手腕的力气有些大,“没我的允许,你不许走!” “容少,你省省吧!我们俩话不投机,何必硬拉着我不放呢?难道,你还想挨我一次打?!” 容爵将她拽得更紧,朝司机咆哮,“敢放她走,我就要你的命!” 车子骤然打了一下滑,司机心惊胆战地瞄了一眼车后座,猛踩油门将车驶过一个适合停车的路口。(.无弹窗广告) 温暖心中一嗤,七年不见,他还是一样的强势! 知道自己的抗议无效,只得窝回车里,而容爵则微微眯眼,冷睨着她的侧脸,不发一语。 七年不见,她的容貌几乎没什么变化,这使得她比实际年纪看起来要小。 她撇着脸露出一截白皙的颈脖,肌肤细嫩得像莲藕般又白又嫩,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她的眼睛。 她有一双很狭长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显得雾蒙蒙的,睫毛扑扇间,会让那一双眼多一分勾魂摄魄的妖媚,又有些清傲,骨子里隐隐透出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 就是这双眼睛,让他这七年间,都没忘记过。 思及此,心绪不由得荡漾起来…… 然,下一秒在看到她那一袭迷你裙的装扮后,心情陡然变得烦郁,黑眸中闪过一丝难掩的厌恶。 哼,为了出来卖个好价钱,她还真是敢穿! 容爵恼怒地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力道有点儿重,逼着她看向自己,而另一只大掌已然要qin~犯她的样子。 温暖吓了一跳,望进他的黑眸里,看见那里面聚拢的寒意,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颗炸弹轰地一下炸开,所有思维一下子停滞了。 他说,“既然你要卖,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今晚来的全是新人模特,她们的目的和你一样,只要你肯开口求我,我可以把机会让给你。毕竟,我们俩是老相识了,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要先留给你的,怎么样?” NO9 只是巧合 一番话说的那么顺溜,连草稿都不打。 温暖定睛看他,只觉得无话可说,丑事被他逮了个正着,她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样? 她撇开脸,“不可能!今天的相遇只是一个巧合,如果知道对方是你,我不会来。” 温暖说的是实话,为了偿还老爸的欠债,她才想到去找皇巢的老板。 听说皇巢的幕后老板是个慷慨的金主,陪他一晚就可以换到上百万,而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自己的身子。 但,这只是最初的想法,得知容爵就是那个慷慨的金主后,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给我面子,还是你不敢?”他挑了挑眉。 她气得咬牙,“我不敢?呵,容爵,你想多了!你强行把我拉上车,能问问你有什么目的吗?该不会是想要报复刚才的那一巴掌吧?如果不是这个原因……” 话到一半儿,她微顿,本想忍住,却还是脱口而出,“难道,你想吃回头草?!” 也就只有她才敢直呼他的姓名,敢板着脸和他顶嘴,容爵脸上的笑容即刻敛住,缓缓回首,森冷地反问,“你说呢?” 车内寒气越来越重,男人的脸也越来越阴沉,温暖像是没看见一样,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半晌才回话。 “依我说,你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像你这样的有钱人,身边的美女一抓一大把,把时间浪费在我这样下剑的女人身上,不觉得可惜吗?” 她不卑不亢地说着话,有几分自嘲的味道,但听在容爵耳朵里,是那么讽刺。他的脸色难看极了,凝睇着她的侧脸良久,才开口命令道,“下车!” 温暖什么也不说,果真下了车。 见她头也不回,容爵气得咬牙,“温暖,你会后悔的!” “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她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依旧不回头。 吱呀一声,炫蓝色宾利欧陆绝尘而去,她这才缓缓转过身去,看向那漂亮的车尾,久久移不开视线。 温暖快到家时才想起手机是关着的,开机一看,数十通未接电话全都是公司老总占星辰打来的。 她一边走进小区,一边回电话。 远远地,楼梯间里传来一阵铃声,正纳闷着,转过拐角时脚步蓦地定住,抬眸愕然。 几米远处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眼神透过缭绕的烟雾定定地无言地锁住她的身影。 占星辰?他怎么来了?! 他丢掉手里的烟蒂,急匆匆地走来,揽住她的双肩质问,“温暖,今晚你是不是去皇巢了?!” 温暖惊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到底是去,还是没去?!”他急了,摇着她的肩追问。 “去了,但是没成功。” “真的?” 占星辰怀疑地睨着她的双眼,细细地观察温暖的表情,她的样子很失落,显然是计划落空的样子。 叹了口气,他说,“温暖,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你做这么冲动的事!你知不知道,皇巢的幕后老板就是……” NO10 灿若星辰 他突然梗住,那个人的名字是禁忌,在她面前提不得,便只能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 占星辰不由得蹙了蹙眉,试探性地问,“见到他了?” 温暖只轻轻应了一声,没说话。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她想起那个急切的吻,直到现在,嘴唇上的触感还是那么强烈,而容爵近在眼前的俊颜仿佛就在眼前,晃着她的眼。 她急急地摇头,想要忘掉那可怕的一幕,“没有。” “那他说什么了吗?” 温暖又想起容爵临走前撂下的那句狠话,心里有些后怕,于是撒了个谎,“他说……以后都不想再见到我。” 其实,是她不想再见到他。 “嗯,是得尽量避着他。”占星辰点头道。 占星辰的心依然悬着,现在容爵已经发现温暖就在南城,他担心容爵会像七年前那样欺负温暖。 温暖感激地看向他,“谢谢你,星辰。” 说实话,占星辰也是位美男子,不但长得眉目清秀,温润如玉,还是星辰模特经纪公司的总裁,可谓是年轻有为。 最重要的是,他是温暖的老同学,好朋友,从上高中时起,就特别照顾她。 占星辰转身要走,又突然想起些什么,回首看向她,“以后不要擅自行动,尤其要避开他!至于你爸欠下的债款,公司可以替你先支付一部分,等你以后有了薪水再还。” “这怎么行……” “当然行!” 温暖沮丧地低头,“可是……” “温暖!” 他蓦地呵斥,温润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我警告你,像今晚这种事,不准再有下一次!” 占星辰很少发怒,因为他有一双特别温柔好看的眼睛,随时给人一种好脾气的感觉,可此时此刻的他,着实让温暖吓了一大跳。 刚张嘴,占星辰就恼火地打断她。 “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世上除了你的父母,你弟和你妹,就属我占星辰最了解你!我拜托你有空好好珍惜一下你自己,不要总想着替你爸还债!更不要因为这种荒唐事,而葬送了你的人生和前途!” 温暖低头不敢看他,因为太清楚他的每一句斥责都正确无比。 占星辰说的没错,除了她的家人,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就属他,他是她的高中同学,她的好友,那么多年的友情不是白交的。 事实上,温暖认识占星辰比认识容爵还早,容爵是她上高二时从别校转来的,而占星辰,从她上高一时起,就是她的同班同学。 一开始,他们俩并不熟,一学期说不上十句话,若说变得熟起来,多少跟容爵有些关系―― 记得那天,她被容爵的跟班带到实验室。 刚推门进去,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被人拉进了室内,门在身后被关上。 蓦地,一个黑沉沉的人影很快就压了下来,力道很凶猛。 温暖慌起来,又推又躲,挣扎的过程中,她不小心撞上了某样东西,吓得倒抽了一口气! 顿时,身子像是要烧起来,整张脸红得发烫。 NO11 我不习惯 昏暗的实验室里,容爵的身子紧紧压住她,贴得密不透风。 而她刚才不小心碰到的东西是…… 不好意思去想,温暖的脸整个红透。 他喘着粗气低下头,抵着她的额,轻问,“不喜欢?”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动作很亲昵,让温暖有些难以适应。 她躲开他,“我……不习惯。” 他始终凝睇着她的脸,目光专注,逼问道,“是不习惯?还是不喜欢?” 他在提醒她,不喜欢和不习惯,是有本质区别的。 “是……不习惯。” 他紧绷的面容缓和下来,潋滟的眸底露出一丝笑意,但温暖绝不会因为他这样的笑容就松懈下来。[] 因为她知道,在那笑容里藏着一头危险的兽,只要稍有一丁点儿的不满意,随时有发起进攻的可能。 他说,“男女朋友之间,亲亲抱抱是很正常的举动。” 温暖只觉得头皮发麻,做他女朋友的第二天就要亲亲抱抱,这算正常? 他又说,“既然你是我女朋友,就得习惯我,习惯我亲吻你,习惯我拥抱你,习惯我的触碰,习惯我在你体内的感觉。” 温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震颤,好像掉入了十八层地狱。(.好看的小说) 这是一个十八岁男生会说的话吗?她见过比他坏的,却没见过比他还不要脸的。 “所以你得早些习惯,我不喜欢忍着。” 温暖心里很后悔,答应做他女朋友的之前,她怎么没想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很显然,有人不答应。 “我可以等,但不能让我等太久,要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他的口吻,是惯常的霸道,根本不曾想过她的感受。 嘴里说了要等,可行为举止却是另一回事儿。 她当时就吓呆了,拼命反抗,无奈怎样都无法撼动他的强势,她想,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恰在这时,门板外传来一阵敲击声,“叩叩叩――” 温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喊,却被容爵猛地捂住嘴,低声警告,“你要是敢喊,我马上要了你!” 温暖睁大了眼干瞪着。 她相信,他绝对做得出来。 “乖乖跟我出去,我就不会让你难堪,听明白了吗?”他说。 再白痴也是听明白了,温暖赶紧点头。 走出去的时候,温暖的脸还是红的,整个人精神恍惚,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门口站着的人,是班长占星辰,看见她后,似乎并不意味,“温暖,我正找你。” 扣住温暖肩头的大掌蓦地一紧,容爵拥着她转过身来,并没松手,“你找她做什么?” 占星辰看了他一眼,淡声道,“班主任要我通知你,马上去办公室协助她清点同学们上交的班费。” 作为副班长,这是温暖份内的工作。 不等她回答,容爵不友好地问,“那你呢?你是班长,这种事该你做吧?” “我还要别的事要忙。哦,对了,”话到一半儿,占星辰像是想起什么,说道,“容爵,刚才我看见你家的车子在外面,还有很多保镖……好像你爸来学校了。” 温暖感觉到容爵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明显一僵。 NO12 突发状况 容爵俊冷的脸上,那一双狭长的凤眼阴鸷地扫向占星辰,“你最好是没有骗我!” 他在温暖的手背上轻啄了一下,“我先去一下,一会儿再来找你。[]” 温暖点了点头,心里却巴不得他永远不要来找她。 容爵刚走,她就虚弱得站不住脚,占星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你还好吧?” “呃,我没事儿,”她窘迫地道,“谢谢你。” 他盯着她,丝毫没有收回手的意思,“你看起来很不好,还是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还不行,班主任……” 他打断她,“我是骗你的。” “呃?骗我的?”她仰起头,不解地看向他。 “你看起来一副被人侵犯的样子,所以我撒了个谎,”占星辰唇角带笑,柔声道,“趁他还没来,你赶紧走吧。” 走?躲得过初一,怎躲得过十五?总归是要见面的,他要是每次都提出那种要求,她该怎么办? 好在那之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容爵变得规矩了,而她和占星辰,也是从那时候起开始熟悉起来。 这一晚注定失眠,温暖醒来时,发现脸上起了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好看的小说) 为了不让脸色看起来太差,她化了点淡妆,将长发简单地扎成马尾,一身轻便的休闲装时尚又大方。 她早早地来到星辰娱乐经纪公司,还没进大厦,就听见有人高喊:“快看!她就是温暖!” 顿时,一群穿着记者服的人黑压压地奔向她,纷纷端着长枪短炮! 啪啪啪―― 刺眼的镁光灯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打在温暖的脸上,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无数麦克风递至她面前。 “温小姐,请问一跃成为本年度最令人期待的新人模特,你有何感想?” “温小姐,听说傲世集团总裁冷子傲已钦点你作本年度新一代的代言人,请说说你的感想吧?” “温小姐,听说国内著名服装设计师匡野,有意邀请你在下一场法国巴黎时装展览会上,担任他的首席模特,请问你是否听说此事?” …… 温暖傻在当场,紧紧掩嘴。 这是怎么回事? “各位媒体朋友们,实在是对不起,温暖还有下一个工作在等着,先失陪一下!稍后几日,本公司会专门为她准备一场采访会,届时会通知大家参加!” 一只温厚的大掌适时地揽住温暖的肩膀,将她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她倏然回首,谢天谢地,是公司老总占星辰! “占总?” “先避开记者再说。”话落,占星辰便拥着她往大厦内冲! 一进大厅,占星辰便招来保全人员,将记者们拦在大门外,两人匆匆走过拐角,躲开了媒体的追逐。 刚进了电梯间,温暖就迫不及待地问占星辰,“占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些记者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占星辰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似乎也正为此事犯愁,“温暖,你老实告诉我,昨晚你和他发生了些什么?” NO13 疑似圈套 温暖不解,“他?你说的他是谁?” 占星辰急了,“当然是姓容的。”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头,“没有。” “如果不是他,我实在想不出谁会有这个能力,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你受到众多媒体的关注!” 温暖讶然,想起昨晚和容爵之间发生的种种,下意识地摇头,“不可能是他!” 占星辰眯了眯眼,苦恼地皱眉,“或许是我多想了,说不定真的是老天眷顾你,所以才给了你这次机会。” 被震碎的思维始终无法连成一线,温暖云里雾里地看着他,“什么机会?” 占星辰定定地看着温暖,正色道,“今早公司接到电话,傲世集团的冷总亲自打电话,钦点你作为傲世新一代的代言人!” “什么?”温暖惊了一下,“你说傲世集团的冷总?!” 占星辰重重地点头,重复,“对,你应该也认识他,傲世集团的总裁,冷子傲。” 乍一听见这个名字,温暖的心陡地一沉,“占总,我能拒绝这个代言活动吗?” “温暖,有个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拒绝?”他问。 温暖为难地蹙眉,“占总,你忘了吗?冷子傲是那个男人的好友,我担心这个代言活动只不过是他利用朋友关系设下的圈套而已。” 冷子傲是容爵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而且,是那种可以穿同一条开裆裤的死党。 几年前,因为容爵的缘故,温暖曾见过冷子傲几次面,所以,她很清楚冷子傲的为人。 冷子傲和容爵一样,都是天生养尊处优,习惯傲视万物、呼风唤雨的主儿,对任何事都要求完美,极尽苛刻。 他会在这个关口突然出现,并指名要她做代言人,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的动机。 占星辰知道温暖的顾虑有确凿的依据,可是这个机会很难得,如果错过了,或许再没有下一次。 他凝着她的眼,说道,“温暖,说实话,我一直很佩服你。” “佩服我什么?”温暖不解。 她一事无成,有什么是值得他佩服的? 占星辰看着她的眸子里,神色既复杂又专注,他的瞳仁本就比一般人大,被他这么看着的时候,温暖心里有种难以名状的感受。 他说,“你的努力和耐力比平常人强了许多倍,如果换做别人,两年还走不了秀,可能早就打退堂鼓了,可是你没有,你一直坚持了下来。如果真是老天的眷顾,我希望你能牢牢把握机会。我相信你的实力,你一定能成为国内最红的超模!” 温暖却是高兴不起来,“如果这一切只是个圈套呢?” 思考片刻,占星辰提议,“我先查一查,如果真是他的圈套,我们可以拒绝傲世集团的代言邀请,反正没有签约,公司还有选择的余地,而傲世集团也可以随时调换其他代言人。” 温暖担心的并不是自己,担忧地说,“如果因为我,公司出了事怎么办?” 星辰娱乐经纪公司是占星辰的心血,他从父辈那里接手了公司,凡事亲力亲为,将公司发展得如火如荼。 可以这么说,如果一切顺利,他的公司前途无量。 NO14 冤家路窄 然,温暖知道,冷子傲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他和容爵一样,有着不可匹敌的家族背景,在南城,甚至在整个国内,都有着相当广泛的人脉关系。 若是因为私人缘故,她拒绝了傲世的代言邀请,怕是会得罪了冷子傲,那就等于是把占星辰的公司推上了风口浪尖,于公于私,她都不能这么做。 占星辰浅笑摇头,笃定道,“放心,这件事公事公办,不牵涉任何私人恩怨,只要没签约,公司就有拒绝合作的权利。” 占星辰信心十足,温暖却是忧心忡忡,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不想因为我,连累了你。” 话音刚落,“叮”的一声,梯门打开了。 他不答,顷刻之后,唇边牵出一抹淡笑,“到公司了,走吧。” 温暖有些迟疑,想想此刻若继续说下去,他只会安慰自己罢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跟随在他身后出去。 走在走廊上时,占星辰忽然说,“温暖,比起我自己,其实我更担心你。” “担心我?担心我什么?” 这么多年,她不是活得很自得其适?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占星辰紧紧盯着她的双眼。 和她相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知道,在温暖心底始终藏着某个男人的名字,而那两个字是她心中的禁忌,她不提,他亦不会提。 温暖静默半晌,莞尔,“放心,你所担心的事,我还应付得来。” 占星辰驻足不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削薄的唇角不知不觉已轻轻抿紧。 温暖被傲世集团钦点为代言人的消息传得很快,不到半个小时,整个公司都传遍了。她不习惯受人瞩目的视线,偷偷避到洗手间里,不曾想,竟然遇见了死对头罗素素。 真是冤家路窄,温暖不由得蹙了蹙眉。 罗素素是温暖的高中同学,又是公司里发展最好的模特,她和温暖不同,高中时就开始活跃于各个秀场,是模特圈里有名的红人。 罗素素也是微微一愣,转瞬恢复冷漠,“昨晚你见过容爵了?” 不知道罗素素是哪儿得来的消息,温暖略感疑惑,听见她又问,“我还听说,今儿开始你要走运了?” 温暖嗯了一声,“我还没签约,正在考虑。” 整个洗手间里很安静,仅听见洗漱台里哗哗的流水声,罗素素一边洗手一边说,“看在你是我老同学的份儿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小心一口吃不消,噎死你。” 那口吻,带着明显的鄙夷,眼底满含厌恨。 从高中时期起,罗素素就很不明白,为什么家世贫寒的温暖过得比她还好。 不仅学习优秀,老师亲睐,论异性缘,温暖也是老天眷顾的寵(和谐)儿。别说她在男生中的人气有多高,就连全城赫赫有名的容家皇太子容爵也是对她穷追不舍。 起初,她以为是温暖追求容爵,后来才知道,是容爵追求温暖。 要知道,容爵家底雄厚不说,还拥有一副好皮囊,可以这么说,他是全南城多少上流名媛心目中的梦中情(和谐)人。 可是,他竟然喜欢温暖?! 罗素素怎么想,都想不通。 NO15 抹黑声誉 罗素素讨厌温暖的心高气傲,更讨厌她对容爵的追求所表现出来的满不在乎,就好像凡事对她来说都是天经地义一般。 她抽取一张纸巾,擦拭掉手上的水渍,冷嗤,“不管怎么说,我倒是等不及看你在第一场秀上的表现。” 温暖攥紧双手,没有说话。 她和罗素素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根本没有可比性,可不知怎的,一直不对盘。 若要追究其原因来,大概要追溯到高二,她成了容爵的“女朋友”以后―― 最初,温暖并不认识罗素素,只知道她是学校公认的校花,所以,当她突然出现在面前时,颇感意外。 听说罗素素和容爵是认识的,而且她前两天还向容爵表白过,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温暖在心里祈祷,最好是容爵把自己甩掉,然后选择跟眼前这位大美女在一起。 罗素素的个子比温暖高得不多,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睨着她,浑身上下流露出天生的优越感。 她倨傲地说,“你就是容爵的女朋友,温暖?” 温暖轻轻应了一声,“嗯,我是温暖。” 她只承认自己是温暖,并不愿承认自己是容爵的女朋友。 谁知,罗素素上来就抡了她一巴掌,速度快得令她猝不及防。[] 不等她回应,罗素素就将某样东西狠狠地砸向她的脸,“记得做好措施,别到时候怀了孕,还去找容家的麻烦!” 定睛一看,温暖气得快哭出来。 那东西是个纸盒,颜色艳丽的广告词十分醒目,“xx套首选杜蕾斯……更安全,更尽兴!” 眼见着温暖眼里的泪水越积越多,罗素素一脸胜利和得意的姿态,而四周则传来一片唏嘘声。 “天啊,想不到温暖是这种女生!” “好下剑!” “她怎么好意思当班委?该被退学才对!” …… 一时间,责骂声、议论声,还有讥诮声越来越嘈杂,直到一道清越的男声蓦然传来,各种喧哗声才戛然而止。 “全都给我住嘴!” 走廊里,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挡在温暖身前,满身带着愤怒的火星。 谁都想不到,那个一向温润如玉好脾气的班长占星辰,竟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 有好心的人提醒他,“班长,这是女生的事,你别插手了。” “对啊,她是容爵的女朋友,要管也是容爵管,你别掺合了,小心惹到容爵!” 听人提起容爵的名字,占星辰的眸色在灯光下逐渐变深,他没有说什么,炯炯有神的双目扫视了一圈,然后迈开脚步朝温暖走去。 温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睁大了眼看见他走向自己,他一般扣住她的手腕,说,“跟我走!” 她愕然一愣,并不想把占星辰卷进这件事来,但脚步却不听使唤地跟着他移动。 刚走几步,眼角的余光就看到走廊另一头的某个人影,她突然急了,“占星辰,你放开我!” 他依旧抓住她的手不放,“不!我不放!” “班长!快放开我!”眼见着某人双眼充血暴跳如雷地走来,温暖心急如焚。 NO16 城门失火 占星辰蓦地顿住脚步,回过头来说,“就因为我是班长,更要管。” 温暖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催促道,“占星辰,快放手!容爵他……” 话音未落,一抹黑影压了过来,她的手被生生从占星辰的掌心里扯出来,下一秒整个人落入另一个怀抱。 妖孽般俊美的脸上布满了阴霾,眼底满是戾气,容爵拥住温暖的肩头说,“她是我的人,轮不到你来管!” 一句彰显着浓郁占有欲的话,硬是把他和温暖之间的关系坐了实。 但谁也没想到,下一秒,占星辰竟然冲上来,毫不客气地挥了容爵一拳! 砰―― 又快,又狠,又准! 等到大家都回过神来时,容爵的嘴角已溢出了血,所有人都呆住了,面面相觑,猜不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容爵是头一次挨人打,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眼底的火迅速往上蹿。 眼看他就要还手打回去,却被温暖拉住了胳膊,摇头央求,“别,算我求你!” 周围,走廊上几间教室里的学生们都探出脑袋来看热闹,只怕再这样闹下去,会惊动到学生处去的。 容爵阴鸷的眸子擒住她的双眼,看出她的担心,“要我饶了他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吻我。”他微微勾唇。 “什么?”温暖惊得面红耳赤,“在这里?” “当然!” 她很犹豫,但容爵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头一低,便覆上了她的唇。 她浑身哆嗦,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生气,眉头皱得紧紧的,那样子可爱极了。 几秒之后,他留恋地从她的唇上离开,手臂紧紧圈住她的肩头,扬声道,“以后,谁要是敢找她的麻烦,我就要谁好看!” 语毕,他狠狠地扫了角落里的罗素素一眼。 从此以后,再没人敢说温暖的不是,而罗素素,从那一天起,就一直把她当成了眼中钉。 ―――――― 温暖承认,罗素素的话有几分道理,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冷子傲突然找她做代言,确有蹊跷。 她沮丧地回到家,刚走过拐角,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粉白的石墙上被人用红漆刷出无数道可怖的印迹,如同一道道鲜血被泼洒在墙壁上,诡异的艳红色从白色墙壁上一路流下,触目惊心! 只有在香港电影里才能见到的画面,竟然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吓得温暖够呛,她整个人几近晕厥。 赶紧摸出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爸,妈,你们在家吗?我看见门口走廊上……” 话还没说完,那头就传来温妈妈焦急的声音,“温暖,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跟你说,记得这个月都不要回家哦,那些讨债的人又来找你爸要钱了!还有,你打工挣的薪水就先给你弟弟妹妹付生活费吧,我和你爸就不用你管了,我们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闻言,温暖不由得深呼吸,说道,“妈,我上一次打工的钱不是都给爸还债了吗?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儿?” NO17 无法替代1 “这个,你爸他……唉,温暖啊,我知道你很辛苦,所以没敢跟你提这件事,为了付这个季度的房租,你爸一个月前去借了点儿高利贷,可是……” 后面的话不用她猜,事情也是明摆着了。 “高……高利贷?!”温暖着实震惊到无语。 她怎么也想不到,温家竟然落魄到靠高利贷支付房租的地步。 要知道,十年前的温家,即便算不得富甲一方,却也是一家规模不小的造纸厂经营商,老爸的生意曾经做得是风生水起,在圈子里是小有名气的私营企业家。 可如今…… 温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用了三秒钟,心里就有了主意。 这个家肯定是呆不得了,若是被娱记追到家门口,那就更糟糕!所以,她得暂时找个地方避一避! 可问题是,她能去哪儿?更惨的是,外面还下起了毛毛细雨。 ―――――― 众所周知,容少执著于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孩。 皇巢,领班带了一名身形纤细的少女来到vip至尊包房门口,轻轻叩响两声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两名黑衣人在她身上摩挲了一番,没发现任何异样后,将她领入里屋。 少女瑟缩地看了看里面那个男人,他坐在沙发上,表情玄寒彻骨,冰冷得犹如一尊雕塑,叫人看了不自觉地发抖。 他长得很好看,可脸色是那么阴沉,像是毫无声息的幽灵,一动不动埋着头,静静地看着手里的手机。 她听说过这个男人的可怕,不敢去打扰他。 忽地,他似乎发现了她的存在,陡然抬起了头。 看见她后,他幽深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突然直起身子站起来,大步走向她,她吓得后退了一大步。 男人很快来到她身边,修长有力的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颌,狠狠地,迫切地吻了下去。 她被他的热情吓到了,浑身哆嗦着,虽然他长得很好看,还很有钱,可她还是怕,毕竟,今晚是她的第一次。 大概是吻够了,他抱着她坐进沙发。 以为会有下一步动作,他却凝着她的眼,不慌不忙地问道,“说吧,你想要多少。” 少女听说过他的慷慨,但只是一笔钱,似乎还不够,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做他的女人,换来更多想要的东西。 她抿了抿唇,战战兢兢地问道,“除了钱,我还能要别的吗?” 哼,她倒是狮子大开口。 心中冷嗤,他状似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沙发边的扶手,松了松领带,姿态慵懒,唇角逸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要看你想要些什么了,房子?车子?还是名气?” 每一样,都是诱(和谐)惑。 少女的喉间微微一梗,索性说道,“我想当第一超模!” 容爵恍惚地看着她,唇角慢慢地漾出一个越来越大的弧度,好看极了,眩惑了少女的眼。 她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担心自己的要求提得太过分,他会生气。 但他没有,双手捧起她的脸,用一种迷离的目光擒着她,邪佞地说:“那得等我验完货,再看你有没有资格提条件。” NO18 无法替代2 少女特地穿了一件吊带裙,设计很巧妙,只需轻轻一拉,就能露出内里的美好。 她咬了咬唇,这是自己第一次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但经纪人告诉她,这样的装束是他最喜欢的。 在他的注视下,她的脸红得像火烧云,整张脸一直到耳根都红透了,全身像是煮熟的虾子一般,热得发烫。 “吻我。”他说。 她有些紧张,但还是乖乖地贴近他,他的气息那么重,烟草味也叫她心悸,她想自己或许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情不自禁地哼一声,恰是这一声,令容爵即刻清醒,睁眼看清眼前人后,他的眉头渐渐变得紧蹙成结。(.好看的小说) 蓦地,咒骂出声,“shit!” 下一秒,他飞快地起身步出包房,完全无视少女的错愕,走到僻静的角落,一拳捶在冰冷的石壁上。 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温暖那张清纯的素颜。 哪怕找到一个和她长得那么像,身材几乎一模一样,气质相差无几,甚至还找过比她还漂亮,性格比她温顺上百倍的女孩,仍旧打消不了他内心的失落。 因为,她们都不是她。 没有人,没有人能替代得了她! 他烦闷地点燃一根烟,却没有心思抽上一口,终究是压抑不住心头的烦郁,操起车钥匙往电梯间走去。 ―――――― 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 回不了家,温暖只能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任由雨点儿淋湿自己的身子,她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被丢弃的小狗,彷徨且狼狈。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深巷,才发现这个地方有些眼熟。 温暖杵在巷口,仿佛看见一个长相精致俊美的少年追逐着一位身形纤细高挑的少女,而一辆豪华的加长版黑色轿车则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 “温暖,跟我走,我请你去我家吃大餐!我爸从法国聘回来一名大厨,他做的法式煎鹅肝很好吃。” 温暖只听说过有钱人家会请保姆打理家务,却从未听说过会往家里请厨师做西式大餐的,可见,容家不是一般的有钱人。 “我不喜欢吃西餐,我要回家吃我妈做的小面!” “那好,就去吃你妈做的小面!” “不行,我妈不让我交男朋友,她看见你,会骂死我的。” “那你陪我在外面吃。” 她踌躇了一下,说道,“前面有个夜市,有一家麻辣烫特别好吃,可我丑话先说在前头,那儿可不是你这尊贵的少爷能去的。” “你能去,我也能去!” 去了她才知道,容爵对饮食的挑剔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辣的他不吃,甜的他不吃,饭要煮的够软,汤要不咸不淡,喝的饮料必须保持常温,如果是果汁,他只喝鲜榨的,绝不能掺水。 最不可理喻的是,他那么挑剔,却坚持要吃她做的早餐,害得她每天早上凌晨六点就要起来,为他做早餐! 每当一回想起来,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嘀嘀――”一辆猛按喇叭的大巴从温暖身边疾驰飞过,她被惊得回过神来。 为什么,最近她总是想起以前的事? 温暖呼出一口气,拢紧衣襟,抬脚正准备往里面的小吃摊走去,一辆炫蓝色宾利欧陆突然急刹在她脚边。 NO19 找人求助 车窗缓缓滑下,妖孽般的男人从里面探出头来,“你还是老样子,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 温暖微微一怔,回首看向身边那辆极拉风的宾利欧陆。 又是他,容爵! 她沉默着继续往前走,被淋湿的发丝和衣物紧贴在身上,难受极了,但就算如此,也难堪不过被他看见自己如此落魄的这一刻。 男人缓缓停好车,撑了一把黑伞,从车里跨出来。 她回过头,平静地道,“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这尊贵的大少爷能呆的地方。” 似曾耳闻的一句话,令他不由得斜翘唇角,“我很好奇,有哪家店愿意接受你这样的客人。[.超多好看小说]” 他刻意用戏谑的目光打量着她,温暖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窘,可是被他毫不怜惜地揭开伤疤,心里还是很难受。 转身要走,容爵拽住她的胳膊,“上车吧,我带你去换件衣服。” “不用,我要回家。” “回家?”他轻嗤,“那个破屋子都被人画成那副鬼模样了,你还敢回家?” 温暖倏然抬首看向他,“你去过我家?” 他笑而不答,不知怎地,她心里就来了气。 她忿忿地转身走出雨伞的庇护,任由雨点打湿自己的脸,身后的男人骤然冰冷地扬声,“温暖,偶尔服服软,死不了你!向我开口有那么难吗?!” 她真那么厌恶他?厌恶到就这样也宁愿流落街头,绝不向他开口求助? 亏他还那么好心,主动向她伸出援手,她竟然丝毫不领情! 思及此,容爵看上去似冷淡平静的神色已是起了细微变化,俊眉几不可察的轻蹙,漂亮的唇弧微微抿成一线。 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人的情绪已经起了变化,温暖自顾自地说,“我说不用就不用,除了你,我还可以找别人。” 他冷嗤,“你说的是你公司的老总,占星辰?” 显然,他已经背地里调查过她,知道她住哪儿,还知道她的顶头上司是谁。 哼,阴险! 温暖越想越气,咬牙道,“是的,没错!如果你肯载我去他家,我会感激万分!” 容爵的薄唇抿得更紧,“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天真还是该说你是愚蠢,你怎么就能肯定,占星辰真如你想象的那么君子?你去住他家?呵,不怕他吃了你?!” 温暖侧头看向他,表情肃然,“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可能对我做出那种事。” 容爵仿佛听见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笑得全身颤抖,“最好的朋友?别说笑了!你以为他真的只把你当朋友?” “随你怎么想,总之对我来说,他比你更安全。”温暖不再搭理他,伸手进包包里取出电话,径自拨打了占星辰的号码。 谢天谢地,电话很快接通,一片嘈杂声传至温暖的耳朵里,“温暖?” “星辰,是我!”人不在公司,温暖没了那么多客套话。 又亦或,是为了刻意疏远某人,所以才在他面前亲昵地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她说,“我今晚能去你那里呆一个晚上吗?我家里出了点儿事,回不去了。” NO20 带她回家 “呃,我不在南城,”那边,占星辰愕然,“因为一点儿私事,我来了乡下,要后天早上才回来,要不你给我的助理……” 电话还没打完,手机已自动关机,温暖拿起来一看,竟然没电了! 她顿时呆住,一个人倒霉起来,真的就没一件事顺心的。 她抬头看向容爵,他狭长而漂亮的眼睛淡冷极了,微弯的唇角根本不是在笑,而是鄙薄的嘲讽,仿佛在等着她自动开口求助。 容爵确实是在等,等她的臣服,等她的屈从,等她卸下所有的伪装和骄傲,等她心甘情愿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温暖还站在雨里淋着,每每有路人经过都纷纷向她投来打量的目光。 她想,她此时的模样一定落魄极了。 然,容爵的唇角弯得更甚,明显是在嘲笑她此刻的窘迫,“手机没电了,连个可以联络的人都没有,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温暖咬牙,时势造人也伤人,此时此刻的她只能对他低声下气。 “我,我能不能找你借点儿钱?”钱包里的人民币所剩无几,若是用来吃晚饭,恐怕连住旅店的费用都没有。 “当然可以,”他回答得倒是很爽快,转瞬,却是话锋一转,“不过,有条件。” 她就知道,他怎么可能那么好说话!轻轻一哂,问道,“什么条件?” “我要你开口求我,求我要了你,我就借。(.无弹窗广告)” 幼稚!卑鄙!还不如在雨里淋一晚上的好!不过就是借点儿钱急用罢了,他竟然提出这么个吓流的条件,真是个无赖! 越想越觉得他不可理喻,温暖转身就要走,然而没走两步,身子骤然腾空,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拦腰抱住,扛在肩上。 他大步流星般回到车旁,打开门,将她丢进车内。 “容爵,你混蛋!快放我出去!” “你就省省力气吧,至少先找个地方换件衣服再说!” 啪地一声,车门已被他关上,她想要开门出去,他动作极快地按下锁扣。 温暖急了,想要呼喊,一件东西突然罩在她的头上,她拿起来一看,竟是他的外套,那上面还有他的体温,带着一股淡淡的香草味儿。 那一刻,心里的冰块像是融化了一般,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当车子渐渐驶上南城郊外的一处山丘之地时,温暖这才惊觉容爵早已将她带到一片陌生的大山林中。 “停车!我要下去!” “坐好,别乱动!” 他将她拉回座位,将自己搭在她身上的外套替她拢紧了些,“带你回我家去。” “你家?”她吃了一惊,有谁会把自己的家安在偏僻的大山林里? 然,此“家”非彼“家”。 温暖无法想像,这整座大山其实是容家的私人财产,从山脚开到山顶,就要花费半个多小时。 更令她惊诧不已的是,容爵的家竟然是一栋庞大而宁静的古堡,而她身边的这个男人,竟然把它称作――“家”! 容爵先下了车,伸手轻而易举将她抱了下来。 温暖感到十分窘迫,自己有手有脚,只是淋了雨,又不是受了伤,他实在没必要这么做,但瞥见男人阴鸷的眼神后,她只能沉默不语。 NO21 特别招待1 容爵来到门边,温暖眼尾一扫,隐约见到门板上有个铁盒子,他将手掌朝那东西扫了一下,月白色的大门咔嗒一声打开了。[.超多好看小说] 貌似,那是一个指纹鉴别仪…… 温暖不觉一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莫不是自己看美国大片《钢铁侠》走火入魔了吧?竟然看见容爵在自家门上安装指纹鉴别仪?! 这时,偌大的客厅里,一位年纪五十多岁的老者迎面走来,恭敬地弯腰说道:“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上菜吗?” “等会儿,先让她上楼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容爵这才放下温暖,往客厅里走去。 温暖发现那位老者有些眼熟,不由得惊呼,“安伯?” 管家安伯对温暖的到来似乎并未感到意外,面带笑容地点了点头,说道,“是温暖小姐啊,您是少爷的贵客。来,这边请。” 可不就是少爷的贵客? 安伯还记得,那时候少爷为了她和老爷大吵了一架,特地从贵族学校转学到一所三流高中,还降级读了高二。要知道,再过一个月,他该去念美国常春藤精英商学院了。 既然是少爷的贵客,自然是要特别招待了,安伯给了四周一个严厉的眼色,佣人们见状全都打起精神来。[.超多好看小说] 温暖被带上二楼,她的双脚犹如踩在云端雾里,一路茫然地来到客房里的浴室。 不得不说,容家奢华得不像话,客房里豪华的物件,她一个也不敢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弄坏掉什么。 待她洗完澡出来时,门外起居室的大床上已经放好了干净漂亮的衣裳。 她拿起衣服准备换上,无意间抖落出夹杂在里面的贴身衣物,见到那薄薄的衣料时,温暖白嫩的小脸立刻涨得通红。 这男人,真是恶趣味! 姗姗下了楼,容爵已经坐在餐厅里,等着她。 他换了件湛蓝色丝绸衬衫,不再扎进西裤里,而是松松垮垮地散落在腰间。 下着轻便合身的休闲裤,颈间的领带已经褪掉,微微松开一颗纽扣,远远地,能看到他幸感的喉结。 尽管这副打扮很简单朴素,但穿在他的身上却彰显出一股低调的高雅,雍容华贵,慵懒邪魅。 妖孽的男人起身走到餐厅内一张长桌的另一端,优雅地坐下,然后微微抬手示意,意思大概是“请她入坐”。 一眼望过去,温暖的表情不觉一愕,足足有十米长的饭桌,她还是头一次看见。 看她乖乖坐好,容爵向安伯挥了挥手,接着安伯点了点头,拾起身侧案几上的摇铃,摇了摇。 清脆的铃铛声响过,圆形餐厅的大门便被人缓缓打开,数位身着笔挺制服的家佣训练有素地推着餐车走入餐厅,摆上各式各样的菜品。 安伯又挥了挥手,一名女佣熟练地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缓缓倒入半杯白色奶状液体,呈在了温暖面前。 温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她蹙眉看向他,“容爵,我只是来换件衣裳就走,并没打算留下来吃晚饭。” NO22 特别招待2 闻言,安伯和佣人们纷纷震惊地抬眼,瞥了一眼面色暗沉的容爵,复又埋首,佯装若无其事地各做各事。 “我好心替你省下一顿饭钱,你还不乐意?!”容爵道,语气十分薄冷。 “呃……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她再次看向窗外,去意坚决,“我只是觉得时候不早了,我不该留在陌生人的家里。” “陌生人?”容爵的口吻更冷了几分,“我和你是陌生人?” “反正不熟。” 男人气得咬牙,“你浑身上下都被我亲了个遍,还敢说不熟?!” “容爵,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哪儿……” 他戏谑地抢断,“哦,你是在提醒我,你身上还有个地方没被我亲到,是不是?” 在场的佣人们个个都听得面红耳赤,安伯只好硬着头皮,打破此刻的僵局。[.超多好看小说] “温小姐,既然来了,就请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少爷也等了你很久,还特地为你准备了一杯上等的热饮。”他指着温暖面前的那一杯奶状液体,恭恭敬敬地说道。 温暖怔了怔,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情愫,视线落在面前的水晶杯中。 晶莹剔透的水晶杯盛满了琼浆玉液,仿佛一尊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她竟舍不得将它拾起。足足愣了五秒之久,温暖才缓缓端起来,在鼻息间深深地嗅了嗅,抿上一小口。 想象中,它该是浓稠甜蜜的滋味儿,定然比那廉价超市里卖的低劣盒装奶好喝很多。 然而……竟被她系数喷出! “咳!咳!”一口没包住,还差点儿呛着自己。 这什么鬼玩意儿?又腥又膻又恶心!就这东西居然还倒进这么好的水晶杯里,倒不如直接给她一盒伊利牛奶,实在是太难喝了! 温暖呛得眼泪横流,急急地从纸巾盒里抽出数张纸巾,擦拭残留在嘴角的奶液,身边的佣人们慌忙收拾桌上的奶渍。 餐厅内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管家安伯眼睁睁地看见温暖把那杯奶像垃圾一般喷了出去,心里顿觉不妙! 要知道,那东西可是少爷在凌晨时,特地命人从阿尔卑斯山空运来的新鲜高山羊奶,用文火慢慢煮沸后,又冷却到常温的高级营养品! 他来不及擦拭被溅上奶汁儿的制服,慌忙抬头打量了一下为这顿饭费尽心思的人……真糟糕!少爷的脸色看起来糟透了! 幸亏有下人在,良好的教养让容爵没有立刻发怒,他极力隐忍心中的怒火,挥了挥手,让人换来另一份佳肴。 端上来的是一碗粥,装在彩色琉璃石一般的碗里,比刚才的水晶杯还要漂亮。温暖刚拿起勺子,却想起之前那股痛不欲生的滋味儿,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忸怩。 偷眼一看,容爵正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她心里微微一颤,尝试着舀起一小勺放进嘴里。 这一次的味道还不错,口感清淡爽口,似乎是添加了某种肉制品,肉质鲜美,香气扑鼻。 温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微微颔首,顺道问了一句:“请问,这是用什么做的?” NO23 罂粟之毒 容爵看出她喜欢吃,满意地看向候在一旁的法国大厨。[.超多好看小说] 厨师先生在容家老宅当差多年,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容爵对他露出这般满意之色,顿时仿佛受宠若惊般站出来,朗声说道,“是――龙――虾。” “噗――”下一秒,又被温暖悉数喷出。 容爵的脸色由铁青开始向幽黑发展,餐厅内的寒气越来越重,所有人吓得不敢抬头。 “对不起,不是不好吃,是我对海鲜过敏……”温暖窘迫地看向容爵,“我能自己选一样吃的吗?” “说!”男人从牙齿缝里迸出一个字。 “我,我想吃……小面。” 温暖的要求让法国大厨犯了愁,小面这种东西根本不在他的食谱范围内,没办法,温暖只得换成了意大利茄汁面。 容爵面前的饭菜一口没动,他沉默不语地看着她一口口将面条喂进嘴里,心绪繁复。是太久没有见面的缘故吗?他竟然忘记,她有海鲜过敏症。 明知道那道炙热的视线是从谁的眼里投射过来,然而,温暖始终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专心吃面。 她的神色,自若得仿佛是在自己家里,而他只是一个她视若无睹的透明物体一般。(.无弹窗广告) 吃完了面,她慢吞吞地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倚着高高的椅背猛灌了好几口,这才缓缓说道,“谢谢你的晚餐,我吃得很饱,该是我告辞的时候了。” 佣人们心惊胆战地把这一幕收入眼底,继续低头做事。 见对面的男人铁青着脸沉默不语,温暖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起身。 却有些迟疑,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坐了回去,“对了,能不能麻烦你派辆车送我下山?你家好大,我怕用走的,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山脚下。” 什么样的话最能激怒他,她就偏偏挑什么样的话说。 极力隐忍怒气的后果,是男人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容爵凝声道,“我容家老宅,可不是谁都能随便进来的。你该有心理准备,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放你走!” 温暖瞪圆了眼,良久,才平复了情绪,淡声道,“容爵,你答应我的,只是让我来换件衣裳而已。” 容爵精瞳紧眯,倏然间,暴戾的那一面终于被温暖的冷漠惹了出来,“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容爵,你耍赖!” 他骤然起身,一眨眼功夫,长腿轻跨到温暖跟前,大掌一伸,她就被他从椅子上拽起来。 全然不顾房内瞬间的安静,仿佛在场的佣人们全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一般,他冷冷地睨着温暖,说道:“我好心带你回来,你在害怕些什么?担心我会吃了你?!” 盛怒下的容爵是可怕的,众人纷纷识趣地离开,只留下餐厅内的一男一女。 温暖不由得慌乱起来,“容爵,你不要胡来!” “我胡来?”他挑了挑眉,轻哼,“呵,既然你这么想,我不做点儿什么,真是有愧于你的期待。” 他的声音沙哑而磁性,听在耳内,仿佛罂粟般能叫人中毒至深,沉迷不醒。 NO24 落荒而逃 他的嘴角微微勾翘,高挺的鼻梁将他那双桃花眼衬得格外狭长,细细幽深的眼眸倨傲地凝睇着她,如蛰伏的野兽,十分危险。[.超多好看小说] “你……你……你想做什么?” “废话!”他笑得很邪恶,也很冷,“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 温暖心里好不容易筑起的一道防线瞬间倒塌,她咬紧牙关,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是无路可退。 她想喊,可刚张嘴,容爵就讥诮地说,“想喊救命?没用的,这里是我家,谁敢不听我的命令!” 他邪魅的眸光落在温暖的身上,“当然,你想喊,我不拦你,就当是在前戏里多加点儿情调。(.好看的小说)” 前戏?! 温暖极力想要使自己冷静,可是他的气场太强,霸道浓郁到占据了她每一个神经细胞。他的黑眸是那样冷,如冰凌一般,眸底满是彻骨的怨恨。 她咬了咬唇,依旧倔强地说,“不!你不会,你不会对我那么做。” “我不会?”他开始笑,笑得肆无忌惮,笑得邪恶狂妄,笑得令人畏惧,连连逼近她,“你真的以为我不会?” 她大骇,提醒道,“容爵,我已经不是你的女朋友了,你不能对我这样!” 她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来,他更恼怒。他从未提出过分手,是她不告而别,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整整七年,杳无音信。 心头烦郁极了,他紧锁眉头,伸手箍住她的脸蛋,口吻玄寒,“只要我想,随时都能要!” “不!你不能!” 他讥诮,“女人要懂得服软,不要总把自己扮得像只小野猫,说不定受伤的会是你自己。” 她换上的这条小洋裙是他亲手挑选的,风格甜美,最独特的是它的设计,前面看去没什么不一样,背后却是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设计,只需拉开蝴蝶结,便可轻而易举地脱落它。 这么一想,他便做了,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猛然推开他,“容爵,你住手!” 怎知,这么一推,竟然不小心丢了防守,男人的视线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 困窘极了,红晕立刻爬上了温暖的脸,就像是涂上了最好看的胭脂,带着羞愤,她懊恼地呵斥,“不许看!” 他置若罔闻,甚至得寸进尺地压向她。 “容爵!”她愤怒地瞪视他。 他依旧我行我素,用最恶劣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强势,温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 刚吐出一个字,他的举动竟让温暖整个人都僵硬了。她的身体告诉她,容爵正在对她做什么。 他的手仿佛带了电一般,触碰着她身体时,像是有千万伏电压蹿过,惊得她浑身汗毛直竖! 他微启森白的牙齿,邪佞地说,“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会放过你。” 她咬了咬牙,下一秒忽地灵光乍现,紧接着猛地抬起膝盖,猝不及防踹向他! “唔――”容爵闷哼了一声,这一下,肯定是撞得不轻。 他的脸刹那间涨得紫红,本能地往后退开,温暖连忙躲开,手忙脚乱地穿上小洋裙。 “告诉你,姓容的,这辈子我都不会求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忿忿地说完,她拎起包包就逃之夭夭,被他扯落的贴身衣物都忘了拿。 容爵在她身后愤怒咆哮,“温暖,你记住,从今往后,你就自求多福吧,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话音未落,她已不见了踪影。 NO25 游戏开始 温暖被吓到了,逃出容家老宅的时候,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对她?!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跑,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拼命往前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离他远远的,再没有他存在的世界。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不动了,这才发现自己竟在大山里迷了路。 四周静谧得可怕,阴森无比,偶尔会传来几声怪异的鸟鸣声,氤氲的灯光被树枝遮去了大半的光线,有风吹过,奇形怪状的树枝如魔鬼的手臂一般,张牙舞爪地挥动起来,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糟糕的是,天色也越来越暗了。 慌乱间,隐约听见车轮压着柏油路发出的啪啦声,温暖回头看去,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近,到了她跟前,车子不着痕迹地稳稳停下。 车窗滑了下来,里面坐着的是安伯, “温小姐,上车吧,我送你下山,”知道温暖心里有顾虑,安伯笑着安慰,“温小姐无需担心,少爷并不知道我来找你的事。” 她微微颔首,这才放心坐上车。 温暖困窘地用双手挡住自己胸口,看出她的狼狈,安伯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温暖感激地颔首,心里亦有数,安伯来找她,定然是有话要说。 不出所料,车子快驶到山下时,他说道,“温小姐,有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安伯,您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少爷他……”安伯欲言又止,似是在斟词酌句,“刚才的事,请温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温暖脸上的泪水还没干,闻言,眼里又起了红红的雾气:“安伯,既然你也认为容爵对我很过分,那你应该知道,他的行为对我来说完全是一种侮辱!你怎么能让我原谅一个侮辱我的男人呢?” 安伯神色凝重,“有些事我不便多说,还请温小姐看在少爷曾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吧。 温暖沉默了,安伯的话刺痛了她的心。 曾经,她也以为那个叫容爵的男人就算再坏再混蛋,年少时也曾对她真心过,只可惜,一切只不过是错觉罢了。 安伯叹了口气,回首看着温暖,“温小姐,不瞒你说,少爷他是个念旧的人,如果你能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解释解释,我想,他会忘记那些不愉快的。” 她虚弱地笑了。 解释?他和她之间,有什么好解释的?!她的存在和离开,对他来说丝毫无关痛痒,她需要解释些什么?不过只是她自知之明下,所做的明智之举罢了。 安伯叹了口气,递上一张名片和一叠钱:“温小姐,前面有家酒店,请你先去歇一晚。若有需要,温小姐可以随时联系我。” 温暖感激地点头。 安伯一回到容家老宅,就向容爵汇报,“少爷,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温小姐的住宿安排好了。” “很好,”容爵转身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后下达命令,“阿ben,开始行动!” 对方似乎说了些什么,他语带厉色,“不,我要你用最快最狠的手段,速战速决,容不得她有任何退路!” 待他挂断电话,安伯蹙眉问道,“少爷,您这样对温小姐,会不会让她对您产生偏见?我担心……” “安伯!” 容爵骤然打断他,阴鸷地道,“从她悄无声息离开南城的那一天起,我和她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偏见?哼,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她对我的感觉吗?不!安伯,你错了,我不在乎她如何看我,我在乎的,是该如何和她玩儿这场游戏!” “可是,少爷,您不觉得事有蹊跷吗?就算温小姐不辞而别,凭您庞大的信息渠道,又怎会查不到她这七年的行踪呢?会不会……” “别说了!”容爵心中有气,根本听不进安伯的话,“不管怎样,这场游戏,我势在必得!” 没错,这是一场游戏,自和她在皇巢重遇的那一刻起,这场游戏,便拉开了帷幕! NO26 生日号码 温暖将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想起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依旧心有余悸。 不可置信,他竟然想对她用强的?可身体的每一处疼痛都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事实。 这样的经历并不陌生,温暖想起七年前离开南城的那一天,她被容爵带到一个僻静的废旧教室。 在讲台上,就像刚才在容家老宅那般,他紧紧地压住她,吻着她,侵范她。 “温暖,你只不过是他看上的其中一个女生而已,还是最平凡最普通的那一个!玩玩就丢的下剑货,凭什么跟我争?!”蓦地,一道尖锐的女声凭空劈向她,出窍的灵魂刹那间回归虚脱的躯壳。 心口,莫名地狠狠一抽。 她冲进浴室,扭开浴缸里的水龙头,还没来得及调好水温便坐进浴缸里,任由凉水打湿自己的身子。 她使劲地揉搓自己,想要拭去肌肤上一道道醒目的吻痕,却未果。 不但弄不掉,反倒使它们的颜色越来越红,她几乎要蹭掉自己一层皮,那么痛。但即便是再痛,都比不过心里的痛…… 翌日清晨,刚打开手机,占星辰咆哮的怒吼声便传至温暖耳边,“温暖,你在哪儿?为什么一个晚上都联系不到你?!” 温暖怔了怔,乖乖地报上酒店名字,那头占星辰的声音很急,“你等着我,我马上来见你。(.)” 奇怪了,他人不是在乡下吗? 十五分钟后,占星辰神速地赶到,一下车就问温暖,“昨晚就你一个人住的酒店?” “是啊,怎么了?” “我担心你没有住处,打你手机又关机!” 温暖歉意地埋头,“我手机没电了,又忘记带充电器。” 占星辰松了一口气,“我正好有间空的公寓,你暂时搬去住吧。” “公司不是有宿舍吗?” 占星辰替她打开车门,“那怎么行!你现在是媒体关注的目标,怎么能让你睡公司宿舍!” 温暖微微颔首,知道他的话有道理,只好乖乖上了车。 占星辰带温暖去到一个名叫帝豪名苑的高档小区,打开房门后,装璜奢侈的房间令温暖愕然,“星辰,这房子太好了,我怕是付不起房租。” 他冲她一乐,“房租的事先别管,你暂且住下。” “可是……” “你家不安全,先别回去。” “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了,就当是我这个公司老总对困难员工所做的援助吧,”占星辰伸手在密码锁上轻轻按了几下,极清脆地格啷一声,防盗门开启了一条小缝,他笑着说,“记住,密码是你的生日。” 温暖愕然,密码是她的生日?占星辰竟然记得她的生日? 她知道占星辰是个心思细腻的男人,可是他竟然记得她的生日?温暖心存疑惑,她记得,自己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生日号码。 正思忖着,占星辰已推开门,抬了抬手,示意她往里走。 买不起不代表不识货,温暖踏进门时就看出里面的家具和装潢均价格不菲,她突然有种爱丽丝梦游仙境般不真实的感觉。 NO27 出大事了 尤其在看见卧室里有一张漂亮的公主床后,她不禁吁了一口气。 不知怎的,这里让她想起十年前自己的那个家,也是这般的温馨梦幻,爸和妈还有弟弟妹妹一块住在公寓里,别提多幸福了。 只是,往日如昔,温爸的工厂倒闭后,他们家就再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子。 占星辰回头走近她身边,笑意醇厚悠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家…… 这个字真是叫人窝心,却也令人彷徨,温暖总觉得今天的占星辰有些异样,却又看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被他盯得双颊微微发烫,她转身走向阳台落地窗,占星辰跟过去,恰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来。 他接听了电话,“妈?” 电话那头传来占母严厉的呵斥声,“星辰,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不识大体的事来?昨天,你奶奶在乡下的疗养院里病倒,全家族的人都到齐了,偏偏就只有你一个人中途离开?你知不知道,你那些叔叔伯伯们就等着看你的笑话!” “妈,我……”占星辰刚开口,走在前面的温暖突然打了个趔趄,他心里一惊,赶紧伸手稳住她的身子,“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温暖捂了捂胸口,虚惊一场。 占星辰松了口气,却听见母亲机警地问,“星辰,你和谁在一起?好像是个女人?” “不是,妈!你别瞎想,只是一个公司的员工,”他赶紧圆谎,“妈,我正忙公司里的事儿呢,等我忙完了就去看奶奶。” 待占星辰挂断电话,温暖便劝他离开,占星辰也料到自己的母亲怕是已经怒发冲冠了,便不再久留,交代了几句后,匆匆离开。 小区楼下,一辆炫蓝色宾利欧陆隐藏在拐角的树荫里,妖孽的男人目睹温暖和占星辰一同走进小区后,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怒火,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该死的女人!” 她竟然选择占星辰的破公寓,也不选择容家的奢华古堡? 这分明,是在向他发起挑战! 其实他不该来的,但偏偏就是跟来了,还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十分清楚心底的那股不悦来自何故。只因,她宁愿接受占星辰的援助,也不愿向他开口求饶。 容爵冷着脸操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阿ben,我让你去办的事办得如何?” “回容少的话,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办妥了。” “很好!”雕刻般的俊脸上划过一丝邪魅的笑容,“现在,你马上去查一查星辰娱乐经纪公司的资金链,务必在二十四小时内给我回复!” “是,容少!” 挂断电话,容爵这才抬眸看向那幢楼的顶层,薄薄的唇瓣不知何时紧抿成一线,眸如寒波生烟。 占星辰刚走,温暖就接到妹妹温柔的来电。 温暖有不好的预感,温柔很少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果然,温柔的声音又喘又急,“姐,出大事了!” “出事?出了什么事?” “我的保送研究生申请,被学校撤销了!” “什么?!”温暖心头一惊,一下子急了,“你不是说很有希望的吗?” NO28 无法忽视 “我也不知道,是辅导员跟我说的。(.无弹窗广告)”温柔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如果保送不了研究生,那姐姐放弃读大学的牺牲就白费了。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为什么被取消?” “没有,不过我听说……好像有人顶替了我的名额。” 温暖咬牙,知道温柔八成是受了委屈,父母不在家,只有她这个当姐姐的替妹妹找回公道了。 挂了电话后,她匆匆赶去温柔的学校。 来到办公室,辅导员正与温柔交涉,“温柔啊,你看是这样的,鉴于你前几年的学费一直还没有交清,在整个学校都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学校领导们综合考虑过后,决定取消你的保送申请资格,将会重新选拔其他有资格的保送生……” 温柔耷拉着脑袋,身影隐隐抽泣,温暖见不得自己的妹妹受委屈,大刺刺走进去,质问道,“学费没交清就不能申请保送研究生?这是谁定下的烂规矩?!” 辅导员见到是温暖,便黑了脸,“温小姐,你知不知道,就因为有你们家温柔这样的‘典范’,现在好多低年级的学生都欠着学费不交呢!” “胡说八道!我们家温柔又不是不交学费,是……是……确实有情况特殊嘛!” 辅导员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个不懂事的学生家长,脸不由得板起来。(.好看的小说)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已经定了,今早研究生处那边已经下了定案,你还是让温柔好好准备毕业考试,争取早点儿找个好工作吧!” “辅导员!我妹妹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每年都拿了奖学金,是学院公认的优等生,如果连她都不能保送研究生,还有谁有这资格?!”温暖急得满脸通红,口吻不由得怨恨起来。 见劝说无效,还惹来一身骚,辅导员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事儿你找我也是没用,要找,你找上头闹去!” 温柔急得哭出来,温暖也生气了,拉住她的手就往走廊上走,那样子真有去找校领导评理的架势。 “我就偏不信这个理了,就因为学费没交,就撤销申请资格?什么歪理!” “姐,我看还是算了吧……” “那怎么行!跟我走!去找人评评理去!” 温柔无奈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眼泪却是止不住,温暖着她的肩,扶她往楼下走去。 刚到了楼梯道上,原本嘈杂无比人来人往的四周忽地变得鸦雀无声,只见楼下走上来一个气场强大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男人。 他穿了一件黑色衬衫,低调而内敛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存在感是那么的强,外面则套了一件铅灰色夹克,时尚却不扎眼,潇洒个性的发型在满是小平头扎堆的男生里显得独树一帜,加上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立刻招来小女生们的议论声。 “哇,快看,那个男人好帅!” “哇噻,好像电视里面的大明星!” “是呢,比李敏镐和金秀贤还要帅!” …… 然而,男人却是目不斜视,径直迎上楼梯口处的温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个男人,即便是化成灰,温暖也认识! NO29 口舌之战 她咬牙,直直地回瞪着他。 男人那双幽深的眼眸里仿佛染上了一片纯粹的黑,那么粘稠,让人眩惑,让人难以捉摸,更让人心生畏惧,仿若蕴满了罪恶的妖孽的沼泽。 温柔看见他走来,仿佛见到鬼一般,陡地抓住温暖的胳膊,惊呼,“姐,是容爵!” “我知道!”温暖蹙了蹙眉头,“他来这里作甚么?” 不知怎的,心里说不出的忐忑,连呼吸都快窒息了,她隐约觉察到一丝不对劲,扭头对温柔说,“温柔,你先下楼等我,我去上个洗手间就来。” 并非真的去洗手间,而是悄悄跟在容爵身后,来到辅导员办公室门口。(.好看的小说) 里面传来两人虚伪的寒暄,声音不太大,但隐约能听到些什么,温暖大抵判断出妹妹被取消申请资格,和容爵脱不了干系。 她忿忿地咬唇,不发一语地躲在走廊一侧。 几分钟后,容爵刚走出办公室就被温暖拦下,“姓容的,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害我妹妹被取消保送资格?!” “没错,是我。”男人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我妹又没有惹到你!” “我这么做的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吗?”他的目光,犀利而深邃。(.) 她心里一抖,咬牙道,“哼,你不会得逞的!我要去找校领导评理!” 转身要走,却被容爵迅猛地扣住手腕,动作快如捷豹,温暖一下子急了,又踢又打,“你放开我!混蛋!快放手,听见没有?快放手!” 容爵不怒反笑,双眼擒住她羞愤的脸,“你喜欢动手是吧?那随便你,你爱打哪儿就打哪儿,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找你讨要回来。” 他甚至凑近她耳根,刻意蛊惑,“你越这样,我越喜欢,我只当你是在打情骂俏。” 温暖听得面红耳赤,用力地捶打他的胸膛,“容爵,你这个便态!” “不够便态,怎么对付你这个人形的妖精?”他撩唇,邪笑。 温暖哑了口,只得放弃这场口舌之战,可容爵另有打算,扛起她就往楼下停车库里走。他的力道很大,她根本挣不脱,两三下就被他摇得头昏脑胀。 再一次被他丢进车内,温暖几乎晕厥过去。 几分钟后,炫蓝色的超跑疾驶在校外的学府大道上,一路拉起的劲风将落叶卷起,温暖看着落叶徐徐飘落,心中万般无奈。 “容爵,你公然在学校搞黑幕,还挟持我,这都是犯法的,我要上法院去告你!” 他半眯着眼,微扬着唇,“你跟我讲法律?呵,没想到七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天真!法律是什么玩意儿,不过是用来保护我这种有钱人的工具。” 他说的没错,可温暖不服,“我偏不信!那可是有名的高等学府!” “现实是残酷的,不管在哪儿都一样,”他冷哼,“实话告诉你,你妹的学校是我出资赞助的,我不过稍稍提了一句,你妹妹的申请资格就被撤销了,你还不信?是不是让她毕不了业,你才会相信?” NO30 最美风景 温暖气得七窍生烟,“容爵,不用你亲口说,我也知道你有多卑鄙!” 他耸了耸肩,不以为意,“那不就得了,赶紧接受我的提议,让你妹转校吧。(.好看的小说)” “你做梦!” “那我就只好让她毕不了业。” “你……你混蛋!” 他有意激怒温暖,面上十分得瑟,“你要是乖乖求我要了你,我就不会这么做。你妹的事,不过是让你认清事实而已,也算是我给你的一次机会,只要你肯求我,一切都好说。” 温暖撇开视线,咬牙,“吓流!无耻!” 他却依旧笑,“女人都喜欢我的吓流无耻,除非你不是女人。(.无弹窗广告)” 她顿时语遏,知道争不过他,索性看向车外。外面风景秀丽,一片风光如画,温暖惊愕地发现,他竟然把车子开到了城郊的一座山顶。 这山顶,分明是…… “还记得这里吗?你曾经说过,这里是你见过最美的风景。”他把车停在路道边,幽幽地望着窗外夕阳。 放眼望去,太阳的余辉染红了层层叠叠的山林,像披了件霞衣,诠释着纯粹而自然的美丽,令人陶醉。 温暖在恍惚中,仿佛看见一个少年霸道地牵着少女的手,逼着她在夕阳近黄昏的时候,一同漫步于山林间……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是她所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但,即使夕阳再美丽,也只是近黄昏,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如烟般飞走,不值得任何留恋…… 她收回目光,强自镇定地说,“不,我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无聊的话,你一定是记错了。” 男人的脸倏然侧首,脸色阴沉而玄寒,下一秒,他突然伸手撑住她的后脑勺,埋头狠狠罩上她的唇。 温暖气结,用力一咬,他不怒反笑,恶劣地讥讽,“原来,你喜欢更刺激的方式。” 话落,他用更强势的方式惩罚她,温暖几乎喘不过气来。 转瞬他松开她,望着她的黑眸里满是嘲意,温暖见了,一股屈辱感迅速充斥心间,指甲不自觉地深嵌入皮肉里,几乎立时掐出了血。 他戏谑地道,“你,喜欢我的吻。” 先是如火如荼的热情,后是冰冷彻骨的奚落,昭示着施与者的霸道和冷酷,容爵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在一瞬间掌控住女人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温暖的脸色黯淡下来,平日里那股泼辣劲全无,哽咽道,“容爵,捉弄我欺负我,看我走投无路,你就能高兴了是不是?那好,我恭喜你,你如愿以偿了!” 看见她隐忍的凄柔,容爵收敛了自己的放肆,但口吻依旧寒冷,“不,这还远远不够!” “还不够?”温暖惊愕地看着他,他的目光如深不可测的潭水,诡暗得让她心颤。 她说,“容爵,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你直说吧,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是为了报复我,报复七年前我的离开是吗?如果是为了那件事,我向你说声对不起,没能跟你道个别就离开是我的错,这样总可以了吧?!” NO31 一周期限 容爵眼底的精瞳骤然一眯,转瞬又变得玄寒,“我不要别的,我只要你求我,求我要了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挑起她耳鬓上的一缕发丝,轻轻地缠绕在指间,细细摩挲,丝丝环绕。 “不可能!” 见她依旧不服输,容爵勾唇冷笑,“能还是不能,由不得你做主。” “容爵,你什么意思?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你应该问,我想对你身边的人做什么。” “你……” 想追问下去,容爵却挥手打断她,“听好,我只给你一周的时间,一周后你的答案不变,就不要怪我手狠了。” 温暖大吃一惊,“容爵,难道你的手段还不够狠吗?” 男人倏然回首看向她,精致的俊脸上满是阴霾,“温暖,你很清楚,我容爵从没有真正对你耍过狠,我用在你身上的手段远远不及对别人的十分之一,你想试一试我到底有多狠是不是?那就尽管来挑战我的底线!” 温暖心口一窒,他的话不无道理,可她就是不愿意承认,更不愿究其原因。 两人均不再说话,容爵隐忍了许久才终于压下心头的怒火,发动引擎将车往山下驶去。 十分钟后,炫蓝色宾利欧陆停在校门口,温暖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 见她决绝的背影,他的眼底禁不住薄有恨意,远远喊道,“温暖,你记住,一周!我只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 一周的期限?呵,他以为他是谁?真把自己当成了上帝吗?!温暖只当没听见,悄悄地从喉间呼出一口气,身心疲惫。[] 和温柔会合后,两人一同去校食堂吃饭,温暖始终没有说话,眼神愣愣的,温柔看出她有心事,问道,“姐,你刚才去哪儿了?” “嗯?” “嗯什么嗯,我问你去哪儿了?你怎么不回答?”温柔想起刚才遇见容爵的情景,下意识地问,“是不是和容爵有关?他又为难你了?” 温暖不想温柔担心,更不想她被卷进这件事里,摇摇头,“没有!和他没关系。我只是担心你,如果你读不了研究生,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温柔也急了,“姐,你瞎说什么呢!该愧疚的是我,为了我和弟弟,你已经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 温暖心口一抽,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她,“不许你胡说!放弃读大学是我自己的决定,爸和妈都同意了,你还瞎想些什么!” “可是……” 温柔还想说些什么,温暖霍然起身,面容下流动着隐约的怒气,语气是一种克制的平静:“不许你胡思乱想,更不许再提起这件事!你只管好好学习,保送研究生的事儿,姐替你想办法!” “姐!” 无视温柔的呼喊,温暖匆匆步出校门口,上了一辆公交车。 找了个空位子坐下,她紧紧地咬唇,望向窗外,耳边又回响起容爵的那句警告,“记住,一周!我只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和他之间的纠葛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到底要怎样?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他为什么要穷追不舍,一副她欠了他的样子? 温暖忽地想起弟弟温和,担心他也被这件事波及,匆匆打了电话过去。还好他在y市一所理工大学读大三,离南城较远,而容爵似乎并没有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知道他没事儿后,温暖这才松了一口气。 NO32 走投无路 一周的期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眼便过去了三天,温暖和温柔约好,去看望在邻镇打工赚生活费的温爸温妈。 两姐妹是第一次去,看见父母居住的地方时,都吓呆了。那楼道破败不堪,到处弥漫着腐臭的气味,走廊拥挤不堪,摆满了烂旧的家具。 更令她们感到震惊的是,温爸躺在床上,脸上明显有血痕,嘴唇发紫,鼻梁和眉骨都肿了起来。细问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楼道里太黑,老爸下夜班回家的时候不慎摔伤造成的。 曾经精神奕奕的老爸竟然变成这样,温暖温柔两姐妹都难过极了,“爸,你还好吧?” “小伤而已,我没事,”温爸不由得惆怅起来,“唉,都怪老爸不好,害你们俩担心了。(.)” “爸,这怎么能怪你?” “不,是我的错!都怪我,给不了你们想要的物质条件,当年我要是听了你妈的劝,造纸厂就不会失火,家里就不会背上那么多债,更不会沦落到借高利贷的地步。” 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场大火,温爸就十分后悔。 那场大火烧光了他所有的希望,事业从此一蹶不振,到了最后,不得不靠打零工挣生活费。而现在,他和温妈的身体都大不如前,许多人都不再雇佣他们俩,日子过得每况愈下。 “唉,都怪我,都怪我啊……” “爸,别说了!”温暖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您受了伤,就在家好好休养一天吧,我去给妈送饭。” 温柔负责服侍温爸,温暖则负责到楼下买食材,做好饭菜装进保温桶里,然后送饭给温妈吃。 来镇上的时候已是下起了雨,这会儿雨下得更大,温暖出门时带上了雨伞。 温妈也是过过好日子的人,如今沦为环卫工,温暖想想便觉得心酸,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心头仍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雨下得很大,温妈穿着环卫工人的制服,埋首在路边打扫落叶,一辆飞驰的宝马碾过路道旁的积水,正好溅落在她身上。 那辆车的速度很快,温妈完全来不及躲避,浑身都被污水淋透。 她的样子很狼狈,污水从头顶一股股滴落下来,将发丝黏成一股股的线状,顺着橘黄色制服一直往下流。有路人朝她指指点点,温妈自觉羞愧,转过身却并未走开,而是往僻静的角落里扫去。 温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头仿佛被挖掉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痛得全身麻木。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过去,并一把搂住温妈的身子,痛哭失声:“妈,您别做了,跟我回家去!” 温妈吓了一大跳,“温暖?你怎么来了?!” “妈,走,咱不做了!” “不行,你爸还在家躺着呢,我要是不做,你爸怎么办?” “有我在,您别管!” “说什么呢,我和你爸又不是废人,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还了债,还来负责我们的生活费呢?你走开,我不回去!” 温妈甩开温暖的手臂,温暖重新抓住她,死都不放,两个人拖来拽去,温妈不慎打了个踉跄,一只脚踏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疾驰而来! NO33 落井下石 “吱呀――”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后,面包车停在了温妈身前,只差一寸,就要撞上她。(.无弹窗广告)车内伸出个光头,朝她们母女俩咒骂,“搞什么玩意儿!找死呀!” 温暖气得不得了,“你才找死呢!谁让你把车开这么快的?!” “妈的,就俩神经病!”光头粗俗地朝窗外吐了一口唾沫,哗啦一声,关上车窗扬长而去。 那口唾沫正好吐在温暖的身上,她忍不住哭出来,不为自己的狼狈,而是为了温妈,她宁愿自己过得辛苦,也不愿意看见父母年纪一大把,还遭受这样的罪。(.) 但,不管她怎么劝,温妈就是不肯回去,温暖的脸气得苍白如雪。她二话不说,先行回家,匆匆洗了个澡就往南城赶。 温暖回到南城的第一时间,就是求人办事,但她找的不是容爵,不是占星辰,而是傲世集团的总裁冷子傲。 温暖之所以找到他,是因为容爵的缘故,她和冷子傲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 印象中他是一个冷漠的男人,一如他的名字,冰冷傲慢,并不好说话,但他曾经邀请她做代言,想来找他帮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冷子傲有着一双凌厉的黑瞳,往宽大的皮椅里随意一坐,举止之间便带出雍容华贵的气度,俨然是战场上至高无上兵不血刃的霸者。 他扫了温暖一眼,黑瞳闪过魅异,懒洋洋地靠向椅背,“温小姐?真是稀客,你不是刚拒绝了敝公司的代言邀请吗?” 他清冷的眼眸里不显山不露水,温暖浑身不自在,“对不起,是我的决定太草率了,事实上……我改变了主意。” 如果能接下这个代言活动,她就能得到一笔丰厚的薪水,还清温爸的高利贷就有希望了。 冷子傲微笑,“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决定采用别的代言人了。” “这样啊?”温暖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双肩不自觉地耷拉下来。 怎料,他话锋一转,“不过,临时更换代言人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温暖倏地抬首,“除非什么?” 他浅淡地笑了笑,回道,“除非你去找容少。实不相瞒,你是他推荐的,我也信得过他,只要他肯再次推荐你,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一切,再次回到原点! 容爵,又是容爵……原来,傲世集团的代言活动,真的是容爵的圈套! 温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绝望的表情,她早该知道,冷子傲和容爵都是一丘之貉,定然也是在这种时候会落井下石的主儿。 走出傲世,温暖就拿出手机,手里按下一串电话号码,却是迟迟没有拨出去。容爵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为了玩弄,她该怎么做才能保全自己不受伤害? 正思忖间,强烈的手机振动将她飘离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拿起来一看,怔住了,竟然是容爵。 这男人的嗅觉真是敏锐,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她不想接,可心里有个声音却在告诉她,这个电话,她一定要接。 踌躇良久,温暖终于接通电话,“喂?” NO34 料事如神 他出口第一句话便问,“你父亲还好吧?” “你怎么知道他病了?” 温暖一惊,倏然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温爸身上的伤,其实是容爵他…… 那头传来男人闲淡的声音,“别乱猜了,你爸身上的伤和我没关系,要想知道你身边每个人的情况,包括你的一举一动,对我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原来如此,温暖松了一口气,却高兴不起来。 “怎么样,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你该来求我了吧?”他问。 温暖气得咬牙,他那幸灾乐祸的口吻真是叫人痛恶,“不!我不会来求你!永远都不会!” “你的意思是,你宁愿去求别的男人,也不愿意来求我?”他笑,分明意有所指。[] 温暖猜得出,大概是冷子傲把刚才的事全都知会给了容爵,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奚落她。 想要挂断电话,容爵含着冷酷的笑意对她说,“我们要不要赌一次?” “赌什么?” “要不到一周,你就会来求我。”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迸出这句话后,温暖索性关掉手机,连多说一个字的心情都没有。 尽人事,听天命,她只能靠这句话来安慰自己。(.无弹窗广告) 接下来的一整天,她一边想办法凑钱,一边想办法找工作。但谈何容易,她没有大学学历,打份零工都被人看扁。 无奈地到回到占星辰的那间公寓,正好接到温柔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的温柔又喘又哭,直叫温暖胸口一紧,她劝了好几次,才终于听清楚温柔的话。 原来,温爸的伤根本不是回家时在楼梯道里摔的,而是上班时,被人给打伤的。 最让人叫屈的是,对方打了人,竟然还上派出所告了温爸,说他摔坏了自己的贵重物品,温爸气得不得了,终于高血压病发,住进了医院。 温暖想也没想,连夜赶到邻镇唯一的一家医院,陪了温爸整整一个晚上。 清晨时分,温爸醒来,看见温暖的第一眼便是紧紧攥住她的手,她眼圈一红,俯身悄悄地说,“爸,你醒了?” 温爸看着她,好不容易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那一刻,温暖眼里压抑了许久的泪水,一下子就哗哗流出来。 医生告诉她,有心血管病的患者需要多休息,尤其是温爸这样年纪的中年人,需要多静养,千万不能再有任何闪失,否则,若是激发出了脑溢血,后果不堪设想。 医生一走,温爸就吵着要出院,说他不能请假不去上班。温暖看着这样的温爸,心里难过极了,有一种站在悬崖边不得不往下跳的感受。 脑子里,忽然想起容爵的那句话,“要不到一周,你就会来求我。” 他总是料事如神,仿佛一切,尽在他运筹帷幄之中。 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她感到一片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恍惚中她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一直盯着屏幕上容爵的电话号码发呆,直到容爵的声音传来时,她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拨打了过去。 “怎么不说话?你打电话来,难道不是有话要说?”他嘴角轻挽,似乎心情极好。 NO35 和他谈判 真正有求于他时,温暖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如果没什么好说的,那就挂了吧!” “不!等一下!”温暖忽然急了,“我,我……是有事要跟你说!” “怎么,想通了?”男人的口吻,甚是笃定。 温暖抿了抿唇,“嗯,想通了。” “我等你说这句话,已经很久了。”他轻笑。 很久了吗?温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艰难地道,“请你做我的推荐人,我……想要接下傲世集团的代言广告。” 他弯了弯唇,口吻不像是在谈判,而是在开玩笑一般轻松,“先说说,你准备拿什么跟我换。” “我……我拿自己和你换,陪你一晚,可以吗?”她说得很小声,因为,每说一个字,她都觉得是种耻辱。 男人忽地沉默了。 良久,一声几不可察的冷嗤声从他口中逸出,如君临般的王者,倨傲而凉薄地道,“只一个晚上,就想拿到傲世集团的代言广告?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温暖心口一抽,“那……你还想怎样?” 见猎物已上钩,容爵脸上的笑容漾开来,“不如做我的女人,我既可以帮你爸妈还债,让他们在家安享天年,还可以给你荣华富贵,这是一个一举多得的交易,对你来说,百益而无害。” 温暖动了动唇瓣,想要骂他无耻,但嘴里迸出来的却是两个字,“期限?” “当然是――”刻意拖长了尾音,男人的口吻微微一沉,冷酷而残忍地道,“直到我腻了为止。” 求人办事,当然只有自己吃亏的份,温暖咬了咬唇,手心里已捏出了汗,良久逸出,“好,成交!” “很好,够爽快!”容爵冷笑,“我要你立刻回南城来见我,趁我还没反悔之前,过来签约!” 她本就着急,根本没想过要推脱,想想过去经历过那么多波折,全家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会一样。 再糟糕的事也不过如此,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她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想看见父母和弟妹们受苦。 来到容家老宅所在的山脚下,容爵派来的的车早已等候在路口,接她的人正是安伯。 安伯不多问,她也就不作声,闷闷地上了车,性能极好的轿车便驶上了环山大道。 进了容家老宅,一名女佣迎上来说道,“温小姐,请上二楼,容少在主卧室里等着你。” 温暖面色晦暗,明明心有不甘,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向二楼走去。 容家大得离谱,她凭着记忆上了楼,刚打开主卧室的门,就看见容爵从浴室里出来,毫无赘肉的完美身材果露在她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地释放着魅惑。 “进去吧,先洗个澡。”他扫了她一眼,目光淡冷。 温暖莫名地紧张起来,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冷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后悔了?还是假装矜持?” “不,不是,我……”天知道,她是后悔了!温暖艰难地吞了一抹唾沫,始终难以启齿,心里忐忑不安极了,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怎么,要我亲自请你进来?”他讥诮。 她瞄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道,:“那个……我可以不洗吗?” NO36 顺手牵羊 闻言,他唇角一弯,不怒反笑,“看来,你很迫不及待,澡也不洗就想直接来?” “呃?”他的刻意曲解令温暖睁大了眼,呆立当场。 “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为你破例一次。”趁她不备,他一个轻拉就把她拉进了浴室,并瞬间给她剥得精光,速度之快迅雷不及掩耳。 “等一下!”温暖惊呼,立刻想起几天前那一场遭遇,吓得不轻,随手操起一样东西甩向他,“你给我出去!” 摔出去的竟然是她的贴身衣物,那东西十分不雅观地罩在容爵的头上,样子很滑稽。(.好看的小说)他倒是没有发火,将头上的东西取下来一看,乐了。 恶作剧地把它放在鼻息间,深深嗅了嗅,抬头取笑道,“还是热的,有你的味道……嗯,好香!” 温暖的脸绯红一片,操起洗漱台上的一把小木梳朝他扔去。男人躲得飞快,将门反手一拉,身子跑出浴室的同时已顺手将门关上,温暖赶紧冲过去将门给反锁住。 洗完澡要出来时才发现坏了,她刚才把小内内扔过去,他顺手牵羊就拿走了,她再没有多余的贴身衣物可以穿。[] 她想出去拿,可是又不知道容爵还在不在外面,踌躇了许久,才偷偷打开门探出脑袋去。这一看吓一大跳,那臭男人正闲闲地甩玩着她的东西,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自投罗网呢! 温暖急了,这可怎么办?! 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不得已喊道,“容爵,把我的东西还来!” 就等着她开口求他呢,容爵轻快地回答,“好!我就来!” 走到浴室门边,他轻轻地叩响房门,咔嚓一声,门开启了一道两指宽的细缝,她躲在房门后,战战兢兢地说,“你就挂在门上吧。” 她可没那么傻,他肯定会趁人之危闯进来的。 仿佛早料到她会这么想,容爵浅笑道,“那好,我给你挂在门把上了。”说着,便佯装走开的样子,实则躲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 温暖透过门缝看出去,似乎是看不见他了,这才将门缝又打开了一点点,一只纤白如玉的手臂伸了出来,探向门把。 好不容易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暗自吐了一口气。 怎知,下一秒,一个黑影突然压过来,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容爵已蛮横地抵住了门! 她心里抖了抖,有种不妙的预感,想将门关上,他已伸进来一只脚,膝盖再往里用力一顶,门被打开一个大大的缝隙,他一个顺溜就钻进浴室。 温暖心里慌得不得了,连连后退,一不留神脚底打了个滑,还好容爵眼疾手快接住了她,要不然她可能一头栽下去,闹出一条人命。 可是,这样一来,她目前的处境就实在是太危险了…… 孤男寡女独处在浴室里,而她还身无一物,不难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别说是她,就连容爵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幽暗的眸子显得异常深邃,漂亮而狭长的桃花眼里泛着迷蒙潋滟的水雾,迷离的,沉醉的,一直擒着她的眼。 NO37 几近崩溃 他与她额头相抵,低哑着说,“别怕,我什么都不会做。” 容爵花名在外,她会相信他是柳下惠?才怪! 她羞愤地挥舞双手,两条胳膊频频打在他的脑袋上。 容爵也急了,该死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恼火地拽住她的胳膊,嗓音沙哑地道,“叫你别动你还动?!再动,我就来真的了!” 温暖惊秫地瞪着他,果真不敢动。 也是在此时,她才意识到,刚才自己不管不顾地挥舞双臂,已是不知不觉间在他面前走了光。 顿时,整张脸烧得通红,连耳根都是红的,她咬牙怒斥,“你,你赶紧给我出去!” 闻言,容爵眯了眯眼,眸底仿佛瞪出了火。他也很想出去,可双脚像是长了钉子似的,就是挪不动一步,目光不听使唤地定焦在她身上。 氤氲的灯光下,她的皮肤那么白,像豆腐一般嫩嫩的,滑滑的,上面还挂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她的肌肤往下滴。 他难以自控地咽了一抹口水,双眼都有些充血了,一颗心几乎一瞬间崩溃。 该死的,他想要她,现在就想狠狠地要了她! 他大可以霸王硬上弓的,可是他必须忍,必须等,直到她心甘情愿签下那一纸契约,他才有足够的理由将她紧紧圈在自己身下,这场游戏还有的玩,他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坏了计划。 “你快点出去啊!”她催促道。 容爵懊恼地低咒一声,依依不舍地转过身去,一颗颗透明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滑落,他伸手取下一旁的浴巾,遮盖住她。 飞快地说,“我替你准备了一件礼服,你快些穿好了下来。” 话落,他转身健步如梭地跑出去,进了隔壁房间的浴室里,打开凉水冲冷水澡! 直到心底的躁火慢慢浇灭,他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该死的女人,真要命! 而另一边,温暖也好不到哪里去,容爵一走,她整个人就虚脱了,满脸绯红,喘息了许久才缓过劲儿来。 几分钟后,有人敲了敲房门,“温小姐,容少请您快些下楼。” 她怔了怔,“好了好了,马上就来!” 她匆匆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时,看见沙发上摆放着一件礼服,应该是给她准备的,看起来很简约的款式,却将她修饰得格外出挑。 连女佣都忍不住惊呼,“温小姐,您真漂亮!” 她含笑作答,女佣惊艳的视线依旧移不开。 温暖,绝对称得上是美女中的美女。 一袭奶白色礼服紧贴在滑嫩的肌肤上,衬托着精致完美的素颜,加上一副凹凸有致的身段,自显媚骨天成,再没有恰当的词语能形容她此刻的美丽。 女佣捂唇偷笑,心想难怪容少会对温小姐一往情深,就连同样身为女人的她,也会羡慕温小姐的容貌和身段。 温暖下得楼来,容爵已是西装革履装扮完毕,浑身潇洒四溢,俊颜越发张扬。 他眸光轻眯,邪佞的视线扫荡在她的身上,想起刚刚发生的种种,温暖的脸禁不住飞上红霞。 NO38 霸王契约1 这样的男人,无疑是坏的。(.) 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的身边绝不会缺少女人,但是能抓住他心的女人,却是寥寥可数,甚至可以说是绝了种。 所以,他仗着天经地义的优势,肆无忌惮地玩着豪门少爷的把戏,叫女人为他上天入地颠狂如痴。 温暖自知道行太浅,并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但事到如今,已别无选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朝她挥了挥手,“过来签字!” 她猜出他手中的那张纸大概是契约协议之类的东西,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刚一落座,容爵就将那张白底黑字的纸推至她面前,又将笔丢给她,说道,“看看吧,要是没问题就签了它。” 温暖垂下眼帘,拾起那张纸,默默念道,“契约书:甲方容爵,乙方温暖,甲方褒养乙方……” 念到这儿,一双秀眉不由得紧锁成结。 说到底,她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真的也就只有这个光鲜靓丽的躯壳而已。无论以前多么矜持自律,她终究是在物质和尊严之间选择了前者,也难怪他会颐指气使地搬出褒养这样低俗的词汇。(.好看的小说) 轻轻一哂,面上不觉萧瑟。 她深呼吸一口气,收敛心绪继续往下看,“褒养期间,乙方的身心只能属于甲方,不得与其他男人有染……” 她不觉一顿,身心只属于他?不得与其他男人有染?这什么话!温暖恼了。 他以为她是谁,天生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子吗?若不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她也不会和他做这笔交易,他竟然有脸担心她与别的男人有染? 真是不可理喻! 男人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冷地说,“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我容爵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要是在我头顶盖上一顶绿帽子,当然要找你负责了。” 温暖一愕。 什么,找她负责?他还能再无耻一点儿吗?! 咬了咬下唇,她暂且忍耐住,继续往下看去,“乙方应配合甲方的一切活动,包括甲方有任何生理需求,乙方必须积极配合以满足甲方,不得拒绝……” “哈?”温暖忿忿地抬首,破口大骂,“容爵,你想当南城第一种马是不是?我是女人,不是充气娃娃,不是你随便发泄兽玉的玩具!你发晴的时候正好遇上我生理期,怎么办?!” “女人,你不是还有张嘴吗?”男人邪笑。 什……什么?! 温暖被他口无遮拦的话惊得张口结舌,双颊涨红,“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是不是现在就想亲身体验一下?”说着,他忽地起身,似乎要走向她。 温暖吓得惊跳起来,“你给我站住!不许过来!” 她真是受惊不轻,面上由红变白,由白变黑,脸色变了又变,好看极了,还浑身不住哆嗦,容爵憋着笑坐下,十分期待她接下来的反应。 这时候有佣人从厨房里端来一杯咖啡,轻轻地摆放在她的面前,温暖担心他又像上一次那样当着佣人的面发晴,只得忍下来。 NO39 霸王契约2 视线回到合约上,“甲乙双方一旦签订此契约,立刻生效,直到甲方提出解约为止。(.好看的小说)乙方无权提出解约,如若中途反悔,需偿还一千万毁约金……” 温暖脑中“嗡”地一下,瞪圆了双眼,脱口而出,“一千万?容爵,你这是诈骗还是抢劫啊!” 容爵抱肩,意味深长地笑出声,“诈骗也好,抢劫也好,这不过是保障双方的利益罢了,如果我反悔,自然也要偿还给你一千万的毁约金,你倒是不满些什么?” 话虽如此,可他容爵是什么人,会缺这一千万毁约金吗?这笔交易,不管怎么说,都只有她吃亏的份儿! 温暖想要抗议,容爵起身向她摆了摆手,打断了她想说的话,“我要替你赡养父母,替你家还债,还要花大笔的费用养着你,这笔帐可不是个小数目。(.无弹窗广告)就算我再有钱,总得做一笔不亏本的买卖,没得赚,我凭什么跟你合作?再说,只要签了这份契约书,你马上就可以做傲世集团的代言人,能成为傲世集团代言人自然是要走红的。这样一来,走红以后的你身价将是成倍的增长,每年都能赚到一大笔广告代言费和走秀费,别说是一千万,赚个一亿都不在话下!届时,你还会为了这么点儿毁约金感到心疼吗?” 容爵一边说着,一边向她走近,他身上的那件白衬衫上在领口和袖口处绣着奢侈的金线,每走一步,那金线所反射出的光泽都在刺痛她的眼。 他说得轻松惬意,温暖心里却像是扎了根刺。 她眼神闪烁,心中反复掂量,比起心计,她自是不如容爵,表面上听来他说的话没错,可暗地里肯定是在琢磨着如何算计她呢。 越想越害怕,不知该如何是好,眼前的那杯咖啡仿佛是一剂救急的良药,她慌忙端起来,抿了一小口。 “呼――”悄悄吁出一口气,她试图镇定心弦。 但未果,越是深呼吸,她越是觉得心慌,不知怎地,总有种跳入火坑的感受。 “趁我对你还有兴趣,赶紧签了吧,”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微微勾起她的下巴,姿态狂妄邪佞。 温暖想要挣脱,奈何自己微微一转动,下巴就被他捏得生疼。 “只要你签了这份契约书,以后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车子、房子,票子凡是你喜欢的我都能给,再不用眼巴巴看着别的模特走红,而自己却连个t台秀都走不了,别说是成为最顶尖的超模,就算是把你变成全世界最让人艳羡的女人,我容爵也做得到。” 话落,他笑得邪肆,“怎么样?这笔交易,是不是很划算?” 男人的话说的那么轻率随意,仿佛早就在脑子里打好了草稿一般,得瑟极了,惹得温暖恼羞成怒。 她忿然抬首,气得浑身发抖,想要挥开他那肆无忌惮的手,却打翻了手中的咖啡杯。 深褐色的液体溅落在奶白色的礼服上,在裙角下方染出一片片污渍,温暖一下子就傻了眼。 NO40 容爵使诈 容爵一看,笑了,“看来,连老天爷也站在我这边,这下你就是不想签约,也该想想办法赔我一套礼服吧。” 温暖愕了愕,“这……这套礼服多少钱?” 男人懒洋洋地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逸出,“两百万。” 什么?两百万?! 温暖再也沉不住气,整张俏脸气得面红耳赤,怒斥,“容爵,你耍诈!” 容爵笑得很无辜,“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只不过是想带你去参加一个酒会,谁知道你会打翻咖啡杯,溅湿了礼服?” “……”她顿时语遏。 老爸高血压病发还躺在医院里,家里借的高利贷也还没来得及还,这下又多出两百万的礼服费? 温暖颓然地坐回去,胸腔里仿佛长满了草,心乱如麻。 容爵唇角微弯,讥诮道,“不过,你若是签下这份契约书,这套礼服也就不用赔了,算我赞助给你的。” 温暖张了张嘴,抬首看向容爵。 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上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看上去玩世不恭,可幽深的双目里蛰伏着的,却是野兽般危险的阴鸷,像极了一匹狼,随时等候着猎物自投罗网。 温暖浑身无力感倍增,明知道自己已是前脚跨进了他特地为自己建造的陷阱,却不得不往里跳! 她忽然好想哭,仿佛看见一叠叠红色百元大钞在嘲笑着她。 但转眼,脑子里又浮现出温柔委屈的小脸,温妈沧桑的面容,温爸重病卧床的情景……许多交错出现的画面刺痛着她的太阳穴。 心念一动。 罢了,忍吧!忍忍也就过了,说不定不消一年半载,可能只是几个月,甚至是短短一两个月,他就会对她腻味的。 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几乎没有多加考虑,便皓腕一伸,站起身来。 下一秒,她抓住男人颈间的领带用力一拽,踮起脚尖的同时,已凑上了自己的嘴。 事实上,温暖的吻技超烂,只会傻傻地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唇贴着他的,鼻尖顶着他好看的鼻梁。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看着的仿佛不是容爵的俊脸,而是成捆的百元大钞,她这么做,无非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定,换句话说,她愿意签下这份契约书! 不意她有此一举,容爵只微微一怔,片刻后眸子就变得幽暗下来。 无可厚非,即便只是一个吻,但滋味仍叫他感到销魂蚀骨的,也就只有她。 房间里安静得令人称奇,就连彼此的呼吸声似乎也清晰可辨,家佣们十分识趣儿地离开,闭合上了餐厅的小门。 待滚烫的唇从她贝齿间抽离,温暖酡红着脸说道,“我可以签!但有个要求。” “你说。”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迷离的眼神满含情韵。 “我只和你签一年的契约,一年后,你得放我自由。” 一年,她最多只能忍一年,只要忍过了这一年,她会像七年前那样,从他的世界里毫无预警地消失。 闻言,容爵眸底一沉,骤然伸手捏住她尖细的下巴。 NO41 履行义务 温暖感觉很疼,想要摆脱他的束缚,却未果。(.) 容爵的力道掌握得很好,她若挣扎过度,不但伤不了他,还会弄痛了自己,她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只好放弃挣扎。 他铿锵有力且玄寒彻骨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温暖,你给我记住!这笔交易,永远没有你占主导权的可能!”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答案,温暖并不感到沮丧。 没说定期限也是一件好事,她只需想尽办法,让他对她腻味就行了,要想让一个男人对自己腻味,那还不简单? 冷嗤一声后,她咬牙坐定,拿起笔就刷刷签下自己的大名,大义凛然的模样令容爵有些恍神。[.超多好看小说] 他凝着她埋下的俏脸,唇角微勾。 七年了,他用了整整七年的时间,将她在心里养成了一道伤,如今,他要在她心里刻下一辈子的烙印! ―――――― 一切就绪,容爵命人给温暖换一套礼服,却被她拒绝。好端端一条裙子被扔掉也是可惜,温暖思来想去,决定给裙子改装。 只见她动作利索,三两下裁掉裙子下摆处被染上污渍的那一块,然后又用利落的手法在裙上飞针走线,不一会儿,一条修身的迷你裙便呈现在容爵的眼前。[]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换装后的温暖,不觉莞尔。 身高一米六八的她被包裹在贴身妖娆的小礼裙内,两条莹白的长腿完美地展现出来,她细致的脚踝下是八公分高的细脚高跟鞋,复古且又俏皮的宫廷设计,衬托得一双美腿更为打眼,走起路来身段婀娜多姿,袅袅婷婷。 不得不承认,比起之前的装束,这套改装后的小礼裙更适合她,也更突显出她的长处了。 “看不出来,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容爵毫不吝啬地赞美,并牵起她的手,细细摩挲了好一阵。 温暖心里还有些不甘,闷闷地抽回自己的手,他见了也不生气,径直抬起胳膊肘,说道,“走吧,该是你履行义务的时候了。” 要做他的女人,就得配合他的一切行动,包括参加各种社交活动。 温暖心里清楚,他说的没错,签了字,合约即刻生效,作为乙方的她就得履行自己的义务。 她认命地挽住他的胳膊,往别墅外走去。 双双坐上了车,容爵在转动方向盘时,略微迟疑地说:“今晚的酒会,可能会碰到许多熟人,说不定还会有媒体出现,你不会怕吧?” 见他脸上似有一抹担忧的神色,温暖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既然签了约,你就有义务负责我的人身安全,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就亏了?有什么好怕的。” 一番话不卑不亢,甚至还有几分理直气壮,倒是令他有些意外,“那就好,这可是你说的,别临到头来打退堂鼓。” 温暖郁结地瞥了容爵一眼,料不到这男人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补充道,“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我可以陪你参加酒会,但不许给我们的关系乱张扬。” 她急着撇清关系,令他心情莫名地烦躁起来,“放心,曝光你我的关系,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我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 NO42 酒会风波1 两人不再多话,待车子开到离酒会现场还有一个街区的时候,温暖便闹着下车,容爵也没有勉强留下她。 眼见着容爵驾车拐过街角,占星辰的电话紧跟着打过来,“温暖,你在哪儿?怎么不在家?” “你去找过我?”温暖听出占星辰的声音有些急,不觉一愣,“有什么事么?” “我想接你去参加一个活动,你不在家,打电话又不接。” “哦,抱歉,我开了震动,”温暖犯难了,随口撒了个小谎,“今晚……恐怕不行,我有事,说好在家陪我爸妈的。” “那好,你忙你的。” 推脱掉占星辰的邀约,温暖心里多少有些心虚,但当她来到酒会现场后,已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么多了。 酒店大厅里挤满了人,不是商贵就是权要,不是名流就是明星,几乎每张脸孔都可以被人叫出名字。 看来,这不是一场普通的酒会,如果不打起一百分的精神,只怕是难以应付。 她深呼吸一口气,迈脚踏进去…… 走入会场后,温暖这才发现,酒会的主办方竟然是罗素素的父亲,罗氏企业的董事长罗振廷! 原来,这是罗振廷专门替罗素素举办的一场生日酒会。 席间,有人笑谈罗振廷的这场酒会真是一举多得,表面上看是生日宴,暗地里却是一场选婿宴,难怪在场的女宾比男宾少过半数。 罗素素一袭淡紫色晚礼服,高贵得如同怒放中的牡丹花,妩媚极了。 但令温暖感到吃惊的是,酒会大厅内,竟然有占星辰的身影! 他身穿一袭黑色西装,优质衬衣的领口系着银色领带,显得格外潇洒帅气,一袭黑色使他柔和的面容显得更具男性味道。 温暖惊诧地看着这一幕,想起方才对占星辰撒的谎,额头上不仅冒出细细的密汗来。 老天!她怎么那么笨?!竟然猜不到占星辰打电话找她,其实就是想邀请她做女伴,一同参加罗素素的生日酒会! 难怪容爵说可能会遇到熟人,原来就是指这个意思! 试想一下,罗素素是星辰经纪公司的顶梁柱,她的生日宴,占星辰怎会不来? 当下,温暖就有些慌乱了,想要趁占星辰还未发现自己的时候,赶紧躲到隐秘的角落去避一避。 然,已是来不及,已经有人看见了她,唤道,“哟,这不是温暖吗?” 看见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晚的主角,罗素素。 温暖这个炮灰当的十分惨烈,罗素素走过来就送给她一根钉子,“你也真是的,脸皮还跟以前一样厚,没人邀请,就敢不请自来。” 温暖不由得抓紧了手中的杯子,目光透露着淡淡的隐忍,那种混杂了太多感情的情绪,令她抿紧了薄唇。 她试图努力平静下来,想要无所谓地隐没自己的存在,但罗素素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温暖,你也看见了,这是我的生日宴,来这里的贵宾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觉得你够得上资格参加我的酒会吗?” NO43 酒会风波2 罗素素的口吻极其温柔,却犹如一道闪电带着极强的穿透力,从天而下狠狠劈向她,温暖感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由得伸手抚了一下手臂。[] 在这样一个变相的相亲酒会上,占少数的女宾便成了男宾们纷纷注视的焦点,尤其是像罗素素和温暖这样的两大美女,更是聚焦了无数男人的目光。 两个女人的对峙,迅速引来了人们的窃窃私语。 “你见过那个女人没有?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知道是哪家的名媛吗?” “不知道,长得还不错,身段也好,看起来不比罗素素差。” “嗳,听说本城第一赌王覃正龙的女儿才从国外留学回来,会不会就是她?” “摸不准,说不定就是她呢……” …… 罗素素听闻旁人的议论,气得咬牙切齿,温暖的出现,俨然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 正巧身边一个侍应生端着托盘走过,罗素素眼疾手快地端起一杯红酒,就要往温暖的身上泼去。 然,有人从侧面走来,正好挡在两个女人之间,“温暖,原来你在这儿!” 熟悉的声音,带着春风沐浴般的暖意传至耳朵里,两人不约而同地回首看去,“占总?!” 温暖尴尬地看着面前的占星辰,有些窘迫,但心里其实是感激他的,他慷慨地解救了她,让她心中惭愧。 占星辰笑了笑,说道,“大家都是老同学了,今晚又是素素的生日宴,就不要拘泥细节了。对了,温暖,我找了你好半天,想邀请你跳舞来着。” “跳舞?”温暖吃了一惊,论起跳舞,她可是个外行。 旁边的罗素素脸色难看极了。 她是今晚的寿星,又是公司的顶梁柱,占星辰不先邀请自己跳舞,而是先邀请温暖,自是叫她拉不下这个脸来。 温暖看出她的不高兴,朝占星辰使了个眼神,笑道,“占总,素素是今晚的寿星,你不跟她跳一曲吗?” 占星辰凝住温暖的双眼,沉默了两秒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是我的疏忽,确实该先邀请寿星跳一曲。” 说着,朝罗素素伸出手去,“老同学,能否请你跳个舞?” 罗素素这才恢复了惯常的靓丽优雅,纤纤玉手伸给占星辰,但想起刚才他那般的在意温暖,走时还是狠狠地剜了温暖一眼。 温暖只是一笑而过,只当什么都没看见,落落大方地转身走至一个避光的角落,看着侃侃而谈的人群。 “嗳,我听说,其实罗振廷早就相中了容氏集团的继承人做自己的乘龙快婿,今儿你我只不过都是配角,说白了,就是配个相而已。” “真的假的,你说的是容氏集团的容爵?如果是真的,那可就甭想了,人家是强强联手,罗振廷早就想要发展海外事业了,要是有容家帮扶,那就是锦上添花啊。” “嘘,你看,那不就是容爵吗?他果然也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容爵众星捧月般出现在会场门口,一路迎来人们的阿谀奉承。 NO44 酒会风波3 对于容氏,南城市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年轻的容爵作为容氏唯一的继承者,自然是南城商界里最得势的掌舵人。 得天独厚的家世背景使容爵身价倍增,偏偏他除了有财有势,还是毕业于常春藤精英商学院的高材生,彻底颠覆了外界对他的印象。 而容氏在他的领导下,终于迈入有史以来最鼎盛的时期。 能请到他这样的人物,举办人罗振廷自然是容光焕发,他喜滋滋地迎上去,“哎呀,承蒙容少大驾光临,令小女的生日宴蓬荜生辉啊。” 容爵淡淡地扫了一眼会场,兴趣缺缺,没有发现温暖的身影,他的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应酬道,“罗董事长过赞了。” 几番寒暄后,眼尖的他终于看见位于角落里的温暖,想要靠过去,却被罗振廷拦住,“容少,我们罗氏的新店就快开张,届时能不能请你前来剪彩?” 罗氏企业旗下的珠宝店,在整个南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容爵只得站定,“罗董事长这么看得起,我先谢过了。” 罗素素也在这时候紧跟过来,碍于众人都围观着,容爵不好不给罗振廷面子,只得伸手邀请罗素素跳舞。 灯光适时地暗下来,大厅内响起了婉转的音乐,温暖正在出神,手肘忽地被人轻推了两下,这才注意到占星辰已经喊了她两声。 他的手款款向她伸出,她本不想跳,天知道她的舞姿有多烂,但那首曲子却是她熟悉喜欢的《我心永恒》。 那是她的心头好,温暖可以拒绝一切,唯一拒绝不了的便是这首曲子。于是,她放下手里的杯子,笑着微微颔首,把手交到占星辰的手心里。 占星辰的手又大又温暖,驱赶了她心里的彷徨和紧张,慢慢地,在他的带领下融入到舞蹈的快乐中。 温暖记不得自己是从何时开始爱上这首歌的,只记得先是受电影《泰坦尼克号》的影响,她开始注意到这首歌。后来,她被歌词里诠释的那种爱情深深吸引,再然后渐渐长大,渐渐从歌词里体会到了许多的内涵。 只可惜会场内播放的是纯乐器版,没有歌手的演唱,温暖不由得小声哼唱起来。 而那些让她难以忘怀的旧时片段,随着身子的旋转,渐渐浮现在眼前…… 画面里,一个英俊的少年牵着少女的手,在学校的后花园里教她跳舞,伴舞的曲子恰好也是这首英文歌。 “笨蛋,不是你这么跳的,第一小节的重音在右脚,第二小节的重音就换到了左脚,,接着轮换……算了,还是我带你跳。” “嫌我笨就不要教我跳舞啊,反正,我不会和你一起去参加舞会的。” “为什么不去?你必须参加!” “凭什么?” “就凭你是我的舞伴!” “容爵,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做你的舞伴了?明知道我不会跳舞,为什么硬要逼我跳?!” “我说是就是,你不许说不!” “你无赖!” 少女气咻咻地甩手离开,少年怔愣了一下,而后又追了上去…… NO45 酒会风波4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占星辰搂紧她的腰,笑着问。 如一丝清明灌入脑顶,温暖惊了一下,思绪回归现实后,脚下便有些迟滞,步子一再错乱,终于踩上了他的脚。 顿时慌了神,她道,“对不起,我……我是不是跳得很烂?” “不,你跳得很好,”占星辰笑得很温和,补充道,“只怪这首曲子太好听。” 温暖的脸色有点儿尴尬,“……是挺好听的。” 跳舞的人渐渐多起来,恰与一对舞者擦身而过,温暖隐隐约约听到一句低沉的吟唱声传来,心湖顿时惊起一片涟漪。[] 她立刻扭头看过去,容爵精致俊美的侧脸在灯光里显得格外冷凝,刻意的微笑也没能让他看起来稍微温柔一点。 但,那吟唱声分明是从他的嘴里溢出,温暖的心中,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不该受他影响的,可她还是忍不住偏过头,悄悄看了他一眼。 他怀里的罗素素笑得很妩媚,能听到她夸赞他的娇笑声,“容少,想不到你的嗓音这么好听,唱起英文歌来地道极了。” “那好,以后有机会再唱给你听。”他笑得意味深长。 温暖把视线收回来,立刻又别开,占星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侧脸…… 一曲将毕,两个人退出舞池,见到一名侍应生走过,占星辰顺手从他手中端着的托盘上取走两杯饮料,一杯递给温暖。 然后,微微眯眼看着她的侧脸。 温暖淡然地接过杯子,察觉到他的目光,就想起之前向他撒的那个谎,脸色尴尬,“对不起,我撒谎了,你能不能原谅我,我……” 占星辰并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和谁来的?” 和……”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 自己无视占星辰的警告,不但和容爵私底下接触,甚至还签下了一份契约书,若是被占星辰知道,他定然是要发火的。 正踌躇着,不远处传来一声怒斥,“星辰!” 那是一道中年妇人的嗓音,威严而高亢,彰显着她那优渥的身份地位。温暖着实被这声音吓得一怔,就连占星辰也明显被震住,脸上顿然变了颜色。 显然,他也没有料到会有此变故,不由得伸手抓紧了温暖的手臂,紧张地将她护在身后,转身唤道,“妈?!” 温暖的视线里,出现的是一位仪态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人,穿戴光鲜奢华,气质婉约,涵养不俗,她的目光极其威严,凌厉的视线正好落在占星辰搭在温暖手臂身上的那只手上。 温暖认得她,她是占星辰的母亲。 上高中时,占母曾经来学校开过家长会,之所以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是她身上那股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优雅气韵,不是谁都拥有的。 “妈,您怎么来了?”占星辰笑道。 温暖能感觉到占星辰的笑有些牵强,且多多少少有些责怪占母的味道。他这番话表面上似是有疑惑,但又含了几分质问,听在占母耳朵里自是会不高兴的。 果然,她狠狠地向温暖投去迁怒的目光。 NO46 酒会风波5 温暖心头一震,大概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了,不免有些不安,“占,占夫人……” 占母根本不给温暖面子,看都不看她一眼,便侧首看向占星辰,“星辰,你忘记我跟你说什么了?今晚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占星辰的眉头反感地紧蹙,“妈,咱们不是说话,结婚的事儿顺其自然吗?” 罗氏企业董事长罗振廷为女儿大摆生日宴,暗地里其实是在选婿,占母自然也是有所耳闻,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罗素素是星辰经纪公司的红人,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错失这个好机会?! 只是不曾想,儿子的身边竟然多出来个温暖。(.无弹窗广告) 占母早就听说占星辰将温暖带在身边已有两年之久,期间不免产生流言蜚语,说他们俩关系匪浅,只是一直无法证实。 但,刚才,亲眼见到他们俩跳舞的那一幕,让占母心中警铃大响。 占母也是过来人,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早已揣摩出两个人之间的微妙。 她收敛厉色,目光变得柔和,语重心长地说,“星辰,我知道你不急,可我这个当妈的很急啊!你也知道,你奶奶病得不轻,就想在有生之年看着你结婚生孩子,抱个曾孙子乐一乐,你可不要辜负了她老人家的心意哪。(.好看的小说)” 话落,她转身看向温暖,脸色浮现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但那笑意却让温暖心中发毛。 占母问道,“这位就是温小姐吧?” 温暖微微一愣,“占夫人认识我?” “是啊,当然认识,你就是我儿子亲自负责的实习模特温暖吧?听说你们俩还是高中同学,我说得没错吧?” “……是的,占夫人。”不知为何,她觉得占母话里有话。 占母看向温暖,面容上的表情显得过分亲昵,继续道,“星辰这孩子啊,就是特别容易心软,喜欢照顾老同学,念旧情,又喜欢我行我素为所欲为,别人夸他是老好人他还当真是在夸他,可我这心里啊,真是担心得不得了。你看他都老大不小了,还不赶紧找个女朋友,多叫人着急!” 温暖扯出一个笑容,微微颔首。 她又说,“温小姐,既然你是他的老同学,就帮我多劝劝他,让他千万别去交往一些来路不明身份卑微的女人,早点儿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结婚才行啊。” 占母笑得很温和,还亲热地握住温暖的双手,好像真的是在与她交心似的。 但越是这般,越叫温暖感到莫名地难受,尤其是占母的目光,如密密实实的细针一般,扎着温暖身上的每一个神经细胞。 什么叫温柔是把刀,什么叫杀人于无形,大概就是这样了。 温暖不是傻瓜,自然听得懂她口中所谓“来路不明身份卑微的女人”指的是谁,她淡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妈,今晚您不是该在乡下陪着奶奶吗?怎么跑来酒会了?好像,这里不太适合长辈凑热闹吧。”占星辰冷了脸,隐忍地说。 占母像是没有听懂儿子话里的驱赶之意,十分诧异地瞪大双眼。 NO47 锋芒在背1 “哎呀,儿子,我这是在担心你呀,想要替你好好把一把关,找个合适你的对象而已,怎么能说是凑热闹呢?万一,你要是被哪个坏女人迷惑了心智,那可是要害你一辈子的。” 说着说着,她面上浮现出无辜委屈的神态,语调酸酸的,“唉,我真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真让人心寒啊……” 那神态真是叫人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就连温暖都过意不去了,“占夫人说的有理,您是该来帮占经纪多把把关!” 温暖想到自己原本不该来的,身边是占星辰和占母,那一边还有罗振廷和罗素素父女,如果再加上个容爵,那她可就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么一想,意欲离开,却听见占星辰率先拉下脸来,和占母呛起了声,“妈,您该回去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己的儿子竟然毫不客气地赶她走,占母不高兴了,“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呢这是?” “妈,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别说了,先回去。”占星辰无奈地催促。 “那怎么行?既然来了,我得去见一见罗董事长。” 说着,占母伸手去拉占星辰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占母心里顿时起了火,刀子般的目光射向温暖,令她感觉锋芒在背。(.好看的小说) 那意思,好像是在怨恨她拐走了自己的儿子似的。 好在,有两个人的出现,打破了此刻的僵局,“占伯母,您也来了?” 三人回首一看,正是罗素素挽着罗振廷的手向这边走来。 罗素素小鸟依人地挽住父亲罗振廷的手臂,一派大家闺秀的气质,我见犹怜,眼神在扫过温暖身上时,脸上露出淡淡的嘲讽。 温暖感觉到那股视线的不怀好意,全身的神经线一下子绷得更紧。 “罗董事长?素素?好久不见!”占母喜笑颜开迎上去。 温暖有自知之明,这种时候她要是还杵在旁边碍手碍脚,那就太没有眼力价了,于是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刚欲转身,却听见罗振廷出声问道,“占总,这位是?” 温暖的身体微微一僵,只得站定不动。 占星辰想为双方做个介绍,占母却抢先道,“哦,她呀,只不过是星辰公司里的一名‘小’模特,刚好和素素是校友,也是来参加素素的生日宴的。” 一个“小”字,叫温暖听得极不顺耳。 罗素素以为温暖被占母的话气到了,笑得更妩媚,睫毛扑闪扑闪的,甜美得不得了,韵味无穷。 温暖本不想和她争,更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占母针锋相对,因为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盖上个“小人物”的章,胜利者只会是属于今晚的主角,罗素素。 她微微颔首,算是道别,转身就走,罗素素跟占母寒暄了几句,便跟在温暖身后追出大门口来。 “温暖!你站住,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温暖吃惊地回头,看见罗素素盛气凌人地走来,顿时明白来者不善。 NO48 锋芒在背2 果然,待她站定,罗素素走近就开始自话自说,“我知道你和占总之间关系匪浅,不过刚才你也看见了,占夫人并不希望你和她儿子有任何亲密的关系,所以奉劝你一句,还是趁自己年轻,早早找一个适合你这种女人的男人,结婚生孩子得了。” 温暖蹙眉,心知肚明罗素素真正在意的绝不是占星辰,而是另有其人,于是反问,“罗素素,你到底想说什么?” 罗素素冷嗤,“我的意思,连占家都看不上你,更何况是容家!” 温暖心中一哂,知道她是说到正题上了。 果不其然,罗素素上下打量温暖,刻薄地说,“像你这样的女人,其实公务员和或是公司小职员都挺适合你,别没事儿就幻想些灰姑娘遇见白马王子的美梦!” 她的话着实蜇痛了温暖的心,想起多年前,罗素素也同她说过类似的话,一颗心不由得揪紧了。 缓缓转身,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想,该找什么样的男人什么时候结婚,都是我的私事,你管不着吧?” 不意温暖有胆呛声,罗素素顿时来了气,“谁说我管不着?我还偏就管了!” 不像是在酒会大厅里那样掩饰了,罗素素改为明刀明枪,质问道,“温暖,你明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宴,却不请自来,居心何在?” “我……” 温暖刚想开口,却被罗素素挥手打断。[]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趁这个机会把自己推销出去对不对?告诉你,温暖,别做梦了!只要我罗素素还在模特圈儿里,就没有你温暖生存的机会!如果你是想趁此机会傍上个有钱人,把自己风风光光嫁出去,那就更不要妄想了!就算有人看上了你,你也只是个当情付的料儿!” 罗素素的声音就像是颗钉子,将恶毒残忍的话狠狠地钉进她的耳朵里,拔也拔不掉,扎得她血淋淋的,想要无视,根本做不到。 情付…… 多么简单的字眼儿,却深刻地提醒着她,自己刚刚才和容爵签订下一份卖身契的事实。没错,她不是幸运的灰姑娘,就算遇见了白马王子,也只配沦为情付的下场。 血淋淋的耻辱,令温暖心口像是滴尽了血,疼得钻心刺骨。 良久,她咬牙说道,“就算这样,也和你无关!”话落,转身就走。 罗素素原本是一副胜利和蔑视的姿态,等来的却是温暖的不屑,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她朝着温暖的背影骂道,“温暖!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碍我的事儿,我要你好看……” 温暖懒得理会,罗素素的话还没彻底听完,就足以气得她头晕手抖。 罗素素不甘心地追上去,她穿着十厘米厚的高跟鞋,又穿着长长的礼裙,眼看着一只手就快伸到了温暖的后背,怎料一脚踏空,身子打了个趔趄,竟然栽了下去! “啊――” 听见罗素素的惨叫,温暖回过身来,这一看吓得不轻,罗素素竟然从她身侧滚下了楼梯! NO49 锋芒在背3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完全不曾防备,温暖想要伸手拉她一把,但已是来不及。[.超多好看小说] 等到回过神来时,罗素素半个身子趴在地上,好在楼梯不高,她的身上虽然有多处擦伤,但不伤及筋骨,见血不多。 然,令温暖不可置信的事发生了。 罗素素扬起脸苍白地望向她,含泪质问道,“温暖,你为什么要推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难道,是嫉恨我比你有名气,出身比你好吗?你是我的老同学,我特意邀请你来参加生日宴,可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温暖愣了愣,心底油然生出一股凉意。 罗素素依旧趴在地上,气若游丝,样子狼狈极了,四周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指着温暖议论纷纷。 “唷,这女人实在是太坏了,竟然动起手来了!” “长得倒是漂亮,怎么生了一副毒蝎心肠呢?” “喂,要不要报警啊?那个女人也太嚣张了吧,受伤的可是罗氏企业的千金呢!” …… 温暖感到有些恐惧,下意识地解释,“不!不是我,你们误会了,我没有推她,真的没有……” 无论她作何解释,无数道指责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她,明明没有做错事,脸颊却是火烧火燎地发烫。[.超多好看小说] “素素?!” 这时,罗振廷的声音如同火山爆发般从楼梯口上传来,温暖抬首看去,罗父带着几个工作人员奔下楼来,占星辰和占母就跟在他们身后。 罗振廷慌里慌张检查罗素素的伤势,又询问了事情经过,父女俩一番耳语后,罗振廷站起身来就给了温暖一个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得结结实实,扇得温暖头晕眼花。 “狠毒的女人,你怎么敢伤害我罗振廷的女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罗振廷发起火来可怕极了,本就有着中年人特有的威严,加上护女心切,这一巴掌甩在温暖脸上是又狠又辣。 温暖的嘴角似乎尝到一点儿血腥的味道,心里委屈极了,却像是被他扇傻了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罗振廷狠狠地瞪她一眼,命人抬走了罗素素,将她送去医院。 他并不急着走,而是一副要与温暖交涉的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俨然是把她当成了现行犯。 温暖心里是有些畏惧的,惶惶地看向离开的罗素素,清楚地见到躺在担架上的她是一脸胜利的笑容。 温暖的心,像是被野猫狠狠地抓挠着一般,从来没有这般难堪过,最委屈的是,没人相信她。 罗振廷冷着脸挡住温暖的视线,质问道,“温小姐是吧?你说说,为什么要推素素?她和你有仇不成?” “不是的,罗先生,我并没有推她……” “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说没有?” “真的不是我……” “你的父母是怎么教养你的?竟然打人?素素她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心狠手辣的对她?” 温暖眼里积满了委屈的泪水,她可以被人骂,但绝不允许别人辱骂她的父母,她摇头说,“不,罗先生,请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NO50 锋芒在背4 “温小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敢作就要敢当’?” “不……罗董事长,您听我说,真的不是我推素素下去的。” “看来不把送你见棺材,你是不掉泪了。” “不!不是的!我真的没有……”罗振廷节节逼问,温暖已是招架不住。 占星辰看不过,骤然出声打断道,“罗董事长,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温暖并不是会出手伤人的人。” “占星辰,你给我闭嘴!”占母见他挺身帮衬温暖,赶紧拉住他的手,眼神里满是警告,“儿子,你傻了吗?帮她这样的坏女人说话,只会降低你的身份!” 占星辰对占母的话置若罔闻,转头见到温暖脸上明显的五根红指印,担心地问,“温暖,没事儿吧?” 占母气得脸色发青,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靠近温暖。 “儿子,跟我走!这样狠毒的女人,你还理会她作甚么,明天一上班就赶紧给我开除她!” 温暖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力感,“占夫人,罗董事长,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难不成,是素素自己摔下去的?” “没错!就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一道宏亮清越的声音骤然响起,众人望去,说话的,竟然是容爵。[] 他施施然地从台阶上走下,仿佛从天而降的黑骑士,极其从容淡定地迈着步子,款款站定,嗓音是惯常的不显山不露水,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罢了。 未曾料到容爵会帮着温暖说话,罗振廷显得很吃惊,“容少?可是,素素她说……” 容爵扬了扬俊眉,打断他,“罗董事长,若想知道整件事的经过,其实很简单,您只需调出酒店大厅里的监控摄像即可,只怕看过之后,您会失望的。” 话落,他笑了笑,附耳在罗振廷鬓边,悄声道,“若是真相大白,您女儿的声誉恐怕会受损,依我看,这件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比较好。您觉得呢?”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容爵虽然年轻,但碍于他强大的家世背景,罗振廷面对这个后生晚辈也得畏惧三分,只不过一想起女儿罗素素的惨状,仍旧有些不甘心。 踌躇道,“这个……” “我看这样吧,改天我亲自带温暖去府上拜访,让她向令媛赔个不是,罗董事长意下如何?” 容爵这一招果然够狠,一来化解了此刻的矛盾,二来话里的意思,已是十分委婉地拒绝了罗家千金,暗示温暖是自己带来的女伴,他压根儿就不想成为罗家的乘龙快婿。 只是,这样一来,温暖就成了罗振廷眼里的绊脚石。 一个小小的模特而已,先后却有两个优秀的男人挺身而出,而自家的女儿似乎也跟她有些过节,想一想,这事情肯定不简单。 但,碍于容爵的面子,罗振廷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给温暖放行。 容爵没有第一时间追出去,而是留下来跟罗振廷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NO51 迁怒于他1 四月的夜里虽然不再寒意袭人,但光鲜亮丽的小礼裙并没有一丁点保暖的功用,温暖气咻咻地步出酒店外,冷风立刻吹透皮肤,她擒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她心里难受极了,许多陈年旧事的回忆全挤压到了一起,如同一只火把,点燃了心中的火苗,胸腔里那些不安分的暗流蹿腾着,冲撞着,升腾着,几近爆发的边缘。 忽地,疾驰的车辆从身边呼啸而过。 温暖吓得赶紧往人行道里退,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徒步走过十字路口,在路边发现一个卖麻辣烫的小摊位。 她坐下来点了几份小菜和啤酒,突然有人伸手,抢走了她手中的酒杯,“你这是做什么?自暴自弃,借酒消愁?” 他不出现还好,一出现就激起了温暖心中的愤怒。 “要你管!”她抬首,忿忿地与容爵的视线对上。 她大口大口喘气,鼻子里几乎全是火,哼,来的正好,今晚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他?! 要不是他,她不会出现在罗素素的生日宴上!要不是他,她不会被人当作“来路不明身份卑微”的女人!要不是他,她不会被罗素素追着骂,更不会被罗振廷打!要不是他,她不会被人看成是有一副毒蝎心肠的坏女人! 所有的祸端,一切的源头,全都是容爵造成的。 他,容爵,真正就是一个祸害! 思及此,她气咻咻地抢回酒杯,“还我!” “不行,你不能喝酒。”容爵又从她手中抢走酒杯。 她酒量差,一个人在大街上喝酒,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光想一想,就觉得头疼。 “我的事,不要你管!”她再次抢回酒杯。 “女人,看来你不仅傻还很健忘,那好,我来提醒你,你今天才和我签了一份契约,现在你属于我,所以你的事自然也归我管!” 他这么一提醒,温暖就火大了,“容爵,你当我温暖是什么?供你消遣的玩具,还是被你利用的牺牲品?” “都是!”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还笑得很理直气壮。 “你……混蛋!” 温暖气得咬牙,情急之下便扬起手,想要向他扇去。 然,却被他稳稳地钳住皓腕,“看不出来,你很有暴力的倾向,动不动就爱出手打人。该不会你喜欢玩什么便态游戏吧?” “……”她语遏,他的脸皮真是有够厚的,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容爵收敛了笑意,认真地道,“温暖,罗素素受伤的事,我已经跟罗振廷谈过了,他不会来找你麻烦的。” 温暖并不领情,“你的意思,你帮了我?” “难道不是?” 她笑了,“你以为你帮了我,就有资格可以随意践踏我的自尊心,是不是?” 她眼里的雾色,让容爵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目光中隐隐闪过一丝不舍,“我承认,这件事我要负些责任,但绝非本意,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也没想到。” “虚伪!”温暖鄙夷地看着他,脱口而出。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她,而她也毫不示弱地回瞪他,两个人就这么相互僵持着。 NO52 迁怒于他2 温暖的气场始终比不过容爵,败下阵来的她自暴自弃地喊道,“老板,我的酒呢,怎么还不拿来?” “来了来了!” 吵架吵不过他,她借酒发泄总可以了吧?! 容爵的脸绷得紧紧的,眸底如万年寒冰,紧盯着她的侧脸,数秒之久后终于爆发,他隔着桌子就将她抱起来,并拖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 温暖吓到了,拼命挥舞双拳,歇斯底里地大喊,几个路人投来注目的视线,都被容爵凶狠的眼神给瞪回去。 眼见着被他拖到车门边,温暖急红了眼,双手挥舞的力道更大了,有好几次甚至打到了容爵的脸。 他也恼了,把她压在车门上就吻住她的嘴。 起初,并不是真想吻她,纯粹只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能使她安静下来,一气之下才想到用嘴封住她得了,可一旦吻了她,心里的情绪就起了变化。 想起之前她受到的那些委屈,还有她脸上清晰的红色手指印,他眸色不由得柔和下来,心底漾过一丝难以形容的柔怜。 而温暖,看似强悍坚韧的模样,其实早已摇摇欲坠,被容爵这样紧拥在怀,她莫名地蔫了气,既委屈,又难过,心虚繁复极了。 明知道不该对他有任何念想,可此时自己的心不知怎的就对他产生了一股依赖感,她竟然没有反抗,任由他拥着。(.无弹窗广告) 蛊惑心灵的魔障彻底淹没两人,意识模糊间沉轮无限,直到耳边有路人戏谑的笑声传来,温暖才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这是怎么了,竟然任由这个大恶人在街上对自己胡作非为?还被路人当猴子一般围观?! 温暖顿时就恼了,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重逢不到一个月,她竟然连打了个他三次,容爵拼命压抑的怒火终于被她挑起来。该死的女人,每次下手都这么狠!老虎不发威,她真把他当成了病猫? 薄唇越抿越紧,渐渐变成泛白的一线,下一秒,他骤然俯身咬住她的唇瓣,温暖觉得自己的嘴好像都被他咬出了血,很痛,隐约还能尝到一丝丝血腥的味道。 他的强硬非但没有压迫住她的倔犟,反而更勾出她藏在心底深处的怨气,她忿然推拒着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硬是把他推开去,她转身就往另一边街道跑,却被他从身后拽住手腕。 温暖急了,拼命地挥动四肢,竟不小心又扇到了容爵的脸! 这一次,纯粹是她的无心之举。 两个人顿时都懵了,尤其是容爵,半张脸都觉得火拉辣的痛。 眼见着他双眼充血,如发狂的凶兽就要扑过来,她惊恐万分,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可逃不了多远就被他逮住。 恰巧这时,一辆警车在路边缓缓停下,“嘀嘀”响了两声后,一名警察探出头来,“喂,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儿?” 温暖像是看到了救兵一般,扑过去就趴在警车窗边,求救,“警察先生,快救救我,他耍牛氓!” ps:因为积极响应“净网2014”活动,本文做了大量修改,虽然感情主线和具体情节并无太大变化,但某些片段做了删改,因此字数和章节有变动,看过本文的亲可以反过去重新浏览一遍,有可能会连接不上哦。 NO53 温暖醉酒1 然,一条遒劲有力的胳膊突然揽住她的纤腰,男人说道,“警察先生,她是我老婆,我们闹了点儿口角,她正跟我耍脾气呢。(.)” 温暖一惊,羞愤地扭头推他,却被容爵揽得更紧,腰上像是被他拴了根绳子似的难受。 她怒斥,“容爵,谁是你老婆?!你不要胡说八道!” “能把我的名字叫得这么亲昵,还说不是我老婆?”男人朝她斜斜地勾了勾唇,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后呈现在警察眼前,“这是我们俩的合照,请您过目一下。” 那名警察接过他手里的钱包,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又抬头看了看他们俩。(.) 几秒后,他微微颔首,戏谑地说,“大半夜的,要调晴回自己家去,不要没事儿在大街上扰乱治安。” 容爵弯起的唇弧快漾到后脑勺了,“好,我们这就回去!” 一旁的温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记忆里他们俩从来就没有合过影,这张所谓的“合照”八成是ps的。 她不服气地抢过容爵手里的钱包,打开一看,心口不觉一窒。 照片里的那名少女分明就是她,一脸惊愕地看着镜头,而她身边那个满面笑容的俊美少年,不是容爵是谁? 可是,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蓦地,温暖的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 那时他刚转校,课间她正埋头看书,身边突然有个黑影压过来,唤了一声“温暖”。[.超多好看小说]她抬起头看见是他,吓得不轻,就在这时,他将脑袋凑过来,抢拍下这张照片…… 温暖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她无法想象,他竟然把这张照片保留至今。 思绪很乱,她猜不透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觉得心里最柔软的某个部分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容爵揽紧她的肩头往回走,漫不经心地说,“别闹了,回去吧。你要是真想喝酒,就去皇巢。” 一听说要去皇巢,温暖的脑袋清醒了。 “不用,我就在这里喝!”她说着,便甩开他,朝小摊走去。 见劝不住她,容爵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也罢,只要她不跟他闹就行,要喝,他索性陪她一起喝。 主意打定,他朝小贩吆喝,“老板,来一扎啤酒!” “好好好,马上就来!” “喝就喝,谁怕谁?!”温暖也豁出去了。 不一会儿,小贩送上来热腾腾的麻辣烫,以及一扎啤酒,“来咯,这是两位要的酒和菜。” 温暖也不跟他客气,打开瓶盖后就径直往嘴里灌,一开始还是浅浅啜饮,尔后索性一饮而尽。 容爵戏谑地勾唇,定睛看她。 看来,她是真的气得不轻,如若不然,怎会气昏了头,竟然跟男人拼酒?她不知道吗,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言情小说里,必须的狗血剧情便是酒后乱姓! 事实上,确实有人乱姓了,只是,这乱姓人的行为实在是―― 温暖喝了点儿酒就上脸,盛雪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粉红,朱唇打着桃红色反光唇彩,艳若桃花秀眉似柳,挺直的鼻,樱桃般的小嘴儿,身穿一条嫩白色的迷你小礼裙,看起来美极了。 这样的她,美是美,却是引人犯罪的! NO54 温暖醉酒2 糟糕的是,她的酒品差得离谱,醉酒后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不管抱着谁就开始一阵又亲又抱。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容爵气急败坏地丢了一叠钞票给小贩,弯腰把她扛起来,将她丢进车里。 坐进车内,便闻到一股只属于他的味道,她心里直觉排斥。 “放开我!”胡乱地挥了挥手,差点儿打中男人的俊脸。 “真不知道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话落,身侧的温暖十分不雅地打了个饱嗝,容爵叹了口气,“看来,是真的醉了。” 他打算将她带回老宅,于是弯腰替她系上安全带,谁知,两只莲藕似嫩白的手臂便顺势圈在了他的颈脖上。 他愕然一怔,抬头之际,她的唇擦过他的脸。 难以置信,此时此刻的她毫无反抗地紧贴着他,手臂甚至稍稍用了点力,力图让他离自己近一些。 她呼吸的气息很轻,柔柔的,带着一股甜甜的酒味儿,喷洒在他的面上,这种不可置信的温柔,让容爵瞬间迷失了自己。 难以自控地拥住她,想要继续下去…… 然,却是高兴得太早,下一秒,他感觉到趴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突然动了动,猛地拂开他那只肆无忌惮的手。 “怎么了,不舒服?”他问。 “唔……”她皱眉低喃些什么。(.无弹窗广告) 他听不清,耳朵凑在她唇边,“温暖,你想说什么?” 话音刚落,却见她忽地弯下腰,趴在他的身上,紧接着一道奇怪的声音从她口中逸出,“呕――” 容爵那张俊脸瞬间一怔,埋首看向她后,整张俊脸变得扭曲:该死的女人,她竟然吐在他的裤(和谐)裆上! “shit!”他忍不住爆出一句粗话,“等会儿再好好收拾你!” 被她吐得满裤子都是秽物,想丢她出去却又忍不下心,没辙,只得开车把她带到皇巢。 吐了一部分酒,加上又睡了一小会儿,车子开到皇巢时,温暖有些清醒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身边的男人正在拨弄扣在她身上的安全带,顿时变得慌乱,“啊――不要碰我!” 男人气急了,“闭嘴!你好好看看你自己,就你这副德行,谁想碰?!” 她微微一愕,这才发现车内充斥着一股恶臭,再定睛一看,看见容爵身上的秽物后,脸色一片尴尬。 容爵强势地扛起她,温暖的肚子被他有力的肩膀磕得生疼,她一边蹬着两条腿,一边痛呼,“容爵,你快放我下来,我肚子好痛!” 他根本不理她,始终把她扛着,讥讽道,“温暖,你只是个实习模特,又不是演员,没那功底装什么肚子痛?!” 温暖只觉得委屈,她没有装,是真的肚子痛,隐隐感觉到有股热流缓缓从肚子里往下流。而且,他这样扛着她,她只觉得满脑子都快被他摇成浆糊了。 “容爵,我没装,是真的很痛,快点儿放我下来,你再不放,我……我又要吐了哦!” “你还装?!” “我没有!快放我下来!” “闭嘴!吐我一身,还敢提要求?” “……那我帮你洗,总行了吧?” 男人的脚步一顿,浑身来劲,“你要帮我洗?你吐的地儿,可是我的宝贝兄弟,这样你也愿意?” NO55 温暖醉酒3 温暖的脸腾地变得酱紫,“谁说我要帮你洗那里?!我,我是说帮你洗……” “内库?”他戏谑地问。 “……”她差点儿被噎住,“是洗西裤!” 臭男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忽地,又是一股恶心感涌上来,她真的快吐了,赶紧说,“容爵,快放我下来,我不行了,要吐了……” “放你下来?好让你逃跑?”他冷哼,“门儿都没有!” “不是……” “少啰嗦!”说完,容爵就举起手,一巴掌拍在她身上。 这一拍,恶心的感觉倒是被他拍回去了,可他这一巴掌拍得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那条已经浸血的内库上! “容爵,谁让你乱拍的!” 他微微一怔,隐约感觉到刚才那一巴掌,好像摸到什么湿湿黏黏的东西,手感有些不对劲,却没多想。[] 侍应生已经将至尊vip包房的门打开,以为容爵要在此享受一晚,早早地布置好房间,灯光调得很柔和很微弱,甚至还放着轻柔的音乐。 进了包房,容爵毫不客气地将她往榻上一丢,温暖落下去后连续打了几个滚儿,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她闷哼一声,歪倒在床头。(.好看的小说) 没想到这一滚,洁白的船单上,竟然被她染出一大片的嫣红来! 容爵看见后,大吃一惊,但他第一个想到并不是温暖的生理期正常反应,而是误以为罗振廷把她打伤了。他担心温暖伤到了哪里,左右查看了一番,却始终没有找到伤口,不由得产生疑惑。 蓦地,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睁大了一些,这才想到她好像来月事了! 却又不敢确定,容爵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踌躇了半天才想起给自己的手下阿ben打电话。 “阿ben,有个事情问问你,女人身上流血要是找不到伤口,会不会是来月事了?” 闻言,阿ben皱了皱眉头,如实回答,“那可不好说,如果女人的身子本来就弱,就算不是来了月事,也是有可能被搞出大出血的。” 言下之意,是担心自己的主子太生猛,把女人搞出个大出血,容爵听了火冒三丈,“狗屁!本少还没来得及上呢!” “这样啊……那她有没有其他反应?只是腹痛吗?” “好像是这样。” 阿ben大抵猜到那女人是温暖,最近主子正在调查她,资料显示,她和主子在七年前是同学,比他认识主子还早,主子费劲心思调查毫无家世背景的温暖,想来他们俩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如今,主子竟然悉心地料理她的月事,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正思忖着,电话那头的容爵已经没了耐心,“算了,我找别人问去!” 阿ben赶紧说,“容少,如果你还没和她……咳咳,我想八成是那个女人来了月事,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刚喝了酒,正睡着呢。” “没有其他症状?” “嗯。” “那应该是错不了了,请记住,不要让她喝冷水,必要的时候拿热水袋给她热敷一下腹部,她应该会感觉好一些。” NO56 天降大任 容爵心里松了一口气,又吩咐道,“阿ben,回头你把罗氏企业的案子先给他放一放,就说我们容氏的底价有调整,如果罗振廷要想和我们合作,先找个借口给他拖几周再说。” 生意场上的事,别说是几周,就算是一周,那也可能是关系到几百万甚至是上千万的损失。 容爵的意思,分明是要为难罗氏企业,这让阿ben迟疑了,“容少,罗振廷和容老爷子私底下有交情,您这么做恐怕不妥,万一他传话到老爷子那里,对您……” 容爵知道阿ben的顾虑,但一想到方才在酒会上罗家父女俩让温暖受的那些委屈,他心里就感到很不快。(.无弹窗广告) 沉默几秒后,依旧下了命令,“阿ben,照着我的话去做!” 挂断电话,容爵开始忙起来。 他先是脱下身上的脏衣服,匆匆洗了个澡,然后调好水温,再把昏昏欲睡的温暖放进浴缸里。 帮女人洗澡已是一件难事,帮一个醉酒的女人洗澡,更是难上加难。 他抱着她来到浴室,刚把她身上的衣物剥光,放进浴缸里时,左腿不慎一个颠簸,重心不稳的温暖便栽进他的怀里。 不意有此一遭,容爵往后挪动步子时,脚底踩中水渍因此打了个滑。 “噗通――”一声,两人双双跌落至浴缸里。 他想将她扶起来,可她正好压在他身上,全身软绵绵地倚靠在他胸前,头发湿漉漉的,微微蹙着眉头,轻哼了一声,模样像极了慵懒的小猫。 温暖微醺的样子柔美又可怜,只这么一眼,他已是忍不住,扣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一个吻覆盖而去。 在温水的浸泡下,室内的温度都上升了,氤氲旖旎的雾气布满整个浴室。 全身都像是着了火,一点就燃,热度一点点增加,席卷全身的四肢百骸,容爵有种要被烈焰焚身的感受! 直至闻到一股血腥味,大脑忽地清醒了。 他竟然忘记她来月(和谐)事了!该死的女人,明明惹火的是她,可为什么烧身的却是他?! 容爵那张俊逸的脸瞬间扭曲得变了形,嘴角抽了抽,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后,赶紧起身。 几乎是用百米速跑的节奏冲进隔壁浴室,打开水龙头冲起了凉水,然后,默念数遍孟子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好不容易灭了心头那团火,他硬着头皮帮温暖擦干了身子,又把她抱上榻,无意间看见那一股股往外冒出来的殷红色液体,他不由得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 他妈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容爵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窝囊,不但给她找来热水袋敷肚子,还找了个女侍应生帮她买回来一包卫生巾。 温暖睡得很沉,他只得耐着性子替她穿,却不知道那玩意儿怎么弄,只好在女侍应生的“指导”下,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 做完所有的事,他已是累得满头大汗。 终于得了空躺下来,他紧紧拥住温暖,与她一同沉沉睡去。 NO57 七年以前1 睡梦里,温暖回到了七年前离开南城的那一天―― 夏日午后的阳光灼热得叫人心烦意燥,班主任大发慈悲,布置完了暑期作业,提前放学。[]有同学邀请温暖放学后一起去附近的小吃店吃冰淇淋,温暖摇了摇头,决定回家。 自从爸爸的工厂倒闭后,他的事业就一直发展得很不顺,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但不知怎的又出现了新的危机。 温暖是家里的老大,知道家里的日子不好过,自己该替父母多分担一些家务,照顾好弟弟妹妹,有空多打点儿零工。她想着这个时间点,该是温柔温和回家的时候了,她得赶紧回去做晚饭。 但外面天色很暗,快走到校门口时就下起了暴雨,温暖赶紧躲进图书馆去。 蒙蒙的雨雾中,她看见楼道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是容爵,依旧一副唯我独尊傲视群雄的姿态,白色衬衫加黑色长裤这样简单普通的装束,在他身上硬是能穿出与众不同的气质来。 他的对面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女生,仔细一看,那是罗素素。 他们在干什么?都已经放学了还不回家,跑来这图书馆最僻静的角落里做什么? 温暖原本该避开的,偷听这种不耻的事向来是她所不屑的,可双脚不知怎的,根本不听大脑使唤地定在原地。 只听见容爵说,“罗素素,你们罗家和我爸有过什么协议都不关我的事,我喜欢哪个女生更与你无关,不要妄想靠你爸的关系就可以掌控我些什么,我最讨厌自以为是和不懂适可而止的女生。” 罗素素怨恨的声音在雨中扬起,“容爵,你不要忘了,我是罗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而你跟我都是同一类人,一样逃脱不了自己的命运。温暖根本没法和我比,她那样的女生你干嘛要浪费时间和她在一起?寻刺激?还是为了找新鲜?像她那样的女生,连玩弄的价值都没有!” 温暖知道罗素素把她看成了情敌,听她话里的贬低,足以听出她恨透了自己。 心里有种很复杂的情绪,温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受,一边气忿她的侮辱,另一边又觉得可笑。既然罗家和容家关系那么深,罗素素居然不了解容爵是吃软不吃硬的个性,他是从来不喜欢被人威胁的。 几乎可以预见罗素素接下来的遭遇,温暖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却在这时,听见走廊里传来容爵口吻玄寒的声音。 “不好意思,值不值得,有没有资格,我能自己判断。我为什么就不能和她在一起?玩弄她也好,寻刺激找新鲜也好,那都是我的事,和你罗素素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那一瞬间,温暖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能呼吸。 玩弄,寻刺激,找新鲜…… 猜测过无数个他追求自己的理由,但她始终无法正视的,恰是这个理由。 果然,看上她温暖,只不过是为了玩弄,寻刺激,找新鲜吗?温暖咬着唇,心口难以自抑的抽痛。 NO58 七年以前2 之后,罗素素和容爵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进去,直到身前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罗素素正瞪着她的双眸,似要射出两团火焰。[] “温暖,你只不过是他看上的其中一个女生而已,还是最平凡最普通的那一个!玩玩就丢的下剑货,凭什么跟我争?!” 罗素素紧紧地攥着拳头,愤怒的声音不但没有被淹没在雨声中,反而混合着那淅淅沥沥的嘈杂声久久回荡在温暖的耳边。 她僵直着身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图书馆的,直到手腕猛地一紧,容爵拽住她的手腕就往图书馆里回走。 她惊住了,“容爵,你要干什么?” 他的力道有些重,“刚才,你偷听我们说话了?” “没有!”她别开脸,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 “那你干嘛跑掉,我叫你也不听?” 他有吗?她竟然什么都没听见。 温暖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只能被他拖着往前走,被他带到罗素素面前,他说,“罗素素,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要和温暖在一起,谁都管不着。” 他说完就紧紧揽住温暖的肩头,温暖想要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肩头都像是要被他捏碎了似地。 罗素素顿时就恼了,“容爵,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你只不过是为了反抗你爸对不对?不要玩了,你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么个一无所有的女生?” 容爵面无表情,“谁说她一无所有?她聪明漂亮,头脑又好还是班委,这就是最大的财富,你罗素素再有钱,家世再好也比不上她一半儿的好。” 罗素素气极了,面色涨得通红,“容爵,你混蛋!” 说完,她的身影便消失在雨幕中。 罗素素走后,容爵带她来到一个废旧的教室,不知从何处找来的干毛巾替温暖擦拭头上的雨水,她就像是个木偶似地,任他擦着头发。 她不问,他也不解释,只若无其事地说道,“温暖,你来得正好,罗素素那女人太麻烦了,要不是你及时出现……” 温暖的身体猛然一僵。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全身的血液仿佛冻结了一般,心口处有某个脆弱的物体像是被啃噬般疼痛着。 原来,玩弄她还不够,他竟然还利用她作挡箭牌。 她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选中倒霉的她?可是,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东西似的,什么也问不出口。 良久,她推开他,想要离开,去被他一把拉回去,并将她压倒在课桌上,“怎么,生气了?” 她蹙了蹙眉,她为什么要生气?一开始就没抱什么希望,何来的生气? 只是,那心底的失落却是无法言语的,她扭过头去,不看他,见她冷漠的样子,他的力道变得凶狠起来。 感觉到他的体温在急速升高,温暖怕了,推拒他,他却说,“你还想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已经交往三个月了。” 三个月…… 天知道,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度日如年。 温暖打了个寒噤,硬是不吭一声,她扭开头,感受到他对自己所做的事,脑子里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弟弟妹妹,想起了很多很多。 NO59 七年以前3 窗外的雨不知道下了多久,雨水连成了线,密密匝匝,噼里啪啦地不停敲打在窗户上。玻璃早已被水汽覆盖,外面的世界变得一片朦胧。 温暖觉得,她的心也开始变得朦胧了。 他把她抱到了讲台上,这样的举动到底还是让温暖害怕了,“容爵,等一等,别这样!这里可是教室,会被发现的!” 他就势埋首,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这时候你还想着这些,我不想起邪念都不行了!” 说着,作势要解开她的衣物。 自从上一次被他夺去初吻后,即使天气再炎热,温暖都坚持穿着牛仔裤,而且还扎上了个碍事的皮带,容爵摸索质地硬皱的牛仔裤时,眉头不由得紧锁成节。 他气息粗重,开始与温暖的牛仔裤较劲起来,几分钟过去后,满头大汗的容爵忍不住咒骂道,“我警告你,以后再敢穿这么紧的裤子,我饶不了你!” 她浑身忍不住地哆嗦,最终,那条碍事的牛仔裤还是被他脱掉。 温暖一动不动,蜷缩着,闭着双眼,眼泪默默地流淌着,认命地等待着他进入的那一刻。她知道,为了温柔温和,自己只能这么做。 只是,她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罗素素和容爵的谈话,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超多好看小说] 就在此时,教室里响起了一串突兀的铃声,像是逮到一根救命稻草,温暖赶紧说道,“电,电话……我的电话响了!” “不管它。”他喘着粗气说。 废话,临到了门口,岂能被一通电话给搅黄了? 但对方很执著,连着打过来两通,那音乐声在废旧的教室里显得那么响亮,足以将旁人引到这偏僻的一角来。 容爵低咒了一句,终于决定松手。 待他一退开,温暖赶紧拿起电话,那头传来温妈焦急的声音,“温暖,不好了,你爸的工厂出事了,你赶紧回来!” “爸?妈,我爸他怎么了?” “是你爸的工厂……哎,别问那么多了,你赶紧先回来再说!” 温暖挂断电话后,飞快地穿上衣服,容爵拦住她,“你要走?” “嗯,”她甩开他的手就要走。 他攥住她的手腕,“晚上我派人去接你,带你去个地方。” 温暖没想那么多,一心只想着温爸,轻应了一声后便匆匆跑出教室。 她心里很不安,隐约预感到家里发生了大事。果然,一回到家,父母就带着她和弟弟妹妹们一起逃离了南城,温暖根本来不及等到容爵派来的车。 后来她才知道,温爸新建起来的造纸厂因为管理不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一场大火。温爸的造纸厂是找朋友借的钱筹备起来的,这一场大火烧光了温爸所有的希望,温家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去偿还那笔欠款。 这件事对温家来说可谓是一场灭顶的灾难,但打心里,温暖又感到庆幸,若不是这场大火,她根本想不出别的办法可以避开容爵…… 只是,她不曾料到,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每天晚上她都会梦见一个少年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呢喃:“温暖,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NO60 恍然如梦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紧闭的心门一旦打开,便再没有闭合的可能?而这一场噩梦,要多久才能醒转? 梦……这是梦吗? 温暖皱了皱眉,睁开刺痛湿润的双眼后,看清眼前的一切。 她转动眼眸,当视线触及奢华璀璨的水晶吊灯时,这才彻底清醒了。 原来,她真的又做梦了,竟然梦到七年前的那一天,真没想到都七年了,梦里的一切就像是昨天才刚发生过一般的清晰,每一幕都历历在目。 她揉了揉太阳穴,头痛的厉害,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这才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正躺在陌生的房间里! 她吓得惊跳起来,足足用了十秒的时间,才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但只是依稀零星的片段,她始终想不起喝醉酒后发生了什么事。 隐约察觉到屯下有些异样,撩起被褥一看,她穿的竟然是一条男人的贴身裤子?虽然,那男人穿的裤子是新的,可上面竟然垫着一片苏菲410mm超长版的夜用卫生棉! 该不会她昨晚做了什么蠢事吧?但,身体的感觉不太像,除了生理痛,她并没有其他的痛感。 试想,谁那么便态,会强了一个来月事的女人? 宿醉的滋味难受极了,温暖再次揉了揉脑袋,这才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的衣服去了哪儿,只好去衣橱里找了一件男士白衬衣穿上。 从里屋里出来时,正好看见迎面走进包房的容爵,他明显一愕,“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气势,微微有些沙哑,却醇厚得动人心魄。 “嗯,”她轻应道,想起梦里的一切,心里依旧有些抽痛。 她不自然地背过身去,却不想,就是她这么一个背影,差点儿让容爵把持不住。 宽大的白色衬衣罩着她美好的身子,衬衣刚好及屯,更突显出她长长的美腿,一种欲拒还迎的姿态,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他眸底一沉,赶紧扔给她一件衣服,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这是给你的,穿好了马上出来。” 温暖的脸也红得像熟透了西红柿,匆匆取了衣物就往里屋钻。 容爵从包房里出来时,正好遇见他的手下阿ben。 阿ben偷偷往包房里瞄了瞄,看出容爵不想让他进包房里谈,心想主子还是头一次把一个女人藏得这么严实,他不禁有些好奇,想要一窥温大美人的真容。 却被容爵挡住视线,阿ben悻悻地跟在他身后,来到走廊僻静处。 容爵站定,问道,“阿ben,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 “您放心,都办妥了。” 容爵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放在嘴里,点燃。 阿ben忍不住问,“容少,容氏和罗氏的合作一直没有出过任何问题,为何您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勾了勾唇,口吻玄寒,“他惹到了我的人,自然要叫他吃些苦头。哼,如有必要,我甚至可以买下整个罗氏。” 阿ben惊诧,忽地想起被他藏在包房里的温大美人儿,顿时对主子和她的那点八卦更感扑朔迷离起来。 NO61 争风吃醋1 但,这毕竟是主子的私事,主子不愿意说,他亦不会多问,更不会插手,只等着看以后的好戏就是了。(.无弹窗广告) 两人谈完公事,来到电梯门口时,阿ben接到电话,听说楼下有人闯进来。 这个时间点还不到开业的时候,谁会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更何况,这里是“皇巢”,不是谁都敢闯进来的,看来,来人胆子不小。 “让他上来!”容爵冷嗤,他倒要看看,来者何人。 阿ben点了点头,照着他的话传过去,但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令他脸色微变,“容少……” 话音未落,叮地一响,梯门打开后,里面冲出来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好看的小说)看见梯门前站着的正是自己要找的容爵,他冲上来就要打容爵。 他的速度并不快,又没有精良的武器,再加上容爵身边还有个格斗高手阿ben,他挥出去的拳头还不及容爵身前一尺,胳膊就被人架住了。 容爵看清来人的面容后,精瞳紧眯,戏谑道,“原来是你,占星辰!” 占星辰想要挣脱双手的桎梏,却未果,气急败坏地瞪向容爵,质问,“姓容的,你把温暖弄去哪儿了?!” 想起昨晚温暖被罗振廷打了一巴掌,后来又看见容爵跟在她身后出去,占星辰始终无法安心,出了会场后便直奔公寓,却发现温暖一夜未归! 思来想去,他得出结论,温暖一定是被容爵带走了。 容爵轻蔑地说,“她去了哪儿,与你何干?!” “她是我公司里的员工,当然与我有关!” 见占星辰屡屡对自己出言不逊,容爵不由得冷下脸来,眸光如箭,捎着燃烧的烈焰反问,“她是我的女人,我凭什么告诉你她在哪儿?” 占星辰心底一沉,身上那根绷得紧紧的,最敏感的神经末梢忽地在那一刹就断了,他愤恨地提醒,“容爵,你是不是忘了?温暖七年前就和你分手了。” 闻言,容爵紧锁眉头,整张脸彻底冷下来,轻佻地说,“想把她变成我的女人还不简单?只需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她乖乖回到我的身边。” 轻嗤一声,他又道,“我跟你不同,只要我想,用尽手段我也要得到。不像你,找些不着边际的理由把她拴在自己身边,却什么都给不起。不要告诉我,你真的认为温暖适合做一名模特,而不是做别的?” 容爵想起温暖一手改造的那套小礼服,分明有着独特的设计视角和时尚品位。 占星辰闻言脸色变了又变,这恰恰说中了他的痛处,他不是不知道容爵的强大,正是因为无比清楚容爵的优势,才更痛恨在他面前无法对抗的自己。 容爵说的没错,他不敢向温暖展露自己的心迹,却只能将她拴在自己身边,默默守护她而已。 有时候他想起来,这样到底是在保护她,还是在约束她?两年了,都没能给她些什么,甚至连个t台秀都不能让她如愿…… 越想越气恼,一气之下,占星辰竟然挣脱了两个黑衣人的束缚,双臂得空后的他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速度极快地冲向容爵! NO62 争风吃醋2 阿ben眼看着占星辰冲向容爵,想替自己的主子挡下这一拳,却被容爵呵斥回去,“站着别动!” 阿ben一愣,这一迟疑,占星辰的拳头就打在了容爵脸上。 事实上容爵完全可以躲开的,可他硬是挨下这一拳,没想到占星辰学过拳击,这一拳无论是力道还是技巧,他都用上了百分之百的能力。 容爵挨了个结结实实,顿时嘴角沁出了血丝。 他想起七年前自己就捱过占星辰一次打,若不是温暖拦着他不许还手,他早就把占星辰打得不醒人世了。这样一想,新仇旧恨全聚集在心口,容爵不假思索地抬手就还了回去。 砰―― 不偏不倚,正中占星辰的左下颌! 占星辰如吸毒上瘾似地变得狂躁起来,全身血液迅速上涌至头顶,他抬腿就踹向容爵的腹部。 容爵太过轻敌,不曾料到他会出此一招,被占星辰踢得后退了一大步,腹部有些痛,他下意识地捂住痛处。 七年不见,想不到占星辰的身手大有长进,容爵一下子就恼了,恨不得一枪就要了占星辰的命。 但,容爵心里有数,他动不得占星辰。 因为温暖在乎他,她把占星辰当作自己最好的朋友,若动了占星辰,温暖定然会怪罪在自己头上。他要的是温暖全身心的臣服,没有完完全全得到她的心之前,他再怎么看不惯占星辰,也不能灭了他。 眼看着自己的主子挨了打,容爵的手下纷纷拥上来,拔出枪指着占星辰的脑袋! 容爵咆哮呵斥,“都他妈不准动,老子要亲自教训他!” 手下们全都一震,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违逆,只得埋下头各自退后,留出走廊上一小片空地。 容爵冷凝着占星辰的脸,眸底玄寒无比,之前的小打小闹只不过是警告,而现在,他身体里沉睡着的野兽已彻底觉醒。 “呸――”容爵忿忿地啜一口唾沫,吐掉嘴里的血水后,眼神凶狠地看向占星辰。 下一秒,一记漂亮的铁勾拳轮过去,目标是占星辰的额头。 毕竟是练过的,这一拳又快又狠,打得占星辰眼冒金星,他身子晃了晃几乎站不稳,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好不容易站定了身子,容爵已经再次发起新的攻击。 这一次,是正中占星辰的鼻梁。 砰―― 又是一声闷闷的声响,占星辰的鼻子开始流血,只觉得鼻孔里热热的,他顺手一摸,满指鲜红。 一口气难平,他眼底迅速充了血,嘶吼一声后,冲上去就与容爵扭打成一团。 容爵没下命令,也没人敢上去阻拦,皇巢里那些仰慕他的女侍应生们看见这情形,便纷纷尖叫起来。 “啊――不得了啊,有人打了容少啊!” “那人没毛病吧,竟敢打容少?快去报警!” “报警?你傻啊,这里是夜总会,叫来了警察,不是给容少惹麻烦么?!” “那要怎么办?就这么看着容少被人打?” …… 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一声犀利的娇喝传来,“别打了!全都给我住手!” NO63 秀色可餐 十分钟前,趁容爵出门的空档,温暖躲进浴室里飞快地洗了个澡。(.好看的小说) 她把自己从头到脚泡在仿海洋之色的浅蓝清澈水里,连同眉毛和每一根漂浮的发丝,下坠,沉没,直到无法呼吸,才潜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息。 心神恍惚地想起刚才看见容爵时的那一幕,整颗心还无法平静下来。 翠绿色! 那妖孽竟然穿了件翠绿色polo衫,嫩嫩的草绿色,在晨光照耀下,出色极了。 该死的是,他竟然能把它穿出自己的品味来,柔和亮丽的色彩不但没让他显得女态,倒给他一贯邪魅冷凝的线条多添了几分书生气,显得极其贵雅。 怎么说呢,他那副尊容,当真是“秀色可餐”,一如当年他突然出现在木棉树下,仿佛太阳之子般沐浴在灿烂的阳光里,真叫人惊艳! 她一直想不明白,那时候她为什么就轻轻松松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了呢? 如果再想想办法,让温柔温和再忍耐几天,她自己也再忍一忍,说不定就没那个必要,一定得做容爵的女朋友。 好像有很多理由,又好像什么理由都无法成立,总之,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好看的小说) 难道,只因为他那个潇洒的360度旋风踢?又亦或,只是因为看中了他的“美色”? 不!太惊秫了! 温暖蓦地意识到什么,猛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赶紧取了浴巾,把身上的水渍擦干,穿好衣服出来后,眼角不经意地扫到某个物件。那是他留在茶几上的钱包,温暖忽地想起昨晚上,容爵晒给警察看的那一张照片。 顿时怔住,几秒后,她忿忿地拾起钱包取出照片来。 她怎能容忍这张照片的存在呢?no,必须立刻销毁掉! 操起手就要撕掉它,却在用力的那一刻,动作忽地一滞。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下不去手?亦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心口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逼使她将脸伏下埋入膝头,她跪坐在地上,整个人呆滞。 本来已抱定主意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再撼动自己的心,可这时这刻,胸腔内最软的那一根肋骨被这张照片如薄刃划过,心里那一股酸酸痛痛的滋味无以名状。 直到门外传来女人们尖锐的呼喊声,她才清醒过来。 外面好像有人打起来,而且,她似乎听见有人提到了容爵的名字,又隐约听到占星辰的声音,顿时,一股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温暖好奇地打开至尊vip包房的门,走出去一看就吓到了,走廊上那抱在一起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个男人,不正是容爵和占星辰吗?! 两个男人的脸上和身上都挂了彩,满脸都是血,那样子真是惨不忍睹。温暖吓得哑口无言,她是第一次看见占星辰发了疯似地打人,更是第一次看见容爵那么狠戾可怕的一面。 她知道容爵的身手有多厉害,他每一次拳头都准确地挥在要害处,占星辰刚开始还能抵挡得住,但渐渐就败下阵来,眼看着容爵又要一拳挥向他的脑袋,温暖不假思索地冲上去。 NO64 容爵施压 温暖的出现,令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回首,“温暖?!” 占星辰心急如焚,“温暖,你跟我走!” 见他伤得不轻,连站都站不稳,温暖赶紧过去扶住他,“星辰,我暂时还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他把你软禁了?还是要挟你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 温暖心里有苦衷,却不能对占星辰明说,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不,没有什么原因。” 就算是有,她也不可能跟他说真话,有些事他知道的越少,对他的伤害也越少。 “既然没有任何原因,那你就没必要继续呆在这里了吧?马上跟我走!”说着,占星辰就握住她的皓腕。 温暖知道容爵的脾气,担心地回首看去,果然容爵冷眼看着她,似是面无表情,其实眸底早已风起云涌。 看出她的顾虑,占星辰说道,“温暖,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还是我星辰娱乐经纪公司的一名员工,我就绝不允许你做出任何有损于自己形象的事情。所以,像这种靠出卖自己替你爸换来一笔欠款的荒唐事,你想都不准想!” 蓦地,几不可察的一声轻嗤传来,容爵远远地道,“只怕,已经迟了。” 占星辰心头一惊,倏然看向温暖,“温暖,他说迟了?什么意思?难道,你和他……” 话音陡地梗住,心头蹿过一个让他为之心紧的想法,唯恐听到那答案,占星辰的眼里几乎立时瞪出了血,盯得温暖脸颊发烫。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份契约书对她来说是一个耻辱,更是秘密,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见她不肯说,容爵黑眸微眯,擒住温暖的眼,别有深意地说道,“这都想不明白?当然是因为她已经和我……” “不要!” 以为他要曝露两人的秘密,温暖心急地扑过去,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捂住了容爵的嘴。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诡异,可她顾不了那么多,眼下最重要的是避免这两个男人的冲突,最好是先劝走占星辰。 她悄声跟容爵说,“先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劝劝他。” 容爵挑了挑眉,“怎么,不想让他知道,你已经答应做我的女人了?” 她咬了咬唇,没说话,只是伸手递上一块方巾,轻轻擦拭他眼角和额头上的血渍,动作很轻柔。 容爵凝睇着她的双眼,冷星眼内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在眨眼之后消失不见,“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你若办不到,我只好叫人把他请出去!” 言下之意,是拿占星辰的安危给她施压,温暖岂会不懂。 她赶紧点头,转身把占星辰扶到吧台的旋转椅上坐下,说道,“星辰,我真的没事,你先回去吧。” 占星辰一下子沉默了,周围仿佛也在同一时间万籁寂静。 灯光氤氲,光辉远远蔓延过来,笼罩在两人身上,打出斜斜的不明不暗的阴影,彼此都看不清彼此的心事。 无疑,温暖的行为举止几乎已是承认了某个事实,再加上亲眼见到她和容爵刚才耳语时的那种亲昵,占星辰心口不由得一抽。 NO65 值得失去 良久,占星辰才抬起头来。[] 他一向柔和的目光,此时此刻变得那么冷厉,“温暖,他是胡说八道的对不对?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已经和他……” 如果让他产生误会就能让他避开容爵的伤害,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温暖宁愿自己被占星辰误会,也不愿意害他因自己而受伤。 况且,她和容爵已经签下一份卖身契,失(和谐)身给他也是迟早的事,她就是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她没有作声,如同默认,占星辰见状,一下子就火了。 他“啪”地一巴掌打在她的头顶上,试图打醒她,并怒骂道,“温暖,你这个蠢女人,难道你还想重蹈覆辙,被他再耍一次不成?我拜托你清醒清醒吧,那个叫容爵的混蛋,他绝对不是你能惹的,我求你别怀着灰姑娘遇见白马王子的幻想去看他,他心机深沉得不是你这么个单纯的女人能玩得起的!你再靠近他的下场十有八九都是玩火自焚,你知不知道?!” 知道,她当然知道,可事到如今,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一刹那,温暖心中萧瑟,忍不住扯扯嘴角想牵出一个笑,却未果,笑容显得异常勉强,一丝丝全是涩意。[.超多好看小说] “星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谁说你别无选择?温暖,你老实告诉我,你爸欠了多少债?只要你肯说,我就愿意替你还!” 这不只是钱的问题,就算占星辰替她还了钱,依照容爵的脾气,他会轻易放过她? 何况,占星辰家里还有个事事爱管着他的占母,如果他帮她还钱的事传到占母的耳朵里,对占星辰没有任何好处。 再加上,她和容爵签下的那份契约书上明明写着,若是她中途反悔,是要偿还一千万违约金的。就算占星辰有心帮她,她也不可能厚颜无耻到让他替自己付这份违约金。 她照实说,“星辰,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可是你帮不了我,这不只是钱的问题。就算你替我还清了钱,容爵也不会放过我。还有你母亲,她才是你最亲的人,我不想因为我,害你们母子俩产生矛盾和分歧。” 言下之意,暗示占星辰,他的母亲不乐意见到自己的儿子为了她做到这个份儿上。 “我愿意帮谁都是我的私事,和她无关!我已经决定了,就算她拦着我,我也要帮你!” “星辰,你别这样!你要是帮了我,很可能会因此失去一切!” 温暖知道,容爵心机那么重,手段那么狠绝,他要是存心要毁掉占星辰,绝对能毁掉他的一切,包括他的事业,他的公司,还有他的家人。 占星辰很急切地表达自己的决心,“不,就算失去一切,我也要帮你!” 温暖顿了顿,惊愕地看向他。 说实话,他这份决心,让她略感受宠若惊,类似“甘愿为对方失去一切”的这种话,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占星辰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又是我多年的老同学,这么多年的友谊值得我去帮你。” NO66 决然表态 温暖心里涩涩的,抿了抿唇,说道,“正因为念及我们的友谊,我才不想看到你为我失去一切。”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星辰,我知道星辰娱乐经纪公司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产业,你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我都是知道的,你跟进每一个案子,捧红了那么多不知名的模特,是如何把公司发展到如今规模的,我都知道。你要我看着你为我失去你努力得来的一切,我做不到,真的!我做不到!你想想你的父亲吧!他不会想要见到你为了一个女人把公司付之一炬的!” 占星辰全身一震,死死盯着温暖。 她的目光是那么陌生,就像一把斧头将他的心凿开一个口子,冷风呼呼灌进来,让他心肝脾胃都揪痛起来。[] 她说的没错,如果父亲在世,绝不想看到他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一手建造起来的王国全毁在他手里。 占星辰还记得,两年前,父亲临死的时候,自己曾在他床前含泪发过毒誓,“爸,您放心走吧,我会好好打理公司,绝不辜负您的希望。公司在,我人在,公司亡,我亦亡!” 父亲是听完他最后那句话后,才安心闭上双眼离开人世的。 他心里也明白,如果他明着跟容爵叫板,对方最有力的打击对象,就是父亲留给他的公司。 思及此,他不由得沉默了,面上浮现出一抹颓然的神色。 见他沉默下来,温暖又说,“星辰,我只能说谢谢你,但请你走吧,别管我。” 占星辰仍有忧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一道森冷阴沉的声音倏地从走廊另一端传来,“五分钟已经到了!” 容爵远远地走近,神色不变,视线只落在温暖身上,唇弧带笑,眸底却是冷的:“宝贝儿,我们进去吧,这个时间点正好还可以睡个回笼觉。” 说着,揽住温暖的柳腰就要走,占星辰眼红地跨过去,伸手迅猛地拽住温暖的胳膊。 “啊――好痛!”一拉一拽,温暖被两个男人拉扯得全身难受。 同一瞬间,占星辰袭向容爵横在半空的手臂,但容爵敏捷地避开他的攻击,温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容爵猛地揽紧腰肢。 接下来一百八十度急转后,温暖被他挡在了身前,她面对着占星辰硬生生收在鼻尖前一寸的拳头,只差半秒,脸就要遭殃了。 占星辰大吃一惊,“容爵,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竟然拿女人当挡箭牌!”还好他及时收了手,要不然这一拳准打在温暖的脸上。 容爵不慌不忙地说,“想抢别人的女人,你就算是个男人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让占星辰哑了口,他只得看向温暖,恨铁不成钢地说,“温暖,他这样的混蛋,你还要跟他混在一起?别傻了!” 被当作挡箭牌又不是第一次,温暖脸上就像是免疫了一样平静,加上占星辰一个“混”字,让她的态度不由得强硬了起来,“不要再说了,你走吧!” 容爵显然很满意温暖的表态,紧揽住她的纤腰往至尊包房里走去,并撂下一句,“听好了,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打扰我的好事!” “是!容少!” 这话听似在命令自己的手下,又像是故意说给占星辰听的,是那么刺耳。 NO67 谁的上帝1 眼看着温暖被容爵带走,占星辰想要追上去,却被容爵的手下给拦住。 温暖担心那些黑衣人伤害占星辰,被容爵拖进包房时,她忍不住频频回头看他。 “不想他受伤,就赶紧跟我进去!”容爵咬牙切齿地说。 话落,便是猛地一拉,温暖被拉进包房里,一个踉跄,正好摔倒在沙发上。 她赶紧爬起来,抬头时正好看见容爵步伐稳健地朝自己走近,赶紧狗腿地说,“你受伤了,很痛吧?我去拿药替你包扎!”说着就要逃出去。 “你给我站住!”他大喝。 温暖步伐一顿,僵硬地转身,迎上的是容爵幽寒暴戾的黑眸,双腿顿时如同灌满了铅似的,再也迈不开步子。(.无弹窗广告) 容爵一个利落的勾搂,温暖便被他扯入怀里,他紧紧地搂住她说,“看得出来,你并不想让他走。是不是把他当成了救星,想让他帮你,从我的手心里逃走?说!占星辰打算给你多少钱?” 容爵的话,牙酸得紧。 温暖鄙夷地别开脸,冷冷地说道,“你以为他跟你一样低俗,什么事都只知道谈钱?!” 容爵眼中露出一道令人窒息的危险神色,下一秒,突然伸手掐住了温暖的脖子! 那力道刚刚好,不松也不紧,只是截断她的呼吸而已,又不至于伤到她的声带。 但,这种桎梏却是令人难受的。 温暖惊恐极了,伸手拼命去掰他的手。但,不但撼动不了他的桎梏,反而更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在用力,她的脸生生被憋出紫红色来。 她张了张嘴,想要求饶,却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渐渐地呼吸都快没了,而容爵却是玄寒着脸冰冷地睨着她。 这样的容爵是可怕的,温暖痛苦地皱着眉头,面上浮现出一抹垂死的凄厉神色。 直到这时候,男人才把手慢慢松开,然后吻上她的唇。 他实在很难懂,刚才还是一副想要掐死她的模样,而现在,却又忘乎所以地吻着她,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不如直接给她一个了断算了。 温暖心里难过极了,拼命往外吐他的舌,几番周旋下来,她的呼吸已是气若游丝。 这才终于觉得满意了,容爵轻柔一笑,放开了她,心满意足地说,“女人,别忘了我是生意人,谈钱是我的本能。” 温暖已是无力反驳他的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又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谈钱,可你不得不承认,你需要我的钱。如果没有我的钱,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两个好消息。”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她蹙眉,厌恶地狠擦着自己的唇,想要抹掉他的口沫。 她的举动让他不怒反笑,“想听?” 温暖没好气地扫他一眼,“爱说不说,随便你!” “第一个好消息,你妹的研究生保送资格已经批下来了,大概这两天通知书就会下来。第二个好消息是有关你父母的,我派人给他们俩都办了退休手续,过几天就会有一笔丰厚的退休金打入他们的账户里。你告诉他们,回家只管收钱就行,那笔钱除了支付债款以外,用来买一栋房子都绰绰有余了。” NO68 谁的上帝2 温暖瞪大了眼,尽管不想承认,可不得不说,他的办事效率真的很高。可是一想到自己所付出的代价,她高兴不起来,想要她的感谢,更是不可能。 容爵戏谑地说,“我说过,占星辰根本帮不了你,他要是能帮你,早就让你们全家过上好日子了,最起码也能让你走个秀拍个广告赚点儿零花钱,可他除了浪费你两年时间外还给了你什么?认命吧,温暖,我才是你的上帝!” 温暖气不过他的嚣张,咬牙切齿地说,“是啊,是得好好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失去了一个好朋友,谢谢你让我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抬不起头,谢谢你让我意识到,以后每一次当我面对他们时,都会想到自己是靠出卖肉(和谐)体才换来这一切的事实!” 他唇边的莞尔,悄然隐去,“你的意思是说,你不领情?” 温暖撇了撇嘴,没说话。(.) 容爵的脸拉了下来,“既然你不领情,那好,我就恶人做到底,你马上回去和占星辰辞职,否则,我会亲手毁了占星辰的公司!” 温暖惊诧地咬了咬唇,面上禁不住显出一股薄恨,“容爵,你搞错了吧?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没必要牵涉到别人!” “那要看你够不够上道,若是能哄我开心,我可以捧你上天,可若是惹恼了我,别说是一个占星辰,你身边的所有人,我都会一个个毁掉!” 闻言,温暖倒抽了一口气,可性子依旧倔强,“不!我不要辞职!” 他凭什么干涉她的工作?她已经失去了自尊,连这具躯壳也快不是自己的了,她不想连自己的工作也付之一炬。 而容爵心中的想法却是:她根本不适合做模特,她虽然身材高挑,但条件尚未达到超模的水准,比起这些,她更适合做一名设计师,就凭她那双适合裁缝的巧手,以及敏锐的时尚品位,就能助她一臂之力了。 可虽然心里这么想,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变了味,听在温暖的耳朵里难受得紧。 他说,“听好了,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去办妥这件事,三天后我出差回来,你若是还没有和他谈好辞职的事,我就只有亲自动手了。” 他越是表现强硬,她越是脾气执拗,“容爵,我和你签的是卖身契,不是跳槽协议,你无权干涉我的工作!” 说完就要转身,却见一道白光疾闪,“哐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温暖惊在原地。 回头看去,原来是容爵摔落掉一地的玻璃杯残渣。 两人隔着案几,含冤而视。 半晌,他率先开了口,“你是舍不得工作?还是舍不得离开占星辰?” “容爵,我舍不得的是什么,和你丝毫没有关系!”温暖愤懑地看着他。 “很好!温暖,就凭你这句话,我毁定他了!”咬牙说完,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快速按下一串号码后,拨打过去。 很快,电话连通,那头传来不太清晰的人声。温暖听见他跟人简单寒暄后,直入正题,“张行长,我知道星辰娱乐经纪公司在你们银行有贷款,是吧?” 说完这番话,他精瞳一眯,冷凝的视线扫向温暖,令她不由得心口一紧。 NO69 谁的上帝3 接着,他继续道,“哦,没什么,只是想请你帮个忙,把星辰娱乐经纪公司的贷款给放一放,事成之后我定有重谢。” 温暖再次一惊,几乎不假思索地扑了过去,将他的胳膊紧紧抓住,摇头道,“不!别……求你!” 容爵微微眯眼,蒙住话筒看向她,“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 她赶紧点头如捣蒜。 冷嗤一声,他又说,“记住,三天!” 她又再次重重地点头。 容爵这才满意地松开蒙住话筒的手,说道,“很抱歉,张行长,我刚刚得到消息,原来是我手下人办事不利,容氏和星辰娱乐经纪公司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嗯嗯,是的……没错……” 听他在一旁游刃有余地打着官腔,温暖心里却是心惊肉跳。 连银行行长都要听容爵的命令办事,可见容爵的势力之大,岂是她能想像得到的? 到底是有些犹豫了,温暖的心底一阵阵觉得不安,容爵挂了电话后,看见她一脸踌躇的样子,便说,“知道你不死心,但给你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温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他不顺心了,他竟然要逼她到如此地步。 咬咬牙,禁不住有些恨意,她说,“好,三天就三天,回头我再来找你。” 说完便转身离开,容爵见她头也不回地走掉,一怒之下,掀翻了茶几,将包房里的摆设弄得乱七八糟。 阿ben进来时,刚好与温暖擦肩而过,这一个照面令他不由得一怔,没想到温大美人本人比照片还漂亮,而且看上去还那么眼熟。 仔细想来,主子身边不曾少过各式各样的莺莺燕燕,但若是一一比较就会发现,她们身上无一例外均是肤白唇红,身段纤细高挑,最主要的是都有一双秋水翦瞳般的大眼睛。 阿ben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主子偏好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的模特儿,直到看见温大美人他才明白,那是因为这本尊拥有一副魔鬼的身材完美的脸蛋,自然是把主子的口味给养叼了。 而且,最最不可理解的是,主子找来的替身没有哪一个是让他感到满意的。 他甚至还怀疑过主子是不是个gay,可温大美人的出现,让他彻底明白,原来主子一直在等的都是这位本尊! 细心的阿ben很快发现,主子正和温大美人闹着冷战,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不妙,意识到形势不对,他不敢随便嬉皮笑脸,悄悄走进去。 进了包房便看见满地一片狼藉,立刻明白主子是刚刚发过一通脾气。 容爵正坐在沙发上,脸上是一贯的淡薄神色,望着窗外出神的他仿佛灵魂出了窍飞入某个虚幻境界,包房内烟雾袅绕,他显得那么形影孑然。 相识五年,阿ben还是第一次见到容爵这副样子,难以形容,似有些疲倦,有些落索,又有些悲伤。 阿ben十分好奇,到底这位温大美人跟容爵说过些什么,竟让主子这般失落。 要知道,迄今为止,除了她,还没有哪个女人能主宰他一丝一毫的情绪。 NO70 尊严扫地 本想忍住,却还是脱口问道,“容少,您这是怎么了?” 容爵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笑得有些失神,“没什么。” 他以为,和她签下那份契约书,用她家人的安危逼迫她,她就会乖乖就范。 可是,他的想法根本就是错误的,为了一个占星辰,她竟然什么都不管不顾,最后也不过是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而已。 如此尊严扫地,就为了纠缠一个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她,这一刻让容爵觉得无比愤怒。 而愤怒之后最让他感到迷惑的是,心里残留的那一股涩涩滋味又代表了什么? 阿ben说道,“容少,星辰娱乐经纪公司的详细调查报告书已经出来了,要不要现在就拿来给您过目一下?” 他突然陷入了沉默,夹烟的指伸到了茶几上,无声弹下一截烟灰。 半晌才收回思绪,面上已恢复了以往的冷凝,“当然要过目,去机场的路上把资料给我吧。” 说完,他利落地起身,将烟头狠狠踩灭后,身形冷硬地步出包房。 ―――――― 翌日是周末,温暖呆在家,想办法解决容爵留给她的难题。 说起来,她欠占星辰太多了,住着他的房子,虽说不是白吃白住,但才刚刚接受了他的援助,就要立刻和他解约,怎么说都很没有道义感。 正犯愁,温柔打来电话,“姐,你现在住哪儿?我马上过去,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报上地址后,她起床为温柔做午饭。不一会儿,门铃就响了,温暖打开房门后,呆住,“温柔,占总,你们……” 温柔满脸是笑,拉住占星辰的胳膊就往里走,“姐,是星辰大哥送我来的。对了,你怎么不早说,这公寓是借住星辰大哥的呢。” 温暖犹自失去反应,只下意识地对站在门边的人说道,“那个,呃,我……不知道你要来,所以……” 她没有准备多余的饭菜。最重要的是,昨天在皇巢才刚发生过不愉快的事,她一时半会儿还无法面对占星辰。 占星辰站在门口,唇边牵出一抹淡笑,“温柔刚好打电话给我说有好消息,我知道她找不到这地址,所以开车送她过来了。” 温暖点了点头,将门完全打开。 温柔是头一次来占星辰的公寓,不免感叹一番,“哇,星辰大哥,你对我姐也太好了吧,连这么大一套房子都借她住,这得多少平米啊?” “你喜欢?”占星辰笑着说,“你要是喜欢,就跟你姐一起住吧,反正这房子大,住多少人都没有关系,正好她有个伴儿可以陪,不会觉得孤单。” “好哇,那改天我去把老爸老妈也接过来一起住!” “温柔!你瞎说什么呢,又不是我们自己的房子,怎么能任你胡来?” 温暖面色尴尬,温柔却不以为意地说,“是星辰大哥说的啊,住多少人都没有关系,对吧,星辰大哥?” 说着,她扭回头看向占星辰。 NO71 你记错了 温暖知道温柔在故意装傻,走过去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腰。 “哎唷喂!”温柔惊跳起来躲到占星辰背后,“星辰大哥,我姐欺负我,快救我!” 温暖哭笑不得,只得躲到厨房里。 不一会儿,三个人围坐在餐桌边坐下来,温柔故意让占星辰坐在了温暖身边。 她开玩笑地说,“星辰大哥,其实我早就想叫你姐夫了,你觉得我姐不漂亮不温柔吗?为什么不追她呢?追吧,我就等着你做我姐夫呢!” 占星辰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应她的话。 温暖到底是听不下去了,开口说道,“温柔,你不是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经她一提醒,温柔立刻来了精神,“姐,我研究生保送资格已经下来了!今早学院里下的通知!” “那就好,只要通知下来了,我心里也算是了结了一件事。” “对了,星辰大哥,下个月我学士毕业,拍毕业照那天你也能来吗?”温柔问。 温暖摇了摇头,说道,“占总平时很忙,不要没事总是麻烦他。” “人不在公司,就不用叫我占总了,”占星辰看了温暖一眼,转头对温柔说,“你放心,我会和你姐一起去祝贺你的。” 不知为何,自从遇见了容爵,温暖总觉得占星辰对自己的态度也开始变化了,很多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给她一些意味不明的暗示,时不时约她吃饭,偶尔借口来家里串串门。 温暖隐约觉得,占星辰对自己似乎太好了,远远超过了同学之谊,同事之情。 她抬头看向占星辰,他正好夹了一根鸡翅放进她的碗里,说道,“你不是最喜欢可乐鸡翅吗?给你,多吃点儿吧,你最近都瘦了。” 温暖微微一怔,心绪说不出的繁复。 她眨了眨眼,想说些什么,却无意间捕捉到温柔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温柔有一双如同她名字一般柔情似水的眼睛,虽然不及温暖的眼睛大,但谁看了都会喜欢上温柔恬静的她,尤其是她现在的样子,连温暖见了都觉得楚楚动人。 温暖不禁失笑,心知肚明得很。她这个妹妹,其实根本就是她自己暗恋着占星辰,却偏偏要把他和她这个做姐姐的送做堆,真是难为了她。 她笑了笑,将鸡翅夹起来放进温柔碗里,并说,“星辰,你记错了,我们家最喜欢吃可乐鸡翅的,其实是温柔。” 占星辰脸色陡然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温柔意识到了这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机灵地转移话题道,“姐,你给爸妈打过电话了吗?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温暖从容爵那里得到消息后,在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温爸温妈,确认他们工作上的事。容爵承诺的事很快得到证实,温暖心底的那块大石头才算完全落了地。 显然,占星辰并不知情,仔细问过以后,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温暖明白纸包不住火,事情迟早是要被他知道的,索性吃过饭后,就借口要送占星辰下楼,和他一起到了小区楼下。 来到小花园僻静的角落里,占星辰的脸色即刻变得冷冽阴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 NO72 提出辞职 这样的占星辰,是温暖所不熟悉的。 他恶狠狠地擒住温暖的双眼,声音冰寒透顶,“温暖,真没想到,一直以来我竟然看错了你!我所认识的那个温暖去了哪儿,一点小小的困难和物质诱货,就让你向容爵屈服了?!” 温暖咬咬牙,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平静地说,“你现在才看清我,还不算太迟。” 既然事已至此,不如顺水推舟,她说,“所以,占总,请解雇我吧。” “你……”占星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温暖深深呼吸一口气,重复道,“星辰,还不明白吗?我说,我要辞职。” 占星辰全身僵直,无法言语。 高二那个暑假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向她表白,她一夜之间就消失了,等到五年后再次遇见她,他却只能和她维持着公司老总和员工的关系。 没有人比他更懂她,但他始终鼓不起勇气向她表白。 容爵说的没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真实的原因,那就是:他帮不了她,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将她绑缚在身边,却什么都给不起。 但,哪怕这样也好,至少她就在他身边。 然而,如果连这唯一维系两人关系的纽带都没有的话,他能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容爵的怀抱吗? 不,他怎能容忍! “该死的――”向来好脾气的占星辰终于被温暖的执拗惹出了暴喝,他烦躁地一拳捶打在石壁上,转身指着温暖开骂。 “温暖,当我求你,不要犯傻了行不行?!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能明白,以那个容爵对你游刃有余的表现,十足十表明他根本就是在耍你,你是眼瞎了看不出来是不是?!还是看见了却在装瞎?!当一个男人是真心对一个女人的时候,绝不可能会是向他那样对你!你看不出来吗?!” 不用他说,她又岂会不知。 温暖再次深呼吸,呼入胸口的空气竟能刺痛得肺里疼痛难耐,可面上依旧平静地道,“是你想多了,我并没有期待些什么,只不过是完成一笔交易而已,拿到我想拿的东西,就再不会和他有所瓜葛!” “不!温暖,你不要骗我!以我对你的了解,我认识你这么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占星辰怒火冲天地吼道,“你根本就是对他余情未了,想要跟他来个旧情重燃对不对?!别傻了,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双脚都在发颤,温暖几乎站不住,“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哪儿来的余情未了,旧情重燃?” 见她死活不承认,占星辰气急败坏地抓住她的双肩,摇晃着说,“笨蛋!容爵只是在玩弄你而已,他只不过是在玩弄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女人,把你收起来做他随时随地都能上的情付而已,腻味了之后就会甩掉你的,你懂不懂?你这样做,会毁了你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把自己糟蹋在他手里,任他宰割?嗯?!” 闻言,温暖的心口痛得无以复加。 NO73 等我回来 玩弄,情付,糟蹋,宰割,随时随地都能上…… 占星辰每一句分析透彻的话,每一个一针见血的词,都像是子弹,从他铿锵有力的嘴里吐出,一颗颗穿透她的心脏,几乎叫人立时毙命。[.超多好看小说] 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温暖撑住一旁的树干,虚弱地说,“星辰,我有我的苦衷,我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你的父母,因为温柔温和,对吗?”刚才从温柔嘴里套出的信息,已足够占星辰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但,说不清楚为什么,或许只是一种直觉,他隐约察觉到一些微妙。 他最害怕的,是温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真实感情,一旦掉入容爵特意制造的陷阱,她再无翻身的可能。 就算他自私也好,嫉妒也罢,他不愿看到掉落深渊的温暖痛苦万分的样子。 所以,占星辰强硬地说,“不行!温暖,我不准你辞职!” 温暖彻底混乱了,占星辰和容爵都表现得这般强硬,一个逼她辞职,一个不许她辞职,叫她如何兼顾? 一时间,所有隐忍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她再也憋不住心里的话,“那你要我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毁掉你的公司?不,我不愿意!” 占星辰张了张嘴,想要接过她的话,却被温暖打断,她已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脱口而出,“别告诉我,你要替我想办法,你那么做只会把我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无弹窗广告)真的!星辰,你不用担心我,我对那个狂妄自大的容爵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我跟他之间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时机一到,我会想办法全身而退。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等他……” 温暖一股脑儿地只是说着,停不下来,占星辰见自己完全插不进话,也急了,情急之下,竟然疾速走向她,想要抱住她的身子。 不意他有此举动,温暖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大步。 声音戛然而止,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惊恐万分地瞪着,前一秒脑子里还想着对容爵的那股怨恨,而这一秒却被占星辰的举止惊吓得失魂落魄。 然,只是这么一个下意识的躲避,就让占星辰一瞬间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与温暖之间的距离无论多近,总像是隔着玻璃一般,原来其中的问题完全在她。 悬空的手停了半晌,才蜷成空拳垂了下来…… 直到现在,他才看清,她不属于他,无论她多么害怕,多么仓惶,多么失落,多么无助,她所有的情绪始终围绕的都只是另一个男人,根本没有他占星辰的影子…… 暮色已深,偶尔路过的路人们投来注目的视线,本该看在别人眼里是一对闹了别扭的情侣,却不过是假象罢了,占星辰真希望这个假象不是虚幻的。 终究,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确定,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他怎么对你,你都不会被他所迷惑,一直到最后自己能全身而退,是吗?” 温暖抿了抿唇,重重颔首,“嗯,是的。” 占星辰心里空落落的,神色萧索,口吻疏离,“那好!你想辞职那就辞职吧,但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今后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都别来找我,自己想办法善后吧!” 言下之意,大有与她绝交的意思。 温暖心里也恢复了平静,听出他话里隐含的怨气,虽然感到抱歉,却也只能硬撑着,“不用你说,我也不敢来找你麻烦。” 占星辰冷着脸说,“那好,你后天来公司办理辞职手续。” 后天?不就是容爵回来的那一天? 温暖心想,容爵不至于这么便态,连一天时间都不给她宽限吧? 她哪里猜得到,容爵就是有这么便态,不但连一天的时间都不给她宽限,甚至还提前一天回到南城。 接到容爵的电话时,温暖正准备出门。 电话里头,男人的声音显得十分雀跃,他说,“女人,今晚把身子洗洗干净,等着我回来。” 温暖吓一大跳。 什么?他竟然要提前回来?也就是说,她破身的日子,提前了?! ――――――上架公告―――――― 每篇文上架都要感言,我觉得说得再多,不如做得多好,所以我们就不说什么感言了,直接上架吧。不过,还是要感谢各位一路追随的兄弟姐妹们。 呼吁大家支持正版,一来可以防止中盗版网站的病毒,二来充值成为vip读者后,可以参加投月票送红包得阅读币的活动,一举多得,优惠多多。 月票相当于以前的金牌,懒得写评语留言的亲们,只要订阅过本文就可以获得月票,月票是对乱轻尘的一种鼓励,千万不要让它浪费了哦,因为每到月底都会作废的。 至于红包的话,凡赠送价值6000阅读币的红包,系统就会送一张月票,亲们也可以通过送红包的形式获得月票。 想要充vip的亲亲们注意了,可以参考网页最上面有个【我要充值】,点开里面有全部细则内容。如果还有不懂的,可以去交流中心看一下http://jiaoliu。readnovel。/forumdisy。php?fid=24,另外,小说阅的在线客服是从早上9:00到晚上8:00的,大家点击支付中心就可以找到http://pay。readnovel。/pay。php?a=info 如果还有充值方面的问题可以联系客服qq961882949或者打01062110656咨询一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最后祝大家看文愉快!! NO74 半夜私闯民宅 马来西亚吉隆坡东北约50公里处,面积约4900公顷的一座高山,是东南亚最大的高原避暑地。[] 由于山中云雾缥缈,令人有身在山中犹如置身云上的感受,故改名为云顶。 此处,正是亚洲范围内为数不多的,堪与澳门葡京赌场相提并论的云顶赌场,每层大厅都足有上千平方米,每张赌台前都围着从全球闻名而来的男男女女,客流量相当不错。 穿着标准制服彬彬有礼的侍应生,手法利落的荷官,穿着幸感晚礼服的艳丽女郎,扑克牌、骰子、轮盘等等各种复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使得现场热闹非凡。 容爵没有选择vip房间,而是留在了大厅内,更方便于他观察大厅内的情况。 听闻南城第一赌王覃正龙神秘低调,绝不会轻易露面,即使偶尔出现在赌场内,以他完美的易容术,也能叫人完全认不出他。 上一次因为温暖的缘故,容爵和日本商人松下次郎谈得很不愉快,不但得罪了他,想要大举进军日本市场的计划也因此拖沓下来。 容爵只得另辟方法,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容老爷子的朋友覃正龙,他已逝的妻子曾是日本著名黑道世家的千金,若能找到他帮忙,进军日本市场便指日可待。 只不过他已十多年未曾见过覃正龙的面,现在要找他,怕是不容易。但进军日本市场一事,他势在必得,再容爵也愿意放手一搏。 半小时后,容爵跟前花花绿绿的筹码已经堆积如山,看上去足有七八百万,而监控室的几个超大屏幕,都已经切换到他身上。 监控室内的负责人一脸阴寒,指着屏幕中容爵的身影说,“妈的,这小子出老千!” 身侧的几个人全都面面相觑,为什么他们看不出这男人出了老千? 负责人一脸铁青地道,“去!把老卫请出来!tmd,不把这小子的内库给他输掉,就不准他走!” 于是,赌场内最神秘也是百战百胜的资深老千“老卫”出场了。 “老卫”是一个身形瘦削的矮个老头,他身着一套古朴的中山装,五十岁上下,身体瘦弱到几乎能被风挂倒的境界。 但,别以为他看起来毫不起眼,却是连容爵都不敢小觑的大人物。 容爵看了他一眼,起先还吊儿郎当的表情瞬间收敛了下来,面上带着一抹谨慎的笑容,神色看起来有些紧张。 怕的不是自己会输,怕的是自己一个不慎,惊走了这位他求之不得的财神爷――覃正龙。 没错,面前这位“老卫”正是他要找的覃正龙,南城第一赌王,自从他老婆去世后,他过上了旅居海外的生活,常年在全球各大赌场游玩,低调地靠当赌场“老千”过日子。 “玩美金,怎么样?”覃正龙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看着容爵说道。 “正合我意!”容爵点头。 两人玩的是梭哈,花花绿绿杂乱无章的筹码,在顷刻间被清理成了清一色的金色,一个金色筹码便是十万美金。 第一局,覃正龙轻而易举就赢走了十个金色筹码,将一百万美金收入囊中。容爵嘴角含笑,不以为意地擒着覃正龙的一双眼,对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视线回到牌阵上。 第二局开始,周围的人也越聚越多,人人都杵在赌台四周,想要一览端倪。蓦地,覃正龙那双细长的鹰眼微微一眯,抬眼终于正眼看了看眼前的容爵,唇角微微勾了勾。 眼前的年轻人不但看穿了他的出千套路,甚至还用上了高压心理战术,可见,这个小伙子不是普通人。但,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的神色,继续将手里的一副牌打完。 十分钟后,容爵已经赢了足足两百个金色筹码,众人无不唏嘘。 大厅里的负责人终于按耐不住,从监控室里跳出来,“赶快,抓住那个穿黑衬衣的小子!” 保安们闻声纷纷压过来,却被容爵带来的手下给拦住,容爵带来的都是精英,个个身手非凡。 覃正龙眼见不妙,突然掀开赌台,原本孱弱瘦削的身形忽地变得利落敏捷。 他随手操了样东西盖在头上,把脸埋得极低,疾速地在人群里穿梭,企图往另一边的侧门逃去。怎料容爵的速度比他还快,箭步如梭,只是眨眼功夫便逮住了他的衣领。 覃正龙大吃一惊,反手就要从腰间拔出枪来,容爵眼尖地扣住他的手腕,说道,“覃先生,无须紧张,我并非警察。” 覃正龙闻言,足下一顿,回首看向容爵,满脸迷惑,“你认识我?你是谁?!” “覃先生,好久不见,我是容皓天的儿子容爵。” “你是容皓天的儿子?”覃正龙双眼忽地睁大,恍然大悟后,脸色却即时沉下来,“你找我作甚么?那老家伙我好多年没见着他了。” 容爵笑笑,“不瞒您说,覃先生,我有要事找您。” 话落,他使了个眼神,几名黑衣人走来将覃正龙的胳膊架住,容爵说,“看来,得先委屈一下覃先生了。” 挥了挥手,黑衣人们便将覃正龙悄悄地带走,整件事前前后后不过花费了数分钟,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 一行人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另一辆暂新的奔驰则停在前面,车内,阿ben从里面跨出来,打开车门迎接容爵坐进去。 “容少,辛苦您了。” 说着,阿ben递上一张湿巾,容爵接过后擦了擦手,命令道,“让人小心伺候着,别让覃正龙中途跑掉了。” “容少请放心,我已经让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覃正龙不但是南城第一赌王,还是个易容高手,见过他真容的人并不多,而他逃跑的功夫更是一流,否则也不会被人看得那般神秘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找到,事情没办成,他不会让覃正龙走。 他微微颔首,一脸不羁,“走吧,立刻去机场!” 阿ben一惊,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问道,“容少?不是要明天才回南城吗?” “嗯,事情已经办完,我等不及想要见到某个人了。”容爵勾了勾唇,脑子里浮现出温暖那张娇美的容颜。 阿ben愕然,主子之所以这么急,竟然是相思病犯了?! 是夜,已深。 温暖心惊胆战地等了一个白天,也不见着容爵的人影,绷紧的神经线便渐渐放松,不一会儿,她倒在卧室里沉入梦乡,竟然连有人悄悄潜入也毫不自知。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静静地看着睡梦中的温暖,虽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能感觉到他有一双犀利幽深的黑眸。 她蜷缩得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柔美恬静极了,完全不似白日里清傲的那一面。 容爵想起她身上的那股味道,甜甜的,带着樱桃般的馨甜香气,沁人心脾,没有谁能比得上她身上那股自有的味道,每当靠近她时,总会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占有她。 虽然,至今为止,还未真正得到她…… 但,即便是如此周旋,偶尔闻一闻她身上的香气,也是叫他难以忘怀,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她隐隐蹙着眉眼中可以看出,她好像很紧张,一副睡得不安稳的样子,男人见了不由得扬了扬英挺的眉宇,唇角勾出一个完美而邪佞的弧度。 确定了她的安全,他伸出手向后挥了挥,身后的两名蒙面黑衣人便悄然退至外面客厅,行动神速鬼魅得如同暗夜里的黑白无常。 而容爵,却伸手打开石壁上的照明开关,“啪”地一声,卧室内骤然亮如白昼。 即使睡得再沉,可这样强烈的异响怎会听不到? 温暖在睡梦中下意识地蹙了蹙眉,感觉到身边似乎有异动,几秒后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对上的却是容爵那张俊美非凡的脸! “是你?容爵!”温暖吓得面色惨白,一下子惊跳起来,“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装得还挺像!容爵斜斜地勾了勾唇,狂狷俊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讥讽。 哼,让她乖乖洗干净了等着他回来,她倒好,竟然在占星辰的公寓里睡得心安理得! 他冷冷一嗤,“早跟你说过占星辰的公寓不安全,你还偏不信,就他那个低劣的密码锁,真以为能保得住你的安全?你该庆幸进来的人是我,要换成是别人,你早被人抡奸好几次了!” 其实容爵最恼怒的是,占星辰竟然把公寓的密码设置成她的生日号码! 温暖白了他一眼,脱口而出,“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半夜私闯民宅?” 她一时口快,完全忘了眼前这个心眼小得跟针尖似的男人最痛恨她的伶牙俐齿,见到他黑着脸压过来,她才惊觉地住了嘴。 可他还是靠了过来,猛地勾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一带,戏谑地说道,“还知道跟我斗嘴,看来你真的很欠抽。” 温暖惊得瞪大双眼,“容爵,你要打女人吗?” 他闷闷地笑,再次把她勾住,一个天旋地转,温暖反趴在他身上,“我不打你,就想抽你而已。”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她愕然地看着他,不可思议。 他真恶劣,竟然打女人。 然,容爵的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说道,“傻女人,我的意思是说……我想用我的这根鞭子狠狠抽你,这下你明白了吗?” NO75 不给我做吃的,我就吃你 然,容爵的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说道,“傻女人,我的意思是说……我想用我的这根鞭子狠狠抽你,这下你明白了吗?” 闻言,温暖的一张脸腾地涨得通红。这匹可恶的肿马,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容爵一边说着调晴话,一边看向温暖。 她穿着单薄的吊带裙,完全挡不住胸前的一片美好,两条手臂像极了白嫩可口的莲藕,身前微微凸起的部分像最新鲜的果实,等着人采撷。 他哪里把持得住,作势抱住她就要啃下去,也是到了此刻,温暖才意识到眼下根本不是该生气,更不是该惊惶,而是该自保的时候! 可是,容爵的一双大掌像铁钳一样,紧紧箍住她的纤腰,无论她如何掐扯,都纹丝不动。 “你……你放开我!”她的脸比之前还要红。 他却凑近她耳根,低哑着嗓音警告,“我不放!” “容爵,我……我那个还没完,你别乱来!”温暖急忙提醒。 “嘘,只要你别乱动,我就不会乱来。”嘴里虽然这么说,可一双手却是为~所~欲~为,就好像她是他最喜欢的玩具似的,舍不得丢。 温暖急了,“容爵,你还乱摸?!快松开!” “叫你不要动你还动?如果你真喜欢乱动,就让你的嘴替我泄火!”他咬牙威胁。 温暖惊呆了,当下,全身变得僵直。 她憋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一个字也不敢吭,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着他。那眼神似是在说:情兽大人,我下面还流着血呢,您不会真想让我用嘴帮您泄~火吧? 可温暖根本不知,她越是用无辜的大眼睛瞅着容爵,越是让他难以把持,他感觉身体里的那股热源如狂蜂浪蝶一般,朝着身体的某一处疯狂涌去。 没遇见她之前,他从不干禁玉这种事,这对男人的身体并不怎么好。(.)可自从与她重逢,他竟然屡屡为她禁玉,哪怕有别的女人自动送上门,甘愿成为他泄~火的工具,他都不屑一顾。 这该死的女人,真要把他憋出毛病来不成?!容爵懊恼极了。 也罢,这女人的月事不过就是这几天,忍几天而已,他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他无奈地呼出一口浊气,松开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柔声说道,“温暖,你给我好好听着,我现在之所以放过你,是顾及到你是第一次,我不想把我们俩的第一次浪费在你这张嘴上,明白了吗?” 温暖睁大了眼,紧抿着唇,赶紧点头如捣蒜。 他冷嗤一声,霸道地说:“所以,你给我记着,迟早,我会让你在我身下高朝!” 真是个牛氓!温暖暗咒,心里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有让女人为之神魂颠倒的本钱。 他说的话很涩情,却又带着满满的占~有欲,他很明白什么样的话最能挑豆女人心,不知不觉间就被他身上那股霸道和炽热的气势所吸引。 怎么说呢,他虽然吓流,却并不伟琐,妖孽的皮相下张扬着坏坏的痞性,是最叫女人抵御不了的那一类坏男人。 就连温暖,此时此刻也在他那双幽深炙热的黑眸注视下,全身都变得燥热不安起来。 “我知道了,你走吧,现在时候不早了。”她急忙将脸别开,不想迷失在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 “想赶我走?”他佯装生气地说,黑眸却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连坐了五六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该是很疲倦的,但瞥见她脸上的那一抹红晕后,他心情变得好起来,身体的疲惫好像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而温暖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如果她承认想赶他走,定然是要惹他生气的,可若说不是,难道要留他在这里过夜吗?那怎么行?!留他过夜,不就等于是要她羊入虎口吗! 忽地,脑子里灵机一动,说道,“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这样,我们去客厅里看看电视或是玩玩纸牌吧?” 容爵眯了眯眼,心里轻嗤,这女人为了拒绝他,倒是煞费了一番心思。 轻轻莞尔,他说,“看电视和玩纸牌就不用了,你去给我弄些吃的吧,我饿了。” 容爵确实饿了,忙完了马来西亚的事,他就命人备好了私人飞机,连夜赶回了南城,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你饿了?”一想起他对食物的挑剔,温暖就觉得头痛,眼前这个男人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许是看出她的心思,他又说,“不给我弄吃的也行,那我吃你。” 温暖惊得汗毛直竖,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奔出去为他做吃的。 容爵好笑地看着她的举动,却在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想起些什么,懊恼地低咒一声,他起身想要阻止她,却已是迟了。 原来,温暖跑出客厅不多远,在看见沙发上的两个陌生黑衣人后,脚步停滞。 容爵的手下听见响动后也回过头来,正好看见一身清凉的温暖,两人的双眼顿时瞪得如铜铃般大小,视线直愣愣地停留在她身上。 温暖的脑子里当机了数秒,这才想起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易走光的吊带裙,即刻尖叫,“啊――” 她双臂抱住自己的身子,可顾得了上面却顾不了下面,那两条雪白的长腿露在裙外,直叫男人们双眼充血,明知道那是主子的女人,看不得,却愣是移不开视线。 容爵追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谁他妈敢看?本少马上挖掉他的眼珠子!” 两个黑衣人立刻肃然起立,“容少请放心,我们俩都是睁眼瞎,什么也看不见!”那架势大有自戳双目的决心。 温暖赶紧躲进了卧室,换了件严实的衣物,又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之前的那两名黑衣人已经被容爵赶出了公寓,客厅内只留下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温暖这才问道,“你想吃什么?” 虽然已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依旧猜不到,这挑剔的男人竟然提出要吃最麻烦也是最讲究的馄饨,而且还得是鲜虾馅儿的混沌。 温暖气得吐血,“容爵,大晚上的,我上哪儿给你弄鲜虾馅儿去?” 他挑了挑眉,“我不管,反正你给我想办法,我就是要吃鲜虾馅儿馄饨。” 没办法,温暖只得去厨房找食材,馄饨皮是现成的,虾子倒也有,可一想起他那副痞痞的无赖相,温暖就气不打一处来。 索性,她偷工减料将馅儿换成了菜心。 很快包好之后下了锅,不一会儿,香喷喷的馄饨就出炉了。心想,做都做好了,他总不会难为她,说不吃吧? 主意打定,温暖将馄饨装好在碗里,给他端了出去,“我刚才没找到虾仁,只有菜心,你将就着吃吧。” 怕他怀疑,温暖还煞有介事地说,“你应该多吃点蔬菜,男人和女人一样,都应该补充维生素,这样才健康。” 他蹙眉,“我不喜欢吃菜心!” 幼稚!温暖暗骂一声,又问,“为什么?” “没营养!”不知道他是说她的问题没营养,还是说菜心没营养。 温暖极力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将碗端至他跟前,劝说道,“你看,我大半夜的给你做了一碗馄饨,多辛苦啊,再说这虽然是菜心馅儿,但是色香味俱全,不信你闻闻看!” 容爵沉着脸,勉强吃了一口,却还是将碗筷放下,“难吃!” “……”温暖强自忍着,“容爵,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挑剔?你不吃,我可全都倒掉了!” “行,你去倒的时候,顺便帮我打个电话订披萨。” 温暖怀疑他是故意的,那碗馄饨她尝过,明明就很好吃,除了不是虾仁馅儿以外,堪称完美,可他偏是摆出一副极难吃的模样,真是欺负人。 她咬牙说,“大半夜的,哪家披萨店还营业?” “那你就给我做虾仁馅儿的馄饨吃。” “……”温暖彻底无语。 好吧,既然他非要吃虾仁馅儿馄饨也行,她自有办法惩治他! 于是,她特意做了一份特别适合容爵,同时又包了虾仁馅儿的馄饨,那味道独特到……简直能杀死人!只要一想到他吃下这碗馄饨后脸上可能浮现出的表情,温暖就觉得好笑。 喜滋滋地将盛好馄饨的碗端到容爵面前,她忍不住喊道,“全鲜虾仁馅儿的馄饨出炉了!” 容爵抬起头,看着她莞尔。这女人搞什么?刚才还摆出一张臭脸,恨不得扒掉他一层皮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变得喜形于色? 眼波流转,精瞳微眯,向来观察力敏锐的他,视线警觉地落在了那碗馄饨上。当即明白,这小女人肯定是在这碗馄饨里下料了。 但,容爵并没有揭穿她,而是顺手从她手里接过那盘馄饨,并不急着吃,就这么放在餐桌上。 然后,起身去沙发上拿过来一样东西,放在温暖面前,说道,“打开看看,这是我从马来西亚给你带回来的东西。” 温暖垂眼看去,那是一个包装靓丽容量超大的纸盒,只需看画面上的图案就猜得到,里面包装着的是巧克力。 容爵替她打开外面的包装纸,指着里面一排排设计精致且香甜可口的巧克力,说道,“只可惜没有dove的,我买的是当地最有名的榴莲口味巧克力,和马来西亚丑丑巧克力。来,你尝一尝。” 她不觉一怔,他竟然还记得,她最喜欢吃巧克力。 NO76 辣死人不偿命 事实上,她并不像他那般挑剔,之所以会爱上吃巧克力,纯粹是因为那个有关dove巧克力的故事。(.) 容爵见她看出了神,便问,“还记得我跟你说起过的那个故事吗?” 温暖心口一窒,想起七年前的某一天,她站在琳琅满目的巧克力货架前发呆,而他突然出现在身边,不知道是几何时跟在她身后来到这超市的。 “想吃吗?”他问。 她摇了摇头,连妈妈的生日蛋糕都买不起,哪有闲钱买巧克力吃? 温暖转身要走,却见到容爵打了个响指,吩咐身旁的安伯,“安伯,把这里的巧克力每种口味打个包,待会儿送去温暖家里。” 她讶然,想要拒绝,却听见他指着包装盒上的几个英文字母,说道,“知道吗?其实这几个英文字母是一句没有问出的话。” 他拿过一块递到温暖面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划过上面的字母,“你试着拼一下,猜到出来吗?” 温暖张了张嘴,尝试着拼读,终究不得要领,一脸茫然。 他笑,幽幽地说着,更像是回味,“doyouloveme?” 闻言,温暖盯着那串字母的目光突突地抖了几下,闪电般回首看向容爵。 “这是一个凄美哀伤的故事,爱上了公主的小厨子为公主和王子的婚礼做糕点,他在糕点上做出这四个字母:d,o,v,e,但是同样爱着他的公主却没有猜出来,两人失去了最后一次告白的机会,从此天各一方。后来小厨子做出了这个牌子的巧克力,晚年他遇到公主时才知道,他的爱人竟然为自己漂泊了一生。” 听完容爵的讲述,温暖不可置信地凝睇着他的脸,真没想到,竟然能从容爵的嘴里听到这样一个富有诗情画意的爱情故事。 而他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叫温暖心里狂跳不止…… “喂,醒醒!看傻了?本少知道自己长得很帅,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的梦中情(和谐)人,但还不至于让你流口水吧?”男人戏谑的玩笑话拉回了温暖的思绪。 该死!她竟然又想起以前的事了,还好巧不巧的,偏偏在容爵的面前失了神! “哼,梦中情(和谐)人?我看是梦中浪(和谐)人才对吧!”温暖懊恼地收回视线,从他手里夺过巧克力。 容爵笑了笑,知道她这是在发小脾气,也就随她去,自己则端起那碗馄饨,打算吃起来。 不知怎的,这一刻,温暖心里竟莫名地产生一股罪恶感。他特地从马来西亚给她带回了一盒巧克力,而她却给他准备了一碗味道独特的馄饨。 一瞬间脱口而出:“等一下!” 他手里一顿,抬眼,“怎么了?” 温暖立刻起身,隔着餐桌就从他手里夺过碗筷,“你还是不要吃了。” “为什么?明明看着就很好吃,色香味俱全嘛。”他佯装不解,又从她手里把碗筷夺回来,并夹起一大口就要往嘴里送。 “那个,呃,你还是不要吃……我刚才好像放错了调料。” 天知道,她哪是放错了,根本就是故意往里面加了芥末,而且,一放就是满满三大勺! 说实话,温暖真的后悔了,这一口咬下去,谁能受得了那个辣劲儿?只怕是“辣”死人不偿命!就算辣不死他,等他缓过了劲,还不往死里欺负她? 然,容爵似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坦然地将一大筷子馄饨往嘴里喂进去,温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惊胆跳。 他竟然吃得那么津津有味?!天啊,他还是个正常人吗?!她吓得一张脸发绿,十分怀疑自己看见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容……容爵,那个,真……真的好吃吗?”她捂嘴,震惊无比。 容爵的眼里划过一丝狡黠的精光,莞尔笑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觉得好吃!” 温暖哭笑不得,他这句话,意味着以后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八成自己是要变成煮饭婆了。 然,好景不长。 容爵起先还能硬撑,可刚把话说完,就感到芥末独特的辣味窜进口内每个味觉神经。终究是憋不住了,他即刻起身,一张俊脸完全失了色。 下一秒,他直接冲进了厨房,从冰箱里取了一瓶矿泉水往嘴里灌,再吐出来,漱口! 温暖慌里慌张地跟在他身后,冲进厨房。 只见他正趴在水槽边大口喘气,双手撑在槽沿上,不用走近也能猜得到他的表情有多痛苦,她赶紧拿来纸巾,替他擦脸。 容爵原本就吃不得辣,这下完全说不出话来,刚觉得好了点儿,嗓子又辣得难受,一阵剧烈咳嗽后,俊脸已是涨得通红。 温暖见了,心底那股罪恶感更加剧了。 她这副担心的神色,恰被狡猾的容爵给捕捉到,眸内黠光一闪,他弯下腰来抱住她,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可怜兮兮’地抱怨:“你给我做的是什么馄饨?好特别的口味!” 温暖支吾道,“呃,是……是芥末。” 他抬起头来,勾着唇,擒住她的眼,“女人,你是故意整我的对不对?” 她被他的冷笑吓着了,连忙狗腿地说,“怎么会?我不小心放错了。再说,我刚才就让你不要吃的,是你自己硬要吃,不怪我。” 她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愈来愈小。她虽然嘴硬,但脸色却是红彤彤的,容爵见了,心情莫名地好起来。 “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看着她,嘴角噙着笑,眼神极深。 知道自己再否认就太假了,她咬唇说道,“既然你知道,干嘛还要吃?” 他伸手将她的腰肢一个勾搂,柔情无比地说道,“因为,这是七年后你第一次为我做的宵夜,不管好吃不好吃,我都要吃下去。” 他唇弧微灿,眸子里永远是她看不懂的深意,温暖的心口不由一窒。 她的脸莫名地发烧,被他炙热的眼神看得额头都冒出了细汗,赶紧调开视线,却又不知道该把目光定焦在何处。 容爵轻轻捏住她的下颌,抬起,逼她看着自己的黑眸,“知道内疚了?” 温暖不服气地撇了撇嘴,躲过他的轻捏,他又捏住她的下颌,这一次稍稍用了点力,她不得已只能回头,仰望着他,秀眉却不甘心地蹙紧。 他说,“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是不是该受点儿罚?” 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像一只受惊的猫,“你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他的一张俊脸便陡地放大,火热的唇罩了下来。 霎时,一股芥末独有的刺激味道席卷而来,辣得温暖倒抽一口冷气,味蕾像是一下子炸开了花,除了芥末的辣味,分明还有一股异样的滋味在口内流窜。 直到辣味呛得她呼吸不顺,容爵才松开了她,她一抬头,便看见他满眼的促狭笑意。 “好吃吗?”他满眼桃花,唇边邪笑。 她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刚才那一吻分明是以毒攻毒,以报复她在馄饨里包了芥末的恶作剧。 “容爵,你真恶心!”她回之厌恶的一眼,鄙视他吓~流无耻的报复。 “是吗?”他不怒反笑,“更恶心的还在后面。” 话落,他的唇再次落下,温暖被吻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用尽力气才推开他,“够了!容爵,你吃过了馄饨,也该走了。” 他不动声色,闲闲淡淡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说道,“既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今晚我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温暖无语,最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行!你住这里,我睡得不安心。”鬼才信!他那么吓流,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还怕我会吃了你,我说过了,不会把第一次浪费在你的嘴上。” 容爵眼里有不怀好意的光芒闪烁,慢悠悠地说,“还是说,你根本就在期待我对你做些什么?” “你胡说!”温暖气结。 “哦,是吗?”他挑了挑眉,将她逼到了餐厅角落里,温暖怕了,一想起那芥末味就觉得可怕。 “你放开……” 可惜,一个‘我’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的舌头便深深地伸进她口内,辣味呛得她眼泪横流。 混蛋,简直太坏了!而且还是个十足的小心肠!温暖在心里咒骂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良久,他才松开她,抵住她的前额低低喘气,“算了,今天暂且放过你,要不然我真可能会憋不住。” 她的面色也微微泛红,有些喘息,那是被他给气的,一定是…… 见他终于松开自己,温暖一直提在嗓子眼里的心才落下来,可临走时,容爵漫不经意说出的话又叫她大气不敢乱出,“我让你找占星辰辞职的事,你处理得怎么样?” 她收拾碗筷的动作不由一顿,飞快地说,“办了,前天就办好了。” 容爵蹙了蹙眉,不太相信占星辰会这么轻易放走她,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道,“有空了先拿那笔退休金去买套房子,你父母回来了也好有个真正的家。” 温暖喃喃地说,“拿着自己女儿出卖身体换来的钱买房子,如果我爸妈知道了,你以为他们能住得安心吗?” NO77 遇见我容爵,是你注定的命运 她说得平静,心里却像是流淌着一条河,凉凉的。 容爵的手刚握住门把,听见她这句话,倏然回过头来深深地看着她,“温暖,你记着,遇见我容爵,是你注定的命运!” “是吗?”她站在门口,没有愠色,微微垂着眼睑若有所思。 这世上若真有时光机的存在,她想回到七年前,回到他生日宴的那一天。 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去容爵的生日宴打工,就不会遇见他,那么容爵就不会转学到她的学校,更不会和她发生之后的许多瓜葛吧? 捕捉到她脸上的思绪,容爵淡冷地叮嘱道,“你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取悦我,你知道的,我没有多少耐性!” 温暖撇开脸不看他,容爵轻嗤,“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偌大的房子里,温暖只觉得冷,赶紧去收拾餐桌上的碗筷。 想起刚才和他之间发生的种种,精神有些恍惚。 他来此,就是为了吃一顿馄饨?还是为了催促她早一点跟占星辰辞职?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不明所以…… 容爵站在房门外的走廊上,并没有走远,他有冲动想回头再看一看她。却是这么直挺挺的站着,双腿僵直。 他们之间只不过隔着一扇铁门罢了,可他就是不愿回头,该抛去所有尊严的,是她,而不是他! 伫立良久,他这才挪动步子,进了电梯间后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味在喉间反复缭绕,渗透五腑六脏,满心惆怅。 外面夜色浓稠,整个城市如万丈红尘,被他一步步踩在脚下,一切都在自己手心中……包括公寓里的温暖。 但,他却感受不到快意,丝毫没有! ―――――― 温暖很惊诧,哪怕昨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她还是能睡着,并且能够在早上七点半准时起床,照例去了公司。 只是,她不是来上班的,而是找占星辰办辞职手续的。 到了楼下,意外地遇见了刚出院的罗素素,她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罗小姐,请问你和同公司的温暖是什么关系?听说你们俩曾经是高中同学?”现场有记者扬声问道。 罗素素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没错,我们俩是高中同学。” “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温暖被傲世集团的冷总钦点为新一代代言人的事?” “听说了,作为她的老同学,我非常替她高兴。” 另一名记者将话筒递给她,提出一个犀利的问题,“有传闻称,您这次受伤住院是因为温暖造成的。请问您对此有何看法?果真如大家猜测的那样,温暖是想要借此机会炒作走红吗?” 四下突然一片安静,看起来大家对这个问题都很感兴趣。 罗素素不慌不忙地笑道,“你也说是传闻,自然不是真的,我和温暖情同姐妹,高中就是好朋友,我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 “可是有人说亲眼见到她将您推下楼梯,这是真的吗?” 众人闻言,不禁唏嘘,“哇――” 温暖躲在角落里,不由得掩上鼻嘴。罗素素不愧是最当红的模特,在这样的场合下,还能应对自如,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她立刻想到一句话,叫“躺着也中枪”,而她温暖,就是那个中枪的倒霉人。 思及此,她不禁自嘲一笑,趁还没人发现她的存在,她赶紧躲到一边的安全通道内。 “这个……”罗素素微微一顿,面上有些许的踌躇,刻意渲染的悬疑气氛将场下媒体的注意力全都引了去。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其他的我不能透露太多,请借过。” 说着,罗素素穿过人群走向大楼内,她情绪适度的和悦声线在空气中显得十分悦耳,却将温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得不承认,罗素素之所以能走红绝不仅仅因为她是个富二代,看她与媒体们应对自如的表现就能看出来,罗素素是个聪明的女人。 留下一个惹人猜疑的答案给大众,不但赚取了大量的同情,还成功抹黑了温暖的形象,可谓一箭双雕! 罗素素的左手缠着绷带,走过拐角来到梯门前时,眸光无意间掠向一旁,便瞧见退至安全通道内的温暖。温暖之所以走安全通道,并非因为心虚,而是想要避开媒体,怎奈还是被罗素素逮了个正着。 “温暖?!” 温暖身影僵了僵,只得硬着头皮转过身来。 没有旁人在场,罗素素的脸即刻板了下来,说道,“温暖,你是不是该跟我说声对不起?” 温暖不卑不亢地反问,“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对不起?”她罗素素从楼梯上摔下来,又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道歉? 罗素素最见不得温暖这副不痛不痒的表情,说,“虽然不是你动的手,但究其原因还不是你的缘故,如果不是为了追你,我才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呢。你自己说!不该你道歉该谁道歉?!” 温暖顿觉无语,没想到罗素素摔了一跤,无理取闹的功夫有增无减。 她犀利地回道,“罗素素,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如果不是你自己找我麻烦,又怎会摔下楼梯?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叫恶有恶报!” 温暖想起那天被罗振廷打了的一巴掌,口吻不禁寒凉,一想起这事,脸上还是火拉辣的痛。 她也是有爹妈生养的,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挨人打? 说这番话的时候,温暖多少有些被痛恨冲昏了头脑,穷极她所有的想象,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有如此恶毒的话语。 “你~”罗素素被她激怒了,原本只不过是想要看一看温暖的笑话,结果反倒被她呛了声,一时来了气,想也不想就要伸出兰花指准备开骂。 结果,这一“指”,却露了馅儿,她抬起手来的,竟然是缠着绷带的那只左手! 温暖见了,不觉嗤笑出声。 原来,刚才在大楼外被人采访的那一幕,只不过是罗素素在“作秀”,她根本就伤得不重,至少,这个绷带就是个假象! 她就觉得奇怪,记忆中,那天罗素素只不过是受了点儿擦伤而已,几何时被摔得骨折需要缠绷带了? 眼见着自己穿了帮,罗素素脸都绿了,索性恶人做到底,换成右手就要向温暖挥去! 却没想到,温暖敏捷地抬手,将她的手巴掌给拦截下来。 忿然说道,“我已经无缘无故被你父亲打了一次,你以为我会傻到再挨你一次打吗?罗素素,如果不想我告你恶意中伤,你就尽管跟我闹!反正我也是一无所有,我倒是想要看一看,你和我之间,谁才是输不起的那一个!” 反正,眼下的她在外界眼里,都是一个靠不光彩手段上位的三流角色,即使再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倒是罗素素,如果“作秀”的事情被揭穿,名誉受损的只会是她自己! 罗素素那张完美到无懈可击的脸顿时花容失色,柔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鄙视。 没错,是鄙视,就好像温暖在她眼底是多么不起眼的小杂碎,不屑一顾。 她居高临下地说,“我再怎样输都比你温暖好,你一个小小个体经营户出身的背景,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比?哼,知道为什么你进公司两年了还走不了秀吗?” 温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被她这么一提,突然心头一凉。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努力不够,要么就是不愿意像别的实习模特那样舍弃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可是,罗素素却说别有原因?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罗素素冷冷一嗤,“不妨告诉你,只要我罗素素还在模特圈里,就永远没有你温暖的一席之地!” 温暖闻言,大吃一惊,她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她全身一滞。 罗素素越说越来劲,恰逢此时,隐约听见有人远远走近,她故意扬声道,“你别想着找个男人傍就有机会能赢过我。告诉你,温暖,别白日做梦了,你永远都不可能赢得过我!” 她的声音微微上扬,那么娇软柔腻,却像是恶毒的诅咒,听在温暖耳朵里,浑身速冻了一般寒凉。 可罗素素的话还没说完,“是不是恨不得打我一巴掌?有本事,你就来打啊。” 她就是要激怒温暖,最好是激得她打自己一巴掌,正好被来人看个正着。 刚才她已经在媒体面前抛下悬念,现在要是被人拍下温暖打她的画面,不但可以趁机炒作一番,还能彻底抹黑她的名声。 一举多得的事,只需经受一点点皮肉之苦,又有何不可? 这么一想,罗素素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温暖气急了,真恨不得冲上去扇她一巴掌,依照她往日的脾气,可能真就扇过去了,但是今时今日,她却心甘情愿的败下阵来。 因为,她心里清楚,罗素素说的没错,身后没有雄厚的家世背景撑腰,想要赢过身为豪门千金的罗素素,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虽然从未想过要和她一较高下,可这就是现实,身不由己。 反过来想想,她倒是该感谢罗素素,足足浪费了两年时间,直到今时今日才终于想通了这个道理! 在罗素素错愕的注视下,温暖转身离开,当进入电梯间后,她心底里更是坚决如铁:辞职的事她已经决定了,和容爵签订契约的事她亦不会有再自怨自艾。 生活是现实的,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瞻前顾后,想想自己的父母,想想自己的弟妹,想想家里的那一大笔高利贷,再想想刚才罗素素的那番话…… 想到这一切,她就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NO78 好般配的一对金童玉女 来到占星辰的办公室,他似乎已等候多时,原本辞职一事无须占星辰亲自办理,但他硬是揽下来。 温暖以为他又要痛骂她一顿,可办公室里安静得出奇,他面上再无温和之色,只是淡冷而疏远地办着手续。 温暖还没有参与任何活动,手里没有和其他公司的合约,办起辞职手续来非常快。 办完手续后,温暖转身要走,他一把扣住她手臂,“温暖,你等一等。” 温暖微笑着看向他,说道,“星辰,你放心,虽然我们不再是公司老总和员工的关系,但依旧是好朋友。” 占星辰沉默,松手放开她,“我不是想说这个。”只有自己心里知道,他并不想做她一辈子的朋友。 温暖礼貌而简短地说,“星辰,如果是想要劝我的话,就……” “温暖,”占星辰很快打断她,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晚上我想请你吃个饭。” 温暖并不是第一次和占星辰一起吃饭,何况自己有愧于占星辰,不可能连吃一顿饭的机会都不给。 她说,“这样吧,我请你,你借我公寓住,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占星辰微微颔首,“也行,七点我来接你。” 温暖笑着挥手,他无言地看着她走远,知道她这一走,只怕是再也回不到他的身边了。 温暖离开公司后,去了邻镇,带了些营养的东西亲自做给温爸吃,温妈就在她身边打下手。 “暖暖,我和你爸办退休的事,你听温柔说了吗?” 温暖一怔,“唔”了一声。 “我觉得很奇怪,我和你爸都不是正式工,为什么会有退休金?还有哦,为什么是同一天退休呢?我们又不在同一个单位,这事儿是不是太巧了?” 温暖心里一抖,“妈,这事儿你怎么问我?再说,这是好事啊,难道你愿意连份退休金都没有吗?” 温妈蹙眉说道,“话虽这么说,可我总觉得奇怪啊……” 温暖打算给温爸做一道野山菌小炒,正在切野山菌的时候,听见温妈的这句话,手里动作愕然一顿,一个不慎就切到了自己的手指。(.好看的小说) “啊――”伤口不深,却是痛得钻心,一手的血染红了菜板上的野山菌。 “哎呀,瞧你!毛手毛脚的!”温妈赶紧给她找来止血贴包在伤口上,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你一个人在城里生活,让我和你爸多不放心。” 包扎好了伤口,温暖还想继续做下一道菜,却被温妈推开,接着又是对她一阵碎碎念,无非是些担心她的话。 温暖喉间微微一梗,说道,“妈,你和爸搬回城里吧?我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还有温柔温和都可以搬回来一块儿住。” “房子?你在哪儿找到的房子?” “……是我以前的老同学借住的,房子蛮大的,100多平米呢,房租也不贵,我刚好接了一个代言广告,很快就会有钱支付房租,也能替老爸还债了。” “代言广告?”温妈虽然不是圈里的人,可曾经也是过个好日子的人,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什么样的代言广告?不会是拍衣果照什么的吧?” “妈,瞧你说的,那样的广告我敢接吗?”温暖哭笑不得,“是傲世集团的代言广告。” 傲世集团的名声,跟容氏一样大,可谓是家喻户晓,温妈听了不由得点了点头,这样的大公司找温暖拍广告,自然是好事。 只是,温暖一直都没有什么名气,怎么会突然接到这么大一个公司的代言广告? 温妈觉得不放心,“是谁替你接的广告,你们占总?” 温暖脸色一僵,没敢说自己已经辞职的事,只微微点了点头,轻应道,“嗯,是的。” “那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妈,我知道,今晚我就要请他吃饭呢。” 温暖和温妈一起煮了薏仁米粥,从早上十点一直小火熬到快中午,又弄了一道虾饺皇,还有野山菌小炒。所有东西都装在保温桶里,提去医院给温爸吃。 温爸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护士们催着温爸赶紧离院,但温暖不放心,坚持要让他再住院观察几天。 离开医院的时候,刚好接到占星辰的话,她没想到他会把吃晚饭的时间提前,只得匆匆坐巴士赶回南城。 途中,有人给她发来一则短信,“你在哪儿?马上回来给我做晚饭。”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发来的,话里霸道命令的口吻着实让温暖感到不悦。 她又不是煮饭婆,何况他家里还有个现成的法国大厨,用得着她做晚饭吗?明摆着就是为了欺负她! 顿时来了气,她迅速按键给容爵回过去,“我今天做不了,手受伤了。” 她说的是事实,只不过同时隐瞒了一件事,占星辰请她吃饭的事。不一会儿,轻快的提示音响起,他又发来一条短信,“那陪我出去吃。” “不行,我已经有约了。”她不假思索地回复过去。 但就这样直接发过去,似乎又不妥,温暖复又补充了一条,“约了我妹。” 短信提示音不再响起,温暖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回复,这才放心地歪过脑袋小睡一会儿。 温暖和占星辰约在一家中式餐厅见面,走到大厅内僻静的一角,入目所见的一幕,令她脚步愕然顿住。 她怎么也想不到,餐桌边坐着的除了占星辰以外,竟然还有罗素素和她的父亲罗振廷! 她杵在原地一时忘了反应,占星辰见到她来了,便起身迎接她,“温暖,你来了。” 下意识地要退出去,却被他及时抓住手腕,占星辰不动声色地悄声说道,“对不起,没有事先告诉你实情,我怕说了,你就不愿意来了。为了化解你和素素之间的干戈,我特地安排了这顿晚饭,不过你别怕,只是一个普通的饭局而已。” 温暖一怔,原来这是一场赔罪宴。 她知道占星辰也是一片好意,何况她还欠他一个人情,如果当着罗氏父女俩的面就离开,便是不给占星辰面子。 这么一想,她只得硬着头皮坐下来。 寒暄过后,占星辰示意温暖端起酒杯给罗氏父女俩敬酒,温暖心里虽然不乐意,但还是照做。 成年后的她,虽然性格不算圆融柔软,但多少有些领悟:做人要能屈能伸,硬碰硬换来的结果是自己更受伤。 所以,场面上的赔罪而已,并不代表她心里真觉得自己有做错的地方。 一杯酒下肚,她和罗氏父女之间俨然没有了芥蒂。 吃饭的时候,占星辰把手里的一小块牛扒切好了放进温暖的碗里,神色自如,看在旁人眼里却是十分亲昵的。 罗振廷笑呵呵地说,“占总,看起来你和温小姐很熟啊?” 温暖想说话,占星辰却在桌子底下拽住她的手,说道,“是的,虽然我和温暖还有素素都是校友,但是我和温暖同班,而且都还是班委,我是班长,她是副班长。” 罗振廷一副恍然大悟状,“哦,难怪见你和温小姐很熟的样子。” “岂止是很熟啊,”罗素素笑盈盈地接过罗振廷的话,“爸,你看占总和温暖是不是挺相配的?” 罗振廷豁然将一对鹰眼瞪大,“是啊,真是郎才女貌啊,好般配!” 占星辰含笑不语,温暖也没有说话,她大概明白这顿饭局的意思了,除了赔罪,还有些别的意味。 大概是占母想要和罗氏搭上一门婚事,占星辰心知肚明罗振廷相中的其实是容爵,而容爵在罗素素生日宴上又将她送上了风口浪尖。 占星辰担心她被罗振廷视为眼中钉,所以才安排了这场饭局,他这么做不但对自己有利,同时也替她解了围。 真该好好谢谢他,虽然她并不情愿这么做。 罗素素说,“哎呀,占总,令堂不是在逼你结婚吗?不如早点儿带温暖回家去见一见面啊?” 温暖闻言,面上一僵,她想起占母用眼珠子剜她的凶狠样子。占星辰随口应承着说,“谈恋爱结婚的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与此同时,隔壁桌传来一丝极轻的微微笑声,仿似被逗笑后有意克制着的一丝轻哂,虽一闪即逝,却是温暖所熟悉的浅讥。 她蓦地回头,隔着一张无人的桌子,迎上她视线的竟然是容爵!他放松下来背靠软椅的身子散漫慵懒,潋滟的桃花眼里玄寒一片。 “温暖,怎么不吃饭?”占星辰柔声问,顺着她的视线就要回过头来。 “没什么!”她飞快地回到,赶紧转回身子。 可是,有人却是眼尖地看见了容爵,亲昵而兴奋地招手,“阿爵?!” 罗素素起身,如蝴蝶般翩然飞至容爵的身边,“嗨,阿爵,这么巧也来吃饭?” 看见自己相中的未来女婿也来此吃饭,罗振廷赶紧狗腿地把容爵请上了桌,占星辰虽然是东家,但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五个人一同坐下吃饭。 圆形的餐桌上,罗素素就坐在容爵身旁,两只藕臂亲昵地挽住容爵的胳膊,可谓是一对佳偶眷侣。 容爵是一袭黑色阿玛尼手工制西服,绅士又优雅,隐隐中透出一股狂狷邪佞的野性美,帅得让人不敢直视。 罗素素则是一袭黑色抹胸裙,妖娆妩媚极了,如雪似酥般的胸浦骄傲地挺着,纤腰不盈一握,更衬得身段柔软无骨。 两个人就像是事先说好了一般,竟然穿成了情侣装,不让人想歪都不行! NO79 洗手间惊魂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容爵关系亲近似的,罗素素刻意挺了挺胸,抛给温暖一个示威的眼神。(.)温暖感到有些好笑,只觉得眼前的罗素素好似一只斗鸡似的。 她只顾自己吃饭,白天忙着去邻镇看望温爸,占星辰一个电话打过来,她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回了南城,现在早就是饥肠辘辘了。 看到餐桌刚上的水煮鱼,她兴致勃勃地伸出筷子…… 然,有人动作比她还快。 只见占星辰夹起一块鱼排,将鱼刺一根一根细细挑开,直到所有的鱼刺都挑干净了,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放进温暖的碗里。 那动作,那神情,俨然是她相处多年的男友,动作唯美窝心,且亲昵自然。而占星辰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沐春风般,沁人心脾。 温暖一愣,不明白占星辰为何要对她这么做,两个人关系再好,但还不至于亲密到这种程度,怔愣片刻后说道,“谢谢你,星辰,我自己来就好了。” “我知道你喜欢吃鱼,可你很懒,每次吃鱼宴的时候,如果鱼刺特别多,你就懒得动筷子,所以还是我帮你吧。”占星辰微笑着说。 温暖讶然。 他是怎么知道的?她确实喜欢吃鱼,也确实很懒,正如占星辰所言,吃鱼宴时,鱼刺最多的部分她是懒得吃的,所以她往往更喜欢吃含刺最少的鱼头和鱼排部分。 就连她自己都未曾注意过的小习惯,占星辰竟然注意到了,心头不免划过一丝复杂的情愫。 旁边传来罗素素艳羡的嗓音,“我说占总,你对员工的待遇是不是差太多了?就只给温暖挑鱼刺,那我呢?我也要!” 她娇嗔地说道,占星辰笑了笑,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容爵,意有所指地说,“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位绅士吗?” 容爵脸上似有若无的笑容倏然凝结,精瞳微眯的同时,脸上闪过一瞬的阴霾。 但下一秒,他却是满脸堆笑,突然起身端起了桌上的红酒杯,说道,“呵呵,占总,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占总真是好上司,把自己的员工照顾得无微不至……” 出于礼貌,占星辰不得不起身端起红酒杯与他一番客套,“容少客气了!” “铛”一声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容爵的动作稍许大了那么一丁点儿,酒杯里的红色液体便溅落出去,正好落在坐在占星辰旁边的温暖身上! “啊――”温暖慌乱地起身。 可是已经迟了,上衣不但被红色的酒液溅湿,就连脸颊和发丝都被溅上了少许酒水。幸亏那酒杯里的酒并不多,要不然,温暖真要成个倒霉的落汤鸡了。 而此时此刻,时间仿佛一刹那停滞了一般,两个站着的男人相互对视,用眼神较上了劲! 温暖知道容爵是故意的,直气得咬牙,却不好发作,只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就逃往洗手间去清理自己身上的酒渍。 容爵的唇角微微勾了勾,看似平静的眼底其实早已暴风骤雨,“真是不好意思,昨晚太累,浑身没劲儿,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手软,洒了酒。” 刻意一顿,他笑着看向温暖离开的背影,可那笑容里哪有一丁点儿的道歉之意? 占星辰满脸阴翳,直视着容爵那双玩世不恭的冷幽黑眸,“没关系,一杯酒而已。” 他将酒杯放在桌上,打算去追温暖,却不料,对面的男人动作比他更快。容爵长腿轻跨,拿起手机说道,“先失陪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话落,人已转身不见了踪影。 剩下的人都坐着没说话,大家心知肚明,他这一去,八成是去追温暖了,尤其是罗素素,脸上很不好看,罗振廷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温暖不敢去想刚才的那一幕,两个男人暗地里的一番较量,她岂会看不出?而容爵究竟是什么表情,她亦不敢看。 有些狼狈地直奔洗手间,心脏狂跳不止,几乎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大概猜得到容爵会出现在餐厅里的原因,记得他说过,要想知道她身边每个人的情况,包括她的一举一动,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怎么就忘了,他一直派人跟着她呢?否则,她不会傻到骗他说,自己约了妹妹吃饭…… 她很后悔,不该撒谎的。 晃了晃头,猛然想到容爵瞪视自己的表情,心头更是烦躁不安,她心里有些慌,她原本不是个胆小鬼,可此时此刻真想悄悄溜掉算了。 心虚地捂了捂胸口,从格子间里出来后,她洗了一把脸,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先溜之大吉。 可没想到,刚走到门口,一道凌厉的呵斥传来,“想逃?没那么容易!” 她惊跳起来,回头看去,妖孽的男人倚靠在洗手间门口,一脸阴沉地俯视着她,他将手上的烟蒂丢在地上,还恶狠狠地碾了几脚。 那副凶狠的模样,恨不得被他碾在地上的不是烟头,而是她似的。 不等她反应,他一把扯过她的身子压往墙面上,温暖的肩撞到了石壁,很痛,但更痛的却不是她的背,而是她受伤的左手。 他那样一挤压,她受伤的左手正好打在石壁上,指尖顿痛到阵麻木,她痛呼,“啊――好痛!” 哼,她倒是挺会装!他骤然出手,捏住她的下颌,“女人,谁借你胆子敢骗我容爵的?嗯?” “我……我错了!”她赶紧狗腿地认错。开玩笑,骗他的事被逮了个现行,如果不狗腿一点儿的话,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现在知道认错了?”他的唇角翘成一弯冷月,“可惜,已经迟了。” 话落,他一把她推进了格子间,咔嗒一声,门被他关上,紧接着,俯身便吞没了她因惊愕而张开的小嘴,狂野地掠夺着她的甜美。 一个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而另一个是痛苦万分,疼痛难当。 他呼吸急促,额头上因极力的隐忍而爆出一根根的青筋,样子看起来可怕极了,但最可怕的却是他的手,不由分说侵犯着她。 温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容爵,你别乱来!这里是女洗手间!” 她被他的举动吓到了,他竟然要她帮他…… 这种事温暖根本说不出口,也只有容爵才做得出来,她急得快哭了,正好听见有高跟鞋走近的声音,大喊,“救……” 可惜,一个“命”字还没说得出口,容爵抬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外面的脚步声越走越近,温暖心里着急,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这样尴尬的状况,往往被看轻的只能是她自己,她就是想要解释也是徒劳。 进来的女人低声打着电话,分明是罗素素,“听说你攀上了一门好婚事啊,你可真幸运,叶家的少奶奶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我?嗨,哪儿那么容易!虽然我老爸相中了容爵,和容老爷子也有点些交情,可容爵并不怎么上心……唉,我的命啊,没有你好。”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几秒,声音忽然飙高,“真的?你这小妮子,真是靠这种法子攀上叶绍梁的?” 罗素素笑得浑身发颤,“真不害臊!我知道你y的那方面功夫好,可你也太没脸没皮了吧,竟然是靠这种方法把叶绍梁给迷住了,真有你的!唉,话说,叶家二少的功夫也很不错吧,够你爽的,要不然怎么可能满足得了你这样的裕女?呵呵呵呵……” 尽管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温暖就在离她不远的格子间里,自然是把罗素素的话全部听进了耳朵里。 听她说的那些话,加上现在容爵正在对她所做的事,更是叫她的脸火烧火燎的发烫,心里对这世上的男人们多了几分鄙视。 容爵却抵住她的额头,戏谑地勾唇,在阴暗的光线下,此时此刻的气氛让人的感官更为敏感。 他俯着脸,唇轻轻触碰着她的,有意无意地用鼻尖蹭她的鼻尖,她受不住,手心手背都在流汗,感觉自己的手已经麻掉了。 终于,忍不住低呼,“容爵,你快放开!我手受伤了!” 容爵愕然低头,果然看见她的手指上缠着一条止血贴,他蹙了蹙眉,替她把止血贴撕掉,温暖以为他这是打算要放开她。怎知,他竟然将那根受伤的指尖含进口内,像动物那般舔舐她的伤口。 而他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 温暖吓呆了,他的举动简直不忍直视,她整张脸涨得通红,浑身像是烧着了一般。 她想喊,却被他捂住嘴,他食指抵住唇示意她不要说话,想退,又被他揽住腰,紧紧贴住他的身子。 “是谁?!”罗素素听见了异响,惊觉地回首。 温暖身子一僵,再也不敢动。 等了很久都没有听见任何动静,罗素素这才回过头去,继续接听电话,“你说我?唉,我可没有你那福气……我要是能和你一样,恐怕早就做了容家少奶奶了……行啊,改天我找你讨讨经去!” 就在罗素素离开时,温暖看见容爵的面上突然浮现一抹红潮,下一秒,一股粘稠的东西沾湿了她的手。 足足呆愣了五秒之久,她才意识到那东西是何物,吓得大喝,“容爵,你混蛋,不要脸!” NO80 容爵吃天外飞醋 容爵回搂住她的纤腰,撩唇邪笑,“笨蛋,这可是好东西,多少女人想要我还不愿意给。你没听见罗素素的话吗?她可是日思夜想着被我上呢。” “你……吓流!无耻!”温暖惊得语无伦次。 男人却呼出一口气。妈的,本来想忍的,结果,没忍住! 他的确说过,他们的第一次并不想浪费在她的嘴上,可是他失约了,竟然浪费在她的手上。该死的女人,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叫他所有的自控力全然无措。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自控力极好的人,可是在温暖面前,他每一种负面情绪总是会不知不觉间被她惹出来。 容爵穿戴好衣物,睨着她说,“记住,这是对你的惩罚,如果以后你还敢骗我,有你好受的,恐怕不只是一双手,我会让你做完全套!” 温暖被他刚才那番欺负,又羞又愤,不由得制气起来,“谁骗你了?我说过,我的手受了伤做不得晚饭,是你自己不相信。” 他冷冷地一笑,“所以,你就以这个为借口,偷偷跑来和占星辰约会?!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还要和他搞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 她近乎虚无地笑笑,“就算我和他吃浪漫烛光晚餐,关你什么事?难不成,我和谁吃饭还要经过你的允许?” 他咬牙,低声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俩牵过契约书,上面白底黑字写着:不许你和别的男人有染!温暖,你给我记清楚,我还没有上你之前,你不准跟别的男人搞七捻八,听见没有?!” 鄙薄的说辞叫她再也保持不了微笑,她咬唇看他,“我想你弄错了吧,我来这里不是约会的,你也看见了,那根本就是个赔罪宴!” “还嘴硬?如果不是占星辰没说,你会甘心吃这顿赔罪宴?分明就是你自己当成了约会!”冷嗤一声,他上下打量她身上的衣物。 她今天还特地穿了一身亮色系,蓝色打底衫,白色休闲外套和同色系超短裙,颈间坠了一枚湖蓝色水晶石,还少见地把高高绑起的马尾给披散了下来,整个就是一约会的装束! 他鄙薄地讥诮,“你打扮成这副花枝招展的模样,还不是约会?哼,不是约会你想穿给谁看?!” 他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她穿成什么样子,也归他管吗?! 她瞪向他,“我是模特,这样的装束很普通。” “普通?”说着,他一把扯掉她身上的外套,力道很大,嗤啦一声就将外套给扯掉了一大块。 温暖里面只穿了一件蓝色的吊带打底衫,外套被扯坏,便露出她里面莹洁白嫩的藕臂,容爵见了更是嫌恶的一瞥,“没事儿穿这么幸感,不是为了勾银男人是什么?” 温暖原本不想和他争辩,可衣服被她扯坏,她顿时来了气,“是!我是勾银了,我就是下剑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正好,我现在还没被你上,你要是觉得不值了,那就毁约啊!” 话音刚落,他骤然伸出了大掌,狠狠捏住她的下颌,锋利质问如万箭穿心般扎向她。 “温暖,你一向清高自傲,可七年不见,我看你像极了十足的当妇。哼!迫不及待就想要和别的男人搞七捻八了是不是?你以为靠你这副身体,还有你这幅楚楚可怜的表情,就能轻而易举的勾~银到一个男人是吗?!我告诉你温暖,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这一次,我绝不会轻易饶过你!” 心,活生生地一揪。 她一直知道,他的思维有多么的缜密口才有多么的雄辩,可是,被他这般从头顶侮辱到脚趾头还是第一次,她岂能甘拜下风?! 温暖扯了扯嘴角,笑道,“容爵,你这是做什么?看见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吃醋了?” 下一秒,她的腮帮子被他狠狠捏住,他的手在发抖,那颤抖分明是竭力压抑后产生的后果,但力道仍旧重的令她泪眼朦胧。 恍惚中,她看到容爵脸上从未有过的一种表情。 在别人眼中,他一直是高贵的、完美的、倨傲的、冷酷的、邪魅的、恶毒的、嚣张的,甚至年少时她还曾看见过他脸上偶尔浮现出的灿烂笑容和温柔注视,可她从未见过他的脸上有过一丝一毫的……落寞。 落寞?为什么?他容爵向来呼风唤雨,唯我独尊,一副全世界都属于他的自大模样,何来的落寞? 她眨了眨眼,再次看向他时,他脸上已没有了那令人迷惑的表情,恢复的是惯常的冷厉。 温暖垂下眼来,她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良久,他才松了手,“温暖,你给我记住!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我说过,遇见我容爵,是你这辈子注定的命运!” 言之凿凿,落地有声。 她不明白他对她的怨恨来自于何处,几乎要流出泪来,可是男人已经撇开她的身子,径自出了格子间。 温暖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来,浑身瘫软地坐在马桶盖上,心头百味杂陈,直到占星辰的声音传来,“温暖?温暖!你在里面吗?” 她惊觉回神,“我在!”赶紧从格子间里出来,洗掉手上的污浊,心里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出来时,占星辰焦急地等在门口,“温暖,你在里面呆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儿了呢。” 她脸色尴尬,“呃……我好像是吃坏肚子了。”在占星辰的面前,自己总是扮演骗子的角色,温暖心里很是不安。 占星辰看见她的外套破了一角,再看她面色有异,联想到刚才容爵追在她身后去了洗手间的情形,心里大致猜到可能和容爵有关。 但她没有细说,他也不便提及,只是默默地脱掉外套给她穿上。 “谢谢你,星辰。” “不用谢我,今晚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就让罗氏父女俩也一起来了,还有容爵他……” 一听到容爵的名字,温暖心里就酸涩难忍,摇了摇头,“别说他了。” “好,不说就不说,我送你回家。” “可是,罗素素和罗董事长他们……” 占星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他们已经和容爵先走了。” 她张了张嘴,不再说什么。 占星辰牵起她的手往餐厅门口走,正好触碰到她受伤的指尖,温暖顿时痛得抽回手来,倒吸了一口气。 “嘶――” “怎么回事?” 占星辰怔了一下,温暖摇了摇头,“没事,今天上午替我爸做午饭的时候,不小心伤到手了。” “来,我看看。” 他执起她的手,发现那指尖上有一条一厘米长的伤口,不算太深,但浸着血丝,一看就知道很痛。 他蹙了蹙眉,“走,先上车,待会儿回公寓的路上在药店买点儿药处理一下。” 温暖微微颔首,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走出餐厅。 受伤的明明是自己的手,可为什么感到更痛的却是自己的心?她想起刚才发生的所有事,心口就像是被活生生撕裂再撒了一把盐粉一样,难以愈合。 十分钟前,容爵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他坐回餐桌上,却是心绪繁复,罗振廷谄媚地跟他说着话,他也只是随意敷衍着,没有任何心思。 往常,他是乐意欣赏别人迎合他时所露出来的丑态,而今天,尤其是刚才和温暖发生了那一场不愉快后,他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一举干掉眼前放着的一杯红酒,他站了起来。 “容少,要走了吗?”罗振廷满脸堆笑,跟着他一同站起来。 “嗯。”他轻轻回应。 瞄了桌子对面的占星辰一眼,看得出来他的心思和自己一样不在这酒桌上,只怕是早就飞到还呆在洗手间的温暖身上了。 他蹙了蹙眉,拿起西装外套穿上,不哼一声地向餐厅外走去。 罗振廷赶紧给罗素素使了个眼神,示意她跟上去。 大概是因为看见容爵之前追着温暖出去的身影,可是等到她也追去洗手间,并没有找到他们俩的身影,罗素素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之前那两人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 多少心里有些闹情绪,她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没想到罗振廷一个用力,在她身后推了一把,她没有站稳,便栽倒在容爵的怀里。 “啊――”罗素素低呼一声,顺势张开双臂把容爵紧实的腰际给抱住。 容爵蹙了蹙眉,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十分有风度地搀扶住她,并不着痕迹地将她的双臂从自己腰际扯开。 “小心点儿,别摔着了。”他的声音很平淡,可眼底却是冷的。 罗素素矜持一笑,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好似处子般才有的娇羞之态。容爵想起之前在女洗手间里无意中听见她说的那番话,心中不觉一嗤。 唇角却是逸出一抹令人惊艳的笑容,“你身上好香,是哪个品牌的香水?” 罗素素难得看见他对自己露出这般温柔的笑容,受宠若惊地报上一串流利的法文。心想,自己用的可是顶级名牌,容爵会这样问,难道是想要送她一瓶限量版的香水吗? 心头喜滋滋的,生怕他记不住名字,索性从包包里取出纸和笔,记下了香水的名字。容爵拿过来,随意看了一眼就揣进了西裤口袋中。 罗振廷在两人身后看见这一幕,心头窃喜不已。 NO81 我的事不用你来提醒 罗振廷说:“哎呀,素素,怎么办,爸爸刚才接到一个急电,说公司里有急事要我回去处理一下,你能自己回去吗?” “啊?我自己?”罗素素娇嗔地蹙了蹙眉,并乞怜般看向容爵。 这个时间点有急事回公司?罗振廷当真这般有事业心,废寝忘食到加夜班的程度?容爵看了看室外的夜色,嘴角几不可察地勾出一丝冷笑。 哼,老狐狸心里在想什么,他会不知道? 容爵转过身来,笑容更加动人,“罗董事长尽管放心去忙,令媛由我负责送回家。” 罗振廷见自己的安排出乎意料的顺利,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满意的笑容,“那就有劳容少了。” 目送罗振廷离开,罗素素脸上娇生女孩的乖巧便消失了,她皱着眉头,语气桀骜地问容爵,“阿爵,刚才你上哪儿去了?去追温暖吗?” 一声阿爵,唤得他直想吐。 他蹙了蹙眉,嘴里叼了根烟,西服松垮垮的,衬衫领子敞开着,一副很疲倦的样子,懒散倦怠和漫不经心中带着一丝说不清的颓废。 偏偏罗素素就是喜欢他这样痞痞的皮相,恨不得直接拽他去酒店开房间去。 容爵懒懒地说,“罗大小姐,和你不相干的事就不要再问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一副恨不得马上送她回家了事的态度,把罗素素的小姐脾气给惹了出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是去追温暖了对不对?” 容爵懒得回答她,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罗素素见状,一把将他手里的手机给夺走了去,“你不说,我就不还你手机了!” 她的无理取闹也惹恼了容爵,“罗素素,你明天不用早起是不是?实在不好意思,我没你那么闲,如果你不想让我送,我就先行离开了!” 就在她毫无防备间,容爵的手迅猛地伸出并从她手里准确地抢过手机,转身就走。 罗素素气结,大声叫道,“容爵!我告诉你,占星辰喜欢温暖,温暖也喜欢占星辰!人家郎才女貌,郎情妹意,你就不要去插上一脚了。反正温暖喜欢的不是你,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后的现在更是如此,你何必搞得自己很没面子呢?!” 容爵脚步一顿,突然迅猛地回身,不过一瞬间便伸出了手紧箍住罗素素的颈脖,将她抵向走廊的石壁上。 他一脸的玄寒,咬牙说道,“罗素素,说过好多次了,我的事不用你来提醒!” 他的力道特别狠,毫不怜香惜玉,恨不得直接用手掐死罗素素一般,脸上的狠戾叫人胆寒。 罗素素心里也是怕的,可她硬是挤出吃奶的力气,说道,“这是一个多么现实的世界,有关系也不用,你为什么要那么傻?我们罗家愿意放低身段被你们容家利用,你为什么就想不通?娶了我罗素素,也能博得容老爷子的欢心,还能白白得到一份罗氏的股票,我罗素素心甘情愿想要帮你一把,愿意当你事业上的合伙人,你却不愿意,为什么?你到底看不上我哪一点?” 他冷冷一嗤,抿着的唇角缓缓地弯起一个邪恶的弧度,“七年前我就说过了,我容爵的命运绝不会拿给别人操纵,不管我喜欢的是谁,只商业联姻这一条,就是我拒绝你罗素素的最好理由!” 说完,容爵狠狠地推开她,绝然地甩手离开。 坐进自己的坐骑内,隐约闻到西服上飘来的一股香水味,他不自觉地蹙了蹙好看的眉宇,将外衣脱掉,并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正是刚才罗素素写下香水品牌的那一张。 他用手扇了扇车内的空气,然后掏出手机拨过去,“阿ben,你记得去收购一个香水牌子。” 快速报上名字后,他叮嘱,“嗯,尽快去办,我不想再闻到这股恶心的味道!” 话落,他打开车窗,随手将纸条丢出车外。 将车开出车库,漫无目的地在华灯初上的潮湿天空下游走,擦过高楼霓虹,滑离茫茫车流驶上不知名的路。 经过一个街道时,他看见一间仍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忽地想起些什么,他将车靠在路边,然后下了车,去药店买回来一瓶消毒水和几张止血贴。 做完这所有事,再重新上路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将车开到了温暖借住占星辰的那间公寓楼下。 他愣了数秒,该发动车子离开的,可他不知怎的,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久久没有动作。 到底应该上去,还是掉头离开? 足足半个小时后才终于发动起车子来,然而在转头想要离开的一刹那,他远远地看见两道人影从另一个街道出来,橘黄色的铁艺路灯下,占星辰和温暖在小区门口停下脚步。 徐徐的凉风带着初夏的青草气息拂起他鬓边发丝,容爵的瞳色非常暗沉,深如黑夜没有尽头,眸底那道阴鸷的光芒和浅橘色灯光交织成奇特的光影,仿佛透出一丝飘忽的情绪,无边无际。 他眼睁睁地看见占星辰和温暖说了些什么,又拥了拥温暖的身子,然后一步一回头地,依依不舍地离开。 而温暖,一直目送占星辰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才转身进了小区。 ―――――― 晚饭并没有吃多少,温暖上了占星辰的车后,肚子不一会儿就咕咕叫起来。 她脸色尴尬地捂住肚子,占星辰却笑出声来,“走吧,我也没怎么吃,一起去吃点儿宵夜。” 她微微颔首,算是默许。 温暖知道帝豪名苑小区附近有一家很有名的米线店,味道非常不错,吃腻了公司的自助餐,也不喜欢吃容爵家里的西餐,自己更是懒得动手做,偶尔去那家小店里吃一吃也是不错的。 占星辰欣然同意,两个人落了座,点了菜,占星辰从衣兜里掏出之前在来的路上买的止血贴,给她受伤的手指尖缠上。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米线盛在硕大的瓷碗里,被服务生端至面前,温暖早已饥肠辘辘,闻到一阵阵扑鼻的想起飘来,她不由得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买店里的招牌米线还要送泡菜和爆得很脆的花生米,温暖不吃香菜,把碗里漏进去的一根根香菜挑出来,扔进垃圾桶里。 占星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唇角不自觉地逸出笑容来。 她的很多生活小习惯,这七年间都没有改变过,只是,她的心意呢?是否也如七年前那般,对那个人…… 他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正好看见温暖将一口米线喂进嘴里,吃得太急,她被呛得面红耳赤,他赶紧找老板要了一杯温开水给她喝。 温暖赶紧猛灌了好几口,这才缓过劲儿来,“谢,谢谢你,星辰……咳咳!” “先别说话,赶紧多喝几口水,”占星辰轻轻用手拍她的背,笑着说,“你也真是的,怎么吃那么急。” “我今天没吃午饭,饿了一天了,”温暖不好意思地说,又指了指占星辰的碗,“你快吃啊,味道很好的。” “好,我尝尝,”说着,他挑起筷子,夹了很大一戳喂进自己的嘴里,一边大口呼气,一边说,“好烫……不过,味道真的很不错。” 温暖笑开了,见占星辰嘴角沾上了油渍,便抽出纸巾给他,占星辰擦了几下都没擦到,温暖看得干着急,索性替他擦掉油渍。 只是这么一个无意识的举动,却让占星辰失了神。 感觉到他异样的目光,温暖下意识地别开视线,“你要是觉得好吃的话,以后常来吃就行。” 占星辰脱口而出,“你和我一起?” 温暖的动作突然一顿,脑子里当机了数秒,说道,“当然可以啊,哦对了,温柔也很喜欢吃这家的米线呢,到时候我们把她叫上一块儿吧。” 占星辰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温暖自己也感觉到一股似乎不太妙的气氛,她赶紧转移话题,“那个……呃,待会儿我自己回去吧,反正这里离小区也不远了。” “还是我送你,太晚了。” “哪里晚啊,才十点钟而已,夜生活刚刚开始呢。我这么大一个人还能怎么样?”温暖笑哈哈地说着,下意识地将碗筷离占星辰远一点。 都怪温柔那个小妮子,总是爱开玩笑把她和占星辰凑成一对,该不会真让占星辰对自己产生什么想法了吧? 占星辰坚持要送,温暖只得顺了他的意,从米线店到小区的路程并不远,最多步行十分钟也就到了。来到小区门口后,温暖转身想要向占星辰道别,却听见他柔声喊道,“温暖。” 温暖心里一抖,回首微笑着看向占星辰,径自说道,“占总,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吧。”说着,她赶紧转身就要往小区里冲,却在转过去的一刹那,手腕被占星辰轻轻握住。 温暖全身一僵,占星辰的手很有力,也很温暖,虽然只是松松地握着,但也让她感到惊愕。她慢慢地回转身来,睁大了眼睛瞪着占星辰修剪整齐的鬓角,看到他唇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有什么事吗?”她问,可占星辰动也不动,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握紧。 “占总?”温暖想要往回抽手,却挣不脱,她有点儿慌,又问了一次,“占总,你怎么……” “暖暖。” 占星辰突然这般称呼,让温暖顿时呆住,他……这是要干什么?! NO82 占星辰的告白 “我这么突然地说起,可能有点荒唐,也很冒昧,但是……我已经等了七年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占星辰说着,定定地注视着她的眼,说道,“暖暖,我喜欢你!” 是的,他等不及了,尤其是在她辞职后,而容爵又频频出现她身边的同时,他怎么可能等得了? 温暖全身血液倒流,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直到他扯了扯她的手腕,她才惊觉着回过神来。 “不,你……星辰……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她不知道怎么了,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占星辰轻叹,微笑了带了点无奈,“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暖暖,我想我们彼此都坦诚一点好吗?我喜欢你,是真心的,我不相信你一点儿都没感觉得到我对你的喜欢。” 温暖吓到了,急急地想要抽回手,可他突然用了点力,将她扯入怀里,他有力的双臂紧紧将她拥住,“暖暖,我想知道你对我……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 “这个,我……”温暖真是被吓住了,变得语无伦次,她从未想过,占星辰会对自己产生爱意。 见她始终没有回答自己的提问,占星辰松开她,双臂箍住她的肩膀,凝住她的眼,“回答我,嗯?” “星辰,”正好此时走来两名路人,温暖匆匆地回复,“你让我考虑考虑好吗?你突然这么说,我,我……” 确实让人难以置信,就算是信了,要让她把七年的友谊突然转换为男女之爱,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他苦涩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想要今天就听到答案,只是想要把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告诉你而已。” 说着,他往小区内看了看,说道,“趁保安还没有下班,你赶紧上楼吧,我先走了。” “好,我知道。” 她轻轻回应道,直到目送占星辰的身影完全消失后,这才转身进了电梯间。 温暖咬着嘴唇进了电梯间,按下数字键,梯门在完全闭合的一刹那,突然有一只手挡在了中央,哐当一声,梯门再次打开。 她惊骇地抬头看去,却见到一张面色暗沉的俊脸。 温暖不敢置信,愣在那里,脸都白了。 她月事还没好,他不会这么快就来找她兑现承诺吧?何况,他两个小时以前才见过她,他们俩还不至于感情好到一天二十四小时腻在一起吧? 怎料,下一秒,她手腕一紧,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他已经弯身将她扛在肩上,并往小区外走去。 温暖被吓傻了,走过门口的保安亭时,才想起来尖叫,“啊――救命啊――有人施~暴啊――” 旁边传来某个人“唔唔唔”的声音,温暖扭头看去,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只见两个黑衣人架着保安,保安腰上的电棍被容爵的手下指在他腰间,嘴也被蒙住,两只眼睛瞪大如铜铃,一副惊恐万状好似遭遇恐怖袭击的模样。 等到他扛着温暖走出小区,容爵撂下一句,“你们两个,立刻给我去占星辰的车库,本少看他那辆奔驰不顺眼,去给我拆了再回来复命!” “是!容少!” 温暖又一阵感到惊秫,她没听错吧?他竟然命人去拆掉占星辰的车?! 一阵晕眩,温暖再次被容爵毫不吝惜地丢进车里,她连忙整理被摔得蓬乱的头发和衣服,“容爵,你发什么疯?谁惹到你了!” “除了你还有谁?” “我又没做什么……”话音未落,就见到他从后备箱里掏出某样东西来,她下意识地问,“容爵,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和占星辰约会被我逮了个正着,你说我想干什么?” 他的脸黑沉沉的,堪比包公,在黑夜里更像极了地狱里的撒旦,长着一张英俊如希腊神像般精致的面容,却是气势凌人。 温暖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推门跑出去,却被他咔嚓一声关上了车门,只见他三下五除二解开手里的东西,温暖一看,那是一条结实的绳子! 他下意识地挥舞双手,却被他准确地掌控住双腕,并十分神速地将她绑在了副驾驶座上。 温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这是要干什么?问道,“容爵,你这是打算绑架我吗?” 容爵的嘴角微微上扬,高挺的鼻梁上那双桃花眼此时微微眯起,呈现出一条狭长的细线,幽黑的精瞳里透出危险的讯息。 温暖有股强烈的预感,这男人今晚好像要发飙了。 “鉴于你的表现实在太差强人意,所以,我改变主意了,”他用那双涟漪的眼睛上下扫射她的身体,邪恶地说,“今晚,我非吃了你不可!” 什么,吃了她?!温暖全身惊秫,自己最担心什么,就偏来什么。 她想到刚才占星辰刚走,容爵就突然出现,心里大概猜出他是看见占星辰抱自己的那一幕,立刻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反常了。 她柔声哄着他说,“容爵,你误会了,我没有跟占星辰约会,他刚才的确是跟我表白了,可是,我已经拒绝了他。” 自从遇见了容爵,温暖的世界里充满了谎言,一向乖乖女的她也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刚听说占星辰表白,容爵心头的火气更加急剧地冲上头顶,可下一秒又听说温暖已经拒绝了他,那股火势又莫名其妙地消了许多。 但,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他不会因为这么一句简单的解释就轻易放过她,至少也要吓唬吓唬她,让她知道背着他在外面找男人的后果,很严重! ―――――― 夜,妖娆万分。 一辆拉风的宾利欧陆拉起阵阵劲风,在夜幕下风驰电掣! 性能极好的超跑以150码的速度飙速前行,一路连闯多个红绿灯,还差点儿就引起交通事故,好在是夜里开车,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加之容家老宅位于郊外,所以不至于遭来祸事。 但,即便如此,温暖也是吓得够呛,“姓容的,你想亡命飞车是吗?我可不想陪你一块儿!” 她话音刚落,男人紧抿唇线一脚猛踩油门,车子“轰――”一声以更快的速度行驶,咆哮的引擎声引来周遭路人的注视。 “啊――”温暖吓得尖叫,抓住扶手动也不敢动一下。 原本该是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他硬是只花了二十分钟就抵达了容家古堡的门口。 看见温暖被容爵绑着下了车,安伯和佣人们都吓坏了,“少爷?温小姐?” “安伯,把她给我关进地牢里!” 地……地牢?温暖大吃一惊。 安伯跟在容爵身后,劝道,“这……少爷,这不太好吧?温小姐身子太虚,地牢里又湿又臭,怕是扛不住啊。” 容爵进了客厅便将温暖丢进沙发,嘴角勾起一抹凶残的笑,“扛不住也得给我扛,不让她吃点儿苦头,她长不了记性!” 安伯还想帮着温暖说话,可容爵已是不耐烦了,索性叫来了两个手下,“去!把她给我丢进地牢里去!” “是,容少!” 看着两个高大强壮的黑衣人向自己走来,温暖急了,“不――”一声凄厉的呐喊声划破夜空,温暖还是被推进了地牢。 温暖被吓傻了,那地牢别提多可怖了。 真不知道容爵是做什么的,竟然在自己家里改装了这么一个地牢,什么开山大刀、电棍铁锯之类的一应俱全,更不可置信的是,为了看守她这么个弱流女子,他竟然派来一个身高一米九的肌肉型男。 那肌肉型男满脸刀疤,手里还拿着一把冲锋枪!为了对付她,有这必要吗? 温暖惊骇极了,蜷缩在角落里哭了很久。 她知道容爵不好惹,若是惹怒了他,定然是要十倍百倍的还给对方。可是,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何况事出有因,他竟然强行掳走她,还把她押进这个地牢里,实在是太过分了! 哦不,应该说,实在是太便态了! 事实上,这一切都是容爵特意安排来吓唬温暖的,地牢并非真的地牢,只不过是一般的地下室,铁栏是用来圈养他饲养的成年藏獒而已,至于那些刑具,也只不过是作假的道具罢了。 温暖也不傻,趁着容爵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手机揣进了衣兜里。 等到外面夜深人静,那位高大的肌肉型男开始打瞌睡的时候,她便掏出手机悄悄拨打求救电话来。 然,温暖刚刚按下“11”两个数字,眼见着还差个“0”就大功告成时,一道幽灵般鬼魅的低沉嗓音从地牢门口传来,“别费心思了,这下面没信号。” “啊――” 不意容爵会在深更半夜之时突然出现在这里,温暖吓了一大跳,手机也被她不小心摔落在地上。 她捡起来一看,坏了,屏幕摔破了,这下可好,就算有信号,她也没办法求救了。 容爵施施然走进来,打瞌睡的肌肉型男看见是他,知道自己玩忽职守,犯了主子的大忌,连忙“啪”地一声打了自己一个响亮清脆的耳光,看得温暖傻了眼。 下一秒,型男双膝跪在地上,躬身对容爵说,“容少,是属下办事不利,差点儿放走了她,请您重罚!” 容爵扬了扬手,说道,“算了,你先出去吧。” 眼见着猎豹般的男人走向自己,温暖害怕了,她心惊胆战地瞄了一眼陈列在桌上的一系列刑具,浑身哆嗦不止,两条腿也完全站不住,最终滑坐在地上。 NO83 作为补偿,明天的早饭你负责 看见她那副惊恐的模样,容爵的唇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心情一下子变得大好。 看来,关了她几个小时,她该是知道他的厉害了,以后就不会不听他的话。 他走过去,在她身前蹲下,轻轻地将神志有些呆滞的温暖拥入自己的怀里,温暖真是被吓到了,一点儿反抗也没有,任由容爵把自己紧紧地搂在怀里。 容爵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也只有在面对温暖的时候,自己身上才会展现出众多在别人面前不曾展露过得情愫。 譬如现在,本想着再狠狠吓唬吓唬她,可是一见到她这副吓傻了的表情,他就不忍心再欺负她了。 “知道错了吧?这就是你欺骗我的代价,以后记着,不要动不动就惹我生气,知道了吗?”他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在教育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见她傻傻地点头,他满意地勾唇,牵起她的手替她取掉止血贴,轻问,“手还疼吗?” 她摇了摇头,却不说话,容爵叹了口气,说道,“我抱你上楼吧,给你上点儿药。” 虽然温暖没有说话,但脑子却是清醒的。她实在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一会儿对她那么恶劣,一会儿又对她这么温柔? 唯一的解释是:他这是在报复她。 容爵一向是个小心肠的男人,七年前家里发生一场变故,她没有来得及赴约,他一直怀恨在心,如今终于有机会报仇,他就变着法子折腾她! 所以,她绝不能因为他一时半会儿的温柔而被他迷惑。 对,绝对不能被他迷惑! 她想要努力抓回心里那种揪心揪肺的痛,可是男人却把她一直抱在怀里,直到来到二楼主卧室。 推开门,入目所见的是一张两米宽的大榻时,温暖无法淡定了,“容爵,你快放开我!我不要来你的房间!” 容爵一把按住她不安分的身子,说道,“别乱动,只是帮你包扎一下手而已,我还没有机渴到强歼一个来月事的女人。” “真的?”她鄙夷地撇了撇嘴,脸上明显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想起晚上在洗手间里发生的事,她就觉得难以启齿,许是看出她的想法,容爵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只要你不再犯错,不再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搞七捻八,我就不会惩罚你。” 话到这里,他把她放在床上,仍然搂着她的细腰,脸上却浮现出满满的温柔,那眼底的神色只能用言情小说里用滥了的一个词来形容——寵溺。 他说,“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舍得随意惩罚你呢?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的口味很重,我不介意和你……” “容爵,你个牛氓!” 她真是觉得不可思议,刚才他还绑着她野外飞车,还把她关进地牢里打算酷刑伺候,现在居然又能跟她调起晴来了,为什么气氛突然变得这么诡异?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说得出如此吓流的话来? 而且,被她骂,他依然还能笑得出来,“我就是喜欢对你耍牛氓。” 温暖无语凝咽。好吧,她说不过他,只能任由他包扎自己的手。 只是,他的动作那么轻柔,就好像她是被他珍爱的女人一般,温暖有好一会儿看出了神,渐渐心驰摇曳起来。 直到手上传来一股刺痛,温暖蓦然清醒。 不!这都是错觉! 她使劲儿摇了摇头,并告诫自己:不能被他刻意制造的烟雾弹给迷蒙了双眼,不能原谅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能被他的糖衣炮弹、笑里藏刀,还有他的四两拨千斤给迷惑了! 见他包扎完毕,她豁然起身,“好了,你已经帮我包扎好了,我得休息了。” 转身就要走,却被他猛地拽住手腕,一扯,便跌回他的怀里,“今晚就在这儿睡。” “容爵,你不是说了只给包扎伤口而已吗?!” “嗯,陪我睡觉一会儿。” 他敷衍着,并抱住她往后一躺,温暖顿时如同一只遭遇危险的小野猫,全身都处在戒备状态中,四肢不住地挥舞,又踢又拽。 容爵恼了,“别动!再动,我马上吃了你!” 听他这么一说,温暖吓得魂飞魄散,几乎快哭了,“容爵,你忘了,我月事还没……” 话音未落,他的唇便落了下去。 她应该要反抗的,可为什么全身会觉得亢奋呢?而且,她刚刚还被他关在地牢里,这会儿却在这里和他亲亲我我?她感到无比羞耻,可身体里那股不断蹿升起来的火苗无法抑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是感觉到她的不专心,容爵突然抬离自己的唇,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她。 看得出来她的心里一定是很矛盾的,她紧紧地闭着双眼,眉头微蹙,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乎并不愿意沉溺在他的臂弯里。 但,她却没有如预料般那样挣扎,并没有发狠地踹他或是打他,她只是这么紧闭着眼,默默承受着。 他想,或许她的内心并不如想象的那般排斥他。 思及此,容爵微微勾唇,心情莫名地好起来,戏谑地道,“你怎么还没完?这都几天了?早该完了吧?你以为我不是女人就不懂?” “是真的,我比一般女生的周期要长……” 他却不管不顾,“就算这样,我轻一点儿做也没有关系吧?”魅惑的言语带着蛊惑的情韵,轻柔的嘶喃声在温暖耳际响起。 她招架不住,只能使用缓兵之计,苦苦哀求,“求你,容爵,再等等……就再等两天,好吗?两天后,我一定给你。” “再等两天?”容爵蹙眉低喃,整张俊脸拧得有些变形,好似在思考一个至关重要的决策似的。 想到两天后自己又有一次出差计划,他得和覃正龙去一趟日本,这一去就是一个星期,这么一想,心头不禁烦躁起来。 “那不行,三天后我又得等上十来天了!万一趁我不在的时候,你和占星辰又搞七捻八,给我弄出一顶绿帽子怎么办?” “不会的!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乖乖等你回来,而且会尽快从占星辰的公寓里搬出来的。” 不得不说,现在的温暖很狗腿,她知道容爵在担心什么,也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去迎合他,所以她很明白,只有完全打消了他的顾虑,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只是,容爵憋了好多天了,可就是不能要她,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如同一块觊觎已久的鲜肉,到了嘴边都被舔了好几遍,可就是不能咽进肚里! 这么一想,容爵眸底的潭色变得越来越深,“不,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想要。” 说着,大手开始作恶多端起来,并且口无遮拦地道,“你瞧,你的两颗果子都变硬了,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说明它们喜欢我,喜欢我的触碰,它们在告诉我,其实你也很想要!” 温暖惊得面红耳赤,“容爵,白天我才帮过你,现在又要发晴了吗?!” “废话!白天那事儿根本就不算数,我现在才要开始。”容爵邪气凛然,埋首就直切正题。 “呃,容……容爵!别这样!”温暖被他咬得难受,忍不住轻哼。 他的动作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深入,她好几次想要用手挡住他的侵犯,却都被他全然攻占,不是这边失了防守,就是那边丢盔弃甲,几番攻防下来,温暖终于急哭了。 她的哭噎声令他的动作愕然一顿,眉头不由得紧蹙成川形。 什么时候起,他变得这么没有自控力了,竟然想强~要了她?!容爵低咒一声,捡拾起地上的衣物,飞快地穿上。 温暖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侧头盯着容爵的一举一动,见到他穿好了衣服往卧室门口走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容爵突然扭头看向她,令温暖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我今天可以放过你,可是作为补偿,明天我的早饭就有你负责了。”阴霾暴戾的声音从他口内逸出,温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虽然心里极不情愿,可是看见他那副骇人的表情,她还是决定暂时什么都不要回答比较好。 “怎么,不愿意?”他敏锐地回首,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的眼。 他的脸是极力隐忍后的铁青变形,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一副恨不得一口吃掉她的模样,温暖赶紧摇了摇头,“不!不是!我哪有不愿意。” 和他签订那份契约书,是短期内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她别无选择,可明知自己逃脱不掉自己的宿命,可她依旧想要做最后的挣扎,说到底,她就是放不下心里那份矜持和骄傲,不想就这样屈从于他。 脑子里忽然灵光乍现,对了,要不要在他的早餐里放点儿料,不要芥末,而是别的,能让他吃下去后至少三天都起来的那一种。 比如…… 思忖间,他玄寒的声音乍然传来,“温暖,我警告你,别妄想像上一次那样,在我的早餐里下料,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出我的卧室!” 温暖愕然一愣。这臭男人,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竟然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冷哼一声,阴寒着脸扬长而去,温暖趁机赶紧关上门锁,他的声音却从门外传来,“不用费心锁门了,反正我有钥匙。” “……”她语遏,一张脸变成苦瓜相。 可是,必须的防范措施还是要有的! 温暖离开找来桌子凳子,全都搭在房门后,容爵在门外听见卧室内一阵翻箱倒柜的响动。 大致猜得到她在做什么,顿时气结,“我劝你别折腾了,赶紧早点儿休息吧,不要忘记明早八点以前给我做好早餐!” NO84 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 翌日清晨,伴着鸟语花香,和煦的阳光透窗而入,微微地轻抚着温暖的面颊。(.) 温暖昨晚睡得很香,大概是白天太累的缘故,但听见鸟儿的声音后,她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睁开了一双大眼睛,极不适应地张望了四下。 环境如此奢华,却陌生到让她害怕,足足过了五秒之久,她才想起一件事来――老天,她竟然忘记给容爵做早餐的事了! 温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糟糕,已经七点半了! 慌忙穿好衣服,赶到厨房时,安伯已经等候多时,所有食材也都准备妥当,只欠她这个临时厨师了。 “对不起,安伯,我睡过头了。” 安伯脸上是依旧带着慈祥的笑容,说道:“没关系,温姑娘现在开始做,也不算太迟。” 他让亨利厨师交代一些详细的注意事宜,比如容爵喜欢的口味,习惯的早点是什么,不喜欢的食物又是什么,对什么东西过敏,温暖听后认真地点头,并一一用笔记下来。 她一直都知道容爵是个对食物十分挑剔的人,挑剔的程度几乎到了便态的地步,可是七年不见,他这个坏毛病有增无减,竟然越变越挑剔。 瞧瞧这菜谱,也就只有他才会提出这么多便态的要求―― 主餐是美式三文治,必须用地道的丹麦土司片卷上半颗紫洋葱,里面的脆皮小香肠必须煎得刚刚好,不嫩不老,再加上适量的黑胡椒粉和番茄酱。另有一份培根滑蛋和杏仁草莓奶,以及一小盅香菇鸡肉丝粥,都是早上现成熬制的。 温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西式早餐,弄得满头大汗,切洋葱的时候弄得满眼是泪,还差点儿令那一只受伤的手指雪上加霜。 做完所有的早餐,时间刚好八点整,容爵准时的下了楼,用一种十分挑剔的眼光审视着她做的早餐。(.好看的小说) 尽管她自己也没有底,可是他那不屑的眼神实在是让她窝火,好歹那也是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早餐啊,即使做得不好吃,看在她手受了伤还依旧帮他做早餐的份儿上,他至少该说一句谢谢吧?! 可是,容爵非但没有说一声谢谢,反而在尝了一口美式三文治后,蹙眉说道,“这是什么?” “三明治啊。”她瞪大眼睛回答。 “里面的紫洋葱太多,小香肠太老,皮煎得太硬,黑胡椒也没有撒匀,”他蹙眉说道,说着,又尝了一口香菇鸡肉丝粥。 她明明就是按照亨利厨师说的比例来调制的配料,还有那小香肠,也是亨利厨师说可以了她才起锅的。 尽管生气,但温暖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火,她紧紧抿着唇瓣,看他舀了一口香菇鸡丝粥喂进嘴里。 果然不出所料,男人有永远说不完的抱怨,紧蹙眉头道,“你这是鸡丝吗?根本就是鸡块嘛,还有这个香菇,你自己看看,快切成丁儿了!” 他眼睛一扫,看向那一份培根滑蛋,端起盘子放在面前,却并不吃,直接用叉子将煎蛋中心搅合烂了,然后扬眉说道,“知不知道这道菜为什么叫滑蛋?就是要够嫩,够滑,你自己看看,哪里滑哪里嫩了?” 温暖的唇角快咬出了血,终于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容爵,太挑剔了,根本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 容爵却勾了勾唇,面不改色地说,“挑剔才能彰显我的品位,像我这样挑剔的男人能看得上你做情付,你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 “你――”他的一句话令温暖心口绞痛。 情付…… 纵然在别人那里听过这两个字眼儿,可全都没有从他嘴里说出来时那么残忍。 越是和他深入接触,越明白他是一个多么冷酷的人,表面上看似是对万物漫不经心,实则是一个眼光很准的猎人,无论是什么,只要对猎物来说是最珍贵或是最看重的东西,他就会想法设法夺走。 就譬如她,明知道她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自尊心,而他偏偏就要用最残忍的话打击她。 温暖杵在一侧愣了片刻,一直咬着牙齿,强忍着不让眼里的泪水流出来,而容爵则眯着精瞳斜斜地睨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他的目光是温暖不能承受的冷漠,她终是受不住想要转身离去。 “怎么?说你几句就受不了了?”他冷冷地开腔。 温暖忿然回转身来,他刚好站起身,朝客厅走去,温暖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感受得到他那没有一点起伏的嗓音里所伴随的寒意。 “记住,尽快从占星辰的公寓里搬出来,拒绝他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这样子对你对他都好。” 温暖心里有气,“容爵,你这是要让我和他绝交吗?” 男人忽然顿住脚步,迅猛地回首,温暖被他那忽然的一顿给吓到,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埋首看着自己的双脚尖。 他走回来,缓缓地低下头盯着她,睫毛的阴影几乎要落到温暖的眼皮上,这么近的距离逼迫得温暖只好将脸撇开。 他却适时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让她正视自己,“那你呢,明明已经拒绝了他,为什么不可以绝交?难道,你想和他玩一场若即若离的游戏?” 微顿,他冷嗤,“要玩,我陪你玩就够了,别的男人你就别妄想去招惹。” 温暖被他逼视得无法闭眼,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眼里倒影着的自己。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她从容爵泥潭般幽深的眼眸中救出。 他松开她,接起电话,“喂,阿ben?什么事?” 温暖不自觉地呼了一口气,想要退后,却被他拽住手腕,不让她走。 男人一边攥住她,一边自顾自地打着电话,“好,我要你马上跟他们谈妥具体的合作事宜,一星期后我从日本回来,就开始启动这个案子。” 挂了电话,他的脸上流露出来的是一股愉悦,温暖感到很不可思议,前一秒他还是冷若冰霜的样子,后一秒,他怎么就变得和颜悦色了呢? 男人勾住她的腰,轻轻地啄了她的唇,平静的呼吸呵在她的唇上,雀跃地说,“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一定能给你许多你想要的东西。” 她瞪大了眼,说不上话。 她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双薄唇微启,嘴里流溢出清越的声音,“你不是一直很懊恼事业不顺,两年都没有走过一次秀吗?依照你的性格,也不是能迎合投资方的人,既然如此,何必舍不得占星辰这个老东家?反正不会有大的发展,不如另辟途径,脱离占星辰之后的你肯定会取得更大的发展空间。” 温暖一怔,不明白他想说些什么,但同时,又隐约感到他这番话有些道理。 “你,你……什么意思?”她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他忽地笑了,牢牢捧住她的脸颊,说道,“我决定专为你成立一个私人经纪公司,我会为你请来最好的经纪人、造型师和培训师,而你接到的第一个通告,就是傲世集团新一季的代言活动。” “什,什么?!” 温暖错愕万分地看着他,实在是无法适应他高速运转的思维,之前还那么嫌恶地训斥她的早餐做的有多么差,现在却又给了一颗甜枣,要为她成立专门的经纪公司?! 这个男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不通他这么做的原由,温暖只能往坏的一方面想:如果自己欠他越多,需要偿还的也就越多。 她眨了眨秋水般清澈的翦瞳,迟迟忘了反应,似是受惊不轻,看着她脸上变化万千的神色,他心底莫名地柔软下来,想起一早阿ben发来的传真,他心底产生一丝难以形容的柔怜。 她似乎有话要说,但容爵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直接吻住她,将她所有的话全都淹没在他的热情中…… ―――――― 十分钟后,容爵坐上了车,将那份传真拿出来看了又看,实在无法置信,当年她的成绩那么优秀,她竟然没有去上大学,而是选择了工作养家。 甚至连份上夜大的记录都没有,满满两页纸记录的都是她这几年来打过的若干份零工,为了一天一百块的工钱,她竟然还当过超市推销员…… 她之所以过得这么辛苦,似乎和七年前那一场火灾事故有关,她父亲办工厂的钱是找亲朋好友借来的,这样一来,他们没钱偿还借款,只好背井离乡去了外地。 直到两年前,他们又搬回了南城。 其中最大的疑点便是,引起那场大火的原因一直是个谜,那之后他们的去向和行踪均无法得到查证。 他一直以为温暖在过去的七年里和占星辰联系密切,所以对她心有怨恨。 他也曾经想要通过占星辰去找她,可始终拉不下脸面,毕竟当年是他先追求温暖的,要他去找另一个男人讨要她的行踪,那是一件很丢人现眼的事。 可报告资料显示,占星辰也是在两年前偶然间遇见了她。 看来,她当年离开南城时确实很急,否则不会一个熟悉的人都不联络。 容爵忽然想起安伯提出的疑虑,正如他所说,就算温暖不辞而别,可凭自己庞大的信息渠道,又怎会查不到她这七年的行踪呢? 唯一的结论是,有人刻意抹掉了温家在这七年里的行踪。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做得了这种事的人,应该不是一般人才对,只是有谁会如此煞费心思,去掩盖掉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家庭? 蓦地,他想到了一个人! 容爵那双好看的浓眉渐渐蹙紧,黑眸中闪过一丝阴翳。 NO85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隔日,温爸出院,温暖温柔早早到来帮忙收拾东西。 “姐,检查报告出来了,说老爸身体已经基本痊愈,回家好好休整一下就可以了。” “那好,我们先把爸妈接回公寓再说。” “你是说星辰大哥的公寓?”温柔眉开眼笑,“那我们多做点儿饭菜,把他请到家里来吃饭,正好介绍他给爸妈认识。” 温暖面色一沉,蹙眉道,“今天就不了吧,先让老爸好好休息一下。” 她想起那天占星辰的告白,说是要她考虑看看,如果今天见了他,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温柔隐约察觉到什么,问道,“姐,星辰大哥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那天送他回来后,你的脸色看起来怪怪的。” “我哪有?”温暖有些慌乱,“是你想多了。” 温柔眨了眨眼,别有深意地说,“其实,星辰大哥真是个不错的好男人,你要是也觉得他好,就千万别再拖拖拉拉的了。” 温暖也知道占星辰的好,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岂是这么简单。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想再提及这件事,说道,“别光说我,你呢,保送研究生的事情怎样了?” “嗯,进行得很顺利,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温暖点点头。 温柔还想说些什么,温暖赶紧说道,“我去办理出院手续,你去和妈一起给爸收拾东西吧。”说完,她转身就去了电梯口。 一家人去到占星辰的公寓,刚打开门,温爸温妈就被室内的装潢给吓到了。 “温暖,我们没有来错地方吧?这几天你就一直住在这里吗?” “嗯,妈,这是占星辰的公寓,他暂时借我住在这里。” “这得多少租金啊……” “妈,我只是暂时住这里,过一段儿时间就会搬走,我正在找适合我们一家五口人住的公寓,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公寓。” 温柔笑着说:“姐,你这想法倒是好,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温妈把温爸扶到卧室里躺下,出来时正好听见两姐妹的对话,不由得蹙眉,“温暖,温柔说的没错,你说的倒是容易,可我们哪里来的钱买公寓?” 温暖没有说话,目光从温妈担心的脸上迅速地转到别处,“我去做晚饭,温柔,你陪爸妈坐一会儿。” “姐,我去帮你!” “不用!你陪着爸妈就好!”温暖避开温妈投来的忧虑视线,径自去了厨房。 门铃却在这时候响起来,她以为来人是占星辰,打开门一看却吓了一大跳。 两个长相粗犷的陌生男人站在门口,见到温柔打开了门,就闯进来,温柔要拦住他们,却被粗鲁地推倒在地。 温妈吓得尖叫,“温柔!你有没有怎样?!” “妈,我没事儿,”温柔拍了拍手站起来,把温妈护在身后,“你们找谁?来干什么的?!” 为首的陌生男人随手将身边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凶神恶煞地说,“我们找温世荣,他人呢?他妈的,住得起这么好的公寓,还不起我们老板的钱,是嫌生活太美好了是不是?” 一听说还钱,温妈就慌了神,“你们是高利贷公司的人?!” “没错!”为首的那个男子脸上还有颗硕大的黑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他随手拿起案几上的玻璃水杯摔在地上。 “哐当”一声,玻璃残渣险些飞溅在温柔和温妈的脸上。 “温世荣呢?不出来是不是?老子把这间公寓全部砸了,我看他出不出来!” 温柔不服气,“你们放高利贷是犯法的行为,我要告你们!” 说着,就要拿电话准备拨打“110”,那男人见了,伸手就将她的手机夺过去,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手机也被摔了个稀巴烂。 “你们太过分了!”温柔气得面色通红。 她冲上去要那男人拼一拼,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开,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双手正好撑在玻璃残渣上,顿时鲜血直流! “啊――温柔,你流血了!”温妈惊呼,吓得差点儿晕厥过去。 温暖听见外面有惊人的异响,连忙奔出来,入目所见的,正是温妈捧着温柔一双血流不止的手! 温暖相貌出众,为首的那个男人见了不禁眼冒贼光,银笑着走向她,捏住她削尖的下巴说,“想不到温世荣那老家伙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啊。” 呵呵笑了两声,他一边伸手揽住温暖的纤腰,一边回头看向自己的手下,“没钱还高利贷,那就用她们俩来抵债好了,走,带她们两个回去。” “好嘞,彪哥。”说着,另一个男人走上前捉住了温柔的手腕。 温妈吓得面色苍白,几乎是扑上前去拦住彪哥,哭得泪流满面,“不行,你们不能带走我的女儿!” “妈,你别求他们,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温暖奋力挣扎,朝彪哥大喝,“松手!都给我滚开!” “哟嘿,性子还挺烈。”被唤作彪哥的男人笑呵呵地凑上了自己的嘴,想要一亲芳泽。 恰在此时,一道低喝声传来,“住手!” 公寓里骤然安静下来,温妈,温暖,还有温柔,全都回头看向卧室门口,温爸正一瘸一拐从里面走出来。 见到是温世荣出来了,为首的彪哥便松开了温暖的身子,朝他走去,“老家伙终于舍得出来了?躲了这么多天,该还钱了吧?” 温爸低声下气地说,“彪哥,麻烦你跟张老板说一声,钱我过几天再还,还请他再多宽限几天。” 一听还要多宽限几天,彪哥的脸色腾地变了,“多宽限几天,好让你再搬一次家是不是?你他妈想要赖账不还钱,没门儿,老子现在就拉你两个女儿去还钱。” 温爸陪着笑脸,“彪哥,瞧您说的,就再宽限三天……不,一周,再一周我一定会还钱的。” “一周?”彪哥呲之以鼻,说道,“你知不知一周的利息是多少?” 温爸懵了懵:“多少?” “你找张老板借了十万块,这都过了三个月了,利息早就翻了好几番,连本带利就是一百万,还给你一周期限又得多还上一两万,还有老子的差旅费,怎么着也得给我五千块吧?你当我彪哥是白帮你跑腿的?” 温爸吓得腿脚一软,“什么?一百万,我明明借的是十万,怎么会变成一百万?!” 温暖也吓傻了,问温爸,“爸,你怎么一下子借了那么多?妈不是说就借了一点钱付房租吗?” “之前遇到那些老债主找我还钱,我就一块儿借了十万,可那里知道会翻了那么多倍,变成一百万?!” 温暖气不过,冲上去指着彪哥的鼻子开骂,“你们哪里是放高利贷,根本就是在抢人!” 彪哥一把捉住她的食指,调细道,“妞儿,不服气是不是?不服气,就让你爸不要借高利贷啊。” 温爸听了满脸后悔,一时气急攻心,竟然一口气憋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触目惊心的鲜血,从温爸的口内涌了出来,顺着下颌往下流,汇聚成滴,滴落在他脚下,将古色古香的木地板染上了殷红的颜色,形成一团凄美的图案,温爸几近站不住,眼看着就要倒下。 “老温!”温妈惊慌失措地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温爸,让他坐在沙发上。 温暖看见这一幕,心口痛得无以复加,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们放过我爸,钱,我来还!” 这戏剧化的一句话令彪哥神色一怔,他蹙了蹙眉,戏谑地回道,“你来还?妞儿,你拿得出钱吗?除非,你打算用你这具身子来抵债?” 温暖拂开他的毛毛手,咬牙说道,“不就是一百万吗?我今晚就让人给你送钱来!” 其余人全都大吃一惊,尤其是温柔,惊诧地问:“姐,你哪儿来的一百万?别信口开河,要是他们知道你是在耍他们的,会死的更惨!” 温暖心里有数,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温爸温妈跟温柔一样担心她,但温暖一再坚持,加上一时半会儿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得遵照温暖的意思,让她想办法。 温暖没有三头六臂,唯一想得到的办法就是赶紧拨通容爵的电话,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用最简单也是最婉转的方式告诉了他。 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只是在第一时间脑海里出现了容爵那张艳绝四方的脸后,便这样做了。不确定他会不会来,他的个性又那么桀骜,怕是不愿意大晚上的来帮她解决家务事吧? 男人沉默得越久,她的心就越跳越快,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你等着,我大概半个小时后过来。” 当他逸出这句话时,温暖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一刻,她甚至感激地想,容爵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她的上帝。 只是,挂断电话后的温暖又有些后悔。 她该如何向温爸温妈还有温柔解释自己和容爵之间的关系?尤其是温柔,她知道容爵的家世背景,也知道他和自己的那些恩恩怨怨,如果被她猜到些什么,自己该怎么办? 正踌躇着,容爵带着手下赶来了。 NO86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他确实神速,明明说半个小时后才到,却只花费了十多分钟就到了。 他施施然从门口走入,依次走进来的还有阿ben,另外还有两名身材魁梧的肌肉型男,比起彪哥和他的同伙,气势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即就让彪哥怔然。 容爵微微勾唇,侧首说道,“阿ben。” “容少请放心,我会处理。”说着,阿ben挥了挥手,两名高大的肌肉型男手脚俐落地架着彪哥和他手下出去。 “姐,为什么他会来这儿?!”温柔冲上去,指着容爵质问温暖。 温暖拽住她的胳膊,悄声说道,“温柔,你先别闹,一会儿我再跟你解释!” “姐,你是不是唔……”温柔还想说些什么,被温暖捂住嘴,拖进了另一间卧房。 温爸温妈并不知道容爵和温暖以前的那些事儿,只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一般,频频颔首,连声道谢,几番寒暄后,温妈直盯着容爵问,“容先生,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觉得你看起来……唔,好像有些眼熟。” 容爵笑了笑,没有说话。 今晚,他并没有刻意装扮,只是那么淡然自若,仪态雍容的站在门厅内,面对温爸温妈时谦和礼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贵族般的优雅,那种独属于他的气质,让人一看就心底臣服。 就连温爸也看出了这一点,他接过温妈的话说,“淑云,你跟谁套近乎呢?人家容先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怎么可能和我们以前就认识?” 容爵轻声解释,“我和温暖是高中同学,以前偶尔来过一两次。” “哦,是这样啊,”温爸恍然大悟状点头,温妈赶紧吩咐温暖,“既然是同学,温暖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削点儿水果来啊。真是的,这孩子,一点儿待客礼数都不懂!” 温暖感到头痛了,她把容爵当成了一枚定时炸弹,巴不得赶紧送他出门,哪来的闲工夫给他削水果?偷偷向容爵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偏偏这男人打定主意要留下来多坐一会儿。 他说,“那好,就麻烦你了,暖暖。” 暖暖?温暖只觉得一阵惊秫,什么时候他和她的关系好到可以用这样的昵称了? 温爸温妈闻言,不觉面面相觑,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笑得合不拢嘴。温暖见状,知道坏了,他这样的称呼,怕是叫温爸温妈误会了。 不一会儿,她端着果盘从厨房里出来,正好听见容爵说道,“温先生借高利贷的事,我已经听温暖说过了,两位请放心,钱我已经替你们还清,以后你们再不用担心高利贷公司来讨债了。” 温爸赶紧道谢,“容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唉,说来惭愧,这事是我给家里带来的麻烦。” 温暖听见容爵‘虚伪’的笑声,他说:“人生在世,谁能不犯错,容先生大可不必太在意。” “话虽如此,可我逃避不了责任,”温爸歉疚地埋首,忽地想起些什么,抬头问道,“哦对了,这钱我们肯定是要还的,只是不知道……” 容爵扬了扬手,打断温爸道,“不用还,事实上我才和温暖签订了一份合约,这笔钱就当是提前支付给她的薪水。” 一听说‘合约’两个字,温暖吓得手中一抖,险些打翻了水果盘,她冲进客厅内,急急地喊道,“容爵,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最不想发生的是,就是在家人面前暴露自己和容爵之间的秘密,既然是秘密,就该掖着藏着,可容爵竟然打算敞开天窗说亮话?他怎么不想想她的感受? 温暖太心急,声音很突兀,惹来温爸温妈错愕的目光。 温爸沉声呵斥道,“温暖,人家容先生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又是你的同学,你怎么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真是的,说话这么没礼貌,该被人笑话我们温家没有教养了。(.)” “爸……”温暖还想说什么,温妈朝她使了个狠狠地眼色,她只得住了嘴。 温暖的心思,容爵明白,他轻笑道,“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温暖已经和我们容氏签订了一份合约,容氏将专为她成立一个私人娱乐经纪公司,全面负责她所有的通告活动,并把她打造成为国内最顶尖的超模。” 原来,他说的是这件事,温暖捂了捂胸口,吓得不轻,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温爸温妈亦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容爵,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 “实不相瞒,温暖目前已经接到一份代言通告,还温先生高利贷的钱就当是容氏提前支付给温暖的一部分代言费。我下一步的计划是让她参加国内超模大赛,以后会有一系列的培训课程,包括服装设计师的培训课。” “服装设计师?”这次,是换温暖感到震惊了。 容爵扬了扬眉,“你自己没有发现吗?比起走秀所需要的一副好身材,其实你更具备服装设计师的天赋。” “……”温暖闻言,完全哑了口。 的确,她的手工裁缝技术确实不错,可她从未想象过,自己也有成为服装设计师的潜能。 容爵认真地道,“模特的走红期很短,你总不能当一辈子的模特吧?偶尔接受一些其他方面才能的深造,也是有必要的。” 他的话极有道理,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容爵想得深远。 温爸温妈听完容爵的话后,不约而同地颔首,对他的看法均抱持赞同的态度,当下对容爵的感激之情更加泛滥了。 “这都是我该做的,温暖有天赋,我又能帮得上忙,自然是该鼎力相助的,”容爵唇边展开一个迷人的笑容,“只是,她一旦工作忙起来,恐怕回家的次数就少了。” “工作忙是一件好事啊,我们做父母的,就怕她这一辈子碌碌无为呢!” “温先生能这么想,是再好不过的事。” 不难看出,温爸温妈对容爵是十分赞赏的,而容爵自进了公寓后,一直淡笑如初,进退有据,回答也是滴水不漏,纵然他看起来身家不菲,但是得体的谈吐终究是圆了这个局,温爸温妈自始自终也没有看出温暖和他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非但如此,还有些替女儿恨嫁的意思。 容爵临走的时候,温妈忍不住问道,“不知道容先生今年贵庚啊?有没有女朋友或是……” 温暖闻言,脸色顿时变了,“妈,您这是在问些啥啊?!” “呵呵,”温妈干笑了两声,自觉这话问得有些突兀,便改口说道,“哎呀,我只是觉得容先生相貌堂堂,又干练又俊朗,还很热心,是个好人才啊。” 容爵脸色并无太大变化,只是眉心微微一结,并没有直接回答温妈的提问。 一举一动全然没有往日的嚣张猖狂,更没有平日里的牛氓痞性,俨然面对的就是自己的未来丈母娘。他气度非凡静若止水的气质早就折服了温爸温妈,温暖看出父母喜欢他,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出他的虚伪。 容爵看了看腕表,起身告辞,“温先生,温太太,时间不早了,改日我再来拜访。” 温暖求之不得,见他走出房门,正想伸手将门关上,温妈却在身后吩咐了一句,“暖暖,赶紧去送一送容先生。” 温暖无奈,不敢忤逆老妈的意思,只得将容爵送进电梯间,她故意离他远远的,站在角落里,埋着脑袋看自己的脚尖。 容爵从身前的反光镜中看了一眼身后的她,她纤长的眼睫毛眨巴眨巴着,自顾自地低着头,好似与他是陌生人一般。 他并不生气,只是静静地从镜面里凝住她的脸,问道:“我大老远赶过来帮你,你是不是该跟我说点儿什么?” 温暖白了他一眼,“你在我父母那儿听到那么多赞扬的话,也不缺我这一句吧。” 容爵盯着镜中的她,微眯了眯眼眸,“刚才,你打电话求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态度。” 温暖一愕,牙缝里迸出两个字,“谢――谢。” 看出她的不情愿,容爵有些愠怒,“看来,这世上再没什么能打动你的心或是提起你的兴趣了,真不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成的,连谢谢两个字也舍不得说!” 她依旧一副面不改色的淡然,想了想说道,“能引起我兴趣的人或事,还是有的。” 他挑了挑眉,难得被她勾起一线兴趣,缓缓转过身,“哦?是什么?” “就是早日凑足一千万,还你毁约金。”她淡淡地说。 啪!一只长臂倏然贴着她的耳际擦过,陡地撑在梯壁上,她在顷刻间被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影下。 男人的脸迅速变了又变,在一秒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阴鸷黯沉,近于咫尺的唇就在她的额头之上,低低的嗓音闷闷地说,“你想要挑战我的忍耐力,是不是?” “小女子不敢。”她语带讥讽,身子微微后仰试图离开他的逼视。 然,已是无路可退,被他逼至角落里,而他几乎整个人贴在她身前,近到温暖的耳边全是他的呼吸声。 叮地一声,梯门在他身后打开,已是抵达一楼,可他没有动,温暖亦不敢动,两个人就这么以奇怪的姿势僵持着。 NO87 姐妹相惜 因为身子的倾斜,她绾着的黑发略略松散下来,蓬松地坠在颈后,衬托得颈项如玉。(.好看的小说) 她明明说着忤逆的话,可这幅模样却是平日里少见的婉约和柔顺,容爵一下子就动了心。 鼻息间气流瞬间蒸腾,她侧开的脸颊上渐渐染上绯红,他的目光也渐渐失控,来来回回都在描摹她细致的鼻梁、柔软的唇瓣、精致的下颌、细嫩白皙的肌肤,还有微微起伏的胸堂,以及不盈一握的纤腰…… 他直勾勾的注视让温暖嗅到了一丝晴色气息,她想起那天在洗手间里做的疯狂事,牙齿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尖,慌忙垂下脸。 这个混蛋,他又想做什么?! 他的身子越压越低,与温暖胸腹相贴,霸道地说,“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容爵会让你彻底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 她僵直着身子,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梯门关了又开,开了又合,重复了好几次,可他都不为所动,任谁看了他们俩的姿势,定然是会想歪的。 远远听见有人走近的声响,温暖终是按耐不住,“你快走开,有人来了!” 她急得不得了,他却依然不动。 来人走到梯门口,看见里面这一幕激情戏,谈话声立即消隐,无声迅速地开了隔壁的梯门,带着窃笑逃跑一般离开。 他这才闲适地退开,就好像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在考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似的,温暖气得直咬牙。 他刚跨脚出去,温暖就赶紧按键关掉梯门,回到顶层,梯门再次打开时,迎面出现在眼前的竟是温柔。 她不禁一愕,温柔率先开了口,“姐,你什么时候和容爵关系这么好了?你老实告诉我,你和他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温柔话音刚落,家门被温妈打开,看见她们俩站在电梯口上,她喊了一句,“都站在门口做什么,屋里被弄得这么乱,你们俩不打算进来帮我收拾收拾吗?” 温暖生怕温柔乱说话,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说道,“妈,我跟温柔去超市买点儿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早点儿回来啊,大晚上的别瞎转悠,注意安全。” “知道了!” 温暖将温柔拉进了电梯间,按下一楼的数字键,温柔见她一副丑事被揭穿的样子,心里大致猜到了七八成。 待温暖把她带到小花园里,她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姐,是不是容爵又威胁你了?对了,我的研究生保送资格被撤销是不是他搞的鬼?” “不是……” “那怎么会那么巧,刚好那天在学校见到他?而且,他要是没跟你发生些什么,你怎么会找他处理高利贷的事?你不是已经和他分手了吗?怎么会……” “不,温柔,不是你想的那样。”温暖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连连摇头。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姐,你别这样糟蹋自己好不好,你和他在一起的下场会很惨,你不是经历过一次吗?为什么还要经历第二次?” 温暖下意识地紧蹙眉头,“糟蹋?如果糟蹋自己就能换来你们的幸福,我宁愿糟蹋我自己。” “姐!你为什么这么死脑筋?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喜欢他是不是?这么多年了,你还喜欢他?我真搞不懂,他有什么好?花心萝卜一个!那么多男人追你你不要,为什么偏偏心里装着他?他是个牛氓,他以前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会喜欢上他?就算是日久生情,可我们搬家以后,也没见着他来找过你,他要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不来找你呢?姐,你真傻,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看不出来?!”温柔忍不住,连哭带骂。 “温柔……我都没哭,你哭什么?”温暖无奈地叹了口气,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张面巾纸递给温柔,“傻人有傻福,我命硬着呢,谁敢欺负我?再说,谁说我喜欢他了,不过就是找他帮个忙而已。(.无弹窗广告)” 微顿,她耐心地解释,“刚才他已经跟爸妈说过了,我跟他签了合同,自然是他的员工,没有别的什么不正当关系,你别瞎想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他找你签约,肯定是算计着你呢!” 温暖哭笑不得,摸了摸温柔的头,“你想得太悲观了。” 温柔擦了擦鼻涕,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那……星辰大哥呢?你和容爵签了合同,那星辰大哥那边你怎么办?” 温暖脸色暗沉下来,“我已经找他办理了辞职手续。” “什么?!”温柔大愕,“姐,你怎么能这样?!” “我这么做,对他对我都有好处,你也知道罗素素就在他的公司,只要她还在,我就没有走出事业瓶颈期的可能性,而且占星辰的母亲对我有些误解,如果我继续呆在他的公司,对他不太好。” 温暖知道温柔担心占星辰,她这个解释,算是合情合理,也属事实。而且,她这么做,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温柔。 年少的她是个单细胞生物,怎么也想不到温柔这几年一直暗恋着占星辰,温柔一直想要撮合她和占星辰在一起,直到很偶然的一次机会,她发现了温柔的日记本,这才明白原来妹妹一直暗恋着自己的老同学。 细细想来,偶尔占星辰来找她,温柔总会找各种借口外出不待在家里,原来一方面是想要给他们独处的机会,和撮合他们俩在一起,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心里其实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沉重的小心事。 温暖自认为自己是家里的长女,需要担负起必要的重担,一直不屑于儿女情长,可她没想到,自己竟忽略了妹妹温柔的恋爱。 像她这般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如果处理不当,只怕给她造成终身的遗憾。 所以,就算是为了温柔,温暖也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温柔心里放心不下温暖,问道,“姐,出了什么事儿,会让星辰大哥的母亲对你产生误解?” 温暖笑了笑,平静地说道,“温柔,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撮合我和占星辰,可是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即使没有容爵的存在,我和他也不合适。” “不,姐,我觉得你和他是最合适的……” 温暖握住温柔的手,打断道,“别说了,温柔,其实……” 她沉思片刻,别有深意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温柔,你别总顾着我,恋爱的事是勉强不来的,更是自私的。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不要把他让给谁,爱情不是成全来的,你明白吗?” “……”温柔哑了口,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温暖笑笑,轻拍了拍她的手,揽住她的肩头往家里走,“你呀,别总是担心我,应该多照顾照顾你自己,下学期你就该读研一了,还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哭哭啼啼的,多难看啊。” 闻言,温柔的眼眶再度泛红,温暖倾身抱住她,将脸埋在她肩上,两姐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回到家里,温暖帮温妈收拾一地的狼藉,听见温妈一个人杵在客厅里自言自语。 “真奇怪,我总觉得那位容先生在哪里见过,明明就觉得很眼熟啊,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温暖闷声不吭,将地上的玻璃渣扫进垃圾桶里。 “温暖,他真的是你的同学吗?”见她不说话,温妈走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她,“你告诉妈,容先生今年到底多大了?他们家是做什么的,住在哪儿?哦对了,他有老婆有女朋友了没有……” “妈!”温暖再也忍无可忍,“您别这么八卦好不好,他和我除了是高中同学以外,再没有别的任何关系,人家家里是少见的大财阀,根本就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高攀得起的,您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温暖突然发飙,令温妈愕然一怔,“妈就是感到好奇,问一问罢了,也没有别的意思。” 温暖叹了口气,“妈,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温妈目光慈睿,“只要你们过的好,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 温暖点了点头,脸色略微动容,温妈又说,“下周你抽个时间跟我一起去一趟银行,单位里发来通知,说退休金已经批下来了。” 温暖欣然应允,“妈,等拿到了退休金,我们去买一间属于自己的公寓吧,总是借住别人的房子,不太好。” “也好,就按你说的办。” 接下来几天,趁容爵出差的时候,温暖陪着父母办好了退休金的事,又用这笔钱在城郊买了一套一百平米的二手房。 容爵找了个法律顾问,用最快的速度替她办妥了一切的手续,几天后,钥匙顺利拿到温暖手中。 要搬家,就得事先跟占星辰说一声,而且公寓的钥匙也得还给他。 温暖很犯愁,该如何跟他说起搬家的事?见面之后,他若是问起表白的事,她该如何回答? 不安归不安,终归是要面对的,温暖找了个晴朗的好天气,约了占星辰在咖啡馆里见面。 快到中午十二点时,占星辰在温暖对面坐了下来,两个人静默地对视着,像初遇的陌生人一般,彼此脸上都有复杂的情绪。 温暖想,占星辰确实是个美男子,而且他是个绅士,认识这么多年,哪怕他对她有那份心思,也从来没有过一步越距的举动。 像他这样的好男人,如果跟他在一起,不想别的外在因素,应该是是最合适也是最幸福的一对。 可为什么,她偏偏就是对他喜欢不起来呢? 温暖蹙了蹙眉,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男人妖孽般精致的面容,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慌忙端起手中的咖啡杯,小啜了一口。 NO88 我们缘尽于此 “怎么想到今天要见我?”占星辰看了看腕表,说道,“这会儿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午饭?” 温暖从衣兜里取出钥匙放在他面前,说道,“其实,我是来还你钥匙的。” 占星辰面色一僵,笑容不由自主地凝固,他垂眼看着那把钥匙,良久才抬起眼皮看向温暖,“你已经找到房子了?” “嗯。” 他微微一梗,手不由得握紧钥匙。 “星辰,对不起,我……” 占星辰摇了摇头,萧瑟地说,“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如果你说了对不起,那么,我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星辰,你别这样说。” 占星辰神情孑然,“温暖,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占星辰是永远都不会放弃你的!” 温暖叹了口气,唇边浮现一抹无奈,“你这是何必呢?” 对她而言,以后的日子将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连她自己都感到恐惧,未必能保障未来的成功者属于自己,她又怎能把他拉进来呢? 过去的两年里,占星辰一直给她鼓励,每每在她有困难的时候他总是会适时出现,可以说,他是她最最珍惜的好朋友。 她给不了他所希望的爱情,至少要能守护住他的安危,如果给他的总是伤害,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没有她给予的爱情,他或许会痛苦一阵子,但若是没有了前途和未来,就会毁掉他的人。她不想亲眼看见因为自己的缘故,容爵将占星辰毁于一旦。 长睫轻垂,温暖的目光落在咖啡杯沿上,眸光里透出一缕忧伤,“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星辰,别这么固执好吗?” 占星辰定定地看着她,眸光急切,“爱情需要坚持和固执,你现在不能接受我没关系,我愿意等,一直等到你接受我为止,除非你已经爱上了别人。[.超多好看小说]” 话落,他牵住她的手,寂色瞳子凝着她说,“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你不能阻止我爱你的心意。温暖,告诉我,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温暖心中一抖。 她该怎么回答?难道说她的确有喜欢的人吗?她不能不负责任的随便找这样的理由拒绝他,他肯定会问对方是谁,到时候她又该怎么说? 她沉默了许久,抬起右手推开他握住自己左手的手掌,缓缓说道,“星辰,你别逼我。” 占星辰却重又握住她的柔荑,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放在她的面前,“我没有逼你,我说了,我愿意等,多久我都愿意等。” 温暖惊愕地看向那个锦盒,那锦盒的尺寸大小很容易看出里面躺着的是一枚戒指,光华虽然盒子遮盖住,等待着未来的女主人捧起打开,赞叹出声。 温暖的心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冷硬,在看见锦盒的瞬间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占星辰竟然为了她,将戒指都准备好了。 只是,他越是这般深情,她越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占星辰的脸上自始自终都没有露出半点恨意,不但没有恨意和埋怨,还兄长般宽容而耐心地看着她,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平心静气地道,“这枚戒指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它真正的女主人,除了你,我不会把它给别的任何人。” “星辰……” 占星辰扬了扬手,打断她,“我知道你现在还接受不了,但是我一定要说出来,我怕自己不说,以后就永远没有说的机会!” 温暖僵立在原地,被他的话震慑到完全无措。 “这枚戒指会暂时保管在我这里,等到哪一天你终于接受我了,我会亲自给你戴上,”占星辰身子坐得直直的,就好像是在教堂里发誓一般,“所以,温暖,请你听明白,我对你付出的是爱情不是友情,我希望用自己余下的一生给你带来幸福。[.超多好看小说]” 占星辰的话让温暖失了神,无疑,这是她听到过的最窝心的告白。 良久,她惭愧地垂了眼帘,“星辰,别对我有所期望,我这样的人没资格让你有任何的期望。” “你别担心,也不要有任何思想包袱,”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像是安慰,“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是你坚实的后盾。” 温暖万分感谢占星辰的风度和执著,他很小心地维护着彼此的“友谊”,两人的关系才不至于被瞬间破坏得支离破碎。 可是,就因为如此,她才更感到忧心和愧疚。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强硬起来,否则带给占星辰的只会是伤害。 她倏然地摇头,脸色比平日里要淡漠好几倍,突然将面前的锦盒拿起来,打开看了看,语锋陡然转凉,“不!我不需要什么后盾,我需要的就是――钱。” 见到占星辰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温暖取出里面的戒指丢给他,哐当一声,戒指滚了几圈掉落在地上。 占星辰怔了怔,狼狈地从地上捡起戒指,引来周遭侧目。 温暖却丝毫不为所动,“不相信我是个物欲熏心的坏女人是不是?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这么个坏女人,像这样廉价的戒指,怎么可能满足得了我的物欲?别开玩笑了,我需要的根本不是平凡的小幸福,我需要的是足够的钱,我需要足够的钱养活我自己,养活我的弟弟妹妹,还有我的家人!” 似乎这样恶毒的话还不够狠,她扯出一抹冰冷高傲的笑容,继续道,“占总,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辞职吗?因为容氏已经和我签下一份合同,将专为我打造一个私人经纪公司,比起屈居在星辰娱乐经纪公司的两年,未来一年,哦不,或许只需花费半年的时间,我的事业就能达到前所未有的辉煌。” 说完,她睨向占星辰,讥讽地说,“敢问占总,您能做得到吗?恐怕不能吧?!” “温暖,你……”占星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脸,摇了摇头,“不!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为了拒绝我才说这样残忍的话,对不对?!” 温暖冷笑,“我看你是搞错了,七年的物换星移就是一道深渊,即便我曾经是你所认为的那个单纯的温暖,可是生活是残酷的,七年后的我,尤其是在你的公司呆了两年都碌碌无为的情况下,你认为我不会变吗?” 占星辰愕然一顿,不知为何,他觉得握在手里的戒指很冷,很冰凉,一点点渗入薄薄皮肤下的微细血管,然后经由血液将冰寒刺骨的感觉迅速传递到心口,造成心脏一点点地收缩。 她的话让他感到心寒,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相信这番话是她心中真实的想法。 温暖看出他眼底的神色,她站起身,凉薄地道,“占总,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缘尽于此。” 话落,她便决绝地起身离开。 步出咖啡馆后,温暖不觉呼出一口气,算是了却一件心事,可心里很难过。占星辰是她认识的男人里,最为沉稳善良的一个,这样残忍地伤害他的心,她心里有种罪恶感。 但,她只能这么做。 俗话说的好,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她给不了他想要的,那不如离他远远的,终有一天他会明白,没有她温暖的存在,他的人生也能得到幸福。 好在接下来的好几日,为了搬家她一直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私事。 温爸温妈身体不好,温暖不让他们俩负责搬家的事,而温柔正好刚放暑假,两姐妹互相扶持,终于把新家安排妥当。 温柔说,“姐,我们终于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了,好开心!” 温暖也笑了,“嗯,希望以后家里都顺顺利利的,再不要出现其他的什么事儿了。对了,温柔,过几天我就要开始忙起来了,正好你放暑假,爸妈就拜托给你照顾了。” “没问题”温暖回答得很爽快,“对了,姐,我暑假想去打工。” “打工?你想去哪儿打工?” “我想去星辰大哥的公司里当兼职助理,你觉得怎样?” 温暖蹙了蹙眉头,想起几天前才对占星辰说了那番狠话,只怕温柔去的不是时候。她说,“行是行,只不过我刚辞职,你去他的公司打工,相处起来可能会有些尴尬。” 温柔看她一眼,“你怕星辰大哥把气撒在我头上?放心,他不是那种人。” 温暖叹了一口气,她当然知道占星辰不是那种人,她怕的是温柔去了他的公司,他见到温柔自然会想起她,也就会勾起那一场不愉快的回忆。 “我看你还是去找找别的公司吧,别去给他找麻烦了。” 温柔翻翻白眼,“我才不要嘞,有这么好的关系不利用起来,我干嘛要去别的公司打工?姐,你是不是和星辰大哥吵架了?” 呃,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温暖说,“我和他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哪来的架可吵?我只是提醒你,怕你做的不好,给他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谢谢老姐提醒,别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打工,没你说的那么糟糕啦。” 温暖还是不同意,“温柔,你听我的话,别去打扰他。” 温柔噘了噘嘴,没有再说什么,可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她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尽管姐姐不同意,她还是偷偷去了。 NO89 罗素素使阴招 见到她的那一刻,占星辰明显一愕,“温柔,怎么是你?” “星辰大哥,我想来你的公司打工,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占星辰有丝尴尬,想起温暖前几天说的那番话,不免对温柔也生分了,委婉地说,“温柔,你想来我这儿打工的事,跟你姐谈过了吗?” 温柔蹙了蹙眉,“我想去哪儿打工,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再说我已经二十二岁了,不管她同意不同意,我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 占星辰大概是听出她的意思了,“你是说,你姐……她反对你来我这儿打工,是吗?” “这个……”温柔语遏,隐约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温柔看见占星辰脸上闪过一抹不可名状的神色,不免有些失落,心想打工的事恐怕是黄掉了,谁知占星辰突然话锋一转,“温柔,真看不出来,你虽然年纪小,却很有主见。能请你这样的a大高材生来公司兼职,是我们的荣幸。” 温柔喜出望外,“星辰大哥,你的意思是……你答应我留下来打工了?”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占星辰点了点头,“你想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下周一好吗?”想了想,她摇头,万一星辰大哥反悔怎么办?赶紧改口说,“要不,这周四……” 占星辰温煦的眸光突然一亮,“不,就今天。” “呃?今天?”温柔倒是吃了一惊。 “嗯,没错,就今天。既然你是外国语学院的保送研究生,那就先去海外事业部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吧。” 温柔高兴极了,双眸里闪烁着晶亮的璀璨星光,占星辰丢了一份文件给她,“你先去我的秘书那儿办个手续,然后把这份文件拿去浏览一下,待会儿跟我一起去个地方,正好我要去见个外国客户。” “好的,我马上去办!”温柔完全不曾猜到,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 待温柔喜滋滋地步出总裁办公室,占星辰走至落地窗前,眸子凝成幽幻之色,似萦绕了柔软如水般的千思万绪令他眉头深锁。 真没想到,温柔竟然主动找到了他,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他幽幽地望着窗外,脸色复杂得无人能懂。 占星辰交给温柔的第一份工作就很难,见过外国客户后,已是晚上七点半,她还不想下班,因为占星辰留给她的资料还有待熟悉。 于是,她一个人留下来,又待了一个多小时。 读完资料,处理完占星辰交代的工作,回复完国外邮件后,所有的工作才做完,她关掉电脑离开办公室,电梯外的石墙上有个时钟,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已是夜间九点多。 叮地一声,梯门打开,温柔抬起小脸,蓦然看见电梯内站着一个人――占星辰。 “星辰大哥,你才下班?”她脱口而出。 “你不也是才下班?” 两个人相视一笑,温柔走进去,占星辰侧首看向她,问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喝一杯?” 喝酒?星辰大哥竟然邀请她一起去喝酒?要知道,以前她每次想要喝酒时,最持反对态度的就是他。 见她惊愕地看着自己,占星辰笑了笑,“算了,你也累了一天,还是回去吧。” “不!我去!”她急急地走出去,跟在他身后坐上了车。 占星辰带温柔去了一家异族风情的酒吧,服务生都带着妖冶的风情,她们说什么占星辰都听不懂,而温柔是外语专业的,就充当翻译。 酒吧里的女人们个个都穿着华丽的薄纱拖地群,被面纱银饰遮挡住大胆妩媚的眼神,还有无所不在的珠串和皮革流苏,无处不迷惑着人们的眼睛。 但,这都压不住占星辰脸上流露出的一股哀伤。[] 温柔猜到占星辰有心事,而且他的心事八成是和姐姐温暖有关,想要开口,身侧突然有个娇软的女声传来,“哎唷,这么巧?竟然会在这儿遇见我们可亲可爱的占总。” 温柔转过脸去,看见一个脸蛋和身材都完美无缺的女子走来,隐约觉得女人的脸有些眼熟,而对方看她的眼神似乎也有同样的意思。 愣了几秒后,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你是温暖的妹妹?” “你是我姐的同学?” 罗素素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心想这温家姐妹还都是厚脸皮,为了钓个金龟婿竟然轮番上阵,真是有够下剑的。 温柔听温暖说过,罗素素和她是死敌,虽然不知道个中细节,但光凭罗素素看人的眼神,温柔就知道自己和她之间肯定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果然,罗素素开口就说,“怎么,你姐一个人不够,还把你这个妹妹也搭上了?” 占星辰闻言,率先呵斥她,“素素,你怎么这么说话?温柔趁暑期在我的公司做短期工,现在在海外发展部上班,和你也算是半个同事。” 罗素素撇了撇嘴,权当没听见,兀自坐在他身旁,朝调酒师打了个响指,“一杯蓝色妖姬。” 温柔气不过,却也不想占星辰难做,只得借口去了洗手间。 她一走,罗素素就斜睨着占星辰说,“占总,你心情这么差,是不是有心事啊?和温暖有关吧?” 他轻嗤,“不好意思,你看走眼了。” 罗素素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温暖刚辞职,你就雇佣了她妹妹,难道不是有私心?” 占星辰面色一僵,沉默了。 调酒师调好了酒,端至罗素素面前,“美女,你的蓝色妖姬。” “谢谢。”罗素素荡了荡酒杯中妖冶的蓝色液体,小抿了一口,继续道,“可惜啊,只怕你这么做收不到多大的成效。”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效果?倒是你,什么方法都用尽了,也没看见有多大效果。” 罗素素手里的酒杯一顿,隐忍着说,“占总,你没听说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吗?我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问题罢了,何况你也是我上司,又是我的高中同学,想给你一个忠告而已,你要是觉得素素唐突了,我不说就是。” 占星辰微微蹙眉,“你想说什么?” 见他落入圈套,罗素素嫣然一笑,“你喜欢温暖,我喜欢容爵,你我都很清楚容爵对温暖那么上心的原因是什么,不过是玩一玩罢了,终归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联姻的。他这个豪门少爷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可温暖怎么经得起折腾?我知道你替她心疼,不忍心她被容爵糟蹋对不对?所以……” 话到一半儿,她刻意一顿。 占星辰周身泛起一股凉意,机警地回首,擒住她的眼,“所以什么?!” 罗素素捻起酒杯边沿上的一颗樱桃,吃进嫣红的樱唇中,笑得讥诮,“所以,如果我们俩联手的话,或许还有胜算。” 占星辰紧锁眉头,叼了一支烟在嘴里,却没有心思点燃。 说实话,罗素素的话让他动了心,可是,他心里也很清楚,罗素素才是个毒蝎心肠的女人,她不惜使用苦肉计,抹黑温暖的名誉,同时又博来同情,让自己成功上位的手段,一想起来就觉得这个女人是何等的可怕! 抬起头,刚好看见温柔走来,占星辰随口应付道,“先送走温柔再说。” 罗素素也知道有外人在场,不方便说话,于是自己喝自己的酒。 占星辰送温柔到酒吧外招出租车,罗素素趁此机会拿出手机,给温暖拨打了过去。 温暖看了看手中的号码,颇感吃惊,她和罗素素一年说不上十句话,偶尔见个面也是闹得不开心,她竟然会主动打电话来? 好奇地按了接听键,“喂,我是温暖。” “温暖,猜猜刚才我在酒吧里见到谁和占总在一起?” 温暖愕然一怔,脑子里忽然想起些什么,一天未曾见到温柔,她自然是起了疑,联想起罗素素饶有兴味的口吻,不确定地说,“难道,是温柔?” 罗素素讥诮道,“看来,温柔果然是你派来公司的。你还真是不害臊,勾银一个容爵也就罢了,还把你妹妹也派出来,为了弃贫奔富钓个金龟婿,你们温家两姐妹还真是不遗余力!” 温暖听了气得咬牙,“他们在哪个酒吧?” 罗素素报上酒吧名字,撂下一句话,“快点儿吧,再晚会儿,你妹该爬上占星辰的床了。” 话落,啪地一声挂断电话,温暖在电话那头气得发抖,她二话不说,跟温爸温妈说了一声后,就匆匆提着包赶去了酒吧。 平日里连个出租车都舍不得打,可为了自己的妹妹,温暖跳上出租车后就急忙给温柔打电话。只可惜,电话一直打不通,打去占星辰那儿,也是关机状态。 她哪里知道,占星辰送温柔出去的时候,手机落在了吧台上,罗素素趁机动了手脚,关掉了他的手机。 不但如此,她还神不知鬼不觉在占星辰的酒杯里丢下了一样东西――崔情药。 这种崔情药,无色无味,立竿见影,还伴随有少许的迷幻作用,其成分在别的西药里也是时常用到的,即使被警察逮到,也不至于被看成是违禁品。 像占星辰这样温吞的男人,不替他推波助澜一下是不行的,她只不过是用了一点儿小小的手段帮他一下罢了。 思及此,罗素素面上笑得嫣然。 ps:大高朝临近。 NO90 夜色正美,好戏上演 不一会儿,占星辰回来给了她答复,“你刚才说的事,我想了想,还是不适合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在温暖身上打鬼主意,不管你和她之间闹得有多僵,我都不准你动她一根汗毛!” 罗素素捂嘴偷笑,啧啧感叹,“占总,瞧你说的,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坏?” “你有多坏,自己心里清楚!” 罗素素并不生气,好像占星辰说的是句赞美话似的,笑得娇软,“唉,素素真伤心,被占总误解成这样,我只有伤心离开了。” 说着,她将酒杯里酒液一饮而尽,转身离开前,亲昵地拍了拍占星辰的背,“占总,少喝点儿,喝多了伤身。” 占星辰听了心头更生气,仰脖就将手中的酒喝掉一大半。罗素素见状,微微勾了勾,媚眼里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走出酒吧时,她看了看腕表,已是晚上十点整,赶去飞机场接人的话时间刚刚好,她迈开步子往前走,早就等候多时的私家车徐徐停靠在她脚边,她如女王般优雅地坐进车内。 “开车!”轻声命令后,罗素素脸上浮现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夜色正当美,今晚注定适合上演一场好戏! 温暖坐在出租车上焦急万分,可她不知,其实就在几分钟前,她已和温柔所坐的那辆出租车错驶而过。 她当然不相信占星辰是个会趁机揩油吃女人豆腐的情兽,这种事只有容爵那臭男人才会做得出,可是她说不准,心里那股不安来自何处。 双手都捏出了汗,快到达酒吧时,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也没看就接通电话,“喂?”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传来,“是我,你在哪儿?” 温暖一惊,放下手机看了看屏幕,原来是容爵的,她想也不想,飞快地说,“我现在没空,晚点儿再给你打过来!”话落,啪地一声挂断电话。 男人愕然一顿,脸色随之千变万化,由一开始的隐忍渐渐发展到之后的暴怒,“shit!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挂断我的电话!” 扬手就将手里的电话狠狠摔了出去,身旁的手下全都不寒而栗,眼睁睁看着主子手里那部价值1。6万美元的vertuconstetiont手机被摔得个支离破碎。 他刚下飞机,第一时间就是给她拨打电话,她竟然连话都不听完,就把电话给他挂了?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只除了温暖! 看来,是他对她太宽容太迁就,让她变得恃寵而骄,如果不给她一点儿颜色瞧瞧,她怕是会爬到他头上,他眯了眯眼,迈开冷冽的步子朝停车场走去。 阿ben小跑着跟在容爵身后,递上一部备用的手机,小心翼翼地劝慰道,“容少请息怒,可能是温小姐有急事要处理……” 阿ben的话还未说完,一个蝴蝶般翩然的身影倏然间飞至身边,抱住他说:“阿爵,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罗素素用力地勾住容爵的脖子,恨不得全身都贴在他身上,容爵反感地掰开她的手指,却被她更紧地抱住。 他蹙眉道,“罗素素?你怎么在这儿?” 她笑,“只要有心,没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 容爵的脸色很阴冷,玄寒彻骨,凭她罗素素就能查到他的行踪?只怕事情没她所说的那么简单,若非有人透露了他的行踪,她是绝对不会得偿所愿的。 看来,有必要查一查身边的人了。 容爵冷着脸,将罗素素环抱住自己腰际的手掰开,玄寒地说,“罗素素,我和你的关系还不至于好到可以有这样的亲密接触,你应该知道,我有洁癖。” 凉薄的话令罗素素面色一僵,她不情不愿地松开自己的手。 可她转眼眉开眼笑,“我知道你想让谁来接机,可温暖根本就没空,她现在正忙着和别的男人在酒吧里喝酒玩乐呢,哪有功夫来机场为你接机?” 容爵的脚步倏然一顿,他玄寒地回首瞪向她,“你说什么?她和谁在酒吧里喝酒?” 虽然容爵的盛怒在罗素素意料之中,但他可怕的表情还是吓到了她,声音顿时小了许多,“你,你不会希望我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蓦地,他突然伸出铁掌,凌厉地箍住她的颈脖,力道之狠,令罗素素瞬间涨红了脸,他如冰刃般寒凉的嗓音逼迫道,“罗素素,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否则,我会立刻要了你的命!” “是,是占星辰!她和占星辰在酒吧里喝酒!” 容爵浑身一僵。什么?温暖和占星辰在酒吧喝酒?这就是她口中所谓的“急事”?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危险的神色,不怒反笑,虽然是无声的隐笑,却安静得饱含鲜血与獠牙,带着浓郁的杀气,让人心头一悸。 很好,温暖,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竟然敢骗我容爵?!我给了你无数次的容让和迁就,而你却三番两次的欺骗我,看来是该把你打包带回老宅,好好教育一番了! 思及此,他一把推开罗素素,径直坐上车,绝尘而去。 —————— 酒吧内,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趴伏在吧台上,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占星辰。 他的酒量虽不算好,但今天并未喝几杯,为何就醉了呢?这到底是怎么了?占星辰甩了甩头,却依旧甩不掉眼前的朦胧。 看来,是不能再喝了。 他站起身来,试图往前挪动步子,才不过走了两步,身子就栽倒在地,他的额头恰巧碰到了椅面上的一角,顿时鲜血如柱。 “唔——”他痛呼出声,本能地伸手去摸,但他连手都抬不起来,天旋地转间,身子也开始发烫。 “先生?先生!你怎样?还好吧?能告诉我们你亲朋好友的电话吗?喂,先生?你醒醒?喂——” 耳边的嘈杂声似乎全不入占星辰的耳朵里,他歪倒着脑袋,不醒人事。 —————— 开夜班的出租车司机技术不错,车子速度很快,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顺利把温暖带到了酒吧门口。 下了车,她赶紧冲进酒吧,入目所见的,恰是占星辰被人扶起来的那一幕,她赶紧走过去扶住他,“星辰?星辰!你还好吧?” “这位美女,你朋友醉得不轻,赶紧送他回去吧。” 温暖心里还想着妹妹温柔,“对了,他旁边还有个女孩儿,个子不高,和我长得很像,你们看见她了吗?” 调酒师正好在场,回答,“她呀?早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半小时以前。” 温暖来不及细想,叫上几名侍应生帮忙抬着占星辰出去,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时犯难了。她并不知道占星辰的家住哪儿,这可怎么办?想来想去,她突然想到了占星辰借给她住的那套公寓。 到了楼下,温暖找来小区物管的保安,一同将占星辰扶到了公寓门口,她没有钥匙,也不知道占星辰有没有换密码,尝试着用自己的生日号码输进去,没想到房门铛地一声开了。 她心里呼了一口气,赶紧让人把他送进卧室里。 他的身子很烫,人也不清醒,嘴里絮絮叨叨似乎在说些什么,温暖不知道罗素素见过占星辰,更不知道罗素素给他下了药,只当是他发了高烧。 她赶紧在房间里搜索,找来毛巾替他擦拭身子,占星辰浑浑噩噩的全身发热,下意识地追逐着那份清凉,脸随着温暖的手微微转动。 温暖看着他头上的那个青包,不禁摇了摇头,“真是的,怎么喝得这么醉?” 占星辰蹙了蹙眉,像是听到她的话,睁开眼呓语些什么。 温暖叹了口气,起身去拧毛巾,手腕却在这时被他陡然攥住,她一惊,毛巾从手里滑落,她空空荡荡的掌心被占星辰按着贴在脸上。 “温暖……”她听清了他的话,心中不觉一抖,猛抽回自己的手。 她慌乱地站起来想要后退一步,意识不清的占星辰在模糊中看见了她的面容,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伸手紧紧地抱住她。 “温暖,你别走!” 她吓到了,想要挣脱他的环抱,可是占星辰的力气很大,即便是喝醉了酒,他的力道也大得惊人,令她动弹不得。温暖没有想到,占星辰看起来清瘦的身材竟然有着一双铁铲般的臂膀,她被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身子很烫,像一个大火炉,炙烤着她的后背。 “星辰,你别这样,你发烧了,需要好好休息。”她慌乱地躲避他,试图挣开他的紧箍。 他不但没有松开她,反而更贴近她,温暖不知道占星辰是怎么了,从他的眼底,她嗅到了一股危险气息。 温暖身上那股淡淡的芬芳香气让占星辰沉醉,一瞬间,令他为之骄傲的自制力失控。 他的眼神越来越迷离,目光越来越炙热,这种迷离和炙热,温暖并不陌生,因为容爵每每对她有那方面的要求时,也是如此。 温暖害怕了,本能告诉她要保护好自己,喝醉酒的男人无论是谁都毫无理智可言。她试图挣开他的束缚,可占星辰如同一张大网一般,黑压压地扑倒她。 顿时,她浑身都僵住了! NO91 人性的黑暗面 占星辰嘴里喷出的气息越来越烫,一点点靠近她的身子,喃喃地说,“温暖,你别走,别离开我好吗,求你留下来……” 面对占星辰越来越擦枪走火的举动,她心里害怕极了,眼见着他的唇就要落下来,温暖奋力地偏过脸,让唇得以逃离。 但,他的唇却顺势得以从她的脸颊开始慢慢往下游移…… 她大骇,“占星辰!你快住手,你听我说,你喝醉了,快清醒清醒!你是我最珍惜的好朋友,求求你别这样!” 温暖的口吻几近哀求,带了些许的哭腔,她几乎到达了绝望的边缘,她知道这样的哭喊声可能不管用,可是除了哭喊,她想不到别的办法。 占星辰是听见了的,似乎清醒了一些,他陡地睁开眼,发现温暖姣好柔美的面容不是虚幻的错觉,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他一下子打了个激灵,松开了她。 但,就在这时,一波热浪突然从身体深处涌上来,瞬间吞没了他的理智。 药物作用后产生的效果放大化了人性黑暗的那一面,若说他对温暖没有丝毫幻想,那是假的,平日里他能与她保持恰当的距离,可是在当下,他哪里还忍受得住? 只不过是几秒而已,他松开的臂膀重又紧紧圈住了温暖,如狼似虎般地扑向她,温暖浑身禁不住颤抖,抬手就给了占星辰一个狠狠的巴掌! 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占星辰打了个激灵,脸上浮现出一抹扭曲的挣扎,哆嗦着说,“温暖,你快走!我不能……不能玷污你……快走……” 他的话,让温暖心里产生了一股怜悯。 她不明白他的身子为何那么红,那颜色实在是太诡异,即便发烧,又怎会烧红了整个身子?他的体温也高热得异常,难道他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忍心丢弃他,温暖说道,“你先忍着,等我回来!”她咬牙扯过身边的薄被,迅速奔向洗手间。 温暖刚走,占星辰的脸色就变了,所有的理智很快就被心底的黑暗吞噬,那股黑暗如同暗夜里的沼泽,再高尚的人性在这瞬间也无法逃过它的侵蚀,只会沉浸在沼泽里越陷越深,渐渐迷失心智。 理性一旦丧失,肢体就不受自己主宰,他起身一步步靠近温暖背后,冷不丁给了她一记快手刀! 温暖连声音都没有,就栽倒在占星辰的怀里,他将她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眼,眸底神色迷醉。 —————— 暗夜下,一辆炫蓝色宾利欧陆如离弦之箭刺穿空气,呼啸着一路疾驰,它的身后则跟着一辆黑色保姆车。 为首的那辆超跑内,男人的脸色十分阴寒,身体里充斥着一股无形的怒气,在胸口渐渐膨胀,致使他原本俊美精致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十分骇人。 他从衣兜里掏出备用手机,一连拨打了好几次温暖的号码,电话里传来的都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容爵一咬牙,哐当一声就将手机摔出去,那力道足以砸碎挡风玻璃,怒意在胸口越积越厚,他无处发泄的情况下猛地踩了一脚油门。 轰—— 炫蓝色流线型车身以更快的速度往前飙驶离! 紧随在他车后的一辆黑色保姆车里,阿ben心急如焚,“快!快跟上容少,跟丢了你们有几条命来赔?!” 开车的黑衣人吓得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也跟着猛踩油门往前驶去…… 到了酒吧门口,车子还没停进停车位里,容爵就大刺刺地将车丢在了路旁,火速钻进酒吧里,快如劲风。 仔细询问酒吧侍应生后,才知道温暖和占星辰早就走了,对方看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不敢说假话,将占星辰如何受伤,温暖如何关心他的事情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容爵气得七窍生烟,二话不说,转身就出了酒吧。 阿ben和手下刚从车上下来,看见他要走,急忙追问,“容少,你要去哪儿?” “帝豪名苑!”容爵咬牙说道。 不用问,他也知道温暖那个死女人和占星辰去了哪里! 飞速将车开到帝豪名苑的楼下,容爵连车钥匙都没拔就跳下了车,一个健步冲进小区,门口的保安见到他便追过去,“喂,先生,你找谁唔唔唔……” 话音未落,他的嘴就被紧跟上来的黑衣人们给捂住,双臂被人架住关进了保安亭内。 容爵健步如梭地进了电梯间,按下数字键后便等待着,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对他来说,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他紧盯着那数字键慢慢跳闪着,忍耐不住地一拳重重砸在梯壁上,焦急万分。 终于来到顶楼,叮一声门打开后,他不假思索地冲出去,在占星辰的公寓门前顿住了脚步,幽深的黑眸微微眯起,脑子里有一瞬的犹豫。 但,他没有给自己太多的时间去思考里面正在发生着某件事,门虽然是锁上的,但他知道密码是温暖的生日,赶紧输入数字后将门打开。 容爵的步伐很乱,也很快,而且似乎带着一点儿迟疑。 进去后,看到门口散落在地上的被子,他的眉宇不由得蹙紧,脸色阴寒得能刮下一层冰霜,而卧室里面的灯是开着的,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容爵是个男人,他想到了里面可能正在发生的事,很清楚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意味着什么,接下来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场景也都设想好了,可是,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打心里还是不愿意接受的。 犹豫了片刻,他终究迈出脚步往卧室里走去,没有亲眼见到之前,他怎样也不愿意相信温暖会和占星辰在一起。 他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或许这一切只是个误会,但当他看见卧室里的画面时,全身的血液陡然沸腾,他瞬间狂暴了起来,两眼像是要流血似的通红。 卧室里,赤果的男人呈现在他的眼底,温暖则被包裹在被单下,听到门口传来异响后,那男人倏然回首…… 果然是他,占星辰! 容爵的出现,令占星辰分惊诧不已,但只呆了一秒,他脸上竟然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容爵,你果然还是来了,只可惜……”话到一半儿,他忽地收敛笑意,阴翳地说,“只可惜,你来晚了!” 占星辰的话无疑是把锋利的刀刃,将容爵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瞬间扎得破碎支离,愤怒的因子,迅速充斥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理智瞬间消失贻尽,他如同一头愤怒失控的雄狮,冲过去就朝占星辰一阵拳打脚踢。 占星辰并不还手,心甘情愿地挨容爵的打,他猖狂地大笑,嘴角流出了鲜血,“哈哈哈哈——”他的笑声那么突兀,惊悚,疯狂,骄傲地宣告他的胜利。 眼前的这一切令容爵的理智瞬间突破了边缘,下手越来越狠,拳头根本就停不下来,占星辰笑得疯狂,他亦打得疯狂,一阵狂暴毒打后,占星辰耷拉着脑袋昏倒在地。 可即便他已经像是一具死尸一般躺在那儿,容爵的拳头也没有停下来。 他打得累了,速度慢下来,力道也轻下来,可这样似乎还不能解恨,他恨不得占星辰立刻去死! 眼角看见身侧的凳子,容爵充血的双眼微微一眯,操起凳子就要砸向占星辰。 “住手……”女人孱弱的嗓音传来,他手里的动作僵住。 扭头看去,温暖已经醒了,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紧蹙着眉,一只手臂挂在他的左臂上,“你,你……住手。” 住手?她竟然再一次为了占星辰,叫他住手?她果然是向着占星辰的! 只是一瞬间,容爵的眼里布满了狰狞之色,下一秒,他大步跨至温暖身前,如老鹰捉小鸡般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下地。 她的身子被剥得清凉,看见她这副模样,容爵气急败坏地扯了薄被给她罩上,然后,扛起她就往外面走。 她唤道,“容爵,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该死的女人,你忘记我的警告了吗?谁给你那么大胆子,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 温暖这才发现自己的状况,顿时惊起了一身冷汗。 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身体的某个部位在告诉她,自己并没有被侵犯,只怕是容爵误会了。 如果换成是她,也是会误会的,也难怪他那么生气。不,准确地说,用“生气”这个词根本不足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坏心情。 “容爵,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并没有……” “你给我闭嘴!今晚无论如何,我都要好好教育教育你!”说着,他重又扛起她,一声不发地走进电梯间。 容爵的手下全都等候在楼下,见到他用被子裹着温暖扛下来,不觉一怔,可谁都不敢说什么,包括他的得力助手阿ben。 “阿ben,叫兄弟们都回去!” “容,容少,你……” 阿ben的话还没说完,容爵就将温暖狠狠地丢进了跑车内。 NO92 无中生有,强加之罪 容爵从车后备箱里找了一件男式衬衣给温暖穿上,可动作一点儿都不怜惜,既粗鲁又强硬,有好几次温暖都被他蛮横的手劲伤到,导致手臂和身上起了淤青。 她害怕极了,纵然胆子再大,此时也被他凶狠的模样给吓到。等他替自己穿好了衣物,趁他离开之际,温暖就打开了一侧的车门,想要从另一头逃跑。 但,容爵的观察力是敏锐的,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劲,他忽然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车内。 “不!我不要坐你的车!”她骇然尖叫,几乎立刻预见了自己的结局,她一只手紧紧扒着车门不放,求饶道,“容爵,我求求你,求你冷静下来听我解释好不好?” “解释?你想解释什么?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见的,”他咬牙说道,“你敢说自己和占星辰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温暖心里一抖,想起之前占星辰喝醉酒强吻她的事实,好像容爵的控诉也不是完全没有证据。 可是,这并不是她自愿的,而容爵那眼神,就好像她是故意背叛他似的。 她摇头,想说话,可他根本不给她机会。 他用力掰开她的手,将挣扎的她揽腰抱起,任她捏成拳的双手狂乱地捶着自己的胸膛,冰冷的脸上满是绝然的神色。 温暖再次被抛入车内,车门被他大力关上,发出震天巨响。 他又从后备箱里找来那根绑过她的绳索,将她的手腕绑得死死的,这一次用的力道比上一次狠了许多,她清楚地感觉到手腕部分好像被绳索缠绕得快要绞断了一般。 很痛,是她根本无法承受的疼痛,她不由得呜咽起来,而容爵却一个正眼也不瞧一瞧,便骤然发动车子开往未知的前方。 车速越开越快,容爵的心也冰冷至谷底,脸色看起来黯如雾霾。温暖不知道他开向哪里,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他一路以超过150码的速度狂飙,途中险些撞车,还连闯了两个红灯。温暖双手紧紧抓住座椅,早就吓了个半死,这样的生死时速她几时体验过? 刚开始她还想挣扎着下车,到了后来索性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只想着能安全抵达他所驶往的目的地就好,千万不要让她做了车下魂。 好不容易等到他稍稍冷静了些,她发现车子所行使的道路似乎越来越狭窄,四周的景象越来越偏僻,连个车影人影都遇不着。 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容爵把车开到了大山里。 但,这条路并非容家老宅的环山大道,她惊魂未定,一脸发白,“你……你这是要去哪儿?” 他依旧不看她一眼,冷冷地直视着前方,如出自地狱般的低沉嗓音说道:“为了勾银别的男人,你不惜撒谎骗我,你觉得你还有资格问我,要去哪里惩罚你吗?” 温暖惊出了一身冷汗,颤巍巍地问:“容爵,我并没有骗你,我只是去酒吧找温柔的。” 她说的是实话,可听在发怒的容爵耳朵里则成了苍白的辩解,他冷嗤,“哼,死到临头还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骗我到什么时候!” “容爵!你不要不讲道理好不好?我真的没有骗你,而且,占星辰并没有把我怎么样,他喝醉了酒摔破了头……” 蓦地,话音戛然而止,颈脖上突然袭来的一阵疼痛,让温暖想起些什么,尤其是她晕倒前,那一记令人疑惑的快手刀。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颈后,想起当时屋子里只有她和占星辰两个人而已,换句话说,那个时候朝她颈上砍下一记快手刀的人,是占星辰?! 心中得出这个结论时,温暖全身都起了一层冷汗,可还来不及细想,身边的男人径自说道。(.无弹窗广告) “怎么不说话?还是你自己也觉得心虚了,所以不敢继续往下说?呵,你倒是还有点儿自知之明!” 她被激怒,“自知之明?容爵,我只是想说,我和占星辰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差点儿……” 怎料,他不屑地冷嗤,打断道,“差点儿?你跟我说差点儿?是啊,我是差点儿就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得偿所愿了。哼!温暖,我说过什么来着,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技女,下剑的女人!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今晚这出激情戏?或者说,这根本是你一手自编自导的苦肉计?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毒蝎心肠,对自己都能狠到这种程度,为了摆脱我容爵,你不惜找男人来破自己的处子身!怎么,等着赚我的违约金是不是?告诉你,你他妈就算不是雏儿了,我容爵也不会轻易放过你!老子没玩够之前,你永远都别想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 罪名被他钉在她发寒的脊梁上,气得温暖咬牙启齿,“那么你呢?像你这样的肿马有什么资格来训斥我?比起疯流韵事,你容少可是个中翘楚,我温暖再如何下剑,至少还保有自己的处子之身,而你呢?有过多少个女人,只怕你自己都数不清楚!” 她话音刚落,他吱呀一声猛踩刹车,幸亏之前他给她系上了安全带,否则这一个刹车,她肯定会从挡风玻璃上飞出去! 容爵骤然出手,猛地捏住了温暖的下颌,她用尽全力挣开他的手,颌骨仿佛被捏碎一般剧痛。 那力道肯定会致使她的下颌上留下疤痕,但没有关系,即使再深的伤疤也都会好起来的。 疤痕会淡,伤痛会消失,所有他强加在她身上的伤害最终都会弥合,只不过弥合过程中需要花费的时间要长久一点而已。 是的,时间而已,她早就试过了…… 容爵的眸光如燃烧的烈焰般烧尽温暖心中的希望,他说,“你以为靠一张伶牙俐齿就能让我打消惩罚你的决定?告诉你,不可能,今晚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 “你――”温暖彻底绝望了,“容爵,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脸上是无法抹去的凄楚,容爵心里微微一抖,如星般的黑瞳内闪烁着矛盾的火花。 但脑子里重又浮现出占星辰和她在榻上赤果的那一幕,狂卷的怒火便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想把所有的怨恨和怒气都发泄在温暖身上。 容爵不再说话,冷冷地抿紧薄唇,发狠般猛地踩下油门! 轰―― 巨大的引擎声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车身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温暖的身子被惯性所牵扯,不自觉地往后靠,她惊骇得脸色惨白,赶紧闭上了眼睛,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与此同时,温柔回到了家,温妈看见她回来,不觉疑惑,“咦,温柔,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姐呢?” 温柔愕然,“我姐?我没有和她在一起啊。” “什么?”温妈惊诧地瞪大眼,“可是半个小时以前,你姐就去找你了啊。” 温柔闻言,心里慌了,她赶紧拨打温暖的手机,电话很快接通,却始终无人应答,她心里隐约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匆匆给占星辰打去了电话。 那边也是关机状态,温柔当下就急了,“难道,我姐中途有事去了别的地方?” 温妈催促着赶紧去报警,可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人家派出所根本不受理,一家人心急如焚坐在客厅里干等着。 尤其是温爸,他坐立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一会儿端起茶杯来喝水,一会儿又拉开茶几下的抽屉,想要抽根烟来点燃。 可是等到他掏出打火机时,他想起温暖叮嘱过他要少抽烟的事儿,他又闷闷地把打火机放在案几上,时不时抬头看向石壁上的时钟。 此时此刻,已是凌晨十二点过了,依旧没有温暖的任何消息。 温柔担心父母的身体受不了,催促温爸温妈去休息,安慰道,“可能姐有什么急事要去处理吧,或许现在和星辰大哥在一起也说不定。”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温柔心里微微抽痛,她会这样想也不是没有依据,分明姐姐温暖和占星辰之间发生了什么,再加上他们俩都联络不上,如果是巧合,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温爸温妈听了,禁不住蹙眉,温妈忧心忡忡地说,“虽然我们都认识占总,也知道他是个大好人,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啊,这大晚上的温暖跟一个男人呆在一起,似乎不太好吧?” 温柔笑了笑,“妈,我只是说可能,又没说他们俩一定在一起,您两老还是不要多想了,说不定明天老姐就回来了。” “要真是这样就好咯!”温妈叹了口气,起身说道。 见温妈要去扶温爸回房,温柔赶紧帮她的忙,将温爸扶回卧室里。 一个小时后,城郊。 一辆炫蓝色宾利欧陆穿过丛丛绿林,压过迂回曲折的窄路,车行至最后只能以极慢的速度缓缓向前滑行。 四周静得出奇,树影婆娑,夜空中挂着一轮的明月,幽幽泛着白的月光从头顶上方直打在身上,偶尔飘下几片树叶,正好落在滑过的车内。 月色很美,看在温暖眼里却是怕极了,而且还很冷。 NO93 强掳,精彩,必看! 她出门得太急,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在寒凉的郊外更觉得浑身发冷,她瑟缩地将身子蜷在座位上,身子不自觉地往下滑。(.好看的小说) 容爵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鄙薄地冷哼:“现在才知道后悔,是不是太迟了!” 温暖咬了咬唇,极力镇定心弦,问道:“容爵,就算我怕你了好不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还有,你……你想怎么惩罚我?” 这是目前她最关心的问题。 “很好奇,是吗?”他忽地冷笑,勾着漂亮的唇弧,邪魅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了无生息的冷酷,“好,我成全你,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温暖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他这样一副永远高深莫测、讳莫如深的表情,心里一横,急躁地吼出声,“我现在就要知道!” “温暖,你没有权利命令我!” “那你就有权利绑架我吗?!”她含泪控诉。 “签了合约,你就是我的女人,我有权利对你做任何事!信不信我现在就能上了你?!”他咆哮道。 温暖吓得张圆了嘴,“容爵,你疯了?你……” 她慌忙抬头看了看敞篷跑车外的景物,一片荒郊野岭,他若真是饥不择食地发晴,想要在这个鬼地方将她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也好,还真没人会知道! 容爵的脸上是一抹狰狞的厉色,“是,我是疯了!你做好思想准备吧,今晚你哪儿也别想去,只能和我这个疯子呆在一起!” 孤男寡女待一起,不难猜到他意欲何为。 “呆一起?容爵,你……你想对我用强的吗?”温暖瞪大了眼。 “对,老子就是要用强的!” “不,容爵,你不可以!” “不可以?凭什么不可以?他占星辰可以,我就不可以?!”他冷笑,“温暖,不要忘记我们俩签下的那一份契约书。我说过,你迟早是我的,如果你肯乖乖迎合我,遵守契约书上的所有条约,不背叛我,不欺骗我,我会让你的第一次不至于那么难受。可是,依照你目前的表现,你让我感到很失望。” 说到这儿,容爵冷冷一嗤,“所以,既然你违反了契约书上的规定,就该乖乖地接受惩罚,至于我是用强的,还是别的什么方式要你,作为乙方的你,根本没得资格选择!” 温暖惊愕地看着眼前阴鸷的男人,完全被他身上的那股戾气所震慑住。 呆滞了良久,她才有了反应,第一时间就是想要跳车逃走,她左右看了看,尝试着解开安全带和绳索,寻找着可以逃出去的办法。 然,她的举动早被容爵看穿,讥诮道,“想跳车?告诉你,我现在的车速虽然不算快,可马路两侧全都是坚硬的石块,你要是不怕跳下去摔个头破血流或是骨折就尽管跳!你这一跳,不但代言通告没有了,可能连你这条小命也丢了,你的命丢了不打紧,反正难过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弟妹!” 温暖闻言,果然犹豫了。 这该死的容爵虽然毒舌,可句句在情在理,她又气又恼,却只得放弃跳车的打算。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一栋湖边小屋停下来。 温暖还来不及仔细打量地形,便被容爵拉下了车,她只来得及看清小屋门口的一座木质小桥和小桥边种植着的一排排月桂树,紧接着下一秒就被她拦腰抱进了小屋内。 温暖的一颗心仿佛千万匹马驹在奔腾一样,狂跳不止,她知道,容爵带她来这栋小屋里是做什么的。 她开始挣扎,努力地挣扎,试图挣脱他的紧箍,但怎能抵得过身强力壮的容爵? “不!我不要进去,容爵,你放开我,放我下来,听见没有?!”她拼命地蹬踹,却不得法,因为两只手被他反绑在身后,她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气。[.超多好看小说] 她的反抗惹恼了他,他索性将她摔在地上,顿时,温暖的屁古如同炸开了花,痛得眼里迅速蓄起了泪。 她抬起头,看不见他眼底的怜悯,只看到他满脸的阴冷玄寒。 “知道痛了?知道痛,就不许反抗!”说着,他大掌一伸,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不!放我走!我不去!”她敞开喉咙大声呼救,期望能引来四周居民的注意力。 但男人打消了她的念想,残忍地说,“闭嘴吧,这附近方圆几十里一个住户都没有,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温暖闻言,慌了,“容爵,你这个畜生!放开我,听见没有?!放开我!” 根本就是徒劳,男人不管不顾,拉着她就往里走。 也不管她一路上磕磕碰碰出了多少伤,容爵脑子里、眼里、心里想到都是刚才她和占星辰在一起时触目惊心的画面! 仇恨和愤怒蒙蔽了他的所有感官,他几乎是拖着她进了小屋。 温暖的手腕被绳子绑住了,挣不脱,但一双手却是可以抓东西的,她逮住机会将房门把死死拽住,眼泪横流,“不!我不要进去!” “你给我进来!”他狠狠掰开她的手指,将她摔进屋去。 还好一进去就是一个沙发,温暖不慎脚下绊了一跤,刚好摔在了沙发上,软绵绵的沙发垫救了她,不至于摔得很惨。 长发随之往前散开,完全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好不容易立起身子坐正,甩开一头乱发,视线露出来的同时,眼前蓦然一黑,容爵高大的黑影已笼罩了过来。 “啊――”她吓得大叫出声。 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扑过来。 原来,他只是替她解开绳索,手腕上被绳索勒出的紫色淤痕便显现了出来。容爵的目光定焦在那些淤青上,心口莫名地一窒,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微愣。 温暖戴着机会就张嘴咬下去,正好咬中他的前臂! 她是真咬,不遗余力,痛得容爵齿牙咧嘴,“该死的――你还真敢咬!” 他下意识地松开手,护住自己的手臂躲开她的撕咬,眉头紧锁成结,温暖趁机敏捷地闪身,逃向屋外。 可是,他的速度比她还快,伸出长臂就揪住了她的衣领,温暖条件反射性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然,旷野中传来一声声凄厉却孤独的回声…… 容爵反手就将房门反锁住,转身时唇角微弯,一脸的邪肆,温暖只觉得头皮发麻,平日里他那看着妖孽邪魅的笑容此时更邪恶了。 “你喊破嗓子也没用,这是我的房子,方圆几十里都是我容爵的地盘,我的私人财产,没人找得到这里,也没人能进来这里,你就放弃吧。” 温暖很绝望,可她不想放弃一线希望,即便是喊破喉咙她也要逃出去,“救命!救命啊!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 依旧是凄厉寂寥的回声…… 温暖彻底绝望了,身子疲累,连嗓子也声嘶力竭,索性瘫坐在地上呜咽哭泣。 容爵极力克制住自己动怒,将她的两只手肘牢牢地抓住,让她动弹不得,“我说住口,你没听见吗?不许哭!” “连哭都不行吗?”她愤恨地抬头。 “对!连哭都不行!” “不!我就要哭!”温暖崩溃了,歇斯底里的呼救已不能表达她内心的极度恐惧,她唯有靠哭泣来发泄心里的怨愤。 只是,这样却带来了反效果,容爵最看不得女人哭,尤其这个女人还是温暖! 他盯着她,下颌紧绷,一张英俊的脸冷如刀削,“很好!不听我的话是吧?那我会用实际行动让你住嘴的!” 话落,就骤然将她抵至墙根,温暖的脊背被狠狠地砸在冰凉的石墙上,紧接着,他炙热的唇便铺天盖地吻下来! 温暖惊得头皮发麻,拼命想要抵抗,容爵却迅猛而霸道地捏住了她的腮帮子,她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 唇被他吻得肿起来,带着一股辣辣的痛感,她咬牙,狠狠地瞪视他,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情兽!” 容爵脸色微变,眸底一沉,下一秒,以更炽烈更凶猛的方式吻她! 良久,容爵离开她的唇,玩味地看着她泛着红晕的脸蛋,压低嗓音讥诮道:“你要是继续叫,我就站在这里亲你一个晚上!” “你……你便态!吓流!”温暖知道跟他理论是说不清楚了,她只能用骂的。 可他却冷哼道,“你等着,一会儿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便态和吓流。” 温暖知道自己的咒骂只是徒劳,和他肆无忌惮的挑衅混合在一起,不但显得苍白,倒显出几分调晴意味。 她气极了,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见状,容爵笑得很猖狂,狂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之意,拽起温暖的胳膊就往里屋走。 小屋内并不算宽敞,装饰成田园风格,看得出来四季都有人打理,室内很干净,窗台上和外面的小花园里都种植着花花草草,长得格外茂盛。 见她张望着四周,容爵戏谑地说,“还有闲情雅致欣赏我的小木屋?我看你还是考虑考虑该如何取悦我,才不至于让自己的第一次经历得太难受!” “不要,你放开我,容爵!” “不要?我们俩白底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必须满足我的一切生理玉望,何况我已经帮你父母还了高利贷,现在也该是你尽义务的时候了!” 撂下这句话后,容爵十分干脆地将她抱起来。 NO94 大高朝,推荐! 【no94】强要 “不!不要……容爵,你放我下来!” “行了!不要喊了,如果想让我对你温柔一点儿的话,就给我住嘴!” 温暖苦苦哀求:“容爵,不要这样好吗?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是无辜的,我和占星辰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都是真的!你不是也说过,不想对我用强的吗?我知道,用强的你也不会好受对不对?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心甘情愿地把身子给你的,只求你先放过我这一次好吗?” 可是他却狠狠地说,“少给我废话!不管你怎么求我,我今天也不会放过你。[]温暖,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是你自己破坏了我对你的信任,现在你来求我,我告诉你,已经迟了,迟了!你懂不懂?!” 温暖凄厉出声,无助绝望的眼泪夺眶而出,“不!容爵,你错了,我也是被害者,我不应该是你迁怒的对象,你错了,大错特错了!” 他冷笑,眯了眯眼说道:“我错了?!我错在不该给你那么多次机会,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你!温暖,七年了,七年来你一直都没有变过,七年前你就是个下剑的女人,七年后你还是如此,自始自终你就是在耍我容爵对不对?口口声声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可背地里却和占星辰搞七捻八!七年前就有人看见你和占星辰在一起,我一直不愿意相信,我以为你很单纯,是个矜持的女生,可是七年后当我亲眼看见刚才的那一幕,你知道我觉得自己有多愚蠢吗?原来,我一直被你骗了,我被你楚楚可怜的表象骗了整整七年!” 温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听着容爵的控诉,她何错之有,他每一样听似确凿有力的控诉实则都毫无依据,她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说她和占星辰七年前就搞七捻八,她想解释,可说出来的却是简单的只字片语。[] “不!不是的!容爵,你弄错了,我没有骗你!真的,从来没有!” 可是,他根本就听不进去,拉着她就往卧室里走去,抬脚就是狠命一踢。 砰―― 一声巨响,他粗鲁地踹开了卧室门,温暖惊惧地看着他,他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温暖被推了进去。 紧接着,他高大健硕的身躯很快便压了下来,阴鸷而冷酷的俊脸骤然放大了数倍,容爵的星眸里满是冷冽的阴寒之气,不等她反应,便开始强吻。 温暖急了,早已泪眼朦胧,“不!姓容的!你不能对我用强,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嗯,随便你,你尽管恨好了……” 说着,他手里的动作便是一个使力,刺啦一声,容爵将温暖的衣裳撕得粉碎。 温暖惊骇求饶,“求你,别这样对我,如果你像以前那样,尊重我,保护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容爵也有些迷惘了,自己真的要如此对她吗?他这是怎么了,即便她不是雏儿,他不是也打定主意要毁了她吗? 反正是要毁掉的,他完全没必要在意她,可为什么看见她和占星辰在一起时,就一副妒火中烧的样子? 难道,他在意她?不!怎么可能?!这是一个多么荒唐可笑的解释! 只是,不得不承认,她的眼泪,让他产生了一丝犹豫。 只是一刹那,温暖惊喜地发现容爵的目光里出现了少见的踌躇,趁他出神之际,她抬脚就踹向容爵! “唔――”这一脚被踹得不轻,他闷哼一声,本能地捂住自己的肚子。 温暖趁此机会激灵地翻身,逃向窗户边,容爵冷嗤一声,追在她身后。 与其说是追,不如说是放任她逃跑,而他则闲闲地跟随在她身后,就像是一只猫,在吃掉到手的老鼠之前总是要先逗弄它一番。 从他脸上流露出的表情也可以看出,他很享受她的彷徨和惊惶。 几番追逐,温暖已累得气喘吁吁,回首看去,这才发现身后的容爵气不喘脸不红,还一副捉弄戏耍看好戏的姿态盯着她! ―――――― 与此同时,容家老宅内一片安宁。 一串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此时此刻的安宁,管家安伯起身接起了电话,听见阿ebn急躁的声音,“安伯,容少掳走了温小姐!” 安伯大吃一惊,少爷不是该乘坐明早的飞机吗?为何他今晚就提前赶回了南城,掳走温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姜还是老的辣,只踌躇了两秒,安伯心中就有了主意。 毕竟,他当了容家三十年的管家,又是亲眼看着容爵长大,该如何应对突发事件早已有了自己的经验。 所以,他的面上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慌乱。 他只是微微凝眉,问道,“知道容少把温小姐带去哪里了?” “这个……”这正是阿ben自觉失职的事情,微顿,他说,“容少车速太快,我和兄弟们根本来不及追上,只知道他上了环山大道后,往老宅以北的一个岔路口驶去了。” “也就是说,他的位置不会离老宅太远,你有跟他保持过联络吗?” “他的电话呈关机状态。” 安伯沉吟片刻后,说道,“好,我知道了,不会有事的,你们先各自回去休息吧。” “好的,安伯。” 阿ben说完挂断了电话,暗夜之中,安伯蹙紧了微微花白的眉毛,望向老宅以北的某个方向。 环山大道?老宅以北?看来少爷带着温小姐去了那个地方。 该发生的终究是要发生了,只是,少爷他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样痛恨温小姐吗?如果真的恨她,又怎会带她去那里?这一去,看来是要住上两三天了。 安伯一边摇头,一边往佣人们休息的别院走去。 嘴里低喃,“唉,解铃还需系铃人,希望少爷和温小姐能早日和好如初。” ―――――― 湖滨小屋,温暖已被容爵追到了窗边,无处可逃。 “啊――救命!”她尖叫着,用力反抗,双手死死捍卫着自己的领地。 容爵却不为所动,戏谑地道,“女人,别挣扎了,你会受伤的。” “容爵,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放了我吧!求你别这样对我!别这样对我……好吗?!求你……”温暖的哀求湮没在呜咽声中。 他置若罔闻,还用上了最难听的话,“温暖,我看你真不是当模特的料儿,你该去当演员才对,要不要我替你安排一位好莱坞导演,给你拍一个自传啊?让大家都看看你是如何把男人耍得团团转的,连我这个容氏唯一继承人都被你骗了!你先是装清高自傲,装单纯矜持,妄图靠你那对大眼睛来迷惑我,而后又给我玩儿失踪,等到我快把你给忘记的时候,你突然又出现在我的皇巢!其实,根本就是占星辰派你来的对不对?!” 容爵嘶声冷笑,“他一边靠你使用美人计,一边又背地里跟你搞七捻八,他妈的,他以为我容爵这么好骗?专吃别人剩下不要的?说!你和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了钱?还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哦,是不是占星辰的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所以派你出马,想要钓我上钩,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对不对?我他妈还真是傻,现在才看明白你们这对狗男女的伎俩!” 温暖连连摇头,眼泪湿润了整张脸,她束手无策地听着他的控诉,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 她心里很清楚,尽管容爵不是什么好鸟,可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在迁就她,包容她,若非如此,她又怎么可能保存完璧之身到至今? 只是,她该如何解释他才会相信?眼下的他,根本和发怒发狂的野兽没有任何区别,每每她想要试图解释时,都会被他当成是狡辩,他会变本加厉地惩罚她。 “告诉你温暖,我不会让你们俩得逞的!” 他的话那么讽刺,手也是那么冰凉,而且非常强势,丝毫没有怜悯之心,温暖浑身都痛,但心更痛,他的每一句斥责都深深钻透她的心,像一个凿子,在她的心口凿出一个个深深的洞。 无法抑制地,泣不成声。 他冷嗤,“哭?你有什么资格哭?难道我说错了?冤枉你了不成?!哼,你该感谢我,至少我让你尝了一下前菜,不至于那么痛。” 感谢?他竟然要她的感谢?!他可知,此时此刻他的所作所为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亵渎,是玩弄,他竟然要她的感谢?! 心口,再一次猛地抽痛。 明明看见她的脸布满泪痕,他却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甚至冷酷残忍地说,“记住!温暖,记住我容爵是怎么要你的!” 话落,毫不留情地深深进入。 然,冲破的那一刻却让容爵的手脚顿住,脑子里充满了无数个问号,她不是已经和占星辰…… 他一直坚信之前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一幕已是说明了一切,可此时此刻,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难道,他真的错怪她了? 然,疑惑只是片刻,激情瞬间淹没他的理智,在极度的惊栗和痛苦下,温暖结束了他和她的第一次。 翌日清晨,有凉风徐徐拂过,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后,温暖惊醒过来。 睁眼一看,窗外已是风和日暄的白昼,强烈的光线刺激着眼球,她合上眼,努力晃了晃脑袋后又睁开。 门外有脚步声走近,她抬头,看向来人。 NO95 幸与不幸 “醒了?”低沉沙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甘醇,如酒酿般带着迷人的磁性,,两道幽如渊潭的眸光落在她微微惊惶的脸上。 温暖看见容爵的身影走近,顿时惊跳起来。 但,瞬间袭来的是一阵几近晕厥的头痛,还有全身撕裂般的疼痛,她一时无法适应瘫坐回去,过了许久才缓过劲来。 抬起头,看见容爵一只手里拿着一样类似白布条的东西,另一只手里则端着一个盘子。他做了点儿简单的饭菜,不知道是从哪里买回来的半成品。 他将盘子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布条,一边说,“有幸能让本大少为之亲自下厨的女人,你可是第一个。” 温暖苦涩地轻咧嘴角,挖苦道,“你确定这是我的幸运?依我看,这是我的不幸才对!” 他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坐在她身旁,“不想吃?随你,反正这附近没有餐馆,即使有,我也不会带你出去吃。” 温暖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盘子,嗤之以鼻,“我不吃!”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容爵唇角一弯,“你不吃?等着我喂你吃?” “谁要你喂!” 容爵的口吻也强硬了起来,“你必须吃!” “不吃,不吃,就是不吃!“ 他骤然靠近她的身边,质问道:“你吃还是不吃?!” “不吃!” 容爵阴沉着一张脸,用勺子舀了点儿饭菜喂至她嘴边,却被她呵斥,“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干什么?当然是喂你吃饭!” “我说了我不吃!”温暖摇了摇头,用被绑住的双脚踹向他。 他不防备她这一脚,虽然力道并不重,却惹恼了他,他扳过她的脸颊,微微一用力,温暖吃痛地张开了嘴,他顺势将一勺子的饭菜喂进她嘴里。 见她忿忿地吐不出一句话来,嘴里被塞满了饭菜,他挑眉说道,“这下你该明白,你是永远也赢不了我了吧。[]” 噗―― 然,下一秒,温暖就喷了他一脸的饭粒,容爵的样子看上去既滑稽又狼狈,有几颗饭粒甚至粘在了他的发丝和鼻梁上。 他紧抿薄唇,用手狠狠拭去脸上的饭粒,抬眼再次看向温暖时,眼底玄寒无比,声如寒冰,“女人,你除了反抗,还会点儿什么?” “不好意思,除了反抗,我什么都不会!” “是吗?”他阴沉着脸反问,星光灼灼的双瞳定格在她身上,似笑非笑的朗容邪肆异魅,“好,你马上就会知道,除了反抗,你还会在我身下高朝!” 话落,手里的碟子就被他摔出窗外,一声碰碰巨响后,碟子全然碎裂,他伸手紧箍住她的皓腕。 她挣了挣,他钳得更紧,她惊得张圆了嘴,“容爵,你走开!别过来!” 他又想干那种事?不是吧!他吃了药吗?昨晚上分明做到了天亮,这么快,他又想发泄了吗? 下一刻,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一边动作,一边戏谑地道,“还说只会反抗?分明就是在迎合我,看看你自己,下面都快流成河了,还嘴硬!” 她气得咬牙,“你混蛋!” 他懒得和她口舌,索性加快速度,已不能用任何言语来形容他此时此刻无休无止的兽行,温暖除了任其摆布,勉力承受之外,别无他法。 激情过后的温暖浑身酸痛得难忍,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忍住了那难受的感觉,她努力挣扎着从榻上坐起来,却被一只强壮有力的长臂勾住。 她打了个趔趄,栽进男人的怀里,一侧首,容爵妖孽般精致俊美的面容便映入眼帘。 “感觉怎么样,还能走路吗?”光波流转,灿若辰星,一丝痴然眷恋在他的眼底稍纵即逝,快得让人几乎无法察觉。[.超多好看小说] 他的嘴角带着一抹邪笑,笑意似满足、似玩味、似含趣、似得逞后的讥讽,,惹得温暖气愤不已,“被你这个情兽糟蹋了这么多次,你说我能感觉怎么样?!” “嗯,还有力气说冷笑话,看来是受得了了,要不,再来一次?”他伸手一拉,重又把她拽回怀里。 温暖使劲儿挣扎,却未果,气结道,“容爵,你够了!从昨晚到今天,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容爵脸色微微一变,凌厉地道,“当然要记住,不但要记住我是你第一个男人,还要记住你是怎样在我身下享受高朝的!” 温暖闻言,嘴角扯出一抹惨然的笑,“是啊,你的确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这下你该相信,我和占星辰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吧?” 容爵凝视着她良久,足足一个世纪那么久,才逸出,“还不能,即使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也不会相信你,更不会相信占星辰。你敢说他对你没有任何念想?如果不是我早到一步,说不定昨晚他已经得到你了。” “你――”温暖只觉得无语。 他如此不可理喻,看来她再多说什么都是无用,她不再说话,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下了榻,捡起凌乱一地的衣服飞快穿上,奔进浴室里捧起冷水洗脸。 温暖翻开被褥的时候,露出榻上的一抹落红,容爵若有所思的目光盯着那片红色,眸底复杂了起来。 一种莫名的情愫在他心底涌动流窜…… 浴室内,冰凉的液体泼洒在脸上,所有意识终于完全清醒,温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而这场噩梦,还在继续,并未结束。 洗漱完毕后,她转身出了浴室,容爵就等候在门外,她刚踏出去了一步,他便从背后一把抱她入怀。 他紧紧地箍住她的身子,唇贴近她耳边,问道:“肚子饿了吗?想不想吃点什么?” 温暖没有任何食欲,冷着脸说,“容爵,你已经得到我了,现在该送我回去了吧?” 他的脸不由得拉下来,“还不行!我替你还了那么多债,你现在连一半儿都还没还够就想走?那我不是亏大了?!” 她使劲儿甩开他的束缚,愤恨地说,“不放我走是吗?是不是要我还你一千万毁约金才肯放我走?那好,你立刻放我出去!只要我能出去,我马上凑钱来还你!” 容爵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他最引以为傲,最自诩能打击她的利器便是钱,现在她根本不屑于他的钱,那他拿什么来要挟她? 没有了筹码,他要如何赢这一场角力战? 不,绝不能放她走! 容爵放开她,微微一笑,“不错,你脑子倒是转得很快,可是怎么办呢,我现在也改变主意了,就这么轻易放过你就太便宜你了,你想借一千万来还我就了事?告诉你温暖,休想!” 温暖惊愕地看着他,望进他深邃如海的眸色之中。 良久,无力地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无论怎样,我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了,是吗?” “没错!”他放开她,径直走出卧室,“你知道就好,所以,乖乖伺候我,要是我高兴了,我还能让你好过一点儿。” 听完他的话,温暖用力地握拳,最后却无力松开,觉得身体里的某一和地方像是被刺穿了一般,一点点地滴下血来。 砰―― 卧室的门被他大力关上,温暖的眼眶里涌出潺潺泪水来…… 过了不知多久,容爵折回来看见她躺在床上睡着了,他便悄悄退出去。 离开时,他锁上了房门,坐上车后打了个电话给阿ben,交代了一些重要的事,然后驾车去了附近唯一的一家超市采购食材和日用品。 ―――――― 南城。 早上八点,温柔就接到容氏打来的电话,称为了顺利地拍摄傲世集团的代言广告,温暖正接受公司为期三天的集训,打去电话的正是容爵的助理阿ben。 阿ben的口吻很官方,所以温柔并未怀疑,依照他的话传给温爸温妈听,温家上下都松了一口气,不但没怀疑温暖遭遇了一场劫难,反倒庆幸她签下了容氏,以后终于有机会一展宏图。 但另有一件事令温柔感到不解,那就是她最为尊敬的星辰大哥继上任以来,竟然第一次请假不上班。 想起昨晚上他喝了不少酒,她不免担心起来,找来公司里的老员工仔细一问,才知道他生病住院了。 温柔立刻请假,买了些慰问品去看望他。 让她惊诧万分的是,她原以为占星辰是酒精中毒或感冒引起的并发症而住院的,岂料,他住院的真正原因是因暴力导致的外伤! 看见她的时候,占星辰脸上明显一僵,微顿片刻,说道,“温柔,以后你的岗位将有所调整。” 她愕然,“星辰大哥,您要调我去哪个部门?” “做我的私人助理。” 温柔大吃一惊,“您的私人助理?!” “怎么,不愿意?”他笑问。 温柔赶紧摇头,“不,不是的,我当然愿意了。” 做占星辰的私人助理,就意味着一天至少有八小时都能和他形影不离,于私来说,温柔自是高兴都来不及。 占星辰脸上闪过一抹阴翳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温润入心,微笑道,“那好,从明天开始,你去秘书室找杰西卡拿资料,带到我的病房里,我要在这里办公。” 温柔喜出望外,雀跃地从塑料袋里拎出一个保温盒,那里面是她特地从城南买回来的粥,她记得占星辰最喜欢喝这家的粥了。 看见她埋首专注舀粥的俏脸,占星辰心底不由自主产生一丝自我厌恶。 但,那丝自我厌恶稍纵即逝。 NO96 伺机逃跑 与此同时,湖边小屋。 容爵出门的时候,温暖并没有真的睡着,她只是装睡而已,一直等着容爵离开后,她好伺机逃跑。 听见外面车子引擎声越来越远,看似一尊芭比娃娃般安静的温暖就倏然睁开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计划归计划,真正行动起来时,温暖紧捏的双手都因为紧张而出了汗,她跳下榻,踮着脚走出卧室。 这才发现这栋小小的湖滨小屋美极了。 房子的面积并不大,是个平层,但是一应俱全,门前有个小小的游泳池,一个客厅一间卧室,一个卫生间,一个储藏室,后院还有三十多平米的小花园。 最独特之处,便是整栋小屋四周都用厚实的木板层层堆砌围筑成墙,除了只有一个大门出口可以通往来时的那座小桥以外,再无别的出口。 容爵一向心思缜密,似乎早料到温暖想要逃跑,把所有的门窗都锁得严严实实,纵然她长着一对翅膀,也是插翅难飞。 温暖气得咬牙,折腾了好半天都没能逃得出去,终于累极瘫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不经意间扭头,视线突然停在一间贮藏室内,温暖想起些什么,起身走去。 伸手触及门把手,她不抱希望地转动了一下,只听见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贮藏室内有一个小小的窗户,温暖心里浮起一丝渺小的希望,她攀上高高堆起的杂物顶端,勉勉强强爬至窗边,手试探性地伸向那扇窗。 啪嗒一声,窗户打开了! 温暖心中狂喜,一点点从窗口爬出去…… 终于,她爬了出去,窗外是个小花园,跳下去的那一刻,脚踝上的旧伤被牵扯了一下,顿时痛出一身冷汗,但她来不及多想,只想着抓紧时间赶紧逃走! 她找到后花园的小门,出去一看,愣住了。(.好看的小说) 怎么会这样?这后面的木板墙竟然有一人多高,就算是成年的男人也不一定能爬得过去,更遑论是她? 但,即便再难,她也要试一试!主意打定,她便踩着一边的花台,打算从木板墙上翻过去。 与此同时,小木屋外传来“哔哔”的两声,温暖一惊,听出来那是车门关闭的声响。难道说,容爵回来了? 心头不由得慌起来,赶紧手忙脚乱地爬墙! 事实上,温暖猜的没错,的确是容爵回来了,他去买了些日用品,用塑料袋提着,走进小木屋的时候,听见一声痛呼声从后院里传来,容爵大吃一惊,手里的塑料袋一丢,就冲向后花园。 去了一看,容爵怒了,温暖像个猴子似的半吊在木板墙上! 一张俊容顿时变得凌厉,“温暖,你敢逃跑?!” 都说狗急了跳墙,温暖听见容爵的声音后,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竟然真的从木板墙上翻过去! 然后,撒腿就开始跑。 “该死的女人,你给我站住!”容爵在身后大喝。 哪里敢停下脚步,她是受了伤,可脑子还没坏掉,如果她真停下来了,容爵那情兽还能放过她吗? 温暖不知道该逃往哪里,她只知道一直往前逃,能逃多远逃多远,能逃多快就逃多快,只要一想起昨晚上他那粗暴恶劣的行径,她就浑身发颤,所以她必须得逃,拼命地逃! 她对四周的地形不熟,又选错了逃跑时机,仓惶间跑向了后山里的一片丛林。 容爵追在她身后,眼睁睁看着她逃往危险的丛林里,不由得大喊,“温暖,你站住!别跑!” 丛林里满布崎岖不平的山野小径,雨后打滑湿粘的青苔,闷热异常的密林,又滑又软的泥浆,腐烂发臭的断木,这是个适合藏身却不适合奔跑的地方。 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转过头去看,发现容爵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一脸好整以暇地跟随在她身后,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既不会跟丢她,又不会把她追得太急。 温暖低咒了一句,“哼,狡猾的狐狸!” 却不敢放慢速度,她看了看四周,往丛林更深处奔去。 一团团的藤蔓和乱七八糟匍匐的植物阻挡着她的去路,汗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彷徨中她已迷失了方向。 脚踝处越来越痛,体力也在渐渐消失,可是那该死的容爵依然以恰到好处的距离保持在她身后! 她知道,他一定是在打心理战,等着她走累之后自动放弃逃跑。 她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她却是累了,脚踝处越来越痛,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和藤蔓刮破了,连皮肤都被擦出一条条细长的血口子。 汗水浸湿了衣物,渗进血口里,带着盐分的汗水熬得皮肤疼痛难忍,还有不知名的蚊虫,闻着血腥味和汗味追来,叮得她周身痛痒难耐。 视线也渐渐模糊了,四肢也渐渐麻木了,虽然在往前行,可两条腿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一般,只知道机械化地往前行走,脑袋也越来越晕眩。 前方的道路越来越狭窄,她隐约听见容爵的呼喊声,“温暖,别走了,那边很危险,你是逃不走的!赶快停下!” 她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不,不行!温暖,你不能停下,如果你停下,他就会追上你,再一次把你打入地狱的深渊!不行,你绝对不能停!” 她咬咬牙,横下心继续往前走…… 可是,她早已体力透支,双腿酸软,浑身虚脱,突然眼前一黑,她隐约觉得脚下打了个滑,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往旁边栽去。 有道气急败坏的嗓音喊道,“温暖,危险!” 视线恍惚中一阵天旋地转,她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双手将自己的身子紧紧环住,翻转的过程中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关节都在痛,痛过之后她彻底失去了知觉,昏迷了过去…… 昏迷只是短暂的,意识很快恢复。 等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呈倒立的姿势挂在一颗足足有三十公尺的大树上! 身上到处布满了小伤口,刺痛无比,很显然是擦伤,那么多树枝从她身旁擦过,不被擦伤才怪。 她看了看四周,那些细小的、触角般的藤蔓裹着树枝也裹着她的身子,要命的是,有一条藤蔓刚好缠绕在她娇嫩纤细的颈脖上! 一直这样倒立着是很危险的,时间太长极有可能导致脑出血等症状发生,更何况颈脖上还缠了一圈致命的藤蔓! 温暖咬着牙拼命想对策,突然想起头上绑着一个发夹。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发夹,用中间的那块金属片慢慢划开缠在颈脖上的藤蔓,但身子并未因此而掉落下去。 仔细一看,原来,脚踝还勾着一根粗大的藤条! 她屈身想要解开藤条,可身子是倒挂着的,她连身子都翻不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体力严重透支的她开始觉得头昏脑胀,耳根发麻,脸部发热了,大概是血液逆流太久后的反应。 没办法如果一直这么倒立是不行的,她只能徒手拉住身侧临近的一根树枝,让自己的身体尽量保持平衡的姿势。 但,这样的姿势她能保持多久,也是个未知数。 现实所发生的一切,根本不在温暖预想的范围内。 她不曾想过自己会掉入山谷里,而且她很少参加野营活动,对野外生存的知识知之甚少,即便她逃出了藤条的缠绕,可若是在这山谷里遇上什么猛虎野兽,或是误食误碰到任何一种有毒的植物,她都死定了! 心里很害怕,但人类的本能却在告诉她―― 温暖,不要怕!如果就这么死在山谷里,你就什么都玩完了!那该死的容爵把你掳到了这个鬼地方,不但强(和谐)暴了你,还害你掉下山谷,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找谁算账去?! 所以,一定要冷静! 温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渐渐静下心来,这才发现,整个山谷就是一片原生态的土地,和被开辟成居住区的城市不同,这里看似沉寂,却处处充斥着杀机。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原生态保护得很好,又鲜少有人进入的缘故,四周的植物似乎比平常看到的要大好几倍。 普通的一颗榕树在这里如同快速生长的猛兽,盘根错节相互啃噬着向天空延伸,不论是芽叶还是花朵都变得充满攻击性! 更别说藏在暗处的瘴气、沼泽,有毒刺的植物,伺机猎食的野狼,以及靠一滴毒液就能使人毙命的毒蛇…… 危险的东西总是美丽的,从她这个角度俯瞰下来,整片山谷在阳光下呈现出梦幻般缤纷的色彩,然而一旦进入山谷中,美丽的景致就变成了能吞噬生命的怪物。 温暖心里很清楚当务之急就是先从藤条上解脱下来,然后找到一条路从山谷里逃出去,只是,她该怎么做才能把自己从藤条上解脱下来? 正着急,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嘶嘶――嘶嘶―― 天色已暗,她看不清楚那东西是何物,但那嘶嘶作响的声音她并不感到陌生,她突然清醒地意识到:老天,那分明是条蛇,而且,还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而那嘶嘶的声音,就是毒蛇发出的警告声! NO97 温暖遇险 而那条毒蛇,就在离温暖不到一米的地方!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温暖,此时此刻也该是怕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她很少哭,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是这么个死法。 父母不在身边,温柔温和不在身边,她竟然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山谷里,死于倒立脑充血,死于毒蛇之口,或者死于急速落地后导致的脑浆迸裂…… 她绝望了,几乎看不到生还的可能,两手抖得厉害,只能一边嘶哑地哭叫着救命一边拼命地胡乱撕扯脚腕上的藤条。 可这样剧烈的动作是致命的,只会引来毒蛇的注意力,那嘶嘶声越来越靠近,温暖几乎能想象得到那条毒蛇咬上自己颈脖的惨状…… 然,就在这时,空中蓦地出现一个光晕,那光晕渐渐变大,她哽咽着拼命伸手挥动,却被一声从天而降的大喝阻止:“笨蛋!别动!” 这声大吼是暴怒的,带着一股重重的杀气和凌厉,震得温暖被点了穴一般瞬间一动不动。紧接着,嗖一声响,一道银光闪过,身边那条蛇狰狞的嘶嘶声已经消失了。 温暖循声望去,一道欣长的身影从天而降。 是容爵,他来救她了! 他抱住她的同时,将缠绕着她脚踝的藤条一一砍掉,紧紧将她拥入怀里,随着滑翔伞的惯性一同落下。她瞪大了眼睛仰起脸,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腰际,愕然。 老天!她看到了什么?!一把只有在《星球大战》里才能看到的蓝汪汪的激光刀,竟然就握在容爵的手里!他那副尊容,倒真有点儿英雄救美的英姿。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容爵的腰,浑身发抖,“这是什么?激光刀?!” 他蹙了蹙眉,满脸严峻地审视着四周,冷冰冰地回答,“别傻了,只不过是在刀上喷了荧光剂而已,可以照明,还可以防止毒蛇猛兽的靠近。” 原来如此,温暖眨了眨眼睛,依旧惊魂未定,“你怎么来了?” 难道,是为了救她? 容爵垂眼看她,“你说呢?” 她咬了咬唇,心绪繁复,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猜测个中意味。 容爵直接在两个人身上绕上两圈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在树干上,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绕的,只单手牢牢揽住她的腰际,然后纵身一跳,便往30英尺下的地面疾速掉下去! “啊――”温暖的尖叫声立刻响彻整片大山,激起一波一波的回声。 容爵大喝,“抱紧我,别乱动!” 温暖下意识地抱紧他的颈脖,听见耳边一阵树叶沙沙声,他一只手紧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挥动着大刀,转瞬间砍掉身边错综繁杂的树枝和藤蔓。 他把她的身子窝在自己怀里,尽量使她不受伤,这样一来,就无法顾及自己的安危了。 眼看着就要坠下地面,那地面上有七零八落散开的石块儿,有的如同拳头那么大,而有的只有直径四五厘米大,应该是从斜坡上滚落下来的,他担心那些石块儿伤到温暖,赶紧将她翻了个转,两个人疾速掉下去。 落地的那一瞬,温暖隐约听到他喉咙里闷哼了一声,几秒过去后,容爵没了响动。 她慌忙抬头,不觉一怔,老天,她看到了什么?! 男人比女人还漂亮妖孽的脸颊上,被树枝刮出若干条细小的伤口,衣服也被树枝刮烂成一道道的长条子,里面的皮肉隐约渗出丝丝的血水来。 她惊呼,“你受伤了!” 但,身下的男人没有丝毫反应,他一直闭着眼睛,温暖吓到了,急忙拍了拍他的脸,“喂――容爵,快醒醒!” 可是,他依旧没有声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温暖这下是真的慌了,从他身上爬下来,拽住他的衣领使劲摇了摇,“容爵,你醒醒!听见没有?!快醒醒!” 见他还不醒,温暖担心他的身子摔伤了,赶紧查看他的伤势,但手刚触及到他的腰际,男人低沉的一笑,逸出,“看来,你并非如自己所说的那般恨我。[]” 她愕然仰头,撞进他戏谑的黑眸中,他唇角弯出一抹恶劣的笑意,说道,“是不是在担心我?” 温暖的心快跳出了嗓子眼,懊恼地推开他,“胡说!谁担心你?!我只是担心我自己,要是你死了,谁带我逃出去?!” 他要是死了,她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只是怕死而已,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见她死都不承认,他也不拆穿,艰难地站起身,肋骨处痛得难以承受,他蹙了蹙眉,猜出自己受了内伤,虽不至于骨折,但八成是皮下出血了。 见他面色苍白,额头上有黄豆大小的汗珠,温暖下意识地问,“你怎么了?受伤了?” 他摇了摇头,痞痞地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太重,摔下来的时候把我压坏了。”容爵说的有一半儿是事实,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他不至于受伤。 但他没有作何解释,当务之急,是赶紧寻找出谷之路。 温暖没好气地推他一把,容爵夸张地“啊”了一声,将一张俊脸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温暖白了他一眼。 她心里清楚,眼下,他和她就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需要通力合作才能顺利逃出这个山谷。 容爵说道,“走吧,夜里很不安全,我们俩又都受了伤,血液的气味很容易招惹猛兽毒虫。我带了些必需品,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生火休息。” 无可厚非,他定然是比她想得要周到,来救她之前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 温暖一言不发地紧跟在他身边,往前走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山谷里开始下起毛毛雨,温暖擦擦身上的雨水,挪动着几近没有知觉的两条腿,费力地在布满凹凸不平的虬根和松软落叶的森林土地上,蹒跚着追赶前面的容爵,并不时因湿滑的泥泞给滑上一跤。 最糟糕的是,她从湖滨小屋里逃出来时,脚踝绊了一下,到现在还痛,已经肿起了一个小包,如果继续这样走下去,不知道她这条腿会不会废掉。 感觉到她的速度在减慢,容爵停下脚步,盯着挣扎的温暖看了好一会儿,嘴里无奈地叹息道:“算了,还是我帮你吧。” 说着,他已迅速折回来,抱起她的身子,将她扛在自己肩膀上。 温暖身材高挑,即使不胖,但重量也不轻,加上容爵的肋骨受伤了,刚将她扛在身上时,那一瞬的压力使得他的脸痛到扭曲,但他依旧强忍着,咬牙硬是扛着她往前走。 他抬头看了看越来越黑的天幕,不由得紧锁眉头,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赶快逃出去的话,逃生的机会将会减少一大半,他提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往前奔跑了数十米。 前方有个无名湖,只要赶到湖边,找来船,他们就有办法回到湖滨小屋。 只是,他肋骨上的伤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之前还只是隐隐作痛,而现在,哪怕只是深呼吸一口气,也会痛得钻心刺骨了。 趁温暖不注意的时候,他撩起衣角看了看左肋骨下方的伤势,果不其然,皮下出血的部分已经呈现乌紫的颜色,而渐渐升温的身体也在告诉他,自己发烧了。 只可惜出来得太急,除了几盒外用药膏外,他没来得及拿走任何消炎止痛的药片。 看来,只能暂时忍一忍了…… 而另一边,温暖被扛在他的肩上,难受极了,不但脚踝痛得厉害,还饿的慌,本来想求容爵歇一会儿,找点儿吃的再赶路,可看到他气喘吁吁拼命赶路的样子,她不敢多说什么。 大概也是因为淋了雨,现在她头晕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的早期症状,还有饥饿和口渴导致的低血糖,都让她头晕目眩得厉害。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可供休息的地方,容爵将她放在地上,然后挥舞着大刀,将四周的有害植物全都清理干净。 再找来几片超大的芭蕉叶,支撑在温暖的头顶上空,用以避雨,并找来一些还算干燥的柴禾,升起火来。 来到她跟前,他摸了摸她的脸,“怎么样?口渴了吗?” 温暖点点头,严重缺水的情况下,人会显得更加虚弱,这点儿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容爵拍了拍她的脸蛋,说道:“别怕,我有办法。” 话落,他转身走去一颗异常庞大的未知名的植物前,抽出蓝汪汪的大刀,刷刷挥舞了两下,树皮上便划出两道深深的口子,清凉的树汁顿时冒出来! “可以了,过来吃吧,”收起刀,他转头朝温暖伸出手,“还好吧,能不能动?” 温暖点了点头,踮着脚一瘸一拐走过去,,看见那植物像牛奶般白白的汁液流出来,她一脸的好奇,“这是什么?真的可以吃吗?你确定那东西不会闹肚子?” 容爵哭笑不得,“放心吧,这是旅人蕉,可以吃的。” 温暖诧异地看向这颗“身材魁梧”的旅人蕉,它高达20米左右,粗约50厘米,叶子既粗壮又肥大。 这种叶子长得出奇,它们全部集中在粗壮茎干的顶端,竖向排列成二列,铺成一个平面,好像拔地而起的一把巨型折扇,又如孔雀开屏之势,远远看去十分美观。 温暖完全料想不到,容爵精通野外生存的知识,她一直当他是一个嚣张跋扈的豪门少爷,向来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奢华生活,可是,他竟然知道这东西是旅人蕉,而且还知道它的汁液能被人饮用?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该对他刮目相看了。 NO98 与他相依为命在一起 但,也仅止于此,并不意味着她对他的恨意有所减少,毕竟,若不是他,她亦不会掉入山谷遭此劫难。(.无弹窗广告) 所以,归根结底,罪魁祸首还是他容爵,他来救她,是应该的。 见她蹙眉不前的样子,容爵挑了挑眉,说道,“怎么,有问题?看到这种植物在哗哗流汁的样子,让你感到害怕了?” “嗯,是有一点。”温暖点点头。 容爵淡声说道,“旅人蕉身上被划开的口子是可以自行愈合的,而且愈合的时间很快,你要是真觉得内疚,就不要让我在它身上再划一刀,赶紧喝下它。” 说着,他用手捧了一些汁液递到她面前,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喝。 清凉的汁液顺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静静流淌下来,缓缓汇聚在手心中,在微弱的火光下,仿佛一汪晶莹剔透、清凉彻骨的冰泉水,潺潺动人。 画面如此美好,温暖却说出一句叫人窝火的话,“你的手很脏,我才不要喝。” 闻言,容爵那张妖孽的俊脸瞬间变得暗沉,从牙齿缝里迸出,“温暖,别得寸进尺!你要是不吃,就等着饿死吧!” 说着,狠狠剜了她一眼。 他埋首先喝了一口,然后伸手揽住她,温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撬开了嘴,清凉的树汁被他送入口里。 温暖心里一抖,恶劣的家伙,居然用这种方式喂她! 以为他又不规矩,可下一秒,容爵紧闭双眼倒在地上,如死尸般一动不动,毫无声息。 温暖推了推他,“喂,你怎么回事儿?还没睡醒吗?” 他依旧未动,温暖蹙了蹙眉,换用脚踢了踢他,可他依旧没有动,温暖有些担心了,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一摸吓一大跳。 老天,简直烫手,看来他是发烧了! 她赶紧解开他的衣物,替他散热,这才发现他左下方肋骨处有一块乌紫的痕迹,顿时明白昨晚上他救她的时候,摔到了肋骨。[] 真糟糕,怎么办?他烧成这样,该不会是伤得很严重吧?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晕倒?他……会不会死?! 死…… 温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即刻摇头。 不!温暖,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容爵是什么人?他堂堂容氏继承人,强大到无所不能,又怎么会轻易死掉? 心里虽然这么想,手脚却是抑制不住地哆嗦,她吓得六神无主,浑身发抖,好不容易才想起对策。 当务之急,是赶紧给他退烧。 温暖将他搬到火堆旁取暖,又找来几片芭蕉叶给他盖住身子,匆匆找到一个可以蓄水的木桩,去附近的小溪里打来一盆水。 手里没有毛巾,只能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她也懒得管那么多了。她拧了毛巾给他擦拭身子,每隔几分钟就给他擦一次,如此反反复复好几十次。 渐渐地,他好了些,可身子又开始发抖,双手抱住自己的身子,看起来很冷的样子,温暖又赶紧给他盖上衣服和干燥的阔叶。 他意识模糊,一直昏睡着,好看的俊眉紧扭成川字型,呓语呢喃,温暖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忙凑上耳朵,这才听清他想要喝水。 她赶紧在他带来的背包里翻找起来,果然找到一个水壶,一点点喂他喝下。 他喝过之后并没有明显的好转,脸色还越来越苍白,浑身发抖得厉害,温暖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索性将他抱紧,好让他变得暖和起来。 这一晚,温暖始终没有离开过容爵一步。 起初她根本睡不着,心头恐惧,担心有毒蛇猛兽靠近,但他的身子紧贴着她,她渐渐分不清到底是他因为冷而下意识地靠近她,还是她因为害怕而本能地抱紧他。(.无弹窗广告) 她只记得,和他在一起的这一晚,他们俩彼此相依为命在一起…… ―――――― 温柔按照占星辰的吩咐,去星辰娱乐经纪公司找秘书室要了谈判资料,然后拿去医院给占星辰,到了那儿,发现他不在,有护士说他去做例行检查了。 温柔便坐在外面的长凳上等着,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到处都可以闻得到消毒水的味道,温柔倒是不嫌弃,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认认真真地看着资料表。 旁边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坐下,跟她搭(和谐)讪起来,“小妹妹,做什么的呢?来看望亲戚的吗?” 她抬头赏了对方一眼,只见那人长得不高,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个好货色,她什么话也没说就埋首继续看自己的资料。 “嘿,都是排队看病的,别不搭理人啊。”那人恼了,夺过温柔手里的资料表。 温柔吓一大跳,想要抢回,对方像是故意戏耍她似的,竟玩起躲猫猫来,“小妹妹,看你样子还是个学生吧?” 温柔低着头,微微皱了皱眉,随意地应了一声,说道,“请你把资料还我。” “怎么,这东西对你很重要?是什么?”对方笑得得瑟,“考试资料?” 温柔咬了咬牙,对方明摆着就是戏(和谐)耍她,看来不给对方一点儿颜色瞧瞧,还真把她当“小妹妹”看了。 她忿忿地收好纸和笔,又挽起双手的袖口,那人看见她这副模样,愣了,“嗳,别介意呀!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认识认识,做个朋友而已,干嘛这么认真?” 正说着,对方忽然没声音了,直愣愣地看着她身后的某个位置。 温柔转过身去,她身后站着个人,正是占星辰。 他比那男人足足高过一个多头,虽然身材并不胖,可是跟对方比,算得上是高大挺拔了,再加上他一脸的淤青,明显看着就是和人打架后留下的痕迹。 看见占星辰用无比“凶恶”的眼神瞪视自己,那人立刻蔫了气焰,乖乖地将资料还给温柔,灰溜溜地走了。 温柔顿时笑岔了气,第一次发现占星辰有不同于往日的一面。 占星辰倒是没说什么,看向温柔时,脸色比之前柔和许多,但不知怎的,温柔隐约能感觉到他对自己不如平日里那般亲切。 她想,可能是因为现在他们俩是老总和员工的关系,他必须要维护自己作为一个老总的形象,才刻意表现出古板正统的那一面,所以没有多想。 “资料都带来了?”他问。 温柔微微颔首,将资料系数交给占星辰,“都在这里了,你过目一下吧。” “我眼睛还很痛,你进来帮我念一念吧。” “好,我扶你进去吧。”她一边答应着,一边去扶他。 占星辰垂眼看了看比自己矮过许多的温柔,原本冷硬的心忽地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但很快,他又用一种极冷的语调逸出。 “温柔,以后还是叫我占总吧,毕竟,你现在是我公司里的一名员工。” 温柔微微一愣,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习惯了……从现在起,我改过来。” “嗯。”他轻轻应道。 温柔将他扶着坐下,然后找了个凳子坐下,替他挽起裤脚,“医生怎么说,恢复得怎么样?” 虽然占星辰头上淤青不少,可并不伤及头骨,倒是腿上受了重重一击,差点儿摔出个骨折来。 占星辰下意识地避开,让温柔去替他拿药,借以转移她的注意力,自己则将腿挪上病榻,盖上被子。 温柔替他念资料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她那张与温暖极为相似的脸,心绪繁复万千。 等到她终于念完资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他说,“温柔,明天你不用来了,还是回海外事业部上班吧。” “为什么?”温柔大惊。 “没什么,只是我临时有了别的主意,而且,我现在也没什么可忙的。” ―――――― 纷飞细雨后的翌日,山谷终于恢复清幽明朗。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温暖就被一阵阵清脆和悦的鸟鸣声所惊醒,一声长,一声短,似乎在呼朋引伴。 她没有在第一时间睁开眼来,意识虽然醒转,但大脑还处在混沌状态,听见那惬意的鸟鸣声,她唇边逸出淡淡的笑容,这正是她所向往的生活,清晨、鸟鸣还有阳光,多么惬意。 然,意识倏然聚拢,她感觉到自己被紧箍在一个温暖且窄小的怀抱里。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骤然间迅速睁开,入目所见的,是男人精致如雕塑般的下巴! 尽管不想承认,可不得不说,这男人睡着的时候好看极了,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时此刻显得柔和俊美了许多。 容爵的眉眼长得很精致,水墨画一般疯流婉转,从眼角到眼尾,线条无比清新流畅,好像工笔白描的墨线,柔韧婉转。 若是他睁眼的时候,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一清二楚毫无杂色,简直要把人吸进去,而且他的睫毛长得不像话,却并不弯卷,直直的,垂下眼睛时就像落下了漂亮的黑凤翎。 还有他的唇,线条很完美,不薄不厚恰好适中,微微抿起时显得冷厉很多,但若是就这样睡着,看起来就柔美许多了。 温暖瞪着睡梦中的容爵,他的容颜真是叫女人嫉妒艳羡,想起上高中的时候,别说是女生为之疯狂,就连男生也有倾慕他的呢。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抚了抚他的眉眼,手指从他的眉心开始,顺着眉线渐渐移向眉梢,沉睡中的他好似有所察觉,眉梢微微一动。 温暖吓了一大跳,猛然一颤。 NO99 堂堂容少,竟然偷看? 温暖吓了一大跳,猛然一颤。(.好看的小说) 她这是在做什么?她怎么能对一个向自己施暴的男人看得出神呢?不行!立刻打消不该有的念头!既然他已无大碍,烧也退掉了,她就不能和他紧贴在一起! 赶紧挪开环住自己腰际的手,温暖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打算去附近找点儿东西吃。 哪怕离开他的怀抱,心脏依旧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狂跳,以至于温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俊美的男人早就苏醒过来,等她离开后,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温暖离开容爵的怀抱后,他就起来了,一直小心翼翼地尾随在她身后,看着她在附近找到一串香蕉,又跟着她找到一条小溪。 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一个空心木桩,从小溪里舀上一桶水,看样子是要取水回去给他擦身子。 其实,昨晚他晕过去后没多久就醒过一次,醒来后的他发现温暖紧紧抱着他的身子,替他取暖。 身上不再疼痛难忍,身子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难闻的汗臭味,很显然是她悉心照料的结果。 他前一天晚上那般对她,她该是痛恨他到死的,可想不到,她不但没有趁机逃跑,反而还留下来悉心地照顾他。 心里那股繁复的心绪无法解释,那一块冰封已久的寸许之地似乎在一点点融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容爵就这么凝视了她许久。 从未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她,让他十分留恋。 等到她睡熟了过去,他才悄悄爬起来,找到几种对跌打损伤有奇效的药草,咬碎嚼烂后吞掉汁液服下。 到清晨温暖醒过来的时候,他肋骨处的痛感已明显好了许多,高烧的症状也消失了。 身为容爵唯一的继承人,这些都是自幼就学会的自疗手段,兄弟们受伤后不便被送往医院的情况下,多数会服用这些药草,容家老宅后面的深山老林里里,全都长着这样的药草,所以无论是辨识方法还是服用方法,他都了如指掌。[.超多好看小说] 看她每一次弯腰,每一次抬手,都没有痛苦之色,想必身上的伤已经大有好转,容爵心里不觉松了一口气。 他就这么悄悄地跟着温暖,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以为她取了水就会回去,可是,她中途又折了回去,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杵在那里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像是踌躇着什么。 结果,他惊愕地看见那该死的女人竟然脱掉了身上的衣物,准备跳进溪水里洗澡了! 那条溪水的水位倒是不深,顶多淹没到腰际部位,可毕竟是在野外,容爵担心她出意外,下意识地要阻止她。 可是没走几步,温暖忽然从水里站起身来,如一朵出水芙蓉,莹白水嫩的身子一下子呈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不意她有此一举,容爵完全呆立当场,双眼愣是移不开视线。 该是背过身去的,他堂堂容氏集团的总裁,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竟然偷看女人洗澡?说出去谁信?就算信了,也是要笑掉大牙的! 然,他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一颗歪脖子树后面,一直看着她。 可就在这时,温暖忽然转过身,视线正好对上他的,两个人都愣住,下一秒,温暖大喊出声,“啊——你这个便态!偷看别人洗澡!” 容爵嘴角抽了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跳进水里将她捉拿上岸,“死女人,你不知道在这种地方洗澡是很危险的吗?你受了伤,如果血腥味引来了野兽,怎么办?” 呃,她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温暖蒙住自己的身子,容爵状似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说道,“既然你的脚已经没事了,那就赶紧上路吧。” “那你呢?还发烧吗?” “嗯,好了。” 温暖突然想起些什么,怒斥,“容爵,你不可以岔开话题,刚才你偷看我洗澡了吧?” 他突然甩过来一件衣裳,正好罩住她的身子,“废话少说,动作快点儿!”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在偷看她洗澡?! —————— 百里以外,南城某家医院。 距离温暖被容爵带走的那一晚,时间已过去了三十个小时,占星辰躺在病床上,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时钟,满脸写着忐忑不安。 他不该让温柔回海外事业部上班的,这样一来,他根本没有机会打探温暖的任何消息了。 但,另一方面他又十分鄙视自己,那一晚他喝了酒,竟然对温暖做出那种事,之后他不但没有反省自己的行为,还利用温柔打探温暖的情况。 他一向心思缜密,稳重豁达,是谈项目谈方案的好手,但把心计用在女人身上的这种事他还从未做过。 而且,对方还是温柔…… 思及此,占星辰有些矛盾,心头烦郁极了。 他想,昨天他那样冷酷的对待她,她该是不会再来了吧? 听说他要调她回海外事业部,温柔当时就急了,“星辰大哥,为什么要调我回去?是我做得不够好吗?如果是我做的不好,你尽管说,我改就是了!” “温柔,不是你的错。若硬要说你有错,那你唯一的错,就错在你不是温暖!” 温柔愣在原地良久,他看着她的脸上由惊愕转变为凄楚,面色一寸寸变得惨白。 他几乎是把话挑明了,就等着她自己放弃。 可看着她那张蕲艾的脸,占星辰有些不忍,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并不适合做我的特别助理,如果你还想继续在我的公司打工,那就回海外事业部去报道吧。” 温柔喜欢他,占星辰并非毫无感觉,只是以前她不说破,他亦不揭穿。 或者说他借着温柔的这份私心,一直卑鄙地以“她姐姐的好朋友”自居,享受着她要撮合他和自己姐姐的好意,与她们两姐妹相处着,期望有一天能得到温暖的心。 可事实证明,他不但得不到温暖的心,还间接伤害了温柔。 占星辰心里划过千丝万缕的情愫,似有懊悔、似有内疚、似有惆怅,似有落寞,总之很复杂。 他叹了一口气,艰难地起身去洗手间解手。 因为乡下的奶奶病重得厉害,占母去了乡下照顾奶奶,占星辰不便将自己受伤的事告诉她,所以硬是一个人挺过来了。 想一想,母亲说的也对,该是时候早点成家立业,这样他也好忘掉温暖…… 早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医院走廊里的人还不太多,电梯叮的一声停下,里面走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 她直接就朝占星辰的病房去了,手里提着一大一小两个保温桶。 推门的动作几乎是没有声音,进屋时并没见着占星辰,只听到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她找了张凳子坐下,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从里面一样一样拿出香气四溢的食物来。 不一会儿,就听见洗手间里面的水声停了。 她低下头,唇自然地翘着,勺子放进碗里,空气里都有一种温馨的,黏糊糊的清香。 她静静地坐着,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轻微的开门声,占星辰出来了。 迎面看见温柔的身影,他杵在原地呆滞住,“温柔?!” 她怎么又来了?昨天那一番冷冰冰的话,该是让她打消了所有念想才对。 然,她却笑靥如花,“我来给你送早饭。” 温柔出神地看着他,简单的毛衫搭配自然旧的休闲裤,脚上是一双拖鞋,他腿真的蛮长,即使弯低身子,看上去依然显得高挑挺拔。 空气里粘乎乎的那股子味儿好像更浓了,占星辰也闻到了那种清香,他蹙眉看了一眼保温桶,又看了一眼温柔,抿唇没吭声,但面色明显有些愠怒。 “我煮了一点儿生滚鱼片粥,你过来坐,趁热喝。”温柔淡淡地笑着说,任由占星辰抿进薄唇盯着自己看。 占星辰挪动的步子顿了顿,像是思忖了两秒,也干脆,绕过去坐在床沿边上,端着粥开始喝起来。 她的手艺不比温暖差,他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看他吃得那么爽快,温柔的唇角轻轻一挽。 她想起自己还拿了点儿别的,于是打开了旁边一直没拧开的保温瓶,拿着筷子往干净盘子里夹了四个包子,热乎乎的灌汤包,又往小碟子里面倒了一些香醋,往他面前推了推,还是柔情含笑,很认真地看他吃东西。 占星辰喝了半碗粥,又吃了一个灌汤包,然后把碗放下,很认真地说,“温柔,这些不是你该做的事。” “你是我姐的好朋友,也就是我的大哥,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占星辰的脸色明显一僵,温柔的这番话或许并没有别的意思,但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有些难受的。 好似在提醒他,他和温暖之间再无发展的可能……不,说不定经过那一晚的事,温暖可能连朋友都不愿和他做了。 那一夜自己并非醉得不省人事,他隐约知道自己的身体变化,大致猜得到酒杯里渗了东西,也大致猜得到渗进东西的是何人。 可以说,那是他一生中犯过的最大错误,他差一点儿就玷污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思及此,他凝眉看向温暖,打算把那天发生的事全告诉温柔,沉声道,“温柔,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NO100 意外发生 然,温柔打断他,“星辰大哥,如果你想说关于我姐的事,那就不必了。我知道她向你辞职的事,也知道她马上就要和容氏签约。如果你想劝她回公司,那也不必了,昨天她出门参加集训大概要两三天后才能回来。” 占星辰愣住了,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话让他不解,“她去参加集训?什么集训?” 温柔原本不想说,但一想起昨天占星辰的那番话:你唯一的错,就错在你不是温暖! 蕙质兰心的她便明白了,占星辰喜欢的一直是姐姐温暖,如果不是看在姐姐的份上,他不会留她在公司打工。 她一直想要撮合姐姐跟占星辰在一起,可当亲耳听见他说出这番冷冰冰的话时,心口还是莫名地抽痛了一下。 她不该吃醋的,却忍不住赌气道,“她去参加容氏的集训了,八成是和容爵在一起。” “什么?和容爵在一起?!”占星辰一下子就急了,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一把拽住温柔的手臂,急切地问道,“她去多久了?” 温柔心口一疼。 果然,他心里始终挂念的,永远都是姐姐。 “不知道,反正昨天容氏的人打电话来说的,”她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来,“有什么不对劲吗?” 占星辰懊恼极了,几乎可以立刻判断温暖不是去参加什么鬼集训,而是被容爵带走了,只是不知道他把温暖带去了哪里。 他心里清楚,那一晚被容爵看见自己和温暖在一起,他八成是误会了,向来记仇的容爵怎会放过温暖? 不用猜也知道答案,依照他的脾气,别说放过她,甚至还会借题发挥要温暖好看! 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安,占星辰骤然伸手握紧温柔的手臂,催促道,“温柔,你赶快去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你要出院?”温柔愣住,“那怎么行?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我没事儿,而且,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温柔意识到占星辰可能知道些了什么,她也急了,“是不是我姐出什么事了?” 占星辰蹙眉说道,“我怀疑集训是假,容爵掳走温暖才是真。” “啊?!”温柔吓得呆住。 什么?!容爵掳走了姐姐?他要做什么?! 见她愣在原地,占星辰催促道,“你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 温柔替占星辰办好了出院手续,他没办法开车,即使能开车也坐不了,那一晚容爵叫手下把他的座驾给毁得惨不忍睹,几乎报废。 他和温柔招了一辆出租车,匆匆赶往容家老宅。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去容家老宅,出租车驶上环山大道,在半山腰上驶进一道花木葱茏掩映着的铁花雕刻金属门,往里继续开了一刻钟,一路风景如画,占星辰和温柔被映入眼帘的景象所震慑到。 随着车子的驶过,修饰精美的园林景致便出现在他们眼前,转眼开阔的大片绿茵草地,远处繁盛的花园,高低衔吐的露天游泳池,以及网球场和直升机降落坪,所有与奢侈豪宅能挂钩的景致全都出现在这里。 早就听说过容家的富有,可亲眼见识到这么一栋豪宅时,还是令占星辰和温柔无不为之惊叹。 温柔无法控制地张圆了嘴,“呃……星辰大哥,你确定容爵掳走了我姐吗?” 事实上,占星辰也开始怀疑了。 像容爵这么强大的情敌,他用得着对女人强取豪夺?而温暖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在面对容爵这样的情场浪子时,丝毫不会动心? 心头那丝忧虑更甚,但没见着温暖之前,他尚存有一线希望。 两个人下了车,里面有人像是早就知他们俩要来似的,从别墅内迎出来。 出来迎接他们俩的正是安伯,他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礼貌地问道,“请问两位,你们找谁?” 温柔想说话,却被占星辰拉住,他率先说道,“请你告诉容爵,我们来找他要人!” 占星辰不认识安伯,安伯却认得占星辰。(.无弹窗广告) 他知道占星辰是占家老爷子的小孙子,本该是最得寵的一个,但,占星辰的父亲英年早逝,他的叔叔伯伯们,无不对占家偌大一份家产虎视眈眈。 占星辰和他母亲孤儿寡母两人,在叔叔伯伯们的明争暗斗中越来越不得势,加上占家老爷子过世,占老太太在乡下疗养,占星辰母子俩基本上算是被排挤在外了。 好在占父留给占星辰一家娱乐经纪公司,如今算得上是南城业内较有名气的一家,而罗家千金罗素素,还有温暖都在他的公司里做模特。 大致猜得到占星辰来此的目的,安伯面上依然带笑,“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少爷不在家,如果您找他有事的话,可以留下联系电话和号码。” 早知道得到的答案会是如此,占星辰直接说,“不要骗我了,如果没有十足十的把握,我不会冒然赶来要人!明说吧,他把温暖带去哪里了?!” 安伯挑了挑眉,花白却依旧硬朗的眉宇微微扯动,脸上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原来您是来找温姑娘的?” “对,没错!” 温柔听安伯的口气,误以为他知道姐姐的下落,眼睛一亮,急切地问,“你知道我姐在哪里吗?” 安伯眯眼笑道,“温姑娘和少爷一起去参加集训了。” 问了也是白问,安伯的回答跟温柔知道的一模一样,她脸上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 但,占星辰根本不相信安伯的说辞,“如果是集训,那你知道他们去哪里集训了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安伯面露难色,“听说温姑娘和容氏签下了一份私人经纪合约,容氏打算将她重新包装后重磅推出,为了避免媒体走漏消息,所以一切集训活动都安排得很隐秘。” 微顿,安伯看向温柔,说道,“这位是温姑娘的家属吧?” 温柔一愣,“我是她妹妹。” 安伯微微颔首,“请放心,她应该很快就会结束集训活动,还请您和这位先生先回去静候佳音。” “可是……” 温柔还想说些什么,安伯再次笑笑,“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两位请放心,温姑娘现在很安全。” 占星辰很少做冲动的事,但此时此刻他真想冲上楼去搜寻一下温暖的身影,即便找不到她,或许能查到和她有关的信息。 思及此,他就开始行动。 看见他迈脚往楼上冲,安伯伸手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另一侧,两名黑衣人也适时出现在距离占星辰几米远的地方,若他再有越距的行为,黑衣人们会立刻拦下他。 “情占先生稍安勿躁,我敢保证温姑娘的安全,只是时机未到,恕安某无法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还请先行打道回府吧。”安伯沉声说道。 温柔担心占星辰太冲动,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星辰大哥,我们还是先走吧,他们肯定不会放我们进去找人的。” 其实,自踏进这栋别墅时起,占星辰就很清楚,即使他想破脑袋要闯进来,也是找不到温暖的。 蓦地,他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罗素素。 是她一手导演了那一晚的戏,可惜她这个当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但没有把他和温暖撮合到一起,反倒把温暖推给了容爵! 如果她知道这个消息后,定然是要来找人的,即使找不到温暖,凭他们罗家和容家的关系,定然是会搅得容家不得安宁。 主意打定,他拉着温柔的手就往别墅外走,“温柔,我们先回去,我知道找谁打听你姐的下落了!” “你打算找谁?” “罗素素!” “罗素素?她怎么会知道我姐的下落?”温柔一头雾水,脚步却不听使唤地跟着占星辰往外走。 两个人还没有坐上车,迎面看见一辆炫蓝色宾利欧陆飞驰而来,一个急刹后,车子还没停稳,容爵抱着一个人从车里跳下来。 他面色铁青,额头上全是汗水,身上的衣料全被汗水打湿了,还未走进别墅,他就扬声高喊,“安伯!快!把我的药箱拿来!” 温柔下意识地往容爵怀里的人儿望去,这一看吓一跳,惊呼,“姐——” 她奔了过去,面前的温暖虚弱到连抬眼皮这样的简单动作都无法办到,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浑身哆嗦,唇色乌青发紫,脸色惨白如纸,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姐,你怎么了?快睁开眼睛醒醒啊!姐——” 占星辰看见她这副模样,不禁一愣,骤然伸手揪住容爵的衣领,惊惶暴喝如闪电般劈下,“容爵,你对温暖做了些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容爵也恼了,挥手将占星辰甩开,气急败坏地吼道,“姓占的,你滚远点,本少现在没工夫理你!” 占星辰大为光火,爬起来就要冲上去,两侧黑衣人及时架住他。 这时,容爵怀里的温暖半睁开了迷蒙的眼睛,像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一般,喘息都是中奢侈,努力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好冷……” 容爵脸色大变,“安伯,快!快点把温暖抬到卧室里去!” 占星辰愣住了,恍惚间,隐约看见温暖的脚脖子上缠着一条绷带,绷带下方有两个小小的血洞,顿时一颗心如坠谷底。 NO101 做鬼也要把你从鬼门关里捉回来! 容爵脸色大变,“安伯!快,快点把温暖抬到卧室去!” 占星辰愣住了,恍惚间,隐约看见温暖的脚脖子上缠着一条绷带,绷带下方有两个小小的血洞,顿时一颗心如坠谷底。 温柔猜到了些什么,却又怕是自己猜到的那个答案,吓得六神无主,她颤抖着扯了扯占星辰的衣角,“星辰大哥,我姐她……” 占星辰动了动唇瓣,艰难地吐出,“被蛇咬了。” 温柔浑身的力气像是抽走了似的,差点儿站不住脚,虚弱地晃了一下。 楼上有人喊,“温家二姑娘,少爷叫你上来帮忙!” 温柔赶紧上楼,占星辰跟着她后面。 被蛇咬是一种痛苦的经历,那种侵入血液的疼痛由里到外痛得钻心刺骨,难受得很。 温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蛇咬到的,只记得自己穿过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时,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一开始并不觉得有多痛,和容爵坐上船后,伤口上的毒液就开始迅速扩散了,被咬伤的肌肤周围很快红肿起来,并慢慢开始向上蔓延,甚至出现了水泡,视线模糊,心跳也开始加剧。 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容爵的怀里。 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回到容家老宅的,温暖的意识在渐渐消失,隐约能一道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在耳边咆哮。 “该死的女人,你不许死!听见没有?!没我的允许,不准你死!你给我清醒一点,你要是死了,做鬼我也要把你从鬼门关里捉回来!” 漂浮无依的意识被他的吼声震回,她觉得好冷,下意识地紧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胸前。 为什么想要睡个觉,他也不许?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霸道…… 眼前一片黑暗,她想睁眼,却连抬一下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温柔见她奄奄一息的样子,急得泣不成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是说集训吗?怎么参加个集训,我姐就变成这副鬼模样?!”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容爵,他没有说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忙碌着。 他叫人找来一只小巧的手电筒,在温暖受伤的脚脖上仔细查看了一番,吩咐,“安伯,去帮我兑一些肥皂水,再把打火机和小刀找来,她伤口上还留有蛇的毒牙,需要拔出来才能清理毒液!动作快!如果毒牙顺着血液流进血管里,那就晚了!” 安伯点头,立刻让人找来容爵需要的东西。 清理毒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要用小刀火烧一下消毒,挑出里面残留的毒牙,然后以牙痕为中心作十字切开,深至皮下,然后用手从肢体的近心端向伤口方向及伤口周围反复挤压,促使毒液从切开的伤口排出体外,边挤压边用清水冲洗伤口,一边冲洗,一边挤压,反复排毒。 这整个过程至少需耗时二三十分钟,奇痛无比,男人都未必能忍受得住,更遑论是身为女人的温暖。 当容爵拿起消毒后的小刀要在温暖的脚脖子上切下一个十字架小口时,占星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显然,他不放心容爵。 “占先生,救人要紧!”安伯劝道。 但,占星辰紧握容爵的大掌依旧没有松懈的迹象,直到温柔大呼,“快!我姐要不行了!” 两个男人倏然回首望去,温暖的脑袋歪向另一边,奄奄一息。 占星辰咬牙,眯眼盯着容爵的俊眸,沉声说道,“容爵!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 容爵默默地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温柔亲眼看见温暖在没有注射麻醉剂的情况下,脚脖子上被容爵划了个十字形的口子,从血淋淋的伤口处挑出毒牙。 为了不让温暖咬伤自己的舌头,容爵细心地找来一只筷子,让她咬在口中,即使她痛得咬牙,也不至于咬伤自己。 为了把毒液全数清理出去,他甚至用嘴去吸她脚脖子上的血水。 他的种种行为,让温柔产生一股错觉。 难道,他是真心喜欢姐姐的?可是,怎么会呢,他那么爱欺负姐姐,竟然是喜欢她的? 在温柔眼里,容爵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渣,专欺负弱势群体,姐姐温暖就是受害人之一,像他这样的渣男,心中也会有爱?温柔摇了摇头,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目光落回姐姐温暖身上,她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不是青一块,就是红一块,隐约还有擦痕,像是被什么细小的东西擦破了皮肤。 除此之外,最叫人迷惑不解的是她的颈脖处有两处明显的紫红色印记,一处在靠近锁骨的地方,还有一处在左侧颈脖上。 那紫红色印记像一朵朵草莓印在上面,温柔眨了眨眼,忽然发现那印记好像是言情小说里面说的那个…… 唔,叫什么来着,吻痕?! 之前看见容爵抱着温暖从车里下来时,她身上裹着容爵的衣服,她那副样子,简直像是被人强爆了! 她一下子捂住了嘴,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难怪星辰大哥那么担心,原来是担心容爵伤害姐姐!诸如绑架和强歼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的确很可能是容爵会做的! 她不可置信地瞪向面前正专心致志为温暖治疗蛇毒的男人。 感觉到一道仇恨愤怒的视线瞪向自己,容爵抬起眼皮瞟了一眼温柔,看见她的视线落在温暖衣果露在外的颈脖,大抵猜出温柔的想法了。 他不着痕迹地用被子盖住温暖的身体,说道,“你是她妹妹吧?去帮我打一盆温开水。” 温柔还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中,愣愣地下了楼,占星辰迎面走来,问道,“温柔,你姐怎么样?” “嗯,她还好。”她点了点头,神色恍惚。 蛇毒确实是清理干净了,可是姐姐矢身的事呢?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她心里的伤痛该是怎样也清理不掉的吧? 温柔不知道该不该跟占星辰提姐姐矢身的事,独自把心事埋了下来,回到楼上继续帮容爵打理温暖的伤口。 处理完一切,从卧室里出来时,温柔终于鼓起勇气,唤住走在前面的容爵,“等一下!” 容爵足下一顿,并未转身,而是微微侧过脸,似是猜到她有话要说,率先开了口,“你先回去吧,过两天再来看她。” 不意他要赶自己走,温柔慌了,“我想留下来照顾我姐。” “不行,温暖有我一个人照顾就可以了。” “可是……” 话音未落,容爵倏然转身打断她,眼神阴鸷,“治疗蛇毒,你比我在行?” 她顿时哑了口。 “留她在容家,无论是人手还是物资,都比你们温家好太多,由我来照顾她是最好的选择。” 温柔想起温暖身上的痕迹,忍不住问,“容爵,你这是什么意思?关心我姐还是怎样?如果你真的关心她,为什么要欺负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我姐身上的那些痕迹,你以为我看不到?!” 男人沉默不语,良久,才迸出两个字,“送客!” “是,少爷。” 她气得咬牙。什么嘛,自己说了这么多,他竟然什么都不解释?! 越想越气,温柔忍不住骂道,“容爵,你给我听着,我不知道你和我姐发生过什么,不过她已经被你伤害过一次,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她第二次。我姐是个表面坚强,内心脆弱的女人,她经不起你折腾。现在,因为你,她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你还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如果你还有人性的话,我希望你能善待她!” 话落,她十分火大地冲下了楼。 ―――――― 温暖一觉睡到了翌日中午,把她弄醒的不是别人,正是容爵。 她感觉到有人在搬弄自己的身体,肌肤被热毛巾擦过的地方先是温温的,而后又沁出凉凉的湿意,清凉的触感令她意识迅速恢复清醒。 她忽地想起些什么,脚脖子上的那股刺痛依然存在,倏然间就睁开眼,撞入眼帘的是容爵那张俊美无俦的容颜。 他拧了条湿毛巾,正在给她擦身子。 擦身子,等等……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霍然反应过来,掀开被子一看,不着一物的身子全然露在他面前。 呆了两秒,她啊了一声,迅速将被子盖回身上。 “你鬼叫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容爵的脸色越来越暗沉,温暖下意识地抱紧被褥,往一侧翻了个身,正想收回脚,却被容爵捉住脚踝。 她心头一惊,他却先发制人,口吻玄寒地说,“别动,我给你上药,” 原来是上药,她还以为他情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想趁人之危再次发泄兽裕呢。 温暖暗自松了一口气,神经线依旧不敢松懈。 不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药膏,淡淡的绿色,带着一股清香,他蘸了一点儿在食指指腹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的脚上。 她很少见到容爵温柔的这一面,一时间失了神,渐渐陷入长长的回忆中…… ps:最近因网站大清查,本文做了许多修改,存稿也改了许多,五一节前只能每天一更了,五月份开始恢复正常更新速度(每个月20万字的更新量,平均每天6000-9000字),望大家继续支持乱轻尘,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精彩的故事。 NO102 记住,我要一份大礼 那一天,她去奥数班上课,容爵也跟去了。 温暖没说什么,他情愿当跟屁虫就随他好了,反正像他那样的有钱少爷是走后门才被选上的,一上课就会原形毕露。 哼,她就等着看他出丑吧! 可温暖怎么也想不到,情况与她想象的完全相反,容爵不仅对每一道题对答如流,甚至还能用比老师更好的解答方式解题,一堂课下来引来满堂喝彩,同学们对他的崇拜之情犹如长江之水,源远流长连绵不绝。 她记得他在黑板上刷刷飞舞着粉笔时,那模样就和现在这般极为相似,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照在他身上,落在他手指的皮肤上,显得有些透明,像是匀染上了一层光晕似的。 那是温暖第一次正眼看他。 唔,也不对,应该是第一次偷看他才对…… 当他转过身来,骄傲的目光如惯常那般肆无忌惮地迎向她时,她惊得立刻调离视线,不敢再抬头看他一眼。 就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那感觉很狼狈,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记得那一幕。 “我知道自己长得很帅,可是你有必要看我到流口水吗?”他戏谑的声音传到温暖耳朵里,惊得她倏然清醒过来。 “我,我只是在想别的事。”她红了脸,有些懊恼。 最近,她怎么总是爱走神? 温暖的脸颊蕴着娇红,灵动的双眼盈盈萌动,白里透红的肌肤虽然还有些淤青,但依旧遮掩不住她内里的粉嫩。 虽然她全身都是伤,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倒多增添了一份病态美,不论从哪一个角度看,她都像是一个折断翅膀的天使,美得叫人心悸。 他勾了勾唇,坏坏的低笑,“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想我,而是想别的吗?嗯?” 不意他说出这么一句动情的话,温暖心口一窒,回首看向他时刚好印上他的唇。 吻,一如既往的火剌,霸道,强势。[.超多好看小说] “你是不是该谢谢我?”他偷了一口气,继续吻她,在她下颌和唇边落下许多星星点点的细吻。 她脑子里一片浆糊,他的唇把她堵得严严实实的,她来不及说个谢字,声音全被堵回喉咙里。 她惊惶极了,他想要做什么?趁她受伤的时候欺负她吗?她不相信他这么情兽,竟然想要做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来! 容爵确实很想要她,可他终究没有温暖想的那么坏。 要知道,刚刚才尝过她的滋味,就像是中了鸦片的毒,上了瘾一般,欲罢不能,那滋味别提多难受,想忍却心痒难耐,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全身都快被裕望的火苗烧尽。 他只能靠偶尔的亲亲或是抱抱灭一灭心底的火了,说道,“今天暂且放过你,等你好了,我要你还一份大礼给我。” 如果这话是放在以前,她可能还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可如今她已不再是处子之身,依照她对容爵的了解,可以判断得出这句话里的情涩意味。 “你,你……” 温暖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容爵看见她脸色的变化后不由得眸底一沉,下一秒腾地松开她,起身离开。 他的狂狷和热情来无影去无踪,之前还是满满的眷恋,突然间就松开了手,将她凉在榻上。 他从衣兜里掏出某样东西,是个精致的小瓶子,放在温暖身旁的柜子上,“这是避(和谐)孕药,一会儿记得吃掉它。” 温暖怔了怔,心口微微一揪,视线落在那个小瓶子上。 怔愣只是一瞬,她随后坦荡地取过那个小瓶子,说道,“我现在就吃掉它,免得一会儿忘记了。” 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只是一场交易,自然是妥善处理永绝后患的,如果有了孩子,对他们俩都没有任何好处,她没什么好埋怨的。 她平静地拧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一粒药,就着温水服下,动作一气呵成。 男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反倒僵在原地。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眼睁睁看着她吃下去,他该是松一口气的,可心口为什么会紧紧一抽? 难以言喻心底的那股抽痛,容爵咬牙离开,门被他摔出巨大的碰撞声。 下了楼,发现阿ben正在等着,他三天没去公司,有很多事都在等着他处理,两个人进了书房开始谈公事。 阿ben手拿资料汇报道:“容少,您让我搁置罗氏企业的案子,现在已经过去一周了,是否还要继续拖延下去。” “不用,”容爵勾了勾唇,“我已经有办法了。” 阿ben有些狐疑,“您打算继续牵制罗氏?” “嗯,”容爵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交给阿ben,“你打开看看。” 阿ben接过来,打开手中的三份文件仔细察看。 容爵指着资料中的某个小图说道,“当初我们抛出这个合作投标案的时候,罗氏是靠老爷子的关系才拿到手的,但是你也知道,这个案子里面最关键最核心的环节便是这一部分的零部件制作。” 阿ben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接过他的话头继续道,“虽然罗氏企业也是靠机械手工制作发家,但是这种精密零部件的制作恰是他们最薄弱的环节,所以在整个方案中,他们把这部分的制作交给了加拿大知名的ysd公司。” “嗯,”容爵笑了笑,颔首道,翻出另一份资料给阿ben看,“你看看这个。” 阿ben埋首,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恍然大悟,“而您已经把ysd公司买下来了?!” “没错!”容爵笑得胸有成竹。 阿ben恍然大悟,脸上尽是钦敬之色,“容少果然是容少,真佩服您的商业天赋!” 容爵微弯唇沿。 罗氏当初的方案做得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出色,在所有竞争对手里可谓是最出类拔萃的一家,但这恰恰是最让人怀疑的地方。 后来经过调查,证实了他的猜测,果然是老爷子背后放水,暗地里将项目的细节和关键全交代给了罗氏。 他当时并没有拆穿他们的把戏,就是伺机掌握最有力的打击方式,只待罗氏跳进来,他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事实上,容爵本身早有意收购ysd公司,只不过是碰巧两件事凑到了一起,所以他顺带着打击罗氏一把,反正不费吹灰之力。 阿ben将资料收起,起身道,“那好,容少,我马上去着手办这件事。” 办完公事,阿ben临要出门的时候转身看向容爵,“容少,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汇报。” “你说。” “上一次您让我暗中调查温家,发现有人刻意抹掉温家离开南城后五年间的消息,所以我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发现一家叫做‘卓森’的私人侦探公司很可疑,但是……” 微顿,他略微踌躇。 “但是什么?” “等我找到那家公司的时候,却发现公司老板早在两年前就已去世。而且,查不到他一星半点儿的信息,他的身份证、家庭住址、以及过往历史档案全是假的……” “假身份?”容爵皱眉沉吟。 看来,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半晌,他挥了挥手,“继续查下去,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我明白!” 两个男人从书房里出来时,一名佣人风风火火地从二楼冲下来,见到容爵的身影就大呼小叫起来,“少爷,不好了!温小姐不吃东西,摔烂了饭碗,还说要离开别墅!” 容爵唇边的笑意顿时凝结,起先还很舒展的好看眉宇渐渐皱成了川字。 他低咒了一声,骂道,“该死的女人,又发什么疯?!”话落,便马不停歇地奔往二楼卧室。 身后,阿ben看着主子大步流星而去的背影,全身像生了根一样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良久才摇了摇头跟上去。 为了天下苍生着想,他还是赶紧跟过去吧,否则一会儿别说火山冰山,连喜马拉雅山也会爆发了! ―――――― 一想起容爵说要她还一份大礼给他,温暖就觉得毛骨悚然。 她受不了他不知何时意起的招惹,更经不住他无休无止的强要,好像只要一遇见他容爵,她就成了苦情戏里的女主角。 不,这样太不像她温暖了,她必须反抗才对! 都说女人一旦矢身,一开始的贞女表现就会被男人全盘否定,男人会觉得那只是作秀而已,会觉得和这个女人做那种事是越来越容易的一件事。 难怪乎,他对她的予取予求越来越肆无忌惮!不不不,她绝不甘心沦为容爵发泄兽裕的工具! 她忽然想起那份合约,他曾经说过,合约期限直到他对她腻味为止,换句话说,只要想办法让他早些对她腻味就行了。 主意打定,温暖就开始想对策。 要怎么做才能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腻味呢?蓦地,她想到了些什么,眼神突然一亮,整个人的表情变得霍然明朗。 正好,这时候家佣送饭上来。 容家真是奢侈,家里的女佣没一个是她觉得眼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故意安排,她想找个熟面孔贿赂求助都不行。 女佣知道温暖是主人的女人,毕恭毕敬地说,“温姑娘,这是您的午饭,请趁热吃了吧。” 温暖一看,不禁咂舌。 ps:最近因网站大清查,本文做了许多修改,存稿也改了许多,五一节前只能每天一更了,五月份开始恢复正常更新速度(每个月20万字的更新量,平均每天6000-9000字),望大家继续支持乱轻尘,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精彩的故事。 NO103 温暖使唤容爵 就一顿午饭而已,竟然也那么奢侈,瞧瞧这菜式,一支香草烤羊排,一小盘白蛤蒜蓉意大利面,一盅南瓜奶油浓汤,甜点是一块竹炭乳酪土司。 啧啧啧―― 无论是颜色还是装盘都完美到极致,连温暖都禁不住瞪直了眼想要感叹出声了。 但,仅止于心里这么想,她绝不能露出一副眼馋的表情! 当女佣看见她一脸怔愣的眼神时,十分期待地问,“温小姐,您觉得怎么样,满意吗?” 温暖一下子清醒过来,摇了摇头,清了清嗓,佯装不满意的样子板起脸孔,并将脸撇向一边,说道,“告诉你们容少,今天我不想吃西餐!” “这……”女佣面有难色,主子习惯吃西餐,家里没有能用得上的中餐大厨,这可怎么办? 又唯恐没有伺候好温暖,主子会怪罪在她的身上,女佣赶紧下楼请示管家安伯。多年不入厨房的安伯竟然下厨,重新做了几盘菜,命人送上二楼主卧室。 温暖没想到那女佣隔了二十分钟后又上来复命了,更想不到她手里还端着几盘热气腾腾香喷喷的中餐。 仔细一看,一盘鱼香肉丝,一盘双椒鸡,一盘麻婆豆腐,一盘炒青菜,一碗蹄花汤,都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还别说,前两天她和容爵在小木屋里待了两三天,没有沾多少肉(和谐)荤,现在倒是真的饿了,她觉得自己饿得几乎可以吃下一头牛。 温暖忍不住咽了一抹口水,直盯着那几盘菜移不开视线,双手不受控制地伸向摆在她面前的筷子…… 突然,脑子里出现一个声音:温暖,你打住,千万不能吃!就算再饿也不能吃,你刚才不是已经打定主意,在达成目的之前,哪怕饿死自己也得忍住这张嘴吗?! 她深呼吸一口气,猛地拍了自己的脑门一记。 把心一横,咬牙道,“拿走!这些东西我都不想吃!” 女佣的额头都皱出来三条横线,“温姑娘,您不吃不行啊?您这样,是会饿瘦的。” “反正我就是不吃!饿死我,我也不吃!” “不行啊温姑娘,我求求您,您多多少少还是吃点儿吧?” 温暖急了,一把推出去,“跟你说了,不吃就是不吃!”怎料这么一推,盘子从她手上摔出去,哗啦一声摔在地上七零八落,一地狼藉。 她一下子怔住了,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会变成这样,那名女佣吓得不得了,眼眶一红,跪在地上哭起来,“温姑娘,您想吃什么?我再去厨房给您做。” “……”温暖一下子就心软了,想了想,脑子里突然灵光乍现,“要我吃也行,去把容爵叫来,只要他给我做我就吃,如果他做不了,那我就离开这儿!” 女佣顿时呆住,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就连温暖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了。 见温暖的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女佣不敢怠慢,只得奔下楼去书房找容爵。 听了女佣的解释,容爵面上的表情变得说不出的阴翳,脸色一寸寸变黑,唇渐渐抿紧,听到最后,他整个人已近暴怒的边缘,显出狂怒的征兆。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她说,如果我不做,她就离开别墅?” 女佣噤若寒蝉,只敢微微颔首。 容爵骤然停住脚步,眉眼一凝,寒冷的眸光令女佣都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下一刻,他忽然抬腿踹向卧室门。 “砰――”巨大的声响令温暖和女佣都惊呼出声,“啊――” 温暖吓坏了,惊愕地看向来人。 门口那道俊逸的身影远远盯着她看了数秒,突然扯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来,“要我亲自做给你吃,是吗?” 她呆住,愕然许久才想起点个头。(.) “很好,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做!”说着,他哼嗤一声,“胆敢使唤我容爵,你有种就给我吃得干干净净!” “……”温暖语遏。为什么,她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男人转身就不见了踪影,随后出现在门口的阿ben看着温暖摇了摇头,那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说:你惨了,又惹到容少了,惹谁不行偏偏惹到我们家主子,胆敢使唤他做饭?唉―― 温暖反悔了,慌忙下榻,却忘记脚脖子还没好,疼得呲牙咧嘴。 女佣赶紧过来扶她躺下,好心劝道,“温姑娘,您不该使唤我们家少爷呀,他再怎么喜欢您,您也不能这样对他,毕竟,他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和谐)水的。” 温暖嘟囔了一句,“他喜欢我?搞错了吧,是他喜欢‘欺负’我才对。”她刻意恶狠狠地把“欺负”两个字咬得极重。 女佣瞪圆了眼,不可思议地说,“温姑娘,我家少爷怎么会欺负您?他疼您还来不及呢,您前一次来别墅,他特地命人一大早从法国空运回来新鲜的高山羊奶,那东西贵得要命,听说只有欧洲皇室里的人才能喝得上。还有您中了蛇毒,也是他亲自为您疗的伤。” 温暖怔住了,原来,她的伤是他救的。 那一刹,她分辨不清心头微微一颤的感觉是什么。 “还不只这些,您昏迷了一天一夜,容少一直守在您身边,没有离开过一步呢。” 温暖全身一震,眨了眨眼,眸内风起云涌。 女佣漫不经心的话仿似弦丝波动,不经意间触动了她心口最纤细的一线,在听闻这些话的瞬间,温暖的心开始动摇了。 但只是一瞬,她很快将容爵的这些举动,归结为他一贯擅用的既纵又擒的把戏。 她想要一笑而过,想要像往常那样无所谓地讥讽他的无聊举动,可是所有的话都如鲠在喉,一句也说不出来。 走进来的阿ben意识到女佣透露得过多,便喝止住她,遣她下楼。 转身离开卧室的时候,阿ben看了温暖一眼,别有深意地说,“祝你好运!” 呃,祝她好运?! 温暖一惊,波澜浮动的心潮即刻回落,这才想起自己刚丢下一枚定时炸弹。 这下可怎么办,那男人该是要发飙了吧?她有些后悔,她怎么会想到使唤他呢?什么方法不好用,偏偏想到这么个烂招! 正踌躇着,容爵已经端着盘子上楼来了。 看得出来,他的火气还没消,一直忍着,估计是看在她受伤的份儿上不便发作。 他走近温暖身边,单手将盘子递给她,口气霸道强势,“赶紧趁热吃!” 温暖一看,愣了。 呃,就一盘炒饭?还不如刚才的四菜一汤呢! 感觉到她嫌弃的目光,容爵冷嗤,“能吃到本少爷亲手做的炒饭,你该知足了,还嫌弃什么?!” 温暖撇了撇嘴,刚想说话,就被他抢断,“不许说不吃!信不信我拿鞭子抽你吃?!” 鞭子…… 温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起他曾经说过的吓流话,无法不想歪。害怕他随时随地兽姓大发,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拿鞭子抽她,她都决定见好就收。 好吧,看在他照顾自己一天一夜的份上,暂且把计划往后搁一搁,而且她确实饿了,没必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她索性拿起碗筷,埋头吃饭。 看见温暖迫不及待大快朵颐的样子,男人眯起了精瞳,觉察一丝异样的气息。这女人,明明就很饿,哪里像是胃口不好的样子? 联系前后的事情一想,容爵很快猜到了些什么。 等她吃完最后一口炒饭,容爵忽地横过手抬高她的下巴,目光在与她的对视中变得讳莫如深,“女人,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容爵那道灼人的目光直望进她眼底,温暖仿佛看见一双望不见底的深邃眼眸,那种黑色,暗得仿佛能吸收世间的一切。 “怎么,是不是在盘算如何让我厌烦你,腻味你,然后甩了你,从此,你就可以逃离我容爵的手掌心?” 温暖一惊,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他看穿了心思,真糟糕! 但惊讶只是一瞬,她很快笑得嫣然,那笑容纯美得让人心醉,说道,“怎么会呢?论足智多谋当然是容少比我强,小女子怎敢妄想与您一较高下?” 口吻很狗腿,也略有些讥诮的意思,但语调温温柔柔,还有点儿娇滴滴的媚态,那娇软的声音令容爵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狠狠柔躏她一番。 该死的女人,越来越聪明了,还知道跟他用心计,看来她是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心理准备。 在越发觉得她聪慧可人的同时,容爵心底也颇有些复杂的情愫,一方面觉得当初签定的那份契约书根本是作茧自缚,另一方面又对和她之间的这种博弈周旋颇感新鲜。 他倒是有些好奇,她打算用什么样的方法令他感到腻味和厌烦…… 手指的力道放松了些,细细摩挲她线条柔美的下巴,说道,“嗯,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斗不过我。” “那是,那是。”她呵呵干笑了两声。 心里却在想:哼!让你先得瑟,以后等我想到了对策,我会立刻离开你,再不会与你容爵有任何瓜葛! NO104 喜怒无常的男人 见她嘴边残留着饭粒和油渍,容爵不禁失笑,“还说不饿,不饿能把一盘炒饭全都吃进肚子里了?你看你,脏兮兮的。” 本来是想要好好奚落她一番,话出了口,却变成了悠悠的怜爱,听惯了他的毒舌,温暖倒是不习惯他这般的轻声细语了。 她慌忙别开脸,拿纸巾擦脸,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始终擦不干净自己的脸。 容爵哭笑不得,下一秒,想也没想就俯身下去,用自己的嘴去吮她脸上的饭粒。 当他用舌尖舔掉她脸上的饭粒时,温暖一瞬间石化了。 那是她吃剩下的饭粒,连她自己都觉得脏,他竟然用舌尖舔掉,并吞进了肚子里?而且,他现在更得寸进尺地继续着下一步动作。 吮掉饭粒的嘴不知何时蹭上了她的脸颊,唇瓣,下颌,再到颈脖和锁骨…… 她突然打了个激灵,“等等,容爵!我的脖子上有油渍吗?”他怎么舔到她的脖子上了? “唔,”他敷衍着,在她的唇上又刷了一遍,这才极不情愿地松开她,沙哑着嗓子说,“我替你重新擦吧。” 他抽了张干净的纸巾,轻轻替她擦拭脸颊、额头、鼻梁、眉毛、眼睛,像是画一副美人图似的,一一用指尖蘸着纸巾擦过她脸上每一处。 她懊恼地躲开,嗔怒道,“这样很痛,你到底是想帮我擦脸,还是想在我脸上画画?” 她是真的觉得很痛,男人的力量本就不小,即使是他无意识的举动,纸巾摩擦脸上柔嫩的肌肤时,还是会觉得痛。 静静凝望着她脸上微红的五官,他伸出手,用指腹替她揉了揉,“谁让你看起来这么美。” 炙热的目光,柔情的话语,突然间,温暖感觉自己和容爵的距离好似拉近了许多。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她连忙拉起被子,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身子包裹在被褥下。很明显,她又开始进入戒备状态了。(.好看的小说) 容爵并没有别的打算,只勾了勾薄唇,说道,“昨天,占星辰和你妹来看过你。” 话落,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但温暖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只是微微愕然,“他们来看过我?” 她想起那晚接到罗素素电话的事,便告诉容爵,早料到那晚的事和罗素素有关,他冷哼,“这笔帐我会记在她头上。” “你打算怎么做?”温暖讶然,“报复她?” “对付她这样的女人其实很简单,她最怕失去什么,我就抢走什么。” 温暖张了张嘴,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他说,“像罗素素这样的千金小姐,最怕失去的就是自己的名利和财富,失去了这些东西,她不再是腰缠万贯的富家千金,只剩下一具美丽的躯壳而已。女人若只剩下一具美丽的躯壳,就会沦为男人的玩物。以前的罗素素可以玩弄男人,可失去一切的她只有被男人玩的下场!她最看不起的就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的人,那么,我会慢慢让她变得一无所有,也让她尝一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温暖张着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满脸阴鸷的男人,“对付一个女人,你的手段会不会太狠了?” 容爵倏然回首,暴戾地说,“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可以不择手段,你却为了她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叫屈喊冤?” 温暖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可是,这样对一个女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真叫人不寒而栗! 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他凑近她跟前,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颌细细摩挲,仿佛描摹着一尊易碎的瓷像般,动作很轻柔。 轻声细语道,“你放心,你和她不一样,我自然不会这么对付你。但是,如果你再敢和占星辰一起鬼混,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我会用上比对付罗素素更狠更绝的手段来对付你,明白了吗?” 温暖哑口无言。 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让她满心寒凉,好似要窒息般压迫。自以为有些懂他了,可一切只不过是回到原点。 说到底,其实她并不懂他! 夜里,温暖到楼下小花园里散步,银白色月光照射在她身上,让她有一种平静无波的感觉,冷冷的,安然的,平和的。 她找了处干净的草坪坐下,一根一根拨弄身边的小草,她想起那名女佣旁敲侧击的话,心头百味杂陈。 不可否认,她有些动摇了,可另一边,耳畔似乎有个声音在说:温暖,不可以动摇,不可以失控,不可以混乱,绝对不可以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可以让自己的未来和他有一丝一毫的关联,更不可以不顾一切地去赌,因为你根本就赌不起。 她反复在心里念着这句话,好像西游记里唐僧用金箍咒驯化孙悟空一般,她用这种方式磨练自己躁动不安的心。 终于,心渐渐恢复平静…… 夜幕已黑尽,微薄的雾气沾湿了她的指尖,她深呼吸一口气,选择起身回屋。 自我催眠的效果似乎很不错,她一觉睡到大清早,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在晨风里翩然飞舞的一扇窗帘。 有一抹晨曦从微启的窗户缝隙中斜斜洒进来,正好落在她的腰间。 粉色的唇瓣微微翘起一线,她下意识地往腰间看去,这一眼,却骤然发现自己正被紧箍在一个温暖且狭窄的怀抱里! 她吓了一跳,但随着转身的一刹那,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容爵! 他怎么会跟她睡在一起?又是什么时候进屋来的?她昨晚明明上了锁,而且这卧室又在二楼,他不至于爬墙吧?! 忽地,想起他有卧室的钥匙。 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擅自用钥匙打开她的卧室! 呃,想想也不对,这是他的卧室才对…… 想要起来,侧首的那一刻,温暖猛地撞入男人脉脉深情的黑眸里,一弯幽潭像是能把人的视线吸进去一般,简直是蛊惑人心的妖孽。 原来,他已经醒了! “这么早就醒了?真是乖女孩儿。”他的声音略微沙哑,带着魔力般的磁性嗓音震动她的耳膜,显得慵懒幸感。 “你拿钥匙偷偷进来的?” 她明知故问,他也就毫不避讳地纠正,“我是光明正大的进来,只是你睡得太沉,不知道而已。” 厚脸皮!她懊恼地低咒。 两个人的脸孔靠得那么近,近到能清楚地感知对方鼻息间的呼吸,这样的亲密距离让温暖心生不安,几乎立刻猜到他大半夜跑进来是在伺机等待着什么。 果然,他说,“既然你醒了,那就做点儿晨间运动。” “容爵,”被他揉得有点儿痛,她皱眉呢喃,“我的伤还没好呢!” 男人燃着火焰的黑眸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昨天晚上我帮你上过药的,早好了。” 温暖一愣,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伤处,发觉真的不怎么痛了,心里又惊又愕。 原来昨晚他偷偷溜进来,是为了帮她上药? 她坐起身来,掀开被褥看了看自己的脚脖子,那地方有些红红的,像是长出新肉的样子,有些刺痛,又有些微微发痒。 “会不会留疤?”她是模特,留疤可是大忌。 “有我在,不会让你留下任何疤痕,”他笑着把她圈回怀里,“怎么样,说好了要还我大礼的,现在该兑现承诺了吧。”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答应你。”她噘着嘴说。 容爵眯了眯精瞳,手指勾起温暖的下巴,饱满粉嫩的双唇就在眼皮子底下诱货他,戏谑地说,“跟我耍嘴皮子?看来,不好好欺负你一下,你是不会变乖的。” 她轻轻咬唇,目光一片澄清无邪,“容爵,就算你再机渴,性裕再好,好歹也让我歇几天吧?” “嘘――你太吵了!”说着,他半个身子压向她,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温暖的脸腾地烧红,“容爵,你太混蛋了,你说的那个……我不会。” 她想退,容爵根本不给机会,三下五除二将她剥了个精光,他的力道很凶猛,她几次之后受不住,抽噎着求饶,“我说,姓容的,你就不能轻一点吗?为什么……每次……都那么重?!” 他呵呵闷笑,“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所以,轻也好,重也好,你都得给我乖乖受着。” 温暖一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染上了一层雾气,但骨子里的那股倔劲被惹了出来,颠乱里,她尝试反客为主,挑衅不已地看着他。 她忽地又想起那个女佣说的话,不觉好笑,看来又是自己自作多情,杞人忧天了――她不过是容爵众多情付中的一个而已,哦不,应该说,她连情付都算不上,只不过各取所需,交易而已。 一旦想通,无须顾虑。 她明明只是个新手,却给他带来全新的感受。 “噢……该死的女人,谁教你这一招的?嗯?!”说话间,容爵脸上满是情裕。 他危险至极地眯了眯眼,略制了气,狠狠地要她,温暖默不作声挨了许久,最终被他的强悍击溃,细声哼了出来。 她在他身下辗转了许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醒来时,身边已没有了容爵的身影,想起一大早发生的种种,温暖的脸不由得一阵燥热。她赶紧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听见女佣在敲门,“温姑娘,您妹妹来了。” ps:最近因网站大清查,本文做了许多修改,存稿也改了许多,五一节前只能每天一更了,五月份开始恢复正常更新速度(每个月20万字的更新量,平均每天6000-9000字),望大家继续支持乱轻尘,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精彩的故事。 NO105 断了情分 温暖又惊又喜,忙回答,“好的,你让她等我一下,我我马上下去。[]” “不用了,我进来等你吧。”说着,门已经打开,温柔径直开门进了卧室。 温暖未曾想到她来得这么早,连被褥都来不及盖,满身欢~暧后的痕迹就坦~露在温柔的眼皮子底下。 温暖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一般,整个人僵住,脸上幻变千色,她下意识地将被褥盖在自己身上,但颈脖和肩膀上的吻~痕却是怎么挡也挡不住。 温柔的表情很平静,径自把保温桶放在柜上,轻问,“姐,你身体好些了吗?我给你带来了鸡汤,你趁热喝点儿吧。” 明明什么都看见了,却说些别的,分明是在掩饰此时此刻的尴尬。 温暖有点难以置信地定睛看着温柔,但她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而是专心从保温桶里拿出煲好的鸡汤给她喝。 温暖陡然觉得眼眶有些潮润,说道,“嗯,全好了。” 明知道温暖这几天的遭遇是多么糟糕,来之前也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问,但温柔偏偏在这个时候挑起话端来,“姐,你真的全好了吗?” 分明是话里有话,温暖抿了一口鸡汤,抬头看见温柔一脸的担忧。 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温暖沉默许久,然后自嘲地笑笑,“我没事,你看,容爵秘制的药膏真的很管用,我全身都好得差不多了。” 说着,她刻意活动活动胳膊和腿,表明自己的话是多么有说服力。 温柔心里难过,牵起温暖的手,说道,“姐,你跟我说实话,你这样做,真的不后悔吗?要不你别做模特了,我也不读研究生了,我们两姐妹一起去创业,一起把家里的担子承担下来,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番事业来,你说好不好?” 温暖闻言,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不行。(.)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所以,你不许插手,只管好好的读你的研究生,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许管!” “可是,如果爸妈知道你和容爵的关系,你要怎么跟他们解释?” “只要你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 温柔迟疑了,知道温暖和自己一样,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想起七年前,姐姐在容爵那里受到的凌辱,如今她要再重温一次,那感受自然是无法言语的痛苦。 而且,最痛苦的恐怕不只是身体,而是心灵上的苦痛和煎熬。 温柔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说,可始终止不住心里的忧虑,说道,“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想问什么?” “姐,你……”温柔抿了抿唇,似有踌躇,“你对容爵是怎么看的?” 温暖张了张嘴,大概明白她想问些什么,“你是想问我,对他有没有想法,是吗?” “是的,”温柔微微颔首,“我在想……像容爵那样的男人,当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有可能会喜欢上他。他长得帅,又有钱,还是个很聪明的男人,没有女人不会喜欢上他吧?可是,他呢?他又是怎么看你的,他喜欢你吗?” 她想起那天看见容爵替姐姐疗伤的过程,对他态度不明的表现颇感迷惑。她担心姐姐受伤,和容爵在一起,十有八九栽跟头的是女方。 温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牵起她的手说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真的?”温柔不放心的问。 她还不了解温暖?越是担心,她越是把自己表现得像个女金刚,其实心里比谁都脆弱。 温暖浅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红茶?要不留在这里陪我一块儿吃饭吧?” “不了,我还要去上班。” “上班?”温暖愣了,“你在哪儿上班?” 纸终归是包不住火,在占星辰的公司里打工的事儿是迟早要曝~露的,温柔说道,“我现在在星辰大哥的公司里兼职,你若是不准,我可以去辞职。” 温暖原本是不同意温柔去占星辰的公司打工的,但连日来所发生的一切,让她改变了初衷。 “没什么,这件事你自己做决定吧。只不过娱乐经纪公司里女人多,是非就多,勾心斗角的事也多,你要小心着点儿,该避开的人得避开,不该管的事也别管。” 温柔知道温暖指的人是罗素素,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 她想起最近两日只要一谈到姐姐温暖,占星辰脸上的表情就和平日不太一样,禁不住好奇地问,“对了,姐,你和星辰大哥之间怎么了?吵架了?还是因为辞职的事儿让他不高兴了?他看起来好像……怪怪的?” 她微微一怔,想起那晚占星辰喝醉了酒,又想起自己脖子上那一记可疑的快手刀,心里的疑问比温柔还多。 但,对于此事她只字未提,只是说,“可能是因为我打算跳槽到容氏的缘故,让他感到心烦了吧。毕竟,是他领我进了模特圈,是我辜负了他。” 最后那句话,其实有些别的意思,只是温柔没听出来,她跟温暖又聊了些家务事,又嘱咐温暖放心在容家疗养身体,说父母那里她找了些别的理由搪塞。 温柔离开容家时,刚好看见容爵和管家安伯从外面回来。 这男人仿佛永远一副倨傲清远的姿态,尤其是那双眸子就像一潭深泉,永远藏着叫人猜不透的秘密,真不明白,姐姐为什么愿意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 现在,甚至和他纠缠在一起…… 男人看见她,只淡淡扫了一眼,走过身边时温柔忍不住率先唤住他,“请等一下。” 他足下一顿,沉声道,“干什么?” 温柔的喉间梗了一下,感慨这男人的气场真不是一般的强大,她皱着眉头说道,“是你说要好好照顾我姐的,希望你说到做到!” 他只吐出一个字,“嗯。” 温柔一走,容爵就沉声对安伯说,“怎么做事的?竟然连着两次放她进来?!” “对不起少爷,这件事是我欠缺考虑,以后会注意的。” “温暖马上要开始培训了,之后陆陆续续的通告会越来越多,我不想让她因为家务事分心。” “我明白了,少爷。” 安伯似乎还有话想说,杵在门口没有动,有所察觉的容爵这才回转身来,蹙眉道,“怎么,还有话要说?” “少爷,你……”似有犹豫,微顿,安伯才道,“请恕我多嘴……你真的对温姑娘没有情分了吗?” 容爵的口吻很冷,“安伯,我和她之间的情分七年前就断了!” “可是,你一向不会和女人较真,这次,为什么执意要和温姑娘签订那份契~约书呢?” 他回过身看向安伯,背光的眼眸淡明暗幽,淡声道,“我只是刚好对模特圈产生了兴趣,想要做一笔不亏本的买卖而已。而温暖,是我目前最满意的人选。”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服安伯,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凭我的观察,温姑娘对少爷您似乎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般……嗯,怎么说呢,”安伯想起上一次送温暖下山的情形,她的口吻好像对少爷有怨恨,不像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女子该有的态度。 微顿,安伯继续道,“我在想,七年前,她的离开会不会有别的隐情?” 容爵冷凝的眸子里飞起一丝复杂情绪,想起阿ben做的调查报告,关于七年前温家的那场火灾确实有蹊跷。 隐情…… 或许真有他所不知道的隐情,是他错怪了她吗?说不清此时此刻心里的那股犹豫来自何方。 见他脸上的表情略有动容,安伯也不由得叹息,“如果一切只是一场误会,您和温姑娘因此错过彼此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容爵微怔,但很快,眼底那抹复杂的情绪眨眼间消失不见,“安伯,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容氏正值鼎盛时期,身为唯一继承人的我没空去关心女人的问题。更何况,做我们这一行的,不应该让女人扰乱自己的生活,难道你希望我变成老爷子那样的结局?” 安伯叹了口气,“少爷,温姑娘和夫人不一样,您和温姑娘的情况也跟老爷和夫人的情况不一样。何况,人总归是得结婚生孩子的,如果可以的话,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才会有幸福……” “安伯!”容爵闻言笑了,打断道,“你这话若是放在以前对我说,或许有用,可是现在的我,想法早就变了。” 安伯还想说些什么,但容爵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冷,安伯只得作罢,躬身离开时,容爵突然又唤住他,“安伯,北边的湖滨小屋有些破损了,你记得找人去打理一下。” 那栋湖滨小屋是夫人最爱的隐居之所,当年,容老爷子是从好朋友手里抢走了夫人,并生下了少爷,夫人心里一直挂念着初恋,直到七年前,老爷的朋友去世,夫人终于决定离家出走。 恰逢此时,温家也搬离了南城,温暖从此消失在少爷的世界里,他为此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他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小木屋里。 自己最在乎的两个女人都不告而别,可想而知,给少爷带来的冲击有多大,他开始变得冷漠,对任何女人任何事都提不起丝毫兴趣。 直到温暖的再次出现…… 安伯摇了摇头,叹口气。 既然挂念着那栋湖滨小屋,又怎可能做到意念中的绝情?既然执意要和温暖签订那份契~约书,又怎可能完全不在乎她? 恐怕,连少爷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他有多么在乎七年前所发生的一切…… NO106 签约容氏 一周后,温暖身体刚痊愈,容爵就把她带到容氏顶楼的会议室,签署模特经纪合约。(.无弹窗广告) 进到会议室,温暖发现里面已经坐着两个女人。 年龄略大的女子一脸精明相,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打扮入时,气质婉约,身材保持得相当好,一看就知道年轻时也是干模特儿这一行的。 年轻的那一个不像是模特,但长相可爱,眉眼都透着一股精灵劲儿,而且手脚俐落,眼神很好使,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经介绍,温暖才知道这两位以后是她天天要打交道的人了,年长的是国内最有名的模特教练,叫廖娜。 温暖听过她的名号,人称笑面女杀手,别看她笑起来很和善,可要是达不到她的要求或是得罪了她,以后就别想在模特圈里混。 廖娜向她伸出手来,“你好,以后叫我娜姐就行了。” “娜姐好。”温暖被她上下打量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廖娜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容爵,从她手里介绍给他的模特不在少数,被他推荐过的新人也很多,可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让容爵打定主意为之专门成立私人经纪公司的,只有温暖而已。 显而易见,眼前这位长相中庸,身材条件并不算很好的新人,和容爵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做完自我介绍,她招来身旁的那名年轻女子,说道,“这位是苏珊,以后由她做你的私人助理,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苏珊热情地向她挥了挥手,“你好,温小姐,以后叫我小苏就好了。” “你好。” 温暖心里冷嗤,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八成是容爵派来监视她的吧?哼! 容爵冷睇着她的脸,从苏珊手里拿过那叠文件,啪地一声摔在温暖面前,说道,“既然都介绍完了,赶紧签字吧!” 又签字?只要一想起一周前才和他签定一份契约书,温暖就一个头两个大!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容爵签约上瘾了? 容爵斜斜地扫了一眼暗自嘀咕的温暖,讥诮道,“容氏肯选中你成立单独的私人经纪公司,你该偷笑了,别人想破了头要得到的东西,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手,还在嘀咕些什么?” “我是怕签了字,就要一辈子做牛做马替你卖命赚钱了!” “你放心,合同期只有三年,三年后你要是过了气,不用你催,我也会急着跟你解约的。[.超多好看小说]” 刻薄的话气得温暖想吐血,旁边的廖娜和苏珊惊诧地看着这两人,觉得很是稀奇。看容少的意思,分明是要捧红温暖的,可为什么两个人说起话来,像是前辈子就有仇的样子? 难道,这是容少跟新欢之间的另类小晴趣儿?啧啧啧,现在的有钱人,真是弄不懂他们的心思…… 两人面面相觑,各自心中都打定主意,以后可得好好“伺候”这位新人。 待温暖签完合约,容爵发话说,“从今天开始,你要接受为期十天的特训,十天后你的第一个通告就是傲世集团的代言广告。记住,好好给我培训,别到时候给我容爵丢面子,让人以为我只找了个花瓶!” 温暖本就不想签这份合约,立刻还嘴道,“你要是后悔,可以不跟我签约啊。” 容爵闻言,顿时板起了脸。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教练廖娜圆场道,“好啦好啦,有我娜姐出马,容少请放心,十天之后,培训结果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 容爵微微颔首,不再看温暖一眼。 温暖签约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看详细内容,经助理苏珊的一番解说,她才知道这十天的特训里自己的任务有多重。(.好看的小说) 除了最基本的形体训练和走步以外,还有化妆、舞蹈、服装造型设计、平面广告和tv广告拍摄技巧等等内容,她每一天的培训时间竟然长达到十个小时,连吃饭的时间都缩短到半小时内完成。 连续十天的特训后,温暖将要赴日本拍摄傲世集团新一季的代言广告。 可以说,这次的特训之所以安排这么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十天后,她这个连t台秀都没有上过的新手,就要赶鸭子上场了! 见她神色凝重,紧张得手心里都捏出了汗,容爵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说,“怎么,怕了?想要放弃了是不是?” 话到一半儿,他轻嗤,唇角勾起一抹藐视的笑意,说道,“也是,像你这么个半吊子,只怕到时候拍出来的东西派不上用场,白白了浪费大家的精力和时间。” 温暖不傻,听出来他话里的激将之意,懒得跟他舌战,也就呲之以鼻。她心里真正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而是另有其事。 她漫不经心地问,“十天后,就要去日本拍摄傲世集团的代言广告吗?” “没错,合同书上是这么写的,因为是海外拍摄,所以时间有限。怎么,有问题?” “没什么问题,我只是随口问一问。” 容爵挑了挑眉,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这个女人又在想些什么鬼名堂? 温暖确实在心里打着如意小算盘,既然合同书上写着十天后开拍广告,那么,她若刻意拖延时间不去,定然是会耽搁整个拍摄组的进度,这样一来,是不是就能给容爵带来麻烦呢? 如果能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让他对自己彻底失望,失望到恨不得一脚把她踹开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主意打定,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实施计划了,要怎么做才能拍不成广告呢?如果理由太蹩脚,恐怕会被容爵看出破绽。 所以,她得想个万全的对策,既能把广告搞砸,还能让容爵看不出任何破绽才行! 她想来想去,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很不小心”地吃坏肚子,或是“很不小心”地吃到海鲜类食物,这样一来,她过敏症发作住院,拍摄广告的任务就耽搁下来了吧? 但,事情远没有温暖想象的那般简单。 容爵安排的特训,简直是常人不能承受之重,可谓是真正的魔鬼训练。她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的,流程大致如下―― 早饭,在容家老宅就餐,苏珊准时八点开车接她去培训室接受训练,随时随地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她左右。 午休,半小时,公司食堂就餐,严格按照娜姐制定的营养餐饮食,连她最喜欢的果汁儿也是禁用食品。 理由很简单,糖分太高,卡路里太高,会影响体重。 下午六点,苏珊准时送她回容氏老宅,晚上在容家老宅就餐,同样按照娜姐的菜谱准备,严格到连米饭吃多少都有限定。 宵夜,无,晚上十点必须准时就寝。 记得有一天晚上,温暖实在饿得不行,想要出门吃个宵夜,门口就有容爵的手下把她架回去,偷偷溜进厨房想要吃个苹果,也被安伯逮了个正着。 “温小姐,”安伯看了看腕表,面无表情地说,“现在是午夜十一点,按规定您该在一小时前就寝的,看来,明天只好按照规定,减掉您三分之一的早餐量了。” “什么?!”温暖无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十分肯定,自己遭遇的是非人类的待遇,禁食,禁足,被监视,外加精神虐待!她要去控告那该死的容爵,告他虐待良家民女!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可她的计划却无法实施,温暖心里越来越着急。 直到这一天,机会总算是来了―― 照例训练完,温暖从大厦里出来时,已是累得快趴下了。 尽管累,却是累得有成就,她已经渐渐适应连续多日的高强度训练,加上饮食有节制,吃得又是些能增强体力的营养餐,身体自然是瘦了不少,但体重并没轻,肌肉也变得结实紧致了,身段出落得也越来越玲珑有致。 苏珊就在停车库里等着她,温暖朝她笑了笑,坐进车内。 刚坐稳,苏珊的电话就响起来,打电话给她的好像是她家里人,口吻很急,听她通话的内容,像是她母亲生病住院了。 温暖赶紧说,“苏珊,你赶紧去看你母亲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可是,容少他……” “别可是了,什么都没有家人重要!” 苏珊心里确实很急,听温暖这么一说,便赶去了医院。 温暖只身走出大楼门口,外面刚下过雨,呼吸空气中潮湿的泥土气息,她忍不住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哟呵,太好了!” 真是天灵灵地灵灵,终于叫她把机会求来了! 温暖早就看好了一家海鲜大排档,就在离容氏不远的一家夜市里。 她有海鲜过敏症,每次不小心吃过海鲜后身上就会长出红红的疹子,起码要折腾一周才能好得了,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出现胸闷、心慌、呼吸短促、恶心呕吐的症状。 温暖心想少吃一点点并无大碍,发几颗红疹子,耽搁了去日本拍广告的日程就行。 主意打定,她就徒步往那家夜市里走去。 刚转过街角,有人发来一则短信,温暖也懒得看,这年头推送广告太多,她每天都能收到好几条类似的信息,烦透了。 进了夜市,摊位里坐满了人,温暖点了几样爱吃的菜,另外点了一份生蚝,坐下来等着上菜。 一辆极拉风的炫黑色阿斯顿马丁慢慢停在了摊前,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温暖筷子夹着菜往嘴里送,错愕万分地看着车里走下来的妖孽男人。 他这是在跟踪她吗?不然,也太巧了吧! NO107 我明明就是正大光明的看 容爵也看见了温暖,视而不见地走到与海鲜大排档相邻的烤肉店旁,很熟络地对老板说道,“照老规矩。(.)” “……”温暖大张着嘴,送到嘴边的菜掉回碗里也毫不自知。 头戴回民小白帽的烤肉摊老板是维吾尔族人,笑嘻嘻地看着他,用不怎么地道的普通话说,“帅哥,又把你们老板的车开来吃宵夜啦?你们老板的高级车真多!上周开了一辆宾利欧陆,今天又换了一辆阿斯顿马丁,哪天带我们也坐着转一圈吧!” 容爵勾了勾唇,笑得得瑟,“没问题。” 眼看着他手拿烤肉串朝自己走来,温暖慌乱地埋下头,这才发现筷子里的菜掉进碗里,溅起的汤水溅湿了自己的衣襟。 她一阵手忙脚乱地拿纸巾出来擦拭,然后又赶紧拿起那份生蚝,想要在容爵发现之前将“证据”及时“销毁”,岂料,男人就像是长了一对火眼金睛,早就看见了她手里的赃物。 “你来吃海鲜?” “不是!”她赶紧摇头。 男人的视线落在那一盘生蚝上,眼神怀疑地盯着她,温暖呵呵讪笑,“我神算,算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所以这是替你点的!” 一边狗腿地将生蚝盘子推给容爵,一边在心里哀叹:悲催的,计划失败了! 没好气地问,“你不是一向嫌弃大排档里卖的都是垃圾食品吗?怎么会到这里来?该不会是又跟踪了我吧?” “你当我是谁?狗仔队?”男人不屑地轻嗤。 他才不会白痴地告诉她,是苏珊打过电话汇报了刚才的情况,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连晚会都没开完就匆匆下了楼,一路跟在她身后! 只不过他未曾料到,她竟然会跑来这家海鲜店吃晚饭。所以,他才想到拿隔壁的烤肉店当幌子。 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发现她有些生气的样子,容爵又瞄了一眼盘子里的生蚝,精瞳里闪过一丝精光。 挑了挑眉,心里大抵猜到了些什么,容爵拿起一块生蚝吃进嘴里,看得温暖好一阵心疼。 他漫不经心地说,“这家烤肉店很正宗,阿ben带我来吃过,我觉得味道还不错,偶尔吃一次也无妨。” 闻言,温暖直咬牙:为什么在实施计划之前不先考察好敌情呢?竟然不知道这个妖孽偶尔会来隔壁家的烤肉摊吃烤肉! 计划被打乱,温暖已经没有了胃口,匆匆吃了几口后就跟在容爵身后,往车库走去。 苏珊有事送不了她,她只能搭容爵的顺风车了。 见她一坐上车就开始打哈欠,容爵问道,“累了?” “嗯。” “想睡就睡吧。” 副驾驶座里已是没了回应,容爵挑了挑眉,偏过头去看她,温暖已经歪着脑袋睡过去,他不禁挽起嘴角,轻笑,“睡得还真快。” 也难怪,娜姐安排的可是魔鬼式的特训,她能撑过来已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对于即将出道的她来说,睡懒觉和吃大餐都是一种奢侈。 瞧瞧她现在的模样,微卷的长发毫无形象地随意披散着,鼻息间有轻微的呼哧声,酣睡入梦的俏脸上蕴着一抹娇嫩的粉红,未施粉黛的面容恬静而温顺。 看来,她是真的累坏了。 听闻苏珊的汇报,温暖在特训中显得很认真,虽然她资历和天赋都不如别人,但非常努力,看起来她并非如他想象的那般娇弱,而且是喜欢模特这一行的。 他知道她的脾性,即便是迫不得已接下的合约,但只要下决心做了,她就会百分百坚持到底,努力做到最好。 这恰恰是她的优点,不轻言放弃,光凭她骨子里那股韧劲儿就能帮她达成许多夙愿。(.好看的小说) 过去的她只是欠一个好的伯乐,好的机会,现在有了他容爵的帮扶,有一流的教练培训,还有一个专门打造她的团队,假以时日,配合完美的造势效应,她定能大紫大红。 待到那时,拥有一切享受到荣华富贵的她,还会如当初那般避他如蛇蝎吗?恐怕是巴不得永远留在他身边才好吧?试想,谁能抵挡得住名利双收的诱货? 她亦是逃不出这个例外的吧…… 他蹙了蹙眉,忍不住又侧首看她,她睡得相当沉,即使车子颠簸得她的身子东倒西歪,脑袋磕碰到了玻璃窗上,也依然睡得很沉。 容爵阴沉的脸不觉柔和下来,将车缓缓停在路边,并替她调整好睡姿。 虽然和她不只亲热过一两次,但他还是在心里觉得,这一刻,他和温暖才是最亲近的。 她的呼吸和他的呼吸都在同一个频率上,在同一个空间里,她如此放松地睡在他的身侧,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总是无形地和他之间竖起一道无法穿透的墙。 从黄昏到暮色深沉,他就这样把车停在路边等着温暖,好让她睡个好觉。 时间和空间仿佛静止一般,他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变过姿势,一直这么看着她酣睡的模样。 不知何时,挂在她耳后的几缕头发散落下来,散落在她的脸颊旁,鸦翅一样的乌黑发色衬托着凝脂一般雪白的肌肤,让人不忍惊动。 她的眉毛却是淡淡的,不如她头发那般黑,微微皱着,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唇角微微抿着,容爵看着看着,忍不住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替她抚展眉梢。 她隐隐有些察觉,把眉头皱得更紧,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挥了挥,嘴里呓语一番,容爵以为她醒了,赶紧把身子坐正。 结果,等了半晌她也没个反应,他悄悄侧首看去,她竟然歪过脑袋,继续睡下去…… 容爵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启动了车子。 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容家老宅的古堡前,安伯从里面迎出来,想要出声却被容爵用手势阻止,他轻手轻脚将温暖抱起来,她竟然毫无察觉。 看来,真的是累坏了。 容爵微微勾唇,小心翼翼地把她圈在怀里,抱上了楼,嘴角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寵溺。 悄声吩咐道,“安伯,明天早上晚半个小时再去叫她,让她多睡一会儿。” “好的,少爷。” 温暖一觉睡到大半夜,是被肚子饿醒的,晚上没吃饱,她偷偷溜去厨房里找吃的。 楼下安静得出奇,看来大家都睡了,就连平日里被容爵安排在外面的手下也没个人影,温暖心中大喜,打开冰箱一看,东西一应俱全。 她找到一盒半成品的意大利炒面,还有一块披萨,将那些东西放在微波炉里热一热,就端出来吃掉。 她真的饿坏了,一鼓作气全吃进肚子里,还猛灌了几口水,这才打了个饱嗝从厨房里出来。 上楼时发现客房里还亮着灯,她蹑手蹑脚走过去,瞥见里面一道欣长的身影。 是容爵,他竟然还没睡。 自从开始特训后,为了保证她的体力和高质量的睡眠,他倒是很有“良心”地主动提出跟她分床睡。 温暖撇撇嘴,想要转身,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真想不到,你有偷看的嗜好。” 偷看?他说她偷看?喜欢偷看的是他好不好!她可是清楚地记得在山谷里他偷看她洗澡的那一幕。 不服气地撇嘴,温暖索性打开门走进去,“什么偷看,我明明就是正大光明的看!” 话音刚落,却是一愕,全身顿住,随后尖叫出声,“啊——” 温暖确实吓到了,而且,吓得不轻。 虽然已经矢身给他,可是,这还是头一遭看见他的赤~身果体,他那凛凛巍然的伟岸,似乎比他本人更加的狂野傲气。 温暖瞪大了眼,僵直着全身杵在原地,一时忘记扭开头去,就这么傻傻地盯着他那物…… 小脸唰地红霞微染,这才惊恐万分地移开目光,在房间内乱瞟乱瞄,支吾道,“你,你……赶紧把衣服穿好啊!” 容爵眯了眯眼,脸上的神色却是冷静极了。 他优雅地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浴巾,旁若无人状重新维系在腰际,动作不疾不徐,不缓不慢,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戏谑地道,“我这句身子你早就用过了,还怕看么?” 温暖俏脸骤然变得更红,一下子炸了毛,困意全无,“容爵,大晚上的你发什么椿!” 他睨着她的红脸蛋,笑着说,“谁脸红,谁发~椿。” “……”她无言以对。 温暖匆匆回到主卧室,想起刚才那惊秫的一幕,怎么也无法入睡了。 在榻上辗转反侧,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又躺下,浑身都在发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体温一直高热不下。索性爬起来去洗澡,从浴室里出来时还是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浮现着刚才的那一幕。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她打算去外面走一走,散散步! 平日里,容爵是不允许她夜间出门的,即使是出门,也是会有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随时跟着,虽然温暖在容家老宅住了一段时日,却从没有仔细打量过老宅的一草一木。 去到后花园,潮湿的空气很新鲜,温暖畅快地深呼吸了好几口,胸闷的感觉似乎要好了些。 然,待了没两分钟,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诡异的“哐啷”声,像是某种类似铁链的金属物体相互碰撞所发生的声响! NO108 千万别爱上我 紧接着,“嗷嗷”两声浑厚的声音传来,是彰显出威慑力十足的野兽嘶吼声,那吼声震得温暖魂飞魄散。(.无弹窗广告) 她循声望去,顿时吓得瘫软在地上! 什么!狮子?可是,有纯黑色的狮子吗? 此动物远看如狮,近看如狗!浑身乌黑,头大而方。额面宽,眼睛黑黄,嘴短而粗,嘴角略重,吻短鼻宽,舌大唇厚,身长约一米,肩高略半米有余。 她立刻联想到了某一种动物――藏獒! 茂密的鬃毛像非洲雄狮一样,前胸开阔,目光炯炯有神,含蓄而深邃,一种粗狂、彪悍的野兽美,同时也带上了一种王者的气质。 然,当看到那只王者般雄踞在前方的野兽目露凶光时,她无法兀自喟叹了,心里陡然升起的是恐惧,恐惧,越来越可怕的恐惧。 它正一点一点地朝温暖靠近,那黏稠的唾液,一滴一滴往下掉,仿佛把她当成了可口的猎物,垂涎三尺,极度饥饿地看着她果露半条大腿的雪白肉肉。 “乖狗狗,我是你家主人的客人,别咬我,千万千万别咬我哦……”温暖一边带着哭腔乞求,妄想催眠人家藏獒,一边怕得缩起脖子和腿脚,半蹲在地上进退不得。 老天,她知道容爵很便态,可是,可他居然便态到在家里养藏獒?还让这种凶兽在晚上当看门保镖!怪不得夜里看不见他那些手下们,原来根本就是有两个门神守着! 温暖怕极了,想要呼救,可她心里清楚,只怕救她的人还没赶到,她就先葬身在这只畜生的腹中了。 没辙,她只得杵在原地,心里飞快盘算着逃生的几率有多少。 她发现藏獒的脚边系有碗口粗的脚链,而她离它大概有十米远的距离,只要自己奔跑的速度够快,她就可以逃回别墅内。(.无弹窗广告) 可她哪里知道,容家喂养的藏獒不止这一只,而且那铁链很长,足够有时间让藏獒追到她。 温暖刚一转身,那畜生就像吃了兴奋剂一般,朝着她飞扑了过来,更糟糕的是,还有一只藏獒从另一边朝她扑来! 温暖这才看清楚自己的处境。老天!这一只比之前的那一只看起来还要高大威猛! “啊――”她吓得魂飞魄散,无法抑制的惊恐一瞬间将她淹没。 她慌不择路地逃跑,双腿却控制不住地发软,一个趔趄,扑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眼睁睁看着两头畜生扑向自己。 温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藏獒的美食。 然,千钧一发之刻,一道厉喝从一侧传来,“快趴下!” 倏然睁眼之际,只见一个黑影飞闪而来,温暖惊愕地看见那个黑影挡在自己身前,然后两道震耳欲聋的巨响声划过夜空。 砰――砰―― 两声枪响后,两只藏獒如病猫般躺在地上抽搐,发出猫般的呜咽声,庞大的身体伴着悲惨的嘶鸣声轰然倒地…… 而它们的血,喷溅了温暖一身,殷红的液体,触目惊心! 男人高大的身躯就挡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站着,斜斜地回首睨向她,“怎么样,你还好吧?” 她只来得及看清男人的俊脸,但经过刚才那一遭,她忽地心跳加剧。 血,她看见了血,那些血好恐怖…… 温暖晕血,身体肌肤上亦有异样的感觉,一阵阵刺痛麻痒袭来,瞬间精气在四肢百骸乱窜,脑袋眩晕不堪,眼前突然一片黑,紧接着温暖便晕了过去。 “温暖?温暖?你怎么了?!”容爵惊愕的大喝声传来,他猛地抱起她的身子,朝别墅内喊道,“安伯,安伯!快!温暖晕倒了!” 刚才的枪声那么刺耳,整栋老宅的人都听见了,温暖晕倒的时候,安伯和佣人都从别墅里冲出来。 看见地上躺着两具畜生的尸体,但温暖身上却并无伤痕和血迹,安伯问道,“少爷,温姑娘她怎么了?” 容爵也不明白眼前的状况,两只藏獒明明没有伤到她,她怎么会晕倒? 他说:“不清楚!赶快去叫阿ben过来!” 阿ben以最开的速度赶了过来,检查完温暖的身体后,蹙眉说道,“容少,必须赶快送她去医院!” “送医院?”不意病情如此严重,容爵愣住了,“为什么?受了点儿惊吓而已,有必要送医院吗?” “不,她不是惊吓过度,是食物过敏症导致的休克,如果抢救不及时,极有可能死亡!” 死亡?!容爵听见这两个字,想起她有海鲜过敏症,顿时懵了,“晚饭她是和我一起吃的,我记得她并没有吃过海鲜……” 但,他又不敢确定,那份生蚝虽然是他吃掉的,可在那之前呢,指不定她吃过别的什么东西,何况那家大排档是海鲜店,配料里面多多少少含有海鲜成分吧? 这时候,一名女佣突然想起些什么,惊呼,“对了,少爷,冰箱里的海鲜意大利面和披萨饼都没了,会不会是温姑娘吃掉的?” 他惊愕地埋首看向双眼紧闭的温暖,脸色顿时大变:该死的女人,竟然偷吃宵夜! 八成错不了了,容爵揽腰抱起温暖,大喝,“赶快!送医院!” 这一次,病症势头来得很猛,温暖在医院里足足躺了四五天,身上的小疹子才慢慢消退。 期间,她曾一度间歇性昏迷,伴随着高烧不退,医生说幸亏抢救及时,如果再晚送到医院一个小时,只怕她会因休克而致死。 容爵想起来就心有余悸,只差没逼着主治医师,要他二十四小时守在温暖的病榻前。 联想到那一晚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容爵几乎可以断定温暖心中盘算着怎样的主意,脸色深沉可怕极了。 等到她终于醒来,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女人,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他答案。 “故意吃海鲜,让自己生病住院,然后拖延广告拍摄进度,继而让容氏惹上大麻烦,让我为此厌烦你,嫌恶你,并把你甩掉,就此结束我们之间的契~~约关系对不对?!” 她再次一愕。 这男人还真是个人才,像他这样超强的分析能力,不该当什么劳什子的总裁,而是该去当侦探! 温暖的目光快速掠过他那张玄寒嗜血的俊脸,没敢反驳什么,而是呼溜溜地钻进白色被褥下,以沉默是金作答。 他一声不吭地盯着温暖,她身上、脸上、手臂上那么多的红疹子,该是奇痒无比的,叫人见了也觉得心疼,却也刺痛着他的心! 其实准确地说,应该是讽刺到了他! 她,温暖,宁可冒着生命危险,硬是吃下能让自己过敏致死的海鲜,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很好,温暖,你赢了!”他冷冷一笑,指着她的额头,发下毒誓,“不过你给我记住,废掉那份契约以前,千万别爱上我!否则,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她心口一窒。 签署那份契约书是为了替老爸还债,为了温柔温和能安心读书,她别无选择。可明知自己逃不开容爵专为她设下的陷进,她依旧想要与他对抗。 只是,这种自残的行为让她变得那么可笑,而且,还那么卑微。 ――千万别爱上我,否则,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他的话反复在耳边回荡,温暖心口有些隐隐作痛,却依旧硬撑,“容爵,你想多了,你我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无关乎爱情。所以,我绝不会爱上你,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以后更不会!” “你――”他气得咬牙,恨不得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但看见她气若游丝的样子,心口那股绵绵恨意硬是强压了下来。 冷哼一声,他伸手用力捏住她的下颌,抬起来就是狠狠的一吮,不一会儿,就将温暖微微泛白的唇吻出嫣红的色泽来。 “温暖,就冲你这句话,我一定会让你亲口说出你爱我!”容爵的嘴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起身绝尘离去。 又过了三日,温暖身上的红疹已彻底消退,再做最后一次全身检查,她就可以出院了。 自从那日和容爵吵过架后,他再没有来过一次医院,而温暖因为这一场病,成功推迟了拍摄进度,但事后她才知道,容氏也因此支付了一笔巨额的赔偿金。 告诉她这件事的是助理苏珊,温暖感到不可思议,问道,“容氏支付了多少赔偿金?” “不太清楚,”苏珊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因为这次是海外拍摄,费用应该会高出好几倍,我想至少也有好几百万吧。” “什么?好几百万?!”温暖吓到了,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竟让容爵丢失了好几百万。 她怀着一份侥幸心说道,“傲世集团的总裁冷子傲和容爵是好朋友啊,冷子傲那么有钱,应该不差这几百万吧?” “那可不一定,俗话说生意场上无父子,关系再亲近也有可能为了个人利益争个你死我活。” 温暖讶然。 苏珊不知道个中原由,见到她脸上的神色,误会了,“你也不用感到内疚,只是一场意外,你又不是故意吃坏东西得了这场病的。” 温暖的脸略僵,她哪里是内疚啊,根本就是在担心容爵把这笔帐算到她头上! 这时候教练廖娜正好推门进来,温暖回头一看,愣住了,“娜姐,您怎么也来了?” NO109 打错电话(祝大家五一节快乐,求月票!) 这时候教练廖娜正好推门进来,温暖回头一看,愣住了,“娜姐,您怎么也来了?” “我来看看你的身体状况恢复得怎么样,”她一边走近,一边蹙眉检查温暖的身子,频频摇头说道,“你这一生病,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叹了口气,又说,“也算你福气大,捡回一条命,听容少说,你差点儿就错过抢救的最佳时机。” 温暖面有愧色,埋首说,“娜姐,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嗯,希望你说到做到。怎么样?身体还吃得消吗?” “我没事,做完最后一次检查,就可以出院了,”温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道,“对了,这个时间点,你不是在上班吗?” “嗯,容少派我和苏珊来接你出院。”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廖娜和苏珊总是三句话不离容爵,温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着因为自己生病,他白白丢掉了好几百万,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趁她们俩聊八卦的时候,温暖偷偷溜进洗浴间里,给容爵打电话。 电话很快连通,接听的却是一个声音很轻柔的女人,温暖忙连声道歉,“对不起,打错了。” 挂了电话她看手机,奇怪,的的确确是容爵的电话号码,没错啊。 温暖有点儿蒙,愣了好一会儿,再次按了拨出键。 铃声响了很久,但最终还是接了,刚才那个娇柔细软的女声再次响起,“你不是打错了吗?怎么又打过来了?是找阿爵的吗?” 阿爵…… 温暖不禁蹙眉,这个称呼听着有些耳熟,而那个女人的声音听着也有些耳熟,忽地脑子里一个激灵,她猛然想起来对方是谁。 是罗素素…… 她怎么会接听容爵的电话?! 温暖的手有些轻颤,笑得还是很有礼貌,“我以为自己打错了,可不是,这电话的确是容爵的。” “是温暖吧?你找他有事?”罗素素的声音是惯常的傲慢,“他在院子里呢,手机装在西装外套了忘了拿,要我去叫他吗?” “不!不用了!我没什么事儿,你不必告诉他了,就这样吧,再见!” 温暖飞快地挂断电话,心脏狂跳不止,她在紧张些什么,心跳为什么这么快,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是何原因。 温暖捏着手机坐在马桶上很久,腾地起身去开门,苏珊迎面看见她的脸,问道,“温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事,坐太久的缘故。” —————— 电话那头的罗素素无聊地耸耸肩,把手机塞回容爵的上衣口袋里。 她站在自己的衣帽间里,饱满艳红的唇微微轻启,细语呢喃间看不到莹白的牙齿,声音却是幽怨娇软。 “唉,容爵啊容爵,你为什么就不能安于命运呢?非得和温暖这么个下剑女人搅合在一起,瞧瞧这个女人有多贪婪无厌,傍上一个占星辰还不觉得满足,现在还来招惹你!真是个贱货!” 这个房间视野不好,平时只有巨幅的穿衣镜才能博得她的喜爱,但今天墙角的几何形窗户却最受寵。原因很简单,唯有这扇窗能看到庭院里的那台桌子,容爵和她父亲罗振廷正在下面聊着什么。 她就这么临窗站着,阳光照耀在她姣好的身段上,光色交界处尽是曼妙的曲线,引人浮想联翩。 身上的宝蓝色洋裙是她亲自挑选的,虽说是赞助商白送她的,但毕竟是大牌,样式也很新,一穿上它就惹来不知道多少男人的瞩目。 罗素素知道自己的优势,也很擅长运用自己的优势,拉了拉身上的裙裾,她痴迷地看着楼下的容爵,眉眼都是笑,就像是一只满腹盘算的小狐狸看着不听话的猎物。 她下得楼来,看见容爵和父亲刚谈完,两个人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严肃,罗素素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但很懂得什么样的场合说什么样的话。 “阿爵,你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不了,我还有事。” 容爵神色冷然,在长辈罗振廷面前丝毫没有恭谦之意,一举一动都是霸气十足,气场强大,反倒是罗振廷勾着腰,看起来有几分恭迎的之态。 临走时,他微微向罗振廷颔首以示告辞,罗振廷赶紧吩咐,“素素,送一送容少。” 两个人走到门口,容爵招呼也没有,就头也不回地坐进车内,驾车离开。 罗素素看着他的车尾,眉头皱得很紧,娇媚的脸气得有些扭曲,她冷嗤一声,从衣兜里掏出一部手机,打过去时语气很是桀骜,“阿爵,你不要自己的手机了?” 罗素素感到很意外,为了一个温暖,他竟然把七年前的电话号码保留至今,而且,甚至还单独使用一部手机专门接听她的电话。 “嗯,你扔了吧。”那头的容爵不甚在意,手机他多的是,根本没想到罗素素手里的那一部是他留给温暖的专线。 罗素素气得咬牙切齿,“刚才温暖可是给你打过电话了,想知道她打电话来做什么吗?” 那边的容爵开着车正在路上,闻言猛然踩了一个急刹车,急转方向掉头,绕着出来的路开重又进了豪宅区里。 车停在罗家门口,他打电话给罗素素,“我在你家门口,赶紧出来!” 罗素素果然像蝴蝶一样飘出了房子,却不出门,只隔着雕花铁门笑吟吟地看着容爵,“哟,你还真回来了。” “把手机给我,”他蹙着眉头,语气很不耐,“温暖刚才说什么了?” “不告诉你,除非你亲我一下,我就还你。” 罗素素竟然跟他讲起了条件,并侧脸凑向他,巧笑嫣然地眨巴着纤长的睫毛,芭比娃娃般的精致脸蛋很美。 然,容爵却不理她,飞快地穿过栅栏从她手里抢过了手机,转身就走,撂下一句,“懒得管你!爱说不说!” 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面对自己的容爵偏偏就是最例外的那一个,罗素素气得直跺脚。 她回到屋内,父亲罗振廷在书房里等着。 他双手抱怀,样子很凌厉,一改刚才在容爵面前和颜悦色的姿态,见罗素素走进,他板起脸孔说道,“素素,你是怎么办事的?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搞不定一个男人?你知不知道,刚才容爵那小子竟然要挟我们罗氏!” 罗素素大吃一惊,“爸,我已经按照您说的去办了,怎么会?” 冷嗤一声,他从一侧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啪地一声摔在了书桌上,“你自己看看吧!” 罗素素打开文件袋,里面掉出来一叠照片,全是容爵和温暖的亲密照,还有温暖签约容氏,两人在海鲜店吃大排档,以及容爵送温暖到医院的一系列照片…… 她当场哑了口,“这,这是怎么回事?!” “哼,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叫你不要轻敌,这下知道傻眼了?!”罗振廷冰冷的鹰眼里迸射出一抹厉色,“看你的样子还不知道吧?你那天的计划失败了!” “您说什么,我失败了?”罗素素吓得不轻,身子虚晃了一下,足足愣了五秒,摇头,“不!不可能!” “素素,你好好看看这些照片,自己看看日期!” 罗素素抖着手拿起照片,这才看清上面的日期远在酒吧那天之后,换句话说,如果容爵真的撞见温暖和占星辰在一起,他不可能对温暖表现得这么亲密。 罗振廷指着照片中的温暖,继续道,“容爵为了她,甚至还专门成立了一家私人娱乐经纪公司,可见这个叫做温暖的女人对他来说,很不寻常。” “……”罗素素彻底哑了口。 她压根儿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完全失败了,不但如此,反倒亲手将温暖送至容爵身边! 身子虚弱到几乎站不住,她打了个踉跄差点儿跌坐在地上,罗振廷瞥见她的样子,脸上闪过一抹恨铁不成钢的厉色。 “你给我振作点儿吧!想要守住你和你妈的位置,就给我打起百分百的精神,尽快把我们罗家和容家的这桩婚事给我办下来!” 罗素素闻言,脸色大变,“爸!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想让顾贱人生的那个私生子认祖归宗!” 罗振廷勃然大怒,站起身骂道,“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变得这么目无尊长!奕琛不是私生子,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不是我哥!” “你——”罗振廷气得咬牙。 罗素素不等他把话说完,便开始顶撞,“爸,我哪里说错了?那个叫顾念柔的女人明知道你有家庭,却还来勾银你,甚至替你生下一个孽种!她不是犯贱是什么?她那种贱人生出来的孽种,怎么可能是我哥?!” “你!”罗振廷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甩了罗素素一个耳光,顿时把她扇得摔倒在地。 打过之后的罗振廷便开始后悔,怔在原地似有于心不忍,良久,他一直盯着自己有些发麻的手心,恨不得刚才落在她身上的巴掌是打在自己身上的。 这是他第一次打自己的女儿。 NO110 温暖出院 脸上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罗振廷既心疼又愤怒,“素素,你听好了,我不许你侮辱你顾姨。她对我来说不是小~san,她是我年少时就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是你妈中途插上一脚,让我迫不得已丢下了她整整十年!你和你妈什么都不缺,从小锦衣玉食,可是你顾姨和亦琛呢,我欠他们母子俩的还不够多吗?!所以,在她面前停止你那些无所顾忌的伤害,如果下一次再听见你这么叫她,我就和你妈离婚!你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一毫!” 罗素素听着罗振廷的话,眼里蓄满了眼泪,扑簌簌一颗颗往下掉。 渐渐地,那双眼里盛满的不只是眼泪,还有憎恨和愤懑。 她整个人僵在那儿,完全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竟然为了一个小~san和私生子,狠心地打她骂她?! 骄傲如罗素素,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而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一直把她当作一颗棋子,一枚能助他一臂之力,替他完成事业雄心的棋子。 如果她达不到他想要的要求,那自己和母亲将面临随时被赶出家门的结果…… 罗素素的脸开始变得惨白,父女间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想要维持一贯无懈可击的完美。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完成你交代的任务!顾亦琛这么多年来一直进不了罗家的户口,以后也别想!” 稍作停顿,她转头看向罗振廷变得铁青的脸,咬牙说道,“因为,罗家的继承人永远只有我罗素素一个人!” “素素……你……”罗振廷几乎站不住脚,身子虚弱地晃了晃,一手撑住书桌。 罗素素再次抢断罗振廷的话,“爸,顾念柔可以抢走本该属于我妈的幸福,顾亦琛也可以抢走一半本该属于我的父爱,但我绝不允许别人抢走罗氏,也不允许您染指罗氏!即使是您,也不行!” 罗素素的母亲也姓罗,全名罗碧莲,罗氏原本是罗素素的外公一手建造起来的,因为罗家只有罗碧莲一个女儿,所以招了一个也姓罗的上门女婿,那就是罗素素的父亲罗振廷。[] 只是,罗家千算万算都算不到,罗振廷和罗碧柔结婚之前就有一个初恋晴~人,甚至早已暗结珠胎,就在罗碧柔怀上罗素素时,罗振廷的前女友顾念柔已为他诞下一名男婴,取名叫顾亦琛。 听了罗素素的控诉,罗振廷气得不得了,一时性急又扬起了手,然而在看到罗素素扬起的下巴时,眼神忽然一怔,手僵在了半空中。 良久,他拧紧眉宇看着回瞪自己的罗素素,最终狠下心,甩手离开书房。 罗振廷一走,罗素素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半晌,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小金,我要你给我订一张去法国的机票……对!就今天!” 挂断电话,她侧身眺望着窗外远方的天际,眼神幽远。 看来,该是时候去找那一位了,相信有了他的帮助和支持,她一定能尽快和容爵完婚! —————— 温暖出院了。 原本不该有奢望的,但看见来接自己的人不是容爵,而是安伯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失落。 想起几个小时以前接他电话的是罗素素,温暖不觉一哂,他怎么会有空来接她?只怕这个时候,他正在罗素素那儿流连忘返吧? 懊恼地坐上了车,一路沉默不语。 下了车后,看见几名佣人抬着两个棺材出来,温暖心口一紧,忍不住好奇地问,“安伯,那两幅棺材是怎么回事儿?容家有人出事了吗?” 看起来那两幅棺材又有些不同寻常,比平常人所使用的略大,且宽,看起来足足能容下两具尸体了。 而且那两幅棺材很沉的样子,四个人抬不起来,要额外添加两个人手才费力地把棺材抬上了一辆黑色的殡仪车。 安伯解释道,“嗯,是少爷养了多年的两条藏獒,就是前两天您晕倒的时候被少爷杀掉的那两只。” 温暖讶然,“他要替它们下葬?”看来是很宝贝它们了。 安伯点点头,“是啊,少爷养了翠茜和阿曼达已经十五年了,虽然是畜生,也是有感情的。” 温暖再次一愕,他竟然养了它们十五年,而且还给它们取了名字?! 翠茜和阿曼达…… 听着很耳熟,她想起初遇容爵时,为了争抢一块生日蛋糕发生口角的那件事,那时候他提到两只狗的名字,好像就叫翠茜和阿曼达。 兴许是看出她的疑惑,安伯微笑,颔首道,“你想起来了是吗?那一年少爷过十八岁生日,为了把剩下的蛋糕带回来给翠茜和阿曼达吃,还和你发生了一点儿小冲突。” 微顿,安伯摇了摇头,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就过去七年了啊。老爷常年不在家,全靠那两条藏獒陪在少爷身边,可现在……” 忽地一顿,大概是发觉到自己失言,安伯尴尬地看了一眼温暖,说道,“对不起,温姑娘,我说这番话没有别的意思,其实藏獒的寿命本就不长,如果不是发生这件事,它们也快活不长了……” 唯恐越描越黑,安伯的声音渐渐消失,温暖杵在原地怔愣地看着两幅棺材被送走,心里很难受。 原来,那是容爵最寵爱的两只藏獒,而他为了救她竟然亲手枪杀了它们,想来,那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夜里,容爵回来得很晚,他好像总是有忙不完的事,一回到家又去了书房。 温暖一直等到他回来,才小心翼翼地端着事先煲好的甜汤,用漂亮的琉璃碗装好后,小心翼翼地送去书房。 她发誓,这绝对不是想要取悦他,讨好他,纯粹是因为她良心发现而已,为了那两只无辜死掉的藏獒,还为了他白白丢掉的几百万…… 主意打定,温暖深呼吸一口气来到书房前的走廊,安伯正好端了一壶茶要走进去,温暖轻声唤住安伯,说道,“安伯,我做了点儿甜汤,您顺道给他送进去吧。” 安伯微微一怔,面露微笑,“既然是温姑娘亲手做的,何不由温姑娘亲自送进去呢?请吧。” 说着,他替她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容爵好听醇厚的嗓音,“进来。” 温暖压根儿没想到亲手给他送进去,一想起要面对他那张脸就觉得难堪,可门已经被安伯打开,她杵在哪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温姑娘,请进吧,甜汤凉了就不好喝了。”安伯催促道。 咬了咬下唇,温暖鼓足勇气,这才轻轻步入。 里头的男人一直埋着脑袋,似乎在看什么重要的文件。这个时间点通常是安伯送茶水进来的时候,他头也不抬地说,“安伯,茶水就放案几上吧,你可以去睡了。”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敏锐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安伯’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跟他道声晚安,这让他起了疑。 这才抬起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温暖婀娜的身影。 容爵面上一愕,但只是一瞬,很快恢复惯常的高傲姿态,斜眼睨着她说,“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还知道主动服侍我。是不是有事要求我?如若不然,你会无事献殷勤?” 温暖喉间一梗,想要诚心道歉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 哼,恶劣的臭男人,就知道以打击奚落她为快事! 好心情全无,她窝火地将一碗枸杞银耳汤大刺刺地放在案几上,琉璃碗碰撞到玻璃案几的台面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 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 “慢着!” 她回头,没好气地问,“干什么?” “你今天给我打过电话?”容爵挑了挑眉。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温暖不禁想起罗素素接他电话的事,不自觉地皱了皱柳眉,转身面对他,“既然你已经从罗素素那里听说了,干嘛还要问我。” “吃醋了?” “吃醋?”温暖瞪圆了眼,好似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冷哼了两声,浅讥,“不好意思,容先生,我根本不知道‘醋’字怎么写!” 语气满含酸味,容爵听了,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邪笑:装死鸭子嘴硬?你温暖还太嫩,我马上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投怀送抱,什么叫晴不自禁! 他站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到温暖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她的身子。 她穿着一件舒适的纯棉连衣裙,略微复古的式样,裙摆长至膝盖一下,腰部却收的很细,几乎不盈一握。 而她的头发也和随意地绾了一个发髻,和她身上的连衣裙一样复古,侧分的刘海松垮垮地耷拉下来,另一侧则编着一缕细小的发辫,一直蜿蜒到耳后。 仔细一看,一颗小巧的珍珠耳钉嵌在她肉嘟嘟的耳垂上,若隐若现。 这种装束使得她的面容看起来很柔美,很娇弱,和她执拗顽固的个性形成了强烈而鲜明的对比,他眯了眯眼,心头不禁嘀咕。 这女人……她一副小野猫的身体外罩上一件柔美的连衣裙后,竟然该死的勾银人! 不由自主地,就想起和她在小木屋里整晚缠棉菲恻的画面。 不想还好,一想到那画面,他心里就涌起了火。 NO111 周旋的乐趣(月票双倍累计中,求月票!) 不想还好,一想到那画面,他心里就涌起了火。(.好看的小说) 感觉到从他眼中投射而来的一股炙热目光,温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女人,”他伸手轻抬起她的下巴,戏谑地说,“你特地送汤水进来,难道就是为了在我面前扮演木头人?” 温暖一愕,想起那两只藏獒来,不由得撇了撇嘴,面有愧色地说,“我听安伯说了翠茜和阿曼达的事……真的很对不起,因为我害你失去两头寵爱的藏獒,下次……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听说藏獒不好养,而且一只纯种的藏獒就价值上百万,钱多钱少是小事,他养了它们这么多年,感情一定很深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想到连自己的生日蛋糕都要给它们吃。 “你也知道给我添麻烦了?”他冷嗤,手依旧没有松开,细细摩挲她的下颌,妖孽的俊脸上邪魅的笑容正在荡漾,“既然知道自己错了,这道歉的诚意是不是还欠缺了点儿?” 她抬起头,两道秀眉纠结在一起,“我亲手熬了一碗汤水给你,这样还不算有诚意?” 他鄙夷地瞥了一眼案几上的琉璃碗,奚落道,“就那种东西,别想打发我。” “那你还想怎样?” 他笑了笑,拉着她的小手坐在沙发上,温暖心里一惊,想要抽回手,却被他一个猛力拽了拽,身子没站稳,下一秒跌坐在他腿上。 “容,容爵,你这个便态……我身体刚好,你又想欺负我吗?!”温暖大喘着粗气,气急败坏地说道。 容爵将身体挪了挪,换了个更舒适些的姿势,慵懒地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大掌却恰到好处地掐住她的纤腰。 她忸怩了一下,无奈他的力道很大,她根本动弹不得。 “我及时救了你一条命,你害我失信于朋友耽搁拍摄进度不说,还害我白白损失几百万,甚至还害死了两条无辜的生命。你说想跟我道歉,我接受,可一碗汤水就要还我的人情债是不是太没诚意了?难道,这一碗汤水就值几百万?还有那两只我养了十五年的藏獒,难道它们的命就只有这一碗汤水的价值?” 配上完美的扇情台词,潜移默化中,仿佛自己真的遭受了一场多大的灾难一般,容爵的那张脸演绎得惟妙惟肖。 “唉……”他甚至还叹了口气,捂着自己的鼻子,眼里‘泪花’闪闪地说,“可怜我的翠茜和阿曼达,竟然被我亲手杀掉,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残忍,虽然那是迫不得已……” 温暖一愕,完全说不出话来。 可以说,这男人的口才简直可以去当律师了,黑的也能被他辩成白的,死的也能被他说活了!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好像说的蛮有道理。 她咬着粉嫩的唇,似乎在踌躇着什么,秀眉蹙得很紧,小脸微微泛着红,她越是咬着自己的唇,容爵更是觉得难受了,他开始幻想把她那两瓣樱唇含在自己嘴里的滋味,活生生的煎熬啊。 吞了一抹口水,他艰难地说,“看你的样子,也觉得我的话有道理吧?你好好想想,我损失了这么多,没找你要一分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我只不过是想要你表现得更有诚意一点儿,这样也不行?” “你……”温暖无言以对,感叹道,“容爵,你真的是无赖中的极品!那你说吧,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他撩唇邪笑,“很简单,我只要你以身偿还,抚慰一下我脆弱的小心肝就行!” 话落,下一刻左腿忽然一个颠簸,温暖重心不稳倒下去,正好落入他的怀里,她被他压着,几乎喘不过气。 “容爵,你快点儿起来!我受不了!”她使劲儿推搡。 他果然起来,可好景不长,下一秒,嗤啦一声响,温暖最喜欢的裙子就被毁在容爵的手里。 “容爵?你又撕烂我一条裙子!”她气得大叫。 “乖乖给我闭嘴!以后我会还你十条百条的!” 外面暮色已深,屋内灯光敞亮,温暖睁大无辜的双眼,指着顶头奢华复古的吊灯,说道,“等一下!能不能把灯关掉,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你给我安静一点儿!”精瞳微微一眯,审视着她的脸。 心想,这个小女人八成是在伺机逃跑。容爵唇边不由得挽起一抹莞尔,他很享受与她周旋的乐趣,打定主意要看一看,她到底想要玩些什么花样。 他果然松开她,转身去关掉开关,温暖眼看他走开,立刻跳下书桌往门口奔去,连鞋也懒得穿,就这么赤足拼命跑着。 却不想,容爵早就提防到她这一出,长腿轻跨就把她给活捉,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轻而易举。 温暖倒抽一口冷气,等到回过神来时,已被容爵反压在窗台上,又是嗤啦一声,最贴身的衣物也报销了。 在窗台上做这种事倒也是种晴趣,可惜太硬,她身上被蹭红了一大片,被他翻过来,细腰翘屯趴着,她痛得直颤,觉得自己浑身没一块好肉,好似散了骨头一样。 而他的须索几乎整夜没有消停,两人都隐约感觉到彼此的心迹起了些许细微的变化,耗去七年的时光似乎让两人都心生微微的恐惧,怕美景良辰只会是昙花一现,因此格外婵棉。 —————— 法国罗亚尔河谷,两岸的葡萄园星罗棋布,风光秀丽,这里看似毫不起眼,却吸引了多位福布斯富豪榜上排名考前的亚洲富豪入住。 其中一座庄园,是七年前才建成的,据说庄园主是一名中国富豪,年纪略五十多岁,身份显赫,但行踪极为神秘。 这一日,一辆加长版豪车停在庄园门口,车门打开,一名长相靓丽的东方女子从车内下来,此人正是罗素素。 戒备森严的雕花铁门内站在两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她递上一张名片,黑衣人拿着对讲机通报了消息。 不一会儿门打开,罗素素坐进车内,车子载她驶入庄园内。往里驶去,庄园大的无法想像,即使是罗素素这样的大家闺秀,也不由得讶然。 到了别墅门口,她从里面下来,往里头走去,数十名黑衣人严阵以待,几乎是一字排开,这种架势即使是见过大世面的罗素素也紧张到手心出汗。 罗素素被人带到走廊尽头的大门前,两个肃穆的黑衣人双双伸出手握住两个镀金门把,往里用力一推,门被打开。 落地窗前一张昂贵红木后,一名头发微微泛白的中年人坐在大班椅上,背对着她望向窗外。 罗素素深呼吸一口气,走上前躬身道,“老爷子,我来了。” 坐在大班椅上的老者,正是雷厉风行,曾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南城霸者容皓天,也就是容爵的父亲。 他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微微别首,露出一个神秘威仪的侧脸,说道,“罗小姐,好久不见,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容皓天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修理的很整齐,即使看不见他的正面,但那一双鹰一般犀利的眼眸内满是掩盖不住的奕奕有神。 开口第一句话听似提问,但口吻分明是掌定乾坤的笃定,好似早就料到她出现在庄园里的原因似的。 “我……”罗素素有些踌躇,有些难以启齿。片刻,她鼓起勇气道,“老爷子,我来此是为了寻求您的支援。” “支援?罗小姐,我凭什么给你支援?”他轻笑,那沉郁醇烈的笑声惹得罗素素心头微颤。 她咬咬牙,说道,“老爷子,您答应过我,只要我和容爵结婚,您愿意和罗氏保持长期合作的关系。难道,您打算食言了吗?” 闻言,老者脸上浮现一抹厉色,“罗小姐,这可怪不得我。我给了你七年时间,你都搞不定他,现在甚至还要劳烦我亲自出马,换作是你,是不是也该重新考虑考虑这一桩婚事?” “老爷子!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罗素素的语速很急,为了以示自己的决心,她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 咚的一声,她跪得十分干脆,容皓天见了不由得蹙了蹙眉。 “老爷子,我求求您,只要您肯帮我,我一定能让容爵和我完婚!”罗素素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望向他。 在阴暗的背光面下,容皓天的面容显得不甚清晰,隐约能见到他有一双锐利无比的黑眸。 即使已韬光养晦许多年,但那双利眸依旧摄人心魂,若再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睛和某个妖孽的男人有些相似。 他嗤之以鼻,“据我所知,容爵那小子甚至想要花大手笔买下整个罗氏,看起来你们罗氏父女俩和他的关系相处得并不怎么融洽啊。既然如此,我凭什么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因为只有我,才能赶走阿爵身边的那个女人!”微顿,她桀骜地抬头,说道,“至于那个叫做温暖的女人,老爷子您不是也想赶走她吗?” 闻言,容皓天精瞳微眯,忽地转过身来面对罗素素,恰在此时,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应景般劈下一道闪电。 ps:第106章涉及敏感词被隐藏了,可惜这两天是五一节,编ji们休息,所以没办法修改,请亲们耐心等待,5月4号就能看了。另外,感谢xuelifh258、13657653240zl、琉璃美人鱼454、芯芯静、xbjcdgf22、13872276737、香草棒棒冰等亲亲们的月票,么么你们~~~~~~ NO112 半年之约(月票双倍累计中,求月票!) 闻言,容皓天精瞳微眯,忽地转过身来面对罗素素,恰在此时,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应景般劈下一道闪电。 咣—— 骤亮的光线下,他那一张威严冷冽的脸曝露在罗素素眼前,犀利的眼神如冰刃般射向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身子微微哆嗦。 她再次深呼吸,斗胆继续道,“既然七年前您帮过我一次,七年后为什么不能再帮我一次?反正,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容皓天瞪视罗素素良久,才终于冷哼道,“也好,就再给你半年时间,倘若这桩婚事还是办不成,我只好另择人选了。” 闻言,罗素素心口一紧,危机感骤起。 容皓天的话并未说明,但即使他不说明,她心里也很清楚他的意思。 半年后恰值容氏和罗氏的合作案到期,如果她还没有得到容爵的首肯,这桩婚事一旦告吹,容氏就会从罗氏撤资,届时,两家的合作关系就会彻底结束。 这样一来,后果不堪设想…… 她咬了咬牙,“好!半年就半年,半年后我一定会如约成为您的儿媳妇!” 容皓天的利眸骤然一亮,朗声笑道,“很好,罗小姐,就依你这句话,我容皓天拭目以待。” 从别墅内出来,罗素素不由得呼出一口气,有了容老爷子的支持,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她至少有了七成的把握。 唇边弯出一抹莞尔,罗素素完美到无懈可击的脸蛋绽放成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咬牙道,“哼,温暖,我和你之间的一场对决这才正式开始!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把你从容爵身边赶走!” —————— 当法国罗亚尔河谷正遭遇一场十年难遇的大暴雨时,远在上万公里外的南城却是沁人心脾的碧海蓝天。 第一抹晨曦洒入室内时,温暖就已经睁开了双眼,她想起身离开,但身边的男人将她圈得很紧。(.无弹窗广告) 她不敢动,只因两人此时此刻的睡姿实在是太叫人脸红心跳。而且,他们俩竟然一夜未曾离开过书房,累了之后就着沙发双双睡了过去。 盖在两人身上的是一叠厚薄适中的毛毯,很柔软的质地,他和她赤果着紧贴在一起。 他一手枕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横在她的胸前,大掌捧住她一侧柔软,薄唇就在她的颈脖间,稍动分毫就能惊醒他。 一想到清醒后这男人可能的举动,她就打消了先于他起榻的念头。 然而,她的如意算盘却是打错了。 几分钟后,男人好像醒了,动了动身子,她赶紧闭眼装睡,但他却没有如她预料般起来,而是用力握紧了手里的一团绵软。 她大气不敢乱出,昨晚彻夜欢暧,事实证明这个男人的体力好得不像话,要了一次又一次,硬是要到她缴械投降后才肯罢休。 他动了动,将她的身子圈得更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挺直的鼻梁凑近她耳边,温热的呼吸从他鼻息间蹿出,喷洒在她耳边。 她全身不受控制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仍旧不敢动,身后却传来一声几不可察的轻笑,男人邪笑着说,“明明就醒了,还装睡?” 闻言,温暖的眼睛骤然睁开一线。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醒了! 自从和她有了第一次后,他对她有着不可思议的强烈裕望,如同食了鸦片一般,面对她的身子总是有无休止的裕念。好比现在,即使昨晚要了个够本,却还是能在一早起来时,重燃裕望的火苗。 他压住她就开始细细密密的吻起来,温暖却是有些后怕,身子因纵裕导致的痛感尚未完全消失,他竟然又想来? 她哀嚎道,“容爵,别……别来了,我,我下面还痛着呢。” 他听了也心有不忍,想到昨晚确实要得很猛,这小女人该是痛得难受了,只好放开她,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他去浴室穿了一件浴袍后又出来,开了书房的门步出去,温暖看着他衣襟敞开的果躯,暗咒道,“哼!妖孽,穿成那副模样去做什么?” 不一会儿,他又打开门走进来,温暖诧异地看着他一只手里拿着某样东西,像是药膏之类的,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件连衣裙。 他直接走到沙发边坐下,温暖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下意识地往沙发里窝了窝。 容爵伸手握住她的脚踝,轻轻一扯,温暖大骇,惊呼一声,要把脚踝缩回去,却又被他紧紧握住,这次他稍有些用力,温暖刺痛地低呼了一声,“好痛!” 他低笑,“别紧张,只不过是想要给你上点儿药而已。” 说着,他拿出药膏,挤出绿豆大小的一点儿在食指指腹上,细致地替她在花瓣上擦药,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地。 明知他别无二心,可温暖还是被他亲昵的举动惹得双颊发烫,她下意识地咬住双唇,紧蹙起眉头。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亦没有揭穿,待擦拭完毕,他温柔地俯首,下巴搁在她的肩沿上,轻舔她幸感致命的颈窝。 他脸上满是勾魂的笑容,叫她移不开视线,相互凝视中谁也没有开口,仿佛都舍不得打破这一刻两心相印的迷离…… 直到安伯打破了此刻的安详,“少爷,打扰您一下,早点要给您送来书房吗?” “不用了安伯,一会儿我们出来吃。” “好的,少爷。” 温暖的脸很囧,听起来安伯好像已经知道她和容爵一晚上没有离开过书房的事实,怎么办,她一会儿要怎么出去见人? 容爵微微一笑,仿佛十分享受她满脸的囧色,轻轻吻了她的额头,然后起身说道,“起来吧,他们正等着我们吃饭呢。” 温暖不觉一怔,他们?他指的是谁? 她不敢怠慢,赶紧去洗浴间里换衣服。 明知道有人在等,温暖却迟迟不肯出来,原因很简单,那个容妖孽竟然给她拿了件吊带连衣裙。 很简单的款式,不算很幸感,可正因为是吊带的设计,她颈间、锁骨、肩膀还有胸口上一团团紫红色的痕迹便清晰可见! 她开了书房的门,蹑手蹑脚来到楼梯口,打算上楼穿件能遮丑的小外套后再下来,却被容爵唤道,“磨磨蹭蹭的作甚么?赶紧过来吃饭!” 温暖尴尬地转身,迎面看见从客厅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安伯,另一个则是容爵的得力助手阿ben。 她一转身,满身旖旎爱昧的唇印便落入安伯和阿ben的眼底,彼此心知肚明,那痕迹是怎么回事儿。 尤其是阿ben,心中窃笑之际,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看走眼,要不然得罪了温大美人就等于是得罪了自己的主子,得罪了主子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于是,他没有做声,佯装眼瞎般埋头看报喝咖啡,而安伯则照例候在一旁,服侍容爵吃早点。 温暖下意识地想要用手挡住身上令人羞愧的痕迹,这时候容爵抬眼睨着她,又催促道,“过来,给我盛一碗粥。” 她忸怩地走过去,替他舀了一碗粥,此时此刻她要是还龟毛的话,铁定会被容爵当着众人的面奚落的,倒不如装得乖巧一点。 不但如此,她还刻意替他吹凉了粥,双手端着陶瓷碗掂量着温度合适了,这才乖顺地端至他面前。 男人的俊脸上看似面无表情,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抹柔情,他没有说什么,端起那碗粥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将碗推到她面前,说道,“我还要。” 他还要?满满一碗粥喝得一滴不剩,竟然还要?这男人,无论是食欲,还是幸欲,似乎都好过平常人数倍! 温暖不知,纯粹是因为她良好的表现,加上昨晚彻夜欢暧,身心愉快的容爵自然食欲大增。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补充道,“刚才那一碗太烫,再给我吹凉一点。记住,给我轻点儿吹,别把口水都给我吹进去了。” “……”温暖气得跳脚。 难得对他温柔一次,他竟然还挑三拣四?也不知道是谁把那一碗粥吃那么干净的!哼,八成是为了在手下面前故意显示他的威风! 温暖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替他舀第二碗粥。 而另一边,两个旁观者把刚才的那一幕全都纳入眼底,均有些失笑。 容少这是在做什么?分明是在跟温小姐撒娇啊,真是万年难遇难得一见的奇事! 将第二碗粥吃完,容爵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微微颔首,突然提了一句,“要不是念及你昨晚太累,今天的早点该是你准备的,这粥不够稠,没你以前做的好吃。” 众人手里的动作均是一顿,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容爵,又看了看温暖。而后,都捂嘴埋头,偷笑不已。 刷地,温暖从头到脚红得如同一只煮熟的虾。他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爱昧,生怕没人知道昨晚上她和他做了什么吗?! ps:第106章涉及敏感词被隐藏了,可惜这两天是五一节,编ji们休息,所以没办法修改,请亲们耐心等待,5月4号就能看了。另外,感谢xuelifh258、13657653240zl、琉璃美人鱼454、芯芯静、xbjcdgf22、13872276737、香草棒棒冰等亲亲们的月票,么么你们~~~~~~ NO113 求月票 众人手里的动作均是一顿,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容爵,又看了看温暖。而后,都捂嘴埋头,偷笑不已。 刷地,温暖从头到脚红得如同一只煮熟的虾。他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爱昧,生怕没人知道昨晚上她和他做了什么吗?! 容爵倒是自如得很,仿佛陈述的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罢了,他瞟了她一眼,唇边逸出一抹柔情蜜意的笑容。 他招了招手,把安伯唤来,“安伯,你不是说给温暖炖了汤吗?怎么不端给她喝?” “好的,少爷,我马上让人端来。” 不一会儿,一名女佣端来一碗甜品,仍然是用温暖最喜欢的漂亮琉璃碗盛着,光是看了那漂亮的碗和碗里红白相间的果肉,就令温暖食欲大增了。 她用勺舀起一勺喂进嘴里,甜甜的汤水流进喉咙里,顿时滋润了她的心。 刚才的坏心情顿时消失不见,温暖不禁啧啧称赞。 看出她喜欢,安伯在一旁介绍道,“温小姐,这是少爷特地命人为你熬制的一碗山药枸杞子汤,里面放了山药、桂圆、枸杞子、莲子、大枣还有银耳,女人行完房以后饮用此汤,可以补气滋阴,涩汗固精,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可以让人天天做给你喝。” 什么?行~~房?还天天喝…… 骤然听见这句话,温暖惊得不得了,一口汤水就这么呛进气管里,不住咳嗽,“咳咳咳――” 容爵蹙了蹙眉,抽了一张纸巾替她拭嘴,说道,“你慢点儿喝,用得着这么急吗?” 她哪里是急,根本是因为安伯的话而惊到了好不好?这下好了,恐怕别墅内所有人都知道昨晚上她和容爵干了些什么好事儿吧! 没好气地瞪向他,那妖孽男人却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若无其事地说,“好喝吗?要不要再来一碗?” 好喝个头!以后再喝这种汤,她就不叫温暖! 温暖气得咬牙切齿,而众位看客却是窃笑不已,尤其是安伯,看出温暖和容爵之间的关系似有改善,直乐得合不拢嘴。[] 吃过早点,等候多时的阿ben带来了一则惊人的消息。 温暖听完后,不由得讶然,“你说什么?傲世集团方面有变动,决定纳用两名女模特拍摄广告?” “嗯,没错,”阿ben说道,“老实说我也觉得很奇怪,傲世集团的这个广告早就策划好了,一直没有听说有任何改动的可能,怎么会临到头时突然决定加派女模特呢?而且,这样一来,恐怕广告主题也会有所改变。” 容爵面色暗下来,双手交握置于桌面,“是很奇怪,我前两天才见过冷子傲,并没听他提起过这件事。而且,即使有变动,凭我和他的关系,他不可能不知会我一声。” 恐怕,事有蹊跷。 “容少,这怎么办?”阿ben问。 沉吟片刻,容爵说,“看来,我得亲自给冷子傲打个电话。” 正说着,他衣兜里的话机就响起来,拿起来一看,冷嗤,“哼,说曹操曹操到,那小子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把手机放倒耳边,容爵跟冷子傲简单寒暄了几句,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微微一怔,似不确定地道,“你再说一次?谁是女二号?” 似乎对方又重复了一遍,他半垂着长睫,俊脸平静得如无波的湖面,看不出半丝动荡,“好,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带她过去。” 他轻轻挂了电话,手缓缓落下。 短短几秒间唇线抿起,松开,又咬了咬,似乎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接受电话里传来的消息。 半晌终于爆发,一拳砸在餐桌上,温暖手里的琉璃碗因此弹跳起来,又落回去,碗里的汤水因此颠簸出来,溅湿了她的连衣裙。 好在汤水已凉,不至于烫伤她,却是受惊不浅,安伯赶紧找来纸巾给她擦拭。 阿ben看出端倪,问道,“容少,冷总那边怎么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计划变动是有人干涉的结果。”他大步向餐厅外走去,声音如冰刃划破烈日下的天空。 身后,阿ben和安伯不禁面面相觑,均是一愕。能在弹指间拨动傲世集团的拍摄计划,而且敢有此一举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忽地,两个人都脸色大变,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感觉到两个人异样的神色,温暖心里有些许不妙的预感,却没来得及问,容爵却在楼上喊道,“温暖,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上来换衣服,我要带你出门!” 她一愕,不敢怠慢,赶紧上了楼。 刚才那一通电话她也是听见了的,好像容爵打算带她去傲世集团,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不会急着带她去见冷子傲的。 容爵亲自开车载温暖来到傲世集团,直奔会议室,到了门口,很不客气地直接推门进去,“冷子傲,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老爷子怎么会亲自给你打电话,干涉拍广告的事儿?!” 走在前面的男人满身火气,连一向胆大的温暖都不禁怯然地看了他一眼,他目不斜视的侧面暗的像是阴云密布的天空。 然,没走两步,男人大步流星般的脚步陡然一顿,温暖猝不及防撞上去,撞疼了自己的鼻梁。 她捂住鼻子,眼泪痛得快流下来,但眼角的余光在瞥见一侧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影时,立刻明白容爵这一顿是为哪般。 原来,那坐着的两个人,竟然是罗素素和占星辰! 很显然,罗素素便是新加派的女二号,而占星辰作为公司代表,随同出席这一场会谈。 冷子傲拍着手笑道,“来来来,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就坐下来详细谈一谈具体的拍摄细节吧。” “慢着!”容爵的声音十分冷硬,丝毫不给面子地说,“冷子傲,签订这份广告合约时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此次的代言广告女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温暖!如果计划有变,我们完全有权利另觅合作商。” 说完,他转身意欲拉着温暖离开。 怎料,罗素素突然站起身,娇软的声音显出几分嚣张,“阿爵,你这么在意这件事,是因为担心多了我罗素素,温暖会被比下去对吗?说白了,连你自己也不相信她的能力,我说的没错吧?” 闻言,温暖心口一窒,她轻轻瞄了两人一眼,脸上的表情不知何时已变得有点僵然。 身前的容爵倏然回首瞪向罗素素,轻抿的薄唇渗出了一股彻骨怒意,他压低寒凉嗓音说道,“罗素素,你想存心激怒我是不是?!” 她轻莞,笑容绝艳,“你多虑了,我只是想劝你静下心来仔细听一听冷总的广告文案,我敢保证,新的广告文案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微顿,她又笑道,“何况,女一号的位置始终是温暖的,我罗素素只不过是个女二号,就算多我一个,也不会危及到她的出镜率,你大可放心。” 明知道她这是激将法,可容爵还是犹豫了,他很清楚,罗素素的加入绝非一个偶然。 倘若执意推掉广告,就等于默认他不相信温暖的能力,倘若接下广告,依照罗素素的脾气,她定然会在拍摄过程中令温暖吃尽苦头的。 正进退两难,一直沉默不语的温暖突然开了腔。 “也好,”她浅莞嘴角,看向罗素素,“容少,不妨就坐下来听一听新的广告文案,如果创意真的好,对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失。” 不意温暖和自己持反对态度,容爵蹙眉看向她,“不行,这件事摆明了没那么简单!” 此时,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占星辰忽地站起身,淡笑着睨向容爵,“看来,容少在这一行终究是个外行人啊,要知道广告开拍前更改创意企划案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容少不会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吧?” 微顿,他微微轻嗤,“如果连这么一点儿变故都无法接受的话,我看容少还是不要涉足模特圈比较好。” 占星辰的口吻是惯常的温和,但话里的意思明显是在向容爵挑衅,容爵的脸色逐寸逐寸地变得暗沉下来。 在他动怒之前,温暖及时拉住他的衣襟,沉声道,“我决定了,这个广告我一定要拍!” 容爵闻言,微微眯眼。他知道温暖的个性很执拗,又不肯服输,加上占星辰在旁添油加醋,她肯定是和罗素素较起了真。 思忖片刻,他决定先坐下来听一听新的广告企划,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傲世方面做了个简单的报告,不得不说,新的广告文案确实比之前的好,而且还请到了韩国当红明星金某某做男主角,如果拍摄顺利,后期一定会有良好的广告效应。 双方意见达成一致,两天后就要赴日本拍广告。 之前进会议室的时候,温暖就想和占星辰打声招呼,哪知他目不斜视,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进去,脸色很沉很黑,一直到会议结束,他的目光自始自终都没有落在温暖身上。 温暖嘴角动了动,自嘲一笑。 自从上一次和占星辰摊牌以后,他该是对自己死心了,当她是个随便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 这样也好,虽然以后少了他这么一个朋友,但再不会因为自己给他带去麻烦,这样让她很安心。 会议结束后,温暖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经过走廊时正好与占星辰擦肩而过,他忽然唤住她,“温暖。” 她脚步一顿,回首看向占星辰。 NO114 求月票 no114我的女人,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许碰! 会议结束后,温暖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经过走廊时正好与占星辰擦肩而过,他忽然唤住她,“温暖。” 她脚步一顿,回首看向占星辰。 “我和罗素素突然插上一脚,你没有任何想法吗?”他皱眉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怎么会没想法?当然明白占星辰之所以这么做,全是因为他在生她的气。 占星辰没注意她的脸色,心里只想着自己的心事,自顾自地说,“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无论怎样我都无法放任你不管,容爵真的不适合你,他太危险了,你必须离开他!如果你现在反悔,决定不拍这个广告的话,还来得及。” 温暖摇了摇头,“星辰,你不是也说过这个拍摄机会很难得吗?我好不容易有了出头的机会,我不会轻言放弃的。” “哪怕是赌上一切,甚至是你的幸福,你也愿意?” 温暖突然怔住,几秒后重重地点头。 “那当然!”微顿,她又说,“说实话,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没办法,我和你们不同,如果没有弟弟妹妹,家里也不需要还高利贷,父母的身体也很健康,那我或许会据理力争,坚决和容爵反抗到最后。可是,我没有时间去争,也没有能力去争,更没有资本去争,我也不是天生就犯剑愿意被男人玩~~弄,我只是……” 微微一梗,温暖的口吻变得强硬起来,面色也有些泛红,“我只是想要让家人过得好一些,这样也不行吗?”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激动,她深呼吸了一下,又说,“对不起,星辰,我的情绪可能太激动了,不过……这件事已成定局,谢谢你的关心,但我只能说抱歉!” 见她转身就要走,占星辰着急地拉住她,“温暖,你先别走!” “还有什么事?” “对不起,是我让你不开心了”占星辰面带歉意地说,“不过,我想提醒一下你,这次的日本之行,恐怕罗素素会想办法对付你,这样你也不怕吗?” 她微微一笑,“有什么好怕的,我身边不是有个更危险的人物吗。” 占星辰却道,“只怕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温暖心里一震,“你……这是什么意思?” 怕自己说错了话,占星辰牵了牵嘴角,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容爵背景复杂,军伙,走丝,毒品,夜总会,地下赌场,凡是黑势力都少不了他的份儿,保不准哪一天他会被警方挖出来。就算警方不抓他,他的仇家也多如牛毛,万一哪天他栽在仇家手里,你是他的……女人,说不定会受到牵连的。” 占星辰那下意识的一顿,让温暖意识到他可能是想说“情付”两个字,碍于她的脸面才没有说得很难听。 心中不禁有些微微的涩意,没有说话。 会议结束后,容爵和冷子傲单独留在会议室里,知道他忍了很久,冷子傲率先狗腿地说,“容少请息怒,容老爷子亲自打的电话,我不敢不接招啊。” “去他妈的,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兄弟?”容爵气得咬牙启齿。 “你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了,我也得保命不是?”冷子傲挑了挑眉,双手举在脑袋上。 容爵冷嗤一声,转身出了门,抬头之际无意间瞥见走廊上的一对人影,身子骤然一顿,眼底落入占星辰紧紧抓住温暖手腕的一幕,看他们两人相视站着,各自沉浸在心事里,模样像极了一对迫不得已分手的怨偶。 顿时,潋滟的桃花眼骤然紧眯,精瞳里寒光迸射,下一秒扶住门沿的手不自觉地猛推了出去,“砰”地一声,会议室的门被他大力摔上,差点儿撞上跟在身后出来的冷子傲。 “搞什么?这门跟你有仇还是怎的?”冷子傲出来时看见他下颌绷得紧紧的,便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当看见温暖和占星辰面对面站着的身影时,顿时明白容爵为何发火了。 他拍了拍容爵的肩膀,状似安慰地问,“杵着干嘛?不会是看见自己不愿意看的画面了吧?” “滚开!”拂开冷子傲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容爵低咒了一声,“给我死远点儿!” 那口吻,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 ―――――― 看见容爵从会议室里出来,温暖向占星辰点了个头算作道别,赶紧追上容爵的步伐步入电梯间。 只是站在他背后,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一股强大火气,温暖蹙了蹙眉,误以为他是因为拍广告的事而生气。 想起占星辰说的话,她自己也觉得十分头疼,看来这一次日本之行会很辛苦的…… 容爵矗立在梯门前,透过反射镜面看着身后小女人的表情变化,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在生气,心思早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一张俏脸微微埋着,眉头微微蹙着。 看来,八成是在想占星辰! 这么一想,容爵极力隐忍下来的火气腾地又蹿上来,刚好梯门在这时打开,两人前后脚开了车门坐进去,温暖还没来得及绑安全带,只听见咔嚓一声,容爵把车门关闭了。 她激灵地一顿,侧脸看向他,眼前一黑,身子就被骤然压向椅背。紧接着又是啪嗒一声,副驾驶座的椅背被他放倒,温暖呈斜躺的姿势,被他压倒在身下。 温暖本能地张大了嘴,还未来得及喊出来,唇已经被霸占,容爵用力地吮住她的唇瓣,是惯常的霸道和强势。 他的动作很粗鲁,火烧火燎的热情吓坏了温暖。 “唔……”她猛然推开他,吃痛地含着泪,骂道,“情兽!大白天的又发晴了么?!” “我发晴?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他冷声问,“没事儿又对别的男人抛什么媚眼!” 他的无中生有叫温暖冤屈,她怒了,“我哪里对别的男人抛媚眼了?” “就刚刚,你和占星辰在一起的时候!” “你……”她彻底无语,这个男人真是不可理喻,“容爵,你这是在吃醋吗?” “我吃醋?哈!哈哈哈!”容爵笑得很疯狂,面目扭曲,“你说谁?我容爵会吃你的醋?温暖,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不是就最好!”温暖噙泪咬牙,只觉得身心疲惫,想要离开,却发现车门是锁着的,“容爵,把车门打开,我要自己回去!” “你自己回去?”容爵的口吻也冷起来,“你想偷偷跑去找占星辰?没门!” 温暖气结,“谁说我要去找他,我只是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她的执拗惹来容爵的征服欲,她越是反抗,他越想扳平她身上的那股逆反劲儿,听闻她这句话,心里最后一丝忍耐力顿时没了,排山倒海的裕望便一下子喷薄而出。 原本不想要她的,但容爵就是见不得她反抗,听不得她的忤逆,哪怕是一个温柔的眼神也不能给别人,她的手也好,她的脸蛋也好,她身上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头发丝都只能是他的。 哪怕是被别的男人牵一下手,他也不乐意见! 他冷嗤一声,说道,“我不管你有没有跟他抛媚眼,反正你的手是让他给牵了,我容爵的女人,就是一根手指头,别的男人都不许碰!” 说着,埋首狠狠地吮着她,在她身上点燃一簇簇火种。 温暖大骇,“容爵,你,你放开我!再怎么说,你也不能在这唔……”话音未落,他已经扑上来重重地压住她。 事先知道要见傲世集团冷子傲,温暖穿得很正式,一身职业装,上身是粉色的衬衫,下身是黑色的a字裙,套了一条黑色薄纱丝袜,看起来很幸感,又不失甜美。 但,这套装束显然十分碍事。 没有意料中的顺手,而是隔了一层薄薄的阻碍,容爵反感地蹙紧眉头,想要脱掉那层丝袜,却发现那层丝袜的质地该死的好,紧紧地贴在她身上,扯都扯不掉。 “tmd!这东西真麻烦!”他不耐烦地支起身子,直接先拉掉她的a字裙。 “你混蛋!容爵,你又发什么疯?我又没做错什么?!” 身上那条粉色的衬衫也被撕破了,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一套黑色的贴身衣物和一条丝袜可以蔽体。这样的装束狠狠挑起了容爵的裕望,他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恨不得又闯进她身体里,重新回味一遍。 妈的,这女人真他妈是个妖精! 和他亲密接触过多次了,只要看到他眼底的神色,温暖就知道他想做什么,急切地大呼,“救命――救命――” 可惜,人家容少的车装备太好,车窗不但防弹反光还消音,温暖的呼声被隔绝在车内,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车内任何光景。 所以容爵才如此放肆地欺负她…… 如同电流蹿过全身,她忍不住哼一声,一边扭摆着身子,一边骂道,“死容爵,不要以为我骂你一句肿马是在表扬你,你用不着身体力行证明自己真的是一匹肿马吧?!” “呵呵,”他的手技巧地捻揉,声音却冷得彻骨,“跟我嘴硬?你也不要以为自己嘴上说不要,就是真的不要,自己看看你自己的身子,这地儿都硬了,你还装什么贞洁淑女?” 她气得咬牙,又羞又愤,却又全然无措。 NO115 被偷拍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温暖改了作战方式,半推半就地说,“那我求你,我们别在这儿做好不好?这里是停车场,要是有人经过,看到或是偷拍下来怎么办?” 昨天好歹是在他家,容爵戒备森严,外人根本进不了别墅,但这地方是公众场合,保不准有人路过。 可容爵却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没事儿,我的车很安全!” 根本就是鸡同鸭讲,温暖顿时泄了气,刚呼出一口气,下一秒,嗤啦一声响,她新穿的那条黑色丝袜被他大刺刺地撕开! “死容爵,我的衣服全被你撕掉了!” “我就是喜欢。”他确实喜欢这样,撕掉她的衣物,看她pu~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种感觉很消魂。 他的力道很大,连车喇叭都被他震响了,温暖有气无力地说,“容爵,求你……不要在这儿好吗?”那么大的喇叭声,那么大的动静,怕是不难猜出车内正在发生什么事吧。 “没事儿!发现不了!”男人蹙了蹙眉,根本不理会她的话,不但不收敛,反而更狂狷了。 开玩笑,干的不尽兴,还不如不干! 温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可心里还是很担心,那么剧烈的动作,外面肯定看得出来吧? 的确,如此剧烈的车~~zhen运动,怎不会引来路人的注意呢?况且,这个路人还是在有意识跟踪他们俩的情况下,更是把这其中的过程前前后后看得一幕不漏。 尽管说看不透里面的画面,可是光凭想象就能猜出车内的男人在做什么。莫不是有足够的定力,或是有其他的目的,是不可能把这一幕从头到尾全收入眼底的。 而看到这一幕的人,便是罗素素。 咬牙悄悄退至一个阴暗的角落,她愤恨地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串电话号码,对方接听的速度很快,罗素素开口就说。 “喂,小蔡,我是素素,”简单寒暄后,她直接步入正题,“我这里有件事跟你爆料,如果你现在就过来的话,应该能抢到头版头条哦。(.无弹窗广告)” 对方似乎说了些什么,她保证道,“你放心,绝对的劲爆!” 挂断电话,罗素素的眼底露出一股恨意。 温暖说的没错,比起她那样低贱的身份,身为名门千金的自己确实输不起,正因为她输不起,所以必须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努力才能留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尽管容爵不承认,可身为女人,罗素素看得出来,他在意温暖。容爵像极了风,从未为谁停驻过自己的脚步,只除了温暖。就算她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未能抹掉温暖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七年了,哪怕七年过去,他心里依然有温暖的存在。 凭什么温暖不费丝毫力气就可以得到容爵的寵爱?而她不能?她对他有情,他为什么就看不到?! 唯一的解释是,温暖是天生的狐狸精,这辈子就是专门勾银男人而生的,说不定她上辈子是千年狐妖,所以这辈子能轻而易举勾到容爵这样的男人! 勾男人没她有本事,那就只有靠别的手段了。 温暖公然钩搭容爵,想要抢走容少奶奶的位置,她罗素素绝不会手软,刚才已经跟熟识的娱记联络过,现在就只等着看温暖怎么死! 为了以防万一,她用手机拍下一段视频。 长久在模特圈里摸爬滚打,罗素素已炼就成人精,现实的生活教会了她一定要做好另一手准备,成功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找来的娱记失手,那么,她手机里的视频还可以派上用场。 计划万无一失,这次,她定然叫温暖插翅难逃! 十五分钟后,豪华商务车内,火拉的激情戏还在持续上演中。 摇晃的车内一片旖旎之色,空气里都弥漫着情涩味道,男人衣衫半褪,女人半吊着一条黑丝袜紧夹着男人的腰,椿光流泄。 却不知数米外,一男一女对着商务车悄声的指指点点。 “罗小姐,你说容氏集团的少东家容爵就在那辆车里,而那个女人就是容氏从星辰娱乐经纪公司挖走的模特温暖,是吗?” “没错,你不信的话可以偷偷拍下来,相信画面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罗素素阴沉地说道,双手握成拳,一张漂亮的脸蛋因嫉妒变得有些扭曲。 商务车摇晃得很厉害,不难想象里面的两个人有多么放琅,她想了那么久都没有得到容爵,别说他的心,就连他的身体都没有得到过,而现在他竟然在温暖的身体里驰骋。 实在是太叫她抓狂了! 她咬牙对身侧的记者说道,“小蔡,我给了你这么大一个头条,你是不是该给点儿好处给我啊?” “放心吧,罗小姐,下一次的新闻我肯定给你多美言几句。” “行,你办事吧。我不方便陪你,先走了。” 罗素素悄悄退开,开车离开时,回首再一次狠狠地瞪视了一下容爵的商务车,鄙夷地骂道,“哼!平时装得那么清高,还不是背地里跟容爵偷晴!臭不要脸的女人,看你还能得瑟多久!” 语毕,猛踩油门,驾车绝尘而去。 就在罗素素离开的时候,车内大战已达到高朝顶端,温暖脸上春朝泛红,容爵见状适时地释放了自己的灼热,全数洒进她的花核内。 激情过后,他退了出去,随手操起一侧的纸巾擦拭残留在身上的白灼。 温暖的手脚像是被他定住了一样,尽管他退了出去,可她全身僵直,四肢麻木得不能动弹,胸腔因呼吸上下起伏。 他倒是轻轻松松就整理好了衣物,可温暖再没有多余的备用装可穿,她忍着酸麻的身子坐起来,皱眉道,“容爵,看你干的好事儿,这下我穿什么?!” 粉色衬衫上的纽扣被他扯掉,黑色a字裙的拉丝也被扯破,黑色丝袜就更别提了,肌肤上到处都是他吻过、暧抚过,触碰过,寵溺过的痕迹,粉色的捏痕,嫣红的唇痕,怎么看怎么爱昧。 他回首睨着她,满意地勾唇,“你这幅模样确实很钩人,有我留下的痕迹。” 温暖咬咬唇,强忍着酸痛,径直把他的西装外套拉来罩在身上。 “遮什么遮,你这样挺好看的。”他笑。 她忿忿地撕了几张纸巾擦拭身上的污渍。 两个人正收拾的时候,前面挡风玻璃外突然传来“咔嚓”的异响声,容爵警觉地回首,蓦然看见一个带着记者帽的黑影匆匆离开。 温暖也发现了那个人的身影,顿时吓坏了,“容爵,那个人是谁?是记者吗?怎么办,他好像把我们拍下来了!” 容爵的双眼骤然变得阴鸷,赶紧推门去追,可那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他暗自低咒,是自己太大意了,竟然没发现有人偷拍,不知道那人拍到些什么,他倒是无妨,怕就怕在对方拍到了温暖的脸。 回到车里,发现温暖的脸都吓白了,她急切地拉住容爵的手臂,问道,“怎么样?抓到他了吗?!” “没有,”他沉声说,“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抓到他。” 话落,他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拨打给冷子傲,“傲,你的大楼里跑进来一只老鼠,未经允许就叼走了我的东西,你先借我用一下监控。” 挂了电话,容爵吩咐她留在车子里面等,然后迅速叫来了阿ben,和另外两名手下。 两个黑衣人就留在车外保护温暖,容爵则和阿ben去了大楼监控室。 监控室内,冷子傲正等着他,看见容爵,他的脸上露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容,容爵心知肚明他在笑什么,轻嗤道,“知道你没搞过这花样,对本少羡慕嫉妒恨是不是?” 冷子傲不以为意地挑眉,轻描淡写地道,“刚才不知道是谁死不承认自己吃醋,结果背地里偷偷跑车里搞车~~zhen,这下好了,惹来麻烦了吧。” 容爵听了火大,“死开点儿!妈的,本少正在火头上呢,你少来煽风点火。” 冷子傲笑了笑,让人把车库里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很快屏幕里显出角落里的一男一女,容爵看后整张脸变得阴鸷。 蹲在角落里的那个女人分明是罗素素,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一身记者装扮,正是之前偷拍照片的那个人。 看来,这件事罗素素搞出来的鬼。 紧盯着屏幕里罗素素的身影,看见她拍下视频的画面时,容爵幽深的精瞳内闪过一抹精光,朗声唤道,“阿ben!” “我在!”对于这种事情的善后处理,阿ben早已应对自如,赶紧说道,“容少请勿操心,我立刻去处理此事。” 容爵沉着脸颔首,甩手回到车库,温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她忧心忡忡地问道,“事情有眉目了吗?” “嗯,”他轻应了一声,眉头却是紧蹙着的,想起罗素素拍下视频的那个画面,猜到蛇蝎心肠的她定然是做了另一手准备,心想要从罗素素手里拿回那段视频,得花点儿心思了。 温暖看出他有心事,不免有些丧气,嗔怪道,“要不是你胡乱发脾气,怎么会被人偷拍?!” 她咬唇蹙眉,脸颊上还泛着激情后的红润,唇瓣也肿了起来,导致她的样子不像是生气,倒更像是撒娇。他见了心情大好,“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既然我要捧红你,就不会让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她满脸不相信,他却笑得很开心。 终于,到了出发去日本的那一天,苏珊给温暖带来了一则惊人的消息:“温暖,你知道这次的傲世广告,你的男搭档是谁吗?” ps:第113章涉及敏感词被隐藏,修改后明日放出来给大家看,给大家带来不便,望见谅。 NO116 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终于,到了出发去日本的那一天,苏珊给温暖带来了一则惊人的消息:“温暖,你知道这次的傲世广告,你的男搭档是谁吗?” “不是韩国当红明星金某某吗?” “不是,听说金某某档期有冲突,傲世方面临时换了人。” “又换人?怎么搞的?”温暖愕然一顿,“那换成了谁?” 苏珊从后视镜里望了温暖一眼,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苏珊,不带你这样儿的,吊我胃口呢。”温暖佯装懊恼地说,其实并未真的生气。 她只管拍好自己的部分就行了,别的她什么都不去想,也没有资格去在意。毕竟这是她的第一份通告,她该把心思全放在工作上,而不是去在意男搭档是谁。 到了机场,罗素素也刚好从车里出来,温暖与她打了个照面。 罗素素冷冰冰地说,“温暖,你的本事还真大,竟然请得动他当男搭档,以前那么多人找他做采访他都不愿意,你一个晚上就让他点头答应了,我还真是佩服!” 那口吻,明显是打翻了醋坛子的味儿。 而温暖却不明白罗素素在说些什么。他?他指的是谁?为什么她总有种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她云里雾里地看向苏珊,苏珊瞥了一眼罗素素,说道,“温暖,别理她,我们走!” 她点了点头,也懒得浪费脑汁儿去想,索性拖着行李箱往候机厅走去。 冷子傲果然财大气粗,竟然拥有自己的飞机,温暖上了飞机,罗素素身边站着一道欣长矫健的身影十分眼熟。 她足下一顿,下意识地看过去,可那道身影是背对着他的,穿着一身款式简单却不失时尚的休闲服,帅得很~sao包,能把这么简单的衣服穿出这么sao~包的效果,除了一个人,别无他人。 温暖不禁张圆了嘴,惊呼,“容爵?他怎么在这里?” 这个时辰他不是该在容氏大厦里开会吗,怎么会出现在飞机上,看他的装束,像是要出去度假的模样,他这是要做什么?! 苏珊走向她身边,笑着说,“现在你该知道,你的新搭档是谁了吧?” “呃……”温暖吓了一大跳,足足愣了五秒后反应过来,惊呼道,“你的意思是,我的新搭档就是容爵?!” “没错,就是容少。”苏珊点点头。 温暖捂住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容爵听见她的声音转过身来,一身的潇洒四溢,看着她的神色满是戏谑,唇角微勾,是惯常颠倒众生的妖孽相。 温暖忍不住吐槽,“有没有搞错,容爵可是非专业人士,让他来拍广告,冷子傲不怕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吗?” 她的话着实令人忍俊不止,苏珊整张脸都憋红了,终于忍不住笑出来。温暖却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心想真是阴魂不散,去到哪里都能见到他。 而且,他身边的罗素素看起来相当碍眼,温暖不由得拉下脸来,对他爱搭不理的的冷哼了一声。 苏珊看出一些端倪,拉了拉温暖的衣角,悄声问道,“温暖,你是不是和容少吵架了?” “吵架?”温暖的声音异常的拔尖,“他又不是我的谁,我和他有什么好吵的?” “没什么好吵的?那为什么你整张脸都是一副他欠了你的样子?” “这个,我……”温暖支吾着说。 恰在这时,身后突然插进来一道清越的声音,淡冷地道,“那么,是因为他欺负你了?” 两个女人倏然回首,看清来人后,温暖懵了,“占总?你也来了?” 占星辰穿着裁剪合身的优良西服,很挺拔的样子,但看在温暖眼里,多了几分清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帝豪名苑发生的那件事,她和占星辰之间疏远了许多,彼此各怀心事。 “我陪素素一起来的,”占星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说,“那天在酒吧喝醉酒的事,我很抱歉,会发生那种事,是我的错。” 温暖隐约看见他额头上的伤疤,不是很明显,却留下了浅浅的痕迹,她本不想提起这件事,心里也清楚那晚发生的一切原本错不在他,罪魁祸首是罗素素才对。 她摇头,“没关系,那件事我已经忘记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忘记?”有人不屑的扯唇,温暖回首望去,容爵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露出嘲弄的光芒,“你倒是心胸豁达,发生那么大一件事,你很看得开嘛。” 占星辰咬了咬牙,不想气势上输给容爵,“容爵,你什么意思?” “你对温暖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占星辰柔和的脸变得阴沉起来,“我做过些什么自己清楚,该道歉也好,该弥补也好,我心里有数。倒是你,容爵,真正该被质疑该受谴责的人是你吧?你把温暖掳走了三天三夜,欺负她不说,还害她被蛇咬,你没有好好保护她,凭什么在这儿嚣张?!” 容爵挑了挑眉,眸底的玄黑幽深如潭,深邃而阴鸷地盯着占星辰。 下一秒,他忽地长腿轻跨,走到温暖身边,长臂极其自然地环住了她的肩膀,仿佛这个动作早已做过不下百遍似的。 不仅如此,他的指腹在她肩头上摩挲,显得极其爱昧,说道:“占星辰,你是在嫉妒我吧?因为温暖选择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的表白被温暖拒绝了,你心有不甘对不对?可怎么办呢?就算你不甘心也只能放弃,温暖现在是我的女人了,就算我天天晚上欺负她,或是用什么方法欺负她,你都管不着。” “你――”占星辰妒火中烧,几乎要冲上去了。 他没有想到,容爵竟然知道他向温暖表白的事,不难猜出,如果不是温暖亲口说出来,容爵是不会知道这件事的。这原本该是他和温暖之间的秘密,可她竟然毫无保留地分享给了容爵,这让他心里难受。 顿时,急涌上心头的妒恨让占星辰急红了眼。 偏偏容爵的可恶之处不止于此,他甚至侧过脸去,在狭小的机舱内就吻上了温暖的唇,好似要证明他和温暖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亲密似的。 他很懂得拿捏技巧,三两下就让温暖乖乖缴械投降,甚至把她吻得脸颊绯红,那抹红晕从她的脸颊一直爬到耳根,沿着衣领一直扩散到颈脖。 直到他离开了自己的唇,温暖才想起些什么:天天晚上欺负她?用什么方法欺负她……这话也太爱昧了吧,任谁听了不会想歪?! “容爵,你不胡说八道,别人也不会当你是哑巴!”温暖气恼地吼道。 容爵微微勾唇,潋滟的桃花眼却是极具危险地睨向一侧安安静静坐着的罗素素。他刚才的行为,打击占星辰的同时,其实也是在试探她。 罗素素确实很会演戏,脸上看起来平静无波,好像对他和温暖之间的亲热镜头丝毫不在意,只不过她再会装,也比不过容爵敏锐的观察力,他还是看出来,她心底的妒火正燃烧得滋滋作响。 ――哼,跟我装?本少迟早会让你原形毕露! 另一边,苏珊闻到机舱内浓浓的火药味,赶紧转移话题,“飞机马上要起飞了,我看大家还是先坐下系好安全带吧。” 温暖赶紧找了个离容爵最远的位置坐下,谁知道他跟在她身后坐下来,她忿忿地起身想要换个座位,他却说,“我劝你乖乖坐好,不论你换到哪个位置,你都离不开我一米远的距离。” 这么做,是为了保证温暖的安全,容爵大可以派保镖来的,但是,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事实上,拍广告不过是个掩护,他真正的目的,是伺机找罗素素要回那段视频。 另外,傲世集团新开发的度假村就在日本,而容氏进军日本市场的中介人正是他从云顶赌场带回来的覃正龙,他刚好借此机会,找覃正龙谈一谈工作上的事。 温暖听了容爵的话只觉得窝火,可仔细想想,就机舱这么个屁大点儿的地方,转来转去也离不开他的视线,换了位置也是白搭,索性不如不换。 撇了撇嘴,她别开脸不再说话。 容爵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想起刚才占星辰看着温暖时脸上所流露出来的表情,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明显的爱意。 顿时,心底的火蹭蹭往上蹿,凉薄地说,“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许你和占星辰说话,是不是被我欺负上瘾了,故意做给我看的?” 分明是话里有话,温暖气不打一处来,“容爵,你也太不可理喻了吧!怎么每件事到了你嘴里,都能跟那种龌蹉事扯上边?!” 他轻嗤了一声,“龌蹉?你不是每次都很喜欢,还叫得很大声?” 温暖顿时无语,脸涨得通红,遏了很久才说道,“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他挑了挑眉,斜睨着她,“难道你没有想过,趁我不在的时候,你正好和他去日本私~~会?” “你――”温暖顿觉无语,他的疑心病太重,让她觉得透不过气来,她冷眼看向他说,“容爵,你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难道非要我说,是我把占星辰叫来的,我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哪怕借拍广告的机会我也要偷偷和他私~~会,如果你不是那个新换上来的男搭档,我会更高兴,这样说你才觉得满意了是吗?” NO117 不怕你跟我犟嘴 容爵脸上扯出的微弯弧度骤然僵住,好看的薄唇紧抿成一线,阴鸷地说道,“温暖,知道我要去日本,就那么让你感到不开心了是吗?” “对!”她即刻回应,毫不避讳,声音不卑不亢,空气里都能感觉到她的愠怒。 “呵呵!”容爵笑得很冷,“看来,那天在车子里对你的惩罚还不够,还想再来点更刺激的是吗?!” 不是听不出来他话里隐含的意思,可温暖确实生气了,“容爵,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说好了,不管怎样都不要曝光我们俩的关系,你知不知道,每次当有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时,我都觉得那是一种耻辱。虽然他们没有看错,但是,我讨厌被人当作是你的情付!” 话落,她愤懑地起身,只身去了洗手间,容爵咬牙追上去。 机舱另一端,占星辰眼睁睁看着容爵追着温暖去了洗手间,想要追上去,却听到扩音器里传来空姐的声音,“乘客们请注意,前方遇到强气流,请系好您的安全带……” 上一次在餐厅里,就因为他没有及时追上去,温暖被容爵欺负得衣不蔽体,这一次他不想重蹈覆辙,硬是往洗手间方向冲去。 然,容爵随手带来的两名黑衣人看见了,将他双手架住,耳边再次传来空姐的声音,“乘客们请注意,前方遇到强气流,请系好您的安全带……” 他懊恼地低咒,只得坐回座位,罗素素在身边奚落道,“占总,我看您还是稍安勿躁吧。” “罗素素,不是你说服我联手的吗?该心急的是你,怎么看见容爵追在温暖身后,你还能无动于衷?” “我是心急,可我不傻,不会有勇无谋,你觉得现在跟了去,有用吗?”见他变得默然,罗素素莞尔,“所以,你还是乖乖坐在这里等吧。” 占星辰心有不甘,却只能吃哑巴亏。(.)表面上他佯装和罗素素联手的样子,其实是监督她,以免她暗中伤害温暖,另一方面也好提防着容爵。 明知道容爵追着温暖去了洗手间是做什么,他却不能阻止,心里像是钻了条虫子在心窝里爬来爬去,难受得紧。 ―――――― 温暖从洗手间里出来,刚打开门,就看见容爵站在门口,“你……” 话还没说完,容爵就把她推了进去,咔嗒一声,门被他锁上。 “容爵,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要干你!” “你……情兽!”温暖脸色一红。 刚说完,外面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飞机颠簸了一下,温暖大吃一惊,歪倒在容爵的臂弯里。 扩音器里响起了空姐甜美的声音,“乘客们请注意,前方遇到强气流,请系好您的安全带……” 温暖慌了,推他,“容爵,快点开门!你没听见吗?遇到强气流了。” 容爵斜睨着她,想起刚才她的那番埋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欺近身,架住她的身子,“本来没打算碰你的,可是我发现你的记性真的很不好。温暖,你好像已经忘记谁是你的主人了,那么现在,我就让你想起来。” 温暖瞪圆了眼睛,惊惶地看着他,“容爵,我看你真是精虫上脑,竟然在这种地方也能发晴!” “说明我体力好,身体棒,那方面很正常。” “你――” 容爵没等她骂出口,就强制性地把她压在了马桶上,抬起她一条腿搭在自己腰上,冷哼道,“不怕你跟我犟嘴,跟我做起来的时候,我看你连喊的力气都没有!” 她惊得后退,可狭小的空间内,她已无处可退。 她不知道,她那一双如惊恐小鹿般的大眼眼紧盯着他,反而更能勾起男人的兽裕,他禁不住揽住她的纤腰,修长精致的手指缓缓抚上她的脸,轻轻地发出喟叹,“温暖,你真美,就只是这样看着我,我都能有反应。(.无弹窗广告)” “死容爵,你唔……” 咒骂声被瞬间淹没,他重重地压了下来,长指轻轻撩拨,肆无忌惮地勾起她浑身颤栗。感觉到她的适应,他微微勾唇,下一秒便蛮横地冲撞进去,开始狂狷的律动。 他不知餍足的索取令她浑身发颤,不再如初始人事时那般难受,涩痛的感觉很短暂,几分钟的适应后,她的理智很快被淹没。 半是痛苦,半是惊惧,却又不敢喊出声,她只能死死咬住唇,抓挠着他的脊背生生承受着,窄小的机舱内满是旖旎。 蓦地,又是一阵颠簸,听见有人在喊,“检查了吗?容少在哪儿?” “不知道,是不是在洗手间?要去敲门问一问吗?” “似乎不妥,还是再等等看吧……” 闻言,温暖惊得睁开眼,握拳捶了他一下,瑟缩地说,“你……你快点儿……他们在找你。” “好。”他果真快起来,猛然抱住她一阵痉挛。 她咬牙推开他,赶紧清理掉身上的污浊,然后打开门冲了出去。 浑身还在发烫,脸也是热的,她坐回座位时,发现旁人都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她别开脸,用手挡住自己的侧面。 占星辰看了她足足五秒,终于忍住,只是叮嘱道,“温暖,赶紧系好安全带。” 她回头感激地朝他点头,系好安全带后又调开视线,占星辰那皱眉的样子让她觉得难堪。 这时候,容爵闲闲地走回来,用戏谑地眼神睨了她一眼,温暖的脸霎时变得更红。一旁的占星辰气得咬牙切齿,双手捏成了拳状,罗素素按住他,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冲动,占星辰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压住心头的怒火。 这时候警报解除,几分钟后空姐们开始分发食物。 无疑,这一次日本之行,注定有段不寻常的经历…… 到了下榻的酒店,一行人坐着金漆的电梯到了顶楼,苏珊说道,“因为中途增角和换角一事,傲世集团的冷总特意安排你们俩入住顶楼38层的总统套房,算是补偿。” 温暖一惊,“那星辰娱乐经纪公司的人呢?” “他们在16楼。” 难怪下车后见不着罗素素和占星辰的人影,温暖恍然大悟。 一旁领路的酒店经理弯着腰,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容少,希望您此次日本之行,对本酒店感到满意,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请休息。” 话说完了,可他依旧弯着腰,等待着眼前这位尊贵客人的首肯。容爵用流利的日语说了些什么,酒店经理睁大了眼,一阵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温暖是第一次听容爵说日语,不禁惊诧地看向他,苏珊说道:“容少很帅吧?据我所知,他不仅会说日语,还会英、德、法、意共五种外语,还是毕业于常春藤精英商学院的高材生呢。” 温暖听了讶然,苏珊也愣住了,“怎么,你不知道?” 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容爵终于开了口,沉声道,“行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似乎松了一口气,酒店经理和数名侍应生都退进电梯内,“叮”的一声,随着梯门的关闭,走廊里骤然安静下来。 温暖问道,“对了,我住哪一间?苏珊,你应该知道的吧,因为房卡在你手里。” 苏珊笑着回答,“你住容少隔壁。” “哦。”她点点头,朝反方向走去。 身后的男人朗声喊道,“不是那一间。” 不是这一间?温暖蹙了蹙眉,难道是另一边,好吧,她折回来走向另一边走廊。 “错了,也不是那一间。” “呃?也不是这边?”温暖彻底懵了。不是左边也不是右边,那他的隔壁是哪里? 男人戏谑地看着她,用一种近乎炫耀的口吻说道,“我住的是套间,所以,你的房间跟我是一套!” 什么?!套间?!温暖顿时恼了,为什么她要和他一起住套间?! 仿佛看出了她的不满,容爵勾唇邪笑,“方便你二十四小时伺候我。” 温暖懵了懵,突然有种很不安的预感,她忽地转身,夺过苏珊手里的房卡,开门冲进去。不愧是总统套房,里面豪华奢侈的装潢令温暖乍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酒店,而是某位富豪的别墅。 温暖直接走向卧室门口,推门一看,她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 啊!老天!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总统套房里的卧室怎么会是连通的?即便是同一个套房,但是卧室与卧室之间,不是该有房门和通道吗?可为什么,这两个卧室中间仅有一堵滑拉门而已?! 这么说,她得天天二十四小时像防狼一样防着他了?!温暖顿觉不妙,几乎可以预料到这次日本之行,会发生什么样的惨剧了。 苏珊走来,轻快地拍了拍她的背,“温暖,祝你广告拍得顺利,也祝你有个愉快的日本之旅!” 温暖彻底无语,她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有调侃她的意思。 幸好,入住酒店不多久,容爵接到一通电话后就急着出去了,之后也没有回来,温暖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了她在日本的第一晚。 翌日清晨,顶楼总统套房内的落地窗被紫罗兰色系的雷丝窗帘遮掩,阳光透过缝隙洒出微微泛袖的光芒,预示着炙热的一天即将开始。 “哗啦――”一声,金属质地的滑拉门被人豁然打开,长腿轻跨,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温暖的卧房内。 ps:求月票中ing~~~~~ NO118 广告开拍第一天 容爵又换了一身休闲运动装的打扮,不是昨日的那套休闲服,这男人对自己也是要求完美的,连着装都能显出他非凡的品位。(.好看的小说)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榻上睡眼惺忪的女人,大步流星地朝她靠近。 此刻不过才早上六点半,广告开拍的时间定在上午十点,加上昨晚睡得不安稳,温暖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原本还想睡,但隐约感觉到那股强劲的气流,便猛地睁开了眼睛。 抬头时,正好看见容爵黑压压的身影走来,吓得她赶紧抱住自己的枕头。 “哇――容爵,你又想干什么?!”明明是尖叫,却听不出口吻里一丁点的胆怯,倒是有些愤懑的意思。 容爵微微眯起俊眸,不屑地说,“放心,我现在不想碰你。” 此地无银三百两,他的话,她才不会信呢! 温暖皱起眉头,说道,“你不觉得这样突然闯进来,已经打扰到我休息了吗?你自己看看,现在才刚刚早上六点半。” 真是的,一身不吭,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的卧室里,他到底知不知道,就算再亲密的两个人也有自己的隐私!害她一晚上没睡好也就罢了,还一大早跑来偷袭,太过分了!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看了一下腕表,说道,“你赶紧漱洗一下,出来吃早饭。” 转身折回去,却又突然顿住,温暖被他的举动吓得一惊一乍,“又怎么了?” “本来今天的早饭该是你来准备的,但是看在你今天要拍广告的份儿上,先放过你这一次。” 温暖张圆了嘴,忍不住吐槽,“容爵,你没有搞错吧?我们住的是酒店,有必要让我给你做早饭吗?” 最起码,她自己就没有这个自信,可以做一顿比酒店还要丰盛还要美味的早餐! 可是,容爵就是有这么便态,他斜斜地睨着她说,“酒店的食物不干净,而且,我更喜欢你做的早餐。” “……”她嘴角一抽,无话可说。难得被他表扬一次,可为什么感觉这么悲催呢? 以为容爵带她去楼下餐厅吃饭,没想到,他包下整个露台。 露台并非一般的露台,奢侈豪华至极,古罗马式的大圆柱雕刻着繁杂的图案,环抱着水瓶的古罗马少女石像,神态端庄秀丽,甚至连嘴角的笑容都显得那样动人。 还有椭圆形的水晶玻璃餐桌,甚至连支撑的台座都是透明的水晶质地,温暖看着这奢华的装修及格调,惊讶得合不拢嘴。 天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多少人为了解决温饱问题拼死拼活,而诸如容爵和冷子傲这样的富家子弟,却可以享受这样的奢侈生活。不得不说,她和他之间的差距,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容爵瞥了一眼张大嘴的温暖,微微勾唇,却是不置一词,径直走向餐桌。 一旁早就候着数名身穿燕尾服的侍应生,眼见着容爵准备坐下,就近的一名侍应生非常周到地为他抽出椅子,等到容爵就座后,他轻轻地将椅子挪动进去。 一切,都彰显了酒店高端的服务品质,却令温暖不由得产生了迷惑。吃个早饭而已,搞这么隆重做什么?难道,又要给她吃什么奇怪的食物? 温暖蹙了蹙眉,担心地看向侍应生,好在他们传上来的都是很平常的食物,做得非常精致,温暖都不忍心吃下去了。 “放心吃吧,我已经提前吩咐过了,不会有海鲜。”容爵淡声说道。 他修长的双手握住刀叉,慢慢地吃着,动作优雅得如同王室贵族,完美的五官在晨曦中显得更加夺目。 “温暖,你没有胃口吗?”一旁的苏珊问道。 温暖回过神来,脸色微红,不意被人看见她盯着他出神,很是窘迫。 容爵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继续埋首吃饭,动作依旧的优雅,好似坐在他对面的根本不是温暖,而是一尊木偶一般。可是,在他看似淡然的双眸里,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炙热火焰,使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温柔。 直到温暖突然开口说道,“就我们两个人吗?占星辰和罗素素不来吃饭吗?” 手里的刀叉倏然一顿,俊眸中闪过一抹骇人的冷光,他眯了眯眼,冷冰冰地说,“怎么,有我陪你吃还不够,还想让别人来陪?” 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连空气都凝结了。 温暖瞪大美目,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不过是随口一问,他的态度就忽然变了。也怪她自己蠢,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心跟针尖一样小,说话还这么不小心。 用力地握住刀叉,在餐盘上使劲儿地切着,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好似在极力压制满腔闷气。 用完餐,一行人来到楼下,傲世集团派来的豪华商务车已经在酒店楼下等着。据说,罗素素和占星辰已经坐上了前一辆商务车,先行驶往拍摄地点了。温暖也不敢怠慢,赶紧坐上车,第一次和导演见面,她不想被人说她仗着上面有关系耍大牌。 数十分钟后,车子抵达傲世集团用以拍摄广告的度假村。 透过车子的前玻璃,可以看见度假村前面已经拥满了守候多时的媒体记者,更夸张的是,居然有不少的粉丝。 温暖讶然,问道,“这些人都是谁的粉丝?是罗素素的吗?她们都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她太好奇了,以至于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苏珊在一旁笑着解释,“这些都是容少的女粉丝。” 温暖再一次惊愕,“什么,容爵的粉丝?他也会有粉丝?”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他虽然是豪门少爷,算得上是公众人物,但毕竟不是大明星,哪儿来的粉丝? “你还不知道吧?”苏珊莞尔,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肩头,悄悄地解释,“容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曾经当过平面模特,听说那时候在国外就有很多富豪千金们仰慕他呢,后来他回了国,甚至有仰慕者追到了国内。即使是在南城,容少也是无数上流名媛心目中的梦中晴人呢。听说过南城十大钻石级未婚男吗?容少就是十大钻石级未婚男中的排名第一位!平时容少很少接受电视采访,这一次接拍了傲世集团的广告,自然是成了所有媒体瞩目的焦点,你看那些举着长枪短炮的人,全都是闻风赶来想要扒走第一个独家新闻的媒体们,估计过两天来采访的人还会更多。” 说到这里,她凑近温暖的耳根,开玩笑地说,“你可得小心点儿了,那些女粉丝很疯狂的,别以为她们出身名门就不会主动追求男人,只要是遇见自己喜欢的,个个都有可能变成女神经病。若是逮着机会,她们会狠狠地吃容少豆腐呢。” 温暖脸色一红。吃豆腐就吃豆腐呗,关她什么事儿…… 她撇了撇嘴,说道,“他不是有保镖吗?还怕吃豆腐?” “你不知道,这次容少没有带多少保镖来,”微顿,苏珊蹙了蹙眉,若有所思地说,“容少好像是故意的,因为他从来不接受媒体采访,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惊动了这么多媒体。” 温暖不知,容爵借拍广告为幌子找罗素素要回视频以外,还有重要的事要办,那就是完成他跟日本向日商团的一笔地下交易,这笔交易,是覃正龙帮他促成的,来之不易。 带太多保镖,容易曝光他的真正用意。 温暖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又感到不可置信。容爵?他竟然当过平面模特?而且,还是上流名媛心目中的梦中晴人? 但,苏珊说的应该都是真的,看看现场的阵仗,那些媒体和粉丝是多么的疯狂―― 车子还没有停稳,等候多时的人群全都纷纷向商务车挤过来,一时间,噼啪闪烁的镁光灯,各式各样的长枪短炮,还有各个媒体的采访话筒,外加粉丝们递来的卡片礼物,将车门口挤了个水泄不通。 不知道的人,八成以为是天王巨星到了。 这时,度假村内派出数十位保全人员,奋力拨开人群,硬是为商务车开辟出一条道来。 苏珊这才钻出车身,利索地打开门,“容少,可以下车了。” 容爵侧首看向温暖,伸手牵住她的手,说道,“走吧,该是你我上场的时候了。” 说实话,尽管知道外面的人群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媒体,温暖还是感到很紧张。 不知怎的,容爵给了她些许胆量,她轻轻抿唇,伸手握住他的,然后与他一同下了车。 “来了来了,重角已经到了!”有人高喊。 紧接着,“啪啪――”两声镁光灯闪烁,仿佛沐浴在阳光中的两个主角出现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 容爵一身利落潇洒的装扮,额前的几缕碎发在阳光下呈现耀眼的色泽,而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不羁地望向前方,泰然自若地面对众人。 众人一愣,几名女粉丝率先回过神来,疯狂地拥向他,温暖不曾防备,被人群挤到了旁边。 霎时,惊呼声,拍照声,闪光灯,各种混乱的声音此起彼伏。 “啊――是爵少爷!是我魂牵梦萦的爵少爷啊!爵少爷,我爱你!” “天啊,我摸到爵少爷的屁屁了,我要一个月不洗手!” “爵少爷!爵少爷!请别走,请你帮我签个名好不好?!” …… 场面变得混乱,一时难以控制,温暖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完全无措! ps:继续求月票中~~~~ NO119 她所不知道的他 保全人员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抵挡汹涌的人潮,眼看着局势难以控制,几名匆匆赶来的黑衣人奋力冲破重围,将容爵护在圈内。(.) 来人正是他的得力手下阿ben,“容少,您没事吧?” 阿ben作为容爵的特别助理,首要任务就是保证他的安全,再加上这一次日本之行任务很特殊,他一定要保护主子周全。 容爵凌厉地看向他,冰冷地逸出,“阿ben,去看着温暖!” 扭头看去,温暖被挤到了一边的角落,惶惶不安地看着这一幕,那样子明显是吓到了,虽然她身边有苏珊护着,可毕竟都是女人,人单势薄,场面那么乱,保不准她们俩会发生什么危险。 阿ben急忙叫了两个手下赶去温暖身边,将她和苏珊带进了度假村内。 刚踏进大厅内,苏珊就拉温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我的妈呀,那些女人也太疯狂了吧。” 温暖也受惊不轻,正捂着胸口呼气,罗素素和占星辰也到了。 罗素素还是老样子,每逢见到她总会奚落一番,“就知道你没见过大世面,吓到了吧?外面那根本算不了什么,你是没见过阿爵在国外念书时兼作模特的样子,他最走红的时候,粉丝还专为他建立了粉丝群,知道粉丝数量达到了几位数吗?” 见她茫然地摇了摇头,罗素素不屑地冷嗤,伸出五根手指在她眼前比划了一下,温暖一愕,“呃,你的意思是……五位数?” 脑子略微一盘算,懵了,“那不就是……上万个粉丝吗?” 罗素素鄙夷地瞥了她一眼,“知道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吧?哼,没眼光!” 她越过温暖朝里走去,似乎心中的气无处发泄,走了两步又顿住,倏然回首狠狠地剜了温暖一眼。温暖脸色难堪,尤其是占星辰也在场的情况下,她尴尬地别开头,正好看见容爵还在外面接受采访。(.好看的小说) “容先生,听闻您在国外留学时曾是红极一时的模特,如今接受傲世集团冷子傲总裁的邀请拍摄代言广告,是否有意进军娱乐圈?” “容先生,有传闻称您和傲世集团新一代代言人温暖走得很近,请问容氏是否有意挖角?” “容先生,据悉温暖曾秘密接受容氏的特训,更有消息称您打算专为她打造一个私人经纪公司,请问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面对黑压压的人群,容爵丝毫不乱,满面含笑,在助手和大批保全人员的拥护下,他那张妖惑众生的俊颜始终微笑着,五官和身材俱完美得无可挑剔,倾国倾城,绝代风姿,现场镁光灯闪烁如淋。 不得不说,那架势真的有几分天王巨星的模样,耳边回响起罗素素的怨言,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身在福中不知福…… 也许吧,可这种福气,她宁愿不要…… 一行人进入会议室,导演和大家一一见面,然后由工作人员将拍摄计划做了详细的解释,因为时间紧迫,导演要求下午就要开拍广告了。 虽然来日本之前,温暖就已经将广告创意温习了许多遍,也设定了许多想法,可是她是第一次拍广告,心里很没底。 午休的时候,她一个人来到僻静的地方,独自在走廊时徘徊,做深呼吸。 有脚步声走近,她回头看去,原来是占星辰。 “怎么样?还能行吗?” 温暖点点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紧张,占星辰轻拍着她的肩头,打气道,“放轻松,虽然是第一次拍广告,但类似的工作经验你还是有的,忘记你第一次参加车展的情形了吗?” 温暖一愣,想起自己第一次去车展当车模时,因为太紧张,竟然在站台上摔了个狗吃屎的糗态,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 “嗯,记得,那次太囧了,还被人拍了照片放在网上,那时候我真是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占星辰也笑了,“所以,那么糟糕的状况你都经历过了,没有什么是你不能克服的,加油!” 有占星辰的鼓励,加上那调侃的一笑,温暖的心情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她感激地看向占星辰,“谢谢你,星辰。” “不用谢,”占星辰忽然收敛笑意,眼底满是认真和歉意,沉声道:“其实是我欠你太多,带你入行两年多,却让你连一次秀都走不了,你……” “星辰,别说了,是我自己不够好,还不够努力,怪不得你。” 占星辰沉默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温厚的大掌握住她的肩头,无声地轻拍了一下。而她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回望着占星辰,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朝他微笑,仿佛又回到以前的模样。 几秒后,温暖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道凌厉的视线扫来,不觉脊背一僵,她回头看去,顿时连唇角的弧度都僵硬了。 “容爵……”望着那高大俊逸的男人,温暖艰涩地咽了咽口水。 以为他会发飙,可没想到他只是走来拉住她的手,“我正到处找你,走,我们去吃午饭。” 话落,牵着她就往另一头走,身后的占星辰看着他们俩远去的身影,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 大步流星的男人始终沉默不语,温暖小跑了好几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正纳闷着为何他没有发飙,容爵磁性而低沉的嗓音传来,“开心了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温暖怔然,“你说什么?” 容爵突然顿住脚步,回首冷冷地睇向她,又说,“以后,别再和占星辰走太近了。” 温暖讨厌他眼神里那份摄人心魂的灼烧感,可是,又隐约感觉到那炙热眼神里深藏的寒意,她的心口微微一抖,他已牵着她的手去了餐厅。 —————— 吃过午饭,广告开拍,首先拍的是罗素素的部分,温暖在化妆间里等着。 不愧是傲世集团,连化妆间里都有一个超大的液晶电视,屏幕里正播报着当天的头条新闻—— “今日,傲世集团新一季广告已确定有容氏集团继承人容爵友情出演,女一号却是出人意料,被刚出道的新人模特温暖拿下。有消息称此次傲世集团的广告拍摄计划还未开拍就有诸多变数,尤其是人选方面由一位增加到三位,更有容氏继承人的加盟,对于这样的结果,可谓是众说纷纭……” 温暖看着这则所谓的头条报道,不由得咂舌,按下遥控器,所有的影像消失不见。 她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沙发椅背上。 想起刚才被他牵着手的那一幕,心里不住嘀咕:真想不到,他以前竟然也做过模特,而且还有很多女粉丝,真是不可思议。 不得不说,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刚才在走廊里时,听见度假村的工作人员说:自从定下广告的拍摄日程后,虽然连广告创意都还未曾公布,却因为容爵的友情出演,使得度假村生意爆棚。 入住的不光有媒体记者们,还有那些慕名追来的名媛们。 这几天,度假村内的豪华房间都被包下来,有的甚至包下一个月,其中三分之一的女顾客都是冲着容氏继承人来的。 听说平日里容爵身边保镖如林,难得近他的身,因为这次的广告拍摄他轻装上任,许多名媛们都梦想着和他来一场浪漫的邂逅。 温暖正思索着,苏珊走进来,问道,“温暖,你还没有换衣服吗?” “嗯,不是说我是最后一个吗?我想晚一点再换,”微顿,温暖问道,“对了,罗素素拍得怎么样了?” 她经验丰富,拍起来定然是得心应手的吧,温暖不禁深呼吸一口气,羡慕罗素素的同时,变得更紧张了。 苏珊说,“她快拍完了,不过等会儿她和容少还有一段对手戏,对了,你要不要过来看一看?” 温暖微微一怔,“……不了吧,我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 嘴上这么说,可终究忍耐不住好奇心,悄悄来到拍摄现场。 度假村内,刚搭建的露天舞台上,罗素素正在跳舞。 轻快悠扬的音乐,一整排的落地镜里,折射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饱满的额前散落下几缕发丝,樱桃般的红唇,长长的睫毛下微微敛起的眼睑,柔软的腰,粉色的芭蕾舞衣,足下似乎轻点起涟漪,明亮的灯光,将她头发上的公主王冠照得异常璀璨。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想让其他的杂音,来破坏这美好的氛围。 最后,罗素素伸展着手臂,为这动人的一幕画下最终完美的句号。 “啪啪啪啪——”拍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导演,他钦佩地说道,“不愧是当红超模,素素,你跳得真棒!” “谢谢导演。”罗素素站定在原地,状似娇羞地望了眼导演,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温暖身上,用一种倨傲的眼神向她示威。 从小开始学芭蕾,那是她的骄傲,并且,也不是谁都能跳得好的,芭蕾舞学起来很难,一半需要天赋,一半需要后天的努力才能跳出这样的成绩。 另一边,温暖并不否认罗素素的芭蕾跳得很棒,她确实是羡慕的。 要知道,她曾经也是学过一段时间的芭蕾,后来因为温爸事业失败,再没有能力支付昂贵的芭蕾舞学费,温暖只得中途放弃。 心念微动时,导演说道,“好了,接下来拍对手戏第一场。” 话音刚落,他抬头,正好看见一侧的大门被人推开,他眼前一亮,挥手高喊,“容少,你来得正好,该你了!” 众人回过头去望向来人,只这一眼,全都惊艳地张大了嘴。 NO120 分手,是你们必然的结果 温暖也随着大家的视线看去,目光在触及到来人的刹那,心里顿时一怔。[.超多好看小说] 刹那间,空气都凝固了,原本嘈杂的人群全都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开口。 众人屏息,是因为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形容词,来描绘出现在自己眼底的英俊男子…… 潋滟而狭长的眼眸不经意间扫过某一点,犹如漆黑的夜空下,黑猫眼睛一般的诡异,蕴藏着说不出的寒意,让人顿时浑身颤栗。 那两片薄薄的唇,分明没有扬起,但是却在不经意间,让人萌生错觉,就像是森林里的王中之王,带着目的性得侵略,锁定了猎物之后,露出了那抹自负的神情。 他的头发被染成了栗色,打理得十分有型,一双夺魂的玄黑眼眸,汇聚鼓惑力。 而他的周遭,似乎有一股强烈的气流,在场的女人们沉迷于他天生的魅力,在场的男人们臣服于他那冷咧的威慑力。 总之,是被他浑身散发出来那种独特魅力所怔忪了。 如果说形容经典用“极品”两个字,那么眼前这位大有来头的男搭档,更加可以用“极品”两字来形容了! 男人中的极品,女人们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温暖略微怔忪,而后很识相地退后了一大步,将头低得不能再低,无形中将自己缩成了一只小鸵鸟。 容爵,真是天生就该是人们瞩目的焦点,也是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罗素素所谓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真正含义了。 再看下去也是徒增卑微感,温暖想要离开,但本能直觉告诉她,有一道强烈炙热的视线正凝聚在自己身上。 果然,她刚转身,男人凌厉的声线骤然扬起,“温暖,你是新人,第一次拍广告,不该留下来观摩一下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骤然聚焦到温暖身上。(.无弹窗广告) 原本,虽说这位新人是傲世集团的冷子傲钦点的,但是,大众对她的了解知之甚少,看似毫不起眼的角色,却深受容氏继承人容爵的亲睐,想来不是什么平常人。 霎时,在场拍摄组的工作人员都对温暖好奇起来。 温暖脸色尴尬,下意识往后退,但发现容爵冷冷地睨着她,那锐利眼眸里透露出只有两人才能懂的讯息——乖乖给我呆着,你要是敢退,我就曝光我们俩的关系! “……”温暖收到了他的警告,识相地止住脚步。 这一切,使得舞台上的罗素素面露囧色。 她站在舞台中央,难堪无措地看着众人,粉色的芭蕾舞裙,耀眼的公主王冠,本该是被人追捧的,而此时此刻她却显得那么可笑。 可谓是舞台上的胜利者,舞台下的失败者。 因为,她心知肚明,即使自己穿得再光鲜亮丽,容颜再如何貌美如花,都不能入容爵的眼,在他眼里,永远只看得见温暖一个人而已。 罗素素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屡次的失败教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不可以轻举妄动,一定要耐心等待机会! 日本之行,拿下容爵,她势在必得,所以,她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就丢失大局。 唇角微勾,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在场的其余人,安静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有些好奇于容爵和温暖之间的关系,而且也隐约觉察出罗素素身上的那份不安感,似乎也与容爵和温暖有关。 虽然,没有任何人敢肯定这三个人之间的纠葛,但是毋庸置疑,他们三个人之间明显存在着一种爱昧气氛。 导演一声令下,“好啦好啦,现在我们开拍第一场对手戏,都各就各位!” 温暖不想留下来观摩的,可是她知道容爵和罗素素之间有一场爱昧戏,她控制不住自己,真就留下来观摩了。[.超多好看小说] 真正开拍后,她才发现,容爵确实不是新手,该摆什么造型,改走什么步子,哪个角度最符合导演的要求,他都了如指掌。 温暖不知不觉间看出了神…… 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高挺刚毅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幸感薄唇,浑身染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冷傲孤清却又帅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容爵果然够强势,连不经意的一个斜睨,他都能见缝插针地让温暖猝不及防地全身一震。 按广告角色设定,容爵无需露出正面,只需给一个潇洒的背影,几个与女搭档耳语的画面即可。 但,他和罗素素的搭档赏心悦目,即便只是一个背影,或只是一个侧面,都叫在场所有人移不开视线。 温暖眼见着他和罗素素贴面耳语,眉目传情,尽管知道那不过是演戏,心口仍觉得窒息难过。 唇瓣不由得轻抿成线,她一咬牙,眉头紧锁成结。 导演指挥道,“注意这边,两个人再靠近一点儿。” 罗素素远远地看见温暖一脸怔忪地看着容爵,听见导演的吩咐,立刻挨近容爵的身子,来了一个法式的拥抱。 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容爵还是在这一刻发现了一个惊喜点。 他看见罗素素抱住自己的时候,温暖的眉梢动了动,咬了咬牙,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这算是吃醋吗?应该是吧! 虽然只是很快的一瞬,几秒后她脸上又恢复了惯常的漠然,但是那一瞬的激情碰撞却被他捕捉到了,她发怒的表情很是可爱,如飞沙走石,雷电交加,想发作却又不敢发作的样子真是好笑极了。 顿时,容爵会意地一笑,心里突然起了邪念。 下一秒,他索性揽住罗素素纤弱的腰肢,凑近她耳根,轻声细语地说,“不愧是当红第一超模,即使是拍广告,并非t台秀,也能这么专业。” 罗素素闻言心中窃喜,那张娇艳的脸蛋笑得嫣然。 却只不过是空欢喜,下一秒,容爵又道,“只可惜,别人眼中有倾国倾城之貌的你,却是有一颗蛇蝎之心。” 罗素素脸色大变,“容爵,你……” “嘘——别乱动!继续保持微笑!”容爵的脸是背对着观众的,而罗素素则是正面看向摄影机,表情只稍有一丝的变化,都会被拍下来。 他冷笑道,“罗素素,你不会真以为我是来拍广告的吧?” 闻言,罗素素心中大惊。他什么意思?难道…… 刚想说话,导演喊了一声“卡”,扬声赞叹,“很好很好,画面很不错,接下来我们拍下一组!” 转身之际,容爵偷眼瞥了一眼温暖的方向,发现她已经走开,看来八成是自己躲到角落里去生闷气了。 事实上他猜得没错,见到刚才的那一幕后,温暖的心情直落谷底,但她还来不及自怨自艾,罗素素已经回到后台。 温暖正坐在座位上发呆,看见罗素素走进来,便说道,“罗素素,你今天拍得很好,跟容爵很搭,很相配。” 温暖的话惹来罗素素的质疑:“温暖,我没听错吧,你竟然说我和容爵很搭,很相配?”她一脸警惕地睨着温暖。 温暖风轻云淡地笑了笑,也难怪罗素素会怀疑。 其实,这番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她也觉得很狗腿,但她说的是实话,尽管她并不愿意承认。 似乎想起些什么,温暖拿出手机,想着还是给自己的助理苏珊打个电话比较靠谱。一来,怕苏珊到处找不到自己,二来,她想让苏珊把占星辰拖住,因为,她想和罗素素独处几分钟。 电话接通,她直接吩咐,“苏珊,待会儿到我了,你来一个电话就行,另外我和罗素素谈些私事,你看着占总,我不想让他听见。” 那头苏珊感到疑惑,还没来得及问,温暖就挂断了电话。 罗素素惊愕地看着温暖,用一种防备的眼神睨着她,“温暖,你想做什么?” 她微微抿了抿唇,感觉自己的行为的确让人匪夷所思,她笑道,“刚才你也听见了,我想和你谈一谈。” “和我谈?你想和我谈什么?”罗素素嗤之以鼻,“想叫我放弃容爵是不是?温暖,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是绝不会放弃他的,永远不会!所以,分手,是你们必然的结果!” 罗素素一字一顿,很用力的说着,双手捏成了拳状,“知道我喜欢他多久了吗?十年,整整十年!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彻彻底底被他俘虏了!也是从那一眼起,我就认定容爵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罗素素想起刚才容爵的警告,不觉越说越激动,脸颊显出一片绯红。 她确实心眼坏,心机深,可说到底也是个女人,那些少女情怀她也有。如果不是为了保住罗家的产业,不让父亲的那个私生子得到罗家的财产,她也不想利用商界联姻的手段将容爵套在身边,因为她知道,容爵最反感的就是受人约束。 而如今,因为一个温暖,她不但惹恼了容爵,还被他看成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是心眼很坏,心机很深,可她会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她爱容爵,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 罗素素的话令温暖沉默了,她一直以为现实的门当户对是不牵涉任何感情的,却不知道,在这段商业联姻的背后,罗素素竟然倾注了自己的真心,想来她这十年的暗恋也是辛苦的。 温暖静静地看着罗素素,不知道怎的,竟然有些可怜她。 直到她发~泄掉心中所有的愤怒埋怨,温暖才微微颔首,口吻干脆地说道,“好,如你所愿,我会和容爵分手。” ps:还有一更哦。 NO121 如你所愿 直到她发~泄掉心中所有的愤怒埋怨,温暖才微微颔首,口吻干脆地说道,“好,如你所愿,我会和容爵分手。” 罗素素着实愣住了,她有些木纳而茫然地看着温暖:“你……不是说真的吧?” 想不到温暖答应得如此爽快,她不会是幻听了吧?但温暖脸上的表情告诉她,自己并没有听错。 罗素素顿感匪夷所思:温暖好不容易攀上了容爵,做了他的情付,又和容氏签定了一份经纪合约,现在竟然说要和容爵分手?她该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试想,谁那么傻,把刚吃到嘴里的肥肉又吐出来?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所以,罗素素得出的答案就是,温暖要么是吃错药了,要么就是在打别的主意。 温暖早料到罗素素不会相信自己,毕竟两人宿怨已久,一时半会儿要她相信自己的话是不太可能。 于是,她跟罗素素聊了很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目的只有一个:她并不想和罗素素为敌,只想早日摆脱容爵的束缚。 “所以呢?”说了那么多,罗素素微微挑眉,用一种不相信的眼神睨着温暖问,“你想要我怎么做?” 闻言,温暖秀眉微凝,“所以,拜托你不要没事瞎搅合,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如果不是罗素素使阴招,让容爵误会了她和占星辰有~ran,她就不至于羊入虎口,被容爵吃个干干净净,正是罗素素无形中的推波助澜,才导致她掉进容爵制造的深渊里,越陷越深。 温暖竭力想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想法,只可惜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而且把对手想得太善良了。 罗素素冷冷一嗤,不屑地道,“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傻?告诉你,温暖,我罗素素只相信一件事: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不管容爵有多喜欢你,我也抢定了!” 罗素素的信誓旦旦,让温暖微怔。 就在两个女人谈判时,化妆间外伫立已久的男人将刚才那一席谈话全纳入耳中,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啪嗒一声响,他将门扭开,力道很大,屋内的两个女人都吓了一大跳。 容爵玄寒着一张脸狠狠地瞪着罗素素,然后径自走向温暖,拽住她的皓腕,“跟我走!” 温暖还未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他拉出化妆间。 刚弯过一个拐角,迎面走来的占星辰看见这副阵仗,明显一愣,“容爵,你和温暖……” 话音未落,两个人已经远离了他的视线,身后化妆间内有稀里哗啦好似什么东西被摔个七零八落的声音,占星辰赶过去一看,是罗素素在发火。 顿时明白,刚才他不在的时候,又发生了一场冲突。 温暖几乎是被容爵拖着往前走,她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被他扯断了,如果就这么跟他走,不难想象后果如何。 也不知道他偷听了多少,要是那一句“我会和他分手”被他听到的话,恐怕……看他现在的表现,八成是听见了。 心里开始害怕起来,温暖甩着胳膊,企图挣脱他,“快放手,容爵,听见没有,放开我!” 然,看到目露凶光的容爵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温暖不再跟他理论,依照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他八成是听见她说要离开他的话了。 二话没说,径直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而且,是死死的咬,用尽全力的咬! “嘶――”该死的女人,又咬?妈的,竟然还给他咬出了血! 容爵大手刚一松开,温暖就提了一口气,拔腿开跑! 身后传来容爵慵懒的声音:“怎么样,我的血味道如何?” 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点儿都不急,好像知道她跑不远的样子,温暖感到不对劲,回头去看,这才发现身后有两个高大的黑衣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顿时如泄气的皮球,她不得不站在原地,一边拭去血液跟口水的混合物,一边赌气般瞪向容爵:“还行,不难喝!” 他唇角一斜,下一秒狠狠地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进了一个玄关内。 这个玄关很隐蔽,刚好能避开周围人的视线,而且光线极暗,不注意看,谁都不会发现角落里的两人。 容爵将她死死地抵在了墙壁上,她努力想用双手撑开自己的和他之间的距离,可容爵那精健的身体比她高出一个头,实在是她所不能撼动的。 温暖惊骇地问,“容爵,你要干什么?!” 他懒散地扯开了领带,将衬衫半敞开来,双手随意地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将她圈在自己的身下,潋滟的桃花眼变得凌厉玄寒,直盯着她的眼。 “刚才,你好像说过要离开我?” 温暖哆嗦了一下,紧缩起自己的脖子,下意识地要躲开他直逼的视线,“我哪有……” 口吻是分明的心虚。 “没有?” “嗯,真的没有!”装蒙也好,死撑也好,温暖点头如蒜。 男人靠她很近,唇几乎贴着她的,却没有强行封缄住她,只是就这么僵持着,良久才迸出,“最好是没有,要是被我发现你有逃跑的打算,你知道后果的。” 她皱了皱眉,小声嘀咕,“再糟糕的事情都经历过,有什么好怕的。” “有胆儿你给我试试!”容爵的脸黑得如同包公,咬牙迸出,“是不是忘记我说过的话了?我说过,总有一天会让你亲口说出你爱我,虽然近期内要你说出来还有些难度,不过游戏继续中,迟早我会让你的心跟你的身一样,都属于我!” 温暖的心一片剜凉,她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就这么死死瞪着容爵,而他的黑眸深邃幽寒,宛如黑洞,望不到底,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良久,他勾起一抹浅笑,伸出手轻轻理着她微乱的发丝,直到他折腾舒服了,又埋进她的颈脖间,啃着那上面柔嫩的肌肤,留下一个个他的专属吻痕,轻喃,“我想你了。” 他疾速变换的态度令她感到心寒…… 想她?应该说是想做那种事才对吧! 温暖鄙夷地扭开头,抗拒他的亲昵触碰,可容爵的蛮力将她紧箍得呼吸不顺。 “别动!再动,我就在这儿扒了你!”一句牛氓匪气的话经他玄寒嗜血的腔调过滤后,只剩下噬骨的冷意。 她被动地停下挣扎……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容爵也褪去了面上的戾气,把头埋在她的颈脖间,深深地嗅着她的香甜气息。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微微的暖意,旖旎的爱昧,悄无声息地环绕着一动不动的两人,强势霸道的画面却透出一股独特的唯美意境。 他微微叹息一声,很淡,几乎察觉不到,说道,“回去做准备吧,该到你了。一会儿不要紧张,我会在旁边一直陪着你。” 他不说还好,一说到拍广告的事,她想起之前他和罗素素的亲密镜头,又想起罗素素提到容爵是她十年暗恋的事。 不由得撇了撇嘴,赌气般地推开他,说道,“我不需要你作陪,你还是抽空去陪一陪罗素素吧。” 说完就要走,却是手腕一紧,被他伸手拽了回去,听她这句话,他倒是舍不得她走了,“怎么,看见我和罗素素的对手戏,让你吃醋了?” 温暖一惊,整张脸变得赤红,急切地道,“容爵,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哪有吃醋!倒是你,用不着故意在我面前和罗素素做出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我不会吃醋的,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 他骤然眯了眯精瞳,紧箍她双臂的大掌不由得一紧。该死的女人,变得越来越聪明了,竟然懂得揣度男人的心思。 见他不说话,温暖有些上劲儿了,轻嗤道,“所以,你就省省力气吧!” 容爵没说话,却是用动作回答了她,他突然将她抱了个满怀,以一种惩罚性的方式吮着她的唇瓣,良久才逸出,“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并没有你的身体表现得诚实?” “你给我滚!”温暖头皮发麻,立马推开他,挣脱出去。 这一次,容爵没有再追她,而是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玩味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温暖回到化妆间时,苏珊正到处找她,“温暖,快快快!赶紧换衣服,马上到你了!” 她不敢怠慢,妆容和造型是之前就已经就准备好的,只剩下衣服和鞋子而已,温暖赶紧穿上衣服,苏珊替她拿来了鞋子。 不同于之前罗素素高贵典雅的芭蕾舞者形象,温暖的造型则是热情re~火的皮衣女郎形象,一袭贴身黑色皮衣,加上一双及膝高跟皮靴,搭配一架霸道帅气的哈雷摩托车,亮眼极了。 之前试造型的时候,温暖还有些担心,怕自己驾驭不了辣女的形象,谁知穿上之后,连教练娜姐和助理苏珊都赞不绝口。 温暖穿好了皮衣皮靴,站起来的一刹那,右脚掌底部却突然间感觉到一股刺痛,好似被某种尖利的东西扎了一下的感觉。 顿时,痛得她惊呼出声,“啊――” 一旁的苏珊吓了一大跳,急忙扶住快要歪倒的她,“温暖,你怎么了?!” ps:万更完毕,求月票中。另请芯芯静、琉璃美人鱼454、dhkhxhj三位亲亲加入vip读者群287135282(此群为qq官方群,只适用于本书各项有奖活动的申领事宜,未获奖读者请勿入) NO122 魔女温暖 温暖的额头上瞬时飙出冷汗,“我的脚……好像被什么给扎了。[]” “快!坐下来看看!” 苏珊扶温暖坐下,又替她脱掉皮靴,右脚取出来一看,两人都蒙了。 温暖的脚掌浸出了血,殷红的血水浸湿了袜子,袜子本来是肉色的,被她的血水浸湿后,掌底部分变成了腥红的颜色,触目惊心。 苏珊愣了两秒,倏地惊醒过来,赶紧检查皮靴,竟然在里面找到一根图钉! 虽说这根图钉不是很长,约一厘米左右,可是扎入人的皮肉里,尤其是脚掌的部分,入肉三分就是脚骨和肌筋,一旦伤到脚骨或是肌筋,后果会很严重,至少短时间内是不能正常行走了。 况且,温暖马上要拍广告,这时候受伤,叫她怎么办? “这……谁会使这么狠的手段,在你的皮靴里放了一根图钉?难道……”苏珊的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罗素素。 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根东西是她放在温暖的皮靴里的,而且化妆间里是不允许安装摄像头的,这样一来,就没有办法查到嫌疑者。 温暖也怔住了,随后首先想到的不是追究嫌犯,而是想办法止血,总之先拍好广告再说! “苏珊,还愣着作甚么?赶紧帮我找一张止血贴!” 苏珊回过神来,赶紧从随手携带的包里取出急用药盒,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张止血贴,小心翼翼帮温暖脱掉袜子,然后又用消毒水帮她清理掉血渍,再用药用棉花蘸掉上面的水渍,等伤口变得干燥以后,这才轻轻贴上止血贴。 “怎么办?你的脚伤成这样,等会还能拍吗?”苏珊忧心忡忡地看着温暖问。 温暖轻笑,摇了摇头,“这点儿小伤算什么?小case!” 虽然痛,但她并不在意,对她来说,这点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 以前打零工做车模时,穿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一站就是一整天,中午只有一小时休息时间。脚趾被磨破,脊椎和腰部酸痛,脸部神经痉挛,那都是常有的事。 被图钉扎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放心,我能行!”温暖笑了笑,比了个“ok”的手势,反倒安慰起苏珊来,旋即转身出了化妆间,那翩然轻盈的身影还真看不出来她脚掌受伤了。 拍摄现场,导演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女一号呢?女一号怎么还不来?叫人赶紧去催一下,今天之内必须把前三场拍完!” 一则十几秒的广告拍摄时间不会太长,顶多一周,最多不超过半个月,加上此次拍摄是海外操作,所以时间安排得更紧,每天的拍摄任务都掐得很严。 容爵刚刚拍完,正坐在一边的遮阳伞下休息,听见导演的催促,他扬了扬眉,对阿ben说,“去!赶紧把温暖找来!” “是,容少!” 但,阿ben还没离开,不远处传来一片惊艳的唏嘘声,他循声望去,不由得都怔住了,原来温暖已经准备妥当,全副武装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天!是同一个人吗?”终于有人忍不住,率先发出感叹声,甚至是抽气声。 众人不敢置信地望着温暖,她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如此耀眼夺目的存在! 黑色的紧身皮衣,纤细玲珑的身材,长及腰际的黑发,而她眼底让人无法移开的璀璨光芒,以及嘴角扬起的邪恶笑容,都让她看上去如此惑人。 如果说刚才罗素素的装扮是天使,那么此时此刻的温暖就是恶魔了,而且是绝对让人沉迷的妖娆恶魔! 容爵并没有感受到众人的异样,他正准备换装,是阿ben的惊艳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阿ben说,“容,容少,您快看……魔,魔女!” 嘴里的话本来是对容爵说的,可他双眼发直地看着温暖的方向,视线根本移不开,那神态显然是被温暖的美给吸引住了。(.) 容爵蹙了蹙眉,扭头看过去,这一看,不禁眼前一亮。 温暖嘴角飞扬起完美的弧度,那头长发就这样随着微风飘散,天气有些闷热,分嫰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密密的汗,她很没有形象地以手做扇晃动着,可这丝毫不减少她的美,反倒增添了几分韵味。 容爵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温暖,望着她qu~线~bi~露的身影。 直到发觉在场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而且同样惊艳于她的美丽时,才猛然间想起些什么,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心中暗自低咒:该死!这女人就是个妖精,随便往身上套件衣裳,都能引来那么多男人的注目!他妈的,真想赶紧把她打包带回酒店,不让任何男人再看她一眼! 温暖笔直地走到机车前,双手捧起安全帽,将它戴在头上,随即单脚抬起,身子灵巧地一个飞跃,潇洒地跨坐在机车上。 旋即熟捻地转动手柄,“隆隆——”声在下一秒震天般响起,英姿飒爽,动作一气呵成。 要知道,为了这一刻,她可是背着容爵,偷偷和娜姐还有苏珊在训练室里反复练习了n多次! 也好在她事先练习过,如果没有任何准备,加上现在又被人算计伤了脚底,那可真是要丑态bi~露了。 刚才在苏珊面前她只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事实上,脚底的刺痛那么明显,每走一步都是雪上加霜,脚掌底部黏黏的,大概是血液不断渗透出来的缘故。 但,她绝不会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无论脚底多痛,她都要坚持到最后! 深呼吸一口气,温暖扭过头,闪着精亮光芒的双眼,已经被安全帽掩去了那份熠熠生辉,对着端坐在摄影机前的导演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唇角浅挽起一抹微笑,她说,“导演!我ok了!” 说着,她作势又踩了两下油门,两声“隆隆——”巨响,帅气的哈雷摩托车就像是蓄势待发急于离弦的箭。 然,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一丝异样,仍旧被敏锐的容爵所察觉,利眸在瞬间一紧,射去犀利的光芒。 奇怪,她好像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说不上来。难道,是他多虑了? 这时候,导演挥了挥手,“好,准备开拍!” 一声令下,准备就绪的工作人员已经举起了黄色关卡牌子,对着这出场景喊道,“第三场——准备——camera!” 话音刚落,关卡牌瞬间合起。 “啪——” 听到这声响,温暖的耳朵灵敏地动了动,机车顿时如同箭一般瞬间飞扑了出去,朝着宽阔的街道上奔驰,在街的转角处,熟捻地甩了个回马枪,她的唇边笑容变得更加妖娆。 摄影机跟随在后,将这一系列的镜头全部捕捉,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世界安静到仿佛只有机车的“隆隆——”声。 只见机车朝着众人驶来,飞扬的三千乌丝像是一副极致惑人的画,而她就是这副美伦美焕的画里,唯一的色彩。 随后,机车又开到了另一头的街角处,这次却没有再甩个回马枪,温暖双手握紧了把手,整个人微微腾空,却是将车身完全稳住。 在众人呈现目瞪口呆时,瞧见她在原地做了个旋转车身一百八十度的高难度车技动作,“砰——”一声,机车的前车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机车朝前驶了数米远,干净利落地熄了火。 温暖只用单脚着地,机车恰好倾斜着完美的角度,随即潇洒地跨下车身,她脱下安全帽,单手抱在手中,习惯性地甩甩头,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起来。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其中自然包括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罗素素,她完全没想到,偷偷让人在温暖的皮靴里做了手脚,她竟然还能顺利地完成拍摄任务。 难道,计划失败了? 正疑惑着,突然有人鼓起掌来。 冷子傲不知道是何时来到了拍摄现场,欣赏地望着温暖,眼神里满满都是不可思议,“漂亮!perfect!温暖,你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谢谢!”有人赞赏,没有不接受的理,温暖毫不避讳地迎向冷子傲的目光,弯起的唇弧很漂亮。 随后眼波一转,她不羁地看向另一边的容爵,挑了挑眉,有些挑衅的意思,大概是说“之前你那么小瞧我,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容爵眯了眯眼,远远地睨着她,沉默不语。 得不到他任何回应,温暖自觉无趣,转身要回休息室去。 事实上,刚才那番高难度动作已是她的极限,她现在感觉真是糟透了,右脚掌完全痛到麻木不能自已的地步,不知道明天的任务能不能顺利拍下来。 她只求导演快点说卡,然后,赶紧找个医院治脚伤去! 走到容爵身边时,他忽然拉住她的手腕,温暖顿住脚步,转身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容爵微微弯下腰,目光与她平视,深邃的眼眸将她锁住,悄声地说道,“你是不是有事?额头上怎么那么多汗?” 温暖微微一怔,心里略有些慌,并不想让容爵看出来自己受了伤。 一转身,发现容爵修长的手指已经探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后退,慌乱中退出去的那只脚竟然就是受伤的右脚,顿时脚掌处袭来一股刺痛。 “啊——”她低声痛呼的同时,打了个趔趄,容爵脸色微变,伸手想要抓住她,却见到温暖落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ps:求月票中。另请芯芯静、琉璃美人鱼454、dhkhxhj三位亲亲加入vip读者群287135282(此群为qq官方群,只适用于本书各项有奖活动的申领事宜,未获奖读者请勿入) NO123 止痛的有效方法 她蹙眉惊叫的同时打了个趔趄,容爵脸色微变,伸手想要抓住她,却见到温暖落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超多好看小说] 温暖回头时,撞入占星辰晶亮的瞳眸里,“你怎么样?还好吧?” 他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视线往她的右脚瞟了一眼,又看着她问,“你的脚好像受伤了,怎么回事?” 显然,占星辰也发现温暖的异样,并且,还细心地发现她的脚好像是受伤了。 容爵俨然被当成了小透明,眸底的神色瞬间风起云涌。 他视线下移,这才发现温暖的右脚是踮起来的,身子倚靠在占星辰的胸前,眉头紧蹙,额头上细密的汗凝成了水珠,她的唇色也有些异样,尤其是下唇有细微的咬痕。 “走,我扶你进去坐一会儿。”占星辰说着,要揽住温暖的细腰往里走。 容爵玄寒的双眼淡淡地从上到下快速扫描过温暖的身体,听闻占星辰的话,微微勾动了一下唇角,不显山不露水的抬起头来,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占总,你的记性不怎么好啊,看来我得提醒提醒你,温暖现在是容氏的员工,她已经从星辰娱乐经纪公司辞职了。” 占星辰的脚步愕然一顿,容爵若是不开口,他倒是真的忘记这一茬了,看见温暖受了伤,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马上带温暖去治伤。 他担心温暖,但现场还有其他人看着,如果他表现得太失态,恐怕会遭人非议,对温暖也是没有好处的。 虽然不情愿,也只得放开温暖的手,眼睁睁看着容爵抱起温暖离开。 不曾料到容爵会强势地抱起自己,温暖赌气地挣扎,“容爵,我还没那么严重,快放开我!” 容爵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从牙缝里迸出,“死女人,就知道逞强!要是不想被我当众强吻,就给我乖乖闭嘴!” “……”好吧,迫于他的银~威,她只好闭嘴装哑巴。 导演并不知道这三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突兀地高喊,“容,容少,那个……温暖的部分还没有拍完啊。” 容爵倏然回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导演,又给冷子傲抛去了一个冷厉的眼神。 冷子傲那张王者般俊逸的脸顿时笑得灿烂,“赵导无须担心,容少的意思是,今晚大家的工作餐由他买单了,另外,因为耽搁拍摄任务造成的经费损失,也由容氏全权负责!” “哇――”四周哗然,容氏集团的容少果然慷慨,财大气粗,难怪那么多女粉丝喜欢他。 闻言,容爵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聚成冷凝的一线,无声地动了动嘴唇,用只有他和冷子傲两人才能看得懂的唇语说道,“你――找――死!” 怎料,冷子傲薄唇微翘,好看的笑容更加俊逸迷人了,下一秒,他再次扬声说道,“哦对了,容少还说了,因为拍摄的延误导致各位拍摄组工作人员加班,加班费也由他负责了。” “哇――”众人已经沸腾了,耽误了拍摄,还有加班费可以拿,真是巴不得多耽误几天,又可以拿加班费,还可以趁此机会在国外旅游一番,真是一份美差。 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事情,从来没有哪一家赞助商或是广告商有过类似的举措,而容氏的继承人容爵全做到了,难怪在场女粉丝的呼声那么高! 容爵气得咬牙切齿,却碍于众人的面不便发作,加上他心里挂念着温暖的脚伤,只是瞪了冷子傲一眼作罢。 冷子傲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戏谑地看他抱着温暖离开。 啧啧啧,这小子还说自己不在乎温暖,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笑,看见别的男人碰了一下温暖的手,他就急得跳脚,完全就是一副打翻醋坛子的模样! ―――――― 容爵抱着温暖转身离开,进了换衣间后,容爵就赶紧帮她tuo~掉皮靴,温暖的右脚取出时,脚掌的肉~涩丝袜被殷红的血水全染红了。 俊眸瞬间变得玄寒彻骨,眼底的阴翳令温暖都觉得骇然,良久,他问,“是谁做的?” “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又或者说是大抵猜到是谁,却不确定。 “看起来,只有先去医院做一下处理了,阿ben!”容爵冷着脸看向门外的阿ben,阿ben心领神会,立刻掉头去调查此事,容爵则抱着她进了电梯间。 电梯间里还有其他客人,容爵只得将温暖放下来。 尽管她把右脚抬起来不让它落地,可还是因为牵扯的动作而疼得咬牙,他见了,不由得担心起来,“很疼?” “嗯。”她蹙眉回应。废话,你试着把脚底下扎个洞试试看! 叮地一声响,梯门打开,其余人离开了电梯间,只留下温暖和容爵两人,没有旁人在场,容爵的手肆无忌惮地揽住了温暖的纤腰,好支撑她歪斜的身子。 温暖的注意力在脚伤上,疼得钻心刺骨的,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搭理容爵,所以他故意把她往自己怀里摁了一下,她也没有注意到。 直到他浓烈的烟草味儿蹿进鼻息里,她才发觉容爵离自己那么近,近到只需一侧脸,自己的唇就能擦过他的。 轻轻推开他,把自己从他具有致命诱货的怀抱里强行拉出来,温暖脸上变得羞愤,“容爵,你离我远一点儿好不好?我现在受了脚伤,你不会又想趁人之危吧?!” 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伸手将她重新揽回怀里,“你想得太多了,我只是想给你靠一下,这样你不会太累。” 她心里微微一漾,怔了两秒后,又板起了脸。 她拉下他搁在自己腰际的手,想要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很正色,说道,“反正……不许靠我太近!” 经验告诉她,这个男人的话不可信,他嘴上说的话往往真实不过他的一双手,而他的一双手正告诉她,她一点儿也没有想多。 她的表情像极了神经敏锐的刺猬,稍稍一个惊吓,就把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容爵不觉莞尔,脸色变得柔和起来。 他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伸手轻拥住她的肩头,说道,“放松点儿,别紧张。偶尔依赖我一下又不会怎样。” 温暖微微一怔,所有刻意伪装出来的坚强,因为他这句云淡风轻的话,以及他脸上流露出来的一丝柔情,而瞬间被击溃。 短暂的失神令她忘记了脚伤,抬起的右脚早已变得酸涩,无意中落下地,脚掌部分瞬间刺痛了一下,她疼得回过神来。 容爵顺势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拥得更紧,趁她回头的时候,薄唇便趁机罩上了她的粉嫩小嘴儿。 她惊了一下,奋力推开他,下意识后退的同时,脚底又是一股矬痛,疼得她呲牙咧嘴,一瘸一拐的样子很滑稽。 然,空间就这么小,她再躲也躲不过高大如铜墙铁壁的容爵。 他再次靠近温暖,把她逼到了电梯壁角里,然后抓住她护在胸口的手,唇再次准确无误地落了下来。 牛氓啊,十足的大牛氓…… 温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被夹在小小的壁角里,三面墙,一面是他,其余两面是冰冷的梯壁,怎么也无法动弹…… “叮――”地一声,电梯已经抵达底楼,梯门打开。 “容爵,快放开我!” “嘘――接吻是止痛最有效的方法。” 什么歪理?!接吻还可以止痛?!啊呸――明明是他在耍牛氓! 温暖拼命挥舞拳头,可皓腕被他牢牢地掌控在大掌里,滑舌就这么闯了进来,在她口里一遍遍刷着。 她很想骂他情兽,可是不得不说,他的话似乎真的有那么几分道理,被他这么一吻,她的脚好像真的不觉得那么痛了。 男人的拥抱依然霸道,总是热烈的,带了火,只要在他的怀抱里,她就会被他的气息所淹没,所燃烧。 她的心会跳,她的呼吸会紊乱,她的皮肤、她的细胞都会像干涸的土地渴望滋润一样渴望着他。 他身上的那种味道,让她悸动,让她心魂不依,让她沉湎不醒…… 度假村保全工作室里,正在值班的保安被屏幕里的画面惊掉了下巴,尔后呼朋唤友叫来许多同事,“喂喂喂,快来看,劲爆八卦啊!你们都来看看,那个抱着女人狂啃的男人是不是刚刚拍完广告的容氏继承人,我们老板的朋友,容爵?” 一群保安围在了屏幕前,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卧槽――这……这也太火剌了吧?!不知道电梯里有监控吗?哎呀,可惜了,看不清那女人的脸。” “这女人的身材很有料啊,腿很长……” “辣妹配俊男,简直现场直播啊……” “生猛!劲爆!赶紧把这条八卦收起来,头条大新闻!” …… 温暖被吻得气若游丝,面色微红,略微喘息,倏然想起些什么,睁开双眼瞪向电梯顶头角落里一闪一闪的小红灯,顿时惊呼。 “容,容爵,你快打住!有……有摄像头!” 听她一提起,容爵也清醒了,但他一直有所防备,将她圈紧在自己的臂弯里,即使是有摄像头,也看不清她的脸。 只是,她这身皮衣皮裙的装扮…… 眉宇微凝,下一秒,他脱下外套将她包裹起来,并用手挡住她的面颊,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抬头,跟我走!” NO124 我真是同情你 在医院里,容爵遭到了医生的训斥,温暖虽听不懂日语,但猜到无非是说把她送去医院太迟,或是说太大意之类的云云。 容爵出乎意料地听话,态度很好,把医生所有的责骂和唠叨听完,连连点头哈腰。 见他这样,温暖倒是消气了,只觉得他那副点头哈腰的样子很好笑,等到容爵挨完训后,把医生的话传给她时,她却笑不出来了。 “医生说了,待会儿要给你打破伤风。” 温暖一惊,脸色都变了,“要打针?!” 这下,是容爵笑出来了,“你都这么大了,还怕打针?” 医生打针的时候,温暖怕得要命,握住容爵的手臂闭紧了双眼,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一副“天塌下来我扛着”的强悍模样,可最怕的就是晕血和打针。 容爵怕她伤到自己,反握住她的手,以便她觉得疼的时候,可以有个使力的地方。 等到打完针,容爵替她擦掉额头上的细汗,并拥了拥她的肩头,安慰道,“还好伤到的不是你这张脸,要不然你该是破相了。不过,你在我眼里都一样,就是一只伶牙俐齿的小野猫。” 温暖微怔,心头划过一丝异样,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忍着疼痛。 尽管语言不通,但一旁的小护士却是羡慕地看了看容爵,又看了一眼温暖,竖起大拇指,用蹩脚的中文夸赞道,“他,很好。” 连一旁的医生也笑了,容爵又是一阵点头哈腰,嘴里满是叽里呱啦。 独独只有温暖脸上没有任何笑意,转过脸,没有给容爵半分面子,抛下一屋子笑呵呵的人,一瘸一拐地出了诊室。 容爵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温暖已经在车上等着他,他上车后想起些什么,撩唇无声地笑出来。 温暖看见他在笑,没好气地说,“看见我的脚受伤了,你很幸灾乐祸是不是?” 他仍然笑意盈盈,“不,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想到刚才你开哈雷时候的场景,那个样子真的很棒。(.)” 一向毒舌的他竟然毫不吝啬地对她表达出赞美之情,这倒是让温暖感觉别扭了,她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两人坐着豪华商务车回到下榻的酒店,前脚刚跨出车子,后脚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紧随其后,离他们的车尾仅仅一公分的距离,精准地熄灭了引擎。 容爵只用余光瞥了一眼,就看出来车内的男人是谁。他有些烦恼地轻蹙起眉头,迈开脚步,抱着温暖走进酒店大厅。 “你也不用这样无视我的存在吧?”戏谑的调侃声在他身后响起,王者般的男人从车内跨出来。 冷子傲单手撑着车门,欣长挺拔的身影显得鹤立鸡群,而走在前面的妖孽男人亦是同样惹人瞩目,引来周遭女人们好奇的目光。 即使是在国外,这两个男人的容貌依旧让女人们为之惊艳,俊美无俦的画颜在阳光下不觉突兀,却是恰到好处的夺目。 一个是举止之间都彰显着雍容奢华的贵族,一个是浑身上下都弥漫着邪魅气息的妖孽。 温暖被容爵的外套罩着,听见外面有女人们的尖叫声,她好奇地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看见来人是冷子傲,而容爵却自顾自地往前走时,她回首提醒他。 “是傲世集团的冷总,他是来找你的吧?” “嗯。”容爵随口应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理他?” 容爵蹙了蹙眉,想起七年前发生的那些事冷子傲全知道,他大致猜得到冷子傲紧跟来酒店的目的,八成是来看他的笑话了。 他没好气地说,“不用管他。” 话落,径直抱着温暖进了电梯间。他不说话,温暖也不再多问,心里面却开始暗暗揣测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好看的小说) 不是好朋友吗?怎么看起来像是一对冤家似的? 阿ben早就在总统套房门口等着,看见冷子傲跟在后面,对他毕恭毕敬地躬身,喊了一声,“冷总!” 容爵进了房间,命令阿ben,“阿ben,把门关上,不准他进来!” “呃,容少,这……”虽说他听命于主子,可眼前这位不是普通角色,而是傲世集团的大总裁冷子傲。 但迫于容爵的威慑力,阿ben只得将门关上,岂料冷子傲一个凌厉的眼神射向阿ben,阿ben浑身一震,原本打算拦住容爵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 趁此空档,冷子傲便步入套房内。 他毫不吝啬地对温暖说,“温暖,你今天的表现很好,看来容爵的眼光很准。” 说话间,他有意无意地扫了容爵一眼,话里似乎含着某种深意,温暖并没听出来什么不对劲,礼貌性地与冷子傲寒暄了几句。 容爵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正在说话的两人,忽然感觉到那个高大英挺的男人真是碍眼,他扯起唇角,吐出几个字,“离她远点!” “恩?”温暖以为容爵是在跟自己说话,非常听话地挪动自己的屯,果然离沙发上的冷子傲一米多远。 她刻意比划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扭头望向发号指令的男人,用一种近乎讥诮的口吻问道,“请问容少,这样可以了吗?如果你不满意,我还可以再挪远一点儿。” 表情向来淡漠的冷子傲竟然被温暖逗得挑了挑眉,非常不给面子地嘲笑道,“爵,看起来你的女人脾气不比你小啊。” 不知道她是真的没听明白,还是故意装傻,最有意思的是,她敢明着和容爵叫板,真看不出来,容爵喜欢这种味道的女人。 “闭嘴!”容爵眯了眯眼眸,望着沙发上憋着笑的男人,一张帅脸绷得紧紧的。 温暖又误会了,不服气地嘀咕:“凶什么凶?还不让人说话了?” 她暗自腹诽的样子,又惹来冷子傲的戏谑,容爵气得咬牙扭头,朝冷子傲吐出一个字,“滚!” 冷子傲却不急着走,而是扭头望向温暖,“跟他那样的男人朝夕相处在一起,我真是同情你。” “呵呵,还好。”温暖干笑了两声,碍于容爵可怕的眼神从老远的地方就镭射了过来,她不好表达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 冷子傲又说:“以后有任何需要,找我。” 他给了温暖一张名片,她接过来时随意地看了看,想起上一次找他帮忙,结果还是被推到了容爵身边,她不由得心中一哂,并没有把冷子傲的话当真。 冷子傲跟容爵一样,都是精明狡猾的商人,找他帮忙?那不是自讨苦吃?!只怕是忙没有帮到,还被他给卖了吧! 看出她的不信任,冷子傲并不生气,而是微微勾了勾唇,认真地说,“名片留着吧,别丢了,以后你会用得上的。” 温暖眨了眨眼,果真把名片收起来,虽然不相信冷子傲的人品,但她相信一个成语“有备无患”,说不定以后真有找冷子傲帮忙的时候。 冷子傲赖着不走,容爵也没有再赶他,到了晚餐时间,冷子傲甚至大大方方地留下来用餐。 “请慢用!”侍应生走到餐桌旁,微微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美食呈上。 圆形的瓷玉餐盘,镶嵌着粉紫色的莲花图纹,餐盘的中央,一枚鲜嫩的巧克力布丁,而在布丁的周围,精致地摆放了一颗又袖又大的草莓。 温暖小心翼翼地拿起刀叉,插起一小块放入嘴里,顿时细腻柔滑的布丁融化在口内,她抬起头,心满意足地扬起嫣然笑脸,禁不住赞叹,“嗯,这东西真好吃。” 之前近十天的魔鬼训练期间,娜姐和苏珊一直不准她吃任何甜点,说是怕影响体重,可怜她最喜欢吃的巧克力也不能吃上一口,真是难过死了。 她的小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只是一口补丁,就能让她感到满足。 “你喜欢这个口味?”身旁的男人突然开了口,从她上了餐桌后就一直注视着她每一个小动作,直到此时才说上第一句话。 温暖闻言,立刻点头说道,“嗯,不甜不腻,很好吃。” 他眉梢一挑,抛给冷子傲一个眼神。 接收到他的目光,冷子傲脸色大变,“等一等!容爵,你该不会是想要把我这家酒店的甜点师傅挖角到你的容家老宅去吧?那可不行!绝对不行!” 闻言,容爵唇角勾了勾,丢了个眼神给阿ben,阿ben心领神会的样子微微颔首,转身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温暖见状,也不由得惊怔,就因为她喜欢吃补丁,容爵竟然要把冷子傲的甜点师傅挖走? 做什么?讨她欢心,手段未免也太幼稚太便态了吧…… 可容爵偏偏就是这么个幼稚且便态的家伙,硬是要把冷子傲的甜点师傅挖走,冷子傲哀嚎不已。 用完餐,温暖先下了楼,容爵和冷子傲留在露台上闲聊。 她先洗了个澡,出来时想给温爸温妈打个电话报平安,却怎么找都找不到手机,这才想起手机落在露台上了。 不想麻烦别人,她决定自己去取,一瘸一拐地来到露台上,两个黑衣人守在门口,她比划了一个手势,轻声说道,“我拿一下手机就走。” 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心知肚明她是主子的女人,便没有拦着她,温暖踮着脚尖轻轻走进去,果然看见手机摆放在餐桌上。 她拍了拍胸口,庆幸,“还好,没有被人拿走。” 转身按原路返回,却在此时隐约听见容爵醇厚低沉的声音似远犹近地传来…… ps:求月票中。 NO125 你应该去下地狱 傍晚,天边紫霞幻彩炫目,美得超越人间万物,顶楼露台上,两个绝色的男人正在喝茶闲聊。 “晚餐也蹭完了,你是不是该走了?”容爵斜斜地睨了冷子傲一眼,不客气地说。 冷子傲嘴角噙着笑,默不作声地啜了一口茶水。呵,急着追他走?八成是怕他漏了口风,让温暖知道自己对她还有情,他这个死党啊,在感情方面真是无药可救。 他笑着说:“别急嘛,难得有机会聚一聚,不如多聊一会儿。”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你要是想挖八卦,更不可能!”容爵没好气地说。微顿,他似乎想起些什么,又改口道,“倒是有件事,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冷子傲眨了眨眼,眸底闪过一束精光,立刻明白容爵想提及的是什么事,表情立马就变了。 将茶杯轻放在桌上,他起身挥手说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我们改天再聊,你忙你忙,bye-bye!” 见冷子傲要开溜,容爵怒喝,“冷子傲,你给我站住!” “呃……”冷子傲果然顿住脚步。 容爵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论起玩世不恭桀骜不驯,容爵比他冷子傲更过之而无不及,但此时此刻他的脸色是罕见的严肃,可想而知,如果自己敷衍他的结果会很糟糕。 冷子傲揉了揉太阳穴,谁叫自己是自投罗网自找苦吃呢?他只有认栽的份儿了。 “说吧,老头子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你说了些什么?”容爵问道。 冷子傲收敛了笑意,脸色也变得认真起来,“你也知道,你家老爷子不愿意说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容爵眉梢一挑。 “我感觉老爷子已经知道温暖的存在了,罗素素似乎找过他,如若不然,他不会施压到傲世要求增派广告角色,而且增派的角色必须是罗素素。只是,不知道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又或者……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只怕,这不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容爵蹙眉说道,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肃然。 他想起七年前温家发生的那一场火灾,还有阿ben查到的“卓森”私家侦探社,能把这两宗事件背后的蛛丝马迹销毁的一丝不漏的人,除了老爷子还会有谁? 也只有老爷子,才能把一切安排得一丝不漏。 一旁的冷子傲见容爵沉默不语,猜到他的想法和自己吻合,心想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静默许久,他又问,“爵,如果老爷子真要出手,你打算怎么办?” 容老爷子的厉害是众所周知的,在南城,容皓天的名字有着绝对的威慑力,即使是在他退隐十年后的今时今日,只要一提到“容皓天”这三个字,也叫人闻风丧胆。 见容爵依旧沉默不语,冷子傲忍不住又问道,“爵,听我一句劝,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既然你爱温暖,那就珍惜和她在一起的当下,如果有一天……” “别说笑了!” 冷子傲的话还未说完,容爵突然扬声打断了他,整张脸布满了乌云,眸底微冷的光芒令人倍感压迫。 他回过头来看向冷子傲,扯动嘴角冷笑道,“是!我承认七年前的我喜欢她,她是我唯一喜欢过的女人,她是我的初恋没错!但是,那是在七年以前!” 冷子傲蹙了蹙眉,见他急着抢话,分明是在掩饰心底的真实想法,他摇了摇头,好心提醒道:“爵,你费尽心思布阵设局,逼她做了你的女人,甚至不惜花费巨资专为她成立私人娱乐经纪公司,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追回她?如果不在乎她,你何须不顾降低自己的身份,跟着她来到日本,还硬要在我的广告里拍个只露背影的男搭档?我记得,你可是从来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 他讥诮的声音令容爵脸面全无,一张脸变得酱紫,陡然怒吼,“冷子傲,你给我住嘴!” 恰在此时,数米外玄关处,一个瘦削的身影一瘸一拐地走入,拿走桌上的手机后又小心翼翼地返回,却在听见容爵的这声怒吼声后,倏然驻足。[.超多好看小说] 冷子傲一针见血的话令容爵端着茶杯的手剧烈颤抖了一下,温暖远远地看着他背对自己的身影。 他那句怒吼声,使得温暖的整颗心一再往下沉…… 容爵费劲地吞咽了一下,掐住杯沿的手一再用力,几乎能将那杯子掐碎的程度,兴许是察觉到自己失态了,他缓缓放松力道,双肩沉下来。 良久,才说道,“我之所以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报复,因为我要亲手毁了她。你以为她具备多大的魅力,能够让一个男人从十几岁岁暗恋到二十几岁的魅力?!呵,我在乎她?别说笑了!我可是堂堂容氏集团的继承人!” “报复?”冷子傲摇了摇头,“爵,你确定自己真的是为了报复?” 他犀利的眼神盯着容爵的脸,容爵咬牙背过身去,转过去的那一瞬无意中瞥见角落里一抹翩然身影一瘸一拐地离开,脚步和姿态有些仓惶。 容爵微怔,很快恢复冷漠,“不要再说了!我的事毋须你多嘴!” 话落,他将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迈脚大步流星地离开。 身后,冷子傲见他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由得莞尔,勾唇戏谑地说道,“这么急着去追她,还说不在乎?嘴硬的跟铁公鸡似的,啧啧啧――” ―――――― 总统套房门口。 是怎么打开露台的铁门,又是如何走入电梯间,温暖全都忘了,右脚掌早已变得麻木,她似乎已不觉得痛,而真正的痛觉竟然来自胸口。 她的手无力地垂落,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不知何时,脸上有湿润的两行,清醒过来时,她随手抹了一下,满手咸泪。 她惊愕地看着手掌上的泪渍,连自己都觉得惊讶,可眼泪像是决了堤一般,大颗大颗从圆滚滚的眼睛里落了下来,她竟然察觉不到,连抽泣声都没有。 她张口结舌了好半天,才终于推门而入,懵懂迷茫地环视着奢华的房间,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 ――我之所以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报复,因为我要亲手毁了她。你以为她具备多大的魅力,能够让一个男人从十几岁暗恋到二十几岁的魅力?!呵,我在乎她?别说笑了!我可是堂堂容氏集团的继承人! 容爵凉薄讥诮的声音在她耳边反复回响,恨意急剧地膨胀积聚在胸口,要撕裂她的心一般。 她早该看透的,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她在一起,他只是无所顾忌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根本就是他玩弄的把戏而已。 一段爱昧,一场他的游戏! 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个性子凉薄的男人,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目的不纯,不是早就说好不要对他有任何念想,不是早就说话不该怎样都能全身而退吗? 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心口那么痛,那么痛,痛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泪眼迷蒙间,突然有一道黑影挡在了她面前,她顿住脚步,擦干泪雾,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正是容爵。 顿时双眼变得清寒,死死地瞪着他。 容爵并不躲避,始终凝睇着她的眼,她听到了什么,心里在想什么,是何感觉,他一清二楚,可他偏不做任何解释,目光是平静无波的,反倒像是在等着她先开口似的。 这算什么?!如果他还有一丝良心,至少场面上的安慰话总该是有的,可他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清冷地看着她。 温暖眼窝深陷,鼻尖微微地发红,咬住齿间不放的唇分明是被他伤了心的痛恨。 终究是抵不住他的强悍,温暖伸手去推他,然而却被他顺势捉住了手,另一只大掌揽过她的纤腰,微微用力了,温暖撞入他怀里。 她奋力挣扎,他手指缠住她的长发,硬捧着她的头埋在颈窝里,温暖就拼命蹬腿踹他。 他伸出长臂将她揽腰抱起,然后她被他压进沙发,他的唇印了上来,黑暗如无垠深渊,迸出理智束缚的心疾速下沉再下沉。 薄嫩唇瓣因他的急切狂烈而受损,嘴里有淡淡的甜腥味道。 他开始解开她的上衣纽扣,她猛然一惊,却还未来得及挣扎就已经被他擒住了反抗的双手,他的手一刻未停地继续原来的意图。 “容爵,你给我滚!”她含泪怒喝。 他以长身紧紧压制住她,“不行。”说着,已经一把褪下她的衣襟,忍耐不住地扯开她的贴身衣物。 “放开――”‘我’字被生生吞进了他嘴里。 他狂乱的气息在她耳边流窜,“乖……给我。” 她难过得嚎啕大哭,双手蒙住眼睛,哭诉道,“容爵,你这个情兽!你应该去下地狱……” 他再度封住她的唇,狂热动作没有丝毫停歇,嗓音因压抑而变得沙哑,“我说过,这是你的命,你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命。” 话音一落,便沉腰直抵。 在黑暗中,她泪流满面地与他直视,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失去了意义,都无法表达她心里的感受。 良久,他的脸色似有柔软,大掌轻轻贴上她的面颊,指掌轻轻滑过她的泪水,却依旧浑然忘我地驰骋着,仿佛要和她结合到天长地久,至死不离…… 翌日一大早,温暖刚醒来就撞入容爵潋滟的眸底。 他早就醒了,只是在等她,见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他微微弯起薄唇,而温暖却是笑不出,眼底一丝丝全是酸涩。 他却像是没事人一般,淡淡地逸出,“我已经找到那个在你皮靴里动过手脚的人了。” 闻言,温暖倏然抬头。 NO126 交换 翌日一大早,温暖醒来时,撞入容爵潋滟的眸底。(.好看的小说) 他早就醒了,只是在等她,见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他微微弯起薄唇,而温暖却是笑不出,眼底一丝丝全是酸涩。 他却像是没事人一般,淡淡地逸出,“我已经找到那个在你皮靴里动过手脚的人了。” 闻言,温暖倏然抬头。 “你找到了?是谁?” 容爵神秘一笑,“现在还不能说。” “为什么?”温暖迷惑地看着他。 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可以告诉她动手脚的人是谁?这不是在故意吊她的胃口吗?难道,他心里有别的打算? 容爵确实有别的打算,虽然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个人的所谓,但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指证她,他不能轻易说出来。 不过这件事他自有安排,绝不会让温暖插手,他弯起唇角问道,“很想知道?想知道的话,就再来一次。” 说着,有力的大掌紧揽住她的腰,作势往自己的身体里摁去。 温暖制了气,奋力推开他。牛氓!折磨她一晚上还不够,还想压榨她吗? 她想起昨晚上在露台上听见他说的那些话,直到现在,他也未曾做过一字片语的解释,看来是形同默认了。 看着他那双一贯密封得不泄丝毫情绪的冷眸,她内心忽然就想笑,嘴里却是恶狠狠地说,“你不想说就算了!” 女人对于感情这种东西一向敏感,她从不妄自菲薄,但也绝不自作多情,他对她如何,此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她要是想不开,那就真的是太愚蠢了! 轻轻一嗤,她飞快地起身穿好衣服,离开前说道,“容少要是有这个闲情雅致耍嘴皮子,请自便,小女子要先去吃早餐了!” 他喊了一句,“你的脚不方便,我让人送早餐来房间吧。” 算他有良心,还记得她的脚受伤了,可是她不想呆在房间里,更不想面对着他吃早餐,因为看着他的脸,她会吃不下任何东西。 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说道,“不用了。” 转眼,就消失在容爵的视线里,他有些失神,而后难得地笑了笑。 心想她倒是恢复得挺快…… 眼神微凝,目光扫向一侧柜子上的手机,他拿起来拨通阿ben的电话,“阿ben,十分钟后,带她来见我。” ―――――― 罗素素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准时六点半起来晨跑,即使是在国外拍摄广告的期间,她依旧坚持这个习惯。 下榻的酒店健身房是二十四小时服务的,她穿着宝蓝色运动服,找了个跑步机开始晨跑。 健身房内的灯光很合适,从头上打下来,正好照在她雕琢得无懈可击的脸上,感觉到男人们惊艳的视线,她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双颊的淡粉色胭脂映着水色荡漾的眼眸,明艳动人。 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昨晚上她找过导演,因为温暖脚底受伤的缘故,她在广告中的曝光率很可能因此有所增加。 思及此,她精致的脸上逸出一抹冷笑。 婉转柔媚间,两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罗小姐,容少找你。” 罗素素心头一惊,但很快眸底闪过一抹精光,脸上迅速恢复淡然的微笑。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不过没关系,该来的总该是要来,她早就想好了对策。 轻轻拂了拂额前的碎发,十分钟后,她被带到了最顶层的总统套房。 位于酒店最顶楼的总统套房由红、黄、蓝三种不同色系组成,日式榻榻米客厅,安装着双层厚实的超大落地窗。 罗素素抬脚走入房中,完美无暇的脸微微抬高,仰脸看了一眼璀璨闪耀的日式盒灯,脸蛋越发显得精致。 走入客厅内,经过卧室门前时,她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榻上零散开来的被褥,一股欢愉后的爱昧气息叫她的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 她假装没有看到一般,深呼吸了一口气,径自走向矗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背后。 “阿爵,你找我?”声音飞扬,有些刻意的兴奋,一如既往的娇软。 容爵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并没有回应她,又疑惑是故意不搭理她,端起一旁案几上的红酒,轻抿了一口入喉。 这才冷然地说,“罗素素,你应该猜得到我找你的原因吧?” “呵呵,我怎么知道,”罗素素的笑容落落大方,转身在富莱斯顶级黄牛皮沙发上优雅地坐了下来,“难道你一大早找我来喝酒的?” 口吻讥诮,好似在开玩笑,容爵冷笑一声,索性去水晶酒架前取了另一只玻璃杯,递给她。 “你想喝也行,我请就是了,只不过,你不怕我在这杯红酒里掺毒吗?” 口吻是戏谑的,可容爵的目光却是冷冽如寒冰,射出的光芒像是恨不得杀死眼前的女人。 罗素素笑容微僵,却硬着头皮接过那个酒杯,看着他把红色晶亮的酒液倒进杯中。 他又说,“听说过一种毒药吗?秋水仙碱,它只能令你痛苦,却不足以让你毙命,只要我想,就可以让你痛苦到生不如死。” 罗素素低下头,若无其事地揉搓着手背,看似平静无波,其实已是心乱如麻。 心仪的男人说想要她死,任谁都做不到心静止水吧? “阿爵,我知道你很想我死,不过我死了,对你一丝好处也没有。”极力镇定心弦后,她漫不经心地说,语调中带着调侃,声音却有些微微发颤。 容爵的脸一下子冷下来,“你放心,我暂时还不会让你死。先说正事,我找你来是想做一笔交易。” “交易?”罗素素挑了挑眉,“阿爵,我不是生意人,你怎么想起来和我做交易?” “可是,你有我和我做交易的东西。”他荡了荡手中的酒杯,红色液体在酒杯中漾出一个漂亮的红色弧线。 罗素素愣了一愣,只听见容爵继续道,“昨天在温暖的皮靴里做了手脚的人是你吧?我有证人有证据,如果这件丑闻被放出去,你应该知道后果会怎样。单不说傲世集团的新一季代言广告拍不拍得了,就是在圈内,你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还有你爸的公司,罗氏可能也会受到波及,再严重一点儿,我大可以借这件事炒作一番,就说你品行不良,心术不正,不适合做容家儿媳妇,罗家和容家的婚事就此彻底没戏了。” 容爵字字犀利,咄咄逼人,罗素素最害怕失去什么,他就专挑什么说,罗素素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精致的妆容在晨曦中显得有些灰霾。 “所以呢……”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握住酒杯的手捏得很紧。 几不可察的一声轻嗤,容爵说道,“所以,我们来谈一谈交易,只要做成这一笔交易,我就不会公布我手里的证据。” “你想谈什么交易?” 容爵凝眉看向她,“用你手机里的视频,换我手里的证据,如何?!” 视频…… 罗素素心头不觉一惊,倏然想起那日拍下容爵和温暖在车内大干特干的那一幕,顿时明白他的用意了。 足足过了五秒之久,她忽然仰脸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阿爵,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根本不明白你说的手机视频是什么。” “跟我装傻?”容爵眼里的冷星灼灼闪烁,“你应该知道,既然我说得出口,就说明我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调查。” 罗素素也不再装蒙,而是挑了挑秀眉,看着他,提高声音说道:“阿爵,你处心积虑跟着温暖来拍广告,不会就是为了那条手机视频吧?那好,就算那条视频在我手里,我要是不跟你做这一笔交易呢?” “罗素素,你这是在以身犯险!” “不是我不愿意跟你做交易,而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在温暖的皮靴里动了手脚!” 没错,她确信容爵只是在使诈而已,因为在温暖的皮靴里动手脚的根本不是她。 她才不会那么傻,做这种事还要亲自动手,更不会傻得留下任何证据…… 罗素素微笑,眉目之间尽是戏中的媚眼如丝,“如果你真想要回手机视频,倒不如和我做一笔交易。” 容爵确实没有任何证据,只不过是在使诈罢了,那日拍摄组工作人员太多,粉丝也多,还有许多伺机等候的狗仔队,度假村里人蛇混杂,最糟糕的是化妆间内没有摄像装置,根本无从查起。 面上恨意迟迟,眼眶中乌云密布,他把酒杯中酒一饮而尽,咬牙道,“你说,什么交易?!” “如果你愿意和我结婚,我就把那条手机视频还给你,”她微微笑道,脸上的笑意灿若桃李,“结了婚,你就是我的丈夫,我们俩就是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曝光你疯流的私生活,对容家少奶奶的我也没有任何好处,那条视频揣在我手里也就毫无用处,怎么样,这笔交易合情合理吧?” 罗素素迎着头看向他,声线听似平静,实则握拳的手里满是细汗,容爵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她的话无疑是在挑衅他。 果然,下一秒,他将酒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啪――”地一声,玻璃杯摔了个粉碎。 他鸷冷森寒的眸光让罗素素浑身不自觉地哆嗦,她抿了抿唇,听见容爵凝声说道,“罗素素,胆敢要挟我,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ps:这一章是容爵和罗素素的对手戏,我码得有点儿卡,改了很多次才终于满意了,希望亲们也觉得精彩。 NO127 黄鼠狼给鸡拜年 恰巧此时,阿ben从门口走入,在容爵耳边悄声耳语了一番,似乎有什么重要的紧急事件发生,容爵的脸微微起了变化,下一秒他松开了罗素素。 罗素素整张脸都被掐得赤红,颈脖处顿时出现了五根红指印,若不是阿ben敲门进来,容爵或许真有掐死她的打算。 他指着她的鼻子,狠狠地迸出,“先留着你的命,你给我好自为之!” 话落,撇下她,容爵跟阿ben急匆匆地走出去。 罗素素还趴在地上,她看着容爵绝尘离去,他打开门的一刹那,听见他冷凝地说道,“把她给我丢出去,找个侍应生打扫一下,还有她用过的酒杯,也给我丢了!” 罗素素精致的脸蛋气得扭曲,双手忍不住地颤抖,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容爵竟然当着手下人的面羞辱她,让她脸面全无。 好歹她也是罗家千金,罗氏的唯一继承人,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起身离开总统套房的时候,罗素素的眸光忍不住又一次狠狠扫向那间卧房,旖旎满室的狼藉让她嫉妒得发狂。 罗素素很后悔,那一次在酒吧喝酒,她给占星辰的酒里渗了崔情药,初衷是想让占星辰占有温暖,让温暖成为占星辰的女人,好让容爵对温暖彻底断了念想。 这样一来,温暖就永远不会再有机会威胁到她,而她自己就可以永远留在容爵的身边,即使他一时半会儿忘不了温暖,有容老爷子在,她不怕得不到容爵! 谁知道占星辰那么有自控力,动作又那么慢,竟然让容爵救走了温暖,甚至还亲手把温暖推到了容爵身边! 明明是她先认识容爵的,她暗恋了容爵整整十年,凭什么温暖不费丝毫力气,就霸占了容爵的寵爱?! 她真的好后悔,真是应了那一句老话,人算不如天算,当初的一步棋,确实是她走错了,要是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绝不会冒险走这一步! 从电梯间里出来,没想到迎面就看见从西餐厅里走出来的温暖,她走过去,面色阴翳。(.好看的小说) 看她脸色不对劲,温暖不由得一怔,但还是客套地打了一声招呼。 罗素素从温暖身边走过时,明显看到她的唇瓣微微红肿,颈间有一个似有若无的紫红色印记,脸色红润,怎么看都是一副被男人彻夜柔躏的样子。 看见罗素素那种如同刀子般的眸光落在自己的颈脖上,温暖下意识地拢紧了衣襟,遮盖住身上的印记。 可恰是这个动作,让罗素素心里的妒火烧得更旺,再也压不下去。 她挑了挑眉,扫了一眼温暖的脚,直白地说,“你的脚怎么样?还能行吧?我跟导演比较熟,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代劳一下。” 代劳?温暖心中一哂。 她又不傻,听不出罗素素话里隐含的深意?呵,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好心,八成是想要抢走她女一号的戏份吧! 何况,她的脚伤说不定就是罗素素所为,要真当她是好心关心自己,那就是太没神经了。 温暖扯了一抹笑容,说道,“代劳就不必了,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看着办。” 见她要走,罗素素扬声道,“你确定自己没事?我看你伤得不轻啊?毕竟,拍广告你是新手,现在又受了伤,如果拍不好,就算你和容爵有什么特殊关系,我想傲世集团那边也不好交代吧?” 罗素素意有所指,将“特殊关系”四个字咬得极重,带着刻意的奚落和讽刺,就像是一把利刃深深扎入温暖的心窝,顿时鲜血淋漓。 她说得很委婉,但温暖又怎会听不出那四个字里所含的讽意?分明是在嗤笑她是容爵的情付,靠关系户接下了这条广告通告。 温暖气得咬牙,极力镇定心弦,良久才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尽管我是个新手,可是对待我的工作,我是专业的,我一定会努力拍好这条广告!” 温暖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决心似的,面上是铿锵的坚定和认真,直直地迎着罗素素的视线,毫不示弱。 温暖很明白罗素素之所以会这么对她的原因,无非是嫉妒,昨天她找罗素素谈话,就是在向她表明,其实自己从来就不是她的对手,她从未想过要和容爵在一起,更不想和罗素素争抢容家少奶奶的位置。 只是,温暖没有想到,罗素素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对她的敌意不减反增。 她能理解罗素素的心情,但是,却不能容忍她对自己的质疑,对待工作,她也是很认真的,最关键的是,她不想被人看成是靠潜~~规则上位的花瓶。 她承认,容爵确实帮了她,否则她没机会接得到傲世集团的代言通告,但是,既然接了,她就得努力完成,不,不只是完成,而是要尽一百分的努力,甚至是两百分的努力去拍好。 她绝不会给罗素素机会在公事上做文章,更不会给她机会亵渎自己的努力,仅仅只是一个脚伤就害她十天的集训付之东流的话,那她就太冤枉了! 看见温暖脸上少有的铮气,罗素素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可纵然她的目光再狠,温暖也是毫不示弱地回瞪着她。 无形中,似有两道炙热燃烧的怨火在空中对撞…… 最终,碍于容爵派来的手下就在离温暖不远的地方盯着,她只得冷哼一声后离开。 一回到总统套房内,苏珊告诉温暖,容爵有急事出门了,她什么都没问,只是找苏珊讨要下一场拍摄剧本。 苏珊担忧地看着她,说道,“温暖,你的脚怎么办?图钉扎那么深,怕是一两天好不了吧?” “没关系,就算是好不了我也得把广告拍好。” “要不,按容少的意思,跟拍摄组那边请个假,就说……” 温暖秀眉微蹙,坚决地摇头,“不行!我不想被人误会仗着关系耍大牌,不能因为我个人的缘故耽搁拍摄进度。苏珊,去,帮我倒杯咖啡,我要熟悉一下剧本。” “……好吧。” 就在温暖努力为广告拍摄做准备的同时,另一边,容爵也在忙着自己的私事。 他坐在一辆加长版轿车内,后面跟着一辆黑色商务车,阿ben拿了一个平板电脑给他,并指着屏幕上一个不断闪烁移动的小亮点。 “容少,您看,松下次郎带覃正龙去了神津岛一带。” 容爵星眸冷凝,“这个地盘是松下次郎的,行动得快点儿,救出覃正龙要紧。” “是的,容少。”阿ben拍了拍司机的肩头,只听见一声巨大引擎声,车子在黑夜中全速前进。 容爵的眼眸深沉如幽深的古潭,渐渐地,冰冷的地狱之火在那黑色的潭水中燃烧…… —————— 神津岛,拥有日本第一透明度的海水,气候温暖宜人,是一年四季都可以享受得到海岛度假乐趣的休闲胜地。 然而,就是在这个神秘而美丽的海岛上,却隐藏着一个面积不大,只接待vip顾客的休闲沙龙。 这个沙龙修建得很隐匿,在葱葱郁郁的绿茵植物中若隐若现,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里面却是奢侈到极致。只不过从空旷的停车场就能看出来,似乎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现在这个沙龙会所生意已经全部停下来了。 沙龙内全部采用日式榻榻米的设计,主屋很大,很古韵,中间放着一个大玻璃水箱,里面的锦鲤很漂亮,色泽鲜艳,体型优雅,一看就是上等锦鲤。 只凭这一缸锦鲤就可以看出沙龙主人家的奢侈,因为,一条锦鲤就价值好几千! 主屋内的帘幕下,松下次郎穿着日本和服坐在最里端,面前的案几上是一杯茶水,是用人体温度的开水泡上少量芳香浓郁的玉露制成。 他浅浅饮上一口,抬手把玩起身边的武士刀,继而命令道,“去,把覃正龙给我带上来!” “哈伊(是)!” 手下退出去,不一会儿,就把一个瘦削的老头儿架上来了。 瘦削的老头儿被折磨得很惨,头上、脸上还有身上全都是伤,还见了血,他被人拖着进来,身后一连串“铛啷”声,是金属撞击金属的声音。 那是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他的双脚都被铁链铐住了,而那铁链足足有一厘米粗,很多伤口都被铁链磨破了皮,殷红的血水正一股股往外冒,画面很可怖。 别看松下次郎长得一副人模人样,穿得也是上等的丝绸,可他本质却是个冷血残忍的黑~道头目,对付自己的仇人,下手是决不手软。 覃正龙的左眼全都肿了,而且被血水浸红,他艰难地抬起眼皮看向松下次郎,“原来是你,松下次郎!” “好久不见,老朋友。”松下次郎是懂中文的,而且说的极为流利。 “朋友?嗤——”覃正龙讥诮道,“原来,这就是你们松下家族的待客之道。” 松下次郎的双手倏然一顿,一双鹰眼射向他,“你我之间,有些事必须好好清算清算。” 覃正龙眯了眯眼,一双利眸内闪过一抹精光,突然大笑道,“哈哈哈——不是吧,为了二十年前的一场赌局,松下君竟然怀恨至今?这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啪——” 松下次郎猛然将武士刀拍放在案几上,他森冷的声音仿佛从阴间里传来,“老家伙,少跟我装蒜!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事和容氏集团的容爵有关!” NO128 仲夏狂欢夜 松下次郎猛然将武士刀拍放在案几上,他森冷的声音仿佛从阴间里传来,“老家伙,少跟我装蒜!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事和容氏集团的容爵有关!” 原以为借着这一宗生意,他可以从容氏集团那里大赚一笔,怎料,那一次在南城“皇巢”内和容爵谈得不甚愉快,不单让倒手的美~色溜掉,连买卖也没有做成。 思及此,松下次郎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脸上的横肉跳动了几下,一阵咬牙切齿后,迸出,“老家伙,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今天你若是不老实交代容氏和向日集团的交易地址,你女儿的命可就没了!” 覃正龙耷拉着脑袋,闻言迅猛地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向松下次郎,那双眼睛因染血而变得炙红,如燃烧中的火焰一般。 “我女儿?你说什么,我女儿在你手里?!”他惊喝。 松下次郎裂了裂嘴,“没错!所以,想要救她的命,就乖乖跟我合作。” 容氏和向日集团的交易确实是覃正龙促成的,覃正龙心里很清楚,即使出卖了容氏,也不一定救得了自己的女儿。 而且,出卖了容氏,就等于出卖了容皓天,比起松下次郎,容皓天才是个真正厉害的角色。何况容皓天是他出生入死的朋友,他不愿意背信弃义背叛容皓天。 但是,他的女儿覃芹,那是已逝的妻子美津子为他留下的唯一骨血…… 正踌躇间,外面主屋中央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一阵哗啦的水声和啪啪声,是那一缸昂贵的锦鲤被人破坏掉的声音。 紧接着,一阵哒哒哒点射的声音远远传来,屋内人全都一震,迅速趴在地上,有人喊道,“不好!松下先生,有人突袭……” 话音未落,又是哒哒哒一阵扫射,这一次,扫射的枪声近了许多,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贴着耳边呼啸而过,在地板上激出一溜儿火花。(.好看的小说) 松下次郎没想到容爵来的这么快,心里惊诧的同时,连滚带爬扑在地上,“快!赶紧走暗道撤退!妈的,肯定是容爵得到消息,来救这老家伙了!” 回头,他命令手下,“都他妈的愣傻了?操家伙,给我上!” 发号施令的同时,外面又是通通通几声闷响,好像爆竹的声音被棉被闷住一样,室内的玻璃物品被击中,发出令人心悸的脆响,玻璃碎片四处迸溅。 趁着混乱之际,覃正龙悄悄退到一边的死角处,可惜脚上还拴着链子,要不然,他就借机逃跑了。 不一会儿,外面又传来几声异响,跟着是瓷器破碎的声音,松下次郎粗哑的声音又喊道,“快!带走那个老家伙,只要有那个老家伙在,容爵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说话间,松下次郎从桌子底下掏出一样东西,是一把枪,他熟练地把弹匣压进手枪的弹仓口,打开保险,哗啦一声拉上枪栓。 然,就在此时,“哐当”一声巨响,有人闯了进来,啪啪啪几声扫射,松下次郎的手下应声倒下。 眼看着局势不对,松下次郎抬手就给了覃正龙一枪,既然套不出他想要的,就毁了容爵需要的! 覃正龙本能地躲开那一发子弹,然而速度没有子弹快,腿部还是受了一枪,他闷哼了一声歪倒在地上。 松下次郎悄悄转动茶几下的机关,里屋内橱柜呼啦一声打开一个一尺宽的缝隙,他迅速闪身躲了进去。 哗啦,橱柜刚刚闭合,蒙着面的容爵和手下便闯了进来,看见室内仅剩下浑身血迹斑斑已是昏迷不醒的覃正龙。 容爵暗叫不妙:糟糕,还是来迟了! 他抬起覃正龙的身子,摇了摇,“喂,老覃?老覃!你醒醒!” 覃正龙半睁开浸血的眼睛,张了张嘴,艰难中吐出两个字,“女……女儿……” 容爵听不清他说什么,凑过耳朵去,想要听仔细一些,但覃正龙已是支撑不住,歪过脑袋昏迷过去。 容爵脸色大变,伸手摸了摸覃正龙的脉搏,还好,还有呼吸,他大喝,“阿ben,赶快,先救人!” “是,容少!” 阿ben叫了两名手下,迅速将覃正龙抬到了车上,阿ben采取了初步急救措施,但覃正龙流血太快,只靠他一双手和车内缺乏的急救物资是根本不可能挽救得了他的。 车内能闻到一股浓稠的血腥气,容爵的指端黏湿一片,他蹙了蹙眉,问道:“阿ben,他情况怎么样?” 阿ben摇头,看了看满手的血迹,沉重地说:“容少,怎么办?看起来不送医院是不行了。” “不行!”容爵脱口而出。 送医院?这么明显的枪伤,铁定是会招来警方的。 “可是……”阿ben迟疑地顿住,他也看得出来,这件事让主子犯愁了。 容爵的脸色阴沉得厉害,覃正龙知道容氏的很多计划,而且,他是容氏进军日本的重要砝码,覃正龙要是死了,这桩生意会损失得很惨重。 权衡利弊得失,容爵做了剧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才咬牙迸出,“马上送医院!” 覃正龙被救得很及时,医生说如果再晚十分钟,他的命可能就没了,容爵担心松下次郎杀回来,立马增派人手悄悄调来一个救护车,把覃正龙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也好在覃正龙受的枪伤不伤及筋骨和动脉,也不在心脏,又抢救及时,所以他很快就恢复了意识。 覃正龙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求容爵救自己的女儿覃芹,容爵没想到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但还是答应覃正龙一定会帮他。 容爵带来的人手本就不多,又不敢大张旗鼓地行动,一旦惊动了当地警方,容氏也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调走了自己的人马,全天二十四小时守在覃正龙的身边,另外找保全公司聘请了专业的保镖安排在酒店。 懂医护知识的阿ben则被调到了隐藏覃正龙的隐蔽地,寸步不离覃正龙左右,另派了人手悄悄寻找松下次郎和覃正龙女儿的下落。 一切,都按照容爵的部署,有条不紊的秘密进行中。 对于工作上的事,容爵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他会用尽手段想尽办法去办到。 但,唯一让他感到头疼,让他搞不定的,也就只有温暖。 如果,人心也能人所操控的话…… 容爵站在电梯间内,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他想起那天晚上被她偷听到自己和冷子傲在露台上的谈话,头一次有种后悔的感觉。 人一旦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没想到转眼就过去了四五天,这几天里他一直忙着覃正龙的事,也没有回酒店,不知道她的脚伤痊愈得怎么样了? 他知道冷子傲在度假村里搞了个仲夏狂欢夜派对,而且今天又是个很特殊的日子,他特地抽了空赶去度假村,其实是想看一看温暖。 听苏珊的汇报,她广告拍得很认真,脚伤也恢复得很快,虽然每天都能从苏珊那里得到温暖的所有信息,但他还是想亲眼见她一面。 派对被安排在度假村内一个露天舞池中,冷子傲涉足的产业很多,其中为他盈利最多的,是他在海内外数以百家的度假村。 而他在日本的这一家度假村极富盛名,修建得很别致,事实上附近的度假村很多,但他的度假村是生意最火爆的,为了吸引大量的顾客,他和他的智囊团策划了众多主题聚会。 而这个季度最值得期待的主题聚会,就数仲夏狂欢夜派对了,派对邀请了度假村内所有的新老顾客,有礼物赠送,有表演可看,最压轴的花样就是――当晚抽到奖的女来宾即可成为派对女王,不但可以获得一份惊喜大奖,还可以与度假村的大boss冷子傲共舞一曲。 可以与玉树临风的高富帅总裁翩翩起舞在露天舞台上,这比什么奖励都刺激得多! 梯门打开,容爵抬脚走出来,舞池内早已人满为患。 他的视线淡扫了一圈,搜寻着温暖的身影…… ―――――― 舞台上,冷子傲正回答司仪提出的各种问题,或搞笑,或刁钻,他都能应付自如,灯光下的他眉眼英挺,搭配一件优雅正式的黑色燕尾服,看起来赏心悦目。 “啧啧啧,不愧是我的男神啊,怎就一个‘帅’字了得!”苏珊摇了摇头,用一种花痴般的眼神盯着舞台上的冷子傲,双手搭在温暖身上感叹,“不行了,温暖,我快晕倒了。” 见她夸张的样子,温暖失笑,“不会吧,冷总是你的男神?” “那是因为你有容少,要不然你也会抵挡不住冷总的魅力,加入晕倒一族。” “晕倒一族?”温暖饶有兴致地问。 “那当然,根据目标魅力等级不同,晕倒一族也有分等级的,有‘普通晕’、‘比较晕’、‘特别晕’三种。普通晕呢就是像我这样,心里有点儿小憧憬,小期待,但是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所以绝不会靠近目标一分一毫。‘比较晕’呢就是成天做着灰姑娘遇见白马王子的美梦,但明知是一场梦还控制不住一腔痴情,所以落得个黯然神伤的结果。” 闻言,温暖不觉愣住,听起来,她好像属于“比较晕”的犯愁?不由得好奇地问:“那……特别晕呢?” NO129 谁是特等奖 闻言,温暖不觉愣住,听起来,她好像属于“比较晕”的犯愁?不由得好奇地问:“那……特别晕呢?” 苏珊撇了撇嘴,十分精辟的总结:“‘特别晕’是我最不喜欢的一种,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心比天高,总幻想有朝一日可以抱得男神归,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也不看看人家男神喜不喜欢她,只会痴心妄想,譬如星辰娱乐经纪公司的罗素素就是个典型。” 温暖不由得一怔,替躺着也中枪的罗素素开脱:“其实她也怪可怜的,暗恋了容爵十年,而且家世和容家相当,不算是痴心妄想吧。” 苏珊双眼骨碌碌地往四周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媒体记者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温暖,你还别帮她说话,我告诉你吧,我怀疑她就是那个背后搞鬼,在你皮靴里动手脚的人。” “哦。”其实温暖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谁都没有证据,不能无凭无据怀疑她。 “哦?我跟你说这么大一件事,你竟然只说了一句‘哦’?” “不然,我该说什么?” 两个人在台下叽叽喳喳的同时,台上的气氛此时已经到了最高朝,冷子傲抽出了五个大奖,其中四个女顾客放弃了奖品,换与他共进烛光晚餐,正乱作一团地抽签排序。 冷子傲眼风一扫,突然扫到舞池内某个英挺俊逸的身影,顿时眼前一亮。 他侧首捂嘴悄声在司仪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司仪的声音忽然激动得有些走调,按住耳麦大声地说道:“请安静!大惊喜!现在,我们有请傲世集团新一季代言广告的友情男主演,容氏集团继承人容爵先生上场!容先生将为我们抽取特等奖,得奖者可以与他共进烛光晚餐!” 霎时,全场变得鸦雀无声。 在这片陌生的国土,虽然没有多少人知道容氏集团,也没有多少人认识容氏集团的少当家,但度假村里有三分之一的女顾客是容爵的粉丝,是专为他远道而来的。 乍然听见这样一个爆炸性噱头,女粉丝们顿时激动了,口哨声与欢呼声狂起,温暖和苏珊站在人群里,不由得捂住耳朵看向台上。 天!帅得人神共愤的妖孽男人竟然穿了一套时尚的湛蓝色礼服,笔直的大长腿往前轻迈,仿若镀着金边一般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成功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种男人,比如容爵,天生就是用来崇拜和仰慕的。 看见司仪双手捧起抽奖箱,苏珊忙拽住温暖的手,激动地问,“温暖,你有没有把邀请函投进去?” 温暖刚想说话,苏珊挥了挥手,自问自答,“嗨,我真是废话,这还用问吗?你肯定是投了的。” “我……” 温暖张嘴刚吐出一个字,只见舞台上,容爵埋下头,就着司仪举话筒的手,目光锁住观众席上的某一处,勾唇逸出:“特等奖得住是――” 心脏狂跳不止,咚咚作响,震动耳膜,温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变得敏感起来。 怎料,关键时刻,他手里的邀请函被人夺了去,此人正是冷子傲,他看了看手里的卡片,抢过话筒喊道:“恭喜这一位,能与容少共进烛光晚餐的幸运儿是――罗素素!” 底下激动的女粉丝们顿时炸开了锅,而苏珊也愣住了,喃喃低语:“竟然是罗素素?她怎么会那么好运!可是,刚才容少的眼睛明明是看着你的啊?怎么会……” 温暖看着苏珊的眼底极其平静,似早料到这个结果似的,她拂开额前的一缕碎发,柔声莞尔道,“我没有投邀请卡。” “……”苏珊本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 舞台上,一束追光在全场晃过,最后定焦在一袭抹胸红裙的罗素素身上,全场的目光都随之看向那束白光中心。 罗素素身穿红裙在月白色的强光下,艳丽得惊心动魄,红颜黑发,瓷肌星眸,静静地站在所有人的惊叹中。 就连温暖,也为罗素素此时此刻的美所折服。 女人尚且如此,那么男人们…… 她的视线调向舞台上的容爵,冷子傲刚公布结果时,他的脸上飞速闪过一抹愠怒,但毕竟是容氏集团的现任领头人,何处场合做出何种举动是他该有的基本素质,随机应变的能力更是上上乘。 只见他优雅从容地走到台下,意大利定制漆皮鞋底踏至台下时,引起了一大片的惊呼声。 他踏着所有的惊呼声,迎着众人的目光,绕过舞池一圈,甚至刻意走过温暖身边,并戏谑地向她挑了挑眉,然后一步步走到罗素素的身边,微笑着向她伸出手。 温暖看见他的目光从自己身上越过,感觉到那眼神里的炙热,然后那股炙热忽然调离,往另一个方向看去…… 那一刻,她心里的情愫是无以言表的复杂。 之前,他在抽奖箱里抽取邀请卡时,他那玩味的勾唇,那讥诮的眼神,似乎已经言明了他的意图,温暖几乎已猜到那个会被念到名字的倒霉鬼是谁,却没想到冷子傲突然间插上一脚,改变了结果。 她该是松了一口气才对,可是,当看见容爵的手牵住罗素素时,心口还是会无法抑制地抽痛了一下。 撩一撩头发,然后无所谓地掉头走掉,不过是一顿烛光晚餐而已,他和谁吃饭睡觉,与她何干? 温暖这样想的时候,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跟随在已经翩然离去的两个人影身上…… “我以为你想与之共进烛光晚餐的人,是温暖。”罗素素挽住容爵的手臂,在他身边娇声软语。 容爵并没有推开她,而是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确实想和温暖共进烛光晚餐,却不想冷子傲中途插上一脚,把事情搅合得难以收场。刚才看到温暖那副硬撑的样子,想必那小女人会自个儿窝在总统套房里悄悄默哀吧。 思及此,容爵的俊眸危险地眯了眯,说道,“罗大小jie,你这么说可真是扼杀了我的一片美意。” 嘴里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是把冷子傲骂了个千遍万遍。 妈的!那个臭小子真是活腻了,只是叫他策划一场梦幻的场景让自己露个脸,顺便逗温暖开心一下,怎料到他竟然策划这么一出戏,真他妈丢脸!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如此,他不如将计就计,正好借此机会找罗素素套出他和温暖那段性暧视频的下落。 容爵和罗素素在聚光灯的照射下退到后场,而周遭围观群众的反应各不相同。 冷子傲两手抄在裤袋里,微微勾唇,斜眼睨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给了容爵一个饶有兴味的眼神后,又看向台下温暖那张时隐时现的娇艳面孔,似乎对自己策划的这一出戏相当满意。 另一边,占星辰面无表情地看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之后目光一直落在温暖的脸上,将她脸上那一抹稍纵即逝的落寞纳入眼底,他微微眯眼,向她走去。 而苏珊则拉了拉温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温暖,你没什么吧?” 温暖摇了摇头,笑得嫣然,她侧首看向苏珊,神秘地说道,“苏珊,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 苏珊大吃一惊,“什么?今天是你的生日?为什么没有听容少……” “我们别说他了,”温暖抢过她的话,牵着她的手说,“走吧,我请你去那边吃烧烤。” 真没想到,今天竟然是温暖的生日。 苏珊正想说些什么,那边占星辰走过来,“温暖,能邀你一起跳舞吗?” “跳舞?” 温暖愕然,此时才发现舞台上在冷子傲的领舞下,大半曲优美的华尔兹已经跳完,此时幽幽地想起了一首慢摇。 温暖的心思根本不在舞池里,想要拒绝,然而右手已经被占星辰捉住,他轻轻一拉,整个人已经跟随他的脚步滑进了舞池中央。 占星辰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只是提到温柔下个月的学士毕业典礼,约好和她一起去参加。 温暖一直没说话,只是听着占星辰的话时而点点头,时而淡淡地笑了笑,视线始终不在他的脸上,不由得轻叹一口气,将她拥往自己怀里,柔声说道,“温暖,生日快乐。” 温暖的身子不由得僵住,良久,艰难地逸出,“谢谢你,星辰。” 没想到,占星辰还记得她的生日。啊,对了,他的公寓也是用她的生日号码做密码的,难怪他记得住。 可是,容爵呢,他还记得吗? 只怕他现在正忙着与佳人赴烛光晚餐之约,怎会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温暖摇了摇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见她心不在焉,占星辰并无感到生气,而是低声说道:“温暖,现在和我跳一场舞也让你觉得难堪了吗?” 他的话终于令温暖的神志回归清醒,“呃……星辰,你刚才说了什么?” 他面色萧瑟,说道,“我说,你根本不想留下来跳舞吧?是不是想去找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彼此心知肚明。 温暖咽口唾沫,辩解道:“不是的,星辰,我不是不想和你跳舞。” “那是什么?” “我……” “我说过的,温暖,除了你的父母,你的弟妹,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所以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我猜得到。” “星辰,你……” “温暖,你太不会演戏了,”占星辰苦笑道,“我没事,你要是想他,就去找他吧。” 想他…… 占星辰的话让温暖愕然,她在想“他”吗?有吗?她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以至于连占星辰都看出她的心事来? 温暖咬着唇,踌躇不定。 ps:大家是不是都以为那个幸运儿会是温暖呢?表慌,其实大惊喜还在后面。 NO130 共进烛光晚餐 面前的男人,容爵,不到三十岁,南城赫赫有名的容家独子,容氏集团绝对控股总裁,年轻有为,身家过亿,哪怕是为他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罗素素也认为相当值得。 烛光晚餐安排在西餐厅临窗的一角,落地窗开着一半,清爽的夜风从外面徐徐拂来,温柔惬意。 水晶水帘灯洒下的光星星点点地拂在她对面的男人肩上,光线在他俊美出众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简直如同一尊雕像,只低首垂眸,那姿容就叫人沉醉迷离。 做梦都想和他有一次这样浪漫的烛光晚餐,如今好不容易美梦成真,罗素素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她啜了一下口红酒,优雅地将酒杯放在桌面上,歪了歪头说道,“阿爵,一晚上了,好像一直都是我在说话,会不会嫌我太吵?” 男人心中一哂,终于懒洋洋地抬了一下眼皮。 哼,倒是还有些自知之明。 但,他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的嫌恶,而是淡淡地笑了笑,“还好,偶尔用餐的时候听人说说话,也不会觉得寂寞。” 说话间,脑子里却浮现出温暖那张气咻咻的脸,每次挑剔她做的早饭时,她那一副恨不得将他放在油锅里翻炒煎炸的表情真是很好笑。 罗素素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笑得莞尔,“那就好。” 容爵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明明大半个小时里只说了刚才那一句话,席间笑过一两次,却让罗素素心里的怨气全消,脸上全然是一个女人仰慕一个男人时所表现出来的娇羞之态。 吃完了饭,容爵这才决定步入正题,见罗素素拭了嘴打算起身,他忽地说道,“喝杯茶再走吧。” 罗素素心中大喜,以往她倒贴向他的时候,他一副恨不得避他远远的样子,而今天,他竟然留她喝茶?莫不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他终于想通了? 她脸上的笑容更加动人,喝茶的时候,那双眼媚眼如丝,就像是喝下去的不是茶而是酒似的,两眼梭巡在容爵身上,移不开视线。(.好看的小说) 然,男人的那张薄唇逸出的话却是叫她吐血,“吃饱喝足,也该谈谈正事了。说吧,要我付出什么样的条件,你才肯拿出那段视频?” 罗素素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几秒后问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吃这顿烛光晚餐,原来是为了拿到那段视频?” “难不成,你真以为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饭?”他邪佞地勾唇,逸出一声冷笑。 “容爵,你……” 罗素素的俏丽容颜顿然失色,义愤填膺地站起来,却不想被容爵硬生生打断,“丑话先说在前头,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你要是不想和我容爵闹僵,就不要再以逼婚为条件。” “……”罗素素整张脸已近扭曲。 左右权衡利弊后,她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火,咬牙说道,“好,不说结婚就不说,我说别的。只要你答应半年后罗容两家的合作案能继续,你们容氏不会从罗氏撤资,我就把那段视频交给你!” 容爵唇一勾,“没问题,就这么办。那么,东西呢?” “先等一下,口说无凭,你必须给我一个字据。” 他眯了眯,笑容不减,“不愧是罗家大小~~jie,还有经商的天赋,懂得谈判技巧。” 罗素素没有说话,容爵让阿ben找来白纸,刷刷地写下几行字,利落地签下“容爵”两个大字后,交在罗素素的手里。 罗素素拿起来过目了一下,也随之签下名字,然后起身说道,“你要的东西在我房间里,你跟我去取吧。” 容爵使了个眼神,阿ben微微点了个头,跟在她身后。 罗素素看见身后的男人不是容爵,而是他的手下,顿时面色有些冷,禁不住薄有恨意,她转过身看向容爵。 “阿爵,如果那东西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那么请亲自来取,我可不敢把它贸然交到别的男人手里。况且,那是我的房间,如果被人拍到有陌生男人进出,你打算如何负责?” 闻言,容爵的眼底变得冷凝。 真看不出,罗素素的心思如此缜密,明知道她是找借口骗他去房间,下一步肯定是做好了别的打算,但他没有揭穿,只淡淡地笑了。 “也好。”容爵勾了勾唇,浅笑带上一丝谜样。 阿ben担心主子的安慰,忧虑地看向他,容爵使了个眼神,阿ben怔了一下,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下一秒已转身先行离开。 容爵跟在罗素素身后来到房间门口,她转了个身,眼波荡漾着秋水,微微一笑,推门说道:“阿爵,请!” 容爵两手插兜,趁罗素素不防备时,侧首看了看走廊两侧。 发现阿ben派来的人手已经各就各位,监视着走廊两头,而此时此刻的监控室内,冷子傲也亲自坐镇,让人将16楼整层的监控全都关闭掉,得到阿ben的短信提示后,容爵这才步入房间内。 他的步伐很稳健,却也悠闲,像漫步于丛林间的猎豹,以一种胸有成竹的姿态视察着眼前的一切事物。 罗素素似乎并不着急办正事,而是打开音响,一首舒缓清雅的《onemomenttime》响起来,她启开一瓶红酒,倒在高挑精致的水晶酒杯中,双手捧到容爵面前。 玫红色的葡萄酒微微荡漾,映在罗素素水样眼眸中,犹如一抹浓烈的血色。 容爵接过高脚酒杯,对罗素素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眉眼淡淡扫过茶几上那瓶包装精致的红酒。 原来,是一瓶82年法国干红。 82年的法国干红极其珍贵,之所以珍贵,是因为那一年法国闹灾害,各大庄园的葡萄几乎都没有逃过这一劫,唯有罗亚尔河谷两岸幸免于难,据说目前全球的82年法国干红不超过百瓶。 罗亚尔河谷…… 容爵的眼底露出一抹鄙夷的神色,心中一哂。看来,罗素素是真的去找过老爷子。 她既然亮出了这瓶干红,想必也没打算遮掩,待他一落座,罗素素就说道,“阿爵,你应该也知道了,我去法国看过你们家老爷子。” 容爵笑出了声,啜了一口红酒,目光中满含不屑:“敢把老爷子搬出来,看来你真是豁出去了。” 话敞开了说,房间内的气氛随之骤降,容爵的语气冰冷。 见到那透明酒杯里的红色液体缓缓流进容爵的口内,罗素素脸上溢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来,“随你怎么想,反正我都会想尽办法和你结婚。至于那段视频,我早说过,只要你和我结了婚,那段视频对我而言就没用了。所以,你还是乖乖听从你家老爷子的懿旨,和我结婚吧。” 早料到罗素素对自己还存有念想,可是容爵没想到,罗素素的心思几乎到了几近疯狂的程度,无论他对她如何恶言相向,她竟然都毫不在意,还是一门心思想要和他结婚。 容爵一下子没了耐性,眼底一片阴翳,“这么说来,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把东西给我,是不是?” “那是当然,”罗素素看着落地窗外的星光点点,扬起嘴角,“阿爵,其实我并不想和你闹僵,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未来的丈夫可以疼我,爱我,保护我。我一直相信一句话,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即使你现在还不能爱我,但是只要我肯付出,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爱你的苦心。可是事情闹成这样,我真的不想……” 声音莫名哽住,埋首片刻,她又抬头说道,“阿爵,我比温暖……到底差在哪里?为什么你宁愿违背容老爷子也不肯和我结婚?我知道在你眼里,你不屑我的家世,我的身份,我的美貌,我的一切,可是,没有那些外在的东西,我罗素素真的有那么……差劲吗?连温暖也比不上吗?” 明明室内灯火辉煌,落地窗外烟花纷飞,那份仲夏狂欢夜的喜悦却一丝也不能传给屋内的两个人,容爵和罗素素都陷在莫名的晦暗不明中。 沉默,沉默,再沉默…… 良久,容爵才终于开口:“我只给得出一个答案,那就是,你……不适合我。” 起身要走,罗素素紧追:“阿爵,不要回避我的问题,难道你不想要那段视频了吗?” 他微微顿住,并不回头,背影坚决,“如果你执意要和老爷子联手,那我无话可说,可是从今往后,你我就是陌路人。至于那段视频,反正你一开始就没有还我的打算,那就留着吧,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拿到并销毁它!” 罗素素心中一凉,脸色全白,“不!容爵,你先等一下!” “你还想和我谈些什么?我认为,我们之间该谈的都已经谈完了。” “容爵!”罗素素紧紧交握双手,索性豁出去了,“只要你从门口走出去,就会有人拍下照片,即刻会在互联网上散发你单独出入我房间的消息。即便你和我之间什么都没有做,可是罗容两家在南城都是大族,是绝不会放着这个丑闻不管的,这样一来,你还以为我们俩的婚事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吗?!” 闻言,容爵倏然回首,冷冽地看向罗素素。 ps:求月票ing~~~~~ NO131 我不是什么好人 “罗素素,你真把我容爵当成了傻子,以为我会乖乖跟你进房间,却什么防备都不做吗?” 他冰冷的星眸简直能扎透罗素素全身,刀子般锋利的视线令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睁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好看的小说) 愣了半晌,终于想起冲到门口开了门,探头看了看走廊两侧,发现不远处站着几名黑衣人,顿时明白自己安排的记者早被容爵的手下给撤走。 回首看向他,他的脸色很沉,那目光像是恨不得在她胸口上连扎十三个血洞的样子。她捂了捂胸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容爵绕过她的身子,罗素素像是想起些什么,恰在此时,她拉住他的手臂,说道:“等一下,阿爵,你还不能走。” “罗素素,你给我适可而止!” 然,罗素素不但没有放开他的手,反而紧贴住他,从身后紧紧圈住他的身子,他忿然抬起手臂,甩开她的束缚,她则牢牢揪住他的衣袖,他索性脱掉外套。 一来二往,罗素素也恼了,双眼红红的,咬唇将他的腰死死抱住,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容爵竟然挣脱不开。 罗素素说:“今晚你别想走,实话跟你说了吧,刚才我在你的酒杯里下了药,你是走不掉的!” 身前高大的身影倏然一顿,容爵似乎虚晃了一下,双腿有些发软,他抬手撑住一边的石壁,咬牙迸出,“罗素素,你竟然敢对我下药?!” “我还有什么事是不敢的?” 罗素素扶他进了卧室,眼里是难得一见的忧伤,“阿爵,这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对我那么薄情,我不会这么做。可是我能怎么办?如果我和你结不了婚,我父亲就要把罗氏传给他的私生子,还有容老爷子,他就会从罗氏撤资,至于你……”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脸上是一抹凄楚的笑容:“我暗恋了你那么久,你连一个正眼都不肯给我,我不这么做能行吗?” 对于罗素素来说,容爵对她的种种表现,如罂粟一般揪缠着她,虐得她体无完肤,痛不欲生。 记得十年前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他俊逸脱俗的面容,就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情窦初开的罗素素心间。 每每回忆起来,虽说疼了,虽说伤了,虽说恨了,可她却不曾后悔过。她跟自己说:因为那梦寐以求的奢望,所以她才不枉此举。 容爵的脸色似乎有些泛红,她想大概是药效起来了,于是伸手去解开他的衬衣纽扣。 却被容爵无情挥开,他探进裤兜里,窸窸窣窣摸索一番,从里面拿出某样金属般明晃晃的东西。 罗素素抬眼看过去,吓得大吃一惊,本能地后退一步。 怎料,容爵凌厉地看了她一眼,轻嗤一声后,竟然捞起刀片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刀片滑过容爵精健的肌肉纹理,嫣红的鲜血从胳膊上的伤口处涌了出来,那鲜红的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妖艳。 “你,你……”罗素素吓得站不住脚,原以为容爵是想用刀片威胁她,怎料到他竟然心狠地用刀片划伤自己。 她心痛地大哭,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容爵,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对自己那么狠?!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吗?讨厌到用自残的方式拒绝我!” 容爵黑色的双眸变得深邃,他咬了咬牙,额头上都冒出一颗颗豆大的冷汗,“疼痛可以缓解崔情药的作用,如果不想我自残,赶紧把那段视频给我!” “不!我不给!”罗素素心沉痛无比,没想到到了这一步,他还想着帮温暖善后! 想要狠下心的,可她终究是个女人,眼看着心爱的男人受伤,她没办法视而不见。 容爵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任由那腥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他微微蹙眉,又看了看罗素素,再次催促,“罗素素,你是不是想亲眼看着我流血致死?!” 罗素素看见容爵手臂上流了那么多血,一滴滴从结实的臂膀上往下流,一直流到干净洁白的地面上。(.) 一滴,一滴,好似能听见那鲜血滴在冰凉的地面上所发出的滴答声一样,每滴一颗,她都感觉那血不是滴在地上,而是滴在她的心尖上似的。 很痛,很痛…… 她整个人都颤栗起来,急的快掉出眼泪来,她尝试深呼吸来平息自己的恐惧和颤抖,心里有声音在劝她冷静,可她根本冷静不下来。 是的,她输了,她愿意认输,因为她没有他那么心狠。 终于咬牙说道:“那好,你先别动,我去把东西拿来给你!” 罗素素起身,急匆匆地出了卧室,不一会儿又抱回来某样东西,是个药箱,打开后要帮容爵包扎。 容爵顿时恼了,一把踹翻了那个药箱,暴怒地呵斥:“罗素素,我让你拿的东西呢?你他妈想亲眼看我怎么死是不是?!” 他一激动,罗素素就看到他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一股股往外冒出更多的鲜血,吓得又是尖叫又是痛哭,“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求求你不要再动了!” 她再一次出去,不一会儿拿来一个手机,容爵伸手接过来后打开它,查看里面的存档。 不一会儿手机内出现旖旎的画面,他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尔后将手机收好,脸上的厉色丝毫不减,“罗素素,除了这个手机,你应该还有其他的复件吧?” “我……” 她刚说了一个字,容爵就说,“你若说没有我定然是不会相信的,你罗素素是罗振廷亲手调教出来的,这种事肯定留了一手,我说得没错吧?” 罗素素哑了口,他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刃,剖得她体无完肤,戚然笑道,“你猜得没错,还有一个复件我存在一张卡上,但是我没有随身带着,而是放在公寓里了。” “公寓?”容爵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脸,似有怀疑地问,“是你位于南城北郊名人苑的那套公寓?” 她抽噎了一声,点了点头。 见状,容爵半眯着眼,唇边弯出一抹掌定乾坤般的笑容,“很好,罗素素,谢谢你的配合。” 话落,他起身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串极其熟悉的号码,接通后那头传来阿ben的声音。 “容少,你怎么样?” “嗯,马上派人去南城北郊名人苑,罗素素把视频复件放在公寓里。” “好的,容少,我立刻派人去处理此事!” 挂断电话,容爵迎上罗素素惊诧万分的视线。 泪眼朦胧间,他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叫她感到莫名其妙,心乱如麻,怔愣了良久,她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水,看见容爵利落地起了身。 他的手臂明明还在滴血,可他脸上没有丝毫痛苦之情,不但如此,连那抹红晕也消失不见,罗素素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却见到容爵连伤口都懒得包扎就直接走出卧室。 “等,等一下!”罗素素惊愕地喊道,“容爵,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 男人回过头来,唇角噙着一抹隐笑,安静却饱含鲜血与獠牙一般的神色,带着浓郁的杀气,叫人不寒而栗。 “罗素素,跟我斗你还太嫩!告诉你,刚才你被我骗了,我只不过是陪你演了一出苦肉戏而已!”他幽深的眼眸透出凌厉光芒,脸色阴寒得能刮下一层冰霜。 罗素素的身子虚弱地晃了一下,“容爵,你……” 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那把刀片明明是真的,他用那把刀片划伤了自己的手臂也是真的,可他竟然说那只是演戏?他真的那么喜欢温暖?喜欢到宁愿用自残的方式,向她套出视频的下落? 她不可置信地摇头,“不,不可能,你的手臂明明被划伤了,怎么会是演戏?” 容爵抬起手臂,不以为意地看了看伤口处,戏谑地道,“这种小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话刺激着罗素素的脑神经,每一个字都如同那把刀片,一道道划在她心口上,她那么担心他,可他竟然说那是在演戏? 极度的仇恨湮没了罗素素心底的那份柔情,瞬间使她的脸色变得凌厉,此时此刻,阿ben已经打开房间的门走进来,身后还跟了两名手下。 罗素素气得满脸扭曲,忿然扑向容爵,意欲抢回那只手机,可惜被容爵的手下牢牢架住双臂,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被摔进沙发上。 容爵丢给她一记冷眼,逸出:“罗素素,只要你不跟我做对,我可以重新考虑罗容两家之间的合作关系,即使老爷子那边想要从罗氏撤资,我也会想办法帮你保住罗氏。可如果你再敢对温暖不利,下一次,我可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易放过你!” 话落,他带着一众手下冷然决绝地离开。 罗素素远远地喊,“容爵,我不会放弃你的!” 他驻足一顿,凉薄地说道,“罗素素,你知道我容爵不是什么好人,给不了你想要的好,所以,你还是放弃了吧。” 进了电梯间,阿ben看见他伤口上的血水正一滴滴从手臂上往下落,不由得大吃一惊:“容少,您受伤了!” “小伤而已,”容爵轻轻动了动受伤的那只手臂,眉头微蹙,“罗素素那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竟然逼我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可不是?他一向不屑于欺骗女人,而且手段还这么卑劣……可是,只要一想到温暖,容爵觉得哪怕是受了一点儿皮肉之苦,也都值了。 一想起温暖,容爵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问道:“阿ben,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ps:不想把每个角色都塑造得很坏,就算是像罗素素这样的女人,她也有自己的故事。 NO132 烟火(精,求月票) 一想起温暖,容爵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问道:“阿ben,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回容少,都准备好了。” “嗯,再让人确定一下,保证万无一失,”容爵看了看手里的腕表,“时间尚早,先去看一看覃正龙。” “好的,容少,”垂眼看了看他手臂上的划伤,阿ben担心地说,“我看您还是先包扎一下伤口吧,免得一会儿温姑娘看见了会被吓到。” “嗯,你说的极是。”微微颔首,容爵脸上的神色变得异常柔和。 —————— 温暖并没有去找容爵,别过苏珊和占星辰后,她径自回到酒店的总统套房。 冷子傲的度假村和酒店挨得很近,设计很奇妙,穿过一条樱花大道即可达到入住的酒店,乘坐酒店内的电瓶车也就十多分钟就可以抵达,还可以顺道欣赏美景。 洗完澡后,温暖便窝进卧室里,翻看派对上拍下来的照片,温暖这才发现镜头里她的表情那么僵硬,一丝过生日的喜悦之色都没有。 不但没有喜悦,甚至还有一抹几不可察的焦虑,她心里最清楚,为什么会在过生日的时候,脸色这么差,心情这么糟糕。 无非是…… 她皱了皱眉,不愿意去想那个让人心烦意乱的妖孽男人,索性将手机放在一边。 外面喧哗的世界早已回归平静,她本该闭上眼睛睡觉的,可就是睡不着,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时钟,最后索性坐起来发呆。 手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猜想着那个可恶的容爵现在正在罗素素房间里做什么,是吃烛光晚餐,还是做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时都会做的事情,想着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会不会彻夜不归……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一定是在罗素素那里流连忘返了。 时间从九点到十点、十一点、十二点,凭那个男人的体力,几个来回都该结束了,可总统套房的门始终还是紧闭的,他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再怎么说,他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难道他不该来个电话吗?转念一想,此时此刻的他正享受着温柔乡,怎会想起她? 心中一哂,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她侧首盯着柜子上的手机,像是盯着某个宿怨已久的仇敌一般,心里浮躁不安。 终于,受不了等待的闷气,她索性拿起手机,准备给容爵打电话,却在伸手的时候倏然一顿。 耳边忽然回响起那一天在露台上偷听到他说的话…… ——我之所以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报复,因为我要亲手毁了她。你以为她具备多大的魅力,能够让一个男人从十几岁暗恋到二十几岁的魅力?!呵,我在乎她?别说笑了!我可是堂堂容氏集团的继承人! 心口狠狠地抽了一下。 她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说好不被他动摇,不是说好无论怎样都不会再重蹈覆辙,她竟然想给他打电话?那不是正好给了他一个嗤笑讥讽自己的机会吗?! 手缓缓缩了回来,抽痛的感觉传至指尖…… 混乱的心绪被这股疼痛弥漫浸润,反而渐渐归于平静,明明知道自己放不下,但又不敢去想,残余的一点自尊和傲气不容许她胡思乱想。 因为,她没有那个自信可以承受再一次的打击,那样她绝对会疯掉…… 这一夜的烦郁令温暖难以抗拒,她想明早起来肯定又有两个黑眼圈了。 正想着,门口传来敲门声,她倏然坐起身来,却是纳闷,难道是容爵?不,应该不是他,他有房卡,何况他几何时这么“绅士”过? 随意套了件外套,温暖步出卧室来到玄关,谨慎地问道,“是谁?” 门口传来苏珊的声音,“温暖,你赶紧穿好衣服跟我出去一下。” 温暖懵了:“出去?有什么事吗?”她蹙眉看了看窗外,大半夜的不睡觉,苏珊要带她去哪儿? 苏珊在外面催促,“温暖,你快点儿。” “哦,好啦好啦,我马上来。” 她迅速换了一件舒适的外套,将门打开,苏珊拉住她的手就往电梯间里钻,她只穿了一双拖鞋就被拽进去,苏珊按了数字键后,梯门已经关闭,她想回去换一双轻便的运动鞋都不行。 从没有见苏珊这么急过,就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一般,温暖不由得慌起来,“苏珊,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这么急?” “不是我急,是有人很急。” “有人?谁?” “这个……”苏珊神秘一笑,“等你去了以后就知道啦。” 搞什么?神秘兮兮的! 温暖摇了摇头,却是抑制不住心头越来越重的好奇心,等到梯门打开后,苏珊抬手给她指了指游泳池的方向,她微微颔首,抬脚踏着拖鞋往游泳池走去。 走到一半儿,她回首看了看身后,发现苏珊并没有跟来,四周黑漆漆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仅有氤氲的橘黄色灯光照在她的身上。 莫名地感到一股恐惧,她双手下意识地拢紧了衣衫,踩着石阶来到游泳池旁。 别的酒店往往把游泳池修砌在酒店大楼中央,而冷子傲却把游泳池建造在满是鲜花烂漫的后花园里,很是独特。 那是一个高低两层的无人泳池,造在后花园边缘处,一侧往下便是高达数十米的悬崖。 温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泳池,仿佛天上才有的纯净蓝水从高池流入低池,然后与远远的海平面连成一线,四周景致美得似置身天堂,流动的透明水色使心灵好似被涤荡了一般,无比纯净,愉悦。 她欣喜无比,顾不得脚底的伤还未完全痊愈便脱掉拖鞋,小心翼翼地伸脚探向池水…… 冰凉的池水沁人心脾,仿佛从头发丝一直到每一根神经细胞都被洗涤了一般,浑身舒畅。 然,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 “砰砰砰——”连续几声骤响,十几支烟花不知从何处突然冲出并直指天空,一粒粒“金砂”喷射而出,在空中傲然绽放,赤橙黄绿青蓝紫,样样俱全,姹紫嫣红,把夜空装点得美丽、婀娜,把整个酒店照射得如同白昼。 温暖先是被惊到了,而后又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慑,她抬眼怔愣地望着漫天烟火捂住了唇。 这是…… 那漫天烟火如同带着魔力一般,竟然在空中汇聚成一串璀璨夺目的英文——“happybirthday”,数秒后,那串烟火又如天堂流泻下来的瀑布一般,变成暗金色雨雾从天而降。 就在她仰望高空时,优雅的音乐声忽地在耳畔响起,温暖愣了愣,视线回落时正好看见漫天烟雨中,颠倒众生的妖孽男人向她走来…… 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猛眨了眨眼睛,却见到那妖孽施施然越走越近,脸上带着惯常戏谑的笑容,踏着涟涟池水,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隔着一臂远,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冷笑一声,然后讥诮他这个幼稚又爱乱花钱的大变~tai——温暖这样想的时候,人却是已经在他怀里随着音乐旋转起来。 池边烟幕太美,她双眼亮得像天上繁星,容爵忍不住低头轻轻印了一下,那动作是极致温柔的寵溺。 温暖愣怔了一下,错过了一拍舞曲,踩得他闷哼了一声,他戏谑地问道:“怎么,不满意我的表现,还是因为我来得太迟,所以暗地里报复我一下?” 他不说还好,温暖陡地想起些什么,一把推开他,面上有些愠怒:“容爵,你不是去和罗素素共赴烛光晚餐了吗?这又是做什么?”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拥住,勾唇笑道,“你说的这番话听起来有些矫情,不过一向豁达的我就当你是接受我的贺礼了。” “贺礼?” 她怔了一下,突然清醒过来,从他臂弯里旋出去,睡裙飞扬的形状如开得绚丽的花,留给他一个忿然的背影后,温暖径自朝相反的方向走。 容爵眼底一黯,接着长臂一伸,温暖那簇花般的身影又旋回他怀里,她咬牙挣扎着,眼里忿忿的,他却将她圈得很紧。 “难得的好日子,你就不能给我一点儿好脸色看吗?” 她再次一怔,咬了咬唇。 他惩罚性地咬住她的唇瓣,她哼唧了一声,眼眶里起了一层雾气,不知道是因为唇上的疼痛,还是因为心底那份难以抑制的委屈。 整个后花园被容爵包了下来,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与他们陪衬,除了烟火铺成的雨幕外,仅有他和她。 “温暖,”他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下,柔声说道:“生日快乐。” 她全身一震,抬起头来望着他,眸底有晶莹剔透的液体熠熠闪烁。 他一只手轻轻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重新扣在自己的颈窝里,双臂圈住她,用自己宽厚温热的身子将衣衫单薄的她完全包裹住。 温暖伏在他心口,默默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眼泪将他的黑色衬衣打湿了一大片。 原来,他记得,他还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 再也无法如同往常一般让心绪静回,此时此刻,温暖的心如同那涨潮的海水,卷起了惊涛骇浪。 伴着无止境的酸涩,年少时容爵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许过的承诺,在七年后的这一刻,如潮水一般一波波袭上她的心间。 ——温暖,如果明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我不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只想在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坐在海边看烟火,那场景一定很美。 ——那好,以后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一定给你放烟火! ps:还有一更哦。继续求月票中,喜欢的亲要给力点啊o(n_n)o NO133 胜过千言万语 ――温暖,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我不想要什么礼物,我只想在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坐在海边看烟火,那场景一定很美。[.超多好看小说] ――那好,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一定给你放烟火! 七年前的那一天,他向她许下这份诺言,她只当他是随口一提不值得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七年后的今天,他不但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甚至还十倍百倍地给了她想要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在她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后,还来肆意拨动她的心弦? 他不是要报复她吗,为什么又要做出这番叫人迷惑心智的举动? 亦或,这就是他报复的手段,叫她放心不下,叫她痛彻心扉,叫她艰难徘徊? 为什么他不能给她一条生路,为什么要她陷入他柔情蜜意的泥潭中不能自拔,为什么非要她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他才肯罢休,为什么,为什么?! 委屈瞬间泛滥,她抽泣得不能自已。 他再一次拥紧了她,声音微沙:“不要哭了,你哭起来真的很难看。” 温暖的眼泪掉得比之前还要厉害,不但如此,她开始往外推开他,一下接着一下地推,不说话,只是推,像是要发泄心中的怨气和委屈似的。 到了最后,她的推搡变成了挣扎和捶打,容爵没有劝,也没有动,任由她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直至捶打在他受伤的胳膊上。 “嘶――”她力气不小,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温暖这才惊愕地抬头,泪眼婆娑地望向他,发现他好看的眉宇纠结在一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另一只手臂。 她顺着容爵的视线看去,怕被她发现自己受了伤,他将手臂挪到背后。然,温暖还是看见了什么,瞬间目光定格了。 地面上有一小摊血,在氤氲的灯光下,依旧红得刺目! 她惊愕地愣在了原地,地面上怎么会有血迹?而且,看那血迹的色泽,像是刚滴上去的鲜血。 下一秒,温暖突然感觉到手心里有些许的濡湿,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也沾染上了少许的血渍,是从哪里来的? 她想起刚才自己捶打在容爵身上的那些拳头,心头猛然一惊,难道,那些血迹是从他身上…… 她伸手拉起他藏于身后的胳膊,黑色衬衫下,那一片濡湿令她心头刺痛。 “你……受伤了?”她倏然抬首,蹙眉看向他,“怎么回事?” 他浅浅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小伤而已,刚才去处理了一点儿公事,不小心划到了手臂。” 温暖的目光变得闪烁,似乎有些心疼的样子,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故意做出一副“活该你这个大便态受伤”的样子,不愿和容爵直视。 因为容爵那种炙热的泪光,会纠结她的心。 “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你受了伤,先回去吧,让阿ben替你包扎伤口。”她刻意表现得很薄情,淡冷地说完后,转过身就要走。 然,就在温暖准备抬脚往酒店走的时候,容爵从身后拽住了她的皓腕。温暖微愣,停下了脚步侧过身,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猛地,他拉住她的手腕拽向自己,温暖一个不慎,跌落回他的怀里,他用力地揽住她的腰际,钳制住如野猫般挣扎的她。 “别动,再动,我这只胳膊就要废了。”他哑着嗓子说。 她顿了一下,果然不再动。 他好看的薄唇便定格在了温暖白皙如玉的颈脖处,用力的吮吸着,在她脖子处的皮肤上留下了紫红色的吻~痕。 这一吻,胜过千言万语…… 吻过之后,他不再放她走,拥着她一起回到酒店,一路上温暖都在心里腹诽身边这个爱花钱爱耍酷的大便态。(.无弹窗广告) 大便态容爵和她一起回到顶层的总统套房后,软磨硬泡要她再一起洗一次鸳~鸯澡。 不得不说,冷子傲和容爵一样便态,竟然在总统套房内修造了一个比普通游泳池还要大的浴缸,容爵把她推进浴缸里,温暖躲避不及,连呛了好几口水。 见状,他笑了,低沉的笑声卡在喉咙里发出近乎于呢喃的魅惑,温暖知道他是故意的恶作剧,没好气地瞪向他,却被他拽住手臂。 她吓了一大跳,“容爵,你不是受伤了吗?受伤了还有力气碰我?!” 而且,手劲儿还那么大,没有丝毫的减弱。温暖忍不住腹诽:这男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他也就放开她,但唇角依旧带笑:“知道我受伤了,那就帮我洗澡。” “帮你洗?”她羞得脸色绯红,真是不害臊,不就是给她放了一晚上的烟火吗,他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虽然说他的确是受伤了,可是帮他洗澡这种事…… “我才不要帮你洗,关我什么事儿!”她满脸羞红地从浴缸里爬起来,才踏出去一只脚,整个人就被一双大手给拉扯回去。 噗通―― “咳!咳!咳!”温暖摔回池里的时候,又被呛了几口水。 “你也不用觉得难为情,就只是帮我搓个背而已。” “只是搓背?”温暖表示怀疑。 于是,容爵又开始发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自己说得如何如何的可怜,温暖于心不忍,终于将拿起海绵,洒上少许沐浴乳,揉出泡沫来,往容爵身上擦。 虽然只是搓背,可温暖的脸色还是窘透了,见状,他又调~戏了几句,温暖红着脸伶牙俐齿地回嘴,他不怒反笑,作势又要拽她入浴缸。 为免被他拖进浴缸淹死,她赶紧在花洒下飞快地冲了冲,然后擦干身子跑出去。 她拿了吹风机吹头发,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吹干头发,然后窝进卧室里装睡着,可惜她吹到一半儿,容爵泡完了澡出来了。 她穿的是他的浴袍,略显宽大,领口处微微斜着,露出白皙滑腻的肩头,还有莹白如玉的颈脖,她一边吹头发,一边拂动发丝,时而又拉一下滑至肩头的浴袍,画面撩~人。 温暖不知道容爵已经洗好了出来,正背对着她直盯着她的背影瞧,就这么倚靠在浴室门口,并不惊动她。 在容爵眼里,温暖变了,变得更有女人味儿了,身形很少曼妙,浴袍在胸前隆起一小团,几缕湿润的碎发从耳鬓处斜斜地拂在面颊上,看起来极其you~人。 她无意间时而抬手,时而扭动腰肢,时而拂开脸侧碎发,时而拉拉浴袍的动作,都能撩~拨他的视觉神经。 他看着她的背影,唇边一直挽起一抹浅弧。 温暖吹好了头发,回过头来时正好看见容爵站在那里朝自己笑,她蹙了蹙眉,将吹风机放下,然后逃之夭夭去往自己的卧室。 生怕他追来,她提心吊胆地瞪着那一扇滑拉门腹诽,那家伙,怎么莫名其妙心情那么好? 容爵并没有追来,这一晚,温暖不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而是沉入梦乡,唇边含着一抹甜笑,一直到天亮…… 翌日,阿ben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后,第一时间便去了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容爵正在沙发里看文件,优雅地翘着腿。 见到他走进来,容爵的眼皮都不抬一下,阿ben偷偷瞄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发现室内一片狼藉,那张大大的榻上甚至还留有温大美人换下的衣衫。 阿ben心中暗忖,昨晚上主子为了讨温大美人的欢心,还特地搞了一场浪漫的烟火为她庆生,看那张榻乱成那副模样,八成是整晚没睡,狠狠地尽兴了一番吧。 想起主子平日里有严重的洁癖,阿ben清了清嗓子,斗胆问道:“容少,需不需要叫客服部进来打扫一下卧室?” “不用!谁都不许动那张~chuang!” “呃?”阿ben颇感意外。 不由得暗中腹诽:主子啊主子,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还说不喜欢温大美人,连她睡过的chuang您都不舍得让人碰一下,分明就是喜欢得不得了嘛? 或许,这恰恰印证了那句老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就拿今早上的事情来说,吃早饭的时候,温大美人提了一句想要出去逛一逛,主子就派了苏珊伺候在她身边,还另外增派了两名手下保护她的周全。 主子有多宝贝温大美人,怕是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阿ben,你找到覃正龙的女儿没有?”容爵眼睛还在手中的文件上,忽地开口问道。 说起正经事,阿ben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容少,我正是来向您汇报这件事的,今早线人传来消息,有人在新宿区见到过和松下次郎长得极为相似的人,我怀疑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松下次郎,已经派人去新宿一带调查他的下落了。” “新宿一带?”新宿范围那么大,怎么找? 阿ben赶紧拿出平板电脑,将地图打开,点了点画面上几个可疑的地点,说道:“应该是这些地方,因为这一带比较混乱,人蛇混杂,不容易被我们的人发现。” “嗯,如有必要,增派人手,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松下次郎!” 容爵微微颔首,又补充道:“只有找到松下次郎,才能查到覃正龙女儿的下落,我答应过覃正龙,一定会替他找到女儿,我容爵不能失信于他。” “您请放心,找到松下次郎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阿ben这么说,容爵却并不感到乐观。 ps:明天有大事件发生,跪求大家的月票~~~ NO134 遭绑架 新宿是整个日本最为繁华的地段,西新宿是新规划的商业购物区域,百货公司和商店云集,而东新宿则是最热闹最混乱的传统商业区,布满了许多闻名海外的红灯区。 松下次郎的确很狡猾,竟然藏身在最繁华的地方,这样一来,搜索任务就加重了。 阿ben要离开的时候,容爵忽然唤住他,没头没脑地问道,“阿ben,你知道粉红色玫瑰的花语是什么?” 阿ben先是愣了一下,尔后不慌不忙地用平板电脑飞快地点了一下,查过回答说:“回容少,粉红色玫瑰的花语是――‘铭记于心的初恋’。” 说完,他抬头看了容爵一眼。难不成,主子终于开窍了? 谁知,容爵微微颔首,之后起身将手里的东西随手丢在沙发上,又挥了挥手,意思是让阿ben自行离开的意思,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阿ben只觉失望,毕恭毕敬地躬身九十度后,离开总统套房。 他前脚刚离开,容爵后脚就给安伯打了一通越洋电话。 “喂,安伯,我想到在湖滨小屋的后花园里种什么植物了,是粉红色玫瑰……对!一定要是粉红色的,我要在那里种一百株粉红色的玫瑰!” ―――――― 两个小时以前,温暖一觉醒来发现胳膊肘被压得酸麻,她呲牙咧嘴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外面阳光已经照亮了满屋。 她突然想起些什么,赶紧爬起来拉开滑拉门。 隔壁榻上已经空无一人,被褥凌乱着,洗手间的门打开,全身赤果的容爵从里面走出来,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卧室里有人正瞪着眼睛看着他。 一时之间对视的两人都哑口无言,温暖尖叫一声后掉头就跑,冲进客厅的时候刹不住脚步,一跤滑倒,重重地仰天栽倒。 样子摔得极其狼狈,顿时半边屁屁都痛。 容爵在卧室里听见外面动静不对,随手抓了一条浴巾围在腰上,赶出来一看,温暖躺在地上直喘气,爬不起来。 他笑着伸手去拉她:“我就说你有偷看的嗜好,你还不承认,这都是第二回了。” 温暖气得咬牙切齿,本来想关心一下他手臂上的伤势,被他这么一奚落,顿时没了心情。 她拍开他的手,好不容易坐起来,眼前却一阵阵发黑。 容爵眼看着情形不对劲,双手急忙握住她的手臂,轻轻把她提了起来,将她扶坐在沙发上:“有没有摔到哪里?脚掌呢,有没有怎样?” “没,没有……”温暖没怎么敢看容爵,她竟然忘记这男人一向有裸~睡的习惯。 “咳咳!”她假假地咳嗽了两声,说道,“那个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今天没我什么戏份,我想和苏珊一起出去逛一逛。” “嗯,行,我派两个人手跟着你们俩,以免万一。”他笑着点点头。 温暖站起来往外走,逃也似的离开总统套房,浑身惊出了一身冷汗。 简单地吃过早饭,温暖和苏珊直奔新宿区的商场。 来日本之前她就先做过功课,听说日本新宿有家免税商店,虽然她不是时尚大牌的粉丝,但是既然来了国外,买不买是一回事,逛一逛免税商店并不会有任何损失。 而且,她对服装设计很感兴趣,看一看国际服饰流行趋势,也是模特该具备的素质。 苏珊似乎比她准备还充分,事先打听到某某品牌在哪家店打六八折,算算省了不少钱,不过动作得快,如果去晚了,好货就被人抢光了。 两个女人马不停蹄赶到目的地,杀进苏珊说的那家店,从挤破头的人群里钻进去,抓住中意的衣服就往试衣间里冲。 几个小时后两人走出商场,跟在她们俩身后的两个黑衣人手里都各自提满了大包小包的战利品,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温暖才会喟叹一声容爵的好。 血拼之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饥肠辘辘,温暖对食物不怎么挑剔,原本想随便吃个汉堡解决午饭问题,奈何转悠一圈都没有找到位子。 逛了一上午,实在是又累又饿,最后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一家很传统很地道的日式料理店。 温暖和苏珊有说有笑地吃着饭,却未曾察觉到厨房内有人从她踏入料理店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注视着她的脸。 那个男人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头顶高高的厨师帽,戴了个大大的口罩遮掉大半张脸,鬓角花白,有一双凌厉寒星的鹰眼,此人正是容爵四处寻找的松下次郎。 他易了容,温暖没有认出他来,而且他藏身在不易被人发现的厨房,就连容爵的两个手下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温暖,昨晚容少是不是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惊喜?那场烟火好不好看?唉,可惜容少把地点安排得太隐蔽,要不然我还能沾一沾光,偷偷瞄一眼烟火盛会。”苏珊一边吃着铁板烧,一边笑嘻嘻地说着。 温暖气得伸手打她:“还敢说,你和他合伙把我蒙在鼓里,骗得我好惨,枉我对你掏心掏肺,你耍我哪!” “我错了我错了,女神大人有大量,救生圈里能撑船。” “救生圈?好啊,苏珊,你说我是救生圈?!看我的霹雳女神无敌掌!” 两个人嘻嘻哈哈闹累了,也笑累了,温暖挥挥手去了洗手间,没走出多远,身后响起陌生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回头,漆黑的走廊上蹿出一个黑影来。 她吓得大喊,可惜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喊出口,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掌死死地捂住嘴。然后,细针一样的东西扎进了她的颈脖,尖锐的刺痛在颈侧一闪即逝,转瞬间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瞬间的麻痹感让温暖很快明白,自己大概是被注射了什么药物。 然而,意识到这一点时,眼睛开始模糊,意识开始丧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温暖连对方是谁都没有看清楚就晕了过去。 松下次郎取下面罩,下令道,“赶快!立刻送到秘密仓库!” “哈伊!” 松下次郎的手下们粗鲁地将温暖丢进一辆隐匿在料理店后院的面包车内,将双手双脚绑得死死的,并把她的嘴打上了封条。 她被松下次郎秘密送往东京某处荒废的仓库,那里与容爵他们入住的酒店恰巧横跨东西两界…… 半个小时后,冷子傲的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你说什么?温暖不见了?!怎么搞的,不是派了人跟着她吗?怎么会不见了人?” “这个……手下人说她是在料理店吃完饭去上洗手间时不见的,我们已经把附近都找遍了,没有她的踪迹。” “shit!”低咒一声,手里的酒杯被容爵狠狠摔在面前的电视屏幕上。 砰―― 一声巨响,电子屏瞬间爆裂,淡蓝的电流在裂隙里发出滋滋的悲鸣,火花四溅,烟雾弥漫,整个客厅内弥漫着一股焦臭的电流味。 阿ben绷紧每根神经线,躬着九十度身躯,虽然回答得还算响亮,眼睛却不敢正视面前的容,傻子也感受得到,主子身上的杀气有多重。 思索片刻,仿佛在努力压抑情绪一般,容爵转过身沉声命令道:“立刻给我去找!就算翻遍整个东京,都必须找到她!” 高速路上,一辆集装箱大货车正全速前进,驶往松下次郎的秘密仓库。 集装箱内,温暖被冻醒了。 发现自己的处境后,温暖吓得猛然后退,背脊却是抵在冰冷的金属物体上,她这才看清楚,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密封的集装箱内。 她逛街的时候心买了一条时尚的披巾,大概是劫持者觉得她身上那件蓬松的披巾很碍事,便直接给她扔掉了,她只穿着一条单薄的棉布裙,冷得直打哆嗦。 “醒了?”蒙面男人挑了挑眉,低哑阴沉的声音传入温暖的耳朵里,令人不寒而栗。 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她蹙眉盯着中年男人的鹰眼看了又看,猛然想起些什么,惊呼,“……” 却是卡在喉咙里,沙哑得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而且嘴上被人封了封条,就是能发出声音,她也说不出话。 对方闷闷地冷哼了一声,说道:“说不出话来了是吧?我注射在你颈脖里的迷魂药可是有副作用的,我劝你乖乖闭嘴,要不然嗓子报废了可别怪我。” 温暖百分百的确认,这个蒙面的中年男子,是她在“皇巢”与容爵重逢时见过的那个日本人,松下次郎!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是他掳走她的?为什么?他不是容爵的朋友吗? 看见温暖惊恐万状地瞪大了眼,松下次郎哼哧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猥琐得令人作呕。 他上前一步,大掌狠狠地捏住温暖的下颚,yin~笑道,“美女,认出我来了是吗?没错!我就是松下次郎,你老相好的死对头!托容爵的福,我松下次郎的地下钱庄还有休闲沙龙损失掉好几千万,还损失了好几个兄弟,这笔帐老子非算在他身上不可!谁叫你是他的女人,只好委屈你跟我走一趟了!” 他毫不怜惜地一把扯掉她嘴上的封条,温暖觉得自己的嘴都快被他扯掉了,疼得她双眼飙泪。 还没缓过劲来,又听见松下次郎狂笑道,“温小姐,欢迎参加我们的死亡盛宴!” NO135 抛下诱饵 他毫不怜惜地一把扯掉她嘴上的封条,温暖觉得自己的嘴都快被他扯掉了,疼得她双眼飙泪。[.超多好看小说] 还没缓过劲来,又听见松下次郎狂笑道,“温小姐,欢迎参加我们的死亡盛宴!” 一个黑洞洞的东西指在了她的太阳穴上,温暖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东西,那一次她差一点儿被藏獒当成食物吃进嘴里的时候,容爵就是用这种东西取了两条畜生的命! 她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整个人颤抖不已。 他知道容爵很坏,知道他的卑劣,知道他的手段有多狠,可是凭心而论,他再坏再狠再卑劣,对她也算是不错的。最起码,他从没有拿枪指着她的太阳穴,也从来没有拿她的命威胁过她! 无疑,松下次郎是想以她为人质要挟容爵,她该怎么办? 松下次郎正得瑟着,衣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破口骂了一句,最终还是决定接听。 “你说什么?没有抓到覃正龙的女儿?你他妈搞什么名堂,没有抓到覃正龙的女儿,老子拿什么来跟他交易,赶紧去给老子找,没有找到她之前,你不准回来复命!八嘎!” 那一日只不过是骗覃正龙,其实松下次郎根本没有抓到覃芹,只是知道覃正龙有个女儿而已,后来他派去几个手下,却没想到抓个二十岁的小丫头有这么麻烦,一连失手了三次。 挂断电话,松下次郎气得暴跳如雷,拔出腰间的武士刀就砍向一侧的木凳,那可怜的凳子当场轰然倒塌。 不知道他和对方说了些什么,温暖隐约感觉到松下次郎可能碰到了什么麻烦事。她担心他迁怒在自己身上,往角落里瑟缩着坐回去。好在松下次郎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是打开一扇铁门,找来两个手下守着她。 那两个手下都戴着膛目獠牙的鬼怪面具,她吓了一跳,惊慌之态尽显无遗,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大气也不敢乱出。 到了松下次郎的秘密基地,打开集装箱大门以前,温暖的眼睛被蒙上了布条,双手绑在身后,有人架着她两条胳膊下了车。 耳边乱糟糟的,似乎有汽笛像是轮船的声音,好像还听到了海浪声,四周有嘈杂的人声,大声吆喝着,都是她听不懂的日语。 接着她一连踏了几十级阶梯,似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松下次郎猛然一推,将她推进一间铁皮屋,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掉,留下一名手下守着温暖。 她警觉地竖着耳朵聆听周遭发生的一切,却只能听到一片喧闹声,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片喧闹声安静下来,渐渐恢复静谧。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将她脸上的封条和眼罩取掉,她吓得直往阴暗的角落里缩,来人随手将一个瓷碗丢给她。 那碗里脏兮兮的,不知道是什么食物,与其说是食物,还不如说是垃圾比较好,温暖摇了摇头,表示不吃。 那满脸横肉的男人啜了一口唾沫,用日语骂了她一句,温暖惊慌地埋下头,将身子缩成一团。 那男人看见了好像更生气的样子,走来一把提起她,温暖蹬腿使劲儿踹他,目光中流露出恐惧之色,被踹的男人目露厉光,伸手就扇了她一耳光。 温暖还饿着肚子,对方又扇得格外狠,这一耳光挨下来,她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最终再一次晕了过去…… ―――――― 是夜,已深。 沉睡了不知多久的温暖悄然醒转,感觉到自己是躺着的,身下传来硬木板的触感,她轻轻动了动,发觉双手被人绑在身后,绳子勒得紧紧的,令她动弹不得。 想要张嘴求救,但根本张不得嘴,因为她的嘴上又被打了封条,温暖想起刚才被人打的那一幕,脸颊上传来一片火剌辣的刺痛感,顿时心口一酸,无助地抽噎起来。 等到哭累了,她这才想起来些什么,脑海里把最近与松下次郎有关的所有资料全都过滤了一遍,却始终想不透松下次郎掳走她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和容爵闹僵了?为什么?她又不是容爵的什么人,顶多算是个暖chuang的工具罢了,他用得着掳走她,以她为诱饵要挟容爵吗? 只怕,松下次郎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温暖摇了摇头,决定打起精神来,先想想办法,思考该如何逃出生天才是最要紧的事。 环顾四周,发现破旧的铁皮屋里空空落落,她所在的位置是个里间,铁门外应该还有个小客厅,里间里面除了一张木质沙发,一把电风扇,一张茶几和两三把椅子外,再无一物。 温暖看了看自己的手脚,松下次郎用来绑她手脚的只是一般的草绳,并不算粗,大概与常人一根手指的粗细差不多,如果找到尖锐锋利的钝器,说不定能割断这些草绳。 主意打定,温暖便开始查找四周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 忽然,铁皮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是一阵开锁声,啪嗒一下,铁皮房门被人打开。 外面说话的中年人就是松下次郎,他的口吻听起来极不耐烦,然后又一阵叽里呱啦的说话声后,里屋的铁门被人打开。 她下了一跳,抬头一看,松下次郎从门口走进来,看到她时眼睛忽地黯了下来,那眼底的神色让温暖顿觉窒息,一股骇人可怖的压迫感从她的头顶传至全身。 那种眼神,她并不陌生,在声色场里司空见惯,何况她和松下次郎在“皇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松下次郎不是什么好鸟,一看就知道是个玩女人的老手。 那时候还有容爵可以救她,可现在,她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只见松下次郎挥了挥手,他的手下便退出了铁皮屋,咔嗒一声响,铁皮屋被人从外面关上,他邪笑着,脸上的横肉微微弹跳,眼底是阴鸷的,一步步朝温暖走来…… 温暖怯然地看着他,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惊恐,什么叫害怕,什么叫绝望!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是他!容爵! 她想,如果此时此刻有他在身边该有多好! 如果她没有赌气似地离开酒店,乖乖地听他的话,一直呆在他身边该有多好! 如果此时此刻,他能像那一次罗素素生日酒会那般突然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该有多好! 可是,一切都只是她的假想,永远改变不了她现在艰难的处境! 松下次郎走近她面前蹲下,他狭长的鹰眼内飘起了邪意,放肆地捏住她的下颌,说道:“小美人儿,上一次你不肯赏脸,还害老子失去了一桩买卖,今天可是你自动送上门来的。” 按照松下次郎原本的计划,他要抓的并不是温暖,而是覃正龙的女儿覃芹,怎知道在他藏身的料理店里看见了温暖,也亏他见过她,也知道她和容爵之间的关系匪浅,否则,怎会趁机抓到一个宝呢。 思及此,他笑得有些得瑟,手指开始摩挲她白皙细嫩的皮肤,狠狠地扯开她嘴上的封条:“瞧瞧你这水样的脸皮,真嫩!还有这张嘴儿,不知道含着男人那宝贝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哼,容爵那小子真是艳福不浅,我看你这身段,这狐媚相,八成是已经被他调教过了吧?” 温暖吐开他摩挲着自己唇瓣的狼~爪,惊慌失措地惊呼:“松下次郎,你给我滚开!别碰我!” “死女人,给你好脸色你不要,非得老子来硬的是不是?告诉你,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还可以活命,你要是喜欢吃罚酒不吃敬酒,老子可以马上成全你!” 说着,一张猪嘴就要凑过来,温暖吓得大喝,吐了他一脸口沫,骂道:“滚开!” 松下次郎变得凶神恶煞起来,“哼!不怕你跟我横,我马上打电话给容爵,你给老子配合着点儿。” 说着,他果真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喂,容少,你的女人正在我chuang上,你要不要过来参观一下我们精彩的表演?相信画面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哈哈哈――” 手机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刺激容爵一通,以泄心头之恨。 此时此刻,电话那一端的容爵已经得知温暖遭遇绑架的处境,大概也猜到是松下次郎劫走了温暖,但苦于没有任何线索,所以差不多他把温暖带去了哪里。 正焦急地想办法,松下次郎的电话就打来了,温暖一定不知道,此刻的他等得有多心焦。 但,他的口吻听不出一丝的焦虑,是惯常的嚣张桀骜:“松下先生,你不就是个连女人都上不了的废物吗,给我表演?你就吹牛吧!” 容爵故意反言刺激松下次郎,早就调查过松下次郎,他有不敢外传的隐疾,命~根~子早被仇家给割掉了,他就算是玩再多女人也是白搭。 果然,电话那头的松下次郎气得跳脚,被容爵三两句话就气得嗷嗷直叫:“臭小子,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随后,他气急败坏地看向温暖,将手机凑到她耳边,说道:“来,跟你的老相好说句话!” 温暖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地窝进角落里,头扭向一边,似乎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不打算合作是不是?很好!老子立刻让你知道,你这张嘴除了吃饭,还可以用来说话!” 话落,穷凶恶极的松下次郎扣住温暖的手腕按向一边的木桌上,猛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在温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快如闪电地扎向她的手背! NO136 狠虐 话落,穷凶恶极的松下次郎扣住温暖的手腕按向一边的木桌上,猛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在温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快如闪电地扎向她的手背!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又或者说,温暖完全没有料到松下次郎会这么狠,竟然直接将那锋利的刀尖刺向她的手背,来了个中穿! 顿时,温暖的左手被钉在了木桌上,瞬间鲜血如注! “啊――”怔愣过后,是一阵穿心刺骨的剧痛,温暖本能地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声。 手机那头的容爵听到呼声,再也无法淡定了,急切地喊道:“温暖,你怎样?!温暖……” 松下次郎对着话筒说:“怎么样,容少,这下你该相信了吧!你不是说老子是废物吗?告诉你,废物一样可以折磨你的女人!哼!下面还有更刺激的呢!” 话音一落,他倏然又将那把小巧的匕首从温暖的手背上抽出,动作之快,迅雷不及掩耳。 温暖因为刚才的那一刺而痛得无法回神,这又是一个猛然回抽,当场疼得她晕倒过去,额上全是冷汗,右手仿佛被人生生斩断了一般。 “容少,你女人叫chuang的声音也很不错吧?听她这声音多消魂,要不要我再来一刀,让你也好好听一次?”松下次郎嗜血阴寒的笑容,使得整张脸都变得可怖。 “松下次郎,你个狗~杂~种!你再敢动她一下,信不信我会扒了你的皮,剔了你的骨,拿你的血去喂狗!”容爵恶狠狠地说道。 “好,我在东京湾港口码头等你,不见不散!”松下次郎冷嗤道。 闻言,温暖慌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喊:“不!容爵!你千万不要来!这是个陷进!听见没有?你不能啊――” 温暖的话还没有说完,松下次郎已经挂断了电话,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丢进角落里。 顿时,那受伤的右手因为他的拖拽而流出更多的鲜血,温暖一直紧咬着牙关忍着疼痛,而此时,她已经痛到再也无法支撑,终于晕了过去…… 另一边,刚被挂了电话的容爵一脸铁青地杵在原地,短短的几秒时间内唇线已经抿得发紫,松开后又咬住,两侧牙龈处都能见到细小的血管呈现出可怖的青色。 一侧的阿ben见状,明白事态严重,那是主子狂怒前的征兆! 果然,下一秒,容爵骤然抬脚,将总统套房内昂贵的红桃木质案几踢翻,整间屋子已经被他踹得一片狼藉。 一屋子的手下纷纷退后,害怕自己成了容爵脚下的冤魂孽鬼。 转身,他大踏步向外走去,声音如冰刃划破当空烈日:“松下次郎,这可是你自找的!我会让你明白,得罪我容爵的下场――很惨!” ―――――― 东京湾海港码头,铁皮屋外,两个面具男人守在门口。 “为什么她还没醒?不会是死了吧?”其中一个听上去十分年轻的声线略带慌张地问道,“进去看看吧?要是她死了怎么办?” “管她呢!”另一个人不耐烦地应声,听上去并不比前一个年长多少,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 “森田君,不会是老大下手太狠,让她昏死过去了吧?” 另一个男人冷哼了一声,“那我进去看一看。” 他开了门,走进去,伸出手指到温暖的鼻子底下探测气息,似乎感觉到一些异样,他抱起她的双肩,毫不怜惜地摇了摇头:“喂!醒醒!翔太,你去那碗水来!” 不一会儿,身形瘦小年纪略轻的翔太端来一碗凉水,年长的森田端起水泼向温暖,温暖被摇得头昏脑胀,又受了凉水的刺激,一下子醒转过来。 微微睁开眼,右手立刻传来一股钻心刺骨的痛,她埋首看去,手心已经被人粗略地包扎了一下,但依然在流血,浸透了外面的绷带。 从她醒来时起,面前叫森田的男人就直愣愣地瞪着她看,无疑,是被她的美貌所震慑到了。(.) 顿时起了邪意,回首吩咐道:“翔太,你出去一下,守在外面不许进来,有事再叫我。” 翔太迟疑了一下,面具后的目光抬起看了看同伴,但终究只是撇了撇嘴,并没有出言反对,他知道森田想要做什么,但是他资历比森田小,不敢提反对意见。 门被关掉,铁皮屋内只剩下森田和温暖两个人。 刚刚才从松下次郎的狼爪下逃过一劫,现在又将面对另一个威胁,温暖已经完全傻住,目光中不自觉地露出恐惧之色。 如果说松下次郎是个废物,顶多把温暖拿来做诱饵的话,而眼前这个身体正常的年轻男人对温暖来说,就是真正的威胁。 而且,他身材魁梧,体型强壮,即便温暖使劲全力反抗,也丝毫不能撼动他的施~暴。 森田骤然扑过来,将温暖抱在怀里,花痴般深嗅着她身上的香气:“真不知道老大从哪儿带回来个美人儿,老子几个月没有开过荤腥了,正好拿你来塞塞牙缝。” “嘶――”一声如同兽类看到美味猎物时发出来的口水吞咽声,森田张开他那褐黄色板牙的大嘴,迫不及待地啃噬上了温暖莹白的肩膀。 紧接着,劈头盖脸杂乱无章地亲吻着温暖的脸颊,恨不得活生生扒了她的衣裳,然后将她吞下肚去。 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单凭他的眼神还有他现在的行为举止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温暖顾不得手痛,使劲挣扎着:“你给我松手!滚开!放开我……放开……呜呜呜,混蛋!” 可惜,还是被他舔了一脸的口水,恶心的感觉令她反胃,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她“啪”地一记耳光,在森田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狠狠地抽打在他的左脸颊上。 挨了打,还是被女人打,定然是叫男人窝火的,尤其是在男权盛行的日本,更是不允许的事情。 顿时,森田变得面目狰狞。 “啪――”他反手一耳光,重重地抽在温暖纯美的脸颊上,力道很重,根本没有顾虑到她是女人的身份,行事作风跟他的主子松下次郎一样狠。 温暖一个重心不稳,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 还没回过神,森田又一次欺身而上,强行地抱住温暖的身体,将她绑在铁皮窗户边。 这一次用脚踹他是不行了,又不能转身,温暖只能狠狠地吐了他一脸口水,“呸――” 森田被喷了一脸口水,不由得恼怒起来,可是当他看到温暖又惊又怒显得越发明媚有神的水眸时,连膝盖都酥麻了。 “哎哟喂,连生气都这么美,美人儿就是美人儿,你就从了你森田爷爷吧,待会儿够你爽的。” 说着,他又抬手摸向温暖的脸,温暖大骇,浑身吓得发抖,可惜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了,连夺都没办法夺。 灵机一动,趁他凑脸上来要亲她时,她一口咬上了他的耳朵。 森田顿时痛得嗷嗷直叫,紧紧捏住她的下颌,骂道:“他妈的,你敢咬我?!死女人,看来必须让你尝点儿苦头,你才会学乖!信不信老子用宝贝兄弟捅死你!” 看他眼里的凶光,温暖怯弱地发抖,下意识地拼命挣扎着,可男女力量上的悬殊,让她的挣扎变得不堪一击。 情急之中,温暖双脚抬起,使劲儿踹向他的宝贝兄弟,她是拼了命地踹,可想而知这一脚踹下去有多疼。 森田痛得抱住自己的宝贝,跪在地上打滚。 温暖趁机高声呼救:“来人啊,救命啊,有人绑架啊!”哪怕是一点点的机会,她也不能失去,更不能丧失求生的希望! 可惜,森田已经缓过劲来,扑上来就给了温暖一个狠狠的耳刮子:“他妈的死女人!给你脸你不要脸,敢踹我?废了老子的宝贝兄弟,你有几条命来赔?!” 说着,森田扑上来压住她,轻而易举地将她身上的外套扒了下来……他施加给温暖的屈辱,让她在这一刻恨不得死掉,她痛苦地闭上了泪眼。 烟草味混合着酒精味扑鼻而来,让温暖恶心得直作呕,两只手被他扭到头顶,手腕被勒得像要被折断了一般疼痛难忍,被扎伤的手心早已麻木,连血液都变得干涸,除了一个“痛”字以外,没有其他词语能形容此时此刻她全身的感受。 森田嗅着她馨香的脸蛋儿,顿觉又软又香,还没开始办事就觉得无比消魂了。 他欢喜得要命,正想深入,温暖打了个激灵,张嘴发了疯一般在他肩膀上用力咬下去,这还不解气,牙齿使劲儿厮磨着,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森田料不到温暖会这么做,痛得大叫,推开她,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已经记不得自己被扇了多少次耳光,温暖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半边脸颊都是麻木的,火剌辣的刺痛,嘴里还尝到了血腥味,她想她的脸肯定是见不得人了,好像已经肿起来很大一个包。 这一巴掌实在太狠了,她躺在地上懵了好几秒,感觉天花板都是旋转的。 还没缓过劲,男人又抓住她的发髻使劲一扯,顿时她觉得头皮都要被他扯下来一般,痛得难以忍受。 森田把她狠狠一扯,她后脑勺上便是杀杀的痛,恍惚间发现他开始解开裤~腰~带,以为他是想要侵~犯她了,却没想到他解下了皮带狠命抽打她。 一鞭接着一鞭地抽,他一边抽打一边骂:“妈的死女人,张开腿让男人玩是给你面子!敢咬我,我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正抽得尽兴,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小隔间的铁门被人猛地一脚踹开。 好事被人打断,森田火大了:“他妈的,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坏了老子的好事!?” 一扭头,脸上的表情愣住了,进来的人竟然是…… ps:求月票中 NO137 黑道千金 东京湾海港码头,午夜刚过,废旧的集装箱仓库旁闪现一抹年轻女孩婀娜苗条的身影。 质地良好且贴身定制的黑色夜行服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一览无遗,仿佛是她的第二层肌肤一般,完美地诠释出她轻盈的体态。 她的一只手轻扶着集装箱建筑群外围的铁栅栏,灵巧地跨过去,轻手轻脚地攀着铁壁,而她的双脚微微踮着,踩着一节节台阶上到最顶端的那一间铁皮屋。 这里,是东京湾最大的海港,港口码头上全都是由集装箱改造而成的铁皮屋,而温暖被关的这个铁皮屋,就是松下次郎买下来的秘密仓库,从底部到顶层共有足足十多层。 此时此刻,年轻女孩的脚下是一望无垠的海面,如果一失足,便会葬身大海,绝不会有存活下来的可能性。 然而,她行走自如,穿梭在黑暗中,像极了美国大片里的猫女郎。 她蒙着面,就连那面罩也是有考究的,设计得极为精良,刚好符和她的脸型轮廓。不仅如此,她脸上还带着一副多功能高科技黑超,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任何异状后,取下那副黑超,露出一双黑宝石般耀眼的眼睛,在夜空下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面前是一个高大数米的深坑,一失足就会掉下海里去,她深呼吸一口气,甩了一根绳索,以飞天乌龟的形象从这一端飞至另一端。 然后,极轻极轻地落地,以极快的速度蹬蹬蹬攀上另一个集装箱建筑物,然后直达顶层。 在集装箱搭建而成的建筑群上飞檐走壁,她根本没有一点点惧怕的意思,反倒是轻松自在,好象是再家常不过的事情那般。 来到顶层,她扭头张望了一眼左侧最里头的铁皮屋,从镂空的部分跨过去,然后悄悄驻足在铁皮屋背后。(.) 前面有个带面具的男人守着,她必须等候最佳时机才能行动。 她白天来考察过,松下次郎新抓了一个年轻女孩,那个女孩和她年纪相仿,就被关在这间铁皮屋内。 她小心翼翼地紧贴着铁壁,探出去半颗头,一眼瞧见坐在外面沙发上看电视的面具男。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掏出怀里的喷气手枪,放在唇边爱怜地亲吻了一下,里面已经装满稀释了袖色药丸的喷雾。 将枪口伸向他,眯起一只眼睛,利落地板下扳机。 “噗嗤――”一股无色的水雾喷射而出,并不是直接击中面具男,而是瞬间在沙发四周呈雾状弥散开。 沙发上的男人似有察觉,皱了皱眉想要回头。 然,下一秒,他的身子朝沙发背上一靠,整个人倒在柔软的沙发里,整个人呈魂魄出窍的状态,双眼发直。 女孩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说:“哎呀?真没想到这玩意儿太管用了,早知道效果这么好,该用二号喷射枪的!” 别以为二号喷射枪的效果比一号的差,恰恰相反,等级是递增的。 一号喷射枪只能致人呈半清醒状态,二号则能直接致人昏迷,三号能让人陷入重度昏迷,三天后才能清醒过来,而四号则能导致大脑呈假死状态,没有解药就只能一辈子昏睡不醒了。 她朝沙发上的男人白了一眼,撇了撇嘴说:“算你运气好,本小姐这次就便宜了你。” 说完,她不再隐匿于黑暗的铁皮屋后,纤细的腿直接跨出阴影地带,脚步轻盈地走到沙发边上,整个人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出现在面具男的眼皮子底下,嘴里甚至还哼着轻快的小曲儿。 她的个子并不算高,中等个子,估计也就一米六三四左右,但是长得很漂亮,五官精致,白玉一般的脸透着一丝you~人的红,脸型也不大,瓜子脸,与黑色墨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光是看她的脸,一定不会联想将她和她现在所做的事联系在一起,她该是如那古代画卷里才有的婉约女子,却是突兀地穿着一身夜行服出现在这里。 然,若是仔细看她的眼睛就知道,这个女孩子很不一般,她有一双极具灵气的明媚眼睛,骨子里透出一丝狡黠聪慧。 她微微眯着眼睛,纤长的睫毛扑扇着,唇色也是完美无缺,分明没有上唇膏,却红得娇艳欲滴,简直比当即的水蜜桃还要新鲜,却是这么微微地勾出,露出一股调皮劲儿。 这个年轻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覃正龙的女儿覃芹,可谓是真正的黑道千金,她的母亲曾是日本黑道头目的独生女,而她的父亲覃正龙又是南城的第一赌王。 覃正龙的妻子去世之后,就把女儿覃芹送去了国外念书,大概是早年丧母的缘故,覃芹从小就很独立,在祖辈的耳熏目染下,她不但练就一手的好牌技,还拥有一身的好身手。 因此,覃正龙在她十二岁那年,就放她独自一人去了国外念书。 独自在国外闯荡的这十年,她已经拿到两个硕士,还精通英德日法四国语言,而且还是散打高手。 她和父亲覃正龙不常见面,仅靠msn和电子邮箱保持必要的联络,覃正龙被松下次郎抓走后,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他的消息了,所以才偷偷乘坐飞机来到日本。 来日本以前她就做过功课,知道松下次郎和父亲之间有过过节,只是她不明白,区区一点儿赌债而已,松下次郎没必要在隔了十几年后找父亲算旧帐。 细细推敲起来,一定有些别的什么原因。 她暗地里偷偷调查松下次郎的资料,并找到他在东京湾港口的集装箱仓库,又恰好打听到他正在四处找寻自己的下落。 个性使然,她不喜欢守株待兔,一向喜欢先发制人,于是悄悄潜伏在秘密仓库附近,就是想要查出松下次郎打听她下落的目的,却好巧不巧地,发现松下次郎掳来一个年轻女孩。 等烟雾渐渐散去,她悄悄潜入铁皮屋内。 “面具帅哥!你好啊!你在睡觉吗?”她对着沙发上的面具男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还十分放肆地踹了他一脚。 沙发上已经陷入灵魂出窍状态的翔太被踹得闷哼了一声,然后听话地点了点头,“嗯,我已经睡了!” “哦!面具帅哥!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里面那个女孩儿,就是你家老大今天刚抓进来的那个女孩子,你知道她是谁吗?” 覃芹有些期待地望着他,眨了眨眼睛,抛了个媚眼。 “不知道,我只听命令行事。”沙发上的翔太面无表情地乖乖回答,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如同一个木偶。 覃芹双手环着胸,对这个回答感到十万分的不满意,蹙眉思考了片刻,她忽然又文:“面具帅哥,那我再问你一件事,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依然是面无表情,和木偶般机械化的回答,他直愣愣盯着覃芹看了两秒,又补充,“是美女。” 覃芹一听,怒目圆瞪,又是一脚毫不怜惜地踹在他膝盖上:“中了本小姐的迷魂药,你还敢调~戏我?信不信我下次用四号喷射弹射~你?!” 鄙夷地睨了他一眼,覃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而她的眼睛却眯起来,眸底闪烁着犀利的光芒:“面具帅哥!我再问你一件事,你的主子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找覃正龙的女儿?!” 覃芹死死地盯着眼前已经被踹得呲牙咧嘴的面具男,屏住呼吸,想要从他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哪怕找到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也好。 “老大……老大……他……”面具男蠕动了下唇瓣,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回答响亮一点!听不见!本小姐听力不太好!”覃芹轻蹙起眉头,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以示惩罚。 面具男果然听话地将音量提高,“老大想要抓到覃正龙的女儿……以她为诱~饵逼迫覃正龙说出容氏和向日集团的交易地址……” 哈?原来是这样!那个松下次郎也太歹毒了吧! 她审视着面具男,凝声再次问道,“除此之外呢?还有其他目的没有,给我老实交代!” “没,没有了……”面具男又是沉声回答。 覃芹没有再怀疑,因为她对喷射枪内的药丸是充满了信心。她拍了拍手,像是解决任务一般,食指指着他,在他面前晃了三圈。 笑眯眯地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继续睡了!” 话落,她转身要离开,打算按照原路返回,却在这时,听到一声屋内传来女人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谁来救救我……” 覃芹大吃一惊,这声音好像是从铁皮屋内的里间发出来的,难道,是松下次郎抓回来的那个女孩子发生了什么不测? 覃芹一开始并没打算管里面那个女孩儿的事,毕竟自己和她素未谋面,也不知道她的底细,贸贸然救了她的话,万一惹祸上身的话就麻烦了。 想要狠下心转身离开,可是,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再次传来,“啊――” 平日里最见不惯的事就是男人凌辱女人,见死不救不是她的作风,覃芹实在横不下心来,索性伸手推开那道铁门,走进去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ps:覃芹是个重要角色,后面有很多和她有关的戏份,这里先来个特写,希望大家记住她。 NO138 营救 平日里最见不惯的事就是男人凌辱女人,见死不救不是她的作风,覃芹实在横不下心来,索性伸手推开那道铁门,走进去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好看的小说) 一个衣果着上半~shen的男人,正抽出皮带鞭打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孩,女孩的衣服已被抽打得破烂不堪,身上、腿上到处是伤痕,还有她的手也在流血,殷红色液体一股股顺着手臂往下流,触目惊心! 覃芹看见的正是温暖被森田侮辱的一幕,顿时气得恼羞成怒,那猥琐的男人不但想要强暴那个女孩,甚至还用皮带抽打她,这样的暴行怎是她能容忍的?! 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她的视线落在身旁的椅子上,飞起一脚,那把折椅被踢出两米远,“砰”一声撞上森田,死静空间里骤然响起一声惨叫。 趁森田还未来得及看清她的脸,她就一阵拳打脚踢。不同于一般女人毫无章法的乱舞乱挥,覃芹是练过的,而且身手不错,对付一个比自己身高高出许多的男人也不在话下。 终于打累了,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好似还不解气地又补了几脚,骂道:“敢打女人,本小姐让你知道我们女人的厉害!今天算你运气好,本小姐没穿高跟鞋,下次要再遇见你,我让你尝尝高跟鞋钉在你脑门上的滋味儿!” 覃芹冷哼一声,眸光定定落向温暖,见她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顿时蹙了蹙眉,赶紧上前扶起她。 温暖惊吓过度,依旧沉浸在恐惧之中,她奋力挥舞双臂,胡言乱语:“救命啊……求求你……放过我……” 覃芹看得不是滋味,安慰道:“你别紧张,我是来救你的,你放松,别怕!”她轻拍着温暖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 温暖这才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地看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森田的魔爪,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扑在覃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但,覃芹不敢耽搁,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催促道:“别哭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逃跑再说!” 说着,她扶住温暖的身子,匆匆逃出铁皮屋。 ―――――― 凌晨时分,东京湾四周一片宁静祥和,带着海水味的潮湿空气很新鲜。 东京湾是一处远离市中心的郊外,一条s形大道一直延伸到海港码头,在两辆重型卡车的牵引下,一辆又一辆的黑色轿车鱼贯而行,柏油马路两边都有着微微的凸起,可以完全忽略高度的坡道。 容爵坐在其中一辆行使在最前面的重型卡车内,阿ben也随行在他身边,随时待命。 阿ben无比担忧地看着主子的神色,眉头不由得蹙紧,看主子的神色,他觉得连自己的情绪都被感染了似的,看得出来,主子相当着急。 准确地说,只用“着急”两个字根本不足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也难怪,刚才主子接听电话时,那头传来温大美人凄厉的痛呼声,就连站在两米开外的他都听见了。 可以想象,素来凶残的松下次郎定然是动用暴力伤害了温暖。 他下意识地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看外面的景物,预算大概再过十分钟就能抵达东京湾海港。 只是,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人未必能等下去。 的确,有人等不及了,别说是十分钟,就连一分钟都等不及了,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容爵。 试想一下,十分钟能做些什么? 十分钟,可以谈成一笔收获颇丰的生意,可以乘坐容氏名下的私人飞机飞行数百里,凭他的身手可以干掉三名凶狠手辣而且身手矫健的对手,可以凭借容氏最顶端最精良的核心高端技术将电脑电板改装成性能极好的电磁炉…… 再试想一下,如果自己的女人被性情凶狠残~暴的男人凌~辱折磨了半个多小时,别说是十分钟,就连一分钟,也没人能按耐得住! shit!容爵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他平生第一次感到莫名的紧张和害怕,这强烈的感受让他在愤怒之下更添深深的恐惧,双手握成了拳,微微有些发抖,额头上青筋毕~露,根本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恐惧…… 容爵微怔,他竟然觉得恐惧? 要知道,他从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凡事对他来说总是在运筹帷幄之中,只是一个决策或是一个眼神就能掌定乾坤,言倾天下,仿佛全世界都被他踩在脚底下。 但,他现在竟然感到恐惧?难以言喻此时此刻心里的感受,他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恐惧”这两个字! 一颗心狂跳到几乎蹦出了胸腔,剧烈得让他不得不屏住呼吸,将手指狠狠蜷在手心里,并不长的指甲壳深深嵌入温厚的掌心,却丝毫不感到疼痛。 他就这么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巨大的压迫感交织着恐惧使他的全身紧绷,用尽全力才压制住自己,没有冲动地抢下司机手中的方向盘亲自驾驶。 除了等待,还是只有等待…… 那种煎熬感烧灼着他整颗心,时间对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好似漫长的一年! 终于耐不住那份焦躁,他嘶吼道,“给我再开快点儿,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拿你们的命去陪葬!” 开车的手下瞬间飙出一身冷汗,重重地踩下油门,将马力猛然加速到120码,距离百米外就能听到两辆重型卡车疯狂疾驶的轰鸣声…… 终于抵达海港码头,容爵把手下分成两组人马,分批分点潜入海港。 容爵是彻底被松下次郎惹到了,让手下们带上的都是自己旗下最精良的军~火武器,18件重型武器,20件轻型武器,2个榴弹发射器,1000发子弹,80台弹药装填器,人手一部微型对讲机,就为了携带这些家伙才动用了两辆重型卡车。 而这些装备,在某些国家用来发动一场小区域的激战都不为过,可以见得,容爵为了温暖,已经做好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准备! 部署好一切,他阴狠的声音发出:“挡我者杀无赦,在警察来之前,揪出松下次郎,给我做掉!” “是,容少!” 容爵说完,和阿ben带着其中一队人马上了一辆游艇,径直朝着码头入口而去。 刺痛肌肤的海风呼啸而来,可这个男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头发被海风吹乱,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桀骜的野性和狂佞。 他上到甲板上,往海港的方向极目远眺,尽管已是深夜,依然能隐约看见码头上两个女人仓惶奔跑的身影,而百米之远的另一端,四五个男人正追在她们身后。 他心头一惊,大喊:“阿ben,把望远镜拿来!” 阿ben恭敬地递上小巧的望远镜,容爵拿着望远镜在码头上梭巡了好几遍,终于捕捉到那一抹令他焦虑担忧的身影。 但,入眼的一幕,却令他魂飞魄散,骤然大喝:“快!阿ben,让另一队人马立刻去码头北岸,温暖在那儿!另外让舵手加足马力,快去救人!” 老天!温暖逃跑的方向根本就是一条绝路,因为那前面是一望无垠的大海,追在她身后的男人正是松下次郎和他的手下。 最糟糕的是,温暖不识水性! ―――――― 另一边,温暖和覃芹从铁皮屋里逃出来没多久,松下次郎就带着手下来押人,两个女人还没逃出秘密仓库的防护栏,就被松下次郎逮了个正着。 如果不是因为带着温暖,凭借覃芹自身的搏击能力,绝对能逃出生天,然而温暖受了伤,根本就跑不快。 温暖痛得几乎全身痉挛,她知道自己跑不快,想要拒绝救命恩人的好意,对覃芹说:“你先走吧,别管我了。” “不行!既然我救了你,我就得负责到底,”微顿,她又说,“你我也算是有缘,今天无能如何,我都要把你救出去!” 之前,已经从温暖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覃芹这才知道,松下次郎原本想要以自己为诱饵,要挟父亲背叛容氏父子,怎料松下次郎抓不到她的人,中途意外抓到了温暖,于是把她掳到了这个秘密仓库。 虽然不知道温暖和容氏继承人容爵之间是什么关系,但算起来,倒是她连累了温暖。因为如果没有抓到温暖,现在被关进铁皮屋的,该是她。 覃芹并没有曝~露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和松下次郎之间有些私人恩怨,温暖已经力不从心,无心去计较她话里的真实性。 覃芹带着她往前跑,但是速度越来越慢,眼看着松下次郎和手下们离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覃芹也开始着急了。 “你怎样?还能行吗?”覃芹架住温暖的一条胳膊,但是温暖比覃芹高,直把覃芹累得气喘吁吁。 温暖恍惚间看见覃芹满头大汗,心里愧疚得很:“你快走吧,真的,别管我了,我不想连累你。” “不行!我一定要救你!”她覃芹决定了的事,从没有反悔的先例。 她咬牙转头,看着身后那追来的松下次郎,真心怀疑是不是昨天晚上疯人院的围墙崩塌了,才跑出来这么个神经病,竟然从铁皮屋一直追到了海边,而且一点儿放弃的意思都没有! ps:明天是大高朝,存稿已不多,今天只有两更,周末会加更。另跪求大家的月票,每日满10张月票加一更,希望喜欢本文的亲们可以多多支持乱轻尘。 NO139 了断(大高朝,精彩!) 想来,眼前这个叫“温暖”的女孩对他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质! 眼看着那群疯子就要追来,她灵机一动,把温暖往前推了推,“快走!别回头!” 然后,她蹲在地上,从腰间取出两颗榴弹,远远地抛向松下次郎。 轰―― 随着剧烈的声响以及耀眼的红光蹿起,一道火墙阻隔在覃芹和那群男人之间,火苗燃烧的热度令猝不及防的男人们顿住脚步,覃芹趁着这个机会,转身跑向摇摇欲坠的温暖。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怎么办?老大,那个夜行服女人有榴弹!” “怕什么怕!给老子追!追到了,老子就把她赏给你们!” 手下们一听,来劲儿了,个个跟打了个鸡血似地,疯狂地从火墙中穿冒死闯过,继续朝温暖和覃芹的方向追来。 覃芹再次肯定,松下次郎绝对是从疯人院里逃出来的,而且,绝对是疯人院里最严重的精神病患者! 怎么办?眼看着前面已经没有退路,而温暖又受了重伤,不知道她能不能游得到对岸去? 她问温暖:“你会游泳吗?” “我?”温暖顿了顿,全身涩痛,眼睛也开始模糊,严重的脱水和饥饿导致的低血糖反应令她几欲昏厥。 咽了一抹口水,说道:“我不会……” 真糟糕!覃芹蹙了蹙眉,也为难了。 她看了看海平面,从这个海岸线到对面,凭她自己的力量还能游过去,可如果带上另一个人恐怕就熬不过去了。 谁知,思忖间,松下次郎和他的手下已经追到了身边。 毕竟不是吃素的,好歹松下次郎是日本三大黑道组织中有名有号的人物,对松下次郎来说,对付一个弱流女人是一件小事,何况夜行服女郎身边有个受伤的温暖,他知道她们俩根本就跑不掉。 此时的松下次郎并不知道夜行服女郎就是覃正龙的女儿覃芹,只当她是容爵派来的救兵。他使了个眼神,几名手下扑过去,一把抓住了温暖! 覃芹之前并未想到要救温暖这一茬,仅仅带了一把喷射枪和几颗榴弹,只能赤手空拳与松下次郎的手下们周旋。 然,一声暴喝令她不得不停止了打斗。 “小~妞儿,你要是不住手,我立刻崩了她的脑袋!” 覃芹全身一震,回首看去,松下次郎手里的一把枪正指在温暖的太阳穴上! 覃芹的眼睛里迸射出与她的年纪不相符的嗜血之气,她想动,却看见温暖摇了摇头,只是这一秒的迟疑,她慢了一步,下一秒已被松下次郎的手下制服。 覃芹暗咒了一声,然而温暖眼底的神色,让她不觉一怔。 难道,那个女孩她打算…… 温暖的脸上是一抹濒死的凝然,然而她的嘴角却是微微翘起一线,似释怀,似放任,那样安静凄楚的模样带有一份难以名状的悲烈。 面前这个身穿黑色夜行服的女孩跟她素未谋面,却冒死救她,面对凶狠残暴的松下次郎竟然毫无畏惧,她做到如此,自己已该知足,心里不该有任何抱怨,温暖不想因为自己害得她也丢失性命。 至少,在她生命垂危的时候,还有人愿意舍命相救。 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努力睁开双眼看向一侧大海,远处有一线微弱的鱼肚白露出海平面,昭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温暖心里豁然明朗。 回顾这些年的经历,终于领悟一个词――“宿命”。 如果七年前她没有遇见容爵,如果两年前她没有回到南城,如果两个月前她没有和容爵重逢,如果她没有因为父亲的欠债异想天开去了“皇巢”,那么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会变得有所不同? 可惜世事无如果,不能回头,所以她得不到答案。 但,有一点容爵说的没错,遇见他注定是她的命。既然如此,那么她的人生里,这一刻所面临的一切也是命中注定的吗?! 她不愿去想的,可偏偏在这时候想起了容爵的脸,还有她和他之间所发生的所有事。 曾经年少无知的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她,唯我独尊的他,霸道强势的他,那一年与他的初遇,那一天的仲夏雨夜,那一天和他的重逢,之后和他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既然所有记忆无法磨灭,心里的疼痛亦无法自愈,那么,能否带它们一同下到地狱? 如果她死了,他是否会有一点点在乎她的感觉?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有那么一刻想起她?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像她那般每当入睡后耳边总会出现她的声音?如果…… 如果遇见他是她的宿命,她宁愿自己了断这一切! 渐渐地,两行清泪自眼角滴落,泪水滑过脸颊,悄无声息,滴落在这片即将葬送她的陌生国土! 心念一动间,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侧首看向近在咫尺的海堤,唇角漾出一抹凄楚的绝色笑容。 她咬牙说道:“松下先生,反正我人已经在你手中,你放了她,我答应做你的人质。” 毫无疑问,她打算牺牲自己,帮覃芹逃生。 不等松下次郎回答,覃芹厉喝:“温暖,你是我救的,该怎么做应该我说了算!” 温暖戚然一笑:“谢谢你,虽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是真的很感激你,你走吧,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不该留下来的。” 覃芹急得不得了,却又无从解释起,一旁的松下次郎冷嗤道:“两个小~妞儿,是不是忘记本大爷的存在了?你们俩谁死谁活,本大爷说了算!还轮不到你们俩自作主张!” 说着,他看向覃芹:“你,是容爵派来救她的吧?!告诉你,你也走不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跟错了主子,今天我要你给你的主子陪葬!” 松下次郎根本猜不到面前的夜行服女郎就是他之前四处寻找的覃正龙的女儿,只当她是容爵派来的手下。 覃芹秀眉微蹙,张了张嘴,那边温暖先开了口:“松下先生!你要是不想失去和容爵谈交易的最佳砝码,那就让她走,否则我现在就跳海!如果我死了,容爵一定会让您全家陪葬!” 松下次郎气得脸上青筋暴现,那双鹰眼变得桀骜恼恨,倏地拔出枪抵在了温暖的太阳穴上,阴声道:“死女人,就凭你也敢来要挟我?!” 此时此刻的温暖已不再感到恐惧,脸上的神色是大无畏的笃定,枪口抵在鬓边的戳痛不但不让她感到害怕,反而让她无比沉稳地说:“松下先生,你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心里很清楚,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确凿无比!” 松下次郎微微一怔。 感觉到他的迟疑,温暖镇定地看向他:“只要你手里还有我,我相信,容爵一定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对容爵而言,果真这么重要?”他冷笑。 温暖不疾不徐地说:“你应该事先已经调查过,容氏集团专为我成立了一个私人经纪公司,在我身上已经投入了一大笔资金,这次日本之行也是为了拍摄傲世集团的广告,如果我对他不重要,他不会专为我成立私人经纪公司,更不会亲自带我来日本。容爵既然在我身上下了血本,松下先生也是商人,应该知道他绝不会做亏本的生意,我死了,容爵就是血本无归,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莫大的损失,所以,他一定会来救我。” 微顿,她勾唇莞尔:“松下先生,您之所以绑架我,不正是因为很清楚我对容爵的重要性吗?所以,相信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要求,他一定会满足你。” 松下次郎眯了眯鹰眼,开始有些佩服温暖。 这个女人,很聪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无道理。 枪口终于从她的太阳穴下撤离,精狡如松下次郎也无法否认自己的心事确然被温暖说中了。 他回头向身后的两名手下命令道:“把那个女人打昏,然后丢她到马路边上去!” 一听对方要将自己打昏,覃芹急了,然而还未来得及挣扎,松下次郎的手下们已经动了手,一记快手刀斩在她的颈脖后方。 覃芹闷哼了一声,下一秒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过去,两个男人抬起她离开。 松下次郎满意地点头,回首看向温暖,冷笑道:“温小姐,怎么样?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放她离开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你了?” 闻言,温暖的脸微微一白,她看了看近在脚边的海堤,心跳猛然疾速加剧数倍。她怕水,虽然打定主意要一死了之,可当那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无法不畏惧。 终于,是时候了…… 被捆绑过久的双手因血液不畅渐渐发麻,温暖难受地动了动,说道:“你说的没错,是该谈一谈我了,只不过在这之前,松下先生能不能先替我松绑?” 旁边架住她胳膊的两个手下面面相觑,看向松下次郎。 “量你也不敢逃,”松下次郎不屑地挥了挥手,命令手下道,“给她松绑!” 她浑身都是伤,没一处是好的,连走路都费力,更别说是逃跑了,她就是有逃跑的心,也逃不远。 可松下次郎不曾料到,温暖根本就没打算逃,而是打算就此了断自己的性命。 只见她手上的绳索刚被解开,就猛地推开他的两名手下,然后纵身跳入了大海! ps:今日订阅给力,再补上一更!亲们多多支持轻尘,给我一点儿鼓励啊! NO140 她……死了(大高朝,精彩!) 可松下次郎不曾料到,温暖根本就没打算逃,而是打算就此了断自己的性命。(.) 只见她手上的绳索刚被解开,就猛地推开他的两名手下,然后纵身跳入了大海! 松下次郎呆住了,对眼前发生的事始料不及,他杵在原地不知道束手无策。 这时秘密仓库的方向枪声大作,子弹连发震耳欲聋,四周昏暗,秘密仓库那儿却是火光一片,甚至还有炸弹爆炸的声音,半空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烟雾和火药味儿。 而距离大海数十米处有一艘海艇疾速驶来,甲板上,一个气急败坏的男人嘶声吼道:“温暖――” 那声音令松下次郎一愕,往那方向远眺而去,不是容爵是谁?! 恰在此时,另一边一名手下匆匆赶来汇报仓库的情况:“不好了老大,我们的兄弟损失惨重,容爵带着他的军火武器赶来了,像是要剿了我们的仓库!” 倏地,松下次郎的脑子里想起刚才温暖的那句话:“如果我死了,容爵一定会让您全家陪葬!” 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撤退!” 但,甲板上那矗立的男子阴鸷着脸挂上耳麦,鼻梁上架准镜,握枪,姿势精确,手臂、目光、枪口同一水平线。 “砰――”一枪正中松下次郎的右臂,松下次郎应声痛呼了一声,手中的枪掉在地上,几名手下眼看着不对劲,赶紧上来架住他,护着他往另一个方向逃跑。 甲板上的男人厉声下令:“阿ben,立刻带人去给我追!” 而他自己,则纵身跃入大海中…… 甲板上,阿ben大喊:“快!快下去帮容少找人!要是找不到人,务必把容少给救上来!” 阿ben蹙眉看向远处,巨浪一排排向前奔涌,冲向海堤,并在岸上摔得粉碎,碎成一滴滴飞沫溅湿在人身上。 看来,似乎要来一场台风了,真希望容少赶紧找到温姑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当眼睁睁看着温暖扑向海里的那一刻,容爵已是魂飞魄散。 他说过,没有他的允许,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可是,她竟然不管不顾,想要跳海自尽?!该死的女人,她怎么能那么狠?! 他还有很多话没有和她说,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他和她之间还有许多承诺没有兑现,那份契约她连一半都没有还够,她怎么能死? 不,绝对不可以! 脑中一幕幕,是她的笑,她的怒,她的沉默,她的哭泣,她的伶牙俐齿,甚至交~缠时她滚烫的身体和抽离的灵魂…… 直到此时此刻,容爵才意识到,他对她的记忆,哪怕只是恨,也已经深入骨髓。 一个松下次郎又怎样?他是日本黑道头目又怎样?一个东京湾海港码头又怎样? 那个叫温暖的女人,命大于天,她是他的全部,他的一切,若是她回不来,松下次郎也别想苟活,哪怕穷尽这一生,哪怕炸掉一个东京湾,哪怕与日本所有黑道组织为敌,他也会拉松下次郎给温暖陪葬! 容爵如大白鲨一般灵敏的身子不断在海里翻腾,钻入海中探索温暖的身影,然而触手之处一片虚无,他的心开始一点点往下沉…… 远处,咆哮的浪涛一层拍打着一层,往海堤上涌来,如果再不上岸,不消十分钟,台风挂起的巨浪犹如一排屹立不倒的水墙,从远处呼啸而来。 阿ben已经将海艇靠在岸边,看见那一排水墙,大喊,“快!把容少拉上来!” 但,海里的男人根本就不听,依旧在水里胡乱翻腾着:“别碰我!谁他妈敢过来?老子立刻崩了他!” 他的脑海里盘旋着的只有温暖那张凄楚的小脸,还有接听电话时,她那两声凄厉的惨叫声,容爵心里就跟刀绞似的疼。[] 他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她的身边,恨不得被松下次郎用匕首扎手的是自己,恨不得自己替她去死! 也是直到此时此刻,容爵才明白,其实他一直还爱着她,那是他爱入骨髓的女人。 众手下都不敢再去拉他,眼看着台风将至,阿ben也急了,纵身跳入水中,抬手就要向容爵的后脑勺上探去。 但,容爵的反应速度是敏捷的,立刻一个反身,即便是在水中,他的搏击能力依然很强,一拳将阿ben的手打了下来。 “阿ben,你这是做什么?!”他厉声责问。 然,就在这一瞬间,他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四肢开始瘫软。 是……麻醉剂! 阿ben歉意地说:“对不起,容少,奉了老爷子的命令,属下不得不这么做。” 容爵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他:“阿ben,不要告诉我,那个一直向老爷子透露消息的人,原来就是你?!” “不!我只是奉老爷子的命,要保护您而已。”阿ben肃然地道。 容爵气急败坏的脸变得扭曲,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已是坚持不住,最终晕了过去,阿ben赶紧让人送他上了岸,在台风来临之前坐上了卡车,离开海港。 海港一侧,一个褐发碧眼的混血男子通过望远镜一瞬不瞬地观察着海港上所发生的一切,直到容爵被人架进了卡车,他的唇角才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混血男子有一双如同猎人般的眼睛,充满了危险的讯息,仿佛残酷血腥的魔鬼,温文儒雅的皮囊下,是一颗乌黑的心脏。 侧首,他看向沙滩上奄奄一息满身是泥的温暖,朝身边的手下挥了挥手,命令道:“台风要来了,带她走!” “是!总裁!” 五分钟后,台风卷着狂风暴雨袭击了整个东京湾海港,海堤上,再看不见任何人的踪影,之前浓浓的火药味也被台风刮得无影无踪,好像整个海港上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一场枪战一般。 容爵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时分,台风肆掠了半个东京,此时外面已恢复了平静,容爵不太适应这片安宁,睁开眼睛环视四周,是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地方。 猛然想起些什么,他立刻坐起来,阿ben急忙上前扶住他。 看清旁边的人是阿ben,容爵一下子暴跳如雷,骤然伸手卡住了他的脖子:“他妈的,谁允许你救我上来的?温暖呢?你们没有找到她之前,怎么敢撤走?赶紧给我滚回去救人!” 阿ben仿佛不觉得压迫似地,木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垂着眼,一副甘愿受罚的样子。 容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始终不敢去想,他四下寻找手机给冷子傲打电话。那几辆卡车和轿车都是冷子傲替他找来的,找他帮忙救人,或许还有希望。 “傲,是我,快,派辆车过来,我要去找温暖!” 然,就在这时,身后阿ben抬首看向他,顿上几秒后,才肃哀地说道:“容少,温姑娘她……死了!” 死…… 这个字眼,对容爵来说,无疑是刺耳的,是难以承受的,简直是晴天霹雳。所有动作倏然停滞,他惊愕万状地回转身去,手机缓缓地放下,又“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低沉沙哑的声音颤抖着问道:“阿ben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试试?!” 事实上,阿ben也不敢确定温暖的死,但他已经动用了所有的武力和财力,在东京湾海港恢复平静后,就迅速带人去了那里查找温暖的下落。 但,很可惜,四处都没有温暖的踪迹,偌大的海平面上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哪怕是一个破旧的轮胎都被他们找到了,可就是找不到温暖的身影! 昨晚台风刮得那么大,温暖又不会游泳,几乎可以想象她遭遇了什么…… 思及此,他哀叹一声,说道:“对不起,容少,温姑娘她……死了。” 容爵的神情在瞬间凝固,目光片刻的呆滞,尔后骤然又卡住了阿ben的脖子,情绪几乎瞬间失控:“不!不可能!谁他妈敢说她死?我不准,不准你们说她死,听见没有?!” 阿ben很理解主子此时此刻的心情,他什么都不再说,也不反抗,任由他掐住自己的脖子,直到容爵忽然想起些什么,陡地松开他,他才捂住脖子大口大口地咳嗽。 容爵撇开他,径直冲向病房门口,然而,两个黑衣人就挡在门口,阿ben在身后喊道:“快拦住容少!不要放他出去!” 阿ben心里很清楚,若是放他去,就等于是放他去寻死! 但那些手下根本不是容爵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他制服,容爵侧过身,头也不回地冲下医院底楼,又朝医院外面的柏油马路冲了过去。 他要去找温暖,就现在! 他不相信温暖已经死了,他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他绝对不相信那个女人,那个和他命中注定的女人,她死了! 除非,是他亲眼所见,否则,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 冷子傲不知何时已赶到楼下,正巧碰上从医院大门口处冲出来的容爵,看见他的车,容爵一头钻进去,喊道:“傲,快!你赶紧送我去东京湾海港!” 冷子傲无比担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叫容爵的男人,他的好朋友,他的死党,他可是南城十大钻石级未婚男排名第一位的容氏集团总裁,那么的骄傲,那么的不可一世,而此时此刻的他却是如此落魄失魂。 他为温暖感到遗憾,但更为自己的好朋友感到痛心,他拉住容爵的胳膊,厉声痛喝:“容爵,你清醒清醒吧!你的女人,你说你从来不在乎,不会傻到从十几岁喜欢到二十几岁的那个女人,她已经死了!你听懂没有,她已经死了!” NO141 神秘的男人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绝不会轻易下跪,而此时此刻的容爵却颓然倒下,双膝应声跪在冰凉硬实的水泥地上。 他就那么呆滞地跪在原地,像是傻了一般,良久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竟然歇斯底里地抬手扇起自己的耳光来,每一个巴掌都那么狠,“啪!啪!啪!”毫不怜惜地连续地打在自己脸上。 这样的噩耗的确需要时间去消化吸收,而容爵最不能容忍的是,在他还来不及对她好的时候,她就突然离开了,一如七年前的那个雨夜。 无疑,对他而言,这是第二次的沉痛打击。 看见他抽打在着自己的脸,冷子傲也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拦住容爵,劝道:“容爵,接受这个事实吧!你应该知道,温暖之所以跳海,就是因为不想连累你,所以你必须打起精神来,你还有容氏集团,还有自己的使命,还有你必须完成的事情!” 容爵黑眸一敛,冷子傲的话提醒了他,他倏然站起身,咬牙颔首道:“你说的没错,我还有必须完成的事情未做,绝不能半途而废!” 转身,他箭步如梭返回医院,阿ben正好从医院大门口追出来:“容少……” “阿ben!走,带上所有兄弟,翻遍整个东京我也要找到松下次郎替温暖报仇!” 冷子傲和阿ben闻言均是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容爵已经跳上了一辆出租车。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低咒:“糟糕!要坏事!” 原本是想提醒容爵,容氏和日本日向集团之间还有一笔生意要谈,那笔生意对容氏来说相当重要,却没想到容爵曲解了意思,竟然想着要替温暖报仇。 要知道,东京湾海港刚刚经历了一场枪战,警方已经介入调查,如果在这时候还不收敛,必然让容氏陷入麻烦中,恐怕所有生意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赶紧追!”冷子傲二话不说,载上阿ben驾车追去。 坐上车没多久,阿ben的电话响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对方是他派去继续搜寻温暖下落的手下。尽管不抱有太大希望,但其实他心里的想法和主子一样,始终不愿相信温暖的死。 那名手下说了些什么,阿ben微微一怔,继而双眼发亮,似不确定又有些兴奋地说:“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见状,冷子傲盯着他,似乎对方又重复了一遍,见到阿ben的脸色由惊愕一寸寸变为惊喜,然后说道:“好!我马上告诉容少!并增派人手过来,你们守在那里,继续搜索!” 放下电话,他迫不及待地对冷子傲说道:“冷总!好消息!我派去的手下来消息说,温姑娘很可能还活着。” “什么?”冷子傲的声音微微扬起,“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位于东京湾海港西侧的一片海滩上,发现了温姑娘的鞋子,那一带还有人的脚印,可能是有人先发现了她,”微顿,阿ben蹙眉说道,“虽然这是个好消息,但也很棘手,万一带走温姑娘的人并非善民,对她有所企图,那我们……”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冷子傲肃然说道:“马上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爵,让他立刻回来!” “是!” ―――――― 日本东侧某海域,有一座极其美丽的无人岛屿。 岛的一面是高陡的悬崖,从崖顶到地面遍布参天密林,绿森如海,另一侧则是蔓延满山的灌木丛,越过这片灌木丛便出现了一片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带,离植物带不远地势较高的平台上,凌空两米高建了个扎实的木屋。 木质屋子带着烟熏味,因为空气腐蚀较大,小木屋并没有建成传统日式榻榻米的样子,而是很罕见的吊脚楼,除了支架,其余部分不与地面接触。 俊美到令人窒息的混血男子就靠在那数米高的栏杆上,枕着双臂,仰靠在栏杆与墙面的角处,一双~腿交叠着搁在栏杆上。 他的皮肤呈现健美的古铜色,褐色的头发,发鬓略短,精悍的模样,鼻梁高挺,有着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更显得魅惑。 他斜靠在栏杆的姿势显得很放肆,很悠闲,却让人想到了猎豹,仿佛随时审视着四周的一切,眼神里透着一股狠意。 一名手下走来,毕恭毕敬地说道:“总裁,她已经醒了。” 闻言,他眉梢微挑,嘴角弧度透着诡异,似笑非笑般张扬,他利落地翻身跃下栏杆,稳稳曲膝落在地上,然后大踏步走向小木屋内。 看见里面那个满脸惊魂未定的女人,他面上露出一抹微笑――不愧是容爵的女人,果然长得出色。 从海边将她捡回来的时候,虽然她一直昏睡不醒,又受了重伤,可那骨子里的一股媚劲儿却是无法掩盖的,就仿佛金三角里的罂粟花一般,整个人只能有用一个词来形容――诱~惑。 突然间,他很想尝尝这株罂粟花的味道…… 温暖从醒来时起,一直到现在还沉浸在惶恐不安中,先是不知道自己是身处天堂还是地狱,后来闻到一股咸咸的海水味儿后,才渐渐回过神来。 第一时间是查看自己的伤势,明显有人已经替她包扎过,手背上的扎伤,身上的鞭伤,都痛得仿佛要撕裂她全身一般。 “如果我是你,最好不要乱动。”俊美的混血男人戏谑地说道。 温暖倏然抬首,看向来人,感觉到他严重类似于猎人的光芒正投射在自己身上,直觉告诉她――危险! “你是谁?!”她下意识地后退。 那男人长得很俊美,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珠,是混血儿?那眼珠的颜色很好看,本该是忧郁的颜色,可是从他的眼底迸射出来,却似生猛野兽! 他抱臂走进小木屋内,很悠闲的姿态,身型高大到足以俯视她:“你好,美丽的罂粟花。”说的竟然是流利的中文,嘴角微扬。 温暖不禁愕然:“你……是中国人?” 他笑:“我是中法日三国混血儿。” 她张了张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是你救了我的?” “没错,”他依旧是笑,但那抹笑意让她感到害怕,这个男人总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他继续说道,“你伤得很重,不过运气很好,台风刮来之前,我发现了你。” 听他这么一说,温暖突然想起了那个冒死救她的女孩儿,追她们俩的松下次郎,还有容爵,她跳进海里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他的呼喊声…… 此时此刻的温暖并不知道,覃芹被松下次郎的人丢在国道路旁,正好被赶来寻找温暖下落的冷子傲发现,并将她救回了酒店。 遗憾的是,覃芹并不知道冷子傲的身份,不敢轻易曝露自己的底细,她在酒店呆了一晚后,第二天就溜之大吉了。 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温暖急了:她得马上离开,否则广告拍不完,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她忍痛想要爬起来,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现在得走了,我的朋友们现在一定很着急,我要立刻回去。” “恐怕还不行。” 他按住了她的肩膀,力道看似并不大,却令温暖瞬间跌落回去,她惊了一下,抬头看见他好整以暇地摇摇头,却是玩味的表情。 而且,他的手就搭在她的肩上,虽然不动,却是有力地按压住她,使得她的肩头像是要碎了一般痛。 “放开我!”她羞愤不已地盯着她。 “我说了,还不行,现在你还不能走。”他笑哼哼地,可眼中玩味的神色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能冰冻人心的寒意。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放我走?我已经道过谢了,如果你想要谢礼,就请放我走,只要我回到朋友身边就可以立刻给你。”她极力镇定心弦,想要尽量委婉地说服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神秘男人。 男人眯了眯眼,那抹玩味的神色又再次浮现,这株罂粟花,很有些意思,如果是平常的女人只会有两种反应。 要么是被他的“男色”所迷惑,巴不得投怀送抱,要么是被他身上的戾气所震慑,早就吓得浑身哆嗦。 而眼前这个女人,却表现得异常冷静,而且还直到和他谈条件,她的表现,比他想象中的有趣。 很好!他已经很久没有玩过刺激的游戏了。 他在她的目光下,浅浅的笑,微启薄唇:“因为你是容爵的女人,所以你不能走。” 温暖大吃一惊,他认识容爵?到底怎么回事?除了松下次郎,容爵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她怎么这么倒霉,刚刚逃脱了松下次郎的虎穴,现在又掉入这个神秘男人的狼窟?! 她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男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说道:“我是日向集团的新任总裁夜天昊,容爵和我之间有一笔生意要谈,有了你,我可以做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说完,他在温暖讶然的目光下转身走出去。 温暖被夜天昊的手下锁了起来,她咬牙忍痛站起身,踮着脚走到临窗的铁栅栏边上,那个高大的男人信步踱到一个两米高的栏杆下,豹子一般迅速地攀爬而上。 最后,稳稳地坐在了高架栏杆上。 ―――――― 直到温暖还可能活着的消息后,容爵便立刻对外封锁了一切消息,借口很简单,就说温暖因为脚底的伤势发炎化脓,大病了一场,暂时需要静养一周,医院拒绝任何人探病,而苏珊作为她的私人助理,二十四小时守候在医院。 占星辰想要找容爵问个究竟,却一直找不到他,因为他很忙,忙着二十四小时找寻温暖的下落。 时间拖得越久,冷子傲和阿ben越是担心他。 NO142 惊喜?劫难? 冷子傲说道:“爵,不如由我来负责寻找温暖的下落,你和阿ben还有覃正龙按照原计划和日向集团谈生意,这件事你必须办好,你答应老爷子一定会谈成这笔买卖的,如果谈不成,他那里不好交代。[.超多好看小说]” 明知道冷子傲说的话是正确的,可容爵心里却是千万个不愿意,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第一个找到温暖的人是自己,也希望温暖第一个看见的人是自己。 但…… 眉梢眼角的阴翳缓和了一些,颔首说道:“也好,她……就交给你了。” 冷子傲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全力找她。” 夜晚,不知不觉来临。 温暖安慰自己:一定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到南城,见到爸爸妈妈和温柔温和。 这么想着,她悄悄将吃饭时用过的叉子留了下来,等到那个叫做夜天昊的男人派人来取回餐具的时候,她一道叉在人家的颈脖上,然后匆匆逃跑。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做这么残忍的事,可是,如果她不这么做,又怎么可能逃得掉? 直觉告诉她,那个叫做夜天昊的男人,比松下次郎还要可怕! 她在漆黑的夜里拼命往前逃跑,赤着足,双手颤抖,连身子都像是被拆了骨头一样,痛得难以忍受。 一路顺着盘山公路下来,她感觉到热热的海风灌在自己脸上,闷闷的,有种叫人窒息的味道。 山路漆黑,连一盏路灯都没有,虫鸣和海风的声音交错响起,令人感到恐惧,就在此时,她远远地听见高处的后路上有车引擎的声音。 车速似乎很快,发出咆哮的声音,正迅速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她逼近! 她看了看四周,想要避开公路走山路下去,然而,山林里比公路上还要漆黑,而且不知道藏了多少毒蛇猛兽,那一次和容爵在山谷里的经历犹在眼前,她不想再有一次那样可怕的经历。(.好看的小说) 然而,就是这么一迟疑,一辆吉普车从弯道内疾驶而来,咆哮着冲下来。 毫无疑问,这辆车是来追她的! 她大骇,转身就开始跑,可人的速度怎能跟车比?吉普超过了她,在她眼前不到五米之处骤然稳稳停下,温暖被吓到了,一头扑倒在地上,双手磨破了皮。 还来不及爬起来,此时,吉普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让温暖感到恐惧的混血男子! 夜天昊走过来,直接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抱起来扛在肩上。 “放开我!让我走!”她气急败坏地吼道,在他肩上扭打起来。 迄今为止,她见过最霸道最强势的男人就是容爵,而这个叫做夜天昊的男人让她觉得,他比容爵还要难以应付。 他不理会她的挣扎,自顾自地将她扛进车内。 车子一路沿着蜿蜒的山路往山下驶去,夜天昊发现旁边她安静得有些诡异,刚才还张牙舞爪拼命咆哮,现在却很乖,不做任何反抗的动作。 吉普车停在了海堤上,温暖降下车窗,这才发现这里是个孤岛,刚才即使自己操山路逃下来,也是没有办法游泳游过这汪洋大海到对岸去的! 何况,她根本就不会游泳!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绝望,咸咸的海水味立刻飘散进来,她忽然有些想念容爵的药膏,还有他拥住自己时说的柔声细语,甚至是他恶意的奚落也叫她想念,她也觉得好过此时此刻的孤独无助。 她咬了咬唇,浑身都疼,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身后的孤岛上是一片漆黑如墨,对岸则是一片灯火辉煌,夜天昊斜睨着她的面庞,忽然来了兴致,禁不住就要伸手去揉她的头发。 想一想,大掌在中途改了方向,探向女人的腰,很纤细,很柔软,一如他的想象。(.好看的小说) 他不禁勾起了唇,凑近鼻尖,深深嗅闻女人白皙的颈脖。 日向集团是他半年前才收购的,他是第一次涉足容爵熟悉的军~火制造领域,所以来之前他对容爵做过全面的调查,知道那个男人养了一株诱~人的罂粟花。 他见过的美女倒是不少,可身边的这个女人和其他女人截然不同,多了几分倔强,却不失风韵。 被男人公然吃豆腐,温暖再也坐不住了,打他肯定是打不过的,趁着他走神的时候,她机灵地从正副驾驶座之间的缝隙钻过去,做到了后面那一排里,将自己蜷缩得如同一只刺猬。 见状,他不禁失笑,却开了车门走下去,打开后座的车门,将温暖从里面拽了出来。 “放开我!放手……啊!救命啊!” 夜天昊也恼了,揪住她的头发,说道:“给我闭嘴!我马上带你去见他!” 他?温暖眨了眨眼,倏然明白,“他”指的是容爵! 心中不由得大喜,可下一秒她却高兴不起来。男人看见她脸上那一抹难以掩饰的喜色,一双碧绿色精瞳忽地眯紧。 他说的是实话,就在刚才,他刚刚接到容爵亲自打来的电话,约好几天后在一家地下赌场里见面,中介人正是赫赫有名的赌王覃正龙。 思及此,夜天昊收敛了表情,说道:“不过,在见他之前,你得好好准备准备,因为,我要给他一份惊喜。” 温暖看着夜天昊那张突然变得冷峻的脸孔,线条刚硬,下颚线有着刀削般的锋利感,她一时愕然。 原来,比他那张俊美的笑脸更为恐怖的,是他的面无表情。立刻猜到他口中所谓的“惊喜”,对她而言一定是一场劫难! 的确,夜天昊为她准备的,正是一场劫难,而且是为她,也是为容爵,所特地准备的。 傍晚,快吃晚饭的时候,远在南城的温柔给占星辰打来一通越洋电话。 “星辰大哥,你知道我姐的消息吗?说好了每天准时打电话回家报平安的,可是,她已经三天没有打过电话回来了。” 温柔的担心恰恰也是占星辰的忧虑,同样的,他也有三天没有见着温暖的面了,不知道她的伤势怎样,不知道她有没有吃好饭,睡好觉,不知道容爵有没有好好照顾她,甚至连她在哪里也不知道! 更可恶的是,他好几次找容爵讨要温暖住院的地址,都被他的助理阿ben拦在了套房门外。 他匆匆找了个理由安慰温柔,让她稍安勿躁,其实自己心里早已焦躁不安,挂断电话,他再也按耐不住,乘坐电梯上到顶层总统套房。 门口依然站在容爵的手下,他的助理阿ben就守在门口,见到占星辰箭步如梭走来,伸手拦住他:“对不起,占先生,容少现在很忙,您有任何问题可以找我。” “那你告诉我,温暖现在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望她。”他挥开阿ben抵挡自己的手掌,却被两名黑衣人扣住肩膀。 “不好意思,占先生,现在还不行。” 又是这句话,占星辰气急败坏地盯着阿ben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已经三天了,连续三天这该死的助理就是用这句话来搪塞他的。 “那你们容少呢?我要见他!” “对不起,占先生,我想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他现在很忙,没时间见任何人。” “你!” 占星辰气得咬牙切齿,只得转身离开,转过拐角时,罗素素环抱双臂讥诮道:“我怀疑,温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该不会,她失踪了吧?” 要不然怎么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最关键的是,她抢走了温暖的戏份,容爵竟然没有提任何反对意见,如同默许,就好像她这个女二号顶替得正是时候,想当初她突然插上一脚,要在广告里面增拍角色的时候,容爵差点儿就和冷子傲闹翻了。 这事情,怎么想都觉得很蹊跷。 罗素素这句听似讥诮的调侃话,却令占星辰的心陡地一沉,他倏然转身,伸手揪住罗素素的衣领说道:“罗素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的举动,还有他脸上的神色,令罗素素吓了一大跳,她悻悻地说道:“我哪里知道什么?还不是猜的,你想啊,如果不是她失踪了,容爵为什么要隐瞒温暖的住院地址?不就是个脚伤嘛,感染了也不会严重到住院吧?再说了,他那么宝贝这个广告,怎么轻易就答应让我顶替温暖上场?” 她说的不无道理,意识到这一点,占星辰已经无法淡定了,匆匆进了电梯间,按了数字键。 既然容爵不肯见他,那么,他去找傲世集团的冷子傲总可以了吧?冷子傲是容爵的好朋友,又是这一次的广告商,多多少少总是知道些内幕消息的吧?! 主意打定,梯门一开,他就赶去找冷子傲了。 ―――――― 东京不夜城六本木,loft101酒吧,一片纸醉金迷,这里不仅是酒吧,也是一家隐蔽的地下赌场。 舞台上十几个穿着黑色皮质性感三点式的艳丽女郎跳着极其撩~人的钢管舞,宛若灵蛇般柔软的身姿勾在钢管上卖弄风~骚,挑~逗着人类最原始的底线。 空气中酒气、情~欲肆虐乱窜,那悬挂在顶部的七彩水晶吊灯无疑更增添了几分爱昧的因子。 嘶喊声、口哨声、欢呼声,络绎不绝。 所有人都尽情发泄着那藏匿在心底最原始的欲~望,这里是天上人间,来到这里夜夜笙歌,忘却一切。 二楼,妖孽的男人透过玻璃窗观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提不起丝毫兴趣。 “咔嚓――”一声,瘦削的老头儿领着尊贵的客人从门外进来,覃正龙扬声道:“容少,日向集团的夜天昊先生来了。” ps:明天让男女主见面哈。 NO143 美女与野兽 覃正龙迈步上前,看着眼前容爵,向他介绍着身后的混血男人:“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日向集团的新任首席ceo,夜天昊先生。” 然后,转身看向身后的夜天昊,手指着容爵介绍:“这一位,就是容氏集团的新一代接班人,容爵先生。” 容爵注视着眼前这个叫做“夜天昊”的男人,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今日得见,果然非凡。 夜家是c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商界豪门,夜天昊身为夜家老大,是夜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更是暗夜组织的幕后主脑,是c市叫人闻风丧胆的暗黑夜帝,可谓是c市名副其实的商界霸王。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夜家在c市的势力,与容家在南城的势力,势均力敌。 夜天昊真是财大气粗,竟然收购了整个日向集团,并打算进军军~火市场,可见,他的实力非同一般。据说他的野心不小,不只是想涉足这个领域,还有成为整个日本最大军工厂的打算。 看看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分明透着一股狠劲,正是容爵寻找来和自己一起强~占日本市场的盟友。 容爵当下亲自掌舵的容氏集团在过去几十年里,主要的领域便是军~火,而日向集团则是第一次涉足这个领域,两家之所以有意向合作,是因为容氏拥有日向集团迫切需要的核心技术,而容氏又需要日向集团在日本的压倒性垄断地位。 最重要的是,日向集团和容氏一样,并不满足于地下市场,两位新任总裁都打算将自己的公司渐渐由黑转白,这也是容氏集团最终选定与日向集团合作的重要原因。 就在容爵观察夜天昊的同时,夜天昊也同样观察着容爵。 听闻容爵这个人,残忍却出色,做事果决,从不含糊,如若不然,他不可能年纪轻轻就能掌舵整个容氏集团。他用聪明的头脑、残酷的手段,蚕食并吞并周边其他割据势力,最终将容氏发展得如火如荼。 这么年轻的军~火经营商,夜天昊还是第一次见到,今日得见,不觉佩服。但与此同时,他的脑子里想到的是温暖那张罂粟花妖娆的脸。 他不由得好奇起来,这样出色的男人,在面对那个罂粟花一般的女人时,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微微一笑,夜天昊的嘴角勾出一抹谜魅的笑容,与容爵握了握手,两人各自坐了下来。 包房内,那张巨大的赌桌上,坐满了够得上分量的两家公司的智囊团,主持交易谈判的是覃正龙。 和别的商人谈生意的方式不同,容爵和夜天昊选择在赌桌上谈判,由主持人覃正龙担任荷官,各位智囊团成员坐镇观察赌桌上的局势。 这真是一种独特的谈判方式,通过赌牌既可以了解对方的战术,还可以了解对方的心理承受压力。 做生意,要的不仅是头脑,更多的时候是计谋,是胆识,甚至是手段。 玩的,依旧是梭哈,几番赌局下来,各自不分胜负,恰在此时,玻璃窗外传来一声嘶吼声,众人尖叫的同时,包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转到了偌大的电视机屏幕内。 画面是酒吧舞台上的现场直播,楼下舞台中央的场景一览无遗。 只见那十几个艳女郎身后的黑布掉下,一头关在铁笼里的猛兽映入眼帘,那森林之王的嘶喊声,让人心中一惊。 老虎!竟然是老虎! 原本沉~沦在最原始欲~望中的男男女女突然有被惊醒的感觉,甚是不可思议,老虎竟然会出现在酒吧?! 害怕之余有一抹好奇,不会是人扮的吧?有甚者更上前去瞧,但还没靠近,只听老虎一声嘶吼,就吓得退却三尺。 此时人群中的人一部分在兴奋着,一部分在害怕着。但不管是哪一种情绪,人们都十分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这时候,舞台黑幕后两名大汉推着一个带齿轮的铁盒子走出来,铁盒子不同于之前那个关押着老虎的笼子,修饰得很精致,很有十七八世纪西方皇室的韵味。 但,最叫人惊叹的,是里面坐着一个美女。 她有着亚洲人的皮肤,穿着一袭红色裹胸纱裙,宛若九天仙女一般出尘,盈盈雪白的肌肤在火红色纱裙的映衬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三千黑丝环绕腰间,尽显妩媚妖娆。 她的脸上带着一个同色系的面具,面具的一圈镶嵌有水钻,只遮住下半张脸,但那秋水剪瞳般的水眸却是叫人难以忘怀,在七彩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光彩夺目。 她仅仅只露出来半张脸,却已是倾国倾城,引人无限遐想。 这一瞬间,不单男人,就连女人都看呆了,台上的女子美得不该是凡间应有的物种,简直是妖精转世。 容爵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牌,注意力始终集中在赌局中,胜也好,负也好,如何胜,如何负,都有考究,容不得他有半点走神。 然,阿ben无意中看见屏幕上的女人后,变得大吃一惊,他小心翼翼地凑近容爵耳边,迟疑地说道:“容少,请您看一看电视屏幕,那个女人的眼神……好像很眼熟。” 容爵蹙眉看向屏幕,这一眼,却叫他那只想要丢出牌去的手,倏然一顿。 氤氲爱昧的霓虹灯,染着七八十年代的昏黄,使得在场所有人的身影都显得有些晦暗不明,可舞台中央的那名红衣女子却是那般妖艳。她仿佛从画里钻出来一样,看不清楚脸的轮廓,然而就是因为半张面具更显出她轮廓的美好,若隐若现,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她是瓜子脸?鹅蛋脸?还有那张面具下的小嘴儿该是什么形状?唇色是粉的,如水蜜桃的色泽,还是草莓一般? 而她的神色似有些紧张,像是受了惊,密梳一般的眼睫毛频频扑扇着,在上面放一根火柴棍都不为过,而那下面的眼仁则是黑幽幽的,深得见不到底,和眼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简直快要让人醉在这一双黑漆漆的双眸之中。 恰是这一对眼睛,让容爵认出她来。 那双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明明和温暖如出一辙! 仔细一看,虽然她是坐着的,可她的坐姿,身形,还有她纠结着双手的细微动作,以及她的眼眸无措游移的样子,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小细节都跟温暖一模一样! 就在容爵怔愣地盯着屏幕中的红衣女子看时,坐在他对面的夜天昊已将他脸上的所有表情收纳至眼底。 他唇角微挽,勾出一个谜样的笑容。 楼下,一名司仪从内台走出来,说道:“接下来我们进行一个刺激的娱乐活动,名字叫做‘美女与野兽’,我们将给大家分发红色和蓝色两种球。大家也都看到了,台上一位美女一只猛虎也都已经准备就绪,接下来这位红衣美女将和猛虎做贴身肉搏的表演,大家可以下注,赌美女赢的请投红球,赌猛虎赢的请投篮球,所有赢家都将获得十万日元的奖励。并且,我们将从所有赢家中抽取一名幸运儿,获得今晚的大奖一亿日元!” 一亿日元,在物欲横流的东京,无疑是一种诱~惑! 但最刺激的,是一场美女与野兽贴身肉搏的表演,即便赌输了,这场表演足够精彩! 司仪的话音刚落,场下一片咆哮声、沸腾声、起哄声,此起彼伏,人人均从腰包里掏出钱来,或赌美女胜出,或赌野兽胜出。 无疑,这个美女与野兽的噱头已经成功吸引了人们的眼球。 但,只除了某个人…… 司仪在台上解说的时候,容爵的眼神已渐渐变得阴鸷,看对面夜天昊戏谑的眼神,他已可以断定,温暖这几日是落入了夜天昊的手中。 可是,他是怎么找到温暖的?他心里存有什么目的?难道…… 正思忖着,夜天昊开了口:“不知容少是否有兴趣,和夜某一起到楼下玩这场‘美女与野兽’的赌局?” 容少握紧双拳,沉声道:“本少正有此意,走吧,一起去看看!” “容少……”身后,阿ben欲言又止。 容爵回首悄声在阿ben耳边下令:“你马上带几个兄弟去后台看着,时机一到,立刻救温暖,至于那只畜生,由我负责!” “容少,那可是山里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比不得您喂养的寵物藏獒,这万一伤到您……” “别管我,先救温暖要紧!” 阿ben凝眉点了点头,跟着一行人来到楼下,趁外面一片混乱之际,悄悄带了几个人去了后台。 而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了。 温暖被人从铁盒子里带出来,她嘴里蒙着布条,根本不能说话,双手又被铁链铐着,那个夜天昊根本就是个怪物,竟然让她和老虎表演“美女和野兽”的节目助兴! 如此想来,比起松下次郎,比起夜天昊,容爵真是要好太多了,就像他所说的,他从未真正对她耍过狠,如果他像松下次郎那般凶残,像夜天昊那样的怪癖,她早就死过十次八次了! 她甚至有些想念起他的好来,做做早饭算什么?每天被他柔躏算什么?比起现在的境况,哪怕每天帮他做早饭被他欺负,她也愿意! 她知道这很不争气,可此时此刻,她心里的想法就这么简单! 身旁高大强壮的日本男人将她从铁盒子里带出来,替她松开了手上的铁链,又将一个结实的皮套戴在了她的手臂上。 NO144 戏剧化的转变 身旁高大强壮的日本武士将她从铁盒子里带出来,替她松开了手上的铁链,又将一个结实的皮套戴在了她的手臂上。(.) 温暖微微一愣,那皮套足足有四五十厘米长,很厚实,从手臂一直延伸到手掌的部分。 脑子里突然播放起曾经在电视里看见训犬人训练狼犬时所带的工具,似乎就跟这个皮套类似。 可是,就算有这东西防身,可她要对付的不是狼犬,而是老虎!更何况,她连狼犬都对付不了,更遑论是比狼犬凶狠了数倍的老虎?! 霎那间想起一个多月以前,自己差点儿葬身于藏獒腹中的场景,一想起那画面,温暖就浑身哆嗦,眼底露出恐惧之色。 她本能的朝着那只老虎看去…… 看见她回头,那只老虎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朝着温暖的方向猛扑! “哐当――” 那狰狞的尖牙暴露出来,配合上那沉闷的嘶声,还有它的爪子抓挠着铁笼子的声响,令人胆战心寒,让人禁不住怀疑:那铁笼子到底够不够结实,能不能足够抵挡得住那发了狂的猛兽?! 看那畜生的架势,若不是它还被关在铁笼子里,只怕是已经朝温暖扑过来了。 “呜呜……”温暖想要喊,可嗓子里什么都喊不出,只能发出类似悲鸣的哼~唧声。 恐惧占领整个心房,让温暖的腿脚禁不住发软,一个趔趄,她摔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哈哈哈――”下面的看客们竟然爆发出讥诮的嘲笑声,没有谁想到这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娱乐活动,没有谁想到要救她于水火之中,没有谁想到阻止这样一场便态的赌局! 温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溢出,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异国他乡,以这样惨烈的死法离开人世! 可怜她连温爸和温妈,还有温柔温和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 “嗷――”人们的嘲笑和喧闹声刺激了台上那畜生的血性,仿佛饿了多日,呲着嘴朝温暖露出嗜血的獠牙。[.超多好看小说] 她在心里暗咒着那个毫无人性的怪物夜天昊,他还不如直接杀了她,让她一死了之算了! 直到那个怪物说什么吗?他竟然说:“你想死?简直太容易了,不过我好不容易从海滩上把你救起来,怎么可能轻易让你去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中闪过一丝精亮,很短暂,转眼即逝,眸底的神色冷淡如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 看见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温暖再一次感受到男人的可怕。 观众席上,容爵皱眉观察着场上的一切,有好几次,他都恨不得立刻拔腿冲上台去救温暖。 一旁的覃正龙早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但并不知道台上那名红衣女子和容爵的关系,只是隐隐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正想问个究竟,一旁的夜天昊说道:“容少,你打算给谁押注?” 明知道这场所谓“美女和野兽”的游戏是夜天昊搞的鬼,却不能贸然揭穿,毕竟温暖还在他们手里,而且这地址是夜天昊选的,来之前就知道他们派了不少的人手,为了表示诚意,容爵只带了一小队的手下跟着自己。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温暖竟然在夜天昊的手里。 可以想象,夜天昊在打什么样的鬼主意…… 看来,这场生意是谈不成了,因为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让失而复得的她葬身于猛虎腹中! 待会儿,一场恶战必将开始。 只见台上一名日本武士吹了一声口哨,另一名日本武士则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铁门,猛虎的颈脖是被人套着的,那武士开门的时候,猛虎颈脖上的锁链也被人打开。(.好看的小说) 而这时,温暖已经被带到了铁笼子门口。 她惊恐万分,身后的男人好像要把她推进去,可想而知,这一推,再一关,别说是贴身肉搏,恐怕那畜生一张口就吞掉她半个身子了! “呜呜呜……”她惶恐地摇着头,拼命挣扎着。 那老虎脖子上的锁链已经解开了,温暖被推进去也是迟早的时候,而台下的容爵已是忍耐到了尽头。看准铁笼子的门锁被解开的一刹那,他骤然起身拔出了腰间的枪。 砰―― 一声枪响,守在后台的阿ben就收到了容爵传递给他的信号,他立即向手下下令:“走!赶快进去救人!” 因为那声枪响,酒吧内变得一片混乱,人们开始四处逃窜。 夜天昊使了个眼神,一名手下率先扑向容爵,将他的肩膀架住,以一记快手刀砍掉他手里的枪。 容爵借机将手反扣在那人还来不及从他肩上拿开的手,柔软的舌里卷出事先藏在口内的刀片,轻轻地将刀锋沁出唇瓣,对准那人的手腕就是一划,瞬间血液喷溅。 容爵轻笑,严重弥漫着不屑,不知是夜天昊太小瞧了自己还是如何,身边的手下个个都并非他所经历过的那些顶尖杀手。 所以,他亦没有赶尽杀绝,夺了他们的性命。 另一名手下又扑了上来,容爵轻而易举卡住对方的手骨,“咔嚓――”骨头清脆地裂响,那男人野兽般痛呼。枪从他手中脱落,垂直落向地面,容爵俯下身去,稳稳接住,扳机的孔正套在食指上,手指一转,便将枪柄握在了手中。 动作一气呵成,非常熟练。 但是,敌众我寡,容爵正准备去对付扑向自己的第三个人时,眼前忽地闪过一片阴影,他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停滞住了动作。 他还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缓缓抬起头来―― 夜天昊举着枪站在他的面前,与他相隔一条手臂的长度,而枪口则空出半个指节的距离,对着容爵的眉心。 夜天昊示意他缴械投降,但容爵没有动,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放下枪!”夜天昊再一次威胁道。 容爵不甘心,却只能照做,慢慢地把枪放置回地上。 夜天昊的枪口依旧一刻不离地对着他,视线在他脸上又停留了片刻,才提脚要将地上的枪踢远。然而,就是这个提脚的动作让容爵发现了可乘之机,看准时机猛地弓起身体,朝着夜天昊撞过去。 但,夜天昊的搏击能力也是强大的,两个人几乎扭做一团,不分水火,就在这时,夜天昊眼角的余光骤然落在台上…… 这一眼,令他眸底一沉。 颈脖被解了锁的猛虎已冲出了铁笼子,朝着那一抹红色身影追去,“吼――”,眼看着那畜生嘶吼着要撕碎温暖的身体,夜天昊指在容爵腰间的枪口陡地转了方向。 他抬手瞄准舞台上…… “砰砰砰――”连续三响,弹无虚发! 容爵愣住了,回首看向台上,温暖瘫软地坐在地上,睁着一双大眼睛惶恐不安地盯着脚边的畜生,惊魂未定。而那只猛虎的腹部中了三发子弹,一股股殷红色鲜血从血洞里涌出。 毫无疑问,那畜生是被夜天昊所杀。 他的举动让容爵感到疑惑不解,足足愣了五秒之久,他望向夜天昊那双深邃谜魅的碧绿色瞳眸,问道:“你……为什么?” 他不是要拿温暖的命要挟容氏吗?为何,他又亲手杀了那只畜生?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让容爵感到迷惑。而同样迷惑的不仅仅是容爵,还有覃正龙,阿ben,甚至还有台上的温暖。 夜天昊忽地笑出声来,他的这个笑容,从黑暗的光阴中透析出来,伴随着在空气中回响流转的笑声,显得异常邪魅。 他说:“不好意思容少,让你受惊了。今晚只是个测试,现在我已经确信,你,容少,值得成为我的盟友。至于那朵罂粟花,则是我带来给你的见面礼,改天我们俩再正式签约。不过,请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话落,他斜斜地饶有兴味地睨着台上的温暖,戏谑地道:“美丽的罂粟花,我们后会有期。” 情节,似乎来了个戏剧性的转变,没人料到夜天昊竟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就连他的手下亦感到吃惊。 “总裁……”贴身手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夜天昊挥手阻止。 带着手下离开前,夜天昊给容爵留下一个讯息:“容少,你的罂粟花美倒是美,只可惜受不得日晒雨淋,太矜贵,也太娇嫩,只怕是不好养啊。如果你真心要养这朵花,可得衡量好利弊,否则不只是你,恐怕连她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你是否想过,那样的后果可是你想要的?” 听似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是别有深意,精明如容爵,岂会听不懂? 夜天昊言下之意是:你越宝贝温暖,就越是让她成为像松下次郎那样的对手用来要挟你的砝码,更有一些居心不良的人虎视眈眈着,譬如罗素素,占星辰,以及若干个未知的对手…… 容爵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温暖身上时,那种黯然神伤的感受被日夜折磨的思念所淹没。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脑海里,看见的,想着的,只有温暖! 而此时的温暖,她的目光也定定的,粘稠的,胶着的落在容爵身上! 那一刻,她感觉到所有的一切在瞬间凝固,似乎连空气都呼吸不到了,整个人窒息一般呆滞! 足足愣了十多秒中,温暖才回过神来。 她蹒跚地从地上爬起来,眼泪在霎那间如暴雨般滂沱落下,她抽泣得不能自已,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出去,跟容爵撞了个满怀…… ps:继续加更,亲们,看在乱轻尘努力加更的份儿上,请投月票给我吧~~~ NO145 幸好,你还活着 她蹒跚地从地上爬起来,眼泪在霎那间如暴雨般磅礴落下,她抽泣得不能自已,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出去,跟容爵撞了个满怀…… 几分钟前,那一声刺耳的枪响在整个酒吧内响起,这一个突然的枪响,让酒吧内原本几乎要把屋顶都掀翻的喧闹声,像是一下被一把无形的剪刀拦腰剪断似的。 几乎是瞬间,酒吧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随后,又是一片混乱,逃跑的逃跑,尖叫的尖叫,而温暖也被吓到了,不是因为那一道枪响,而是因为那铁笼子里的畜生恰在这时候被人放了出来! 眼见着那畜生扑向自己,张开的血盆大口近在咫尺,怎料到又是令人惊惧的三声枪响发出,那畜生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倒下。 简直是千钧一发! 她惊魂未定,心脏狂跳,缓缓扭头看向枪声来源处,这一眼却骤然被那道身影给震慑住。 妖孽的男人一如往常那般强势而霸道地闯入她的视野里,野性,桀骜,浑然天成的霸气,英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一双如同中国古典水墨画的眼睛,瞳孔如同墨染一般幽黑深沉,似乎一看就会被吸进去。 容爵?! 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刚才定然是被那畜生吓到了,一定是这几天遭受了太多非人的虐~待后,太想念起他的好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可是,那幻像太逼真,尤其是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那么粘稠地回望着她。 她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哪怕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她也丝毫感觉不到疼,只知道拼命往他所站的地方奔去。 容爵…… 是他,真的是他,他果然来救她了…… 四周人们逃窜的嘈杂景象全都不落入她的眼中,她眼里能看到的,就只有容爵。 这种认知,让她既感到心痛,又感到心酸,无法否认,她已经爱上他了,如他所愿! 她放~纵自己扑进他的怀里,任眼泪在他胸膛上恣~意流淌,但下一秒所发生的事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他突然抓起她的双腕,用自己的胸膛猛压向她,她惊骇住了,天旋地转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双腕像是要拉扯断一般剧痛。 等到她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被压在一张吧台上,而容爵,就压在她的身上。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他的眼里,盛满了阴鸷,整个人像是被冰霜封住一般。 “温暖,你竟然敢,怎么敢,未经我的允许就去寻死?嗯?我说过,只要合同期未到,你的人是我的,你这条命也是我,你连寻死的权利都没有!!!”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容爵阴霾满布的俊脸在一瞬间扭曲到近乎狰狞。 温暖双眼泪雾涟涟,她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渐渐地,无声的哭泣变成哽咽的抽泣,眼内布满了红丝,泪水汹~涌,眼前骤然一片模糊,像隔着苦海海面的大雾,她再看不清他的面容。 “该死的女人,你说话啊?你给我一个解释啊?不要以为平时我骂你一句胆子够大,你就真当自己有胆去寻死!我告诉你,我不允许,听见没有?!”他歇斯底里般咆哮着,摇着她的双肩。 酒吧内,寻欢作乐的人们已经逃得精光,只留下覃正龙、阿ben以及容爵的手下们,看见这副场景,阿ben使了个眼神,带众人离开了酒吧,留那两人一个独处的空间。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有能力救得了你?为什么要寻死?嗯?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脱我们俩之间的契约关系,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 温暖被容爵摇得头昏脑胀,良久,才缓过劲儿来,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我也不想死,可是……” “对不起?!呵呵……对不起?!你竟然跟我说对不起?你认为这三个字有用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 脱口而出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儿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担心你”三个字他憋在了嘴边却终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想起这几天发了疯一般找她的场景。(.无弹窗广告) 为了她,他吃不下一口饭,也睡不好一次觉,巴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泡在那片海域里直至找到她的踪迹,不是没想过她可能遭受的处境,可是一想到她毅然决然地抛下他,决定自寻短见时,他的心就如同刀绞一般的痛! 痛过之后的心是空洞的,以至于在他心中只剩下了埋怨,当然,还有一种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的酸涩。 他萧瑟地问:“温暖,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究竟有没有一点点的爱我?哪怕一丁点?如果你有一点爱上我,至少会想到,如果你死了,我会是什么感受!” 他的话,让温暖先是一怔,之所以愣怔,是因为这句话并不像是他的口吻。 他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她怎么猜得到?!他想让她怎么猜,难道,猜他会难受,会心痛,会不舍?她不敢猜,或者说,她根本没有资格去猜,他的心思岂是她能猜得透的?! 他看着她,眼眸深沉如幽深的古潭,见她不说话,潭底那股怒火渐渐地燃烧起来:“温暖,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我要怎么做你才会长记性,不会擅自做我未曾许可的事情?!” 温暖的心一颤,他寒冷的声音像冰凌,直刺进她的心脏,让她全身像是浸在了冰窟中。 他紧紧捏住她的手腕,让人觉得吃痛得紧,她咬紧牙关忍着,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你以为我真的想死吗?!告诉你,我也不想!” 是的,谁愿意去死?她大好年华,还有相亲相爱的亲人们,她为什么要去寻死?还不都是为了他!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心里涌出越来越强烈的委屈。 而容爵同样觉得愤懑,他满心的不甘,不舍,他的用心良苦她体会不到,他恨不得把全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她却不要,甚至想到一死了之,他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么! 那股涩痛似乎得不到宣泄,他的手便开始在她身上索~取着,隔着衣料便开始抚~触,带着一股蛮力,狠狠地拥着她,似像将她嵌入自己的体内一般。 “容爵……你别这样……我很痛……你弄痛我了……” 她脚底的伤是好得差不多了,可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森田抽在她身上的鞭子特别狠,力道很猛,每一鞭都深入皮肉里,皮开肉绽的滋味真是让人痛不欲生。 温暖全身被他揉得疼痛难忍,可容爵却用他独特的方式表达他的思念,自己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忐忑不安找寻的女人终于回来了,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而温暖的感觉却是恰恰相反,三天来,她梦到过很多次容爵抱她的场景,或温柔,或野蛮,在她耳际呢喃:温暖,别害怕,有我在,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 但,她怎样也不会想到,现实的场景竟然是这样,正伤害着她的那个人,正是她爱上的男人――容爵! 感觉不到她在想什么,他只是本能地想要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一解他的相思之苦。 他撕开她身上那条艳丽的红色纱衣,撕开她的内~衣,撕开所有包裹着她身体的布料,直到露出她身上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的鞭痕! 容爵的手倏然一顿,瞳孔无限放大,怔怔地盯着她身上的伤痕,眼底仿佛滴出了血。 “温暖……这是……” 她的肌肤本该是白皙似雪的,本该是娇嫩莹洁的,如同水嫩的豆腐一般光滑,可眼下,那上面布满了一道道一尺长一寸宽的鞭痕,有些开始结疤,有些则因为刚才的拖拽微微浸出血丝。 还有她的那只手,掌心处是殷红的绚烂的艳血之花,正诡异地盛开着,一定是刚才被他那样用力地抓着挤成这样的,一定是…… 她全身没有一处是好的,之前被红色纱衣遮盖着,只看得见她表面的光鲜靓丽,却不知道她的内里被人伤害得体无完肤。 容爵的心,一下子像是被人猛地揪住了一般,疼痛难当! “是夜天昊吗?还是松下次郎?温暖,告诉我,是谁把你伤害成这样的?!” 委屈的眼泪再一次从眼眶里夺了出来,她怒吼道:“你还会在乎吗?你不是只顾着你自己,只顾着埋怨我吗?知道我为什么要寻死了是吗?如果是你被折磨成这样,随时面临着被男人强~暴的危险,是不是连一颗寻死的心也有了?!” 已停歇不知多久的眼泪再度肆掠在脸上,一滴一滴连珠落下,溅湿了他抓住她手臂的大掌。 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来排挤,来宣释这几天来所受到的委屈、焦虑、不安、迷茫、恐惧、害怕…… 一颗颗的眼泪,正好滴落在容爵的手背上,让他觉得杀杀的痛。 他的心,顿时被那些泪水沁润,脸上的戾气和眼中的怒火渐渐缓和下来,涌上来的是一股……很复杂的情绪,或撕心裂肺,或内疚愧迁,或酸涩难当,或情不自控! 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此刻的情愫,他一把抱住温暖的身子,如同那一晚在泳池边看烟火一般,将整个身子都圈住她瘦了一圈儿的柔弱身躯。 “对不起……”他喃喃地说。 她满心委屈,眼泪掉得稀里哗啦,双手握拳捶打在他身上,他不躲不避,一直拥着她,任由她的拳头落在后背上。 良久,等她捶累了,他才哽咽着道:“幸好……幸好你还活着。” ps:求月票!!! NO146 今晚,什么都不要想 温暖的黑发蜷伏在容爵的怀里,仿佛是忍耐了许久此刻才终于爆发,充彻整个酒吧的哭声毫不遮掩,凄切得像极了怨恨,又像无处发泄。 由于哭得过久她的“呜呜”声中已不时带上喘息,抽动的双肩显得异样孤零无助。 她太害怕了,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刚才发生的一切,这几天以来的所有经历,就像是一场噩梦。 她尽情地宣泄自己的恐惧,直到哭累了,才变成轻轻的抽泣,容爵始终拥在她,任凭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紧紧地抱着她,裹着她,好像觉得这样的拥抱能让她受伤的身体好起来似的,并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 却又不敢用太大的力道,因为她满身都是伤痕,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伤到那些伤口,所以该用摩挲,而不是拍打的方式。 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间接伤在他的手里,如果她真的死了,也是死于他的手! 只要一想到她曾经遭受非人虐待时的场景,他心里就抽痛不已。 他很惆怅她受人虐待施~暴的时候,自己没有在场,太过沉重的负疚感烙印在心口,纠结成最凄凉的死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变得好起来。 其实,温暖的心已经渐渐回暖,因为容爵的怀抱让她感觉安定,暖和,他无声而轻轻的抚摸抚慰了她的心,没有那么害怕了。 “我先给你拿一件衣服换上吧。”容爵说道。 温暖点点头,容爵并没有多余的衣服给她,但是刚才那场变故发生后,酒吧内一片混乱,很多张座位上都散放着客人们没有来得及拿走的衣服,他随手挑了一件,让温暖换上。 看见她换好衣服出来,容爵轻轻拥住她的肩膀,沉声说道:“我们先去医院,治你身上的伤!” 温暖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只要是在他身边,去哪儿都好。 天知道,她整整有七十二小时没有睡一个好觉了,因为她担心自己一睡着,随时会面临被人强~暴、凌~辱、鞭打的危险,有时候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会突然惊醒过来,浑身吓得哆嗦,有时候是因为伤口太疼,让她难以入睡。 有他在,她才能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容爵直接带温暖去了全东京最好的医院,住进了最好的病房,因为是特护病房,护士不让他留在房间里,是容爵差点儿动用了武力才得以留下来。 待护士离开,他躺在病榻上,将她紧抱在怀,轻缓地抚摸着她的后背,静默良久。 半晌,唇瓣微蹭着她的耳际:“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恨我?”他问出心头那丝悬了许久的细微不安。 毕竟,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害得她被人当作诱饵,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本该是平平安安的,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广告也顺利地拍完,不会被罗素素抢走了戏份。 她所有的努力,如此一来,就算是白费了。 “恨算不上,埋怨倒是有几分。”她倒是说的很诚实。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声地表达了自己心里的愧疚之意,紧接着,又听见她问:“那你呢,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 她微哽住,所有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她想问: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感到心痛,哪怕是一丁点儿的难过? “别说了,”他眸色淡黯,柔声说道,“答应我,以后不论何时,都不要轻易说一个‘死’字,知道吗?” 她眼眶一红,点了点头,双臂环抱他的颈项,她伏在他的肩窝内,嗅着他身上独有的烟草气息。 他张了张唇,终于把几近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咽进口内,其实他很想说——在我生命中,你比任何人都亲,都重要,是我心头最血脉相连的那部分,如果你死,就如同死的是我自己,所以我不准你说一个“死”字! 可是,他始终没有说出这番话,明明打定主意等到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定要说出来,可是真正见到她的时候,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无弹窗广告) 因为,他还不知道她的心中所想。 不过,他并不着急确认她的心意,只是像现在这样,两人彼此依偎在一起,已是足矣。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的心就满足了,比谈成任何一笔生意,得到任何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品都要满足。 她哽咽着说:“以后,再也不要带我来日本了……” 略有些孩子气的柔弱话语令他的瞳内闪过一丝震动,他倏然侧身将她压倒在身下,薄唇悬在她唇上一线之隔的地方。 心口有一个角落漫起爱怜的酸意,他的瞳孔内有潋滟的光芒在微微闪烁,说道:“好,就听你的……” 细颤嗓音似泄露出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她的惧意,又似带着诱哄更多的焦虑,他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凝聚着高热,蓄成强大气场,仿佛再多一些触动的火点就会剧烈爆发。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顺着她的后背钻进去,又有些隐忍的意味,不似往日那般粗暴地直接进占,而是异常温柔的轻轻抚摸。 她没有说痛,也没有说不,他才继续下一步动作。 两根手指从她的病号服下面探进去,为了方便医生检查伤势,她并没有穿文~胸,所以大掌很轻松地直达目的地,罩上一侧柔软。 她只觉得一片冰凉,倏然清醒过来,变得有些紧张:“容爵……别,这里是医院,我还受着伤呢。” 他有些沮丧,不想强迫她,只得滑下那只手。 然,被他那番摩挲,她的身体变得敏感起来,虽然身上的鞭伤还很痛,可是尚能承受,加上他近距离的靠近,还有他身上独特的叫她想念的气息,心口深处一波波涌上一股莫名的情愫。 她反而圈紧了他的颈脖,这一个细微的举动,无疑是在一种默许,他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潋滟的桃花眼骤然发亮。 下一秒,他将她整个人抱起,这样做不至于磨蹭到她身上的肌肤,他拖住她的腰,在她光滑的腰线上游弋,细细抚摸,这种感觉让他欲罢不能,而温暖亦感觉到一阵舒爽遍布全身。 他沉重的喘息声伴着滚烫的全身充斥着进温暖每一个感官,直到一个坚~挺物抵在了她小~腹,她一阵害怕,又想挣扎。 “别怕,我试着轻点儿……”他沙哑着嗓音,抵着她的额头,“回答我,想我了吗?” 她心里一阵柔软,眼泪再次从眼眶里溢出。 为了剔除她心里的惧怕,他开始吻她,薄唇轻轻覆上她沾泪的柔软粉唇,那样轻,那样柔,那样细致,无比耐心地安抚她酸楚的情绪,逐渐地诱~引出她几不可察的羞涩回应。 唇舌缠~绵中他暖热双掌抚刷过她的纤~腰和小~腹,极度动情而无限怜爱地轻柔逗~引,将她惹得不由自主地失魂微呓。 “今晚,什么都不要想,就这样毫无保留地给我,好吗?” 他呢喃细语,在勉力控制的喘息中抬首,仰望着她美丽容颜的桃花眼狂热而专注,一丝不漏收入她每一个动人的表情。 他在她身上亲吻,浅吮……她的腰被他紧紧抱住,在他不停的撩~拨下浑身颤抖。 进而,身体契合,他抄起她的腿,她被迫全然展开,迎接他由下往上的侵略。 外面下起了雨,雨滴的声音,配合着他进出的节奏,温暖的双手紧紧扶着他的身体,几近缠~绵。 他的眼睛始终凝望着她,温暖在他的目光下,第一声呻~吟难耐溢出口,随后迸发,紧缩,以至最后的瘫软无力。 他吻她的唇,然后是下巴,锁骨,花心……直至脚踝,翻身拉起被褥,将她紧紧圈在自己的臂弯里,环抱住她的腰身一同睡去。 这一晚,温暖睡得并不怎么好,虽然有容爵时刻陪在身边,但她的梦里总是出现几天以来所遭遇的那些画面。 她时而哆嗦着,时而紧蹙眉头,时而呓语着什么,而容爵早早地睁开了眼,凝视着身旁的温暖。 见她睡得极不安稳,他便伸手将她抱得更紧,后悔的感觉在这一瞬涌上心口,如果早知道自己会间接把她伤成这样,他不该逼迫她签下那份契约书,更不该和她签下那份私人经纪合同,更不会在那一日与她重逢时,亲手将她送到松下次郎手中…… 他明明知道,自己之所以这么做,之所以恣意操纵她周遭的一切,无非是想要达成心中唯一的目的。 他……想要得到她的爱! 愧疚感越深,心里压抑得更难受,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一遍遍地轻揉着她的头发,直至她渐渐沉入梦乡,不再哆嗦呓语。 当第一抹晨曦的光线洒入病房内,容爵如同往常那般睁开了眼睛,怀里娇弱的人儿微微动了动,他下意识地俯首,映入眼帘的是温暖素净的小脸儿。 此时此刻的心情异常奇妙,就像是一件失而复得珍宝再一次回到身边,他生怕挪动分毫就,就会打破这件宝物。 只得静静地躺着,看她安稳的睡颜。她不再哆嗦,娇嫩的唇角有一线微微的翘起,仿佛正在做香甜的梦。 他屏起呼吸,眸中现出绝世罕见的柔和寵溺,温暖却在这时候自己醒来,眼睛悄然睁开一线。 NO147 年年十八 他屏起呼吸,眸中现出绝世罕见的柔和寵溺,温暖却在这时候自己醒来,眼睛悄然睁开一线。 他俯首,下巴搁在她的肩沿上,好一阵摩挲。 恰在此时,门口响起突兀的吵闹声,温暖一下子惊到,“容爵,你快起来,好像是医生和护士来查房了!” 然,推门而入的竟然是…… —————— 占星辰去找冷子傲的时候,冷子傲刚刚得到阿ben传回来的好讯息,既然已经找到温暖,就没必要再刻意隐瞒什么,于是承诺他第二天可以去医院看望温暖。 一得到温暖的住院地址,占星辰一大清早就赶来了医院。 门口依旧站着两个黑衣人,想到主子还在里面陪温大美人,两个黑衣人便拦住了占星辰。 占星辰变得火大,甩手两拳挥过去,直接冲进去了病房内,温暖正背对着他侧卧着,听见身后的声响,她惊得坐起来。 回首望去,是占星辰,顿时愕然:“星——星辰?!” 她站起来,这是除了容爵以外,她最想见到的第二个人,她有些兴奋地奔过去,完全忘记了身后的那个妖孽男人。 而占星辰的视线也定焦在温暖瘦削的脸上,根本不曾注意到容爵的存在,他一手钩过温暖的脖子,声音大得近乎咆哮:“该死的女人,你是不是想吓死我?!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因为脚伤发炎住院?你这蠢女人到底是怎么照顾你自己的,竟然病到住进医院?!” “我——”温暖决定闭嘴,因为如果她如实相告,一定会把占星辰吓死的。 身后的病榻上,容爵已经坐起来,双手抱胸,阴鸷的双眼紧盯着拥抱着彼此的两个男女。 占星辰这才注意到容爵的存在,而且看他头发略微蓬松,衣衫不整的样子,应该是昨夜一晚都留在温暖的病房内。(.好看的小说) 顿时,他就像是突然被人在嘴里塞了个鸽蛋一样无法反应,而容爵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阴翳地说:“占总,谁允许你进来的?”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谁告诉你,温暖在这里的?! 猜测不是冷子傲,就是阿ben把温暖在这家医院的讯息透露给占星辰,容爵暗自咒骂,决定回头再去批斗他们俩,要不是他们俩,占星辰怎么会闯进来打搅了他和温暖的好事儿。 知道占星辰已经发现了容爵的存在,温暖的脸色显得更尴尬,身子也显得略微僵硬。 转念又想,比这更难堪的事情也被人发现过,还有什么可遮掩的? 索性放开,她笑着对占星辰说:“星辰,你是来看我的?” 他脸色微漾,长叹道:“嗯,听说你伤得很重,罗素素还说你可能失踪了,我很担心你……你不会怪我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了吧?” “怎么会怪你,我也很高兴你能来看我。” “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温暖微微颔首,“你放心,我已经好多了。” 占星辰落寞地说着,牵强地扯了一个笑容:“看起来,已经有人在照顾你了。” 占星辰并不知道这几日里所发生的事,只是单纯地想:原来,这几日之所以见不着容爵的影子,是因为他忙着到医院照顾温暖。 再说下去只能徒增尴尬,占星辰长叹一声,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保重。” 温暖假装没有看到占星辰的脸色千变万化,而是亲自把他送到了电梯门口,并体贴地替他按下一楼的数字键。 回到病房内,容爵正在摆弄几个小药瓶。 “这是什么?” “你的药,刚才你出去送占星辰的时候,护士拿来的,”他很细心地分成几个小盒子装着,又扶她坐上榻,然后替她倒来一杯温开水,督促她一口一口吃下。 他的举动让她觉得好笑,又有些恍惚,一刹那有种感觉,好像他与她已经是多年的老夫妻,在她生病卧床时,他亲手护理她。 这种感觉很窝心。 没有发现她站在自己身边发呆的样子,他径自说道:“记不记得有一次你感冒了咳嗽,我带你去学校医务室,你死活都不肯去的事?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怕打针吃药,当时我在想,你平时看起来很倔强,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小女孩儿。” 她心口一酸:“嗯,记得,因为那种止咳的糖浆一点儿都不甜,味道很难喝。”她以为他不知道的事,他却是每样都记在心里,譬如她的生日号码,譬如她的小习惯,譬如她不爱吃药打针,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或许,他多多少少是在乎她的吧?如果不在乎,又怎会去记得?她忽然想起昨晚他说的话——什么都不要去想。 对,什么都不要去想,在经历过这次的劫难后,她深刻体会到一件事,珍惜当下,无须瞻前顾后。 他又说:“那你还记不记得,我是用什么方法逼你吃下那些药的?” 闻言,温暖脸色一红。该死的容爵,他怎么就爱提那些陈年旧事?!她怎么会不记得,他是如何连哄带骗,并施加淫~威才逼她就范的。 七年前的容爵,就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牛氓! 他握住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手心朝上,倒入两颗白色药丸,将水杯放在她的唇边,语气仿佛无比寵溺温柔:“来吧,要是不想让我用当年那种幼稚的法子惩治你,你就乖乖吃药吧。” 她的脸红得发烫,果然乖乖吞下药丸。 仔细想来,七年前的那些日子,也并不都是如噩梦般的痛苦回忆,偶尔,也会有如同此时此刻这般令她心动的时刻。 药丸吞下去的时候,她满脸皱成了一团,好像那味道多么痛苦似的,孩子气到让人心疼的表情。 容爵摇头失笑,捧住她的脸:“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就一点儿没改,你瞧你,吃药的表情真可笑!” 而且,既可笑,又可爱。 温暖长睫一眨,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脸上露出一抹极妩媚的笑容:“那当然,我年年十八。” 他失笑,双眸里再度闪起叫温暖窝心的星光,她不由得心驰摇曳,仓促地拂开他的手,别开脸,避开他夺人心魄的凝视。 下一瞬,他再次捧住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的双眸,然后封住她的唇,细细地吻遍她口内每一个角落。 —————— 温暖失而复得的事,并没有令容爵的心松懈半分,因为,松下次郎还没有抓到,夜天昊也是一个谜,他到底是个什么用意,无人猜得透。 而温暖还提到一件事,说那日被松下次郎绑架的时候,是一个夜行服女郎救了她,问容爵有没有找到她。 不明白温暖口中提到的这个神秘女子是谁,但容爵想起那日的情形,确实在海堤上看见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是谁?是什么来头?有什么目的?都是一个谜,甚至,比夜天昊身上的谜点还要多。 此外,广告拍摄经过这一遭,温暖的戏份被砍掉多半,剩下的部分都被罗素素给代劳了。广告已拍完,拍摄组,占星辰,还有罗素素乘坐傲世集团的专机飞回南城。 而温暖因为伤势还未痊愈,容爵要她留在特护病房内,再住一周。 趁此机会,容氏和日向集团签署了合作意向书,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夜天昊并未亲自出现,而是授予自己的贴身助理作为代表签订了合同。 对于容氏提出的条件,日向集团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而他们提出的要求,也在容氏尚能承受的范围之类。 一场合作案谈得非常愉快,不到半个小时,全数完毕。 待日向集团的人员离开后,阿ben不由得问:“容少,你怎么看这件事?会不会,日向集团那边有别的意图?” 容爵垂下翘密长睫,凝神寻思,片刻后他说道:“坦白说,我没有任何想法。之前我们已经做过详细的调查,整个合作案也没有任何疑点,日向集团提出的条件也很合理,我们并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但也不是说没得赚,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合作案。只是……” 微微一顿,想起那一场“美女与野兽”的表演,他不由得蹙了蹙眉:“可疑的不是这个合作案,而是夜天昊本人。” 合作案还有后续跟进,以后肯定还有机会再见面,但夜天昊临走时说过一句话,他说自己欠他一个人情,想来应该是私事,非公事。 如果是私事的话,容爵蹙了蹙眉,却没有说话。 而事实上,容爵确实猜对了方向。 远在大洋彼岸,夜天昊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回到了属于他自己的王国,位于c市最繁华商业区一座八十八层楼高的金字塔型大厦——夜集团总部。 日向集团只是他半年前收购来的,但他真正的事业重心却是夜集团,比起日向集团,他一手建造的夜集团所涉足的领域却是壮大了数倍。 暗玫色大办公桌上放着一封从日本东京寄来的快件,夜天昊拆开,阅罢,无声无息地在椅子里端详手中的文件。 这份文件,正是刚刚与容氏签署的那份合作意向书。 唇角微勾,碧绿色的眸子里是淡然而笃定的笑容,恰在此时,衣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看了看屏幕,按下接听键。 NO148 负面新闻流出 唇角微勾,碧绿色的眸子里是淡然而笃定的笑容,恰在此时,衣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看了看屏幕,按下接听键。 这是一通从法国罗亚尔河谷打来的越洋电话,刚接通,爽朗而低沉的嗓音从那一头传来:“夜先生,你好,我托付给你的事情办得可好?” 中年男人刻意扬起的声音令夜天昊微微眯了眯眼,他挑眉说道:“容老爷子,恕晚辈无能,承诺您的事我没有办妥,为了表示歉意,我已经和令公子谈成了一笔买卖,这笔买卖可以为容氏带来上亿的利润……” 闻言,电话那一头的容皓天,原本满面含笑的脸上顿时变得威严和冰冷。 夜天昊猜得到此时此刻容老爷子的反应和脸色,可他说得很是委婉,凭他高超的谈判技巧和拿捏适中的口吻,以及端正的态度,料定容老爷子不好发火。 所以一番应承之后,夜天昊应付得相当自如。 倒是他身边的助理有些担忧:“总裁,您不怕得罪了容家吗?” “得罪?”他冷笑,“这件事本来就是容家的家务事,容皓天拜托给我的事,本就是不情之请,何来得罪一说?我只不过是趁此机会顺水推舟和容氏谈成一笔买卖而已,刚好我也想涉足军火市场,而这方面,容家是最好的盟友,至于是帮容老爷子,还是帮容爵,都没差。因为,无论我帮谁,他们两父子中的任一个,都欠我一个人情。” 助理闻言,频频颔首,恍然大悟状感叹:“这么说来,您不但让容爵欠了您一个人情,同时还做成了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您真是……” 顿时,助理脸上满是对夜天昊滔滔不绝的敬佩之色。 俗话说,有人喜来有人忧。 电话那一头,坐在昂贵意大利定制皮革沙发上的容皓天,面孔显得异常严肃。(.无弹窗广告) 远远望去,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或许因为隐于背光面的缘故,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那双与容爵神韵极为相似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冷峻与威仪。 听了夜天昊的推托之词,他并没有立刻发火,而是平静地与夜天昊寒暄,直到挂断电话后,他的面孔才变得玄寒,目光才变得冰冷冻人。 他起身,慢慢踱步到阳光斜洒进屋内的地方,面孔变得清晰,他有着饱受岁月磨练,以及疯流倜傥,卓尔不凡的脸庞,从他的脸上找不到与容爵的样貌多少的相似特征,但是那份冷怒的霸者气质,却是和容爵有几分重合。 此时此刻,他的脸色极不好看,可以看出,即便退隐多年,但他身上仍然有久经沙场后所留下的那份沉着气度。 他没有立刻高声厉喝,但神态里满是隐忍的怒气。 容皓天很清楚,依照他那逆子容爵的脾气,是绝不喜欢受女人的掌控和威胁,而罗素素的个性他亦很清楚,过去七年时间她都没能把时间办妥当,更遑论是短短半年? 所以,容皓天并没有把赌注押在罗素素一个人身上。后来,听闻容爵想要把军~火市场发展到日本,他顺水推舟,安排容爵和日本第一的日向集团合作。 容皓天的意思,是想要假借夜天昊的手,把那个叫做温暖的女人从容爵身边带走。 这种女人他见得多了,容爵是他的独子,想要成为他儿媳妇的人也多如牛毛,温暖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惟一一个。 只不过,他没想到事情这么棘手,而那个温暖也不是泛泛之辈,竟然迷惑了他儿子那么久。 现在,连夜天昊也转了方向,竟然选择帮容爵,真不知道那个女人使了什么迷魂药,竟然把夜天昊也迷惑了…… 难道,非得要他亲自出马? 容皓天蹙着一双浓眉,在书房内来回徘徊,良久,他回到座位上,目光投向书桌上的一个相框。(.) 相框内,是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照片,若仔细看,照片里的容皓天才三十多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身旁那个娇柔的女人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和容爵长得极为神似,尤其是那双潋滟的眼睛,美得让人心悸。 而两个人手中抱着的那个小男孩儿,正是他的儿子,容爵。 七年前,自从妻子离家出走后,他费尽心思才让容爵振作起来,听手下人报告说,容爵迷恋上了一个小女孩儿,甚至为了那个女孩儿打算放弃读常春藤精英商学院的机会。 他的儿子该是生来就要享尽世间荣华富贵的,该是被世人所敬仰的,他日后定然是要继承整个容氏的,怎能被那在泥泞中长大的杂草所玷污? 毁掉一个杂草般的小女孩儿并不足惜,若是毁了他的儿子,他绝不善罢甘休! 思及此,容皓天的眸光倏地变得冷然,视线从那照片中移开,望向东方遥远的天际,容皓天整个人都有一种冷漠疏离,不容侵犯的气势。 —————— 一旦回到容爵的身边,他身上那股霸道强势的气息从第二天起就又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和发挥,甚至,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譬如,解决温暖洗澡的事由他一手扛下来,理由很简单,她身上全是鞭伤,不能“自理”! 再譬如,吃饭必须得由他一手包办,他会一勺一勺地喂进她的嘴里,直到她把整个碗里的饭菜全都吃光光了,他才会微笑这放下碗筷,爱怜地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揉一揉。 同样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她的手受伤了,不能自己吃饭! 其实她很想说,她的确是手受伤了没错,但她还有一只左手,完全可以自己拿勺吃饭的啊! 但,她最终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不忍。当她乖乖听话,做完他要求的这些事后,他会温和的笑出来,那种笑声,就像是听着心爱的女人撒娇了一样,有几分寵溺的味道,这让温暖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真奇怪,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因为他的强势霸道而感到窒息,相反的,因为留恋他带来的这份暖意和柔情,不再感到患得患失。 她不由得笑起来,唇边展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她决定: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她选择相信他,至少相信比怀疑和猜测更能让她过得安心。 一旦想通,整个人也变得神清气爽,仿佛世界崭新一片。 心情变好,伤情也就愈合得很快,几天后,温暖就出院了,回国的飞机票就定在出院的当晚。 温暖回到下榻的酒店时,意外地看到走廊上贴着一张奇怪的海报—— 海报上,整个版面只有一名女子全裸的美背,细致的线条,让人蠢蠢欲动。如海藻般的长发,无法窥探那令人向往的容貌,一旁洁白的床单上,樱红的唇印大刺刺得让人遐想…… 照片旁只有一行英文——限你三个月内自动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而这个“我”,指的竟然是……冷子傲?! 温暖一愣。呃,这简直就像是一条搜索令嘛! 只是,为什么那名女子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此时此刻的温暖并不知道这名女子正是覃芹,她纯粹只是以一种作为女人欣赏同性美好身段的眼光看着照片里的她,心想莫不是哪位知名的模特儿? 见她的目光停驻在那海报上,容爵失笑道:“好像冷子傲那家伙从东京湾海港带回来一个很棘手的女人,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惹到了他哪里,竟然在全球各家酒店内,甚至整个互联网络上发布了这么一条搜索令,真是幼稚!” 温暖撇了撇嘴,回首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说“容大少爷,你以为自己能好得到哪里去?!” 而后,又忍不住笑出来。 身旁的妖孽男人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则揽着她的纤腰,极其自然,听见她的笑声,他勾了勾唇,说道:“笑得真丑。” 温暖秀眉一横,一副七窍生烟的模样。 两人正笑闹着,梯门正好打开,容爵拥着她要往里走,却见到行色匆匆的阿ben从里面走出来。 “容少……” 阿ben的话音在见到容爵身边的温暖后戛然而止,他欲言又止,杵在原地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容爵看出来他这样子,八成事情和温暖有关,但又不方便当着她的面汇报。 于是,让苏珊护送温暖先行回到顶层的总统套房。 这才蹙眉问道:“阿ben,什么事让你慌慌张张的?这可不像你。” 阿ben面露愧色,但还是决定先说公事,他将手里的平板电脑呈给容爵,边说边指着屏幕上的一则新闻,说道:“不好了,容少,南城那边有温姑娘的负面新闻流出。” 容爵大愕。 怎么回事儿?难道是罗素素又在搞鬼?但,他已经派人去罗素素的公寓搞定了那条视频,她的手机也被他毁掉,怎会让她有机可乘?! 他蹙眉看向阿ben,敏感地觉察到阿ben脸上隐隐地有些与众不同的神色,显得很凝重,心底不由得警铃大响。 他狐疑地接过平板电脑,点开显示屏,几秒后赫然看到屏幕上以行雷闪电的方式打出两行猩红大字—— NO149 专为你而学 他狐疑地接过平板电脑,点开显示屏,几秒后赫然看到屏幕上以行雷闪电的方式打出两行猩红大字―― “罗家千金与容氏继承人共享烛光晚餐,容氏新签约模特温暖惨遭替补。” 往下,一页页图文并茂声色俱全,先是多张容爵和罗素素在冷子傲的度假村内共享烛光晚餐的温馨照片,或喁喁细语,或掩面浅笑,两人聊得甚欢的画面像极了一对甜言蜜语的佳偶。 再看旁边,则附有极其煽~情的文字,无非是猜测罗容两家即将大婚的喜讯。 紧接着,开始有媒体翻出容爵的旧闻,很多都是坊间偷~拍,有几张是温暖出入容氏大厦的照片,还有几张温暖和容爵在路边摊吃海鲜的照片,字里文间含沙射影,说两人行为举止是如何如何的爱昧亲密。 于是,开始有媒体争先揣测两人的关系。 容爵发现屏幕右边有一条醒目的链接地址,点进去一看,发现这个地址是他的女粉丝专为他创立的微博地址。 相册一栏里的照片多达上千张,几乎将日本广告拍摄期间用手机抢拍下来的照片全贴了进去,里面有几十张均是容爵抱着脚掌受伤的温暖走进度假村的照片。 下面已经有上万粉丝跟贴,粉丝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力挺温暖,有的声讨温暖,有的抱持着旁观的态度,反正隔岸观火不影响大家的日常生活。 却有一些激进分子跳出来人肉温暖,口吻含血愤天,义愤填膺,大有替罗素素觉得委屈的架势,意思是温暖配不上容爵,如果是罗素素,粉丝们还能勉强接受。 甚至有自称是温暖校友的粉丝,跟帖说温暖、容爵,还有罗素素都是高中同学,三个人是三角恋的关系之类的云云。 立刻有人跟帖表示附和,说温暖不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原本是星辰娱乐经纪公司旗下的一名小模特,后来通过“非常”手段上位,终于让容氏集团的继承人为她买单,专门成立了一家私人经纪公司之类的云云。 甚至,还有人留言称,温某某高中时期就是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还被看到有人丢她避孕套的糗事等等。 于是,这件事越传越离谱,局势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有人开始拿容家独子容爵的情史与香港豪门霍家做对比,把容爵比做南城的霍启刚,把罗素素比作模特圈里的郭晶晶,至于温暖,则被人看作是香港娱乐圈中三线艺人李绮雯的翻版。 罗素素的玉女形象多年来始终不食人间烟火,拥有不少的粉丝,从各个网络媒体的读者来信给网坛的留言。 而温暖则被斥为人尽可夫,专破坏别人感情的狐狸精,有人甚至在网络上骂道:“像温暖这样的女人应该被千刀万剐后再扔到油锅里煮上一万年”! 更有甚者,对温暖使用的辱骂之言简直不堪直视,那些让人惊叹的形容词真是层出不穷应有尽有…… 容爵看了之后,足足愣了五秒之久,眉头越蹙越紧。 显然,他也犯愁了,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种地步! 阿ben在一旁忧心忡忡地问道:“怎么办,容少?如果今晚坐飞机回去,恐怕有不少媒体在机场候着。” 容爵只思忖了五秒,便想出答案:“立刻改乘抵达邻市的飞机,然后派人去邻市机场接我们回南城!” 闻言,阿ben眼前一亮,感叹这果然是一条妙计。 容爵似有不放心,又吩咐道:“叮嘱苏珊,让温暖不要碰电脑,这种事,当事人不知道为妙。” 阿ben点了点头,转身立刻去办容爵吩咐的事。 温暖不太明白,为什么容爵决定改乘抵达邻市的飞机,而且派来接他们回容家老宅的商务车,保全工作做得非常严谨,竟然派了两辆商务车前后护驾,而且中途还不准她开窗透气! 她能感受到一股明显的压力,容爵一路上一句话也不曾说过,阿ben的脸色也异常严肃,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担心和逃跑的松下次郎有关,问容爵,被他否定了,“是我公司里的事,你不用操心。” 确实算得上是公事,容爵给的理由也算是合情合理,只不过他隐瞒了一半儿的事实,没有告诉温暖,这件公事和她也有关。 看他那副阴沉的脸色,她更加确定,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只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为什么不对劲?她想不出答案。 她偷偷问苏珊:“苏珊,为什么要改回国的路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珊安慰道:“你什么都不用想。容少之所以改走路线,无非就是为了保护你,因为你受伤了,又比广告拍摄组晚了一个星期才回来,怕媒体猜出你被绑架的事,所以才下了这个决定。” 温暖微微颔首,苏珊的话不无道理。 入了模特圈,也算是半只脚踏入了娱乐圈,虽然她并不喜欢接受采访,但有的时候偏偏应了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天被媒体盯着确实是很难受的。 她想先回家看看温爸温妈,还有温柔,但是容爵不允许,照样拿她受伤的事情当作阻挠的理由。 想一想,家里人绝不希望看到她受伤的样子,也就作罢。 可她想不到的是,容爵竟然变本加厉,不让她出门!她在那些黑衣大汉门二十四小时的监控下,被严严实实地保护在容家老宅内,甚至去后花园看一看花花草草都不行。 更不可理喻的是,她连电脑都不能碰,简直要憋死她了。 这天晚上,她趁苏珊去洗手间的时候,偷偷打开电脑,键入娱乐报网址,只可惜屏幕里的网页还没有跳出来,酒杯苏珊逮了个正着。 “温暖――” 苏珊几乎是用“扑”的方式赶过来,“啪――”地一声合上了她的手提电脑。 但糟糕的是,温暖在电脑旁边放了一杯茶,本打算一边品茶一边惬意地浏览一下娱乐资讯,偏巧苏珊突然扑过来,她一时没注意,连带把茶杯打翻了。 这下可好,可怜她的手提电脑就这么报废了! “啊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啥,我,呃……”苏珊已是语无伦次了。 怎么看苏珊的行为举止都太怪异,温暖不解:“苏珊,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想让我看电脑,是不是?” 苏珊眼神躲闪,温暖不禁蹙了蹙秀眉,想起这几天自己受到了“软禁”般的待遇,她终于忍不住把憋在心里好几天的疑问说出来。 “对了,还有容爵,他为什么不允许我出门,我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从日本回来也都一周了,他怎么能允许我呆在这座老宅里白吃白住什么事都不做?!” 抱怨完,她又忍不住嘟囔:“我又不是被关在城堡里的公主。” 苏珊讪讪地笑:“呵呵,温暖,你也太会说冷笑话了。” “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谁叫你们所有人的态度都太奇怪了,让我不得不产生这样的怀疑。” 苏珊本就替温暖觉得不值,现在正好说起这件事,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然而,就在这时,容爵突然出现在门口,呵斥道:“苏珊!” 看见是顶头大老板出现,苏珊像是解脱了一般笑起来:“容少,你来了!” 容爵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不再散发出潋滟的神采,此时此刻传给苏珊的讯息,是一种阴鸷的冷酷,苏珊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迅速转身逃之夭夭。 温暖瞥了一眼苏珊的背影,心里嘀咕:这两个人,怎么看都很诡异! 视线睨向容爵,他双手插兜,静如雕像的欣秀长身渐渐走近,看见她眼底愠怒的小火苗,他丝毫不显山不露水。 淡声说道:“既然你觉得无事可做,那就去帮我做晚饭好了,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吃呢。” 什么?他竟然还有脸叫她做晚饭?!温暖有些生气了,“容爵,我也没有吃晚饭呢,你当我是你的专属煮饭婆吗?” 他挑了挑眉:“你不愿意?” “不愿意!”她没好气地说道,“而且,我现在是病患!” 依照容爵往日的脾气,他该是以一种“天大地大唯我最大”的姿态强迫她起来为他做饭的,可是他却突然改口道:“生气了?要不要我给你做吃的?” 如果讨好她就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他拉下这个身段,又有何不可。 温暖一怔,倏然回首:“你要为我做晚饭?”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上一次,她用计要他做饭,他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今天竟然自己主动要求为她做晚饭? 温暖的眼中流露出怀疑的神色,但她还是决定相信他一回,好歹,她可以偷懒不用做饭了! “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厨房,看我做?”他挑眉问道,好像兴致很好的样子。 “好啊。”她欣然应允,开始好奇他做饭时穿上围兜的样子。 容爵一边挽起袖子往厨房走,一边说道:“我会做剁椒鱼头,你不是喜欢吃鱼,又喜欢吃辣的吗?这个菜,可是我专为你而学的。” ps:会做饭的男人超有爱,有木有? NO150 粉红色浪漫 容爵一边挽起袖子往厨房走,一边说道:“我会做剁椒鱼头,你不是喜欢吃鱼,又喜欢吃辣的吗?这个菜,可是我专为你而学的。(.)” 温暖马上吐槽:“就凭你,做剁椒鱼头?不会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给剁了吧?!” 嘴上是讥诮的口吻,心里却泛着一丝丝的甜意。 她拼命克制自己脸上的笑容,但嘴角却是翘得更高,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自己:干嘛笑得返老还童般,突然像个高中小女生收到了心仪男生的情书一样白痴?! 可是,有一件事她不得不承认,老宅里清清静静的时候,她慌得就像是被人关在牢里好几年似的难受,可是他一旦回来了,她的心情就奇迹般迅速好起来。 两人进了厨房,开始先挑鱼。 不得不说容爵真的很变~态,竟然在自家院子后面造了一个天然的养鱼池,里面各式各样的淡水鱼满满一水池。 容爵拿渔网在里面挑鱼的时候,鱼儿们活蹦乱跳,好不热闹。 见她看得开心,他随口说道:“这个鱼缸是上个月才造起来的,以前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吃鱼。” 上一次占星辰安排的谢罪宴上,他从占星辰嘴里听说温暖爱吃鱼,他一直当她不爱吃鱼的,原来不是她不爱吃,而是她讨厌挑鱼刺儿。 温暖微微一怔,心里暖暖的。 容爵挑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鱼儿放进篮子里,让人马上去宰杀,然后又回到厨房,从冰箱里挑了整整半扇牛排。 “我还会做生煎牛排。”他挑了挑眉,好像那口吻是在说,这是他最拿手的菜似的,他从小吃西餐,又在国外生活了三四年,会做牛排也不足为奇。 “不要总是吃荤的吧,再做点儿素菜怎样?”她问。 “素菜你做。”他毫不客气地说。 “我做就我做呗!” 身后,安伯笑吟吟地插话道:“温小~姐,后院里有我自种的菜园子,您要不要和少爷一起去挑一挑当季最新鲜的蔬菜?” 闻言,温暖来了兴致。 因为,得此机会,她终于可以出去走一走,散散心了! 后院比温暖想象的还要漂亮,而且菜很齐全,白萝卜、青笋、竹笋、茭白、茄子、青椒……很丰盛! 温暖打算弄一个红烧茄子和西红柿鸡蛋汤,于是挑了几个茄子和西红柿,两个人满载而归,怎么看都像是新婚夫妇。 接下来,容爵就在厨房里开始大刀阔斧地干起活来。 绝对不是温暖的期望太高,而是厨师的水平真的很让人怀疑,如果说上一次他做的炒饭还算能吃的话,这一次可就不好说了。 等到容爵上菜的时候,温暖已经在客厅里等得睡着了。 “你做好了?不是说素菜归我吗?”她不好意思地说,眼神瞄着餐桌上的四菜一汤。 “我看你睡着了,所以没叫你,”他看着她淡淡地笑,那双漂亮的黑眸里闪着晶亮的光芒,好似有一丝期待的意思。 温暖低下头,张嘴愕然。 黑乎乎的牛排,白花花的鱼头,已经让她对味道不抱任何希望了,烧茄子是唯一卖相不错的菜,她首先将筷子伸向它,跳起来吃了一口,表情裂了裂,原来他忘记了放盐。 “那个……我能不能来一碗汤?” 容爵勾了勾薄唇,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潇洒俊逸,那勾~人的眼神凝视着温暖的脸,俊美得叫人眩惑。即便是这么看着他,也绝不会联想到他刚才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时的惨状。 他不急不慢地坐下,然后一小勺一小勺地帮她盛了汤。 温暖首先是看汤里的西红柿有没有熟,还有蛋花有没有打匀,但看起来还不错,而且他还知道在汤里点了香油做浮头。 她微微颔首,颇为期待地尝了一小口…… 老天,敢情他把放烧茄子里面的盐巴都放进汤里了吗?! “呃……我突然觉得不饿了,你先吃吧。”她把碗筷一放。 容爵脸色一沉,将碗筷拿起来,重新放进她的手里:“那怎么行?!你是模特,应该知道要准时吃饭!先警告你,别想着晚上吃宵夜!” “……”她顿了顿,终于狠下心说出老实话,“这菜……太不合我胃口了。” 言下之意,是说这菜真的很难吃。 “不行!不合胃口,你也必须得吃!”容爵这个人就是有这么霸道。 温暖食不知味,硬生生夹起菜往嘴里塞。自此,她打定主意,以后做饭的事还是由她亲力亲为吧! 吃过晚饭,她找来他的手提电脑:“借你的电脑给我用一用。” 他的电脑是加了密的,并不担心她会打得开,容爵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问道;“你要电脑做什么?” “我想查一查这几天的新闻,广告没拍完,苏珊又不给我个消息,还把我的电脑给毁掉了,外面什么情况我一点儿也不清楚。” 她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一边敲着电脑,发现容爵的电脑上了锁,不乐意了,“你这电脑加了密呀?喏,给我输一下密码吧,我看几分钟就给你。” 容爵那双黑眸里精光悄然划过。看来,不转移她的注意力是不行了。 “大晚上的还看什么电脑,有辐射!”他说着,起身从她手上挪走电脑,并握起她的手往楼上走。 他走的步子很大,她跟不上,趔趄着几乎摔倒,容爵揽起她的腰,将她一路往楼上带。 楼道里灯光很暗,而他又走得极快,像是穿梭在白日里那般自在,温暖紧紧抓住他的手,问道:“容爵,你要干什么啊?走慢点儿不行吗?” 他不说话,一直紧握住她的手来到卧室门口,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勾着。 那眼神她太熟悉,心中暗叫不好,眼看逃跑无路,容爵噙着一抹似笑非笑,双臂轻扬,挡住了她的路。 他疯了?这才几点,刚刚吃完饭还不到两个小时,他竟然…… 脸瞬间飞上红霞,温暖用指甲使劲儿掐他的胸膛,他却捉住她的手,将她直接扛进了卧室。 “容爵,你放手,现在还早得很,你不要这么猴急行不行?!要不,你先洗个澡吧?” 然,卧室的房门啪嗒一声被他关上。 他好像是来真的,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就把她压在门后,炙热的唇瓣便落了下来,落在她颈脖上,双手熟练而粗暴地扯开了她的衬衫,纽扣“砰”一声崩落。 隔着衣服他直接咬上了她的凶,痛得她浑身颤栗,却又有一股熟悉的悸动从体内升上来,令她汗毛直竖,全身发抖。 她想反抗,双手被他钳制在背后,他在耳边呢喃:“别乱动,要不然你手上的伤又该裂了。” 他的唇又回移到她的唇上,双~腿被他夹得紧紧的,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全身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体温高得吓人。 他刻意的挑~逗和技巧的吻在她体内激起一波又一波的震撼,她脑子开始不听使唤,双手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他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就手指一挑,将她的贴身衣物剥落,他和她近身而贴,全身不可抗拒地泛起一阵酥麻…… “容爵,不要唔……”反抗无效,他以吻封缄住她的唇。 他含住她的唇瓣,淡淡的烟草气息渗透进她身体里每一个毛细孔,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暖暖……暖暖……” 这样的夜晚,静谧安宁,没有世俗纷扰,只有抵死缠~绵,温暖在容爵的怀里温~存了整整一宿。 她醒得很晚,还未睁开眼,就觉得诧异。 他的卧室里一向连一丝味道都不能容忍,简直洁癖到近乎便态的程度,又哪里来的花香呢?而且,这股花香气息充斥整个卧室,即便就这么躺着,她就能闻到。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勉强坐起来,入目所见昨晚那浓郁的夜色竟然被凝固,被雕刻,被停滞,在她的眼中盛放成一整屋的粉红色玫瑰! 晶莹剔透的露水从花瓣上一滴滴滚落,像夜空中璀璨的流星,粉嫩的颜色甜美了她的心,她坐在这粉红色流星组成的世界里旋转,旋转,再旋转…… 苏珊在安伯的带领下敲门进来,霎时间被这铺天盖地的奇幻景象震慑住,一向大惊小怪的苏珊忍不住惊呼:“天啊,粉红色玫瑰,是我最喜欢的粉红色玫瑰!太美了,不要告诉我,这是容少从法国空运回来的吧?!” 安伯微微颔首,说道:“没错,正是容少命人从法国空运回来的法兰西皇室玫瑰,虽然粉红色玫瑰并不难栽种,也没有黑色玫瑰那么昂贵罕见,但因为这种法兰西玫瑰出自法兰西皇室植物园,所以种子极其稀少,每株要价相当于两百美元。” “两百美元?!”温暖和苏珊异口同声地尖叫。 安伯面无表情地颔首,谦虚地说道:“这只是成品,容少另外订购了一百株玫瑰种子,打算栽种于湖滨小屋的后花园。” 微顿,他看了看腕表,又补充道:“现在,应该在空运来的途中。” 某人不懂花,倒是苏珊略知一二,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温暖说:“粉红色玫瑰的花语是……刻骨铭心的初恋,天啊,温暖,容少他……” ps:原谅我们花痴的小苏同志吧。。。 NO151 温柔学士毕业 温暖讶然。那个妖孽的男人,连送花这样浪漫的事情都要做到这么便态,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温暖的脸色倒是恢复得很快,睨了一眼仍沉浸在出神状态中的苏珊,说道:“苏珊,你怎么又来了?我这两天又没有通告,又没有训练,你天天往我这里跑作甚么?” 苏珊吐了吐舌头,不敢说是容爵派她来守着温暖不允许她动电脑的,只是说道:“你不是说很闷嘛,我来陪陪你。” “嗯,那正好,昨天我那台手提电脑你打算怎么办啊?”温暖佯装生气地问道,“我看,就从你的工资里直接扣掉好了。” “……”苏珊张了张嘴,面上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委屈。 话虽如此,连日来的足不出户,早已让温暖抵达忍耐的边缘,尽管有苏珊作陪,可她天生不是安享安逸的命,如果不做点儿什么反倒容易出毛病。 恰巧这天早上占星辰给她打来电话,“温暖,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嗯,我很好,走台步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 温暖惹上绯闻的事,占星辰是知道的,他打电话来一方面是想找机会探望她,另一方面也是想了解她对这个绯闻的了解程度。 但听起来,温暖似乎并不知情,顿时明白容爵把她保护起来了。 “那就好,不过你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别再复发了,”微顿,占星辰想起温柔学士毕业典礼的事情,问道,“温暖,明天你会去参加温柔的毕业典礼吗?” 这让温暖犯起难来,她也很想去参加,可容爵不让她出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是非常时期,网络里把温暖骂得狗血淋头的人大有人在,只怕她出去就会被人丢鸡蛋,甚至有娱记开始在网络上扒起温家祖辈的资料了,可想而知,这一次的绯闻事件已愈演愈烈。[.超多好看小说] 猜到容爵是不允许她出门的,占星辰说:“这样吧,我替你去,你好好在家休养,我会好好跟温柔解释的。” “那……谢谢你了,星辰。”尽管不情愿,可温暖不得不这么说。 这一晚容爵没有回家,温暖一个人在卧室里辗转反侧,彻夜都在思考要不要偷偷跑去参加温柔的毕业典礼一事。 直到翌日清早,她终于下定决心,偷偷去参加温柔的毕业典礼! 思来想去,唯一能帮她办成这件事的人就只有苏珊。 等到吃过早饭,温暖把苏珊悄悄拉进卧室里,说道:“苏珊,你帮我一个忙,把你的车子借我用一用。” 苏珊朝她翻了翻白眼,差点露了口风:“你想出去?不怕被人在后面追?” “追?为什么要追?我还不至于那么出名吧?” 苏珊赶紧摇了摇头,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就会露陷:“反正不行,容少不允许你出门的。” “就是背着他才要出门,谁让你告诉他啊。”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你偷偷出去,挨骂的是我,说不定还会被解职,我才不要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嘞。” 温暖揉了揉太阳穴,看来容爵把他的员工和手下调~教得太规矩了,硬的不行,看来只能来软的。 “求求你嘛苏珊,我就出去一个小时,就是去参加我妹的毕业典礼,说不定要不到一个小时我就能回来,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陪我去,再不行你替我化个妆,我乔装打扮一下溜进去再迅速溜出来……” 温暖抱住苏珊的胳膊软磨硬泡,好说歹说,终于令苏珊有点儿心软了:“如果我让你去的话,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什么事?” “首先,你只能呆在车里不能出去,其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必须听我的。” 温暖根本没有注意听苏珊说的后半句话,精力全放在前半句上:“不准我出车外,那我要怎么和温柔合影?” “合影?温大小~姐,我看合影就算了吧。” 温暖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什么,心里却在打另外的主意。 苏珊给她乔装打扮了一番,然后偷偷坐上了苏珊那辆商务车,两个女人离开得很顺利,去到温柔所在的学校,有一种回归校园的清新感,温暖心情大好。 她滑下车窗,把头上戴的鸭舌帽取下来,探出头去感叹:“哇――外面的世界真美好!” 苏珊见了,大吃一惊:“温暖,赶紧关车窗,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万一……” “放心吧,苏珊,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再说,这校园里又没什么车。” “……”苏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里却在腹诽:我的大小~姐啊,哪里是担心你出意外,根本就是担心有人认出你啊! 也难怪她会这么兴奋,试想一下,要是她被关在家里十天,恐怕被放出来后的表现比温暖还要疯狂吧。 知道劝不住她,苏珊只得自动将车窗关起来。 温柔开毕业典礼的地方是学校的露天大操场,温暖在路道旁能将台上看个一清二楚,只是操场上密密麻麻一大片全是毕业生。 他们每个人都穿着同样的漂亮的学士服,蓝绿色斗篷,中山领长袖口的礼服,以及庄严的学士帽,个个都精神抖擞。温暖没有上过大学,但是看见这样一番景象,由衷地替妹妹温柔感到骄傲。 只是,这样一来,她在黑压压的一片学士服里,就认不清谁是她的妹妹温柔了。 瞳内狡黠的精光流闪,趁苏珊不防备的时候,温暖开了车门就跨出去。 苏珊大吃一惊:“温……”还差一个“暖”字没有喊出口,她双手捂嘴。 猛然想起来,她若是大喇喇地喊着温暖的名字,不就是曝露了温暖的存在吗?虽说这大学里的学生们可能并不太了解模特圈里的事,可是容氏的名声在整个南城都是响铛铛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容不得她半点儿迟疑,苏珊赶紧跳下车,关了车锁向温暖追过去。 温暖在一对学士服里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温柔的声音,倒是先看见了鹤立鸡群的占星辰,欣长的身影笔挺地站立着,右手插在裤兜里,站姿十分优雅。 在满是青涩毛头小子的校园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位潇洒英挺的高富帅,定然是引来周遭小女生们仰慕的视线。 然而,这视线却被温暖兴奋的呼喊声硬生生打断:“星辰――” 他回过头来,目光随着声音的方向定焦在温暖身上,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来,占星辰脸色微变,半是欣喜,半是惊愕。 “温暖,你怎么会来?”他悄声迎着她问道。 “我不想错过温柔的毕业典礼,”她巧笑嫣然地说道,目光往四处梭巡,“温柔呢?她在哪儿?怎么没有看见她?” 他神秘一笑,而后望着台上那个一身学士服的瘦削身影,说道:“在那儿呢,温柔将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表毕业感言。” 温暖白玉凝脂般的脸上飞起一抹兴奋的红韵,目光随着占星辰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台上那个瘦削又熟悉的娇小身影。 她挺直着腰板,穿着和大家一模一样的学士服,却显得那般英姿飒爽,她朝主席台上的领导和教师们躬身九十度后,转身握住话筒,朗声发言。 “似乎真的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向这段充满欢笑,充满浪漫,充满豪情壮志,也充满酸涩与淡淡忧郁的学生时代。想要用更多的语言把它描述出来,可是当我提笔之时,却发现过往的一幕幕不停闪现,而我的手却什么写不出来……忆起第一次踏入大学校门时孩童般的欣喜,与即将告别大学时那好似暮年回首般的眷恋……” 占星辰勾了勾唇沿,望着台上的温柔说道:“温柔的文笔很不错,如果她不读外语专业,也该是读中文系的料。” 温暖看了看台上的温柔,再看了看占星辰,他的脸上有她不曾见过的柔情闪过,虽然只是那么很短暂的一瞬,可温暖还是捕捉到了,心里不由得惊喜。 但她没有说什么,视线又看向台上的温柔,嘴角浅浅地笑起来,感慨:“是啊,作为她的亲姐姐,我替她感到自豪。” 占星辰的眼里极快地飞起一丝复杂情愫,在眨眼间消失不见,他回首拍了拍她的肩:“傻瓜,你也很棒。” 是的,在他心里,温暖也是出类拔萃的,想当年她的学习成绩可是全年级排前十,如果不是因为温爸欠了大笔债款,温暖就不会牺牲上大学的机会,如果她上了大学,说不定也能和温柔一样,站在台上宣誓发言。 只可惜,世事无如果…… 温暖看出他眼里的遗憾,淡然一笑,视线转回台上,却在这时,发现从四周传来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你看看那个女的,是不是和容氏集团总裁惹上绯闻的那个温暖?” “看起来有点儿像,对了,打开手机查一查不就知道了……没错,就是她,你看看,跟画面上那个狐狸精长得一模一样。” “她怎么会来这里了?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还是来参加谁的毕业典礼?” …… 温暖愕然捂嘴,一时间束手无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NO152 状况失控 已经有人认出了温暖,而且有的大学生比较关注整个事情的始末,是罗素素的死忠粉,看见人群中的那个女人正是温暖,不禁气愤不已。[] “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怎么敢跑来神圣的校园?是想玷污我们学校的声誉吗?应该滚出去才对!” 有人扬声附和:“什么玩意儿!这是想要故意抢尽眼球吧?在社会上丢人现眼也就罢了,还跑来大学校园做什么,真是不害~臊!为了上位,什么手段都敢用!” 有的学生虽然没有发表任何言语,但自始自终抱持着看客的姿态冷眼旁观着,更多的人则是用手机拍下温暖脸色发白的画面,然后实时上传至微博。 不到两分钟,这些照片遭到疯传,迅速有人跟贴展开讨论: ――怎么回事儿,听说千年狐妖转世人间,有个叫温暖的狐狸精空降到了xxx大学,现在那里正闹得不可开交。 ――是真的,听说娱记都赶过去了,这下好了,xxx大学出名了。 ――不是吧,闹这么大她还敢出门,是故意的吧?胆子有够肥的! ――你们懂个屁!要我说,这个温暖很有点儿当年芙蓉姐姐的风范!她们的上位史告诉我们,出名不只靠努力和坚持,还要有一颗不怕被骂的心!挨骂也是一种奉献精神,挨得了骂,红的世界都属于她! ――楼上的那位根本就是个神经病,想红想疯了吧?! ――嘿嘿,俺不关心这个温暖,俺只关心那位全南城十大钻石级未婚男中,排名第一位的容氏集团继承人怎么看待这件事。 短短十分钟内,微博跟贴人数已经壮大到上百人…… 操场中央,之前对事情毫不知情的温暖完全吓到了。 她手足无措地杵在原地,占星辰看见她脸色开始发白,急忙脱掉西装外套盖住她,并将她护在肩窝下。 他想要带着温暖离开操场,但四周都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他和温暖被困在了蓝色学士服包围而成的圈内。 另一边,苏珊和温暖分散后,找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她的人影子,正打算拨打她的电话,却看见几名记者端着长枪短炮往人群里头冲去。 “赶紧的,温暖来参加她妹妹的毕业典礼了,这可是爆炸性新闻,谁抢到头条都会红的!” “开玩笑,之前温暖被容氏保护得那么严密,连个人影都拍不到,现在她竟然来了xxx学校,很有可能是唯一采访到她的机会,同行哪个不想拍到这条新闻。[]” “那倒是,就算不是头条,回去写一两版花絮也能提高不少销量。” 闻言,苏珊大吃一惊,赶紧跟随着记者们的脚步追去。 人群里头,占星辰一手遮住温暖的脸,另一只手则推开挡住他视线的众多手机:“让一让,都让一让!请大家不要拍了!” 温暖吓得六神无主,惊骇不已,恍惚地问他:“星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记者,还有……那些学生,为什么要骂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先不要慌,离开这儿再说!” 想要冲出人群的时候,已经有人认出了占星辰,指着他大喊:“大家看,那个男人不是星辰娱乐经纪公司的总经理占星辰吗?!他不是和温暖解约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是和温暖一起的?” 顿时,人们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沸沸扬扬地议论起来。 “天啊,不会是脚踏两条船吧?一只脚踩在容氏集团继承人的船上,另一只脚踩在星辰娱乐经纪公司老总的船上,哇靠,这个女人勾~人的功夫真厉害!果然和网络上说的一模一样呢。” 一时间,流言蜚语满天飞。 温暖脸色惨白,浑身哆嗦,占星辰担心再多呆一秒,她可能就崩溃了,于是带着她拼命往外围冲。 然而,围拢过来的人那么多,靠他们俩根本就冲不出去。更糟糕的是,占星辰已经发现几名记者打扮的人端着长枪短炮往这边冲过来。 他拥住温暖的胳膊,改走另一个方向,但另一个方向也是人满为患,只是几秒钟的迟疑,后面的记者们已经追过来。 无数麦克风递到温暖面前―― “温小姐,有人称罗容两家联姻一事已成定局,身为容氏集团新签约模特的你介入他们两人之间,请问是否确有其事?” 这句话无疑引起极大震撼,现场突然戛然而止,静谧得诡异,所有人的视线全都定焦在温暖身上,仿佛都在等着她给一个合理解释,一双双凝聚成火眼金睛逼人现形。 她的声音全梗在喉咙里,即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这位记者的口中,她已经大致猜到了一些。 无疑,她似乎被人当成了阻挠罗容两家联姻的罪魁祸首。 先不说容家和罗家到底有什么协议,单单只说感情,她知道容爵对罗素素毫无情意,或者说,潜意识里,她更愿意相信他对她无情。 但,世事难料,现实中有许多事情是她所不能控制的,她已经领教过一次,如果大家认定她是狐狸精,是小~三,是可恨可恶的第三者,凭借她自身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大众的想法。 她僵在原地,进退两难,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教练娜姐那里接受过的回答技巧也忘得一干二净。 这时候,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记者赶来,将她和占星辰围拢在一个极其狭窄的空间内。 “温小姐,你今天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毕业典礼?是为了你的妹妹温柔吗?” “请问温小姐,你的家人知不知道你介入容爵和罗素素之间的感情,他们知道你是第三者吗?” “温小姐,请问你妹妹对这件事有没有什么看法?” “温小姐――” 温暖一手掩耳一手遮睫,无措地想要避开沥沥不断的镁光灯和人潮,她感到有些头晕,整颗心都漂浮无依,隐约听到占星辰关切的声音传来:“温暖,你怎样?你的脸色……” 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占星辰,温暖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她几近昏厥的神志稍有回转,紧紧抓住占星辰的臂膀,缩在他的怀里,嘶声哑语:“星辰!快……快带我离开这儿!”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道娇呼声从人群外围传来:“姐?怎么是你?!” 温暖和占星辰回过身去,众人也随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人们慢慢挪开步子,空出中间的一条空道,一个娇小瘦削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眼前。 两人顿时懵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竟然是温柔! 显然她已经发完言,从台上退下来,许是发现操场里的一片混乱,所以感到好奇,也随着人群围拢过来。 也难怪,那么多人围着,那么多记者噼里啪啦拍着照,凭校园里面那么点儿保卫措施,根本无力抵挡。 她整张脸变得惨白,眼里有光亮的东西在闪烁,眉头紧蹙着,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好似在极力隐忍着心里的悲愤。 看温柔的脸色,占星辰和温暖已经猜到她可能站在那里不是一两分钟了,人们的辱骂声应该也是听见了的。 温暖刚张了张嘴,温柔冲过来扶住她的手臂:“姐,怎么回事?她们为什么要骂你?是因为容爵和罗素素?!” 占星辰担心温暖,飞快地说:“温柔,此地不宜久留,赶紧……” 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几名作者转移了目标,将话筒伸到了温柔面前。 “请问,你是温暖小~姐的妹妹温柔吗?那你知不知道现在网络上正在盛传你姐姐和容氏集团容爵之间的绯闻,能不能请你谈一谈,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温柔小~姐,微博上有人爆料容爵和温暖还有罗素素三人在高中时期就已经相识,你作为当事人的妹妹,请问知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跟我们透露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 温柔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这才大抵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温暖惹上了绯闻。 惹上绯闻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被人曲解成第三者,被人毫无根据地胡乱猜疑,是温柔绝不容许的,更何况那个人是她的姐姐! 温柔当时就生气了,毕竟是年轻气盛,恨急攻心,不顾后果如何就脱口而出:“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说我姐是第三者?告诉你们,我姐不是第三者!你们不要乱拍乱写,我姐才是受害人!你们怎么不去采访罗素素?我姐高中的时候,没少受她欺负!还有那个容爵,是他自己找上我姐招惹我姐的,我姐根本就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你们以为有钱人就是了不起就是高尚就一定有人喜欢吗?告诉你们,有钱人全都是垃圾!真正该被声讨的人是他们才对!” 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怔,想不到这个当事人的妹妹会这么泼辣,而且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内幕”。 一时间,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 “耶,这个女生不就是刚才发言的学生代表温柔吗?她说她是温暖的妹妹?天啊,我们学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才’?!” “想不到连温暖的妹妹都这么不要脸,这么能骂,她怎么还敢上台代表毕业生发言?” “我看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肯定是因为嫉妒罗家千金,才帮她姐姐说话的,一定是!” “想不到今天的毕业典礼这么精彩,赶紧拍下来发网上去,牛逼啊,当了小~三还这么理直气壮,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儿的!” …… 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招来非议,不但没有扭转人们对姐姐的想法,反倒被人借机嘲笑她,温柔气得咬牙切齿:“你们都不要拍了,有什么好拍的,不准拍!听见没有?把手机给我关掉!” 温柔噙着泪挥舞双手,她急着维护自己的姐姐,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维护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局势越演越糟,自己却是干着急的份儿。 场面越来越不可收拾,情急中,她一不小心挥落某个女生的手机,“啪――”地一声,手机摔在地上,顿时支离破碎。 众人哗然,惊愕半秒,立刻又有人拍下这一幕。 “喂喂喂,快看,要动手了!” 记者们也是不失时机地按下快门,顿时,“啪啪啪――”镁光灯四处闪烁,将这一幕拍个正着。 温柔更急了,又哭又喊:“你们……你们不要拍了,不要拍了,听见没有?你们太过分了!” 眼看着情势越来越糟糕,占星辰也急了,恰巧苏珊已经赶来,他是认识她的,赶紧下令:“快!苏珊,送温暖出去!” 而他则从背后拦腰将温柔抱住,将尖叫中的温柔死死拖走,温柔挣扎着不可就范,他大吼:“温柔,行了!适可而止,如果不想害你姐太惨,你就给我冷静下来!” 温柔本是一个如同她名字那般柔情万千的人,平日里那么恬静的一个女孩儿,此时此刻却是痛哭出声。 歇斯底里地大叫道:“不!星辰大哥,你放开我!他们不能这样,他们侮辱我姐,他们以为我姐是小~三!我怎么能任由他们侮辱我姐,曲解我姐呢?!我姐都经历过什么,他们怎么会知道?我要去告诉他们,全都告诉他们,太过分了!” 骂着骂着,温柔忽然流下眼泪。 占星辰比温柔高出许多,轻而易举就将她抱出人群包围圈,苏珊护着温暖回到隐蔽性极好的商务车内,占星辰后脚就将温柔也护进车内坐下,苏珊马不停歇地开车离开。 温暖手里正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苏珊已经替她点开网址,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全都呈给她看。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事情发展成这样,再瞒是不可能的了。 温暖和温柔两个人看完新闻后都傻在当场,尤其是温暖,紧紧掩嘴,她看见旁边有一条醒目的链接,是最新的娱乐采访,标题是《红粉佳人,十年痴情》,照片里的人物是美得无懈可击的罗素素。 她点击打开―― ps:因为上无线和卡章的缘故,之后一段时间的更新很可能都是每天两更,每更4000字,有质有量绝对保证,请亲们习惯哈。另外有亲亲是用手机投月票,留言区里无法显示这些亲们的名字,所以在这里特别感谢shicheng2004、316032906两位亲亲的月票,真的给了轻尘很多动力,么么你们。 NO153 梦醒(精,求月票) 入目便是“就容、罗、温三角恋曝光一事,今晨当红模特儿罗素素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大方承认,自己已经暗恋容氏集团继承人十年,从未变过心,但就罗容两家联姻一说,罗素素并未给与正面回答,至于容氏旗下私人经纪公司新签约模特温暖和容爵之间的爱昧关系,罗素素称毫不知情……” 紧接着,主持人开始揭秘温暖和罗素素之间的恩恩怨怨,甚至把两个月以前罗素素生日宴会上发生的那一场酒会风波也给扒了出来,温暖俨然被安上了动手打人的泼妇形象。(.) 温暖怔愣,温柔抹了两把眼泪,气愤地说道:“罗素素这个坏女人好卑鄙,姐,她这根本就是在利用你,陷害你!还十年痴情,真是不要脸!把自己标榜得像个冰清玉洁的痴情女似的,太可恶了!姐,她根本就是借由采访狠狠地扇了你一个巴掌啊!” 苏珊也替温暖不值,不顾罗素素的顶头上司占星辰就在眼前,她义愤填膺地说道:“我看啊,很明显是罗素素在趁机炒作,把这件事哄抬起来迟迟不让平息,踩在温暖背上会衬托得她更高尚更红火,什么德行!占总,像这样善用心机的模特,你确定还要继续和她合作下去?就不怕有一天她爬到你头上去?!” 占星辰面色尴尬,无力反驳。 温暖无心计较三个人的舌战,视线始终集中在手里的平板电脑上。 整个版面,满满是与此事相关或沾边的图文,仿佛一~夜之间整个南城已为之沸腾,外面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而她这个当事人竟然傻傻什么都不知道,懵懵懂懂蒙在鼓里竟然一个多星期! 她咬了咬唇,手指点下其中一个采访视频,某个娱乐网站里,主持人正在播报―― “我们追踪栏目的记者目前还联系不到温暖,也联系不到容氏集团的继承人容爵,不知道一向低调的他对此事会作何解释。不过有知情人说,这条三角恋曝光以来,当事者之一的温暖一直居住在容家老宅内,据我们现场的同事估计,目前容家老宅门口以及容氏大厦底层,都守着大约四五十位各大新闻媒体和电视台的记者……” 温暖再也看不下去,把脸埋在双手掌心内,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珊蹙眉说道:“糟糕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能回容家老宅,公司也不能去,要不然会被记者逮到,如果你暂住在容家老宅的消息曝光,那么你和容少之间的……关系就会曝光,这样一来,对你的影响不可估量,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很有可能因此而惨遭摧毁。” 温暖没有说话,她心里很清楚,苏珊的分析确有道理,如果被人拍到她出入容家老宅的照片,那么她是容爵情付的事情就会曝光了。 虽说当初是容爵强迫她,逼她签署了那份契约书,但事实上,她的确做了他的女人,做了他的情付! 没有人会去同情一个藏匿在男人背后的情付,更没有人会去原谅一个第三者,算起来,她确实认识容爵比罗素素要晚,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或许罗素素真能如愿以偿嫁给容爵也不一定。 事情已经摆明了,大众是站在罗素素那边的,就算她据理力争,又怎可能堵得住悠悠之口? 回容家老宅是不可能了,回温爸温妈新买的郊区房更是不可能的,她不想把记者引回家,害爸妈担心的话就糟糕了。 可是,她又能去哪儿? 温柔见温暖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忍耐不住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骂她:“姐,这下子你高兴满意了是不是?被人辱骂,被人误解,被人骂成是小~三,最后连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是吗?” 温暖凝视着温柔的脸,这张与她有七分相似十分血缘的脸,心里十分清楚,温柔之所以骂她,是替她感到心痛。 但,她无话可说,她唯一感到抱歉的是,在温柔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毕业典礼上,自己竟然给她带来了不愉快的回忆。 “对不起,温柔,我毁了你的毕业典礼……” 温柔呆住,温暖没头没脑的道歉让她失去反应,几分钟后她怒吼不已:“对不起?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个吗?你怎么还有心思担心我,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你不要总这样子好不好,姐?!到底要为了我们,你要牺牲自己到什么时候?!” 骂着骂着,眼泪再一次狂涌而出。 温暖轻轻握住温柔的手:“我没事,真的,我挺得住,再难的事我都能挺住,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温柔怔住,而后完全失控,一把抱住温暖的颈脖,泪如雨下:“姐,你……真是个大笨蛋!” 两行眼泪从温暖美丽的脸庞上滑落,仿佛悲伤已经去到尽头,她反而变得平静:“你是我亲妹妹,我要是笨蛋,你可就是傻瓜。”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讲出冷笑话来,温柔已哭得抽泣不已。 ―――――― 就在温暖温柔两姐妹抱头痛哭的时候,苏珊已经主动打电话给容爵请罪,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都汇报给他。 容爵沉吟了一下,问道:“她现在在哪儿?” “还在车上,刚离开xxx大学。对了容少,还有一件事要向你汇报,因为老宅那边现在可能守着很多记者,不能载温暖回去休息,所以……” 微顿,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身后的占星辰,见他微微颔首,她才抿了抿唇,继续道:“我能不能先送她去占总的公寓暂住?” 电话那头,是让人窒息的沉默,良久,一道阴翳的声音传来:“好,我知道了。” 事实上,苏珊打电话来之前的十分钟,容爵刚刚接到安伯打来的电话,所以他已经知道温暖偷偷坐苏珊的车出门的事。 安伯的电话刚挂断,阿ben就敲门进来,呈给他的平板电脑上几乎各大网站都对xxx大学毕业典礼上发生的事做了详尽报道。 当今这个社会,网络信息传递太快,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温暖就成了实时搜索第一位的人物。 把心爱的女人推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任谁都是不情愿的,但容爵心里十分清楚,在这种时候让温暖远离自己身边,才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小心翼翼地挂断电话,苏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说道:“还好,容少准许了。” 确认后面没有可疑的车辆追来,黑色商务车在中途停下,占星辰派人开来一辆车,他扶着温暖下车,换乘那一辆黑色轿车,并亲自开车送她去公寓。 好在占星辰并没有被卷进这件事来,而且也没有人知道公寓的地址,短时间内也可以用作是温暖的避风港了。 公寓密码依旧是温暖的生日,为了安全起见,占星辰让她改了密码,内里的装潢一成不变,她当初是怎么走的,公寓里就还是什么样子,就好像随时等着她回去住似的。 占星辰淡淡笑道:“你走了以后,我一直没让人动过。” 温暖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进了屋,连沙发上的白布也没有取掉,就直接这么仰面躺下去,睁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像一具失去魂魄的长发娃娃。 占星辰叹了一口气,蹲在她面前,挠了挠她的脑袋,问道:“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现在都已经是中午了,她该是饿了,但温暖摇了摇头翻身朝里蜷成一团。 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别想了,等这段时间风头过去,就会没事儿的。” 温暖摇了摇头,根本心不在焉,喃喃自语:“他瞒着我,他竟然瞒着我……” 这个“他”,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指的是容爵。直到此时此刻,温暖才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容爵不让她出门,不让她看电脑,原来是因为他早就知道! “温暖,”占星辰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娓娓说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跟着罗素素去日本就是害怕出现这种事,因为,罗家和容家之间的牵绊和纠葛,有些事……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温暖只觉得一阵晕眩,她侧首看了看占星辰,强迫自己慢慢坐起身来:“星辰,你到底想跟我说些什么?” “温暖,”占星辰凝住她的眼睛,很深很深,“放弃他吧,他真的不适合你。” 他的眼神让她感到迷惑,她用双手揉着太阳穴,但是还是很晕,面前的茶几和人影如同相机调了四十五度角一般,天旋地转,始终回不到正常的角度。 她死撑着想要站起身来,然而,失重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回沙发里。 “温暖!” 她在黑暗中勉强撑开眼皮,手伸向占星辰:“星辰……给我一杯水。” “好,你等一会儿!” 占星辰自己也很矛盾,到底要不要把知道的事全都告诉她,犹豫间为她取来一杯纯净水,让她慢慢吞下。 见她面色恢复少许红润,他才缓缓地说:“任何一个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初恋,这是天性使然,我相信容爵也是对你余情未了的,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和你在一起。温暖,你是否想过,罗容两家的联姻消息传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容爵从来没有否认过?” 温暖惊愕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占星辰凝着她,终于决定狠下心打掉她心中的幻想。 口吻犀利地说:“或许,他是真的对你有情,可是他身负容氏集团唯一继承人的重担,怎么可能放得下偌大一个集团不顾?他现在之所以和你在一起,可能纯粹只是在缅怀你们两人的过去。又或许,他只顾着享受和你在一起的一切,却根本不考虑后果。因为,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损失!” “你……你的意思是说,他终究会和罗素素结婚?” 占星辰没有急着回答温暖的提问,而是说道另一件事上:“知道傲世集团的新一季广告为什么会突然增派角色,还必须是罗素素吗?傲世集团可是南城数一数二的大集团,与容氏不相上下,能说得动冷子傲的,除了容皓天之外,还有谁?!你再仔细想想,容皓天中途插手,容爵会不知道吗?” “容皓天?”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温暖平日里不太关注报刊杂志里的经济版,对南城商界里的事了解不多。 但,他也姓容,难道…… 知道她已经猜到答案,占星辰沉声说道:“容皓天是容爵的父亲,也就是容氏集团的董事长,跺一跺脚都能让整个南城震三下的人物,你以为,他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你在一起吗?” 聪明如温暖,已经得出结论:“所以,即使容爵心里不愿意,但他终究没得选择,是吗?” “我想是这样的。” 温暖蜷缩回沙发里,才刚刚搭建而起的甜蜜梦境,彻底地被冰冷残酷的现实世界无情击碎。 她只有在心里大声嘲笑自己,残忍的事实明明就摆在眼前,事实上心里早就预料到会有怎样的后果,可她就是害怕听到结果。 现在可好,终于有人打醒了她。 这其实是个深刻的教训,温暖啊温暖,古语说得好,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看看你有哪一点儿值得容爵对你那么好?已经都是二十几岁的女人了,居然还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灰姑娘和白马王子幸福在一起的故事! 灰姑娘这个童话故事本身就有一个大大的bug,女巫说了,一切都在十二点以后变回原形,马车、车夫、华服还有白马,十二声钟响之后全都恢复成南瓜、老鼠和破衣褴褛,为什么水晶鞋却没有消失呢? 多么美丽而又愚蠢的梦啊,世界上所有不愿意醒过来的女人,就用它来日复一日地欺骗自己! 仿佛一颗心始终空悬在极其脆弱的细丝下,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会使那根细丝断裂,而她,会就此沉亡。 活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梦醒。 ps:猜猜温暖会怎么做?容爵会怎么做?还有配角们又会有些什么表现?话说,最近一周内又会出现大高朝,加快节奏走起~~~~ NO154 东窗事发(上) 苏珊将温柔送回家后,又悄悄来到帝豪名苑,她是奉容爵之命来陪温暖的。 其实,她更愿意相信容少是派她来监视占星辰,担心他趁机插进一脚,阻碍了自己和温暖之间的发展。 不能出门,夜里两个女人窝在公寓里看肥皂剧,中途广告时,苏珊转了个台,屏幕里跳出一则娱乐频道的热点新闻重播―― 只见电视机屏幕里,某家五星级酒店门口铺了长长一条红地毯,地毯两侧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不禁有大批记者,还有捧着鲜花拿着礼物的许多粉丝。 一辆黑色加长型劳斯莱斯稳稳当当地停在红地毯尽头,在助手和大批随行人员的拥护下,罗素素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微笑着以绝代风姿出现在镜头前,五官和身材俱美得无可挑剔,现场镁光灯闪烁如淋。 顷刻,无数麦克风递到罗素素面前:“罗小~姐,请问您对容氏集团总裁容爵,还有容氏旗下娱乐经纪公司新签约模特温暖之间的关系有什么看法?” 她的助手以手挡住麦克风,非常官方地回答:“今晚是模特界的盛会,请大家只谈和本次模特大赛有关的事,谢谢大家的理解。” 有的记者仍旧不放弃:“罗小姐,还是请稍微透露一下吧。” 姜果然是老的辣,罗素素久经沙场,见此状况丝毫不乱,“不好意思,对这件事我没什么特别看法,还请大家多关注关注我本人吧。” 然后,她妩媚地侧了侧头,给出美美的三连拍,赚足了粉丝们的眼球外,还给了许多记者福利,将她那袭华丽丽的金色露背礼服亮了个够。 霎时间,镁光灯唰唰唰响了不停。 罗素素刚想抬脚走上石阶,眼底却是忽然流光溢彩,脸上漾出动人的柔情和欢喜,现场所有的记者纷纷随着她的视线回头,只见一道俊美潇洒的身影从另一辆加长型黑色宾利内跨出。 这是容爵自曝出绯闻以来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里,无疑是无声地告诉大家一个讯息――今晚,他是专程来接受采访的。 霎那间,所有媒体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他身上,众人纷纷朝他举着长枪短炮,唰唰唰猛拍起来。 他顺着红地毯迈上石阶,短短几步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罗素素的脸,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她笑着,然后伸出手臂等着罗素素挽住。 这个邀请的姿势显得很随意,自然是立刻得到了罗素素的回应。 她嫣然而笑,手臂攀上了容爵的胳膊,姿态很亲昵,一米七的个子站在一米八八的容爵身边刚刚好。 就连两人的礼服也是极为般配,罗素素是金色裹~胸同色系纱织长裙,而容爵则是黑色礼服,领口扎上了一个金色领带,袖口也是金色系的,只是一点小小的点缀,却十分巧妙地和罗素素身上的金色呼应成对。 旁边有司仪开始解说:“今晚是南城第三界模特大赛,容氏集团容先生作为最大赞助商出席本盛会,他旁边的佳人便是上一届模特大赛的冠军罗素素小~姐,我们掌声欢迎他们的光临!” 台上灯光闪烁,台下粉丝们尖叫不断,镜头里欢呼声和鼓掌声泛成令人无比兴奋的浪潮…… 电视机前的苏珊吓了一大跳,她原本只是想看一看八卦,没办法,这是她的老本行,职业习惯而已,可谁知道画面里竟然跳出来这样一幕。 她本能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伸手想要拿遥控器换台,结果却不小心撞到了温暖手中定格在半空的茶杯,被茶水泼了一身的温暖无动于衷,像是没感觉到衣服被打湿了一般。 她的目光一直静静地定焦在屏幕里那两个如画卷里走出来的的人物,仿佛看到了未来…… 这一对金童玉女的确是该如此光鲜亮丽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画面如此协和,唯美,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俩是世界上最令人羡慕的一对佳偶。 容爵的出现,加之此时此刻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几乎已经造就了一段旷世姻缘,所有人似乎都被这唯美的画面所深深打动。 于是,靠非正常手段上位的温暖,即刻被打回想破坏这段姻缘,却没能如愿得逞的狐狸精原形。 苏珊尴尬地说:“我给忘了……今晚是南城第二届模特大赛开幕会,容少一定是作为嘉宾出席的,你明白的,公事嘛,都是场面上走走过场而已。” 温暖好似不介意,随手拂了拂身上的水渍。 苏珊的好意自己心领了,可她不知道,这真是一句超烂的安慰话,根本起不到一丁点的功效。 “你慢慢看,我先回房睡了。”说完这句话,她走进卧室,将自己隔绝在一扇木门内。 苏珊讶然,朝她伸去的手停在半空中。 半晌才收回手,她看向石墙上的时钟,时针才刚刚指到九点半的位置,她竟然这么早就要睡?无疑,是在掩饰些什么。 如果此时的苏珊还不识时务地去打搅温暖,那就真的是太白痴了,她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好看的小说) 温暖进了卧室躺下,并没有急着洗漱睡觉,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手机,点入“酷歌”里听音乐,一首邓紫棋翻唱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是她的最爱――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 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为什么明明相爱 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是否我们总是徘徊在心门之外 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 命运如此安排总教人无奈 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 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 而我渐渐明白 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 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当懂得珍惜以后归来 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 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当懂得珍惜以后归来 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 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占星辰一直都是正确的,他知道她会踢到铁板,知道她会重蹈覆辙,知道她所谓的迫不得已其实自始自终都只是借口,他早就知道,她会摔得粉身碎骨,输得一败涂地! 眼泪无声流下,她将手机音量调整到最大,任由眼泪从眼眶里滂沱落下,一串串如断线珍珠,透明无比地滴落在chuang单上…… 与此同时,帝豪名苑小区楼下,一辆加长版黑色宾利停在光线昏暗的树荫底下,车场缓缓滑下,露出男人一张俊美妖孽的脸。 “容少,要不,我护送您上去看看温小~姐吧?”阿ben看了看腕表,谨慎地说道,“已经确定没有媒体追来,而且这个时间段,应该不会有路人经过。” 容爵没有作声,仰视着那最顶层的某个窗口,灯光还未熄灭,看来她还没有睡。 他给温暖打去电话,响了许久却被挂断,不一会儿她发来短信:“我累了,想早点睡,你也回去休息吧。” 容爵的眸光不由得黯了下来,抬起头望去,那扇紫色纱窗里的灯光果然已经熄灭。 见他始终沉默不语,阿ben又说:“容少,如果温小姐看见那条新闻,说不定会误会的,我觉得你还是上去跟她解释一下比较好。” 闻言,容爵的脸色阴沉下来,回首瞪向阿ben:“阿ben,你今天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阿ben神色微变,“对不起,容少,是属下多嘴了。” 容爵没有看着他,冰冷地说道:“走吧,回老宅。” 车窗缓缓关上,阿ben发动引擎离开,而那扇紫色纱窗后的那道娇影则定定杵在原地,注视着黑色加长版轿车越驶越远。 ―――――― 距离南城时差约七个小时的法国罗亚尔河谷,容皓天正在他的酒庄内品尝着新酿的贵腐葡萄酒。 这种贵腐葡萄酒,是由一种感染了特殊葡萄酒的葡萄酿造而成,寄生在水果皮上,但对人体无害,这种菌类不但能使得葡萄越来越甜,还能产生一种口感原圆滑滋润的甘油,形成格外动人饱~满的香气。 容皓天之所以喜欢葡萄酒,纯粹是因为他的夫人,容爵的母亲,一名难得一见的女性品酒师。当年,正是她品酒时的那份优雅神态深深吸引了他。 忆起往事,容皓天的眸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地窖一侧的木质楼梯道上,有人缓缓走下来,是他的贴身助理高森。高森走至他身前两米处驻足,躬身九十度后,说道:“先生,有南城那边的最新消息。” “哦?”容皓天挑了挑眉,向他伸出手,“拿过来我看看。” 高森将手中的平板电脑恭恭敬敬地递到容皓天手中,他打开一看,所有有关温暖的负面新闻便全部跳出来,一目了然。 快速浏览完,容皓天那张历练的脸浮现一抹笃定的笑容:“很好,看来用不着多久,我们容家就会有一场喜事要办了。” “恭喜先生。” “高森,去准备准备,下一个星期我要回南城。” 高森略微惊讶:“先生,您要回国?” 自从夫人离家出走后,先生也离开南城来了法国,一走就是七年,七年了,他终于决定回国了? “嗯,”容皓天朗声笑道,“既然是喜事,当然要趁热打铁,我不希望这件事中途还出现任何岔子!” “那好,我马上替您去办,不过……”高森似有踌躇,微顿,斗胆问道,“需不需要我向少爷知会一声。” “用不着!”容皓天的脸色陡然变得阴鸷,“记住,我要回国的事,不准任何人知道!” “……是,先生。” 翌日。 温暖决定剪掉头发,因为不能出门,于是苏珊将公司里的造型师请来了公寓。 年轻的造型师挽起她的长发,惊异不定:“温小姐,你确定要剪掉这头漂亮的长发?” “嗯,是的,剪吧。” 年轻的造型师是位男士,他一脸惋惜:“这头发留了四五年了吧?剪掉的话,会不会太可惜?毕竟,这么好的发质剪掉后要再长出来需要花费很久的时间,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不用考虑,”温暖闭上眼,干脆地说:“我已经决定好了。” 当初留长发,不过只是因为那个妖孽的男人说过一句话:“温暖,你留长发很好看。” 他还说看她长发飘飘的样子很撩~人,真想看看她从浴室里出来时长发湿漉漉披在肩头的样子,画面一定很唯美。 温暖当时就对容爵的想法无语了,不过就是女生留个长发而已,他竟然能想那么远,而且还想到那方面去,实在是……太恶心太变~态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后来,温暖的头发始终保持着和现在一样的长度。 她想,如今剪掉,只是不想出门的时候被人认出来,仅此而已。 长发大把大把地落在脚下,她忽然想起梁咏琪的那首《短发》,歌词中有一句大致是这样:“剪断长发就是剪断了牵挂,剪断了惩罚……” 如果只是剪断长发就能剪掉所有牵绊,那该多好?温暖摇摇头,心想:不不不!我剪掉头发绝对不是因为他! 剪完头发,送走了造型师,苏珊替她把长发扫进垃圾桶里,一边扫一边摇头叹息:“唉,可惜了这么好的头发啊,其实吧,你要是担心被人认出来,可以买假发或者买一顶帽子什么的戴上啊。” 温暖莞尔,不置可否。 看她这副万事好商量的样子,苏珊很是替她觉得惋惜,直到温暖衣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苏珊嘴里也是一直嘀咕着。 温暖转身去阳台接电话,刚接通,那一头温柔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姐,不好了,爸妈知道你和容爵之间的事了,你赶紧回来吧!” “你说什么?!”温暖大骇,“不是让你注意着点儿,千万别让爸妈看娱乐频道的新闻吗?” “我当然有很注意,可是这种事儿防不胜防啊!而且,爸妈好像不是看的电视新闻,而是去超市逛了一圈后回来就大发脾气了。” NO155 东窗事发(下) “我当然有很注意,可是这种事儿防不胜防啊!而且,爸妈好像不是看的电视新闻,而是去超市逛了一圈后回来就大发脾气了。(.好看的小说)” 温暖心里暗叫不妙。糟糕了,看来是要东窗事发,不知道爸妈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总之现在是已经知道她闹绯闻的事情了! 她咬了咬牙,“好,你先安抚一下爸妈,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温暖看向苏珊,“苏珊,你马上送我回家一趟,我爸妈知道绯闻的事儿了。” “什么?”苏珊先是大吃一惊,而后开始犯难“可是,因为今早的事,容少已经给你禁足了啊,他是绝对不准你出门的!” “我不管,我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老爸有高血压,如果她不回去看一看,心里肯定是放不下的。 说着,温暖拿起手提包就冲出公寓,苏珊二话不说,操起车钥匙跟在她身后。 事实上,温暖闹绯闻的事在全城都闹得沸沸扬扬,想瞒也是瞒不住的,被捅破也是迟早的事,更何况是在某些人有心使然的情况下。 一个小时以前。 温爸温妈依照老习惯,早上十点,准时提着菜篮子去了超市。 马路对面,一辆红色法拉利就停在隐蔽的角落里,看见温爸温妈进了超市,车窗便缓缓滑下,罗素素那张美得无懈可击的脸便露了出来。 车窗并没有全部滑下,只露出她半张脸,戴着一副极大的墨镜,显得极为神秘隐蔽,视线随着温爸温妈进入超市的身影,她立刻拨打了一通电话。 “喂,是我,他们已经进去了,记住,一定要按照我们事先说好的办,事成之后我会把剩下的钱付给你的。” 对方似乎说了些什么,罗素素冷笑了一声,咬牙说道:“当然是往大了说,最好是把那两个老家伙气得当场吐血!” 一名路人经过时,恰巧听见罗素素最后那一句扬起声音威胁的狠话,那名路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看着罗素素,无法把这张妩媚纯净的脸和他听到的话联系在一起,表情显得十分惊诧。 罗素素见自己被人盯着看,便动了气,看见那名路人杵在边上不走,没好气地嚷嚷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打电话啊?!” 轻嗤一声,她将车窗关上,那名路人自觉无趣,甩手走开。 另一边,温爸温妈进了超市,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手牵着手提着菜篮子往超市入口走去,一名卖报纸的年轻人手里扬着报纸超他们俩叫卖:“大叔大妈,买份报纸吧,最新最全的新闻啊。” 两个人都有老花眼,宁愿看有声电视也不愿意看报纸,温爸挥了挥手,说道:“小伙子,我们不买,你找别人吧。” 那人把路挡住,打开一张报纸说道:“大叔,今天的新闻可劲爆了,不买可惜啊。您瞧瞧,容氏集团旗下刚成立的私人娱乐经纪公司,才新签约的模特闹出了绯闻,这两天把整个南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你们俩要是不知道那可就太落伍了啊。我给你说,这个叫温暖的新人模特真是厉害得不得了,差一点儿就攀上了本城赫赫有名的容家独子,听说好像跟这个容家少爷有点儿什么特殊关系呢,可惜哦,她现在马上要被人家给踹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容家和珠宝商罗家的千金要结婚了啊……” 刚开始,温爸温妈根本没注意听,只当他在耳边念经,猛然听见温暖的名字后,两个人倏然顿住了脚步。 温妈拽住温爸的手腕,“老温,我刚才没听错吧?他说的不会是我们家暖暖吧?” “我好像也听见了暖暖的名字,”温爸点了点头,皱眉沉吟片刻,扬手朝那卖报纸的年轻人招手,“小伙子,给我来一份报纸。” “好嘞!大爷,一份一块钱,请拿好。” 温爸接过报纸,笑着对温妈说,“反正不贵,买一份回去闲着的时候看一看。” 待他们俩走后,那个卖报纸的年轻人就拨了一通电话,那一头接电话的正是罗素素,“罗小~姐,你安排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放心,肯定会让你如愿以偿,你就等着好消息吧!那你什么时候把钱给我……银行户头?行啊,没问题!” 挂断电话,年轻男子邪气地笑了笑,转身离开超市,经过路边的垃圾桶时,他随手将手里的一叠报纸丢了进去。 温爸温妈因为视力不太好,再加上对自家女儿极为信任,所以并没有急着在第一时间看这份报纸,等到两人逛完超市,回到家,温爸泡了一壶茶坐下后,才想起之前买了一份报纸。 戴上老花眼镜,把报纸抖了抖,打开之后,赫然看见娱乐版的头条,恰巧正是昨天发生在温柔毕业典礼上的那一条新闻。 占星辰和温暖从xxx大学毕业典礼上仓惶逃走的巨幅照片,以及容爵和罗素素一道参加模特大赛的合照各占了半个版面,顶头用醒目的大字打上了标语: “容罗温三角恋再升级,新人模特温暖疑似脚踏两条船,著名经纪人占星辰被卷入绯闻风波。(.好看的小说)” 下面的解说甚是煽~情,暗指温暖交往的对象可能不止容爵一个人,连著名经纪人占星辰也被卷入其中,还报道说,有知情人称温暖可能不止一两个情~人,俨然被当作了手段高超的交际花。 温爸当时就气得差点儿晕厥过去,温妈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看见温爸正捂住脑袋倒在沙发上。 哐当―― 手里的菜盘子摔在地上,骤然发出巨大的声响,温妈扑过去,吓得脸色苍白:“老温,你这是怎么了?!” 温爸气得脸色铁青,并没有回答温妈的话,而是朝温柔的房间大喊:“温柔,你给我出来!” 温柔从房间里出来,懵里懵懂地看着温爸:“你叫我?” “你给我说说,你和你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和你妈?!” 温妈被温爸的脸色吓到了,“老头子,你突然发什么火?!” “淑云!”温爸二话不说就抓起那份报纸,抖着朝她喊道,“你自己问问看,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她们两姐妹竟然瞒了我们俩一个多星期!” 温妈愕然:“这……到底出了什么事?老温,你倒是说啊。” “还记得今早在超市卖报纸的那个小伙子说了些什么吗?原来,他说的那个闹绯闻的模特真的是我们家温暖!” “什么?!是我们家温暖?!不会吧!” 温妈一把夺过那份报纸,温爸将老花眼镜取下来给她带上,温妈这一看,双手都气得发抖。 温柔知道东窗事发,不敢有所隐瞒,于是把昨天在毕业典礼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了。 温爸气得跳脚,让温柔赶紧打电话传温暖回家,温柔解释说温暖现在不方便出门,正躲在占星辰的公寓里,温爸温妈更是气得不得了,非得让她打电话要温暖回家。 于是,一通通缉令打了过去,让温暖火速赶回家说明情况。 一家人等着温暖的时候,温妈在旁边劝着温爸:“老温啊,你先别生气,这艺人谁没有闹个绯闻啊,那以前的阮玲玉还是因为绯闻被人冤枉致死的呢,我们家暖暖的人品你还不知道吗?自己生养的女儿自己最清楚,她根本就不是那种人!我看啊,八成是温暖被人给误会了!” 温爸心里正发着火,看见温柔在一旁缩手缩脚站着,目光投向她,满含厉色地问道:“温柔,我看报纸说昨天你毕业典礼,你姐和占总一起去看你了?你说说看,毕业典礼上都发生了什么事?你姐和占总之间又是怎么回事儿?!” 温柔急了:“这真的不关姐姐的事,姐姐和星辰大哥好心好意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也不知道那些记者是怎么得到口风的,就跑来堵截我姐。至于她和容爵之间的事……” 微顿,温柔隐瞒了部分的真相,避重就轻地说:“其实他们之间没什么的,还不是那个罗素素,她诬陷我姐,想要利用我姐走红,我姐上高中的时候就经常被她欺负,她哪儿是什么大家闺秀,根本就是毒蝎心肠的恶女!她自己想要和容爵结婚想疯了,就冤枉我姐,真卑鄙!” 温妈闻言,松了一口气,对温爸说:“我就说吧,我们的女儿不是那种人,报纸上的八卦消息能当真吗?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相信报纸上说的话呢!” 听了温柔的解释,温爸的心情变得好一些,可还是觉得很气愤很心痛:“话虽如此,可闹出绯闻毕竟是对暖暖的诋毁,会影响她的名誉,再说了,虽然是八卦新闻,可谁说的准呢,万一传了传了就变成真的怎么办?” “呸!瞎说什么呢!难不成你希望我们家暖暖真变成报纸上的那种人,真希望她发生那种事儿?!行了,你先回卧室里休息吧,一会儿等温暖回来了,我好好问问她。” 说着,温妈吩咐温柔:“温柔,把你爸先扶进卧室里去。” 温柔不敢懈怠,赶紧将温爸扶进里屋躺下。 温暖来到自家楼下,进电梯间之前,温暖已经预料到待会儿将要面临着什么,胸腔里一股窒闷感一阵阵往上涌。 但,该来的终究是会来,既然这件事不可避免地发生了,那么她总归是要坦然面对的。 深深呼吸一口气,她进了电梯间,抵达后一步步走到家门口,门是虚掩着,似乎正等待着她这个当事人一般。 脚步不由得一顿,足足五秒后,她强颜欢笑走进去:“爸!妈!我回来了!” 出乎意料的,家里安静得不闻一声,沙发上只坐着温妈一个人,氤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脸色十分阴暗。 温爸和温柔不知道去了哪儿,没在客厅里。 见她踏进屋内,温妈首先发话:“温暖,报纸上你跟那个叫罗素素的模特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的粉丝那么恨你,网上报纸上传遍了你的坏话?还有,你和那个容家少爷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你的新老板吗,你怎么会和他闹出绯闻?” 温妈的声音字字都是质问,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如数传至温暖的耳里。 “你知不知道,这一次爸妈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难怪我和你爸今早出门去超市的时候,隔壁家的李婶看着我们俩指指点点,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和你爸就觉得纳闷,可问人家人家就是不说。现在我们才知道,原来你闹了这么一出丑事!唉~” 温暖怯然地抬了一下眼皮,看见温妈烦乱失望的神情,一脸苍白沧桑,没有半点儿精神,温暖心头不由得一抖。 “妈,我爸呢?他……” “你爸,你爸在里屋休息着呢,要不是我一直劝着他,他肯定又会气得住进医院。” “那我进去看看他。” “算了,我好不容易劝住他,要是见到你进去,他肯定又会上火的,有你妹陪着,你就先别进去了。”说着,温妈朝她招招手,又拍了拍身旁,“来,过来坐下,和妈好好谈一谈。” 温暖微微颔首,乖乖坐下。 叹息一声,温妈问道:“温暖,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打算怎么处理?温暖一下子怔住了,事实上,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悲哀里,倒是真没有想到该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的层面上。如今想来,她这个绯闻焦点真该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可是,该如何处理,怎么处理,都是一个难题。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不能见容爵的面,而且,似乎连接听他的电话也是个难题。 因为,一旦听到他的身影,她就会想起昨晚上他和罗素素一起出席模特大赛开幕式的那一幕,以及占星辰字字句句确凿有力的分析。 温暖听出温妈的话里是满含关心,也很冷静,不由得心头一暖,鼻尖微涩:“我……” 声音不受控制地哽住,蓦地,温妈倒是率先给了她一个答案:“要不,听妈的话,不要做模特了。” 她愕然抬头:“妈,您的意思是……让我和容氏解约?” ps:姜还是老的辣啊,看事情比较透彻。 NO156 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谈 声音不受控制地哽住,蓦地,温妈倒是率先给了她一个答案:“要不,听妈的话,不要做模特了。” 她愕然抬头:“妈,您的意思是……让我和容氏解约?” 温妈的表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厉,目光柔和,却又焦虑,透着一股叫人心痛的关切,眼角的鱼尾纹似乎比平时要深一些,昔日的风韵荡然无存,温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已经年老到无法再承受任何打击的年龄。 对他们来说,晚年能过得平平安安,一帆风顺就好,不求名利不求富贵,只求全家人和和睦睦地过日子,不希望规律的生活被任何风吹草动打破。 温暖心想自己才刚刚开始第一个通告就闹出了绯闻,这还只是开始而已,如果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即便自己能承受得住压力,但爸妈他们呢? 温妈见温暖埋首不语,便握住她的双手,语重心长地说:“暖暖啊,这件事虽然说大不大,但也说小不小,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的家庭,以前你在占总手里边做事,打打零工养家我们也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自从你和容氏签约之后,发生你身上的事情很让我们担心啊。虽然你的事业发展起来了,收入也高了,可是却沾染上了绯闻,叫我们怎么能放心得下呢?你想想看,你做再久的模特,以后总归是要嫁人生孩子的,如果以后你的老公你的家人你的孩子看见这些丑闻,他们会怎么想?” “……”温暖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温妈拍了拍她的手,又道:“其实我和你爸并不想让你太辛苦,钱嘛,够用就行,别累坏了身体,又搞坏了名声,还给家里人带来了不便。这次你出了绯闻的事,把你妹妹也卷了进去,还有你爸,怕是高血压又上来了……唉,虽然你爸被我是劝住了,但是你也知道,他身体一向不好,万一你对这件事处理得不当,越走越错,你有没有想过,你爸能承受得住吗?还有你妹,她一向和你很亲,万一她受你影响,耽搁了研究生学业怎么办?尽管妈相信你,知道你是清白的,可是人言可畏啊,咱们周围的邻居会怎么想,还有亲戚们又会怎么想?” 温妈说这话时,深深地看了温暖一眼,温暖心底里却是一秫。 相信…… 清白…… 人言可畏…… 如果放在平时,听了这番话她定然是会感动的,可事实上,她却辜负了老妈的信任,心里顿时产生一股内疚感。(.好看的小说) 温暖张了张嘴,温妈不等她开口,又继续道:“暖暖啊,我知道你是喜欢模特这一行的,可是模特这一行毕竟是吃青春饭,不是一份长久的职业,等你年龄大了又怎么办?而且,如果你因为做模特惹上绯闻,闹得你名声下降,你以后就成了别人眼里人品有问题的坏女人,这样的话身价就会大减,还有谁敢用你?还有啊,模特圈里人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妈怕你受伤害啊。我听温柔说,你和那位罗家小~姐似乎关系不好,可是那位罗小~姐可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要是她以后用法子对付你怎么办?” “还有那个容家少爷,我知道他是个好人,可是他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跟咱们这样儿的家庭不般配……” 温暖听到这里,有些急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温妈却拍了拍她的手,抢着说:“你先别急,妈不是说你和他之间有怎样,我只是觉得他好像对你很关照。老板关照员工是一件好事,可毕竟男女有别,就算你和容先生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清清白白的上下级关系,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就像这一次的绯闻一样,受伤害的是你而不是他。唉,女人和男人不同,这一点我想你是明白的,对吧,暖暖?!” 无可厚非,温妈的考虑更长远,更理智,更清醒,温暖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 “孩子,听妈的,你现在还年轻,如果你从模特圈里跳出来,还可以有其他的发展,现在温柔已经学士毕业了,以后会有研究生工资可以拿,再不济还可以打打工,温和也快大学毕业了,凭他的能力找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也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你用拍广告的薪水支付给你爸拿去还债的钱,我们可以和容家少爷好好商量,看用什么方法慢慢还给他。你自己呢,以前学习成绩那么好,却没能上得了大学,我这个当妈的一直很内疚,你就趁此机会去好好深造一下,你看怎么样?” “妈……” 温妈的话让温暖无言以对,心里的滋味很复杂,既酸涩又窝心,不由得掉下感动的眼泪来。 良久,她缓过劲儿来,点头吸气道:“我知道了妈,谢谢你的理解。” “暖暖,你是妈妈的好女儿,这么多年了你是怎么过来的,我和你爸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别想其他的了,就按照妈说的去办吧,嗯?” “嗯。”温暖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自从发生绯闻事件后,身边的每个人都在提醒她一件事:那就是她该梦醒了,应该从容爵编织的一场幻梦中清醒过来。 而她早就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只是陷在梦里不肯出来而已,现在可好,她终于可以下定决心做她早就该做的事了。 见她点了头,温妈的脸色也缓和下来,微微叹息了一口气,爱怜地揉了揉温暖的头发,突然问道:“怎么把留了那么多年的长发给剪掉了?唉,没以前好看。” “……妈!”闻言,温暖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趴在温妈怀里抽泣起来。 温妈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行了,才多大点儿事,有什么好哭的?!既然觉得妈说的有道理,那就去把问题解决了吧。” 微微一顿,她又补充了一句:“记住,这个家永远都是你坚实的后盾,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都有爸和妈替你扛着,所以不准再瞒着我们了,知道了吗?” “嗯。”温暖重重地点头。 原以为等着她的,是一场严厉的打骂和斥责,然而温妈给她的却是浓浓的关怀,温暖顿时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儿时,忆起被人欺负后委屈地窝在温妈怀里哭泣的样子。 离开家的时候,温暖心里还是觉得很内疚,因为温爸一直不肯见她。 温妈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原谅你爸,才看见那条新闻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比谁都难受。” “我明白的,妈,爸就拜托你和温柔照顾了。”温暖侧过头,凝望了温妈一眼。 温妈点点头,不忘叮嘱:“我知道,你回去吧,记得按时吃饭,别人说什么也不用太在意,要保持一颗良好的心态,知道了吗?” 温暖在回家途中,又一次接到容爵发来的短信:你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你。 温暖眸光微动,想起温妈和自己的谈话,觉得这恰巧是和容爵摊牌的好时机,于是回复过去:行,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谈。 那一头的容爵其实已经在开车去帝豪名苑的路上,憋了两天没有见到她,又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之前打过电话找苏珊,苏珊将温家东窗事发的事全数汇报给他。 容爵心里很急,本想开车立刻去温家解释,可是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妥,于是耐着性子等了很久,直到苏珊打电话告诉他,温暖已经从家里出来,于是他才给她发去了短信。 但,看着手机屏幕上短短的一行字,容爵看后,变得心事重重。 ――行,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谈。 容爵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昨晚她发来的短信明明是很不想见到他的口吻,而这条短信,她摆明了又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似乎,是因为见过父母后就有了什么重要决定的样子。 想来,她的父母一定是和她谈了些什么,并且,很可能对她产生了某些影响。 他不由得蹙眉,脑子里突然产生一个想法:难道,她打算…… 有时候,人太精明,智商太高,能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很透彻并不是什么好事,就如同容爵这样的男人,几乎一下子就猜到她想说的话,顿时心里火冒三丈。 他精瞳紧眯,下一秒就果断地拨通电话打过去,开口第一句话就说:“你有事要和我谈?谈什么?很重要?为什么不能打电话说?还有,昨晚为什么不肯见我?!嗯?你是不是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他一骨碌把心口的郁闷和疑惑全都问出了口,连日来所有的担忧和隐忍全都写在脸上,终究爆发出来。 即便在别人面前,容爵是一个城府极深不易被人看透的男人,可是在面对温暖的时候,他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隔着电话线,也能感觉到那一股窒闷的压迫感,温暖心里微微一抽,却板起脸孔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还是见面再谈吧。” 说完,就要匆匆挂断电话,那头容爵的声音骤然咆哮出来:“很好,温暖,你有话和我谈是不是?那我马上就过来,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想和我谈些什么?!” 温暖手中一抖,那边容爵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她愣愣地看着手机发呆。 此时此刻,还是会避免不了的胡思乱想,真正要面对他,跟他说自己的决心时,似乎是需要足够的勇气,足够的狠心,足够的果决。 如果人真能做到无情无义的话,她倒是不会因为此时此刻的心烦意乱而感到揪心了。 “到了,温暖。”车子已经停在了车库里,见她愣在座位上不动,苏珊出声提醒道。 温暖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赶紧从车子里下来,并说道:“苏珊,容爵要过来,你记得进屋后先泡一壶茶。” 刚才温暖和容爵之间的谈话,苏珊也是听见了,她啧啧啧地叹息摇头:“还泡茶?依我看啊,一会儿可是要火星撞地球咯,谁还有心情喝茶……” ―――――― 一辆炫蓝色的宾利欧陆彪悍地在帝豪名苑的车库内停下,车刚停稳,便从里面钻出来一个面容妖孽的男人,一身烟灰色休闲装,时尚且内敛,只是暴戾的神色将他整个人满溢,阴霾邪气。 他幽深的黑眸中透着浓郁的阴翳之色,里面燃着团团火焰,仔细一看却不难发现,里面饱含着焦虑不安。 不过才两天不见,哦不,准确地说,连四十个小时都不到,不过就是发生了温柔毕业典礼上那件事罢了,她竟然就突然改变了态度。 不用问也能猜得到她的想法,她的轻易退缩和临阵倒戈让他感到愤怒! 他以为,即使不挑明,他们俩已经达成了共识,凭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那一屋子的粉红色玫瑰就是他的表白,她定然是看明白了的,她该是明白他的用心良苦用情至深,可是,她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而且,还放弃得如此之快! 这让容爵感到很不甘,很不甘,非常不甘!!! 到了占星辰的公寓时,他早就没有了耐心,来到门前就直接按下密码,结果发现她竟然换了密码,顿时气得怒不可遏。 “砰!”一声巨响,容爵不顾形象地一拳砸在了防盗门上,声音只突兀,力道之大,连他自己都被震得手臂有些发麻。 可他咬着牙,表情狰狞,隔壁有人开了门,探出脑袋来看了一眼,他回头看去,咒骂出声:“看什么看?!” 对方吓得赶紧缩回头去,将门锁死。 里头,温暖听到他敲门的声音,心情更是紧张万分,早就来到门口却迟迟不敢开门,她深呼吸又再深呼吸,想要拼命做好心理建设,可越是深呼吸,却发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砰――” 又是一声巨响,容爵的手臂再一次砸向房门,紧随其后,又是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 ps:特别感谢123456qaz亲亲赠送的红包,以及echoroy亲亲的月票,么么你们,给了轻尘极大的鼓舞,本来今天有点儿卡文的,一下子灵感爆发啦。 NO157 摊牌(精,求月票) “砰――” 又是一声巨响,容爵的手臂再一次砸向房门,紧随其后,又是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 随着拳头砸的次数越多,他心头更是怒火冲天,压抑不住的愤怒将他整颗心紧紧包裹住。 “温暖,你给我开门!听到没有?!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那你现在是在怕什么,为什么还不给我开门?!” 低嘶的咆哮,如惊天核爆般在楼道内四下撞击回荡! 不得不说,容爵真是一个聪明的男人,即便是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也会偶尔使用特殊战术,敲门得不到温暖的回应,他开始软磨硬泡。 他试图轻声说服温暖:“温暖,你赶紧开门,如果你不开,邻居会发现我在你这里的,如果他们发现我是谁,那可就麻烦了。对我来说无所谓,可是你呢?万一被人知道你藏在这儿,你还能去哪里住?乖,听我的,赶快给我开门。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谈吗?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发火,一定会和你好好谈,轻言细语的谈,好不好?” 温暖开始犹豫了…… 知道她还在犹豫,容爵掏出手机,自拍了一张无公害俊脸的照片,然后迅速给她发了过去,附带短信:“求你了,我们有什么话好好谈,别让我一个人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外,好吗?你不是也希望和我好好谈一谈吗?为什么要把我关在门外?” 温暖咬了咬唇,越来越犹豫…… 求饶不行,容爵又想出另外一招,马上发短信威胁和温暖正呆在一起的苏珊:“限你五分钟内说服温暖,让她马上开门,否则扣除这个月工资!” 苏珊一看短信,彻底无语,禁不住眉头微蹙:容少啊容少,您果然是个阴谋家啊,对着温暖的时候那么温柔,连低三下四的求饶话都说出来了,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变成威胁恐吓呢? 摇了摇头,叹口气对温暖说:“温暖,我看哪,你就别犹豫了,先开门让容少进来吧,他说的没错,要真被人发现你在这里,你打算去哪儿住?再说,你要是还不开门,恐怕遭殃的就变成我咯。唉~” 温暖张了张嘴,手心里全都是汗,紧张的不得了。 她真的很不争气,所有打定的主意,下定的决心,以及刻意建立起来的冷漠和决然,在隔着铁门和容爵相距不到咫尺的空间时,竟然全盘崩溃。 心里满满充斥的都是不忍,都是思念,都是不舍…… 终究软下心来,轻轻将手伸向门把,“啪嗒”一声响,终于将门打开―― 不得不承认,变态而又幼稚的容爵其实是足智多谋所向披靡能屈能伸的男人,如果他想玩手段去整垮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绝对没有咸鱼翻身的机会,可如果他打定主意想要缠上一个人…… 温暖打开门一看,撞入的恰是容爵的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那一双蕴满情韵的桃花眼,饱含着温情脉脉,一直注视着矗立在她脸上。 容爵心里松了一口气,这该死的女人,明明是她说要见面的,却始终吊足了他的胃口,不肯开门,等到她开了门,他所有的怒气都自动消灭了。 怎么说呢,如果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穿着一件吊带裙,双手紧紧纠结在一起,一副楚楚可怜期期艾艾的模样,谁还发得出火? 一刹那,容爵就心软了,想起她这两天所受的委屈,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地抱住她,才两天没见她,可是她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变化,让他担心得够呛。 他终究是忍住,然后视线扫向一旁的苏珊,第一句话就是:“苏珊,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今天我要住在这儿,你走吧。” 温暖正忐忑不安着,踌躇着该如何跟他说心里的决定,该用何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坚决,却陡然听见他说要苏珊离开,顿时急了。 “不行,你不能住在这儿,苏珊也还不能走!” “苏珊,立刻离开这里。哦对了,看在你这两天保护温暖有功的份儿上,我决定这个月给你加薪百分三十。”这是容爵的第二句话。 “好嘞,容少,我马上就走!”苏珊愉悦地说道。有钱可拿,她吃饱了撑着才会留在公寓里当电灯泡。 挥了挥手,她操起车钥匙,转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暖讶然张嘴,半晌才回过神来,惊诧地道:“苏珊,你不是我的二十四小时贴身助理吗?你走了,谁来保护我?!” 苏珊的声音远远地从电梯间里传来:“有容少在这儿保护你,比谁在你身边都强!” 叮地一声,她的声音被隔绝在电梯里。 苏珊前脚刚离开,容爵脸上便恢复了惯常的那抹桀骜,那抹霸气,那抹意气风发,他那俊美如俦的脸颊上,漂亮的唇角微微地勾了勾,不动声色地朝温暖靠近。 温暖大张着嘴,看着眼前越走越近的妖孽男人,心跳得愈来愈快…… 感觉到他的目光,温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身子,老天,这才想起自己才回来时还没来得及换件衣服,只穿了一条打底裙,容爵就来“砸”门了! 她当时很慌乱,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穿。(.无弹窗广告)而现在,他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着,好像在用目光侵~犯者着她。 脸颊顿时变得通红,她本能地遮住胸前的一片春~光,大喝:“不准看,你赶紧先转过去!” 这么一闹腾,起先的怒火全然消退,容爵闷闷地笑出来,果然背过身去,还不忘戏谑地说道:“有什么好害羞的,该看的全都看光了,还用得着遮么?” 温暖本想逃回卧室去换上外套,听见他的笑声,她气不打一处来,她正遭受着什么,心情是有多么糟糕,他好像完全不知道似的,竟然还有心情嘲笑她,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随手从沙发上捡起一只软绵绵的抱枕,就冲向他丢过去:“容爵,你还有心情笑话我吗?你知不知道我……” 话音未落,她一脚落空,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上,温暖惊呼:“啊――” 容爵闻声骤然转身,恰巧接住她,这姿势就好像她投怀送抱一般,温暖整个人就惊跳起来。 随后,转身要走,容爵却如猛虎下山一般,径直从身后朝温暖扑了过去,将她稳稳地兜进自己的怀里…… 紧紧的抱着她,拥着她,让她将自己的怀抱充得满满当当。 他刚才开车的时候,一直在想她会用怎样的口吻和自己开口,她是不是会说出分手的话,会不会又像七年前那般抛弃他,离开他,天知道他害怕得不得了! 抱着她的感觉,是如此的安然美好,让他的手微微颤抖,他整颗心都为之震荡不已。 刚开始是害怕她开口,而后是愤怒她的退缩,再之后又是满足于拥抱她的这份温暖。 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满心悸动,右手扬起来,最修长的那只手指指腹压着她的额头,慢慢地往下滑,发现她的头发变短了,他眼里的神采不由得微微闪烁。 沙哑地问道:“你剪头发了?” 她无声地点点头,不知为何,他心里泛起一阵酸,听说女人剪掉自己的头发如同心头掉一块肉,那种心情他无法体会,但他想,她留了那么久的长发突然间决定剪掉,定然是会心疼的。 很想问她为什么会剪头发,但似乎又猜到了某个答案,心里那股酸意更深。 她不说话,他亦不再说什么,指腹以轻轻触抚的方式,顺着她的眉心到眉骨,到鼻梁,掠过鼻尖,再到嘴唇,然后慢慢来到下巴…… 他又道歉:“对不起,这两天让你受委屈了。”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极其轻柔的触碰方式让她如坠梦幻的世界,她放任自己暂时迷失在他的温柔抚摸下,又或许,这样宽厚的怀抱,温情的爱抚,正是她深藏在心底的一种期盼。 理智上她明知该对他放手,可潜意识里却是渴望的。 他结实有力的拥抱,独特而霸道的烟草气息,让她感到沉静,甚至是他粗重的呼吸声也能让她安心,落入耳畔清晰分明,好像整个世界充斥的都是他的呼吸声,让她浮华烦躁的心在一瞬间落入尘埃。 但,意识回归后,脑子开始清醒。 骤然间,温暖的眼中覆满阴影,所有悸动被她深埋心底,换上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抬头看着他,整个身体都显著可见地狠狠一震,目光急剧地闪了闪,随即眼眸变得漠然晦暗。 她不语,只是底下脑袋,下唇紧紧咬着,像是拼命压抑住那份不忍,直到最后终于唇上渗出血丝。 他心疼她的唇,用大拇指指腹替她抹掉,一点点来回摩挲着,终于令她放松牙关。 看出她有话要说,而且一定是很沉重的话题,他叹息一声,问道:“温暖,有什么话就说吧。”看她憋得那么难受,他也于心不忍。 “没什么……” 她张了张嘴,最终却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口吻也像她的眼神那么晦暗,嗓子破破的,带着一点儿哭腔,难听得很。 显然,她是一直靠咬牙来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见状,容爵的眸底也如温暖那般变得晦暗,不光是眼神,整颗心也变得死寂了,几乎更加确定她想说些什么话。 她的压抑和欲哭无泪,让他感觉到了紧张和畏惧。他再一次拥紧她,力道有些重,害怕她随时从身边走掉似地,又好像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止她开口说话。 温暖再次下定决心想要说出心里的话,可话到了唇边,她又感到头疼欲裂,或许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她抬手想要揉自己的太阳穴。 却有另外一双手抢在了她的前面,捧住她的面颊,用拇指帮她轻轻按~摩着…… 心头无法抑制的抽痛,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朝容爵露出一个含泪的凄楚笑容,缓缓地,双手抵住他的胸~口,让自己远离他温暖的怀抱。 终于说道:“容爵,我们解约吧,不只是我们的契约关系,还有我和容氏的那份经纪合约,也一并解除吧!” 容爵凝视着眼前这张既憔悴又纯美的脸,她宛如一只迎风展翅的蝶儿,翩然轻盈,动人心魄,然而那脸上的神色是笃定的,从容的,果决的,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带着伤痛的神情。 她的话,尽管早有预料,但亲耳听见后,仍然如同一把锋利的短剑,深深地插~入他的心口,疼得他连指尖都变得麻木! 他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是无比的打击,是莫大的耻辱,而巨大的伤害,可是,他没有想到会把她伤得如此彻底,让她彻底绝望,决定对他彻底死心,彻底放手! 良久,他缓缓地抬头,扯了个笑容,他努力想要扯出一个阴狠可怖的冷笑,想要如同往常那般威胁她,震慑她,使她害怕于他的手段。 然而,他扯出来的只不过是一个牵强的,甚至可以说是可怜的凄笑。 “想要和我解约?呵,温暖,你还懂不懂法啊?合约上有写着,若是一方毁约,是要支付另一方一千万毁约金的。不止这一份,还有容氏和你签订的私人经纪合约,容氏和傲世集团签署广告拍摄协议的合约,你以为你一个人说不干了,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起码得支付这个数!” 他抬起一只手,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个数目,温暖看了,脸色大变:“什么,你是说……三千万?!” 温暖顿时变得气氛不已:“容爵,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什么时候一千万变成三千万了?!” “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想要摆脱容爵束缚,你至少牵涉三份合约,想要这三份合约失效,你必须支付这三千万。” 如果仅靠钱就能束缚住她,事情倒是变得简单了,然而温暖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她重重地点头说道:“好!三千万就三千万!我明天就找人借三千万还你,可是我还了你钱,我们俩的关系必须就此解除!从此以后,你,容爵,和我再没有任何牵绊!” ps:亲们,轻尘在新书月票榜上的名次已经从第一名掉到第三了啊,喜欢本文的亲请赶紧投票吧,冲榜中,千万要多支持轻尘啊,每天有五张月票,我立马加更啊! NO158 变成……邻居?! 她重重地点头说道:“好!三千万就三千万!我明天就找人借三千万还你,可是我还了你钱,我们俩的关系必须就此解除!从此以后,你,容爵,和我再没有任何牵绊!” 容爵气得咬牙,一个兜抱,再次将温暖搂进自己的怀里:“温暖,你以为你还了钱,我们俩之间就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我告诉你,不会的,永远都不会!我说过,遇见我是你注定的命运,所以即便没有那一层契约关系,你我之间也是注定要牵绊在一起的!” 他霸道地伸出手,探入打底裙内,手指紧贴着她嫩滑的肌肤,柔柔地抚摸上她的纤腰,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美背上来回摩挲。[] 太过爱~昧的亲~昵举措让温暖变得惊慌失措,她正在和他谈分手的事,他竟然做出亲密无间的举动,他是不是以为她是说着好玩儿的? 看来,她说的话还不够狠。 于是,奋力挣扎起来,刻意换上一脸的冷漠:“容爵!你给我出去!我告诉你,无论你怎么说,我都已经决定了,我要和你分手!我要摆脱你,离开你,听见了没有!” “不行,我不会放弃你!”他将她抱得更紧。 “你松手!容爵,松开!是不是希望我再一次离开你,像七年前那样突然消失?如果不想,就放了我!”她奋力捶打着他,想将他探入裙内的手给拉扯出来。 而他的那只毛毛手却怎么也扯不出来,温暖气得快哭了:“你放开我,求你,放了我……” 容爵根本就不听她的求饶,也怪占星辰这套公寓的隔音效果太好,温暖的求饶声外面根本就听不见。 趁机,他托着温暖的下巴往上轻轻一抬,一个吻就覆盖而去。 温暖毫无防备,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容爵的舌尖已经撬开她没来得及合上的贝齿,顺利地闯进她温热的口中缠住了她柔嫩的舌尖,辗转用力地吮吸着。 浑厚缱~绻的吻一直继续着,直到让她完全瘫软在自己的怀里。 她懵住了,不过只是一个吻,竟然就融化掉她心里好不容易筑起的那道墙,口鼻内全是他身上的气息,将她微微迷醉,直到舌尖被他吮得发痛,她才忽然清醒过来,马上毫不客气地用力咬了他一口。 “嘶——”他正吻得忘乎所以,根本没想到她狠下心咬下这一口,顿时感觉舌头像是被她咬掉一半儿似的疼! 当嘴唇得到释放,温暖立即大口大口地呼吸,连吸到肺里的气体都是滚烫火热的。 容爵极力忍耐住那股痛感,舌尖有股腥甜的味道蹿进口内,他想八成是被这该死的小女人给咬出了血。 可是,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微微勾了勾唇,用手背在唇上随手一拭,讥诮道:“咬我?你以为咬我,我就会放你走了吗?告诉你,温暖,不可能!” 说罢,意欲扑上去,温暖下意识地后退,狠狠地瞪着他骂道:“容爵,你不要脸!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要和你解约,我要和你分手,我要和你一了百了!你怎么这么厚脸皮,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 容爵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她竟然说他死缠烂打。 也罢,任凭他平日里如何威风,谁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估计也会如是想吧? 他撩唇苦涩的笑了笑:“好吧,就当我死缠烂打好了,反正,这辈子你休想摆脱我!我就不信了,这辈子就追不到你,我告诉你温暖,这辈子没有亲耳听见你说出你爱我的话,我绝不放手!” “你……”温暖睁大了眼,倒抽了一口气。 原来,他还记得自己发下的毒誓! 摇了摇头,她忽然笑出来,只是那笑显得有些萧瑟,:“非要我承认爱上你了是不是?那好,我承认就是了!我承认,我温暖爱上你了,对,我就是爱上你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然,容爵脸上露出一丝邪笑,那笑意令温暖毛骨悚然:“既然你承认爱上我了,我怎么能辜负你的爱呢?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辜负你的。” 说着,他猛地抱住她的纤腰,迈出步子往卧室里走去,温暖气得大哭,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 “容爵,你这算什么?!欺负我好玩好骗是不是?我都说了,你放过我吧,你为什么就不能放手?!就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放过我,好吗?放过我!!!” 他果然一顿,却俯下身隔着衣裙吻在她的胸~口上:“女人,别激动,今晚我放你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继续谈。” “休息个头!”废话,如果换做是他,能休息得好吗?简直是鸡同鸭讲,温暖气得浑身发抖。 容爵知道自己再执意留下住宿,温暖很可能会情绪失常,说不定真会选择再一次离开。 他知道,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而且是绝对的安静。 叹息一声后,他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把她抱上chuang躺下,又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又吻,抚了又抚,最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待他离开后,温暖才猛然坐起来,一动不动地,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卧室门。 良久,泪水滂沱流下,她紧紧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时夜,已深。 皇巢酒吧内最豪华的至尊vip包房,冷子傲走进去,一眼看到满脸哀伤独自豪饮的容爵。 殷红色液体从他唇角蜿蜒流下,他连擦都懒得去擦,一想起温暖坚决的拒绝,似乎感觉自己现在无论做什么事儿,都失去了意义和动力。 冷子傲在昂贵的青皮沙发上坐下来,容爵好像这才发现了他的存在一般,懒洋洋地抬了一下眼皮,薄唇间嘶哑出声:“来一杯?” 荡了荡手里的红酒杯,一股深刻的悲戚从容爵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他整个人更加的深沉阴翳,眉宇间泛起无限惆怅。 冷子傲也因为私事烦郁着,接收到好朋友的邀约,也就坐了过去。 一把从容爵手中夺过酒杯,冷子傲淡漠地说:“借酒消愁?谁不会!”说着,一个仰头,他咕咚咕咚猛灌了一大口。 容爵嘲笑他:“你当自己喝的是白开水?你这么个喝法,真是浪费了我的酒!” “难道你不是当白开水喝的?”冷子傲斜睨了一旁歪倒着的空酒瓶,跟他斗起嘴皮子来。 容爵不再理他,起身又去取酒,他步履踉跄地朝着吧台走去,突然绊到一个障碍物,身子噗通一声栽倒下去,摔得十分狼狈。 冷子傲见状,乐得大笑:“容爵,瞧你那怂样,真是……太颓废了,啧啧啧!” 容爵好像被人打了一个巴掌似的,突然发起火来,并一个腾身动作,返回来死死卡住冷子傲的脖子,嘶吼道:“冷子傲,你他妈就是一张乌鸦嘴,都怪你,要不是你嘴巴太臭,温暖也不会说要离开我!” 冷子傲也怒了,奋力挣开他的双臂,骂道:“容爵,是你自己活该!你不是说你不在乎她吗?你不是说自己不会从十几岁暗恋她到二十几岁吗?那你还用得着怕她离开你吗?!” “你给老子闭嘴!”容爵气得咬牙切齿,拼命和冷子傲扭打起来。 显然,他的状态,已经濒临癫狂状态了,冷子傲对他的胡搅蛮缠感到不可理喻,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幼稚得像个吃不到糖却硬要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似乎终于累了,容爵瘫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喝了酒,浑浑噩噩中力不从心,根本没有伤到冷子傲。 冷子傲见状,讥诮着说:“容爵,你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吧?” 微顿,他静静地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淡然自若,微顿,忽然笑起来:“要不要我帮你们两人一把?” “帮?”容爵疑惑地看他,黑如星辰的眸子微微张启,收敛起刚才的戾气,但脸色依旧显得萧瑟。 半晌,他落寞地说道:“你要怎么帮?哼,你又不是温暖,你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且我和她之间的事,也不是外人能明白的。” 冷子傲的唇角微微向上斜斜勾起,荡漾起一丝气定神闲的笑意,却是不发一语,神情显得十分神秘。 不知道他葫芦里买什么药,容爵根本没把冷子傲的话当回事儿,而是重又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良久,他脑子里陡地一个激灵,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连双眼也变得清亮起来,炯炯有神的瞳内闪着坚定的星光。 突然恍然大悟状地说:“我真是笨,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 说罢,容爵转身就冲了出去,步伐不再踉跄。 身后的冷子傲着实一怔,惊叹于容爵的思维方式的确异于常人,从刚才的落寞瞬息间转变成精神抖擞,这思维模式也太过跳跃了,他真的没有想到容爵自我调节的能力会如此强,而且还这般的自信过头! 但,也正是这样的容爵才是他所欣赏的。 冷子傲点点头,心想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真正的男人,不轻言放弃也绝不轻言失败! 只是,不知道他想到的,是什么样的妙招? —————— 赶走了容爵,温暖开始为那三千万毁约金犯起愁来,好住在占星辰的公寓里,最大的好处就是行动自由,不受任何限制。 戴上一个口罩,加上换发型的缘故,走在大街上也没有人能认得出她,她和苏珊都松了一口气,心想偶尔可以出去走一走散散步,透透空气了。 傍晚,她提着从市场里买回来的新鲜蔬菜和鱼儿回家,在楼下的电梯口处,赫然发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妖孽的男人有着欣长俊逸的身影,自然是引来路人的目光,温暖吓得惊呼:“你怎么又来了?!” 容爵双手插兜,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被人认出来,气定神闲地挺直腰板,笑呵呵地道:“当然是来看看你,嗯,才一天不见,你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温暖怔怔地摸了摸脸上戴着的一副大口罩,心里腹诽:他从哪里看出来她气色好多了? 没有心思和他寒暄,她将他拉到角落里,悄声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以后别来找我,等我把钱筹到了,自然会还你毁约金的。” 他依然带笑:“那可是三千万,你以为是三千块啊?” 她咬咬牙,气愤于他的唯利是图,“我知道!三千万就三千万!可你现在必须离开,如果被人认出来,会连累我的!” 她的嫌弃让他心里有些微的吃味:“放心,新闻已经被我打压下去了,暂时不会有人大肆报道了。” 说着,他一把拉下她面上的大口罩,笑道:“大热天的,你戴这么大个口罩,不嫌热吗?” 她吓得大气不敢乱出,正好有人路过,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俩,温暖只好把他往外面推,恰巧梯门叮地一声打开,容爵拉住她的手臂就往里头走去。 电梯里不止他们两人,还有旁人在,温暖不敢大声呵斥容爵,只得小声说道:“你不要这么无耻好不好?我说了不欢迎你来,你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 “嘘——你太吵了,不是说怕被人认出来吗?那就不要说话。” “嘘你个头……” 站在梯门前的路人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谈话声,回头看了他们俩一眼,温暖立刻噤若寒蝉,将头埋得更低。 容爵站在她身旁,看着镜子一样的梯壁内倒映出温暖的样子,不禁失笑,嘴角撇了撇,垂下眼睫,掩住自己的一丝笑意。 温暖没注意他脸上的表情,一直在心里腹诽容爵无耻无赖大流~氓大变~态…… 等到终于到了顶层,走廊里没有别的人在时,温暖才转过身,刻意将脸板得十分严肃,“好了,容爵,你已经看过我了,现在你走吧。” 见他张嘴要说话,她又抢了一句:“别跟我说你要进去坐一坐,不行!绝对不行!” 然而,容爵双手插兜,笑得云淡风轻,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儿,温暖见到他那副样子不由得有些窝火。 想要用更难听的话打击他,他却忽地说道:“你放心,我不进去。” 听他这么说,温暖放下心来,可他并没有转身离开的样子,这倒是让她感到迷惑了。 只见他朝自己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温暖就看着他走啊走,却没有进电梯,而是走到了走廊尽头,在另一扇铁门前停住脚步,打开门锁,回头冲她一乐。 “忘了告诉你,从今天起,我们就是邻居了!” NO159 选择他,是你做过最蠢的事 和容爵做邻居! 温暖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和容爵做邻居! 那个妖孽的男人真有这么变~态,又这么幼稚,竟然用买一栋两层楼小洋房的价钱,把走廊另一端的那一间公寓买下来! 苏珊告诉她,对面那间住户早就想要卖掉这套公寓,听说容少出了大手笔,对方立马点头成交,连过户手续都没来得及办,甚至连家具都没有来得及搬走,就十分“慷慨”地把公寓让给容爵住了。 温暖彻底无语,真不知道容爵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为了将她牢牢掌控在手心里,他竟然厚脸皮到这种程度! 虽然已经和他亲密无间地相处过无数个夜晚,可是在她下定那么大的决心,还和他说过那么多狠心的话,他竟然无动于衷,依旧我行我素! 她实在是……无语凝噎。 透过猫~眼,她小心翼翼地往走廊尽头看过去,这一眼却把她吓得不轻,那妖孽的男人像是知道她正通过猫眼往外看一般,隔着铁门朝她笑了笑,又招了招手,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她把门打开。 她惊得后退一大步,看见苏珊走过来,像是要替他开门的样子,她赶紧阻止:“苏珊,你要做什么?不能放他进来!” “是我邀请容少进来吃饭的,反正你买了鱼和新鲜蔬菜,就我们两个女人又吃不完,浪费了也是可惜。” 说着,苏珊已经开了门,将容爵请进来,“容少,这边坐。” 温暖看着容爵和苏珊谈笑风生的样子,十分怀疑,他们俩根本就是一伙儿的!然后,又在脑子里盘算,她是不是该找别的房子住了? 谁容爵像是猜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睨着她,好笑地说:“别胡思乱想了,告诉你,这辈子你住哪儿,我就跟着你住哪儿!” “……” 苏珊不失时机地在旁边插上一句:“容少,您真浪漫,要是有人像您这样追求我,我一定乖乖呆在您身边,哪儿都不去……啊――” 话没说完,苏珊的腰被温暖掐了一把,痛得她齿牙咧嘴。 容爵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得地将一双大长腿大喇喇地搭在茶几上,温暖看见了,怒不可遏:“把你的腿给我放下来,真当这里是你的地盘了吗?!” 他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倒也很听话,果然把腿放下来,还不忘记催促她:“行了,别生气了,反正那公寓我也是买下来了,你也是跑不掉的,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你还是赶紧去做晚饭吧,我肚子饿了。” “你……”她气得咬牙。 不不不!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根本和她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事情的走向不该是这样发展的,他和她应该闹掰,最好是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彼此不开心不愉快,反目成仇,各走各路才对! 可是,可是…… 事情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发展成这样,占星辰那里她该如何解释?毕竟,这间公寓是占星辰的,他也是反对她和容爵在一起的,如果知道容爵现在就住在她对面,他会怎么想? 还有爸妈那里,她又该如何交代?他们反对她做模特,要她和容爵断绝关系,可容爵的态度十分坚决,就别说他同意不同意,先说那三千万毁约金,她该去哪里筹?再则,她真找来那三千万,他要是还不放手,她又该怎么办? 还有,还有…… 许多事情全都郁积在心口,她憋闷得难受,容爵远远地扬了扬眉:“愣着干什么呢?怎么还不做饭?” “看着所有事情朝着你预想得发展,你感觉很不错是不是?”她愤怒地转身回瞪向他,咬唇问道。 他沉沉地笑:“确实不错!” 她气得浑身发抖,却拿他没有办法,只得进了厨房,拿那条可怜的鱼儿出气! 听见厨房里传来她“咚咚咚”剁鱼肉的声音,他戏谑地扬声问道:“温暖,你今晚打算做什么菜啊?” “水煮鱼片!” 厨房里传来温暖咬牙切齿磨刀霍霍的声音,外面苏珊直觉头皮发麻,吐槽道:“我看,她是想做水煮人肉片吧……” 因为有容爵亲自作陪,苏珊吃过晚饭后就离开了公寓,因为在饭桌上一直被某人盯着看,温暖吃得一肚子不舒服,躺在卧室里想对策。 门被她反锁住,也不用担心容爵进来,就一直盯着顶头梦幻的水晶灯,眉头紧锁,久了也就开始泛起困来。 手机震动将她飘远的思绪唤醒,看着号码,她像是捡到一根救命稻草:“星辰?” 占星辰在那边低低地嗯了一声:“温暖,你现在有时间吗?” “呃?当然有,我刚吃过晚饭。” “那好,我上来找你。” “不……不用!”担心占星辰撞到容爵就在他的公寓里,温暖赶紧说道,“不用麻烦你亲自上来了,我下来找你吧。” “也好。” 温暖换了一件薄薄的开衫,匆匆下了楼。一看见她,占星辰就吃了一惊,“你剪头发了?” 温暖自嘲一笑,不过是剪了个头发而已,竟然让每个人都感到惊奇,她拨弄了一下鬓边的碎发,问道:“这发型不适合我吗?” 占星辰凝着她的眼:“我只是觉得奇怪,你留了那么久的长发,竟然舍得剪。不过,这发型挺适合你的,” 在占星辰的心目中,温暖剪任何一种发型都好看。 温暖感觉到从占星辰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酒气,讶然地问:“你喝酒了?” “嗯,是喝了一点儿酒,请代驾给我开的车。” 原来如此,温暖微微颔首,他身上的酒味并不浓,混杂着一丝清爽的气息,但占星辰不是个爱喝酒的人,她不免替他担心。 他开口说道:“温暖,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要先听哪一个?” 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太糟,温暖似乎已经有了免疫,回应道:“先听坏的吧。” 占星辰把车窗按下来,抽出一根烟放在嘴上,即使是在车库里,也有微微的风吹来,车里的烟味便散了出去。 他停顿的时间有点儿长,良久才说到:“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明天会有你的新闻出来,不过这次是我刻意发布出去的,并没有恶意。” 温暖张了张嘴,表情并没有占星辰想象的那般惊讶,而是平平淡淡地哦了一声,她问:“那好消息呢?” “我听温柔说你对服装设计专业很感兴趣,所以抽空替你找到一个好老师。” 温暖顿时明白,原来这几天见不到占星辰,是因为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她,他的这份心思,真的让她很感动。即便他们俩之间有过一次不愉快的回忆,但是他为她做的事,远远超过了他无意识下险些酿成的伤害。 将心比心,她若是有事瞒着不说,就太对不起占星辰了,抱着这样愧疚的心情,温暖说道:“星辰……其实,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那个,容爵他……” 刚说的容爵的名字,就见到占星辰的眉头皱了皱,温暖不由得一顿,但还是决定说下去,“他……搬来公寓了,就在这个小区。” 闻言,占星辰大惊失色:“你说什么?容爵住在我的公寓里?” 她赶紧摆手摇头:“不不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他把你家对面的那间公寓买下来了,恐怕这段时间,他都要住在那间公寓里。” “这个疯子!”占星辰一下子来了气,双手握拳捶在方向盘上,“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连你的面都不敢见,他竟然大剌剌地搬来公寓住!疯子,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确实,就连温暖也觉得容爵的思维异于常人,说他疯,也不为过。 “他又欺负你了是不是?”占星辰急切地握住她的肩头,“别担心,我再帮你找一间公寓安身,你必须离开他!” “不行,他说了,我住哪儿,他就跟着我搬去哪儿。” 占星辰哑了口,良久,他忽地笑了,笑得很大声,但那笑声又是那么牵强,“那你呢,温暖,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正因为没有主意,才寄希望于占星辰,希望他能帮自己想出一个对策。 但看起来,占星辰似乎也拿容爵没辙。 她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是很蠢?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现在连甩都甩不掉,当初我该听你的话,不该去找他的。我真不明白,容爵他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手?我都已经告诉他,我和他不合适,我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放手。” 占星辰侧首看向她,表情肃然:“你现在才知道自己很蠢吗?!” 被他骂得惭愧,温暖不由得低下了头。 见状,占星辰更是气结,一把抓住她的皓腕,一脸的含血悲壮地骂道:“温暖,你知不知道,你做过最蠢的一件事,就是――没有爱上同样优秀的我!如果当初你选择的是我,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如果当初你选择的是我,我也绝不会让你传出任何绯闻,更不会让你被人骂成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狐狸精!” 占星辰直盯着她的脸,手里的力道微微有些重,他的脸部线条不再温润如玉,显得异常的冷厉,他就这么认真地凝着她的眼,看得她无地自容。 良久,他才松开她的手,看见她手腕上留下淡淡的红印子,他阴翳着道歉:“对不起,我喝了酒,情绪有些激动。” “没关系,我知道你在生气。” 叹口气,他说:“温暖,我早就说过,既然选择了他,今后出了任何岔子,就得你自己面对!我对你,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如果你自己不肯跳出来,没人能帮得了你!” “……”她咬了咬唇,重重点头。 占星辰第一次不顾她的安危,将她独自撇在车库内,忿然开车离开。 温暖想劝住他,担心他酒后开车有危险,可是他车速很快,一溜烟就不见了车影子,她赶紧给他打电话,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挂掉再打过去,那头已经关机了。 始终联系不到占星辰,温暖心里很难过,却只能转身回公寓,刚走过玄关,一道黑影骤然出现在她面前。 温暖吓了一大跳,以为遇见了歹徒,刚要尖叫,身体突然被扳了过来,整个人抵着石壁,被困在长臂之间。 闻到熟悉的味道,温暖惊讶地抬头,对上那张俊美的脸:“你怎么在这儿?!” “这里是车库,我不能来?”容爵一把抓住她的皓腕,死死地盯着她的脸庞。 他担心她一个人在楼下待太久,便悄悄地跟来看她,结果看见的却是占星辰“含情脉脉”看着她的那一幕。 他又垂眼,狠狠地瞪着她的手腕。哼,刚才,占星辰就是用手碰她身上的这个位置! 不由分说,低头就是狠狠地攫住她的小嘴儿,一骨碌地把心里无处发泄的怨气撒在她的唇上。 想起刚才占星骂过的话,温暖变得生气起来,一半是气恼于容爵的纠缠,一半是气恼于自己的不争气。 她紧抿着唇,奋力挣扎,“容爵,你松开!别碰我!生怕别人不会发现我们吗?” 容爵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小心眼儿,更不会承认自己正在吃醋,他死死地抱住她,哄道:“要是不想被人发现,就安安静静地跟我上楼,不准闹脾气。” 她果然乖乖听话,不再闹,因为,她力气没他大! 温暖被他一手捂嘴,一手揽肩到了顶层,到了门口,容爵没有食言,真的放手了,却不走,等着她在门口按密码。 “你干什么?你住的公寓在那边!”她愤怒地提醒他。 “我知道!”他就是想偷偷看一看她改了什么密码。 可是,温暖的警觉性比以前提高了许多,她非要他转身,等他走远后,她才飞快地按了密码,迅速开门进屋,动作快得如同一只小兔。 听到关门声,容爵也并不急,站在对门睨着那扇铁门邪笑道,“就一扇铁门就想把我隔开?温暖,你也太小觑我的本事了。” ps:大爱容少的无赖,他追女生的手段很独特的,亲们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呢?求月票~~~~~ NO160 软磨硬泡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月光穿过紫色纱织的镂空窗帘,斜斜地洒在屋内,落下斑驳的黑影,晚风徐徐拂过,将窗帘撩起轻微的沙沙声,而那些斑驳的黑影也随之微微闪动。[.超多好看小说] 走廊上,咔嗒一声响,走廊尽头的铁门被人打开,一道欣长的黑影从里面走出来,步伐稳健得如同一只猎豹。 若仔细看,便能看见黑夜下他的那双幽黑精瞳里迸发出一抹精悍的神采,凝视着对面的那扇铁门,如同凝视着自己即将到手的猎物。 微微勾唇,他一边不疾不徐地朝那扇铁门走去,一边从衣兜里掏出某样东西,来到门口,将那个像是某种精密仪器的小东西放在密码锁上停顿了几秒。 紧接着,听见一连串细微的“哔哔哔”声,仪器上显示了一串数字,一声几不可察的轻嗤声从他嘴里逸出,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数字键。 咔嗒—— 一声清脆的声响后,那扇铁门开启了一个细小的缝隙,男人将门打开,就这么大喇喇地迈步走进去。 他轻车熟路地进了卧室,看见chuang上躺着的女人正在熟睡,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邪恶到骨子里的坏笑。 女人,想要把我拒之门外?一会儿我会让你知道,你根本就办不到! 修长骨感的指尖,抚在了自己的衬衣上,然后利索地解了开来,一粒接着一粒,动作连贯而优雅,却染着浓郁的情~yu气息。 男人宽衣解带导致的窸窸窣窣声,令熟睡中的温暖蹙了蹙眉头,她从梦乡里渐渐醒转,转了个身,并微微睁开了惺忪双眼…… 睁眼之际,她惊愕地发现,面前正站着一道长长的黑影! “啊——” 惊呼声从喉间骤然发出,然,那道黑影瞬间扑向她,将她的嘴捂了个严严实实,他的身材很矫健,双腿很有力,几乎是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 “唔唔唔……”她惊恐万状,拼命摇头,但男人却发出低沉的声音说道,“别怕,是我。” 一股熟悉的烟草气息令她的手脚停止了挣扎,温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黑影。即使是在黑夜里,也能隐约看出他那完美如雕刻般的脸部轮廓。 见她乖乖听话不再动,他亦放开了手,转身走至门口处,啪地一声将灯光打开。 不适应骤然的亮光,温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却看见倚靠在门框边上的容爵。(.无弹窗广告) 烟灰色的衬衣半敞开着,露出了精健无一丝赘肉的上半~身,在灯光的照射下,他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容爵,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你偷看了我的密码?!”感觉到情况不妙,温暖的第一反应就是随手操起chuang头柜上的小台灯。 但很显然,男人的反应力比她快了许多倍,轻轻松松将她手里的小台灯中途拦下。 “偷看?嗤——”不屑地冷嗤,容爵斜斜地勾唇,说道,“凭我容爵的本事,用得着偷看你的密码?也不想想我的老本行是做什么的,解开那扇门上的密码根本就是小case!” 温暖讶然。 她的确是忘记了,这男人有前科,上一次就偷偷闯进来过,可是她明明换了密码,他又是怎么知道新密码的? 看见她眼里的疑惑,他从衣兜里掏出某样精密的小仪器,撩唇笑道:“最新型的微型解码器,容氏集团的核心高端技术之一,我自己设计的私藏小玩意儿,连瑞士银行里的保险箱密码也能被这东西破解掉,更别说你那扇低劣的防盗门了。” 温暖顿时语塞。 这……这个男人真是够变~态,竟然用那种高科技东西破解公寓的防盗门密码! 立刻地,温暖猜测到他“潜”进来的目的,在清楚自己的处境后,她能够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溜之大吉。 然,在她掀开被褥准备逃出卧室的时候,容爵骤然伸手,轻而易举地勾搂住了她的身子,将她紧紧地兜进自己的怀里。 她吓得大喝:“容爵,你干什么?!快松开我,信不信我打电话给110告你骚~扰!” “又来这一招……傻瓜,你招来了警察,被看笑话的还不是你……”嘶哑磁性且蕴着情~欲的声音,在温暖耳际呢喃轻语。 “容爵,你不要脸!见过无赖的,可没见过比你还无赖的,你赶紧放开我,听见没有?!啊——放手!”温暖着急了,又掐又打。 容爵掰过她的身体,将下巴靠在温暖的右肩上,上身的衬衣不知何时已经褪去,赤果地紧贴在她的后背上。 “容爵,你要干什么?!你这个臭牛氓,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断绝关系,你走开,不要……” 然,她喋喋不休的双唇被他猛地缄封住。(.无弹窗广告) 他吮吻着她的两片唇瓣,有些痴迷,有些急切,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只是想让她住嘴,想消除她的惊惶,但一旦触碰到她的唇,就像是沾染了淬毒的罂粟般上瘾,叫人欲罢不能。 她的唇很甜,酒酿般醇美,让他迷醉,深陷,心里压抑的情韵一经挑起就被瞬间点燃,越烧越旺。 体内好似涌起了一股热源,像滚烫的岩浆一般,从他的身体里由内至外地加热,沸腾,不断地涌出翻搅,让他的思绪有些不受控制。 灵巧的舌尖试探性地撬开她的唇齿,慢慢变得大胆,她退他则进,她抵他又退,一来二往,游龙般的两条滑~舌便紧紧地纠~缠在一起,越缠越紧,分都分不开。 温暖的后脑勺被他的大掌紧紧压住,无法摆脱他,或者说,一开始她是拼了命要拜托他,可是到了后来,随着他温柔的诱~逗,她所有的挣扎和反抗变得越来越微弱,到了最后反而变成了一种欲拒还迎。 可以说,这个吻她并不反感,相反的,她被吻得浑身颤抖,只能浑浑噩噩地承受着,被容爵搂在怀里,压根儿就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睡衣已经被他小心翼翼地褪去…… 莹润娇嫩的肌肤,柔软细腻的触感,使他加深了这个吻,温暖反抗的力道逐渐消逝,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席卷全身,炽热的气息升到脑门,令她心醉神驰。 良久,容爵才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满意地看着温暖早已变得绯红的脸,享受着她有些迷茫的表情。 她的身子软绵无力,重心改变,整个人不知何时偎向他,他把她圈得紧紧的,让她无所遁逃,一股电流蹿升,她无力思考,星眸半闭。 他抱起她,将她平放在chuang上,紧紧地压下来,骤然的压力使得她突然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几乎全果,只着贴身内衣,和他滚烫的身体紧紧相贴! 她的思绪陡地从混沌中挣脱出来,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在犯错上加错的行为,抱着一种几乎绝望的哭喊声,呵斥道:“不!容爵,你别这样……快放开我!我说过,你不要逼我!” 他的身子果然一僵。分明能感觉到她身体里也是渴望他的,可她却硬说这是在逼她? 但,如果她非要把他的行为理解为逼迫,并因此而产生压力,从此再逃之夭夭的话…… 不得不承认,容爵怕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见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一动不动,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令容爵动容不忍,他顿时明白,如果自己真的霸王硬上弓,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良久,他深呼吸一口气,沙哑着声音说:“好了,不难为你了。” 说着,果然松开她,容爵起身并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匆匆去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声音…… 温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隐隐约约间听到从浴室里传来某种深沉的、压抑的、隐忍的闷声。 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那种声音,她不可能听不出任何端倪,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浴室里是怎样一副画面。 心情不由得变得复杂,而脸颊莫名其妙地一阵羞~热,她本该是趁此机会逃出去的,可他既然都在浴室里自行解决了,她再逃出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何况现在还是大晚上,她能去哪儿? 她就这么侧躺在chuang上,眼睛大大地睁着,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直到他冲完凉水澡从浴室里出来。 她是背对着他的,但是,依然能感觉得到从那身后投射来的一股炙~热视线,整个脊背都像是针扎一样的难受。 然后,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然后是他走近的脚步声,几秒后,大榻上凹下去一个深深的窝,男人精壮的身体贴了过来。 她的身子一瞬间变得僵硬,说出的话带着明显的疏离:“既然你洗完了澡,就该出去了!” 他盯着她的后脑勺,无奈而苦涩地一笑:“你以为我深更半夜跑过来这间公寓,就是为了洗了个凉水澡?” 要只是单纯地借用一下浴室,倒好了,可温暖很清楚他心里的打算,于是绝不妥协:“反正……你不能留宿在这儿!” 他往她的颈脖里窝了窝,靠她更近:“一起睡不行吗?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公寓里不安全,白天有苏珊,晚上换岗由我陪你。” 他倒是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好借口,可温暖岂会不知道这是他一贯的伎俩?跟他在一起久了,多少能揣度他的心思了。 而且,温暖也是个聪明的女人,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脑子里突然一个灵光乍现,她“啊——”了一声。 容爵果然吓了一大跳,从chuang上惊跳了起来,“怎么了?温暖,哪里不舒服吗?” “我,我肚子痛……可能是因为晚饭吃得不舒服,刚才又被你吓得……所以胃有点儿抽痛,嘶……”她蹙着眉头背对着他,捂住肚子大口大口喘气。 容爵确实吓到了,他最见不得她哭,还有就是见不得她受伤。 他赶紧将她扶起来:“痛得很厉害吗?要不要紧?” “嗯,很痛!”她艰难地点头。 “那我去打电话叫急救车,你等着,我……” 听说要叫救护车,她慌了,一把抓住他,摇头说道:“不!不用了,也没有那么厉害,可能是我晚饭吃得太少,胃疼了。哦对了,厨房冰箱里有现成的披萨,你把它热一热再拿给我吃吧。” “行,你先躺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不疑有他,容爵立刻奔出卧室往厨房里走去,见状,温暖机灵地爬起来,迅速跳下chuang,将卧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再扣上暗锁。 “咔嗒——”一声,容爵被她成功地拒之门外! 外面的男人明显地感觉到不对劲,立马折回来敲门,“温暖,你干什么关门?快开门,你不是说胃痛吗?你把门关上,我怎么给你那披萨吃?” “你回去吧,我刚才是骗你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胃痛,我就是不想跟你睡一张床而已!” 门外的容爵足足怔愣了五秒之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心爱的女人给耍了。 但,他并没有生气,虽说自觉很失败,竟然没有发现她在装病,可是却又为她的这点儿小聪明而失笑。 果然是他的女人,越来越聪明了。 口气不再慌乱,而是半哄半诱地说:“暖暖,你开开门吧,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儿,我也好有个照应,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进来,我就睡外面沙发,这样总行了吧?” 他的话,她会信才怪! 容爵是如何无赖,是如何狡诈,是如何厚脸皮,她早就领教了,所以,就算外面发生任何事,有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不会打开那扇门! “不开就不开!容爵,你要是不嫌沙发难睡,那你就睡吧,反正今晚你别想进卧室里来!” 她口吻坚决,外面的容爵果然不再勉强她,敲门声已经停止,她听见他艰涩地说:“那好吧,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儿立刻叫我,我就在外面睡沙发!” 那口吻,真叫一个可怜无辜! 温暖听了,心里不由得涌上一丝酸涩,她逼着自己回到chang上躺下睡觉,可始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NO161 算我求你,别赶我走 那口吻,真叫一个可怜无辜! 温暖听了,心里不由得涌上一丝酸涩,她逼着自己回到chang上躺下睡觉,可始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良久,似乎觉得真有些饿了,她终于决定起身去厨房热披萨吃。其实,肚子到底饿不饿,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为了确定他到底睡得是不是沙发,她竟然可笑地找了个这样的借口…… 她没有开灯,就着月光开门走出去,看见容爵果然躺在那张沙发上。 他的腿太长,沙发根本容不下他修长的身子,他蜷缩着身子窝在沙发里,看起来很狼狈,但似乎丝毫不影响他的睡眠,他双臂抱住自己的胸膛,隐隐有重重的呼吸声从鼻息间呼出。 哼,他这个始作俑者倒是睡得挺死! 温暖站在黑暗中,狠狠地瞪了沙发上的容爵一眼,然后气咻咻地去了厨房热披萨。 她报复性地刻意弄出些许声响,可外面沙发上的男人却是丝毫察觉不到一样,照样睡得死死的! 将那块披萨当作他一般‘狠狠’地‘活生生’地吞进肚子里后,她发现自己的报复行为根本就是无用功后,索性蔫了气似地蹲在沙发前,看着眼前的妖孽男人发呆。 她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只觉得事情异常可笑,同时心口痛到几乎枯竭,到底要怎么做,他才会明白,他们彼此间谁都不属于谁,他们俩从一开始就不该相遇,不该有任何纠缠,更不会有任何未来! 静静地凝望着他清冽俊美的轮廓,挺直的鼻梁,性~感好看的薄唇,浓黑英挺的眉宇,还有那双即使闭着也依然漂亮的双眸,平日里看起来时而桀骜不驯时而邪魅冷凝的脸庞,此时此刻竟然多了一份温润柔和…… 手指,不受控制地向他的脸庞伸去,轻轻落在他的脸上,从眉骨开始描摹,到眉心,到眼睛,到鼻梁,再到…… 蓦地,手指指腹快到他好看的唇瓣上时,他的上双眼骤然大睁,晶亮幽深的黑眸直直地凝视着她。 他醒了?! 她心下一慌,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然,下一秒,他一双臂伸出,勾住她的身子往上用力一拽,紧接着天旋地转后,她被压倒在他强壮的躯体下! “啊――”她吓得惊呼,双手就要反抗,却被他紧紧拥住,双手正好压在他结实的胸膛下,两条遒劲的大~腿将她桎梏得死死的。 “算我求你,别赶我走。” 一声溢于喉咙深处的轻喃从他嘴里发出,容爵将温暖的身体紧紧地拥进自己怀里,她感觉到他发出声音时,胸口似乎也在震颤,从她的指尖一直传到她的心口,全身,每个神经细胞,再到每一根头发丝。 霎那间,她所有的心防轰然崩塌,任怎么强忍最后眼泪也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她伏在他颈窝里哭了很久,终至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温暖是被温柔打来的紧急电话给吵醒的。 温柔的声音带着哭腔,沙哑而颤抖:“姐,不好了,星辰,星辰大哥他……” 温暖倏然睁大眼睛,心里油然而生一股不安感,“温柔,你慢慢说,星辰他怎么了?” “他出车祸了!姐,他出车祸了,就在昨晚呜呜呜……”温柔的声音已是哭得泣不成声。 “什么?!”她一下子惊坐起来,“温柔,你别吓我,昨天晚上我才见过他,他怎么会出事?!” “我……我不知道,我听公司里的人说,好像是因为星辰大哥酒后开车发生了车祸,”电话里头,温柔哭得稀里哗啦,“怎么办,姐,星辰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 到了这种时候,人潜意识里所有真实的情绪就很自然地流露出来了,此时此刻的温柔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压抑在心里许久的心声,但碍于温暖的面,她又不敢说出来。 温暖额头上早已飙出了冷汗,但她强自镇定,安慰道:“温柔,你不要急,或许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现在你先告诉我他被送去哪家医院,一会儿我们俩就在那里汇合。” 温柔报上医院的名字和地址,温暖应了一声,匆匆挂断电话。 她赶紧起chuang换了身衣服,操起包包就冲出公寓,出门的时候,发现容爵早就离开了,好像在餐桌上留下一张类似留言条之类的纸张,她来不及看一眼,就急着赶去占星辰所在的医院。 进了电梯间,按下一楼数字键的时候她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一旁的小女孩儿看见她脸上戴着一个大大的口罩,双手也抖得厉害,就拉了拉母亲的手,指着温暖问:“妈妈,大姐姐好像生病了。” 那位年轻的母亲也发现了温暖的不对劲,关切地问:“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不,我没事。”她摇了摇头,神情尴尬,脑子里反复回想着昨晚和占星辰见面的场景。 占星辰是一个沉稳自律的人,他昨天喝了酒跑来找她,她就该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可是她没有发现,而且还那么傻,竟然老老实实地把容爵住在同一层公寓里的事告诉给他。肯定是因为她和容爵的事,让占星辰烦心了,他才会冲~动地酒后开车出了事故。 她应该劝着他的,如若不然,他也不至于…… 温暖摇了摇头,思绪一片混乱。 到了医院,温柔正失魂落魄地坐在一张长椅上发呆,温暖急急忙忙地走过去,“温柔,你怎么坐在这里?星辰他人呢?他现在怎么样?在哪一间病房?要不要紧?” “他……他还在做手术。” 温柔像是失去魂魄的布娃娃,愣愣地抬起头看向温暖,双眼是空洞的,没有焦点,等到终于回过神,看清眼前的人是温暖时,温柔的眼睛突然一亮,下一秒一把抱住了温暖。 顷刻间,温柔哭得泣不成声,语无伦次地道:“姐,怎么办?怎么办?星辰大哥他可怎么办……” 温暖心里很清楚温柔喜欢着占星辰的那份心思,便拥住她轻轻拍了拍,无声地安慰。 温柔像是吓傻了一样,完全惊慌失措,挪不动步子,浑身无力地抱住温暖才得以支撑自己的身体,温暖发现温柔的整片后背全都是冷汗。她叹了一口气,把温柔扶到长椅上坐下,先给她倒了一杯水压惊。 之后才发现,原来占星辰的母亲正守在手术室外,温柔不敢走得太近,远远地坐在另一头长廊上,等候着手术结果。温暖明白温柔的顾虑,也就和她一起坐在长椅上等。 温柔还在发呆,全身的气血都在倒流,周围的一切变得十分模糊,看不清任何一张面孔。 胡乱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脸上全是泪,温暖看不过去,将她搂住,温柔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空悬着,找不到归宿。 她口里一直念念有词:“怎么会出车祸?他不爱喝酒的,即使喝也不会醉,他一向很有分寸,为什么会酒后驾驶?怎么会这样……” 心,一片一片的碎开,如灰飞烟灭,胸口就像是被人挖了一个大洞,任用什么东西都无法填补那块洞似的,温柔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像个失去母亲的小孩。 这是温暖第一次看见温柔哭得这么伤心,她的个性不如自己那般好强,也绝非软弱,但伤心到这种程度却是从未有过的,可想而知,她有多么害怕占星辰出事。 可能她自己永远都不会承认,但是温暖知道,她这个妹妹,是打心眼里喜欢着占星辰。 中途苏珊打来电话找温暖,问她在哪里,温暖没有多想,就把占星辰出车祸的事说了,苏珊也吃了一惊,只说了一句“你小心点儿,我马上过来找你”然后就挂了。 不一会儿,温暖看见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和护士从里面走出来,对占母说了些什么,她身子虚弱地晃了一下,身旁有家佣打扮的人扶住她坐下,然后就看到占母弯着腰嚎啕大哭起来…… 温暖捂住嘴,害怕去猜想占母听到的是何消息。 正好有一名行色匆匆的护士是从占星辰的手术室里出来的,温暖逮着机会把她拉住,急切地问:“护士,对不起,打扰一下,能不能问一问那边手术室里的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而且病人伤得很严重,有肺部挫裂伤,小腿挫裂伤,颅内出血等症状,看今晚吧,今晚是关键,只要度过了危险期就没事了……” 后面的话温暖一个字儿都没有听进去,光是听说占星辰伤得很重,就叫温暖听得心惊胆跳,紧紧捂嘴无法置信。 怎么会这么严重?!竟然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而且他受的伤那么多,肺部,小腿,颅脑…… 温暖再坚强,也被护士的话给吓到了,半晌才想起身后的温柔,她转过身去,却赫然发现温柔不见了! 抬头朝走廊那一端望去,果然,温柔一听说占星辰还未脱离生命危险,她就急匆匆地往手术室的方向奔了过去。 “温柔?!”温暖惊呼。 一股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她二话不说,立刻朝温柔追去。 ps:明天是大高朝,所以今天卡章在这个部分,差的字数明天补上。 NO162 我的女人谁他妈敢打?!(大高朝) “温柔!”抢在温柔冲进手术室之前,温暖拽住她的胳膊,痛心疾首地说,“温柔,你冷静一点儿好不好?他不会有事的!” 温柔确实失控了,她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一件事:她还没来得及向星辰大哥表白,他连自己的心意都还不知道,就出事了…… “温柔,相信我,像星辰那样的好男人,他一定会没事的!”温暖紧紧地搂住温柔的身子,向她保证。天知道她在说这番话时,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温暖扶着温柔重新坐下,温柔把头低低伏着,心跳和时间一样都几乎停滞了,温暖心里也很慌,抖抖索索地拍着温柔的后背,宽慰她的同时也宽慰着自己。 然,一双黑色中跟鞋驻足在她眼前,温暖骤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厉喝声从头顶上传来:“是你,臭名昭著的狐狸精温暖?!” 温暖愕然,抬头看去,出现在眼前的中年女人正是占母,柳眉倒竖地瞪视着她,指着她就开骂:“你竟然还有脸来看我儿子?你害我儿子鬼迷心窍迷上你,竟然说要娶你这个狐狸精!” 占母脸上有明显的泪痕,神情很是激动,她不顾旁人的眼光就冲到温暖面前,抓住温暖的头发就拖拽起来:“狐狸精!都怪你,是你毁了我们家星辰,你这个女人害人不浅,他为了你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毁掉自己的前途,现在甚至还要打赏自己的性命!你这个坏女人,你怎么不去死?!” 温暖和温柔都被吓到了,尤其是温暖,听了占母的控诉,整张脸都变得刷白,细白的牙齿几乎将嘴唇咬得渗出血珠来。 可是,她却硬是不还嘴,任由占母打骂着。 温柔看不过,一把搂住自己的姐姐,替她挡下占母发泄在她身上的拳头:“住手!我姐不是狐狸精,不许你打她!” “你是谁?!”占母看了看温柔的脸,又抬头看了看温暖,发现两人长得极像,马上明白过来那是温暖的妹妹。(.) 她的声音扬起来,有些走调,“哦~我知道了,你是她妹妹吧?怎么,你不知道你姐姐是个专门诱~惑男人的狐狸精吗?我告诉你,就是她,就是你这个狐狸精的姐姐,把我们家星辰害成这样的!” “不!不是的!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哼!”占母冷嗤一声,从旁人手里夺过一份日报,然后打开来呈给两姐妹看,“你们自己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在胡编乱造!也让大家都评评理,报纸上白底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事,你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真是不要脸!” 说着,她将那份报纸狠狠地掷在温暖脸上,温暖下意识地别开了头,报纸的一角正好戳中她的眼角,然后掉落在地上。 虽说报纸并不重,被戳中的眼角只是微微有些泛红,但是占母的行为无疑是对温暖的侮辱,任谁遇见了这种情况都没办法咽下这口气。 可她却依旧坚持不吭一声,硬生生地挨着。 路人们似乎也看出来一些端倪,有的人比较关注新闻的也似乎认出了温家两姐妹,蹙着眉头跟同伴小声议论着,还有的人喜欢凑热闹看稀奇,也不管是非对错,只听占母的片面之词就开始对温暖评头论足。 温暖咬唇,脸色惨白,温柔的情绪本来就很激动,这一闹腾,就有几乎要崩溃的迹象,她心里清楚,如果再不走,恐怕会出事。 她拥住温柔的肩膀想要离开,然而占母却突然上前拽住她的手臂:“狐狸精,你给我站住!今天我们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走!我儿子还在特护病房里面躺着呢,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去哪儿找你这个狐狸精算账去?哼!知道闯了祸,所以躲起来了对不对?我告诉你,今儿我还不许你走了!” 温暖微微一怔。(.) 看来,占母还不知道她住在帝豪名苑的事,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占星辰有意瞒着占母,如若不然,她会安安稳稳住到现在? 一时间,温暖心里对占星辰的那份愧疚更加泛滥了。 但眼下情况太复杂,她还来不及忏悔和惭愧,占母已经再一次扑了上来。占母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抓着温暖的头发又拽又扯,一旁的温柔吓到了,赶紧护着她,却被一把甩开。 一个女人发起狂来是很可怕的,更何况是一个与自己的儿子相依为命了许多年,并且把自己的儿子当作今生唯一倚靠的女人,更是可怕。 拳头铺天盖地落在温暖的脸上,头上,身上,不单如此,还有占母唾骂时的唾沫喷洒了一脸,温暖连抹都不抹一下,硬是挨下来…… 温柔的哭喊声,旁人的讥笑声,辱骂声,议论声,充斥在耳边…… 温暖的意识变得恍惚,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脑袋晕眩不堪,浑浑噩噩中整个身子已是摇摇欲坠…… 直到一道欣长的俊影突然出现在走廊一头,他的身后跟着几名黑衣人。 而那道身影似乎也发现了她,看见她挨打的情形,奋力朝她这边冲来,恍惚间,温暖觉得那道身影十分眼熟,她甩了甩头,视线却开始模糊。 蓦地,耳边似乎一道厉喝声:“住手!你给我住手!” 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搂住她,用自己宽厚的身躯将她挡得密密实实,那些拳头便全数落在了男人的脊背上。 歇斯底里地发~泄了一阵,占母陡然发现手感不对,停下来一看,吓了一大跳。 一个男人正抱住温暖的身子,将她裹在自己的庇护下,而这个男人竟然是……容爵?! 占母吓得后退了一大步,张嘴惊愕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容,容少,是您?您怎么会……” 不等她把话说完,容爵双眼充血地怒吼:“她是我的女人,谁他妈敢打?不要命了是不是?!” 按照占母的逻辑,容爵那么高贵的身份,应该是有更好的选择,就连罗家也是巴不得和容家沾上一门亲事的。 当然,这样的豪门少爷也该是疯流成性,所以她只当温暖是容爵闲来无事的玩物而已,否则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骂她。 可是,她没有想到,不知道容爵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亲自赶来了医院,并公然把温暖那个狐狸精挡在自己的庇护下,这在她看来,真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想来,温暖这只狐狸精对容爵来说,不是一般玩玩就丢的女人,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的儿子杵在他们俩之间,算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前后思量,占母便很快想明白了,如果此时不放下身段道个歉,只怕会间接影响到自己的儿子。 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牵强,“容少,对不起,是我太……” 占母还想说话,却听见容爵吼了一声:“滚!”顿时,噤若寒蝉。 他阴鸷的眼神震慑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加上他带着一帮人手,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人物。想留下来看个究竟,却被他带来的手下轰走,人们悻悻地走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人带走。 容爵让阿ben护送温柔上了商务车,由苏珊在车内看着她,而他自己则把温暖扶到楼下小花园里透空气。 原本,他想要带温暖离开医院,但温暖就是不肯走,始终绷着脸,只说了一句:“我不走,我要在这儿等着他醒过来。” 看见她那副任打任骂的样子,容爵既心痛又恼怒,“温暖,你不要发傻了行不行?占星辰出车祸的事,根本和你无关!” “谁说和我无关?如果他没有来公寓楼下找我,如果我没有那么傻,把你将对门公寓买下来的事告诉他,他就不会那么生气,不会冲~动到酒后驾车,就不会因此出事!” 说起来,温暖也恼了,一骨碌把积蓄许久的怒气全发~泄在容爵身上:“都是你!这全部都是因为你!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为什么你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出车祸的怎么不是你?!躺在那里面的怎么不是你?!” 温暖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有心说出这些咒骂容爵的话,她是气昏了才会说出来的,可是说了也就说了,她并不打算收回来。 她的控诉令容爵的心凉到了谷底。 但,他并没有立刻发火,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温暖的双眼,似乎想要确定她刚才那番话到底是不是真心说出来的。 温暖承受不住他的审视,咬唇别开脸去。 他的五官如同抹了薄冰,每一寸都透着寒霜之气,见她把脸别开,他的黑眸里骤然聚成一把利刃,恨不得用那把利刃剖开她的胸口仔细瞧一瞧,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说得出这样的狠话。 温暖也感觉到了那份压迫感,可她坚持着,摆出一副绝不“原谅”他的神色。 过了许久许久,容爵才终于开了口,语气轻柔得让人难以置信:“你很担心他,是不是?” ps:求月票啊~~~~~~~~ NO163 我们终于见面了 过了许久许久,容爵才终于开了口,语气轻柔得让人难以置信:“你很担心他,是不是?” 温暖此时此刻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她依旧不愿意正视容爵,冷漠地回答:“是,我当然很担心他,他是我这辈子遇见过最好的男人。占母说得对,我亏欠他很多,是我毁了他……” 说到后面,温暖有些抽噎。 然,面前的男人却冷嗤一声,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就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交通事故罢了,他是半身不遂,癌症晚期,还是得了艾滋病?!占星辰还没死!他没死你急着替他默哀什么?!要不要我替他准备一场盛大的追悼会?你要是愿意,我一定会到场三鞠躬,恭喜他英年早逝!” “你!”她倏然抬头,愤怒地瞪着他,“容爵,你怎么能这么恶毒?竟然咒他死?好歹占星辰没有做过任何得罪你的事!” “那么你呢?刚才你不是也说,巴不得我死吗?”他阴鸷的双眼紧紧擒住她,“告诉你温暖,他想从我手心里夺走你,就是得罪了我容爵!” “你……”温暖讶然。 跟一个伤势严重的病人较真,这个男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良久,她摆着手对他说:“你走吧,容爵,占星辰伤得很严重,他到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还有什么能力和你争,和你抢?!他肺部挫裂伤,小腿挫裂伤,还有颅内出血……如果过不了今晚,他可能就活不过来了。” 说到这儿,温暖的声音微梗,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又道:“既然他都这样了,难道你还不能解恨?有什么手段以后再使出来吧,我求求你,在他还没有渡过危险期的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好不好?” 他咬牙,静静地瞪视着她,良久才迸出:“好,就依你,但是现在你不能一个人呆在这儿,不安全!” 留她一个人在医院绝对是不明智的决定,所以尽管温暖死都不愿意,容爵还是强势地抱起她,并扛在肩上,将她丢进商务车内。 苏珊在车里陪着温柔,看见容爵把温暖丢进来,也吓了一跳:“容少?温暖……” “死容爵!你混蛋,你会得到报应的!”温暖又踹又踢,坚决不肯进车内。 苏珊见状摇了摇头,一把抱住温暖挣扎挥舞的双臂,说道:“温暖,你也冷静冷静吧,容少也是为了你好,别跟他制气。” 温暖听不进去,等到车子快开到帝豪名苑的时候,苏珊才告诉她事情的原委。 原来今晚有容氏集团一年一度的年会,容爵一大早不见了人影,就是为了去公司忙年会的事情。 苏珊去了帝豪名苑没有见着温暖的人影,于是打电话给她才知道占星辰出车祸的事,她把这件事如实转告了容爵,容爵猜到可能会出事才急急地赶了过来。 叹息一声,苏珊说:“在容少手下做事这么多年,也能看出他的行事作风了,他向来是把公事放在第一位,今天却为了你他撇下公司不管,可以见得,他是真的很在乎你。” 温暖别过脸,冷漠地说:“你是他的员工,当然要帮他说话。”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苏珊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一份报纸递给她:“你看看这个吧,其实今早在出现这条新闻的时候,容少就猜到迟早会出事。” 温暖感到迷惑,说起新闻,昨晚占星辰就说过今天会有她的新闻出来,刚才占母也提到新闻的事,现在苏珊也说起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新闻? 温暖疑惑地接过报纸—— 原来,就在财经界曝出南城容家和罗家即将大婚的新闻后,娱乐版忽然也“喧宾夺人”,而事件的女主角还是两个人,这两个人同样是温暖和罗素素。 不同的是这两次她们并无牵连,只不过占星辰作为罗素素的经纪人,公布了一条重要消息,大致是:他承认罗容两家大婚的消息其实不过只是一个噱头,只是为了配合本季傲视集团的广告而发布的假消息,而罗素素很可能会趁势追击,接拍她的处女电视剧。 至于温暖,占星辰则刊登了一张七年前他和温暖高中时期的亲密合影,并暗示容爵和温暖之间只是单纯的老总和员工的关系。 有记者就这张照片问占星辰是否喜欢温暖,他毫不避讳地承认,并坦承已经向温暖告白,有记者又追问告白结果如何,占星辰则带着笑意用了一句最经典的话——“保密”! 于是乎,娱记们又再一次发挥无比丰富的想象力和专业的挖掘精神,先是占星辰为什么会被卷入“容、罗、温”三角恋的绯闻得到了正解,意指原来这一位著名的金牌经纪人才是温暖背后的那一位真命天子。 原本已经等同于“狐狸精”代名词的温暖,忽然间就得到了大家的谅解、怜悯、吹捧、赞美,代为不忿等重重言论如雨后春笋在网络上不断冒出。 温暖不觉惊愕,原来占星辰为她做了这么多…… 但为什么苏珊说,容爵知道会出事?就好像他觉得占星辰做的这件事是个错误似的? 许是看出她眼中的迷惑,苏珊解释道:“外面大众的想法虽然是被占总蒙混过去了,可他这种一揽子扛下来的做法确是有风险的。因为,他忘记自己还有个母亲,我听说占母在星辰娱乐经纪公司里占了不少股份,还听说她是圈内出了名的疼儿子,对占总一向谨言律行,公司里很多事也是亲力亲为,就连占总找老婆的事情也是亲自把关的,如果她知道占星辰向你表白过,并有意追求你,肯定是会采取行动的。” “……”温暖呆了呆,想起几个月前出席罗素素生日宴的那次经历,占母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她早有领教。 “占总倒是好心,可是他的处理方法还是有些欠妥,依照他在这行里面的经验,不该这么做才对。” 沉吟片刻,苏珊又说:“又或许,占总是有意为之,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可能是因为……” 说到这里,苏珊欲言又止,抬眼看了看温暖。温暖心里明白苏珊的猜测,占星辰之所以这么做,大概是想要借由媒体向她表达自己的决心和心意。 他说过,他能为她做的,都已经都尽力做了,最终该如何选择,全凭她自己。也就是说,他把选择权给了她,将橄榄枝抛了出来,如果她愿意,可以随时接受这根橄榄枝。 理清了所有思绪,温暖有些虚弱地揉了揉额头。 原来如此,为了她,占星辰竟然做了这么多,难怪他会那么生气,气到做出酒后驾驶那么冲动的事…… 她何德何能值得占星辰对她这么好?占母说的没错,的确是她毁了他! 看她脸色苍白,苏珊拍了拍她的肩头:“本来容少想低调的处理这件事,但是他也没有想到事情那么突然,占总竟然发生了车祸,再后来……唉~” 听了苏珊的喟叹,温暖紧抿嘴唇沉默不语。 是啊,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在人们的预料之中,就如她的突然间“走红”,就如占星辰发生的这场车祸,再比如……未来一周内所发生的种种事件,亦不在温暖的预料之中。 而温暖更想象不到的是,恰是这些她无法预测的事件,促使她今后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 不放心温柔,温暖决定让她留宿在帝豪名苑,这样一来,容爵也没有任何理由留在公寓里。 回到公寓,温暖让苏珊陪着温柔,自己则去厨房做几样小菜,做饭做到一半儿,发现家里没有酱油,她跟苏珊打了一声招呼就下楼去附近的超市了。 去超市的路并不远,温暖也就没有带手机,回来的时候在楼下发现树荫底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和容家的很像,车牌尾号是显眼的四个数字“8”。 正思忖着,车门打开,里头出来几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走到温暖面前,为首的一名黑衣人沉声道:“温小姐,有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谁?我不……唔……” 话音未落,温暖的嘴就被捂住了,她本能地想起那一次被松下次郎绑架的经历,浑身都起了一层冷汗。 然而,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迷晕她,而是用黑色的布条蒙住了她的眼睛,说话的仍旧是刚才那位声音很低沉的黑衣人。 “温小姐请勿害怕,只是请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温暖怯然地问。 对方没有回答,温暖咬唇,知道再问也是白问。 到了目的地,黑色布条依旧没有被解开,几个大汉将她双臂架着走出商务车,温暖有些害怕,好在对方并没有做什么,而是将她带进一个未知之地。 直到温暖感觉到有人在解她脸上的黑布条,她才松了一口气,但神经依旧紧绷着,不知道自己要见的人是谁,对方找她做什么。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黑布条终于被人揭掉,温暖揉了揉眼睛,这才缓缓睁开来,入目所见的,竟然是一张威仪肃穆的脸孔。 ps:还有一更,补足昨天差的一千字。 NO164 意料外的谈判(精,求月票!) 那是一个头发微白的中年男子,远远望去,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多少皱纹,只能看到他有一双与容爵神韵相似的眼睛,轮廓分明,神情威严。[.超多好看小说] 他穿着一身铅灰色的中山装,做工精致整洁,似乎每一个针脚都经过严格考究,无一不显露着他良好的家境修养和不凡的社会地位。 他朗声说道:“你好,温小~姐,我们终于见面了。” “您是……”温暖愕然。 “呵,忘记做自我介绍了,”他面上微微带笑,但温暖绝不会因为他脸上的那抹笑意而觉得他是一位温和儒雅的长者,因为他身上那种巍峨挺拔的气度不容这么去误解。 他说:“你好,我是容皓天。” 容皓天?容爵的父亲,容氏集团的董事长! 当这个不算是很陌生的名字再一次出现时,温暖除了惊愕之外,还有多了一种敬畏感。 见她并没有多问,容皓天轻笑着说:“看来,温小姐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温暖咬了咬唇,没有否认,“是的,我知道您是容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是容……先生的父亲。” “既然如此,我也不绕圈子了,请坐。” 温暖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安静的养生会所,室内装潢富丽堂皇,奢华得令人咂舌,就连每一个摆设都像是千年古董一样的珍贵,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撞碎了某样东西。 见她四处打量,容皓天一边坐下,一边很随意地聊着:“这里是我一个朋友开的高尔夫球场,对面还有一个马场,专门供有钱人运动健身的地方。对了,温小~姐喜欢什么运动?” “我?”不意容皓天会跟自己拉起家常来,令温暖没有那么紧张,但仍旧有些拘谨地说:“因为是模特的缘故,我喜欢跑步,但是一般就在公司的健身房里运动,很少参加户外活动。” 容皓天点了点头,“嗯,你看,容爵最喜欢的就是骑马,小时候还喜欢和我到容家老宅后面的一片山谷里打猎,他很喜欢户外活动,看来我们之间有很大差距啊。” 听到这里,温暖算是明白容皓天的用意了。 真是讽刺,一天之内竟然就牵动了两家家长,一个是占星辰的母亲占母,一个就是容爵的父亲容皓天,看来待会儿又得挨一阵批了。 咬咬牙,温暖镇定心弦,决定开门见山:“容董事长,您今天之所以见我,是想让我和容爵分开吧?” 温暖之所以尊称容皓天一声容董事长,是因为敬重他的身份地位,毕竟她和容皓天是第一次见面,两人也没有熟悉到能叫他一声“容老爷子”的程度。 容皓天收敛了眼底的笑意,那双利眸倏然射向温暖,眸底变得森冷,“你很聪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挨了占母的打,温暖觉得此时此刻的容皓天真是“温柔”多了,所以她没有了畏惧,举止谈吐落落大方,甚至还能自嘲一下:“这个世界上,您还是第一个夸我很聪明的人。” 长这么大,见过她的人都说她很笨,说她不笨的人也会说她傻,当然也有骂她蠢的,譬如占星辰…… “聪明也好愚钝也好,总之,你和容爵不合适,我想温小~姐应该也是有这个认知的。所以,你说说吧,需要什么条件,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会满~足你。” 温暖很清楚,容皓天口中所谓的“条件”,指的不过是钱。 心中不免一哂。哼!果然是父子,连谈判的口吻都一模一样,三句话就离不开“钱”字! 她浅浅一笑,“您说的没错,只不过,我觉得您该担心是自己的儿子,而不是我。” 闻言,容皓天的脸变得阴沉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儿子不愿意离开你?” “是的,”温暖也豁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的遭遇让她觉得心里有气无处可发,她索性大着胆子说道,“事实上,我已经跟他说过分手的话,可是他不愿意,我知道我和他不合适,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只是他一直无法接受我的说辞。” 容皓天瞪着温暖,没想到亲眼见到这个小女孩儿时,她竟然能理直气壮地和他对抗,骨子里的那股韧劲一~览~无~遗,而他最想不到的,不肯放手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哼,脸面都给那逆子丢尽了! 有那么几秒钟,容皓天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整张脸因为极力压制怒气而变得有些扭曲。 而温暖的想法却不同。 容皓天摆明了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而容爵又那么一意孤行,非要把她绑在身边不肯放手,他们两父子以为她好欺负是么?! 她深呼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说。 “容董事长,我跟容爵是我们之间的事,其实您不必插手,我都会把事情解决了,而且肯定会让您满意。” “我跟容爵是他满十八岁生日宴那天认识的,后来他转来了我们学校,我也是从安伯口中得知他原本是该出国留学的,可是为了我他没有去。一开始我就觉得我们不合适,就是到了现在,我也没想过能和他走到一起。” “我听说您为了阻挠他和我在一起,曾用过一些方法和手段,其实大可不必,您难道没有发现吗?您越是逼他,他就会越反抗,越忤逆您对他的命令,说不定他选择和我在一起,就是在向您示威,向您宣告,他自己的人生他要自己做主。” “至于他和罗家千金罗素素之间的关系,我说不好,但我知道罗素素对容爵是真的有情,她认识容爵比容爵认识我要早,容爵该选择的是她而不是我,那天晚上参加模特大赛盛会,他们俩是一起出席的,当时我就在想他们俩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儿。” “没错,我承认我也喜欢容爵,虽然一开始我恨透了他,但是他给了别的男人从未给过我的东西。说实话,他本人很优秀,虽然对别的女人算不上是好男人,但是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却是有情有义的,这样的男人应该爱上的不是我,而是一个能帮助他,能和他一起站在世界巅峰的女人。正因为有了这样或那样的差距,我经常审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也经常告诫我自己,容爵这样的男人不是我的,他不属于我,现在跟他在一起只是暂时的缘分,是老天特别优待我,让我认识了他,可是,他最终的归宿不是我。” “就在前几天,我妈还特地跟我谈了一次心,她也不希望我和容爵之间存在任何瓜葛,哪怕是一点点的爱昧都不应该有。换句话说,即使我想和容爵在一起,但是您不同意,我的家人也不同意,我为什么还硬要和他在一起?一段爱情即使再伟大,若是得不到父母家长的支持,那也不会有多幸福。既然这样,我就更不能轻易接受容爵的感情,我不能让他活在我和您之间。那样,他可能一辈子也无法解脱,我也不想让他陷入那样的境地,因为……我爱他!” 说了这么多,温暖终于在容皓天面前坦白了自己对容爵的那份心意,她不想让他认为,她之所以选择放弃,是为了得到更多更好的物质利益。 “我愿意成全他,我愿意让他放弃我去选择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能给他依靠给他坚实后盾的妻子,一份圆满的爱情!事实上,我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只要您开口,我随时都能离开他!” 说完这些,温暖只觉得心跳加快,情绪激昂,她从来没有说话这么顺溜过,更没有发表过类似演讲一般的长篇大论,更没有像今天这样尖锐过。 她想,她可能是气过头了,才会这么不分场合,不分对象地胡言乱语。 然而,坐在对面的容皓天却无比震惊地瞪视着她,想不到第一次见面,就发现温暖是一个很不简单的女孩。 难怪,容爵会对她那么痴迷,而且,一迷就是七年。 良久,容皓天皱着眉宇,沉声问道:“温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温暖点了点头,神情坚定:“嗯,绝无虚言!请您不要有任何怀疑,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决心,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因为,我理解父母为了孩子的那份苦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正如占母那样,正如温爸温妈那样。 但容皓天还是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愿意离开容爵?” “我只是答应离开他,不和他有任何瓜葛来往,但并不是说我打算放弃自己在南城的家和事业,毕竟,我也有家人,也有自己的亲戚朋友和生活圈。” 容皓天没有想到,这一次谈判来得如此顺利,而温暖的态度,也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不知道为什么,他倒是有些欣赏温暖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条件太差,或许还真是个做儿媳妇的好人选。 但,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出身不好。 思及此,容皓天说:“既然如此,那就请温小~姐再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他起身,牵了牵中山装的衣角,面色蒙上了一层冷凝,目光如炬地道:“今晚,和我一起出席容氏集团的年会庆典!” ps:话说,明天的剧情更精彩,请亲们拭目以待哈。 NO165 容氏周年庆典(上) 南城东兴街88号,四海汇会所。[.超多好看小说] 这是一家可以上榜国内十大顶级私人会所的俱乐部,非常触目地矗立于南城最繁华的地段,它最大的特点是,站在最顶层,可以从360度视角的落地长窗俯瞰整个南城,让会员们有一种将世界踩在脚下的优越感。 当然,这样奢华的会所并不是谁都能进来的,既然是私人会所,便是只有少部分人才有资格入会,四海汇的会员,就是以“美元的终身会员资格”享受着生活的快乐。 而今次容氏集团的二十周年庆典,就选址在四海汇会所。 之所以选在此地,是因为这里私~密性极好,不用担心媒体的介入,请来的都是政、商两界精英人士,也有名流艺术家、银行家、企业家等等,偶尔也会出现外籍商务人士的身影。 这里,一切配置都高于白金五星级酒店,配套设施严谨而分工明确,包括一笔一画描画而出的中西餐厅、咖啡厅、宴会厅、画廊、康体中心以及数目庞大的88间客房,无一不精致奢华。 容氏的周年庆典设在第八层的宴会厅,里面有大片的雕栏画栋建筑,洋洋洒洒大手笔的中式庭院,占地共38000平米,包括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主题庭院,气质是一派皇家范儿的庄重神秘。 大厅内的一角,容爵亲自在场视察最后的准备工作,因为请来的都是贵客,他一一检查完毕后,不忘记再叮咛一番。 中途有人打来电话,是阿ben替他接的,以手轻掩:“苏珊?” 容爵正在和宴会负责人商讨细节工作,那边阿ben失声叫了出来,神态紧张:“容少!” 顾不得是否会打断容爵的工作,阿ben冲过来,将手机递给他:“是苏珊打来的。” 自发生医院那件事后,他便叮嘱过苏珊,一定要照顾好温暖,现在她打来电话,难道是出了什么状况? 不假思索地接了电话,把手机放到耳边,不知苏珊说了什么,他微微一怔,似不确定地问:“苏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似乎苏珊又说了些什么,他脸色逐寸逐寸阴暗下来,最后变得咬紧牙关,迸出:“苏珊,看来我该重新衡量,你是否有资格胜任这份工作了!” 说完,他啪地一声挂断电话,眸光阴鸷得让人颤栗,阿ben斗胆问道:“容少,听苏珊说温小~姐那边出了状况?” “嗯,她不见了。[]” 啪地一声挂掉手机,转身大步向外走去时,容爵的脸已经变得扭曲,声音如冰刃划破空气。 该死的!那个女人该不会是跑去看占星辰了吧?但苏珊说她只是到楼下去买一瓶酱油,就再也没有见到人影,所以她应该不是突然脑子抽风,丢下温柔和苏珊,自己跑去看占星辰。 难道,又是松下次郎绑了她? 但容爵摇了摇头,立刻否掉这个猜测,松下次郎现在还被通缉中,又明知道自己惹到了他容爵。所以,他是不可能冒死来到国内。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 从养生会所里出来后,温暖对容皓天说:“容董事长,能不能借我电话用一用,我出来得急,没有带电话,家里还有人等着我,我怕她们担心。” 容皓天笑了笑,没有反对,向身旁的助理高森使了个眼神,高森立刻将自己的电话递给她。 温暖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一部外形老掉牙,却用不锈钢材质镶嵌了一圈“罩衣”的诺基亚vertu手机。 忍不住有些咂舌,连他们家的秘书都用的是这样昂贵的奢侈品,果然她和他不适合。 小心地接过手机,温暖直接拨通了苏珊的电话号码:“喂,苏珊,我是温暖。” 那头苏珊正在为找不着她而犯愁,却没想到温暖竟然自己打了电话过来,“温暖,你去哪儿了?不是说到楼下买酱油吗?怎么就不见了人影。” “哦,对不起,我临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处理,现在不方便说,不过你放心我没什么事,温柔就麻烦你照顾了,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后就马上回去。” 苏珊不放心她,明明要吃午饭了,而且家里还有两个人等着,有什么事那么急,她会突然走掉? 又问:“到底是什么事那么神秘?不可以告诉我吗?你知不知道容少很担心你,我刚才跟他通过电话,他就在来公寓的路上。” “不要打扰他!”她下意识地说。 温暖看见容皓天远远扫来的眼神,就马上明白,她要和他一起出席容氏年会庆典的事,容皓天并不想自己的儿子知道。 所以,她又撒了个谎:“苏珊,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麻烦你替我照顾好我妹,我晚上就回来。[.超多好看小说]” 苏珊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温暖已经迫不及待地挂掉了电话。 看她松了一口气,容皓天淡声讥诮,“看来,温小~姐不是一个爱说谎的人。” 温暖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和一个跺跺脚就能让整个南城震三下的男人坐在同一辆车里,她多多少少是有些紧张的。 不一会儿,车子在一家店面门口停下,门脸上没有任何挂牌,但是只看气势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店。 果然,进去后,里面的人个个都毕恭毕敬地躬身九十度。 温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十几位造型师、发型师、服装师围着她忙碌着,只为了容皓天临走前说的那一句话:“这位温小~姐是我的贵客,我把她交给你们了。” 众人吓得够呛,唯唯诺诺地服侍着她。 温暖只觉得好笑,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如此,看他们的样子八成把她当成了容皓天的儿媳妇了。 天知道,她不过是为了配合容皓天演一出戏而已。当然,既然要和容家大家长配戏,自然是要把自己打扮妥当的,否则形象太差,唯恐难以见人。 大概容皓天也是这样想,所以才不惜花重金包装她吧,温暖自嘲地想。 后来温暖才发现,整家店为了打扮她一个人,竟然关掉了店门,她没有吃饭,支撑到三四点钟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说出来。 店员们并没觉得什么,笑了笑,立刻命人给她打包了一份外卖,温暖狼吞虎咽吃掉后,造型师们接着继续。 终于,到了傍晚的时候,温暖被人请了出来,全身已经打扮妥当,容皓天已经在大厅里等着。 因为头发已经被剪掉的缘故,造型师让她留着齐耳的头发,做了个复古的发型,发尖微微翘起,露出来精巧细致的耳垂,两枚漂亮的耳坠,衬托出她的妩媚,白皙的肌肤,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形,挺秀的鼻头,略显丰润的红唇,让她看起来比往日都明亮了许多。 除去了往日习惯性的休闲服,换上了一件金色的礼服,v领小裙胸前别着漂亮的胸针,下面是纱制拖地长裙。而她的后背则是衣果着的,背后的裙摆比之前长了许多,远远地拖了两米长,无比雍容华贵,所有人都为她惊艳! 这种靓丽,甚至超出了温暖自己的想象。 在模特圈里带了两三年,虽说不曾大红大紫,但是见过的名模也不少,令人惊叹的造型也很多,但是放在自己的身上,这还是头一次让她也为自己的美感到震动的。 不明白容皓天为什么要花大手笔打扮她,可她不敢多说什么,只见容皓天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他的秘书拿出一张金卡给了负责人。 容皓天起身,说道:“走吧,温小~姐,该是我们上场的时候了。” ―――――― 晚上,八点整,四海汇会所。 大盏水晶吊灯从中空的二楼垂下,上下两层以旋转楼梯连通,宴会厅内一派奢华,容氏集团二十周年盛典已经开始了。 宴会厅里灯火璀璨,衣香鬓影,隔着一张张或真挚或虚伪的笑脸,容爵站在会所中央,他旁边的男人是刚入场的冷子傲。 但,他脸色很难看,似乎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冷子傲寒暄着。 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容爵再一次接到苏珊打来的电话,称温暖已经打来电话说她没事,但又似乎有些不对劲,苏珊说不出来为什么,总觉得温暖是有意在瞒她。 容爵一肚子都是火,却因为庆典即将开始,他这个总裁若是不在场,那简直太失礼了。 左右思量后,他派阿ben带了几个人去找温暖,但没有丝毫线索,找不找得到她的人,根本就是未知数。 思及此,容爵脸上的神色显得阴霾不定。 “怎么回事儿?今天可是你们容氏一年一度的盛大庆典,你这幅表情是作甚么?难不成你把大家请来,就是看你这副臭脸的?”冷子傲一双淡冷的眼睛带着戏谑意味的眸光落在容爵脸上,端着的酒杯微微一荡。 蹙了蹙眉,容爵没有说话,只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迎向两位刚进场的来客――罗氏父女。 生意场上的事,没有永远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暗地里容爵打压着罗家,但明面上的应酬确是不能少的。 一路走去,三步开外就能听见罗振廷笑哈哈的声音传来:“容少,恭喜恭喜!我就说嘛,容氏集团在容少的带领下一定能乘风破浪,一路前行。您瞧瞧,这一年光景过去了,果然是成就非凡!敢把周年庆典设在四海汇里的人,也就只有您才有这个气度啊!” 罗素素也是笑靥如嫣,就好像半个月前,她和容爵在日本发生的那一场过节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说道:“阿爵,你真棒,我爸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呢。” 容爵勾了勾唇,淡声逸出:“是罗董事长过赞了,两位这边请。” 罗振廷脸上依旧带笑,笑呵呵地和自己的女儿坐定,在容爵迎向另一位来宾前,他忽地开口轻问:“容少,怎么没有看见容董事长?他不参加今晚的庆典吗?” 容爵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敛住,回答:“他身体不适,一直在法国休养身体,我给他打过电话,他说不想回来。” “啊,原来如此。”罗振廷微微颔首,面上依旧带笑。 不知为何,容爵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无论他怎么看,都觉得罗振廷那只老狐狸脸上的表情很可疑。 但来不及细想,有员工通知他,时间已经到了,该他上台发表祝词。 于是,在司仪的介绍下,在台下所有献给他的热烈掌声里,容爵贵气闲雅地走上台去。 射灯交织,映得他俊美的面容更加淡冷,摄人心魄的眼瞳里闪耀着清亮星光,习惯性微弯的唇角透着一股低调不张扬的玩世不恭。 自然地,场内的所有声响便消失了,每个人都凝视着台上的容爵,无不赞叹造世主的偏爱。 这个男人,真正天生该是被人们所瞻仰的。 他环视全场,微微一笑。 待位的宴会工作人员马上遥控打开扩音系统,一切在几秒内迅速就绪,负责人打出一个ok的手势。 容爵便扬声说道:“感谢各位光临容氏集团二十周年庆典大会,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整个容氏向大家致以最衷心的谢意,感谢你们的到来,也请允许我向容氏所有员工们表达我最真诚的谢意,谢谢大家……” 容爵简短而精炼的发言引得一阵掌声雷动,然而,就在他刚刚做发言总结时,台下突然出现一片骚~动,隐约有人喊道:“快看,是容董事长!” 顿时,台下一片哗然。 众所周知,容董事长因为身体不适,常年待在法国休养,容氏集团好几次的周年庆典上都不见他的踪影,今次的容氏二十年周年庆上,大家也同样以为不会见到他。 可谁也想不到,早已韬光养晦许多年的容皓天,竟然选择高调地出现容氏集团二十周年庆典上。 而且,他的身边,还挽着一位绝世佳人! ps:前面一个章节有个小bug哈,应该是周年庆典,而不是年会,这个是不一样的,年会在新年的时候开,周年庆相当于庆祝一家公司成立的大会,打错了,望大家原谅。 NO166 容氏周年庆典(下) 可谁也想不到,早已韬光养晦许多年的容皓天,竟然选择高调地出现容氏集团二十周年庆典上。(.无弹窗广告) 而且,他的身边,还挽着一位绝世佳人! 众人回首望去,只见那位佳人有着标准的瓜子脸,耳垂上衬托着璀璨剔透的钻石耳坠,粉樱唇瓣似笑非笑,一双黛眉下眸光似星,眸底纤尘不染,明亮干净。 她穿着一袭金色纱制拽地长裙,修饰出完美的身段,纤细的腰身,柔软玲珑的曲~线弧度,白皙无暇的肌肤,光洁莹润的颈脖,高贵典雅而落落大方。 但令大家感到惊讶的不只是她的美,而是因为,这位绝世佳人,竟然正是前段时间和容爵闹出绯闻的――温暖! 容老爷子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 在众人猜测的目光中,一老一少施施然走入会场内,容皓天将温暖请到嘉宾席上坐定后,则在众人的瞩目下,走上台去。 温暖落座的位置恰好跟罗氏父女俩是同一桌,看见她挽着容皓天的胳膊翩然走入,罗素素不淡定了。 她一只手拉了拉罗振廷的衣角,另一只手掩嘴,悄声说道:“爸,怎么回事儿?那个贱人怎么会和容老爷子一起进来?该不会是老爷子他改变主意了吧?” “先别着急,我们静观其变,容董事长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罗素素还想说些什么,但被罗振廷的眼神给震慑住,她撇了撇嘴,又白了温暖一眼,只得安静下来。 另一边,容皓天已经走上台,司仪见状,赶紧说道:“下面,我们有请容氏集团董事长容皓天先生为我们致辞。” 如雷般的掌声响起,礼案前站着的容爵,目光由怔然渐渐转为阴鸷,而后再到狂怒,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他远远地盯着温暖的脸,仿佛看着茫茫人海中的另一端…… 眸中两簇星光似一直定定地盯着她的双眼,看见她无所畏惧地迎起视线看他,她淡然处之地笑了笑,弯唇的动作令他的心口控制不住地微微一颤。 那个该死的女人,她知不知道自己在想做什么?! 然而,容爵还来不及细想,视线又转向了门口,那里有骚~动的迹象,好像进来两三名记者装扮的人,带他们进来的正是容老爷子身边的秘书,高森。 想来,容老爷子莅临现场,而且还让人带来了特约记者,肯定是有重要消息要发布的。 顿时,场内一片哗然,众多来客都猜到了容老爷子的用意,却猜不透他到底要发布怎样的重要消息。 莫非,跟刚才与他一同走入的温暖有关? 在大家都纷纷揣度的时候,容皓天轻拍了拍容爵的背,示意他先下场,然而,容爵心里有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妙感,他隐约感觉到,老爷子正在做的事,可能是他无法控制的。 “爸,您来这里做什么?您不是该呆在法国罗亚尔河谷的酒庄休养吗?” “混账!我还没死,你巴不得我不回来,任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不是?!” “爸……” “行了,你给我先下去!别让人看笑话!” 容爵气得双手握拳,然而台下那么多人看着,他若是公然忤逆老爷子的意思,就确然是让人看笑话了。 于是,只得咬牙迈步走下来。 接着,情绪适度的苍劲声线从空气和人群中传导而来,容皓天沉定一笑,说道:“感谢各位的光临,我想大家已经很久没有见着我的面了,一定是在猜测我这样一个老家伙,到了这把年纪还来凑什么热闹,对不对?”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容皓天语气轻松的笑谈令台下哄然一笑,气氛不再像刚才那般紧张了。 “其实呢,我今天来是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第一件就是――我本人,容皓天,将以容氏的名义成立一家博爱助学创业基金会,这个基金会是专为那些天资过人却家境贫寒的学子们所设立的,希望我们容氏集团也能为慈善事业做一点贡献。我在此郑重宣布,今年七月,容氏集团就会设立一个亿的助学基金,到了明年三月,我们将再投入一个亿,成立一笔创业基金,欢迎那些有远大志向的年轻人加入我们的行列中来。” 两个亿的基金…… 简直是天文数字,台下不缺亿万富翁,但在南城,还没有谁有这样的度量,愿意投入上亿的私人资产去成立一家基金会。 场下顿时变得喧哗,这确实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容皓天又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道:“为了给我们的基金会造势,我很荣幸的请到容氏旗下私人经纪公司的新签约模特――温暖小~姐,有请!” 容皓天话音刚落,追光灯骤然满场扫射,最后定格在温暖身上,一刹那,无数道视线全都聚焦到她身上。 就连容爵,也是讶然…… “之所以请到温小~姐,是因为她的条件和这笔基金会的宗旨不谋而合――天资过人,家境贫寒,渺小不起眼,但骨子里永远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儿,入行两年多不曾大紫大红,依旧热爱自己的模特事业,和我们的支助条件完全符合。” 说着这里,容皓天脸上露出一抹掌定乾坤般的笑容,“所以,她是最适合的代言人。大家给点掌声,恭喜她!” 立刻地,台下掌声雷动,温暖在众人或讥诮或戏谑或揣测的复杂眸光中,缓缓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如同一颗颗尖细无比的针,一针针扎在她的身上,而她却只能含笑应对! 原来,这就是容皓天口中所谓的“帮忙”。 他想当着众人的面,要她彻底明白,她和容爵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她和容爵之间的隔膜到底有多深! 一旁的罗素素轻轻一哂,嘲笑道:“我就说嘛,容老爷子不会那么糊涂的。爸,您瞧瞧那个女人,还以为今晚自己会有多风光呢,其实根本就是被人当成了笑话,呵呵呵呵――” 温暖听了,脑袋有些发昏,但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诫她:温暖,一定要挺住!不管你受不受得了这一场侮辱,你都必须受着!因为,一旦你掉泪,或是倒下,更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 所以,她只能选择无所谓地挺直腰板,一直支撑到最后。 而另一端的容爵,则用一种阴鸷而可怕的眼神紧紧锁定她的脸,似乎想要在她脸上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定然是在想,她是和他父亲事先约定了吧,也难怪他会这么想,恐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认为这个代言是她求之不得的。 试想一下,如果不是她首肯,她会穿上锦衣华服出现在宴会厅里?再试想一下,两个亿的基金会,她定然是能得到一笔丰厚的代言费的,谁能抵挡得住这个诱~惑? 在所有人用目光深深刺伤她的同时,温暖终于明悟,自己确然是来错了。 只不过,她并不在乎别人如何看自己,她只是想,既然答应要离开容爵,而且亲口说过,只要容皓天出口,她随时做好准备配合他。 眼下,便是容皓天给她的一个台阶。 要他的儿子藐视她,误会她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才能让他彻底放手,果然是一针见血的毒计! 认清这一切,温暖心里反而平静下来。 眸光远远地看向那个妖孽男人,脸色晦暗阴鸷得已近扭曲,而她却无比坦然地笑了。 他,与她,在此刻,纵使相隔不过数米,却已成陌路人…… “容老爷子,能不能请您赶快公布另一条重要消息啊?我们都等不及了。”第一条新闻就有如此的轰动效应,已经有人等不及了。 台下又是一片哄然大笑,温暖在笑声中转身,答应容董事长的一场戏她已经配合得天衣无缝,现在该是她功成身退的时候了,至于这第二条消息是什么,已经不再重要。 台上的容皓天看见温暖转身离开的背影,面带冷色的脸勾出一抹微微的讥诮,神色微笑似渗入一丝外人看不明白的寒凉。 然后,说道:“至于这第二条消息,是想告诉大家,犬子容爵将和南城罗氏企业的千金罗素素小~姐订婚,订婚宴定在今年九月九日,届时希望各位赏脸光临。”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惊得在场所有人全部起立,不知是谁率先反应过来,带头热烈鼓掌,刹那间厅内掌声如雷,所有人堆满笑脸连声道谢。 罗素素在众人的追捧声中,巧笑嫣然地走上台。 “恭喜罗小~姐!” “罗先生,恭喜恭喜啊,终于如愿以偿,令千金嫁得如意郎君啊。” 罗振廷在一片祝贺声中显得有些兴奋:“哪里哪里,只是订婚而已,谢谢大家,谢谢……” 温暖原本已经走至影影绰绰的一排排背影后,然而,在听见容皓天的宣布后,脚步倏然一顿。 她该是松一口气,庆幸一切终于尘埃落定,然而,心窝深处那个最柔软最细微的角落,却是不受控制地狠狠一抽。 双脚像是灌满了铅,挪动半分都是艰难。 有人鼓掌之余,小声议论:“怪不得容董事长把那个女人带来参加容氏的周年庆典,就是想让她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是给她罩了一顶皇冠帽子戴,哪晓得根本就是赏了她一个耳刮子!那个女人,唉~也是活该,这脸丢得真是够惨的!” “唉~你瞧瞧她那副模样,真是有够可怜够落魄的,还以为容老爷子把她当成了贵宾,真要请她做什么代言人,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切――是她自己贪慕虚荣,你可怜她作甚么?别说是容董事长,像她那种女人,就是白给我儿子干,我也不愿意呢!” …… 仿佛看见无数张陌生而虚伪的脸在嘲笑自己,温暖在一片笑声中落荒而逃,前行到离门口还有五米时,心想再过五米她就可以逃出生天。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霸道厉喝传来:“温暖,你给我站住!” 这声呼喊,无疑引起极大震撼,所有人无不回头,视线看上台上的容爵。 不知何时,他竟然冒着大不韪,从自己的父亲手中抢过了话筒,容皓天的脸气得铁青,姬个黑衣人想要上台拦住容爵,却被他甩开。 “温暖,你给我听着,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娶别的女人!所以,你今天要是敢从这里踏出去,我会一辈子阴魂不散追着你!” 一刹那,台下又是一阵哗然。 这是什么阵仗?!什么情况?! 毕竟,容皓天刚刚宣布了自己的儿子容爵即将和罗氏千金订婚的消息,这才不过几分钟而已,容爵竟然出口推翻了容皓天的决定?! 这个叫温暖的女人,到底和容爵之间是什么关系?她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竟然令容氏父子俩兴师动众。 众人的视线沿着容爵望去的方向朝温暖汹涌射去,一双双凝聚成火眼金睛逼人现形。 场内骤然安静得不闻一声,每个人都在屏住呼吸等待一个答案,而温暖杵在门口,终究只是张了张嘴,声音始终卡在喉咙里发不出。 温暖咬了咬唇,像是踌躇了许久,最终却终是向容爵摇了摇头,转身执意前行,离开的步伐极为混乱。 见状,台上的三个人各怀心事。 容皓天眯着精瞳,望着温暖的背影禁不住再一次投去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赞许目光;罗素素则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面色变得难堪,或许是想起了刚才容爵那句“今生今世我不会娶别的女人”;至于容爵,紧抿的唇线松开,又咬合,再松开,再咬合,最后逐渐抵达爆发的边缘。 下一刻,他在众目睽睽下,忽然抬腿踹向礼案,礼案应声倒下,撞倒了旁边的花篮和连串摆设,站在他身旁的罗素素惊得尖叫,跌坐在地上,十分狼狈。 容皓天气得大喝:“容爵,你给我住手!” 容爵狠狠瞪向他,忿然甩手挣脱开两边跑来架住他胳膊的黑衣人,然后转身大步跑向门口,朝温暖离开的方向追去。 NO167 坦承心迹(上) 容皓天气得大喝:“容爵,你给我住手!” 容爵狠狠瞪向他,忿然甩手挣脱开两边跑来架住他胳膊的黑衣人,然后转身大步跑向门口,朝温暖离开的方向追去。 容皓天的贴身助理高森想要拦住容爵的去路,却被容皓天阻止,高森不解,他沉声说道说:“让他去,就当时给那个女人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处理得不好,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高森向来只听容皓天的命令行事,于是微微颔首,退至角落里。 ―――――― 当容爵气急败坏地追着温暖跑出四海汇会所时,发现她刚刚坐上一辆出租车,他二话不说,抢下一辆摩托车就骑了上去。 “喂,你谁啊,还我摩托车!妈的――疯子,你给我下来!” 轰―― 容爵置若罔闻,一脚狠踩油门,摩托车车主的叫骂声被撇得越来越远,他紧追在温暖坐的那辆出租车后头,一直跟了好几个街区。 只可惜他拦截的是一辆摩托车,根本就跑不快,眼看着温暖搭乘的那一辆出租车车尾就要消失在眼前,恰巧前面遇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正好是红灯,出租车停了下来,容爵逮着机会追上去。 车窗是紧闭着的,砰砰砰敲了三下,他咬牙切齿地大喊:“温暖,你给我下来!” 温暖满脑子都在跑火车,人还是浑浑噩噩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容皓天宣布容爵和罗素素订婚的消息。 订婚?容爵和罗素素订婚,终于,他们俩就要订婚了?哈哈哈哈,订婚?订婚!真是太好了,这下她总算是可以耳根清净了!可是,为什么脑子里还是会出现那个妖孽男人霸道的吼声? “温暖,该死的女人,你给我开门!听见没有,下来!” 温暖懵了懵,这声音好像就在耳边,驾驶座上的出租车司机看见外面的容爵,又看了看后面的温暖,问道:“小~姐,外面那个疯子好像在叫你。” “谁?”温暖茫然地抬起头来,顺着出租车司机的视线看向窗外。 这才发现容爵不知道从哪儿开了一辆摩托车追来,正咬牙切齿地敲打着车窗,只差没扒开车门,将她从车上拽下去。 温暖明显一愣,马上变得惊惶起来,“司机师傅,快!开车甩开他!” “开玩笑,你要我硬闯红灯吗?他疯了,我可没疯!” 温暖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红灯,还差六秒就变绿色,她赶紧说道:“师傅,您千万不要开窗,一会儿绿灯之后,就马上加足马力甩掉他!” “好嘞!” 出租车司机果然开得很快,十分钟后,温暖看了看车后,已经见不到容爵的身影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超多好看小说] 她让出租车司机停在了一个小公园旁,然后下了车,走进公园,在水池边的石阶上坐下来,脑子里所有的纷纷扰扰像丝一样缠绕不去。 刚才,容爵那副凶神恶煞,穷凶恶级追来的模样,真是叫人害怕,温暖想起他那句威胁的话――温暖,你给我听着!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娶别的女人,你今天要是敢从这里踏出去,我会一辈子阴魂不散追着你! 那个疯子,他还真的抛下庆典会场,跑来追她了!他的举动,有时候冲~动得如同十几岁的小伙子,真是……太无法理解了! 摇了摇头,温暖不愿再去想任何烦心事,面前是漂亮的荷花池,夜里九点钟的时候,正是路人消夏的最佳时机,很多情侣都坐在荷花池四周的凉椅上,像她这样形单影只的人还真没有。 她拨弄了一下耳鬓的碎发,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直到一声凌厉的呵斥声远远地传来。 “死女人,你撂下一堆烂摊子,现在竟然坐在这里欣赏荷花池?你知不知道我找你了好久!”男人的声音是惯有的霸道强势,如同一把锥子,在她刚刚得到恢复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一片涟漪。 温暖倏然回首望去,是容爵?!他不是被她甩掉了吗?竟然追来了荷花池! 她下意识地站起来,转身就要逃。 “还想跑?你给我站住!”这一次,男人的动作比她快了几倍,已经疾步追了过来,长臂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拽住了她的手臂。 “你放开我!放开!来人啊!有变~态!非礼啊!!!救命――” 温暖不管不顾,能骂得出口的词汇她全用上了,拼了命挣扎,只想用尽力气赶他走,此时此刻的她再没有多一分的力气去面对他,她只想好好静一静,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荷花池边疗伤! 而这个霸道的男人连这么一点儿权利也不给她,还硬要追来,他来做什么?来看她的样子是有多可怜是吗? 但,容爵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紧抿薄唇噙着她的双眼,那视线在氤氲的灯光下显得疏远冷漠,冰凉彻骨。(.无弹窗广告) 他的下颌紧凝出棱角僵硬的线条,即使橘黄色的灯光也没能让他的轮廓显得柔和起来,而他惯常潋滟魅惑的桃花眼,此时此刻迸射出的却是如冰刃般锋利尖锐的眸光。 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时候?” “我问你和我家老爷子,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问这个作甚么?” 轻嗤一声,他玄寒地瞪着她,说道,“温暖,我真是小看你了,多少人怕老爷子怕得要命,你倒好,竟然和他手挽着手进场子!说说吧,你是不是背着我,和老爷子达成了什么协议?!” 她一哑,无言以对。 他追着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她还以为,他之所以追来,至少是因为担心她,怕她一个人跑掉会出事,毕竟他亲眼见证了一出丑剧,在那出丑剧里,她是最大的输家。 然而,他追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质问和怀疑,这让她感觉有些失望和心凉。 而另一方面,她又暗暗鄙视自己,已经决定和他做陌路人了,她还失望心凉个什么劲儿? 温暖近乎虚无地笑了笑:“你跑来找我,就是急着问这件事?那好吧,实话告诉你,我和你父亲早就认识了,之所以瞒着你没说,就是为了配合他演一出戏,更是为了成全你和罗素素的一桩婚事!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 “当然不满意!”他的唇角翘成一道弯弯的冷月,“还有一件事,我必须搞清楚。” “什么?” “他说要成立什么狗屁基金会,要你做代言人是不是?那好,我倒想知道,他打算给你多少钱?一千万,五千万,还是一个亿?给你这么多钱,总不会是白拿的,那么,条件是什么?不会是让你和我分手吧?嗯?!” 他用鄙薄的说辞嘲讽她,温暖很想努力保持脸上微浅的笑容,但却是徒劳,她用力扯了扯嘴角,不过只是扯出一个凄楚的表情。 无声问自己,觉得伤心吗? 答案是,不,不伤心,准确地说应该是不-能-伤-心!有什么所谓呢?他怎么想随他好了,她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 况且,不是早有心理准备吗?答应和容老爷子一起参加容氏周年庆典的时候,她早该料到会有怎样的后果,他那样缜密的心思,还有那样一副恶毒的口舌,看见她出场,定然是会生气的,责难也好,鄙薄也好,嘲讽也好,肯定都是逃不掉的。 所以,没什么好伤心的,她绝对不伤心…… 只是,她无法否认,心里还是会觉得隐隐的苦涩。 但,她绝不会让他知道! 容爵一直盯着她那张刻意板起的疏远脸孔,良久,伸出食指,狠狠戳着她的心口,一次比一次用力。 “女人,我他妈真想把你胸口这颗心脏剖开来好好看一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石头?铁锥?为什么它会这么顽固不泯?你是想要气死我是不是?!想要看我为了你彻底疯掉对不对?!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对你是真的,是真的,我对你是真心的,从前一直到现在,一直都是!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一次?!” 相信,她当然相信! 自从那一次日本之行,他们之间发生了种种事件后,她就什么都明白了,可是她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这个,不懂的是他! 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无声流了下来,一滴一滴连珠落下。 “怎么不说话?你回答不出来了是不是?连你自己都觉得,你对我太残忍,对不对?!你今天,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抛下了我,你自己说,你要我怎样的惩罚,才能得到我的原谅?!”他声音微沙,面容隐晦。 温暖也瞬间动容,抽泣得不能自已。 她说:“那么你呢?你为什么不能放我一条生路?我累了,容爵,真的,夹在你和你父亲之间,还有罗素素,占星辰……太多的人,太多的事,都让我觉得太累了。” “你觉得累?你怎么会觉得累?我说过,你什么事都用不着想,什么用不着操心,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容爵用力摇着她的双肩,温暖则把他的手掌拼命拨开,看着他近在咫尺那双深邃的眼睛。 温暖咬牙说道:“不是我不听,而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在担心什么!” “那你说,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不爱你是不是?那么,你呢?温暖,你有没有爱过我?你敢当着我的面,用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我,跟我说‘你-爱-我’三个字吗?!” 温暖努力挺直脖子,容爵的眼睛很犀利,仿佛用刀子架在她脖子上似地,她心里一抖,索性发狠地说:“你想知道我爱不爱你是不是?好!我不妨告诉你,我爱你,这绝对不是为了逞一时口快才说的,我是在真的爱你。可是,我爱你又能怎样呢?我们是不合适的,我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你只知道一味地要求我的爱,却从未站在我的立场上替我想一想。” “你试过爱一个人,却觉得自己不应该享有幸福的那种撕扯滋味吗?你试过恨一个人却像是中了毒,不可自拔,无可救药地爱上他后,又患得患失,夜夜辗转难眠的滋味吗?你试过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站在一起,被人称赞为是天生一对,那种极度恐惧的滋味吗?你只知道一味地要求我爱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我爱上你之后,我所面临的是什么?而你,又是否做好了准备承受这一切?!” 他的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眸底的神色越来越晦暗,温暖的心也跟着他的眼神往下沉。 “或许,你根本不在乎,又或许,你所谓的爱只不过是一时的征服欲,控制欲,你享受得到一切的快~感,喜欢得不到的东西终究掌握在手中的那种满足感!可是,等到哪一天你终于腻烦了身边的我,那股征服欲已经消失,或许你会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温暖,还有更多别的东西,别的事物值得你去追求。” “至于你父亲,刚才我骗了你,事实上我和他是今天才认识的,我们一点儿都不熟!我之所以答应跟他一起去周年庆典,完全是因为我别无选择!我和我自己说,我和你终该是了结了,终于到头了,如果我还有一点选择的权利,那我宁愿选择一种简单的方式跟你说再见!不用说,你父亲用的方法是最简单的,而且对你对我都好!我还跟自己说,如果你还不肯放手,还是要让我夹在中间受折磨,那我就只能选择最后一个方法,就是去死,我去死,你满意了吗?!”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温暖打断,“是!我知道你跟我说过,永远都不要再说一个‘死’字,可是,如果你依旧不放手,除了死,我实在是想不到别的方法解脱我自己!” 她哭得很厉害,眼内布满红丝,泪水汹涌滂沱,眼前一片模糊,他拦腰抱起她,她哭得太累已经全无挣扎的力气。 NO168 坦承心迹(下) 她哭得很厉害,眼内布满红丝,泪水汹涌滂沱,眼前一片模糊,他拦腰抱起她,她哭得太累已经全无挣扎的力气。 他抱着她走出公园,车子是让人给开来的,为了追她,他毁掉别人的摩托车不说,还差点害整条街交通堵塞。 而这些事,她全然不知道。 他把她放进车里,静静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和水雾,她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不堪,想来她刚才那番歇斯底里的控诉也都是真心话。 他最见不得她哭,每次她一哭,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口疼得难受。容爵咬了咬牙关,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替她扣好了安全带,然后驾车缓缓驶离荷花池公园。 每走一段便可以看见起起落落的入口或出口,以及驳接其他路段的三岔路,那么多路口,也许随便选一个都可以到达帝豪名苑的公寓,但是他没有,竟然载着她驶入去往容家老宅的环山大道。 然后,到了一个岔路口,他一个拐弯,驶向了一条接往北郊的窄路。 温暖认得这条路,恰是通往容爵曾经掳她去的湖滨小屋。 去那里做什么?温暖心中疑惑,却没有多问,她已经累得无力去想,更懒得挣扎,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真是太“精彩”了,她累得连多问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抵达湖滨小屋,他熄灭引擎,余音渐静,两个人谁都没有动。 许久,他搁在方向盘上静如泥塑的右手终于垂下,插进上衣口袋:“有一样东西,我悄悄放了很久,一直不确定该不该给你,现在,我觉得该是给你的时候了。” 他缓慢响起的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陌生沙哑,萦绕在不大的车厢里,让人奇异地觉得遥远,空洞,还有荒凉。 他摊开的掌心中盛着一只小小的盒子,一只手将他打开,里面是一枚没有镶嵌任何宝石的铂金素戒,优雅独特的造型和他手里握着的另一枚如出一辙。 “本来早在从日本回来的时候就想给你的,谁知道出了绯闻那件事。” 最关键的是,他没想到她那么容易“变心”,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立刻变了卦,这让他感到十分恼怒,送戒指的事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耽搁下来。 思及此,容爵不无自嘲地弯弯唇角,普天之下,他独独在面对她时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套用她的那句话,不知道是她的不幸,还是他的不幸? 苦涩一笑,他轻轻地说道:“温暖,所有的事,你都想错了,从头错到底。” 他将那枚戒指取出,握住她的手,把戒指放在她的手心里,柔声问道:“知道这枚戒指是我什么时候准备的吗?” 她泪眼朦胧地摇了摇头,满脸疑问,下意识地抬起手打量那枚素戒,这才发现一圈铂金内圈里刻着一串英文――“jloven”。 她愕然捂唇,心口有个角落抑制不住地漫起爱怜的酸意,她的眼泪刷刷流下。 jloven,爵爱着暖,他竟然在戒指里刻下了这行字…… “还记不记得七年前我让你等着我,晚上会派车去接你的事?”见她哭得不成人样,他却再一次追问。 温暖抬起梨花带雨的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当然记得,不但记得,还常常梦见那些旧时的事,可是,这和戒指有什么关系? 他笑:“这一对戒指是我七年前就定做的,想要在那天送给你,但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她也知道原由。那一天晚上,等到他派人去接她的时候,恰逢温爸工厂失火,她和全家人为了逃债,就连夜打包离开了南城。 这一走,就是许多年…… “你一声不响走了七年,重又出现在我面前,就让我知道你在占星辰手底下当模特,你知道我的感觉是什么吗?”虽然人前不动声色,可容爵心里却恨得几乎牙齿咬碎。 温暖听了,咬唇定定地看着车前的挡风玻璃外,不做声,也不回头,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心变得冰凉冷硬,不想因为他的话受到丝毫牵引。 然而,分明有一股暖流在心底深处不断翻涌,她怕自己忍不住,就会泄露出来,于是拼命捂着自己的心口。 “在你消失的这几年里,我无数次想要把这枚戒指丢掉,却终究不能。后来和你重逢,因为始终放不下被你踏碎的尊严,我做不到主动示好,哪怕有这种想法都觉得不能原谅我自己,所以我想尽办法用尽手段和你签下那份契~约书,其实只不过是用一种可怜又可笑的方法,想把你绑缚在身边罢了。” 别说她不能理解,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 对她,他到底是爱,还是恨,这个问题七年来一直盘旋在心底。 “你始终不肯承认你对我的感觉,这让我觉得很不甘,我放不下,始终放不下,最后只好自欺欺人,把你从占星辰的经纪公司里抢过来……那次罗素素用计想让占星辰玷污你,却被我救下来,我太冲动,不顾你的感受就要了你,我知道那次的经历对你来说是一场毁灭性的浩劫,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我很清楚你的个性,你看似自信,其实无比胆怯,明明渴望我,却始终畏缩不前,既怕承担不起我的感情,又怕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游戏……我理解你的苦衷,你的担忧,你的害怕,清楚你担心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会被我伤害,也知道你在提心吊胆些什么,可是要我放手,我做不到。尤其是那一次日本之行,你被松下次郎劫走的事让终于我明白了一件事――对你,我始终放不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失去你。” 所以,他开始重新追求她。 “我跟自己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追到你。为了你,我从不知道别的女人长什么样子;为了你,我成立了容氏旗下唯一的一家娱乐经纪公司,只为了圆你的梦;为了你,我包下整座度假村,只为给你一次承诺了七年之久的烟火祭;为了你,我不惜花费重金,从法国皇室购回满屋子的粉红色玫瑰。温暖,从认识你以来,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这七年里,我甚至不知道,除你之外的天地该是什么样子!” 他以为自己没有做错,爱一个女人爱到无可救药的境地,何错之有? 可他不知道,也想不到,他的穷追不舍竟会把她吓到,竟让她以为他是在逼她,是他逼她陷入现在的境地。 “我反反复复问自己,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你还是不能明白我的心意,还是不愿意相信我?温暖,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里?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不让你那么恐慌,真的是我爱你爱得太过了吗?真的是我追你追得太急了吗?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在我心里呆了七年,整整七年……” 七年,七年的物换星移,在她看来是一道深渊,而他,却将她在心里养成了一道伤,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容爵叹息了一声,眉头紧皱,月光透过树枝落在挡风玻璃上,跳跃着星星点点。 “虽然我们之间隔了七年,我也曾不止一次想过,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你身上到底哪一点吸引我,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想要忘掉你,却始终做不到,你的名字就像是被人用刀刻在了我心口,一笔一画都抹不去。” “是,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是想要报复,我以为你和占星辰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关系,我以为七年前你之所以不屑于我的追求只不过是因为身边有一个占星辰,我以为你之所以推开我,是因为你心里已经有了占星辰,在乎的只有他,我以为七年前你之所以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你自己,保护你的弟妹,保护另一个男人……” 是的,他一度误会,所以和她重逢后,他那么急着报复,耍手段,用心计逼迫她。 “我所有的手段,不过是想要确定我在你心中的份量,迫切地想要确定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我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你的面前……温暖,从来就不是游戏,不是迷局,不是圈套,只是我无法说出口的感情,每一次和你亲密无间,只不过是想要告诉你,我只在乎你,我想要的只有你,只有当你也爱上我的时候,这份感情才能圆满。” 同样心思的两个人却想着相反的心事。 她不相信他是真的爱她而患得患失,而她的反应又让他心灰意冷,她越退缩他越胁迫,他越渴望她就逃得越快。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如果这几个月从头再来一次,所有的事我还是会原封不动地再做一遍,你可能无法明白,无法理解,但是我知道,只有我做过了,我才会问心无愧,了无遗憾。” 容爵的话越来越伤感,透着满满的自责和苍凉,温暖心口有些杀杀的痛,终于抬起头正视他。 他将她的手轻轻抬起,并将那枚素雅的铂金戒指一寸寸套进她的无名指上,缓缓凑近,将薄唇印在她的手背上,柔声道: “尽管猜到你可能的反应,也知道你现在什么都听不进,但是我还是要说――温暖,我爱你。” NO169 抉择 那一刹那,温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他怀里放声痛哭。这一句“我爱你”她等了那么久,却终究还是迟了。 她急切地想要将那枚戒指从无名指上拔下,他有些懊恼,将她的手牵高,再咬住她的手指,她强忍,到最后实在忍不住,逸出轻微的痛呼。 无名指上通红一片,已经留下触目惊心的牙印,边上甚至渗出细线一样的血丝。 他烦躁不安地说:“不要急着还我!至少,今晚不要……” 瞳内闪过一丝震动,温暖果然不再乱动,任由他的手掌轻缓地抚摸在自己的后背上,静默良久。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因为剧烈抽噎而根本没办法吐出一个字来,他修长的指抚在她干涩的唇瓣上,哑声道:“别说了,我宁愿你什么都不要说。” 反正,无论她说什么,他的爱都收不回来了。 那些无尽的、浓烈的、至死方休的爱,是他一生全部所有,无论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无论谁从中阻挠,那些爱他已经给了她,除非他死,否则就再要不回来。 因为,她是他的命! 窗外晚霞正盛,他眼中的夜~色却比凌晨时分还要浓厚。 “是不是我从来不提,所以你觉得,受折磨的只是你一个?”他捧着她的脸,大拇指指腹有意无意地磨蹭着她的脸颊,替她拭去滑落下来的泪痕,柔声道,“温暖,其实我并不比你好过。” 她当然知道,他也不好过,即使他一度误会她,一度恨她,可无论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愫,将一个人埋藏在心里七年都不会好过。 “我知道,可是我答应他了,”温暖哭着对他笑,“我答应他要……” 他,无疑指的是容爵的父亲容皓天。 容爵听了脸色骤变,眼中光芒生生冻结,及时阻止她说出“离开你”这三个字,温暖哭得惨极了,仰着脸人泪水滑进嘴里,冰冰凉凉,咸腻腻的,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哭了很久,直到累得睡着,他才终于开了车门,将她紧抱在怀里,下车走进湖滨小屋。 此时,外面已是夜沉如水,屋内静谧无声。 容爵来到里屋掀开被子,将昏昏欲睡的她放在chuang中央,月光下她的身影惹人怜爱,容爵偏头躺下,继而压了下来。 一层层剥开她身上的衣物,然后将那白嫩长腿缠上自己的腰,揉身再次压住她,一面情浓意切地深深吮~吻,一面滚烫的掌往她身~下游去。 温暖恍惚中被他突如其来的yu~火~焚~身所惊醒,一时任他肆意妄为,直到被剥得一丝不剩,他硬梆梆地抵了上来,她才想起些什么。 慌乱迷蒙中逸出:“容爵,别……” 容爵吮着她颈间,只觉得更是情~欲大动,往下面那两捧玉雪望去,大口大口地吞咽,充满情~欲地揉~捏,势如燎原。 温暖想要拒绝的,不,应该说她明知道该拒绝的,可是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嫩生生地嘤了一声,唇被他攫住,一寸不留地亲吻着,然后一点点往下移,到脸颊、下颌、锁骨…… 犹如膜拜一般,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生怕自己重了一分就会引起她的反感,她如坠云端,却不知此时此刻的容爵忍得挠心挠肺。 终于与她浑然一体后,他才得以放~纵自己…… 温暖张大了嘴承受着,眼睛看不清外面的夜色,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拆了重新装上一般,动弹不得。 匍匐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彻夜无止境地汲索,似乎想要弥补他心口多年以来的缺失,又似乎想要以这样亲密的方式,挽留住彼此都心知肚明已时日不多的相聚时刻。 不知第几回酣畅结束,已是月上中天。[.超多好看小说] 温暖蜷在榻上瘫软如泥,两颊的嫣红蔓延至睁不开的眼睫处,鬓边渗着密珠般的汗水,体力和精神均透支到虚脱。 此时,身上的男人喘息已定,心满意足地啃着她的肩头,一只手伸在被子下,细细摩挲着她刚刚承受他的地方。 “温暖……温暖?”他一声一声地唤她,无比温柔,温暖困极了,哼唧了一声后,歪着头连反应都懒得给一下。 容爵的唇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搂着她耳鬓厮磨,没有再碰她,但也一宿没有消停,直到天边微微亮出一线鱼肚白,才终于意兴阑珊地抱着她沉沉睡去。 外面的天空很阴,温暖起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满眼的暗淡灰蒙,整个天空,欲来的雨似在踌躇很久之后始终不愿落下。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身边的男人累了一宿,现在睡得很沉,她悄悄起来,穿好衣物走出湖滨小屋时,外面终于飘起了雨,扑打在树叶和楼墙上,如丝如线,绵绵不绝地低低淅沥。 心情如同那雨线一般抑郁,温暖深深地呼吸,然后扶着门沿来到后花园,入目所见的便是满园的粉红色玫瑰花苗。 她震惊得无法自抑…… 有那么一瞬,她想立刻拿电话拨给容爵的父亲,告诉她自己反悔了,想让她狠心放弃身边的幸福,她做不到,要她亲手斩断她和容爵之间的情丝,她亦做不到! 然而,最终,温暖对着漫天雨线和满园花苗无能为力地合上了眼睛。 她埋首,摘下无名指上那一枚戴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的铂金戒指,轻轻地放在了显眼的案几上,轻轻拉上了门,在一刹那,眼泪红润了眼眶。 人世间的很多决定,往往就在转瞬的一念之间。 罗素素说得没错,分手,终究是他和她逃脱不掉的命运。 从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全都不过是一段让人柔肠百转的回忆罢了…… 几分钟后,温暖悄然离开了湖滨小屋,穿过小桥,意外地发现数米开外的一颗黄角树下隐蔽地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见她从湖滨小屋里出来,那辆车缓缓滑下车窗,里面坐着的是容皓天的秘书,高森。 温暖不禁戚然一笑。 她一度以为,论运筹帷幄,论心机手段,容爵已是个中翘楚,殊不知,真正在背后操控着他们俩的人,其实是他的父亲容皓天! 温暖抬头迎去,高森为她打开了车门,她坐上车后,高森说道:“温小~姐,董事长夸你做得很好,现在我载你去见他,有什么要求你自己跟他提吧。”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要!” 高森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温暖见状,恨得咬唇,心口说不出的压抑。 容爵早上醒来的有些迟,雨已经落尽,发现身边空无人影。 第一时间并未想到温暖已经离开湖滨小屋,因为这个地方极为偏僻,鲜少有路人经过,更遑论是出租车,况且她又没有带手机,打电话叫人接她的可能性也被排除在外。 所以,他首先想到的是,温暖一定在后花园里欣赏那片粉红色玫瑰花苗。 那是他的得意之作,在安伯的指点下,一株株亲手种下,第一次种植花花草草倒也不失为一种生活乐趣,可他最想看到的是,当她见到这一片粉红色玫瑰花海后脸上的表情。 莫名地雀跃起来,他起身走到后花园,然而,那里也是一片空无。 愣了足足五秒,容爵又倏然转身奔回屋内,任凭他找遍每个角落,都没有温暖的身影。 那一刹那,容爵不知为何心头有种说不出的微微恐慌,这种恐慌从大脑疾速传至手臂,手掌下意识地握成拳,又缓缓再松开。 蓦然间,他看见案几上发射而来的一束冷光。 他缓缓地投去视线,目光终于注意到那一个金属圈上,此时此刻原本流动的空气仿佛被抽离了生机,又似有一把斧头将他的灵魂狠狠劈开。 足足过了一个轮回那么久,他才挪动步子走过去,眸光定在案几上那枚戒指上,慢慢地变成难以置信。 那是他对她的承诺,剖心切腹般的承诺,代表着他给她最真挚的心。 然而,她竟然……还给了他? 她――还给了他?! 胸腔内堵得几乎无法呼吸,紧握起来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使修剪整齐的指甲边缘泛白成紫色。 终究,她选择离开他!义无反顾地离开他! 容爵的脸上出现一种恨极灭世般的冰凌之色…… 有些事或许已经结束,而另一些,却远远未到时候,温暖被高森带到一个四合院子里时,外面天空阴沉如墨的云正沉甸甸地压着这世间的一切。 就像她此刻的心。 下了车,两个陌生面孔的黑衣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一左一右挟了她,不由分说往屋里去。 容皓天就坐在沙发上,面色祥和,一派掌定乾坤的神色,见到她,他笑呵呵地说:“温小~姐,你果然不负我的重托,将事情圆满办妥了。” 温暖咬了咬牙,想起昨日受的侮辱,突然有些憎恨起容皓天那副笑里藏刀的嘴脸,她努力挺了挺腰板。 “容董事长,既然我已经按照您说的做了,那么,请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至于基金会代言一事,因为我已经打算从模特圈里退出来,所以,恕我只能谢绝。” 说完,她转身就走,却听见容皓天说道:“温小~姐请留步。” ps:亲们,你们的月票呢?都去了哪里?!没有月票,今天就只有六千字更,哼哼! 另外,第二更会晚一点,有点儿卡文。 NO170 惊变 温暖转身,疑惑地看向他:“董事长,请问还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昨晚彻夜和容爵在一起,”微顿,他表情骤然玄寒起来,“所以,你必须把这粒药喝掉。[.超多好看小说]” 温暖心中一惊,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家佣打扮的中年女子端着一碗药水进来,黑漆漆的色泽,浓浓的中药味,不用猜也明白那碗药是什么。 温暖一下子变了脸色,原本就没有想过离开容爵,还要悄悄揣着他的种子离开,而容皓天的做法确实让她平静了。 她皱起眉,问道:“容董事长,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怕我以后给你们容家带来麻烦吗?!” “温小姐无须多心,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你好,万一不小心你怀上了容爵的孩子,那孩子也是不能留的,既然如此,不如防范于未然,以免以后伤你的身更伤你的心。” “您以为,您现在这样做,就不是对我的伤害吗?!”温暖有些激动,猛地后退了一大步,然而身后两名黑衣人却把她的胳膊架住。 她往前,他们就往前,她往后,他们也往后,她进退不得,只好咬牙瞪向容皓天:“容董事长,您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 容皓天的脸上依旧带笑,只是那笑容并没有任何温度:“只是预防万一而已,温小姐不要激动。” 说着,他使了一个眼神,那名中年女子朝温暖走近,温暖气不过,本能地要挥开她伸来的手,无奈胳膊被掐得死死的,动都动不得。 中年女子的力气很大,伸手捏住她的下颌,一个猛掐,痛得她本能地张嘴,那中年女子就顺势把药利落地喂进她的嘴里,温暖吞咽不及时,被药水呛得够呛。 “这碗药是容家的祖传秘方,二十四小时内服用最为有效,比起市面上那些西药效果好多了,其实我也是替温小姐着想,以免你以后给自己招来麻烦。(.)” 给自己招来麻烦?是怕她给容家招来麻烦吧! 温暖气得咬牙,药水从嘴角滴落下来,溅湿了衣襟,刚才她喝得太急,呛了好几口,现在嗓子难受,鼻子也难受,她狠狠地抹了一把嘴角,连眼眶也红起来。 两个黑衣人看见她乖乖服了药,便松了手,温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她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目光由起先的惊惧变为憎恨,眼泪夺眶而出,比起容爵,容皓天才是真正手狠的人,现在她总算是领教到了。 然而,她没想到,真正令她感到震惊的,还在后面。 “温小姐,既然你愿意放弃所有过往,那么,接下来你还必须做一件事。” 温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她已经按照容皓天的要求做了,还被伤得这么深,他还想要她做什么?! 然,容皓天说道:“你必须消失,像七年前那样,不能再出现在容爵面前。” 温暖楞了一下,继而变得愤怒,“容董事长,我已经答应和容爵分手了,今后也是绝不会再和他见面的,也绝不会和他再有任何来往,您怎么能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温暖气得无法自控,只差一点就气不过飙出无礼的话来,还好她及时忍住。 容皓天脸色变得肃然起来,说道:“温小~姐,说实话,我对你是信任的,我不信任的是我自己的儿子。如果他肯放手让你走,我自然是不用多此一举,可是,依照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自己放手吗?” 闻言,温暖哑了口。 的确,若事情真这么简单,她何须走到现在这一步? “所以,只好再委屈委屈温小~姐了,”容皓天凝神说道,“我也知道,我提出的要求似乎太多,可不这么做,他不会死心,你就当是为了自己的爱的男人,再牺牲一次吧。[.超多好看小说]” “那……您想让我怎么做?”温暖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知是否是她的幻觉,外面的天空这时仿佛越来越暗沉了,渐渐乌云积压得越来越厚重,万物都即将陷入黑暗之中的前兆。 容皓天沉吟片刻,抬眼看着窗外的狂暴天气,表情寒凉:“你必须得死,只有你死,容爵才会死了这条心!” 闻言,温暖的呼吸骤然一窒。 思维片刻的停顿,几秒后她终于回过神来,起身转身要跑,然而刚起来就被人紧紧拽住胳膊。 “不――放开我!”她拼尽全力挣扎,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你,你竟然敢……” “为了自己的儿子,我有什么不敢?!” 容皓天倏然厉喝,起先淡定从容、安宁祥和的神态全然不在,他看着温暖,神色淡淡,“反正,我这一生做过的坏事也不止这一件,对你,对你们温家,我做的事早就足够我下地狱。” 温暖还不太明白容皓天话里的意思。他对他们温家做过什么?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心里莫名地恐惧,在最绝望的几秒时间里,她脑子里默剧一般闪过一幕幕画面,全都是容爵和她在一起的情景…… 昏昏沉沉躺在他臂弯里醒来时,倏然撞见的他的俊脸;那些无数个夜晚,他在耳边低低叮咛的柔情话语;他死缠烂打,搬来公寓对面住的画面;还有他吵着要吃她做的馄饨时的无赖模样…… 容爵,救救我啊…… 然而,他永远没有机会再听到她亲口说“我爱你”三个字,他永远没有机会知道,其实她有多怕离开他,多么害怕再也见不到他,温暖流下绝望的眼泪,好悔,好恨…… 终于,颈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与此同时,在“皇巢”里买醉了两三个小时后,容爵跌跌撞撞回到帝豪名苑的公寓,发现温暖不在公寓,温柔和苏珊也不在,于是招了一辆计程车,去了郊外温暖的家。 “哐啷”一声响,容爵一头狠实地撞在了金属防盗门上,沙哑着声音咒骂了一句后,狼狈地踉跄后退,一边竭力控制这因为醉酒而头重脚轻的不适感,一边颤抖着手去掏衣兜里的手机…… 可任由他怎么翻找,都没能找到手机! 他不由得有些急切,开始一件一件地脱下自己的衣物重新翻找。 蓦地,咔嗒一声响,防盗门被人打开,吸引了容爵的视线,他抬起头来扑在防盗门上:“温暖――你给我出来!你在哪里?!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就走掉,你出来……” 话音未落,他便朝着里头扑去。 一份结结实实的重量,扑到了温爸的身上,同时还有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他皱了皱眉,这才发现门口醉酒的神经病是容爵。 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稳住了容爵摇摇欲坠的身体,究竟已经麻痹了他的肢体,连站立这个简单的动作他都无法自己完成,若不是因为他口口声声喊着“温暖”的名字,温爸真想把他丢在门外。 终究是于心不忍,虽然让温暖惹上绯闻的就是他,但好歹他也算是温家的救命恩人,温爸摇了摇头,朝屋内喊了一声:“淑云!淑云!你过来帮我一个忙!” 不一会儿,温妈咋咋呼呼地奔出来,“什么事儿这么急啊……哎呀,这不是容家少爷吗?!他这是怎么了?!” “先把他扶进去再说!” 两个人将他扶进屋坐下,顿时,容爵身上的酒气,浓重到充斥整个房间。 “哎哟喂,这个酒味儿还真是重!”温妈皱起鼻子,用手扇了扇脸,说道,“你先照顾着他,我去煮一碗醒酒汤。” 温妈刚转身,容爵就突然站起来,把温妈当成了温暖,朝她的背影扑去,“温暖!你别走!” 哪知,他一个趔趄,直挺挺地躺在了客厅里的地板上,迷醉的双眼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发起了酒疯:“温暖,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啊,为什么躲着我?你有种就给我出来说清楚!” 温爸幽深的黑眸沉了沉,都说酒后吐真言,看来这个容家少爷真和温暖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温爸费劲地从地板上将容爵的身体拖挪到了客房内,给他盖上被褥。 这一晚,容爵就赖在温家住了一宿,直到第二天清早,他被一股浓稠香甜的粥味儿唤醒。 睁眼的一刹那,骤然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内,他倏然坐了起来。 起身打开门,餐厅内温爸温妈,还有温柔正在吃早饭。 “你醒了?过来喝一碗粥吧。”温妈笑呵呵地说道。 温柔看见他出来,不由得蹙了蹙眉,然后快速喝尽碗里最后一口粥,起身道:“妈,我去医院看星辰大哥了。” “行,记得把这盒粥给他提过去。” 容爵这才知道占星辰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现在被转到了普通病房,待温柔走后,他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在餐桌一角坐下。 温妈给他盛了一碗粥,他点了点头,问道:“那个……温暖呢?” 他只是单纯地以为温暖在躲着他,不曾想到别的,温爸只说了一句:“自从和你闹了绯闻,她就不敢回家了,一直住在占总的公寓里。” 温爸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狠狠地瞪了容爵一眼。 他哑了口,没再说话。 温爸有一大早就开电视机看新闻的习惯,此时早间报道正在播放一则讯息―― “据悉,昨天傍晚八点三十五分,xxx路段发生一场特大交通事故,一辆客运中巴车在行使至xxx大桥路段时,与一辆出租车相撞,出租车当场坠入桥下,车上一名女乘客失踪,中巴车内已有22人乘客不同程度受伤,目前有关部门还在展开施救过程中……” ps;以后每增加20张月票,就有加更,亲们赶紧投月票吧! NO171 命不该绝(三更1) “据悉,昨天傍晚八点三十五分,xxx路段发生一场特大交通事故,一辆客运中巴车在行使至xxx大桥路段时,与一辆出租车相撞,出租车当场坠入桥下,车上一名女乘客失踪,中巴车内已有22人乘客不同程度受伤,目前有关部门还在展开施救过程中……” 原本,电视屏幕上的新闻播报,容爵并不在意,但他的视线无意间落在画面上的某个点上时,全身陡地一僵。 画面中记者正在采访出租车司机,司机也是死里逃生,惊魂未定,整个人成呆滞的状态,记者问些什么,他都摇晃着脑袋,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 见状,记者将摄像机调了个方向,镜头转至刚刚打捞起来的出租车内,只见里面一片狼藉,车后座上有个女式手包,还有一件浅蓝色暗条纹的男士衬衣。 恰是那件浅蓝色暗条纹的男士衬衣引起了容爵的注意力。 质地是极其优良的,色泽是极其素雅的,就连绣工也是完美无缺的,每一针每一线都能彰显出主人的高端品位,雍容华贵的金边,以及剪裁精致的做工,怎么看都能看出,那件浅蓝色衬衣价格不菲。 而容爵心里清楚,那是阿玛尼专柜量身定制的高级男式衬衣,全南城仅此一件。 前天,温暖从四海汇会所逃出来时穿的是那件极不方便的金色拖地长裙,并且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换穿,他把她带去湖滨小屋后,就随手拿了一件浅蓝色暗条纹男式衬衣给她换上。 她离开湖边小屋的时候,也是穿着这件衣服离开的,而现在,它竟然出现在那一辆事故出租车上,这说明了什么? 脑子里忽地盘旋着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那一刻,容爵连呼吸都停止了。 屏幕里,那名记者还在继续播报:“据调查结果显示,一名女性出租车乘客极有可能落水失踪,目前打捞工作还在进行中,大巴车上的伤员已经被送往xx医院……” 闻言,容爵的脸骤然变得惨白,死寂,他缓缓起身,不可置信地盯着画面中的那件浅蓝色暗条纹男士衬衣! “怎么了?容先生?”温爸见他神情不对劲,忍不住问道。 容爵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觉得心口疼得滴血,痛得痉挛,怎样都不愿意去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消息。 温爸和温妈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再一次追问:“容先生,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新闻里面的交通事故,和你的朋友有关吗?” 温爸温妈的提醒,令容爵恢复了神志,在没有确认那名失踪的女性乘客就是温暖之前,他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朝温爸温妈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不是的,我只是比较关注时事,那个……温先生,温太太,谢谢你们的早餐,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有待处理,所以必须得走了。” 听说他有急事,温爸温妈不在挽留,容爵匆匆起身离开温家后,他一直怀着一丝侥幸的心态――那只是一件男士衬衣而已,或许是别人的,那个落水失踪的女人也并不一定就是温暖,或许一切只是他的臆测而已。 他掏出手机给温暖打去电话,心想或许此时此刻她已经回到了公寓。 然而,手机迟迟没人接听,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容爵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地揪疼起来。 那头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等不及的容爵咬牙挂断电话,立马给阿ben拨过去,命令道:“阿ben,马上组织一队人马,去xxx大桥下搜人!” ―――――― 几个小时以前,xxx大桥下游某个河段,几颗高大的黄角树下隐秘地停着一辆越野车,外面是闷热的雨季天气,而车内却开着暖气。 高森将尚处在昏厥中的温暖从河中打捞起来后,小心翼翼地塞进车内,然后从后备箱内取出一个热水袋,以及一个保温杯。 将热水袋放在温暖的双手里,他抬手掐住她的腮帮子,晕厥中的她蹙了蹙眉,本能地张开了嘴,高森顺势将准备好的热姜茶灌进她的口内。 高森眯了眯精瞳,暗忖:这个女人,也该是她命大,老爷子下令要人死,还没有谁能逃得脱的人,就只有她一个。 看来,她命不该绝。 思及此,他一边擦拭自己脸上的水渍,一边将温暖的身子支撑住,另外捞起一条干燥的毛巾替她擦拭身体。 温暖蹙了蹙眉头,终于醒过来,睁开眼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惊叫,“啊――” 高森二话不说,凑身上前,速度敏捷地用手捂住她的嘴,“要想活命,就给我闭嘴!” 眼前的男子,神色冷然,温暖认出他是容皓天身边的人,只是不知道名字。一想起容皓天,温暖脑子里便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 她颈脖间被扎了一针后就晕厥过去,后来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丢在一辆出租车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要从车子逃出去。 就在这时候后面突然插过来一辆大卡车,出租车司机忙打方向盘,却已是来不及,与前面一辆中巴车发生了擦挂后,一头闯出了护栏,并栽进了河水里…… 她不会游泳,那一刻想起了在日本跳海的经历,情急之中拼命挥舞双手,却越来越惧怕,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出租车里逃出去的,浮出水面时看见前面一个漂浮的木桩,她拼命抱住它,死都不放手…… 高度的紧张导致躯体僵化,她累得不行,最终再一次晕过去,直至刚才醒来。 她想起之前与容皓天的一段对话,立刻明白他的用意,温暖只觉得悔不当初,自己的牺牲换来的却是一个“死”的下场,若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她绝不会妥协!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容皓天希望她死,为何这个叫高森的男人又要救她? 似乎看出她眼底的迷惑,高森瞥了她一眼,丢给她一件干燥的衣裳,冰冷地说:“我之所以救你,并不是可怜你,只不过是不想让老爷子和少爷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她哑了口,半晌,才问:“你不怕容容董事长知道后,会惩罚你吗?” 高森勾了勾唇,“该害怕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若是老爷子知道你没死,他会放过你吗?恐怕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幸运!” “……” 的确,该害怕的人,是她才对。 见她脸色惊惧,高森冷哼道:“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让人知道,你还活着!” 看了看天色,他抬起手中的腕表瞄了一眼:“现在还是晚上,再过几个小时,你的家人差不多也知道你出事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否则被人搜到这里,可就糟了。” “离开?离开了这儿,我还能去哪儿?” “去哪儿都比呆在南城好,只要晚一天被人发现,你就能多活一天!再过几个时辰,搜寻你下落的人马会陆陆续续赶来,容爵和阿ben肯定也会来,还有老爷子,没有见着你的尸体之前,他是不会松手的,很多后续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办,所以你现在必须马上离开!” 连多活一天都是奢侈,她绝望地抽噎起来:“那……我的家人怎么办?我不想离开他们……能不能麻烦你载我回去?我想再见他们一面,至少,请让我跟他们道个别。” “回去?你傻了吧!温小~姐,你觉得你若是回去了,还能活吗?你要是真的回去,恐怕死的,就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家人!何况,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回去的话会吓着他们的!” 温暖再一次哑了口,良久,才又问道:“那你打算带我去哪儿?” “我也不能久留,如果我单独出行太久,老爷子那边会起疑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替你安排好接应的人,一会儿我就带你过去见他。” 认清自己的处境,温暖不再说话,她的目光依旧显得呆滞,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因为害怕和惊惧而微微颤抖,哆嗦着。 见状,高森脱掉身上的披风给她罩上,自己则坐回驾驶位,将车启动,一路加速疾驰离开。 ―――――― 早上十点左右,容爵果然驾着他的座驾匆匆赶来。 车子行驶到大桥头,还没有完全停稳,容爵就从车内钻了出来,朝着大桥上的出事地段飞奔过去,一把拽住其中一位事故勘测工作人员,“她人呢?找到她没有?!” 对方一片茫然,容爵气急败坏地松了手,转而看向另一侧做肇事记录的警察,警察先生正在指挥来来往往的车流,容爵二话不说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问:“人呢?落水的女人救起来没有?!” 对方愣了愣,这才明白他指的是出租车里那名倒霉的女乘客,他摆摆手,摇头说道:“没救了,八成被河水冲到了下游,不过,昨晚下那么大雨,那女人肯定活不了了。” 微顿,他忽然抬手指着另一边几个正在上收拾搜寻工具的人员,说道:“这不,你自己瞧,搜寻工作都放弃了,八成是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的下落。” 容爵缓缓回首看去,果然看见几名搜寻人员正在收拾东西,他的目光渐渐降至冰点,脸部侧面线条冷峻玄寒,紧绷如刀雕,唇线抿得薄不能见。 ps:好吧,我就是一个苦命的孩纸,你们不给我月票,我还是那么努力地码字加更,今天有三更。 NO172 搜救行动(三更2) 容爵缓缓回首看去,果然看见几名搜寻人员正在收拾东西,他的目光渐渐降至冰点,脸部侧面线条冷峻玄寒,紧绷如刀雕,唇线抿得薄不能见。 下一秒,他骤然丢开警察,朝那几名搜救人员奔去,歇斯底里地咆哮:“谁他妈允许你们放弃搜救的?都不许走!给老子继续搜,听见没有?!全他妈不许走!” 有路人是看热闹的,小声议论:“这男人没毛病吧?估计是那失踪女人的老公,现在才跑来找人,早干什么去了?” 容爵的唇角阖动了几下,脸部一阵扭曲,又听旁人说:“真这么急,怎么不自己跳下去找人?!” 仿佛被这句话打醒,容爵趴在护栏上往下看,几秒后,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一个翻身,真就跃过了护栏,直接纵身从桥上跳下去…… “容少――”阿ben刚好带着一队人马赶来,看见的正好是容爵翻身跳桥的一幕,顿时吓得额头冒汗,“不好,快去救人!” 阿ben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如同容爵那般,跟着纵身跳下大桥!后面七八个大汉全都冷着脸,紧随跳下! 其实,大桥的高度并不高,二十米不到的距离,只是这景象太奇特了,十来个男人先后跳进河里,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阵仗?!发生了什么情况?! 容爵在决定跳下去的那一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想亲身体验一下温暖掉进河里后,逃生的可能性有几许。 而他得出的结论是――机会渺茫。 像他这样识水性的好手,又身体强壮的成年男人,要从湍急的河水中游到岸上去,都要消耗低巨大的体力,更别说不识水性的温暖! 况且,昨晚还下了一场大雨…… 阿ben跟着容爵跳进河里泡了很久,一路边找边游,却始终找不到温暖的身影。眼看着容爵渐渐体力不支,阿ben追着他来到下游近两公里处,将他打捞上来。 容爵死活不肯上来,阿ben只得让手下们将他硬拖上了岸。 “都他妈让开,本少让你们来是做什么的?还不赶紧下去给我搜人?!他妈的,一个个都反了是不是?都愣着杵着做什么?!” “容少,您冷静冷静,刚才我已经问过搜救队了,他们派人搜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人,我看……” “你想说什么?!他妈的,你敢说出那几个字,老子马上要了你的命!”容爵气得破口大骂,整张脸铁青扭曲,眼眶也是红的。 “容少,我只是想说,现在还不能肯定那个失踪的女人就是温小~姐,您不要太着急,还是先回去等消息吧。” 然而,容爵根本就听不进去,铁了心要亲眼见到那个失踪的女人才肯罢休,否则他一颗心会一直悬在嗓子眼里,落不下去。 阿ben看他情绪太激动,使了个眼神,一名手下心领神会,从身后给了一记快手刀,容爵闷哼了一声,晕倒在地上。 手下们七零八落将容爵抬进跟来的黑色商务车内,然后将车子驶离了事故现场。 一个小时后,容爵被人抬回了老宅,他浑身湿透,唇色发紫,安伯命人将他赶紧抬进主卧室内的超大浴缸里,再放好温水,让他整个人泡在浴缸里。 浴缸里的容爵满面灰色,死气沉沉地瘫坐着,像死了一般,鼻息间都没有了呼吸,他双目紧紧闭着,脑袋里反复回想着前一晚和温暖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 不,那个落水失踪的女人肯定不是她,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个女人就是她! 可是,找了那么久,打了那么多次电话,都没有她的消息,她能去哪儿,又会去哪儿? 见他那副苍白无力的模样,阿ben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要说。 他想说,昨天容爵拍他去找温暖,去了帝豪名苑的公寓后,他发现温暖的手机就放在公寓里,并没有带走,刚才容爵晕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也多次打过电话,依旧没有温暖的任何消息。 虽然不能肯定那个落水失踪的女人就是温暖,但至少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温暖确实是不见了。 至于她去了哪儿,遭遇了什么,这一切都是一个谜。 他不明白为什么主子会派人去搜那座大桥,就好像主子有预感,那个落水失踪的女人就是温暖似的,可是,有很多疑问都说不通。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温暖,那么她为什么经过那座大桥?又为什么要乘坐出租车?去哪儿?做什么?很多很多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疑问…… 这时候,一向淡定从容,处事不惊的安伯也不平静了:“阿ben,你是怎么办事儿的?不是让你看住少爷吗?怎么还让他弄成这副模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他怎么会跑去那座大桥?你们……唉,你们啊,真是没用!” 看到面色死灰的容爵,安伯痛心疾首地对着阿ben一阵好训,把所有的怨气和担心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阿ben看了看安伯,又看了看浴缸里的容爵,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其实连他也弄不清楚事情的原由,接到主子的电话后就火速赶去了事故现场,去了之后就发现容爵跳桥,再然后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跳下去救人,再然后…… 然后,就把容爵带回了老宅。 如果自己不尽力,说不定容爵早就被湍急的河流带走了。 “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赶紧出去!少爷受了寒,必须洗个热水澡!”安伯催促着,众人悻悻地离开浴室。 阿ben在门外的走廊上徘徊,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连他也觉得心里极不好受。 思前想后,他大致看出一些端倪,好像主子认定那个失踪的落水女子就是温小~姐,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起来事情八~九不离十,只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阿ben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哭恼,他心里清楚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首先要得找到那名落水女子,哪怕只是一具尸体也得找,只要确定了那名女子的身份,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当然问题还远不止这样,一旦确定那名女子就是温暖,那么主子又该怎么办?思及此,阿ben的脸色不由得变得凝重。 浴室内,安伯正打算替容爵洗澡,其实这种事,根本就不该他这个管家来做,但是容爵的状态太差,安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浴室里。 从小看着容爵长大,在容家呆了几十年的安伯,也不由得动容了,尽管他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和原因。 浴室内,安伯想要帮容爵脱衣洗澡,却被容爵挥开手,安伯蹙了蹙眉头。 “少爷,是我……”安伯温声说道,“你必须脱掉衣服洗个热水澡,要不然会感冒的。” 闻言,容爵的手终于挪开来,动作极其缓慢。安伯对他来说,就像是半个父亲,从小陪在他身边,父亲常年不在老宅,就是安伯一直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甚至细致到吃喝拉撒。 “少爷,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容爵听了,脸色禁不住暗下来,原本厚实遒劲的双肩此时变得抖动起来,像是压抑着莫大的悲痛,“安伯,温暖她……她掉下河,失踪了!” “失踪?怎么会?” “前天,老爷子带她去了周年庆典,当着大家的面侮辱温暖,后来她中途跑掉,我追到她,并把她带去了湖滨小屋……可是,第二天起来,我发现她不在屋子里,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整整一天都找不到她的踪迹,后来从电视新闻上看见xxx大桥发生交通事故的消息,然后发现她……她就在那辆落水的出租车里!” 安伯吓了一大跳,“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温小姐落水,失踪了?” “嗯!”容爵重重地点头,艰难地应了一声。 原来如此,安伯微微颔首,终于明白容爵会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了,那条新闻他也是知道的,可是根本没想过那名落水失踪的女子就是温暖。 蓦地,他忽然想到些什么,又问:“可是少爷,你怎么能确定那名落水失踪的女子,就是温小~姐呢?” 容爵心口一窒,“她的衣服……她那天穿的礼服,是我拿了一件衬衣给她换穿,浅蓝色暗条纹衬衣,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给了她一条浅蓝色暗条纹的男式衬衣!” “……”安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怪不得容爵那么笃定,那条浅蓝色暗条纹的男士衬衣,是去年少爷在阿玛尼专柜量身定制的,整个南城就只有那么一件,还是他亲自去替少爷取回来的! “少爷,我知道你很难受……要是想哭,你就放声哭出来吧!”安伯鼻息间一酸,不由得也哽咽起来,“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少爷,或许是您看错了,可能那一件衬衣并不是您的,又说不定,有别的顾客定制了那一件衬衣,又或许……” 后面的话,安伯再无法说下去,因为,他看见容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双手蒙住眼睛,失声痛哭出来。 他叹息一声,一次次轻拍容爵的背。 少爷,你就放任大哭吧,总有一天,你会好起来的…… ps:还有一更哦。 NO173 父子兵戎相见(三更3) 不得不说,容爵的抗击能力实在是强于常人,而且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好,精神承受能力更是比常人好了百倍。(.好看的小说) 不过只是洗了一个热水澡,睡了一晚上觉而已,当他第二天醒来后,已不再消沉,而是重新燃起了希望。 哪怕那希望只是渺茫到零点的一线,哪怕心知肚明打捞上来的可能只是温暖的尸体,但他依旧决定,无论如何,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会死心! 于是,他打起精神振作起来,一边开始着手调查交通事故发生的前因后果,另一边,则开始秘密展开搜寻温暖“尸体”的行动。 驾驶座上,他的眸子宁静而冰凉,脸上已经收敛了往日的桀骜不驯,有的只是深不可测的肃然,仿佛每一根紧绷的线条都覆盖着寒霜薄冰,表情沉寂得诡异。 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因过度用力而关节泛白,这或多或少出卖了他那平静的表象,是的,在那张覆盖薄冰的俊容背后,强自压抑下去的,必定是痛彻心扉。 经过再三查证,容爵找到有关部门调出桥头摄像头的拍摄,却发现了多个疑点,当晚发生那场交通事故时,摄像头竟然失灵,换句话说,那段时间里,摄像头没有拍到事故发生时的任何画面。 而且,十分幸运地,容爵找到一个现场目击者,那辆事故出租车的速度并不快,而且发生事故时,明明还有另外一辆黑色轿车,但是事故发生后,那一辆黑色轿车就不见了踪影。 种种迹象表明,那一场交通事故,是人为的! 那么,这起事故是谁所为?难道…… 蓦地,容爵的脑子里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容皓天! ―――――― 当温暖再一次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来,面前的木椅上坐着一个男人,温暖倏然惊坐起来,怔怔地看着他。(.无弹窗广告) 愣了半晌,惊呼,“……冷总?怎么是你?!” 救她的人不是容皓天身边的秘书高森吗?怎么睡过一觉,醒来时,就变成了冷子傲?! 温暖一时半会儿无法消化,怔在那里张大了嘴,半晌才想起些什么:“难道,那个人口中所说的接应人,就是你?” 浓眉俊眼的冷子傲勾了勾弧线动人的双唇,说道:“没错,就是我。我早说过,有一天你会需要我的帮助。” 他的确是说过这话,当时温暖并不在意,冷子傲给的名片也不知道扔去了哪里。彼时,她当冷子傲和容爵是一丘之貉,并不曾想到有一天他会救了自己的命。 见状,冷子傲解释道:“早在一个月以前,容老爷子插手傲世集团广告拍摄时,我就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猜到你和容爵之间迟早会出事,容老爷子也迟早会出手,可是没想到……悲剧这么快就发生了。” 温暖撑起身子,心绪繁复。有的事,明知不可行,却偏偏要行之,也难怪她会落得如此下场! 冷子傲并没有就他是如何与高森联手一事做任何解释,他不说,温暖也不多问,除了心怀感激外,她不再多想。 见她脸色苍白,冷子傲问道:“你肚子饿了吧?先吃点儿东西,等你休息好了,我们立刻上路。” “去哪儿?” “去c市,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只有把你交给了他,我才可以放心走。” “那我呢?”温暖一愕,“就留在c市了吗?” “没错。”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南城?” 闻言,冷子傲突然冷着脸说,“温暖,你记住,你必须做好迎接未来的心理准备。(.好看的小说)以后,你要在c市开始你的新生活,准确地说,你不再是温暖,不再是温家的长女,不再有父母和弟妹,也不再认识南城的任何一个人!以后的你是全新的你,以前的过往你必须全部忘掉,忘记所有的一切,只有当‘温暖’这个名字从世间彻底消失,你才有机会可以活下去,明白吗?!” 温暖张了张嘴,微微哽咽,“……不再是温暖?换句话说,我要……改名换姓地活着?” 冷子傲微微颔首,“嗯,不只是改名,所有的档案都必须改,身份证也必须换,当然,如若有必要,而你也能接受的情况下,还可以整容。” 她惊愕地抬头,半晌,摇了摇头,“整容就不必了,改名换姓,重新活一次……我很感谢冷总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好歹让我在每一次照镜子的时候,还能认出我自己吧。” 整容一说只不过是小小的试探而已,冷子傲微微勾唇,点头说道:“可以一步步慢慢来,现在先离开南城再说。” 外面还下着雨,巨大的雨一颗一颗砸下来,落地有声,一转眼瓢泼的大雨如同倾泻一般,像暴雨一般争先恐后地从天使奔腾而下,瞬间,天空漆黑一片。 所有人都在这场暴风雨中寸步难行,人们总是在这种时刻显得无比脆弱渺小,除了承受之外,似乎别无他法。 温暖忽然想起七年前的那个仲夏雨夜,也是下着这样的瓢泼大雨,她连一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和家人匆匆离开了南城…… 仿佛她人生中所有的转折点都在这样的雨季中经历和完成,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巧合,亦或,真的是冥冥中,老天爷注定的安排? 完全没有任何食欲,她起身整理好衣物,面色淡然:“我还不饿,走吧,我们现在就走。” 冷子傲看了看她那尘埃落定般的眼神,说道:“也好,早点儿离开更安全。” 温暖跟在冷子傲身后上了车,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与此同时,南城一处静谧的四合院内,容皓天狂暴的声音传来:“搞什么名堂?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院子里,一屋子黑衣男人都埋着头,唯唯诺诺地低首躬身,挨了容皓天的骂,他们每人敢抬一下头,而为首的高森,自然是成了挨骂的第一对象。 “高森,你一向心思缜密,办事很牢靠,为什么这一次却出了岔子?你明知道那个女人对容爵来说就是一个祸害,我容皓天是绝不允许留一个祸害来残害我儿子的,而你却没有找到她的尸首?!” 高森是绝不会败露行迹的,他深深地躬身,只差没有跪在地上,“老爷子,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派人去下游找她的下落!” “给我低调点儿,千万不要让容爵发现你们在找那个女人,这个时候,那小子也应该出动了阿ben去找人,所以小心着点儿!” “知道了,老爷子,我马上派人去办。” 容皓天正训斥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他皱起了眉,看向门口,“高森,带人去看看,是谁来我的地盘捣乱!” 话音未落,大门却在这时被撞开。 那么沉重的两扇门,被巨大的外力轰开,五道大锁俱毁,门重重地撞向石墙,再反弹了回来,巨大的声响震得屋子里所有人都惊愕在原地,就连容皓天,也不由得一怔。 门口奔进来的,竟然是容爵! 他一身泥泞,头发眉毛都在往下滴着水,衣服湿透,紧贴在身上,是如此狼狈却依然剑眉朗目,眸若漆星的容爵! 容皓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倾尽心血布阵设局,连最无常的天气都计算在内,可还是被容爵知道了! 容皓天紧紧握住拐杖的手指不由得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精瞳微微眯起。看来,终究是和自己的儿子摊牌的时候了。 他意念才起,容爵就抬手掏出腰间的手枪,并将枪口遥遥对准了他! 霎那间,众人都顿住。 容皓天的心脏狠狠一缩,容爵的射击还是他手把手教的,犹还记得那一年他九岁生日,他送给儿子容爵的生日礼物,就是一把格洛克27微型手枪,而此时此刻,容爵竟然将枪口对准了他! 顿时,无力地松了手指,握在手里的拐杖滚落到脚边。 然,容爵丝毫没有任何懈怠,杀气腾腾地持着枪一路过来,直到走到容皓天面前三米多远的地方才顿住脚步,高森见情势不对,立刻将容皓天护在了自己身后。 “高森,你让开!”容皓天沉声道,“量他也不敢动手!” 但,容爵的脸色阴沉得厉害,手有些微微发抖,似乎他也在衡量,这枪,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而此时,大门口外呼啦啦涌进来一大队人马,全是风雨之中车辆熄灭后跟着容爵一路奔来的手下,为首的正是阿ben,一进来一言不发地掏出手枪,各自纷纷护着自己的主子。 一对父子,就此僵持着,良久都没有说话。 最后,容爵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爸,她在哪儿?!” 装傻装蒙装什么都不知道已是不可能,容皓天冷笑一声,咬牙反问:“容爵,你还知道叫我一声‘爸’吗?!你现在拿枪指着你的老子,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容家断绝关系?!” 容爵目光阴鸷,神情凌厉,吐出的依旧还是那一句话,“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她-在-哪-儿?!” ps:我尽量有时间就多更,争取月底前多码点儿字哈,大家记着给我投月票哦,月底三天是投一票算双倍的,也就是大家每投一票,系统就算两票计算,届时,大家一定记得把票留给轻尘哈,先么么大家了。 NO174 噩耗(上) 容爵目光阴鸷,神情凌厉,吐出的依旧还是那一句话,“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她-在-哪-儿?!” 容皓天瞪大了双眼,抬起手臂,伸手指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容爵,那个叫温暖的女人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对她这么死心塌地?!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和自己的老子做对!” 见容皓天始终不肯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容爵忍耐不住,咆哮起来:“我-再-问-你-一-次,她-在-哪-儿?!” 容皓天气得全身发抖,足足瞪了他五秒之久,才紧绷着下颌,说道:“这辈子,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她!” “你――”容爵的眉宇间骤然凝结,他抖着手,仿佛有一股外力在遏制他开枪的冲~动,而他的内心却是恨不得开了这一枪似的。 最终,冲动战胜了理智,他咬牙拨开保险杠,一枪对准容皓天…… 砰―― 一声巨响,子弹以肉眼不能见的速度从弹壳中弹出,并朝容皓天飞去,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一道黑影以惊人的速度挡在了容皓天的身前! “噗”地一声闷响,似是一声鲜血从肉~体里溅出的声音,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同时,却发现一堵高大的肉墙倒在了地上。 仔细一看,是高森挡在容皓天的前面,肩膀上中了一枪。 容爵呆滞地站在原地,似乎那一枪打过之后,他整个人也彻底清醒过来,愣愣地杵在原地,如梦初醒。 而其他人也均是愣怔,看向地面,这才发现倒下去的热是高森时,那一刻,众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大家都心知肚明,此时此刻的容爵是气昏了头,如果倒下去的人不是高森而是容皓天,那么,真正被毁的人应该是容爵自己。 亲手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只能发泄一时的愤怒,等到以后终有一天会后悔,弑父之后的那股负罪感会伴随他整个后半生。 那种感受,定然是痛苦的…… 还好有高森在,及时阻止了这种可能性的发生,否则,一切晚矣。 另一边,亲眼看着容爵朝自己开了枪的容皓天,整个人如五雷轰顶一般怔然,他的脸绷得很紧,心脏不受控制地狠狠收缩,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呆了好久才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爵儿……” 爵儿…… 小时候容皓天常常唤容爵的昵称,然而,时隔这么多年,再一次用这个称呼唤自己的儿子时,心里的滋味自是百味杂陈。 而容爵的脸色也同样难看,他木然地松下手,枪从手指间滑落,阿ben见状,生怕他再做傻事,赶紧命人偷偷捡了去。 呆了许久,容爵才缓缓转过身去,容皓天眉梢微动,扬声在他背后又喊了一次:“爵儿!” 然,这一次,容爵连脚步都未曾停一下,就头也不回地走掉。 离开四合院后,容爵已经十分肯定,从出租车里落水失踪的女乘客肯定是温暖,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的父亲。 步出四合院时,他野性俊美的脸部轮廓变得从未有过的寒凉彻骨,冷静异常,阿ben斗胆问道:“容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他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找人!” 是的,找人!不找到温暖的尸首,他决不罢休!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容爵就像是发了疯一般寻找着温暖的“尸体”,温暖失踪的第三天,从离xxx大桥下游一里处的河滩上,容爵的手下找到了一只金色水晶高跟鞋,正是温暖落下的…… 第四天下午四点,在下游两公里处一个河滩上,容爵的手下找到了几缕破布褴褛,容爵认出那布料的颜色和质地,和那天她换上的长裤如出一辙。(.好看的小说) 这一切都证明一个事实:温暖确实是漂到了这条河的下游,但同时证明了一个事实,时间越久,她活着的希望越渺茫……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整整一个星期,容爵没有离开过那座大桥,他每天的饮食起居全都在那辆宾利欧陆上完成。 他的脸色很难看,阿ben看了也不由得替他心疼,容爵往日里的优雅贵气、潇洒不羁都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憔悴孤独,失魂落魄。 这一次雨季历时长达一周,仿佛把一年的雨水都在这一周里落透,容爵在搜寻过程中拒绝撑伞,头发被雨水淋湿过若干次,发际干了再湿,湿了再干,像烂草一般耷拉在耳鬓处,没有经过打理的胡须覆盖了他整个下颌,衣服也已经好几日不曾换过,一周过去,他的模样像极了乞丐。 看他这副“尊容”,阿ben也替他心疼,不止一次劝慰,然而容爵始终置若罔闻,坚持一定要找到温暖的尸体才肯死心。 到了第八天,温暖失踪的消息已经瞒不住,尤其是温家,她几夜未归,多日没有任何消息,打电话又无人接听,不起疑才怪,温爸温妈通过温柔找到苏珊,又通过苏珊找到容爵,致电询问温暖下落。 他们想,那天晚上容爵唐突地醉酒在他们家的事,看来他和温暖之间发生了什么,找到他,或许就能知道温暖的消息。 然而,接电话的是阿ben,他用事先想好的理由搪塞了回去,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想:哪怕多一天的时间也好,或许一天后,奇迹发生了也不一定。 挂断电话,回头时,发现容爵正坐在驾驶室里揉自己的太阳穴,样子十分疲惫。 阿ben叹息一声,轻轻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容爵失魂落魄地扫了他一眼,解开车锁。 阿bne递过来一份外卖便当,容爵接过便当就开始吃起来,阿ben不禁摇头,心中喟叹。 要知道,主子是从来不屑于吃这些快餐的,而现在,他竟然饥不择食地吃起来。他那副样子就好像不管吃的是什么,味道如何,都已不重要,只要能维持他的生命就可以。 失去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习性也随之改变,可见,这个男人爱那个女人已到了入骨入髓的地步。 “容少,您要不要回老宅洗漱一下,休息一晚再接着找温小姐?一有消息我会给您打电话的。”阿ben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奈,也透着怜悯。 容爵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不用,先找到她再说。” 闻言,阿ben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话间,一名手下赶来,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要汇报,却在见到容爵那张玄寒的脸时,哑了口。 阿ben转身,凝眉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有温小~姐的消息了?” 那名手下神色闪烁,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看得阿ben直着急。阿ben不知,那名手下确实得到了可靠消息,可是他不敢说,因为他怕说了,主子会发疯发狂,而自己也说不定会遭殃。 但,精明如容爵,马上猜到那名手下可能查到些什么消息,顿时怒气冲冲地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一把揪住那名手下的衣领吼道:“你他妈是想说,还是不想说?!” “我,我……我说,我说!”那名下手吓得声音都走了调。 阿ben劝道:“容少,您先别激动,您越激动他越说不出口。” 想一想也对,容爵咬牙松开了他,那名手下这才哆嗦地说道:“这是我们刚刚查到的消息……在下游五公里的一个小镇上,有一家殡仪馆,我们派过去的兄弟得到消息说,殡仪馆里的人一周前从河里打捞上来一具女尸,身材的描述和,和,和……和温小~姐差不多,而且……而且那名死者脚上的高跟鞋跟我们之前找到的那一只是……是成对的。” 他越说越小声,容爵越听到后面,脸色则逐寸逐寸变暗,直到他汇报完,他才一把推搡开那名手下。 容爵的双肩抖得厉害,转身要走回车内,然而他的双脚像是灌满了铅,挪都挪不动,不过数米远,他却像是费尽了力气才坐回车内。 一坐上车,容爵整个人就虚脱了,浑身无力,手抖得厉害,车钥匙插进锁孔里,打了好几次竟然打不燃,连踩油门的力气都没有。 阿ben看不过,沉声说道:“容少,还是我来替您开吧。” 一路沉默前行,阿ben能清晰感觉到容爵浑身颤抖得厉害,他紧咬着下唇,唇上甚至浸出了些许血丝,可他依然忍着,似乎在努力用这种痛感来支撑自己不要崩溃。 感到下游五公里处的小镇,天已经黑尽,殡仪馆已经下班了,可容爵不管不顾,下了车就迫不及待地猛拍殡仪馆的大门。 “吵什么吵?你以为这里是你自己家吗?看见上面的招牌没有?安乐山殡仪馆!专门供死人安生的地方,你们倒好,大半夜就来吵吵闹闹作甚么?!”来开门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头发花白,背微驼。 阿ben怕自己的主子惹事,上前说道:“老先生,麻烦开开门,我们想进去找个人。” “找人?你们要找的可是死人?”老者问了一句。 NO175 噩耗(下) 阿ben怕自己的主子惹事,上前说道:“老先生,麻烦开开门,我们想进去找个人。” “找人?你们要找的可是死人?”老者问了一句。 “这……”阿ben张了张嘴,看见一旁容爵的脸色很难看,他小心翼翼地回答,“还不确定,所以想进去确认一下。” 老者不以为意地笑了:“我们这边无人认领的尸体多的是,每个月都有,你们能领走一个也是好事,还能给我们腾个地方。就是怕你们见了以后,会受不了刺激。” “……”阿ben再次语遏,隐约看见容爵的双手又开始发抖,他赶紧对老者说,“没事没事,我们受得了,老先生,您带我们去确认一下吧。” “行,跟我进来吧!” 老者一瘸一拐往里走去,带他们来到西边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里面一排排的木架子,上面摆满了黑匣子。 眼前的景象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阿ben以为会有冷藏库,然而事实根本就相反,除了一排排的骨灰盒外,空无一物! “这……怎么回事儿?老先生?尸体呢?没有尸体我们如何认领?” 老者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尸体?你以为殡仪馆是搞慈善事业的啊,还专门弄一个冷藏库存放无名尸?做梦吧!喏,上一周的无名尸全都火化了,骨灰全都存在这一排。” 老者指了指架子上的某一处,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一惊:“什么?这……” 老天,他们已经火速赶来了,却没想到见到的只是……骨灰?! 阿ben震惊无比地看着那一排排骨灰,再胆战心惊地看了看身边的容爵,抢在前头问道:“老先生,都火化成骨灰了?你让我们怎么辨认?” “这我哪知道?要不,你去找找他们的遗物看一看吧?说不定,通过那些遗物你们能认出来。” “遗物在哪儿?” “这边,另一边的柜子里,”说着,老者又一瘸一拐移向窗下的一个木质柜子,掏出钥匙打开后,从里面找到一个个的小木箱,上面都有编号,和火化装盒的骨灰是编码对应的。 老者将小木箱一个个打开…… 突然间,容爵的黑眸一沉,将目光定格在了某一个小木箱内…… 即便只是一眼,容爵就能看出,那只金色水晶高跟鞋跟那天温暖参加庆典的时候穿的一模一样,他艰难地朝阿ben伸手,阿ben立刻明白过来,赶紧将随手带来的另一只金色水晶高跟鞋拿出来。 容爵接过来,将两只凑到一块,果然是成双的…… 老者静静地凝眸看着容爵,忽然瞪眼说道:“啊,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这具女尸被打捞上来的时候皮肤已经严重受损,不过因为穿高跟鞋的那只脚上缠着水草,所以还保留着这个遗物,这只高跟鞋还是我亲自替她取下来的。唉~,看这鞋子,她应该还很年轻吧?真是可惜了,她打捞上来的时候死状很惨啊,因为落水后,脏水进到腹部会使内脏发酵形成气体,久而久之就会把肚皮撑开,而且脸被水泡得严重浮肿变形,我能分辨出来是个女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听了老者的话,阿ben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还好老者自己也发现容爵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这才住了嘴。 老者讪讪地笑了笑,又改口说:“呵呵,瞧我这张嘴……那啥,其实她这样子也还算好的了,那些因车祸而死的人,死状更惨。” 老者之所以说得这么“详尽”,完全是因为高森拜托他尽可能说得“逼真”一些,并且高森还说,如果不把她说“死”了,就会有人加害她。[] 至于这具女尸,只不过是众多无人认领的尸体中的一具罢了,那只金色高跟鞋也是高森事先安排好的“重要物证”。 容爵紧握住金色水晶高跟鞋的一双手微微发抖,整个身体都僵硬了,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唇瓣几乎被他自己咬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忍住自己的情绪一般…… 真的是她吗? 他怎样都无法相信,那天晚上是她和他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可是有浅蓝色暗条纹衬衣,还有这双金色水晶高跟鞋,这么多物证在手,他能不相信吗? 可是,他不愿意相信,依旧不愿意相信,他不相信死的人真的是她!他不相信,她那样抛弃他后,竟然以这样的死法离他而去! 容爵那张原本俊美如俦的脸因为痛苦,而一寸寸扭曲,拧着的眉,紧咬的唇,紧闭的眼,浑身都抑制不住颤抖着。 终究是没能忍住,连续一周以来靠唯一的一线希望硬撑起来的躯体,在这一刻,脆弱的灵魂终于被巨大的哀痛给摧毁! 浑身乏力,双手一松,金色水晶高跟鞋就掉落在地上,他扑向那个骨灰盒,将它紧紧抱住,双~腿却在瞬间虚弱地瘫软下来。 下意识地担心摔坏了骨灰盒,他双膝跪地,硬生生跪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剧烈的抽泣声从他喉间逸出。 “温暖,该死的女人,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你是存心想要折磨是不是?!看我孤零零独活在这世上是不是?!你想看着我因为你的死而活活痛死是不是?!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个世上是不是?你好残忍,好狠心!” “容少,您别这样……”阿ben不忍心见到他这副模样,连忙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容少,您振作点儿!” “滚开,别管我!” “容少,您不能这样!您好好想一想,如果温小~姐看见您这副模样,她一定会伤心的。” 闻言,容爵的脸变得更加扭曲:“她会伤心?她会伤心的话那天早上就不该离开,就不该偷偷溜走!她不偷偷离开的话就不会死!恶毒狠心的女人,她怎么能对我这么狠,这么绝情?这都是报应,报应!” 嘴里说着狠话,可他脸上的表情确是截然相反的哀伤,他悲愤地握拳砸向骨灰盒,一拳一拳地猛砸着,全然不顾是否会砸碎那骨灰盒,也亏得那骨灰盒够结实,没有被他的蛮力给砸碎。 他只是一个劲儿地痛诉,发~泄,好像这样做,那个叫做温暖的狠心女人就能从骨灰盒里跳出来回应他一般。 然,这自然是行不通的,无论他如何嘶吼,如何发~泄,骨灰盒始终都是死物,是无法给他任何回应的。 身旁的人见到他那副样子,心也随之揪紧,却又不敢上前阻拦,只能任由容爵发~泄心中的悲伤。 这一刻,在主子手下做事已有五年之久的阿ben,见到了容爵最为颓废不堪的那一面,即便是有人曾用枪抵着他的脑袋要挟他时,他都能泰然处之;即便是他曾经受过重伤,七天七夜卧床不起,他都没有这样消沉过! 而现在,因为温暖的“死”,容爵已然沉浸在巨大的伤痛之中,他的精神已近崩溃,他那幽深的双眸中蕴满着深深的悲戚之色,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笼罩着他全身。 此时此刻的容爵,何来潇洒自如,桀骜不羁?曾经坚实的背影显得如此凄凉孤寂,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然而,即便是这样,容爵也并没有完全丧失所有的理智,从殡仪馆里出来时,他抬起充满血丝的双眼,吩咐阿ben。 “阿ben,通知温家,让他们准备后事。” “容少……”阿ben愕然。 事到如今,再也瞒不住温家,该承担的他一定会承担,这是他能为温暖做的最后一件事。 ―――――― 一周前,当温暖出事的那一天晚上,占星辰却在昏睡了整整十个小时后,凌晨时分终于醒来,温柔一直守在chuang边,握紧他颤动的手。 自从那天容爵出面喝止了占母后,占母对温柔的态度就好多了,虽然谈不上和颜悦色,但已不再阻止她去看望占星辰。 占星辰睁眼后,以为自己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温暖,然而,当视线变清晰后,他发现坐在面前的是和温暖长得七分相似的温柔。 高兴的表情倏地变得失落,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还是被温柔不小心捕捉到,心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她柔声问道:“星辰大哥,你醒了?” 占星辰朝她笑了笑,可惜那笑容因为身上传来的巨大痛楚而变得扭曲,温柔赶紧按铃叫来护士,护士小~姐过来看了看,往占星辰的吊瓶里推了一点镇痛剂。 之后,占星辰在医院里呆了整整一周,温柔每天都会早早地赶来医院,给她送温妈亲手熬煮的粥,多一个人照料自己的儿子,占母也没有表示任何反对,于是,温柔去医院的次数更勤快了。 占星辰心里挂念着温暖,因为发生了车祸,他没能去参加容氏的二十周年庆典,但身边凡是有些名望的朋友都去了,所以他间接从朋友口中得知那天晚上发生在温暖身上的事。 醒来的这一周里,始终不见温暖的身影,占星辰终究是忍不住,问温柔:“温柔,你姐姐呢?为什么她不来看我?” NO176 该死的人是你!(三更1) 醒来的这一周里,始终不见温暖的身影,占星辰终究是忍不住,问温柔:“温柔,你姐姐呢?为什么她不来看我?” 温柔正走到chuang尾摇动把手,打算扶占星辰起来吃点儿水果,却听见他这么一问,手里的动作不由得一顿:“我这几天忙着照顾你,总是在医院和家里两头奔波,没有去过帝豪名苑,也没有联络过我姐或是苏珊。” 温柔说的是事实,她每天起早贪黑只顾着照顾占星辰,有时候忙得连时间都忘记了。她和姐姐温暖之间的感情虽然很好,但都是成年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并不是每天都联络或见面的。 她抿抿唇,又道:“可能是她担心不方便见你,我一会儿给她打个电话过去吧。” 那日,温暖挨占母打的事,温柔是一直瞒着占星辰的,如果占星辰知道了,恐怕又要病倒的。 温柔帮占星辰把背后的靠枕挪了挪,窗帘拉开,光线从朝南的窗口照进病房,摆放在墙角的加湿器调整到最小,淡淡的水汽从里面喷出来。 趁这空档,占星辰抬头看向温柔…… 虽然温柔和温暖有七分相似,但也有不同的,她的眼睛没有温暖大,温暖是翦水秋瞳般的大眼睛,眼白和眼仁的对比很明显,眼神是一种勾魂摄魄的妩媚。 而温柔的眼睛虽然没有那么大,却是细细的狭长形状,显得极为柔美婉约,身材也显得更娇小,性情也比温暖要柔和。 看她神情困倦,人都瘦了一圈,就好像病倒的是她而不是自己一样,占星辰心念微动,柔声道:“温柔,谢谢你这几天一直照顾着我,辛苦你了。” 温暖故作生气的样子,没好气地说:“现在才想起来要感谢我啊?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我姐,不知道我也是会生气的吗?” 他笑:“是我太愚钝,你别生气。” 温柔嘟了嘟嘴,“我已经生气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你原谅我吧?温柔,我可是病号,”占星辰把手摊在chuang边,看着温柔,温柔微微愣怔,然后把手递进他的手心里,看着他的五指慢慢收拢,把她的手包住。 他看着她的眼,真挚地说道,“等我身体恢复健康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温柔闻言再次愣怔,莫名地心悸,第一个反应是把手迅速抽回来,“有什么好补偿的,你早早恢复健康,就是帮了我的忙了。再说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谁叫我是你的……特助呢。” 温柔的脸微微泛红,飞快地把削好的水果递给他,占星辰却只当她是个妹妹一般的可爱,微微勾着唇,却不知温柔根本受不了他那张笑容的“蛊惑”,转身说道:“我出去给我姐打电话。” 温柔不知道温暖的电话在阿ben手中,听见那头有人接了电话,她兴奋地喊了一声:“姐!” 那头的阿ben面色凝重,听见这声音便认出是温柔,他蒙住话筒,回首看了一眼容爵,请示道:“容少,是温小~姐的妹妹。” 彼时,容爵和阿ben刚才安乐山殡仪馆里出来,容爵面容憔悴,坐在车上一直紧紧抱住怀里的骨灰盒,脸如死灰般地安静,好像这尘世间的纷纷扰扰都与他毫不相干似的,听说温柔打来电话,他才艰难地抬了一下眼皮。 他眉梢动了动,想起之前温柔还曾警告过自己,要他好好照顾温暖,可是,这不过才短短几个月而已,他不但没有遵守承诺,反而间接害死了温暖,思及此,容爵的面容不由得变得萧索,他微微点头,算是默许。 于是,阿ben沉声说道:“温小~姐,有件事要通知你,你姐姐温暖发生了一场车祸,不幸……去世了。” 那头的温柔听完阿ben的话,柔媚的眼睛乍现出惊骇之色:“你说什么?我姐她怎么了?你说她怎么了?!” 很显然,阿ben沉痛而谨慎的陈述,让毫无思想准备的温柔失控了,她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太荒唐了,才一周不见,怎么会?怎么会! 温柔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像是被人用大鼓闷闷地敲在了脑门上,一阵晕眩轰鸣后,除了姐姐温暖的死讯盘旋在脑海里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过了许久许久,温柔想起一件事,急切地问道:“等一等,你说我姐发生了车祸,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们没有接到任何通知?还有,她现在在哪儿?没有见着她的人,我是不会相信的!” 早就预料到她不会信,别说是她,就连自己的主子也不信,阿ben叹息一声,将殡仪馆的位置告诉给温柔,温柔匆匆挂断电话后,就魂不附体地离开医院。 临走前,占星辰看见她脸色惨白,急匆匆要走的样子,禁不住问:“温柔,你要走?是不是你姐出了什么事儿?” 温暖眼眶微红,差一点儿就脱口而出,但看见占星辰那虚弱的病体,她不忍心再在他心口上添一道伤疤,于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终于压制住自己不要说出口。 摇了摇头,她说:“不是的,我临时有点儿事,去一趟就马上回来。” 占星辰似乎看出一些端倪,却没来得及细问,温柔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步出医院,外面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不似前几日的瓢泼大雨,而是如丝如线的细雨纷飞,平添了几分忧郁和悲凉。 温柔坐了一辆出租车,匆匆赶到殡仪馆时,容爵正抱着一个盒子直挺挺地站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神色哀戚,她不由分说冲了过去。 “容爵,我姐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任何依据,你们凭什么说我姐……”在陡然见到容爵怀中的骨灰盒后,温柔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愣愣地瞪着容爵怀里紧抱着的那个盒子,死死地瞪着,不可置信地瞪着,仿佛那是一个多么碍眼的物体一般,良久,眸底的神色由不可置信变为悲愤交加。 眼眶里不受控制地布上一层薄雾,她又惊又怒地看向容爵的脸,“容爵,你抱着那东西作甚么?!你不要告诉我,那东西是,是,是……” “骨灰盒”三个字卡在温柔的喉咙里始终发不出,就像是梗着一根鱼刺,浑身止不住地哆嗦,牙关咬紧又松开,松开又咬紧。 是阿ben哽咽地说出口:“那个……就是温小~姐的骨灰盒,我们发现得太迟,殡仪馆已经把尸体火化了,留给我们的只有这个骨灰盒而已。” 蓦地,温柔像是发了疯一般冲上去,“不可能!我不相信,没有见着我姐的尸体,我不相信她会死!” 起先那位老者杵着拐杖走来,指了指阿ben手里提着的一双金色水晶高跟鞋,“姑娘,我们没有骗你,喏,这双高跟鞋就是你姐的遗物。” 温柔的视线看过去:“不,这不是她的鞋,我没见过她穿这双鞋!” 她重重地摇头,仿佛是为了说服她自己,但其实她自己也不太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姐姐的东西。 精神萎靡的容爵终于开了口,沙哑着嗓音道:“是她的没错,那天我家老爷子带她去参加容氏二十周年庆典,温暖穿的就是这双鞋……”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得下去,要他亲口说出温暖已死,简直是要他的命,但是震惊无比的温柔根本无法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忽然冲上去揪住容爵的衣领。 破口大骂:“容爵,你这狗东西!你的意思是她去参加了你们容氏二十周年的庆典对不对?她为什么要去那里?去做什么?又是你强迫她的对不对?!莫不是她在庆典上受了什么委屈才出事的吧?!” 温柔气得不行,抬起手想要攻击容爵,被ben制止:“你疯了?!容少也是不知情的,温暖是容老爷子带去的,你不要怪容少,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你放开我!”温柔不依不挠,“谁说和他没有关系?若不是因为他,他父亲会带我姐去参加庆典?容爵,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父亲带走了我姐,你怎么会不知道?那你告诉我,在庆典上发生了什么?!你说不出口了是不是?!她真的被欺负了对不对?!” 见容爵始终默然,她忿然甩开阿ben的束缚,冲过去抬手一拳拳捶向容爵的脸,头,肩膀,脊背,不住地斥责:“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啊,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照顾我姐的吗?你怎么会让她死?死的怎么不是你?你这混蛋,该死的人,是你才对!” 温柔的叫骂声令容爵低垂的眉睫微微闪动,恍惚中,他仅仅听进去一句话――你怎么会让她死?死的怎么不是你!你这混蛋,该死的人是你才对! 是啊,为什么他爱她,却让她走入这步田地?为什么会逼得她死?死的怎么不是他?的确,该死的人,是他才对…… 见他眸底变得越来越黯淡,阿ben心中大惊,担心自己的主子胡思乱想,连忙上前抱住情绪激动的温柔。 阿ben钳制住挣扎中的温柔,喊道:“温二小~姐,你给我住手,别太过分!” NO177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三更2) 见他眸底变得越来越黯淡,阿ben心中大惊,担心自己的主子胡思乱想,连忙上前抱住情绪激动的温柔。 阿ben钳制住挣扎中的温柔,喊道:“温二小~姐,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温柔恨急攻心,眼眸一垂,下一秒猛地挣脱开阿ben,意欲抬腿踢向容爵,然而下一秒已被阿ben再次从背后拦腰抱住,将尖叫中的她死死拖向旁边。 他大吼:“拜托你,温二小~姐,你冷静点吧!”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他是垃圾!他是混蛋!是他,是他,是他害死了我姐姐,你知不知道?!他这样的混蛋为什么不死,可死的为什么会是我姐?!为什么?!” 闻言,容爵的眼睫再次轻颤,那一刹,眸底流露出苍茫的悲凉。 而这时候的温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掉阿ben的束缚,再次冲向容爵,容爵没有避让,着实挨了温柔的拳头,反正对他来说连死的心都有了,挨一阵打又算得了什么? 见他完全不动,只是紧抱着“温暖”的骨灰盒,温柔就来了气,不再抡起拳头打他,而是伸手想要从他怀里抢走骨灰盒。 一边动手一边骂道:“容爵,你松手,你根本没有资格抱我姐的骨灰盒,你没资格!快松手,还给我,你松手啊!” 然,容爵死都不松手,他紧紧抱住骨灰盒,恨不得将那骨灰盒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悲切的表情溢于言表。 虽然挨打不算什么,但唯独这个骨灰盒,他绝不放手。 因为,除了这个骨灰盒,他再没有任何念想了…… 温柔气得大哭,嘶声力竭地叫骂着:“容爵,你这混蛋,我姐死了你还要继续欺负她是不是?!你给我放手啊,她死前得不到安宁,她死后你就放过她了吧!就让她跟我们一家人安安静静地在一起,不行吗?!” 温柔拼命地拖拽着,而容爵又紧紧地抱着,一来二往,在大家都不曾防备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两人拉拽的动作太大,大到那骨灰盒从容爵的手中挣脱出去,以一种抛物线的飞旋形式飞了出去! 半空中,盒盖竟然松开,里面灰白色的粉末迎风飞扬,散在半空中,再漫漫飘落…… 而那个骨灰盒,也被打掉在地,滚落一圈后溜进了一旁污~浊的沟渠里。 众人一惊,全都呆在原地。 容爵愣了片刻,突然间像是发了狂一般张开双臂,在半空中胡乱地扑抓着,好像是拼了命要把那些飞散出去的骨灰全都捞回来。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走……温暖……你回来……”他魂不守舍地胡乱扑腾着,然而,轻飘飘的骨灰随风吹拂到了河边,再掉入河里,顺流而下。 容爵脸色惨白,扑通一声又跳进河的边缘处,双手在水里捞着,可惜捞起来的除了液态的水,还是水,那些水混合着“温暖”的骨灰,从指缝间流走,再不见任何踪迹。 容爵摇着头,恍惚低喃:“不,你不可以走……温暖,你回来,你不可以离开我!” 那位殡仪馆的老者见状,摇摇头,说道:“唉,一切都是天意啊,就让它走吧。” 看着灰白色的骨灰洒在水面上,随波追流而下的场景,容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悲痛欲绝地仰首呐喊:“不――温暖!” 容爵的悲鸣声随风飘走,湿寒的凉风刮在脸上有些疼,他像是感觉不到似地,任凭风刮着,修长的大手紧紧地蜷握着,咯咯作响。 这一刻,在容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生又何哀,死又何惧?既然“生”与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那么“死”亦不再可怕。 意念一起,他抬脚缓慢地往深水区走去,一脚一脚往里踏去,任波浪不断涌来,任雨水河水湿透衣裳,他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他要随温暖而去! 他一步步往深水区走去,一脚踏空,整个人栽进了河里,水迅速漫延至他的头顶…… “容少?!遭了,快救容少!” 阿ben眼见着容爵的情形不对劲,赶紧松开温柔,带着两个手下立刻跳下河救人! 容爵有心求死,连挣扎都没有,虽然才入水不到五分钟,然而因为下了一场大雨,河水很湍急,他栽进河里后,河水以很快的速度把他冲走,等到阿ben好不容易把他捞上岸的时候,他的脸色糟透了。 容爵醒来后,发现自己没死,他再度陷入精神低~糜的状态,不吃不喝,拒绝接受任何治疗,安伯赶来时正好看见他朝医生护士发生的样子。 “你们都给我滚!老子没病,谁让你们给我吃药的,都给我滚开!都他妈滚蛋!” 容爵的双眼很红,一周不见,他的眼窝都凹下去了,安伯看得难受,声音都带了嘶哑的哭腔:“少爷,你别这样。” 他上前紧握住容爵的左手,不安地拿捏着,生怕容爵控制不住自己,又做出傻事来。 “安伯……”容爵沙哑着声音,突然哽咽住,只有在安伯面前,他才能勉强展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温暖,我找到她了,可是……我却把她弄丢了。” 他找到的只是她的骨灰盒而已,可是,现在连骨灰盒都没有了,还有她的死,说到底都是因为他,是他间接害死了她,正如温柔所说,最大的罪责,在于他! 思及此,那份悔,那份恨,那份痛彻心扉,他无以言表。 “少爷,别说了,”安伯轻轻拍着他的手,安慰道,“求你别再自责了,少爷,那不是你的错,如果温小姐在天之灵,是不愿意见到你这样的,算我求求你了,就当是为了温小~姐,好好活下去吧,不要再动轻生的念头了。” 容爵干裂的唇瓣动了动,艰难苦涩地逸出,“可是,没有了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闻言,安伯急了,竟然直挺挺地跪在容爵面前,双膝落在水泥地上发出惊人的噗通声,不顾自己的年纪比容爵大,硬是做了这个举动。 “少爷,就当我求你,请你尊重自己的生命吧!如果你还想着死,那就带上我这个老家伙一起上路!只要我安伯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去寻死!” 容爵阖动了一下唇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病房门口的容皓天,杵着拐杖矗立了很久,听闻里面的动静,早已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握住拐杖的手剧烈颤抖着。 见状,高森赶紧上前扶住了他,离开病房。 容皓天摆了摆手,说道:“高森,你也受了伤,就不用扶着我了。” “老爷子……” “走吧,这件事也该是告一段落的时候了。” 高森使了个眼神,两名手下利落地扶住容皓天,离开医院。 ―――――― 温暖的葬礼,就在南城市郊最好的一家殡仪馆内举行。 那一天,殡仪馆内最大的那间灵堂里哀乐缓缓,挤满了人,除了温家的家属外,还有两行胸襟上均别着白花的黑衣人们压阵,以及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纷纷赶来挖掘第一手资料的娱乐记者们。 温柔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温和从学校赶回了南城,她和温和站在队伍的最前端,白色纸花别在胸口,温爸温妈老泪纵横,有好几次温妈哭得快晕厥过去。 温柔也是打定主意不哭的,可是,当她把百合花摆放在温暖的遗像前时,泪水却是不由自主地流出来,她默默地站立着,默默地哭泣。 温柔的伤心并不为自己,而是替一生都在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温暖感到不值,她就像是一朵花,在本该盛放光彩的双十年华里开花结果,却早早地枯萎凋零…… 看见遗像上温暖那巧笑嫣然的容颜,温柔一次又一次地擦干眼泪,想要把姐姐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此时,外面出现一阵嘈杂声:“来了,来了,容氏集团的继承人容爵来了!” 俊美非凡的男人从黑色商务车里下来,虽然面容依旧俊逸,然而却是掩饰不住的沧桑,比起一个月前,他参加那场模特大赛开幕式时,脸色看起来差了许多。 尽管如此,依旧挡不住他的风采,还是会有不少女人看见他后,唏嘘不已,“快看,那个男人是谁?好像来头不小,是来参加这个女人的葬礼吗?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你还不知道啊?她就是前段时间,和容家独子传绯闻传得沸沸扬扬的模特儿温暖啊。” “啊,你是说那个狐狸精?真的假的?” 温柔听见外面的声响,就走了出去,恰好听见旁边几个八卦妇女的闲聊,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她不假思索地冲到容爵身前,挡住他,不许他往里走。 “容爵,你出去!我姐的葬礼不欢迎你来!” 容爵的身子微微一震,但只是顿了那么短暂的两秒,之后,他仍然坚定地抬脚往里走去。 温柔见了,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拉住他,声音不由得扬起来,“容爵,求求你放过我姐吧!生前,你让她生不如死,她死了,你还要让大家看她的笑话吗?!” “……”容爵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僵住。 ps:还有一更哦。 NO178 就让我再送她一程(三更3) 温柔见了,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拉住他,声音不由得扬起来,“容爵,求求你放过我姐吧!生前,你让她生不如死,她死了,你还要让大家看她的笑话吗?!” “……”容爵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僵住。(.好看的小说) 良久,他颓然地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向温柔,说道:“最后一次……就让我再送她一程。” 温柔愣怔,继而,那眼神由愣怔转为愤恨地紧紧盯着容爵那张颓废的俊脸,目光异常犀利,仿佛想要看出容爵的这个请求,到底有几分真情实意。 是温妈出声说道:“算了吧,温柔,就依他最后一次。” 说着,她扭头看向容爵,咬牙说道:“我允许你再送她一程,但你记住,以后,我们温家,与你还有你们容家,再-无-瓜-葛!” 容爵的身子不由得重重一震,但,几秒后,他的脸上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就像是默认了一般,埋首走进灵堂。 面对温暖的遗像时,他拼命遏制的那股悲痛在此时此刻再也无法控制,握紧的双拳抖得厉害,眼眶里有晶莹剔透的东西几欲落下,然而最终还是被他拼命忍住,又生生咽回肚子里。 身后,阿ben担忧地看着他,心情繁复。 说实在的,他的主子原本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男人,可现在,他不惜降低身份亲自来参加温暖的葬礼,还在众目睽睽下甘愿遭受温家人的唾骂。 可见,他已是到了“心如死灰”的境地。 默默地放上一朵白色纸花,容爵转身的时候,身子虚弱地晃了晃,是阿ben及时扶住他,默默地扶他出去。 有记者想要上前来做采访,被阿ben事先安排的黑衣人们挡了下来,容爵默默走出去,却还没踏上车,就突然间闷哼了一声。 他屈身痉挛了一下,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腹部,身体本能地弯下腰,一副痛苦万状的模样。 “容少?你怎么了?!”阿ben大骇,却不敢大叫,赶紧稳住他的身子,快速见他扶进车子里坐好,“容少,怎么回事儿?哪里不舒服吗?” 昨晚,主子彻夜酗酒浇愁,阿ben早就猜到他的身子迟早会受不了,却没想到连一天都没有捱过。 “阿ben,我的胃……疼得厉害,快,快……药!”容爵的声音颤抖得厉害,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上惨白如纸。 “哦,好,您稍微忍耐着点儿。”主子有神经性胃痉挛,阿ben是知道的,也正是这个原因,容爵鲜少吃外面的食物,也鲜少吃香喝辣,阿ben也随身带了胃药。 他慌里慌张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找出药包,然而,容爵按住他的手,说道:“不,不是药片……给我打一针杜冷丁!” 什么?杜冷丁?!那玩意儿有副作用,打多了会上瘾的! 但,见他如此痛苦,阿ben于心不忍,于是咬牙拿出一支杜冷丁给他注射后,又让他吃下了胃药。 阿ben蹙眉说道:“容少,您得注意身体啊,杜冷丁打多了对身体不好的,我看……您以后还是吃药吧。” 容爵不以为意地牵了牵嘴角,神色孑然,他之所以要求注射杜冷丁,只不过是想要止住心里的痛罢了。可是,注射了杜冷丁,就能止住心里的痛吗?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心口揪得那么紧,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根本就止不住,从心口一直蔓延到了指尖呢? 他涩涩地问:“阿ben,有没有一种止痛药,在每一次我想起她的时候,能不让我感觉心痛?” “容少……”阿ben讶然,却回答不出。 是啊,如果这世间真有这样一种止痛药存在,那该多好? ―――――― 连日来,各大报纸追踪报道着几桩大新闻。(.无弹窗广告) 一是国家政治局召开会议,研究进一步推进边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工作的新闻报道。 二是容氏集团旗下刚成立的私人娱乐经纪公司新签约模特,亦是容氏博爱助学助创基金会代言人,并曾与容氏集团继承人容爵传出绯闻的温暖,遭遇车祸身亡的消息。 三是容氏集团总裁容爵已宣布提交辞呈的消息,消息一经宣布,当日容氏集团股价大幅暴跌。 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均猜测容爵当容氏集团的总裁当得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宣布辞职?一时间,不免有人联想到温暖的死,于是世人纷纷猜测容罗两家订婚一事,铁定是要告吹了。 就在大家都众说纷纭的时候,而当事人容爵,却窝在皇巢内好几日不曾出过门。 这天,冷子傲推门而入,见到他颓废地躺在沙发上,便亲自打来一杯温开水,递到他面前,还细心地摆上两颗胃药,说道:“你打算以后怎么办?真的要辞职?要我说你辞什么职,没事儿玩什么忧郁?!我给你找几个妞儿过来,说不定你过两天就会好起来,又会跟以前一样生龙活虎的。” 无疑,冷子傲的这番话,有浓浓的挑衅味儿。 然,容爵却无视冷子傲的问话,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哀,莫大于心死! 容爵目光空洞地扫了冷子傲一眼,自动忽视掉他的挑衅,只是冷漠地从齿间逸出三个字:“有烟么?” 冷子傲瞄了一眼满地的烟头,蹙眉问道:“你还嫌这儿还不够脏,不够乱,不够臭?” 说着,他还夸张地用手扇了扇,捏住自己的鼻子说:“不是我说你,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邋遢的样子,闻闻你身上这股味儿……真臭!” 闻言,容爵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抬起阴鸷的黑眸瞪向冷子傲,稍显苍白的俊脸上阴霾乍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玄寒,呵斥道:“我他妈问你有烟没有?!” 冷子傲挑了挑眉,悻悻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来,丢在他面前,却又口无遮拦地说道:“话说,你和罗家千金的婚事就这么吹了?唉~真是可惜了,那个罗素素其实不错,要不你就不要和你家老爷子闹别扭了,跟她结婚得了。” 他的调侃引来容爵的横眉竖眼,然而,冷子傲偏要跟容爵玩起心理战术来,他自然是知道温暖此时此刻的下落,可他偏是不说。 一来是为温暖的安全着想,这件事急不来,要想避过这个风头,打消老爷子追踪她的念头,起码得有个一年半载。二来,他也很好奇,在得知温暖的“死讯”后,他这个好朋友打算怎么办。 哼,自命不凡的家伙,造成这一切的局面都是你自己活该! 冷子傲心里哼嗤着,却是于心不忍,将那两粒胃药往他面前推了推:“先别急着抽烟,把药吃了再说。” 容爵顿了顿,但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地服下药,随后,整个人再一次陷入沉默中,浓浓的哀伤包裹着他全身,加上满室的烟雾缭绕,他整个就是一个走不出愁雾的落寞男人。 良久,他深嗅一口气,哑着嗓子说道:“温暖不在了,我留在南城也没什么意思,还有容氏,交给阿ben处理就行了,我想出去走一走,散散心,过两天等我处理好交接的事就可以离开了……” 说实话,看着容爵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冷子傲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事情的真相了,但他终究还是忍住。 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身处c市的温暖还杵在重重危机之中,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要改名换姓重新开始生活,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如果,在此时透露了她一星半点儿的消息,间接被老爷子知道,那她将面临的就是真正的死路一条! 所以,他必须得忍,他这个好朋友也必须得忍,等到他们都过了这一关,再告诉他温暖的实情也不迟。 ――――――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c市。 这地方和香港台北上海北京首尔东京乃至纽约温哥华苏黎世阿姆斯特丹完全无异,都不过是个太平盛世下的都市,白天繁华美丽,夜晚火树银花。 温暖不明白为什么冷子傲会派人把她带来了这里,还说这个城市里有能保护她的人,却又不透露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被带到一栋临江而建的酒店内,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她悠悠然踱步到窗户前,等待着那位她即将见到的贵人。 窗外可见远处的车河,美丽动人,迎面飘来沁人心脾的带着对岸气息的风。 思绪飘远,连日来所发生的一切,让她有一种似乎还杵在梦境中的感受,她想起冷子傲的警告―― 温暖,你记住,你必须做好迎接未来的心理准备。以后,你要在c市开始你的新生活,准确地说,你不再是温暖,不再是温家的长女,不再有父母和弟妹,也不再认识南城的任何一个人!以后的你是全新的你,以前的过往你必须全部忘掉,忘记所有的一切,只有当‘温暖’这个名字从世间彻底消失,你才有机会可以活下去,明白吗?! 她不禁自嘲一笑。改名换姓?从此不再是“温暖”?做一个连家人都没有的孤独人,活到她这步境地,还真是“精彩”。 她捏一捏紧绷的眉心,身后的房门在此时被人打开。 她转身看去,远远地看见一道欣长的身影走来,俊美的男人含笑噙住她惊愕的双眼,戏谑地说:“你好,美丽的罂粟花,我们又见面了!” ps:猜到这位贵人是谁了吗? NO179 红颜薄命 面前的混血男人有一张俊美的脸,小麦色的健康肌肤,褐色头发,鼻梁高挺,还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眉梢微挑,显得有些轻佻。 温暖愕然,看着这张俊美的混血脸孔,一时无法反应。 而她错愕的档口,夜天昊已经走近逼得她不得不节节后退,直到脊背抵在大幅玻璃落地窗上,夜天昊一手撑在窗沿上,一边用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是你?你……”她忘记了他的名字,但是男人那双碧绿色眼睛却是叫人印象深刻。 夜天昊蹙了蹙眉,还没有哪个女人会如她这般忽视掉他的大名,不由得敛住了神色,凝眉说道:“我是夜天昊。” 原来他叫夜天昊…… 温暖只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惊艳或是恍然大悟的神色,倒是发觉两人之间的距离靠得实在是太近,她嫌弃地绕过他的臂弯,迅速往房门处挪动步子。 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微微一笑:“你还不知道吗?冷总已经把你卖给我了。” 温暖的脚步倏地一顿:“你说什么?!” 卖给他?什么意思?! 夜天昊再次一笑,缓缓踱步到她面前,抬手轻捏住她削尖的下巴颏,攫住她明媚的大眼睛:“不明白?那好,不妨告诉你。冷子傲说容家老爷子正在追杀你,他把你卖给我,因为让你变成我的女人,那个狡猾阴险的容家老爷子才会放你一条生路。” 温暖瞪大了惊恐的双眼,这……怎么可能?她以为冷子傲是容爵的好朋友,看在容爵的面上才会帮她,她以为他是真的救了她,可事实却是……把她出卖给了别的男人?!也怪她自己蠢,那么轻易地相信别人,吃的亏还不多吗?! 她愣神的时候,夜天昊就已经低下头埋进她纤细的颈脖里,温暖大骇,猛推他,然而却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紧接着,男人的沿着她脖子的线条一路向上,最终含住她的下巴,兽一样地吮吻,逼得她一直偏头躲闪。 温暖扯住他精短的头发,不让他的舌头往自己口里钻,可是管住了上面却管不住下面,男人的手放肆地往下探去,一下子蛮横地拉扯掉她身上的衣物。 “不要——”温暖吓得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就抡起巴掌扇过去。 然,男人的动作快得很,猛然接住她的手巴掌,再用另一只手屈起她的脚腕往上提,然后架在自己的侧腰处就开始蛮横地吻。 嘴里的口感一如想象中的甜美,他很满意她的味道,扣住她的下巴就往上抬,手移到她的脸颊上,掐住她的下颌,逼她张嘴,然后他俯身长吻。(.)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要咬他,整个身子却被他抱起,长腿轻跨,往里走去,猛然间就将她丢到了chuang上。 她吓得不得了,抬起脚要踹他,夜天昊不慎中招,闷哼了一声,下一秒拎着她细瘦的脚踝狠狠一拽,温暖被拖到他身下,他一个长身压下来…… 也不知道她何时在身上藏了一个,就在他倾身而下的档口,骤然掏出一把匕首来,只差半寸就插进了他的腹部! 还好他发现得及时,否则,这把匕首很可能就要了他夜天昊的命! 她咬牙发狠地说道:“别乱来,要不然,我杀了你!” 夜天昊愣了足足五秒之久才回过神,下一秒他翻了个身,却无所谓地顺势仰躺在她身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竟然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温暖听了只觉得这男人越发可恶,她迅速从chuang上爬起来,退后到卧室门口,一直用那把匕首对着他。 他似乎已经笑够了,从chuang上坐起来,饶有兴味地凝着她的双眼,温暖把匕首比划了一下,说道:“我警告你,你别过来哦!要不然……” 她的话没有说完,他却站起身来,无所谓地边走边说:“别傻了吧,刚才只不过是试探你一下,你还真当冷子傲把你卖给了我?” 温暖一愕。 夜天昊微仰着头,眼神深邃,泛着碧色的光泽,浓密的眉梢向上扬起,突兀地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如果你那么轻易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我倒是要好好考虑考虑,该不该帮这个忙。不过,就依照你刚才的表现,我很满意,至少可以看出你并非娱乐版头条里传的那般不堪。再则,刚才的试探也是在告诉你一件事,既然来到了c市,就意味着你以后的生活再不可能回到从前,你可得做好了心理准备,否则一旦开始,就再也不能回头。” 睫毛上下颤动了两下,她抬眸,淡然地道:“谢谢夜先生的提醒,不用你说,我也明白。” “很好,那么温小~姐,你打算今后怎么办?” 是啊,今后,她该怎么办?其实,自离开南城以来,她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这是一个现实而严酷的世界,没有一步登天的灰姑娘,更没有备受宠爱和关照的幸运儿,发生了这么多事,温暖一再告诉自己,要活得现实。(.无弹窗广告) 以前,有占星辰的帮助,有容爵的寵爱,她靠着那些所谓的男女之情来蒙蔽她自己,所以她才会大错特错,错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而现在,她决定一切从头开始,不依靠任何人的力量和帮助,重新再活一次! 主意打定,温暖清澈的眼眸内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脸上洋溢着一种令人眩惑的色彩,她抬首看向夜天昊,说道:“我想一边打工,一边学习服装设计,靠我自己的力量开始重新生活。” 眉梢微动,夜天昊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欣赏之色,他颔了颔首,“你可以来我的公司打工,至于你的住处,生活起居和学习,那就全靠你自己了。” 微顿,他勾唇擒住她的眼:“是你自己说的,靠自己的力量。” “去您的公司打工就不必了,我会自己想办法,”温暖挺了挺腰板,脸上是明显的疏离,“感谢夜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并不想麻烦您。” “也好。”夜天昊再次挑了挑眉,“不过你是冷子傲拜托给我的,所以,我会密切关注你身边的一切,有任何困难,你也可以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温暖接过他手里的名片,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揣进了衣兜里,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夜天昊再次失笑。 敏~感,好强,如同一只受惊的刺猬,这朵罂粟花真是有趣,看来以后的生活不会那么无聊了。 —————— 日子悄如流水,南城的生活还在继续。 占星辰是在举行完温暖的葬礼一周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无疑,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彼时,他的身体才刚刚好一些,能够起床走一走,可以单手拿勺吃东西,若不是因为他做一口温暖右一口温暖,占母也不会告诉他这件事。 她担心自己的儿子受不了刺激,听说容氏集团的继承人容爵为了那个女人已经辞掉了总裁一职,这种事对长辈来说根本就是大逆不道无法接受的事,若是自己的儿子也做出这种事来怎么办? 但占星辰坚持要起床去找她,占母知道瞒不过,才严肃淡漠地说:“那个叫温暖的女人,她已经死了!” 占星辰当即惊愕万状地抬起头来,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温暖她……怎么了?” “她-死-了!”占母语气坚定地给了儿子一个肯定的答案。 占星辰的神情在瞬间凝固,目光片刻的呆滞:“不……不可能!她怎么会突然死?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占母知道,如果自己不打醒自己的儿子,让他断了念想,他是不会相信的,于是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报纸,呈给他看:“你自己看看吧,报纸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呢。” 占星辰颤抖地接过报纸,首页头条赫然写着: ——容氏集团旗下刚成立的私人娱乐经纪公司新签约模特,同时亦是容氏博爱助学助创基金会代言人温暖,不幸于xxxx年x月x日车祸身亡。 “不会的……不会的!温暖她不会死!她怎么会遭遇车祸?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占星辰的泪水,在那一秒蜂涌而出。 然而,身后传来一道抽噎声,他回首看去,赫然发现温柔梨花带雨地站在病房门口。 他心口一窒:“温柔?!你姐姐她……” 温柔抽噎道:“星辰大哥,我姐她……死了,是真的死了!呜呜呜!”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刷刷地掉落下来,温柔失声哽咽起来。 为了帮助温爸温妈处理姐姐的“后事”,温柔已经好几日不曾来看望占星辰,等到终于忙完,难题就来了。 她该如何开口,明知道占星辰钟情自己的姐姐,可现在她要亲口告诉他,姐姐已经去世了,这是多么残忍的事! “温柔,这怎么可能?!你姐她不是好好的?为什么会出事?!” 蓦地,占星辰像是想起些什么似地,想起从朋友那里得知温暖在容氏周年庆典上的遭遇,他抓住温柔的手,急切地问道:“是不是容爵?是那个畜生害死了她对不对?!” 温柔和占母均吓了一大跳,纷纷抱住他的身子,不让他乱动。 占母大喝:“傻儿子,你就接受这个事实吧!那个女人看上的又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替她打抱不平?!再说,你还有我,以后有妈和你相依为命!” “你们放开我!放开!让我去!” “儿子,求求你清醒清醒吧!就算是容爵害死温暖的,可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更何况,他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你怎么找他?你还不知道吧,他已经从容氏辞职了,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儿子啊,你可不能像他那样,弃你爸的公司不顾啊!那是你爸生前多少年的心血,你不可以随随便便就放弃的,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像她那样的祸水红颜,死了总比……” 看见自己的儿子瞪来的视线,口无遮拦的占母终于止住了叫骂声,她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死者的妹妹温柔。 她讪讪地住了嘴,双手却紧抓住占星辰没有松开,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人死不能复生,温暖的死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如果你为了她去做傻事,温暖要是还活着,也不允许你这么做的!” 一句话说到了占星辰的痛楚,果然顿住了脚步。 猛的,他抬起头,双眼充血地看着温柔,祈求道:“那好,温柔,你带我去看看她,没能参加温暖的葬礼是我的遗憾,总得让我去她的坟前上一炷香吧?!” 温柔心里微微颤了一颤,回首看向占母,见对方点头同意了,这才说:“好!星辰大哥,我带你去给我姐上坟!” 一路上,占星辰的双手一直紧紧地蜷缩成拳,不算长的指甲嵌入了自己的皮肤,掐出一个个血痕斑斑的印迹,而他原本就受伤了的右手,鲜红的血渗透出来,染红了层层纱布。 温柔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覆盖住他的手背,阻止他进一步虐待自己。 到了殡仪馆,占星辰的身子已经支撑不住,幸亏有温柔和占母在旁边支撑住他的身子,否则他怕是早就瘫坐在地上了。 从殡仪馆里出来时,他垂头坐在车内一个字也不说,就这么默默地坐着,一动不动。 直到车子回到医院,停稳了,占星辰被扶进了病房内,他才躺在床上隐隐发起抖了,温柔看见他双肩颤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难过,泪水一下子冲进眼眶,温柔哽咽着抱紧他,紧紧拥住他的肩膀。 此生,他终究还是错过了她,一生中只慢了这么一步,却是一生一世地错过了…… 屋外,在南城缠~绵了近半个月的雨终于停了,天空放晴,彩虹渐渐显现,七色贯日,横跨天幕,初始时若隐若现,渐渐光芒万丈。 此后的好几个月里,每当人们提起那个叫做温暖的女孩儿是如何死的,她和那位容家少爷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时,回答者大都摇摇头,只用四个字来概括——红颜薄命。 ps:还有一更哈,vip1-4级的筒子们,到今天为止,订阅的币币已经够要求了,明天你们将获得本书的第一张月票,记得明天追文的时候来给我投上一票哈,别留着,要不然到了下个月系统自动把票票清零了。先谢谢大家了哈。 NO180 从头开始 容爵硬给温暖买下来一个墓地,没有遗体,连骨灰盒都没有,但他坚持要买下来,只为了给她一个可以安息的家。 虽说如此,可他心里清楚,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每当想起她时,可以有一个能悼念她的地方。 他每周来一次,一周七天,六天时间令伤口愈合,令记忆淡去,令痛楚变得麻木,剩下的一天则来到这里,在墓碑前静静地坐上一整天,听着心中那道伤口重新撕裂、再次血流不止的声音。 长此以往,周而复始,整整六个月,不曾停歇。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和她拍一次近期的合照,一颦一笑全镌刻在脑子里,还有的,就是多年前彼此还是年少时,他偷偷给她拍下来的那些照片。 他坐在墓碑前看着手里的照片,另一只手拇指与食指之间蹭滑着一枚小巧的铂金素戒,而他左手无名指上则戴着一枚同样款式的铂金素戒,偶尔他会下意识地摩挲它一下。 他就这么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动过了,那双如夜般深邃幽黑的双眸,带着深深的悲哀,俊美帅气的脸庞覆盖着一层伤感,那种绝望的痛苦无边无际,笼罩着他整个人。 阿ben站在数米远处,唉声叹气地看着他。 都半年了,主子竟然一丁点都没有变,他以为主子来这里看温小~姐的次数会慢慢变少,然而,他倒像是形成了习惯一样,每到周日,就会来这里坐上一整天。 一周不落。 外面起风了,寒冬腊月吹来的凉风不比温小姐走的那会儿,阿ben担心主子受凉,起身上前催促。 “容少,回去吧,已经天黑了……” 容爵缓缓地抬起一双阴郁的眼,淡淡地说:“阿ben,以后别跟我一起来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阿ben仿佛看到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主子身上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色更加黑暗阴沉。 他摇头喟叹:“温小~姐啊,如果你真有在天之灵,就保佑保佑主子吧!” 与此同时,c市,泓艺会。 如同南城的四海汇,这里是c市最高档私密却又低调奢~华的会所,只有真正的有钱有身份的人才可以进驻的地方。 格调高雅的外部门面,曲径通幽,别有洞天的内部景致,普通人或许不会特别注意到,却是c市上流人士中都有耳闻的地方。 此刻,一名身穿整洁制服的女子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她身段优雅,个子高挑,显得极为打眼。 经过打理的头发长到了肩膀的位置,被她挽成一个漂亮的发髻,露出雪白的颈项,淡淡抿唇,面露微笑地迎向一位客人,将他带进会所后,女子出来时接到了一条内线。 “喂,安宁,快来,有好消息告诉你!” 同为大堂接待,孙慧是一个活泼八卦的性子,热情大方,乐于助人,又责任心强,唯一不足的就是嘴巴不够紧。 当然,她的不够紧,并没有超出职责范围之外,而她也很聪明的知道,再不紧,她的同事安宁也是一个八卦终结者,不会说出去的。 “什么事?” 安宁收敛了刚才摆了一路的微笑,而是一脸淡然,熟悉了孙慧的性子,自然明白,她会主动坦白一切绯闻,所有私~密,每一个八卦,以及任何值得怀疑的蛛丝马迹。 “唉,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感,亏得我有这么大一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和你分享!” 安宁假装好奇地道:“说来听听!” 孙慧马上神秘兮兮道:“知道不知道鸿艺会的创始人姓什么,知不知道c市最有声望的大富豪,顶级钻石王老五是谁?” “不知道。” “你y的,我说你怎么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呢,你难道不知道c市名流间的口头禅吗?‘c市夜家,独霸一方’!” 她自然听过,夜家在c市的名声是响铛铛的亮,就好比南城的容家。 容家…… 她想起这两个字,眸底的神色不由得一黯,但那一抹黯淡只是转瞬即逝,几秒后她再次抬头时,唇角带笑地说:“夜家我是听说过的,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既然和我不相干,我管它作甚么。” 自从来了c市,也没少听过夜家的八卦,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稀奇的。 孙慧咋咋呼呼地说:“我跟你讲,我们这家会所的幕后老板就是夜家大少夜天昊!” “夜天昊?!”她微微一惊,这件事她倒是不曾想到。 于是,拜孙慧所赐,安宁重温了一遍夜家的荣耀史―― “夜家是c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商界豪门,夜天昊身为夜家的老大,是夜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更是暗夜组织的幕后主脑,是c市叫人闻风丧胆的暗黑夜帝,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商界霸王!” “我跟你讲,在我们c市,夜天昊的名字就能顶半边天,没人敢和他叫板,他说你错,你就是错。谁都知道一件事,要想在c市混,千万别惹怒夜天昊,否则,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这还不止,夜天昊本人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才三十岁,是个混血儿,身高一米八八,长相%¥(此处省略孙同志若干丰富的形容词)……嗜好是无人匹及的变~态,诸如%¥%¥%¥(此处再次省略孙同志夸张的yy)……” “我还听说,他对女人也很挑剔,太丰~满他不要,太苗条他不要,年满三十他不要,未成年他不要,奶~大无脑他不要,太有脑子他不要……” 见她口若悬河,大有三天说不完的架势,安宁赶紧抬手捂住她的嘴:“打住!打住!孙大小~姐,你说这么多,重点是什么?” “呃,瞧我这张嘴,一不小心就说多了,”孙慧眨了眨眼,耸了耸肩,讪讪地笑了笑,“我的重点是――今天你和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正好可以和这位夜家大少近距离接触,刚才总经理让我通知所有的女同事,赶紧去会议室集合呢!” 安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被孙慧催了去,匆匆赶往会议室。 她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迎面走来两男一女,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却蓦地迎向一道锐利而炙热的视线! 她定睛看去,一眼便见到了那个俊美的混血男人,心里莫名一惊。 夜天昊微微一笑,碧绿色眼睛显得更为深邃,朝身旁的总经理挥了挥手,说道:“你回去吧,不必通知其他人过来了!” “我知道了,总裁。”总经理点头,却是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夜天昊,显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之前这位年轻的总裁还大动干戈让他把所有的女职员叫来,为何这才几分钟而已,就变了卦? 只见夜天昊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指尖准确地指向身材高挑的安宁,下令道:“你,跟我出去一趟!” “我?”她懵了。 当然,懵了的人不只她一个,总经理也好,夜天昊身边的女秘书也好,都对此感到匪夷所思。 而夜天昊根本不屑解释,只是用目光暗示她后,便转身离开。 她有些犹豫,夜天昊看她的眼神明显是猎~艳而审视的光芒,以他曾经对自己表现过的行为,不难猜测他有何意图,她抿了抿唇,想要找个借口拒绝。 然,她的谨慎和踌躇,却换来了总经理的催促:“小安,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 她看了一眼总经理明显比平日都严肃的表情,还是决定先跟去看一看。 电梯内,长臂伸出,修长的手指按着按钮的混血男人气度逼人,唇角抿紧,却是没有交代她要做什么。 “夜先生……” 她刚开口,就听见夜天昊突然说道:“好久不见了,罂粟花,啊,准确地说,应该是……温暖小~姐?呵呵,这都多久了,六个月?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在这座城市已经适应得很好了。” 温暖…… 乍然听见这个许久未曾有人唤过的名字,她心中狠狠一抽,仿佛一道刚刚愈合的伤疤被人猛地揭开,瞬间鲜血不止。 她咬了咬牙,纠正道:“夜先生,请叫我安宁。” 混血男人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反正对他来说,无论她叫安宁也好,还是叫温暖也好,都是那朵在日本被他救过一命的罂粟花。 微微勾唇,他侧首看着她脸上一丝一缕的变化,又问道:“听说,这段时间你学会了开车?” 她再次一愕,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暗中监视着她?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夜天昊唇角依旧带笑,却不做任何解释,等到了车库,他长臂一甩,一个物件抛出,她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手里的金属触感告诉她,那是一串车钥匙! 白色的布加迪威龙大老远的就映入眼帘,她有些犯愁,她才学会开车就要她开这样的豪车?能行吗?! 她试着按下遥控锁,车门便应声而开,她不由得张了张嘴。 夜天昊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拉开了后面的车门,自行坐了进去,淡冷地说:“洛阳大道88号!” ps:大家可能看出来了,这位夜天昊先生才是真正的重角哈,比起实力,跟容爵是相当的,以后的剧情也会越来越精彩,希望大家多多关注本文,记得订阅后投月票哦。 NO181 我要和她分手(满80票,加更) 她试着按下遥控锁,车门便应声而开,她不由得张了张嘴。 夜天昊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拉开了后面的车门,自行坐了进去,淡冷地说:“洛阳大道88号!” 途中,她开得很小心,生怕划花了他的车,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她的额头上已布满了细汗。 “夜先生,到了!” 她通过镜子看到了似乎真的睡着了似的男人,却听得他清醒的声音道:“跟我一起上去。” 拔车钥匙的动作不觉一顿,却见到夜天昊已经从车子里走了出来,他目光眺望了一眼四周,又看了她一眼,起身率先前行,她并不想跟他一起上去,可车钥匙还在自己手中,只得追了进去。 跟着他进了别墅,里面的布局就像是那辆布加迪威龙一样,每一处都彰显着极致的品位。 还来不及细细打量,就听见他指着身后一个小门,说道:“进去!” 温暖脚步一顿,好像全身每一根汗毛都进入了戒备状态,而走向了主卧房门的男人却没有回头的意思,更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意味着什么一样。 进去?他要她进去做什么?! 发现身后没有动静,夜天昊高大的身形转了过来,不似平日里的纨绔不羁,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有一丝冷漠和不耐。 “你面前的是换衣间,进去挑选一套你合身的衣服换上,然后化妆,我只给你二十分钟时间。” 温暖听了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只是找她来做事的。 但还是不太明白他找她做什么?顿时有些好奇,温暖看着夜天昊的背影,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这个疑问。 似有读心术,夜天昊回首睨了她一眼,说道:“想知道我要你做什么?那就动作快点儿!等你换好了衣服,我自然会告诉你。” 温暖微微一愣,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进到换衣间里。 里面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女式换衣间,挂满了琳琅满目的漂亮衣裳,曾做过模特,她一眼看出这些衣服都是奢侈大牌,品味高端,价格不菲,但没有吊牌,所以能看出这些衣服是别的女人穿过的。 她没有时间去想更多,而是直接选了一套洋裙穿在身上,刚换好,换衣间外传来男人磁性的声音:“还有八分钟!” 温暖一怔,赶紧去浴室洗了一把脸,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便赶紧化了淡妆走出去。 “夜先生,我好了。” 她走了出来,发现夜天昊的目光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视线肆无忌惮地梭巡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衣角。 夜天昊也是个习惯于声色场里的老手,猎~艳对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看过无数美女,但谁都没有眼前这朵罂粟花令他惊艳。 此时的温暖,黑亮的及肩柔发衬托得她的脸白皙如玉,眉色清丽,翦水秋瞳,眼神很明亮清澈,仿佛能看进人的心里。 她很会挑衣服,一件宝蓝色纪梵希冬装洋裙配上一件卡其色大衣,显得端庄而高雅,又不失时尚,完美的小腿包裹在玉色全透丝袜内,从换衣间里走出来时步履轻盈,浑身媚骨天成。 夜天昊的目光一时间难以移开,眸色更是变幻莫测。 温暖迎接着他由惊艳渐渐变得阴沉的目光,再次开口问道:“夜先生,需要我为您做什么?” 即使夜天昊是以泓艺会幕后老板的身份要求她这个员工做事,但她依然有知情权,能不能做,该不该做,她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然,夜天昊英俊的脸上却是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放心,不是上刀,也不是山下火海!” 话落,他率先走了出去,温暖想要唤住他,却见他早已打开车门坐进去,她只得赶紧追出来。 这一次,夜天昊不再让温暖自己开车,而是亲自坐上了驾驶座,并给温暖打开了车门,一副绅士模样地说:“上车吧!” “夜先生……” “叫我天昊,或者昊,保持适当的微笑,不要板着脸,顺利完成任务,升职加薪,搞砸了,别想在c市混下去!”他用上了适度的威胁手段。 温暖愕了愕,一时间不太能接受,但终究是从牙缝里憋出两个字:“……天昊。” 他勾了勾唇,这才满意地关上了车门。 夜天昊带温暖去的,是c市的一家高档西餐厅,很安静,似乎整个西餐厅都被他包下来的样子。 上了楼,他的脚步顿在门口,拉住温暖的衣角,指着不远处背对着他们俩坐在餐桌上的一名女子,说道:“看到那个女人没有?”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温暖不觉一顿,那名女子背影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出到底是谁。 “她是谁?”温暖脱口问出。 “林艺心。” 乍然听见这个名字,温暖不由得一惊,“林艺心?!英文名ine?那个国际超模,维多利亚的秘密御用亚洲模特儿ine?!” “嗯,”夜天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就是她。” “你和她……”那个林艺心,她的名声,可是比罗素素大多了!而夜天昊竟然认识她?看来他们俩的关系匪浅。 那么,夜天昊带她来见林艺心做什么? 只听见夜天昊淡漠地说:“我要和她分手!” 温暖张了张嘴,愕然。这才明白夜天昊之所以跑到鸿艺会拉她这个姿色出众的女职员,原来是为了挡住他的桃花劫! 心头顿时升起一股反感,想要临时打退堂鼓,却听见他命令道:“走吧!” 夜天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面露一个寵溺的微笑,一只长臂攀上了她的肩头,狠狠地桎~梏,不容她退缩半步,之前的不羁和高傲也全都不见。 他勾唇讥诮道:“放心,不需要你说话!恶人我来做!” 心头不由得恼怒起来,若是换成别的女人,估计早已不问原因,趁此机会恨不得挤走他身边的任何女人。但她是却满脸出乎意料的嫌弃,从遇见她的第一面到现在,一直没有正眼瞧过他。 她和容爵的过往,夜天昊自然是听过,也亲眼见过,只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有些不甘心。 所以,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夜先……”见到他眼里投来的厉色后,温暖微微一梗,还是改了口,“天昊,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不由分说就捏住她的肩头往里走去。 走进那张餐桌,温暖不自觉地打量起眼前戴着墨镜的林艺心,她的下巴略显尖削,不施粉黛的皮肤更显得苍白,粉嫩的唇瓣显得有些干裂,隔着墨镜,仍旧能够感觉到林艺心的目光直逼而来。 温暖心里有些不忍,和想象中的情景完全不一样,她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然而,夜天昊不失时机地紧紧捏了一下她的肩头,似是在提醒她,不要把事情搞砸了。 到了这一步,她确实不能再退出去,自然要把戏演到底。 身边的夜天昊揽住她的肩坐下来,极其自然的帮她拉开了座位,细微的动作,却是极为刺激人,当温暖坐下来时,林艺心的唇瓣渐渐抿紧。 夜天昊并不急于和林艺心对峙,甚至从他进了这间餐厅开始,都表现的疯流不羁,脸上带着潇洒而无所谓的表情,成熟之中,散发着久经情场的天性,让人一看,就觉得危险,却又魅力无穷。 服务周到的侍应生走过来点餐,夜天昊一眼也没有看林艺心,而是朝温暖体贴地一笑,柔声说道:“一杯蓝莓汁,你的最爱。” 温暖看着微笑的夜天昊,终于见识了真正的情场浪~子,不觉间看了一眼对面的林艺心,却见到她涂了唇膏的唇瓣,似乎要被她咬出血来。 见状,夜天昊这才缓缓逸出:“不知道林小姐找我,有什么话要说?” 他知道自己没有挑错人,温暖身上的那份气质,她的容貌,都是完美的,何况她从来没有在c市抛头露面过,一出场,就会成功地刺激到林艺心。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天昊……”林艺心开口时,声音已经沙哑,或者是说她不敢相信林艺心会这么快找了下一个情~人。 温暖作为女人,也是感觉到了林艺心眼中的那一抹不可置信,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夜天昊,眸光垂下,不想看到林艺心克制隐忍的痛苦。 “分手费我已经给你了,现在还想要什么?” 夜天昊的动作自然而优雅,顺手喝了一杯柠檬水,显然他是经常来这里的,不然服务生不可能这么了解他的习惯。 林艺心被他如此无情的一面给重重地打击,温暖以为她会立刻站起来离开,然而她没有,而是说:“天昊,我想和这位小~姐单独谈一谈,可以吗?” 她极力压抑着痛苦,故作平静的要求超出了温暖的预料,温暖再次回头看了夜天昊一眼,他却没有任何回答,而是长臂一揽,将温暖揽入怀中。 温暖不由得全身一僵。 ps:亲们,记得今天可以投票了哦,投一票抵两票用,希望喜欢本文的亲多多支持轻尘哦,在此特别感谢ntg9232亲亲送的大红包,还有各位已经投票的亲们,么么你们,轻尘动力倍增,所以今天有加更哦。 NO182 再上报纸 她极力压抑着痛苦,故作平静的要求超出了温暖的预料,温暖再次回头看了夜天昊一眼,他却没有任何回答,而是长臂一揽,将温暖揽入怀中。 温暖不由得全身一僵。 这下,彻底刺激到了林艺心,她忽地起身,取下了墨镜,那双美丽的黑眸里不知何时已经盈满了晶莹的泪水,她说:“很好!夜天昊,既然你要如此对我,我林艺心也不稀罕你,从此我们俩恩断义绝!” 林艺心满腔的悲愤和倔犟,起身离开时,手袋将她面前的杯子碰倒也没看见一般,跑得飞快,而温暖身边的夜天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么冷眼看着她跑掉。 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温暖不由得在心里将夜天昊骂了一通,好歹也替他暖过chuang,但夜天昊的方式未免也太绝情了。 隐隐地撇了撇嘴,转头沉声问道:“夜先生,我的工作完成了吧?” 她脸上明显的斥责之色令夜天昊挑了挑眉,他反问:“看你的态度,是不是觉得我太无情?太冷血?” 她冷哼,不客气地说:“原来,夜先生还有一点儿自知之明。” “这种事,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我不够狠,以后她会更痛苦。” “……”她咬牙回瞪他,却无法反驳。 “你有这个时间同情她,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他勾了勾唇,戏谑地继续道,“今天你做得不错,明天给你放半天假,至于酬劳,我会通知泓艺会总经理转给你,注意自己的银行卡。” 温暖微微颔首,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要还给他,便说:“那这套衣服我回会所换了之后再……” 不等她说完,他已经起身离开,撂下一句:“不用换了,就当是给你的额外奖赏吧。” 温暖张了张嘴,不由得替林艺心感到心寒。 刚才她看见了,自己和林艺心的身材差不多,而她身上的服饰也和自己身上穿的这一套风格类似,可见,夜天昊别墅换衣间里的那些衣服应该也是林艺心的。(.无弹窗广告) 他竟然就将这些衣服随随便便送给了她,想来,他对那个女人真的已经厌倦了…… 出来的时候,夜天昊的豪车早已不见,温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身准确搭公车回会所,却险些和迎面而来的女人撞到。 定睛一看,竟然是林艺心! 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脸色苍白,唇瓣干裂,发型不整,显然已经哭过一场。 她正幽幽地看着温暖,温暖心下一惊,本能的向四周看了一眼,却见到林艺心露出来一个苍白的笑容:“怎么,刚刚还和他在一起,现在就分开了,是不是他只把你当成暖~床的工作,根本没有给过你任何名份?” 温暖没有想到林艺心会留到夜天昊离开,再来单独与她会面,她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说道:“十分抱歉,林小~姐,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过是个外人,临时被拉来充当一次第三者而已,和这件事没有丝毫的干系,如果林艺心真有不甘,该去找的人是夜天昊,而不是她! 温暖转身要走,却被林艺心抓住手腕,厉声道:“你以为自己很特殊是吗?我告诉你,他不过是对你图个新鲜而已,就像当初他对我一样……” 说到最后那句话时,她的神情骤然变得萧瑟下来,那样子哪有她出现在电视里时的优雅端方明艳动人?有的不过是一个失恋女人的憔悴不堪。 温暖不由得同情她来,“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事业都放弃了,值得吗?林小~姐,听我一句劝,爱一个人不能爱到没有自我。” 然,她真诚的劝慰换来的是林艺心的愤怒。 “你懂什么!我十七岁刚出道就认识了天昊,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是他帮我一步步走向辉煌,没有他,这一切都不再有意义!我告诉你,他之所以和我分手,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家世,他的家人不允许我和他在一起,就因为我是艺人,因为那些不真实的报道,才反对我和他在一起!我不懂,我爱他有什么错?就因为我的身份,他的家人为什么不肯接纳我?!” 说到这里,林艺心几近哽咽,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又说:“我不管他们怎么想,反正这辈子我会一直爱着他。” 温暖不由得摇了摇头,中途插进话来:“就算他执意要和你分手,你也还爱他?” “是!我不怨他!就算这辈子他不给我任何名份,我也还是爱他!而你,休想他会和你在一起,你只不过是他一时的替代品而已!” 温暖看着眼前快要崩溃,不甘心爱情覆亡的女人,有些觉得她可怜而又可悲。 温暖叹息一声,说道:“林小~姐,就算你再爱一个男人也不能放弃你自己,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愚蠢而无谓的,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下去,那就是无药可救!” 她淡淡的说着,虽然残忍,却是好心,但看林艺心仇视自己的眼神,怕是没听进去。 温暖摇了摇头,明白多说无益,用力扯开了林艺心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大步向人群走去,那边正有很多人好奇地看过来,甚至还有那么一两个是抱着摄像机的,别说是林艺心没有这个胆量走过来,连温暖都下意识地遮住自己的脸。 惹上绯闻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好不容易改名换姓过上了新生活,不想自己的脸这么快就上报纸。 然,几个架着摄像机的人冲了过来,其中一个记者模样的人拽住她的胳膊,问道:“小~姐,请问一下,刚才那个女人是林艺心吧?” 温暖赶紧拿包遮住自己的脸颊,飞快地说,“我不知道!”说完,拨开那名记者的手就逃之夭夭。 虽然只是那么很短暂的几秒,那名记者却是看出了端倪,他望着温暖远远走掉的背影,问旁边的同事,“嗳,你有没有发现,刚才和林艺心说话的那个女人,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眼熟?谁啊?” “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但是真的很眼熟啊,好像,好像……” 那名记者正蹙眉思索着,他的同事看见另一头林艺心已经被人团团围住,唯恐落了后,头条被人抢了先,赶紧拉他,“别想了,动作快点儿,再慢,头条都被人抢了!” 不敢怠慢,两人匆匆赶去了林艺心那边。 温暖走了很远,才忍不住转身望过去,发现林艺心果然已经被人给团团围住,她被狗仔队逮了个正着,显然也吓到了,脸色发白,嘴唇发紫。 无数只话筒凑到了她跟前―― “林小~姐,听说你和夜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夜天昊先生已经分手了,这个消息属实吗?” “请问林小~姐,传闻称你为了夜集团的夜总裁打算退出娱乐圈,这消息是真的吗?可是,现在又有传言称你和夜总裁已经分手,请问你接下来怎么办?” “请问林小~姐……” ……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还好几名保镖打扮的男人走来,将林艺心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温暖躲在墙根处,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恍然如梦。 仿佛,一刹那间看到了半年前的自己。 但至少,那时的她肯从那场梦境里走出来,而林艺心显然还沉浸在梦境里不肯走出来,最可悲的是,她竟然不知道那个夜天昊根本就不爱她,为了那么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而牺牲自己,真是太不值得了。 真希望她能早日走出来,温暖摇了摇头,这才转身离开了现场。 因为替夜天昊办了一件“好事”,翌日下午,温暖才到泓艺会上班,刚换好制服,孙慧就拉住她的手,问道:“你昨天手机怎么关机了?还有,为什么中途翘班,我昨天找了你好久呢。” “有什么事吗?” 孙慧偷偷塞了一份报纸给温暖,又悄悄凑近她耳根:“安宁,你知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什么大事?” “林艺心啊,夜天昊的情~人!” “呵呵,”温暖心虚地笑了笑,她从一进泓艺会就明显感觉到一股四处流窜的诡异气息,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份报纸津津乐道,就好像c市发生了什么大事。 孙慧指着她手中的报纸说:“你自己看看。” 温暖打开报纸,入目便是一排大字――当红艺人林艺心豪门梦碎,夜天昊新欢悄然登场! 正愣怔着,孙慧忽地翻开另一页,指着上面的照片说道,“安宁,这个人该不会是你吧?” “我?”温暖懵懂地看过去,这一眼,却惊出了冷汗,内页里一张不大的照片中,俨然有她的身影出现在上面,而她身边揽住她肩头的那个俊逸男子,正是夜天昊! “这……”她愕然,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被人偷~拍到的?!怎么会?! 看她满脸惊愕,孙慧自顾自地说:“我就知道是你,昨天你一直没出现,又听人说你被夜总裁叫了出去,我就知道你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快跟我说说,这张报纸是怎么回事儿?该不会是……” 孙慧叽叽喳喳的声音全然听不见耳朵里,此时此刻的温暖只有一个想法―― 遭了,她上~报了!如果这张照片流到了南城,被容爵或是容皓天看到的话,她该怎么办?! ps:我尽量让男女主早点儿见面哈,快了,亲们表急。 NO183 自生自灭 “当红艺人林艺心豪门梦碎,夜天昊新欢悄然登场。” 助理合上手中图文并茂大幅报道的报纸,抬头望向坐在昂贵青皮椅子上的夜天昊,“总裁,您为什么要故意披露这条新闻呢?这么一来,温暖还活着的消息不就曝~光了吗?” 夜天昊靠向椅背,微微一笑:“她不可能一直隐姓埋名生活在c市,而且容老爷子那边也是迟早会怀疑的,现在既然她已经适应了c市的生活,也就没有必要再瞒下去。而且,我之所以这么做,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 微微一顿,他蹙了蹙眉,他看向窗外,眸底变得讳莫如深起来,“有人拜托我尽快曝光她的消息,如若不然,怕是有一个人熬不过了。” ―――――― 在c市夜天昊和林艺心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时,而南城的容家独子也没有闲着,在温暖车祸身亡半年后,报纸上竟然出现了容爵的“艳~照门”事件。 而坊间更是流传着一个八卦新闻,便是罗家千金不惜花高价买走容爵的“艳~照”,但依旧有关于容爵的八卦新闻层出不穷地出现在报纸上。 这些报纸大多这样报道着:不是容家少爷跟某位名媛双出双归如胶似漆,就是容家少爷跟某位一线明星搂搂抱抱情意绵绵,唯独就是与曾经与他传出订婚消息的罗家千金没有任何后续报道流出。 普天之下都把罗素素当成了笑话,罗素素很想找容爵谈话,然而连他的面都见不着,甚至还被人拍到她被容爵拒之于容家老宅外的照片。 于是乎,罗氏千金俨然被人当成了笑话,说她是南城最被男人嫌弃的名门闺秀。 而那位当事人,容家少爷,却是夜夜笙歌,莺歌燕舞,每日在“皇巢”内流连忘返,俨然忘记了半年前,曾盛传的那一位他独独钟情的女子温暖。 当然这都是外人所传,可信,亦不可信,又亦或半真半假,是是非非全凭世人猜测。 只有那么极少数的人,才知道事实的真相是…… 容爵离开皇巢后,又去了温暖之间在帝豪名苑的那间小公寓,这间小公寓是他让阿ben托人从占星辰手里买下来的,占母怕自己的儿子伤心,偷偷卖掉了这间公寓,却想不到对方转手卖给了容爵。 他跌跌撞撞地进了公寓,没有开灯,连续几个月住在这里,即使摸着黑他也能辨识清每个角落。 容爵歪歪倒倒地脱掉外套,松开领带,随手一丢,然后坐在卧室内的chuang沿上,如往常那般,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脑子里想象着温暖穿梭着这间公寓里时身影,然而无论他如何回忆,房间里都再没有了他深爱着的那个女人的气息。 容爵机械地从怀里掏出那枚铂金素戒,内里的金属圈变得有些模糊,那是他长期摩挲导致的结果,但就是这样,他还是感到难受,因为即使这样把它紧紧捂住,也还是感觉不到温暖的气息。 他就这么一直埋着头,盯着手里的戒指发呆…… 原本打算离开南城,然而他不知该去哪里,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间公寓,才能让他有一种归属感。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眼圈不由得红起来,“温暖,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辜负了自己的承诺,是我间接害死了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一阵阵剧烈的痛楚由心口蔓延至全身。 极大的自我精神折磨又催生了胃部难以忍受的绞痛,疼得他全身痉挛,浑身哆嗦,容爵想起阿ben曾说过,他在公寓的厨房柜子里放了胃药,容爵赶紧起身去找药。 自从温暖走后,他胃痛的毛病越来越厉害了,身体也大不如前。 他跌跌撞撞地进了厨房,打开柜门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那瓶胃药,他微微颤抖着手抖出两粒药来,连水都没有倒就直接吞了下去,然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捂住肚子歪歪扭扭地回到卧室,躺在chuang上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等待着胃痛缓慢消去。 他不知道,这样痛苦煎熬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这一次的胃痛消得很缓慢,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有越来越加剧的趋势,全身被汗水湿透,容爵在漫长的等待中变得意识模糊。 直到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才将他飘远的神志拉回来。 “喂――”容爵的嗓音,透着因为疼痛后乏意的沙哑。 “少爷,是我,”原来是安伯,微微一顿,他又说,“少爷,您又去了帝豪名苑吗?怎么不回老宅?” “我已经和那老家伙断绝关系了,我还回老宅做什么?!” “唉~少爷,您别这样好吗?您身体里始终留着容家的血,怎么能说断就断呢?还是回来吧,回来我好照顾你,你一个人住外面,我不放心。” 容爵蓦然一怔,一丝暖意在心间化开,过了几秒,他口吻变得缓和了些,说道:“安伯,你不要劝我了,短期之后我还不想回去。” “那我让阿ben过来陪你。” 这句话,容爵倒是没有急着拒绝,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没人在身边陪着,说不定真有哪一天,他就这么挂了。 但,他也没有急着答应,长久的寂静令电话那头的安伯莫名紧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突然变得急切起来:“少爷,莫不是你又胃痛了吧?” 张了张嘴,容爵困倦地说:“放心吧,暂时还死不了。” 他这么一说,安伯更担心了,“少爷,你不要紧吧?我马上叫阿ben过来!” “不用给他打电话了,我给他放了大假,今天早上他才做飞机去巴厘岛了。” “那……” 安伯还想说些什么,容爵却说,“没什么事儿就这样吧,我挂了。” 话落,就挂断了电话,安伯愣愣地盯着话筒,听见里头传来的“嘟嘟嘟”声,心间突兀地一揪。 容爵好不容易捱过了一个晚上,翌日起来时,胃依旧痛着,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有越来越痛,好像有人拿着刀子在胃里一阵阵搅动,那股绞痛感实在是太强烈,就连向来不怕痛的他也快忍不住了。 他咬了咬牙,艰难地坐起来,然后跌跌撞撞地打开卧室的门,步伐蹒跚地穿过客厅,来到厨房,费力地打开柜子掏出药瓶来,然而,当他打开瓶盖后,却没能倒出一颗药来。 顿时,一股怒火从胸口挤压出来,他脑地操起药瓶,一个甩手将它丢在地上。 哐啷―― 一个巨响,玻璃质地的药瓶摔在地上,马上四分五裂,玻璃残渣飞溅起来,差点蹭进他的眼睛里。 转身回到客厅里,没走几步,胃部突然一阵绞痛,他疼痛不已,一个跟头栽到了地上。 从地上爬起来再坐回沙发上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容爵竟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等他坐回沙发上时,额头、脸颊、脊背……全身都是冷汗! 一半是痛的,一半是累的。 没有了药,唯一的缓解方法就是――烟! 于是,他从衣兜里掏出烟来,又掏出打火机,想要点着那根烟,却发现自己使不出半分力气,手抖得厉害,浑身哆嗦得厉害,视线也模糊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死了也好,他就能随温暖去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恍恍惚惚听见从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见了,抬起头,仔细聆听,这时候门被人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模糊的视线里。 是谁?好像是个女人,难道是……温暖?! 温暖?! 那一刻,容爵的脑子里浮现的是温暖那张纯美的素颜,蓦地,他丢掉手中的烟和打火机,也不知道此时是哪里来的力气,他迫不及待支撑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门口。 然,迎上的,却是安伯那张关切脸,以及跟在他身后一同进来的苏珊。 “安……伯?苏珊?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是我让苏珊带我来这里的,我担心你,”看见容爵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俊容已不在,有的只是满脸的颓废和沧桑,安伯不由得老泪纵横,“少爷,咱们回老宅吧,您不能一个人住在这里了,再这样下去,您……” 他蓦地哽咽住,话还没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安伯,你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这里有温暖,有她生活过的样子,只有在这里,我才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容爵很想说些什么来劝慰眼前这个老人,然而说到后来,反而更苦涩,似乎说出的是他自己的心声一般,心口疼痛难忍,同时一股股强烈的痛楚从胃部传来,他不禁捂住自己的腹部,蜷起身子窝进沙发里。 安伯说:“不行!你必须走,我不能任你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他转过头,看向屋外,“都进来吧!” 在容爵愕然的瞪视中,只见几名黑衣人从屋外走进来,纷纷将容爵团团围住,七手八脚地架住他,把他带离了公寓。 NO184 惊人的相似 被带上车的容爵自然是要反抗的,但安伯早有安排,让手下将他架住之后,直接给了他一杯白开水和两颗胃药。 安伯苦口婆心地说:“少爷,您先别生气,我们这也是担心你,你先把这胃药吃了,回去好好睡一觉,等你把胃病养好了之后,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 看见安伯的样子,容爵也就安静下来,果然乖乖地吃了药,喝掉了杯子里的水,那杯水里有安眠成分,容爵喝下去后很快就睡着了。 安伯看见他熟睡的样子,摇头叹息道:“唉~少爷,你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了?回老宅去好好休息休息吧,什么都不要想了,就让过去的一切都过去吧。” 容爵确实是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这一觉他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了。 看见自己身处在老宅的主卧室内,他愕了愕,一下子从chuang上惊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像是想起些什么似地,他跳下来匆匆打开门跑到楼下。 正好安伯从厨房里出来,容爵看着他咆哮:“谁他妈把我弄回来的?!” 家佣们个个噤若寒蝉,只有安伯敢迎着他的视线,回答:“回少爷,是我。” “安伯!” 容爵怒不可遏地冲到安伯面前,刚想发火,却看见安伯无所畏惧迎着自己,顿时一愕。他一直将从小伺候自己到大,和他相处时间比亲生父亲还多的安伯看作半个父亲,所以他为什么这么做,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迎着他视线的安伯明知道容爵在气恼自己未经许可就把他私自带回来,而他却依旧带着笑容,温声说道:“少爷,既然你醒了,就吃些早点吧。” 眉稍微动,眼底的玄寒一点点化淡,安伯对他真心实意的关切,容爵是感觉得到的。 他张了张嘴,但安伯适时地回首朝家佣们点了点头,家佣们便推上来一系列丰富的早餐。 欲出的话便硬生生地咽回去,上一顿早餐,容爵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吃的了,而眼下,香喷喷的饭菜气息真让他有那么一点蠢~蠢~欲动。 怒气全然消失,容爵终于乖乖地坐在饭桌前,看安伯命令家佣们布菜,虽说丰富,但端上来的都是些口味清淡的菜式,特别适合胃病的人吃。 安伯不失时机地说道:“少爷,我知道这些饭菜可能不太适合你的口味,不过请你先将就着吃吧,先把胃病养好再说,你的身体再经不起折腾了。” 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容爵终于缓缓地拿起了刀和叉,一口口吃起来。 不一会儿,门外似乎有车子引擎熄灭的声音,容爵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会是谁一大早就来打扰他的清幽? 然,来人步伐急促,等不及任何人通报就直接推门而入,“容少,您看看今天的新闻!” 进来的人是苏珊,她的声音有些兴奋,手里正拿着一份报纸,一大早就赶来了老宅,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汇报。 容爵刚好吃完早餐,见到苏珊的样子也有些好奇,顺手接过那份报纸,打开来端详。 这份报纸并非南城的,而是c市时报,头版头条就是一行大字――当红艺人林艺心豪门梦碎,夜天昊新欢悄然登场。 见到“夜天昊”的名字,容爵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不屑地说道:“夜天昊?那个c市的夜家大少,收购了整个日向集团的夜天昊?他的疯流韵事与我何干?!” 话落,他甩手就将报纸撂在桌上。 对于这个叫夜天昊的男人,容爵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虽然他救过温暖一次,可这样的男人绝不是用一个眼神或是一个猜测就能看得透的。 苏珊看见容爵那个撩开报纸的动作,不禁有些生气,失去了一个女人,这个男人似乎连惯有的敏~锐观察力都丧失了,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毁掉了谁。 她摇了摇头,将报纸捡起来,摊开,然后指着内页一副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画面,口吻极其认真地说道:“容少,请您仔细看看,这个女人,您看着眼熟吗?” 女人…… 容爵并不缺女人,不,准确地说,他身边并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自从温暖走后,伺机想要填补他身边空缺的女人多得是,明星、模特儿、名企高管、上流名媛等等,数不胜数。 然而,与他来说,失去了温暖,别的女人在他眼中根本就算不得女人,他连赏一眼的兴趣都没有。阿ben曾经出过馊主意,将他灌醉了,偷偷送个女人到他的chuang上,结果被他教训得很惨,以后就再也不敢干这种蠢事了。 从那之后,再没有人在他面前提“女人”这两个字。 但,苏珊会这么说,便是有些蹊跷了,容爵想了想,终于将那份报纸重新拾起来,定睛看向苏珊所指的那副照片。 不难看出,这是许多娱记们惯用的伎俩,靠偷~拍得来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主角便是夜天昊,他对面的女人则是当红艺人林艺心,而另一个被夜天昊揽在怀里的女人则是…… 只这一眼,容爵就震住了。 镜头是从斜上角的方向往下拍摄的,虽然不能完全看清楚她整张脸,但依旧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脸部轮廓。 白皙完美的瓜子脸,天然柳眉下有一双清晨剪水似的出尘美瞳,穿着一身滴水不漏的时尚洋裙,把自己装扮得如同矜贵的富家小~姐一般,高贵而典雅,闲适又安然,头发适中,微微披在耳际,看起来美丽端庄。 这一刻,容爵连呼吸都停滞了。 这个女人,即便只是这么一张不算太清晰的照片,可他依然能认出来,她是――温暖! 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他站起身来,抬眼看向苏珊:“这份报纸,你从哪里得来的?” 苏珊解释道:“有一位同事刚好出差去了c市,昨天回来的,他说这份报纸是他昨天在c市火车站上买的。” 容爵凝眉反问,眉宇间都是凌厉的神色:“也就是说,这条新闻是昨天上报的?” 苏珊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已经查过了,这个女人是从昨天开始,就被c市各大媒体盛传是夜天昊的新~欢,听说姓安,单名一个宁字,不过目前我还查不到她更多的档案资料,只知道她是c市泓艺会的一名大堂接待。” “泓艺会?大堂接待?” 闻言,容爵脸上的阴霾眨眼间消失不见,渐渐地,脸上显出一抹兴奋的神色,不多一会儿就恢复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他忽地扬声朝安伯喊道:“安伯,快把手机给我拿来!” “嗳,好的。” 不一会儿,安伯匆匆拿来了手机,递到容爵手中,容爵接过来就打给了阿ben,命令道:“阿ben,你马上乘飞机回国,我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你做!” 挂断电话,抬头望向外面晴空万里的天空,容爵的眸中似有星光点点在闪耀。 安宁…… 他不相信,夜天昊的身边这么巧,会有一个和温暖长得极为相似的“新欢”! ―――――― “夜先生,为什么你要故意曝~光这则新闻?半年前你跟我说,既然来到了c市,就意味着以后的生活再不可能回到从前,以前的一切和我再也没有任何瓜葛。那么,现在你这是要做什么?让我上报纸,曝光在世人眼皮子底下,甚至还让我惹上了绯闻……你这些举动,不是自相矛盾吗?!” 夜集团总部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内,温暖拿着手里的报纸气急败坏地叱责着面前含笑以对的混血男人。 她觉得自己的口吻已经非常犀利,眼神也非常严肃,表情也非常严厉了,然而,夜天昊始终戏谑地看着她,笑得高深莫测。 见他仍然缄口不做任何解释,温暖气恼地转身,并说道:“既然夜先生不肯如实相告,那我只好另觅高就了。” 说罢,迈脚走到门口,忽地又停下脚步,转身说道:“我看c市也并非夜先生说的那么安全了,所以,我还是离开c市比较好。” 闻言,夜天昊碧绿色的瞳眸里乍然精光划过,冷声说道:“你若是离开了c市场,凭容皓天和容爵两父子的信息链,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发现你的存在了,为了确定你不是温暖,他们也一定会派人来调查你,如果你在这个时候离开c市,你认为结果会是如何?” 温暖的手已经握上了门把,听见夜天昊这番话后,她的手不觉一顿,懊恼地回首:“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让我见报?” 依照夜天昊的本事,是不可能让那些照片流出的,会出现这样的事,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那些照片是他故意放出来的! 此时此刻,夜天昊的眸底流露出一抹欣赏的神色,这朵罂粟花果然很聪明,竟然猜到照片是他故意放出来的。 思及此,他神秘一笑,说道:“之所以让你见报,自有我的理由。从另一方面想,你不可能永远都处在我的保护伞下,也不可能永远不被发现,与其被动不如主动,或许你会发现,你主动往前跨出一步后,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NO185 以毒攻毒 夜天昊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让温暖感到很不舒服,就好像他在盘算着什么,绕着圈不让她知道似的。 始终想不明白,温暖反问:“或许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个结果就一定是好的,而不是坏的?” 夜天昊笑了笑:“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是好是坏呢?” “你想怎么试?” 见她终于起了兴趣,夜天昊乘胜追击:“方法很简单,那就是――你得演一场戏。” 演戏?演戏给谁看?演什么样的戏?这一连串疑问让温暖感到迷惑,越想越糊涂。 夜天昊挑了挑眉,起身,慢慢地将自己的计划道出:“首先,你得以我夜天昊新~欢的身份出现在我身边,在这之前,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改变以前的所有习惯,我知道你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演技,演戏虽然不是你的老本行,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经验的。在c市没人认识你,你说你是‘安宁’,没人会想到你是‘温暖’,可是在南城,有很多人都认识你,你的父母,你的弟弟妹妹,你的亲朋好友,当然也包括容爵,他们熟悉知道你的习惯,你的爱好,细致到你的个性和特征,尤其是容爵,他和你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你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要想演好这场戏,你首先就得骗过他!” 温暖张了张嘴,错愕地看着夜天昊,看见她的神情,夜天昊再次笑了笑。 “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扮演一个陌生女人,这肯定是件难事,可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你还说什么忘记过往?莫非,其实你心里还想着他?还想和他死灰复燃,重温旧梦?醒醒吧,别做梦了!” 他鄙薄的话令温暖全身寒凉,她只觉得全身有些虚软,勉强挺了挺腰板,说道:“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么想。我之所以给自己取名叫安宁,就是想要过上一份清清静静的安宁日子,那些男女之情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对我来说,容爵已经是过去,我和他之间发生的一切都不值一提!所以,夜先生大可不必操这份心!” 每当戳中她的伤疤时,她就会立刻竖起浑身尖刺,然后在第一时间里反驳对方,好似一副不容亵渎的样子,其实她不知,她越是急于掩饰或纠正的,就越是她的软肋。 摇了摇头,夜天昊又说,“不是我想得太复杂,而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就算你骗过了容爵,可是‘安宁’和‘温暖’长那么像,你觉得他不会再一次动心吗?” 她张了张嘴,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愣了半晌,才说:“夜先生,你是不是太高估我的魅力了。” 他勾了勾唇,“是不是我高估了你的魅力,并不是我说了就算数的。” 话落,夜天昊伸手打开了书桌右侧的某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摊开在温暖面前,“你看看这些照片,就知道我是不是高估你了。” 不明白那些照片是什么,温暖好奇地拾起来,仔细一看,她不由得全身震住。 照片里的那个男人,失魂落魄,颓~废消沉,萎~靡不振,不修边幅,蓬头垢面,失魂落魄……所有可以用到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那糟糕的形象,根本无法把他和往日那个妖孽众生俊逸潇洒的霸道男人联系到一起。 他甚至蓄起了胡茬,头发长到了鬓边也没有打理,若不是他那双藏在眼睫下的漂亮眼睛使人能辨出他来,否则真无法想象,他就是昔日呼风唤雨唯我独尊的容氏集团总裁,容爵。 温暖怔怔地看着这张照片,心口就像是刀绞一般的疼痛,她想要拼命忍住,可眼眶里还是无法控制地盈满了泪水。 是他!的确是他!为什么他瘦了那么多,也憔悴了那么多,连眼窝都凹进去了?! 她明明有偷偷关注过南城的消息,那些媒体报道说他夜夜流连声~色场里不知疲倦,身边不是拥着某位上流名媛,就是抱着某位大牌明星,为何这些照片里的他看起来这么落魄失魂?只不过才半年不见,他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莫非,他还在为她的“死”而感到伤心难过? 温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眼泪夺眶溢出,哽咽道:“他……” 她张了张嘴,却只是发出了一个字,后面的话因为哽咽声而变得模糊,倒是夜天昊帮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是不是不敢相信,这个颓废得像个乞丐的男人会是容爵?” 温暖心里涩涩的,半晌,才点了点头。 夜天昊凝着她的眼,不紧不慢地说:“这么跟你说吧,你的假死,虽然让你逃过一劫,却同时毁掉了一个男人。” 一刹那心头微微一颤,夜天昊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仿似一张弓,轻易就动了温暖心口深埋着的那根情弦,所有刻意回避不去触碰的记忆画面,在听闻此言的瞬间变得清晰。 她以为再次听见他的消息,自己不会再有所触动,然而只是几张照片而已,只是听闻他过得不好,她就克制不住地心悸。 她很想硬起心肠说,他过得好不好和她毫无干系,既然已经决定忘记南城的一切,而她亦没有回到过去的可能,她没有理由再回头。 可是,她却说不出口,她终究心软了。 看出她在犹豫,夜天昊又说:“我承认,未经你的许可就擅自曝光那天的照片是我不对,不过,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让这个痴情种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女人长得跟死去的‘温暖’一模一样,说不定能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就不再纠结于一个女人的死,不再自暴自弃自怨自艾了。唔~又或者,你也可以说,这是一个以毒攻毒的妙计。” 以毒攻毒?妙计?只怕戏没演得成,就先被容爵给识破了吧! “如果他发现我就是温暖怎么办?”温暖摇了摇头,“不,不行,这样太冒险了!!!” “所以,你必须扮演好‘安宁’的角色,不能被他发现任何破绽,”夜天昊弯了弯唇,蛊惑道,“难道,你就不想再见到他?” 温暖张了张嘴,想见是一回事儿,可见了之后又该如何收场?她不是演员,更不是骗子,要她在精明的容爵面前演戏,这么难的事她怎么可能办得到?! 她咬了咬牙:“不!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他!转移他的注意力也好,以毒攻毒也好,总之,我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你不想救他?宁愿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自暴自弃,自生自灭?” “……是!” 温暖脸上是果断的决绝,却在此时,夜天昊办公室的房门被人猛地打开,一道淡冷的声音远远飘来:“不行!温暖,你必须得救他!” 那声音有些耳熟,温暖下意识地回首看去,发现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好几个月不见的冷子傲! “冷总?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和夜先生……” “没错,是我拜托夜总的。” “为什么?!”温暖惊愕不解。 冷子傲一边往里走,一边严肃凝然地递给她一张纸,“你仔细看看这个,就知道我为什么坚持要你救他了。” 温暖打开那张纸,原来是一张病例化验单,上边写着一些诸如萎缩性胃炎、恶性贫血、胃息肉、残胃和胃溃疡等等字眼,虽然看不懂,但光是看到这些词她就能明白,这是一张消化科化验单。 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个?难道……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病患姓名那一栏,果然看见“容爵”的名字,顿时大惊失色。 “这,这是……” 冷子傲肃然地看向她,说道:“没错,这是容爵的化验单,医生说这上面的每一个病症,都有较强恶变的倾向,如果不及时治疗,延误了诊治,都有可能发展成为胃癌!” “什么?胃癌?这怎么可能?他还那么年轻!”她惊得捂唇。 “你不相信?哼,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可如果你亲眼见到他是如何酗酒的样子,你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闻言,温暖死死盯着那张化验单,无法做声,她觉得双脚有些发软,拼命撑住桌沿才没有跌坐下去。 良久,她颤抖着声音问道:“那,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冷子傲和夜天昊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然后冷子傲开口道:“夜总已经说过了,你必须演一场戏,以他的新~欢,安宁的身份出现在大众面前,而这个身份,既要骗得过容爵,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还要完成令他重新振作起来的使命。” 温暖讶然,“为什么我要以夜先生的新~欢身份出现?”上一次惹上绯闻的经历她心有余悸,她不想再遭遇第二次。 “如果你是夜天昊的新~欢,那么,看在他的面子上,容皓天不会动你。” “……”温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这是不是太难了?容家两父子是何许人,会被她骗过去?只怕她自己稳不住,先露了馅。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虑,夜天昊勾唇说道:“放心,有我帮你,你会成功的。” 踌躇了良久,温暖才点头答应。 步出夜天昊的办公室之前,温暖问出另一个盘旋心中已久的疑问:“夜先生,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容爵?” 不知为何,温暖总觉得夜天昊对这件事关心得似乎太殷勤了。 夜天昊听了也不生气,说道:“我帮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还冷总一个人情。” ps:加更会留到6月2号以后,这两天轻尘要陪宝宝过儿童节,请大家原谅了。 NO186 产生怀疑 不知为何,温暖总觉得夜天昊对这件事关心得似乎太殷勤了。 夜天昊听了也不生气,说道:“我帮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还冷总一个人情。” 至于他为什么欠冷子傲人情,夜天昊并未多做解释,温暖也不便多问,等到她离开后,夜天昊才回头戏谑地回头说:“冷总,你这张化验单不会是假的吧?” 冷子傲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虽然这张化验单是假的,但容爵现在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任他自生自灭的话,迟早会出事!” 夜天昊摇摇头,半是开玩笑半是喟叹地说道:“想不到,容少还是个痴情种。” “如果有一天你也遇见了自己的真爱,你就不会当他的行为是一场笑话了。” “真爱?”夜天昊勾了勾唇,凉薄地说,“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什么真爱,只有像容少那样多情又浪漫的男人,才会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真爱的存在。” 冷子傲摇了摇头,“世事难料,说不定老天爷就要跟你开个玩笑,哪一天让你也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爱。” “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夜天昊依旧翘着二郎腿,满脸笃定和高傲的神态。 冷子傲睨了他一眼,不再争辩,只摇了摇头便起身往门口走去,当他的右掌抚上门把手的时候,他忽地转头看向夜天昊,问道:“对了,夜总,令妹的身体可好?” 夜天昊微微眯起精瞳,而后面上浮现一抹了然的笑意,他回答道:“还好,有空了你去看看她吧。” “嗯。”冷子傲轻应了一声,这才开门离开。 温暖不知,夜天昊欠冷子傲的事情恰与他的妹妹夜天星有关,如果她知道事情的原由,也就明白夜天昊为什么要帮冷子傲这个忙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而夜天昊在还冷子傲这个人情的同时,其实也藏了私心,只是他掩饰得很好,没有被人识破罢了。 ―――――― 两天后,南城。 阿ben走进书房内,将一份档案呈在容爵面前,说道:“容少,果然和你猜测的一样,这个叫做安宁的女人很可疑,虽然资料显示她是孤儿,但是根据线索,资料上记录的那家孤儿院早在十年前就被拆了,换句话说,我们想要找到那家孤儿院调查安宁的情况是不可行的了。” 容爵蹙了蹙眉,思忖片刻,说道:“阿ben,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其实这个安宁根本就不是什么孤儿,而她所有的档案也都是假的?” 事实上,阿ben也曾有过这样的怀疑,天底下不可能有长得那么相似的两个人,无论身高、体重、脸型、还是身材都相差无异,如果说她们是同一人也不为过。 而且,温暖死后才半年,另一个与她长得极为相似的安宁就出现了,这件事确实很蹊跷。 阿ben思考了一下,谨慎地说道,“容少,其实我的想法和您一样,只是这条线索一断,我们要查到她的底细比较难了。” “再难也得查!阿ben,你还记不记得安乐山殡仪馆的那个老头?” 阿ben蹙眉反问:“我当然记得,可是容少,您为什么突然想起他?” “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我总觉得他很可疑,为什么那么巧,那天殡仪馆值班的人正好是他,又正好是他发现了温暖的尸体?” “这个……确实很可疑,”微微点头,阿ben忽地想起些什么,脸色变得惊愕,“容少,该不会……您是在怀疑温小~姐没死?!” 容爵微微颔首,吩咐道:“我心里一直有个遗憾,就是没能找到温暖的尸体,当我们找到安乐山殡仪馆的时候,又恰巧遇到了那个老头,听他一面之词我们就相信了温暖的死,就相信温暖的尸体已经火化了,这件事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也太诡异了?虽然我们都知道她的‘死’是那个老家伙造成的,可整个事件前前后后自始自终都显得很蹊跷,有很多疑点也没无法解释清楚。后来,我发现自己花了大量的时间去调查她的死因,却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 阿ben惊诧地睁大了眼,接过他的话,说道:“容少,您是不是在怀疑……温小~姐可能没死?!” “对!” 重重地点头,容爵微眯的黑眸中闪过一抹精悍的光芒,“我想,我们应该换一个思路去想,说不定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如果温暖没死,而当初她的‘死’只不过是有人故意造成的假象,那么极有可能是暗地里在帮她,很可能这个人知道老爷子会对她不利,又或许他有别的什么目的,总之后来他是帮温暖逃过了一劫。至于她逃过这一劫后,为什么我们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凭我的信息网,不可能在南城找不到她的踪迹,所以结论只有一个――她现在不在南城!” 阿ben大吃一惊:“不在南城,那会在哪儿?!” “这就得我们去查了。” “经过您的分析,似乎很多事情都能说通了,”阿ben忽然想起些什么,惊呼,“容少,您不会是在想这个安宁其实就是……温小~姐?!” “我确实有个猜测,但没有见着她真人之前,还不敢肯定。”容爵轻应道。 阿ben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心绪繁复,一方面因为温暖可能没死的消息而感到兴奋,另一方面又担忧起来,既然自己的主子已经起了疑,那么容老爷子那边呢?恐怕也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吧。 他担心地说:“如果安宁就是温小~姐,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不知道容老爷子那边……” 闻言,容爵也不由得蹙了蹙眉,吩咐道:“阿ben,你立刻派去调查一下安乐山殡仪馆的那个老头,同时也派人去c市跟进调查‘安宁’的所有详细情况。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暗中秘密进行,以免惊动了那个老家伙。如果他又抢了先,那就糟糕了。另外有任何状况记得随时向我汇报,不可擅自行动。” “我明白了,容少!” 就在容爵发现安宁的存在,并开始怀疑温暖之死的真相后,容老爷子那边,也从别人口中得知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容家在南城的宅园不止一座,北郊的老宅是容家祖辈就修建起来的居所,而位于城南的四合院式宅邸则是容皓天的偏爱之所。 取名叫雅筑园,顾名思义,用以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而容老爷子早年从老宅独立出来时,就是住在这里的。 盖这种宅子据说很有讲究,所谓四合,指的是东西南北四个面,“合”说的是四面房屋围在一起,形成一个“口”字。这种房屋一般依照东西向的胡同坐北朝南盖着,基本形制是分居四面的北房就是正房,南房和东西厢房,四周再围以高墙形成四合,而大门的建造,也有风水的说法。 而他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在院子里养些花花草草,譬如水仙、紫罗兰、凤竹、葡萄架…… 他本该回到法国罗亚尔河谷的,可是容爵的情况越来越差,让他丢下儿子自己回法国,他做不到,想要与儿子促膝长谈一次,却连容爵的面都见不着,一想起来不免有些伤感。 拨弄着手中的一盆水仙花,容皓天抬头看向高森,问道:“高森,容爵呢?最近他在做些什么?” “回老爷子,少爷还是老样子,每天在皇巢喝得烂醉如泥后,再去帝豪名苑留宿,只是前两天好像出了点状况,被安伯带回老宅养病了。” 听说容爵生病,容皓天手里的动作忽地一窒,蹙眉问道,“他病了?” “是的,少爷患胃病已经有段时日了,”话落,高森斗胆提议,“老爷子,您要不要去看看少爷?” 张了张嘴,又顿上几秒,容皓天摇头说道,“还是不要了吧,他不愿意见我的。” “或许,少爷已经放下了呢?您不试试怎么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容皓天的面容比起数月前,明显沧桑了许多。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叫做温暖的女人,而且爱得义无反顾,不可自拔,以至于她死了,他整个人也跟死了似的,完全活得不像个正常人。 想了想,容皓天微笑应道,“算了吧,他若是真的明白了我的苦心,终有一天会来看我的。” 话落,他放下手里的工具,杵着拐杖往屋里走去,步伐显得有些老态吃力。 有人在一夜之间暴富,有人在一夜之间长大,有人却在一夜之间白发,如同老爷子这般…… 身后的高森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动容,连忙走上去扶住他回到里屋坐下,刚一坐定,有名手下从门口进来,通报道:“老爷子,罗氏企业的罗小姐来了。” “怎么又是她?!”听说罗素素到访,容皓天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不耐烦。 这半年里,罗素素没少来找过容皓天,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找容皓天兑现承诺。 ps:更迟了,亲们抱歉哈,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NO187 婚事黄了 “怎么又是她?!”听说罗素素到访,容皓天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不耐烦。 这半年里,罗素素没少来找过容皓天,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要容皓天兑现承诺。 按照罗素素的逻辑,既然温暖已死,那么他的顾虑和担忧也就消除了,如此一来,罗容两家的婚事也该成了。 然而,温暖的死让容爵和他这个父亲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糟糕,他已经从容氏辞职,如果容皓天还逼他和罗素素结婚,指不定容爵会干出什么傻事来,所以容皓天迟迟没有答应。 眼看着半年之约即将到期,容皓天却对罗容两家的婚事只字未提,罗素素不免着急起来。 高森知道容皓天不想见罗素素,便问:“老爷子,要不要我出面替您回绝她?” 容皓天思索了片刻,刚想张口说话,却不想,罗素素未经许可就擅自闯了进来,她不羁地说道:“老爷子,我知道您不想见我,可如果您看了我手里的这份报纸后,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报纸?” 他不悦地扫了罗素素手中的那份报纸,却并未接过来,而是使了一个眼神,让高森接住。 罗素素看见了他那个眼神,顿时明白容皓天根本没有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儿,一时气结,竟然从高森的手里夺回报纸,径直上前呈给容皓天看。 “老爷子,请您好好看一看,照片里的这个女人像不像温暖?!” 乍然听见温暖的名字,容皓天和高森的脸色均是一变。 温暖已经失踪了半年,一直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容皓天并没有太在意,猜测她的尸体大概是被河里的鱼儿给吃掉了,所以他下令撤销了搜寻计划。 可刚才,罗素素怎么会突然提起温暖?还说照片里的女人长得像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容皓天从手下那里接过眼镜戴在鼻梁上,打开报纸认真看起来。(.无弹窗广告)而另一边,高森却在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容皓天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果然,如预料中的那般,不出三天,容老爷子就知道“安宁”的存在了。接下来,按照事先的预想,容老爷子一定会马上派人暗中调查“安宁”的底细。当然,这其中罗素素的参与也在设想范围内。 看完报纸后,容皓天缓缓取下眼镜,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如罗素素想象中的那般惊愕,甚至说,他脸上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地说道:“原来是c市夜家大少的花边新闻,这和罗小~姐什么关系呢?” 罗素素气恼地点了点报纸上的照片,力道有些重,或许是想要引起容皓天的注意力,她说:“容老爷子,您仔细看看,夜天昊揽着的这个女人,您不觉得她长得跟温暖一模一样吗?!” 容皓天依旧淡然地笑了笑,说道:“我看见了,只不过是一个和死人长得相似的女人罢了,罗小姐何须紧张担心?” 容皓天不以为意的神情却让罗素素感到气恼,“容老爷子,您怎么会这么糊涂?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两个女人?!难道,您看不出来,她们俩其实是同一个人吗?!” 高森倏地看向她,目光森冷雪亮,“你敢说老爷子糊涂?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 高森长得人高马大,一米九零的身子站在身材高挑的罗素素面前也显得极为魁梧,顿时令她产生一股压迫感。 高森伸手的时候,容皓天却出声喝止了他,“高森,住手!罗小姐只是有点儿敏~感罢了。” 高森不过也是吓唬吓唬罗素素,闻言,便及时收住了手,退至一边,容皓天依旧面带笑容地看向罗素素,忽然转移话题道:“罗小~姐,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正想找你谈一谈罗氏和容氏的合作案。” 说起合作案,罗素素神情微变,心想难道容老爷子想要提早撤资? 然,没想到容皓天却说:“鉴于我们两家企业的合作一直很顺利,收益也超过了预算,所以我打算在今年继续跟罗氏续约,哦,准确地说,我还打算再投入一个亿的资金,罗小姐意下如何?” 罗素素闻言,不禁全身一震。 一个亿?一个亿!有了这一个亿,罗氏就可以偿还欠了银行好几个月的贷款和利息,这样一来,罗氏就能度过危机了! “公事上我是乐意和罗氏企业合作的,只是……”可下一秒,容皓天突然话锋一转,来了个转折,罗素素听他谈起“公事”,马上猜到这下半句没说的话大概是“私事”了。 果然,容皓天继续道:“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家容爵这半年里一直过得很不好,他根本就不见我的面,如果和他谈罗容两家的婚事,我担心他会产生强烈的逆反心理。” 闻言,罗素素心里忽然一片凉,她听出来,容皓天这是有要悔婚的意思了。 “你们俩还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时,我就看中了你做我们容家的儿媳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家容爵好像对你一直没有那份心思,而现在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又闹得这么僵……唉~其实我也是挺中意你的,只是现在时机不对,我也不知道容爵他什么时候能走出低估,如果就这么拖着,我担心耽搁了罗小~姐你的青春啊。” 明面上好似在为她着想,但其实不过是在担心自己的儿子,聪慧如罗素素,又岂会听不懂容皓天的意思?顿时,罗素素只觉得一阵心寒。 她咬牙说道:“容老爷子,我不怕等!反正这么多年我也熬过来了,也不差这几个月……” 容皓天打断她:“可能不是几个月的事,有可能是……几年。” “那我就一直等,多少年我也等!” “罗小姐,不要意气用事,就算你愿意等,罗董事长可愿意等?我想,没有哪个做父亲的愿意自己的女儿坚守一个男人数年却还未出嫁,传出去肯定会影响家族声誉的,你说是不是?唉~这几年的确是我们容家辜负了你呀,都怪我那个不孝子……不过我向你保证,就算我们家和罗家的婚事不能成,但罗氏和容氏的合作关系却是稳固而持~久的。你放心,改天我就让高森找罗董事长签订续约合同,续约期我会改为二十年,换句话说,至少这二十年里你不用担心罗氏的资金问题。” “二,二十年?!”罗素素大为震惊,不由得踌躇起来。 她心知肚明,父亲罗振廷之所以坚持把她嫁给容爵,就是想和容家保持一份长期合作的关系,罗氏想要取得飞跃的发展需要容氏的帮助,而现在,容皓天竟然承诺了二十年的续约期,并且答应短期内马上再投入一个亿的资金,无论怎样看,这都是一份极大的诱~惑。 而她,如果帮父亲罗振廷实现了心愿,保住了罗氏,那么,她和母亲罗碧莲也就不会被父亲赶出家门了。 她发过誓,那个小~三顾芷柔和私生子顾亦琛永远别想踏进罗氏的家门,罗氏绝不允许外族人玷污! 只不过,换来这一切的代价便是――她和容爵的婚事泡汤了,这让她感到很难过,很失望。毕竟,她暗恋了容爵整整十年,十年啊,整整付出了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收就能收回来的。 最让罗素素感到不甘心的一件事,便是:当年,是容皓天先主动提出和罗家联姻的,也是容皓天亲自带着容爵来到罗家拜访他们父女俩,说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娶了罗家的千金,恰是那一次见面,她第一次见到容爵就喜欢上了他。 如果没有开始,就不会有奢望,没有奢望就不会有失望,这一切的源头,全来自那一次家族见面…… 容皓天过河拆桥的决定,让罗素素感到很沮丧,但她很快认清了一个现实,那就是――她没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利。 “好,就按老爷子您的意思办吧,我想,我父亲一定会很高兴的!”咬牙说完这句话,罗素素便转身气咻咻地离开。 身后,容皓天那张始终带笑的脸,在罗素素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一刹那,倏然收敛。 回身,他吩咐高森:“高森,立刻派人去c市,去查一查夜天昊身边的那个女人!” 与此同时,c市,泓艺会洗手间里传来几个女人的交谈声。 “听说了吗?夜总身边的那个神秘女人,身份已经揭晓了,就是我们泓艺会的大堂接待,安宁!” “什么?!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哼!那个安宁,装的还真像,在大家面前一本正经的模样,好像谁也碰不得,谁都看不上,背地里却把林艺心都给挤掉了,好阴险啊!” …… 恰在这时候,温暖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打开格子间里的门,出来时看到外面三张精彩纷呈的脸。 但,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就走出洗手间,到了拐角无人处,方才接听了这个电话。 “喂,夜先生……芭美西餐厅?好,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到的。” 给她打电话的人,正是刚才被八卦的男主角,夜天昊。她也很迷惑,夜天昊竟然在早上十点的时候请她去西餐厅,做什么?吃早饭?还是吃午饭? 带着满心疑惑赶到目的地,夜天昊面前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子的丰盛食物,看见温暖急匆匆地赶来,他做了个请坐的姿势。 温暖也不跟他客气,落落大方地坐下,却听见夜天昊说:“现在开始,我们上第一堂课。” ps:我累死了,带了一天宝宝,还要更文,大家原谅我吧~~~ NO188 突发状况 温暖不解:“上课?上什么课?” 夜天昊勾了勾唇,说道:“既然你现在是安宁,那你以前的所有生活习惯就必须改,譬如饮食习惯,爱好兴趣,还有个性等等,变得越不相同越好,所以我们的第一堂课就从饮食开始。” 温暖张了张嘴,这才明白夜天昊的用意,难怪他会在这个时间点带她来餐厅吃饭,一来人少,二来是要上课的。 侍应生准备餐具的时候,夜天昊开始和她闲聊起来。 “你会做饭吗?” 温暖点点头,“我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都是家常菜,算不得很好的手艺。” “嗯,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不擅长厨艺的女人。” 温暖有点儿懵,见状,夜天昊挑了挑眉,说道:“不,似乎仅仅只是‘不擅长’这样的程度还不够,最好是连最基本的厨艺也不会,如果你变成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女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愕了愕,有些明白夜天昊的用意了,大概他查过她以前的资料,知道容爵经常吃她做的早餐,如果要骗过容爵,首先厨艺这一点就必须改掉。 “听说你吃不得海鲜?”夜天昊一边问道,一边将一盘虾推至温暖手边,“虾怎么样?能吃吗?” 温暖微微一怔,将那盘虾推回去,“这个不行的,我有严重的海鲜过敏症。” “海鲜过敏症?唔~”夜天昊思索片刻,沉吟道,“听说这是一种免疫失调引起的疾病,有明显的遗传倾向和个体差异,根本无法根除。” “是这样没错,如果被容爵发现我也不能吃海鲜,那怎么办?他一定会起疑的,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温暖蹙眉说道,脸上有明显想要放弃的神情。 “放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夜天昊语气笃定,“我说过,这只是第一堂课,以后,我们还有各种训练,譬如玩纸牌和射击,对了看资料说,你好像对服装设计很感兴趣?” 温暖又是一愣,竟然还要学纸牌和射击? 而且,她没想到夜天昊查到的资料这么详尽,她微微颔首,说道;“没错,原本发生车祸那件事之前,我刚打算和容氏解约,该去学习服装设计的。” “唔~容爵知道你有这个兴趣吗?” 张了张嘴,两秒后,温暖点了点头,“知道的,其实不止他一个人,还有我的妹妹温柔以及我的好朋友占星辰,他们都知道我想学服装设计。” “那就没办法了,你以后必须改学油画,我已经在本市一所高等学府内找到一位美术教授做你的老师,以后每个周一和周四下午,你去她那里学油画。(.好看的小说)” “……”温暖讶然。 说实话,她很不喜欢夜天昊跟她说话的方式,霸道而强势,喜欢操纵别人的行为,她的生活中已经出现过一个霸道强势的容爵,现在又让她遭遇同样霸道强势的夜天昊,心里自然是抗拒的。 然,坐在对面的混血男人似乎看出她眼底的抵触情绪,抢先一步说道:“我们事先已经把利害关系都讲得很明白了,我想,你心里也应该很清楚,你只能照着我说的去做。” “……”温暖再次语遏。 见她不再反驳,夜天昊又从皮夹里掏出某样东西,放在餐桌上推向温暖,“这是一百万支票,你先拿着,会有用得上的地方。” 她吃了一惊,不假思索地拒绝,“不!我不能收这一百万!无功不受禄,我凭什么收下这一百万?况且我有手有脚有工作,还有一定的存款,这笔钱我不能要!” 就知道她会拒绝,夜天昊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将那张支票再次推给她:“你先别拒绝,仔细听我说。” 他想说的无非是说服的话,温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起身要走,却在这时候,他倏地握住她的双手,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双手被他那么握在手里,她有点儿慌,想要抽回手来,却被他握得紧紧的,“前两天你帮我忙,我还没有给你支付酬劳,那笔钱就算在这一百万里面,至于多出来的一部分,是我提前支付给你的薪水。” “薪水?什么薪水?”温暖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外面已经盛传你是我夜天昊新交往的女人,那么你就该有个夜天昊新~欢的样子,买些衣服打扮好自己是必须的,你也不想出现在媒体面前时自己穿得太寒碜吧?” 温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夜天昊又抢在了前头,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林艺心才刚刚被我甩掉,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她还不太能接受我和她分手的决定,所以短期内,她恐怕还是会来找你麻烦的,而这一百万就当是我提前支付给你的酬劳,以后需要你配合的时候还很多。至于你的工作,我想泓艺会的大堂接待,你是不能做了。” “你要辞掉我?!”温暖惊呼。 夜天昊笑了笑,高深莫测地说,“我并不想解雇你,只是不想你分心,因为以后你必须扮演好安宁的角色,明白吗?等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还是可以回泓艺会继续做事的。” 夜天昊这番话,其实隐约含了些欺诈的意味。上了贼船,岂有轻易下贼船的道理?只不过是打消她的后顾之忧罢了。 “原来如此,”温暖并未多想,点了点头算作默许。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温暖离开了泓艺会,搬去了夜天昊安排的公寓,每天都由专车接送,秘密地接受“改造计划”。 ―――――― 一个月后,c市的头版头条上突然刊登出一则新闻,称不知道是哪位记者从知情人那里得知,夜天昊与新女友安宁已秘密订婚的消息。 一时间,温暖俨然又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这一天,她从公寓里出来,照往常那般等在楼下的车库里,因为这个时间点,夜天昊会派专车来接她去美术老师那里学油画。 坐上车不久,就听见司机忽然说:“安小~姐,赶紧抓稳扶手!” 温暖愣了愣,但还是乖乖地抓紧了右上方的扶手,也在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后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像是疯了似的开过来,温暖只看了一眼,就认出坐在车子里的人正是林艺心! 那个女人她疯了吗?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她竟然还没有对夜天昊死心! 温暖心头一惊,而车子此时已经猝然转弯,数月前在南城发生车祸的那一幕场景也在此时映入脑海,心里不免多了几份紧张,手心里早已渗出了密密的汗来。 顷刻间,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红色法拉利横冲直撞的同时,很多车子避之不及,发生了碰撞和磨擦的声音。 司机师傅的开车技术很不错,几个转弯后,他已经把车开车了老远,然而林艺心一直不要命地追着,发疯般开足马力追在车后头。 就这样,两辆车一前一后连续开过了四道街,温暖回头看了看,似乎见不到那辆红色法拉利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放慢车速后,司机开口歉意地说:“抱歉,安小姐……” 温暖刚张了张嘴,却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一阵突兀的刺耳的刹车声便传来,火红色的法拉利,突然间从拐角处冒了出来,司机始料不及,一时间愣住,居然忘记踩上油门加速! 嘭,一声巨响,温暖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然,车子没有如预料中的那般撞上去,而是…… 她微微睁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身边的司机,对方的眼底也露出不可思议的光芒。 他们坐的这辆车子,竟然安然无恙,他们俩均毫发无损,那么那一声震耳欲聋的碰撞声来自何处? 下意识的,两人回首看去…… 入目所见,一辆炫蓝色宾利欧陆,半横在马路中间,因为遇到了阻碍而转了方向的红色法拉利,冲向了安全带,马路上四处响起刹车声之后,世界有那么一刻,似乎安静了。 乍然见到那一辆炫蓝色宾利欧陆时,温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怎么会这么巧? 同样的炫蓝色…… 同样的宾利欧陆…… 只可惜角度不对,她看不清车牌号,亦看不清车内坐着的人…… 但,即使是这样,心脏也已经像是要跳出了嗓子眼似的,跳得那么快,那么急促,根本就控制不住。 另一边,林艺心头部受伤,当场昏迷在车子里,交警和公安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而炫蓝色宾利欧陆里那位神秘人自始自终都没有走下车来。 换句话说,因为只有车门处凹进去了一块,所以“他”只不过是阻止了一场车祸的发生后,就安然无恙地开走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诡异了。 温暖张大了嘴,完全无措,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只出现了这么一会儿,就离开了?! 难道,是他吗?可是…… 温暖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愣在车里惊魂未定,丝毫未曾发觉自己已经上了实时采访―― “来自本城路况的最新报道,从八一路到胜利街路段,一辆失控的红色法拉利跑车突然间横冲直撞,造成了惊慌和堵塞,据记者报道,这辆车子的主人,正是目前因为豪门梦碎事件闹得最凶的明星林艺心,记者赶过去时,林艺心已经昏迷在车子里,所幸并无大碍,目前已由其经纪人护送到医院。” “事发突然,最近和夜天昊闹得不可开交的林艺心,据说已经到了精神分裂的地步,酗酒,闹事,开车撞人,据目击者声称,若非是刚才有一辆宾利欧陆果断拦截了法拉利,前面一辆小轿车极有可能被法拉利直面撞上副驾驶座,警察赶到时,那辆宾利欧陆的车子已经悄然开走。有意思的是,我们赶去现场的记者发现,那辆小轿车内坐着的乘客,竟然是目前正和夜天昊传出秘密订婚消息的安宁……” “好,刚才得到新消息,现在安宁已经做完笔录,从车里下来了,我们马上过去采访她一下……你好,安小姐,请就刚才发生的两车碰撞事件发表一下自己的感谢吧?” 一名记者匆匆赶到温暖面前,将话筒递至她眼下,温暖下意识地推开了话筒,然而那名记者仍然穷追不舍地跟在她身后。 恰在此时,一个宽厚有力的拥抱将她紧紧揽住,将她护在身下,“不好意思,她刚刚受了惊,或许还受了伤,我必须马上带她去医院接受检查,请记者朋友先放她安静安静,谢谢。” 记者和摄像师抬头一看,不觉惊愕,护住她的竟然就是绯闻男主角――夜天昊。 夜天昊以手挡住话筒和镁光灯,紧紧揽住温暖的臂膀,将她带离了车祸现场,他那护花使者般的行为,俨然已经将他们俩秘密订婚的传闻坐了实。 虽然没有采访到“安宁”的只字片语,但是夜天昊的出场却让记者们拍到了许多有价值的照片,仅仅只是这几张照片就够他们回去交差了。 坐上了夜天昊的车子,温暖满脸严肃,劫后余生的感觉并没有让她放松下来。 如果不是夜天昊出的馊主意,让她做他的新欢,她何必惹上林艺心,又何来这种飞来横祸? “抱歉,让你受惊了,回头我一定给你最大的补偿。”夜天昊说。 “补偿什么的就免了吧,只是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要不然我很可能枉死在林艺心的手里了!” 言下之意,是在讽刺夜天昊,让他先把自己的私生活处理干净了。 夜天昊笑了笑,“你放心,不用你说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希望夜先生是真的能说到做到,要不然,下一次我可能不会像今天这么走运!” 若非那辆宾利欧陆,说不定她真做了车下亡魂! 说起那辆宾利欧陆,温暖想起一件事,她一直没能看清车牌号,还有车里的那位神秘人,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温暖蹙了蹙眉,陷入若有所思中…… c市中心医院,炫蓝色宾利欧陆停在了楼下,一个身形精悍的男子正在接受医生的检查,脑袋上明明鼓起一个大包,而他却像是没什么事儿似地笑了笑,转脸看向身边的妖孽男人。 说道:“容少,我真没事,只是小伤而已!” 然,妖孽的男人抬眼扫了阿ben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给了个眼神示意医生继续。 ps:不用说了,就快见面了,一定精彩哈。 NO189 召开发布会 “容少,我真的没事儿,只可惜了您钟爱的那辆宾利欧陆……” 走出医院的时候,阿ben忍不住加了这么一句,却是小心而谨慎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跟了容爵这么多年,他倒是有些疑惑了,按理说主子该是早就想见“安宁”一面,可为何拖了一个月,等到终于决定来c市,他却不亲自出面见“安宁”呢? 莫非,主子有什么别的打算? 阿ben这么说完,以为主子会说些什么的,却听到容爵说:“回南城!” 呃?阿ben再次迷惑,什么?他没有听错吧?主子连“安宁”的面都没有见着,竟然就这样打道回府?! 明知道阿ben在迷惑什么,容爵却懒得解释,只淡然地扫了他一眼,突然问道:“我让你查安乐山殡仪馆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刚查到半年前,我们找到那家殡仪馆后,那个老头就不做了,根据殡仪馆给我们的线索,我已经找到他老家的地址,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去找他……” 说到这儿,他瞄了一眼容爵,言下之意是说之所以没来得及找那位老头,还不都是因为主子大人把他拉来c市上演一出生死时速的戏码了。[.超多好看小说] 容爵瞪他一眼,“马上回去给我找!” “是,容少!” “另外还有一件事,告诉老家伙,我要回容氏。” 乍然一听,阿ben吓了一大跳,“容少,您要回容氏?!” “嗯。” 容爵只轻应了一声就迈脚离开医院,并未详细说出自己的计划,但阿ben隐隐觉得,主子心中一定在盘算着什么大计划。 容爵确实有自己的想法,他不但要回到容氏,而且还要做一件大事! 数日后。 c市富人区的一栋公寓内,温暖躺在露天阳台的躺椅上,心绪繁复。 自然,这栋房子是夜天昊给她的,而如今,她是这儿的主人。 她想,这所房子里大概住过不少他曾经的女人,因为她几乎要嗅出别的女人留在那张chuang上的味道。 房子太大,令人无端地心生恐慌。 头有些发胀,她不自觉地摸了摸太阳穴,再次想起那天的撞车事故,多少还是有些后怕。 不由得又一次产生好奇,那辆宾利欧陆的车子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那么做?又为什么只出现了那么短暂的一会儿就消失了? 脑子里渐渐浮现出某个妖孽男人的面容,心口也随之狠狠揪紧。 她起身,进到厨房内,在酒架上取下一瓶红酒,倒进酒杯中,然后小抿上一口,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液体从喉咙里往下滑,似乎能麻痹她此时此刻所有的感官似的,她闭上了眼,窝进沙发里躺下。 “你一个人喝什么酒?” 温暖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原来是夜天昊,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虽然这栋房子是夜先生的,可是现在住在这里的人是我,你要进来是不是得经过我的同意?” 夜天昊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依旧我行我素地往里走,并取了一个新的酒杯盛上红酒,自顾自地抿了一口,这才不疾不徐地说:“又失眠了?” 温暖眸光黯了黯,“没有。” “不会是想起某个人了吧?”他擒住她的眼,试探性地问。 她依旧还是那两个字,“……没有。” 夜天昊勾了勾唇,忽地伸手探向案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按下一个键,啪地一声,电视机屏幕亮起来,他又按了几下,转台到某个地方台,画面上出现了一则新闻,正是南城容氏集团的新闻发布会―― 大厅中央的长桌上,居中而坐的那个妖孽男人仅着一件式样别致质地优良的白衬衣,不再似一个月前见到的那些照片那般落魄,浑身打理得极为干净利落,脸上被射灯映照得俊美非凡,摄人心魄的眼瞳一如既往的清亮璀璨,连习惯性勾唇的动作也丝毫无变,若要说有哪里不同,便是他身上多了一份雍容淡冷的成熟男人气息。 见到画面中的容爵,温暖只想落泪。 思念仿佛走了十万光年,又仿佛从地球诞生走到了毁灭,因为她看见他身旁坐着一个女人,罗素素。 伴在他身边的罗素素美颜令人惊艳,笑眯的眸如两泓水月,望向身边的容爵时柔情万千,时不时与他窃窃私语。 温暖一窒:“这是……” 夜天昊接话道:“容爵已经回容氏继任总裁一职了,并在今天早上十点整召开发布会,似乎想要宣告一件重大的决定。” 原来如此,可为什么罗素素也坐在他身边?莫非…… 夜天昊细细打量温暖脸上的表情,许是猜到她心中所想,说道:“有点儿耐心,这是现场直播,一会儿就能揭晓答案了。” 而此时此刻,远在南城的发布会现场,脸上笑颜完美如昔的罗素素压低声音问道:“阿爵,你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嗯?”漫不经心地应着罗素素的说话,容爵的眸光停在右手掌心中,手机屏幕左下方有个小红点一闪一闪地发着提示。 他打开,接收到卫星发来的信息,然后把阿ben从某个山区里发来的照片一一看完,关掉屏幕时,他脸上浮现出一抹了然又有些压抑的兴奋神色。 明白他心不在焉,罗素素只得改变话题:“是阿ben传给你的图片?” 的确是阿ben传来的图片,他被容爵派去山区调查那名安乐山殡仪馆的守门老头,收获比预期的还要大,那老头已经将所有的来龙去脉全都抖落了出来,换句话说,他现在已经可以百分百的确定――温暖没死! 容爵放下手机,收起淡冷的视线,转头问罗素素:“如果一个女人改名换姓,离开自己的家人和爱人,这意味着什么?” 罗素素一怔,想起了c市场的‘安宁’,愣愣地回答:“通常是……想要结束过去,重新开始吧。” “结束过去?”容爵冷哼一声,环视全场,微微一笑。 待位的工作人员马上遥控打开扩音装置,给了个手势后,容爵扬声说道:“感谢各位来参加我的新闻发布会,今天主要是讲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容氏集团从今年开始,将把事业的发展重心放到c市,届时会在c市的工业园区建造一间上万平米的大工厂。至于第二件事,大家也都看见了,今天除了我本人出席这次的发布会以外,还有另一位女主角。” 霎时,聚光灯定焦在他身边的罗素素身上。 而此时,现场有记者插话:“容先生,是不是您和罗小~姐有好消息要发布了?” 场下一片哗然,纷纷猜测是不是罗容两家的联姻又被提上日程?有人不免唏嘘,没想到纷纷扰扰这么久,半年前容爵和温暖的绯闻事件还闹得那么红红火火,却没想到半年后罗容家最终还是要联姻了? 又有一位记者拔高声音问出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疑惑:“那么,请问容先生,您和那位已逝的模特儿温暖到底是什么关系?” 顿时,场下一片寂静,终于有人问出了大家都不敢提出的问题,底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猜测接下来,容爵会如何回答。 而电视机屏幕前的温暖,发呆了似地怔怔看着屏幕里长桌上的两个主角,心口莫名地感到心痛。 良久,长桌上的那个妖孽男人擒住摄像机屏幕说道:“温暖……她是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人。” 他的视线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摄像机屏幕,一瞬不瞬地盯着,好似十分清楚,此时此刻的温暖就坐在电视机屏幕前看着这一幕似的。 温暖心口一抽,伸手想要夺过夜天昊手里的遥控器,然而被他躲过,他说:“你必须得看!连这点儿打击都受不了,还想骗谁?!” 她讶然。 屏幕里,有记者又提问道:“容先生,能不能详细一点?再多说一说您和温暖之间的事?” “我们,是彼此的初恋。” 情绪适中的和悦声线从电视机屏幕里传来,听进温暖的耳朵里,仿佛震荡了整个心魂,他的话似远在天涯,又似近在咫尺,嗓音中含着一抹显而易辨的怀念和遗憾。 她心口控制不住地微微一颤。 “那容先生,能否谈一谈你和温暖小~姐的恋爱经历?” 容爵勾了勾唇,缓缓说道:“认识她时我才十八岁,那段青涩的交往其实没有维持多久,直到一个仲夏雨夜她们全家离开了南城。后来,她回来了,我以为自己终于找回了初恋,但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隔膜无法打破,我的家庭容不下她,而她也没有足够的勇气承受这一切,是我的错,迫使她不幸遭遇了半年前那一场车祸,最终是我逼得她再一次离开……” “容先生,我想问一问,在那段纯真青涩的恋情里,您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印象最深?让我想一想……应该是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一晚我们彼此坦承了心迹,把憋在心里七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容爵平视着摄像头,眸光飘远,想起那一晚将她紧抱在怀里的画面,和她彻夜欢~爱的场景。 身旁的罗素素见到他眼底的神色,脸色大变,而这时有一名女记者适时地问道:“容先生,看得出来你还忘不了温暖,我想这应该是你和罗小姐迟迟不曾订婚的根本原因吧?既然如此,那么今天您和罗小姐一起出席这场记者会,又是为了什么呢?” 众位记者都兴奋地附庸道:“是啊,容先生,谈一谈吧。” 容爵做了个暂请安静的手势,扬声道:“其实今天召开这个发布会的目的,是想告诉大家――” ps:好吧,原谅我卡在关键处吧,下一章揭晓答案。 NO190 一箭双雕 众位记者都兴奋地附庸道:“是啊,容先生,谈一谈吧。[]” 容爵做了个暂请安静的手势,扬声道:“其实今天召开这个发布会的目的,是想告诉大家——” 隐藏了淡冷的眸光不期然地逸出,容爵唇边的微笑似渗入一丝外人不明的冷寒,“我和罗小姐的结婚仪式将定在六月六日,届时希望各位赏脸光临。” 六月六日,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怎么会连订婚仪式都没有就结婚?! 豪门世家的联姻通常有着许多繁枝缛节,订婚是必不可少的一项仪式,还没有听说哪家联姻是未订婚就先结婚的,这倒是个稀奇事儿,就好像当事人很心急似的! 世人不知,确实有人很急,哪怕只是相隔了一天,那个人也觉得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更遑论是两个月,这与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容爵的几句话惊得全场哗然,别说是他,就连他身旁的罗素素也像是吓了一大跳似地惶然。 而这位肇事者却牵起她的手,桀骜不驯地起身,离开了长桌返回台后,留下全场一片嘈杂。 屏幕前的温暖怔然地盯着画面里人去空空的长桌,眼眶里不知何时蓄满的泪雾盈盈闪烁,揪住沙发皮套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揪紧,再揪紧。 他要结婚了,这次是真的,他真的要和罗素素结婚了…… 啪—— 电视机屏幕里的画面骤然消失,原来是夜天昊关掉了开关,温暖一下子惊醒过来,连忙以手拭泪。 夜天昊自顾自地说着,“容爵果然很精明,一方面先回到容氏,他知道他的老子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是绝不会反对他回到容氏的,而他也有了借口和理由,可以堂而皇之的来到c市发展集团事业。另一方面,他又宣布了和罗氏千金联姻的消息,这样一来,他可以堵上他老子的口,不会怀疑他来c市的真正目的,还一个一箭双雕的妙计!” 说完一长串的分析,发现沙发上的女人依旧毫无动静,夜天昊回过头来,这才看见温暖脸上的湿痕。 他不由得蹙了蹙眉,鄙薄地逸出:“怎么?还是忘不掉他?” “不,我只是……”却是戛然而止,不知如何为自己找借口。 夜天昊轻嗤了一声,并不揭穿她,而是将遥控器丢在案几上,径直坐在了沙发上,静等温暖开口说话。 她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问道:“既然他决定结婚,说明他心中已经放下我了,还用得着我亲自出马吗?” 夜天昊斜斜地睨了她一眼:“你不会这么傻,当真以为他已经放下你了吧?” “你也听见了,他刚刚宣布和罗素素即将结婚的消息,就在六月六日。”温暖懊恼地咬牙,不知道是在气谁。 夜天昊摇了摇头,“别傻了,他不会真和罗素素订婚的,他只不过是利用罗素素来试探你而已,你没听见他刚才公布的第一个消息吗?他说他要把今年的事业重心放到c市来,会在c市的工业园区建造一间上万平米的大工厂,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很可能已经掌握了一些资料,开始怀疑你了!” 温暖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轻轻颤抖了一下,咬了咬下唇,试图说服自己:“或许……只是巧合。” “哦?只是巧合?你真这么想?或许是吧。刚才他那番言辞足以看出他对你的长情,连我这个不相信爱情的男人都不由得心动了,而你这个当事人就不会动摇?真的不想再和他重修旧好?”夜天昊凝眉望着她,抛出若干个令温暖心窒的疑惑。 她拼命压抑住自己的心底的那股躁动,重重颔首说道:“不!当然不会!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并不想死第二次!” “唔~”夜天昊冷冷地点头,“你真这么想就好了,希望你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掌握好分寸,不要让他看出任何破绽,据我估测,过不了多久,他的结婚请帖就会寄过来,届时你作为我夜天昊的新女友,将和我一起出席他的结婚典礼。” 温暖大吃一惊,倏然抬头望向夜天昊,张了张嘴:“我……” 然,夜天昊抬手打断她:“你不能说不去,你知道,这场婚宴是他专为你而设的局,你不去就更可疑了。” “可是……” 她很想拒绝,很想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可是夜天昊根本容不得她说一个不字,强硬地抬手阻止道,“没有可是,温暖,你心里明白,你必须去!” 温暖顿时哑了口。 夜天昊说的没错,她必须去,硬着头皮都必须去! 似是看出她的不自信,夜天昊碧绿色的眼睛睨了她一眼,戏谑地说:“还有三个月,足够你做好准备了。” “三个月……行吗?”她担心地问。 “放心,时间绰绰有余!” 温暖不明白夜天昊哪里来的信心,更不明白他口中所谓的“做好准备”,不过就是陪他到处吃喝玩乐罢了。 她在他的安排下,乘坐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喷气式飞机辗转各地,前往海南品尝新鲜的热带水果,坐在t台下最好的位置看秀,住着豪华酒店,享受顶级服务,见识俊美的男人和绝色的女人,口舌如簧的艺术经纪为她投得梵高的画作,国际大师亲自执杆,教她高尔夫球的技巧,俨然亲眼目睹了一遭海天盛筵的盛况。 在短短一个月内,她成了c市上流社会中炙手可热的神秘人物,她那令人探究的来历,她的富庶,她那酷似已逝绯闻女主角温暖的相貌,她那完美无缺妖娆媚骨的身段,还有她身后强大的势力,以及她和c市名号响铛铛的夜集团总裁夜天昊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都那么的引人窥伺。 外表高贵的年轻男女如同仆人一般陪伴她,教她享受美食、美酒与各式各样的极致享乐,仿佛夜天昊是故意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对她的女人,极其寵爱。 他以自己的手段塑造全新蜕变的温暖,他要打破被另一个男人影响了近十年的她的生活。 可惜,这个女人潜意识地不想改变,尽管她不承认,可夜天昊看得出来,她想要固守陈规,保有原本的自己。 夜天昊暗地里与她沉默地较着劲儿,但同时,他又表现得很绅士,这几个月里,他从没有触碰过她,连手也没有牵过。 但,温暖绝不会因为这样就以为他是个不近女色的gay,偶尔她会从他身上闻到女人的香水味,而且那香水的味道每每都有所不同,所以她能猜出,夜天昊身边是不缺女人的。 而他也信守承诺,自从那日差点儿发生了车祸后,林艺心的身影就从她身边消失了,再没有见到她出现在自己面前。 也正是如此,温暖才会放心接受他的改造计划…… 温暖在他的亲自指点下,学会了玩纸牌,有时夜天昊会亲自带着她去赌场玩,有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顶级玩家们的陪同下肆意开销。 她学会了大手大脚的花钱,如同真正的豪门千金那般,花钱如流水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学会了品尝最美味的食物和最甘醇的红酒,与最优秀的品酒师一道品尝从世界各地空运来的顶级红酒,并流连在各个夜店,享受着这个城市的堕落和奢华。 她还学会了射击,学会了散打,甚至还学会了游泳,夜集团旗下有c市最顶级的健身房,拥有超高标准的枪械房和搏击室,她常常在健身房里一呆就是整个下午,汗水淋漓,伤痕遍体,仿佛只有这样,她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有时候,他也会像现在这样,带着她飞跃上万里高空,来到异国三藩市,享受渔人码头和蓝天白云的美景。 他穿着质地柔软的白色衣裤站在甲板上烤着黄金鸡翅,温暖则躺在躺椅上看满眼的流金飘香。 他如同另一个男人那般给了她无尽的寵爱,却再也无法打动她的心。 她心知肚明,那个叫做温暖的女人,即使人未死去,心却早已千疮百孔,死过无数回了。 一名保镖走近夜天昊,在他鬓边耳语一番,似是说了些什么,只见他那碧绿色的眼睛忽地眯了眯,唇角勾出一抹玩味儿的笑容来。 他挥了挥手,回头扫了一眼众保镖,手下人即刻领会,悉数下船,他远远地朝温暖喊:“起来吧,我们有事要做了。” “什么事?” 她兴致缺缺,懒洋洋地拉下太阳镜,镜架咬在嘴里,懒懒散散地看了夜天昊一眼,然后又将太阳镜架了回去,宽檐帽子遮着脸,看不清楚表情。 夜天昊眉梢一挑,看来,她倒当真以为自己是在度假了。 夜天昊走向她,自后拽住她的胳膊,将她从躺椅上拽起来:“回国,去见容爵!” 温暖吃惊不小,“什么?现在?” “对,就现在!” “等一等,为什么这么急?他的婚礼不是……” “他把婚礼提前了一个月,就在后天!” “……” 夜天昊几乎是以光速带着温暖回到c市,然后又以光速带上她去了南城,途中温暖无法入眠,无法进食,整颗心都始终吊在嗓子眼里。 回南城?回南城…… 自高森带她离开南城后,这是九个月来她第一次回南城去,也就意味着说,她将再一次见到容爵,见到温柔,见到温爸温妈还有温和,见到占星辰,见到罗素素,见到许许多多她曾经或熟悉或深爱或陌生的人。 她能应付得过去吗?能骗得过他们吗?能扮演好“安宁”的角色吗? 深深呼吸一口气,温暖看向车窗外的夜色,心中百味杂陈。 ps:好吧,我承认我真的很磨叽,下一章就让他们见面了吧。 NO191 罗容联姻1(大高朝) 南城赫赫有名的容氏集团唯一继承人容爵和罗氏企业千金罗素素喜结良缘,婚礼当天,南城各家媒体争相跟踪拍摄婚礼全城,从新娘乘坐的最新款劳斯莱斯豪华轿车,到来参加婚宴宾客的身份猜测,皆有可能成为第二天报纸财经版的头条。 婚礼在南城市内某家大酒店的高尔夫球场上举办,据闻罗容两家用一笔不菲的金额换来了整个酒店的休业,将绿茵盎然的高尔夫球场布置成了美轮美奂的婚宴现场。 “罗家千金和容氏继承人可谓是青梅竹马,又是同学,后来还曾一起拍过广告,现在喜结连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看来以后在本城,罗容两家怕是没人敢惹了。” “外表光鲜亮丽背地里的心酸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你不知道容爵和别的女人闹过绯闻吗?唉~话说回来,像容家这样的豪门世家也只有罗家千金这样识大体的闺秀才能进得去……” “呵呵,谁说不是呢!听说容爵以前一直很低调的,唯独只和一个三流模特儿牵扯不清,想必这中间还有隐情,听说罗容两家本来该是在一年前就联姻的,就因为中途被那个模特儿插上了一脚,所以才害得这场婚礼一拖再拖,如果不是那个模特儿出车祸去世,这场婚礼还不一定能成!” 酒店洗手间里传来女宾客们细细碎碎的议论声,饱含了羡慕、嫉妒和同情,她们并没有注意到遮掩在门外的那一抹雪白身影,只是越发激动地八卦起来。 “嗳,那个女模特儿好像叫温暖吧?你没看两个月前的那个视频吗?就是容爵重回容氏集团继任总裁的发布会,那天他亲口承认,温暖是他的初恋呢!” “哇~真的还是假的?那这么说来,这场婚礼真的只是商界联姻而已咯?换句话说,传闻容爵根本就不喜欢罗氏千金的消息是真的?哇塞~罗家千金好可怜。” “依我看,这可说不准,听说这次是容爵决定提前举行结婚仪式的,按理说像罗容这样的大家族,该先举行订婚仪式才对,这么着急举行结婚仪式,该不会是罗家千金肚子里有货了吧?” “我呸,绝对没有这个可能!前两天我才看见她走的秀,高跟鞋那么高,要是真怀了容家的种,早就窝在家静养了,还会让她出来抛头露面?别瞎吹了。(.无弹窗广告)” …… 门外,罗素素穿着露肩月牙拖地婚纱,长发整洁地盘在脑后,用镶着细钻的花式头箍点缀,她带着薄纱长手套的手挽着裙裾,走到一处僻静处才回过身,娇艳妩媚的五官虽然划着精致的浓妆,却掩饰不住眉眼间的薄恨。 这时候手里捏着的手机振动起来,她微微一怔,脸上的恨意渐渐收敛,她小心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转身回到空无一人的休息室,确定没有他人在场后,这才接听了电话。 “罗小姐,昨晚容少没有回容家老宅,而是去了温暖住过的那间公寓,还有我们已经确定c市的夜集团总裁夜天昊将携他的新~欢女友安宁一同出席您的婚礼……” 听完保镖的汇报,罗素素望着试衣镜里的自己,然后伸手去摸了摸,只触及到一片冰凉, 她的身体颤栗了一下,但随即便对电话那头淡淡地开口:“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似乎迟疑了几秒,才说:“罗小姐,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多么讽刺的祝福…… 她挽起嘴角,说动:“谢谢!” 挂断了电话后,带着薄纱手套的修长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点了一下,就删除了那个号码。 轻盈飘逸的垂坠纱帘随着微醺的风飞扬,罗素素久久地站在镜子前,凝望着镜子里面那个穿着婚纱的女人,秀雅的五官化着精致的妆容,她挽起了头上披着的白纱,望着自己嫣然一笑,眼神却深远而淡然。 罗素素,要结婚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休息室的门被悄然推开,罗素素不着痕迹地旋了个身,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她眯着眼不急不缓地看过去。 父亲罗振廷出现在门口:“素素,你准备得怎么样?” 和容氏的联姻终于圆了父亲的梦,罗素素看着罗振廷脸上的笑容,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依然记得昨晚回到家时,父亲对她说的话:“容氏和罗氏合作的sg精密仪器开发项目后天就会正式搬上两家财团的半年计划议程,两个月后,容董事长承诺的一个亿再投资金也将到位,素素,你做得非常好!今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俩的。” “爸,我只想你照顾好我妈就行,她再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她的话很隐晦,暗指希望罗振廷不要因为顾芷柔和顾亦琛两母子而辜负了自己的母亲,而罗振廷也发了毒誓,承诺一定不会食言。 思及此,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爸,我已经好了。” “走吧,一会儿该走红地毯了。”罗振廷抬起手臂,示意女儿挽住自己,罗素素笑着迎向他,伸出手臂挽住他,两人一同走出休息室…… 与此同时,另一个休息室内。 身穿一袭新郎装的俊美男人站在超大宽幅玻幕前,凝眉望着窗外,虽然黑色礼服合身地勾勒出他那完美的线条,令他浑身彰显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但他的脸上却毫无喜庆之色,有的只是满腹心事。 安伯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地出声:“少爷,吉时已经到了。” 言下之意,该是他步入礼堂准备行礼的时候了。 他蹙了蹙眉,与身旁的阿ben交换了一个眼神,只见阿ben捂住对讲机悄悄地说了些什么,然后放下,担忧地看向容爵:“容少,我们布置在会场四周的手下们返回来的消息,夜天昊还没有到场,怎么办?” 容爵的俊容微微一白,一言不发,眼神黯然。 天知道,他根本就是在赌,赌她看见这场婚礼消息后,会赶来现场,但其实有几分把握,连他自己都说不准…… 安伯见他丝毫不动,再一次看了看腕表,催促道:“少爷,不能等了,已经推迟半个小时了。” 容爵咬了咬牙,轻抿的薄唇边沿渗出了一股彻骨怒意,压低寒凉嗓音说道:“阿ben,替我密切注意着现场的动静,如果她还是没有出现,那么我们就按照事先的计划行事!” “是,容少!” 抖了抖衣角,他的脸色说不出的森冷,淡无表情地勾了勾唇,转身时,他已然进入了状态,朝安伯说道:“走吧,安伯。” 婚礼进行曲在整个高尔夫球场上空响起,华丽的现场来了很多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熙熙攘攘的鼓掌祝贺声,被掩盖在了喜庆的奏乐声中。 罗素素捧着捧花走向了红地毯,她的头上蒙着一层洁白的纱巾,挽住罗振廷的手臂,款款步入场内,臆造了一种朦胧的美丽。 容爵穿着黑色礼服站在了礼案前,身姿挺拔,神情稍欠喜色,但因为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罗素素身上,根本没有人发现他的。罗素素远远地就看出他脸色的肃穆之色,直到走近他,容爵才回过神来,牵起了她的手。 这时候,司仪的主持词在耳边盘旋:“新郎容爵先生,您是否愿意娶罗素素小~姐为您的合法妻子,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 周遭无数镁光灯适时地闪烁起来,他一刹那有些恍惚,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象着温暖穿上这套婚纱时的模样…… 直到司仪再一次问道:“容先生,请回答。” 他微微一怔。 恰在他犹豫的这个档口,台下的来宾席上响起一片sao~动声,不知何故,众人纷纷回首看向身后,容爵和罗素素不由得顺着人们的视线,看向后方…… ―――――― 半小时以前。 深v领红色晚礼服,颈脖间的珍珠项链粒粒小指盖般大小,光滑润转,发型师小心地挽起温暖的及肩长发,一边低声说道:“安小姐,你的头发手感真好,还有这件红裙,好配你的肤色。” 温暖却是笑不出来,她去参加容爵的婚礼,夜天昊却给她准备了一袭红裙,他什么意思? 也罢了,她回南城得太急,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带别的晚礼服,也只能将就这一件穿上了。 她又看了看放置在一旁的高跟鞋,那是一双手工镶钻的定制鞋,与这件红色长裙着实是绝配,看得出来,为了参加容爵的结婚庆典,夜天昊帮她准备得很周到。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穿上了那双鞋,走出来时,夜天昊已经等在了门口。 他亦是黑色正装,极有风度地替她拉开了车门,一边却挑眉看了看她的装束,温暖有所察觉,回眸看了他一眼,他比了个口型:“不错,完美!” 她横了他一眼,淡漠地说:“夜先生,今天又不是我的主角,你让我穿红色礼服?还有,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出发,你是想故意迟到吗?” “你猜?”夜天昊嘴角噙着笑,丢出一个让人气结谜题。 温暖没有搭理他,只是看着两旁的行道树一闪而逝,熟悉的景区和建筑从眼前一一掠过,她忽然有些紧张,伸手去理鬓发,一言不发。 身旁的夜天昊说道:“不要紧张,只是露个脸而已,不会呆太久。” 她咬了咬牙,重重颔首。 车子很快就来到婚礼现场,听音乐声,温暖隐约猜到好像他们来迟了,但安保并没有为难他们俩,而是仔细地查看过邀请函后躬身请他们入场。 于是,温暖挽着夜天昊的手臂,款款步入婚礼…… NO192 罗容联姻2(大高朝) 车子很快就来到婚礼现场,听音乐声,温暖隐约猜到好像他们来迟了,但安保并没有为难他们俩,而是仔细地查看过邀请函后躬身请他们入场。 于是,温暖挽着夜天昊的手臂,款款步入婚礼…… 墨发雪肤的红衣绝色,第一时间惊艳了现场入口处的记者们,待发现来人和已逝的绯闻女主角温暖长得极其相似,而她挽着的又是c市响铛铛的名流夜天昊,人群中低呼声一片,闪光灯接二连三,白光连成耀眼的一片海。 啪啪啪啪啪啪―― 温暖在这海洋中,带着微笑,挽着夜天昊的胳膊徐徐向前走…… “请问夜先生,您今天是受邀前来的吗?是容氏邀请了您?还是罗氏?” “传言说您身边这位就是您的新女友安宁小姐,请问这是真的吗?” “安小~姐请看这里!” “安小~姐……” 前路被堵住,她正缓缓抬头,肩头被人护住,只听那群记者发出有好戏看的惊叹声,然后“咔嚓”声比方才更猛烈起来,拖住她的那只手转而挡住了她的眼睛,她被护进一个怀抱里。 “不好意思,她的确是我带来的女伴,但请大家看在今天是罗容两家喜事的份儿上,先放我们一马,稍事一会儿等婚礼结束,我们再接受大家的采访。谢谢,请借过。” 夜天昊应付自如地揽住温暖的肩膀一路朝里走,几名保镖将他们俩护在包围圈内,一步步慢慢挪步走入婚礼现场。 然而,不知道是哪一位宾客忽然大喊:“天啊,那个女人不是温暖吗?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显然,众人都发现了,也问出了媒体心中的疑惑,本是小小的sao动顿时因为这声呐喊而无限制地扩大。 “天啊,莫非温暖没死?不可能啊,新闻报道过,温暖已经车祸身亡了啊。” “可能只是长得相似吧,你看这个女人的气质明显比那个三流模特儿好多了,还有你没听见刚才有人叫她安小~姐吗?” “谁知道她是哪里的名媛呢,可是天底下怎么会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两个人?真是太神奇了。(.无弹窗广告)” 夜天昊,c市风云人物夜集团的总裁本就是一个话题人物,而眼下,他身边还多了一位神秘的红衣女子,两人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罗容两家的联姻婚礼上,无疑,只是这一点就足以让这场婚宴变得跌宕起伏…… 瞬间婚礼上所有的摄像机都调转角度对准了那站在绿色草坪入口处的两道身影,一黑,一红,惊艳了全场。 现场一片轰然唏嘘声,咔嚓咔嚓的声音亦此起彼伏,而更让人惊奇的是,那位在瞬间成为全场焦点的女子――安宁,她的脸上竟然自始自终都没有露出丝毫惶恐之色,仿佛对这样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比起之前一见到摄影机就面露惶恐之色的温暖,显然这位名叫“安宁”的女子要从容淡定得多,气质也似乎更落落大方得多,高贵端庄,娴静淡雅的气质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与其说她是某位明星,不如说她更像是出身非凡的名门闺秀,也因此,人们有了更多的揣测…… 殊不知,其实此时此刻这位红衣女子的心里却是如同打擂鼓一般的心潮躁动,只不过她掩饰得很好,即使有那么一丁点脚步不稳,也因为有夜天昊的在场,而完美的化解。 夜天昊伸手替她挡掉越来越多的镜头,也幸亏夜天昊带来的保镖们手拉手替他们俩挡开一条路,夜天昊一路护着温暖徐徐走进现场。 夜天昊抬眼看了一眼礼案上那个穿黑衣礼服的妖孽男人,果然如预期中见到他脸上那抹森冷的寒意,他不禁戏谑地扯了扯嘴角,悄然在温暖耳边说道:“打起精神来,好戏要上演了。(.)” 夜天昊一边说着,一边朝台上的男人挑了挑眉,爱昧地紧捏住温暖的肩头,并刻意与她的脸颊紧贴在一起,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却不想,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挑衅,台上的男人就按耐不住,竟然撇下新娘子就这么贸贸然走下台来。 “好戏?”温暖仍不觉,显得有点儿懵。 还来不及反应夜天昊这句话是何意时,第三轮惊呼声如潮水般惊起,闪光灯亮起的频率比之前还要疯狂。 原来众人惊呼的根源来自于礼案上的那个妖孽男人,他欣长的身影已撇开身边白衣华服的罗素素,从台上走下来。 黑衣冷然,领口与袖口的白衬衫绣着奢侈金线,人从那搭建起来的礼案上一步步拾阶而下,每一步都从容稳健,每一眼都只有那一抹红衣倩影。 温暖站住,遥遥看着他,初夏的微风吹乱了她的散发,黑色发丝迷离之中,她的眼睛亮如星辰。 她的手微微颤抖,夜天昊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状,不动神色地将那只亲昵地握住她肩头的手缓缓滑下,极其自然地轻捏住她的柔荑。温暖下意识地侧首看了他一眼,他噙着她的眼勾唇低低地说:“相信我,你能撑过去!” 话落,他又笑了笑,牵起她的手抬起来,唇轻轻印在她的手背上。 见状,不由得又是一阵人群沸腾…… 温暖心里也十分清楚,此时此刻,她必须撑住,所以她回以甜美一笑,看在不知不觉间已走近两人身边的容爵眼中,刺目的痛! “夜先生,你可是我的贵客,怎么来迟了?”他面无表情地假意寒暄,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定焦在温暖的脸上。 “呵呵,临时有事儿耽搁了,希望容少见谅,不要因为我们的出现而耽搁了容少的好事。”夜天昊的话音多少有些讥诮的意思,并且还刻意将“我们”两个字咬得极重。 容爵也不与他多说,径直把手伸向旁边的温暖,“这位是……” 夜天昊像是这才想起来要做介绍似的,哦了一声,说道:“这位是我的新女友,安宁,这位是容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容爵先生。” 温暖含笑伸手:“您好,容先生,我是安宁。” 安宁…… 呵,真是个好名字!为了这一刻,你可知我等了多久?! 容爵咬紧压根,冷着脸握住温暖的手,就在触碰到她冰凉指尖的那一刻,被拍下了那张之后从未有人见过的照片。 记录这一刻的镜头不计其数,却唯独有一幕,之后被容爵秘密地买下,并被悄悄洗出来,存在他最隐秘的保险柜中无数载。 正因为有了这张照片,很多年后,很多人都已白发苍苍,很多事早已忘却,而他生命当中难得的一次眼底湿润,将永远鲜明地对着这一抹红衣倩影。 但在众人眼里看到的,只有容爵淡冷的一声:“安小~姐,幸会!” 她笑了笑,神色自若,感觉到被握在那只大掌里的手有些疼,她垂眼看了看两人相交的手,再一次抬眼看着他笑了笑,容爵仿佛这才回过神,恍然地松了手。 不知道到底是谁,试探了谁…… 一时间,整个婚礼现场都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四周安静得不闻一声,最初的喜庆氛围早已被搅乱,宾客们在容爵和那位酷似温暖的女子握手后,议论声就陡然消失。 至于罗容两家的长辈早已沉了脸色,然而罗振廷和容皓天都没有当即站出来,一来是因为他们不清楚那名红衣女子的真正来历,二来是因为她身边挽着的那个男人是夜天昊。 所以,他们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唯有台上的罗素素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眼睁睁看着容爵撇下自己,朝那个酷似温暖的女子走去,她的心湖仿若头上的薄纱,在风中吹起了一阵涟漪微澜。 他,终究还是撇下了她,从来不曾顾及她的感受,让她如此难堪! 罗素素的脸色变了又变,双手紧握起来,手中的新娘捧花也被折断,镶钻的指甲壳深深嵌进皮肉里,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 她唯一的感觉是……好恨!好恨! 此时此刻,来宾们的视线全都聚焦在正中央的三人身上,没有人注意到新娘的脸色变化,直到一声突兀的声响从礼案上传来。 啪―― 似是某种玻璃制品摔碎在地上的声音,众人惊愕地回首,却看见一身白色新娘装的罗素素毫无形象地摔倒在台上,身上的白裙污渍斑斑,一双手恰好按在了碎裂的瓷片上,嫣红的血立即从白皙的手心里蔓延出来,仿佛新诞的花朵,开遍了她掌下那片葱绿色的嫩草,遍地的妖冶,触目惊心! 顿时,场下一片哗然,然后又忽然变得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似乎这才想起台上还有个新娘似的,大家怔愣地看着她,就连她的父亲罗振廷也呆住了。 罗素素那美丽的躯体在冰凉的地上发疼地痉挛,然而她并没有开口向谁求救。 她就这么紧咬牙关,最后用沾满鲜血的双手颤抖地撑着地面,艰难地缓缓起身…… 终于,罗振廷大梦初醒般喊了一声:“素素?!” 他拧紧眉宇,冲上前抱住地上的罗素素,她整个人瘫坐着,满手的血迹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由得呼吸一滞。 他想要扶起自己的女儿,然而,却有道身影抢在了前头,妖孽的男人已经折回了礼案前,将地上气若游丝的罗素素抱起来,然后疾步转身离去。 婚礼现场哗然一片,宾客们纷纷起身,记者手里的相机快门声越发频繁地响起,混乱的喧嚣像一道无形的幕墙,将杵在场地中央的温暖隔绝在外。 NO193 罗容联姻3(大高朝) 婚礼现场哗然一片,宾客们纷纷起身,记者手里的相机快门声越发频繁地响起,混乱的喧嚣像一道无形的幕墙,将杵在场地中央的温暖隔绝在外。[] 直到一道清越的低呼声将她震醒:“温暖?!” 四周的喧闹声像是被摩西劈开的红海海浪,向两边汹涌退散,露出干涸的、永不见阳光的海底,温暖站在现场中央,而十几米外某个清俊的男人仿佛遥不可及。 即使不回头,她也听出来了,那是占星辰的声音。 那一刻,温暖的脑子里盘旋着的只有一件事,见到了占星辰,就相当于见到了温柔,就相当于见到了她的家人,因为温柔和占星辰一直有联络,占星辰也常常去看望温爸温妈。 可以说,占星辰他相当于是她的兄长,亦或是半个家人。 温暖抗拒不了这么巨大的“诱~惑力”,她听见心里一阵丢盔弃甲的碎裂声,那一瞬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回头迎向他了,然而,身旁始终紧紧揽住她腰肢的混血男人却及时阻止了她。 “记住!你现在是安宁,你和温暖没有半点儿关系,如果你回了头,就等于是露了馅儿!所以,马上跟我离开!” 话落,夜天昊已经拥着她往场外走去…… 身后的占星辰也和她同样的震颤,那一瞬间,几乎连呼吸都停顿了,刚才容爵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袭红衣的她时,事实上他也是一瞬不瞬地直盯着她全身打量。 不得不说,当一个活生生的“温暖”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不可能做到稳如泰山的,刚才低唤她的那一声,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嘶喃着,凝望着她背影的黑眸蕴满了晶莹剔透的液体。 凭着直觉,他几乎可以断定,眼前的女人就是温暖! 不仅仅只是因为她的长相酷似温暖,凭他和温暖相处了两年之久,他觉得这个红衣女子的身上,有一股酷似温暖的气质――清秀间隐约透着一股傲气。 虽然无法确定她的来历和身份,但他还是贸贸然唤她一声“温暖”,纯粹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而为之。 眼看着她被夜天昊拽住胳膊离开,占星辰急了,猛追上去拽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也不受控制地激动起来:“温暖,别走!” 他几乎就要张开双臂将她兜个满怀了,但理智却在告诉他,自己不能这么做,毕竟,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温暖已死,虽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也有过怀疑,但他还是不能马上肯定她就是温暖。 况且,她的身边还有个夜天昊,这个夜天昊的名声,他是知道的。 所以,占星辰只是拽住了温暖的胳膊,令她转过身正视自己后,就松开了她的手。 而回头后的温暖,早已是换上了一张伪装后的冷漠面容:“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温暖,我叫安宁。” 那一刻,占星辰眼底划过一丝的迷惑。 眼前的女子画着精致的妆容,粉樱唇边含着一抹讶然,虽然和温暖一样有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但眸底却多了一份疏远,而这份疏远令占星辰的心微微一凉。 安宁?她真的叫安宁? 但,下一秒,红衣女子下意识地拂了拂额前发丝的小动作却令占星辰眸底的黯淡骤然消失,换而之的是一瞬的精亮。 她竟然和温暖一样,在紧张时总会有拂开额前碎发的小动作? 难道说…… 突然间,占星辰决定耍一次横,下一刻做了个大胆的动作,竟然重又紧握住红衣女子的手,着急地说:“不!你不是安宁,你明明是温暖!对,你就是温暖!温暖你知不知道,温柔和温和有多想你,温爸和温妈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你失踪了这么久,我们有多担心你?告诉我,你这半年多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温爸他因为你的失踪而深感自责,把你出事的罪责全怪在自己身上,后来终于因为高血压发作导致脑中风,现在正瘫痪在家里,连饮食起居都不能自理,这些你都知道吗?!” 闻言,温暖傻在当场。(.好看的小说) 他说什么?温爸瘫痪在家中,生活不能自理?!这是真的吗?怎么回事儿,到底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她张大了嘴,整个人惊惶失措,身子开始微微发抖,眼眶里渐渐起了雾色,那一刻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几乎就要反握住占星辰的手,追问他家里的情况,但就在她差点儿脱口而出的时候,身旁的夜天昊陡地紧紧掐住她的臂膀,先声夺人。 “这位先生,您没有听见她的话吗?她叫安宁,不叫温暖,她是我的女友,如果您不信,可以查看一下c市各大报刊杂志,几乎每一个c市人都知道――她,安宁,是我夜天昊的女人!” 森寒的眸光扫过占星辰的脸,夜天昊骤然出手横亘在两人之间,将他和温暖隔绝开来,脸上狠绝的戾气让占星辰的身体变得僵硬。 面前的混血男人,那双碧绿色的眼珠,明显透着一股狠意。 占星辰顿时明白,如果自己硬要拽住她不放,定然是会得罪他的,得罪了他并不可怕,怕的只是担心好不容易出现的她会再一次消失。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句话正好适用在这样的时机,反正他已经抛下了诱饵,如果她真的是温暖,一定会上钩。 思及此,占星辰只是微微一顿,便松开了手,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对不起,看来真的是我认错人了,这位小~姐跟我一位多年的老朋友长得实在太像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他连连躬身道歉,温暖心里的滋味却是很复杂,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却又担心起家里的情况。 她只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后,便被夜天昊揽住腰肢,匆匆离开现场。 身后,占星辰望着温暖略显得有些滞顿的脚步,眸底神色若有所思,与此同时,将这一幕全数纳入眼底的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容爵的父亲,容皓天。 他一直站得远远的,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幕,并未因为“安宁”的出现而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诧,反而十分诡异地笑着。 容皓天笑起来的时候,唇角与法令纹之间有一处小小的弧,看起来会让他显得比较慈爱,但熟悉他的身边人绝不会因为他是笑着的,就以为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好欺负。 恰恰相反,这样冰冷睥睨笑着的容皓天反而是更危险的,隐隐透着一股彻骨寒凉。 也就只有经历了半个世纪风雨的他,才会在自己儿子的婚礼被闹得一片混乱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当然,南城第一世家的当家之主在这种时候的应对能力自然是非同一般的,见四周嘈嘈杂杂议论纷纷,容皓天适时地朗声开口道: “各位,真是抱歉,今日的婚宴事宜暂时停止,失礼之处还望各位多多包涵,请各位先行回去,改日容某自会登门道歉!” 容老爷子如此一说,自然是下了逐客令,众人心中了然,再令人心痒,再叫人好奇的八卦也不能不顾主人家的面子,更何况这主人家还是赫赫有名的容家。 于是,众人纷纷扫兴离席…… 待宾客全部离开后,容皓天脸上的笑容才垮了下来,挥了挥手,一名黑衣人便利落地来到他跟前:“老爷子,您有何吩咐?” “去把高森叫来!” 不一会儿,高森来到他身后,在事先就知道温暖即将出现在这场婚礼上时,高森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随时来应对老爷子的质问,果然不出所料,老爷子已经猜到些什么了。 “高森,你老实回答我,夜天昊身边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她跟那个死了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高森蹙了蹙眉,冷子傲和夜天昊都曾叮嘱过他,现在还不是揭穿温暖身份的时候,所以他将当初用来搪塞容爵的那个谎言再次叙述了一遍。 “……我想大概只有两个可能性,一个可能是那个老头儿认错了尸体,错把别的尸体当作了温暖,然后火化后交给了温家;另一个可能是温暖真的死了,而这个女人就如夜天昊所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和温暖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罢了。” “那如果她就是温暖呢?” 早猜到容皓天会这么问,高森半眯了眯精瞳,狡黠地回答:“如果她真的是温暖,老爷子您也不必担心,因为她即使是温暖,她现在已经是夜天昊的女人了,少爷不会娶一个跟了别的男人的女人。”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那小子有严重的洁癖,喜欢干净女人,即使她真的是温暖,可她做了夜天昊的女人,就是一只破鞋了,那小子再喜欢她也不愿意穿人家用过的破鞋。 思及此,容皓天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不能有丝毫松懈,派人监视住那个女人。” “我明白明白。” 轻嗯了一声,容皓天又挥了挥手,高森了然地颔首,扬声替他下达命令:“去把车开来,老爷子要回雅筑园了。” 众位保镖浩浩荡荡跟在容皓天身后,离开了婚礼现场。 而另一边,容爵与罗振廷一道将罗素素送到医院急救室,趁罗振廷出去找医生的时候,容爵冷冷地睨着病chuang上的罗素素,说道:“够了,罗素素,你这出精彩的苦肉戏该结束了吧?!” ps:两人的见面好像没有大家想象中的惊心动魄哈,不过真正有趣的事情还在后头,这里只是让女主角露了一个面而已,好戏才开始,当然啦,甜蜜蜜也在后面哦^^。 NO194 苦肉戏 而另一边,容爵与罗振廷一道将罗素素送到医院急救室,趁罗振廷出去找医生的时候,容爵冷冷地睨着病chuang上的罗素素,说道:“够了,罗素素,你这出精彩的苦肉戏该结束了吧?!” 容爵的话音刚落,奇迹就出现了,起先还奄奄一息的罗素素蓦地睁开了双眼,怒视着他从病chuang上坐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罗素素,哪里还有之前在婚礼现场时的孱弱,脸上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溃败狼狈?有的是她作为罗氏大小姐的骄傲,身体站得笔直,脸皮绷得紧紧的。 “好,既然被你看出来,我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说吧容爵,你之所以决定和我结婚,是不是就为了见那个女人的面,你想证实一下,她到底是不是温暖,我说得没错吧?!” 她以为自己做得已经足够好,她以为自己一定是最适合容爵的那个人,她以为只要温暖死,容爵就是她这一生每当无助时就能抓住的稻草。 可是,原来,这只是她一个人的以为! 他根本就忘不掉温暖,即使她已死,他也还是心里有她,温暖活着的时候她比不过,没想到她死了,自己依然得不到容爵的亲睐,哪怕一个正眼都没有! 九个月前的她输给了温暖,没想到九个月后的她还要再经历一次! 罗素素觉得如果在婚礼现场选择掉眼泪那就实在是太丢脸了,毕竟,那么多人都以为这一次罗容两家的联姻终于能成了,却不想,其实不过只是一出闹剧,不,应该说,不过只是容爵的手段罢了! 罗素素早就猜到,那个在c市过着风生水起奢华无比生活的安宁,一定会引起容爵的注意,她长得那么像温暖,容爵又那么思念她,不可能不注意到她。 她本来怀着一种侥幸心,先不管那个叫安宁的女人是不是温暖,即便她就是温暖,但她现在已经是夜天昊的女人了,容爵总不会对一个破鞋感兴趣的。 但,她的估计是错误的,容爵对那个女人的兴趣超出了她的想象,竟然把两家联姻的事当儿戏,只不过就是为了证实那个女人是不是温暖…… 现在可好,外面恐怕已经开始盛传罗容两家的联姻会被取消的八卦了吧。 思及此,罗素素眼底的恨意更甚。 容爵,他将所有的难堪和尴尬都抛给了她,她若不演一出苦肉戏,如何走出这难堪的境地? 而容爵也丝毫不避讳地凝着她的眼,沉声承认:“没错,我的确利用了你。” 闻言,罗素素的双手不由得紧紧握成拳,她杵在原地静寂地考验自己,想要知道自己承受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容爵背对着自己朝那个女人走去的背影似乎还残留在视网膜上,而现在他脸上连一丝歉意都没有。 继续执著,似乎已经失去意义,而当初对他的那份情意,似乎早已变了味。 良久,她咬了咬牙:“我要解除婚约!” 他却说:“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这下,罗素素倒是不明白了,想当初她百般纠缠,用各种手段想要得到容爵,他都不为所动,而现在她主动提出解除婚姻,他反而不答应? 看出她的迷惑,容爵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少变得柔和了些,说道:“你会反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的确,一直以来都是我负了你,你对我的那份心思,我也是明白的,可是我早就说过,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好,这一点哪怕是到了现在,我也还是这么想。” 罗素素听他这么一说,更觉得不可思议了,“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解除婚约?容爵,我可是罗氏大小姐,你这么利用我,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容爵脸上的柔和忽地收敛,换而之的是令人心颤的厉色:“罗素素,难道你就不是在利用我?既然是联姻,当然是两家各有所图,什么都不为,还算哪门子的联姻?!你敢说你们罗家就没有一丁点儿的私心?!而你,罗素素,你不也是在明知道我利用你的情况下,还答应了这门婚事?!” “……”罗素素顿时哑了口。[] 看来容爵已经知道她派人跟踪监视他的事情了,双手不由得握紧,但手心里的伤口有些刺疼,是那个渗入皮肉里的玻璃渣扎疼了自己,罗素素本能地蹙了蹙眉头,不甘心地回瞪容爵。 良久,她才咬牙问道:“可,可是,就算如此,刚才你那么羞辱我,我为什么不能解除婚约?!” 容爵扫了她一眼,“因为,你还得帮我一个忙?” “帮忙?你,你什么意思?”罗素素越听越不明白了,隐约觉得容爵似乎这才把话题说到了重点上。 容爵稍作停顿,然后才转头看向罗素素那张划着精致新娘妆的脸。 “我相信夜天昊身边的那个女人百分百就是温暖,她是我容爵的女人,我必须得把她追回来。” 罗素素心里很不甘心,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想着那个下贱的女人!哼,都替别的男人暖chuang了,容爵还舍不得丢手,真不知道温暖有什么好,让这么多男人都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容爵,你去追别的女人,我凭什么来帮你?就算我对你死了心,也不至于大方到这种地步吧?你就不怕我对她不利?你不是也说过吗?我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她忿恨地冷笑。 “你不会,因为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你……” 罗素素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容爵强势地打断,“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也让你很难做,但你必须帮我这个忙。” 他的口吻是一贯的霸道冷硬,脸上明明是面无表情,却能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偏偏罗素素最沉迷的就是有着这种魅力的他。 见她脸上有些失神,容爵斜唇翘角,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呈出来:“我这里有份资料,不妨给你看一看,看过之后,我想你会改变主意的。” 她蹙了蹙眉,却还是从他手中接过那份资料袋,将它打开,然后里面出现了一张张照片。 她惊了一下,定睛仔细看去,却是心中一凉。 照片中,全是父亲罗振廷和他的情~人顾念柔恩爱的画面,有些照片中还有一个跟顾念柔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子,画面中的三个人俨然像是一家三口那般和睦融洽,围坐在一张餐桌上吃着饭…… 罗振廷身上穿着一件灰白色的中山服,那件衣服是她前天才买来送给他的新衣裳,换句话说,这些照片都是近两三天才拍的…… 她张大了嘴,脸上惊诧的表情维持了许久,似乎太过震惊,以至于忘记了反应。 罗素素想起一个月前,当容爵答应和她结婚的时候,父亲对自己的赞不绝口,夸她做得好,她当时就反问道:“爸,您真的觉得我做得好?可是这样一来,您就得履行自己的诺言,和顾念柔母子俩断绝一切来往了。” “放心,素素,你为罗氏立了大功,我不会辜负你们母女俩的。” 父亲的承诺还犹在耳边…… 然而,转眼不过才几日,父亲罗振廷竟然就穿着她给他买的新衣裳,去私会自己的情~人和私生子?! 难道说,父亲根本就没有打消那个念头?! 这…… 罗素素脸色骤变,一片死灰,隐忍的怒气在心口越烧越旺,她拼命咬牙压制那股怒火,下唇因此被咬出血痕来,可她丝毫不觉得痛,眉眼中透着浓浓的恨意。 难怪,容爵会说,她罗素素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她犹记得父亲曾对自己说过的一番狠话—— “素素,你听好了,我不许你侮辱你顾姨。她对我来说不是小~san,她是我年少时就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是你妈中途插上一脚,让我迫不得已丢下了她整整十年!你和你妈什么都不缺,从小锦衣玉食,可是你顾姨和亦琛呢,我欠他们母子俩的还不够多吗?!所以,在她面前停止你那些无所顾忌的伤害,如果下一次再听见你这么叫她,我就和你妈离婚!你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一毫!” 这一刻,打从心眼里,她厌恶着罗振廷,这个曾在罗素素心目中无比高大的完美父亲形象全毁,她永远忘不掉几年前所看到的一幕,足以粉碎她自以为是的幸福的一幕。 那一年中秋节,母亲罗碧莲忽然得了重病,家里佣人们都回家过节了,罗素素找不到别人,只好跑去公司找父亲。 一路跑到公司顶楼父亲偶尔留宿的公寓,公寓就在顶层露台上搭建起来,到了露台会有大片的紫色勿忘我,开满整个露台,那是父亲请人特意种下的,虽然那个年纪她还不太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做此决定,但她看出,父亲眼中对这一片勿忘我的喜爱。 她没有公寓的钥匙,只好来到卧室的窗台边,却隐隐听见里头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男女偶尔从喉间逸出的喘息声,她好奇地靠近,踮起脚尖往里看…… 这之后的很多年,每当她想起那一幕的时候,罗素素的心情都很复杂。一方面她很后悔,觉得自己不该看见那一幕,另一方面又庆幸自己看见了那一幕,如若不然,她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多么的幸福。 而那一幕,成了今后这么多年里,她心中一直深埋的秘密,她打定主意要带进坟墓,不让母亲受到丝毫伤害。 但,现在看来,这个秘密怕是保守不住了,因为父亲的举动已告诉她,他怕是要违背自己的承诺了。 思及此,罗素素咬了咬牙,仰头看向容爵,微不可见地翘了翘嘴角,说道:“好,我帮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NO195 他和她的关系(上) 思及此,罗素素咬了咬牙,仰头看向容爵,微不可见地翘了翘嘴角,说道:“好,我帮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明白,容爵想找她当挡箭牌,有她当护盾,容皓天不会想到他要去追夜天昊身边的安宁。 她可以帮他这个忙,但,绝不是白帮的。 闻言,容爵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勾唇笑道:“请说。” “我要你保证罗氏绝不会落入我父亲罗振廷手中,更不能让罗氏落入顾念柔母子手中,还有我妈,她至今不知道我爸还和他的情~人以及私生子有密切来往,你必须保证这件事不会流入她的耳朵里。” 虽然严格说来,罗素素的条件似乎太多,但作为一个女儿,她的要求合情合理,看得出来她很爱自己的母亲,这倒是令容爵有些意外。 没想到,罗素素是个孝女…… 事实上,罗素素要求的这些事对他来说并不难办,所以他连一个顿都没有,就不假思索地点头:“没问题,我答应你!” 也真是巧,两个人刚谈完,罗振廷就带着急救医生赶来了。见到罗素素已经坐了起来,罗振廷脸上显得有些吃惊:“素素,你醒了?怎么不躺下?” “嗯。”罗素素轻应了一声,还沉浸在刚才的打击中,无法回神。 罗振廷不知女儿心事,慌忙扶住她的手臂:“你双手都受了伤,就别急着回公司做事,一会儿我让蓝嫂送你回家里休息。” 听着罗振廷一番关切的话,罗素素心里却只觉得反胃,她脑子里浮现出的只有那些刺目的照片,还有记忆中那不堪的一幕。 本能地拂开他伸来的手,别扭地侧过身躺下,背对着罗振廷说:“我没事儿,我不想回去,免得我妈担心。” “素素……” 容爵看出罗素素的不快,及时出声劝道:“罗董事长,既然素素不愿意回去就随她吧,反正她回去了,若是伯母看见她这副模样也会担心的。[.超多好看小说]” 罗振廷的眉宇不由得拧紧,容爵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可他心里还是很躁郁,说起来发生今天的这些事,根源全来自于容爵身上,他回首瞪向容爵的眼神不由得含着几分责难。 容爵不似往常那样气势逼人,倒是诚挚地说:“很抱歉,罗董事长,婚礼闹成这样是我的过错,改日我会和老爷子一同登门道歉,至于素素,我会负责照顾她的。” 罗振廷不觉一愣。 听容爵话里的意思,似乎并没有要悔婚的意思,他还以为见到那个酷似温暖的女人,容爵就要撇下自家女儿不管了,可没想到…… 正纳闷着,躺着的罗素素开了腔:“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爸就行了。” 容爵微微颔首,“我派几个手下在门口等着,一会儿送你们俩父女回府。罗董事长,我就先走了。” “……”罗振廷讶然地看着他,有些回不过神。 难道是他看错了?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倒是真有几分未来女婿该有的态度,这让他有点儿受寵若惊。 还没回过神,罗素素又开了口,口吻亲昵:“爸,你去送送阿爵吧。” “不用送,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容爵朝罗振廷微微颔首行礼,这才转身离开。 待容爵离开,罗振廷有些兴奋又有些好奇地追问罗素素:“素素,这是怎么回事儿?容爵的态度好像变了,变得……唔,怎么说呢?他好像……” “爸!”罗素素微微扬起声音,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希望容家和我们罗家的婚事吹了?你不想让容爵做你的女婿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爸!别说了,你找来的医生呢?我这手还疼着呢!” 说实话,罗素素确实适合呆在娱乐圈,不但能走秀拍广告,就连演技也是不差的,搪塞起自己的父亲来,也能不露蛛丝马迹。 容爵在步出医院后,就给阿ben打了个电话,“阿ben,那边情况怎么样?” “回容少,刚才安宁已经和夜天昊离开婚礼现场了,我们跟踪过去的兄弟返回来的消息显示,他们俩入住在天马酒店,房间号是……1708。” 阿ben微微打了个顿,无疑,手下返回来的这个消息说明了一件事,安宁和夜天昊住在同一个房间,这意味着什么,不用他明说,相信主子也是明白的。 那头的容爵果然脚步一顿,三秒后,咬牙迸出;“给我跟紧了,随时汇报他们的最新情况!” “是,容少!” 那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真的,跟夜天昊住同一个房间?! 他牙关咬紧,紧握住的手机差点儿被捏碎,他不信,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就从来没有想起过他! 很好,温暖,你真以为自己改名换姓成“安宁”后,就一切都安宁了是吗?! 不,不行的,我再一次布阵设局诱你归来,就是要杀得你丢盔弃甲,举手投降,我要你知道,我容爵,是你这辈子永远都摆脱不掉的宿命! 男人那张妖孽的脸,在此时变得俊冷,黑瞳微微收缩似远空的星倏然凝聚,满含坚定,执著,冷练。 —————— 温暖跟着夜天昊回到酒店,便一直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出神,脑袋里始终盘旋着占星辰透露给她的那个噩耗。 父亲瘫痪在家?不知道他现在状况如何?吃得好吗?睡得好吗?温妈怎么样?还有温柔温和又如何? 一直以来她都刻意回避的问题,在此时此刻如浪潮般狂卷翻滚,即使她麻痹自己,她已不再是温暖,一切再回不到从前,但她却无法忽略一个事实——她的身体里始终流着温家人的血液! 夜天昊任她在房间里发着呆,让人好生守着,不让她出任何差池,自己则出去办事了。 等到他回来时已是晚饭时间,而温暖依旧无精打采,只不过不是呆坐在沙发上,而是躺在了chuang上。 他回头跟手下耳语了几声,不一会儿,侍应生们鱼贯而入,将饭菜送进房间内。 “起来,吃饭了!” 温暖也不反抗,果然乖乖坐起来,走到餐桌旁。经历了那么多,她已经学会了迎合和妥协,有时候能比强硬的反抗来得更为有效。 但,还是有些精神不振,夜天昊示意她坐下来,她也就坐下来,却没有立刻拿起碗筷,混血男人碧绿色的眼睛扫了她一眼,斜了斜唇角,夹了个菜进她的碗里:“赶紧吃,吃了今晚还要赶回c市。” 什么?今晚就走? 夜天昊淡淡的一句话却是令她有些慌了,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家偷偷看一眼,而面前的男人已经替她拿了主意,竟然说吃了晚饭就要赶回c市。 显然,他是不允许她回去看家里人的。 她反驳道:“为什么要这么赶?!” 男人手中的筷子倏然一顿,他抬起眼皮,毫无波澜的眼睛盯着这招惹了自己的女人,冷着声音对着旁边的手下说道:“都退下!” 不久,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她时,他伸出手,轻轻捏住女人柔美的脸蛋,摩挲着她的下颌,力道不轻不重。 “是不是又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你现在是安宁,不是温暖,就算你家里人出了什么事儿,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他们终究是我的家人!我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男人摩挲着她下颌的动作顿住,他的手轻轻地抬了抬她的下颌,仔细端详着她的脸。 她不得不屏住呼吸,惶恐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对于夜天昊,温暖自己也曾思考过,他到底算是她的什么人,导师?救命恩人?合作伙伴?别说是世人不可理解,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说透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 最初,她能感觉得到这个男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猎~艳目光,但后来,开始对外宣告她是他的新~欢后,他的态度反而起了变化。 恰到好处的距离,恰到好处的隔阂,恰到好处的疏远,她基本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对她是没有任何兴趣的。 但,今天的他……又有些不同。 她恍惚觉得,坐在餐桌对面的,是一个纯粹无比的男人,他碧绿色的眸子里带着隐忍的yu~望看着她! 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这半年来流连在各种场合中,看男人的眼光也有所增长,温暖凝着夜天昊的瞳眸,隐约感到一股威胁和危险。 正出神着,突然听见碗碟破碎声,他挥手将桌上的餐具全扫落在地,空出一张餐桌来,下一秒,另一只手挽住她纤细的腰肢,转瞬间就将她抱上了桌! 她“啊”了一声,条件发射地跳下来,却被按住双肩,整个人已经被放倒在餐桌上,低沉的嗓音从他喉间逸出:“别动!” 她不敢动了。 不是她不敢反抗,而是这个男人半年来都没有强迫过她。 但,眼下…… 她躺着,他站着,居高临下,黯沉的目光,顺着她的脸向下,掠过胸口,掠过腰腹,他缓缓伸手到她衣襟上的第一颗纽扣,黑压压的身子渐渐向她逼近。 然,就在两人面孔之间只差三十厘米的距离时,温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 手,在他腰间一掠,便摸到了坚硬的枪柄。 ps:从今天开始,按老规矩凌晨十二点过后五分钟内准时更新,每天保底字数6000字,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轻尘哈。 NO196 他和她的关系(下) 然,就在两人面孔之间只差三十厘米的距离时,温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无弹窗广告) 手,在他腰间一掠,便摸到了坚硬的枪柄。 温暖知道夜天昊有随身携带枪支的习惯,一把微型的德国制k40,小巧,但后作力很强,适合男人随身携带。 她只偷偷瞄过一眼,但从来没有胆量触碰,这一刻心中不禁窃窃一喜,随手将它摸走。 夜天昊显然也没料到她的身手大有长进,射击还是他亲手教的,没想到转眼间,他被自己的枪顶着脸颊。 愕然片刻后,他又开始笑。 这个女人,总是会给他带来诸多惊喜…… 她还保持着被他压倒在餐桌上的难堪姿势,枪口抵住他的脸,用力按进去逼得他不得不偏一偏头。 “放-开-我!”她咬牙迸出。 “哼!你不敢开枪的。”他笑哼哼,可眼中原本玩味的神色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厉色。 看来是他太过寵爱这个女人,让她误以为可以肆无忌惮地冒犯他,很好! “你大可以试试看,我到底敢不敢开枪!” 她的声音极为冷淡,让他想起九个月前从冷子傲接收她时,她以匕首对着他的那一幕…… 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可以改变,但有些东西,却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愫,他耸了耸肩,下一秒一手收紧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则一点点顺着枪柄移到了她的手腕上。 温暖眯了眯眼,缓缓上膛,“啪嗒”一声响,手指扣在扳机上,却迟迟无法按下。 他要试炼她的胆量,她偏要制气,只因他不放她回去看一眼家里。但是这一刻,她又有些迟疑,真的要试吗? 懊恼的同时,又很羞愤,因为她感觉到男人粗糙的手指顺着自己果露在外的肩头,缓缓移向她的颈脖。 他原本扣在她腰侧的那只手也蛮力地转向她的屯,温暖呼吸深沉,立时红了眼,纵使他救过她两次,但有些底线和原则是她不愿意改变的,他要占尽便宜,她自然是不给。 于是, 就在这时,夜天昊瞥见她正缓缓扣下扳机的动作…… 这个傲气的女人,经不起逗,竟然真想要了他的命! 他猛地扣住她握枪的手,用力反推,她腕部一痛,手上力气顿失,他得了空当即抢回自己的枪,同时,脊背一弯,便将掌控中的她残忍地摔在地上。 夜天昊是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她被他惹恼了,平时练就的功夫本就半生不熟,这下更是忘得一干二净,被他这么摔出去,跌倒在地,加之男人的力气野蛮至极,温暖收不住力道,因为惯性而直直地往后退,身体侧面与地面摩擦了一下,火剌辣的痛。 终于,两个人这才收了手。 温暖被摔得结结实实,好不容易撑着站起来,瞄了一眼墙角,只差一寸的距离,一颗铁钉就钩进了皮肉。 这个男人的狠,不比她之前遇见的松下次郎差,若真是惹到了他,自己也是会吃亏的,思及此,温暖不甘心地咬唇,却没有再动手。 夜天昊慢条斯理地走近她,瞅了瞅她的小细胳膊,嫩汪汪的肌肤蹭出了一大片红,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收敛了表情:“除了我,没人能碰我的枪!” 夜天昊那张俊美的脸孔线条变得刚硬,下颚线刀削般的锋利感比平时还要冷凝,温暖心里后怕的同时,便走了神,却只是这么一秒的愣神,他的身体上前,逼得她不得不节节后退,直到脊背抵住墙壁。 夜天昊一手撑在墙上,精悍的身体压着她。 他的枪还握在手上,原本枪口对着她,他手指穿在扳机扣上,一转,改为枪柄对着她。 她脸上有些微的擦痕,他用枪托一点点蹭弄那擦痕,使得她越发的痛,然而,温暖却紧咬牙关,死活都默不作声。 男人碧绿色的眼睛微微一眯,凝在她那擦伤的脸颊上。 他历来厌弃娇嫩的花,而她的倔强不屈很合他的胃口,若不是受人嘱托,她该是他最满意的女人。 最原始的yu~望在身体里流窜,但最终还是被男人压制了下去,换上的,是一脸的森冷。 蹙了蹙眉,夜天昊移开了枪托,微微低笑,启开薄唇:“记住,如果不想你我之间的关系发生任何变化,就不要忤逆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 她明白夜天昊的意思,如果他想,要她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但他及时收了手,只是让她受了一点儿皮肉伤,无非是在警告她,不可以惹恼了他,否则,她得不偿失。 温暖感到后怕,依旧愣在墙角,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人信步踱到门口,打开门走出去,他低沉的嗓音从外面传进来。 “准备一辆车,派两个人送她去温家,不许下车,更不许上楼,一个小时后必须回来。” “是,总裁!” 二十分钟后,温暖乘坐的一辆隐蔽性极好的黑色商务车出现在某个小区附近的树荫底下。 她想要滑下车窗,却被保镖喝止:“安小~姐,总裁特别吩咐过,千万不能让你曝光,外面很可能有记者。” 温暖张了张嘴,手缓缓从车窗按钮上滑下来。 看来,只能望梅止渴了…… 她久久地抬头仰望,就坐在车内,而这辆黑色商务车离小区才不过一街之隔,她望着那一扇窗,回忆着里头朝南那一整面墙的玻璃窗,黄底绣着的小白花窗帘,软软的沙发,卧室的水晶吊灯,还有偶尔和温柔一起躺卧的那一张chuang。 每个家具都是她和温柔一道去商场里挑选的,每个摆设也都是她亲手设计的,那是她日思夜想的家,里面住着的有她心心念念的家人…… 原本以为时间可以更改一切,可以磨灭很多记忆,但此时此刻,所有的那些怀念是如此历久弥新。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太阳的余晖透过防透车窗斜斜地洒进来,心头涌起的除了思念,还是思念,而最叫她难受的是,她明明就站在楼下,却回不去那个家。 无法回家,连基本的孝道也不能尽,连家人的面也见不了,大概这世上再没人有她这般悲惨了吧。 不知不觉间,眼里已蓄起了盈盈泪光…… “安小姐,时间差不多了。”身旁的保镖出声催促道。 “再等一会儿。”温暖央求道,视线始终望着那扇窗,但那扇窗始终是空的,没有人从窗前走过。 她多想看一眼家里人,哪怕只是一个照面也好,还有温爸,不知道他到底怎样?听占星辰说起他瘫痪的事,她的心就揪痛得难受,如果能看见他的身影,至少她知道他还过得好…… “安小姐,不能再等了,我们这种车出现在这个小区,很容易让人起疑的。”保镖再次出声催促,并且已经示意另一名保镖发动引擎了。 “求你们了,让我再多呆十分钟好吗?” “安小姐,总裁吩咐过一个小时内必须赶回去的,”那名保镖看了看腕表,为难地说,“现在只剩下二十分钟了,只怕回去赶不及,你看我们还是……” “求求你们了,再给我十分钟吧,哦不,五分钟,就只有五分钟也好!” “安小姐……” 恰在这时,从小区内走出来的两道身影引起了温暖的注意力,她惊呼:“好,就一分钟!就只等我一分钟!” 两名保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小区内走出来一男一女,有些眼熟。 温暖早就认出来,那两个人正是占星辰和温柔! 一个小时以前。 占星辰离开婚礼现场后,就买了一些东西赶去了温家,借着看望温爸温妈为名,伺机等待着温暖的出现。 但,整整一下午,都见不着她的人影,而温柔也看出了他的魂不守舍。 她在餐桌上多摆了一双碗筷,回头时正好看见他在发呆,便问道:“星辰大哥,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呃?”占星辰这才回过神来,“哦,没有,我只是在想事。” “公司有急事?要不,我给你打包吧,你把晚饭带回公司去吃。”温柔柔声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吃,”占星辰刚起身,就看见温妈把温爸从卧室里扶了出来,他连忙迎上去,从温妈手里接过温爸,扶他坐下。 温妈有些动容,含笑朝温柔投去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说道:“星辰啊,以后你要是忙的话就别过来了,你从公司开车过来不顺路哪。” “我没事,我就是想来看一看伯父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温爸笑呵呵地坐下:“我好多了呀,上一次要不是因为你的帮忙,我这把老骨头啊,说不定真就这么挂了。” 温妈也点头:“是啊,星辰,你帮我们家太多忙了,真叫我们过意不去。” “都是举手之劳而已,伯母您就别谢我了。” “星辰啊,坐下来吃饭,你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只要你高兴,伯母伯父欢迎你随时来!” “嗳,谢谢伯父伯母。” 一家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温柔看着温爸温妈在占星辰的关照下,渐渐走出姐姐温暖离开的阴霾,自己心里也感到十分欣慰。 吃完饭,温妈提出让温柔去送占星辰,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楼下。 NO197 念你是初犯 吃完饭,温妈提出让温柔去送占星辰,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楼下。(.) 占星辰试探性地问温柔:“温柔,你今天有没有接到什么奇怪的电话,或是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逗留?” “嗯?没有啊,怎么了?”占星辰的试探令温柔感到迷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其实,此时此刻的占星辰是矛盾的,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温柔说起“安宁”的事。说了,怕影响她的学习和生活,不说,又害怕错失她们两姐妹见面的机会。 尽管,他还不敢完全肯定,那个安宁就是温暖…… 温柔因为呆在学校里读研究生,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外面的事情了解得不多,整天不是在图书馆看书,就是回家照顾生病的温爸,自然是没有听闻过c市有个跟自己姐姐长得极为相似的“安宁”。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既然安宁来了南城,温柔和温暖是亲姐妹,如果她见一见安宁,或许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温柔见占星辰失神了许久,禁不住问:“星辰大哥,我看你今天有些不对劲,能不能跟我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懵了一下,她似乎想起些什么,问道:“是不是你母亲又逼你结婚了?” 占星辰愣了一下,“不是这件事。” “那为什么你的脸色看起来这么差?”占星辰盯着他略显失魂落魄的面容,心里涌出丝丝疼痛,“现在我不再是你的助理了,你得多注意身体,一定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要像以前……” 说到这里,温柔微微一梗,想起几个月前刚得知姐姐去世的时候,占星辰那副糟糕的模样,一想起来她就觉得心疼。 吸了吸鼻子,她又接着道:“拜托你……照顾好自己。” 占星辰笑了笑,爱怜地揉了揉温柔的头发:“我知道,你也是,要照顾好你自己。[.超多好看小说]” 他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九个月以前,在xx大学的美食街上,她坐在一个小吃摊前吃沙茶面,快乐而满足的样子让他印象深刻,犹还记得那天是她的毕业典礼。 现在的她早已没了那时候的天真无邪,自从温暖“不在”了,她就肩负起了长女的责任,一边完成学业,一边挑起了照顾家里的重担…… 占星辰收敛心神,说道:“我没事,你也记得照顾好你自己,不要让自己太累了,知道了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打定主意先不急着把“安宁”的事告诉她,免得令她心绪不宁。 温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与他肩并肩走出小区,并目送占星辰上了车离开。 然后,这才转身往回走,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扫视到一侧的树荫底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窗是不透明的,远远看去整辆车都是黑压压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这种车在小区里很少出现,但虽然少见,她却是见过许多次的,记得以前姐姐温暖还是模特那会儿,常常坐着类似这样的保姆车。 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没想到她一顿住脚步,还没来记得看清楚车牌号,那辆车就发动引擎离开了。 温柔不由得蹙了蹙眉,心想那辆车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诡异? 回到家里,正好看见温爸忿忿地挂断家里的座机,骂骂咧咧地唠叨着:“这年头怎么这么多骚扰电话,打来电话又不说话,真是的!淑云啊,你以后记着,出去千万不要留家里的电话号码,免得被人骗……” 温柔怔了一下,赶紧过去扶住温爸:“爸,你在骂谁呢?忘记医生跟你说的话了,不要动不动就生气。” “还不是那些骚~扰电话,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接通了又不说话,哼!” “不说话?” “是啊。” “怎么回事儿?” “谁知道呢!” “好啦好啦,您消消气吧,别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气坏了身体。”温柔安抚着温爸。 想了想,她起身来到电话机旁,查了查刚才拨打过来的那个号码,没想到来电显示那是个手机号码,她回拨过去,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她愣愣地看了看手里的话筒,正纳闷着,温妈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来:“温柔,你过来帮我个忙。” “哦,来了。” 她匆匆赶去厨房,并没有把这个小小的事件放在心间,如若不然,温家人的团聚说不定就能早早提前了。 因为,刚才的那一通电话不是别人,正是温暖打来的! 她好说歹说终于借来保镖的电话,然后给家里打过去,没想到那么巧,接电话的正好就是温爸! 也正是如此,她确定温爸没事,那一刻胸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定,可另一方面她又开始担心起来:温爸没病,那么婚礼上占星辰说的那些话就是在试探她了,难道他看出什么破绽? 心里忐忑不安的同时,她将电话还给了那名保镖,保镖接过来很快就关了机,车子以高速行使在回酒店的路上。 温暖精神恍惚地回到酒店内,夜天昊看见她神游般走入卧室,精瞳不由得眯紧,他向两名保镖扫了一眼,其中一名保镖战战兢兢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悉数汇报给他,听完后,夜天昊的脸色大变。 “蠢货!谁让你借手机给她的?!” 骂完,夜天昊骤然发怒,一脚踹向那名手下。咚地一声,那名手下狼狈地摔在地上,却连不敢啃一声。 “来人,给我拖下去,按老规矩处罚!” “是,总裁!” 不一会儿,温暖就听见外面传来那名手下的哀嚎声,她于心不忍,走出卧室说道:“你不要罚他了,是我硬要他把手机给我的,要罚,也该是罚我。” 夜天昊冷眼死死盯着她看了许久。 显然,她明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触犯他的底线,尤其是在她赶回家之前,才刚刚受了他的警告,可她仍旧照犯不误,显然是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了。 良久,夜天昊还是怒了,他挥了挥手,咬牙迸出:“全都给我出去!” 众手下胆战心惊地退出去,留下房间里的两个人,温暖心里一抖,保镖们离开的同时,她已经悄悄来到窗边,手里还有她早早藏在身上的一把匕首。 男人亦步亦趋地向她逼近,她连连后退,而他脚步丝毫未曾减缓,温暖一急,就把匕首亮了出来,金属刀片在灯光的照射下泛出森冷的寒光,令夜天昊俊眸一瞪。 温暖大喝:“别过来!”她拿着匕首挥舞了两下,脚步又往后退了退。 然,男人的脚步没停,她三番两次违抗他的话,自然是惹恼了他,只见他箭步如梭冲上去,轻松化解了温暖那半生不熟的招式,一记快手刀砍在她的腕上,哐当一声,匕首掉落在地。 温暖惊骇地看着地上的匕首,想去捡,却被他伸腿一蹬,那把匕首就被夜天昊一脚蹬得远远的。 看着他眼眸里的怒火,温暖脑子里回响起他的警告:“记住,如果不想你我之间的关系发生变化,就不要忤逆我。” 思及此,心中不觉一抖。 情急之中,她看了看身后半敞开的窗户,下一秒灵机一动,转身就攀上窗沿,这个举动很大胆,但也很冒险,看得夜天昊也不由得一顿。 他瞪大了眼,眸底的神色先是不可置信,而后变得越来越阴鸷寒凉。 她却不觉,只觉得害怕,半吊在窗沿上,大喝:“夜天昊,你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跳下去!” 看着夜天昊眼底的神色越来越阴鸷,温暖也越来越慌乱,然而她的“威胁”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他反而脚步更快地走来。 她吓了一跳,这一慌,手就软了,身子从窗沿上往下滑…… 夜天昊眼看着情形不对劲,迅猛地跨过去,千钧一发之刻,伸手准确地逮住了她! 然后双臂抓住她轻轻一提,她的身子就从窗沿上摔下来,正好压在他身上,夜天昊顺势翻转身子,把温暖压在身子底下! “不――你不要碰我!”温暖吓到了,大喝。 “我警告过你,是你自己不听话。”他的手向她的腰身伸去。 “夜天昊,我又不是你的傀儡娃娃!” 男人的身子忽地一震,动作滞顿,已经放在她腰身上的大掌也不由得停下来,阴寒的眸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定定地注视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眼。 温暖连一眼都不敢跟他对视,这个男人她是怕的,打心里畏惧得很,她见识过他对手下的狠,也知道他对女人的狠,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残忍的凶兽,她甚至有些不明白,冷子傲为什么会把她交给他这样一个凶残的人? 即使不与他对视,温暖亦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她咬了咬牙,颤抖着说道:“我已经不是干净的女人了,你还愿意碰我?就算你愿意碰,我也觉得自己……配不上夜先生。” 不得不说,她这句话有些狗腿,但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然而温暖没有想到,夜天昊听了她的话后,竟然真的放过了她。 他说:“也罢,念你是初犯,暂且放你一回,下次可没这么简单!” 话落,他起身,大踏步走到门口时,打开门咆哮:“来人!收拾东西回c市!” NO198 恭敬不如从命 话落,他起身,大踏步走到门口时,打开门咆哮:“来人!收拾东西回c市场!” 温暖滑坐到地板上,半晌都是惊魂未定。 连夜,夜天昊带着温暖赶回了c市,一路沉默,温暖中途提议想要换一个座位,却被他死死按在原来的位置上,温暖再不敢吭声。 当晚,容爵接到阿ben的汇报:“容少,刚才我们的兄弟返回来的消息是,目前夜天昊已经带着安宁连夜赶回了c市。还有一件事,一个小时前,温家小区附近出现了一辆黑色保姆车,这辆车十分可疑,只待了短短半小时就离开,我们跟踪在后面的兄弟发现,那辆车之后回到了夜天昊和安宁下榻的天马酒店。您看,这辆车会不会是夜天昊派去的?” “嗯,很有可能,有没有见到里面坐着什么人?” “对方很谨慎,而且他们停车的角度也相当专业,刚好是路况监控的盲区,所以我们没能查到里面坐着何人。” 容爵闻言,不由得蹙了蹙眉,喃喃自语:“这么急着回c市,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温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回容少,占星辰在温家呆了一个下午,傍晚吃过饭后就回去了,他走的时候,那辆黑色保姆车也离开了。” 容爵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成一线,听起来似乎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他隐约觉得那辆保姆车和占星辰有些关系,或许找他能掌握到一星半点儿的信息。 电话那头的阿ben问:“容少,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我派两个兄弟去追安宁?” “不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自有办法。”容爵唇边的莞尔悄然隐去。 几天后,周日。 温暖照旧起来洗漱吃早餐,吃饱喝足后躺在露台的躺椅上看书,不一会儿,就被夜天昊派来的人接到了夜集团大厦。 停车场内,一辆宝蓝色的bugatti异常打眼儿的驶入夜集团大厦的地下车库,并且准确无误地刹停在专用车位里,温暖下车的时候那辆超跑恰巧从眼前驶过,带着风一般的疾速,险些撞到她,她受惊不轻,不由得恼怒起来。 忿忿地看向肇事车主,这一眼,却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怎样也想不到,肇事车主竟然是……容爵! “容……先生?你怎么会在这儿?!”她脱口问道,一时惊惶,差点儿叫出他的名字。 见到她眼底如预期中那般的讶然,容爵的薄唇微弯起来:“见到是我,好像让安小姐很吃惊?” 温暖脸色尴尬,“我只是没想到容先生会出现在这里,你这是来c市办事的吗?” “是的,准确地说,我是来夜集团和夜总谈合作事宜的。” 温暖想起曾看过的那一则新闻,所以知道容氏会在c市和夜集团一道建造一间上万平方米的大工厂。 见到容爵,她虽然意外,但也只是一瞬的意外,微微颔首后,便径直走向直达顶楼总裁办公室的专用电梯,容爵就跟随在她背后,与她一同进入电梯间内。 这是时隔九个月后,两个人第一次的独处,温暖心知肚明,容爵故意找来c市是有何目的,一颗心不由得悬起来。 直视全镜面的梯门,透过金属镜面,容爵邪魅的眼睛锋利冷凝地锁定在身后的那一抹娇影上,她的视线始终水平地停在他宽厚的肩头上,秀眉轻蹙,仿佛思考着什么似地。 温暖确实是在思考着心事,暂且不说容爵为什么会出现在夜集团大厦,现在她最想不通是,夜天昊叫她来夜集团大厦的目的。 因为,即使她和他的关系被传得沸沸扬扬,他也从未带她来过夜集团大厦,而眼下第一次来,竟然就和容爵撞到了一块儿,这意味着什么? 容爵见她一直愣神,便回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睨向她:“安小姐,请问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他深不可测的眸光透过镜子折射落入她疑惑的眼中,温暖有些愕然,明显看上去对这个问题事前没有一点准备,沉默数秒后,她想了想,一脸认真地说:“吃喝玩乐,陪男人开心。” 闻言,容爵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另一侧大掌紧紧握成拳状,松开又捏住,然后又再次松开。 几不可察的一声嗤笑,他又问:“那请问安小姐,你对自己的生活现状感到满意吗?” 她再次沉默,几秒后,她巧笑着平视他,说道:“想不到容先生对别人的隐私这么感兴趣,那好,实不相瞒,我对自己的生活现状感到十分满意,如果没有任何人打扰的话,我想我会乐意一辈子过着这样的生活。” 话落,电梯叮声收起,梯门打开,两人再无法看见对方的任何表情,容爵微微向后侧了侧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她一直目送他的背影走远,这才缓缓走出电梯。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温暖被夜天昊的秘书请到一旁的休息室:“安小姐,夜总请稍等一会儿,等夜集团和容氏的合作案谈毕,您再请入内。” 温暖没有说话,微微颔首,静静地等候在休息室内。 不知道夜天昊把她找来做什么,难道又是找她来演戏,故意在容爵面前秀一下“恩爱”的?亦或,又有别的什么目的? 半个小时后,温暖被请进总裁办公室,坐在夜天昊对面的容爵转过头来,端凝淡冷的视线迎上温暖的一双无波眼眸。 两人相视了有三秒。 温暖随即开口:“夜总,容先生。” 夜天昊点了点头,对温暖身后的秘书说:“赵秘书,请送一送容先生。” 容爵从温暖身边走过,什么也没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不知怎的,温暖觉得比起九个月前,他身上多了一份成熟和沧桑的气度,完全没有了她所熟悉的那副模样,爱捉弄的,爱嘲讽的,世间无敌的毒舌,以及偶尔幼稚又变~~态却又令人心悸的举动…… 他的转变令她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人都走了,你还发什么呆?”夜天昊带着冷讽口吻的磁性嗓音传来,将温暖的思绪带回。 她面色尴尬地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然后坐在沙发上,轻声说道:“夜先生第一次把我叫到你的办公室,不会只是让我来参观的吧?” 夜天昊勾了勾唇,“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夜天昊微微正色,收敛了脸上的戏谑表情,“刚才你也看见了,容爵已经来c市了,他找我要一个向导,陪他一块儿考察工厂地址,而且指名道姓只要你。” “我?”温暖脸色大变。 “看来,容爵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你耗上了。” 温暖咬咬唇,发现夜天昊擒住自己的视线,她微微别开脸,长睫轻颤:“没关系,我已经准备好了。” “真的不要紧?”夜天昊追问,并强调,“容爵可不是好对付的人。” “这一点,我自然是比夜先生还要清楚。” 夜天昊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眉眼,良久,说道:“那好,既然如此,我也就相信你有能力能应付得了他,你回去准备准备吧,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会出手。” 温暖点了点头,起身离开,望着她的背影,夜天昊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温暖来到底楼大厅,到了门口的时候,却不见之前夜天昊派人送她过来的那辆车,只见到一辆宝蓝色的bugatti大喇喇地停在那里,连保安也不敢上前催促。 而那个妖孽的男人则手里转着墨镜玩,他一直长腿撑着身体重量,另一只微弯,身体越发显得修长紧实,筋骨依旧分明而有型。 看见温暖从大厦里走出来,他唇角一斜,像是专就等着她一般,迎着温暖远远地说:“安小~姐,上车吧。” 说着,便将副驾驶座的车门替她打开,并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温暖顿住脚步,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容爵。 只是愣了这么几秒,她就想好了台词:“谢谢容先生的美意,但不好意思,我有夜总派的车坐回家,就不劳烦容先生了。” 说着,她礼貌地颔首,转身要走开,却不想,容爵早就猜到她要拒绝,所以也事先做好了准备:“我想夜先生已经跟你说过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向导,陪我一块儿出行,就是安小姐的责任。” 闻言,温暖足下一顿,有些惊诧地回头,夜天昊说过,说不准容爵什么时候就会出手,她原本想着再快也是要等到明天吧?却不想,那个妖孽的男人竟然这么快就出手了! 容爵戏谑地勾着唇,眉梢轻佻,又言:“我记得一个小时以前安小姐才说过,你最擅长的是吃喝玩乐,陪男人开心,现在,全南城最优秀的男人邀请你作陪,安小姐却不愿意么?” 微顿,他走近她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或者说,安小姐不敢?” 温暖讶异地抬手,望向面前他密无情绪的眼瞳,几乎立时头上抹了一把冷汗,几秒后,她微笑着说:“容先生说笑了安宁岂会不愿意,盛情难却,既然容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安宁就恭敬不如从命。” ps:最近比较忙,更新不太固定,望大家见谅了。本文篇幅不会太长,我争取正文部分在七月完结。 NO199 我帮你擦擦汗 温暖讶异地抬手,望向面前他密无情绪的眼瞳,几乎立时头上抹了一把冷汗,几秒后,她微笑着说:“容先生说笑了安宁岂会不愿意,盛情难却,既然容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安宁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罢,她拂了拂鬓边的长发,发尾在半空中甩开一个漂亮的抛物线,一时间令容爵有些晃神。 但晃神也只是眨眼间,待坐进车内,他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莫测高深地问道:“安小姐。” “什么?” “如果有人要把你从海拔很高的地方推下去,你会怎么样?” 温暖一怔。 “你会选择抵死不从,还是纵身飞下?” 温暖听得一头雾水:“容先生,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他的话里怎么含着某种玄机? 容爵直视前方的目光收回,转头看向她:“没什么,我突然想起现在已经是该吃午饭的时候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温暖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容爵开始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不知道安小姐平时有什么消遣?” “也没什么,就是打打高尔夫,玩一玩射击,偶尔和夜先生一起去听听音乐剧或是看一看画展什么的。”温暖说出早就想好的台词,其实严格说起来也不算是假话,因为她现在的生活节奏就是如此。 握着方向盘的大掌不由得握紧,他侧头看她:“真不简单,竟然喜欢打高尔夫和玩射击?还喜欢音乐剧和画画?看来,安小姐的喜好很广泛。” 她笑笑:“如果爱好不广泛,怎么取悦男人呢?” 手里的方向盘握得更紧,容爵的唇角微微一勾,他的目光回到前方,咬牙逸出:“是么?呵,那我可真是找了个好向导!” “容先生过赞了。”分明看见他握紧的手背上爆出的青筋,温暖却不卑不亢地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他并不急着质问她是不是温暖,但言语中总是含着似有若无的试探,温暖每一走一步,每说一句话,都必须得小心翼翼不能露陷,怕自己太紧张被他看出破绽,又怕自己太松懈而露出蛛丝马迹,只是短短的半个小时车程,却已是大汗漓漓。 将车子驶入某家高级西餐厅的车库内,容爵停好车,转头时正好看见温暖额上细细的密汗,不觉莞尔。 纵使再好的伪装,再固执的否认,再好的演技,也总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容爵相信自己的直觉,也始终相信一点,这个女人不可能忘了他! 思及此,他邪邪一笑,问道:“我已经开了空调,安小姐还是觉得热吗?还是说,和我孤男寡女独处在一个空间里,安小姐害羞了?” 这个男人肯定是故意的,温暖懊恼地想,暗自替自己加了把劲,说道:“我比较怕热而已,容先生想多了。” 话落,她扬了扬头,又下意识地拂了拂额前的碎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伸手探向门把手,想要打开车门出去,却不想,咔哒一声响,车门反而被身边的男人锁上。 她愕然一顿,侧首看向他:“容先生,你……” 眼前突然一黑,男人高大的身影突然欺近,令她措手不及,所有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下意识地后退,可他竟然跟着趋近,一只长臂甚至得寸进尺地揽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拉近自己身前,手掌揽住她肩头的力量并不重,但是手臂往回拽的力度却很大,温暖的额头差一点撞上他靠近的唇。 他的呼吸就萦绕在她耳边,好看的薄唇也近在咫尺,浅如兰馨的呼吸声令她的肌肤微微麻痒,她却避五可避。[] 温暖张大了嘴,然而男人却先声夺人:“别动!我帮你擦擦汗。” “……” 心里懊恼得很,却也只能不动,一来怕自己一动,额头就会触碰到他的薄唇,再则她若是动了,就是露了馅,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动! 而容爵真的抽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额前的薄汗,一边轻拭,一边垂眼凝着她的脸,当见到一抹粉色在她耳边渐渐晕染起来后,一瞬间眸底的神色变了又变。 邪念骤起,他竟然用手背从她的额头抚到她的鬓角,温暖凝滞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低垂的长睫轻抬,视线愠怒地迎向他。 “容先生,您这是要做什么?!” 他却笑得十分得瑟:“安小姐不要生气嘛,我看你的脸红得厉害,担心你在发烧。” 什么?她脸红?温暖惊了一下,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却看见面前的男人再一次轻笑,顿时明白自己被他揶揄了一把,不由得恼羞成怒。 一瞬间,连耳根都开始发烫了。 见她要发火的样子,容爵勾了勾唇,戏谑地道:“好啦好啦,安小姐请不要激动,因为你上车后一直没有说话,所以我想活跃一下气氛罢了。” 她再次哑了口,说了半天,他果然是在整她…… 沮丧的温暖不得不承认,即使他的外表有所改变,但他捉弄她的手段依旧高超,一来一往之间已将她的心牵乱。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极力镇定心弦,微笑着说:“容先生真是幽默,想来您以后的夫人真是有福气,生活不用太枯燥了。” 容爵闻言,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略微眯紧,眸底闪过一抹凉意,但这一次他不再跟她斗嘴,而是啪嗒一声开了门锁,温暖得了机会,左手故意将头发拂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然后推门而出。 下车后,容爵带她上了二楼的一家西餐厅,这家店温暖没来过,本身就对容爵请吃饭的目的怀着戒备心,所以警觉地看着四周,但当她走入餐厅内,就被吸引住了。 这家店装潢很独特,布置很温馨,就像是家庭式餐厅一般,私~密性又很好,几乎每一桌客人都有一个独立相处的空间,温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仔细看去,大厅的色调也非常漂亮完美,深深浅浅的紫色布衣为主打,简约中带着华美,超长大幅的落地窗以银质罗马杆挂着繁复几层的落地长纱,又薄又轻,风过如涴,美丽非凡。 餐厅一角粉蓝色瓷瓶里还插着几十株由餐厅主人亲自购回的大束盛放的非洲菊,每张桌子上都摆着英国骨瓷餐具,别提多惬意了。 温暖立刻选了与那非洲菊相邻的座位坐下,这才发现主人家连沙发都选的是超大超软的布艺沙发,一坐下去,整个人几乎都窝在了里头,温暖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窝进沙发里。 她倒是真想这么做,可瞥见他似笑非笑瞥来的眼光,顿时令她控制住了自己稚气的举动。 她怎么忘了,自己来此可不是真的来吃饭,而是来接受“考验”的,立马将身子端坐了起来。 这时候侍应生拿来两份菜单,温暖打开一看,顿时呆住,这才发现这家店竟然是……以海鲜为主的西餐厅?! 都怪她刚才走了神,被他在车上那么一番捉弄,她竟然就晃了神,没看清这是家海鲜店就进来了。这下可好,她该如何收场?说她不能吃海鲜,那不是自己露了馅?可要是吃了,她就得进医院,怎么办?! 对面的妖孽男人无声无息地伸出食指,点了菜单上的某处,侍应生微微颔首,礼貌地收起菜单,而容爵则将双手交叠在胸前,仰躺在沙发椅背上,大喇喇地看着温暖。 隐约感觉到面前的男人正以一种打量的眼神注视着她的面颊,温暖佯装聚精会神地看着菜谱,就像是没发现他在看自己似地。 事实上,此时此刻的她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他,只是翘叠在一起的两只白玉脚尖下意识地并紧,泄漏出心头细微的紧张,全身每一根线条都在悄然戒备,心里已决定不管怎样,今天这顿海鲜大餐她都是吃定了! 主意打定,便伸出手指点着菜单上的某页,说道:“海鲜意大利面。” 闻言,容爵挑了挑眉:“安小姐是为了保持身段,才点这么少吗?不用跟我客气,这顿午饭,我请。” 少?就这些,足够让她在家躺三天了,他竟然还说少! 她扯了扯嘴角,干笑着说:“不必,我已经习惯了。” 容爵莞尔,眸光中却是凉凉的,“实不相瞒,我有位故友和安小姐长得神似,安小姐应该也知道了,在南城的时候,有人把你认作了她。” 温暖如定了形一动不动,数秒之后,她才浅笑着说:“难道,容先生也把我认作了她?” 微顿,她状似大吃一惊地捂唇,“莫非,你说的这位故友,就是那位已逝的模特儿温暖?” 他定定地凝着她的眼,久久不作声,温暖不疾不徐地说:“嗯,没错,就是她。如果只看外表,你和她几乎就是同一人,可若是仔细看,似乎又有些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 微顿,他的视线忽地调离桌面,看向遥远的天际,幽幽地说:“她有海鲜过敏症。” 闻言,温暖的心顿时很乱。 ps:调戏开始了哈^^ NO200 替她做早餐 恰在此时,一盘香喷喷的海鲜意大利面被侍应生摆在面前,温暖才惊觉自己的心砰砰乱跳得厉害。 容爵不知何时已经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温暖面前的那一大盘海鲜意大利面上,微笑着说:“安小~姐,请先吃吧。” 温暖垂眼瞄了一眼,暗自把手心握了握,大有一副上大山下火海的架势,也就是在此时,她才明白之前刚坐进他车里时,他说的那句话是何意。 ――如果有人要把你从海拔很高的地方推下去,你会怎么样?你会选择抵死不从,还是纵身飞下? 原来他所谓的“推下去”就是如此,而显然,她选择的是“纵身飞下”。 温暖不由得笑起来,拿起叉子说道:“谢谢容先生,那我就不客气,先开动了。” 他抬了抬手,并未动自己面前的食物,而是看着她一口口吃下盘子里的面条,目光逐寸逐寸变得冷凝阴霾。 直到温暖差不多吃掉盘中一半份量的面条后,他才开始吃起来,温暖的一颗心一直悬在嗓子眼里,看见他的注意力不再在自己身上时,这才放松下来,但放松后的结果便是忍不住的反胃。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她终究是忍不住起身,没等他回答就疾速奔去洗手间。 容爵眯了眯眼,也起身跟了去,脚步停在离女洗手间还有两米处,他背靠着石壁站着,双手插在裤兜里,听洗手间里传来一阵阵干呕的声音。 他就这么安静地站在洗手间外,直到里面传来的不再是呕吐声,而是水流声后,他才没有倚靠在石壁上,而是转身默默离开,自始自终神色几乎是看不出一丝波澜,如止水那样平静。 她明明就很紧张,也心知肚明自己吃不得海鲜,却宁愿伤了身体,也不愿承认自己就是温暖。 这一点,令容爵心中升起一股薄恨,可他又多多少少是理解她的,经过那一场劫难和遭遇,她能活下来已是不易,他埋怨她过得小心翼翼的同时,却又庆幸老天爷还让她活着。 这九个月以来,他已经尝够了没有她的滋味,他不想再失去她了,所以,他必须比一年前前的那一场博弈还要小心才行。 若逼急了她,恐怕就再找不回她。 容爵缓缓坐回座位,那边温暖也缓了口气,从洗手间里出来,容爵凝着她的眼问道:“安小姐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是不是对这些食物不太满意?” 温暖歉意地笑了笑:“不是的,这些食物很美味,只是我前两天着了凉,胃不太舒服,所以……” “那就别吃了,”他顺水推舟,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改天我再来约你。” “也好。”温暖微微颔首。 两个人起身离开餐厅,到了楼下,容爵说:“安小姐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知道容先生很忙,就不麻烦您了,我自己搭计程车回去就可以。” 她才没那么傻,要他送,岂不是曝露了自己的住所?如果被他知道自己住哪里,岂不是连最后一个安宁的小天地都没有了?! 容爵自然是明白她推托自己的用意,却也不逼着,只是笑了笑,亲自帮她拦了一辆计程车,并十分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 温暖也不跟他客气,径直坐进车内,挥手说道:“再见,容先生!” 然后咚地一声关掉车门,绝尘离开,车后的容爵很快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直到完全看不到那个小黑点后,温暖立刻回转身对司机说道:“师傅,赶快,去最近的医院!” 虽然刚才已经吐掉了一部分,可她毕竟吃下去了一大盘海鲜意大利面,心里不由得吐槽,这家店虽然高档,却也很实惠,那海鲜意大利面里面竟然放了那么多虾仁和虾酱,只怕她这吃下去,该是三天三夜不敢出门了。 所以,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救急! 到了目的地,她付了出租车费后就赶紧冲进医院,恰巧夜天昊的电话这时候打过来:“你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 “容爵约我吃午饭,是海鲜……” 电话里头蓦地沉默,半晌后,夜天昊又问:“你吃了?” “嗯,”她轻应了一声,补充道,“我现在在医院。” “你等着,我一会儿派人来接你。” “好。” 挂断电话,温暖就去挂号看病,虽然她来得及时,又吐了一部分,可过敏的症状依然来得猛烈,她坐进诊室时,身上已经开始起小红疙瘩了。 她这个病一看就很好诊断,而且也有病史,医生简单地看了看,就给她开了一些口服的扑尔敏、维生素e、维生素c、吉他霉素等药,另外给她开了外用de炉甘石洗液,嘱咐她每天洗浴冲泡,并让她留在医院输液。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温暖从诊室里出来去付款时,迎面看见走廊上站着一道身影,不由得吃了一惊。 夜天昊见到从诊室里走出来的温暖,他的眼睛在阳光下闪过奇异的亮色。 “夜先生?你……”温暖满眼迷惑,夜天昊怎么亲自来了?他不是说派人来接她吗? 夜天昊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走吧,我送你。” “我还要输液。” “那我陪你。” 温暖没有说话,等到输完液,两人上了车,夜天昊终于开口问道:“应付得怎么样?” “有惊没险。” “就这样?”夜天昊蹙了蹙眉,“确定他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目前是,只不过……”微顿,温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药瓶子,还有露出来的手臂和小腿上明显的红疙瘩,“如果被他看见我这个样子,恐怕不难猜出,我身上出了什么状况。” “嗯,这两天我会想办法牵制住他,不让他和你有任何接触,但是你自己得多注意身体。” 温暖颔了颔首,“谢谢。” 说完,她呼了一口气,夜天昊微微转头看了她的侧脸一眼,心想她自称能应付自如,却分明是极度不安,这让他心里有些不爽。 为什么她可以那样深爱着那个叫容爵的男人,却始终没有正眼看过自己?难道在她眼中,他不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吗? 即使夜天昊心里其实相当欣赏容爵,也还是忍不住想要搞搞破坏,想把她夺过来。他想证明,他所不信的,存在于这两人之间的那种所谓“爱情”的东西就是个幻象,什么所谓的专一,什么一生只爱一个人,根本通通不存在。 彼时的夜天昊从未想象过有一天,“爱情”这样的东西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以至于当它降临到他身边时,他依旧浑然不觉,也因为如此,才会为情所困,被爱所伤,也如容爵和温暖那样经历过一番波折后,才懂得人生的真谛。 ―――――― 几天后,温暖身上的红疙瘩终于消退了,因为怕出门会遇见容爵,所以她连小区的大门都没有出,所有起居饮食都是在家里完成。 出乎意料地,夜天昊打来电话说,那天之后,容爵也再没有打过电话来找她,温暖以为这件事就告一个段落了,怎知,这天清早八点,她才刚刚洗完澡就有人摁响了门铃。 她以为是来夜天昊派来打扫清洁的阿姨,直接披着浴袍就去开了门,然,却惊愕地发现,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手捧着一大束粉红色玫瑰花! 温暖的心脏一下子跳得疾速,她下意识地看向来人,张大了嘴:“是你?!” “早上好,安小姐。” 妖孽的男人从花丛中探出脑袋,露出一张完美无缺的俊脸,温暖直愣愣地看着手捧粉红色玫瑰花的他,一时忘记了反应。 “容先生?这么早,你怎么……” “不早了,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应该说,是安小姐醒得比较迟才对。” 不知不觉中又被他揶揄了一把,温暖的脸色有些窘,别开视线的时候却发现他饶有兴味的目光定焦在她的胸口处。 下意识地垂眼,随着他的视线往下移,这下温暖才惊觉自己仅穿了一套浴袍,而内里除了一条小内内以外,根本就是中空的! “啊――”温暖惊呼出声。 她本能地一只手捂住胸口往后退,另一只手关掉房门,然而只是这样一个短暂的愣神,妖孽的男人便得了机会大喇喇地跨进屋内,并顺手关掉了房门! 他径直往客厅内走,温暖追在他身后:“呃……容先生。” 他陡地顿住脚步,温暖追得太急,差点儿迎面撞上去:“我听夜总说你病了,所以想来看看你。怎么,安小姐不喜欢我?” 温暖又愣住:“你是说,地址是夜先生告诉你的?” “是的,没错。” 他浅笑着点头,自顾自地转身进了一侧的厨房,温暖惊惶地跟在他身后,看见他东找西找,最后从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找到一个适合插花的花瓶,细心地倒入适量的水,然后将那一大束粉红色玫瑰花插进花瓶里。 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自若得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里似地,温暖有些生气又有些泄气地问:“容先生,你来这儿到底是想做什么?现在你已经看见我了,能不能让我一个人休息休息?” 他已经弄好了花瓶,转身自顾自地说:“啊对了,安小姐还没有吃早饭吧?那么,待会儿由我替你做早餐。” NO201 容爵的温柔攻势 他已经弄好了花瓶,转身自顾自地说:“啊对了,安小姐还没有吃早饭吧?那么,待会儿由我替你做早餐。[.超多好看小说]” “哈?你说什么?你要帮我做早餐?”温暖吓了一大跳。 看见她那副模样,他戏谑地点头:“安小姐不相信我会做饭?实不相瞒,其实我有专门学厨艺。” 温暖再次一愕:“你?专门学厨艺?” 她很想问为什么?为了谁?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去,她决定:既然赶不走他,而他又厚脸皮到完全无知无觉,那索性就任他所为吧。 温暖赶紧回到卧室换了一套保守又方便的休闲装,一边换衣服一边给夜天昊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她显得很急,口吻不羁地说:“夜天昊,你怎么把我的住址告诉他了呢?你知不知道,他亲自找来公寓了!” “我知道,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他明刀明枪打电话来问你的住址,就是在怀疑你生病了,况且,即使我不告诉他,他存心要找你,也同样有办法查到你的住址。” 温暖闻言,不由得一愕。 夜天昊分析的话没错,容爵若是有心调查她,早就能知道她的住所,何须夜天昊回答?无非是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又亦或,只是礼貌性地打个招呼,让他们心里有个准备而已。 说起心理准备,温暖想起一件事,愠怒道:“既然如此,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让我好有个准备!” “我打了,可是你没接。” 温暖又是一愣,拿下手机看了看屏幕,果然显示有三通未接来电,她想起来肯定是夜天昊在她洗澡的时候打来电话,所以她错过了。 唉~~~~ 既然事情发展成这样,也就只有硬着头皮迎上去了,还好她身上的红疙瘩已经消退,要不然就被他看出破绽了。[.超多好看小说] 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温暖再一次走出卧室时,发现厨房内那个妖孽的男人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她故意摆出一副极其认真严肃的表情,说道:“容先生,其实你真的不必这样,我出去吃早餐就可以的。” “那怎么行?外面的早餐不干净。” “您这样做,让我感到很困扰,毕竟……毕竟你有未婚妻,而我有男朋友,我们这样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是不是不太好?” 他并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莞尔一笑,“是安小姐想太多了,至于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我无所谓。何况,你的住址是夜先生亲口告诉我的,连他都不介意,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担心?怎么能不担心?直觉告诉她,留这个男人在公寓里越久,越不是什么好事儿! 见她没有说话,容爵继续解释道:“我听夜先生说你生病了,所以就准备了一束花来看望你。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向导,如果你一直卧病在家,那我的考察计划不是得延后了?” “……”他这话似乎也没错,顿时噎得温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见状,他又追问:“我听说女人都喜欢花,如果在家里摆上这样的一束花,心情就会变得好起来,难道安小姐不喜欢吗?” 他突然这么问,温暖倒是有些懵了,“呃,不是的,我挺喜欢。只是……” “只是,不喜欢送花的人是我,对吗?”他忽地回转身,之前还是半开玩笑的口吻变得有些严肃,而那双带笑的潋滟瞳眸也变得更加幽深。 “……不是的,容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温暖的额头上不由得起了一层薄汗,“我只是……因为才起chuang不久,所以还不太适合见客,如果你真的有事找我,能不能麻烦你改一改时间?不如……我们下午在外面见面?” 她试图说服他,然而他自说自话道:“你也知道你才刚起chuang吗?不是我说你啊,安小姐,你起得这么晚,肚子也该是饿了。” 说着,他径直走到冰箱前,打开门,从里面拿出几颗鸡蛋,又问道:“你要吃什么?荷包蛋?还是煎蛋卷?” 荷包蛋?煎蛋卷?他什么时候学会了做这些? 温暖的脑子开始跑火车,还没能完全消化掉容爵之前说的话,他一连串的追问已使温暖招架不住:“啊?你说什么?” 她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然而男人已经自作主张帮她下了决定:“既然你不回答,那我就做煎蛋卷好了。” “等,等,等一下!容先生,我还没答应你,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容爵抬起手里的鸡蛋,在碗沿边上叩叩叩地轻轻敲响了三声,鸡蛋壳就被他轻易打碎,新鲜的鸡蛋黄和鸡蛋液滑进了早已准备好的碗里。 她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然而那个妖孽的男人像是没有看见她的脸色似地,将那盛满蛋液的碗递给她,满脸笑意地说:“帮我打鸡蛋吧,记住,要轻轻的打哦。” 温暖又惊又怒,咬牙迸出:“容先生,我现在还不饿!” 哪知温暖刚说完,一声怪异的“咕咕咕”叫声便从她的肚子里发出,显然,容爵也是听见了,他戏谑地说:“现在你一定是饿了。” 一刹那,温暖的脸刷红一片。 她急忙背转过身去,不停地搅动着手里的搅拌器,因为动作太乱太快,蛋液快被她搅出碗外,容爵看见了急忙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嚯嚯嚯,你别太急,做煎蛋卷时不能这样剧烈搅拌的。” 手里的快速搅拌得动作这才顿住,温暖惊觉自己的失态,双手就这么僵住,左手端着碗,右手持着搅拌器,愣愣呆了很久。 而他握住她手腕的大掌并未放下,依旧紧紧握住她,她感觉到手腕上的那只大掌像是一块烙铁,熨烫着她的肌肤,微微开始麻痒起来。 如预期般再一次看到她脸上渐渐浮现出来的红晕,他笑道:“我看啊,现在不用做煎蛋卷了,还是直接做煎蛋炒饭吧。” 煎……煎蛋炒饭?他什么时候学会了做煎蛋炒饭?! 温暖震惊无比地仰视着他,而他若无其事地从她手中取过碗筷,自信满满地搅拌着,然后再动作熟练地倒进煎锅内,锅铲在平底锅内飞舞着。 此时此刻,一切仿佛回到了一年前的时光,那时她为了摆脱他,故意发脾气要吃他做的饭,那时候他不情不愿发脾气的样子还记忆犹新,而现在,他就在自己眼前,做着曾经做过的事,心口不由得再一次悸动。 她在餐桌前缓缓坐下,怔怔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仿佛做梦一样…… 不一会儿,他端着一盘煎蛋炒饭过来,蛋炒得金黄油亮,看得出来做的人是经常下厨的,可她想不明白,他一个堂堂容氏继承人,又那么讨厌做饭,为什么,又是何时起,炼就了这样的厨艺? 他盛了两碗炒饭,也一并端上桌,问道:“安小姐,我也还没吃,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就餐吧?” 她的脑子还有些恍惚,他说什么,她就想也没想地点点头。 他果真就吃起来,而她就这么盯着他,自己盘子里的炒饭却是一口没动,容爵蹙眉看向她:“你也吃点吧,我都听见你的胃在叫了,不吃早饭的话会得胃病的。” 温暖抿了抿唇:“我……不饿。” 他放下碗筷,摆上一副无公害笑容,说道:“至少吃几口吧,这样会让我感到舒服一点,也不枉我亲自为安小姐做一份早餐。” 微顿,他恍然大悟状地问:“还是说,安小姐怕我在这炒饭里下了药?” 温暖摇头:“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废话,她怎么可能说,是因为自己觉得他表现得太过殷勤,也太过温柔,这样的行为反而让她更觉得危险呢! 可转念一想,她也确实饿了,她没必要和自己的胃过不去吧?再则,夜天昊知道容爵来找她,肯定是会派人悄悄守着的,即使真发生了什么事,他应该会想办法救急吧? 思及此,她也索性放开,拿起勺子夹起一块煎蛋轻咬了一口,味道闲淡适中,又有米粒的综合,所以不显油腻,而且还加了少许葱花和火腿粒,的确是色香味俱全。 见她终于吃了一口,还面露满意之色,容爵脸上终于浮现一抹舒心的笑容,他抿唇微笑着起身,又取了个大一点儿的汤碗,舀了一些紫菜蛋花汤入碗里,放在餐桌上。 悉心地说:“我看你的厨房里有些紫菜,就合着蛋液做了汤,我想早上光吃炒饭可能会比较腻,喝点儿这个应该会好一些。来,我帮你盛一碗。” 明知道和他如此相处下去已是十分危险,可是温暖还是无法拒绝,双手不受控制地从他手中接过碗,小小地抿了一口,味道极其清淡,正是她喜欢的味道。 “味道怎么样?”他急切地凝着她的眼。 她点了点头,说:“嗯,好喝。” 他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直勾勾地看着她又喝了一大口,这才不疾不徐地问:“刚才我看见冰箱里放了很多食材,想必安小姐也经常下厨,安小姐要不要和我一起切磋一下厨艺?” NO202 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直勾勾地看着她又喝了一大口,这才不疾不徐地问:“刚才我看见冰箱里放了很多食材,想必安小姐也经常下厨,安小姐要不要和我一起切磋一下厨艺?” 温暖微微一怔,不经意间,眼角瞥见容爵的右手正在摩挲着自己的左手,那一刹那让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变得僵硬的是,他摩挲的那只手指上,戴着一个铂金素戒。 而那枚铂金素戒,恰是她假死前的一晚,他向她求婚时戴上的那一枚戒指! 她明明还给了他,而他竟然还留到至今,并且是在他已经决定和罗素素结婚的当下? 一颗心霎时变得繁复凌乱…… 他会戴着这枚戒指,只可能有两种解释:其一,即使他决定和罗素素结婚,但打心里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戴上这枚戒指就是一个纪念;其二,他压根儿就不打算真的和罗素素结婚,并且戴着这枚戒指来她的公寓,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透露着一个讯息,这男人肯定是在盘算着什么。 思及此,她抬头看向他,放下手里的碗筷,好一会儿,声线平静地说:“容先生,你来这肯定不只是送花,做早餐,和我切磋厨艺这么简单吧?” 容爵笑了笑,凝住她的眼无辜地说:“安小姐怎么会这么想,我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来看看你而已。” “那么现在你已经看到了,我很好,我很感谢你的鲜花和早餐,至于厨艺就免了吧,我不会做饭,连最简单的菜式都不会,那些食材只不过是保姆阿姨准备的。” 闻言,他的黑瞳内闪过魅异,身子微微向前倾,一只大掌扣在温暖的手腕上,浅笑着说:“很抱歉让安小姐感到紧张和多疑了,我的确是真心的,实不相瞒,看见安小姐的第一眼就让我觉得很亲切,尤其是从夜总那里得知你的经历后,更让我觉得担心。” “我的经历?”她有些懵,难道夜天昊把一切都透露了? “我知道你是孤儿,又是迫于无奈才跟了夜天昊,前几天你感冒呕吐还很虚弱,却被我带去吃了海鲜,我实在感到很抱歉,所以来看看你是应该的,希望安小姐不要多想。” 他和她面对面坐着,重重的呼吸声和磁性的嗓音就在面前,尤其当他说完这番话后,薄薄的唇瓣微微的一勾,握住她手腕的那只大掌似有若无地轻抚着,温暖只觉得脸颊上连至颈脖上的肌肤都开始发烫,饶是一颗淡漠如水的心也经不起他这般撩~拨。 心知肚明这个男人的调情功夫一向高超,她悄悄深呼吸镇定心弦,手从他的大掌里抽离,她有些尴尬地别开身子,小声嘟囔:“我也希望自己不是多想。” 她声音再小,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近,容爵自然是听见了的,但他只是笑笑,“换个立场想一想,既然安小姐现在已经是我的向导了,如果你一天不好我就迟迟无法工作,会担心,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他倒是很会找理由,温暖微哼,“谢谢容先生,但是我已经快好了,事实上我正打算给你去电,打算和你谈一谈明天开始工作的事。” “哦,真的吗?”容爵挑了挑眉梢,有些意外的样子,“那看来,我们俩还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原本我也是打算明天开始工作呢。” 他一边微弯唇角说着调~情话,一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光略微下移,定在她粉色未褪的耳垂上,然后又抬起眼睫看了她一眼。 温暖怔了怔,下意识地拨开别在耳后的墨发,让那抹粉色藏匿起来,容爵见到她的举动,唇角的笑意不由得拉深。(.) 继续呆下去只会让她更感到紧张和窘迫,说不定会造成反效果,他见好就收地说:“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开始工作,早上九点我亲自来接你。” “那倒不必了。” “不用跟我客气了,你大病初愈,不易太辛苦,就乖乖听我的安排吧,”说着到这里,他看了看腕表,然后说,“唔~时间不早了,我打扰你太久也不太好,就这样吧,安小姐,我们明天见!” 他话一说完,便起身旋风般地离开公寓,一如他来的时候那么突然,温暖怔怔地望着餐桌上那一大束新鲜的粉红色玫瑰,恍然如梦。 ―――――― 容爵在罗容联姻的婚礼上公然撇下罗素素,走向夜天昊和安宁,自然是引起了世人的关注,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罗容两家家长。 这几日,听闻容爵去了c市出差,并且这一次出差考察长达一个月之久,罗振廷和容皓天都有些担心起来。 “素素,你确定容爵去c市只是单纯的为了考察?而不是为了那个叫做安宁的女人?” 罗素素扒着又辣又油的鸡排饭,眼底盈盈的泪光不知道到底是辣出来的,还是因为她在气恼自己的父亲。和罗振廷越来越少的相聚每每都是在外面的餐厅完成,早已不记得有多久父亲没有回过家看望母亲,每每他约她吃饭,不但不闻不问家里的情况,还总是催促罗容两家的联姻。 她呵呵地笑出来,笑得极为牵强:“爸,是你想太多了吧。不就是很平常的出差吗?你怎么会想到那个女人身上去?” “不是我多想,女儿啊,你好好回忆回忆,自从那天的婚礼被夜天昊和安宁打搅后,容爵跟你提过结婚的事没有?还有件事我想不通,这趟差为什么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你们俩决定结婚的档口?我在想啊,那小子是不是因为安宁长得像温暖,所以又起了坏心思?唉~我担心啊,他要是真出差一个月,回来又悔婚了的话,哼!不知道两家的联姻又拖到什么时候去了!” 果然如她所料,父亲罗振廷担心的就只有联姻而已,罗素素冷冷笑起来。 “爸,联姻的事你不必担心,我承诺给你的那些条件他们是不会食言的,倒是你,你不是说过了这个月,你就会把罗氏总裁一职让给我吗?虽然只是个挂名总裁的头衔,可我一直等着哪。” 罗振廷微微一怔,估计是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突然提起这件事,他笑吟吟地说:“女儿啊,原先不是说等这个月你们俩完成了婚礼我就把总裁一职交给你嘛,可你看你们俩不是还没结吗?” 罗素素咬了咬唇,“爸,您还跟我计较这个?说好了总裁一职是传给我的,这还不是迟早的事儿,跟结不结婚没什么太大关系吧?” “嗨,素素,”罗振廷拍了拍罗素素的肩膀,一副柔怜慈爱的模样,“你也说了这是迟早的事儿,所以你就别操心了,现在只管操心你和容爵结婚的事就行,别的你暂且不要管,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想看着你早日结婚生子,过上幸幸福福的美满日子呀。” 罗素素明媚的眸一黯,幽幽地低喃:“爸,您说的可是真心话?” “素素?”罗振廷惊讶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话?做父亲的哪有不担心女儿终身大事的?!” 罗素素也宁愿罗振廷是真的担心自己,或者说,他或许是真的担心她,只是这份担心里添加了多少利益成分,只有罗振廷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吃完饭离开餐厅,来到车库时,她接到容皓天亲自打来的电话,看清屏幕上的显示时,罗素素多多少少是有些惊讶和紧张的。 “容老爷子?” “嗯,罗小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啊?” 心知肚明容皓天亲自打电话来绝不是为了和自己寒暄的,罗素素淡声说道:“因为要忙婚礼的事,我提前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 她说的都是事实,那时候刚得知容爵决定和她完成婚礼的消息时,她兴奋了整晚,第二天早上就向公司老总占星辰请了一个月的假期,而向来豁达宽容的占星辰也准允了她这个台柱的要求。 只是,此时非彼时,心境早已不同,她不否认自己还放不下容爵,可同时她亦觉得,守护罗氏和母亲比起跟别的女人抢男人来说更紧迫,更重要,也更具有价值。 即使再努力,到头来就算能俘获全天下男人的心,却独独得不到心里的那个男人,这种滋味是难以言喻的。 既然连他自己也说,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好,她为什么不能走出来?她可是全南城最有名气的名媛,自怨自艾,甚至为了一个男人变得失去自我,那是她的耻辱。 所以,她选择接受容爵的提议,并不是意味着她不再爱他,而是,她想保有最后一份自尊! 思及此,她反问:“容老爷子,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罗小姐真是冰雪聪明,不愧是容家的最佳儿媳妇人选,”容皓天依旧面上带笑,微顿,“既然罗小姐刚好有假,就随同我一起去c市走一走吧。” 罗素素心里一惊:“c市?!”难不成,老爷子听说了什么? “嗯,c市,你准备一下吧,明天我派人来接你。” 容皓天说得很干脆,没有给罗素素一秒思考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罗素素愣了足足五秒之久,才想起给容爵打了一通紧急电话:“阿爵,有个坏消息,老爷子和我要去c市了。” NO203 如果你是我的女人 容皓天说得很干脆,没有给罗素素一秒思考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罗素素愣了足足五秒之久,才想起给容爵打了一通紧急电话:“阿爵,有个坏消息,老爷子和我要去c市了。” 电话那头的容爵紧锁眉宇,那个老家伙这么快就决定出手了?! 冷笑一声,他问:“什么时候?” “明天。” 什么,明天?这么快?!容爵不由得一惊,微微思忖了几秒后,他说:“好,我知道了。” 罗素素轻嗯了一声,拿离电话时,却听见容爵说了一声:“谢谢你,罗素素。” 她微微一震,半晌,才说:“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话落,这才挂断电话。 坐上车后,不由得轻吁了一口气。真没想到,他也会心平气和地,由衷地对她说一句“谢谢”,罗素素自嘲地笑了笑,这才发动引擎离开。 c市,夜集团大厦,总裁办公室,接到手下汇报后的消息,夜天昊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显出一抹厉色,挥手遣走了手下后,他立刻给温暖拨去电话。 开口第一句就说:“我会马上派辆车过来接你,你就在公寓里等着。” 他命令式的口吻令温暖有些恼怒,她问:“什么事?” “急事。”简短的两个字,表明事态的严重性,令温暖不由得蹙紧了秀眉。 刚走了容爵,现在又得应付夜天昊,温暖揉了揉太阳穴,面上浮现出一抹疲惫的神色,垂眼看了看餐桌上吃剩下的餐具,她深呼吸一口气,起身收拾碗筷。 稍过了一会儿,夜天昊派来的人果然到了:“安小姐,我是夜总派来的。” “好,我知道了。” 她提上包,披了件披风走出去,随着那名手下来到车库,车子很快来到夜集团大厦的停车库,刚走出来,就看见夜天昊从直达顶层的专用电梯间里出来。 “你来得正好,走,跟我上车。” “去哪里?” 她一头雾水,本能地问,却惹来夜天昊的冷眼:“你只管跟着过来就行了,其他的别管。(.)” 她咬了咬牙,有些不服气地回瞪他,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c市最恶名昭彰的观光码头,无敌海景,碧色海水,波光粼粼,却是处处纸醉金迷。 岸边停靠着各式各样配制豪华的游艇,成为一道炫富的风景线,其中最抢眼的一艘,光艇身便是周围船舶的三倍,风帆杆子高高矗立着,帆却早已收起来。 这里,便是夜天昊的流动赌场,也就是温暖在“改造计划”中接受改造的基地之一。 之所以说这里恶名昭彰,无非是因为来此消遣的人们过着奢华yin~糜的夜生活,更有不少游艇里曾干过se~情交易的勾当,著名的海天盛筵也是常事。 温暖不由得问:“好久没来这里了,夜先生怎么突然有了兴致,想来玩几把?” 夜天昊眯着眼看她:“我带你来是办正事儿的。” “正事?什么正事?” 夜天昊走近她跟前,伸手极其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她蹙眉垂眼,却并未拂开他的手,他说:“有人给我消息,明天容皓天会带着罗素素来c市,为了不露破绽,我们必须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计划做准备。” 她张了张嘴,面露惊愕,但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已经搂着她进入游艇内。 什么?明天?要不要这么急?她还没应付好容爵,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容皓天和罗素素! 看见她眸底的怔愣,男人碧绿色的眸光敛起,冷嘲道:“怎么,怕了?没有信心赢得这场角力战?” 闻言,温暖抬了抬紧绷的眉心:“没有的事!” 因为她很清楚,如果稍有闪失,让容皓天看出任何蛛丝马迹,她就又得死一次,而这次的死就不是假死,而是真死了! 夜天昊懒散地眯了眯眼,又微微撑开了眼,“那好,明天我会让人积极配合你,你只管做好你该做的事就可以了。(.好看的小说)” “明白!” 几个小时后,温暖回到公寓就开始做各种准备,美容美发,洗脸,敷脸,形形色色的指甲油和化妆品,换衣间里琳琅满目的漂亮衣裳和晚礼服一应俱全。 即使是做模特儿那会儿,她衣橱里的装备也没有这里多,也是经过夜天昊一手策划的“改造计划”后,她才亲身体验了一把有钱人奢侈的生活。 她洗了澡,泡在按摩浴缸里,皮肤变得白皙又红润,二十分钟后赤着身跨出浴缸后,浑身滴水地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美得刺眼,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时间的失神,身上的肌肤光滑莹洁,没有一丁点儿的瑕疵,肤色也是晶莹剔透,水嫩嫩的美。 但,谁说表面上的毫无瑕疵就代表心里没有难以消除的伤痕?她心里有伤,只是没人能看得见。 她抱着浴巾走出去,放在chuang上的电话在震动,她看了来电显示,是容爵的,摁下接听键,她喂了一声。 “安小姐,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 “没关系,容先生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想跟你确认一下,明天早上九点,我会准时来接你,没问题吧。” 温暖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回话:“其实,这种事容先生无须亲自打电话来确认,让秘书给我发个短信或是电话就可以了。” 她躺倒在chuang上,头发还在滴水,弄湿了枕头,而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没有马上挂电话的打算,“这种事还是我亲力亲为才显得有诚意,安小姐不觉得吗?而且,我想在临睡之前再听一次你美妙的声音。” 一句恭维的赞美话柔腻无比,令温暖浑身起鸡皮疙瘩,那妖孽的男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莫不是想发挥一下魔音绕耳的功力,好叫她一夜不眠吧?! 不得不说,九个月不见,他虽然变得更成熟,可骨子里幼稚到变~态的习性却是丝毫没有改变。 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是想,电话那头的男人又说:“啊,我这么晚打电话来,该不会让安小姐以为是骚~扰了吧?唔~我还是早点儿挂电话好了,安小姐,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止住呼吸,止住想要破口大骂,止住想要摔电话的冲动,温暖咬牙迸出两个字:“晚安!” 显然,那个精明又可恶的男人根本就是故意打电话来sao~扰她,好叫她做梦都会梦到他那张妖孽的脸!哼,她才不会如他所愿! 气恼地挂断电话,她回到卧室,墙角摆着一台fmacoustic特别精密定制的气浮式唱机,放上一张贝多芬经典的钢琴奏鸣曲《月光》,她缓缓躺在chuang上,听那声音渐渐抚平心里的躁动不安。 来c市的多少个夜晚,她就是从夜天昊那里借来这玩意儿,放上一首安静优雅的钢琴曲,才能进入梦乡。 和悦的乐声悠悠响起,她抿着唇静静听着,渐渐闭上双眼,意识渐渐飘远…… 嘀嘀―― 嘀嘀嘀―― 嘀嘀嘀嘀―― 连续的嘀嘀声将温暖从睡梦中唤醒,是她调好的闹铃,时间刚好是早上七点四十五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愣了愣,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还好,没有梦见他……” 她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到厨房做早餐,吃早餐,再之后化妆打扮。等她做好一切准备,抬头看向一侧石墙上的时钟时,刚好还差五分钟到八点。 她走到落地镜面前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仿佛觉得还差了些什么,冲进卧室里戴上一根项链,这才重新走出来。 这时候门铃响起,她从猫眼里往外一看,果然是容爵,他笑眯眯地迎着她:“安小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们走吧!”点了点头,她主动提议,“容先生,由我来开车吧,我熟路。” 他面上一愕:“你会开车?” “怎么,我不可以会开车吗?” “呃……不是,我只是没想到安小姐也会开车。”他若有所思着什么,却乖乖地坐进了副驾驶室,温暖悄悄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发动引擎。 以为他要求她做向导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却不想,他倒是真的在考察工厂地址,依照容爵给出的几个地址,温暖事先也做过功课,亲自开车带容爵去观察地形,并且给出了中肯的建议,偶尔还用平板电脑记录下他所说的话,或是重要的疑点,俨然不是向导,而是秘书。 都说认真做事的女人最美丽,这一刻,看着她认真讲解的侧脸,容爵不由得有些走神,倒真有些怀疑,她还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熟知的温暖,她变了那么多,变得更能干,也更有魅力了。 走完最后一个考察点,温暖收起手中的平板电脑,巧笑嫣然地对容爵说:“容先生,对我的工作可否满意?” “嗯,我很满意,”容爵毫不吝啬地颔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双眼,说道,“如果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不会把你借给别的男人做向导。”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凝固,但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容先生真是会说笑,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两人一前一后坐进车内,途中,一路沉默,各怀心事。 到了酒店,温暖将车钥匙还给他,挥手道了声再见后就招了一辆计程车离开,;临走前,头发又被她甩出个漂亮的抛物线,容爵就这么静静地杵在原地,看着她窈窕的身段坐进车内,直到计程车的车尾消失在眼底,这才转身走进酒店内。 刚进大厅,一道苍劲的嗓音传来,“爵儿!” 他蹙了蹙眉头,回头看去…… ps:好吧,我承认我一向磨叽,高朝又卡到下章去了。 NO204 你们俩很相配 刚进大厅,一道苍劲的嗓音传来,“爵儿!” 他蹙了蹙眉头,回头看去…… 容皓天杵着拐杖,被罗素素扶着,目光与表情都很冰冷地走向他:“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c市,而且还跟夜天昊的女人一起开车回来?!” 看来,刚才温暖送他回来的那一幕,老家伙是看见了,他勾了勾唇,并不慌乱,“我来c市忙着考察新工厂的地址,至于那个女人,她叫安宁,是夜天昊借给我当向导的,怎么,我找一个熟悉路况的女人都不行?” 微顿,他假意把目光投向容皓天身边的罗素素,“还是说,我的未来准妻子在您面前说了些什么?” 罗素素明白他这是在演戏,昨晚她通知容爵说老爷子要来,两个人自然是提早做好了对策。 笑了笑,说道:“阿爵,你这是什么话?老爷子这不是在担心你吗?” 他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了一声,见好就收不再说什么,而容皓天碍于有外人在场,又带着罗素素在身边,便不再发脾气。 容爵转身要走,容皓天跺了跺手里的拐杖,大喝:“你站住。” 他果然站定,回头时,看见容皓天向身后一弹指,他身边的高森立刻递上两份合约复印书,容爵接过来扫了一眼,脸上满是疑惑。 这份合约分明是当初在日本和夜天昊签订的那一份合同的复印件,为什么老爷子会有这样的东西?难不成,他想亲自过问这件事?但是他又不懂了,即使他要亲自过问,这个合作案并没有什么问题,那么老家伙这是要做什么? 容皓天紧紧盯着容爵的脸,以命令地口吻道:“今晚跟我一起去见夜天昊,这份合约有问题!” “有问题?什么问题?!”容爵不服。 “你小子不许开腔,到时候跟着我去就行了!” 说完,容皓天领着浩浩荡荡一队人马扬长而去,容爵皱着眉看着他走出酒店,手指甲陷进掌心肉里都未察觉。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此时此刻的观光码头已是人头攒动,和白日里比起来,夜晚这里的气氛更热闹。 岸边那辆最大的游艇在今晚似乎显得更加显眼,许多到此游玩的游客们纷纷猜测着游艇的主人身份,也有胆子大的探险者想要登上游艇一窥究竟。 但,游艇上戒备森严,四周都有黑衣人守着,凡是能有幸登上游艇的人手里都有一份精致的白金会员卡,非会员不得入内。 夜天昊站在甲板上,品着醇美的红酒,视线却凝着海面上那一道如同热带鱼一般灵活的纤细身姿。 这一尾“热带鱼”身上的颜色可谓是靓丽异常,大片白的剔透的肌肤,以及小小的几处彩色比基尼布料,潜在水中每一个动作都在海面上漾出一圈圈的波纹,而波纹所泛起的褶皱越来越远,向着远处那一连串豪华游艇的方向靠近。 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不由得紧紧眯起,唇角勾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这时,一名黑衣人走到夜天昊身边,悄声说了些什么,他挥手说道:“去,发信号,告诉她人已经来了。” 不一会儿,一簇殷红的信号弹从游艇上发出,射~向已经黑尽的夜幕,整个海面上被照出一片红彤彤的光亮,而海面上那尾热带鱼便停住了漂亮的泳姿,仰头看向天际。 看来,是他们到了…… 她吐掉嘴里的海水,抹了一把脸,转身向最大的那一辆游艇游回来。 同一时间,一辆纯黑色,在路灯下发射出黑漆光芒的顶级商务车,则疾速朝着码头驶来。 驶抵目的地,车门被先行下车的高森打开,依次下来的是容爵,罗素素,还有容皓天,三个人衣着盛夏的休闲服来到夜天昊的游艇前,两个黑衣人守在入口处。[.超多好看小说] 高森递上事先准备好的四张白金会员卡,陆陆续续上到游艇上,发现里面早已是衣香鬓影灯火璀璨的景象,美女们或穿着热带性~感风情的裹~胸~热~裤,或穿着华丽的薄纱拖地衣裙,也不乏有大胆的女子只着三点式的比基尼自如地走在场内,而男人们亦是同样休闲的装束,或饮酒或烧烤着。 看见他们走入,甲板上那个衣果着上半身,只穿着休闲短裤的男人悠闲而又倨傲地走下来。 没有了西装革履的包裹,此时此刻的夜天昊身上更有种东亚男人特有的野性美,精健的肌肤,麦色的肤色,强壮的身躯,高大一米九的身高更显挺拔,最叫人印象深刻的,自然是他那一双碧绿色的眼睛,以及一脸略带嗜血的笑容。 “哎呀,真是贵客啊,容老爷子,容少,还有容家未来的少奶奶,罗素素小~姐,你们好!” “好久不见,夜总,你这个游艇很是特别啊,就连我容皓天也羡慕得很。” 夜天昊和容皓天握手寒暄着,至于那笑容里含了多少虚伪的成分,各自心知肚明。 容皓天心里自然是有些不高兴,他也是有身份的人,习惯带上保镖,而夜天昊却不给他面子,只允许带进来高森一人,再四处看看,保安严密,除了甲板上站着十来个便衣保镖外,入舱的门口还站着两名身形高大的黑衣人。 看来,暗黑夜帝的名号不是虚的,而那舱内,定然就是夜天昊的赌场。 容爵不太感兴趣地扫了一眼甲板,目光在四周梭巡了一遍,最后,视线怔然地定格在那一尾靓丽的热带鱼身上。 首先是惊讶于她的举止,她竟然从海里爬上来,换句话说,她刚才在……游泳?!她什么时候学会了游泳?究竟还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而且…… 容爵幽深的黑眸渐渐眯紧,目光不由得再一次落在她的身上。 爱他穿着彩色比基尼,身材火喇到爆,露出细嫩水滑的洁白肌肤,不盈一握的纤腰,平坦的小~腹,纤细修长的美腿,最惹~火的是她脖子上挂着一条白金链子,正坠进ru~沟中,白花花的一片,简直比那白金链子还要耀眼。 温暖的存在感太强,才刚刚爬上游艇,就有诸多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随着她轻盈的步伐一路挪移。 她甩了甩头,晶莹剔透的水渍飞溅,然后湿透的发丝又回落下来,紧贴在鬓边、锁骨以及胸前,那水就顺着那曲线缓缓流下,白色的肌肤配上透明的海水,美得令人觉得刺目。 容爵眼神一黯,坏心情顿时变得更糟糕。 该死的女人,她竟然敢穿这么少就出现在世人面前?她不知道,这样的穿着就是在勾银男人吗?! 他不由得上前一步,怎知有人比他动作更快,夜天昊轻跨长腿走至她跟前,垂眸望着她的双眼,随后遒劲结实的手臂揽住她的后腰,顺势往怀里一带。 两人深情对望,再相视一笑,她连个推拒都没有,就主动亲昵地环住了夜天昊的颈脖。 容爵讶异与温暖的配合,就好像他们俩真的是最令人艳羡的情侣,可他打心里不相信,他更愿意相信,因为老家伙在身边,她和夜天昊才会做做样子罢了。 他咬牙看着夜天昊揽住温暖的腰走过来,不发一语,罗素素早就发现了他的脸色不对劲,悄悄走近他身边,不动声色地耳语。 “别忘了现在你身边的女人是我,不想老爷子起疑的话,就不要露出一副吃醋的表情。” 罗素素剥皮抽骨的话令容爵的脸色变了又变,无疑,她一针见血的话虽不中听,却很中肯。 原本老爷子就起了疑,若他一时冲动,找罗素素当保护伞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最关键的是,安宁就是温暖的事很可能就曝了光。 他不能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容爵咬咬牙,隐忍住心底的怒气,十分配合地朝罗素素展露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并亲昵地牵起她的手,迎向夜天昊和温暖。 “夜总,安小姐,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罗素素。” 温暖笑了笑,伸出手,“罗小姐,幸会,两位婚礼上发生的事,我和夜总都感到十分抱歉,希望罗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原本以为见到了罗素素,她只会有两个反应,要么就是朝她鄙夷地嘲讽,要么就是对她不理不睬,如同以前她每每碰见自己的情形一样,却不曾想,罗素素面容平静地握住她的手,神情淡然,眸色清浅。 “安小姐太客气了,能和安小姐结识是素素的荣幸。” 因为容家父子要和夜天昊重谈合约的事宜,两个女人各自取了一杯清酒,来到甲板上吹海风。从离开男人们的视线后,罗素素一直沉默地一小杯一小杯缓慢地喝着清酒,脸容似迷离飘忽,又似凝神思远。 曾经,温暖也有过嫉妒甚至是憎恨罗素素的时候,可如今,她由衷地希望容爵能幸福,感情这个东西,不是只有彼此喜欢就可以的,更多的时候可能会考虑许多外在因素,有一个罗素素这样的富家千金深深爱着,还能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思及此,她感慨地说:“罗小姐,听闻你是南城最受追捧的名媛,和容先生在一起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你们俩很相配。” NO205 赌场风云1 思及此,她感慨地说:“罗小姐,听闻你是南城最受追捧的名媛,和容先生在一起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你们俩很相配。[]” 这番话本是温暖肺腑之言,听在罗素素的耳朵里却是有些矫情,或者说,是有些酸葡萄的心态,她心中一哂,冷讥:“安小姐和夜总不也是佳偶天成吗,何须羡慕我和阿爵?” “不,我不是羡慕,我是真心觉得你们俩很相配。”温暖侧首,认真地说。 这下,倒是令罗素素感到意外了,这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清高自傲的女人吗?莫非她真的已经放弃容爵,投入夜天昊的怀抱? 她望向温暖,眼底充满迷惑,半晌才伤感地说:“如果他也能和你一样的想法,那就好了。” 温暖看见罗素素脸上闪过一抹伤感和无奈,这个女人,既可恨也可悲,有时甚至会觉得她可怜。 她外面那么光鲜亮丽,而背后经历了多少黑暗艰难的过程才获得成功,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至于她投注十年执著的感情,丝毫没有得到回报,如果换做是自己,也能如罗素素那般坚守到底吗? 至少,她就没有罗素素爱得那么执著…… 温暖思及此,说道:“你放心,终有一天,他会明白最适合他的只有你。” 闻言,罗素素的神色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变了几百次,想说些什么,却始终哑口,良久,她一直静望着温暖,最后眉间眼际流露出的依然还是讽意。 “安小姐,实不相瞒,曾经我以为最强的情敌是一个和你长得极为相似的女子,她的名字叫温暖,我想你也曾听说过她的事。曾经,她也曾跟你一样说过同样的话,甚至把唾手可得的爱情让给了我,而她则选择了自我牺牲。可是她那么自以为是,给自己找了那么多光面堂皇的理由,其实不过是怕再次伤害到自己!她怕容爵选择她会不幸福,可她不曾想过,她凭什么把自己的想法冠在容爵的头上?她清楚他真正的心意吗?她清楚在他眼里,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吗?她清楚他真正需要的是谁吗?她清楚自己所谓的牺牲,给他带去的又是什么样的后果吗?她不知道!她抛下一切一死了之,却不知道留给活着的人是怎样的打击和伤害!” 就拿她来说,温暖活着,容爵的眼里没有她罗素素,而温暖死了,容爵的眼里更没有她罗素素的影子。[] 她明白,这辈子,自己都是不可能跟一个“死了”的人相比了…… “哼,我一直不屑那个女人的牺牲,因为她自以为是的放弃和牺牲看似很伟大,却是可笑至极!她那么虚伪地找借口为自己的自私做粉饰,说穿了只不过是懦弱到无法为他的未来负责而已!如果那个女人还活着,我倒是想亲口问一问她,如果容爵娶了我,她真的会觉得欣慰吗?恐怕这个答案,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或许是一种高尚的成全,却也是一辈子的折磨。 说完所有想说的话,罗素素愤然且别有深意地看了温暖一眼,然后放下酒杯,转身离开甲板。 温暖在原地呆了许久,神色有些发怔,好半晌才走到洗手间里,捧起谁往脸上泼水,一遍遍地泼着,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外面有脚步声走近,那人敲响了洗手间的门,低声说道:“安小姐,夜总让我来通知你,行动马上要开始了。” 她敛了神色,应道:“好,我马上去。” 伸手推门的那一刻,心上没有血液流经,温暖打心里觉得罗素素骂得好,她确实从未想过真能和容爵天长地久,她一直爱得有退路,爱得小心而谨慎。 可是事已至此,早已无法回头,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拖他下地狱…… 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温暖已经换上一条波西米亚风长裙,画上了妖冶的妆容,被面纱银饰遮挡的大胆妩媚眼神,还有无所不在的珠串和皮革流苏,使她顷刻间成为了整个游艇上的焦点。 “那个女人是谁?” “你不知道吗?她就是夜天昊的女人,也是这个流动赌场的负责人。” “什么?就那个女人,她能当上这里的负责人,吹的吧?不过就是有几分姿色而已,不至于打理整个赌场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我听说夜天昊从两个月以前起,就把这里交给她打理了。” “那这么看来,那个女人以后就该是夜集团的女主人了吧?” “八成是这样了,夜天昊交往过那么多女人,你看见有谁能像这个女人一样,和他交往的时间长达半年之久的?又何时看见过夜天昊让一个女人插手打理自己的赌场?如果不是他认定的女人,不会这样的。” “嗯,听你这么一分析,我觉得八成是错不了了。” …… 周遭的议论声令容爵倏然变了脸色,捏着的拳头松开又捏紧,神色不定,几欲发飙,要不是罗素素在身旁拽住他的衣袖,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他可能真的要冲出去抽那几个多嘴的好事者了。 容皓天已经和夜天昊谈完了公事,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谈公事只不过是老爷子找的借口而已,无非就是想要亲眼见证一下“安宁”的本事。 如果她真有传闻的那么厉害,至少可以证明她不是温暖了。 思及此,容皓天笑着对夜天昊说:“听闻这艘游艇其实是夜总名下的流动赌场,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乐子是可以供我这个老头子消遣的?” 夜天昊笑容邪恶又英俊:“当然有,老爷子可以随我到艇舱去,里面的玩意儿一定会让老爷子高兴的。” 容皓天笑呵呵地点点头,算是默许,于是,一行人在夜天昊的带领下来到舱内。 舱底下的别有洞天,但比起舱外更奢~靡,大把大把的代币在管理老虎机的窗口换成的是美金,玩梭哈也好,玩纸牌也好,人民币在这个地方毫无用武之地。 一号桌专位俄罗斯轮盘而开,容皓天饶有兴趣地坐下来,容爵和罗素素也跟着坐下,其他赌客围坐在桌旁,或叼着雪茄吞云驾雾,或端着香槟偶尔啜饮。 荷官悦耳的声线在头顶上方响起:“买定离手。” 听闻那一道耳熟的嗓音,容爵的身子不由得一震,抬头一看,荷官竟然是……温暖?! 就连罗素素和容皓天也不觉一惊,讶然地看着她,她那被面纱银饰遮挡的妩媚大眼睛眨了眨,摊开手笑道:“请各位投注。” 容爵的肩膀颤了一下。 然,俄罗斯轮盘不容他迟疑走神,很快就开始转动,黑红绿三色格疾速回转,速度越来越快,长时间转动过后,轮盘上的白球险险停在了红格,25点。 罗素素激动地跳起来:“哇――阿爵,你赢了!” 他的脸色却丝毫不变,目光只是落在面前那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上,妖精的指端一般,令容爵再度走神。 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几乎……几乎叫他也产生错觉,会不会真的是自己弄错了?一个人的习性真的会有那么多那么大的变化吗? 惶然中,他输掉了这一轮,身旁的容皓天朝他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他的走神,又似是不满意他的表现,容爵沉心静气,又在赌桌上挨了一轮,这才把赢得的筹码全部塞进罗素素的手里。 起身想要去甲板上抽烟,罗素素却拽住他的手臂:“阿爵,你去哪儿?” “我去抽烟!” 转身的一刹那,却发现舱门口却传来一阵sao动声。 有人匆匆跑来,在夜天昊身边说了些什么,他皱了皱眉头起身要去看个究竟,却被温暖按住肩膀:“你陪容老爷子玩,我去看看。” 然后,她回头吩咐另一个手下说:“接着玩儿!” “是,安小姐!” 那名手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充当起荷官的角色,而温暖却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中,带着两名强壮高大的黑衣人径直去了舱门口。 途中,她目不斜视地与容爵擦肩而过,容爵微微一愣,回首看过去…… 一个三十多岁皮肤黝黑,身着东南亚服饰的男子正吵闹着,看见一名侍应生走过,他随手就挥向那名侍应生,顿时侍应生手中的托盘被摔了出去,差点儿砸中两名客人,酒杯酒瓶被摔得支离破碎,金属盘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客人们受到了惊吓,四处逃窜。 而那名男子像是喝醉了酒似地坐在舱门口的旋梯上,用含糊的中文说着:“他妈的,这里是黑店!你们赌场出老千,还不赔偿老子的损失?!” 有人惊愕地看着他:“啊,出老千?是真的吗?我今天也输了四五十万了!如果是出老千的话,得找老板要回来才行啊!” 那名男子忿忿地骂道:“老子连输了十几把,你说是不是出老千?” “连输十几把?这也太诡异了吧?总会赢一两次吧?!” 那名东南亚男子的话引来赌场内众说纷纭,纵使舱内有众多保镖,但依旧压不住此时混乱的局势。 蓦地,一道刺耳而尖锐的玻璃碎裂声突兀地响起,“哐啷――”众人吓了一大跳,顿时混乱的舱内变得鸦雀无声。 NO206 赌场风云2 蓦地,一道刺耳而尖锐的玻璃碎裂声突兀地响起,“哐啷――”众人吓了一大跳,顿时混乱的舱内变得鸦雀无声。 身着波西米亚风情长裙的温暖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的身后矗立着两个身形魁梧高达且相貌凶狠的保镖,她双臂环抱走到那名肇事男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不羁地问:“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有什么问题吗?!” “呵,”男子冷笑一声,不屑地说,“我听说这家赌场的幕后老板是夜天昊才来的,可想不到他竟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妞~儿来充当负责人,切~真是可笑!” 身旁两个大汉听了他不逊的口吻顿时勃然大怒,举着拳头朝他跨过去,却被温暖出声喝止:“都退到一边儿去,这件事由我来处理!”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是铿锵有力,不容小觑,那名男子似乎也惊了一下,脸上的戾气明显收敛了一些。 温暖再次看向男子,问道:“请这位先生明说吧,有什么问题?” 男子耸耸肩,索性坐在旋转扶梯上,不屑地抬起下巴,用下眼线看她:“这不明摆着嘛,出老千!你这赌场出老千,还我钱来!” 温暖冷眼看他:“有证据吗?” 又是一声冷哼,男子手舞足蹈地骂道:“这还需要找什么证据?老子连输十几把,这不是你们出老千是什么啊!嗳,各路朋友们都来评评理,这也太他妈巧合了吧?哪有连输十几把的是不是?再他妈的倒霉,总该赢一两次吧?要我说,你们这赌场,他妈的就是一个黑……” 啪―― 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闷闷地挨了温暖一巴掌,这一巴掌真带劲儿,抬手狠狠挥下去,愣是把男子扇得偏过头去,半张脸顷刻间起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扇自己耳光,又或者说男子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狠,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顿时暴跳如雷:“他妈的,臭娘们……” 男子腾地从旋转扶梯上站起身来,伸手就要朝温暖扇回去,容爵远远地看着这阵仗心里早已按耐不住,抬脚想要过去却被罗素素拽住胳膊。 她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他咬咬牙,只得忍住。回头看去,温暖身边的两个保镖已经把男子的胳膊给架住,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个保镖凶神恶煞的神情显然是吓到了那名男子,他双手都被绑缚住,颈脖也被其中一名保镖卡得死死的,一张油腻腻的脸憋得酱紫。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开来,吓退了好几步,最后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温暖失笑,摇了摇头走近他,“明明白白告诉你好了,来我这里玩乐的客人连输了二十几把的不占少数,三十几把也一样有过,你才连输了十几把已经算很幸运的了。” “三十几把……”男子听得有点儿懵,脸色变了又变,嚣张的气焰明显降下来,换上的是一副无赖可耻的表情,“哼,我不管!别人输了多少我可不在乎,我只在乎一样,还我的钱,把我输掉的钱还回来就行!” 看男子的嘴脸,一众看客全都明白了,他不过是在耍赖想要找回自己输掉的钱,出老千一说是他扯的靶子罢了。 容皓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看好戏的神色,回头看向夜天昊:“夜总,看来你这赌场里不太平啊,什么水准的人都有,以后还得好好打理一下才行。” 夜天昊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笑道:“这场子我已经交给她了,这种事儿用不着我操心。” 闻言,容皓天不由得眯了一下眼,听夜天昊的口气像是对这个叫做安宁的女子很放心的样子,莫非,她真是一匹黑马? 唔~这倒是让他颇感意外,不妨看下去…… 众人抱持着看好戏的心态袖手旁观时,温暖却是一脸镇定自若地问那名男子:“先生,你有硬币吗?” 一句没头没脑的提问令男子愕然一顿,“硬币?你要硬币做什么?”虽然感到疑惑,但他还是乖乖地伸手在裤兜里摸索了一阵,最后真的找出一枚硬币来。 温暖含笑点头,拿起那一枚硬币,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将那枚硬币忽地抛向半空中,当硬币落下时,她抓住那男子的手,翻转到手背面,硬币刚好落在他的手背上,而她的另一只手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盖住那一枚硬币。 赌场内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声静气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都充斥着同一道好奇的声音―― 这个神秘的漂亮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莞尔一笑,看向男子:“先生,猜吧。” 男子云里雾里地看着她。猜?猜什么? 看出他眼中的迷惑,温暖冷冷地道:“既然你不服气,那我们俩现在就再赌一次。猜对了,就把你输的钱拿回去,外加我这双手!” 闻言,众人一惊,均倒抽了一口冷气。 无视别人惊愕的目光和感叹声,温暖微微一笑,柔声细语地说:“但,如果你猜错了,我只要你一只手这事儿就算是了结了,先生觉得如何?” 她的面容是美丽妖娆的,笑颜也是纯粹绝美的,声音更是悦耳无比的,可她眼底满含杀戮的寒气却令男子的心禁不住地抖了抖。 恰在此时,人群中又起了一阵sao动声,男子顺着人们惊骇的视线看去,顿时吓得大叫“啊――”,一屁股瘫软在地上。 众人也不由得惊呼,倒退了两三步:老天,那是什么?! 只见两名高大的黑衣人抬着一架直径足有五十公分的三角案板走出来,而那上面竟然架着一把白花花的菜刀,菜刀足足有三十公分长,二十公分宽,上面还沾着早已干涸凝结的血渍,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更叫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妖娆的女子走到菜板前,纤细的手腕徒手举起那把菜刀来到那名男子的面前,朝他比划了几下,说道:“先生可瞧仔细了,这把菜刀绝非假的,既然你喜欢赌,那就再赌一次吧,不过我们先说好了,愿赌服输,不得反悔!” 话落,她走回菜板前,将那把明晃晃的大菜刀狠狠地砍在菜板上,“啪”地一声,这一刀砍下去,立刻在菜板上显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啊――”众人惊叫,均吓得脸色发白。 而杵在不远处的容爵也明显惊了一下,只不过他并不是因为那把菜刀而受到的惊吓,而是……温暖明明晕血,而眼前的她竟然手持沾满血渍的菜刀,丝毫无惧?! 怔愣间,温暖已经走回男子身前,拍了拍他吓得惨白如纸的一张脸,冷讥道:“手是你的手,钱呢,也是你的钱,谁还敢说我这店里出老千?!” 最后那一句,她故意拔高了声音,大有杀鸡儆猴的意味,暗示那些想要来闹场子的人,以后可得注意了。 而那名男子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抬脚想要逃跑的样子,却被温暖机警地抓住手腕,追问:“先生,你想走?刚才不是你说有问题要找我吗?现在问题没解决,你怎么能走?” “不不不,钱我不要了,我没什么事儿了,呵呵呵,我改主意了,不要了不要了!钱,我不要了,这硬币我也不猜了!”开玩笑,继续留在这里,有问题的就是他了! 但,温暖却紧拽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节节进逼,咄咄逼人:“搞什么?!叫我过来处理,等我来了,说了这么久,又说没什么事,你是想要耍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的大姐,我的姑奶奶,哦不不不!”男子惶恐极了,双手抱拳做辑,连连道歉,“您是我三姑六婆大姨子啊,真的对不起,不是我耍你,是是是……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生路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其实不是你们的赌场出老千,是我自己倒霉,运气背,输了很多钱,又不甘心,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怂招想要回钱,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嘴巴臭,是我自己犯贱,下次我真的不敢了!” 男子猛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刮子,惹来众人哄笑声。 狼狈地看了看周遭,男子毫无形象地跪在地上:“大姐!女神!求您放过我这一次吧!求求你了!” “放过你?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你?!”温暖面无表情地说,眼底的神色闪着一抹寒光,“来人!扒光他身上所有的衣物,再扔进海里!” “啊?!” 男子瞪大惊恐的双眼,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两名黑衣人拽住胳膊,架出舱外,很多看客哄笑着追出去看热闹。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声鬼嚎声,再听见咚地一声,像是有东西被扔进海里发出来的声响,人们摇着头走回舱内,每个人再次看向温暖的目光都变了。 之前,男人们是用猎~~艳的眸光打量她,女人们是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瞪视着她。而现在,人们对她除了惊叹就是敬畏,再不敢肆意放纵的看她,每每目光与她接触时,都是低眉恭谦,似乎这样才不会让自己显得莽撞和唐突。 再次回到俄罗斯轮盘前,迎来她的则是容皓天的击掌声,他以震动鼓膜的爽朗声笑道:“不愧是夜总的女人啊,安小姐,真是佩服,佩服!” ps:因为待会儿要出门,所以还有一更可能要等到晚上去了,望亲们见谅。 NO207 赌场风云3 再次回到俄罗斯轮盘前,迎来她的则是容皓天的击掌声,他以震动鼓膜的爽朗声笑道:“不愧是夜总的女人啊,安小姐,真是佩服,佩服!” 温暖笑一笑,“容董事长过赞了,赌场里每天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今天只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容皓天看着这个叫安宁的女人,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神情大胆甚至是有些挑衅,浑身充满了神奇多变的色彩,那次在婚礼上看见她俨然就是一个上流名媛,而刚才的她真正就是一个女中豪杰。 而那个叫温暖的女人,和她相比有着诸多明显的不同,而且七年前开始,他就让高森调查过她,对于她的各种习性可谓是了如指掌。 很明显,温暖和安宁,除了长相相似以外,毫无可比之处。 思及此,容皓天浅笑着微微颔首,看来,至少不用担心安宁就是温暖了…… 得出结论,容皓天心里的担忧化解了百分之七八十,只是他那个愚蠢又多情的逆子会怎么想?他蹙眉看向身侧的容爵。 的确,此时此刻的容爵是矛盾的,矛盾到连呼吸都不能的程度。 他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殷红的唇似一朵罂粟,湿润的,小巧的,微微张着唇瓣,白的牙齿,那张脸上的妩媚且轻佻的神情更是迷惑人心。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另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却先声夺人,“宝贝儿,夸你的可是容老爷子,据我所知,老爷子是很少夸人的,尤其还是女人,所以他的称赞你必须得接受,明白吗?” 夜天昊一边说着,一边以掌轻抚着她的腰肢,偏着头贴在她的脸侧,彼此之间,一线的缝隙。 而他赤果的上半个身躯就这么紧贴着她,下面柔软的布衣料子滑在她衣果的大tui根部,羽毛一样撩~拨。 看着亲昵的两人,容爵的脸部表情变得僵硬,只见他喉结微微耸动了一下,双唇紧抿的同时,牵住罗素素大掌下意识的握紧,似乎感觉到痛,罗素素的眉头微皱起来。 将这一幕纳入眼底,温暖依旧带笑地回望着身边高大俊美的混血男人,“噢,是这样么?那是安宁太谦虚了?” 微顿,她看向容皓天,伸手说道:“安宁谢过容董事长的称赞了。” “哈哈哈,安小姐和夜总真是天生绝配啊。” 听了容皓天的奉承话,温暖几乎要吐出来了,夜天昊这时候紧紧揽住她的腰肢,不避讳地说:“容老爷子,实不相瞒,安宁是我相中的女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今年会迎娶她进夜家大门。” 温暖听了忽地一惊,这些台词可不在计划内,夜天昊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气恼地回头瞪他,夜天昊却回以一个迷人到死的微笑,容爵闻言后,顷刻间像是灵魂都被抽空了似的,他死死地瞪着面前的女人,无法呼吸。 与他脸上的表情截然相反的人自然是容皓天,他惊喜地瞪大了双眼:“哦,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如果夜总不嫌弃的话,容某可以担当两位的婚礼主婚人。” “那真是有劳老爷子了。” 夜天昊游刃有余的应酬令温暖恶心到想吐,而坐在俄罗斯轮盘对面那个妖孽男人如火如荼的目光也还瞪视着,如同两面受人夹击,纵使方才应付那名男子时她还能做到镇定自若,可眼下,她已是支撑到了极限。 忿忿地横了一眼,她甩开夜天昊的手,自行离舱,夜天昊笑着跟容皓天说了些什么,立刻追了出来,容爵抬脚也想追出去,却被罗素素拽住。 她低声提醒道:“等会儿!容老爷子还在,别急着追出去。” 他果然顿住脚步,却是忍得双手都握成了拳头,就连罗素素的手也被他捏得发紫,她悄悄垂眼看了一眼,手背上已经起了一个青紫色的血印子。 恰逢一名侍应生路过,她不动声色地从托盘上取走一杯红酒递给容爵:“来,喝一杯吧,解解气。” 他回过头来,薄薄的唇瓣抿成一线,瞪向罗素素的双眸如寒波生烟,几秒后,他并不接过那杯酒,而是起身去外面抽烟。 而另一边,温暖走出舱外不多远,快到甲板上时,夜天昊就追了上来,他从身后猛地拽住她的胳膊,“我跟你怎么说的?叫你时时刻刻记住自己叫安宁,而不是温暖,尤其是在容家父子面前千万不能露了馅,只要过了今晚,至少能让容皓天打消对你的怀疑,就这么一个晚上你都忍不住?!” 温暖顿住脚步,回头瞪向眼前那双含怒的碧绿色眸子,眉心拧得更紧:“别的事我可以忍住,可是子虚乌有的事,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夜天昊咬了咬牙,拽住她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一把将她丢进墙根里,温暖躲避不及,后背硬生生摔在石墙上,撞得生疼。 还来不及伸手抵挡,夜天昊就已经欺近身来,黑压压的身子把她压在墙根里,即使有人路过也未必能看得见身影已经完全被掩住的温暖。 夜天昊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温暖感到略微吃痛,摆了摆头想要躲过他的桎~梏,却被捏得死死的,她咬了咬牙,只得忍住。 他俯视着她那张精致妖娆的脸,眸中嗜血的狠戾令温暖感到胆寒:“看来是我太寵你,让你变得越来越骄~纵,我看从明天起得好好考虑该如何tiao教你了。” 温暖心中一抖,立刻明白他口中所谓的“tiao教”是何意,她嘴唇咬得紧,良久声音从齿缝间迸出:“夜先生,容我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真的,我和你不过是演戏而已,恕我直言,我希望我们俩之间的合作关系能尽早结束!” 她故意将‘合作’二字咬得极重。 “哦?”他语气听来像是很可惜,却又带着某种玩味,“可我的想法却是和你恰恰相反,我有预感,我们的合作,会很长远。” 温暖沉默了。 良久,她说:“夜先生,你这是何必呢?抓着我不放只会是降低了你的身份,反正,我的心不在你这儿。” 夜天昊脸上的表情瞬间幻变千色,但又很快恢复无所谓的表情,耸了耸肩说道:“你的心在谁那儿我不在乎,人在我这儿就行了。” 温暖闻言,怔愣了良久,直到不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倏然抬头看去,惊愕地发现那道隐匿在黑暗面里远远走来的身影,分明很熟悉。 她低呼,“是容爵!” “抱住我!”夜天昊催促。 温暖顿时愣住,双手像是僵住了似地丝毫不动,夜天昊阴鸷的双眸狠狠地擒住她,骤然伸手拽住她的皓腕顺势耷拉上自己的颈脖。 她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牢牢箍住双臂,从容爵的角度看过去,根本不是温暖在反抗夜天昊,倒像是两个人正爱昧地调着情,眼底的怒火渐渐往上窜升…… 她白嫩嫩的藕臂正勾住另一个男人的颈脖,她柔软纤细且不盈一握的腰肢被那个男人抱住,他甚至能想像得到另一个男人正用可恶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嗅闻着她身上的香气…… 他气得咬牙切齿,握紧拳头,几乎就要不假思索地冲过去,然而一道悦耳的女声适时地传来:“阿爵!” 他刚跨出去的脚步倏然一顿,整个身子都僵住,而此时,“拥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也回过头来,发现了他的存在。 不用说,那个适时出声喝止容爵的女人正是罗素素,她小跑着过来,看见隐蔽角落里的夜天昊和温暖时,像是吓了一大跳的样子:“哎呀,原来夜总和安小姐也在这里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俩了?” 温暖轻吁了一口气,暗自替自己捏一把汗,全靠罗素素及时出现,要不然夜天昊很可能动真格的了。 夜天昊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大掌依旧搭在温暖的腰上不肯松开,说道:“呵呵,让罗小姐见笑了。” 说着,他侧首看温暖,脸上是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视线放肆得很,容爵看得真切,只觉得胸口的那一把火种悠悠然又开始往上蹿,他的手拽得死紧,整张脸绷得僵硬。 罗素素轻轻挽住他的胳膊,柔声道:“阿爵,老爷子让我来找你,他有些累了,想回酒店休息。” “嗯。”他轻应了一声,声音略微低沉了些。 温暖了解他,自是明白这略低的声音里意味着什么,她听了只觉得一颗心也随着他低低的声音沉到谷底。 容爵没有说话,那双原本潋滟的桃花眼此时此刻早已布满阴翳,他冷冷地睨着温暖的脸,不发一语,还是罗素素拽了又拽,才把他拽走的。 温暖没有说话,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盯着容爵的背影,知道他完全消失在转角外,她才虚脱般趴在铁栏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全身只有一个感受,仿佛整个魂魄在此刻已被抽离,久久无法回位。 ps:明天依旧不少于6000字的更新,望喜欢本文的亲们能继续支持轻尘哦。康桑米达~~~ NO208 其实她是那么渴望他 夜天昊伸手要扶温暖去舱里休息,却被她挥手拂开,温暖脸色苍白,一步步走回舱内,连一眼也不回头看他,他眸底的神色渐渐变得深邃。(.无弹窗广告) 一名手下走来,凑近他耳边悄悄地说:“夜总,阿仓回来了。” 夜天昊敛住神色,只得放温暖走,回头朝那名手下说道:“去!秘密地带他去休息室见我。” “是!” 夜天昊回到船舱,看见温暖取了一杯红酒坐在吧台上独自啜饮着,他朝身旁跟随进来的一名保镖使了个眼神,那人便心领神会,悄悄站在离温暖不远处的地方守着她。 夜天昊这才转身去了休息室,推开门,一个黑衣人从里面迎着出来:“夜总!” 此人的衣着跟外面守在游艇四周的黑衣人们无异,乍然一眼看去,根本不会发现他有何与众不同,但若是仔细打量,就会看出,这名黑衣人恰是之前那一名身着东南亚服饰,并在舱内撒野的肇事男子! 没错,这名男子其实是夜天昊的手下,而刚刚的那一场“老千”事件也是夜天昊事先安排好的。 得到容皓天即将来c市的消息后,夜天昊就已经料定他此行的目的无非是打探“安宁”的虚实,于是一手导演了刚才的那一出戏,昨晚他之所以带温暖来这艘游艇,就是为了预演这一出戏的。 如今看来,她应付得还不错,容皓天似乎也相信了,夜天昊心想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容皓天明天就会离开c市,但也不能因此而放松警惕。 思及此,他朝那名手下点点头,吩咐道:“辛苦你了,这个月你先离开c市避一避风头,酬劳我会让梁秘书往你的账户里打入十万美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可满意?” 那名手下眼睛一亮,立刻躬身九十度,“属下不敢有所不满,谢夜总!” “嗯,出去吧。[]” 处理完这件事,夜天昊打开休息室的门来到赌场内,左看右看却见不着温暖的身影,他眉头微蹙,不由得暗咒了一声,马上猜到她肯定是已经离开游艇了。 夜天昊猜得没错,温暖确实已经离开了,几分钟前她让一名黑衣人送自己回公寓。夜天昊的手下都认识她,知道她和主子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不敢得罪她,便开车送她回去。 到了楼下,温暖已经有些困意了,头偏在靠枕上闭目养神,那名手下停稳了车子,小心翼翼地问:“安小姐,已经到了,要不要我送你上楼?” “不用了,”她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我自己上去就行,谢谢你了,小钟。” “安小姐不必客气。” 温暖下车后直接进了电梯间,夜天昊的公寓很好,配制很高档,就连电梯的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顶楼。 公寓的门锁设计和占星辰在南城的那一套很相似,也是密码锁,温暖摁了四个数字后,铁门啪嗒一声打开。 她疲惫地打开门,抬腿进去的刹那整个人变成了一具雕像。 里头,沙发上,一道欣长的黑影静默地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的雪茄明明灭灭闪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听见她走进来,他缓缓地转过头,外面走廊上的路灯从门缝里照射进来,正好打在男人的脸上。 看清他的面容,温暖顿时傻在当场…… 容爵回头将夹烟的指伸到茶几上,无声地掐灭烟火,静谧的空气中传来一声烟被掐灭的咝声,然后他起身朝她走来,温暖下意识地退后,张大了嘴惊恐万状地看他一步步逼近自己。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她的声音哑哑的,还有些颤抖。 他驻足在与她咫尺之距的距离,微微垂首俯视着她,插进她发间的手将她的头抬起来,他妖孽俊美的脸庞离她的脸只有几寸距离,眼眸里闪着薄夜般的冷星。 他并不作答,而是反问:“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嗓音很柔,很轻,有一丝挣扎后的疲倦,更有一股无法消弭的悲悯。 “什么?”她怔愣地问,闻到他身上传来一股甜甜的酒香味,混合着烟草的气息,心里越发慌乱。 心中充满了无数个问号:他不是和罗素素一起回酒店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破绽?她自问今天表现得天衣无缝,可呀为什么…… 无数个疑问令一颗心狂跳不止。 黑暗里,他哑声道:“为什么不承认你就是她?为什么不能再勇敢一点?为什么要离开南城?为什么选择这样的结局?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你都无法回应我的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容爵的声音渐渐失控,拔高,到最后是近乎咆哮的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温暖的脑子里久久回荡着他的质问声,心痛得禁不住颤抖。良久才勉力出声:“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容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 “不对!你很明白我在说什么!”他忽地抬起胳膊,两只铁钳般的大掌紧紧箍住她的肩头,“我知道你就是温暖,你不能否认!” 无止境的沉默…… 她咽了一抹口水,才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说道:“容先生一定是喝多了,才又会把我当成别人,这样吧,你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下,我马上让人来送你回酒店。” 他气得咬牙。 “该死的女人!你若不是她,为什么会用一样的门锁密码?不要告诉我,这又是巧合!”他手臂一伸,将她狠狠地揉进怀里,想用这样的蛮力逼她现形似的。 她心口一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倏然瞪得更大。 门锁密码?糟糕,她忘记修改门锁密码了! 百密总有一疏,温暖顿时呆住,愣了几秒后才奋力挣扎起来,然而他遒劲有力的臂膀紧紧圈着她,力道大得惊人,不但如此,他抵住她的身子一点点往后退,将她逼进角落里动弹不得,逃脱不了。 温暖急切地喊道:“不!你放开我!” 然而,他伸出长臂将她拦腰抱起,然后疾步来到客厅中央,天旋地转间,她被他翻身压进沙发里,他炙~热的唇印了上来! 薄嫩唇瓣因为他的急切和狂烈而受损,嘴里有淡淡的甜腥味道,但,与他的唇一旦接触后,她脑子里便嗡地一声一片空白,她尝不到那甜腥的味道,只觉得口内充斥得满满都是他嘴里甜甜的酒香味和一股涩涩的烟草味。 黑暗如无限深渊,蹦出理智束缚的心骤然间迷失在这黑暗中,两人间爱昧的情愫在迅速攀升…… 温暖一瞬间忘记了此时此刻的自己该充当的身份,九个月了,整整九个月,没有哪一天她不曾想起过他。 她那么想念他的唇,想念他的触碰,想念他轻轻柔柔地唤她一声“温暖”,想念他将自己拥抱在怀里时的那份甜蜜,她那么想念他,以至于脑子里什么都装不下,心底深处只有一个声音――其实她是那么渴望他! 他的大掌从她的腰侧往上滑,慢慢地来到颈脖处,开始解开她的上衣纽扣,一颗颗地解开,有些急切,还未完全解掉那只大掌已经迫不及待探了进去,细细摩挲她光洁莹润的肌肤,随着那股热源一点点摸索着。 她已意乱情迷,心驰摇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既害怕又无助地承受着他的触碰。 他在她耳际的喘息带着狂乱,狂热动作也没有一秒消停,唇再度封锁住她的,狂风巨浪般吞噬她混乱无边的思绪,他早已失去耐性,粗鲁地分开她的tui,紧绷如铁的分~身隔着衣料便埋在令人窒息到发狂的阻碍处! 他胸膛急剧起伏,全身热得发烫,大掌探入那片满是细绒的密谷中,他沙哑着嗓子逸出轻喃:“温暖……” 蓦地,她全身一震。 七魂六魄在这一刹那倏然回归躯壳内,他这一声呼唤令她顿时神志清醒。 “不!我不是温暖!你放开我!” 她将腿屈起,猛地踹向他的小~腹,容爵正吻得浑然忘我,欲~望早已忍耐到了极限,他不曾料到温暖会踹自己,更料不到她的力道比起以前要大了许多,不但如此,她的速度也快了很多,趁他吃痛地捂住腹部后退的空档,她已经一骨碌爬起来奔向厨房。 她像一只逃脱的小兔儿,速度极快地飞奔到厨房内,打开厨房的灯后,翻箱倒柜一阵摸索,最后似乎找到某样东西又从厨房本回到客厅。 再一次面对他时,她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锋利的刀刃,反射出明晃晃的光芒,大喊:“容先生,请你出去!否则……” 话到此,她不由得梗住,他仍在激然喘气,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心中一寒,黑暗中与她对视的眸子里,玄寒越来越深,越来越沉,握紧双拳的手也是五指僵白。 僵持数秒后,他骤然跨步向前,劈手挥向她,温暖一惊,侥幸逃过这一掌,然而她的身手终究是比不过容爵,只见他眼神一暗,大掌如鹰一般准确无误地卡住她握着刀柄的皓腕。 继而,微微一个用力,静谧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哐当――”,是水果刀掉落在地上所发出的清脆声! ps:更新得有些晚了,往亲们见谅。 NO209 我最害怕的一件事 继而,微微一个用力,静谧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哐当――”,是水果刀掉落在地上所发出的清脆声! 温暖吓了一大跳,但如今的她已不是一年前的她,她学会了格斗和散打,就连反应也比之前快了,而水果刀掉落的地方就在她脚边,她机敏地弯身捡起它,这一次她狠狠地握在手里,却没想到起身的时候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她并不想动手的,只是起身的时候没有发现他也弯身去捡它,而他伸手抓住的东西,竟然就是那把水果刀的刀刃! 刀刃很锋利,被磨得薄薄的,而他竟然赤手空拳就这么握住那薄薄锋利的刀刃,没有丝毫退意,也没有松手的意思,黑暗里那双阴鸷邪魅的瞳眸死死盯着她的面容,亲眼目睹他的手心里有红色的液体沿着刀刃流至刀柄,再一滴滴滴落至地板。 一滴,一滴,又一滴。 那殷红色的血液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渐渐汇聚成股,时间仿佛在此刻凝结,温暖心尖颤抖,眼见着那血液越滴越多,她心里抽痛不已,仿佛看见的不是他的血,而是自己心口的伤疤被人一点点扳开,直至血涌而出…… 温暖原本攥紧的手心已颓唐松开,她被吓到了,起先在赌场里手下们抬出来那把菜刀上布满着的血都不足以吓到她,而此时此刻,容爵手掌里沾满的鲜血却叫她头晕目眩…… 她稳不住身子,连连后退,全身上下不知何时已是大汗漓漓,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最终她支撑不住自己,瘫软地跌坐在地板上,脊背倚靠在冰凉的石壁上。 疼痛入掌,入心,容爵松开刀刃,匕首再次掉落在地上,被弹射至很远的地方,他缓慢挪步,最后在温暖面前停住脚步,再缓慢蹲下,平视她的脸。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很好,我今天可以放过你,但是你能否认一个事实――你,安宁,就是温暖,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 口吻,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温暖怔怔地望着他,无法张嘴,他连一点辩解的时间都不给她,便玄寒着脸起身走出公寓,过了许久,温暖才爬起来去开灯。 啪地一声,公寓内骤然亮如白昼,而地板上那一抹触目惊心的殷红,却叫她心有余悸,头又开始不听使唤晕眩起来,温暖扶着石壁跌坐回沙发里,回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惊魂未定。 她一头躺倒在沙发上,双腿曲起,抱枕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整个灵魂被放空了一般静静躺在那里。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飞速运转,曾和容爵在一起的那些片段如影片回放一般闪过,和他分开七年后在皇巢的重逢,他一步步设下陷阱you她签下契约书,又说服她签下容氏,如愿完成第一份广告拍摄,之后在日本发生的种种,以及回到南城后传出她和容爵之间的绯闻,再之后局势一步步恶化,直至难以扭转的地步…… 的确,他们一路走来那么不易,她曾经懊恼地抱怨或假设,如果没有遇见他会怎么怎么样,但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遇见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总是心知肚明和他走不到一起,即使从未奢望和他会有将来,但她无法否认,享受再多的荣华富贵,就如夜天昊赋予她的这般华丽和奢侈,却依旧填补不了她心头千疮百孔的伤痕…… 她爱的是他,始终是他! 她无法否认,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觉得安心,才会感到幸福,才会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活着的,而不似和夜天昊在一起时那般只剩一具躯壳。 是的,她爱他,她一直爱着的,都是容爵! 可是,九个月前她不能和他在一起,更遑论是现在?不,她不能后悔,不能因为自己心里残存的那份留恋而打破此时来之不易的平静。[.超多好看小说] 温暖摇摇头,想要让自己变得坚定起来,不再被他所动摇,不再为他感到心驰摇曳,然而越是摇头,那些曾经的甜蜜的画面就越加清晰可辨。 经不起那些回忆的折磨,她疲惫地闭上眼睛,泪痕弯曲,比脸还白,她把抱枕盖在脸上,泪水打湿了抱枕上的布料。 这一晚,她就在沙发上和衣而卧,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睡到半夜时,她是被脑袋痛醒的,整颗头像是快炸裂开,她本能地摸了摸额头,温度烫得惊人。 她想自己是发烧了。 也难怪,海鲜过敏症才刚刚好,昨晚又喝了几杯酒,加上吹了一晚上的海风,又被猛然间出现在公寓内的容爵给惊吓到,不病发才怪! 想起chuang头柜里还有医生开的药,她摇摇欲坠地起身去拿,刚走到chuang边,却是眼前一黑,一头栽进棉被里…… 醒来时是在一个白色的世界,阳光刺眼,她浑身酸痛地躺在病榻上,头顶是输液架,吊瓶里的液体顺着管子都流进了她的手臂。 “醒了?”低沉的嗓音问,温暖偏头看去,是夜天昊,他碧绿色的瞳眸内布满了浓郁的阴翳,“公寓里那把水果的和血渍是怎么回事儿?你不会是想自杀吧?” 她别过脸,疲于应对,索性翻身闭上眼睛,假装继续睡。 夜天昊眯了眯眼,知道她没有睡,又说:“这两天你就给我乖乖躺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 温暖依旧咬唇,不发一语。 她的沉默终于惹恼了夜天昊,他跨脚到病chuang边,站在她身后冰冷地说:“你给我记住,只要完成我们约定的事,我就放你走,但在那之前,哪怕只有一天,你也还是我夜天昊名义上的女人,但前提是――你必须乖乖配合我!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真的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回应他的,依旧是令人窒息的静默。 他咬牙,恨不得立刻吃了她才甘心,但看见她那紧闭双眼的苍白侧脸,心口不由得一软,默默注视着她良久,最后无声走出病房,驻足在门外。 里头的那个女人大多数是倔强执拗的,但偶尔表露出的脆弱和柔怜,如毒,一成瘾便致命,一入心便沦陷。 ―――――― 比华帝酒店,容爵入住在顶层总统套房内。 果然如夜天昊猜测的那样,容皓天只在c市待了一天就回南城了,刚刚送走了他回到总统套房内,就有人敲响了房门。 “容少,是我。”站在外面的人是阿ben。 “进来。” 得到准允,阿ben便推门而入,脸上显得有些兴奋,手里则拿着一份文件袋,走到容爵身后,他躬身说:“容少,您上次让我去查的那件事已经有结果了。” 俊眸微眯,容爵转身接过他手里边的那份文件袋,然后坐进沙发。 趁容爵翻阅文件袋的时候,阿ben开始汇报调查结果:“您上一次让我追踪那一家孤儿院的事,我们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查到一些线索,找到那家孤儿院院长的住址,十分幸运的是,虽然孤儿院早在十年前就拆掉了,可这家孤儿院的院长还在世,她亲口承认说,孤儿院的确在十几年前收容过一个叫做安宁的孩子,但是有意思的是,我们带去了安宁的近期照片给她辨认,她却说不认识照片中的女人,并且十分肯定地说,照片中的女人不是安宁。” 容爵蹙了蹙眉:“都那么多年了,有可能长变样了,也有可能是整过容什么的,仔细查过了吗?” 阿ben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们查过。孤儿院院长说她记得很清楚,安宁的脸上,在左边眉骨上长有一颗十分明显的黑痣,耳垂贴近脸颊的部分还有一块面积很小的红色胎记,而照片中的这个女人脸上没有这些特征。至于您怀疑长大后是不是整容的可能性,应该也排除在外……” 不等阿ben说完,容爵便急切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派人去调查过安宁经常去光顾的一家美容院,有一名美容师和她比较熟悉,据那名美容师的说法,安宁的脸百分之百是纯天然的,没有一丁点动过刀子的痕迹,所以我们可以断定,夜天昊给她安了一个假身份,她根本就不是安宁!可问题是,她不是安宁,那会是谁?” 容爵的目光从文件袋上调离,扬起头看向一脸兴奋的阿ben,明知道两个人心中所想的答案是一致的,可他还是冷冷地问:“阿ben,你怎么想?” “呃,我?”阿ben想了想,回答,“依我看,她肯定就是温小姐,没错的!” 叹息一声,容爵说道:“嗯,我和你想法一样。” 阿ben有点儿懵,不明白得到这样的好消息,为什么主子看起来并不怎么太高兴? 正纳闷着,听见容爵没头没脑地问道:“阿ben,知道我最害怕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阿ben讶然,他没听错吧?主子也有害怕的时候,好奇且怔愣地问:“是什么?” 容爵起身来到超宽幅的落地窗玻幕钱,看向华灯初上的城市夜空,幽然地道:“我最害怕的一件事,不是她否认自己是温暖,而是就算她承认了,也依旧不愿回到我身边。” NO210 他的答案 容爵起身来到超宽幅的落地窗玻幕钱,看向华灯初上的城市夜空,幽然地道:“我最害怕的一件事,不是她否认自己是温暖,而是就算她承认了,也依旧不愿回到我身边。” 阿ben愕然,想了想,似乎又有些理解主子的担心。 试想一下,如果温小姐想要回到主子身边,就不会改名换姓生活在c市了,她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而她的苦衷或多或少跟容老爷子有些关系,再则她现在身边有个夜天昊,那个男人也不是好应付的主儿,恐怕不那么轻易放温小姐走。若非如此,谁愿意放着好好的家人不管,放着心心念念的爱人不顾,而独自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呢? 思忖间,阿ben的视线无意间瞥见容爵低垂的手,那只手包扎着纱布,有隐隐的血渍从纱布内浸出,将原本洁白的纱布染成了刺目的殷红色。 他吃了一惊,脱口问道:“容少,您的手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帮您处理一下?” “不用了,”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容爵甩了甩手,自嘲低笑,“没什么,小伤而已。” 就这点儿小伤,怎么能和他心口里的伤痛相比?!容爵始终望着窗外,眸子里布满阴霾。 阿ben站在身后,凝眉看着他孑然孤立的身影,忧心忡忡地问:“那如果事情真如您想象的那样,您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哼,问得好!他的答案只有一个——即便万劫不复,他也要一个明确的结局。 思及此,一声几不可察的冷笑从容爵口中逸出:“我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女人只有温暖,除了她,我不会和任何女人结婚。” 一句乍听上去好似完全文不对题的回答,却令阿ben心中了然,看来主子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事态如何发展,不管温小姐怎么想,他选择的女人只有温小姐一个人。换句话说,为了追回她,他很可能要棋走险招了。 只是,主子想出的是什么险招?阿ben心中虽然充满了好奇,却又不敢多问,反正不久之后谜题就会揭晓了。 一星期后,南城,温家。 温妈正在替温柔收拾行李,客厅的沙发上摆满了许多换洗衣物,以及各种日用品,一一装进行李箱中。 温柔看着满满一箱子的东西,开始犯起愁来:“爸,妈,我只不过是和赵教授还有同学们一起去c市调研一星期,又不是出差一个月,哪需要带这么多东西?”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虽然只有一星期,可是你从来没有去过c市,万一水土不服怎么办?再说,你这次去调研肯定会很忙的,哪有时间去准备这些东西?反正也是要带行李箱去的,妈就干脆替你准备利索了。” 温柔听了哭笑不得,却又心疼温妈的一片苦心,只得作罢。 温妈在旁边替温柔收拾行李的时候,温爸就在旁边叮嘱温柔,“温柔啊,你们去搞调研活动的都是几个女同志,可得注意安全啊,出行购物饮食什么的一定要相互照顾着,不要出岔子哦。” “爸,我知道,都说了只有一星期而已,您和妈不用太担心啦。” “怎么能不担心呢,咱们家现在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温爸口中“女儿”两个字还未逸出口,温妈全身一僵,温柔的脸色变了又变,后知后觉的温爸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哎呀,瞧我这张嘴,哪壶不提提哪壶,我呸!”温爸顿时懊恼不已,抬手想要掌掴自己的嘴,被温柔即使拽住手腕。 “爸!你别说了,我不会有事的。”温柔摇了摇头,无声安慰。 快一年了,每每爸妈从街坊邻居,们口中听闻谁家有葬礼,又或是谁家的长女要出嫁之类的消息,温爸温妈回到家后,都会唉声叹气上一整天,闷闷不乐到茶饭不思。 在这个家里,谁都不敢提起姐姐温暖的事。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家即便再不幸再穷困也曾经是幸福和美的,但姐姐的“死”,变成了这个家永远无法湮灭的伤痛。 温妈吸了吸鼻子,什么话也不说就埋头继续替温柔收拾行李,温爸见状,皱着眉头哀声叹息,默默杵着拐杖回到卧室里。 温妈收拾好了行李箱,这才拉着温柔坐在沙发上,“温柔,你也知道,你姐就那么走了,我和你爸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完全始料不及受了很大打击,这一年里我们这个家是怎么挺过来的,你也很清楚。我和你爸都很自责,觉得你姐的死和我们有很大责任,我们不该放她早早就进入社会,更不应该让她去做什么模特,如果当初我们再辛苦一点,你爸没有借高利贷,你姐就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现在,我和你爸只有你和弟弟温和了,虽然你们俩都很乖,学习成绩都那么好,可是我们都不敢放松警惕,因为我们害怕你们俩也出事。尤其你也是女孩子,所以我和你爸更担心你,怕你身上也发生像你姐姐那样的事,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听明白了吗?” 温柔眼圈一红,不住点头,嗓音也变得哑哑的,“嗯,我明白了,妈。” “好啦,你去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有的话我再给你添置上。” “嗯。” 温柔晚上睡得很早,第二天一大早就和自己的导师赵教授一起去了c市做课题调研。 c市,一个拥有碧海蓝天的海港城市,这地方还是她第一次来,这里的一切都和南城不同,整洁干净,连空气中都有一股海水的潮湿味儿。 听说有座岛屿叫海琳岛,风景如画,因为一个美丽如童话般的传说而得名,传说中的女主人公就叫海琳。而温柔和导师一起做课题调研的地址,离这座闻名于世的海岛相距不到两公里。 调研活动在回南城的前一天早上就结束了,温柔和同学们计划了两天一夜的出游活动,约上赵教授一起去游览整个海琳岛。 温柔一上岸就觉得时间慢了下来,订的酒店三面环海,海滨浴场近在咫尺,这令她雀跃不已。 登记入住,房间很宽敞,拉开落地玻璃门,外面是一个宽敞的露天阳台,她望着不远处的那片海出了好一会儿神。 手机准时在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响起,屏幕上闪烁的电话号码令温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灿烂甜美的笑容,她立即接通电话:“星辰大哥?” “温柔,该起chuang了。” 温柔失声笑出来:“星辰大哥,我今天没有睡午觉。上午结束调研活动以后,我和同学们还有赵教授中午就一起到海琳岛来了。” “啊,对不起,你瞧我这记性,唉~习惯了。”揉了揉太阳穴,占星辰歉意地说。 话筒里传来占星辰和悦的声线,温柔能想象得到占星辰跟她打电话时,一定是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欣长挺拔的身子站在落地窗前,很清俊的模样…… 温柔一边柔声说着话,一边抿唇微笑,开始和占星辰煲起电话粥来。 自从姐姐不在了,占星辰和她之间的联络就更勤,他比以前更照顾她,更关心她,甚至细心到每天中午两点钟的时候准时给她打来电话,催她起chuang,因为她习惯了校园生活,习惯了每天午睡一小时,哪怕是在c市搞调研活动,占星辰也一样充当起了她的人体闹钟。 不可否认,他对她很好。 她想,可能是星辰大哥把对姐姐的那种眷恋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因为,她是他深爱的女人的亲妹妹,所以才这般疼爱她,照顾她。 温柔虽然暗恋着占星辰,却始终与占星辰之间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在别人眼里,他们俩亲如兄妹。 尽管,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但她也满足了…… “温柔,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话筒里,占星辰的声音拔高了些,温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走神了。 “呃,星辰大哥,你刚才说什么?” 占星辰无奈地叹息,脸上浮现出一抹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寵溺,“我问你明天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去接你。” “不用了,星辰大哥,我坐机场大巴就可以直接到小区门口了,你那么忙,我不想麻烦你来接,再说你也不顺路。” “真的不用我去接吗?” “真的不用!” 想要挂断电话以前,占星辰想起一件事:“对了,温柔,有件事我……”说到一半儿,他欲言又止。 之前在容爵的婚礼现场遇见和温暖长得一模一样的安宁,这件事他一直瞒着温家人没说,当天下午去了温家也没有发现任何异状,所以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见他话到一半儿又顿住,温柔好笑地摇头:“星辰大哥,你这不是故意吊我胃口吗?有什么就说吧。” 占星辰蹙了蹙眉头,最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等你从c市回来了,我再告诉你。” “也好。” 挂断电话,占星辰的目光停在手机屏幕上许久,这几天来他一直都在想:为什么温柔去搞调研活动的地址偏偏是c市?c市那么大,温柔会不会遇见安宁呢?如果遇见了,她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被吓到?! 似乎觉得自己的想法太离谱,他又兀自摇摇头,暗忖:应该没那么巧合吧? NO211 姐妹相遇 当占星辰在电话那一端蹙眉深思的时候,温柔同样持着手机纳闷,为什么她总觉得星辰大哥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正考虑要不要打电话回去过问一下,房门就被人推开,进来的是和她住在同一个房间的同学刘念。 “温柔,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走一走?听说这个小岛的海景很不错,可以拍到很多好照片哦。” 温柔来了精神,欣然答允:“好啊,等我一会儿,我换件衣服,再带上相机!” 几分钟后,温柔换好了衣服,长发在脑后绑成团子状,一件紧身的黑色小背心,露出精致的锁骨,腰身线条纤细曼妙,搭一条浅蓝色短牛仔裤,两条腿修长笔直,脚上是白色沙滩鞋,全身上下清清爽爽。 刘念冲她抛了个媚眼,然后拿出防晒乳,慢条斯理涂在果露的皮肤上。 “要不要我帮你啊?”温柔问道。 “行啊。”刘念和温柔是好姐妹,关系一向很铁,也不跟她客气,就直接将手里的防晒乳丢给温柔,温柔接过来打开瓶盖,然后给她一点点抹上。 “嗳,刚才我看你在接电话,是不是又是你那位星辰大哥打来的啊?”刘念跟温柔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你说你出来调研,你那位星辰大哥也给你天天打电话催你起chuang,这么周到,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啊?” 温柔怔了怔,摇头道:“怎么可能,他喜欢的是我姐。” “那可不一定,他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每天中午都定时给你当人体闹钟?再说,你姐她……” 话音一顿,见到温柔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刘念不敢乱提温暖的名字,改口道,“咳咳,我的意思是他挺关心你的,你不是喜欢他吗?找个机会跟他表白,试着跟他处一处,说不定能成呢。” 温柔脸色微怔,心绪繁复。 不得不说,刘念说中了她的心事,可是她害怕,害怕打破和占星辰之间这层不远不近的关系,万一表白失败,她和他很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温柔摇摇头说:“反正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以后再说吧。” 知道她是害怕了,刘念摇了摇头,心里骂她没骨气,却又不好明说,也就顺着她的意思说道:“好啦好啦,你说怎样就怎样,走吧,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听说这里的白沙滩很漂亮,还有很多帅哥呢,身材超好的。走!我们俩一饱眼福去!” 看刘念一副花痴的模样,温柔忍不住笑出来,两个人手牵手出了套房,其他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有人手里架着一台dv机,一路拍着众位美女来到白沙滩,这片白沙滩果然名不虚传,沙子细白如银,连残渣都没有,赤足走在沙滩上轻纱一般舒服,一路沿着银色涌动的浪花缓缓行走,看海面上波光粼粼,风景怡人,别提有多惬意了。 等到走累了,就在沙滩边上的小吃店里乘凉,摆上四五张躺椅,来一杯鲜榨的果汁,坐下来晒太阳,也是安逸得很。 到了傍晚的时候,有人提议就在沙滩上吃当地最出名的特色烧烤,大家都说好,便来到一家路边烧烤店坐下,一边烤蛤蜊鱼虾吃,一边喝啤酒聊天。 温柔十分享受这份悠闲,岛上的时光像是与世隔绝,自从姐姐走后,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悠闲自在地喝过啤酒吃过烧烤了。 刘念拉着她去海边吹风,傍晚退潮的时候风景更迷人,温柔原本不想去,却拗不过她,只得被她拉着往海边走。 走着走着,刘念忽地指着远处一道妖娆的身影惊呼:“温柔,你快看,那个女生好漂亮!” “你y真是的,打望帅哥我就不说你了,连美女你也不落下啊?” 温柔笑呵呵地调侃道,视线顺着刘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远远地,目光定格在一道妖娆的身影上。[] 沙滩上不缺美女帅哥的身影,然而,那女人的身影太引人注目,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丽和妖娆,更因为她的身影看起来那么熟悉。 温柔不由得停住脚步,仔细打量起她来―― 那个女人穿着人字拖,她身高蛮高,至少也有一米六六,九头身的身材穿着长及脚掌的拽地长裙,撞色风格的抹胸让她露出香艳的肩头,白皙水嫩的肌肤加上婀娜多姿的步态,尽情炫耀着她傲人的美丽。 这个女人很美,然而,她的脸…… 温柔倏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她的脸,分明和姐姐温暖长得一模一样! 显然,身旁的刘念也发现了这一点,但刘念不是南城人,她是上了研一以后才和温柔熟识的,所以她并不认识温柔的姐姐温暖,只是因为发现那个女人和身边的温柔长得太像,才令她感到惊奇。 “哎呀,温柔,那个美女跟你长得好像啊!嘿,你看她身材那么好,不是模特儿肯定就是演员!啧啧啧,温柔啊,你要是有她高,也肯定是当模特儿的料!” 刘念略显兴奋的话语一句也没有落进温柔的耳朵里,她惊愕地睁大了眼,张口结舌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脑子里充满了疑惑,那张脸看来根本就是她的姐姐温暖!可是,怎么可能?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长得那么相似的两个人?就连作为亲妹妹的她,也只是和姐姐七分相似,而那个女人怎么会那么像? 莫非,那个女人…… 下一秒,心里怀着一千一万个疑问的温柔,拔腿就向那个酷似姐姐的女人跑去! 刘念吓了一大跳,追在她后面挥手:“温柔,你等会儿?出了什么事儿?喂……你慢点儿啊,这是要跑去哪里呀?喂,温柔!你跑去那边干什么?那边是游艇区!喂――” 然而,温柔置若罔闻,脚步不但没停下来,反而撒得更快了,刘念追在她后面,想拦都拦不住。 而另一边,远远地听到有人高喊“温柔”的名字时,正漫步在游艇区的温暖倏然顿住了脚步。 温柔?! 她没有听错吧,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温柔的名字?难道温柔也在海琳岛?温暖怔了怔,即刻排除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这么巧,温柔怎么会跑来海琳岛?她现在正在南城读研究生呢…… “安小姐,你没事儿吧?”身边的妖孽男人戏谑地问,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却是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脸上所有的表情,眸底闪过一抹精悍的黠光。 一周前,他亲自打电话给温柔就读的xx大,自掏腰包安排了这一次课题调研活动。 当然,赵教授和她的学生们对此事是毫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们所搞的这个课题真的得到了校方的重视,不但申请到了一大笔丰厚的科研经费,还获得一次远足调研活动的机会。 容爵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她们两姐妹见面! 来白沙滩之前,他就已经给阿ben打过电话,确定赵教授一行人定下了海琳岛上的酒店后,才找去了温暖的公寓。 她的病刚好利索,自然是不愿意出门的,但凭他三寸不烂之舌,将温暖带来海琳岛并不是什么难事。 “安小姐,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那边的烧烤店坐一坐,吃点儿烧烤?” 温暖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幕,摆了摆手说道:“我看还是不要了吧,天色已经暗下来,我想早点儿回酒店。”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左右望了望,似乎没有再听见有人喊“温暖”的名字,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朝酒店方向走去。 怎料,刚一转身,迎面数米远处跑来一个莽撞的女生,朝她大喊:“姐?!” 温暖心口一窒,错愕抬首,映入眼底的竟然是温柔的脸! 这张脸与她七分相似,是她想念了快一年的亲妹妹的脸庞,正拧着眉头急切地看着她,温暖觉得这一刻连呼吸都快停滞了,双手也不由得握紧,身子激动到微微颤抖。 温柔?她怎么来了海琳岛?!怎么会?怎么可能?!她不是在南城读研究生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蓦地,脑子里想到一个可能性:难道是容爵他…… 疑惑只是那么短暂的数秒,温暖那略显错愕和怔愣的脸在转瞬间变换为娇艳欲滴的笑颜。 “美女,你叫我什么?姐?姐!哈哈哈――”她笑得花枝招展,捂嘴讥诮道,“我倒是见过不少男人找各种理由跟我搭讪的,可从来没有碰见过小女生跟我认亲戚的,呵呵呵,笑死人了!” 这下,换温柔变成一脸的错愕了,在她看来,面前这个女人的脸,还有她的身段,简直跟姐姐无异,只是她的个性…… 和姐姐比,简直差太多了! 温柔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有些摸不着头脑,思忖间,才发现那个女人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竟然是半年不见的容家少爷。 “容爵?你怎么在这里?!”温柔顿时呆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前这位长相酷似姐姐的女人,愕然地瞪大了眼。 姐姐走后,容爵来过家里许多次,可每次都是被爸妈用扫帚赶走的,他们和她一样,将姐姐的“死”归咎在容爵身上,认为姐姐之所以落得“惨死”的下场,全是拜他所赐! 可以说,容爵是温家的公敌。 但看起来,他好像认识这个女人,温柔虽然讨厌他讨厌到连话都不想说的地步,可还是决定先忍下这口恶气,问道:“你们好像认识,那请问,你知道她是谁吗?” NO212 泡面配音响 但看起来,他好像认识这个女人,温柔虽然讨厌他讨厌到连话都不想说的地步,可还是决定先忍下这口恶气,问道:“你们好像认识,那请问,你知道她是谁吗?” 容爵再次勾唇,神秘地笑了笑,张嘴之际身边的温暖却先声夺人,她向温柔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容先生的向导,安宁。” “……安宁?” 温柔瞪大眼睛,神色呆滞,这个陌生的名字令她大吃一惊,而后又变得有些失落。 脑子里跑起了火车,不断有个声音在耳边说:她叫安宁,可为什么她说话的声音和姐姐那么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长相和声音都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看着温柔失望迷惑的脸,温暖极力镇定心弦,另一只未与她相握的手则暗藏在腿边,手指甲深深地嵌进皮肉里,因为只有这样才会令自己忍住眼泪不哭出来。 见两个人的神色全都纳入眼底,容爵这时候出面开口了,“温柔,这位安小姐确实是我的向导,是不是吓一大跳?” 温柔怔怔地点点头,视线自始自终都停留在温暖脸上,依旧不可置信地说:“我,我以为……” “以为看见了你姐姐对不对?因为,她和你姐长得太像了。”容爵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睨着身旁的温暖,将她用指甲掐住自己手心的小动作看得真切。 感觉到他的注视,温暖气息一滞,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你瞧我,长了一张大众脸跟谁都长得像,也不是一次两次被人误会了。那个……嗯,容先生好像和这位美女熟识,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回酒店,不打扰了。” 说着,她转身就走,温柔有话没说完,想要追过去,却被容爵抬手阻止了,他飞快地说:“你和你的同学住在海琳岛酒店吧?我们也住那里,在别墅区26棟房。” 说完,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温柔一眼,迈脚向温暖追去。 而温柔依旧杵在原地发怔,心里直纳闷,容爵怎么会知道她和朋友们也住在海琳岛酒店? 蓦地,她想起些什么,抬头望去,容爵追在“安宁”身后的身影在黑夜中已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温暖走在前面,脚步显得有些凌乱,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丝毫没有思想准备,若只是应付一个容爵,她还有这个自信,可是现在突然多出来自己的亲妹妹温柔,她心里又惊又慌。 她需要回房间冷静冷静,好好想一想对策,最重要的是,她得找个借口先离开海陵岛! 温暖想到的第一件事是给夜天昊打电话,拿起手机时才发现已经没电了,看来得赶回房间给他打电话回去,她悄悄地看了看身后,容爵不疾不徐地跟在后头,姿态如一头悠闲的猎豹,并没有要追上她的意思,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远远跟着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用说,她和温柔的相遇,一定是容爵搞得鬼! 难怪今早,他借口说想要在c市的最后两天留下美好的回忆,特地拜托她作陪,一同游玩海琳岛。 当时她就很迷惑,c市的旅游景点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在海琳岛?而且还特地安排了两天一夜的行程?难不成,他有什么其他目的? 原本想推掉容爵的邀约,可转念一想,既然这是他在c市的最后两天,不如满足他最后的愿望,或许以后就不会再来纠缠她了,所以她才答应同行的。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容爵的计谋,那个可恶的男人! 她咬了咬牙,却不能明着发火,忿忿地回到房间内,立刻给夜天昊拨去电话,接电话的是夜天昊的秘书。 “安小姐,您好,夜先生正在开会中,有事的话我可以替您留言。” 温暖迟疑了一下,她知道这两天夜天昊正在意大利出差,现在这个时间点他的确该是在开会中,怎么办?即使找他帮忙,可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到他打电话过来也是于事无补了。 看来,只有自己想办法应付了。 她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回道:“算了,我什么重要的事。”在秘书错愕的怔愣中,温暖挂断了电话。 外面有关门声,看来是那妖孽的男人进来了,温暖深呼吸一口,终于开了卧室门出来,见到他的一刹那她下意识地想要冲过去狠狠地骂他一顿,然而他似笑非笑瞥来的目光令她控制住了自己差点儿冲动而出的举动。 她咬牙问道:“我肚子饿了,想要冲一碗泡面吃,你要吃吗?” 他挑了挑眉,“刚才有烧烤大餐你不吃,就窝在酒店里吃泡面?真没想到,像安小姐这样高品位的美女,竟然对饮食的要求这么低。” 温暖气得咬牙,却又不能明着表现出不满,因为她若是发火,就是露陷了。 妖孽的男人却是以逗弄她为乐,将她的心事看得明明白白,微微勾唇,心里其实已在笑话她:傻女人,早就已经露了馅还不自知,看你能硬撑到何时?! 她又催:“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不吃,我自己吃了!” “也好,就麻烦安小姐也帮我泡一杯泡面了。” 温暖憋着一肚子火,一边开始泡面,一边在心里把他祖宗三代骂了个遍。 泡面有两种口味,一种是清淡的,一种是麻辣的,温暖故意给自己冲的是清淡的,给容爵冲的则是麻辣的口味。 她知道他不吃辣,就是要故意整他,瞄着手里那包特辣口味的泡面,温暖心里很有一种解气的快~感。 五分钟后,泡面泡好了,温暖朝容爵的卧室喊了一声:“容先生,泡面已经好了,我先吃咯。” 管他要不要吃,反正她先填饱肚子就对了! 愤愤地这样想着,温暖拉开椅子坐下来,夹起热腾腾的泡面,一箸箸慢慢吃了起来。 外面客厅里始终悄无声息,温暖发觉一丝不对劲,那个妖孽的男人刚才明明就回来了,这会儿又是在做什么?怎么连声音连声音都没有? 她疑惑地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刚走至厨房门口时,美妙的音乐声便在静无人声的客厅里响起。 一首最令她无法抗拒的《myheartwillon》响彻整个别墅,她张大了嘴,脚步杵在厨房门口无法动弹…… 若是在往日,她该是毫不客气地吐槽:泡面配音响,这是什么组合? 然,那是一首她最最心仪的曲子,也正是年少时,他叫她跳舞时所用的曲子,一霎那,所以回忆的画面在脑海里回放,不断盘旋,直至放大…… “这首曲子好听吧?安小姐要不要和我共舞一曲?”妖孽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笑容璀璨。 温暖张了张嘴,声音堵在喉咙里。 她该是当作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可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手不知何时就被他轻轻握在掌心里,温厚的大掌令她感到舒心。 她该是甩手就走开的,她应该拒绝他的这份温柔,可是,她做不到,腿脚也情不自禁地跟着他的舞步旋转,她被他搂着腰,在客厅里,在氤氲的橘色灯光下,在悠扬浪漫的音乐声中跳着舞…… 直到妖孽的男人口中逸出低沉磁性的歌声:“near,far,whereveryouare,ibelievethattheheartdoeson,oncemore,youopenedthedoor,andyou''reheremyheart,andheartwillonandon……” 沙哑的吟唱令温暖的意识瞬间恢复理智,双手如同触电一般从他的掌心里抽回,她下意识地拂了拂鬓边的长发,飞快地说:“容先生,还是先吃泡面吧,块凉了!” 温暖逃也似地回到餐厅内,容爵眯了眯眼,视线扫过她耳垂上的那一抹粉色,唇边显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眸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 他不疾不徐地随她来到餐厅,坐在餐桌另一边,与她面对面坐着,她心脏还跳得厉害,无法与他对视,埋首一箸箸夹着泡面吃进嘴里。 感觉到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温暖吃得更快,却是不小心呛到了自己,连连咳嗽,容爵伸手替她捶背,并戏谑地说:“没想到,安小姐吃泡面的时候,这么没形象。” 一句话惊得温暖头皮发麻,她赶紧抽出纸巾拭嘴,懊恼地抱怨:“请容先生不要光看着我吃,你这样看着我吃饭很失礼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被呛到。” 他笑:“那好,我也吃就是了。” 拿起筷子的时候,他突然啊了一声,温暖被他吓一跳,差点儿惊跳起来:“怎么了?” “怎么是辣的?我不能吃辣啊。”他蹙眉说道。 “不好意思,我也不能吃辣。”她咬牙切齿地说,心底暗骂:你活该,最好是辣得你拉肚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明知道她是故意把辣的泡面留给自己的,容爵也不揭穿,只是笑着说:“也罢,辣的就辣的吧,将就吃!” 说着,他大义凛然地拿起筷子,刚想夹起泡面,突然间,又啊了一声。 温暖被吓得不轻,皱眉问道:“又怎么了?!” “我的手,”容爵松开筷子,很无辜地将包扎着纱布的手心摊开给温暖看,“安小姐忘记了吗,前几天我的手受了伤,到现在还不能自己吃饭。” 温暖愕然顿住,不能自己吃饭?那么,他的意思……要她喂咯? 顿时气结:姓容的,你未免也太得寸进尺! ps:还有一更,要到晚上去了,望亲们见谅,明天开始加更。 NO213 喂她吃面 温暖愕然顿住,不能自己吃饭?那么,他的意思……要她喂咯? 顿时气结。[]姓容的,你未免也太得寸进尺! 刚想张嘴,容爵倒是先说话了,动之以情道:“安小姐,我这伤口有多深,你也是亲眼见过的,难道你一点儿也不会心痛吗?” “我和容先生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觉得心痛。” “好歹你是我的向导,身为雇员,难道不该在雇主有难的时候给与力所能及的帮助吗?反正我也是要付你薪水的,你喂我吃几口面,大不了我多付你几倍薪水好了。” 动之以情不成,容爵开始诱之以利,他可是最大方的雇主,相信她心里也是清楚的。 温暖干笑了两声,“呵呵,我对物质生活要求很低,再说我现在不缺钱花,而容先生的手,依我看……” 她瞥了他的掌心一眼,“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至于痛到要我喂食的程度。” “呀,安小姐这样说让我很没面子啊,我都痛成这样子了,你都不心软?唉~该说你什么好呢?”他苦着脸唉声叹气,好不可怜,严重刺激她的脑神经。 见她还是无动于衷,容爵使出了杀手锏,“怎么说,我这伤都是你造成的,要是我耍赖找你要医药费,只怕支付给安小姐的薪水还不够付。” 温暖张了张嘴,怔愣了好半天,心里暗忖,这臭男人耍无赖的功底真是有增无减! 也罢,想想他的手伤得的确厉害,那天他赤手空拳握住刀刃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温暖一想起来,心里还有些后怕,如果当时她不小心乱动刀子的话,很可能会挑断他的手筋! 换句话说,她若是再动分毫,他这只手就算是废了。 狠心说不心痛那是假话,那件事发生后她高烧卧chuang在家,没有哪一天不在担心他的伤手,现在见到他并无大碍了,她反倒说起狠话来了。(.好看的小说) 思及此,温暖也就松了口:“好吧,你说得也有些道理,的确是我把你弄伤的,我或多或少该负点儿责任。” 容爵听了很满意地勾了勾唇,用眼神示意她喂面给自己吃,温暖咬了咬牙,没辙,只得夹起一小箸喂进他的嘴里。 酒店供应的辣酱泡面味道很辣,容爵吃进去第一口就开始咳嗽,温暖赶紧取了一瓶冰水,打开给他喝。 并说:“你要不要紧啊?要不,我出去给你买一份不辣的吧?” “咳咳咳……不用……我就吃……就吃这个……咳咳……”他一边不住咳嗽,一边猛灌下冰水,说话间,辣得眼泪横流。 “真的不用?可是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她蹙眉说。 “我不要紧。”他抽了一张纸巾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又拭了拭嘴,“接着吃!” 开玩笑,好不容易哄她喂自己吃泡面,这可是两人分别快一年以来,第一次亲密无间的举动,气氛这么好,他才不会轻易破坏它。 看他被呛得眼泪横流脸色涨红的样子,温暖既觉得可怜,又觉得好笑,起先还一肚子火,现在却是发不出火来,尤其想起他刚才被辣椒水呛得狼狈的样子,更是忍俊不禁。 她没有忍住,竟然真的笑出来,虽然只是无声的轻笑,却还是被对面的男人捕捉到,温暖再次抬眼的时候,刚好对上容爵幽深的眼眸。 此时此刻的容爵,与刚才略显轻佻无赖的样子完全不同,是她曾在梦里梦过无数次的那种神色,含情脉脉,温柔凝睇,专注而认真。 这样的他,她真的舍得放弃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一个男人,会让那个男人立马吃了你。”容爵的声音沙哑,伸出手将贴在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轻轻拨到耳后,温暖心头一软,恍惚间耳垂上已浮显出一抹粉色。(.好看的小说) 她的脸颊白皙柔滑,皮肤微微泛着诱~人的红晕,他的指腹顺着她的眉眼慢慢向下,然后停在脸颊,轻轻摩挲。 这样的触摸让温暖感到十分紧张,心知肚明该反抗他推开他的,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失去了反应能力,理智早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渐渐地,温暖的视线里那张俊脸在慢慢放大,离她越来越近,直到突兀的门铃声蓦地响起,她才惊愕地发现,自己差一点点就掉进他刻意制造的爱昧迷网里。 她惊得站起来,飞快地说:“那个……我,我去开门!” 匆匆走到门口,打开门,见到外面赫然站着的是自己的妹妹温柔时,温暖一下子傻在当场。 “温柔?”温暖不由得低呼,显然是吓到了,压根儿没料到温柔会出现在这里。 容爵在餐厅里远远地喊:“地址是我告诉她们的。” 她狠狠地甩了他一个瞪眼,容爵像是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喝了一口冰水,冲掉嘴里的辣味。 门口,温柔的一双眼睛里闪着奇异的亮光,面色微微泛着红,似乎欲言又止,见到她始终不说话,同行的刘念在身后推了她一把,率先说道:“安小姐,温柔想要邀请你一起去放烟火!” “烟火?”温暖愕然,“你们要放烟火?” 容爵从厨房内走出来,说道:“你们说的是在沙滩上举行的的烟火大会吧?听说这是海琳岛的习俗,一年一度,每年的农历六月六日,岛上都会举办,风雨无阻。” “容先生,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刘念兴奋地问。 “来之前我查过资料。”他倒是直言不讳,并深深地瞥了温暖一眼。 温暖无心过问那么多,苦恼着要不要跟温柔一起去,这时候,始终不好意思开口的温柔终于说话了。 “安小姐,我知道我太唐突了,可是从刚才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很想和你亲近,不知道容先生有没有跟你说起过,你和我姐姐长得太像了,真的,刚才看见你的时候,我几乎把你当成了我姐,因为我觉得你身上有一股我姐姐的味道。” 温柔说得有些动容,眼眶里泪花闪烁,她不得不顿住话音,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才没有流下眼泪。 继续道:“可能是我太想念她了,所以才会提出这个不情之请。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可以拒……” “好,我跟你们去!” 温柔的话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盯着温暖的脸,原本她没有抱任何希望,是刘念听了温暖的遭遇后,鼓动她主动邀约“安宁”一起去看烟火。 “虽然她是安宁,不是你姐,可是她和你姐长那么像,总有点儿什么联系吧?莫非,是你的另一个双胞胎姐姐?噎,这个可能性好像比较小耶,而且也太狗血……哎呀,反正,就算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也可以认她做干姐姐啊,这样的话,每当你想起你姐的时候,还可以和她聊聊天,安慰安慰自己的心呢。” 听了刘念怂恿的话,温柔动心了,依照容爵留下的讯息,贸贸然找来了别墅区第26棟。 印象中的“安宁”高傲无比,却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自己的邀约,着实令温柔感到意外。殊不知,“安宁”之所以答应温柔的邀约,纯粹是想要逃离满室的爱昧气息。 于是,一行四个人来到位于沙滩上的烟火大会现场。 彼时夜色已深,当晚的风很小,海浪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下来,三三两两的人们坐在沙滩上看天使的月亮,大多是赤果着脚,手里提着凉拖,像小孩子般在沙滩上猜出凌乱的湿漉漉的印记。 温暖半晌不说话,只闷闷地低头往前走。 温柔忍不住问她:“安小姐,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想问什么?” “请问安小姐是哪里人?” “我?”温暖微微一怔,顿时明白自己这个傻妹妹还没有完全放下心里的疑惑,对她充满了好奇心,她熟知温柔的脾性,别看她平日里温温柔柔的,却是个好奇宝宝,可能跟她读研究生有关系,总是对新鲜事物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温暖笑了笑,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因为我是孤儿,以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很官方的回答,所有安宁的档案资料里都有这个讯息。可是,天知道要她当着亲妹妹的面亲口说出这些话时,她的心口就像是扎了密密麻麻的针,痛得难以自抑。 “啊~原来是这样。”温柔默默点头。 将她失落的神色纳入眼底,温暖的眼眶里有些泪蒙蒙的东西在闪动,害怕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她急忙抬起头,指着天上的某颗星星说道:“快看!那颗星星真亮!” “哇~真的耶!温柔,你知道那颗星叫什么?会不会是牛郎织女星?” “怎么会,要等到七夕节,牛郎织女星才会出现。” 两个小女生毕竟是太年轻,注意力很快被温暖的话牵走,见她们俩吵吵闹闹地走在前面,温暖的脚步就慢了下来,容爵就在这个档口插进话来。 “安小姐。” “什么?” 温暖回头,看见男人双手插兜,悠闲地走上来与她并肩而行。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步,他就紧跟着挨过来,她再挪一步,他又紧挨过来,温暖不想和他制气,索性任由他挨着自己往前走。 正享受着海风拂面的清爽感,男人忽地开口问道:“安小姐,刚才我并没有跟你提起过那个女生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她叫温柔的?” 温暖的脚步倏然一顿。 ps:据说明天可能会有船戏,还有额外2000字的加更哦,希望亲们多多支持本文哈,先么么大家,感谢最近送月票和红包给轻尘的各位亲们,这里就不一一点名了,我后台里面看得见大家的名字,不会忘记大家的恩情的。 NO214 你该减减肥了 正享受着海风拂面的清爽感,男人忽地开口问道:“安小姐,刚才我并没有跟你提起过那个女生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她叫温柔的?” 温暖的脚步倏然一顿。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惊怔地回首看向容爵,他却是满脸堆笑,好似无意间提起这件事情一般,可温暖知道,那笑容里藏着的尽是试探。 抿了抿唇,她尴尬地笑道:“她的同学不是这样叫她的吗?难道是我叫错名字了?” 容爵唇边的淡弧依然,却不说话,凝着她的眸子里含着某种复杂的情愫。 这时候,沙滩上不远处一堆篝火旁,有人高喊:“烟火大会开始了!大家快来啊!” 温暖像是捡到一根救命稻草,飞快地说:“要开始放烟火了,走,我们去看看!” 不等容爵回应,她就撇下他,逃也似地朝篝火处飞奔。 此时,三三两两散坐在沙滩四周的人们全都兴奋地站起身,也朝着篝火这边聚拢而来,走近了才知道那名高声呐喊的男子就是海琳岛酒店的工作人员,专门负责安排今次的烟火大会,他正在给人们分发仙女棒,另外几名工作人员也在布置现场。 温柔和刘念还是小孩子脾性,不等人家主动分发,她们俩倒好,先要了一大把仙女棒抓在手里,尤其是温柔,兴奋地挥舞着手里的仙女棒,朝温暖喊道:“安小姐,快来,我这里有很多仙女棒哦!” 温暖被这热闹和轻松的活跃气氛所感染,欣然地从温柔手里接过仙女棒。 “安小姐,我能唤你一声姐姐吗?”温柔脸色绯红地说,似有害羞,又似有期待地凝着温暖的脸。 温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爱怜地看着温柔,最终点了点头。 温柔兴奋得跳起来:“太好了!那我以后叫你安宁姐,安宁姐可以叫我温柔,这样的话,我就多了一个姐姐!” 温暖怔了怔,嘴唇张了张,声音却是卡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 刘念走过来,用肩头碰了碰温柔,说道:“我就说吧,安小姐是好人,你跟她认干姐姐的话,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温暖欲言又止,明知道这样做不妥,可是看见温柔一脸嫣然的笑容后,却是无力推托。 心里有个声音在幽幽地说:傻妹妹,我本来就是你的姐姐啊…… 鼻头开始酸起来,害怕自己失态,温暖吸了吸鼻子,容爵走过来问:“怎么了?觉得冷?” “不,我不冷,”温暖害怕他发现自己的失态,急忙背过身去,等到眼泪终于逼了回去,这才转身问道,“你带打火机了吗?给我们点上吧。(.)” “行啊。” 容爵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替她们把仙女棒点着,不一会儿,仙女棒就喷出银色璀璨的火花来,温柔一手拿着一根,和刘念在沙滩上嬉笑着,打闹着,奔跑着,而温暖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她们俩笑。 见温柔生气勃勃的脸上眸子黑白分明,浑身朝气盎然,看来已经走出一年前那场变故的阴霾,温暖颇感欣慰,之前的埋怨和生气便一扫而光。 另一边,工作人员已经布置好了烟火,那名负责人让大家一起倒数最后五秒,并说:“倒数完毕后,烟火绽放之际,大家各自许下一个心愿,并用纸写在纸上,装进这些玻璃瓶中,然后再由大家亲手投掷到大海里。如果有幸能捡到自己投掷的心愿瓶,愿望就能实现。” 大家听了都纷纷鼓掌表示赞同,一致认为这个提议既浪漫又有意义。 于是,烟火大会和投掷心愿瓶的活动开始了。 “五――四――三――二――一!” 在众人的倒数声中,漫天烟火骤然绽放,火光璀璨了整个天际,流星般的火花从天空直落,与漆黑的夜色相映成晖,温暖看着漫天烟火,不由得想起那一次日本之行时,容爵给了她一个难忘的烟火之夜。 恍惚中,仿佛再一次看见这个妖孽的男人在繁星点点的烟幕中一步步向她走来,揽她入怀,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轻语呢喃:“温暖,生日快乐。” 她伏在他胸口,泪如泉涌…… “安宁姐,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许愿啊!”温柔兴奋地催促,双手合着掌心,怂恿温暖许愿,可是转头看她的时候,却发现温暖眼眶里的泪水,顿时大吃一惊。 “耶,安宁姐,你怎么了?”温柔惊呼,眨眼怔愣地看着温暖的脸颊。 温暖飘远的思绪被这一声惊呼给拉回,下意识地抹了一下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的脸颊上挂起了两行清泪。 顿觉失态,她急忙胡乱地抹了抹脸,却还是被身旁的男人发现了。 “你哭了?”他柔声问。 “没有!”她飞快地抹干眼泪,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地说,“我要许愿了!” 她紧紧地闭着眼,以至于闭得太用力,睫毛都在轻颤抖,好像这样做就能不被人发现自己在哭。(.好看的小说) 殊不知她刚才太慌乱,根本没有把眼泪擦干净,从容爵的角度看上去,她紧紧闭着眼时,睫毛上还有泪珠儿掉下来,正好落入了容爵的眼底。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她越是掩饰什么,就越是害怕些什么,但若是想要杀得她丢盔弃甲,必须掌握足够的证据才行,否则她宁愿逃跑躲避,也绝不会投降。 他直觉好笑,她的举动和反应令他觉得既可爱又可气,懊恼于她的固执,却也不急着揭穿她的谎言,只是伸手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擦拭掉她睫毛上的泪珠。 感觉到那令人心悸的触碰,温暖一下子睁开了紧闭的大眼睛,撞入他柔情似水的黑眸中, 心脏再一次不受控制地突突乱蹦,几乎能听见它砰砰剧跳的声音,他身上好闻的味道随着海风不断笼罩着她,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直觉想要推开他,容爵反而先松开了手,坦然地对她笑了笑。 他朝漫天烟雨努了努嘴,说道:“你不许愿吗?” 她愣了几秒,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许愿。 依葫芦画瓢,学着大家的样子许下心愿后,温暖将愿望写在一张便笺纸上,按照规定将纸条放在工作人员们事先准备好的小瓶子里就可以了。 瓶子各式各样,盖子的颜色也各不相同,温暖选了一个蓝色的心形瓶子,别的游客们要么是将便笺纸卷成一个小条状,要么就是反复折叠成一小团,唯有她将便笺纸这成了一只精致小巧的纸鹤,小心翼翼地装进蓝色的心形瓶子中。 温暖埋首看着小瓶子,低低的笑,这一年以来,还没有谁能分享她心中的秘密,那些急于对别人倾吐的感情,便能趁此机会封闭在这个小小的瓶子里。 她不奢望能亲手开启这个心愿瓶,得以夙愿实现,只是将一份无法倾诉的秘密埋藏在瓶子里,让它漂流远方,如同带走她的心事和遗憾一般。 深呼吸一口气,她和大家一起来到海边,用力将心愿瓶抛向大海,透明的玻璃瓶在月夜中划出一条晶莹的抛物线,在海面上溅起水花,最后消失在海里。 烟火大会结束后,许多游客离开了海滩,只有少部分人留下来,或听着海边潮汐声翻涌,闻着咸腥的海风渐劲,温柔和刘念还要早起早睡,就先回了酒店,临走前还特地找温暖留下了联系电话。 温暖没有拒绝,她不忍心拒绝自己的亲妹妹,她做不到对温柔狠心。目送温柔离开后,她坐在海边喝起了当地独有的水果酒。 海风将她的衣服吹得鼓鼓的,容爵走近她,温暖当他不存在一般,一边喝着酒,一边用十根脚趾在沙地上玩着沙子。 水果酒里的酒精成分含量很低,可她觉得自己好像是醉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名句该是形容她此刻的心境吧。 见容爵不说话,光坐着看她,趁着酒意,她忍不住先开了口,“容爵,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了的,对不对?” 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却装听不懂,“什么?” “就是温柔啊,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你约我来海琳岛的事,说不定连刚才的烟火大会……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是不是?” 他一向本事大,呼风唤雨,运筹帷幄,能把时机掐得这么好,趁夜天昊出差之际把一切都安排得这么天衣无缝,这种事对容爵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至于他的目的,不用说,她心里也清楚。 容爵侧首,深深凝视着她,反问:“你这么问,是不是在承认自己是温暖?否则,你何必这么在意?是我安排的又怎样,如果你不是温暖,只是安宁,就无须紧张害怕。” “我哪有紧张害怕了!” “没有?你确定?那你红什么脸,咬什么唇,流什么眼泪?”他挑了挑眉,一语戳中要害。 她愕然瞪眼,嘴张大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张开,在他专注且热切的目光中,她变得愤怒,怨气凝结在眼中,却又无处发泄,她气得咬牙切齿,终究什么也说不出。 索性不理他,起身,忿然甩手离开。 男人跟着起身,矫健的身躯紧跟在后。 知道他跟在身后,温暖的脚步走得更急了,出来的时候穿着拖鞋,走在沙滩上不方便,她干脆脱掉拖鞋,提在手里往前走。 容爵害怕她伤到脚,追在后面喊:“你慢点儿走,小心扎脚!” 哪知,话音刚落,她真就被玻璃残渣给扎伤了脚,吃痛地大叫一声后,毫无形象地跌坐在沙地上。 “温暖,你怎么样?!”容爵惊怔,下一秒飞快地跑过来查看她的脚伤,“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不知是谁扔在地上的易拉罐拉环,在她的脚掌底下划了一条口子,不算很深,却是叫她吃痛地皱眉,有一丝殷红的血液从伤口里冒出来。 “看来,你不能光着脚走回去了,还是我背你吧!”说着,容爵抬起她的一条胳膊,打算背她回别墅。 温暖压根儿没注意到容爵唤她时,叫的是“温暖”,而非“安小姐”,只是兀自为刚才的斗嘴而生气,下意识地拂开容爵的手,“我没事儿,让我自己来。” 温暖尝试着要站起身来,然而,刚刚走了一步,脚底下的伤口便刺痛了一下,她想忍没忍住,身子眼看着就要歪倒下去。 还好容爵离她不远,顺手就将她接入怀里,这一次他不再松手,任她如何推搡他也把她揽得紧紧的。 “容先生,你放开我!” “不行,你伤了脚,我要背着你回去。” “我真的没事儿!” “我知道你有事儿!”他口吻笃定,不容反抗,霸道强势地抓住她两只胳膊,直接躬身将她背在身后。 她吓了一大跳,想挣扎却又怕掉下来,身子就这么僵硬地趴在他的背上。 海边墨黑的夜晚,唯有大海深沉的呼吸声,漫天繁星闪闪,一线细细弯弯的上弦月宛若金钩。 容爵的背很温暖,温暖不得不承认,她贪恋着这份温暖,所以不知不觉间就偎进了他的颈窝里,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心潮浮动。 他的耳鬓和脸庞近在咫尺,她偷偷地瞄着他俊朗的眉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了点儿酒的缘故,现在连耳根都开始发烫了。 继而,听见男人磁性的嗓音逸出,那把低沉醇厚的声线,把她的胸口都震得颤抖起来。 他说:“唔,我觉得你该减减肥了,太胖,我都快背不动了。” “……” “哦还有,你的胸是怎么回事儿啊?没我想象的有料了,难道是因为长胖了,所以肉都转移到腰和屁~股上了?” “容爵!!!”温暖终于被他激怒,咆哮道。 “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了,开玩笑的,谁叫你不说话呢。” “……”她再次语遏。 她就这么伏在容爵的背上,悬空赤果的脚踝随着他的脚步晃荡着,他们的身影像一对连体人,沿着银色涌动的浪花缓缓行走,无尽神秘的夜海闪着粼粼波光,头顶着载满皓月的穹庐,繁星如瀑连着海面。 NO215 溃不成军(精,求月票) 回到别墅时,温暖竟然趴在容爵的背上睡着了。 容爵将她轻轻放在榻上,细细打量她的脚掌,伤口不深,血液也已经干涸,但不及时作处理的话,容易得破伤风。 正思忖着该怎么办,见到温暖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刚才在充电,所以没有拿出去,容爵走过去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夜天昊的名字。 顿时,眉头皱得极深。 冷嗤一声,他直接替她拦截掉这个电话,并用短信方式回过去:“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将短信发过去后,他直接关机,看着黑漆漆的屏幕,男人妖孽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精悍邪魅的笑容,似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而电话那头的夜天昊却是不禁一怔,嘀嘀两声响后,他查看“她”回复过来的短信,虽然在这个时间点她的确该是睡了,可他还是觉得纳闷。 再次拨打电话过去,传来的则是机械化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夜天昊蹙了蹙眉,似有不放心,他拨了另一串电话号码,那头很快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夜总,您找我?” “她人呢?” 不用明说,对方也知道夜天昊口中所谓的她指的是谁,毕恭毕敬地回答:“回夜总,属下正准备向你汇报,今天中午一点过后,容爵把安小姐接去了海琳岛。” “海琳岛?他们去哪里做什么?” “好像是游玩,今晚那里有个烟火大会,容爵在酒店订了一套别墅房,好像是要住一晚。” 夜天昊气得咬牙:“妈的?怎么不早点给我汇报?!” “因为您今天出差,听说有好几个会议要开,所以我……” 那人还没有把话说完,夜天昊就挂断了电话,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定是容爵事先调查过他的出行计划,所以才悄悄带了温暖去海琳岛。 那个男人,确实狡猾…… 夜天昊的唇线在短短几秒内抿紧,数秒后“咚”地一声,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在透明玻幕上,使得玻璃发出骇人的哐当声。 听到办公室内的响动,秘书从门口进来,而夜天昊早已收回了拳头,脸绷得紧紧的,回转身下令。 “给我订明天一早的机票,我要赶回c市。” 秘书吓了一跳,“夜总,您要提前回国?明天不是还要跟bbm公司总裁的面谈吗?” “取消!” “呃?”秘书再次一愣。 “我他妈叫你取消!”夜天昊终于怒了。 秘书惶惶地退出去,夜天昊矗立在玻幕前的身影显得异常孤冷。(.好看的小说) —————— 海陵岛,夜已经很深了。 容爵还没有睡,他悄悄出了门,找酒店管理人员要来药箱,用酒精替温暖的脚掌消毒,细细察看伤口里没有残渣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替她上了药,包扎上纱布。 迷迷糊糊地,温暖感觉到脚上似乎有人触碰的麻痒感,她揉了揉太阳穴,渐渐醒转,睡眼惺忪中,见到男人那张俊美妖孽的脸,正埋首细细摩挲着她的脚。 她惊了一下,下意识地缩回了脚,却被容爵抓了回去,他低沉的嗓音警告:“别动,还有最后一道工序就好了。” 她愣住,这才发现容爵在帮自己上药包扎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生怕重一点点会伤害到她似的,手心抬着她的脚,时不时往她的脚掌底部吹气。 温暖的两颊绯红,又开始挣扎,他再次握住她的脚踝,黑眸戏谑地看着她说:“放心,我早就试过了,你没有脚气。” “……”闻言,温暖的脸变得更红,身子不禁绷得更紧,连脚趾头都绷起来了。 为了让她放松下来,他替她做起腿部按摩,轻轻地捏一捏,按压一下,不一会儿,一阵阵麻痒舒适的感觉从脚底传遍全身。 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她的脚轻放在容爵的大掌里,他用洁白的纱布一层层裹住她的脚踝,担心包得太紧,他试着缠了几圈后,抬眼认真地问她:“这样会不会紧?” 她点点头,他便拆开来,又重新缠上,又一次问:“那这样呢?会不会好点儿?” 她再一次点头,怔愣地看着他,如坠梦里。 完全不曾想象,他们俩之间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呆在一起,就像两个再平常不过的情侣,他照顾着她,她享受着他的怜爱,那么美好,叫人情不自禁地坠入他的情网里。 明知道是飞蛾扑火,她不该再一次掉进这张情网里重蹈覆辙,可她还是任由自己深陷,出神地凝着容爵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潋滟的桃花眼、好看的薄唇,以及完美的脸廓。 不知何时,他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手指顺着她的脚来到小腿,大腿,腰,肩头,再到她的脸颊,顺着耳侧的轮廓描画着,摩挲着。 被他轻轻慢慢地撩~拨着,注视着,温暖的头越垂越低,起先看烟火大会之前,和他在客厅里跳舞,她脑子里还是清醒的,还知道在关键时刻刹车,保持该有的冷静和理智。 而眼下,她喝了点水果酒,又睡得浑浑噩噩,脑子里根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别说反抗,她连躲的意识都没有,受不知不觉间竟然圈在了容爵的颈脖上。 圈住他的那一刻,他黑眸微黯,紧接着就铺天盖地吻下来,这个吻来得突然又急切,温暖猝不及防地被裹挟着迷晕了头。 男人的臂膀非常有力,积压许久的欲~望终于得到解放,这一刻自然是疯狂的,温暖的胸腔因为他臂膀的勒紧而无法扩张,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唇被他辗转到疼痛,蛮横的舌驾轻就熟地闯进去,在里面细细地刷遍每一个角落,上唇,下唇,就连唇齿之间的细缝也被他扫荡一遍。 最后,那游舌停在她的丁香小舌上,开始重重tiao~逗起来。 他恨不得吞掉她一般,温暖的头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他燥热的手游走在她柔软起伏的身上,温暖被揉搓得像一只蒸笼里蒸出来的虾子,全身潮~热。 身子也微微颤抖着,承受着他的爱~抚,他的触碰令她轻颤,痉挛,肌肤上起了一层层细小的颗粒,布满四肢。 原以为早已心如止水的躁动,此时此刻全都被容爵轻而易举地引~you了出来,并且迅速蹿升到无法抑制,这种激情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日积月累后的反扑,让人头晕目眩。 她紧紧地攀住他的后背,仰着身体迎合他,想和他贴得更紧密。 触手所及的宽阔的肩背,让她沉溺其间,她爱这个男人,想念他的拥吻,想念他的触碰,想念他手指间的爱~抚,她的手指亦贪恋地在他的脊背上游移着,渐渐狂乱。 在容爵看来,这是一种表达,是邀约,更是you~惑。 这个吻擦枪走火,眼看就要烧旺,他觉得自己濒临失控了,不,准确地说,他其实根本就是蓄意的,压根儿就没打算压抑自己,那么久了,快整整一年了,他都没有抱过她,当这种渴望终于可以实现的时候,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身体变得更加有力监硬,怀里的温暖已然柔弱成水,彼此混乱的喘息声更是催促着情~焰迅猛地攀升高~涨。 容爵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颊上,他顺着爱她的颈肩向下探寻着她的曲线,她穿着一条很容易剥落的裙子,轻而易举就被他解开,大掌由下往上摸索着,一手罩住温热的绵软。 她听见他压抑着粗重的喘息声,而她自己的呼吸也是急促的。 暗夜里,缭绕的谷欠望,涌动的晴潮,温暖沉轮了,情谷欠像龙卷风一样卷着她,她身不由己,何况她此时那么甘愿地被依附。 作乱的手有些急躁,又有些隐忍地扯落她的贴身衣料,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挑开柔嫩的花瓣,发现那一手意料之外的湿润后,他惊喜地挑了挑浓眉。 迷离而潋滟的双眼望着她同样迷离的水眸,噬心蚀骨的谷欠念太强烈,将他的分身撑得满满胀胀,异常炽热,zhuo烫地刺入她的tui心。 久未经人事的紧致被他撑得生疼,温暖喉间艰难地逸出一声:“唔……” 他立即埋下头罩住她的唇,不让她逸出声,他害怕像上次那样,一出声,她就清醒了,就开始反抗他了,所以他适时地吻住她的唇瓣,辗转揉~躏。 痛呼在辗转间变成轻咛。 他抬起她的伤腿,开始一次次地撞她,每一次都深埋入她体内,温暖经不住他的冲撞,有好几次快到达顶端时,他又技巧地慢下来。 九深一浅,有张有弛,如此反复,直颠弄得她全身如抽筋剥骨一般酸痛,才肯罢休。 事后,她筋疲力尽,沉沉睡去,安静的夜与身旁的他,一同入好梦,与现实暂且隔绝。 美梦里她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容爵立刻醒了,伸手过来轻轻替她拉好薄被。 她似微醒,哼哼了一声,往他身边靠了靠,他低头寻她的唇,一点点地轻轻地吻。 心里比这夜还安静。 她离开的那些时光,他也曾在这样的夜里入睡,只是总会惊醒,总会摸着身旁空空的位置,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温暖……” 他轻声叫她,她模糊地应了一声,转眼便又呼吸声绵长,容爵在黑暗中泛起温柔笑意,极轻柔地摩挲着她的发丝。 翌日,温暖醒来,chuang上只躺着她一个人。 她记起昨晚发生的种种,不由自主地用双手抚上脸,她不会是做了chun梦吧? 可是,身体的疼痛在告诉她,昨晚的一切真真切切地发生了,确然的,真实的,而且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神志清醒,理智回归,温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昨晚,她确实是和他做了。 怎么办,她这是疯了吗?!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真该死,她不该答应他来海琳岛的,不该答应去看烟火大会,更不应该喝那些水果酒的! 无疑,昨晚就是一个错误! 天大的错误!!!!! 温暖惊恐地爬起来,顾不得脚底的痛,就匆匆打开行李箱收拾所有衣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趁他不在的时候,先离开海琳岛再说! 她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可是她太慌乱了,根本无从下手,其实不过就是几件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罢了。 尤其是当她看见散落在地上的裙子和贴身衣物后,她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个妖孽的男人会怎么想?他会怎么做?怎么办,怎么办?! 惊慌失措,惶惶不安,提心吊胆,踧踖惶恐,六神无主……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在夜天昊那里受到的训练也被她忘得一干二净,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伪装和刻意筑起的防线,经由一晚的chan~绵后,轰然倒塌,溃不成军。 她唯有一个想法,逃,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 然而,当她好不容易收拾好行李箱,拖着它来到大厅时,别墅的门被人打开,容爵双手插兜,从外面施施然走了进来。 看见她手里的行李箱,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唇弧微莞:“温暖,你要去哪儿?” 温暖? 他……他叫她温暖?! 不不不,一切都弄错了! 事情不该发展成这样的!不—— 她瞠目结舌,惊恐地摇头,脚步不由得往后退,他却亦步亦趋,节节逼近,他唇边的莞尔悄然隐去,眸底布满阴翳和寒霜。 “是不是又想逃跑?这一次,你打算逃去哪里?a市?h城?还是国外?要不要我替你买飞机票,再送你一程?” 她妄图硬撑,勉力扯出一个笑容,说道:“容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是想说昨晚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误,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也不会说出去,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可以了。” 闻言,他气得咬牙,俊脸布满了黑云,“温暖!不要再伪装了!” 她被他逼到角落里,无路可退,却还是嘴硬地说:“不!我没有装!” 容爵眯了眯,知道不彻底揭穿她,她是不会嘴软的。 薄唇紧抿,他不急不慢地从裤兜里掏出某样东西,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说道:“我有证据,你还敢否认?!” 他口吻玄寒,似胸有成竹。 温暖抬眼看去,顿时呆住,他手里拿着的,不正是昨晚她丢进大海里的那一个蓝色心形许愿瓶吗?! ps:如约完成今天的任务,自我感觉比较满意,明天依旧八千字,望大家多多支持。 NO216 身份被揭穿 他口吻玄寒,似胸有成竹。 温暖抬眼看去,顿时呆住,他手里拿着的,不正是昨晚她丢进大海里的那一个蓝色心形许愿瓶吗?! 见她发呆,容爵微微勾唇,摇了摇手里的许愿瓶,里面的纸鹤也随着他的动作在瓶子里晃动着,像是在跳舞。 他一只手撑在她耳后,逼问:“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温暖的脑子嗡地一声响,好半晌才张了张嘴,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昨晚有很多人都许了愿,这种蓝色盖子的心形许愿瓶并不罕见,有什么稀奇的。” “哼!” 容爵轻嗤,早猜到执拗的她会坚持死鸭子嘴硬,他举起心形瓶子,另一只手指着瓶子里的纸鹤说,“那么这张便笺纸上呢?你怎么解释?” “一定是你捡错了,会折纸鹤的人又不只我一个!” 他沉着脸,认真地擒住她的双眼:“温暖,我说的不是纸鹤,而是便笺纸上的笔迹和内容!不要告诉我,安宁和温暖的笔迹一模一样是一种巧合!还有你提到你爸妈以及温柔温和的名字也是一种巧合!承认吧,温暖!” 温暖哑了口,惊瞪着一双眼,全然无措。 脑子里回放出昨晚的场景,彼时,漫天烟雨中,她双手合十,默默许下心愿,在便笺纸上写下两行字―― “愿爸妈身体健康,愿温柔温和学业有成,愿我挂念以及挂念我的所有朋友都能平平安安,还有我心里的那个他,希望他能忘记过去,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很简单却也很真诚的愿望,平常到不能再平常,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可再平常再普通,字字句句都是她的心里话,她压根儿没有想到他会捡到这个心愿瓶,否则也不会写下来了。 然而,就是有这么巧,许愿瓶真就被他捡着了,他甚至把它作为揭穿她身份的铁证! 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脚,若不是扶着石壁,她可能就滑坐到地上了,额头上冒出黄豆大小的冷汗,一颗颗清晰可见,脸色亦变得越来越苍白。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如何收场?! 温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辩解,因为,她被他杀得片甲不留,已是立时现了形,根本无力辩解。 渐渐地,惊怔和恐慌过去,涌上心口的是越来越膨胀的委屈,眼眶里蓄起了眼泪,成串的泪水如链珠般滴落下来。 她沙哑着嗓子说:“拜托你容爵,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呢?!你就当我死了不行吗?!” 温暖终于爆发了,一边质问,一边用双手撑住容爵宽厚的胸膛,一下接着一下地推,可是他的身躯太强壮,她根本推不动他,他连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站在她面前,屹立不动。 她越推越气恼,最后演变成挣扎和捶打,容爵任由她发泄着,承受着她的捶打,直到她哭累了,他才抬起手,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但,温暖并非就此妥协,感受到他怀里的热度时,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奋力挣扎,然而他亦用上了力道,双臂紧紧圈住她的腰身。 她气得大喊:“容爵,你放开我!让我走!我出来久了,夜天昊会起疑的!” 提起夜天昊的名字,容爵脸色大变,他将她圈得更紧,脑袋低埋进她的颈窝里:“不!我不放你走,我不能让你回那个男人的身边去!” “不行,容爵,你放开我!我必须走!” 两个人正争执着,却不曾注意到门口早有人驻足已久,现在温暖说要走,她再也按耐不住,猛然打开门闯了进来,大喝:“姐,你不能走!” 温暖的身子陡地一震。 缓缓回过头去,入目所见的竟然是温柔的身影!她就正站在门厅玄关处,睁大眼睛凝定着温暖的脸,眸底满含期许和兴奋! 无疑,刚才的温暖和容爵的谈话,她全都听见了。 原来,容爵回来的时候并未关上房门,恰逢温柔来找温暖去吃早饭,于是乎,恰好听见了温暖和容爵之间的争吵声,所有谜题都解开了。 原来,根本不是她的臆想,安宁果然是她的亲姐姐温暖! 看见温暖拖拽着行李箱要走,温柔急匆匆走上来抱住她的胳膊,眼里早已蓄起了眼泪:“姐,为什么要骗我们,你知不知道我和爸妈还有温和有多伤心?现在我们好不容易相见,你怎么能狠心撇下我们,偷偷离开?!不行,我绝对不会放你走!我要马上打电话告诉爸妈,说我找到你了!” 温柔一股脑地说着,并急切地掏出手机想要给温爸温妈打电话,她太激动了,以至于掏出手机的那只手不住颤抖。 温暖还惊魂未定中,乍然听见温柔说要打电话回家,顿时清醒了。 她一把抓住温柔的说,频频摇头:“不,不行!温柔,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温柔拽住温暖的胳膊,脱口而出,“姐,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装死?难道,你舍得丢下我和温和,舍得丢下爸妈吗?!” 她当然舍不得,可是她有自己的理由。[.超多好看小说] 温暖面露难色,但看见温柔一脸的着急,她心里又有些不忍,眼泪抑制不住地往眼眶外冒,喉咙里像是堵上了一块石头,想说却什么都说不出。 只能摇头,拼命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将温柔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每掰开一根手指头,她都觉得像是在剥掉自己身上的一层皮,痛得钻心刺骨。 温柔其实和温暖一样倔强,咬着牙不松手,手指头被温暖一根根掰开,她又抓回去,直至手心手背被掰得红红的。 温暖气恼了,歇斯底里地喝道:“温柔,拜托你,放我走!” “我不放你走!你不说出个理由,我就是不放你走!” 温暖再次愕然,数秒后,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掉下来,心里狠命挣扎,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虚软地瘫坐在地上。 终究在温柔面前,她彻底卸下了心防。 她就这么坐在地上,屈起膝盖,双手蒙住脸,头埋在膝盖之间,嚎啕大哭起来,而温柔也就蹲在她身边,双臂将她抱住,两姐妹依偎在一起哭个不停。 容爵很识相地走出别墅,将门轻轻掩上,给她们两姐妹一个独处的空间。 两姐妹抱作一团坐在地上哭了许久,等到双双都哭累了,两人才扶着对方站起来,坐进沙发里。 温柔开口第一句话就问:“姐,你跟我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暖做了个深呼吸,终于决定向温柔坦白,毕竟事已至此,及时她再如何掩饰,已是于事无补了,最关键的是,在温柔面前她始终狠不下一条心,而容爵定然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安排了这一场重逢记。 也罢,索性卸下所有伪装吧,就让自己在此刻任性所为吧。 天知道这一年里,她曾经无数次梦见像现在这样和温柔面对面坐在一起聊天,谈心,倾诉,她早就厌恶了和夜天昊在一起时扮演另一个角色的自己,早就厌恶了这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般的生活。 思及此,温暖吸了吸鼻子,将这近一年里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出,温柔静静地听着,中途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泪流满面。 直到终于说完,温暖才长吁一口气,仿佛如释重负,而温柔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姐姐不愿意离开c市了。 不是她不想和家人相认,也不是她不愿意回到故里,而是她……不能。 一旦回南城,她将重新面对南城的一切,譬如容氏董事长容皓天的责难,又譬如与容爵有婚约的罗氏千金,还有各个媒体大众,她该如何应对?毕竟,世人都认为“温暖”已死,现在她重又出现,该作何解释? 而且,从温暖口中得知,现在她身边还有夜天昊的存在,虽然不明白他和姐姐之间的关系,但似乎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男人。 思及此,温柔忍不住问道:“姐,你不打算回到容爵身边了吗?毕竟,是他找到你的,他好像并没有放弃你,你打算怎么办?” 温暖笑得萧瑟,“我和他已是过去式了,能见到你,知道咱们一家人都活得好好的,我已经很满足,并不奢望和他在一起。” 温暖说的是心里话。 物是人非,有什么可能是永恒的呢?天若有情,也一样渐老。 温柔蹙了蹙眉,下意识地说:“可是……” 温暖笑笑:“咱们不说这个了,说说咱爸妈吧,他们身体可好?” “嗯,都挺好的。” “其实几周前我曾经去过南城,偷偷起了家里一趟,只是在小区附近,没敢上楼去。” 听温暖这么一说,温柔就想起那一次在小区门口发现的一辆黑色保姆车来,恍然大悟:“难道,那一次我见到的黑色保姆车,里面坐着的就是你?” 温暖笑了笑,“没错,是我。其实我还给家里打过电话,想了解家里的情况,接电话的是爸,我没有说话就挂断了。” 温柔点了点头,心想原来如此,也难为姐姐了,听到爸的声音却不能和他说话,那种滋味该是很难受的吧。 眼眶里不由得又蓄起了眼泪,反倒是温暖安慰起了她:“别哭,有什么好哭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知道我没死,你该高兴才对,傻丫头!” 温暖揉了揉温柔的头发,温柔心里一暖,真的笑起来,可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儿,温暖不禁失笑。 “你看你,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好难看!” 温柔难堪地抹了两把眼泪,抬眼问她:“姐,那你什么时候回南城?不打算回去看看咱爸妈吗?” 说起这件事,温暖脸色的笑容凝固了,顿了数秒之后,她认真严肃地说:“温柔,你必须向我保证,不能告诉爸妈我还活着的事。” “为什么?!”温柔不解地惊呼。 “因为我不想打破他们现在的宁静生活,如果他们知道我还活着,肯定会担心我的,我不想让他们又过上整天为我提心吊胆的日子。” 温柔讶然。 她想说些什么,却被温暖拍了拍手背,打断道:“相信我,温柔,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他们早些相认,可现在还不行。你先回去,慢慢等我的好消息。” 温柔思索了片刻,终于点了头。 走出别墅的时候,温柔看见容爵杵在一簇灌木丛前,手中正拿着一个小巧的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唇间的烟,深深呼吸,将烟支夹于指间,看起来神色凝重。 她走过去,容爵听见声音回过头来。 “是你找到我姐的?”她问。 他吐出唇里的烟雾,“准确地说,是苏珊先发现她的,我只是亲自来c市确认她的身份而已。” 温柔点了点头,埋首看着自己的脚尖良久,又抬头看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容爵口吻笃定:“当然是让她恢复自己的身份。” “你确定你的父亲容得下她的存在?而你,不是马上要和罗大千金结婚了吗?你怎么好意思说你爱的是我姐,却还打算和另一个女人结婚?还有,那个夜什么的男人,听姐姐说好像也很厉害,就算你肯和我姐在一起,可你斗得过他?” 容爵蹙了蹙眉,看来温柔如她姐姐那般聪明,将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 沉吟片刻,他只说了一句话:“我自有办法。” “你有办法?哼!”温柔冷嗤,“但愿容少真的如自己说的这般胸有成竹,而不是有勇无谋!” 闻言,容爵丢掉手里的烟蒂,眼神极深地看着温柔,说道:“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能守护她。” 温柔咬了咬唇,本想再说些什么,然而终究是忍住了。 她虽然恨他,讨厌他,将姐姐的遭遇全都归咎在容爵身上,可她不得不承认,他对姐姐的那份心思是真的,正是因为他的执著和坚持,才得以找到姐姐,如若不然,她到至今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凝眉审视了他良久,温柔才说道:“看在是你把姐姐找回来的份儿上,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可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追不追得回姐姐的心,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可帮不上忙!” “这是自然。”容爵涩涩一笑,心里清楚无比。 目送温柔离开,他回到别墅里时,温暖正在收拾东西,她把衣物和零碎杂件装进旅行箱里,看见他走进来,她脸色如常,什么也不说,继续整理箱子。 NO217 我爱你,爱到宁愿一个人下地狱 目送温柔离开,他回到别墅里时,温暖正在收拾东西,她把衣物和零碎杂件装进旅行箱里,看见他走进来,她脸色如常,什么也不说,继续整理箱子。 感觉到男人有些愤怒的眼神凝聚在自己身上,温暖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地,埋头忙碌着。 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脑子里空空的,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落下了什么东西。 蓦地,爱他发现自己最钟爱的一瓶esteuder爽肤水还放在浴室里忘了拿,她眼皮都不抬一下,就径直走向浴室。 容爵知道她这是还在生他的气,不由得叹息一口气,无奈地追在她身后。 “温暖……”他唤她。 她不理,脚步很快。 “温暖!”他有些恼了。 她依旧不答,走近浴室内,随手就要将门关上,容爵的俊眸不由得一冷,下一秒,眼疾手快地抬脚抵住了浴室门。 还好他动作快,要不然就被这该死的女人给关在门外了! 看见他闯了进来,温暖板着脸孔扫了他一眼,拿起忘在洗漱台上的爽肤水,转身要往外面走。 皓腕被容爵从身后一把拽住,他猛地往回拽,天旋地转间,温暖跌进他的臂弯里。 她皱眉低咒:“放开……” “我”字还没逸出口,浓烈的烟草气息蹿进鼻息里,男人骤然间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猛地堵住了她的唇。 他把她抵在石壁上,双腕都被桎~梏在头顶两侧,有力的膝盖抬起,并硬生生分开她的两条大~tui,坚硬如铁的炙~热隔着衣料抵了上来。 温暖气恼地皱了皱眉,下一刻就咬上了他作恶的舌,然而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地,只是闷哼了一声,微微顿了那么一两秒,继而以更热~情~似~火的方式吮~吻着她。 他清楚地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接~吻方式,时而霸道时而温柔地挑~逗着她,她躲他则进,她抵他就退,一来一往,始终与她的丁香小舌紧紧勾~缠在一起。 一开始的推拒和抵抗渐渐变成了迎合,气息混~乱~浊~重,前一晚温~存chan绵后的余温仿佛还残留在肌肤上,只需轻轻一把火就可以点燃。 原本是满腔的愤懑和埋怨,在他细细梳理下,那些埋藏在温暖心里的怨气和委屈全都消失不见,蹿升起来的是一股zao~热谷欠焚的火。 她被这火烘烤得无法按捺,脸红得如同一瓶上等的拉菲,身体抑制不住地沉~沦。(.好看的小说) 与昨晚不同的是,此时此刻的她无比清醒,她很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她并不想喊停,并不想推开他,事实上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说,爱吧,就再爱他一次吧,说能说得准,他们之间还有多少这样的时光呢。 她放任自己沉~沦,身体被他梳理得无比欢~愉,任由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挑~逗中深陷漩涡。 在水面漂浮的容爵感觉到她的身体起了微澜,便一头扎进了水底,推波助澜地把水面旋转了起来,直到两人都被席卷着无法挣扎,一起被谷欠望掀起的巨浪抛向天空。 他索性将她拦腰抱起来,折在光滑冰凉的洗漱台上,各种姿势对镜折磨,以解他相思之苦。 他撞得太深,脚底的伤也还疼着,有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的tui快要抽筋了,经不住地咬着手指哼唧。 “会痛吗?”他担心地问。 小心翼翼地退出来,将她翻身放在洗漱台上,腾出手来慢条斯理地揉她,她绯红着脸,懊恼地推开他,“你还知道我会痛吗?” 她娇嗔的模样叫他心悸,这几个月来,每次见到她,她不是板着脸就是面无表情,好似与他疏远了十万八千里,他不过就是身体上小小的惩罚了她而已,她可知在心里,她早就将他虐得千疮百孔了。 他低头,怜爱地啄了一下她那两片被肆~虐得有些红肿的唇瓣,轻喃:“……温暖。” 他咬着她红扑扑的耳垂,笑得志得意满,天知道他做梦都想要像这样亲昵地唤她,哄着她,“乖,回应我一声,好不好?” “……嗯。”她终于彻彻底底地卸下心防,噙着泪轻轻回应。 看见她眼角的泪光,他低头吮去它,然后将自己深深地埋进她体内,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软化成水。 又一次沉~沦过去后,温暖仰首看着他薄樱似的唇瓣,说道:“容爵,我必须走了。” 他先是一惊,而后,脸色逐寸逐寸龟裂,直至显出狂怒的前兆。 不等他发飙,温暖先声夺人:“你必须让我走,如果我不走,夜天昊会起疑的,你不要忘了,我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女人,而你的父亲,还有罗素素,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心里明白,她在提醒他:揭穿她身份后,随之而来的难题还有许多,他做好应对的准备了吗? 她的担心不是不可理解,毕竟,一年前,她曾遭遇了那样的事,也难怪乎她变得比以前更敏感,更谨慎了。 容爵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颌,让她抬眼看着自己。 “温暖,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有办法可以解决所有的难题,你敢不敢跟我发下毒誓,再也不会离开我?” 温暖愕然怔住,半晌,才反问:“你……你想怎么做?” 难道,他打算又一次和自己的父亲兵戎相向吗? 看见她眼底的那一抹戒慎和迟疑,容爵不由得眯紧了眼,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了些力道,不至于太疼,却能让她挣脱不掉。 他低头,惩罚性地重重啄了她一口,说道:“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就是这样,每次当我抛心置腹向你坦白心迹的时候,你却选择退缩,一次次离开我。温暖,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真正地爱过我?” “我当然爱你,”闷意在心中凝聚,她咬了咬唇,脱口而出,“比谁都爱!” 天知道,我爱你,爱到宁愿一个人下地狱。温暖在心里说着这句未能说出口的话。 “你爱我,却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拱手将我让给别的女人?”他追问。 “我……”她哑了口,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浅笑,那笑意像一泓深沉无底的湖水,表面漾着涟漪,内里眸光却是清凉无比,令温暖心口一窒。 的确,若不是他的坚持和执念,他们之间的牵绊怎么可能延续了这么多年? 他说:“既然如此,我们就给彼此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会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掉,但最后的选择权我留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你自己选择!” 他缓慢起身,俯首凝视她:“温暖,我们之间已经快八年了,难道你不想要一个明确的结局?” “……”她张了张嘴,惊惶地看着他,为什么她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相信我,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说完,他弯身,再一次在她惊愕微张的嘴唇上印下一吻,然后揽腰将她抱起来,“走吧,我送你离岛。” ―――――― 离开海琳岛后,一直到回公寓的路上,温暖的心和脑袋都空空地,好像整个魂魄都留在了海琳岛的那栋别墅里。 回到公寓,太阳早走到了西山。 打开门进了客厅,行李箱就丢在玄关处,然后她窝进沙发里愣了半天,脑子里依旧空空如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最后她走到卧室,把自己整个倒在chuang上。 “相信我,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容爵的这句话在她脑海里萦绕了好几个小时。 她不明白,什么叫最后一次?她已经让他知道,她始终是爱着他,从来没有变过,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他说他们俩之间已经八年了,该有一个明确的结局了,这又是什么意思?他所谓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他送她离岛之后的决然让她心慌,心里总有一股隐隐的不安,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不明白这股不安源起何故,想要打电话找他问个究竟,却只能一遍遍拿起手机又放下。 就在她想摁下拨出键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夜天昊的名字。 电话里,夜天昊鸷冷的声音鄙薄地传来:“容爵带你去海琳岛了?” “嗯。”温暖深呼吸一口气,意图使自己尽可能表现得若无其事。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中午。” “没发生什么事?” “我和他之间会有什么事?”她淡冷地反问,又说,“他今天就回南城了,让我带他去海琳岛逛一逛,没什么别的意思,有什么问题吗,夜先生?” 夜天昊眯了眯眼,又问:“昨天你是不是给我打了电话?”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回国,好去接你,你知道的,那些记者最爱拍这样的画面了。” 听她这么说,夜天昊的脸色柔和下来,“我晚上七点的飞机到南城,一会儿小钟会接你来机场。” “好,我知道了。”挂断电话,温暖呼出一口气,心想总算是应付过去。 殊不知,精明如夜天昊,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不打算再追究这件事,其实在挂断电话后,就派了手下去调查温暖和容爵在海琳岛的情况。 温暖毫不自知。 几个小时后,夜天昊乘坐飞机刚抵达南城,就接到了手下人返回来的消息,得知容爵和温暖在海琳岛的当晚,温暖的妹妹温柔也在岛上。 夜天昊那双碧绿色的眸子骤然变得阴冷森寒。 温暖如约被夜天昊派去的手下接到了机场,果然如预料的那般,前来拍机场照的媒体记者多达数十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某位明星来到了c市。 有记者打着镁光灯一路追问夜天昊:“夜先生,传闻您将与安宁小姐在年内完婚,请问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温暖听了大吃一惊,脚步变得有些凌乱,幸亏腰肢被夜天昊揽住,不至于狼狈地倒在地上,但这一幕却是叫媒体拍个正着,众台摄像机啪啪拍个不停。 温暖心里暗自苦恼,看来明天的报纸上又有头条了。 这边还在苦恼,那边就听见夜天昊笑吟吟地朝记者招手,说道:“呵呵,有好消息我一定会通知大家的。” 众人一听,大喜:“夜先生,能不能透露一下具体日期?大概说一下几月份也好哇。” 闻言,温暖的眉头不由得蹙紧,夜天昊这是要做什么?还嫌事态不够乱吗? 夜天昊回头看见她一脸不悦的神色,并不着急,技巧性地回答:“不好意思,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请大家原谅,暂时还不能透露得太多,借过!借过!” 游刃有余地应酬完记者,夜天昊将温暖带入车内。 一坐定,温暖的脸色就垮下来了,说道:“夜总,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结婚的事能随便乱说的吗?你应该出面跟那些记者澄清才对,但你刚才的话,分明是故意让他们误会!” 他那双碧绿色的鹰眼阴寒地扫了她一眼,说道:“应付媒体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温暖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见她闭了嘴,夜天昊开车驶向某个陌生的地方,温暖从来没有去过,又是孤身一人坐在他的车内,不禁有些戒备起来。 “夜总,你这是要开车去哪?” “我家。” 闻言,温暖大吃一惊。 什么,要去夜天昊的家?!他想做什么?! “那个……我突然有点儿不舒服,能不能改天再去你家?” “你哪里不舒服?”夜天昊淡冷地问,目光并不看她,而是目不斜视地凝着前方。 她捂住肚子,扭曲着脸蛋说:“我……我肚子痛!” “我有熟识的家庭医生,打个电话让他来给你看看。”说着,他真的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温暖根本是在装肚子痛,叫来了医生就是露陷了,赶紧改口:“那个……也没有那么严重了,只是我,我突然想起还有别的事……” 不等她把话说完,夜天昊突然冷嗤一声,下一秒,他猛地一脚踩住了刹车,车子打了个一个滑,陡地停在路边,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 温暖被吓到了,幸亏她有系安全带,要不然,这一脚刹车非让她从挡风玻璃前摔出去不可。 捂住胸口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首看向夜天昊时,发现他的侧脸不知何时变得阴沉而玄寒,尤其那一双碧绿色眼睛里,似是流动着某种危险的讯息,可怕极了。 ps:夜天昊这个人物其实挺叫我为难的,原本设定他为一个亦正亦邪的角色,所以驾驭起来有些不太好把握,写得不好之处,望大家原谅了。 NO218 诡异的夜家 捂住胸口喘息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回首看向夜天昊时,发现他的侧脸不知何时变得阴沉而玄寒,尤其那一双碧绿色的眼睛里,似是流动着某种危险的讯息,可怕极了。[.超多好看小说] 夜天昊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擒住她的双眼,冷凝地说:“不用担心,我们家不只我一个人!” 言下之意,是指她大可不必担心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干笑了两声,点了点头:“那请问夜先生,你带我去你家是要做什么?”他们俩的关系还不至于好到可以串门子的地步吧? 夜天昊唇边逸出一声冷笑,“吃晚饭!” 吃晚饭?!温暖心里一惊。 夜天昊今天是哪根筋儿不对?竟然带她回家吃晚饭?! 她咬了咬唇,满面愁容,尽管心里不愿意去,但是看他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若是拒绝,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看来只有硬着头皮去了。 看出她的不情愿,夜天昊冷嗤一声,继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很快电话接通,就连坐在夜天昊身旁的温暖也听到从话机里传来一道高亢而兴奋的声音。 “天昊,我的乖儿子,你什么时候下班啊?” 令温暖感到意外的是,听见那道高亢的女声后,夜天昊的脸色变得极其温柔,“妈,我已经下班了,正在回家的路上。” 微顿,他扫了一眼正不可置信盯着自己看的温暖,说道:“哦对了,妈,您准备准备,今晚我要带一位重要的客人回来吃晚饭。” 他故意将“重要”两个字咬得极重,听在温暖耳朵里,有些心惊肉跳。 话筒里传来女人更高亢的声音:“什么?天昊?你说,你要带客人回来吃饭?等等!等等!乖儿子,妈能先问你一件事吗?” “您问吧。” “你带回来的这位重要的客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闻言,夜天昊勾唇浅笑,“是女人,而且还很漂亮。”说话间,他别有用意地侧首看了看身边的温暖。 温暖被他这一眼看得忐忑不安,而话筒里依稀传来那女人兴奋雀跃的欢呼声,更叫温暖迷惑。 在她不明究理的注视中,夜天昊含笑挂断了电话。 夜天昊带温暖去的地方远离繁华市中心,驶过c市三环路以外,车程大约四十分钟后才抵达目的地。 下了车,温暖看着眼前的一栋豪华独立别墅,立刻明白这里就是夜天昊的家了。 夜家与容家老宅比起来颇有些不同,容家是如同欧洲中世纪的古城,有种浓郁的欧式建筑风情,而夜家的别墅,是东方传统而特有的宅院设计,若仔细看,还能发现他们家的庭院里还有浓郁的日式宅落特征,譬如石灯、石塔、石凳等等,甚至还有榻榻米式的凉亭。 景色虽然漂亮,可温暖无心欣赏夜家漂亮的宅院,一路忐忑不安地走入主屋,发现里面的红木沙发上早就坐满了人,而这些人各个都面色凝然地注视着大门口,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她有些懵,夜家怎么会这么多人?! 做夜天昊名义上的女人已有好几个月,可她从未接触过他的家人,哦不,准确地说,夜天昊从未提及过他的家人。 他第一次提到自己“家”,竟然就是如此阵仗,怎不叫温暖惊惶失措?! 见家里人各个都正襟危坐的样子,夜天昊蹙眉走进来,讥诮道:“怎么回事儿?家里怎么这么安静?我以为我带了个女人回来,你们该是感到很吃惊才对。”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中间一个富态的中年女人率先站起身来,咋咋呼呼地说:“哎呀,天昊,你可回来了,我们正等着你呢。” 正觉得这家子人看起来怪怪的,中年女人已经走到温暖面前,笑吟吟地看着她问:“姑娘,怎么称呼你啊?” 温暖微微一怔,看向她。 面前的女人一定是夜天昊的母亲了,因为她的眉眼和夜天昊有几分相似,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了。 她的体态略微有些发福,但并不走样,反而有着她这种年纪的女人该有的风韵,皮肤很白,身上穿了一套黑底玫红花色的旗袍,显得很富态。 她满面含笑地看着温暖,温暖也是见过世面的,所以能辨识得出夜母脸上的笑容和是真实的,而不是虚伪的。 看来,刚才从夜天昊手机传来的那道高亢而兴奋的女声就是出自他母亲口中了。 只是,温暖不明白,见到来路不明的自己,夜母为什么会笑得这么……高兴? 正纳闷着,夜天昊推了推她,她这才回过神来,回答:“夜太太好,我叫安宁。” “啊,原来你就是那位被媒体传遍了,即将和咱们家天昊结婚的安宁,是吧?” 温暖再次一愕。 什么?连夜家人也知道这件事了?可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并不吃惊,并不反对的样子?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其实,那只是媒体胡乱报道的而已,我和夜先生并没有……” 不等她把话说完,夜天昊出声打断道,“大家不饿吗?先坐下吃饭吧!” 夜母恍然大悟状点头:“也对也对,大家先坐下来吃饭,等会儿再慢慢聊。” 于是,一屋子的人坐到餐桌前,刚坐下,夜天昊向温暖一一介绍道:“她是我母亲,这位是我的父亲,还有我二弟天麒,那边那一位是我的三弟天翔……” 她不敢怠慢,急忙颔首行礼。 席间,从夜家人的闲聊中温暖才了解到,夜家真是一个大家族,之所以说他们家大,是因为他们家的人口数量超乎了温暖的想象。 原来,夜天昊是家里的老大,他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据说二弟是夜集团分公司总经理,名字叫夜天麒,三弟夜天翔是c市数一数二的大医院里的医生,前途无量。 至于他的四弟夜天宇,则是国内当红偶像巨星,当然,温暖并未见到他这位偶像巨星的四弟,因为人家档期很满,根本不在国内。 除了这三个弟弟以外,夜天昊还有一个非常疼爱的妹妹夜天星。 说起他的妹妹,温暖倒是有些印象,记得冷子傲曾经说过,夜天昊之所以愿意帮他的忙,“收留”温暖并将她“改造”成安宁,也是因为他欠冷子傲一个人情,好像就是和他妹妹冷天星有关。 思及此,温暖不由得好奇地问:“你妹妹她人呢,怎么不出来吃饭?” 她刚说完,整个餐厅就突然变得寂静下来,十分诡异。 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温暖歉意地说:“抱歉,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夜天昊的脸倏然变得阴寒,看见他脸色不对,夜母急忙出声打圆场,“没事儿没事儿,天星的身子有点儿不舒服,所以在房间里休息着呢,安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夜母的话刚说完,一道年轻的女声从餐厅外不羁且傲气地传来:“她不用放在心上,可我却是放在心上呢!” 餐厅内倏然间,又变得鸦雀无声,温暖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愣住。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容精致到好似不会存在于这世上的女孩儿,年纪不过才二十岁上下,却有着超出她年龄的美丽。 她微微仰起头,露出来犹如白天鹅似的颈项,白皙的皮肤,峨眉黛色,衬托的她这张面孔唇红齿白,乌黑的秀发没有经过任何人工的特别处理,却有种丝绸般的柔滑与顺直,一眼望去,她的脸型,轮廓,都美的无可挑剔。 这样美丽的女孩儿,该是落入凡尘的仙子才对。 只是,让人震惊的是,她竟然是……坐在轮椅上的?! 见到她的出现,夜母惊呼出声:“天星?!你怎么出来了?!” 夜天星冷冷地扫了夜母一眼,口吻不逊地反问:“妈,作为夜家的一份子,我不该出来吗?怎么,因为我是个残废,所以,让您觉得丢面子了是不是?!” 夜天星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温暖也惊怔住,下意识地看了看她的腿,隐约觉得似乎在夜天星身上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看这一家子的气氛极不寻常,温暖自然是不会傻到贸贸然发话的,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默默地看着大家。 此时,夜母面露愁容,走到夜天星身后,替她推着轮椅出来:“天星,你说什么傻话呢?还不是因为怕你累着,所以才没有让你出来嘛。” 夜天星是家里的老小,从小被父母还有兄长们惯着长大,又是独女,自然是养成了骄zong的脾性。 她藏不住情绪,有什么就说什么,只要有些小小的不愉快就能发很大火,但是,她也非常好哄,坏脾气像一阵风,只要哄她高兴,就能眉开眼笑了。 而最会哄她开心的那个人,就是夜家的长子夜天昊。 ps:不必要的情节轻尘不会写,所以夜家以及夜天星这个人物,都是后续的铺垫,望大家耐心看下去。中午先传上3000字,下午和晚上各有一更。 NO219 嫁给我,考虑看看吧 她藏不住情绪,有什么就说什么,只要有些小小的不愉快就能发很大火,但是,她也非常好哄,坏脾气像一阵风,只要哄她高兴,就能眉开眼笑了。 而最会哄她开心的那个人,就是夜家的长子夜天昊。 他起身走到夜天星面前,微微弯腰,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发,怜爱地说:“天星,你这么爱发脾气,该变不漂亮了。” “大哥,我哪有发脾气,都是妈啦,不让我下来吃饭!” “天星,我没有……”夜母也感到很难堪,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 夜天昊捏了捏夜天星的脸,“不准这么跟妈说话,要不然,这个星期答应和你一起去看专场电影的约定,我取消了哦。” “大哥……”闻言,夜天星的脸就拉了下来,俨然一副小女生吃了哑巴亏的样子,和刚才气焰嚣张的她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人。 “好啦好啦,骗你的!不过事先说好,今天家里有客人,你一起坐下来吃饭也行,但是不准乱发脾气,听见了没有?” 夜天星终于破涕为笑,重重地点头。 夜天昊笑了笑,再一次揉了揉夜天星的额发,对夜母说,“妈,你回座位上去吧,我来推天星。” “嗯。”夜母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到座位上坐下。 温暖看见夜天昊哄他妹妹的样子,诧异极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残忍冷酷的男人吗?简直无法想象,会从夜天昊的脸上见到邻家大哥哥般的笑容。 众人重又拾起碗筷,这边夜天星就看向温暖,大剌剌地问道:“听说,你就是我大哥要结婚的女人,安宁?” “咳咳咳――”温暖吓得够呛,连声咳嗽,脸被呛得涨红起来。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温暖喝了口水,想要解释,却听见夜天星又说:“大哥,如果你要结婚的女人是她的话,我没意见,至少,她比林艺心长得好看。” 温暖讶然,倏地抬头,正好撞见夜天星睨着自己,一脸揶揄的表情。她顿觉头皮发麻,真不知道夜天星这是在表扬她,还是在嘲讽她。 夜天星回头,调侃道,“大哥,这下你也不用担心被爸妈催着去相亲了。” 夜天昊佯装生气的样子,“天星,不要胡说。” “我哪有胡说。”夜天星不以为意地笑笑。 眼角扫到温暖脸上怔愣的表情,夜天星更想捉弄她了,就像是话匣子打开了一般,话题越聊越多,“知道吗安小姐,你是我大哥第一次带回家的女人,除了……” 话未说完,众人均是吃了一惊,都抬头大喝:“天星!” 夜天星无所谓地挑了挑眉,说道:“什么嘛,我说的是事实,不让说我就不说了呗。” 说着,她调皮地耸了耸肩,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朝温暖吐了吐小舌头,温暖顿时无语,直觉得好笑又好气。 虽然夜家这位老小看起来很皮很刁钻又很骄zong的样子,可温暖觉得,夜天星说的话不是假的,她最后那一句未说完的话应该是“你是我大哥第一次带回家的女人,除了某某某以外”,只可惜她还来不及说完,就被夜家人打断了。 仔细一推敲,这个“某某某”应该是一个女人,而且一定是夜天昊曾经带回家的女人。 那么,这个女人是谁?和夜天昊之间发生过什么?对了,记得夜天昊自称不相信爱情,莫非是曾经被这个女人伤害过?!如果是,那么夜家人诡异的气氛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默默地吃完饭,夜天昊送她回公寓,温暖的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着这些疑问。 夜天昊见她一直沉默不语,先开了口:“半年前,我妹妹出了一场交通事故,伤到了一双腿,事发的时候冷氏集团的冷总因为来c市出差,刚好在现场,是他把我妹妹送去了医院,我欠冷总一个人情也是因为这件事。(.)至于天星,她其实本质并不坏,但因为腿受伤不能走路的缘故,变得比一般的女孩子要敏感,时常发些小脾气。” 原来如此。 温暖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又问:“没关系,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她还那么年轻,以后……都不能走路了吗?” 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温暖显得颇为小心。 谈及此事,夜天昊脸上的和颜悦色霎时消失不见,换上的是一张阴鸷玄寒的表情:“你是指残废吗?” “呃……”温暖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一声几不可察的冷嗤从夜天昊口中逸出,他说:“幸亏她还没残废,要不然,我一定会让那个令她致残的女人偿还一双腿!” 温暖心里惊了一下,倏然回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害你妹受伤的肇事者,是女人?” 此时此刻,夜天昊脸上表情可怖极了,原本碧绿色的眸子里像是染了血一般的腥红,额前紧皱成结,显得有些扭曲,唇也抿得很紧,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捏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毕露,骇人极了。 温暖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往窗边挪了挪。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夜天昊收敛了神情:“对了,说说看吧,觉得怎么样?” 不太适应他突然的转移话题,温暖愕然反问:“什么怎么样?” “我家里人啊。” “你家里人?”温暖眨了眨眼睛,如实地说,“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相处。” 在她的印象中,像夜家这样的豪门世家,该是有非常严重的门第观念才对,如同容皓天那样,无法接受像她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作儿媳妇。 可是,夜家人出乎意料的好相处,难以想象,像夜天昊这样残暴嗜血的男人,竟然有一个这样和睦的家庭,真是不可置信。 看出她心中的想法,夜天昊戏谑地勾唇,说道:“你放心,你在容家老爷子那里遭遇的事,在我们夜家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闻言,温暖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放心?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又不想和他怎样,用得着担心和他家里人好不好相处吗? 然,夜天昊的话并未说完,他继续道:“所以,嫁给我,你大可不比担心被人追杀,还可以尽享荣华富贵,稳坐夜家大少奶奶的宝座,怎么样,考虑看看吧。” 温暖大大瞪圆了黑眸,仿佛惊吓过度,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这是在向她求婚吗?! 温暖几乎想立刻跳车,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勉力镇定地问:“夜先生,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话音刚落,性能良好的车子嘎吱一声,极其突兀地在路边停下,一天连续两次这样的急刹车,再好再年轻的心脏也会被折磨出心脏病来,温暖吓得张大了嘴,惊恐万状地回瞪着夜天昊。 他转过头来,脸色比刚才还要可怕,看似波澜不惊的碧绿色瞳眸,其实已是暗流涌动,温暖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后背往上蹿。 他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我……”温暖如鲠在喉,双手捏紧,指节泛白,浑身都紧张到僵硬。 她心里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或许是欣赏她的,但爱她?不可能! 深呼吸一口气,温暖试图说服他:“夜先生,我并不是说你在开玩笑,我只是想说……结婚这种事应该是两情相悦才能结的,必须得慎重。” “两情相悦?你跟我说两情相悦?” 喉间逸出一声几不可察的冷嗤,夜天昊看着她讥诮,“温暖,你真是太愚蠢了,遭遇了这么多竟然还相信爱情。两情相悦能怎么样,就能幸福美满,白头偕老了?就拿你和容爵来说,你们两情相悦,可结局如何?你是觉得幸福了,还是美满了?” 夜天昊炮轰般一针见血的言语,令温暖心口狠狠一抽。 数秒后,她羞愤地说:“是!我是遭遇了很多,我是经历了一场很失败的恋爱!可是,那依旧改变不了我的想法,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所以,我绝对不会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话落,她推开车门,甩手忿忿地垮了下去。 “你给我站住!” 夜天昊也怒了,下车追向温暖,铁爪般的大掌准确地扣住她的肩头,温暖反抓住他的铁爪,就要来了个过肩摔。 然而,她今天穿的是裙装,行动并不方便,再加上无论是搏击和散打,都是夜天昊教的,她根本就打不过他,不过是一种本能的反抗举动罢了。 而她的反抗,彻底激怒了夜天昊。 他弯腰打横就要抱起她,温暖大骇,灵机一动,高跟鞋猛地踩中他的脚,顿时痛得夜天昊打了个踉跄。 顿时,他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嗜血的厉色。 心头恍若烧起一团火,灼得他的神经一紧,这个执拗的女人竟敢明目张胆地反抗他,给她糖果她不吃,偏要吃苦果,看来是真的要反了! 阴鸷的绿眸里精光一闪,下一秒,就要伸手卡住她的脖子。 然,被她灵巧地躲开,她避开到两米开外,说道:“夜先生,你我心知肚明,你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了自己亲手制作的一个玩偶,舍不得丢掉罢了,你并不是真心想要娶我。” 闻言,夜天昊瞪大了眼。 ps:晚上晚一点,还有一更。 NO220 赌最后一次的机会 然,被她灵巧地躲开,她避开到两米开外,说道:“夜先生,你我心知肚明,你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了自己亲手制作的一个玩~偶,舍不得丢掉罢了,你并不是真心想要娶我。[.超多好看小说]” 闻言,夜天昊瞪大了眼。 见他愣住,温暖索性豁出去了:“在我看来,我对你而言,就像是小孩子自己亲手缝制的布偶娃娃,因为是亲手做的,所以才舍不得丢掉,可是,有哪个小孩子会抱着亲手缝制的布偶娃娃一辈子?终究会被别的新鲜的事物所吸引的,毕竟,这只不过是一种成就感,并不是爱情。” “我承认,你的确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感激你,在我最困难的时期,你救了我,帮了我,教我开始新的生活,让自己变得更坚强。是你改变了我,塑造了一个全新的我,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 “我一直当你是我的生活导师,敬重你,听从你的指示,可那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人生,就算我顶着‘安宁’的名字过一辈子,我也一样可以做我自己,我可以选择自己要过的人生,我可以离开c市,可以离开你,可以远走高飞,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事到如今我最大的束缚早已不是你,也不是容家,你们对我没有任何杀伤力!不要再企图利用任何手段来逼我就范!” “你――” 夜天昊气得咬牙,温暖的话如当头一棒打在他的脑门上。 他从未真正审视过自己对她是怎样的想法,他只知道,这个女人他确实是欣赏的,有时候与她独处时,他也会有那方面的谷欠望,如果要他娶一个女人回家结婚,他想,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她却说,他只不过当她是亲手制作却又舍不得丢掉的玩~偶? 心情很复杂,他不明白这种滋味是什么。[] 与夜天昊铁青的脸想必,温暖显得平静得多,她说完,忿忿地甩开他的一双胳膊,走到街边招了招手,正好一辆计程车路过,温暖头也不回地坐上车,扬长离去。 被晾在路边的夜天昊目视计程车消失在视线尽头,脸上露出几分挣扎的痛苦,最终,他心中的天平倾倒,才没有冲动地开车追去。 口袋里的手机恰在此时振动起来,他长吁了一口气,才勉力平静下来,接通电话后,那头传来手下人的声音。 “夜总,新得到的消息,已经查到那个害五小~姐出车祸的女人住在哪里了。” 闻言,夜天昊的脸色大变,两秒后,他说:“马上把地址发给我,我要亲自去会一会那个女人!” 挂断电话,夜天昊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抬起,望向黑尽的天幕,良久,他的唇边勾出一弯惊人冷冽的薄笑。 半年,半年了,终于查到那个女人的住址了。 是她!是那个女人害天星伤了一双腿,医生说天星的腿虽不致残,但至少要花费三年的时间做复健,三年,三年对一个花样年纪的女孩子来说,是多么宝贵的三年! 她可知道这半年来,天星是如何熬过来的,医生还说,即使天星恢复了行走,也永远不可能如往常那般,在舞台上优雅地跳着芭蕾舞。 不能跳舞,对身为舞者的天星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所以,天星的这个仇,他一定要找那个女人讨回来! 思及此,他发动引擎,骤然踩下油门,性能极好的超跑如离弦之箭疾速驶向前方。 ―――――― 南城,皇巢。 容爵在至尊vip包房内,替刚从日本回来的冷子傲接风洗尘。 据说,冷子傲这一次去日本一呆就是两个多月,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私事,说起私事,容爵自然想到了女人。 “你那张通缉令都发出去快一年了,怎么还没找到你要找的那个女人?” “我这次去,就是为了找她。” 冷子傲那张脸变得冷凝起来,俊眉微微蹙起来,神色显得萧瑟,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容爵从来没有看过冷子傲为哪件事苦恼成这样,不禁正襟危坐起来。 他问,“找到了?” “嗯。” “然后呢?” 冷子傲没有说话,容爵顿时猜到,事情肯定是黄掉了,他想了想,又问,“那个女人对你而言很重要?以至于让你找了整整一年?” 纠结着眉头,沉思了良久,冷子傲颔首,“嗯,很重要,就像温暖对你一样的重要。” 容爵不由得沉默了。 此时,容爵和冷子傲彼此均不知道他们口中正谈论的这个女人,就是当初那一次日本之行,从松下次郎手中救了温暖一命的覃芹。 容爵只是感到好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这个死党落寞成这样。 提起了温暖的名字,冷子傲不由得也好奇起来,他两个月前去了日本,惊闻他这个死党要和罗素素结婚了,正纳闷为什么不请他去参加,第二天又听说婚礼中途新娘子晕倒了。 冷子傲猜到这件事多多少少可能跟温暖有些关系,于是反问容爵,“那你呢,事情进行得顺利吗?” 容爵的脸色黯了下来,“我已经揭穿她的身份了,而温暖,也已经承认了。” 冷子傲眼睛一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看样子容爵还不知道,让温暖假死其实是他想出来的馊主意,要是被容爵知道了,还能让他好过? 想一想,还是继续瞒着他好了,反正温暖也已经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再怎么说,他们俩也算是破镜重圆吧。 冷子傲打定主意,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那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容爵叹了口气,想起临走时,温暖坚持要回夜天昊身边的那股坚决,心头说不出的郁闷。 他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短发,苦着脸说:“以前她呆在夜天昊身边的时候,因为还不确定她的身份,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既然知道了,她也承让了,还把她留在那个男人身边,你叫我怎么放得下心?而且,温暖她……好像不愿意回到从前的样子。” 话落,他不由得又叹息一口气。 容爵的心情,冷子傲表示理解,当初他也曾犹豫过要不要把温暖交给夜天昊,但那时候情况太危急,他一时想不到别的好点子,也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可以有能力保护她,也就那么做了。 现在看来,让温暖继续留在夜天昊的身边,反而成了一种危险。 沉吟片刻,冷子傲双手环胸,问道:“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我打算一次性把问题全都解决掉。” “一次解决?”冷子傲眯了眯精瞳,隐约觉得容爵有什么大计划。 “嗯,”容爵微微颔首,继续说,“我想让温暖公开自己的身份。” “公开?”冷子傲惊了一下,“这样做岂不是很危险,你们家老爷子那边,还有罗氏父女俩,你打算怎么交代?至于夜天昊,我看这几天的新闻报道,他好像已经默认即将和温暖结婚的传闻了。” 容爵淡淡笑了笑,似乎并不意外,只是,他虽然在笑,但眸子里却是闪着冷鸷的寒光。 看见他眸底的神色,冷子傲更加确定,他这个好朋友肯定有大计划了。 思及此,他伸手拍了拍容爵的肩头,说道:“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说,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你。” 容爵并未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然后起身从冰柜里取出几瓶啤酒,打开后递给冷子傲一瓶。 冷子傲顺手接过来,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明天。” “什么?明天?!”就连冷子傲也惊到了。 容爵依旧淡冷地点头,笃定道:“对,就是明天,我一向喜欢速战速决!” 还记得离开海琳岛之前,他与她约定,如果他能解决掉所有的难题,他要知道她的答案。 他决定给自己赌最后一次的机会,赌她的选择是――回到他的身边。 然,她的答案真能如他所愿吗? 连他自己,心中亦没有底…… 与此同时,温柔也和同学们一起坐飞机抵达南城,来接机的人是占星辰。见到他的那一刻,温柔差一点儿就忍不住说出一切了。 可是,她想起姐姐的叮嘱,又忍了下来。 其实,温柔心里是矛盾的。 一方面,她很想将姐姐还在世的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占星辰,而另一方面,她心里又有些隐隐的害怕,一旦占星辰知道姐姐还没死,他还会对她这么好,这么照顾她吗? 思及此,温柔的脸色由兴奋转为黯淡,最后变为沉默不语。 而占星辰同样也在踌躇着,要不要把那一天在罗容联姻典礼上遇见“安宁”的事告诉温柔。 最后,还是占星辰没能忍得住,先开了口,“温柔,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是什么?星辰大哥不妨说来听听。”温柔笑着,眉眼弯成了一泓明月。 占星辰看见她那张笑脸,踌躇的心就不由得安定下来,于是,用一种聊家常的口吻说起那天的事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罗容联姻的那一天,我在现场看见一个女的跟你姐长得很像,还差点儿把她认做你姐,现在想起来挺荒唐的。” 闻言,温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ps:更得有点儿晚了,望亲们见谅,下一更中午十二点左右出来。 NO221 行动开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罗容联姻的那一天,我在现场看见一个女的跟你姐长得很像,还差点儿把她认做你姐,现在想起来挺荒唐的。[.超多好看小说]” 闻言,温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没发现温柔脸上的变化,占星辰一边开车一边将那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然而,温柔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似乎只有一个声音在说――原来,星辰大哥已经见过姐姐了! 那么,他想再见到她吗?毕竟,他以前那么喜欢姐姐,姐姐是他的初恋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温柔心里隐隐觉得难受,双手纠结在一起,埋首发怔,仿佛有着千年解不开的心事。 发现她一直不出声,占星辰这才止住声音回头看她,看见温柔发怔的侧脸,不禁失笑:“温柔,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温柔惊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啊?我没有啊,只是在想问题。” “想什么?” 短约一秒的思索,温柔小心翼翼地问道:“星辰大哥,如果我姐还在世的话,你会重新追求她吗?” 占星辰顿了顿,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直视前方的幽黑眸色显得淡远难测,他问:“温柔,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喉间微微一梗,迟疑了数秒后,温柔垂眼说道,“我只是觉得遗憾,你和我姐那么相配,你喜欢了我姐那么多年,可是我姐她……” 说到这里,温柔已是说不下去,想说“可是我姐她喜欢的是容爵”,但她不忍心揭开占星辰心口的伤疤,只能把话咽下肚子里。 其实,占星辰已经猜到她想说些什么,只是笑笑,扭头盯着温柔的脸说道,“温柔,其实我从来不后悔,我喜欢过你姐。” 她怔了怔,抬起眼皮,看见的是占星辰一双别有深意的眼眸。 温柔窒了一窒:“真的?” “真的。”占星辰微微颔首,“所以,你不必替我感到遗憾。” 她一哑,无言以对。 占星辰再次一笑,而后回首看向前方,专心开车,温柔就这么无声地凝望着他的侧脸―― 星辰大哥,如果知道我姐还活着的话,你还能如现在这般淡然冷静吗?还能像现在这样照顾我,关心我吗?恐怕不能吧…… 车厢内响着轻柔的音乐声,无限悲伤,温柔缓缓回过头望向窗外,硬生生把眼内的薄雾逼散。 ―――――― 翌日,南城发生了一件大事,罗氏集团出事了。 罗素素一大早就接到罗振廷打来的电话,“素素,你在哪里?” “我正准备去见广告商呢。”罗素素新接了一个广告,具体事宜还没有完全谈妥,这一次她打算亲自去见一见广告商。 然而,罗振廷的声音很急,“先把你的事推一推,快点来容氏大厦!” “怎么了?” “出事了!我们罗氏交给加拿大yds公司制作的精密零件部分产品出现了差错,现在离交货日期不到一周,重新生产根本来不及,容氏那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这批零件按照规定本该是由我们自己生产的,现在我们违规操作,容爵发了很大脾气,现在两家公司的高层都聚在容氏大厦的会议室,你也赶紧过来吧!” 罗素素听了,当下就狠批自己的父亲,“爸,你经商这么多年了,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罗振廷无心多言,早就焦头烂额了,“那还不是容董事长有意把这个合作案交给我,这么大一块蛋糕,我没道理不接啊。” 微顿,罗振廷又说,“反正你是他们家的准儿媳妇,有你在场,事情好办点儿,你赶紧来啊,我等着你呢!” 说完,罗振廷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罗素素定定看着手里的电话,脸上有一股隐隐的薄恼,她咬着下唇收起电话,抬起眼皮跟自己的经纪人说,“小金,打个电话给占总,让他去替我跟广告商见个面。” “那您呢?罗姐?您不亲自去跟广告商面谈了?” 罗素素的脸有些沉,“不了,我现在有另外的急事,你马上把车开去容氏大厦。” “噢,好的。” 半个小时后,罗素素出现在容氏大厦,位于容氏大厦倒数第二层的多功能会议厅内,聚满了罗容两家的高层管理人员。 罗振廷看见自己的女儿进来,面色好似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微微朝她点了点头,转头佯装继续跟下属商谈对策的样子。 而罗振廷与罗素素对望的这一眼,全纳入容爵精明的眼中。 他却不动声色地低头,与身旁的阿ben耳语一番,有秘书递过来一些资料,他翻看着里面的内容,毫不犹豫飞快修改其中的参数,不用他吩咐,身旁的阿ben就将他修改的文件录入电脑中。 然后,又打印成纸张的文件,一一分发给一侧的容氏智囊团。 罗素素不懂商场上的事,坐在一边静观其变,看罗振廷带着一帮手下进行答辩和商讨,偶尔看见容爵蹙了蹙眉头,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然后就看到罗振廷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会议进行了一个小时,似乎终于有了结果。 容氏这边好像已经做了决定,一帮智囊团均站起身来,而罗振廷也惶惶不安地跟着他起身。 这时容爵已走到罗振廷跟前,伸手与他相握,说道:“罗董,很抱歉,由于罗氏违规操作,将原本该由罗氏生产的精密零件部分秘密交给了加拿大yds公司,导致生产中出现重大失误,现在生产进度已经严重影响了双方的合作,所以我们容氏打算中断双方的合作关系,而罗氏也应当按照合同赔付相应的违约金,事已至此,晚辈也感到很遗憾。” 就这样一锤定音,没有硝烟的厮杀终于落幕,容爵果敢地下了决定,直到他带着一众手下走出会议室,罗振廷才回过神来。 他追在容爵身后,“容少,等一下!” 容爵果然顿住脚步,微笑着回首,潋滟波光里含着一丝不屑,“罗董还有事?” 显然,罗振廷根本没有料到容爵这么不给面子,他以为,好歹自己是容爵的未来岳父,刚才又把女儿素素叫来了,怎么说容爵也会看在两家的关系上放他一马,不至于让他难堪。 然而,他安全想不到,容爵竟然做得这么狠,中断双方关系,并要求罗氏赔付违约金,这在南城商界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丑事,容爵的做法,无疑将会至罗氏于死地! “容少,”罗振廷也恼了,“我想,我们俩有必要私底下谈一谈!” 容爵脸上依旧是浅笑,“行啊。” 他微微回首使了个眼神,众位高层心领神会,各自离开,容爵则随罗振廷回到会议室内,罗氏的人马也被罗振廷遣走,只留下罗素素在里面旁听。 罗素素就像是个局外人,双手环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端坐在沙发上,抚弄自己的手指甲。 罗振廷看了暗自低咒,却也拿爱她没辙,转身和容爵谈判起来。 “容少,算我求你,看在我们两家的关系上,你放罗氏一马。”罗振廷躬身低声下四的样子颇让人怜悯,罗素素见了也替他觉得羞愧。 但,她只是咬了咬唇,什么也没说,继续拨弄自己的手指甲,容爵远远地看了她一眼,朝罗振廷说道,“罗董这样子,可真是折煞晚辈了。” 他惯常清冷的眼眸依然不显山不露水,可心底却是将罗振廷骂了个遍,他早在两家签订这个合作案的时候,就决定给罗氏下套了,就等着关键时候给罗振廷一个下马威。 现在,终于到时候了。 微笑,他又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罗董事长愿不愿意。” “什么方法?”罗振廷倏然抬头,眸中的神色仿佛见到了曙光。 容爵说:“除非,你找我家老爷子,解除婚约。” “这……”罗振廷一愕,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他回头看了看罗素素,看见她微怔的神色,咬牙说,“不行!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我自己做的事,该由我自己承担,不能让我的女儿来受这个辱。” 他的话令容爵一笑,心想这个老家伙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随即笑笑,“不解除婚约也行,还有一个方法――我和罗素素结婚,而你,罗董事长,必须将你名下所有罗氏的股份转到罗素素的名下,只要你愿意,两家的婚礼如期举行。” “什么?”罗振廷一下子呆住了。 看得出来他做了巨大的思想斗争,踌躇了良久,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容爵,抿了抿唇,艰难地点头,“好!我愿意!” 闻言,容爵向罗素素投去一个尘埃落定般的眼神,彼此微微点头,事情算是谈妥。 送走罗氏父女俩后,容爵回到总裁办公室,阿ben后脚跟进来,似乎早就料到容爵和罗振廷商谈后的结果一般,说道,“容少,我已经派人封锁了一切有关罗氏集团违规操作的消息,现在只等你一声令下,我和兄弟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很好!”容爵击掌而起,“去吧,开始行动!” “是!” 阿ben微微躬身,转身离开,待他关掉办公室的门后,容爵这才走到落地玻幕前,看着外面高远的天空。 ps:关于罗容两家的合作案,亲们可以回头看一看no102章的内容,这个伏笔是轻尘很早就埋下的。当然,看不明白的亲也可以忽略不看,不影响剧情发展。 NO222 再一次回南城 阿ben微微躬身,转身离开,待他关掉办公室的门后,容爵这才走到落地玻幕前,看着外面高远的天空。 思绪回到一年前…… 当初容氏集团抛出合作投标案的时候,罗氏靠容老爷子的关系拿到这个案子。虽然罗氏是靠机械手工制作发家,但是精密零部件的制作却是他们的软肋,而这个案子的核心恰恰就是精密零部件的制作,所以,罗氏把这部分的制作工程交给了加拿大知名的ysd公司。 但罗振廷万万没有想到,容爵偷偷把ysd公司买了下来,故意制作出一批有差错的产品,致使罗氏和容氏的合作中断,表面上看是罗氏的失误,其实是容爵给罗振廷下了套,直到整个事件结束,罗振廷还蒙在鼓里。 他更想不到的是,容爵迫使他将自己名下所有的罗氏股权转到罗素素名下,其实是容爵和罗素素联手的结果。 罗素素担心罗氏的股权被罗振廷转给他的私生子顾亦琛,因为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罗振廷的确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她拜托容爵用计,率先出击,从而将罗氏的所有股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容爵得到的好处便是,罗素素将陪容爵共同出演一场戏。 至于这场戏…… 容爵望着窗外的眼瞳俊冷得毫无瑕疵,唇角渐渐弯出一抹惊人的笑意,仿佛在紧闭密合的玻幕上见到了温暖那张绝美的脸。 他不由得眯了眯黑瞳。 她可记得离开海琳岛时,和他约定的那个赌约――如果这一次他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掉,而最后的选择权留给她。 谁说爱情不能试炼?他容爵偏要试一试! 因为他恨,真的恨。 恨她在他把一颗心毫不犹豫打开准备迎接她时,她却那样残酷地在他面前清清楚楚地展现着迟疑,熬了那么多个漫长的白昼和无眠黑夜,他等来的只是她的顾虑和踌躇不决! 对她的情感再柔软,也会在无休止的等待中生出些许疲倦,这一次,他会扫清所有障碍,只等着她做最后的决定。 回首,容爵看向身后的办公桌,走过去将打火机拾起来,啪地一声,点燃一根烟,深深吸进,再长长呼出。玻璃镜面里映出他忽明忽暗的面容,容爵的唇边似隐隐约约带着一丝凉薄的笑意。 他赌这最后一次,赌她会选择回到他身边,和他在一起。 ―――――― 周末。 果然如预期的那般,c市各大报刊杂志上又刊登了夜天昊和温暖的头条新闻,还附赠夜天昊载着她回夜家的照片,顿时,令两人即将结婚的传闻罩上了神秘的光环。 温暖似乎对这种八卦绯闻产生免疫了,竟然丝毫无关痛痒地看完报纸,再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进厨房喝了一杯水,然后换了一身利落的运动服,打算出去跑跑步,锻炼身体。不再是模特儿,但很多好习惯她依旧坚持下来,譬如定期跑步,塑身运动,或是做一些简单而有效的有氧操。 正打算开门,手机这时候振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夜天昊的名字,想起那天两人的争吵,她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但还是决定摁下接听键。 电话接通后,却是两相无言。 正当温暖以为这是一通夜天昊误打来的电话,正准备挂断时,夜天昊却突然开口了,“等一等,温暖,先不要挂电话。” 温暖微微一怔,这还是夜天昊第一次叫她的真名,似乎,有些不寻常。 “有什么事吗?”她问。 “你看过报纸了吗?”他反问。 “嗯。” 发现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夜天昊迟疑了一下,将话题转移到另一件事上,“你真的以为我把你当一具舍不得丢掉的玩~偶?” 温暖并没有急着回答这个提问,她忙着穿运动鞋,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扶住石壁,将脚穿进鞋子里去。[] 他隐约听到她的呼吸声,很自然地避开了他的问题,夜天昊知道这个女人不再那么听话,也学得相当聪明了,他无法再穿透,直达她心底。 稍顿,将一双鞋都穿好了,她才很突然地问:“夜先生很在乎这个问题吗?” 夜天昊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无言以对。 他从来痛恨不被掌控的人或物,脱出掌控了,不除掉不行,然而这个女人是个例外,他的法则面对她却并不适用。 他是真的在思考她这个反问,想了想,依旧无法回答她,似乎连他自己也觉得是一个难题。 既然没有答案,索性也不去想,改用了另一种方式和她沟通:“我妹妹很喜欢,她要我给你打电话,希望你有空能去家里陪陪她。” 聪明如温暖,岂会听不懂夜天昊的借口,她笑了笑,应付道,“好啊,不过这两天恐怕不行。” 夜天昊立刻紧皱起眉头,“你有事?” 她有安排,他岂会不知道?怎料,温暖极自然地回答,“我生理期来了,身体不太舒服,周末想在家休息两天。” 夜天昊愕了愕,却又对温暖的借口挑不出刺来,顿了好几秒,才说,“那好吧,等你好了,我派人去接你。” “行。” 挂断电话后,连温暖都觉得好笑,居然在这种时候找出这么个绝妙的借口来搪塞夜天昊,真是太妙了! 没有人打扰的周末时光是极其难得的,温暖长吁了一口气,戴上耳机,放起了有节奏的音乐,来到小区楼下,沿着她熟悉的那条林荫小道往附近的公园走去。 这条路她很熟,平时常常见到有不少街坊邻居和她一样,习惯早起晨练,然而今早这条小道上却是见不到几个人,温暖只觉得纳闷。 但,她并未太在意,决定依旧照着这条老路步行去公园,然而没走多远,迎面走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同样穿着运动服,可给她的感觉却是怪怪的。 怎么说呢,他身上的运动服不太合适,他长得人高马大,衣服却像是小了一号,看见温暖投去的目光,那男子将头埋得低低的,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一般。 温暖的脚步不由得慢下来…… 见她放慢了脚步,男子就疾步与温暖擦肩而过,温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却在转头的一刹那,一股极端刺鼻的味道掩唇而来,骤然间天旋地转,她来不及挣扎已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那名男子将她的身子稳稳地接住,不让她的头和身子直接摔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在草坪上,这才左右张望了一下,悄悄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等电话连通后,他和对方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就有几名黑衣人出现在林荫小道的另一头,众人训练有素地抬起温暖,将她迅速转移到停在外面早已多时的黑色商务车内。 关好车门,商务车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巷尾…… 等到温暖醒来时,她已身处南城境内,而她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阿ben。 她大吃一惊,“阿ben?怎么是你?!” “温小姐,”阿ben朝她歉意地笑了笑,解释道,“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将你带来南城了,一来容少担心你不愿意回南城,二来这样做,不至于让夜天昊怀疑到你身上。” 最后这句话的意思,暗指用“绑架”的方式把她带来南城,不会让夜天昊觉得是温暖“背叛”了他。 也难为了容爵的用心良苦…… 只是她不明白,他把她绑来南城,想要做什么? 看出她眼底的疑惑,阿ben咧嘴一笑,“温小~姐可以先小睡一会儿,等到了目的地,你就知道答案了。” 乘坐容爵的私人飞机从c市出发,不到两个小时就能抵达南城机场,然而这两个小时对温暖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在飞机上,她根本就没有睡着,一直在揣测容爵将她秘密带回南城的用意到底为何。 那天,在那样亲密的行为之后,她原本坚定的心又开始动摇了,而且离开海琳岛之前,他和她定下赌约,让她潜意识里隐隐觉得,那个妖孽而变~态的男人一定是在预谋些什么。 她很忐忑,甚至有一点点怕他,怕他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来。 此刻她的感觉,一方面想要知道他在计划些什么,另一方面又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人陷在矛盾的煎熬里反复挣扎。 难以排解的闷乱萦绕了她整整两个小时,然而,等到飞机抵达机场后,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来接机。 真是出乎意料……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屏幕上并没有任何来电提示,心头不由得掠过淡淡的失落。 她很不想承认,可是,她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想要快点见到他。 阿ben一路陪同在温暖身边,见到她脸上的那抹失落,暗自捂嘴偷笑,并说,“容少有要务在身,望温小姐见谅,现在我们先去就餐,他让您吃晚饭后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阿ben依旧咧嘴一笑,神秘地说,“温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NO223 忌日 四海汇,二楼自助餐厅内。(.) 不少顾客指着某个角落里正面对面吃午饭的两道身影议论纷纷―― “嗳,你看,那是不是容氏集团的继承人容爵跟罗氏的千金小姐罗素素啊?” “好像是他们俩没错,看起来传闻罗容两家联姻的事要告吹是假的咯。” “废话!你看人家两口子多相配啊,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 对于旁人打量的目光早已习以为常,罗素素无所谓地看向对面几乎没动过筷子的容爵。 他整顿午餐只是对着手机看个不停,难得一见心神不宁的样子,罗素素禁不住开口调侃,“我知道你想共进午餐的女人不是我,可是,你也用不着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容爵轻吁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今天,我让人把她接回南城了。” 罗素素顿了一秒,又夹起一箸鹿角菜,漫不经心地说:“既然说好了要演一场戏,就不要当着我的面时又忍不住想见她,现在的温暖可不比以前笨了,没那么好骗。” 言下之意,你要是忍不住急匆匆去见她,唯恐露了馅。 但,见到容爵一脸的落寞后,她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容爵弯了弯唇,起身说道,“你慢慢吃,我去抽支烟。” 罗素素知道他根本不是去抽支烟,而是去偷偷打电话,就毫不客气地揭了他的底,“要打电话就当着我的面打啊,我这么积极地配合你,要是什么都听不到,那多没意思。” 话还没说完,容爵已经走了出去。 他没有去吸烟区,迈步走出餐厅,来到僻静的走廊尽头,掏出手机给阿ben打电话,电话接通后,那头很快传来阿ben的声音。 “容少,温小姐刚吃完午饭,要不要现在就把她接过去?”微顿,阿ben补充了一句,“她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她等了多久,他岂会不知道,是他故意捱慢时间不见她的。 他沉吟片刻,又问,“温家那边怎么样?” “已经出发了,”阿ben看了看腕表,“大概半个小时后就到。” “好,那就直接带她去吧。” 阿ben微微一怔,“容少,您不过来了吗?” 容爵沉眸片刻,说道,“今天的时间就让给她家里人吧,明早我再亲自去接她。” 挂断电话,容爵回到餐厅内,罗素素抬头扫了他一眼,浅嘲,“这么快就打完电话了?” “嗯,”容爵轻应了一声,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今天带她回南城吗?” 罗素素愕了愕,“难道不是为了让她亲眼目睹明天的那场戏吗?” “不,不只是这个原因,”他抬起眼皮,淡冷邪魅的眸光眺望窗外,幽幽地说,“今天,是她的忌日。” “……”罗素素倏然抬头,惊怔地望着容爵那种妖孽的俊脸。 还好她已经对他死了心,要不然,像温暖那样惹恼了他,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折磨自己。 吃完饭,容爵打算送罗素素回家,她知道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敬谢不敏地说道,“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一整天都看着你的脸色。” 说着,自己先拦了一辆计程车离开。 待罗素素前脚刚走,容爵就坐上了车,以超过一百三十码的时速飙驶在去往某个陵园的马路上,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立刻见到她。 他对自己说,只是看一眼就走,看一眼就好…… 而另一边,阿ben开着黑色商务车,载着温暖抵达目的地,她下了车见到“南山陵园”四个字,顿时一惊。 “陵园?阿ben,为什么要载我到陵园来?” 温暖是知道南山陵园的,这里是南城最好的陵园,听说最好的墓地价值甚至上百万人民币。她想不出阿ben带她来这里的原由,不是说载她来见容爵吗?容爵他人呢? 阿ben依旧神秘一笑,只说,“温小姐,请跟我走这边。” 温暖蹙了蹙眉,知道追问也是白搭,只得跟在他身后,一步步朝陵园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远远地看见一座临山而建的奢华坟墓,坟头旁边铺着金纸,放着鲜花与花圈。 墓碑是大理石的,又高又大,上面刻的字也是金色的。墓碑前面树立着一圈大理石护栏,把坟墓布置得像主人的私家小庭院,就连地面也是大理石板铺的,干干净净。 看得出来这座坟墓有专人长期打理,非富即贵,定然是身份高贵的人才有的墓地。 看到这里,温暖更加纳闷了,“阿ben,这里是谁的墓地?难道……是容家的亲戚吗?!” 阿ben回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温小姐,请你走近一些看看看吧。” 她张了张嘴,又合上,如阿ben所说的那样,踏上那一圈大理石地板砖,然后一步步走近墓碑。 然,当她看见那座墓碑上刻的碑文时,整个身子都变得僵硬了。 那上面,竟然写着……她的名字!!! 她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吓傻了一般杵在原地,脚步挪都挪不动,整个人都像是僵掉了似的,根本无法动弹。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为什么容爵让阿ben带她来这里了。原来,是因为一年前的今天,恰是她出事的日子。 换句话说,今天是……她的忌日!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瞪视着碑文上刻着的“温暖”两个字,心头十分凄酸,眼泪扑簌簌止不住地掉下来。 他一定是在生她的气,要她亲眼见识一下自己的墓碑,让她尝一尝那种光是看着碑文上的“温暖”两个字,就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他要告诉她,他是熬过了多少次被这种疼痛侵蚀的日子后,才重新振作起来的…… 心口痛得难受,她忍不住捂住胸口,缓缓躬身蹲下来,埋首在膝盖间痛哭不止。阿ben看了也觉得于心不忍,掏出纸巾递给她,她拿起来却不擦脸,拽住手里哭得更厉害。 蓦地,她的声音又止住,好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 如果今天是她的忌日,那么,温爸温妈还有温柔温和都会来扫墓吧?这样一想,温暖顿觉一惊,慌忙抹了几把眼泪,惊慌失措地站起来。 她催促阿ben,“阿ben,快!你快送我走!我不能留在这里,我爸妈,还有温柔温和他们……” 话还未说完,转身的一刹那,声音就戛然而止。 不远处一颗苍劲的松树下,站着同样一脸怔愣且惊诧的三个人,温爸,温妈,还有温柔,看见温暖满脸泪痕的样子,全都怔住了。 但,怔愣只是那么短短的一两秒,之后,在众人一脸错愕中,温柔惊喜地冲向她,“姐――” 温柔一把将她抱住,兴奋得又蹦又跳,“姐,你不是说要保密的吗?怎么会回南城来?你想通了是吗?太好了!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瞒住爸妈没说的吗?!这下好了,我再不用骗着他们了。” 温暖艰难地张嘴,然而声音全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发不出,只能用回搂住温柔的方式回应她。 此时,身前数米处,一道略显沧桑低沉的嗓音呐呐地传来,“暖暖?你是暖暖吗?怎,怎么会……淑云啊,我没有看错吧?她真的是我们家暖暖,没错吧?!” 听见声音,温暖缓缓地抬头,看向面前的两道身影。 温妈搀扶着温爸的一只手,温爸的另一只胳膊则杵着拐杖,他惊骇无比地傻在当场,语无伦次,而温妈的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花。 知女莫若母,即便温暖再怎么变化,当妈的也能认出自己的女儿来。 只看了一眼,温妈就知道,站在墓碑前与二女儿温柔抱作一团痛哭流涕的人,正是自己的大女儿温暖。 尽管心里很疑惑,可是刚才温柔说的那些话,温爸和温妈也是听见了的,所以也就看出来一些端倪。 温妈频频点头,老泪纵横,却是十分笃定地说,“老头子,你没看错,她肯定是我们家暖暖……” 听见温妈肯定的言语,温爸杵着拐杖急急地朝温暖走去,他太激动了,脚步变得凌乱起来,他的腿脚本就不太好,一个不慎,右脚就绊住了自己的左脚,他打了个趔趄,一只膝盖硬生生跪在了地上。 “爸?!”温暖惊呼,心疼地奔过去,将温爸紧紧抱住。 “暖暖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爸,说来话长,您先起来再说。”温暖流着泪说道。 她和温妈搀扶着温爸站起来,温柔也扑了过来,将一家人团团抱住,“姐!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家终于团聚了!” “暖暖――” “爸!妈!温柔!”温暖再也忍不住,终于卸下心防,扑在温爸温妈的怀里,泪如雨下。 不远处,容爵隐匿于苍劲的老松树下,默默地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全都纳入眼底后,转身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阿ben无意间看见他的背影,正想要唤住他,却发现手机在此时振动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正是容爵打来的电话。 他摁下接听键,“容少,您不见一见温小姐就要走吗?” sp:今天有些卡文,所以更晚了,请大家见谅,明天我争取加更。 NO224 破镜重圆 阿ben无意间看见他的背影,正想要唤住他,却发现手机在此时振动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正是容爵打来的电话。(.无弹窗广告) 他摁下接听键,“容少,您不见一见温小姐就要走吗?” “算了,把时间留给她的家人吧,”顿了顿,容爵补充道,“一会儿你记得把他们安全送回家。” “好的,容少。” 阿ben还想问些什么,然而容爵已经先挂断了电话,他抬眼看了看容爵走远的孑然背影,不禁替容爵担心起来。 不知道明天的那场记者发布会里,主子会宣布怎样的重要决定,应该是和温小姐有关吧,如若不然,就不会派他秘密地接她回南城了。 只是,阿ben感到很纳闷,为什么主子安排的行动中,唯独绝口不谈有关发布会的内容? 思及此,阿ben不由得回首,忧心忡忡地看向温暖,心想事情的发展状况不容乐观啊。 温家人得以团聚,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悦的泪水,尤其是温暖,哽咽着抱紧自己的父母,死死倚进温爸的怀抱里。 终于缓过劲儿来,温妈终于想起些什么,抬起头来时看见一直守候在旁边的阿ben,禁不住问道,“温暖啊,是容爵派人带你回来的吗?” “嗯,”温暖点了点头,“没错,是他让人把我从c市带回来的。” “c市?你一直呆在c市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把我们都搞糊涂了。” 温暖的泪水冲进眼眶,又笑又哭地说,“妈,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们先回家吧,我慢慢告诉你事情的始末。” “回家?”听了这两个字,温妈心里泛着酸,“行啊,我们回家!” 说着,她牵住温暖的手,温柔则搀扶着温爸的手臂,四个人一起坐上了阿ben开来的那辆车商务车。(.) 没有见到温和的人影,温暖好奇地问,“怎么没有见到温和呢?” 温妈噙着泪,笑道,“你忘记啦,他今年毕业,这段时间正忙着毕业典礼的事情呢。” 温暖讶然,眼眶里泪水不得有又蓄满起来,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我都给忘记了,今年该是温和毕业了。” 温柔兴奋地插进话来,“姐,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温和也考上了研究生,而且还拿到了奖学金呢!” “太好了!”温暖吸了吸鼻子,眼泪哗哗流得更厉害了。 温妈握住她的双手,忍不住又问起同一个问题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吧?” 温暖胡乱地抹了抹眼泪,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出,当然,她只是陈述了部分事实,诸如高森和冷子傲救了她,并带她离开南城的细节,她刻意隐瞒了下来。 讲完自己的遭遇,温暖擦擦眼泪,哭了一场心里舒服了许多,她笑了笑,说道,“爸,妈,其实我做梦都想回南城来,和你们破镜重圆,这一年里没能陪在你们身边,是女儿的不孝,真的很抱歉。” “傻孩子,这哪里是你的错,怎么能怪你呢!都过去了暖暖,以前的事情就忘记吧!”温妈搂着她,在她后背上轻轻拍打着,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时候,轻轻拍打她的样子。 温暖贪恋地比起眼睛,心里叹息道,“如果真的就这么过去了,那该多好,什么都不用愁,再也不用担心会发生任何事,全家人这样依偎在一起,多么幸福。” 然而,她不能说出来,如果说事情还没有结束,温爸温妈又该担心了。 这时候,温妈抬手把温暖眼角的一滴泪水擦干净,然后捧住她的脸,问道,“暖暖,别再走了,留下来,留在南城,留在我和你爸身边,好不好?” “妈,我……”泪水再次涌出,温暖无语凝咽。 温柔也出声相劝,“姐!你就听妈的话,留下来吧,你不知道这半年里我们一家是怎么捱过来的,你如果还决定要走,爸妈肯定会伤心死了!” “温柔……” 闻言,温暖已经泣不成声。 驾驶座里,阿ben偷偷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容爵的用心良苦了,他之所以忍住不见温小姐,其实是因为他笃定,见到家里人,温小姐一定会留下来的。 阿ben忍不住摇摇头,心想也真是难为主子了。 要知道,这两天为了等待温小姐回南城的消息,主子可是终日茶不思饭不想,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刚才他明明就站在她身后,却不能靠近,只是远远地望着她,那种滋味不知道多难受,不知道得费多大劲儿才能忍不住不见她的冲动。 唉~但愿,这两人最终能走到一起…… 当温暖和家里人正沉浸在破镜重圆的喜悦中时,而身处c市的夜天昊依旧浑然不觉温暖已经被送回了南城。 因为,他正忙着处理另一件事,于他,于他最疼爱的妹妹夜天星来说,是头等重要的大事。 他按照手下人给的地址,驱车来到一个位于c市以南百里远的小镇,小镇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镇民们都过着节奏缓慢舒适安逸的生活。 听说他要找的那个女人卫校毕业后,在一家私人骨科医院工作,夜天昊驾车去找她,却发现那个女人请了假,于是又辗转找到了她的住所。 他把车开到一片隐蔽的林荫下,将车窗滑下一条五指宽的缝隙,远远看去―― 那是一栋简陋的平房,像是多年废弃的厂房改造而成,很破旧,很潮湿,房顶和石壁上都爬满了青苔。 夜天昊见了,不由得蹙眉,埋首再次确定手里的纸条,“左边起第三间……” 他抬首,又数了数房间后,目光最后定格在左边起第三间房的门口。 那门口摆着一口锅,一个用石块儿堆砌而成的水槽,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灶台,加上一个煤气罐,就是简陋的厨房了。 “看来就是这个地方了。”他自言自语道,准备推门下车。 然而,那扇紧闭的房门在这时候被人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将手里的东西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后,她又返回来,似乎有些累了,她顿下脚步,手握成拳头捶着自己的背。 这时候,有个女孩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妈,你是不是又去别人家当钟点工了?都说过多少遍了,你怎么就不听呢?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我现在已经工作了,你不用那么累的。” “我没事儿,什么都不让我做,我心里憋得慌。” “你不是说背很痛吗?怎么会没事儿!” “我真的没事儿,你呀,请什么假,我明明好好的,哪里用得着你请假回来照顾我。” “没关系的,我请假回来,一是方便照顾你,二来下午三点我约了人面试,我想去做私人护理,多挣一点钱。” 说话间,女孩从房间里走出来,扶住那个中年女子的手臂,夜天昊眯了眯眼,将眼眸投放在了那个女孩儿身上。 那个女孩儿和天星的年纪差不多,二十岁上下,绝美得仿佛是从六七十年代的旧上海里走出来的女孩,周身洋溢着一种古典美。 她身形瘦削,脸蛋也极小,皮肤很白,垂首扶着中年女子时,耳侧到颈脖的线条很柔美,又白又嫩,仿佛幽幽生着香,即使这么远看去,也能发现她的眼睫毛异于常人的纤长,像两扇密梳一般,又浓又密。 而那张脸显得唇红齿白,虽然只是大致的轮廓,依旧看出来,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 看见她后,夜天昊收回目光,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孩儿跟眼前这个女孩儿长得一模一样。 无疑,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女人,舒馨。 “舒馨……” 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夜天昊禁不住冷嗤,心想怪不得妹妹会输给她,这个女孩儿的容貌的确比妹妹天星略胜一筹,简直天生就是一副狐媚相,不免让人联想到专勾~银男人的狐狸精,难怪妹妹的男朋友崔浩会移情别恋,爱上了她! 想起这件事,夜天昊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由得握紧。 如果不是这个女孩,崔浩就不会移情别恋,选择和妹妹天星分手,而妹妹也不至于那么伤心,一气之下开着快车出了车祸,以至于伤到了一双腿。 归根结蒂,妹妹出车祸的事,该由于这个女孩儿负责,他要让她为妹妹的一双伤腿还债! 思及此,夜天昊牙关紧咬,双手捏得更紧了。 不一会儿,女孩儿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挎着一个朴素的英格兰格子包,装扮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样子,比起刚才,换装后的她看起来更出众了。 她似乎很赶时间,一边看腕表,一边急急忙忙地小碎步往前跑,因为奔跑的动作,长发就被微风拂了起来,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见状,夜天昊不禁冷嗤。 哼,私人护理?八成又是仗着当私人护理的借口,偷偷干着勾~搭有钱男人的龌蹉勾当吧! 嘴角戏谑地一勾,夜天昊那双隐藏于昏暗灯光之下的碧绿色瞳眸,衬着他那一张棱角分明、气势凌人的脸,晶亮得吓人。 那双眸子里,分明藏着一头兽,随时都准备着出栏的兽! 听着那细碎的脚步声从车外匆匆路过,夜天昊嘴角的笑意显得更加邪佞,等到舒馨上了一辆公交车,他便开车尾随在公交车后。 ps:下午还有一更。 NO225 自投罗网 公交车过了五个站台后,舒馨终于下了车,夜天昊依旧开车悄悄地尾随在她身后,直到她进了一家茶馆,他才将车停在路边。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夜天昊也就坐在车内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一名中年女子出现,她坐在舒馨面前,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她,她问了些问题,似乎有些不满意,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舒馨。 夜天昊远远地看着舒馨双手合十,向那名女子点头祈求些什么。 见她可怜,似乎打动了那名中年女子,只见她摇了摇头,撇了撇嘴,,然后从舒馨手里接过来一张纸,看了又看。 夜天昊猜测那张纸应该是简历之类的东西,然后又看见那名女子问了些什么,舒馨频频点头,夜天昊看见了不由得冷嗤。 她倒是挺会装可怜,几句祈求,几个可怜的眼神,就打动了中年女子的恻隐之心,看起来,对方已经决定雇佣她了,因为舒馨的脸上浮现出喜悦之色,起身时还频频弯腰,恭送中年女子离开。 夜天昊嘴角斜斜勾起,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后,悄悄驱车跟在中年女子身后,等她到停车场取车时,他驾车在中年女子身边停下来,滑下车窗。 “女士,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中年女子皱眉回首,看见夜天昊那张俊美的混血脸孔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似乎很是受寵若惊的样子,“先生,你叫我?” “是的,请问刚才你是不是见过一位叫做舒馨的女孩?” 夜天昊表现得相当绅士,口吻谦逊,和颜悦色,加上他开着一辆价值好几百万的炫白色玛莎拉蒂,中年女子放松了警惕。 “没错,我是见过她,怎么了,先生也认识她?” 见对方上了钩,夜天昊微微颔首,勾唇道,“是这样的女士,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跟您商量一下。” 夜天昊用极短的时间阐明了自己的意图,最后还开了一张价值不菲的支票递给她,几分钟后,按照夜天昊交代的事宜,中年女子当着他的面给舒馨打去了电话。 舒馨刚来到公交车站,打算坐车赶去她打工的那家私人骨科医院上班,她白天请了半天假,晚上她得值班了。 看见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时,她明显一愣,“赵女士,您忘记交代什么了吗?” 对方说了些什么,舒馨脸色大变,“什么?您的意思是……您改变主意,不打算雇佣我了?为什么呢?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不满意的,只要您提出来我可以改……喂喂?赵女士?喂——” 可惜,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舒馨望着手机屏幕瞠目结舌,才刚刚谈妥的事情,这才几分钟就黄掉了?! 心里虽然难过,可舒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感到遗憾和可惜,因为当私人护理的事情黄掉了,也就意味着以后她得更努力地加班,赚钱养家。 然而,到了医院,她匆匆忙忙换好了护士服,护士长却将她叫到了办公室。看见护士长面露难色,舒馨隐隐有不妙的预感。 果然,护士长说道:“舒馨啊,我知道你平时工作一向很努力,虽然只是个实习护士,但是你工作很认真。你看这眼看着实习期就要结束了,也该是你转正的时候了,可是怎么办呢,上面的领导才做了决定,说今年只给了一个名额下来,而你和小刘的实习成绩相比,你的要略微逊色一点,所以……” 说到这里,护士长就没有再说下去了,看舒馨苍白的脸色,想来她的话,舒馨也是听明白了。 她有些于心不忍,伸手轻轻拍了拍舒馨的背,安慰道,“舒馨啊,你现在还年轻,工作还可以再找,反正你业务能力强,肯定会有好单位肯要你的,不要难过啊。哦对了,我这里有个私人护理的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咨询一下,先应应急也是可以的嘛。” 说着,护士长递给舒馨一张名片。 舒馨脸色惨白如纸,还沉浸在失去工作的打击中无法回神,是护士长硬将名片塞进她手里的。 “这是什么?”她愣了愣。 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发现名片上写着一排字——夜集团首席执行官,夜天昊。 护士长解释道,“这个是雇主的名片,听说他们家里有个出车祸的病人,一双腿伤了半年了,一直不肯积极配合做复健,现在还坐在轮椅上起不来,想要请个私人护理专程照顾病人。怎么样,你去试一试看看吧?” “我?”舒馨拿不定主意,“我能行吗?” “试一试又不会怎样。对了,我听说他给的工资很不错,一个月的薪水是我这个护士长的五倍,这可不是随时都有的机会哦。” 闻言,舒馨的眼睛不由得亮起来,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心动了。 谁都知道做私人护理这份工作不是长久之计,可是,现在她已经被医院裁掉了,才刚刚找到的私人护理工作也黄掉了,如果不接下这份工作,她就成了无业游民。 成了无业游民,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她怎么照顾母亲?母亲为了让她顺顺利利地念卫校,辛辛苦苦做了一辈子钟点工,好不容易等到她毕业了,她却连实习期都不能顺利度过,就被医院裁掉。 想起来,舒馨的心就一点点往下沉,她知道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顾影自怜,只略微思忖了片刻,就果断地从护士长手中接下那张名片。 “好!我去试试!” 脱掉护士服,从医院里出来,舒馨就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打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一道好听的磁性的嗓音从话筒里传来,“你好,我是夜天昊。” 莫名地,舒馨的心口咯噔一跳,顿了那么一两秒,才说,“您好,我叫舒馨,很冒昧地给您打来这个电话,是这样的,我认识骨科医院的柳护士长,是她介绍我说,您这里需要一名私人护理?” 电话那头,夜天昊隐隐地勾了勾唇,碧绿色的眸子里两道极其无情的寒栗冷光乍现,但他的嗓音却是始终不显山不露水的柔和。 “没错,我这里确实需要一名私人护理,我妹妹的腿出车祸受伤半年多了,到现在还不能自己行走。” 舒馨听了,声音略显得兴奋,不由得拔高起来,“太好了,我在护理方面有很多经验,一定能帮她恢复健康的!” 电话里传来令人窒息的沉默,舒馨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赶紧道歉,“啊,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我的专业很符合您妹妹的情况,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免费护理一天,您也可以顺便考查我的专业能力。” 真是求之不得! 夜天昊就等着她自投罗网呢,她倒好,自己先提出这样愚蠢的建议来。 他的唇边勾出一抹惊人的冷冽笑容,“你的提议不错,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不知道舒小姐明天有空吗?如果明天能行的话,就来我家见一见我妹妹吧。” 舒馨高兴极了,“我明天有空。” 挂断电话之前,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又问,“哦对了,夜先生,能问一问你家住哪里吗?” “c市华明山,明天上午九点,我会亲自来接你。” 舒馨一听说他家在c市,顿时大吃一惊,“c市……” 然,话音未落,电话已被夜天昊挂断,她压根儿没有想到工作地点竟然在离家一百多里远的c市,她还以为就在镇上,这可怎么办? 殊不知,电话那头的夜天昊之所以掐断了电话,就是不想给她反悔的机会,等到明天,他自有办法让她答应留下来照顾妹妹天星。 一切安排妥当,夜天昊的嘴角勾出一抹淡薄冷酷的笑容,脸上虽然是笑,可碧绿色的眸子里却是阴兀森冷的。 手机又振动起来,他看了看屏幕,是家里打来的电话,脸上肃冷的表情收敛了些,“喂——” 话筒里传来夜母的惊呼声,“天昊!我的乖儿子!今天是周末,你会带安宁回家吃晚饭吗?” 一提起安宁,夜天昊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了,我还有事,晚上可能也不回来,哦对了,明天我要带个人回家,您做一下准备。” “是谁啊?” “我替天星找了个私人护理,想带回来给你们过目一下。” “护理的事你看着办就好,”听说安宁不能来,夜母的声音满是失望,“儿子,你有空还是在安宁身上多用点心思,感情这种事是要动脑子的……” “妈,我还有事,先挂了!”懒得听她的唠叨声,夜天昊直接挂了电话。 耳边没有夜母咋咋呼呼的吵闹声,心绪该是平静下来的,然而,不知怎的,夜天昊心口繁郁得很,脑子里似乎总是响起夜母的那句话—— 儿子,你有空还是在安宁身上多用点心思,感情这种事是要动脑子的…… 越想越烦躁,即使将马力加大到一百三十码也似乎不过瘾,不解气,想了想,终是沉不住气,夜天昊拿起手机给温暖拨去了电话。 然而,话筒里传来机械化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拿离电话,望着手中依旧播报着同一句话的手机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下一秒,手机被他摔在副驾驶座上。 搞什么名堂?那个女人竟然关机了?! ps:晚上晚点还有一更哦。 NO226 发布会现场1(大高朝) 他拿离电话,望着手中依旧播报着同一句话的手机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下一秒,手机被他摔在副驾驶座上。 搞什么名堂?那个女人竟然关机了?! 将车骤然刹停在路边,夜天昊重又拾起手机,给手下打电话,“小钟,今天她有出去过吗?” 小钟是夜天昊专门配给温暖的司机,温暖出门不爱自己开车,出去的时候通常会让小钟接送,然而,小钟的回答让夜天昊更窝火。 他说,“没有,昨天安小姐给我发过短信,让我这两天都不用去接她,她好像说过身体不舒服,这两天都不会出门。” 听他这么一说,夜天昊才想起一件事来,记得温暖的确说过这两天她身体不舒服,想在家休息,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夜天昊的心思都放在那个叫做舒馨的女孩身上,若不是因为这件事岔开了他的注意力,他该是早就发现些蛛丝马迹了。 所以,他压根儿没有想到,此时的温暖已经回到了温家,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吃了一顿和和美美的团圆饭。 晚上,温家两姐妹窝在一张chuang上,说了好几个小时的闺房话,也不知道聊到了几点,两人都疲倦得不能再疲倦时,才和衣而卧。 知道她们俩姐妹聊到很晚,温爸温妈故意没有叫她们俩起来,却有不速之客早早地敲响了温家的房门。 温妈出门买菜去了,就温爸一个人在客厅里看报纸,他打开门一看,竟然又是阿ben。 阿ben笑呵呵地朝温爸弯了弯腰,“呵呵,温先生你好,我是来接温小姐的。” 温爸脸色有些不太高兴,知道阿ben是容爵的手下,也知道温暖能回到南城都是因为容爵的关系,可他就是放不下心里的那个梗。 他冷哼了一声,“是容爵让你来找她的?” 阿ben又笑了笑,“是的。[]” “让他亲自上来找她!”撂下一句,温爸将房门咚地一声关掉了,阿ben被晾在外面,愣了好一会儿。 事实上主子比谁都想见到温小姐,最终没来的原因,是因为他现在正在发布会现场做最后的准备,现在,容氏大厦楼下早就等候了数十名记者,他根本分身乏术。 可现在怎么办?! 屋内,在有人敲响门铃的时候,温暖就已经醒来了,她一向有早起的习惯,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温爸和阿ben一番短短的对话。 见到温爸气咻咻地关门进来,她问,“爸,阿ben来了?”她知道,阿ben是来带她去和容爵见面的,昨天回家之后,容爵就一直没有给她打过电话,肯定是想给她留下足够的时间跟家里人团聚。 现在,该是面对一切的时候了。 温爸看见她从卧室里出来,就说,“暖暖,我不准你去见他,他要是想见你,让他亲自来找!” 温暖知道温爸是在生气,气容家害她假死,逼得她和家里人整整分开了一年,虽然是容爵重新找回了她,可那分开的一年却是弥补不回来了。 温暖叹了口气,扶着温爸坐下,“爸,我必须得见他,我和他之间还有些事要办。” “暖暖,难道你还忘不了他?”温爸忧心忡忡地抓住她的手。 温暖松手放开他,“爸,不是的,你不用担心我。” “那他来找你做什么?” 温暖沉默了,其实连她也不知道,他找她做什么。想了想,她又说,“爸,我不会有事的,你在家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温爸无言地看着她走向门口,将门打开,再缓缓关上房门,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安感。(.好看的小说) 阿ben正徘徊在走廊上想对策,却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回头看去,惊喜地发现从温家出来的正是温暖。 他马上就走了过去,声音略显得兴奋,“温小姐,容少让我来接你!” 温暖点了点头,举步便走。 她穿着一身休闲服,合身且方便,但去发布会现场却是不合适的,好在容爵早就替她准备好了衣服,阿ben让温暖先上了商务车,就在车内把准备好的小礼裙穿好。 小礼裙的颜色是淡淡的粉色,短款的蕾~丝吊带设计,款式既时尚又大方,而且能很好地衬托出温暖的一双美腿,连温暖也不由得感叹那个妖孽男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只是,温暖有些纳闷。 阿ben并未提及容爵要带她去哪里,为什么一大早还要穿礼裙?就连高跟鞋也是准备妥当的,看这装束应该是去正式场合才对,就像是去参加别人的婚礼,而她则是新娘子身边的伴娘一般。 她不明白,容爵到底是要做什么?! 心里产生一连串的疑问,但她并未多问,乖乖地穿好了礼裙,打开窗户说道,“阿ben,我已经好了。” “好的,我们现在就出发。” “去哪里?”她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容氏大厦。” 温暖心里一惊。 什么,去容氏?今天可是周日,容爵带她去容氏做什么?!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温暖被阿ben载着驶往容氏大厦,半个小时后,温暖就身处在容氏大厦的停车库,数名黑衣人已经整装待发,等候着她的到来。 这阵仗让温暖不由得惊怔地问,“阿ben,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保镖?容氏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别说是他,就连阿ben也是云里雾里的,心想大概是主子担心发布会有太多记者,所以派来手下保护温小姐。 而容爵事先也叮嘱过他,千万不能让温暖提早发现带她来的地方是发布会现场,否则,她极有可能临阵脱逃。 如是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一般的保全措施而已,温小姐无须紧张。” 温暖点了点头,从车里跨出来,穿着整齐划一的黑色西装,众保镖们个个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将她护在圈内,围得密不透风。 温暖在c市的时候,待在夜天昊身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可眼下的境况还是让她有些紧张,双手禁不住捏紧,发现手心里已是捏出了汗。 她隐约觉得不对劲,却又看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只得紧紧跟在阿ben身后。 走在前头的阿ben看了看腕表,这个时间点发布会该开始了,他悄悄给容爵发了个简讯,告诉他已经将温暖安全送到。 而此时,容爵正站在发布会现场的侧门入口处,收到阿ben发来的简讯后,他迅速回复过去―― 十分钟后,带她从大门口进入会场。 回复完毕,他将手机设定为震动状态,然后回首看向身后的罗素素,抬起胳膊,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罗素素微微一笑,极其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两人在所有献给他们俩的热烈的掌声下,款款步入会场内。 大厅中央的主位是以百褶紫蓝天鹅绒团簇的长桌,长桌前为记者而设的数十排软椅早就座无虚席,就连两旁过道也已经被扛着摄像机拿着麦克风的人士抢占一空,大家都在等待的空隙中交头接耳。 见到两位主角走进来,嘈杂声顿时安静下来,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鼓掌声。 容爵和罗素素双双在长桌上入座,坐定后,鼓掌声渐渐消失,场内变得安静下来。 脸上始终保持着完美笑容的罗素素,悄悄压低声音对容爵说,“阿爵,你真的要这么做?万一温暖她……” 容爵的眸光倏然变冷,罗素素明白他是不想多谈,只得收了话音。 扩音系统早就准备就绪,灯光师、音效师也都各就各位,只等容爵一声令下,只见他环视全场,给出一个微笑,早就待位好的工作人员立刻调亮了射灯,现场的焦点骤然间凝聚到容爵身上。 容爵朗声说道,“大家好,感谢各位在周末的时候抽空赶来参加我和素素的发布会,第一件事呢,我想跟大家道个歉,原本说好邀请大家来参加我和素素的婚礼,可是我们要食言了。” 台下的记者顿时惊呼,有人急忙问,“难道说,容少和罗小姐的婚礼取消了?” 容爵笑了笑,“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 容爵回首朝罗素素笑了笑,看在众人眼中,简直是柔情万千的一瞥,然后,容爵又回头看向台下,淡然的声音平静逸出。 “我和素素商量的结果是,我们一致认为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并不希望有外人参与,只想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礼,所以,原定于在四海汇举办的婚礼现场我们已经取消了,改为秘密旅行结婚。” “哇――”台下一片哗然。 众人无不盘算着:糟糕了!都还等着拿到罗容两家的婚礼现场报道第一手资料呢,这两人倒好,临时变卦,说好的独家新闻和头版头条呢?他们回去怎么交差?! 早就料到媒体的反应,容爵笑了笑,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又继续道,“我知道这让大家很为难,所以,接下来发布的第二条消息就是……” 话到这里,他刻意一顿,视线看向正后方的大门口。 NO227 发布会现场2(大高朝) 早就料到媒体的反应,容爵笑了笑,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又继续道,“我知道这让大家很为难,所以,接下来发布的第二条消息就是……” 话到这里,他刻意一顿,视线看向正后方的大门口。(.好看的小说) 众人明白,容爵口中这第二条新闻肯定是比他和罗素素更改婚礼计划还要劲爆的,否则他不会拿来作为压轴,只是,不知道这劲爆的消息是什么呢? 于是,全都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身后。 追光灯在场内追了好几圈后,最终定格在大门口处,门被矗立在两旁的黑衣人缓缓打开,众人的目光霎时凝聚在一道窈窕的身影上。 在场的人又是惊呼出声,只见门口怔愣无比的女子,分明长着一张酷似温暖的脸,她身着粉色小礼裙,婀娜多姿地站在门口,黑白分明如妖精般明媚的大眼睛惊恐万状地瞪大,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 有人惊呼,“这个女人,她,她,她是……” 台上的容爵笑了笑,接过那名记者的提问,说道:“大家是不是在猜测,这位美女到底是南城已故的温暖,还是c市的安宁?” 众人面面相觑,均感到容爵似乎话里有话,不由得纷纷议论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啊,嗳~我听说上一次罗容两家联姻婚礼上,这个女人好像也出现过。” “该不会……她就是温暖吧?” “胡说八道吧,温暖不是死了吗?哪会有这么邪门的事?!” 在众人的猜测声中,容爵淡淡地朝罗素素使了一个眼神,她微微颔首,从座位上站起来,移步到大门口,然后向温暖伸出手,牵住她的皓腕。 此时此刻,杵在门口处的温暖,似发呆又似了然地远远看着容爵对自己笑,又远远地看着罗素素一脸嫣然娇笑地朝自己走来,最后牵住自己的皓腕。(.无弹窗广告) 方才,站在大门口处时,她就已经将他发布的消息听得清清楚楚了,当听到他依然决定和罗素素结婚的消息后,她的心口抽痛得厉害。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她带来这里? 直到门被打开,她被他剥皮抽骨般曝~光在世人面前时,她才惊觉――原来,他要当着世人的面,揭开她的身份之谜。 她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响,右脚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然而罗素素已经拽住了她的手腕,并不动声色地搀扶住她的胳膊。 罗素素展开一个笑容,就好像是她的知己闺蜜般,在她耳鬓边悄声说道:“没想到他会带你来这里吧?” 温暖倏然回头看向罗素素,罗素素又道,“我和阿爵已经订好飞机票了,下个星期三,我们就飞拉斯维加斯。” 温暖脑子里一片空白,怔怔地问,“你们去拉斯维加斯干什么?” “你说呢?”罗素素神秘一笑,“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和阿爵要去旅行结婚,当然是去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的。” “……”温暖的身子虚弱地晃了晃,险些绊倒自己,罗素素搀了她一把,她才稳住了身形。 两人一前一后一步步来到长桌上,站定。 这一刻,温暖终于肯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见容爵的眸光幽幽地从长桌另一头向她远远扫来。 他勾唇,漾出一丝迷离的笑,伸手指着温暖向大家介绍,“这一位就是我们的伴娘,温~暖小姐,同时也是容氏集团旗下的私人经纪公司签约模特!” “哇――”顿时,台下变得人声鼎沸。 温暖,这个已经销声匿迹了整整一年的名字,竟然突兀地出现在这个发布会现场,无疑,是抛下了一枚核子弹。 “怎么回事儿?温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不是在c市和夜集团的夜天昊传出结婚消息的安宁吗?怎么会是温暖呢?” “不会是弄错了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那个安宁就是温暖?不会吧?” …… 台上,容爵做了个暂请安静的姿势。 “其实,今天召开这个发布会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告诉大家――”容爵唇边弯出一抹精悍的笑容,淡声说道,“安宁就是温暖,温暖就是安宁,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一句话惊得全场起立,镁光灯在这一刻啪啪啪拍个不停,议论声更是响彻整个大厅。 容爵又一次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如同讲故事般,娓娓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一年前,温暖发生那场车祸后掉入河中,被冲到了下游,当时她失去了记忆,很幸运地被夜集团总裁夜天昊先生所救,夜总将她带回了c市救治,但是因为温暖失去了记忆,所以这一年里她一直生活在c市。当然,夜总也并不知道安宁就是温暖,直到一个月以前我和素素的那场婚礼上,夜总带着温暖出现在婚礼现场,我才发现安宁和温暖长得极为相似,然后派人去c市调查了她的身份,直到前几天确认她的身份……” 容爵的话引起了极大震撼,失忆的说法也还勉强说得通,当然,他省去了许多细节,而记者们的注意力只在“温暖还活着”这件事上。 根本无人去追究,温暖为什么会发生车祸,是不是真的失忆,这一年里她都在做些什么,和夜天昊之间又是怎么回事儿…… 恰在这时,有位女记者突然扬高声音问道,“容先生,既然温暖已经回到南城了,而您也承认过她是您的初恋,那么,您依然会和罗小姐结婚吗?” 满大厅的嘈杂声因为这道犀利的提问,而变得鸦雀无声。 容爵眯了眯眼,看向那人,恰是一年前,曾提出他和温暖之间是何关系的那一位女记者。 他不觉莞尔,“问得好,我想很多人也很好奇这一点,不过,之前我已经宣布了,我和素素的婚约不改,只是我们会改为秘密旅行结婚。” 他的回答,女记者似乎并不满意,依旧咄咄逼问,“容先生,您突然更改结婚计划,是否和温暖的回归有重大关系?还有温小姐,在传出您和夜天昊先生即将结婚之际,您突然恢复了身份,表示您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是吗?换句话说,您和夜天昊先生即将结婚的消息,只不过是一个传闻咯?” 闻言,容爵唇边虽然带笑,但眸底的神色似乎渗入一丝外人不明的寒凉。 他忽然起立,严肃地说:“很抱歉,今天的记者会就到此结束,辛苦各位了,我在二楼的自助餐厅内准备了各色美食甜点,请记者朋友们稍后享用。” 话落,容爵牵着罗素素的手起身离开,临走前,他使了个眼神给阿ben,阿ben立刻心领神会,移步到温暖身边,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发布会现场。 但,还是有大批的记者蜂拥而至。 “温小姐,能否告诉我们,这一年里你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温小姐,您和容氏集团的合约关系还存在吗?您打算回到娱乐圈吗?” “温小姐,请问失忆的事是真的吗?那么能不能顺道透露一下,您和夜集团夜天昊总裁即将结婚的事是否属实?” “温小姐,请留步,能谈一谈您现在和容先生之间的关系吗?” “温小姐――” …… 温暖以手掩耳,仓惶避开淅沥不断的镁光灯和人潮,阿ben一路护着她避开嘈杂的人群,索性有众位保镖将她保护得密密实实,才不至于让她受到无妄之灾。 慌乱中,温暖从指缝间模糊地看到,那个与她分隔在人海两端的肇事者,正背对着她孤傲而淡冷地走远,罗素素依在他身边,轻轻挽着他修长的手臂,亲密依偎…… 她噙着泪咬牙,他真是疯了!!! 她早猜到那个可恶的男人一定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可她再怎么聪明,也猜不到疯狂的他,竟然当众曝光了她的身份,并说,要她当他和罗素素婚礼的伴娘?! 他的用意,她岂会不知? 无非是要试炼她的勇气,看她敢不敢拽住他,阻挠他,求他不要和罗素素结婚! 耳边依稀回响起那一天离开海琳岛时,他说过的那些话: ――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就是这样,每次当我抛心置腹向你坦白心迹的时候,你却选择退缩,一次次离开我。温暖,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真正地爱过我? ――既然如此,我们就给彼此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会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掉,但最后的选择权我留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你自己选择! ――温暖,我们之间已经快八年了,难道你不想要一个明确的结局? ――相信我,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他说,这是最后一次。 没错,这就是他所谓的最后一次,也是给他自己最后一次的机会,如果她依旧选择离开他,放弃他,那么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和罗素素结婚! 他不是开玩笑,这一次,他是真的在赌,真的是最后一次…… 意识到这一点,温暖的脸惨白如纸,莫名地感到心慌,心口跳动的声音鼓动到耳膜都要震裂一般,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息。 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闷意在心里疾速蹿升,越来越难受,越来越压抑,直至一股灭顶的黑暗从脑门上罩下来,那一刻她没能支撑得住。 耳边隐约听到有人大喝一声,“温小~姐――” ps:待会儿再补上一更。 NO228 对他来说,何尝不是折磨? 温暖晕倒了,被送往医院,温家人得到消息后,匆忙赶来。(.无弹窗广告) 医生给的解释是,温暖的身体并无大碍,但精神压力太大,导致晕倒,只需输上几瓶营养液,再休息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温家人吓得半死,尤其是温爸,温暖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容爵派人来把温暖接走后,她就躺在了病chuang上,气得他直用拐杖跺地板,“真是造孽!造孽哦!” 温柔和温妈都是女人,经受不住这样的大事,趴在温暖chuang边哭个不停,温爸看了更是忧心忡忡。 哗啦――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三个人回头看去,发现门口走进来的正是冤大头容爵,顿时怒气就上来了。 温柔想冲上去,哪知,温爸比她动作还快,转身瘸着脚走过去,扬手就给了容爵一个响铛铛的耳刮子。 “啪――”十分响亮的一个耳光,打得容爵半张脸都是火烧一般的痛,他想起一年前和温暖重逢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毫不客气扇了他一巴掌,思及此不但没有发火,反而失笑。 原来,她的坏脾气都是随了她父亲…… 另一边,温柔、温妈,还有随着容爵一同进来的阿ben见状全都傻在当场。阿ben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冲上去护住容爵。 刚张开嘴想要说话,却被容爵喝止,“阿ben,退到一边儿去!” “容少!”阿ben不肯,仍然挡在容爵前面,容爵那张俊脸立刻变得颜色,铁青得骇人,阿ben知道主子的脾气,只得退后。 温爸气得不得了,大口大口喘息着,面色赤红,双手哆嗦着,温妈见了赶紧去爬起来扶住他的臂膀,安慰道,“哎哟喂,老头子,你发这么大的火作甚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高血压,不能随随便便发火的,赶紧坐下,喝口水!” 说着,温妈忙里忙外照顾温爸。 因为容爵家里人又乱作一团,温柔恨急攻心,站起身指着容爵的鼻子就开骂:“容爵,你是不是想看我姐再死一次?你是不是非得把她逼死了你才高兴?!你那天跟我承诺什么了,只有你才能守护她,可是你的行为呢?在我看来根本就是在害她!我拜托你放过她吧,她经不起你的折磨了!” 容爵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长睫下流露出一抹苍茫的悲凉,轻轻一抬,便映入温暖那张憔悴惨白的脸。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转身默然离开。 阿ben看着他孑然孤寂的身影离开,于心不忍,转头朝温柔说道,“我知道你们温家都对容少有偏见,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家主子为了温小~姐,这一年里都干了些什么?!当初,为了救温小姐,他几乎翻遍了整座南城,他为了温小姐差点儿得了胃癌,为了她,他辞去了容氏的工作,为了她,不惜和老爷子反目成仇,为了温小姐,几乎毁掉了他整个人!你们以为受折磨的是温小姐,可容少呢,这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闻言,温柔、温妈还有温爸全都倏然抬头,神色带着一丝愕然和惊愣。 阿ben脸容隐恼,“原本有一件事容少是不允许我说的,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从温小姐发生车祸后,容少一直有派人悄悄保护你们家。温小姐在c市的时候,与容氏的合约还未到期,容老爷子原本打算向你们索要之前容氏在温小姐身上投入的大量资金和违约金,是容少硬把这件事扛下来的。我知道你们都在责怪容少,但其实,他才是最冤枉的那一个。” 温爸温妈还有温柔听到这里,不禁都沉默了,慢慢地,脸上的怒气转向放松。 良久,温柔说道,“好,就算如此,但你不能否认,间接害我姐变成这样的,就是容爵!” 阿bne叹了口气,说道,“是,这一点你说的没错,我也不否认。不过,你们不知道,容少最恨的……大概也是这一点。” 话落,阿ben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转身离开病房。 他紧跑了几步,追赶上容爵的步伐,妖孽男人的背影显得十分孤寂,可转眼间就重又打起了精神,进电梯间后,容爵回头问阿ben,“阿ben,你去把高森叫到皇巢来,我有话要问他。” 高森?容少要找高森? 因为温暖的缘故,主子不是和容老爷子闹得很僵吗?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找高森? 虽然迷惑,可阿ben不敢多嘴,以最快的速度将高森带到皇巢内,打开至尊vip包房的门时,案几上已经摆上了昂贵的拉菲和时令水果。 顿时明白,看来主子是要拷问高森了。 果然,等阿ben离开,包房内只剩下自己和高森两人时,容爵挥了挥手,“坐,随意一点。” 高森弯了弯嘴角,似笑非笑,并不慌张,似乎已经猜到容爵把自己叫来皇巢的意图,抬手毕恭毕敬地接过容爵递过来的酒杯。 “谢谢容少。”然后小心翼翼地喝下。 之后,便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容爵自斟自饮,似乎只是把高森叫来喝酒的,高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沉不住气了。 “容少,您找高森来,不只是为了喝酒吧?” 就等着他这句话了,容爵状似不经意地看向高森,“高森,你和我母亲还有联系吗?” 高森愣了愣,略一秒的停顿,说道,“容少怎么突然提起夫人了?她已经离家出走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和我有联系呢?” 当看着高森那双鹰一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时,容爵知道,自己的试探方向是正确的了。 高森是容母从一个远房亲戚家里带回来的孤儿,他的家里人因为地震全都去世了,算起来高森是容母的远房侄子,年纪却比容爵长了十多岁,而且从小在武术学校学得一身的好功夫,母亲就把他留在容老爷子身边当贴身保镖。 表面上看,高森忠心于老爷子,其实他真正忠心的,其实是容爵的母亲。 当初,发现温暖在c市的时候,容爵就派阿ben重新调查那一次的事故,后来发现一个疑点,发生车祸的那天下着那么大的雨,如果不是有人掌握好了合适的时机,不可能救得了温暖。 而且,这个人一定知道那场车祸在哪儿在何时发生,否则,是不可能把握好救人的时机。 于是,容爵怀疑到了高森的身上…… 猜不透高森这么做的原因,但他一向谨言慎行的人,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不可能背着父亲偷偷救下温暖。 除非,有人授意他救下温暖…… 而这个能让高森背叛父亲,偷偷救下温暖的人,除了母亲,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刚才,他只是提到了母亲,高森就露了馅,也亏他露了馅,容爵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顿时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微微勾唇,容爵起身,兀自说道,“今天我开了一个发布会,已经将温暖的身份公诸于世了,估计老爷子那边,今晚是不得安宁了。” 走到门口,他微微一顿,补充了一句,“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老爷子到处找你。”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高森,温暖在世的事情曝光,老爷子那里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高森。 高森闻言,神色一凝,只迟疑了半秒,就起身跟着出了包房。 待高森回到雅筑园时,容皓天正提着一把两尺宽的砍刀胡乱挥舞着,发~泄着,“妈的!高森那小子人呢?!他人在哪里?!竟敢背叛我,反了吧这是?!” 骂着,他一刀砍下旁边的一株凤竹,顿时,可怜的竹子被揽腰截断成两截。其余人眼角的余光看见高森进来,纷纷投去惊愕的目光,容皓天顺着手下人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高森走进来。 容皓天双目瞠得如同铜铃般大小,抬起刀,就向高森砍来,“好你个高森,亏老子那么相信你,竟然敢背着我救了那个女人!” 高森本能地闪身,躲过了他这一刀,但下一秒,他就跪在了容皓天的脚下,“请老爷子息怒,高森是迫不得已。” 容皓天气得不得了,一脚踹向他,“去你妈的迫不得已!”说着,又抬起大刀,向高森挥去。 高森豁出去了,闭上眼睛,脱口而出,“老爷子请息怒,高森死不足惜,可如果高森死了,您就永远找不回夫人了!” “夫,夫人?” 容皓天手里的大刀刚举到半空中,听见高森突然提到了“夫人”两个字,顿时愕然愣住,双手虚晃了两下,眼看着那把大刀就要凭空向他头顶劈下…… 身旁两名手下见状,眼疾手快地替他接住那把大刀,小心翼翼地放在墙角,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容皓天刚发了一场大火,这会儿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却又心急地向高森招了招手,问道,“高森,你过来,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夫人?你知道夫人在哪儿?” 高森面露难色,最后咬牙说道,“我并不知道夫人在哪儿,但是有定期用电子邮件和夫人联络。” “电子邮件?”容皓天愕然。 NO229 多么多么的爱你(精) 高森面露难色,最后咬牙说道,“我并不知道夫人在哪儿,但是有定期用电子邮件和夫人联络。[]” “电子邮件?”容皓天愕然。 高森点点头,“是的!” 容皓天再次一愕,几秒后变得急躁暴怒起来,“好!高森,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我仔仔细细地说清楚,夫人什么时候跟你联络过,多久联络一次,都谈到些什么,你必须给我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要是你能找到夫人,我容皓天就饶你不死!” 闻言,高森跪在地上不敢乱动,也不敢抬头,“老爷子,高森不敢说假话,只是……高森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夫人,但是我会尽力而为。” 他说的是实话。 八年前,容夫人离开南城后的第二年,高森常用的电子邮箱里突然收到一封自称是容夫人发来的邮件,一开始他也曾怀疑过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但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讯息,都表明发邮件的人的确是容夫人。 邮件的内容很简介,无非是了解容家的情况,当然,其中特别谈及容爵。 也难为高森了,因为他一直呆在老爷子身边,自从容夫人离开老宅后,老爷子常年隐居在法国罗亚尔河谷,他不得不想办法安排人手,掌握在南城发生的一切,并系数汇报给容夫人。 高森也曾想追踪容夫人的下落,然而每当他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并根据线索找去容夫人的“住址”时都会扑空,然后,容夫人就会销声匿迹好几个月,才又联系高森。 这样的情况出现几次后,容夫人生气了,说如果高森再调查她的下落,她就不再和高森有任何的联络,高森担心再也无法联系她,便打消寻找她下落的念头。 之后的几年里,容夫人每一两个月给他发一次邮件,高森每次都会以邮件的形式将容家发生的一切发给容夫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一年前所发生的那场变故。 所以,救温暖,确实是容夫人的授意。 听了高森的坦白,容皓天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是夫人让你救温暖的?为什么?” “这个……高森也不太清楚。” 容皓天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怔愣了许久,才呐呐地说,“那你最近一次跟夫人联络,是什么时候?” 说到这里,高森犯难了,“这个……” 他欲言又止,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又道,“自从您一年前回到南城后,夫人每个月都会跟我联络,直到三个月前,夫人突然没了消息,我几乎每天都会查看邮箱,也曾给她发过多封邮件,但是都没有收到她的任何回复……” 说到这里,高森的声音不由得弱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容皓天,只见他那双原本就很犀利冷冽的鹰眼里,眸光越来越阴鸷,显出狂怒的征兆。 数秒后,容皓天抿唇良久,终于说了话,却是声如寒冰:“你的意思是――现在,连你也联络不到她?!” 高森绷紧牙关,说道,“我想夫人应该没事,也许,她只是暂时不想联络我,又或许……她有别的打算和想法。” 听完高森的话,容皓天一言不发,气急败坏地抬起拐杖想要抽打在高森身上,但手臂抬在半空中后又顿住,良久,都没有落下来,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良久,那拐杖被他摔出去老远,他指着高森咆哮,“高森,你给我滚回去等着夫人的消息,我只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你联络不到她,就拿你的小命来赔!” “是,老爷子!” 步出雅筑园,高森长吁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悄悄掩上了房门,打开电脑,进入邮箱点击“写邮件”一栏,然后键入几行字―― 夫人,老爷子那里我已经搪塞过去了,短期内他不会动温暖,但是他只给了我一个月时间,若一个月后仍联络不到您,他很可能会旧事重提,看来您得抓紧时间了。 发完邮件后,高森关掉电脑,然后将电脑小心翼翼地收好。 ―――――― 温暖晕倒后,当天晚上就醒过来,虽然躺了好几个小时,但睡得并不平实,脑子依然昏昏沉沉,有些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忽然间听见“吱呀”一声响,有人推门而入。 温暖被这声响惊醒,微微睁开眼,迷茫中看见站在门口的一道暗影,远远地,两道幽如渊潭的眸光落在落在她微微惊惶的脸上。 容爵站在原地良久,直到她终于从迷茫中清醒,脸上惊惧的神色慢慢褪去,他才缓步走近chuang边,拉过椅子轻轻地坐在她跟前。 容,容爵? 她想唤他,但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于是,她只能将右手从白色被子里抽出,抬起向他伸去。 他伏下身来,握着她的手,把脸颊贴上她的掌心,合上眼轻轻摩挲,像孩子一般依赖着她的温暖。 好半晌,他才轻柔地道,“好些了吗?” 微微沙哑的声线带出无人知晓的凄酸,听得温暖心里酸痛难忍,她苦涩地摇头―― 不,不好!容爵,我很不好…… “有没有恨我?恨我逼你做决定?”他拾起她的手,一边轻问,一边轻吻她的指尖,每一根每一根的啄,然后逐一噬咬。 她心里酸酸的,眼泪抑制不住地盈满眼眶,无声回答他―― 恨,我当然恨!你明知道我爱你,为什么要和罗素素结婚,又为什么当着众人的面,要我做你们的伴娘,你怎么狠得下这条心?! 他俯身,滚烫的气息在她唇边徘徊,如同亟欲勾魂,“我就是要你恨我,如果只有用你爱我的心来恨我,用的恨来牢记我,用我曾痛彻肺腑的思念来还给我,才能逼你留在我身边的话……我宁愿你恨我。” 她惶惑无助地抓紧他的手,求饶般看着他―― 不,容爵,你别这样,恨你,最痛的那个人只会是我…… 他依旧喃喃自语,轻吻着她的面颊,“温暖,爱我的话,就求我,求我不要走,求我不要和罗素素结婚,求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就放过你。” “你……”喉咙里哑得难受,她急得不得了,却发不出声音里,只能摇头,泪水从面颊上流下,却依旧说不出一个字。 最终,只能涩涩地看着他,不住摇头,不住流泪,而他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在她鬓边喃喃细语。 “你不明白,只有当你像我一样,爱一个人爱到无比痛恨,恨到自己几乎发狂,恨到了锥心刺骨万念俱灰求死不能的地步,只有当你也尝过那种滋味,你才会领悟,我是多么多么的爱你。” “只有当你恨我的时候,当你的心经历我所经历的,你才会了解,这一年来我等你等得多辛苦,曾经有多痛,有多绝望……” 一滴冰凉透明的水珠从他一眨不眨的星眸里溢出,缓缓滴落在她的掌心,“就算是千百根针齐齐刺进我的心脏,也比不上你离开后,我心头的惨伤……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回来,我这颗心脏,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再复原。” 听着他沙哑的声线震荡着自己的心,胸口涌起的痛楚堵得心口几乎不能呼吸,只想牵着他的手去抚摸自己的脸颊,想要借此举动安抚他受伤的心,她急欲告诉他,其实她从来就不想伤他这样深。 可是,声音就像是堵在喉咙里,始终无法做声。 他反握她的手,站起身,眷恋且不舍,冰凉的指尖从她的手心和指缝中滑走,轻柔地道,“还有三天,还有三天的时间给你考虑,如果你觉得我太残忍,逼得你无法喘息,那你就恨我吧,可我的决定不会更改,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你到底爱我有多深。” 语毕,他缓缓抽身离开。 她惊惶地看着他悄然离开的身影,泪如泉涌,声音终于从喉间逸出,“不,不要,容爵,你不要走……别走,容爵……等等……容爵……” 西下的斜月隐入黑云,寂静的夜色中诡异的“砰”声一响,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尖锐得惊魂,温暖在压抑的嘶吼声中,终于从chuang上挣扎坐起。 黑沉沉的夜色中,温暖左右张望,不知自己在何世何方,直到感觉到手背上传来扯痛感,她才恍然明白,是她别着针带的右手打翻了chuang头的水杯。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但,梦境里的那些画面那么清晰,还有发丝、额头、鬓边以及脸颊上的触感那么真实,真实到似乎依旧能感受到残留在肌肤上的那份触碰感。 真的是梦吗…… 蓦地,静悄悄中忽然听见缓慢轻微的吱呀声,像是有人从外面合上或是拧开了门锁。 温暖马上紧张地瞪向门后,脱口轻唤,“是容爵吗?” 门外一片死寂。 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然,黑暗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那门板良久,终于精神疲乏,困意再次袭来,她躺回chuang上,渐渐合上眼帘,嘴中无意识地轻轻喃道:“容爵……” 不知又过了许久,微风穿过,原本掩上的门被轻轻扯开一线,走廊里的灯光斜斜地从门缝里切入,立于门外的那道身影小心翼翼地扶住门把手,在温暖彻底沉入梦乡后,才轻轻叹息一声,合上房门,转身黯然离开。 NO230 魔咒 不知又过了许久,微风穿过,原本掩上的门被轻轻扯开一线,走廊里的灯光斜斜地从门缝里切入,立于门外的那道身影小心翼翼地扶住门把手,在温暖彻底沉入梦乡后,才轻轻叹息一声,合上房门,转身黯然离开。 翌日。 温暖感觉元气恢复了七八成,虽然动起来时身体仍然会出虚汗,但是脑袋不再晕,起来走动时也不会觉得双腿发软,声音亦不再沙哑,也有精神看看电视了。 新闻里报道了她还在世的消息,也大肆渲染了容爵和罗素素即将秘密结婚的消息,楼下挤满了想要采访她的媒体记者。 温暖正看得专心,不意有个男人走了进来,仔细一看,竟然是占星辰,在他身后还跟着温柔。 温暖意外而惊喜,“星辰?你怎么来了?啊,你看我,这不是废话吗,一定是温柔告诉你的对不对?” 占星辰牵来椅子坐下,佯装埋怨的样子对温暖说,“回来两天了,都不告诉我,要不是看见新闻,我还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 温暖不好意思地笑笑,“本来没打算把我活着的事公之于众的,要不是除了……昨天那档子事,我可能还会瞒着你。” 看了看电视机屏幕里正在报道昨天的发布会现场,占星辰皱了皱眉,问道,“是容爵带你去发布会的?” “嗯。” 占星辰轻嗤一声,“他倒是终于做对了一件事。” 温暖张了张嘴,又合上,神色萧索,占星辰无奈地看着她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看看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那时对我不是很凶吗?怎么,现在知道斗不过罗素素和容爵了?你看电视新闻,报道得真是精彩,看得我简直心潮澎湃,如果不是温柔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我你在哪个医院,我早想过来当着你的面表达一番景仰之情了。” 温暖莞尔,说道,“星辰,我一直以为毒舌是容爵的专利,现在看来,你也蛮厉害的。” 占星辰气得咬牙,“你现在还有心情嘲笑我?” 温暖扑哧一声笑出来,不知为何,占星辰骂她,她反而心情很开心。 站在一旁的温柔看见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失落的表情,她悄悄转身离开,留给占星辰和姐姐温暖一个独处的空间。 虚掩上门,来到走廊,一个人坐在长椅上许久,然后便听见一串高跟鞋步步走近的声音,温柔下意识地抬首,竟然看见罗素素。 愣了几秒,她倏然起立,盛气凌人地对罗素素说,“罗素素,你来作甚么?想要看一看我姐有多惨是不是?告诉你,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罗素素面色平和地看着一脸怒容的温柔,“你不说,我还真不觉得你姐有多惨,而且我是来看她的,不需要征询你的同意。” 说完,她绕过温柔身边,径直朝病房走去,温柔瞪大了眼,怒气冲天地喊,“罗素素,你给我站住!” 她果然顿住脚步,回身看向她,“什么?” “你,真的要和容爵结婚吗?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不会觉得自己很不要脸吗?” 罗素素一点儿也不生气,笑得很优雅,“谁都知道罗容两家联姻是为了利益,本来就不是冲着感情,我为什么要觉得自己不要脸?” “你……”温柔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打开,占星辰从里面走出来,“温柔?罗素素?你们俩在吵什么?” 温柔恨得牙痒痒的,转过身来朝占星辰说,“星辰大哥,她是你公司里的员工,麻烦你帮我送客!” 占星辰讶然地看向罗素素,罗素素撇了撇嘴,也不生气,走到占星辰跟前说道,“我来看看她,有些话想对她说。” 占星辰跟温柔一样的担心温暖,蹙眉看着她,问道,“你会那么好心,来看她?” “信不信随你,”罗素素淡淡地道,“你不让我见她也行,那我衷心给你一个建议,要么你进去说服温暖,最好像一年前那样从世上消失不见,永远也不要再回来,要么你跟她说,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让她自己来找我,或许我会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真相?”占星辰懵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为人知的吗?罗素素,你和容爵到底想要对温暖做什么?!” 罗素素往病房内白了一眼,“想知道?想知道的话,就请占总耐心看下去,好戏通常还在后头。” 话落,她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占星辰。 半晌,他才云里雾里走回病房内,温柔正在跟温暖抱怨,“那个罗素素也太过分了,没见着你已经住进医院了吗?还敢来挑事,真欠抽!” 温暖不介意地笑笑,看见占星辰一脸错愕地走进来,她问,“怎么了?她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昨天的发布会上,她和容爵还对你做了什么吗?” 温暖蹙眉反问,“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刚才罗素素说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让你亲自去找她,或许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一愣,张了张嘴,“这是罗素素说的?” “嗯。”占星辰点头,表情十分严肃,“温暖,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掖着藏着,一定要告诉我们,这样我们才好想办法帮你。” 浅笑自脸上悄然消失,温暖静了片刻,深呼吸地说道,“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 “只是什么?” 她抬头,眼眶里有隐隐的薄雾,“……容爵说这是他最后一次等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要不要选择他,他让我自己拿主意。” 温柔和占星辰都不觉一愣。 两人面面相觑,而后,温柔问道,“那你想好答案了吗?” “我……”看见一侧直盯着她双眸的占星辰,温暖的声音戛然而止。 意识到自己在场,她不方便说话,占星辰借口出去抽烟,悄然离开,温柔看见他萧索的背影,心口隐隐作痛,回头之际,发现温暖的眼圈不知何时已经红得虾人。 “哎呀,你干嘛又哭!”温柔气恼地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你要是喜欢他,就去阻止他,不让他和罗素素结婚啊!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别扭,既然爱他,那就告诉他啊,去阻止他和罗素素结婚啊,干嘛要委屈自己?” 温暖咬了咬下唇,仍然不出声,温柔看见她那副模样,真是打心里着急,她说,“姐!你倒是说说原因啊!唉~你这个样子,连我看着都觉得着急死了!” 温暖哭笑不得。 但,别人再着急也没用,她心知肚明,这一次谁都帮不了她。 昨天,容爵在发布会上的行为虽然可气可恼,可也不是不被她理解,他之所以那么做,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在气她太轻易放弃。 归根结底,他恨她不够爱他。 沉默片刻,她才说道,“听说,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另一个人心里的魔咒,而容爵,就是我心里的那道魔咒。八年前,我们全家离开南城后,很多个夜晚我都会梦见他,那时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厌恶他,还是会梦见他,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很早很早以前,他就住进了我心里。只是我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我找了那么多理由把他推开,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 说到这里,温暖微微哽住,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将眼泪逼回眼眶里后,这才深呼吸说道,“其实是我太自卑,太没有自信,即使我那么爱他,但从未敢想过嫁给他,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 微顿,她凄楚地笑了笑,抬起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温柔,“温柔,你说姐是不是很没用?我是不是太差劲儿了?” 病房内,一时万籁无声。 温柔凝视着温暖的脸,姐姐的样子令她感到心疼。 她一度以为横亘在姐姐和容爵之间的根本原因,是罗素素,却想不到,原来关键之处在于姐姐自己。 看来,要姐姐打开心中的结,突破心里的那道魔咒,只得靠她自己了…… 温柔不想让温暖太伤心,亲眼看着她服下药睡着后,这才退出病房。 发现占星辰还站在门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温柔走过去,悄声问道,“星辰大哥,你还没走?” “嗯,我担心她。” 看他因为姐姐的事满脸愁容,连眉头都皱成了川字,温柔心里有些刺刺的痛,“我已经喂她吃过药,她躺下睡着了。” “哦,那就好,”占星辰轻应一声,依旧眉头深锁,微顿,突然说道,“温柔,其实有一件事我很担心。” “什么事?” “我记得上一次看见你姐回南城来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另一个男人,听说在c市很有势力,叫夜天昊,昨天发布会上出了那么大的事,今天电视上也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那个叫夜天昊的男人没有任何动静?” “这个……” 温柔一愕,占星辰不提及他,她倒是真忘记那个男人的存在了。 NO231 夜天昊的圈套 “这个……” 温柔一愕,占星辰不提及他,她倒是真忘记那个男人的存在了。 事实上,容爵在召开那场记者发布会的时候,夜天昊已经发觉到不对劲了。 以前,偶尔温暖不开心的时候,会独自驾车去海边或是环境安静的度假村散散心,但没有哪一次有这般反常,超过二十四小时都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所以,夜天昊起了疑。 他亲自带手下去了公寓,发现温暖不在,立刻派手下人去调查她的下落,而他自己,则匆匆赶往邻镇,按照约定,早上九点,他该亲自去邻镇接舒馨。 ―――――― c市,沛水镇,上午八点半。 接到夜天昊打来的电话,舒馨安顿好母亲后,就提着包出了门。外面正下着毛毛细雨,她踏着湿滑的石阶一步步来到街边,远远地看见一颗高大的黄角树下停着一辆亮白色玛莎拉蒂。 在这个社区,这种豪车出现的几率简直是微乎其微,舒馨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一个男人推开车门,撑着一把伞从车里下来。 他优雅而自得地走在这毫不起眼甚至略显得狼藉的街道边,每一投手一举足都透着一股纯粹而低调的奢华,隐藏于黑伞之下的双眸,竟然是碧绿色的! 舒馨愣愣地停住了脚步,身子如同催眠了一般杵在原地,见状,那男子嘴角邪邪地一勾,衬着他那一张棱角分明、气势凌人的脸更加冷魅。 只是这么恍惚了一秒,那男子就朝她走来,时间仿佛瞬间停滞了一般,舒馨只能定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他一步步走近,直至走到舒馨跟前,“你好,你是舒馨,舒小姐?”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近到舒馨能完全看清楚他的面容,男人有剑一般的眉,深邃迷人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好看的薄唇,让他看起来像一个闲适的霸主,有种天生的优渥感。 他微微弯着唇,虽然是在笑,却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舒馨愣愣地看了好几秒,直到男人再次出声,“舒小~姐?” 舒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失态,脸颊两侧变得红润起来,“哦,是的,我是舒馨,您是……” 男子伸出手,连伸手的动作也那么优雅,他莞尔朝她笑道,“我是夜天昊。” 舒馨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夜天昊,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原来,他就是和她会面的雇主?这……这也太意外了。准确地说,他俊美得太让她意外,也太超乎她的想象了,他竟然是个混血儿。 他再次一笑,碧绿色的眼睛因为微笑而微微眯起来,像极了慵懒的猎豹,他说,“走吧。” 走?去哪里? 见他说完已经转身走向自己的座驾,舒馨有些急了,追在夜天昊的身后,“请等一等,夜先生……啊――” 听见她的呼喊,他骤然停住脚步,并转过身来看向她,而舒馨追得太急,以双手做伞挡在额头前,也就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停下脚步定在身前。 她冒冒失失地撞上了他的胸膛,将鼻子撞得生疼。 一声几不可察的闷笑从男人的胸口逸出,舒馨楞了一下,抬眼看向他,便撞进夜天昊低垂头睨着她的一双碧绿色瞳眸。 他的眼睛很深,很沉,也很晶亮,那眸子泛着幽幽的光亮,虽然好看,但舒馨隐约感觉到那眸子里暗藏着的危险讯息。 蓦地,一双大掌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惊了一下,是他的手,扶住了她的肩头。他笑起来,扯开了透着野性美的薄唇,漂亮而整齐的牙齿微微一动,醇厚的声音逸出。 “昨晚才下了雨,小心路滑。” 她的身子立刻重重地颤抖了一下,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那扶住她肩头的大掌握紧了她的胳膊,带着她来到亮白色玛莎拉蒂车旁。 她有些慌张地说,“夜先生,我正想跟你说件事,昨天你说工作的地点在c市,可是我家在沛水镇,必须得每晚赶回来照顾我妈,所以这份工作我可能没办法……” 不等她把话说完,夜天昊已经打开了车门,手腕微微一用力,舒馨就被那股力道带进了车内。 她一下子跌坐进车里,夜天昊顺手关掉了车门,并十分矫健地回到驾驶座上,坐定,然后启动了车子。 舒馨吓了一大跳,刚要开口,夜天昊就说道,“做不做这份工作你可以等一会儿再考虑,我先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和我妹妹见个面,至于工作地点,还有你所担心的事情,那都不是问题。” “可,可是……” 舒馨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夜天昊又接着继续道,“舒小姐,实不相瞒,我现在很急,自从前一位护理有事离开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专业护理照顾我妹妹,所以请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好吗?” 他侧首,朝她露出一个魅惑到简直不容拒绝的笑容,舒馨的心口不由得咯噔一跳,一时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她对自己说,既然人家都亲自来接她了,她总不能立刻回绝掉,好歹去看一看,再推辞也不迟。 这样想着,她不再说什么,抿着唇微微颔首。 他唇边的弧度弯得更大,笑容更邪魅,她看得脸色有些微微的红,更感到一阵拘束,赶紧调离视线,双手不由自主地揪结在一起。 见状,夜天昊的的唇边弯起一抹惊人冷冽的笑意,眼神也暗深了几分,鄙夷之色刹那间从碧绿色的眸底闪过。 沛水镇到c市单面就要四十多分钟,舒馨没有吃早饭,车子开到途中时,她的肚子冷不丁发出一股不雅的声响。 “咕噜噜――” 她愕然一愣,娇小的脸蛋腾地刷红一片。 他笑,“舒小姐还没有吃早饭?” 她把头埋得很低,不好意思地说,“嗯,是的。” “那我们就在路边随便吃点儿东西吧。”夜天昊说着,就真的将车停在了路边。 舒馨看向路边,原来是一家极其简陋的早餐店,她顿时愣住,他竟然要陪她吃路边摊?不是吧? “不,不用了,我……” 话音未落,夜天昊已经打开门跨出去,高大的身形移步到早餐店门口,回首看向她招了招手,“快点出来啊。(.好看的小说)” 她愣愣地下了车,男人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舒馨局促地坐下,发现早餐店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脏,虽然简陋,却打理得十分干净,碗筷洗得一尘不染,还有免费赠送的小菜。 待她一坐下,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腕表,说道,“我不喜欢饿着肚子做事,现在离到c市起码还有半个小时,先就地填饱肚子再说。” 微顿,他又看向她,“舒小姐不会是嫌弃这是家小店吧?” 舒馨急忙摆手,澄清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家早餐店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我担心不适合您的身份。” 闻言,夜天昊鄙夷地扫了她一眼。 就凭你这样的货色,也想叫我请吃大餐?呵呵!那得看你有没有这资格! 他冷冷一笑,抽出筷子并递到她手里,冰凉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舒馨的手背,舒馨不由得又是一阵脸红。 夜天昊是故意的,故意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她的手背,就是想要看看她的脸上会有何反应。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女人擅于伪装自己,把自己扮得像青涩的处~子。 夜天昊冷眼睨着舒馨脸上的那一抹绯红慢慢染至耳垂上,心里却在冷笑:装得倒是挺清纯,骨子里还不是个下~贱的女人!抢了别人的男朋友,还当自己是圣女贞德吗?哼!无妨,再如何会伪装的女人,落进他夜天昊的圈套,就别想翻身! 店员送来菜单,夜天昊每样点了一些,不一会儿,两碗热粥,几样时令小菜,以及新鲜出炉的灌汤包摆在了餐桌上。 味道出乎意料的好,舒馨食欲大增,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夜天昊早上是吃过的,就看着她吃,并趁她吃饭的时候细细打量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叫做舒馨的女人,确实有勾~银男人的本钱。 她长得很美,不是那种普通的姿色,是很美,毫不吝啬地说,如果她生在古代,该是把她想象成林黛玉、貂蝉、李师师之类的美女。 她皮肤很白,白里透着you~人的粉红,不是经过妆容修饰后的红,而是浑然天成的白里透红。 脸型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娇小,如同她的个头那般,给人一种小巧的感觉,但巴掌大小的脸上却有着精致妩媚的五官,尤其是眼睛,非常的漂亮妖媚,睫毛纤长且卷翘,像两把刷子,瞳仁很黑,且水汪汪的,如同池子里的水一般,望进去的时候仿佛那潭水都在荡漾。 和温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同,温暖的眸子里有股孤冷的傲气,而舒馨的眼睛虽然也很大,但眸子里的神色却是楚楚可怜的,雾气氤氲的好像折断翅膀落入凡尘的精灵一般,妖一样的媚。 对上他的双眼时,她那两把纤长的扇子就扑簌簌颤抖起来,好似十分慌乱地躲闪开,忽闪忽闪的眼睛左右不定,最后耷拉下眼皮,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 而她那两张柔嫩的唇瓣就咬在下齿间,原本粉嫩的唇色显出一抹好似被人柔~躏后的凄~楚美。 感觉到自己的下~腹有些隐隐抽痛,夜天昊敛回炙热的目光,眸底瞬间变得玄寒阴冷。 低沉的嗓音问道,“舒小~姐吃好了吗?” 不明白他的声音为何突然变得玄寒阴鸷,舒馨愣愣地点点头,夜天昊扫了她一眼,率先起身,不等她拭掉唇边的油渍,便说,“走吧,时间不早了。” 见他箭步如梭走至早餐店门口,舒馨不敢怠慢,赶紧抽了一张纸巾擦嘴,跟在他身后坐上了车。 而后,一路沉默。 抵达夜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夜天昊将车停在小花园后,和舒馨一同下了车,家佣替他将车泊进车库。 夜父和夜母已经在家等着,其余三兄弟各自有各自的事情,不在家,夜天昊将舒馨领进了客厅,做了简单的介绍。 夜父夜母看见舒馨的长相,也不由得惊为天人,尤其是夜母,悄悄拉着夜天昊来到窗前,说道,“儿子,你把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子带回来做天星的护理,你不怕天星大发脾气啊?而且,这女孩子看起来还这么年轻,跟我们家天星差不多的年纪,经验丰富吗?够专业吗?能照顾好我们家天星吗?” 早料到夜母的担心,夜天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之前跟她说好了的,先试用一天,您和爸正好考查她的能力。” “还可以试用?有这么好的事情?” 夜天昊点点头,一脸诡异的笑容,又问,“对了,天星呢?” 夜母正欲张嘴,外头一名家佣远远地就喊道,“不好――不好了――” 那名家佣慌里慌张地冲进主屋,看见夜天昊正好在家,赶紧扑倒在他面前,仓惶报告,“不好了大少爷!五小姐不小心摔倒在地上,额头上出了很多血!您快去看看吧!” 闻言,夜父夜母还有夜天昊均是大惊,“你说什么?!” 惊怔了数秒,夜天昊率先回过神来,第一个冲出主屋,夜父和夜母跟在后面,舒馨则瞪大双眼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跟过去。 夜天昊跑出去没几步,阴沉的脸倏然回首,朝她大喝,“愣着干什么,赶紧跟过来!” “哦~~~”舒馨也顾不得其他了,跟随大家的脚步一路跑到别院。 原来,夜天星平时不和家里人一起住在主屋别墅内,而是住在离别墅大概数百米远的一栋小别院里。 之所以把她安排在那里,是因为平时主屋里进进出出的客人较多,夜天星从小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不愿意看见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为了让她静心养病,夜父夜母就把她安排在了别院。 别院虽是别院,面积却是不小,而且修建得格外别致,外面花花草草玲琅满目,里面是田园风格的装潢,的确是女孩子修身养性的佳所。 刚来到别院门口,就听见里头有玻璃制品的东西被摔碎的声音,夜天星尖锐凄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都给我滚!滚出去!谁要你们管我的!都给我滚开!” “五小姐,求求您了,您额头上有血,必须得包扎啊……” “我不要你们管!都给我滚!滚!” 外面,夜天昊停住脚步,蹙眉看向身侧惊慌失措的家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小姐今天早上突然说想自己用拐杖试着走几步,刚开始走得好好的,我和小云就疏忽了,后,后来五小姐不小心摔倒,额头碰上了桌角,就,就变成这样子……” 看着夜天昊一寸寸变黑的脸色,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亦不敢抬起来,夜天昊牙关绷紧,忍了很久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一会儿再来收拾你们!” 说完,他冲进了别院,谁知道这时候里面忽地丢出来一个陶瓷水杯,只差一寸的距离就摔中他。 还好夜天昊反应及时,躲开了,陶瓷水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溅起的残渣飞起来,摔了一地。 夜天昊的下颌绷得紧紧的,脸色黑沉得吓人,下一秒他一个箭步冲进去,正好见到夜天星手里举着另一只水杯,额头上的伤痕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严重,但确实破了一角,有一丝血渍流下来。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你们都不要管我!谁都不许过来!反正我是个残废,我知道你们都不是真的关心我,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说着,又要把手里的杯子扔出去。 夜天昊几大步冲过去躲过她手里的‘凶器’,骂道,“天星!你冷静一点!” “大哥?”看见身旁的人是夜天昊,夜天星的眼里瞬间盈满泪水,她一下子抱住了他,哭道,“大哥,你说我是不是要一辈子坐轮椅了?我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再走路了?我不想变成残废,我不想啊,大哥!” 夜天星抱住夜天昊,哭成了泪人儿,夜父夜母看着自己的女儿受此折磨,也禁不住哭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轻柔的女声忽然说道,“不会的,你不会变成残废,现在你所受的苦痛也都是暂时的,只要你肯努力,一定可以重新行走,甚至还可以重新跳舞!” 闻言,夜天星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愣了愣,缓缓抬起一双眼泪,看向那声音的主人,怔怔地问,“真的吗?我真的还可以重新行走,重新跳舞吗?” 舒馨微笑着走到夜天星跟前,蹲下,牵起她的手,柔声说道,“嗯!一定会的。相信我,我见过比你的情况还要糟糕好几倍的患者,通过努力,他们都重新站起来了,所以,你也一定会的!” “我还可以跳舞?” 舒馨再次笑了笑,微微颔首,拍了拍夜天星的手,说道,“虽然我不敢保证,但是,只要你积极配合我的指导,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你不是骗我的?”夜天星噙着泪,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这一次,舒馨重重地点头,敛起笑容,无比认真地说,“我以我的性命担保,绝不会骗你!” 微顿,她又说,“不过,你得先把额头上的伤包扎一下,要不然处理不及时,留下了疤痕,美女就不是美女了。” 夜天星扑哧一声笑出来,不禁好奇地多看了舒馨几眼,而她这一笑,令夜父夜母还有夜天昊都不禁一愣。 NO232 非你莫属 夜天星扑哧一声笑出来,不禁好奇地多看了舒馨几眼,而她这一笑,令夜父夜母还有夜天昊都不禁一愣。 她问舒馨,“你是谁?” “我是舒馨,”舒馨莞尔,朝夜天星伸出手,“来,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令众人感到惊奇的是,一向排斥见陌生人的夜天星竟然握住了舒馨的手,舒馨扶住她一步步走到chuang边坐下,朝夜天星笑了笑,然后开始替她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舒馨一边替夜天星处理伤口,一边和她闲聊着,夜天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由得出了神。 舒馨处理好夜天星的伤口后,便推着她到外面的小花园呼吸新鲜空气,夜天星似乎对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生特别投缘,并不如夜母担心的那般,因为舒馨长得美而排斥她,反而特别亲近她。 夜母走近夜天昊身边,远远地看着两个女孩子的背影,微笑着说道,“儿子,你去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女孩子?挺能干的,竟然能镇得住天星。” 夜天昊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心里却在想,那只不过是因为天星还不知道舒馨就是那个抢走她男朋友的坏女孩,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十倍百倍地奉还给舒馨的。 这恰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他会慢慢地,一点点地揭穿舒馨丑陋的嘴脸,最后让她在天星面前无地自容! 唇边勾出一抹惊人冷冽的笑容,而后,他柔声对夜母说道,“妈,怎么样,对她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儿子,就不要免费试用了,直接雇了她吧!” 闻言,夜天昊再次勾唇,目光寒凉地擒住那抹娇小的背影。 舒馨安抚好夜天星后,将她送回了别院内,出来时发现夜天昊还在外面等着,脸颊上不由得浮现一抹淡淡的粉色。 她走过去,问道,“夜先生,你在等我?” 他点点头,想起一件事来,反问,“你是怎么知道天星会跳舞的?” “哦,这个……刚才我在别院里看见墙上挂着许多照片,有几张是您妹妹跳芭蕾舞的照片,所以……我猜,她是个舞者。” 夜天昊顿住了脚步,不由得深深地看了舒馨一眼。 这个女人,竟然有很好的观察力,而且懂得察言观色,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蠢笨。 他不喜欢没脑子的女人,虽然他厌恶透了舒馨,因为她是害天星出车祸的罪魁祸首,但是,既然要雇佣她,总得能胜任这份工作才行。 思及此,他说,“我父母对你刚才的表现感到很满意,他们的意思是,希望你留下来,从明天起就开始工作。” “呃?这个……”舒馨懵了一下,开始犯愁了。 说实话,其实她并没打算留下来工作的,刚才之所以出面安抚夜天星,纯粹是她的本能,又或许说是她的职业习惯,看见患者受伤,她做不到置之不理。 而现在,夜天昊说希望她留下来,并且从明天起就开始上班,这让她感到很为难了。 她蹙眉,欲言又止,踌躇良久后,才解释道,“因为我母亲的身体不太好,她有糖尿病,脊椎也受过损伤,干不了较重的家务活,把她一个人丢在沛水镇我不放心。之前,我没有向柳护士长了解过详细情况,就冒冒失失地给您打来了电话,真对不起,是我的过错……所以,这份工作我可能没办法接下来。” 闻言,夜天昊的嘴角,缓缓地翘了起来。 呵呵,这个女人倒是很懂得欲擒故纵,不仅知道如何利用女人的优势,还知道利用恰当的方式与他讨价还价。 他莞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脸,说道,“那就把你母亲也接来c市吧。” “呃?”舒馨倏然抬头,惊愕住了,“您,您说什么?” 她睁着一双水蒙蒙的眼眸惊怔地看着他,好像无比震惊的样子,他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想到了‘狐狸精’这个词。(.) 因受到惊吓而睁大的黑眸,白玉一般的脸,踌躇不定轻咬着的红唇,在如墨般秀发之间沉沉浮浮,此时此刻绽放在夜天昊眼底的这张脸,用‘狐狸精’这个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在他眼里,温暖已是极品中的极品,尤物中的尤物,而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美,却是令他也不觉失神。 她,集清纯和妖媚为一体,若是把她放在他的赌场里,只怕是要被那些个男人们给生吞活剥了。 若温暖是一朵罂粟花,那么舒馨,则像极了一株白色的虞美人,同样有致命的剧毒。 唇边扯出一抹冷笑,夜天昊碧绿色的瞳眸不由得眯紧,逸出,“我说,我愿意和舒小姐签下一年前的聘用合同,这一年里,舒小姐不但能获得一百万的酬劳,同时我还附赠一条,那就是同意将你母亲接到我家来住。” 微顿,他莞尔继续道,“换句话说,只要你愿意留下来照顾我妹妹,我可以为你们两母女提供居住场所,这样的话,你所担心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他的声音是醇厚低沉的,仿佛上了年岁的葡萄酒,听着极容易让人沉醉。 舒馨张大了嘴,一时间无法消化夜天昊的话,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动心了,可心里却隐约觉得,似乎有些什么不对劲。 见她愣了半天都没有吭一声,他无声地笑了笑,“怎么样,我的条件舒小姐还满意吗?” 他低着头看她,眼神炽烈,似乎很渴望得到她的肯定,声音依然醇厚的宛如烈酒,却含着一丝不容忤逆的冷冽,她心口抑制不住的狂跳。 “这,这个……”她被他看得面红耳赤,支吾道,“我,我得回去和我母亲商量一下。” 夜天昊怎能允许这件事黄掉?当然是得趁热打铁,趁她动摇的时候立刻签下合同,否则等她回去商量后,这件事肯定就被搁下来了。 “还要考虑?怎么,是对我不放心?还是对我提出的条件不满意?” 他故意走近她跟前,魅惑地俯视她的脸,依然白嫩的仿佛玉生的烟一般,可是红彤彤的脸蛋却像是火烧一般,那一双泉水般水汪汪的眸子里,似乎也跳着小火花。 他莞尔,微微低垂下头,在她额头上吹气,“我父母很满意你,天星也很喜欢你,你的能力我们也都见识了,我敢肯定,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把视线调往哪里,下意识地躲避他的目光,却听见他又说,“救死扶伤不是你们的职业操守吗?我妹妹的情况你也看见了,难道你不想帮她一把吗?相信我,你是我见过的人中,第一个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和天星相处得那么融洽的护理,所以,这份工作非你莫属。” 她呆了一下,心里所有的挣扎,在此刻都消失了。 数秒后,她犹豫地说,“我,我担心我母亲她不答应……” 闻言,他再次莞尔,“这个你放心,你母亲哪里就交给我来处理,我会说服她的。” “可是,让我们住在你家,会不会不太好,您父母那边……” “他们都对你感到很满意,现在正在准备午饭迎接你,巴不得你今晚就留下来照顾天星呢。” 她不禁又张了张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她睁着一双妖精才有的妩媚大眼睛,问道:“为……为什么会是我?” “我说了,只有你,才能胜任这份工作。”夜天昊笑起来,一双碧绿色瞳眸如同两泓弦月,简直能荡漾人心。 看见她眼底闪烁的眸光,夜天昊知道,自己的说服成功了,恰在此时,一名家佣远远地喊道,“大少爷,夫人和老爷让我来通知您,午餐准备好了。” “走吧,去吃饭!” 说完,他一把握住舒馨的皓腕,牵着她往主屋那边走去。 ―――――― 中午十二点三十五分,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夜集团大楼的底楼大厅内。 他穿得很整齐,衣服却明显不合体,好像是临时借来的,而且还戴着一顶和时下天气极不相符的宽沿帽,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而紧张的气息。 他的眼睫一直是低垂的,似乎在刻意避开别人的视线,但偶尔不经意地与人视线相撞时,则让人有种“杀气腾腾”的感受,因为他的瞳孔里冰冷得令人窒息。 这个中年男子虽然有着东方人的面孔,但怎么看都是一个奇怪又危险的人,被底楼大厅的保全人员拦住是必然的了。 “先生,请问您找谁?”保全人员公式化地问道。 “我找夜天昊先生。”中年男子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中文似乎不太流利,听口音像是外国人。 听见他提到集团总裁的名字,保全人员蹙了蹙眉,“请问您预约了吗?” 中年男子始终是低垂着脸,眼睛被宽沿帽遮得严严实实,听见保全人员的提问,他便微微扬起下巴,一对冰冷嗜血的鹰眼就露了出来。 他不屑地冷嗤,说道:“你跟夜天昊说,松下次郎来找他。” 见对方口吻不羁,且言语间透着一股跋扈嚣张,保全人员不由得再次蹙眉,而后很官方地说,“先生,你的回答让我们很为难,如果您没有预约,我们是不能随便上报……” 保全人员的话还没说完,中年男子忽然伸出双手砸在了接待台上,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接待台中间骤然凹下一个大洞! ps:本来说好5000字的,但轻尘确实太忙了,所以今天只能更3000字,望大家见谅,我之后一定补上。 NO233 专为你而设的圈套 保全人员的话还没说完,中年男子忽然伸出双手砸在了接待台上,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接待台中间骤然凹下一个大洞! 此人正是日本人松下次郎,一年前和容爵闹掰后,当地警方虽然将松下次郎的老巢剿了个底朝天,却并未抓到他本人,原来这一年时间里他辗转逃至各个城市,现在偷偷潜到了c市。 保全人员见松下次郎不由分说就开始动手,顿时变了脸色,大喝,“住手!” 然,保全人员刚出手,松下次郎就钳制住了他的手臂,并且拽住他一条胳膊顺势就反压回去,再抬腿踢在他的膝盖处,保全人员“啊”了一声,那条腿就跪倒在地上。 松下次郎的动作之快之狠,连保全人员都始料未及,就连闻声赶来支援的其他保全人员也吓了一大跳。 保全负责人意识到事态越来越严重,于是跟松下次郎谈判,并当着他的面给夜天昊打去了电话。 与此同时,华明山,夜家府邸。 舒馨被夜天昊牵着往前走,她心里咯噔咯噔跳得很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走得太快,她只能小跑着才能跟上,一直从别院跑到主屋的厨房,她有些喘,脸上也起了一层红晕。 可他似乎丝毫察觉不到她的局促,一直紧紧拽住她的手腕不放,直到快到主屋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他这才松掉她的手。 “喂,我是夜天昊……你说谁?一个自称叫松下次郎的日本人?” 说到这里,夜天昊碧绿色的精瞳不由得眯紧,数秒后,他又回道,“嗯,我知道了,你让薛副经理先去应酬他一下,请他去吃午饭,就说我一个小时后到。” 他在接电话的时候,脚步也顿下来,舒馨不敢走在他前面,也就跟着停下脚步,在离他两三米远处的地方站定,出神地看着他的侧影。 他衬衣的扣子散开两颗,袖子撸到了手肘处,露出了手臂,舒馨这才发现,原来夜天昊蛮瘦,但绝不是柔弱书生的瘦,而是每一寸肌肉纹理都透出野性和强健的精瘦。 夜天昊接电话的声音并不高,话说得也不多,大多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而且电话不长,他很快说完后就挂掉了。察觉到舒馨的注视,他忽地转身看向她。 舒馨正看着他出神,他突然接完电话转过身来,猛然间就吓了她一跳,脸上不由得再一次绯红。 见到她耳垂上显而易见的粉红,夜天昊邪佞地勾了勾唇,依旧波澜不惊的面孔,而后又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腕,好像生怕她走掉似地,紧紧地拽着她往主屋里走。 很快进了餐厅,夜父夜母已经就座,就等着他们俩了,舒馨觉得别扭,傻傻地问,“那个……夜小姐不吃午饭吗?” “她说不想来餐厅吃,我已经让佣人给她送过去了。” 舒馨点点头,朝夜父夜母行了礼,她便挨着夜母坐下,却被夜天昊拽住胳膊,将她拉到挨近自己的座位前坐下。 见状,夜父夜母诧异地看了夜天昊一眼,又对看了一眼,似乎对夜天昊的举止有些不解似地。但两老并未说些什么,只是招呼佣人布菜上桌,很快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式。 待佣人将所有菜式布完,夜母很高兴地拍了拍手掌,说道,“今天中午呢我特地准备了大餐,希望能合舒小~姐的胃口,待会儿一定要慢慢品尝哦,这样我们才可以边聊边吃。” 舒馨连连点头,腼腆地带着微笑。 说实话,夜母挺喜欢舒馨的,她长得不错,很乖巧,皮肤透白,唇也漂亮,微微上挑的弧度,而且唇色绯红,这让她看起来很潋滟。 她的眼睛也很大,但眼角的线条极为妩媚,不常笑,即使笑也是很腼腆的样子,但笑起来时那双眼睛显得更美,而她的脸颊两边笑起来时也有梨涡,看起来很甜美,笑容很漂亮。[.超多好看小说] 夜母开始在心里将她和安宁比较起来,一番比较后,然后不住点头小声呢喃,“嗯,论长相,两个女孩子都不错,都很美,虽然身材上来看,舒馨比不上安宁,不过个性上她显得更乖巧,更听话。” 坐在一旁的夜父恰巧听见了夜母这番话,便悄悄附耳在她身边,说道,“你瞎说些什么呢?舒馨只不过是儿子带回来的护理罢了,安宁可是天昊带回来的女伴,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也对哦,”怔了怔,夜母笑起来,“哎呀,还不是因为你儿子很少带女人回来,这个月里就带回来两个,我一时高兴过头,就得意忘形了嘛,难免会把她们放一块做做比较。” “你哟!”夜父哭笑不得,无奈地摇摇头。 其实,两人的对话舒馨也是听见了的,她脸上的笑容略微凝固了那么一两秒,之后又恢复了常态,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地,默默垂着眼帘,等着主人家先动筷子。 舒馨感觉到夜家的和睦气氛,她很感激夜父夜母的热情好客,也很感激夜天昊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工作机会,但是她绝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 见舒馨始终没有动筷子,夜母微笑着说,“舒小姐,随意一点哦,不用拘束,今天的饭菜有很多种类,就像这盘盐焗虾就是天昊最爱吃的,而这个可乐鸡腿呢,则是他爸爸最爱吃的,还有我特意为你安排了这道新鲜的清炒芦笋哦,年轻女孩子应该最喜欢吃这道菜,哦对了,还有这道西红柿水果沙拉,你也试试吧,今天不用担心会发胖,放松点哈。” 舒馨笑起来,“谢谢夜夫人。” “哎唷,真见外,不用叫我夜夫人,以后叫我伯母好了,你呀,和天星年纪相仿,我就当是多了一个女儿啦。” 舒馨有些动容,她没想到像夜家这样的豪门世家,该是最注重门第观念的,然而夜母是如此的平易近人,让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放松了紧张的心情。 于是,一桌子人开始动起了碗筷。 夜天昊没什么心思吃午饭,刚才那通电话是公司打来的急电,通知他有个叫松下次郎的日本人正在找他,他想着还没有和舒馨签约,要不然早就赶过去了。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放下手里的碗筷,挑眼看了一下身侧的舒馨。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吃得很慢,夜天昊一向不喜欢太温吞的女人,舒馨的慢性子让他禁不住蹙紧了眉头。 她始终紧紧地攥着碗筷,微微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半边脸,看不到她的眼睛,只看着她的皮肤很白,鼻子小巧挺拔,下巴有些尖,线条优美,唇很红,时不时伸出小舌尖舔了舔唇瓣。 不得不说,她连吃饭的样子也是一种诱~惑,这样的女子确实是让人耐以寻味的,仅仅是她舔~唇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竟让夜天昊感到喉结一紧。 下一刻,他突兀地站起身来,看向舒馨:“不知道舒小姐吃好了吗?如果吃好了的话,能否和我先把合同签了?” 舒馨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跟着他站起身,“呃……合同?我们还要签合同吗?” 废话!这根本就是专为你而设的圈套! 戏谑地一笑,夜天昊点头说道,“是的,我们雇佣的护理都要签订合同的,就是为了双方的利益着想,对你来说,这才能保证你不会在规定的时间里被无故辞退,你再不会遭遇之前所遭遇的那些境况。而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才能保证你真的会在合同期内为我们尽心尽力的工作,你觉得呢?” 舒馨怔愣地抬头,错愕地看着夜天昊那张俊美的脸。 他说的没错,以往她每一份兼职的护理工作都是因为做不长久,要么被辞退,要么因为自己这样那样的事情而中断,所以总是拿不到理想的薪水,夜天昊的这番话恰恰戳中了要害。 想了想,舒馨终于点头了。 见状,面前的夜天昊终于笑起来,“很好,那我们赶紧签合同吧。” 话落,不由分说拽住她的手腕就来到外面的客厅,摁下她的肩头让她坐在沙发里,然后他上楼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取下来。 坐定后,他将笔抽出来递给舒馨。 舒馨有些疑惑地问,“那个……呃,一定要今天签吗?” “我真的等不及了,”他凝着舒馨的眼,俊眉一挑。 “哟呵,儿子,你也太直接了吧?”夜母开玩笑地插话道。 舒馨闻言脸颊红透,不由得看了一眼夜天昊,他始终凝着她的眼睛,似乎真的很期盼的样子,见状夜母催促道,“舒小姐,你就签了吧,难得我们家天星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护理,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想错过你呢。” 夜母的话打消了舒馨的顾虑,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巨大决心似地,说道,“好吧,我签!” 夜天昊笑起来,将笔拿起来,亲自放进舒馨的手心里,然后看见她一笔一划签下自己的名字,这才尘埃落定般绽开笑容来。 恰在这时,一名女佣端来了甜点,夜母起身说道,“对了,这是我新作的甜点,舒小姐尝一尝味道如何吧。” 然,不等舒馨说话,夜天昊拽起她往主屋外走,“妈,我们还有事,就不吃甜点了。” ps:让大家久等了,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望大家见谅~~~ NO234 是不是想他了? “嗳,儿子……”夜母错愕了一秒,想要追出去,夜天昊的动作极快,拽着舒馨已经踏出了主屋。(.无弹窗广告) 她懊恼地蹙眉,“这孩子,怎么这么奇怪?” 夜父走近她身边,端过她手中的盘子,安慰道,“可能天昊有急事吧,来来来,还是我替你尝一尝味道吧。” 夜天昊拽住舒馨的胳膊一直往外走,来到大门口时,早已经有佣人将他那辆亮白色的玛莎拉蒂泊在了路边。 舒馨以为他要送自己回沛水镇,赶紧摆手要拒绝,却听见夜天昊说道,“我让人送你回沛水镇,你简单收拾一下需要用的东西,然后把你母亲一块儿接来我家,住的地方你不用担心,已经有人在打扫了。” 说起母亲,舒馨这才想起一件棘手的事情,她还没有跟母亲商量一下就签了合同,晚上还要把她接来华明山,想来她一定是要生气的。 舒馨感到很为难,担心母亲不肯跟自己一块儿来华明山,可是刚刚她已经和夜天昊签下了合同,这该怎么办? 犹豫了两秒,她说,“夜先生,我担心我妈不肯……” 不等她说完,夜天昊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话落,他便坐进车内,舒馨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亮白色的玛莎拉蒂一溜烟就消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她眼睁睁望着那白色的车尾变成一个越来越小的白点,身旁不知何时停下一辆豪华轿车,一位家佣从里面出来,毕恭毕敬地朝她鞠躬说道,“舒小姐,请吧。” 舒馨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坐进车内。 ―――――― 夜天昊火速赶到夜集团大厦,松下次郎被安排在vip接待室内。 他走了进去的时候,松下次郎正翘着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看到夜天昊走进来,他取下头顶上戴着的宽檐帽,站起身迎向他。 “夜总,幸会幸会!” 夜天昊笑眯眯地回道,“原来是松下先生,久仰大名,听说一年前松下次郎的事业在您的老家受了点儿影响,莫非传闻并非传闻?” 松下次郎精悍的瞳眸里闪过精光,“实不相瞒,传闻确是事实,我松下次郎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专程赶来c市与夜总私底下会个面。” “哦?”夜天昊挑了挑眉,猜到松下次郎出行的目的是为了容爵而来,于是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不如松下先生先坐下,我们慢慢谈。” 果不其然,待一坐定,松下次郎就说到了正题上,明枪明刀想要跟夜天昊联手对付容爵。 “我知道夜总不太方便亲自动手,而我松下次郎和容爵还有一笔账要细细清算,如果夜总和我合作,我负责摆平容爵,而夜总只需暗地里助我一臂之力即可,事成之后我一定会把夜总想得到的东西给您带回来。” 闻言,夜天昊莞尔,即刻心领神会。 松下次郎的意思是:暗地里要他负责出资,松下次郎则出面替他对付容爵,等他报完仇以后,他得到安宁,并支付给松下次郎一笔丰厚的酬劳。 看来,松下次郎的日子并不好过,被通缉的日子不是说着好玩的。 思及此,夜天昊假装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说道“嗯,松下先生说的这笔买卖我倒是有些兴趣。” 松下次郎一听眼睛都亮了,顿时拍掌起身,“很好!夜先生果然如传闻中的爽快!” 夜天昊莞尔,走到松下次郎跟前,伸手与他相握,“哪里哪里的话,应该说是松下先生与夜某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我最近确实有些私事比较忙,不方便去南城处理和容氏之间的事情,松下先生的及时出现,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夜天昊与松下次郎假意寒暄着,眼里那双碧绿色的瞳眸却是流光溢彩。 他并不期望于松下次郎,因为他很清楚该如何跟松下次郎的人打交道,像松下次郎这样的人贪得无厌,贪婪成性,只有先稳住他,满足他的利益条件后,再一步步瓦解他的势力。 暗黑夜帝不是浪得虚名的,与日本、意大利那些黑势力争斗时他尚且能得心应手,更别说早已被容爵打击成残兵败将的松下次郎。 只不过,让松下次郎去找容爵的麻烦,对他来说并无坏处。 思及此,浅淡一笑,夜天昊补充道,“只要松下先生能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其他的都好说。” 所谓的“她”自然是温暖,松下次郎来之前,早就调查过发生在c市和南城的所有事,所以,亦知道安宁即是温暖,温暖即是安宁。 他哈哈大笑,“没问题!夜总请放心,我一定将安小姐平平安安地带回您身边!” 从夜集团大厦出来后,松下次郎提着一个小巧的箱子来到车库,驾车悄悄来到一片僻静的原野。 原野边有一片茂密的玉米田,穿过玉米田后,便能看见一个很不起眼的土房子,他将车停好后穿过玉米田,土房子里迎面走出来两个人,正是松下次郎身边的手下。 “老大,你回来了?”看见松下次郎手里提着个小箱子,两个手下的眼睛都亮了。 “江口,工藤,马上收拾东西去南城!” “呃?现在?去南城?” “对,就是现在!要开始干活了!” 松下次郎走进屋内,将小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原以为是一叠叠的钞票,见到的却是两把微型手枪,江口和工藤不由得失望地吁了一口气。 松下次郎回头就给了两个人一耳光,用日语大喝道,“都他妈振作一点,还没报仇就像拿钱,你以为是吃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都给我机灵着点儿,这次要是把事情办得利落一点,夜天昊那边少不了我们的好处,要是没办好,大家就都等着喝西北风吧!” 微顿,松下次郎从衣兜里掏出两叠钱,给了手下一人一叠,并说,“喏,先拿着这些,枪也给我收好咯!” 两名手下见了,眼睛都泛起了绿光,赶紧接过钱来,点头哈腰地说,“谢谢松下老大!” 冷嗤一声,松下次郎又从衣兜里掏出两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子正是温暖,他将照片分发给两个手下一人一张,并命令道,“记住照片上这个女的,你们去南城把她给我绑回来,要活的,更不准动她,听见没有?!” “是是是,老大,我们马上去办!” “外面那辆车是给你们用的,还有这两个电话,都是反窃听的,到了南城那边自然有人跟你们接应,每隔一小时给我汇报一次情况,另外发生任何计划外的事时都不要跟我联络,我会想办法找人联络你们!记住没有?!” “记住了!” “还有,把那女人带回来的时候都机灵点儿,不要事情办不利索,最后还要我来替你们擦屎!” 两名手下面色难堪,“老大请放心,这次我们一定会按照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您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去吧!” 待两名手下离开后,松下次郎立刻拨打了电话,对方是他事先安排在南城的手下,“丰田,查到温暖的下落了吗?” “回老大,她昨天参加了一场发布会,后来晕倒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很好,江口和工藤已经出发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下午就可以抵达南城,你用我给你的号码跟他们联络,然后想办法把那小~妞给我绑出来!” “明白!” 挂断电话,松下次郎那双嗜血的鹰眼里透出一抹冷冽肃杀之气,眸底迸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哼,容爵,终于到了我们清算旧账的时候了,等着吧,这次我会让你一败涂地!” ―――――― 转眼,温暖在医院已经躺了两天,虽说是住院疗养身体,温暖心里却是始终忐忑不安。 原因很简单,那天发布会上,罗素素明明跟她暗示过,这周星期三,她将和容爵一同赴拉斯维加斯秘密登记结婚,连飞机票都买好了的。 星期三,也就是明天…… 一想起这件事,温暖的心口就忍不住的抽痛。 见她闷不吭声地坐在原地,脸色没有一点儿好转,在一旁坐了许久的温柔终于忍不住呛声了。 “姐,你是不是想他了?”温柔口中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容爵。 “我哪有,”温暖撇了撇嘴,想了想,有些懊恼地说,“就算我想又有什么用,他肯定是生我的气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一次也不来看她? 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温柔斜眼瞥向温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还是告诉你吧,他没生气,而且他每天半夜都来,在你病房外。” 温暖讶然,愣了好半晌才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温柔撇了撇嘴,“虽然我很讨厌姓容的那头猪,却不能否认他做的早就超过了绝大多数男人,你能不能别老是那么难伺候?” 温暖张了张嘴,看温柔一眼,忽然问,“那你呢,和星辰之间如何了?” 身子一僵,温柔顿了顿,翻身坐起来,抱着抱枕说道,“别岔开话题,我正说你和容爵呢,干嘛说到我头上来!” 提起容爵的名字,温暖眼内划过无声悲凉的伤离眸光,忽然叹息了一口气,欲言又止,踌躇了良久,才幽幽地说,“温柔,其实还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说什么?” “明天,罗素素就要和容爵一同飞拉斯维加斯秘密登记结婚了。” “你说什么?!” 闻言,温柔一下子惊跳了起来。 ps:明天依旧6000字更哈。 NO235 错过 温柔的个性再温柔,此时此刻也沉不住气了,有些暴躁地说:“姐,你怎么能忍得住?明知道容爵明天就要和罗素素飞拉斯维加斯结婚,你怎么连一声也不吭一下?!” 温暖心口一窒,“说出来又有什么用?这是他的决定,而且,他们明天就要走了,我阻挠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真是――”温柔气得不行,对自己的姐姐已是完全无语,她深深地坐进旁边的沙发边上,两手掐住太阳穴的地方反复揉压。(.) 蓦地,她像是想到些什么似地,忽地从单人沙发上跳下来,开始手忙脚乱地脱衣服,“姐,不行了,你必须去找罗素素谈一谈,前天她不是来找过你吗?你去找她谈一谈,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你让我现在……去找她?” “对呀,我们俩换衣服,我穿上你的病号服,而你呢,就穿上我的衣服去找罗素素,赶紧的!” “可是,”温暖犹豫了,“他们明天就走了,我现在去找罗素素谈,还有用吗?” “就是因为快来不及了,所以才要抓紧时间去找她,难不成你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去国外注册结婚?姐,你要真这么做,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真的傻了,连我也会看不起你这缩头乌龟的!” 温暖心头咯噔一跳,一瞬间仿佛被温柔的话给打醒了似地,连日来极度消极的情绪全然消失。 她霍然起身,面容下流动着难得一见的隐忍怒气,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换上温柔的衣服,抄起茶几上的手机,语气是一种克制的平静。 “你说的没错,我要是真让他们这么走,那我不是脑子进水就是真的傻了!”话落,她匆匆跑出病房。 温暖和温柔长得极像,虽然比温柔要高出十公分,可换了一身行头,再加上脚上穿着一双平底鞋,别人也就看不出端倪了。 到了楼下,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坐进去,这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罗素素住在哪里,于是给占星辰拨了一通电话,直接要了罗素素的公寓住址。 计程车就停在小区门口,她下了车,连车费都忘记了付,便直接奔了进去。 “喂,小姐,小姐,你还没有付钱呢……”出租车司机的声音就在身后,远远地追着她喊,她却是置若罔闻,踏进电梯后直接按下数字键“18”。 十八层a座。 楼道里空无一人,她杵在门口,伸出手指放在门铃前一寸处时,却犹豫了。 就在那一刻,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极其细微的声音,似乎就在门后边不远,有人说了什么,而后引起另一个人细碎的笑。 她全身一僵,直觉地收回了手,然后飞快地闪身躲进旁边的消防通道里。 紧掩的黄色对开门扇上装有两格如同电脑屏幕大小的玻璃,由此她清晰地看见容爵和罗素素从公寓里走出来,背对着她在等电梯。 罗素素亲昵地挽着容爵的手臂,似乎有些累,身子半搭在他的肩膀上,并说,“阿爵,你真的要这么做?其实……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的。” 温暖清楚地看见容爵的侧面,在浅薄的淡笑中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角,“当然是真的,这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怎么能中途反悔?至于温暖,我只不过是顺道试炼一下她而已,可事到如今,她还没有来找过我一次,看来……” 微顿,他再次轻嘲一笑,“你我都要失望了。” 罗素素咯咯一笑,捶他一拳,笑容甜腻,“你真是坏到家了,怎么能想出这么个阴损的招数,我要是温暖,估计也会被折磨进医院里去。” 容爵侧首看向她,“你不坏吗?为了守住你们罗家的产业,竟然从自己父亲那里抢走所有的股权,啧啧啧,除了你这个毒蝎心肠的罗素素,还真没有谁做得出来。” 罗素素一点儿也不生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我们俩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谁说不是呢。”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步入电梯。 藏匿在楼梯口的温暖只觉得双手簌簌发抖,握住手机的掌心里几乎捏出了冷汗,手机何时滑落在地上也毫不自知。 而且,全身虚软无力,双腿像是被截掉了一样毫无知觉,才试着抬动,就已经软绵绵地跪了下去。 她整个人瘫坐在地,攥起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头塞进嘴中,牙齿深深陷进手背…… 另一边,容爵和罗素素乘坐电梯下到一楼时,感觉传来震动,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左下角的红点一闪一闪,喻示着有新的消息,手指触摸打开,边向车子走去边接收卫星信息,收到一半时手机发出电源不足的警报,容爵微微皱了皱眉,摸摸口袋才发觉没有带备用电池。 “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短讯吗?”罗素素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些图片而已,”容爵把已嘟声自动关机的电话放回口袋,走出电梯间时,他又说,“待会儿我送你回你妈那里吧。” “谢谢了,其实我可以自己开车去的。” 两个人坐进车内,容爵驾车缓缓驶出车库的时候,听见一位保全人员和一位出租车司机正在交涉。 “找到那个女的了吗?不知道是找哪家的,出租车费都忘记了付,哎,师傅,你还记得她的长相吗?”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记得她看起来挺眼熟的,个子蛮高,”出租车司机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恍然大悟状地说,“哦对了,我好像在新闻上看过她,好像和那个谁传过绯闻的。” 这时候另一名保全人员从公寓里出来,招手说道,“刚才通过监控画面查到了,那个女的去了18层a座!” 此时,刚刚打卡驶出车库,如离弦的箭在三秒内飙出十几米远的炫蓝色超跑霍然刹车,容爵对绑在安全带里被惊了一跳的罗素素歉然地说道,“对不起。” 而他的眸光却盯着后视镜里那一名出租车司机。 “出了什么事?”罗素素讶然问道。 他不答,把车子停在马路边,然后松开安全带,跨下车,想了想,他低下头对罗素素说,“你等我一下。”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位出租车司机面前,问道,“师傅,你刚才说的那个乘客,是不是瓜子脸,身材大约这么高,眼睛很大……” 听完他的描述,出租车司机连连点头,“是她没错,她还欠我出租车费没付呢,也不知道是去找谁的,搞那么匆忙。” 容爵了然地点头,而后掏出钱夹,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来,师傅,这是她欠你的车费,不用补了。” 说完,他匆匆进了小区,搭乘电梯上去,习惯性地想要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然而手掌插进口袋里才意识到已经没电了。 心里有些焦急,一只手搭在梯壁边的扶手上,食指不停地敲打着扶手,终于等到了十八层,楼道里却是空无一人,他在罗素素的公寓门口站了站,凝神良久,才失落地转身回到电梯门口。 眸光黯了黯,他在梯门口垂首看着自己的鞋尖。 抬头之际,不经意间侧首,视线停在消防通道处紧掩的门上,心头掠过一丝什么,下意识地抬腿走过去,他抬起手,掌心贴在门上的瞬间不知为何心头有种说不出的微微恐慌,这种恐慌从大脑疾传至手臂,手掌下意识握起,微微顿了顿,又再张开。 他把门轻轻推开,楼梯道里已是空空如也,再推,每层阶梯连同上下转角全收眼底,然而,依旧空空如也,连一丝声响都没有。 轻吁一口气,再摇了摇头,连容爵自己也说不出心头的感觉是放下了担心还是微微失落,收回手臂,自动闭合的门在眼前迅速合起。 他转身,却在这一刹那,手肘倏地一横,挡住已关成一线的门,再用力推开。 在楼梯转角处扶梯旁边的地面上,躺着一只白色手机。 看来,他和她错过了…… 他拾起手机,看了看楼上,再看了看楼下,空寂中先前那种恐慌的情绪再度漫上心头,薄唇抿了起来,数秒后他拉开门冲向电梯,对着明明已亮起红灯的下示键好一阵猛按。 小区门口,街道对面,坐在车里的罗素素静静地看着容爵的身影从里面冲出来时,脸色微变。 眼前这个情绪莫测心如磐石的男人,从她认识他至今,整整十年,由始至终他的心只为一个人而牵动。 而那个人,无疑,始终是温暖…… 见他坐进车内,她无奈地叹声说道,“没见到她吧?你刚上去,她就出来了。” 容爵垂下眼帘,眸色黯淡,两秒后扣上安全带,说道,“我送你回去。” 罗素素看他一眼,说道,“对不起,我想她是来见我的,却让她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微顿,她又解释道,“前天我去看过她,但她妹妹不让我见,所以我留了口讯,想和她谈一谈。” “没关系,”他神色不变,跑车以不同寻常的速度在路上疾驰,“你先陪我回去拿块手机电池,然后我再送你回去。” 话落,他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空闲的手肘搁在车窗外,专注地望着前方路面,浓密长睫下的眸光因心潮起伏而不断幻过暗色,仿佛陷入某种遥远的思绪,而忘记旁边还有罗素素的存在,一直微微抿着唇角显得异样孤冷。 ps:下午还有一更。 NO236 温柔被误绑 容爵将车一路飙回容氏大厦,他办公室里有多余的备用电池,他上楼取了电池,换上之后又重新装上,然后拨通了阿ben的电话。 “阿ben,你明天密切注意着温暖的行动,有任何异状都立刻通知我。” “好的,容少,”电话那头的阿ben微顿,欲言又止,“容少,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容爵蹙了蹙眉头,“什么话?你说。” “您……真的打算和罗小姐飞往拉斯维加斯结婚?” 闻言,容爵薄唇紧抿,数秒后才说道,“我自己的事,自己会看着办!” 气恼地挂断电话,他将手机放进口袋里,默无声色地望向电梯镜子里自己的影子,插在口袋里的手并没有抽出,而是始终握着手机,像是随意把玩,却又像是蠢蠢欲动急于拨打某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每次,每次都是这样,只是看见某些表面的场景,她就会退缩,退缩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连一个影子都找不到。 他想,她一定是误会了。 可是,她连找他解释误会的机会都不要,就这么放弃了,躲到没人找得到的角落。 下得楼来,略微踌躇之后,他将手机彻底收进裤兜内,还是决定先送罗素素去她母亲那里。 ―――――― 温暖几乎是落荒而逃,她窝在计程车内,脑子里很乱,心里更乱,用手扒扒头发,然而思绪如同那缭绕的发丝一般变得更为凌乱了。 她想要掏出手机给温柔打电话,然而摸了老半天都没有摸到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手机不知道掉在了何处。 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大概是掉在罗素素公寓前的安全通道里了,想要回去拿,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了想,她出声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送我去翠湖公园吧。[.超多好看小说]” 回医院的途中就要经过南城著名的翠湖公园,温暖心情不好,不想急着回医院,想要在翠湖旁坐一坐,她大致猜到温柔可能会问些什么,所以想等到情绪恢复平静后再回去。 计程车很快停靠在翠湖公园旁,温暖付车钱的时候,这才想起还没有付车费给之前的那位计程车司机,不禁自责地蹙了蹙眉。 她沿着翠湖堤岸边一步步慢慢散步,徐徐微风将她散开的发丝吹起来,她也不去挠,任由发丝时不时耷拉在耳鬓两边,然后来到一个木制的长凳边时,才停住脚步坐下来。 看着平静如镜的湖面,她的心慢慢变得静若止水,双手便插进外套口袋里,望着镜子般的湖面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无意间,她瞥见湖里飘着一个酒瓶子,软木塞里藏着一张白色的便笺纸,温暖看着那个酒瓶子,忽地想起在海琳岛上发生的一切。 心里抽痛得难以自抑…… 然,脑子里又突然想起一个小时前温柔的痛骂:“姐,难不成你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去国外注册结婚?姐,你要真这么做,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真的傻了,连我也会看不起你这缩头乌龟的!” 思及此,心口很慌,很慌。 扪心自问自己:真的要等到他再也不回头,再也不陪在身边的时候,她才觉得后悔吗?放他走,放他和罗素素一起去拉斯维加斯结婚,真的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不,不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她的想法,她的答案,她现在就要跟他说,绝不能等到明天。只要一想到他真的要和罗素素离开南城,去拉斯维加斯结婚,她就心慌得不得了。[.超多好看小说] 人世间的很多决定,往往就在转瞬的一念之间,前一秒温暖还在懊恼神伤,而此时的她,心中竟是豁然明朗。 她腾地从长凳上坐起,想通似乎只是转瞬的一念之间,温暖转身就冲出了翠湖公园,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坐进车内。 “师傅,我要去……”话音戛然而止,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此时的容爵身在何处。 想了想,她忽地想起之前占星辰的那套公寓,听说容爵已经将那套公寓买下来,他不回容家老宅的时候,都是住在那里的。 打定主意,她飞快地说,“师傅,我要去帝豪名苑,麻烦你快点儿!” “好嘞!” 出租车司机是个很爽快的东北人,嘱咐温暖喜好安全带后就猛踩下油门,车子很快飙驶在去往帝豪名苑的路上。 与此同时,南城医院。 外面已是黑幕降临,温柔刚吃过晚饭,无聊地躺在病chuang上看肥皂电视剧,占星辰在此时打来电话。 “温柔,你姐去罗素素的公寓做什么?”电话一接通,占星辰略显严肃且质问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温柔熟知占星辰的脾气,要是他知道她和姐姐掉了包,让姐姐偷跑出医院,而她则留守在医院里的话,占星辰一定会生气的。 支吾了一会儿,她佯装毫不知情的样子,说道,“我姐?我姐哪有去罗素素的公寓?星辰大哥,你糊涂了?我姐生病住院了呀。” 占星辰心里有预感,温暖找他要罗素素的公寓地址,肯定是要去找她的,可就凭温暖一个人,她怎么可能出得去医院?若非温柔帮忙,是不可能办到的。 知道温柔在说谎,占星辰忍着怒气,又问,“温柔,你没说谎?你姐姐真的在医院?” “当,当然是真的……” “那好,让你姐接电话。”占星辰说话的时候有些喘,而且隐约有些嘈杂声,似乎正在室外的样子。 “她……”温柔心口咯噔地跳了一下,懵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她正在上洗手间呢,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也没什么急事,哦对了,告诉你姐,她手机停机了,让她马上去充值,方便和人联络!” “哦,我知道了。” 事实上,占星辰已经跟温暖打过好几通电话,但都是处于停机状态,他当然不知道温暖的手机被容爵拿着,而容爵亦不知道温暖的手机已处于停机的状态中。 一直无法联络到温暖,占星辰不由得抱怨起来,“真是的,温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才给我打了电话竟然就停机了!” 电话这头的温柔在心里祈祷姐姐能快点儿办完事回来,要不然被占星辰发现她们俩掉了包,肯定要大发雷霆了。 她心口有些慌,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去走廊看一看,起身下chuang的时候却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因此打湿了身上的病号服。 连温柔自己都惊呼了一声,显然是吓到了,蹙眉看了看打湿的衣襟,她懊恼地埋怨了一句,“真是的……怎么搞的!” 她想起洗手间里有吹风机,就起身去往洗手间。 衣袖快吹干的时候,温柔隐约听到身后响起陌生的脚步声,她关掉吹风机的开关,静静听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就放松了警惕。 再次埋头专注在衣服上时,一股极端刺鼻的味道骤然间掩唇而来,整个人忽地天旋地转,温柔还来不及挣扎,已是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接住她的正是松下次郎的两个手下,江口和工藤,两个人都穿上了医护人员的制服,有模有样地戴着口罩,并推着一把轮椅进来。 江口从衣兜里掏出温暖的照片,将照片和温柔对照了一下,似乎发现某些不对劲的地方,问身旁正七手八脚准备将温柔抱起来放进轮椅上的工藤。 “喂,工藤,你来看一看,这个女的和照片上这个女的好像有点儿不一样。” 工藤是个大老粗,胡乱瞟了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你别没事儿瞎怀疑,听说这女的以前是个模特儿,谁知道她整过容没有?混娱乐圈的谁不整容,变了一点儿样子有什么好奇怪的。反正她穿的是病号服,这病房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不是她还有谁?” 江口摸了摸后脑勺,恍然大悟状,“嗯,你说的也对哦。” 两人合手并脚将温柔抬上事先准备好的轮椅坐好,又检查了一下病房内,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后,就匆匆将温柔推进了电梯间,然后来到了地下车库。 监控设备一个隐蔽的盲区里,停着两人开来的小面包车,车窗也是事先做过手脚的,外面根本看不进里面去,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温柔抬进了车内,然后将轮椅丢弃在另一个角落里。 两人浑然不知自己将温柔错当成了温暖,七手八脚地捆住她的手脚后,赶紧驾车离开了医院。 小面包车离开车库时,与入口处由外驶入的一辆奔驰车迎面错过,奔驰车驾驶座内坐着的恰是刚刚赶来的占星辰。 只差了那么几分钟,就让松下次郎派来的手下绑走了温柔,事后,每当占星辰想起这件事来,都后悔不已。 占星辰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进病房,而是先到一楼,在外面的超市里购买了一些水果提了上去,来到走廊上时,看见几名医生和护士匆匆奔进温暖所在的那间病房。 隐约觉察到些什么,他心头划过一丝不安,只迟疑了半秒,脚步就加快奔向那间病房。 NO237 惊喜 隐约觉察到些什么,他心头划过一丝不安,只迟疑了半秒,脚步就加快奔向那间病房。[] 入目所见,病chuang上空空如也,温暖不在,温柔也不在,几名医护人员乱作一团,似乎也对眼下的状况感到恐慌。 占星辰手里提着的水果篮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拽住一名护士的胳膊肘,问道,“护士,这是怎么回事儿?病人去哪里了?” 那名护士也很茫然,“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好像是……病患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占星辰大骇,“你的意思……失踪了?” “先生,我们现在还弄不清楚状况,医院保全部那边的工作人员正往这边赶来,您是家属吗?如果是的话,可以先等一等。”说完,护士慌里慌张朝走廊另一头走。 乍然提到“失踪”这两个字的时候,占星辰的额头上飙出了冷汗,一颗心提到了喉咙的最顶端,目光怔愣地瞪向空空如也的chuang,视线偶然间落在打翻的水杯边。 那是一只粉色外壳装饰的手机,占星辰怔了怔,下一秒不假思索地冲过去拾起来,这手机他认得,分明是温柔的。 可是,为什么温柔会把手机落在病房里?她人呢?还有温暖呢?难道温柔是和温暖一起失踪了? 忽地想起些什么,他赶紧给温暖打去电话,但话筒里依然传来的是机械化的女声,“您所拨打的手机已欠费停机……” 占星辰低咒了一声,差点儿冲动地将手机摔出去。 他耐着性子等待保全人员的到来,每一分一秒过去,他越是在等待中变得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待到保全人员赶来,却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忽然想起温暖之前打电话来找他要罗素素的地址,此时想起来,更觉得事有蹊跷,他二话不说冲出了监控室,到车库里取车驶往罗素素的公寓。 一边开车一边给罗素素打去了电话,“喂,罗素素,我是占星辰。” 罗素素此时刚回到家里,母亲罗碧莲已经睡了,刚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手机铃声响起来,担心吵醒母亲,她赶紧去了阳台。 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占星辰的号码,罗素素颇为惊讶,“占总?你怎么在这个时间点儿给我打来电话?” “长话短说,我有急事,”占星辰心急如焚,懒得和她寒暄,直接说道,“温暖有没有去找过你?” “温暖?”罗素素怔了一下,“有来过,不过她撞见我和容爵在一起,就离开了。” “知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我怎么会知道。” 问了等于白问,占星辰心里更烦,但罗素素又道,“你打电话去问一问阿爵吧,或许他知道她的下落。” 罗素素有预感,容爵一定会去找温暖。 而事实上,她只猜对了一半,容爵开车回帝豪名苑的途中,反复将手里攥着的白色手机打开又合上,他想她把手机落在罗素素的公寓前,一定会急着找手机的,可是手机一直是黑屏,并没有任何来电显示。 等到车子停到了车库里,他终于沉不住气,翻出号码薄,找到温柔的号码拨过去,然而话筒里传来提示语音:“对不起,您的电话已欠费……” 他愕了愕,将电话拿离耳边,看着屏幕低咒了一声,“搞什么?居然停机?!” 容爵懊恼地一捶打在梯壁上,电梯摇摆了一下又稳住,而容爵的身影却是孑然矗立在电梯间内,想了想,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决定替温暖的手机充值。 等到充值完成,电梯叮地一声刚好抵达顶层,容爵走出电梯,大步迈向前的动作却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倏然僵住。 公寓门口蹲着的人,不是温暖是谁?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卫衣,一条七分休闲裤,和她平日里着衣风格极不相符,倒有些像是她妹妹那个年纪穿的学生装,她抱膝坐在公寓门口,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怔怔地盯着前方的地面。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面容显得有些憔悴,又清瘦了些,下巴尖尖的,愈发显大的眼睛在看到他的一刹那闪过慌张,整个人好像陷入了某种困境而走投无路。 似乎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她埋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却是始终不吭一声,他等得失去耐心,开始懊恼她的沉默不语,径直快步走过她身边,视而不见她的存在一般。 刚走过她身边,还没走到门口时,感觉到衣袖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容爵……” 他听到她的声音低低的小小的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声音微微颤抖,似有委屈,似很难过。 她低着头,容爵看不见她的面容,但她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攥着他衣袖的那只手微微发颤,头也始终这样埋着,不难想象她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难看。 只这一秒,容爵的心就软了,她总是有本事将他所有的定力在瞬间击溃,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但他强自冷静,有些负气地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料不到他的口吻那般生疏客气,温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支吾了半天,却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将手攥得更紧。 他抿了抿唇,伸手摁了密码,温暖恍惚看见他摁下的数字键是自己的生日号码,心口蓦地一窒。 他竟然将密码改回她的生日号码? 无法言语心里的那丝情愫,既悸动又心酸,眼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疯狂涌出,在他抬脚往房间里走的时候,她一把从身后抱住了他。 “别……走……”好半天才终于逸出两个字,却是携着梨花带雨般的哭泣,声音残破得不像话。 她哭的样子像极了小孩子,声音哽咽着,眼泪掉得稀里哗啦,容爵的身子僵矗在原地,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脊背,感觉到衬衫被她的眼泪逐渐浸湿,甚至感觉到她用他的衬衫擦拭鼻子的声音。 他忽然有种苦笑不得的无力感,恼怒和怨气就被她哭泣的声音一点点融化,直至慢慢消弭,然后整个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等到她终于哭累了,他才缓缓转过身子来,垂首看着她,深邃的瞳眸里竟然像山间里的雾一样朦胧。 他沙哑着嗓子问道,“我是不是可以以为,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温暖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好不容易让涨潮般的心绪回落平静,才重重地点头,然后扬起脸看向容爵。 “对不起,是我太懦弱了,我一直试图说服自己说我不适合你,却始终忘记了一件事。” “是什么?” 温暖凝着容爵的眉眼,心口从未如此的明朗,“每一次看见你和罗素素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我都在说谎,我根本就不觉得你们俩很相配,我根本就不想把你让给她,我根本就不想让你和她一起走。我现在才明白,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没有努力过就放弃,那其实不是伟大的牺牲,而是愚蠢的懦弱。” 说到这里,她眼里的眼泪再次泛滥,仿佛小动物一般伸手紧紧攥住他的胳膊,可怜又蕲艾地问:“容爵,我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会不会太迟?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她像是做错了事,生怕被父母遗弃的小孩子,满脸无助和后悔,眼睫毛颤动得厉害,极其害怕他的回答似地,皱着眉,睁大的瞳眸紧紧盯着他的脸。 见状,容爵心头一暖,突然起了坏心,他并不急着回答她的提问,只是唇角淡淡一勾,然后牵住她的皓腕,转身朝电梯走去。 温暖不意他会有此举动,手被牵动的时候惊呼了一声,“容爵,你不进公寓吗?”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话间,梯门刚好打开,他不由分说牵住温暖的皓腕进了电梯间里。 电梯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车库,容爵将温暖带进车内,替她系好了安全带,很快就发动了引擎,车子以极快的速度飙出车库。 “容爵,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笑着说,心情在转眼间变好。 温暖以为容爵是要带自己去容家老宅,却不料,他竟然直接将车驶去了位于容家老宅以北的湖滨小屋。 车子停在小桥另一头,下了车,温暖看着夜幕下那栋被改造过的湖滨小屋,神色讶然,“这,这是……” 不知是何时,他将原本只有一层楼的湖滨小屋改成了一座独立的两层小洋房,还带着一个可爱的院子,看得出来用心设计过,从远处看过去,一架秋千立在小屋旁边的不远处,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从桥头通往小屋门口。 微微仰望,二楼阳台上摆着几盆旺盛的花,花叶上好像刚浇过水,水珠汇集在鲜亮的绿色叶尖,盈盈欲坠。 见她看得怔然,容爵微笑着说,“看傻了?走,进去看看吧,保证里面还有更多的惊喜。” 话落,他就牵住她的皓腕往小木屋里走。 不明白他说的惊喜是什么,但温暖根本抑制不住心底的好奇,仿佛做梦般,任由他牵着往里走去。 NO238 在一起,在一起 不明白他说的惊喜是什么,但温暖根本抑制不住心底的好奇,仿佛做梦般,任由他牵着往里走去。 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不像是长期没人住的样子,装潢也都粉饰一新,甚至连家具都换成了新的。 “为什么把这里重新装修了?”她问。 容爵神秘一笑,“因为,这里缺少一位女主人。” 温暖再次愕然。 他像是没看见她脸上惊怔的表情似地,自顾自牵住她的手往楼上走去,想不到改造后的湖滨小屋,里面竟然是一应俱全,浴室、儿童房、主卧室、书房,甚至还有一件小巧别致的工作室。 最最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楼下小花园里竟然种着上百株的粉色玫瑰花,她想起一年前曾听安伯说过,容爵向法国皇室订购了上百株粉色玫瑰花的种子,却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些玫瑰花种子种植在了这座小屋的后花园里。 他走过来揽住她的肩头,“喜欢吗?这些可是我亲手种下的。” “你种的?”她惊愕地回首。 “嗯。”他点点头,抬手勾起食指在她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补充道,“托你的福,我成了玫瑰花种植高手。” “……”她惊愣得无法回答。 而容爵带给她的惊喜远不止如此,他牵着她的手,又回到屋子里,来到一楼通往二楼的梯子入口处。 温暖抬眼看去,木制的梯壁边石墙上贴着他们俩曾经拍过的照片,不多,只有那么寥寥可数的十来张,却被他珍藏在相框里,挂在沿梯的墙壁上。 仔细看去,她惊喜地发现,竟然有那么一两张,是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他偷偷~拍下来的照片,譬如那张曾经被他放在钱夹里的照片,还有几张不知道是他何时拍下来的。 她忍不住伸手抚摸那张曾被他放在钱夹里的照片,问道,“容爵,这张照片不是被我取走了吗?你怎么还会有?” 他笑,“底片还在我手里,可以随时加洗。[.超多好看小说]” 闻言,她无语凝咽。 看着这些照片,温暖只觉得心口仿佛有潮水一波一波往上翻涌,她震惊无比地捂住唇,欲哭出声。 容爵一边牵着她的手一间间浏览着,一边对她说,“你不是喜欢服装设计吗?以后你要是想要自己设计衣服,就可以用这间工作室……还有这个儿童房,也是我让人精心设计的,只可惜屋子太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三个小孩,两男一女,这样就十全十美了……哦对了,你再来看看这件洗浴室,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你要是不满意我可以让人再改……” 温暖无法作声。 良久,她才呐呐地问,“容爵,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装修这间屋子的?” 他的脚步顿住,转身看着她,用一种极深极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柔声道,“大概快一年了。” 一年?她睁大了眼睛。 难道说,是她发生那场事故之后,他就开始改造这棟小屋的吗? 仿佛看出她心中的迷惑,他弯了弯唇,伸手捧住她的脸颊,“你猜的没错,就是那时候开始的。” 他回头指着石壁上的那些照片,说道,“这些都是我们的回忆,而这栋屋子就是我的向往。” “容爵……”闻言,温暖当场流下泪来,但她试图努力笑出来,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那么,你的意思是,你还是要我的对不对?” 他低头对她莞尔,氤氲灯光下他的唇边慢慢荡出一抹引人致命的涟漪,笑容柔软入心。 “笨蛋,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微顿,他双手轻握住她的肩头,紧紧擒住她的双眼,无比认真地问道,“温暖,你真的决定回到我身边,陪我一起面对一切,以后也再不会和我分开了,是吗?” 她动容地看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说——温暖,鼓起勇气吧,有这样一个男人深爱着你,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无论以后遇见如何可怕的事,遭遇如何难堪的境地,你都应该庆幸,身边还有一个这样的男人陪在自己的身边。[.超多好看小说]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仿佛看见四周有无数个手持爱心弓箭的小孩对她说:“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此时此刻,温暖十分明白自己并不是一时的冲动,更不是因为他所做的这一切而感动,而是因为他所做的这一切让她更加确定,自己的决定是无比正确。 思及此,她笃定地重重地点头,“嗯!” 容爵依旧不确定地凝视着她,再次追问,“再不会因为我父亲的阻挠,因为罗素素的存在而和我分开,对吗?” “嗯!”她应道,并再一次重重点头,而后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蹙眉抬头看向他,“等等,你在说什么啊?因为罗素素的存在而和你分开?你的意思是,你仍要和她结婚?” 看温暖紧张的样子,容爵终于开怀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我要和罗素素结婚的事,你真的那么无所谓呢。” “怎么会无所谓呢……如果真的无所谓,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病倒了。”她吃瘪地噘了噘嘴,懊恼地坦白。 他失笑抱住她,二话不说径直往卧室里走去,温暖羞愤地捶了一下他的脊背,“容爵,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笑得很开心,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在她面颊上呼着热烫的气息,“傻瓜,这就是答案。” 话落,他低下头昏天黑地的吻她。 天知道,一直忍着不见她,不碰她,和她冷战,最痛苦最难熬的其实就是他自己,如果她不来找她,只怕是他自己就先妥协了。 他压住她绵绵长长的吻,缠住她柔滑的丁香小蛇,那般甜美,没几口就惹得他心痒难耐,仿佛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幽魅的香味,像极了可口松软的甜糕,只是这样舔了几口就想要迫不及待把她吃下去了。 况且,她没有一点儿挣扎,那么迎合他,配合他,更是叫他心里麻酥酥的难受,下~腹隐隐的抽痛渐渐爬上来,在心口处卷起一团火,止都止不住。 以吻解渴,似乎是暂且够了,他好不容易才松开了她的唇瓣,抬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仰头迎视自己。 温暖的脸也红得不像话,耳根的粉色十分显眼,整张脸红得像是火烧云,那一双仿佛一直淌着泉水的眼眸也跳跃着火花,编贝一样的牙齿咬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显得那样柔怜娇媚,烈火一般惊人的妖娆! 他低咒一声,终是压抑不住心中的躁火,低头又狠狠地攫住她的唇,吮得尽心了,才收了嘴,然后将她放在chuang上,身子如猛虎一般重重地压在了她身上。 高热的手掌贴上她的身子,开始一颗颗解开她的裤子纽扣,卫衣也被他撩高到胸口以上的部位,急切地抚触上她同样发烫的身子。 其实,他早就恨不得狠狠撕裂了她的衣物,等了那么久,早该失去耐性了,可容爵怕吓着她,隐忍着谷欠望替她脱掉衣物,甚至替她解开贴身衣物的搭扣。 卫衣和月匈衣都被他随手撩在chuang下,仅仅只给她留下一条可怜的小内内,大掌便迫不及待罩上她一侧的绵软,不断柔捏起来。 横亘在心底的阻碍一旦被打破,再无任何芥蒂,温暖彻底放松自己,在他的牵引下全身禁不住发颤,渐渐完全释放心里的谷欠念。 容爵一边吻着她,一边伸手小心翼翼地触及她的密林,隔着衣料挑起一层蜜汁,指尖不知不觉中拉出旖旎的银丝。 手再往里就渐渐惹~火了,温暖也喘着粗气兴奋不已,起先只是觉得胸口两颗果子肿胀难耐,之后则是心里那团火因为始终无法宣泄,导致全身也开始辗转难过,情谷欠被容爵一点点唤醒,想要的也就更多。 最后,浑身软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攀住他的脊背,坠入云里雾里。 他动作越来越大,临近谷口停下来,忽然俯在她耳边低声问:“温暖……想不想要?” 温暖满目茫然,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伸手拨开她脸上的乱发,亲着她又问了一遍:“乖,说话……想不想要?” 她眼前白光四闪,脑袋里一片混沌根本无法思考,只听到他在耳边低声哄她,从嗓子里逼出小猫似的声响,呜咽了一句连她自己都听着脸红的声音。 早已是强弩之末的容爵闻声呼出一口浊气,扣着她的腿死死抵着:“好,全都给你……” 他动作凶猛得令她惊骇,可转瞬被他撞得思维无法集中,疼痛只是几秒,适应后更多的则是被他寵溺着的块感,早酥了骨头。 终于云散雨消,温暖衣衫颠倒地软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急促地细细喘着气,容爵给她清理了一下,把她往自己怀里摁了摁,又亲了一下她红扑扑的脸蛋。 说:“你肯回到我身边,真好。” 听着他这句话,温暖窝心得不得了,软软地靠在他肩头,抱住他毫无赘肉的腰,回道,“我也是。” 他笑眯眯地抱起她,“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吃的?” 温暖抬眼瞪了他一下,这男人干了一通体力活,不见疲倦,反而精神充沛,看来是一呈兽谷欠后通体舒畅,心情也好的不得了嘛! 不过,她确实有些饿了,点点头说,“行,你去吧,我正好给温柔打个电话。” 她出来这么久,温柔一定等得不耐烦了,于是抓起外套往兜里摸了摸。 ps:轻尘说过本文不会太长,写到这里正文部分开始准备收尾了,极有可能在本月结束正文的更新,亲们请拭目以待。 NO239 你真是有本事 不过,她确实有些饿了,点点头说,“行,你去吧,我正好给温柔打个电话。” 她出来这么久,温柔一定等得不耐烦了,于是抓起外套往兜里摸了摸。 容爵看见她的动作,不禁笑起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手机落在罗素素的公寓门口了吗?” 温暖恍然大悟状地张大了嘴,这才想起来自己落下了手机,容爵折回来,从衣兜里掏出她的白色手机递给她,“喏,我给你捡着了,你也真是粗心,手机停机了也不知道。” “停机?怎么会?我还给星辰打过电话呢。” 闻言,容爵蹙紧了眉头,佯装生气的样子问,“你给占星辰打过电话?作甚么?难道你到现在还想着一脚踏两船?” “瞎说什么呢!” 两个人好久没有这样有说有笑地相处了,就连拌嘴也是一种乐趣似地,温暖脸上抑制不住笑意,愉快地拿了手机给温柔打电话,而容爵则下楼去了厨房。 电话很快通了,温暖笑着的嘴角咧到了耳后,电话有人接听后,她就兴奋地说,“温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然,话到一半儿,电话那头就传来占星辰着急的声音,“温暖?你去哪儿了?!还有温柔呢,她现在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温暖一下子懵了,温柔的手机怎么会在占星辰的手里? 脱口问道,“星辰,怎么会是你接的电话?我妹呢?” 占星辰说话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温暖,你知不知道温柔去了哪里?” “温柔?我不知道啊,她不是在医院吗?”她顿了一下,埋首看了看楼下正忙活着的容爵,老实地交代,“她和我换了衣服,我偷偷跑出医院来找容爵了,因为有些话想要和他说。” 闻言,占星辰心头咯噔一声跳了一下。 什么?温柔没有和温暖在一起?! 他接到温暖的电话时正准备给容爵打电话,恰好温暖打给了他,这样一来,虽然确定了温暖的安全,却同时也确定了温柔的不安全,她突然从医院消失的这件事一定有蹊跷。 一股坏到不能再坏的预感涌上心头,占星辰心急地说,“温暖,你赶紧叫上容爵一块儿来医院,温柔她……好像不见了。” 温暖大骇,“你说什么?温柔不见了?” “详细的等你们来了再说,现在医院这边正在调查中。” 挂断手机,温暖整个人都虚脱了,起先的好心情霎那间消失,因为温柔失踪的事而被恐慌掩盖,她怔怔地扶着楼梯扶手下了楼来,容爵正在煮泡面。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容爵回首看来,发现温暖一脸苍白的模样,也吓了一跳,“温暖,你怎么了?” “容爵,怎么办?”温暖还未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瞠目无神地凝着前方,声音微微带着颤音,“温柔她……她好像出事了。” 温暖拖着步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容爵跟前的,与他只差几步的距离时,已是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跌落进容爵的臂弯里。 “温暖?温暖!”容爵抱着她摇了摇,看她脸色惨白如纸,赶紧将她平放在沙发上,又取了水杯接了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等到她的脸色恢复了一点点血色,他才问道,“你慢慢跟我说,你妹妹出了什么事?” 其实详细的温暖也不知道,她想起占星辰说的话,又惊又慌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是星辰打来电话说要我们俩一起回去……他问我温柔在不在我身边,然后又说温柔不见了……怎么办?温柔和我换了衣服,我想来找你,所以跟她掉了包偷跑了出来的。” 温暖语无伦次地说着话,但容爵还是听懂了,他问她,“占星辰怎么知道温柔不见了?或许她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呢?” “我不知道,是星辰这么说的……” 沉吟了片刻,容爵将温暖抱起来,说道,“走,先会医院再说!” 温暖点头,抱住容爵的颈脖呜咽起来。 容爵的车速很快,途中甚至闯了好几个红灯,温暖也是怕坐快车的,可眼下她也不怕了,反倒嫌容爵开得还不够快,眉眼都紧皱着,一直焦急地盯着前方。 容爵看她的样子,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急,你妹妹不会有事的。” 明知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可有了容爵的安慰,温暖还是觉得舒心了不少。 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医院,占星辰正焦头烂额徘徊在病房内,旁边还有两名保全人员,正在查看些什么。 “查到了些什么?”容爵走进去,开口就问。 温暖也急着跟进去,“星辰,温柔呢?有她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占星辰指着chuang头柜说,“你看这个粉色手机,我发现它的时候旁边这个水杯是翻倒着的,看起来好像是温柔不小心碰倒的样子,还有这边洗手间,你们过来看看。” 说着,占星辰走在前面来到洗手间门口,容爵和温暖跟过去一看,发现洗手间内湿滑的地面上留有几个男人才有的大脚印,脚印上留着少许的泥土,一眼能看出来绝非医护人员的,况且护士们也不会穿带有泥土的鞋子。 温暖看了,心口一抖,忽地涌上一股不安感。 果然,占星辰分析道,“这脚印分明是男人的,而且很可能不只是一个男人的脚印,只可惜病房里没有摄像头,看不到是谁来过这里,也无法查到他们是如何带走温柔的。” 闻言,容爵在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凭他的敏锐嗅觉,隐隐觉察到这件事另有蹊跷,竟然温暖和温柔换了病号服,极有可能对方真正想要带走的其实是温暖,而不是温柔。 他蹙眉,直言不讳,“莫非,这些人是冲着温暖来的?” 占星辰抬眼,与他对望了一下,彼此心照不宣,想法不谋而合。 容爵的面色不由得严肃起来,如果对方是冲着温暖来的,那么说到底,很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但对方既然会抓错人,那么对温暖肯定是不熟悉的,因此也就排除了几个可疑的人物。 首先排除的是他的父亲容皓天,依照他的能力,绝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而他的手下个个都是精英,也绝对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加之老家伙以前就曾经抓过温暖一次,绝对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其次应该被排除的可疑人则是夜天昊,依照他的处事作风不可能会派人来掳走温暖,况且,温暖做了他名义上的女人长达半年之久,他的手下肯定也是见过温暖的,所以更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 如果排除掉他们俩,还会有谁是值得怀疑的呢? 一时找不到答案,容爵的思路陷入瓶颈,但他能猜测得到,对方极有可能是与他有过节的生意人,而且肯定有黑~道背景。 思及此,他掏出手机给阿ben打去电话,“阿ben,你马上派些人手来医院,温暖这边出了点儿状况……” 吩咐完,容爵挂断电话,回头朝占星辰说,“我想这件事应该多多少少和我有些关系,我会竭力全力在最快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温柔。” 占星辰听了容爵的话,顿时变得怒不可遏,他几步跨过了就一把揪住了容爵的衣领:“我就知道这件事和你有关!容爵,你真是有本事啊,每次出状况只要是和你有关,总会波及身边的人,这一次甚至还连累到温柔身上!” 容爵勾了勾唇,自嘲一笑,不以为意地耸肩说道,“占总,相信我,其实我也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 占星辰本就因为温柔的失踪变得情绪激动,而容爵异常冷静淡然的神色彻底惹恼了他,他义愤填膺地死死盯着容爵的眼,却发现容爵的脸上始终浮现的是一抹倨傲的神色。 一时冲动,抬手就要握拳向容爵挥去。 然,温暖骤然出手拽住他的胳膊,并喝止道,“星辰,你住手!” 占星辰见温暖帮衬着容爵,心里更是有气,“温暖,他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死心踏地的听他的话?现在不见的可是你妹妹,难道你不担心她吗?!” 温暖盯着占星辰的一双眼睛沉默了,片刻才回道,“我当然担心温柔,没有人比我更担心她,当我听说她不见了的消息,差一点儿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可是,我们再着急也不能失去理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应该先想办法找到温柔再说,况且这个时候需要大家齐心协力,怎么能窝里斗呢?” 容爵原本紧绷的脸在听闻温暖的一番话后,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拥了拥她的肩头,轻声道,“谢谢你的理解,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她。” 温暖点点头,占星辰却始终放不下心。 “容爵,你打算怎么找温柔?你连是谁带走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找?” 容爵回首,原本不显山不露水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神秘且笃定的笑容,“我自有办法。” ps:因为下午要出门,所以还有一更要等到晚上了。 NO240 将计就计 温柔失踪已近二十个小时了。 在某处地方,早从黑沉睡乡中清醒过来的温柔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个反应是,她被人绑架了! 眼睛虽然是睁开的,可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感觉到自己是躺着的,温柔动了动身子,身~下传来好似稻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所躺的地方空间狭小,不是仓库就是贮藏室,也极有可能是某个乡村人家的房子。 她试图坐起来,但发现双手双脚都被人用绳索捆在了背后,下意识想要张嘴喊,却发现就连嘴也是被人封死了的。 脑海里把昏倒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过滤了一遍,却始终想不明白是谁绑了她,只记得当时自己是背对着对方,那人用了某种刺激性的药物麻痹了她,再之后她就晕倒了。 会是谁?为什么要绑她?她只不过是一个大学研究生,与人无冤无仇,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事呢? 她垂眼看了看身上的病号服,脑子里乍然想起些什么,难道对方要绑架的其实是姐姐? 正思忖着,外面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温柔心口一惊,赶紧躺下装睡。 “真他妈累啊,幸亏这趟活儿还算顺利,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她给带回来了。” “耶?工藤君,她为什么还没醒?不会是你把药用过量了吧?” …… 外面叽里呱啦的声音越来越近,温柔听见了又吓一大跳,怎么会是日本人?温柔想起姐姐曾经去日本拍过广告,莫非那时候在日本发生过什么事?可是,都这么久了,为什么会现在找来?而且,姐姐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怎么会和日本人发生过节? 左思右想都想不通,门在这时候被人推开,她不敢乱动,大气也不敢出。 有手指伸到她的鼻子底下探测气息,肩膀也被那人毫不吝惜地狠狠推了推,对方用蹩脚的中文喊道,“喂!醒醒!你滴,醒一醒!” 温柔紧闭着眼睛依旧不敢乱动,生怕被人发现她已经醒了,可那人发现始终推不醒她,便朝另一个人吼了句什么,然后听见有人推门走出去,大概隔了五六分钟又走回来。 因为眼睛闭着,所以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温柔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着,数秒后,忽然一桶凉水倾倒在她身上,她恐惧得惊呼出声,眼睛倏然睁大,惊慌之态尽显无遗。 一个略显瘦削的男子手里提着水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还以为死了,原来是装死,八格牙路!” 温柔吓得不得了,想要躲却退无可退,因为她正身处在一个狭小的铁笼里,地上铺着有些潮湿的稻草,有微弱的光线从门外斜斜地照射进来。 那个叫做工藤的日本男子吩咐道,“松下老大要回来了,江口,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哈伊!” 工藤说完便走出去准备迎接松下次郎,而江口则留下来收拾地面上的杂草,并把温柔从铁笼里拽出来,让她坐在一张木凳上,手脚都被捆得死死的。 温柔惊恐地瞪着面前身形高大的江口,脸急得涨红,她试图用可怜的眼神祈求对方替她松绑,但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大咧咧说着话走近的声音。 进来的男人身形中等,毫无特征可寻,但他那双鹰眼看起来有些凶狠,眸光凌厉,迎上温柔的注视他突然地顿住脚步,大掌伸出抓住身旁的工藤,叽里呱啦说了一句日语。 松下次郎问他:“工藤,这个女人是谁?!” 工藤愣了愣,“老大,她不就是你让我们抓来的那个女人温暖吗?” 闻言,松下次郎缓缓回头盯着工藤,短短几秒间唇线抿了又抿,那双鹰眼里迸射出骇人凌厉的怒光,数秒后,他忽然狂躁地抬腿踹向工藤,破口怒骂,“去你妈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温暖!” 工藤骇然后退,吓出一身冷汗,“不可能啊,我们找到那间病房的时候,里面只有这个女人在啊,而且她穿着病号服,还有,您看,她和照片上的女人长得很像啊。[]” 说着,他急急忙忙掏出照片以证实自己的话,松下次郎气急败坏地将照片抢过来,抖了抖,说道:“你他妈用你这对狗眼给我自己看清楚咯,她到底是是不是照片上的女人!” 工藤呆怔了一下,盯着温柔看了好几秒,又看了看照片才最终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确长得像温暖,却又和她不同。 “这,这……”立时,额头上飙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 松下次郎阴森的目光扫向温柔,吓得温柔全身发抖,他冷嗤一声走上前,伸手就扯掉了封在温柔嘴上的封条,顿时下半张脸都是火剌辣的痛。 眼看着松下次郎的手伸向她的胸口,她吓得惊呼,“啊——你别过来!” 松下次郎用中文冷笑道,“小~妞儿,你叫什么名字?温暖和你是什么关系?” 温柔大吃一惊。他提到姐姐的名字,难道他认识姐姐?看来,他果然是冲着姐姐来的。 一番思量,她打算装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松下次郎冷嗤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打开后在她面前比划了几下,满脸匪气地说,“哼!是不是要我在你脸上划上几刀,你才会听得懂?!” 说实话,温柔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但她不想连累姐姐温暖,如果他们知道她是温暖的妹妹,一定会以她要挟姐姐的,所以她强自鼓起勇气看向松下次郎。 “不好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我没有耍你,我是真的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是谁……不过,的确有很多人说过我有一张明星脸,你们是不是想要绑架哪个明星要一笔赎金?唉,可惜了,你们抓错了人,我不是什么明星。” 温柔以为自己装得够像了,可哪知,松下次郎盯着她的脸冷笑,“你以为我们是吃素的?绑票之前不知道先掌握足够的资料?” 微顿,他伸手掐住温柔的下颌,力道很重,温柔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眉头也紧蹙起来,可松下次郎丝毫不松手,反而加大了力道,逼着她支撑不住,将嘴张开来。 他冷嗤,“小~妞儿,你是温暖的妹妹温柔吧,我是松下次郎,我认识你姐姐温暖。” 温柔惊得结舌,不可置信地回瞪他。 原来这个日本男人已经知道她是谁了,这下可怎么办?他会以她为诱饵,要挟姐姐吗?不,不行,不能让他得逞! 松下次郎阴笑道,“虽然没有抓到你姐姐,不过抓到你也不是没有用处,因为有了你,就不怕抓不到你姐,抓到了你姐也就……” 话到这儿,他哼嗤了一声,阴森的眸光从那对可怖的鹰眼里迸出,看得温柔心惊胆战,她突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松下次郎之所以想要绑架姐姐,其实很可能有别的打算。 那么,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温柔越想越怕,咬牙吐出一口唾沫在他脸上,松下次郎被一下子激怒了,扬手就要扇在温柔的脸上。 那一刻,温柔竭力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他,天知道她心里有多害怕,可她努力支撑着自己,逼迫自己迎视松下次郎骇人的目光,怀着一副上刀山下火海的心说道,“想打人是吗?好呀,要杀要刮随便你,杀了我,你也别想活命!” 似乎这样还不够表现自己的心狠,她甚至紧紧盯着满眼惊怔的松下次郎,将头迎往他的手掌下。 良久,手掌终于从抬高的半空中落下,精狡如松下次郎也无法否认自己确然被温柔说得有些畏惧了,但这个娄子已经被手下给捅了,现在他已是退无后路,唯有将计就计了。 狠狠咬牙,他说:“哼!老子可以先不动你,但你得给我规矩点儿,乖乖配合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先放了你。” 说完,他朝身后的江口和工藤使了个眼神,吩咐道,“把她给我绑严实了,我现在先去跟夜天昊打个电话交涉一下。” “哈伊!” 松下次郎一走,温柔的嘴就被再次封上,可她连挣扎都没有,愣愣地杵在原地,因为她刚才听见从松下次郎口中提到了夜天昊的名字,心里的疑惑更甚了。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提到夜天昊?难道这个叫松下次郎的男人是夜天昊派来的,换句话说,这件事是夜天昊主谋的? 看来,事情越来越匪夷所思了…… 松下次郎走出土房子后,就给夜天昊打去了电话要钱,当然,他隐瞒了事实,并没有透露自己把温暖抓成了温柔,神态自若地与夜天昊讨价要价。 夜天昊倒是爽快,承诺会立刻再给他一百万的周转资金,然而等到松下次郎笑呵呵地收了线,夜天昊脸上的笑颜就倏然收敛。 转身,秘书就敲门进了办公室,夜天昊凝眉问道,“怎么样,查到了吗?” “报告总裁,我们刚得到消息,松下次郎就藏匿在郊外一处土屋内,今天他的手下刚带回来一个女人,经过查证,这个女人正是安小姐的妹妹温柔。” 闻言,夜天昊原本平静无波的黯眸倏然睁大,手掌啪地拍在宽大的书桌上,“愚蠢!绑错了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人质绑来了我的地盘,真是一头蠢驴!” NO241 营救温柔1 闻言,夜天昊原本平静无波的黯眸倏然睁大,手掌啪地拍在宽大的书桌上,“愚蠢!绑错了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人质绑来了我的地盘,真是一头蠢驴!” “那夜总您现在打算怎么办?松下次郎把人质带回了c市,一旦容爵那边查到松下次郎的下落,就会立刻怀疑到您的头上。” 闻言,夜天昊沉默了,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肃然。 秘书的话没错,凭容爵的实力,很快就会查到c市来,也不难查出松下次郎曾经找过他,他并不怕和容爵闹掰,也有自信能从容爵手里抢走温暖,可他不确定的是……真的有必要走到那一步吗? 思及此,夜天昊的眉宇都紧蹙了起来。 他起身,走到落地的玻幕前,看向布满乌云的城市远空,偌大的空间里他静如雕像的欣秀长身矗个立着,暗色穿过半透玻璃,室内室外仿佛连成一个世界。 他忽然想起温暖曾经说过的话―― “你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了自己亲手制作的一个玩~偶,舍不得丢掉罢了,你并不是真心想要娶我。”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感激你,是你改变了我,塑造了一个全新的我,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 “就算我顶着‘安宁’的名字过一辈子,我也一样可以做我自己,我可以选择自己要过的人生,我可以离开c市,可以离开你,可以远走高飞,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 扪心自问,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并不是真的想要娶她,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支配谷欠罢了? 他忽然想起来,这几天温暖不在c市,他竟然没有想起过她,莫非是因为自己太忙了,忙着报复那个叫做舒馨的女人,所以才忘记温暖不在c市的事? 可是,她回到容爵身边,他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她这次回去,怕是再也不会来c市了,他为什么没有丝毫可惜遗憾的感觉? 一时间,连夜天昊自己都感到迷惑了。 这时候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想起来,秘书替他接了电话,压低嗓子说了些什么,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然后紧张地抬头对夜天昊说:“夜总,我们位于西区商业街的新工厂有工人聚众闹事,现场已经挤满了记者,看来您必须得亲自出面协调一下了。” 夜天昊闻言脸色大变,他快速穿上西装外套,疾步走出总裁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他已经来到夜集团位于西区的新工厂,上百号工人们正拿着工具在大门口示威,几名保全人员跟夜天昊的秘书交涉了一下,秘书跟夜天昊汇报了情况。 “夜总,不知道那些工人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夜集团和南城容氏集团的合作案即将告吹,一旦合作案告吹这种工厂也就白建了,工人们就会被解雇,所以这些工人才决定抗议示威的。” 夜天昊微微一怔,碧绿色的眼眸眯了眯,似乎在思量该如何处理这件事,然而身侧另一边的记者们看见他的到来,便纷纷举起长枪短炮蜂拥而至。 “夜总,我们从南城得来的消息,听说您的女朋友安宁其实是容氏集团总裁容爵的昔日女友温暖,现在真相大白,你们两家的合作就此告吹,请问是否真有此事?” “请问夜总,如果安小姐真的是容爵的昔日女友,那么是否意味着您和安小姐的婚事会受到影响?” …… 夜天昊的脸色也一点点黑下来,眼看着局势不对,秘书赶紧安抚工人们,并找来保全人员将媒体记者们都挡在大门口外。 夜天昊在短短几秒间唇线抿了又抿,松开又咬住,脸色渐渐变得铁青,立刻明白容爵之所以将温暖暗中带回南城,并突然召开发布会的原由了。 容爵真是狡猾,他很会运用媒体,一旦公开了温暖的身份,媒体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容氏和夜集团的合作案上,对夜天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就会产生诸多猜测。 如果主动把温暖让给容爵,会显得他夜天昊很没有面子,可又不能明着与容爵闹掰,闹掰之后的结果就像刚才那样,工人们闹事,夜集团就会惹火烧身,占不了丁点儿的便宜,若是暗地里在合作案里动手脚,那也并非他夜天昊的做事风格。 思来想去,夜天昊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想法。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张娇小女人柔美妩媚的脸,禁不住蹙眉低喃了一声她的名字:“舒馨……” 或许那么做,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思及此,夜天昊转身走向亮白色的玛莎拉蒂车身旁,脸色转瞬变幻,唇边勾出一弯惊人冷冽的薄笑。 坐进车内,他便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静待对方接听后,夜天昊笑道,“容少,好久不见。” “夜总?”容爵颇有些意外。 事实上,正如夜天昊所猜测的那样,容爵已经查到了温柔的下落,也查到她是被松下次郎的手下带去了c市,也确实怀疑到了夜天昊的身上。 他动用容氏集团内部极其精密的卫星信号发射器,同时接收旗下三大系统发射的电波,连通南城方圆上千公里的所有卫星讯号,通过高分辨率照相卫星查到了信号源,合成孔径雷达获取的条幅式定点侦察照片最小可以精确到半英尺,换句话说,别说是绑匪长什么样子,就连对方的瞳孔、皮肤、眉眼甚至是脸上的一颗痣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容爵只花费了几个小时,就查到了松下次郎藏匿温柔的那个土屋子,当然也查到松下次郎和夜天昊曾有过联络,他原本并没有怀疑夜天昊,可这样一来,他就有些疑惑了。 想不到的是,夜天昊竟然主动打电话过来,并开门见山说道: “容少,我想你应该已经查到了,松下次郎现在正在c市境内,而且他绑架了温暖的妹妹,我已经替你稳住了他,但是不敢保证人质的安全,如果你信得过我,我们俩可以联手对付松下次郎。” 不意夜天昊会提出如此建议,容爵眯了眯眼,勾唇莞尔,“夜总要帮我?我原以为因为温暖的事,你我之间的合作可能会受阻。” 夜天昊嗤地一声笑,口吻却是教人猜不透心思,光线打在他精致英俊的面容上,甚至可以说像极了一派宁静祥和的风景画。 他弯唇笑道:“容少说的是哪儿的话,一个女人而已,始终比不上容氏和夜集团的合作重要。” 爱情,与他来说是多么不切实际的玩意儿…… “夜总真是豁达。” “呵呵,”夜天昊仍然笑,笑得如此的傲,“是容少太多情。” 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表面上的恭维,容爵明白像夜天昊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就这样放过自己,放过温暖,放过容氏。 他顿了顿,问道,“先谢过夜总了,不过我容爵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不如夜总有什么需要就直说吧。” 夜天昊就等着容爵这句话,顺手推舟道,“很简单,只需容少将这次合作案的成本价再给夜集团降低百分之一点五就行。” 容爵思忖了片刻,沉声道,“价格上我们确实不能再降了,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和别的公司合作起来可能会很麻烦,这个问题希望夜总能够理解。我的想法是,如果夜集团能在下个季度完成我们预期的销售额,我可以承诺把日本的代理权给夜总在一年前收购的日向公司,并且还可以斥巨资为c市新工厂员工建造一幢设施超级完善且全部免费开房的公寓大楼,夜总意下如何?” 听见容爵的说辞,夜天昊已经完全明白,刚才的那一场员工示威行动其实也是容爵背后搞的鬼,但他并没有发怒,反而因为容爵如此完美的计划而莞尔。 “不愧是容少,真是年轻有为!” “夜总也不赖,彼此彼此。” 只一通短暂的电话,两人的谈判就此一锤定音,此时此刻远在郊外的松下次郎根本想不到容爵和夜天昊已经达成共识,要联手对付他。 容爵挂断电话后就来到容氏大厦的顶楼天台上,他正打算乘坐直升飞机赶往c市,阿ben已经带了部分手下走地面赶往c市,有了个夜天昊的帮忙,至少能帮他争取到时间。 他抬脚踏上直升飞机,就在这时,天台上的铁门被人推开,温暖的声音远远传来,“容爵,等等我,我也要去c市!” 容爵微怔,他回首看去,看到温暖和占星辰一起朝他奔来,他大骇,“温暖,你给我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要跟你一起走!”温暖不顾直升机扇叶卷起的风浪,拼命奔到容爵身边,央求道,“容爵,求你带我去吧!那可是我的妹妹,我一定要亲自去救她!” “说什么蠢话!你以为是闹着玩儿的吗?” 占星辰拉住温暖,说道,“温暖,容爵说得没错,你不能去,那个日本人摆明了就是冲着你去的,你要是去了也会陷入生命危险。” 微顿,他看向容爵,“容爵,你把我带上吧。” NO242 营救温柔2 占星辰拉住温暖,说道,“温暖,容爵说得没错,你不能去,那个日本人摆明了就是冲着你去的,你要是去了也会陷入生命危险。[]” 微顿,他看向容爵,“容爵,你把我带上吧。” 容爵愠怒地看向他,“占总,你也跟着温暖凑什么热闹?!” “不!这不是我随随便便做的决定。算起来,这件事我多多少少也该负些责任,当初温暖打电话找我要罗素素的住址时,我就该想到她要偷偷跑出医院找罗素素,就该想到温柔会和她掉包的,是我疏忽了,没有及时阻止她们俩,才酿成了这样的后果,所以我必须去救温柔!” 身旁,温暖怔愣地看着占星辰的侧脸,他面上那种执著坚持的肃穆神色让温暖为之一振,这样的占星辰是很少见的。 有那么一秒,她甚至有种错觉,似乎占星辰对温柔…… 但,此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她拽住占星辰的胳膊说道,“星辰,这件事怎么能怪你,要怪也是怪我,是我和温柔掉了包才导致绑匪错将温柔当成了我,所以,该负责的是我不是你!” 占星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脸容隐恼:“温暖,这件事很危险,你去了帮不上什么忙的!” 温暖也恼了,“星辰,你忘记了?我对c市比你还熟,而且,我在夜天昊那里受的改造计划不是白受的,论格斗和搏击,你现在未必能赢得了我!” 占星辰心急如焚,温暖也着急地手脚并用对他又推又打,挣扎中手掌挥过,占星辰的手臂被温暖尖尖的指甲刮出几道货真价实的红痕,两个人都不由得一震。 这时候,一直隐忍着怒气看着两人你推我搡的容爵火大地说道,“行了!你们俩谁都不要争了,都给我上来吧!” 说着,他一把抓住温暖的手,稍稍一个用力,就将她拽上了直升飞机,占星辰没料到容爵这么快就首肯了,顿了好几秒才上了飞机。[] 坐定后,占星辰看向容爵,脸上有一丝薄恼,“容爵,你不敢带上温暖的。” 容爵手一钩,将温暖拦腰揽进怀内,完全当占星辰不存在,“温暖说的没错,c市她比我们俩都熟,现在的温暖已今非昔比,她的厉害之处可不是占总能想象得到的。带温暖去c市的确很危险,但留她一个人在南城未必就安全。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绝不会让她脱离我的视线范围。” 话落,他揽紧了温暖,霸道地说道,“听见了没有?你可以去,但是保证不能离开我半步!” 感觉到占星辰尴尬的视线,温暖脸上飞上一片红云,低声嗔怒,“容爵,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放!谁叫你刚才跟占星辰又拖又拽的,我都看见了,他摸了你的胳膊肘。” “容爵!”温暖彻底无语,懊恼万分地瞪视他,这个变~态的男人怎么连这种时候也能吃醋?! 占星辰的怒气被彻底惹了上来,并不是因为他们俩的亲密而感到不满,而是因为着急,事态如此紧急,温柔身处囹圄,而容爵却还有心情打情骂俏,怎不叫他恼怒? 可偏偏容爵就是故意刺激他的,因为他和温暖一样,看出占星辰对温柔的态度似乎不同寻常。 在占星辰发脾气前,容爵及时收敛住痞态,回头朝机舱里下令,“行了,出发吧!” ―――――― c市,此时已近黄昏。 夜天昊与容爵达成共识后不久,他便接到舒馨打来的电话,她说自己的母亲不肯与她一同前往c市,恐怕去夜家做护理夜天星的工作要推辞了,夜天昊感到很心烦,赶紧驱车驶往沛水镇。 开车途中,夜天昊不明白胸腹中涌起的那股躁郁到底是为何,但只要一想到舒馨说不能来家里护理天星,他就觉得恼怒万分,开了空调也不能缓解心口的那股窒闷感,他又松了松领带,这才感觉好了些。 突然想起些什么,他一边开车,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 “喂,是我,沛水镇那边怎么样?她有没有去找别的雇家?”对方说了些什么,夜天昊那双碧绿色的瞳眸微微眯了眯,神色似乎放松了些,沉声继续道,“嗯,行,继续给我盯紧了,一旦有别的雇家找到她,立刻掐断双方的联系,处理方式还跟上次一样的……注意着点儿,别露出马脚了。” 挂断电话,夜天昊脸上的神情是一贯的不羁和桀骜,显得那般笃定。 他驾车抵达沛水镇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并且下起了毛毛细雨,舒馨正在平房外的简陋灶台上做饭,小小的身影忙碌着。 夜天昊没有下车,就坐在车内远远地望着她,而恰在此时,街道另一边不远处的一道欣长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待看清那个男人的面容时,他的眸光顿时变得幽暗下来。 那个男人,恰是天星的前任男友,崔浩。 他似乎喝醉了酒,目光炙热粘稠地盯着舒馨,都是男人,夜天昊不难看出崔浩眼底的那股谷欠望意味着什么。 不禁冷嗤一声。 真是无巧不成书,那个男人居然找来了舒馨的住处?!看来,姓崔的不止一次来找过舒馨,说不定这对狗男女不止一次在那间简陋的平房内干过苟且之事! 夜天昊心里来了气,若不是顾虑着天星,恐怕他早就让崔浩那小子尸骨无存了。 思及此,眸色越来越黯淡,越来越阴森,他死死地盯着崔浩,看见他踏着一步步的石阶来到舒馨身后…… 舒馨正专心做饭,根本不知道身后何时站了个崔浩。 她将最后一盘菜盛好,端进老式平房内的餐桌上,朝里屋喊了一声,“妈,吃饭了!” 这是一间四十平米的小房间,布置相当简陋,刷成白色的墙壁上挂着两个中国结,舒母听到女儿的声音,就应道,“舒馨,你别洗碗了,先吃饭,一会儿我来。” 舒馨笑道,“我不累的,妈,你先吃,我把锅洗一下就进来吃。” 转身往外走,却在抬眼之际,脚步倏然顿住。 门沿边上倚靠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人,像是喝醉了酒,脑袋耷拉着,舒馨惊了一下,“先生,你是……” 正说着,那男人抬起了脑袋,半眯着眼睛,满脸富贵子弟的纨绔之气,看清他的面容时,舒馨脸色大变,“崔浩?你来我家作甚么?!” 听见舒馨的声音,崔浩浑浑噩噩地抬起眼皮看向她,发现面前站着的美人儿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舒馨时,他一下子来了劲儿,趁着酒意就扑向她,紧紧抱住了她的身子。 “馨馨,你原谅我吧!我当初真的不想抛弃你的……我现在很后悔,你跟我和好吧?好不好?嗯?” 崔浩意欲凑上自己的嘴,舒馨从看见他的那一刻起,眸子里就充满了怒火,她推开他,说道,“崔浩,我们俩早就分手了,你现在还来找我做什么?你现在不是有了别的女人吗?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我和她分手了,半年前就分了……馨馨你相信我,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当初是我自己受不了诱~惑,一时图新鲜才会和你分手的……现在我真的悔改了,求你原谅我吧,馨馨!” 馨馨…… 曾经只专属于这个男人呼唤的昵称,如今在舒馨听来却是叫她只想作呕,可自从一年前被崔浩无情抛弃后,她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舒馨不知道那个介入她和崔浩之间的那个第三者是谁,只从朋友那里听说,对方是个富二代小姐,家里有钱有势,长得也很漂亮,难怪不得就连崔浩这样的纨绔子弟也会对她趋之若鹜。 以前她那么央求他,求他不要分手,他都以冷漠无情的沉默和拒听电话对她,现在,他却说自己后悔了,还说爱的一直都是她? 多么荒唐! 舒馨冷嗤一声,淡漠地说,“馨馨?崔浩,你怎么好意思叫我馨馨?你知不知道,从你那张狗嘴里吐出这两个字,让我觉得有多恶心?!” 崔浩的唇角动了动,双手紧握住她的肩头,央求道,“不,馨馨,你别这样……” “别碰我!”舒馨奋力挣开他的桎~梏,眼眶里不知何时起了一层雾气,“崔浩,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崔浩急红了眼,“不,我不走!” 舒馨脸上浮现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厌嫌,“是不是让我打电话报警,你才肯走?!” 舒母发现外面的争吵也走出来,看见来人正是伤害自己女儿的始作俑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是你?你给我出去!” 说着,舒母顺手从门缝后边掏出一把木桩子要向崔浩打去,舒馨没来得及拦住她,崔浩就吃了几棍子。 崔浩也恼了,骤然伸手抓住了舒母的手腕狠狠一拽,舒母躲避不及就跌坐在地上,舒馨吓得惊呼,“妈?你怎样?!” “我,我的腰……”舒母身体本来就虚,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摔法,顿时额头上飙出一身冷汗。 崔浩眼看着自己闯了祸,索性破罐子破摔,伸手就抓住舒馨的手腕。 然,他还没来得及拽起舒馨,另一只手臂就被人攥住,他回头一看,是一个长相俊美却又神犀利的混血男子! NO243 营救温柔3 然,他还没来得及拽起舒馨,另一只手臂就被人攥住,他回头一看,是一个长相俊美却又神犀利的混血男子! 舒馨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来人,愕然,“夜先生?!” 夜天昊微微一个用力,崔浩就感到手臂一阵钝痛,只见夜天昊不费吹灰之力扭转他的臂膀,崔浩的手臂就像是脱了臼一般,一声清脆的声音噼啪声,崔浩就松开了舒馨的皓腕,脸上浮现出痛苦扭曲的神色。 崔浩抱住自己受伤的胳膊不住哀嚎,“哎哟喂我的妈呀,痛死人了!哎唷——” 舒馨于心不忍,下意识地去扶住崔浩,“崔浩?你怎么样?!” 夜天昊伸手拽住她,将她扯离崔浩的身边,她不放心崔浩,却看见夜天昊用凌厉的眼神瞪了一下她,舒馨踌躇了一下,才松开崔浩的手臂,退到夜天昊身后。 眼睁睁看见舒馨小鸟依人般偎进另一个男人的身后,崔浩急红了眼,加上他吃了亏,骨子里的痞性就出来了。 他气急败坏地瞪着舒馨,额头上青筋毕露,双眼充血般赤红,咬牙道,“好啊,舒馨!你口口声声说我负了你,其实是你有了别的姘头对不对?” “崔浩!”舒馨气得眼圈都红了,“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的龌蹉?告诉你,他不是,他只不过是一位想要雇佣我做家庭护理的老板而已!” 崔浩不以为意地笑起来,“家庭护理?谁信?我看是他养着家里的情~妇才对吧,就像当初你跟了我……” 崔浩的口无遮拦令舒馨几乎彻底崩溃了,就连舒母也气得浑身发抖,两个女人正气得无法言语时,夜天昊突然沉声说道,“崔先生,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只手似乎并不怎么痛嘛,要不要彻底变成残废,断你一双手一双腿,你才肯离开?!” 如果可以,夜天昊真像立刻废掉崔浩的一双手或是一双腿。[] 他假装抬腿向崔浩跨过去,崔浩吓了一大跳,本来地后退了一大步,结果身子没站稳一个不慎摔倒在地上。 夜天昊趁机警告他,“还不快滚?!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来骚~扰她们母女俩,我一定废掉你一双腿!” 崔浩心里咯噔一跳,赶紧落荒而逃…… 舒馨远远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里泛起一汪苦涩,无以名状的酸楚开始在心底蔓延。 曾经,她也曾像无数少女那般,和初恋崔浩许下过海誓山盟,也曾和他有过许多美好的憧憬,可惜时过境迁,现在留在她心里的除了崔浩给她的伤害外,再无其他。 感觉到舒馨那依依不舍的目光凝聚在崔浩的背影上,夜天昊的眸中闪过一丝幽魅的绿光。 而另一边,舒母松了一口气,她抱作舒馨痛哭起来,夜天昊蹙了蹙眉,却没有说什么,走到平房外静静地抽出一根雪茄抽起来。 等到哭累了,舒母才想起些什么,问道,“舒馨啊,刚才那位救你的先生是谁?” “妈,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打算雇佣我做私人护理的夜先生。” “原来就是他啊?”舒母恍然大悟地点头,“可是,你不是说已经打电话告诉他不去了吗?为什么他会来找你?还有,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住在这儿?” “妈,说来话长,您先坐下,我慢慢给您说吧。” 舒馨扶着舒母坐下后,这才娓娓说道,“是这样的,夜先生是柳护士长介绍给我的雇主,他有个妹妹,出车祸腿受伤半年了,一直站不起来,他听说我做过很多私人护理,尤其是在复健这方面有比较多的经验,所以想雇我去他家照顾他妹妹。” 舒母点点头,又蹙眉,“他人倒是不错,只是这私人护理的工作始终不稳定也不长久啊,你还是去找个医院拿稳定薪水的工作吧,哪怕薪水低也没有关系。” 长辈有长辈的想法,舒馨并不否认,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医院的工作虽然长久,但工资并不高,仅够两人的日常开销,万一母亲有个三长两短,那点儿薪水根本无法应急。 她咬唇想了想,坦白道,“妈,有一件事我瞒了您。” “是什么?” “其实……我已经和夜先生签约了,他还说,可以带您一起去他家,方便我工作之余照顾您。” “什么?”舒母吃了一惊,“舒馨,你怎么能不跟妈商量一下就擅自签约了呢?实在是太欠考虑了!” “妈,夜先生给的薪水很可观,而且那位他的妹妹我已经见过了,她……她真的很可怜,跟我差不多的年纪却出了车祸上了一双腿,要是错过了这几年做复健的最佳时期,她很可能以后都走不了路……我是真的很想帮助她,妈,您就答应我和我一起去c市吧!” “这个……”舒母有些犹豫了。 舒馨是一个相当孝顺听话的女儿,只要是她这个母亲反对的事情,无论对错,舒馨都不会去做,可眼下,舒母头一次见到女儿为这份工作据理力争,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她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就是有种不安,思及此,舒母的眸光不由得看向门外,夜天昊清冷的身影一直背对着门口,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的身上都有种低调的张扬。 他穿着一身舒适的休闲装,衬得整个人尽显高贵,同样的衣服若是穿在平常人身上定然是毫不起眼的,就这个男人就是能穿出不同的品味来。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和底蕴,不是平常人能模仿得来的,也因此不难想象,这样的男人该是出生在什么样高贵的家庭。 既然如此,那么,如此高贵的男人,为何会屈尊降贵来到这个贫民窟专程找舒馨?真的就只是为了谈工作上的事?俗话说得好,不要一万只怕万一,如果这个男人对舒馨有别的想法,那可怎么办?这个男人看起来温文儒雅的样子,可谁能猜得透他神情之后,会有什么用心和打算呢? 何况,听舒馨的意思,是要接她一起去c市工作,就住在这个男人家里。都说豪门一入深似海,虽然舒馨不是嫁过去,只不过是去工作,可仔细想想,始终是要住在别人的宅院里,恐怕日子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方便吧? 舒母越想越不妥,想要张嘴说些什么,这时候夜天昊已经抽完烟进来,微微朝舒母颔首。 “伯母,我想您已经听说过了,我妹妹出车祸受伤半年多了,一直躺在家里,到现在还不能行走,我们家里人都很着急,听说要是错过了复健的最佳时机,以后恐怕很难站起来。” “我特地托人四处找合适的私人护理,实不相瞒,其实我们已经找过很多个护理,可始终不合我妹妹的心意,前几天有位朋友给我介绍了舒馨,我带她去我家熟悉了一下工作环境,也和我妹妹见了面,没想到她们俩很投缘,一见如故,我和我的家人都很放心把我妹妹交给舒馨护理。可我听说您不同意让她来c市工作,所以我冒昧地赶来沛水镇,想就这件事听伯母谈一谈自己的想法,至于我呢,是真心实意想雇佣舒馨做我妹妹的护理,我父母的想法和我是一致的,如果您不放心,不妨先和我父母谈一谈,希望您和他们谈过之后,能改变您的看法。” 夜天昊的一番谈吐淡然自若,坦坦荡荡,满含诚恳,反倒让舒母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愧了。 这个混血男人长相虽然俊美得惊人,但毫无富家子弟的纨绔之气,和崔浩比起来没有半点乖戾,人若静水,含而不露,犹如一方君子的模样。 思及此,舒母略有些尴尬地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想法,就是担心我和我女儿打搅了府上的安宁。” 闻言,夜天昊心底松了一口气,明白舒母这是松开了,便说,“伯母大可放心,如果您觉得住着不习惯,我可以另外给你们租一套单独的公寓,至于租金可以从舒馨的薪水里适当扣除就行。” 舒母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终于首肯了,夜天昊唯恐舒家母女俩又反悔,赶紧连夜将她们俩接回了c市华明山。 事情办妥后便接到消息,容爵已经和手下赶到了c市,早已部署在了郊外那片玉米地附近,就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实施营救温柔的行动了,于是夜天昊也立刻带上几名精英手下赶往玉米地。 —————— c市郊外,玉米地的温差比城市内要大得多,加上温柔被泼了凉水,并没有换干净的衣服,到了晚上,她开始发烧了。 她往稻草堆里窝了窝,发觉丝毫没有温暖的感觉,反而全身更加冷得发抖。人一生气病来意志力就会变得薄弱,温柔开始觉得害怕了。 这时候,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然后门咔嚓一声响,就听见松下次郎的两个跟班走进来。 “你滴,马上起来跟我们走!” 温柔听不懂他们指手画脚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往草堆里退,见状,其中那个满脸戾气的日本人就失去了耐性,走上来如老鹰捉小鸡般,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温柔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双脚也在发软,她这才想起来,从在医院被抓到现在,她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她想求口水喝,却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对方用两根手指粗的麻绳绑得严严实实的,就连嘴和眼睛都被封住了。 她顿时有股不妙的预感,他们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ps:今天陪孩子出去了,晚上只码了3000字,望亲们见谅,我明天补上吧。 NO244 营救温柔4 【小说阅首发】 江口和工藤将温柔带往土屋以北的一片茂密的树林,去见松下次郎。 沿途山路很滑,温柔脸上的眼罩虽然是被取下来了,可双手还有嘴仍然是被束缚住的,走路走得急了,又被封住了嘴,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温柔支撑不住终于跌倒在地上。 江口过来拉她,触手一碰,发现温柔的皮肤热得烫人,不免也惊了一下,“工藤,这女人好像发烧了?” 工藤折回来摸向温柔的额头,发现她的确如江口所说的那样发烧了,不由得蹙了蹙眉,“只要这女的还没死,别的我们什么都不用管!走快点儿,老大还等着呢!” “哈伊!” 两人将温柔从地上架起来,赶往树林深处,温柔恍惚中闻到一股潮湿的且生机勃勃的味道。 但,生机之下,似乎埋着的是死亡。 温柔耳边听见其中一个日本人叽里呱啦说着什么―― “江口,你小心点儿!还记得路吧?这片树林老大已经做过手脚了,根本就是个雷区,别到时候把自己给炸了!” “放心,工藤,我没那么笨!” …… 温柔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看他们行走的路径,有些奇怪,她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直觉告诉她,这片树林很危险。 的确,这里非常危险,因为松下次郎已经在这里埋下了若干个地雷,就埋在地下,会露出凸起的引爆器,或者垂在树梢,挂着半透明的牵引线。 到了树林深处,远远看着好像是已经到了树林尽头似地,其实那一面是个悬崖,不算太高,但若是不小心摔下去也是极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 松下次郎就站在悬崖边上,他面前有一小片草坪,草坪中央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笼子。 “老大!”江口和工藤朝松下次郎毕恭毕敬地颔首。[] 松下次郎努了努嘴,吩咐道,“推她进去!不出意外的话,容爵很快就会带人来救他的小姨子了。” “哈伊!” 温柔的头晕得厉害,身子还没有站稳就被推进了铁笼子里,脑袋撞在铁栏杆上,“砰”地一声响,刹那间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 阿ben带领的人马穿过玉米地,从地面悄悄逼近土屋,阿ben看了看表,然后吹了声口哨,手下们便发起了突然袭击,然而土屋内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 阿ben马上让人调查四周情况,不稍一会儿,有手下汇报说,土屋以北的泥地上有不少新鲜的脚印,是通往一片树林的。 阿ben点点头,看来松下次郎已经转移了藏匿地点,将温柔带去了小树林。 不由分说,他马上给容爵打了电话,半个小时后,玉米地上空,一架直升机轰隆隆作响,一条钢索从直升飞机上抛下,一队身着迷彩服打扮的人沿着钢索上滑下。 占星辰和容爵是最后下来的,温暖则留在直升飞机上,被送往安全的地方。 阿ben将情况汇报给容爵,容爵点点头,说道,“看来松下次郎还不算太笨,还知道转移地点,不过现在是夜晚,他又把藏匿点转移到了树林里,只怕那片树林不怎么安全。” 微顿,他蹙了蹙眉,嘱咐阿ben,“阿ben,去通知兄弟们,看来今晚得多加小心了!” “是,容少!” 说完,容爵回头看向占星辰,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占总,我看你还是陪温暖呆在一起吧,今晚的营救行动比预期的还要危险……” 然,容爵的话音未落,占星辰就打断道,“不用了,我说过,我要亲自带温柔回南城!” 容爵看着他,不再说话。 因为是夜晚,树林里太黑,容爵让阿ben发给每个人一个夜视红外眼镜,容氏集团旗下的主流产品,无论是国内国外都是卖得最好的产品之一。 占星辰同样得到一只这样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后,眼镜立刻收集到红外线信号,增强红外线信号,最后将红外线信号通过显示屏转换成可见光信号,图像便显示在显示屏上,就像现在,之前还是漆黑一片,戴上眼镜后,眼前景象一览无遗。 于是,一队人马赶往小树林,营救温柔。 跟着那些脚印追踪到树林入口处时,脚印便不见了,大概是因为地上的落叶掩盖了足迹,搜救队伍不得不停下来。 有手下自告奋勇要去探路,容爵却扬声喝止了手下。 “怎么了,容少?”阿ben不明究理地看向他。 容爵伸手比了个手势,沉声低喝,“都不要动!” 众人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他的神情让大家惊了一下,不由得屏住气息,真的就不敢乱动。 容爵环视周围,发现此处树林除了植物外,没有其他生命迹象,茂密的丛林,曲折的小路,连鸟儿的声音都没有,直觉告诉他,这里十分诡异。 忽地,他说了句,“大家都小心,有地雷!” 众人一听,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容爵眉毛紧蹙,冷嗤道,“兄弟们,看来检验我们实力的时候到了,大家都跟在我身后,记住一定要踏着我走过的路线走!” 占星辰不明白容爵说的是什么,迷惑地看向阿ben,阿ben解释道,“现在有很多新型地雷都有红外线,只要带上我们的夜视红外眼镜就很容易躲避,但很显然,松下次郎埋在树林里的是老式地雷,两边掩体,也就是一头拉出线,然后另一边又放一个地雷,中间仅用一条很细很细的线牵起来。这种地雷又称引线地雷,已经绝种很多年了,不注意看是看不见的。” “我还以为那松下次郎不过是一介莽夫,没想到还挺狡猾,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找来这么多引线地雷。” 说到这里,阿ben深呼吸一口气,不由得低咒了一声,“现在又是夜晚,看来搜救任务更艰难了。” 说完,阿ben跟着其他人小心翼翼往树林深处走去。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攀岩走壁,他们个个卷起裤脚,卷得很高,几乎到了大~腿根部,然后爬上树沿着树干走,看见雷就下到地上,依照容爵的话说,松下次郎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同一垂直面布两颗雷。 占星辰就学着容爵他们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爬上爬下,没想到在地上仍然不能走,得爬,这样触地面积小,眼睛离地面近,最微小的引爆器都看得见。 这样一来,时间不但耽搁了,而且因为打着手电筒,远远的就曝露了他们的存在。 发现树林里传来手电筒的光束,守夜的江口就立刻向松下次郎汇报了,“老大!来了来了!有人来了!” 松下次郎顿时惊醒,“去!看看那女的醒了没有?!” 江口走到铁笼子旁,伸手摸了摸里面的温柔,发现她全身烫得厉害,顿时吓了一跳,“老大,不好了,那女的烧得很厉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只要没死,就还有用!去,把她摇醒,手脚都给她绑了!” “哈伊!” 温柔正昏睡着,全身没有一处是舒服的,浑浑噩噩中被人推醒,她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哑得厉害,不但如此,全身上下没一处正常的地方,扁桃体、咽喉、上呼吸道和支气管全都肿~痛得厉害,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做不到,声带似乎也失声了,只要一动嗓子,就想咳嗽。 隐约间被人绑住了手脚,她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勉强睁开眼皮看了看四周,似乎看见不远处的树林里有微弱的光束。 起初,她以为自己是看见了幻觉,但努力睁大眼睛后发现那并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真的有一道道手电筒的光束在靠近,顿时虚脱的皮囊像是注入了新的力量,她再次打起精神来,打算做最后的抗争。 眼看着那些光束离草坪越来越近的时候,温柔心口的希望火苗也越烧越旺,然而,就在这时候,松下次郎拿出钥匙将铁笼子打开,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出铁笼子。 “唔唔……唔唔……唔唔唔……”温柔痛得大呼,但发出来的声音却像是受伤动物的呜咽声。 几名手持短枪身穿迷彩服的大汉已冲出树林,为首的正是容爵,依次出现在温柔视野里的还有他的得力手下阿ben,当看见同样身穿迷彩服的占星辰也出现在眼前时,她心口一下子突突跳起来。 她没想到占星辰也会冒险来救她…… 温柔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全身像生了根一样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脸上的泪水无声流得更凶。 占星辰看见温柔哭,心里就更着急了,大喝道,“松下次郎,你给我放开她!” 然,松下次郎不但不放手,反而将一把黑洞洞的枪直抵在温柔的太阳穴上,他根本看都不看占星辰一眼,而是扬声朝容爵说道,“容少,好久不见,你终于来了!” 容爵朝阿ben使了个眼神,让他护住占星辰的安全,然后气定神闲地缓缓向前移步,他大摇其头,“松下先生,你这是想做什么?不觉得自己玩得太过火了吗?” NO235 营救温柔5(大高朝,求月票) 【小说阅首发】 容爵朝阿ben使了个眼神,让他护住占星辰的安全,自己则气定神闲地缓缓向前移步,他大摇其头,“松下先生,你这是想做什么?不觉得自己玩得太过火了吗?” 趁容爵和松下次郎周旋之际,几名手下悄悄向两侧挪动步子,打算由侧面包击,但松下次郎警觉性很高,枪口狠狠地戳了戳温柔的太阳穴,大喊,“容少,叫你的手下都他妈不许动!” 容爵顿住脚步,下意识地看向温柔,虽然夜色很暗,但依稀能看见她闭着眼睛,精神不济的样子,他担心温柔有事,便伸手做了个手势,手下们见状果然不敢再动。[] 而远处,占星辰看见温柔的样子,心里跟刀绞似的疼,恨不得一下子就冲到她身边救下她。 这样想着,身子已经向前冲去,但阿ben一直提防着他,猛地拽住他的胳膊,劝道,“占总,请记住容少的话,要想安全救下温柔小~姐的话,一定要听他的命令行事!” 占星辰急得咬牙,却也只能忍住,手里拽着的一股劲更甚,拳头握得紧紧的,关节拽得泛白,整个人如发怒中的困兽一般。 这一般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救出温柔,看温柔憔悴狼狈的样子,他不难想象这几天她遭遇了些什么,越是这么想,心痛的感觉就更深,一寸寸侵蚀他的心脏,然后从心口传到每根神经末梢,连手指尖也痛得有些麻木了。 他盯着双眼紧闭的温柔,咬唇,恨不得被折磨的是自己…… 而另一边,容爵正小心谨慎地和松下次郎交涉着,“说吧,松下先生,你消失一年了,现在突然出现在c市,而且还带走了温暖的妹妹,肯定是有目的。呵呵,我知道,其实你想绑架的是温暖,只可惜你的手下太愚笨,抓错了人,所以你将错就错把温柔带来了c市,我说得没错吧?” 说着,他鄙夷地看了看护在松下次郎身侧的江口和工藤,戏谑地继续道,“你该好好调~教你的手下了,要不然还要你这个做老大的替他们擦屎,多麻烦啊。” 微顿,他又弯起薄唇,“哦,只怕松下先生没这个机会了。” 闻言,江口和工藤均打了个寒颤,容爵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却满含杀机,两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然后有同时看向松下次郎。 看见两个手下不争气的样子,松下次郎面色铁青,咬牙道,“他小姨子还在我手上,都他妈怕什么?!” 江口和工藤又再一次心虚地对视一眼,却是不敢靠前一步,瑟缩地往后退了退,松下次郎气急败坏地叫嚣,“谁都不许退!忘记老子说的话了,等到这一票成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他妈的,前几天从老子手里拿钱的时候没看见你们俩这么磨磨蹭蹭!” 闻言,容爵笑得极其笃定,“松下先生就别说笑了,就凭你们的人手,也不可能赢得过我容爵。” 松下次郎脸都绿了,“你不怕我杀了她?” 容爵看向松下次郎,弯唇,声音玄寒彻骨,“你以为你杀了她就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告诉你吧,松下先生,从你决定到南城绑架温暖要挟我的时候起,这步棋你就走错了。” 松下次郎的头上飙出冷汗,心想十多分钟以前他就打电话找夜天昊要求增援了,为什么到现在夜天昊还没有出现? 他哪里知道夜天昊其实已和容爵达成了一致,不但不会派人来救他,反而会把他推开容爵收拾。 情势危急,松下次郎扣了扳机,再一次用枪戳着温柔的太阳穴,嘶吼道,“都不要过来!” 说着,拖着温柔朝悬崖边挪去,“别动!谁他妈敢动,我就带着她一起跳下去!” 眼看着情形不对劲,江口和工藤带着机会就朝树林的方向逃之夭夭,然而却被松下次郎发觉,他扣动扳机,啪地一声,只听见一声惨叫,身形手小的工藤就被他打中了。 这一枪把温柔吓了一大跳,她惊得浑身发抖,瞪大双眼惊恐万状地看着工藤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口看见工藤被松下次郎就地枪杀,也吓傻了,愣了两三秒后,“哇”的一声就朝树林里落荒而逃,根本就忘了树林里有松下次郎埋下的地雷。 只听见轰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炫亮的火光骤然间将一方树林染成了白昼,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和血腥味,这样强大的爆炸力定然是把江口炸得粉身碎骨,什么都没有留下。 当火光渐渐消失后,只余下硝烟慢慢消散…… 松下次郎急红了眼,开始拖着温柔一步步后退。 而另一边,众人都被这一幕给震慑到了,一时间忘记了反应。只除了占星辰和容爵,两人几乎是同时,不约而同地向温柔和松下次郎奔去。 松下次郎惊得回过神来,猛地后退了一大步,枪口狠狠戳了一下温柔的太阳穴,“都别动!” 容爵和占星辰果然不敢乱动,因为他们清楚地看见,松下次郎那条后退的左脚只差一尺的距离就会落下悬崖,换句话说,如果他再后退一步,温柔极有可能被他拖下悬崖去。 松下次郎全身都出了汗,目光挣扎,他的脑子正在盘算,自己有多少机会,他想只要温柔在自己手里,他就有一半的机会,若能多撑住一会儿,等到夜天昊来了,他就能反败为胜…… 温柔的颈脖被他勒得难受至极,她几乎快窒息了,但意识还算清晰,她隐约感觉到脚底的泥土有些松软,下意识地往后看了看,这一眼把她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老天爷,她的身后就是高达数十米的悬崖,而就在这时,她双脚一软,脚底恰好踩中松软的泥土,无法承载她的重量,那块泥土便掉下悬崖,温柔身子随之歪斜过去…… 原本拽住她胳膊的松下次郎感觉到一股拖拽感,便下意识地松了手,温柔连个抓握的东西都没有,整个人倒向悬崖…… “不!温柔――”占星辰骇然大喊。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竟然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奇迹般抓住了温柔的手! 所有人在这一刹那都被惊骇住了,包括松下次郎,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趁大家都被愣神的这一秒,就反手拿枪对准了容爵! 松下次郎咬牙冷笑:“谁都不要过来,否则你们的容少就会没命,还有他们俩,也会没命!” 阿ben担心自己主子的安危,见松下次郎拿枪指着容爵,顿时急了,眼看着事态对己方不利,他决定豁出去了,于是想要悄悄发起进攻。 然,却被容爵大声喝止,“谁都不许过来!尤其是阿ben!” 凭自己对阿ben的了解,容爵料到他不肯轻易妥协,一定会想办法偷偷救他,但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真正担心的是悬崖边上的占星辰和温柔。 眼角的余光看过去,他们俩趴在悬崖边,完全看不到温柔的身子,就连抓住她的占星辰也只剩下半个身子趴在地上,如果不赶紧救他们上来,只怕他们俩坚持不了多久了…… 的确,凭占星辰的体力,他确实坚持不到多久了,但他拼命抓住温柔,想将她救上来。 “温柔,紧紧抓住我不要放手,我会救你上来!” 占星辰的身子半挂在悬崖边,如果再往下多一寸,连他自己都极有可能坠下悬崖去,他的手在发抖,为了抓住温柔,他上半身都快掉出悬崖外,温柔甚至能看见占星辰眼里的湿润,看到他眼里的慌乱。 力气被削弱的同时,连抓握的感觉也渐渐消失贻尽,很显然,占星辰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狠狠地咬着牙关,大喝出声想要借此爆发出所剩无几的力量,“啊――” 那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像是在和命运挑战,想要孤注一掷力转乾坤一般。 但他越是想要抓紧温柔,却越发无力地发现,她的手越来越松,她的身子似乎越来越往崖下坠去。 “啊――” 再一次大吼,占星辰一张俊俏的脸因为愤然发力的动作而扭曲变形,脸色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也绷得紧紧的。 这样的占星辰,看得温柔心痛不已,她知道如果再继续这样僵持着,占星辰总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同她一起掉落悬崖的。 “不要,星辰大哥,你放开我吧,你这样也会掉下去的,”她摇头,以蕲艾的眼神央求他,“放手吧,星辰大哥,放我走。” “不!不可能!我绝不会松手!”占星辰大喝,眼里全是决绝的厉色,“温柔,我答应你姐的,一定要带你回去!” 闻言,有晶莹的泪水从温柔的眼里涌出,沿着脸颊缓慢滑落。 足够了,听见他的话,她觉得已经心满意足了。 思及此,温柔止住了眼泪,脸上转而浮现出笑意,那笑容从一丝漾成一抹,然后展为阳光般的笑容,像满天星光全落在了她的脸上,凄美得动人心魄。 “星辰大哥,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娶一个她爱你而你也爱她的好女人结婚生孩子,我会在天堂祝福你们俩的……” 说到最后,她自己也哽咽住。 温柔眼里的绝然占星辰岂能看不出,他看出温柔一心想要牺牲自己,好让他不跟着她一起坠下去。 看着她的笑颜,占星辰的心凉至谷底,“不!不行!温柔,你一定要活着,就算我要幸福,你也要亲眼看着我幸福!” 正说着,温柔的手已经从他指缝中滑落,身子开始往下坠。 那一刻,占星辰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本能地终身一跃,展开双臂扑上去抱住温柔,与她一同坠入悬崖…… ps:晚上还有一更,不过会比较晚,等不及的亲们可以明早再看。 NO246 我喜欢你 【小说阅】 正说着,温柔的手已经从他指缝中滑落,身子开始往下坠。 那一刻,占星辰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本能地终身一跃,展开双臂扑上去抱住温柔,与她一同坠入悬崖…… 那一刻,所有人都为之一振,就连松下次郎也没有料到这一幕的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容爵猛地敛起眸,趁松下次郎愣神时骤然出手拽过他握住枪把的那只胳膊,狠厉一拽,枪掉落在地,再猛然一摔,松下次郎整个人被容爵掀翻在地。 松下次郎防备不及,被摔得扑通一声砸向地面,容爵见机大喊:“阿ben,快行动!” 他怒喝,幽深眼瞳一波一波致命地潮涌,他滑着跪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松下次郎身边,拳头扬起。 占星辰和温柔一同落崖,他心里很气,气自己晚了一步,心中那股强烈的负疚感攫住他,他需要发泄。 拳头落下,力量恐怖,几乎要致人死地,关键时刻,阿ben上前拉住他,这才保住松下次郎的一条狗命。 容爵深深呼吸,调整情绪,偏头瞥一眼松下次郎,再看了看阿ben,阿ben读懂了他的意思,赶紧派人去悬崖下找人,同时命人将松下次郎押上了车。 部署好一切,阿ben和容爵一样依旧眉头紧蹙,因为他们俩彼此都心知肚明,现在还是夜里,即使在最快的时间内展开搜救行动,也未必保证救得了占星辰和温柔的安全,更何况还不知道他们俩现在情况如何。 容爵眉头紧锁,埋首看着崖下,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连一丝响动都没有,不知道占星辰和温柔现在怎么样了…… 另一边,悬崖下。 占星辰和温柔落下去的那个悬崖说高不算太高,却也足足有四五十米高,落下去也是会致命的,不过他们俩的运气极好,落下去的那地方下面有很大一颗老榕树,枝叶长得极其繁茂,眼下正值夏季,正是榕树一年四季中长得最好的时候,他们俩掉下去时就刚好托在了榕树叶上。 而且,落下去时候,温柔因为发烧已近昏厥过去,而占星辰又刻意想要护着她,便将她托在了自己身上,这样做导致的后果是温柔没有伤一丁点儿皮肉,反倒是占星辰身上有大量擦伤。 占星辰率先醒过来,他小心翼翼地将温柔移动到地面,却发现她身上烫得厉害,无论怎么喊她都醒不过来,一摸她额头,竟然烧得厉害。 他想容爵肯定是会派人来救他和温柔的,按理说呆在原地会比较好,可是他一直呆在树林里不安全,而且温柔烧得这么厉害,必须得做点什么急救措施才行。 就在这时候,他隐约见到不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便决定背着温暖先赶去那光亮之处。 去了才知道,原来那是个简陋的农家小院,老乡打开门提着油灯走出来时,看见占星辰踩着满是泥泞的鞋子,浑身湿透,裤腿刮破了一条,上面还绊着几根荆棘,他脸上也有伤,神色疲倦又狼狈。 那位老乡吓了一大跳,“你,你是……” 占星辰已经等不及了,不等老乡把话问完,就急急地说道,“老乡,请帮个忙,我……女朋友她病了,烧得很厉害,能不能让我们在你这里住一晚,明早再走?” 老乡是个老实人,赶紧点头并让出道,帮着占星辰把温柔扶进屋内。 农家小院很简陋,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张chuang,一口锅一个灶台,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家具就是一个家了,老乡把屋子里唯一的一张chuang让给了温柔,占星辰小心翼翼地将她扶着躺下,一摸额头,比之前更烫了。 占星辰担心温柔烧出肺炎来,找老乡要退烧的药吃,老乡感到很为难,这穷乡僻壤的连个小诊所都没有,更别提退烧药了,他急得在满屋子里来回徘徊,后来突然想起些什么,转身出了屋子。 占星辰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里做什么,一门心思都扑在温柔身上,他给她烧了水,喂她喝下后又打来一盆水,替她擦拭身子。 温柔意识不清,一直在迷迷糊糊地呓语着什么,占星辰担心她伤到了哪里,反复检查后发现只有几处擦伤,他又开始担心是不是松下次郎喂她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才导致她一直昏迷不醒。 不一会儿,老乡回来了,手里拿着药草,据老乡说这是一种叫做鱼腥草的中药,乡下人都是用这种药熬汤治感冒的。 占星辰不敢怠慢,赶紧熬了汤喂温柔喝下,起初温柔喝不下,他踌躇了一下,决定以嘴对嘴逼她喝下。 昏迷中,温柔感觉到唇上有两片温热的东西紧贴着自己,缓缓地,一股带着药草味的甘甜液体缓缓流进自己的口内,慢慢滑入她的喉咙,心田,全身,直至每个神经细胞…… 她微微睁开迷蒙的眼睛,仿佛看见了占星辰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她有些迷惑,明明记得自己坠下了悬崖,难道这是到了天堂,所以才产生了幻觉? 但不管这是不是幻觉,她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不由得惬意地闭上了眼,并欣然地一口口吞下他喂进的药汁儿。 占星辰感觉到她吞咽的动作,惊喜地抬起头看她,发现她的双眼虽然是紧闭着的,可睫毛却在微微颤抖,仿佛悬在嗓子眼里的心便落下来。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从未有过的忐忑,“温柔,你醒了?” 温柔惊了一下,她以为自己身在天堂,可占星辰的声音近在咫尺,那么真实,她豁然睁开眼,怯怯地抬头。 “星辰大哥?我死了吗?我是在做梦吧?” “谢天谢地……”占星辰呼出一口气来,他动容地握住她的手,贴近自己的唇瓣并呼出热乎乎的气息,试图让她变得温暖起来,“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微微摇头,又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你一起掉下悬崖了,所幸悬崖下有棵高大的老榕树,托住了我们,要不然我们俩就真的会在天堂见面了。” “你和我一起掉下悬崖?”温柔不解,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片刻,大致猜出些什么,她后怕地看向占星辰,“星辰大哥,你疯了?!你知不知道那么做很危险?!” 占星辰却笑“我知道,可我们俩现在不是都没事吗。” 温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看着他的眼睛却又什么都说不出,良久才呐呐地低语,“你竟然跟我一起跳下来……你要是有事,我下辈子都不会原来自己的。” 占星辰却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近身抱住她,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柔声道,“傻瓜,重要的是……你没事。” 温柔讶然,那一刻心里的悸动难以名状。 她的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睫毛沾了山间雾霭,湿湿的一根一根很分明,她垂着眼睛任由他拥着,像个小孩子那般紧紧依偎着他。 占星辰的怀抱勒得温柔透不过气来,砰砰砰拼命跳动的心脏紧贴她的后背,温柔在这强劲的心跳声中,软软昏了过去。 温柔睡得不沉,她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其实不过才睡了个把钟头,她仍然是躺在老乡的chuang上,而占星辰就睡在chuang边,墙上窗外有微弱的晨光斜斜溢进来,洒了他们俩满身。 温柔感觉浑身发冷,头依旧疼得厉害,她痛苦不堪地呻~吟了一声,然后翻身睡向另一边。 “哪里不舒服吗?”占星辰醒来问道。 她虚弱地抬了抬眼皮,眨巴着眼睛看了他半晌,声音像锯木头一样粗嘎,“我……我冷……” 占星辰懵了一下,忽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掀高被子,把她身上的衣服重又一层层裹好。 似乎想起些什么,他让她闭上了眼睛,自己则脱掉上衣,裹着上身躺进温柔的被褥里,然后将她连人带衣小心翼翼地裹进自己怀里,从她身后环抱住她的身子。 感觉到他温暖的身子是衣果着的,温柔的脸刷地一下子红透了,“星……星辰大哥?”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试图离他远一些的距离,然而这样的磨蹭却令身后的男人难受至极。 “别动!”占星辰的嗓子也哑得厉害,顿了良久,才迸出四个字,“继续睡觉!” 温柔果然不敢再动,更不敢乱说话,僵直着身子过了许久才浑浑噩噩睡过去。 只是苦了占星辰,山间的夜半太凉,低矮的屋里太闷,怀里有个高烧病人捂着汗,像只火炉,被褥沉沉压着他喘不过气,这是占星辰二十多年来睡得最糟糕的地方。 可,怎么这么满足开心呢? 微微垂眼看向怀里已入梦乡的小女人,占星辰的嘴角不知不觉中微微翘起来。 第二天温柔热度稍退,占星辰终于松了一口气,老乡早早起来煮了热腾腾的白粥,占星辰喂温柔吃下,刚吃完,就听见外面有直升飞机的轰鸣声。 两人大喜,占星辰走出去,果然看见阿ben在敞开的机舱内朝他招手,他连忙挥舞了一下,回到屋内,惊喜地对温柔喊,“温柔,他们来接我们了!” 他将她背在身后,温柔趴在他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 占星辰望着慢慢降下的直升飞机,温柔喃喃地在他耳边说着话,那样微弱的声音,他却在渐近的轰鸣声中听得那样清楚:“星辰大哥,我喜欢你。” NO247 笨蛋,我怎么舍得掐你 【小说阅首发】 占星辰望着慢慢降下的直升飞机,温柔喃喃地在他耳边说着话,那样微弱的声音,他却在渐近的轰鸣声中听得那样清楚:“星辰大哥,我喜欢你。” 占星辰那双黑亮的眸子倏然睁大,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下来,“温柔,你……” 才说了几个字,听见耳边传来呼哧的声音,他微微侧头看回去,温柔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他背着她微微抖了抖,又唤一声,“温柔?” 她没有丝毫回应,贴在占星辰鬓边的脸颊似乎温度又烫起来,占星辰纳闷,奇怪,今天早上她不是已经退烧了吗?怎么会又烫起来? 他赶紧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来,发现她眼睛依旧是闭着的,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将她拦腰抱起来,“温柔?醒醒!温柔,你醒醒啊?!” 机舱内,阿ben高声催促他,“占总,赶紧抱她上来,我们马上送她去医院抢救!” 到了医院才知道温柔根本没有退烧,而是由一开始的扁桃体发炎渐渐转成急性肺炎,这种病本身就是时好时坏,烧退了又会随时起来。 温柔这一次得病来势汹汹,虽然昨晚有老乡的鱼腥草药汁儿救急,但仍然病倒了。 温暖被吓得半死,当容爵说把温柔救回来的时候,她高兴得不得了,后来又听说她发烧病得很厉害,她差点儿没哭晕过去,坚持要一直守在温柔chuang边,直到她醒过来。 守了整整八个小时后,她实在是支撑不住,才被容爵劝回酒店内休息,暂由占星辰守在温柔身边。 屋外的天空,黑幕已完全降下来,温柔终于醒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眸,入目一片白,视线渐渐从模糊到清晰,浓重的来苏水味刺激着她的鼻腔,她下意识地蹙眉,并动了动身子。 发现身边是空的,脑子里有一秒的空白,想起和占星辰睡在一张chuang的画面,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心里有些慌,害怕那真的是梦境,眼睛便在房内找了一圈,发现占星辰就站在窗前。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回头,发现她醒过来时眼睛明显一亮,他大步地走过来,惊喜地问,“温柔,你醒了?” 说着,他极其自然地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静静地抱住她。 温柔惊得呆住,半晌,忍不住开口,“我,我……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声音里满是不安。 他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那要不要我掐你一下?这样你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嗯……好。”她乖乖地点头。 占星辰忍俊不止,不由得失笑,“你还真让我掐啊。” 温柔还想说些什么,他又吻上她的发丝,柔声说道,“笨蛋,我怎么舍得掐你。” ―――――― 虽然伤不在温暖身上,可她也累了,被容爵送回酒店的途中就睡沉在车上,等到了酒店的地下车库,容爵也没有急着叫醒她,而是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进了酒店。 一路跟在他身边的手下们相互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心里都清楚主子对温暖的钟情,不敢怠慢,其中两名身形高大的保镖十分自觉地走在前面,每当迎面走来的酒店客人见到他们俩气势汹汹的样子,都躲得远远的。 这样一来,温暖丝毫没有被吵醒,反而还往容爵的怀里更窝进去了一些。 容爵的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来…… 进了酒店房间,他把她轻轻放在chuang上,自己则去洗手间洗澡,出来时发现温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在卧室里翻箱倒柜,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他问,“温暖,你在做什么?” “我找一些必要的东西,一会儿带去医院,今晚我要陪着她。” “今晚?”容爵蹙了蹙眉头,声音沉沉地从浴室里传出去,“你已经留在医院呆了八个小时了,身体会吃不消的,还是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吧。” “不行,温柔还没醒,我要第一个看见她醒过来。” 温暖忙里忙碌,从这间屋走到另一间屋,手里不停地收拾着东西,打包装进小小的行李箱里,容爵哭笑不得,无奈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从身后圈住她的身子,别有深意地说道,“别忙活了,关心温柔的人又不只你一个,你别总是什么事都抢着做行吗?” 温暖误会了容爵的意思,以为他不顾念着自己妹妹的死活,顿时有些生气,不悦地说,“容爵,你放手!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可是我妹妹,我知道你没有兄弟姐妹,不明白那种亲情,但我懂,要是温柔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肯定会自责死的!” “嘿嘿嘿!冷静,冷静,你先别生气。” 他赶紧松开手,并举起来做投降状,不躲不避任她转过身来以拳捶在自己身上,但还是大大退后几步站在她的安全距离外,以祈让她平静下来。 见她终于消了气,他这才说道,“千万别动不动就说把‘死’字挂在嘴边,你知道我最怕你说这个字的。” 他的眼眸里闪起无限温柔,发泄了一通后的温暖终于平静下来。 等到她转过身来才陡地发现,眼前这男人正赤果着身子,仅用一条短短的浴巾围着性~感的屯,大喇喇地站在自己面前。 顿时,她一张脸变得绯红。 “容爵,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她羞愤地大喝。 温暖赶紧将脸转过去,没怎么敢多看容爵一眼,他赤果着的身体实在是……太养眼了!麦色的肌肤沾着湿漉漉的水还没有擦干,正在往下滑,一滴一滴,滴进那条白色的浴巾里。 该死的变~态男人,竟然用了一条短短的浴巾,哦不,那根本就不是浴巾好吧? 容爵不以为意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顿时明白这别扭的女人在想些什么了,心里觉得十分好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都老夫老妻的了,还害什么羞?” 说着,他甚至坏心眼地靠近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将她脸上的窘态一览无遗。 “咳咳!”温暖假假地咳了两声,“谁跟你老夫老妻了……那个啥,反正今晚我要去医院陪温柔。” 容爵没辙,伸手拽住她的皓腕,微微一扯,她就跌进他赤果的怀里,索性挑明了跟她说,“傻瓜!你就给他们俩留点儿独处的时间吧,亏你还是温柔的姐姐,难道看不出自己妹妹的心思吗?” 闻言,温暖懵了,她仔细回味了许久才想明白容爵的话,“容爵,你的意思是说……我妹和占星辰,他们俩……” 他笑着抱住她,温暖脑子里正在跑火车,也就没有注意到容爵的手正环在自己的腰~上。 “我妹妹喜欢占星辰的事我是知道的,可占星辰对我妹有没有那个意思……我就不太确定了,”她眨了眨眼睛,忽地想起些什么,转头看向容爵,“你呢,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刚开始我也不太确定,”容爵让她侧坐在自己的tui上,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放在她的tui上,大掌状似不经意地轻轻触碰着她细嫩莹洁的tui根。 “之后温柔出事,占星辰坚持要一同来救温柔,我们一路追踪到小树林,松下次郎在那里埋了许多引线地雷,那么危险的山路他硬是走过去了,后来还舍身抱住温柔跳下崖去,”他望着温暖的脸,潋滟的眸光凝着她,“如果不喜欢,他不可能做到如此。” “占星辰也喜欢温柔?”温暖不由得大喜,“那真是太好了,其实温柔喜欢占星辰很久了,可那时候占星辰对我……” 微微一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虽然这话由我亲口说出来不太好,不过确实是事实,占星辰曾经向我求过婚,我还以为他……” 容爵佯装恼怒的样子,眯眼瞪着她,“以为他会等你一辈子?女人,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说话间,他懊恼地掐了一下她的屁屁。 “啊――好痛!” 不是很大的力道却叫温暖吃痛了一下,这一声惊呼,她才发现不知何时,容爵竟然把手伸进了她的小内内里,她一下子惊跳起来,怎料男人脸上闪过一抹贼笑,下一秒,她就被摁到在chuang上。 “容爵!我妹还在医院里生死未卜呢,你别闹了。” “今晚你别去了。” “不行啦……” 反抗声消失在男人天旋地转般的热吻里,容爵想她想得紧,最棘手的问题解决了,心头的大石块终于落下来,放松后的身体就会自然而然地对她产生那方面的谷欠望,虽然他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但只是这样亲亲抱抱,就让他很知足了。 chan绵了不到十分钟,正准备切入正题的时候,门铃被人摁响了。 温暖从他绵绵切切的吻里偷得一丝呼吸,绯红着脸颊说道,“容爵,有人敲门。” “不管它!”谁都不能打搅他的雅兴,说着,大掌一拉,轻轻松松就将身~下的浴巾扯落。 只可惜外面那人十分执著,门铃依旧响个不停,就算容爵打定主意不理它,温暖也是没法继续了。 她好不容易从他的臂弯里抬起头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拼命推他,“不行!容爵……得去开门,说不定是医院来消息了。” NO248 这种事我没什么经验 【小说阅首发】 她好不容易从他的臂弯里抬起头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拼命推他,“不行!容爵……得去开门,说不定是医院来消息了。(.好看的小说)” 容爵拗不过她,只得披上一条浴袍出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阿ben,神情很严肃,容爵忽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怎么回事儿?阿ben,你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休息时间了吗?” “对不起容少,但是有件事必须向您汇报。” “什么事?”容爵蹙眉问道。 “松下次郎逃跑了,就在几分钟前。” 容爵大骇,“你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把他交给国际刑警了吗?!” “我们已经将他交给国际刑警组织处理了,可是刚刚从那边得到的消息,松下次郎从二楼的洗浴室爬上通风管道后,再到地下车库后藏匿于一辆在一辆轿车的后备箱内逃逸的。” 微顿,阿ben又道,“现在,国际刑警那边正在抽调道路监控录像,大概半个小时内就会有线索了。” 容爵揉了揉太阳穴,低咒了一声后,说道,“这些国际刑警是吃素的吗?妈的!依我看,有必要把容氏集团的尖端数据库处理器推广到国际刑警组织的大楼里了,保全措施太他妈差了!” 容爵的吐槽差点儿让阿ben失笑,却不敢笑出来,这时候主子正发火,他怎敢嗤笑自己的主子? 正忍着,容爵又说道,“阿ben,你先等着,我去换件衣服就出来。” “好的,容少。” 容爵快步回到卧室内,在温暖的额头上轻啄了一口,不放心地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乖乖呆在酒店里,哪儿也不准去,知道了吗?” “你要去哪儿?”刚才她隐约听见了阿ben的声音,好像很急的样子,她大概猜到是有什么重大的事发生了。 难道,是医院来温柔的消息了? 她正欲开口,容爵早就猜到她要如此问了,便说,“你放心,不是医院打来的电话,温柔应该没事,但是你不准乱跑,更不准偷偷跑去医院,我会派人去医院保护温柔的,知道了吗?” 容爵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温暖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了,也就不敢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至于温柔那边,她可以随时打电话向占星辰了解情况。 容爵换好了衣服,和阿ben匆匆进了电梯间,仅剩两个人在时,容爵沉声问阿ben,“阿ben,这件事你怎么看?” 阿ben心里十分清楚,主子口中所谓的“这件事”指的松下次郎逃走的事,已经落入国际刑警的手中,他竟然还有本事逃跑,看来他拼了命逃出来,恐怕是还有未完成的事。 难免心里会担心起来,他蹙眉回答道,“很难说松下次郎逃出来的目的是什么,有可能是针对您,也有可能是针对夜天昊,也说不定会逃出c市,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很棘手。” 闻言,容爵赞同地点了点头,微微眯了眯黑瞳,神色更加凌然,他忽地想到了些什么,吩咐道,“阿ben,你马上再派些人手去医院,酒店这边也必须加强保全措施,至于夜天昊那边我会亲自打电话给他,让他提防着点儿松下次郎。” “好的,容少。” 来到地下车库后,上了车,容爵就立马给夜天昊,然而电话里始终传来的都是机械化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容爵急得咬牙,怎么回关机? 他抬起腕表看了看,也不过才晚上九点半,夜天昊会这么早就睡觉?开什么国际玩笑! 想了想,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去了夜天昊的总裁办公室,电话里一直传来的是无人应答的长音,打去他的流动赌场,对方给他的回复是,夜天昊已经两天没去过码头了。 容爵不由得沉声骂了一句,心里隐约有股不妙的预感。 毕竟,于公,他和夜天昊是合作关系,于私,虽然他们俩也算是情敌,可既然夜天昊肯放下身段,起码的道义他也该是有的,既然知道松下次郎逃出来了,通知夜天昊一声也不算什么。 容爵不由得皱了皱眉,手机攥在手里反复捏来捏去。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夜天昊怎么会关机了呢?他到底在作甚么? ―――――― 城市的另一端,华明山,此处远离都市的喧嚣。 偌大的花园后面建着数幢小屋,彼此间隔说不上近,遥遥相望,各自有各自的独立空间。 这里便是夜家府邸后院,家佣们住的地方,而舒馨和舒母就被安排在数幢小屋中的其中一幢,一层薄薄的雾霭中,砖红屋顶,白色墙壁,映着大片大片的蔷薇花壁,像是童话一样,一眼看上去就和别幢小屋截然不同。 舒馨担心母亲第一天住在夜家会不习惯,照顾好夜天星后就赶回了小屋,没想到是她多虑了,舒母吃过晚饭后不多久,就上chuang睡了。 她松了一口气,想起来到夜家后还没来得及参观这里的一草一木,便悄悄来到后花园里,漫步在一片蔷薇花海中。 走过那片蔷薇花海,另一头胡乱生长着叫不出名字的灌木丛,像是小矮人乱糟糟的胡子,舒馨停下脚步,伸手去摘那上面红色的豆子。 “那个看起来好看,可是有毒的哦。” 很好听且有些耳熟的声音,舒馨愕然回头,夜天昊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欣长体魄如一道屏障,正好将橘色的灯光遮掩住,她依稀见到他那碧绿色的眸子有星光如闪。 “是你,夜先生?”舒馨先是惊诧,而后是惊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母亲,怎么样,她还能适应吗?” 舒馨点点头,“她已经睡了。” “嗯,那就好。” 突然一阵沉默,不知为何,舒馨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粉色,良久,她有尴尬地问,“那个……夜先生。” “什么?”他直直地盯着她,款款挪步靠近她,在她面前一臂之长的距离时顿住脚步,凝眉低望着她狭长的眼睛。 她被他盯得脸色发烫,眼神微微躲闪,“夜先生,谢谢你……我和我妈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子。”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而且你也不是白住的,”他淡声说道,视线依旧凝在她的脸上,继续道,“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舒馨看了看已是黑尽了的天色,讶然看向他,“你找我,有事吗?” “我来找你帮个忙。” 舒馨张了张嘴,“有什么事儿是我帮得上忙的,夜先生但说无妨。” 夜天昊笑起来,笑得笃定,笑得傲慢,笑得胸有成竹,“明天是我一个女性朋友的生日,我想请你陪我去买生日礼物,你知道的,天星的腿不太方便,我一时想不到别的人帮忙,对买礼物这种事也没什么经验。所以……” 他微微一顿,用一种极深邃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舒馨的双眼,沉声道,“拜托你了,舒小~姐。” 舒馨抬眸,正好撞入夜天昊低垂的视线,那一刻,分明听见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她忽然想起母亲的警告,“舒馨,记住自己的本份,我们来这里只是做他们家五小姐的护理,其他不该管的我们千万不能管,更不能逾越,没有必要就不要和他们家的少爷们有任何来往,更不要随随便便踏足他们家的主屋,听明白了吗?” 舒馨自然是答应得很爽快,还和母亲做了保证,可现在夜天昊说有求于她,她该怎么办? 他说的那么诚恳,拒绝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可若是答应了他,也就是违背了母亲的意志。 举棋不定,她懊恼地咬唇,见状,夜天昊微微勾唇,淡声说道,“你若是不方便也就算了,其实我也是临时被通知到去参加她的生日宴,明天我又很忙,如果让秘书代买礼物,显得太没有诚意,这种事我还是想亲力亲为。”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微微叹息道,“既然舒小~姐不肯,那我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摇了摇头,转身要走的样子,舒馨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在他转身之际脱口而出,“请等一下!” 夜天昊顿住脚步,背对舒馨的俊颜上闪过一抹惊人冷冽的笑意,他状似惊喜地回头,“你改变主意了?” 舒馨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去买礼物?” 夜天昊看看腕表,时钟正好指在晚上八点的位置,“就现在。” “什么?现在?!” “嗯,就现在!离商场关门还有两个小时,买一份生日礼物的时间绰绰有余了。” 话落,他牵去她的皓腕就往停车库里走,舒馨觉得有些不妥,一步一回头地说,“那个,我能不能先回屋跟我母亲说一声,万一她醒过来看不见我,我担心她……” 话音未落,夜天昊就打断她,“放心!我会让家佣照顾她,等她醒了自然有人会告诉她的。” “可,可是……” 舒馨仍然不放心,可精狡的夜天昊岂会留给她后悔的余地,已经牵着她的手来到车库,门一打开,就顺势将她带上车内。 不由分说替她拉上安全带,啪嗒一声向,安全带扣紧,他转身绕过车头坐进车内,舒馨还没来来得及说话,他就发动了引擎。 ps:今天会有加更哦,亲们请给力点,给我投月票吧^^。 NO249 欲拒还迎 【小说阅首发】 从华明山抵达山脚下的商圈只需十多分钟的车程,将车停在车库后,他又牵着她的手进了电梯间,摁了顶楼的数字键。 电梯开始上行后,他的手也未松开她的。 夜天昊的手是干爽的,与之相比,舒馨却是湿出了一手的汗,身子是惶惶不安的热,小手却冰凉地仿佛刚刚才从冰水里面拿出来。 她根本就不敢看他,甚至,连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但显然,夜天昊比她要镇定得多,也平静得多,就好像这样亲密地牵着一个女生的手,对他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这个时间点人流量很多,中途停在一楼的时候,呼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夜天昊不得不放开她的手,拥着她退到里边,十几个人一下子拥进来,直上到电梯响起报警声,最后一个倒霉蛋才不敢不愿地跨出去。 剩下的人则挤来挤去,不知怎么地,就把夜天昊挤到了舒馨身边,舒馨一抬头就能看见近在咫尺的夜天昊的胸襟。 他呼吸的时候胸膛微微起伏,舒馨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正吹拂着自己的头发,耳垂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粉色来。 于是尴尬地动一动,然而周围都是人,无处可退,舒馨的视线不知该躲往哪里,只得死死地盯着他衬衣的第二颗纽扣,看那上头精美的品牌logo。 而夜天昊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低垂着视线,噙着一抹精悍的笑容,看她耳垂上的那抹粉色越变越深。 她低垂着眼,局促得睫毛都在微微颤抖,那双显得极其无辜的黑眸却在不自觉地绽放媚态,白玉一般的脸,欲语还休般的唇,看在夜天昊的眼底,像极了女人们惯用的伎俩――诱~惑。 但,她的美,仍然让他的心稍微动了一下! 只不过很快,他眸底的颜色变得玄寒冷厉,碧绿色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他抬起眼皮,视线不再落在她的脸上。[] 舒馨好不容易捱到顶楼,挤出去正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中央空调吹出来的冷风让她感觉身体似乎没有那么热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夜天昊浅笑着跟上来,见她趴在栏杆上大口大口呼吸,“是不是不太适应城市的拥挤?” 舒馨支吾了一声,脸颊红得更甚。 “走吧,我们去那边看一看。”夜天昊指着另一边满是珠宝首饰的货柜说。 舒馨点点头,跟在他身后问道,“对了,容舒馨冒昧的问一句,夜先生的那位朋友,不知道和你是否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为“女朋友”和“女性朋友”购买生日礼物,是有很大区别的,既然要帮忙,就得了解实情。 然,夜天昊顿了顿脚步,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说,“只是女性朋友而已。” 舒馨这才觉得自己的提问有些唐突,想要道歉,夜天昊已经率先走到柜台边,销售小~姐殷勤的迎向他,“先生,想为女朋友挑选首饰吗?” 对方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舒馨,又看向夜天昊。 舒馨脸色一窘,连忙摆手解释,“不,不是的,我们不是那种……” 话音未落,肩头就被夜天昊扣紧,他极为绅士地朝对方笑了笑,说道,“我们是来替她的闺蜜挑选生日礼物的。” 销售小~姐顿时恍然大悟,并用一种极其羡慕的眼光看着舒馨,频频点头,说道,“这位先生真是太贴心了,还帮女朋友挑选闺蜜的生日礼物,两位好幸福。” 舒馨顿觉脸色发烫,却没有说什么,她窘迫地看向身旁的夜天昊,他回过头来,轻轻捏了捏她的肩头,解释道,“就让她误会好了,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 想一想,也是,舒馨不再说话,只得任由他揽紧自己的身子。 挑礼物的时间很短,不一会儿,一款款式相当简约却又时尚大方的tiffany胸针被包进了精美的包装盒里。 临走时,销售小~姐送了一张vip会员卡给舒馨,并祝福道,“两位真登对,祝两位生活甜蜜幸福,欢迎再次光临。” 夜天昊微笑着颔首,更大胆地将手扣在了舒馨的腰上,她的身子顿时僵住,脚步也显得凌乱起来,险些摔倒,夜天昊顺势揽紧了她的腰,稳住她的身子。 并柔声嘱咐,“小心点儿。” 刷地,红晕从舒馨的脸颊蔓延到耳根。 夜天昊确实是调~情高手,传闻中c市最不缺女人缘的暗黑夜帝换女人如换衣服,对付舒馨这样青涩的小女生自是不在话下,一走出销售小~姐的视野,他就合时宜地松开了手,仿佛之前的亲昵全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一旦那只支撑自己重量的大掌从腰际拿离,舒馨心口突然涌上一股空虚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感受,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她几乎是仓惶地朝电梯间走去。 夜天昊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来,“舒小~姐,等一下。” 她愕然一顿,转身看向他,“夜先生还有事吗?” 他微微弯唇,气定神闲地看了看腕表,逸出,“时间还早,我请舒小姐看电影吧,就当是请你陪我买东西的谢礼。” “这让我怎么好意思?”舒馨频频摇头,“不用了,我不用什么谢礼的。” 夜天昊朝她无声地笑了笑,那俊美的笑容眩惑了舒馨的眼,就因为这一眼的愣神,他又牵起了她的手来到同一层楼的电影院,等到舒馨回过神来,开口要拒绝他时,夜天昊已经买好了电影票。 他拿着两张电影票轻轻挥了挥,勾唇笑道,“怎么办,电影票我已经买了,舒小~姐真的要拒绝吗?” “……”舒馨舔了舔红唇,压抑心头的慌乱,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好吧,看就看吧,不过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行,洗手间在那边,”似是不放心她,他补充了一句,“我等你。” 舒馨“哦”了一声,逃跑一般,急急忙忙地小碎步去往洗手间,看见她那细碎凌乱的脚步,夜天昊的嘴角又是一勾,隐藏于昏暗灯光下的碧绿色双眸衬着他那一张帅气英俊的脸庞,显得更加邪魅。 趁舒馨上洗手间的空档,夜天昊来到偏僻的一角,给秘书打了个电话,“怎么样?联络好了晨报的记者吗?” 电话里传来秘书的声音,“请夜总放心,明天一早肯定会在晨报上刊登您的最新绯闻。” “很好!记住了,不要让对方知道我们是故意放消息出去的。” “我明白,”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秘书挂断电话之前欲言又止,微顿后,才冒昧问道,“夜总,我还是不太明白,别的集团总裁都尽可能的远离绯闻,为何您却要刻意传出绯闻呢?这样做,对您不是不太好吗?万一安小姐那边……” 不等秘书把话说完,夜天昊森冷的声音传来,“女人只不过是一个附庸物,发泄谷欠望的工具罢了,要找就得找个听话的。” 微顿,他抬眼,视线凝向女洗手间的方向,嘴角逸出一个冷冽的笑容,“麻烦的女人就丢给别的男人好了。” 现在,他有更好玩的目标。 挂断电话,舒馨刚好从洗手间里出来,他微笑着迎向她,“离电影开始还有十分钟,我们先买点儿吃的,坐下来聊一聊吧。” 舒馨又想拒绝,然而夜天昊连让她开口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做了决定,他抬手指了指两人身旁的海报,煞有介事地说,“这个套餐是天星最喜欢吃的,现在居然打折了,唔~机会难得,就这个吧!” 不由分说就去付了账,再次转身面对舒馨时,夜天昊手里多了两瓶可乐,一大杯爆米花。 舒馨迟疑地看着他微笑着朝自己一步步靠近,他对她太殷切了,好得太离谱了,好得连她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对她有别的想法? 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像他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她产生别的想法?更何况,他们俩才见过不到五次面。 她忽然觉得,和夜天昊一起来商场是个荒唐错误的决定,她不该来这里的。 可是,她又隐约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夜天昊的身上袭来,他伸出手,将一瓶可乐递到她的面前,她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 哦不,应该说她真正犹豫的事,是该不该和他一起进到电影院里面看电影了。 很显然,夜天昊也看出她的眼神在躲闪,她心不在焉地垂着眼,似乎在踌躇着什么,薄若蝉翼的眼睑下幽黑的眼珠子在不停滚动。 他忽然很想笑:这个女人倒是很懂的欲拒还迎,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还知道玩这种手段,倒是真有几分处~子的矜持。 他不由得冷笑。 只可惜,他了解她,因为这都是她的鬼把戏! 正思忖着,夜天昊眼角的余光落在某个点上,凌厉的视线一扫,便扫到一个可疑的男人身上。 那人穿着衬衣牛仔裤,挎着大大的帆布袋,鼻梁上架着一副浅咖色纤维片眼镜,胸前挂着一台相机,头戴一顶帆布帽,鬼鬼祟祟地藏匿在角落里。 ps:猜一猜这个男人是谁? NO250 突然间燃烧的热情(三更完毕) 【小说阅首发】 那人穿着衬衣牛仔裤,挎着大大的帆布袋,鼻梁上架着一副浅咖色纤维片眼镜,胸前挂着一台相机,头戴一顶帆布帽,鬼鬼祟祟地藏匿在角落里。[.超多好看小说] 夜天昊顿时了然地莞尔,看来,那个男人就是晨报的记者了。 幽深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抹精光,他笑着对舒馨说,“舒小~姐,你忍心让我一直这样端着可乐吗?” 舒馨愕了一下,这才慌着去接他手里的东西,没想到指尖刚触碰到可乐杯子,夜天昊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故意滑了一下手,两瓶可乐和一杯爆米花就这样摔落在地上,爆米花洒了一地,可乐也溅了他们俩一身。 夜天昊的手机也遭了殃,落在地上发出啪的声响,电池摔离了机身,屏幕也裂了口子,他捡起来试了一下,发现无法开机。 舒馨见状,脸色都吓白了。 她顾不得自己沾湿的衣裙,伸手去拂弄夜天昊的西装,“对不起对不起,夜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她急得脸红,手忙脚乱地擦拭着他身上的污渍,夜天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拿得稳。” 他抬眸看了看她湿漉漉的衣裙,目光忽然定焦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上。 舒馨不明白他的眸色为何突然黯沉了下来,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去,这一眼,吓得惊呼出来。 “啊――”她赶紧双手护住自己的月凶。 原来,她出来的时候穿的是一条浅色雪纺裙,刚才被可乐浸湿后,内里的粉色文月凶也就露了出来,甚至连她的月凶也若隐若现。 只这么匆匆一瞥,夜天昊便看出来,她很有料,不算太大,但是与她的个头成完美的比例,可以说是女人中不可多见的竹笋型,小巧,且挺~翘。 夜天昊有过不少女人,可还没有哪一个女人穿着衣服,只是若隐若现露了一点儿皮肉,就能让他有些躁郁难耐了。 这个舒馨,确实勾人,难怪崔浩会抛弃妹妹天星,改投舒馨的怀抱。 心里的怒意渐渐凝聚,他不由得眯了眯眼,脱掉西装外套,将宽大的衣服挡住她的胸口。 他说,“这件事我很抱歉,你看你的衣服被打湿了,电影我们就不要看了吧,先去买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说完转身就走,似乎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舒馨不知夜天昊心中所想,急了,追着他身后喊,“等一下!夜先生,我没事儿的,还是先回去吧。” 他顿住脚步,转身朝她胸口使了个眼神,冷着脸说,“你确定就这样回去?” 不明白他的脸色为何转变得那么快,之前还是和颜悦色,而这会儿看起来有些可怕,舒馨直觉畏惧,双手下意识地拢紧了西装外套的两侧。 夜天昊凝眉,转身又迈开长腿,舒馨不敢再说个不字,乖乖跟在他身后来到二楼淑女装柜台。 他直接进了某个品牌的专柜,眼角的余光看见那名记者也随之跟了来,不禁冷嗤一声。 显然他是这家专柜的常客,柜台小~姐一眼认出了他,毕恭毕敬地迎向他,看见他身边的舒馨,露出一抹会意的笑容,然后将舒馨如贵宾般请到试衣间里,夜天昊在满场逛了一圈,最后取了一件可爱的吊带裙,让柜台小~姐拿给舒馨。 贵宾的服务果然不同一般,连换衣服这种小事都不用亲力亲为,舒馨被柜台小~姐如同玩~偶般一番摆弄后,终于穿好出来了。 舒馨很局促,她是第一次穿这么昂贵而且是这么暴~露的裙子,走出来的时候总有种不安全感,双手下意识地环住自己的身子。(.) 听见脚步声,夜天昊回过头来,顿时有些讶异了! 她…… 眼睁睁的看着她妖精一般身段缓步走出来,轻盈的纱织裙裾在她双~tui间飘荡,完美的小腿,细致的脚腕下是三公分高的细跟宫廷鞋,走起路来婀娜玲珑,浑身上下透着媚骨天成。 他觉得,好像他的心都有些飘飘然了。 视线不由得上移,一眼便看见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莲藕般莹洁白玉的手臂,白嫩的肩头,还有那张柔美的脸…… 这生来就是一个适合勾~银男人的女人,她甚至不需要任何语言,只是那么几个状似青涩的动作,就能挑起男人的谷欠火。 夜天昊虽然不缺女人,可以说是在女人堆里身经百战,可依旧讶异于自己这么轻易地就被她蛊惑。 看来,她很懂的男人心,知道越是青涩的女人,越是最诱~惑男人的利器。 心里那股嫌恶感又涌了上来,但眼角的余光扫到跟在身后的记者正抬起手里的相机时,他不得不压下心里的那股嫌恶。 起身,走到舒馨面前,俊美的脸孔换上的是魅惑绚烂的笑容,“不错,这裙子和你很合身。” 以为他要主动替她付账,舒馨赶紧拽住他的手,“夜先生,裙子的钱我自己来付。” “你确定自己付?”他微笑着问。 舒馨一愕,想起刚才偷偷看了一眼标价,那串天文数字吓得她差点儿当场惊呼出来,现在又听夜天昊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 咬唇想了想,“如果你能允许我分期付款的话……” 分期付款?夜天昊微微眯眼,差点儿笑出来,房租加上这衣服的钱,他倒想看看,她能什么时候还得清! 他微微勾唇,淡笑道,“好,就这么办。” 话落潇洒转身,舒馨终于舒了一口气,柜台小~姐将脏衣服包好后递给她,临走时,她隐约见到柜台小姐的眼神里含着一抹鄙夷。 但舒馨并未太在意,转身看见夜天昊已经走远,她赶紧小碎步跟上,恰巧侧手边走来一个戴着宽檐帽的中年男子,舒馨不慎,迎面撞上对方的肩。 她打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还好慌乱之中伸手扶住了身侧的橱窗,才不至于摔下去。 舒馨吓了一大跳,捂住胸口回首望去,那名中年男子连句道歉的话也没说,只垂首朝她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她懊恼地瞪视他一眼,转身朝夜天昊追去。 等她跟上夜天昊的脚步后,那名中年男子才转过身来,右手微微抬起宽檐帽边沿,一张狰狞的脸便露了出来,耳鬓靠近脸颊的部分有一道隐隐带血的伤疤,头发也略显蓬乱。 尤其是他那双满含残暴嗜血的鹰眼,叫人不敢直视,几名路人的目光从他身上不经意扫过时,都纷纷再回头多看他一眼。 中年男子发现路人的注视后,眸光顿时变得凶恶,嘴里叽里呱啦说着一串别人都听不懂的日语,路人们惧怕地散开。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逃逸的松下次郎。 自从在小树林失利被容爵抓获后,他就开始怀疑自己落入了夜天昊和容爵联手制造的圈套里,如果不是如此,夜天昊早该派人来支援他了,而容爵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就找到他,他更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想了想,心里很是不甘心,就算是不能报复,至少也得要走一笔钱才行,松下次郎偷偷潜到华明山的豪宅区,从夜天昊和舒馨驾车来商场时起,他就一直悄悄跟在后面。 所幸,夜天昊没有带一个保镖出来,而松下次郎也颇为意外,他以为夜天昊想要得到的女人是温暖,但据他刚才的观察,夜天昊对身边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子是极有兴趣的。 他看那个女子的眼神不同寻常,分明是有谷欠望的男人在看见猎物时才有的神色。 松下次郎不由得轻嗤一笑,疾步乘坐另一座电梯来到车库内…… ―――――― 舒馨不明白夜天昊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生气,难道是因为她打泼了可乐,爆米花也浪费了,还白白浪费了两张电影票的缘故? 想不出原因,她只能快步跟在夜天昊身后来到他的座驾前。 即使是在这样一个大商场内,他的那辆亮白色玛莎拉蒂依旧招摇显眼,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想侧身坐进去,骤然间手腕被他紧紧握住,他用膝盖将车门顶回去,继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压在车门上。 他的动作很粗鲁,舒馨吓到了,刚想喊,他就压了下来,高大的身影像沉沉的巨兽,压着她,很用力,略微冰冷的唇带着略显火热的气息,猛然贴上她的唇,力道凶猛极了,像一直狂兽一般,舌蛮横粗鲁地扫过她口内每一寸领地。 大脑完全失控,舒馨根本无法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双腕就被夜天昊扣在了背后! 他咬着她的唇,一点点的吸吮,仿佛她的唇是最可口的水蜜桃,大掌也毫不客气地摸上了她的腰肢,重重揉捏着。 截然不同的态度和突然间燃烧起来的热情,令舒馨吓得全身发抖,他这是在做什么?怎么,怎么会突然吻上她了呢?! 而不远处某个阴暗僻静的角落,松下次郎的脸上闪过一抹阴笑,将这一幕全纳入眼底…… ps:明天继续三更。 NO251 枪杀松下次郎 【小说阅首发】 舒馨变得骇然,本能地挣扎起来,然而她的挣扎对身材高大且一直对运动和格斗很拿手的夜天昊来说,简直是微弱的可怜,反倒是她越来越剧烈的挣扎加速了彼此之间的身体摩擦,令他的身子随之更加兴奋起来。 原本只是想给记者拍下一张“极具价值且有噱头”的照片,然而,当真正吻上她的唇时,夜天昊就有些欲罢不能了。 舒馨慌起来,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被他凶狠地吻着,流传出来的却是一声娇柔的低~吟:“唔……” 这声音,连她自己听着都觉得脸红心跳了,浑身像是煮熟了的虾子,急得都快要哭出来。 突兀的,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嘴,他沙哑着嗓子说,“嘘~别动,我后面有记者!” 舒馨一下子懵了,记者? 她傻傻地抬头,想要穿过他的肩头望向他后面,似乎真的看见一个娱记打扮的人拿着相机在偷~拍,只是扫了这么一眼,夜天昊就突然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的脸。 他沉声呵斥,“笨蛋!你想被他拍到自己的脸吗?!” 舒馨脑子里嗡地一声响,一瞬间连反应都没有了。 他紧锁眉头,又说,“要是不想拍到脸,就不要去看!” 她傻傻地“哦”了一声,就这样被他捏着下巴仰视他,直到整张脸变得通红。 过了一会儿,夜天昊眼角的余光看见那名记者拍下照片离去后,这才松开了她,却并没有急着坐上车,而是双手从她两边耳侧撑在车顶上,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他用高大的身子将她圈在身~下似地。 舒馨大口大口的喘息,如释重负,而夜天昊则俯视她,看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眸色渐渐黯沉下来。 “对不起,我也是一时想不到别的方法,我被拍到脸倒是无所谓,不过我不想你因为我惹上绯闻。[.超多好看小说]”他低着头,唇几乎贴着她的,低喃的声音像醇厚的烈酒,让人着魔。 舒馨愣愣地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他突然间吻上她了。 他勾了勾唇,戏谑地扫了她一眼,说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说着,他将撑在她身侧的双手收回来,回身打开驾驶座的门,弯腰进去拿了一只备用的手机,将sim卡换上去后,然后开机。 不一会儿,数十通未接来电提示显示出来,夜天昊仔细一看,发现二十几通电话竟然都是容爵打来的,不禁有些吃惊。 只愣了半秒,他就把电话回拨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通了,容爵火燎火急的声音传过来,“夜天昊,你怎么关机了,我正有急事要找你。” “容少,什么事这么急?” “夜天昊,你听着,松下次郎他……” 然,容爵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夜天昊就听见身侧似有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紧接着听见舒馨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他倏然回首看去,顿时愣住。 一个头戴宽檐帽的中年男子手持匕首架在舒馨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则紧紧箍住舒馨的颈脖,仔细一看,那男子正是松下次郎。 电话还拿在耳边,容爵听见话筒里的惊呼声也愣住了,顿时猜到了什么,“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派人来支援你。” 不用明说,容爵已嗅出一丝危险气息,感觉到夜天昊那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而夜天昊也同样猜到了容爵打电话找他的原因。 他沉声飞快地说了一句,“我在丽苑天街的车库。” “好!我马上派兄弟过来!” 夜天昊镇定地挂断电话,然后若无其事地看向松下次郎。(.好看的小说) 他顺手将手机收进裤兜里,手没有取出来,而是隔着西裤料子摸到腰间随身藏匿的微型手枪,那把手枪如同他最亲密的爱人,二十四小时不离他的身,且小巧便于携带,贴身藏于腰际,外人根本看不出。 就凭松下次郎那一把匕首,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但最重要的是――他讨厌被人威胁。 他收敛了表情,冷峻的脸孔显得线条刚硬,微微勾唇,一句流利的日语从唇间逸出,“原来是你,松下先生。” “夜天昊!你他妈太不讲义气,敢陷害老子是不是?!差点儿让老子落入容爵的手里,你说,这个账我们怎么算?!” 说着,松下次郎将匕首比划了一下,又架回舒馨的脖子上,“哼!今天你不跟我把这笔账算清楚,老子就要了这妞~儿的命!” 夜天昊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幽冷地扫过舒馨的脸,冷嗤道,“松下先生,我想你押错了宝,这个女人的死活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拿她来赌,你什么都得不到。” 松下次郎明显一怔,“你不怕我杀了她?她可是你的女人,她若是……” 夜天昊不耐烦地打断他,“她不是我的女人,她只是我想要报复的女人罢了,你杀了她,我倒是省了事。” 松下次郎完全呆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押错了宝,足足愣了五秒后,他咬牙,不甘心地说,“少他妈骗我!以为老子好骗?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告诉你,夜天昊,今天你要是拿不出一千万,我立刻杀了她!” 说着,他用了点力,锋利的薄刃几乎紧贴在了舒馨的皮肉上,若他再用力,舒馨肯定是要见血的。 舒馨惊惶无措,虽然她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松下次郎的举动却是叫她害怕的,感觉到那片薄薄的刀片就快要划破自己的喉咙,她几乎要哭了。 她不敢出声,用一副蕲艾的表情望着夜天昊的脸,纤长的眼睫毛上挂着几滴泪珠,脸色煞白,犹如一张白纸,原本被他吻得殷红的唇色此时也变得发白。 夜天昊看见后,心头咚的一声,好像是被什么给猛烈砸击了一下,莫名延伸出烦躁来,他拧起眉头,朝松下次郎厉喝,“你要一千万是不是?好,马上放了她,我就给!” 听见夜天昊总算是妥协了,松下次郎便得意忘形起来,“你以为我傻吗?先放了她?那我手里就没了筹码,你还能把钱给我吗?” 你可不就是傻!夜天昊在心里冷嗤。 他又说,“现金我是没有的,不过车里有现成的支票簿,我马上给你开一张一千万的支票。” “支票?”松下次郎的眼睛咕噜噜转了转,有些动心了。 “怎么样?是你自己取,还是我帮你取?”说着,夜天昊果然打开车门,准备弯腰去拿支票簿的样子。 见状,松下次郎害怕他玩儿花样,大喝,“慢着!你告诉我支票簿在哪里,我自己取。” 闻言,夜天昊背对着松下次郎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精光。 他转身来到副驾驶座门前,将车门打开,说道,“支票簿就在副驾驶座前的盒子里,你自己取吧。” 松下次郎冷哼了一声,架着舒馨来到副驾驶座,发现架着舒馨不方便弯腰,他将匕首从她的脖子上取走,然后伸手打开盒子,果然见到里面有一本支票簿,顿时大喜。 夜天昊见松下次郎手里的匕首从舒馨脖子上取走,趁机拽住她的皓腕,一个用力,舒馨就脱离了松下次郎的魔爪,手里一空,松下次郎回过神来,转身就拿着匕首朝舒馨刺去。 夜天昊大惊,眼看着那把匕首就要刺中舒馨的腹部,他下意识地伸手,徒手就握住了匕首的刀刃,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摸向腰际的微型手枪。 舒馨被夜天昊扔得老远,扑在地上时,额头不小心碰到了冰冷的地面,顿时眼前金星乱冒。 等到那股痛感过去,身体早已失去了应变能力,她本能地紧闭双眼,惊骇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枪响,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 她僵着身子趴在地上,只有在黑帮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枪杀画面浮现在脑子里,而那声枪响始终消散不去,似乎还反复在耳中回响。 然后,又听见一声“哐当”,仿佛是金属质地的物体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她缓缓回首看去,松下次郎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而夜天昊拿起电话拨了串号码,和对方说了些什么,她也完全没听清。 他是单手拿着手机的,另一只手往下垂着。 她下意识地看向他那只低垂的手,惊骇地发现他的左手上布满了鲜血,顿时,她无法挪动分毫,脑子里一片空白,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的手血流如注,根本不知道作何反应。 直到夜天昊走到她跟前,慢慢蹲下身,他手上的血滴在离她咫尺之距的眼前,她如惊弓之鸟退后一大步。 他微微弯唇,说道,“怎么,害怕了?” 不知道他说的是害怕他,还是指害怕那个死掉的日本人,亦或是指这血腥的场面,她怔怔地摇摇头,再点点头,又惊愕地看着他别进腰间的微型手枪。 他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只是防身用的,没想到真的会派上用场。” 她愕了愕,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候一辆黑色商务车呼啸着驶近,泊停在数米远处,哗啦一声响,车里跳下来数名高大的黑衣人,最后一名身材精健长相俊美的男人从里面跨出来,另一个男人跟在他身后。 看见角落里的夜天昊和舒馨,那男子疾步走来,“夜总!” MP252 想不想要孩子? 【小说阅首发】 夜天昊起身回首,迎向来人,“容少。” “怎么样?松下次郎他人呢?” 夜天昊莞尔,朝地面使了个眼神,容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松下次郎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容爵让阿ben马上通知国际刑警组织的人来处理,再回头时发现夜天昊和舒馨都受伤了,赶紧让人送他们俩去医院。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夜天昊握住舒馨的手腕,她的脸上露出惧意,身子瑟缩地往后退,夜天昊停下脚步松开手,拍了拍她的肩头,“今晚发生的事希望舒小~姐别记在心上,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末了,他看了看舒馨额头上包扎的纱布,说道,“至于额头上的伤,我会跟你母亲解释,希望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困扰。” 闻言,舒馨脸上的惧意渐渐消失,她低垂着眼睛看了看他的左手,他受的伤显然比她重多了,被包成了粽子的样子,有些滑稽,这么一想,也就不再害怕。 “今晚……”抿了抿唇,她犹豫着说,“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再也见不到我母亲了。” 说着说着,眼眶有些红润起来。 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伸手牵住她的皓腕转身走向车库,因为他的手受了伤不能开车,就由容爵的手下将两人送回华明山。 ―――――― 城市的另一端,温暖乖乖地呆在酒店里哪儿也没有去,这一晚的时间一分一秒都过得缓慢,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度秒如年。 一来担心温柔的病况,二来担心容爵的安危,她捏着手机在chuang上坐了很久,终于电话振动,她拿起来一看,是占星辰打来的电话。 占星辰告诉她温柔已经醒过来,烧也退了,肺炎的症状也有明显好转,再输液个两三天的话,温柔就会好起来。 温暖听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叮嘱占星辰好好照顾温柔,占星辰答应得很爽快,并说让温暖放心,他会呆在温柔身边不离开半步,温暖听了失笑,想起容爵说过占星辰喜欢温柔的事,禁不住掩嘴偷笑。 心想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这时候右眼皮莫名跳起来,她心里咯噔一跳,忽然有股不妙的预感,莫非是容爵那边发生了什么? 她赶紧给容爵打电话,然而刚拨了几个数字,门就被人打开,她惊愕地抬头,看见容爵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容爵?你回来了!”温暖大喜,兴奋地扑向容爵,将脑袋窝进他的臂弯里,“我还以为你,你……” 不好晦气的事情她不敢说出口,只是一个劲儿地用鼻尖磨蹭他的颈脖,她难得一见的依赖令容爵失笑。 他抬手捧住她的后脑勺,细细揉抚着她的发丝,将她往怀里紧紧搂了一下,柔声问道,“想我了?” 她不好意思说话,只是重重地点头。 容爵弯起唇角,轻拍细哄道,“我也想你了。” 温暖难得好像一只被抚顺皮毛的猫咪,窝在他怀里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他便渐渐从她耳廓亲下去,细细含着那白玉样的耳垂,往下点点地亲吻她的脖子,呼吸喷着热气。 她开始时舒适的哼~唧,完美没有戒备之心,等到他抱她来到chuang上,并含着她月凶前那捧软雪红梅狼吞虎咽时,她已经完全情~动,半分抵抗力都没有,软在他身~下红着脸腻声娇喘。 他压低嗓子在她耳边低喃,“温暖,要不要继续我们刚才没做完的事?” 她不耐地动了动身子,懊恼他每次都是自己想要,还不知羞耻地问她想不想,要知道这种话女人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她忍着不说,他也就只揉不进,以手折磨她,唇齿惩罚性地咬着莓果,惹得温暖浑身发颤,可她依旧闭着眼,死活不肯说。 容爵轻笑,“看来你今天是豁出去了,真的不说是不是?” “你……”温暖气喘吁吁地咬着唇,“我偏不,看你能把我怎么办!” 他皱了皱眉,“哦豁,看来你是故意的,其实你很想要,却偏偏不肯说,就等着我惩罚你对不对?好啊,温暖,你越来越邪恶了。” 说着,趁她不备,他骤然抱起她的身子来到外面的餐桌旁,拂开上面的杂物,将她平放在上面。 也亏他想得出,卧室里有奢华的软chuang他不用,竟然想在餐桌上要她,还说食~肉乃是食~色,和心爱之人在餐桌上行最香~yan之事天经地义。 温暖忍不住骂他,骂他变~态,嘴里虽然是骂着,可身体却是半推半就,衣物很快被他剥了个精光,抱住她就深深埋进去。 才往里不到一半,温暖就娇气地说不要了,还扭着小蛮腰要往上逃,容爵被她绞得差点用强,将她抓回来,好一阵哄,她才终于让他进去。 他越来越过分,温暖有点怕,一手撑在他月凶前抵他,却反被他折了手别在腰后,她受不住了,嘤~嘤哭起来,喊疼,喊他快点。 他伸手拨开她脸上的乱发,亲着她一遍遍地吻她的耳垂,温暖被他梳理得渐渐忘记了疼,过了好久他终于尽兴了,整个人放松地趴在她身上喘气。 温暖推着他,想去浴室洗个澡,他却抱住她不肯松手,温暖皱眉推他:“你还有完没完?!” 他用一条tui压着她,从后面抱着她,声音慵懒的性~感,突然说道,“温暖,我们要个孩子吧?” 温暖连忙从怀里抬头,头发乱乱的,脸颊也红扑扑的,“要孩子?” 她愣住了,他不是一向不喜欢孩子?一年前住在他们家老宅的时候,他还强调要她避孕,最近虽然和好了,他说怕影响她的身子不再让她服用避孕药,可他自己仍旧是做了防护措施的。 为什么他…… 他抱住她,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柔声问道,“试想一下,如果我们有一个长得像你的女儿,或是长得想我的儿子……” 顿了顿,他低头擒住她的眼睛,微笑着问,“温暖,难道你不想要一个我们俩的孩子吗?” 温暖有些动容,被他抱在身上,趴在他汗津津的月凶口,好似被他感染了似地,幻想自己左手牵着一个小萝莉一般可爱的女儿,右手牵着一个长着和容爵一样,有着俊美面容的乖巧儿子的画面。 想想都觉得好幸福…… 蓦地,这时候右眼皮再次跳了一下,她惊了一下,脑子里忽地想起容爵的父亲。 她皱着眉,哼了一下,小声嘀咕,“我当然也想,可是你家老爷子那里……” 就知道她会担心这个,容爵笑起来,笑得十分神秘,“你放心,老爷子那里自然有人替我们俩摆平。” 温暖抬起脸,惊讶地问,“有人?是谁?” “保密。”他伸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 想一想,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忽然想起来些什么。 不对啊,他怎么能越过求婚这道最最重要的程序,就直接要求她生孩子了呢?她温暖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温暖愤愤地皱了一下鼻子,抬手拂开他的魔爪,“总之,我现在还不想生孩子!” 嘴里这么说,可脑子里却是不自觉地幻想起自己一手一个女儿,一手一个儿子的情景,她完全沉浸在那幸福的画面里,不防危险再次逼近,察觉时又被他压在身~下。 温暖大惊失色,“你!你!你!” 才隔了十分钟不到! “你什么你!办正事的时候要专心!”容爵压着她,一本正经地开始“办正事”。 ―――――― 夜的清冷,很快爬上了人间。 华明山的夜晚比城市里要凉了两三度,舒馨和夜天昊被送回家后,她坚持要一个人回后花园的独栋小屋去。 她踩着小碎步往前走,走起路来也小心翼翼,生怕后花园里的那些树枝会刮破身上新买的裙子。 也不知道这裙子是用什么料子做的,摸着特别的软和,穿在身上既好看又特别的轻柔,仿佛披着一团云似的,可是只要一想到这裙子的价格后面有四个零时,就一个头两个大。 看来,得赶紧回去脱掉,免得刮坏了它,那就太可惜了。 舒馨只顾护着衣服,却忘记足下蹬着三公分厚的宫廷鞋,不算太高,但是走在后花园里也是危险的,再加上后花园里的灯光极其微弱,又有杂乱错综的树枝挡住视线,她一个不慎就崴了一下脚。 “啊――”她吓得惊呼。 身子往前倾下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伸出一条有力遒劲的胳膊,从腰后紧紧环住她的腰际,她惊魂未定,捂住胸口回首看去,一眼撞进了一双碧绿色的眸子里。 那双眸子在氤氲的灯光下发着幽冷邪魅的绿光,看起来像极了某种动物的眼睛,舒馨心口狂跳,想到两个字――猎豹。 “夜,夜先生?!”感觉到腰际还被他紧紧搂着,她赶紧推开他,并往后退了一大步,“夜先生,你不是已经回主屋了吗?” 她仿佛真的被吓到了一般,绷紧了身子,乌黑的眸子频频闪烁,水涟涟的,看着他的眼神似乎真的透着无措和惊惶。 仅仅这么一眼,他的下~腹微微一紧,夜天昊不禁在心头低咒,该死的女人,真他妈勾~人! NO253 撒了个小谎 【小说阅首发】 十分绅士地扶正她的身子,然后松开她的腰际,夜天昊微笑着说,“我担心你一个人回小屋不安全,而且,你也忘了东西。” 说着,夜天昊抬起另一只手臂,将包装精美的纸袋递给她,那是她被溅湿的旧裙子,被柜台小~姐仔细地包裹在纸袋子里。 舒馨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赶紧将袋子接过来,“谢谢你,夜先生,那……那我回去了。” 她声音小小的,难掩羞怯,转身离开的时候可以说是用一种近乎逃跑的姿态,然而,刚转身,空出来的那只手就被夜天昊握住。 “等一下。” 舒馨又回身看向他,夜天昊棱角分明的脸孔掩映在背光的一面,使得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更魅惑了。 她心口微微一抖,下意识地问,“夜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她似乎似乎极容易被吓到的,然而,他了解她。在夜天昊看来,她越是看起来害怕柔弱的样子,就越是让他感觉到虚伪。 嘴角斜斜地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说,“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希望舒小~姐今天能忘掉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晚上睡个好觉。” 不意夜天昊会如此悉心,舒馨有些心驰摇曳了,他像是没有看见她脸上的羞涩表情,淡声道,“既然都走到这儿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于是,两个人肩并肩,沿着长长的蔷薇花长廊往前走。 他身上是一股烟草混合着某种男士香水的味道,闻起来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淡,但是宽广,且深远,舒馨绷紧的肌肉在闻到他身上的香气后慢慢放松下来,之前总觉得从夜家大门走回小屋要好远的距离,可眼下她巴不得能再走个来回了。 很快到了独栋小屋门前,两人的脚步停驻下来。 夜天昊转身,目光落在舒馨的额头上,“对了,明天上午你有半天假,我会亲自带你去医院换药。” “啊?放假……”舒馨诧异地摸了摸额头,心想只是一点点的擦伤而已,没必要麻烦人家夜大少亲自带她去医院换药,赶紧说,“不用了,只不过是一点儿小伤而已……” 不等她把话说完,夜天昊微微点头,撂下一句,“祝你晚安。”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舒馨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直到身后咔嚓一声响,门被人打开,舒母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舒馨,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舒馨吓了一大跳,“妈?您不是在睡觉吗?” “嗯,我吃了点儿药,不小心睡着了,这会儿又有点儿睡不着,”舒母走出来,发现舒馨的额头上贴着一小块纱布,还有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看起来颇为昂贵的裙子,不由得大吃一惊,“舒馨,这身裙子是哪儿来的?还有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儿?在哪里摔着了吗?” 舒馨怕母亲担心,赶紧撒了个小谎,“妈,我没事,不小心在别院里摔了一跤,碰到了额头,还弄脏了衣裳,这裙子是五小姐借我的,赶明儿我给她洗了之后还回去。” 闻言,舒母松了一口气,“以后你可得注意着点儿,就你这么马马虎虎的个性,怎么照顾得好别的病人。” 舒馨吐了吐小舌头,赶紧躲回屋子里。 天知道,她是第一次对母亲撒谎,也不知道母亲会不会怀疑,直到洗漱完毕后她都一直胡思乱想着。胡思乱想的并不是几个小时前在商场地下车库里遭遇的那一场血案,而是担心撒谎的事会不会被母亲发现。 舒馨就是这么单纯的小女生,连对母亲撒谎都会产生一股深深的负疚感。 思来想去,她只好想了一个办法,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偷偷躲进被窝里,然后掏出手机翻出夜天昊的手机号码来。 踌躇了许久,才鼓足勇气给夜天昊发了一条短信―― 夜先生,这么晚打搅你真的很对不起,刚才我跟母亲撒谎说额头是我不小心摔的,衣服是借五小姐的,我担心穿帮,所以跟你说一声。[] 好不容易摁下“发送”键,她惶惶不安地紧捏住手机,心脏跳得厉害,几乎快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而另一边,夜天昊刚回到主屋二楼的卧室,脱掉外套,手机短信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然。 点开后一看,唇角弯出一抹了然的嗤笑。 他飞快地摁了几个键,同样点击“发送”,然后将手机随手摔在chuang上,脱掉上衣进了浴室。 舒馨没想到夜天昊那么快就回复了她,听见短信铃声响起时,她觉得心跳声都静止了,忐忑不安地点开一看,仅仅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好的,我知道了。”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是令她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的开心,一直舍不得丢掉手机。 舒馨就这么捂住手机睡了一整~夜。 ―――――― 翌日清早,c市某家大医院。 “点一块巧克力松饼,香气四溢的一杯牛奶,哥哥和我面对面坐着,在彼此的手心里画漂亮的涂鸦……” 骤然响起的“可爱颂”手机铃声把温柔从睡梦中抓回来,这支稍显幼稚的铃声是平时温柔玩游戏时随便下载的,她觉得听着可爱,也就懒的换回去了。 早上醒过来神志还不太清醒,铃声响了两遍温柔才接起来。 “温柔,你醒了吗?”电话那头是姐姐温暖的声音,“一会儿我和容爵来接你,你早点起来收拾一下东西哦。” “哦,知道了。”温柔迷迷糊糊地应承了一下,然后糊里糊涂挂断了电话,又倒头继续睡。 身后忽地传来一道醇厚的声音,“你姐不是让你早点起来吗?还要睡?”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温柔隐约听见占星辰的声音,那么近,好像就在自己耳边似地,她想起自己曾经幻想过一大早起来就能看见星辰大哥的画面,心间顿时好像被一阵和煦的风吹过,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宁静而祥和。 想想就觉得好温馨啊…… “温柔?你又睡了吗?” 突兀地,身后再次传来占星辰低沉磁性的嗓音,他的声音那么真实,就好像从她背后传来的一样,甚至她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膛因为说话而微微发出的震动。 等一等,胸膛? 蓦地,温柔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些画面,占星辰赤果着上身钻进他被窝,有力结实的臂膀拥住她,还有他抱着她的身子亲吻她额头的画面…… 温柔忽然感觉到,身后真的有人紧贴着她的背,不但如此,有一条结实的胳膊正紧拥住她的腰身,心脏一下子狂跳起来,咚咚作响,震动耳膜,她本能地牵起被褥的一角,往下看去。 这一眼,差点儿让她惊呼出声! 天啊,她根本就不是做梦,那根本就不是幻觉! 她骤然转身,占星辰不意她突然有此动作,鼻头和她小巧的鼻尖撞了个正着,不但如此,嘴唇也和温柔的嘴唇贴在了一起。 刹那间,两个人都懵了。 “啊――”温柔吓了一大跳,赶紧将脸离他远远的,身子也反射性地要坐起来,然而腰间一紧,占星辰压住她的腰,抬起一条大tui紧压住她的tui根,她瞬间被占星辰牢牢箍在自己怀里。 他闷闷地笑,“你这么有精神,看来是真的痊愈了。” 温柔的脸刷地一下子红透了,下意识地扭动身子,占星辰眸子一沉,说道,“别乱动!” 别乱动…… 有些耳熟的句子…… 好像昨晚也在哪儿听过…… 温柔木纳地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正紧紧抵住占星辰赤果的上~身,顿时,感觉那双手像是触电一般,她本能地抽手,却被他紧握住双手皓腕。 “星,星辰大哥,你……”温柔真的是吓到了,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和占星辰同chuang共眠,而且还是在医院的病chuang上! “别动,好吗?”占星辰声音哑哑的,低垂着眸直盯着温柔的脸,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温柔被他盯得脸色发烫,而且开始满脑子跑火车。 星辰大哥这是怎么了?自从两个人在老乡的家里待了一晚上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好像变了,变得……怎么说呢,难道星辰大哥对她也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温柔之前告白的时候,她根本就是在烧糊涂的情况下无意识说出的,所以根本不知道占星辰已经听过她的告白,而这两天占星辰无意识流露出来的亲密,温柔又误会成是因为自己生病,所以他才对自己格外好的缘故。 可是,想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星辰大哥那么喜欢姐姐,姐姐那会儿出事故的时候,星辰大哥失望了好久,可是,他现在怎么会喜欢上自己呢? 可如果不是喜欢,那又该如何解释这两天他的行为呢? 不得不说,心里其实是有些期待的,可又不敢期待,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与其以后失望,还不如不要希望。 这么一想,温柔的精神不由得委靡了下来。 就在温柔满脑子跑火车的时候,占星辰将她一丝一毫的脸色变化全都纳入眼底,看着她先由高兴羞怯,慢慢变得萎靡不振,顿时明白这小妮子肯定是把昨天他说过的话都给忘记了。 看来,有必要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才行,免得她胡思乱想。 NO254 你越来越不乖了 【小说阅首发】 看来,有必要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才行,免得她胡思乱想。[.超多好看小说] 占星辰皱眉盯着温柔的眼睛,问,“温柔,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我?”温柔懵了一下,“没有啊。” 见她摇头,占星辰的眉头皱得更紧,“真的没有?” “没有。”不明白占星辰为何要这么问,温柔的心脏莫名其妙又狂跳起来。 “那好,你要是没话说,我就说了。” “呃?”温柔被这一大早奇奇怪怪的对话可搅得满脑子浆糊了,一时间忘记两人正面对面紧贴在一起的爱昧事实,“星辰大哥,你要对我说什么?” 占星辰收敛了笑意,沉着脸问道,“温柔,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们在老乡院子里发生的事了?” 呃?温柔楞了一下,这个嘛……不好说。 要说不记得了,也不是完全不记得,可要说记得,又好像有些事情不太记得了。怎么办,看起来星辰大哥的脸色不太好看,难道她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 可是,他们俩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温柔忽地惊了一下,难道,她有做过什么逾越的事吗? 看着她眸底幻变千色,占星辰心里顿时窝了火,果然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这小妮子竟然把自己的告白给忘记了! 不过,占星辰又欣喜地发现,自己十分享受温柔的手足无措,于是故意摆出一副“胁迫”的神情,沉声说道,“那天,你跟我告白了。” “告,告白?!”温柔简直要惊声尖叫了。 她吓得从他的大掌里抽回自己的手,像是说错了话一般捂住自己的嘴。她告白了?什么时候?不是吧?该不会是星辰大哥诈唬她的吧? 依照星辰大哥的脾气,应该不会故意逗弄她才对,可如果不是逗弄她的,那么真的是她告白了吗?可是,她怎么一点儿也记不起来? “我,我,我……”一时间,温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好看的小说) 见她眼神躲闪,占星辰逼视她的眼睛,又说,“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可我不能当作没听见,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表个态。” “表态?”她怎么觉得听不懂星辰大哥的话呢? “嗯,”占星辰点点头,“对,表态。” 温柔彻底懵了,随之涌上心头的是忐忑不安,她紧张地直直瞪着他。 难道星辰大哥的意思是……要拒绝她?!噢,完蛋了完蛋了!肯定是这样没错,星辰大哥一定是想要当面拒绝她的告白,让她彻底对他断了非分之想。 虽然她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表白过,但是如果亲耳听见从星辰大哥嘴里说出拒绝自己的话,她肯定会难过死的。 所以…… 那一刻,也不知道温柔心里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她一瞬间至想到一件事:与其被星辰大哥拒绝,还不如自己扇自己一巴掌来得痛快! 于是,温柔直视占星辰,异常英勇地说道:“星辰大哥,我没有喜欢过你,就算我告白过,那一定不是对你说的。” 在占星辰瞬间错愕的神情下,温柔一气呵成,“所以,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吧!” 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占星辰的脸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瞪视温柔静默了良久,他才从牙齿缝里迸出两个字:“温柔!” 温柔第一次看见占星辰如此生气的样子,那张脸简直黑得跟包公似的,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眨了眨眼睛,好似无辜地补充了一句,“星辰大哥,你放心,以后你还会是我的好哥哥。” 温柔说这话的时候,尽可能的表现得很大度的样子,生怕占星辰顾虑两人的关系会变质,所以她特别强调了“哥哥”两个字。(.无弹窗广告) 占星辰的脸都绿了。 哥哥?他们俩都这么亲近了,虽说没有实质性的肌肤接触,但是扪心自问,他认为自己已经把心意表达出来了,不知道这小妮子是真的看不明白,还是因为有别的顾虑才会装傻看不明白! 本来想要跟她表白一番的,这一刻,他完全没有心情了。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将手从她腰际拿离,而温柔也被他脸上毛骨悚然的表情给吓到,一旦他松开了自己,就赶紧离得远远的。 占星辰下了chuang穿好衣服,门就被人推开,容爵和温暖从门口走进来。 温柔意外而惊喜:“姐!” “温柔!” 这是自温柔被绑来c市后,两姐妹第一次见面,自然是格外想念的,尤其温柔还遭遇了这次劫难,更让两姐妹感受到劫后余生的喜悦。 温暖拉过椅子坐下来,牵住温柔的手,满脸歉意地说,“温柔,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被人错绑了去,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温柔白她一眼,娇嗔地说,“姐,这怎么能怪你呢,明明是那些日本人太笨,既然要绑架居然还绑错了,不过也亏得他们绑错了,如果是被绑架的是你,我会更着急的。” “说什么傻话呢,你能和我比吗?你什么防身术都没学过,他们要是诚心欺负你,你会比我惨的。” 两姐妹相视一笑,彼此眼里都溢出了眼泪。 趁两姐妹说话的时候,占星辰和容爵退到门外,占星辰想起一件事,回头看向容爵:“昨晚门口突然多了许多保镖,今早又给撤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占星辰一直陪着温柔,容爵担心影响他们俩休息,就没有告诉他,这会儿警铃解除,也就不再瞒着他。 容爵说,“嗯,昨天下午松下次郎从国际刑警手里逃出来了。” 闻言,占星辰脸色大变,容爵又马上道,“不过现在没事儿了,他跑去找夜天昊要钱,结果反倒丢了性命。” 占星辰松了一口气,心想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松下次郎祸害温暖温柔两姐妹了,但有件事他依旧不放心,他侧首凝眉看向容爵,“那……夜天昊那里呢?他真的就这么放过你和温暖了?这也太不符合逻辑了……” 容爵莞尔,这件事在外人看来确实匪夷所思,他没有说话,只是拿出攥在手里的一份报纸递给占星辰,“你看看这份报纸吧,看了之后你就知道答案了。” “报纸?”占星辰不解,但还是接过了那份报纸,打开一看,是c市销量最好的晨间早报。 原来,头版头条就有大幅夜天昊的八卦新闻,仔细一看,标题如下: “夜天昊携神秘新欢购物,并于地下车库疯狂热吻,昔日女友安宁惨遭淘汰。” 占星辰愣了足足五秒。 往下看去,是满幅夜天昊压着新欢女友在座驾前狂吻的画面,只可惜画面中的女子没有被照到正面,所以被冠以“神秘新欢”的封号,但这样也更加深了外人对她的猜测,撰文记者难免添油加醋猜测了这位神秘新欢的身份。 当然,文中还将温暖,也就是昔日c市名媛“安宁”的旧照搬上报纸,并且将那日温暖身份被曝的新闻也翻了出来,然后就温暖与夜天昊之间的关系做了一番推测,最后得出结论,是夜天昊先甩了温暖,温暖则改投了容爵的怀抱。 见占星辰惊诧的模样,容爵倒是不以为意地一笑,唇角半勾,“这个夜天昊,切,连这种事儿都要占我的便宜!也亏得他一向花边新闻不断,媒体好像对他有了新欢的事并不怀疑,虽然不知道照片中的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但很明显,夜天昊已经兑现了我们之间的承诺。所以你放心,他不会再找温暖的麻烦。” 占星辰终于松了一口气,咬唇点了点头,容爵见状不由得蹙了蹙眉,双臂环抱煞有介事地问道,“不过,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 “什么?”占星辰抬头。 容爵冷嗤,“我以为占总真正喜欢的女人是另有其人,但为什么要表现得好像对温暖余情未了的样子?” 占星辰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容爵敛了神色,异常认真地看着他,“占总,给你一个忠告吧,喜欢一个女人就不要对另一个女人好,因为,这个世界上每个女人都没有安全感,更何况是一个暗恋你很久的女人。” 说完这番话,容爵微笑着拍了拍占星辰的肩头,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然后在占星辰错愕万分的注视下,款款推门进入病房内。 留下占星辰一个人在外面回味,容爵一进门就问,“怎么样,你们两姐妹聊完闺房话了吗?该打包行李回家了。” “都收拾好了,”温柔笑得很开心,“姐,我都等不及想要快点看到爸和妈了,对了,你怎么跟他们说的啊?要是知道我被绑架了,肯定会急疯了的。” “放心,我说你又来c市调研了。” “那还差不多。” 容爵笑着接过温暖手里的行李,凑近她耳边悄声道,“你越来越不乖了哦,居然学会撒谎了。” “你现在才知道啊,自从跟了你,我就成了个骗子。”温暖毫不示弱地回嘴。 容爵笑笑,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给阿ben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提行李,给温柔办理出院手续。 一行人来到车库时,温暖忽然顿住脚步,“对了,容爵,出发之前我想先去见一个人。” “见谁?”容爵下意识地蹙眉。 温暖回答,“夜天昊。” NO255 原来容少是靠吃醋上位的 【小说阅首发】 容爵的脚步陡地顿住,脸上的笑容迅速凝固,刹那间每个毛细孔仿佛都透着寒霜之气,他转身看向温暖,眸光如利刃出鞘,恨不得在温暖胸口扎几个血洞。 “我没听错吧,你说你要去见夜天昊?”他问,语气轻柔得让人难以置信。 温暖抿了抿唇,“他算是我的导师,这次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去见他一面。” 容爵发出一声不屑到极点的嗤笑,“导师?哼,他是让你得了什么世界级金奖,还是让你做出什么成就了?还导师,嗤——” 温暖懊恼地瞪他一眼,说道,“容爵,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你真的好幼稚。” 微顿,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的右脸颊上轻轻地啄了一口,说道,“放心,我只是去谢谢他,跟他道别而已。” 话落,她俏皮地朝她抛了个媚眼,不意温暖会有此举动,容爵像是一尊雕像愣在原地。 这是温暖第一次主动吻他,虽然只是亲了一下脸颊,却足够让他的心软化成水。 占星辰看见了走过来拍拍容爵的肩头,模仿着之前容爵拍他肩膀的样子,戏谑地说,“啧啧啧~真是想不到啊,原来容少是靠吃醋上位的,看来我还得多向容少学习学习!” 容爵在身后恨得牙痒痒,占星辰则是一脸以牙还牙的得意之色。 占星辰扶住温柔坐进黑色商务车内,他的大掌揽住温柔的腰,另一只大掌则紧握住温柔的手,十分小心的样子,温柔其实并没有任何外伤,被占星辰如此亲密地握手抱腰,就有些别扭起来。 看见温暖跟在占星辰身后进来,她像是捡到一根救命稻草似地,赶紧朝温暖招招手,“姐,你挨着我坐吧!” 谁知话音刚落,占星辰就在她身旁坐下来,并说,“你姐当然是坐容少身边了,照顾你的事,就交给我这个哥哥吧。(.)” 说到“哥哥”两个字时,占星辰几乎是咬牙切齿,说者有心,听者无意,温柔没有发现占星辰的脸色不对劲,只是有些懊恼地看了看温暖,最后还是选择低头沉默,什么话也不说。 温暖隐约察觉到占星辰的情绪不对劲,尤其是他看着温柔的样子,似乎有些埋怨生气的样子,不由得纳闷起来。 心想昨晚他们俩不是呆在一起整整一个晚上吗?按理说,孤男寡女呆在一起,但凡对对方有那份心思的,也该是有什么话都说得明明白白了吧,可为什么占星辰看起来那么生气?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回头又看了一眼他们俩,发现还是看不出任何端倪,又不好明问,温暖只得作罢。 —————— 夜家有个习惯,只要是人在家里,无论前一天晚上睡得有多晚,第二天早上八点都必须去餐厅吃早饭。 这天早上,除了夜家老四夜天宇不在家之外,偌大的餐厅里聚满了人,夜父、夜母、老大夜天昊、老二夜天麟、老三夜天翔还有老五夜天星都在。 大家都坐下之后,夜天昊忽然发现饭桌上多了两副碗筷,问道,“妈,有人这么早要来我们家做客吗?” 夜母笑呵呵地说,“哪有人啊,不就是舒馨和她母亲嘛。” 夜天昊倏然抬首,眸色变得阴鸷起来,“什么?你请她们母女俩来主屋吃饭?” “不是你说要多照顾她们母女俩的吗?再说了,舒馨和我们家天星这么投缘,又把天星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我不可以请她们母女俩来吃一顿早饭吗?” 夜母的话刚一说完,骤然一道“啪”的响声,大家均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原来是夜天昊将手里的碗重重放在餐桌上所发出来的声音。 而夜天昊的脸色可谓是阴云密布,一眼就能看出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儿子,你没事儿吧?干什么这么生气啊?”夜母懵了,隐约觉得儿子之所以这么生气,好像是因为她把舒馨母女俩请来吃早饭的缘故。 自从夜父退居二线,公司里的事情都是夜天昊在做主,而家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夜母在掌管,但其实,夜母也是以大儿子为中心的,凡事都配合着夜天昊的步调。 她原以为好好招待一下舒馨母女俩,也好拜托舒馨以后好好照顾天星,既然舒馨是夜天昊找来的,那么请她们吃顿早饭应该不会反对吧。 可显然,她似乎做错了决定,因为大儿子看起来相当生气。 静默了良久,夜天昊才终于迸出一句话,“妈,记住!下不为例!” “好啦,我知道了。” 夜天星向来得夜天昊的寵,有什么不满都是直截了当说出来的,全家人除了夜父之外,也就只有她敢跟自己的大哥叫板。 “哥,舒馨不是你雇来照顾我的吗?看你的样子,对她也是满意的,那为什么连顿早餐都不允许人家进主屋吃?” 因为,她不配! 夜天昊重又拾起碗筷,淡淡地瞥了夜天星一眼,“吃你的早饭!” 夜天星也生气了,“我不!我要等舒馨!” 妹妹的娇蛮终于激怒了夜天昊,寒怒从心口倏地往上蔓延,抿紧了唇的他将眸光缓缓凝向她,忽然森冷地问道,“夜天星,什么时候起,你这么有同情心了?” “哥!”夜天星觉得委屈,眼圈都红了。 正说话间,家佣进来小声汇报说,舒馨母女俩进来了,果然,众人往餐厅门口看去,舒馨扶着舒母缓缓走进来,夜天昊见状不方便再说些什么,只好住了口。 有了前车之鉴,夜母不敢表现得太殷切,只是起身指着餐桌上的两个空位,说道,“舒馨,赶紧扶着你母亲坐下来吃饭吧。” “谢谢夜夫人。” 舒馨微笑着点头,并扶着母亲坐下,待自己也坐定后,便敏感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餐厅里的气氛太诡异了,偌大一屋子人竟然都不说话,而且众人打量她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正感到匪夷所思,夜父率先打破尴尬的局面,“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动筷子吧,来来来,舒小~姐,舒夫~人,不要客气哦。” 舒母神情极其担忧,“哎呀~谢谢夜老爷夜夫人的款待,就我和舒馨这身份,怎么好意思坐上你们家的饭桌呢。” 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夜天昊闻言,唇角逸出一丝玄寒彻骨的冷笑。 夜母见夜天昊脸色不对,赶紧打圆场,介绍彼此认识,舒馨这才知道夜天昊下面还有三个弟弟。 不远处,夜家老三夜天翔无意间正好捕捉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解,他不动声色地看向饭桌另一端的舒馨,笑了笑问道,“对了,舒小~姐,不知道你是毕业于哪家医学院的护士专业呢?” 舒馨懵了一下。 第一次跟这么多上流社会的人坐在一起吃早饭,她正满脑子跑火车,却突然被人点了名,当然会很吃惊了。 循着声音看去,对面那位和夜天昊有几分相似的男子正对着她微笑,不亚于夜天昊的相貌,但气质却是温文儒雅,丰神俊朗,最主要的是他的笑容看起来很亲切。 舒馨正想张嘴,却听见夜天昊已经帮她做了回答,“她以前毕业于医专,是一家骨科医院的护士长介绍给我的。” 叶天翔点了点头,别有深意地看着夜天昊问道,“我就是觉得好奇,我以前介绍过那么多我们医院的护士,你和天星都看不上,为什么这次舒小~姐一出马,就把你们俩都给征服了?” 舒馨吃了一惊,略显得兴奋地问,“原来三少也在医院工作?” 夜天翔莞尔,“是啊,我在c市一家医院工作,是脑神经科医生。” “哪家医院?”舒馨好奇地追问。 “圣爱。” “圣爱私立医院?!”舒馨惊呼。 夜天翔不禁失笑,“怎么,舒小~姐也知道圣爱私立医院?” 舒馨赶紧点头如捣蒜,那可是c市最有名的医院,别看是个私立的,却只招收vvvip的有钱病人,尤其是那里的妇产科,据说生个孩子都要支付至少四个零的人民币! “那……你们那里招收的护士都是什么样的学历啊?” “各大医学院的本科,不过我们不招收应届毕业生,只招收至少有三年工作经验的护士,当然不乏有不少优秀的护士长。” “哦……是这样啊。”舒馨点点头,脸上划过淡淡的失落,可能是因为两人同时医护工作者的缘故,舒馨对这位夜家三少颇有些好感,聊得似乎很开心。 见舒馨和夜天翔有说有笑的样子,夜天昊的脸色一寸寸黑了下来。 恰巧这时候,边吃饭边看报纸的夜父忽然问道,“天昊,你看这篇报道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说你和安宁分手了呢?哦,还有这位容氏集团的少东家,他又是怎么和安宁扯上关系的?” 骤然间,整个餐厅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夜天昊的身上。 夜天昊抬起眼皮,无意间看见舒馨的身子变得很僵硬,不由得心中一哂,他状似不经意地问,“爸,你说什么新闻呢?” “你自己看看吧。” 夜父将报纸递向夜天昊,然而却被调皮的夜天星拦截,她抢过报纸打开,咋咋呼呼地说道,“大哥,你昨天和女人在地下车库里热吻了吗?不是吧!依你的品位,怎么会选在地下车库呢?” NO256 她始终是我最欣赏的女人 夜父将报纸递向夜天昊,然而却被调皮的夜天星拦截,她抢过报纸打开,然后惊呼,“大哥,你昨天和女人在地下车库里热吻了吗?不是吧!依你的品位,怎么会选在地下车库这种没情调的地方呢?!” 夜天星话音刚落,身边的舒馨突然被一口粥给呛得连连咳嗽,“咳!咳!咳!咳咳――” 热吻?五小姐在说什么?热吻?难道…… 一刹那,舒馨的脑海里浮现出昨晚被夜天昊抵在车门边上激吻的画面…… 舒母担心自己的女儿被噎着,赶紧伸手替她捶背,“馨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吃慢点儿啊。” 舒母一边替舒馨捶背,一边起身朝夜家人频频点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家舒馨实在是太失礼了……” “没关系,”夜天昊冷眼睨了一眼舒馨那张通红的脸,然后又抬手吩咐家佣,“去!给舒小~姐倒一杯温开水过来。” “是的,大少爷!”家佣不敢怠慢,赶紧去取水。 夜天昊环视众人一圈,给了一个不算是解释的解释,“这只是一次意外而已,当时被拍下来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已经发现附近有记者了,只可惜他逃得太快,没能阻止得了。” 夜天星恍然大悟状点头,“难怪哦,我就说呢,要不然依大哥你这情场高手的品位,怎么会在这种没情调的地方跟女人接吻呢,可问题是这个女人是谁?” 说着,夜天星手指着夜天昊,窃笑着问,“大哥,还不赶紧老实交代。” “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夜天昊一向口风很紧,夜天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忽然她发现了什么,惊呼,“耶,我怎么觉得这个女的看起来有点儿像舒馨呢?” “咳咳咳――”舒馨刚接过佣人递来的水,这次被呛得更惨,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却是心跳如雷。 惊慌之余,她从夜天星手里拿过报纸,佯装仔细辨认一番,最后说道,“五小姐真是爱说笑,你仔细看看,这照片上的女的和我一点儿都不像啊。” 夜天星十分认真地研究起照片来,煞有介事地说,“唔~看起来身材很像,但是又好像不像,因为这女的穿的是奢侈大牌,舒馨应该不会有这种牌子的裙子。” 这时候夜母插话道,“天星,你又调皮了不是,不许开舒小~姐的玩笑!” 转而又看向夜天昊,“哦对了天昊,你和安宁,哦不对,应该是温暖,你和温小~姐之间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闻言,舒馨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只是一秒的笑容凝固,但还是被敏锐精狡的夜天昊发觉了。 他微微勾唇,并没多作解释,模糊地说,“妈,不管我和温暖之间的关系变得如何,她始终是我最欣赏的女人。” 听夜天昊这么一说,夜母失望极了,哀叹道,“唉~儿子,我可是等不及想要抱孙子了哦,你得抓紧时间,既然欣赏人家,就大胆追嘛。” 夜天昊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夜天星也频频点头,“唔~老妈说的没错,要是让温暖做我的大嫂,我觉得靠谱,是吧,二哥?我记得上次大哥带温暖来我们家吃饭的时候,你还说过她人不错呢。” 老二夜天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面无表情地点头,“嗯,是还不错。” 夜天星满意地笑出来,又看向另一边的夜天翔,“三哥,你觉得呢?” 夜天翔随口应了一声,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舒馨的表情,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大哥夜天昊有些怪怪的,而舒馨脸上闪过的淡淡失落也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他想不出什么原因来,只是默默喝碗里的粥。 等到大家吃完早饭准备离席的时候,夜天昊忽然对舒母说,“伯母,一会儿我会给舒馨放半天假,她额头上受了伤,我顺路带她去医院换药。” “呃?这,这太麻烦大少爷了,还是不用了吧。”舒母局促地起身。 “没关系,反正顺路。”夜天昊起身朝长辈们微微躬了躬身,这才看向舒馨,说道,“舒馨,你准备一下,我在车里等你。” 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夜天昊转身离开餐厅去了车库。 舒馨不习惯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赶紧起身行了礼,扶母亲回到独栋小屋,刚进屋,舒母就把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提出来了,“舒馨啊,刚才报纸上那张照片里的女人是不是你啊?” 舒馨慌了,“妈,你说什么话呢,那怎么可能是我?!” 舒母握住她的手,又问,“可是那女孩儿身上穿的裙子,不是跟你昨晚上穿回来的那一条一模一样吗?” 闻言,舒馨的额头上瞬间飙出冷汗,“那,那,那只不过是……是凑巧啦!” 知女者莫若母,自己女儿的脾性,做母亲的最了解,舒馨的反应立即让舒母明白,女儿在撒谎。 换句话说,照片里的那个女孩儿,肯定是舒馨! 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安,可是,如果把话挑明了说,女儿肯定听不进去,也会因为自己撒了谎而感到羞愧的,那样一来,效果适得其反。 思及此,舒母叹了口气,“馨儿啊,我知道你现在正是谈恋爱的年纪,又长得不差,自然是有很多男生追你的,可是你要记住妈妈的话,女孩子一定要自律,尤其是像我们这样家庭的女孩子尤其要注意自己的名声。你想一想上一次你和崔浩谈恋爱的结果,受伤害不是你吗?” 舒馨急了,想要解释些什么,但舒母拍了拍她的手,打断道,“馨儿,妈知道你一向懂事,妈说的话你都愿意听,我希望这一次妈说的话你也记在心里。当然,不是说你和夜家大少爷之间真发生了什么,我只是给你事先提个醒而已,也不只是夜家大少,他们家二少三少都是十分优秀的男人,不是随便哪家女儿能攀得上的,你明白妈的话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舒馨自然是明白舒母话里的意思了,她知道母亲看出她撒了谎,却没有揭穿她,而是旁敲侧击提醒她,明显是不想她难堪。 她心疼母亲顾虑着她的感受,又因为自己骗了母亲而感到羞愧,鼻头一酸,眼眶里就起了一层雾气。 极力压抑情绪,好不容易恢复平静后,她吸了吸鼻子,问道,“妈,要不……我去跟夜先生说一声,就说我不去医院换药了?” “那倒是不必,毕竟夜先生已经在外面等着你了,你临时说不去有失礼数,不过下次你记住了,要懂得委婉的拒绝,明白了吗?” “嗯,妈,我记住了。”舒馨重重地点头,将舒母拥住,亲昵地撒起娇来。 舒母笑了笑,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好啦好啦,只要你记住妈的话就行,去吧,人家还等着你呢。” “那我去了哦。” “去吧去吧,早点儿回来。” “我知道啦!” 舒馨离开小屋,匆匆赶到车库的时候,夜天昊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一坐上车,还没来得及扣上安全带,性能极好的超跑就飞速飙出去。 舒馨吓得大气也不敢乱出,赶紧扣上安全带,不明白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发火,却什么都不敢问,只有装哑巴。 很快换完药,从医院里出来,夜天昊接到一通电话,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颇感意外,他瞥了一眼身旁的舒馨,刻意兴奋地唤道,“温暖?是你!” “夜总,好久不见,”温暖的声音透着一股清爽的明朗,悦耳且动听,“回南城之前,我们见个面吧?” “你想见我了?” 极其爱昧的话语从夜天昊好看的嘴唇里逸出,显得那般性~感邪佞,简直蛊惑人心,如愿见到舒馨脸上怔愣的表情后,他十分满意地勾起了薄唇,“既然你想见我,那一会儿到我办公室里来吧。” 原本计划先送舒馨回华明山,但温暖的一通电话,让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挂断电话后,夜天昊一声未吭就直接转动了方向盘,流线型的车身在马路中央来了个急转弯! “啊――”不意他一声不吭就来了急转弯,舒馨差点从车子里甩出去,幸亏她扣了安全带,否则真被他吓死了。 夜天昊斜斜地睨了一眼她花容失色的脸,讥诮道,“被吓到了?” 舒馨点了点头,问道,“夜先生,你这是要去哪儿?我们不是要回华明山了吗?” “我有急事要回公司,就委屈舒小~姐跟我跑一趟了。” 舒馨没听出他话里嘲讽的冷意,还被刚才那个急转弯给吓得惊魂未定,她捂住胸脯大口大口地喘息,感到心脏狂跳的声音都传到了耳膜内。 然,她的一举一动落入夜天昊眼里,却变成了演戏。 哼!她倒是挺会装,以为她表现出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他就会跟她道歉吗?要知道,他夜天昊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跟人道歉的,尤其是像她这样虚伪的女人! 思及此,他猛地一脚踩下油门,性能极好的玛莎拉蒂便疾驶向前…… NO257 中了爱情的毒 【小说阅首发】 从医院到夜集团大厦原本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而夜天昊竟然只用了一半儿的时间就到了,当舒馨站在夜集团大厦底楼大门口时,整个人都傻在原地,震惊无比地抬头仰望面前的高楼大厦。(.好看的小说) 她听说过摩天大楼,虽然不知道要多少层楼高才能被称得上摩天大楼,可眼前这栋宏伟的建筑物确是她见过最高的大楼了。 夜集团大厦于六年前建成,坐落在c市cbd区域的黄金地段,打通了上下两层的接待大堂无比恢弘,三、四楼是公司历程和产品展示馆,五楼以上全部为办公区域。 除了这座主楼以外,距离主楼两百米外的东部有座副楼,里面有员工餐厅、咖啡厅、健身室、室内泳池和各种室内球场,集餐饮、休闲、运动于一体的十八层楼高酒店式公寓,提供给单身的高阶主管或用于解决出差员工的住宿问题。 可以说,夜集团给员工的福利是相当不错的。 所以,舒馨惊诧之余,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夜天昊会给她开出那么好的条件了,想一想,或许是他一贯的作风吧。 跟着夜天昊进了大厅,门口一位接待小~姐迎向夜天昊,说道,“夜总,安小姐说她不上楼了,就在副楼的员工咖啡厅里等您。” “好,我知道了。” 舒馨觉得自己跟着夜天昊去见他的客人很不妥,便小心翼翼地道,“那个……夜先生,我去外面等你吧。” “不用,你跟着我一起进去。” “啊?”舒馨愕然。 夜天昊不耐烦起来,凝眉睨了她一眼,“发什么愣,跟我一起去!” 舒馨不明白夜天昊为什么要带着自己一起去见那位安小姐,早上听夜夫人提起过,应该就是他最欣赏的那位安宁小~姐吧,既然他想追她,如果把自己带了去,不是会引起安小~姐的误会吗? 想不通夜天昊的想法,但舒馨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得跟着他的脚步往副楼的咖啡厅走去。 ―――――― 温暖在夜集团大厦副楼的咖啡厅等夜天昊。 轻柔的背景音乐在播放着雅尼的《十一月天空》,她稍稍抿了一口卡布奇诺,将咖啡杯放下来时,正好看见夜天昊带着一个年纪二十岁上下的小女生走进来。 她颇有些惊讶,但是脸上并未露出一丝一毫的变化,而且她很快就明白夜天昊带那个女生来的意图了。 她不由得想起之前,被夜天昊带去见他的前任明星女友林艺心的场景,而此时此刻,她好比成了半年前的林艺心,而那个小女生俨然成了改造之前的自己。 了然于心,不由得笑了,像夜天昊这样好面子的男人,倒真是考虑得周到,无妨,她又不是林艺心,爱的人又不是他夜天昊,当然不会做出像林艺心那样的举动来。 摇头之际,夜天昊已经走近,但令温暖颇为意外的是,他并未让那个女生跟他一起坐下来,而是让她坐在数米远的另一张桌子上,然后自己再施施然走到她面前坐下。 隐约感觉到那个女生的不一般,即使是像温暖这样不爱聊八卦的女人也忍不住好奇了,“夜总,她是谁?” 夜天昊碧绿色的眸光骤然变得寒凉,他斜斜睨了一眼舒馨,回头不屑地说,“一个不值一提的人。” 说完,他抬手叫来侍应生,要了一杯黑咖啡,温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又再次看了一眼舒馨,觉得匪夷所思。 但,夜天昊向来是个难以捉摸的男人,何况他们俩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能彼此坦承心迹的程度,所以她知道,他若是不想提,那就真的是懒得提。 不一会儿,侍应生端来一杯香浓的黑咖啡,夜天昊轻抿了一口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就今天吧。[]” 夜天昊蹙了蹙眉,却没有说什么,温暖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我知道这次你又帮了我和容爵一个大忙,所以……” “所以,你想感谢我是不是?”他挑了挑眉,讥诮道,“那么,你打算怎么谢我?以身相许?只怕容少是不答应了,以财报恩?可我夜天昊并不缺钱。” 不等温暖把话说完,夜天昊就好一阵抢白,只把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但她却不怒反笑,倒是夜天昊有些恼了。 “你笑什么?” 温暖看他一眼,眼角依旧带笑,“我当然知道夜总什么都不会要,不过我还是要对夜总说声谢谢,真的,此话发自肺腑” 温暖笑意很浓,她脸上那种亲切的笑意令夜天昊有些失神,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对着自己展露出如此耀眼璀璨的笑容。 “夜总,记得以前你曾经跟我说过,不要选择逃避,要勇敢面对摆在自己面前的难题,正是因为你说过的这些话,我才拒绝了你的求婚。和你结婚或许是最好的逃避手段,可我不想利用你,你知道的,即使我嫁给了你,我心里其实一直会有容爵的影子,这才是我拒绝你的真正原因。” 闻言,夜天昊懒懒地靠向椅背,看着温暖的目光像专注又像迷离,果然,这个女人,始终是他最为欣赏的。 只可惜不能娶了她,看来这将是他夜天昊永远的遗憾了。 思及此,他斜斜地勾唇,由衷地说,“说实话,有的时候我还真是羡慕容爵,对了温暖,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你问。” “如果先遇见你的人是我,你会不会选择我?” 温暖莞尔,似乎很有诚意的思考了一番,然后抬头又说,“谁知道呢,你也说如果,没有真的发生的事,我是不知道答案的。” 耸了耸肩,她歉意地说,“抱歉了,夜总,看来这个答案我也无法回答你了。” 他也笑,明知道她只是在打哈哈,却不生气,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彼此打开天窗说亮话后,似乎再没什么怨恨的了。 温暖又抿了一口卡布奇诺,视线不经意地落在正坐在另一张桌子的舒馨身上,好奇地问,“夜总,真的不打算告诉她是谁?” 一提起舒馨,夜天昊的眉头就皱成了川字,他远远地深深地睨了舒馨一眼,而后沉默地埋首,端起咖啡杯又抿了一口。 温暖忽然想到今早的晨报,觉得报纸上提到的那个神秘女子跟这位小女生的身形很相似,看夜天昊的态度很有些蹊跷,若是普通人,他是不会把一个不值一提的女人带在身边的。 别说是带在身边,他会让她连夜集团大厦的门厅都不让进。 所以在温暖的眼里,无论她怎么看,都觉得夜天昊跟那个女生之间,似乎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但她也不多问,只是煞有介事地说,“夜总,看在你对我有恩,而我又无以回报的份儿上,我就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一个建议当作是谢礼吧。” “建议?”夜天昊再次挑眉,冷嗤,“凭什么?” 温暖也不生气,饶有兴味地看了远处的舒馨一眼,发现她正忐忑不安地往这边眺望,温暖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不由得笑起来,“你不是不相信爱情吗?以爱情来说,我是过来人没错吧?” 夜天昊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暖敛了脸色,突然问道,“你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夜天昊闻言,脸色更黑了,一双碧绿色的眸子散发出暴怒前的狂躁之色,温暖是见识过夜天昊生气的样子,可她现在一点儿也不害怕,自顾自地说道,“当你爱上一个人时,就会在乎对方,目光总是不知不觉间围绕在对方身上,不见对方时总是会想起对方,总是会找各种理由呆在对方身边,或是向各种方法让对方呆在自己身边。” 末了,她总结性地说,“当你发现自己患有这些症状时,就说明你已经中了爱情的毒!” 夜天昊听了顿时变了脸,一字一眼地咬牙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在说什么。” 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笑容后,温暖起身告辞,“我知道夜总一向工作繁忙,就不打搅你了,bye-bye!” 起身离开时,明明可以有别的路可以离开咖啡厅,可温暖偏偏要绕路到舒馨的面前,给舒馨留下一个神秘且嫣然的笑容后,才款步离开。 到了车库,来到一辆黑色商务车门前站定,有人从里边将门打开,温暖伸手进去,车内黑暗中伸出一只大掌,握住她的手顺势一拉,温暖就被拉入车内。 男人的力道很重,温暖一不小心就跌落进他的怀抱,他顺着那股惯性将温暖压倒在宽大的座位上好一阵chan绵辗转的吻。 温暖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抽出手推了他一把,他不满意地揉捏她的小细腰,温暖怕痒,咯咯地笑出来。 “容爵,别闹了,你快放开我!” 容爵却板着脸孔,用遒劲的长身压住她,“谁说我是在跟你闹?告诉你,温暖,我现在很生气!” “生气,你无缘无故生什么气?” “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容爵抬起手腕,将那名贵的腕表送到温暖眼皮子底下,“说好只谈十分钟的,你超时了五十秒!” 温暖失笑,“容爵,你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我幼稚?你说我幼稚?好,看来不罚你是不行了。” 说着,他开始对她上下其手了,温暖被逗得浑身发痒,正要求饶的时候,容爵的手机响起来,闹了许久那铃声都不停,容爵没辙,只得掏出手机。 仔细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罗素素的电话号码。 ps:今天比较卡文,只更一章了,明天有空补起来,望大家见谅哦。 NO258 我相信你(三更1) 【小说阅首发】 仔细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罗素素的电话号码。(.好看的小说) 容爵脸上的笑意不减,他立起身子朝温暖做了个“嘘”的手势,“喂,罗素素?你找我有事?” 温暖并不想偷听,但隐约听见罗素素说话的声音很快,似乎很急的样子,而容爵的脸色也逐寸严肃起来,他说:“你确定这消息不是空穴来风?” 不知道罗素素说了些什么,容爵的脸变得越来越阴沉下来,心里不由得慌了,等到容爵挂断电话,她急急地问,“怎么了,容爵?罗素素打电话来说了些什么?” 容爵不想温暖担心,一手捧住她的脸说道,“没什么,只是南城那边出了点儿事。” “什么事?” 他笑了笑,还是不肯说,“是工作上的事,你不用操心的。” 每逢工作上出了问题,从来也不曾见到容爵脸上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更何况打来电话的是罗素素,又不是阿ben,怎么会扯到工作上去? 温暖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却又不能明着问容爵,他不愿意说,自然是不想她知道,她问了夜视白问。 容爵见她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倒是忍不住笑了,“怎么,你吃罗素素的醋了?” “才没有。” 她别开脸不看他,却被他轻捏住下巴又给扳回去,他眯眼凝着她,戏谑地说,“真没吃醋?明明就很生气的样子,还死鸭子嘴硬。” 她懊恼地拍开他的手,嘟囔道,“好啦好啦,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点了,难道就只许你吃醋,我就不行吗?” 温暖嗔怒的样子惹得容爵失笑,但他脸上的笑意维持得并不久,因为刚才罗素素打来的那通电话确实紧急,他必须得马上赶回南城去。(.无弹窗广告) 思及此,他在温暖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问道,“温暖,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相信我吗?” 温暖听得心里发毛,无缘无故,他为什么要提出这种问题?总有种像是被下了套的感觉,她端详着容爵那张俊颜,反问道,“那你有骗过我吗?” 容爵认真地说,“我绝对不会刻意欺骗你,即使会骗你,也是善意的谎言,又或者只是不想你担心而瞒了你。” 他的话透着某种深意,叫温暖捉摸不透,她蹙眉望着人容爵一双潋滟的眼睛过了许久,想要看透他心里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未果,最后泄了气,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我相信你。” 容爵怜爱地回望着温暖,双手圈住她的纤腰,顺势一勾,就将温暖勾进自己的胸膛,“好,只要你相信我,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担心?”温暖又急了,从他的臂弯里抬起头来,“到底是什么事儿,容爵你跟我说清楚好吗?” 他笑了笑,眼神专注而寵溺,“不是说相信我吗?有的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而且这件事我不能跟你说,说了的话,很可能就失败了,所以你就别问了,好吗?” 他抬起她的手,吮住她修长莹洁的手指,轻噬,温暖知道再问也是无果,只得作罢。 车子很快疾驶在赶回南城的路上,容爵一直闭着眼,双臂抱怀,仿佛是小憩的样子,可温暖知道,他没有睡着,只是闭目养神,又或是在思量着什么。 温暖隐约察觉到些什么,心里的担心更甚了。 回到南城后,容爵将温暖和温柔两姐妹送回温家,又吩咐阿ben秘密安排了数名便衣保镖守护在温家附近,然后自己则驾车匆匆驶回容氏集团大楼,罗素素得知他回到南城的消息,已经在总裁办公室里等着他了。[] 当容爵赶到办公室时,一进门,就见到罗素素根本不是坐着的,而是在一片空地上徘徊走动,神色显得心神不宁。 看见他走进来,她抬头迎向他,“阿爵……” 容爵抬手打断她,“你不要慌,其实去c市的时候,我就猜到他迟早会发现我们的计划。” 原来,之前罗振廷和容爵达成协议,只要容爵和自己的女儿罗素素完婚,他就将自己名下所有的罗氏企业股份全数转到罗素素名下。 可是,因为温柔被松下次郎抓去了c市,事发突然,容爵没能如约和罗素素秘密去拉斯维加斯结婚,罗振廷察觉到罗素素和容爵之所以决定结婚,其实是为了“骗走”他手里的股份。 所以,罗振廷结婚一事大做文章,责怪容爵不遵守承诺,要反悔之前的约定。 当然,罗振廷并没有明着跟容爵叫板,而是私底下开始做起手脚来,一方面在容爵的父亲容皓天面前施加压力,另一方面私底下鼓动罗氏企业董事会成员们签署增加投资额的文件。 一旦文件签署成功,其他股东大量收购罗氏企业的股票,罗振廷若是从那些股东们手里高价买走这些股票,到最后,即使他原本手里持有的股份全数转到了罗素素的名下,但他后期从其他股东手里买走的股份仍有极大可能性会超过罗素素手里的股份。 这样一来,他罗振廷仍然具有公司的决定权。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爸他好像私底下正和别的股东们见面,阿爵,你说他是不是已经……” “你先不要慌,我先找人查一查,然后再见机行事,”话落,容爵按了内线电话,吩咐秘书,“赵秘书,让阿ben马上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一趟。” 不一会儿,阿ben就推门进来,“容少,您找我?” “阿ben,你马上让财务部去查一下近期罗氏企业的股份收购情况,另外再查一查罗振廷最近的动向,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后给我答案。” “是,容少!” 罗素素相信容爵的办事能力,也知道他会有办法帮自己搞定难题,但她心里始终放不下,坐在沙发上心绪不宁。 见状,容爵走到一旁的橱窗面前,打开玻璃窗,从里面取出成套的茶具,再小心翼翼地放置到茶几上,不疾不徐地说道,“来,坐下喝口茶吧。” 罗素素呆了呆,容爵的沉着让她慢慢冷静下来,她来到沙发边上,看着容爵有板有眼地斟茶,换新的茶叶,又见他一道一道一艺序沏茶。 时间过去良久,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而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下,罗素素忐忑不安的心似乎平静下来。 过了三盏水,容爵给罗素素斟上茶,左手抬了抬,示意她品尝。 罗素素端起茶杯,小心品尝,然后点头赞道,“清气持久,香馥若兰,是明前龙井?” “嗯,据说是七星柴灶炒制而成,喜欢的话我送你一些。” 罗素素点点头,垂下眼睫,突然幽幽地问:“阿爵,你真的要帮我吗?其实,要你费神帮我这个忙,我很过意不去,毕竟,这是我们罗家的家事。” “我容爵向来不会食言,答应了你的事,当然会做到。” “可是……”略微踌躇,罗素素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想,我爸料定你真正想娶的是温暖,他若是冲着这一点逼你和我结婚才肯转交自己手里的股份,你要怎么办?你若是不结,他就不会把股票转给我……” 他轻笑,“那就结婚啊。” 罗素素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结婚?那温暖怎么办?你和她,你们不是……” 容爵的嘴角依旧带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相信她,她一定会等我的。” 罗素素轻轻咬唇,大致猜到容爵的想法了,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又问,“就算她愿意等你,可你一旦和我结了婚,即便我成功夺回罗氏企业的经营权后同你离婚,但你始终成了一个离过婚的男人,你确定温暖不会介意这一点吗?” 闻言,容爵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色,两秒后,他笃定地说,“如果她足够爱我,就不会介意这一点。” 微顿,又说,“倒是你,这样一来,你也就成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这样做没问题吧?” 罗素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呢,再说我现在又没有爱人,一年半载内还得忙罗氏的事情,哪有功夫操心这些事?不顾话说回来,如果我真有交往的男人了,我就以这件事来考验他,他要是不介意我结过婚,就说明他是真的爱我,他要是介意,那就没资格和我在一起。” 容爵摇了摇头,“罗大小~姐,容我给你提个醒儿,若真有这样的男人,即使他不介意你离过婚,那他也可能图你的财。所以,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 罗素素气得咬牙,一只手握拳想要捶他的样子,容爵笑了笑,假装躲了躲,然后起身走到长幅落地窗的玻幕前,站定。 他敛住神色说道,“其实,依照罗振廷那只老狐狸贪得无厌的脾性,就算我们俩真的结婚,他也还是会偷偷从别的股东那里购买股份,但这样做至少可以让他放松警惕,也就为我们的反击争取了时间。” 微顿,他回头看向罗素素,“我不想做一个失信的男人,我想,这也是温暖爱上我的原因之一。” NO259 口味太重(三更2) 【小说阅首发】 微顿,他回头看向罗素素,“我不想做一个失信的男人,我想,这也是温暖爱上我的原因之一。” 罗素素摇摇头又叹息一声,而后端着茶杯起身,缓缓走到他身边,“我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对自己的魅力太自信了呢,还是该说你对你们俩的感情太自信了。” 容爵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和温暖之间已经经历过太多太多了,如果连这点小风小浪都过不去,那就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罗素素回首,以百千种难以描述的情绪凝望着容爵的脸,即使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说,可她依旧感觉得到他看似平静的神色下暗藏的一点点阴翳。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抬起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拍了拍。 不一会儿,阿ben带上一叠资料敲门进来,“容少,结果出来了。” 容爵转身,坐回办公椅里,然后跟罗素素一起,听阿ben汇报罗氏企业的最新情况―― 看来,事情比他们原本想象的还要严峻,因为罗振廷已于今晨召开董事会,让股东们正式签署了增加投资额的文件,换句话说,其他股东就有资格打量收购罗氏股票。 而这些股东,大多都在最近与罗振廷有私底下的交往,看来,罗振廷已经在为秘密购回罗氏股票做积极准备了。 听完汇报,容爵凝眉沉吟,片刻后下达命令,“阿ben,你迅速订购四张明天去拉斯维加斯的机票。另外,罗素素,你给你父亲打个电话,就说我将于准女婿的身份,于今晚去你家拜访他。” 罗素素不解,“要四张机票?为什么?” “当然要把罗振廷还有你母亲一起带去当见证人,时间不等人,你要想办法牵制住你父亲。” 罗素素立刻明白容爵的意思了,恍然大悟状颔首,“哦……原来是这样。” 容爵勾唇,朝阿ben使了个眼神,“去吧,阿ben。” “是的,容少!” 罗素素也拿了包准备离开,“那我先回去了,晚上等着你来我家吃饭。” “好。” 待罗素素和阿ben离开总裁办公室,容爵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在椅子里,拿着手机静坐良久。 终于,他点开手机屏幕,发了一条短信给温暖―― “明天我要去国外出差,你乖乖等着我。记住,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准胡思乱想。” 发完短信,他将手机轻轻放在办公桌上,然后起身,从裤兜里掏出一只小巧的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烟支夹于指间,他轻轻抽了一口然后长长吁出,缭绕的烟雾笼罩在他身前。 不一会儿,温暖的短信传回来,哔哔两声响,他回首看了桌面上的手机一眼,然后将烟支掐灭,疾步走到桌边拾起手机。 拿起来一看,屏幕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好,我知道了。” 他眉头不由得深锁,微暗的面容上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电话另一头,温暖发完短信后就有些失神,以至于躺在chuang上的温柔在叫她都不知道,后来是温妈端了一盘水果进来,她惊觉地回过神来。 “妈,这种事儿你吩咐我一声就好了啦。”温暖赶紧起身,想从温妈的手里接过慢慢一盘水果。 “不用了,我来就行。” 温柔看见盘子里的榴莲,兴奋地大叫,“妈,你真是太好了,竟然给我买了榴莲。” 温暖捏住鼻子,假装嫌恶地说,“温柔,你的口味也太重了吧,竟然喜欢吃榴莲,咱们家也就你这么一个怪物。” “口味重又怎么啦,这可是好东西,对吧,妈?” 温妈将盘子轻轻地放在温柔的chuang头柜上,然后捏了捏她小巧的鼻梁,埋怨道,“你啊你,不说一声就跑去c市搞什么调研,还莫名其妙水土不服闹出一场大病,你说你这身体怎么就这么虚呢?我这当妈的当然得给你弄点儿好的补补身子啦。” “谢谢妈。”温柔一边说着,一边挤进温妈怀里撒起娇来。 她从温妈的臂弯里抬起脸来,偷偷地朝温暖做了个鬼脸,温暖觉得很好笑,却彼此心照不宣,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次温柔出事,被松下次郎掳去了c市,两姐妹一直是瞒着温爸温妈的,只说是温柔被临时调去c市做调研,因为走得急,没来得及说一声。 还好救温柔及时,这只不过离开南城才两三天的时间,要是耽搁久了,温爸温妈铁定会怀疑的。 “好啦好啦,你都多大了,还在妈妈怀里撒娇呢?” 温妈失笑,小心翼翼地扶着温柔的臂弯躺下,又说,“明天我请了星辰来家里吃晚饭,温和明天也会回来度周末,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家子也算是团聚了吧,就当是大家聚在一起庆祝庆祝。” 话落,温妈又看向温暖,说道,“对了,还有你温暖,记得也给容爵打个电话,请他来家里吃顿便饭。” 末了,她又补充道,“这是你爸的意思。” “我爸?”温暖愣了愣。 先是惊喜万分,原本温爸最反对她和容爵的交往,而现在他主动邀请容爵来家里吃饭,表示他已经同意她和容爵在一起了,这的确是值得庆祝的事。 可是…… 温暖的脸色由惊喜变为失落,她忽然想起刚才容爵发来的短信,不由得情绪低落下来,“可是,他明天要出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温妈不忍见自己的女儿失望,拍拍她的肩头,安慰道,“没关系,那就下次吧,下次再请他一个人过来就好了。” “嗯。”温暖点点头。 等温妈离开后,温柔好奇地问温暖,“姐,容爵去哪儿出差啊?”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是他女朋友,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没说啊,”温暖这才想起自己忘记问这件事了,不过转念想了想,说道,“他不说的话,可能是跟容氏集团的商业机密有关吧。” 温柔却是不满了,“姐,你是不是太相信他了啊?对了,我可是听星辰大哥提起过,他好像要和罗素素去拉斯维加斯秘密登记结婚啊,如果他这次根本不是出差,而是去和罗素素秘密登记结婚的话,你要怎么办?” 温暖正准备拿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听温柔这么一说,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手里那块苹果就掉落进盘子里。 愣了足足五秒,她又捡起苹果喂进嘴里了,不以为意地说,“不可能啦,容爵不会真的和罗素素结婚的。” “姐,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有自信!”温柔凑近温暖跟前,半开玩笑地说。 温暖无语,伸出手指戳了戳温柔的额头,转移话题道,“你别说我,倒是有一件事我要问你呢,说说吧,你和占星辰之间又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觉得你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气氛怪怪的。” “你说啥呢,我和星辰大哥之间会发生什么,错觉,一定是你的错觉啦!” 真正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时,温柔就开始打哈哈了,她干笑了两声,“哈哈,姐,我们吃水果,吃水果……哦,这个黄桃不错,姐你尝尝!” 说着,挑了一块水嫩嫩的黄桃喂进温暖的嘴里。 ―――――― 与此同时,南城雅筑园。 这个园子的确是个适合中老年人颐养天年的好地方,除了养些花花草草以外,容皓天最喜欢的就是在东边的一个人工湖里钓鱼。 平日里总能钓到一两斤鱼,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高森在一旁看见容老爷子的脸色有些变化了,便毕恭毕敬地走到他身后,悄声道,“老爷子,已经到午饭的时辰了,要不您先吃饭,吃完饭再钓?” 容皓天皱起了眉毛,眯眼凌厉地睨了高森一眼,高森立即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退回到一侧默默守着。 可不稍一会儿,主屋的方向似乎有些动静,然后就看着一名手下从主屋里跑出来,神色有些慌张的样子。 容皓天只是挥了挥手,高森明白他的意思,转身悄悄将那名手下带到僻静的角落,问他是怎么回事儿,等那名手下汇报完后,高森的脸色也变了变,然后说道,“你等着,我去跟老爷子说一声。” 高森回到原地站定,见容皓天没有收杆的意思,便在一旁等着合适的时机,容皓天稍稍回头,看见那名手下抬头朝这边局促地张望着,便问了一句,“高森,怎么了?” “回老爷子,罗氏企业罗董事长想见见您。” “罗振廷?”容皓天蹙了蹙眉,他一向不喜钓鱼的时候被人打扰,即便再好的交情也是如此,但他大致猜得到罗振廷来找的目的,也只得收了杆,“你先去招待他,就说我马上出来。” “好的,老爷子。” 等到容皓天回到主屋的客厅里时,罗振廷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看见容皓天终于出现,他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客套,而是直接迎向容皓天,“容董事长,你终于肯见我了!” NO260 容爵做客罗家(三更完毕,求月票) 【小说阅首发】 等到容皓天回到主屋的客厅里时,罗振廷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看见容皓天终于出现,他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客套,而是直接迎向容皓天,“容董事长,你终于肯见我了!” 最近这两三天,罗振廷不止一次就两家的婚事找过容皓天,然而容皓天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这就更加深了罗振廷的怀疑,怀疑容家对这件婚事的诚意。 容皓天微笑道,“老罗,你这是说什么话呢?你是我容皓天的挚友,我又怎么会不见你呢,的确是这几天有事在忙,没办法见你嘛。” 一声老罗,令罗振廷的火气稍稍灭了一些。 但容皓天一向狡猾,罗振廷不可能因为他这么一声“老罗”,就容忍容家在这件婚事上的怠慢态度。 思及此,罗振廷的眸光变得冷冽,“就怕容董事长忙得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儿!” “什么事儿?” “当然是我们家素素和你们家容爵的婚事!”罗振廷的口吻略含愤恨。 “哦,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件事啊,老罗,你先别担心,我也正想跟你谈这件事呢。” 说着,容皓天朝一旁的佣人挥了挥手,玄寒着脸大骂,“都他妈怎么待客的?还不赶快替罗董事长沏一壶上等的龙井茶?” 那名佣人吓得不轻,“老爷子请息怒,我马上就去!” 罗振廷心中一哂,知道容皓天不过是做做场面上的样子罢了,但他还是决定坐下再说。 待他一坐定,容皓天不疾不徐地说道,“老罗啊,这年轻人的婚事不能急,如果太急,只怕会适得其反。再说了,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他既然答应了要结婚,就绝不会出尔反尔。” 闻言,罗振廷不由得冷嗤了一声,“你自己的儿子你了解?呵,容董事长,只怕你不怎么了解自己的儿子吧?你知道吗,本来说好这周三他就和素素一起飞拉斯维加斯结婚的,可是呢,他却跑去了c市!” 事实上,容皓天也知道此事,他一直派人秘密注意着容爵的行动,所以容爵在c市做什么,他了如指掌。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继续打着马虎眼,“哦,你说c市啊,那是因为容氏集团和c市的夜集团有生意上的来往,你应该也听说过,我们容氏会和夜集团在c市的工业园建造一个大型工厂,大概年底就会建成了。我想,容爵就是去处理工厂的事情吧。” 自从上一次高森透露出他和容爵的母亲有联络外,在处理温暖的这件事上,容皓天不由得多了一层顾虑。 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是夫人授意高森就温暖的,他动了温暖了的话,恐怕相见夫人一面就更难了。 反正,他给了高森一个月的时间,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周之多,如果到时候高森还是没有夫人的任何消息,他再来处置温暖也不迟。 思及此,容皓天又补充了一句,“老罗,你放心,这桩婚事迟早是要办的。” 然,容皓天能等,罗振廷却是不能等了,只怕再等下去,他就会丢掉罗氏企业的经营权了。 罗振廷点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才说:“容皓天,我跟你说件事儿,你儿子正怂恿我们家素素从我手里夺走罗氏的股份呢!” 不意罗振廷会突然如是说,容皓天明显一怔,“你说什么?”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有本事儿吧!”罗振廷毫不客气地指责,“我可以完全想象,一旦我失去罗氏的经营权,罗氏将会变成什么样子,而我们两家的合作是否还能继续得下去,你自己想想吧!” 末了,罗振廷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叠照片,“如果你们家容爵是真心要娶素素也就算了,拿走经营权的事儿我也可以不计较,但是,你看看这些照片!” 说着,罗振廷起身,忿然地将照片扔在红木案几上。 “我只怕他们俩的婚事根本就是一个幌子,你那个有本事的儿子,可能有别的打算!他们的婚事我可以不急,但是,若是因此损坏了罗氏的利益,我罗振廷绝不会袖手旁观!” 话落,无视容皓天错愕的表情,罗振廷愤愤地甩手离开。 坐进一辆豪华的宾利车内,手机便响起来,一看,正是女儿罗素素,罗振廷略敛了怒气,说道,“素素?” “爸,你今晚回家吃饭吧,我和容爵要来见你和妈。” 罗振廷不由得一哂,心想正准备见容爵那小子一面呢,他倒好,有自知之明,知道亲自上门谢罪了。 冷哼一声,说道,“好,我处理完公司的事儿就回来。” 雅筑园内,容皓天缓缓拾起案几上的照片,每端详一张,脸上的表情就变黑一圈,看得出来那些照片都是近期照的,而且有不少都是在c市的照片,也就是说,容爵和温暖并没有分手,而是比以前走得更近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命人去叫来高森,问道,“高森,最近夫人和你联络了吗?” 见容皓天提起容爵的母亲,高森心里微微一紧,却“回容老爷子,高森还没有联络上夫人。” 容皓天不由得眯了眯眼,打量了高森良久,才说道,“好,联络夫人的事就交给你了,只要有她的任何消息,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高森明白!” “嗯,我要去吃午饭了,你也下去吧。”容皓天挥了挥手,转身去了餐厅,而高森则毕恭毕敬地退出主屋。 自上一次自揭救温暖的事情后,除了有事找他,容皓天就不再让高森踏进主屋一步,虽然容皓天不曾罚他,但高森知道,容皓天已不再信任他了。 不能近身留在容皓天身边,就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罗振廷会找来雅筑园,不可能是一般的事,而且高森刚才匆匆一瞥,瞥见案几上有温暖和容爵在一起的照片,他隐约猜到容皓天接下来很可能会有所动作,于是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电脑。 打开邮箱后,发现里面仍然没有新的来信,高森不由得担心起来,想了想,他又发出一封新的邮件—— 夫人,今天罗振廷来找过老爷子,并带来少爷和温暖的近期亲密照,我担心老爷子有所动作,所以特意向您汇报此事,望尽快联络,高森静候您的指示。 高森 2014年7月14日 发完邮件,高森小心翼翼地关掉电脑,然后将电脑藏进橱柜里隐匿的角落。 —————— 容爵信守承诺,晚上去罗家吃饭,罗家人在门口迎接他。 他带去了不少的礼物,说是特地为延误婚事而道歉,罗素素虽然脾气娇蛮,但她的母亲却是个好脾气的妇人,没几句话就逗乐了她,而罗振廷却是满脸不高兴,忿忿地甩手,先行进了客厅。 为免尴尬,罗素素搀着母亲走在前头,她略显兴奋的笑声充斥着整栋别墅,罗太太寵溺的责备声夹在其中,“素素,有点儿淑女的样子好不好?!” “妈,我这不是高兴吗?明天我就要结婚了!我跟你说哦,你和爸都要跟我一起去,我连飞机票都买好了!” 罗太太惊呼,“明天?是不是太急了?” “妈,你前两天不是还抱怨,问我和阿爵之间是不是出了问题,为什么又把结婚的事情给耽搁了,现在怎么又改变了说法,嫌我太急了?” “这……”罗太太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起过,就突然决定明天去结婚?” “我这不就是在跟您说吗?” 别说是罗太太,就连罗振廷也吃了一惊,“明天?去哪里结婚?” 容爵笑眯眯地看向罗振廷,眼神极深,“还是老计划,飞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就我和素素,还有您们两老。” “我就不去了,公司最近很忙,你们俩带着素素她妈妈去吧。”罗振廷沉吟一声,转身径自进了客厅。 容爵扫了他一眼,又给了罗素素一个眼神,罗素素明白他的意思,便追在罗振廷身后跟过去。 她一把拽住罗振廷的胳膊,说道,“爸,我明天结婚嘞,您怎么能不去呢?正好您和妈一起去度二次蜜月吧!” 罗振廷沉吟片刻,正想说些什么,罗素素嫣然一笑,“爸,这公司上的事儿再忙,腾出两三天的时间总是有的吧?” “对啊,老罗,你就答应女儿一起去吧,就这么一个独生女,难道不想看见她结婚的样子?”罗素素的母亲罗碧莲也出声说道。 因为容爵的到来,罗碧莲打心里高兴,脸上和煦极了,平日里跟罗振廷说不上两三句话的,今天也多起话来,“难得女儿结婚这样的大喜事,你就不要扫兴了。” 罗振廷心里一动,这才改了口,“那好,就一起去吧。” 于是四个人坐进餐桌内,一桌子宾主尽欢,气氛似乎相当融洽,席间,容爵率先举起杯子,向罗振廷敬酒,“来!罗董事长,我敬您一杯。” 罗振廷敛了神色,倒真有几分面对女婿的样子,“容爵,素素被我们惯坏了,以后有不周到的地方,还需你多担待啊。” ps:三更完毕,不知道大家今天看得十分尽兴,满意的话就给轻尘投月票吧,先谢谢大家了。 NO261 其实你是个不错的女人(三更1) 【小说阅首发】 罗振廷敛了神色,倒真有几分面对女婿的样子,“容爵,素素被我们惯坏了,以后有不周到的地方,还需你多担待啊。[]” 容爵温文尔雅地笑:“罗董事长言重了。” 他的袖扣上镶着一枚星状的红色玛瑙,此时在灯下他腕间闪烁,与他手中杯里馥郁红酒一道晃动,在场两个女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被吸引。 只有罗振廷不为所动,眼观鼻鼻观心,微微颔首后埋首切盘子里的牛排,忽然说道,“既然决定和容少还有素素一起去拉斯维加斯,那容少今晚就在寒舍留宿吧。” 话落,他看向身旁的罗太太,嘱咐道,“碧莲,你让家佣收拾一下二楼客房。” 罗素素正盯着容爵看得入神,听闻罗振廷要容爵留宿,不觉一惊,“爸,这个不太好吧?还是让阿爵今晚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早再跟我们到机场会合……” 罗振廷微微抬眼瞪了一下罗素素,然后扬声吩咐管家,“老魏,还是你亲自上楼去盯着点儿吧,别怠慢了容少。” “是的,老爷。” “爸……” 罗素素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容爵的眼神阻止,只见他笑吟吟地说,“既然是罗董事长的盛情款待,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容爵心知肚明这是罗振廷的故意安排,无非是在考验他的诚意,在完成他的承诺之前,看来只有把这场戏演下去了。 吃完饭,罗素素假借带容爵到后花园散步,跟他道歉:“阿爵,对不起啊,也不知道我爸是哪根筋不对,突然做出这么个安排,我……” “这不关你的事,”容爵出声打断她,“是我主动提出来你们家拜访他们的,当然也就事先预料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你爸肯定还在怀疑我们俩,所以这场戏必须演下去。” 罗素素顿住脚步,回首幽幽地看着容爵,眉眼妩媚,“阿爵,其实你真的没必要做到这个份儿上,那要是万一你留宿我们家的事儿传到温暖的耳朵里了,你要怎么跟她解释?还有我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你这么做能有用吗?” 容爵淡淡笑了笑,“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自然有自己的考虑。” 罗素素叹息一声,双手抱臂,边走边问,“对了,你说这次我们带我爸妈一起去拉斯维加斯,能不能成功牵制我爸呢?” “这得看你的本事了。” “对了,那这次我们在拉斯维加斯呆多久?” “得看事情办得顺利不顺利了,结婚后就度蜜月,按照常规计划的话,唔~大概半个月吧。” “半个月?” 闻言,罗素素着实一愣,脚步不自觉地再次停下来,她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打心里希望那半个月再长久一点,能长到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甚至是半年。 她抬首看向走在前面的容爵,他正埋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在想些什么,手里捏着手机反复打开又合上,顿时明白他大概是想起温暖了。 嘴里说放下了,其实不然,只有她心里最清楚,她不过是假借“与他联手”的名义,满足自己想要多留在他身边一段时间的愿望罢了…… 发现罗素素没有跟上自己的脚步,容爵转身看向她,问道,“对了,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提一下。” “什么?” “假设你夺回罗氏企业的经营权,那你要放弃模特生涯,转投商界了吗?说起来,这可能是一个极其困难的转变过程,抛却之前得之不易的模特界桂冠,来到一个不熟悉的领域,一切都是陌生而新鲜的,很多事情都要重头学起,你确定自己能坚持下来吗?毕竟,为了在模特圈闯出一番事业,你也曾付出过很多。” “阿爵,你问得好,”罗素素笑了笑,“其实很早以前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到底我在模特圈里能闯出什么样的天地?能获得什么样的成就?在模特圈里能呆多久?” 罗素素转身望向罗家的宅子,仿佛想起很久的事情,“记得那时候还是高中,自从知道我爸有个私生子以后,我就想逃出这个家,所以才找机会进入了模特圈,当起了一名模特儿,一开始我也觉得很辛苦,可是一想起我爸和顾念柔的奸~情,我就……” 罗素素的声音一度哽咽,微顿,极力压抑住情绪后才继续道,“我不愿意想起家里的事,就逼自己忙起来,做模特虽然辛苦,却打开了我的视野,让我忘记了家里的不愉快。只是没想到,我一做模特儿就是这么多年。” 说到这里,她呼出一口气,“现在想来我也该收心了,毕竟家里还有一副重担等着我,你说的没错,从模特界跳到商界,的确是很大的转折,看来我得花时间多学习学习。” 容爵很认真地看她一眼,说道,“罗素素,抛开以前的那些不愉快,我第一次发现,其实你是个不错的女人。” “你现在才知道啊?”罗素素失笑,“现在后悔也不迟啊,反正明天我们俩就要结婚了。” 容爵耸耸肩笑了笑,不置可否,数秒后又补充道,“以后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不错的老师,他平时可是不轻易传授他人的。” “他/她?男的还是女的?你不会……”罗素素脸上露出一个恍然的神色,而后愠怒道,“你不会是想要给我介绍男人吧?喂,容爵,我们明天结婚,你今天就想着要为我安排相亲,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要说我是给你介绍男人呢,也行,如果你觉得他还不错,当然可以往那方面发展试试。” “试试?这种事儿能试试吗?容爵,你不会刚开始和温暖谈恋爱的时候,也是从‘试试’开始的吧?!” ……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在小花园的小径上,不远处罗宅连通后花园的门口,罗碧莲站在那里远远望着容爵和罗素素的背影,欣慰地点点头。 罗振廷走来,站定在罗碧莲身后,问道,“碧莲,你在看什么?” “你看他们俩,多相配啊。” 罗振廷眯了眯眼,神色凝然,“你真的觉得他们俩很相配?” 罗碧莲大吃一惊,回头看向罗振廷,“老罗,这门婚事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而且,你对容爵也是欣赏的,怎么现在突然这么说?” 罗振廷眼底露出一抹危险的神色,但他并未对罗碧莲解释些什么,而是勾了勾唇,拍了拍罗碧莲的手臂,说道,“晚风夜凉,我看你还是回房休息吧。” 罗碧莲不放心,“老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女儿过得好。” “真的没什么?我还以为……” “没事儿,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真是的,别没事自找麻烦好吗?老罗,不是我说你啊,你这喜欢自寻烦恼的毛病该改改了,你也年纪一大把了,该放手的就放手,让年轻人们自己去操心去,不要凡事都想往自己身上揽。” “嗯嗯,我知道,我扶你上楼去吧。” 说着,罗振廷搀扶着罗碧莲往客厅里走去,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来,沉淀岁月年轮的鹰眸里透着一股危险的神色,朝不远处容爵和罗素素并肩行走的背影望去…… 和罗素素逛完后花园,容爵回到二楼的客房,罗素素就在他的隔壁,还没进屋,容爵就掏出手机打电话,“喂,温暖?” 罗素素握住门把手的动作倏然一顿,门没有如往常那样往里顺势推进去,而是杵在原地,仅露出一条五指宽的细缝,然后他听见容爵柔情蜜意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想我了吗……那你可遭了,明天我就要去拉斯维加斯,至少有半个月……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会不会等我……真的?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想来,容爵所呆的那间客房门并未关严实,他低沉磁性的声音隐约从隔壁传来,“现在?也好,那你等着我,我马上开车去找你。” 容爵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罗素素隐约听见有钥匙串的声响,然后又听见隔壁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警醒了一下,赶紧推门进屋,然后将门轻轻掩上。 果然,不一会儿,房门被人敲响,容爵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罗素素,你睡了吗?” 罗素素愣了愣,咬唇思量了几秒,才开了门,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还是显得麻木僵硬,“我还没有睡,怎么啦?” “我回老宅取点儿东西,一会儿再过来。” 容爵转身就要走,罗素素明知道他只是借口出去见温暖,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不能让安伯明早给你送来吗?” 容爵笑了笑,只说了一句,“你放心,我很快回来。” 话落,他就转身下了楼,留下一脸怔然的罗素素。 其实,容爵心里也是明白的,这个时候他不该离开罗家,但他就是忍不住,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好像他一离开南城就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地。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在明天离开南城以前,见上温暖一面。 NO262 晚上没人敢走安全通道(三更2) 温暖以为容爵要见她只是说说而已,可她没有想到,大半夜的,他真的驾车来到小区楼下,不敢惊扰了家里人,她小心翼翼来到楼下单元门。 门厅里是墨一样化不开的黑,梯门打开的声音弄亮了楼道里的感应灯,白茫茫的灯光一打亮,近在眼前赫然是一个男人! 温暖走出电梯间的时候毫无防备,被吓得低呼出声,猛地后退一步。 低沉的笑声随之传了过来,“看把你吓得,是我。” 这声音! 惊魂未定的温暖惊喜地看过去,果真是容爵! 他靠在墙上,头发微微有些凌乱,虽然穿得整整齐齐,却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飞车赶来似地。 容爵对她张开臂膀,“还不赶紧扑过来,让我好好抱一抱。” 温暖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意外的惊喜让她高兴到无以复加,禁不住掐他紧实的腰,“你怎么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只是说着玩儿呢。” 天知道,今早因为他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让她忐忑不安了一整天,刚才接到他的电话还以为他是恶作剧呢,可没想到他真的赶来看她了。 容爵被温暖撞到了墙上,闷哼一声闭紧眼,脸皱成一团,假装被撞伤了一般猛吸冷气。 “怎么啦?撞疼了?”温暖着急地拉着他转身,想看看他的后背。 容爵拽住她,深邃潋滟的眸子光华熠熠,看得温暖心怦怦地跳,脸颊绯红,他的目光落在温暖的唇上,像是被她微启的唇牵引着,缓缓地,他低头覆了上去。 低语声像you~人灵魂的魔音,“温暖,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才一天没见,怎么就这么想你?” 温暖攀附着容爵的颈项,仰头迎接他的吻,“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但其实也如他一般想念他,唇齿忘情地纠缠着,沉醉的心和眼都没有察觉门厅里的感应灯已经暗了,四周一团漆黑。 容爵一只手摸索到一旁的安全通道,然后双臂用力把温暖抱了起来,温暖双脚离地,只得更紧地抱住他,“喂,容爵,你要干什么?!” 容爵的膝盖顶在安全通道的门上,稍稍一个用力,他抱着温暖闪进了安全通道内,嘎吱一声响,转眼门又闭合上。 不待多说,他将温暖压在石壁上再次吻她。 就像是干燥季节里遇到了火星的秸秆垛,通道里的气氛轰地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火焰直扑天际,根本无法扑灭。 温暖被容爵的滔天激~晴瞬间淹没,像溺水昏迷的人儿,无力求生,只能束手就擒,她被他的疯狂吓到了,脑子里一片浆糊,只知道全世界都在暗夜下燃烧着。 而她,却被这火烘烤得那么欢欣,那么幸福。 今晚的他分明有些不一样,温暖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儿,明知道该拒绝,却又被梳理得极其柔顺,软在他的臂弯里喘息,他稍稍退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一会儿他又拥上来,一根铁柱似的东西抵上她的腹部,她吓到了,伸手猛地推他一把,这一次容爵不曾防备,倒是真的被推开。 “容爵,你疯了,这里是安全通道!”温暖惊呼。 他当然知道,可他疯了一般就是想要她,要知道,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她,也不知道会在拉斯维加斯发生什么事,留她一个人在南城他很不放心。 虽然他可以拜托冷子傲照顾她,有阿ben护她周全,再不济还可以搭上一个占星辰,可他还是放心不下。此时此刻,他只想着一件事,似乎只有满足自己的谷欠望才能让自己安心。 思及此,他重重地压住她,将她拥在黑暗的角落里,柔声哄道,“明天我就要走了,这一走就是半个月,你就当是提前预支给我的,不行吗?” 温暖红了脸,“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去出差又不是不回来了,不能忍一忍吗?” 容爵叹息一声,敛了神色,搂住她的腰,贪恋地窝进她柔嫩细滑的颈脖里,“为什么只有我紧张,而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呢?” “我……我当然也会紧张,也会担心。”温暖觉得被他紧贴着的那一块儿肌肤都在发烫,不由得把身子往旁边躲了躲,他却追逐着那份馨香,一路啄吻。 容爵一边吻着她的耳垂,一边反复叮咛,“记住温暖,无论如何,一定要等我回来。” 不明白为何他今日总是提起这句话,温暖不解地问,“容爵,你到底怎么了?” 容爵的心思显然不在提问和回答上,开始应付,“唔……没什么,只要你记住我的话就行。” 温暖被他的气息呵得全身发痒,“别闹了,容爵,会被人发现的。” “别怕,晚上没人敢走安全通道。” “可是……” 不等她说完,他便强悍进入,温暖想惊呼,被容爵一口攫住唇,出不得声。 良久,激~晴终于消退,容爵紧紧箍住怀里的温暖,她酡红着脸颊,迷蒙的水雾幽黑晶亮,满脸尽是被寵爱过的炫目神采。 “你先别动,我帮你清理一下。”他一边柔声说道,一边体贴地掏出纸巾,小心帮她擦拭。 隔壁楼道里的电梯恰在这时叮地一声响了,有人从电梯间里走出来,脚步声就在走廊里徘徊,并没有走远。 不知道对方在干什么,温暖是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一会儿那脚步声好像消失了,就在她以为对方已经走远的时候,却忽地听见温柔的喊声从走廊里传过来。 “姐?姐?!你在哪儿啊?真是的!莫名其妙在大半夜里跑出来,怎么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见到?!” 一听是温柔的声音,温暖就慌了,惊慌失措地要从容爵身上跳下来,然而容爵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死死地箍在石壁角落里。 然后,低沉着嗓音悄声说道,“你想让你妹看见你这副样子?” “……”温暖语遏。 直觉头皮发麻,脸一下子就羞得绯红,还好是大半夜的,就连容爵也看不清,要不然她真是要无地自容羞愧致死了。 这时候外面又传来温柔的声音,“去哪儿了呢?唉,还是去小区门口找找看吧。” 温柔自言自语的时候,脚步声也渐行渐远,温暖大松了一口气,容爵失笑,额头与她相抵,两人凝望间嘻嘻地笑起来,甜蜜而开心。 温暖这才敢出声,“容爵,趁我妹还没折回来,你赶紧走吧。” 容爵刚收拾好自己,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嗯,的确是不早了。” 嘴里这么说,可心里却是不愿意走的,他依依不舍地凝着温暖的眼,抬手帮她理顺凌乱的头发,温暖也看着他,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晶亮而璀璨,分明也是不舍得离开他的。 他幽幽地说,“要不,我不去出差了。” “那怎么行,”温暖嗔怪道,“再怎么说,谈恋爱也不能耽搁了办正事,我可不想当一个红颜祸水的女朋友。” 容爵轻捏了捏温暖的鼻尖,“可我就喜欢被你祸水。” “你当自己是受~虐~狂啊?”温暖扑哧一声笑出来,催促道,“行了,我走了,你待会儿回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哦。” 说着,她抖了抖衣服,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边轻啄了一口,他心念一动,又捧住她的脸蛋好一阵深吻,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再一次叮嘱,“记住,无论如何也要等着我。” 温暖挥了挥手,推门出去按了电梯的数字键,容爵正准备悄悄出来,却听见温柔从小区大门口往这边跑来。 “姐!我正到处找你呢!” 温暖被吓得不轻,回头看见温柔从橘黄色的路灯下跑进门厅,捂着胸口抱怨,“温柔,大半夜的你小声一点儿不行吗?吓死我了。” “你才吓死我了呢,我还以为你又人间蒸发了!” “你呀你,乌鸦嘴!” 温暖假装嗔怪,戳了戳温柔的额头,视线偷偷瞄向虚掩着门的安全通道,隐约见到容爵掩藏在门后的身影,她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容爵失笑,他一个堂堂的容氏集团总裁,谈个恋爱却搞得像是在打地下游击战似的,心想这次把罗氏的事情办妥了,一定要尽快回来拜访温暖的父母。 —————— 进了电梯间,温暖发现温柔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禁不住问,“怎么啦?我脸上沾了脏东西吗?” “姐,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还有哦,你的嘴唇,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怎么这么肿?”说着温柔凑近温暖的眼前,仔细打量着她的脸。 温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双颊烫得像烙铁。 顿时,那张脸窘透了,她别开脸不看温柔,支吾道,“我刚才在院子里运动了一下,这不是不做模特儿了嘛,我怕身材走形。” 天知道,此运动非彼运动。 “哦,你去跑步了啊?” “是呀,可不就是去跑不了。”温暖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温柔思想单纯,压根儿不曾怀疑,只是觉得纳闷,怎么姐姐去小区花园里跑了半个小时的步,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两个人刚回到卧室,温暖的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 NO263 容爵的最新绯闻(三更完毕,求月票) 【小说阅首发】 两个人刚回到卧室,温暖的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 她打开来一看,不禁莞尔,原来是容爵发来报平安的,“已安全到家,勿念,晚安。” 迅速打了几个字,发回去,“我会想你的,晚安。”然后进了洗漱间,再出来时径直上了chuang,关掉台灯睡觉。 但这一晚温暖睡得极不踏实,迷迷糊糊中入了梦境,梦里她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陌生的国度,说它是天上人间也好,还是天堂也好,总之是温暖不曾去过的美丽地方,翠绿色的玻璃罩建筑物就在眼前,里面金碧辉煌,各种光怪陆离的装饰耀眼夺目,极尽奢华,甚至连地面上都是铺着光滑的大理石块。 温暖缓缓往里走,视野瞬间开阔,之后便见到一个仿若天上才有的蓝色纯净湖面,如能反射光线的镜面一般,让整个玻璃罩建筑物都笼罩在一片汪洋的蓝色里。 她想,自己一定是来了天堂,因为这里只因天堂才有! 她深呼吸一口气,睡梦里唇角不由得翘起来,弯出一个漂亮好看的弧度,全身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被这片蓝色给沁润,从发梢一直到脚趾头都蔓延着舒畅愉悦。 这个时候,容爵出现在那片蓝色的另一端。 他的脸和身影那么清晰,即使站在蓝色的那一端她也能看见他眸中含笑的星光,她欣喜地朝他挥手,他张开了手臂,似乎要她奔进他怀里,于是她狂喜地向他飞奔过去。 但,她刚绕着蓝色湖泊跑到一半儿的距离时,眼角的余光便见到另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也朝着他飞奔而去。 她不由得顿住脚步,定睛想要看个仔细,然而却怎么也看不清那名黑衣女子的面容,就是因为这几步的停顿,那名黑衣女子已经扑进了容爵的怀里。 温暖眼睁睁别的女人投进他的怀里,只觉得一阵肝胆俱裂,然而不管她怎么喊,怎么吼叫,怎么挥手,容爵都始终不肯回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呼唤似的,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锋利的锥子扎了一个深深的血洞。 就在容爵拥着那名黑衣女子离开的时候,那名神秘的黑衣女子终于扭过头来,温暖惊秫地发现,那竟然是……罗素素! 温暖顿时惊坐起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那种被锥子扎疼的感觉如此清晰。 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一场梦…… 可为什么,这场梦如此真实? 温暖甩了甩头,又躺会chuang上,却再也睡不着。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温暖是最后一个坐在餐桌面前吃饭的,温柔抬起眼皮看向温暖的同时,不由得惊呼。 “哇~姐,你昨晚上失眠了?” 温暖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看你,黑眼圈好厉害!不用上妆就是熊猫眼了。” 温妈也走来看向温暖,“是哦,暖暖,你这黑眼圈怎么这么厉害?怎么啦?昨晚上没有睡好?” “嗯,后半夜不知道怎么回事,睡不着,直到天亮了我才睡的。” “难怪,这样吧,一会儿你去厨房拿个白煮鸡蛋热敷一下眼睛。” “谢谢妈,我知道了。” 觉没睡好,食欲也就变差,温暖吃早饭的时候也是没精打采的,几度走神,她始终想不通昨晚上的那个梦,为什么会梦见罗素素和容爵在一起呢? 难道是因为昨天温柔提了一句他们俩的绯闻,所以她就开始吃醋,心里放不下这件事儿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可她白天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这件事啊,为什么晚上会梦到那样的画面呢? 温爸有早上边吃早饭边看新闻的习惯,以前是看晨间新闻,后来被温妈唠叨了许久,现在改为看报纸了。 这会儿他也跟平常一样,拿着报纸坐在饭桌前,打开来一看,一则醒目的新闻标题便跳入眼里―― 容氏集团少东昨夜留宿罗家,疑似和罗氏千金好事将近。 往下便是大幅图文并茂声色俱全的报道,附有多张容爵出入罗家宅邸,并与罗素素在后花园内喁喁细语的照片,旁边照例附了极其煽~情的文字,紧接着罗容两家联姻的消息再次被翻了出来,甚至提到有知情人士踢爆,称容爵和罗素素将于近期赴拉斯维加斯秘密登记结婚…… 温爸看着这些报道,气得脸色铁青,他一锤打在餐桌上,还差点儿打翻了温妈刚盛好的一碗粥。 “好个容爵,我就知道,他根本就是个负心汉!”说着,温爸抖了抖手里报纸,义愤填膺地甩向温暖,“温暖,你赶紧跟那个姓容的分手!” “爸?”温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慌忙捡起报纸来看,看见那篇报道后也怔住了。 原来,是容爵的最新绯闻…… 照片里,容爵和罗素素浓情蜜意行走在花园小径里的身影让人惊羡,只是这么一眼,任她也无法不认为,这对金童玉女正在热恋中…… 别说是温爸误会,就连她这个所谓的“正牌女友”也会误会。 第一个反应就是下意识地看了看报纸日期,的确是今晨的没错,换句话说,这些照片应该是昨天晚上拍的。 可是,他昨晚不是来找过她吗?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罗家府邸? 等一等,似乎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温暖发现照片里映照出来的天色还未黑尽,看起来像是七八点钟刚吃过晚饭的时辰。 思忖间,温暖忽然想起这几日与容爵之间的对话―― “温暖,你相信我吗?” “那你有骗过我吗?” “我绝对不会刻意欺骗你,即使会骗你,也是善意的谎言,又或者只是不想你担心而瞒了你。”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我相信你。” “好,只要你相信我,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到底是什么事儿,容爵你跟我说清楚好吗?” “不是说相信我吗?有的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而且这件事我不能跟你说,说了的话,很可能就失败了,所以你就别问了,好吗?” …… 现在想来,那时候她就觉得容爵好像话里有话,难道就是和这些报道有关?虽然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温暖决定,既然选择相信他,就应该百分百的信任,而不是一传出类似的报道,就开始疑神疑鬼,将信将疑。 思及此,她笑了笑,安慰温爸道,“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容爵那样的男人总是会传出各种绯闻的,不过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再说了,他和罗素素之间的事情传了又不是一年半载了,真要结婚还会拖到现在?” “您先别生气,这件事情肯定假的,”说着,温暖重给温爸舀了一碗热粥,“爸,喝粥。” 温柔见状,连忙附和,“对呀,爸,您不要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怀疑人家嘛,人家那是南城的大人物,那些媒体巴不得传他一星半点儿的绯闻呢,就算不是真的也能传个七八分像,最能糊弄你们这种老年人了。” “不是呀,温柔,你看看那报纸上的照片,跟真的似地,哪儿像是假的啊。” “哎呀,爸,您就别替姐瞎操心了,我告诉您吧,昨晚大半夜啊,姐根本就不是出去跑步,她是去楼下见容爵了!” 末了,温柔抬起手肘,碰了碰身旁的温暖,一脸的窃笑,“我说得没错吧,姐?” “呃?”原以为昨晚上把温柔骗过去了,却没想到这小妮子机灵着,竟然看出来昨晚上她根本不是去跑步,而是去楼下见容爵。 不意被温柔揭了底,又想起昨晚上和容爵在安全通道里干的那些事儿,温暖的脸顿时就飞上了红霞。 见状,温柔竟然大剌剌地问,“姐,说说呗,你和容爵昨晚都干啥了?” “没,没干啥,”温暖慌忙舀了一口粥喂进温柔的嘴里,摆出一副姐姐的架势,教训道,“你没事儿管我作甚么,赶紧吃饭吧!” 两姐妹就在餐桌上打闹起来,见温暖一点儿不担心的样子,温爸就松了一口气,可还是放心不下,拿起报纸盯着那上面的照片看了又看。 担心温爸又唠叨,温暖立刻抢过他手里的报纸,笑呵呵地说,“爸,妈不是说不准你一边吃饭一边看新闻吗?你得戒了这个坏习惯!” “女儿说的没错,老温啊,不管是电视还是报纸,都得吃完饭了再看!” “好好好,就听你们的,”温爸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们温家啊,真是阴盛阳衰咯。” “谁说的,咱们家温和就要回来了。” 正说着,房门就被人敲响了,温暖直纳闷,“谁啊?这么早就来了。” ps:我终于在12点以前赶完最后一更了,不容易啊,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话说前一章节有修改,因为敏感词的原因被bianji老大勒令修改了,给大家带来阅读上的不便请见谅,修改的章节不会再次收费,如果大家觉得情节衔接不上,请于明日返回到no262章重新查看。 另外呢,感谢各位送红包、礼物还有月票的亲哈,轻尘心里有数,这里就不一一点名道谢了,唯有加油码字回报大家,希望各位继续支持轻尘哦。 NO264 帮我照顾她(三更1) 【小说阅首发】 温柔跑去开门,打开一看是温和,顿时惊喜,“温和,你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要中午或是晚上才回来呢。(.好看的小说)” 温和长得像温爸,一身打理得清爽整洁,他有一双清亮的单眼皮,模样虽然和温暖温柔两姐妹不像,但一身的书生气,再加上他跟温暖一样,遗传了温爸的高个子,很有几分韩国花美男的气质。 温和一边将东西往屋里搬,一边说道,“其实我昨晚就回南城了,只不过约了高中同学聚会,所以就没有回来住。” “你也真是的,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温和往里走来,一边跟温爸温妈打招呼,看见温爸的脸色不太好,问道,“爸,你怎么了?刚才我在楼梯道里的时候就听见你的声音了,怎么回事儿啊?是大姐,还是二姐惹你生气了?” 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温爸最心疼的就是他这个小儿子温和,见到他回来,原本绷得紧紧的脸变得柔和下来。 一家子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早饭,席间没人再谈起容爵和罗素素的八卦绯闻。 吃过饭,温柔悄悄拉着温暖的手回到卧室,小心翼翼地问道,“姐,你和容爵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就你说的那样咯,你不是也知道,昨晚上他还跟我见过面的。” 温柔愕然,“不是吧,昨晚上他还真的来找过你呀?我刚才是瞎说的,哇噻,真被我猜中了,难怪你刚才的表演那么逼真!好啊,姐,老实招来,昨晚你和容爵在楼下都干了些什么?我就说嘛,怎么你的脸那么红!” 温暖脸一红,开始打哈哈,“情侣之间能干什么,不就牵牵手亲个嘴什么的,还能干点儿啥。(.)” “就这样?”温柔不信,紧盯着温暖的双眼看,“就这样你红个什么脸?嗯哼,还不快招!” 说着,温柔伸手挠温暖的痒痒,温暖咯咯地笑着躲开,温柔气不过,挥着八卦掌扑来,她吓得连忙退到一边去,结果被追得满卧室里乱跑,边躲边求饶。 “小姑奶奶,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救生圈里能撑船……” 温柔尖叫,“姐,我这小蜂腰你竟然“说是救生圈?!看我的降臀十八掌!” “温柔,我求你了,你小人别记我大人过――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是小人,你是小女人!你是宇宙霹雳无敌如来神掌加黯然销魂大侠女,你就饶过我吧。” 温柔追在温暖后面喊,“饶你可以,速速从实招来!” 温暖着实累了,一头倒在chuang中央,大口大口喘息,连连摆手投降,“我不行了,不行了,你要怎样就怎样吧。” 温柔也倒在温暖身边,追问,“我也不怎么样,就是想听你亲口说说,那容爵和罗素素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温暖直觉头疼,可她知道,要是不说点儿什么,这小妮子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便说,“他和罗素素之间真的没什么,传绯闻有时候也是一种商业手段,一种策略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那时候在c市,不也传出和夜天昊的绯闻嘛。” “可是,姐,你就一点儿不担心吗?毕竟容家一直反对你和容爵在一起,还有罗素素,一直在你和容爵之间做手脚,有句话不是叫做‘无风不起浪’吗?那万一这一次就是真的,你怎么办?” 温暖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昨夜的那个梦,那么真实,那么清晰,而且无缘无故偏偏出现了罗素素,为什么? 不知不觉中,温暖的眉头皱起来。[] 见状,温柔冷哼了一声,“我就说吧,你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在乎,是个女人都会在乎好不好?姐,不是我说你啊,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 温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说得你姐好像很容易被骗似的,我在c市的时候遇见的怪人怪事可多了,没那么容易被骗的。而且,我和容爵都这么多年了,什么风风雨雨都经历过,不可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分手的。” “小事儿?这怎么是小事儿呢?现在都传出他和罗素素的绯闻了,怎么还会是小事儿呢?!” “温柔,”温暖敛了笑容,口吻变得严肃起来,“爱情里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我不想连起码的信任都不给他,要不然我也没资格和他在一起。” “姐……” 温柔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温暖挥手打断,“行了,以后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件事了。我们出去帮妈理理菜吧,一会儿星辰该来了。” “哦。”温柔嘟了嘟嘴,见温暖是真的不高兴了,只得住了嘴。 温暖借口换衣服,让温柔先出了卧室,而她一个人坐在chuang上发起呆来,想起刚才她强颜欢笑和温柔打闹着,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容爵和罗素素,但其实她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的。 她有些迷茫地看了看腕表,已是早上九点多钟了,容爵也该知道自己上新闻的事,为什么他没有打电话来解释呢?仔细想一想,她昨晚还没来得及问他去哪里出差,要不要现在再打个电话问一问看呢? 越想,就越是心绪不宁…… 深呼吸一口气,她索性走到书桌前,拿起手机打开,屏幕上是她和容爵的合照,记得拍下这张合照的时候,容爵还抱怨,说两个人的亲近合照太少了,是他厚着脸皮拍下来,又厚着脸皮让她设置为手机壁纸的。 彼时,她觉得好笑极了,还很不客气地笑话他,说他越来越幼稚了,可现在,连温暖自己也觉得两个人的合照似乎是真的太少了,她有些后悔,没和他多照几张合照。 她就这么杵在桌前凝着两人的合照,手指不知不觉就轻轻地去触摸屏幕上容爵的脸,屏幕硬而平,她的指尖却像是被温热的水熨烫着,暖暖的。 她很想给他发条短信,或是打个电话,嘱咐他出差的途中一路平安,可是又担心他太忙没时间接电话,就一直安慰自己。 “温暖,你不要自乱阵脚,不就是一条小小的绯闻吗?当初你在c市和夜天昊在一起的时候,传了多少你和夜天昊的绯闻,人家容爵也没有抱怨一声,现在轮到他出绯闻,你就不高兴了,这怎么能行呢?好歹你也该表现得大度一点儿才行,哦不对,应该是要有最起码的信任才行,不要捕风捉影,更不要无故怀疑!” 她兀自这样安慰着自己,心底却是越来越浮躁,最后,她还是决定给容爵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看起来他还没有上飞机。 “喂,温暖?” 电话那头传来容爵醇厚低沉的嗓音,温暖顿时呼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他还没有走,一时欣喜,她脱口而出,“太好了,你还没走!” “嗯,不过快了,正准备过安检。怎么了,有事儿吗?” “我……”温暖欲言又止。 她该怎么说?说她想他了?说他和罗素素出了绯闻了?说她因为这件事儿吃醋了?说她想听他的解释? 温暖突然意识到,她打这个电话来,似乎有些多余,说不定那则绯闻不过是子虚乌有,根本无须容爵的解释。 她开始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和唐突感到汗颜了…… 只是,既然都已经通了电话,总不能什么话都不说,想了想,她改了口,“没什么,我就是想打电话跟你说一声……一路平安。” 容爵轻笑了一下,揶揄道,“温暖,你不会是现在就开始想我了?怎么办,我还没出发呢。” 他轻松的口吻调动了温暖压抑的情绪,阴霾似乎一下子从心里散开,“美得你吧!好啦,不跟你说了,你办完事早点儿回来。” 说话间她已红了脸,飞快地挂断电话,心口好似有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她不由得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情一下子变得好起来。 而电话那头,挂断电话的容爵凝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了数秒,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他转身,看见冷子傲和阿ben向他走来。 “容少,时间快到了。” “好,我知道了,”容爵朝阿ben微微颔首,转而看向另一边的冷子傲,“你今天怎么会有空来送机?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冷子傲并不如往常那般,面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而是严肃地盯着容爵的脸,“我从阿ben口中听说你和罗素素联手了,真的要这么做吗?” 容爵蹙了蹙眉,目光扫向身旁的阿ben,阿ben毕恭毕敬地埋首,一副等着容爵开骂的样子,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责备阿ben,而是对冷子傲说,“嗯,我已经决定了,不过这件事你得保密。” “我当然知道要保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是,温暖那边……” 容爵凝眉,“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拜托你一件事,我很可能短时期内回不来,我不在的期间,你帮我照顾好温暖。” NO265 唯一的机会(三更2) 【小说阅首发】 容爵凝眉,“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拜托你一件事,我很可能短时期内回不来,我不在的期间,你帮我照顾好温暖。(.无弹窗广告)” “容爵,如果你这么担心温暖,就不要和罗素素联手,应该留在南城,陪在温暖身边。”冷子傲劝道。 “不行,这是我唯一的一次机会。” “机会?”冷子傲不解,“什么机会?” “嗯,”容爵点头解释,“一个能让容氏彻底摆脱老爷子掌控的机会。罗氏企业是容氏目前最大的合作商,尤其涉及一些尖端核心技术,只要罗氏的经营权还在罗振廷的手中,他和我父亲的合作关系就不会断,这样一来,虽然是我做总裁,可容氏却始终在老爷子的掌控中。” 冷子傲沉思了一会儿,才慢声接话道,“换句话说,只要罗振廷还拥有罗氏企业的经营权,你一天就摆脱不掉容老爷子的手掌心。” “没错!”容爵星眸一挑,往罗家三口人所在的等候区看了一眼。 罗素素正朝这边挥手,意思是在催他快一点儿,他打了个手势,然后对冷子傲说,“我有一个长期打算,既然罗素素想要回罗氏的经营权,我就帮她这一把,当然,我容爵不是白帮这个忙的,我不但会从她手里拿到我想要的东西,还会拜托老爷子的束缚,做容氏真正的当家人!” 冷子傲终于明白容爵的想法了,他的考虑的确很周到,也很缜密,一个男人只有在事业上拥有真正的自主权,才可以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获得想要的幸福。 思及此,冷子傲打心里佩服他这个死党了,他拍了拍容爵的肩头,“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去吧,温暖就交给我了。” 容爵点点头,临走时又想起一件事来,转身补充了一句,“对了,我怕温暖胡思乱想,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带她去匡野那里学服装设计,或是带她出去玩一玩,人一旦忙起来,脑子里就不会装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冷子傲挑了挑眉,戏谑地问道,“你不怕我把她给追走了?” “我放心的很,你没那魅力!” 容爵说完就走,冷子傲在身后恶道,“容爵,你这超级变~态自恋狂!” ――――――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占星辰如约来到温家吃午饭。 他甚是勤快,在温家不算太大的屋子里轻车熟路地来回走动,不是帮忙搬桌子,就是帮忙拿碗筷,俨然一副温家准女婿的模样。 就连温和也看出来一些端倪,只是他有些纳闷,占星辰该献殷勤的对象不是大姐吗?怎么会看起来对二姐情意绵绵的样子? 偷偷问了温暖,温暖便把占星辰喜欢上温柔的事情告诉给了他,温和吃惊之余,不由得吐槽,“哇,真是不可思议啊,星辰大哥竟然会喜欢上二姐?想当初他喜欢你的时候,可没见着这么勤快啊。” 末了,他朝温暖挤眉弄眼,开玩笑地说,“大姐,看来你在星辰大哥的心目中,地位一般啊。” “贫嘴吧你!”温暖捶了温和一拳,两人都笑作一团。 另一边,温爸温妈也看出占星辰和温柔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正满心欢喜的时候,占星辰提着自己带来的礼物走到温柔身边。 面无表情地说道,“跟我一起把这些东西拿进伯父伯母的房间里去吧,妹妹!” 妹妹…… 温柔直觉头皮发麻,怯然地抬头看了占星辰一眼,发现他英俊的脸绷得紧紧的,看似极其平静,却是暗藏的风起云涌。 温暖发现两人的气氛不对劲,便走近温柔身边,问道,“温柔,星辰他怎么了?”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温柔不知该作何解释,赶紧跟上占星辰的脚步进了爸妈的房间。 温柔皱了皱眉,心想星辰大哥表现得太明显了,连姐姐温暖都看出来,难保爸妈看不出来,要是被他们问起,她该怎么回答? 不由得有些懊恼起来,一进卧室就悄声问占星辰,“星辰大哥,你干嘛要这样?” “什么?”占星辰装不懂,脸依旧绷得紧紧的。 “星辰大哥!” “不是你让我做哥哥的吗?你看,你不也是总叫我星辰大哥星辰大哥,难道,我叫你一声妹妹就不行了吗?” 闻言,温柔更加肯定占星辰是在为那天的事情而生气了,顿时有些蔫了气,她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还有星辰大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腹黑了? 她嗔怪地咂了咂嘴,抱怨道,“我是这么说过没错,可是,你也不用刻意叫我妹妹啊,你这样做,让我感到很不自在。” “那怎么办,是你要我做哥哥的,”说着,占星辰绕过温柔身侧,一边朝门口走一边说道,“走吧,该吃午饭了。” 温柔急了,“星辰大哥!” 足下一顿,占星辰转身,眼神极深地看着温柔的双眼,“温柔,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想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回避就能回避得了的。” “……”温柔顿时噎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占星辰走出去。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一屋子的人加上占星辰总共六口,围坐在新买的餐桌旁吃火锅,占星辰知道温暖是不能吃海鲜的,所以来的时候带了些上等的牛肉,还有些别的菜,整张餐桌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荤素菜。 温和夹菜进锅里涮的时候,故意开起了玩笑,“哇,我突然发现,这满桌子的菜有很多都是我二姐喜欢的呢,就拿这个鱼丸来说,根本是我二姐的最爱嘛!” 话落,他又看向占星辰,“星辰大哥,你真是太细心太体贴了。” 末了,他故意从锅里夹起一颗圆滚滚的鱼丸,在众人面前晃悠了一圈,最后慢慢悠悠地放进温柔的碗里,笑着说,“二姐,尝一口吧!” 温柔正喝可乐,被温和这么一闹,顿时被呛到,连连咳嗽,身旁的温暖就赶紧帮她捶背。 温柔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星辰大哥买了这么多菜,又不只是这鱼丸,哦,对了,就拿这牛肉来说,是我们大家的最爱嘛。” 为了欲盖弥彰,她随手夹起一大箸牛肉,问道,“谁要吃,我替他夹!” “我要!” 温柔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只碗,占星辰的声音从餐桌正对面传来,“温柔,替‘哥哥’夹吧。” 又是一声哥哥,咬得极重,差点儿害温柔呼吸不顺背过气去,还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责怪他,只能硬着头皮从占星辰的手里接过碗来,替他盛上一碗牛肉。 温暖眯眼看了一眼占星辰,又看了一眼温柔,捂住嘴凑近温柔耳边,悄声问道,“温柔,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占星辰从进门到现在,怎么一直怪怪的?” 温柔咬了咬唇,不知道该作何解释,温爸温妈似乎也发现了端倪,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们俩,温暖担心两老问起来,赶紧转移了话题。 “呃,那个……星辰,下个周末你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我和温柔约好去南山公园爬山,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温柔吓了一大跳,睁大眼睛瞪向温暖,她们两姐妹什么时候约了去爬山?她怎么不知道?脱口问道,“姐!我们什么时候……” 不等她把话说完,温暖一把拽住她的衣角,抢先说道,“我们打算一大早就去,但是又担心就我们两个女孩子不安全,所以想约你去护驾。怎么样,你有空吗?” 不明究理的温和兴奋地插话,“我不是男的吗?怎么不约我啊?” “没你的事儿去一边儿去!”温和长期是温暖打压的对象,被她一掌拍中脑门心,顿时夸张地哀嚎起来。 温暖朝占星辰眨了眨眼,“星辰,你说话呀。” 占星辰愣了几秒才终于看明白温暖的意思,会心一笑,“没问题。” 怎知,他高兴得太早,脸上的笑容还维持不到两秒,就听见温柔小声地说道,“我就不去了,星辰大哥,你和我姐去吧,我怎么好意思……” 跟去当电灯泡…… 剩下的六个字温柔没敢说出口,光是看见占星辰那张越变越黑沉的俊脸,她就觉得可怕,连多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不敢看就干脆不看,她把头埋得更低了。 正担心占星辰会不会当着父母的面又说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来,下一秒就听见他又出声喊道,“温柔!” “是!”温柔吓得大叫,整个人从餐椅上惊跳起来,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二姐,你发什么神经,星辰大哥叫你一声你就吓成这样?胆子也太小了吧!” “就是啊,温柔,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温柔,你一惊一乍的作甚么啊?不就是去爬山嘛,至于嘛?” …… 温柔的脸窘得通红,偷眼看向占星辰,他却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就好像刚才叫她的不是自己似地,她心里是又惊又恼,赶紧借口说要喝水,躲进了厨房。 她前脚刚进了厨房,占星辰随后就站起身来,“啊,我差点儿给忘了,我还买了点儿新鲜的娃娃菜,马上去厨房拿。” 说着,就跟在温柔身后去了厨房。 NO266 擦枪走火 【小说阅首发】 温柔进厨房倒了杯水,大口大口灌进肚皮里,天知道她刚才真是囧死了,也不知道星辰大哥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怎么办?跟他道歉,要他原谅自己吗?还是忍一忍,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是,以后总归是要见面的,如果当作什么事都没有,那万一要是爸妈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还有温暖温和那里,他们应该都看出来些端倪了,她该如何面对他们? 啊!想起来就觉得头疼死了…… 一时想不出对策,温柔又猛灌了几口白开水。 “怎么?觉得难受了?现在才发现把我当哥哥对待,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过?”占星辰清越的嗓子在身后响起,把温柔吓了一大跳,顿时又呛了好几口水。 “咳咳咳——” 温柔被呛得不轻,眼泪鼻涕横流,占星辰于心不忍,走到她背后替她捶背,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她大口大口呼吸,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等到她终于顺过了气,转身要埋怨占星辰时,却发现他就站在自己背后咫尺之距的地方,而她身后抵着的是灶台,就是想退也是无路可退。 “星,星辰大哥,你……” 她慌乱地抬手推他,却被占星辰顺势握住了一双皓腕,不但如此,他甚至更往她的跟前小垮了一步,俯首垂眼,两人的脸只差一寸就贴到了一起。 温柔吓得大气不敢乱出,今天的星辰大哥太强势了,令她束手无策,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占星辰就这么静静地盯着温柔的脸,灯光下显得眉目深刻,似有几分锐气,薄恼地说,“温柔,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好好想一想,你的心里,是不是真的只想我当个哥哥。” 闻言,温柔张了张嘴,讶然。 她从来不知道占星辰骨子里其实有很男人的一面,在她的印象里,他默默守候在姐姐身边那么多年,一直都是绅士的,不,应该说他一直都是很温和的,在她看来,再没有一个男人能如占星辰那样被称作是温润如玉的男子了。 可是,现在,眼下,当前,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令她在一瞬间有了小小的……畏惧。 而占星辰也看出了她眼底的畏惧,眼神不由得黯沉下来,他只是想提醒温柔面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想吓唬她,可温柔眼底流露出的惧意让他顿觉挫败。 就在这时候,厨房外有脚步声走近,温柔回过神来,慌忙想要从占星辰的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占星辰仍旧把她抓得牢牢的,虽然眼神不再逼视,但那股压迫感依然存在。 温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温柔,星辰,你们在作甚么啊?怎么还不出来吃饭呢?对了温柔,你弄一个碟子,沾点儿辣椒酱,你爸说……” 温妈还未走近,声音就戛然而止,不意撞见占星辰跟温柔面对面站在灶台边上的画面,几乎吓傻了,“温,温柔,星辰,你们……” 怎么办,怎么办,要死了,完蛋了!温柔心里不住哀嚎。 她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凝着占星辰的眼,求他暂时放过她,而占星辰却在犹豫,要不要暂时放过她,要不要借此机会再逼一逼她。 两人相持不下,僵持在灶台边,怎么看怎么亲密,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正在深情对望…… 温妈也忘了反应,不知道是该退出去,还是该出声问一问他们在做什么,恰巧这时候,温和冒冒失失地闯进厨房,一不小心撞上了温妈,温妈不备,脚下打了个踉跄,一个跟头往前栽去,正好扑在占星辰的后背上。 被温妈这么一推,占星辰脚下没站稳,原本和温柔是面对面的,这下子竟然变成了嘴贴嘴! 思维即时停顿,那一刻,温柔睁大了眼,对上的是占星辰那双同样怔然的双眼。 然,就在她像触电般要推开他时,他却紧紧拽住她的双手,进而吮住了她的唇…… 温柔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突突狂跳,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似地,震动着耳膜,全身都僵住了,可是慢慢地,她的身子不知不觉软化下来,因为她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他只是用唇贴着她的,却有种异常奇妙的感受,暖洋洋地,整个人都飘起来似的。 她想起一些零星的画面,那时候在老乡家里,她生病高烧不退,占星辰熬了草药一点点用嘴喂进她的嘴里…… “咳咳——星辰,你的娃娃菜什么时候拿出来啊?”温妈干咳了两声,状似拧眉肃脸地站在两人身后,而温和则在一旁捂嘴窃笑不已。 闻声,两人像是触电般分开。 “妈,呃,那个我们,我们……”温柔的脸红得比那菜板上的西红柿还要鲜红。 “下次绝对不可以再让我看见,”温妈转身要走,却又顿住脚步,回头似有些困惑地说,“这样我会很为难的,你们干嘛不忍到吃完饭回房去后再那个啥的?” 温和在一旁附庸,“就是,星辰大哥,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原来你也有性急的时候。” “温和!”温柔尖叫,抄起一条黄瓜往温和身上甩去。 温和连忙转身往奔出厨房,一边嬉笑,一边说道,“二姐,记住千万不要擦枪走火哦,小心,小心!” “死温和!你给我站住!”被温和这么一闹,倒是没了尴尬,温柔拔腿追出去,逃之夭夭。 占星辰临走的时候,是温暖送出去的,温暖再次提到周末去南山公园爬山的事,还叮嘱占星辰不要迟到。 到了底楼,见占星辰始终沉默不语高兴不起来的样子,温暖将憋了很久的话问出口,“星辰,你和温柔在c市是不是发生了点儿什么事啊?为什么从c市回来以后,你们俩就一直怪怪的?” 占星辰皱了皱眉,“没什么的,我和温柔之间的事儿我知道该如何解决,倒是你,你没事儿吧?” 温暖不解,“我?我会有什么事儿?” “你……”占星辰欲言又止。 看温暖一脸茫然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容爵和罗素素的绯闻,如果告诉她,怕她会伤心难过,可瞒着她,如果容爵和罗素素秘密结婚的消息是真的,那么温暖该怎么办?但若非事实,他提了这事儿,会不会让温暖对容爵产生误会 踌躇了良久,才小心试探道,“温暖,你看过今天早上的晨报吗?” 温暖愣了愣,这才看出来占星辰似乎有话要说,联想到今早温爸在见到容爵和罗素素的绯闻后的表现,也就猜到占星辰可能也要说这件事儿了。 “你是指容爵和罗素素的新闻吗?”她不以为然地笑,“哦,我今天早上已经看过了,他们没什么的,只不过是一条很平常的绯闻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媒体最关注他们两家的联姻消息了,你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然而,占星辰并未因为她的解释而放松表情,反倒显得越来越凝重,望着温暖的眼神也愈来愈深。 微顿,他说,“温暖,罗素素跟我请了半个月假,说是要去拉斯维加斯。” 拉斯维加斯?! 温暖一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脑袋里像是忽然灌了泥,思维无法运转,只听见占星辰的声音淡淡说道,“虽然素素没说去哪儿的原因,但她跟我说,这次从拉斯维加斯回来后,她就会淡出模特圈。我想她应该有自己的长远规划,否则以她的个性不可能轻易放弃在模特圈里努力打拼后来之不易的成就。只是,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规划?” 温暖张了张嘴,闷意在胸口凝集,思维停顿了数秒,才费力地挤出一句话,“我不明白,你说的这些,和容爵有什么关系?” 占星辰凝着温暖逐渐变白的脸,他知道,其实温暖心里想的和他一样,只是她不愿意去面对,不愿意去深究,不愿意去挑明。 微顿,他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他们两个人联系到一起,或许只是因为最近看了他们的绯闻,所以……” 见温暖脸色不对,占星辰解释道,“或许是我捕风捉影了,因为最近罗容两家联姻的消息传得很疯,这样吧,我建议你直接跟容爵沟通沟通。” 沟通?沟通什么?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和罗素素一起出差了?问他其实出差是假,跟罗素素去国外秘密结婚是实吗? 占星辰见她惊怔的脸显得很苍白,有些不忍,“对不起温暖,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说起这些?毕竟,是你和容爵之间的事……” 温暖回过神来,强自镇定地说,“没关系,你这不是关心我嘛,你的担心我也能理解。其实昨晚上容爵来找过我,他说今早就要去出差,一个小时以前我还和他通过电话。” “原来是这样,”占星辰恍然地点头,“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温暖摇摇头,“就只是道别而已,没别的。” 沉吟片刻,占星辰歉意地道,“那可能是我多想了,你别在意。” 温暖微微笑了笑,“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因为,我相信他。” 她的话让占星辰舒了一口气,他拍了拍温暖的肩,说道,“温暖,你能这样想就好,爱情是需要彼此信任的。” NO267 不要做备胎 【小说阅首发】 她的话让占星辰舒了一口气,他拍了拍温暖的肩,说道,“你能这样想就好,爱情就是需要彼此信任。” 温暖莞尔,送走了占星辰,她上楼悄悄去了温柔的卧室,温柔和衣躺在chuang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条tui则无绪地搁在chuang沿地面,整个人还杵在发呆状态。 温暖走到旁边的小凳上坐下,寂静中两个人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温柔,好好跟我说一说你和占星辰之间的事吧,”温暖启唇轻叹,打破静默,“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星辰大哥那么好的脾气,跟谁都吵不起来的。”温柔噘了噘嘴,想起刚才被温妈和温和撞见她和占星辰亲了嘴的情景,不禁抱头哀叹,“完了完了,姐,我没法活了,以后我没脸见星辰大哥了。” 听温柔的口气,分明是喜欢占星辰的,为什么又总是对他躲躲闪闪的?而刚才温柔躲去厨房的时候,占星辰也是追着温柔去了厨房,看起来似乎问题出在温柔身上。 思及此,温暖问道,“怎么没脸见他了?你做了什么不敢见他的事吗?” “就是温和啦!” “温和?” “刚才他冒冒失失闯进来,正好撞到妈,妈一不小心撞到星辰大哥,结果……”温柔语速很快,手里又比划着,说着关键处脑海里又浮现出当时的情景,脸上迅速飞上了红霞。 “结果怎样?” “结果就……亲上了啦。” “谁?你和星辰?亲吻了?” 温暖也愣了,看见温柔捂脸不敢看她的样子,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哎呀,不就是亲个嘴嘛,有多大点儿事呢?说白了,不就是个意外嘛,除非……” 微顿,她刻意凑近温柔的脸,狡黠地问道,“你特别在意这个吻所以才这么在意这件事,我猜对了是不是?” 温柔羞红着脸,咬了咬唇,点头。[.超多好看小说] 温暖牵起温柔的手,让她坐起来,然后两人面对面坐着,试图减轻她的压力,温暖微笑着问,“温柔,你老实回答姐,你喜不喜欢占星辰?” 温柔犹豫了很久,才终于点了点头,随即又说,“可是我喜欢星辰大哥有什么用呢,他喜欢的不是我。” 温暖叹了口气,在爱情这个问题上,她这个妹妹真是个小白痴,“谁说他不喜欢你?他对你那么好,凡事都照顾着你,做任何事都想着你,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不喜欢你?” 温柔愣了愣,随即摇头,“不可能,星辰大哥喜欢的是你。他之所以对我好,纯粹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妹,只是因为我和姐……” 话到一半儿,她戛然而止,温暖心知肚明她是如何想,便飞快地接过话头,说道,“温柔,你是不是觉得星辰之所以对你好,是因为你和我长得相似,因为我选择的是容爵,他把你当作了备胎,等到哪天我和容爵分手了,他又会重新追求我?” 温柔傻在当场,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想法全被温暖说中了。 “所以呢?”温暖忍住怒气追问。 “所以我让他做我的哥哥……”温柔觉得自己很丢脸,头埋得很低,声音也越来越小,一副小孩子做错事的表情。 她的样子让温暖失笑,抬手轻捏了捏温柔的脸颊,略带薄恼地说,“你呀你,不但是一个爱情白痴,还是一个爱情的胆小鬼!我告诉你,温柔,你要是把占星辰想成那样的男人,那就是对他的侮辱,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喜欢他,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到底是怎么看你的?没问清楚之前,不许你胡思乱想,更不许轻易放弃,星辰可是个好男人,你就这么曲解了他,太不公平了!” 说道气愤之处,温暖抬手戳了戳温柔的额头,骂道,“你这个小傻瓜,你怎么能把自己当成备胎呢?!没出息!还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还诅咒我和容爵分手?真是太过分了!” 温柔被骂得一愣一愣的,许久都没有说话,温暖撂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陪你发呆了!” 晚上,温暖接到冷子傲的电话,告诉她容爵帮她联系好了一位服装设计老师,让她做一做准备,第二天去跟老师见面。(.无弹窗广告) 感谢了一番,等电话挂断,温暖就迫不及待给容爵拨了电话过去,她完全忘记了倒时差的问题,只是因为想他,所以就这么做了。 但容爵没有接,这才想起这个时候他很可能才刚下飞机,明知道他可能在忙,或是不方便接,但心里还是失落,她想起白天安慰温柔的那些话,真正问题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其实也是会烦恼的。 容爵才刚走,思念就萦绕整颗心,温暖闷得慌,来到阳台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入夜的凉风吸入体内,似乎驱散了一丝彷徨。 翌日,温暖起了大早,吃过早饭后,冷子傲的电话再次打来,温暖匆匆赶到楼下,发现小区门口停着一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黑色商务车。 就连车牌号都那么熟悉…… 她下意识地往那辆车靠近,仅差一条街的距离时,哗啦一声响,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车上下来一个人,温暖定睛一看,惊喜过望。 “苏珊?是你!”温暖惊呼,那门口穿着一身干练休闲装的年轻女子不是苏珊是谁? 虽然回南城已经有十多天了,可温暖从没去过容氏大厦,再加上中间出了温柔被绑去c市的事儿,她根本没心思见朋友,与苏珊的见面无疑是一份大大的惊喜。 只是一年不见,苏珊变化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盛夏的缘故,她晒出一身健康的麦色,像熟到恰到好处的黑葡萄,饱满晶莹,一双媚眼明丽大胆,以前的及肩短发也留长了,烫成了妖娆的波浪。 不愧是接触惯了模特圈和娱乐圈的人,她不像是其他职场人那样每天穿症状,而是穿着休闲且又性~感的牛仔装加t恤,尽情地炫耀着自己傲人的美丽。 见到温暖,苏珊也十分高兴,下了车就扑向她,将她抱了个满怀,“温暖,真是想死你了!” “嗳,我发现你变黑了呢。” “是啊,我上个月去海南出差,呆了整整三周,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挺好看的,这造型好适合你,对了,我听容爵说,之前是你最先发现我在c市的?” “那不是我的老本行嘛,哪里出了新闻八卦,第一时间就会关注的,也亏得我这八卦的本性,要不是很好奇地看了一眼有关夜天昊的绯闻,哪会知道那个在c市活得风生水起的风云女子安宁,其实就是我的好姐妹温暖!” “是哦,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那么早就发现我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在c市过着那种虚浮的日子到多久……” 两人都不由的感叹一声,彼此手牵手坐进车里,途中两人聊了很久,当然也特别提到苏珊之所以会出现在温家楼下的原因。 听完苏珊的话,温暖愣了,“你是说,容爵怕他不在的时候,我会寂寞,所以给我安排了很多培训?” 准确地说,应该是怕你胡思乱想才对。苏珊在心里嘟囔了这句话后,巧笑嫣然地点头,“对,没错,所以借此机会,你出车祸以前剩下没完成的所有培训课,会在这段时间里全部完成。” “什么?!”温暖惊呼,然后哀嚎,“我……能不上吗?” 服装设计是她的兴趣,这个她倒是没什么意见,可别的那些课,譬如国标舞、品酒师、基本英语对话,甚至还有厨艺课,这些都得学咯?! 天啊,没搞错吧,容爵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还想让她复出吗?她现在可不想再做模特了啊。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苏珊给了温暖一个令她彻底无语凝咽的回答,“温暖,你不要忘了,你和容氏签约了三年,现在还剩下一年没有完成呢!” 好吧,流连不利,只有认栽了。 苏珊拍拍她的肩头,半是安慰半是激将地说,“其实吧,你也不用担心自己学不好,反正容少不在,你学的好不好他又不知道,就当是他不在的时候,你做点儿事情打发时间咯。” 温暖微微一怔。 仔细想想,苏珊说的也有些道理,多学一点儿东西总比什么都不会好,再说了,她以后不做模特儿的话也总是要转行的,现在想来,也该是好好规划自己人生的时候了。 重重地点头,温暖呼出一口气,“也好,学就学,谁怕谁!” 苏珊如约完成任务,趁温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给远在拉斯维加斯的的容爵发了一条短信―― “容少,目标任务已搞定,洗脑计划启动中。” 发完短信,车子刚好抵达目的地,温暖这才发现车子开到了南城最繁华的一条女人商业街,入目所见,处处都是摆着各式玲琅满目的首饰和漂亮精致服饰的商店。 唯独偏角的一家显得很特别,门口没有任何摆设,就连招牌都没有,毫不起眼,不注意的话甚至想不到那是一家卖衣服的商店。 ps:各位亲注意了,评论区里有一个有关“夜天昊和舒馨”的“调查帖”,想要在新书里面看他们全新故事的亲可以留言,如果留言的人多我就不把他们写成番外,而是写成一本全新的书。欢迎大家跟帖留言哈。 NO268 因为他是个GAY 【小说阅首发】 唯独偏角的一家显得很特别,门口没有任何摆设,就连招牌都没有,毫不起眼,不注意的话甚至想不到那是一家卖衣服的商店。 温暖纳闷地回头看向苏珊,指着那家商店的门口问道,“苏珊,是不是这一家?” “是啊,冷总说他已经到了,还有你的老师,也在里面等着呢,我们进去吧。” 苏珊挽住温暖的手,与她一同进去,那门是格子窗的木雕门,推门进去,挂在门口的铃铛就响了起来,铃铛声很清脆,像跳跃的音符。 这家店看起来毫不起眼,可里面着实别有洞天,装饰风格是一种情调的糜~烂,带着轻艳,铁艺的沙发椅,斑斓的坐垫,磨得掉漆的桌台。 石砖砌成的石壁上挂满了各个时期著名服装设计师的画像和海报,看着这些画像,连空气里也多了一种“醉生梦死”的迷幻。 顺着往里走,看似空间不大,但包含的艺术气息却是浓烈,酒红色的布,墨绿色的靠椅,当然还有各式各样精心设计的漂亮衣裳。 温暖一边打量一边往里走,苏珊就在身旁介绍说:“这里是著名设计师匡野的私人设计室,听说他从不收徒弟,温暖,你该谢谢容少哦,这可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匡野?他不是号称国内最年轻的服装设计师吗?曾经还在意大利米兰时装大赛上获得过大奖的设计师啊!苏珊,你知道吗,他可是我的偶像呢!耶对了,他是南城人吗?” 温暖惊呼不断,不曾想到有一天能亲眼目睹一下服装大师匡野的风采,苏珊轻笑,“没错啊,就是他,匡大师可不是南城人,不过他和容少还有冷总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认识,听说这段时间他正好在国内休假,所以容少特地拜托他教教你。” “是这样啊,可是我怎么都没有听容爵提起过这件事呢。” “当然是想要给你一份惊喜嘛。” 正说话间,有人从里屋出来,温暖和苏珊听到声音回头看去,是冷子傲和另一名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冷总。”温暖迎过去。 “温暖,你来得正好。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国内新生代著名服装设计师,匡野。”说完,冷子傲又把温暖介绍给匡野,“匡野,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容爵的女朋友,温暖。” 温暖有些局促紧张地伸手与他相握,毕竟匡野是她的偶像,第一次面对面近距离接触自己的偶像,是谁都会兴奋过头的。 只是,对方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脾气,有些高傲地抬着下巴,将温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温暖今天穿了一件v领的薄衫,突兀的锁骨上躺着一条细细的链子,坠子隐藏在衣襟里面,深色的牛仔裤配上细跟高跟鞋,勾勒出修长笔直的完美腿型,虽然不够时尚,但优雅度满分。 匡野打量一圈后收回自己的手,淡漠地问,“这身衣服是你自己搭配的?” 温暖愣了一秒,匡野的提问让她略感不悦,而他的眼神里有明显的藐视,第一次见面就发火总是不好的,她忍了忍,回答:“嗯,是的。” 她可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出门之前会有私人造型师专门打理她的行头。 没想到,匡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道,“你不是模特儿吗?为什么穿得这么土气!你知不知道,这身衣服可是上个季度的老款了,做服装设计师最重要的是要有敏锐的时尚视角,就凭这一点我就不看好你。不过,你的搭配技巧还算过关,这样吧,我先勉强收下你,进来吧!”说完,他转身朝里屋走去。 温暖瞪着匡野的背影有些气恼,真没想到这位匡大设计师的脾气这么臭,不想收她为徒就不收呗,何必先贬低她一番?特别是他的语调,真是让人窝火。[.超多好看小说] 冷子傲临走前,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别放在心上,匡野这人就这脾气,以后你会习惯的。” 温暖点点头,又回头看向苏珊,悄声问道,“苏珊,我能不拜在他的名下吗?” “为什么?你不想学服装设计啦?” “不是,”温暖撇了撇嘴,“他脾气太臭了,我害怕被骂。” 苏珊莞尔,“那可不行,容少说了,你只能拜匡野为师。” “啊?”这下子,倒是温暖不明白了,“为什么?” 苏珊神秘一笑,往里屋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又凑近温暖耳根,捂嘴悄声说道,“因为,匡野是个gay。” 温暖着实吓了一大跳,瞪大眼惊呼,“什么?!你说他是……” “嘘――”苏珊赶紧拽住温暖的手臂,警告,“你小声点儿,想让我死啊!我跟你说哦,容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比较放心匡野,不用担心你身边多了一个有竞争力的男人。” “……”温暖彻底无语。 心想看来这容爵真是变~态幼稚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了,恐怕这世界上再没有哪个男人能比他还变~态了吧………… 正说着话,里屋里,匡野的咆哮声传来,“怎么还不进来?在磨蹭什么?!” “哦,来了来了。” 苏珊推了温暖一把,“好啦,你赶紧进去吧,我在车里等你。” 温暖点点头,进了里屋后发现里面的空间比外面大了整整三四倍,就像是一座小型制衣厂,做衣服的材料和工具都一应俱全。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匡野远远地喊了一声,温暖回过神来,发现他正在搬成捆的布匹,她赶紧走过去帮忙,匡野神色严肃地教训她,“你以为自己是来走台步的?记住,以后来我这里的时候要穿宽松轻便的衣服,还有这些资料和教材,你回去看一看,明天我会检查你的学习情况。” 匡野指着地上堆如高山的资料说道,温暖看过去,吓了一大跳。天啊这些书要一晚上就学完吗?够她读一整年的了! 看她那副震惊无比的模样,匡野轻嗤,“想要学习服装设计,就要把每种衣服的面料和色彩都掌握于心,一旦用错面料或是用错色彩,都会设计出丑陋的服饰,我知道你是模特,对这些应该不陌生,但是还是有必要再巩固一下。” 原来如此,温暖点点头,可心里还是觉得很为难,这些资料太多了,怎么可能只花一个晚上就搞定?她开始怀疑,是不是匡野不想收她这个徒弟,所以才故意摆出难题好让她知难而退。 果然,又听见匡野讥诮地说,“你要是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搞不定,那就自己放弃吧。” “……” 温暖气恼地瞪视他,顿时来了气,“匡大师误会了,我并不想打退堂鼓,你放心,今晚我一定会搞定这些资料!” 她的脸微微泛红,匡野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又去做自己的事。 温暖就一直跟在他后面忙东忙西,直到中午午饭的时候才能休息,从设计室里出来后,和苏珊一起去吃了午饭,下午又被送去学国标舞,一天忙下来,把温暖累得精疲力竭,真的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了。 ―――――― 是夜,已深,雅筑园。 一名衣着整齐的年轻男子,肃穆地走向书房,咚咚两道敲门声之后,恭敬地声音响起,“容老爷子!” “进来!”容皓天苍劲有力的声音,透过大门镇定地传来,空气里似乎都参杂着一股霸者的威慑力。 “是!”年轻男子伸手,将门打开。 迈开脚步,走进房间内,随即反手将门带上,动作迅速而且果猛,就像是训练已久的士兵。 房间内,贵气逼人的装潢格调让人屏气,不敢亵渎,酸枝木的大板椅背对着那名年轻男子,容皓天并未转身,只沉声而简洁地迸出一个字,“说!” 年轻男子连忙低头,毕恭毕敬地开始汇报情况,“回老爷子,您派属下调查温暖的日常行踪,现在已经得到结果了,最近容少安排她每天上午去著名设计师匡野的设计室里学习服装设计,下午则在一家专业的舞蹈学校学习国标舞,然后由专人接送回家。” 说道这里,他微微一顿,又说,“所以,我们几乎没有任何机会接近她。” “几乎?”容皓天微微眯起眼,语气里却不经意间显一丝不满,“也就是说还有机会。” 年轻男子头上飙出冷汗,赶紧说道,“应,应该是这样……” 闻言,那张大班椅终于转过来,橘黄色灯光下,容皓天的脸显得忽明忽暗,他眯着一双鹰眼说道,“你在我手底下做事多久了,不知道我容皓天最容不得的就是模棱两可的答案吗?” 年轻男子的双腿有些发软,双手都捏出了冷汗,容皓天还没有发火,他就受不住压力自己一股脑跪在了地上,“求容老爷子息怒,属下马上再去查明情况,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最多再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要是给不了我满意答案,就等着脑袋搬家!” “属下明白!” 待那名年轻男子退出书房后,一道静立在窗外窥视已久的黑影飞身离开,躲过重重关卡最后消失在隐蔽的角落,十分钟后,高森从里面走出来,左右看了看没有任何人影,他悄悄回到房间。 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里取出电脑,然后打开,点进自己的邮箱后,惊喜地发现一条回信。 NO269 爱情是可以自私的 【小说阅首发】 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里取出电脑,然后打开,点进自己的邮箱后,惊喜地发现一条回信―― “将于近期内回南城,密切监视老头儿的行动,每二十四小时保持联络,另谨记不得曝露我的行踪。(.好看的小说)” 高森大喜,这封信显然是容夫人发来的,查ip地址可以发现,容夫人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为了不让老爷子派去的人找到自己,容夫人习惯了在国外旅居的生活,前一次她还在德国柏林,这一次竟然在美国加利福尼亚。 高森松了一口气,欣喜于终于和容夫人联络上了,连忙啪啪敲响了电脑给她写了一封新的邮件―― 高森明白,请您尽快回国,老爷子已计划伺机行动了。 发完邮件后,高森利落地关掉了电脑并藏进衣柜里,整个房间再度恢复漆黑的静谧,仿佛房间里的主人从未曾这件屋子里出去过一般。 而城市的另一端,有一个人还未进入梦乡,她正挑灯奋战,努力完成匡大师交给她的家庭作业! 不免开始抱怨,虽说能学习到自己感兴趣的服装设计,但是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念过书了,仔细想想这都“归功”于容爵对自己的关心啊。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大洋彼岸忙些什么呢? 温暖看了看书桌旁的手机,不自觉地就拿起来打开屏幕。 自从容爵登上飞机后她就一直没有和他通过电话,唯一一次给他发短信他也没有回,难道是太忙了?还是没看见?再怎么说,也该回个电话或是短信抱抱平安吧? 尤其想起白天吃午饭的时候,从苏珊嘴里得知容爵是去了拉斯维加斯出差后,她心里更慌了。 只不过苏珊一再跟她强调说,容爵之所以去拉斯维加斯,绝对不是像传闻的那样和罗素素秘密登记结婚,而是因为有特别特别重要且机密的事情要办,只不过为了保护她的周全,不得向她透露事情的真相。 末了,苏珊还特地嘱咐,“温暖,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容少完全信任,像容少这样爱你的男人真的不会再有了,有的时候他可能为了大局着想而不得不瞒着你一些事,但那绝对不是他有意欺骗你,也并不影响你们的感情啊,你要对你们的爱情有信心。” 虽然苏珊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对她洗脑,但不得不承认,苏珊的话有些道理,的确给了她很多安慰,也安定了她的心。 仔细想想,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之间走过多少风风雨雨,容爵的付出和坚持比她多得多,他绝不会轻易放弃这段感情的。 至于他在忙些什么,她想一定是什么大事,他瞒着她不让她知道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否则他也不会考虑她的心情,而特地给她安排了这么多的课程,还特地派了苏珊来陪她。 这么一想,心里就舒坦了很多,温暖长长吁出一口气,放下手机,决定继续看书。 手机刚落在桌上,卧室的门就响起来,叩叩叩的三声,并不大声。 “进来!”推门进来的人是温柔,“姐,你还在看书啊?” “你怎么还没睡啊?” “我睡不着,想给你聊聊。” 温暖莞尔,招招手说,“过来坐吧。” 平时两姐妹都睡一间卧室的,因为今晚温暖要看书,就搬到了客房里,温柔便挪了一张凳子坐在温暖身旁,问道,“那个……姐,这周末我能不能不要去爬山啊?” 自从昨日温暖和占星辰约定下周末爬山后,温柔就始终踌躇不定,心里其实是想去的,可是又害怕和占星辰碰面,思来想去后她又开始打退堂鼓了。 “那怎么行?!”温暖急了,把手里的书放下后就开始教训起温柔。 “你必须去,我跟你讲,我是过来人,所以特别清楚感情的事只要出了问题就必须及时解决,你说你和占星辰之间这么不明不白的到底算什么?你不要有压力嘛,占星辰他人又好,脾气又很温吞,要是我像你这样的话,肯定会把容爵给逼急了。” 温柔听了,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那倒也是,像容爵那种霸道又强势的男人,肯定被你气疯的。” “你还敢笑!”温暖戳了戳温柔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现在之所以能这么好好的坐在这里跟我聊天,还得感谢人家占星辰,他多有耐心啊,等着你自己开窍。唉~看着你们俩别扭来别扭去的状态,就连我都要替他着急咯。” 说到这里,温暖敛了笑容,认真地凝着温柔的双眼,说道,“温柔,说实在的,经历了这么多,我真的觉得在这个世上能找到一个他爱你而你又爱他的男人,很不容易,如果你幸运地遇见这么一个人就应该好好珍惜,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选择逃避,假如你错过了他,会抱憾终身的。” “爱情没有退让和牺牲,就像我和容爵一样,我们俩走过那么多曲曲折折的路,到头来发现彼此还是忘不了彼此。温柔,你记住我的话,爱情是可以自私的。” 温柔闻言一怔,脑子里便浮现出占星辰那张温和儒雅的脸,想起他矜持的微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甚是好看的样子…… 她终于明白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了,其实在她心里,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姐姐许多,姐姐为了她没有去上学,一直努力赚钱养家,大学四年的学费也都是姐姐寄给她的,她一直有个心愿,等到自己工作了,一定要回报姐姐温暖。 所以,即使她暗恋着星辰大哥,她也没有勇气去追求他,去大胆地说自己喜欢他,他那么优秀,该是和姐姐最相配的,哪怕是姐姐后来选择了容爵,她也觉得自己不配合星辰大哥在一起。 但,刚才听温暖的一番长谈,温柔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豁然明朗了,她想,或许自己真的该放下包袱,试着跟星辰大哥表白。 “好,姐,我听你的,这周我跟你和星辰大哥一起去爬山!” 温暖莞尔,轻捏了捏温柔的脸蛋。 ―――――― 正当温家两姐妹聊着知心话时,苏珊正跟自己的大boss打越洋长途,汇报温暖一整天的情况。幸亏温暖不知道,要是她知道苏珊跟容爵打电话的时间比自己还多的话,恐怕是要发火的。 “看来,让匡野教温暖服装设计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样的话,短时期内温暖会很忙。”容爵勾了勾唇,十分满意地说,“苏珊,你做得很不错,这段时间温暖就拜托你接送了。” “容少,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临挂电话前,容爵又嘱咐道,“哦对了,苏珊,这段时间你都会和温暖一起吃午饭吧?” “是这样没错,怎么了?容少还有什么嘱托吗?” 沉吟片刻,容爵点头说,“唔~你明天去秘书那里取一张支票,记得每天中午带温暖去吃些好的,不要让她错过饭点了。另外有时间的话,陪她一起去逛逛街吧。” “容少,我明白的,您是怕温暖寂寞吧?” “嗯,这是原因之一,”容爵点点头,面上显得肃穆凝然,“但最重要的是我担心一旦新闻出来后,她会扛不住。” 闻言,苏珊的面上也显得凝重起来。因为要贴身陪同在温暖身边的缘故,苏珊是被提前召去私谈了的,所以容爵此次去拉斯维加斯的真正目的她也是知道的,当然也被下达了封口令。 她很佩服容爵在工作上的严谨态度,以及为集团公司未来发展的长远打算,而另一方面也不禁感叹,温暖作为他的女朋友,承受了许多别人都无法想象的压力。 苏珊由衷希望,这一关温暖也能同往常一样扛下来,只要扫清了这最后一道障碍,她和容少就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吧。 长吁一声,苏珊委婉地说道,“容少,我会尽我最大的所能,帮温暖渡过这段困难时期的。” “好,谢谢你了。” 此时,容爵正背对着房门站在窗前,没有留意到走廊外有声响,罗素素抱着一件西装外套,踩着平跟鞋走至门口,听见他在打电话,便站在门口等。 终于挂断电话转身,豁然看见罗素素巧笑嫣然地站在不远处看他,容爵微微愣了一秒。 罗素素这才走近,将西装外套递给他,“喏,你的外套。” 容爵回了一个微笑,接过外套穿上,听见罗素素又道,“容爵,我爸在催了,现在就出发吗?” 南城是深夜,而在拉斯维加斯则是阳光明媚的白昼,按照计划,今天是两人登记“结婚”的日子。 罗素素看他神色如常,忍不住故意激将,她挑了挑眉头,含笑问道,“容爵,你真的做好准备了?明天,整个南城都会传遍我们俩‘结婚’的消息,而温暖也不例外。” ―――――― ps:话说最近有高朝哈,还有一件事呢再提醒大家一下,评论区有张关于夜天昊和舒馨的“调查令”,喜欢他们俩的亲们就去跟帖留言吧,欢迎大家积极踊跃地发言哦。 NO270 再生变故(上) 【小说阅首发】 罗素素看他神色如常,忍不住故意激将,她挑了挑眉头,含笑问道,“容爵,你真的做好准备了?明天,整个南城都会传遍我们俩‘结婚’的消息,而温暖也不例外。” “我相信温暖,她能扛得住!” 罗素素微微一怔,转而莞尔,拍了怕他的肩头只说了两个字,“走吧。” 容爵转身,大踏步地朝屋外走去。 拉斯维加斯,一个从一百年前的小村庄变成一个巨型旅游城市,是世界知名的度假圣地之一,有着“结婚之都”的美称,拉斯维加斯大概是世界上结婚最简单的地方,一天大约发出230张结婚证书,一年大约发出十万张结婚证书。 无疑,这里是能以最快的速度结婚且能在婚后立刻享受一次完美假期的好地方。 在这个多元化的城市里,除了赌~博之外,这个城市也提供非常豪华的度假旅馆、世界有名的娱乐节目、廉价但高级的晚餐、世界级的高尔夫球场、离赌城不远的水上活动场所,和全世界最奢华的婚礼教堂。 容爵和罗素素是提前在网上登记填表的,进了当地的rkcountymarriagelicensebureau(当地民政局)的大厅,很快就进了已预约的队伍中,事实上容爵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来此处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当然,像罗振廷这样传统的人是根本就弄不明白当地民政局的结婚流程,只是看见他们俩拿了满是英文的纪念版结婚证书出来,再加上有神父宣誓的仪式,就信以为真了。 事实上,彼时他们拿到的这份结婚证书只不过是纪念版的,根本不具有美国法律效力,必须在完成所有仪式和程序后,上交新郎新娘的材料给当地民政局备案,经查证,所有材料无误,才被视为登记结婚成功,才具有美国法律效力,之后再过个几天,当地民政局才会将具有法律效益的正式结婚证书寄回国内。 而容爵就是看中了这个漏洞,他所上交的个人材料其实是错误的,虽然在当地民政大厅里拿到了纪念版的结婚证,因为他的材料是错误的,定然会无法注册成功,等到当地民政局发现这个问题时,他和罗素素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此时此刻,罗振廷和罗碧莲都拿着那份纪念版结婚证反复端详,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笑容,尤其是罗碧莲,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唉~太好了,总算是把女儿给嫁出去了,我这颗一直悬空的心也该是可以落下来咯。” “碧莲,你瞎说什么呢?说的好像我们家素素嫁不出去似地。” 罗振廷皱着眉头略有些不悦,但在仔细打量手里的那张纪念版结婚证后,他也忍不住感叹,“唉~不过话说回来,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而素素呢,也算是得偿所愿,终于嫁给了她想嫁的男人。” 话落,他别有深意地看向面前的两个年轻人,罗素素担心节外生枝,从罗振廷手里拿过那张纪念版的结婚证,说道,“哎呀,爸,妈,你们俩也别光顾着感慨了,这才只是领个证而已,晚上我们还要举行婚礼呢。” “对哦,妈把这件事都给忘记了,”罗碧莲像是想起些什么,“唉,说起婚礼的事,你说你们俩为什么偏要大老远来拉斯维加斯结婚呢?亲朋好友们一个都不能来,这婚礼多的冷清啊。” “妈,这你就不懂了吧,既然是秘密结婚,当然得秘密的举行咯,我和阿爵之前就商量好了的,传统婚礼我们可以回国后再补办,但是在这边我们想举行一场秘密且浪漫的婚礼。(.)” 闻言,罗碧莲摇摇头,寵溺地拍拍罗素素的脸蛋,“唉,看来是我老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维了,好啦,都随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只要两个人高兴就行。” “妈,你真好。” 罗素素心念略动,被罗碧莲的话所感染,眼眶里蓄起了眼泪,全世界对她最好的人也就是她的母亲,可自己却骗了她,虽然是无奈之举。 “素素,你带伯母去车上休息休息吧,待会儿先送他们回酒店,我们俩还要去教堂忙婚礼的事宜。” “哦,你提醒得对,”罗素素察觉到自己失态,赶紧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对罗母说,“妈,我们走吧。” “好,”罗碧莲点点头,扭头看向容爵,略有薄责,“容爵啊,既然你和素素都领证了,怎么还不改口,还叫我伯母呢?” 容爵微微一怔,随即谦逊地鞠躬,“妈,您说得极是。”又转身朝罗振廷喊了一声“爸”,罗碧莲和罗振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疑有他。 将罗碧莲和罗振廷送回酒店后,容爵和罗素素则单独出来,坐上车,罗素素问,“阿爵,真的要去教堂吗?” “当然要去,而且要演得逼真,你没发现吗,后面一直跟着一辆雪弗兰,一定是你爸派来跟踪我们俩的。” 罗素素大吃一惊,透过后视镜看向车后,果然看见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雪弗兰一直跟在后面,容爵开得快,对方也就跟得快,容爵开得慢,对方也就跟着慢下来。 罗素素不屑地冷嘲,“我爸也真是的,不知道凭你的开车技术要摆脱掉他那些蹩脚的手下,还不是小儿科嘛。” “无妨,我们就当不知道,让他们跟着好了。” “嗯,”罗素素点点头,忽地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对了阿爵,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跟我爸谈转让股份的事儿啊?” 容爵凝眉,肃然地说,“就在今晚婚礼仪式过后!” —————— 容爵和罗素素离开后,罗振廷将罗碧莲扶进了卧室,并打了一通内线电话叫餐服务,不一会儿,酒店送来了丰盛的午餐。 罗振廷一上午都收到了很多条短信,还有几通电话,他都没有来得及回,这会儿趁容爵和罗素素不在,偷偷去了阳台打电话。 罗碧莲一个人在餐桌上呆了许久都见不到罗振廷的人影子,就起身来到客厅,见到罗振廷将阳台的门掩着,不知道在说什么,一副愁眉莫展的样子。 “……念柔,秘书那里你也打电话过去了,应该知道我现在确实不在南城啊,我都跟你说了,我陪素素来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了……没有,她没有跟着一起来,就算她来了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毕竟,她是素素的母亲……怎么会呢?你知道我最疼你和亦琛了……好啦,你相信我,等我忙完这边的事就赶回去见你们母子俩……” 门口,罗碧莲惊愕地掩唇,双眼瞪大,全身也不受控制地颤抖,似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而她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但她并未在阳台门边停留太久,在罗振廷挂断电话之前,她转身默然地回到餐桌边。 阳台上的罗振廷丝毫没有察觉到罗碧莲听见了他的通话声,他挂断越洋电话后,又给自己派去跟踪容爵的手下打去了电话。 “怎么样,跟着吗……去了教堂?好,继续跟着,小心别被发现了,容爵那小子机灵着呢……” 打完这一通,紧接着罗振廷又给留守在南城的秘书打去电话,将秘密联络各个股东的事宜部署好,做完所有的安排后,他这才从阳台上走进客厅里。 他将手机揣进衣兜里,边朝餐厅里走,边扬声说道,“碧莲啊,这里的口味你还习惯吗?哦对了,你不是不喜欢吃西餐吗?要不我们让素素有机会带我们去附近的唐人街逛一逛吧?说不定在那里能找到合你口味的……” 罗振廷的声音在踏入餐厅的那一刻戛然而止,脚步也愕然顿住,下一秒他惊呼着扑向地面,抱起不知何时昏倒在地上的罗碧莲,惊呼: “碧莲!碧莲!你怎么了?!清醒清醒啊,碧莲?碧莲!”罗振廷惊慌之余想起给酒店服务台打电话,酒店经理迅速派车将罗碧莲送去就近的医护中心。 途中,罗振廷给罗素素打去了电话。 原来,罗碧莲不小心偷~听到罗振廷和情~人顾念柔之间的对话后,气急攻心导致心脏病发,幸亏罗振廷发现及时,而酒店处理得也迅速,否则罗素素接到的电话就是罗母的噩耗了。 但尽管如此,还是让罗素素吓了一大跳。她压根儿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当她和容爵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已经不像初来拉斯维加斯时那样的喜悦了。 在罗素素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苍白和脆弱的神色,途中,她几欲崩溃,不是蒙着脸嚎啕大哭,就是发狂地扯自己的头发。 罗母突然心脏病发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罗母不在身边时会是什么样子,自己的未来又会怎样。 从教堂赶到那家医院其实只需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然而对罗素素来说,简直漫长到了世界的尽头。 “不要急,你妈一定会没事儿的。”容爵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她点点头,眼里却仍是抑制不住地盈满泪水。 NO271 再生变故(下) 【小说阅首发】 从教堂赶到那家医院其实只需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然而对罗素素来说,简直漫长到了世界的尽头。 “不要急,你妈一定会没事儿的。”容爵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她点点头,眼里还是抑制不住地盈满泪水。 到了医院,罗母正被送去抢救,罗素素手撑在墙壁上双腿发软,容爵问罗振廷是怎么回事儿,罗振廷说,“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我在阳台上打电话,回到餐厅后就见到她躺在地上……” 说道这里,罗振廷愕然一顿,他下意识地朝急救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忽地想到些什么。 难道,他偷偷在阳台上打电话的时候,被罗碧莲偷~听到什么了?想来应该是的,只是不知道她从哪里开始偷~听的,亦或全都听见了?包括念柔和亦琛两母子的事情? 思及此,罗振廷蹙了蹙眉,一双利眸看起来多了一分厉色。 说话间,急救室被人打开,医生和护士从里面出来,罗振廷和罗素素迎了上去询问罗碧莲的情况,医生说急救手术做得很成功,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幸亏送的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罗素素大松了一口气,神经一放松下来,连肢体也发虚,她险些支撑不住身体,是罗振廷伸手扶住了她。 他拍了拍罗素素的手背,低声说道,“素素,你妈的病情已经稳定了,这刚做了手术,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不如我们先回去,请个看护照顾她,你和容爵不是还要去教堂举行婚礼仪式吗?等你们完成婚礼仪式,我马上赶回医院陪你妈。” 罗素素摇头,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罗振廷,“爸,我妈都这样了,我怎么可能放心她,自己去举行婚礼?太荒唐了!” 罗素素打心里不相信罗振廷的说辞,她想在酒店里八成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才导致罗母心脏病发的。如果是在平时,她还能努力装出与罗振廷很亲昵的样子,可现在,她是满心埋怨自己的父亲了,埋怨他没有照顾好母亲。 思及此,她的语气显得更加不羁,“婚礼我取消了,以后回南城再说,您要是怕辛苦就自己回酒店好了,我要留下来陪着我妈!” 罗振廷脸色微变,“素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了?!”罗素素也发飙了,“你没照顾好我妈也就算了,她住进医院,动了急救手术,你还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里,这像话吗?!” “我……”罗振廷语遏,之所以赶着容爵和罗素素走,是他担心罗碧莲偷~听到什么,她一向寵女儿,若听见了什么肯定会告诉素素的。 罗振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容爵见势不妙,担心罗素素一时冲动吐出真相,连忙出声相劝。 “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静冷静,妈心脏病发只是个意外,或许是这两天行程太赶,她太疲劳导致的,所以你们父女俩就谁都不要怪谁了。不过,素素说得对,既然妈病了,我们的婚礼应该取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做晚辈的不该放手不管,再说妈肯定希望亲眼见到素素结婚的样子,婚礼就等到她清醒之后再说吧。” 容爵说得很中肯,令罗振廷面上的怒气渐渐缓和下来,但他心中始终有气,对罗素素说,“你看人家容爵,说话多有教养,哪像你,一点儿也没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跟自己的老子说话还这么难听!” 罗素素心口一抽,眼睛里起了一层雾气,“爸,您的意思是我没教养对不对?是,我是没教养!可我是你的女儿,我没教养还不是你的错,你在骂我之前怎么没想象,以前你回家的时间有多少,你教过我什么叫教养吗?!” “你……”罗振廷气得咬牙,脸色铁青。 眼看着要出事,容爵赶紧拽住罗素素的胳膊就往医院外面走,来到僻静的安全通道里,“罗素素,你怎么搞的,这么冲动?!你差点儿就让我们的计划前功尽弃了知不知道?!” 没有别的人在场,罗素素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蹲下后抱住膝盖就在楼道里哭起来。 “冲动是魔鬼,我告诉你罗素素,你不要因小失大。我知道你担心你妈,既然担心她就去照顾她,让她尽快好起来,而不是在这里跟你爸吵架!光动动嘴皮子,什么作用都不会有,倒不如就你妈生病的这件事牵制住你爸!” 容爵的话打醒了罗素素,她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阿爵,你说得很对,这是牵制住我爸的最好时机。” “你知道就好,回去吧,跟你爸好好道个歉,你妈这一病估计至少得住三四天院,趁这几天时间我们好好筹备一下。” “好。” 两个人一同进了急救室,罗振廷杵在罗碧莲的病chuang前,蹙眉埋首看着她憔悴的脸,罗素素虽然听了容爵的劝告,可看见罗振廷那冷漠的背影,心口依旧狠狠一抽。 “爸,对不起,”罗素素走到罗振廷身边,悄声说道,“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其实是我不该带妈来。” “咳——”罗振廷假意板起脸孔,“你想明白就行,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你妈,婚礼的事既然你说取消那就取消了吧。” 其实在罗振廷心里,罗碧莲心脏病发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至少短时期内罗素素和容爵不会催着要他办理转让罗氏企业股份的手续了,多一天的时间,他就能从其他股东手里购回更多的股份。 如意算盘打定,罗振廷并不感到心慌,面色更显镇定自若。这时,病chuang上发出一道呻~吟声,原来是罗母苏醒了。 “妈?!”罗素素一下子扑向chuang边,喊道,“妈,你醒了?!” “素素?”罗碧莲的意识还不太清晰,“我……这是在哪里?” 罗素素握住罗碧莲的手,哽咽道,“妈,这里是医院,您刚才心脏病犯了,才动过急救手术。” “是这样……嘶。”罗碧莲刚应了一声,动过手术的痛感就袭上来,不由得蹙了蹙眉。 罗素素连忙说,“妈,您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什么都不要想,由我和容爵照顾着你呢。” 罗碧莲艰难地牵出一抹笑容,点点头。 罗振廷还担心着罗碧莲有没有偷~听的事儿,谨慎地问她,“碧莲啊,你还记得你晕倒前发生的事吗?” “这个……”罗碧莲蹙了蹙眉,似乎极努力地在回忆,然后又摇了摇头,“我脑袋昏得很,让我好好想想,好像……” 突然一顿,惊得罗振廷追问,“好像什么?” “好像我正在吃饭,见你一直打电话不肯进来,就想去催你来吃饭,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眼前突然变得很黑,然后……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容爵在一旁接过话来,“看来是您最近休息不太好,血压太高导致的,我看这样吧,我、素素还有爸轮流在医院陪着您,您放心在这里住,什么时候好了,我们再什么时候回国。” 罗振廷听后,终于舒了一口气。 看来是他多想了,要不然依照罗碧莲年轻时候暴躁的脾气,要是还知道他和顾念柔在一起,并且有了个私生子的话,恐怕是早就要跟他闹离婚的。 思及此,他就顺着容爵的话,说道,“阿爵说的没错,这几天你就放宽心,婚礼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那些洋式婚礼举不举行都无所谓,咱们回去后还可以给他们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嘛。这几天呢,你就好好休息,有我陪着你呢,嗯?” 罗碧莲静静地凝着罗振廷的眼睛,良久,才终于点了头。 —————— 当拉斯维加斯还是夜未眠时,远在大洋彼岸的南城,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天,一大早,温暖怀着忐忑的心,被苏珊送到匡野的私人工作室,完成她的第一份服装设计作业。 有了前车之鉴,她刻意打扮了一番,并不是把自己装扮得如何高雅妩媚,而是按照匡野的要求换上了一身浅色系套装,轻便休闲且不失时尚大方,像是富丽的黄色撞到了神秘的紫色,截然不同却直接触动视觉神经,等人再仔细一品,则有些妙不可言的好处和味道,那股韵味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久久不散。 匡野的眼神里明显不再是昨天那种藐视了,却依旧面无表情,目光定焦在温暖身上良久,才淡淡地说了一句,“嗯,今天这套造型,勉强过关。” 说完,径直才里面的工作室走去,温暖不由得嘀咕,“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容爵一样,都是毒舌!” 一边吐槽,一边跟着他走进去,匡野开始检查留给她的作业,温暖重新打起精神来,她复习了一个晚上,自然是信心满满,志在必得。 然,尽管她对答如流,匡野脸上还是一副极不满意的表情。 末了,不屑地说道,“不要以为你把书中的内容都记下来,自己就具备做服装设计师的资格,告诉你,还早得很!” 扫了她一眼,匡野又道,“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两天时间,你去本市各大购物商场里做一做市场调查,找到当季的流行元素并融入自己的设计里,周末之前设计出一套衣服拿来给我看。” NO272 阴阳失调 扫了她一眼,匡野又道,“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两天时间,你去本市各大购物商场里做一做市场调查,找到当季的流行元素并融入自己的设计里,周末之前设计出一套衣服拿来给我看。” 温暖大吃一惊,“什么?两天?是不是太赶了?” “只是设计图初稿,又不是成品,你鬼叫些什么?!” 温暖发现,匡野面无表情的时候还算英俊潇洒,可板起脸孔时,简直是黑煞转世,不由得在心里腹诽:为什么容爵结交的朋友,要么像冷子傲那样既冷血淡漠又玩世不恭,要么就像匡野这样面无表情,一旦发起火来简直能吓死人,而且还是个gay? 说起gay,温暖不由得纳闷了,这位被苏珊称为第一有才的年轻服装设计师真的是个gay吗? 偷眼看他的时候,匡野又吼了一声,“还有,记住!反应迟钝,动作迟缓的花瓶我尤其鄙视,要是不想我看扁你,赶快出去找素材!” 于是,温暖被匡野“赶”出了工作室,坐上车,苏珊就问,“怎么样?昨天的作业完成得如何?” 看温暖情绪似有低落,苏珊自问自答地说,“看样子是被批了吧?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谁让容少给你请了匡野当服装设计老师呢,他可不是一般的难伺候。唉~你就当他是阴阳失调了吧。” “阴阳失调?”温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是啊,你能想到匡大师那样的高福帅竟然是个gay吗?要不是阴阳失调那是什么?” 啧啧了两声,苏珊一边摇头,一边又问,“对了,你怎么突然出来了?今天不上课啦?” “没有,你那位阴阳失调的匡大师要我去搞市场调查,并且在两天内找出当季的流行元素,融入到自己的设计中,两天后交初稿给他。” 闻言,苏珊十分同情地看了温暖一眼,拍了拍她的肩头,什么都没说,直接发动了引擎。 而工作室内,被人推断为是阴阳失调的匡野连打了三个喷嚏,他抽出纸巾擦了擦鼻子,自言自语,“是谁背着我说我坏话?” 忽地,他想起温暖那张气咻咻的脸,不由得莞尔。将纸巾丢进一侧的纸篓里,他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然后拨了一通越洋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容爵的声音,“喂,匡野?怎么样,我介绍给你的学生还算满意吧?” “唔~的确如你所说的那样,有一定的天赋,不过不是很合作,个性很好强,不愧是你容爵喜欢的女人。”匡野淡笑道,神色并不如刚才那般严肃,反倒有几分调侃他的意思。 “那这段时间就拜托你多关照她了,她能学到多少东西是其次,最关键的是我想要她转移注意力。” “没问题,我知道该怎么做。” 挂断电话,远在大洋彼岸的容爵凝着手机屏幕,思忖片刻,又给阿ben打了一通电话,“喂,阿ben,我让你准备的资料准备得如何……嗯,是吗?那好,你马上传真到我的房间,我会让手下人去取……罗振廷?” 说到这里,容爵看了看静悄悄的医院走廊,又道,“他刚回去,等会儿该我和罗素素陪护她母亲了,怎么了,有什么新发现吗?” 阿ben似在电话里头说了些什么,他微微一怔,转瞬,面上又恢复镇定,“想办法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度,尽快掌握他们两家公司的最新情况。” 讲完电话,容爵缓慢放下手机,微微眯着眼,神色静如平淡无波的湖面,看不出任何动荡,却又像是有些隐忍心中的怒气,恰在这时,罗素素从病房里推门而出,轻声唤了一声,“阿爵。[.超多好看小说]” 他敛了神色,转身,“怎么样?你妈醒了吗?” “嗯,她找你。” “找我?” “嗯,”罗素素点点头,“她好像……有话要对你说。” 微微一愣,容爵将手机揣进衣兜里,“好,我这就进去。” 正准备推门进去,罗素素忽地拽住他的衣角,用乞怜的眼神望着他,有些哽咽,“容爵,求你记得叫她一声妈,她还以为我们,我们俩真的……” 罗素素忽地哽住,眸子里有莹莹泪光,容爵拍了拍她的肩头,说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谢谢。” 他莞尔点头,然后轻轻推门进去。 入目所见,躺在病chuang上的罗碧莲脸色苍白如雪,原本就很瘦削的脸仿佛在一~夜之间变得更加憔悴,毕竟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了,虽然恢复意识得快,但身体恢复起来却是极其缓慢,即便是说几句话也让她觉得很吃力。 容爵挪了一张椅子坐下,问道,“妈,您找我?” 罗碧莲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只可惜心有余力不足,连呼吸都显得吃力。 罗素素不忍自己的母亲太累,连忙紧握住她软弱无力的手摩挲着,央求着,“妈,要不您先别说了,有什么话留到你好些了再说吧?” 罗碧莲皱了皱眉,又摇摇头,显得很着急,见状容爵劝罗素素,“素素,你先出去,留我和妈单独谈谈。” “这……”罗素素不放心,却见到罗碧莲朝她点点头,她只得妥协,“那好吧,容爵,别让我妈说太多话了。” “你放心。” 待罗素素走出去,罗碧莲便吃力地握住容爵的手,她病得不轻,也能感觉到握住他手腕的力道那么脆弱,然而看在容爵心里却像是心里压着千斤巨石。 她似乎急着要说些什么,大口大口喘息着,却像是有话说不出,一直卡在喉咙里,以至于呼吸不顺,连连咳嗽。 容爵赶紧端来一杯温开水,递给罗碧莲服下,见她终于好些了,他才说道,“妈,您别急,有话慢慢说。” 罗碧莲点点头,终于顺了气,才费力地缓缓地开了口,“容爵,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容爵隐约觉察到罗碧莲想要摆脱自己的事是他所不能及的,但,他只是顿了那么短短的一秒,便微笑着说道,“妈,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送我回南城吧,我想尽早看见你们俩举行婚礼。” 果然不出所料,容爵微微一怔,委婉劝道,“妈,您现在病情虽然稳定,但身体还很虚弱,回南城要坐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只怕您的身体吃不消啊。” “没关系,我这身子暂时还死不了,可再迟的话就不知道会怎样了,我想趁一切还来得及时,亲眼见到素素走进礼堂。” 闻言,容爵沉默了。 按照原计划,他和罗素素并未打算回国举行婚礼,连结婚证都是假的,又何来真的婚礼?但罗碧莲提出的要求,着实让容爵为难了。 他心里很清楚,这是罗素素母亲最后的遗愿,若答应,他如何向温暖解释?若不答应,不但会伤了罗母的心,更因此会露了馅,他和罗素素假办结婚证的事情就会败露。 现在该怎么办,是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呢? 在容爵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犹豫不决无法做决定的时刻,然而这一刻,他却是难住了。 见他久久迟疑不肯点头,罗碧莲急了,“容爵,你和素素不会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吧?莫非,莫非你们俩……” 答案几乎脱口而出,容爵却在关键时刻反握住罗碧莲的手,“妈,您不要胡思乱想,我和素素之间没有什么事儿是瞒着您的。好!我答应你,马上带您回国举行我们的婚礼!” “真的?!”罗碧莲惊喜地瞪大眼。 “是的,您放心,我马上去安排专机送您回去,并联系南城那边最好的医院在机场接您,等飞机一落地,就马上送您去医院,婚礼的事我和素素会看着办,您就不用操心。” 罗碧莲点了点头,用手拍了拍容爵的手背,以示自己的感激。事实上,那天罗振廷在阳台上的话被她偷听了正着,她气急攻心导致心脏病发,醒来后的这两天,她一直没有将偷听的事泄漏出去,她不想引起罗振廷的怀疑。 依照那天偷听到的内容,她大致猜到罗振廷和容爵之间在暗中争斗,加上素素的表现,她也猜到罗素素肯定知道罗振廷有私生子的事,前后一联系起来,她就猜到一些疑点,也看出一些端倪了。 看起来女儿素素和容爵结婚是逢场作戏,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丈夫罗振廷…… 只是,罗碧莲不敢去证实,一旦事实被揭穿,她知道一切可能都完了,所以将计就计,借此机会达成女儿的夙愿。 而容爵的回答也让她颇感满意,他没反对,说明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以后就不怕没人照顾素素了。 思及此,她满意地微笑,朝容爵摆了摆手,“好了,我暂时没什么事儿了,容爵,你和素素来得那么早还没吃饭吧?你带她去附近吃个饭,我这里有看护守着,不会有事儿的。” 容爵点点头,从病房里退出来,罗素素在外面候着,看见容爵从里面出来,迫不及待地迎向他,“阿爵,我妈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浓眉微蹙,肃然地说道,“你妈想尽快回国,完成我们俩的婚礼。” NO273 你也有吃醋的时候 【小说阅首发】 容爵点点头,从病房里退出来,罗素素在外面候着,看见容爵从里面出来,迫不及待地迎向他,“阿爵,我妈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浓眉微蹙,肃然地说道,“你妈想尽快回国,完成我们俩的婚礼。[]” 如他的反应那般,罗素素愕然顿住,“这……怎么行?!我妈才刚动完手术,怎么能急着赶回国?再说我们俩又不是真的……” “罗素素!” 担心她在医院走廊上就说出真相,容爵跨前一步拽住她的胳膊,皱眉严肃地道,“你好好看看四周,虽然你父亲不在医院,但他派了不少眼线留在这里,你要是堂而皇之说出不该说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罗素素被容爵脸上的厉色吓到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两侧,的确见到几个身形可疑的男人,看见她的视线扫过去,他们都纷纷装作各做各事的样子。 她深呼吸一口气,歉意地看向容爵,“对不起,我没注意……” 容爵抿了抿唇,不悦地说,“你用不着对不起我,如果你搞砸了这件事,该对不起的是你妈,还有罗氏的创始人,也就是你的外公!” 罗素素张大了嘴,哑口无言。 良久,才呐呐地说,“那我们怎么办?真的要举行婚礼?” “嗯,既然要演戏,那就演全套,”容爵唇边逸出一丝惊人冷冽的笑容,“我正好有了别的计划。” “什么计划?” 容爵淡笑不语,径直走在前头去往电梯间,而罗素素则一头雾水跟在他身后。 ―――――― 南城,为了完成匡大师布置得第二份作业,温暖已经在街上忙碌了两天,可仍旧没有一点儿灵感,加上南城的七月底已入伏天,温暖顶着烈日当空,累得快要虚脱了。 实在坚持不了的时候,她就躲进咖啡厅里,叫上一杯冰咖啡休息半小时,无意间就听见隔桌有人在议论有关容爵的绯闻―― “嗳,你听说了吗?本城第一大钻石王老五容爵已经和罗氏企业的千金罗素素秘密登记结婚了。”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儿?这可是南城的头等大事啊!” “我也是听一个亲戚说的,据说有可靠消息来源,她的一位同事几天前亲眼见到他们俩在拉斯维加斯当地民政局登记结婚呢。” “哇靠!这么浪漫啊,嗳,不是说容爵以前有个初恋情~人吗?听说他们地下交往了很久呀,怎么最后还是跟罗素素结婚啦?” “你懂什么?像他那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怎么可能选个一般家庭的女人结婚呢?就算他想娶,恐怕他的家人,还有容氏董事会都不会同意吧。” “啊,那还真是可悲,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主宰,再有钱又有什么用呢。” “可不是嘛。” …… 蓦地,一道突兀的“哐当”声从身侧的咖啡桌上传来,随之一声惊呼,那桌的客人惊跳起来。 “哎呀,客人,你伤到了吗?”一名店员匆匆跑来,连连向那名客人道歉,并用手帮她擦拭溅湿的衣裙。 “我没事,我没事,没关系的,杯子没打破,也没伤着我,真的没关系的。” 这桌的客人回头看去,看见一名女客人慌忙擦拭自己的身上的污渍,脸色苍白,神情恍然,看起来像是受了惊吓似的。 不小心洒泼咖啡的人正是温暖,看见旁桌的两位女顾客投来迷惑的视线,她赶紧以手捂脸,顾不得擦掉衣裙上的污渍,就惶惶跑出咖啡厅。 温暖承认,她慌了。 “……据说有可靠消息来源,她的一位同事几天前亲眼见到他们俩在拉斯维加斯当地民政局登记结婚……” 这话是她脑海里仅有的意识。 是怎么打开门走出那家咖啡厅,又是如何走过斑马线,来到另一条街道,她全都忘了,清醒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从咖啡厅里落荒而逃。 她茫然而懵懂地停住脚步,回头看看身后。 为什么逃跑?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逃跑?是因为害怕吗?害怕再从她们口中得知任何有关容爵和罗素素的消息? 正在她一片茫然之时,苏珊的电话打来,“喂,温暖,你在哪儿?刚才你不是打电话说,要我在69街的星巴克接你吗?你人呢?怎么看不见你的人影子啊?” “呃,我……”温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努力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四周,报上自己的地址,“我在第29路公交车站……” “好!温暖,你就在公交车站等着,我马上过来!” 十分钟后,苏珊就赶到温暖所在的街区。 一下车就见到温暖埋着脑袋坐在公交车站里,脸色惨白如纸,她吓到了,赶紧下车扶起她,“温暖,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看起来这么差?” “我没事儿,我只是……有点儿不舒服。”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苏珊一下子慌了,“那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不!不用!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生理痛而已。”不得已,温暖撒了个谎,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 不意温暖在撒谎,苏珊呼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呢。” “对不起啊苏珊,让你担心了。” “没什么,你是我朋友,担心你是当然的。既然你身体不舒服,我看今天下午的国标舞就暂且请个假吧,都是女人,我知道每个月有那么两三天是最难受的,你呀,就放心回家好好休息吧。” “不行!匡野还等着我交设计初稿呢。”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看你都累成这样了,还怎么去搞市场调查?放心,请假的事包在我身上,匡大师一定会准假的。” “那好吧,谢谢你啊,苏珊。”温暖努力扯了一丝笑容,却是有些牵强,苏珊开始发动引擎,打算送她回温家。 途中,温暖始终踌躇不定,一副有话想说却不知该不该说的样子,苏珊早就发现她脸色不对,率先出声,“温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 “呃,我……”想了想,温暖终于开了口,“苏珊,我问你一件事儿,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什么事儿?” “容爵是不是和罗素素一起去拉斯维加斯了。” 性能良好的黑色保姆车在这一刹那方向似乎飘了一下,虽然很快又被苏珊给扳正了…… 温暖心头一沉,继而听到苏珊干瘪瘪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哈哈,温暖,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容少怎么会跟罗素素一起去拉斯维加斯呢?他要去,也是跟你一起去呀……” 骤然间,整个商务车内都沉寂了。 苏珊感觉到气氛不对就赶紧住了嘴,缓缓扭头看向身侧,温暖正凝着她的双眼,说道,“苏珊,你真的很不会撒谎。” 苏珊面容一僵,一时也失语了。 半晌,她的声音才响起,“哎呀,好吧,我承认容少的确是和罗素素去了拉斯维加斯,但是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的那样?我把他们想象成怎样了?” “呃……”苏珊忽然发现,自己被自己给套住了,想了想又改口,“哎呀,我这不是怕你误会嘛,实话跟你说了吧,容少的确是和罗素素一起去了拉斯维加斯,不过他们去那里是为了公事,绝对不是为了私事,所以不管你从哪里听来什么,都千万不要误会容少哦。” “为了公事?什么公事?”温暖不禁愣住。 “这个,唉,这个我不能说啦,要是能说的话,容少早就跟你说了,还轮得到我来告诉你吗?” 苏珊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十分认真地看着温暖,说道,“温暖,我跟你说,这次容少真的是去办一件大事的,很可能最近会有很多有关他和罗素素的消息,但是你一定要坚信,容少爱的人只有你,他之所以和罗素素去拉斯维加斯,其实说白了,最终目的也是为了你。” 苏珊的认真感染了温暖,再联想起之前容爵的再三叮嘱,他忽地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一再强调要她相信自己了。 或许,他早就料到会传出他和罗素素的绯闻的那一天? 见她的面色有些微的动容,苏珊知道自己的劝慰起了效果,又说道,“温暖,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容少走之前曾吩咐我一定要把你每天的行踪和情况全数报告给他,若不然他也不会把我重新调来陪在你身边了。其实,说真的,容少他为了你做了很多很多,他一直在为了你们俩而努力,请你一定要相信他,好吗?” 温暖愣愣地看着苏珊好一会儿,终于点了头。 苏珊松了一口气,“好啦,不要胡思乱想了,等事情办好后,容少一定会亲口跟你解释的。现在呢,我就送你回家,今天你暂且在家休息一下。” 说着,苏珊就要发动引擎,却被温暖一把握住手腕,“不用了!苏珊,我要回去上课!” “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 温暖脸上露出一抹歉意的微笑,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刚才我骗了你,我没有不舒服,就算不舒服,也是……心里不舒服。” “哦,”苏珊恍然大悟,继而面带微笑,调侃她,“温暖,你吃容少的醋呀?哎呀,真难得,你也有吃醋的时候啊!” NO274 竟然这么MAN 【小说阅首发】 说实话,温暖要感谢容爵给她在身边安排了一个像苏珊这样的特别助理,不但替她在生活上排忧解难,还在适当时候,排解她心里的不愉快,苏珊的几句安慰话,很快就让温暖的心情恢复了平静。 只是有一点她始终想不通,问道:“苏珊,如果容爵真的关心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微顿,温暖又叹息道,“自从那天他登机之前跟我通过电话后,他走了的这几天,我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连短信也没有回我。” “他肯定是在忙,不方便接电话。”苏珊再一次拍拍温暖的肩膀,笑道,“你是没见过容少忙起来的样子,他要是忙起来可以六亲不认。” “有这么夸张吗?”温暖失笑。 见她笑了,苏珊也就附和着点头,“那当然!再说了,没消息就是好消息,难不成你希望他真出什么事儿再来找你吗?” “那倒不是,我当然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 “那不就得了?好啦,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只要知道容少这两天是真的很忙就行了。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忙吗?还不是因为他想赶着把事情办完,好回来陪你嘛。” 不得不说,苏珊安慰人的功夫了得,几句话就把温暖逗笑了,温暖笑了,苏珊就松了一口气,按老规矩把温暖送到舞蹈学校学国标舞后,立刻回到车上给容爵请罪。 因为她破了容爵的封口令,虽然没有完全把事情说破,但还是让温暖知道容爵正和罗素素在拉斯维加斯,光这一点她就是死罪了。 “容少,这件事是我的失职,您处罚我吧,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当然要罚!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罚,先把这笔账给你留着。” 苏珊听了,额头瞬间飙出巨汗。 容爵面有薄恼,但碍于旁人在场,他的嗓音并不大,而是低沉的,并微微皱着俊眉,“不过这件事迟早也要曝光,现在这边也出现了新情况,或许计划有变,你暂且先看好温暖,稳住她的情绪,我在这边也会想办法抽空和她联络的。” “我知道了,容少。对了,那个……”苏珊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 苏珊顿了顿,小心地问,“您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温暖亲自打电话报平安?” 微微一怔,容爵正色道,“这是我的私事,我知道该怎么做!” 苏珊知道自己问错了话,连忙挂了电话。而电话那头的容爵在挂断电话后静盯着手机屏幕数秒。 天知道,其实他也跟温暖一样,想听一听对方的声音,可是这几天罗母生病,身边时时刻刻跟着罗振廷,即使他不在,也有他的爪牙守在医院,他确实不方便打电话。 最后,终是忍不住给温暖打电话。 彼时温暖刚进舞蹈学校,看见是容爵打来的电话,惊喜得手抖,不假思索地就接通,等到开口时,却生生只憋出一个字来,怯怯地逸出,“喂——” “温暖,是我。” “容爵……”温暖的声音微微一梗,很多想说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 “我听苏珊说,你想我了?” 温暖闻言,脸色一囧,“那个臭苏珊,大嘴巴!” “她也是关心你,”微顿,他又道,“我和罗素素来拉斯维加斯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温暖点点头。 “其实我和她……” 容爵想要解释,却被温暖打断,“容爵,你什么都不用解释,因为,我相信你。我只是,只是……想你了。” 容爵微愣,而后闷闷的笑声从那头传来,一下子温暖了她的心,“你终于承认,你想我了?” 温暖也跟着他笑起来,“就知道你会得瑟,好吧,你想笑就笑吧,随你笑话好了。” 即使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听着话筒里传来他的呼吸声和笑声,她也觉得心里舒坦,也是直到此时此刻,温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依赖容爵。 自从他走后,其实她一直不适应,若不是他特地安排了满满的培训任务,她真的很可能因为寂寞而窒息到死。 这么一想,鼻子有些酸酸的,“容爵,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偶尔表现出来的依赖令容爵感到心疼,想起最近几天两人将要面对的一切,他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快了。” “我等你。” “好。” 两人的话并不多,但谁都舍不得先挂断电话,若不是因为舞蹈老师吹起了哨子,提醒温暖该上课了,大概他们俩就这么沉默不语,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不知道要多久。 “容爵,我去上课了。” 说着,温暖终于挂断电话,在摁下红色键的那一刻,她不知怎的起了念头,又将电话拿进嘴边,极微弱却十分清晰的“啵”声从嘴里逸出,然后她红着脸飞快地说,“记得早点回来,我等你!” 然后,再迅速挂断电话,动作一气呵成,快如脱兔。 而电话那头的容爵则愣了数秒,才反应过来那一道清脆的“啵”声是什么,唇边不自觉地逸出一抹笑容,渐渐地,漂亮的唇瓣展开一个越来越大的弧度。 和容爵通过电话后,温暖就卸下心里的包袱了,苏珊说的没错,何必胡思乱想徒增烦恼?不如趁容爵不在的时候,多学一点儿东西。 于是,温暖在当晚就突然灵感爆发,终于完成了匡野要求的设计初稿。 翌日是周末。 按约定,早上五点要去南山公园爬山,温暖原本就没打算去,只不过是为了撮合温柔和占星辰,才安排了这次活动。 眼见着占星辰已经在门口等着,而温暖还赖在chuang上不起来,温柔慌了,“姐?姐!” 可不管她怎么叫温暖,温暖都不应,没辙,温柔只得硬着头皮迎出去,怯怯地埋首喊了一声,“星辰大哥。” 温妈就站在温柔背后,将早就准备好的白粥和早点装在保温杯里,吩咐道,“星辰啊,你知道咱们家温柔的运动神经差,你得多照顾着点儿她哦。” 占星辰微笑道,“伯母请放心,我会‘非常’照顾她的。” 他刻意将“非常”两个字咬得极重,听得温柔头皮发麻,又想要退缩的时候,占星辰似乎早料到她的反应,顺手从温妈手里接过保温杯,然后伸手就抓住了温柔的手腕。 “啊——”她惊呼。 “叫什么叫?!该出发了!” 说着,占星辰转身就走,温妈愣愣地看着他牵着温柔离开的背影,感慨,“想不到星辰这孩子竟然有这么man的一面……” 南城的南山公园其实并不高,但是真正用脚爬上去也还很费力,这片植物公园离开一侧新开发的别墅区并不太远,但也算是闹市旁的一小片原始绿。 背上一瓶水,换上球鞋,沿着不知什么人踩出的小径弯曲攀爬,偶尔发现一株漂亮的树或是一只奇怪的昆虫,都能让温柔感叹半天。 在她嘴里不断逸出惊艳声的同时,占星辰心里的火气也就降下来,他怎么看此时的温柔,都觉得她美得令人心醉,尤其是彤色晨曦把温柔的皮肤映照得有点儿发红,而她那双眼里的晶亮更是直渗入他的眼底。 他忍不住停下脚步,从背包里取出相机,抢拍下这一刻。 而温柔却毫不自知,走到一块平坦的大石头旁,面向东方坐下来,她看着山下的苍松翠柏、红枫美栌,看着袅袅烟雾、涓涓细流,就禁不住神游天外了。 也许,神仙就是因为没有牵绊,才会永驻这山林,永享幸福自在吧? “星辰大哥,你说如果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那我们会不会成为神仙?”温柔突发奇想地问。 “唔~”难得占星辰不嫌弃地正视温柔的提问,蹙眉深思后,回答,“或许,我们前世就是一对神仙,就曾在这里吟诗下棋……现在我们又故地重游,只是继续前世今生。” 占星辰的回答表面上听起来文绉绉的,很别扭,可暗地里似乎含了某种深意,只见他看着温柔的双眼也是那么深邃。 他又说,“温柔,你我们认识多久了?” “呃,好几年了。”温柔纳闷,为什么星辰大哥忽然这么问? 他凝着她的眼睛,走近,“可是,我却觉得好像认识你一辈子了。” 全身打了个寒颤,温柔冲他嘿嘿一笑,想化解自己所有的尴尬,“是,是啊,我希望我们做一辈子的……” ‘兄妹’两个字被扼杀在占星辰凶狠的瞪视中,她闪了闪眼神,赶紧站起来背对他,往前小跑了好几步,占星辰见状,狠狠地咬牙,也迈脚向她追去。 终于走不动了,温柔举手投降,“星辰大哥,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一会儿我们下山吧。” “不行,就快到了。” “要不……我们坐缆车吧?” “温柔!”占星辰回头,瞪向温柔,她立刻噤若寒蝉。 占星辰坚持不肯坐缆车上山,温柔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顶走去,一不小心竟然扭到了脚,并且扭伤还不轻,疼得温柔当时就蜷缩在地上! NO275 你喜欢背着还是抱着? 【小说阅首发】 占星辰坚持不肯坐缆车上山,温柔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顶走去,一不小心竟然扭到了脚,并且扭伤还不轻,疼得温柔当时就蜷缩在地上! 其实都怪温柔自己走太快,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心慌什么,只是看见占星辰的一个眼神,她就怕了,脚步凌乱的后果是她踩中沾了露水的草地,脚因此崴了一下。 占星辰速度极快,见她倒下,马上奔过来,“怎么了?!” 温柔扭曲着脸,指着脚面说,“我的脚……我的脚扭到了。” “怎么扭到的?”占星辰紧张地帮她脱鞋子,边问。 温柔回头指着旁边的的一片草,说道,“刚才不小心踩中草地了,这片儿草地很滑,又走得太急,所以……” 她咬了咬唇,话音越来越低,占星辰的脸马上沉下来,手落在温柔的脚背上,轻轻拍了拍,“刚才我怎么说的,让你走慢点儿,你这个笨蛋!” “我都受伤了,你还骂我?”温柔委屈地说,眼珠儿已经挂在眼睫毛上了,一边抽泣,一边抱怨,“还不是因为你,我都说了坐缆车了,是你不让啊。” 占星辰顿时没了话音,脸色和语气稍有缓和,“怎么样,能站起来吗?” 温柔试着小心站起来,可惜屁~股才离地一尺,就又重重落下去,“哎唷,好痛!” “看来是伤得不轻,”占星辰蹙了蹙眉,抬头看了看山顶,说道,“我知道山顶有一家山庄,里面有个老中医很能治跌打损伤。来吧,我背你上去,待会儿让他给你看看。” “你要背我上去?”温柔吓了一大跳。 她顺着他的视线往山顶看去,顿时呆住。天啊,看样子……到山顶起码还有半个小时,他能行吗?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上去了,我们下山吧,我坚持一下就好的。” “坚持?你连站都站不起来,怎么下山?”不由分说,占星辰已经挽起了袖子,“忍着点儿,到了山顶我们就去找那位老中医。” “那要是万一那位老中医不在呢?” “不会,今天是周末,他都在。” “可是……” 占星辰恼了,挑眉问她,“你喜欢背着还是抱着?” “……”温柔愣了半天,知道别无选择,心一横咬牙说道,“背着!”因为,被星辰大哥背着的话,他就看不到她脸红的样子了。 “上来吧!” 占星辰不知道温柔的想法,十分果断地曲腿,并弯下去身子,温柔便趴在占星辰的背上,月匈口刚贴上去,便立刻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烫烫的,心也变得暖烘烘的。 而占星辰,每走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平实稳健。 “星辰大哥,你累吗?我们停下来休息会儿吧?”她小声地建议。 “不能休息,我们得赶紧到山顶,找那位老中医给你治脚伤。” 他仍然坚持着,温柔能感觉到他的体力在一点一点地流失,而温柔心里的坚~硬却在一点一点地融化。 占星辰背了温柔一路,已经是大汗淋漓,衣服都湿透了,也是难为了他,从小被占母保护着,可以说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几何时受过这样的罪。 好在赶到占星辰所说的那家山庄时,老中医正好在家,占星辰立马把温柔背进独门独院的宅子里,开门就说,“师傅,赶紧帮我看看她的脚到底怎么样了。” 进到屋里,占星辰坐在温柔身边,一直握紧她的手。 老中医很认真地检查温柔的脚,在脚踝上揉了几下,然后猛然一用力,就听见嘎巴一声,温柔差点儿没疼晕过去,掐着占星辰的胳膊,感觉到指甲都陷进了他的皮肉里。 占星辰毫不自知,却朝着老中医大喊,“搞什么鬼?!” “年轻人,别着急,正骨是有点儿疼。” 愣了愣,占星辰的语气缓和了点儿,但仍然有些不悦,“不能想个不疼的招儿吗?” 老中医摇了摇头,只当他不懂事,懒得搭理。 剧痛之后脚上传来肿胀之感,温柔说,“星辰大哥,老先生的技术其实挺棒的,我已经不疼了。” 老中医扬了扬眉,神奇地朝占星辰飞了个眼神,占星辰吃了哑巴亏,但心里的重担却是终于放下来了。 他敛了气焰,小声老中医说:“您别介意,刚才我也是着急。” “年轻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再敷点儿药就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你太太这伤可得好好养,如果一次没治好,以后还容易复发,另外呢,就是要注意避免剧烈运动,你们吃过早饭了吗?要是没吃的话,就先留下来吃饭吧,等会儿你们再坐缆车下山。” “谢谢您啊师傅。” 温柔开始愣没听懂老中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等到她明白过来时,占星辰一边躬身一边送老中医出去了。 顿时,温柔脸上刷红一遍。那老师傅都说些什么啊,又是太太,又是避免剧烈运动的……多让人尴尬啊! 占星辰送老师傅离开,走回来时就像是没看见温柔脸红的样子似的,问道,“我检查了一下,伯母带来的早点都洒漏了,估计是你刚才那一跤给摔的,看来只能在这家山庄吃早饭了,不过在这家山庄吃饭,有个规矩比较麻烦。” “什么规矩?” “这里什么都是diy的,想吃什么都有,但是得自己摘自己做,你愿意吃吗?” 温柔一听,大喜,顿时来了兴趣,“吃啊,diy,多有意思啊!” 其实占星辰出门之前就是考察好了的,知道这里有一家特别有意思的山庄,虽然温柔中途崴了脚,但并没有破坏他事先的安排。 不禁莞尔,“那好,你脚不方便就在这里等着,等我把菜摘回来,再交给你洗,怎么样?” “没问题!”她欣然答应。 占星辰出去后,温柔单脚跳到门口,看向山庄外面,她这才发现这个地方的确别有洞天,宅院修建得精致古朴不说,连饭菜都是客人们diy的,的确很有意思。 她随手数了数,已经有十来位客人早早地去菜地里采摘了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回山庄,有的甚至已经做好了早饭开吃了。 闻着那香味,温柔就像是馋嘴的猫,幻想着和占星辰一起吃早饭的样子,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温柔,你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温柔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正犯花痴的时候,他就回来了,好奇地往他手里看去,再次愕然。 “哇――星辰大哥,这么丰富啊,有四季豆、青菜、胡箩卜……还有鱼儿?!” 占星辰莞尔,“这个时间点吃早饭已经完了,吃午饭呢又显得太早,干脆两顿做成一顿,我多做一点儿,你也多吃一点儿。” 温柔再次一愣。 占星辰会做饭她是知道的,却是头一次亲眼见他做饭,心里顿时已经有些期待了,“那好,我去帮你洗菜。” “你小心点儿,我抱你去厨房吧。”占星辰一边抱她进厨房,一边不放心地说,“你只能洗菜,其他的就交给我好了。” “嗯。” 温柔小声应着,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一天里就被心仪的男人又背又抱,她觉得即使是崴了脚,也是值了。 洗菜是件很轻松的事儿,然而做饭却是个体力活,占星辰捞了一条个头大的鱼儿,卷起袖子切鱼片,动作十分娴熟,温柔在旁边看着惊叹不已,“哇,星辰大哥你好厉害,居然会切鱼片!” 笨蛋,本来就是做给你看的。 占星辰勾了勾唇,笑了笑,“今天算你有口福,酸菜鱼汤可是我的拿手绝活,平常绝不会轻易亲自动手。” 温柔崇拜地看着他,傻傻地冒出一句,“那我姐呢?她有没有吃过星辰大哥做的酸菜鱼汤?” 话落,即刻想要打自己的嘴,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温柔,你怎么这么笨呢?! 然,占星辰并不生气,走近她身边蹲下,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着温柔的双眼,说道,“当然,她也没有吃过,因为,我只想做给你吃。” 那一刻,心脏骤然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突突乱蹦,几乎能听见它砰砰剧跳的声音,占星辰的俊脸在不知不觉间放大,温柔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异常美妙的情愫令她本能地合上了眼。 “咳咳!哎唷喂,我就说了吧,现在年轻人们谈恋爱啊,度蜜月啊都不去国外了,就愿意来这世外桃源过过二人世界,你瞧瞧,多甜蜜啊。” “是啊是啊,我看啊,赶明儿我们也投资个山庄什么的,说不定生意也能火一把呢。” …… 两个中年女子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一边调侃着占星辰和温柔,一边开起了玩笑,温柔本就脸皮薄,这下子脸颊更是红透了。 可苦了占星辰,心想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差点儿告白就成功了,结果被两个大妈破坏了气氛,只是可惜了。 为了避免尴尬,他站起了身,说道,“温柔,我看你还是先回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做好了我再叫你。” “嗯。”温柔怕再闹笑话,占星辰的提议她求之不得。 他弯腰抱住温柔,却不知怎的,或许脚底踩到了什么滑腻腻的东西,唇就这么突然地罩上了温柔的唇! 温柔心里一惊,顿时懵了,这怎么回事儿?乌龙的亲嘴事件又发生了吗?! ―――――― ps:应大家的要求,决定将夜天昊和舒馨的故事开新文续写,番外呢会多写写容爵和温暖,占星辰和温柔这两对的。当然,夜天昊和舒馨也会出来冒个泡滴。 NO276 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小说阅】 这一次,占星辰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抱着她不肯放手,而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离开她的唇,道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将她抱进了房间里。 温柔想说些什么,但占星辰放下她后就转身去了厨房,似乎对刚才那个意外之吻丝毫不在意,反倒是温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 占星辰在厨房里忙了很久,温柔一个人等着无聊得很,就单脚支地,偷偷来到厨房门口看他做饭。 他忙得满头大汗,颇有些江湖大厨的模样,看得温柔既想笑又觉得温馨,不知不觉中就看出了神。 占星辰忙完最后一道菜,禁不住感叹,“终于完工了!”他呼了一口气,洗了手,转身的时候便一眼看见了倚靠在门沿边上的温柔。 微微一愣,而后走向她,“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里面等吗?” “星辰大哥,辛苦你了。” 他笑起来,“温柔。” “嗯?” “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不当哥哥了,如何?” “呃?”温柔懵了。 然,不等她回答,占星辰指着餐厅里某一张餐桌说道,“走,我扶你过去看看,我做了几样你喜欢吃的菜,你去尝尝味道怎么样吧。” 温柔点点头,将手放进占星辰的掌心里,他温热厚实的掌心顺着指尖指缝一直传到温柔的心里,并没有喝酒,她竟然有些晕乎乎的了。 坐进餐桌里仔细一看,四菜一汤,简直色香味俱全,占星辰替她舀了一碗白米饭放在面前,说道,“开吃吧!” 接过碗,温柔忽地发现占星辰胳膊上突起的血痕,这才想起之前老中医替她正骨的时候,她是掐着他胳膊痛呼过来的。 顿时有些愧疚,轻轻抚了抚,问道,“疼吗?你刚才怎么不甩开我?一定很痛吧?还做了这么多菜……” 他笑了笑,“我甩开你,更觉得疼。” 温柔心口一软,张口想说话,占星辰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大概是故意的,每次她想道歉或是表达谢意的时候,他都会刻意抢过话题,然后自顾自地边说边忙碌。 就象现在,他往温柔的碗里夹了满满的菜,一边夹一边说,“你要是觉得对不住我呢,那就把这些菜全都吃完,也不枉我忙活一场,再说你也太瘦了,得多吃点儿。” “温柔,你尝尝这个西红柿炒蛋吧,西红柿是菜园子里新摘的,而这里面的鸡蛋嘛,是在后面鸡圈里的母鸡下的,我跟你说哦,取出来的时候还是暖乎乎的……” “唔~对了,我刚才去摘菜的时候还发现旁边有一大片的果林,等会儿我们吃完饭还可以去摘水蜜桃和葡萄吃……” 听着占星辰的自说自话,温柔的心跳节奏在逐渐加快,不知不觉间已握住他的手臂,离他也更近,然而嘴上的声音却很轻微,“星辰大哥,你也吃点儿东西吧。” 占星辰忽然沉默了,静静地凝视着温柔的双眼,柔声说道,“温柔,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想对你说,但总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今天……也许我应该问了。” “你,你说。” 占星辰从温柔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却反握住她的皓腕,将她更拉近自己,低沉的嗓音问道,“温柔,如果我现在开始追求你,会不会太晚?” 温柔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等着他,占星辰的手指在她眼睫上轻轻抚过,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把她紧紧环绕住。 气氛从未如此的旖旎爱昧,但是这种旖旎却悬在海拔数百米高的南山山顶,离现实的土地很远很远,温柔有一种梦境与现实之间徘徊的感觉。 她没有听错吧?他这是在跟她表白吗? 温柔眨了眨眼睛,语无伦次地说,“星,星辰大哥,你,你这是……” “温柔,你仔细听好了,我喜欢你,”占星辰按住她的手背,让她五指伸平,整个手掌与他的胸口完全贴合,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心脏有力地一下下跳动。[] 他再一次重复,“我喜欢你,温柔。” 温柔张了张嘴,“可,可是……你不是喜欢我姐吗?” 占星辰很想伸手掐住温柔的脖子,却最终苦笑,“知道吗温柔,有时候,女人要学着怎样不因为自己的误解而让男人难堪。” “我没有让你难堪的意思,只是……” “我知道温柔,的确我曾经喜欢过你姐,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没错,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想你也十分清楚,可是那都是过去,是我没有办法改变的过去,我这么说也许有点为自己推脱的意思,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对她的那份过去已经过去了,这一年的时间里温暖不在南城,让我有机会想清楚谁才是真正适合我的那个女人。” 温柔的心跳越来越快,有些答案呼之欲出,却又让她惶惶不安。 “可,可是,适合不一定就是喜欢……” “温柔!我知道你不相信,毕竟以前的我暗恋了你姐那么久,现在要你相信,我喜欢的是你,你一定无法接受,但是我占星辰绝对不是个活得稀里糊涂的人,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都清楚得很。” 占星辰紧握住温柔的手,让她隔着一层西装和一层衬衫感受他的心跳,而温柔也真真切切地感受他胸腔里跳动着的,是她难以置信但又十分渴慕的一颗心。 “感受到了吗?温柔,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占星辰知道温柔最在意的是什么,所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咬重了某两个字,某两个一定会被温柔听进心里的两个字。 果然,温柔听后不再那么强硬,她开始动摇了,眸子里有些微柔软的情愫在涌动。 良久,她才开口问道,“星辰大哥,我很漂亮吧?” “呃?”她没来由的一句提问,让占星辰摸不着头脑。要知道,温柔并不是那种在意外表的女生。 “星辰大哥,你仔细看看我,我眼睛也漂亮,脸蛋也漂亮,和谁都不相似,只是独一无二的我,是吗?” 占星辰懵了懵,忽地有些明白温柔问这番话的原因了,他敛了神色,十分认真地点头,“嗯,是的。” “所以,不管我是谁的妹妹,你喜欢的就是我,只是我,是吗?” 温柔眼里起了莹莹泪花,看在占星辰心里微微刺痛,她怯弱又期待的表情让他感到心疼,他点点头,比之前更肯定的回答,“没错,我喜欢的就是独一无二的你,不管你是谁的妹妹,和这些都没有关系。倒是你,因为我之前喜欢过别人,你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嫌弃我吧?” 一直以来始终在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在此刻断裂,温柔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从眼角滴落下来。 她一边抽噎,一边笑出来,“当然会嫌弃啊,太不公平了,你可是我的初恋。” 占星辰看着温柔轻轻眨动的眼睫,以及那上面挂着的泪珠儿,与她一般委屈难受,他吞咽了一下,把喉间燥燥的粗糙感咽了下去。 然后,幽幽地说,“那好,我多努力一点儿,我会好好对你,让自己喜欢你比你喜欢我更多更多,好吗?” 他的口吻真有些可怜,让人于心不忍,温柔听了,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睁大眼睛看着他,闷闷地笑出声来,占星辰心念一动,托住她的脸颊,把嘴唇印在了她的笑容上。 这一个吻,绝对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既不是因为喂药而不得不产生的亲密接触,更不是因为意外而产生的乌龙亲嘴事件,是真真切切因为彼此的喜欢,而发自内心吻上对方的唇。 在温柔心里,这才是她真真正正的初~吻。 南山顶上的风吹在脸上,不比在山下那般发烫,而是暖暖的,像是一双温柔的手掌在轻轻地抚摸,让温柔一直回味着在餐桌前,和占星辰的那个吻。 她不止一次用力克制住自己脸上的笑容,却还是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就像是高中小女生收到了心仪男生的情书一样,笑得这么花枝乱颤,神气活现。 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美,松柏、翠柳,绿竹,小溪,以及被夕阳映红的天空……似乎整个世界,都崭新一片! 正当温柔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中时,城市的另一端,危险正向温暖一步步靠近。 几个小时以前,雅筑园,容皓天正在后花园里修剪他的花花草草,一名手下匆匆来到他身后,躬身说道,“老爷子,有新情况向您汇报。” “说吧。”难得容皓天有好心情,他只是挥了挥手,依旧气定神闲地拿着剪子在盆栽上飞舞。 “回老爷子,温暖原本计划今早与其妹以及星辰娱乐经纪公司的占总一同爬山,但临时变了卦,她改了行程。” 剪子忽地顿住,容皓天眯了眯眼,问道,“那她现在在哪儿?” “在温家附近的一家美发店做头发,看她的穿着打扮,像是约了人的样子,只是我们暂时还查不到她约了谁。” 微顿,又道,“老爷子,难得这个女人单独出门,您看……” 容皓天眸底寒光乍现,放下手里的剪子,转身命令道,“嗯,你说的很对,这个时机再合适不过,传令下去,今天就开始行动!” NO277 真相浮出水面(精) 【小说阅首发】 容皓天眸底寒光乍现,放下手里的剪子,转身命令道,“嗯,你说的很对,这个时机再合适不过,传令下去,今天就开始行动!” 那名手下应声出去,容皓天忽又扬声喝道,“记住,我要活的!” “属下明白!” 容皓天多少是有些顾虑的,如果一年前真的是夫人下令让高森救下温暖,那么,他若是动了温暖,夫人恐怕要怪他一辈子,但若是放任她和容爵在一起,只怕她会坏了儿子的前程。(.) 加上最近罗振廷那边催得紧,抱怨罗容两家的婚事迟迟办不下来,所以他才决定再一次把温暖找来,想想方法,最好是让她知难而退,自动离开容爵。 主意打定,下面的人就已经部署好了。 —————— 为了犒劳自己终于顺利完成了匡大师交代的任务,温暖醒来之后就去了附近常光顾的一家美发店美发,这一进去就花了整整三个小时。 从美发店里出来的时候,两个陌生面孔的黑衣男人迎面走来,她以为是容爵派来暗地保护她的保镖,便没太在意。 但那两个黑衣人走来一左一右挟了她,不由分说架进一辆黑色轿车里,温暖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手臂,想要来一个过肩摔,然而对方拿着某样硬梆梆的东西抵住了她的腰侧。 “别动!” 明白来者不善,温暖果然不再乱动,极力镇定心弦,尝试套出他们的话,“你们想要什么?钱?我可以给。” “哼,就怕你给不起!听着温小姐,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不会为难你,只不过得委屈你跟我们见一个人。” 对方竟然知道她的姓名,看来是早就有所准备,她又问,“见谁?” “啰嗦!去了就知道!” 说着,一条黑布绑住了温暖的眼睛,车子很快就飞驰在路上。(.好看的小说)对方的手法颇感熟悉,温暖的脑子里想起一年前自己被容皓天绑去的那一天,心里隐约生出一股不安感。 几十分钟后,车子停下来,黑布被取掉,温暖睁眼一看,果然见到一个四合院,顿时心底一沉。 她被带进屋里,宽阔大厅里并没有开灯,显得阴森森的,容皓天就坐在沙发上,面容隐匿在黑暗之中,隐隐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在手中忽明忽暗。 温暖顿时就肯定了之前的猜测了。 她一进来,身后的大门就被关上,四周窗户上都紧闭着,啪地一声,灯光亮起来,容皓天在一片白昼里看着她,眼神如刀锋一般令人生寒。 “温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哼!”温暖毫不客气地冷嗤,“容老爷子,您每次都来这一招,不觉得很没有创意吗?” 容皓天挑了挑眉,说道,“一年不见,温小姐变得更加牙尖嘴利了。” “其实我不是牙尖嘴利,我根本就是刻薄恶毒,只怕我说狠了,您会受不了心脏病发!” 她想起之前被容皓天灌了避孕汤,还害她差点儿死在那场车祸中,即使他是容爵的父亲,即使她脾气再好,在面对他的时候也好不起来吧。 容皓天并未如想象中的神情,气定神闲地抽了根雪茄出来,吸上两口后才在缭绕烟雾中说道,“直说了吧,温小姐,你是聪明人,我找你来就只有一件事。” 不等容皓天把话说完,温暖抢先说道,“劝我离开容爵?哼,我想您是白费力气了!这一次,您一定不会如愿!” 她话里的意思露骨,容皓天却依旧不生气,锐利的眸子扫过她,声音低而稳,“温小姐,不要与我为敌,我并不想伤害你。” 温暖最听不得这句话,顿时发飙了,漂亮的眼睛里全无平常的媚色,锐利明亮地瞪视着容皓天。 “伤害?董事长,你对我的伤害还少吗?你害得我有家不可回,害我不得不改名换姓生活在异地他乡,害得我有爱人不能爱,害得我连家人都不能认!你现在竟然说你不想伤害我?!” 容皓天依旧面色淡淡,“如果你肯听话,离容爵远一点,那么你也不必遭遇那些经历。” “你不是我老子,我凭什么听从你的安排?!” “温小姐!”容皓天终于有些恼了,咬牙迸出,“既然我可以毁你一时,当然可以毁你一世,只要是为了容爵好,我甚至不惜搭上你们整个温家!” 微顿,容皓天冷笑道,“这么说吧,温小姐,你还记得八年前,你爸工厂里的那场火灾吗?” 温暖懵了,“那场火灾?” 思维有片刻的停滞,仿佛时钟的秒针咔嚓一声停了下来似地,温暖一时愣住,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竟然听见容皓天提起了八年前的那场火灾? 她当然记得,若不是那场大火,他们全家也不至于为了躲债而背井离乡离开了南城;若不是那场大火,爸和妈不至于沦落到当保安和环卫工的地步;若不是那场大火,他们家的经济状况不至于入不敷出,到最后不得不让她忍痛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 她一度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场意外,而现在容皓天竟然提到了此事,也就是说……那场大火其实是他安排的,而他的目的当然是——要她离开容爵?! 原来,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容皓天! 太可怕,也太可恨了…… 他竟然命人放火烧毁了爸的工厂,要知道,那个工厂可是爸的命根子,容皓天烧毁的不仅仅是爸的工厂,而是他毕生的心血,毕生的信念,毕生的希望! 她忽然想起一年前,也是在这座四合院里,容皓天想要她的命,让人带走她之前说过的那番话—— “反正,我这一生做过的坏事也不止这一件,对你,对你们温家,我做的事早就足够我下地狱。” 当时她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现在想来,原来是指的八年前的那场大火。 所有真相终于浮出了水面…… 原来,原来如此…… 极其突兀地,温暖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越笑越大声,笑得她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好一阵咳嗽才终于缓过劲来,但笑意却是不止,她像是听到了全天底下最大最荒唐的笑话,捧着肚子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毁我全家?!哈哈哈哈……” 容皓天的脸皮开始抽筋,温暖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让他恼羞成怒了,“你笑什么?!” 温暖终于止住笑声,却是笑累了一般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才敛了笑容,口吻犀利地说:“容董事长,你真是让我觉得反胃!你口口声声打着关心容爵利益的名号要我离开他,可是你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吗?你知道容爵他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吗?你知道为什么你用了这么多手段费了这么多年的心思,容爵他选择的还是我,而不是你给他安排的罗素素?!” 闻言,容皓天冷冷地说,“你怎么敢肯定,最后他选择的不是罗素素,而是你?” 温暖微微一愣,但很快反驳道,“是!我是不敢肯定!但是我也绝不会妥协!容董事长,实话告诉你,从我决定和容爵复合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好过。你处心积虑要我离开他是不是?我偏不!不管你使用什么卑鄙肮脏的伎俩,多么可怕残忍的手段,我都会接招的,这一次,我绝不会不战而败!” 容皓天彻底被激怒了,他气得全身发抖,抬手指着温暖说,“放肆!还没有谁敢这么跟我说话的!很好,温暖,非要跟我容皓天对着干是不是?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容皓天发誓会把你打进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哈哈哈——”温暖再次大笑,已完全将自身安全置身事外,她冷声说道,“行!尽管来!请你赶快把我打进地狱吧,不过您也请记住,在你把我打进地狱的同时,我也会拖着你的宝贝儿子一起下去!” “你——” 容皓天气得脸色发白,而温暖却无视他的脸色变化,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后,果决地指着背后的那道大门说:“容董事长,我可不是一年前那个好欺负的温暖,您可别想靠这么一扇门就堵住我的去路。” 说着她又看了看腕表,笑道,“容爵在我身边安排了二十四小时保镖,况且我还约了朋友逛街,这个时间点儿已经晚了,她肯定会打电话过来,如果我不接,她定然要报警,可若是我接了,我该怎么说呢?难不成,您想逼着我跟容爵告状吗?” 她镇定自若地将利害关系分析得头头是道,暗示他只能放自己出去。 容皓天心知肚明,自己不能真的动了她,就算要动她,以后也有的是机会,可温暖一番抽筋剥骨的话确是惹恼了他,在她离开之前,若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一番,他真是咽不下那口气。 “很好!看来温小姐是铁了心要拖容爵的后腿了,既然如此……”微顿,容皓天绷着的脸上划过一丝冷笑,骤然出声,“来人啊!” 温暖足下一顿,只见两名身手利落的黑衣人凭空冒出来,毕恭毕敬地站在她的身后,容皓天下令道,“把她给我带下去,容家家法伺候!” ps:明天的内容更精彩。 NO278 容家家法 【小说阅首发】 此时,高森正徘徊在雅筑园主屋外。 自温暖被带进去时,他就一直守在门口,焦灼地看了看腕表,她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却还没有任何消息。 “怎么还不出来?莫非,老爷子他……”心底一沉,高森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依照老爷子的脾性,即使这一次他顾虑着夫人的面子不动温暖,但保不齐会狠狠教训温暖一番,平日里手下一帮兄弟若是犯了错,惩罚他们的就是容家家法。 说起这容家家法,别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鞭打杖责,以前老宅的地下室里那几个自造的地牢除了用来饲养少爷寵爱的藏獒以外,就是用来惩治不守家规的手下了,被送进去就算还有条命可活,可也只剩下半条命,被弄成残废的也大有人在。 夫人在的那阵子就曾多次对老爷子制定的家法表示过不满,说这样的私刑太残忍太惨无人道了,可老爷子依旧不听劝,将家法一直沿用下来。 家里本就是男人居多,送进去的也都是犯错的手下,连男人尚且支撑不住,更遑论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正思忖着,侧门被人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高森认识他们,原本是他身边的两个得力手下,现在他被老爷子打入冷宫,这两人就顶上了他的位子。 眸子紧眯,高森不由分说就冲上去拽住其中一人的衣领,质问道,“雷子,老爷子叫你进去做什么?还有,老爷子抓来的那个女的,现在怎么样了?” 雷子顶了高森的位子,自觉心虚,在高森面前也不敢撒谎,“老爷子要用家法教训里面那个女的。” 高森闻言,顿时大骇。什么?老爷子果然要用家法教训温暖?! 他摇摇头,说道,“你没听错吧?!老爷子要动用家法?!她一个女的,怎么受得了?!” “这我们哪儿管得了,”雷子说,“唉~森哥,我看这件事你就别掺合了,老爷子摆明了就是不想那个女人好过,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若是夫人知道了,你就说被老爷子贬了职,进不得主屋不就得了?” 雷子说完边摇头,边转身去仓库准备家法要用的东西。 高森愣愣地杵在原地,一时没了主意。怎么办?老爷子若真的动用温暖,她肯定是吃不消的,可若是救她,他该怎么做?毕竟,他现在自身难保,连主屋都进不去,该如何救她? 越想越着急,而雷子那边已经取来了刑具,合着几名手下将东西抬了进去。 主屋内,温暖被两名手下架着胳膊,挣扎不得,看见几名黑衣人陆陆续续抬着东西进来,她顿时慌了。 匆匆瞥了一眼台面上摆满的各式各样刑具,温暖脑子里想起恐怖电影《汉尼拔》里面那些场景,变~态杀人狂用各式工具杀害女人们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浮现,越想象,心里的畏惧更深。 只见容皓天使了个眼神,雷子就操起一把钳子走向她,容皓天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听说十指连心,不知道用这把钳子生生废掉温小姐的纤长葱指,会不会痛彻心扉呢?” 他冷笑了一声,看着雷子走到温暖面前,温暖吓得面色惨白如纸,拼命挣扎,一名黑衣人便伸手握拳捶在她的腹部上,顿时痛得温暖额头飙汗。 全身虚软下来,根本无力挣扎,她蜷缩着腹部蹲在地上,手持钳子的雷子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揪住她的长发令她抬起了头。 容皓天冰冷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来,“温小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温暖咬了咬唇,强撑着迸出两个字,“休想!” “哼!”容皓天冷嗤一声,甩给雷子一个命令的眼神。 雷子便让人按住温暖的双臂,他伸手抓住温暖的右手,紧紧钳制住中指,钳子便往指尖的指甲壳探去…… 温暖大骇,看样子对方要生生拔掉她的指甲壳! 然,就在那钳子刚刚触碰到她的纤长葱指时,容皓天忽地扬声喊道,“且慢!” 雷子不解地回头,温暖在那一秒,几乎魂飞魄散了,全身虚软得几乎站不住,整个身子再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原以为容皓天改了主意,谁知道他竖起食指微微招了招,说道,“我忽然觉得只是用钳子拔掉指甲壳太没有看头了。雷子,改用那刀刃极其锋利的手术刀吧,在没有任何麻醉剂的作用下,直接划在皮肉上又快又深,效果很不错。” 闻言,雷子点点头,走回刑具边,利落地开箱取了一把小巧的手术刀,然后举着那把手术刀向温暖走了过去。 温暖从刚才一看到那把手术刀,就已经呼吸紧得肺部都疼了,刚落下去的心又悬在了心口,拼命挣扎却根本挣不脱,两只胳膊早被掐得酸痛难当。 可温暖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为了自己为了容爵也要拼一拼,她咬牙全力挣扎,弯着腰曲着身子,双腿用力往雷子走来的方向踹,试图赶走他,然而双腿很快也被人箍~住。 她眼眶里溢出眼泪来,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容皓天,你卑鄙!你敢、你敢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容皓天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的温暖,目光寒凉,“我怎么不敢?就凭你敢直呼我容皓天的名号!哼,是我对你太仁慈,其实我早该想到用这个方法,只要你这张脸毁了,容爵那小子还愿意跟你在一起吗?嗤——” 他再次使了个眼神,雷子点点头,举着手术刀朝温暖的脸上划去,温暖眼里的泪水越来越多,模糊中那冰冷寒光的手术刀正逼近她的脸侧…… 她绝望地挣扎,奈何架住她双手双腿的人力大如牛,她半分都挣扎不动。 蓦地,一条黑影凭空出现,温暖只觉得眼前什么东西忽地一闪,那把手术刀就被踹了出去,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地面时清脆的声响。 “快跑!”有人爆出一声大喝,并将那把手术刀踹出老远,紧接着与那些黑衣人们开始了一场厮打。 温暖不熟悉地形,身后的大门又是紧闭着的,她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跑,惊魂未定地杵在原地。 仔细看向那道黑影,这才惊愕地发现那人竟然是以前救过她一次的高森! “是你?”她低呼。 “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跑啊!”高森气结了。 “我,我不知道哪里可以出去……” “妈的!”高森低咒了一句,奋力冲过来抢出温暖来,拉着她往另一头冲,但容皓天的手下已经聚拢了过来,将他们俩团团围住。 在一旁将一切看得真切的容皓天气得咬牙切齿,“好你个高森,敢三番两次背叛我?当初我就不该留你这条狗命!雷子,把他给我绑起来!” “遵命,老爷子!” 纵然高森的功夫再高,但单枪匹马就想救出温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硬是撑了几分钟却最终被雷子等人拿下,脸上、身上、腹部还有腿上都受了伤,嘴里有血丝流出来。 高森虽然被制服,仍然强忍着说,“老爷子,求您三思而后行啊,您这么做,夫人那儿……” 不提容夫人还好,一提起来容皓天就窝火,骂道,“少他妈拿夫人的名义来压我,谁知道你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说着,就冷着脸抬起脚,对着高森的心口狠狠便是一踹,高森一声痛哼,登时晕厥过去。 这一次,容皓天亲自走到那箱子里拿出另一把手术刀,向温暖走来,而他的眼神让温暖恐惧到了极点,那里面充满了嗜血的愤怒和残暴之气。 而她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平素那些威武泼辣,那些学来的防身之术在此时此刻一丁点儿用都没有,刚才被人无情踹中腹部,到现在还疼痛难忍,她捂住肚子强忍着,挪着身子一步步往后退,无助地退…… 砰—— 大门突兀地在这个档口被人用力撞开! 那么沉重的两扇门被巨大的外力轰开,门板重重撞在两侧墙上又反弹回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主屋里所有人都被震住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明目张胆地闯进来?! 温暖惊喜地瞪大了眼。 难道是容爵?他从拉斯维加斯赶回来救她了?! 和温暖一样想法的还有人容皓天,他低咒一句,转身时骂道,“他妈的,臭小子,既然你回来了,老子我就……” 当容皓天转身走至门口处,看清来人的身影时,他难听粗嘎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屋内,一众绑缚住高森的黑衣人们也看清了来人的面容,纷纷先是震惊无比地瞪大了眼,而后惶惶不安地松开双手,退至一边。 温暖迷惑,往门口看去,同时听见容皓天呐呐地唤了一声,“绾绾?是你?你,你终于回来了……” 容皓天短短的一句话,由一开始的怀疑,不可置信,到之后的惊喜过望,着实令温暖费解。 原来不是容爵,那来人是谁? 哦对了,容皓天唤对方绾绾,是个女人吗?那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温暖怀着满心疑惑,努力站起身,扶着石壁一点点挪步到门口,然后抬头看向来人…… NO279 准少奶奶 【小说阅首发】 进来的是一位年长的女子,有一张看起来就知道年轻时定然是一位艳动全城的脸庞,仔细一看,她的眉眼和容爵有七分相似。 她太有气质,每走一步都是独特的优雅,但缓步越往里走,两侧的黑衣人们躬身得越低,退的越开。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睨众人一眼,嘴角不屑地勾了勾,却什么都没说。温暖看见她那个勾唇的动作,愈发觉得她和容爵长得像。 正猜测着她是谁,却见她已经走到温暖面前,搀扶着温暖的胳膊来到一张红木凳子边上,拍了拍温暖的手背,示意她坐下。 温暖惶惶然望着她,点点头,果然乖乖地坐下。 那年长的女人转身看向容皓天,无视他脸上怔然的表情,轻描淡写地道,“容皓天,你这是要做什么?打算要逼死我的准儿媳妇吗?!” 未来的儿媳妇?温暖心里咯噔一跳,抓住两边扶手的双手都握紧了。 难道,她就是……容爵的母亲,容夫人? 容皓天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唐绾绾的视线正盯着他手上举着一把手术刀时,他一把将手术刀丢得老远,并满脸堆笑地走到唐绾绾的面前。 笑眯眯地说,“绾绾,你终于肯原谅我,回来见我了?” 唐绾绾瞪了他一眼,“谁说我是回来见你的,我是回来见准儿媳妇的!”话落,她竖起兰花指,指着一众黑衣人,厉喝,“你们好大胆,连准少奶奶都敢害?还有高森,他是我侄子,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他?!” 众位手下慌了,纷纷跪在地上求饶,容皓天赶紧摆了摆手,让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只留下高森和温暖两个人在屋内。 看到这里,温暖总算是明白了,看来自己果然没猜错,这位风韵犹存的年长女人就是容爵的母亲,唐绾绾。 在南城,了解唐家的人,即便是唐绾绾还没和容皓天结婚那会儿,外人也对唐家是敬畏三分的。 唐家,若放在古代那就是世家贵族,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之后,唐家祖籍就是南城的大户人家,祖父便是南城第一家银行的理事,又自己创办了几家公司,可以说是福泽一方。 唐绾绾是唐家独女,自幼养在法国,十五岁时随父亲回国,正式亮相社交圈就惊艳全城,曾被誉为南城上流圈名媛中最美的女人。 基于家传以及她成长环境的影响,唐绾绾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弹得一手好钢琴,有深厚的文学休养,优雅内敛不失机智的谈吐。 当然,她身上一切迷人的特质和那份独有的气韵几乎全都遗传给了她唯一的儿子——容爵。 连世人都感叹,难怪容爵生的风华绝代,若是见其母就知道原因了。而此时此刻的温暖,便有此同感。 难怪,高中时只见他穿一条雪白的衬衫,也能觉出与平常人不同的气质,原来如此。 温暖感慨之余,又觉得惊诧,刚才满脸狰狞嗜血气息的容皓天,现在在老婆面前俨然成了一只听话的小绵羊。 此时,唐绾绾瞪向容皓天,说道,“容皓天,如果我不及时赶回来,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动我的准儿媳妇?!” “哪有的事儿,我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想要跟她谈一谈。” “哼!谈一谈?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分居了八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对儿子做了什么,我可是了如指掌!” 容皓天心头一沉,明白自己已经瞒不过,索性说道,“是!我是在暗地里做了点儿手脚……” 唐绾绾扫了他一眼,尾音扬起,“嗯?就一点儿?” “哦不,是很多,很多,不过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家爵儿好,你也知道,他可是我们容家,也是唐家唯一的后代,找儿媳妇怎么着都得找个门当户对的才行吧?她……” 容皓天手一抬,又觉得有些不妥,改了口,“那个……温小~姐呢,虽然气质大方,谈吐不俗,但是没有殷实的家底做后盾,我们容唐两家都是百年世家,娶儿媳妇不得不考虑这些因素嘛。” 唐绾绾冷嗤一声,“容皓天,想不到你思想这么封建,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着只考虑家世不考虑感情?难不成,你想看着儿子步上我们俩的后尘?!” 闻言,容皓天面上一僵,沉默了。 当年唐绾绾嫁给容皓天就是媒妁之言,两人见面不到三次就结了婚,虽然容皓天对唐绾绾一见钟情,但唐绾绾嫁入容家时已有意中人,正是容皓天的昔日好友。 后来唐绾绾之所以离家出走,也是因为容皓天和他那位昔日好友之间的恩怨造成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处暂且不提。 沉默了良久,容皓天闷闷地说,“就算不考虑门当户对,总得找个适合容爵的吧?罗家千金可是上流名媛,会好几种外语,又是品酒师,又是模特儿,长得漂亮又气质高雅,虽说不一定在事业上帮得上容爵的忙,但出去应酬的时候,起码是般配的吧?” 温暖听见容皓天说的话,不由得愣住,仔细想一想,其实容皓天的考虑也不为过,如果换位思考,站在容皓天的角度,当然是会为自己的孩子多考虑考虑的。 温暖静下心来思考容皓天的话时,唐绾绾却恼了。 “我承认罗素素是很好很漂亮,也的的确确算得上是上流名媛中的佼佼者,可就算她再好,容爵不喜欢,我们也不能硬逼着他结这个婚啊。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没有感情基础,外人看着再合适再般配也没有,再说,温暖我看着不差,我就相中她做我的儿媳妇了!” 第一次被人如此看好,温暖受寵若惊,从红木凳子上惊站起来,“伯,伯母,谢谢您对我的欣赏,只是,只是我……” 不等她说完,唐绾绾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温暖,有什么话待会儿我们俩再慢慢说,现在我先让人看看你身上的伤。” “哦不,不用了,我没什么事儿的。” 温暖受伤并不严重,被踹的那一脚已无大碍,虽然还有些隐隐的痛,但是并不伤及脾脏,但唐绾绾不放心,硬是让人把她送回容家老宅。 一听说要回容家老宅,容皓天大喜,“绾绾,你愿意回老宅住了?” 唐绾绾没好气地睨了容皓天一眼,撂下一句,“只要你肯承认这个儿媳妇,我就回老宅住。” “没问题,我现在就同意!”说着,容皓天抬手挥了挥,“来人啊,赶紧送夫人和准少奶奶回老宅!” 一锤定音,铿锵有力,差点儿惊掉了温暖的下巴。 —————— 温暖以准少奶奶的身份,被唐绾绾和容皓天接回了容家老宅,可谓是普天大喜的事情,安伯早在大门口候着。 看见温暖从车里出来时,他赶紧躬身迎道,“温小姐,夫人,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唐绾绾笑吟吟地说,“还叫什么温小姐呢,安伯,你该改口叫温暖准少奶奶了。” 安伯扬了扬眉,“哎呀,夫人,您看我这把骨头真是老了,口误,口误!” 唐绾绾一边扶住温暖往里走,一边吩咐道,“安伯啊,你马上把家庭医生找来,替温暖检查检查身体,再准备热水给她沐浴,另外让厨房好生准备准备。” “好的,夫人。” 温暖从上车,一直到进了容家老宅,整个人都如坠雾里,还没有从身份急转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直到家庭医生替她检查了身体,发现并无大碍,她又被家佣拥进老宅里那个超大的spa按摩浴缸内,她才渐渐回归清醒。 再次来到一楼,唐绾绾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她走过去坐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朝对方笑了笑。 唐绾绾牵她坐下,“是不是还不太相信,我会同意你和容爵在一起?” 温暖木纳地点点头。 的确,似有些不信,还有些不解。 唐绾绾笑笑,“温暖,你可能是第一次见我,可我对你却并不陌生。我想你应该从安伯口中听说过一些事,八年前,就在你离开南城之前,我也因为一些私人问题离开了容爵的身边。那时候我不得不走,但我又极不放心容爵,所以一直让安伯照顾他,又派侄子高森守在老头子的身边,我知道他们父子俩不和,明明关心对方,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里的那份感情,以至于到后来越来越误解对方,直到终有一天造成不可改写的错误。” 这个错误,就是八年前,容皓天安排的那一场大火…… “当时我并不知道你和容爵之间发生的事,如果我知道,或许那时候我不会走,很多事情也许就不必发生,说起来,我也要负一定责任。” 唐绾绾叹息一声,又道,“老头子对你们温家做的事,我是之后听高森说的,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容爵那么喜欢你,直到后来,大概是在一年半以前,南城开始疯传你和容爵的绯闻,我才知道你回到了南城,我让高森暗地里调查这件事,慢慢就查到了很多真相,当然也包括一年前的那场车祸……” 温暖一愣。 某个一直悬而未决的疑问在此刻一闪,记忆的齿轮往回飞速旋转,脑袋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震得魂飞魄散,张圆了嘴。 她难以置信地,惊惶地看向面前的唐绾绾,“原来,是您派高森来救我的?” NO280 久旱逢甘霖,旷女遇猛夫 【小说阅首发】 某个一直悬而未决的疑问在此刻一闪,记忆的齿轮往回飞速旋转,脑袋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震得魂飞魄散,张圆了嘴。 她难以置信地,惊惶地看向面前的唐绾绾,“原来,是您派高森来救我的?” 唐绾绾点点头,轻叹:“没错,是我。说实话,起初我也和老头子一样不放心你,要不然也不会派高森来调查此事了,不过当我查明你和容爵之间的过往,以及你在c市的遭遇后,我就对你彻底改观了。当初救你一命,是不想彻底搞僵他们父子俩的关系,若你真的死了,我想,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是再也补救不回来了。不过幸好,你活下来了,你在c市也很努力,暖暖,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容爵需要的也正是你这样的女孩儿,所以……” 微微亿吨,唐绾绾微微弯唇,“你就原谅老头子所做的一切吧?” 温暖张了张嘴,“其实,我并不恨容董事长。毕竟,他是容爵的父亲,站在父亲的角度,他对容爵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方式……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不过,我可以尝试慢慢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唐绾绾微微颔首,动容地握住温暖的手,说道,“温暖,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儿,我相信容爵的眼光,也相信只有你,才是最适合他的人生伴侣。” 人生伴侣…… 唐绾绾用了这四个字,温暖心里暖融融的,她觉得这是迄今为止,她听过最安慰的话。 只是,她何德何能可以获得唐绾绾的青睐,得此殊荣真能受之无愧吗? 温暖本能地蹙眉,埋首默然。 看出她的心思,唐绾绾牵动她的手,说道,“温暖,你是不是担心自己做不好,担心自己不能胜任容家的少奶奶?” 不料被猜出了心中所想,温暖尴尬地抬头,话音卡在喉咙里,“我……” 唐绾绾笑了笑,“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我儿子的眼光,你听好了温暖,如果有一天你感到骄傲,一定不会因为你是我们容家的少奶奶,也不会因为你是我唐绾绾的儿媳妇,更不会因为你是容爵的妻子,而是因为你就是你,一个最完美的你,明白吗?” 闻言,温暖心里有一种一缩一缩的陌生感,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一闪一闪的,慢了半拍,才重重地点头说:“谢谢你,伯母,那我跟您保证,我会努力做好我自己,绝不辜负您的希望!” “嗯!”唐绾绾也重重地点头,两人再次相视一笑。(.) 拐角处,容皓天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悄悄听完两人的一席谈话声后,唇角不知不觉中微微翘起,在两个女人的笑声中,他长吁一口气后,这才转身缓步离开。 吃过午饭,唐绾绾执意要留下温暖在老宅住下,但温暖以害怕父母担心为由,婉拒告辞,唐绾绾派了司机把她送回温家。 不知为何,从一坐上车到回到家里,她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心想莫非这两天为了完成匡大师交代的任务,她没有睡好觉造成的?看来,回去要好好补补觉了。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温暖心里说不出的放松,回到家时,连头发丝里都是带着笑意的,她毫不掩饰的快乐连温爸温妈都看出来了,当然还有弟弟温和。 温和探过身子,捧起温暖的脸蛋上下左右的看,冷不丁冒出一句:“久旱逢甘霖,旷女遇猛夫。大姐,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新的人生要开始了?” 温暖一把把他的手拍开,“狗嘴吐不出象牙!” 温和撇了撇嘴,说道,“你说说你们女生,为什么范起花痴来都是这副德行,不光是你,还有二姐也一样,一大早跟占星辰去爬山,弄伤了脚也就算了,还整个变白痴,一下午都对着镜子痴痴傻笑呢。(.)” 温暖一听,来了精神,“你说的是真的?” “不信你自己去看,二姐现在就在房里犯花痴呢。” 温暖不由分说就进了卧室,推门一看,果然看见温柔瘸着一只脚站在镜子前,正摸着自己的唇瓣傻傻地笑。 她悄悄走近,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可温柔依然浑然不觉地傻笑着,顿时令温暖哭笑不得。 看样子,温柔和占星辰的进展顺利,温暖满意地点点头,没有说话,悄悄退出来进了浴室。 她走到窗边站定,原本急不可待地想要给容爵打电话,但此时拉斯维加斯正是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她担心吵到容爵休息,就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 抬头眺望窗外的星空,向密合的玻璃窗呵气,冷热交加一瞬间凝成薄薄的雾气,温暖抬起手来,用食指在上面画出一道道弧线,渐渐画出一张人的脸孔,她又在脸孔中点画出眉、眼、鼻、唇,描摹中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来。 等到她回过神来时,才惊觉自己在笑。 不由得失笑,刚才她还在笑话温柔,现在连她自己也犯起花痴来了,难怪别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傻”,就是用来形容像她这样,对着空气想念一个人,会独自发着呆然后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来。 不过,傻就傻吧,现在她心里十分愿意做一个傻瓜,从未如此明确自己的心意。 正想着,右眼皮又跳了一下,温暖是从来不相信那些迷信之说的,只是本能地用手背揉了揉右眼皮,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自言自语地道,“明天再给他打电话吧,现在先去补瞌睡。” 回到卧室后,在短短的四十分钟内,温暖洗漱完毕,上chuang休息,她这两天真是累得不行,躺下去十秒后就昏睡过去。 梦中她隐隐约约听到一首美妙舒缓的旋律和歌声,似乎是一首《我心永恒》,她被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拥在怀里,抬头一看,就望进容爵晶亮的黑眸里,而她自己则身批白色的婚纱与他在舞池中共舞,愉快地旋转,而那首悠扬的歌曲就在耳边萦绕不去。 直到…… “姐?”有人浅笑,“姐,你醒一醒。” 翻身缩进被单里,躲开在脸颊如羽毛般骚~扰的手掌,温暖随手拂开那只碍事的手,继续蒙头大睡。 “容爵,我实在是叫不醒她,她睡得好像一头猪。” 谁在笑?她没有听错吧,有人在叫容爵的名字? 真是的,扰人清梦好可恶…… 混沌中温暖把沉重的眼皮撑开一线,被悠扬舞曲带走的魂魄仍未回来,她茫然问,“温柔?什么事?你和谁在说话?” 温柔无奈地说,“当然是和容爵啊,姐,你快点儿起来接电话啦,这可是国际长途!” 温暖努力睁开一只眼睛,看见外面还有些黑沉沉的,低声埋怨,“不要吵我睡觉啦!” 温柔顿觉无语,到底是谁打扰了谁啊,她咬牙切齿地再次重复,“姐,是容爵的电话,他找你!” 容爵…… 温暖皱了皱眉,数秒后终于清醒过来,“是容爵?你怎么不早说?!” 她惊跳起来,立刻从温柔手里夺过电话,温柔摇了摇头,“我说了很多次啦,可你睡得太死了,怎么叫你你都不醒,好像一头猪。” “你说谁是猪?!” 天啊!她好想大声尖叫!温暖怯然接听电话,“喂――容爵?” 那边传来容爵低沉的闷闷笑声,“你终于醒了,睡猪?” 她直觉头皮发麻,“没有啦,我是这几天太困了,所以……所以就多睡了一会儿嘛,再说现在才六点多钟而已……” 她越说越小声,越说越觉得自己很丢脸,容爵闷闷的笑声再次传来,“我今天要回国。” “你要回国?”温暖惊喜喊出,“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他欲言又止,突然问道,“苏珊说你昨天去了老宅,已经见过我妈了?” “嗯,”温暖点点头,说起这件事,她心里就暖暖的,“你妈她人很好,还留我吃午饭,还有你爸他……” “嗯,我听说了,详细的回头你再跟我说说吧,我打电话来只是想跟你说一声,”他再次一顿,温暖似乎听见电话里传来他抿唇的声音,然后他好听而磁性的嗓音再次传来,“今天你不用来接机,待会儿苏珊会接你去逛街,你好好逛一逛,买几件适合见家长的衣服,找个适当的时机,我再带你正式回家。” 温暖并未听出话中的端倪,为什么容爵不要她去接机,为什么一定要苏珊带她去逛街,她独独听进耳朵里的,只有“正式回家”四个字。 难以言喻的喜悦在心里荡漾开来,温暖笑着回答,“好,我知道了。” 她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甜美幸福表情,而与之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电话那端的容爵,他的脸上不仅没有喜悦,而是布满了浓浓阴霾。 挂断电话,容爵将手机收进衣兜里,转身时,罗振廷和罗素素两父子正好走来,他敛了神色迎上去,“爸,素素,走吧,我们送妈回国。” ps:重磅消息要来了。 NO281 逢场作戏 【小说阅首发】 拉斯维加斯到南城并非直航,中途须转机,尽管容爵安排了专线,但全程仍需十个多小时。 落地时,南城已是傍晚七八点钟的时候,出口处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媒体记者,都等候着容爵从里头出来,他们就能在第一时间采访到他和罗素素。 而容爵也事先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命人联络好机场方面,在机场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将罗振廷和罗碧莲秘密送回罗家,而他则和罗素素一同走出大厅。 大厅中的光线明亮刺眼,罗素素被照得有些头晕,没来由地心慌起来,眼看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要往前栽倒下去,容爵大掌一伸,拽住了她的胳膊。 “罗素素,逢场作戏不是你的强项吗?给我打起精神来!”容爵浑厚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罗素素点点头,的确,成败就在这几日,这戏是必须得演下去的。 她稳住身子,朝容爵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再摆出优雅的pose,笑着迎向大厅外。 顿时,各式长枪短炮齐齐向两人涌来―― “容先生,请问您和罗小姐一起出现在机场,是否印证了两人已在拉斯维加斯秘密登记结婚的事实?” “容先生,请问我们是不是该改口叫罗小姐为容太太?请问两人是否已经登记结婚?近期内两人会有补办婚礼的打算吗?” “容先生,罗小姐,请谈一谈吧。” …… 容爵抬起手来,做了个请大家安静的手势,果然喧闹的机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其实,我和素素大大方方出现在这里,就是想告诉大家,我们俩――” 他刻意一顿,隐藏在墨镜后的淡冷眸光扫视全场一周,然后他勾唇笑起来,一只手紧紧扣住罗素素的肩头,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地取下墨镜,潋滟迷人的眸子含笑看向四周。(.好看的小说) “我容爵,和罗氏千金罗素素小姐,已于上周在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了!” 坦坦荡荡的一番话惊得全场讶然,虽然事先已经听闻了这条消息,可容爵突然如此大方的承认这个消息时,还是让众人大吃一惊。 不知是谁率先反应过来,带头热烈鼓掌并连声恭贺,刹那间机场门口掌声雷动,无数镁光灯齐齐爆闪,将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容爵朝人群中某处打了个响指,两位黑衣人便挤了进来,并开辟出一条安全通道,带着容爵和罗素素离开,虽然事发不到五分钟,却是被许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更有路人将刚才的一切拍进手机里,并上传到网上。 很快,容爵和罗素素从拉斯维加斯秘密结婚后回国的消息就在网上疯传起来。 容爵和罗素素坐上了车,便立刻给苏珊打去了电话,彼时,苏珊正和温暖在一起,两人刚逛完街,正准备吃晚饭。 苏珊带她去了本城挺有名气的一家牛排店,接到容爵打来的电话时,温暖刚好去了洗手间。 “……容少,您和罗小姐已经到了南城吗?好,我知道了,我会看住她的……是是是,我明白,可是容少,我刚才听温暖说起过,明天容夫人约了她去老宅吃晚饭,这件事您看……哦,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苏珊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想这件事迟早要曝光,她该怎么办才能瞒住温暖久一点呢? 她哀叹道,“唉~容少啊容少,你干嘛不直接告诉温暖呢?这种事直说不好嘛?话又说回来,这种事谁碰上了都会生气的吧,所以他才不敢跟温暖说。可是……这件事瞒也是瞒不住的啊……” “苏珊,你在跟谁打电话??” 温暖突然出现在苏珊背后,把她吓了一大跳,她夸张地捂住胸口埋怨道,“温暖!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人吓人吓死人’啊?!” 温暖笑了笑,又问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跟容爵在说话?怎么,是他回国了吗?” 苏珊愣了愣,温暖见了,一下子惊喜地站起来,“他现在在哪儿?已经下飞机了对不对?” “不是,不是啦,”苏珊赶紧牵住温暖的手,“容少他现在还没到,飞机误点了,要很晚才到,他让我跟您说一声,晚上不要等他,反正明天你要去他家老宅,你们就直接在老宅见面。[.超多好看小说]” 说完这番话,连苏珊自己都想抽自己耳光了。 温暖想了想,自己急着去见他到显得太不矜持了,虽然的确是很想他,但容爵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尤其明天是周一,他该是会很忙的,就让他回来后先好好休息一晚上吧。 思及此,她莞尔说道,“也好,那就明天再跟他见面吧。” 事实上,容爵确实很忙,从机场回到市区,又火速送罗素素回家,然后他再开车回公司,开始处理罗氏企业的事情。 忙了一个通宵,第二天早上十点晨会之前,他就在公司里睡了三四个小时,第二天周一,他和罗素素已经秘密结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城。 当然,也传回了老宅。 唐绾绾看见这则惊人的消息后,吓了一大跳,毕竟,前一晚她才劝通了容皓天,认了温暖这个准儿媳妇,而这天早上竟然就见到报纸上刊登着儿子和罗素素已经在拉斯维加斯秘密登记结婚的消息。 她怒目圆瞪,起身将报纸摊开在容皓天的面前,指着上面的照片质问容皓天,“老头子,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当唐绾绾积极地认温暖做准儿媳妇的时候,容皓天就很想坦白这件事,但他担心唐绾绾又要离家出走,就没敢说,一直拖到现在。 见再也纸包不住火,他便将实情一五一十坦白给唐绾绾。 听后,唐绾绾果然是气得怒不可遏,一双瞪如杏仁般的美目凝聚成火眼金睛,那样子好似恨不得在容皓天身上瞪出几个血洞来。 “夫人,我,我……错了。” “你啊你,你这是逼着咱们儿子步上我们俩的后尘啊,唉~也不知道容爵这孩子是怎么想的,明明喜欢的是温暖,为什么会突然答应和罗素素结婚了呢?” 因为容皓天并不知道容爵和罗素素的计划,只道他们的拉斯维加斯之行真的是去结婚,所以传给唐绾绾之后,也跟着就误会了。 担心温暖知道这件事后会生气,唐绾绾连忙催促安伯去接温暖来老宅,之后,她又打了电话给容爵,要他赶回老宅说个明白。 容爵早就料到自己的母亲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便停下手里的事,驱车赶回老宅。 母子俩已经八年未见,本该在一起叙叙旧的,然而容爵一到家,唐绾绾就拉住他的手坐下,口吻强硬地问,“容爵,我不允许你和罗素素结婚!你马上去罗家,把这门婚事给推掉!” 容爵摇摇头,“妈,还不行,我现在不能推掉这门婚事。” “为什么?”唐绾绾又惊又怒,不解地问,“儿子,你是不是中了罗素素的蛊,她给你下了什么药,竟然这么听话要和她结婚?” 容爵哭笑不得,“她没有给我下药,我也没有中什么蛊,只不过……” 在见到容皓天凝聚在自己身上若有所思的目光后,容爵欲言又止。 他还不太确定老头子的想法,毕竟,他曾经对温家做过那样的事,周日那天若不是母亲的出现,只怕他又做出伤害温暖的事情来,现在要他完全放下芥蒂,要他对父亲放下戒备心,他自认做不到。 所以,他不能轻易把计划说出口。 见他话到一半儿又不说了,着实吊胃口,唐绾绾有些心急起来,“哎呀,只不过什么呀?你倒是说话啊!” 容爵笑了笑,神秘莫测地说道,“妈,我知道我的决定让你觉得很难以理解,不过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实不相瞒,罗素素的母亲罗夫人现在病得很厉害,可以说是……病入膏肓了,她想在活着的时候亲眼见到自己的女儿在婚礼上穿婚纱的样子,我只不过是顺从了长辈的意思。” 唐绾绾瞪圆了眼,张了张嘴,“容爵,你以为自己是慈善家吗?牺牲自己的幸福,成全别人的美意,这……这可不像你!” 果然,最了解他的人还是母亲。 容爵欣慰地一笑,“妈,这和一个人的作风没有任何关系。反正,爸也是希望见到我和罗素素结婚的,而罗容两家联姻并无坏处,我只不过是顺了大人们的意思罢了。” “可是温暖呢?温暖怎么办?”唐绾绾急了,抓住容爵的手频频摇晃,似乎想要摇醒他似的,“你爱的女孩儿不是温暖吗?你放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儿不管,去跟别的人结婚,这算哪门子事儿?!不行,这桩婚事我绝不答应!” 见安抚不了自己的母亲,容爵也恼了,索性横下心撒谎道,“妈,您现在不答应也不行,我已经和罗素素在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了,过几天,具有法律效应的正式结婚证就会寄回南城了!” “你……你说什么?!”唐绾绾大吃一惊,身子晃了晃,跌坐进沙发里,“你,你,你怎么能……” 容爵心里其实是难受的,母亲喜欢温暖,他该感到欣慰,然而他暂时还不能说出实话,不得不让母亲承受这样的“打击”,他于心不忍。 叹了口气,他缓和地说,“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爸,妈就交给你照顾了。” 说着,他拾起外套转身往门口走去,却在抬头一刹那,看见门口杵着的一道清丽身影时,足下一窒。 NO282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相信 【小说阅首发】 说着,他拾起外套转身往门口走去,却在抬头一刹那,看见门口杵着的一道清丽身影时,足下一窒。(.无弹窗广告) “温暖……” 温暖瞪大双眼,看着容爵的眸底满含着不可置信,她频频摇头,一边一步步往后退,一颗心在一刹那陷入无边恐惧。 思绪混乱如麻,她脑子里一直在重复一个声音――不!这不是真的,容爵和罗素素已经登记结婚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温暖,你听我说……” 见到温暖的第一眼起,容爵心里就慌了,他下意识地走向她,想要跟她解释,然而他刚跨出去,她就大喊,“你别过来!” 他心口一抽,语气尽可能放得更柔和,“温暖,你别胡思乱想,刚才你听到的都不是真的,我,我只是……” “不是真的?连新闻都播了,还不是真的?” 温暖被接来老宅之前,偶然间在茶餐厅里见到电视机里正在播报容爵和罗素素的结婚消息,难怪苏珊的行为那么古怪,也难怪容爵最近对她越来越冷淡,原来如此! “如果这些都不是真的,那你想骗谁?骗你的父母,骗媒体大众,还是想骗全南城的人?!” “我……”容爵却是有口难辩,想了想,他抿着的唇角缓缓地弯了上去。他想让自己镇定下来,更想让温暖冷静冷静,“温暖,我可以解释,但是请你相信我。” 相信我…… 又是这句话…… 温暖真的就笑了,戚然的冷笑,“相信你?相信你的结果却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结婚了,而我还蒙在鼓里?!容爵,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相信!” 说完,她噙着泪跑开。 她居然没忘记容家老宅在山顶之巅,用徒步走到山脚下怕是要一个多小时,刚好送她来的那辆车还没熄火,她上去后就开出了老宅,车速之快,就连安伯和几个佣人也没能拦得住她。 容爵低咒了一声,二话不说就上了车去追她。 现在的温暖的确比不得以前,那时候她第一次来老宅,被他气得跑开,傻傻地徒步走了半个多小时,还差点儿迷路,而现在她居然会抢他的车逃跑了。 越想越懊恼,既气她也气自己,容爵狠狠踩下一脚油门,眼见着就要追上她。 然而,她脾气大得很,看见他追来,不但不放慢车速,反而还往快了开,容爵担心她出事,便来了个速战速决,疾速超过她的车后来了个急转弯加急刹车,眼看着就要撞上他,温暖只得踩了刹车。 车子刚稳住,容爵就已经来到车门边,门一打开,就将她拽了下来。 “你放手!我不要听你解释!” “不行,你必须得听!” “我不要!” 容爵也恼了,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将她的腰揽住后,就压着她在车门边上狂吻起来,一来解了这几日的相思之苦,二来又可以让她住嘴,一举两得,称心如意。 只是,温暖却气得不行。 这算什么?她算什么?明明都和罗素素登记结婚了,他竟然还敢强吻她?他到底想要怎样?是想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吗?!如果着了他的道儿,那她温暖就真是笨到可以直接去死了。 仿佛预见了自己以后的“下场”,温暖几乎是咬着舌尖在说话,“容爵,你是不是搞错了,你已经是个有妇之夫了,你的妻子叫罗素素,而不是我,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她不是我妻子,我容爵认定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容爵说,澄清般地郑重。 “呵!”温暖冷笑,“你这招已经很老套了,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罗素素的丈夫,而我温暖,充其量不过算是你的旧相识而已!” 温暖嘲讽地笑,天知道,她只是在笑自己。[.超多好看小说]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需要你知道,我要娶的女人,只会是你,”容爵双手捧住她的脸颊,逼她看着自己的双眼,“温暖,你说过,你会相信我的,你忘了吗?” “可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新闻上你已经亲口承认,你和罗素素已经结婚了,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容爵,你当我是傻子是吗?如果你只是怕我难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温暖以后再也不会为你难过了!”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是抽痛难当。 温暖眼窝深陷,鼻尖微微的红,咬在齿间不放的唇分明是被他伤了的痛恨,容爵心一软,不由自主地低头,想要再次吻住她的唇瓣,然而温暖将脸别开,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疏远神色。 他心口又是一抽。 良久,哑哑地说,“我没有骗你,我和她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我们俩只是权宜之计,可是个中原因我不能说。温暖,你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等我处理完一些事,我会向你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温暖看着他,衡量着他话里的真实度。 她想起苏珊曾提起过容爵和罗素素去拉斯维加斯是为了办公事,难道他说的是和这件事有关? 莫非,这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 可是,会有什么事居然要演出“假结婚”这样的戏码? 温暖心里既动摇,又害怕,她想要相信容爵,却又害怕相信的结果是换来又一次的伤心,毕竟“登记结婚”这种事比不得别的。 踌躇间,听见容爵语态温和的声音传来,“温暖,我知道我现在做任何解释都很牵强,但是具体的原因我是真的不能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你再给我一点儿时间。” 他还是给不出具体的解释,这是最让温暖揪心的事。 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爱到毫无保留的程度,是什么事需要隐瞒的?她实在是不懂。 温暖失望,“你说你会处理好?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和罗素素牵扯太深了吗?你宁愿跟她分享你的秘密,却不愿意和我说,我现在都怀疑,和你谈恋爱的人到底是我还是她?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要对我隐瞒?为什么你不能对我说实话?!难道,我连和你一起分享秘密的资格都没有吗?!” 容爵无力辩驳,有些事不像温暖想的那般简单。 他想去握住她的手,温暖用力甩开,“别碰我!” 这句话惊到了容爵,他受伤地注视着温暖,喃喃地问,“碰都不愿意让我碰吗?” 其实刚才的举动只是她的无心之举,并没有真的嫌恶他,只是她现在心里还有气,她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想一想。 容爵受伤的口吻也让她很心疼,顿了顿,她说,“你让我走吧,让我回去好好想一想,我们俩暂时不要见面了。无论是不是真的,毕竟在大众的眼里,你已经是个结了婚的人,还和我见面的话对你对我都不太好。你就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说着,她坐上车要走。 容爵直觉放任她这么一走,肯定不妥,便拽住她的手腕不放,“我了解你的脾气,如果我真的就这么放你走,你肯定会越想越多。不行!我不能放你走!” 他的话让她直觉窝心,没来由的心酸,然而恰在此时容爵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来的时候,温暖瞥见上面的来电显示分明是罗素素。 容爵蹙了蹙眉,手指一动,便掐断了电话。 他抬头想要将温暖拽下来,怎料那手机又响起来,容爵再次蹙眉,又一次掐断了电话,只是这一次他微顿了那么一两秒。 她冷冷一笑,“接吧,看起来是有急事。” “不用!”他果断地说,然后有催促她,“你先下来,有话我们俩慢慢说。” “我以为我们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想回去,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温暖……” 容爵想说些什么,不想电话再次响起,这一次打来电话的是阿ben,容爵不由得顿了数秒。见状,温暖说道,“看来是真的有急事找你,你先接吧,我等你打完电话再说。” 容爵犹豫了两秒,终于松开了温暖的手腕,决定先接听电话。 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身侧的车门就被温暖砰地一声关掉,等他反应过来时,温暖已经驾车飙驶出去。 该死的,被她骗了! 他低咒了一声,想追已是来不及,只得先接电话,“阿ben,什么事儿?!” 口气明显不悦,令阿ben心惊肉跳,“呃,容少,罗小~姐她母亲病情突然加重了!” 容爵吃了一惊,赶紧开车赶往罗家,但他不放心温暖一个人,便立马打了电话给苏珊,让她去陪温暖。 然而,等到容爵赶到罗家的时候,苏珊打来电话告诉他说她联系不到温暖,容爵心里顿觉不安,连忙拨了电话给温暖,发现她竟然是关机的。 顿时火大,然而这时候罗素素从宅子里迎出来,他只得下了车,彼时罗碧莲已经抢救过来,已没有生命危险,容爵在罗家呆了半小时后就出来了。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找寻温暖的身影,心里担心得不得了,现在已是深夜,她一个女人会去哪儿?况且手机又关了机,要找她简直是大海捞针。 他只能凭着记忆,找遍了她可能去的任何一个地方,却依旧没有她的消息,到了凌晨两三点钟,他几乎要放弃搜索,打算直接去派出所报案了。 就在他毫无头绪的时候,一通陌生电话打来。 NO283 你要不要这么贱? 【小说阅首发】 就在他毫无头绪的时候,一通陌生电话打来。 “喂,容先生吗?” “你哪位?”容爵蹙了蹙眉,对方的声音他并不认识,为什么会有他的电话? “不好意思打扰了,这里是桥西蓝调酒吧,您有一位朋友喝醉了酒,麻烦你能过来接一下她吗?” “朋友?” 容爵正纳闷的时候,电话里头传来温暖模糊不清的声音,“我没醉!谁,谁说我醉了……我告诉你……我,我还能喝……” 闻声,容爵心底一沉,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电话里侍应生又催促道,“是这样的,见您的号码是排在第一位,所以擅自跟您取得联系,呃您这位朋友醉得很厉害,希望您能……” 即使对方不说完,容爵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他飞快地说,“我知道了,你先帮我看着她,我马上过去!” 向酒吧侍应生要了地址后,容爵赶紧驱车赶往酒吧,到达目的地后没有发现她的人影,容爵一下子慌了,揪住一个侍应生就问,“她人呢?不是说她醉得很厉害吗?” 对方是个新来的,没见过这种场面,当时就被容爵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到了,还好打电话的那位侍应生还未离开,见状赶紧说明情况:“先生,您先不要急,那位女士已经醒过来了,刚去了洗手间。” 容爵闻言,拔腿就往洗手间冲去。 温暖今晚喝得太多了,又没有吃晚饭,空腹喝酒伤胃最厉害,她醒过来后就觉得好一阵反胃,赶紧躲到洗手间去吐了一番。 把胃里仅剩的一点儿东西吐完后,她用冷水洗脸,但意识仍旧不清醒,她双手撑在冰冷的台面上,低垂着脸,并不擦拭,任由满脸的水往下滴,像是站在船上,到处都在晃。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酒,更不记得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想忘掉今天所听见看见的一切。(.) 意识虽然并不清醒,但可笑的是,她竟然清晰地记得在容家老宅亲耳听见容爵说的那些话―― “妈,您现在不答应也不行,我已经和罗素素在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了,过几天,具有法律效应的正式结婚证就会寄回南城!” 原来,一切都结束了……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还是和罗素素结婚了…… 心口酸涩得厉害,眼睛里也刺刺得痛,温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发现有两滴冰凉的东西从脸颊上滑落…… 为什么当她发现他的好,发现自己是那么依赖他,下定决定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却违背了他们之间的诺言? 为什么…… 温暖咬了咬牙,想要憋住眼泪,然而心口那股痛意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想要让自己的心口没有那么痛,然而只是徒劳而已,越是大口喘息,她越觉得心里难受,唯有使劲儿抓挠自己的胸口似乎才解气似的。 有人突兀地闯了进来,温暖听见声响,错愕地回转身,一片水雾中看见容爵怒气冲天冲进来的瞬间。 温暖也恼了,火气腾地往上窜,她的脚步刚往前迈了一步,结果看见容爵那双怒目圆瞪的眼睛后又往后缩回。 微微张了张嘴,很快又紧闭,所有的震惊全都隐没在了双唇之间,但震惊只是一瞬间,很快怒意就盖过了惊诧,一双泪蒙蒙的美目里迸射出恨意。 他为什么来?来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因为,他们俩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温暖咬着嘴唇,又瞪了一眼容爵,下一秒,直接绕过他,走出去。 只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没走几步就一头往前栽进,容爵将她稳稳搂进怀里,那一秒,熟悉的温暖的怀抱让她心悸,也让她痛心。 她下意识地蹙了蹙眉,想要推开他,却被搂得更紧更紧。 也不知道是怎么使出力气的,她竟然挣脱开他的怀抱,然而刚跨出洗手间,左手臂被猛然一拉,整个人又被带进容爵的怀抱之中。 这一次,容爵的力气很大,不给她任何逃脱的可能性。 温暖惊惶且愤怒地抬头,看见容爵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犹如黑夜之星一样闪亮的双眸正闪烁着她难以理解的光芒。 “亲爱的温小姐,容我提醒一下你,就算你不听我解释也没有关系,你可以甩了我,但是你甩不掉自己还是容氏旗下一名员工的事实,换句话说,不管你如何讨厌我,如何恨我,现在,我们俩仍然是上下级的关系。所以,我郑重地命令你,马上跟我回家!” 温暖望着他唇角漾着的迷人微笑,脑中一片空白。 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力气已经用尽,她不停地告诉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相信! 凭着尚存的意识,她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语气又尖酸又刻薄,“容爵,我说你要不要这么贱?既然你都结婚了,还来管我做什么?你想刚结婚就闹外~遇绯闻吗?哼!如果你想就请找别人,我可不想淌这浑水!” 容爵气得咬牙,双眸微眯,削薄的唇轻轻上扬,双手抓住她的手腕稍稍施加了力道,将她更拉近自己,邪魅地一笑,“没错,我就是犯贱!很不幸,我隆重地告诉你,你不想淌也得淌这道浑水了!” 温暖的表情顿时僵住,脸色十分难看,身体不禁微微发颤,“你,你真是够贱的……” 她死死地等着他,咬牙切齿,愤恨且用力地挣扎,倒真的把容爵给甩开了。 踉踉跄跄往前跑,一鼓作气跑到吧台那里,正好看见侍应生在收拾几瓶剩下的酒,温暖二话不说随手拿起一瓶就仰头畅饮。 侍应生大吃一惊,“哎呀,这位美女,那可是浓度极烈的……” 伏特加三个字还未逸出,温暖已经喝了个干净,末了还极其不雅地打了个响嗝,容爵追过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顿时愕然。 “该死的女人,喝不死你!”低咒一声。 他气急败坏地冲过去,伸手就拽住温暖的胳膊,温暖顺势弓起膝盖就要往他胯下顶去,容爵眼明手快,不给她任何机会,一只手迅速地挡住了她的膝盖,另一只手控制住她的两只手腕。 在她要进行第二轮攻击时,容爵迅速拉起她的手,拽着她来到车旁。 她发了疯似地举起能动的左手捶打他,却仍旧被半拖着,然后用力地塞进车子的副驾驶。 几番折腾,温暖也晕得厉害,而且还很想吐,完全没了力气。 不知不觉就蔫了气,或许是他身上好闻的熟悉的味道,又或许是潜意识里她是渴望见到他的,总之,坐上车后,她的神经线就慢慢放松下来,一阵腾云驾雾后,什么也记不清了。 容爵替她系好了安全带,这才发动了车子,决定将她送去帝豪名苑。 途中,他又打了电话给苏珊,拜托她到帝豪名苑照顾温暖,并拜托她打了电话,将温暖的情况简明扼要地告知温家,温爸温妈只当温暖和苏珊喝得太高了就没有多问什么。 打完电话后,发现温暖睡得很死,容爵又将车停下来,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给她披在身上后才重又发动引擎。 温暖睡得并不安稳,头痛欲裂,有好几次睁开眼睛后,视线也不清晰,模模糊糊中她隐约见到容爵的身影,但始终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幻觉。 她傻傻一笑,嘴里呓语着,“怎么可能会是他,不,不会是他,不可能……” 有时候她睡着睡着又开始犯吐,容爵不得不停下车子,替她找来袋子,轻轻拍打她的背,等她吐完了,他再将袋子拿出去丢掉。 如此停停走走,原本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硬是折腾了一个半小时才抵达帝豪名苑,苏珊已经在楼下候着,见到容爵背着喝醉了酒的温暖下了车,赶紧协助他将温暖一起送进公寓里。 苏珊对容爵说,“容爵,你已经忙了一整天了,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 容爵没有说话,只是蹙眉一直看着熟睡中的温暖,苏珊明白,他舍不得离开温暖,就悄悄退出房间,去厨房烧水。 容爵便留下来,将温暖小心翼翼地抱上chuang,然后再替她一只一只脱掉鞋子、丝袜、衣裙,然后再换上干净的睡衣。 不一会儿苏珊端来烧好的开水,拧干了毛巾替她擦拭,容爵伸手说道,“苏珊,我来吧。” “容少,这种下人的事还是让我来做吧。” “不用!我自己来。” 他不悦地夺过苏珊手里的毛巾,倒是把苏珊吓了一跳,她愣了愣,看见容爵已经亲自动起手来,也就只好又退出去。 温暖的额头冒着细细的汗,酒味也很重,容爵替她擦身子的动作极其轻柔,温暖无意识地追逐着那份暖意,脸也随着容爵的手微微转动,只是双眼始终闭着,偶尔嘴里语无伦次地说些什么。 她的样子让容爵着实感到心疼,伸手轻轻攥住她的手,双手掌心都捧住她的手,她像是有意识地动了动,脸颊贴近他的手背,轻轻地说些什么。 容爵便将脸凑近她,听她在说些什么,只听见温暖断断续续地说道,“容,容爵……你别走……不要离开我……” 他心口一窒,埋下头,柔软的唇就轻轻印在温暖的额头上,叹息道,“好,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一晚,容爵就一直陪在温暖身边,任由她枕着他的胳膊,一直沉睡到天亮。 NO284 女汉子的强悍 【小说阅首发】 宿醉后的结果便是头痛欲裂,温暖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而是本能地抬手揉太阳穴,但刚动了动,手腕就被人握住,她忽地一惊,眼睛就睁开了。 转动眼眸,当目光触及天花板上有些熟悉的水晶吊灯时,她彻底清醒了――自己身边躺着个人不是温柔,而是……容爵?! 容爵早就醒了,只是不忍心吵醒她,只是见她睡得不好,眼睛闭着的时候眉头都是皱起来的,所以轻轻替她揉着眉心,想要帮她舒展开。 温暖惊得坐起来,“容爵?!你怎么会跑到我chuang上来?还有,谁允许你碰我的?下去!” “准确地说,这里是我的chuang,而不是你的。” “你,你……” 她气得不行,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挥开他的手,然后猛地推开他,一脚将他踹下chuang,动作利落干净,容爵毫无防备,就这样被她踹下去。 跌坐在地板上的一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愣愣地望着chuang上歇斯底里的女人。 “容爵,我警告你,别以为你仗着我和容氏还没有解约,你就拿合约说事儿,我今天就去辞职!” 轻皱了下眉头,容爵从地板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此时的她哪有昨晚上的脆弱,有的只是女汉子的强悍。 温暖被他看得恼了,吼道,“看什么看?我说要辞职,很奇怪吗?!” 容爵长吁了一口气,低沉着嗓音说道,“看来你睡了一觉,精神恢复得不错。放心,我也不想你继续做模特儿,容氏迟早都是要和你解约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拿这个威胁你。” “真的?”昨天不知道是谁拿这个说事儿的,现在他倒是表现得很大方,以后不会反悔吧? “当然是真的,不过解约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好的,我也正好有别的事情要忙,可能要先搁上一两周。(.)” 他点点头,态度极诚恳,说话间上下打量着她,说道,“不过眼下,我建议你先去洗个澡,昨晚你喝了很多酒,又流了很多汗,冲个澡应该会舒服一些。哦,对了,记得冲澡之前先照一下镜子,我先出去了。” 他刻意上下再打量了她一圈,嘴角泛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然后转身出了卧室。 温暖感到莫名其妙,待他将门关上,她就冲进洗手间里,仔细一看,脸上不由得红一阵白一阵。 难怪他的眼神似笑非笑,原来她昨晚宿醉,今早两只眼睛变成了可怕的熊猫眼! 她气恼地回到chuang上,重重地躺下,深吸了一口气,把脸蒙起来,脑子里开始回忆昨晚上发生的事儿,这才想起好像在酒吧里见到容爵,又被他抱上车,并被他抱进房间里,他替她擦拭身子,而她拽住他的手,赖着不让他走的情形…… 自己从来不会酗酒的,更不会为了感情的事而酗酒,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他偏要出现?最可恨的是还让他看到自己挂着眼泪求他不要走的样子…… 太丢脸了!!! 想想昨天她之所以会跑去一个人喝酒,是因为她气恼自己,气恼容爵对她来说就是致命的,这么多年即使死过一次,她还是会重蹈覆辙,也还是会掉进他的温柔陷阱。 如果能暂时忘掉他,她宁愿承受宿醉后的疼痛,一醉方休,于是她一个人在酒吧里买醉,谁知他还是找来了…… 但是,不得不说,即使她昨晚醉得那么厉害,但见到他之后,她的心跳还是会无法抑制的加快,她依然觉得,只有他的怀抱才让她觉得安心,隔着薄薄的衬衫可以清楚地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还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那种极富诱~惑、自信又残酷的男性气息,叫她又爱又恨。 她忍不住抱住他睡过的枕头,凑上去狠狠地吸了一口,深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蓦地,她又甩了甩头,怎么会忘了他现在已经是有妇之夫,不是她该觊觎的了,她该与他保持距离才对! 可是,她又想起昨天他来追她,说自己有不可说的秘密,是情非得已的权宜之计……想起那些话,她又有些动摇,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叩叩叩―― 一阵清脆有规律的敲门声唤醒了温暖的思绪。 “谁?” 苏珊的声音从外边传来,“温暖,你洗好了吗?洗好了的话,就赶紧出来吃早饭吧。” “哦,我还没来得及洗,要不你先吃吧。” “没事儿,我等你。” 空调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关掉,窗帘半掩着,一缕清风飘然而至,却仍然无法改变夏季的闷热。 温暖身上的确出了很多汗,身上黏湿了一片,让她感觉极不舒服,用手轻轻揉了几下太阳穴,她决定去冲个澡。 温暖洗完了澡出来,打开卧室门时先探了颗脑袋左右看了看,发现容爵已经走了,这才舒了一口气。 苏珊笑道,“容少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了,你快出来吧,不要磨磨蹭蹭的,待会儿迟到的话,匡大师又该骂你了。” 温暖懵了懵,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我已经跟容爵说过了,我要和容氏解约,所以他安排的那些课都可以不用上了吧。” “容少吩咐过我,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温暖恼了,她巴不得和容爵立即脱离一切关系呢。 苏珊解释,“现在全南城的人都知道容爵和罗素素的关系,对于你和他的过往都很敏感,肯定会有很多媒体在背地里关注你的表现,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宣布和容氏解约,急着和他撇清关系,那不就是自打嘴巴,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温暖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苏珊知道自己的话占理,莞尔笑道,“所以你就是再觉得委屈,也得先忍一忍。” 温暖噎了半晌,又问,“那我得忍多久?” “至少得一个月吧。” 一个月? 温暖蹙了蹙眉,好吧,不久一个月吗?咬咬牙也就过了! “行,一个月就一个月!” 慷慨豪情地说完,温暖端起面前的一碗水果粥猛灌了好几口,一旁苏珊偷偷瞄了她一眼,心想还是容少有办法,也就只有他才能哄得住温暖。 只是不知道她能挺多久呢?毕竟,现在全南城的人都知道容爵和罗素素已登记结婚,大婚仪式近日即将举行,而温暖曾和容爵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多少是受人关注的。 即便她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肯定是难受的吧,再加上温爸温妈偶尔打电话来逼供,温暖是日日过得如履薄冰。 除了要上培训课以外,她几乎足不出户,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看肥皂剧,新闻是不看的,电脑也是不开的,就连报纸也是不买的,一切与外面世界有联系的媒介她都谢绝不敏。 当然,连手机也是关机了的,容爵有任何事情都只有通过苏珊,并且连日来温暖都暂住在帝豪名苑,她不敢回家,担心一回家,所有人都要问她和容爵之间是怎么了。 她懒得回答,不,准确地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偶尔,容爵会来找她,借口蹭饭跑来帝豪名苑,也有的时候回去匡野的工作室找她,都被温暖拒绝了。 一开始每天会给她打上十几通电话和数条短信,会抽空跑去见她四五次,被温暖久了,渐渐地,他不来找她了,每天只发三四条短信给她,都是自话自说,将他每日的形成用最简洁的话发给她。 温暖总是置之不理。 表面上看,她每天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绝口不提容爵,就好像已经忘掉他的存在似地,但苏珊看得出来,她其实一直都过得小心翼翼,她在强逼自己不去想,不去触碰那些敏~感的话题,似乎只有这样,她就真的一点儿烦恼都没有了。 直到有一天,苏珊接到容爵打来的电话。 温暖抬起眼皮瞅了苏珊一眼,知道那是容爵打来的,但是她懒得问他打来电话做什么,倒是苏珊挂断电话后,非常严肃地看着她。 “温暖?” 温暖正在做瑜伽,听见苏珊的呼唤声,她没有扭头,只是应了一声,“什么?” “容少明天大婚。” 温暖的背影微动,只是很细微的一僵,但还是被苏珊捕捉到了,她小心翼翼地说,“容少说,他想见你一面。” 口吻,似在征询温暖的意思。 沉思了好一会儿,温暖回答,“告诉他,以免让人误会,就还是不要见面了吧。”话落,她继续手里的动作,就好像容爵大婚的消息与她来说丝毫无关痛痒一般。 其实温暖的窒闷只有她自己知道,起身收拾起垫子,然后往卧室的方向走去,苏珊似乎看见了希望一般,睁大眼睛问道,“是不是改主意了?” 温暖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关门前撂下一句,“我要洗澡。” 苏珊看着那道门被掩上,不由得摇摇头,长长地叹息一声。 温暖进到卧室里,并未第一时间进浴室,而是坐在书桌前拿起手机凝视了良久,最后选择了开机键。 刚打开,立即跳出容爵数十通未接电话和短信,她心口一酸,咬了咬唇又要关机,手机恰在此时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容夫人唐绾绾的名字。 NO285 大婚前夕(上) 【小说阅首发】 刚打开,立即跳出容爵数十通未接电话和短信,她心口一酸,咬了咬唇又要关机,手机恰在此时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容夫人唐绾绾名字。(.无弹窗广告) 温暖踌躇了一下,但还是决定接听,“……容夫人?” 一听这称谓含着几分生疏,唐绾绾轻轻叹口气,“温暖,我有些话想跟你谈一谈,你能不能抽个空过来,我们见一见?” 温暖迟疑了一下。 “怎么,你不方便?” 温暖想了想,微笑应道,“我……今天可能不行,能不能改天?” 改天就迟了,眼看着明天就是容爵和罗素素大婚的日子,唐绾绾可不想再拖下去,这两个孩子都是拗脾气,若没有个中间人调和一下,恐怕他们俩就真的要分开了。 唐绾绾出声相劝,“温暖,就今天吧?” “这……”温暖鼻头一酸。 她知道唐绾绾找自己谈话的原因,也知道只要自己见了唐绾绾就一定会心软,所以她坚持道,“伯母,如果您是想安慰我,我想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毕竟事到如今,不管我怎么想明天容爵的婚礼都是要举行的,所以,请恕温暖无礼了。” 唐绾绾顿时语遏,温暖说的没错,毕竟要和别人结婚的是自己的儿子,她找温暖,还不如找自己的儿子好好谈一谈,于是只得放弃。 放下电话后温暖静静地坐在沙发里,一坐就是十分钟,直到苏珊催她去匡野那里。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的后果是越来越心烦气躁,即使手里忙着针线活,她的心思也不在工作室里,终于一不小心,一颗针就扎在了手指尖上。 “啊——”她痛呼一声,赶紧将受伤的指头放进嘴里吮吸起来,一股刺刺的痛感就从指尖传至每根神经末梢,再至心窝深处。 匡野低沉的嗓音从身旁传来,“算了吧,我看你今天状态太差,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呃,其实我不用……” “叫你回去休息,你就回去休息,哪儿来那么多啰嗦?!” 温暖愕了愕,只得闭了嘴,匡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丢下手里的东西拿起手机,然后拨了一串号码。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温暖听见匡野说,“苏特助,麻烦你马上把她给我领走,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来上什么课!” 说完就挂掉电话,他将手机随手丢在桌上,手机啪地一声,重重地落下来,发出的声响吓了温暖一跳。 她咬了咬唇,没来由地眼里蓄起了眼泪。 不一会儿,苏珊就进来了,见到温暖眼里的泪水,小心翼翼地问,“温暖,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摇摇头,捂着被扎伤的手指匆匆走出去,苏珊就追在她后面跑出去。 苏珊跟着上了车,见状不忍地问道,“要不,我打电话让容少来看看你,你们俩……好好谈一谈?” 温暖没有说话,苏珊也就不敢轻易发动车子,车后座传来温暖隐隐的抽泣声,不一会儿她似乎好些了,苏珊听见温暖说,“苏珊,送我回帝豪名苑吧。” 苏珊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从后视镜里看见温暖别开脸望着窗外的样子,她只好闭嘴开车。 整个下午,温暖都呆在家里无事可做,然而脑海里一直萦绕着一句话——容爵明天大婚。 她一直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短信,然而真正得知这条消息时,她还是会心慌慌。 明天,就在明天,他就要和罗素素步入结婚礼堂了…… 他说和罗素素登记结婚是假的,那为什么还要和她一起走入结婚礼堂?为什么?! 她一遍遍拿起衣兜里的手机,又一遍遍放下,天知道她心里有多慌乱……最后一次将手机拿起来的时候,电话忽然响起来。 此时金碧辉煌的ktv包厢里闲散地坐着三人,其中一位陌生面孔的俊容男子正眯着一双晶亮的黑眸在匡野身边倾听,待匡野讲完电话,他急急追问:“怎么样?” “她答应来,”匡野挑挑眉,“现在她可是我的学生,她知道敢不听我话的后果。” “啧啧啧,看看你刚才打电话时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难怪媒体们都误传你是个gay。” 冷子傲嫌弃地摇摇头,说完,扫了那名陌生男子一眼,笑道:“少翎你搞什么鬼?是不是在瑞士待得太久把你待昏头了,为什么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要见容爵的前女友?今晚不是说好了,给容爵庆祝告别王老五的吗?” 冷子傲嘴里说着,心里却想的是:做人怎么可以那么坏,居然想看好戏,不过话说回来,他也很想看呢。 东方少翎、匡野还有冷子傲都是容爵小时候起就认识的朋友,匡野做了服装设计师常年不在南城,而东方少翎也一直待在瑞士攻克他的生物学博士,这次容爵大婚,大家好不容易才能聚在一起。 东方少翎不答反问,“你们有没有听过容爵唱歌?” 匡野挑了挑眉,“还别说,真没听过,怎么,他五音不全?” 东方少翎嗤笑出声,“待会儿等他来了你们就知道了。” 匡野一脸怀疑,“真的假的?你确定他愿意唱?据我所知,他可是不轻易出卖自己的歌喉。” “只要有那位温小姐在,他肯定会唱。” 听出他话中有话,冷子傲开始逼供,招架不住的东方少翎只得双掌一摊,“记得有一次我去容爵留学的常春藤精英商学院见他,那时候他刚开始留学生涯,那天他整个人失魂落魄,我就陪他在公寓里喝酒,喝着喝着他就唱起歌来。当时他一点没哭,但每一个从他嘴里唱出来的词都让我觉得,他已经伤心得不想再活下去,听得我鼻子直发酸,还以为他是不是因为不适应国外的留学生活而伤心呢,谁知他唱完之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话。” 冷子傲好奇到了极点,“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找不到她,我还以为他说的是离家出走的容夫人,结果……” “结果什么?” “他神情呆滞地说,温暖,他找不到她。” 冷子傲和匡野对望一眼,真是没想到,容爵对温暖的感情从那时候就这么深了啊。 “第二天醒来,他却什么都不再说,等到我走了之后,他整个人已经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除了学习就是工作,我隐约感到他的变化是因为温暖而起。” 说到这里,东方少翎叹了口气,“因为我出国得比你们都早,也没见过她,对她是好奇到了极点,所以我很容易就记下了她的名字,我跟我说这次回国,无论如何也要见识一下那位温小姐是何许人也。” 说话间,穿着白衣素裙的温暖已然推门而入。 东方少翎站起身,走到她跟前笑道,“温暖,你好,我是东方少翎,第一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温暖有些摸不着头脑,打电话给她的是匡野,说什么采集信息,她就纳闷怎么会跑来ktv采集信息,却不想包厢里除了匡野还有冷子傲和另外一个自称东方少翎的陌生男子。 不解归不解,随即又展开笑容,“你好。” 点点头,她挑眉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匡野,只见那位“严厉”的匡大师装作没见到她似地,斜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她蹙了蹙眉,只好找了个空位子坐下,东方少翎就对冷子傲招了招手,“问问容爵到哪里了。” 冷子傲拿出手机拨给容爵,“就差你了,什么时候到呢?” 还没说完,手机已经被东方少翎夺了去,他刻意拔高音量,大喇喇地说道,“容爵,你小子还不来我就跟温大美人合唱了啊!” 听说温暖在,容爵明显一怔,“……她也在?” 东方少翎嗤笑一声,“你说呢?”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温暖听说容爵要来的时候,就开始慌了,见东方少翎挂了电话她就站起身来,“既然是你们男人的聚会,我看我一个女人还是不要搀和了……你们玩得高兴一点儿,我先走了。” 正准备抬脚,容爵已经推门而入,原来刚才冷子傲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到ktv的大厅了。 温暖抬起眼皮一看,就跟容爵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她一下子呆住,而容爵则浅浅一笑,很自然地依着温暖坐下,而她的眼角收入一旁东方少翎和冷子傲忍笑的表情,多少有丝尴尬。 东方少翎适时打破僵局,捞起桌面上的遥控器,朝容爵说道,“老朋友,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我不——”唱字还没有逸出,眼角不经意落在温暖埋首的额顶上,容爵顿时改了主意,“来一首《我心永恒》。” 温暖不自然地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大口。 他竟然堂而皇之抬起一只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音乐声响起时,他的手挪到她的肩头,顺势拥她入自己的臂弯里。 温暖全身僵直,敢怒却不敢言,碍于面子只得强忍着,而他却压低嗓子,靠近她耳边,柔声唱起来…… NO286 大婚前夕(下) 【小说阅首发】 温暖全身僵直,敢怒却不敢言,碍于面子只得强忍着,而他却压低嗓子,靠近她耳边,柔声唱起来…… 他低沉醇厚的歌声在温暖心中引发的震撼难以形容,仿佛降低为古琴银色低沉的伤感吟唱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侧脸,低回软语地唱着情歌。 温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他的歌声震得溃散,几乎握不住酒杯。 当匡野突然打电话要她来ktv的时候,她该是想到会见到容爵的,为什么没有拒绝?是因为她心里其实也是渴望见到他的吧。 用尽全力撑到一曲终止,她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奋力甩开他的桎梏,容爵愣了愣,只错失那短暂的一秒,她人已走远。 一直不作声的其余三人对视一眼,东方少翎端起酒瓶跟身旁的冷子傲碰了碰,低声说道,“打个赌,我赌容爵那小子一定会追出去。” 冷子傲扫他一眼,“废话,那还用你说。” 说笑时只听见耳边一阵风扫过,容爵的身影已翩然追出去。 出了包房的温暖早已忍不住,凝集了许久的泪珠一颗颗从眼睛里滑落下来,心口酸涩得透不过气,她信步下楼,走到大门外的夜空下。 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坐上计程车离开,而是懵懂迷茫地一直往前走,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在大街上游荡,不找谁,不问路,不看方向,不看街道,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一直走,一步步地走,走到哪里都无所谓。 容爵开车出来时找了一大圈,后来终于在一条街上找到了她,他喊了几声温暖都不搭理他,他只好停下车追了过去。 担心她排斥自己,他不敢挨得太近,只是默默地跟在身侧,一直陪她往前走,时不时蹙眉看她一眼。 温暖以为他已经走了,心里没来由地窝火,心想他还真的走了,没想到倏然回头时便看见了身侧的容爵,一下子懵了。 心情很复杂,不知是喜还是悲,亦或是愤怒,他没放着她不管自己走开,她感到莫名地心安,然而瞬间又变得火大,瞪一眼容爵,问,“你不唱歌了?” “我更愿意陪着你。”容爵简单地回答。 温暖咬牙,骂道,“假惺惺!” 话落,转身继续往前走,容爵就又跟着她。 他见温暖神情镇定,但脸颊上有薄薄的红晕,想必是火气,颈间的青筋随着呼吸的起伏时隐时现,只怕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了。 他替她心疼,紧跟几步走上去,拉住她说,“温暖,你心里不舒服的话就发~泄出来吧,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让你好过一点儿,怎样都行。” 然而她依旧对他不理不睬,一直往前走,最后终于走不动了,看见一侧有个小小的公园,便走进去,找了个面朝人工湖的凳子坐下来。 听见身后的容爵的脚步声似有走近的意思,她骤然出声,喊了一句,“你不要过来!” 容爵足下一顿,果然不再靠近,但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公园里,就远远地守着她。 此时天色开始变化,风势也刮得越来越猛,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了,他赶紧在一个小摊那里买了一把雨伞。 而温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湖面一直坐着,看着如镜湖面好让自己的心渐渐趋于平静,忽地一颗水珠落在她的脸颊上,她随手抹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原来是下雨了。 夏天的雨总是来势凶猛,瓢泼般从天倾泻而下,然而温暖连躲雨的意识都没有,就一直傻傻地坐在长凳上淋着。 一把大伞忽地罩住她的头顶,是容爵。 她并不感到意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那把大伞的庇护。 容爵叹口气,想拥她入怀,温暖甩了甩手,想要甩开他,然而他的力道很大,坚定地紧拽住她不放。 她咬着牙不出声,只是一下接一下地推,而他就是不松手,推的不管用,她便开始捶打和挣扎,而容爵依旧紧紧拽住她的胳膊不放手。 温暖又气又恼,“为什么?为什么!既然你要和罗素素举行婚礼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容爵没有说话,只是蹙了蹙眉,一手撑伞,另一只手则紧紧揽住她的腰将她拥入怀里。 即使他手里拿着一把伞,可温暖依旧摆脱不掉他的桎~梏,只能由着他抱住自己,而她只是发~泄地捶打着他的背。 温暖实在是憋不住了,委屈瞬间泛滥,她抽噎得不能自已。 一瞬间所有隐忍的情绪仿佛瞬间找到了出口,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一下下地捶着他的背,眼泪涓然落下。 她的肩头不住轻颤,细弱倔犟的身影完全是属于女人的柔弱,即使她平时看起来再坚强,再冷漠,再无所谓的样子,此时此刻也是柔弱的让人心疼。 容爵虽然不忍,却也感到欣喜,这个女人再不会如以前那样无所谓地把他让给别的女人,现在的她会因为他而痛哭流涕,会因为他黯然神伤,会因为他心酸吃醋,会因为他而知道发~泄反抗了。 他就紧拥着她,大掌枕住她的脑袋,把她摁在自己怀里,任由她的眼泪鼻涕浸湿自己的衬衫…… 等到她终于哭累了,埋在他怀里喘气抽噎时,雨也停了,他这才弯腰将她抱起来,去开车。 温暖上了车就歪着脑袋闭上眼睛就睡过去,容爵知道她是不想理他才装睡的,也不揭穿她,一路沉默,将车开回帝豪名苑。 到楼下分手时,容爵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只是看着,准备下车的温暖觉得他有话要说,又坐回来,没好气地问:“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牵住她的手,这一次她没有挣扎,只是别开脸不看他那张妖孽的俊脸。 看来她对他的抵触情绪还是那样大,也难怪,若是换个角度,若是传出她和别的男人登记结婚的消息,他的脾气该是比她还大,怕是要操上家伙去找那男的吧? 说不定还会把她生吞活剥了,想来是他幸运,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容爵不无自嘲地弯弯唇角。 他摇了摇头,唇边一抹无奈和复杂稍纵即逝,然后从衣兜里掏出某样东西,摊开的掌心中躺着一把别致的钥匙。 “温暖,我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愿意听,一定当我是在为自己辩解,不过,我只求你这一次。” 她定定地看着车前的挡风玻璃,不做声,也不回头。 “我知道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决定和罗素素联手,明天和她一起演一场戏,对你来说都是一种伤害,虽然我爱的是你,和她结婚的事也是假的,但毕竟是隐瞒了你。原本是想要给你永久的幸福,却想不到给你带来新一轮的伤害和折磨,一次次带给你这样的大的悲戚,已经远远背离我想你幸福的初衷,我应该考虑到你的感受。” 他的话有明显的悔意,隐隐约约带着自责和苍凉,温暖听得心疼,终于扭过头来看着他的双眼。 她不解,为什么他会说和罗素素结婚是假?明天要演一场戏?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什么意思? 容爵握住她的手,将那串钥匙放进她的手心里,说道,“我不求你的谅解,只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手里的冰凉令温暖愕然一愣,她抬头看向容爵柔怜的双眸里,“这把钥匙是……” 容爵微微地颔首,“还记得老宅以北的那栋湖滨小屋吗?” 温暖愕然,“那栋被你改造成两层楼的小屋?” “对,这把钥匙就是那栋小屋的钥匙。温暖,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相信我,就在明天拿着这把钥匙去湖滨小屋等我好吗?我会在那里一直等你,等到你肯原谅我为止。” 明天?为什么是明天?温暖彻底蒙住了。 “可是,明天不是你和罗素素……”结婚的日子吗?她微微一梗,连说“结婚”两个字都困难,仿佛如鲠在喉。 他轻轻一笑,包住她的手心,让她稳稳握住那把钥匙,“记住,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肯原谅我为止,不见不散。” 这一晚,注定无眠。 温暖把自己丢在chuang上,睁眼看着天花板许久,手心里一直紧紧拽住那把钥匙,心里矛盾重重。 是信他,还是不信他?若说不信他,可温暖隐约觉得那栋小木屋里似乎隐藏着某个答案;若说信他,她又想不通,既然他都要和罗素素步入结婚礼堂了,凭什么还要她等着他? 越想越心烦意乱,她想明天起来肯定是又要起黑眼圈了,不行不行,必须得睡,要不然会被温柔误会因为明天容爵大婚,她才睡不着的! 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 数羊这一招对温暖没有一点效用,所以试也不用试,还有没有什么催眠的好法子? 左侧身…… 右侧身…… 还是没有睡意。 翻啊翻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早上被手机闹铃吵醒,温暖萎靡不振地起来漱洗,等到她回到chuang边时,却发现一件很糟糕的事―― 天啊,那把湖滨小屋的钥匙不见了! ―――――― ps:最后的大高朝在即,求月票啊~~~~~ NO287 最后的大高朝1 【小说阅首发】 温暖急得不得了,开始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到处找钥匙,苏珊听见卧室里传来奇怪的声响,便走进来问她,“温暖,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珊,你有看见一把钥匙吗?很别致的钥匙,是铜色的,很小巧,跟一般的钥匙不太一样。” “我不知道啊,谁给你的钥匙?容少?” 温暖没有作声,就这么跪在地板上到处翻找着,看她那副样子苏珊猜到八成就是容少给她的了,又问,“他什么时候给你的?” 温暖咬了咬唇,终于点了点头,说,“就昨天晚上。” 就知道你紧张容少,连他给的东西都那么宝贝。 苏珊失笑出声,走过去轻拍温暖的背,安慰道,“你先别急,这钥匙就算是丢了也是丢在家里的,要不你先吃早饭,吃完饭再慢慢找,一定会找到的。” 温暖哪还顾得了吃饭,找来一个电筒就趴在地上找起来,最后终于在chuang脚下找到那把钥匙。 她赶紧将钥匙掏出来,这次不敢再拽在手里,而是找出一根链子,将钥匙套进去,贴身戴上,做完这所有的事,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苏珊催她,“好啦,既然找到钥匙了,就出来吃早饭吧。” 温暖没有食欲,自从起床到现在心跳都一直只增不减,想要冷静下来却办不到,眼角总是不经意间就掠过墙上的时钟,发现指针已经转到了八点四十五分。 她有些失神,心想这个时候,容爵他是不是已经穿上了礼服,坐上了婚车,驶往罗家府邸,准备迎接新娘子罗素素了? 苏珊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温暖,你昨晚上是不是见过容少?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想起心口上戴着的钥匙,温暖欲言又止。 苏珊叹息,“你啊你,凡事都喜欢憋在心里,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可能会憋坏你自己的?!” “我……只是不知道如何说起。[]”她一边支吾着,一边再次看看时钟。 视线最后停在客厅里的那台电视上,听闻今天罗容两家大婚是现场直播,电视里这会儿应该有婚礼的报道了吧? 坐在餐桌对面的苏珊已十分不耐,替她着急起来,“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就从你的烦恼开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呗。” 说着,越过桌子牵起她的手,继续道,“温暖,其实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最好的闺蜜了,即便我不是你的特助,你不是我的上司,我也把你看作是最好的朋友。” “苏珊……”温暖吸了吸鼻子,眼眶不由得红润起来。 “好啦好啦,跟我说说吧什么情况吧,就算我帮不上忙,你把我当垃圾筒一样的倒倒苦水也好啊。” “垃圾筒?”扑哧一声,温暖终于破涕为笑。 于是,将昨天和容爵发生的事情,包括钥匙的事儿也都说了出来,听完温暖陈述,苏珊再也忍不住发飙了。 “温暖啊温暖,从很久以前我就想骂你了。” “骂我?”温暖不解,没想明白为什么该被骂的是她? 苏珊义愤填膺地说,“这一次,温暖,你是真的冤枉容少了,虽然他的做法的确很让人容易误会,不过,他这么做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说实话我也忍到了极限,不过反正今天这件事就要落幕了,那我就跟你坦白了吧。” 说着,苏珊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中午的时候,哦不,说不定要不到中午,只需再过两个小时,等罗振廷落入圈套后,这件事就可以告一段落。” 温暖不明白,为什么又扯上了罗素素的父亲,罗氏企业的董事长罗振廷? 苏珊解释道,“罗氏企业原本属于罗素素外公的产业,罗振廷早就觊觎罗氏,想要将起占为己有,他打算让自己的私生子接管罗氏。(.好看的小说)罗素素知道这件事后找到容少求他帮忙,两个人决定以假结婚的名义骗取罗振廷的信任……” 苏珊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将容爵和罗素素举办婚礼的前因后果讲了个明明白白,温暖由一开始的不解,到惊愕,再到后来的沉默不语,脸色在十分钟内幻变千色。 “……所以,容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只是障眼法而已。我想,今天的婚礼上,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苏珊终于讲完后,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端起餐桌上的水杯猛灌了好几口。 “怎么样,这下子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想要骂你了吧?温暖,不是我说你啊,你总是这么自卑,还这么小气,总是不相信容少心里只有你,我跟你说啊,你要是不相信容少那就把他让给我好了,要是有这么个用心又长情的极品男人爱着我,我早就梦里笑开花了,哪会像你这么不懂珍惜!” 温暖根本没有听清楚苏珊的一番唠叨,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原来真的是她误会了他,是她辜负了他,一直以来总是他在付出,而她却总是瞻前顾后,就好比这一次,稍有变化她又打算将他推开…… 她真想狠狠打自己一个耳光,哦不,光打一个耳光根本不足以表达她的歉意和愧疚,她应该当着他的面…… 蓦地,她脑海里回响起容爵的柔声蜜语,“记住,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肯原谅我为止,不见不散。” 对!他说过,他会等她,在那栋湖滨小屋等着她! 手指尖下意识地触摸到胸口上戴着的那把别致钥匙,眼前突然一亮,温暖不由分说站起身,推开面前的碗筷,随手操起苏珊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兴奋地说道,“苏珊,车钥匙借我一下。” “喂,你要去哪里?不会是去抢婚吧?” “不是!” “那是去哪儿?” “湖滨小屋!” 苏珊起身追出去,却早已不见了温暖的身影。 温暖驾车飞速奔向那栋湖滨小屋,此时此刻,容爵是否穿着白色礼服和罗素素站在教堂里举行婚礼已显得不重要了,应该说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只想着一件事――她要先赶去湖滨小屋等着他,他要在打开房门的一刹那,看见她真真切切地站在小屋里等着他,她要亲口告诉他,该说对不起的是她,是她错怪了他,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 车子飞似地行驶在道路上,温暖心里难以抑制地激动,抓住方向盘的双手微微发抖,恨不得车子长了翅膀似地可以直飞目的地。 她一门心思想要尽快赶到湖滨小屋,视线始终直视前方,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帝豪名苑出来的时候,身后就一直跟了一辆神秘的黑色轿车。 黑色轿车内,一名戴墨镜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正在打电话,“罗董,我已经跟上她了……放心,她没有发现……好,我知道了,等你的指令。” 电话那头的罗振廷挂断手机后,唇边勾出一个莫测高深的冷笑,转身时看见罗碧莲从休息室里走出来,他迅速换了一个表情,看似紧张万分地迎向她。 “哎呀,碧莲,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在休息室里等着就好了,外面的事儿我来张罗就行了。” “那怎么行,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女方家长,作为素素的母亲,我必须尽一份责任,”罗碧莲脸色惨白地说,但难掩脸上的喜悦之色,说话间她又担心地说,“已经都十点了,为什么容爵和素素还没有来?” “放心,刚才我打过电话,素素刚化完妆,一会儿容爵就接她过来了。” “嗯,那就好,可千万别迟到啊。” “你放心,不会的。”说着,罗振廷搀扶着罗碧莲回到休息室。 ―――――― 罗莎公主,南城最好的影楼。 化妆师小心翼翼地替罗素素挽起长发,露出来精巧细致的耳垂,两枚漂亮的耳坠,衬托出她的天生丽质,让她看起来比往日还要艳丽了许多。 虽说是演戏,但看得出来,罗素素在这场婚宴上仍然下足了功夫。 除去往日妩媚性~感的衣裙,换上了洁白的婚纱,让罗素素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高贵典雅,少了几分世俗的妖娆,倒是真有几分新娘子的模样。 而容爵则是一身白色礼服,略显欧化的质感,那种渗透了上流风雅的气质让他更起来格外俊逸脱俗,也只有他才能驾驭白色,迷人中淡冷的魅惑叫人致命。 即便只是一场戏,罗素素也了无遗憾,也算是满足了自己一份小小的虚荣心。 “走吧。”容爵抬起一只胳膊。 罗素素点点头,起身挽住他,“祝我们一举成功,合作愉快!”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坐上了婚车,驶往市区最大的一座教堂,在那里,双方父母,罗振廷、罗碧莲、唐绾绾还有容皓天都早已等候多时。 不仅如此,因为是现场直播,大教堂里早就架满了各个媒体的摄像机,想必此时此刻不少关心此事的人们早就坐在了电视机屏幕前,收看这一场盛世婚礼的现况。 准时十点半,婚礼进行曲响起,大门被拉开,罗振廷挽着罗素素的手一步步走进教堂…… ―――――― ps:曾参加过几次教堂婚礼,教堂婚礼跟一般的酒店婚礼仪式不同,通常提前在十点半举行,仪式完成后会将宴席摆在就近的酒店内,希望这一点不要被亲们当作是bug了。另外,亲们给力一点,今日满20张月票的话会有加更哦,现在已经有12张,再多8张轻尘就会加更哦,求支持! NO288 最后的大高朝2 【小说阅首发】 准时十点半,婚礼进行曲响起,大门被拉开,罗振廷挽着罗素素的手一步步走进教堂…… 当欢快的交响乐声停下时,教堂里,罗素素已经走到了容爵面前,容爵从罗振廷的手里接过罗素素的皓腕,彼此相视一笑。(.) 大教堂里坐满了来宾,不是商贵就是权要,不是名流就是明星,几乎每张脸孔都可以被电视机前的观众叫出名字来,身穿严整黑袍的神甫也已肃立在旁,安静地等候着两位新人走到台上。 直到此时,罗素素才开始紧张。 她脸色微微发白,容爵微微蹙眉,在牵着她的手面向神甫的时候,悄声在她身前低语,“放轻松点儿,我把一切都打点好了的,你只需面带微笑即可。” 说着,容爵使了个眼神给身侧一直候着的伴郎冷子傲,只见他悄悄斜退半步,避开众人的视线从裤子口袋里悄悄拿出震动着的容爵的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阿ben的号码,他以手轻掩,“喂,阿ben,怎么样?人都过来了吗?” 阿ben似乎在那头说了些什么,冷子傲微微点头,面色露出一抹兴奋的喜色,然后他悄然转身又回了容爵一个ok的手势。 眼角余光收进冷子傲的动作,背对着所有人的容爵面上露出一抹笃定的淡笑,他不动声色地朝神甫给了一个眼神,说道,“请开始。” 神甫依言打开圣经,开始诵念祷告。 冷子傲暗暗深呼吸,把手机放回衣兜里后,又取出装着戒指的绒面小盒,表情反倒比容爵还要紧张,罗素素轻轻瞄了两人一眼,脸上的微笑不知何时已变得有点儿僵然。 她又偷偷捏了一把汗,悄悄回头想要朝台下的某个点看去,容爵发现后低喝,“别乱动!想要让罗振廷看出破绽吗?!” 罗素素心里一抖,双~腿差点儿站不稳,台上神甫说了些什么,她全都没听见, 这时候,诵完祷告的神甫抬起头来,问道,“容爵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娶新娘罗素素为妻,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容爵面上的微笑全然退下,变得有些说不出的森冷,淡无表情地勾了勾唇,他缓缓逸出,“我――” 四周骤然俱静,容爵那刻意拖长的尾音,在整个教堂内显得异常魅异…… 恰在此时,大教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重重的大门发出突兀的“吱呀”声,使得众人全都惊怔地回首看去,只见数名身穿公安制服的干警堵在教堂门口。(.好看的小说) 为首的一名警察环视整个教堂,然后视线定焦在罗振廷的身上。不少来宾都认识他,此人正是南城公安局经侦大队队长季云龙。 季云龙朝容爵歉意地颔了颔首,说道,“抱歉有公务在身,打扰了两位的喜事,还请恕罪了。” 话落,他挥了挥手,身后两名警察大跨步朝罗振廷走去,罗振廷傻在当场,完全不曾料到这件事的发生。 三名干警大步来到罗振廷的身前,其中的季云龙双眼直视罗振廷,硬~梆~梆地问,“请问,你是罗氏企业董事长罗先生吗?” “你们是谁?没看见这里正在举行婚礼吗?!”罗振廷怒火大作气势汹汹地反问。 “我们是南城市公安局经侦大队的,”季云龙拿出证件,在罗振廷面前一晃,板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罗先生,我们破获了一桩金额高大10亿美元的特大逃汇案,现在我们有足够证据怀疑你与这桩逃汇案有重大关系,请跟我们去一趟公安局协助调查。” 罗振廷懵了,“什,什么逃汇案?关我什么事?!” 他心烦气躁地地左右看了看,挥手开始装疯卖傻,“管你什么案子,今天是我女儿大婚的日子,我不会跟你们去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公安干警!就算是,我……我也有权利找律师!” 找律师就是心虚,季云龙冷冷一笑,根本不吃罗振廷那套,随之怒吼,“罗振廷先生,请你安静!我们破获的这起案件就和你有关,另一位犯罪嫌疑人顾亦琛已经招供了,现在请你跟我们一起去局里接受调查。” “谁,谁是顾亦琛,我,我不认识!”一听说自己私生子的名字,罗振廷顿时慌了,牙齿也开始打架。 “顾亦琛你不知道?他不是你的儿子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他姓顾,又不姓罗!怎么会是我儿子?!” “呵,顾亦琛你不认识,你总认识顾念柔吧?我们已经找到证据,她是你的情人~,而顾亦琛就是你和顾念柔生的儿子,你这个情~人不简单啊,她还牵涉另一桩‘老鼠仓’案,我们有足够证据怀疑你和顾氏母子俩合谋利用8个证券账户买入涉案股票金额3。65亿元,非法获利3186万元。” “你,你,你们搞搞清楚,我是罗氏企业的董事长,什么狗屁逃汇案,老鼠仓案,老子不懂!简直他们的乱弹琴!叫你们局长来!叫石长天过来见我!” 季云龙冷笑道,“我们局长忙得很,他可没有时间亲自来见你。实不相瞒,您的调查令就是我们局长亲自下的。” 罗振廷的双眼瞪得滚圆,像是绝不相信似的。 季云龙说,“罗振廷先生,请你配合一点,不要让我们采取强制手段,那就不好看了。” 罗振廷铁青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一对鹰眼里流露出绝难掩饰的惊慌之意,他从季云龙的眼里读到了极其坚定的眼神。 这位经侦大队队长是真的敢动手,才不管他是谁。再说了,他既然找到了这里,定然是有确凿的证据,就不可能不明了自己的身份。 看来,自己的死期果然是到了。 罗振廷沮丧着头,一言不发,举步朝教堂门口走去,几名警察左右散开,前后簇拥着他,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口。 身后,所有来宾都张大了嘴,呆若木鸡。 罗碧莲一张惨白如纸的脸比之前更加灰白,罗振廷离开座位的一瞬间,她整个人也不支倒地,罗素素惊慌失措地扶住她,好不容易把她唤醒过来。 “妈,你怎么样?你不用担心,这是我和容爵事先安排好的。” “素素?原来……你都知道了?”罗碧莲以为女儿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外面有小老婆私生子的事,一直憋在心口不愿意说,这会儿听见罗素素的话,又是心酸又是心疼,眼泪稀里哗啦落下来。 罗素素点了点头,替罗碧莲擦掉眼角的泪水,继而拥住她,说道,“妈,别说了,以后有我陪着您……” 容爵走下来,拍了拍罗素素的肩头,说道,“这里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改天我再亲自去你家,向伯母请罪。” 罗素素点点头,明白两人的合作关系算是就此结束,她噙着泪笑道,“你去吧,快去找温暖,她肯定还和我一样,以为这场婚礼是真的呢。” 容爵再次颔首,起身缓步走向教堂门口。 在他走出教堂大门的一刹那,电视信号中断,屏幕上只剩下沙沙的雪花,过了会儿插进广告,显示直播已经结束,紧紧守在直播摄像头旁的阿ben抬手朝容爵打了个手势,容爵微微勾唇,信步走出去。 罗振廷刚被铐上手铐,还没跨进车里,看见容爵从里面走出来,正朝停车库的方向走去,他说,“季大队长,请再给我几分钟。” 季云龙眯了眯眼,果断地伸出两根指头,“两分钟。” 罗振廷应了一声,扭头朝容爵喊了一声,“容少,请留步!” 容爵蹙了蹙眉,顿住脚步,他回头看向罗振廷,发现他正朝着自己似笑非笑,表情诡异,他略感纳闷,于是折回来。 “罗董事长还有事?” 罗振廷冷笑,“容爵,今天的事是你给我挖的坑吧?” 容爵笑了笑,不置可否。 “果然是你,”罗振廷冷嗤一声,“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告诉你,如果我和我儿子发生了什么不测,我一定会让你付出同等惨痛的代价!” 容爵心中一沉,隐约察觉到罗振廷话中有话,追问道,“此话怎讲?” “呵呵,我早就防了一手,二十四小时派人监视着温暖,只要今天出现了任何意外,马上有人将消息传到我的手下那里,至于后果嘛……” 他刻意一顿,幸灾乐祸地看向容爵,“你可以自己猜猜看。” 容爵的脸骤然变得寒冷,无意识的眸光落在了罗振廷微微勾起的唇角上,他看似平静的脸色渐渐龟裂,继而突然迸发。 只见他忽地抬手一拳捶向罗振廷的脸,罗振廷的半张脸挨了个结结实实,却不怒反笑,诡异的笑声引来陆陆续续从教堂里走出来的来宾们的注目。 “哈哈哈――容爵,你没听说过吗,姜还是老的辣!你给我记住!我和我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会好过!” 容爵气得咬牙切齿,不顾两旁警察的阻挠,伸手就揪住罗振廷的衣领,怒喝,“罗振廷,你个败类!” 说着,他捏紧拳头,抬手又要向罗振廷挥去。 ps:明天精彩继续,跪求大家的月票哈,要是再增加20票,我明天依旧加更哦。 NO289 最后的大高朝3 【小说阅首发】 容爵气得咬牙切齿,不顾两旁警察的阻挠,伸手就揪住罗振廷的衣领,怒喝,“罗振廷,你个败类!” 说着,他捏紧拳头,抬手又要向罗振廷挥去。(.) “住手!”有人大喝一声的同时,几名干警紧抓住了容爵和罗振廷的双臂,将他们俩分开,季云龙走近道,“罗振廷,时间已到,跟我们走吧!” 罗振廷被推上了车,隔着车窗他朝容爵冷笑,车子缓缓开始行使,容爵追着车尾嘶吼,声音如冰刃划破烈日下的天空。 “罗振廷你听着,如果温暖有什么闪失,我会把你和顾氏母子三人一起吊上容氏大厦顶楼露台的旗杆顶端!” 教堂外久久响彻容爵的回声…… 听见他的嘶吼声,阿ben从教堂内跑出来,“容少,不好了,派去保护温小姐的那两名保镖,我今早一直联络不到他们两个。” 容爵脸色变了又变,下一秒,他二话不说就脱掉白色的礼服外套丢给阿ben,并把手摊开,“阿ben,我的车钥匙。” 阿ben懵了一下,而后迅速反应过来,立即从衣兜里掏出容爵的车钥匙,容爵接过来后立即去了车库取车,阿ben也不敢怠慢,立即叫上几名精英的手下跟在容爵身后。 容爵一边开车一边给温暖打电话,很快电话就通了,他迫不及待地说,“喂,温暖,你在哪儿?” 那边传来的却是苏珊的声音,“容少?温暖她出去了。” “出去了?”容爵心里一沉,随后问道,“她是不是去了湖滨小屋?” “是呀……”苏珊听出容爵的声音很急,正纳闷,还想说些什么,没想到容爵就挂断了电话。 他的脸色阴寒至极,身体里有种无形的怨气在慢慢积聚,几乎就要爆发出来了。该死的!是他让她去湖滨小屋的,是他害她陷入危险之中,他不该一直瞒着她的。 满心自责却又无处发~泄,一气之下,他将手机砸了出去,差点儿砸中挡风玻璃,怒气在心里腾升,容爵猛踩下油门,车子以更快的速度驶向湖滨小屋。 ―――――― 湖滨小屋。 用容爵给自己的钥匙打开湖滨小屋的门时,潜入往事的如丝思绪便在脑海里萦绕,温暖往里走的同时,耳边仿佛回响起最后一次和容爵呆在湖滨小屋内的画面。 她一步步往里走,两层楼的小洋房依旧打理得干干净净,厨房里有厨具,儿童房和浴室也都布置得妥妥当当,所有的东西都是崭新的,书柜里摆着整橱古今中外的名家著作,桌上会摆好文房四宝,甚至还有一个属于她的工作室,而后花园里依旧种满了娇艳欲滴的粉红色玫瑰花。 就好像,随时等着她这个女主人入住…… 鼻息间默默泛着酸,他曾在耳边说过的呢喃软语似乎就近在耳边。 “温暖,你别做模特儿了,以后我给你造一间设计室,你可以在家里工作,不用出去辛苦了。” “温暖,你要是喜欢粉红色玫瑰,我就把后院扩大,再多种一百株,好不好?” “温暖,我们生个宝宝吧,其实我想要三个小孩,两男一女,这样就十全十美了。” “温暖,这个世上我只爱你。” …… 眼泪在一刹那间不可抑止地流下来,温暖窝在沙发上,脑袋埋在双膝中间,抽泣得不能自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哭累了,哭声才止住,擦干脸上的眼泪,她决定找些食材来,一边做饭一边等容爵。 既然想要跟他道歉,那就亲手做一顿他爱吃的饭菜以表歉意吧。 主意打定,她便起身朝厨房走去,没走出多远,忽地听见后院里传来某种声响,她懵了一下,以为是容爵,便走过去唤道,“容爵,是你吗?” 然而,出现在她视野里的人并不是容爵,而是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穿黑色t恤的陌生男人,他把帽檐压得很低,皮肤黑黑的,温暖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顿时吓到了,“你是谁?!” 男人微微抬起头,那一瞬间,温暖在他的眼里看到一丝肃杀的气息,顿时骇然,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恐怕遇到挟持了,于是机灵地掉头朝厨房跑去。 如今的温暖比不得之前,在c市的那一年可不是闲着的,这也是她对夜天昊心怀感激的一方面,那一年她学会了枪法和搏击,基本的防身术还是很拿手的。 虽然近身搏击她并不擅长,因为身材比起男人显得娇小且没有力量上的优势,往往需要靠辅助的工具,以及脑子取胜。 事实上,罗振廷并不打算害了温暖,并且他低估了温暖的能力,派去的人也并非是容家那样个个都是黑~道精英,所以在跟温暖搏斗的过程中并没有吃多少好处。 之间温暖的拳头挥向他,正对着他的喉结,他接住她的拳头,同时小腿被温暖用力一蹬,顿时男子单膝跪在了地上。 男子张大了嘴瞪大了眼,讶异于温暖的实力,立时像打了个鸡血似的斗志昂扬起来,不再小觑了温暖,开始用上了百分百的力道。 他搭上了她的肩头,一个用力,“次啦”一声响,温暖白嫩的肩头露了出来,男子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温暖咬了咬牙,趁他无防备的时候一脚踹中其命~根~子。 男子被踹得不轻,脸色腾地变成了酱紫色,温暖伸出双手抓挠他的脸,像一只爪子锋利的猫,在他面前叫嚣着。 男子被彻底惹怒了,拽住温暖的胳膊拖至外面的游泳池边,似乎要将她拽进池子里,温暖眼疾手快地曲肘撞向他,男子只觉得喉结一痛,双手松开的同时身子往下坠去。 “噗通”一声,男子始料未及,一头扎进水中。 这个女人如果想要就这么摆脱他,那就是大错特错了。男子落水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他伸手抓住了温暖纤细的脚踝,手臂肌肉绷紧的同时,便把温暖也拖下了水。 争斗从小屋内,转移到了水中。 温暖心里有不妙的预感,虽然现在的她不再如往常那般不会水性,但是她的体力有限,在水里呆得越久对她越不利…… 正思忖着,蓦地一惊,糟糕,她的小~腿抽筋了! 心里一慌,便闷闷地喝了一大口水,她挥舞着手想要爬到池边去,然而男子似乎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死死地摁住她的头,不让她喘息。 温暖拼命挥舞双手,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甚至用手狠狠掐他的胸,那人才终于丢了手,温暖手忙脚乱地爬上岸,眼看着就要逃离游泳池,然而男人再一次拽住了她的脚踝。 温暖心里一惊,想用另一只脚去踹他,然而脚底一滑,整个人仰面倒下去,后脑勺正好磕碰在地上! “温暖――”一声惊惶怒喝从一侧传来,如闪电劈入她顿觉迷茫不清的神志。 那一瞬,似有精气被人抽走,温暖尚存一丝意识,缓慢而艰难地歪过脑袋看向来人,模糊的视线中出现的是容爵的身影。 是幻觉吗…… 亦或,真的是他赶来了…… 她用力甩了甩头,想要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但是视线没有变清晰,脑袋反而因为剧烈的摇晃变得更加疼痛,就连眼前也开始变黑。 容爵大骇,抬手就一枪打中那名男子的手臂,血水瞬间染红了池水,男子看见容爵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条,赶紧抱住受伤的手臂从池子里爬起来逃走,然而却被随之赶来的阿ben断住后路。 容爵扑上前,抱起温暖大喝,“温暖!” 温暖在他怀里无意识地应道,“嗯……”果真是容爵呢?她好像听见他的声音了。 “温暖!你别吓我!”容爵小心翼翼捧住温暖的头,然而手下一片粘稠的濡湿,令他的心直落谷底,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无法控制一直颤抖着的手。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怵目惊心的殷红血渍…… “温暖,你撑着点儿,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她的身子被他抱起来,摇摇晃晃中似乎是往某个方向奔去。 她奋力地抬起眼皮,恍惚看见容爵脸色大变,她很想说些什么,然而好不容易张开了嘴,眼里终于被黑暗完全覆盖…… 医院的抢救室永远有一种让人肾上腺素过量分泌的气氛,神情肃穆的医生护士,不时嘀嘀作响的仪器,消毒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还有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 容爵静静地坐在抢救室外的长凳上,眼睛闭着,一条微微抖动的腿泄~露了他的心急如焚。 有双手臂过来搂住他的肩膀,他抬起赤红的双眼看向来人,原来是他的母亲唐绾绾。 唐绾绾吸了吸鼻子,动容地说,“儿子,别担心,她会没事儿的。” “妈……”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然而此时此刻的容爵却没能忍得住,眼眶里盈满湿润,声音梗住,无法言语。 温暖倒下去撞在池边上的那一瞬,记忆太可怕,容爵控制不住地一遍遍回想,满脑满心都被手掌心刺目的殷红占据。 ps:求大家的月票,依旧是满20票有加更哦,望大家多多支持轻尘哪。 NO290 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小说阅首发】 几分钟后温家人全都赶来,温柔走在前面,急匆匆地问容爵,“容爵,我姐怎么样了?” 容爵站起来迎向她,“温暖她……正在抢救。(.好看的小说)” “抢救?”乍一听这两个字,温爸和温妈几乎站不稳脚步,幸好有温柔和温和扶住。 温爸怒不可遏,痛心疾首地问容爵,“到底是谁做的?是你,是你容爵对不对?!你到底对我们家暖暖做了什么?两次三番害她差点儿丢了性命,这次还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来!” 温爸气得咬牙,冲动地要拽住容爵的衣领,却被温妈拦住,“老温,你先不要发脾气,现在已经是够水深火热的了,暖暖也还在抢救中,需要安静啊。” “淑云!我怎么能不发脾气呢?咱们家女儿都受伤在抢救室了,我怎么可能不发火呢!” 温爸绷着脸,根本不听劝,他气急败坏地转身,根本没有注意到容爵身边的唐绾绾,就毫不客气地指着他骂道,“都是你,是你把温暖害成这样的,早跟她说过,要她和你分手,她就是不肯听,现在倒好,终于出事儿了吧!” “老温……” “爸……” 唐绾绾见状,难堪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悄声劝道,“爵儿,我看这情形……唉~你还是先离开医院吧,等手术结束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然而,容爵始终绷着脸,只有一句坚定的话,“不,我要在这儿等着她醒过来!” “谁要你等她,只要你在,她就准出事儿,你赶紧走!”温爸嚷嚷道。 双方正吵得不可开交,抢救室的门被人打开,医生和护士从里面出来,吵闹声骤然安静下来,两秒后,众人都回过神来,齐齐拥至抢救室门口。 “医生,里面的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长得慈眉善目,走出来时面带微笑,让人见了都有好的预感,他点点头,说道,“抢救手术很成功,虽然病人的后脑勺留了不少血,但并不伤及颅脑,目前暂无生命危险。” 闻言,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医生的话并未说完,他看了一圈家属,最后问道,“对了,不知道你们当中,谁是容爵先生啊?” 容爵愣了一下,“是我,怎么了医生?是不是病人她……” 医生抬手打断他,微微颔首,笑道,“容先生先别急,情况是这样的,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可能会因为轻微脑震荡的情况,沉睡时间长一点,不过这都是正常的。如果到了今晚她还不醒来,我们就要给病人再做一次脑部检查。对了,手术前她一直在叫容先生的名字,我想你还是留下陪着她比较好,或许对她提前醒来会有不小的帮助。” “好的医生,我知道了。” 医生微笑着点头,侧身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容爵喜出望外,迈脚就推门走进去,温爸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咆哮,“喂,姓容的,谁允许你进去的!她是我的女儿,第一个有资格见到她的是我!” 温妈、温柔还有温和赶紧拉住他,温妈劝道,“算了老温,你没听见刚才医生怎么说吗?他说温暖一直在叫容爵的名字,想来她醒过来最想见到的人应该也是他吧。唉~女大不中留这句话真是没说错,我看你啊,就认命吧。” 闻言,温爸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抢救室内,容爵一步步缓缓走入,病chuang上的人脸色苍白如雪,原本红润的嘴唇连一点儿血色都找不到,纤长如扇的睫毛一动不动,了无声息地平躺在chuang上。 容爵从走进去的那一刹,酸涩就在胸口凝聚,越积越多,以至于让他差点儿无法呼吸,每走一步都是艰难,每多走一步,多靠近她一分,她憔悴的脸离自己越近一分,他胸口的痛就增加一寸。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走近她身边,他直挺挺地跪倒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还在沉睡中的温暖。 他颤抖地握住她柔弱无力的纤手,摩挲着,触碰着,原本那么轻,现在却像是块千斤巨石压在他的手掌心里。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瞒着她,没有给她那把钥匙,没有让她一个人去湖滨小屋等着,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容爵万分自责地将脸埋进她的手掌心里。 那种莫名的恐慌再一次袭上心头。 她会不会就这么一直躺着,醒不过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没想过这样做会再一次害你受伤,温暖,是我不好,说好要保护好你的,可我却没有办到,醒过来吧,温暖……” 沙哑声线满含凄酸,他噙着泪,伏身在她额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把脸颊贴上她的掌心,合上眼轻轻摩挲着。 容爵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寸步不离左右,不知道过了多久,都一直紧握着,饭不吃水不喝,就这么守在温暖的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容爵心里愈来愈恐惧,医生说过,如果今天晚上她还不醒来,唯恐会有不测,会进行新一轮的脑部检查。 心里一着急,脸色亦变得越来越差,唐绾绾回家替他拿来换洗的衣服时,发现容爵的脸似乎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变得憔悴了许多,他神情疲惫地坐在chuang边,耷拉着脑袋,脸如死灰。 时而又见他捧着温暖的手,不断地自言自语,就好像温暖能听见他的话似地,一直说,一直说,嘴里念念有词。 唐绾绾心中不忍,“儿子,听妈的劝,你去隔壁chuang上躺一两个小时吧,等她醒了我马上叫醒你。” 然而容爵头也不回,盯着温暖的脸,呐呐地说,“不,我不能睡,如果连我也睡着,或许她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唐绾绾听了,心里一阵阵泛酸,她知道劝不动自己的儿子,只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悄然退出去。 病房内又回归一片寂静,容爵心疼地看着温暖的脸,她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眼睛依然纹丝不动。 他心念略动,紧握住她的手腕,嘴角忍不住隐隐抽动,涩涩地自言自语道,“温暖,为什么你还不醒来?因为我没有来得及赶去湖滨小屋,所以你在怪我对不对?好,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你要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做牛做马不敢当,不过,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好痛……”一道细微的声线从头顶上方传来。 容爵蓦然一震,倏然抬首,一下子望进温暖睁开的眼里。 见她醒来,他一激动,不但没放松她的手腕,反而紧抓着她的手惊喜地说道,“温暖,你终于醒了?!” 谢天谢地,她终于醒了!他欣喜地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 温暖被抓得痛了,忍不住蹙了蹙眉,“……痛。” 容爵惊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抓痛了她的手,赶紧松开,却又放心不下地轻抚着她的脸颊,“你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哦对了,脑袋呢,你撞到了后脑勺,会不会感到头晕?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醒不过来吗?医生说今晚是关键,如果你能在今晚之前醒过来,以后就会没事了……” 他兴奋地说着,一直说个不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温暖心疼地看着容爵,发现他的双眸里布满了血丝,连下巴也泛着青青的胡茬,眼睫不由得颤动了两下,声音有些发颤地说,“容爵,你……一直陪着我?” 容爵顿了顿,终于安静下来,认真地说,“医生说你进抢救室的时候一直唤着我的名字,所以,我就留下来了。” 他凝视着她,目光深邃,饱含着深切的歉意与自责,“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湖滨小屋的。” 她反握住他的手,无声地摇摇头。 容爵忽地想到了些什么,原本疲惫困倦的双眸里忽然闪烁着宝石般的光彩,“温暖,你去了湖滨小屋,是不是……你肯原谅我了?” 她微微翘了翘嘴角,“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该道歉的是我,我应该更相信你才对。容爵,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他浅浅地笑了笑,握着她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的唇边亲吻了一下,十分认真地说道,“以后就算发生再大的事,我也不会瞒着你。温暖,我爱你。” 我爱你…… 这永远是最催泪的三个字,她的心被他深情的言语牵动了一下,连日来所有的揣测、担心、不安和怨恨都被这三个字瞬间摧毁,眼泪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是的,再多的言语,都抵不过这三个字。 他放开了握着她的手,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吻去她的眼泪,慢慢地,轻柔地吻着她的眼睑,鼻子,一路向下,就在要亲吻上她的唇时,衣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顿了一下,她睁开了双眼,望进他黑色晶亮的眸子里。 继而,她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他也会意一笑,两人谁都没有去理睬那震动的声响,唇紧贴上唇,炽烈而疯狂地吻起来…… 有人叩响了房门,仿佛料到房里的人正在做什么似地,门外的人还刻意地清了清嗓子。 容爵蹙了蹙眉,十分不情愿地离开她的唇瓣,喊了一声,“妈,什么事儿?” 看见进来的人是唐绾绾,温暖的脸红成了西红柿,唐绾绾笑着将手机递给容爵,“你的电话,公司打来的。” 听说是公司打来的,容爵的脸色就变得肃然了。 ps:亲们,想看加更请多多投票哦,轻尘先谢谢大家的支持了。 NO291 这辈子都赖定你了(精,求月票) 【小说阅首发】 他并没有立即接过手机,而是先回头看了看温暖的脸色,她微微点头,朝他挥挥手,“你快去忙吧。” 容爵顿了顿,而后微微颔首。 出门前他叫来了医生,替温暖做了一次全面检查,由唐绾绾陪着她,而他则拿着手机来到僻静的角落里,“喂,我是容爵。” “容少,终于联络到你了!” 一听是阿ben的声音,他十分不悦,“阿ben,你怎么搞的?不知道医院需要百分百的安静吗?还有,你怎么会打到这个电话上来?” “对不起容少,我知道我不该贸然打夫人的手机,但是公司确实有急事,而且我打过您的电话,您没有接……” 容爵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果然见到数通来电显示均是阿ben的号码,看来的确是因为他一直不接听电话,阿ben才想方设法联系到母亲那里的。 蹙了蹙眉,他沉声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容少,是罗氏那边出事了,我们刚接到的可靠消息,美国那边有一家公司正准备收购罗氏,而这家公司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曾和罗振廷有过秘密来往。我想,您可能要亲自去美国一趟了。” 容爵闻言,眸内闪过寒煞冷光,罗氏是容氏最大的合作商,若是罗氏被收购,对容氏没有任何好处,况且这个档口,这家公司凭空冒出来要收购罗氏,的确有些诡异。 看来,必须美国一趟了。 只是这一出去,不知道又会去多久,他不放心温暖…… 衡量了良久,他才终于开口说道,“阿ben,你马上派人调查那家公司的底细,短时间内给我所有详尽资料,并尽快订好去美国的机票。另外通知所有高层,临走前我要开一次高层会议。” “是!” 挂断电话,容爵回到病房内,温暖刚好做完检查,医生表态说温暖的情况不错,并交代她还需留院观察个四五天,到时候拆了线才能出院。(.好看的小说) 容爵松了一口气,看了唐绾绾一眼,“妈,能不能给我和温暖一个独处的空间,我想跟她道个别。” 唐绾绾点了点头,转身悄悄离开。 容爵坐在温暖身边,紧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幽幽地说,“太好了,你没事儿。” 她淡淡地勾了勾唇角,“既然我没事儿了,你和伯母就回去休息休息吧,我妈还有我妹很快就会过来陪我了。” 容爵摇摇头,不想走。 他直视着她的眼底,幽深的双眸中写满了担忧,他看见温暖的左手手背上有针孔留下的痕迹,那一块皮肤又青又肿,他难掩心疼,“不行,我放不下你。” 他真的有股冲~动,想要丢下手里所有事,心无旁骛地守在她身边,一直陪着她,哪儿都不去,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看书也好,睡觉也好,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留在她身边,和她呆在一起,他都觉得很满足。 “你说什么呢,不是还有事儿要忙吗?医生说了,我只需要观察个四五天就可以拆线出院了,你不用担心我。” 容爵一直抿着唇,沉默不语。 她再次笑了笑,开玩笑似地说,“如果你放着工作不管,因为我把工作耽搁下来,容氏的那些董事们怕是要怪罪我,骂我是红颜祸水了,我可不想变成千古罪人,我以后还想着当你的贤内助呢。” 温暖的话让他感到窝心,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回应她,只是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怎么亲都不够,舍不得离开她的唇。 直到温暖喘不过气来,胸~前因为剧烈呼吸起伏而变得齿牙咧嘴时,他才回过神来,两人都喘息着,脸颊微微泛红。 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细语地说,“不许反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如果我因为工作太忙而没办法回你电话和短信,你能做到完全不生气不在意?” 她假装嗔怒,“那可说不定。对你来说,工作比我还重要吗?” “当然不是,”他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不是你自己说,不想成为千古罪人红颜祸水的吗?这个问题是不是自相矛盾了?” “那不等于说,我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不会生气?”他为难地蹙了蹙眉,不知该如何是好,那认真的样子倒是真的很苦恼似的。 温暖忍不住笑起来,“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 说着,她敛住笑容,极其认真地凝着容爵好看的双眸,说道,“这一次,就算你想要放开我的手,我也不放。记住了容爵,这辈子我温暖都赖定你了。” “真的?” “嗯,真的。” 她点点头,一只手主动钩上他的颈项,合上眼,献上自己的唇…… 四个小时后,容爵还是离开了南城,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美国,他离开的时候,温暖刚打了点滴,睡得很沉。 容爵离开之前来医院看了她最后一眼,并且给她留下了一个信封,交代值班护士一定要替她好好保管,希望她睡醒之后就交给她。 温暖并还不知道容爵已经离开了南城,更不知道他在自己的chuang头留下了一个信封,醒来时看见守在身边的是温妈和温柔,一度产生错觉。 她还以为之前见到容爵的画面都是自己的幻觉,还好值班护士信守承诺,知道她睡醒之后,第一时间来到病房,将信封交给她,“温小姐,这个信封是容先生临走前交代,一定要亲手交给你的。” 温暖愕然,“他人呢?” “已经走了。”护士说完,微笑着离开。 温暖懵了懵,温柔在chuang边坐下,解释道,“姐,容爵给家里打过电话,他说有公事要立刻去美国,我和妈就提前过来陪你了。” 温暖点了点头,想起之前他接到的那通电话,猜想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去忙了。 温柔好奇那信封里的东西,问道,“姐,这个信封你不打开看看吗?” 说着,性急地拿起那个信封,隐约摸到里面有个金属物,而那个金属物像是戒指之类的物件,不由得兴奋地道,“哇,姐,这里面好像是一个戒指耶。哦豁,看来容爵写下了一封情书,要向你求婚呢。” 说着,她就要拆开信封打开它,谁知后脑勺就被猛地拍了一记,温妈板着脸呵斥她,“这信封是容爵留给你姐的,轮得着你来拆吗?赶紧把信封还给你姐!” 温柔极不情愿地将信封还至温暖手中,“让我看一眼又不会怎样……” “闭嘴!先让你姐安静地待一会儿,不许打扰她。” “妈,我哪有打扰姐,我才刚来耶……” 温柔的声音消失在房间外,温暖不由得失笑,回首时,视线回到那个信封上,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信封,她缓缓地拆开它,封口被打开的一刹那,里面掉落出一个金属圈。 温暖埋首看去,发现那是一个铂金素戒,不由得一愕,这枚铂金素戒不正是…… 记得一年前容爵带她去湖滨小屋时,就是拿这枚铂金素戒向她求婚的,彼时她没有答应他的求婚,甚至还将戒指留在客厅的案几上,独自离开…… 此时此刻忆起那些往事,她的心间不可抑止地泛起既酸涩又甜蜜的滋味…… 她一只手紧握住戒指,另一只手则抽出信件缓缓打开,那是容爵的笔迹―― 有人问过我,我到底爱你什么,回答这个问题时我想起了自己十八岁那年第一次遇见你的情景,也许对于别人来说是遇到了一个浑身地刺又脾气倔强的小女生,但对于我来说,我看到了一个为生活而努力打拼,愿意为了自己所爱的家人付出所有,甚至是牺牲自己一切的你,你总是替身边所有人着想,却忘了照顾你自己,你总是选择牺牲自己,总是甘愿承受一切原本不该你承受的挫折和磨练,这样的你是我所不可理解的,你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开始注意你,不可自拔地迷恋上了你。或许我对你的爱情的确是从一开始的迷恋开始,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感情渐渐变了。 你还记得吗?当我在七年后遇见你的时候,你穿着性~感的超短裙出现在我面前,我无法相信那是你,你不可能穿着那样的衣服出现在男人面前。然而,当我知道你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才那样做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吗?那种既生气又心痛的复杂滋味折磨了我很久很久。所以,我开始以此为借口接近你,逼迫你,让你一步步陷入我的圈套,想方设法让你爱上我。 你觉得自己没有价值,不值得我爱,其实根本不是,大家都告诉你,你是我的女人会让我很掉价,你的存在会阻碍我的前程和事业,其实不是这样的,你才是那个真正赋予我价值的人,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多么复杂的情势,你用自己的方式坚持着,尽管你曾一次次退缩,却也一次次挺过来,正是因为这样,才足以证明我们俩的爱情坚不可摧。 我向你许诺,也向自己保证,我愿意付出一切去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我要用我的爱来守护你,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但我却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我很抱歉,让你一直因为我而受伤害。为此,我感到很愧疚,或许以后你跟我在一起,还会遇见更多的伤害,你是否能坚持下来?是否还能如以前那样挺过来?我想如上一次那样,将选择权留给你,如果这一次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请戴上这枚戒指,在我回国的那一天,在机场的大厅等着我回来。 请记住温暖,无论我身在何处,我的爱会一直守护你,它就在你手指间的戒指上,而我也会坚持自己的心意,直到你肯完全接受我的那一天。 温暖,我爱你。 ―――――― ps:因为容爵的亲笔信我想了很久,始终感觉不满意,所以更迟了,希望最后的这个版本能获得大家的支持,最后轻尘再一次跪求月票,谢谢大家了。 NO292 置之死地而后生 【小说阅首发】 温暖的视线始终落在容爵留给她的那封信上,反反复复,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超多好看小说] 她默默地将铂金素戒套在指间,双肩轻微颤抖,眼泪一滴一滴连珠落在白纸黑字上,汹涌不止,像是隔着海面的大雾她捂住嘴嚎啕大哭。 温妈和温柔听见哭声赶紧推门进来,看见温暖蒙着头大哭的样子,两人都心痛难当,团团将温暖抱住,直到她哭累后睡过去。 即使温暖睡着了,手里也还是捏着那封信,温妈叹口气,轻轻从她手里抽出信纸,折好后放回信封里,然后替她收起来。 睡梦中的温暖双眉微蹙,眼睛还有些红肿,下巴似乎也更尖细了,温妈叹一口气,坐在一旁静静地守着她。 ―――――― 温暖出院那天,温柔早早到来帮忙收拾东西。 “姐,检查报告出来了没有?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事了,你放心,我的身体自己知道,已经全好了。倒是爸和妈呢,我不在家,他们俩很辛苦吧?” “他们没事,”温柔摇摇头,“唉~姐,我拜托你以后多照顾照顾你自己好不好?你都进医院了,还担心家里做什么?我和温和不都在家的嘛。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进抢救室,我已经觉得自己短命了十年。” “温柔,让你担心了。”温暖垂头,歉意地说。 温柔叹了口气,又说,“姐,听说容爵和罗素素的婚事告吹了,罗振廷正在接受调查,罗氏企业好像要被收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温暖沉吟道。 温柔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温暖笑道,“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吗?” “姐,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 “那天你出事,容爵的婚礼直播中断,现在他却又为了罗氏企业的事出差去了美国,那他和罗素素到底是什么关系?” 温暖知道温柔的疑惑,笑道,“具体的事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相信他。[.超多好看小说]” “相信他?可是他不是和罗素素去拉斯维加斯登记过结婚吗?虽然婚礼中断了,可法律上他们俩还是夫妻吧?那你和容爵怎么办?” “其实,关于这件事……” 温暖刚说到一半儿,一道清脆娇软的女声从门口传入,“关于这件事,我看还是由我这个当事人来说明更合适。” 温暖和温柔闻声回头看去,来人竟然是罗素素。 温柔对罗素素的印象一向不太好,她率先起身,抬手要阻止罗素素进来,然而却被温暖拽住手腕,喝止,“温柔,你先出去一下,让我和罗小~姐单独谈一谈。” “姐?”温柔不满地回头,不明白温暖为什么对罗素素那么客气,可温暖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只得收声退出病房外。 温柔走后,罗素素坐在温暖的病chuang前,问道,“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还好,今天就要出院了。”温暖点了点头,“你来医院,不只是看看我这么简单吧?” 罗素素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递到温暖面前,温暖问,“这是什么?” “你打开来看一看。” 温暖缓缓拆开档案,发现里面是股份转让合同,温暖打开一看,越看越惊,一旁的罗素素说道,“当初我找到容爵,请他帮我从我父亲那里夺回罗氏的股份,我和他去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在当地民政局签字的那张结婚证也是假的。” 温暖愕然,“假的?” 亲耳听闻容爵和罗素素在拉斯维加斯当地民政局办的是假结婚证时,她还是吃了一惊。 罗素素撇了撇嘴,娓娓道出始末―― 原来,若不是罗素素苦苦央求,容爵原本想让罗氏彻底消失,但对于董事会制度完善的大公司而言,想让一家公司彻底玩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个不慎还有可能把容氏拖垮。 恰巧这时候罗素素找容爵帮忙,这么好的机会容爵当然不可能放过,于是两个人决定联手,一起对付罗振廷。想不到的是,罗振廷看出了容爵和罗素素的打算,开始暗地里动手脚。 于是,容爵想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让罗氏亲手在罗振廷手里被瓦解,然后再收购罗氏,让罗氏成为容氏旗下的子公司,而罗素素也仍然具有罗氏的经营权,占有一定百分比的股份,既满足双方利益,同时又可以除掉罗振廷。 罗振廷觊觎罗氏,想将罗碧莲母女俩赶出家门,而罗素素偏不如他愿。 于是,容爵派人找到罗振廷逃汇案,以及顾氏母子俩“老鼠仓”案的证据,将他们三个人告上了法庭。而容爵则赶去美国,商讨收购罗氏的事宜,想必不久的将来,他就会凯旋归来。 温暖听后,终于了然地点头,对罗素素说,“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说明这些的,工作上的事,我并不担心他。” “你不担心?真的一点也不担心?”罗素素挑了挑眉,表情满含嘲讽之意。 温暖抿了抿唇,没说话。 罗素素轻笑,“我可是听说你为此吃了不少醋呢,也不枉我牺牲自己名声,跟容爵演了一场戏,娱乐了大众一回。好歹跟容爵传了一次绯闻,还跟他去民政局走了那么一遭,虽然你是他的初恋情~人,可是在别人眼里,我可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尽管只是那么短短的几天而已,即使你们俩以后在一起,别人也以为你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哈哈哈~~~” 只要一想到这点罗素素就感觉爽得无比解恨,在别人眼里,她罗素素这辈子都会是容爵曾经的妻子,任温暖再有通天本领,也改变不了他和她曾是一对闪婚夫妻的“事实”。 温暖觉得无奈又好笑。 虽然无奈又好像,但罗素素说的都是实话,出院后的一周内,电视和财经杂志爆出轰烈报道,由于容爵出差未归,接受媒体采访的是多日不曾出现在电视机前的容皓天,他坦言儿子容爵正在美国积极备战准备收购罗氏,目前案子正在顺利进行中,并坦言会把罗氏几个有核心价值的部门并入容氏,至于其他子公司将会被拆解出售。 隔了几日,又爆出一则热门新闻,罗素素自称将退出娱乐圈,将出国留学专攻一年的金融经济学,为以后回归罗氏担任总经理做准备。 不仅如此,容氏从精英到非精英部门全部忙的人仰马翻,容爵作为集团总裁,当然是忙上加忙了。 而温暖,为了排解寂寞,排解对容爵的相思之苦,她开始逼自己忙起来。她每天早上八点会准时出现在匡野的私人工作室,学习服装设计,并开始出现在一些中小型的服装秀上。 当然,此时的她不再是以模特儿的身份,而是以准设计师的身份出现在各个秀场,偶尔会有认识的模特儿朋友,对她们经过她身边时视线无不惊异地在她无名指的戒指是略作停留,然后向她友好问候的人微笑回礼。 当然,唐绾绾和容皓天时而会将她带去各个酒会,将她介绍给其他家族的人们认识,没几天,各种版本的故事至此全部刹车,大家都恍然大悟,原来这一位温小姐就是容氏未来的少奶奶。 温暖渐渐养成固定的生活习惯,每天早上去学习服装设计,周一、三、五出现在各个秀场,周末则去容氏老宅陪伴唐绾绾和容皓天用膳。 直到某个周日,温暖起chuang不久便接到电话。 “温暖,你能不能过来老宅一趟?” 温暖听出那是唐绾绾的声音,语调十分复杂,严肃中带点无奈,还隐藏着一丝担忧,不由得一惊,“伯母,怎么了?” “你过来再说,我和老头子都在家等着你。” “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她抄起钥匙出门,到楼下招了一辆出租车后,温暖的心就略微下沉,不自觉地感到惶恐,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伯母的声音听起来好像不对劲的样子? 到了老宅,竟然意外地见到阿ben的身影出现在老宅内,她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容爵的影子,不由得慌了,脱口问道,“阿ben?容爵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阿ben的脸色不太好,张了张嘴,又没说话。 唐绾绾向她招了招手,“温暖,过来坐这里。” 她点点头,走过去和唐绾绾还有容皓天齐坐在沙发上,安伯就守在一旁,她发现所有人的神色俱是少见的凝重。 “什么事找我这么急?”她问。 阿ben沉声说道,“美国那边出事儿了。” “容爵他怎么了?”温暖吓得惊站起来。 “温小姐,你先别急,事情是这样的。”阿ben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开始慢慢到处始末。 原来,美国那家意欲收购罗氏的公司也有很强的实力,并且还使出了恶劣的招数,不但打算诋毁容氏的声誉,还打算在收购案中向容氏捞一笔油水,容氏收购罗氏的案子一度陷入瓶颈,如果稍有处理不当,说不定会拖了容氏后腿。 “这个案子不能拖太久,否则会累及集团本部,所以容少采取了一些激进措施,直到昨天上午,我们突然发现,他……” 阿ben话到一半儿欲言又止,面有难色,温暖急了,“他怎么了?!” “他不见了。” 温暖整个人一愣,“什么?” NO293 口腹酷刑 【小说阅首发】 阿ben话到一半儿欲言又止,面有难色,温暖急了,“他怎么了?!” “他不见了。(.)” 温暖整个人一愣,“什么?” “只留下一封电子邮件,叫我们不用担心他,他正在想办法处理收购罗氏的事。”阿ben叹口气说道。 温暖吓得浑身虚脱,“阿ben,拜托你以后一定要一次性把话说完。”还好他有留下电子邮件,至少说明他正在忙,而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只是,心口仍旧跳动的厉害,不见了?就留下一封电子邮件?他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口信?不是说好不再瞒着她吗? “那他的电子邮件里,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温暖颤声问道。 阿ben摇摇头。 温暖紧紧咬唇,沉默不语。 唐绾绾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温暖的后背,似在安慰她,而容皓天则满脸罕见的严肃。 他说,“容氏是我半生的心血,自从交给容爵之后,他也一直很努力,尽管我们俩有很多看法不相符,但是他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现在他忽然消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既然他说是为了罗氏收购案,我们就应该给他时间和信心,放手让他去处理,我想时机成熟后他自然会和我们取得联系。我这一生为容氏辛苦了这么多年,也确实该放手让容爵自己去好好干一场了,绾绾啊,你不是说总埋怨我说,我辜负了你那么多年的希望,现在我终于决定放手了,咱们俩就去国外度假吧?” 温暖大吃一惊,“容董事长,现在容爵不在,您不但不出来主持大局,为什么还要离开南城?” 唐绾绾笑着说,“其实我们早就商量过了,不管容爵做任何决定,容氏的事我们都全权交由他打理了,钱我们不缺也不在乎,这次即使收购案失败,我们也相信容爵有这个能力挽救整个局面,我们这年纪,实在是不想再操这份心了。既然老头子决定彻底放手,那不如趁此机会出国好好休息休息。” 温暖惊愕得无法作声。 唐绾绾突然看着她,问道,“温暖,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 唐绾绾笑了笑,“我说过,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我儿子的眼光,如果有一天你感到骄傲,一定不会因为你是我们容家的少奶奶,也不会因为你是我唐绾绾的儿媳妇,更不会因为你是容爵的妻子,而是因为你就是你,一个最完美的你。现在容爵为了容氏,为了你们俩的将来这么努力,就是想再见到你的时候,能顶天立地地站在你的面前。他这么做,我想你是理解的,对吧?” 不知为何,温暖总觉得唐绾绾话里有话,虽愕然,却也懵里懵懂地点了点头。 唐绾绾点拨道,“所以,他一定想在见到你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更优秀的你。哦,当然,伯母不是说你不好,我的意思是……温暖,难道你不想以更自信更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容爵面前吗?” 温暖张大了嘴,终于彻底明白唐绾绾的话。 与其只是无谓的担心和胡思乱想,倒不如趁容爵不在的这段时间,努力地做好自己份内的事,该工作就工作,该学习就学习,等到两人再见面时,她一定要堂堂正正的以容爵女朋友,哦不,应该是以未来妻子的身份自豪地站在容爵面前。 想通之后的的温暖,神色恢复到出人意表的平静,“伯母,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放心,我一定会等着容爵凯旋归国。” 唐绾绾含笑点头,“真不愧是我唐绾绾看中的儿媳妇,冰雪聪明,一点即通。(.)那好,这样的话,我和老头子就能放心出国游玩了。” “伯母放心,老宅这边,我会让安伯教会我如何打理,其他的,我会定期和您取得联系。” 以前她总是无谓地给自己施加了太多压力,心里虽然爱着他,却毫无信心自己一定可以给他幸福,所以从不主动争取,无法放任自己投奔渴求已久的幸福,那种折磨对她,对他,都是巨大的痛苦。 而这一次,她会心无旁骛地等他回来。 只是没想到,容爵这一走,就是四个月…… —————— 四个月后。 温暖最近很忙,用她的话说,她忙得像条狗。 她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一定要做一名出色的服装设计师,即使有匡野协助,但她应付起来仍然很吃力,而做服装设计师并不只是靠努力就能做到的,必须还有天生敏锐的时尚视角,于是她花费大量的时间在逛街上。 她曾经在一周内走掉了三双高跟鞋,之后每次出门她会换成平底鞋,对服装设计这件事越投入,便越发觉得,从前还是模特儿那会儿的眼光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她花费更多的时间泡在各种秀场上,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工作室里,创作设计图,将各种颜色的衣料制作成衣服,不满意时再拆掉,重新又做,如此反反复复,有时候甚至可以在工作室内一坐就是十多个小时,不吃不喝,偶尔打个盹小睡一会儿。 有时候实在是太想念容爵了,就会把他留下的那封亲笔信打开,反复一遍遍地浏览,一开始总是会不知不觉中流泪到满脸泪痕,之后,看那封信似乎成了她开始每个新的一天时,必须做得一件事。 它就像是她的精神寄托,每当她感到累,或是感到迷茫的时候,只要拿出它来看一看,心里就会舒坦很多,就会把那些不合时宜的轻愁淡怨全都压下去,然后埋头专心再战。 因为总是随身带着那封信,信封信纸都被反复褶皱得有些破旧了,信纸也开始发黄,温暖担心它被自己不小心撕坏,便找来保鲜袋将它密封起来,这样就不用担心把它撕毁了。 几个月下来,温暖学习得过程十分艰苦,却也收货颇丰。 匡野偷偷将她的设计稿投到国内某最具权威最具人气的服装大赛中,温暖竟然获得了头等奖的殊荣,之后,匡野聘用温暖做了旗下品牌服装公司的设计师,并时不时在秀场上展示温暖设计的服装。 温暖不满足于现状,在南城最繁华的商业区开了一家自主品牌的婚纱礼服定制店,专门针对上流社会名媛们设计符合她们品位的婚纱或礼服,收效颇丰。 自此,温暖这个名字,不单单只让人们联想到容氏准少奶奶,而是南城上流名媛中口碑极佳的婚纱礼服店“merrycolor”的女主人了。 为了缓解她的压力和照顾她的废寝忘食,苏珊被再次安排到她身边,尽管彼时的温暖已不再是容氏的签约模特儿,但苏珊依旧是温暖最忠心的特别助理,更是她最体贴的闺蜜。 中午十二点整,苏珊拎起每天中午都是安伯派人专门送来的四层饭盒敲门进来,“温暖,午饭时间到了。” 温暖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伸个懒腰,看了看表,“你还真是分秒不差。” 苏珊笑着坐在她对面,“那当然,安伯说了,晚一秒都要唯我是问。” 看着摆在面前那碗加了花旗参的鸡汤,温暖叹气,“谁想出来的这种口腹酷刑?居然用花旗参炖汤!” “快喝啦,别人想喝还喝不到呢,你啰嗦什么?赶紧喝!安伯交代了的,要亲眼见到你把它喝完,才能把饭盒收回去。” 温暖夸张地张大了嘴,“什么?这么大盒汤,安伯要我全部喝完?这是要我的命吧?” 苏珊捂嘴偷笑,并挥了挥手,示意温暖赶紧喝下去,温暖无奈地拿起钢勺,这时候有人敲门进来,是她新雇进店里的秘书小丁。 温暖见了,如遇救星,“小丁,你来得正好,赶紧的,帮我消灭掉这碗汤!” 苏珊抢过她手里的碗,“那可不行,安伯要是知道了,会告我状的。” “告状?向谁告状?” “就容……”一个“少”字差点儿脱口而出,关键时候,苏珊硬生生地憋回肚子里。桌下,苏珊偷偷捂住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想好险,好险,差点儿就把容少给抖落出来了。 温暖没发现苏珊差点儿说漏了嘴,只注意到小丁手里的一份传真,“小丁,什么事?” “温小姐,店里刚接到一位客人,她是一位美国华侨,年底就要回国举行婚礼,她想在我们店内定制一套婚纱。” 温暖想了想,“有生意就要做,把她的资料拿给我看看。” 小丁顺手送上传真来的资料,苏珊知道温暖有正事儿要做,便不再久留,瞪了温暖一眼,示意她要把饭盒里的饭菜都吃干净,然后起身先离开。 温暖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念叨着,“嗯,我看看……覃芹,二十四岁,身高一米七,上围……” 看了数秒后,温暖蹙眉问道,“小丁,没有这位客人的详细资料吗?怎么一张照片都没有?而且,定制婚纱最好是贴身测量,对了,你打电话问问看那位客人,如果可以的话请她回国一趟,最好是约个时间面谈。” 小丁笑道,“温小姐,刚才我已经问过她了,她说下个月初就会回国,她会在南城逗留一周。” ps:第292章已经可以阅览,亲们可以返回去看一看,要不然情节会连不上哦。 NO294 又一个情敌? 【小说阅首发】 小丁笑道,“温小姐,刚才我已经问过她了,她说下个月初就会回国,她会在南城逗留一周。[.超多好看小说]” “下个月初?”温暖想了想,点头,“行!等她回国后,约好具体见面的时间。” 虽然这并不是“merrycolor”的第一单生意,但是温暖对每个顾客都相当认真,凡是约来店里见面的客人,她都会关门半日,只为接待这一位客人,她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不论生意是否谈得成,都想给对方留下好的印象。 终于到了约定见面的那一天,当那位名叫覃芹的客人推门而入时,温暖足下一顿,懵了。 秘书小丁发现温暖不对劲,悄声问道,“温小姐,怎么了?” “我总觉得她好像在哪儿见过,很面熟,”温暖歪着脑袋细细想着,蹙眉说道,“但一时想不起来……” 眼前的美女可谓是极品中的极品,小巧的脸蛋、明眸皓齿、削尖的下巴,眼眸中浮现出骄傲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身在富贵之中的女子。 她走进店内,伸手迎向温暖,“你好,温小姐,我是覃芹。” 温暖愣了愣,“你好覃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温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覃芹笑盈盈地说着,唇角翘起的弧度好看极了,“温小姐忘了一年多以前的日本之行吗?” “日本……” 温暖再次一愣,蓦地想起些什么,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位曾经在海港救过我的女孩儿?” 没错,就是她! 她就是那个曾经在日本东京湾救过自己一命的覃芹,之后她被夜天昊带走就再没有见过她,原来,她就是覃芹?! 温暖不可置信地看着覃芹,足足愣了五秒之久才回过神来,她上下打量,显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简直无法想象在日本的时候,那位身穿黑色夜行服的女孩儿就是眼前这位身穿洋装的淑女。(.无弹窗广告) 太不可思议了…… 覃芹点点头,笑着继续道,“我想要定制一套婚纱,听说南城这边就属这家店最得众多名媛们的心,一直想回来看一看,却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你的店。” “覃小姐过奖了,上一次离开日本,还没来得及跟覃芹道声谢,这一次正好有机会回报覃小姐的救命之恩,是温暖的荣幸。” 虽然不明白覃芹到底是何身份,但是仅凭那一次在日本的遭遇,她就该报恩于覃芹,主意打定,温暖热情地招呼覃芹。 “其实接到覃小姐的传真后,我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现在先请到贵宾室坐一坐,我马上让人把资料带过来给你看一看。” 话落,温暖侧身吩咐小丁道,“小丁,给覃小姐带路。” 然,覃芹出声道,“温小姐请稍等,其实来贵店的时候,是一位朋友陪我一起来的,他现在就在外面。” “这样啊,那赶紧请他一块儿进来坐一坐吧。” 温暖跟着覃芹一同迎出去,只见大门口外停着一辆招风的纯黑色布加迪威航超跑,尽管南城不缺顶级奢华的豪车,更不缺炫富的牛逼富二代们,但价值200多万美元的豪车出现在“merrycolor”婚纱店门口时,还是引起了不少路人的瞩目。 不由得纷纷猜测,莫非又是哪位富豪即将婚嫁了? 温暖和覃芹从店里出来的时候,那辆豪车的驾驶座车门就被打开,身着黑色衬衫铅灰色西裤的妖孽男人从车里垮下来,双手插在裤兜里,脚背潇洒地又把门勾上,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透着风华绝代。(.无弹窗广告) 他从下车那一刻到走至温暖和覃芹面前时,一双潋滟的眼睛都是悠长净丽的,温暖的视线黏上他,就再也放不下来。 是他…… 竟是他…… 是她日思夜想了一百三十八天的男人…… 她几乎忍不住就要扑上去勾住他的颈脖,甚至,她的一只脚已经往前垮出去了一步,然而有一个比她先迎上去。 是覃芹! 她如翩然蝴蝶般的身影飞过去,挽着容爵的胳膊,笑吟吟地问,“阿爵,进来帮我看看,该选哪件婚纱比较好?” 闻言,温暖心口一窒。 阿爵?她叫他阿爵?温暖张了张嘴,讶然,莫非覃芹是她又一个情敌? 温暖刚跨出去的那只脚本能地收回,她努力平复心情,装作镇定自若地面对两人。 她很想让自己去忽视覃芹挽住容爵的那只手,却发现那该死的男人竟然向她挑了挑眉,并佯装不认识她似地,伸手说,“你好,我是覃芹的好朋友容爵。” 温暖咬了咬唇。 他什么意思?装不认识她?还是装失忆?莫非,覃芹的结婚对象就是他,所以他这么做的意思是……要跟她撇清关系? 心中一横,温暖咬牙切齿地说,“你好容先生,我是‘merrycolor’的首席设计师温暖。” 温暖唇角抿紧,拿出应对客户的官方态度,既不算太热情也不算太冷漠地说完转身,板着脸吩咐道,“小丁,将客人们带到二楼贵宾厅!” “是。” 称他为“容先生”,足以传达她的恼怒和疏远,然而容爵始终微笑着看她忿忿地踩着高跟鞋走进店内,仿佛看见她浑身都燃着愤怒的小火苗。 好强大的怨念啊! 原本只是想开个小小的玩笑,现在,容爵突然来了兴致,想要逗一逗温暖,显然覃芹跟他也是事先约好的,见到温暖如预期般的反应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彼此都心照不宣,含笑走进店内,却不说破。 在贵宾室里坐定后,覃芹委婉地跟温暖道歉,“我跟阿爵是青梅竹马,这次回来一起看看父母,没能提前跟你说一声,很抱歉啊。会不会让温小姐感到不方便?” 温暖扯了扯唇角,“不会的,我们店里也经常会有男顾客光顾,并且有不少都是老客户了。” 她刻意地将“男顾客”三个字说得极重,容爵听后果然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扫了温暖一眼。 恰在此时,小丁端来三杯咖啡,温暖招呼的时候,手指上某个金属光圈折射出的光芒晃了容爵的眼,他眯了眯眼睛,视线落在那个金属圈上。 原来,是她手指上戴着一枚铂金素戒…… 容爵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定定地盯着温暖的脸,笑得讳莫如深。温暖不明白他为什么盯着自己笑,蓦然间,那道金属圈折射出光芒划过自己的眼,这才惊醒过来。 顿时明白,他为什么会用那种得瑟的眼神看着她笑了。 温暖只觉从眉梢到耳后根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辣辣地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他肆无忌惮的神态削得难堪至极,不由得紧咬住了下唇。 当下恨不得立即躲出去,然而,却听见容爵微笑着说,“小芹,其实我和温小姐认识。” 小芹?呵,叫得可真亲热…… 温暖脸上一阵阵发烧,而容爵却说道,“温小姐以前曾是容氏旗下娱乐经纪公司的一名模特儿。” “啊,原来如此,那么那一次日本之行,你也一起去了的?” “没错。”容爵点点头,神态坦然,说着并朝温暖微笑点头,“刚才装作不认识你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你不会生气了吧?” 哼?玩笑?只是玩笑? 温暖觉得不可理喻,她正想说些什么,然而覃芹突然兴奋地说,“阿爵,那么温暖就是你时常提起的那位模特儿朋友,是吗?” 模特儿朋友?他什么意思,难道在他眼里,他的她的关系,就只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容爵饶有兴味地扫了一眼温暖的表情,在她发飙之前,回答,“没错,不过温暖现在已是一名设计师了,如你所见,这家婚纱礼服店就是她自己自创的品牌。” “哦,原来如此,”覃芹点点头,毫不吝啬地流露出佩服之意,“温小姐你太厉害了,虽然模特儿和服装设计师是相关行业,但是短短半年内就顺利跨过这个转变,真的很不容易,温小姐,我很佩服你。” “覃小姐过奖了,其实我不过是做自己感兴趣的行业罢了,我觉得能以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做职业,这是一件很幸运也是很幸福的事。” “嗯,你说的没错,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很优秀。” 说着,覃芹侧首看向容爵,开玩笑地问,“阿爵,在你眼里是我比较优秀呢,还是温小姐比较优秀?嗳,话先说在前头,可不许说我们俩都优秀这种话哦,必须要挑选一个才行。” 这真是一个十分为难的问题,覃芹或许是开玩笑,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话一出口,温暖的身子就僵住了。 她本能地抬起眼皮看向容爵,只见他微笑间目光不经意打转,在温暖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而后又转回覃芹的脸上。 “唔~在我看来,你们俩各有各的特点,不过小芹你也很不错,拿了两个硕士,现在又在酒店业里混得风生水起,很少有人在你这个年纪就做了一家酒店的总经理,有谁敢说你不优秀呢?” NO295 浓烈的火药味 【小说阅首发】 “唔~在我看来,你们俩各有各的特点,不过小芹你也很不错,拿了两个硕士,现在又在酒店业里混得风生水起,很少有人在你这个年纪就做了一家酒店的总经理,有谁敢说你不优秀呢?” 温暖眼睛一眯,是要发作的前兆,不料容爵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何况你是南城赌王覃正龙的女儿,就凭这一点,也没人敢拿你和别人比较。” 温暖咬着唇,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却又找不到地方发火,只得闷闷地咽下这口恶气,借口去了洗手间。 出了贵宾室,她的心也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看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她越发生气了,恨不得立刻将它摘下来。 可真正当她要摘的时候,心里又懊恼得很,心想当初是他留下一封情书说要她戴着这枚铂金素戒等着她,她就信了,并且一直戴在手上,可现在他竟然带着别的女人回来,还跟覃芹亲亲我我,就像是即将结婚的情侣一样,他到底什么意思?! 温暖在洗手间前的走廊上徘徊了很久,一直告诫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可还是无法冷静下来,于是她进到洗漱间,用冷水洗脸,凉水洒在脸上,似乎真的能让一颗心也冷静下来。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伸出手拉下一缕头发遮挡,然后又将头发别到耳后,露出完整的一张脸。 凝视着自己的眼睛,脑中一直有个声音:温暖,你要忍,不要一有风吹草动就兀自心慌意乱,况且覃芹是你的救命恩人,怎么说也要以礼待她。 思及此,她深呼吸几口气,终于回到贵宾室,容爵刚好接到一个电话,起身出去,一时间室内只留下温暖和覃芹两个人。 打电话给容爵的人,正是曾经在日本帮过他一次忙的赌王覃正龙,也就是覃芹的父亲。 “容爵,这几天我们家小芹就拜托你照顾了,只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想弄明白,小芹要嫁的那个臭小子到底是谁?她竟然连我这个爸爸都不要了,非要跑回国去找他结婚?” “这个……覃先生,我看这件事只能让覃芹亲自跟你解释了,我也并不太了解具体情况。” 电话那头的覃正龙叹了一口气,“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哦,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比不上一个臭小子,真是亏我白养了她二十四年。” 容爵当然明白覃芹想要嫁的那个人正是自己的好朋友冷子傲,覃芹对外称自己回国是看望探亲访友的,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要找冷子傲。只不过,容爵向覃芹保证过,不能跟包括冷子傲和覃正龙在内的任何人透露她回国的真正目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容爵心里明白,自然是要配合的了。 他笑道,“覃老言重了,我看小芹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何况有我在身边看着她,您大可放心。” “唉,只可惜我这身子不行了,要不然我一定跟你们一起回国,仔细看看那臭小子到底长什么样。”覃正龙说的是事实,他患了严重的腿病,行动极为不便,否则他就亲自跟女儿一起回南城了。 “覃老请好好养病吧,等覃芹找到那个人,我会亲自把他带来见您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等你们的消息了。”挂电话之前,覃正龙似乎想到些什么,又说,“对了,那位设计师是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温暖啊?我听说她姓温,好像曾经是容氏旗下经纪公司的一名模特儿,如果她真的是温暖,那覃芹和你……会不会让温小姐产生误会了?” 容爵笑了笑,“覃老不必多虑,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我就怕小芹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的,您放心。(.无弹窗广告)” 当容爵和覃正龙正在通话中时,温暖则让秘书小丁准备了一些点心和水果送进贵宾室内。 “覃小姐,我听说你是刚刚下飞机就直接赶来了‘merrycolor’,还没有吃过饭吧,你尝一尝这些点心和水果,先填填肚子。” 覃芹点点头,视线落在餐盘上后,整个人顿时变得雀跃而兴奋,“哇塞,我的天,好神奇哦,这些点心真好看!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小丁在一旁笑着说,“这可是我们店老板亲自下厨做的,覃小姐请尝尝吧。” “哇,温小姐,这是你自己亲自做的?好厉害!” 温暖也笑,只是笑容诡异,“其实这些点心都是容爵喜欢吃的,他嘴很挑,以前我可没少被他欺负,这都归功于他,要不是他嘴刁,我也不会练出来这般手艺。” “是吗?阿爵都没跟我提起过他喜欢吃甜点呢。” “呵呵,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每件事都得跟你汇报不成?” 好浓烈的酸味! 覃芹懵了一下,却是已经听出温暖话里的弦外之音,笑道,“不瞒你说,基本上他喜欢什么我都知道,不过甜点这件事我倒是不太清楚,或许他现在口味变了也说不定,温小姐你说是吧?” 温暖嘴角一僵,半晌才扯出一句话,“……也有可能吧。” 就连新进人员小丁也闻到贵宾室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温暖紧绷的脸,心想:这两个女人该不会打起来吧? 说话间,容爵推门而入,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小芹说的没错,我现在的口味的确改变了不少,该改变的时候就得改变,以前的我确实很嘴刁,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改掉这个毛病了。” 话落,他朝温暖戏谑地挑了挑眉,温暖恨恨地咬牙,一边亲手挑了几样点心放进盘子里,一边递给覃芹道,“来,覃小姐,先试试口味吧。” 覃芹尝了一口,秀眉也禁不住抬起来,不住点头,“嗯~~~真的很好吃耶!阿爵,你要是不吃,把你那份也给我吃了吧?昂?” “ok,也想吃就吃吧。” “太好了!”覃芹兴奋地在容爵脸颊上香了一口,声音更是如灌了蜜糖一般甜美,足以一瞬间摧毁温暖的意志。 更可气的是,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温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迸射出来的愤怒的小火苗,覃芹一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双臂亲昵地攀住容爵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似地跟他撒着娇。 温暖的脸色不由得一变,别提有多难看。 她悄悄地用指甲掐住自己的大腿,强抑着想要抽他一顿的冲~动,说道,“如果覃小姐已经吃好了,我们就开始谈正事儿吧?” “好啊。” 两个女人起身朝婚纱陈列室走去,而容爵则跟随在身后,见到温暖吃醋的样子,他不禁莞尔。 等到覃芹看完婚纱从店里出来时,容爵当着温暖的面问道,“小芹,你在南城也没什么亲戚,干脆就暂住在我们家老宅吧?” 覃芹欣然回答,“好啊,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闻言,身边的温暖全身一僵。 容爵不在的时候,温暖定期要去老宅帮安伯打理家务,有时候也就住在老宅里,今天刚好是去老宅的日子,既然覃芹要跟容爵一起回去住,那么她肯定是不方便去的了。 温暖心里虽然闹得慌,却还是等容爵和覃芹走后,给安伯打了个一通电话,让安伯帮忙安排好住宿,而她自己则决定回家住。 电话那头的安伯显然也是大吃一惊,“温小姐,你说少爷和覃小姐在一起?不会吧?少爷怎么会这么做呢?难道少爷他移情……” 话音戛然而止,“别恋”两个字还没吐出来,安伯就发现电话那头的沉默不对劲了。 “呃,那个……温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只是觉得少爷他不可能……” “安伯,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今晚就麻烦你多辛苦一下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打电话跟我说就是了。” “温小姐……” “安伯,我挂了。” 安伯还想说些什么,温暖已经挂断了电话,这种时候再多的安慰都无济于事,她只想安静。 这天晚上,她回到家飞快地洗完澡,然后直接钻进被窝里睡觉,然而眼前始终闪动着的,全是覃芹挽住容爵的一双手。 翌日,温暖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上班,刚进办公室,小丁就吓了一大跳,“哇~老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温暖没有说话,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昨日容爵和覃芹在店里时的情形,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小丁见她这样子,大致也猜到了什么,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中午快到十二点的时候,苏珊出现在温暖的办公室里。 温暖正在忙设计稿,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边埋首继续忙手里的事情,一边调侃道,“哟,苏珊,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对了,我的饭盒呢?你空着手来的啊?” 苏珊神秘一笑,“嗯,空着手来的,因为有人要请你去吃饭。” “谁?” “当然是容少。” 温暖手里的动作突然一顿,抬头问道,“他?去哪儿吃饭?” “老宅。” 温暖不由得蹙了蹙眉,“老宅?”那不就是和覃芹一起?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苏珊点头说道,“容少让我载你去老宅,和覃小姐一块儿吃饭。” NO296 玻璃心的女人伤不起 【小说阅首发】 温暖想也没想就说,“我不去!” 早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苏珊撇嘴摇了摇头,“你不去那可就是先认输了。(.)” “……”温暖哑了口,想了想,又说,“你说的也对,不去就是先认输了,怎么说我也得去,而且还得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 “没错!”苏珊拍了拍手,鼓掌说道,“这样才有我们温大设计师的气场嘛,走,打扮打扮,赴战场去!” 温暖嗤笑,“什么战不战场的,说得好像是去打仗似的。” 表面上她和苏珊有说有笑的,其实心里很紧张,她真的很懊恼,不知道容爵请她去吃饭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不禁自嘲地撇了撇嘴。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眼看着车子就要驶达老宅了,她望着老宅门口候着的一男一女,她不禁有些抓狂。 亏那两个人俨然一副男女主人等候客人的模样,也不想想前几天的时候,还是在这老宅子里,帮他家操持家务呢! 到了大门口,苏珊将车子停下,容爵半眯着眼睛走过来伸手扶她下车,温暖挥手打开他伸来的爪子,不想下车的时候还真的绊了自己一下,身子眼看着打了个趔趄就往前面栽去,容爵胳膊一横,顺手就将她捞进自己怀里。 清风一拂,属于他身上特有的那股烟草气息就拂过她的鼻息间,熟悉的,令人心悸的,让她浑身不由自主地僵住。 她愣了那么数秒,才回过神来,发现他的那条有力遒劲的胳膊正横在自己的胸~前,顿时火大,本能地用力推他,却根本推不动。 而他更恶劣地悄悄埋首窝在她右耳鬓边,戏谑地调侃,“温暖,你吃醋了?” 她赤红了脸,瞪大眼回头看他,发现他脸上斜斜勾起的笑意,更是怒火中烧。(.) 他绝对是故意的,绝对! 容爵在她发作之前将手松开,温暖忿忿地甩手进了老宅,容爵和覃芹微笑着跟在她身后。 覃芹笑道,“唔~果然如你所说,她生气起来实在是太可爱了。” 容爵笑着耸耸肩,与覃芹一同走进宅内。 午饭早已准备就绪,安伯服侍三个人坐进餐厅内,容爵当作温暖的面开始与覃芹聊起来,“小芹,你昨晚上很晚了还在打电话,这样可不好,女孩子还是要早点儿睡才行,不然就不漂亮了。” “我刚回国太兴奋了嘛,有几个小时候认识的闺蜜约了我出去玩,我当然要接电话啦。啊~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那我以后注意一点。” 容爵笑着看她,“打扰倒是谈不上,我是担心你睡不好。” “谢谢,让你担心了。” 说话间,家佣端来一盘白灼虾,覃芹看见后声音有些雀跃,“哇~阿爵,有你最喜欢吃的白灼虾呢!” 说着,她很自然地将盘子端到自己跟前,开始用手剥壳,剥得很仔细,也很认真,像对待一件精美的工艺品,连虾身体里的那根排污用的筋都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并沾上蘸酱,再一只一只地放进一个小碟子里,摆成很漂亮的花瓣形状。 说道,“赶紧趁热吃吧。”说着她用湿纸巾擦了擦手,并朝容爵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她那动作极其自然,娴熟且麻利唯美,将碟子递给容爵的时候,两人的样子像极了新婚燕尔的年轻夫妇。 温暖完全被忽视了,敢情今天是被请来看他们俩作秀的,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玻璃心的女人伤不起…… 她尴尬地坐在餐桌上,拿着筷子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捏紧,许是感觉到她的沉默,覃芹回过神来,貌似羞涩地说,“哎呀你看我,只顾着照顾阿爵,却忘记温小姐了。[.超多好看小说]这样,我再剥几只虾子给温小姐赔罪,希望温小姐不要在意。” “呵呵,不在意,不在意!”温暖板着脸冷笑,心想真不知道谁才是客。 一刹那,偌大的餐厅内寒风阵阵…… 覃芹的动作也倒是麻利,没几下又剥好了六只虾放进小碟子里,递至温暖面前,“温小姐,请。” 温暖心里有气,连自己有海鲜过敏症都忘记了,她恨不得马上站起来掐住容爵的脖子,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只能望着碟子里的六只虾干瞪眼。 好吧,没地方发泄,用虾子来发~泄总可以了吧! 心一横,温暖就夹起一只虾来,可还未来得及送到嘴边,就被一双筷子中途拦截掉,“你不能吃海鲜,逞什么能?” 话落,那只虾就被吃进了某人嘴里,温暖顿时火大,差点儿吼出来,她说,“一个人的口味是可以改变的,该改变的时候就得改变,以前我不能吃虾,可是现在我能吃虾了!”说着便狠狠地又夹起一只虾子来。 为了避免容爵又中途拦截,她用最快的速度将那只虾子吃进嘴里,一边狠狠地咀嚼,一边瞪视着他,仿佛吃在她嘴里的不是虾子,而是他容爵的肉身似的,那“凶恶”的目光着实让人胆寒。 容爵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还不知道,这海鲜过敏症跟人的口味一样可以变,今年吃了会过敏,明年吃了就没事儿。” 闻言温暖气得咬牙切齿,而容爵则有些不悦地盯着她的脸。 现场的气氛,真是让人望而生畏…… 温暖硬撑了几秒还是没忍住,赶紧去厨房要了一杯水,安伯适时地递来一颗治海鲜过敏症的药,劝道,“温小姐,你这是何苦呢?别跟少爷一般制气啊,他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而已。” “开玩笑?你说他这是在开玩笑?”温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我和他快半年没见了,他出了留下一封情书之外,鲜少打过电话报过平安,现在突然回国了,却跟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你跟我说他是在开玩笑?感情的事是能开玩笑的吗?他要是变了心意,明说就好了,可他这是什么意思嘛!” “这个……”安伯为难地蹙眉。 说实话,他也不明白少爷的意思。不过少爷一向做事都有自己的道理,而且他也相信少爷对温暖一心一意了那么多年,不可能短短四个多月就会变心的,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愿意吧。 安伯想说些什么安慰她,然而温暖已经没有心情再说任何一句话了,她吃掉过敏药后,径直去客厅取了包包就走。 上车前她对对安伯说,“安伯,这两天就不用给我打电话了,老宅的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 说着,她转身朝大门口外走。 “嗳~温小姐,你不吃饭了?” “不吃了,”她顿了顿,回头对安伯说,“麻烦你跟他们说,我店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温小姐……” 安伯跟在她身后追出去,然而温暖的脚步很快,她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容爵和覃芹听到声响走出来,刚好看见温暖开着车绝尘离开的身影。 妖孽的男人微微勾唇,摇头叹息,“看样子,她那动不动就爱生气的脾气是没办法改了。” 覃芹笑了笑,“你不就是喜欢她那种个性吗?” 容爵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离开老宅后,温暖过了两天清静日子,苏珊来找她,一见面就咋咋呼呼地嚷嚷道,“温暖,你真的不去老宅看看吗?” 温暖头也不抬一下,继续忙手里的事情,“容家老宅又不是我的家,我没事儿跑去那里作甚么?” 苏珊十分心急的样子,说道,“我跟你说,今早容少让我去接覃小姐出去逛街,我发现他们俩好像穿的是情侣睡衣!不晓得他们俩现在是不是同居了,晚上有没有亲热过,不过我在老宅里埋了眼线,让小张帮我注意观察他们俩的动静,哦对了,我还叮嘱过专门打扫容少卧室里的小刘,让她把容少卧房里的chuang单拿出来检查。我想哦,应该今晚上就有消息,可以知道他们俩到底有没有……” 温暖已经听不下去了,抬手就毫不客气地捂住苏珊的嘴,“苏珊,你给我闭嘴!他们俩到底有没有上chuang,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许你在我面前再提起他们俩的任何一件事,听见没有?!” 苏珊的话匣子一旦打开,根本就管不住,她拂开温暖的手就说,“可是今早上他们俩是一起吃的早餐,同喝一杯水,面对面吃饭……” “够了!我不想听!”温暖气极了,捂住苏珊的嘴不成,只能捂住自己的耳朵。 只可惜苏珊根本就不放过她,抓住她的手,继续道,“不行,你必须听我说完!听说他们俩下午还要一起去逛街买东西,晚上还要一起去参加派对,温暖,这样你也不在意吗?!” “是!我一点儿也不在意!”温暖也恼了,食指戳了戳苏珊的额头,愤愤地说,“苏珊,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还在我面前提前他们俩的事,我马上炒了你的鱿鱼!” “付我薪水的是容少又不是你温设计师……” “你说什么?!” “好啦好啦,我不提就是了嘛。”迫于温暖可怕的’雌’~威,苏珊赶紧举手投降,一溜烟跑离了现场。 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而温暖的心里却是波澜起伏,数分钟后她决定,“杀”向容家老宅! NO297 随便亮那东西,不怕别人长针眼吗?! 【小说阅首发】 四个月以来,唐绾绾和容皓天不在南城,容家老宅一切大大小小的家事都是温暖和安伯在打理,家佣们也早就将温暖看成是容家老宅的下一任女主人。 自从容爵和覃芹回到老宅住下,温暖不再回老宅,家佣们个个都担心得不得了,却又碍于容爵的面子,均不敢过问,眼下温暖突然“杀”回老宅,家佣们全都松了一口气。 温暖从踏进大门起,凡是看见她的家佣们都毕恭毕敬地躬身,等她走过后,他们又都继续做自己的事,谁也没有阻止温暖进容爵的卧室。 不知道是不是安伯还没有安排佣人打扫容爵的卧室,又或许是容爵交代了佣人先不急着打扫他的卧室,总之,看得出来,他的卧室里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人清扫过。 温暖点点头,“嗯哼!没打扫也好,正好可以留下很多证据。”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哼!终于可以揭穿你们俩的丑行了……让我看看,先从什么地方开始检查呢?唔~先从卧chuang开始……” 一番检查后,温暖发现容爵的卧室里并没有女生入住的痕迹,她不放心,又去检查了客房,客房里放着覃芹的行李箱,同样也没有打扫,而她的许多私人物品也都随意放在客房内。 温暖并没有发现苏珊说的那两套可疑的情侣睡衣,不由得有些纳闷,“看起来,他们俩好像并没有住在一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番折腾,她有些累了,回到容爵的卧房里坐在chuang沿边上,视线不经意地落在正前方的的更衣室。 不禁想起以前…… 她之所以喜欢上服装设计,一开始是他强行灌输给她的,她是受他影响后慢慢形成观感,当年离开南城后,循着他留下的品位轨迹,最终慢慢养成习惯,开始留意时尚。 若说她有敏锐的时尚触角,那么他就是天生的品位苛刻,就好像他卧室里的这间更衣室。 依墙而设的架子里整排都是各种质地、面料和时款的法令衬衣,他驾驭色彩的能力极强,白、黑、湛蓝、铅灰,只要是上了他的身就能传出不一样的迷人气质。 而这些衬衣也都是名设计师手工缝制,上衣和裤架分栏清晰,西装、休闲外套和礼服全都在铭牌处植有超薄芯片,袖口往嵌在墙面的红外线仪一扫,液晶屏幕便会列出每套衣服都出席过何年何月何种场合。 她摇了摇头,感叹,那个男人真的很变~态,估计没有谁能在穿衣着装上也做得如此细致吧。 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温暖着了魔一般起身,来到更衣室里,脚边偌大一个藤篮里有他穿过后随手一扔的黑衬衣。 她伸手将那件黑衬衣拾起来,缓缓置于鼻尖,深深嗅了一口,霎那间,一股只属于他的好闻的气息蹿进肺腑里,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再一次深深呼吸。 过足了瘾,想要把衬衣给人家还回原位去,睁眼时却发现…… 坏了!她把口红印印在了衬衣上! 赶紧找来纸巾擦,却怎么也擦不掉,又拿去洗手间里洗,却越洗越花,不但没把人家的衬衣弄干净,反倒把他的更衣室搞得一团乱。 这下可惨了,怎么办啊!得赶紧想办法“毁尸灭迹”啊,要不然被他发现自己来卧室里查过他,那不就囧了吗…… 要不然,找个地方给他藏起来,反正他衬衣那么多,丢掉一件也不会发现,就算是发现了也不会那么快发现,等到他问起来时,她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主意打定,温暖开始翻找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放在什么地方才不会被他发现呢?这个抽屉……嗯,不行,这里面放了他经常要用的领带,那这个抽屉……” 翻找时,她的视线突然落在了一个设计别致且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紫色锦盒上。[] 看那锦盒的尺寸及外表,就可以马上判断出来里面躺着的定然是一枚昂贵的戒指,而且锦盒看起来也是崭新的,定然是最近才购买的,至于这枚戒指是要送给谁,温暖心里很清楚。 看得出来容爵很宝贝这锦盒里面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包装得这么精美细致了,她明知道自己不该看,却还是忍不住把它打开,看到里面那一枚晶亮璀璨的钻石戒指时,她的心还是颤抖了一下。 她整个人懵了,这枚戒指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恰在这时,走廊上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温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容爵的脚步声。 她吓到了,一下子慌了神。 不行,不能让他发现她在这里! 温暖赶紧将戒指放回去后,又随手将花掉的衬衣也揣进去,完全没有想到将衬衣放进那个抽屉里会是多么奇怪,更没有注意到衬衣被她揣进去时,还露出了一边的衣角在抽屉外。 她手忙脚乱地藏进了更衣室另一端的浴室,里面有个硕大的镂空藤蓝,是用来放浴巾的,正好用来藏身。 温暖正准备抬脚躲进去,想起刚才看见的那枚钻石戒指,顿时心里来了气,随手操起容爵的牙刷就打开马桶,开始……刷刷刷! 哼!死容爵,我让你见异思迁,本小姐只能用你的牙刷刷刷马桶,方能解心头之恨! 刷了几下,她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抬脚进了镂空藤篮里藏起来。 而她前脚刚藏好,容爵后脚就进来了。 从他回到老宅的那一刻起,就不断有家佣向他汇报,“少爷好,温小姐在您房里,要不要通报她一声?” “不用了。”容爵莞尔,她在他的卧室里正玩得不亦乐乎,他怎么能打扰了她的兴致呢。 双手插兜,优哉游哉地上了楼,进了卧室,没有见到她的身影,猜到她八成是躲起来了,而且还是躲在浴室里,不由得失笑。 不过他也并不急着找她,而是四处看了看,果然发现她动了他的卧室,他想起自己新买的那枚戒指,打开抽屉一看,便发现一件本不该藏于此的衬衣,那上面留下了她淡淡的口红印。 不但如此,她还把他的皮鞋弄得歪七倒八,一条内库掉在地上,见状,容爵唇边便逸出一丝寵溺的笑容,再然后发现那个紫色锦盒也确实被她动过了,他唇边的笑容漾得更宽更广。 他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然后迈着长腿往浴室里走去。 哗啦—— 浴室的门被他打开,温暖的身子骤然绷紧,心想千万不要被他发现了…… 容爵吹着口哨,若无其事地踏进浴室里,这一看,猛然感觉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但他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地走到水槽前,将牙刷拿起来看了看,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然后打开马桶盖,看了两眼,点头称赞道:“嗯,今天是哪位佣人这么下功夫?连马桶也刷得比以往干净。” 角落里的温暖嘴角抽了抽:“……” 容爵余光瞟了一眼藤编篓子,唇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开始站在马桶前解开皮带。 那一刻温暖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了,当容爵缓缓拉开拉链时,她的脸蛋微微泛红。 臭男人,下~流!随便亮那东西,就不怕别人看了会长针眼吗?! 呃,虽然他是背对着自己的,不过她脑袋里已经开始yy某个营养不良画面…… 天啊,她的脸好像越来越红了,温暖赶紧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随着噼噼啪啪某种液体滴落的声音消失后,温暖知道他是解决完毕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睁开眼来一看,差点儿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他竟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了,上半~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tuo~光~光! 温暖错愕地抬头看去,透过玻璃镜子的反射,可以看到他精壮的胸膛,背部有力的肌肉纹理,以及结实强壮的手臂,毫无赘肉的腰部,小~腹处的六块腹肌隐约可见…… 她突然觉得有点儿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她就应该偷偷带进来一个数码相机,把他的裸~照拍下来,再po上微博去! 正得意忘形的时候,某人说话了,“差不多就行了吧,你还要偷~看到什么时候?” 温暖全身一僵,什么,被他发现了?! 心里斗争了许久,她还是站了起来,脸色绯红,头上还顶着一条白色浴巾,那样子别提多滑稽了,哪有平日里出现秀场上淑女又时尚的女神风范。 容爵勾了勾唇,“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过来帮帮安伯,然后就……就进错房间了,迷路了,不行吗?!”温暖的脸颊涨成了猪肝色,别提有多囧了。 “哦?真的?”他挑了挑眉,表示十分怀疑。 “当然是真的!”温暖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加上他仅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别提多尴尬了,最后她羞愤地跺了跺脚,向浴室门口逃之夭夭。 她走得太急,容爵刚洗了澡,浴室里洒了不少的水,热气腾腾地,温暖一不留神就滑了一下脚,身子栽向前去。 他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的腰,并顺势见缝插针地和她贴到了一块儿,温暖的半张脸就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腾地全身像是着了火。 NO298 我该怎么向心爱的女人求婚? 【小说阅首发】 他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的腰,并顺势见缝插针地和她贴到了一块儿,温暖的半张脸就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腾地全身像是着了火。 他紧紧搂住她的腰,任温暖如何挣扎他也不放手,并在她耳边撩~拨,“温暖,你确定自己混进来不是为了抓我和覃芹的把柄?” 温暖心中一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穿了,她眨了眨眼,打算装蒙混过去,。“抓把柄?抓什么把柄?你这么问,是不是你和她真有什么关系?哼!” 她的性子依旧这么烈,只要戳中她的心事,她就会像刺猬一样立刻武装自己,容爵对这样的她是既爱又恨。 叹息一口气,他怜爱地抱着她来到chuang边,将她轻轻放下,“如果你不是那种爱胡思乱想的主儿,我也就高兴了。” 他起身去了更衣室,又迅速返回来,手里多了一件衣裳和一条干净的浴巾,她刚才被他那么一抱,身上的衣服也染湿了,他先用浴巾擦干她身上的水渍,然后将一件衬衣罩在她的身上。 极其轻柔的动作令温暖原本紧张的心也缓和下来,然而当无意间看见他罩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衬衣竟然就是她之前不小心印上口红印的那一件,脸色瞬间变了又变。 她赶紧捂住那口红印,说道,“你听着容爵,我是‘真的’很‘不小心’走错了房间,本来想看看你们缺点儿什么,结果你就进来了,所以我就,就……藏起来了!我真的没有嫉妒,也没有胡思乱想,更没有想要抓把柄什么的,你听清楚了没有?!”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令容爵忍俊不止,他点点头,说,“你没有嫉妒误会那就好,不过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如果我真的移情别恋了,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好看的小说)” “……”温暖的嘴角抽了抽,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什么意思?第一时间告诉她?他是在讽刺她吗?太可恶了! 思忖间,容爵已经替她擦干了水渍,换好了衣服,起身又去了更衣室,不一会儿就见到他拿着那个紫色锦盒走了出来,越是走近,温暖的脸色变得越是难看。 他在她身边坐下,无比认真地看着她,黑眸里跳跃着星星点点,他说,“温暖,我要结婚了。” 她心口一窒。 什么,他要结婚了?和覃芹?! 她一下子就慌了,想要起身离开,然而容爵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定睛看了她十秒,声音异常轻柔,“既然你现在是婚纱设计师,我想找你商量一下。” 她掉进他眼里那片黑色漩涡里,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既然要成陌路人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商量的必要? 然而,真正说出口时,却只是呐呐的一句话,“你想商量什么?” 他莞尔说道,“我不太擅长求婚,你接触过那么多情侣,应该多少听过他们的故事,尤其是男方向女方求婚的故事,何况你也是女人,肯定憧憬过梦想中的求婚场面,那你能不能告诉我……” 他刻意一顿,温暖的一颗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里。 容爵叹息一声,继而换上一副极其无辜的表情,央求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女人都喜欢什么样的求婚方式?温暖,你帮我想想,用什么样的方式求婚更好,可以吗?求求你,帮帮我这个忙吧?嗯?” 温暖张大了嘴,简直无法言语。她一直知道容爵很无耻,可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她压低嗓子问,“你想向覃芹求婚?”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又无比可怜地祈求,“明天我想制造个惊喜,要是不成功就只好去法国和我父母汇合了,我不想错失良机啊,温暖,你就帮帮我吧?” 温暖气得咬牙,忍了五秒实在忍不住,随手操起身边的枕头砸向容爵的脸,怒吼,“要我帮忙?没门!告诉你,我温暖还没有鸡婆到这个份儿上!” 起身时还不觉得解气,她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方才离开。 容爵在身后追上来,她加快速度跑下楼,安伯迎向她,刚说了一个“温”字,温暖就气咻咻地说,“安伯,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到老宅来了,你告诉那个姓容的,以后我跟他桥归桥,路归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一口气说完,她驾车扬长而去。 翌日,秘书小丁推门进了店长办公室,声音略显兴奋,“温小姐,好消息,覃小姐说她要定制两套礼服,一套西式,一套中式的,只要设计稿满意,她愿意支付一百万的订金。” 温暖手里握着笔正签字,闻言,手就滑了一下。 什么一百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迄今为止,这可以算得上是她最大的一单生意了。 既然已经接了,没有不做的道理,况且中途反悔,反倒显得她小气了,容爵若是知道,八成又当她是嫉妒,因为两人的旧情而耿耿于怀才推了覃芹的,而且以后若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她这婚纱店的生意也别想做了。 思来想去,她决定继续做,“行!你告诉她,由于中式旗袍和西式婚纱款式不同的原因,需要她本人再来店里量一下尺寸,有些细节还需要再商量一下。” 小丁点点头,离开办公室,隔了大约十分钟,温暖猛然间想起一个问题来。 昨天容爵找她商量求婚的事情,也就表明他还没有向覃芹求过婚啊?可覃芹为什么已经决定定制婚纱了呢?这是怎么回事儿? 另外,暂且不说容爵有没有向覃芹求过婚,单说求婚这件事,若是容爵求婚失败,那覃芹会不会中途反悔,不要婚纱了?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若覃芹真的反悔,不做婚纱,那么她这单生意肯定就是泡汤了,想一想,这还真是很可惜…… 思来想去,温暖越来越后悔,觉得昨天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太失态,应该忍一忍,暂且先帮容爵这个忙,好歹不要让这单生意泡汤才是…… 我这么做,绝对绝对是因为舍不得这桩生意,绝对没有渗入任何私人感情,温暖这么想着。 主意打定,立刻给容爵打了电话过去,约好了见面地址,温暖就开车去见他了。 见面的地方,在一座非常安静的公园,温暖到得很准时,下班后就去了,坐在湖边长凳上等他。前两天刚下了雨,将整个南城淋了个透,公园里满是雨后的清爽。 温暖就一直静静地坐在长凳上等容爵,但他却迟迟不见身影,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温暖渐渐按捺不住了。 约莫七点的时候,容爵终于姗姗来迟。 只是背景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上的那股火气,容爵不由得失笑,一边走近她身后,一边微笑着说,“你这是想让我在这座公园里,制造一场浪漫而惊喜的求婚仪式是吗?唔~不过这地方确实挺美的,很适合求婚。” 她很生气,等了那么久都不见他的影子,好不容易等到他了,他竟然好意思调侃她,太可恶了! 越想心里越窝火,温暖转身就想骂他,却在猛然转身后的一瞬间,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脸庞,更巧的是,四片唇就这么触碰到了一起,电光火石间激起她浑身汗毛直竖,触电般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就是没有任何围栏的一汪池水,虽然池水不深,可若是就这么倒下去定然是要变成落汤鸡的,容爵眼疾手快地一伸手,就拽住了她的皓腕。 劫后余生的感觉令温暖心跳剧烈跳动,她捂住胸口连连惊叹,“好险,好险,只差一点点……” 然后,又不自觉地想起刚才那不经意的唇齿触碰,脸颊霎时变得绯红。 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生,为什么每次和他的触碰,都总是会让她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温暖很懊恼于自己的不争气,又羞又怒之间,脸色变得更加涨红。 一声几不可察的笑声从身边人嘴里传来,温暖愣了一下,然后朝容爵翻了个大大的瞪眼。 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侧头看她,瞳色如流光溢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们女人都喜欢这种浪漫的地方,是不是?” 一声冷嗤,她满嘴酸味地说,“像覃芹这样的小清新美眉,说不定真的很喜欢在这种花花草草的地方被求婚吧。” 他含笑看她,问道,“那么,你呢?你喜欢在什么样的地方被求婚?” “我?”不意被他如此一问,温暖倒是懵了。 其实,她还从未想象过被求婚的场景,在何种地方,以何种方式被求婚,或许当初容爵留下那封情书的时候,她就已经把那当成是求婚了吧,所以也就没有再想过别的。 在她看来,那封情书,就足够了…… 回过神来,她撇了撇嘴,“我根本不介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只要是真心的,在哪里被求婚都无所谓。” 闻言,他悄然翘起的唇线似极力忍笑而终于还是隐忍不住,漾出了绝美弧度,逸出,“那劳驾给我示范一下,我该怎么向心爱的女人求婚?” NO299 要不要入洞房也示范给你看? 【小说阅首发】 闻言,他悄然翘起的唇线似极力忍笑而终于还是隐忍不住,漾出了绝美弧度,逸出,“那劳驾给我示范一下,我该怎么向心爱的女人求婚?” 温暖当时就气得想双手掐他脖子,咬了咬牙,忍住,从牙齿缝里迸出,“那要不要连入洞房也示范给你看?!” 容爵嘴角噙着笑,莫测高深地凝着她的双眼,笑道,“那个倒是不必,我练得多了。” “容爵!你……”她自觉词穷,“你”字脱口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温暖煞白了脸,双眼几乎瞪出血来,那样子恨不得自己的眼神就是刀子,一刀刀划破他的脸。 这样似乎还不够刺激她,容爵从裤兜里取出紫色锦盒,递给她,道,“快点啊,示范给我看看,哦对了,要不要单膝跪地?” 温暖气得咬牙,心想:好!容爵,这是你逼我的,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说,“你很想和她结婚是吗?很好,过来,我现在就示范给你看!” 说着,她转身来到池边。 这个池子虽说是个水池,水位也不深,人站在里头大概触及膝盖以上十公分的位置,不超过一米的水位,但整个水池的面积却不小,若是围着池边走一圈,大概也有两三百米的距离,水池中央是个设计特别的嵌入式音乐喷泉。 喷泉的水管全部设在地下,喷出的水柱会跟随着音乐的变化而变化,住在这一片或是经常出入公园的人都知道,每天傍晚七点过后,音乐喷泉都会准时开启,每个两分钟就会变化一次色彩和喷柱形状。 温暖来到离那喷泉最近的池边,指着面前的空地,对容爵说,“来吧,在这里跪下。” 容爵挑了挑眉,凝着她的眼足足两秒,之后果然乖乖跪下,仰头望着她,温暖冷笑一声,把手摊开,“戒指拿来。(.无弹窗广告)” 他勾了勾唇,果真乖乖地掏出紫色锦盒,并打开它,拿出戒指来,温暖一把从他手中夺过戒指,抬手就狠狠地抛向池中央的喷泉! 不意她有此举动,容爵脸色大变,起身去拦她,“温暖,你干什么?!” 然,他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温暖已经将那枚戒指抛进了水池中央。 她终于爆发了,一直在强忍,忍了两天,她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应对得体,不要和容爵一般见识,更不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客气,可是容爵竟然要她示范,该如何向覃芹求婚,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温暖觉得自己呼出的气都冒着烟,带着肺里的火星,可是当他掏出那枚钻石戒指时,所有隐忍的情绪瞬间找到了出口,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就发泄出来了。 她看着容爵,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不是说我是你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爱的女人吗?!你怎么有脸去向别的女人求婚?!” 她真是气到了,对容爵又抓又挠,恨不得抓烂他那张负心汉的脸,可容爵抱她双臂抱得紧紧的,还将她的身子反过来抱住,搂得很紧很紧,她只挣扎了两下就动弹不得。 容爵也急了,“温暖,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那你呢?你知不知道欺骗别人的感情,受伤的人会有多痛?!” 温暖生气地说完,奋力挣脱开他的桎~梏后就要走,容爵抓住她的手腕,“温暖,我从没有想过要骗你。” “没骗?你没骗我,那为什么要向覃芹求婚?还跟她在我面前秀恩爱!你知不知道,是你给了我希望,而我一直傻傻地等你,甚至都不晓得这四个月里你已经移情别恋有了别的女人!我告诉你,容爵,覃芹的婚纱我不做了,我也绝不允许你和别的女人结婚,我不会那么便宜你的!刚才我扔了你的戒指,就是要让你明白,失去挚爱的感受会怎样!要真那么想和她结婚,你就自己去水池里找吧!” 话落,她气咻咻地瞪他一眼,这才忿然转身离开。 “温暖!温暖!你等一下,你听我说……”然而,她置若罔闻,不但不停下脚步,还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作案现场。” 容爵想要追上去,却又担心那枚戒指,要知道那上面的钻石,可是他专程赴南美洲,以三百万美元为她拍卖回来的“永恒之心”,而她竟然就这么随手扔进了喷泉里!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又看了看平静无波的水面,横下心,开始……脱鞋! 十二月的南城已经很冷,虽然这里的冬天不会下雪,然而天气阴冷潮湿,晚风可以吹透皮肤,更别说赤脚踩入水池中。 然,陷入挫败中的容爵完全没有注意池子里的水温有多低,他只想尽快找到那枚“永恒之心”,他赤着脚一步步踏进池中央,弯腰躬身,双手在水里摸索着。 突然,不远处有钟声响起,七道深沉悠长的叮当声过去后,池中央十二道水柱骤然间同时向天空中射去,数米高的水柱再由高空落下,齐刷刷喷溅在容爵的身上,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喷起的水花淋了个透。 水池周围三三两两的人全都惊奇地看向他…… 温暖听到那水声响起,错愕地回转身,正好看见容爵被喷泉淋湿的瞬间,顿时懵了。 她的脚步刚往前迈了一步,下意识地又往后缩回,微微张开的嘴唇很快又紧闭,所有震惊与歉意全数淹没在双唇之间。 他淋湿了关她什么事?他出丑丢人关她什么事?她刚才说过了,不会那么便宜他。 可是,她真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跳入池子里去找戒指,也就是说,他是真的很想和覃芹结婚…… 曾几何时,她总是推开他,把他的执著看作是一种负担,而现在,当她看见他为别的女人如此执着地找回戒指时,心口抽动不已。 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嫉妒,嫉妒到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 顿足了好一会儿,她想起给安伯打电话,让他马上开车过来接容爵,并让他带来干净的换洗衣物以及保温瓶。 幸亏这个公园离老宅也不远,十几分钟后安伯就和佣人赶来了,他们强拉硬拽带走了容爵,而他手里紧紧拽着某样东西不放手,看起来似乎是找到那枚戒指了。 温暖目送容爵被安伯带上车后,这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家却是一直睡不着,第二天早上,温暖萎靡不振地坐进餐桌旁吃早饭,看见电视机里正在播报一则新闻―― “……晨间报道,容氏集团于上周三成功收购罗氏企业,容氏领头人容爵已于近日凯旋归国。据悉,归国前,他从南美洲以三百万美元高价拍卖了一颗罕见珍贵的‘永恒之心’钻石,打造成了一枚举世无双的钻戒,意欲向相爱九年的初~恋求婚,可谓是事业爱情双丰收……” 温暖全身僵住,脑子嗡地一下,懵了。 正吃早饭的温和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则报道,他挑了挑英挺的浓眉,问道,“大姐,容爵向你求婚啦?怪不得你昨晚上魂不守舍的样子,原来是被求婚了啊。” 温暖张大了嘴,完全没了反应。 温爸抖了抖手里报纸,佯装一本正经地说,“暖暖,我先跟你说啊,就算那小子向你求婚,你答应了也不算数啊,怎么着,也得亲自来咱们家提亲才行,要不然他别想把你娶进容家去!” 温妈也点点头,附和,“你爸说的没错,这规矩是不能坏的,虽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儿,可毕竟你是长女,容爵也是独生子,你们俩结婚的话,那可是关系着两家人哪。我看这么办,等哪天容爵有空了,你带他来咱们家吃顿饭,然后呢,我带你和他一起去看看算命先生,要是算命先生说合适,咱们家才能答应这么亲事。” “妈,你这是什么思想啊,还算命?太封建了吧!” “你给我闭嘴!你大姐的事儿还轮不到你瞎搀和。” …… 家里人的吵闹声全然不入温暖的耳朵,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直到温和碰了碰她的胳膊肘,她才清醒过来。 “对了大姐,你的戒指呢?既然容爵都向你求婚了,你这戒指去哪儿了啊?听说那什么之心的钻石价值三百万美元啊,咱们家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昂贵的东西,你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呗?” 一说起这戒指,温暖顿时惊醒了过来。 她的脸色在数秒内变了又变,然后腾地站起身,二话不说就进卧室里操起包包和车钥匙,一溜烟出了家门。 “暖暖,你早饭不吃了?”温妈在身后喊。 “不吃了!”还吃什么早饭啊,她当着容爵的面,把那价值三百万美元的钻戒扔进池子里,丢尽了他的脸面,她哪里还吃得下早饭! 额头瞬间飙出冷汗,她一边坐上车,一边给容爵打电话,可他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或许是因为昨天她过分的行为令他生气了,说不定已经把她拉进了黑名单吧。 心里懊悔不已,想了想又赶紧给安伯拨了电话,谢天谢地电话很快就通了,安伯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温小姐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少爷他感冒发烧了,一直躺在家里昏睡不醒。” 闻言,温暖心口一窒。 NO300 温暖,嫁给我(求婚,精) 【小说阅首发】 心里懊悔不已,想了想又赶紧给安伯拨了电话,谢天谢地电话很快就通了,安伯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温小姐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少爷他感冒发烧了,一直躺在家里昏睡不醒。[]” 闻言,温暖心口一窒。 她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安伯,你马上叫家庭医生!” “温小姐,已经叫了,估计一会儿医生就该来了,”顿了顿,安伯又问,“那个……温小姐,少爷烧得迷糊时,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我想你还是亲自过来看看他吧?” 温暖鼻子一酸,声音变得哑哑的,“安伯,我正开车,马上就赶过来了。” “好,麻烦你了温小姐。” 话落,那头的安伯起身将电话轻轻挂掉,转头微笑着看向躺在chuang上满脸戏谑笑容的容爵,说道,“少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现在您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嗯,安伯,做得很好,等会儿她来了你让人马上上楼通知我,另外点滴什么的都给准备着,要越逼真越能唬住她,这一次求婚一定要成功,绝对不能像昨天晚上那么丢脸了。” “明白,少爷。” 门口站着的覃芹笑着摇摇头,“真是亏你想得出来这样的损招,我看我还是暂时消失比较好,免得你的求婚计划又泡汤了。” 她转身离开,又想起些什么,折回来说道,“容爵,冷子傲那里你可是答应了要帮我的哦,你不许赖账。” 容爵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你放心,那小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不婚主义者,不过依我这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这辈子肯定逃不掉你覃芹的手掌心了。” 覃芹得意地一笑,转身步出卧室,“安伯,你给我准备辆车子吧,我想赶在温暖之前离开老宅。” “好的覃小姐,我这就去替你准备,哦对了,覃小姐会回来吃午饭吗?” “不了,我约了人见面,再说容爵和温暖需要私人空间,我可不想继续当夹心饼干了。” 安伯会心一笑,躬身将覃芹送出门去。 覃芹前脚刚走没多久,温暖后脚就到了,下车进了老宅后就直接上了二楼,“安伯,医生来过了吗?” “来过了。” “他怎么说?严重吗?” “医生说是少爷感染风寒所致,刚刚打过点滴,也吃了退烧药,现在少爷又睡下了。(.无弹窗广告)” 温暖走到卧室门口一看,容爵果然躺在chuang上,闭着眼睛,她走过去摸了摸额头,发现他的额头的确有些烫,便对安伯说,“安伯,有酒精吗?有的话去弄一点儿来,我给他擦擦身子。” “我马上去。” 安伯下了楼,温暖转身往洗手间走去,待她一走,容爵就睁开眼,忍不住掀开了被子,手里一个热水袋被他掀翻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唔~好烫!”容爵让安伯想办法让他制造出“发烧”的假象,却没想到他竟然弄来了一个热水袋,烫得容爵忍不住痛呼出来了。 温暖听见声响转过头来,容爵赶紧闭上了眼睛,温暖没有发现异状便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她拿来一条毛巾,安伯也准备好了酒精端上来,温暖便用毛巾浸蘸酒精,有规律地擦拭起容爵的身子。 先是从颈部开始,自上而下地沿上臂外侧擦至手背,然后经腋窝沿上臂内侧擦至手心。 上肢擦完后,她又在安伯的帮助下,把容爵翻了个身,自他的后颈部向下擦试后背,擦浴的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按摩拍打后背,以促进血液循环。 最后又替他擦拭下~肢,每3分钟左右换一个部位,动作极其轻柔且仔细,连他的腋下、肘部、掌心、腹股沟、足心等部位也没有放过。 容爵若是真睡着了,或许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偏偏他是假装睡着,温暖任何一个细微动作,任何一个亲密的抚触他都能感觉到。 温暖一门心思只想替他散热,全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可容爵就不一样了,被她那么亲昵地触碰着,抚~摸着,甚至有些敏~感的部位也被她不小心碰到了,鼻息间又能时不时地闻到从她身上飘来的一股香气,他怎么可能坐怀不乱呢? 他想忍,却是没能忍住,被她那么擦着擦着,某个身体部位就起了变化,被褥中央便撑起了一顶醒目的帐篷。 温暖一开始没注意到,是安伯先发现后,捂嘴干咳了两声,她这才发现安伯的脸色很尴尬,回头一看,差点儿没一口唾沫噎住自己。 再仔细一看,容爵的眉头微微蹙紧,根本没有睡着,反而是看起来十分“享受”的样子,顿时就火冒三丈。 “好啊,容爵,你已经醒了对不对?!” 温暖红着脸站起来,顺势一带,将他身上的那chuang被褥给掀开了,这一掀,刚好就碰到他那只打点滴的手,没想到只是这么轻轻一拽,那针头就从他手上拔了下来。 她瞬间愣住,忽地发现了什么,容爵看她眼神不对,想捧住手背躲开,然而温暖动作很快,一把拽住他的手猛然掀开上面的绷带。 这一掀,就露了馅…… 发现容爵的手背上根本就没有任何针眼的痕迹,再看看他的脸色,温暖就怒了,“容爵,你根本就没有发烧对不对?!你,你怎么能这么坏……骗我就有这么好玩儿吗?!你知不知道,我……” 声音戛然而止,温暖莫名一梗,想起之前心急火燎地赶来,她所有的情绪就爆发出来了。 心情很复杂,知道他没有高烧感冒便松了一口气,可是想起这是他的骗局,心里又十分生气,眼里生生憋出泪水来,她起身就要走。 “嗨~温暖,你别走!”容爵骤然从chuang上坐起来,伸手就从背后将她揽入怀里,“好啦好啦,我承认,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让你受委屈了。” 她的下巴被一只手强行向后抬起,炽烈而渴切的唇瓣深深印了下来,全是她熟悉到灵魂里的气味。 “你放开我!”温暖一把推开他,并挥起拳头砸向他的胸膛,怒火和委屈在胸腔中烧得控制不住,她接二连三劈头盖脸地捶向他,这样还不解气,操起那可恶的点滴输液瓶,以及地上的热水袋就欲砸向他。 可看他蒙头躲避的样子,她又忍住了,只得发~泄般将那些可恶的“道具”全都狠狠地丢在地上。 骂道,“你还知道自己错了吗?你回来到底是干什么的?就是想看见我被你欺负后哭泣的样子,是不是?!” “嗨~暖暖,冷静冷静,你别生气,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好吗?” 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不躲不避任她丢砸,直到她发~泄一通后,捂住胸口微微喘息,他这才抓住她的皓腕,低头看向她的手指,眼眸里闪起无限温柔。 她右手的指间,依然戴着那枚铂金素戒,原以为这两天发生的事,她会生气到摘下它,却想不到她依旧戴着。 “温暖。”他弯唇轻唤,眸光柔软入心。 她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压下滑到嘴边的“滚”字,冷嗤出声,“容大总裁,分手你说过了,假结婚你玩过了,失踪你也玩过了,不如你告诉我下一步你还打算玩儿什么?先让我有点儿心理准备,好不好?!” 含血愤天的控诉令他唇角抽搐了一下,他突然问道,“温暖,你不想知道我专程去南美洲拍下来的那枚永恒之心,是打算送给谁的吗?” 她一愕,张了张嘴,想起早上见到的那则新闻,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临到头来她呐呐地反问,“难,难道……不是给覃芹的?” “当然不是,”他擒住她的眼,“我从没想过把它送给别的女人。” 她愣了愣,还是不确定地说,“覃芹对你,只是……别的女人?可是,你,你不是和她一起回国的吗?你们俩还一起来了我的婚纱店,我,我以为……” 一直守候在旁的安伯微笑着插话道,“温小姐,从来没有别人,在少爷心里面,你一直都是那个真正的女主角,而覃小姐,甚至连配角也算不上。” 微微一顿,“哦,又或许可以这么说,她只不过是另一个爱情故事里的女主角,但那个故事里,少爷绝对没有出现过,我向你保证。” 话落,他朝温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温暖闻言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看一眼安伯,又看向容爵,只见容爵无比认真地颔首,肯定了安伯的解释。 “那苏珊说,说你和覃芹穿着情侣睡衣,还一同逛街,而且还……” 她的话没有问完,安伯和容爵相视一笑,而后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温暖顿时大彻大悟,“原来,你,你们……敢合起来骗我。” 就连安伯也跟着容爵骗他,说他重感冒发烧,将她骗回老宅来。 容爵含笑,小心地拥住她坐进chuang里,执起她的手,说道,“不是骗,是讨好。” “你……”温暖惊得无法言语,只能怔愣地张大了嘴,瞪着他的眼睛。 数秒后,惊飞的魂魄还是无法回位,她一骨碌从chuang上坐起来,甩开他的手,逃之夭夭。 见容爵傻住了,安伯赶紧催促,“少爷,赶紧的,追啊!” “哦。”容爵这才回过神来,立马从chuang上跳下来,安伯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戒指给他,说,“少爷,加油!” 容爵重重地点点头,飞奔下楼,安伯在身后感叹,“唉~还好那个公园水池不算太大,要是被温小姐扔进了湖泊或是海里,那真就是可惜了,啧啧啧——好险,革命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赶紧向夫人老爷汇报去。” 另一边,在温暖踏出老宅的档口,容爵已经追上来及时拽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我!喂,放开我啦!”温暖还在气头上,虽然她已经相信容爵和覃芹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但是,只要一想起大家都合起伙来骗她,她心里就觉得又羞又愤。 然,容爵像是跟她耗上了,他紧紧搂住她,说道,“温暖,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我不这么做,怎么会知道你有多爱我?你今天既然来了,可别想着轻易逃开,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可不会放你走。” “答应你,答应你什么?!” 见话题谈到正事上,容爵就松开了她,拿出手里的戒指,说道,“只要你接受了我的求婚,我就放开你。” “你……”她愣住了,第一次发现,连求求婚都这么无赖的男人。 只见他就在客厅中央,面向她单膝跪地,手持那枚紫色锦盒,缓缓将它打开,并取出中心那枚璀璨剔透的钻石之心,“温暖,嫁给我吧!” 容爵目光灼灼,而温暖则是泪光闪闪,见她迟迟不肯回答,他急了,轻拽住她的手腕摇了摇。 “温暖,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现在我只想和你幸福的在一起,嫁给我吧,温暖?” 想想这几天为他浪费掉的眼泪,生的那些气,还有那些委屈,温暖真的很想让他就这么一直跪下去,可是当看到他眼底那抹祈求期盼的神色后,她满心都被融化掉了。 再多的委屈、埋怨还有火气都消弭不见,她忍住泪,缓缓曲腿,在他身前蹲下来,她勾住他的脖子说,“可你要答应我,以后再不许骗我,更不许离开我身边一步。” 他笑,温柔无比的眸光里满是专注而寵溺,他单手紧紧搂住她的纤腰,与她额头相抵,柔声道,“那好,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以后,不准再扔我送给你的任何东西,尤其是这枚永恒之心。” 她低头,视线落在他手里的那枚永恒之心上,唇边不自觉地溢出笑容来,她晃了晃手里的那枚素戒,说道“其实,我有它就够了。” 他笑,“那个不算,这个才是正式的。” 说着,容爵小心翼翼地将永恒之心套进温暖的指间,然后拥住她,带笑唇瓣缓缓覆下,滑过她的耳珠,“现在,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她亦笑,紧紧地勾住他的颈脖,唇边全然是满足的美丽的微笑,“好,我答应你。” NO301 我永永远远都是你的 【小说阅首发】 容爵懵了懵,半是极不确定半是拼命压抑兴奋的颤抖声,再次问道,“温暖,你,你……愿意嫁给我了?”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是,我愿意!” 容爵听见那三个令他激动不已的字时,眼睛都睁大了,温暖不顾两人正杵在客厅正中央,也不顾周围有多少家佣旁观着,顺势就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飞速地主动将唇压上去。[.超多好看小说] 或许是连日来受到的惊吓终于得以释放,她使劲儿地拉近他,急促而生疏地强~吻了他,在他的唇上焦急地辗转吸~吮~舔~咬着,迫切地期待着他的回应。 容爵微微一震,思维和动作都停滞了一秒钟以后才开始回吻。 不知道是按捺太久还是太冲动,他吻得非常激烈。 他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似乎要揉进心里去,另一只手撑住她的头,迫使她贴近他,如潮水一般,不给任何空隙地掠夺了她的呼吸。 温暖已经意乱情迷再也不管旁边有多少家佣惊奇地看着自己,或者他们有没有尴尬地转过身去,她只知道,她想嫁给容爵,自始至终都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不想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怎么想,她都不想理会,他就是她的一切,她的喜悦,她的幸福,更是她的全世界。 他只能是她的,永永远远都是,就像手指间那一枚永恒之心,永永远远,长长久久,这辈子他都必须是她的。 “温暖,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吻着她,缓音低语中情绪略微有些失控,“以后不准再推开我,不准动不动就跟我生气,更不准装作不爱我,说我们俩没有任何关系。” 她含着泪使劲儿点头,“我再也不会推开你了,以后你撵我走我也不走,我永永远远都是你的。” 他双手环住她的细腰,将她拥得更紧,吻得更深,蓦地又像是想起些什么,他突兀地离开她的唇,骤然的清凉令她一愕,“怎么了?” 他脸色尴尬,“我想起来,我是……真的感冒了,谁传染给你的。” 她怔了怔,又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一次她更紧地勾住他的颈项,再一次吻上他的唇,“我不怕。” …… 那天,南城吹着冷飕飕的寒风,还夹杂着绵绵细雨,温暖却觉得全身暖融融的,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开车回家的途中,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路灯,她的脸上依旧带着傻乎乎的笑容,傻愣愣地瞪着前方,红灯变为绿灯时她也完全没有注意到。 只要一回想起和容爵居然在那么多家佣面前激~吻了那么久,她就觉得羞愧的要死,不禁用手捂脸。 太丢脸了,以后可怎么面对安伯、小张还有小刘他们啊…… 被她挡在后面的那辆车缓缓从后面驶上来,看见她奇怪的举动,便从车窗里探出脑袋,骂道,“喂~~你大白天的犯什么傻?你是不是嗑药了啊!” 说着又猛按了几下喇叭,温暖一下子回过神来,整个人囧透了。 刚回到家,容爵的短信就发来了,“你找个时间,我去见见你的父母吧。” “爸,妈,我回来了。”温暖一边脱鞋进屋,一边跟温爸温妈打了声招呼。 看着屏幕,她偷偷掩嘴笑起来,他还真是心急,这才答应他的求婚,就想着要见父母了。 想了想,她回复过去,“好,今晚我问问他们。”末尾还加了一个笑脸。 不一会儿,他又发过来一条短信,“你说,我送他们什么比较好?” 温暖笑,又回,“随便你,只要你人来了,他们就高兴了。” 过了几分钟,他回复过来,“算了,还是我自己看着办吧。” 温暖看着屏幕上的字扬起嘴角,然后推门进了卧室,温妈的声音就从厨房里传来,“温暖,出来吃饭了。” “好嘞。” 今天是周末,温柔温和都在家,一家五口人围在餐桌前吃饭,和乐融融。温妈做了很多菜,全是三姐弟最喜欢吃的。 若是在平素,三个人早就磨拳擦擦按捺不住,大口大口吃起来了,可今日,除了温和,温暖和温柔看起来都很奇怪,迟迟没有动筷子。 温爸蹙眉问道,“你们两姐妹是怎么回事儿?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啊?怎么都不动筷子?” 温妈也有些不悦,“我可是辛苦了一下午做的这些东西,你们就打算这么晾着,浪费了吗?” 两人埋首思忖片刻,数秒后,不约而同地抬头说道,“爸,妈,我有话要说。” 温爸温妈面面相觑,发话道,“那就先从老大开始说起,温暖,你先说。” 所有人的目光骤然聚焦在自己身上时,温暖反而有些紧张了,她下意识地抬手拂了拂额前的碎发。 怎料,温和率先发现了什么,惊呼道,“大姐,容爵向你求婚了对不对?” “呃?”温暖吓了一跳,看向温和,“你,你怎么知道?” “永恒之心啊,你手上戴着的不正是电视里报道的那枚永恒之心吗?爸,妈,你们瞅瞅,是不是今天早上电视新闻说过的那枚钻戒啊?” 温柔早上的时候还在研究院,猛然听见姐姐被求婚的消息,也兴奋起来,她一把拽住温暖戴戒指的那只手,看了又看,“姐,这枚戒指真的是容爵给你的吗?好漂亮!” 温暖涨红了脸,终于点点头,肯定了这个答案。 温爸温妈浑身一震,而后温妈不动声色地继续吃饭,而作为大家长的温爸则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话了。 “暖暖,今天早上我可是说过了,不管怎么说,结婚是件大事,不能光你们两个年轻说了算,再说了,容爵那小子还没来过咱们家,我跟你妈还不怎么了解他,怎么敢轻易把女儿交给他呢?这么着吧,明天你把他带来给我们见见,有些话我想问问他。” 温暖咬了咬唇,“我正想说这事儿呢,他也想来见见你们。” “嗯,还算他识相。” 说完了温暖的事儿,该轮到温柔了,温柔郑重其事地宣布,“今天学院的研究生招聘双选会上,我被一家世界五百强的xx公司选中了,年薪丰厚,福利也不错,对方还承诺只要我签下合约,马上给我配一辆小轿车。” 温暖大喜,“恭喜你温柔,你不是一直希望在职场上一展拳脚吗?我想这个工作机会再合适不过了,不要犹豫,赶紧签约吧!” “可是……”温柔欲言又止,表情喜忧参半。 “怎么了?”大家都不解,这么好的机会,她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工作地点在温哥华。” 闻言,大家都懵了,终于明白温柔之所以犹豫不定的原因了。 温柔和占星辰走到一起的事已经是被家人默许了的,尤其是温爸温妈都对占星辰感到很满意,现在温柔找到一份好工作,地点却是在国外,难免让人担忧啊。 “那你跟星辰商量了吗?”温暖问。 “还没有,我不敢说。” 沉吟片刻,温妈说,“温柔啊,你得好好衡量一下,最好找机会跟星辰那孩子沟通沟通,你若这么瞒着不说,他肯定会生气的,毕竟你现在是他的女朋友。” “我知道了,妈。” 吃完了饭,两姐妹回到卧室,温暖给容爵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温爸约好了明天晚上在家里见面,不一会儿,他回复过来。 “好,下班后我接你回家。” 关掉屏幕,温暖唇角又一次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种再平常不过的短信来往,却让温暖有种从未有过的甜蜜感受。 其实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平平淡淡,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纷纷扰扰,过着和成千上万对情侣般一样的生活,相互嘘寒问暖,这也就足够了。 温柔走至身边,笑话她,“姐,瞧你现在的样子,把你美的吧?”说着,她还顽皮地哈哈笑起来。 温暖作势要追她,温柔赶紧躲开她,最后一头栽进chuang里,嘻嘻哈哈地笑,温暖想起饭桌上的事,问她,“对了,你打算怎么办?是去温哥华?还是留下来?” “我还不知道。” 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诱~惑,或许这一次放弃,以后再不会有这么好的机遇,可是占星辰…… 温柔感叹,“唉~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大概指的就是我这种情况吧。” 温暖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不过我建议你尽早跟占星辰商量一下,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温柔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翌日下了班,容爵果然准时地来接温暖,令人意外的是,他没有开来他那辆骚~包的布加迪威航,而是一辆较为保守的越野,低调地停在“merrycolor”婚纱店斜对面的路边。 温暖匆匆跑下楼,蹿到车子里面去,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他,“你今天怎么没有开你那辆布加迪威航?” 他说,“我怕那辆车太招摇,给你爸妈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换了一辆越野。” 温暖心里一暖,他连这个都考虑到了,怎么不叫她感到窝心呢? 她心念略动,脱掉手套,搓了搓冰冷的手,然后突然贴在他的脸颊上,调皮地冰了他一个激灵。 可这一摸却让她大吃一惊,“容爵,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她这才发现,他的脸看起来有些红红的,就连嘴唇也是干燥的红色。 NO302 我有你就够了 【小说阅首发】 可这一摸却让她大吃一惊,“容爵,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她这才发现,他的脸看起来有些红红的,就连嘴唇也是干燥的红色。 容爵动了动眉角,没有说话,却是将脸别向一边,温暖看他的神色不对劲,伸手就探向他的额头,这下子更是惊呼出声,“容爵,你真的发烧了?!” 容爵挥开她的手,笑道,“这点儿小病算什么,走,我们回家看你爸妈去!” “不行!”她猛然拽住他的手腕,“容爵,你烧得这么厉害,必须去看医生!” 说着,温暖就要下车去,她知道婚纱店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医院,感冒发烧可怠慢不得。 然而容爵又拽住了她的手腕,说,“温暖,我没事儿,再不走,我们要迟到了,我不想让你爸妈认为我是一个不守时的人。” 温暖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勾了勾唇,紧握住她的手腕说道,“我出来的时候吃过药了,会没事儿的。” 温暖想了想,点头,容爵松开她的手,开始开车。 到了温家,温爸温妈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早已等候多时,容爵拎了大大小小的东西进屋,然后规规矩矩地跟温爸温妈行礼。 其实容爵从小家教很严,尤其是他外公唐家,从小就有很多的规矩,从他的母亲唐绾绾身上温暖也能看出来这一点,而谈吐方面她就更不用担心了。 虽然温爸温妈之前对容爵有过偏见,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他们心里其实早就原谅了他,他对自己的女儿好还是不好,他们也不是瞎子,一言一行都能看出容爵对温暖是否真心。 温爸借口要和容爵单独谈谈,支走了所有人,温暖就去厨房帮温妈切水果,这时候电话响起来,温暖擦了擦手去接。 “温小姐,有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是安伯,他的声音有些犹豫。(.好看的小说) “怎么了,安伯?” “听说今天少爷要去拜访您的父母。” “对啊,出什么问题了吗?” “那个……”安伯顿了顿,数秒后才继续道,“不知道少爷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温暖想起他还在发烧的事儿来,“他好像发烧了。” “我还劝少爷今天别出去了,外面那么冷,他烧到40度还要出去,医生也劝他不要出门的。” “什么?40度?!”温暖脸色大变,难怪他的脸和唇色看起来都那么红,“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他病得那么厉害,就不该让他出来啊!” “是少爷不许,温小姐,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他说定了的事情十头牛也动不了,”安伯摇头,“本来该打点滴的……我现在只怕他烧成了肺炎。” 温暖咬了咬牙,“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带他回去。” 挂了电话,她回到客厅里,温爸正和容爵说着什么,容爵看见她从厨房里走出来,抬头问道,“谁的电话?” 他太敏锐了,在客厅里也听见她打电话的声音。 “安伯说,你高烧到40度,不应该出来的,现在我马上载你回老宅。”温暖一边说,一边进卧室里取了件外套。 “我跟他说了我没事,办完正事儿就回去。”容爵蹙了蹙眉,表情有些不悦。 温爸惊了一下,“难怪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伯父,您的话还没说完呢,我不要紧。” “不行!生病了就该乖乖躺在家里休息,不急于这一时。” 温爸的口吻与温暖如出一辙,听得出来他是真的担心容爵的安慰,容爵不由得笑了,更是打心里不愿意回去,想在温家多呆一呆。 温暖走来牵住他的手,“你是不是怕打针,怕疼,所以才躲来我们家的?”她故意拿话激他。 容爵果然上当,起身反握住她的手腕,“开玩笑,怕打针的是你吧!” 她笑,跟温爸温妈打了声招呼,“爸妈,我先送他回去了。” 温妈扬声说,“今晚你就别回来了,留在老宅照顾照顾他吧。” 温爸不高兴了,“老婆子,你说啥呢?!这婚还没结,怎么能让女儿住在他那里?!” “人家正感冒发烧呢,你怕什么!” 温爸噎了噎,不再吭声,温暖已经牵着容爵的手出了家门。站在电梯间门口,她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说,“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安伯不让你来你还来,你不知道你生病了,我会很心疼吗?” “真的?”他侧首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 温暖心里十分明白,他之所以不顾自己的身体硬要出门,根本是因为她,他怕爽约不来她家,会令她的父母反感,想到这里,她将抱住他的双臂紧了紧。 “怎么了?”他问。 “容爵,其实我只要有你就行了,什么都不重要,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就算我爸妈不同意,我也会嫁给你的。” 他眸子里的神色变得极其温柔寵溺,“这可是你说的。” 她重重地点头,顿了顿,又笑,“不过……我想,我爸妈已经同意我们俩在一起了。” —————— 回去的时候是温暖开的车,容爵在途中小憩了一下,到了老宅,一干人已经等在那里。 卧室里,容爵打点滴的时候拧紧了眉头,面色有些发青,那颗细针扎~进手背上时,他下意识地别开脸。 如果不是因为她把戒指扔进了水池,让他赤脚进水池里捡戒指,他又怎么会感冒发高烧呢?一股热流从她四肢百骸汇聚,涌上她的眼眶,几乎流出泪来。 察觉到她眼眶红红的,手指甲正拼命掐住自己的大腿,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样子时,容爵出声说道,“温暖,你先出去。” “不,我要留下来照顾你。”她坚定地拒绝。 他知道她心里肯定很内疚很难受,要不然她也不会拿手指甲掐自己了,他感冒发烧不要紧,可她这么折磨自己,他就是不高兴。 待那漂亮的护士出去取东西的时候,他柔声说道,“温暖,听话,你先去楼下吃点儿东西,在你家的时候你都没吃多少。” 他想支开她,休想。 温暖噘了噘嘴,“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单独留个美女护士在房间里,由着她把你摆弄来摆弄去,我不放心!” 他哑然失笑,心想没想到她的醋劲儿这么大。 只好留她坐下,用酒精帮他擦拭身子的事情就交由温暖亲自处理了,漂亮护士吩咐完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容爵就躺在chaung上,闭上眼休息。 他吃了药,早早就开始犯困,温暖替他擦好身子后准备离开,他忽地就醒了,拽住她的手腕,说,“你不许走,留下来陪我。” 温暖从来没有照顾过容爵,他总是一副天大地大唯我最大的样子,可眼下的他,让温暖第一次觉得容爵也有软弱的时候,她微笑着看看他,点点头,就半卧在他身边躺下来。 她就这么靠着chuang头,听他的呼吸声就近在耳边,第一次觉得他们俩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隔膜,如此接近。 起初,他的呼吸声是粗重的,渐渐变得轻下来,再趋于平静规律,到最后微不可闻,温暖微微侧脸看着他的睡颜,嘴角不知不觉地就拉出一丝浅浅的弧线。 她就这么躺着,默默地看着他的睡颜许久许久,一时想起他昨天说的那句话,“以后不准再推开我,不准动不动就跟我生气,更不准装作不爱我,说我们俩没有任何关系。” 她心头一漾,便俯下身非常轻地吻了一下他,然后关了灯,悄悄地下了chuang,来到一楼客厅。 安伯还没睡,温暖见了,便悄悄地问,“对了安伯,覃芹呢?为什么这两天没见着她?” “哦,覃小姐这两天都住在她朋友家,晚上来过电话,她明早回来。” 温暖点点头。 难怪见不到她的人影,想起有些事情还要找她商量,她倒好,失踪了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留给她和容爵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她摇头微笑,心里豁然间感到轻松了许多,这才缓缓上了楼,她怕打扰容爵休息,便住进容爵对面的卧室里。 容爵一觉睡到凌晨三四点钟,醒来时发现身边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顿时慌了。 他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就下了chuang,然而手背上感到一股刺痛,他低头看去,原来是打点滴的针头还没有拔掉。 他想也不想地就拔掉针头,摸着黑就走出卧室,他看见对面的卧室门是虚掩着的,便直接推门冲了进去,进去一看,果然见到chuang上躺着的温暖,一颗慌乱的心才安稳了下来。 刚才他做了个梦,这种虚幻的梦他曾经做过很多次,梦里的每一次她都是一声不响悄然离开,无论他如何找都找不到她。 现在乍然见到温暖躺在那里,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里还是现实中,随手就啪地一声打开了灯。 温暖听到声响惊坐起来,而容爵却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疾步走了过去,坐在chuang沿边上,什么也不说就紧紧拥住她。 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些,问他,“容爵,你烧退了?” “嗯。” 他将头埋在她颈窝里,贪恋地嗅着她发丝里的香,随即在她颊边落下绵密的细吻,再将她压倒在chaung上。 亲吻在继续,继续在她身上游走,直至禁区…… NO303 我们那方面很合 【小说阅首发】 当第一抹晨曦的光线穿窗入户,容爵同往常一样,早早就睁开了眼睛,即使彻夜欢娱也并没有扰乱他的生物钟。 只是,今早还是有些不同的。 睁眼后,入眼便是怀中人儿的娇颜,于是清晨的心情异常奇特,那情形就像是许愿已久终于美梦成真,让他一时失了神。 他屏住呼吸凝着温暖的睡脸,眸中满是温柔的寵溺。 视线移至她微微翘起来的唇角,她好像在做美妙的梦,才会在梦里露出如此甜美满足的笑容,容爵看了几乎失笑,想也不想地就俯首恶意地在她的脸上啄吻起来。 睡得再死也是会被弄醒了,温暖皱了皱眉,拂开那恼人的扰梦人,全然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样子是多么的憨态可掬。 容爵闷闷地笑得更欢,温暖听到那声音也就再也睡不着。 睁眼一看,他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就近在咫尺,未经打理的胡茬在她脸颊上摩挲着,他一边笑一边啄~吻她,“看来,你是真的累坏了。” 她皱了皱眉,转个身闭上眼继续睡,然而数秒后她忽地又睁大了眼,问,“几点钟了?” “已经快八点半了。” “什么?八点半了?!”她一下子惊跳起来,“糟了!上班迟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也是刚睡醒,”他耸了耸肩,笑着回答,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要不是你昨晚折腾得太久,我肯定会准时叫醒你的。” 温暖的连霎时变得绯红,“到底是谁折腾谁啊……” 她红着脸要翻身起来,却发现某人的爪子正搭在她的纤腰上,搂得死紧,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轻轻推了一下,“容爵,我要去上班了,快松开我。” 他无动于衷,只是擒住她的一双眼,抿唇微笑。(.无弹窗广告) 他此时此刻的笑容她是见过的,分明是谷欠求催动后想要进一步动作前的征兆,她一把抓住他的爪子,“不行!容爵,你够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吃不消的!” “可是……”他懒洋洋的声音扬起来,拉起蛊惑人心的尾音,“我还没够。反正都迟到了,就干脆再晚些去吧。” 她慌了,“容爵,不……” 一个“要”字还没说完,就被他压回chuang里,温暖被他撩~拨得浑身发痒,嘻嘻哈哈笑起来。 恰在这时候,就听见一阵吵闹声混合着高跟鞋的声音从楼下行进到二楼走廊上。 冷子傲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小芹,你听我说啊,小芹,你等等……” 砰—— 一声巨响,客房的门被人重重的关掉,把另一间卧室里的温暖吓了一大跳,再也没有任何情绪进行任何chuang上运动了。 被人搅了好事,容爵忍不住低咒了一句,他快速穿好了衣服走出来,发现冷子傲正杵在客房门口猛敲房门。 “小芹,你开开门,我们有话好好说嘛。” “我不听!你给我滚!你不是不婚主义者吗?那就别来找我,既然你不想结婚,我只好找别人结婚去,我可不想我肚子里的宝贝儿没有父亲!” 温暖刚好出了卧室,来到走廊上时正好听见覃芹的这一句,顿时愣住,过了数秒之久,她才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看起来,应该是冷子傲弄大了覃芹的肚子,可他是个不婚主义者,所以覃芹才回国来逼婚了。 温暖摇了摇头,心想这两人可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冷子傲敲了许久覃芹都不开门,他着急了,扭头找一旁的容爵帮忙,“容爵,你帮我劝劝她吧,好歹你是我的好兄弟,现在我追不到自己的老婆,你这当兄弟的怎么说也要帮帮我。再不然,你让安伯把钥匙拿出来,把门打开。” 容爵双臂抱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斜倚在石壁旁,“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啊?当初温暖在c市的时候,是你把她交给夜天昊的,你还一直瞒着我,让我和她分开了整整一年。哼!你现在根本是活该,我也让你尝尝跟自己儿子见不了面,以后只能管别的男人叫爸爸的滋味。” 说完,容爵揽住温暖的纤腰,扬长而去。 身后冷子傲愣了整整五秒之久才回过神来,咆哮道,“好啊容爵!你这个重色轻友又记仇的家伙,当初要不是我,温暖会在c市活得好好的吗?现在你翻脸不认人,你个见死不救的家伙……(此处省略若干粗语)……” 温暖被容爵揽着来到楼下,她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二楼,问,“容爵,就这么放着他们俩不管,不会有什么吧?我看……你还是帮帮冷子傲吧,他看起来好可怜……” 容爵不以为意地说,“老婆,别理他,是他自己活该!” 温暖咂了咂舌,心想身边的男人果真是个重色轻友又记仇的家伙,看来冷子傲身为他的好朋友,只有自求多福咯。 一周后,容爵的身体已彻底痊愈,容家二老也从国外赶回南城,与温爸温妈正式见面。 温暖一直有担心,毕竟家世背景相差太悬殊,虽然她现在已彻底释怀,不再为此烦恼,但差距始终是存在的,她怕双方话不投机,说不定婚事又被搁浅。 然,她想不到,未来婆婆唐绾绾和温妈坐到一起后,竟然有说不完的话,而且她们俩竟然有共同的想法,一致认为要订婚期的话,必须让温暖和容爵亲自去看算命先生! 温暖第一个反对,“妈,这都什么时代了,您还要找算命先生?太离谱了吧!” 容爵也皱着眉,似有不悦的样子。 其实找算命先生算婚期他不反对,最担心的是,万一算命先生说他和温暖八字不合之类,难不成他和温暖的婚事就只能黄了? 只是,看两位长辈对此事甚是热衷,而且还相处得如此融洽,如果不去的话,唯恐会伤了两位老人的心。 如此想来,他悄悄地拉了拉温暖的手,“没关系,我们去就是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来搞定。” 于是,过了三五日,两个人在两位长辈的安排下,去见了城北的一位算命大仙。 算命大仙长得慈眉善目,将温暖和容爵左右前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笑道,“只拿着生辰八字过来就行了的,本人不必来我一样能算得准。” “怎么?有什么不好的,所以不方便说吗?”两位长辈不约而同地惊坐起来。 “哈哈哈,不是的,先说令郎吧。” 算命大仙煞有急事地瞄了容爵一眼,然后又拿着手中的生辰八字看了又看,掐指一算。 说道,“祭官得术,日柱极弱,痉急稍强,不是那么有福的相啊,这类人,表面上看来人际关系相当圆满,其实十分孤独,能入他心的人可谓是寥寥可数。自己一个人孤独也就算了,还会给亲密的人带来厄运,甚至危及生命,这可是天煞孤星之相呢!” 闻言,容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身旁的温暖则拼命捂住嘴,差点儿失笑出声。 温妈抹了一把冷汗,又问,“那么……我家女儿呢?” 算命大仙的目光定焦在温暖身上,依旧慈眉善目地一笑,“你的女儿自带福神,是很有福气的相貌,官线明显,有贵人相助,凡事能化险为夷,且四柱协调,是很能生的命数啊,唉~进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有福气的相了,这位夫人,你真是好福气啊,女儿会给你带来好财运的。” 温妈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笑呵呵地问算命大仙,“大仙,请算一算两位年轻人的生辰八字吧?” 算命大仙点点头,抖了抖两张纸上的生辰八字,开始念念有词,“男方若是放弃女方,不仅会后悔,运气还会一落千丈,而女方则是会给男方带来福气的好姻缘,双方若是感情融洽,婚后男方事业会发展顺利,并且反过来会给女方带来好的财运。” 闻言,唐绾绾和温妈都满意地点点头,以为算命大仙说完了,怎料他又继续道,“其实呢,这两人的姻缘里,最圆满的是他们的内宫合。” “内宫合?这是什么意思?” 算命大仙神秘一笑,压低嗓子说,“就是‘房~事’方面非常合得来,所以以后肯定是多子多孙的好命数。” “哦~~~” 两位长辈频频点头,满意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反倒是当事人温暖听不下去了,这也太囧了吧,这种事情怎么能拿到台面上说呢? 身边的容爵碰了碰她的胳膊肘,挑了挑眉头,悄声在她耳边低语,“大仙说,我们俩那方面很合。” 刷地一下,温暖的脸就红了个透,捂住脸就逃了出去,容爵就含笑跟在她身后。 两位长辈是相当满意,还舍不得走,拿出预订的几个日子给大仙看,几番讨论后才把婚期最终定在了春意盎然、草长莺飞的三月。 容爵嫌婚期太迟,巴不得到年初就娶温暖过门,送两位长辈回家后,在温家楼下,容爵迟迟不肯离开,故意拉住温暖的手腕,不准她下车。 NO304 难怪你长大了这么讨厌 【小说阅首发】 容爵嫌婚期太迟,巴不得到年初就娶温暖过门,送两位长辈回家后,在温家楼下,容爵迟迟不肯离开,故意拉住温暖的手腕,不准她下车。(.) 她笑道,“算命大仙那里,是不是你事先打点好了的?” 要不然,怎么全都说些好的?可算是把两位长辈乐坏了。 他微微抿唇,笑道,“只说对一半儿,最后那一句‘内宫合’的话可不是我要求大仙说的。” 温暖脸色再次绯红,佯装懊恼地不看他,他却把她拽住,“别不好意思了,我们在一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合不合,你还不知道?” “容爵!”她惊呼。 天啊,她简直想要钻进地洞里了,作势要捶他胸口,容爵则扣住她的手腕笑。 温暖嗔怒,“你妈妈说了,要是你敢欺负我,她要打你屁股!” “她的话你也信?别说这十年,她一辈子都没教训过我。” “那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 “难怪你长大了这么讨厌,又毒舌又恶俗,还很幼稚变~态!” “我这么多缺点,那你还非哭着嫁给我?” 温暖一下子急了,“哪里是我非哭着嫁给你,明明是你非我不娶!” “我有吗?” 他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逸出一句,温暖气结。 回到家,就看见一大家子人围坐在客厅里,温妈正在讲述那个“内宫合”的话题,温暖窘得不行,径直躲进卧室里。 温柔就跟了进来,笑呵呵地看着她,温暖恼了,“温柔,不许笑话我。” “我没笑话你,我是替你高兴,姐,你终于得到幸福了。” 这倒是真的,温暖脸上的怒气也就消散了,想起温柔工作上的事,便问起来,“对了,温柔,你去温哥华的事,跟占星辰说过了吗?” “还没……”温柔顿了顿,“其实,我……” “还没?”温柔的话还没说完,温暖先打断了她,“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我……” 温暖知道温柔心里在犹豫,就替她拿了主意,“不行,你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这件事我替你跟占星辰说去。” —————— 容爵回到家时,发现冷子傲正抱着覃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到他从外面回来,冷子傲一脸得意之色。 “怎么样?没你的帮忙,我一样儿把老婆搞定了吧?你等着,我和小芹结婚的时候,你必须送一个双倍红包!” 容爵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双手插兜,淡定地从两人身边走过,说道,“都快两个星期了才搞定,还好意思说,没劲儿。” 话落,潇洒走上楼,冷子傲咬牙切齿地起身,“死容爵,还是不是兄弟?敢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是要绝交的节奏是不是?!我告诉你,做我儿子的干爹可没你份儿了!” 楼上传来容爵的声音,“不劳你费心了,我和暖暖会自己努力的。” “你,你,你……”明显占下风的冷子傲不服气了,远远地喊,“容爵,你不是去算婚期了吗?定在几月几号啊?” “三月六日。” 冷子傲冷哼了一声,转头对自家老婆说,“小芹,我们把婚期定在一月吧,其他事情比不上容爵,结婚生孩子可一定要赶在他前头!” “你放心,我们家的宝贝一定比他们家的早出来。” 翌日,温暖约了占星辰在西餐厅里吃午饭,顺道跟他谈一谈有关温柔出国工作的事情。 尽管温暖猜到占星辰可能会生气,但是,她还是没有想到,占星辰竟然发了那么大的火。 “这是多久的事了?” “呃……”温暖心里算了算,踌躇了一下,说道,“大概快两周了。(.好看的小说)” “都快两周了,温柔竟然一直都没跟我提起过,那……她已经答复对方了吧,签约了吗?”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 占星辰沉默了,顿了两秒后,他倏然起身,飞快地说,“我去找她谈一谈。” 温暖一惊,想要追他,结果起来的那一瞬间,突然眼前一黑,那一秒她就像是失去了意识似地,手一松,皮包就掉在地上,金属扣碰撞到地面发出一声清脆刺耳的声响。 占星辰已走到了门口,听见声响回过头来,正好看见温暖晕倒在地上的画面,顿时一惊。 他飞快地跑回来,大喝,“温暖?温暖!” 温暖昏迷不醒,占星辰赶紧将她送往医院,并在途中通知了容爵,容爵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温暖刚醒过来,医生正在给她做检查。 容爵急切地问,“医生,我女朋友怎么样?” “病人有些贫血,其他并没什么大碍,鉴于她刚怀了孩子,我建议不开任何药物处方,只在饮食上多加一些补血的食材即可。” “孩……孩子?”容爵一下子懵了。 身旁的占星辰也吃惊不小,要早知道温暖怀了孕,他一定不会和她约在西餐厅见面,他歉意地转头看向容爵,谁知早没了容爵的影子。 原来,医生刚说完话,他就径自冲进了病房内。 他捧住温暖的手,眼睛里不可抑止地盈满了闪闪的泪光,他亲吻着她的手心手背,声音有些颤抖,“暖暖,我们有孩子了。” 他一边紧握住她的手,一边用掌心轻柔地滑抚着她的腹部,她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笑着凝住他的眉眼,心里无比幸福。 其实一开始温暖也不相信,容爵这才回来不到一个月,两个人行fang也不过才十多天而已,怎么会这么快就查得出怀孕了呢? 医生告诉她,因为她无故晕倒,医院肯定要验血,结果通过血hcg检查便查出来她已经怀孕十天了,估计她刚好是在排卵期进行了fang事,所以才会这么快查出结果。 当时医生说这段话时,她的脸简直囧透了,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要不是因为贫血晕倒,也不会查出来怀孕的事。 容爵在她手背上轻轻啄了一口。忽然想起一件事,“不行,我们得把婚期提前,等到三月的话,你的肚子说不定就明显了,得赶在肚子隆起来之前结婚。” 她哭笑不得,“不会那么快啦,前三个月都看不出来的,而且医生说了,前三个月要静养,这段时期是最危险的时候。” “是么?”容爵蹙了蹙眉,“回头我再跟两位妈妈商量一下吧。” 两位妈妈指的当然是唐绾绾和温妈,温暖乖巧地点点头,放心吧结婚的事情都交给他,今后自己只管做好准备,当准新娘和准妈妈了。 不一会儿,温妈和温柔刚来了医院,温妈知道温暖怀孕的消息后喜极而泣,温柔则被占星辰拉到了僻静的安全通道内。 温柔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一直埋着头,不敢说话,等候他的发落。 占星辰一直耐着性子,等温柔先开口,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吭一声,恼了,“温柔,你见到我,难道没话说?” 他的脸阴得厉害,想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温柔心里抖了抖,说,“你……都知道了?” 废话,都生气成这样了,还是不知道的表现吗? “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些什么?” 其实,不是他不愿意放手她去寻找自己的梦想,只是,两个人毕竟是在认真交往,而且是在以结婚为前提的情况下,任何一方若有出国的打算至少应该给对方一个心理准备。 而温柔一直瞒着,没跟他提起过一句,这是最让占星辰感到窝火的地方,难道他不值得她信任吗?她到底有没有把他当作是自己的男朋友? 温柔薄弱地辩解,“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你怎么跟你姐说的,你就怎么跟我说,这还不简单?!” 话虽如此,可真要说出口,她还是觉得很难。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打定主意…… 见她始终不说话,占星辰恼了,“温柔,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好吧,你要去哪儿就去哪儿吧,随便你,就当我从来都不是你的男朋友好了!” 说完,他气愤地甩手离开,留下温柔错愕地站在原地。 温暖被安全送回温家,刚进屋,温妈就要她立刻躺回chuang上,并去市场里买了猪肝、红枣、当归、阿胶、桂圆、花生之类的东西回家,说是要给她熬十全大补汤。 温暖俨然成了一级保护对象,被严密保护起来。 这还不止,几个小时后,数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送来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全都是容爵采购的孕妇用品,甚至还给她送来了孕妇按摩椅,可怜温家那几十平米的小客厅里,全被容爵送来的东西给占满了。 待所有东西都被搬进家后,温柔送走了黑衣人们,这才回到卧室陪温暖。 想起温暖在西餐厅里晕倒的事,温柔就感到后怕,她歉意地道,“姐,真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一个人出去,更不会晕倒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说起来,我该感谢你,要不是因为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去见星辰,也就不会晕倒,更不会早早地因为贫血而验出怀孕,我这是因祸得福了。” “姐……”温柔闻言,有些动容,“谢谢你,让你为我操心了。” “那是应该的,倒是你,和星辰谈得怎么样了?在医院的时候,我看见他把你交出去了。” 说起占星辰,温柔眼里就积起了泪光。 NO305 想后悔已来不及 【小说阅首发】 温暖慌了,“温柔,你别这样啊,怎么哭了?” 温柔抽噎了起来,“姐,我想星辰他一定是讨厌我了,这辈子肯定都不会理我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板着脸就离开医院了呢?以前,他可从来舍不得对她凶,这次她瞒着他的事,一定伤透了他的心吧。 温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轻轻拍她的背。 温暖因为怀了宝宝,全家人都不让她乱动,温柔就帮忙温妈把容爵送来的东西收拾整理到很晚,她实在是太累了,顾不得洗澡,就一头栽进chuang里睡着了。 翌日一大早,有人来敲门,温妈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占星辰。 “星辰?你这么早就来了?找温柔吗?” “嗯,”占星辰点了点头,有些急匆匆地进了客厅,问道,“伯母,温柔她醒了吗?” “刚醒了,还在洗手间里呢。” 占星辰站在原地并不坐下,显得有些局促,“伯母,能不能借用一下户口簿?” “户口薄?”温妈不解,但还是去把户口簿取出来。 这时候温柔刚好从洗手间出来,见到占星辰就站在客厅里,顿时惊呆了,“星,星辰?你怎么在这儿?” 她还以为因为去温哥华工作的事,他很生她的气,起码要好几天不跟她说话了,怎么一大早就来了家里? 占星辰对她说,“温柔,你马上去换衣服,然后带上身份证出来。” “哦……”温柔正满脑子跑火车,也没有多想,就果真乖乖地进卧室换好了衣服,出来时手里拿着自己的身份证。 她问,“你要我身份证做什么?” 占星辰一把从温妈手里拿过户口簿,一边对温柔说,“去扯结婚证!” “什么?!”所有人都吓呆了。 占星辰拽住温柔的手腕,朝温爸温妈深深地鞠了一躬,“伯父伯母,对不起了,我想来想去只能这么做了,等我们扯完结婚证,一定回来跟你们请罪!” 话落,他便牵着温柔出去了,身后留下一脸错愕的温爸温妈。[.超多好看小说] 足足愣了数秒,温妈对温爸说,“老温啊,你觉不觉得星辰这孩子,办事儿是越来越有魄力了?” “嗯,没错,”温爸点点头,“我早看出来了,把温柔交给他,靠谱!” 楼下,温柔被占星辰带上了车,直到车子发动起来,她都一直处于恍神状态。 结婚?! 她想都没想过,姐姐还没嫁,自己也还有几个月才研究生毕业,怎么能结婚呢? 温柔愣愣地侧头,看向绷着脸正开车的占星辰,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星辰……” 不等她说完,他从牙齿缝里迸出一句话,“你可以不去,不过你要想清楚,不去的后果会怎样。” 后果…… 把悬念抛给她,不用脑袋想也会很严重,温柔陡然明白了,占星辰是在气她,所以才这么做的。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要结婚的话,不和他还能和谁呢?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说,“我没说不去,只是……别吓到了。我爸妈那里倒是没什么,他们一直很喜欢你,可是占伯母那边呢?我还没正式去见过她,这样做会不会……” “你不用考虑她,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他恶狠狠地说。 温柔和占星辰去得早,民政局才刚上班,他们俩排在第一对,后面则站着两对男女。 其中的一对中女的穿了大红色的连衣裙,显得很喜庆,占星辰的视线落在温柔身上,见她穿得竟然是黑色的羽绒服加灰色的铅笔裤,顿时脸色一沉。 “你怎么穿这套衣服,看看别人,穿得多讲究。” 温柔噘了噘嘴,委屈地说,“我又不知道你要拉我来结婚……” “你说什么?” 温柔将嘴闭成一条缝。(.好看的小说) 两人拌嘴的时候,那一对中的男的则满脸堆笑四处发喜糖,温柔心想这一对一看就是来结婚的。 再看另一对,两个人彼此背对着背,好像多看对方一眼都恶心似的,一个在玩手机,另一个则双臂抱怀闭目养神,怎么看都是来办离婚证的。 过了一会儿,办手续的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就绪,开始接待第一对了,温柔和占星辰就走了进去,坐下。 工作人员看了看后面那对准备结婚满脸喜色的年轻人,又看了看占星辰和温柔,只见占星辰唇线抿紧,温柔则穿得一身深色,不由得顿了顿。 问道,“请问……你们是来结婚,还是离婚的?” 占星辰的脸色顿时很难看,眼看着就要发飙,温柔赶紧挽住他的胳膊,笑着对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我们是来结婚的。” 占星辰眯了眯眼,侧脸看了看温柔的表情,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办理好手续,占星辰在她头顶阴沉沉地说,“从现在开始,不管你去哪里工作,国外也好,别的城市也好,甚至南极北极也无所谓,你都是我占星辰的妻子,你必须记住,不管你走到哪里,你都已是一名有夫之妇!” 温柔微愣,顿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了。 她笑着问,“星辰,你怕我离开你对不对?” 很难得的在占星辰脸上看见别扭的神色,但温柔惊喜地发现,她确实是看见了,虽然一闪即逝。 定了定神,她侧首抱住他的腰,将被风吹得微微发凉的脸颊贴在他胸口,说道,“星辰,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他的口吻听起来还不太高兴,但他越不高兴,温柔越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她说,“我没有和那家温哥华的公司签约,我不去了。” 占星辰并没有因为温柔的这句话感到开心,反而冷嘲,“你千万别不去,你故意不去,是想让我为此感到内疚,让我以后后悔,让我终有一天发现,是我阻碍了你的前途发展,终有一天我会为此后悔终生对不对?你留下来是让我觉得,我离不开你才阻止你,不许你去是硬逼着你留在我身边是不是?告诉你,温柔,我不需要!这天底下我占星辰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别人的勉强!你要是真的不想和我结婚,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进去办离婚证!” “不是那样的……” “那你是想怎样?我一直等你长大,等你研究生毕业,可你连商量都没有,这么多天,跟我天天见面,你却对此事只字不提,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 占星辰摇了摇头,叹息道,“我真不知道,是该说对你失望,还是该说为我自己感到悲哀。” 他越说越恼,生生掰开她抱住自己的手指,转身大踏步离开,温柔急了,眼泪开始在眼睛里打转。 “星辰,不是那样的,不是的……” 眼看着他撇下自己就要一个人坐上车去,温柔禁不住带着哭腔大喊了一句,“星辰,别走!” 随着“走”字逸出,她的泪珠就滚落下来。 “对不起星辰,没有跟你商量是我不对,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不该一直瞒着你。可是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不说,那是因为那段时间我自己也很迷茫,我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追求的是什么,需要的又是什么,通过这几天的深思,我终于想明白了。我承认,去温哥华工作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我真正需要的不是这个。” 占星辰的脚步终于停顿了下来,缓滞地转过身,幽幽地凝着温柔的眼。 “前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去了温哥华,以后的生活会怎样?你知道我想了些什么吗?我脑子里竟然没有一点向往和期待,反而很彷徨,彷徨的是……如果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下去。所以,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我舍不得离开你,或许我以后会因为放弃这次机会而后悔,但我能肯定的是,如果我放弃了你,这辈子我都会后悔莫及。” 温柔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样子别提多狼狈了,占星辰的车就停在路边,她这么哭着,许多路人就频频回头来看他们俩。 温柔哭得稀里哗啦,用冰凉的小手拽住占星辰的衣角,可怜兮兮地说,“我知道我错了,星辰,我没有你那么坚定,我彷徨了,这点是我不对,你能不能原谅我,我发誓,我真的没想去温哥华。” 她的样子伤心极了,占星辰忽然想起以前去温家的时候,有一次看见温柔考试考差了,被温妈责骂时的样子,简直和现在如出一辙。 他不由得心软了,动情地一把将她揉进怀里,宽大的呢子大衣将她包裹在自己的胸膛里,心疼地说: “温柔,别说了,你哭起来的样子好丑。” 温柔将头埋在他怀里,继续哭,不确定地问,“那你原谅我了?” 这句话反倒让占星辰觉得内疚了,“你没有错,是我反应太激烈了,我只是气你不跟我商量,其实你去哪里工作都无所谓,反正……我会一直等你。” 她趴在他胸口,破涕为笑,“真的?” “嗯,真的。”占星辰重重地点头,无比的笃定。 她扬起满面泪花,又哭又笑地说,“星辰,再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其实,我已经和一家国内的大企业签约了,工作地点就在南城。” 占星辰眨了眨眼,佯装愠怒地说,“好啊,温柔,你又瞒着我,现在我十分怀疑,你是在用这一招骗婚吗?” 她学着他的口吻,说道,“那可不行,你现在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NO306 正文大结局(有重大通知) 【小说阅首发】 占星辰眨了眨眼,佯装愠怒地说,“好啊,温柔,你又瞒着我,现在我十分怀疑,你是在用这一招骗婚吗?” 她学着他的口吻,说道,“那可不行,你现在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就这样,温柔赶在温暖前面第一个结了婚,容爵知道后不服气,在一个黄道吉日里,他火急火燎地带着温暖去民政局,也把结婚证给领回了家。 赶不上占星辰的进度,但有一个人他还是能赶上的,那天碰到冷子傲带着覃芹来家里串门子,他故意将结婚证裱在画框里,亮出来给他们俩看。 并冷嘲热讽道,“怎么样冷总,你生孩子不比我晚,结婚还是晚了一步吧?” 冷子傲当即气得咬牙切齿,温暖看了直摇头,吐槽道,“真是没救了,容爵这家伙越来越幼~稚了。” 覃芹朝她笑了笑,“彼此彼此,我们家那位也差不了多少。” 两人不禁扑哧一声都笑出来。 因为温暖和覃芹都怀了宝宝,婚期耽误不得,大家商量之后,决定将婚期提前到正月初六,不仅如此,为了喜上添喜,温暖、温柔两姐妹还有覃芹,打算在那一天,一起举办一场盛大的集体婚礼。 时间过得很快,婚礼的头一天晚上是婚庆公司安排的彩排,三对准新人排练到很晚才离开婚礼现场。 容爵和温暖没有回家,而是一起去了他们的准新房――湖滨小屋。 刚进屋,温暖就说肚子饿想吃面,作为准爸爸的容爵便义不容辞地去了厨房下面条。 趁他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温暖便在屋子里走走看看。 来过湖滨小屋好多次,可书房她鲜少出入,忽然就来了兴致,想进去浏览一下。 于是,便在书房里的书架上发现几大本堆着的相册,温暖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走过去,打开放在最上面的一本翻看。 打开的那一瞬间,温暖便震住了。 相册里,满满都是她年少时,被偷~拍下来的照片,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些照片是何时被拍下来的…… 她惊怔得杵在原地,捂嘴无法言语,直到容爵的声音蓦地从书房门口传来,“很惊讶是不是?我竟然有你这么多张照片,想不想知道这些照片都是什么时候拍下来的?” 他嘴角噙着笑意,她则怔怔地点点头。 他轻轻拥住她,坐进椅子里,让她舒服地坐在他的双tui根部,然后开始娓娓道来,“这张是你在体育课八百米考试时,我偷偷拍下来的……这张是你奥数课下课后,我跟在你身后拍下来的……还有这一张,你应该会觉得眼熟吧?” 温暖愣了愣,果然觉得眼熟,这张她曾经在他的钱包里发现过,那时候她气急了,想撕掉却又舍不得,就偷偷收起来了。 可是,他怎么还会有? 她抬头问,“不对啊,这张照片不是被我收起来了吗?你怎么还会有?!” 他笑,笑得十分得意,“我有底片,随便你藏在哪里,我都可以再加洗。” “……”她张了张嘴,被他的恶趣味给逗得语遏,心里却又那么暖,无法不动情。 她反身搂住他的颈脖,心里涩涩的,说,“只可惜那时候没有我们俩的合照,对不起,我好像欠了你很多。” 顿了顿,她忍住眼泪,又说,“以后我会找机会,尽可能多拍下属于我们俩的幸福瞬间,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跟宝宝说,这是我和爸爸何时何地拍下来的照片,我要给我们,也要给宝宝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温热的拥抱,好像要把他的心全都融化掉,容爵扬起嘴角,说:“你现在才知道,你欠我很多了?” 她凝住他的眼,主动啄了一口他的唇,“以后,我会一点点补偿回来的。” “那你惨了,因为,这辈子你都补不完了。”他一边笑着说,一边抱起她往卧室里走去。 ―――――― 在南城,男女老少的市民们都知道,位于市中心东部最繁华的地带有一处著名的婚礼广场,这里是眷侣们举行婚礼的最佳场所,每年都吸引了成千上万的游客观览,已成了本城一道旅游观光的著名风景线。 正月初六的这一天,婚礼广场被人包了全场,全城都传言着容氏集团总裁即将在此举办盛大婚礼的喜讯。 毋庸置疑,这场旷世纪的盛大婚礼,吸引了诸多媒体的眼球。之所以会如此受瞩目,除了这是容氏集团总裁的婚礼之外,同时也是冷氏总裁冷子傲以及星辰娱乐经纪公司老总占星辰的婚礼。 不论哪一位主角,都是近期商界、政界上备受关注的风云人物,可想而知,现场的气氛有多么热烈了。 快九点的时候,其中两位位新娘子已经在化妆室内做最后的准备,唯独只缺温暖,作为主持人的苏珊便急了,打温暖的电话打不通,便给容爵打,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于是,只好打电话让阿ben去找人! “大婚当日,两个人突然玩儿失踪,这可事情大条了!容少啊容少,你这是闹哪样儿啊!”苏珊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抱怨着。 与此同时,湖滨小屋。 阿ben打电话来催的时候,温暖急得简直要拿头撞墙了,“容爵,都怪你啦,明知道今天要举办婚礼,你还折腾我那么久!我也真是的,就不该听你的,去什么浴室……” 话到一半儿就发现哪里不对劲,容爵环抱住她的腰,戏谑地笑,“暖暖,我发现,你越来越不纯了。” 说着,意欲又要摁倒她,这一次温暖是真的发怒了,“容爵,你够了!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忘了吗?!” 容爵当然知道,只不过是逗她玩儿而已,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半个小时后阿ben就赶来接他们俩了。 到了婚礼现场,温暖匆匆赶去化妆室化妆,然而却在经过洗手间时,一不留神撞见一个不该撞见的画面。 里头女子旖旎的呻~吟声和求饶声扑面而来,高大男子掐着两条雪白玉tui,将个头娇小的女伴完全地抵在墙上,一个是起伏节奏有力霸道,另一个则是痛苦不堪。 一看就知道那男的在强~上,而女的根本就无力反抗,被迫承受。 最主要的是,男的和女的她都认识,是夜天昊和舒馨,想必夜天昊带着舒馨来参加她和容爵的婚礼了。 温暖吓了一大跳,匆匆绕过的同时,心里却是一千一万个疑问,已经许久没有夜天昊的消息了,突然见到他却是这副景象。 怎么会这样?摆明了就是夜天昊在欺负舒馨,可为什么呢? 虽然她并不怎么了解夜天昊,但至少有一点,她认为夜天昊还是做的很不错的,那就是他虽然狠戾残酷,但性~事上绝不强迫女人。 因为,他身边根本就不缺女人,想要爬上他的chuang的女人多得数不胜数,从来都是他挑剔女人,根本用不着强迫谁。 可夜天昊为什么偏偏对舒馨…… 想不通原因,却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温暖自己也分身乏术,只能先赶去化妆间。 温柔和覃芹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两人见到都不约而同地嗔怪。 “姐,你怎么现在才来?待会儿婚礼拖延了,可全是你和容爵的责任哦。” “你们俩也太不节制了吧,今天就结婚,用得着前一天过足瘾嘛?!” 温暖面红耳赤,无语反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广场上的时钟敲响了十二下,苏珊便准时出现在化妆室门口。 作为婚礼司仪,她也穿上了盛装,一袭冰绿色包臀晚礼裙,衬得她的身子高挑曼妙,推门而入就看到化妆室内来回忙碌的化妆师和服装师。 “来来来,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了!”她往里探了探头,“三位新娘子呢?” 说话间,化妆师和服装师已十分默契地让开一条路来,几张宽大的贵妃椅上坐着三位漂亮的女主角,发型师们正在为她们做造型。 三位美女各有各的味道,温暖知性典雅,覃芹妩媚甜美,温柔则宛如坠入凡间的天使,就连同为女人的苏珊见了,也不禁连连称赞,“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三位准新娘都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苏珊不敢耽搁时间,拍了拍手巴掌催促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今天都特别高兴,不过先别光顾着笑,赶紧都起来做准备吧,嘉宾全都到齐了!” 三个女人都不约而同地说道:“知道了,马上就来!” …… 中午十二点二十八分,婚礼开始了,所有皇城社会名流都聚集在此,参加这场盛大的婚宴。一首悠扬的乐曲响起后,司仪苏珊款款走上台。 “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各位来宾们,大家好!欢迎来到这场结合多种风格的婚礼现场,这是由法国著名婚礼策划公司ghk设计的一站式结婚典礼,在这座精致的婚礼广场,大家可以看到三对新人的婚礼。” “这样呢,不仅能节约您的时间,节省您的汽油,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节省月算和花销开支,大家说是不是啊?” 苏珊一段诙谐轻松的调侃话拉开了这场婚礼的帷幕,台下的人都愉快地笑起来。 在来宾们的笑声中,她接着主持:“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这场婚礼呢,有三个不同的概念。请大家注意我正前方,是由粉红色玫瑰组成的花道,待会儿我们的一对新人会从这边进来,大家说,这道粉红色玫瑰花道美不美啊?” 所有人随着她的目光往正前方看去―― 那是一道由上千株粉红色玫瑰花组成的通道,一片甜蜜粉色,荡漾了无数甜蜜,怎一个美字能形容呢? 所有人都不觉眼前一亮,艳羡地绽开了笑容,纷纷回答:“美!” 苏珊顺应着大家的回答,笑道:“很好,请大家拭目以待,一会儿我们的新娘子会比这些玫瑰花还要美哦。” “哈哈哈――”下面又是众人欢乐的笑声。 “接下来,请大家注意看我的右手边,这里有一支享誉国外的声乐合唱团,全都是我们其中一位新娘子的好朋友,今天是特地来客串xxxxxx,大家跟我一样幸运,沾了新娘子的光可以免费看一场世界级的声乐表演!” 覃芹是瑞士一家皇家酒店的酒店经理,曾接待过不少尊贵的客人,其中不乏艺术家和表演家,这家声乐合唱团曾入驻覃芹的皇家酒店,覃芹和合唱团团长结下了稳固的友谊。 听说覃芹要结婚,合唱团团长立刻答应免费出演。 听了司仪的介绍,有不少的观众都惊喜不已,纷纷点头称赞这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 苏珊又道,“至于我左手边的通道,大家可以看到全张贴满了新郎新娘的照片,有他们的各种独照,也有合照,记录了他们曾经美好的过去和青春,并且通过新郎的十副画作,向我们展示了他们对未来的美好期望。” 那些照片是占星辰花了许多功夫从温爸温妈以及温柔的同学那里找来的,至于那十副画则是他花了整整一个多月赶制出来的,虽然不见得多精美多专业,却是用尽了心思。 来宾们纷纷点头,对新郎的用心良苦都赞不绝口,羡慕着新娘的幸运…… “每个概念都清楚地地代表了每对新人的个性特征,我敢说你们一定都在想:哦,天啊,多么了不起的婚礼,怎么想出来的啊?请允许我告诉你们,将婚礼筹办成这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哦,全是新郎们花费了许多功夫才商量出来这么精致,这么完美的旷世婚礼!” 苏珊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极具感染力,不禁越来越让人好奇新郎新娘们为何还没出场? 见成功地勾起大家的好奇心,苏珊得意极了,这才隆重推出:“好啦,废话少说,现在,有请三对新人入场――” 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响起,三个通道的尽头,三对新人缓缓入场,正中央是容爵和温暖,右手边是冷子傲和覃芹,左手边则是占星辰和温柔。 来宾们拍着手掌,衷心恭迎他们入场…… 新郎们个个英俊倜傥,新娘们个个貌美如花,他们一对对手挽着手,一步步走至广场中央。 待他们站定,苏珊便笑着拿出两个大大的标识牌,“大家可以看到我们这场婚礼与一般的婚礼很不一样,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这个环节呢,相信大家也是第一次看见,我敢保证,一定会很好玩哦。” 楼下有个小孩儿看见苏珊手里的牌子,好奇地插进话来:“大姐姐,是不是要玩游戏啊?” 小孩子的母亲正要制止,苏珊高兴地笑道:“很好,这位小朋友猜得很对,只不过呢我们不只是玩游戏,而是给三对新人制造一点麻烦。那么,究竟是什么麻烦呢?” 她亮出手里的牌子,大家定睛一看,一个蓝色牌,正面写着‘我’,反面写着‘她’;另外一个粉色牌,同样正面写着‘我’,反面则写着‘他’。 苏珊开始讲解游戏规则:“让我们来检测一下他们的爱情吧,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对方,对另一半的爱到底有多深,现在我用提问的方式做检测,每一对中,双方都必须背对背站着,并用举牌的方式来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他们的回答一致,就说明他们对彼此很了解,对对方是真爱,并且爱有多深,了解也有多深。现在大家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想不想看他们玩这个游戏呀?” 毫无疑问,所有人都兴奋地挥舞着手,异口同声地喊道:“想!” “很好,现在我宣布,游戏开始!有请第一对新人,冷子傲先生和覃芹小姐!” 哗哗哗,掌声响起,冷子傲和覃芹走至苏珊身旁,背对背地站好,并接过伴娘伴郎递过来的牌子。 “先说好,不许偷看哦,现在问题开始了。”苏珊刻意一顿,“请问,在你们两人之间,是谁先爱上对方的?请作答!” 冷子傲和覃芹两人均愣了愣,几乎同时举出牌子,结果冷子傲举着“她”,覃芹则举着“他”。 台下好一阵哄堂大笑,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的牌子,立刻开始窝里反了。 “冷子傲,你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是我先爱上你的呢?” “难不成,你要我说是自己先爱上你的啊?” “废话!当初不是你先发布通缉令,到处找我的吗?要不是你死皮赖脸来追我,我怎么可能看上你!” “呵呵,也不知道是谁向我逼婚的!” 两人旁若无人地开始呛声了,却毫不自知在众人眼里,他俩就是一对幸福的欢喜冤家。 苏珊赶紧出声打圆场,“好了,我们先请冷子傲先生和覃芹小姐稍作休息,现在有请下一对,占星辰先生和温柔小姐!” 占星辰和温柔站上台后,苏珊提了相同的问题,两个人的答案非常一致,获得了大家的掌声。 温柔心里清楚,虽然是她先暗恋占星辰,但是在两个人的交往中,他给与她的爱一点儿也不比她少。 思及此,两人都有些动容,占星辰轻轻执起温柔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啄了一口,目光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脉脉深情…… 苏珊适时出声,打断两人的甜蜜对视。 “好了好了,哎呀呀,我相信在场的来宾们已经快被这一对给甜死了,真是太甜蜜了!太令人嫉妒了!让我们这些还单身的人情何以堪啊?!快快快,还是赶紧请出下一对新人吧!” 大家再一次愉快地笑出声来,并鼓掌迎出最后一对新人。 “各位尊敬的来宾,下一对是我一直期待祝福了许久的情侣,而最后,他们终于如我所愿走在了一起,并结出了爱情的结晶,为他们俩主持这场婚礼也是我的心愿,现在容我隆重请出容爵先生和温暖小姐!请给他们掌声!” 大家回头看去,长长的粉红色花道尽头,温暖挽住容爵的手臂,款款一步步走上台来。 苏珊笑着说,“接下来这一对新人呢,也要接受我们爱的考验,请举牌。” 容爵和温暖十分配合地举起手中的牌子,苏珊故意放慢语速,问道:“请问容爵先生和温暖小姐,你们两位是谁先爱上对方的呢?请-作-答!” 两人想也不想,便高举手中的牌子,容爵举起了蓝色牌中的‘我’,而温暖同样也举起了粉色牌中的‘我’。 台下一片鼓掌声…… 苏珊随之附和道,“原来他们俩从一开始就互相喜欢上了对方呀,恭喜恭喜,恭喜你们喜结连理!” 容爵脸上漾出浅笑,将温暖揽紧,微微弯曲的薄唇轻轻印上她的唇,清眸有如夜空里最闪亮的辰星,勾起的唇角牵出完美的弧度。 温暖则双手钩上他的颈脖,主动在他唇上印上了自己的吻,双双唇边都抑制不住地逸出满足的美丽的微笑…… 这天晚上,温暖累得不行,容爵儿时的好友东方少翎、匡野等人跑来闹洞房,都被容爵用红包给打发走了。 等他回到二楼时,温暖手里拿着某样东西正从卧室里走出来,神情看起来有些雀跃。 “容爵,你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他不解地看向她手里的文件袋,恍然大悟,“这个不是……” “对,是当初你骗我签下的那份契约书!” 容爵眯了眯眼,“据我所知,这份契约书,应该是你情我愿签下的吧。” 温暖不服气,“反正我不管,你必须当着我的面把这东西给撕毁了才行。哼!我们的契约关系早就结束了,你居然还把它藏得好好的,说,到底有何居心?是不是想以后拿这东西来逼我就范呀?” 容爵眸色一沉,搂住她的纤腰,低沉着嗓音说,“温暖,你皮痒了是不是?” 温暖直觉头皮发麻,糟糕,她太得意忘形了,忘记这家伙发作起来是很可怕的。 不过嘛,今天是新婚之夜,他肯定不会因为这件事坏了兴致的,所以赶紧地…… 眨巴眨巴了眼睛,顿了数秒之后,她飞快地将那份契约书给撕了个稀巴烂,“现在它已经被我撕掉了,以后你别想拿着东西来欺负我!” 容爵失笑,“笨蛋,你忘记我们俩现在已经是另一种意义的契~约关系吗?” “什么?”温暖一时反应不过来,懵了。 “就是男女双方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所建立的长期的契约关系,而且是合法的。”容爵很法律地解说。 温暖顿时傻眼。 (正文完结) ―――以下是两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通知――― 首先,《总裁的恋人》正文部分已经完结,之后为番外部分,非常感谢这段时间以内大家对轻尘的支持,很多读者每天都坚持在中午12点以及下午5点的时候等候更新,千言万语都无法言表我对大家的感激之情,唯有努力再努力,争取在新文中写出一个更优秀的故事回馈给大家吧。 前面已经说过,番外部分会把故事的主人翁放在夜天昊和舒馨身上,字数不会太多,大概十多万字就可以完结,中间会插入容爵和温暖婚后的甜蜜番外,感兴趣的亲可以继续追下去,更新方面因为要准备新文,所以只能每天4000字一更了,希望大家不要催更哈。 关于新文,因为书名还未定,下面只能稍稍给大家剧透一下了: 新文是“初恋”主题系列文的第二部,定于9月19日开坑,风格与现在这篇有很大的不同,是偏轻松的甜文,女主性格俏皮伶俐,且敢爱敢恨,至于男主,大家还记得容爵的好朋友,那位由瑞士回国的东方少翎吗?他腹黑又有些闷~骚,是一个颇有些神秘且有意思的角色哦。 当然了,我个人对这个新故事是充满了创作激情的,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轻尘哈,以下是新文简介―― 要早知道他就是公司的未来总裁,她能斗胆扇他耳光么?要不是他恶意诽谤,她能气得两指戳他双目么?要不是他威胁解雇她,她能把热咖啡洒在他裤~裆上么?好吧,惹到总裁大人,她只有自认倒霉卷铺盖走人,董事长夫人却把她请回去,聘她做特别助理,若三个月内成功赶走总裁身边所有莺莺燕燕,并让他娶了东方家内定的儿媳妇,就奖励她五百万。想想家里正需要一大笔钱动手术的母亲,她毅然决然地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说好公事公办,绝不对总裁动心,可那次酒后打赌,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是小平月匈,她竟然当着总裁的面就…… 咳咳,想知道后续如何,请于9月19日搜索“乱轻尘”三个字即可,届时,轻尘会在新文的留言区等候大家的光临哟。 NO307番外 :时光记之拍照(送500字) 【首发】 故事的时间在容爵求婚后,两人举办结婚仪式之前。(.无弹窗广告) 容爵喝了点酒,是温暖开的车,中途她突然说,“容爵,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挺耿耿于怀的。” “什么?” “就是那时候你才回国,我以为你和覃芹在一起,以为你要向她求婚,后来你要我帮忙求婚的时候,我带你去了公园,因为那一直是我理想中最佳的求婚场所。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地址却变成了你们家老宅?” 容爵无语。 要不是因为担心见不到她才决定装病卧chuang在家,又担心她中途跑掉,有安伯和家佣们帮他更保险,他也不会选那么个不太浪漫的地方了。 形势所迫啊…… “注意看前面。”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提醒她,假装没听见她的话。 回老宅的时候路上很塞车,一路走走停停,就靠说话打发时间,可说起这件事来,他就跟她支吾着,温暖就佯装不满地抱怨。 “我现在有点儿后悔,好像太容易就答应你的求婚了,现在想一想,你把我骗得那么惨,害我那么伤心,我似乎太便宜你了。” 容爵依然没吱声。 过了几日,凌晨十二点过后,温暖睡到半夜被容爵吵醒,她睡眠浅,中途被人吵醒的话就不太容易睡着,所以十分不耐地挥开了他伸来的手。 “温暖,起来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又睡过去,容爵忍俊不已,伸手继续摩挲她的脸,他的手冰冰凉凉地抚着面颊上,温暖终究还是被扰醒。 抱怨道,“讨厌啦,干嘛不让人睡觉?!” 他拥着她起来,寵溺的笑道,“起来,跟我出去一下。” “去哪里?” 温暖终究是清醒了,容爵帮着她穿好了厚厚的长外套、帽子、围巾还有手套,严实地裹好之后,将她拉上了车子,然后开往某个未知的地方。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他神秘地笑,“去了你就知道了,反正是惊喜。” “惊喜?”温暖挑了挑眉,开玩笑道,“容大总裁,大晚上的,你打算给自己的未婚妻一个什么样儿的惊喜啊?” 他耸了耸肩,就是不说。(.) 不过,的确是惊喜,而且是超大的惊喜,容爵带她去的竟然是南城最大的游乐场,看起来他把整个游乐场都包下来了。 因为是三更半夜,游乐场里安静得不闻一声,就连路灯都是关闭着的,只有靠着手机电筒的光亮才能看清路面。 怕她摔跤,容爵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一边举着手机电筒,来到摩天轮的入场口时,他将手机电筒关掉。 只听见“啪”的一声…… 整个摩天轮都亮了,无数花束和彩色气球将车座装饰起来,就连再普通不过的灯泡都被装饰成粉色,看起来比平常更璀璨,梦一样美。 温暖实在忍不住兴奋地尖叫起来。 知道她喜欢,容爵也就笑起来,牵起她的手就钻进了其中一个座位,工作人员帮他们弄好了安全装置。 于是,摩天轮缓慢开动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一米之遥,彼此微笑着看向对方,虽然不是在公园,可温暖隐约预感到了什么。 她想不到,前几天开玩笑的话他竟然记在了心上,不过也并不意外,玩浪漫,他比她更在行。 她微笑不语,索性等他先开口,心里半是悸动半是期待。 他说,“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想带你来坐一次摩天轮,我一直在等一个恰当的机会,只可惜等着等着,就等到你离开了南城。”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温暖感觉好像不是静静地坐在摩天轮上,而是和他一起坐着时光机,回到年少的某一年某一天。 “那曾经是我的遗憾,我知道那种遗憾的感受,而你前几天又说起求婚的事,我知道你多少是有些失望的,我不想让你有所遗憾,所以……” 闻言,温暖讶然。 原来是他误会了,以为她为求婚的事而感到遗憾了。其实她没有,那不过是玩笑话而已,只是因为他的逗弄而借故嗔怨他而已,却没想到他对求婚的事那么上心了。 心里顿时暖暖的,又有些酸酸的,其实他做得已经够多够好的了,完全没必要担心她的想法。 因为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不会再动摇,这辈子都跟定他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他顿了顿,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亮晶晶的戒指。 她惊诧极了,倏然埋首看向自己的指间,这一眼,差点儿失笑出声了。 “你……什么时候把戒指……”偷偷从她手指上取下来的? 他却不回答,自顾自地对她说,而且表情十分慎重,“现在,我们再来一次。” 什么,再来一次?! 这一次,温暖真是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 容爵咬牙说道,“你给我认真点儿!” 好吧,看在他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她拼命咬住牙根,对自己说:温暖,一定要忍住,忍住! 只见容爵一敛神色,慎重地单膝跪地,哦不对,应该是单膝跪在摩天轮车厢里,认真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 “温暖,你愿意嫁给我吗?” 说实话,这样的情景该是觉得很滑稽的,哪有求婚来第二次的? 不过温暖却是面目含笑,眼角莫名地泛出泪花来,缓缓地逸出,“我愿意。” 不得不承认,他的举动,让她彻底满足了,了无遗憾,这让她更加坚定心中的信念,这辈子,她都只会是他的温暖。 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变…… 如果求婚仪式在这里结束就好,该是最完美了,只需如同童话故事里那般,王子深情拥住公主,再来个chan绵的吻即可,却不想…… 容爵刚刚将那枚钻戒带回温暖的指间,就听见从她身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抬头一看…… 温暖正用左手拼命在右边的衣兜里掏着什么,他蹙眉不解,一边起身一边问,“你在做什么?” 她忽地大叫,“等一下,容爵,你先不要动!” “为什么?” 她的姿势很奇怪,左手在右边衣兜里掏东西,自然是没那么方便,不过她最终还是掏出来,容爵仔细一看,她掏出来的居然是手机。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你拿手机做什么?打电话?”这时候给谁打电话? 她却兴奋地说,“当然是要把这一幕拍下来啊,以后留作纪念!哦对了,容爵,你把刚才你说的自白再说一遍,就是从那个什么……‘很早以前’开始重复!” 容爵的眉角不由得抽动了几下,赶在她拍下来之前,猛地站起来抢下她的手机。 然后,埋首就是恶狠狠地吻住她的唇,霸道的吻里有明显的惩罚意味,也有满溢的寵溺之情…… 后来,从游乐场回老宅的途中,温暖还时不时小声嘀咕,“唉~可惜啊可惜,没有把那一幕给拍下来,真是遗憾啊遗憾,要是能再来一次就好了……” 闻言某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自此容爵总结出一条,女人是不能太寵的,要不然她会骑到你的头上来。 之后,对于拍照,温暖是乐此不疲,尤其是在蜜月旅行中,她更是将拍照这件事贯彻到底,除了睡觉吃饭,手里自始自终都离不了相机。 为了蜜月旅行,她甚至还特地去买了立得拍和单反相机。 一开始,照片中的主角一直是他和她,仗着她曾经是模特儿,她会煞有介事地要求他在某个街道,或是某家咖啡厅的门口,摆出各种各样的造型,容爵并不反感,任她随意摆弄,只要她高兴就好。 也亏得他皮相好,不管她怎么摆弄,总能拍出漂亮的画面,温暖每次拍照完,总会返回来看一看两人照得怎么样。 若是不满意,她会皱着眉头说,“哎呀,这张我没照好,你看看,你站在我后面,我的脸显得好肿啊,不行,得重拍。” 有时候照得满意了,她会兴奋地抱住他的手臂,说,“容爵你看看,我们俩这张照片拍得多好,看起来显得我们俩多般配啊!” 容爵拼命忍住笑。 哪有自己说自己般配的…… 本来想打击一下她的自信心,却看见她频频点头,自言自语地说,“唔~难怪你以前那么喜欢偷~拍,原来拍照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被她这么一说,他心里就软了。 只是到了后来,容爵发现温暖开始不满足于现状了,她的相机里,出现得越来越多的是路人甲路人乙,要么就是夕阳西下海潮回落,又或者是某个农庄里的小动物。 而他们俩的合照却在一点点减少…… 容爵有些不满了,可她那么兴致勃勃,容爵不忍心扼杀她才刚刚培养出来的新爱好。 直到某一天…… 他们有幸去看了一场职业网球大赛,两位赛手中恰好有温暖最喜欢的网坛第一帅哥罗迪克。 之所以去看,无非是讨她欢心,没想到赛事一结束,温暖就背着他找去了赛手休息室,跟罗迪克拍了好几张合影。 回到酒店,她兴奋不已,嘴里念念有词“容爵,我发现罗迪克比你更会拍照耶,你看他摆的pose,比你专业多了,下次你也学学他这个造型啊。” 他放下手里的报纸,目光扫过她的脸,冷冷地说,“温暖,你又开始皮痒了不是?” 其实她是故意的,从回来的路上她就发现,他的脸黑得跟包公似地,一开始她很不明白,去球馆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回来就这样了? 后来她才想明白,原来,是自己的老公又吃醋了。 她笑,走过去搂住他的脖子,故意学着他的口吻,问,“容爵,你吃醋了?” 他眯了眯眼,她本来想忍住的,却还是没忍住,说,“其实,我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就是吃醋了。” 容爵的眼睛眯得更紧,“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故意拍那些照片来刺激我的?” 她没说话,还吐了吐小舌尖,容爵的额头突突跳了两下。 下一秒,他搂住她的腰骤然起身,大踏步进了卧室后将她压向chuang面,“看来,今晚得好好惩罚你一下了。” 她才不怕呢,说,“容爵,你忘记我肚子里的宝宝了。” 他顿了顿,忽然翻了个身,捧住她的腰身让她骑~在自己身~上,无耻地说,“那今晚你在上面。” 这件事过后,容爵最终并没有扼杀掉温暖对拍照的热衷,但每次只要照片里出现别的男人,哪怕是未成年以下,他都会狠狠地,彻底地,惩罚她一次。 NO308番外 :时光记之憧憬 【首发】 第一次讨论宝宝的话题,是在某个晚上,容爵狠狠地要过温暖之后。(.无弹窗广告) 在最后高朝激昂的那一刻,他chan绵地叫出温暖的名字,然后伏在她的颈窝里沉沉地喘息,等激~情缓缓褪去。 余韵过去后,温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摩挲着他光衣果且布满汗水的脊背,问,“容爵,要是我怀宝宝了怎么办?” 他没有带安全~套,她也好久没有服用避~孕药了,想起他曾经提过一次想要宝宝,莫非他是故意的? 容爵半晌没吭声,过了一会儿,突然阴沉沉地反问,“怎么了,你不想要?” 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这么想。 温暖赶紧摇摇头,“我是觉得想要宝宝的话,还是有计划的要比较好。”比如挑选合适的排卵期,短期内注意各种饮食什么的,她不想因为意外而怀上宝宝。 没想到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今天是你的排卵期,而且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抽烟喝酒了。” 她张了张嘴,这才回想起一件事来,顿时恍然大悟。 天啊,她竟然都没有发现,自从那次他说起怀宝宝的事情后,她好像就没有再见到他抽烟了,而且,他居然连她的排卵期都记得比她还清楚,好囧。 她捂住嘴,心里甜丝丝的,有些暗喜,然后问道,“容爵,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有宝宝了,像谁比较好?” 容爵笃定地说,“是我的种,当然是像我。” 温暖嘴角抽了抽,心中有所不满,好歹她也是有份儿好不好。 于是,她故意跟他呛声起来。 “那可不一定,听说女儿的话,要长得像爸爸才有福气,儿子的话就要长得像妈妈才有福气,那你是想要女儿,还是儿子?” 她故意抛给他一个大大的难题,并暗自偷笑。[] 他侧过身来,以手枕住头,毫无波澜地瞅了瞅她那张近距离放大的脸,视线定在她捂嘴偷笑的唇角。 面无表情地说,“儿子女儿我都要,最好是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她愕了愕。狡猾啊狡猾…… 他姿势没变,依旧居高临下地侧身俯视她,反问,“那你呢,你希望宝宝长得像谁?” 这下,温暖又来了兴致。 “我们家的宝宝肯定是全世界最好看的,要继承我们俩所有的优良特质。你的鼻子和脸型好看,孩子就像你吧,我的眉毛和额头好看,这里就像我吧。至于嘴唇和眼睛……” 她煞有介事地看了看他好看的唇线,假装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你的嘴唇和眼睛都不好看,我想……” 温暖很认真很苦恼地想了想,某人因为她那句“你的嘴唇和眼睛都不好看”而变得脸色阴沉,她却像是没看见似地,自顾自地说: “唔~我一直觉得夜天昊的嘴唇很好看,还有占星辰的眼睛也很亮,长成他们那样的就好了。” 原本任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容爵这下终于发话了,脸色十分难看地问,“是我留的种,嘴唇长得像夜天昊,眼睛长得像占星辰?女人,你当是杂交啊?” 其实,后半句他很想说,这生出来的到底他的孩子还是别人的? 温暖嘴角又是一抽。 杂交…… 终于恼了,忍不住抱怨,“谁让你那么肯定宝宝一定像你,好歹,我也有份儿好不好!” 容爵怔了怔,继而笑起来,“原来,你也会计较这种事儿。” “不是计较,是在意!” 他还是笑,并一把摁住她,温暖抓住他的爪子,佯装生气地说,“容爵,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不生气了,我告诉你哦,我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 他懒得理她,埋首就封住她那一张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嘴,细细绵绵地吻着,舔着…… 良久,他喘着粗气说道,“那好,以后我多努力一点,争取让你一次性又怀儿子又怀女儿,这样的话,长得像你的几率会大一点儿。” 她顿时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后来,两个人对孩子的分歧不仅仅表现在如此,还有另外一件事上—— 当查出怀孕之后,温暖就很积极地讨论给孩子取名字的问题了,“容爵,你说我们给宝宝取什么样的名字呢?” 她兴致勃勃,容爵自然会顺着她的意思,便说,“取名字的事,你看着办好了。” 她果然高兴,还跟他说起关于自己名字的由来,“我跟你讲哦,取名字可是大事,我们家三姐弟从小就没少被人笑话过,” 容爵来了兴趣,挑眉看向她,“说来听听。” 原来,当初温爸温妈生下长女的时候是在寒冬腊月的时候,看见她两个小脸蛋红扑扑的,让人整颗心都暖烘烘的,于是温爸就很即兴地给她取了名字,叫温暖。 之后有了小女儿,又取名叫温柔,再有了儿子,就取名叫温和。 名字虽然另类了点,却都是温爸温妈对未来的美好向往,希望温暖长大后可以找到一个能疼爱她一生一世的人生伴侣,希望小女儿温柔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拥有婉约柔和的个性,希望儿子可以拥有沉稳内敛的脾性。 温暖笑道,“我还好,可温柔的待遇就差了点儿,多少年来遇见不少男生笑话她,刻意捏着鼻子唤她一声‘温柔’,你不知道,那简直就是对温柔的摧残,因为每次听到别人这么叫她的时候,她都想要拿刀杀人。” 容爵失笑,接话道,“那倒也是,不过我觉得她已经很幸运了,还好你父亲没有给她取名叫‘温存’。” 温暖睁大了眼,笑喷了,“天啊,你跟我的想法是一样,我也这么说过我爸呢!我还跟我爸说,为什么不给温和取名叫‘温泉’。” 容爵笑着摇摇头,“你怎么不干脆说‘温度计’?他们可是你的亲弟妹。” 温暖听了,笑得前仰后合,直到肚子笑痛了,她才说,“嗳~说正经的,取名字这件事马虎不得,你倒是给我个意见吧,给宝宝取什么名字好?” 容爵眯了眯眼,敛住神色说,“依我看,大儿子就叫容烨吧,烨字,即火光,日光,光辉灿烂之意,小儿子就叫容熠,熠字则和烨字意义相近,是光彩明亮的意思,如果是女儿就叫格格,我们家祖代也算是皇亲贵族,若是放在古时候,我们家的女儿也是该被封做格格的。” 闻言,温暖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原来,他早就把名字想好了…… 感叹了一番后,忽地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想了想,才终于发现问题了,问道,“容爵,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他挑了挑眉,侧首抱住她的腰身,笃定地说,“我不知道,不过,我会努力的。” 温暖语塞,再一次被容爵摁倒。 而事实证明,容爵的确是神算,温暖第一胎就生了一对双胞胎,都是儿子,一个取名叫容烨,一个取名叫容熠。 三年后,他们的女儿也出世了,取名叫容格格。 就女儿的名字,也没说被温暖吐槽,“容爵,还好当初你没给咱们的女儿取名叫‘容嬷嬷’呢!” 容嬷嬷…… 容爵的脸不由得抽了抽。 —————— 说到怀孩子,不得不说起另一件事来。 当初容爵和温暖在度蜜月的时候,不到一周就中途搁浅了,原因很简单,温暖开始孕吐,而且来势汹汹。 她比别的孕妇开始孕吐的时间晚了许多,却是厉害许多,尤其是早上和出行坐车的时候尤其孕吐得厉害,没有办法,容爵只好将她带回国。 原本两人是住在湖滨小屋,但自从知道温暖怀孕,安伯便遵照唐绾绾的意思,将温暖接回了老宅,另外请了保姆伺候着。 刚回到老宅的第二天,便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温暖下楼一看,懵了,来人竟然是舒馨。 温暖不禁懵了。 彼时,外面刚下过一场雨,南城的冬天总是阴雨绵绵,令心情都坏透了。也不知道舒馨是怎么知道老宅地址的,她浑身湿透,打着哆嗦,样子十分狼狈。 温暖吓了一大跳,“舒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舒馨噙着泪,张了张嘴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字,“温小姐,你能不能……帮帮我?” 温暖心里一惊。 二话不说,她赶紧让佣人把舒馨带去楼上客房里的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再换了一身干净暖和的衣裳,等到舒馨出来的时候,温暖已经让人给她准备了热牛奶和一些吃的。 舒馨没有食欲,只是坐在餐桌前一直哭,温暖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就等她一直发泄,而她则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哭累了为止。 温暖这才柔声问道:“舒小姐,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上个礼拜,婚礼结束后,你不是该和夜天昊一起回南城了吗?” 温暖发现,只要一说起夜天昊,舒馨的全身都绷紧了,双手纠紧在一起,好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似的。 叹了一口气,温暖又问,“舒小姐,你有什么困难得跟我说实话啊,要不然我怎么帮你呢?” 似乎心里斗争了许久,舒馨终于抬起头来,脸颊上两行清泪十分明显,那副模样连身为女人的温暖都心疼不已。 缓慢地,舒馨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原来整件事,要追溯到半年前…… ps:让亲们久等了,明天开始更新夜天昊和舒馨的故事哈。 NO1 亵渎 【首发】 事情要追溯到半年多以前,那天夜天昊和舒馨一起在夜集团咖啡厅内见过温暖之后,夜天昊将舒馨送回了华明山。 到了门口,舒馨想要下车,夜天昊侧身替她解开安全带时,舒馨触电般调开自己的手,动作显得极其突兀。 自从那次在地下停车库被他强~吻之后,舒馨对于两人之间这样的亲密接触十分敏~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那个吻只是一场意外,是为了避免记者偷~拍他才吻她的,可她却总是忘不掉那场画面。 每当想起来,她就心跳脸红,甚至连呼吸都不正常了。 就像现在,他不过是替她解开安全带,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手而已,她竟然这么大反应,太失态了。 “对,对不起,我只是……” 夜天昊的眸色黯了黯,转瞬嘴角扯开一线,“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个单纯而矜持的女孩子,自然是会对肢体上与异性的触碰敏~感了一些。” 她咬了咬唇,感激他的理解,夜天昊便从车后座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来,递至她面前,“拿着,这是你的那份合同,我刚刚去做好了公证。” 公证? 舒馨愕然。 “这东西你一定要收好。”他又催促。 舒馨接过来,点点头,“谢谢你专程送我回来。”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视线刚好落在他那只受伤的手上。 是前几日他在商场车库和一名日本罪犯搏斗时所留下来的刀伤,她不由得心紧了一下,问道,“你的手……好些了吗?” 他莞尔,晃了晃手掌,“不碍事。” 说是不碍事,却是有少许的血渍透过白色的纱布浸透出来,舒馨大吃一惊,“赶紧进屋,我帮你重新处理一下。” 夜天昊最反感的便是,不经允许女人就触碰他的身体,更何况是一开始就被他定了罪的舒馨。 当下,他下意识地皱紧眉头挥开了舒馨的手。 “啊――”舒馨不防备他的举动,猛然被他挥开,手被弄疼了,回首错愕地看向他,“夜先生,你……” 虽然她也很敏感,可想不到,他的反应更激烈。 好像,好像……很嫌恶她的触碰似的。 舒馨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碰你的。” 夜天昊阴冷着脸,说,“没关系,你先下车吧。” 舒馨仓惶地回到小木屋,如坠云雾里,舒母坐在客厅内问道,“馨儿,你回来了?” “嗯,妈,你吃过饭了吗?” “我吃过了,你呢?” “我还不饿。” 舒母看见她手里的文件袋,又问,“馨儿,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啊?” “哦,是合同。” 说起合同,舒馨还从未仔细看过里面的条款呢,她走回卧室,将门掩上,这才将文件袋打开,仔仔细细看起来。 “……合同全部细节:倘若雇主毁约,提前结束与雇员的合同,雇员依然可以拿到剩余赢得的薪资,如果雇员只被雇佣了三个月,并希望结束雇佣关系,雇主必须九个月的工资或前三个月工资的三倍赔偿;同理,雇员要求辞职结束合同的话,必须按照已得工资的三倍薪水给雇主作为毁约赔偿,如果雇员工作不到六个月就辞职,则必须支付六个月赔偿金,或前六个月三倍的薪资,雇员不得让雇主有所损失……” 看完合同,舒馨整个人呆住,“什么?这……” 如果不到六个月,将支付三倍薪资做赔偿?天啊,那将是多大一笔钱啊,而且,为什么夜天昊从未跟她提起过这些细则呢? 舒馨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安,觉得自己好像掉入某个圈套中。 她说不准是为什么,但是想起夜家所有人都那么好,夜老先生和夜夫人都那么好客,夜天昊对她们母女俩也很照顾,自己也和夜天星很投缘,她有什么理由去怀疑这份合同是圈套呢? 或许是她杞人忧天了,根本无须多虑的,只要好好工作,早日帮助夜天星恢复身体健康就好,别的什么都不用多想。 ―――――― 翌日,舒母背着舒馨对夜夫人说,想要在夜家帮厨,自己白吃白住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哪怕不要薪资也无所谓,夜夫人立刻点了头,却坚持要支付薪水,并劝慰舒母千万不要过意不去,如果她实在过意不去,就支付百分之十的薪水做房租好了。 这价钱,自然是便宜到不能再便宜了,舒母对夜夫人又是一阵感恩戴德,恰好这件事被刚回家的夜天昊看见,他那本不算和悦的神色变得有些阴沉。 他悄悄退出主屋,缓步来到别院,刚好看见舒馨正在给谁打电话,她是背对着他的,他便悄悄走到她背后,驻足不动。 电话那头的人是崔浩,连舒馨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自己的电话号码的,自从和崔浩分手后,她便换了手机号码,也对他避而不见。 可是,他还是三番两次找到家里来,如果可以,她真想带着母亲搬离那个家。 “……崔浩,我再一次警告你,以后都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也别来找我了,这辈子我们俩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 忿忿地挂断电话,舒馨一转头,便看见了满脸阴沉眸色碧绿的夜天昊。 “夜先生?!”她差点儿吓得惊呼。 舒馨原本在帮夜天星剥柑橘,中途接到崔浩的电话才出来的,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柑橘香气便随着风徐徐朝夜天昊扑面而来。 他的身子僵直了一下。 那是天星最喜欢的柑橘香气,现在从舒馨身上闻到这样一股味道,心情骤然变得更糟,就好像专属于妹妹身上的东西被舒馨给亵渎了一般,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掐住她的双臂。 “回去!回你的房间去,把身上洗干净了再出来!” 他的一双手把她掐得很疼,可以说是毫不怜惜,他平素里向来很绅士,凡是也表现得很周到,态度也很温和,这突然间变了脸色,便让舒馨一时无法适应。 “夜,夜先生?你……”她张大了嘴,错愕地仰望着夜天昊。 光线斜斜地打在他的身上,影子一直拖到了最下面的一个台阶,英俊的脸上是毫无疑问的嫌恶。 舒馨心里咯噔一下,她不知道他嫌恶她什么,又为什么会嫌恶她……她想不到,他不悦起来的时候,样子是这么可怕。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事,惹到了夜天昊,可是她不明白,她只不过是打了个电话而已。 电话…… 蓦地,她忽然想起刚才和崔浩通过电话。 难道因为她在上班时间打电话,所以惹恼了他?可是,就算这样,他也不比如此生气吧? 舒馨确实是被夜天昊吓到了,手足无措,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他的气息蓦然逼近。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铁~箍,拖着她便往小木屋走去。 到了门边,他低沉着嗓子,命令,“开门!” 舒馨稀里糊涂地用钥匙打开门,夜天昊推了她一把,随之跟着进了屋,再反手将门关上。 舒母现在正在厨房里帮工,小木屋里除了他们俩便再无第三人,舒馨忽然清醒了,想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冲出门逃跑。 却被夜天昊拽住胳膊,说,“你聋了吗?我让你上去洗澡!” “为什么?”她不明白,他是嫌她脏吗? 没想到,他果真皱眉,看着她一身的素衣素裙,似是意有所指地说:“我讨厌别的女人身上有柑橘味,很恶心!” 她心口一窒,那个“恶心”字让她有种灵魂都被击碎的感觉。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他不喜欢柑橘的味道? 见她不动,夜天昊便拖着她来到浴室,将蓬头打开后,直接将冰凉的水淋在舒馨身上,她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 看着自己的杰作,他薄削的唇边戴着一丝凉意,“赶紧洗好了再去别院,记住!以后都不要让我闻到你的身上有柑橘味!” 话落,他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浴室内的舒馨犹如虚脱一般,缓缓滑至浴缸里,久久无法回神…… 事实上,夜天昊刚才拽住舒馨的手去往小木屋的身影,恰被出差回家的夜家三少夜天翔看了个正着。 看夜天昊的表情就十分不妙,况且两个人孤男寡女去了小木屋,若是被其他佣人看见了总是不好的,夜天翔便多了个心眼,等到夜天昊出来后,便打算找他问个究竟。 “大哥,我干脆看见你跟舒馨在一起,你们……”他欲言又止,有些犹豫起来。 他担心自己误会了他,毕竟,舒馨是大哥带回家里的护士,而且据他对大哥的了解,大哥有几个原则,第一从不碰不干净的女人,第二从不碰家里的佣人或公司的雇员,第三从不强迫女人,加上舒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该排除某个可能性。 只是,刚才的情形看起来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正思忖着,夜天昊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淡淡地扫了一眼夜天翔,说道,“天翔,我这个做大哥的先提醒你一声,以后,离姓舒的那女人远一点儿,还有,我不许你过问她的任何一件事,听明白了吗?” “呃?”夜天翔懵了懵,不明白夜天昊的意思,“大哥,你这是……” “别问我为什么,只管照着我的话做就是,知道了吗?” 夜天翔虽然不解,但和夜天昊的感情一向很好,也很听他的话,他不允许的事,他点头默认就是了。 虽然,他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 夜天昊去了主屋后,夜天翔找老习惯先去别院看望自己的妹妹夜天星,呆了十多分钟后就出来了。 刚出来没几步,就遇见了埋头朝别院走来的舒馨。 “舒……”他下意识地要喊她,却想起夜天昊的话,一个“馨”字便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可是,当他看见舒馨手腕上的淤青时,作为医生的职业习惯促使他骤然间就把夜天昊的警告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不假思索地问,“舒小姐!你这淤痕是……” 夜天翔还未说完,就见到舒馨触电般将手腕藏在了身后,夜天翔顿悟,如果不是大哥造成的,她就不会这么遮遮掩掩的了。 想了想,夜天翔并没有戳破,因为他看得出来舒馨并不想谈及这件事,便主动转开话题,“舒小姐,你搬进来住还习惯吗?” 舒馨尴尬地笑了笑,“一切都还好。” “那以后就拜托你照顾好天星了,她是这个家的宝贝,你可能得多费心了。如果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 顿了顿,他又自嘲一笑,“不过,我并不常在家,一般不是在医院加班,就很可能是去出差了。” “出差?”舒馨不解,“当医生也会经常出差吗?” “当然会啊,”夜天翔点点头,“有时候被请去外地的一些医院开讲座,也有时候会去参加某些医学研讨会,反正就是到处跑。” 闻言,舒馨由衷地感到钦佩,“看来,三少在医学方面的成就是非比一般啊。” 夜天翔长得眉目清朗,虽然和夜天昊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是完全不同。 夜天昊身上总带着那么几分霸气,总是给人一种危险感,和他在一起时总是让人不自觉地就变得正襟危坐起来。 而夜天翔身上却多了一份亲近感,或许是因为他身为医生,即便他不笑,但也会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跟他在一起时,不知不觉就放松了心情。 所以,舒馨跟夜天翔聊起来后,话匣子就不自觉地打开了。 “以后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有关天星的身体状况,你也可以采用打电话或发短信的方式告知我,当然了,若有药物方面的需要,也可以随时跟我提出来,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都可以跟我说。” 说着,夜天翔又问舒馨,“舒小姐说一下号码吧,我记下来,方便以后联络。” 说起电话号码,舒馨犯难了,“这个……我正打算换电话号码呢。” 她说的事实,她得尽快换电话号码,才能避开崔浩的纠缠,她想了想,说,“要不,我换了电话号码之后再告诉你?” “也好。” 两人相谈甚欢,却不想这一幕早已落入夜天昊的视线里,他才刚刚警告过夜天翔,想不到他就违背了自己,顿时勃然大怒。 NO2 误会 【首发】 两人相谈甚欢,却不想这一幕早已落入夜天昊的视线里,他才刚刚警告过夜天翔,想不到他就违背了自己,顿时勃然大怒。 他大喝,“天翔!” 夜天昊的出现,令原本融洽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舒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目光瑟缩地看向他,见到他脸上令人畏惧的怒意。 夜天翔也愣住了,“大哥?” 想要解释,夜天昊却直接打断他,“天翔,你要是看完了天星,就赶紧给我回主屋去!” 说完,他直接伸手拽住了舒馨的皓腕,他的力道弄~疼了舒馨,顿时痛呼,“啊――” “收起你的楚楚可怜!别妄想用你的演技勾~引我的兄弟!” 夜天翔惊怔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说,“大哥,你在说什么呢?舒小姐完全没有……” “她有没有轮不到你来说话,你只要听我的,赶紧回主屋!”依旧是霸道强势的抢断,夜天昊身上有种天生的王者气势,也难怪,他是五兄妹中的老大,就连夜父夜母有事也会找他商量,可见平素里他在家里的地位是毋容置疑的。 夜天翔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辩解什么,只是深深地凝了舒馨一眼,然后转身去了主屋。 “夜,夜先生,我……我并没有勾~引三少,刚刚我们只是……”舒馨纠结了双手,似认错般低垂着头,并没有刻意的讨好,但表情显得很窘迫,声音也是不可抑止的颤抖。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夜间,夜天昊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呢,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这么嫌恶她? 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夜天昊面无表情,五官如同抹了寒霜,碧绿色的眸子里,眸光如冰刃般玄寒凌厉,仿佛恨不得拿刀插进她月匈口似地,可怖极了。 第一个反应就是要逃,舒馨说,“夜先生,如果你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去工作了。” 转身就要走,却忘记皓腕被他握在手里,他猛地一拉,她的身子就跌回他的胸膛。 他骤然出手,捏住了她的下颌,逼迫她迎视自己的脸,力道之大差点儿令舒馨哭出来。 夜天昊的薄唇内吐字如冰,“你没勾~引?没勾~引还跟我三弟聊得那么开心,还有说有笑的?看来,合同里我应该再加一条,不许勾~引夜家任何一名异性,就连家佣也不允许!” 无法置信地看着他的眼眸,舒馨含泪摇头,“夜先生,请你相信我,我没有,真的没有……” “哼!没有?”他冷嗤,“你摆出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不是勾~引是什么?恭喜你,你成功了,我那傻呼呼的三弟就上当了,不过舒馨,我告诉你,你对他耍的那些心机都被我看透了,从今以后我会时时刻刻盯着你,你若是敢再逾越一步,我定会让你得不偿失!” 他紧紧捏着她的下巴,锋利质问如万箭穿心,舒馨定定站在原地瞪大了眼,完全无法想象平日里对她温柔至极的那位夜天昊先生,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又亦或,其实这才是他原本的面目?如果是,那么以前的他都是在伪装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在她面前伪装? 忽地她想起那份合同…… 莫非,他有什么目的和企图?所以才雇用她做特别护理? 她久久惊怔地盯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夜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并没有勾引夜天翔先生,也并没有耍什么心机,我只想安安分分的工作,帮助你的妹妹夜天星小~姐恢复身体健康,这是我目前最大的心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曲解我?” “曲解?”夜天昊的俊脸上带着抑郁和讥诮,“你说我误会你了?到底有没有误会,你自己心里清楚!才开始上班第一天,就跟我三弟搞七捻八,是有多谷欠求不满?!” 搞七捻八…… 谷欠求不满…… 舒馨闻言,一张清颜全部嫣红,含怨带愤地瞪着夜天昊,接下来做了一件连她自己都无法置信的事情。 她抬手就扇了夜天昊一耳光! 啪―― 清脆,响亮,力道不大,但正中夜天昊俊美的左脸颊。 他的脸被扇得别向一边,鸷冷的眸光在长睫下微微闪烁,如出鞘冰刃般森寒,下一秒,他彻底怒了。 夜天昊骨子里那一直隐忍着的怒火,便在顷刻间被舒馨的这一巴掌给点燃。 他忽地伸臂,用力把她拖往角落里,将舒馨瘦削的身子抵在冰冷的石墙上,埋首就封住了她的唇。 “唔……”她愣住了,完全想不到他前一秒还在辱骂她,后一秒却又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他手掌滚烫,紧紧捧住她的双颊,她想摇头避开他都不行。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那是惩罚性地啃咬,他埋首狠狠吮住她的唇瓣,又咬又舔,将舒馨满腹的惊怔和害怕全吞入肚中。 他狠狠地吻着,舒馨根本吃不消,一双手抵住他的月匈口往外推,可惜,夜天昊似乎在发泄着什么,越吮越用力,完全失去了理智。 忽地一个激灵,舒馨抬脚,用膝盖抵住他的小~腹,夜天昊向来机警,却是在刚才吻得太过忘我,完全不曾防备,便吃了舒馨这一tui。 他闷哼了一声,本能地放开了她。 舒馨瞪圆了眼睛,抬手又要扇他,却在刹那间顿在半空中。 两人彼此对立而站,隔着空气含怨而视…… 最终舒馨败下阵来,她一声不发,强行咬唇忍住,长睫一眨也不眨,最后转身奔向小木屋,而身后的夜天昊,嘴角却逸出一丝惊人冷冽的笑容。 舒馨回到小木屋里,就将自己反锁在卧室里,窝在chuang上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脚趾尖,一脸茫然。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夜天昊的行为已经对她构成了危险,照这样下去,他说不定会强~暴她,她该去报警吗?可是,会有人相信她吗? 她想立刻带母亲逃离夜家,她有预感,自己多呆在这里一秒,她就越危险,可是她又想起那份合同,如果她要辞职,是要支付那些毁约金的。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舒馨脸颊上忽然一凉,难以克制地,眼泪滚落下来。 夜里,夜天翔找到夜天昊常去的一家酒吧,彼时他正一个人在包房里喝着闷酒,撩人的烟雾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渐渐转为深沉的烟灰色,使他看起来显得更加阴翳黯沉了。 夜天翔推门走进去,夜天昊淡冷地扫了他一眼,算是默许,夜天翔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大哥,白天你和舒馨……” 他刚说了一句,就见到夜天昊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夜天翔便改了口,继续道,“其实你不用做到这个份儿上的,大哥。” “我做什么了?”夜天昊眯了眯淡寒的眸子,里面碧绿色的光芒显得肃冷。 “就是……你的占有谷欠啊,其实你大可放心,我对舒馨绝对没有非分之想,白天看见她手腕上有伤,你知道的,职业习惯罢了,我总是放不下那些生病或受伤的弱势群体。” 闻言,夜天昊明白自己的弟弟是误会了,他多半是以为自己对舒馨有别的意思,所以才会那样对她。 他将酒杯放下,眸色更加阴沉,“天翔,白天我之所以那么生气,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不听我的话。我跟你说过,不要跟舒馨有一丁点接触,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要我行我素?” 夜天翔不以为意地笑起来,“大哥,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误会我了……” 夜天昊抢断道,“天翔,我问你,你爱天星吗?” 为什么会扯到天星身上?夜天翔不解,“我当然爱她啊,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妹妹,可是,这件事跟天星有什么关系?” “天翔,你听我说,你要是爱天星,就不要接触舒馨。” 夜天翔还是不明白,“大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是因为吃舒馨的醋,才跟我发火的吗?” “谁跟你说我吃她的醋?那个肮脏的女人她根本就不配!” “大哥?!”夜天翔彻底懵了,舒馨看起来那么单纯的女子,为什么大哥会如此恶毒地辱骂她? 然而,夜天昊并不愿跟他深谈下去,只道,“你只要记住,不要靠近那个姓舒的女人就好!” 话落,他忿然起身离开了包房,留下错愕万分的夜天翔。 ―――――― 与此同时,夜家,别院。 舒馨刚刚服侍夜天星洗完脚,又服侍她躺下,正准备关灯离开时,夜天星忽地拽住了她的手腕。 舒馨回头,不解,“五小~姐,怎么了?” “舒馨,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到我睡着为止?”此时的夜天星哪里有白日里骄纵的一面,身子缩在被窝里,面上带着几分畏惧之色,时不时看了看四周,说,“对了,你帮我我开一盏小灯吧,我……怕黑。” 舒馨心头一震。 原来,她怕黑…… 怔了数秒,舒馨微笑着道,“好啊,你等会儿哈,我先去倒洗脚水,然后帮你开一盏小灯,再过来陪你。” 夜天星满意地点点头,并舒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舒馨忙完活折回来,看见夜天星果然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期待地等着她。 她拍了拍chuang沿,对舒馨说,“舒馨,你过来坐一会儿,我们聊一聊吧。” “聊?五小姐想聊些什么?” 夜天星煞有介事地打量起舒馨的脸来,问,“舒馨,你谈过恋爱吗?有过男朋友吗?跟我说一说吧?我发誓,绝对不会跟你母亲说的。” 夜天星的年纪其实比舒馨略长,但她是家里的老小,被家人保护过头,难免养成了骄纵的个性,很多事情家里人也都不让她碰,甚至会给她定下禁足的规定,也难怪她会怕黑,看来其实她的本性是极单纯的。 舒馨心里不由得一软,便坐在了chuang沿边上,说,“我以前交过一个男朋友,他是我的初恋,我们交往了两年多,可惜……半年多以前,我们还是分手了。” “真的吗?”夜天星想不到舒馨和自己的经历一样,“我也交过一个男朋友,不到两个月就分手了,而且也是在半年多以前。” 舒馨怔住了,想法完全和夜天星一样,她问,“为什么才交往两个月就分手了?” “我大哥发现他脚踏两条船,而且就是因为他,我的tui才变成这样的。” “怎么会?那……你知道那个第三者是谁吗?有没有找她谈过?” “我没有见过她,自从知道他有另外一个女朋友后,我哥就拒绝我和他来往,而且那段时间我腿受伤在家,家里人天天守着我,我哪里也去不了,就是想找她谈也没有办法。别说是她,就连我男友,他们也不让我见。” 舒馨咬咬牙,不免想起崔浩,咬牙忿恨地说,“他们不让你见他是对的,那样的男人不见也好,见了只会膈应人,就当是眼不见为净,你只管安心养病,早日恢复健康。” 夜天星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虽然有时候我很烦家里人把我关在家里,可仔细想想,他们也都是为了我好。” “是啊,所以你得快点儿好起来,这样他们就不会不放心你,把你一个人关在家里了呀。” 两人相视一笑,因为这个话题似乎更亲近了,夜天星想起些什么,又问,“对了,那你呢,你的前男友现在还来找过你吗?” 说起自己,舒馨忽地沉默了。 岂止是找过,根本就是纠缠,因为崔浩的事,她正犯愁呢,想了想她说,“来c市之前他来找过我,现在我来了c市,他不知道我在哪里,就经常打电话过来,不过我都没理他。” “这种男人,就是犯~贱!舒馨,你千万不要理他,他要是敢来我们家找你,我一定会让他好看。” 夜天星的话令舒馨哭笑不得,“你这身子都这样了,还怎么帮我呀?” “也对啊……”舒馨的黑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忽地说,“那我可以找我大哥帮忙啊,他最疼我了,我要是求他的话,他一定会帮你这个忙的。” 话题突然转到夜天昊身上,舒馨全身都僵住了。 NO3 承诺 【首发】 话题突然转到夜天昊身上,舒馨全身都僵住了,想了想,她问,“五小姐,你大哥他……” 话到一半儿却又欲言又止,说实话,她不知该如何提夜天昊的事,而且夜天星是夜天昊的亲妹妹,无论她说什么,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大哥。(.无弹窗广告) 果然,夜天星问,“舒馨,你想说我大哥他什么?” 舒馨婉转地问,“呃,我想问,你大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哦,我大哥他啊~~”说起自己的大哥,夜天星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言语中充满了崇拜之情,“我大哥看起来很冷漠无情,其实他内心很温暖,因为从小就被定位夜家的继承人,他付出了很多努力,家里人对他期望越大,要求也越严格,尤其是我爷爷。” “你爷爷?”舒馨愕了愕。 夜天星笑了笑,解释道,“我爷爷已经在五年前就过世了,我大哥其实是在我爷爷的教导下长大的,为了把他训练成夜家的继承人,爷爷对大哥施加了很大压力,可是我大哥也从未说过一个不字,硬是撑过来了。” “虽然我大哥看起来冷漠了些,但那是因为他是家族继承人的关系,有时候对人比较严苛,不那么好亲近,可他骨子里却是个好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对我那么好了。” 原来如此…… 难怪他那么多疑,动不动就误以为她在勾~引自己的兄弟,原来是这么回事…… 见她眉头紧锁深思的样子,夜天星不由得问,“舒馨,你怎么对我大哥这么感兴趣啊?” 她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擒住舒馨的脸蛋,满脸窃笑,“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对我大哥……” 话音未落,一道阴沉磁性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天星!” 两个女生同时回首看去,来人正是夜天昊,夜天星顿时兴奋地坐起来,“大哥,我们正谈起你呢。(.好看的小说)” 夜天昊的到来,顿时令舒馨感到局促不安起来。 “我?我有什么好谈的?天星,这么晚了,你该睡了,熬夜的话对皮肤不好哦。” 夜天昊这番话虽是对夜天星说的,可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却是始终肆无忌惮地擒住舒馨的双眼。 他大剌剌地挨着她身边,坐在了夜天星的chuang沿边上,她吓了一跳,惊站了起来,他却微微勾了勾唇,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 他的自在,越发地衬托着她的难堪! 脸上莫名地烧红起来,舒馨飞快地跟夜天星道了别,然后就退出别院去,刚出了别院,走过那道蔷薇花墙时,腿一软,便摔坐在地上。 幸好地面是草坪,摔下去也不会太~疼,只是衣裙恐怕被蹭破或是沾上泥污了,她懊恼地拍了拍手爬起来,却骤然看见距离自己不到两米远处,一双漆黑的皮鞋渐渐走近。 倏然抬首,便撞进夜天昊那双深邃的碧绿色眸子里。 心一紧,转身就要逃跑,但是已来不及,他低声唤住了她,“舒馨。” 她顿了一下,“夜先生,我很困,我想回去睡觉了。” 说完,她就往前走,然而令舒馨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夜天昊竟然从身后抱住了她! 舒馨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夜天昊的声音从她耳畔传来,“你为什么要躲着我?看到我就像是看到苍蝇似地,我有这么讨人厌吗?” 声音宛如一杯烈酒,只需品尝一点点,就已是微熏,舒馨觉得自己的灵魂都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我……我没有躲你。[.超多好看小说]” “你明明就是在躲我,是因为白天我对你发火的缘故吗?我跟你道歉,是我太心急了。”他的声音是异常的柔和,俨然又回到了几天前那副绅士温润的模样,舒馨一时有些分辨不清,现在的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他。 “心急?”舒馨不懂,他为什么心急?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缓缓松开她,将她的身子轻轻扳过来面对自己,柔声说道,“舒馨,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因为看到你和天翔说话,我感到很心烦意燥,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他幽幽地说。 舒馨这样的女孩儿,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最向往憧憬的便是一见钟情天生缘分的爱恋,要让她上~钩简直是易如反掌。 思及此,他那双看似深情凝望舒馨的眸底,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冽。 而他的推测,虽然不算十分准确,却也猜对了七八分,舒馨原本就不谙人情世故,又天性善良,加上刚才夜天星对夜天昊的一番解释,她心里反倒生出一股怜悯。 而他无意间的“告白”,更是增添了几分可信度,舒馨瞬间就呆住了。 他说他喜欢上她了,这怎么可能?他们相处还不到一个月呢。 夜天昊知道她不信,便将她揽入怀里,埋首在她的颈窝里,“你对我来说就是很特别的人,对不起,我为今天白天对你发火的事跟你道歉,我保证以后不会那么做了。” “可,可是……我们是不可能的。”舒馨并没有因为夜天昊的“告白”而失去理智,毕竟,这太突然了。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需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敞开你的心扉接受我吧,好吗?” 他幽幽地说着这句话时,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耳鬓的发丝,动作极轻极柔,好像她的头发是难能可贵的绸缎一般,他重了一分都怕扯断了它。 她莫名地感到心悸,越发掉进他深邃的注视中…… 可是,这不对,这太快了,太不真实了。 似乎看出她心里的挣扎,他微微勾唇,“是不是在想,这太快了?” 她讶然,震惊于心事竟被他看穿,他却说,“或许,对方若换做是别人,你会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可是对我来说,我想我是对你一见钟情了。” “……”舒馨张大了嘴。 “还记得介绍你来我家的那位柳护士长吗?” 她怔愣,点点头,不明所以。 他莞尔继续道,“事实上,早在她把你介绍给我之前,我已经暗地里观察你三个多月了。你认为我是窥探了你的隐私也好,或是认为我bian态也好,我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是你相信我,我并没有恶意,因为是聘回家给唯一的妹妹做护理,所以我们家的人对这件事都十分谨慎,每次聘请新的护理时都不得不这么做。我想大概就是从那段时间起,我不知不觉就爱上你了。” 顿了顿,他又说,“其实,除了你,适合做天星护理的人选还有很多,但我最终选择了你,大概是存了几分私心吧。” 舒馨张大了嘴,完全说不上话来,愣了许久,她动了动嘴唇,夜天昊却忽地食指压在她的唇瓣上。 他说,“你先不要着急回答我,你跟我不同,在我看来我认识你已经好几个月,而对你来说,你不过才认识我一个月,见面不过才几次而已,将心比心,应该很难这么快就接受我,我能理解的。所以,你给我一定的时间,让我一点点向你证明,好吗?” 他说得那么诚恳认真,舒馨看不出任何破绽,完全掉入他的温柔陷进里。 夜天昊静默地看着她,既不催促,也不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脉脉不息的眼神坚定无比,让人感觉到他是一个强悍到不惧怕失去的男人。 舒馨心口微微一窒,自认即使是装,也没办法做到与他势均力敌,无可否认,她确实对他动心了。 不仅仅是因为他这番话,或许,早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掉入他那双碧绿色瞳眸的漩涡里。 她咬唇,轻轻点头,问他,“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更好的人选,会不会也对她这么说?” “不许你这么说!” 他浓眉深锁,伸手环住她的纤腰稍稍用了点力,“你这么说,既看轻了你自己,也看轻了我,我一向不是个轻易承诺的人,在你面前我也不想说一些虚伪敷衍的诺言,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我只关心现在,我只知道,现在的你对我来说,无可取代。” 说完,他便一直静静地凝着她的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么一段并非承诺却胜似承诺的告白后,自然会给人带来巨大的压力,饶是舒馨再心静如水,听过之后,心里也已是一阵丢盔弃甲的碎裂声,这种莫名的悸动让她只想从他身边逃跑。 可是,双臂都被他紧紧地握住,她想逃也逃不掉。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看他一眼,笑意一下子从夜天昊的眼底浮上来,慢慢地扩散到嘴角,他轻轻地笑着,抬起手捏住她的下颌,细细摩挲。 曾经,舒馨觉得未来岁月是那么漫长,而彼时的她回头望一望,这么多年值得记住的过去其实并不多,这一天的夜天昊,算是一个。 她并不喜欢男人的甜言蜜语,但这一刻,她确实动心了,尽管她很想立刻逃走…… 蓦地,一道中年女子婉约柔和的嗓音远远地传来,“馨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舒馨心口一窒,回头看去,是舒母。 NO4 魔魅 【首发】 “妈……”舒馨有一种忽然被逮个正着的罪恶感,下意识地将头埋得极低,无法正视舒母。 舒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了一眼舒馨,又看了一眼夜天昊,这才微笑着走向他,“夜先生,这么晚了还麻烦你送舒馨回家,太谢谢了。” 夜天昊已经松开了舒馨,“不麻烦,我只是顺路而已。”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漫不经心,可却如此魔魅迷人。 他双手插兜,转身朝主屋走去,迈了两步又在舒母身边停下,“对了伯母,你在厨房帮工辛苦吗?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你身体不太好,还是该多休息才对。” “我不要紧,夜先生慢走。” 夜天昊点点头,又回首朝舒馨微微笑了笑,舒馨睁着眼,迷离的灯光下,他那张不远不近的俊脸那样淡淡地笑着,知道他转身离开蔷薇花墙。 就连舒母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脸,她也毫不自知…… 等到夜天昊完全消失在转角后,舒馨才回过神来,看见舒母正审视着自己的脸,顿觉难堪,“妈……” 舒母并没有急着训斥她,而是径自朝小木屋走去,“舒馨,你跟我进来。” 她心口一紧,好像听到心里有一种崩裂的声音。 忐忑不安地回到小木屋,舒母肃穆地坐在桌边,远远地凝着舒馨的脸,“馨儿,你过来坐下。” “噢……” 舒母轻轻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问,“馨儿,你老实告诉妈,刚才你和夜先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舒馨低垂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心虚地说,“妈,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夜先生只是送我回家?” “夜家那么多佣人,他为什么偏偏要对你这么好?馨儿啊,你有没有听进妈妈跟你说过的话?夜先生那样的男人,不适合你,你可得注意着点儿啊。” 其实舒馨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要不然刚才舒母突然出现的时候,她也不会有一种负罪感了。 “馨儿啊,我知道夜先生那样的男人很有魅力,也确实很有家教,家世又好,可他就是太优秀了,才不是你能攀上的,我是怕你以后会受伤,你能明白妈的苦心吗?” 舒馨听了舒母的话,眼神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良久,她微微颔首,“妈,我明白的,以后我会专心工作,今早让五小姐站起来,这样的话我就能早日带你离开夜家了。” 听着她的话,舒母虽然点了点头,可心里却是完全放不下。 回到自己的卧室,舒馨怎样也睡不着,她脑子里很乱,心里更乱,用手扒扒头发,窝在chuang上看了一会儿手机。 她想起起先夜天昊的那番告白,那是她迄今为止听过的最心动的告白,却遭到了母亲的反对。无可厚非,她对夜天昊的告白动心了,同时又对舒母的忠告很在意。 这真的是一种煎熬,两边都是对她的折磨,手里的手机被她反复捏来捏去,冰冷的机身竟然被她焐热了。 恰在这时,手机短信响起来,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夜天昊发过来的―― “早点儿休息,祝你好梦,晚安。” 短短的一行字却让她的心脏猛地狂跳起来,她一个惊跳起来,手机竟然从身上滑落,咚地一声摔在地上。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重逾千斤,让她想多躲不开,不知道心里多难受…… 而同一个宅院里的另一边,夜天昊站在卧室的阳台上,远远地望着百米远外一栋小木屋内亮着的那扇窗。 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的两指间则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当看见那扇窗内的人影从chuang上坐起来,徘徊于卧室内后,他斜斜地勾了勾唇。 然后收起手机,另一只手突然一亮,然后一缕烟吐出来,徐徐被风吹散。 数分钟后,他掐灭那点红光,转身进了卧室。 ―――――― 翌日是个大晴天,舒馨很早就起来工作了,她亲自服侍夜天星吃过早饭,再替她把碗筷都收好,然后将她推到了外面的小花园。 夜天星显得很紧张,额头上都起了一层细细的密汗,“舒馨,今天真的要开始练习走路吗?会不会太早了?” “不会早,我还嫌太迟呢,如果你能尽早站起来就再好不过了。”最后那句话她是自言自语说的,是她对自己的鞭策,同时也是舒母对她的要求。 夜天星自然是没有听见,眼下的她正紧张着,都半年多了才第一次决定站起来走路,也难怪她这么紧张。 舒馨朝她温柔地笑,“你放心,我已经确认过了,虽然你平时很少站起来,但其实你的腿并不是不能站。如果你一直都赖在轮椅上不起来,以后怕是真的就不能走了。” “真的吗?” “那当然,所以你必须趁自己的腿还没有完全丧失行走功能的时候,多训练走路,哪怕每天只坚持走那么一两米远,也是有希望的。” 舒馨握住夜天星的手,开导她,“难道你不想早点儿穿上漂亮的裙子,早点儿去商场里逛街吗?” “我当然想了,”夜天星点点头,垂首皱眉看了看身前的鹅卵石路道,说,“可是我还是很紧张,我害怕……我怕我自己做不到。” 舒馨顿了顿,笃定地看着她,“相信我,你能做到的,我曾照顾过因意外受伤比你严重好多倍的病人,但他们很顽强,最终站起来了。天星,你要相信你自己,用不了一年你一定能重新走路的。” “真的吗?” 舒馨重重地点头,“当然是真的。” “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笑了笑,舒馨先站起来,在佣人的帮助下,她将夜天星慢慢地扶起来,然后一步步来到鹅卵石路道前,她一边扶着夜天星往前走,一边鼓励她。 “来……慢点,一点点地挪动步子,哪怕一厘米也好……很好很好,你可以慢慢体会,是不是鹅卵石块正顶着你的脚底,有种刺刺的感觉呢?” 夜天星点点头,懵里懵懂地说,“好像……好像是有一点点儿。” “那就对了,通常正常人走在这鹅卵石路道上会觉得很痛,石块儿会刺激足下的各个穴位,虽然你只有一点点的感觉,但那也说明你脚底的穴位还是活的,只要慢慢刺激它们,以后会越来越灵敏,你的腿也会恢复得越快。” 舒馨的解释令夜天星信心大增,“舒馨,你说得话好鼓舞我哦,以后,就算是再疼,我也要坚持每天走十分钟。” “这可是你说的哦。”舒馨朝夜天星眨了眨眼睛,两人相视一笑。 舒馨看着夜天星的脸,她笑起来甜甜的,没有一点儿富家小姐的架子,倒是完全不似别人口中说的那般骄纵跋扈,她想或许是因为她双腿受伤,被关在家里半年多的关系,若是换成她自己,怕是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这么想来,其实夜天星也挺可怜的…… 正愣神的时候,夜天星忽然足下失衡,整个身子就朝她压过来,舒馨本就不及夜天星高,被她这么一压,自己也打了个趔趄,眼看着两个女人双双就要倒下去,帮忙的佣人也看傻了眼。 蓦地,两条遒劲有力的胳膊将她们俩双双接住,夜天星第一个反应过来,回头看去,惊喜地大呼,“大哥?!” 低沉醇厚的嗓音从喉间逸出,“天星,你太不下心了。” 舒馨怕他责怪夜天星,赶紧说道,“不关五小姐的事儿,是我没有支撑好她。” 闻言,夜天昊蹙眉转头,凝眉看向她,严肃地说,“的确怪你,既然我把天星交给了她,她的安全就由你全权负责。” 舒馨怔愣了一下,被他严肃的表情震慑到了。 见状,夜天星嗔怪道,“大哥,你不要凶舒馨嘛,是我太重,所以她支撑不住我啊,要不……” 顿了顿,她别有深意地看着夜天昊紧紧盯着舒馨的眼神,偷笑着说,“要不,以后我每次做复健的时候,你都在旁边帮一帮舒馨的忙啊,再说你是我大哥,你帮帮我也是应该的啊。这样的话,你正好和舒馨……” 话到这里,她又是刻意收了话音不再挑明,但话里的意思已是十分明显。 夜天星从小就很聪明,也很机灵,早就看出来夜天昊看舒馨的眼神里非同一般,家里来过那么多特别护理,却唯独对舒馨不一般,就算是以前来过家里的温暖,他也没有对她那么上心过。 看起来,大哥对舒馨似乎有些特别的用心呢…… 舒馨立刻变得脸红起来,“五小姐,你千万不要误会了,我和夜先生之间没什么的,你,你不要……” 越描越黑,越解释,舒馨的脸变得越红,夜天昊不由得挑了挑眉,薄恼地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然,他并不解释些什么,反而顺着她的意思,说道,“唔~你说的话倒是有些道理,我这个做大哥的的确应该尽一份责任,只不过我工作太忙,要做到每天都陪你怕是不容易……” 他佯装苦恼地思索一番,继续道,“这样吧,只要我一有空,就来协助舒小姐替你做复健,尽量做到一周不少于三次,怎么样?” NO5 机会 【首发】 夜天星大喜,双手击掌,兴奋地问,“真的吗?” “嗯,真的。” 夜天星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她竟然一把搂住了舒馨,说道,“舒馨,你知道吗?平常我大哥很少回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如果有一百天能呆在家就是奇迹了,现在他为了你,竟然答应我要经常回家耶,太好了!” 舒馨被她的喜悦感染到,不禁也笑起来,可是仔细推敲她的话,又发现不对劲。 她绯红着脸,说道“等一等,五小姐,好像不太对……我想夜先生愿意回家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才对吧……” 然而夜天星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自顾自地沉浸在喜悦中。 平日里她几个哥哥几乎都不在家,虽然家里有父母陪着,可毕竟有代沟,夜天星想找个人说话都不行,现在有舒馨陪她,大哥夜天昊也答应常回家陪她,她自然是高兴极了。 舒馨虽然觉得尴尬,却也理解她的想法,便说,“既然现在夜先生在,那就请你帮个忙,和我们一起做复健吧?” 夜天星竟然撒起娇来,“哦豁,大哥,你看舒馨啦,才第一天做复健就这么严厉了。” 夜天昊弯了弯唇,并不说话,视线只是一直定焦在舒馨的脸颊上,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天星故意撅了撅嘴,开玩笑地说,“大哥,我在跟你说话啦,你干嘛一直盯着舒馨嘛。” 闻言,舒馨的脸霎时变得更红…… 夜天昊是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性的,她机灵古怪,有时候很刁钻,有时候更爱逗弄别人,现在她嘴里正跟自己说着话,表面上好像是在责怪他,其实确实在逗弄舒馨。 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了然的笑容来……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忽然打破了此刻融洽的气氛,一把柔和婉约的嗓音从数米远处飘来,,“五小姐,休息一下吧,坐下来吃点儿水果。” 舒馨率先听出来那是自己的母亲,回头看去,发现她手里正端着满满一盘水果,摆成漂亮的形状,再洒上了一点点的沙拉。 舒馨惊呼,“妈,您能行吗?我来帮你。” 舒母笑着说,“我没事儿,这点活儿我还是能行的。五小姐,这是夫人让我给你切的火龙果,她说这是你最喜欢的水果了。” 话落,她有看向身侧的舒馨,“舒馨,你回小木屋去一趟,帮我把那件浅绿色的针织衫拿来。” 舒馨听了一惊,“妈,你就是冷吗?不会是感冒了吧?” “我就是怕感冒,主屋那边空调开得足。” “哦,那好,趁五小姐吃水果休息的时候我马上替你取来。”说着,舒馨就匆匆出了门。 舒母回头朝她喊了一声,“一会儿你直接给我拿去厨房吧。” “我知道了。” 舒母放好了水果盘,朝夜天昊和夜天星两兄妹行了礼,“大少爷,五小姐,你们俩慢慢吃,我一会儿再来去。” 说着,她退了出去,夜天昊鸷冷的眸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 夜天星笑哈哈地开玩笑,“大哥,看来舒阿姨不怎么喜欢你啊,以后你可得再加把油了。” 夜天昊勾了勾唇,不置可否,眸子里的阴冷气息却是更沉。 毋庸置疑,舒母找了借口故意支走了舒馨,目的就是不想他靠近舒馨,看来得想个机会让舒家母女俩分开才行,要不然只要舒母一天呆在舒馨身边,他的计划就无法实施。 思及此,夜天昊眸子里的碧绿色变得愈发幽冷…… 舒馨回小木屋取了衣服,按照舒母的交代直接去了厨房,彼时她完全没有料到舒母这样使唤她,完全是为了将她从夜天昊身边支走。 不过,舒母的出现本身就是对舒馨的提醒,令她不觉间就想起了母亲那番语重心长的话。 到了厨房,发现舒母正在忙,她满头大汗淋漓的样子让舒馨心里的内疚和负罪感满溢,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母亲从未在别人家里帮过佣。 想了想,母亲之所以这么辛苦,其实也是因为她接了夜家这份工作的缘故,为了她,母亲不得不寄人篱下,低声下气地活着。 舒馨只觉得心里刺刺的痛,心想如果再让母亲为了她和夜天昊之间的事而操心,连她自己都不能原谅她自己了。 心里不由得泛酸,舒馨吸了吸鼻子,走过去接过舒母手里的东西,说,“妈,我来帮你吧。” 舒母愠怒地看向她,又从她手里抢过自己的东西,“我只是让你去帮我拿件衣服而已,不是让你来给我帮忙的。你的工作岗位是在五小姐那边,既然是工作,可别胡思乱想些别的,尽早帮五小姐治好腿,我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舒馨明白舒母的意思,她并不想解释些什么,“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点儿道理她是明白的。 她不说话,只是亲昵地抱住舒母的手臂,跟她撒娇,舒母拿她没辙,最吃女儿这一套了,心里的埋怨和担心就一点点消下来。 叹息一声,舒母说,“我想了想,不让你们俩见面也是不太可能的,毕竟都住在同一个宅子里,你只能尽心尽力护理好五小姐了,等她腿脚好利索了,我们母女俩也就好早点儿离开。” 舒馨点点头,“妈,我知道了。” 舒母欣慰地拍了拍舒馨的脸蛋,舒馨环抱住舒母,依偎在她怀里。 转角外,独立矗立在小门外的男人将刚才两母女俩的话全数纳入耳中后,淡漠的唇边勾出一弯惊人冷冽的薄笑。 那之后过了大半个月,夜天昊忙着工作,没有回过一次家, 直到某个周末,他给天星带回来两张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天鹅湖》芭蕾舞演出票,说是他这个周末很忙,到时候让舒馨陪她去大剧院看演出。 天星从小学芭蕾舞,加上这次演出又是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必演剧目,可谓是经典中的经典,机会难得。 舒馨虽然不懂芭蕾舞,但因为她是天星的特别护理,除了晚上睡觉以外,其余时间必须得呆在天星身边。 回到小木屋后,她跟舒母说起过这件事,舒母第一句就是问她夜天昊去不去,舒馨说就是夜天昊很忙,才让她陪五小姐去看演出的,舒母听后也就没说什么。 到了周末,司机开车将舒馨和天星送去了大剧院,又准备好了轮椅,舒馨就推着天星进去了。 看舞台剧不是看电影,中途不能私自出来,不能四处走动,更不能带吃的进去,舒馨一开始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真正看起舞台剧来,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无聊。 看完之后,舒馨推着天星出来,发现等候在门口的竟然不是司机,而是夜天昊。 舒馨眼前一亮,等夜天昊走近,就缠着说,“大哥,你来得真巧,我饿了,想吃大门口那家小吃店卖的蟹黄包!” 舒馨惊了一下,“门口?五小姐,那个地方开车去不了,得用走的啊。” 言下之意,暗指依照夜天星现在的腿脚,根本不方便走过去品尝美味。 夜天昊含笑睨着天星,从她眼底看到一抹狡黠,妹妹的一番心思他岂会不知,尽管天星还不知道舒馨的前男友就是崔浩,但他也不介意利用她现在的这份心思。 于是,他说,“那这样,我先让刘师傅送你去车上等着,我和舒馨去帮你买蟹黄包。” 他的话令舒馨下意识地抬了抬头,正好撞入他深邃的碧绿色瞳眸里,还来不及掩住惊愕,就急忙将双眼别开,两手更是纠结在了一起。 她的这些小动作,自然没有躲过夜天昊那双锐利如炬的眼睛。 “好啊!”天星不假思索地就拍了拍手掌,对夜天昊的安排感到十分满意。 夜天昊便打了电话给司机刘师傅,不一会儿他就赶来了,将天星送回到保姆车上,自己则和舒馨徒步前往那家著名的小吃店。 大剧院到美食街之间要横穿过一个小型公园,唯一的一条路是由葡萄架搭建起来的通道,正好供看完演出后的观众们步行而过,品尝美食。 只是,她和舒馨看的是最后一场,彼时已是夜里九点多钟了,散场后离开的人居多,留下来吃宵夜的人寥寥可数。 于是葡萄通道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舒馨莫名地感到局促起来。 蓦地,夜天昊忽然问道,“怎么,你很紧张?” 舒馨闻声抬起头来,眼皮不由一跳,连心跳都好像漏了一拍。 那一秒,她好像看见夜天昊眼底的谷欠望犹如燎原烈火一样,尤其是那双深邃如潭的眸子已经静寂得令人畏惧。 他顿住脚步,侧首看向她,舒馨也不由得停下脚步来,并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支吾道,“这,这里……好黑。” 其实她不是怕黑,而是怕他。 下一秒,腰部陡地被收紧,舒馨一个吃惊,垂首看去,不知身边的夜天昊何时站到了自己身边,并紧紧揽住了她的腰。 他勾了勾唇,淡声说道,“这样,你就不用怕黑了。” 她心脏狂跳,下意识要掰开他紧握住自己腰部的大掌,然而腰部反而被勒得更紧,她试了试挣开,却发现身子靠他更近,近到他温热的呼吸就压在她耳边。 ps:从今天开始,时间调整为每晚凌晨更新,虽然目前是一更,我多存稿后会加更哈。 NO6 言秀惑 【首发】 她心脏狂跳,下意识要掰开他紧握住自己腰部的大掌,然而腰部反而被勒得更紧,她试了试挣开,却发现身子靠他更近,近到他温热的呼吸就压在她耳边。 浑身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夜……夜先生,请你别这样。” “别怎样?这样?”他嘴角轻勾,性~感的薄唇微扬,但却笑得极冷。 言笑间,他揽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更用力地摁了一下,一条遒劲有力的大~tui就硬生生地挤进了她的双~tui~之间,那姿势别提多尴尬了。 两人挨得很近,几乎连鼻子都碰到了一起,近看才发现,他的肤质精致,脸上的每个五官都像是被特意雕琢过,这般组合自然是魅惑众生了。 舒馨傻愣愣地盯着他的脸,一瞬间连反应都忘记了,等到她终于回过神来时,他却已经罩住了她的唇。 “唔……”舒馨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双手下意识地抵住他的月匈口,头也本能地往后仰。 可夜天昊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察觉到她的抗拒后,便用力地吮住她的唇瓣,狠狠柔躏起来。 好痛…… 他的牙齿近乎撕咬,迫使舒馨不得不张开了嘴,他趁机钻进去,蛮横地扫着里面的一切,陌生的激情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 男人攻城掠池的强势占了压倒性地位,即使她想反抗,但在这一刻,她却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亦或,其实她的内心也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么抗拒…… 几番迂回,舒馨的鼻翼上起了一层薄汗,夜天昊适时收了手,要不然他真想在这种荒郊野岭就要了她,但还不行,想要报复她就要彻彻底底地征服她的心,说白了他要她的心甘情愿,以后再抛弃她时,她才会遭遇天星那般的痛苦。 单手握住她的柔荑,他哑着嗓子说,“快到了。” 脑子霎时清醒,舒馨羞红了脸,发觉自己竟然忘记来这里的目的了,她惶惶地推开他,逃跑般走在前头,不远处那条美食街就要到了。 身后,夜天昊微微勾了勾唇,气定神闲,态度泰然地盯着她的背影,“装得倒挺像!哼,我倒是想看看,真到了那一步,你还怎么装?!” 原本只是想帮天星带些蟹黄包回去,可是真正到了店里,舒馨的肚子也饿了,而且还十分形象地表现出来。 咕噜噜―― 不算太大的声音,却是被夜天昊听得一清二楚,舒馨简直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但夜天昊却笑着说,“既然饿了,那就吃点儿再回去吧。” “可是,我怕五小姐等太久……” “没关系,我让刘师傅先送她回去,我们晚点儿再把蟹黄包给她带回去就是了。” 他真就打了个电话给刘师傅,很快挂断电话,说,“已经安排好了,坐下来点东西吃吧。” 说着,他走在前面,舒馨就跟在他后头往里走。 他的腿本来就很长,迈开的步子自然就很大,而舒馨个子又娇小,夜天昊走一步,她就得走两三步才能追上。 舒馨是真的饿坏了,几屉蟹黄包,几碟小菜,还有一碗粥,她竟然全都吃进肚子里。 吃饭的时候她很专注,根本就没有发现夜天昊什么都没吃,只是一直看着她,他的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大概是被舒馨的好食欲给怔到了。 又或者说,是被她的吃相给诱~惑住了…… 曾经见过她吃饭的样子,可没有哪一次有现在这般吸引他的视线,鲜红的小嘴微微启开,露出两排贝壳一样的小齿。 每当她轻咬了蟹黄包一口,那卷翘而迷人的长睫毛就会轻轻颤抖一下,然后,在无声咀嚼的时候,那密梳一般的睫毛就会扑闪扑闪地眨个不停。 这样的女人合该生下来就是引~诱男人的…… 看她半眯着狭长的媚眼,似乎极其享受美味的样子,他莫名地下~腹一紧,有些想要她了! 只是吃着饭就能让他有那方面谷欠望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夜天昊不由得眯了眯眼,迷离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危险…… “咦?夜总!” 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蓦然插入,舒馨听到喊声便顿住了吃蟹黄包的动作,唯美的画面被骤然打破,夜天昊脸色变得十分不悦。 回头看去,来人穿得倒是中规中矩,白衬衫加休闲裤的打扮显得贵气逼人,但他的眼神却是有些痞性,因为他看舒馨的眼神显得太流气。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当舒馨对上他视线的时候,顿觉一股要被他生吞活剥吃进腹中的错觉,那眼神炽~烈得太明显了。 他笑眯眯地在圆桌旁坐下,“夜总,真是太巧了,竟然在这里遇见你!” 夜天昊只是笑着微微点头,口吻不咸不淡,“是挺巧的。” 男子扭头,又看向舒馨,“你好,我是夜总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王氏集团的总裁王进。” “王室?”舒馨愣了愣。 王进笑呵呵地说,“这位美女真是幽默,不是王室,是王氏,姓氏的氏。不知道这位美女是……” 舒馨有些尴尬,微微颔首,“我叫舒馨,舒服的舒,馨香无比的馨。” “舒小姐这名字,真是……”王进凝着舒馨那张纯净无暇的脸,笑得合不拢嘴。 馨香无比,光是听这名字,就让人骨头都酥麻了,恨不得把她压在身~下柔躏一番。 王进是有老婆的,可是改不了有钱男人的通病,少不了在外面花天酒地,还常常把“家花没有野花香”这句话挂在嘴边,时常拿出来跟朋友调侃,眼下在他眼中,舒馨就是那野花中的极品之花了。 搭讪成功,王进假意和夜天昊聊着生意上的事,偶尔也插几个se~情笑话逗逗舒馨,舒馨哪里听过这些,每每都被逗得脸红耳赤,越发局促不安,偏偏那王进没有丁点儿自知之明,死赖着不走,舒馨更是如坐针毡。 夜天昊见到她那张憋红了的脸,便问,“吃好了?” 舒馨赶紧点头如捣蒜。 他并不急着走,而是侧首看了看她的脸,发现她嘴角上沾着吃剩下的残渣,喉间蓦然一紧,便不假思索地伸手捏住她的下颌。 舒馨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在抬头之际,陡地发现夜天昊那张俊脸在眼前放大了数倍。 紧接着,下颌被他往上一抬,一个吻便覆盖下来,性~感的薄唇将舒馨所有的惊呼全数封缄,浓厚缱绻的吻席卷而来。 他强势的,霸道的吻几乎瞬间占据了舒馨的思维,散落成碎片,脑袋也开始眩晕起来,恍惚中,感觉到他的滑舌在她唇边卷了一下,然后就松开了她。 舒馨回过神来时,只见夜天昊舌尖上沾着的一颗饭粒儿,滑舌灵巧卷入,喉咙微微耸动,那颗米粒儿就这么下肚了。 连她都觉得恶心,他竟然吃下去了?! 顿时,舒馨的小脸不受控制地羞红了,在还有另一个男人的注视下,她觉得这样的亲昵行为,实在是太没遮拦了。 显然,夜天昊就是要做给某人看的…… 王进看得眼睛都直了,舒馨那张绯红的脸比她没红的时候还要好看,还要勾~引人,他甚至嘴馋得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直到夜天昊说要走,他才如梦似醒般地回过神来,“夜总慢走……”视线却是直~勾~勾地盯着舒馨的背影,一直到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 嘴里还啧啧有声,“唉~可惜先遇上她的是夜天昊,要不然该轮到我尝尝着鲜~肉的感觉了……哼!这夜天昊倒是艳福不浅,就她那样儿的,他还不把她压在chuang上往死里折腾啊……” ―――――― 舒馨跟在夜天昊身后按原路返回大剧院的停车库,他一路都默不作声,脸色冰冷得吓人。 她不明白,刚才从葡萄架下走过,再到小吃店里吃饭,一直都是好好的,为什么出来之后他的脸色就变了呢? 回到车库,天星果然已经被司机送走了,夜天昊开来的自然是价格不菲的超跑,舒馨小心翼翼地坐进去,生怕蹭脏了那张真皮座椅。 刚扣上安全带,夜天昊却很突然地揽住了她的小腰,舒馨吓了一大跳,惊惧地扭头看他。 他那双碧绿色的眸子此时此刻看起来很深很沉,里面隐约流动着某种东西,可她看得不清楚,莫名地感到惧怕。 不知道他按下了某个机关,舒馨所坐的副驾驶座便缓缓地往后倒下去,她吓得不得了,下意识地要松开安全带。 然而,大掌猛地扣住她放在安全带上的手背上,紧接着,另一只手的食指蓦然压在了她的唇上。 “你的男人缘似乎很好?” 他低声问道,又不像是在问,只是在表述,慵懒的声音染着魅惑,却也叫人心中一紧。 “我……我没有啊。” “没有?那他怎么一直跟你聊个不停?” 她摇摇头,她怎么会知道,她根本就不想跟那个王进聊天好不好,要不是碍于夜天昊的面子,她平时都不会打理主动搭讪的男人。 夜天昊哪里肯相信她,突然抬手,用冰凉的手背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幽幽地说,“你这张脸,还有这张小嘴儿,就连吃东西的时候都这么勾~人,难怪别的男人轻易就上了你的当!” NO7 惩罚 【首发】 夜天昊哪里肯相信她,突然抬手,用冰凉的手背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幽幽地说,“你这张脸,还有这张小嘴儿,就连吃东西的时候都这么勾~人,难怪别的男人轻易就上了你的当!” “啊?”她没听明白,她什么时候勾~引过别人?别说勾~引,她连正眼都没有看过! 舒馨心里有气,嗔怒地抬头看他,黑白分明的双眸雾蒙蒙地凝着夜天昊的眼睛。 下~腹一紧,他猛然间就低下头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吻得很用力,仿佛是惩罚她一般,吮~咬着她的唇瓣,舒馨又惊又怕,伸手急着去推他。 然而根本就推不动,他比她高了近两个头,力量自然是比她大多了,舒馨只能被迫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吻,空隙中零零散散地喊着。 “不……求你……别……别这样……” 在这辆随处有摄像头,也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车子里,他就这么紧揽住她强~吻,他怎么能好意思呢? 万一,万一被人发现的话…… 夜天昊根本就置之不理,这辆车做了非常好的改装,外面根本就看不进来,别说看不见,就是看得见他也照样这样做。 因为,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就对别的男人绽放她的风情,不管她当时是有意还是无意,现在她受雇于他,她就不得在外面搞七捻八! 搂着她的细腰,他沉沉地压着她,将她压在已经倒下的副驾驶座里,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得到她的肌肤是如此柔软,如同唇上的感受。 一想到要她时可能的滋味,心里就有些蠢蠢谷欠动了,几乎忍耐不住,大手就扯开她的衣服,从下摆处往上探入…… 滑腻细嫩的肌肤一经触碰便立刻敏~感地瑟缩了一下,不一会儿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眯了眯眼,她的这种反应表明她好像并不怎么喜欢他的触碰。 顿时懊恼地加重了吮~吻的力道…… 她喘了喘,在他的怀里可怜地抽噎,迫切地想要把自己缩小,缩小,再缩小,最好缩小到他摸不着的尺度。 然,车子里的空间只有这么大,她也不是变形人,是不可能在他的车子里消失的,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躲不掉也避不开。 蓦地,她脑子里想到些什么,脱口而出,“等,等一下!” 他的双手顿住,微微松开,不耐烦地问,“怎么?不喜欢?” 何止是不喜欢,她畏惧紧张到要死…… 她抓住机会逃开他的吻,别开头,似乎要哭出来一般,“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如果你真的喜欢我,请你别在这里,请你不要用强的……” 之所以如此说,纯粹是因为她想不到别的方法阻止他,恰好想起前几天他对自己的那番告白,才突然想到拿出来搪塞他。 心想这么说的话,他应该会有所节制吧? 她说这番话时,脸上像是染了半面桃花,乌溜溜的眼珠如泣如诉,楚楚可怜,纤纤玉手还搭在他的胸口上,看似局促不安,却更是一种折磨人的勾~引。 夜天昊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一笑。 她这话真是值得推敲,她说“别在这里”,还说“请不要用强的”,换句话说她并不反感他的触碰和深吻,而是顾虑场合地点以及时机? 怎么,又是一招欲擒故纵吗?呵,只可惜破绽太明显! 只不过夜天昊并未揭穿她,而是低低笑出来。 原本就不想在这个地方对她怎么着,只不过是小小的惩罚她一下而已,现在她这么一说,心事便泄了底,夜天昊便决定顺水推舟,将计就计了。[.超多好看小说]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是刚才看见王进跟你搭讪,我吃你的醋而已。” 吃醋? 舒馨一下子懵了,原来他之所以这么对她,全是因为刚才王进搭讪她的缘故? 该放松下来的心,却因为他这么一句不经意的话而骤然砰砰狂跳起来,心里那份悸动无法抑制,脸蛋也变得更红了。 他满意地咧唇,一派牙齿整齐划一,在幽暗的灯光下,魅惑极了,“馨儿,我会一直等到你完完全全接纳我为止。” 一声馨儿,更是撩拨她的神经,她微微点了点头,散落的发丝下能隐约见到她的脸颊上全是绯红。 夜天昊暗自冷哼,却将她放开,并帮她的座椅调整好,这才驾车离开车库。 自那天以后,夜天昊对舒馨一直很得体,无论是舒母在或不在身旁,他对她都有礼有节,偶尔也会嘘寒问暖,即使工作太忙不回家,也会给她发个短信。 一周过去后,舒馨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想念夜天昊了。 莫非,她已经喜欢上他了? 只是想到这一点,她的心脏就开始狂跳不止…… 当舒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夜天昊每日必到的问候短信却突然中断,连续两三天,她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想要间接地询问他的妹妹夜天星,却又怕被看穿心思,她就开始找借口去主屋帮舒母的忙,想要从佣人们的口中听到有关夜天昊的消息。 然而,夜家有家规,家佣不得八卦主人家的家事,尤其是他们家的管家张婶,对佣人们的管理尤其严格,舒馨根本套不出任何话。 如此一来,难以排解的闷乱萦绕了她好几日,直到某一天,管家张婶接到电话,说是夜天昊有东西落在家里,让佣人给他送去。 彼时家里没有其他人在,管家刚好看见舒馨,就让她把东西带给大少爷,并速去速回。 送舒馨去的又是刘师傅,去的地方也不是夜集团,而是城郊的一处高尔夫俱乐部。 舒馨只在电视机里看见过这项运动,一直不太明白那么小的一个球,被人用杆子挥来挥去,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不过去了之后她就发现,原来看别人打高尔夫也是一种享受。 夜天昊高大的身影就在某处草坪中央,米白色的t恤让他透着年轻和活力,休闲运动裤裹着他笔直的长腿,看起来更加欣长和挺拔。 他的装束很简单,只左手带了一只手表,很精致的样子,笑容不像平日里那般具有侵略性,但也谈不上和悦,和身旁的另一名男子微微颔首,似在交谈些什么。 她走过去,将手里的资料袋递过去,瑟缩地说,“夜,夜先生……你要的东西。” 舒馨略低下头,根本不敢直视夜天昊的眼睛。 她不是怕,而是紧张,半个多月没有见到他,既想念又害怕面对他,她甚至紧张到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跟他说话,所以只能低垂着头,因抬得太久而发酸的手臂开始微微颤抖。 夜天昊听见她的声音,转过头来,如预期般见到了她的身影。 若不是他打电话给管家点名,哪会那么凑巧,家里那么多佣人里,偏偏找到她?不过是他的计谋罢了。 他微微勾唇,从她手里接过资料袋,手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果然看见她惊惶地收了手,两只纤纤小手便纠结在一起。 那白里透红的脸蛋便埋在云缎一般的漆黑秀发里,一双充满水汽的眸子慌乱地轻颤着,她越是局促不安,他看了越是眸色转深,一种熟悉的谷欠潮在他心头浮现…… 几日不见,这个女人依旧那么勾人,她的身上似乎永远有种媚惑力,无论何时何地,看见她,心口总会有无法抑制的谷欠念流窜…… “哎唷,夜总,这么巧?今儿我们又遇见了!”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夜天昊回头看去,来人正是前几日在美食街碰到过的王进,他淡笑,“王总?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天底下哪来那么多的巧合?只不过是他事先做了调查,知道王进每周五会在这家高尔夫俱乐部里打球罢了。 换句话说,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舒馨一看见王进,脸色就变了,下意识就要躲开王进,她赶紧弯身,对夜天昊说,“夜先生,您先忙,我回去了。” 她走得很急,也很突兀,谁看了都知道她是在躲王进,夜天昊也没说什么,就任由她一个人逃掉。 王进就跟夜天昊随便聊了聊,聊了没两句,他假意看了看腕表,对夜天昊说,“哎呀,夜先生,我突然想起还有急事要处理,先失陪一下。” 夜天昊点了点头,别有深意地看着王进的背影,他走得那条路,正好跟舒馨是一样的。 他就知道,色字当头,王进一定忍不住要去追舒馨,而且他早就查过了,自从那次离开了美食街,王进也私底下调查过舒馨跟他的关系,也就知道舒馨还不是他的女人,而只是他们家雇佣的护士而已。 谁都知道,他夜天昊的女人动不得,若不是他夜天昊的女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夜天昊冷睨着王进的背影,眼中闪过碧绿色的危险光芒。 好戏,就要开演了。 舒馨,你等着,无需多久的时日,你就会自动投入我夜天昊的怀抱! NO8 解救 【首发】 从夜天昊打高尔夫的位置一直到外面的停车场其实有很远的一段路程,舒馨刚开始走得比较急,后来回头看了看,看不见夜天昊他们的身影后,舒馨就慢下来。[.超多好看小说] 中途还要穿过俱乐部的室内休息会所,舒馨就停下来吹了一阵空调,然后又去了洗手间。 出来后走过拐角,就被人给拦了下来,“舒馨……” 舒馨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竟然是王进,顿时傻眼了,“王……王先生?”想了想,不能自乱阵脚,她礼貌地点点头,“王先生也来洗手间吗?那我……先走了。” 转身就要往停车库跑,然而王进很突然地就拽住了她的皓腕,再一个紧搂,强压,舒馨被王进搂住细腰压向身后冰冷的石壁。 “你要做什么?!”舒馨受惊不浅,本能地用双手抵住王进的胸口。 “不做什么,”王进色~迷迷地露出一口黄牙,笑道,“我就是想和舒小姐多聊一会儿。” 说着,他凑近了舒馨的脸蛋,放肆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然后放~浪形骸地说,“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的身上真香,和你的名字真是绝搭!” 舒馨惊红了脸,拼命避开他越压越低的头,怒斥,“你走开,放开我!” 王进置若罔闻,伸手捏住她的下颌,狂肆地说,“跟了我吧,嗯?”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她蹙眉,挣扎得更厉害。 “不懂?怎么会不懂?”王进笑了笑,“哦,是跟我欲擒故纵吗?那好,你说,多少钱?多少钱你肯跟了我?” 舒馨这下不仅是受惊,而是羞愤了,“流~氓!龌~蹉!” 王进倒是不介意她这么骂自己,说,“像你这样看似清纯的女人,只要给了钱,哪一个不是在chuang上讨我的欢?说吧,多少钱你才肯跟了我?” “你……你做梦!”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很好~色,可想不到他竟然大白天就这样大喇喇地耍流~氓,舒馨简直气极了。 王进却是一点儿不在意,他说的没错,采过的野花多了,这种待遇没少受过,不过最后还是被他拿下的,不少。 所以,他深信,舒馨也会是其中一个。 她生气起来显得更妖媚,憋红的脸俏生生的,眼睫也轻颤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因为着急显得楚楚可怜,简直可爱极了。 尤其是她那嫩红水粉的小嘴儿,真是别提多诱~惑人了…… 急不可耐地,他就低下头去啄她的小嘴儿。 舒馨吓呆了,惊慌失措地去推他,可男人的力道大得很,她根本就动弹不得,她觉得自己简直要吐了,急得快要哭出来。 就在这时,蓦地一个黑影一闪,有人突然拽住了王进的肩膀,生生将他从舒馨身上扳开。 王进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脸,一个凶猛的拳头挥过来,精准无比的砸在了他的嘴角,瞬间嘴唇像是咧开了花,一股血腥味从嘴里逸出,他皱眉吐了一口血水,却把一颗牙也吐了出来。 顿时恼了,“妈的!谁他妈胆子这么肥,敢打老子?!” 王进怒不可遏地爬起来,抬头一看,却发现打自己的人竟然是夜天昊,顿时呆住了。 “夜……夜总?” 怎么回事儿?资料里显示夜天昊根本就没把舒馨当回事儿,连他的女人都算不上,难道是调查出错了? 此时的夜天昊仿佛一只野兽一般,谁胆敢侵犯他的猎物,他就会要对方的命似的,他眼底的狠戾骤然间震慑住了王进。 在c市,暗黑夜帝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他的搏斗功夫也不是假的,刚才那一记只打掉了牙齿,王进自然知道是夜天昊手下留情的结果。 他是在警告,若在侵犯舒馨,恐怕打掉的就不只是一颗牙,而是一只胳膊,一条腿,甚至是一条命了。 就算再如何垂涎舒馨的美~色,王进也是怕了,他明白,看来这个女人对夜天昊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也绝对不是别的男人可以碰的。 于是乎,气势上就明显弱了一大截。 另一边舒馨见到救她的是夜天昊,顿时崩溃了,想也不想就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头缩在他的胸口。 见状,夜天昊嘴角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这,便是他预期的效果…… 他拥住舒馨的肩膀,朝王进不客气地冷嗤,满脸都是鄙夷的厉色,“王总,看来我一直把你看错了,都说朋友妻不可欺,舒馨虽然不是我的妻子,但是我心仪已久的女人,朋友的女人你也碰,我看我们俩这份交情是不是要一笔勾销了?” 王进显然是吓到了,“哎唷,夜总,误会误会,是我有眼无珠,误会了舒小姐跟您的关系,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也忘了今天发生的事吧?” 夜天昊本就是利用王进,一方面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舒馨对他的仰慕之情更加一分,另一方面因为这件事就算计了王进一次,正好他手里有个项目要找王氏合作,这样一来,就可以拿这件事压制王进了。 薄唇微勾,夜天昊说,“那得看舒馨原不原谅你了。” 说着,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舒馨,问,“馨儿,你怎么看?只要你说不追究这件事,我就放他一马,若你说不要,我就跟他断了交情。” 闻言,舒馨受寵若惊地抬头,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凝着夜天昊那双碧绿色的眸子,“这……” 这还真是让她为难了。 王进看她那副样子也急了,连忙求饶,“哎唷,舒小~姐,您就放了我这一次吧,以后再也不敢冒犯您了,若再有下一次,一定天打五雷轰!” 他那副样子别提多滑稽多狼狈了,而且四周人都看着,舒馨看他的样子也像是真的悔改了,也就不好意思继续为难他。 对夜天昊说,“算了吧,就放了他。” 夜天昊浅笑,点头,然后朝王进使了个眼神,“王总,下不为例!” “嗳!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说完,王进毫无形象地逃开。 舒馨被夜天昊紧紧揽着拥往车库,手腕的力道很重,好像怕她再被人拐了去似地,虽然有点疼,但她心里却是暖和的,甜蜜的。 忍着痛被他抱住,一路到了停车场,打开车门后,他弯身将她抱起来,再放进车内,她看见他俊逸的脸从眼前划过,近在咫尺的双眸里含着一丝迁怒。 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颤抖着问,“你……生气了吗?” 他动作微窒,抬眼睨了她一眼,低沉的嗓音说,“还知道我在生气?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给他靠近你的机会?刚才你只要一句话,我可以让整个c市都容不下他王进!” 舒馨震惊地张大了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她没有想到,夜天昊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更想不到为了她,他竟然打算这么做,不知道该说他太有魄力,还是太狠绝。 “怎么?可怜他了?” 舒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摇头,“我,我没有……” 刚说了半句,就见到他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凝然一瞪,她心口一紧,就说不下去了。 他半个身子还在车里,挺直的双腿则站在车外,就这么弯身俯视着她的眉眼,他的眸色很暗,而她畏惧地埋着头,面上是难以形容的柔怜。 他眯了眯眼,倏地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动作疾如捷豹,下一刻薄唇就已经覆盖在了她粉嫩的樱唇上。 “唔……”她大吃一惊,先是下意识地往后仰头,然而后脑勺就抵在副驾驶座上,根本没有地方退,她的手就抵住了他的臂膀。 然,夜天昊轻而易举地化解掉她双臂的推拒,反而顺势将她的双臂缠住自己的颈脖,让她整个人像是挂在自己的身上似地,只能仰头承受他的吻。 唇舌灵巧地卷进去,顷刻间卷走她所有的惊怔,在芳甜中长驱直入,直捣内里的丁香,反复地缠住它舔吮着,勾~逗着,卷走她口内越来越多的甜蜜。 推拒很快变为迎合,舒馨无法形容自己是怎么了,那种发自肺腑的酥麻甜蜜从头顶一直染至全身,那一刻她脑子里就像是开了一朵花,在不可预料的时刻突然绽放,因为太突然,使得她措手不及,软绵无力。 一开始他的吻是霸道的,强势的,魄力的,然而感觉到她的放松后,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柔,越来越诱~哄,一开始的她只是被迫的承受,渐渐地,在他的带领下,她不由自主地用小舌去卷他的舌。 很快,舒馨因为窒息而脑袋晕了起来,身子像是海绵一样软了下来,一双水做的眸子更是雾气氤氲,湿淋淋地好像在水里刚洗过一般,黑幽幽地根本望不到底。 他微微睁开眼,盯着她的眼,盯着那一双妖精一般的眸子,看她沉醉于这个深吻之中,意识迷离,忘乎所以。 原本只是想吻吻就放过她,但这个吻却让他的身子热了起来,恨不得就这样撕了她的衣物,扒光她,占~有她,狠狠地柔~躏她。 只可惜这里是停车库,还不是要她的最佳时机,夜天昊心头不由得低咒了一声,依依不舍地放过了她的小嘴儿。 NO9 出游 【首发】 只可惜这里是停车库,还不是要她的最佳时机,夜天昊心头不由得低咒了一声,依依不舍地放过了她的小嘴儿。(.) 他低头审视着她的脸…… 被吻过以后的她依然为张着嘴,小脸儿因为缺氧而显得酡红,她呆呆地望着他,真像是被他吻得失了魂魄一样。 他眯了眯眼,心想这个女人倒真是很会装,舌~吻而已,她也能装得这么像,就好像第一次被人舌~吻似地。 不过,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即使是装,也媚得迷人…… 舒馨终于回过神来,顿时羞红得低下了头,手也从他的颈脖上滑下来,她窘迫地将自己的脑袋埋得很低很低,不敢去看他。 太丢人了,她刚才竟然回吻他…… 夜天昊勾了勾唇,碧绿色的眸子里露出一抹精光,他说,“我送你回去吧。” 她愕然抬头,“你不是还有事吗?” “资料已经给对方了,接下来等他们的消息就可以。” 不过是一份无关紧要的资料罢了,目的只是让她来参与一场戏而已,如今戏已完美收官,自然就不用再演下去了。 舒馨听说他要送自己回去,脸上娇羞的表情又深了一分,而这一切都在夜天昊的注视下。 到此,他已有八成把握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只除了一件人,那就是舒馨的母亲…… 回到夜家,车子缓缓驶入院子里,舒馨远远地看见舒母焦急万分地站在门口,她心口不由得揪紧。 见状,夜天昊侧首朝她微微勾了勾唇,伸手紧握住她的手,道,“别怕,照实跟你母亲说就行。” 她心里微窒,点点头,与他一同下了车。 舒母立刻迎过来,紧拽住舒馨的手,“馨儿……” 看得出来,她很担心自己的女儿,但是碍于夜天昊的面子,她不好直接问舒馨她怎么样,所以只喊了她的名字,就顿住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了。 夜天昊朝她微微颔首,心想一会儿舒母带着舒馨离开,八成是要问她,他有没有把她怎么样了。 果然,舒母向他点点头,便急切地拉住舒馨的手退到厨房,问道,“馨儿,你怎么样?大少爷把你带去哪里了?” 舒馨哭笑不得,“妈,不是大少爷带我出去的,是他落了重要的资料在家里,张婶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看见我在,就让我把东西给夜先生拿去了。” “馨儿,你的工作是护理五小姐,而不是大少爷的助理啊。” “我知道啊,妈,不过那时候我已经忙完了五小姐这边的活儿了。” “那……那大少爷他怎么跟你一起回来了?” “他拿到资料,跟客户谈好了生意,就顺道送我回来的啊。” “哦,是这样吗?”舒母将信将疑,有些不放心,但是看见夜天昊自顾自进了主屋,并没有对舒馨表现出任何特别的一面,也就放宽了心。 “那好,你先回房去吧,我做好了饭菜,你赶紧回去吃。” “我知道了,妈。” 那件事之后,大概又过去了大半个月,某一个周末,舒馨刚刚陪夜天星做完了复健,夜天星似乎有很大的进步,能在鹅卵石块儿上行走一米远的距离了。 一家人都很开心,舒馨有些自豪地说,“其实还有个方法能帮五小姐更快地恢复健康。” “是吗?是什么方法,快说来听听。”夜夫人很高兴,满怀期待地看向舒馨。 “如果能找到一处温泉,定期带五小姐去温泉里泡泡脚,做一做足疗,效果会比只在家里做复健要好很多呢。” “泡温泉?!”夜夫人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你说的没错,我听说做足疗可以刺激双脚底下的穴位,而且泡温泉还可以排毒,只是去哪里跑温泉呢?” “我知道一家温泉会所,可以给天星提供长期的足疗服务。”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浑厚的嗓音,众人抬头一看,正是夜天昊。 他笑着走近,在妹妹身旁站定,极其温柔地揉了揉她的额发,“车程也不远,大概一个半小时就到了,不过周末那里客人多,我看还是平时去吧,在那里呆个四五天,周末再回来,天星也正好出去散散心,如何?” 能出去游山玩水,还能顺道做足疗和复健,夜天星当然很高兴了,立刻兴奋地说,“大哥,太好了!舒馨,你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和我……一起出去游玩呢!” 夜天星其实很想说“我大哥”,可是看见夜天昊薄恼地瞪了她一眼后,她就改口成一个“我”字儿了,幸好夜夫人并未察觉出什么,只是微微蹙眉,似乎很慎重地在考虑夜天昊的提议似的。 倒是舒馨微微怔愣了一下,她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夜天昊就顺水推舟说要带夜天星出去玩,而且一去就是四五天。 这样一来,肯定是得在外面过夜的,而她作为夜天星的护理,定然也要一同随往,这样的话…… 她垂首若有所思的样子落入夜天昊的眼底,他微微勾唇,看向夜夫人,“妈,您觉得呢?” 夜夫人点点头,“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不过我不放心天星一个人,到时候就让舒馨陪她一起去吧。” “我?”舒馨愕然。 “怎么啦?你不愿意去?” “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舒馨连忙摆手,顿了顿,为难地看向厨房的方向。 见状,夜夫人就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是担心你母亲不答应吧?你放心,她那里就交给我好了。” 闻言,一抹狡黠的精光从夜天昊眼底划过,他微微颔首,转身上了楼。 —————— 天赐温泉会所建造在c市百里之外的大山里,开车驶过一道道弯曲蜿蜒的山路,便来到大山中的一片度假胜地。 此时并非周末,温泉会所里的人不多,的确很适合疗养身体。原以为夜天昊也要同往,但天星说她大哥工作很忙,不能陪她一起来,舒馨听了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失落,别提心里的滋味儿多么复杂了。 会所是夜天昊的朋友开的,房间他也早就安排好了,天星的房间是独门独院的小套房,而随行的舒馨和另一位名叫小舞的家佣就住在同一个标准双人间里,司机刘师傅则单独开了一间单人房。 到了会所,舒馨和小舞就先收拾行李,随行的小舞是张婶乡下里的亲戚,比舒馨的年纪还要小。 别看她小,在夜家帮佣已有一年之久,这次是她随同主子第一次出游,别提多开心了,“舒馨啊,你带泳衣了吗?今晚我们也去泡温泉吧?!” 舒馨笑了笑,“等忙完五小姐那边的活儿,我们就去吧。” “太好了!” 舒馨好笑地望着小舞,像是被她感染了一般,心情也变得雀跃起来。 要不是有小舞同行,依照母亲小心谨慎的个性,肯定是不会答应让她出来呆两天一~夜的,说起来她应该感觉小舞才对,所以陪她一起去泡温泉,自然是应该的。 晚餐就在会所的餐厅里吃的自助餐,晚饭后,舒馨就推着夜天星回到套房里,打开后院的门,里面就是一个独立的温泉池,热气腾腾的池水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儿。 在小舞的帮助下,舒馨就进到池子里,替天星按摩脚底的穴位,一个小时后,她已浑身大汗漓漓。 天星看了不忍心,“舒馨,你歇会儿吧?要不我们明天再做?” “五小姐,我马上就要做完了,没事儿,我再坚持一会儿就好。”说着,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二十分钟后,足底按摩终于完成了,舒馨和小舞便将天星扶回房间里睡下,两个人从套房里出来的时候,小舞迫不及待地拉着舒馨的手腕,说,“舒馨,我们赶紧去泡温泉吧!” 舒馨摇头,“小舞,你放过我吧,今天我实在是太累了,只想赶紧回房间睡大觉去。” “哎唷,来都来了,你就陪我去嘛。” “明天吧,明天我陪你去。” 小舞却是等不及想要享受一下温泉浴了,说,“那我一个人去泡好了,你先回房睡觉去吧。”不由分说就兴奋地跑在前面,先回房间去取泡温泉的衣物了。 舒馨走在后头,无奈地摇摇头,看见小舞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里,此时天已黑尽,她一个人走在回房的林荫小径上,心里顿生害怕,不由得加紧步子快走了几步。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回头,却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等到她回头又往前走时,身后那神秘的脚步声又再次响起,且越来越向她逼近。 舒馨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奔跑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手腕被人拽住,腰身一紧,舒馨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整个人被抵在了石壁上。 正欲尖叫,男人的唇擦着她的脸颊罩下来,沙哑地说道,“是我。” 听出来对方是夜天昊,她不由得一惊,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忙着工作,没法儿一同来会所吗? 怔愣地问,“你……” 然,刚吐出一个字,唇就被封住! ps:得大家支持,月票小增不少,今天有加更哦,这里特别感谢一下张艳879等亲亲们投的月票,么么你们。 NO10 破初 【首发】 想要喊,男人的唇就擦着她的脸颊罩下来,沙哑地说道,“是我。” 听出来对方是夜天昊,她不由得一惊,“你……” 刚吐出一个字,唇就被封住! 舒馨吓到了,下意识地抵住夜天昊的胸口,可他并没有给她挣扎的余地,将她抵在墙上就重重地吻起来。 舌,迫不及待滑入她的口内,卷着她的丁香仿佛纠缠,似曾相识的激~情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如惊涛骇浪般席卷全身,她僵直了身体,完全无法反抗,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一只大掌紧捉住她的双手皓腕,高高举在头顶,另一只大掌便从她的裙底往上撩,他的手指有些凉,触碰在她细腻滑嫩的肌肤上,顿时激起层层叠叠的细密疙瘩。 “唔……”她慌了,伸手挡住他那只撩~拨的大掌,但他似乎也没打算再继续,而是及时地刹住车。 “我们走。”他哑着嗓子说,拽住她的手腕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舒馨心口一窒,隐约觉察到今晚的他有些不对劲,她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一股酒气,不算太浓,但他确实是喝了酒。 不知怎的,她心里有些不安起来,下意识地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带自己走,“夜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顿住脚步,忽然伸手紧搂住她的腰,碧绿色的眸子里散发出幽幽的绿光,他挑了挑眉,在笑,可这笑容却让舒馨觉得很冷。 “跟我走,你不就知道了?” “我……” 舒馨越发惴惴不安,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跟他一起过去,他猛然止住了笑,脸色如结了冰一般,口气更是怒气冲冲,仿佛凶兽。 “跟我走!别让我再说第三遍!”这一次,他用了命令的口吻。 舒馨怔愣了一下,下一秒,又被他拽着往前走。[.超多好看小说]夜天昊的力道很大,搂住她的腰几乎是用拖的方式,把她带到了另一栋独立别墅。 他什么时候来,又什么时候开了这栋别墅,她自然是不知道,她只知道今晚的他很可怕。 根本容不得她胡思乱想或是后退挣扎,门开了之后,夜天昊猛地飞甩手腕,舒馨就被一股大力带进了别墅里。 “啊――”她站立不稳,打了个趔趄,栽倒在地上。 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被他捞起来推倒在房门上,房门很硬,一下子撞疼了她,她皱眉,他压了下来,高大的声音像只沉沉的巨兽骤然压向她。 紧接着,略带冰冷的唇,带着略显火~热的气息,猛然间贴上了她的唇,较之刚才更为凶猛地吮咬着她的唇齿…… 他的大掌,一点儿不客气地摸上了她的腰肢,重重抚触着,惩罚般揉捏,几乎快要把她的腰给折断了。 舒馨完全被他的激~情给吓到,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以为只是因为他喝了酒的缘故,她试图唤醒他。 “夜先生,你别这样,别……好吗?你喝多了,先休息吧?” 然,他根本就不听她的,似乎还嫌她很吵似地,恶狠狠地咬了她的舌头一下,趁着她皱眉呼痛的时候,强势地将修长而健硕的shuangtui挤入她的shuantui之间! “唔……你!”她惊骇住了,挣扎得更厉害,然而他大手一伸,很轻易托住她的tun,强势往上一扣,硬生生抵在他的某~处之上。 他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仰着头看他。 “舒馨,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他俯首看着她,专注地盯着她那张妖媚的脸。 听似一句摄人心魄的话,却在他冰冷的注视下,令她不寒而栗,她在他那碧绿色的眸子里看到的是一股仇恨之火, 他,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做错什么了吗?舒馨呆住了,所有的挣扎都怔怔地停下来。 他勾了勾唇,声音如同他此刻的眼神,很冷,又充满了讽刺,“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把你带来这里?告诉你好了,其实这是我早就计划好了的。” 她心跳猛地漏跳一拍,他……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吗?”话到这里,他戏谑地垂眼,上上下下打量她的身子。 因为刚才的拉扯,她的衣衫早就不整,白嫩的肩头露出半个,一条datui果露在外面,既妖娆诱~人又狼狈难堪。 他笑了笑,垂首抵住她的额,“我带你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占~有你。” 那两个字乍然从他口中逸出,她怔了怔,一颗心脏陡地刺痛了一下,刚想喊,别―― 然而下一秒,嗤啦一声响,上衣就被他撕了个粉碎,他凶猛地抱~住她的身子,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毫不怜惜地丢进了chuang上。 然后,他像是野兽扑食般扑向她的身子…… 夜天昊从不屑于用强,对女人也是要求苛刻得很,从不轻易被女人蛊惑,但面对舒馨的时候,却是难以把持,加上他喝了酒,本又有心要报复她,也就随性所为了。 从来他在chuang上都是勇猛的,一点点的酒精作用不至于让他完全失去意识,却是恰到好处的催qing药,他狠狠地撕碎了她的衣服,无所顾忌地占~有她,恣~意地宣~泄自己的谷欠望。 原本想要更狠地对她,然而,当看见舒馨呜咽颤抖的样子实在是太楚楚可怜,他不自觉地变得温柔起来。 又或许,面对她,他无法不温柔…… 占~you她的过程一如他想象的那般顺利流畅,但是也有让他感到讶异的地方,他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处…… 穿破那一层的时候,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哭得很厉害,一直在哭,惹得他恼了,他就吼过去,“给我闭嘴!不就是一层假膜吗?跟我装什么装?!” 他以为她是假的…… 心口一凉,她果然不敢再哭,却抽噎得更厉害,像一直小猫儿一样蒙着脸小声呜咽,无论他怎么温柔地对她,她一直这样,就好像真的被他破了第一次似地。 夜天昊不禁想,莫非她真的是第一次?要不然,她怎么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再怎么装,但在chuang~事上还是会露陷,还是会放ng的呻~yin,而她却不,只是这样一直抽噎个不停。 他蹙着眉,一开始心烦得很,却发觉她那样的呜咽声更让他热血沸腾,要过一次还不够,还想再要第二次,第三次。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等她哭得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他强压着她又要了一次,再后来她累了,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是他抱着她去了浴室。 看她刚刚被柔躏过显得粉红水嫩的肌肤,还有妖得简直比妖精还媚的脸蛋儿,他又忍不住将她折在漱洗台上强~要了一次…… 如此到了天露一方鱼肚白的时候他才罢休,抱她出了浴室,一同倒在chuang上睡过去。 翌日,舒馨在浑浑噩噩中苏醒过来,本能地动了动身子,全身如散了架一般酸痛难忍,尤其是她的腰,疼得像是被人折断了一般,若不是她伸手摸了摸,确认自己的腰还在,要不然她真的以为自己的腰没了。 好不容易坐起来,一切混沌归于平静,脑子里一点点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脸色骤然间变了又变…… chuang对面,翘着腿坐在独立沙发上的男人早已漱洗整齐,西装革履地坐着等她。 见她醒了,他挑了挑眉,一点点看着她血色尽失的脸,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你醒了。” 舒馨愕然抬头,撞进他冰冷却又戏谑的绿眸里,这才发现夜天昊的存在,她顿时吓得往chuang里窝进去,昨晚的一切简直是一场噩梦,此时的夜天昊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一只恐怖的凶兽! 他冷眼看着她,仿佛置身事外,他越是这样,她越害怕。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 “哼!为什么?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夜天昊骤然起身,在她身边坐下,舒馨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要跳下chuang,却被他紧紧拽住脚踝。 他生硬用力地一拽,她被扯入他身~下,他掰起她的下颌,冷淡地说,“因为,你很脏,所以,我要用最肮脏的手段对付你!”话落,他又嫌恶地甩开。 脏? 这个字眼儿令舒馨的心陡然一沉,他说她脏?不对,一定是哪里错了,他为什么要说她脏?!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怔了许久,才开口,“我要辞职!” “辞职?你是不是有健忘症?”他的眼神轻佻,赤果果俯视她的眸子里满含情谷欠,却与情感无关,“我们签了合同,你要辞职,必须支付毁约金,忘了吗?” 她一怔,呆住了。 他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玄寒地说,“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骗你来照顾天星,又为什么骗你来这家会所,其实很简单,目的只有一个――我就是要毁了你!” 说完,他再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门口,淡声说道,“我劝你别想着逃跑,你母亲还在我家,只要你敢跑,她就别想活。”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是掌握着人的生死,这一刻,舒馨才真正明白,自己遇到的不是贵人,而是魔鬼。 NO11 警告 【首发】 夜天昊一出去,舒馨就赶紧冲上去把门锁住,然后把自己关在了浴室里。(.) 花洒下热水的冲击力让她觉得有些站立不稳,肌肤被烫得有些灼热,她却并没有再去调试温度,因为只有这样,似乎才能让自己的皮肤变得麻木,才能冲走他留在自己肌肤上那种触感。 她蹲在地上,将身体蜷缩起来,任由滚~烫的热水淋湿自己的头发和身子,可无论她如何搓洗自己,心头始终有一股空荡荡的羞~耻感,还有一种无论如何洗都洗不去的堕落的罪恶感。 洗完澡,她有些艰难地走出来,屋子里这样寂静,哪怕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被子,也还是觉得很冷,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针刺过一般的疼痛…… 放在chuang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天星的号码。 她心口一窒,依照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并不想接电话,可最终还是接通,“喂,五小姐,我是舒馨。” “舒馨,你在哪里?小舞说你不在房间,你又没有来我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舒馨怔了怔,昨天她彻夜没有回房睡觉,小舞和夜天星见不到她肯定在到处找她吧?不行,她不能让她们知道…… 她撒谎说,“哦,我今天起来得很早,看见小舞还在睡,我就自己出来散步了。” “是这样啊,那你直接到餐厅来吧,我们正准备去吃早饭了。” “好的五小姐,我马上来。” 她匆匆起来收拾自己,却发现一个事实,昨天她穿的那身衣服被夜天昊撕碎了,现在她连换穿的衣服都没有。 正着急,房间的门突然被“叩叩叩”地敲响,她吓了一大跳,担心又是夜天昊,下意识地就要往浴室里躲。(.) 但没走几步,她又想起自己是反锁了门的,便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走过去一看,门外站着个侍应生,手里推着个移动式衣架,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漂亮的衣服。 她怔了一下,心想是不是对方走错了门,便打开门探出头去,“你找谁?” “请问,是舒小姐吗?” “是的,你们……” “舒小姐,这是夜总命我们给你送来的衣服。” 说着,侍应生微笑着躬身,然后推着衣架走进来,又笑眯眯地朝她鞠了一躬后,转身退了出去。 舒馨回头看了看衣架上的衣服,件件都漂亮得紧,看起来就价格不菲,好在款式简单颜色素雅,和她的风格很相配。 心里并不想穿,因为想起来这是夜天昊送进来的,她就直觉排斥,可不穿就出不了门,他定然也是料到这情形,才会派人送来衣服的。 想了想,她就随手挑了一件,没想到打开一看,连搭配的贴身衣物都配好了的,可细看那些薄薄的衣料,她的脸就不由得绯红起来。 去到餐厅后,舒馨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迈脚走进去,却在走到一半儿的时候,脚步顿住。 因为,她看见五小姐、小舞还有司机刘师傅所在的那一桌里,还坐着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竟然是……夜天昊! 脚步无法向前,却也无法后退,就在她进退维谷的时候,小舞远远地看见了她,朝她招手,“舒馨,快过来,我们在这里!” 舒馨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朝小舞挥了挥手,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后,根本不敢看夜天昊一眼,她紧张害怕极了,生怕被人看出来,她昨晚是和夜天昊整晚在干那种事儿。(.) 偏偏小舞看见她身上的衣裳,还咋咋呼呼地说,“哎呀,舒馨,第一次看见你穿这套衣服啊,是新买的吧?都没见你穿过。” 舒馨一脸尴尬,“是的……我,我第一次穿。” “真漂亮!”小舞由衷地感叹,“舒馨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舒馨尴尬地笑了笑,局促不安地看了夜天昊一眼,发现他朝自己挑了挑眉,她像是触电般迅速埋下头,再不敢看他。 深邃的眸子里,碧绿色的光芒,亲昵爱昧的视线都令她惊得全身热了起来,原本嫩白的皮肤刷地就红透了。 小舞不知实情,笑话起她来,“舒馨,不就是表扬了你一句嘛?至于脸红成这样儿?” 天星也笑起来,招呼道,“好啦好啦,你明知道舒馨的脸皮薄,就不要笑话她了。舒馨,快坐下来吃吧。” 舒馨抿了抿唇,这才坐下来。 早上吃的仍然是自助餐,中式早点或是西式糕点,一应俱全,舒馨被折腾了一晚上,也着实饿了,盘子里装满了不少的东西。 小舞看见了又咋咋呼呼地说,“哇塞,舒馨,想不到你这么能吃!” 舒馨红了红脸,转身安安静静地回到座位上吃起来。 小舞就悄声跟她说起话来,“舒馨啊,我觉得好奇怪,你昨晚上到底有没有回来啊?我看你的chuang铺都没有动过的迹象,还有哦,你不是比我先回去吗?为什么我泡完温泉回来,没有看见你呢?” 舒馨听了,慌得手里的刀叉差点儿掉下来,她原本不擅撒谎,却脱口而出,“我睡不着,出去走了走,可能你就是那时候回来的。” “哦……是这样啊。”小舞点点头,虽然有疑惑,却也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她本就瞌睡大,是那种倒在chuang上就能睡着的人,或许舒馨回来了她也没听见。 正巧这时候,天星远远地朝小舞挥手,“小舞,你过来一下。” 小舞对舒馨说,“你先吃,我去看看五小姐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好。”舒馨赶紧点头如捣蒜。 天知道,她巴不得就此搪塞过去,五小姐这会儿叫去了小舞,正是时机,她就像是逃过一劫,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蓦地,一叠盘子放在她对面,高大的人影就坐了下来,她愕然抬头,不期然撞入夜天昊邪肆的绿眸里。 舒馨心口一抖,手里的香芋花卷就掉进盘子里。 彼时小舞推着夜天星去夹菜,刘师傅作陪,餐桌上就坐了她和他两个人,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换一个位置,却听见他说,“如果不想他们知道你被我睡了的话,就给我乖乖坐下!” 她惊得头皮发麻,抬起的屯不上不下…… 正巧小舞他们回来了,夜天昊低沉着嗓子又命令了一声,“坐下!” 她咬住唇瓣,拼命压抑自己才没有哭出来,除了听他的话,她别无他法…… 自夜天星双腿受伤后大半年过去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出游,心情自然是雀跃无比,她一边兴奋地和夜天昊商量待会儿去哪里游玩,一边吩咐小舞些什么。 而夜天昊则寵溺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偶尔温文尔雅地点点头,偶尔又插~进几句话来,更多的时候则是吃着饭,听天星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舒馨俨然不属于这个群体,她一直埋着头不说话,盘子里的东西也并没有动多少,别说是吃饭,就是动一动,她都紧张得不得了,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夜天昊就把两人间的秘密给泄漏了出去。 突然间,一只脚悄无声息地从她小~腿磨蹭上来,她愣了一下,一抬头,便看见对面的男人正斜斜地勾着唇,绿色眸子里朝她扔来一抹戏谑的神采。 她怕极了,手里的牛奶杯差一点儿就被她打翻,迅速埋头假装吃东西,却发现那只脚更肆意地往上,甚至没入她的裙中…… 衣服,是他特地挑的,每天一套,全都是好下~手的裙装,看着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粉色,他促狭一笑,更是往里撩开她的裙裾,只差一点点就要…… 腾地,舒馨羞愤地站起来,握住牛奶杯就顺手泼向他! 白色的奶汁儿顷刻间淋了他满头满脸,夜天昊抿唇闭眼忍了忍,却终是没忍住,他恼羞成怒站起身,隔着餐桌就拽住舒馨的手腕,不由分说就将她拽了出去。 身后的三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错愕万分。 到了一处僻静的走廊,他就将她甩至石墙上,高大的身影黑压压沉下来,大掌一伸就掐住了她的下颌。 夜天昊这样的男人,哪是舒馨能动手的?夜天昊从小就习惯了有仇必报,有债必还,他要是认定了舒馨有罪,就会让她百倍千倍的还给自己,哪怕她是无辜的。 舒馨不敢动,瑟缩地看着他。 他那双碧绿色的眸子现在看来就像是一条毒蛇的眼睛,里面迸射出的绿光狠戾而残暴,他头上还沾着湿漉漉的白色奶~液,若是泼在别人身上该是十分狼狈的,可就这么奇怪,此时的他不但不显得狼狈,反而更可怕。 “舒馨,你胆子够大,敢泼我?!” “我……我不敢。”她确实不敢,方才只是她受到惊吓后的本能反应,若是放在平时,她怎么敢那么做? 她觉得下颌疼,动了动,却被他扣得更死,他说,“我告诉你舒馨,别说你母亲作为人质现在还压在我家里,就是没有你母亲介入其中,我也照样能整死你!” NO12 礼物 【首发】 她觉得下颌疼,动了动,却被他扣得更死,他说,“我告诉你舒馨,别说你母亲作为人质现在还压在我家里,就是没有你母亲介入其中,我也照样能整死你!” 夜天昊的动作极快,出手狠烈,根本不是他前段时间那般的温柔至极,而是对她像是对付仇人似的,舒馨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她眼眶里泪光盈盈,语调中满是委屈。 “没有?”他不屑地冷嗤,“你要是觉得没有,那就给我好好回忆回忆,如果你记起来了,说不定我还能解解气,要是不能……” 他刻意一顿,凑近身子,微凉的唇擦过她耳际,“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听清楚了?” 舒馨哆嗦着点了点头,脸色早已变得惨白如纸。 听见她的回答,夜天昊果然松了手,“听清楚,你最好是想想办法该如何取悦我,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惹我生气,要不然,我可不知道会当着其他人的面对你做些什么,明白了?” 舒馨知道,只要他想,他一定做得到,所以她不假思索地就赶紧点头。 “我记住了,”她喉间一梗,央求道,“现在,你……可以放了我吗?” 闻言,碧绿色的眸子不由得眯紧。 这么快就答应他,像是巴不得马上躲开他的样子,夜天昊心中一凝,俯首就咬住她锁骨处的肌肤。 他吮得很用力,舒馨觉得那处被他咬住的肌肤都快出血了,疼得她拼命挣扎,夜天昊扣住她的手直直落下去,指尖触及舒馨的腰部,掌心贴过去的同时手腕下移了几寸。 不远处有脚步声走近,舒馨惶恐不安地推他,怕被人看见定然是要误会的,若那人是小舞或是刘师傅就更糟糕,于是就挣扎得更厉害。 然而,他结实的前月匈紧紧压迫着她,她根本就动不了,就在她以为他还会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他忽然收了手。 “记住,你永远没有喊停的权利!” 说完,他狠狠地瞪她一眼,转身去了洗手间去清理身上的污渍,舒馨急忙让开了身,躲进了女洗手间去,手扶在洗漱台上,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眼泪亦忍不住夺眶而出。 磨蹭了很久,舒馨才从洗手间里出来,两只眼睛红彤彤的,肿得像桃子,回到座位坐下来时,夜天昊早已不知去向,只有夜天星和小舞还在等她。 看舒馨的样子,就能猜到她刚才肯定被夜天昊训斥了一顿,夜天星安慰道,“舒馨,我哥凶你了吗?你别理他,他就这脾气。” 小舞也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大少爷是这个脾气,不过话说回来,舒馨啊,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呢?怎么突然拿牛奶泼在大少爷身上呢?他……” “小舞,闭嘴!”夜天星瞪了小舞一眼,暗咒她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侧首又拍了拍舒馨的背,“好啦好啦,你赶紧吃饭,你还没吃什么呢。” 舒馨摇头,“我不吃了……” 她摇头的时候,垂落下来的几缕碎发便搭在了颈后,锁骨处的吻痕露了出来,夜天星不经意地就看见了那道痕迹,顿时呆了呆。 大致猜到了什么,她很快回过神来,说,“舒馨啊,你别怪我大哥,他是我们几兄妹中的老大,从小的脾气就很坏了,平时看着温文尔雅的,其实骨子里坏透了,你别跟他计较,忍一忍也就过了,要实在受不了,就……跟我妈告状!” 告状能管用的话,她就不能这么委屈了,舒馨苦涩一笑。 “我没事儿,五小姐,早点我已经吃好了,我推你回别墅吧。” 看她心情不好,夜天星灵机一动,说,“我不想整天都关在别墅里,既然都出来了,你就推我到外面走一走吧?” “也好。”舒馨点点头。 于是舒馨便在小舞的帮助下,推着夜天星去外面走一走,散散步。 起初只是想随便看看,却不想,这家温泉会所四周的景色那么美,尤其临近有个小镇,恰逢镇里每个月的赶集之日,镇上有很多小玩意儿和美食卖,三个女生便逛得不亦乐乎,流连忘返。 夜天星买了很多东西,由小舞拎着,而舒馨则负责推她,不知不觉中就逛了大半日,连午饭都是在小镇吃的。 玩到下午太阳下山,三个女生才姗姗回到温泉会所里,出乎意料的是,夜天昊竟然又来会所了。 舒馨推着夜天星回到别墅,就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夜天昊一脸铁青,绷着脸,薄唇紧抿,见她们回来了,便沉声问道,“还知道回来,都出去多久了?” 三个女生都呆住了,尤其是舒馨,几乎可以遇见,接下来要遭殃的人肯定是自己,她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躲在夜天星和小舞身后,偷偷看了他一眼。 蓦地,一道炽烈而危险的视线霎时扫射过来,她大气也不敢乱出,赶紧缩回脑袋。 “我让你和天星来温泉会所,是让你带她出去闲游的吗?!”夜天昊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这么一句话,显然是对舒馨说的。 舒馨刚张开嘴,却听见夜天星率先说,“大哥,你不要老欺负舒馨嘛,是我让她带我去小镇玩的,今天小镇上有集市开放呢,我们买了很多好玩好吃的,哦对了,大哥,我还给你带回来一个小玩意儿呢!” 说起这件事,夜天星就兴奋起来,回头看向小舞,小舞心领神会,赶紧从包包里取出一件东西,递给夜天星。 夜天星笑着说,“大哥,我跟你说,这东西是我和舒馨一块儿替你挑的哦,你过来看看喜欢不喜欢。” 出乎意外的,她的话令夜天昊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下来。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隐藏在夜天星身后的某个娇小人影儿,下一秒起身迈步走到三人面前。 他从夜天星手里取过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靠枕,夜天星解释道,“大哥,这个里面的填充物不是普通的棉絮哦,听说是用当地特有的一种竹叶做成的材料,有缓解疲劳的功效,你工作忙,把这东西套在办公椅上,累了就靠一靠,解乏效果超棒!” 说着,夜天星还将靠枕往他鼻尖凑了凑,“你闻一闻,是不是有一股竹叶的清香?” 夜天昊蹙眉,似乎做了很大思想斗争似地,良久才勉为其难地闻了一下。 没想到,这一闻,便闻到一股极其清淡悠远的竹叶香气,甚是沁人心脾,虽不像女人那般立刻就喜欢上了这种香味,但他也不排斥。 微微点头,说,“还好,我就收下了。” “哇塞,我哥收下了耶!”夜天星欣喜过望,兴奋地回头看向舒馨,“舒馨,你知道吗?我哥那么挑剔的人,竟然没有挑出一个毛病来,说明他很喜欢你挑的这个靠枕哦!” 夜天昊闻言,挑了挑眉,凝着舒馨问,“真是你挑的?” “我……”舒馨窘迫地看了一眼夜天昊,很不想承认那东西是自己挑的。 如过不是夜天星执意要求,她才不会给侵犯自己的男人挑选礼物,别说是送礼物,如果可以,她真想送他一耳光。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母亲,还有那份天价合约,她只好顺着夜天星的意思。 说是挑选,其实也只是随手挑的一样,因为那么多的小玩意儿里面,只有这个东西最实用也最便宜。 只是没想到,她随手挑的这么个礼物,似乎讨了夜天昊的欢心,他不再板着一张脸发脾气,而是缓和了表情。 “看在这么个东西的份儿上,我就不责骂你们三个人了,记住,下不为例!” 闻言,夜天星回头朝舒馨和小舞比了个“ok”的手势,窃窃一笑,算是躲过一劫,小舞也捂嘴偷笑,松了一口气。 然,只有舒馨闷闷不乐。 她知道,夜天昊绝不会就此轻易放过自己,他既然来了会所,是不可能连夜赶回市中心的。 而他留下来的意图,怕是…… 舒馨心底害怕,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勉力撑到吃完晚饭,替夜天星做完足底按摩以后,整整两个小时,她都能感觉到一股炽~烈灼~热的视线始终在自己身上梭巡着……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终于干完所有的活儿,她飞快地对夜天星说,“五小姐,你早点儿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夜天星微笑着点头。 chuang边的夜天昊却是眯了眯眼,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透过氤氲的光线,他那双碧绿色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危险的带着兽谷欠的光芒。 忽然道,“舒馨,你去我的别墅,替我整理一下chuang铺。” 手里的动作愕然一顿,她倏然抬头,“为什么是我,不是有客房服务吗?” 他挑眉,碧绿色的眸子里寒光乍现,“怎么,你不愿意?” 又是一愣,隐隐中,觉得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阴风阵阵…… 舒馨到底是怕了,“……不,不是。” 她急忙转身,想赶在他回去之前整理好chuang铺,然后就可以先回去了,然而,夜天昊冰冷的声音从身后飘来,“还有,记得替我放好洗澡水。” NO13 流连 【首发】 她急忙转身,想赶在他回去之前整理好chuang铺,这样的话她或许就能安然回房了。(.) 然而,夜天昊冰冷的声音从身后飘来,“还有,记得替我放好洗澡水。” 足下一顿,回首时,瞪向夜天昊的眸子里有股不服气的怒意,小舞不明究理,以为舒馨是因为气愤他使唤自己,就赶紧打圆场,“哎呀,那个大少爷,舒馨已经忙了一个晚上了,我看还是我去帮您整理chaung铺和浴室吧。” 说着就要出门,夜天昊凌厉地喊,“站住!” 屋里的三个女生都被他的怒气给吓到,尤其是舒馨,吓得差点儿站不住脚,夜天昊眯着眼走到她身旁,凑近她耳根,悄声说道: “是不是忘记我的警告了,想要她们知道你昨晚都干了些什么,是吗?” 她惨白着脸,摇摇头,夜天昊冷声说,“既然不想,就给我乖乖听话,赶紧去我的房间等着,想想今晚上该如何取悦我,做得好,我就放你一马。” 舒馨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见她依然站着不动,勃然大怒,“还不快去?!” 她哆嗦着身子,赶紧推门奔出去,听见身后,夜天星抱怨道,“大哥,你怎么偏偏对舒馨这么凶呢?你也真是的,虽然你的脾气不算好,但是也没见到你对哪个下人这么凶过……” 后面的话,舒馨没有听完,因为她不敢放慢脚步,害怕自己动作太慢,他就真的把昨晚上发生的事告诉给五小姐和小舞了。 去了夜天昊的套房后,就发现昨天给她带衣服来的那名侍应生已经在门口等着,见到她走来,便替她打开房门,说道,“舒小~姐,夜先生让我告诉你,chuang上已经放好了崭新的睡衣,请您换上。” 舒馨动了动嘴唇,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觉得那名侍应生嘴角的笑意都含着一抹讽刺,大半夜的,她一个女人穿上睡衣留在男人的房间里,不用脑袋想都能猜得出来是做什么。 见她不说话,侍应生也没觉得什么,只是朝她微微颔首,然后将门关上。 咔嚓一声,她转身再去开门时,发现门已经打不开,原来这套房是有密码的,根本不是平常的房间,有房卡就能进,而是无论进出,都需要密码。 顿时有种误入歧途,插翅难飞的感觉…… 她不想换上那套睡衣,那么薄的衣料,根本不足以蔽体,可她若是不穿,她能想像得到他的反应,为了不让自己遭受皮肉之苦,只好躲进浴室里,飞快地洗了澡。 然后换上睡衣躺下,把自己窝进被窝里,卷了一层又一层,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觉得安全。 只要一想到夜天昊口中的“取悦”,她就浑身激灵,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她就一直把自己这么裹着,直到眼皮再也支撑不住,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夜天昊进了套房,一边解领带,一边往里走,一垂眸,就看见了躺在chuang上的舒馨,不由得顿住脚步。 她不是他见过最美丽女人,却是极富魅~惑的,氤氲的橘色光线洒在她白玉一般的脸上,让她那张脸看起来更楚楚动人…… 心想若不是有工作在身,他怕是要留在着套房里,流连忘返了。 他有些恍神,在她身边坐下来,柔软的chuang铺便深深地凹下去,被褥因此产生窸窸窣窣的声响,扰醒了她。 她微微动了动,翻了个身又睡过去,身上裹着的被子便散开来,一条莹白水嫩的藕臂和脚踝就露出来。夜天昊的眸子不由得黯沉下来,等他自己反应过来时,大掌已经触碰到她的脚踝上。 温热的掌心不轻不重地触及她的肌肤,舒馨瞬间打了个激灵,醒了。[.超多好看小说] 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夜天昊那双魔魅的眼睛,霎时惊坐起来,双tui就往后缩,他还没有靠前一步,舒馨就开始浑身打哆嗦了。 她的样子令夜天昊感到心烦,俊眸骤然一眯,下一秒猛然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了过来。 “啊——”她惊呼,翻身就要逃跑。 “忘记我说的话了?乖乖取悦我,否则……”他故意一顿,舒馨果然僵住了。 趁此机会,他一把抓住她的睡衣,双手一拉,呲啦的声响后,睡衣被撕开了,露出底下一双白皙修长的tui,舒馨tui下一凉,拼命往后缩,双手抱住膝盖躲到chuang头的方向。 因为害怕和耻辱,她的身子难以克制地微微颤抖着…… 夜天昊从容地将衬衣扣子解开,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仿佛在看着陷入重围的猎物,慢条斯理地说,“女人,现在我想要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舒馨拼命摇头,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想要躲避眼前这个男人。 下半~身传来的淡淡凉意,那种赤果感叫她羞愧得想要死去,他要她的“取悦”,可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夜天昊单膝跪在chuang上慢慢靠过来,他并没有着急地逼迫她,只是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一双碧绿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凉薄地说,“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舒馨紧咬着唇,满脸泪光间,她仰头颤抖地说,“我自己来。” 说着,她慢条斯理地脱着破碎不堪的睡衣,忽然惊跳下chuang,拼命朝门口跑去,到了门口才想起那门是有密码的,而夜天昊就在身后戏谑地冷笑,“你可以试试窗户。” 舒馨已经急红了眼,果然返身冲向窗户。 从夜天昊的角度看过去,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底下是纤细的腿,撩~人极了,一团小小的火苗腾地蹿上来,他长腿迈出,抢在她靠近窗户之前拦下她。 他搂住她的腰,转身将她扔向那张大chuang。 不由分说就径直将她的手拉到头顶,睡衣从腰间往上掀起,恰好当作绳子缠住她的双腕,他强悍地挤开她的双tui,没有任何前xi就把自己埋进去…… 翌日,已经是来温泉的第三天。 窗帘被人拉开,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暖暖的,让人觉得懒洋洋的,沐浴在这样金色却不炎热的阳光下,人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夜天昊已经洗过澡,换上了一套清爽利落的休闲装,彻夜的颠~鸾~倒~凤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痕迹,精力旺盛得不似正常人。 和他的神清气爽相比,舒馨是疲惫不堪,连着两夜没有睡好,她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刚穿戴完毕,她搁在衣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可即使这样,舒馨依然睡得很死。 夜天昊勾了勾唇,从地上捡起手机,打开一看,是舒母打来的,他眯了眯眼,看了一眼chuang上的人儿,随手摁了挂机键,然后关机。 冷嗤一声后,他将手机轻放在chuang头柜上,转身出了门。 舒馨睡到大中午才起来,睁开眼发现满室都是刺眼的耀眼,不由得又闭上了眼睛,良久等到适应了那光亮,她才缓缓睁开。 第一个反应是:糟糕,她睡过了头! 她赶紧拿起电话,却发现手机是关着的,她赶紧开了机,屏幕上便跳出一条未接电话,是母亲打来的。 她吓了一大跳,手机险些拿不住掉在地上。 踌躇了好半天,她还是决定给母亲拨过去,舒母温柔婉约的嗓音传过来,“舒馨啊,你身体好些了吗?” 心口一窒,舒馨呆住了。 莫非,母亲已经知道她和夜天昊之间发生的事了? 仓皇无措间,舒母又娓娓说道,“我听小舞说,你生病了,病得很厉害,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是不是在补瞌睡啊?” 小舞说她生病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迷惑间,身上的酸痛感提醒着她这两天晚上所发生的事,顿时一股强烈的羞耻感灭顶而来,她鼻头一酸,唤了一声,“妈……” “怎么啦?”舒母听出舒馨的声音不对劲,惊了一下,“身体很不舒服吗?” “……我没什么事儿,睡一觉就好了,我就是……有些想你了。”舒馨微微一梗,改了口。 她确是想母亲了,当初如果听了母亲的话,没有答应夜天昊来c市当护理,如今她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事。 “馨儿,你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不会是有谁欺负你了吧?”舒母突然问道。 “妈,没有的事儿,是因为……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离开过你身边,突然离开这么多天,真的好想念你。” 舒母松了一口气,“你啊你,这才离开了几天,就知道妈的好啦?平常在我身边的时候还时常嫌我唠叨呢……” 舒母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像平常那样开始碎碎念个不停,舒馨虽然嘴里嫌她唠叨,其实心里并不是真的嫌弃,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陪在母亲身边了。 这么多年和母亲相依为命,她已经习惯了母亲的唠叨,有时候嘴里说嫌弃,其实是窝心得很,就像现在,即使她不说话,只听母亲唠唠叨叨的声音,她也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和舒母煲完电话粥后,舒馨开始收拾自己,小舞的电话又打过来,“舒馨,起来了吗?大少爷让你到五小姐的套房来。” 闻言,舒馨惊得头皮发麻。 NO14 挡酒 【首发】 和舒母煲完电话粥后,舒馨开始收拾自己,小舞的电话又打过来,“舒馨,起来了吗?大少爷让你到五小姐的套房来。” 闻言,舒馨惊得头皮发麻。 首先惊得是小舞这番话说明她和五小姐已经知道她在夜天昊的房间里了吗?其次惊得是夜天昊竟然还没走,现在就在五小姐的套房里?! 这下可怎么办?她该怎么解释?以后该怎么面对五小姐和小舞? 舒馨想了很多很多,知道夜天昊又打来电话,说,“你打算一直呆在我的房间里到多久?如果你再不来,我帮你搪塞的理由就再说不过去了!” 舒馨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没有告诉她们,我们俩……” 羞于启齿,话音中途梗住,夜天昊戏谑低沉的嗓子传来,“还是你巴不得我告诉她们?” “不!不是!”她飞快地说。 “那不就得了,赶快过来!” 舒馨不敢再拖延时间,迅速整理好自己后,就去了夜天星的独立套房,去了之后才发现套房里聚满了很多人,像是一个小型的聚会似地。 许多人都没有发现舒馨的来到,各自的手里要么端着餐盘,要么端着酒杯,闲聊着什么,舒馨反倒松了一口气,目光一抬,精准地找到了小舞。 她急忙走过去,来到小舞身后,问道,“小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小舞回头一看,“哎唷,你怎么才来?我都忙活好半天了,大少爷临时约了客户来会所里谈生意,正好都是认识五小姐的,就决定留下来搞一个小型的patty,我正愁差人手呢。” “哦,”舒馨点点头,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儿起来,正思忖着,小舞忽然抬手摸向她的额头,“大少爷说昨晚上你在他的房间里晕倒了……” 不意她有此举动,舒馨吓了一大跳,脸上不自禁的烧红起来,小舞看了看她的脸色,收回手,煞有介事地说,“看起来你病得真是不轻,瞧瞧这脸,现在都还是有点儿红,看来烧还没退呢,你也真是的,不舒服就跟我说啊,不要逞强。” 舒馨尴尬地笑了笑,“我没事儿,多喝水多吃药就好了,你忘记了,我可是护士。” 小舞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儿就好,不过你要是真不舒服,可别忍着。” 舒馨点点头,这时候夜天星在人群里招呼她,她不敢怠慢,赶紧走过去,身后的小舞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小舞的个性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她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舒馨和大少爷之间微妙的气氛,而且她有直觉,不单是自己,恐怕连五小姐也看出来些端倪了。 大少爷没有挑明,五小姐也没有说破,她这个下人就更不好说些什么了,只是想想临走前,舒馨的母亲找到她左右叮嘱,要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舒馨,彼时她还不太明白舒母的意思,只可惜等她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另一边,夜天星牵着舒馨的手,问道,“舒馨,你身体好些了吗?” “我没事儿……”大家越是关心她,舒馨心里越是有种罪恶感,却又不得不违心撒谎,“因为吃了点儿药,所以睡过头了。” 夜天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从侍应生手里取过一杯高脚酒杯,晃动了一下里面深紫色的液体,看向舒馨,“想不想试一试?酒精含量很低的。” 说起来,舒馨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怎么样,便迟疑了一下,“还好。” 夜天星将杯子给她,说,“我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认识,待会儿你聪明些,能喝一口绝不喝半杯,碰到个别的客人喜欢你一饮而尽的,也别端着架子。(.)” 舒馨茫茫然点点头,便呆在夜天星身边,陪她一起应酬客人。 夜天星给她的那杯酒却是酒精浓度很低,但舒馨是空腹,加上她长得貌美,遇到几个年轻男子时,都起哄要她喝光被子里的酒,她怕丢了夜天星的面子,也就只得一饮而尽,如此几杯下肚,人开始犯晕了。 她找了个机会,悄悄退到洗手间去,去被两个年轻男子拦住去路。 “哎呀,美女,你是天星带在身边的助理吧?是专门替她挡酒的对不对?哎呀,正好,我们两个看你很投缘,就陪我们喝一杯。” 说着,对方已经递过来一杯酒,那酒不似刚才那几杯彩色的液体,而是晶莹剔透的,就像平常喝得雪碧,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舒馨先是找借口搪塞,心想能不喝就别喝,说道,“不好意思,两位帅哥,我内急,请先放我一马,好吗?” 另一个头发略长,长相邪气的男子不依不挠地说,“小姑娘,你是看不起我们俩吗?大家都是朋友,我们给你敬酒是给你面子,你不会这么一杯酒都不喝吧?” 说着,两个人把她往墙角里逼近。 舒馨用力咬着唇,从进来后一直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被人逼迫着喝酒,顿时有些慌了,“你们别这样好吗?我……我是真的不能再喝了。” “哟,怎么着,瞧不起我们兄弟俩是不是?刚才看你和别的人都喝得那么爽快,怎么就不能喝我们这一杯了?”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舒馨惊慌失措地缩进墙角,急得快哭出来。 不远处,夜天昊穿着白色衬衣,领口挺括,却解开了两粒纽扣,这让他看起来随意低调,带了几分慵懒的英俊。 从舒馨进来后,他的目光就不轻不重地看着她,之间轻轻拨弄着厚重的桌布,云淡风轻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就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此时的舒馨脸色涨得通红,被两名陌生男子困在墙角里,其中那名长发男子放肆而邪恶地深吸了一口她秀发的香味。 逼迫道,“你就喝了这杯酒吧,只要喝了它,我们就放过你。” 一边说着,一边贪婪地盯着舒馨那张嫩生生的脸,刚才远看的时候就觉得她很美,没想到近看更是让人醉生梦死,特别是这么一张清纯的脸竟然生了这么一双妖媚的狭眸,含~春带~媚,简直生来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叫一向流连花丛中的他们俩如何把~持得住呢! 舒馨急得不得了,偏偏不敢在这种场合上大喊呼救,而夜天星和小舞她们都各自忙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现在的窘境,再看向另一边,不期然地就撞进了夜天昊那双戏谑的绿眸。 她蕲艾地看着他,目光里含了祈求和无助,可他偏偏挑了挑眉,似乎在等着她求救似地。 看见他那副样子,她原本想求救的念头就打消了,与其找他帮忙,还不如硬是喝下这杯酒,反正已经喝了那么多了,也不差这一杯! 心一横,就从男子手里拿起那杯透明的酒液,仰头要往嘴里灌下去…… 然,一只大掌忽地伸出,从她手中夺过那个酒杯,浅酌了一小口,然后醇厚低沉的磁性嗓音逸出,“唔~~这是一杯波兰产的spirytus,世界上最烈的伏特加,酒量浅的男子喝了它之后尚且可能醉上一天一夜,更别说是一个女人。你们俩确定只是向她敬酒,而不是有别的意图?” 被人坏了好事,两个男子怒火中烧地回头,且在看见来人是夜天昊后,顿时愣住,“夜……夜总?” 夜天昊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眉,就吓得那两人够戗,立刻弯腰道歉,“不好意思啊夜总,只是一场误会,我们俩只是想认识认识这位美女,却认错了酒,把伏特加当成了一般的香槟而已。” 说完,两人又朝舒馨谄媚地笑了笑,“美女,你不会怪我们吧?” “呃?” 这转变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儿,舒馨愣了愣,茫然地点了点头,两个人松了一口气,假意跟夜天昊寒暄了一番后,逃之夭夭。 危机解除,舒馨转身也要走,胳膊却骤然被拽住,夜天昊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帮了你,你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 舒馨咬了咬牙,转过身来看着他,他那双冷厉的绿眸透着一股隐忍的怒气,她知道,他刚才帮了她,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他肯定是生气了。 可她就是不想对他说谢谢,抿了抿唇,说,“是你自己要帮我的,我又没有求你帮忙。” 闻言,夜天昊眯了眯眼,怒气横生,大掌一个用力,就把她拽进了洗手间,低下头,就吻住她。 一开始还算轻柔,后来变得凶猛起来,不由分说顶入她的小嘴,放肆地吮着,咬着,要不是顾及随手有人会进来,他还真舍不得离开她的唇…… 不依不舍地松开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阴沉地说,“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扒了你的衣服!” 舒馨浑身有些发抖,噙着泪咬牙,好半晌才屈辱地迸出两个字,“谢谢!” 分明不是道谢,而是泄愤似地两个字,夜天昊眯了眯眼,绿眸里流泻出一股邪意,“呵呵!现在才说已经迟了,你必须用另外一种方式向我道谢!” 舒馨愣住,“什么方式?” 他勾了勾唇,说,“今晚,你在我上面!” NO15 兑现 【首发】 舒馨愣住,“什么方式?” 他勾了勾唇,说,“今晚,你在我上面!” 舒馨懵了懵,脑袋一时当机,半晌才反应过来,脸颊刷地一红,“你,你,你流……” 还没骂完,夜天昊就骤然低头啄了一口她的唇。[.超多好看小说] 然后,他就这么站着,似高枕无忧地低睨着她的窘态,还补充了一句,“除了这种方式,我不接受你任何方式的道谢,当然,你若是不想还我这个人情,我就只好曝光我们的关系。” 此刻的夜天昊俨然是一个运筹帷幄决策千里的王者,胜负全由他一个人说了算,而舒馨,自从被他拿到了把柄,早就失去了自主的权利。 她垂着头,缠绕的双手太过揪紧,十指都开始泛白,若她说不,他肯定是要往死里整她的,可答应了他,他更是要往死里整她…… 此时此刻,舒馨心里无比后悔,她不该提议带五小姐来温泉做足疗的,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现在,她只想时间快点儿过去,还剩两天两夜才能回市中心去,她该怎么办? 见她一直不说话,还很不专心,夜天昊恼了,“看来,你更想曝光我们的关系对不对?那我现在就去……” “不!别!”舒馨急了,一把拽住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垂着头飞快地说,“我答应你。” 看得出来她很不情愿,可虽然是迫于无奈,但她的样子依旧让他感到很愉快,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恣意欣赏她脸上的羞愤的表情。 不由得再次低下头,去啄她的唇,适才轻抿了一口的伏特加,就从嘴里蹿进她的口内,残存的辛辣味在彼此的嘴里翻腾着,那滋味绝伦无双。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走近,舒馨紧闭着的眼倏然睁开,然后猛地推开他,仓惶逃开,转过拐角,差点儿撞翻迎面走来的两个人。[] 仔细一看,是小舞推着夜天星来上洗手间。 看见舒馨的样子,两人均是一愣,更加吃惊的是,夜天昊竟然跟在舒馨身后,从女洗手间里走出来…… “大哥?你怎么?”话到一半儿,夜天星愕然顿住,看了看舒馨窘迫的脸色,顿时明白过来,她回首看向小舞,“小舞,你和舒馨一起去招呼一下客人们,我和大哥要谈一谈。” “哦,好!”小舞隐约察觉到什么,连忙扶住舒馨的胳膊,往客厅另一头走。 夜天昊云淡风轻地双手插兜,看着舒馨被小舞带走,双目显得异样的狭长明秀,良久才转身推着自己的妹妹来到阳台上。 夜天星开门见山地问,“大哥,你跟我说老实话,为什么要欺负舒馨?” “当然是因为好玩儿。”他淡淡地说,手里依然端着那杯伏特加,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由得莞尔,似乎心情极好的样子。 “好玩?大哥,我了解的你,可从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玩弄女人身上,”夜天星蹙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闻言,夜天昊敛了神色,凝然说道,“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真相的好,否则,你会失望的。” 夜天星愣住,失望?为什么会失望? 她还想问些什么,然而夜天昊却说,“行了,总之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用管,你只管调理好身体就行。” 夜天星了解自己的大哥,他说定了的事,任谁都别想改变,现在他说不要她干涉,那她就是不能干涉,若再说下去,他肯定是要生气的。 她无奈地叹息一声,心想自己是没办法帮舒馨了欸~ 尽管没有被人灌下那杯伏特加,可聚会一直持续到晚饭后,舒馨前前后后断断续续还是喝了不少的酒,虽然也吃了东西,可还是控制不住酒劲儿,意识飘飞,酒意慢慢发作上来,她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飘飘然了。(.) 恍惚间,她不知道自己瘫倒在谁的肩头,只依稀觉得自己先是被人扶起来,再被人架着走出房间。 恍惚间,外面好像拥着很多人,而那些人都看着她,似乎在跟她身后的人点头哈腰,她回头,用力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站在她身后扶住她的人是谁,却什么都看不清。 紧接着,那人好像弯腰将她抱起来,天旋地转间,她勉力睁开了眼睛,好不容易在朦朦胧胧间看到一双碧绿色的眼睛,顿时倒抽了一口气。 “夜天昊,怎么是你?!” 他挑了挑眉,喝醉了酒,她倒是胆子大起来了,竟然直呼他的姓名?垂眸看了她一眼,她横眉竖眼瞪着他,却坚持了不到两秒,就窝进他怀里睡过去…… 舒馨在摇摇晃晃中苏醒,立刻感到头痛欲裂,看着天花板上的那盏灯有些熟悉,想了想,惊跳着坐起来。 面前的夜天昊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眯眼凝着她脸上惊惧的表情,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微微荡了荡,“我等你很久了。” 沙哑的嗓音,泄露了他已经烧起来的谷欠望。 醉意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儿,舒馨的脸庞霎时烧起来,她下意识地埋首看了看自己,呆住了。 不知何时,她身上已是身无寸缕,早被人剥了个精光,不用脑袋想也猜得到是谁干的好事儿,她忿忿地抬首瞪向他。 他耸了耸肩,将手里的酒杯放在茶几上,起身闲闲地脱掉白色衬衫,露出赤果的月匈膛,“你答应过我的谢礼,现在该是兑现的时候了。” 谢礼?什么谢礼? 舒馨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的,一时反应不过来,她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口渴,想喝水! 聚会上她喝了太多酒,现在倒是口渴得不得了,不由自主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至于夜天昊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在意。 而这一切,看在夜天昊的眼睛里自然是诱~惑极了…… 她的脸红红的,唇瓣也是粉嫩嫩的,水幽幽的眸子里染了些许醉意,显得更迷离更朦胧,仿佛那道月夜下波光粼粼的寂寂小河。 几乎不假思索地,低头就吻上她的唇,舒馨下意识地蹙眉躲闪,却因为醉酒而感到浑身软~弱无力的,加上他唇上的湿润感似乎很解渴,她不知不觉间竟然回吻起他来,这下子,夜天昊那双绿眸里的幽光变得更深了。 没想到,歪打正着,一个吻就把她点化成了小妖精…… 于是,这chuang就成了他翻yun覆yu的天下,托着她的身子随心所欲折腾到大半夜,尽情欣赏了一番她扭动水蛇~腰的美态,以及羞成桃红色的面颊…… 第二天起来,简直是情理之中的事,连着三个晚上纵谷欠过度,岂会没事儿?舒馨起来的时候,自然是觉得腰酸背痛了。 然后,才是觉得头痛欲裂到要爆炸了一般,“唔~我的头……” 接着脑子里便开始自动回放昨晚上发生的事,想起那一幕幕,她的脸就烧红起来,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然后再也不要出来。 好在夜天昊已经出门了,她不用苦恼怎么面对他。 屋子里有很浓郁的一股味儿,透露着彻夜欢~愉后的气息,被单上也还是湿漉漉的,她掀开来一看,上面一块块的斑痕明显是做了那种事之后的痕迹。 一种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若说前几晚是她被迫的,可昨晚她的那些举动…… 她莫名地生气起来,她气自己,气自己的软弱无能,也气自己酒精作用下意志竟变得那么薄弱,以至于做出那些不知羞耻的事情来…… 她恼怒地扯下那被单,冲进浴室的时候,眼角余光瞄到他留下在茶几上的打火机,便随手拾起来,点燃了被单,想将它毁尸灭迹…… 然,不一会儿火势越烧越旺,舒馨到底是害怕了,手忙脚乱地打开水龙头浇灭了火,然后无助地蜷缩在浴缸里嚎啕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缓过劲来,她忽然发现一件事:很奇怪,现在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五小姐和小舞她们竟然没有跟她联络,平常这时候,她们的催命电话早就打来了,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莫非,手机又被夜天昊给关掉了? 她怔了两秒,又起身出了浴室,找到手机一看,并未关机,却没有任何来电或短信提示。 想来想去,她只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她们已经知道她留宿在夜天昊房里的事情了! 舒馨有些绝望地想,今天从这里踏出去后,以后会面对五小姐和小舞时,她们会以怎样的目光看她? 该是嫌恶,轻视,鄙夷的吧…… 心里这样想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胃里真的就不舒服起来,她奔回洗手间里,蹲在马桶前,一阵昏天黑地的呕吐之后,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知道一会儿该如何面对她们,她只知道眼下的自己像是一脚踏入了地狱,想找个人求救,可每根手指都情不自禁地颤抖,连手机都握不住,更别说拨打号码求助了。 始终不出去,呆在他的房间里也是危险的,舒馨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才换上衣物,颤颤巍巍地步出去。 她以为这三天所经历的,已是她二十二年来最糟糕的事,却不知,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在等着她。 NO16 戳破 【首发】 她以为,这三天所经历的,已是她二十二年来最糟糕的事,却不知,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在等着她。 舒馨从套房里出来后,一直有些心神恍惚,她去了夜天星所在的独立别墅,杵在门口很久都不敢进去。 后来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却发现夜天星和小舞都不在,她打电话给她们俩,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便沿着这几天经常陪夜天星散步的路线一路找去,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埋头迎面走来,他穿着阿玛尼的西装,个子挺拔欣长,手里甩着一串车钥匙。 那人,竟然是崔浩! 舒馨心口一窒,转身就要逃跑,然而已经迟了,崔浩抬头时便见到了她,顿时惊喜地大喊,“馨儿!” 每次听见崔浩这么叫她,她都觉得恶心。 崔浩一直以为舒馨之所以执意不理他,是因为他脚踩两条船,另外交了一个富二代的女朋友,其实不然,那时候舒馨对崔浩还是有情的,当初崔浩来找她要求复合,她内心也曾挣扎过。 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令她对崔浩彻底失望…… 记得那是毕业前留在学校的最后一个月,她早退了半小时,专程去他家找他,隔着暗淡的灯光就看到两个人搂着往前走。 那样熟悉的背影那样熟悉的他,不是跟她分分合合了多次的初恋男友崔浩还是谁?而他怀里搂着的竟然是她的闺蜜陈莉。 之所以认出来那个女生是陈莉,是因为她和舒馨个头身材都差不多,舒馨是卫校公认的校花,作为她闺蜜的陈莉时常被摆出台面跟她比较。 舒馨虽然不在意,可陈莉暗地里还是有些小情绪的,虽然她不说,可舒馨看得出来,陈莉经常学着她的打扮,她的发型,装扮成她的样子。[] 因为年纪比舒馨小了半岁,脸型也确实跟舒馨有些相似,便有人给陈莉取了个外号,叫“小舒馨”,久而久之,“小舒馨”这个外号就变成了“小馨馨”。 作为她的闺蜜,崔浩自然也是认识陈莉的,只是舒馨不明白,他们俩是何时走到一起,而且关系还如此亲密的? 也许一切只是个误会,舒馨这么安慰自己。 看情形,好像是陈莉先她一步找来了崔浩的家,而且,她这么轻车熟路,应该不是一次两次了。 舒馨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紧紧地跟着崔浩和陈莉,他们搂得很紧,走在路上就像是两个连体婴儿一样,一点都不顾及路人的目光。 舒馨低着头,匆匆地跟着他们,步履凌乱,思维茫然,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舒馨跟着他们走了大概有两三百米,见两人拐进了旁边的一座时钟旅馆,这家时钟旅馆非常肮脏,混乱,整个旅馆漆黑一片,只有门前面挂着一个火红火红的大牌子,上面写着“情侣旅馆”四个字。 这四个字,刺得舒馨心里发慌,双脚几乎站不稳,要栽倒在地上,幸好扶住墙壁才不至于让她真的摔下去。 勉强定了定神,她决定跟着两人走进去。 似乎他们俩是这家旅馆的熟客,跟崔浩交往了这么久,一直以为他是个讲究的男人,有好几次都把她带去价格不菲的酒店,虽然都被她拒绝了。 可她想不到,为了干那种事,他竟然来这个原本是他口里不屑鄙夷的肮脏之所…… 那一刻,舒馨真的很想冲进去质问他,不是说想和她复合吗?为什么和她的闺蜜搞在一起?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双tui像是灌满了铅,连抬脚走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旅馆的老板娘刚好看见她,走出来问,“小姑娘,你是不是住店?我们这里虽然小是小,可五脏俱全哦。” 当时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对,掏出身上仅有的两百块钱,说,“我就要刚才那一男一女住的几号房!” 或许她当时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极了孤魂野鬼,老板娘也怕了,把她带了上去,来到门口发现那门都是虚掩着的,舒馨颤抖着手微微往里推了推,只是一条细缝就能看见里面走廊的地上散着男女的衣物…… 足以见得,里面的那两个人是有多么的迫不及待。 舒馨很不愿意相信里面发生的一切,其实她完全可以就此转身离开,可她逼着自己要走进去亲眼见一见,只有亲眼见到那一幕,她才能彻底死心。 走进去时,她的脚步很轻,步子很慢,每走一步都似乎有针扎在自己身上。 她看到陈莉赤~身果体地躺在崔浩身~下,他正紧紧拥抱着她,热烈地吻着她,彪悍地占~有她,陈莉的脸上露出一似痛苦又似快乐的神情。 她的娇躯就像是一朵漂亮的玫瑰花,在雪白的chuang单上尽情绽放,任由崔浩扑在她的娇躯上,攫取着她的芬芳,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人的存在,就连舒馨开门走进来,都不曾注意到。 崔浩是背对着舒馨的,而陈莉则面对着她,但她的眼睛也是紧闭着的,咬着下唇,似乎正在享受此刻的温情,时而又张开火红的唇瓣,娇媚的shen~吟声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 每当想起崔浩和陈莉做的那种龌蹉事,舒馨就觉得难受,连一刻都不愿意想起。 “馨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知道吗,我去你家找过你好多次,可是你和你妈都不在,我给你打过很多次电话,你也不接……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听我说,我跟那个富二代真的已经分手了。” 舒馨觉得很好笑,直到现在,崔浩都不知道他跟陈莉苟~合的事被她撞破过,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那丝笑容看上去十分诡异,令崔浩一怔。 “馨儿,你笑什么?” “我笑你虚伪,龌蹉!”舒馨转头朝他冷嗤,“崔浩,你以为我之所以和你分手,是因为那个富二代吗?!” “难道不是因为她吗?”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忽地,崔浩心里想到些什么,脸上霎那刷白,“难道,馨儿,你……” “崔浩,不要再跟我说什么你爱我,舍不得和我分开之类的恶心话了,把你那些好听话都省着点儿去骗别的女生吧,跟你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 舒馨转身就要走,崔浩却拽住她的手腕,“舒馨,别走!你听我解释!我跟陈莉只是一时的,是我太糊涂,才会把她当成了你的替身……” 崔浩这番话倒是实话,他比舒馨大了几岁,因为家境富裕,身边少不了各种各样女生的追逐,当然也少不了像夜天星这样的富二代子女的倾慕,you惑肯定是少不了的。 虽然和舒馨分分合合过多次,中途也尝试过和她以外的女生交往,但始终喜欢的还是舒馨,那次和舒馨分手后,和夜家五小~姐交往了两个月,后来再找舒馨复合的时候,舒馨的态度有了明显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很快就答应他,而是犹豫了很久。 后来他也很努力地试图说服她回到自己身边,可舒馨始终不肯,说她需要再考虑考虑。 恰好这个时候,陈莉对他投怀送抱,于是顺理成章两个人就厮混在一起,曾有一段时间,两个人出了睡觉和吃饭,几乎所有的时间就是呆在旅馆里做那种事…… 崔浩是喜欢舒馨的,可舒馨发现了他和陈莉之间的事,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次他去找她,舒馨都用一种仇恨无比的眼神看着他。 原来,原来都是因为这件事…… 明白原因后的崔浩有种五雷轰顶的感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色刷地惨白如纸,原本他还能理直气壮地面对舒馨,可现在,他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 有些事情就好像是上天注定,你想逃也逃不开;有些事就好像是上苍故意的安排,你想躲也躲不掉;有些感情一旦产生了问题,便避无可避。 他是真的喜欢舒馨,可他和陈莉之间的事情,即使他再后悔也是无法改写的,而且他心里明白,依照舒馨的个性,最无法容忍的就是他的背叛。 “崔浩,你每次来找我,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你和陈莉的那些事……所以我拜托你,别让我想起那些恶心人的事好吗?我想,这辈子我都无法释怀的,你要真是想为我好,就别来纠缠我了!除非这辈子,我再记不得那件事!” 舒馨说这番话时,眼神萧索,面容冷淡疏离,崔浩想去拉她的手也被她甩开,他张了张嘴,最后说,“那……我等你,多久我都等!” 舒馨只觉得可笑,转身就要走,可就在转身一刹那,驻足在数米远处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令她脚步一顿,她瞬间呆住了。 矮的是夜天星,坐在轮椅上,推着她往舒馨这个方向走来的是小舞,两个人的脸色都十分震惊。 尤其是夜天星,脸色一阵白一阵青,那双晶亮的眸子盯着舒馨身后的崔浩,半晌才吐出话来,“崔浩,原来那个女人是……舒馨?!” ps:这里说一下新文,因为一直很忙,原先计划的故事可能要搁浅,目前打算好好地把这一篇文更完,之后再考虑新文的事,希望得到大家的谅解哈。 NO17 绝裂 【首发】 尤其是夜天星,脸色一阵白一阵青,那双晶亮的眸子盯着舒馨身后的崔浩,半晌才吐出话来,“崔浩,原来那个女人是……舒馨?!” 她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坐在轮椅上一动也不动,眼睛直直地瞪着崔浩和舒馨,原本小鹿般晶亮的眼睛完全失了神。(.好看的小说) 舒馨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之前最担心自己和夜天昊的那档子事被五小姐知道,苦恼于自己该如何面对她,可现在她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个…… 五小姐认识崔浩? 她说……原来那个女人是舒馨?这是什么意思? 双方都怔愣的时候,夜天昊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天星,你现在终于明白大哥的苦心了?那个女人,那个害你双tui受伤的女人,就是她!” 他伸手指着舒馨,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一丝挑破“真相”后的得逞之意,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像极了毒蛇嘴里吐出的信子,恣意迸发出一抹凶狠恶毒的寒光。 舒馨心口一窒,脸色惨白,不明白夜天昊在说些什么,而站在她身后的崔浩在见到夜家兄妹俩后,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愣了数秒后,他就转身逃跑。 之所以逃跑,是因为他曾对夜天昊发过毒誓,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妹妹面前…… 当初刚认识夜天星的时候,只知道她是个富二代,家境很不错,长得也不比舒馨差,和舒馨交往久了,自然是有些倦怠的,加上舒馨始终不肯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他心里多少有些怨气,于是开始背着舒馨和夜天星交往起来。 交往到两个月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一个自称是夜天星的大哥的男人找到他,那个人就是夜集团的总裁夜天昊。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大人物,才明白夜天星是他碰都不能碰的女生! 见他逃跑,夜天星大喊,“崔浩!你混蛋,给我站住!”然而崔浩跑得飞快,转眼就快没了人影儿。(.无弹窗广告) 夜天星急了,下意识地要追上去,却忘记自己是坐在轮椅上的,一个猛扑身子就栽出去,而tui却无法动弹,整个人就扑倒在地上,膝盖和双手掌心都蹭破了皮。 舒馨大骇,赶紧奔过去和小舞一起扶起她,夜天星发现舒馨来扶自己,顿时态度大变,挥手就甩开她,“你走开!我不要你扶!” “五……五小姐?”舒馨懵了,充满忧虑地望着夜天星。 “不要叫我!跟你说话我都觉得恶心!” 舒馨张了张嘴,无法想象夜天星对自己的态度会有如此大的转变,想起刚才夜天星看着她和崔浩的表情,舒馨隐约想到了某个答案,却又不敢确定,或者说,是她不愿想到那个可能性。 此时,夜天星望着她的目光异常冰冷,像要杀人一样,她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说道,“真想不到,舒馨,原来你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不知廉耻…… 舒馨脸色吓得惨白…… 足足怔愣了有两分钟,才回过神来,发现夜天星已经被小舞推走了,她急着要去追她,然而夜天昊凌厉的声音传来,“你给我站住!你觉得自己还有脸去见天星吗?” 她缓缓回头,神情有些慌乱,她忽然想起夜天昊说的那句话,“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你自己好好回忆。” 当时她不明白,可现在,她忽然有些明白了,虽然她还有些想不通…… 她强撑住自己的身子,看向他,“夜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还不明白?”夜天昊冷嗤,“看来你这个女人果然够毒,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说不明白,那我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说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舒馨接过来打开,里面便露出来一张张的照片,画面不堪入目,照片里的一对男女衣衫半解,正做着某种yin乱之事。 而那对男女正是崔浩和陈莉…… 可为什么夜天昊会把这些照片拿给她,并指责她,好像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一般…… 蓦地,她想到了什么,倏然抬首看向夜天昊,“你以为……照片里的那个女人是我?” 夜天昊眸子里冷星淡寒,隔膜如疏,“别告诉我这里面的女人不是你,同样的发型,同样的脸孔,同样的身段,不是你,还会有谁?!” 闻言,舒馨的身子差点儿站不稳,虚弱地晃了晃,“可是,这个女人……真的不是我。” 那个女人,分明是陈莉! “不是你?”夜天昊不怒反笑,浅淡笑痕在浮至冰色冷眸前荡然无存,“舒馨,你当我夜天昊闲的慌,无缘无故给你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你当我夜天昊的手下全都是废人,连这种事都会差错?!告诉你,别说是你和崔浩之间的那些丑事,只要我想,连你那层假膜在哪里做的,都能查得出来!” “你――”舒馨羞愤地瞪大了眼,脸色涨得通红,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像夜天昊这样目中无人的人,一旦认定你有罪,就算你据理力争,他也不会相信,更何况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照片里的那个女人不是自己,而是陈莉。 因为,陈莉的装扮和脸型跟她真的很相似,加上照片大部分是从陈莉的背后拍下来的,其中有几张侧面,真是与她相差无几,别说夜天昊,有的时候连她的同学们都会把她们俩认错。 听说,她和陈莉断绝关系之后,陈莉还去韩国做过几次微整形手术,回来后的样子更像她了…… 当然,这些也都是从同学那里听来的,到底陈莉和她有多相似,而她和崔浩分手后到现在,陈莉和崔浩还有没有继续厮混过,她都无从知晓。 而且,崔浩和陈莉的那些事,她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她还顾念着自己和陈莉之间的那些情分。在她看来,陈莉多多少少是有些病态的,她虽然背叛了自己,可舒馨不但不恨她,反而觉得她很可怜…… 现在自己被夜家兄妹俩误会,舒馨有些犹豫了,如果不解开这个误会,她不知道夜天昊以后会怎么整她。 然,她刚张了张嘴,连一个字都还来不及发出,夜天昊就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鄙薄地说道,“怎么样,看着这些照片,是不是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脏?哼!你以为我夜天昊真的是看中了你舒馨?告诉你,我之所以接近你,只不过是为了报复,若不是为了报复,我连碰都不屑碰你!” 话落,他扬手将那叠照片砸在舒馨的脸上,转身忿然离开,就像是丢掉一张肮脏破败的抹布一般把舒馨一个人丢在原地。 舒馨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虚弱到无力的身子滑坐在地上,久久都站不起身来…… 发生这件事后,出游的行程就被打乱,一行人比原计划早了一天回到市中心,途中夜天星始终没有看舒馨一眼,哪怕是回到别院,也是一句话都不跟她说。 舒馨强忍着委屈一直坚持服侍到她睡下,无意间触碰到夜天星的手,她像是受到惊吓般猛地踹开舒馨,力道之大出乎意料,舒馨没有防备被一脚踹在地上。 “舒馨……”小舞下意识地要去扶。 却被夜天星唤住,“小舞,你敢去扶她,我就让大哥开了你!” 小舞足下一顿,果然不敢再靠近舒馨一步,她歉意地看着舒馨,舒馨朝她摇了摇头,会心又苦涩地一笑。 夜天星则狠狠地瞪舒馨一眼,那眼神跟她大哥如出一辙,她说,“明天你不要来我的房间了,我不想看到你!你直接去找大哥吧,他给我换一个护理的!” 舒馨愣了愣,却没有说什么,虽然被夜天星误会,但若能就这样顺利离开夜家,尤其是能摆脱掉夜天昊的话,那她倒是求之不得。 她重重地咬住下唇,极力强装着坚强,微微躬身后离开别院,出来时两颗清泪从眼角滴落…… 从别院出来后,舒馨去厨房帮舒母,想起白天见到夜天星的脸色不对,舒母忧心地问,“舒馨啊,你和五小姐去温泉度假村发生了什么事吗?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而且对你也……怪怪的。” 岂止是怪怪的,根本就是不友好,甚至可以说是仇视,夜天星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可对舒馨是很亲切的,把她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这才短短几天,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舒母自然起了疑。 舒馨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憋着,“五小姐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才这样的。” 沉吟了片刻,她又道,,“对了妈,我可能……做不了多久就不在夜家做了。” 舒母其实是巴不得早点儿离开夜家的,但乍然听见舒馨这么说,倒是大吃一惊,“为什么?怎么突然不做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有些特殊原因。” “什么特殊原因?”舒母追问。 舒馨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想了想,她说,“妈,你就别问原因了,反正您也是想让我早点儿离开的,那正好啊,我也不用担心合约的问题了。” 舒母愣了愣,“合约?什么合约?” ps:明天开始加更哦^^ NO18 纠缠 【首发】 舒馨张了张嘴,几欲脱口而出,却在那一秒改了口,“我……没什么,总之您不用操心的,反正您也不希望我呆在夜家太久,就当是顺了您的心意好了。” “你说的也对,”舒母点点头,“那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活儿我自己做就好,你也累了好几天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知道了,妈。” 舒馨乖巧地点头,一个人回了小木屋,心想都过去了,再怎么被误会也好,被仇视被鄙夷也好,到最后也不过是云淡风轻,反正她和夜家兄妹就不该有任何牵扯,就此画上句点是最好,早一点脱离夜家,她也就少收一点儿折磨。 原以为第二天就会被夜天昊解雇,却想不到,早上醒来后就被人叫去了别院,舒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去到别院,刚进门就听见夜天星的嘶吼声从别院里穿出来。 “多给我滚!我不要你们伺候我!去把舒馨那个贱人给我找来,她才是我的护理!” 紧接着,哗啦一声,是玻璃制品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舒馨一怔,想起第一次见到夜天星的场景。 看来,她又在发脾气了。 二话不说赶紧往里走,迎头就差点儿和从里面奔出来的小舞撞上,看见是她,小舞也愣了一秒,“舒馨?” “小舞,五小姐是不是在发火?我听见她的声音了。” 小舞抿了抿唇,又点点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回头忧心忡忡地看着舒馨的脸,“舒馨啊,我看你还是不要进去好了,你就当没听见,或者等会儿我进去跟五小姐说……就说你跟伯母都不在家!” 舒馨叹了口气,自嘲一笑,“那怎么行,迟早也是会发现你在撒谎,我还是进去吧,难不成五小姐还会把我吃了?” “……”小舞张了张,欲言又止,心想依照五小姐现在的脾气,可不就是想要把你给吃了? “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舒馨拍了拍小舞的肩,给了她一个看似笃定坦荡的笑容,转身迈脚走进去。 然而,心里的苦只有自己才知道…… 舒馨轻轻推门进去,看见夜天星坐在chuang上,埋着脑袋,刚才发了一通脾气,她似乎累了,捂住胸口蹙眉喘息。 舒馨极小心地走过去,站定,“五小姐,你找我?” 夜天星倏然抬头,看见舒馨,脸色变得忽然扭曲,抬手指着她质问,“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来我们家看我笑话的?想要看我双tui受伤的样子好笑不好笑,是不是?舒馨,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有心机,还那么龌蹉,和崔浩他……你们……” 或许是想起那些照片里不堪的画面了,夜天星的脸色憋得涨红,一口气不顺直把自己呛得够戗,舒馨担心她,赶紧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 怎料,夜天星根本就不领情,随手就将水杯打翻在地,舒馨咬了咬牙,硬是忍着没有说话。 她知道夜天星现在正在气头上,就算自己没有错,也跟她解释不通,或许等哪天她气消了些,自己才有机会跟她解释吧。 临走时,舒馨这么对夜天星说,“五小姐,如果你不想见到我,就解雇我吧。” “解雇?”夜天星对舒馨的话,嗤之以鼻,她挑了挑眉,神情是淡远的疏离,带着几分骄傲和鄙夷。 “解雇你,好放你在外面逍遥自在,祸害别的男人,拆散更多的情侣是吗?哼!果然像我大哥说的一样,你就是在等我主动解雇你,好骗走一笔毁约金吧?告诉你舒馨,不管看见你有多么恶心我自己,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你要钱是吧?我就偏不给!我会遵照那份合约雇满你一年,只要你一天还是我夜天星的护理,我就有权利使唤你,折磨你!” 夜天星的话着实蜇痛了舒馨的心,她想不到,那个昔日亲切聪慧,待自己如闺蜜的五小姐,竟然说出这么刻薄的话。 她觉得,夜天星瞪着自己的那道目光,简直要灼伤了她的眼睛…… 她几乎忍不住就要脱口为自己解释。 可是,她能怎么解释?就算她说了,又有谁会相信,她有一个跟自己衣着打扮甚至脸型都极为相似的闺蜜,又有谁会相信她的那个闺蜜背叛了她,和她的前男友搞在一起?何况,就算解释得清,也得拿出有力证据,她现在上哪儿去找证据? 听夜天星的意思,夜天昊分明是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比起夜天昊,夜天星当然是宁愿相信自己大哥的话,也不会相信她这个外人。 所以,无论她现在做什么样的解释,都是徒劳…… 心绪繁复,良久,舒馨惨淡一笑,“五小姐,如果这样做你就能解气,那就随着你的心意吧。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但只有一个要求……别为了我而耽搁复健运动,因为,那样不值得。” 夜天星微怔,却又咬牙,“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女人,当然不值得!” 舒馨心口一紧,“那你休息吧,我让小舞来收拾一下,下午还是老规矩,我会准时到别院来帮你复健的。” 夜天星忿忿地别开脸不理会她,舒馨抿了抿唇,转身走出去。 可想而知,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舒馨在别院里遭受的是什么样的待遇,但她一直忍着,由着夜天星辱骂她,使唤她。 就连小舞都看不过,以前夜天星偶尔也会发发脾气,但也只是因为腿伤刷刷小~姐脾气罢了,来得快也去得快,被人哄一哄也就好了,但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刻意地辱骂谁,成天使脸色给谁看。 套句小舞的话来说,在五小姐面前的舒馨像一只温顺的土鸡,她总是慢条斯理地化解五小姐心里的怨气,玩了命一般把自己充当成五小姐的女奴。 脾气都是惯出来的,这倒是一点儿不假,可舒馨说,自己受点儿委屈不打紧,现在正是五小姐恢复行走的关键期,不能因为她,害五小姐终身不能走路。 那天在温泉会所里,崔浩和舒馨拉拉扯扯的画面,小舞也是看见的,那时她也和五小姐一个想法,认为舒馨做了对不起五小姐的事,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又开始怀疑,觉得像舒馨这样好脾气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缺德的事情来呢? 只可惜,五小姐和大少爷跟她想法不一样,似乎认定了舒馨有罪,想一想,她还真觉得舒馨很可怜…… 面对小舞的同情,舒馨反倒不在意,在她看来,只要夜天昊不纠缠她,在五小姐那里受的委屈,其实都不算什么。 自从被夜天昊强了以后,她一直很担心在温泉会所里,和夜家大少爷发生的那些事被曝光,好在回到夜家后,他连着两周没回过家,舒馨心想如果就这么保持现状,那剩下的九个月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过。 对了,他说,他根本不屑碰她的,想必之前那么做,也不过是想要毁掉她,毁掉她的初~贞罢了。 看来,他倒是真不想碰她…… 这样也好,受点儿委屈也总比被夜天昊压在身~下折磨好,舒馨这么想。 又隔了半个月,舒馨渐渐习惯了夜天星的冷嘲热讽,像是产生了免疫力,甚至被骂了之后,还能泰然自若地自嘲一笑。 久而久之,面对没有任何怨言的舒馨,夜天星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则是在舒馨忙着干活时,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 每当舒馨回头,视线投向她时,她又若无其事地调转视线,舒馨看见这样的夜天星,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夜天昊已经连着一个月没有回家了,不明真相的夜夫人开始抱怨起来,说儿子越来越不念家,该给他找个媳妇,让他定定心思了。 还是一个月以前,每次听人谈起他,舒馨总是会心跳如鼓好像天塌下来一般紧张害怕,而现在,她也只是淡然一笑,仿若听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般。 直到某个周末…… 舒馨忙完别院的活儿,回到家已是近十一点了,母亲几天前夜里着了凉,吃了些感冒药早就歇下了,她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娱乐频道的新闻,明知这个时间再不抓紧时间睡觉,只怕第二天早上会起不来,她却累得实在是不想动弹。 随手扔在沙发角落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在安静的小木屋里,听上去有些吓人,她害怕吵到母亲,便悄悄走到外面去接听,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而且还很急。 “舒小~姐,你现在能不能来一趟夜集团大厦?夜总现在正大发脾气,怎么办?” 舒馨愣住了,夜天昊发脾气关她什么事儿?况且还是去他的公司?她只是他家的护理,而且还是护理他妹妹的,又不是他公司的员工?为什么要找到她?! 她说,“那个……请问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去他的公司?我只是他家的护理啊。” “是,是这样的,最近公司有个非常重要的合作案,这段时间基本上每位员工都加班到晚上十二点,刚才夜总开会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儿小意外,受了点伤,他……他指名要你来处理。” NO19 借口 【首发】 “是这样的,最近公司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案,这段时间基本上每位员工都加班到晚上十二点,刚才夜总开会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儿小意外,受了点伤,他……他指名要你来处理。”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马上送医院?!我就算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啊!”舒馨眉头皱得愈发紧,却又忍不住问,“他伤哪儿了?” “手臂。” 舒馨想了想,说,“马上送他去就近的医院!” “他……他不要。”对方显然已经心有余悸。 “他家里人呢,知道这件事吗?” “夜总不让我们通知他的家人。” “……”她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就算她再怎么恨他,但毕竟他也是个人,怎么说也是条生命,她不能见死不救的。 舒馨闭上眼睛深呼吸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你们先处理一下,我马上过来。” 夜家所在的华明山鲜少有出租车经过,不得已,只得找到刘师傅,将她载上车匆匆赶往夜集团大厦,坐在车上她一直在祈祷,希望事情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糟糕。 出租车很快抵达夜集团大厦底楼,早有人在门口等着,看样子应该是夜天昊的秘书,一见到她就说,“舒小~姐,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夜总他现在流了很多血,刚做了简单的处理。” 舒馨跟着秘书进了电梯间,很快抵达顶楼,外面明明是天幕黑尽,而这整栋夜集团大厦却是灯火辉煌,着实有些奇异,而顶层那些高层们都在,全都迎着她走来的视线,舒馨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秘书指着里面,说“夜总现在在里面,谁都不让进,说是……除非你到了。” 舒馨张了张嘴,又合上,唇瓣抿得死紧,她努力克制住那丝不安,走过去叩响了房门。 片刻之后门被人打开,舒馨踌躇了好一会儿,都始终迈不进脚步,直到夜天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还不快进来?!”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侧身走进去。 里面超大幅的落地窗前,他背对着她的身形异常的高大,一手插兜,另一只手则绑着白色纱布,明显是刚做过处理。 既然他好好的,为什么还要让她来? 舒馨心里懊恼地想,夜天昊这时候已经转过身来并走到她身前,目光居高临下地将她笼罩住,让她顿时觉得喘不过气来。 她咬了咬唇,才勉力抬起头看向身前的男人,他那双碧绿色的眸子里含着轻轻的嘲弄,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谷欠望……舒馨忽然明白,之前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的借口。 “夜先生,看起来你的伤势并不严重,我想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忙了。”舒馨说这句话时几乎是心惊胆战地说出来的,因为他靠得那么近,近到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 “谁说不需要,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他很自然地说着,并伸出那只未受伤的手臂,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倾身压住她的肩头,舒馨受不住他的压迫,被压得往后退了一步,他又将手臂滑到她的腰际,将她往腰际带了一下。 被她这么一压,又一揽,舒馨站不稳脚步,本能地抱住了他的腰,夜天昊嘴角便勾出一个不易察觉的浅淡弧度。 然而,舒馨不习惯这样的亲昵,下意识地就推他,“夜先生,请自重!这里可是你的办公室,外面你的下属们还等着呢!” 夜天昊松开她,轻抬起她的下颌,目光落在她咬得发白的唇瓣上,停顿数秒后,眸色顷刻间变得幽暗无比,下一秒,他忽然低头,重重地吻住她。 嗓音沙哑地说,“你提醒的对,现在我就赶他们走。” 说着,他放开一脸错愕的舒馨,走到办公桌前,在电话机上摁了键,命令道,“赵秘书,让大家都下班了吧,会议推迟到明早九点。” “明白,总裁。” 舒馨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顷刻间将所有人都赶走,整栋大楼只剩下这间总裁办公室还亮着灯,她这才反应过来,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她害怕地看着他再次走近的身影,数秒后疾步转身去推那扇大门,然而门已经被反锁上,仔细一看,竟然也是有密码的。 她颤抖着声音说,“放我出去!” “你已经走不掉了。”他已经走到她背后,一只手扳过舒馨的身子,就将她抵在了厚重的红木门上,埋首准确无误地锁住她的唇。 他的吻霸道得可怕,没有怜香惜玉,没有浅吮慢尝,像是报复和惩罚,一只手卡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则扣住她的手腕,禁~锢得她难以动弹。 他的强悍令人不可思议,受了伤竟然也有这样大的力气,舒馨想躲开他的唇,鼻骨却被他撞得生疼,用力抬起一只手想要对着他的脸打下去,动作却没有他的快,他轻而易举就把她反手抓住。 他顿了一下,冷冷地看着她,“你最好是不要反抗,否则,我一个电话,就会招来众多看客!” 舒馨的身体忽然一僵,趁她这么愣神的时候,他就托起舒馨的身子往另一扇门走去,她这才注意到,这偌大一个总裁办公室竟然是个套间,里面还有卧室和洗手间,想来他不回家的时候,应该就是住在这里了。 夜天昊将她丢在chuang上,舒馨想喊,他却紧压下来,唇罩住她的,另一只手已经开始解她的衬衣口子。 不一会儿,衬衣就被拉到了肩膀的地方,而他冰凉的唇瓣便从她的锁骨处开始,慢慢往下移…… 舒馨忽然放弃了挣扎的动作,只是望着天花板任由他一切动作,像是一具死尸一般躺在那里,了无生机。 良久,她才幽幽地说,“夜天昊,照片上的那个女人真的不是我……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找出证据来证明我的话是真的?” 夜天昊的动作忽然顿住,一只手臂支起自己的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脸,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哭,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只是很空洞漠然地望着天花板说着话。 “如果我说,其实我也被崔浩背叛了,你会相信吗?”她慢慢地坐起来,涣散的目光渐渐凝聚,她并不像往常那样羞~涩地遮挡自己的身子,而是就这么背对着他,僵直地坐着。 又过了数秒,她转过头来瑟瑟发抖地看着他,问道,“夜天昊,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判断吗?如果这一次你真的是错的呢?” 夜天昊的嘴唇抿成一条近乎锋锐的线,始终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她也不急,而是弯了弯唇角,环视四周,又继续道,“我想你交往过的女人应该很多,而我也肯定不是你第一个留在这里过夜的女人。那么,你一定看得出来我到底是不是真的chu~女。因为就算是一层假~mo,和真的总是会有区别不是吗?!如果我是,那么,那张照片里的女人就不是我!” 夜天昊抿紧了唇盯着她的脸,脸色阴沉,当眸光落在她受损的粉唇上后,神色微微一怔。 微微眯眼后,淡漠地说,“很不幸,我确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语毕,他倏地将无言以对的她从chuang上扯起,直接拖到门后,甩上门的刹那他将她压紧在门板上。 大掌一扯,嗤啦一声响,她身上的衣衫就被撕裂开来,纽扣被崩开,掉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舒馨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然而他却全然不顾她的哭泣,坚持进入,涩~痛的感觉令他双手不得不攀住他的肩头…… 良久,他退开她的身子,径自去了洗手间沐浴,舒馨双脚落地后几乎站不住,费了很大力气才走到chaung边,将被褥裹在自己的身上,蜷缩着身子躺下,一直抽噎个不停。 他很快又出来,在她背后驻足脚步,静静地看着瑟缩着身子抽噎的她。 此时此刻的舒馨并没有去注意身后的男人在想些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地将身子蜷缩到很小很小的一团,还有些微微的发抖,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可怜地把自己窝在自以为安全的角落。 他皱了皱眉头,掀开被子,挨着她的坦露的后背躺进去,她往里躲了躲,他心烦地勾住她的腰,把她带回自己的怀里。 她的身子变得更僵,他便不悦地说,“放松,睡觉!” 舒馨被折腾得很累,倒是真的想睡觉了,迷迷糊糊中便闭上了眼睛,僵直的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 外面有月光静静地泼落进来,光线从房间的最东角慢慢挪移到中天,仿佛将一切笼罩在一匹洁白柔软的绸缎中,舒馨已经睡得很沉,鼻息间的呼吸变得微弱而有规律。 而她身后的男人则清醒得可怕,眼神酌亮地盯着她的后脑勺,看她的身子因呼吸而微弱地起伏着…… 真是奇怪啊…… 他忍不住想,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 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得到她的那一天就发现了不对劲,那层膜明明是…… 不在家的这一个月,不是没有试过接触别的女人,可只有她,让他要过以后始终不肯放手,相处起来,也只有她让他觉得舒服。 NO20 撩拨 【首发】 不在家的这一个月,不是没有试过接触别的女人,可只有她,让他要过以后始终不肯放手,相处起来,也只有她让他觉得舒服。 这种感觉很新鲜,他想正是因为感觉新鲜,所以他才会这么对她吧,尽管他也有些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判断错误…… 他漫无思绪地想着,舒馨忽然动了动,翻了个身,恰巧将脸颊蹭在了他赤果的月匈口,细软的呼吸柔柔擦过他的肌肤,微微发烫的触感令夜天昊怔愣了一下。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有些发烫的温度后,他不由得蹙了蹙眉,似乎感觉到他的触碰,舒馨瑟缩了一下,然后往他怀里窝了窝。 黑暗中,连夜天昊自己也不曾察觉到,当她更深地窝进他怀里后,他的手臂下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始终未曾松开…… 这一晚舒馨睡得并不踏实,大概潜意识里惦记着自己是在夜集团大厦的总裁办公室里,若是起来晚了,外面全都是夜天昊的员工,她大剌剌地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任谁都会拿有~色眼光来看她的。 她强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来,那道由卧室通往办公室的门便被打开,夜天昊高大挺拔的身影款款踱步进来,他已经西装革履穿戴完毕,舒馨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咒骂他一声“道貌岸然的禽~兽”。 夜天昊面无表情地走近,手里拿着一套裙子,还有一瓶水和一盒药,统统扔在她身上,面上又恢复了惯常的嘲讽和厌恶。 “现在才起来,是想故意让我的员工看见你这幅尊容吗?怎么,想让他们以为,你是我看上的女人?那你可真是白费苦心了。” 舒馨只觉得难堪,她的双手颤抖着,想要去拧开矿泉水瓶,却怎么也使不出力。 或许是避孕药吧…… 舒馨有些绝望地想,烦乱地扔开了矿泉水瓶,胡乱将药喂进嘴里,努力地吞咽下去,她忘记早上起来自己还没有喝过水,喉咙里没有丝毫润滑,两粒药片下去,生生卡在喉间,上不上,下不下,苦味迅速泛滥开来,她被呛得差点儿昏死过去。 夜天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一言不发,眸子里却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复杂情愫,转瞬即逝。 “趁上班之前,你换好衣服去车库吧,刘师傅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他冷冷地说。 她巴不得赶紧离他远远的,拿着衣服去洗手间换好后出来,跟他招呼都不打就出了卧室,夜天昊微微扬起眉梢,那双狭长的碧绿色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波澜。 身后的目光刺得人无处遁形,舒馨逃一般冲出了办公室,夜天昊远远看地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坐在车上,舒馨对着车窗发愣,自己的脸似乎微微肿起来了,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想待会儿回去见到母亲,她该如何解释? 车子快到华明山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刘师傅一边开车,一边自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慢慢地说,“舒小姐,夜总已经跟夫人还有你母亲打过招呼了,说昨晚他开会受了伤,是你去替他处理的。” 舒馨怔了怔,却没有太大表示,显然她并不怎么领情。 动动脑子想一想,他受了伤,但偏偏把她叫了去,还留下来呆了一个晚上,怎么看都有猫腻的。就算夜夫人不起疑,依照母亲那样小心谨慎的个性,也还是会起疑的。 果然,回到夜家,夜夫人拉着她问过夜天昊的情况后,舒母就把她叫到厨房去,伸手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低声问道,“馨儿,昨晚你还好吧?” 舒馨反手握住舒母的手背,笑得很灿烂,“我当然好啦。对了妈,我也是到现在才发现,其实做护理照顾别人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呢。”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愉快,并且真心祈求上天,希望母亲相信了她的话。 舒母凝视着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馨儿,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你要是觉得辛苦了,可以不做的。” 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舒馨的笑容变得有些牵强,“妈,我适应得很好。” 如果可以她也很想早日离开夜家,可是离合约结束期还有半年多,为了母亲,为了那份天价合约,她必须得忍住这口气,再辛苦再痛苦也得适应。 晚上,夜家难得聚一次餐,除了老四在东南亚拍戏外,其余四兄妹都留在家里吃晚饭,夜天昊手肘上的伤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大家的关注。 “大哥,你的手肘怎么样了?我听说你昨晚加班出了意外,还把舒馨也叫去公司了,没关系吧?”夜天翔一边切着牛排,一边问道。 夜天昊稍稍动了动左手臂,状似不经意地撩~拨,“问题不大,处理及时,又有舒护理照顾,我现在已经不那么痛了。” 话落,他微微一顿,抬起眼皮扫了一眼不远处正忙着帮舒母布菜的娇小身影,刻意扬声说道,“舒护理,昨晚上你加班,我会记得给你加薪水的。” 如期看到她的背影骤然变僵,夜天昊的唇角戏谑地勾了勾。 夜天翔看见他的神色不同一般,不由得回头担忧地看了看舒馨,而他这个极细微的动作又被夜天昊捕捉到,那双碧绿色的眸子里微微眯了眯。 晚饭后,夜天翔找到舒馨,“舒馨,你等一下。” 舒馨愕然回头,夜天翔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一身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看起来很清爽,显得很随意却又休闲。 不知为何,虽然是两兄弟,可每次看见夜天翔,舒馨心里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跟和夜天昊相处时完全不一样,就像现在,夜天翔远远地笑着朝她走来,她会惊喜地迎上去,“三少爷。” 夜天翔莞尔,“就不要叫我三少爷了吧,还是直接叫我天翔。” “天翔?”舒馨的脸微微一红,这个称呼似乎太亲密,想了想,说道,“我还是叫你天翔少爷吧。” 夜天翔挑了挑眉,这个称呼真是奇妙的组合,也罢,随她自在好了。 舒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意识地抬手将鬓边的发丝拂开,夜天翔不经意间就看到了她耳垂以下的肌肤有一小块紫红色,顿时愣了愣,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笑着问,“怎么样,住在我家还习惯吗?” 舒馨点了点头,“还好。” “我听说我五妹的腿好多了,真该好好谢谢你。” “没什么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别院的方向走,夜天翔见到她的脸色不太好,身形也比两个多月以前要瘦削许多,便问,“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有啊。”舒馨摇了摇头,脸色微漾。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有事,而且八成是和自己的大哥有关,夜天翔沉吟了一会儿,还没开口,听到另一条小径上有人淡淡地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夜天昊远远地站在小径中央,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舒馨的脸色霎时大变,夜天翔明显看见她往后瑟缩了一步,便转身看向夜天昊,身子十分巧妙地挡在了舒馨的面前,状似轻松愉快地说,“瞧大哥你说的,你还不知道我的个性?我可是天生自来熟。” 夜天昊望向舒馨,她刚才那个含~羞拂发的动作,显得异样的清新,却又异常的刺眼。 他盯着她,说道,“我正到处找你,该你为我换药了。” “好,我马上来。”她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低着头板着脸,一直不看他的眼睛,跟刚才她和天翔说话时的态度截然不同,这让夜天昊心里有些忿忿的不平。 “我在书房里等你,”他再一次扫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不要让我等久了。” 等夜天昊一走,舒馨便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将她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夜天翔突然问道,“你看起来好像很怕我大哥?” “不,不是!”舒馨飞快又小声地说。 夜天翔蹙了蹙眉,知道她是害怕了,他也不逼问,只是说走近舒馨身边,小声而亲昵地说,“这一周我休假,都在家,明天开始我和你一起护理天星吧。” 他突然的靠近令舒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目光偷偷掠到不远处,看见夜天昊正和路过的家佣在说话,微微侧着头,唇角没有一丝笑容。 舒馨不敢确定,看见她和夜天翔在一起说话,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又和夜天翔聊了一会儿后,舒馨才去了主屋,管家张婶看见她,难得有些责难地看了她一眼,“舒馨,你不是知道大少爷不喜欢等人吗?为什么和三少爷聊那么久?你知不知道……” 她似乎踌躇了一下,又改口,“你还是赶快上去吧。” 舒馨“哦”了一声,不敢怠慢,赶紧上楼去了书房,轻轻推开月牙白的房门,抬腿进去的刹那整个人变成了一具雕像。 NO21 换药 【首发】 她似乎踌躇了一下,又改口,“你还是赶快上去吧。” 舒馨“哦”了一声,不敢怠慢,赶紧上楼去了书房,轻轻推开月牙白的房门,抬腿进去的刹那整个人变成了一具雕像。 黑暗中不远的沙发上明明灭灭地闪着一点火光,不知是谁躺在那里无声吸烟,她下意识地要退出去,却听见夜天昊阴鸷沉闷的声音传来,“进来,把门关上!” 舒馨杵在原地不敢动,然后,她看见那点火光微微跳动起来,一道黑色欣长的影子站了起来,月色从外面照进来,把他的黑影拉得很长很长,远远地,隐约看见他的脸上一片冰冷,是真正的面无表情。 舒馨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知道那片冰冷意味着什么,所以她根本就不敢逃走,一旦她退出去,肯定会激怒他。 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双手将房门抓得死死的,眼睁睁看着他掐灭那道火光后一步步走来,直到他的气息蓦然逼近。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铁钳,拖着她就要往里走,舒馨反射性地扣住门把手,他凝着她的眼睛,异常轻柔地说,“松开。” 她呆了呆,踌躇了好几秒才极其缓慢地把手指一根根松开。 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他甩上,紧接着啪地一声响,灯被他打开,他牵着她的手腕来到书房里的沙发边,手腕轻轻一转,舒馨被带往沙发里。 她迅速缩进沙发深处,他随即坐了下来,抬起胳膊,迸出几个字,“过来给我换药!” 她怔了怔,抬眼看了看旁边的案几,这才发现那上面早有准备好的纱布和药膏等医药器皿。 原以为他只是借口,没想到是真的受了伤,刚才她还以为他又要…… 脸蛋儿不由得一红,表情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似地,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变化,却又被夜天昊捕捉个尽数。 他皱了皱眉,伸手勾住她的腰就摁向自己,舒馨不防他有此举动,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惊叫的同时,他大拇指指腹已经摩挲上她的唇瓣。 黯淡的碧绿色眸光擒住她的唇瓣,压抑地说,“看来,你已经习惯了我粗鲁地对你?” 她秀眉一下子皱紧,急忙摇头如捣蒜。 她那恐慌孱弱的表情更叫他心头大动,埋首就狠狠啄了一口她的唇瓣,直到她呼吸不顺时,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舒馨咬着唇,紧张兮兮地替他解开纱布,一圈圈散开来,一条约莫十厘米长的血口子就露了出来。 她一下子呆住,看他云淡风轻好像没什么事儿的样子,原来手臂上的伤口这么严重! “这……这是?”她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他不经意地耸了耸肩,白衬衣松松散散地解开了两颗扣子,整个人看起来慵懒淡漠极了,只有那凝着舒馨的眉目却是熠熠闪耀的。 “昨天傍晚去了一趟即将修好的工厂,被落下来的建材砸到了,小伤而已,不伤及筋骨。”他一边转动了一下胳膊,一边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为什么要解释得这么清楚?好像生怕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伤真的很严重似的,但舒馨显然没有他那么多心,只是点了点头,便集中注意力,替他换药。 书房的灯光大开,可夜天昊的目光极幽黑深邃,落不进分毫。 他看着舒馨专注的表情许久,似是在审视,可她始终都很认真,每一个动作都极其轻柔,小心谨慎。 她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报复他,狠狠地戳痛他的伤口,然而她一直很小心地替他换上药,再包扎好…… 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她说的那些话―― “夜天昊,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判断吗?如果这一次你真的是错的呢?” 真的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判断吗?亦或,他其实也开始怀疑,却视若无睹,原因只不过是他不想放手? 不想放手…… 他还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这样执念过,之前对温暖也只是他自以为的不想放手,因为一直没有得到过,也确实欣赏她,所以才不甘心于把她拱手让给容爵,而舒馨,他明明已经得到却还是不想放手,为什么? 心口难以名状的烦闷,他不愿去想那个答案,正好她已经替他包扎好伤处,把废掉的旧纱布扔进一侧的纸篓里。(.) 适才他静止不动任由她捣弄着那些纱布和药膏,却是把舒馨累得满头大汗,加上两人独处一室,她本就紧张,这会儿浑身都出了一身汗。 夜天昊显然也是看见她额头和脸颊上密布的细汗了,抬手一伸,修长的手指就轻巧地替她拨开了微微有些濡湿的额发,顺势滑到下颌处,不轻不重地强迫她抬起脸,深邃的碧绿色眸子与她对视。 “去洗个澡。” 舒馨一惊,下意识地就说,“不用,我要回去睡了。”她确实担心在书房里待久了,母亲会起疑。 她推开他的手,转身要站起来,却被他摁住肩膀,霸道地指着她身后的洗手间,重复,“去!洗个澡再出来!” 她转身,畏惧地凝着他脸上的表情,却分辨不出他的言语中是否带着其他的含义,可她明白,在他面前自己只能虚以委蛇,硬碰硬的下场十有八九是自己受到伤害。 咬了咬唇,只得乖乖起身去了洗手间。 书房的洗手间比不得卧室里的洗手间,拥挤不说,东西也不齐全,洗完了澡,地上便全是水渍,连挂件衣服都是难事,根本无处落脚。 她有些狼狈地退出来,用浴巾包裹住自己,怯然地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你,你……可不可以……” 听见她吟嗡的声音,他抬眼,微微眯了眯,眸子里含着某种玩味儿的神采,“你的衣服呢,故意不穿的?” 她咬了咬唇,说道,“里面很湿,我没办法换衣服。” 他挑了挑眉,故意恍然大悟状张大了嘴,“你要出来换?” 她局促地点了点头,见状,他唇角强忍了一抹笑,说道,“那好,你换就是了。”说着,他果然背过身去,埋首继续看手里的书。 舒馨赶紧手忙脚乱地换起衣服来,却不知道夜天昊面对的那一边,墙角处立了一面梳妆镜,正好将舒馨换衣服的画面给反照了下来。 于是,某人便大大方方地欣赏起她柔和的背部线条来,等到舒馨察觉时,他高大的身影已矗立在她背后。 “啊――”她受惊不浅,脚下一滑差点儿往后栽下去,夜天昊顺势一搂,便揽住她光滑的纤腰。 “你――” “你扣错钮扣了。”他一边抵住她的额头压在石墙上,一边低头看着她身上那件半敞开的宽松男士衬衣,眸光深邃,神情莫测。 舒馨一低头,果然发现自己扣错了纽扣,而夜天昊便替她把扣错的扣子一颗颗解开,然后再一颗颗扣上。 他自己都是受了伤的,只能用一只手帮她而已,哪有她双手来得方便,可他偏偏就要像电视剧里的慢镜头那样,极其缓慢地扣住,碧绿色的眼睛也一直盯着她的脸颊看。 舒馨的脸颊烧得慌,实在熬不过,双手扣住衣襟,说,“你受了伤,不方便,还是我自己来就好。” 闻言,他眸底一沉,又换上了一副冰冷而无情绪的表情,舒馨知道,他这副看似好无情绪的表情恰恰是最危险的,也是最可怕的,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果然,他森寒地擒住她的眼睛,命令道,“手松开!” 她知道自己硬是反抗的结果不会对自己有利,也就只得松开,他这才缓和了表情,慢慢地替她扣上,原本只需几秒钟就做好的事情,他硬是折腾了许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洗好了的身子,因为他赤果果的注视,又变得香汗淋淋…… 最后的结果,便是他终究失去了耐性,揽住她的纤腰来到沙发边,刚把她放下,就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舒馨挣扎了一下,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闷哼了一声,皱眉低喃,“你想再帮我重新包扎一遍,还是想再回那洗手间洗一次澡?”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薄唇停在她锁骨的凹陷处,吮吸得那一块刺刺的痛。 来的路上就有心理准备,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放她走的,于是,她索性放弃了挣扎,躺着一动不动,看着他一颗颗解开扣子,埋首在她颈间…… 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起细细密密的雨来,有徐徐凉风从窗外吹进来,书房内却是恒温,满地衣衫狼藉。 被他撞到细碎吟~哦间,她听见他魔魅般的声音在耳边呢喃,“记住,以后不许对我以外的任何男人笑,否则可不会像今天这么便宜你。” 她紧闭的双眼刹那睁开,那一刻,她想自己一定是产生了错觉,竟然在那么一张冷酷残忍的脸上,看到一丝淡淡的柔情…… 与此同时,蔷薇花墙的另一头,舒母打着一把伞杵立于小木屋外,她仰头远眺着主屋的方向,看着书房那扇窗里的灯光熄灭,可良久,也没有等来舒馨的身影。 NO22 事发(上) 【首发】 与此同时,蔷薇花墙的另一头,舒母打着一把伞杵立于小木屋外,她仰头远眺着主屋的方向,看着书房那扇窗里的灯光熄灭,可良久,也没有等来舒馨的身影。 天快亮的时候,舒馨便醒了,睁眼刹那,竟然发现自己还身处在书房里,而自己身后正是那个伤害折磨了她无数个夜晚的男人,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又低沉,一只遒劲有力的胳膊紧紧地箍~住她的纤腰。 舒馨蓦然意识到自己一宿未归,并且是和他在主屋的书房里厮混了一个晚上,顿时被一股熟悉的自我厌恶感攫住。 铺天盖地的恨袭上心头…… 上天对她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她的所爱,所求,所想,从来都吝啬于给她,所以此时此刻的她,即使心头如同被万蚁啃噬般难受,也只能默不作声。 良久,良久,心情才归于平静…… 她蹙了蹙眉头,心想他睡得这么沉,正好趁此机会偷偷溜回小木屋,要不然回去晚了,被母亲发现或是被人看见她和夜天昊厮混在一起,那就糟糕了。 她小心翼翼地起来,迅速穿好衣物后,提着鞋,光着脚丫蹑手蹑脚地走出书房,再轻轻打开门走出去。 反手掩上房门的一刹那,沙发上看似熟睡的男人骤然间睁开了那双精明的碧绿色眸子,一抹几不可察的冷冽寒光从眼底划过…… 外面才刚蒙蒙亮,但楼下张婶已经带着一两名佣人开始忙活了,舒馨心里很怕,怕她们发现她在主屋里留了一个晚上,便一直不敢出去。 好在她们都在忙着各自手里的活儿,舒馨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侧门溜了出去,然后操近路,穿过蔷薇花墙往小木屋的方向跑去。 就在这时候,一道清越爽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舒馨?这么早,你就起来了?” 舒馨足下一顿,回头看去,看见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他穿着休闲运动服,颈间挂着耳麦,一边跟她打招呼一边擦拭额头和脸颊上的汗水。 那人不是夜家三少爷夜天翔,还会是谁? 舒馨吓了一大跳,却灵机一动,干笑了两声,“是三少爷啊,我也是出来运动的,呵呵……” “怎么又叫我三少爷?不是让你直呼我的名字吗?”夜天翔佯装愠怒地开玩笑,“对了,看你的个性似乎喜静不喜动,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爱运动的女生呢,那正好,我们俩一起去后花园跑步吧?” 舒馨赶紧摇头,“不了不了,我已经跑完了,正准备回小木屋呢。” 夜天翔颇有些遗憾,“这样啊……那待会儿我在别院里等你,说好了今天开始一起帮天星做复健的,还记得吗?” 记得,她当然记得,可她更记得夜天昊的警告,他说过,“记住,以后不许对我以外的任何男人笑,否则可不会像今天这么便宜你。” 即使眼前这个男人再如何的亲切,她也绝不会冒这个险去触碰夜天昊的底线,所以她只能淡冷地问,“三少爷是担心我照顾不好五小姐吗?” 不意她态度突然转变,夜天翔愣了愣,“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就多谢三少爷的好意了,照顾五小姐是我份内之事,三少爷若不是放心不下,就让我一个人做吧。” 说完,她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身后夜天翔微怔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舒馨回到小木屋前,发现屋子里还是黑漆漆的,看起来母还没有起床,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小心翼翼开了门进去。 外面虽然有些蒙蒙亮,但屋子里的光线却很暗,舒馨蹑手蹑脚地往里头走,却没走几步,就听见母亲的声音从沙发的方向传来,“馨儿,你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去哪儿了?” 舒馨一怔,傻在原地。 她缓缓回头,发现有个黑影从沙发站起身,走到门边,啪地一声打开了灯,小木屋里骤然大亮,她的心顿时失律,“妈,您……” 这么难堪的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她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倒是舒母又开了腔,“馨儿,你老实告诉我,昨晚上你是不是和大少爷呆在一起?” “我……”舒馨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双腿一软,险些滑倒在地上。 舒母一看她的反应,顿时明白自己猜对了,脸色霍地变得铁青,她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疯了一样抬手就一巴掌一巴掌打在舒馨的身上。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是想成心气死我对不对?我怎么跟你说的,叫你别和这家的儿子们惹上任何的关系,可是你偏不听,你为什么就不听呢?我千辛万苦把你生出来,养了你整整二十二年,最后你还是犯了不该犯的错!你知不知道,当年我就是这样才怀上你的,你是想步上我的后尘是不是?造孽哦……” 舒母哭倒在地。 原来,舒馨也是单亲家庭,她的父亲也是显赫人家的儿子,舒母怀上舒馨后,她父亲却没有承担该负的责任,而是抛弃了她们母女俩,娶了别人家的女儿。 这么多年以来,舒母一直告诫舒馨,一定要找个靠谱的男人成家立业,千万不要去接触那些富人家的子弟。 此时的舒母哭得昏天黑地,“你告诉妈,你为什么不听妈的话,你把妈说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吗?馨儿啊,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很听我的话,和崔浩在一起的时候也很有分寸,可是现在为什么要……” 舒馨鼻子一酸,也哭了。 天知道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天知道她也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后悔,如果当初她听了妈的话,不接下这份工作,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但偏偏,她不能跟母亲说出真相,因为她害怕自己说了,母亲会更受不了。 哭了良久,舒母脸上的眼泪已经干涸,她目光呆滞却又异常坚定地说,“去!馨儿,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待会儿我们去见夜夫人,跟她说你要辞职!” 什么…… 舒馨怔住了,舒母推了她一把,催她赶紧去换衣服,舒馨脑子里才想起一件事,连忙拽住母亲的胳膊,“不!还不行,妈,我现在还不能辞职!” “为什么?!”舒母气得咬牙,“你还想留在这里被人糟蹋不成?!不行,无论如何,我今天就要带你离开夜家!” “妈——” “你要是不走,就别喊我妈!”说着,舒母就打了她一记不轻不重的耳光,“馨儿啊,你听妈一句劝吧,清醒过来,赶紧离这儿远远的!” 舒馨噙着泪咬唇看着母亲,心里的苦却是无法言语,没有人比她更想离开这儿,可她不能,因为那份合约,她和夜天昊签订下的那份合约,她若是现在走了,就必须偿还那笔毁约金。 而这件事,她根本就没办法跟母亲说出口。 但舒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拽住她拖往主屋去,她是真的气极了,但还尚存有一丝理智,到了主屋,等夜夫人一家人都吃完了早饭,她才带着舒馨来到夜夫人面前。 她开门见山地说,“夫人,我和舒馨想要辞职,不做了。” 夜夫人吓了一大跳,毫无预警地,怎么会突然要辞职,“为什么要辞职啊?舒姐,你和舒馨两个人都做得不错,你的厨艺很好,我们家老头子和我都很喜欢呢,还有馨儿,自从她来了之后,我们家天星的腿也好多了。是因为薪水不满意吗?还是住得不舒服?” 舒母摇摇头,多少顾及舒馨的名声,总不可能在夜家人面前说,自己的女儿被你们家的大儿子给糟蹋了吧? 所以,她避重就轻,只是说,“不是的,夫人对我和馨儿都很好,我们都很感激您。主要的原因还是出在我身上,您也知道的,我这身体状况是越来越不好了,干厨房里的活儿是越来越吃力,馨儿不忍心我太劳累,决定带我回小镇去好好调理一下身体。反正五小姐的腿已经有了明显好转,即使没有舒馨,再找个护理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五小姐坚持复健,恢复健康是迟早的事。夫人,您看……” 夜夫人听了舒母的话,不由得犹豫了。 虽然她是真的舍不得舒家母女俩走,但舒母的身体确实堪忧,有病就得治,就得养,不能因为自己方便,就耽搁人家治病。 想了想,夜夫人叹息一声,“欸,说实话,我是真的对你们母女俩很满意,舒姐厨艺好,我和老头子对你做的粤菜是赞不绝口,只怕你这一走,我们就没这口福咯。还有舒馨,也是个乖巧的孩子,全靠她,我们家天星的腿才有了希望,你们这一走,我真是……” 说到这里,夜夫人也动了情,眼眶里竟然起了一层雾气。 一旁的舒馨听夜夫人的口吻是要放她和母亲走,不由得暗自惊喜,却不料,高兴不到两秒,身后传来夜天昊低沉阴冷的声音,“舒家母女俩还不能走!” NO23 事发(下) 【首发】 一旁的舒馨听夜夫人的口吻是要放她和母亲走,不由得暗自惊喜,却不料,高兴不到两秒,身后传来夜天昊低沉阴冷的声音,“舒家母女俩还不能走!” 舒母和舒馨大骇,尤其是舒馨,听见夜天昊的声音后霎时脸都白了,缓缓回头看向他,只见他唇角逸出一抹淡然却惊人的冷笑,心脏骤然间突突狂跳。(.) 他噙着舒馨的脸,再一次微笑着重复,“很抱歉,伯母,您和舒馨都不能离开夜家。” “为什么不能?难不成我们家馨儿还要在这里一直卖命不成?” 夜夫人听见舒母嘴里说的是‘我们家馨儿’,而不是‘我们’,她忽然觉察到这句话里隐隐含着某些特殊的意味,而且她对大儿子的态度也似乎不太好,这让夜夫人心里多了一份疑问。 回首看向夜天昊,他面上始终是惯常那份泰然处之的冷静,笑着说,“伯母言重了,之所以说不能走,是因为这份合约。” “合约?什么合约?”再次听说‘合约’两个字,舒母不禁更加疑惑。 记得上一次舒馨也提到过‘合约’,问过她,她却没有说下去,那时她不曾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担心女儿和夜家大少爷走得太近,唯恐发生她不愿发生的那种事。 而现在,又一次从夜天昊嘴里听到‘合约’的事,舒母忽然警觉,似乎事情并不那么简单,难不成,夜天昊抓到了舒馨的把柄不成? 疑惑的档口,夜天昊又道,“实不相瞒,当初您女儿答应来我们家护理天星的时候,曾和我签署了一份合约。合约上规定,一年内,她将不得辞退这份工作,若未满三个月,她将支付一笔毁约金。换句话说,如果你们现在要走,必须先支付这笔毁约金才行。[]” “毁约金?” 舒母一时愣住,回头看了看舒馨,又看了看夜天昊,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忍了一口气,看向舒馨,“馨儿,毁约金又是怎么回事儿?” “妈,我……”舒馨欲言又止,并不想讲毁约金的事。 而另一边,夜天昊却是轻柔一笑,“怎么,舒馨没跟您提起过合约的事吗?” 他眼底的笑意明显是对着舒馨的,那么温柔,柔软得叫人疑惑,可那种柔软,却仿佛是一把刀,刺得舒馨几乎晕厥过去,她用尽了力气才让自己站住了双脚。 舒馨忿忿地咬牙,扑过去拽住夜天昊的手,央求,“就算是我最后一次求你,求你不要跟她说毁约金的事。” 夜天昊微微蹙眉,垂眼看了看她拽住自己胳膊的那双手,继而像是掸开灰尘一样,甩开了她的手,鄙夷地讥诮,“有胆量签下那份合约,就该有胆量说出来,不是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有什么好瞒的?” 舒馨怔了怔,哑口无言,另一边舒母忿忿地瞪了她一眼,问道,“大少爷,那您说毁约金多少钱?我们还就是了。” 夜天昊又笑,云淡风轻地说,“舒馨在这里工作还不到三个月,按合约规定,她必须支付前三个月薪水总和的三倍或是九个月的赔偿金作为毁约金,其实两种赔偿方式的费用都差不多,舒馨前三个月所得薪水总和是三十三万,这个数的三倍,等价于剩余九个月的薪水总和,换句话说,她将支付约一百万的毁约金。” 他说了那么多,最后那句话却是叫舒家母女俩震惊无比,“什么,一百万?!” 舒馨完全懵了,“怎么会有一百万这么多?前三个月我根本就没有得到三十三万的薪水啊!” 夜天昊笑得云淡风轻,“那是因为你在我们家还未做满半年,合约上有写,未满半年工作期,雇佣方只支付月薪的十分之一,满半年后,也就是从第七个月起,雇佣方开始逐月补足那剩余的就成薪水。” 微顿,他饶有兴味地睨了舒馨一眼,“当初你签合约的时候很爽快,我以为合约上的规定你都是看清楚了的。” “你每个月支付我一万块,我一直以为……” “哦,不是吧?你以为每个月薪水就一万块?你也太看不起我们夜家了,我们夜家每次请来的护理,薪水都没有少过五万块一个月,对吧,妈?” 夜天昊微笑着看向夜夫人,夜夫人怔了怔,稀里糊涂地朝舒家母女俩点了点头哦。儿子说的都是事实,可看起来,好像中间出了点儿什么问题。 震惊万分的舒馨无法回应,整个人已经彻底呆掉,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彻底明白,那个合约根本就是个圈套! 试想一下,若月薪一万,即使毁约,毁约金的总额也不会超过十二万,若不得已要毁约,凑足这十二万也不是说不可能。 可若是月薪十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现在,她去哪儿凑足这一百万?! 她懊悔地看向舒母,舒母此时此刻已气得浑身发抖,她抬手指着舒馨,面色铁青,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出来,“馨儿,馨儿,你说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当初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不该来夜家的……” 舒母的脸上全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她歇斯底里一边大哭,一边抬手一掌掌拍打着舒馨的头、脸、身体…… 舒馨埋着头,不敢正视舒母的眼睛,任由舒母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 事到如今后悔已来不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一时间所有的内疚、歉意、忏悔、委屈,难以名状地交织在一起,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一遍又一遍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对不起,对不起……” 舒母气急攻心,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房间里简直乱了套,舒馨眼见着母亲栽倒在地上,顿时没了主意。 她惊骇地扑向舒母,“妈!妈!您醒醒,醒醒啊,妈,您怎么了?快醒来啊――” 夜天昊在这一秒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舒馨的母亲会突然发狂并晕倒,先是惊了一下,动了动步子,但最后冷漠伪装占了上风,他逼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舒馨一头扑在舒母身上嚎啕大哭。 夜夫人率先回过神来,赶紧招呼管家张婶,“张婶,快快快!赶紧去二楼把天翔叫来,另外让刘师傅把车子准备后,随时准备送医院抢救!” 张婶也吓得六神无主,听见夜夫人的吩咐,也慌了,“哦哦,我马上去!” 不一会儿,得知消息的夜天翔赶来了楼下,检查了舒母的情况后,马上下命令,“不行,得马上送医院!” 于是,舒母被送往夜天翔工作的圣爱私立医院。 经过几个小时的漫长等待,舒母终于被抢救了过来,并被送往特护病房,舒馨一直坐在病chuang边,眼睛闭着,泪流不止。 有双手臂过来搂住她,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计较那个人到底是谁,只知道一门心思祈祷,希望母亲度过危险期……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个小时,舒母醒来,病房里只有舒馨一个人,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药水正缓慢而流畅地滴落,阳光苍白地从半拉着的纱窗透进来,透过那小小的塑胶管,在墙上落下一个个小小的光斑。 舒馨就趴在她身边睡觉,只是几个小时不见,她瘦削的脸蛋儿显得更苍白,身体也更瘦弱了,感觉到她醒了,舒馨也就醒了,惊喜地望着她唤了一声,“妈……” 舒母心疼自己的女儿,但这一刻,心里除了心疼,还有的就是愤怒,想也不想就抬手挥向她。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这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舒馨脸上,她根本无暇顾及手背上还插着针头,针头被她这个动作一带,便给碰歪了,顿时手背上肿起了一大片。 “妈……”舒馨脸上火剌剌地痛,嘴角甚至还带着血腥味,她知道这一巴掌母亲是真的用了力,八成是因为恨铁不成钢吧,她想。 她怯然地望向母亲,舒母已转开目光,直挺挺地躺在chuang上,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舒馨也就再看不清母亲的脸或是表情,但心口那种痛却是无比清晰。 护士小姐端着要换的输液瓶进来,正好看见这胆战心惊的一幕,替舒母换了针头,又换了药,这才小心谨慎地说,“舒阿姨,我看您还是多休息一下,千万不要再动气了。” 舒母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地,依旧望着窗外,不出声。 护士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离开病房,舒馨就坐在chuang边,声音嘶哑地,一遍又一遍地说,“妈,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您原谅我吧,妈……您别生气了好吗?是我不好,您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到底还是心软了,毕竟女儿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即便再觉得不值,再恨铁不成钢,但舒母也看得出来,自己的女儿也是受害者。 她不得不翻了个身,将脸整个朝向窗子那一头,无声中让眼泪肆虐…… 静静矗立在病房门口的夜天翔将这一幕落入眼底后,眸子里一抹怒气横生,下一秒他不假思索就径自转身出了医院,驾车直奔夜集团大厦。 NO24 谈判 【首发】 静静矗立在病房门口的夜天翔将这一幕落入眼底后,眸子里一抹怒气横生,下一秒他不假思索就径自转身出了医院,驾车直奔夜集团大厦。 夜天翔到了夜集团大厦时,夜天昊正在开会,秘书还来不及通报,他就直接闯了进去,门被砰地一声打开,所有高层都错愕地看向他,他却箭步如梭地冲上去,对着夜天昊的脸就是毫不客气地一挥! 砰―― 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夜天昊的鼻梁骨上,顿时鲜血如注。 “啊――”众人吓得不轻,惊呼的同时,却看见夜天翔又扑了上去,准备第二轮的进攻。 这时候秘书和几个下属赶紧出手阻止夜天翔,将他双臂紧紧拽住,夜天翔愤怒之余,怒斥,“亏你还是一家国际集团的大总裁,你怎么能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使用那么低劣的手段?!太卑鄙了,我瞧不起你,夜天昊!” 此时,夜天翔并不知道舒馨和夜天昊之间发生的那些事,也不知道舒馨和自己的妹妹夜天星之间的纠葛,他只是从夜夫人那里听说了合约的事。 论商业手段和阴谋诡计,他深知自己的大哥是个中翘楚,虽然那是他们的爷爷多年训练的结果,他也从未因此顶撞过夜天昊,但当听说夜天昊用商业手段去对付什么都不懂的舒馨时,夜天翔心里的愤怒无法遏制。 当然也很迷惑,他不明白,像舒馨那么单纯的女生,大哥为什么要对付她? 秘书眼看着情形不妙,一边牵制住夜天翔,一边请示夜天昊,“怎么办,总裁?要不要我们……” 夜天昊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挥了挥,“会议暂时中断,把他带去总裁办公室,另外马上给我找个医生过来。” 会议只得中断,不一会儿医生就找来了,给夜天昊做了及时的处理,还缝了几针,此时呆在总裁办公室的夜天翔也已经冷静下来,一直在等夜天昊的出现。 处理完伤口,夜天昊推门进了办公室,夜天翔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来时脸上略有歉意,但双唇仍然紧绷着,似乎欲言又止。 倒是夜天昊先开了口,“问吧,你来这里找我,还打了我这个做大哥的,难道不是有话要问?” 夜天翔咬紧牙关,问道,“大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舒馨签下那份合约?我了解的你,除了对付跟你有仇的人,是不会这么做的。可是,你跟舒馨有什么仇?她不过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女生,才刚毕业的卫校护士,跟你会有什么仇?” 夜天昊勾了勾唇,冷笑,“对付不同的人就用不同的方法,这里面的轻重,我自问拿捏得还算准,既然你问起来了,我也不妨跟你明说,舒馨对我无仇,可对天星却是另当别论。” “天星?”夜天翔一愣,想起一个月以前夜天昊对自己的警告,也曾提到过天星,不由得想,难道这件事和天星有关? 夜天昊也懒得绕圈子了,直说,“天星的腿为什么会受伤,一直是我在调查,最近我已经查到结果了,既然现在你说起这件事,那我就给你看一样东西,看过之后,我想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说着,他迈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来,正是上个月在天赐温泉会所里拿给舒馨看的那些照片。 夜天翔接过来一看,脸色变了又变。 见状,夜天昊冷冽一笑,凉薄地说,“怎么样,看了这些照片是不是对她的看法彻底改观了?还以为她是你眼中那个单纯的小女生吗?这么yin~荡的画面,你还能把她跟单纯两个字挂上边儿?恐怕不能吧?知道照片里面的那个男人是谁吗?就是她的姘~夫,也是天星之前交往的男友。哼!就是他们俩,他们俩就是害她双腿受伤的罪魁祸首!” 夜天翔吓到了,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豁然起身,手里的照片散了一地。 他摇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这……这怎么可能?舒馨怎么会是这种人?大哥,会不会是你的手下弄错了,或许……或许这个女人不是舒馨呢?” 看见夜天翔那张惊惶的脸,夜天昊有一瞬间的错觉,他忽然想起舒馨也曾这么说,不由得摇了摇头,鄙夷一笑: “呵呵,真是可笑,舒馨那个女人也曾这么说,不过很遗憾,我查过,这些照片都不是ps的,我想天底下也不可能有两个人长得这么像,所以你说的这个可能性,不成立!” “可是,这……”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夜天翔就是觉得照片里的那个女人,不该是舒馨。 夜天昊走到夜天翔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讥诮道,“三弟,相信你大哥,看女人的眼光,你还是略逊一筹。记住,以后别把心思放在舒馨那个女人身上了,等大哥有空了,给你介绍个不错的女人认识。” “……”夜天翔张了张嘴,面色难堪,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因为母亲病重,舒馨特地跟夜夫人请了几天假。 夜夫人为人善良,也因为内疚,觉得舒母之所以病倒住院跟自己的大儿子脱不了干系,所以特地关照了舒家母女,不但准了舒馨的假期,还特地命张婶每日做些营养的饭菜,定时送去医院。 有了悉心的照顾,舒母的身体便渐渐好转起来,见到母亲脸上又恢复了血色,对她也不再不理不睬,舒馨心里欣慰不少。 直到这一天早上,病房里出现一位不速之客。 她刚推着母亲去做了检查,回来进了病房,就发现窗口处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个子很高,身材很挺拔,即使是个背影,亦浑身散发着一股常人不常有的强大气场。 脚步顿时止住,但舒母已经看见他了,声音略扬且颤抖地说,“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夜天昊缓缓转过身来看向舒家母女俩,脸上一片冰冷,面无表情地说,“我来看看伯母。” 舒母一下子就来了气,“不要叫我伯母,‘伯母’这两个字我受不起!” 夜天昊背着窗外的阳光,他那双碧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绿光,莞尔说道,“您别生气,我是来跟您和舒馨道歉的。” “道歉?”舒母反问道,不太相信夜天昊的话。 早料到舒母会有此反应,夜天昊面带微笑,在她面前坐下,挑了挑好看的眉梢,问道,“伯母不相信我的话?” 舒母明显地蹙了蹙眉,并把身子别了个方向,不去看他的脸。 夜天昊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即使您不相信也无妨,不过我打算用别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歉意。” 微顿,他抬头看了一眼舒馨,眸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精光,而后道,“是这样的,我听天翔谈起您的病况,听说您虽然脱离了危险,可病况堪忧,特别是您的心脏需要动手术,而这笔手术费用不菲。” 舒母从未听舒馨提起过这件事,顿时一惊,回头看舒馨时,发现她脸色略显慌张,立刻明白女儿肯定是怕她担心,所以就没跟她提这件事。 “馨儿,你怎么不跟妈说呢?” 舒馨原本就很犹豫要不要跟母亲说手术的事,医生说了如果不做,耽搁下去以后母亲的心脏更是支撑不住身体的重荷,可若是做,费用又是一大难题,光是手术就得十几万,还有后期住院费以及疗养费等等,前前后后就得几十万。 她当然希望母亲做了这个手术,身体恢复健康,能安享晚年,可她去哪儿弄这几十万? 还别提因为那份天价合约书,她还欠了夜天昊一百万…… “妈,我不想您操钱的事儿,您现在身体要紧,最重要的还是安心养病。”说这番话的时候,舒馨狠狠地瞪了夜天昊一眼,眼神里的恨意满满,无非是怪他不该提这件事。 夜天昊来之前自然是想好了对策,便顺着舒馨的话,说道,“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既可以解决伯母的手术费问题,舒馨的毁约金也可以一笔勾销。”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从认识了夜天昊,跟他有了羁绊,舒馨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她深谙,他那听起来真挚的话语只不过是在掩盖他的阴谋。 所以,连问都没问,她就断然拒绝,“你的道歉我们就算是接受了,但你所谓的提议,我和我妈不敢兴趣,欠你的一百万我会想办法还给你,至于我妈的手术费,我也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早就料到她会拒绝,夜天昊也不急,只是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勾了勾唇角。 淡然道,“舒馨,不用我说明,你心里也清楚,靠你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还清这一百万。还有伯母的心脏病,等你凑够了手术费,只怕她的病情已经等不到那时候了。就算能拖到那时候,手术的成功率肯定比现在低了很多,你愿意拿伯母的命去赌这个几率吗?” NO25 开导 【首发】 闻言,舒馨面色僵了僵。 不得不承认,夜天昊的话一针见血,她心里也是怕的。 舒母见状,拽了她一把,呵斥,“馨儿,妈的身体妈自己知道,你不用操心,要是为了给我治病而害你掉入狼窟里,你叫我以后怎么活得安心?!” “妈……”舒馨鼻子一酸,知道母亲是不想她和夜天昊的羁绊再加深,可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上哪儿去凑这么多钱。 或许,夜天昊的提议也不是不可以…… 想了想,她对舒母说,“妈,您先躺chuang上休息一下,我跟他出去说,一会儿就回来。” “馨儿,别去!”舒母摇了摇头,心里担心女儿又中了夜天昊的圈套。 舒馨摇摇头,说,“妈,您别担心,我就是跟他谈一谈,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说着,还狠狠地剜了夜天昊一眼。 夜天昊笑了笑,对舒母说,“伯母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再说这医院里人来人往的,我又能把她怎么样呢,你要是不放心,我和舒馨也可以在这里谈。” 说着,他朝舒馨挑了挑眉,有些许的挑衅意味。可舒馨就是不想让母亲听见,因为她知道夜天昊那所谓的提议,肯定很不耻,她不想让母亲听了难堪。 所以,坚持道,“不用了,你还是跟我出去谈吧。” 于是,两个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廊道,这地方没有多少路人来往,舒馨左右看了看,没有人经过,就瞪向夜天昊,“说吧,你说的那个办法是什么办法?” 终于切入正题,夜天昊笑了笑,神色显得泰然自若。 “很简单,你回到别院,照顾我妹直到她双腿恢复健康为止,依照现在的进度,应该要不到九个月,她的腿就会恢复行走。只要你帮她,我可以免除那笔毁约金,而你母亲的手术费和后期疗养费,我也可以全权负责。(.无弹窗广告)怎么样,这个提议还不错吧?” 不错?哼!不过是他布下的又一个圈套,让她往里面跳而已! 而最悲哀的是,舒馨心里很清楚,就算心里十分清楚那是个圈套,她也不得不往里跳! 母亲的手术拖延不得,等以后再做手术,她年纪越大,手术成功率就越低,后期的恢复也比较慢,不是因为没钱,她早就安排母亲去做心脏手术了。 想了想,她重重地点头,“好!我可以接受你的提议,但我有两个条件!” 闻言,夜天昊莞尔道,“说来听听。” “第一,我接受这个提议的事,你不能跟我妈说,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靠出卖自己才换来这次手术的。”说白了,她怕母亲伤心失望,若是知道她答应了夜天昊的提议,她说不定会拒绝做这个手术的。 夜天昊挑了挑眉,戏谑地道,“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夜天昊!”舒馨是真是气急了,才会直呼他的名字,咬着牙绷着脸,恨不得咬他一口血肉下来。 他耸了耸肩,云淡风轻地说,“我开玩笑的,这个条件不过分,我可以答应。第二个呢?” “第二,我要求每周去看她三次。” 夜天昊脸色骤然变冷,“不行!三次太多了,一次!” “一次?!”舒馨急了,音量不由得拔高了许多,“我妈那么大年纪了,又没有别的亲人可以照顾她,你让我一周只去一次?心脏手术又不是什么小手术,需要人悉心照顾才行的!” 舒馨的脸涨得通红,明显是气的,原本狭长妖媚的眼睛此时瞪得很大,夜天昊忽然觉得她杏目圆瞪的样子也是那么妖,心口莫名一软,说,“那就两次,再多就不行了!你不要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 “可我也是我妈的女儿!除了上班的八个小时外,下班后其余时间是由我自己支配的!” 她的执意争辩终于惹恼了他,夜天昊面色铁青地说,“我说一次就一次,你是不是不想见到她了?!” 舒馨张了张嘴,语遏了,可她心里却是不服气的,生生憋出了眼泪,却又固执地不想哭出来,夜天昊便见到她眼睛里的泪水在打转,样子楚楚可怜得紧。 心头又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蹙了蹙眉宇,说,“两次,不能再多了!到时候我让刘师傅送你,至于其他的……” 微微一顿,夜天昊凝住她的脸,心想若是不给她一颗定心丸吃,她肯定是放心不下的,就说,“手术是天翔找医院最好的医生做的,护士也是最好的,就连住的也会是这家医院最好的病房,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舒馨点了点头,这件事双方就算是达成一致,她回到病房后,舒母一再追问她跟夜天昊谈了些什么。 舒馨撒了谎,“跟您猜得一样,他又想给我下套,不过我可没那么傻,怎么会还往里跳呢?所以,您不用担心,我已经跟他说,不管什么条件我都不会答应,您的手术费我会想办法自己解决的。” 听她说得信誓旦旦,舒母也就信以为真。 虽然骗得了一时,却骗不了一世,暂时搪塞了母亲,但等到做手术的时候,母亲一定会追问自己,钱是从哪里来的。 甩了甩脑袋,舒馨打算暂时不去想这个头疼的问题。 趁有医院护士照料着,舒馨用最快的速度打车回家,急匆匆冲了个澡换件衣服,带上一些必需品,又赶回医院。 等到母亲的状况好了些,她就改成每天早上先到医院转一圈,看看日渐好转的母亲,然后再赶回华明山,给夜天星做复健,晚上在厨房熬上一锅滋补汤,晚上又赶去医院。 不管这个行程有多忙多累,只要一进医院,她的脸上总会挂起笑容。 当然,偶尔也会看见夜天翔的身影,他是这所医院的医生,离母亲住的病房不远,自然是会抽空过来看望母亲的。 不知道是不是夜天昊跟他说了些什么,每次他来看望舒母,都有意无意地和舒馨错开,舒馨本就不想多惹是非,也就不在意这件事。 直到有天晚上,看完母亲,她走出医院大门,拐过一圈茂盛的蔷薇花,无意间抬头看见了某道人影。 夜天翔也看见了她。 他好像是来上夜班的,舒馨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去跟他打声招呼,毕竟不清楚夜天昊跟他说了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聊起。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夜天翔高大的身影走来,“舒馨。” 舒馨只好挤出一丝微笑,“三少爷,你好。” 她的称呼又变回了原样,想必是刻意跟自己保持一份距离,夜天翔叹息一声,说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谈一谈。” 不想再和夜家的儿子们有任何瓜葛,若是被夜天昊看见她和夜天翔走得近,怕是又要变着法儿整她的,想了想,舒馨很抱歉地看了看腕表。 “三少爷,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明早还要赶来医院,我看有什么话,还是等到以后找时间再说吧。” 夜天翔抬手扣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从自己身边绕过,“舒馨,占用不了你太长的时间,五分钟,可以吗?” 五分钟…… 舒馨看了他几秒,最后点了点头,“那好吧,就五分钟。” 医院大厅的东面有个供病患家属休息的廊道,两个人就走到那里坐下,夜天翔开门见山地说,“舒馨,你和我妹妹之间的事,我已经听我大哥说过了。” 舒馨微微一怔,不禁轻笑了一声。 她就知道,夜天昊那样的人,怎么会放过在别人面前诋毁她的机会呢? 抿了抿唇,她反问,“所以呢?” 夜天翔回过头来看着她,若有所思,“虽然有那些照片,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些照片里的女人是你,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舒馨缓缓转头,“说了,你会相信吗?” “说来听听。”他认真地说。 舒馨咬紧牙,顿了良久,才缓缓说道,“那个女人不是我,是我大学时候的好朋友。我从同学那里听说她去韩国整过容,她本来就和我有几分相似,身材也相仿,听说整容后和我更像了,她是什么时候和崔浩搞在一起,又为什么要去韩国整容,这些我都不太清楚,我只知道,照片里面的那个女人是她不是我!”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夜天翔一直很认真地凝着她的脸,她的脸颊上有薄薄的红晕,想必是火气,颈间的青筋随着呼吸起伏时隐时现,不像是说的假话。 想了想,他问,“能告诉我你那位朋友的名字吗?” “她叫……”话音却戛然而止。 那一瞬间,她忽然有些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陈莉的名字。 说起陈莉,在卫校的那几年,两人的关系是真的挺好,她家境殷实,时常带些化妆品和营养品给舒馨,那段时间,两人是形影不离,就连穿衣打扮以及爱好兴趣都是相似的。 当亲眼目睹陈莉和崔浩厮混在一起的时候,舒馨一度不相信那个女人会是陈莉,她甚至不知道,陈莉也喜欢崔浩…… 夜天翔看她踌躇不决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导她,“如果你不说,我怎么帮你想办法?这件事已经不那么简单了,如果你不为自己澄清,我大哥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NO26 受伤 【首发】 夜天翔看她踌躇不决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导她,“如果你不说,我怎么帮你想办法?这件事已经不那么简单了,如果你不为自己澄清,我大哥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舒馨讶然,顿了好几秒,才说,“她叫……陈莉,是我一个寝室的同学。” 夜天翔微微颔首,“你先忍一忍,我尽快帮你想想办法,看怎样能澄清这件事。我大哥那里就请你先忍一忍,他那个人的脾气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一件事,若没有十足十的证据,任谁都没法改变,他也是护妹心切。”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这不怪他,是我爷爷调~教的结果,他把大哥训练成一个无论是对公司还是家庭都具有强烈责任感的男人,不过这也有后遗症,造成了他多疑顽固的个性。要是动一下手术就能治他的这种病,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他治一治。” 舒馨很感激夜天翔的理解,跟他谈过之后,自己的心情也没有那么沉重了。她想,如果夜天昊也能像他弟弟夜天翔那样好沟通的话,自己的日子就没这么难过了。 翌日,照常先去了医院看望母亲,然后回到华明山夜家护理夜天星做复健,刚进了别院,迎面看见夜天昊从里面出来,脸颊绷得很紧。 舒馨心口一窒,脚步下意识地变缓。 看见门口的人是她,他绿眸微眯,咬牙说道,“你来得正好,跟我进来!” 她有些慌,心想是不是五小姐又出了什么事? 一进去,入目所见便是一屋子的狼藉,夜天星躺在chuang上抽噎着,小舞则陪在她身边,看见她进去,小舞的脸色变了又变。 夜天昊走到chuang头柜上,拿起一只手机来到舒馨面前,冷冰冰地看着她,说,“自己干的好事儿,自己看!” 舒馨懵了懵,接过手机,这手机她认得,是夜天星的,没有密码,一打开屏幕上就显出一张yin乱奢mi的的照片,男女主角赫然是崔浩和……陈莉! 看来,夜天昊和夜天星又把陈莉当成了她,只是舒馨不解,这些照片怎么会发到夜天星的手机里来? 她疑惑地抬头,看向夜天昊,他冷嗤,“不要跟我摆出一副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你敢说这些照片不是你教唆崔浩发给天星的?你这么做,难道不是因为你母亲病重住院而怀恨在心,所以才报复在天星身上?舒馨,我还记得你问过我,有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判断,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在这之前我或许怀疑过,可是有了这些照片,我可以确定,我没有怀疑错!” 舒馨张大了嘴,惊骇无比。 她疑惑地埋首,看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才发现发件人竟然是崔浩!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是崔浩发来的?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急了,想要澄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澄清,只能一遍遍苍白无力地摇头说道,“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chuang上,夜天星抽噎着爬起来,指着舒馨喊,“大哥,你让她走,我不想见到她!” 舒馨急了,想也不想就跪在地上,趴在chuang边说,“五小姐,不是的,那不是我发的,还有照片里面的这个女的也不是我……” 夜天星根本听不进,捂住耳朵不停摇头,“我不听,我不听,你给我出去!出去!” 舒馨却是放心不下,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夜天星也是真的被那些照片给刺激到了,稀里哗啦哭得满脸泪水,双眼都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东西。 她听见舒馨的声音靠自己很近,以为她要靠近自己,心里一烦,顺手挥了挥,恍惚间手背好像打在什么东西上,不知道一块什么东西就这么飞出去,正好打在舒馨的脸上。(.) 舒馨下意识地拿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一时间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鼻梁上又酸又涨,接着指间温腻腻地留下一股液体。 她曾护理过很多伤患,却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亲身体验鲜血快速地从身体里流失的感觉,整个人彻底懵了。 然后,就听见小舞大呼小叫起来,“啊――舒馨,你流血了!” 舒馨这才回过神,抹了一把那血腥的液体,一看竟然是血,下意识地就微抬起头,没想到鲜血就倒灌着往喉咙里流,顿时把自己呛得够戗,不仅如此,脸上、衣服还有裤子,全都是血迹斑斑,场面恐怖极了…… 小舞手忙脚乱地抓了chuang边上的纸巾递给舒馨,她却腾不出手来给自己擦,因为血流得太快太猛,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鼻子有没有被撞断…… 夜天星此刻完全傻住了,几乎已经吓呆,她瞪大了眼睛,模糊的视线里血红一片…… “不行,舒馨,你得马上去医院……” 小舞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快步的脚步声后,不一会儿,夜天昊拿这个塑料桶回来,然后哗啦一声,什么东西被打翻了。 小舞回头一看,那塑料桶里面装的是冰块,夜天昊随手操起一块毛巾,倒了些冰块,抓起来放在舒馨的鼻骨上,沉声道,“自己先包住,等着,我马上去开车!” 舒馨也被吓呆了,夜天昊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冰块放在鼻骨上的时候,浑身都被激得打了个寒颤,这才清醒过来,有些惊讶他竟然知道这样的急救措施。 不一会儿,夜天昊返回来,抱起她就往门口走,朝屋子里的小舞喊道,“照顾好五小姐,我送舒馨去医院!” 然后,他冷着脸严肃地对舒馨说,“你是护士,不知道这种时候不该仰头的吗?” 她当然知道,可亲身经历的时候,什么都给忘了。 夜天昊皱了皱眉,没有顾及一路上佣人们惊诧的目光,径自抱着她大步走到车门口,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去。 车门砰的一声被甩上。 夜天昊坐进驾驶座上,发动引擎,快速往医院开去…… 舒馨很怕,长发纠结,沾着血水,身上也是脏兮兮的,加上疼痛,整个人都很狼狈,可能是因为疼痛加害怕,那双潋滟的眼睛盈盈水水的,叫人怜爱。 心脏莫名地收缩了一下,夜天昊转开了视线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天昊看她流血太多,肯定是赶不及去夜天翔的医院,就找了一家就近的大医院,门口已经等着急救医生和护士,把舒馨抱上了急救chaung,推去了急诊室。 他跟着进去,一名护士手里拿着表格走过来,例行公事化地说,“是家属吗?签个字吧!” 夜天昊一怔,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急诊室的方向,隐约见到舒馨躺在chuang上,闭着眼睛,脸色白的像那chuang单的颜色,如果不是胸口有轻微的起伏,真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他抿了抿唇角一直杵着,直到护士又催了一声,“你快点儿吧,是家属的话就赶紧签字,耽搁几分钟都是可能丢掉一条人命!” 他只好接过纸和笔,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坐到长廊上等着,一边等一边给司机打电话,“刘师傅,你马上另外开一辆车过来,我在xxx医院,把我之前开来的那辆车送去好好洗一洗……” 要挂电话的时候,他想了想,又补充,“另外你载张婶过来,让她做做准备,今晚可能要留宿医院。” 挂断电话后,他的拇指无意地扶着手机光滑的边缘,有些心不在焉地打开,又合上,好像是在衡量他刚才的安排是否有误。 大概半个小时后,刘师傅和管家张婶就赶来了,夜天昊吩咐了几句,就接过刘师傅带来的另一把车钥匙,去了车库。 开车回家途中,他忽然有些懊悔刚才的冲动,甚至理不清那一瞬间…… 他为什么要冲过去抱她?她受伤害,不是他最希望的事吗?就算是天星伤了她,该送她去医院的也是家里的司机,何须轮到他亲自送?还有刚才家属签字时,他为什么要在丈夫那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 外面的世界又开始下起雨来,望着淅淅沥沥的窗外,夜天昊的心头莫名烦躁起来…… 回到家,夜天昊先换下了那套带血的衬衫和长裤,问了问夜天星的情况,佣人说她情绪已经恢复稳定,刚吃过午饭睡下了。 他点点头,便来到餐厅吃午饭,吃了没几口,对面坐着的夜夫人便问道,“儿子,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夜天昊淡淡地抬起眉眼,似乎没听清夜夫人说的话,反问,“妈,您说什么?” “我在说吃午饭呢,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夜夫人抬手指了指他的碗筷,“你自己看看,又不是小孩子了,夹个菜还漏,用筷子的技术回潮了?” 夜天昊怔了怔,埋首看了看自己的碗,的确掉了一箸菜在碗前,尴尬的是他竟然没发现。 顿了顿,夜夫人又问,“我听佣人们说,今早上舒馨被你从天星房间里抱出来,好像受了点儿伤,还流了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夜天昊沉默了,家里那么多佣人,夜夫人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无非是想亲耳听他说一说,可他不想谈这件事,便起身说道,“妈,我吃好了,您慢慢吃。” 说着,抬脚就要离开,夜夫人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怅然叹了口气。 NO27 失眠 【首发】 说着,抬脚就要离开,夜夫人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怅然叹了口气。(.) 夜天昊上了楼,回到自己的卧室后给秘书打了一通电话。 “赵秘书,是我……你找时间再查一查崔浩这个人,这次不只查他一个人,还查一查他身边的人……对,包括异性,另外找舒馨以前的同学了解一下情况……嗯,好,查到结果后给我答复。” 挂断电话后,他紧握住手机,英俊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 ―――――― 舒馨的伤并无大碍,止血手术也是极小的手术,观察个两三天后就能出院,只是伤口在身上,一时半会儿消不掉手术的疤痕,她好几天没去看望母亲,这会儿去了肯定是要解释的。 此外,还有件事儿她更担心,那就是母亲的心脏手术,这个手术耽搁不得,她该如何跟母亲解释手术费的事情? 去了医院,果然如预期的那般,舒母捧着她的脸左右看了又看,不舍地说,“馨儿啊,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怎么会把鼻子撞伤了呢?你说说你,这要是破了相以后可怎么办?” 舒馨开玩笑地说,“妈,瞧您说的,要是我真破了相,您还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吗?” “怎么可能,你再丑也还是我女儿,我只是担心……” “妈,您以前不是常跟我唠叨,说女孩子太漂亮不好,现在怎么又害怕起来了?” “以前是以前,那还不是说说而已,你这脸要真是破了相,还不把我给愁死?” 母女俩说着话儿,完全没有注意到夜天翔何时已站在门口,笑看着这一副温馨的画面,舒母不经意地回头,就看见了夜天翔。 “三少爷?哎呀!你怎么来了?” 舒馨听得出来母亲的声音略有些兴奋,不但如此,她还朝夜天翔招了招手,说,“馨儿啊,你不在的这两天,三少爷只要一有空就过来陪我呢。” 夜天翔笑着往里走,“这不是因为舒馨不能过来看您嘛。怎么样,伯母,在医院里待着是不是不太适应?” “还好。唉,我这身子骨啊,老咯。” “瞧您说的,伯母还年轻,身体硬朗着呢,”夜天翔走到chuang尾,去摇动把手,“趁舒馨在,我正好跟你们俩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他笑,“伯母做心脏手术的事啊,我已经帮你们约好了医生,只要伯母通过了各项指标检查,就可以动手术了。” “手术?!”舒母懵了,倏然回首看向舒馨,“馨儿,我不是跟你说手术的事情以后再说吗?” “妈……” 舒馨刚想说话,夜天翔打断道“伯母,您大可放心做手术,我们医院针对员工制订了一套医疗保障系统,每位优秀员工都享有一定金额的医疗消费金额,况且我们家也有赞助医院,所以您的手术费大可不必操心。” 舒馨和舒母愣了愣,还是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儿,于是夜天翔便花费了少量时间大概阐述了一下,母女俩才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夜天翔说,圣爱私立医院对正式员工的家属开放了医疗特权,根据员工职位不同,特权等级也不同,像夜天翔这样的脑神经专家,家属可以享受免费门诊以及免额治疗等等优惠。 当然,为了减少舒母的顾虑,夜天翔在讲述的过程中夸张化了自己的特权,让她误以为,这个手术只是个小手术,并且不需要花费多少的费用。 送夜天翔离开的时候,舒馨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三少爷,你说的那个医疗特权,是真的有那么好吗?” 他笑,“假的。” 舒馨呆住,夜天翔看着她,认真地说,“不过也不完全是假的,免费门诊是真,免额治疗是假,这是我大哥交代的,他说只有我出面这么说,你母亲才会答应做手术。” 舒馨再次一愣,唇瓣渐渐抿紧。 事实上,夜天翔并不知道夜天昊跟舒馨之间的谈判,只道是他想尽力留住舒馨,挽回自己的错误。舒馨心里却是很生气,气善良的夜三少毫不自知自己已变成了夜天昊的“帮凶”。 可是,她又不能明说。 因为她现在仅剩下的一点点东西便是骄傲和尊严,若是跟夜天翔说明了,她真的是什么都不剩了…… 日子还是这样过。 工作依然不顺利,依然在别院里看脸色行事,依然会挨夜天星的骂,依然是日日处在风口浪尖上。 好在母亲安然完成了心脏手术,被送去了住院部,按照事先的约定,舒馨每周去看母亲两次。 如此,生活没有惊喜,没有期待。 之前她还曾寄希望于夜天翔,希望他能帮自己查出真相,还她一个清白,然而每次等来的都是夜天翔歉意的表情。 她当然不会知道,夜天昊一边调查崔浩时,又一边封锁了所有渠道,即使有其他人调查这件事,也不会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她若是知道,一定无法相信夜天昊之所以这样做的目的…… 时间一天天流逝,她的希望也就一点点消失,接下来的日子,便靠她以肉~体来还清那笔欠债…… 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恐惧,她害怕见到夜天昊,怕到提早半天知道他要回来,她便坐立难安,常常彻夜无法入眠。 有时候她与他并肩躺在shuang上,侧头看着他,看他的侧脸轮廓隽然如刻,呼吸平稳,忽然会有冲~动,想远远地躲开,或是拿刀一把刺中他的胸口,这样他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吧。 可到底还是不敢。 于是,煎熬与痛苦会折磨她一个晚上,一直无眠到第二天早上,就如同现在,每当睡不着时,就会批件外衣,走到外面的客厅里,一坐就是整晚。 和夜天昊厮混的地方是他的一处公寓,每次她去看过母亲,他就会亲自到医院来接她,家里人也都以为她留宿在医院,并不会怀疑。 久而久之,夜天昊就找各种理由拉她去公寓,当然对家里人也是宣称她在医院留宿,而他照旧是在公司加班。 外面的天气已是入冬,她一个人坐在外面的客厅里,没有空调,不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发冷,她起身去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里取暖。 正准备回到沙发上时,抬头便看见了一道欣长的身影倚在门边,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看了她许久。 她一怔,“我……吵着你了?” 他光着脚走到她面前,微微低下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睡不着?” 舒馨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埋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答非所问,“我口渴,出来喝点水。” 他眸子里的绿光微微闪了闪,“如果我没记错,你的chaung边有一杯水吧?” “……凉了。” 又是好一阵的安静。 到底是沉不住气,舒馨避开他的目光,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声说,“进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凭感觉这一招不会凑效,夜天昊是那种发现端倪就会追问个究竟的男人,会让人无所遁形,强势而霸道。、 然而意外地,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伸出手臂松松地环上她的纤腰,一道回了卧室内。 躺下后逼自己数数催眠,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睡意,却听见夜天昊不轻不重的声音淡淡地传来,“舒馨。” “……嗯?”她的声音腻软绵长,微微扬起。 “你是不是很怕我?” 舒馨的意识飘得很远,很难拉回,她实在是太困了,即使睡梦里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但也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又继续睡了。 听不到答案,夜天昊难得的好脾气,伸手捞过她的腰肢,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若是在往常,她早就把身子僵直得跟个死尸一样了,可现在她毫无知觉,睡得很沉。 他不由得蹙了蹙眉,小心地轻捏住她的下颌,抬起来,就着氤氲的月色看去,落入眼底的是她眼下乌沉沉的青色…… 莫名地,心口倏地滑过一丝涩然。 她这是失眠多少个夜晚了?如若不然,黑眼圈怎么会这么深? 心口莫名地上火,手劲儿下意识地一重,许是感到下颌疼痛,她蹙了蹙眉头,哼~唧了一声,夜天昊心口一窒,手就松开了。 他没有再吵醒她,只是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将手机调成了关机状态…… 舒馨醒来后,难得的看见他还留在公寓里,通常他都会早起去公司上班,今天他不但起了个大早,甚至还准备了早饭,虽然是外卖的。 他正坐在餐桌上看报纸,面前是一杯咖啡,和简单的西式早餐,舒馨有同样的一份,听见她出来的声音,他抿了一口咖啡,说,“先去洗漱,待会儿我有事要和你说。” 听说他有事,舒馨又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赶紧坐到餐桌前,夜天昊抖了抖手里的报纸,正色道,“下个月我有位朋友要结婚,你跟我一起去一趟。” NO28 工具 【首发】 听说他有事,舒馨又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赶紧坐到餐桌前,夜天昊抖了抖手里的报纸,正色道,“下个星期我有位朋友要结婚,你跟我一起去。” 舒馨怔了怔,没想到夜天昊竟然要带她去参加朋友的婚礼。 见她愣愣的,什么都不问,夜天昊倒是按捺不住,问道,“怎么,不高兴?也不问问我带你去参加谁的婚礼?” 他的朋友她都不认识,况且也无意认识,她巴不得跟他完全脱离关系,认识他的朋友越多,介入他的生活越多,她害怕自己越无法脱离他的掌控。 但,看起来,她若是不顺着他的意思假装好奇地问一问,怕是他要生气的,于是,讽刺地笑了笑,“谁?” “我的前女友。”他果然很满意地笑了笑,戏谑地凝着她的双眸,“她姓温,单名一个暖字。” “温暖?”舒馨愣了一秒,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她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第一次被夜天昊带去夜集团大厦,在咖啡厅里见到的那名个子高挑的女子,当时她自信干练且又婉约优雅的模样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印象里她似乎是个名人,好像在报刊杂志上或是新闻里也曾见过她的身影。 见她蹙眉思索,似乎是想起自己见过温暖的样子,夜天昊挑了挑眉,说,“没错,你见过她。她以前是名模特儿,后来做了服装设计师,现在是南城最有名婚纱店的女老板,不但事业有成,还模样出众,的确是比你强很多倍。” 舒馨脸色僵了僵,不自觉地侧开脸,“我无意与温小~姐做比较,因为我很清楚,我和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夜天昊的眼神蓦然变得冷肃下来,她的话令他莫名地烦躁,下意识就伸出手,用手指扣住她的下颌,冷淡地说,“算你有自知之明。若不是不得已,你连进这套公寓的资格都没有!” 一瞬间,舒馨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知觉都没有了。 中央空调徐徐地吹过冷风,扫过自己的后颈,竟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明白,她说的是这套公寓,之前住在这套公寓里的人定然就是他的“前女友”温暖。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公司,要舒馨留宿都是不方便的,恰巧这套公寓离天翔的医院很近,夜天昊要她的时候,就带她来这套公寓了。 温暖离开c市时带走了不少的私人物品,但有些东西却没有拿走,夜天昊也没有让人清理掉,只是这么空着。 舒馨第一次进公寓的时候就发现衣柜里有整齐放置的数套还未拆开的女式睡衣,尺码都比她大了一个号,还有客厅一侧的cd架上,放着老牌歌手席琳迪翁的经典音碟。 她早看出来,公寓里住过别的女人。 原来,住过这套公寓的女人就是温暖…… 看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夜天昊又喝了一口咖啡,轻笑,“嫉妒了?” 舒馨自嘲一笑,“夜先生多想了。” 夜天昊眼里的眸色又变得森冷阴暗,“不错,最好是我多想了,我们的关系比不得我和温暖,我跟她是真正的男女朋友,而你只不过是……” 刻意收了话音,他冷嗤了一声,好让她自由发挥想象。 舒馨咬了咬唇,脸色苍白,抬头望进他深邃如海的眸色之中,自虐般地笑了笑,“我和你……什么关系?” “你说呢?”他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放下报纸,径直走向换衣间,“情~妇?” 顿了顿,又摇头,“不对,你我之间只有肉~欲,不涉及感~情,所以你连情~妇这个称呼都算不上,顶多是我……xie~欲的工具?” 闻言,舒馨紧握刀叉的双手捏得很紧,最后却无力松开,只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身体的某一个地方像是被刺穿了一般,一点点滴下血来。 “那么,请问夜先生,我这个工具,您还要使用多久?”她幽幽地问,声音低到尘埃里。 他已经穿好了西装外套,回头看她一眼,带着几分残忍,笑了笑,“不是说好了吗?到你还完债为止。” 待他走了,她脑子里也还依然回旋着他那句残忍无比的话,如鲠在喉,食之无味,嘴里嚼着三明治,却莫名涌上一股恶心感,她忍了忍,却没忍得住,冲进厕所里就大吐特吐…… ―――――― 舒馨病了。 一连好几天都没有食欲,偶尔还觉得恶心反胃,总像是睡不够似地,有时候去看望母亲的时候,在chuang边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不仅如此,也容易疲倦,以前替五小姐做复健的时候,常常替她做按摩,一做就是两个多小时,可现在她动不动就觉得累。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想着有时间去做做检查,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天晚上,夜天昊接她去了公寓,他先去洗了澡,偌大的房子里舒馨只觉得冷,便倒在chuang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沉了过去。 不一会儿夜天昊出来了,见她躺着,便不悦地坐进去,chaung中央凹了下去,舒馨被弄醒,下意识地往里侧挪了挪身子。 “既然醒了,那么我们来做些别的事?”他低声笑着,微凉的手已经撩开她的睡衣,慢慢往上滑移。 舒馨困得不行,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本想用手挥开他,却又不敢,便说,“让我睡一会儿吧……我很困。” 他置若罔闻,一边把她的睡衣往上拨~弄,一边去咬她的耳垂,有些用力,“很困?你觉得在债主面前,你有说不的权利吗?” 她一僵,央求道,“就一次,放我一次。” 然而她低声下气的央求还是惹恼了夜天昊,他的动作倏然停住,伸手狠狠扣住她的脸颊,“现在谁说了算?嗯?有买有卖才叫交易,我替你妈付了药费和后期治疗费,几十万可不是这么白花的!” 她面容一黯,一股凄楚闪过,却又勉力换上一副舒展的表情,她知道夜天昊不喜欢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所以只有尽可能的讨他欢心。 于是,宁静的夜里只有彼此低低的喘息声,享受,或是折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直到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夜天昊侧首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天翔少爷”四个字。 看他的脸色,舒馨就吓到了,原本不想接,这会儿看他脸上的表情更是害怕,然而手机铃声响了许久都没有停下来。 夜天昊冷嗤了一声,侧首拿起手机扔给她,冰冷的手机刚好砸在她身上,虽然不重,却是让她胆颤心寒。 他只说了一个字,“接!” 怕看他脸上的表情,舒馨往被褥里缩了缩,看了屏幕显示后,蓦地怔了怔。这么晚了,夜天翔打电话来作甚么?难道是母亲出事了? 迅速地接了电话,脱口就问,“天翔少爷,是不是我妈出了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传来夜天翔和悦的嗓音,“不是,伯母恢复得很好,听主治医生说,如果不出意外,过一个月她就能出院了。” 舒馨听了字就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还以为是我妈出事了呢。那你打电话来,是……” “我听说明天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南城参加朋友的婚礼,是吗?” “嗯?你们?”舒馨懵了。 见两人交谈甚欢,舒馨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夜天昊不满地蹙眉,埋首就异常“体贴”地去亲吻舒馨的脸颊,冰凉的唇瓣顺势而下,挪移至她的耳垂,在口里轻捻着,吮吻着,技巧娴熟得可怕。 舒馨感到一股不适感,努力别开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异常,“天翔少爷也要去吗?” “不,是我们全家都要去,新郎家跟我们家是世交,我大哥说带你去是为了照顾天星,”舒馨再伪装,夜天翔也还是听出些端倪,“舒馨,你不舒服吗?怎么声音怪怪的?” “我……我没什么,”舒馨想解释,却无法说下去,匆匆说道,“天翔少爷,我很困,先挂了,有事儿明天再说。” 话落便把电话挂断,手忙脚乱中手机掉在地上,啪嗒一声,电池就滑了出来,那头夜天翔担心舒馨出事,重新拨过来,却发现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舒馨转过身子,抬眼时见到夜天昊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冽的绿光。 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身子,转身想要面向另一边,心里祈祷着身边的男人能就此放过她。 然而,夜天昊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倏然扳正她的身子,如法官审问犯人似的口吻,质问道,“舒馨,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和别的男人保持任何联系,你忘了?!” “他是你弟弟,不管我去医院还是回夜家,都会见到他,不可能不和他说话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胆量,竟然跟他顶起嘴来,“除非你放过我,我就不会和你们家任何人,包括你,有任何的来往!” 他眯了眯眼,眸光玄寒,“很好,舒馨,胆子见长,敢和我顶嘴了是不是?!” 舒馨心口一窒。 下一秒,他重重地埋首吻上她,惩罚性地咬着吮着她的唇瓣,并且毫无耐心却又迫切地进入她的身体。 被穿刺的感觉几乎令她痉挛,她却睁大了眼,逼自己记住这一刻,良久,似乎有凉凉的液体滚落下来,一直流进鬓角里,眨眼间消失不见…… NO29 休战 时光飞速刷新,转眼两周过去,已是过年前夕。 c市的冬天总是阴雨霏霏,雨后,大街上梧桐树的枝桠都是光秃秃的,显得异常萧索寒凉。 舒馨怔怔地望着窗外,想起和母亲在邻水镇的时候,每逢到了过年时,母亲都要包饺子的情形。 一想起吃饺子,舒馨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有些想吃母亲做的饺子了。 “你在想什么?”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口吻略有不悦,似乎不满意她此时的心不在焉,“没有胃口?” “呃……不是。”舒馨回过神来,望向夜天昊时,眼神里有些乞怜的意味,“有件事,我想……” 话到一半,却是欲言又止,心下忐忑,不确定自己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夜天昊眯了眯眼,睨她一眼,似乎有些深究。 “你有话想说?” 她点点头,他继续切手里的一块牛排,“那就大胆说吧。” 舒馨勉强抿了抿唇,突然问道,“过几天正月初一,我能不能跟我母亲一块儿过年?” 切牛排的动作倏然一顿,夜天昊微微抬头,看见舒馨紧张得双手纠结在一起,微微勾唇,“当然可以。” 原以为他会说不行,却想不到会答应得如此爽快。舒馨一下子愣住了,数秒后,她惊喜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太好了,谢谢!” 那一刹那,夜天昊有些失神。 在他面前,她是很少笑的,连虚假的笑容也吝啬给他,不是板着一张脸,就是面如死灰状,而现在她却笑得那么甜美,让他想起了初见她时的情景。 心口有些痒痒的…… 他便反手抓住她的柔荑,放在自己掌心,声音低沉地说,“既然要一起过年,总得准备点儿年货,你等会儿跟我一起去超市吧。” “去超市?”舒馨呆了呆,一时反应不过来。 “嗯,买年货!” 他轻笑了一下,起身忽然牵住她的手往前走,这个场景有些眼熟,舒馨忽然想起那一次跟他一起商场逛街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牵着她的手,那时候她把他看成了自己的恩人,却想不到其实自己是遇见了恶魔。 而眼前这份温柔,谁又知道是不是转眼即逝的虚无飘渺呢…… 和夜天昊一起去逛超市,简直是一种煎熬。 舒馨想随便挑几样凑合着赶紧离开,一来她不想被人发现她跟全市最显赫的家族长子夜天昊走在一起,二来跟他这样的男人一起逛超市太尴尬别扭,从进超市的那一刻起,她的手心里就布满了细汗,每说一句话都要斟字酌句。 反倒是夜天昊婆婆妈妈的,慢条斯理地选了许多年货和包饺子用的食材,还说,“既然要吃饺子,那就多买点儿回去,让张婶帮着多包一些吧。” 舒馨懵了一下,她原本是想和母亲在医院过,惊诧地问,“我们……我和我妈可以去华明山过年吗?可是她的身体……还有夫人和五小姐她们会不会不太方便?” 夜天昊淡淡勾唇,“你母亲动手术已经有好阵子了,医生也说过她现在恢复得很好,是时候回去过年了。再说,你在医院怎么包饺子?” “呃……”舒馨愣了愣,这个问题她倒是没有考虑过。 “好了,不用考虑了,就这么办吧。” 于是,等到过年那天,舒母果然被夜天昊接回了华明山夜家府邸,往年家里只有母亲和她两个人过,今年却是和夜家一大家子人一起过,像张婶和小舞也都因为家乡没有别的亲人而留了下来,所以整栋别墅显得格外热闹。 年夜饭除了饺子,还有几样下酒菜,夜夫人还让家佣开了一瓶红酒,大家围坐在餐桌上吃饭。 饺子加红酒,这真是一种奇特的组合,但每个人都显得那么高兴,舒馨和舒母两人都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了一般,心情变得好起来。 快十二点的时候,外面焰火鞭炮的声音开始响了,以前在邻水镇的时候也见过焰火,却没有c市这样大的阵仗,仰望天空便能见到数十米高的璀璨烟花洒满全城,空气里都弥漫着硝烟味,浓烈的极富节日气息四处洋溢,就连舒馨都有些心痒痒,想要买几个焰火放一放。 而这时候真就有人开始放起了焰火,是夜家次子和三子,也就是夜天凌和夜天翔,两人叫佣人搬来了好几大捆的烟花棒,小舞推着夜天星跟在后头,一人手里拿着仙女棒,两个大男人就放开始放烟火。 而夜天昊则站在二楼阳台上,趴在栏杆上含笑看着他们俩,偶尔,视线微微一瞥,似有若无地滑过脸上带笑的舒馨。 夜天星无意间见到她大哥脸上的表情,有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舞担心有舒馨在场,这位矜贵的五小姐又会无端生出是非来,便请示道,“五小姐,这里人多,要不要去我推你去后花园看焰火?” 夜天星咬牙看了看舒馨,半晌说道,“算了吧,今天是大年三十,就休战吧,我……我不想惹大家不高兴。” 小舞愣了愣,转瞬又喜形于色,心想八成是五小姐已经原谅舒馨了,只是她不肯先放下身段罢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一向是遇强则强,遇弱更弱,舒馨那样好脾气的人,就算做过照片上的那些事儿,可这段时间对五小姐所做的一切,也该还够了。 小舞点点头,暗自替舒馨感到高兴。 焰火一直放到凌晨快一点的时候才结束,大家各自散去,舒馨将母亲送回了小木屋后,发现外面还有人在放焰火,那星星点点的亮光甚是好看,不知不觉间就吸引着她。 她有些心动,披上外套就出了门,来到那光亮之下时,却发现一个人在院子里放焰火的人,竟然是夜天昊。 她张大了嘴,半晌才吐出四个字,“……怎么是你?” “我就不能放焰火了?”他反问,不过就是想起了儿时和爷爷一起放焰火的场景,有些怀念罢了。 他随手拿了一根仙女棒给她,“要试试吗?” “不,还是不要吧,我……有点儿害怕。” “你的胆子不是很大吗?”他浅讥道,“你不要的话,我可就全放了。” 舒馨听了有些忿忿的,赌气般伸手接过所剩无几的仙女棒,夜天昊莞尔,替她点上火,火花瞬间点燃迸射出雪花般璀璨耀眼的亮光,她瞪大了眼,被此时此刻的美景眩惑得难移视线。 “我小时候每年过节,爷爷都会带我们一起放焰火,那时候很怕火,爷爷就用各种方法训练我。” 璀璨中的夜天昊眸子里却是幽邃深暗的,他幽幽地盯着手里的仙女棒,舒馨以为他一定要讲一个很亢长的故事,却不想,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下去,薄唇微抿陷入长思,脸上的表情不甚分明。 舒馨的视线,情不自禁地定焦在他的脸上,一时间挪不动半分,她隐约觉察出,他跟他的爷爷之间一定发生过不同寻常的故事…… 他始终不说话,她也不好说什么,可若是这样保持沉默下去,似乎太过尴尬,她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就忽然问出了口,“对了,你想吃宵夜吗?” 夜天昊微怔,侧首看向她,舒馨发觉自己唐突了,连忙摆手,“呃,我就是一时兴起,随口说一说,我想我也该回去了。” 天啊,她根本就不想和他一起吃宵夜好不好,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蠢事呢?如果被人发现大晚上的,她还和夜天昊在一起怎么办?! 却没想到,他凝着她的眼睛,说,“你做,我就吃。” “……”舒馨哑口无言。 好在晚上做了很多年夜菜,还剩下不少,舒馨从冰箱里挑了几样简单点心和小菜热了热,不一会儿餐厅里就香气四溢了。 舒馨是真的饿了,吃下去了不少,等到她觉得有些饱的时候却发现,桌上的东西几乎都被她吃进肚子里了,而夜天昊正饶有兴趣地睨着她看。 顿觉尴尬…… “呃,要不……我再去热一点?”她的脸有些微红。 他没说话,忽然拿出手机替她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将画面递给她,“自己看看,这画面多好看。” 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赞美的话总觉得有猫腻,舒馨拿过来一看,脸色刷红,原来她的嘴角沾着一粒韭菜屑…… 眼前一晃,手机已经被他夺了去,想要删掉那张照片已经不可能,他已经起身走向二楼,舒馨想喊又不敢,急得扑上去就拽住他的手臂。 小声地道,“……请你删掉它。” “求我?”他的脸上是一贯的漫不经心,“是不是要给点儿诚意?今天可是大年夜。” 舒馨暗骂自己愚蠢,怎么会邀他一起吃宵夜?极力镇定心弦,她埋着头说,“大家都在家……这不太好吧?” 夜天昊讶异的挑了挑眉,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她对他的一种小小的挑衅?他本性恶劣,但也还不至于在大年夜里对她做什么。 “呵呵……”他笑了笑,看来再柔顺的小猫儿也是带爪的。 “那就给点儿奖励。”说着,他扣住她的下颌,埋首狠狠地啄了一口,却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放过她,径自上了楼。 他走到二楼时停下脚步,端着手机朝她挥了挥,“放心,我会删掉的。” NO30 变化 【首发】 年初一,夜家人都出去串门子了,直到初三才回来。 初四上午,舒馨替了母亲,帮张婶娘打理厨房的事情,整个上午她都穿行于主屋的餐厅和厨房,一样样精心准备,做好五六道菜,全部用精致的白底蓝花瓷具盛起,摆在餐桌上十分悦目,忙完已是中午时分。 夜夫人和夜老先生去海外探班老四夜天宇,夜家老大、老二还有老三都在,老五夜天星照例在别院休息。 三兄弟陆陆续续从二楼下来,夜天凌和夜天翔看见餐桌上的菜,纷纷瞪大了双眼,“舒馨,就你和张婶两个人在家,却做了这么多菜?太厉害了!” 舒馨笑了笑,“我只是打下手,大多都是张婶做的。” 说话间,她偷偷瞄了一眼双手插兜走在最后头,从阶梯上一步步下来的夜天昊。 若抛却他那些恶劣的行径不算,这个男人真正是迷惑众生的好模子,特别是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如果专注于某一件事物或者人的时候,不光是当事者,就连旁观的人,也都会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摄人心魂的专注。 思忖间,他的视线就淡淡地扫过来,目光落在她微微晕红的脸颊上,舒馨一个激灵,赶紧别开脸,说道,“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赶紧坐下来趁热吃吧。” 舒馨一边说着,一边布上了餐具,三个男人便坐下来边吃饭边聊天。 夜天凌,“大哥,你最近给我介绍的那几只股票涨势不错啊。” 夜天翔挑了挑了眉头,调侃道,“二哥,你是不是赚了不少?改天该请我们几兄弟吃一顿了。” “是啊,没见过这么好的时候,即使开盘时跌过几百点收市前也会冲上去。听说不仅是我们,就连百分之百的散户也赢钱。” “嗯,在这种大势下还输的人,这辈子千万不要碰股票。(.好看的小说)” 男人们聊的都是舒馨不懂的事情,她也没什么兴趣听,转身要走,却在那一瞬间突然感到一股恶心感,差点儿就吐了出来,但她怕影响夜家三兄弟吃饭,就赶紧奔出了餐厅。 夜天凌和夜天翔一直在聊天,根本没注意到舒馨的不适,倒是被目光始终锁定在她身上的夜天昊看了个正着,见她捂着嘴奔了出去,他蹙了蹙眉,起身跟了过去。 来到后院,就见到她在门口大吐特吐。 舒馨弯着腰,一只手扶在石壁上,感觉到胃酸不断往上翻搅,一阵阵干呕,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这段时间天冷感染了风寒,凉了胃?要么是过年吃得太撑,零食吃太多,把胃给伤到了? 正想着,又是一阵难受恶心感翻了上来,她吐得脸都涨红了,眼睛和鼻子都酸酸的。 蓦地,一只大掌抚上了她的后背,轻轻拍打着,极其温柔的动作,很有规律地一拍一拍,舒馨看见地上那双漆皮男鞋后怔了怔,支起身子便看见了身侧的夜天昊。 “你……”舒馨正想说话,他忽然递过来一张手帕。 现在很少有男人还在用手帕,可见他平时是有些洁癖的,舒馨顿在那里,犹豫着该不该接过来,夜天昊冷着脸将手臂伸得更长,手帕完全杵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看来,不接过来他肯定是要发火的,舒馨便接过手帕,擦拭自己的嘴,鼻子和脸颊,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味就扑鼻而来,也不知怎地,那股恶心感真的就被压制下去了。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良久,才敢面对他,“谢谢。” 舒馨纤细的小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原本就白嫩的纤手如今显得很是苍白,连带着苍白的还有她的脸,虽然勉力道谢,强装没事的样子,但夜天昊看得出来,她刚才是真的很难受。 心底莫名地一软,一伸手,就搂住了她的腰! “啊——”舒馨吓了一跳,光头华日之下他这是想要做什么?她低低地嚷了一声,声音都在发抖,“你……放手。” 他眯了眯眼,胳膊略微使力,将她按向自己的腰侧,实在是看不过去她的如临大敌,说道,“抱着我!” 抱……着他?! 舒馨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自从那一晚两人共进了夜宵后,似乎有些什么变了,可她想不出来是哪里变了,总觉得他没头没脑偶尔表露出来的一刻温柔,只是隐藏着更大的怒火。 她害怕看不透的他,害怕去猜测他的想法,她宁愿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喜怒哀乐都溢于言表,而不需要她凡事都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去掂量。 她害怕,自己一个猜错,就会受尽折磨…… 但奇怪的,他没有发火,而是突然说,“我抱你回小木屋,今天你不要出来了做事了,好好休息一天。” 舒馨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不是说今天下午,等夫人和老爷回来后,就要赶去南城了吗?”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改主意了,明天再去。” “呃?”她愣住了。 楞神间,男人突然弯腰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然后一步步朝小木屋走去。 “啊——” “别动!” 男人醇厚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让舒馨的心缓缓地安定下来,她盯着他的目光,由错愕渐渐变成迷惑,贴在他温暖怀抱的身体也由僵硬变得放松下来。 舒馨突然之间就觉得很安全,他该是最危险也是她最畏惧的人,可这一秒她只觉得安心。 到了蔷薇花墙边,舒馨想起母亲,怕她看到自己和夜天昊在一起又要担心,她的脸色微微一变,本能地挣扎起来,“快,快放我下来,我妈看到了不好。” 夜天昊放下她之前,却突然问道,“最近见你好像吐过几次,你是不是怀孕了?” 舒馨倏然抬头,脑子里一下子懵了,短暂的当机后,她本能地摇头,“不,不可能!你不是一直有做防护措施吗?” 舒馨的脸都白了,刚有的血色全无,见把她吓成这个样子,夜天昊抿了抿唇,蹙眉说道,“算了,当我没说。” 于是,在距离小木屋门口数米远处,把她放下后便离开,舒馨一直僵直在门口,半晌回不过神。 怀孕…… 她从未想到这种可能性,夜天昊每次和她做那种事的时候都会采取防护措施,但是,回忆起这段时间自己的身体反应,的确和怀孕很相似,或许…… 完全无法想象,舒馨吓得连双腿都虚软了,根本挪不动半分。 蓦地,房门被人打开,舒母从屋子里缓缓挪步出来,看见她杵在门口发呆,问道,“馨儿,是你?刚才是你和谁在说话吗?” 舒馨一下子惊醒过来,“……没有啊,妈,您是不是听错了?没有谁和我说话啊。” “那你杵在门口发什么呆啊?” “哦,我正在找钥匙。”舒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扶住舒母往里走,“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几天天冷,您就不要出来了,万一受了凉对术后恢复很有影响的,您怎么就不听呢?”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哦,对了,你不是和夫人她们下午要一起去南城吗?几点钟走啊?” 舒馨愣了愣,想起夜天昊改变主意的事,“这个……不一定,因为夫人和先生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或许明天才走。” “哦,是这样啊,那你赶紧进屋吃饭吧,该饿了吧?” “嗯。” 她不敢说夜天昊因为她而改了行程,更不敢说自己生病了,她怕母亲担心。 扶母躺下,舒馨这才开始吃午饭,却是没有胃口,满脑子都是夜天昊那句“你最近是不是怀孕了”。 难道…… 心像坐在了滑滑梯上,哧溜一声滑到最底下。 不,不可能!别说是他,就是她,每次都很注意,那个意外绝对不可能有发生的机会! —————— 翌日,夜家四口人,夜先生、夜夫人、夜天昊、夜天星加上舒馨,一共五个人乘坐夜集团名下的专用飞机出发去了南城,去参加一场盛世婚礼。 在飞机上,舒馨听见夜夫人抱怨着夜天昊,“天昊啊,当初我就说温暖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要是再努力点儿,今天该结婚的就是你了,唉,是我没这个福分哦。” 夜夫人和唐绾绾也是认识的,若说唐绾绾是南城的第一名媛,夜夫人也是c市身世显赫的名门千金,两家又都是世交,所以才被一同接去参加婚礼。 只不过一想起来,夜夫人就觉得生气,“你说说,当初容皓天不认温暖这个儿媳妇,我们夜家可是把温暖当作宝啊,温暖能从一届默默无闻的模特儿变成南城上流社交圈的寵儿,可全都是咱们家天昊的功劳,要不是他,那温暖还不知道沦落到哪里去了呢。” 夜天星听夜夫人这么说,也起了兴致,“妈说的没错,温暖可是我认定的大嫂,只有她才配得上我们大哥,至于别的女人,哼!连替大哥擦皮鞋的资格都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她刻意地瞥了一眼旁边座位上的舒馨,舒馨知道她这是在奚落自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NO31 奚落 【首发】 夜夫人听出女儿话里有话,蹙眉问道,“天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哥最近有女人了?” “谁知道呢,妈,你没发现大哥最近经常不回家吗?要不是有女人了,怎么会经常夜不归宿呢?大哥,我说得没错吧?!”夜天星只差没把话给挑明了说,冷冷地瞥了一眼舒馨,还轻嗤了一声。(.好看的小说) “天星!”一直不开口冷眼旁观的夜天昊终于发怒了,“天星,你还想不想去参加温暖的婚礼了?” “大哥……” “你给我闭嘴!” 夜天星被呵斥,只好憋住不说,但心里不服,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气氛太僵,夜夫人急忙调解,“天昊啊,干嘛对天星发火呢?不就是说了几句玩笑话吗?至于这么生气吗?还有天星,你也是太没有礼貌了,在你大哥面前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行的。好啦好啦,快跟你大哥道个歉。” 夜天星噙着泪,半晌才憋出一句“对不起”,眼里却是扑簌簌直落下来,夜天昊看见了心里烦,却无处发火,只是拿冷冽的眼神瞪视舒馨。 舒馨是躺着也中枪,却不敢说什么,只是紧闭着嘴埋首佯装看报纸。 夜夫人想转移话题缓和气氛,却找错了对象,她转个身看向舒馨,“对了,舒馨,你跟我们家天星差不多大吧?交男朋友了吗?” 男朋友…… 这三个字简直是叫舒馨惊得满头大汗,她倏然抬首,脸色苍白地看了一眼夜天昊和夜天星两兄妹,半晌才说,“以前有,后来分手了……” “分手了?”见舒馨脸色苍白,以为她是失恋了,自己惹起了她的伤心事,夜夫人自觉尴尬。 连忙打圆场,“哎呀,其实这年头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再找就是了。[]哦对了,天星她大哥认识不少社会精英,改天托他给你找个合适的人选介绍认识,你看怎么样?” “这个……”舒馨不知该如何作答,难堪地瞥了一眼夜天昊。 他的脸绷得很紧,唇线也是抿成了一条线,她看得出来,夜天昊不希望她跟他的家人套近乎,他已经在生气了,如果她再说个“好”字,肯定是要惹怒他的。 虽然话题不是她引起的,但保不准他把火发在自己的头上,到时候被人看出端倪,她也羞于解释。 思来想去,她斟字酌句地说,“夫人,我现在只想把天星的病治好,我妈身体也不大好,也需要我照顾,所以短期内我还不想找男朋友。” 夜夫人怔了怔,数秒后点头叹息,“欸~舒馨啊,你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孝顺孩子,这全都是你母亲的功劳,以后是得好好孝顺她呀。” 舒馨笑了笑,却是笑得牵强。 c市到南城并不远,坐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原以为容家派了司机来接,却不想,竟然是容爵和温暖两个人亲自来接的。 舒馨这是第二次见到温暖。 大冷的冬天,她还穿着一套粉蓝色的纪梵希冬装格子裙外加一件米色的呢子大衣,衬托她一百六十八厘米的高挑个子,入时而不失端庄典雅,完美的小腿竟然是笼着肉色丝袜,脚底踩着一双同样米色的长筒靴,整个身形简直完美到爆。 就连舒馨,也觉得怦然心动,尤其是她身上的气质,独特别致,淡无波澜,俨然就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可事实上,她却不知,温暖其实也不过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儿。 温暖身边那个妖孽的男人,不用说就是她未来的丈夫容爵了,舒馨见到他也怔愣了许久,他长得太俊美了,一点儿不比夜天昊差。 她下意识地把容爵和夜天昊放在一起比较,看了一眼容爵,又忍不住看一眼夜天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细小的动作便被心思细腻的温暖看在了眼底,但她没有说话,淡然一笑,迎向夜家两位老人。 “夜先生,夜夫人,好久不见!” “哎唷,温暖,你越来越漂亮了,看来是应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老话啊。” “夫人过奖了。哦对了,现在刚好是吃晚饭的点儿,我和容爵在四海汇会所订了一桌酒席,特地为大家接风洗尘,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看温暖与夜家人熟络地寒暄,不失风范,舒馨心里有些莫名地失落,温暖把夜家人送上了车,便伸手笑道,“你就是舒馨吧?你好,我是温暖。” “……你好。”舒馨吃惊不小,没想到女神一般的温暖会跟毫不起眼的自己打招呼,顿时有些受寵若惊。 温暖一挑眉,“上次只是匆匆一面之交,不过今天近看,你跟我想象中一样的漂亮哦。” 舒馨不太习惯温暖对自己如此亲近,她一向惧生,又听说温暖是夜天昊的前女友,她不知道温暖对自己这般热情,所谓何故。 偷偷往夜天昊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小心翼翼地说,“温小姐,我只是五小姐的护理,我看……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吃饭了。” 她戒备着温暖的同时,温暖也在打量着舒馨,见她紧张瑟缩,双手都纠结在了一起,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加上她刚才一直在看着夜家人的脸色,温暖大概猜出这个叫做“舒馨”的小女生曾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 至少,在夜天昊那里,定然是受了些苦头的,只是她遭遇了些什么,温暖还猜不透,不过这都不是她该管的事,舒馨不说,她没资格管,只是做好待客之道就行了。 她嫣然一笑,伸手牵住舒馨的手腕,说,“来者就是客,既然夜夫人肯带你一起来,定然是看重你的,走吧,别跟我客气了。” 说着,她皓腕一推,舒馨也被推进了豪华商务车内,另一边,夜天昊跟容爵寒暄了几句后,也进了车内,看见舒馨坐在最后排,他便大剌剌地移动到最后一排,在她身边坐下。 舒馨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身侧挪动了一步,一只大掌骤然按住她的手背,舒馨惊诧地回头,夜天昊薄薄的唇划过她的耳际,“放轻松,你反应太大,会倒会被看出来。” 舒馨果然不敢动,偷偷瞄了一眼前方,发现谁都没有注意他们俩,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绯红着脸从他温热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来。 夜天昊斜睨着她脸上的红晕,勾了勾唇,笑得饶有兴味。 另一边,容爵和温暖一起坐上了一辆宝蓝色布加迪,合上车门的瞬间,容爵向温暖挑了挑眉。 “怎么样?温大设计师,看到昔日的旧情~人,现在心情如何啊?” “还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他蹙眉,原本戏谑试探的口吻变得严肃紧张起来。 “容爵,你知不知道,”温暖微微一笑,“你刚才跟夜天昊说话的表情,完全就像是一只如临大敌的刺猬,真可爱。” “……” 晚饭吃的并不久,因为第二天温暖和容爵就要参加婚礼,所以他们俩吃过饭后就回容家老宅休息了,而夜家人和舒馨就住在了冷氏旗下的酒店。 翌日是正月初六,也是温暖和容爵的婚礼当天。 舒馨没有参加过豪门世家的婚礼,所以不知道要盛装出席,她只穿了一件素雅的羽绒服,内里是一件在卫校毕业典礼上穿过的红色毛线裙,再盘了一个显得大方稳重的发髻。 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夜天星回头看见她这副打扮,轻轻一嗤,“你以为是去参加毕业典礼啊?就你这身打扮,我都不好意思跟你站在一起!” 舒馨咬了咬唇,脸色变得酱紫。 这时候门铃响起来,舒馨走过去将门打开,夜天昊就杵在门外,低头看见她身上的打扮,也是一脸的不满意,“在温泉会所的时候,我不是给了你几件上得了台面的衣服吗?怎么不穿?” 她怎么敢穿?! 自从离开温泉会所回到小木屋,带回去的衣服就被她压在了箱子底,上面用厚厚的毛毯盖住,生怕母亲发现后问起她,那些华丽漂亮的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后来他带她去了那套公寓,她就把那些公寓全都藏在了那套公寓里,从来都不敢穿。 看她的样子,夜天昊就知道答案了,蹙眉不悦地问,“没带?” 她咬牙点点头,他眯了眯眼,冷冷地说,“幸亏我早有所准备,替你带来了一套,马上过来取!” 舒馨懵了一下,“去……你的房间?” 他眉头深锁,“难不成,你要我亲自送过来?!” “不是。”她急忙摇头。 夜天昊转身就往隔壁走去,舒馨回头看了一眼夜天星,说,“五小姐,你稍等一下,我去拿件衣服就回来。” 夜天星却是鄙夷一笑,奚落道,“去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咯。” 舒馨心口一窒。 昨晚,温暖和容爵给他们安排了三间房,舒馨和夜天星住一个房间,夜老爷和夜夫人住一间,夜天昊则是单独住。 碍于父母和妹妹在场,夜天昊不方便把舒馨单独叫去房间里服饰他,舒馨也因此放心大胆地睡了一个好觉,但现在听了夜天星的话,舒馨倒是害怕了。 NO32 捉奸 【首发】 她尴尬地杵在原地不想走,夜天昊却没了耐心,吼了一句,“杵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 舒馨吓得抖了一下,不敢怠慢,赶紧跟在他后头去了他的房间,为了以防万一,她故意把门虚掩着,夜天昊似乎也没有发现,径直去了换衣间,取了两套衣服出来。(.无弹窗广告) 那是一套公主式的驼色呢绒及膝长裙,外搭配一件白色大衣,就连手包,他也是替她准备好了的,和她的气质绝配。 夜天昊看了她一眼,说,“进去换吧。” 舒馨楞了一下,“我拿回去换不行吗?” “不行,就在这里换。”他冷冰冰地说。 舒馨咬了咬牙,朝门口看了一眼,他似乎还是没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想了想,便拿着衣服进了换衣间,不一会儿便从里头出来,全身焕然一新。 夜天昊闻声回过头去,不禁一愣。 早猜想得到这套衣服很适合她,可想不到,她看上去却是……那么的妖媚无双。 标致的瓜子脸,粉嫩的唇瓣,黛眉下的那双狭长眼眸里似隐隐流动着深湖沉渊,长发垂落下来,刚好触及性~感细致的锁骨处,巧妙地设计将她前月匈修出柔软的圆弧线,她还没有穿丝袜,果着双脚就出来了,更添了几分天真无~邪和性~感妖媚。 夜天昊眸子一沉,几天没要她,忽然就想了。 他抬手向她勾了勾,“过来。” 她骇得睁大眼睛,“你干什么?” “你说呢?”他低低地笑。 “你……”她差点儿就骂他是疯子,可想了想,骂他的结果还是自己遭殃,便改了口,“你忘记我们马上要去参加婚礼了吗?” “时间还来得及。(.无弹窗广告)” 他已经走了过来,扣住的手腕就把她抵在了墙壁上,舒馨很害怕,拼命地阻止他的动作,然而他的力道实在是太强悍了。 舒馨泱泱地求饶,“今天暂时放过我吧,要是被夜老爷夜夫人看见,我……”她会连最后一丝尊严都没有。 他却一句话都不说,薄唇绷得紧紧的,一只手已经开始慢慢地解自己的扣子。 也真是巧了,这时候门外有脚步走近的声音,不一会儿,夜夫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耶,老头子你看,天昊的房间是虚掩着的呢。” 闻声,夜天昊手里的动作倏然一顿,怔愣了一秒,他那眸子里的绿光骤然射向舒馨,低问,“你没关门?” 舒馨咬咬牙,不答,只是把脸别开。 显然是她故意开着门了,夜天昊心里起了火,却不好发作,只得放开了她,并替她把衣服和头发理了理,凉薄地说,“很好,舒馨,你也学会了耍心机,今晚看我怎么惩罚你!” 舒馨心里是害怕的,但能过得了一时是一时,两人刚分开,夜老爷和夜夫人就走进来了,乍然见到舒馨在夜天昊的房间里,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舒馨?你怎么在天昊的房间里?” 舒馨的脸上白得没有丝毫血色,但依旧勉力挤出一抹笑容,“我没有参加婚礼的衣服,幸亏大少爷帮我准备了一套,我是来取衣服的。” “是这样啊……” “夫人老爷慢慢聊,我先回五小姐房间去了。”说着,舒馨抱着自己的衣服逃一般匆匆离开房间。 ―――――― 婚礼在南城最有名的时尚婚礼广场举行,休息室和化妆室都在广场一侧的酒店一楼,时间尚早,夜家人被领进了贵宾休息室,舒馨则推着夜天星进到里头。 贵宾休息室里不乏商贵权要以及名流明星,不少都是在电视机前被观众叫得出名字的,舒馨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好奇极了,心想这辈子能参加这么一次婚礼真是长了见识了。 既然都是名流,许多客人都是互相认识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打发时间,夜老爷和夜夫人也不例外,带着大儿子和小女儿一路寒暄到大厅中央,迎面就见到一老一少两个男子走过来。 三步开外就听见那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说,“哎唷,这不是夜董事长吗?看来您也是来参加容家的婚礼吧?” “原来是崔总,好久不见啊。”夜老爷看清来人后,也迎了过去。 中年男子身后跟的大概是他的儿子,两人相貌相似,而那个年纪小的在看清面前那道高大的身影时,整个人都呆滞住了,先是傻傻愣在原地,而后变得脸色惨白。 而这边,夜天昊、夜天星还有舒馨也都闻声看去,看清那位年轻男子时,全都愣住。 这个人,竟然是崔浩! 崔雄一边谄媚地和夜老爷夜夫人寒暄,一边又看向夜天昊,“夜董事长,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夜大少吧?” “是的。”夜老爷也摆上应酬的笑容,“天昊,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雄辉药业公司的崔雄总经理,这位是……” 不等父亲把话说话,夜天昊勾唇,“我认识,崔浩,崔先生,雄辉药业公司的销售经理。” 崔雄并不知道儿子的丑事,只以为两个人认识,心中暗喜,心想真找不到渠道跟夜家拉拢关系,没想到平时不争气的儿子终于开了窍,不知道何时竟然结交了夜天昊。 顿时笑开了口,“哈哈哈,原来夜大少认识犬子啊,那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对夜家来说,崔雄的公司根本算不得什么大公司,只是碍于面子,并不好明着不理人家,只得假意寒暄。 而几个晚辈之间,气氛就不怎么样了,尤其是夜天星,朝崔浩和舒馨两人怒目圆瞪,一直处在情绪失控的边缘,若不是夜天昊伸手扣住她肩膀提醒她忍着,估计她已经当着父母的面就对崔浩和舒馨破口大骂了。 舒馨惊得一脸煞白,与崔氏父子俩寒暄完毕,夜夫人扭头一看,也是一惊,“舒馨,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不舒服吗?” “她自知做了亏心事,当然会脸色差!”夜天星冷嗤插言,含血愤天地瞪了舒馨一眼。 “嗯?天星,你这是什么意思?” “您问舒馨啊,让她自己说!” 夜夫人不解地看向舒馨,舒馨双腿已是支撑不住,心里又急又慌,一股股难受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舒馨额头上全是冷汗,那一刻她几乎晕厥过去。 好不容易勉力支撑住自己,她说,“夫人,对不起,失陪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 话还没说完,胃里又是一阵翻搅,舒馨顾不得等到夜夫人的允准,猛地转身就疾步奔向洗手间的方向。 夜夫人蹙眉望着舒馨奔跑的背影,担忧地说,“舒馨这孩子最近脸色一直不太好,莫不是生了什么病吧?” 闻言,夜天昊侧首幽幽的绿眸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 舒馨匆匆跑进了洗手间,扭开水龙头就往脸上一次次浇水,大冷天的冰水凉透她的心,可依然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真是想不到,到了南城也会碰见崔浩那个负心汉。 可怎么办?要躲开他也是没办法的,可不躲开他,夜天昊和五小姐那边…… 她咬了咬牙,两只手撑在冰冷的台面上,头略微低垂,大口大口喘息着,良久觉得好些了,才鼓起勇气出了洗手间。 到了门口,一个黑影不期然就杵在她的面前,舒馨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竟然是崔浩! 她慌了,害怕被夜天昊发现,“崔浩,你跟过来做什么?!” “舒馨,你在夜家还好吧?夜天昊……他,有没有欺负你?” 几个月前在温泉会所发现舒馨跟夜家兄妹俩在一起,崔浩当时很意外,后来找了关系查到了舒馨的下落,这才知道她之所以不在邻水镇,是因为她去了夜家当天星的护理。 当时他就猜到这件事很不妙,八成是夜天昊想对舒馨做些什么,他做了对不起舒馨的事,自知没脸再纠缠她,可眼见着她掉入狼窟,他也是担心的。 他蹙眉忧心忡忡地凝着她,舒馨的心却被他那满面愁容给打碎了,他那看似担忧的表情,带给了她不能承受的刺痛感觉。 “崔浩,你还知道担心我吗?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你怎么还有脸跟来找我?!” 舒馨眼里带泪,强忍着没有让泪珠滚落下来。 崔浩不忍心她哭,往前跨了一步,抬手要替她拭泪,恰在这时,一道低沉阴冷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原来你在这儿。” 两人均是一愣,惊秫地回头,脸色都是清一色的刷白。这一幕落入夜天昊眼底,就像是被捉~奸的两个男女一般,顿时心底起了一股无名火。 “舒馨,过来!”她命令道。 舒馨知道,她要是真过去了,后果一定很惨,所以不但没走向夜天昊,反而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样子在崔浩看来,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测,马上认定夜天昊一定是把舒馨怎么着了,顿时也火了,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一把扯过舒馨,把她护在身后,“舒馨,你别怕,有我保护你!” NO33 证明 【首发】 她的样子在崔浩看来,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测,马上认定夜天昊一定是把舒馨怎么着了,顿时也火了,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一把扯过舒馨,把她护在身后,“舒馨,你别怕,有我保护你!” 夜天昊闻言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他握住舒馨手腕的那只手上,眸光骤然间变得更加冷冽。 以往崔浩见到了他,就像是见到了鬼,怕得要命,今天倒是胆子见长,不但不怕他,反而有骨气挑衅他,看来是因为舒馨的在场。 思及此,夜天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抹既炙热又幽暗的视线凝聚在自己身上时,舒馨浑身都有些微微颤抖了,经验告诉她,夜天昊一定是误会她和崔浩在此幽会了。 她一把拂开崔浩的手,“崔浩,你滚开,我不要你的保护!” “舒馨,你……”崔浩不解地回头看向她,“为什么?舒馨,他欺负你,你甘心吗?” 舒馨咬牙,“我的事不用你管!” “馨儿!” 听崔浩口口声声唤她“馨儿”,夜天昊顿时火冒三丈,不由分说,一个凶猛的拳头就砸在了崔浩的嘴角,瞬间崩掉他一颗门牙! 挨了夜天昊的打,崔浩反而急红了眼,一拳朝夜天昊挥去,然而他的搏击功夫跟夜天昊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夜天昊轻松躲过,还趁他的身子俯向前时,补踹了一脚。 “哇――”的一声,崔浩就扑了个狗吃屎,却是不服气,气冲冲爬起来就要冲向夜天昊。 这时,崔雄闻讯匆匆赶来,一看自己的儿子被打得嘴角淤青还出血,也顾不上心疼,立刻点头哈腰地朝夜天昊赔不是。 “哎呀,夜大少,你看这……惭愧,惭愧,真是惭愧,是我这个当老子的没把儿子教好,让他犯糊涂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望还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无弹窗广告)” “我可以不计较,不过,你必须马上带他离开,不准再出现在她面前!” 崔雄一听如释重负,赶紧拽住崔浩的耳朵,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朝廊道另一头走,骂道,“你个混小子,不知道那是夜集团的总裁吗?人家可是大老板,又是容家少爷的好朋友,哪是你惹得起的人物,今天这事儿要是闹大了,咱们俩都得死!” 父子俩骂骂咧咧走开,其他看热闹的人也就各自散开,廊道上就剩下夜天昊和舒馨两人,舒馨刚才被吓傻了,现在才回过神来,眼看着他走向自己,她本能地转身就要逃跑。 只可惜她的动作还是太慢,夜天昊大掌一伸,就揪住了她的衣领,并推门拖进了洗手间里,也真是巧,洗手间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舒馨想呼救都没人。 “啊――你放开我!”舒馨大喊,声音里带了哭腔。 他把她压在石壁上,扣住她的下颌,“说!是不是你让他来参加婚礼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也会遇到他?!” 他简直是不可理喻,她为什么要叫崔浩来,叫他来,让夜天昊和夜天星撞见他,好让他们怀疑自己吗?这逻辑根本就有问题,他完全是蛮不讲理。 她怒斥,“我为什么要那么傻,叫他来,顺道给你们一个栽赃我的证据?我是白痴才会这么做!” “难道不是想趁此外出幽会他?” “幽会?”舒馨想笑,却是笑不出,“他背叛了我,我为什么还要跟他幽会?是他害我陷入这步田地,我为什么还要肖想着他?我疯了才会对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恋恋不忘!” “我不相信。”他居高临下俯视她。 “信不信随你,反正我问心无愧!”她的脸气得通红。(.) “那就证明给我看。” “你要我怎么证明?”她问。 他眯了眯绿眸,忽然伸手到她裙底,往上撩开,舒馨倒抽了一口冷气,反射性地抓住他作恶的大掌,“夜天昊,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要你的证明。” “夜天昊,如果这就是你要的证明,我拒绝!”她急了,奋力挣扎,想要逃避他的手掌。 “舒馨,你还有得选吗?”他一边冷嘲,一边解开自己的裤扣。 舒馨咬着牙,自下往上看着那张俊美无俦却冷酷到丝毫没有表情的脸,眼角的余光扫到洗手间那扇门。 这里是公共场所,随时都会有人进来,而竟然要求她的迎合…… 她的手因为屈辱而颤抖,许久以来积压的怒气瞬间在心口爆发,抬手想要狠狠扇他一巴掌,然而手腕却被他敏锐地掌控住。 他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恶劣地说,“只要你别出声。” “不,不要在这里……” “来不及了。” 重重地吻上她的唇,舒馨嘴里的呐喊变得含糊不清,夜天昊分开她的tui,迫切地冲了进去…… 她不知道他花了多少时间才尽兴,只知道整个过程自己如坠地狱,隐隐有脚步走过的声音,她恍惚看见了谁的身影,想要伸手呼喊,但那人似乎并未注意到洗手间里正在发生的事。 脚步声渐行渐远,男人也退了出来…… 他的衣衫看不出任何痕迹,倒是她,狼狈不堪,她想这个时候的自己与他来说,恐怕已经没有任何尊严的底线了。 离开他逃开他的念头,也是在这一刻才真正萌芽的。 那是她才明白,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该怎样去折磨她,要她委身于他,不用添油加醋,旁人的闲言碎语,那种自我坚持被慢慢磨耗的痛楚,就能让她一步步走向黑暗和崩溃。 婚礼准时在十二点八分开始,广场上那三对恋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而台下的舒馨,却是满面愁容。 她怔怔地望着台上的温暖,脑子里那个逃他远远的想法越来越成形…… 婚礼过后,因唐绾绾和容皓天的热情挽留,夜家人决定在南城多留几日,舒馨偷偷打听着温暖的消息,听说她和容爵去国外度蜜月后,神色甚是失落。 似乎觉察出她的想法,夜天昊追随在她身上的目光变得更粘稠了,只要一有空,就把她盯得紧紧的。 但,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那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听说是南城冬日里少见的天气,就像是专为她而下起来似地,也是那么巧,从夜老爷和夜夫人口中得知,温暖好像怀孕了,蜜月旅行中孕吐特别厉害,才去了两三天就回到容家老宅了。 他们正商量着要去容家老宅打声招呼,准备回c市了…… 舒馨暗自高兴,趁夜天昊不在酒店的时候,匆匆跟夜夫人撒了个谎就往电梯间里奔去。 下了楼,发现外面正下着滂沱大雨,好多正准备出门的客人都折了回来,可她没有,一咬牙就冲出了酒店。 下雨天并不好打出租车,况且她没有打伞,长发和衣物全都被雨水淋透了,好不容易见到一辆经过的计程车,司机见到她瑟缩地站在马路边,都不敢停下来。 可她就是不肯放弃,毅然地杵在路边,直到有一辆计程车载着乘客在路口下车,她一个箭步冲上去,趁副驾驶座上那位客人下车的时候,她就钻了进去。 “师傅,我要去容家老宅!” 师傅一回头,见到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样子,顿时吓一跳,“小~姐,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师傅,请你快点儿!”她害怕被夜天昊发现,心想必须赶在他发现之前去到那里。 心里其实完全没有底,不知道温暖会不会帮自己,毕竟,她是夜天昊承认的“前女友”,如果温暖把她的下落告诉夜天昊,那么她就是自投罗网又入虎口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要赌一把。 舒馨身上带的钱并不多,下车的时候直接给了一张一百,连零钱都忘了补,就冲下了车,司机也懒得跟她客气,径自开了车离开。 容家老宅门口是数米宽的雕花金属门,戒备森严的样子,舒馨推了推,发现怎么都推不开,四处看了看,发现一个铁盒子中有个像是门铃的东西,便试探性地按了一下。 不一会儿,一道苍劲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从铁盒子里传来,“你好,请问你找谁。” 对方恰是容家的老管家,安伯。 舒馨像是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回话,“你好,我找温暖!” “你找我们家少奶奶做什么?你是?” “我……”想了想,人家未必认识自己,便说,“请您跟她说,我叫舒馨,是c市夜家的护理。” 安伯怔了一下,婚礼当天的来宾们确实有夜家五口人,而他也隐约记得,与夜老爷夜夫人以及夜天昊两兄妹一起前来的人当中,有一个极年轻的女子。 “那好,你先进来吧,我向少奶奶通报一下。” 咔嗒一声响,那重重的铁门便打开了,舒馨松了一口气,待铁门刚刚打开一米宽就急急地冲了进去。 进去后,她被人带到了客厅,看到她满身湿透的样子,显然连安伯在内的容家佣人们全都怔住了,舒馨也自觉狼狈,沉默地站在门口,任水珠沿着湿成团状的长发和贴身衣服滴落在地面。 NO34 怀孕(上) 【首发】 进去后,她被人带到了客厅,看到她满身湿透的样子,显然连安伯在内的容家佣人们全都怔住了,舒馨也自觉狼狈,沉默地站在门口,任水珠沿着湿成团状的长发和贴身衣服滴落在地面。 不一会儿,就看见温暖披着一件休闲舒适的米色外套下楼来,温暖看见她,自然也是大吃一惊,“舒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那一瞬间,舒馨仿佛看到了希望,心里很激动,一股脑所有的话都想说出来,一直以来她都想找个人倾诉,却找不到合适的人,不知为何,现在见到了温暖,她觉得温暖就是那个她一直在找的人。 所有言语卡在喉咙里良久,好不容易她才缓和了情绪,噙着泪说道,“温小姐,你能不能……帮帮我?” 显然,温暖很吃惊,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舒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慢慢跟我说。” “我……”天知道她多想一口气把所有的遭遇全都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泣不成声。 温暖也不急,便安抚她去楼上客房里的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再换了一身干净暖和的衣裳,等到她出来的时候,温暖已经让人准备了热牛奶和一些吃的。 舒馨没有食欲,她只想早点儿逃离夜天昊的魔掌,心里是又急又怕,情不自禁地又哭起来。 见状,温暖就安慰她,“舒小姐,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上个礼拜,婚礼结束后,你不是该和夜天昊一起回南城了吗?” 说起夜天昊,舒馨就紧张,双手纠结起来,思忖着该如何开这个口,看出她在犹豫,温暖又说,“舒小姐,你有什么困难得跟我说实话啊,要不然我怎么帮你呢?” 舒馨点点了头,这才把自己的遭遇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听了之后的温暖恨不得冲出去找夜天昊算账,啪地一巴掌拍在餐桌上,怒斥,“真没想到,夜天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禽~兽了?!他竟然对你做出这样恶劣的事!我瞧不起他!不行,我得跟容爵说说这件事,想办法帮你这个忙。” 舒馨怔了怔,“为什么要找容先生,温小姐不能帮帮我吗?” 温暖歉意地说,“靠我自己的力量还不行,夜天昊不是仗着你欠他一笔债没还,才欺负你的吗?我找我老公借一笔钱,你拿去先还给夜天昊!” 温暖义愤填膺地说,心想这些个男人怎么都这么幼稚,都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拿钱来逼迫女人,根本也不知道珍惜女人,等到女人受不了要离开他的时候,才知道后悔莫及。 这边舒馨听说温暖要替自己还钱,连连摆手,“不行的,温小姐,我怎么好意思找你要钱呢?我来这里找你,并不是来借钱的,我只是,只是……” 咬了咬唇,眼泪汪汪地说,“我只是想请你帮我想想办法,能让我带着母亲逃离夜家……因为,他说过,你是他的前女友,我想或许你会有办法……” 舒馨怯然地抬头看了一眼温暖,闻言,温暖怔了一下,而后又笑了起来,“我是他的前女友,这是他跟你说的?” 舒馨点点头,怔怔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笑得这么开心。 “他还真是……”温暖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说,“我根本不是他的女友,从来都没有过,不过呢,我在c市的那段时间,他的确很关照我,可以说,他算是我的导师。” “导师?”舒馨懵里懵懂地望着她,不太明白温暖的意思。 温暖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个话题说来就长了,还是先不要说我了,说说你的事吧。对了,刚才你说到除了你,你母亲还在夜家养病是不是?” “是的,我妈刚做过心脏手术,现在还在休养中。” 沉吟片刻,温暖说,“既然如此,那就更得找容爵帮忙了。” “……可是,这样好吗?我,我不想牵涉太多的人,我怕给你们带来麻烦。”舒馨惶惶地说。 两个人正说着话,二楼传来男人郎朗的声音,“老婆,什么事儿要找我帮忙呢?” 舒馨闻声抬头看去,便见到一个长相妖孽的男人从楼上款款下来,恰是温暖的丈夫容爵,她心里有点儿慌,温暖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慌张,之后起身迎向容爵。 舒馨怯怯地看着他们俩,那新婚的两人就站在楼梯口小声说着什么,温暖时不时扭头指了指她所在的方向,然后舒馨看见容爵眉头挑了挑,像是吃了一惊的样子,而后又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温暖就巧笑嫣然地朝舒馨走来,“这事儿成了,容爵答应帮我们俩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我……”舒馨太高兴了,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谢意,想也不想地就站起身来,那样子恨不得跪在地上给他们俩来个大谢之礼。 然,她起来得太急,又淋了雨着了凉,才刚刚起身,人眼前一黑,就往前栽到下去。 温暖见状吓了一大跳,一把将她扶住,“舒小姐?!舒小姐……” 容爵大喝,“安伯!安伯!” 安伯听出容爵声音很急,从后院赶来,“少爷,我来了。” “快,赶紧送医院!” 佣人们七手八脚地把舒馨送上了车,容爵和温暖亲自把她送去了医院,医生很快做了检查,出来的时候舒馨的手背上已经打上了点滴。 温暖迫不及待地问,“医生,我朋友她怎么样了?” 医生说,“病患并无大碍,有些小感冒,加上怀了孕营养跟不上,所以才晕倒的,你们放心,我们给她输得是营养液,不会对胎儿造成任何影响。” 温暖乍然听见“怀孕”两个字,不觉一惊,她回头看了看容爵,容爵也跟她一样脸色凝重。 看来,事情变得复杂了…… 几个小时后。 舒馨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一片白,视线渐渐从模糊到清晰,浓重的苏打水味刺入鼻中,她不禁愣愣发呆,一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抬手摸了摸微微有些发痛的太阳穴,看到手背上扎着透明的输液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躺在医院。 顿时吓一大跳,想要坐起来,却被人呵斥,“舒小姐,你现在还不能乱动。” 她偏过头,这才发现身边坐着的是温暖,她身边的男人是容爵,温暖捧住她的手,忧心忡忡地说,“你刚才在老宅里晕倒了,是我和容爵送你来医院的。” 原来如此…… 她晦涩地一笑,声音沙哑地说,“谢谢你了,温小姐。” “这是应该的,”温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又敛住神色,严肃地说,“既然你醒了,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 “什么事?”舒馨鼻子嗡嗡的,她想自己一定是感冒了,也难怪,下那么大的雨,她淋了那么久,肯定是着凉吧。 温暖说,“有一个人想见你。” 舒馨一惊,正襟危坐起来,“谁?” 温暖面有愧疚,别首和容爵对视一眼,然后歉意地看了看,就在这时候,房门被人打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病房内,“舒馨。” 闻声,舒馨大骇,那个人化成灰她也认识。 是夜天昊! “你……你们,你们骗我!” 舒馨慌了,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如纸,看见夜天昊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她下意识地就要跳下病chuang,无奈手背上还扎着输液管,经她一拉扯,手背上刺痛感顿生。 “嘶――”她不由得痛呼,却又顾不得手背的痛,咬牙就要用另一只手去扯落手背上的针头。 见状,夜天昊脸色大变,“舒馨,你住手!” “你别过来!”舒馨猛地后退,另一只手激动地将chuang头柜上的东西往外拂去。 顿时,柜子上的杂物被她拂得满地狼藉,温暖也被吓到了,想不到舒馨的情绪这么激动,容爵害怕舒馨伤到温暖,急忙把她护在身后。 另一边,夜天昊见她情绪激动,只好顿住脚步,一脸复杂地站在不远处,当听说舒馨出逃的时候,他心急如焚地开车到处找她,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她能去哪儿? 彼时他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心里满溢的不是怒气,而是担心,越来越泛滥的担心倾倒而来…… 直到温暖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舒馨住进了医院,并且,还说她……怀了孩子! 他杵在原地,想说话却开不了口,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舒馨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他都不愿错过。 见她情绪激动,温暖忙摁住她的肩头,说道,“舒馨,你先冷静下来不要慌,我和容爵不想骗你,但是现在情况有变,我们不得不通知夜天昊。” “不!你们就是在骗我!我不该相信你们,你们根本和他是一伙的!”舒馨气得脸色涨红,眼泪盈盈聚在眼眶里,嘴角忍不住抽~动。 “不,舒馨,你听我说,我们真的不想骗你,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温暖顿了顿,神色凝重地望着舒馨的眼睛,“因为,你怀孕了。” 闻言,脑子里轰的一声,就像是一枚炸弹投在了自己的脑子里,舒馨的脸色整个都变了,“你……你说什么?” NO35 怀孕(下) 【首发】 闻言,脑子里轰的一声,就像是一枚炸弹投在了自己的脑子里,舒馨的脸色整个都变了,“你……你说什么?” 温暖看着舒馨一脸的蕲艾,艰难地逸出,“舒馨,你怀孕了。(.好看的小说)” 舒馨整个人完全呆掉,张大了嘴愣了好久才无声摇头,一开始是缓慢的怔怔地摇头,似无法相信,而后越来越频繁,头摇得像拨浪鼓,那表情像是在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不,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怎么可能怀孕?”她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否定,“我不相信!你们一定是和他一起合伙来骗我的!目的是想骗我回去是不是?我不相信!不会的,我没有怀孕!” 夜天昊见她反应激烈,心里泛起一丝涩意和心疼,但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情绪,只是上前一步抱住她的双臂,说道,“舒馨,不管你接受不接受,现在你是真的怀孕了!” 闻言,舒馨彻底傻住了,她冷冷地看着夜天昊俊美无俦的脸,脑子里反复回响着他的那句话―― 现在你是真的怀孕了…… 毋容置疑,肚子里的孩子是夜天昊的,可是,他不是一直有做防护措施吗?她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不,她不能怀上他的孩子,如果她怀上了他的孩子,那她还能逃脱他的手掌心吗?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绝对不是…… 她害怕极了,拒绝接受这个事实,不,如果说她真的怀孕了,她宁愿自己背上骂名,也不要说这个孩子是他的…… 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夜天昊,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告诉你,就算我怀孕了,这个孩子也不会是你的!” 众人大骇,夜天昊的脸色一片铁青,他极力隐忍住自己,咬牙切齿地说,“你说什么?有种你敢再说一次?” 舒馨豁出去了,“我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夜天昊脸色倏然一冷,抿了抿唇,那一刻无数思绪翻滚,他也曾怀疑过,不相信自己和她有了孩子。可是她成天呆在华明山,偶尔出行也被她接去了公寓,不可能和别的男人有任何接触,所以,他确信除了他自己,她是不可能怀上别人的孩子。 只是,她这样说,显然是打从心里拒绝怀上他的孩子,这让他说不出来的心浮气躁。 一旁的温暖见状,连忙打圆场,“舒馨,你先冷静下来好好听我说,我和容爵并没有打算把你交给谁,只要你愿意,就可以留在容家老宅安胎,要是觉得和我们一起住不方便,容爵在北郊有一处二层楼的小洋楼,你可以把你母亲接到南城来一起住……” 夜天昊听了很不悦,打断道,“温暖,这件事原本和你无关,你这样的安排似乎不妥吧?” 温暖根本不怕他,反而挑衅地道,“舒馨显然是被你欺负怕了,所以才来找我求助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孩子的父亲份儿上,我才懒得通知你呢。再说了,舒馨又不是你的老婆,凭什么不能搬来跟我们住?” 夜天昊难得有一丝尴尬,面色死灰地说,“就凭……她是我家的护理,她还欠我一笔毁约金没有还,也还没有治好我妹妹的腿伤,所以她不能走!” “我没听错吧?你要一个孕妇当天星的护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夜家三少爷就是医生,不愁找不到合适的护理吧?!还为了区区一百多万的欠债逼得她走投无路?!夜总,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丢掉几十个亿的大项目不管,专为了这一百万跟家里的护理过不去?!” 顿了顿,她又气愤填膺地说,“好!你若非要认这个死理,非要用钱套住舒馨的自由,那好,她欠你的那一百万,我来替她还!” “你――” 夜天昊被伶牙俐齿的温暖说的面红耳赤,却无法反驳,足足愣怔了数秒,才迸出一句话,“反正,她不能留在南城!” 温暖“哼”了一声,饶有兴味地看着夜天昊变了又变的脸色,像是开玩笑似地说,“夜总,不会是……你爱上了舒馨,所以不愿意放她走吧?” 夜天昊怔了怔。 爱?他从未想到过这个字眼儿,不,准确地说,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未出现过这个字眼。所以这是不是爱,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仔细想一想,他对舒馨确是不同的,难怪会在得知她病倒送进医院的时刻,一直到现在都心神不宁。 或许,对他来说,是他一直在拒绝这种感情的侵蚀吧,自欺欺人地拒绝承认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 夜天昊在思忖的时候,温暖亦在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这个平素冷酷无情的男人,在此时所袒露的种种,更像是茫然无措,温暖看了之后心里有了数,她回头看了一眼容爵,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而躺在chang上的舒馨却是怎么也无法相信夜天昊会爱上自己,他那样折磨自己,怎么可能跟爱情沾上边?如果这样就是所谓的爱情,那么她不屑! 冷笑一声,舒馨说,“爱?夜天昊,你也配爱人吗?像你这样的禽~兽,我诅咒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真爱!” 闻言,夜天昊悚然心惊。 就连温暖也听得心惊胆战,心想夜天昊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让舒馨恨他到如此地步,看来要他来医院和舒馨商量孩子的事情,真的是一个错误。 温暖叹了口气,看来舒馨的情绪无法平复,再谈下去也是徒劳的,只能让两个人都不高兴,于是说道,“夜总,我看你还是先离开,舒馨就交给我们照顾,她情绪还比较激动,最近这两三日需要静养,等她好些了,冷静下来了,你再来找她商量吧。” 听了温暖的话,夜天昊脸上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静静地望着舒馨的脸。 他的目光幽幽地落在舒馨的脸上,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竟是这样温和。舒馨脸上的表情是分明的冰凉彻骨,凉透了他的心。 一咬牙,他朝舒馨冷嗤了一声,“好,既然你不要我留下,我走就是了!” 说着,他转身就离开了医院,温暖望着他直摇头,身旁的容爵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转身也追在夜天昊身后出去。 在长廊上轻唤住他,“夜天昊!你等一下。” 夜天昊止住脚步,迷惑地转身,不明白容爵追上来做什么,容爵却轻笑,问道,“若想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了一个女人,其实方法很简单。” 夜天昊蹙了蹙眉眉,似乎有些好奇,容爵这才说道,“我问你,当你听说舒馨怀孕时心里是什么感受?反感,害怕,厌恶?还是喜悦,高兴,惊喜?” 廊道上,夜天昊闻声睁大了绿眸,而后又垂下目光似若有所思,掌心中紧握的手机已经微热。 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当听说舒馨怀孕时,心里又急又乱而后又暗暗惊喜的复杂情绪那样强烈,在月匈腔中反复冲撞。 想想以往对待那些处心积虑想要靠孩子博取他的亲睐,觊觎夜家大少奶奶这个位置的女人们多不胜数,他全都没把她们放在眼里过,倒是舒馨的意外怀孕反而给了他隐隐的喜悦。 可就算如此,恐怕她的想法和他是不一样的吧,她眼底的仇恨他不是看不到,就因为怀了他的孩子她愿意原谅他?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夜天昊从那样的情绪中抽身而出时,眼神重复清明,淡淡地说,“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容爵认真地看着他,突然笑得不可抑制,“夜天昊,在我面前,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夜天昊冷冷地哼了一声,想要反驳,却忽然觉得,这一刻的自己,真的有几分尴尬。 夜天昊信守承诺,真的在之后的三天里都未曾来找过舒馨,倒是夜老爷和夜夫人,回c市之前曾来看过她一次,应舒馨的请求,温暖特地嘱咐了医生护士,不让他们透露舒馨怀孕的任何消息。 之后,夜老爷和夜夫人先带着夜天星回了c市,而夜天昊却留在了南城等候舒馨的消息,这一日,他终于安娜不住去了医院,刚到病房门口,发现chuang上没了舒馨的人影,顿时大骇。 不由分说,找到负责的护士询问她的下落,护士小~姐却说,“25chuang的舒小姐啊?她刚去做手术了。” “做手术?”夜天昊心口没来由地一紧,“什么手术?” 护士反倒懵了,“人~流手术啊。” “什么?!人流手术?!”夜天昊大骇,“我还没跟她商量过,谁允许她做人~流手术的?!” “先生,你是她什么人?家属吗?” “我是她……”喉间一梗,他微微一顿,尴尬地逸出,“我是她……丈夫。” “耶,奇怪了,不是听说家属已经签过字了吗?怎么会连丈夫都不知道……” 话音未落,人前一阵风刮过,他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护士小~姐蹙眉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他已经奔向了手术室的方向。 NO36 决定 【首发】 感到手术室门口,就见到温暖和容爵等候在门口,而舒馨根本不见了踪影,夜天昊气极了,不由分说就冲进了手术室,容爵在门口拦都拦不住。 闯进去之后,见到舒馨衣裳尚在,像是还未动手术的样子,他更是气红了眼,冲上去就拽住她的胳膊,“舒馨,你这个冷漠的女人,你怎么能杀掉自己的孩子呢?!你这样做,跟那些冷血动物有什么不同?!” 舒馨先是一愣,而后也怨恨地说,“那么你呢?你以为你的行径又好得到哪里去?你那样对我,我凭什么要为了你的孩子就选择留下来?告诉你夜天昊,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想要!” 夜天昊气得脸色惨白,“该死的女人,我告诉过你,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别忘了你的母亲还在我夜家府邸,而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没有权利决定他/她的生死!” “你……这个疯子!”舒馨的月匈口欺负剧烈,情绪十分激动,她没办法和他说明白,就发泄似地用拳头砸他。 夜天昊板着脸孔抱住她的双臂,将她抱出了手术室,门口温暖和容爵正焦急地等着,看见夜天昊出来了,温暖冲上去拦住他,“夜天昊!你不能带走舒馨!” “走开!少管闲事!” 夜天昊随手拂了一下,正好打在温暖的肩头上,她痛呼了一声,身子打了个踉跄,容爵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眼看着自己怀孕的老婆受了一拳头,容爵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一个铁钩拳就挥了过去! 砰―― 不偏不倚,正好一拳打在夜天昊的左下颌处,顿时他的嘴角裂了个血口子,有一丝血水流下来。 挨了打,夜天昊也急了,松开舒馨,转身就抬腿踹向容爵,两个人扭打起来,温暖吓得不轻,“你们都给我住手!听见没有?都住手!” 舒馨害怕夜天昊伤到容爵温暖夫妇俩,急得哭出来,“住手!请你们都住手!夜天昊,我跟你回去就是!你不要再打了!” 闻言,夜天昊果然收了手,回首蹙眉问道,“真的?” 她脸色苍白,点点头,“嗯。[]” “舒馨?!”温暖大骇,“他这样对你,你还回去,以后的日子能好得到哪里去?!” 舒馨凄然一笑,“我必须回去,因为我母亲还在c市。” “这……” 温暖还想安慰她,然而却发现自己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倒是容爵拍了拍肩头,珍重地向舒馨承诺,“那就向让舒馨跟夜天昊回去,她肚子里始终是他的孩子,再怎么样,他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我想,舒馨暂时是安全的,如果我们太急,反而对舒馨不利。” 温暖知道容爵的话有道理,可就是不放心舒馨,她瞪了一眼夜天昊,说道,“夜天昊,我问你,你打算拿舒馨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夜天昊微微一怔,而后凝眉说道,“当然是要生下来好好抚养。” “那么,舒馨呢?” 夜天昊蹙了蹙眉,似乎这个问题是个大难题似地,半晌挤出一句,“我会保证她的安全,会善待她和孩子。” “就这样?”温暖听了直着急,“那好,我就暂且相信你的话,你要是再敢欺负她,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她离开你的世界!” ―――――― 舒馨还是被夜天昊带走了,然而温暖最后的那番话让夜天昊感到心神不宁。 回到了c市华明山,他便把舒馨送回了小木屋,并找来几名手下二十四小时守着她和舒母二人。 舒馨知道自己是被囚在夜家府邸了,却不敢跟母亲明说,只好撒谎说是夜老爷和夜夫人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派人二十四小时看守着…… 而另一边,夜老爷和夜夫人也看出夜天昊对待舒家母女俩的态度很不对劲,两人不由得担心起来。(.无弹窗广告) “老头子,你说我们在南城医院里听到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他们说舒馨怀孕了,好像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那天我看天昊看舒馨的眼神很不一般,你说舒馨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我们家天昊的?” “嘘!你小声点儿!”夜老爷出声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道听途说的事能当真吗?!” “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那你说,天昊为什么要派人守着舒家母女俩呢?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这个……”夜老爷也拿不定主意了,一筹莫展。 两老正悄悄说着,却不想,冷不丁有人冒出一句话,“爸,妈,你们说什么?舒馨怀了大哥的孩子?!” 两人一惊,回首看去,门后的那个人竟然是夜天翔和夜天星! 夜天星是个直性子,直接问道,“爸妈,你们把话说清楚,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这个……”夜夫人不确定该不该说,毕竟大儿子没有跟他们商量,应该是想瞒着,若是说了,恐怕家里会出乱子的,权衡利弊得失后,她搪塞道,“我们也是道听途说了,没有的事儿,咱就别瞎猜了,这种事儿你大哥都没有说,我们怎么能乱说呢。” “那就问问大哥好了,”夜天星视线往另一边看去,抬眼就看到了从二楼书房里走出来,又踏着阶梯一步步走下来的夜天昊,扬声质问道,“大哥,我问你一件事,舒馨怀了你的孩子,是吗?” 闻声,夜天昊大吃一惊。 他看了看夜老爷和夜夫人,发现他们俩一脸窘态,便猜到这件事可能是在南城就走漏了风声,他的眉头不由得皱紧起来,沉声反问,“是又怎样?” 听见他的话,在场人的反应各不同,夜老爷和夜夫人是喜形于色,心想不久以后就要抱孙子了,而夜天星却是满脸怒容。 她又追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夜天昊正想说话,夜夫人就抢过话来,“怎么办,当然是迎娶舒馨过门啊,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和你爸的第一个孙子!” 夜夫人话音刚落,厨房门口突然传来“哐当”的一声巨响,四人扭头看去,原来是当事者舒馨! 她手里端着水盆,看样子是来替她母亲打热水的,不巧却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声,夜天星见到是她,不禁冷嗤,“妈,我没听错吧?你要大哥娶了那个贱人?!” 一直站在她身后,沉默不语的夜天翔终于出声了,“天星,你的教养都去哪里了?” “三哥!”夜天星嘟了嘟嘴,很不服气。 夜夫人也有些生气,“天星!以后舒馨会是你的大嫂,她怀了你大哥的孩子,你不能这么跟她说话!” “她才不是我的大嫂呢!”夜天星狠狠地瞪了舒馨一眼。 舒馨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咬了咬牙,转身要走,夜天昊却抢先一步拽住她的手腕,说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也不想再瞒着大家。没错,舒馨的确怀了我的孩子,所以……” 微顿,他凝眉看向舒馨,舒馨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却被他拽得更紧,说道,“我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夜老爷和夜夫人没有听出这话里的端倪,只是一门心思想着孩子,满脸都堆着笑,嘴咧到了后脑勺,几乎合不拢。 而夜天翔却听出不对劲,他蹙眉问道,“然后呢,舒馨怎么办?” 夜天昊的呼吸微微一顿,看了舒馨一眼,又勉力别开视线,“我放她自由。就当她用肚子里的孩子,还了那一笔毁约金。” 夜天星听了不由得冷嗤一声,看向舒馨的目光里满含鄙夷,讥诮道,“我就说嘛,我大哥不可能愿意娶你!” 那一刻,尖锐的痛感蔓延开来,终至麻木,舒馨苦涩一笑,说道,“夜天昊,你终于肯放手了,一个孩子才价值一百万,你的种果然够廉价!” 话落,她忿然地甩手离开,夜天昊身子微微一动,脚底像是灌满了铅,最终没有踏出去。 就这样吧……心底那堵厚重的墙轰然塌落,他无视心口的涩痛,转身一步步往楼上走。 夜天星幸灾乐祸地冷笑,而夜老爷和夜夫人错愕地面面相觑,夜天翔怔了半晌才想起来追出去。 舒馨走在前头,耷拉着脑袋,他奔上去拽住她的手腕,说道,“舒馨,你先等一等!” 舒馨脑子里还有些懵,回头看见是夜天翔,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夜天翔看着心痛,问道,“舒馨,我大哥这样对你,你就没有一点儿怨言吗?” “那如果换做是你,你想怎么办?”她幽幽地反问,“难不成,你真希望我做你的大嫂?”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愿意。” “不愿意!” “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需要母亲啊,你现在可能还感受不到什么,可如果生下孩子,说不定你以后会后悔现在的决定!况且,你让伯母怎么想?她绝对不允许你这么做的。” 舒馨脸色果然变了又变,顿了好半晌,却又咬牙说道,“不!不会的!只要能离开他,我不会后悔的!” 夜天翔还想劝她,但舒馨已经不想再听,她竭力忍住眼泪说,“三少爷,请你放开我吧。” NO37 受罚 【首发】 夜天翔还想劝她,但舒馨已经不想再听,她竭力忍住眼泪说,“三少爷,请你放开我吧。” 他拽住她的手不放,却见到舒馨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那样子几乎快要咬出血来,分明是在极力压制心中的怨恨,夜天翔不忍,只好放开她的手,任她离开。 看着舒馨那孤寂瘦削的身影,他心里替她着急,二话不说转身回了主屋,来到夜天昊的卧室门口。 门并未关,夜天翔没有敲门就直接冲了进去,夜天昊刚换了浴袍,像是要洗澡的样子,夜天翔见了更是气急,冲上去就狠狠打在他的脸颊上。 破口大骂道,“夜天昊,你还是不是人?!把她逼到这份儿上你就爽了,是不是?你有种让她怀了孩子,为什么没种负起这个责任?!” 夜天昊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抓住夜天翔的手腕,脸色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夜天翔的情绪会有这么激动。 “她当初要选你我没办法,我要是知道你这么对她,当初就该从你身边抢走她!你看看你自己,你怎么对她的?!” 夜天翔挣开夜天昊的手,依旧是毫不留情地一拳,要不是顾及他是自己的大哥,夜天翔真想骂他禽~兽。 楼下的佣人们听见楼上有动静,纷纷赶来,见到夜天翔的动作全都吓了一大跳,赶忙上来拦住他。 夜天昊的嘴角似乎裂开了,有一种火剌剌的钝痛,却始终没有还手,只是笑,是真正的笑,抬起头时正好看见挣扎着要扑过来的夜天翔,目光中并没有恼怒,似乎刚才落在自己身上的重击,更像是替自己在发~泄。 他这一生,到刚才舒馨转身离开之前,一步一步,走来坚实而明晰,可是当舒馨噙着泪转身离开时,他真的有些茫然,心口仿佛生生被拽走了什么东西似地,眼前是蒙蒙一片灰色,似乎跨出哪一步,都找不到终点。(.无弹窗广告) 而夜天翔的这几拳,似乎让他找到了方向…… 他晃了晃身子,怔怔地要往卧室外走,嘴角有血水流出来,他要毫不自知。 “你给我站住!”夜天翔想追出去,却被人拉住了,他低吼了一声,近乎嘶哑,“夜天昊,你没资格再要求她什么!你不过是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认祖归宗是不是?!那好,我娶她!只要我娶了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们夜家的,这样总行了吧?!既然你不想负这个责任,我就带你负起这个责任好了!” 这一声嘶吼,似乎让夜天昊惊醒了许多,他突然被惹恼了似地,“你懂什么?我娶了她,天星就要日日面对她,你要她如何面对舒馨?你要她认舒馨做嫂子吗?那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如果你还心疼自己的妹妹,就给我打消娶舒馨的念头,我们家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娶舒馨!” 闻言,夜天翔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大笑话,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声,他鄙夷地看向夜天昊。 “哼!收起你那所谓的兄妹情谊吧!不要告诉我,你之所以不敢娶舒馨,是顾及着天星。当初害天星误会舒馨,不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吗?是你没有调查清楚崔浩,就妄自判断还天星出车祸的人是舒馨,就算你要追究,追究的对象也不该是舒馨,我说得没错吧?大哥!” 夜天昊心里一惊,“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夜天翔冷哼了一声,摇摇头,看透一般失笑,“大哥,你说你平时那么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现在却拼命拿天星做挡箭牌,来伪装你真正的用意,可不可笑?!你找这么多蹩脚的理由把她捆绑在身边,拿她母亲做威胁,拿毁约金圈住她的自由,多不入流!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真的是为了替天星报仇,恐怕不是吧?难道不是因为你爱上了她,却不敢承认吗?大哥,我尊称你一声大哥,可是在我心里,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大哥,我看不起你,你连自己爱上了一个女人的事实都不敢承认!现在你害她怀了孕,却又不敢负起这个责任,我鄙视你!你根本就不配做这个家的长子!” “你……” 夜天翔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捅进夜天昊心底最柔软的部位,冰凉刺骨,极致的疼痛,挑开了他自己一直回避的隐秘之处。[.超多好看小说] 他只觉得眼前发黑,喉咙里仿佛充斥着血腥的味道,一口气憋不住,几乎叫他窒息,他勃然大怒,“你他妈的给我闭嘴!闭嘴!” 他气得冲上去,夜天翔也毫不示弱,跟他扭作一团,旁边的佣人们见了纷纷都慌乱了,连忙帮他们俩分开,却怎么都拦不住。 张婶听佣人汇报了情况后,就匆匆跑去叫来了夜家的两位长辈,夜老爷和夜夫人赶到之后,看见两兄弟的样子都震惊无比。 夜老爷大喝,“混账,给我住手!都是一家人,成何体统!” 夜夫人也恼了,“天昊,天翔,你们俩这是做什么?!” 夜天翔怒不可遏,便将夜天昊和舒馨之间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父母,乍一听,夜家两老被震慑到了。 “天昊,你三弟说的可是事实?”夜老爷沉声问道。 夜天昊蹙了蹙眉,只“嗯”了一声。 “刚才你为什么不说?!” 夜天昊沉默了,见状,夜老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他只道是舒馨和大儿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口角,全然不知事情原委,现在知道了事实,脸都气白了。 他指着夜天昊的鼻尖骂,“真糊涂!你……唉!” 难怪刚才舒馨一脸忿然地离开,又隐约听见两人提到什么毁约金,夜老爷和夜夫人沉浸在即将抱孙子的喜悦中,完全不曾在意两人的气氛很不对劲,现在看来,事态果然很严重。 沉吟片刻,夜夫人开口道,“张婶,去请舒家母女俩过来!” 转身,她又看向夜天昊,神色严肃,“天昊,你去把合约书给我拿下来!” 夜天昊心口一紧,“……妈,你想做什么?” “你给我闭嘴!现在,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了,我和你爸说了才算数!” 闻言,夜天昊的脸色,愈发白了数分。 不一会儿,除了夜天翔以外,其余夜家人都聚在了一楼客厅,舒家母女俩见到满屋子的人后,不由得面面相觑,彼此都拿不准这阵仗是怎么回事儿。 却听见夜夫人说,“舒大姐,请你和舒馨过来,是有件事要当着你们的面处理。” “什,什么事?”舒母有点儿担心,不由得握紧了舒馨的手,舒馨也心里惶惶的,隐隐看见夜天昊紧绷着脸。 紧接着,就听见夜夫人说,“天昊,你过来,给我跪在这儿!” 大家心里一惊,就连夜天昊自己,也怔了怔,但他什么都没说,真的就跪了下来。 膝盖“咚”地一声跪下来,发出的声响叫人心颤,舒馨怔愣地看着这一幕,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见到另一边,夜老爷举起一鞭子猛地抽在夜天昊的身子! 啪—— 啪—— 啪—— 硬生生的十鞭子,毫不手软地抽在夜天昊的身上,所有人都这一幕吓呆了,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夜天星,“啊——爸!妈!你们疯了吗?怎么能抽大哥的鞭子呢?!” “你给我闭嘴!你大哥他做了错事,就该受罚!” “我大哥做了什么错事,为什么要受罚?!”夜天星不明白,但视线无意间落在怔愣住的舒家母女俩身上,这才明白过来,“爸妈,你们不会是因为舒馨那个贱人才这样做的吧?!” “天星!我什么时候叫你这样说话的?收起你的孩子气,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别说舒馨没有对不起你,就算她对不起你,她护理你的这六个多月,也该是还清了!”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夜天星瞪大了眼,眼眶红红的,“您不想着我这个女儿,竟然帮一个外人说话吗?!哦~~我明白了,你们这是在怪罪我了对不对?明明受伤的是我,你们竟然觉得是我错了?!” 夜天星是家里的老小,从小就养尊处优惯了,又因为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每个人都把她寵在手心里,自然是受不住这个气的。 家里数大哥夜天昊最疼她,自从舒馨搬到了家里,她明显感觉到大哥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他不再惯着她,不再疼着她,虽然有时候他看似报复舒馨,其实不然。 她看得出来大哥对舒馨是不一样的,他看她的眼神根本就是带着男女之情,他根本就是爱上了舒馨。 她觉得很失望,原本想靠大哥报复崔浩和舒馨,却想不到,连大哥也被舒馨勾了去,现在他竟然甘愿受罚,挨了这十道鞭子,她心里替他觉得不值。 思及此,她眼眶里的泪水已聚满,悲愤地说,“难道我这双腿是白伤的吗?妈,您不是最疼我吗?现在,您竟然不管我,不但不替我报仇,还帮那个贱~人说话,这算什么,算什么?!” 夜天星流着泪控诉,舒馨心里很难受,“五小姐,这件事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NO38 真相(上) 【首发】 夜天星流着泪控诉,舒馨心里很难受,“五小姐,这件事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哼!你给我闭嘴!我不要你的假惺惺!”夜天星悲愤地说,“半年多以前,我交往了一个男朋友,名字叫崔浩,有一天一个女人给我发来了短信,说她正在和崔浩交往,后来崔浩果然找我分手,说他有另外喜欢的女人,我当时不相信就追着他出去,果然看见他在马路对面和一个女人亲昵地抱在一起……” 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夜天星每当回忆起来,都悔恨不已。(.好看的小说) 那时的她太相信崔浩,一直不肯相信崔浩会有别的女友,便急着追出去问个究竟,却不想竟然见到他和另一个女人亲昵地抱在一起。 记得那一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就追了过去,车祸就在那一刻发生了…… 双手紧捏成拳,浑身都在颤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夜天星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悲愤地抬手指向舒馨,说,“而那个跟崔浩抱在一起的女人,就是她,舒馨!” 舒母乍然听见崔浩的名字也愣住了,她疑惑地看向舒馨,舒馨频频摇头,“不!妈,那不是我,这件事有误会。” 夜天星却听不进去,当舒馨是在狡辩,“怎么不是你!就算你不承认,那这些照片你又怎么解释?!” 说着,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如同当初夜天昊所做的那样,随手一抛,无数张照片被抛洒出来,再一张张飘落下来,每一张照片里的画面都很不堪,全都是男女纠缠着一起的yin乱场景…… 夜天星笑得很空洞,笑得很冰冷,“这下你们也该相信了吧?她根本就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单纯,她根本就是个荡~女!贱~人!我瞧不起你,舒馨,你是一个靠肉~体勾引男人的yin~妇!大哥,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她么?如果你真的要她,我也不认她做大嫂,更不会认你们的孩子!仅仅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就要她,太可笑了!千万不要跟我说你爱她,你明知道她是我的仇人,她是害我双腿受伤的罪人,你还爱她,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妹妹?!难道你没有怀疑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你的,而是崔浩的?!” 面对这样的指控,舒馨气得浑身发抖,长久以来的忍让叫她再也忍不住这口恶气了,她说,“五小姐,你真的认为我是那样的女人吗?是,我承认崔浩曾经也是我的男朋友,可事实上他早就背叛了我,而照片上的那个女人也不是我!” “不是你?那你的意思是这照片是我ps的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照片里面的女人的确不是我!” 两个人正僵持着,忽然听见夜夫人惊呼,“舒大姐,你怎么了?!” 舒馨闻言,倏然回首,发现母亲的脸色很差,随时像是要晕过去的样子,顿时大惊失色,“妈?妈!你怎么了?!妈!” 夜天星冷嗤,“哼!舒阿姨这是在演戏吗?!恐怕是因为我有证据在手,她心知肚明舒馨做了丑事,所以才假装晕倒的吧!” “天星!你给我闭嘴!我们夜家什么时候教出来你这么个没教养的女儿?!”夜夫人脸色都气绿了,恨不得拿一颗针封住夜天星那张口无遮拦的嘴。 而在夜天星看来,她自认为自己是最受痛苦的人,伤了一双腿,男朋友被人抢了去,现在连家人都认为她不对,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 她自觉委屈,一边流泪一边痛喝,“妈,难道连你也跟大哥一样,被舒馨那个妖~女迷惑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看不到我的痛呢?!受伤害最深的是我啊!” “天星,你……”夜夫人气得不得了,差点儿背过气去。(.) 夜老爷扶住自己的老婆,瞪向夜天星,勃然大怒,“天星,你今天非要有个结果是不是?那好,你三哥正赶回来,只要等他回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但你给我记住了,一旦真相大白,你必须跟舒家母女俩道歉!” 夜天星怔了一下,“爸,你什么意思?不是早就真相大白了吗?” “这件事你大哥要负全部责任,当初是他没有查明事情的真伪,害你误会了舒馨,”话到这里,他扯了扯嘴角,歉意地看了一眼舒馨,“你和你大哥都错怪她了。” “什么?这不可能!”夜天星下意识地摇头。 就在这时,外面有汽车引擎驶近的声音,嘀嘀响了两声,张婶抬眼望了一下窗外,惊喜地道,“老爷,夫人,好像是三少爷回来了。” 微顿,她又蹙紧了眉头,“等一下,三少爷……好像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女人…… 众人一惊,全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外,果然,夜天翔身边有个女人,被人用绳索绑着手腕,一左一右还有两个黑衣人押着。 那女人不肯往里走,夜天翔便推了她一把,她打了个踉跄,摔在地上,因为嘴上被打了封条,想骂却骂不得,只能拿眼神凶狠地瞪视着夜天翔。 夜天翔冷哼了一声,让人把她架住,不让把她带进主屋里,他走到门口,朝屋子里的众人吼了一句,“大家都出来吧,出来看看那个真正害天星出车祸的女人,到底长了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大家都好奇极了,纷纷往外面走,却在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全都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天啊,她怎么跟舒馨长得那么像?不会是双胞胎吧?” “连身材都差不多耶,可是没听舒家母女俩说过,舒馨有个双胞胎的姐妹啊。” “那她是谁?天底下哪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两个人?这也太诡异了!” …… 舒馨在看见陈莉的那一刹那,脸色全白了,她咬着牙根,逸出一句,“是你,陈莉!” 一旁的夜天星震惊无比地瞪着地上的女人,“她,她……” “她叫陈莉,就是我说过的那个闺蜜。” 夜天星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身旁的舒馨,又看了看地上的陈莉,她一直以为舒馨说的是假话,一直以为那不过是她的狡辩罢了,却想不到,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长得跟她很相似。 而且是……相似得近乎恐怖的地步! 陈莉看见舒馨还有夜天星的时候,脸色也瞬间起了变化,到了此时,她才明白身后那个男人把她带来这栋别墅的目的。 可她还是装傻,装作被吓呆了似地,歇斯底里地挥舞着双手,“你们是谁?快放我走!我可以告你们绑架的知不知道?!” 夜天翔眼眶一热,“都到这地步了,你还不打算道出真相吗?告诉我,你是谁?!你和崔浩之间是怎么回事儿?你从什么时候跟他搅合在一起的,你为什么要抢走他?!” 闻言,陈莉脸色变了,再不是之前那畏畏缩缩害怕恐惧的模样,换上的,而是一副气焰嚣张的表情,“想知道真相是吗?我只怕你这个千金大小~姐受不了!” “是你做了亏心事,我为什么要受不了?!”夜天星想起身边的舒馨,她指着舒馨对陈莉说,“好,就不说我好了,她不是你的闺蜜吗?你连闺蜜的男友都要抢,真够下~贱的!” 黑暗下的陈莉看不清表情,只隐约见到她咬了咬牙,攥紧了手指,说,“到底谁贱?崔浩跟我高中就相恋了,你们说,到底是谁抢了谁的男友?!到底是谁更贱?!” 闻言,夜天星和舒馨的脸都白了,尤其是舒馨,认识陈莉四载,和崔浩相恋两年多,竟然不知道,陈莉和崔浩认识竟然在她之前。 陈莉脸上浮现一抹得意之色,“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跟他睡的时候,你们都还不认识他呢!我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你们才是真正的第三者,才是真正从我手里抢走他的贱~人!” “你骗人!”夜天星气得全身发抖,声音微颤,“如果你先认识崔浩,舒馨会不知道?你不是她的闺蜜吗?” 她话落看向舒馨,却见到舒馨摇着头,不可置信地说,“我,我也不知道……” 陈莉跪坐在地上冷笑,“你以为她会知道吗?她那么笨,崔浩几句话就能把她说得春心荡漾,你以为她会相信崔浩和我的关系吗?告诉你舒馨,崔浩只不过是跟我处久了,想从你身上找到新鲜感而已,他真正爱的人是我!不是你,更不是你夜天星!” “他说,他看中的是舒馨的脸蛋,因为你的脸蛋比我更完美,至于你,夜天星,想知道崔浩对你的评价吗?” 夜天星惨白了脸,陈莉冷笑地睨了她一眼,继续道,“她说你身上一无是处,满身子的大小姐脾气,要不是看在你有钱的份儿上,男人都不敢要你!” “你――”夜天星气得咬牙,恨不得冲上去扇她一巴掌,可惜她坐在轮椅上,动不得,要不然早抽她了。 NO39 真相(下) 【首发】 陈莉看着舒馨,笑得诡异,“看看我的样子,是不是也变得和你一样完美了?我告诉你,舒馨,只有我才肯为了崔浩做到这样的地步!为了挽回他的心,我努力学着你的打扮,装作和你是闺蜜的样子,其实在我心里,你知道你有多恶心吗?我讨厌你那看似单纯天真的样子,每当你跟我说,崔浩是你的初恋时,我简直想吐!” 舒馨频频摇头,质疑道,“陈莉,你为了一个滥情的男人整容,迎合他,为了他委曲求全,这样做都值得吗?” “当然值得!”陈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暴跳如雷地站起来,“我要让你饱尝和我一样的痛苦!你有什么好的,学习不算最好,又不是班委,凭什么大家都喜欢你?就因为你长得漂亮?!除了美貌,我哪一点比不上你?就因为没有你漂亮,我必须用心去做每一件事,可无论我付出多少,崔浩眼里越来越看不到我!我喜欢的男人,我想得到的一切,都被你给抢走了!我每天睡前都要诅咒你,但愿你遭到该有的报应!” “果然,我的诅咒应验了,”陈莉看了看夜家所有人,最后,目光定焦在夜天昊的身上。 她倏然抬起手,冷笑着指向夜天昊,夜天昊微微一愣,不知为何,陈莉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恐惧。 接着,他听见陈莉冷冷的声音传来,“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知道那个男人是c市最有钱有势的男人,可我没想到这么巧,他竟然也是夜天星的大哥!我费尽心思整容成你的摸样,并偷偷用崔浩的手机给你发来我们俩的艳照,让他误以为照片里面的那个女人是你!” 夜天昊心口一窒,高大的身子虚晃了一下,几乎站不住。 陈莉瞥了他一眼,而后突然像是发狂了一般,用力地摇着舒馨的肩头,“舒馨,现在你明白了吗?!我就是要夜天昊报复你,折磨你,果然这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我就是要借他的手,让你身边的一切都消失,让你的生活毁于一旦!现在觉得如何?在夜家生活了这几个月,感觉空虚、痛苦、舒服吗?” 舒馨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只觉得心口一阵窒息,心痛得站都站不稳,眼泪汹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她也问自己,爱一个人究竟到什么程度才会甘愿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她实在想不出…… 陈莉朝她鄙夷一嗤,目光调向轮椅上的夜天星,“至于你,夜天星,虽然你是夜家的千金,可我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因为崔浩之所以和你交往,只不过是那段时间他缺钱而已,他说跟你在一起,不用花钱不说,还赚了好几万,够他和我去情侣宾馆睡上好几晚的了!” “我只不过是稍稍用了些手段,他就厌倦你了,我就知道,就你那样儿的大小姐脾气,崔浩根本受不了你,果然,不用我亲自动手,崔浩就跟你分手了!哈哈哈,纵使你是千金大小姐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落得被人抛弃的下场!谁知道你那么倒霉,被人抛弃也就算了,还出了车祸!嗳,你可千万不要把出车祸的事怪在我身上,谁叫你肖想别的男人不好,偏要肖想我陈莉的男人呢!” “你――”夜天星气得双眼通红,受不住这个气,却又无处发泄,拿陈莉无可奈何的她只得双手握拳,一拳拳捶在自己的腿上。 帮她推轮椅的小舞看见了,赶紧护住她的双腿,“五小姐,你冷静冷静吧,是那个女人该死,你不要伤害你自己好不好?!” 夜天星一把挥开小舞,“你不要管我!是我自己蠢,自己笨,活该被崔浩那个小子给骗了!我打自己是要打醒我自己,要我记住这一次的教训,以后再也不会轻易相信男人!” 她边哭,边打着自己腿,她自虐的样子直叫人心疼。(.好看的小说) 蓦地,一个人影蹿出,一巴掌狠狠地挥在陈莉的脸上,“啪”地一声脆响,又狠又重! 夜天星惊了一下,自虐的行为停滞下来,转头一看,怔住。 原来是舒馨,她攥紧手指,愤然地看着陈莉说,“谢谢你,陈莉!你让我终于看清楚,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最后就是一个背地里咬我的蛇蝎女人!而你,陈莉,我诅咒你一辈子只配做我舒馨的影子,你永远都没法和我比,一辈子只能靠这具整容得来的假面具苟且偷生!” 说完这番话,舒馨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心被扯得疼痛不堪,甚至连呼吸都困难。 四年,认识陈莉四年,把她当作闺蜜四年,这一刻,这一切都犹如一场噩梦…… 夜天翔走到夜天星面前蹲下,说,“天星,现在一切水落石出,你该相信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这个叫陈莉的女人,而不是舒馨了吧?我想你和大哥都应该向舒馨道歉。” 话落,他把目光投向另一边的夜天昊,夜天昊抿了抿唇,脸色惨白如纸,眸底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神色。 夜天星自知心中有愧,她抬头看向舒馨,艰难地说,“舒馨,我……”却是微微一梗,很多话哽在喉咙里吐不出。 舒馨理解夜天星此时的心情,她怨恨了这么久,到头来却得知自己怨恨错了人,肯定心里比她还难受,舒馨点点头,伸手轻拍着夜天星的肩头,夜天星歉意地看着她,伸手与她紧握在一起。 不需要太多语言,此时此刻,两人已是心意相通。 另一边,夜天翔看向夜老爷和夜夫人,问道,“爸妈,你们看,该怎么处置这个恶毒的女人?” 夜老爷与夜夫人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点点头,然后夜老爷一步步走到陈莉的面前,陈莉抬头看见是他,脸色大变。 夜老爷,她认得,当初得知夜天星和夜天昊两人是兄妹关系后,就曾暗地里搜索过夜家的讯息。 夜旭霆,夜家五兄妹的父亲,夜家的当家大家长,这个已过上半归隐式生活的传奇人物,即使韬光养晦身居家中,可举止之间那份威严巍峨不减当年,而他年轻时任职夜集团总裁期间的那些手段,比起夜天昊还要冷冽果决。 看见是他,陈莉不由瑟缩了一下,气势明显矮了一大截,她紧握住自己的手指,根根扣紧。 夜老爷目光如冰地直视着她,眼底的光芒就像是无形的刀子,刺穿陈莉所有的理智,让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她此时心底里也忍不住尖叫。 盯了她良久,夜老爷才收回了目光,看向舒馨和夜天星两人,说道,“我想,该怎么处置她,应该由舒馨和天星你们俩说了算。” 舒馨看着夜天星,而夜天星也看着舒馨,数秒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点头,说道,“放她走吧,像她这样的女人,终有一日会遭天谴的!” “遭天谴?哈哈哈――天真愚蠢的女人,你们真以为这世上会有天谴这样的事情吗?!哈哈哈――”在这一刻,陈莉的话除了让人发指,还有鄙夷。 一旁的小舞均气得咬牙,恨不得冲上去掴陈莉两耳光,“五小姐,舒馨,对这样的女人不要太仁慈了,如果就这么放她走,真是便宜了她!” “对!不能便宜了她!” “老爷,夫人,五小姐和舒小姐太善良,就由我们出手教训她一顿吧!” …… 见小舞帮衬,连带张婶和刘师傅在内的佣人们全都打抱不平起来,那阵仗像是要扑过去撕烂了陈莉那张嘴。 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陈莉在这样的情形下才意识到自己的劣势,抱着头就要往夜家外面跑,小舞大喝,“糟糕,那个女人想要逃,大家快追!” “行了!都给我站住!”夜老爷大发雷霆道,“既然天星和舒馨都决定了,就让她离开!” “可是,老爷……”小舞、张婶娘,还有刘师傅等人都很不服气,心有不满地杵在原地,可碍于夜老爷的面子,众人又不敢轻举妄动。 正僵持着,“砰――”地一声,外面蓦然一声巨响,紧接着,车子急刹车后刺耳尖锐的“嘎吱”声传来,众人一惊,纷纷追出去看个究竟。 这一眼,大家都呆住了,陈莉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表情,空洞地瞪视着黑尽的天幕,而她的身下,头颅后,一股股鲜血如柱流出…… 所有人都呆住,足足五六秒时间,没人动一步,都被这一幕给震慑到了。 良久,有人扑了过去,是舒馨! 她流着泪回头朝众人大喊,“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哦……”小舞和张婶这才回过神来,慌里慌张地回主屋里打电话,夜天翔和夜天昊想要走了过去,却听见躺在地上的陈莉艰难地吐出一句,“……别过来!” “陈莉,你……” “没……用……了……”陈莉的目光缓缓看向舒馨,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冷漠得不带一点儿温度,殷红的鲜血开始从她的嘴里逸出,一股一股的,十分可怖。 NO40 放手 【首发】 “没……用……了……”陈莉的目光缓缓看向舒馨,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冷漠得不带一点儿温度,殷红的鲜血开始从她的嘴里逸出,一股一股的,十分可怖。 舒馨怔怔地与陈莉对视,眼睁睁看着曾经的热烈在那双美丽的瞳子里缓缓陨灭。 她噙着泪,说,“陈莉,你这是何苦?崔浩那样的男人,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做!” 陈莉冲着舒馨无比凄美地一笑,笑得泪流满面,她说,“舒馨,这下你满意了是吗?我就快要死了,你终于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可是我不甘心,到了死我也不甘心!” 舒馨抽噎着,摇头说道,“不!你不会死的,陈莉,救护车一会儿就来了,你再坚持一会儿,等救护车来了,你就得救了!” 她心知肚明,陈莉撞到的是头,她流了那么多血,还能说话已是奇迹,只怕坚持不到多久了…… 心里这么想着,眼泪哗哗地往下流,陈莉说,“舒馨,收起你的眼泪,让我看着恶心!你敢说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儿恨我?” “不,我不恨你!我们真正该恨的,是崔浩!是他让你变成了这副模样,陈莉,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哼!你才傻,舒馨,你就是太善良了,我只是恨,我那么努力,那么付出,所有所有,一切的一切,我努力过,却没有看见我要的结局……” 说完这句话,陈莉已是气若游丝再也坚持不住,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如同一片叶子,从枯树上一点点往地狱里坠落…… “陈莉——”舒馨哭得不可抑止,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在整个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不一会儿,救护车赶来,将陈莉抬上了车,然而车子赶往医院的途中,陈莉还是停止了生命的迹象,舒馨在跟去的路上痛哭失声。(.) 知道真相之前的那几个月,无论她多么痛苦,也都未曾哀伤绝望过,可陈莉的死,让舒馨哭得如此伤心。 夜天昊一直跟在她身边,尽管舒馨没注意到他在自己的身旁,她只知道似乎有双手臂过来搂住她,但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计较那个人是谁。 陈莉躺在血泊中的画面太可怕,她控制不住地一遍遍回想,满脑满心都是那刺目的殷红…… 送走陈莉的时候,舒馨用力掐着大~腿不让自己哭得太失态,夜天昊揽住她的肩背,她紧闭着嘴,却抑制不住狂涌的泪水,几近晕厥过去,夜天昊握了握她的肩头,她便靠在他的肩上,哭得淅沥哗啦。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舒馨吸了吸鼻子,一抬头,这才发现身边的男人竟然是夜天昊,她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大步。 “怎么是你?!” 她的躲避令夜天昊苦涩一笑,“舒馨,我知道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你又怀了我的孩子,就让我照顾你吧,以此弥补我之前犯下的罪过,可以吗?” 舒馨不想冷笑,但是冷笑不可抑止,“呵呵,孩子?” “是的,孩子。”他微微颔首,眸光温柔寵溺地看向她的腹部,伸手罩住她的小腹,说,“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你的原谅,我只求你给我时间,让我赎罪。” “赎罪?”舒馨看着她,胸口微微起伏,“夜天昊,你的愚蠢间接害死了一个人,你现在却要求赎罪?!” 她知道陈莉的死不怪他,可她此时此刻的情绪难平,她紧紧闭着嘴,只觉得这个空间闷得有些喘不过气,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就是远离他,只有远离他,她的生活才能归于平静。 她冷冷地说,“你走吧,我不要你的赎罪,我只要你离开我的生活!” 夜天昊脸色刷白,却不愿离开,舒馨见他没有反应,侧身就要走,他却忽然伸手,牢牢攥住了她的手臂。 夜天昊愧疚歉意地看着她,声音微哑,却清晰地说,“舒馨,嫁给我吧,我们一起抚养孩子。” 很多很多的言语,是他应该对她说的,后悔,歉意,不舍,还有……爱,他不愿说出口,他以为不重要的,以为此生都不需要的,此刻竟然这样苍白。 她说,要他离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句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来的勇气去抓住她,向她求婚,或许只是条件反射吧,最后一次,试图在指尖拢住微弱的希望。 然,满脸的泪痕都来不及擦拭,舒馨挑高了眉梢,微笑着把他的手掌拨拉开,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那双深邃绿眸。 “如果是为了孩子,你大可不必如此,因为,孩子……没了。” 夜天昊一时半会儿没有明白过来,他皱皱眉,舒馨继续冷笑,“在南城医院的时候,那天你去手术室堵截我,其实那时我已经动了手术,孩子就是在那时候……没了的。” 夜天昊的手剧烈颤抖了一下,舒馨的心跟着他的眼神一起往下沉。 “舒,舒馨,你……”夜天昊费劲地吞咽了一下,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薄唇如削,他下意识地掐住了舒馨的肩头。 舒馨努力挺直脖子,夜天昊的眼睛很犀利,她不能给他看穿自己的机会,她说,“嫁给你,我宁愿去死!夜天昊,你给我听清楚了,孩子……没有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锋锐的刀,割裂他的心尖,夜天昊定定地看着她,却又忽然想到,半年前,自己想尽方法折磨她的时候…… 她是不是也曾体味过一模一样的感受? 辗转到如今,终于两人一样公平,伤痕累累。 也罢,孩子没了就没了,也该是放她自由的时候了,他曾经那么伤害她,囚禁了她这么久,现在,也该放她安静地离开吧。 隔日。 舒家母女俩终究是要离开夜家了,两人坐上了刘师傅的车,行李装在后备箱里,舒馨坐上车,神情怔怔。 “馨儿,你没事儿吧?” 眼看着她瘦削的脸上神色苍白,舒母担忧地捧住她的双手,她摇摇头,唇边逸出一抹艰难的笑容,“我没事儿。妈,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一切……终于结束了,”舒母点点头,“可是,馨儿,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我心意已决。” “好吧,妈听你的,你的人生,该由你自己做主。” 母女俩相视一笑,舒馨看向前方,对刘师傅说,“刘师傅,开车吧,去火车站。” 车子发动引擎,终于驶离了夜家府邸,身后,小舞推着夜天星,还有夜夫人和张婶一起追了出来,舒馨似有感觉似地,回首朝四人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众人眼里都流下泪来。 小舞抽噎着问,“夫人,为什么要让舒馨离开啊,虽然孩子没了,可是我们都看得出来,大少爷他是喜欢她的啊。” 夜夫人叹了口气,“大概是天昊之前伤她太深了吧,舒馨一时半会儿无法原谅天昊。我想,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们不该强制她的自由,干预她的选择。” “可是,我舍不得舒馨走,我还没有跟她道歉,还没有跟她好好说一说心里话呢……”夜天星也忍不住,哽咽出声。 夜夫人低头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慰道,“我相信,舒馨那样善良的女孩儿,一定是早就原谅你了。” 夜天星点点头,哭得泣不成声。 主屋二楼,英俊挺拔的男人直盯着车尾消失在眼底,这才仰头看向天空中一群振翅而过的白鸽。 夜天昊闭了闭眼,重又睁开,眼底的眸色真正的晦暗下来。 传说人有七魂六魄,失去了三魂二魄就像是死了一样,如同他现在这般吗?他曾经迷失在仇恨中,直到她走的这一刻才明白,他的心,其实早就给了她。 可恰是他意识到了这份爱,才最终决定对她放手,因为,这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 =============================================================== 三年后。 容氏集团和夜集团合作开发的第二大工厂已在南城经济开发区完成尾项工程,夜天昊受容爵邀请,与秘书一道去了南城,参加剪彩仪式。 仪式如预期般顺利,现场聚集了不少的媒体记者,对此次仪式做了详尽的采访报道,仪式结束后,夜天昊住进了冷子傲的酒店,决定在南城逗留一周。 他只习惯喝一种矿泉水,而这种矿泉水在酒店里是绝对不会有,只有在麦德龙超市里才有得卖,于是,打听到了麦德龙地址,夜天昊一个人去了超市。 周末的超市总是人满为患,尽管麦德龙超市实行的是会员制,只有开通了会员卡的人才能入内采购,可因为超市内物品齐全,还是吸引了大量的顾客。 快到中午的时候,人来人往中,一名年纪才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儿趁着家长不注意,摇摆着胖乎乎的身子来到乳制品专区。 她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扎着六七根小辫,手里抱着一个洋娃娃,正仰着头直盯着货架上的“泡泡果奶”看,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泛着碧绿色的光芒,一看就是个模样俊俏的混血儿女宝宝。 NO41 水灵 【首发】 她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扎着六七根小辫,手里抱着一个洋娃娃,正仰着头直盯着货架上的“泡泡果奶”看,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泛着碧绿色的光芒,一看就是个模样俊俏的混血儿女宝宝。(.) “前面的顾客,请让一让!”一名工作人员一边推着食品搬运车,一边提醒着,那搬运车上放满了货物,从他的角度根本看不到那小女孩儿的身影。 车子就这样直冲冲朝小女孩儿冲去,忽然有人高喊,“啊——小心!前面有个小女孩儿!” 工作人员听到之后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刹住了车,然而车子上的货物因为惯性而往前面冲,一包六瓶装的矿泉水眼看着就要砸向小女孩儿的头,周围的顾客们全都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一名高大的男子倾身往前抱住了小女孩儿,并将她挡在自己的身下,那六瓶矿泉水实实砸下来,正好砸中男子的左肩。 只听他闷哼了一声,硬是挨了下来。 “先生,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那名工作人员着急地奔过来,问道。 “我没事儿,看看小朋友有没有事儿吧。”夜天昊松开了双臂,露出怀中的小女孩儿来,辛亏她毫发未损,正睁大了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呢。 然而那一瞬,他全身一震。 绿眸!这孩子竟然是少见的绿眸…… 那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见他不说话,怔怔地盯着怀里的小女孩儿不松手,工作人员又问了一声,“先生,你还好吧?哪里受伤了吗?” 夜天昊回过神来,“哦,我没事儿,就是肩头可能被砸到了。” “那您稍等一会儿,我立刻去找医护人员过来。” 他点点头,视线却始终一瞬不瞬地落在小女孩儿的脸上,莫名的觉得眼熟,夜天昊的目光久久地盯着她,直到一道惊呼声蓦然传来。(.好看的小说) “小水灵!” 夜天昊闻声回头望去,朝小女孩儿奔来的是一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她听说有小女孩儿差点儿被砸到,便急急地赶来,想不到那差点儿被砸中的孩子真的是小水灵。 小女孩儿看见是她,也惊喜地拍了拍手,见她挣扎着要下来,夜天昊就放开她,小女孩儿小小的身子,跌跌撞撞就扑进了女子的怀里。 嫩生生地喊了一声,“小姨——” 夜天昊微微一怔,之前所有的疑惑似在这一刻全然打消,看来,那个可能性根本不会存在…… 他朝女子走去,“你是她的小姨吧?她刚才差点儿被货物砸到,你给她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被碰到。” “哦,谢谢你啊。”年轻女子歉意地点点头,并没有多做解释。 其实她不是小女孩儿的小姨,只是她的保姆而已,因为她姓苏单名一个怡字,平日里朋友们都称呼她小怡,所以小水灵就跟着这么喊了。 她仔细给小水灵检查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警报解除,夜天昊也就放心走开,苏怡也牵着小水灵离开,然而小水灵一步一回头地往前走,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苏怡发觉一丝不对劲,蹲下来问小水灵,“怎么了?有什么话想对小怡阿姨说吗?” “那个叔叔我见过。”小水灵指着夜天昊的背影说道。 “哦,你见过?在哪里?” 小水灵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在报纸上。” 苏怡扑哧一声笑出来,心想难道那个男人是明星?唔~看来人长得帅,老少咸宜啊。[.超多好看小说] 这天晚上,帝豪名苑小区。 头发略显花白的中年人正戴着老花眼镜,一张张地看着照片,桌面上有些凌乱,最后她挑选出了一张,像是做了很大决定一般,略显兴奋地说,“馨儿,我已经决定了,就拿这张做小水灵入读幼儿园的登记照!” 卧室里,舒馨抱着小水灵走出来,小水灵看见外婆手里的照片,很高兴地拍了怕手巴掌,说,“外婆,要看要看!” 舒母从舒馨手里接过小水灵,将她抱在腿上,小水灵就指着照片里的自己,嘟着嘴说,“水灵。” 舒母笑眯眯地取下眼镜,“嗯,这是小水灵是不是?你认得自己啊?你看看,小水灵,你比起去年,长高了许多哦。” “是啊,不但长高了,也重了不少呢,”舒馨唇角的笑意很温柔,“哦对了,妈,苏怡给我说了白天的事,把我给吓死了。” “什么事儿啊?你倒说来我听听。” “她带小水灵去超市,结果小水灵一个人跑去拿泡泡果奶,差点儿被超市里搬运货物的工作人员给砸中了,听说这事儿我就后怕呢。” 想起这件事,虽然舒馨没有亲眼目睹那一幕,可想起来就觉得心有余悸,她说,“不过还好,有个好心人救了咱小水灵。” “哦,是吗?那有没有感谢一下人家啊?” “苏怡说,那个男人没说什么就走了,长得还挺帅。” 舒母点点头,感叹地说,“欸~可惜我身体不好,要是我身体跟前几年一样健康,就能帮你带孩子了,苏怡毕竟还年轻了。” “苏怡是苏珊的妹妹,温暖也很放心她呢,您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也没有我的经验丰富啊,你可是我一手拉扯大的,”舒母不服气地说,“哦对了,说起苏珊,前两天她给我打过电话,说她认识一个不错的小伙子,想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妈,不是跟你说了,这种事儿一律都给我拒绝了嘛。我现在只想好好养小水灵,不想结交男朋友。” 舒母张了张嘴,无奈地看着舒馨在卧室和浴室里忙碌的背影,不再劝说,她环视了公寓一圈,而后长叹了一口气。 没错,这栋公寓,她和舒馨已经搬来三年多了,当初离开c市后,两人就来了南城,投靠了温暖和容爵两口子。 舒馨生下小水灵后,温暖给她找了一份稳定的护士工作,后来为了带孩子,就请了苏珊的妹妹苏怡当保姆。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如今,小水灵已经三岁,该读幼儿园了…… 舒母走神的时候,舒馨从浴室里出来,朝小水灵拍了拍手,说,“小水灵,来,我们洗澡澡了,明天该去幼儿园报道了哦。” 小水灵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洗澡,听见了很高兴,一骨碌就从她外婆的大~腿上滑了下来,朝舒馨奔跑了过去。 舒馨抱她去了浴室,一件件脱掉衣服,然后将她放进浴缸里,洗泡泡浴,小水灵便一边玩耍着水里的小黄鸭,一边说,“妈咪,我今天看见爸比了。” 舒馨怔了怔,脸色都变了,“水灵,你说你看见谁了?” “爸比呀,妈咪不是常常盯着报纸上的爸比看吗?而且爸比跟水灵一样,眼睛是绿颜色的。” 小水灵虽然年纪小,却很聪明,也很懂事,早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才三岁而已,就知道妈咪什么样的表情是高兴,什么样的表情是悲伤,什么样的表情是生气,虽然她还不明白什么是恋人,什么是夫妻,可她心里隐隐感觉得到,妈咪看着报纸上的那个人对妈咪来说很不一样。 直觉告诉她,那就是她的爸比,虽然妈咪每次不承认。 舒馨抿了抿唇,心里涩涩的,又问,“水灵,妈咪不是告诉过你吗?那个人不是你爸比,那只是妈咪……认识的一个朋友而已。” 舒馨一直想不到合适的办法跟水灵解释这个问题,可事实就是事实,水灵的眸色随了夜天昊,若把水灵跟夜天昊放在一起,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就是水灵的亲身父亲。 小水灵听舒馨这么说,不由得撅了撅嘴,有些懊恼不高兴的样子,舒馨心口一软,又问,“那你告诉妈咪,你在哪里见到那位蜀黍的?” 小水灵又来了兴致,“是蜀黍救了水灵哦,蜀黍好帅,跟水灵一样,眼睛绿绿的。” 真的是他…… 他怎么会来南城?! 舒馨心口一窒,噗通一声,手里的香皂滑落在浴缸里,小水灵呵呵呵笑起来,“妈咪笨笨,香香掉水里了。” 凝了凝眉,她正色地对小水灵说,“水灵,你记住妈咪的话,不准再说他是爸比,知道了吗?” “为什么?他好帅,水灵希望他是爸比。” 舒馨鼻头一酸,“我知道水灵也希望爸比帅帅的,可他不是爸比啊,如果你乱认蜀黍做爸比的话,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知道了吗?” 小水灵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舒馨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发,说,“你知道就好了,来,妈咪抱你起来吹头发,一会儿妈咪给你弄一个漂亮的卷卷头,好不好?” 小水灵爱漂亮,也很容易哄,舒馨几句话就把她逗乐了,“好耶,我要梳漂亮的卷卷头耶!” 替她弄好了头发,又哄她睡着了以后,舒馨才从小水灵的卧室里出来,沙发上舒母转过头来,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小说了说的都是真的吗?她见过……夜天昊?” 舒馨眼神深处滑过一丝错综复杂的光芒,并未正面回答,而是低声说道,“妈,时间不早了,你看电视别太晚,明早咱们俩还得一起送小水灵去幼儿园报道呢。” 舒母点了点头,可表情并不轻松。 NO42 重遇 【首发】 翌日,舒馨送水灵去幼儿园,水灵是第一天上幼儿园,意识到要一整天见不到妈妈,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舒馨已不再是二十岁的大学生,自从离开c市,在南城生下了水灵后,她就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强起来,再也不能只知道哭了。 可眼下,她看着水灵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脸蛋儿,终是忍不住也哭出来。 好不容易调整了情绪去上班,途中接到温暖打来的电话,“舒馨,这个周末你有空没有?我们带上孩子们一起去郊游吧?” “这个周末?”舒馨蹙了蹙眉,算了算日子,“不行啊,这个周末该我在医院里值班。要不,你替我把小水灵带去玩吧?你带她,我放心。” “这样啊,也好,容烨和容熠两个孩子都很想念小水灵呢。” 挂了电话,舒馨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舒心的笑容,幸亏有温暖和容爵两口子帮她度过了难关,要不然,她一个人照顾母亲,还要生养小水灵,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两天后就是周末,舒馨送水灵去了温暖家,然后再回到医院值班,下班的时候天才刚刚蒙蒙亮,过马路的时候,斜着一辆车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大剌剌地驶来,差一点儿就撞到了舒馨。 舒馨当场摔在地上,索性摔得不重,只是破了点儿皮,反倒是车主火冒三丈地下了车。 舒馨抬头一看,那车主四十岁上下,老远就闻到一股酒气,醉醺醺地朝她吼着什么,看样子是怪舒馨不长眼睛撞到他的车之类的脏话。 舒馨也来了气,“先生,你是不是醉了?我告诉你,你这样子我可以告你酒驾的。” 中年男子听见舒馨的“威胁”,索性胡搅蛮缠起来,抬手就要推舒馨,舒馨后退了一步想要躲开,脚底却绊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超多好看小说] 那中年男子见她摔着了,不但不见好就收,反而不依不挠起来,伸手又要来抓她,舒馨吓到了,担心这一脸凶神恶煞的男人伤到自己,下意识地就要大喊。 蓦地,有个高大的身影走近,挡在了她面前,中年男子看见有人拦了自己的路,怒气冲冲地抬头一看,却是怔住了。 想必是因为对方高了自己一个多头,所以中年男子怕了吧,最终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 舒馨长吁了一口气,对方向她伸出手来,她一边伸手过去,一边感激地说,“谢谢……” 然而,当她抬头看清来人的面孔时,一个“你”字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 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滞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看着夜天昊紧盯着自己的双眼,呐呐地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脚已退开了两步。 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静默了。 他似乎也认出了她,比起她,他脸色的表情是沉静如水,或许……也只是在用这样的沉默来掩饰内心的一片波澜。 “你……” 舒馨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脸上的一滴冰凉打断了话音,夜天昊跟她一样的怔然,两人抬起头,发现越来越多的雨滴滴在脸上。 不一会儿,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候,真的是很惊人的偶然,如果那时候没有下这场雨,他和她的未来可能会有所不同。 那一刻,舒馨的一颗心怦怦直跳,剧烈得几乎要跳出口腔,手足冰凉,难以克制心中的恐惧,竟忍不住有些发抖,隐隐有个声音在脑子里响起,“舒馨,赶快逃,赶快逃。” 然而,脚步就是挪不动分毫。(.好看的小说) 雨,下得越来越大,两人身上都被雨水淋透了,夜天昊率先回过神来,伸手抓住她的皓腕,说道,“跟我来!” 直到此时,舒馨才回过神来,“不!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我入住的酒店,就在这附近!” “我不要去!”她下意识地就推开他。 “难道,你就这样淋着回去?!”夜天昊怒了,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你要是不放心,我另外给你开一个房间,等你换完衣服就让你走!” 话落,他二话不说就拽紧她的手腕,往酒店的方向跑去。 他果真给她单独开了一个房间,却也没有走开,而是把门打开,忐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一只腿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 想起这三年来,难怪一直查不到她的下落,他也曾怀疑过舒馨很可能在南城,但不敢肯定,就算他有心要查,如果她有心要躲,借助容爵之手,也是有办法避开他的调查。 可想不到,她真的是在南城! 他按捺不住心里的那股激动,几次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后又站起来,他想着待会儿舒馨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会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赶他走?还是…… 忽然,里面哗啦哗啦的一阵,紧接着“咚”的一声,夜天昊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反身就去扭开洗浴间的门。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她在里面摔了一跤,所以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而他猜测得也没错,舒馨真的是摔倒了。 没想到夜天昊会冲进来,舒馨看见他的那一刹,也傻住了。 他没有往别的地方看,只是紧盯着她的脸,神色担忧地问,“怎么样,摔着了吗?” 舒馨没动,只是尴尬地看了另一边的漱洗台。 夜天昊这才发现她把浴巾放得有些远,而他就杵在她和浴巾之间,她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只得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 他心里没来由地乐了一下,有些享受她此刻的窘迫,却没敢笑出来,只是佯装面无表情地回身去拿浴巾,然后给她裹在身上。 舒馨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抓着旁边的东西站起来,却不想抓得竟然是花洒的管子,被她这么一拉,那花洒就把水淋在了两人身上。 水流了夜天昊满脸,他胡乱抹了一把,一瞬间,视线落在了舒馨的小~腹上,那细致且平坦的腹部上,赫然有一道一掌长的手术刀痕! 像是傻了一样,夜天昊跌坐在地板上,任由花洒洒下的水淋透了他全身,他的眼睛里,只有那道疤痕! 他不是女人,但不是傻子,不会不明白那道疤痕所代表的意味!!! 夜天昊的心里,瞬间变得刺痛无比…… 舒馨刚起来,看见他的脸色也怔住了,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得到夜天昊的目光落在什么地方,她本能地将浴巾包裹住自己,连衣服都忘了穿就冲出去! 夜天昊回过神来,反手抓住舒馨的胳膊,声音飘渺得不像是自己的,“舒馨,那是不是你生……” “你给我闭嘴!不是!不是!什么都不是!”舒馨双手紧紧揪住浴巾,裹住自己的月匈口和腹部,她从来没有这样歇斯底里地吼过,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夜天昊手里的力道依旧很大,死死地捏着,逼近她,不让她逃,“不是?你知道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不是?舒馨,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告诉你,你身上那道疤是怎么回事儿?!” “你走开!” 他每走向前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一直到她退到客厅里的茶几旁,膝盖后头一下子碰到玻璃茶几,眼看着就要往后仰,夜天昊胳膊一捞,刚好稳稳地接住她的身子。 姿势很尴尬,而他那双绿眸里的光芒太锐利,她不敢直视,害怕自己的眼睛会出卖自己,只得别开脸不去看他。 咬牙迸出,“你放开我!让我走!” 她咽了一口唾沫,想要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可是,自己的心根本就不听自己使唤,不但跳得越来越快,还快到自己都不能负荷,快到她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快到她的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夜天昊再次逼问,“舒馨,如果你不是心虚,为什么要害怕我?嗯?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微微一怔,心想他说得也没错,如果她不这样害怕,他又能看出些什么呢?看他的样子,也是不知道她生过小水灵的,只不过是看见了她腹部上的手术疤痕而已。 想了想,她极力镇定心弦,冷硬地说,“是!我是生过孩子!孩子是我和丈夫的,现在已经快三岁了,怎么?这关你什么事儿?!我还需要一一跟你禀报不成?!” “你……”舒馨的话让夜天昊如遭五雷轰顶,顿时身子虚晃了晃,手便松开她了,“你……结婚了?” 舒馨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经亮开了,雨也停了,看来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她说:“是,我是结婚了,我现在有老公有孩子,活得很幸福!夜先生,今天的相遇只是一个意外,我希望你把今天的事给忘了,千万不要因为你我以往的事来打扰我现在安宁的生活!” 她每一个字都像是颗子弹,一颗颗打进他的胸腔里,夜天昊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像是坠入地狱里。 没有她的日子里,他曾希冀过,或许她还是一个人,或许有那么一天,他能再次遇见她,或许他们俩还能重新开始…… 然而,错了,一切都错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什么都留不住。 NO43 答案 【首发】 舒馨匆匆的换好了衣服,趁夜天昊还愣坐在地毯上的空档,悄悄逃出了酒店,进了电梯,来到楼下,再拦了一辆计程车坐上去,她整颗心都狂跳着的。 赶紧给温暖打了通电话,“喂,温暖,糟了!我刚才碰见夜天昊了!然后,然后……不小心让他发现我腹部上的剖腹产疤痕!” “没有,我说我结婚了,孩子是我和现任丈夫生的,不知道他怀疑了没有,现在他还没追来,我怕他去找你们,所以先打个电话来。” 温暖安慰舒馨,让她不要着急,越是有事发生,越要以不变应万变,舒馨听了直点头,然后才挂到电话。 她还是不放心,回头去看酒店门口的方向,确定夜天昊没有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她刚才说得那么狠,又那么逼真,他肯定是死心了,不会再来纠缠她的。 这样也好,当初离开c市本就是为了躲开他,她的生活再也经不起他的折腾了…… 可到底还是舒馨太天真了,夜天昊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轻言放弃呢,舒馨坐计程车离开酒店不多时,他就从里面追了出来。 遍寻不着舒馨的身影,他立马给容爵打了电话,“容爵,我看见舒馨了,她怎么在南城?是你搞的鬼对不对?她离开c市后一直在南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问你,她是不是生过孩子?孩子是谁的?” “我他妈要你现在就告诉我?” “不说是不是?好,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去容氏堵截你……”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容爵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当然那边容爵已经听温暖说了,舒馨给她打过电话,提起自己见到夜天昊的事情。 换句话说,容爵是故意让夜天昊去公司找自己的。 毫不自知早已上当的夜天昊便匆匆赶去了容氏集团,找容爵对质。 彼时正好是上班时间,上班族们陆陆续续来到了容氏大厦,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张卡,打卡上班。 夜天昊平时来容氏,都有秘书们前呼后拥着进来,颇有些气势,而他连身正式的衣服都没有换,更糟糕的是,他追舒馨出来的时候很急,只穿了一双酒店的拖鞋,现在这模样别说是上顶楼总裁办公室,就是进容氏大厦的门都难! 果然,门口两个保安见到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就一左一右把他架住了,“先生,你不能进去。” “我他妈为什么不能进去!去,把你们公司的容爵给老子叫下来!” 对方听他口气嚣张,衣冠不整,进来就要见总裁,八成是个地痞流氓想要敲诈的,保安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好意思先生,要见我们总裁请先预约。” “预约个屁!快放我进去,老子要找容爵!”夜天昊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忍不住爆粗口。 其中一位保安不耐烦了,“先生,别说是预约,就你这个样子,我们也不能放你进去啊。” 夜天昊这才发现自己一身狼狈,竟然还穿了一双拖鞋,几名路过的女职员见到他的样子,都是窃笑不语,“长得倒是很帅,怎么就穿那么邋遢呢?” 他皱了皱眉,回头盯着那名保安说,“那你给他打电话,就说夜天昊要找他。” “夜天昊?你是夜天昊?那个c市夜集团总裁夜天昊?”保安疑惑地问,表情甚是怀疑。 夜天昊自嘲地笑了一下,“没错!我就是夜天昊!” 是啊,可不就是自嘲! 夜天昊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几件事今天他算是全做了,找到自己的女人却让她给跑了,找朋友要人却被挂断电话,现在,就连他最不屑的自报家门这种事儿也做了。 容爵足足迟到了一个多小时才姗姗来到办公室,门一打开,就见到夜天昊在里面徘徊,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他转过身来,不由分说就冲向容爵。 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气急败坏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儿?舒馨她为什么会在南城?容爵,亏我帮过你,你现在却反过来坑我?!” “夜总言重了,你是我好朋友,我怎么会坑你呢?你仔细回忆一下,你不也从来没有问过我,舒馨到底有没有在南城,这怎么能怪我呢?况且,我也不知道,舒馨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说与不说对你来说重不重要。” 夜天昊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他又问,“那她到底有没有结婚?” 容爵笑了笑,笑得莫测高深,“她结婚没结婚,对夜总来说有什么意义吗?如果她结了婚,你打算怎么做?如果她结婚,你又打算怎么做?” 夜天昊咬咬牙,“这个……与你无关!” 容爵摇摇头,敛了神色,“夜总,我的意思你还是不太明白,既然你已经见过舒馨了,你应该看得出来,不管她现在结没结婚,她都生活得不错。如果她跟你撒谎,那么就是不想你打扰她的生活,我看你还是尊重她的选择吧。” 问了,等于白问,夜天昊来之前就知道容爵的回答一定不会让他满意,事实也确实如此。 可正因为见了容爵,他更加确信,舒馨是在骗她。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回c市之前,偷偷找人查到她的住址,在某天清晨等候在她家楼下。 他租了一辆很普通的雪弗兰小轿车,在这个街区,这样的车型是很常见的,他把车停在一颗高大的黄桷树下,角度刚好够他看得到小区门口,却又不至于引人怀疑。 八点刚过,就见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从小区里边出来。 舒馨穿了一套浅粉色套裙,外面搭配了一件纯白色的坎肩外套,脚下是一双平底鞋,再普通不过的打扮却让她显得比实际年龄还要清纯,加上身材娇小玲珑,更是让人看不出她是身边那个小女孩儿的母亲。 至于那个小女孩儿…… 夜天昊最后一眼看去,目光微怔,他认出来这个小女孩儿竟然就是前几天他在超市里救下来的那个小女孩儿。 他记得,她的眼睛是绿眸的…… 心口瞬间潮起潮落,某个答案呼之欲出,然而夜天昊没有急着冲出去,而是开着车小心翼翼地跟在舒馨母女俩身后。 她们上了一辆公交车,过了两站,母女俩从车上下来,夜天昊远远看见数米远处有一家“兰天幼儿园”,明白这就是舒馨女儿入读的学校了。 舒馨正在帮女儿检查书包,看看有没有漏掉的东西,检查完毕后,又对女儿吩咐道,“水灵,一会儿进幼儿园要听老师的话哦,还有不准和同学们吵架,一定要多交好朋友,知道吗?” “知道了,妈咪,我和同学们都玩得很好,我跟你讲哦,我现在认识了三个好朋友了。” “哇,小水灵才进幼儿园三天,就认识三个好朋友了啊?那你告诉妈咪,她们都叫什么名字啊?” 水灵开始一一报名字,舒馨脸上带着笑容,享受着跟女儿短暂分别前的最后一刻。 不远处,夜天昊出神地望着这一幕,愣了很久很久。 原来,她女儿叫水灵…… 他发呆的时候,后面忽然响起“嘀嘀”的喇叭声,后面那辆车的司机探出脑袋里,“车子坏掉了?杵在路中间干什么?!” 夜天昊回过神来,发现舒馨也朝他停车的方向望来,赶紧发动了引擎掉转车头,离开她的视野…… 开到安全的地方,等到舒馨坐上公交车去医院上班,他这才又开车回到她家楼下,仰头望了望顶楼那扇窗,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他得想办法确定她家里没有别的男人,只要能确定,小水灵是他的女儿无疑! 舒馨家。 舒母一个人在家,苏怡今早打过电话,说家里有事儿,要十点左右才能去公寓照顾她。 九点半的时候门铃就响了,舒母走到门口看了看猫眼,发现门外有个身穿制服的陌生小伙子,她蹙眉问道,“你是谁啊?” “你好,你有快递!” “快递?”舒母心有怀疑,因为舒馨也偶尔会在网上给小水灵购买玩具什么的,也都是用快递送过来,可因为小区物管很严,是不会轻易放快递工作人员入内的。 不禁多了一个心眼儿,舒母又问,“快递的什么啊?” “哦,我看看!” 透过猫眼儿,舒母看见小伙子果然在查看快递单子,然后说,“好像是男式内~~衣!” 男式内~~衣?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谁会去购买男式内~~衣?肯定是骗子! 舒母沉了脸色,没好气地说,“我们家没男人!哪里来的男式内~~衣?!你走吧,肯定是搞错了!” “耶,地址是对的啊,难道是我搞错了?”门外的小伙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可舒母不愿开门,他也没办法,只得转身离开。 “哼!这年头,什么骗术多有!改天该跟楼下的物管反映一下了,怎么能随便让快递工作人员进小区呢!” 舒母骂骂咧咧地回到客厅里。 楼下,那名工作人员出了小区,直接来到一辆雪弗兰车门边,敲了敲门,车窗滑下,里面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夜天昊问道,“怎么样?” “里面好像只有一个中年女人,她说家里没男人。” 闻言,夜天昊勾了勾唇,眸子里闪过一抹精悍的绿光。 NO44 庇护 【首发】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舒馨接到幼儿园老师打来的电话,说小水灵出事了,让舒馨马上赶去幼儿园。(.好看的小说) 舒馨吓了一大跳,也没问清楚是什么事儿,就急急地赶去了幼儿园,到了班里才知道事情原委,原来是小水灵跟小朋友们吵架了,还扯了班里一个小女生的头发。 对方家长是南城本地人,似乎家境也不错,听说自己的女儿被人扯了头发,气得不得了,便当着同学、家长还有老师们的面把舒馨母女俩狠狠骂了一通。 舒馨强忍着,因为小水灵有错在先,她也不好还嘴,可对方家长是不依不挠,等到舒馨母女俩都出了幼儿园,她们也还在骂着。 并且,骂得也越来越难听,“早听说你们家水灵没有爸爸,你这当妈的怎么也不好好教育教育?现在就知道欺负同学,以后还得了?这次是扯掉我们家萍萍的头发,下次要是伤到她的脸或是头怎么办?不行,像你们这样的情况,我们得跟园方反映,不能让你们家小水灵再读下去!” 舒馨听了,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要幼儿园开除我们家水灵吗?凭什么?!” 才多大点儿事,才入学的小孩子哪有不吵吵闹闹的?根本就是欺负小水灵没有父亲! 舒馨气得不得了,而小水灵大概也是被对方的气焰给吓到了,忍不住扁了扁嘴巴,大哭起来。 不远处,穿着风衣的高大男人站在黄桷树下,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一幕,薄唇抿得越来越紧,下颌的线条也变得越来越凌厉。 他极力隐忍自己不要冲出去,因为舒馨说过,她不想他打扰自己现在安宁的生活,可是眼前的这一幕,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 他可以容许她离开,容许她瞒着自己生下小水灵,容许她骗他已经结了婚,可他绝不容许,有人欺负她……和他们的女儿! 他冲了出去,如旋风般出现在幼儿园门口,挡在舒馨和小水灵面前,高大的身影像极了一把宽大的伞,将母女俩的身影庇护在身后。 眼前突然一黑,对方显然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便见到对方一脸铁青地瞪着自己,整个人都震住了。 这男人长得很帅,气势非同寻常,不是有些身份背景的人不会有这样强大的气场,再加上他有一对与小水灵一模一样的绿眸,忽然明白自己惹错了对象。 但,又有些不甘心,大着胆子问,“你是谁?” 夜天昊冷嗤了一声,并不急着回答,他朝身后看了看,正好小水灵从舒馨的腋下探出脑袋来,看见是他,表情戏剧性地转变,扁起的嘴巴翘了起来,挂着眼泪的一双绿眸也骤然亮开来。 夜天昊也朝她笑了笑,回首看向那对母女时,脸色又迅速变得严肃起来,“我是小水灵的父亲,谁说她没有父亲的?嗯?!” 说着,他的眸子里迸射出一道寒光,对面那对母女俩看了,吓得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没,没有,是我们家萍萍不懂事,说错了话,对不住了啊。”说着,那位母亲就赶紧拽住自己女儿的手,匆匆逃开了。 见误会解开,四周看热闹的人群都纷纷散开,夜天昊转过身来,浅笑着面对舒馨母女俩。 一大一小两人脸上的表情截然不同,舒馨一脸震惊,似乎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而小水灵却是乐开了花,亲耳听见她喜欢的大个子蜀黍承认他就是自己的父亲,她可高兴了。 不顾脸颊上还挂着两滴泪水,甜甜地朝他笑了笑,兴高采烈地喊:“爸比!我就知道你是我爸比!” 舒馨张大了嘴,完全愣怔当场,那一秒,她觉得身边的世界全然轰塌,而另一边,父女俩已是自来熟一般,有说有笑地抱在了一起。 “小水灵,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爸比的?” “因为你和我一样,有一对漂亮的绿眼睛!” “哪有自己说自己的眼睛漂亮的?羞羞哦~~” “嘻嘻嘻,爸比,你真的是我的爸比吗?” “嗯,当然是。” “太好了,我有爸比了!” 最后是小水灵一声声的“爸比”惊醒了舒馨,她蓦然转身,挡在小水灵面前,朝夜天昊推了一把,她那么娇小的个头,竟然愣是把夜天昊推得后退了一大步。 趁他愣神的时候,舒馨快速抱起小水灵就往计程车站跑,夜天昊这才回过神来,朝她追去,“舒馨,你等一下!” “夜天昊!我说过,她不是你的女儿!”她大喝。 正巧一辆计程车停下来,舒馨打开匆匆坐进去,然后又迅速关上门,朝司机说,“师傅,快开车!去帝豪名苑!”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将夜天昊远远地甩在身后,小水灵趴在车后座上往后面张望,见到夜天昊的身影被帅得越来越远,她可怜巴巴地看向舒馨,扁了扁嘴,“妈咪,爸比不见了。” 心口一紧,舒馨气急了,“水灵!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不是你爸比!我不准你叫他爸比,听见没有?!如果你再叫他爸比,妈咪就不要你了!” 舒馨的威胁起了效果,小水灵一听说妈咪不要她,就吓到了,果然乖乖地闭上了嘴,但眼圈却是红红的。 舒馨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一酸,又有些心疼,她把小水灵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轻轻拍着水灵的背安慰,“对不起,妈咪不是故意凶你的,可是妈咪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随便叫别人爸比的,还记得吗?” “可是,那个蜀黍说,他是我爸比啊……”小水灵十分委屈地抽噎。 “水灵乖,你现在还小,很多事还不懂,刚才那个蜀黍只是为了保护你和妈咪才那么说的,如果你在大街上遇到好几个蜀黍,他们都说是你的爸比,难道你也相信吗?” 小水灵似乎听不懂舒馨的话,可是她看妈咪的表情好像很紧张,很害怕,很担心的样子,她不想让妈咪伤心难过,便点头说,“哦,水灵知道了,以后水灵再也不乱人爸比了。” “水灵真乖!”舒馨松了一口气,狠狠地在水灵粉嫩嫩的脸蛋上大大地香了一口。 可心里却始终惶惶不安,夜天昊居然找到了水灵入读的幼儿园,那么他八成是已经找到公寓了,恐怕,连她在哪里上班也知道的吧?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带水灵和母亲一起逃开么?可是,逃出了南城,她又该去往哪里?在南城的这几年,她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当初也曾经历了许多的艰辛,现在母亲年岁大了,还多了一个水灵,若再搬去另一个城市,恐怕比当初刚来南城的时候还要艰难。 她想,夜天昊知道真相是迟早的事,而她必须想好对策,把知道真相后可能对水灵的伤害降到最低。 这天晚上注定无眠,舒馨想了一个晚上,终于决定亲自面对夜天昊,跟他认认真真地谈一谈。 两人约在一家很普通的咖啡店,人不多,环境优雅,很适合谈私事。 尽管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要面对夜天昊的时候,舒馨还是觉得很害怕,她想起三年多以前,夜天昊对她的伤害,还有陈莉的死,许多许多的事情…… 虽然不再恨他,可心里的那道伤口如同她剖腹产生下水灵的时候,所留下的那道疤痕似的,久了还是会隐隐作痛,每当想起还是会潸然泪下。 夜天昊来的很早,已经在里头坐着,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打在他的身上。 一颗心又砰砰跳起来,不受控制,仿佛脱缰的野马,舒馨极力镇定心弦,慢慢走到他对面坐下来,唇色已是泛白,却还是牵强地笑,夜天昊看出她那丝笑意里的勉强,心里涩涩的。 “我想,你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今天我来,就是跟你谈水灵的事。”她简短地说明来意。 他点点头,柔和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没有把她带来。” 抿了抿唇,她说,“有些事,我还没有跟她说,我不想让她从小心里就留下阴影。”她说得很委婉,然而委婉的语气无意间却在申明着什么。 他又点点头,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她开口。 舒馨也没打算在咖啡店里待太久,索性直接说,“你也看到了,水灵她是我的女儿,她是我一个人生下来,再一口口喂养大的,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不能没有水灵,而水灵,也不能没有我这个母亲。” “水灵现在刚上幼儿园,她特别喜欢画画,剪纸,是个很心灵手巧的女孩儿,我想给她一个安宁平静的生活,如果可以,我想把一切我有的没有的都给她,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给她带来任何的伤害,哪怕一点点也不可以!” 夜天昊终于动了动眉头,捕捉到舒馨此刻努力掩饰起来的不安,微不可见地叹息一声,他幽幽地问,“你觉得我的出现,对她是一种伤害?” NO45 同游(上) 【首发】 夜天昊终于动了动眉头,捕捉到舒馨此刻努力掩饰起来的不安,微不可见地叹息一声,他幽幽地问,“你觉得我的出现,对她是一种伤害?” “对!没错!” 舒馨咬咬牙,忿忿地说,“她若是知道自己并不是父母相爱所产生的结晶,而是她父亲一时的兽~欲行为所产生的结果,你觉得她这一生会开心会幸福吗?!” 夜天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卡住了似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超多好看小说] 良久,当舒馨以为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才听见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地说,“不会。” 他直直地看着她,这一刻,他感觉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逼她,威胁她,伤害她,折磨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忿忿地看着自己。 那时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把她伤得体无完肤,而现在,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忏悔,心口很痛,很痛,因为她的没有忘记,因为她的无法释怀,让他更觉得心痛。 “对不起,那时候……的确是我错了,可是,水灵需要父亲,你在幼儿园也见到了,没有父亲,水灵就会被别的孩子和家长欺负。”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会让她过上普通孩子们的生活,不会让她缺少一分的爱,更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舒馨说完要起身离开,夜天昊急了,唤住她,“等一等。” “夜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 “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事实,你……能不能让我偶尔见她一面?”他的口吻满含请求之意,舒馨是第一次在这个骁勇冷酷的男人脸上看到这样一抹与之身份十分不相符的神色。 舒馨蹙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不能让你们经常见面,否则,水灵会起疑的。不过……” 她似乎做出了让步,夜天昊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然而,舒馨说,“后天是周末,说好我要带水灵去动物园玩儿的,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去吧。不过,你不能以父亲的身份,而是……我朋友的身份去,你做得到吗?” 夜天昊微微一怔,但很快表情恢复常态,微微一笑,说道,“好,那就后天见面。哦对了,水灵她喜欢什么?” 想了想,她说,“她喜欢画画和剪纸玩具。” 他笑了,“谢谢你。” 舒馨垂眸,怔了片刻,似乎在犹豫,过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好谢的,除了这一次,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个要求了。” 说完,她转身潇洒的离开,而夜天昊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收回目光。 出了咖啡店,舒馨转到一侧的小巷子里,身子已是支撑不住,右手撑在石壁上才勉强站稳了身体,她捂住月匈口喘息着,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见一次夜天昊,简直像是要她一条命。 舒馨到了家,水灵已经被苏怡接回了家里,她抱起水灵坐在自己身上,试探性地问她,“水灵,妈咪跟你说件事儿。” 水灵到底还是年纪小,根本坐不住,双手还拿着玩具胡乱挥舞着,舒馨心里正烦着,就故意板起脸孔说,“水灵,妈咪说了,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听还是不听啊?” 意识到妈咪好像生气了,小水灵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抱住舒馨的颈脖,问道,“妈咪,你想说什么?” “水灵,妈咪问你,还记得那天在幼儿园门口见到的蜀黍吗?” “蜀黍?是不是那个跟水灵一样有漂亮绿眼睛的蜀黍?” 舒馨抿了抿唇,说,“嗯,是的。” “记得啊,”水灵点头如捣蒜,想起那位帅蜀黍,她就心里高兴,“怎么啦?” “后天是周日,妈咪约好跟你两个人一起去动物园玩儿的,你想不想让那位蜀黍也参加?”舒馨虽然嘴里这么问,其实早就猜到,水灵一定是巴不得夜天昊去的。 果然,她笑着拍起手巴掌,“当然要哇,每次都是妈咪和水灵,这次我要和蜀黍一起!” 看她那么高兴,舒馨反而心里不踏实,酸酸地问,“水灵,妈咪再问你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你最喜欢谁?” “当然是妈咪!”小水灵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如果有一天,你必须离开妈咪的话,怎么办?” 一听说自己要离开妈咪,小水灵就扁起了小嘴,眼睛里迅速充盈着泪花,“妈咪,你不要水灵了吗?为什么水灵要离开妈咪?哇――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妈咪嘛――” 舒馨想不到女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顿时也吓到了,赶紧安慰她,“怎么啦怎么啦,水灵为什么哭了啊?妈咪只是说如果而已,是假的哦,别哭别哭,妈咪错了,不问了好不好?水灵别哭……” 舒馨赶紧把女儿抱起来,一直拍她的肩膀和背,好不容易拿来几块巧克力,才把水灵哄好了。 舒馨松了一口气,自此再也不敢问这个问题。 水灵睡着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红的,脸蛋也还是粉粉的,舒馨想象着水灵睁开眼睛时候的样子,不由得莞尔。 之所以给她取名叫水灵,就是因为她生下来的时候样子就漂亮,好多护士都称赞女儿长得很水灵。最主要是水灵虽然有一双跟夜天昊一模一样的绿眸,但五官却是随了她,也正是因为如此,水灵模样就更讨人欢喜了吧。 回头想一想,来到南城的这三年多里,虽然她的生活也曾痛苦过,挣扎过,艰难过,但是因为有了水灵,生活再苦再累都有了意义,她才会变得比以前坚强,勇敢。 现在,就算夜天昊找到了她们母女俩,又能怎么样呢?谁都不能把她们母女俩分开! 周末到了,舒馨和水灵都换好了出游的衣服,舒馨早上起得早,还做了些简单的便当随身携带者,孩子小,容易饿,走到哪里都会要吃要喝的,她必须随时准备着。 到了动物园门口,夜天昊已经在那里等着,水灵远远地看见他,夜天昊却埋着头看着什么,水灵就朝他拼命地挥着小手跑过去,“蜀黍,蜀黍,我在这里!” 夜天昊抬头看见那个朝自己奔来的小人儿是自己的女儿,险些热泪盈眶,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 舒馨害怕水灵摔跤,背着背包追过来,已是气喘吁吁了,她抱怨道,“水灵,这里人很多,你不能丢掉妈咪一个人跑掉啊,万一撞到别人或是摔着自己怎么办?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听见没有?!” “知道了,妈咪。” 见水灵很怕舒馨的样子,夜天昊忍俊不止,“你的变化倒是很大,哪里还有几年前那副小女生的模样,简直就是个女汉子。” 舒馨朝他直瞪眼,水灵被夜天昊抱着,自然也是听见这番话的,便懵里懵懂地问,“蜀黍,你以前认识妈咪吗?妈咪说,你是她的朋友。” 闻言,夜天昊深深地看了舒馨一眼,舒馨脸色尴尬,别开脸不看他,他笑着对水灵说,“没错,蜀黍以前就认识你妈咪,那时候还没有你。” 话落,他又一次深深地看了舒馨一眼,舒馨莫名地觉得难堪,又狠狠地用目光瞪他一眼。 有女儿在,他想要怎么调侃她都可以,反倒是舒馨,顾及着水灵,不敢明着骂夜天昊,也只有对他干瞪眼。 夜天昊看见舒馨手里提着很多东西,就把水灵放下来,伸手想要从她手里拎过那些东西,“你怎么背这么多东西,还是我来吧。” 舒馨一个缩手,就背过身去,口吻难掩嘲讽,“我一个人养女儿这么多年了,怎么,你怕我连这点儿活都干不了吗?!” 夜天昊笑着看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机灵的水灵看了看舒馨,又看了看夜天昊,然后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蹲下来说悄悄话,夜天昊觉得好笑,却很听话地蹲下来。 水灵悄悄地说,“蜀黍,我跟你说哦,我妈咪在医院,有好多好多的蜀黍都很喜欢她哦……” “哦,”他挑了挑眉,“都有哪些蜀黍?” “小赵蜀黍,秋蜀黍,蓝正蜀黍,哦他们都是医生啦,好帅好帅的,哦,还有哦,那些生病的蜀黍喜欢妈咪的也很多哦,小怡阿姨跟我说,只要我妈咪上班,医院里就人很多……” 夜天昊只觉得头皮发麻,两边的太阳穴有些不受控制地突突跳起来,他直觉小丫头话里有话,看他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同情,又问,“然后呢?” “哦,然后啊,你好像是我妈咪最不喜欢的那一个呢。” 夜天昊脸色变得酱紫。 担心自己吓到女儿,他极力忍下来,佯装失落的样子,说,“那可怎么办?那水灵呢?水灵是怎么看蜀黍的?” 水灵听夜天昊这么一问,马上变得眉飞色舞起来,“蜀黍是我最喜欢的一个!” “为什么?” “因为你和水灵一样,有一对漂亮的绿眼睛!”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眸子里,似乎起了一层水蒙蒙的雾状物体,难以名状的情愫在心里泛滥,夜天昊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地抱住小水灵,抱得很紧,很紧。 NO46 同游(下) 【首发】 舒馨以前不觉得,身边没有男人帮忙的时候,即使她一个人带水灵也没有任何问题,她天天催眠自己是女汉子,可现在有夜天昊在身边,她才真正体会到身边有个男人的好处。 她看着夜天昊将所有的大包小包全揽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却是一身轻,心里那种感受莫名地复杂。 她看得出来,他对水灵的喜欢不是假装的。 可他越是流露出那样喜欢的表情,她心里越害怕,她害怕他把女儿夺走,就如同当年强势地夺走她的一切,若失去了水灵,这一次,她再无法承受。 看出她有心事,夜天昊不知道什么时候折回来,弯身在她耳畔,悄悄地沉声问道,“在想以后该怎么赶走我,对不对?” 她吓了一大跳,侧首看去,脸颊不期然从他的薄唇上轻擦而过,两人均是一怔,舒馨仿佛触电般后退了一步,而他却是顺手扶了她一把。 蛊惑般轻柔地道,“小心点儿。” 舒馨有些懊恼,甩手挣脱开他有力的臂膀,没有回话。 小水灵只顾着看小动物,根本没注意到两个大人之间的汹涌暗流,因为有两个她喜欢的人陪着自己,所以更加兴奋了。 虽然妈咪一直不承认那位高大的蜀黍是她的爸比,但是她能看出来,妈咪对这位绿眼睛蜀黍很不一样,她嘴里说不喜欢,可是说不定心里是喜欢的呢。 走了半个幼儿园,小水灵似乎有些累了,坐在一张长椅上休息,然后翻找着手中的地图看了又看。可惜她不识字,又看不懂地图,就求助般看向夜天昊。 夜天昊看见小水灵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自己看,便蹲下来问道,“怎么了,小水灵,有什么话要对蜀黍说吗?” “蜀黍,我们能不能先去看大海龟?” “你喜欢大海龟?” “嗯,妈咪给我讲过大海龟的故事,所以我好想看真正的大海龟长什么样子,蜀黍,你看过大海龟吗?” “看过。”夜天昊笑。 c市是滨海城市,跟南城不同,当地还建有水族馆,不仅可以看到海龟,还能看到鲨鱼、海豚、海狮等海洋生物。 现在,既然女儿想看,他当然要满足她的要求,于是牵着小水灵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水族馆。 小水灵远远地看见水族馆门口的宣传海报,高兴得蹦起来,她松开了夜天昊的手,又蹦又跳地往里跑去,却不慎跟另一个小孩子撞到了一起,两个小孩儿都摔在地上。 肯定是摔疼了,小水灵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舒馨吓一大跳,赶紧追了过去,“水灵,你有没有伤到哪里?不痛的话就自己起来。” 闻言,水灵扁了扁嘴,果真自己爬起来,看样子没伤到哪儿,就是摔了一跤而已。 夜天昊却慌了,心想那么一个小小的矮矮的小人儿,摔地上肯定很痛,他蹲下来,牵着水灵左看看右看看,反复检查了一遍又遍,嘴里还念念有词,“没伤着吧?疼吗?我看看,流血了没有?!要不要紧?” 其实水灵摔得不重,就是小屁墩摔痛了,但夜天昊那紧张的表情却让舒馨心口莫名地酸涩,她说,“没事儿的,大人越紧张,孩子就哭得越厉害。” 说着,她又爱怜地拨拨小水灵的额头,说,“忘记妈咪跟你说的话了?在外面一定要听话,不要乱跑,你看吧,摔着了,吃亏了吧?” 小水灵嘟了嘟嘴,“妈咪,我知道了。” “那好,牵着妈咪的手,跟妈咪一起进去看大海龟吧。” 一听说马上就要见到大海龟了,小水灵就破涕为笑,夜天昊见女儿没事儿,也就松了一口气,牵着小水灵的另一只手一同进了水族馆,一家三口手牵手的画面看起来幸福极了。 十分钟后,三个人出来了,小水灵一脸的失望。 “妈咪,为什么大海龟也要生病呢?”水灵扁着小嘴儿,已经开始抽噎了,“我好想看大海龟的,呜呜呜……” 原来,南城动物园里就两只大海龟,刚才进去发现那个大大的水缸里是空的,一只海龟都没有,后来问了工作人员,说是海龟生病了,这两天需要换水。 舒馨叹口气,抱着女儿说,“你听妈咪说,海龟跟我们人一样啊,也会生病的,水灵好好想一想,你生病发烧的时候,是不是也要躺在家里休息啊?所以,我们等海龟把病养好了,我们再来看它们好不好?” 小水灵不是一个不懂事的执拗孩子,可这次进动物园看海龟,是她盼了很久的一件事,现在听说要等,她还是有些不高兴了。 夜天昊是第一次看见水灵哭得这么难过伤心,也跟着难过,他做不到舒馨那样的平静,便把小水灵抱起来,一只手托着她的小屁墩,另一只手替她擦拭脸颊上挂着的两行泪珠儿。 然后怜爱地说,“水灵,不哭了啊,要不,蜀黍现在带你去别的地方看大海龟吧?” 一旁的舒馨有点儿懵。 别的地方?除了动物园,还有哪里可以看得到海龟这种动物? 她蹙着眉,说道,“你别动不动就承诺小孩子,承诺的事做不到就是欺骗,做得到也是纵容,我以后很难做的,她要是耍小性子我怎么办?” 夜天昊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单纯地想要哄水灵不哭而已,听舒馨这么说,他也觉得有些道理,心里感叹养孩子真是一门学问,舒馨还这么年轻就知道这么多,看来没少花功夫和精力。 想了想,他说,“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过,这一次你就让我满足她的愿望吧,难得我跟她在一起。” 舒馨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不高兴,对他那句“以后我会注意的”颇有些反感,难不成他以为以后他还能见到水灵不成? 可他说的又是那么可怜,加上水灵满脸期盼地看着她,舒馨也心软了,便问,“那你打算带她去哪里看海龟?” 夜天昊神秘一笑,“先保密。” 保密?为什么要保密?他搞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兮兮的?况且对于南城,夜天昊没有她熟悉,她都不知道除了动物园哪里还能看到大海龟,他怎么知道? 舒馨心里没底,不放心把水灵交给他,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抱水灵。 夜天昊看出她在想什么,莞尔说道,“你在怕我从你手里抢走水灵是吗?” 水灵懵里懵懂地插进话来,“蜀黍,你为什么要抢走我?我又不是洋娃娃。” 夜天昊揉揉她的额头,说,“小水灵先不要说话,我跟你妈咪谈一谈。” 舒馨有些懊恼地瞪着他,“夜天昊,我警告你,别当着孩子的面乱说话!” 他依旧若无其事地笑着,绿色瞳眸里的戏谑很明显,“舒馨,你到底在怕什么?怕我带水灵去看一次海龟后,她对你的依赖就遭到威胁了是吗?放心,你和她朝夕相处了三年多,而我,只不过陪她才一天而已。” 微顿,他放下小水灵,凑近舒馨的耳蜗,悄声道,“还是,你根本在害怕其他的事?” 舒馨倏然回首,紧盯着他。 这个男人,这个叫做夜天昊的男人,过去的三年时光并没有让他显得衰老,他比她大了十岁,她现在快26了,而他,满打满算也是36了,然而即使是到了这个年纪,他英俊的容颜依旧未改,反而沉淀下了比以往更锋锐更沉稳的一面。 听说有一种男人,像是一杯苦丁茶,刚入口味道并不讨喜,恨不得一口吐掉它,但即使只抿了那么一小口,那茶水的味道依旧霸道地占据整个口腔,涩涩的,苦苦的,却也沁着茶香的余味。 而夜天昊,就是这样的男人…… 舒馨使劲儿瞪着眼睛看他,可她发现自己用尽了全力,也看不出他哪怕分毫的恶意,她甚至无法把眼前的这个男人,与三年多以前伤害自己的那个男人对号入座。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水灵的亲生父亲? 舒馨心口微涩,咬了咬牙,说,“那好,你现在就带我们去,我倒是要看看,你想搞什么名堂!” 夜天昊便走在母女俩的身后,一边盯着她们俩的背影,一边悄悄地给秘书打了一通电话,目光含着笑意定焦在那对母女俩身上。 电话那边,夜天昊的秘书有些懵,来南城的时候就两个人的机票,为什么回c市的时候却多了三个人的机票?心里很好奇,但他知道,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 按照老板的意思,秘书把商务车开到了动物园门口,舒馨母女俩从动物园里出来,看见商务车后略微吃惊了一下,而下车迎向三人的秘书更吃惊,他想不到,老板叫他开车来接的人,竟然是……舒小姐?! 夜天昊看向小水灵,说,“水灵,舒馨现在就带你去看海龟,好不好?” “好耶!” 舒馨很吃惊,没想到他是来真的,略显慌张地问,“等等,要去的地方……远吗?” NO47 痛拒 【首发】 夜天昊看向小水灵,说,“水灵,舒馨现在就带你去看海龟,好不好?” “好耶!” 舒馨很吃惊,没想到他是来真的,略显慌张地问,“等等,要去的地方……远吗?” 他含笑望着舒馨,“说远也远,说不远也不远,反正你也去过的。” “我也去过?”她倒是不明白了,那个她去过又能看海龟的地方是哪里? 车子很快开到机场,舒馨双手越来越揪紧,下了车,夜天昊抱着女儿往前走,她追在后面喊,“夜天昊,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秘书毫不知情,好心地说,“舒小姐不知道吗?当然是回c市啊!” “c市?!” 舒馨惊呼,万万没有想到他说去看海龟,竟然是……回c市?! 她整个人都呆掉了,傻愣了足足五秒,才想起女儿正抱在夜天昊的手里,她吓得大喝,“夜天昊!你站住!”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耍手段抢走她的女儿! 夜天昊闻声折回来,看舒馨脸色惨白,问道,“怎么了?” “夜天昊,你要带水灵去c市对不对?” 他眯了眯眼,瞪了秘书一眼,不过反正他也没打算瞒,到了机场总是会知道的,所以他很坦然地说,“是啊,c市是海滨城市,水族馆不是一两处,肯定能看得到海龟。除了c市,你能想得到别的地方吗?” “不行!我不会让你带她走!”舒馨不相信他会有这么单纯的想法,怒极,一把从他手里抱过小水灵。 小水灵根本不知道c市在哪里,又是第一次坐飞机,很新奇,再加上能看到海龟,更是兴奋极了,她抱住舒馨的颈脖,一个劲儿蹭着撒娇,“妈咪,我们去嘛,去嘛,蜀黍说能看得到大海龟哦,而且那里的大海龟,会比我们这里的大海龟还要大!” 她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比划,舒馨看了更气,“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妈咪不是答应了水灵,要去看大海龟吗?唔~~~妈咪说话不算话。”小水灵不依不挠,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双手蒙着眼睛抽噎起来。 “你看,孩子都说你说话不算话了。” “你!” 偏偏夜天昊就是要拿话刺激她,还不以为意地问小水灵,“水灵,要不你和蜀黍一起去看大海龟,看完了大海龟,我再带你回来见妈咪,好不好?” “好!水灵要去看大海龟!” “水灵!” 舒馨无语极了,心里那股愤怒和震惊无以言表,以往水灵最黏的人就是自己,有时候加班到很晚,水灵也要等到她回来之后才安心睡觉。可现在这是怎么了,为了看个大海龟,她竟然愿意一个人跟夜天昊走?! 舒馨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很不踏实,想发火,却又不便当着路人的面骂夜天昊,就劝小水灵,“水灵,你看妈咪还要上班,今天要是坐飞机去的话,肯定是赶不回来的。要不,妈咪下次再带你一起坐飞机看大海龟,好不好?” “不要!” “为什么不要?”舒馨忍着脾气问。 小水灵嘟了嘟嘴,小声嘟囔,“因为我知道,妈咪肯定不会带我去的。” “……”舒馨一噎,还真被水灵猜中了。 她早发过誓,这辈子,再不会踏足c市半步! 往事一幕幕的浮现,他使用手段,胁迫她,要挟她,折磨她,侮辱她,仿佛她只是一个只供自己发~泄的工具,永远不用担心她伤到哪里,坏了哪里,疼了哪里,而现在,他又想使用手段,抢走她仅剩不多的幸福。(.好看的小说) “夜天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秉性未改!你……你真让我觉得恶心!”她抱着小水灵,转身就要走。 小水灵有些怕,妈咪的脸色变得好可怕,还有她的眼睛里有湿湿的东西,妈咪好像在哭,却不知道妈咪为什么哭?只是见到妈咪哭,小水灵也就跟着眼圈红了。 她隐约感觉得到,好像因为她要去看大海龟的事情,妈咪跟蜀黍吵起来了。 夜天昊见到小水灵的眼圈红起来,便双手抬起来,呈投降状,试图安慰舒馨,“舒馨,你等一等,先别生气听我说,你别吓着水灵,我不过去就是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就是想借着看海龟的事情,骗水灵跟你去c市吗?我就是知道,你想抢走她!” “我没有!” 夜天昊也有些急了,看到舒馨脸上的畏惧,他心里有些酸酸的,深吸了一口气,刻意微笑而疏离地说,“对不起,如果让你感到紧张了,我道歉,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我想和你……”他的唇角微微一动,目光渐渐深沉,又改了口,“我只是想和你还有水灵待在一起久一些。” 因为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哪怕……你嫌我烦,畏惧我,害怕我,哪怕可以和你在一起多一个小时,我也愿意。 夜天昊并没有说出这完整的一句,却已是那么的卑微。 就连身旁的秘书见了,也于心不忍,“舒小姐,你理解理解我们夜总吧,这么多年了,他等了你那么久,现在还不容易见到你,当然想……” “赵秘书,你给我闭嘴!”唯恐秘书透露太多,夜天昊骤然出声冷喝。 一旁的舒馨满脸震惊,不相信地看着赵秘书,数秒后却是嘲讽一笑,“呵,夜天昊,以前你那么有心机,动用秘书骗我,现在依然还是这副德行,你还能不能换点儿别的花样?!以为我还会像三年前那么傻,把你的话都当真吗?!别浪费时间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眼看她要带走水灵走,唯恐再也见不到她,夜天昊也急了,撒腿就追上去。起先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刚好是在入起飞大厅的门口,现在舒馨顾不了其他,就横穿马路要躲开他。 几辆出租车驶来,见到舒馨抱着孩子横穿马路,就赶紧踩了急刹车,险些撞到她们母女俩。 “舒馨,你不要命了!”身后看着这惊险动魄的一幕,夜天昊的声音终于饱含了怒气。 司机也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死法儿!还抱着孩子呢!” 舒馨不理会司机,她转身瞪向夜天昊,“夜天昊,你要是还追来,我就抱着水灵在这里死给你看!” “你……” 夜天昊双手紧握,急得浑身发抖,他极力隐忍着自己,用尽全力克制自己想要怒吼的情绪,他怕自己发火起来,舒馨真的会抱着水灵去干傻事儿。 他笃定以前的舒馨定然没有这样的胆量,可现在的舒馨,他怕,真的怕…… “好,我不追,可是舒馨,你不要这样,开不得玩笑!” “你走!回你们c市去,以后再也不准来找我和水灵!” “好好好,我现在就走!我现在就离开你和水灵,回c市去!”夜天昊咬着牙,眼睛里都充了血,一边往机场大厅里撤,一边又不放心地回头看抱着水灵的舒馨。 直到她安全地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才松了一口气。 “夜总,您看现在……”秘书怯怯地问。 夜天昊揉了揉太阳穴,长叹道,“就按她说的,先离开南城,如果她真的带孩子离开南城,我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和水灵。” “可是,夜总,您找了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见到她……” 秘书的话未说完,夜天昊挥了挥手打断他,“算了,来日方长,一千多个日子都等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秘书张了张嘴,看了夜天昊一眼,见他脸色平静,好像真的不急的样子,可心里却在想,老板心里真的有他表现得那么平静吗? 事实上,最急的那一个就是夜天昊! 可是,他心里虽急,却又不敢急,如果他太急,像刚才那样激怒了舒馨,他怕她真的做出什么傻事儿出来。 不能急,不敢急,就只有伤害他自己…… 夜天昊回到c市华明山的家以后,当天晚上就去了酒吧,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夜天翔接到电话,让他去酒吧领人,他去了之后,发现夜天昊脸上身上都有伤痕,像是和人打过架的样子。 后来问了酒保才知道,夜天昊喝醉之后,果然跟人起过冲突,幸亏闹得不大,对方踢了他几拳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夜天翔很纳闷,想想大哥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任人羞辱?况且,他去哪儿都是带着手下人的,怎么会一个人去了酒吧喝酒? 把他带回家,夜老爷和夜夫人看了,又生气又心疼。 “你长能耐了啊!刚出差回来,好好的家不住,跑去酒吧喝什么酒?!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不清楚吗?都三十好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让人这么闹心?!” 可是,夜天昊瘫坐在沙发上,脑袋耷拉着,眼睛直直地瞪着地上,夜夫人看他的样子不对劲,便微微叹息了一声,走过去弯下身子。 问道,“儿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去南城发生了什么事儿?” NO48 打击 【首发】 夜天昊摇摇头,“妈,我没事儿,你先回去睡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好看的小说)” 他那副落魄样子怎么会没事儿?但是他不愿意说,家里人拿他也是没有办法,大家都心知肚明夜天昊的脾气,也就各自散去。 睡到三更半夜的时候,夜夫人被楼下的一阵声响给吵醒,她披了件外套下了楼,就见到厨房里一片狼藉,更惊愕的是,地上好几个空酒瓶,而夜天昊手里也还握着一瓶,里面有半瓶酒。 而且,他喝得不是一般的啤酒,而是……家里窖藏的葡萄酒!这么个喝法,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她走过去,一把抢走夜天昊手里的酒瓶子,“天昊,你清醒清醒,怎么又喝起来了?!” 夜天昊跌跌撞撞地走到客厅里,“妈,对不起……你还是先上楼睡吧,我再坐会儿缓一缓……”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这么喝下去,非得把胃喝坏了不可!你等着,我去给你熬一碗醒酒汤!” “妈!”夜天昊一把拽住夜夫人的手,“你别忙活了,别管我。” 楼下的声响惊动了夜老爷,他走下来看见大儿子的样子也吓了一大跳,“天昊,你这是在说什么话?你睁开眼睛看看你妈,她眼睛里都起红血丝了!” 夜夫人心疼儿子,朝夜老爷招了招手,意思让他帮忙把夜天昊扶到楼上去,可刚碰到夜天昊的手臂,人就忽然惊了,“天昊,你发着烧呢!” 夜天昊不做声,满脑子想的根本不是自己有没有发烧,而是他白天和舒馨还有女儿水灵在一起的画面,他这次南城一行所受的“打击”太大了。 他怎么都忘不了,舒馨肚子上的那道疤痕! 他怎么都放不下,那个在他脑子里已经深深刻下烙印的女儿水灵! 他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又高兴又怯弱地喊他“爸比”时的情景,那声音别提多甜了…… 他是发烧了,可身体的难受根本抵不住心里的难过。 他恨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冲动,异想天开要带水灵到c市来看海龟?! 他明明知道舒馨避着他,明明知道舒馨厌恶他,明明知道舒馨最想瞒着他的就是水灵的事儿,也明明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害怕!她害怕他又抢走她的一切,毁了她仅有的幸福。 他为什么就不能给她多一点儿的时间,为什么不忍住自己,慢慢接触她们靠近她们,慢慢去解除舒馨对他的畏惧,慢慢说服她接受自己呢?! 他难受极了,心里像是有很多蚂蚁在啃噬,咬得他千疮百孔,可有一点他还是想得很清楚:他找到舒馨,又发现舒馨有了他孩子的事情,必须得保密。这事儿就是烂在肚子里,他也不能急着说出去。 因为他知道,父母是最想抱孙子的,这几年过去,他们最担心的就是他这个老大,托人给他相过亲,可他都没上心,就一直想着舒馨。 现在他们要是知道舒馨跟他有了水灵,还不马上飞奔到南城去吗?到了那一步,舒馨肯定是要误会了,更是躲他都躲不及了。 所以,他不能说,一个字儿都不能说…… 夜天昊坐在那里,想了很多很多。 而夜夫人也坐在一旁陪着他,把他的表情全看在眼里。 虽然她看不出大儿子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但眼里流泻出来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她看得出来,天昊在难受,他虽然脾气一向不大好,但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发脾气,尤其是长辈面前,他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很有身为大哥的榜样。 若不是有什么心事儿,他是不会这样的。(.好看的小说) 夜天昊脾气硬,夜夫人比他脾气还硬,问道,“天昊,你要是不肯说,我今天就坐在这儿不走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南城发生了什么事儿,行!你不说是吧,那我就去找赵秘书问一问,或者打电话给温暖和容爵,我就不信,从他们那里什么都问不出来!” 一说起温暖和容爵,夜天昊心里就来气,亏他这三年多来,一直和容爵有着生意上的来往,又因为温暖的关系,两人交情不错。 可他想不到,温暖和容爵竟然从来没提起过舒馨,更没有提到水灵!他很愤怒,这种事儿,他们怎么能瞒着他呢?! 心里一股愤怒窜上来,他像是中了邪似地,一下子跳起来,把夜老爷和夜夫人吓了一大跳,而夜天昊则摇摇晃晃地往楼梯方向走去。 他一步步往上走,走得很慢,双脚像是灌满了铅,抬都抬不动,好不容易走到楼梯一半儿的位置,又突然一个虚晃,夜老爷和夜夫人惊呼了一声,却是来不及,整个人从楼梯道上栽倒下来。 顿时鲜血如注…… 夜夫人急得大喊,“哎呀!快来人啦!天翔!天凌!张婶!都快过来啊!天昊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不一会儿,啪啪啪几声响,别墅里的灯全亮了,大家纷纷冲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儿,这一眼却吓得不轻。 夜天昊躺在地上,夜老爷和夜夫人都抱着他,他额头和身上都流着血,样子可怖极了。 幸亏夜天翔是医生,马上做了急救措施,救护车也来得及时,几个人七手八脚赶紧把他抬上了担架,不一会儿,车子就开去了医院。 还好夜家那道楼梯上是铺了地毯的,夜天昊摔下来时并未摔倒脑袋、脖子和腰部,只是额头撞到了扶手,才碰出了血,要不然他这一摔,非得要他半条命不可! 可让人着急的是,等到夜天昊醒过来后,他极不配合,狂了一般吼着要出院,在他眼里好像自己的命都不重要了一般,这让夜老爷和夜夫人操碎了心。 夜夫人悄悄跟夜天翔说,“天翔啊,你去把赵秘书找来,问问看天昊在南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大哥他除了当年舒馨离开c市的时候有这么难受过,这几年还没见到他这副样子。” “可是,大哥不是不让我们问吗?” “真不问能行吗?那还不等到他把自己给折磨死?!” 夜天翔也担心自己的大哥,点了点头,“那好,您先在病房里稳住大哥,我悄悄去给赵秘书打个电话问问看。” 夜夫人回到病房里,看见夜天昊睁着一对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眼神里空洞无比,若不是偶尔眨了一下眼睛,还真以为他是死了。 心里难受极了,夜夫人抽噎着说,“天昊,你这是在折磨你自己吗?你这是在折磨我,自从舒家母女俩走了以后,我这颗心就一直在你身上,你说你最难过的时候都过去了,这又是怎么了嘛!” 夜天昊这才有了动静,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夜夫人,动了动嘴唇,良久,才涩涩地说,“妈,我见到舒馨了。” 夜夫人大吃一惊,整个人都呆掉,“你,你说什么?你见到谁了?” 这下子,夜天昊就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毫无预警地,像个孩子一般哭了出来,“妈,我在南城见到舒馨了,她活得很好,还……有了我的孩子,名字叫水灵……妈,我好想她,我想舒馨,我想死她了……可是,她不让我见她,她怕我,怕到连孩子都不让我人,不让我碰!妈,我该怎么办?昨天就是她赶我走的,我怕以后都见不到她了,怎么办?!” 夜天昊是真的憋极了,他明知道不该说的,可他憋不住了,他觉得自己要是这么憋着,一定会生生憋死自己的,所以他什么都不管不顾,就这么说了。 听了夜天昊的话,夜夫人现在是确定儿子没有想念舒馨到走火入魔,而是真的见到她了。 惊归惊,可她毕竟是长辈,这个时候如果也跟着慌起来,那家里肯定就乱套了,她慢慢坐下来,捧着夜天昊的双手,“儿子,你可千万不要着急,你还有我和你爸,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活了近六十年,夜夫人是第一次看见大儿子这么慌乱过,这么失态过。她一直知道,当年大儿子虽然放手让舒馨离开了,可同时也失了一颗心。 夜天昊终于好些了,有些歉意内疚地看向夜夫人,“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还知道我担心你啊!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这颗心啊,真的就快扛不住了。”自从发生了舒馨那件事,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大儿子。 夜天昊低下头,自责地说,“是我太不孝了。” 叹了口气,夜夫人试探性地问夜天昊,“天昊,不是妈多疑,我只是……只是怕多生事端,所以……” “所以什么?” “你能肯定舒馨的孩子是咱们夜家的吗?” 夜天昊眼角微挑,绿眸前所未有的明亮,唇轻启,“我敢保证,舒馨迄今为止,就只有我这么一个男人。” 夜夫人看着夜天昊,良久,点了点头。 ―――――― 南城,帝豪名苑。 舒母发现这几天来,舒馨总是心事重重,趁吃晚饭的时候,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馨儿,你这几天医院里是不是很忙啊?” “啊,和往常差不多,”顿了顿,舒馨突然问道,“妈,我们搬家吧?或者……我们搬去别的城市?” NO49 相亲 【首发】 “啊,和往常差不多,”顿了顿,舒馨突然问道,“妈,我们搬家吧?或者……我们搬去别的城市?” 舒母吃了一惊,“好不容易在南城安顿下来了,你怎么突然说到搬家?怎么了?工作不顺心?” 舒母完全不知道舒馨见过夜天昊的事,舒馨也不想母亲知道,如果她说了,母亲肯定是要担心的,便改了口,“没什么啊,就……医院里那些护士们说海南那边挺适合你们老年人养老的,房价也不贵,我就随便说一说。” “那都是骗人的,现在哪有房价不贵的城市啊,行了,我们现在在南城生活得好好的,你在这里又有朋友,方便照顾你和水灵,要真是搬到别的城市,我可不放心呢。” 其实舒馨也不是真的想搬,就是想试探一下母亲的意思,只是依照她对夜天昊的了解,想来赶走他一次,以后他还是会来的。 只是不知道,他下次出现,会是什么时候…… 记得那天赶走夜天昊之后,小水灵在计程车上问她,“妈咪,你为什么要凶蜀黍,妈咪的样子好可怕。” 那时候舒馨才发现自己在女儿面前很失态,连忙安慰,“对不起,妈咪不是故意要凶蜀黍的,只是……蜀黍和妈咪之间发生过一些事,你现在还小,还不太了解,等以后你长大了,妈咪再告诉你好不好?” 小水灵听后,也并没有再问什么,只是乖巧地点点头。 女儿算是糊弄过去了,可夜天昊那里呢?她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水灵的,在水灵面前,他真有几分父亲的味道,纵然他伤害过她,折磨过她,但是对女儿,他还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回想一下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女儿再小也需要父亲,她现在还不太懂爸比这个角色在一个家庭里占有的地位,可等到她越来越大了,父亲对女儿的影响会越来越大。 暂且不说别的,就那天在幼儿园里发生的事情,水灵被人欺负,被人说她没有父亲,那件事就给她很大的触动,这还是在幼儿园,以后上了小学,初中,再到高中,水灵的同学问起来她该怎么说?还有家长会,总不能每次都是她去吧? 水灵小的时候,她可以又当爹又当妈,可女儿长大了,她这个妈就只能是妈了,绝对不可能满足女儿需要的“父爱”了。 到了那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看她怔怔地发着呆,舒母蹙眉问道,“馨儿,想什么这么出神呢?工作太累还是咋了?要不早点儿进去睡吧。” “嗯。”她确实累了,心累。 起身要回卧室,舒母忽然想起些什么,又说,“哦对了,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妈?” “今天我接到温暖打过来的电话了。” “哦,然后呢?” 舒母突然顿了一下,过了数秒,才继续道,“她说,她想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认识。” 舒馨愣了愣,而后又了然地问,“……您是想让我去相亲?”温暖想给她介绍男朋友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每次都被她拒绝了而已。 “你别紧张,就是认识认识……听说刚从国外回来,想找个成熟理性一点儿的,结没结过婚有没有孩子都不在乎,我想啊,人家既然是从国外回来的,想法肯定没有国内这么传统,你不妨去接触接触,要合适呢,处一处也没关系嘛。” 舒母说得很小心,因为以往每次说到相亲这个话题上时,舒馨都会以“水灵还小”为理由,十分强硬地一口回绝掉。 然,这一次却久久没有听到舒馨反感的回答,反而见她默不作声了许久,正当舒母以为舒馨没有听清楚,打算再说一遍的时候,舒馨忽然回答,“好啊,那就见个面吧,您跟温暖说一声,我这个周末正好有空,就约在周末吧。[]” 舒母怔了怔,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这次这么开窍,兴奋极了,“嗳,好嘞!” 生怕舒馨临时反悔,她赶紧去给温暖打电话,把时间约好了以后,跟舒馨交代了几句,这才乐呵呵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舒馨哭笑不得。 之所以答应去相亲,当然是夜天昊,她想,他虽然被赶回去了,但肯定还是会找来南城的,因为他是水灵的亲生父亲,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血缘关系,她能阻止得了一次,却阻止不了一世,只要这个事实存在,他一定会寻找机会接近水灵。 她想过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她赶紧找个靠谱的男人结婚,这个水灵就有了父亲,有了新的家庭,夜天昊就不会那么霸道地介入她们的生活了。 而母亲提到的这门相亲,正合时机。 而电话那头的温暖,却跟容爵笑得乐不可支,“老公,你说要是夜天昊知道我们给舒馨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的话,他会不会跑来杀了我们俩?” “他要真杀你,你还高兴得起来?” “我才不怕,在我眼里,你比他厉害多了。” “都是两个儿子的妈了,人还越长越小,比以前会撒娇了。”容爵一边笑着说,一边爱怜地轻捏了捏她俏生生的鼻梁。 此时温暖肚子里正怀着第二胎,一边闲聊着,一边吃着新鲜的水果,“我已经想好了,这次要是舒馨看上了匡野,我就在家搞个家庭聚会,把舒馨母女俩还有匡野邀请来,再把夜天昊也叫来,叫他看看舒馨和水灵被别的男人牵着的感觉是什么感受。” 容爵放下手里的书,皱眉说道,“暖暖,你真是越来越邪恶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温暖咯咯地笑着。 容爵看着她的笑颜,心念一动,便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只一口似乎还不够,他顺势揽住温暖因为怀孕而形成的小蜂腰,手里轻轻捏了一下,温暖就痒得咯咯地笑。 外面,两个双胞胎儿子容烨和容熠正在客厅里比划着新买的武器,你来我往,客厅里刀光剑影,整座容家宅子里,一片和乐融融。 c市,夜家乱了套。 夜天昊伤势还没有好利索,就又要出发去南城,彼时家里除了夜老爷和夜夫人以外,就只有夜天星在场。 她拽住他胳膊不让走,“大哥,你再怎么想见舒馨,也不要这么急啊,等爸妈商量好怎么办,你再去也不迟。” “我已经想好对策了,放心,我不会再像三年前那么冲动了。” 夜天星看了看两老的脸色,问,“要不,你把我也带去吧?” 夜天昊顿住脚步,怔了一下,“你?” 夜天星的腿已痊愈,现在也进了夜集团工作,虽然不再是舞者,但正常的出行和走动都没有任何问题,听说舒馨在南城,还有一个可爱的外甥女,她当然也很想见到她们。 “舒馨怕的是你,而且我是女的,跟舒馨还有水灵交流沟通起来,说不定比你来的容易,就把我带去,见见大嫂和水灵吧?” 想了想,或许真的会有用,夜天昊便答应了。 在候机厅里,夜天星好奇地问夜天昊,“大哥,你想的什么对策?” “嗯?”夜天昊还在想着心事,一时被问懵了。 “就是为了追舒馨啊,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把她追回来啊?” “这个……”夜天昊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顿了好几秒才说,“我怎么做你别管,但我先提醒你,舒馨现在最怕我从她身边把水灵抢走,所以,如果你们俩碰面了,千万不要让她看出来,你已经知道水灵的事。” 夜天星很聪明,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我明白,你怕她发现我们俩一起出动,是冲着水灵去的对不对?放心,我绝对不会穿帮的!” 顿了顿,她又眨了眨调皮的眼睛,说,“矮油,大哥你就透露一点儿讯息给我嘛,让我知道你有什么计划啊,这样我才好配合你嘛。” 夜天昊别开脸,假装睡觉,夜天星嘟了嘟嘴,心知肚明自己的大哥是那种不愿意说,拿十把铁撬都撬不开他那张嘴的男人! 其实,夜天昊自己也没有想好,大概迄今为止,这是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做,却又最没有把握能够成功的事。 ―――――― 舒馨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相亲,就能相到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想一想也不奇怪,温暖和容爵认识的人都不凡,可眼前这位也太不凡了。 匡野,国际服装设计师,意大利哈苏时装公司高级客座讲师,某世界知名服装品牌首席设计顾问。 舒馨怔怔地看着对方的名片,这才抬头重新打量对方,他长得不赖,是那种精瘦但不书生的男人,舒馨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但,著名服装设计师…… 应该是名人吧?她想。 只是她从来不太关注时尚,对服装设计师也不了解,实在是无法把他想象成自己的相亲对象,更无法想象成她未来的丈夫,水灵未来的继父。 “你好,我叫匡野,服装设计师。”对方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笑意,却是彬彬有礼地向她伸出手。 ps:悲催的匡野,又当了一次炮灰,我考虑看看以后给他安排一个好故事吧^^。 NO50 恶果 【首发】 “你好,我叫匡野,服装设计师。”对方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笑意,却是彬彬有礼地向她伸出手。 “你好,我是舒馨,南城医院的护士。”舒馨不卑不亢地点点头,与之握手。 两人各自点了一杯咖啡,边喝边聊起来。 匡野看着舒馨说,“舒小姐,你很漂亮,尽管我是一名服装设计师,见过不少漂亮的模特儿,但不得不说,你也是一个条件很不错的美女,而且你的工作也不错,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很完美的妻子人选,只是我不太明白,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女子,为什么需要相亲?” 这个问题,舒馨早就料到对方会提及了,想了想,她决定说老实话,“我想有很多原因吧,护士这个工作虽然很好,但太忙,能接触异性的时间太少,还有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是未婚妈妈。” 说到这里,她微顿,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脸色,匡野脸上似乎没有什么表情,而后淡淡笑起来,“舒小姐,你很诚实。” 她也笑了笑,“我不想骗人,我觉得先曝出自己的缺点会比较好,匡先生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你接受得了,我们俩可以继续聊下去,如果接受不了,我也不想耽搁匡先生的时间。” 她知道,一般的男人肯定都接受不了这一点,早早抛出这一点,并不是搪塞匡野,而是因为她真的想找一个靠谱的男人,能够给小水灵带去父爱的真男人。 要娶她,就先得接受水灵,若接受不了水灵,给不了水灵幸福,她宁愿这辈子不嫁。 匡野浅笑着打量对面的舒馨,她年纪很轻,长相也很美,没有模特儿们那样奢华的外表,却有着质朴纯美的本性,还有着与之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稳重,看得出来她必定经历过什么,否则不会选择做一位未婚妈妈。(.) 他说,“你是未婚妈妈的事情,温暖已经跟我提过了,来之前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虽然没有见过你女儿,但是我有信心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也有信心做一个称职的爸爸。只是在那之前,我认为我们俩还应该多接触接触,毕竟,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虽然舒小姐是未婚妈妈,但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觉得呢?” 舒馨闻言讶然,想不到他会如此回答。 看得出来匡野在给她一种讯息,一种要她不必为了女儿而有所顾虑的讯息,这样的男人很符合她的条件,可以说在各个方面都挑不出任何毛病,舒馨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放下了戒备心。 两个人聊得不算久,但很愉快,舒馨觉得像匡野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男人,正是她目前所需要的结婚对象。 不过,她也并没有因此而对匡野抱多大希望,毕竟她的条件比他差太多,人家嘴上说得好听,但未必就真的看上她了。 二十分钟后匡野的手机响起来,他接了,似乎是公事,挂断电话后,歉意地对舒馨说,“很抱歉,今天只能聊到这儿了,我工作室里还有急事要处理一下,以后我们再联络吧。” 他起身得很急,并没有跟舒馨约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舒馨心里暗忖,看来这个电话只是借口,看来相亲泡汤了。 心里一片了然,却并不看到失望,因为本就不抱任何希望,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或失落的地方。 于是,马上也跟着起身,跟匡野道别。 匡野拿了车钥匙,问她,“舒小姐住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你不是还有急事吗?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她可不想让对方以为她是一个没有眼力价的女人。 两个人出了咖啡店,正好街上停下来一辆出租车,舒馨赶紧说,“正好出租车来了,我去做出租车吧,匡先生慢走。” 匡野抬了抬手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到舒馨一阵风似地飘进了出租车内,空气里留下一阵淡淡的花香,他莞尔微笑,目送舒馨坐车离开。 坐上车后,舒馨的手机也响起来,打来电话的是单位,通常医院有重大手术或需人手时,都会突然来电,她想了没想就接了电话。 “喂,我是舒馨,护士长,是不是医院需要人手?什么……对方点名要我护理……那好,我马上赶过来!” 护士长打来电话,说医院来了一位很棘手的伤患,指名非要舒护士护理不可,其他人都近身不得,只好由护士长出面给舒馨打了电话。 以前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往往都被护士长很好的处理掉,今次这位患者大概是真的很棘手,护士长才不得已给她打电话吧。 舒馨蹙了蹙眉,心想既然对方指名要她护理,应该是医院的旧伤患吧?只是不知道是谁呢? 舒馨赶紧跟家里打了个电话,又给苏怡打了电话,把孩子交给母亲和苏怡照顾,电话打完,车子就到了医院,她换好了护士服,护士长就把她拉到了一边。 小心谨慎地说,“舒馨,你以前是不是得罪过谁?那位患者似乎不是个小人物,咱们医院还没见过那么大阵仗的病患呢。” “怎么了?” “你自己去16chuang看看吧。” 护士长朝16chuang努了努嘴,舒馨心里更是迷惑了,脑子里不断搜索着符合护士长所说的那样的“大人物”,可搜索来搜索去,也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直到她来到病房门口,抬眼看见半躺在chuang上的那个男人时,她忽地就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是你?!”她半惊半怒地说,脚步猛地后退了一大步。 看见chuang上躺着的男人是夜天昊,舒馨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就走。 “舒馨,你等一下!”他骤然掀开被子,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我知道你会生气,可是我想见你,想跟你好好谈一谈,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舒馨愤怒地回头,瞪着眼前俊美无俦的男人。 她现在的工作环境里基本上都是单纯青涩的未婚女孩子,偶尔年纪略大的轻熟女不是护士长就是护士堆里的佼佼者,工作中接触的男人都很单一,也很普通。 像夜天昊这样的男人往往有个小伤小痛都会请家庭医生到家里就诊,要么就是直接去最好的医院住特护病房,不会住在这么一个普通医院的普通病房里的,难怪护士长会把他当成一大难题。 “夜天昊,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我想和你谈谈水灵的事。” “如果你想把她带回c市,我想你是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允许你把她带走的!”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好好跟你谈一谈,或许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水灵的抚养问题。” “在抚养问题上,我没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 见她坚持,夜天昊蹙眉说道,“舒馨,你不要骗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水灵入读幼儿园时因为没有户籍问题差点儿入不了园,是温暖和容爵托人才让她入读的。这还只是幼儿园,以后读小学,初中,高中,还有一系列的学费问题,你一个人要怎么办?” 舒馨怔了怔,没想到他了解到这么多,但仔细想想,凭借夜天昊的势力,他又怎么可能查不到? 但,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狠了狠心,她说,“户籍问题和学费问题都用不着你操心,我会给她找一个称职的爸爸,就不劳夜先生费心了!” 夜天昊心口一窒,“新爸爸?舒馨,你……” 舒馨冷笑,“没错,新爸爸,你以为我舒馨的生活里只能有你夜天昊一个男人的存在吗?别忘了,虽然我是一个未婚母亲,但我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所以,我会找一个靠谱的男人做丈夫,做水灵的爸爸!所以,你就不要做这么幼稚的行为,妄想挽回什么局面,告诉你夜天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夜天昊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剜了一下,他想说些什么,可是看见舒馨一脸愤怒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半晌,才沙哑着喉咙说,“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那是我罪有应得,是我夜天昊种下的恶果,理应我自己咽下。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能不能让我偶尔见一见水灵?” 他知道舒馨是不愿意见她的,但水灵不同,或许女儿会是改变他和舒馨之间的关系的纽带,看在女儿的份儿上,也许她会松口也不一定。 舒馨望着他那张脸很久,很久,她当然知道他心里的意图是什么,她难免想起以前的那些日子,忽然很想利用女儿去狠狠地惩罚他,报复他,折磨他,让他也尝一尝那种切肤之痛。 良久,她横下心说,“既然你没什么病,就不要占着chaung位了,先办理出院吧。水灵的事我答应你再考虑看看,但是这段时间,你不能见她,如果被我发现了,你以后都别想再见到她!”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病房,临走前隐约见到外面的阳光从窗外斜斜地落进来,夜天昊的侧脸隽然,却是无法掩饰的落寞。 NO51 失踪(上) 【首发】 舒馨走出病房的时候与一名年轻女子擦肩而过,但舒馨没有回头,风风火火就朝走廊另一端走去,那名年轻女子看清是她之后,踌躇着要不要追去,却听见夜天昊在里头喊。(.好看的小说) “天星,让她走,别去追!” 夜天星有些着急地走进去,“大哥,你就让舒馨这么走了?” “算了,她现在根本听不进我说的任何话,就让她去吧,我们暂时不要打扰她。” “她不知道你现在病得很厉害吗?”夜天昊是真的病得很厉害,喝酒喝太多,来了南城又水土不服,整出了个急性肠胃炎,他不过是借着自己生病为借口,想要靠舒馨近一些。 可哪怕只是这样,也不过是一种奢望…… 夜天昊自嘲一笑,“她以为我是装病,就算我是真病了,估计她也会认为我是在用苦肉计吧。” “大哥……”夜天星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头一次觉得自己威风凛凛的大哥那么狼狈挫败。 舒馨出来之后就接到温暖打来的电话,“舒馨,周末你有空吗?我们带水灵一起去泡温泉怎么样?” “周末?”想了想,舒馨说,“我现在还说不准。” “这样啊,那周五我们再约,”温暖的兴致并没有减少,“哦对了,这次匡野也要去,你正好趁此机会跟他多接触接触啊,考察考察他生活当中的模样啊,再说也可以让水灵跟匡野相处一下,如果水灵不排斥他,你们俩就可以再交往看看嘛。” 舒馨想不到温暖会邀约匡野一起去,而且听温暖的口吻,像是匡野在她那里说了些什么,她不禁疑惑地问,“我还以为,匡野看不上我呢,我跟他坦白了的,说我是未婚妈妈。” “怎么会呢,人家匡野是海归派的时尚达人,思想很豁朗开明的,而且他给我回过话了,说对你印象很不错。(.无弹窗广告)” “真的?”舒馨倒是真的很意外。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你以为我跟你打电话来的目的是什么?你呀,以后别把自己困在固有的生活圈里了,多出来享受享受吧。” 原本舒馨直觉是抗拒的,可是听温暖这么一鼓动,竟然鬼使神差地说了声“好”,或许是因为夜天昊的再次出现,她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困守在原来的生活里。 到了周末,想不到去不了温泉度假村的是小水灵,幼儿园组织了一次秋游活动,舒馨依依不舍地送水灵上了校车后,就坐上了温暖派来的私家车。 舒馨并不想去,可水灵幼儿园的秋游活动不允许带家长,水灵第一次单独外出,她很是不放心。 她一遍遍在心里默念,还是安安心心去度假吧,晚上到了家,就能见到女儿了…… 温暖选定的那家温泉度假村据说是南城市内风景区最好的度假村,环境幽静,很适合修身养性,舒馨坐在车上,看一棵棵松柏从眼前快速掠过,忽然间有种回到三年前的错觉。 三年前,正是那一场噩梦的开始…… “舒小姐,已经到了。” 舒馨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温泉度假村的停车库里,温暖和容爵两口子远远地朝她挥手,站在他们俩身边的那个精瘦男人正是前几天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匡野。 深呼吸一口气,舒馨这才提起行李下了车。 匡野很绅士地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浅笑着说,“我怕你不来,还好,你还是来了。” 舒馨笑了笑,“我也是临时决定的。” 回头看了看两侧,不见容烨和容熠两个小子,她问温暖,“耶?怎么没见到你那两个宝贝儿子?” “他们俩要去参加什么科普活动,我公公婆婆带他们俩去了,他们不去正好,我们四个大人玩得更开心一点。(.)哦对了,我给你开了一间房,匡野就在你隔壁,让他带你去看看吧,要是不满意,可以再换。” 舒馨不觉尴尬,这摆明了就是在给她和匡野制造独处的机会嘛,可是想了想,自己来之前不是也有心理准备吗?既来之,则安之吧。 晚上吃着自助餐,舒馨食之无味,匡野在对面浅笑着说,“看舒小姐有心事似地,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舒馨回过神来,“我女儿今天参加幼儿园的活动去了,我有些不放心。” “孩子总有长大的时候,你应该让她更独立一点。” 舒馨点点头,算做回应。 不知怎的,整个中午,她都精神恍惚,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吃过午饭,温暖提议去泡温泉,舒馨不想泡全身,只在浅水区泡着脚,就在这时候,水灵幼儿园班主任的电话打来。 “舒小姐,出事了!小水灵不见了!我们派了人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孩子的踪迹……” “什么?!”舒馨一下子从水池里站起来,脸上露出孩子般惊惶的神色,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徐老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小水灵怎么会不见了呢?她不是跟你们去秋游了吗?!” “是这样的,孩子吃过午饭要求去解便,我们有专门的老师负责带她们去,可是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小水灵不在了,同行还有一名小男孩儿也失去了踪迹……” 舒馨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指甲,一颗心似乎被谁紧紧地攥住了,闷得透不过气来。 对面幼儿园徐老师歉意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孩子,我们刚刚报了警,希望你也赶紧赶过来……” 舒馨二话不说就朝温暖那边奔去,“温暖,你能不能派车送我回城,水灵不见了,我要马上回去找她!” 温暖也大吃一惊,却来不及细问,赶紧打电话给容爵,让他亲自开车送舒馨先回城,并帮忙一起寻找水灵。 幸亏温泉度假村离主城区并不远,容爵只花了一个多小时就把她送到了水灵秋游的活动地点――南城市科普中心。 她有些僵硬地坐在保安室里,一遍遍看着录像监控带…… 监视器的摄像头角度有限,只看到水灵跑到了门口,回身对身后的另一名小男孩儿招了招手,然后两个人手牵手出了门,直直地走出门口。 两个小家伙似乎发现了什么,蹲在地上看着什么东西,这个时候他们俩已经远离了老师们的视野,而恰在小水灵蹲下来捡东西的时候,一侧突然蹿出两名身份可疑的男子,一人抱起了一个小孩儿,然后迅速离开了监控范围…… 舒馨的眼神有些涣散,警察问她,“舒小姐,你能辨出来那两名男子,你见过吗?” 她下意识地摇摇头,又忽地像是想起些什么,骤然说道,“等一下!” “怎么了?” 她脑子里忽然想到某种可能,但又不敢确定,她看了看身后的容爵,容爵似乎从她的眸子里看到某种讯息,怀疑地问,“舒馨,你是不是在怀疑夜天昊?可是,夜集团和容氏的新工程剪彩活动已经结束,他现在应该已经回c市了。” 她抿了抿唇,蹙眉说道,“他这两天就在南城,我前两天还在医院里见过他。” 容爵有些吃惊,显然连他也不知道这件事,但是看舒馨不像是在说谎,便说,“如果不是他呢?据我了解,夜天昊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绑架小孩子的,你想一想,如果只是绑架小水灵,或许还说得通,他何必绑架另一个小男孩儿呢?” 其实容爵想说的是,如果真的是夜天昊绑架了小水灵,或许事情倒还简单了,若不是,这件事非比寻常,只怕孩子也是要遭些罪的。 显然,舒馨料定了是夜天昊的所为,她狠狠地说,“不行,我要亲自去找他问一问!” 说着,她转身就冲了出去,容爵喊都喊不住。 舒馨是真的气昏了头,在她看来,这件事没有悬念,毫无疑问就是夜天昊绑架了水灵。 匆匆坐车赶去了医院,赶去16chuang时,她脑子里一直在想,那天她不该赶他走的,要是他真的走了,她上哪儿去找人要水灵去? 急匆匆地奔跑在医院的长廊上,途中差点儿撞到自己的同事,“耶,舒馨?今天你不是休息吗?怎么……”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舒馨就冲进了16chuang病房内,推门一看,夜天昊竟然还在,谢天谢地的同时,一股怒火油然蹿升。 她想也不想地,冲上去就一巴掌扇在夜天昊的脸上。 “啪”―― 力道又狠又准,毫不手软,几乎用尽了舒馨的全部力气! 夜天昊也怔住了,捂住那半边辣痛的脸,愣愣地问道,“舒馨,你……” “禽~兽!你为什么要这么狠,三年多过去了,你还不肯放过我和女儿吗?都三年了,三年前你不是已经对我放手了吗?为什么现在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你毁掉我的人生也就算了,现在,你还要来抢我的水灵,夜天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为什么连我的女儿也不放过?!” 舒馨气得难以自持,握紧双手一拳拳挥打在他的身上,嘴里一遍遍喊着,“还我女儿!把我的水灵还给我!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NO52 失踪(下) 【首发】 舒馨气得难以自持,握紧双手一拳拳挥打在他的身上,嘴里一遍遍喊着,“还我女儿!把我的水灵还给我!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她的脑子里只有水灵,完全没有注意到夜天昊的手背上是打着点滴的,她就这样一拳拳砸在夜天昊的胸膛上,小~腹上,毫不自知自己用尽全力的挥打在他的病体上,那会有多痛。 况且,她有好几次都正好打在了他刚刚动过手术的伤口上,经她这样的捶打,恐怕伤口又开裂了,可夜天昊都忍着,没有喊一声痛。 真的忍不住了,他才抬手箍~住她的胳膊,问道,“舒馨,你冷静一下,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慢慢跟我说,到底水灵怎么了?” 舒馨不相信他的话,断定他是在演苦肉戏,愤恨地说,“别跟我装了夜天昊,是你把水灵绑架了吧?她今天参加了幼儿园组织的活动,去了科普中心,而我又跟温暖他们两夫妻去了度假村,你一定是事先查到了这些,所以才偷偷派人去绑架了水灵对不对?!” 夜天昊大骇,根本顾不得脸上和身上的痛,追问,“等一等,舒馨,你说什么?水灵她……被人绑架了?” 舒馨一把拂开他的手,“别假惺惺了,夜天昊,不要装成你毫不知情的样子,不是你还会有谁绑架了水灵?!” “舒馨,你错怪我大哥了,真的不是他!” 蓦地,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舒馨回头望去,发现站在门口的女生竟然是夜天星。 她有些发懵,夜天星走进来,捧住她的双手,“舒馨,你听我说,我大哥真的没有绑架水灵,你仔细想一想,他是水灵的亲生父亲,又怎么会绑架水灵呢?而且,我大哥刚动了急性肠胃炎手术,怎么会派人去绑架水灵呢?他就是有这个心也力不足啊。(.无弹窗广告)” “难道不是他派人去的?他那么心狠手辣,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舒馨……”夜天星微微一梗,因为舒馨脸上的恨意让她既替舒馨心痛,又替自己的大哥难过,她说,“舒馨,请你相信我,这次跟我哥一起来的,就只有我。他害怕惊扰了你,都不敢让你知道我也来了南城……” 闻言,舒馨越发懵了,脸色惨白如纸,长长的睫毛都在微微地颤动,“不是他,那是谁?!” 这时候,容爵已经驾车追到了医院,看见三个人杵在病房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舒馨的后背,“舒馨,我也敢肯定,这件事真的不是夜天昊所为,你好好想一想,被绑架的不只是水灵,还有另一个小男孩儿,如果是夜天昊,他为什么要绑架那个小男孩儿?” 舒馨终于清醒了些,她倏然抬起眉眼,怔怔地看向夜天昊,“真的不是你?和你没有关系?” 她看见夜天昊那双绿眸里复杂的情愫,忽地什么都明白了,可明白之后,心里更是绝望到底,“你们的意思是……水灵被拐走了?那,那她……” 她忽然想起那些曾经看过的社会新闻,被硫酸毁容,被折断四肢的小孩子的画面不断盘旋在脑海里…… 她的水灵,她那才三岁的小水灵,会不会也遭受那样的虐待?会不会被饿肚子,挨那些陌生男子的毒打?她一个小女孩儿,如果被那些有虐童癖的人糟蹋了怎么办? 想着想着,舒馨的身子突然打了个寒颤,双手都止不住的发抖,那一瞬间,仿佛她生命力的唯一一点儿光亮也在消失,渐渐被黑暗吞噬…… 蓦地,她一下子就惊醒过来,转身就奔出去。 “舒馨!舒馨!”夜天昊大喝,想也不想就扯掉手背上的针头,追了出去。 舒馨发了疯似地超外面奔去,索性没有跑多远,就被长手长脚的夜天昊给追上,他虽然才动了手术,但仍然强忍着,一把拽住了舒馨的胳膊,将她死死地抱住。 “舒馨,你先别冲动!听我说,水灵不一定有事儿,只要有线索,还来得及救水灵,你不要自暴自弃好不好,如果水灵救回来,你却出事儿了,她该怎么办?!” “我要亲自去找她!我心里急!”她深呼吸一口气,胡乱地抹去眼泪。 “你一个人怎么行?!这件事交给我和容爵,这方面我们才是专家!”夜天昊神色肃然地说。 毋庸置疑,就像他说的,查人找人这方面的确是他的强项,舒馨情绪稍稍回落,但始终无法平静下来,这时候夜天星和容爵都赶了过来。 容爵劝道,“舒馨,你跟天星就在医院里等我们的消息,我和天昊一起去调查这件事,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你们。” 夜天星担心夜天昊的身体,焦急地喊了一声,“大哥,你的身体……” 她刚说了一句话,夜天昊就用眼神制止了她,“水灵是我夜天昊的女儿,敢绑架她,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话落,他随手批了一件外套,就跟着容爵一起去取车。 路上,容爵不经意地就看见夜天昊脸上的巴掌印,又隐约见到他内里那件病号服里似乎有血水浸出来的样子,有些担忧地问,“你这样子不要紧吧?” “我没事,找孩子要紧!” 点点头,容爵又问,“是谁干的,你心里有数吗?” 言下之意,容爵担心是夜天昊的仇家所为,夜天昊蹙眉说道,“还不清楚,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夜天昊紧抿薄唇,他的内心并不比舒馨好多少,别说心里,就是身体也痛得难受,伤口被舒馨打得开了口子,现在血正从伤口处往外面流,但他不想说,说了也只会被舒馨嘲笑是苦肉计。 容爵见状不再说什么,他明白现在多说无益,只能先找到水灵再说其他的。 两个人驱车去了公安局,了解到一些情况后,又等了许久,正打算走,忽然有警察说有线索了,两个人又留了下来。 几个小时过去,距离水灵失踪已有五六个小时,容爵见夜天昊状态不佳,就驱车把他送回了医院,彼时已经是夜里,夜天星和舒馨都在医院等着,温暖也赶来了医院。 医生给夜天昊做伤口处理的时候,三个女人和容爵就在走廊上交谈着。 “怎么样,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警察说,对方的手法很像是人贩子干的,傍晚的时候警方找到几个被拐走的孩子,可是没有水灵,也没有那个小男孩儿。” 容爵说这番话时,脑子里想起那些孩子面黄肌瘦,衣服脏兮兮,身上有明显的伤痕,他刻意忽略掉那些画面,对舒馨说道,“你放心,我们会尽一切可能,尽快找到水灵的。” 舒馨明知道容爵是在安慰自己,但还是强忍着难过,点了点头。 夜天昊已经包扎好伤口,从里面走出来,夜天星见了赶紧去扶他,“大哥,你这身体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找水灵的工作交给容少。” “不行!我一定要亲自去找水灵!” 舒馨回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却又止住,众人见状,知道他们俩有话要说,便纷纷避开。 见没有旁人在场,她抿了抿唇,喃喃地对说,“夜天昊,过去的这几年,虽然有温暖和容爵关照我们祖孙三人,但我一直过得提心吊胆,害怕终有一天你会找来。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害怕,我害怕失去水灵,只想她快点儿回到我身边,哪怕你也在南城,你会来烦我,会来打搅我们母女俩的生活,我也不觉得害怕。” 心口一窒,夜天昊动容地握住舒馨的一双手,这双手一如记忆中那般冰冷,不安,微颤,他不由得握紧了一些。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水灵平安回来的。” 舒馨的手动了动,却没有挣开,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两滴泪从眼眶里滴落下来,一直紧绷的一颗心到此时像是忽然得到解放似的,她再也抑制不住地抽噎起来。 夜天昊长叹了一口气,微微收手,舒馨被他牵往怀里,她趴在他有力的怀抱里哭了很久…… 情绪上的波动让舒馨陷入极度困倦中,哭累了之后,夜天昊把她放在病chuang上躺下,自己则躺在一侧的沙发上,手机调成了震动状态。 睡得并不怎么安稳,他心里挂念水灵,又挂念舒馨,见她也睡得不踏实,便强忍着伤口处的剧痛,起来替她盖被子。 她的眼睛一直是紧闭着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梦,眉头也蹙得很紧,看在夜天昊的眼里,她是那样脆弱,茫然,无助,一时之间大掌就这样伸出去,下意识地抚上了她的脸颊。 她脸部的轮廓跟生下水灵之前一样柔美,触手温软,并没有因为生过孩子有任何变化,肌肤还是那样柔嫩细滑。 看她眉头蹙那么紧,他想,她一定在梦里也和他一样,在担心着他们的女儿,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心很暖,很依赖,却又觉得那么奢侈,生怕白昼来临后,这样短暂的画面又会眨眼不见…… 思忖间,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打开一看,眉心微微一皱。 NO53 营救(上) 【首发】 夜天昊悄悄接听电话,“喂,容爵?” “夜天昊,你要不要过来,公安局这边好像有消息了,他们查到一个人贩子窝点。” 夜天昊豁然睁大双眼,“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他回头看了看睡着了的舒馨,轻叹一声,又轻轻给她盖上被子,这才转身往病房外走去。 夜天星刚好走进来,看见夜天昊拖着病体要往外面走,大惊,“大哥,是不是水灵有消息了?” “嗯,你照顾着舒馨,我去接水灵。” “等等,大哥,你就这样去,不会有危险吧?” “放心,容爵跟我一起去,不会有事儿的。” “可是……” 夜天星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夜天昊已经冲出了病房,她想喊,里头有道柔软沙哑的嗓音问道,“天星,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夜天星回头,看见爬起来的舒馨,问道,“你醒了?” “嗯,”舒馨点点头,睡得不好,浑身都有些泛酸,扭头没看见夜天昊,她忽地清醒了,“你大哥呢?是不是水灵有消息了?” “他好像接了一通电话,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就出去了。” 看来八成是水灵有消息了!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舒馨嗔怒了一声,二话不说拔腿就追出去,夜天星想唤住她,却已是来不及。 夜天昊匆匆去了车库,驾车出来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街边冲了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舒馨。 他大骇,骤然刹住车,打开车窗怒喊,“舒馨,你跟来做什么?!” 舒馨不由分说就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上,“废话!当然是和你一起去找水灵!” “不行,你一个女人能帮什么忙?!乖乖留在医院等我的消息!” “我不要!水灵是我的女儿,我必须去!” “你……” “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去!” 无奈地看着她,夜天昊头一次觉得,自己真被舒馨给打败了,他抿了抿薄唇,不再说什么,重新发动了引擎。(.好看的小说) 到了公安局,几名穿制服的警察正神色肃然地和容爵交谈些什么,看他们的样子,舒馨就知道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夜天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跟她一起走进去,容爵将从警察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说给他们听。 原来,公安局已经查到一个人贩子藏匿孩子的窝点,但这批人贩子似乎与普通人贩子不同,手段恶劣,经警方查证是一个组织和严密的人贩子团伙,窝点四周有多人看守,一旦行动失败,唯恐对孩子们不利。 容爵要求协助警方一起破案,夜天昊也要求一同前往。 闻言舒馨的眸色黯了一黯,见状,夜天昊注视着她,“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带水灵回来见你。” 她看着他,眼神中闪烁着犹疑与衡量,风声轻轻从耳边拂过,她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慢慢地说,“……我相信你。” ―――――― 某个偏僻的山村,一间潮湿而阴暗的房子里,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孩子们。 角落最里头,小水灵窝着身子蹲在墙角里,妈妈替她精心编好的六七根小辫子全都散开了,头发显得有些蓬乱,脸上也是花花的,好像好几天没有洗过脸似的。 她垂着小脸,低低地抽噎着,旁边一个小男孩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像个小大人一般安慰她,“别哭了,你要是再哭的话,他们可能又要进来了哦。” “小豪,你说他们要把我们带去哪里?我好想我的妈咪和外婆,我怕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小水灵扁了扁嘴,身子不自觉地朝小男孩儿身上靠去,这个时候木门突然被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垮了进来,小水灵和小豪见到对方,两个小小的身子本能地抱在了一起。 另一边,一个胆小的小男孩儿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进来的是一个脸色黑黑的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蹲下来,朝着那个小男孩儿的脸就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妈的,哭哭哭,就知道哭!哭了一整天了,你当是给老子哭丧啊!他妈的,真晦气!再哭,信不信老子弄花你这张脸,让你去装小乞丐去?!” 一听这话,那小男孩儿果真不敢哭了。 一直看着这一幕的小水灵也被吓得不轻,赶紧收了哭声,生怕那个中年男人一个不高兴,也划花她的脸。 那中年男子啜了一口唾沫,转身出去的时候,从同伴手里接过一杯啤酒,“这次真是大大地赚了一笔,这一堆的兔崽子该是卖个好价钱了。等赚了这一笔,你我都可以退休了。” 男子走了出去,随手又把门反锁上,水灵吓得浑身发抖,身边的小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哄着她,“水灵,你别哭,我给你讲故事吧。” 于是,小豪开始讲故事,小水灵听着听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不止她一个人,有妈咪,有外婆,有苏怡阿姨,有温暖阿姨和容爵蜀黍,还有容烨和容熠两个小哥哥,哦对了,还有那个跟她长着同样绿眼睛的蜀黍…… 外面的天还很黑,容爵和夜天昊开着路虎跟在警车后面,出乎意外地,他们所行使的那条路很窄,平行时最多只容得下两辆车并排行使,而且还没有路灯,并且这条路修得蛮高,两边种的都是树,树下是两道高耸的斜坡。 往前看,一片黑漆漆的,不知道要走多久,而且路坑坑洼洼,越走越不好走,一颠一簸的,天竟然还下起雨来。 夜天昊直起腰,盯着前面的路轻声问道,“容爵,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路吗?” 容爵蹙眉,向前面的警车努了努嘴说,“我们是跟着他们走的,应该没错。” “这附近会不会有别的路,如果我们走这条路过去,而人贩子走别的路逃走呢?” “你说的有道理,对了,我有一张人贩子窝点的地图,就在副驾驶座上,你拿出来看看,或许我们可以抄别的路过去!” 夜天昊照做,果然找到一张地图,看了看说,“有条山路,连路虎车都过不去,我们只能到了那条路口,再步行过去!怎么样,你要走那条山路吗?” “我是没所谓,可是,你呢,你行吗?”容爵回头,认真地看了看夜天昊,担心他的伤势影响行动能力。 夜天昊咬牙,“我没问题!” 容爵和夜天昊所开的路虎车是走在车队最后一个的,所以他们悄悄地从叉路口走另一条道,前方的警车还没来得及发现,两人开了十多分钟,忽然见到前面有辆车停着,几个人影晃动着。 容爵狠狠地拍了一下夜天昊的胳膊! “前方好像有人……” 夜天昊连忙抬头,车灯的照耀下,前面隐隐有几个人影杵在马路中央,雨飘得很密,挡风玻璃不断地冲刷也已经有些模糊,这条路没有路灯,就是靠车灯和自然光线,所以并不真切。 容爵下意识地停下车,可那几道人影见到车灯打过去,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怎么回事儿?好像有些不对劲!”夜天昊蹙眉说道。 只见那几个人影中,竟然有两个小小的身影,看过去分明就是小孩子,容爵和夜天昊心里一惊,不由得面面相觑,看来真被他们俩料中了。 两人不由分说,就下了车…… 十多分钟以前。 水灵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被一阵吵闹声给吵醒了,之前那个进屋子里来过的黑脸大个子男子走进来,将她身边的小男孩儿给提了起来,穷凶极恶地喊,“你,还有你!跟我走!” 另一个大汉走进来,将水灵也提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被带了出去。 小水灵很怕,听见那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已经约好了买主,约好了在xx见面,这两个是新货,很符合买主的要求,只要对方看中了,马上转手卖出去,很安全,钱也来得快!” “对方是哪里人啊?” “……反正不是南城本地人。” 小水灵听得不太清楚,那两个人说话都带着口音,她又害怕,只是隐约听到些什么,身边的小豪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突然吐了出来,那两个男子听见了,就凶神恶煞地走过来。 “他妈的,别是个病秧子吧!” “赶紧收拾收拾,别让买主发现了,要不然会少赚很多!” 其中一个男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桶水,胡乱冲洗了一下车子,然后就着剩下的水,朝水灵和小豪的脑袋瓜子就是哗啦啦地倒下来。 “咳咳咳――”水灵和小豪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还被水呛到,两人衣服又穿得单薄,险些晕倒在地。 两个人孩子还来不及缓口气,就被带上了车,不一会儿车子发动起来,不知道开了多久,外面黑漆漆的,水灵见小豪哆嗦得厉害,便怯生生地拽了拽身旁男子的衣袖。 “蜀黍……我想尿尿。” “妈的!麻烦!”男子虽然嫌麻烦,但还是把车停下来,水灵下车去尿尿的时候,不小心一跤滑倒,摔在路边的沟渠里。 她的胳膊好像蹭破了皮,有些痛,但她忍着没哭,那男子见她始终不上来,就喊了一句,“妈的!磨蹭什么?赶紧抓她回来!” NO54 营救(下) 【首发】 她的胳膊好像蹭破了皮,有些痛,但她忍着没哭,那男子见她始终不上来,就喊了一句,“妈的!磨蹭什么?赶紧抓她回来!” 两个男人跳下车要去捉小水灵,小豪见状也跟着跳下了车,并朝另一个方向逃跑,男人们以为是两个小孩子商量好要逃跑,便发了怒,一人逮住一个小孩就要开打。 恰在这时候,身后忽地有一道车灯的光亮越来越近,他们不得不拿手遮挡了强光。就只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那辆车便停了下来,车里有个男人跳下来。 小水灵害怕极了,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救命――”,但刚喊了一声嘴巴就被身后的大汉给蒙住了,紧接着眼前一道人影晃了一下,有人跑了过来朝着她身后的男子就是狠狠地一脚踹去。 仔细一看,追来的那个人竟然是…… “爸……”水灵想起妈咪不让她认蜀黍做爸比,只好改口说,“蜀黍?是你!” “水灵,你不要怕,我来救你了!” 黑脸男子见夜天昊认识水灵,知道坏事儿了,便一拳挥向他,幸亏夜天昊反应灵敏,躲过了他的拳头,但那黑脸男子的同伙见势不妙,就跟他一起扑向夜天昊,三个人便扭打起来…… 混乱中,水灵隐约见到那名黑脸男子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她在电视机里看见过那东西,妈咪说过那东西很危险,小孩子不能玩。 之后她就见到那个黑脸男子朝绿眼睛蜀黍扎去,她吓得大哭,情急之中大喊,“爸比,你小心!” 清脆的童声令那两个大汉,还有夜天昊本人都愣在了原地,尤其是夜天昊,几乎在一瞬间石化。 他听见了…… 那绝对不是幻觉…… 他确定,自己听见水灵叫他“爸比”…… 那一刹那他什么都没有想,唯有一个反应,就是拼了命保护自己的女儿,他不顾伤口的疼痛,与人贩子们近身搏斗…… 他怕人贩子们威胁道女儿的性命,尽量将水灵护在身后,当那名黑脸男子恶狠狠地扑过来时,他一拳精准狠戾地勾住他的下颌,将他击倒在地…… 然而那名男子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划过来,他防不胜防,身上似有刺痛的感觉,或许是匕首划在身上,他没有躲过,但为了女儿,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痛感都没有,一直挡在水灵的身前…… 还好容爵及时赶来,加入营救的队伍中,几分钟后几名警察也赶来了,大概是得到风声后抄着这条小路赶来的,见自己已无路可退,两名男子只好束手就擒…… 夜天昊终于喘了一口气,小水灵猛地扑过来把他抱住,“爸比,你好厉害!谢谢你,救了我和小豪。” 夜天昊含笑抱住她,看着她的小脸,水灵笑得异常骄傲,仿佛很为她的“爸比”感到骄傲,他心口一窒,动容地拥住她,柔声说,“水灵,你没事吧?” 小水灵点点头,“嗯,爸比,我没事儿。” 小家伙毫不自知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改了口,没有了妈咪的约束,又或许是因为亲眼目睹父亲的英雄之举,她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了,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爸比的笑颜,而她自己也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开心。 而水灵全心全意的信任,也让夜天昊的心潮澎湃沸腾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眶似乎有些微微湿润了。 他望着水灵的眼睛,那双和自己那么相似的眼睛,漂亮的,童真的,绿莹莹的瞳眸,里面没有黑暗,没有阴霾,没有伤痕,这让他觉得,这一生,一切所想所求都满足了。 了无遗憾…… 良久,是小水灵先开了口,“爸比,你真的是我的爸比呢?”她那副样子很可爱,似乎不确定,又似乎是很小心地试探,生怕自己不小心,这个英雄般的爸比就不是她的爸比了。 夜天昊觉得鼻子有些酸,揉了揉她的额发,反问道,“你觉得呢?” 小水灵歪着脑袋想了想,张嘴要说话,然而这时候,一道高喊从不远处传来,“水灵――” 一大一小两个人扭头看去,舒馨坐了一辆警车停下来,打开门就朝这边飞奔过来,小水灵一见到是自己的妈咪来了,便兴奋地从夜天昊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并朝舒馨跑去。 “妈咪――” 小水灵跑得太急,一不小心摔在地上,却没有哭出来,而是低声哼哼了一下,舒馨跑过去扶起她,小家伙一下子抱住她的颈脖就哭出来了。 不是因为摔痛哭的,而是因为想念妈咪…… “摔疼了吗?”舒馨心疼地替她揉揉膝盖。 “水灵不疼,可是水灵想妈咪了。”水灵抽噎着说。 “没事儿了,妈咪现在不是来接你了吗?”舒馨眼睛鼻子一酸,也跟着抽噎起来。 小水灵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妈咪,是爸比救了我,爸比好勇敢!” “爸比?” 舒馨怔怔地抬起头来,朝水灵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到夜天昊步伐艰难地走来,她缓缓起身,迎向他,“谢谢你,是你救了水灵……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他看起来似乎连走路都有些吃力,舒馨有些担心地问,夜天昊嘴角似有艰难地扯了扯,“我没事儿,先看看孩子……” 然,夜天昊话没有说完,却是一个跟头往前栽去,舒馨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抱住他,但他人高马大,舒馨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跟着摔倒在地上。 “夜天昊?夜天昊!你醒醒……”触手可及之处,竟是一片湿润,她心下一慌,将他轻轻放倒在地上。 舒馨跪在地上拍着他的脸,她的目光落在他受伤的身体上,四处太暗了,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但这会儿她才发现,原来他的腰腹部有暗暗的红色。 仔细一看,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老天,她看见他的腹部有一处深深的口子,随着他轻微的呼吸,里面鲜红的血正顺着伤口处流出来…… 而她身上和手上的血,全是他的,身为护士的舒馨,竟然在此时此刻发起抖来,忽然有一种天快塌下来的感觉。 “夜天昊,你受伤了……”她完全傻住了,愣了好久才想起来,“快!我扶你上车,得赶紧送你去医院!” 舒馨奋力去扶他,却发现自己用尽了力气也动不了,他太重,又流了那么多血,站起来都很难,她急得眼泪都要落下来。 夜天昊还没有晕过去,但保持意识清醒已有些困难,他努力平缓自己的呼吸,苦涩地笑了一下,“你该恨死我才对,这样我就没法和你抢孩子了。” 到了这时候,他竟然还想着这个,舒馨心里忽地很来气,“没有什么比人命还重要,我就是再恨你,也没有权利决定你的生死!更何况,你还是水灵的亲生父亲……” 她的声音,渐渐地带了哭腔,水灵失踪,绑架,惊吓,受伤,鲜血,惧怕……这些恐怕已经到了舒馨所能承受的极限。 夜天昊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儿的,舒馨,你去叫容爵过来帮我吧,你一个人扶不动我的。” 舒馨点点头,赶紧去叫来容爵帮忙,容爵看见夜天昊的伤势,整个人都变得严肃了,二话不说就将他扶进车子里,用最快的速度送他去医院。 舒馨这才稍微清醒了些,赶紧做了一些急救措施,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料扎住他身上的伤口处,阻止血液从里面快速流出。 可即便是如此,他的状况还是很差,意识在慢慢消弭,他说,“舒馨,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不再恨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从怨恨里解脱?” 舒馨气得大哭,“夜天昊,你不准胡说八道,听见没有?!你必须睁大眼睛好好听着,夜天昊,你还不能死,我一个人会怕……” 这一声真的很有用,夜天昊忽然清醒了许多,眼睛忽地睁开一线,沙哑地问,“你怕我死?” 听到一个“死”字,旁边的小水灵哇地哭出来,“爸比,我不要你死!” 舒馨喉咙一梗,有些抽泣,“我怕任何生命从我眼前消失……是,我怕死,更怕身边认识的人死……” 她只承认他是她身边认识的人,不是跟她有亲密关系的人,尽管如此,他也心满意足了。 舒馨说,“水灵是早产,我记得那时候我已经上了产chuang,可怎么也生不下来,我直接从产房被送到手术室,很疼很疼,就算打了麻药,可我的意识仍然很清醒,手术刀是怎么割开我的皮肤,一刀刀划出口子,肚子里面流出来的是什么味道的液体,我全都知道。水灵是怎么从里面取出来的,我全都一清二楚,直到孩子出来以后,我以为自己没事儿了,可医生说我大出血……” 微顿,她哽咽着说,“夜天昊,我能体会到身体里的血不断流出来的感受,那种生命的力量慢慢从体内流失,意识一点点抽~离,我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的感觉……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眼泪从舒馨的眼眶中流出来,她的声音,隐隐地啜泣着。 ps:明天有一万五千字的大结局哦^^。 NO55 相濡 【首发】 她说,“我以为我会死,我想我一定死定了,可那时候我听到了水灵的哭声,当我在想死的时候,我才发现世界上还有我要去珍爱的人,而那个人就是我的女儿,水灵!” “如果我死了,她就没有妈妈,没有了妈妈,她该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活长大?所以我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放弃!结果,奇迹真的出现了,我真的活了过来!” 说着,舒馨动容地捧住夜天昊的双手,说道,“夜天昊,既然你已经知道水灵是你的女儿,你就不能这样死去,你必须活着,只有活着,你才能见到她,只有活着,你才有机会让我不恨你!” 这是舒馨第一次主动跟夜天昊谈起水灵,他想到过舒馨生水灵时一定会很辛苦,可没想到,她竟然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她现在拿这话来说,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对他这个始作俑者的恨意,反而是在鼓励他,要他坚持活下来,因为女儿水灵而活下去。(.好看的小说) “舒馨……”他喉头微动,盯着她说,“你的话我明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让我用生命去珍惜的人。” 她怔怔地看着他,见他动了动嘴唇,似乎说了些什么,然而他已是用尽了力气,话到了嘴边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最终脑袋歪向一边。 夜天昊在闭上眼睛的一刹那,隐约听到一大一小的两道声音在喊: “夜天昊――” “爸比――” 他唇边逸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如果一辈子,能听到她们的呼唤,看到她们母女俩对他的依赖,该有多好…… 夜天昊没有生命危险,昏迷只是因为失血过多。 被送进医院抢救输血,所有的事情安置好以后已经是黎明了,舒馨就坐在病房外面,怀里抱着小水灵,小水灵实在是太累了,就着舒馨的怀抱沉沉睡过去。(.好看的小说) 舒馨有点儿魂不附体的样子,刚刚经历了女儿被人贩子绑走的事件,现在又是夜天昊失血过多,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终究是受惊不浅。 夜天星在她身边坐下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才问,“舒阿姨身体还好吧?” “……嗯?”舒馨这才醒悟过来,轻轻点了点头,“她还好,这几年身体还行。” 夜天星跟着点点头,又是一阵沉默。 “五小姐,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舒馨不是傻子,刚才是没有缓过劲,现在总该是明白的。 夜天星微微颔首,沉声说道,“舒馨,你……” 话到嘴边,又吞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她有张口说道,“舒馨,不要再交我五小姐了,其实在我心目中,你早就是我的大嫂。三年前,是我和大哥误会了你,间接毁了你的人生,我曾经很后悔,可现在我又有些庆幸,若不是当年我们那样误会你,我可能永远不会认识你,我大哥的生活也不会和你有任何交集。我知道,你恨我们兄妹俩,巴不得离我们远远的,可我还是要厚着脸皮求你,求你原谅我大哥吧,如果你不答应,我真的害怕他这一次没法挺过来!” 舒馨心口一紧,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我……” 似乎费了很大力气,她才决定开口,却在这时候,听见舒母的声音远远传来,“馨儿!” 原来,舒母得到温暖打去的电话,得知水灵被救的消息,又得知整个事情的始末,她担心水灵和舒馨,就坐着苏怡开来的车,找到了医院。 “水灵还好吧?” 舒馨点点头,埋头看了看怀里的水灵,她睡得很沉,小脸儿有些脏,但脸色不差,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舒母这才放宽了心。(.无弹窗广告) “我听温暖说,救水灵的是夜天昊?” 舒馨无力地点点头,迟早母亲也是要知道的,她没打算继续瞒下去,也没有任何隐瞒的意义。 舒母看出来舒馨的脸色很差,便拍了拍她的肩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温暖让舒家祖孙三人先回去休息,舒馨想着女儿也该好好休息休息,就抱着水灵起来,临走前她看了一眼夜天星,发现她似乎有话没说完,舒馨抿了抿唇,还是决定离开。 回到家后,舒馨和衣躺在chuang上,开着台灯,睁着眼睡不着,眼泪一个劲儿地流,舒母问她为什么哭,她没说。 可她自己心里明白,她害怕。 怕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 那种感觉像是一阵冷风突然直直地刮进心里,就算是大夏天,热得浑身冒汗也想找个厚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身上流满了汗水,然而毛孔都是张开的,汗毛竖起来,心冷得要命。 她明明不想哭,可眼泪自己就这么流下来,为什么流泪,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直到后半夜,哭到累了才终于迷迷糊糊睡着。 天才刚蒙蒙亮,舒馨就被人叫醒了,来的人是苏怡,“舒馨,温小~jie打电话来,让我通知你,夜天昊终于醒了!” “他醒了?!” “对,他醒了,但是情况很不妙,正在病房里闹着呢。” 舒馨二话不说,就坐上苏怡开来的车赶去了医院,让母亲留在家里陪着水灵。 赶到医院后,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夜天昊一身病号服坐在chuang边,单手撑在身侧一旁的扶手上,双脚点地,垂着脑袋像是在喘气,一旁的医护人员都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生怕他一有什么大动作就会摔倒似的。 舒馨一来,夜天昊像是有感应一般,马上就抬起头来看向她,他就这么一直盯着她,像是不相信自己见到的一般,盯着她很久很久,似乎确定那真的是她,他才终于露出笑容来。 没来由的,舒馨觉得心里揪紧揪紧的疼…… “好了,既然她已经来了,我保证不会出去,更不会乱动的。”夜天昊笑着对旁边的医护人员说。 众人松了一口气,这才一一退出去,留下舒馨和夜天昊两个人在病房里独处。 “舒馨,你能给我倒杯水吗?”他又问,看样子好像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了似的。 舒馨忍不住蹙了蹙眉,但还是很乖顺地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水温很合适,夜天昊浅浅地抿了一口,就将水杯放到了一边,他这样吩咐她,只不过是看见她远远地站在门口不肯进来,害怕她又一次走掉,才提出的要求而已。 还好,她没有发脾气甩手离开。 心里暖暖的,他顺着就牵过了舒馨的手,很自然地拉她在身边坐下,这样温柔的动作让舒馨没法拒绝,他的力道原本是强悍的,但现在这样的轻柔,她没觉得是他刻意放轻了力道,而是顾及着他的伤势。 舒馨觉得有些别扭,没话找话,“你怎么下地了?你现在应该还不能动吧?” “我想去找你,他们不让我走,说我身上的伤口太大,一走动就会有裂开的危险。”夜天昊挑了挑眉,这样的小动作让舒馨想起以前的他。 她别开脸,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那你应该乖乖听话,真让伤口裂开了,还不痛死你!”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很享受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刻,感觉像是在调~情,很久以前和她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她感觉到他炙热刺目的视线,极不自然地拂了拂发丝,然后站起身来,以为她要走,夜天昊紧张地问,“你去哪儿?” “我扶着你躺下。” “哦。” 这次夜天昊很听话,乖乖地躺下了,可人并不怎么规矩,趁着躺下的姿势,另一只没有扎点滴的手便顺势揽住她的腰带进怀里,舒馨没有料到他这一招,踉跄地弯下腰,正好压住他的伤口。 “嗯……”他闷哼了一声。 舒馨下意识地要去避开,却听见身下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躲我就抱你,你动我的伤口就会裂开,这样你还要动吗?” 舒馨一愣。 感觉到她的身子骤然一僵,夜天昊虽然疼,却勾了勾唇,捉着舒馨的手摸向他腰间裹着厚厚纱布的伤口,又道,“你摸摸看,是不是有感觉,我在流血?” 她心口一窒,单支着胳膊避开他,撑着身子,另外一只手很自然地将夜天昊箍~住她纤腰的胳膊放下来。 这一次,他没有强势而霸道地继续箍~住她,却有些失落地松开了手。 然,令他想不到的是,舒馨竟然侧躺在他身边,将脸靠在他的肩头上,与他肩并肩躺在病chuang上。 夜天昊连呼吸都屏住了…… 舒馨说,“我不会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说着她闭上了眼睛,舒馨看着这样平静的舒馨,眼睛忽然一片模糊。 夜天昊曾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幻想过他这样躺在她身边时,舒馨肯定会挣扎反抗,他不怕自己的伤口裂开,只想握着她的手,让她陪着自己,他只是想奢望卖弄这么一点点的可怜,让她的善良继续此刻他们难得的和平,如同千百对夫妻那样,相濡以沫地在一起。 是啊,现在的他,祈求已不多,只要她不再抗拒自己,不再怨恨他,哪怕真的死掉也没有关系,哪怕只有这么短暂的一瞬间,也是心满意足。 然,现在这一切的奢望都成了现实,她就这样真真实实地躺在他身边,那么平静,自然而亲昵地握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NO56 以沫 【首发】 他轻轻地侧过身子,尽量将自己蜷缩起来,静静地看着她闭上眼睛睡觉的样子,然后感觉到鬓边有凉凉的东西滑落。[.超多好看小说] 他眨了眨眼,泪水便从眼角慢慢流出,一滴,一滴,又一滴…… 他不敢大声呼吸,生怕自己动一下就会吵醒她,而舒馨,头一次在他身边睡得这么沉,眉宇间没有以前那样的紧蹙,是舒展的,甚至连唇角都带着浅浅的弯弧…… 她真的睡着了,睡得很安心,毫无芥蒂…… 外面越来越亮,有金色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斜斜地洒进来,那么耀眼,落在舒馨的身上,发丝上,侧脸上,那样柔弱凄美。 他就这样出神地望着她的睡颜…… 他想过她,梦见过她,但是没有哪一次像这般沉静,她总是在梦里,在他身~下迷茫地,无助地,痛苦地挣扎,他总是在那样的梦境里倏然惊醒过来。 然后是彻夜的后悔,很后悔…… 她离开后的那三年里,他没有哪一天不想起她的样子,她的眉,她紧闭的眼,她的唇,她的颈脖,还有她的手,还有她额上细密的含住,甚至,是她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 很清晰,很清晰…… 一切都像是昨天,如影片般在眼前播放出来,即便过去三年多,他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心口很痛。 她虽然离开了三年,却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心里,甚至闭上眼,都是她,她的每一面,都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脑子里,那么深,那么深。 他一直以为的恨,自私自利的恨,在他醒悟之后变成了不可泯灭的爱,以前他以为自己有多恨,之后他的心就有多痛…… 如果醒来这一切又只是梦,他该如何走下去?如果她走后再没有遇见过她,或许他也就心死了,可当他重遇见她,又知道了水灵的存在,他再无法自抑。[] 夜天昊没办法让自己再想下去,低头,痛苦地吻上她的唇,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他泪眼迷蒙地吻着舒馨,痴缠,泪水落在她的脸上,舒馨被他吻醒,睁眼间全是他放大数倍的绿眸。 “夜天昊……” 他抬起头,单手抚着她的脸庞,唇又慢慢落下,从她的额头,眉毛,眼睛,鼻梁,一直到唇…… 一路细细地吻,泪也跟着缠chan绵mian地流…… 如果有任何办法能让她不再抗拒他,不再离开她,他愿意倾其所有! ―――――― 翌日,夜老爷和夜夫人就从c市赶来了南城。 听说夜天昊和水灵的事情后,两老伤心的不得了,也就理所当然地拜托舒馨,“麻烦”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夜天昊,这也是他们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也太了解舒馨的个性了,知道她断然不会拒绝,趁此给自己的儿子和未来儿媳妇创造一下独处的机会。 舒馨心里虽然有些顾虑,但还是答应下来,将每日照顾夜天昊的活儿肚子揽下来。 说是照顾,并不包括医疗护理,因为医院安排了别的医生和护士伺候夜天昊,舒馨最多也就是抽空过来看他一眼。 虽然只是如此,但大家似乎都知道了她和夜天昊之间的关系,每每见到舒馨来了,都知道看脸色行事,早早地将病房空出来,每次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医生或是护士也绝对不进来打扰。 舒馨偶尔炖了汤给夜天昊带来,偶尔也带些水果,陪上他几个小时,然后到了该回家的时候就回家。 刚开始夜天昊会闹别扭,意思是嫌舒馨陪他的时间少了,甚至有时候会以拒绝吃药换药来“要挟”舒馨,舒馨也就随他去,他不吃,她就不来看他,看谁到底犟得过谁。 两天见不到她的人影子,夜天昊就学乖了,等到舒馨再来看他的时候,他自己就跟个孩子一样乖乖地躺着,舒馨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有点谄媚的样子。 舒馨第一次见到夜天昊这个样子,心里好笑得紧…… 按照惯例端出熬好的烫,夜天昊看着她专注的动作,搭话道,“这汤是你亲手熬的?” 她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这汤是我妈给水灵熬的,我顺便给你带了一点儿过来。” 夜天昊脸色明显地失落,但还是乖乖地接过碗喝了一口,舒馨又说,“我听医生说你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 “嗯……”他知道舒馨想说什么,敷衍地应了一声。 “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既然你父母要我照顾你,我也把你伺候好了,你是不是该出院了?” “嗯……”还是很敷衍的一声,其实,应该是有些赖皮了。 舒馨心里明白他在想什么,忍着笑,看他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喝着汤,等他把最后一口汤喝完了,才又说,“不管你出不出院,反正我明天是不来了。不过,你是水灵的亲生父亲,水灵也知道这件事情,那我也不打算再拦着你见她了,以后有空的话就去家里看看她吧。” 闻言,夜天昊喝汤的动作倏然一顿,抬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舒馨。 她面无表情地问,“还来一碗吗?” 他张了张嘴,却是微微一梗,伸手就抱住了舒馨的纤腰,像个小孩子一样,脑袋埋在她月匈口处,双肩微微地颤抖…… ―――――― 什么时候的男人最有魅力? 很多女人的心底,都会封存着那么美好的一瞬,无论那个男人到底如何,总会有那么一瞬,让你无论什么时候拿出来回忆,满满的幸福都会溢出来,令你忍不住唇角微扬。 就像此时…… 夜天昊站在客厅中央,他身穿神秘黑色系armani新款衬衣,纽扣解开了三颗,锁骨处显得xing感,袖子也挽到手肘处,露出精健结实的小臂,一双大掌却是轻而易举地将小水灵举在颈脖处,一大一小父女俩在嬉笑着。 “爸比,我要你转圈圈,像电视里演的那个爸爸去哪儿那样,我要你架着我转圈圈嘛!” 水灵是《爸爸去哪儿》的忠实粉丝,每逢节目里爸爸们和孩子们玩的那些游戏,她就非得让夜天昊陪她玩上一遍不可。 这可苦了夜天昊,刚荣登爸爸的宝座,就得干又重又累的活儿…… 玩到累了,他就亲自哄水灵睡觉,两个人缩在chuang上,连睡姿都是一模一样的…… 舒馨以前不觉得,可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着实感叹,水灵有爸比陪和没有爸比陪,完全是不一样的。 虽然她从来不会说自己不开心,可是有夜天昊在,她明显要兴奋很多,舒馨知道,水灵很高兴自己终于有了爸比…… 这天晚上,舒馨哄水灵睡着了,又送走了夜天昊,回到家里发现舒母坐在沙发上,好像是在等她的样子,她轻轻走过去,坐在舒母对面,“妈,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舒母淡淡地笑了笑,眉宇间却是掩不住的担忧,她拍了拍身边,说,“舒馨,来,你坐过来。” 舒馨点点头,挨近母坐下,“妈,你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 “嗯,”舒母忧心忡忡地点点头,“妈问你,你跟妈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对夜天昊又动心了?” 舒馨心口一窒,突然说不出话来。 有这么明显吗?尽管她很好地掩饰自己的心事,但还是被母亲看出来了。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对他动心了。 只是,她偶尔会看着他和水灵嬉笑的样子发呆,会情不自禁地看着他露出笑意,会在上班的时候偶尔想起他,心情会在他发来短信或是打来电话之后变得好起来…… 这些,是不是说明她又对他心动了? 舒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不是妈干涉你的感情生活,我只是担心啊,虽然现在看起来,他好像对你们母女俩很好,可是谁又知道以后的事情呢?毕竟,他以前那么伤害过你,保不准以后会不会重蹈覆辙,你和水灵都是我心尖上的肉,我现在就剩你们俩了,经不得再受一次刺激,妈必须得把丑话先说在前头啊。他是孩子的父亲这个事实永远也改变不了,但是你不能因为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这一点,就失去原有的理智,有些事情你还是警觉一些比较好。” 舒馨张了张嘴,良久,才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妈,我明白的,你是为了我好,忠言逆耳嘛,我知道的。不过你放心,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那就好哇!”舒母再次拍了拍舒馨的肩头,语重心长地感慨。 这一晚注定无眠,不知为何,脑子里总是浮现出水灵骑在夜天昊肩头上嬉笑的画面…… 第二天,舒馨顶着黑眼圈去上班,护士长找她谈话,她满脑子还想着母亲昨晚的那句忠告,来到护士长办公室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 冷不丁就听见护士长说,“舒馨,我们医院有一个与新加坡培森医院进行护士交流学习的机会,时间是一年,我们内定的名额是你,你要是愿意的话,近期内就办理护照和相关手续吧,这可是难得机会,很多人想去都去不成,我们是看在……” 那天护士长说了很多,具体说了些什么她已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她最后竟然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 NO57 不悔(全文完) 【首发】 隔日,夜天昊又来看水灵,临走前问她,“明天是周末,你有没有空?” 舒馨看着他,“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看一看,可以吗?” 舒馨想了想,又问,“带不带水灵。(.无弹窗广告)”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最好不要,因为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舒馨点点头,算做回应。 等夜天昊走了以后,舒馨端着一杯茶,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干干瘦瘦的月亮,它挂在深蓝色的天边,风清清冷冷地吹来,透心的凉。 又是一阵风吹过,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 舒母打开门,站到她身后问,“你没跟他说我们祖孙三人会一起去新加坡的事吗?” 舒馨顿了一下,缓缓地说,“他的伤势刚痊愈,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 “迟早都是要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舒母劝她。 “妈,我明白。” 舒母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再说话,既然女儿已经做了决定,自己多说无益,不过是徒增她的烦恼罢了。 第二天一早,夜天昊很早就来接舒馨了,她没想到他竟然带她去爬山,那片山舒馨听温暖说过,以前容爵也带她去过,就在南城不远,也算是闹市区的一小片原始绿,风景很不错。 可是他伤势才刚好,就要去爬山,会不会太勉强了? 但,看夜天昊的架势,今天不去是不行的,也罢,既然他无所谓,她就当是陪他好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跟她说些什么。 越往山上爬,山路就越陡,舒馨不小心滑了一下脚,夜天昊很自然地抓住了舒馨的手,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手被他握在掌心里,很暖,舒馨一开始有些抗拒,但久了,就有些依赖那份温暖。 慢慢地两边的风景越来越好,杂七杂八叫不出名字的灌木丛们以及各种野花遍布满山,一朵紧挨着一朵绽放着,灿烂得很,顺着那山路仿佛要开到天际去。 最后终于到了山顶,那是个平展且宽阔的地方,舒馨被夜天昊牵着上去,脚步站稳后往山下望去,整个南城就在脚下,无比壮观。 而太阳就在正前方斜斜地照着人的全身…… “这地方美吗?”夜天昊突兀地问。 舒馨有些走神,她在南城生活了三年,竟然不知道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还是夜天昊带她来才见识的。 得到预期的效果,夜天昊显得有些雀跃,他勾唇说道,“跟我走,还有更美的东西等着你看!” 她稀里糊涂被他牵着往另一边山头走去,那竟然是一片粉红色的玫瑰花海,栽在乳白色的花盆里,开得粉嫩嫩的一片,空气里,满满微酸的香气。 “实不相瞒,这些粉红色玫瑰是找容爵借的,不过也费了我不少精力,昨晚上一盆盆搬上来的。”他说。 “这么多,你一个人怎么搬过来的?不会是……一晚上都没有回酒店吧?” “回了,回去洗了个澡。” 舒馨想笑,又想哭。 以前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玫瑰才能象征爱情,更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向往被心爱的男人送玫瑰花,在她眼里,所有收到玫瑰的女人都是俗不可耐的,而那些送玫瑰花的男人也不过就是卖弄他们的伎俩罢了。 可眼下,站在这片粉色玫瑰花海中,她忽地也就明白了。 他牵着她走到花海中央,那里面铺着一张地毯,看来他想让她躺在上面,跟他多呆在一起。 一步步往前走,她心里越是抗拒,似乎总有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馨儿,记住,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她该是要趁此机会跟他摊牌,说自己会带着母亲和女儿一起去新加坡的事情,可偏偏,她就是开不了口,愣愣地被他牵着,来到花海中央。 他想得很周到,毯子中央竟然还有两个抱枕,另一边还有两个饭盒,看来他连午饭都准备好了。 她跟着他一起躺下来,晒着太阳,该是很惬意的时刻,她的心却隐隐有些作疼,还有些紧张,双手都捏出了汗。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像个无骨动物一样,把下巴磕在她的肩头上,轻柔地说,“舒馨,你怕过什么吗?” 她想了想,点点头。 他看着她,替她说出答案,“怕我么?怕我带着水灵离开?还是怕对我再次动心?怕我又跟三年前那样,无端地伤害你?” 每一样,都被他说中,她抿了抿唇,诚实地说,“……都有。” 又抬起眼皮,反问他,“那你呢?你有怕过什么吗?” “我也怕你。” “怕我?”她觉得好笑,且不可信,“你怎么会怕我?” “我怕你,怕和你终成陌路。舒馨,你知道什么是陌路吗?” 她当然知道,却说不出口,只得摇摇头,他幽幽地看着她,“我怕我自己无论怎么努力,跟你最终的结局都是陌路,我怕我会再次失去你,失去水灵,失去唾手可得的幸福。舒馨,我知道你不信,可我真的怕,怕到每次我做梦,梦见你三年前离开c市的那一幕,都会惊醒过来。舒馨,我不想再做那样的噩梦,你能不能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吧。” 舒馨皱起眉,定定地看着他,想忍,却没能忍得住,眼中突然涌出了泪水,他就伸手替她擦掉眼泪,他越擦,她的眼泪涌得更多,他却什么都不说,不厌其烦地替她擦掉。 良久,突然一阵异响传来。 咕噜噜―― 夜天昊怔了一下,突然失笑,舒馨则一脸的窘迫,“我……我早上起来太早,没来得及吃早饭。” 夜天昊便从饭盒里取出东西来,仔细一看,是他自制的三明治,还有几盒酸奶,舒馨并不太喜欢吃西餐,但因为饿了,吃得有些狼吞虎咽。 见她吃那么快,其中一个盒子里的食物全被她吃掉了,他便取出自己的饭盒,打算问她要不要吃他的,抬眼一看,又笑起来。 “你又笑什么?”舒馨嗔怪地看着他。 “你的嘴角沾了些东西。” 舒馨眨了眨眼,然后用手去拂开,然而去拂错了方向,嘴上的东西不但没有被拂掉,反而被弄得更脏,夜天昊忍俊不止,笑得有些腰疼。 干脆替她去擦那沾着的三明治碎末,然而擦着擦着,视线就定在她的脸上移不开了,两人的鼻尖离得那么近,他根本拒绝不了她的“诱~惑”。 尽管,她永远不会承认那是一种“诱~惑”。 舒馨见到他的俊脸离自己越来越远,下意识地要避开,可莫名地,她就是定在那里动都不能动,直到一个温润软腻的东西终于罩上了她的唇…… 但意外地,只是蜻蜓点水般地,很快那温热的呼吸从面前散去,她仍然闭着眼睛,却听到他说,“好了,脏东西已经没有了。” 她忽地睁大了眼,错愕地瞪着他,怔愣渐渐转为羞愤,快到发飙的时候,他却又忽然低下头来,准确无误地攫住她的唇瓣…… 她确信,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她该推开他,可是,就跟刚才一样,她的大脑像是失去了控制能力似地,四肢,哦不,全身都无法动弹,任由他温热的唇轻吮着她的唇…… 和以前霸道强势的吻不同,他很小心,甚至可以说是试探性地,谨慎地触碰着她的唇瓣,一点点地吮着,仿佛落在花瓣上的蝴蝶,仅有足尖踩在花瓣上,感应到她没有反抗后,他才一点点地吮得深一些,然后慢慢地,耐心地,和她纠缠在一起…… 伴着微酸的玫瑰花香,浅浅的却又满溢的幸福蔓延在山顶…… 城市另一端,容家老宅。 容爵懒散地躺在长椅上,头枕在温暖的腿~上,一边惬意地享受着她喂进嘴里的水果,一边调侃着,“用玫瑰花这一招屡试不爽,想当年我就是用玫瑰花搞定你的,夜天昊花了那么多钱从我手里买走法国皇族粉玫瑰,不信追不到舒馨!” 温暖闻言,猛地拍掉他手里的水果,嗔怒道,“你什么意思啊?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好追吗?信不信我也跟舒馨一样,一走了之,让你找都找不到我?!” “宝贝儿,你可别生气,你在c市的那一年,可没少虐待我,再说我跟夜天昊可不一样,舒馨离开他是活该,我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好不好?” 这边,被人“鄙视”的夜天昊突然打了个喷嚏,舒馨看向他,问道,“怎么了?感冒了?” “我没事儿,就是鼻子有点儿痒。” …… 回程途中,舒馨靠在座位上睡着了,她早上起来得太早,加上昨晚上一直想着母亲说的警告,精神太过压抑,彻夜失眠,刚刚被他亲吻过,心灵像是被他洗刷了一遍,虽然有些不安,但紧张和压力全都消除了,所以才睡得这么沉。 等她醒来,发现车子似乎已经熄火很久了,他站在外面抽烟,看样子是在等她睡醒。 她揉了揉眼睛,打开车窗,“为什么不叫醒我,你等了很久吗?” 他回头看向她,然后丢掉烟头,“没有,就一根烟的功夫。” 她瞅了他一眼,下意识地地说,“你是有孩子的人,该戒烟了。”说着,打开车门走下来。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拥进怀里,嗅着她颈间的香气,幽幽地问,“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原谅我了,愿意和我一起抚养水灵了?” 他的话,依然那么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个字,就碰了她的禁忌,然而却不知,恰是他小心翼翼的言语才更叫她感到难过,因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绿幽幽的眸子里竟然有隐隐的卑微,一闪而过,痛不可言。 她心口一窒,又想起母亲的话了…… 可她今天的行为呢,却是给了他希望,不是答应母亲要快刀斩乱麻了吗?为什么又要给他希望呢?等到以后要跟他说摊牌的时候,不是更残忍吗? 良久的沉默让夜天昊嗅到了一丝不对劲,“怎么不说话?” “我……”她咬了咬牙,却还是说不出口,“我没事儿!” 飞快地撂下这句话,她匆匆地转身跑进了小区内,留下一脸错愕的夜天昊。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舒馨开始有意避开夜天昊,有意不接他的电话,或是不接他的短信,办理手续的时间并不长。 因为有温暖和容爵的帮忙事情办得异常顺利,就连小水灵在新加坡就读的事情都办好了,几乎所有南城的朋友们都知道她们一家三口即将离开南城,去新加坡一年的消息了,却唯独瞒着夜天昊一个人。 当然,之所以能瞒得住夜天昊,自然是容爵通过自己的渠道,花费了精力和财力,而舒馨也不知道,她会被突然安排去新加坡,其实也是温暖和容爵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 因此,一直到舒家祖孙三人离开南城的当天,夜天昊才知道这件事,当然,消息仍旧是温暖很“不小心”地透露给他的,而且,温暖还刻意地歪曲了事实,把舒馨去新加坡一年的时间,篡改成了“五年”。 试想一下,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可爱的女儿一走就是五年,三年已经够他受得了,还来个五年?!不如直接要他的命好了! 不由分说,夜天昊找容爵借了一辆跑车就往机场赶。 …… 南城机场。 小水灵拽住舒馨的衣袖,哭成了泪人儿,“妈咪,我们等爸比一起来好不好?我想爸比。” 舒馨将小水灵抱回怀里,鼻头也有些酸酸的,“水灵乖,我们又不是不见爸比了,只是去新加坡玩一段时间再回来,很快就能见到爸比的,再说爸比也可以去新加坡看我们啊。” 对水灵来说,时间的概念还不深,一年和三年或是几个月的差别是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自己的爸比了,所以她很伤心。 小水灵是个懂事的孩子,可她毕竟是孩子,有时候难免耍些小脾气,也有任性的时候,而她耍起脾气来,却是最叫舒馨头疼的。 就像现在,她吵着要见到爸比才肯走,双手挥舞得很厉害,舒馨和舒母都拿她没办法。 广播里已经在催了,舒馨没办法,只好假装很生气的样子,板起脸孔说,“水灵,你是不是要惹妈咪生气?你再这样,妈咪就不要你了哦,妈咪就丢下你,就妈咪和外婆两个人去新加坡玩了哦!” 以往这一招总会凑效,谁知,这一次水灵是执拗到底了,边哭边说,“妈咪和外婆去新加坡,水灵要去见爸比!” 说着,她竟然转身就往外面跑,舒馨吓到了,丢下行李就朝水灵追去。 机场里人来人往,小水灵小小的身躯穿梭在人群里,十分危险,舒馨担心极了,却怎么也拦不住她,眼见着前面是一段手扶电梯,小水灵恰好在那里绊了一下,整个人就要往电梯下栽去! “啊――水灵!” 舒馨惊得大喊,然而已是来不及,她蒙住眼睛根本不敢去看,然而,数秒后,却听见一串咯咯咯的笑声传来,她认得,那是水灵的笑声。 她睁大了眼睛,看向前方,这一眼,却见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水灵快步走上来,并将水灵平稳地放在地上,一只大掌极其自然地牵住了水灵的小手。 那一瞬间,舒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那高大的男人牵着水灵一步步地走向自己,那么慢,连舒馨自己都不自觉地迈开步子,朝他,朝他和水灵奔去…… “你看看你,没有我,你连女儿都保护不了,这样你还要带着水灵离开我?”夜天昊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舒馨动了动唇,也只是无言。 他看着她,眼底有一层晶莹渐渐浮出来,却被他的笑意淡化掉。 他说,“是我自己毁了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我不怪你一次次的离开,也没有资格对你说我等你等得很辛苦,因为这些都是我应得的,我该承受这一切。可是,舒馨,我忘不了你,怎么办,怎么办?!” 他一把搂住舒馨的身子,几欲悲鸣,“舒馨,你心里当真没有我吗?” 舒馨抑制不住自己,也抽噎着,“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无法原谅我自己,我那么恨你,怎么能不恨,怎么就能爱上你呢?不可以的,这样不对!” “舒馨,我求求你……求求你……留下来吧……给我个机会……” 他求她,求她的原谅,求她爱上他?可是他怎么说得出口,因为他知道,要她的原因,她同样会经历一番内心的挣扎和煎熬。 可是,他就是做不到放手。 他哽咽着说,“我们回去吧,就算是为了水灵,舒馨,求求你……” 夜天昊脸都不要了,趴在舒馨的肩头,哭得喘不过气来,不管周遭向他投来怎样的侧目,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遍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舒馨再也无法自制,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抱住他的颈脖,与他一同哭得泣不成声。 他牢牢地搂住她,她也紧紧地抱住他,彼此紧密不分,他们俩这一辈子,谁都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离别。 抱住了,就不要再分开,此生不悔。 ===============番外:时光记之流年================ 大家好,我是水灵,今天我想讲一讲关于我爸爸妈妈的故事。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很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而我却没有,妈妈经常夸我很聪明,因为我记忆力很好,学算术很快,英语字母也记得很好,可为什么就是记不起来三岁以前,爸爸是什么样子呢? 每次当我问起这件事,妈妈就会笑着揉揉我的额头,然后别开脸什么都不说,而爸爸呢,也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看着我,好像我问了一个很像玩笑话的问题似的。 他们每次都不正面回答我,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有些懊恼了,我总觉得爸爸妈妈有事瞒着我。 后来有一次,我很干脆地问爸爸,“爸爸,你是我亲生的爸爸吗?为什么我记不起来三岁以前的事?为什么我们家的相册里,只有我和妈妈还有外婆的照片,为什么没有和你的合照?” 那时我才十岁,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说这番话的时候,也曾思考过许多,也预料过或许爸爸会很生气。 然而爸爸一点儿也没有生气,而是亲切地抱着我,反而笑着问我,“水灵,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三岁多的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我记忆力很好,三岁时和爸爸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至今都记得很清晰,那次我和小怡阿姨去超市里玩,差点儿被矿泉水瓶砸到,是爸爸突然出现,救了我。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和我一样,有一双碧绿色瞳眸的人,所以,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他是我的爸爸。 或许这就是命运,虽然妈妈一直说她不相信命运,可我知道,其实她是信的。 我转了转眼珠,很谨慎地回答爸爸的提问,“我当然记得,可为什么爸爸是在我三岁多的时候才出现呢?之前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在我和妈妈的身边?” 对于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子,这番话该是很犀利的,也难怪我爸爸的脸色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他还是很诚恳地回答了我,“是爸爸不好,之前爸爸和妈妈之间有些不愉快,妈妈离开了爸爸三年多,所以爸爸错过了你出生的时刻。” 我那时候还不懂,生孩子是是什么意思,对妈妈意味着什么,但我隐约知道,对爸爸来说,他不在我和妈妈身边的那三年,其实他是很内疚的。 之所以想起这些,是因为今天是我的大学毕业典礼。 因为我就读的是国外的常春藤精英学院,离家太远,妈妈身体不太好,没能赶来参加,爸爸却很准时的赶来了,我想一定是爸爸心疼妈妈,所以没有让她乘坐长途飞机。 在我的印象里,自从我三岁那一年,爸爸和妈妈重逢后,他们俩就再也没有分开过。 今天我穿的毕业礼服是温暖阿姨设计的,最后由爸爸替我决定再制作成成品后给我带来的,尽管平时他从不插手我的生活和各种决定,但这一次对我对他来说,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所以他显得特别积极。 爸爸看起来好像很平静,但我知道,其实他心里一定很激动。 礼服很漂亮,那是我成年以后第一次穿的礼服,那是一套由几层粉蓝色薄缝成的长袖连身裙,方形的蕾~丝领口绣有中式古典精致的花纹,闪着银蓝色泽的丝带环缚在前月匈下方,修饰出很漂亮的形状,腰身部分微微收紧,很显身段,再配上一双黑锦绣蓝色菱花缎面的宫廷鞋,完美无缺。 连我自己都不由得感叹,“温暖阿姨设计的礼服就是不一般,太漂亮了。” 爸爸赞许的点头,“嗯,是很漂亮,真像你妈妈年轻的时候。” 我听了不禁失笑,爸爸就是这样,三句话离不开妈妈。 我忍不住笑嘻嘻地问,“爸爸,那是我更漂亮,还是妈妈更漂亮呢?” “你漂亮。” 爸爸笑着摸摸我的脑袋,就像小时候那样哄着我,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爸爸是在哄我开心呢,在他心里,妈妈才是最漂亮的人儿。 因为,每次当他看着妈妈的时候,眼神都是那么的专注,好像那一刻,在他的视线里就只剩下了妈妈,连我也不例外。 作为毕业生代表,我会上台发表宣言,我牵着爸爸的手来到草坪上,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同学和家长,大家都穿着漂亮的礼服,坐在座位上等待着。 我找到一个树荫底下的位置,那里不会晒到太阳,我对爸爸说,“爸爸,你坐这里吧,这里晒不到太阳。” 爸爸笑得很开心,果然在那里坐下。 该我上台了,爸爸好像很不放心我,牵着我的手不放,并说,“水灵,你会不会紧张?” 其实我是真的有些紧张,倒是爸爸好像比我还要紧张的样子,手被他捏住,我感觉他的手心都有汗,我突然就不紧张了。 “爸爸,我没事儿。” “好,爸爸相信你的能力,去吧,该你了。” 我点点头,爸爸温热的大掌,还有他醇厚的嗓音都让我感觉到很安心。 整理好礼服,我跟着接引的同学一步步走上讲台,视线小心地挪移到爸爸的方向,看见他朝我挥了挥手。 爸爸在对着我笑,那天他穿着正装,一丝不苟的西服,那么热的天,里面却还穿着白色衬衣和马甲,月匈口处微微露出一方白手帕,显得很绅士。时光大约只是在他的鬓角上稍稍染上了一丝白色的痕迹,可浑身上下还是那样英俊逼人。 我想,在我的同学眼里,爸爸也是那种帅帅的大叔型,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同学都在偷偷看他呢? 看着这样的爸爸,我很骄傲,听说有句话是这样的,世上最好的男人已经娶了妈妈,我深信如此。 如果有人问我,以后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做伴侣,我想,就应该是我爸爸那样的男人吧…… 站在讲台上,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实话,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我不自觉地抬头,发现几台摄像机,一下子就更紧张了。 但是,我想起爸爸那句鼓励的话―― 爸爸相信你的能力…… 是啊,我是爸爸的女儿,我不能给他出丑! 再次深呼吸,我开始演讲了。 “……很小的时候,我有过一次很特别的经历,差点儿被人贩子拐卖了,是爸爸舍命救了我,因为这次经历,爸爸差点儿因为失血过多而离开我和妈妈……这件事我印象很深刻,记得那时候我被关在很臭很黑又很潮湿的房间里,是妈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鼓励我坚持到最后,她说要坚强起来,害怕的时候也不要哭,越哭就越害怕……他们所教育我的一切,一直影响我到现在,我现在能在这所学校顺利地毕业,全靠他们的教育和鼓励……我在这里可以毫不谦虚地说,我的一切,都来自于我的父亲和母亲,我最最感激的,最引以为豪的,也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演讲完美结束,台下如预期般响起如雷般的掌声,我微笑着向爸爸所在的位置投去视线,却发现不知何时,他竟然离开了?! 哦不,等等,爸爸不是离开了,而是换了一个座位,竟然坐到了贵宾席里?! 这是怎么回事儿? 典礼结束,大家一起喝香槟庆祝,我在人群中找到爸爸,他正跟校长在说话! 很流利的英语,在一堆西装笔挺的大人物里,爸爸丝毫不逊色,再仔细一看,我才发现,有好几位跟爸爸交谈的人里,都是我平时最最崇拜的教授! 爸爸看见了我,举着酒杯朝我走来,“怎么不过去打招呼?那些不都是你最崇拜的教授们吗?” 我答非所问,很震惊又有些嗔怒地问,“爸爸,你不是第一次来我的学校吗?什么时候认识那些教授的?” 爸爸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表扬我,“刚刚你讲得很好,很精彩,我让人给你录了像,回去放给你妈妈看,她一定很高兴的。” 简直是鸡同鸭讲…… 可我还是忍不住回头朝后面看了看,果真看见几个摄影师正在收拾摄影器材,原来刚才看见的那几台摄像机,都是爸爸安排的。 难怪哦…… 这时候有一位学校领导模样的人走过来,我记得他好像是学校的某位理事,他先是迎向爸爸,然后又看见站在爸爸身边的我,有些诧异,“耶,这位不是刚才发表毕业宣言的学生吗?夜先生认识她?” 爸爸很客气地点点头,“是的,她是我的女儿。” 那位理事恍然大悟,“原来都是因为贵千金啊,难怪夜先生那么慷慨,为本校捐助了多件高科技教学器材,还捐了不少赞助金,去年我们学校的校友会堂就是得助于夜先生的感慨赞助才修建起来的。” 我张口结舌,想不到结果竟然是这样,有些忿忿地转身瞪向爸爸,嗔怪地问他,“爸爸,这是真的吗?” 爸爸笑了笑,算是默认。 我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我狠狠地跺了跺脚,有些责怪爸爸的意思,“爸爸,你知道你这样做,就等于是把我当初所有的努力全都抹去了吗?!” 爸爸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安慰道,“水灵,我只是暗中帮了一下,但是你看,连那位理事也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换句话说,我并没有特别提起过你,更没有让他们特别关照你,所以你付出的一起努力都没有白费,都是值得的。你现在成功了,绝对百分百是靠你自己的努力,没有因为爸爸的赞助金而被亵渎半分半毫,爸爸和妈妈很为你感到骄傲。” 我无言以对,却又生不起气来,因为我知道爸爸说的没错。 可我还是有些不服气,“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你应该一直瞒着那位理事,不要说我是你的女儿……” “怎么,说你是爸爸的女儿,你觉得很丢脸了?” “那倒不是……” 爸爸没有责怪我,反而很温柔地看着我说,“水灵,爸爸说过,爸爸和妈妈一直都很相信你的能力,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其实我明白他们的苦心,只是和妈妈一样,不喜欢爸爸这种在背地里推波助澜的小动作。 我眨了眨眼睛,调皮地问爸爸,“爸爸,你赞助我就读的学校,不会是瞒着妈妈的吧?” 爸爸变得支吾起来,“咳咳……这件事你不能跟你妈妈说。” “那可不行,等我回国了,我一定要告诉妈妈,让她好好训你一顿。” “水灵,你这样可不乖了哦。” 我偷偷的笑,笑得很得意很开心。 原来,我那么引以自豪又强大无比的爸爸,也有害怕的事。 …… (全文完) 完结感言+新文预留 给亲们的心里话: 说实话我不擅长写完结感言,曾经在别的网站完结过几本书,也从来没有写过什么感言,但是《总裁的恋人》真的给我感触很多,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尝试一个新的题材,算不得成功,但是在写作过程中得到了很多亲们的鼓励和支持,收获了许多,也感悟到了很多。 特别是写到番外的时候,我压根儿没有想到还能有那么多的读者在默默追文,是你们的支持让我坚持把十几万字的番外给写圆满了,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提高吧,我对我自己还算是满意的。 网文就是贵在坚持,有时候亲们的一条留言就能给我很多鼓励,虽然我的留言区里评论并不多,但凡是留言的亲们每一条留言都那么真挚,你们的每一张月票每一份打赏也都很宝贵,我都记挂在心里,我甚至能记住一些亲们的身影,每次看见你们出现,都让我很感动。 没有什么能回报给你们的,唯有勤勤恳恳的码字,争取写出更出色的作品回馈给大家,轻尘在这里再一次感谢大家的支持,也希望在新文里能看到你们的身影。 下面是有关新文的一些内容: 原计划在9月19日开文的故事会搁浅,因为轻尘自己感觉写得很不满意,自己不满意的内容我宁愿删掉不发,我不喜欢草率的开文,总是会想清楚了才开。 说实话我是个爱折腾自己的人,总是喜欢挑战一些新的题材,不想与人同类,别人正着走,我就爱反着走,所以难免会把自己钻进牛角尖里,不过也或许是我这样的性格,让我一直坚持写网文到至今,从开始写作到现在,轻尘可以很负责的说,我从来没有弃过一个坑,一旦开坑就会坚持到底。 所以,我希望新文不但能自己满意,也能让bianji们满意,更能让读者们满意,这就是对自己负责,对喜欢我的读者们的一种责任和回报。 这里呢,就只有对那些原本期待看到轻尘9月19号开新文的亲们,先说一声抱歉了,不过这段时间轻尘并没有闲着,而是在继续创作中。 新文大纲已出炉,开文时间定在10月8日,因涉及版权问题,此处暂不贴出新文预告,欢迎支持轻尘的亲们到时候捧个场,捧场方法很简单,搜索“乱轻尘”三个字点击进入新文界面,收藏+推荐+留言一个都不能少哦^^。 最后,再一次感谢大家的支持,真的万分感谢! =================================================== 以下是新文简介和开篇预读部分 以下是新文简介和开篇预读部分 以下是新文简介和开篇预读部分 以下是新文简介和开篇预读部分 以下是新文简介和开篇预读部分 以下是新文简介和开篇预读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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