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宋情殇》 第1章 离奇的现实 砰！ 砰！ 嗞！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床上的女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痛！”叶小萌干涩的嘴角划出一个字。 空旷的房间里，并没有人为此做出回应。 努力的睁开自己的双眼，眼前的影像渐渐的清晰起来，这里是？ 雕着梅花的木头床，粉红色的窗帘束在一边，侧目望去不远处的窗户跟前有一张实木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面铜镜，一个花瓶，花瓶里的花径自开的灿烂。 怎么，现在的医院都是这样的装修风格了吗？ 叶小萌闭上眼定了定神，艰难的坐了起来，好想喝水，护士在哪里，伸手在在床上摸索了一番想要找到按铃，好叫护士来帮忙倒水。 几经摸索，发现自己似乎是徒劳的，这是什么破医院！无奈，只好咬咬牙，艰难的站了起来。 摇摇晃晃的走到了桌子前面，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 眼光一定，这样的东西，还真是珍贵，做工精细的像是古董一样，仔细的嗅了嗅，空气中除了清香的气息之后，并没有半点消毒药水的味道。 不对！ 这里不是医院。 叶小萌放下手上的杯子，警觉的四处扫视，不是医院那么自己就是被劫持了？ 除了头有点晕晕的，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痛。 还好，手脚没有被捆住，看来匪徒是以为自己不会醒过来。 快步走到门前，轻轻的一推，咯吱，门开了！ 这是哪家的劫匪如此的不专业，居然，居然门都不锁！叶小萌一边庆幸自己可以轻松逃脱，一边还不忘记鄙视一下劫匪。 走到院子里。 透过拱门可以看见一条长长的回廊，略有些破旧，但是干净利落，院子里还有错落有致的石桌和石凳，院子的角落里悄然开放着的是一株淡粉色花朵的杏树。 叶小萌定了定神，快步穿过回廊。 回廊的尽头是一片开阔的视野，叶小萌正准备走过去，身后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你去哪？”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叶小萌顿住脚步，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猛地一转身，一个回旋踢，一脚踢在来人的胸口。“啊！”那人痛呼一声，整个人飞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去！力道见长啊！叶小萌心里窃喜了一下，来不及仔细看被自己摔出去的人，撒腿就跑。 “快抓住她！”倒在地上的那人，嗷的一嗓子已经引起了院子里其他人的注意。 叶小萌心中暗道不好，不知道他们身上是不是有武器。三个人影从一个方向猛扑过来，两人上前试图抓住叶小萌的胳膊，叶小萌一后弯腰，手臂顺势一滑，两人扑了个空，第三个人掌风已经到了面前。 叶小萌双手着地，借地打力，两只脚飞起夹住面前的那一只手，狠狠的一用力，那人痛呼一声，被叶小萌摔在地上。 刚刚扑空的两人一见同伴被伤，马上又扑了上来。 现在必须速战速决，拖得越久自己也就越危险，叶小萌飞身两脚分别踢在两人的身上，两人应声倒地。 “我靠，不是吧，大白天的你们穿成这个样子，又不是拍戏，哼。”叶小萌看见眼前的几个穿着官差衣服的男子，忍不住出声打趣道。 “不奉陪了，姑奶奶走了。”叶小萌说话间，已经准备往外走了。 “站住！”声音道掌风到，凌厉的掌风朝着叶小萌的后心直拍而来，叶小萌一闪身，一道红色的身影已经翩然而至。 又是一个穿古装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叶小萌一愣，来人也没有急着动手，同样好奇的打量着叶小萌，眼神中满是不可以思议的神情。 男子，身高180左右，相貌俊雅，手中执剑，虽然剑未出鞘却是气势卓然，眼神中虽然满是考究和打量，但那一丝精明却难以掩饰。[.超多好看小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拘禁我？还穿的这么古怪！”叶小萌见对方没有动手的打算，眸子一转开口问道. 男子一愣，“你会说话了？” “废话，谁跟你说我不会说话了。”叶小萌鄙视的看了男子一眼，神经病。 男子下意识的一皱眉，想不到昔日柔弱的小女子转眼间竟然会变得如此的强悍，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相信。 “在下展昭。”男子半晌才开口说道。 “噗！”叶小萌差点笑出声，“你别告诉我，你是南侠展昭。”行不行啊，这孩子的爸妈，就算是古装迷也不用起这么个一叫就会联想包公案的名字吧。 “正是在下，姑娘为何发笑？”展昭一皱眉，眼前的女子怎么会如此的奇怪。 这是被叶小萌打到的四个男子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都靠了过来。 “展大人，你说这个水儿姑娘是不是中邪了，今天无论是行为还是说话都好奇怪。”一个男子说道。 “是啊！你没看见刚刚我们四个人都被她撂倒在地上了。” 叶小萌的笑终于僵在嘴角，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的不寻常，只是问题出在哪里呢？ 水儿姑娘，他们说的水儿姑娘是自己？不可能，不可能！ 这里不会是精神病院吧，还是抓紧时间离开吧，对，三十六计走为上。 叶小萌正想离开。 展昭一伸胳膊，“你要去哪里？” “我，你管我去哪里，无论这是哪，你们都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还有你刚刚企图在背后袭击我，我可以告你袭警，你知不知道袭警的罪名很大的。”叶小萌一本正紧的警告道。 “虽然我听不大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有一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是一桩凶杀案的嫌疑人，所以你暂时还不能离开府衙。”展昭说道。 叶小萌一顿，不会吧，我是兵，怎么这会就变成贼了！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涉嫌杀人，我明明是在下水……”叶小萌说到这，终于想起了自己先前的事情。 三天前，刑警队接到报案，商业区的一下水井盖下发现无名死尸，那天是周末，叶小萌跟队长老刘两人值班，一起出现场。 由于是商业区，现场被破坏的一塌糊涂，根本就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可以查到，听说出了命案，好奇的人们更是把这个下水井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还有闻讯而来的各路记者。 “我靠，不会吧，这么多人，赶上菜市场了。”叶小萌看着人头攒动的现场，就是一皱眉。 “信息时代了就是这样，走吧。”老刘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伸手分开围观的人群，“让让，警察。” 老刘的一声大喝，人们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叶小萌跟在老刘的身后，先后进了警戒线。 正在维持秩序的片警一看是刑警队来人了，就手松了一口气，“刘队长你们总算是来了，这边，这边。” “小李啊。说说什么情况。”眼前的年轻警察和老李先前就认识，这倒是省去了我们自我介绍的环节。 “是这样的，环卫工人啊，扫大街的时候，发现这里异常的臭味熏天，于是就打开了井盖想看看是不是堵住了，结果，一打开井盖，就看见一具白花花的尸体。”小李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满是颤抖，显然是心有余悸。这也正常作为片警，尤其是市中心的片警很难碰上这也的场面。 “小萌，法医什么时候到？” “已经在路上了，咱们的人也都在赶过来的路上，估计十分钟后大家就都能到了。”叶小萌回答道。 “好，先四处看看。”老刘吩咐道。 出现在市区的命案，带给人们的冲击肯定是不小，好奇的，害怕的，各种的心里在作祟着，人们都不走，想看看尸体是什么样子的。 “刘队，地面上周围的情况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采集的了，来来往往的人潮这里没有线索了，还是下去看看吧。”叶小萌在四周看了看，跟老刘说道。 “好，小李啊，探照灯，来了吗？” “来了，已经在这待命了。” “好，瞄准地下，然后给我准备一下，我下去采证。”老刘说道。 “拉倒吧，你的腰还没好，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吧。”叶小萌马上阻止道，自己不是第一天当刑警了，下水道是什么地方，大家心里都有数，老刘显然是想照顾自己。 “小萌，这不是女孩子该干的活。”老刘看着小萌的样子，心里一阵暖意。 “什么女孩子，谁说刑警队里有女孩子了，快点的吧，走着。”说话间叶小萌自己穿戴整齐，也不顾老刘的反对，把探照灯拉好。套上绳索，下到了井里。 虽然戴着厚厚的口罩，但是还是挡不住那浓烈的刺鼻子的味道，叶小萌心里暗骂了一句脏话，这时候就是不能开口，能开口就不是暗骂了。 双脚着地之后，叶小萌开始仔细的搜索，头上的灯光闪烁着，地面上的痕迹那么的清晰，显然这个作案的人根本就没准备掩饰。 “小萌，下面的情况怎么样，小王也到了，他马上下来，还有法医的同志，你小心点。”老刘在上面担心的叮嘱着，小萌抬起头看着上面的老刘打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老刘放心。 跟着小王也下来采证，法医的同志也到了，算上小萌四个人，人太多有可能会破坏现场。 小萌顺着下水道往前探索着走去，小王跟在不远处，法医则小心的检查尸体，初步验尸之后，尸体就会被运到上面带回局里作进一步的检验。 小萌忽然发现了地上的什么痕迹，她蹲下身仔细的检查，身后小王的惊呼响起！“小萌！小心！” 小萌下意识的一回头，什么东西重重的打在额头，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砰！这就是她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第2章 穿越成为嫌犯 “我，难道我！”叶小萌的脑子里飞速的闪过两个字，穿越，不，不可能，这种事只会出现在无聊的小说里，在心里她又把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否了。（.好看的小说） 但眼前的一切又怎么解释呢，虽然眼前的几个人自己并不认识，但是看他们的言语绝对不是在说谎，那自己？ “我，我要到街上看看。”叶小萌看着展昭很坚决的说道。 “这个，不行。你不能离开府衙。”展昭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叶小萌的要求。在他的心里同样的满是好奇。 “那我，不出府衙，就在府衙的门口看看外边的情形，这样可以吗？”叶小萌可怜兮兮的问道，装可怜这一招对老刘很管用的，每次要写报告的时候叶小萌都会楚楚可怜的说自己不舒服，屡试不爽。 展昭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子，纠结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只能在门口稍作停留。” “好，谢谢，走吧。”叶小萌马上又笑颜如花了。 “我和你一起去。”展昭说道，跟上叶小萌的脚步，示意其余四人，也就是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去请公孙先生一会给水儿姑娘，也就是眼前的叶小萌看伤。 府衙的大门缓缓的被叶小萌推开，咯吱咯吱的声响让人说不出的烦躁。 不远处的街道上，嘻嘻闹闹的人群各自忙碌着，小贩在叫卖，往来的人们或是讨价还价，或是互相攀谈，好不热闹。他们的穿着打扮都是宋朝的服饰！ 叶小萌猛地关上门，这是真的，我真的穿越了，还来到了大宋朝的开封府，成了杀人嫌犯！ 两道小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她转过身快步朝自己刚刚出来的房间走去，一句也没说，身后的展昭一愣，刚刚她看见了什么？ 为了保证她不会逃走，展昭还是跟在叶小萌的身后，直到她关上了房门，颓废的坐在了床上。 展昭停住了脚步，站在叶小萌房门前的院子里，刚刚的一幕一幕在闪现，这还是那个在大堂上以死明志的女孩吗？ 叶小萌往后一仰整个人倒在床上，下水道里，自己正在检查痕迹，然后听见小王大喊，小萌小心，对，一定是那个时候，自己的脑袋感觉到一阵的剧痛，之后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难道自己是那个时候被打死了？ 那岂不是因公殉职？ 爸妈会不会很伤心，想起父母叶小萌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叶小萌的爸爸是法医，母亲是大学教授，受父亲的熏陶她从小对警察充满了向往，后来顺理成章的考上了警校。 爸爸常说自己最怕就是看到死者家属去认尸的场面，尤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叶小萌感觉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一想到爸妈见到自己尸体时候那痛苦的表情，心里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割着一样，剧烈的疼痛着。 不知道哭了多久，在脸上胡乱的擦了几把，触碰到额头的时候，痛的自己坐了起来，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呢？眼下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弄明白了。 不论如何，自己已经在这了，就要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叶小萌打开房门，眼睛略微的有些红肿，被有些苍白的脸色的衬托着更加的明显，门口的展昭一愣，诧异的望着她。 “展大哥，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叶小萌开口说道，带着一点小小的鼻音，她也并不想掩饰。 “你说。”展昭转过身正对叶小萌，以示尊重。 “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成为杀人嫌疑犯的，我对以前的事情，总是断断续续的，可能是头部经过撞击的关系。”叶小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听叶小萌这么说，展昭心里有一丝的认同，也许是撞击的关系，她突然性情大变，她突然开口说话。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展昭忽然问道。他想起最初张龙叫她水儿姑娘的时候，叶小萌是一脸的茫然。 “不，不记得了。”叶小萌扯了一个慌，总不能说自己是小刑警吧。 “你叫上官若水，你是京城富户冷府的丫鬟，昨天冷府的人绑着你来见包大人，他们说，发现你的时候，你正衣衫不整的和冷老爷在一起，手里还拿着匕首，冷老爷已经没气了。你就这样被当成了杀人嫌犯。”展昭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一下，仔细的观察着叶小萌的反应。 叶小萌的两个眉头皱的更深了，还真是人各有命，人家穿越吧，要不就是皇后，王妃，侍妾，在不就是什么嫡女，再次也是个贴身丫鬟，受宠的命。自己可倒好一穿越就成了杀人嫌犯，还真是没出讲理去。 “那我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叶小萌接着问道。 “他们把你抓到堂上，指控你杀人，那个时候你，你还不会说话，你对着冷家少爷比划了几下，他摇了摇头，你就一头撞向柱子，事发突然，我们没来得及救下你。”展昭想起昨天的一幕内心还是充满了愧疚，因为不懂得手势语，以为小丫鬟只是在求情，而冷少爷只是在拒绝。 “我是怎么比划的，你还记得吗？”叶小萌追问道，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会让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不惜亲自毁掉自己的生命。 展昭抬起自己右手在脸边比划了一下。 叶小萌的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那是‘你相信我吗？’叶小萌虽然没专门学过手语，但以前办过一个盗窃的案子，是聋哑人团伙做的，跟着当时的手语翻译学了点皮毛。 你相信我吗？看来，这个上官若水和冷少爷之间并不是主仆那么的简单，否则不会他的一个摇头，就断送了她的性命。 一阵清风吹过，一旁树上的小花瓣随着风慢慢的飘落，安静的没人说，没人动，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个高大一个柔弱，一个探究一个深思。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展昭回过身，是张龙赵虎陪着公孙先生过来了。 叶小萌也同时抬起头打量了走过来的三人，身后的两个是刚刚被自己撂倒的，中间前面的男子，一身青灰色的长袍，头上带着方巾，慈眉善目，长长的胡须在胸前飘着，看起来四十几岁的样子，一双郎目满是精神，一看就是聪明之极的人物。 这位难道就是大宋朝闻名的智多星公孙先生。 叶小萌看着公孙策，试探的问道“这位是公孙先生吧？” “正是在下。”公孙先生的眼神中也是一惊，昨日初见时这女孩子还不会说话，此时竟然可以说话了，昨日的她那么的胆怯慌张，眼前的女子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竟有些不似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了。“在下为姑娘搭搭脉。” 叶小萌乖巧的走进房间坐在床边，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公孙先生跟着坐在床头的凳子上，其余三人都站在门口。 “奇怪，奇怪，真是奇怪。”公孙先生自顾自的叨咕着。 “如何奇怪？”展昭在门口问道。 “昨日也是我救治的水儿姑娘，那时候她脉搏微弱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今日，紧紧一日之隔，她的脉搏竟然强而有力，已经恢复了，真是奇怪，奇怪！加上她又突然能说话了，真是太奇怪了。”公孙先生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见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叶小萌开口说道，“这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人的大脑在收到撞击的时候，大脑皮层会收到干扰，也许是我原来负责管理语言的中枢是堵塞的，但是一撞击之后，就被冲开了，所以我就可以说话了，同时我的记忆出现了一点问题，我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 这么说第一解释自己能说话的原因，第二为自己不能说出以前的事情做一个铺垫。 公孙先生跟着点了点头，“虽然这是我从没听说过的论调，但是却有她的合理之处。我再开几幅调理身体的药，你先把身体彻底调理好。”说着站起身，准备去抓药。 “多谢公孙先生。”叶小萌微微行了一礼，虽然不是古人，但电视剧还是看过的。 “奇怪了，你既然失忆了，如何记得公孙先生的？”展昭忽然问道。 众人都顿住脚步，又一次把目光聚焦在叶小萌的身上。 叶小萌也是一愣，这个展昭还真是多事。 “我不是记得他，只是猜到，既然你是展昭，那府衙里会看病的就剩下公孙先生了，不对吗？”叶小萌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反问道。 “哦，也对。”展昭给叶小萌这么盯着看的有些不自然，和众人一起离开了叶小萌的视线。 跟着有两个不认识的衙役出现在门口，显然是被安排来看着自己的，难不成是怕自己越狱。 叶小萌心里苦笑着，原来都是自己抓人，如今被抓，还真是说不出的讽刺=。不过，你放心上官若水，就冲你敢以死明志，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我一定会为你，为我讨回一个公道！ 第3章 借阅宋刑统 叶小萌一个人失落的坐在床边，垂下头看见一双纤细的小手安静的放在腿上，指若削葱根，好美的一双手，和自己那一双拿着枪磨出茧子的手简直就是天上地下。（.无弹窗广告） 嘴角微微上扬，已经很久没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了，叶小萌起身缓步走到桌子上的铜镜前面，深吸了一口气，望过去，里面的女子梳着简单的发髻，头上只有一个蝴蝶形的簪子，却说不出的清新动人，额头上一块明显的红肿部分，应该就是撞击的结果。 灵动的双眼顾盼生辉，樱桃小嘴粉嫩的颜色，白皙的肌肤泛着光芒，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的好看，叶小萌看着镜子中和自己有着一样的容貌却完全不同打扮的女子，心底轻叹。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看来我要开始了解宋朝的一切了，叶小萌推开房门，门口站着的衙役已经换了一波，眼前的正是先前叫住自己被自己一脚踢出去的人，张龙。 “这位大哥，麻烦你，我想跟公孙先生借阅宋刑统，请你代为传话。”叶小萌客气的说道，毕竟自己出脚伤人在先。 张龙明显的愣了一下，“我去问问。”说着和对面的衙役对了个眼色，转身离去。 宋刑统，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刻板印行的法典，也是宋代模仿唐朝的一步律法，叶小萌是学刑侦的，对法律自然也是有所涉猎的，只不过知道的都是皮毛，想要绝地反击，就要掌握必要的理论知识。 张龙带着叶小萌的要求去见公孙先生。 公孙策和展昭正在包大人的房里聊上官若水的案子，见张龙在门口徘徊，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包大人说道：“张龙，你有何事？” “回包大人，属下是有事找公孙先生。(.)”张龙听见包大人的召唤进了书房。 “公孙先生，是水儿姑娘托我过来跟您借宋刑统，她说她想看一看。”张龙对着公孙先生说道。 “宋刑统！？”众人都是一顿，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丫鬟居然知道大宋律法典籍的名字。 “这个上官若水还真是不一样了。”包大人刚刚听着展昭和公孙策说着水儿的变化，又听说她要看宋刑统，心下认定这个丫头一定不是小丫鬟那么的简单，而这变化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大人，学生先去给水儿姑娘找书。”公孙策起身。 包大人点了点头。 公孙策和张龙两人前后离开了书房。 拿到了宋刑统的叶小萌跟张龙道了谢，关上门，马上开始阅读典籍，书房里的几个人，则是无法平静的讨论着她。 “今天在院子里，水儿姑娘一个人就撂倒了张龙他们四个，而且她的身手很是奇怪，武功套路我都没有见过。”展昭开口说道。 “连展护卫都没见过的武功套路，看来这冷松的案子并不是向他们说的那么的简单。”包大人说道。 “而且眼前的这位姑娘，身上有一种气势和昨天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我记得昨日在公堂上，水儿姑娘哭得凄凄惨惨，大人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冷少爷摇了摇头她就触柱重伤了。而今天，她似乎忘记了昨日的种种。” “要不是我们亲眼所见不会出错，我会真的以为眼前的女子是另一个人。”展昭说道。 “另一个人？”公孙策念叨了一下。 “公孙先生是否有新的发现？”包大人问道。 “我在想，是不是想水儿姑娘自己说的那样，也许她本身的能力就是这样的，只是之前受到创伤导致她的能力被限制了，昨日的撞击，恰巧突破了曾经的束缚，所以她就以一个全新的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无弹窗广告）”公孙策说道。 “如今只能这样看了。”包大人说道。“眼下，咱们的重点还是在冷松被杀一案上，冷松的结发妻子文氏是文太傅的堂妹，冷松也是京都有名望的人物，这起案子咱们更要小心谨慎。” 原本明朗化的案情，在经过上官若水触柱之后变得扑朔迷离，包拯心中对这个全新的上官若水充满了好奇，几人讨论了一会，就派人去带水儿过来。 其实宋刑统本身也没多厚，叶小萌又是一个习惯一目十行的人，半个时辰的时间，那本书看的差不多了，除去许多的看不懂的古文，心里大体上是有个数了。 刚刚合上书，就听见有人敲门。 “请进。”叶小萌把目光转向门口。 一个衙役推开门，却没有进来，站在门口朗声说道：“水儿姑娘，包大人请你去书房。” 叶小萌下意识的一皱眉，今天居然还能见到传说中的包青天，算不算是赚到了呢。 忙起身，跟着衙役出了房门，三转两转的来到书房门前，来不及仔细的打量周遭的景色，心里些许的紧张，定了定神。衙役通传之后，叶小萌走进了书房。 正中间做着的男子，面色黝黑，一身正气，穿着便衣的一定就是包大人了，四十几岁的样子，眉目中写满了刚直不阿，这人叶小萌的心里说不出的亲切。笑了笑，却不知道该怎么行礼，是要跪下吗？她一个现代人，下跪这种事还真是没做过。 小眉头一皱，轻轻的咬了咬自己的小嘴唇，轻声说道：“包大人好，我该跟您行什么礼呢？” 叶小萌一进门包大人在同时打量着她，脸还是曾经的那张脸，但身上的气质却改变了。 “此处不是公堂，就不必跪了。”包大人说道。 “多谢大人。”叶小萌连忙道谢，好在不是公堂。 “上官若水，本官问你，你为何要杀死冷松？”包大人面色一沉，朗声问道。 叶小萌一脸的无辜，她并不怕和包大人对视，“我没杀人。” “那在公堂之上，你为何畏罪自杀？”包大人接着问道。 “大人，很多事情，换个角度，得到的结果就是完全的不同，我是撞向了柱子，但不是自杀，而是以死明志。”叶小萌轻声说道。 “以死明志？” “你问冷少爷的手势，是什么意思？”展昭突然问道。 “那句手势的意思是，你相信我吗？”叶小萌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丝的难过，这应该是上官若水的感情在作祟吧。在她的心里，什么都比不上冷玉郎的信任。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都是聪明人，这个中的关系不言而喻。 “既然你没有杀人，你又为何会出现在冷松的房里呢？”包大人问道。 “回大人，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之前的记忆，我的脑海中只有模糊不清的片段，如果让我重新回到案发现场也许我能想到什么，但现在我确实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和死了的冷老爷在一起。”叶小萌诚实的回答道，与其胡编乱造不如讲明一切，欺骗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 咚咚咚咚！ 一阵鼓声响起！ “启禀大人，文太傅带着冷公子在府衙前面击鼓，请大人升堂速速审理上官若水。”衙役前来禀告。 叶小萌眸子瞬间一冷，好一个冷玉郎，好一个冷玉郎，亏上官若水对你一往情深，她的以死明志居然还不足以在你的心中证明她的清白！ 一个恍惚，她身上散发着的寒气被展昭感觉到了。展昭望向她。 叶小萌忽然一转身，猛地就跪了下去！ “包大人，民女冤枉，民女要状告冷家，不分青红皂白辱人清誉！落井下石意图草菅人命！”叶小萌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回响在书房里。 包大人看着眼前的小女子，她眼底清澈，目光坚毅，绝不是杀人之徒，“好，本官接了这案子。来人，准备升堂。” 叶小萌起身感激的看了包大人一眼，退出书房，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冷玉郎，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值得一个花季少女为你自杀。 威！武！威！武！ 三班衙役站在两排，包大人也换好了官服，公孙先生跟在包大人上了公堂，两人分别落座。 “升堂！”手中惊堂木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响。 文太傅站在堂下，冷玉郎深施一礼，虽然他是状元但还没有官职，所以还是要行礼的。不过可以免跪罢了。 “带上官若水。”包大人朗声说道。 若水，也就是小萌，跟着衙役走进了大堂，大堂上的冷玉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是水儿，只是消瘦了许多，只有一日未见，额头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她明明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为何此时心里还是克制不住的疼痛呢！ 叶小萌的心也猛地跳了几下，这人一定就是冷玉郎，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他一身孝服，眉目清秀，齿白唇红，俊朗的像个姑娘，一双修长的手，一定写的一手的好字，这样的男子一看就是人中之龙，难怪，难怪水儿姑娘喜欢。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的，还是有太多的情愫的是无法掩饰的，叶小萌微微紧握自己的拳头手指扎在掌心，清楚的传来疼痛的感觉，让自己瞬间清醒过来，移开目光。 双膝跪倒。“民女拜见包大人。” 第4章 三日之约 冷玉郎听见叶小萌的声音，惊讶的看着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想看清楚说话的人，是不是若水。[] “水儿，你会说话了。”冷玉郎开心的问道，话一出口，却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一旁的文太傅更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是，我会说话了，还要多谢大少爷的摇摇头。”叶小萌淡淡的说道，不留情面的讽刺着。 冷玉郎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水儿会说话了，但对自己却是充满了愤恨不满，只是水儿杀死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面是哭诉的母亲，一面是自己深爱的女子，如何选择，又要相信谁呢！ “能说话了，果然不一样，好个灵牙利齿。”文太傅稳稳的开口道。 叶小萌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文太傅，眼前的男子五十开外，身着官袍，腰束锦带，一脸正气，像是个人物。太傅就是太子的老师，看样子这个文太傅应该是昔日太子也就是当今皇帝的老师，果然不一样。 “文太傅还请一旁就坐，本府要开始审理此案了。”包大人适时的开口打破堂下奇怪的氛围。 文太傅看了一眼上官若水，轻哼了一声，走向给自己准备的座位。 “包大人，家父昨日早上被发现身亡，已有一日，请大人速速审理此案，以慰藉家父的在天之灵。”冷玉郎看到文太傅的眼神之后，沉声说道。 叶小萌冷哼了一声，也开口说道，“大人，民女的状告冷家，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我杀人，请大人做主！” “你个小丫鬟！居然口出狂言！”文太傅怒不可遏的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文太傅，息怒。请坐。”包大人说道，语气中的威慑力不容小视，就连位高权重的文太傅也不得不买个账。[.超多好看小说] 一甩袖子坐了下来。 “案子的各种曲折本府自有公论，冷公子，既然你要本府速速审结此案，治上官若水的罪，你可有证据？”包大人说道。 “回包大人，有，昨日早上府里的丫鬟准备打扫我爹房间的时候，看见水儿，倒在地上手里拿着匕首，我爹倒在血泊中。匕首就是证据，已经呈堂，人证就是府里的丫鬟。”冷玉郎说道，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可见其痛苦的程度。 叶小萌心里冷笑，你是在纠结吗？哼。 “上官若水，你反告冷家冤枉你，可有什么证据？”包大人问道。 叶小萌抬起头，眸子里都是淡定，没有痛苦没有挣扎没有害怕甚至连期待都没有，“回包大人，展昭展大人就可以给我做人证。” 众人一惊。 展昭看着叶小萌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展某如何能给姑娘证明？” “展大人，今天上午你见过我的身手，请你平心而论，我的身手杀死一个冷老爷会不会把自己也困在案发现场。”叶小萌说道，当务之急是先给自己脱罪，无论之前的上官若水是什么样子的，至少自己是个高手。 “你说你是会功夫的，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冷玉郎惊讶的质问道。 “你何时了解过我，何时又相信过我，如果我要杀人，根本不需要用匕首这么低级的武器。”叶小萌冷冷的答道，周身的气势毫无隐藏的散发着。 冷玉郎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文太傅开口说道，“就算你会功夫，那也不能证明你不是杀死冷松的凶手。” “既然文太傅，这样说，那可否容若水问几个问题。”叶小萌侧过头看着文太傅，又征询的看了包大人一眼，包大人点了点头。 文太傅心里琢磨，如果不让她问，岂不显得很小气，“你问！” “文太傅和冷松冷老爷相识多年，他的人品如何？”叶小萌忽然问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冷松为人正直，处事公道，这也是他之所以能成为京都富户的原因。”文太傅答道，想起自己惨死的老友，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 “为人正直，就不会见色起意，对吧？”叶小萌进一步诱导道。 “这是自然。” “好，包大人，文太傅也帮若水做了证明，证明我不是杀人凶手。”叶小萌嘴角挂着一丝胜利的笑容说道。 “本官何时说你不是凶手了。” “刚刚，我们被发现的时候，我衣衫不整，他倒在血泊之后，按照常理推算，应该是他意欲对我图谋不轨，我无意中抓到了匕首这样的武器，把他杀死，既然他不可能是见色起意的人，那这个假设自然是不成立，真实的情况就应该是，我们分别遇袭，之后被有心人安排成你们看到的样子，一石二鸟，把我和冷老爷同时除掉。”叶小萌说道，说话间她的目光在几个人之间游走，留心观察着他们的变化。 话音一落，堂上的几个人都沉默了，是啊，她说的也是一种可能，文太傅的心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自己的老友会对一个年轻的女子动了歪的念头，即使她真的长得很漂亮。 “这些都是你的假设，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文太傅终于开口辩白，只是此时的辩白显得有些无力罢了。 “文太傅，敢不敢和若水打个赌。”叶小萌的脸上始终挂着无害的笑容。 “敢不敢？你好大的口气，你想赌什么？” “就赌我的清白，文太傅你作保，让我回冷府查案，三日后我定会找出真凶。” “查案是开封府的事。况且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借机逃走。” “可以让南侠展昭跟着我，有他在我自然是逃不了的，况且我也没想逃。他又是开封府的人，我们一起把这个案子解决，皆大欢喜，不好吗？你们要的是真正的凶手，而不是一个定罪的人。”叶小萌眸子一转看向冷玉郎，“你若真想告慰你爹的亡魂，就找出真正的凶手。” 冷玉郎看看文太傅，又看看包大人，没有说话。 包大人心里倒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这个案子开封府是一定需要借入的，水儿又是这个案子的当事人，有她和展昭一起调查虽然不和规矩，但效果一定好，就看文太傅怎么回了。 文太傅沉思了片刻，看看包大人，看看上官若水，不知为何这个小女孩的身上有一种让人愿意去相信的力量，他终于缓缓的开口，“好，那本官就给你作保，展护卫，老夫就麻烦你看好这个丫头了。” “文太傅放心，展某职责所在，定不负所托。”展昭正色答道。 叶小萌的心慢慢的放下了，虽然三天有点紧，但是一个冷府，古人的脑子到底有多聪明，我就不相信我破不了这个案子。 众人商定之后，包大人退了堂。 叶小萌和展昭跟随文太傅、冷玉郎一起前往冷府。 文太傅和冷玉郎有轿子，叶小萌和展昭走在后面，叶小萌皱着小眉头思索着。 “你的胆子还真是够大的，居然敢和太傅当堂打赌，你就不怕输？”展昭忽然看似很随意的开口说道。 “那有什么不敢的，我只是和他赌三日破案，又没说万一破不了配什么，呵呵。”叶小萌俏皮的一笑，灿烂若傍晚的余晖。 正巧冷玉郎撩开轿子帘，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 四目相对，叶小萌没有避开，眼神中更多的淡然，让冷玉郎不敢直视，慌忙放下手中的帘子。 “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等会到了冷府，我要开棺验尸，你帮我一起留意，反应最强烈的人，以及她身边的人。”叶小萌低声说道。 “验尸！仵作没来咋么验尸？”展昭一惊。 “我说了我来验尸，你们的仵作懂什么。”叶小萌轻蔑的说道，不是她看不起谁，而是宋代的时候到宋慈开始还有洗冤录，宋慈之前仵作大多都是摆设，宋慈和包拯又差了一百多年，所以这个时代的法医学知识可想而知。 “你还懂验尸。” “当然，我爸可是当今法医界的泰斗级人物，虽然我是学刑侦的，但验尸的一套我也还是懂的。”叶小萌自顾自的说着。 “你说你爸？” “就是我爹。”叶小萌才反应过来，两个人的语言差异。 “法医是什么？刑侦又是什么？”展昭追问道。 “你还真是问题挺多，法医就是你们说的仵作，刑侦就是查案的方法知识。”叶小萌耐心的解释。 展昭还想继续问些什么，冷府已经到了。 文太傅和冷玉郎下了轿子，叶小萌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高高的门厅，斗大的两个字，冷府！更加刺目的是那白色的挽联，满府都是重孝，就连门前那两个石狮子也被戴上了白花，以示哀思，往来的人们脸上都写满了悲伤。 只是几个人是真的伤心，怕是各自都有各自的心思吧。 家丁看见文太傅和冷玉郎回来了，忙上前迎接，看见身后的叶小萌，也就是上官若水的时候，明显的顿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第5章 再回冷府 叶小萌看着眼前家丁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在这些人的心目中早就已经认定自己就是杀死冷松的凶手了，唉，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我娘呢？”冷玉郎故作镇定的问道。 叶小萌看的出，他其实很紧张，看样子这位新科状元应该是很害怕自己的母亲的。这是为什么呢？ “回大少爷，大夫人和众位姨娘，小姐少爷都在灵堂呢。”家丁收回自己的目光，恭敬的回答道。 “太傅，请。”冷玉郎躬身施礼，请文太傅先行。 文太傅也不客气走在最前面，展昭和叶小萌并肩跟着，叶小萌一进门就开始悄悄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一进大门，一个开阔的院子映入眼帘，正对着的便是灵堂，院子里各种富贵象征的树木，被打理的很好，地面上看不见一片落叶，盆栽也错落有致，看得出主人家的品味不错。 众人跟着文太傅进了灵堂。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回来干什么？”一个年龄约十五六岁样子的小女孩指着叶小萌大声的吼道。 灵堂的人们，都跟着回过头，看见叶小萌，一个个眼神中都闪烁着愤怒，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叶小萌此刻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堂哥，你们带这个杀人犯回来做什么？”冷文氏起身走到文太傅的面前，质问道。 “堂妹，此案疑点甚多，本官已经给上官姑娘作保，让她和展护卫一起在府里查案，三日为期。堂妹，你与众人要尽力配合。”文太傅表面看起来是在和冷文氏商量，实际已经把结果直接告诉她了。 冷文氏眸子一冷，紧紧的盯着上官若水，没有说话。 “就凭她一个哑巴，她能查出什么？”二姨太冷柳氏刻薄的说道。一早就看不惯这个哑巴仗着大少爷喜欢，高高在上的样子，冰清玉洁装给谁看呢，这次和老爷那样的被众人发现，真是下贱一个。[] “谁跟你说，哑巴一辈子就是哑巴了。”叶小萌最看不惯就是这种尖酸刻薄的女人嘴脸，哑巴就不是人了吗？“况且，我是和展护卫一起来查这个案子，这位大妈，你把展护卫当摆设了。”叶小萌现在还分不清楚，府里谁是谁，随口一叫。 气的一旁的二姨太直跳脚，“你，你，会说话啦，你叫谁大妈，叫谁大妈。” 这个女人不会是凶手，凶手心思是如此的缜密断不会如此轻易就暴怒。叶小萌心里对着女人有个评定。 “水儿，你会说话了？”大夫人，惊讶的问道。 “是，自从在府衙的柱子上撞了一下之后，我先是昏死了过去，见到阎王爷，阎王爷说有人存心想害我和冷老爷，冷老爷已经死了，而我当时还有一口气，他就破例送我还阳，还帮我开口说话，就是要让我为自己洗刷冤屈，临行时，冷老爷还送了我一段，你们要是不信，晚上让冷老爷给你们托梦，或者来看看你们。”叶小萌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众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又胆小的甚至跌坐在地上，大夫人更是脸色苍白，身子一晃，身旁的吴妈忙上前搀扶了一把，同时轻轻的捏了一下大夫人的手，“大夫人，您就不要太伤心了。老爷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咱们早日找到凶手的。” 大夫人轻轻的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们来查这个案子，那么现在请你们都出去，我要开棺验尸了。”叶小萌目光落在那上好的楠木棺材上，尸体永远都是第一线索，死人不会说谎，不会掩饰，他是最诚实的。 “验尸，你？”冷玉郎问道。 “是的，我。”叶小萌迎上他探究的目光，自信满满的说道。 水儿，到底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为何如今我觉得我们是那么的陌生和疏远呢？冷玉郎眼底的伤心清楚的展现。 “不行，老爷已经死的那么惨，难道现在你们还不想让他安宁吗？”大夫人挡在棺材的前面，一脸伤心，满眼含泪的说道。 好一个伉俪情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叶小萌总觉得这个大夫人哪里怪怪的。 “就是，你一个小小的丫鬟，还是杀人嫌犯，凭什么动我爹的尸体。”先前第一个发现叶小萌的女孩大声说道。 跟着就是众人七嘴八舌的阻挡。 大体上就是，上官若水是杀人嫌犯，又是丫鬟，还说她会借机销毁证据什么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成功挑起大家反对情绪的大夫人，此时却显得异常的冷静，她已经放下了先前举起的胳膊，安静的悄悄的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叶小萌气的一皱眉。 “既然是凶杀案，官府就有权利验尸，如果你们觉得水儿姑娘不能验尸的话，展某会让仵作过来验尸。”一旁的展昭总算是开口说了一句话。 “展大人，我家老爷，确实是被匕首刺死的，身上只有那一处伤口，完全没有再做验尸打扰他的必要。”大夫人缓缓的悲伤的说道。 “一个伤口！不验尸，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被人迷晕了再刺死的，不验尸你如何断定他不是中毒而死，不验尸如何断定他真正的死亡时间，不验尸你们又是如何断定杀死老爷的就是匕首而不是其他的凶器。”叶小萌冷冷的说道。 众人被问道哑口无言。 “你，懂得验尸？”文太傅突然开口问话，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变化，落在文太傅的身上，虽然文太傅不是冷府的人，但他和冷松关系慎密又是大夫人的堂哥，加上身份显赫，所以他的话在冷府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懂，如果你们不放心，就传一个仵作过来，和我一起验尸。”叶小萌对上文太傅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畏惧，全是坦然。 冷府的众人，也都已经感觉到上官若水的不一样了，她不再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了，对上文太傅，很少有人能那么的淡定，怕是当初的皇上也未必做的到。 “好，你来验。”文太傅说道。 冷文氏的脸色，有些难看。“堂哥！” 文太傅一个眼神过去，冷文氏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叶小萌朝文太傅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众位请，展大人留下来帮我就可以了。”叶小萌又一次的下了逐客令。 文太傅第一个带头走出了灵堂，身后的莺莺燕燕们，也都跟着出了灵堂，只有冷玉郎停在原地。 “怎么？冷少爷还有什么问题吗？”叶小萌见他不走，不由得挑了挑眉，有些不满的问道。 “我留下来陪我爹。”他的语气异常的坚决。 安静，安静。 “也好，冷少爷，毕竟是冷老爷的长子，有他做个见证也好。”展昭开口打了个圆场。 “随便。”叶小萌走过关上门。 “开棺。”叶小萌走到棺木前面，看了看展昭说道。 冷玉郎先是跪在地上，“爹，为了找到真正杀您的凶手，请您原谅。”起身和展昭一起把棺材的盖子抬了下来。两人又一起把冷松的尸体从棺木抬了出来，摆在地上。 “爹。”冷玉郎看着昔日慈祥的爹爹如今变成冰冷的尸体，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冷少爷，节哀。”展昭轻声劝慰道。 叶小萌看都没看一眼冷玉郎。 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一个本子，一只毛笔，在旁边的砚台上沾了沾，递给展昭，“把我说的话，记录下来。” 展昭接过。 叶小萌用一旁的水，洗了洗手。 “冷老爷，为了咱们俩的清白，得罪了。”恭敬的鞠了一躬。起身先把冷松的衣服解开，脱掉，尸体上已经出现了尸斑。 神色淡定的面对一具男性的赤裸的尸体，一旁的冷玉郎和展昭都有点不好意思，却在上官若水的脸上找不到一点含羞的神色，有的只有专注。 “尸体上出现尸斑的大小为拳头大小，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四十八个小时，也就是二十四个时辰前，前天傍晚时分。” 叶小萌示意冷玉郎帮她把尸体翻转过来，“尸身上没有别的外伤，只有一处伤口，伤口在后心，深入心脏，相信就是致命伤，皮肉外翻，是生前被刺入的，致命伤。” “左腿小腿上有一处淤痕，两个脚踝上有淤痕。且对称。” 走到上身，举起胳膊，两边分别看了看，“两个腋窝下面都有淤痕，且对称。” 叶小萌给冷松穿好了衣服，嘴角眉梢都是轻柔的笑意，这笑里全是自信，看的冷玉郎有些痴迷。 “抬回去吧。”叶小萌转回身去洗了洗手。 展昭和冷玉郎把尸体抬回了棺木中，盖好棺木。 “怎么样？”展昭问道。 叶小萌看了看身后的冷玉郎，没回答，却说道：“验尸的结果，这三天内，请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娘，和文太傅。”叮嘱道。 冷玉郎不知道为什么叶小萌会如此，却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们住哪？”叶小萌忽然问道。 “我让下人安排。”冷玉郎转身去安排住宿的事情。 展昭看了看眼前的小女子，有点意思。 第6章 案发现场 展昭见叶小萌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下明白，她有些话是不想让冷玉郎听见。（.无弹窗广告）于是聪明的沉默下来，不再发问。 两人跟着家丁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家丁没多说什么，只是客气的请二人进去就离开了。 叶小萌见家丁走远了，回身对展昭说道：“凶手有两个人，或者说凶手有一个帮凶。” “何以见得？”展昭正色问道。 “从尸检的结果看，死者死后被移动过，所以发现我们的地方，绝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移尸现场，相信凶手在移尸的过程中很紧张，双手下意识的用力才会在尸体上留下对称的痕迹，脚踝处和腋窝附近。”叶小萌分析道，眸子里闪烁着光芒。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后来家丁入殓时候留下的痕迹呢？”展昭沉思片刻问道。 “不可能，入殓的话，不会移动很大的距离，会采用担架抬，而且家丁也不必用尽全力死死的抓住死者的脚踝以及上身，这样的痕迹明显是移动的距离比较大，抓握的时间比较长，造成的。所以我推断，凶手有一个帮凶，一刀致命，足见当时凶手的杀意之浓，只是为什么呢？”叶小萌渐渐的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在这个府里到底谁有杀人的动机呢。 见她沉思，展昭没有打断，半晌两人都在沉默中度过，“你有没有觉得大夫人的反应有些奇怪。”展昭忽然问道。 “你也觉得他的反应奇怪，对吧。”叶小萌抬起头对上展昭的眸子，得到是肯定的答案。 “事不宜迟，去案发现场看看。确定一下我的推断。走。”叶小萌一转身，又顿住了脚步。“我不认识路，你带路吧。” 展昭笑笑，还真是个火急火燎的性子，“走吧，我们找家丁问问。” “好。” 两人正说着，冷玉郎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展昭和水儿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心里就特别的不是滋味。 “冷少爷来的正好，我和水儿姑娘想去案发现场看看，劳烦你带路。”展昭客气的说道。 冷玉郎的目光却落在水儿的身上，叶小萌像没看见似得跟在展昭的身边，目光随意的四处打量，就是不看冷玉郎。 身边的清风吹过，一缕青丝随风吹起，冷玉郎伸过手想要帮水儿理顺，叶小萌微微的一侧身，伸手把头发掖在耳后，浅笑了一下。看着僵在半空中的那只手，不知道为何心里猛地痛了一下。 “多谢。”声音也跟着温柔了许多，这应该是上官若水的留恋吧，我虽然占据了她的身体，却还没有办法完全抹杀她对这个尘世，这个男人的留恋。 “不，不客气。” “咱们能走了吗？”展昭适时的开口，算是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这两人还真是奇怪，明明都很在意对方，却弄得如此境地，不由叹息，情感真是难以控制如人所愿。 “可，可以了。”冷玉郎艰难的回过身，走在前面带路，一路上叶小萌没说话，她还在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变得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很好的判断案情。 曲径通幽，这个大宅子，还真是大，九曲回肠，一个大大的荷花池，荷花竞相开的妖艳，白玉栏杆，荷花池的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凉亭，看来无论什么时代有钱人的生活都是惬意的。 冷玉郎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叶小萌，也就是他眼中的上官若水，以前的水儿柔弱聪慧，如今的水儿完全不同了，她就像是一个精灵一样，那么的生动，那么的吸引人，甚至比从前更加的让自己的心动，只是她的眼中完全没有了，曾经的种种，这就是人生的悲哀。 片刻之后，一行三人来到了冷松的书房也就是案发现场。门前守候着两个护院。 冷玉郎顿住脚步，面露悲伤之情，轻声说道，“这里就是发现我爹的地方。”回身看着叶小萌，“你似乎不记得这里了？” “是，我暂时性失忆，可以进去了吗？”叶小萌淡淡的问道，失忆，说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的轻松。 “你失忆了，难怪，难怪你，你。”冷玉郎想说难怪你对我的态度改变了那么多的，原来是失忆了。 叶小萌没搭理他的情绪变动，伸手推开门。 这是一间典型的书房，上好的红木家具，书桌，卧榻，桌案上文房四宝齐全，书架上摆满了书籍，看得出主人家是一定是个博学之士，山水图的屏风后面不知道挡着些什么？ “麻烦你给我准备一些白酒和米醋。”叶小萌轻声说道，然后走进了房间，四处打量起来，忽然头部一阵剧痛，身子一晃，一旁的展昭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展昭问道。 叶小萌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大脑中不断的闪现着一副又一副的画面，十岁那年，上官若水家中遭遇变故。 她被人追杀，几经辗转来到了京城，昏死在冷家的门前，恰巧被放学回来的冷玉郎看见，冷玉郎救下了若水，从此若水就留在了冷府，做了冷玉郎的贴身丫鬟。 时光飞逝，转眼就是六年的时间，这六年里，冷玉郎和上官若水朝夕相处，早就私定终身，就在不久前，冷玉郎考中状元之后，还曾经和冷老爷以及大夫人提过想娶若水为妻，但是被大夫人拒绝了，一个丫鬟如何做的了状元夫人！ 二人为此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这件事全府上下都知道，这是冷玉郎长这么大第一次忤逆大夫人的意思，为此还把大夫人给气病了，成亲的事才被搁置了下来。 “水儿，你怎么样，我去请大夫，请大夫。”冷玉郎已经乱了分寸，慌忙起身准备去找大夫。 “不，不用了。”叶小萌虚弱的说道。 “你没事了，水儿。”冷玉郎见叶小萌开口说话，心总算是安定了许多。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而已。”叶小萌强大精神站了起来，身子还是晃了一晃。 冷玉郎伸手去搀扶，叶小萌下意识的往展昭的身边靠了靠，展昭只好再次出手扶了一把。 “麻烦你，准备一些白酒和米醋，有劳。”叶小萌岔开话题。 “好。”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冷玉郎转身去吩咐守卫收本东西。 展昭看看叶小萌，又看看冷玉郎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房间从出事之后是否有人来过？”叶小萌问道。 “没有，从出事之后，我就把这里封了，派人把守，不曾有人进来过。”冷玉郎答道。 “很好。”叶小萌心里称赞了一下不愧是状元保护现场的意识还不错。 “大少爷，醋和酒到了。”守卫递过一坛醋和一坛酒。 冷玉郎和展昭各自接过一坛子，大家都很好奇叶小萌到底想要做什么。 “再给我一个盆。”叶小萌吩咐道。 片刻之后守卫拿来了盆。 叶小萌站在门口把醋和酒混合在盆里，自己端着盆均匀的洒在地上，展昭和冷玉郎都仔细的看着，就连门口的守卫也都好奇的往里面看着。 片刻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地上出现了斑斑驳驳的血迹。 守卫惊得差点叫出声，“血，血！” 叶小萌白了守卫一眼，“一个大男人，吓成这样，老爷就在身后看着你呢？” “啊，老爷，老爷！”守卫扑通就跪下了。 “噗！”叶小萌差点没笑出声。 冷玉郎和展昭也惊讶于眼前的景象。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解释给你们听，只要是沾过血迹的地方，即使经过清洗也还是会留下肉眼所看不见的痕迹，简单的讲白酒和米醋能够和留在地面的血液曾经的痕迹相融合，使血液再次显现。这样是死者留给我们的证据。”叶小萌解释道。 “这么奇特的方法，展某还是第一次听说，你是如何知道的。”展昭询问道。 叶小萌自信满满的笑笑，“这个嘛，洗冤录上有记载的，我以前看过这本书，虽然我们从来不用这么古董的方法，我还是记住了。”过目不忘，右脑的开发的比较好，所以叶小萌读书从来都不费劲。 “洗冤录是什么书？我从来没有读过。”冷玉郎也开口说道，要是有那么一本记载着奇特事宜的书，自己应该会涉猎才对。 叶小萌猛然想起自己是在和两个古人聊天，“咳咳，那个这本书是我爹的私人收藏，世间仅此一本，你们当然没听过也没见过了。” “好了，看看里面的痕迹吧，或许有线索。”叶小萌忙转移了话题。 三人进到房间里。有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门口明显的有一坨血迹，这是什么呢？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滩干涸血迹，明显这干涸的血迹应该就是当日冷老爷的尸体躺着的地方。 叶小萌拿着手里的盆往门口的位置撒了一点，出现了几滴血迹，明显是低落造成的。 在叶小萌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个画面，连续的画面。 第7章 谁一夜无眠 看到门口的血迹，以及门前又出现的血迹，叶小萌得意的笑笑，她的自信已经无法掩饰了。（.好看的小说） “有什么发现？”这次问话的是冷玉郎，他总觉得水儿发现了什么，只是不肯说明白罢了。 “发现，多了，比如凶手以及帮凶，只是我还有些事情需要确认，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是不是应该让我和展大人吃个饭了。”叶小萌笑嘻嘻的对冷玉郎说道。 这是大堂之后水儿第一次对自己笑。看的冷玉郎有些痴迷。 “咳咳。”叶小萌咳嗽了两声，冷玉郎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是，你说的是，展大人，在下怠慢了，我这就去准备。”冷玉郎说着就转身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你等我一下。”叶小萌对展昭说道，转身进了书房，并顺手关上了房门，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不雅的动作。 趴在地上仔细看着房间的每个角落，在书案的一个角的旁边发现了一个碎片，这是什么？叶小萌很是好奇，却没有出声，悄然的拿起随便，用帕子包好了放在自己的怀里。起身轻轻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别让人进去。”叶小萌对门口的守卫叮嘱道。“咱们走吧。”和展昭并肩离开。 到了两人居住的院子，叶小萌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跟着过来，低声说道，“凶手明显是移尸到书房的，书房门前的那几滴血就最好的证明，如果没分析错的话，凶手为了防止死者的血洒一地，用了什么东西，比如布，堵住了死者的伤口，但是移动的距离有些远，临近书房的时候，布松了，滴了几滴血，起初凶手并没有注意到，但是进房间的时候，整块布掉在地上，凶手发现了，安排好现场之后，他开始清理血迹，并销毁了证据。” “我和你的看法一样，血迹指向的方向应该就是凶手的所在。而且凶手可以避开护院的巡逻，而把尸体转移到书房，说明她对护院的巡逻安排很是熟悉，极有可能就是冷府的人做的。”展昭分析道。 “什么极有可能，根本就是。”叶小萌恨恨的说道，“这个府里有一个人，想我和老爷都死，会是谁呢？根据我的记忆，我在这个府里应该没得罪谁啊，怎么会？”叶小萌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又像是在讨论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的记忆，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展昭试探着问道。 “嗯，就在刚刚那个房间里，可能带给我的震撼太大了，所以我的记忆，在那一刻恢复了。”叶小萌解释道。 “那就好，想起了总是好，那你还记得那天你是怎么到书房的吗？”展昭问道。 那天。。 叶小萌顺着上官若水的记忆，开始回想。 冷松遇害的那天。 她和往常一样照顾少爷的起居，少爷那天晚上要去拜会自己的老师，所以她一时间没事，就帮着奶妈孙氏，一起绣花，一边听着孙氏讲一些少爷小时候的事情。 奶妈孙氏是整个冷府对若水最好的人，她也很希望若水和少爷在一起，她喜欢这么般配的一对。若水的善解人意和温婉都是寻常女子达不到的，所以即使她不能说话，也不影响孙氏对她的喜欢。 一直到戌时，若水忙完了活才和奶妈孙氏分开，再回自己住处的路上就觉得后脑一疼，就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衣衫不整手里拿着带血的匕首，出现在了老爷的书房里。 “根据验尸结果，冷老爷是傍晚死的，也就是酉时，那个时候我和奶妈孙氏在一起，她能证明我没有离开过，等我离开的那个时候，冷老爷已经死了，着显然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超多好看小说]”叶小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太好了，就算暂时找不到真凶，已经由人证和物证证明你是清白的了。”展昭也笑着说道。 “那也多谢你的帮忙。”叶小萌豪气的拍了拍展昭的肩膀，以前破案了，找到线索，她也是这么拍小王的。 “这。”展昭一愣，还很不习惯这样的拍拍肩。 叶小萌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是有点不合古人的轨迹，忙笑着解释道：“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和我的好朋友们都是这样互相表示感谢的。” “哦，好朋友，我何时成了你的好朋友的。”展昭笑着问道。 “就在你相信我不是凶手的那一刻，咱们就是朋友了呗。”叶小萌俏皮的一笑。 “好，你的性格还真是江湖儿女的性格，那就别叫我展大人了，我虚长你几岁，你就叫我展大哥吧。” “好，展大哥，那你就叫我水儿吧。”叶小萌慢慢的开始适应上官若水这个名字。 “好。”两人正聊得热闹。 冷玉郎带着仆人端着餐盒走了过来。 远远地就看见夕阳的余晖下那个女孩笑的天真灿烂，对面的人和她有说有笑的，不知道都在聊些什么。 原来的那个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微风吹过，她的长发在空中轻轻的飞舞，又乖巧的落了回去。恬静的容颜，睿智的目光，自己究竟错过了多少。 叶小萌看见冷玉郎过来，收起笑容，淡淡的望着，心里还是没办法彻底的做上官若水，接受社会主义新思想男女平等的她，不可能理解古人那些奇怪的情情爱爱守则。 下人们安排好了饮食之后，就离开了。 冷玉郎正要说些什么。叶小萌已经坐下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嗯，好吃，展大哥，吃饭。” 展昭看看冷玉郎，“冷少爷，一起吃饭吗？” “不，不了，我还要去陪文太傅。”冷玉郎说着正准备转身离开。 叶小萌忽然说道，“要是文太傅问起，我们查的怎么样，你就告诉他，我们已经掌握了凶手的证据，现在已经可以断定凶手和帮凶的身份，明天我就会让凶手伏法。”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真的，凶手是谁？”冷玉郎追问道。 叶小萌又夹了一口菜，优哉游哉的吃了起来，“都说了明天会揭晓答案了，不要急于一时。” 冷玉郎知道自己是问不出答案了，无奈的转身离开。 展昭也坐下来两人吃饭，谁也没说话。 用过晚饭之后，“展大哥，有件事麻烦你。”叶小萌低声在展昭耳边说了几句话。 展昭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各自回房。 冷玉郎来到前厅的时候，前厅的饭菜也准备妥当了，文太傅今夜就留宿冷府坐镇，破案的这三日都会在此。 “玉郎，今日都查到些什么？”文太傅果然如叶小萌估计的开口询问。 “回太傅，水儿说已经可以断定凶手和帮凶的身份了。明日就会让凶手伏法。”冷玉郎按照叶小萌的叮嘱答道。 大夫人的手一抖，脸色苍白，身后的吴妈更是差点端不住手里的托盘。 二夫人尖酸的说道，“吹牛谁不会啊，我看那个水儿自从会说话之后，就变得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不知道怎么还勾搭了展昭来帮忙，我就不相信，她真的能查到些什么！”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先前的那个小丫头，也就是冷府的三小姐，冷冷的讽刺道，从上官若水被冷玉郎救回家中之后，在自己大哥哥的眼里就只有她，就连自己都被忽略了，而且每次自己去欺负水儿的时候，大哥哥都帮着她，这些都成了三小姐心里的一根根芒刺。 “够了。”冷玉郎听见二夫人和三小姐的话，出声喝止。他毕竟是现在的一家之主，两人也不好多做争执，乖乖的闭上了嘴。 “玉郎，水儿真的找到了证据，证明她不是凶手？”大夫人此时已经稳住了心神，开口询问道。 “是，水儿是这么说的，儿子见她言之凿凿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加上展昭也默认了这件事，应该是真的，明日我们就能找到杀死爹爹的真凶了。”冷玉郎说道。 “若果真如此，这上官若水还真是不容小视。”文太傅轻轻的抿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说道。 “就算找到真凶也一定是展昭找到，她一个小丫头能懂什么？”三夫人半晌开口说道。 文太傅扫了一眼怀疑自己眼光的三夫人，三夫人马上低下头不做声了。 一顿饭吃得众人各自怀揣着心事。 晚饭一过，月亮已经从山的那一边爬了上来，这样的夜晚，如此的静逸，却注定了许多的人无法入眠。 一个人影从小院里闪过，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中。 上官若水，也就是叶小萌，很随意的走出了自己暂时居住的院子，信步走着，在荷花池的亭子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面对着荷花池，若有所思。完美的侧脸，微微皱起的眉头，菱角分明。 心又猛地跳了一拍，这男人长得真是英俊，只是不再属于自己了。叶小萌心里替上官若水叹息着。 冷玉郎似乎是发现了有人靠近，回过身，正对上叶小萌的眸子。月光如水，昔日的有情人，此时对面而立，并不远的距离，却无法再一次轻轻的拥抱。 第8章 月色如水 他侧身望着她，她也平静的与他对视，月色如水，悄然无声的流淌在两人的身边，目光交汇中，许多的情愫，许多的回忆，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那一年她只有十岁，他已经十五岁，她家中横生变故，原本高高在上的她，不得不跟着仆人逃命，几经辗转身边的人死的死亡的亡，只剩下一个小女孩举目无亲，远走异乡，一个高大的门厅前，她终于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他从学堂放学回家，在自家的门前看见了她，惨白的脸色没有一丝的红润，清秀的模样透着可怜动人，于是他命人将她带回府中，请来大夫悉心的照顾，高烧饥饿让她昏迷了三天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就见到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淡淡却很专注的看着她。 “你醒了？”少年问女孩。 女孩子只是点点头，她想开口说话，却不知道为什么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她慌乱的指着自己的嗓子，少年忙命人叫来大夫，大夫说是发烧烧坏了声带，这一辈子怕是都不能开口说话了。 女孩听见大夫的话，默默的流泪，一辈子都不能开口说话了，自己居然变成了哑巴，只是女孩的心里却明白，自己不是发烧烧坏了声带，而是有人给自己下了毒，在自己离开家门之前，有人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开口说话才好。 “别哭，别哭，我会照顾你的。”少年一边帮女孩擦着眼泪一边说着，女孩苦累就睡了。 睡梦中她又一次见到了自己亲人，只是那些日子都过去了不是吗？十岁，她只有十岁却要承受着不同于自己年龄的压力，再醒来时身边没有人，她走到书桌前，写下自己的名字，娟秀的字迹，她笑了，即使是不能说话，又怎样至少自己还能写字。(.) 也许是体力透支，少年回来的时候女孩已经昏倒在地上，没有人发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昏倒了多久，少年第一次发怒，女孩再醒来的时候，忘记了过去的一切，甚至连名字都不记得了，于是少年按照主桌上的名字，上官若水，叫她水儿，一叫就是六年。 少年就是冷玉郎，女孩就是上官若水，也就是此时的叶小萌。她承接了上官若水全部的记忆，当然也包括六年前上官若水忘记了的那一部分。 “水儿。”冷玉郎轻轻的唤了一声。 “少爷。”叶小萌应声，她本想离开，不想和冷玉郎过多的交流，却不知道为何，脚步如此的沉甸甸的迈不动。 “你和从前真的不一样了。”冷玉郎轻叹道。 “是啊，每个人都会长大的，不是吗？”叶小萌轻声说道，她侧过头看向荷花池，不去看冷玉郎深情凝望自己的眸子。 “长大？”冷玉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心里却沉甸甸的，长大的代价就是彼此的猜忌和不信任吗？ 一阵晚风吹过，叶小萌打了一个寒颤。 “天晚了，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 “我送你吧。”冷玉郎快步走到了叶小萌的身后。 叶小萌没有拒绝。 温柔的月亮，月下前后两个人，娇小的女子，儒雅的男子，他们本来是极好的一对，只是命运弄人，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 安静的脚步踏在石板路上，渐渐的消失。 叶小萌打开门，站在门前，“谢谢。”伸手关上门。 那一扇单薄门慢慢的把两个人隔开，永远的隔开，叶小萌靠着门，吃力的喘着粗气，这种痛的抓心挠肝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很不好。 月光把冷玉郎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那么的孤单，孤单的想要哭泣，孤单的握不住一丝温暖。为什么那一刻还是怀疑她杀了自己的父亲，那么单纯如水的女子，她那么温婉善良的女子，怎么会伤害别人。 眼前依稀闪现她绝望的问自己是否相信她，为什么不是点点头而是摇头，是自己的决绝改变了她，伤了她的心，是自己！ 一朵调皮的云慢慢的飘过遮住了月亮的光辉，他慢慢的转身，慢慢的离开，身后风声依旧。 “笑什么笑？很好笑吗？”叶小萌看见躲在自己房梁上的展昭，冷冷的说道，同时不忘记白了他一眼。 “何必呢？”这是他第二次对叶小萌说这句话。 叶小萌当然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更加的明白背叛过自己，或者说是放弃过自己一次的男人，自己是不可能再和他走在一起的。 “我说了，你也不会懂，怪就怪我这一撞想起来太多的原则。好了，这个话题，咱们暂时不要说了，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叶小萌正色问道。 入夜，叶小萌就让展昭出去转了转。 “你推断的没错，她果然显得很慌乱，和那个人两人在一起讨论你是不是在虚张声势。”展昭也正色说道。 “现在只要弄清楚她的动机，一切就都完整了。”叶小萌喃喃的念叨着。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以她的身份地位，完全没必要这也，相信一定是有什么事，会让她突然萌生了恨意。”展昭也分析道。 “明天不就知道了，明天我要和府上的众位老妈子聊一聊，相信一定可以找到答案。”叶小萌心里盘算着。 “你还真是自信。” “必须的，对了，你有没有玉佩吊坠一类的东西，借我用一用。”叶小萌忽然说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展昭停顿了一下，眼下身上只有一个吊坠，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贴身带着的吊坠拿了出来，递给了叶小萌。 叶小萌手里拿着还带着一丝体温的吊坠，浅笑了一下，“明天就靠你了。对了，明天在审问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随便打断，明白吗？”叶小萌神秘兮兮的叮嘱道。 “这么神秘？”展昭本想问一问，但转念一想，她一定不会说，就把话咽了回去。 “明天你就知道了，给你一个长见识的机会。”叶小萌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我要睡觉了，你还不走，准备参观啊？” 展昭一愣，这丫头还真是，“走。”说完一闪身出了房间，回到自己暂住的屋子里，睡下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 家丁送来早饭，叶小萌和展昭坐在桌前，叶小萌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话说真心是有些饿了。 展昭看看吃的狼吞虎咽的叶小萌，心底浅浅的一笑，人最初的印象不一定是真的，第一次见到水儿姑娘的时候，就觉得她那么一个一双眼睛像是会说一样的清新女子，不像是杀人犯，她也一定是一个及其的温柔的女子，而眼前这么豪迈的女子，唉，还真是。 “你不吃饭在那晃头干什么呢？”叶小萌一边嚼着馒头一边嘟囔着。 “没事。”展昭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两人吃完早饭，天色已经大亮。 前厅的众人也已经吃完饭，等在灵堂里。文太傅带领众人给冷松上香。 “玉郎，上官姑娘是说今日会揭穿凶手的身份？”文太傅问道。 “是，水儿昨天是这么说的。”冷玉郎恭敬的回答道。 “好，派人去请她和展大人过来。”文太傅说道。 “我们来了，文太傅，早上好。”叶小萌人未到声音已经进了灵堂，她清脆的声音回荡着。 “文太傅，早。”展昭一抱拳算是行了礼。 叶小萌依旧站在展昭的身边，对文太傅也仅仅是自然的问候，这让文太傅倒是有一点点的意外，这个小妮子胆子还真是不小。 只是他不知道，这样的问候就算是叶小萌的礼貌了。 眸子一转，文太傅问道“听说你们已经找到凶手，是也不是？” “是，只是还有几个疑点，需要确认一下。”叶小萌达到。 “那就是还没找到了？”二姨太带着长长的讽刺语气说道。 一旁的大夫人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被叶小萌收在眼底。 “文太傅，我需要单独和府里的各位老仆人聊一聊。”叶小萌根本不理会二姨太的挑衅。 二姨太气的一跺脚，被一个丫鬟忽视，这让高高在上的姨太太如何接受嘛。 叶小萌才不管那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气死不管。 “可以。” “就在灵堂谈好了，正好冷老爷也在。”叶小萌浅笑着说道。 那笑容中的带着一丝的阴森和恐怖，每个人看在眼里，得到的感觉完全不同。 心中坦荡荡的人，和心中有鬼的人，自然是不会给出相同的反应。 “你说，冷兄？”文太傅也是一惊，毕竟人鬼之说自古有之，而在灵堂之内又停放着冷松的尸体。 “文太傅，想必也想念旧友，等到此案真相大白之后，水儿一定让冷老爷给您托梦道谢，谢谢您给他一个沉冤得雪的机会。”叶小萌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仍旧是扫过众位脸色惨白的夫人们。 “好。”文太傅看看叶小萌，示意手下人配合。 一场审讯即将开始。 第9章 审讯 叶小萌的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怎么这个府里的人，在自己装神弄鬼渲染气氛之后，夫人们的脸色都那么的不好，难不成，他们都做过对不起冷老爷的事？ 表情正常的就是冷玉郎和文太傅，他们期许，希望能够在见到冷松。如果是相亲相爱的夫妻，正常也应如此，看来这个府里的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的多，或者说宅斗不亚于宫斗吧。 叶小萌的眼底掠过一丝讽刺的光芒，这么多的女人，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他能照顾的过来吗？真有什么，也属于正常，只要与凶案无关，睁一眼闭一眼就是了。 很快简易的审讯室就准备好了，叶小萌和展昭一起进了审讯室，当然准备接受审讯的众人，都排在外面。 进去一个，出来了叫下一个。 第一个进去的是二姨太身边的刘妈，她是二姨太娘家带过来的，是她的奶娘，这个人和二姨太的脾气秉性是一样的，仗着自己有点地位经常对位份低的奴才呼三喝四，总是忘记了自己其实不过是一个做的时间比较长的奴才而已。 “坐吧。”叶小萌让人摆的审讯室，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她和展昭并排坐在桌子后面，桌子上面有一块很大的桌布，桌子前面的不远处，有一个椅子，这样可以全面的观察接受审讯的人的身体语言。 很多的时候身体语言都是最直接的泄漏秘密的地方。 刘妈见着阵势多少心里有些犯嘀咕，对面坐着的不只有水儿丫头还有展昭，不过刘妈私底下也并不待见水儿，总觉得她不过是个被收留的丫鬟，待遇比小姐还好。总是有那么点的不平衡。 “水儿，你这到底是要问什么？”刘妈坐了下来，有些不满的开口问道。 叶小萌浅笑着看着眼前的半老徐娘，一脸的横肉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心中轻蔑的一笑，缓缓的开口，“没什么，只是想问问，案发前一天申时到酉时，二姨太都在做什么？” “你这是在怀疑咱们家二姨太吗！”刘妈的声音立刻提高了一个八度，愤怒的质问道。 叶小萌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耳朵，一皱眉，转而一笑，轻声说道：“刘妈，这只是循例问话，每个进来的人，我都会这么问，你呢也别急着反驳，急着发脾气。”说话间还不忘记在下面轻轻的踢了展昭一脚，提醒他该接话了。这就是桌布的真实作用。 “不然的话，倒很像是恼羞成怒。”展昭不急不缓的说道。 “没有，展大人，真的没有，我家二姨太那天晚上在自己的院子里，和五姨太聊家常，我们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五姨太屋里的丫鬟婆子都可以作证的。”刘妈急急忙忙的说道。 叶小萌心里轻声道，还是有个靠山好啊，自己问和他问，还真是不一样。 叶小萌又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聊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就让刘妈出去了。 趁着中间的空隙，展昭问道：“你对她似乎很是随意。” “二姨太最多是做过点对不起老爷的事，还不至于杀人，也就是带带绿帽子什么的，这和本案无关。”叶小萌很随意的说道。 展昭面色一变，对于古人来说，一个不守贞洁的女人是相当的无耻且不可容忍的，他不理解为何水儿姑娘把这件事当成是小事。 正想说些什么，又进来一个老仆人。 叶小萌依旧是循例问话，和之前刘妈的问题是一样的，总共接受审讯的六个人，大夫人到五姨太身边的老妈子，还有冷玉郎的奶妈孙氏，其他的人并不在叶小萌的计划内。 问完了四个，就到了大夫人身边的吴妈。 吴妈一坐下就警惕的看着叶小萌和展昭，一副很警惕的样子。 叶小萌心里更加笃定自己的看法。 “吴妈妈，您是府里的老人了，又是大夫人身边的人，我呢，大夫人在府里的地位超然，又是咱们少爷的亲娘，她完全没有理由去伤害老爷，所以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跟吴妈妈您请教一下。”叶小萌乖巧的说道，诚恳的态度让对面坐着的吴妈立刻放松了不少。 一旁的展昭不动声色，暗暗的观察，这丫头还真一块审讯的好料。恩威并用软硬兼施。 “这话你说倒是在理，咱们大夫人是不会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的。”吴妈放松了警惕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大夫人怎么怎么对老爷好，等等。 叶小萌也不打断，等她自己说够了，看向叶小萌的时候，叶小萌才开口说道“是这样的，吴妈妈，我们在老爷的尸身上发现了一个吊坠，如果没估计错的话，这个吊坠应该是凶手行凶的时候，被老爷无意中扯下来的，或者不小心挂下来的。” 吴妈的脸色陡然一变，脸色瞬间有些苍白，她强作镇定，让自己不至于颤抖。 叶小萌接着说：“这府里可以信任的人不多，吴妈妈正好是水儿觉得可以信任的人，您帮我看看这个吊坠是谁的，她就是凶手。”叶小萌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吊坠。 展昭的眼睛一动，这姑娘真是说谎不用打草稿，这个吊坠不是自己的吗？什么时候变成尸身上找到了，她到底为何这么做。 正在思量的片刻功夫。 眼前的吴妈的目光开始呆滞的堆坐在椅子上。眼睛茫然的盯着吊坠，两眼无光。 “摄魂大法！”虽然自制力很好，但展昭还是低声惊呼出来。 叶小萌已经离开座位，一脸鄙夷的神情说道“摄魂大法是什么东西，怎么能和我的高级科学相提并论。”说完之后，叶小萌不再看展昭，而是轻柔的对吴妈说道。 “吴妈，告诉我大夫人为什么要杀老爷？” “因为，老爷要娶六姨太。”吴妈回答道。 “老爷不是已经娶了那么多个姨太太，在多娶一个又何妨，大夫人为什么早不动手呢？”叶小萌接着问道。 “老爷一娶再娶早就伤了夫人的心，夫人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少爷身上，但是少爷却为了娶水儿和夫人发生冲突，夫人震怒，大病一场，这件事就被搁置了，谁知道夫人的病一好，少爷又一次提出要娶水儿，夫人又一次震怒赶走了少爷，当天老爷来，夸奖水儿越长越漂亮，同时说要娶六姨太，所以夫人当时真的是被气昏了头，就把水果刀，狠狠的扎向了老爷。” 水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明白为什么大夫人要把她弄成凶手了，既毁了老爷的名声，也可以彻底断了水儿和冷玉郎的感情。 “之后，是你帮着她一起移尸的？” “是的。我还打晕了水儿，做出她被轻薄的样子。” 叶小萌沉默了半天，缓缓的开口说道：“大夫人的脾气如此的善妒暴躁，她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实这个并不算是大夫人的秘密，她还不知道，是我和老爷还有奶妈孙氏的秘密……” 叶小萌和展昭听完之后，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原来这个深宅大院里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数三下，你就醒过来。一，二，三。”叶小萌数完，吴妈脑袋一晃。 “好了吴妈妈，我问完了，你叫孙妈妈进来吧。” 吴妈揉了揉自己的头，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却觉得似乎有什么是自己忘记的，还是转身出了门。 到奶妈孙氏。 孙氏端庄的坐在椅子上，已经年过四十但是保养的很好，看得出孙氏在冷府里也是有着一定的地位的，一双白净的双手，显然没做过什么粗活。弯弯眉毛下一双清澈的眸子，淡淡的看着水儿和展昭。 自从水儿被抓进了开封府，再出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水儿。” “孙妈妈。”叶小萌客气的称呼到。 孙氏轻轻的摸了摸眼泪，“你真的会说话了，真好，孙妈妈相信你不是杀人的人。” 孙氏的话，让叶小萌心里一暖，这个府里还是有相信她的人的。 “谢谢，孙妈妈，你还记得老爷出事前的那个晚上，申时到酉时，你在做什么吗？” 孙氏想了一下，“那天晚上咱们俩不是在一起绣花吗？” 孙氏的话一出口，展昭和叶小萌都松了一口气，叶小萌刚刚故意没说自己和她在一起，也没有提示，这样一来奶妈说的话，一定就是事实。 叶小萌看着孙氏的耳垂，忽然想起了什么，只是没有做声，缓缓的问道：“孙妈妈，知道六姨太的事情吗？” “你，你们都知道了？”孙妈有些动容的问道。 “听说了一点。”见她这样的表情，两人互换了一下眼神，叶小萌试探的说道。 “是啊，老爷刚刚和我说，要给我一个名分，就，就，唉，我是一个克夫的命啊！”说着孙氏拿出自己的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 叶小萌看看展昭，柔声说道：“孙妈妈，人在做天在看，你这样善良的人，一定幸福快乐，颐养天年的。” “借你吉言了。”孙氏憔悴的容颜在告诉叶小萌，她似乎是这个府里最伤心的女人，只是她不能在灵堂里给老爷守灵罢了。 第10章 还原真相 有的时候男人的情感真是奇怪，明明是喜欢和在乎着一个人，却还是可以同时喜欢上另一个，这就是男人的心吗？注定是三心二意？ 叶小萌看着奶妈孙氏离去的背影，想着吴妈说的话，不由得摇了摇头。 “怎么了？凶手已经找到了，怎么还是这幅表情？”展昭轻声问道。 “证据，我们还需要证据，刚刚我把吴妈催眠了，这是最快的找到凶手的方式，但在公堂上，总不能靠催眠吧，所以我需要去一趟大夫人的房间。”叶小萌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什么时候去？” 叶小萌眸子一转，终于把精神再度集中到了案子上面，“一会，咱们把所有人都叫进来，她们就没时间转移证据了。” “你说的证据是什么？”展昭追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叶小萌俏皮的一笑，卖了一个关子。 展昭故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吧。” 两人起身。 门口的众人见二人出来，目光都投射过来。文太傅上前，问道：“有结果了吗？” 展昭点点头。 一众莺莺燕燕互相看了看，眼神中算是在交换着信息，猜测着到底凶手是谁？会不会有人被冤枉。 “对了，文太傅，我刚刚和展大哥在里面略作停留，冷老爷，让我带话给大家，说是想单独和家人们，在一起呆一会。”叶小萌的话一出口。 夫人小姐们，各个脸色苍白，大白天的见鬼？ “真的。” “文太傅和众位夫人，小姐们，在灵堂里，呆一会，我和展大哥，等在这，半个时辰之后，咱们正好一起前往开封府，请包大人升堂，到时候水儿会把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叶小萌正色说道。 文太傅略作思索，带头走进了灵堂，虽然他不知道上官若水为什么总是故作玄虚，但他既然选择了相信她，那就自然要无条件的配合她。 冷玉郎看了一眼叶小萌，跟上文太傅的脚步，进了灵堂，大夫人由身边的吴妈扶着，也进了灵堂，其他的夫人小姐，一见几位主事的都进去了，也都莲步轻移进了灵堂。(.) 家丁关上了灵堂的门。 叶小萌拉了一下展昭，两人默契的没有出生，一前一后，走向大夫人的房间。 叶小萌走进外间，又走进了里间，嘴角边的那一丝微笑慢慢的绽放，径直走到一个花瓶的前面，窗前的桌案上，摆着一对唐三彩的花瓶，叶小萌拿起花瓶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轻轻的放下，又拿起另一个，看了看，放在桌子上。 回身对展昭说道：“今天是不是有衙役过来了，把这两个花瓶带回开封府做证物。” “证物？” “是的。”叶小萌笃定的说道。脸上泛着自信的光芒。 “好。”知道她是想要在大堂之上在揭开整个案子，展昭聪明的没有追问原因。 两人拿着两个花瓶找到等在偏厅的衙役，让衙役把花瓶带回府衙。叶小萌低声在衙役耳边叮嘱了几句。 两人又一次来到灵堂前。 叶小萌敲了敲门。 “文太傅，可以走了吗？” “你真的已经找到真凶了？”文太傅看着眼前这个光芒四射的小丫头，问道。 “是不是真凶，到了大堂之上，包大人自有决断。”叶小萌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这样的氛围，这样的故作神秘，只会让凶手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怎么，我们也要跟着去开封府的大堂吗？”二姨太不满的说道。显然刘妈已经把审讯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是的，众位夫人也要一起走一趟。”叶小萌说道。 “什么话，我们都是什么身份，怎么能上大堂，如此抛头露面，说出去多让人家笑话。”二姨太尖酸的说道。 她的话显然起了作用，其他几位夫人也都不满的应和道。 文太傅看向叶小萌，目光中多了一些探究。 叶小萌也不反驳，静静的等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抢白，或许是一拳打在软棉花上没什么意思，大家说着说着就渐渐的没了动静。 叶小萌的脸色依旧是没有变化，缓缓的但异常坚决的说道，“其实凶手就在你们中间，不敢去大堂的，是不是心里有鬼啊？还是害怕被揭穿？”云淡风轻的说道，目光扫过众人却是异常的犀利。 这下子，众位夫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话，更不敢反驳说不去了。 文太傅见叶小萌几句话就收服了众位夫人，对眼前的女子更多了一丝欣赏，处变不惊，好样的。 展昭和冷玉郎正巧目光对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心里都多了几分赞赏。 “那就走吧。”文太傅说话间，示意总管准备轿子。 叶小萌拉着奶妈的孙氏的手，轻声说道：“孙妈妈你也一起去，等会水儿还需要您帮一个忙。” “好。”孙氏并没有难为叶小萌的意思。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开封府。 七顶轿子，展昭和叶小萌还有奶妈孙氏一起走在后面，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心事重重，对即将到来的审判，充满各种期待、恐惧。 一行人到了开封府的时候，包大人已经升堂等候。 众人行礼的行礼，落座的落座，站立一旁的站立一旁，大堂的中心，就剩下叶小萌一个人。 “上官姑娘，你可是找到凶手了？”包大人朗声问道。 叶小萌抬头对上他的正义的双眼，开口说道：“是的，包大人，民女已经确定了凶手以及帮凶的身份，同时也找到了证据。” “好，你且站起身来，把你所查到的如实说来。”包大人说道。 “谢，包大人。”叶小萌心里小小的感动了一下，还真是善解人意，这么长的故事，跪着说，膝盖会痛的。 叶小萌起身，目光扫过众人。 “首先，我和展大人到了冷府之后，先对冷老爷的尸体进行了检验，根据验尸结果，冷老爷是被利器，匕首一类的凶器直接刺入后心，一击毙命。身上出了腋窝和脚踝处有淤痕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伤痕。 根据尸斑显示冷老爷是寅时遇害的，那个时候我正和奶妈孙氏在一起绣花，这一点，奶妈可以作证。”叶小萌看向孙氏。 大家的目光也都跟着看向孙氏。 孙氏忙跪了下来。 “孙氏，上官姑娘说的，可是事实。” “回包大人，是的，那时水儿正和民妇在一起。”孙氏恭敬的回答道。 “尸体就是水儿验的，谁知道这中间有没有差错？”一旁站立的三夫人轻声质疑道。 叶小萌听见了之后，目光扫过去，转而看向包大人。 “我知道单凭奶妈的证明，很难打消大家对我的怀疑，我会接着证明我的清白。”叶小萌看看门口的那个衙役。“有劳。” 衙役把先前叶小萌托他准备的东西，拿了过来，一把半截木质的匕首，包了一层布，旁边还有一个面碗。 叶小萌端着东西走回大堂的中间，众人都顿了一下，不知道这小姑娘要做什么。 “包大人，我可以请展大人帮下忙，做个证明吗？”叶小萌询问道。、 “可以。”包大人点点头。 展昭走了过来。目光询问道，做什么呢？ 叶小萌笑笑，没说话，两人默契的站在对面。 这样的默契让冷玉郎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有些喘不过气来。 叶小萌拿起匕首沾了一下旁边的面粉，轻声说道：“根据当日丫鬟家丁的口供，他们发现我和冷老爷的时候我衣衫不整被他压着，我们的位置，应该就像我和展大人现在这样，如果是我想要保护名节，而错手杀死冷老爷，那么应该是这样的。”叶小萌向前走了一步，大胆的做了一个单臂拥抱的姿势。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消失，手里的匕首同时举起刺向展昭的后背。 这突然的动作，众人皆是一惊，大庭广众之下拥抱一个男子，好个胆大的女子！ “冷少爷。”叶小萌随即松开怀抱，向后扯了一步。 冷玉郎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 “水儿。”虽然马上就明白了，她是想要证明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痛了一下。 “那日你同我们一起验尸，相信你一定还记得冷老爷背后的伤口。”叶小萌让冷玉郎走到展昭的身后。 冷玉郎看了一眼，就定在原地不动了。冷老爷的伤口是垂直的，均匀的刺进去的，而展昭身后的痕迹却是倾斜的，不够匀称的，虽然没有真的用刀子刺进去，但冷玉郎还是想象到了其中的不同。 他把自己看到慢慢的说了出来。 “包大人，众位眼前的一切，都足以证明，我上官若水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想毁了冷老爷和我的名节，虽然根据大宋律例，女子为了保全名节而错手杀人，罪不至死，但是一个没有名节的女子，又应如何自处，又应如何生存？”叶小萌动情的质问道。 大堂之上一片的寂静。 包大人缓缓的开口：“水儿姑娘刚刚的举证，可以证明她并非本案真正的凶手。” “民女多谢大人，还民女的清白。”叶小萌一抱拳说道“既然大人接了我的状告冷家污蔑我杀人的案子，请大人先把这件案子判了，可好？” “上官姑娘，想让冷府如何赔偿？”包大人问道。 “首先，我从此刻开始不再是冷府的丫鬟，再陪我一百两纹银，算是精神损失费。”叶小萌想了想说道。 “精神损失费？”这个词包大人想必是第一次听说。“冷少爷，意下如何？” “我同意。”冷玉郎心里又惊又痛，还是缓缓的答道。 “不知道水儿姑娘所指的真凶到底是何人？”文太傅忽然问道。 第11章 若如初见 叶小萌侧过身扫过众人，缓缓的抬起胳膊，伸出手指一指，“凶手就是她！” 顺着叶小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众人大惊！ “水儿，你胡说，你胡说！”冷玉郎大声吼道，他挡住叶小萌手指的方向，疾声厉色的说道“水儿，不可放肆！” “放肆？好一个放肆！这是你又一次怀疑我！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有真凭实据，由不得你不相信！”叶小萌眸子闪过一丝愤怒。 “水儿，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回到府里要这样要那样查案，大家都配合你，你现在居然冤枉大夫人，你居心何其叵测！”吴妈也颤声说道。 文太傅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一道深沉的目光射向叶小萌。 “上官姑娘，你可是有真凭实据？”包大人适时的开口问道。 “是，我有，大家都稍安勿躁，听我慢慢的把整件事情，从头说起！” 吴妈扶着大夫人走到了堂前，大夫人的声音依旧是动听的，她终于开口说道：“水儿，如果你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别怪我不客气。”声音中满是威胁。她是文太傅的堂妹，又是状元的亲娘，自然是有威胁别人的资本。 叶小萌只是淡淡的一笑。 “那是晴朗的一天，大夫人大病初愈，本来心情是极好的，就在这个是冷少爷，一如既往的探望生病中的母亲，看到母亲病情好转，于是他又一次提出了娶亲的要求。”叶小萌的眸子扫了冷玉郎一眼，转而定定的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神色一变，目露凶光。 叶小萌接着说道：“大夫人从一开始就不准备要这个儿媳妇，所以自然还是震怒，母子二人不欢而散。 一直到下午，大夫人和吴妈都还再说着，冷少爷的不懂事，傍晚时分，冷老爷来了，吴妈很知趣的退了出去。 冷老爷简单的吃了点饭菜就说到，自己想娶一个六姨太。”叶小萌一顿。 大夫人神情变得惊恐，又有一些不甘心，强作镇定。 “儿子想娶亲，相公也想娶亲，大夫人你此时的心情是如何的呢？愤怒，不甘！哪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何况你的身份如此的高贵，更何况你们曾经是患难的夫妻。”叶小萌的温柔的语气，仿佛把大夫人带回了当年与冷松初次相识的情景。 大夫人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是啊，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都不止，居然还想要娶六姨太。 “当冷老爷说完他要娶亲之后，你已经被愤怒彻底的燃烧了所有的理智，你顺手拿起桌子上匕首，狠狠的刺进了正要出门的冷老爷的后心。” 冷玉郎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水儿，她就像是讲故事一样的说着，自己想要上前去制止，却不知道为什么开不了口。 “胡说，一派胡言。”吴妈愤怒的争辩，“包大人，文太傅，少爷，你们不能让这个女人肆意冤枉夫人。” “吴妈妈，别着急，我是不是冤枉夫人，很快大家都会有个判断。”叶小萌目光犀利的看着吴妈。 吴妈见没有人回应她的话，也只好闭上了嘴。 “冷老爷倒下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大夫人最喜欢的唐三彩，大夫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的面前一点一点的没了气息，很是慌乱。 这个时候吴妈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切，吴妈你的反应倒很是冷静，你先是安慰大夫人，之后，你们两人一起商量如何处理尸体。 常年在府中生活，你们清楚的知道护院巡逻的时间，根据时间的间隙，你们把老爷的尸体，抬到了书房，为了防止血液流的哪都是，你们把冷老爷翻过来抬着，并在伤口上堵上了一块布。 却不想，还是滴下了几滴血在门前，进了屋子里，那块布又掉在了地上，这才引起了你们的警觉，你们清理了地面上的痕迹。（.无弹窗广告） 之后吴妈袭击了正准备返回自己房间的我，把我扛到老爷的书房，解开我领口的扣子，让老爷压在我的身上，做出轻薄被反抗杀害的假象。 之后你们慌乱的离开，回去清洗大夫人的房间，之后的几天，大夫人故作伤心的，只让吴妈一个人进屋，到了晚上没人的时候，就开窗子放放屋里的味道。” “你，你，你。”大夫人已经有些不能说完整话了。 吴妈却还是负隅顽抗，“你，有什么证据！” 叶小萌看着吴妈，笑颜如花，那一刻她仿佛不是置身公堂之上，而是站在花海里。 “证据，就是夫人屋里的唐三彩。 夫人记得吧，那是老爷专门给您买的，一直存放在你的库房里，有一只被老爷失手打烂，一共两对，便只剩下三支，那晚又被老爷打烂了一支，剩下的两对中的各一支。 这就是证据。” “你，你胡说，花瓶是我失手打烂的。”吴妈争辩道。 “被你打烂的，那为什么会出现在老爷的书房里，而且还占有老爷的血迹呢？”叶小萌追问道。 “这，我，我。”吴妈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接，心里慌乱的不行。 大夫人更是瘫坐在地上。 “罢了！” “是我，是我失手杀死老爷，不管夫人的事。”吴妈忽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包大人，文太傅，包括冷玉郎在内都是何等精明的人，又怎么会被蒙蔽了双眼。 冷玉郎双膝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带着伤痛带着委屈，“为什么，为什么！” 大夫人眸子一亮，终于做出了决定，“不为什么，最初我们相识的时候，他对我那么那么的好，可是时间久了，他却变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接二连三的女人抬进府里，你可知道我心里是何等的滋味，我要故作大方的给她们笑脸，看着府里接二连三的孩子出生，我要淡定我要慈爱！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像开始承诺的那样子爱我！”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委屈吗？谁不委屈呢。 “人生若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叶小萌轻声念道。 大夫人一愣，随即凄楚的大笑道：“是啊，故人心易变。” 叶小萌蹲下身，对上坐在地上的大夫人，“大夫人，如今你若不承认你杀了冷老爷，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你杀的，你大可以让吴妈替你定罪，承受铡刀之行，而你依旧还是冷府的大夫人。” 叶小萌话一出口，众人心中暗道，这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我要告诉你一个藏在冷老爷心里多年的秘密。他其实为你也付出了很多，当年，你生产的时候，遇上难产，你腹中的胎儿，还没出世就已经夭折了。”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大夫人一把抓住叶小萌的胳膊，质问道。 “冷老爷，担心你受不住丧子之痛，就把同一天出生的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抱来给你，说这个孩子是你的。” 大堂上的众人皆惊讶的不能言语。 冷玉郎一个趔趄，也跌坐在地上，这样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而孩子的母亲，为了能够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孩子，放弃冷老爷给她的名分。” “住嘴，住嘴，你别说了，别说了！”吴妈痛哭失声。 “吴妈，你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你告我，玉郎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 “夫人！”吴妈和大夫人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叶小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说道：“孩子的母亲，就是当年的奶妈，也就是老爷说的六姨太！这么多年他亏欠她的太多了，所以决定给她一个名分，却偏偏是这个名分，断送了老爷的性命！” 奶妈孙氏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秘密会在这样的情景下，被揭穿，早已泪流满面。 “你说，玉郎是奶妈所生，可有证据！”文太傅好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朗声质问道。 “文太傅，请仔细看看，玉郎的右耳垂和奶妈的右耳垂。”文太傅定睛看去。 两人的耳垂上有一个半圆形的黑痣。 只有母子才会有这样的遗传。 大夫人哭得泪眼朦胧！ “想不到，想不到，我，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居然都搭在别人的孩子身上。” “你的占有欲太强了，何必如此执着，若是你一如当年那样的温婉懂事，冷老爷又怎么会接二连三的抬别的女人进府。”叶小萌轻声说道，“爱不是放纵对方任意妄为，爱也不是霸占着不放，爱是适时的提点和用心的经营。” 叶小萌已经起身。 大夫人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忽然她一把拔下自己的发簪，猛地推开吴妈，直接刺向自己的心脏。 “娘！” “夫人！” 冷玉郎和吴妈冲到了大夫人的身边。 大夫人缓缓的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脸庞，“玉郎。对不起。”一只啪的掉在地上，再没了声息。 “娘！”冷玉郎抱着大夫人的尸体痛哭失声，虽然他刚刚知道了她不是他的娘，但是这些年来她的悉心照顾，认真督导，无一不再眼前浮现。 叶小萌冷眼看着眼前的变故。 主谋大夫人当堂自尽，吴妈被判了流放，这一场杀人凶案就此告破。 文太傅深深的看一眼自己的堂妹，起身离开，经过叶小萌的时候，略作顿步，随即离开。 第12章 陌路花开 真相大白了。 冷玉郎和奶妈相认了，母子每日相对却不曾以母子的身份相认，冷玉郎扑在奶妈的怀里，喊着娘。 奶妈无声的拥着儿子，想不到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够听到儿子叫自己娘，泪水一串一串的话落，滴湿了冷玉郎的后襟。 叶小萌悄然无声的退出了公堂。 感人的场面她并不想看，自己的母亲此时看着自己的照片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生离死别，人世间的情感真是复杂。 叶小萌一个人站在府衙的院子里，目光随意的四处看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寻找什么，是未来生活的一个目标？还是返回现代的一条路？ 无论是什么，自己都似乎无从下手。 “水儿。”身后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 叶小萌顿住脚步，不用回身也知道，来的人是冷玉郎。 慢慢的转回身，看着他，目光清澈，再也没有曾经的依恋爱慕情愫。 “水儿，对不起。”冷玉郎又一次真诚的道歉。 “没关系。”叶小萌丹唇轻启。 “你原谅我了吗？水儿。”冷玉郎激动地握起叶小萌的手。 “你的反应都是人之常情，我从来也没有怪过你。”叶小萌抽回自己的手，缓缓的说道。 那一双小手的抽离，让冷玉郎的心里瞬间变得冰凉，“我们，我们回家吧。” “家？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我不回去。”叶小萌苦涩的一笑，那里，哪里才是自己的家？ “可是，水儿，你不是原谅我了，不怪我了吗？”冷玉郎上前一步想要再一次握住水儿的手。 叶小萌巧妙的侧了一下身子，冷玉郎的手扑了个空。 “是，我是原谅你了，但我们不可能再想从前一样了，即使你的家人不反对，我也不会嫁给你。”叶小萌轻轻的说着。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眼神中看不到一丝的悲伤。 “我很感谢你，曾经救了我，也感谢你在我无助的时候为我遮风挡雨，悉心照顾，但是我却永远也不会忘记你曾经在大堂上，我的生死一线你无情的怀疑，玉郎，少爷，别再让我回去了，这一切的一切都会成为我们心中的一根芒刺，若是在一起就是日夜难眠。”叶小萌说着有些动容，晶莹的泪花闪烁着。 “水儿！”冷玉郎痛苦的呼唤着。 “府里应该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我不留你了，慢走。”叶小萌说着转过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剩下冷玉郎站在原地，默默的数着心痛，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视线里。 好痛！好痛！ 冷玉郎终于还是走了，冷府的一大摊子事都在等着他处理，小厮前来找他，拉着神情悲痛的他，回去了。 “何苦？”展昭不知道什么出现在叶小萌的身后，轻声说道：“看得出来冷少爷，是认真的，他想你回去，奶妈对你一直就很好，她不会反对你们的婚事，你又何苦？” “我发现你特别喜欢说何苦两个字，都不知道你和我说了多少遍。不怕和你说实话，一个男人在我最需要人相信的时候，怀疑我，在我最低谷的时候，质疑我，这样的男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更好更完美的我，这点骄傲姐还是有的。哼。”叶小萌故作潇洒的一甩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脸上心里都已经没有了悲伤。 展昭定在原地，“骄傲？还姐？有点意思。” 叶小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一时间有些迷茫，展昭的问题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不和冷玉郎回去，那要去哪里呢？留在开封府，似乎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除非自己可以得到包大人的认可，留下来帮忙破案。（.无弹窗广告） 以什么样的身份留下来，又是一个问题。唉。 案子结束之后，展昭坐在公孙先生的房间里，两人闲聊。 “公孙先生可知道，有什么高级科学可以控制人的心智，让人把藏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吗？”展昭略作思考开口问道。 “高级科学？是什么？在下从未听过。”公孙先生好奇的放下手中的卷宗回答道。“展护卫何以有此一问？” “是这样的。”展昭就把自己陪上官若水审问吴妈的事情说了一遍，对吴妈看着吊坠之后眼神涣散，很快说出自己心里的秘密很是好奇。 “这样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高级科学，摄魂大法？”公孙先生轻轻的念叨着。“我们这样漫无头绪的猜，不如直接找上官姑娘问一问。” “这个主意不错。”展昭正准备起身，忽然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响起。 “公孙先生，水儿过来还书了。”叶小萌拿着宋刑统，来道公孙先生的房间。 “上官姑娘，请进。”公孙先生眼前一亮，刚刚说完人就到了。 叶小萌一进房间，看见展昭坐在那，微微的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径直的走到书桌前，把书递给公孙先生，“多谢了。” “上官姑娘不必客气。” “公孙先生，不嫌弃，就叫我水儿吧。”叶小萌已经开始慢慢的适应自己的这个新名字。 “也好，水儿，在下和展护卫有一个问题想向你请教。”公孙先生客气的说道。 “请教二字是万万不敢当的，公孙先生有什么事，您请直说。”公孙策那是有真才实学的一个人，叶小萌在心里还是很喜欢这种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的。 “水儿，你先坐。”公孙先生招呼叶小萌坐下，自己也来到桌子前，三人一同坐下，给水儿倒了一杯茶。 叶小萌心里很好奇，不知道这位智多星会有什么问题问自己，弄得这么的正式客气。 “是这样，在下听展护卫说，你们在审问吴妈的时候，采用了一种高级科学，让她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秘密，你们才这么快的破案，很是好奇，不知道水儿能不能介绍一下。”公孙先生说完之后就看着水儿。 叶小萌忽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弄得这么正式，其实我用的是催眠术，我想你们所谓的摄魂大法和我的催眠术应该是如出一辙的，不过催眠术是可以帮助人释放内心的情绪，被催眠的人还不能说谎，不过催眠时候说的话是不能当做证言的。”叶小萌解释道。 “那这是什么原因会被催眠呢？”展昭问道。 “被催眠的人，首先要放松警惕，所以我一开始对吴妈说的都是缓解她情绪的话，要让她相信我所说的是真的，再借助吊坠，让她凝神，跟着她就被催眠了，催眠呢，也是一个技术活，如果弄不好的话，被催眠的人会醒不过来呢，所以这个对催眠者的要求也很高，我是上大学的时候很感兴趣，就让我娘她老人家训练我一阵子。”叶小萌越说越高兴，提到母亲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大学？你上大学？”展昭又有些糊涂了。 “啊，是，我小时候学习的一个阶段，我娘给我分的，每个时期学的东西不一样。”叶小萌开始园自己说的话。 “对了，上次还听你说你爹的藏书，有一本洗冤录，里面有很多的知识。”展昭跟着说道。 “令尊和令堂还都是博学之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认识一下。”公孙先生眼神中满是向往的说道。 “这，我，想是没什么机会了。”叶小萌垂下眸子，自己这一生怕是都见不到了，何况是你们呢？ 见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悲伤无比，展昭和公孙策对视了一下，心中明白可能是水儿的父母已经仙去。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公孙先生缓缓的说道。 “没关系。”叶小萌抬起头，“人都要长大的，总要一个面对人生的。我，也是时候长大了。”弯弯的眉毛下面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薄薄的小嘴唇泛着光芒。 “你还真一个看得开的人。”展昭打趣道。 “那是必须的。好了，我不耽误你们了，我先回去了。”叶小萌起身告辞。 她走了以后，两人沉默了一会。 “这水儿姑娘的身世，应该不会是丫鬟那么简单。” “是，我也这么看，如果只是丫鬟，或是普通人家是不可能教出这样的一个女儿的。” 两人都没再说话。 夜色如水，慢慢的倾斜着她的情绪。 叶小萌坐在窗子前面看着花瓶里的那一束花，心里惆怅起来，忽然感动从没有有过的孤独。 既来之则安之。 叶小萌对自己说：叶小萌忘了你的名字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上官若水，她让你活着，你更应该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命，她的生命中那么多的曲折，你要帮她帮她完成她心里最深的那个心愿！ 上官若水，崭新的上官若水！好好生活！叶小萌，不，上官若水眸子一转，犹如月光倾洒，美丽的动人心魄。 明天，又会是艳阳高照的一天，而我，决定要想尽办法留在开封府，是的，想尽办法！ 陌上花开蝴蝶飞，春风拂梦意阑珊。 第13章 下得厨房 初升的一轮旭日带着和善的笑意照耀着大地。又是全新的一天，又是全新的一个人。 上官若水早晨起来的很早，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那自己总要做点什么的，她晃晃悠悠的来到厨房，厨房的大厨叫东乡，是地地道道的开封人，他烧的一手好菜，为人勤劳公道，所以包大人才把他留在府衙。 “东乡大叔您早。”上官若水客气的打着照顾。 “是上官姑娘啊，早。”东乡见水儿笑嘻嘻的打招呼，也热情的回应着。 “您这是在给大人准备早饭吗？” “是啊，你还没吃饭早饭吧，快做好了。”东乡以为水儿是饿了来找吃的来了。 “我还不饿，就是过来看看，我是不是能帮上什么忙。”水儿见旁边有泡在水里没洗的菜，挽了挽袖子，就开始洗菜。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东乡一看水儿真的是来帮忙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没事的东乡大叔，我听小翠说，您的小学徒请假回乡下了，我这不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给您帮帮忙。”水儿很自然的笑着说道，同时手里的活并没有停下来，虽然她在冷府不用干活，但独立生活的叶小萌自然还是做的一手好菜的，只是那个时候做刑警太忙了，没时间经常犒劳自己的胃。 “真是个能干的丫头啊，那就麻烦上官姑娘了。”东乡不再阻止水儿。 “您那就叫我水儿吧。”水儿一边站起身来把洗好的菜放在干净的盆里，一边打量着还有什么活是自己可以帮上面的。 开封府的早餐真的是很简单，东乡做了一锅的粥，还有两样小菜，蒸了包子和馒头。 水儿心里有些感动，很多当官的人一顿都好几十道菜，从来也不觉得浪费，而包大人那么的为民做事，却如此的清廉节俭。同时心里也暗暗的决定，要留下来帮助包大人为民请命。（.好看的小说） 忙活了一个早上，等东乡安排好丫鬟送完早饭之后，水儿和东乡一起在厨房边上的佣人房里吃了早饭。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东乡说起最近包大人的胃口不是很好，可能是公务比较繁忙的关系。 稍做休息之后，就开始准备午饭。 “东乡大叔，我来帮你做吧。”水儿试探的说道。 “你也会做菜？”东乡好奇的问道。 果然是一个淳朴的大叔，水儿笑嘻嘻的说道“我以前去过合肥，会做几道地道的小吃，也许能帮大人开开胃。” “真的。”东乡一听很开心的问道。“那太好了，这几天我做什么大人都只吃几口，我都愁坏了，你要是会做大人的家乡菜，就多教教我，我就能给大人做了。” “这个没问题，我先去准备食材。”水儿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春笋，香菇，火腿，板栗，蚕豆，糯米，准备好之后，水儿将这些食材先清洗干净，一边清洗一边想东乡介绍，做法。 首先将春笋掏空，然后把香菇火腿板栗和蚕豆都切成小丁，放入调味料，之后和糯米搅拌均匀，放上蒸锅，文火蒸一个半时辰，就可以了。 “乖乖，这道菜，还挺费心思的。”东乡感慨道。 “是啊，每个地方的特色菜都不尽相同，唯一共同的就是想要做好菜就要费些心思。”水儿一边盖好锅一边说道。 东乡又准备了两个小菜，其实包大人的饭菜真的很简单，每顿四菜一汤而已。 水儿又亲自做了几个素菜，素炒六君子，蝉衣素菜卷，炒五彩素菜，还切了一个黄瓜凉菜，这些是专门给公孙先生和展昭准备的。 俗话说的好，想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拴住他的胃，现在自己想要留在府衙里，首先要让众人留恋她的手艺，水儿这一次可是用心良苦。 水儿乐颠颠的端着餐盘给公孙先生和展昭送午餐，一般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展昭都和公孙先生一起用餐，而包大人比较习惯一个人吃饭。 相对包大人而言，水儿和公孙先生，展昭算是比较熟悉的，所以和他们在一起会比较轻松一点，而且他们的话包大人也会听。 小算盘打的哗啦啦响。 小翠去给包大人送午餐。 “八宝笋筒饭？这个是东乡做的吗？”包大人一见到家乡菜心里一阵奇怪，东乡不会做自己的家乡菜。 “不是的，大人，这个八宝笋筒饭是过去帮忙的水儿姑娘做的。”小翠回答道。 “知道了，退下吧。”水儿？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还会做饭？伸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恩，这个味道，不错。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公孙先生的书房里。 水儿摆好饭菜。 “公孙先生，展大哥，这是水儿做的，你们尝尝。”水儿摆好筷子，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同时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恩，还挺好吃，看不出你还会做饭？”展昭说道。 “本姑娘，上得了公堂，下得了厨房，琴棋书画歌，验尸催眠跟踪，无一不通。”水儿得意的说道。 “咳咳。有没有这么夸自己的。”展昭轻咳了两声说道。 “水儿的菜，做的确实好吃。”公孙先生称赞道。 “还是公孙先生公道，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菜二位可是都吃了，所以我有一个忙，你们也一定要帮哦。”水儿看着二人，忽然变得有点严肃的说道。 “我就说，有些人不会那么好心做菜，原来是有所求啊。说来听听。”展昭放下筷子问道。 “其实呢，也是一件小事。”水儿有恢复了开始的嬉皮笑脸。“你们也知道，我已经离开冷府，现在我就是无家可归了，不如二位帮忙跟大人商量一下，把我留在府衙，我能做饭能破案，能验尸，全能，好不好。”可怜兮兮的看着二人。 “这。”公孙先生有些犯难。说实话，这个水儿姑娘真的是很讨人喜欢，虽然有的时候她的一些理论语言都比较新颖，但却充满了异样的稀奇，她若留下，以后一定会有更多的稀奇事，只是府衙重地。 展昭也略微皱了一下眉，他和公孙先生的顾虑是一样的，毕竟水儿的身世他们都不知道，而且看样子水儿的身世应该不简单，冒冒然的留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在府衙里，不知道会不会成为隐患。 “很为难啊？”水儿看出二人面露难色，试探的问道。 “是有那么一点。”展昭说道：“你的背景我们都不了解，不知道大人会不会留下你。” “我的背景，你们是说我的家世出身。”水儿一下子就明白了。叶小萌的家世自然是很好的，上官若水的家世，也确实复杂了一点。 略作纠结，水儿缓缓的开口说道：“我的家世，是有那么一点复杂，不过我早就和家里脱离了关系，自从我娘死了以后，我就离开了那里，而且我也不准备回去，现在的我，就是孑然一身，我是好人，不会做坏事的，你们应该都能看的出来的。” 两人互相望了望。 公孙先生开口说道：“这样吧，水儿，这件事我们会和大人商量，最后同不同意还有看大人的。” “好，多谢公孙先生，我不打扰两位吃饭了，谢谢。”说完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回到后院的时候，小翠正在洗衣服，洗床单，一堆的衣服，看着就累。 “小翠，这么多的活啊。” “是啊，小红家里有事，她请了几天假，我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所以才会这么忙。” 开封里的丫鬟并不是特别的多，平时可能是会比较忙，但是小翠她们还是愿意留在府衙给包大人干活，因为他是人们心目中的青天。 “我给你做个工具，保你以后爱上洗衣服！”水儿说着起身，开始准备工具。 一个大木桶，中间钻了一个小小的洞，从桶的里面插出来一块，里面是十字结的木块，细细的打磨过，下面是一块有缺口的木头，拴上类似于自行车链子的绳子。 另外一边练着一个小小的轴承，就像是自行车的脚蹬子。 叶小萌，不，水儿，又一次在心里崇拜自己，想不到自己的动手能力这么的强，一下午的时间，竟然做出了一个简易的洗衣机！太好了，小翠再洗衣服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脚蹬一蹬就可以带动洗衣桶转动，把皂角粉直接倒在桶里，蹬几圈就可以洗干净衣服了。 “小翠，看看我的杰作。”水儿乐颠颠的跑过去，把小翠拉了过来，小翠新奇的看着那个大家伙。 “这是什么啊？” “这个叫做洗衣桶。”水儿解释道。“你还有没洗的衣服吗？” “有。” “拿几件来，放在里面，倒上水，放上皂角粉。”水儿指挥着小翠，泡好了衣服。“你站在桶边上看着哈。”说话间双脚开始蹬。几圈洗衣桶里的衣服开始翻转，全是泡沫。 “哎呀，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小翠一边拍手一边说！“以后洗衣服就方便了。我来试试，我来试试。”说着拉着水儿站起来，自己坐在那开始蹬。“真好玩。” “你喜欢就好，送你了！”水儿大气的说道。 “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水儿。谢谢！”小翠感动的一塌糊涂。 水儿就留下她在那边实验，自己准备回房里。 第14章 留在府衙 小翠乐颠颠的看着自己新得到的洗衣桶，高兴的手舞足蹈，那一大盆的衣服也一会就洗干净了。[.超多好看小说] 晚饭时间小翠笑盈盈的去包大人送饭，正巧展昭和公孙先生也在房里。 “小翠今天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公孙先生说道。 “是的，水儿姑娘给我做了一个洗衣桶，我以后洗衣服都不用动手了，可方便了，所以很高兴。”小翠忍不住把水儿大夸特夸了一番。 展昭和公孙先生对视一眼，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有办法，才来几天，府衙上下都要被她收买了。 “不打扰大人用餐，小翠告退。”小翠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许多的话，平时在大人的面前，小翠都是很谨言慎行的，谁知道今天一高兴说了那么多的话。 小翠离开之后，包大人看了看已经给水儿说了半天好话的展昭和公孙先生，“看来这个水儿姑娘很得人心啊。” “大人，水儿确实聪明伶俐的很，关于她的身世，她也简单的说了一些，虽然并没有说清楚是哪里人，父母做什么的，但她也说了母亲过世之后再和家里没有往来了。”展昭说道。 “是啊，说起来，她还真是没有地方可以去。”公孙先生跟着说道，“她懂得很多验尸的道理，若是留下来，能给咱们破案帮不少的忙。” “就是她还会催眠，必要的时候，催眠可以先知道答案。”展昭也说道。 “很少见你们大家都这么努力的帮着一个人说话，虽然本府和水儿接触的并不是时间很长，但她能短时间就破了冷松的案子，就知道她不简单了。”包大人说道。 “那大人的意思是？”展昭追问道。 “明日本府亲自见她一面问一问，再做决定。”包大人说道。 二人相视一笑，之后就告退离开了。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水儿依旧是早早的起来，似乎早起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在古代的生活真的是太轻松了，根本没那么多的觉睡。 水儿先是帮东乡做好了大家的早饭，水儿的手艺很快就得到了东乡以及大家的认可，小翠也来厨房帮忙，感谢水儿给她做的洗衣桶，一时间气氛很是融洽。 吃过早饭之后，展昭就过来找水儿，顺便看了一眼那个不用动手就可以洗衣服的洗衣桶。 “想不到你的心思那么的灵巧，动手能力也高，佩服。”展昭真心称赞道。 “我还会很做很多的东西，要是有机会的话，你慢慢都能见到。”水儿笑着接受了这个称赞。 展昭微笑着摇摇头，还真是个不谦虚的小丫头。 两人闲聊着到了包大人的书房。 “水儿见过包大人。”恭敬的行礼。 “水儿姑娘不必多礼。”包大人说道。 水儿站定了，抬头看了看，公孙先生站在包大人的身侧，包大人一身便装坐在主座上。 “水儿姑娘是想留在府衙？”包大人问道。 “是的，大人，水儿已经无家可归，又很喜欢办案，所以希望能够留在府衙。”水儿诚恳的说道。做惯了警察的人，几天没案子就觉得手痒痒。 “为什么不回冷府？”包大人忽然说道，“冷状元，应该很想你回去。” 水儿隐隐的觉得可能是冷玉郎和包大人说了些什么，只是苦涩的一笑，“我和玉郎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互相不再信任，在一起也没有意义。”淡淡的说着。 “你已经在府衙生活了几天，府衙的生活你清楚的，日子不会比冷府富裕。”包大人说道。 “大人，水儿虽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但是还是有一颗赤子之心的，我并不在乎物质上的生活多么的丰富，只希望能够利用所学所知帮助更多的人。”水儿正色说道。 咚！咚！咚！ “报！”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衙役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何事惊慌？”包大人问道。 “回大人。西街的王家，王许，昨晨死亡，他妻子说王许是疾病暴毙，仵作也去验过尸，验不出外伤和中毒的迹象，但是王许的母亲坚称自己的儿子不是暴毙，是被媳妇害死的，乡里乡亲的怎么劝都不管用，非要大人做主。这才来击鼓鸣冤。”这个衙役正巧是昨日当值的衙役，所以知晓来龙去脉，先说与大人听。 水儿眉头微微一皱，忽然想起一个相似的案子，“仵作有没有检查死者的后脑，是否有一根针刺入。”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 包大人略作沉思，开口吩咐道：“准备升堂，同时吩咐仵作马上检验死者的后脑是否有针刺入。” 看了水儿一眼之后，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就去升堂了。 剩下展昭和水儿两个人。 “展大哥，你觉得包大人对我的印象怎么样？”水儿扯了扯展昭的袖子问道。 “应该还不错，人的后脑刺入针不会流血或者流出脑浆吗？怎么会毫无痕迹呢？”展昭问道。 “如果把针烧红直接刺入，就会不留任何的痕迹。”水儿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展昭追问道。 “这个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狄公案的唐初四大奇案里有一个女子为了与隔壁的英俊男子私通，就是用这个方法杀死自己的丈夫，同时还挖了地道，方便通奸，后来被揭穿了，判了斩首之刑。”水儿说道。 “狄公案？”展昭一惊。 “就是狄仁杰呗。” “狄仁杰，这些书都是你爹的私藏？” “对，对啊。” “真是闻所未闻的书，要是有人把狄公的案卷记录流传于世，对诸多案子的侦破都会很有帮助。”展昭说完一副很可惜我们看不到的样子望着水儿。 “这有什么难的，等我有时间的时候，可以把这个案子口述给你，前面几个案子还挺好玩的，我都记得。”水儿随口说道，她看过的书，影视剧真的不是一点两点的。 两人闲聊了几句，就各自忙去了。 展昭去仵作那边看验尸结果，水儿闲来无事就去给小翠，东乡帮忙。 一个时辰之后，包大人回到书房，命人把水儿叫来。 这期间展昭已经把水儿看过狄公案一事禀明了包大人。 “水儿见过大人。”水儿又一次站定，发现包大人看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欣赏的成分，心下明白自己应该是可以留在府衙了。 “水儿姑娘，多谢你的提醒，仵作验尸已经证明果然死者的后脑有一根长长的针，死者的妻子谋害了自己的丈夫，本府已经将她狗头铡伺候。”包大人简单的说了说案情。 水儿并没有追问原因，就执法者而言，无论你的杀人的原因多么的情有可原，只要你杀了人那么你就必须要偿命。 “水儿姑娘的才学，若是留在府衙，对本府的帮助一定极大，所以本府同意你留在府衙同府衙众人一起侦破案件。”包大人说道。 “多谢大人收留。”水儿高兴的深施一礼，说道。 “水儿姑娘不必多礼。”包大人说道，“你就还是住在你现在住的房间，可好。” “好，我这个人其实很随意的，以前忙的时候野外也住过的。”水儿很随意的说道。 “野外？”包大人目光一顿。 “这是，一种生活常识，万一以后要是遇到追踪什么的，野外生存是必不可少的，必不可少的。”水儿心头一颤，暗暗提示自己，已经是上官若水了，不能再用叶小萌的生活来和众人聊天。 好在包大人也没有继续追问。 几人闲聊了几句，就各自回去了。 水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整理了一下冷玉郎派人送过来的东西，自然还有一百两纹银，看着包裹整齐的衣物，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的感觉，过去的真的是过去，即使再不舍得，也终是不可追回的了。 拿出一只自己闲暇时用碳和树枝做的简易的铅笔，打开纸张，画了起来，叶小萌小的时候有一个是大学教授的妈妈，所以真的比同龄的孩子累很多，她学了许多妈妈觉得有用的东西，其中就包括素描。 所以后来叶小萌一心想做警察的时候，妈妈不知道多反对，但奈何叶小萌和她爸爸一样都是倔脾气认准的事绝不反悔，也只好由着她考了警校做了刑警。 唉。 水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沙沙沙。 笔尖和纸张相互摩擦的声音回响在空气中。 不一会的功夫，一张素描画完成了。 水儿看着画中的人，一时间出了神，穿着警服的叶小萌，那么的英姿飒爽，长长的头发挽了起来束在后面，笑颜如花，一脸的坚毅，旁边站着一个男子，这个男子就是小萌刚做警察时候的师兄，两人感情很好，可惜师兄在一起任务中牺牲了，是为了救小萌。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小萌都不能正常的面对生活，好在叶妈妈就是心理学的博士，她给小萌做了全面的心里辅导，小萌才慢慢的走出那段阴影。 两人身后的风景那么的美丽，笑的那么的和谐。只是可惜，伊人已逝，不觉眼眶有些湿润。 第15章 陈留命案 恍然回过神来，水儿放下手中的画，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会想起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前世今生的些许情感都纠缠在一起，弄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好看的小说） 虽然说好了，要放手，但真的放手又谈何容易，好在时间可以慢慢的抚平一切。 站起身，看着窗外，又是月色阑珊时分，那一抹月光淡淡的挥洒着，大地上的一切都已经寂静无声，只能听见清风吹过发梢的声音。 关上窗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水儿刚刚吃过早饭，就有衙役过来请她去见包大人。 “大人，这么早找水儿，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水儿一见面就问道。 “水儿真是聪慧，确实是有事要你和展护卫一起做。”包大人说道。 水儿看了看展昭，见他表情有那么点凝重，转而看向包大人，等候吩咐。 “是这样，日前本府收到陈留县县令的书函，陈留当地接二连三的有人死亡，全部都是花季的少女，都自缢身亡，仵作验尸也验不出其他的痕迹，其中透着诡异，所以本府想请你和展护卫走一趟，帮一帮陈留县令。”包大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案情。 “好。”水儿应声。 包大人休好了一封书信交给展昭，两人就前后出了房间。 “展大哥，到陈留县多远，我们怎么过去？”水儿一出门就问道。 “开封到陈留七十里，咱们骑马的话，现在出到发，下去就能赶到。”展昭说道“你收拾一下，我在前厅等你。”展昭说着就往前厅走去。 水儿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包成一个小包袱，一路小跑朝前厅赶过去。“我好了，咱们走吧。” 两人出门，早有衙役准备好两匹快马，并备好了路上的干粮和水，两人上马。 水儿以前在骑马场骑过马，还没有真正的这样策马奔腾过，心里还有点小紧张，两只脚紧紧的瞪着马蹬，手里的缰绳也拉得牢牢地，可以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好在这匹马也算是温顺。 两匹马一前一后，吧嗒吧嗒的走着。 市区里是不能策马奔腾的。 不过骑着马还是坐的高看得远，水儿一脸的兴奋，带着笑容，又有案子，又能骑马旅游，还真是不错。 路过状元楼，冷玉郎正陪着奶妈，也就是他的亲妈在那吃早点，一歪头正看见骑着马，英姿飒爽的水管若水。一个愣神，还记得第一次和水儿骑马，那个时候她怕得要命，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腰身，一转眼，那个时间已经一去不回了。 水儿并没有留意道那关注的目光，和展昭一起出了城门。 “玉郎，还是忘不了水儿吗？”孙氏柔声说道。 冷玉郎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忘不了又能怎么样，水儿已经说的很明确，我们不可能了。” “听说水儿留在了开封府，帮包大人？”孙氏试探着问道。 “是的，包大人觉得水儿是个人才就收留了她。”冷玉郎给孙氏倒了一杯茶，不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孙氏也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出了开封城，郊外很是空旷，展昭一夹马肚子，马儿嘚嘚跑饿了起来，水儿紧随其后，骑马的感觉真爽。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身边的风景飞速后退，不过这都是开始的感觉，骑得时间久了腰会麻，腿也会硬硬的，全身的骨头都被颠簸的散架了。 中午时分的太阳火辣辣的照耀着大地，水儿的汗水顺着鬓角噼里啪啦的往下淌，也来不及擦一擦，只能是尽量跟上展昭的速度。 好在这个时候，前面的某人终于良心发现，决定下马休息一下。 展昭飞身下马。等了一会看见马背上的水儿，脸色通红，汗水把鬓角都打湿了，小手紧紧的抓着缰绳。腿肚子隐隐的在发抖。 “水儿，休息一下。”展昭说道。 水儿只剩下点点头的力气了。 她一晃，展昭忙扶了一把，粉嫩的小手手掌已经磨出了水泡，腿一软，一粘地就顺势坐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展昭递过水袋子。 水儿急忙喝了两口，“咳咳！” “小心着点。”展昭轻轻的拍了拍水儿的后背。 “没，没事了，休息一下，我可以继续赶路的。”水儿说道。 “你就别逞强了，不会骑马怎么不早说？”展昭无奈的问道。 “也不是完全不会骑，只不过没骑过这么长的时间罢了。”水儿一边揉着自己的小手一边说道。 “手都破了，疼不疼？” “还好，吃点东西吧，我都饿了。”水儿指了指马背上的干粮自己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展昭起身把干粮拿了下来，递给水儿一个馒头。 水儿吃了起来，也许是真的饿了的关系，竟然觉得馒头的味道比什么都好吃。 吃完之后，水儿就起身要走，展昭坚持让水儿休息一会，谁知道，水儿一靠在树上就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什么时候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呢！”水儿一起来，就蹦来起来，拉住缰绳就要上马，缰绳一碰到手掌心的伤口，嘶！疼的水儿，下意识的一松手。 “别逞强了，咱们骑一匹马吧。”展昭纠结了一下说道。 水儿看看自己的手，点了点头，她和展昭顾虑的事情完全不一样，展昭想的是男女有别，水儿想的是会不会把马累着了。 展昭飞身上马，一伸手，水儿抓住他的大手也上了马。 中午耽误了一阵时间，两人进城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晚饭的时间了。正常这个时间并不算晚，但是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看来，这件事对这的影响还挺大，我上次来陈留县的时候，这个时间路上全是人，路边的小摊也开着，晚上还有夜市，不过看现在的情形，夜市一定是没了。”展昭轻声说道。 “人心惶惶，连命都顾及不了，怎么还有心情在夜市上吃喝呢。”水儿轻声回应道。 两人并没有直接去县衙，而是找了一家客栈。展昭下马，接水儿下马。 客栈里的小二哥，一看有人来投宿，乐呵呵的抛出来迎接，接过马的缰绳，让二人先进到店里。 二人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看着空旷的店里，心下明白为何小二哥如此的热情了。 “二位，先喝口茶，休息一下，两位是住店吧。”小二笑呵呵的问道。 “是的，几个小菜，小二哥，怎么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呢？”水儿也笑着问道。 “就是，前几年在下也来过陈留，记得那时候街面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何以现在如此的冷清呢？”展昭也跟着说道。 “二位一看就是外地来，所以不知道，最近陈留县出了许多怪异的事，能不出门的大家都不出门，尤其是有女孩的人家，更是小心看护着自己的孩子。”旁边桌上的中年男人说道。 “哦，是什么怪事啊？”水儿侧过身向中年男人问道。 小二见有人搭话，就点点头准备吃的去了。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中年男人一见自己的话引起了二人的兴趣，也来了兴致，准备好好的跟他们说一说。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脚步声，然后就是一些个稚嫩的声音：月儿弯月儿明，月儿上面桂树闲，桂树闲娶老婆，相中了姑娘钓上来，钓上来！ 中年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足无措的起身，扔下银子，撒腿就跑。 “唉，唉，这人这是怎么了？”水儿正等着听他说下半段，没想到却没了动静。探着头想外望去。看见一群小乞丐，互相推搡着，唱着这没有调子的歌谣。 中年男人已经走远了，看不到影子了。 坐下身看看展昭，两人心中都觉得这个歌谣一定有问题。 桂树闲，相中了姑娘，钓上来，钓上来，这个意思是在这少女上吊的事情，把她妖魔化？ 两人并没有多谈论心中的疑惑，毕竟这个客栈的大厅里淅淅沥沥的坐着几个人。水儿又忘了一眼门外，门外已经没有一个人影，小乞丐们不知道都道哪里去了，只是恍惚间还能听见那首歌谣。 小二哥，看了看外面，估计也没什么人这个时候过来吃饭了，店里住宿的人，也都回来，开始关门，一层一层的，似乎是比平时关的还要严实。 “小二哥，这么早你们就打烊了啊？”水儿好奇的问道，他们的菜还没道，水儿起身走到小二的身边。“怎么这么厚的防备啊，是不是你们这的治安不好啊？”说完一脸担忧的神情。 “不，不是的，姑娘，不是治安不好，唉，说来啊，也是我们陈留县最近出了许多的怪事，这不天一黑啊，大家就都把门关上了，防的不是小毛贼而是，而是。”小二一脸紧张的四下望了望，接着说道“而是怕不干净的东西进来。” “什么是不干净的东西？”水儿一时间没想到小二说的是什么，于是追问道。 “上菜！”这时候后面响起一个声音。 小二忙应声：“来了！”转身就走，“干完活再说。” 第16章 古怪歌谣 水儿看着小二哥急忙跑去上菜的背影，起身踱步走到展昭的身边，两人目光交流了一下，没有说话，喝着茶水。（.无弹窗广告） 不一会小二哥端着热气腾腾的小菜，走了过来。 水儿一看香气扑鼻的小菜，立刻来了精神，夹了一口菜，“小二哥，你们家厨子做的菜真是好吃。” 这样的称赞一下子拉近了和小二哥的距离。 “那是啊，不是我吹嘘，我们大厨董哥，那是一等一的好手，平时赶上饭口，我们店里经常都是爆满的。只不过，唉，最近被这档子事闹腾的，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出门，白天还是，一到晚上，更是没人敢出门了。”小二哥说道后来忍不住叹了几口气。 “什么事啊？你刚刚说了几句，就忙活去了？”水儿一边吃着菜，一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的说着。 展昭也端着茶杯饶有兴趣的看着小二。 “唉，还不是陈留县接二连三的有女子自杀，都是容貌清秀的美丽女子，都在密室里上吊自杀。” “自杀？有什么奇怪的，兴许是有什么伤心事了呗。”水儿说道。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以为的，后来，每当街上小乞丐们唱起那首童谣的时候，第二天就会有一个少女自杀被发现。所以。”小二哥说到这的时候，四处看了看，接着紧张的说道“所以，姑娘你这么清秀貌美，刚刚小乞丐们又在我们客栈门前唱了歌谣，晚上的时候，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啊。”小二好心提醒道。 “濮。”水儿差点把嘴里那口饭喷出来，“小二哥，你夸我漂亮我还是很开心的，你刚刚不是说，死的几个姑娘都是你们陈留县的人吗？我又不是你们陈留的人，我只是路过，就算要选人也找不到我身上的，你放心，放心。” “死的都是什么的姑娘啊？”展昭很自然的问道。 小二当这两个外地人是好奇心作祟，而且说话又比较风趣，所以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这第一个自杀身亡的小姐，姓曲，名叫曲蝶儿，是陈留县乡绅曲鹏宽的千金；第二个更夫王六的女儿，王百合；第三个，是天香楼的姑娘，烟云姑娘，是天香楼的头牌；第四个，姓木，名叫木若兰，是绸缎庄木大庆的女儿；第五个猪肉冬的女儿，兰招娣。” “这些人的身份地位相差确实是很悬殊。”展昭轻声说道。 “是啊，乡绅，青楼女子，更夫女儿，还有卖猪肉的和绸缎庄的小姐，还真是相差的够多的。”水儿也跟着说道。 “是啊，我们也是很奇怪，开始的时候，曲老爷只是到府衙去报备，曲夫人是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自杀，而且据曲夫人讲，曲小姐的状态很好，还约了人第二天去烧香还愿，没理由自杀，县衙也派人去调查了，毫无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王百合也自杀了，都是家属不愿意相信，没有异样的女儿会自杀，后来就有一群小乞丐在街上从早上唱到晚上月儿弯月儿明，月儿上面桂树闲，桂树闲娶老婆，相中了姑娘钓上来，钓上来！ 然后就不知道是谁说的，这是桂树神仙想要老婆了，在陈留县选老婆。后来曲老爷和王六都在自己家里发现了桂花树的树枝。 这就让这个传言更加神乎其神了，所以一有小乞丐唱歌谣大家就很紧张，也奇怪，他们一唱歌谣，第二天就有人死，所以很多人家，尤其是有女孩子的人家，只要是一听到哦啊歌谣，晚上的时候，全家人都在一起过夜，生怕自己的闺女被抓了去。(.)”小二说道这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展昭和水儿对视了一下，都沉默下来。 这些女孩子之间到底有什么共同之处呢？ 大厅里的人都回到房间去了，空荡的大厅就剩下水儿展昭还有小二，以及站在前面不远处拨弄算盘的掌柜的。 一时间竟然有一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水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小二哥，我们也吃完了，带我们回房间吧。” “好嘞，这边走，两位。”小二起身前面带路，两人跟在身后，水儿走在中间，展昭在最后面，警觉的四处扫视。 两人的房间挨着。 “展大哥，你先在我的房间，陪我坐一会吧，听小二哥说完，我有点怕怕的。”水儿扯了扯展昭的袖子，当然话是说给小二哥听的。 小二哥以为这两人是小情侣外出游玩，也没多问，笑嘻嘻的下了楼。 两人进了房间。 水儿放下包袱，坐在床上，“这个案子还真是不简单。” “是，凶手是怎么选定这几个人的，难道是随即作案？”展昭猜测道。 “不可能是随即作案，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一定是经过仔细周密的计划的，既然要这么仔细的计划，一定不是随即的。凶手显然是有特定的目的的。”水儿皱着眉头说道。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两人停止了对话。 小二哥敲了敲门，“送热水来了。您二位早点休息。”说完放下热水就离开了。 等他走远了，水儿接着开口说道：“这个人应该就是陈留的当地人，有正当的职业，平时为人低调和善，所以即使大家怀疑了许多人也不曾怀疑到他的头上。” “想不到你的分析能力还挺强。”展昭称赞道，这么一点信息就可以分析出这么多，确实不简单。 “那是，还有小乞丐，这个应该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水儿看着窗外空荡荡的街道若有所思的说道。 两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 “这大晚上的，听小二哥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点害怕了。”水儿关好窗子说道。 “我就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就大声的叫，我会赶过来救你的。况且你的武功不是挺高的吗？”展昭打趣的说道。 “你这明显的是幸灾乐祸，要是被害人能大叫的话，凶手怎么可能成功这么多起？”水儿质问道。 “有道理，那怎么办呢？”展昭略作思索有些犯难。 “我有办法。”水儿起身，到隔壁看了一眼，然后回到自己的床边，敲了墙壁，在床里面的墙壁敲开了一块砖，从包裹里找出一根绳子，一边系在自己的手上，另一边从空隙送到展昭的房间。 “这样就好了，你把绳子也拴在手上，万一我真碰上坏人，你就能及时来救我了。”水儿得意的笑笑。 “你还真是冰雪聪明。”这话明显的多了一点点的嘲弄。 “那是，好了，你快回去吧，我要睡觉了，这一天累死我了。”水儿说话间推着展昭出门。自己小心的检查好门窗，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楼下，小二收拾好一切之后来到掌柜的面前。 “今天又和客人说那件事了吧。”掌柜的一边收拾柜台上的东西，一边说道，看似心不在焉，语气中却多了许多的无奈。 “呵呵，是啊，这两位客人很好奇，我就，我就多说了几句。”小二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头。 “唉，我也不知道和你说了多少回了，这件事少说，少说，这么古怪的事，唉，好了，你也早点睡吧。”掌柜的收拾好了东西，转身向后后院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二也走向自己的房间。 寂静的一夜，无话。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水儿伸手挡了挡，随即马上精神过来，一个翻身站起身来。 牵动了那边的展昭，他也起身。 两人收拾妥当之后，楼下碰面。 店里已经有了一些人，大家激烈的讨论着什么事情。 “小二哥，这是怎么了？”水儿坐下就问过来送早餐的小二哥。 “唉，二位有所不知啊，昨天果然果然又死了一个人。回春堂妙手神医的女徒弟，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啦。”小二哥说的时候，偷偷的看了看周围的人。 显然他也是刚刚听说的。 “有死人了。”水儿喃喃的说道。看向展昭。 “事不宜迟，我即可赶往县衙，应该来得及勘察现场。”展昭说道。 “我按照计划行事，稍后咱们义庄碰面。”水儿说完，两人起身，结了帐，分别牵了马，朝两个方向奔跑。 马蹄和青石板相互撞击的声音那么的清脆。 两人面色凝重，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了死尸。桂树仙，桂树妖！无论你是什么，我都会把你揪出来，绳之以法！ 第17章 密室杀人 展昭翻身下马已经到了县衙。 衙役们忙忙碌碌的准备出现场，县令刘大人一身官袍一脸的阴沉，走出大门。 “这位可是县令刘大人？”展昭问道。 刘大人顿住脚步，循声望去，一个英俊的男子站在县衙门前，手里牵着马，一身蓝色的装扮，手里一把长剑，气势卓然。 “正在本官，阁下是？”刘大人一边上下打量着展昭一边说道。 “在下开封府展昭，奉包大人之命前来协助刘大人处理少女自杀事件，这是包大人的亲笔书信。”展昭说着把包大人的信，递了过去。 刘大人上前恭敬的接过信，打开看了看，一拱手深施一礼，“下官见过展大人。” “刘大人不必多礼，听说又出了一起命案，咱们一起去现场吧。”展昭将手里的缰绳交给一名衙役。 “展大人请。”刘大人也不扭捏，前面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到了回春堂，回春堂已经被好事的人围住。 “真是可怜了这香凝姑娘。” “就是，这么善良的一个女子。” “是啊，是啊，香凝姑娘经常给咱们穷人义诊，真是活菩萨一样的女子。” 人群中不少人在小声的议论着这次‘自杀’的女子，名唤香凝。 展昭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低声问跟在他身边的小捕快，“这些人都是附近的居民吗？” 小捕快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展昭可是传说中的神捕，如今神捕在向自己问话，激动的直点头。 展昭看他的样子，温和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去吧。” 小捕快感觉自己的肩膀一沉，乐颠颠的跟了进去，这之后的很多天他都跟别人说，自己很被看好，要更努力。 回春堂，是一个典型的医馆。 一进门就一股的药草香，医馆分前后两个部分，前面有看诊台，另一面是中药柜子。一位年过四旬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针包，神情悲伤的坐在地上。(.) 几名年轻的男子，在身边安慰着。见刘大人一行人进来。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草民见过刘大人。”年轻人恭敬的向刘大人行礼。 “安于啊，不必多礼，你家先生？”刘大人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 “唉，师妹走的突然，她又是师父最喜欢的弟子，师父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已经昏厥了两次，现在无大碍了。”安于有些难过的说道。 安于是医馆大先生元鹤臣的大弟子。其他几名男子分别是：二师兄路名，三师兄西星宗，小师弟白夜雨。小捕快跟在展昭的身侧，小声的介绍着。 习武之人听觉本就高于常人，所以展昭把话听的清清楚楚，他侧头看了小捕快一样，这小捕快还真是聪明，也挺细心，展昭对他笑了笑。“谢了。” 小捕快憨厚的一笑，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后脑。 “刘大人，咱们是不是先去出事的房间看一看。”展昭轻声说道。 “是，安于，前面带路。”刘大人吩咐道。 安于点点头，看了展昭一眼，对于这个陌生人，多了一丝的探究，但很快恢复到平常的神色。 回春堂的里面，一道并不算的壮观的门，却是别有洞天，内宅是花草丛生，各种奇花异草，珍惜草药都有种植。 几个小院落，相隔的不算近，师父元鹤臣，大师兄安于，小师妹香凝各有一个院子，二师兄路名同三师兄西星宗小师弟白夜雨住在一个院子里。 一行人很快来到出事的香凝的院子里，院落收拾的很干净，在门口和院落的四个角落分别堆起了小花坛，里面种植着五颜六色的花，香气清淡，彩蝶飞舞，风景很是好看。 “是谁发现的死者？”展昭问道。 “是小师弟白夜雨，我们师徒几人都是一起用餐的，到了早饭的时间还不见香凝，夜雨就过来找她，谁知道，谁知道一开门。”安于说道这悲伤的哽咽起来。 显然为了救人，夜雨把香凝抱了下来，放在地上。 香凝的尸体还在地上放着，为了更好的保护现场，“我和这个小捕快进去勘察一下，刘大人在这里稍后。”展昭说着，和小捕快一起进了房间。 看着展昭的背影，安于试探的问道：“刘大人这位大人面生的很，他是？” “他是开封府的展昭。” “南侠展昭？”安于心中微微一惊，想不到今日能见到鼎鼎大名的南侠。 刘大人并没有和安于多说话。 房间里没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床单也铺的很整洁，地面上没有任何东西破损留下的痕迹，除了门是被撞破的，应该是为了救人所致，桌子的花瓶上插着一支桂树枝。淡淡的香气已经在房间中弥散开来。窗子都是从里插起来的。 房梁上的上吊绳子还悬在半空中，晃晃荡荡的，昭示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在这终结了。 展昭微微运功，脚尖一点，上了房梁，房梁上一层厚厚的灰，除了挂绳子的地方有些零散，其他的地方都很整齐，没有疑点。 一松手稳稳的落在地上，小捕快看的眼睛都直了，“展大人的轻功真是天下无双，我这么近的距离都听不到什么声响，真是佩服佩服。”小捕快一抱拳崇拜的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展昭笑了一下，问道。 “我，我叫徐继同。”小捕快徐继同激动的回答道。 “有什么发现吗？”展昭接着问道。 徐继同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没什么发现，和上几次的一样，床铺很整洁，没有打斗的痕迹，就连上吊绳的系法都如出一辙，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上吊绳的系法，都是一样的？”展昭追问道。 “是啊，很多人都是这么打结的，另外的几条绳子，都在县衙里，一会回去的时候，您看一眼就知道了。”徐继同接着说道。 “对了，仵作的检验报告，是不是也在县衙里？”展昭问道。 “是的，仵作也验不出什么，几个死者都是死于窒息，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徐继同心中有几分的懊恼，面对自己的神捕偶像，自己居然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线索。 “桂花都是插在花瓶里的吗？”展昭问道。 “不都是，曲蝶儿和王百合，桂树枝都是后来在房门口发现的，烟云姑娘和木若兰是在花瓶里找到的桂树枝，兰招娣，房间里没有花瓶，就放在桌子上。”徐继同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心中更是暗暗的崇拜展昭，神捕就是不一样，总是能想到我们想不到的地方。 展昭心里有个数，原来有人是为了刻意迎合小乞丐们的歌谣而设计杀人，小乞丐们开始唱歌的时候烟云姑娘才自杀，之前的两个显然还没有想到这么好的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于是补救了一下，这么刻意的迎合，一方面让被害人的家属心里充满了压力，另一面也露出了破绽。 展昭和小捕快两人出了房间，手里多了那根上吊绳子。 “刘大人，这个房间派人查封，尸体运回县衙，仵作检验。”展昭说道。 刘大人自然是按照吩咐准备去了。 展昭对安于说道，“医馆出了命案，循例我们要跟每个医馆内的了解一下情况，能安排一下吗？” “是，展大人请稍后。”安于恭敬的行了礼，向前厅走去。 展昭对这个安于多了一丝的好感，为人处世彬彬有礼，待人接物恰到好处，不愧是医馆的大师兄，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展昭等人回到前厅的时候，安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元鹤臣坐在看诊台前面。 “展大人，有什么问题请问吧？”那伤心的神情，似乎失去的不只是自己的一个徒弟，而是一个不能割舍的亲人。 “元大夫，香凝姑娘，最近可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香凝，是个好孩子，十岁的时候被我收养，她的学医天分非常的高，很小的时候就可以分辨出各种不同草药的香气，唉。”说着又是老泪纵横。 从小养在身边，感情确实是不一样。 “香凝最近也没什么特别的，她依旧是帮我看诊，抓药，养那些花草。”元鹤臣擦了擦眼泪说道。“人老了，总是爱回忆，展大人被介意啊。” “元大夫，还请节哀。”展昭说道。 徐继同走过来对展昭说道：“已经都准备好了，可以回县衙了。” “元大夫，我们先告辞了，几位暂时都不要出远门，有什么疑问，会派衙门的人通知几位。”展昭一行人离开。 “展大人，师姐真的是被桂树仙抓去做老婆了吗？”一行人刚离开医馆，白夜雨一路小跑追了上来问道。 “虽然我还不确定香凝姑娘是不是自杀，但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没有什么桂树仙，只是有人故弄玄虚。”展昭坚定的说道。 “展大人，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为师姐报仇。”白夜雨激动的说道。眼睛里泛着光亮。 “你怎么肯定香凝姑娘不是自杀的？”展昭反问道。 “我，我昨天晚上闹肚子，半夜起夜，之后睡不着在院子里闲逛了一下，听见香凝师姐不知道在和谁吵架。第二天早上她就死了。”白夜雨说道。 “吵架！和谁？” “我没看清楚是谁，远远的我也没听出那人的声音，只是师姐看见我了，那人就消失了，我问师姐，师姐却说我看错了。我肯定我没看错，确实有一个人。”白夜雨生怕展昭不相信他，急着解释道。 “你回去在慢慢想，想到什么，随时到县衙找徐继同。”展昭叮嘱道。 第18章 走进乞丐窝 白夜雨见展昭相信了自己的话，松了一口气。（.好看的小说） “对了，师父让我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把师姐的尸体领回来安葬。”夜雨想起自己出来的真正目的。 “暂时还不行，等仵作验尸之后，我们会派人通知你们的。”展昭说道。并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时间。 “哦，那有劳几位了。”白夜雨行了行礼，转身回到医馆。 展昭一行人赶回县衙，尸体交由仵作验尸，暂且无话。 自从早上出了命案之后，大头就一个人晃晃荡荡的走在街道上，最近大家看道乞丐都绕着路走，很是紧张。这原因吧，再简单不过，无非就是乞丐们一唱歌谣就有人死。 大头的心里也有许多的疑问，为什么会这么的凑巧呢？ 但上面的吩咐又不能不听，谁叫活神仙每次说的都那么的准，还会给银子呢。大头随脚踢了一块石子。 石子嗖的飞了起来，打在对面的墙上，铛！一声响，大头也不在意，继续向前走着，咕噜咕噜，肚皮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唉，这个时候乞讨也没人给钱，大家都绕路走，已经好几顿吃不饱了。 恩，真香！ 肉包子的味道钻进了大头的鼻子里。咽了几口吐沫，自己口袋里已经没有银子了，咕噜咕噜，顾不了那么多了。 大头装作很无意的走过包子摊，一伸手一把抓住两个包子，正准备想跑。 “臭乞丐！”卖包子的大个头一把抓住大头的衣领，破烂的衣服，嘶！一声划破了一个大口子。 “你，你放手，你放手！”大头撞着胆子大声吼叫着。 “我打死你个偷东西的晦气乞丐。”说着就开始拳打脚踢！“让你偷包子，让你偷包子。” “别打了，别打了！”大头抱着自己的脑袋蜷缩成一个球。手臂和腿保护自己的重点部位不受到撞击。 “住手！”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你什么人？少管闲事！”卖包子的看了一眼站在面前容貌清秀的小厮装扮的男子，不满的说道。 “他不过是拿了你几个包子，何必把人往死里打呢？我来付钱，你放了他！”男子拿出身上全部的家当，一共五文钱。都扔在了包子摊上。 “算你小子走运！滚！”说完踢了一脚大头。 大头的手里还拿着两个已经脏了的包子。 “五分钱，五个包子，你再给三个。”大头往外跳了一步，对着卖包子的试探的说道。 年轻男子，看了看卖包子的伸出手，卖包子的，装了三个包子，递给男子，“别和这种人在一起，小心你好心帮他，他恩将仇报！” 男子只是客气的一笑，拿着包子，扶着一瘸一拐的大头离开了包子摊。 走过了一条街，在一个胡同里，两人坐下。 男子把包子递给大头。 大头拿起来就吃，狼吞虎咽的样子，一旁的男子一边咽着口水，肚子一边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 “你也饿了？”大头吃下第三个包子，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没事，你看样子比我还饿。”男子笑着说道，温和的神态，让大头如沐春风，从来没有人对乞丐这么的尊重。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大头问道。 “我叫叶天，你可以叫我小天，你呢？”男子反问道。 “我，姓什么早就忘记了，大家都叫我大头，小天，看你的样子似乎也是落难了？”大头打量了一下叶天。 他一身青色的小厮装扮，手里的包袱憋的可怜，面色清瘦，一看就是有些营养不良，一双手缠着纱布，受了伤的样子。 叶天，其实就是女扮男装的水儿。 “唉，其实我的命也苦，小的时候我也是生在富庶人家，后来我爹生意失败，我们家就没落了，我被卖给别人家做家丁，我们老爷，唉，没事就喜欢打骂下人，我是实在受不了了，就从那里偷跑了出来，赶了十几天的路，就到了陈留。（.无弹窗广告）”水儿说的时候，伤心恐惧的神情都有了。 大头看了看小天，“唉，都是苦命人。我看你也没什么地方去，不如就和我一起住在乞丐窝吧。” “乞丐窝？”水儿一愣。 “怎么，你还嫌弃我的住处不成。”大头涨红着脸质问道。 “不，我怎么会嫌弃呢，难得碰上一个肯听我讲话的兄弟，何来嫌弃，只是，只是我身上已经没有了银子，不知道你们那住宿要不要钱。”水儿装着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我当是什么事呢？你放心跟着我吧，不会要银子的。走，咱们还是先去想办法弄点银子吧。”大头说着神秘的一笑。 水儿自然明白他说的弄点银子是什么意思，这些小乞丐平时都是以乞讨为生，但是当乞讨不能满足生活的时候，也会有一些非常的手段，比如偷！ 两人出了胡同，迎面正好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衣着华丽，腰间一个鼓鼓的钱袋，晃来晃去的，似乎再说，来偷我啊，来偷我啊！ 大头看了水儿一眼，水儿当下明白是要自己配合，为了打入乞丐的内部，水儿忽然脚下一软撞在了中年男子的身上。 中年男子马上大骂道：“走路没长眼睛啊！” 水儿跌坐在地上，大头早就趁男子大吼的时候从另一边偷走了他的钱袋。“对不起，小可只是有些头晕。” “哼！”男子趾高气昂的瞪了水儿一眼，大步流星抬腿就走。 水儿站起身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快步离去，走道下一个胡同的时候，大头打了一个口哨。 “想不到咱们配合这么的默契，一出门就碰上一头肥羊。”大头惦着手里的钱袋，得意的说道。 水儿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把钱拿出来，把钱袋扔掉，万一那人回过神来，也没有证据。” 以前的叶小萌也抓过扒手，扒手的一套她还是多少懂那么一点的。 经水儿这么一提示，大头马上把钱倒了出来，一半装在自己的口袋里，另一半递给水儿，水儿也没拒绝，两人装好了银子，很随意的把钱袋扔在了地上，两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胡同。 前面有一个老妇人，亦步亦趋的走着，咳咳，时不时的传出咳嗽声，腰间的钱袋也一颤一颤的，手里拎着一摞子的药。 吧嗒！老妇人的钱袋掉在了地上，大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水儿下意识的一皱眉头。 没想到，大头几步上前，拉住老妇人：“老人家你的钱袋掉了。” 老妇人回身看见一个小乞丐手里拿着自己的钱袋，送给自己，“多谢你了年轻人。”说着拿出几个铜板准备送给大头。 大头没有接，“老人家，一个人走路小心些。我不缺钱，你留着自己用。”说完拉着水儿飞快的离开了。 水儿冲大头竖起了大拇指，“大头，好样的，你这个朋友，分善恶，值得交！”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大头给水儿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自己的头。 两人先后买了一些食物，拎着大包小包的回到了传说中的乞丐窝。 这是一座荒废许久的大宅子，大头带着水儿七拐八拐的拐进了西厢的一个房间，里面破落的满是灰尘，没有床，没有家具。只有一些稻草铺成的铺盖，中间支着一个大锅，里面烧着水，哗哗作响。 “老马，土豆，二狗，山蛋，都过来，都过来。”大头一进门就大声呼喊，手里的东西更是让他在身前一个劲的晃，生怕别人看不到似得。 “大头，你小子回来了啊，这，这是？”老马看见大头身后跟着的有点扭捏的水儿。 “老马，我给你们几个介绍一个，这位是我的兄弟，叶天，你们叫他小天吧，他也是落难的苦命人，没有地方去，我就收留了他。”大头介绍道。“这是老马，这是山蛋，这是土豆，这是二狗。”大头分别指着几个人给水儿介绍道。 老马几人相互看了看，没多说话，也没多热情，许是生活的苦难把这些人的热情都磨没了吧。 “咳咳。”山蛋倒在地上的草堆上咳嗽着，看样子是病的不清。 老马忙走过去照顾山蛋，老马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一个人，大约五十几岁的样子，一身的沧桑，土豆和二狗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怯生生的看着水儿这个陌生人。 水儿忽然心里有一种很想哭的冲动，这一个大屋子里，老的老，病的病，小的小，全都是靠大头一个人养活的。大头的生活还真是艰辛。 “山蛋，看起来病的很重，大头我这里还有银子，咱们去请个大夫吧。”水儿开口说道。 这句话显然让众人都感觉到了意外的关心，同时也增加了对水儿的好感。 老马叹了一口气，沧桑的开口说道：“小天，你不知道，这里没有大夫肯过来的。咱们乞丐都是贱命，大夫们是不会看中的，况且山蛋这是受伤引起的，再不治疗，唉。”说着摸了一把眼泪。 “让我看看。”水儿上前，看了看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山蛋，她伸手摸了摸他的温度，只见山蛋的腿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水儿看了看众人，本想问，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但话道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自己刚刚到这里，对这些人还不是完全的信任，当然他们也不是完全的相信自己。 “大头，你去捉一只活鸟来，鸽子，燕子，什么都行，快。”水儿吩咐道。 大头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和土豆一起跑了出去。 第19章 检验尸体 水儿也不多说话，麻利的拿着一个破了一半的盆子，倒了一些热水，把滑落在山蛋身边的破布拿了起来，看样子这布应该就是毛巾了。帮山蛋擦了擦汗。 老马探究的看着这个年轻人眼神中并没有常人对乞丐的厌恶，而是真诚的照顾着生病的山蛋，已经看惯了世事沧桑的老马，心里多了许多的感触。 “二狗，去把靠墙的那块地方收拾出来，给你小天哥，多铺点稻草。”老马叮嘱道。 “谢谢。”水儿抬头对上老马的双眼，微笑着说道。 山蛋已经迷迷糊糊的，几乎是昏迷了。 水儿起身，把先前大头买回来的东西整理了一下，都是一些吃的东西，唯独没有调味品，可能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有一口没一口的生活，也没有意识到盐对病人的重要性。水儿的心里又是一阵子的难过，都是一样的生命，就有人出生就是锦衣玉食，有人一出生就得风餐露宿，甚至为奴为婢。 掂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银子。水儿四下望了望心里做出了打算。 先是把肉挂在房梁上，不是每一天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偷到钱袋，所以节约还是必要的。熟食撕了撕。摆在几个人的破旧的桌子上。 一切收拾妥当了，大头和土豆拎着一只鸽子回来了。 “费了好大的劲。抓到一个活的。”大头一进门就气喘吁吁的说道。 “是啊，是啊，大头哥追着鸽子跑了好一会。”土豆也跟着咋呼着说道。 水儿看了看大头手中的鸽子，说道：“直接把头拧断。”说完自己还往后退了退。 “这是干啥？”大头诧异的问道。 “救人。能不能救活山蛋在此一举了。”水儿说道，她并没有准备多解释，这里面是非常复杂的一个原理，他们也根本就听不懂，所以直接下命令是最明智的选择。 大头一愣，听水儿这么说，一只手抓住鸽子，另一只手一用力，把鸽子的头直接拧掉了。（.好看的小说） 水儿接过已经断气了的鸽子，找了一个墙角，把它放下用稻草盖了厚厚的一层，“山蛋，一定坚持住，明天你就有救了。”水儿喃喃的说道。 “小天，你确定这个鸽子，能救山蛋？”大头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水儿轻轻的咽了一口气，“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就山蛋的伤势来讲，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唉。”破屋内的几个人都是一阵的叹息。 几个人悄然无声的吃完饭，已经是中午时分，老马年纪大了，倒在草堆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二狗和土豆也躲在角落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要是平时，他们都出去乞讨了，只是最近自杀的女子越来越多，陈留县的人们似乎已经是容不下乞丐们在自家的门前，街道上乞讨，好在每次出去唱歌谣都能得到一些银子，维持基本的生活。 大头和水儿坐在门口。 “我得出去一趟。”大头站起身来，看了看阳光说道。 “我也正好有事，咱们一起出去吧。”水儿说道。 两人又是七拐八拐的出了乞丐窝。 “你要做什么事啊？”大头追问道，他记得叶天说他是刚刚到陈留县的，应该不会有什么熟人才对。 “我来的时候看到衙门贴出的告示，最近死的人多，义庄缺人手，抬抬尸体什么的，我想过去帮忙。这样也能挣一点银子，给山蛋买点补品。”水儿说道。 大头心里一阵的感激。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不忌讳这些事。”大头想了想说道。 水儿看了看大头，略作沉思，开口道：“我一路上也听说了一点。乞丐一唱歌谣，就有女子自杀，我想官府或者是死者的家属应该都不会愿意让你过去帮忙的。” 也是，大头叹了一口气，也是！ “那我就在街上转转，没什么事，我就在义庄前面的那条路上等你，你刚来很多乞丐都不认识你，我怕你一个人进不去。”大头说道。 “好，那我去了。”水儿笑着点点头，转身奔向义庄的方向。心里同时暗夸了一下展昭，居然能想到义庄招人，还让刘大人贴出告示，这让自己出入义庄变得合情合理。 片刻之后，水儿来到了义庄。 义庄里的人本来就少，准确的说是活人本来就少。 此刻义庄里就剩下展昭和徐继同两人，其他的捕快被展昭支开了。仵作验过尸之后也离开了义庄，和从前一样，尸体并没有什么异样。 水儿推开破旧的木门，发出咯吱的声音。 见展昭和另一名陌生的男子，站在一起，水儿恭敬的说道：“这位大人，我是来应征做义庄的杂役的。” “好，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展昭并没有开口，这件事县衙的事，徐继同难得见有人在这个时候还敢到义庄来，立刻热情的问道。 “小的叶天，是相州府人，本是赶往应天府投奔亲戚，不料亲戚已然故去，无以为业，正巧看到陈留县衙给义庄招杂役，故来应征。”水儿客气的回答道。 原来是无家可归的人，难怪会愿意来管理义庄。 “好，叶兄弟，那这义庄就归你暂时管理了，白天你就呆在这里，要是有事外出一定锁好门。”徐继同惯例嘱咐道，心里又偷偷的笑话了自己一下，谁会到义庄来偷东西呢！ “那就多谢捕快大哥了。”水儿客气的道谢。很自然开始忙碌着，先是打扫义庄的卫生，地面上堆砌的杂物甚多。 许多无名的尸体都已经被安葬在山后的乱葬岗，义庄内现在规规矩矩躺着的只有六具尸体，就是先前自缢身亡的几位少女。 死去的几个女子，除了王百合和兰招娣，家境比较贫寒之外，曲蝶儿、木若兰本身家境就富庶，所以两家都选用了上好的棺木，同时也花了钱做了一些防腐的措施，烟云姑娘虽然身在青楼但是也有好多个恩客，加上老鸨担心她阴魂不散，也是花了大价钱来办身后事，棺木自然也是上乘。加上义庄本身就处于山上，空气清冷，所以即使是在四月春暖之际，三人的尸体也未见腐烂。 王百合是第二个自杀的，距今已有十日，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并散发着腥臭味，兰招娣到今日也不过死了三日，尸体上开始出现尸斑，并未腐烂。 见水儿这么认真踏实的工作，留下了买香烛元宝的银子之后，徐继同和展昭就一同离开了。 “夜晚的时候，一定安排人手在上山下山的路口坐好防范。”展昭叮嘱道。 “展大人放心。”徐继同现在以展大人的帮手自居，对展昭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我还有事要办，你先回县衙，稍后我会自己回去。”展昭说道，徐继同抱了抱拳，展昭快步离开。 绕了几绕，从另一个方向上山，进了义庄，水儿刚刚收拾好。 一回身，展昭已经站在房内。 “喂！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声，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水儿大吼道。 “你还会害怕，不容易啊。”展昭打趣道。 “切！”水儿白了他一眼。开始动手准备验尸，她并没有先看验尸记录，不想被别人的观点左右。 展昭自觉的拿出笔纸准备记录。 水儿会心一笑。 第一具尸体是曲蝶儿。“死者曲蝶儿，女，十六岁，身上无明显的伤痕，除了颈部的一道淤痕，窒息死亡。”水儿解开了曲蝶儿的全部衣服。 展昭马上背过身去，这就是古人的礼义廉耻，非礼勿视。 “奇怪了！”水儿喃喃的说道。 “怎么了？”展昭没有回身问道。 “非完璧。”水儿的话一出口，展昭一愣，下意识的一回身，看见那赤裸裸的尸体又马上转回身去。 “非完璧！” “是的，死者明显已经不是处女，尸体的上身有唾液的痕迹，死前明显是有过，有过房事的。”水儿差点把性行为三个字抛出来，顿了一下才换成了古语。 “再无其他的线索。”水儿说完开始帮曲蝶儿穿衣服。 之后和展昭一起把第二具尸体抬了出来。刚放下，水儿正要动手解王百合的衣袋。 “等等。”展昭忽然阻止道。 “怎么了？”展昭拿出一个绳子，这跟绳子就是先前香凝姑娘自缢的绳子，直觉，觉得这绳子奇怪，于是随身带着。 “你看。”展昭把绳子和衣服摆在一起，明显的两个打结的方式是一样的，绳子的打结也和其他几根绳子的打结方式一样。 两人相视顿悟。 “刚刚曲蝶儿的衣服也是这样打结的。”水儿说道。 两人迅速的检查了其他几位姑娘的尸体，衣服带子的打结方式都一样。 “好奇怪！”展昭说道。 “是的，没道理。这么巧。”水儿也说道。 两人继续验尸。 王百合，木若兰，兰招娣也都不是完璧，除了烟云姑娘本来就是风尘女子，这一点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四人明显在死之前都有过房事。 两人皱着眉头看着验尸的记录。 现在就剩下香凝姑娘的尸体没有检验。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水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香凝，女，十八岁，颈部有淤痕，窒息死亡，腹部坚硬，她，怀孕了！”水儿忽然说道。 “怀孕！”展昭眉头皱的更深了。 前面五个女子都非完璧，香凝姑娘更是怀了身孕，这凶手就是和她们通奸的人，还是这其中有什么更恐怖的隐情。 第20章 吃掉腐肉 两人都沉默了。 良久。 水儿先开口说道：“要是有个仪器验一下dna，凶手就出来了。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dna是什么？”展昭好奇的一问。 水儿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宋朝，dna的问题似乎是复杂了一点。 “就是人体的一种组织，比较复杂我也说不大明白，就是每个人只有一组，可以确定人的身份。”水儿硬着头皮解释道。 “哦，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展昭问道。 “呵呵，咱们还是书归正传，讨论一下案情吧，天就要黑了，我也得下山赶回乞丐窝才行。”水儿马上转移话题。 “乞丐窝？你已经混进去了，刚刚光顾着验尸，还没来得及多问。” “是的，我已经和乞丐大头成了好朋友，现在和他们住在乞丐窝里。不过常住在那里一定是不方便的，不如你和县衙的人说，没人看着义庄，让我就住在义庄。”水儿提议道。 展昭下意识的回身看了看周围，“你真的确定要住在这？”四下里都是荒坟，屋子里摆满了尸体。 “啊，还，还是算了吧，就当我没说。”水儿扫视四周之后，确实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自己不信鬼神，但是和死人住在一起，还是挺渗人的一件事。 展昭笑笑没多说。 “依我看，你回去之后道每个死者家走访一下，看看她们生前和什么人来往密切，那个和他们有交集的人，就是嫌疑人了。”水儿说道。 “是啊，只是这些少女非完璧的事，家属应该还不知道，仵作检验的时候，只是确定了死因，没有可疑之处就没有做更详细的检验，所以除了你我还没人知道她们都。”展昭顿了一下。 是啊，要死者家属再去接受死去的女儿生前不贞的事实，是多么的残忍。 “家属那边确实，问起来还要委婉一些，等确定了凶嫌之后，再告诉他们真相也不迟。”水儿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好了，你先下山吧，我也回县衙了。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展昭看了看天色说道。 “好。”两人先后下山。 水儿一路下了山，大头正在义庄山下的小路上晃荡着，等着水儿，一见到她的身影，马上热情的打招呼。 “小天，你收工啦？” “是啊，大头，你来了很久了。”两人寒暄几句，就往乞丐窝走去。 夜晚时分，乞丐们无论在忙什么都回到了乞丐窝，大家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跟着大头一直往里走，有的眼神中是好奇，有的是厌恶，有的是不满，各色眼光，看的水儿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拉了一下大头的袖子，轻声问道：“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看我啊？” “没事，你只管跟着我，就是了。”大头也轻声说道，示意水儿不要紧张。 两人七拐八拐的拐回了西厢。 地上大锅里咕噜咕噜的正煮着食物，泛着泡沫散发着香气。 老马见两人回来笑呵呵的迎了上来，忽然脸色一变，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水儿和大头顺着老马的目光回过身，只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七八个身体强壮的乞丐。 “大头，这人是谁啊？你不知道咱们乞丐窝里不能随便带生人回来吗？”为首的大汉质问道。上下不停的打量着水儿。 “疯狗哥，他叫叶天，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落难，在我这里暂住。”大头迎上疯狗的目光，介绍道。 疯狗又一次看向水儿，水儿马上挂上了笑脸，轻声说道：“疯狗哥好，小弟落难在此，还请疯狗哥收留数日。” “呦，还挺会说话的。[]大头，我这是给你面子，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看起来疯狗的心情似乎是不错，并没有刻意的为难水儿。 “疯狗哥，这是今天我和小天弄回来的，给疯狗哥尝尝。”大头把今天买的熟食拿出来递给疯狗。 疯狗也没客气，接了过来，“好，你小子好样的。谢了，小天，你也在这安心住下，有事就和疯狗哥说。走着兄弟们。”说着疯狗拎着大头的熟食，带着身后的一众小弟，浩浩荡荡的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他们离开了，老马松了一口气，水儿也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大头，“大头，这疯狗是？” “他是咱们这的坝头，住在主屋，纠集了一批年轻强壮的乞丐，在这里作威作福的，谁都得给他三分面子，我和老马几个人早先是住在主屋的，被他赶了出来，住在西厢。即使是住在西厢也经常受他的欺负，其他的乞丐也是，我们都敢怒不敢言。”大头一边目光幽怨的看着远方一边解释道。 水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凌厉，想不到都是人下人还相互欺负。 “好了，别说他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老马招呼着各有心思的两个人。 几人吃过晚饭，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水儿起来的早早的，或者说根本就没睡着更为妥当，虽然已经铺了厚厚的稻草，但还是很硬很扎，虽然叶小萌以前做刑警的时候，经常吃不好睡不好，但也没试过在稻草堆里睡一夜。 一双小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活动了一下，总算是精神了过来。 走到放鸽子的角落，那边已经有腥臭味散发出来，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看着鸽子的尸体已经开始腐败。 这个时候大头也好奇的凑了过来，“这是。” 水儿没说话，拿着一个小匕首把鸽子的尸体豁开，用旁边的稻草辊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一个蛆，挑了出来。 大头忙往后退了一步，水儿看了他一眼，笑盈盈的走向山蛋。 示意大头过来帮忙，大头一愣，也来到山蛋的身边。 “把他的伤口扒开。”水儿吩咐道。 看了看水儿手里的蛆，山蛋一下子明白水儿要做什么！“小天，你这是，这会把山蛋给吃了的！”大头并没有动手而是焦急的说道。 水儿看着山蛋正色说道：“蛆，只吃腐败的肉和组织，健康的鲜肉它们是不吃的，山蛋身上的伤已经很严重了，没有药没有大夫，这个方法虽然会很疼痛，但却有可能把他治好。快！”水儿又一次吩咐道。 老马看着愣在那的大头，一个箭步走上前，扒开山蛋的伤口，这个方法显然老马是听说过的。 把蛆放进山蛋的腿里，水儿把一块破布塞进了山蛋的嘴里，轻声说道：“山蛋，我们都想你活着，你也给我挣点气。坚强点。”说完起身。 大头看着冷静的水儿，一时间竟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不是那个和自己一切偷东西，有些怯懦的叶天。 水儿回身看看大头。 “你们好好照顾他，我还得去义庄干活，今天我会早点回来，顺便买点清热解毒的药。”水儿说完起身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把身上的银子拿出了一部分，递给大头。 大头没说话，感激的看着水儿，这个兄弟真是没得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水儿已经走远了。 一上午，山蛋都在呜呜呜的疼痛折磨中度过，好在嘴里有一块破布才没有把舌头给咬伤了。 水儿来的义庄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尸体，除了寂静在没有别的了，水儿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快步上前，打开门，开始忙碌起来，义庄里要烧香，要给死者家属祭拜，要准备很多的东西，好在义庄里这些东西之前就都有。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水儿拄着扫帚向外看过去，徐继同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还有几个小捕快正走了进来。 “捕快大哥你好。”水儿上前热情的打着招呼，“几位是？” “这位是香凝姑娘的师弟，过来拜祭的，麻烦叶兄弟准备一下。”徐继同对着水儿说道。 香凝的师弟，也许从他的身上能够探听出什么来。 “好。”水儿马上开始动手准备拜祭的用品。 徐继同和师弟白夜雨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一众人离开了。 水儿一边准备东西，一边开始和白夜雨闲聊，“听说香凝姑娘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女子，唉，可惜了，这年头好人都不长命。” “呜呜。”白夜雨突然就哭了起来。 这一下弄得水儿有一些手忙脚乱的，她忙安慰道：“这位小兄弟，人各有命，你也别太伤心了，节哀，节哀。” “呜呜，你不知道，我在回春堂学医的这些日子，只有师姐对我最好，给我好吃的还经常给我讲解病例，让我不至于被师父责罚，谁知道这么好的师姐，这么年轻就死了。”白夜雨说着哭的更伤心了。 水儿点燃了元宝蜡烛，火光微微的跳动着，应在白夜雨伤心的脸上。 “是啊，你是她的师弟都这么的伤心，想来香凝姑娘的夫婿一定更加的伤心吧？”水儿试探着问道。 “我师姐还没成亲呢。”白夜雨忙抢白道。 “香凝姑娘这么好不可能没有人追求啊？”水儿轻声的感叹道。“那人应该也会伤心欲绝吧。” “是啊，医馆里大家都喜欢师姐，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师姐这么好，谁会不喜欢呢。”白夜雨像是在说给水儿听，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第21章 香凝闺房 水儿看着白夜雨，心里明白，其实这些人中最喜欢香凝的就是白夜雨，一个少年，独自一人离开父母在别人的屋檐下求学，遇到这样一个温婉善良又愿意悉心照顾他的女子，难免会心动喜欢上。 “唉，小兄弟，请节哀。”水儿轻声说道，帮着他往添了一些元宝到火盆里。眸子一转计上心头。 “小兄弟，香凝姑娘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物件？”轻声问道。 “啊，你怎么会有此一问？”白夜雨抬着红肿的双眼看向水儿。 “我听老人们常说，一个人就算是故去，对自己生前最喜欢的物品也会有所留恋，所以一般有人故去她喜爱的物品都会一起陪葬。”水儿的声音中满是蛊惑，让白夜雨一下子想到了许多。 “有，我师姐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她的医书，我这就回去给师姐取来。”白夜雨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这位公子，请稍等。”水儿马上跟上他的脚步出了房间。 “何事？”白夜雨问道。 “是这样，我知道香凝姑娘是回春堂的大夫，想必小公子也是吧？” “是。” “我的一个兄弟，前段时间受了很严重的外伤，我想给他开点药，不知道是否可以与公子同行，我还能帮公子搬香凝姑娘的东西，省的你一个人费力气。”水儿轻声说道。 “也好，那咱们就走吧。”白夜雨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等着水儿锁好了门，两人前后下山来到回春堂。 香凝姑娘的辞世，并没有影响回春堂的生意，人总是要生病的，只是师父元鹤臣没有出诊，大师兄带着二师兄和三师兄，以及一些小工在前面忙碌着。 白夜雨带着水儿进来的时候，几位师兄都在看诊，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两人就进了后院。 水儿心中暗暗的赞叹，一个医馆怎么能有这样豪华的装修，看来在哪个年代学医都是赚钱的，这一点真是不假。[] 跟着白夜雨三转两转来到了香凝姑娘的小院子，这女子生前应该是多么的热爱生活，窗前院落打扫的一尘不染，鲜花簇拥，两人进了房间，房门上还有封条。 白夜雨轻轻的把封条一动，两人就走了进去，花瓶里那支桂树枝还泛着淡淡的香气，整个房间里都是清香，床铺整洁，如果不是事前知道，根本不像是死过人的样子。 “你等我。”白夜雨嘱咐了一句就往里面去找东西去了。 水儿点点头，四下打量着。 地面上的一滩小小的水渍，引起了水儿的注意。她走过去，用手指一摸，放在鼻尖一闻，有捏了捏，心里有数，侧过头向床底下望过去。在床底不易被人发觉的地方，有一块小小的玉佩。 水儿回身看了一眼，白夜雨还没出来，连忙伸手把那玉佩拿了出来，握在手心。复又站立起来，装进自己的口袋，这个时候，门外的脚步声响起。 水儿向外望去，白夜雨也走了出来。 “师父。”白夜雨一见走进来的男子就恭敬的行礼。 “你们在香凝的房间里做什么？”中年男子也就是元鹤臣，厉声质问道。 “师父。”白夜雨紧张的不敢说话，看得出这位师父平时是多么的严厉。 “元大夫，我是义庄的叶天，这位小大夫今天来拜祭香凝姑娘，准备给她送一些平时喜欢的医书，我正巧来抓药，就和他一起过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拿点什么东西。”水儿解释道。 一旁的白夜雨急忙点点头。 元鹤臣叹了一口气，“你们去忙吧。”挥挥手让两人离开。 白夜雨抱着香凝的一摞子医书，往外走。水儿跟在他身后，关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已经坐在床上，轻轻抚摸着床铺的元鹤臣，那伤心绝望痛苦的感觉全都呈现出来。 只是哪里怪怪的呢。 水儿一顿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闪现。 前厅，白夜雨已经帮水儿把药抓好了，“多谢你小大夫。” 看诊的人越来越多，眼看着白夜雨是走不出去了。 “小大夫，你先忙着吧，我帮你把这些书带给香凝姑娘。”水儿诚恳的说道。 白夜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水儿抱着书，拎着药，离开了医馆。 路上走着，在一个胡同口看见了正在睡觉的大头，水儿忙上前，踢了踢大头，“大头，大头。” “谁啊，打扰我睡觉！”伸了一个懒腰。睁开眼睛，一见是水儿马上挂上了一副笑脸。“小天啊。你怎么没在义庄？” “给，拿回去，这个外敷，这个熬了给山蛋服下，我出来办事顺便抓点药。”水儿说道。 大头接过药，感激的看了水儿一眼，刚要说话。 “停，再说客气的话，别怪我翻脸啊，快走，记得下午在山下等我，咱们一起买点东西。”水儿叮嘱道。 大头忙应声。 两人各自忙碌。 水儿回到义庄的时候，展昭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去哪了？” “回春堂。”水儿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怀里的那一摞子书放到展昭的手里，转身打开了门锁。 展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医书，挑挑眉，跟着水儿进了义庄，义庄的里面，有一个独立的小房间，原本是给看守义庄的人居住的，旁边还有厨房等设施。 展昭把手里的书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 “这是香凝姑娘的遗物，上午她的小师弟来拜祭她，我就和他说，死者会比较想念自己生前喜爱的物品，于是她的小师弟就回去给她拿医书，我就跟着去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了。”水儿给展昭倒了一杯茶水，说道。 “有什么发现？” “发现大了，比如为什么床铺那么的整洁，比如那个元大夫，很奇怪，还有就是我在香凝姑娘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块玉佩。”水儿说着把玉佩交给展昭。 “接着说。”展昭接过玉佩一边看，一边说道。 “香凝姑娘临死前有过房事，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地上，我今天在房间的地上，发现了男子的精液，那个位置离床又比较近，我就往床底下看了看发现了玉佩，我想，整个过程应该是这样的，凶手先是迷晕了香凝，但香凝姑娘自幼学医，所以对迷香有一定的抵抗力，趁凶手不注意的时候把他的玉佩扔到了床下。之后体力不支昏死过去，凶手完事之后，清洗了香凝姑娘的下体，和其他几个女子一样，做成上吊自杀的假象，我看了看房梁，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那根上吊的绳子，挂在房梁上，香凝姑娘的高度一定是挂不上去的，你有时间回去试试，还有其他几个姑娘家里，也都去看看。”水儿拿起先前给展昭倒的水大大方方的喝了一口。 展昭深深的看了水儿一眼，半晌开口说道，“你怎么确定地面上的是男子的？”后半句还是没说出口。 水儿噗的一笑，“我当你在纠结什么事呢？奸杀案的案子我也破过好几起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展昭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奸杀案，你破过几起？” “那对呗，想当年我当警察那会，什么样的案发现场没去过，哼，”水儿有些得意忘形的说着，完全忘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大宋朝的南侠展昭。 “警察？是什么？”展昭幽幽的问道，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犀利，审视的看着水儿。 “警察不就是。”水儿猛然间回过神来，看着展昭一时间不知道下面的话该怎么园下去，“没什么，没什么。”水儿一下子没了精神，完全不想刚刚那副被打了鸡血的样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展昭追问道。 水儿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展昭说道：“展大哥，别问了好不好，有些事吧，我跟你根本就解释不清楚。”水儿一副咬死我也不说的表情。 展昭定定的看着水儿小脸，终于移开目光，“你确实是有好多我不明白的地方。” “只要你知道我是好人就行了。”水儿见他终于不再追问，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说道。“我不会做坏事，也不会做对开封府不利的事情，你大可以放心的。” “等你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说出你的秘密吧。”展昭说完开始翻桌子上的医书，看看上面有什么线索。 “你觉不觉得那个元大夫似乎是有些太过伤心了？”水儿偷偷看了展昭一眼，小心的询问道。 “你也觉得这个元大夫有点问题？我第一次去的时候，见他那么颓废的坐在地上，感觉就有些问题，完全不像是死了徒弟的样子。”展昭正色说道。 “倒是想是死了老婆的感觉。” 两人目光一对，也许这个元大夫和香凝之间真的有些什么，也说不定。许多的话不言而喻。 “我今天上去去了曲蝶儿的家里，听曲老爷说，曲蝶儿最近半年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回春堂。”展昭放下手里的医书说道。 “回春堂？看来这个回春堂似乎不想表面上那么的简单，一个医馆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银子装修的如此豪华。”水儿跟着分析道。 第22章 乞丐歌谣 “我下午会和徐继同一起王百合等人的家里了解情况，明天上午再来和你汇合。(.)”展昭说道，起身准备离开。 “我下午也准备会乞丐窝，山蛋伤的很重，我回去帮忙照顾他。”水儿说道。 “也好，这里的话你都干的差不多了，住在乞丐窝很辛苦吧？”展昭回过身柔声问道。 水儿明媚的一笑，“还好，受得了。” 展昭挑眉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些银子扔给水儿。转身离开。 水儿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对着展昭远走的方向，会心一笑。好在他没有追问自己，要不然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也许是太对他放心，所以原来的防备都放松了。唉。 水儿收回自己的思绪，看了看桌子上的医书，翻了起来。 上面的这些本，都是普通的医书并没有身边特别的，最下面的一本，里面夹了一张字条，水儿打开，上面没有名头。 不要在错下去了，生命如此的可贵，我们为什么非要如此，请你为了我放手好不好？ 这是什么意思？水儿的脑海里出现一个大问好，收好了字条，把医书拿到香凝姑娘的身前，摆在棺木的前面，点燃了火盆，一本一本的烧着。 “香凝姑娘，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临死前还帮我们指正凶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出真凶的，安息吧。” 水儿安排好一切，已经过了中午，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锁上了门，水儿就下山了，大头等在路口，两人寒暄几句，就上了街，水儿买了几个包子，和大头找了地方坐下来吃了起来。 路过的行人诧异的看着水儿，怎么和乞丐混在一起，水儿的丝毫不介意不反感，让大头的心里暖呼呼的。 两人吃饱了之后，水儿带着大头先买了一些工具，锤子钉子，还买了一些粗布和棉花，针线等日常用品，还买了些盐。 两人大包小包的回到乞丐窝。 老马一见，忙上前帮忙接过，二狗和土豆也都围了上来。大头把包子分给众人。 “老马。山蛋怎么样了？”水儿问道。 “还好，一上午把山蛋疼怀了，上了药，也喝了药，缓解了些疼痛，多亏小天你想出这么好的办法。”老马真心称赞道。 “老马，你就别夸我了。我买了写东西回来，虽然咱们是在乞丐窝里生活，但谁都想把日子过得舒服一点，咱们衬着现在有钱稍微改善一下。”水儿说着把粗布和棉花，拿给老马，“很简单，老马，这个活就交给你了啊，布都是裁好的，咱们每人先做一个褥子，被子现在也不怎么用的上，等以后需要的时候，咱们再做。” 老马接过针线，看了看热泪盈眶，谁不热爱生活呢！是不是，谁不想过得好呢，水儿的积极向上已经打动了这一群生活在最底层的人。 “我干啥啊？”大头马上问道。 “你呢，就帮我打下手，二狗和土豆，看看堆在那边的木板什么的，哪个能用，都给我搬过来，我给山蛋做一个轮椅，等他好一些就可以出去晒晒太阳了。”水儿笑着憧憬道。 众人七手八脚的开始忙活起来，听着水儿的话，大家觉得生活还是美丽的。 叮叮咚咚的一阵忙活，水儿把轮椅做好了。 看着这个新奇的家伙，大头心里感慨了无数次，“我的兄弟，小天，你也太聪明了吧！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太棒了！”大头坐上去下来，喜欢的不得了。 “别盲目崇拜，哈哈，先帮老马去，忙活完了，咱们晚上吃点好的，对了，一会山蛋醒了记得给他喝点盐水。”水儿一边嘱咐大头，一边已经开始帮着老马做褥子。 夜晚如约而至。 每个人都有了一个新的褥子，山蛋虽然还不能和大家一起畅聊，但已经可以淡淡的微笑，即使清醒的时候不多，但还是让大家放心不少。 水儿的到来给大家的生活带来了质的改变。每个人都从心里彻底的接受了水儿。 第二天阳光温柔的照进房间，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水儿伸了伸懒腰，有了褥子，终于睡得舒服了一点。 “大头，你今天没什么事的话，到义庄陪我吧。”水儿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行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大头应声。 早饭之后，两人一起像义庄走去，守候在山下的捕快早就认识了水儿。见大头跟在水儿的身边。 “叶兄弟，你带个小乞丐做什么？” “捕快大哥，我今天有点力气活，这个小乞丐我认识，过来给我帮忙的。”水儿介绍道。 大头也忙冲着捕快做了个揖。 “那去吧，去吧。”捕快挥挥手。 两人上了山。 水儿确定身后并没有人跟来。 关好了门，忽然转了一副模样，对大头说道：“大头，你就想一辈子带着老马，山蛋他们做乞丐吗？” 大头没想到水儿会这样问他，一时间无言以对，半晌之后，“不做乞丐，我们能做什么呢？” “去开封吧，等我完成了这边的事情，我就会回开封，到时候，我给你拿本钱你开一家店，山蛋他们也可以帮忙，还可以念书，虽然不一定会有富贵生活，但至少能保证温饱。”水儿说道。 大头一愣，想着水儿的话，一时间有些犯糊涂。 “你给我拿本钱。你哪里来的钱？”大头诧异的问道。 “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我觉得你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所以今天我才会带你来义庄，跟你交代一下我的真实情况。”水儿说到这顿了一下看着大头。 大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水儿，等着下面的话。 “我是开封府的人，跟展昭一起来调查最近这些少女自缢事件的。”水儿话一出口。 大头惊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跟着自己在乞丐窝里混沌的叶天居然是开封府的人，还是来调查少女自杀的。 “这，这。” “我知道，你很惊讶，可能也很生气，我骗你。”水儿轻声说道。“大头，我想你这么聪明肯定应该知道，我混进乞丐窝是为了什么。” “因为，因为乞丐歌谣？”大头低声问道。 “是，虽然我是带着目的混进去的，但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兄弟了，我不希望你和杀人案子扯上关系。”水儿有些焦急的说道。 “杀人案子，什么杀人案子？” “你真的觉得这些女子都是自杀的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虽然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我们已经找到了很多的痕迹证明，这几个女子的死亡不是偶然，她们都是被人吊死的。”水儿缓缓的转过身，指了指身后的几句尸体，说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们，我们只是按照按照疯狗的话做的！”大头恐惧的跌坐在地上。 一直以来疯狗都对众乞丐说，自己能通灵，有一天他忽然要求乞丐们上街唱歌谣：月儿弯月儿明，月儿上面桂树闲，桂树闲娶老婆，相中了姑娘钓上来，钓上来！ 碍于疯狗的淫威，大家不得不从，所以纷纷上街唱着歌谣，谁知道第二天就有女子死亡，大家开始对疯狗通灵这件事深信不疑。事后疯狗还会分给大家一些银子，说是桂树仙赏的。 死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也就越来越心慌，疯狗一见人心涣散，就出了重金，谁愿意去就把桂树仙的银子都分给大家，不愿意去的不勉强，但不愿意去的事后都被以各种理由暴打。 所以后来不论是为了银子还是怕挨打，上街唱歌谣的乞丐还是越来越多了。 大头把他知道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惊恐的抓着水儿的胳膊说道，“小天，我们真的没有杀人，没杀人啊。” “大头，我知道你没杀人，要不是相信你，我怎么会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呢。”水儿柔声安慰道。 她扶着大头起来，坐在里屋的凳子上，给他倒了点水。 “大头你听我说，我的身份现在还是秘密，你谁也不能说，包括老马他们，你回去之后帮我留意疯狗的动向，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你随时告诉我，我也好做准备。”水儿叮嘱道。 “你放心吧小天。你把我当朋友，我大头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已经稳下了心神的大头承诺道。 “我信你，我之前跟你的提议，你也记着，好好想想，要是想去开封的话，就跟我说。”水儿笑着说道。 大头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大头对老马的尊敬，对二狗土豆的照顾，对山蛋的不离不弃，都说明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加上他还算是机灵，所以水儿觉得，要是大头真的跟着自己回开封，一定是一块做生意的料子。 “好，有什么活要我帮忙的。”大头想起水儿还有活要自己做，于是问道。 “那是个借口，根本也没什么活，你可以下山了，对了，山蛋的伤口千万别碰到水，今天起我晚上就不回去了，那个时候和疯狗说是暂住，现在我在义庄做事，大家都知道了，要是我还在你那住，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想起什么，或者有什么事，你随时上山找我。”水儿叮嘱道，又拿了一些银子给大头。 第23章 山蛋的伤 数天前的一个晚上，一个小乞丐在野外撒了一泡尿，刚一提上裤子，就觉得脚底下踩上了什么，软绵绵的。（.好看的小说） “妈的，什么破东西。”小乞丐用脚一踢。没踢动，猫下腰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是一只人手！ “啊！”小乞丐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回跑。一脚踩空跌下了山坡。昏了过去。 月亮弯弯的挂在树梢上，小乞丐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终于醒了过来，腿上的刺痛，让他不由得一皱眉，看看四下的环境，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于是咬着牙，准备从山坡下爬上来，他拖着受伤的腿慢慢的往上爬。 忽然听见上面，有人一下一下铲土的声音，小乞丐马上趴下一动不动，把自己和夜色混在一起。 听见两个人在低声说话。 “这外乡来的小乞丐还挺重的，真他妈的累人。” “可不是，可不是，唉，回春堂的这帮龟孙子，这事总让咱们干。” “得了，人家也没少给银子，咱们跟着狗哥，也算是吃香的喝辣的了，偶尔还能去春香院找个姑娘，日子不错了，知足吧你。” “得，你这话说的，不知足咱还能咋的，快走吧，快走吧，晦气。” 慢慢的两人都没了声音，小乞丐才敢从山坡下面爬了上来，他不敢看他们到底在那里埋了什么，顾不上自己伤口的疼痛，手脚并用往城里跑去。 终于到了城门口，昏死过去。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乞丐的死活，第二天太阳高挂，火辣辣的打在人们的脸上，过往的行人也慢慢的多了起来，人们都在说着有个乞丐昏死在路边，一身的血，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过去扶一把。 这个昏死在城门口的小乞丐就是山蛋。（.无弹窗广告） 大头听到人们的议论，和二狗土豆连忙跑到城外，一看是山蛋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山蛋抬回了乞丐窝。 没人知道山蛋是怎么受的伤，怎么到的城门外。 几个人悉心的照顾，山蛋还是没有醒过来，直到水儿的到来，用蛆吃掉了山蛋的腐肉，又给他买了药，山蛋终于慢慢的有了自己的意识。 当他看到自己已经回到了乞丐窝的时候，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抓着大头的手，久久的不能说话。 众人以为他是劫后重生的喜悦，并没有多想。 老马和二狗土豆出去捡柴火准备做饭的工夫，山蛋强撑着坐起来。 “山蛋，你这是干啥，快点躺下，躺下。”大头放下手中的活，忙过来搀扶山蛋。 “大头哥，你听我说，听我说。”山蛋抓着大头的手，低声说道，“大头哥，我跟你说。” 把自己听到的话看到尸体的位置都告诉了大头。 大头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门外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响起，大头忙按住山蛋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山蛋，什么都别说，好好养伤，不动声色，其他的交给我，交给我。” 见大头正色承诺，山蛋点了点头，躺在了床上。 “大头哥，我们捡柴火回来了。”土豆乐呵呵的抱着一捆柴，放在地上，“对了，小天哥怎么不回来住了？” “你小天哥，这几天住在义庄，兴许是山下的捕快不愿意守着了，就让他晚上住在那了。”大头解释道。 其实水儿也不能完全算是一个住在那，她收拾了两间房，到了晚上展昭就会过来，给她做个伴，两人讨论一下案情。 义庄内。 “你不是不住在义庄吗？” “我的乞丐窝已经舒服多了，但是，疯狗那个人，并不是一个胸无城府的人，我不想给他看出破绽。给大头他们带来危险，就住在这里呗。”水儿一边往炉子填火一边说道。 “哦。”展昭拉长了声音，心想，这就是你非得把我叫过来的理由，轻声笑了笑。自己害怕还不承认，也没追究。 水儿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了桌上，两人简单了吃了早饭。 “小天，小天！”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大头？”水儿一见大头焦急的模样，心底一惊，莫不是乞丐窝出事了？ “小天，我跟你说。”一见一旁也站起身的展昭，话咽了回去，上下打量着展昭，就是不开口说话，眼神中满是探究和谨慎。 水儿看出了大头的顾虑，“这位是开封府的展大人，无妨，自己人，有话直说。”水儿介绍道。 “展大人。”大头客气的行了一礼。 “大头兄弟，有话请讲。”展昭客气的说道。 “山蛋醒了，他说在郊外看见有人埋乞丐的尸体。”大头的话一出口，两人对视一眼，都是震惊。 “什么地方？”展昭追问道。 大头把山蛋说的郊外的山坡前位置告诉了展昭，心还扑通扑通的一个劲的跳着，“山蛋还听见他们说回春堂和狗哥，就是疯狗。” 水儿微微敛了一下眉头，回春堂，疯狗，这二者之间到底是有什么关系呢？ “大头，你别着急，也别担心，这件事我和展大哥会处理，你现在一切如常，告诉山蛋也别多说话，等我的消息，一定不要轻举妄动，你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水儿叮嘱道。 大头的心里一暖，明白二人要商量事情，就起身告辞。 义庄内，就剩下二人。 “我先去确认一下大头说的地方是不是有乞丐尸体，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展昭说道。 水儿点点头。 两人各自行动去了。 水儿整理了一下目前为止的信息，曲蝶儿最近半年都在回春堂看诊，王百合和回春堂没有交集，烟云姑娘和木若兰都曾经在回春堂看诊过，兰招娣也和回春堂没有交集。 加上刚刚大头说，山蛋在山里的遭遇，那么显然应该是疯狗和回春堂的某人有着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所以他们是协作办案，也就是说，曲蝶儿，烟云，木若兰是回春堂的那人选的，王百合和兰招娣有可能是疯狗选的。 水儿心中的脉络逐渐清晰起来，现在就等展大哥回来了。 展昭回到县衙，叫上徐继同带着一众衙役，往郊区走去。 “展大人，咱们这是？”徐继同加快速度跟上展昭的步伐，看见他神色凝重，所以小心的试探问道。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展昭并没有说，一个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还是先不说为妙，以免打草惊蛇。 见展昭不肯多说，徐继同聪明的闭上了嘴。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山蛋所说的那个山坡上面。展昭顿住脚步，四下打量了一下，果然觉得阴风阵阵。 “挖一挖看看地下面有什么。”展昭吩咐道。 众衙役一愣，徐继同最先开始动手，其他人看了看也都开始动手挖了起来，展昭四处巡视。 “啊！”忽然听见一个衙役大叫一声。 展昭脚尖一点，飞起来，迅速的落在衙役的身边。 “死死死人！”衙役指着地上的一支手惊恐的说道。 “继续挖。”展昭吩咐道。 众人心中这才明白，感情这位神捕是收到了线报，知道这里埋着死人，才带大家过来的。徐继同的心里更加是开始崇拜展昭，神捕不过来了没几天，就能发现这么多的问题，真是不简单。 大家挖了一上午，一共挖出十二具尸体。 看着摆的整齐的尸体，展昭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陈留县，居然有这么大的一起案子，看来只有自己和水儿在这显然是不行了，这陈留的县令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存在呢？展昭的心里犯了嘀咕。 一旁累的东倒西歪的衙役们，更是脸色惨白，这些乞丐的死状也太惨了吧，有的人干脆扶着树一阵的呕吐。 清风吹过，空气中满是尸臭的味道，展昭定了定神，吩咐众人把尸体抬到义庄，嘱咐徐继同仔细搜索现场，把所有可疑的东西都搬回去。 先行离开，没人知道展昭是去做什么了，这个现场显然就是一个抛尸的现场，应该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展昭先回到义庄，和水儿汇合。 见展昭一脸的凝重，水儿当下明白，大头说的事情是真的，“多少人？” “目前一个地方发现十二具尸体。”展昭沉声说道。 水儿心中一酸，这些本就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居然这么被算计，被伤害，真是没有人性！双手紧握。 “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包大人，这么多人死亡，不知道这陈留县令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展昭说道。 水儿微微皱了下眉，就算是这个陈留县令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在他的管辖内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要附上失察之责。 “那大人什么时候到？”水儿轻声问道，给展昭倒了一杯茶水，示意他坐下。 “这么大的事，大人应该明日就会赶过来，估计明日傍晚时分就会到。”展昭说道，喝了一口水，不再说话，陷入沉思。 水儿也乖巧的没有打扰。如今一件命案未破，又牵连出另一起命案，这陈留还真是多事之秋。 第24章 陈留县令 陈留县衙里，一片的肃静，呼吸的声音都可以清楚的听到。 刘大人在地上来回焦急的踱着步子，身边的师爷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们刚刚收到消息，在郊外的树林里，展大人带着一众衙役在完全没有通知县令的情况下，挖出了十二具，是十二具乞丐的尸体，死状凄惨。 “师爷，你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刘大人皱着眉头，一双手一会背在身后一会搓一搓，脚步根本停不下来。 如今展昭根本就没回县衙，而是直接到了义庄，仵作也去了义庄，自己这个县令倒是似乎是一下成了被隔绝的人。 “大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属下分析，包大人不日就会赶到陈留。”师爷沉思片刻说道。 “恩师！”刘大人终于停了下来，目光中流露出了些许的期待，片刻后又黯然失色，在的辖区出了如此大事，自己又有何脸面面对恩师？ “大人，现在不是伤怀的时候，在咱们陈留出了这样的事情，展大人现在不回府衙，之前也没有通知您就去找尸体，显然，这件事，他对您是有所怀疑的。”师爷冷静下来分析道。 “是，是啊，师爷所言甚是，那如今，如今本官又当如何是好？”刘大人抬眼看着师爷，希望能得到一些启示。 “当下，大人您也要马上赶往义庄，出了这么大的事，您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不去岂不显得心虚，在包大人到来之前，您要尽可能多的掌握情况，至少不要大人询问的时候，一问三不知。”师爷表情凝重的看向刘大人。 “对，对，师爷说的对，倒是本官乱了分寸，本官既是陈留的县令，就应负起相应的责任，无论责罚如何，本官都要坦然的面对。”刘大人想到此，渐渐安定下来。 招呼手底下的衙役，带着师爷一起赶往义庄。(.) 义庄里。 徐继同带领众人把尸体刚刚放下。 又有几个小捕快，跑出去，扶着树继续呕吐起来。 水儿拿出白芷和姜片，递给展昭，又分发给众人，可以辟尸臭。众人稳住心神的功夫，水儿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这几具尸体。 身上的衣衫都是相当的破旧一看就都是乞丐，目测年龄，男女都不同，由于埋葬的时间不同，尸体腐烂的程度也不完全相同，有的埋下去至少一个月，也有三五天前下葬，有的尸体已经被蛆吃的白骨森森，有的正是尸虫旺盛的时候。 整个场面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形容。 难怪这些小捕快吐的脸色苍白，水儿并没有动手验尸，抬头正好对上展昭凝重的眸子，两人心底俱是一沉。 仵作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看着这么多具等着检验的尸体，仵作也是心神一荡，自己做仵作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同时检验过这么多具尸体，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小徒弟一进来一眼看见其中一个乞丐眼睛里爬出的若干蛆，转身就跑了，扶着树一阵的干呕，之后就说什么也不干这行了，连滚带爬的回家去了。 老仵作，看了看，不由叹了口气又皱了皱眉头。 水儿见状马上上前，“冯仵作，我来帮你吧。” 仵作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眉目清秀的青年，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水儿一见仵作同意自己帮忙，马上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一旁的一众捕快马上开始崇拜起这个镇定自若的叶天了。 水儿倒是忽略了自己刚刚的反应太过镇定，这样的反应对有心人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疑惑了。 带上手套水儿和仵作一起忙碌起来。 展昭对身后众人说道：“大家今日辛苦了，这里有我，你们先回县衙吧。（.好看的小说）” “是，展大人。”大家马上应声，这样的鬼地方谁愿意多呆一会。 众人刚道门口，刘大人带着人就赶了过来。 “属下等参见刘大人。”刘大人挥了挥手，自己一躬身，对展昭行了一礼，“展大人。” “刘大人。”展昭本就不愿意应付这些官场上的规矩，眼下又出了这么多事，眉目中有一丝厌倦流露出来，转瞬即逝。 却被水儿捕捉到了，但还是很快的低下头忙着手上的活。 “仵作，有什么发现？”刘大人也不和展昭多做寒暄，目前了解情况才是最重要的。 “回大人的话，目前我们刚刚检验了一具尸体，死者男，二十岁左右，死因很是奇怪，不是中毒，也不像是自然死亡，这死因属下从未见过。”仵作如实回答道。 水儿却是在心中早有了结论，不着痕迹的给了展昭一个放心的眼神，展昭悬着心的，暂时放了下来。 “不知死因？”刘大人喃喃的说着，心里泛起了嘀咕，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展昭和水儿都没有把先前大头说的话，告诉刘大人，所以他自然是迷茫的。无名的尸体，身份无从知晓，死因无从知晓，刘大人一下子一个头两个大，眼神甚至有些绝望的味道。 刘大人本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但却摊上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唉，师爷心里暗暗的替刘大人不值，却也无计可施。 仵作继续忙着验尸，水儿也在一边帮忙。 第二具，第三具尸体的情形都和第一具一样。 刘大人和师爷带着一众捕快回去等消息，留下几个捕快和展昭一起守在义庄里。 谁也没留意道，刘大人一行人回到县衙之后，一个人，悄悄的从县衙的后门离开，三转两转的回到家，换了衣服，又悄悄的出了门，走的全是小路，绕进了回春堂的后门。 太阳缓缓的向西山的方向追去，空中的沉闷气愤带着燥热，在每个人的心上翻开了许多的涟漪。 义庄外面响起了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展昭等人向外望去。 包大人面色凝重的带着一行人已经赶到了义庄。 展昭一见包大人马上行礼。 “大人。” 众人见展昭对着一个身着便装的男子行礼，都明白过来，此人定是包拯包大人无疑。也连忙跪倒行礼。 水儿跟着众人跪下并没有多说话，包大人一见水儿换了一身装扮，展昭也在信中提及水儿的身份，于是目光没有多落在水儿的身上。 “免礼。”包大人沉声说道。 “如今验尸情况如何？”向仵作问道。 仵作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包大人，属下无能，并没有验出死者的死因，若说是中毒，银针刺入并没有变黑，若说不是中毒，又有中毒的现象，属下无能，请大人降罪。”仵作跪在了地上。 包大人看了看身后的公孙先生，“仵作你先起来回去，这里交给公孙先生。” 仵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深施一礼，起身离开。 “这里留下这个照看义庄的杂役就可，你们都先回县衙吧。”包大人看了看众人吩咐道。 “是。”一众的捕快，看见包大人身后跟着的人，各个都是身手不凡的主，不敢违抗命令，一起下山，返回县衙。 同时县令接到了包大人已经到了陈留的消息，马上带着一行人在驿馆门前等候包大人。 接到确实张龙赵虎带着开封府的一行人。才知道包大人直接去了义庄，心里更是着急，只好在驿馆内等待。 义庄内。 剩下的都是开封的人。 水儿重新给大人行礼，“水儿见过包大人。” “水儿不用多礼，起来吧。”包大人也重新打量了一下穿着一身男装的水儿，虽然刻意的掩饰了自己的容貌，但还是那么的清秀。 “水儿，可是已经验出这些乞丐的死因了？”公孙先生也收住目光。 “是的，这些乞丐，应该是试药致死。”水儿沉声说道，刚刚与大家重逢的喜悦都被眼前的案子冲淡了。 “试药！？”众人大惊。 “是的，有的人为了研究出医治某些病的药，就拿活人做实验，他们虽然不是中毒致死，但心脏，脾胃，肾脏，都极度的萎缩。显然是服用药物所致，因为用的药，不是毒，所以银针才不会变黑。目前我们检验的三具尸体都是这个情形，剩下的尸体，要检验过才能确定。”水儿解释道。 包大人目光一顿，“可恶！竟然用活人试药！” “如此看来，这回春堂当真是脱不了干系了，只有他们有用活人试药的必要。”展昭说道。 “是，据山蛋说，他听到那两个抛尸的人，提到回春堂和疯狗，疯狗就是乞丐，他的手下就几个强壮的乞丐，同时他又是乞丐窝的坝头，所以外来的乞丐，他最清楚，他就可以把这些人悄无声息的控制住送给回春堂试药，依次谋取暴利。”水儿接着分析道。 “就目前，展护卫和水儿掌握的情况来看，回春堂里有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参与了试药事件，咱们还无从得知。可以肯定的就是疯狗肯定与这件事有关系。”包大人总结道。 “可是，我们并没有实质的证据指正他们。”水儿皱着小眉头说道。无论在哪个年代想要定罪，靠的不是屈打成招而是无可抵赖的证据。 “水儿说的对，既然这样，不如咱们来个敲山震虎，让他们自露马脚！”包大人目光一亮，沉声说道。 第25章 毁尸灭迹 回春堂后院的一间偏僻的屋子里。 “你怎么大白天的来这？”一个青年男子对匆匆赶来的中年男子说道。 “要不是事态紧急，我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来找你了。”中年男子低沉的说道。 “什么事？”青年男子，眉头依旧紧皱着，问道。 “展昭已经发现了，咱们扔出去的那些乞丐。” “什么！”青年男子一惊，目光瞬间收紧，看向中年男子。 “开封府包大人，不日就会赶到陈留，咱们的麻烦大了。”中年男子同样焦急的踱着步子。 “奇怪，他们怎么会知道咱们埋乞丐的地方？”青年男子看向中年男子，等着他的答复。 “是，我也觉得奇怪，听小捕快说，展昭是直接带着人到了郊外，告诉众人开始挖。目标这么明确，显然他是知道那里埋了人。”中年男子喃喃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这件事，除了咱们就只有疯狗的人知道。”青年男子提到疯狗的时候一顿，对上中年男子的眸子。 两人俱是一惊，难道是？ “对，还有一点，那个义庄的杂役叶天，先前曾经在乞丐窝暂住，会不会是疯狗不小心露出了马脚。”中年男子分析道。 “我也这么想。”青年男子，两人目光一对。心里有了想法。 两人商议妥当之后，青年男子给了中年男子一包药粉，两人各自行动去了。 青年男子先出了房间，一张英俊的脸上布满了阴沉。 中年男子随后出了房间，三拐两拐的回到了自己的家，换上捕快的衣服，又一次回到了县衙里。 义庄内的一众人。 水儿把先前检验几具女尸的报告，以及之后和展昭一起的推论，在香凝房间找到的玉佩，等等相关细节都与包大人解说清楚了，之后。 众人商议出了一套方案。（.无弹窗广告） 包大人带着王朝马汉等人返回驿馆，展昭则是依旧在义庄中给水儿帮忙。 驿馆内。 “卑职拜见包大人。”刘大人一见包大人，马上行礼，恭敬的问安。 这刘大人当年科举之时曾经拜包大人为老师，包大人见他年轻才华，又谦虚好学，于是应下。 如今看着刘大人在陈留县，出了这么多的是非，包大人面色一沉。 “起来吧。”快步进了驿馆。 驿馆内的守卫已经全部换成了包大人带来的人，众人安静的跟着包大人进了大厅。 刘大人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恩师，学生请罪。”刘大人眼含热泪，动情的说道。 包大人的身子也明显的一顿，刘大人初到陈留之时，不畏强权为民除害，在陈留当地甚得人心，政绩斐然，这些事包大人都知道，所以此次专程赶来也是保住这个学生，当然这些都是内心的感想，刘大人并不知道。 “起来吧。”包大人坐定之后，缓缓的沉声说道。 屋子里剩下刘大人，师爷，公孙先生也站在包大人的身边。 “恩师，学生让恩师失望了。”刘大人站起来之后，自责的说道。 见他如此，包大人中明白，此事应与他无关，心里微微放下。“陈留县出了如此大事，知道不知道，你失职之责在所难免。来人先将刘大人的顶戴花翎摘下，待此事查清之后，再做定夺。” 包大人一声令下，外面的随行，即刻进来摘了刘大人顶戴。 刘大人又一次跪倒，“罪臣谢包大人。” 称呼的转换，实属无奈，师爷也跪在一边，心下难过却不敢多言。 “你就暂且留在县衙，不得远行。”包大人叮嘱道，看向刘大人的眼神却缓和了一些。[] 刘大人接收道这关心的目光，心中也是一顿，随即带着师爷退了出去。 义庄内。 水儿检验完最后一具尸体的时候，已是深夜。 两人放好尸体之后，就回到了里面的休息室。 各自关门之后，展昭刚躺在床上，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起，跟着就是淡淡的油的味道。一个翻身起床。顺着窗户就飞了出去。 外面几个黑影忙碌着，往义庄的门上墙上撒油。展昭心中一惊。大喝一声：“什么人？” 为首的其中一个人一惊，手一哆嗦一回身正看见怒火冲天的展昭。“点火！”不管三七二十一吼道。同时撒腿就跑。 看那人的打扮分明就是一个乞丐。 展昭飞身一脚踢在那人的后心，那人应声倒地。 一共八个乞丐，他们把义庄都围了起来，每个人都把手里的火折子点着了，展昭把离的近的几个人手里的火折子都打掉了，但还有两个离得远的，已经把手里的火折子扔了出去。 轰！一声，火光四射，整个义庄都被淹没在火海里！ “水儿！”展昭大惊，水儿还在义庄里！ 几个乞丐，似乎是不怕死的感觉，他们挡在展昭的身前，阻止他去救火，展昭拔出手中长剑，上下纷飞，脚步一错，从几人中间穿梭，片刻之后几人都倒在了地上。 水儿原本累的不行，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外面一阵嘈杂，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外面火光冲天，屋子里浓烟滚滚。当下明白，这是有人想要毁尸灭迹！ 马上翻身下床，顺手抓住自己的被子，把验尸报告还有玉佩等证物放在怀中，盆子里还有一些水全部倒在被子上，披在自己的身上，一路快跑到屋门前。 展昭此时也刚好把几个乞丐都放倒了正要冲进来，却看见一团黑影从义庄里冲了出来，倒在地上，顺势打了一个滚，原本烧着了的被子，全部熄灭了。 水儿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一张原本俊俏的小脸，变得黑乎乎的，小手也磕伤了，束起来的头发也披散开来。 “好险。”水儿一边拍拍自己的手，一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还好你没事。”展昭看着水儿，轻声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目光同时落在冲天燃烧的义庄上。 “怎么办？”水儿问道。 “没办法了，这么大的火，我们是进不去了。”展昭轻叹。 “这些人的动作真快，包大人傍晚才到，晚上就来烧义庄，看来县衙里有内鬼。”水儿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分析道。 “我也这么看，你的手受伤了。”展昭看到水儿的小手有一大块青紫的痕迹。 “一点小伤，无妨。”水儿看了看自己的手。给了展昭一个你放心的笑容。 展昭心中一暖，对这个小女子又多了一丝的认可。 两人正说着，几道黑影刷刷的赶到了义庄的门外。 “展大人，水儿，你们没事吧？”来人正是王朝带着开封的几个衙役。 “王朝大哥，我们没事。”水儿转过身去，回答道，“只是，这里面的尸体，付之一炬了。”不无惋惜的说道。 “是啊，如今尸体都没了，要如何立案？”展昭轻叹道。 众人皆是一阵的沉默，看着冲天的火光，有人心中焦虑，有人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小天，小天。”虽然眼看着这火势冲天，但众人还是动手开始救火，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手脚并用的到了义庄的前面，撕心裂肺的呼喊着，这人正是大头。 “大头！”水儿倒了一盆水，回身正看见，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大头。 “小天，你没死啊，你没死啊。”大头高兴的拉着水儿的手，又蹦又跳，大有劫后余生的兴奋。 “我没被烧死，一会被你晃死了。”水儿无奈的感叹道。 “你，你，你的头发，你是，你是女子啊。”大头慌忙松开拽着水儿的手，惊呼道。 刚刚忙着担心小天的生死没有仔细看，定下神来发现，水儿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后。 “哦，哦，是啊，我是女子，大头，咱们先救火，一会再说。”水儿来不及和大头说太多，又投入到救火当中，大头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众人一起救火。 忙到凌晨，火算是彻底的被扑灭了。 几人累的直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大头你怎么来了？”水儿得空问道。 “我，在乞丐窝就看到这山上冲天的大火，担心你出事，就过来了。”大头看着水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兄弟，我的真名叫上官若水，叶天是我的化名，为了查案方便，你别介意啊。”水儿豪气的拍了拍大头的肩膀。 “这，我，我没事，没事。”大头更不好意思了，头低下，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看，这几个乞丐，你认识不？”展昭指了指被捆在树上和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乞丐，问道。 “这些，这些不是疯狗哥的亲信吗？”大头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回答道。 “疯狗，果然是疯狗。”展昭眸子一凛，“我们先去把疯狗拿下。大头带路，水儿先回驿馆禀告大人。” 展昭本想让水儿回去休息又怕她不肯，于是说成了禀告，水儿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展昭是照顾自己，对他轻柔一笑，点头答应。 众人分头行动。 水儿赶到驿馆的时候，包大人已经在大堂等候，见水儿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见众人对自己如此的关心，水儿的心里暖暖的。 第26章 疯狗之死 展昭等一行人，在大头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乞丐窝。 直奔主屋，空荡荡的主屋，疯狗的那帮亲信们都在义庄放火的时候死的死伤的伤。疯狗本人却不在乞丐窝。 大头找人打听了一下，据说疯狗昨夜就没回来，展昭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疯狗还有什么藏身的地方吗？” 大头沉思片刻说道，“我记得又一次恍惚的听说他在西街有一套宅子。” “去西街。”展昭一声令下，众人转到西街。 西街的一座宅子前面围了好多的人。 展昭马上感觉道不妥，快步冲了上去。 只见一个女子，衣衫不整坦胸露乳的趴在地上喘息着，围观的大多是周围的邻居等人，大家指指点点的却没人赶上前，那女子身上还有鲜明的血迹。 “救命，救命啊！”女子微弱的呼救着。 虽然人们不敢上前，但还是有人去报了官，展昭等人刚到，徐继同带着一行捕快也赶到了。 徐继同请邻居的大婶给女子披上衣服，又请了大夫看治。留下人看守，同展昭大头等人一起进了宅子。 宅子里一股异样的恶臭传出来。 房间里，两个赤裸裸的男尸，双目圆睁，口中吐着白沫，某个部位更是爆炸了一般散落在地上，死相恐怖。 看了一眼大头和徐继同都跑过去开始呕吐。 吐了好一会，大头才断断续续的说道：“一个是大头，另一个是，是他的亲信。” 展昭看了看，顿住脚步没往前走一步，这样的场面真是有够恶心的，当即派人通知包大人和仵作前来验尸。 那女子在大夫赶到没多久也断气了。尸体停放在疯狗的这座宅子里。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仵作和水儿一起赶到了。 水儿已经换上了女装，天蓝色的装扮，头上带了一个花型的簪子，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的垂在身后，未施粉黛却依旧是明媚动人，一见展昭紧皱着眉头，上前挥了挥小手，“另外两具尸体在哪？” 展昭指了指房间，水儿起步就要过去，展昭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水儿的手臂，“等等。（.无弹窗广告）” “怎么了？”水儿诧异的问道，她来就是勘察现场帮忙验尸的，这是怎么个情况。 “那个，里面的场面比较特别，你要有心理准备。”那个场面大男人都受不了，何况一个小女子。 “是啊，小天，你别进去，别进去。”大头马上帮着应和。 水儿笑笑，“放心。”她不以为然的笑笑，什么样的案发现场没见过，他们担心的不过是裸尸，或者是什么香艳的画面，唉，殊不知这种古人们非常害羞的事情，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是多么的稀疏平常。 昨日傍晚时分。 疯狗正在自己的宅子里喝着小酒。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闲的。”晃晃悠悠的疯狗打开门，一见那人正是捕快王平。酒意顿时醒了一半，没有特殊的事情，他们是不会来这里找他的，也不多言马上让王平进门。 “狗哥，出大事了。”王平一进屋，顺手关好门，低声说道。 “怎么了这是？”疯狗见王平神色如此的凝重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咱们埋在郊外的乞丐被展昭发现了，现在尸体都弄到义庄验尸了，而且开封府的包大人也到了陈留，麻烦大了！”王平焦急的说道，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这，怎么会被发现！现在咱们怎么办？”疯狗有些乱了手脚，起身来回踱着步子。 “当务之急，就是毁尸灭迹，把义庄烧了。”王平低声说道。 “烧了义庄！有用吗？”疯狗顿住脚步，对上王平的双眼。 “你想，没了尸体，自然就什么都没了，那是他们的关键物证，没有物证还怎么查，咱们做的那些个事，就查不出来了，我问过仵作，他还没查出死因，包大人他们今日才到，明日开封府带来的人才会验尸，所以今夜一定得动手。”王平越说越冷静，这个方法是目前唯一可行的。 “我这就安排人去做，”疯狗说着马上起身外出安排自己的人，准备半夜的时候偷偷爬上山，把义庄给烧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疯狗回到自己宅子里，王平已经走了，屋子里淡淡的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疯狗并没有过多的留意，以为只是花香。 自己的心腹小弟，过来回报，已经安排好一切，疯狗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两人都感觉道有些燥热，疯狗拿出一包银子，对小弟说道，“去给我弄个姑娘回来。” 要是换成平时疯狗就自己去春香院了，此时事情比较紧急自己还是留在家里比较稳妥。 小弟接过银子，迅速的到了春香院，叫了一个姑娘。 姑娘进到房间的时候，也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有男有女的屋子里，一时间气氛有些不对劲，三人很快擦枪走火，赤裸相见。 床上地上一阵混战，疯狗先感觉到不对劲，自己根本控制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疯狂，终于一声大吼看着自己的宝贝嘭的一声，碎了一地，整个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口吐白沫死亡。 跟着那小弟也死了。只剩下这个青楼的姑娘，她惊得目瞪口呆，也从那阵药物带来的异样感觉中清醒过来，一夜的激战已经让她的双脚失去了知觉，连滚带爬的往外跑。推开了大门，才被外面的邻居发现，报了官。 这才有了刚刚的一幕。 水儿深呼吸，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推开门，看到屋子里的情景还是略惊了一下，这也太火爆了吧，两男一女，唉，乖乖。 她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就进了房间，展昭也跟着进来了，两人仔细的在屋子里寻找可疑物品。水儿也闻到了淡淡的香气，她眉头一皱，马上意识到这个东西似乎有些不对劲，大喊道，“展大哥，我们快出去。” 展昭听见水儿的声音，并为多想一把揽住水儿的腰身，两人出了房间，相互的一触碰，两人都感觉到了异样。展昭沉声道，“打开窗子和门，宅子外面守候。”脚步一点，两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大家还是乖乖的照办了。 展昭带着水儿，到了郊外，立刻，运功打坐，把那不好的东西从体内逼出来，两人都只吸入了一点，所以反应本来就不算大，展昭很快把自己和水儿体内的毒素都逼了出来。 水儿长出了一口气。 两人面色一红，都未说话。坐在地上一个调息一个休息。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才又重新回到了疯狗的宅子里。 “把尸体抬出来吧。”展昭吩咐道。水儿看了看停在院子里的女尸，心中有了分寸。 王平看见展昭和水儿一起离去有一起回来，心中暗想，开封的人果然不一样，反应真快，要不是自己先动手了，说不定此时已经被疯狗给供出来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展昭和水儿都怀疑捕快里有内奸，所以水儿发现的事情都没有说。 “水儿，刚刚你和展大人做什么去了？”大头看见水儿先下来，上前询问道。 水儿给他一问还是有点脸红，“没什么，去找点证据，对了，山蛋的伤好了吗？”水儿马上岔开话题。 “山蛋已经好了很多了，天天坐着你做的轮椅在外面晒太阳，还说等他好了之后，要亲自谢谢你呢。”大头笑呵呵的说道。 “那你把他带到驿馆吧，公孙先生的医术高明，我请他再给山蛋看看。”水儿忽然说道。山蛋算是这个乞丐案的目击证人，关键人物，现在没人知道他所以他安全，万一要是走漏了风声，山蛋不是有危险了，进了驿馆就不一样了。 水儿迎上展昭的目光，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对，大头，你现在就去吧，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展昭也说道。 见二人对山蛋如此的关心，大头心里一暖，马上应声跑了出去。 水儿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徐继同不知道何时晃到了水儿的跟前，“叶兄弟原来是个女子，真是意外，意外。” 水儿看着徐继同轻笑着打了招呼。 “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么恶心的场面，我都吐了好几回了，你怎么那么淡定呢？”徐继同见水儿没说话，继续自顾自的追问道。 水儿扬扬眉头，心里盘算着这个话怎么说出口。 “徐继同，女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展昭忽然问道。 “还，还没呢？我们都等着神捕的指示呢？”徐继同脱口而出，事实上也正是，这些小捕快都非常的崇拜展昭，大家都等着展昭回来做部署，谁也没出去查查女死者是谁。 展昭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人还真是，“去查查，陈留县的青楼，应该能查到女子的身份，记得带着她的头饰去。” “是，展大人，这就去。”徐继同顾不上追问水儿的事情，带着几个捕快，其中就有王平，一起出发了。 水儿看着展昭感谢的一笑，二人并未多言，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27章 引蛇出洞 跟着仵作验尸之后，展昭和水儿一起返回驿馆，把疯狗的事情前后始末向包大人做了汇报。（.好看的小说） 包大人皱着眉头脸色低沉。 公孙先生沉思片刻开口说道：“既然他们已经开始动手杀死了疯狗，又造成了纵欲过度死亡的现象，就说明他们的内部已经开始互相猜疑了。” “是的，我想应该是展大哥找到了乞丐尸体，刺激了他们，生怕被发现，所以回春堂的人和衙门里的内奸就合伙杀死了疯狗。”水儿跟着分析道。 “衙门里的人，当日和我一起去挖尸体的人都有嫌疑。”展昭跟着说道，开始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信息。 “可是到底是谁呢？”水儿一皱眉头，喃喃的说道。 “咱们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来一个敲山震虎，水儿你和展护卫先去安排众人把焦尸领回去，同时把香凝姑娘有孕的事情，告诉回春堂的众人，以及死前被人玷污的事情一并说出来。公孙先生去看看那疯狗等三人的尸体，之后告诉众捕快要对本县的医馆药店进行秘密的调查，叮嘱他们不可以泄密。安排咱们的人暗中盯着所有的捕快。”包大人吩咐道。 几人领命，各自准备去了。 山上的义庄，衙门已经派人清理好了。 除去乞丐们的尸体无人认领。其他本是暂作停留的女子尸体，均有家属前来领取，可惜漆黑的木炭，在也分辨不出谁是谁了。 一时间家属相拥而泣，场面好不悲伤。 水儿心中也有一些难过，认尸的现场何其伤感，思绪飞到自己的身上，若是爸妈来认尸也会如此伤心吧。唉，轻叹了一口气之后，定了定神。 见她有些失落又若有所思，展昭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水儿回了一个笑容。 在衙役的安抚下，家属们陆续离去了，元鹤臣跌坐在地上，伤心欲绝的看着分不出样貌的几具女尸，哽咽的不能言语。 白夜雨陪着师父跪在地上，轻声哭泣着，其他几位师兄站在元鹤臣的身后，表情凝重而悲伤。 水儿缓步走到元鹤臣的身边，轻声说道：“元大夫对香凝姑娘的感情如此之深，让人感动。” “唉。”元鹤臣长叹了一口气，没有搭话。 水儿眉目微动，接着说道，“当日我化妆城杂役在义庄潜伏，给几位姑娘都验过尸，其他几位没有什么独特之处，无法分别，但香凝姑娘，却是可以确认尸身的。” “真的吗？” “真的吗？” 白夜雨和元鹤臣几乎是异口同声。 水儿假装给他们吓了一跳的，微微动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那有劳姑娘了。”元鹤臣向水儿拱了拱手。 水儿点点头，开始动手检验尸身。一炷香的时间，水儿指着旁边的一具焦尸，“这就是香凝姑娘。” “真，真的吗？”元鹤臣激动的看着尸体。 大师兄安于眸子一转：“姑娘如何确定这就是我师妹的？” “香凝姑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小腹坚硬异于其他女子，即使被火烧焦却也是两具尸体，我就是以此为证。”水儿稍有犹豫还是如实回答道。 元鹤臣原本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刷的瞪大，一把抓住水儿的手腕，“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水儿给他抓得有些吃痛，展昭一把抓住元鹤臣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元鹤臣的手松开了，将水儿护在身后，“元大夫，请自重。”沉声喝道。 “你说，我的香凝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元鹤臣完全没有被展昭的气势震慑道，依旧顾着的询问着。 “是，香凝姑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而且在被杀之前也曾经被人侵犯过。[.超多好看小说]”水儿的目光异常的坚定，一字一顿的说道。 元鹤臣的一颗心，瞬间千疮百孔，颓废的又一次跌坐在地上，“你，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白夜雨惊得连哭都忘记了，其他师兄弟几个也都面面相觑。 “元大夫记得我曾经和白夜雨去过香凝姑娘的房间吧，我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男子的精液，还有床下有一块玉佩。”水儿提到玉佩的时候，安于的眉目微微跳了一下。 “玉佩，什么玉佩！”元鹤臣强打精神追问。 “玉佩在驿馆里，稍后元大夫可以去看一看。水儿还在香凝姑娘的书里发现了一字条。”展昭答道。 “什么字条？”白夜雨焦急的问道，叶天也就是水儿是自己带回医馆的，自己真是笨，居然看不出他不是普通的杂役。 “是一句很古怪的话，不要在错下去了，生命如此的可贵，我们为什么非要如此，请你为了我放手好不好？”水儿接话说道。 元鹤臣全身颤抖，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一张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几乎喘不上气来。 “元大夫，您现在身体要紧，还是先回医馆休息吧。”水儿柔声劝慰道。 元鹤臣也不多言，扶着白夜雨和安于的手勉强站起来，带着自己的一众徒弟抬着香凝的尸体赶回回春堂。 回春堂。 元鹤臣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香凝的房间里。 眼前的一幕幕都是过去幸福的日子。 初见香凝的时候，她只有十岁，那落魄的样子，怯生生却满是灵性的眸子一下子就打动了元鹤臣的心。 于是就收留了她，起初的几年，香凝刻苦学习，医理药理掌握的比其他几个师兄都好，渐渐的在元鹤臣的心里香凝有些不一样了。 十六岁的香凝出落的楚楚动人，模样清秀，性子柔顺。夏日的某一天元鹤臣带着香凝到山上采药，突逢暴雨，两人在山洞避雨，全身湿透的二人，引火取暖，香凝的羞涩让元鹤臣把持不住自己，在山洞里要了自己的这个女弟子。 事后，香凝轻声哭泣，元鹤臣懊悔不已，香凝却说自己的命是师父救得，身子自然也是师父的，她愿意终身不嫁，一直守在师父的身边。 这样的女子这样的话让元鹤臣感动不已，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从那以后香凝有了自己的小院子，这个院子离元鹤臣的主屋最近，又远离其他师兄弟，方便二人私会。 每次二人缠绵之时，香凝总是百般的温柔，让独身多年的元鹤臣欣喜不已。这两年二人更是如胶似漆，只是介于师徒的身份不能成亲。 元鹤臣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心中却反复回荡着水儿和展昭的话，香凝两个月的身孕，那孩子是自己，临死前曾被，曾被玷污！心头一紧，我的香凝你到底吃了多少的苦。 “师父。”安于，一个人进了房间，看着苍老了许多的师父，一时间找不到话语安慰。 元鹤臣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走向安于，那严厉的气势让安于的心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啪！”清脆的响声，元鹤臣一个耳光打在安于的脸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打香凝的主意！” 安于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打她的主意，师父你又何尝不是，你以为你们每晚在这里私会就没人知道吗？”安于质问道。 “你！”元鹤臣语塞。 “你不许我们夜晚四处走动，就是怕我们撞见你的好事，要不是那一夜我拉肚子，我也不会听见香凝放荡的叫声，也不会看见师父你在她身上驰骋！”安于越说越心中的恨意越浓烈。 “安于，你，你大胆。”元鹤臣颤抖的手指着安于吼道。 “我是大胆，你是不要脸！”安于不留情面的指责着，“你明知道我们兄弟几个都喜欢香凝，还独自霸占着她，只要香凝对我们好一点你就刻意的折磨我们，师父，是你害死香凝的，是你！”安于爆发了，这是他第一次把压制在心底的情感爆发出来。 “我，是你，杀香凝的凶手是你，对不对安于！”元鹤臣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上前一把抓住安于的衣领。 “哼！”安于一把推开元鹤臣，元鹤臣跌坐在地上“是我，就是我，我先用迷药把她迷晕了，之后我扒光了她的衣服，渍渍，师父你果然好眼光，香凝的皮肤真好，滑不留手，我在她的身上体验了别的女人身上没有的快感，因为她是你的女人。”安于恶狠狠的说着，完全不顾元鹤臣的痛苦。 “安于，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元鹤臣在空中挥舞着自己的拳头，打在安于的影子上，无力的垂下，痛哭失声。 “元鹤臣，咱们做的勾当，谁都不得好死。”安于蹲下沉声说道。 “你！”元鹤臣一下显得更加的绝望。 “不过师父，你教我的，谁死都比自己死好，所以，呵呵。”安于笑的异常的阴险。 “你，你连我也要杀？”元鹤臣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曾经最得意的弟子，如今对自己横眉冷对，到底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不，不，这个时候已经死了太多的人，要是师父你也死了，那咱们的嫌疑不是更大了，所以。”安于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气息。 “所以，师父你只会因为思念师妹过度而疯癫。”安于淡淡的从唇间落下几个字。 “你！”元鹤臣惊恐的看着安于手中的东西，身体不停的往后退。 “没想到，真的是你，安于！”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清冷的响起。 第28章 真相大白 安于惊恐的回身看到身后的一个面色低沉的男子和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子，一时间觉得眼前一阵的眩晕。 水儿对着展昭轻声说道：“怎么样，我说是他吧。” “输了一顿饭而已，你也不用这么得意吧。”展昭无奈的看着水儿说道。 “你们，你们。”安于身子一晃，扶住旁边的桌子强稳住心神站好。 元鹤臣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满脸都是悔恨的泪光。每个人做错了事情都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无论这个人是谁。 元鹤臣并没有准备隐瞒什么，很快就招认了自己同安于、疯狗一起偷偷的组织把外乡流落道陈留的乞丐拘禁起来，进行活体实验，观察药物的反应，这项勾当做了许多年，这也是回春堂的医术闻名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香凝自然是知道元鹤臣做的事情，她试图劝说元鹤臣放弃这项邪恶的勾当，但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丢了性命。 驿馆的花厅里。 安于却什么都不说，咬紧牙关，就是不说，“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元鹤臣是伙的，就凭他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我们之间有嫌隙，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痛恨他，所以我才会信口雌黄。” “安于，别以为你说话我们就找不到证据。”展昭瞪着这个起初给自己印象还不错的男子。 和水儿打赌谁是杀死香凝的真凶的时候，水儿猜安于，展昭却觉得元鹤臣更为可疑。虽然两人事实上都是案子的罪犯，但杀害香凝的却是安于，所以水儿赢了。 “开封府包大人，是青天大老爷，断不会用刑逼供，除非你们有证据让我认罪画押，否则我绝不承认。”安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展昭最看不惯这样的人，眉目一竖，手紧紧的握了一下手中长剑。 水儿轻轻的拽了一下展昭的胳膊。柔声说道：“安于，你会承认的。”好看的睫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安于一顿，忍不住看的出神。 见他色迷迷的盯着水儿，展昭胸中的愤怒更胜一筹。 “别忘了，香凝床下的那块玉佩，我问过白夜雨，那块玉佩是你的。”水儿不以为然的丹唇轻启，依旧是轻柔的说道。 “是我的又怎么样，我的玉佩前几天不小心遗失了。”安于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十足的欠扁。 “好，咱们先不提香凝，来谈谈曲蝶儿。”水儿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瓷杯子，杯子上面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很是好看。抿了一口水，接着说道：“她本是由你看诊的，但她却暗中看上了你的师弟路名，你心中不忿，原以为自己可以娶到乡绅的女儿，却不想襄王有心神女无梦，于是你心中恨意凛然。为了得到她，你晚上偷偷的跑到曲家，迷晕了丫鬟和曲蝶儿，并把曲蝶奸污，为了掩饰你的罪行，你清洗了她的下体，给她穿好了衣服，把她吊在房梁上做出自尽的样子。” 安于跪在地上双腿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她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自己，自己曾经，安于的心中满是疑惑和恐惧。 “再来说说王百合吧，疯狗在闹市上看见了清秀的王百合，目光萎缩的盯着人家看，被王百合一顿臭骂，于是记恨在心，那时你和疯狗已经在一起做活体实验许久，听疯狗说起在王百合那受的气，你就帮助疯狗把王百合全家迷晕，让他以你的方式对王百合施暴。同样的方式上吊。”水儿接着说道，手中的杯子时不时的动一动，那蝴蝶似乎是带了一丝笑意看着安于，嘲笑他的负隅顽抗。 “后来你就上瘾了，觉得这样肆意的蹂躏你们原本就不可能得到的人，是一种异样的享受，于是你们二人配合作案，你还编了那首吓人的歌谣，疯狗找乞丐传唱，为了让你的杀人计划更加的完美，你还特意嘱咐疯狗在前两个被害人的家里扔下了桂树枝。”水儿浅笑着，声音愈加的温柔，目光流动着光彩，看着心里防线逐渐崩溃的安于。 “烟云姑娘，想必也拒绝过你很多次吧。”水儿蹲下身子，在安于的面前，目光猛然一变。 安于双手支撑着地面，汗水直流，“我，我，烟云，那个臭女人，仗着自己漂亮了不起，看不起人，我，我才！”安于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才怎么样？”水儿的声音软绵绵的，充满了诱惑性。 “我才和疯狗悄悄的迷晕了晚上守在门口的丫头，但是我并没有让烟云昏过去，我让她清醒着，被疯狗玩弄，谁叫她瞧不起我！”安于的目光起了一丝的变化，他开始口若悬河的讲述自己的犯罪经历。 “木若兰和兰招娣都是被我们玩够了，弄死的，香凝，是我一个人的，我从小就想得到她，她却成了那个老东西的女人，还心甘情愿，我看不起她。所以我才选了她，哈哈！怎样，就是我干的，这几个女人都是我亲手吊死的，我喜欢看她们吊在上面，两条腿用力的蹬啊登啊的样子。很好看。”安于的越说越兴奋。眼前似乎已经有一个女子被吊在空中，他依稀的看见什么东西晃啊晃的在眼前。 “你这个畜生！”一声怒吼，几道人影从花厅的外面一涌而进。 这些人，分别是曲鹏宽，更夫王六，天香楼的老鸨，木大庆以及猪肉冬。走在最后面的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 众人围住安于一阵的拳打脚踢。 半晌，包大人才喝开众人。安于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 “你们，你们算计我！”安于怒吼，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这么多的人证听着，安于也算是罪证确凿了。 水儿得意的笑笑，端着自己心爱的蝴蝶型瓷杯，轻松的离开。 展昭跟着她出了花厅，驿馆的后院。 “这又是催眠？” “恩，这个是浅度的催眠，把他带回自己的犯罪现场，形成一种意境，他就会忍不住想接着说出自己的犯罪事实。”水儿简单的解释着。 “亏你能想到把受害者家属都叫来当证人这一招。”展昭心中在慢慢的盘算着，千万不要得罪这个小丫头才是。 第二天包大人升堂审案。 有山蛋的证词，元鹤臣的指正，以及玉佩为证，安于那天在花厅的话也作为证据，元鹤臣和安于罪责难逃，后来安于也把王平供了出来，自己偶然认识的捕快，成了帮他们通风报信的好伙伴，这一点，元鹤臣也做了证明。 最后这个案子中的一行三人，都被判了铡刀之刑，狗头铡连开了三次，三个罪大恶极的凶犯，终于伏法。 笼罩在陈留县的阴霾也渐渐的散开。 至于陈留县令，包大人念他昔日功绩卓然，暂时留任查看。 安顿好一切之后。开封府众人，准备次日启程。 水儿和展昭一起来到乞丐窝，和大头等人告别。 “水儿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山蛋扶着轮椅就要跪下来。 “山蛋你就不要客气了。”水儿忙扶了一把山蛋的胳膊，让他坐在轮椅上说话。 她的手碰上山蛋的胳膊，山蛋脸禁不住一红，水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水儿，你上次说让我们去开封投奔你，可还算数？”大头正色问道。 “当然，我上官若水说话向来算数的，到时候我可以叫你们一些赚钱的本事，你们就可以靠本事养活自己了。”水儿开心的说道。 “你还会赚钱？”展昭搭上话。 “那是自然，本姑娘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水儿得意洋洋的自夸起来。 “可不是，以后要是谁娶了水儿，那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老马也笑盈盈的说道，听大头说了准备等山蛋好了之后，一行人去开封府投奔水儿，未来的生活也充满了希望，老马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唉，这就不是了，本姑娘是天煞孤星的命，谁都旺，就是克夫，这辈子嫁出去的可能不大了。”水儿眯起眼睛半认真的说道。 喜欢自己的，和自己喜欢的，命运似乎都不怎么好。 “水儿，别乱说，你为人这么善良，怎么会命不好，一定是厚福之人。”大头马上打断水儿。 水儿也不多说和众人打打闹闹一阵子，就和展昭返回驿馆了。 “我看你男女之别似乎是没什么观念。”展昭突然说道。 水儿一愣，扬起眉毛看了看她，“为人坦荡，江湖儿女又何须这些俗礼束缚。”她的声音静静回荡在他的耳边。不由侧目，她还真是不一样。 一路上二人再无话。 翌日清晨，陈留县县令带领乡绅百姓一路长街送开封府众人离开，离别的情绪都是伤怀，但又无可避免。 在大家不舍的目光中，一行人已经启程，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惊险发生，水儿坐在马背上，阳光有些刺眼，笑容有些灿烂，手拉住缰绳，小腿一点，就这么的出发了。 第29章 疑似故人来 一行人自陈留县出发，接到包老夫人的书信，包大人当即向朝廷告假回乡，展昭水儿等人自然是陪同。一行人也穿着变装。 经过了一天，次日清晨启程继续出发，一路上水儿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这种感觉还从不曾有过。 见水儿沉默不语。“难得你今日这么的安静。”展昭打趣道。 水儿勉强一笑，丝毫没有往日开怀的样子。 “生病了？” “没，只是觉得心慌，好像要出什么事情了。”水儿声音有些阴沉，连自己都觉得压抑。 “想太多了，这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 水儿胯下马忽然发狂，朝南方疾驰而去，水儿一惊急忙抓住缰绳，却怎么也拉不住马儿。 展昭见状迅速催马追了过去，众人皆是一惊，一行人就停了下来。 跑着跑着马儿忽然停了下来，水儿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展昭一点马背飞了过去，抱住水儿，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两人一阵翻滚，衣袂相连，顿住身形，四目相对，有一丝无法言喻的情愫，慢慢的生长。 “你没事吧？”展昭忙起身，检查水儿是否受伤。 “没事。”水儿微皱着眉头。 “看来女人的感觉还挺准的，你说出事，还真就出事了。”展昭故作轻松的打趣道。 “还有心情开玩笑，走吧，一会大人他们该着急了。”水儿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两人往上坡上走去，水儿的那匹马已经跑走了，于是二人同乘一匹马，返回大部队。 “水儿没事吧？”公孙先生关心的问道。 “没事的，就是马跑了，耽误大家的行程了。”水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人没事就好，咱们也不赶，前面的镇子稍作调整，明日再出发吧。”包大人说道。 水儿的心里一丝暖意升起。 一行人进了开阳镇。 开阳镇刚刚经过天花的洗礼，水儿一路上都听见人们在说这些事情，公孙先生就给大家解释了一下。 开阳镇忽然有一个人感染了天花，之后迅速的席卷了整个镇子，官府也无能为力，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医者，悬壶济世，留在此地救助镇民，才让这个镇子避过了劫难，人员的伤亡并不算严重。 见众人步履齐齐的往一个方向赶过去。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咱们也去看看吧。”水儿已经渐渐的恢复了欢快的模样。 也不管大家同意不，已经跟着人们到了镇子的中心。 镇子中心的广场上，围了许多许多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好容易拨开了人群，只见一个白衣男子面色苍白，脸上满是水痘样的东西，坐在一堆木柴的中间。 这，这是火刑吗？ 水儿心中的震惊极大，活活烧死一个人，何其残忍。 男子似乎用了很大力气，才抬起头来，看了众人一眼。水儿也就此看清了他的样貌！ 水儿的手颤抖的几乎不听使唤，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根本听不见那个长者在前面说着些什么，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拿着火把走向中间，水儿忽然意识到什么。 她猛地推开众人，飞身上前，一个回旋踢一脚踢开那火把，跟着一拳重重的打在男子的胸口。 男子跌坐在地上，嘴角上挂着一丝鲜红。 “姑娘，你，你做什么！”老者大喝一声，人群中更是惊起一片惊呼。 水儿根本不理会老者的质问，飞身就向白衣男子跑了过去。 “别过去！别过去！”老者大喊，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水儿已经抱起了那昏迷了的男子。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怎么了？”水儿带着哭腔，用力的晃着男子，将他紧紧地拥在自己的怀里。 包大人一众人赶到的时候，就看水儿抱着一个陌生男子痛哭失声，一旁的老者捶胸顿足。一边挥手示意，身后的青年们，点火。 展昭脚尖一点，一把抓住火把，大喝一声，“开封府展昭在此，谁敢伤人！”目光一冷。 老者一见展昭，气势卓然，心中明白，此人定是南侠。 展昭正准备过去看水儿。 “别过来！” “别过去！” 水儿和老者异口同声的大喊道。 展昭顿住脚步，看着水儿，“水儿。” “他染得是天花。”老者沉声说道，人群中有人开始哭泣，“这位就是我们开阳镇的大恩人，白衣公子，他救了我们全镇的人，最后自己却感染了天花，已经无药可医，他要求我们将他火葬。以此消灭着天花的毒素。”老者说着也忍不住哽咽了。 包大人也重新打量了一下水儿怀里的男子。 “水儿。”展昭心头一紧，天花！ “你们别过来，我不会被感染，但是你们会。”水儿的声音轻飘飘的飘过来。“给我一把匕首。”水儿对着周围的人说道。 老者示意一个青年扔给水儿一把匕首。 白衣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子抱着自己，目光中满是心痛，满是关心，还有那一丝自己不算明朗的情感纠缠。 “姑娘，别，别碰我。”白衣轻轻的推了推水儿。 “我会救你的，师兄，我不会让你有事，相信我，相信我。”水儿动情的说着。 师兄？ 水儿拿起匕首，刷，划破自己的手腕，痛的忍不住一皱眉，鲜血瞬间滑落。水儿把手放在白衣的嘴角，“喝下去！” 白衣又一次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本能的吮吸着水儿的鲜血。 水儿的脸色也开始苍白。白衣脸上的水痘，随着吮吸，慢慢的缩小，最后消失，留下小小的痕迹。 “水儿！”展昭唤道。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白衣先生，好了！” 跟着就是一阵一阵的欢呼，其实这些人都是白衣救回来的，要他们烧死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些人的内心也是痛苦万分的，如今见白衣脸上的水痘都消失了，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公孙先生，见状也是震惊不已，他上前，同县令老者交流了几句，就走到水儿的跟前。 水儿声音飘飘的，“劳烦先生为我止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水儿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开阳县的驿馆里了。 “师兄！师兄！”水儿一个咕噜爬起来，就往外跑，脚步不稳，跌坐在地上。 “水儿。”展昭正巧从外面走进来。马上扶起水儿。 “展大哥，我师兄呢？师兄呢？”水儿一把抓住展昭的手问道。 “白衣公子，也驿馆内，没事了，公孙先生看过了，天花病毒都除去了。已经醒了，正准备一会过来谢你。”展昭把水儿想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走。”水儿起身，扶着展昭的手，让展昭带她去找白衣。 两人来到白衣的房间。 “白衣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白衣客气的行礼，虽然脸色依旧是有些苍白，但却已经可以站立行走。 “师兄。”水儿看着他的双眼，定定的，像是从这双眼睛可以看见另一个灵魂。 “姑娘，在下，似乎从不认识姑娘。”白衣，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的说道，他清楚的看见眼前的女子眼泪一串一串的落下，无声的砸在地上，似乎也砸在自己的心上，竟然莫名的觉得有一丝窒息的感觉。 “我，我，知道，知道。”水儿身子一软，靠在展昭的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认错了。”水儿无声的流着泪，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展昭的手，指尖刺进了他的掌心，却浑然不知道，茫然的转过身。 “水儿。”展昭跟着一阵的心痛，这是怎么了呢？ “错了，我该知道，人死岂能复生，人死岂能复生。”拉着他往外走，苍白的嘴唇微微的开启，“疑似故人来，疑似而已。” 那颓废那憔悴，看在门外的人眼里，都忍不住心内一动，那是绝望的眼泪？无能为力的痛楚，甚至比在大堂上以死明志的瞬间还让人震动。 水儿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跌坐在床上，一把抱住扶着她回来的展昭，痛哭失声。 展昭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任由水儿抱着，轻轻的拥住她，给她一丝安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儿就在哭泣中睡着了。 展昭轻轻的把水儿放好，盖上被子，脚步一闪，已经悄然无声的出了房间。 白衣的房间里，公孙先生，张龙赵虎，王朝马汉，都带着一丝抵触的情绪看着白衣，明明是水儿救了他，他却把水儿弄得那么的伤心。 公孙先生本是来给白衣检查的，四人也跟着过来，一时间房间里的气压有那么点低。 展昭的身影刷的一下出现在众人面前。 白衣一见展昭，“南侠展昭果然名不虚传。” “白衣，你和水儿到底是什么关系？”展昭不顾那些客套，质问道。 “这。”白衣一顿，“在下，真的很感谢水儿姑娘的救命之恩，但在下与水儿姑娘，真的素未谋面，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把我当成她的师兄。”白衣诚恳的说道。 第30章 水儿的心伤 众人面面相觑。 见白衣如此的态度，一时间，展昭才意识道自己的态度似乎有那么点敌意，“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吧，白衣兄，不要介怀展某的态度。” “不会，我看的出，水儿姑娘是你们的好朋友，同时更是白衣的救命恩人，我也希望能弄清楚她的心事。”白衣若有所指的说道。 公孙先生给白衣把了把脉。确定无事之后，众人离开了，白衣的房间。 水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眼角的泪水已经干了。 似乎自身有非常强悍的恢复功能，水儿的脸色已经不似刚回来的时候那般苍白。 有人来看水儿。 “小姐，可以去大厅吗？开阳县令前来探望。”丫鬟客气的说着，整个开阳县都是盛传，有一个仙女从天而降，给白衣先生喝了自己的血，竟然奇迹般的治愈了天花！所以大家对水儿都充满了敬畏。 “可以。”水儿起身，丫鬟帮着梳洗打扮了一下。来到了大厅。 开封府一众人，开阳县令，还有白衣。 水儿的目光久久的落在白衣的身上，终于还是移开了，只是模样一样罢了，罢了，但心里却还有一个声音，在小声的说着，叶小萌，你都可以穿越重生，为什么师兄不行呢！为什么呢！ 水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那是自己在开封府的时候用铅笔画的素描，画上两个人笑的阳光灿烂。 她走到白衣的跟前，“有印象吗？”水儿把画递到白衣的面前。 白衣接过来，打开一看，瞬间脸色变了变，终于明白为什么，水儿叫自己师兄了，虽然画上的男子和女子穿着古怪，但那张脸却是和自己一模一样。 “怎么，怎么会和我一样？”白衣诧异的一问。 水儿的心中却是了然，他真的不是，不是师兄，收回画，放在随身的口袋里。“对不起，水儿真的是认错人了，打扰之处还请公子谅解。”她淡淡的坚决的道歉，那清瘦的背影不知道藏了多少的悲伤。 “水儿姑娘何须道歉，若不是姑娘相救，白衣已经是一抹青烟随风而逝了。”白衣望着水儿，心里不知道为何那一阵的酸楚。 开阳县令笑嘻嘻的上前，对水儿深施一礼，“水儿姑娘，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恕罪。” “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在你们当权者的眼睛里，绝大多数的人安全和安稳，关系到你们的官运，所以适时的牺牲掉一些人的性命，也是在所难免的。”水儿不带一丝笑意，冷冷的讽刺道。 开阳县令脸色一阵的红白。 “包大人，水儿，还有点头晕，先行告退。”水儿向包大人行礼。 包大人点了点头。 水儿离开了，展昭也跟着出了房间。 “好些了吗？”轻声问道。 “嗯。我想，坐到房顶上看夕阳，好吗？”水儿指了指远处的一个高高的房子说道。 “好。”轻轻拦住她的腰身，那是一座空当的宅子，没有人居住。 两人并肩坐在房上。看夕阳如血慢慢的淹没着大地，把黑暗带给芸芸众生，人们无力躲避，只能接受这样的轮回命运。 “我师兄，是为了救我死的。”水儿的声音，伴着渐渐失去光芒的太阳。“那个时候我刚刚做警察，还很年轻，很年轻，什么都不懂，有一次我们一起执行任务，去追捕一个杀人犯，他很狡猾，师兄叮嘱我不要冲动，偏偏我不以为然，掉进了杀人犯设计的圈套，师兄为了我被他一枪击中，虽然我也同时打中了那个杀人犯，但师兄却是救不回来了。”水儿有些哽咽。 “他就死在我的怀里，我看着他慢慢的合上眼睛，轻声跟我说，别怕，你没事就好。然后，然后，没了气息，身体变得冰凉。等救援的人们赶到的时候，什么都来不及，来不及了。”水儿的眼泪滑落，这是她，对，是她叶小萌心里最伤最痛的记忆。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他有多喜欢我。多在乎我，甚至愿意用生命来守护我。”水儿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当师兄的母亲把他的日记交给我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真的很该死，后来我就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幸亏我的母亲，是一名出色的心理医生，她给我做了系统的治疗，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才从那段记忆中走了出来。” “当我看见和师兄一样的那张脸的时候，我，我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的内疚，我的悔恨，我的。”水儿抬头看着月亮，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情绪。 “好了，水儿，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展昭一把将她拥在怀里，轻声安慰。 哭过了，发泄过了，也许就好了，在展昭的心里却多了许多的疑惑，水儿的师兄是谁，她说的警察是什么？三年的时间，水儿不是一直在冷府生活吗？这中间到底藏着多少的秘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由着她哭泣，诉说，之后，慢慢的睡着。 翌日清晨，包大人一行人，又一次启程。 临行时，白衣上前，站在水儿的对面，递过一个玉佩，“这是白衣的信物，他日姑娘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可以派人带着玉佩到幽冥山找我。” 幽冥山，难道他是？展昭心底的一惊。 水儿看了看他，接过。“好，他日若有需要，我会去找你。”目光深邃的看不底，却淡然了许多，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一路顺风。”白衣一抱拳。 “告辞。”水儿一带马，跟着大家一起上路。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这是水儿第一次给大家唱歌，声音软绵绵的很是好听，却带着浓浓的伤感。 白衣站在原地很久，很久，芳草碧连天，真是一个奇女子，奇女子。风儿吹起身后的长发，有调皮的让他安静的落下。 三日后，一行人赶到了包大人的老家。 包老夫人一早接到消息，亲自带着家丁在门前等候。 “嫂娘。”包大人见到老夫人行的是大礼。 “快起来，快起来。”老夫人乐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忙把一行人让进了屋里。 “这位是？”除了水儿其他人老夫人都认识。 水儿忙上前拉住老夫人的手，很亲切的自我介绍，“老夫人，我叫上官若水，大家都叫我水儿。老夫人您真年轻呢。” “这小丫头，嘴巴真甜，不像他们，哈哈。”老夫人高兴的拉着水儿，心里喜欢的很。 大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似乎水儿心中的伤感淡去了，又或许是她不想让大家担心，所以掩饰了自己的情感。 总之此刻的氛围是很好的。 众人说说笑笑的，聊了一会，展昭，公孙先生和水儿，就自觉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包大人和包老夫人。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包老夫人不会让包大人回乡，包老夫人既然绝口不提，想必是什么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 “老夫人虽然看起来，挺高兴的，但心里好像有什么心事似得。”走了一段，水儿才开口说道。 公孙先生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大家心中都看出了这一点。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 水儿忽想起了，京剧的名剧，铡包勉，心中不由一惊，不会是，不会是，“包老夫人的亲生儿子，也是在做官吗？”水儿忽然问道。 “是啊，也是一县之长，水儿怎么会有此一问呢？”展昭问道。 “没，没什么。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了就问问。”水儿心中已经明了，此事定于包勉有关。 两人没有追问，包大人的身世坊间的传言甚多，水儿知道也不足为奇。关于包勉和包大人的关系，知道人也甚多。所以这并不算是秘密。 三人闲聊了一会，就各自回房了。 自从开阳县之后，水儿和展昭两人都刻意的不去提那日看夕阳的事情，虽然事后包大人有问，水儿师兄的事情，不知道为何，展昭只是说，水儿的师兄为了救水儿而死，所以水儿见到样貌一样的白衣，才会如此的激动。 之后，众人也没有再追问。 房间内，包老夫人的笑容终于消失在了嘴角，换上了一副担忧的神色。 “嫂娘。何事如此凝重？”包大人开口询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勉儿，勉儿。”包老夫人欲言又止。 “勉儿如何？”包大人追问道。 “唉，勉儿说他的管辖出了许多的刁民，对他很是不满，几次三番的纠集说要上京告他的状，他，他担心那些刁民，所以还希望三弟你，能帮着关照关照。”包老夫人，神色有些不自然，她怎么会不知道包拯的个性，开这个口，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总会关照一些。但，却会违反他的原则。 “嫂娘，多虑了，只要勉儿勤政爱民，自然不会被人诬陷，若是有人存心刁难，包拯也不会坐视不理。嫂娘放心。”包大人正色承诺道。 “那就好，那就好。”在包老夫人的心中，她的儿子是秉性善良的，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其实在每个母亲的眼里，自己的孩子都是那样的而且永远是那样的，天真烂漫，心地善良，完全可以忽略生活环境对他的影响。 不知道是母亲的悲哀，还是现实的残酷。 第31章 暂住合肥县 是夜，众人个怀着心事在包大人的家中，睡下。（.好看的小说） 翌日清晨，水儿起的很早，原以为自己已经够早的了，踱步到院子里的时候，却听见剑风刷刷响起，一个矫健的身影手中长剑飞舞，衣袂飘动，不由止住了脚步，定睛观瞧。 古人的武艺就是不一样，和自己学的擒拿散打跆拳道都不是一种风格的，看他身形飞舞如此的轻便，看来电视剧里的轻功果然没有夸大的成分，不过演员们都是用钢丝吊着，而眼前的人靠的是自己的内力。 要是我学学轻功，不知道会怎么样？水儿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让自己略微有些吃惊的想法，是啊，也许自己再也回不去了，那多一项技能，也不错。 展昭收住手中长剑，“小丫头，你知道不知道，江湖中偷看别人练功是大忌。” 水儿嘟嘟嘴，走了过去，笑盈盈的说道：“展南侠武艺高强，从我一来的时候，一定就被你发现了，既然你发现了又没叫我离开，那就是默许我看了，那我就看了，也不算什么大忌。” “伶牙俐齿。”展昭无奈的笑笑，这丫头的嘴皮不是一般能说得过的。 刷。水儿猛地出拳，直奔展昭面门，展昭一侧身，心中明白这丫头是玩心大起，想和自己比划比划，也罢，比划就比划。 两人脚步想错战在一处。 水儿的招数和武林中人的招数相差甚多，但是实效性很好，开始的时候展昭还是有心让着她，打到后来，水儿的动作越来越凌厉，展昭也认真起来，灵动的身影，东闪西闪，水儿很快就被他绕晕了。 “不许用轻功，欺负人。”小脸微红，一个回旋踢。 展昭手中长剑早就放在一旁，双臂交叉，生生接下这一脚，心中暗道，这丫头的力气还真是大，凭借自己浑厚的内力，还是会觉得胳膊有那么一点小麻，只是为何她全无内力？ 两人又打了一炷香的时间，水儿的体力渐渐的跟不上了，收住手，“不打了。[]” “不打了？”展昭打趣的看着喘着粗气的水儿，笑道。 “唉，谁像你们这些家伙从小就练什么内力，我又没有。”水儿不满的白了展昭一眼。 “你的武功招式也很厉害，只是为何没有内力？”展昭好奇一问。 “这个，我也很想知道，我擒拿是上警校的时候学的，跆拳道是上小学的时候学的，散打是后来我爸找了个退伍的老兵教的，他们也没有练过内功自然也就没发教我了。”水儿一边揉自己的小手一边说着。 “警校是警察学校？”展昭试探着问道。 “是的。”水儿想也没想回答道。 “关于你的身世，我越来越好奇了。”展昭轻声说道，并四处扫了扫，确定没人听得到二人的对话。 水儿一顿，揉手的动作也僵住了，有那点心虚，无辜的看了展昭一眼，“我的身世，是秘密，不能随便说的，事关生死，大事，除非我说，否则你不许问。”女人有的时候就是一种不讲道理的生物，面对不讲道理，谁都没有办法。 “唉。”展昭又一次被打败，无奈一笑。“好吧，我不问，直到你想说为止。”他笑着说，却是郑重的承诺。 “多谢，走吧，吃过早饭，咱们去集市逛一逛，我还没有逛过街呢？不知道这里的风土人情如何。”说话间水儿已经走到了回廊里。 “我，逛街。”正想着如何拒绝却已经来不及了，展昭也只好，去吃饭了。 早饭后，水儿向包大人，包老夫人请过安，顺便把自己要和展昭出去逛一逛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两人已经走在街上了。 集市上热闹非凡，小贩站在自己的摊位前，叫卖着青菜，水果，还有卖花的姑娘，挎着装满鲜花的篮子叫卖着。 路边的小吃是水儿最爱的。 “这个是烧卖，我要两个。”水儿付了钱，递给展昭一个。 “我刚吃过早饭。”展昭没接。 “不吃啊，哈哈，太好了。”也不客气，自己把两个烧卖全都吃了下去。跟着看见前面路边炸东西的，水儿马上有迈不动步子。 “一个这个，一个这个，还要一个这个，微辣。谢谢。”水儿站在小摊子前面，忍着自己的口水指着好吃的东西，心里乐开了花。 “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做的，这么能吃。”看着一路上就没住嘴的水儿，展昭半开玩笑的说道。 “恩，好吃，好吃。”水儿也不在乎，就是开心的吃着。“人嘛，生下来总得有个追求吧，我不是救国救民的人，就是爱吃吃喝喝，有错吗？”一口咬下一块胶皮糖。 “臭豆腐！”水儿瞬间觉得自己的两个眼睛冒了光芒。 一旁的展大侠不淡定了，他止住了脚步，“这个，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去吧。”说话间很嫌弃的表情，就差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了。 “哈哈，不是吧，展大侠你害怕吃臭豆腐啊，你知不知道这个才是人间极品，极品中的极品，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没吃过。”水儿一脸发现了新大陆的感觉。 “不，还是算了，这个我真的算了，你去吧，我等你。”展昭非常坚决且明确的拒绝。 水儿就当自己没看见，一把挽住展昭的胳膊，一副生拉硬拽的架势，“走吧。”她不松手他走不出去，被带着硬是到了臭豆腐的小棚子。 “老板，两份臭豆腐。”水儿兴奋的喊道，难得碰上能让展昭出糗的事，怎么能放过呢。 “水儿，我！”一股异样的香味扑鼻而来，展昭一顿，后面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真香啊！”水儿在不在乎此刻某人如坐针毡的表情，大口的吃了一块，跟着夹了一块递到展昭的嘴边。 “哈哈，张嘴。”目光一转，说道。 展昭纠结了半天，还是把嘴张开了，水儿把臭豆腐塞进了他的嘴里。 展昭差点直接吐出来，水儿的小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不许吐，嚼！” 吐又吐不了，只好艰难的咀嚼起来，慢慢的嘴里的味道发生了变化，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难吃。 见展昭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了，才放下了自己的小手，“我跟你说，人生有许多的事情，你不尝试怎么知道她不好，对吧。” 得意的扬起筷子又吃了一块。 展昭慢慢的松开自己的眉头，品尝嘴里从未曾吃过的味道，看着眼前精灵一样的小人，会心一笑。 “这位姑娘说的对，很多人不吃臭豆腐，是因为没吃过，吃过之后，您也一定会喜欢的。”臭豆腐摊的老板适时搭上话。 两人看他笑了笑。 “你看，老夫少妻多好，多有生活的乐趣，我就说让你再娶一个年轻点的你就是不愿意。”一个老妇人对自己对面的中年男子说道。 水儿，噗，差点没呛着，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和展昭的亲密动作，在现代是哥们之间最正常不过的动作，但是在民风古朴的宋代，两人之间的举动，已经超过了朋友的界限，而且看年纪，两人不似兄妹不似父女，在外人看来就是老夫少妻，自己刚刚的话，也成了老妇人教训儿子的名言。 展昭也面色微微一变，原本活跃的气愤，一下变得安静了，两人都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臭豆腐。 中年男子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老妇人这边却更加的不愿意，“你啊，真是，非守着那个生不出孩子娟，我也不是不让你守着她，你倒是给咱们家留个后啊。”说话间站起身来，走向水儿。 “姑娘你评评理！”老妇人站在水儿的面前。 “我，我觉得他做的对啊，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谁愿意再多弄一个，况且，你儿子那么老了，找一个年轻，你不觉得耽误人家姑娘的青春吗，而且也会有代沟啊。”水儿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刁婆婆。 “你，你，那你自己不也是给人家做小的。”老妇人认定水儿，是小妾。 “胡说，本姑娘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而且就算我不能生孩子，他也不会再娶，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承诺，你懂不？”桌子下面的脚，踢了展昭一下，示意他配合。 “你，你们。” “老婆婆，在你看来，有个孙子很是重要，但是在这位大哥看来，夫妻之间的感情却是胜过一切的，你是做母亲，最大的幸福不应该是孩子的幸福吗？你为何非要让你儿子痛苦万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痛苦呢？”水儿质问道。 一时间老妇人理解不了她的话，但内心深处却也是受到了触动，半晌没有说话。中年男子感激的一笑。扶着老太太离开了。 “你啊。”两人付完钱离开了臭豆腐摊，展昭无奈的一笑。 “唉。看出来没，大家都觉得你比我老很多。”水儿心情大好，完全不顾展昭的尴尬。 “这丫头。”两人一起笑着回到包家村。 包大人和老夫人两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远远的看过去这么和谐，水儿心下一沉，笑容僵在嘴角。 “怎么了？” “包勉一死老夫人如何缓解丧子之痛。”水儿有些伤感的说道。 第32章 预言能力 “水儿，你在说什么呢？你如何知道包勉会，会？”展昭听到水儿的话，自然心中大惊，问道。(.) 水儿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我，我，我有的时候可以看见一些你们看不见的东西。”纠结了片刻水儿终于开口说道，总不能解释为，我来自现代吧。 “水儿，此事断不可胡言。”展昭沉声叮嘱道。 “恩，我知道了，你也别对大家说。”水儿小心的叮嘱。展昭他还是信得过的，只是见到老夫人如此的善良，心中有些许的不忍，一个女人再怎么深明大义也罢，老来丧子都是最痛楚的。 两人都沉默下来。 午饭的时候，由于上午吃的太多，水儿是吃不下去什么了，就躲在屋子里用随身的工具小刀雕刻东西。 听公孙先生说，由于朝中事务众多，包大人准备明日启程回开封府。 水儿随手雕刻着窗外的梅花。 片刻之后，手上就出现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花儿。 “想不到你的手艺还不错。” “那是，本姑娘心灵手巧无所不能。”对于称赞水儿向来是照单全收。 “你还真是。”一时间展昭居然找不到了形容词来形容眼前的小精灵。 “找我什么事啊？” “朝中有事，请大人即刻启程。我是来通知你出发的。”展昭说道。两人同时想起了水儿早些时候说的话，面色都有那么一点凝重。 水儿简单收拾了一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启程返回开封府。 岳州府萧山县。 富丽堂皇的县衙内宅，一位青年男子，偎依在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怀里，女子的长裙半脱落，香肩也露在外面，与男子说说笑笑。 “老爷，你起来再喝一杯吗。”女子的声音甜甜腻腻的，听的男子骨头都酥了。 “哈哈，好，好，小妖精，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男子起身接过女子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跟着把女子压在什么，女子的娇呼伴随着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在内堂形成了一副让人面红耳赤的春宫图。 外面的击鼓声已经响了半天，男子仍旧是意犹未尽的在女子的身上驰骋。 师爷站在门口听了有一会，却没有打扰的意思，这是大人的心头肉，放松放松也好。 终于里面的声响结束了。 “师爷，什么人击鼓？”男子一边穿着自己的衣服一边问道。 “回老爷，是东街的菜夫和丝绸店的王老爷。”师爷回答道。 男子已经由女子伺候着穿戴整齐，女子仍旧是衣衫不整的样子，笑吟吟的看着男子，“大人，这王老爷家，可是有的是银子，您外面的桶，一会就会被投满了，快去吧，奴家在这等着您。”女子说话见在男子的胸口轻轻的一按，暧昧一笑。 男子在女子的胸前猛地抓了一把，“等着吧，小妖精。”说完出了内堂，和等在门口的师爷一起升堂问案。 男子正是包大人的亲侄儿包勉。 菜夫邓老汉，跪在地上，哭诉着：“青天大老爷啊，您要为我做主啊，姓王的看我家闺女模样俊俏，就强抢了去做妾，求大人做主，大人做主。”老汉说的悲悲切切的，老泪纵横。 “大人，这老头胡说，我和小菊明明就是真心相爱，他却百般阻难，请大人判他的诬告之罪。”王老爷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你，你蛮不讲理！蛮不讲理。”邓老汉气的差点喘不上气来。 包勉看了看堂下，一个衣衫褴褛一个衣着华贵，心中有了盘算，一勾手，师爷马上低头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包勉挑了挑眉，继而开口说道：“我说邓老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两人相爱，你又何必阻拦呢？” “大人，他胡说，胡说，他年纪与我相仿，我家小菊才十六岁怎么可能于他恩爱，再说我家小菊已有婚配，大人若不信，把小菊叫来一问便知。”邓老汉急着解释着。 “大胆，邓老汉你竟敢咆哮公堂，协同诬告之罪，来人啊，把这老头重大四十大板，退堂。”包勉一拍惊堂木，堂下衙役接了命令不得不拉着老汉，推下裤子，噼里啪啦的板子打在老汉的身上，更打在老汉的心上。 “冤枉啊，冤枉啊，大人。”邓老汉的哭喊声早就落不尽包勉的耳朵了，此时的包勉已经回到内堂，佳人在怀，好不惬意。 王老爷，看着被打的半死的邓老汉，蹲下身来，冷冷的说道：“怎么样，老头，我说什么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怎么和我斗，哈哈，好了，我也不和你在这浪费时间了，我的第十八房小妾还在等着我洞房呢！”大笑着起身，离开。 邓老汉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一旁的衙役们，有同情老汉的，却又不敢过分的表现，只能偷偷的通知老汉的邻居二牛来把老汉接回去，并叮嘱别在来这个衙门告状了，这个包勉只认钱不认人，门前的桶就是证明。 王老爷回到自己的家中，心里甚是畅快，死老头，不过一想到，屋子里的美娇娘，忍不住淫笑出声。 “老爷，您回来了。”一个婆子行了一礼。 “恩，十八夫人呢？” “已经绑在屋里等老爷享用了。”婆子暧昧一笑。 “做的好，赏。”王老爷赏字出口，人已经进了房间，顺手关上门，看着床上手脚被固定在床板上凹凸有致的小菊，咽了咽口水。 “十八夫人，生的好生俊俏，哈哈。” 小菊绝望的流着眼泪，不住的摇着头却发不出声音，嘴里被一块帕子塞住了。 王老爷，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一双苍老的手在年轻的身体上游走，嘶~！衣衫被撕破散落了一地。 小菊绝望的泪水停滞了，一双手紧紧的扣进自己的肉里，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那个老男人在自己的身体上放肆。 小菊两腿间传来刺痛，身上的男人得意的淫笑着，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完了，彻底的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了，自己的全身上下一阵一阵的青紫，两腿间的污垢还清晰可见。 小菊已经不会哭泣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要地面的衣服还在，哪里还有别人存在的痕迹。她起身一件一件的穿好自己的衣服。厌恶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站在凳子上，把腰带悬在房梁上，打上死结。 吊死在了所谓的新房里。 夜半时分，王老爷又想起自己新‘娶’的十八夫人，一推门，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在半空中晃荡着，“啊！”吓得他跌坐在地上。 回过神来的王老爷，咒骂了一句，让人把尸体送回去给邓老汉。 二牛把邓老汉接回了家，虽然衙役们手下已经算是留情，但是邓老汉毕竟年事已高，还是半死不活。 夜半时分，王老爷派人把一身伤痕的小菊的尸体给扔到了邓家的院子里，看着女儿惨死，邓老汉昏厥了过去。 “老爹，小菊。”二牛痛哭失声，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痛的不能呼吸，起身到屋子里抽出一把菜刀，就要到县衙去理论。 被二牛妈一把抱住，“你个呆子，这不是去送死吗？你死了，小菊的仇谁报，老爹怎么办？”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原本和和美美的两家人，二牛和小菊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早就私定终身，两家老人也乐享其成，就给两人定了亲。没想到，没想到王老爷仗着自己有钱，居然把小菊抢走了。 小菊也是个倔强的姑娘，就这么走了。 二牛跌坐在地上痛哭失声，“这个世道没有讲理的官了，咋办啊！咋办啊！” “你去开封府，找包青天包大人告状，这个世上唯一能给咱们做主的就是他了，你收拾收拾这就走。”二牛娘，一边说着一边给邓老汉喂水。 “哎！”二牛起身，先是走到了小菊的尸体前，轻轻的给她理了理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抱着她进了屋，放在小菊的床上。 邓老汉一口气喘上来，哭出声，“我苦命的女儿啊。” “老爹，我一定会到开封府去，给小菊伸冤报仇，你等着我。”二牛正色承诺到。 邓老汉看着自己的准女婿，心里感叹万千，“这衙门，咱们还是别去了，没钱的人，到了衙门也找不到公理，平白一顿打。”心里是彻底的寒了。 “开封府的青天不一样，你放心吧，老爹，你好好养身子，等着我的好消息。”二牛很是坚决，之后和母亲叮嘱了几句，带着自己家里为数不多的银子，出发了。 这一切包勉自然都是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正好，刚刚收到母亲的家书，已经和三叔说了要是有刁民诬告自己，三叔会给自己撑腰，还叮嘱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包勉心下高兴，有了三叔撑腰自己往后的日子还不是顺风顺水吗，这一个小小的知县怕是不会做的太久了，说不定很快就有机会进京做官也说不定。 就在他得意洋洋的时候，二牛已经悄无声息的出了城。 第33章 南门陈冤 经过几日的赶路，包大人一行人已经到了开封的南门。 二牛也到了南门。这几日渴了就喝些河水，饿了就在吃点身上带的干粮，困了就找个避风的地方窝一夜。 看见开封两个字的时候二牛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希望，不由心头一松，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正巧包大人也在这里，展昭眼疾手快，飞身过去，查看二牛的情况，公孙先生随后也上前为这个年轻人诊治，“无碍，只是体力透支，可能是急着赶路造成的。” “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急，把自己都坏了，耽误了办事不是得不偿失。”水儿也下了马，自个感慨着。 不一会，二牛就醒了过来，一看眼前的一众人，忙起身道谢，“多谢各位，多谢。” “这位小兄弟不要客气。”公孙先生扶了一把弯腰鞠躬的小伙子。 “我终于到了开封！太好了。”二牛有些感慨的看着城门，心里却满是酸楚。 “这位小哥，你到开封做什么啊？这么着急，把自己都累晕了。”水儿好奇的问道。 “我，我，我要去找包青天包大人，告状伸冤。”说话间眼睛一红。 水儿原本在嘴角的笑容也僵住了。和展昭碰了一下眼神，水儿接着问道：“这位小兄弟，看样子你一定是赶了很长时间的路，怎么不找你们当地的父母官给你伸冤呢？” 包大人也认真的听着水儿和二牛的对话，很是认同这个问题，为何非要越界伸冤。 “唉，我们的父母官，那是个狗屁官，我们何尝没找过他，不过是银子没有人家多，不但冤没伸成，还挨了一顿板子，老爹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可怜的小菊，也死了。”二牛提到小菊和老爹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居然有如此贪官，实在可恨，本府定会为你伸冤。”包大人眉头一皱沉声说道。 二牛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水儿在一旁忙提醒道：“这位就是你要找的开封府府尹包青天包大人。” 二牛听水儿一说，双膝扑通跪倒，“大人啊，您一定要为草民伸冤，替草民的未婚妻，和邓老爹讨一个公道。” “这位小伙子，你且跟本府回到府衙，再详细说来。”包大人说道，回身上了轿子，面色甚是阴沉，包大人向来嫉恶如仇，尤其是对贪官更是深恶痛绝。 水儿和展昭同二牛一起。“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小姐，我叫耿二牛。”二牛恭敬的回答道。 “我不是什么小姐，你也叫我水儿好了。”水儿温和一笑，在现代人的思维里，人和人都是平等的。 “你家乡是哪里的？”展昭也插了一句话。 “我家是岳州府萧山县的。”二牛回答道。 展昭一顿，心中一惊“你要告的是萧山县令包勉？” 水儿猛地一抬头迎上展昭的目光。 “是，就是他。”二牛眼神中的厌恶和愤恨，说明二人猜对了。 展昭看了看水儿，想起她之前的话，心里隐隐的担心着，若这个二牛说的是事实，那么以大人的性格一定会秉公处理将包勉绳之以法的，那么包勉按律法当处于极刑！那老夫人那里包大人又当如何自处？ 水儿的眸子里流露的是展昭一样的担心，只是她更明白，这个二牛说的一定是真的，无论包大人如何的纠结，他也一定会铡了包勉，这就是历史，谁也改变不了。 见二人都沉默了，二牛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好多问什么，可能他们是在想事情吧。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府衙，包大人没有休息，直接在花厅问起了案子。 二牛跪在地上：“包大人，草民耿二牛是岳州府萧山县人事。[]” 听到这个地名包大人的身子忍不住一颤，很快镇定，二牛并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草民的未婚妻邓小菊，模样清秀被丝绸店的王老板相中，抢去做小妾，那日我在山上做工不在家，邓老爹就到县衙找县老爷报案。却被那王老板反告诬陷，打了板子，小菊不堪受辱，也悬梁自尽了，那王老板把尸体给送了回来，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伸冤啊！”说话间二牛已经泣不成声。 包大人看着跪着的淳朴，哭的凄凉的青年，心里虽然百般的不愿意，却还是隐隐的觉得他说的事情，是事实的真相，一阵绞痛。 “二牛。”沉思片刻，包大人终于沉沉的开口，“你的案子本府接了，但不能全凭你的一面之词，展护卫你和水儿即刻跟二牛启程赶往萧山县查明事实回报，若当真属实，把物证人证相关一切带回开封府，本府自会处理。” “是，大人。”展昭和水儿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行囊都是备好的，也不需要在准备，抬腿就可以走。 展昭深深的看了包大人一眼，包大人自然知道他想到的事情，展昭也一定想到了，但他们都是公正之人不会为情感所左右。 “多谢青天包大人。”二牛高兴的磕了好几个头。 二牛退出去准备，水儿跟了出去，她明白展昭一定是有话要和包大人说的。 “大人。”展昭欲言又止。 “展护卫可是顾虑那包勉是本府亲侄儿。”包大人看出展昭的顾虑。 “是，大人。” “展护卫大可不必有此一顾虑，若他真是犯下如此贪赃枉法之事，本府定不会轻饶于他，展护卫只要如实调查取证即可。”包大人异常的坚决的说道。 “属下明白，只是老夫人年事已高。”展昭想起水儿的话，心中颇有些为难。 “嫂娘是个明事理的人，本府，本府深信。若是那包勉真的犯了罪，嫂娘不会包庇于他。”提到嫂娘包大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忍不住轻轻的颤了一颤。 “属下明白。大人保重，公孙先生保重。”展昭一抱拳转身出了花厅。 水儿和二牛已经在院子等候了。 三人这就上了路，一路上二人详细询问了萧山县的情况。王老爷的丝绸店位置，包勉的为官的情况，心里不由颤了三颤。 一路无话，很快来到了萧山县。 “二牛，你先回去，告诉邓老爹，开封府已经介入此案，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切莫声张，有需要我们回去你家找你。”展昭叮嘱道。 “是，展大人。”二牛应下之后，一个人先行进了城，迅速的返回家中。 水儿和展昭两人悠哉游哉的进了县城。 这样的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说不上繁华，但却很是平静，往来的人们各自忙碌着生活的琐事，都说江南的人比较温和，也和这里的气候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一进城，一阵细雨轻轻的挥洒下来，温柔的几乎是打不湿衣衫。 两人先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午时。 正是饭口，一楼吃饭的人还挺多，展昭和水儿坐了一个靠窗子的位子。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留心的听着人们讨论的事情。 “潘师爷，您这么闲着，快请坐，快请坐。小二来壶好茶。”老板迎上一个中年男子，亲自招呼着。 两人对视一眼，开始观察这中年男子，男子一身华丽的长袍，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这样的穿戴真不像是一个师爷穿得起的。水儿一下子想到了公孙先生，两人都是带着方巾，这男子怎么看怎么透着猥琐，而公孙先生却看起来就是博学多才，气场不一样，真心差很多。 “忙着吧，我等个人。”潘师爷乐呵呵的接过茶水。 老板客气的退到了一边忙活着生意。 不一会一个四十开外的男子，穿着更加的华丽，出现在了潘师爷的面前，“潘师爷，您久等了。”男子也很恭敬的打着招呼。 “哪里的话王老爷。” 水儿和展昭两人眼睛一亮，不会运气这么好吧。 “潘师爷，上次托您的事。”王老爷也不客气的开门见山的问道。 “放心，放心。”两人都大笑起来。 王老爷从怀里拿出一个袋子，塞到潘师爷的手里，“小意思，小意思，明儿有时间，让潘夫人到我铺子里选几块料子。”王老爷眉毛和眼睛已经挤在了一处。 “一个师爷都这么的嚣张，看来那位也好不到哪里去。”水儿压低了声音说道。 展昭也是皱着眉头，没有多说。 不一会看见两人前后离开了。 他们一走明显的看到老板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只是惹不起，不证明看得起他们这些人。 “这俩人不知道又在研究谁家的姑娘了，唉。”小二跟老板轻声嘀咕着。 “唉，这事咱们管不了，你没看见县大老爷门前那两个桶，就是装钱用的，谁的钱多谁就赢，谁能比这王老爷钱多，唉。”老板也低声的叹息着。 这些全部被展昭听在耳朵里。 两人回到房间。 “他真的是把两个桶放在衙门里，原被告扔钱，谁多谁赢，要是一样多，后堂摆酒劝和的。”水儿坐在床上轻叹道。 “你是如何知道一样多后堂摆酒的？”展昭皱眉一问。 “都说了，我能看到一些你们看不到的东西。”水儿顽皮一笑，按照自己的路子解释道，其实也不算是说谎，这些都是原先在书上和电视上看到的，那些自然是展昭他们看不到的东西，不过每个人理解起来都有些不一样罢了。 第34章 二牛的顾虑 包勉的案子，其实是一起非常简单的案子，水儿展昭两人分头行动，分别打听了王老爷和包勉以及那位潘师爷的口碑。 展昭还特意到了大堂前面看了看，果然有那两个桶，这个就算是证物，展昭顺手就把证据带了回来。 整理好一切之后，两人找到了二牛，带着他一起返回了开封府。 包大人看着两人带回来的桶，以及调查的文书，气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来人，把萧山县县令，以及涉案的一干人等都给本府带回来。” 王朝马汉接令之后带着一众人等前往萧山县带人，暂且不说。 二牛作为案子的原告，就住在了开封府。 一日，二牛去茅厕回来，正巧听见两个衙役在讨论包勉的事情，两人的声音不高，但二牛还听清楚了。 “你说这包勉犯了事，咱们大人该怎么办？”衙役甲。 “那能怎么办呢。自然是依法处理了，咱们大人什么时候寻过思！”衙役乙。 “这次和以往可是不一样，包勉是咱们大人的亲侄儿，咱们大人小时候就是老夫人养大的，包勉又是老夫人唯一的儿子，包家唯一的后人，大人要是铡了他，岂不是绝了自己家的后？”衙役甲低声感叹道。 衙役乙也面露纠结之色，大人一向秉公处事，而如今这人却是大人至亲，如何割舍，都让人难以接受。 二人渐渐的走远。 二牛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包勉，包大人，他们都姓包，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他们之间会有亲戚关系呢。 包家唯一的血脉，那包大人一定是会包庇包勉的，自古官字两张口，那我们冤屈岂不是没处报了。二牛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脚下的步子不听使唤的随意走着。 出了开封府府衙，在开封喧闹的大街上，二牛几乎看不到外面的风景，眼前脑海都是小菊死去时候凄惨的模样，耳边还依稀能听见小菊温柔的唤着自己二牛哥，那曾经的美好和现实的残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二牛心中的恨意更浓。(.) “要说这如今朝中，位高权重的几个人，那自然是王丞相，庞太师，德高望重的自属咱们开封府的府尹包青天包大人。”说书的男子正在津津有味的讲着。“这王丞相和包大人是好友，而庞太师据说和包大人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的好。” 后面的话，二牛就没了兴趣，若是有人能够监视包大人断案，那包大人就是想包庇包勉也不行，王丞相是包大人的好友，不行，他们会相互包庇，庞太师，既然是包大人的对头，就找他。 二牛一下子找到了生活的方向，他快步离开，走了几步又顿住了身形，不行，还不知道庞太师住在哪里。 二牛找了个人打听了一下，太师府很好找。 高大门楼，斗大的两个字，庞府！ 二牛刚到就看见前面侍卫开路抬着轿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太师府，二牛想也不想直接就冲了上去。 “太师，求您做主啊，太师！”二牛大声呼喊。 轿子停下，有下人一掀轿帘，一位花甲老人坐在里面，眉目之间略带笑意，花白的头发被紫金玉束规整的束在一起。身着华服，此人正是庞太师。 庞太师听见有人喊冤心中出现了几个念头，第一自己的名声在民间也如此的好了，第二此人这么明确的找自己伸冤，自己不是比那包黑子更加的让人信任，顿时心情大好。 “何人拦轿喊冤？” “回太师，小二耿二牛，求太师做主。” “何事，你且说来？” “太师，小人日前在开封府告下萧山县知县包勉贪赃枉法罔顾人命，今日得知那包勉是包大人的亲侄儿，小人担心沉冤不能得洗，特来恳请太师为小人做主。”二牛一边说一边磕头。 庞太师一听此事居然与包拯有关系，包拯的亲侄儿，好，太好了，老夫倒要看看那包拯是不是真的会秉公处理，但凡有一点寻思，老夫都会让他好看。(.) “你先起来，随老夫到开封府一走。”太师说完，手下马上放下了轿帘。 “多谢，多谢太师。”二牛一看太师愿意帮自己，一时间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却不知道自己给包大人惹下了一个大麻烦。 一行人来到开封府，早有人进去禀告，包大人一听说，二牛和庞太师一起回来，心中暗道，不好，这庞太师要介入的话，唉。 还是起身迎接。 包大人和庞太师在花厅里，相对坐下，有下人端来茶水。 “太师到访有失远迎，还请太师赎罪。” “老夫冒昧打搅包大人不怪罪才好。” 两人都不着痕迹的寒暄着，好一会，庞太师才把二牛到自己府上拦轿喊冤的事情说了一遍。 “太师放心，无论犯法者是何人，包拯都会秉公处理。”包大人正色说道。 “这点老夫始终深信不疑，只是既然受人所托，那么包大人升堂之日还请通知老夫一声，老夫也好旁听。”庞太师说道。 这就是他的目的，包大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好，到时候包拯定会通知太师。” 目的达到了，庞太师也就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开封府，回去的路上，庞太师坐在轿子里差点笑出声，能看见包拯吃瘪真是一见心情大好的事情。 开封府的众人面色甚是凝重，大家都知道了庞太师到来的事情。 展昭和水儿在房间里坐在桌子前，沉默的喝着茶水，水儿把杯子一放，“这个二牛，咱们对他那么好，他居然还！” “也不能全怪他，咱们是相信大人的，但是二牛毕竟是被当官的吓到过，所以心存顾虑是正常的。”展昭这句话是说给水儿听的，也是在安慰自己。 两人看着门外那颗树，树上已经没有花了，只剩下叶子。 “唉。”轻叹了一口气，水儿不再说话。 三日后，一众相关人等都被带到了开封府。 包大人准备次日升堂。 是夜，包勉被带到了包大人的书房。 “包勉给三叔请安。”包勉一见包大人就跪下行礼，心中全无半点担心，母亲的书信写的很明白，三叔是会照顾自己的。 “包勉，我来问你，那日邓老汉告状之时，你是否收受贿赂？”包大人沉声问道，面色凝重。 “三叔，那都是刁民诬告，小侄从不曾收受什么贿赂。”包勉掌嘴就否认。 “混账！”包大人随手砸过去一本书，正打在包勉的头上。“那你衙门大堂前面的两个桶是做什么的？”怒喝道。 “三叔！这，这。”包勉一时有些慌了神。 “这什么这，还不如实说来！”包大人大喝一声，包勉吓得跌坐在地上，坐上那位面色黝黑的三叔。 “是，是三叔，小侄只是一时迷了心窍，三叔一定，一定要救救侄儿啊。”包勉终于受不住压力全说了。 包大人往后一靠，靠在椅子背上，缓缓的闭上双眼，长出了一口气，“你且退下。” 包勉本想在说些什么，看见包大人闭着眼睛，张了张嘴还是自己出了门。 见包勉出来，展昭本想进去和大人说话，被水儿拉住了，“别去了，让大人静一静吧。” 两人悄然回到各自的房间，一夜再无话。 天明升堂。 庞太师早早的就到了开封府，于他同来的还有王丞相，庞太师早就进了宫面圣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和皇上说了一遍，于是皇上就让王丞相和庞太师一起去旁听。 说的好听点就是旁听，其实不就是监视吗？但皇上对包大人还算是讲义气的，怕庞太师刁难，才派出了王丞相，毕竟王丞相包大人私交甚笃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一声惊堂木响，升堂了。 先是二牛哭诉，跟着邓老爹，哭诉，虽然王老爷试图掩饰，但之前展昭和水儿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明王老爷平日里也是一个作奸犯科的人，又有手下先招认了，他也不得不招认了，之前和潘师爷两人一起密谋强抢了不少的女子。 潘师爷受贿一案算是定案了。 包勉跪在堂下本以为到潘师爷就算是结案了，但没想到接下来潘师爷把大堂前面的木桶收受银子的事情也全说了。 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跟着王朝把从县衙搜出来的银子也拿了出来，这下包勉彻底的不淡定了，他慌张的说道：“三叔，不，大人。” “原来两位包大人是亲戚啊！”庞太师好容易插上话，毫无顾忌的讽刺道。 “太师，咱们还是看看包大人如何处理吧。”王丞相马上开口打圆场。 庞太师也不纠缠，乖乖的就闭上了嘴，心中暗道，包拯怎么有这么白痴的一个亲戚，大堂上唤三叔，哼。 “本府现在宣判，王勃人，你强抢民女作恶乡里，律法难容，狗头铡伺候，潘师爷你身为师爷却不知道好好的规劝县令奉公守法却助长他贪赃枉法的气焰，又与乡绅勾结，律法难容，狗头铡伺候！来人，开铡~！”包大人一声令下，堂下衙役把两人先后搭上铡口。 “铡！” 噗！噗！ 两人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就已经魂归他乡了。 包勉更是吓得直哆嗦。 “包勉，你贪赃枉法，按大宋律例，本府，本府。”包大人的身子明显的晃了晃，心痛的无以复加。“铡刀之刑，虎头铡，伺候！”声音几顿，却还是说出了那几个字。 包勉跌坐在地上，衙役抓起他，准备往铡刀里推，“不，不，三叔，你答应我娘照顾我的，你答应的。” 噗！ 鲜血洒了一地，在大堂的地面上四散流淌着，流到每个人的脚边，三个人，三个坏人的血。 第35章 展昭请客 包勉的案子让众人都难过了很久，包大人派王朝回乡报丧，老夫人知道之后，大病一场，虽然她是那种明事理的老太太，没有过多的责怪包大人，却还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老来丧子，何其不幸。 时间慢慢的溜走，也慢慢的抚平人们的负面情绪。 这一日闲来无事，水儿和展昭在院子里练武。 “你的进步还挺快。”展昭称赞道。 “那是当然，本姑娘是天才美少女，学东西就是快。”水儿照单全收一点也不谦虚。 “你还真是不能夸啊，一夸你能飞上天。”展昭一边收起自己的长剑一边感叹道。 水儿把自己手里轻巧的宝剑也放到剑鞘里，清秀的眉毛挑了挑，笑嘻嘻的说道，“话说，展大哥，我来开封府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还没请我吃过饭呢。” “那这是根据什么我要请你吃饭呢？”展昭饶有兴趣的看着水儿。 “首先，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其次，你年长，我年幼，无论从哪个方面说，你都应该请我吃个饭，以示友好的啊。”水儿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在说这点人情世故你都不懂，真是的。 “哈哈，那你这么说我要是不请你吃饭，就是不友好了。” “对啊，而且没风度。”水儿衣服吃定你了，的样子。 “也好，那走吧，中午咱们就去第一楼吃。”展昭豪爽的说道。 “第一楼，听名字就应该还不错，不过你放心我这人一点都不贪，不会吃穷你的。”水儿说话间已经蹦蹦跳跳的回房间去换衣服去了。 片刻之后，一个一袭白色长裙的女子欢快的走回了院子。 “走吧，展大哥。” 展昭笑盈盈的看着这个小女子，快不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开封府，三转两转的到了第一楼。 所谓第一楼，天下美食皆在内，第一楼的老板本身就是一个大食客。爱好就是吃，所以才网络了天下名厨，造就了第一楼。 水儿站在门前看了看这第一楼的牌匾三个大字，铿锵有力，风流顺畅，显然出自名家之手。 两人刚一进门，就有小二上前热情的招呼，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第一楼分上下两层，里面装饰了绿色的藤叶，增加几分生机，看起来还算是舒服。 楼上大多都是雅间，水儿更喜欢在大厅用餐。 两人坐定，小二等着点菜。 “要一份铁板牛柳，一份水煮肉片，一份蚂蚁上树，再要一份鱼香茄子，再来一个蒜蓉油麦菜，一份平桥豆腐羹。好了。”水儿一边倒水一边就把菜单念了出来。 展昭看了看水儿，心里在嘀咕着，这都是些什么菜啊，闻所未闻。 “小姐，这，这。” “就这些了，两个人吃不完太多东西，会浪费的，浪费是很可耻的，快去吧。”水儿以为小二准备在让她多点几个菜。 小二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掌柜的，掌柜的在楼上雅间招待贵客，只是眼下这位姑娘点的菜，如此的稀奇。 “掌柜的。”小二轻声唤道。 “何事？”掌柜的问道。 “若是有事，但说无妨。”旁边一位华衣老者轻声说道，他是掌柜的好友，两人都爱好美食，所以惺惺相惜。 “说吧。”掌柜的示意小二。 “掌柜，楼下有位姑娘点菜，点的全都是咱们闻所未闻的菜，小的不知如何是好。”小二为难的说道。 “她都点了什么？”一旁的老者好奇的问道，这第一楼可谓天下美食都有，这小二也是楼里的老人了，怎么能闻所未闻呢。 “铁板牛柳，水煮肉片，蚂蚁上树，鱼香茄子，蒜蓉油麦菜，平桥豆腐羹。”小二答道。 “这几道菜，确实没听说过，走，咱们去会会那个姑娘。”老者说话间比掌柜的还积极的站了起来。 掌柜一见如此也不好阻拦。 三人一起下了楼。 水儿正和展昭有说有笑的谈着什么。 “展护卫。”老者一见展昭，心中有几分好奇。 展昭马上起身，恭敬的对着老者行了一礼，“见过八王爷。”八王爷，水儿马上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者，这位就是八贤王啊。 果然虽然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身上仍然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却还有股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水儿见过八王爷。”展昭轻轻的扯了扯正在毫无顾忌的打量王爷的水儿。 “哦，水儿见过八王爷。”轻轻的行了一礼。 八王爷同时也在打量眼前的小女子，既然是展昭带来的，那自然就不是找茬的，她，不会就是开封府新来的女子吧。 “这位难道就是包大人留在府里帮忙的破案的，上官姑娘？”八王爷试探的问道，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正是水儿。”水儿笑嘻嘻的回答。 “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咱们一起到楼上吧。”八王爷邀请道。 展昭刚想拒绝，水儿却痛快的答应了，“好啊，小二哥，我点的菜快一点，我都饿了。”水儿还没忘记催促小二哥。 一时间小二哥和掌柜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但水儿并没有留意。 几人上了二楼的雅间。 “水儿姑娘，小店做不出姑娘点的菜。”掌柜的略带羞愧的说道。 “这都是家常菜，也不难做。”水儿好奇的看了掌柜的一眼，大脑在飞速的旋转，哦，明白了，这些菜都是后来人慢慢钻研出来，和古代的那些菜完全不一样，所以，所以。 “还请姑娘指点。”掌柜的谦虚好学的看着水儿。 水儿一愣。指点。是不是可以收费啊。一瞬间就开始崇拜自己了，自己的一手厨艺可不是白练的。 “指点不敢当，不过如果你把厨房借给我，我倒是可以自己做来吃吃。”水儿神秘一笑。 “这个自然可以。”掌柜的，马上起身，引水儿往厨房走去。 雅间内就剩下八王爷和展昭。 “展护卫，水儿姑娘还会做菜？” “是的，水儿姑娘的厨艺确实很好，她做的菜大人都会多吃一些。”展昭回答道。 “本王听说，水儿姑娘曾经给一个得了天花的男子喂血，之后男子就好了，这个是真的还是传言。”八王爷好奇的问道，俗话说老小孩小小孩，此刻的王爷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好奇。 “这个，是真的。”展昭答道。“白衣是为了当地的百姓才积劳成疾，水儿的师兄和白衣容貌相像，所以水儿才会给白衣喂血救人。”展昭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过程。 “好生奇怪，怎么会有人的血可以解天花的毒，这位姑娘，还真是有意思，多和本王说说。”八王爷认真的逼迫展昭给他讲水儿的事情。 于是展昭就把水儿最初在冷家做丫头，后来被冤枉又自己破案的事情说了一遍。 两人正说得高兴，水儿带着小二哥端着几个菜回来了。 “真香。”看着上面一层辣椒却泛着金光的水煮肉片，八王爷称赞道。 “快吃吧，要趁热，要不就不好吃了。”水儿说着也没管什么礼不礼貌的，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八王爷也不扭捏，吃了几口。“好吃，又麻又辣，却肉质鲜美。”吃了一口茄子，“又甜又辣，味道不俗。” “王爷，你夸人的词都比较多。”水儿一边吃一边笑道。 一顿饭大家都吃的很开心。 吃完之后。 “不知道水儿姑娘是否愿意把菜谱卖给在下。”掌柜的终于开口说道。 能让王爷称赞不已的菜，一定是极品。 “这个。”水儿故作为难的看看展昭。“我可以做生意吗？”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听说做官的不能随便做生意。 “买卖是可以的，但不能自己开店，或者涉猎其中。”展昭说道，水儿没有官职，但却在开封里帮忙办案，所以自然不能牵涉到府衙。 “那好吧，老板你开价吧。”水儿故作洒脱的说道，自己也不知道这古代的行情如何。 “五菜一羹，每道一百两如何？”掌柜的试探的问道。 水儿差点没笑出来，乖乖这赚钱也太容易了吧。“六个算你五百两吧，顺便在送你几个小菜。”水儿大方的说道。 “姑娘真是高人，居然会如此多的菜式，要是姑娘愿意可以留在第一楼，我一定。”掌柜的开始准备劝水儿留下。 “掌柜的，打住，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开封府生活，你就不用劝了，笔墨。”水儿淡淡的说道。 “快去，快去。”掌柜的指挥着小二准备好东西。 水儿提起笔，上官若水的家世也算是显赫，所以字写的很漂亮，洋洋洒洒的一阵。 水儿把菜谱交给掌柜的，掌柜的也从怀里拿出银票。“以后姑娘就是咱们第一楼的贵客，随时来都有雅间款待。” “多谢老板。”水儿道谢。 “咱们去逛街吧。”水儿看着展昭提议道。 “这，王爷。您。”展昭的意思就是王爷有啥安排啊。 “那本王就不打扰你们了，水儿姑娘欢迎你有时间的时候，到王府作客。”八王爷一脸慈爱的说道。 这样一个机灵的小女孩，着实讨人喜欢。 “好的，有时间我会和展大哥一起去。”几人道别。 第36章 水儿遇袭 午后的阳光懒散的照射着大地，两人信步走在街上，身边的人儿，耳边的风，虽然相互之间并没有说话，却有一种叫做温馨的东西在二人的心中慢慢的滋生。（.好看的小说） 忽然，身后一阵疾驰的脚步声。 展昭停住，回身看了一眼，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相貌阴柔，快步走向两人。 一见此人，展昭心中一惊，“李公公。”轻声问道，“何以在此？” “展大人啊，找到你就好了。”马上拉着展昭避开一旁的水儿，轻声说道，“咱们主子出来游玩，在西街的戏园子里，你快和我去，护，护。走吧。”李公公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小手指自然的翘了起来。 水儿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原来是宫里的，这么急着找展大哥，一定是和宫中的事情相关。 “水儿，你自己回府衙，我去办点事。”展昭叮嘱道。 “好，你去吧。”水儿乖巧的答应道，并聪明的没有询问。 二人相视一笑，展昭就跟着那个李公公离开了。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水儿的心里忽然有一丝的失落，有剩下一个人了，好无聊。接着逛街吧，又觉得兴趣索然，算了，还是回去吧。 水儿朝着府衙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有几道奇怪的气息一直跟着自己，以前做警察的时候，养成的警觉的性格，水儿心下迟疑，忽然想到一件事，展大哥刚走，就有人跟踪自己，会不会太巧了，难道刚刚的那个公公是假的，水儿心中一阵的惊慌，不知道展大哥那边情况如何了。 快步走着，身后的人脚步也加快了许多，水儿拐进一个小巷子，身后的人也跟着进来，正想从另一边离开，不想前面却被另外两个人截住了。 水儿双手微微一攥，冷声问道，“你们这些人鬼鬼祟祟的跟着我，意欲何为？” “姑娘，一看就是聪明人，我家主子要见姑娘，有事请姑娘帮忙，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一个男子，冷冰冰的回答道，似乎能跟他们一起去见那个传说中的主子是一件及其荣幸的事情。 水儿的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有意思，你家主子有事求我，为什么不来开封府找我，而要用硬绑的？” “你倒是走不走。”男子已经没有耐心和水儿继续纠缠，沉声问道。 “自然是不去了。”水儿说话间已经出脚，踢向男子面门，男子一错步，轻松的避开，就这一下，水儿心中已然明了，自己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只能智取。 四人同时出手将水儿围在中间，水儿也只能是尽力一搏，找机会逃走，但是四人根本不给水儿机会逃走，水儿一记劈腿踢向其中一人，那人手中刀带着风声砍向水儿，水儿心中暗道，不好，躲不过了，正等着吃痛，那刀却自己转了一个弯，没有砍在水儿的身上。水儿心中奇怪。 这些人虽然要抓自己，但却处处手下留情，并不想伤到自己，这又是为何呢？ 忽然耳边一阵风声，一个白衣男子，从天而降落在四人中间水儿的身边。 水儿一见此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来人正是白衣。 “白衣师兄，这些人欺负我。”水儿甜甜的叫着，虽然她并不知道白衣的身份，但是从展昭谈起白衣时的眼神可以判断，白衣也是江湖中很厉害的角色。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江南四刀客，倒是让人耻笑不已。”白衣的声音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好听，更让人觉得安稳。 四人眉头同时一皱，心中暗道要不是主子吩咐，我们怎么会对一个这么大点的姑娘出手，却也不能解释，同时提刀来袭，白衣也不慌张赤手空拳和四人打在一处，水儿知道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也不去捣乱，站在一边观战。 四人不是白衣对手，几十个回合之后，四人相互对视，为首的男子说了一声，撤！他们就脚尖一点同时施展轻功逃走了。 白衣也没有追赶，来到水儿的身边，“你是怎么惹上他们的？展昭呢？” “展大哥，糟了，西街戏园子，快走。”水儿这才想起展昭被人骗走了，自己现在遇袭，不知道展大哥的情形如何。拉着白衣就跑。 两人很快赶到了西街戏园子，展昭手提宝剑站在中间，地上零落着一些血迹，却并没有受伤。 “展大哥。”水儿快步冲到展昭的身边，仔细的检查，“你没事吧。” “没事。”展昭稳住自己的身形，还是有点晃。 白衣拿出一颗丹药给展昭服下，展昭就地打坐调息。水儿焦急的看看白衣，看看展昭就是不敢询问，生怕影响了他的调息。 直到他长出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没事了。”水儿才敢扶他站起来。 “展大哥你怎么会受伤的，这些人，怎么？”水儿焦急的询问道。 “展大侠是中了这些人的软筋散，南侠就是南侠，中了软筋散还能击退敌人，果然不简单。”白衣称赞道。 “不是我击退他们，他们根本就没有想伤害我，只是在拖延时间，你们怎么会过来？”展昭忙问道。 “我刚刚被人跟踪，那些要带我走，幸亏白衣赶到救了我。”水儿简单的介绍到，“咱们还是先回府衙在从长计议吧。” “好。”三人一起返回开封府。 开封府中。包大人进宫未回。 其他众人已经得知，有人冒充公公调走展昭，之后有人跟踪水儿，并试图把她掳走的事情。 “如此看来这些人的目的并不是伤人而是掳人。”公孙先生说道，两道眉毛蹙在一起，他实在不知道水儿得罪过什么人，一直生活在冷府，之后就是开封府，她的生活应该算是比较单纯的，难道是她的家人？心中的疑惑却没有说出来。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似乎对我有所顾忌。”水儿说道。 “那四人是江南四刀客。”白衣开口说道。 “江南四刀客？”展昭念叨，“他们已经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很多年了，如今居然一起出动了。”心下奇怪。 “我能有什么仇人呢？这些人并不想杀我，一定不是我的家人。”水儿沉声说道，美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悲伤。 众人心神一窒，被家人追杀？这个看似快乐的女孩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身世。 “你说你的家人在追杀你。”展昭略有些迟疑的问道。 “是，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大家，我十岁那年是我娘拼了性命才把我从家里送出来的，他们在我的饮食中下毒，把我毒哑，重伤我娘，又想对我动手，我娘早有准备，拼死拖住他们，仆人带我离开，他们一路追杀，护送我的仆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全都死光了，我一路逃，最后昏死在冷府门前。被冷玉郎救起。这就是我上官若水的遭遇。”水儿说话间垂下自己的眸子，把眼底深深的悲伤遮盖住。 众人沉默不语。那悲伤那心碎，让人很是心疼。 第37章 王妃上门 “水儿。”展昭轻声的唤着。 水儿忽然抬起自己明媚的眸子，“没事，我已经早就接受了这件事，我娘告诉我不要报仇，所以我也不会回去，倒是如今的事情让我有些奇怪，谁这么想把我抓走呢。” 大家陷入了沉思当中。 “水儿，这件事，咱们现在也没什么头绪，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看样子你已经累了。”白衣善解人意的说道。 水儿对他浅浅的一笑，心中一暖，“也好，那我先去睡一觉。”说话间快步出了房间。 “现在能查的就是江南四刀客了。”展昭沉声说道，看向白衣。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我去找江湖的朋友问问情况，白衣有劳你留在府衙。”展昭说道。 白衣起身：“水儿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是我当作之事，展大侠尽管放心，白衣有一口气在，定会护水儿周全。” 展昭放心的点了点头，快步出了开封府。 水儿躺在床上是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谁，在记忆深处挖掘却也找不到什么根据。 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 忽然外面一阵吵吵闹闹，下意识的一蹙眉，水儿睁开眼睛，一个咕噜坐起来，向外面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淡紫色宫装的女子站在院子里，三十多岁的样子，头上带着明晃晃的首饰，身后跟着四人，正是袭击自己的四个人！心中一顿。 闪身来到了院子里。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开封府。”水儿冷声吼道。 白衣站在水儿的身侧，这轻功神出鬼没的，吓了水儿一跳。 “你就是上官若水。”女子淡淡的开口问道，带着不可忽略的藐视。 水儿白了她一眼，骨子里散发出的鄙夷神情，“你又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大胆。竟敢和王妃如此说话。”身后的男子厉声喝道。 水儿嘴角一撇，“王妃是吧，就是你派人想把我掳走的。” 王妃，站在那看向水儿，一道凌厉的目光，水儿和她四目相对，没有一丝的畏惧。 “你的胆子真的很大，本宫这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这么胆大的女孩子了，罢了，不与你计较这些，跟本宫走。”这位王妃似乎是以为自己给出了很大的恩惠。 “笑话，你莫名其妙的派人来抓我，还弄出一副我非和你走不可的样子，我还就告诉你了，本姑娘哪里也不去，看你怎么办。”水儿小脖子一歪，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动手。”王妃一声命令，四刀客就准备动手拿人。 白衣护住水儿，轻蔑的看了四人一眼。 “何人在开封府放肆。”展昭的声音响起，一道矫健的身影落在白衣的身侧，水儿的前面。 “本宫十王妃。”那个自称王妃的女子，冷冷的介绍自己。 “不知水儿犯了什么法，十王妃亲自来拿人。”展昭略施一礼，问道。 “这。”十王妃也是见惯了世面的人，白衣和展昭都不是普通人，总是忽略白衣，一个展昭已经可以放到四刀客，更何况还有一个高手在身边。 “母妃，不可，不可。”忽然一个虚弱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四个家丁打扮的人抬着一个脸色苍白男子，男子坐在椅子上，双腿无力的垂下。 “瑜儿。”十王妃心疼的一唤。 “母妃，你怎可，怎么想用别人的血为我治病，我，宁愿一辈子站不起来，也不要你这样。” “瑜儿。”十王妃的眼眶已经红了。 “我明白了，你是听说了我的血能解天花的毒，所以你想用我的血给你儿子治病，是不是？”水儿尖叫着问道，心中大惊，自己差点让人家放血！ “是。”十王妃无力的垂下头，儿子都说了，自己还如何抵赖。 “愚昧，你以为我为什么能解天花之毒，不是因为我的血神奇，而是因为我从小我娘就给我注射疫苗，所以我对各种传染的疾病都是有抗体的，我才不会被感染，而疫苗其实就是病毒，只有病过了抗体才会存活。”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怎么明白水儿再说什么。 “换句话说，我的血之所以可以救白衣，是因为以毒攻毒，你儿子没有天花，他喝了我的血，就会得天花，你明白了吗？”水儿一字一顿的说道。 十王妃早就吓得脸色惨白，自己险些给自己的儿子吃下毒药。 一旁的小王爷也一身冷汗。 白衣若有所思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不过，我有办法能救你儿子。”水儿话题一转。 “怎么救？”十王妃一下子燃起了希望。 “救他可以，你先跟我道歉。”水儿一副有仇必报的样子。 十王妃心中一顿，双手一握还是轻声说道，“对不起。” “好了，我原谅你做母亲不容易了，白衣，给这位小王爷把脉。”水儿淡淡的说道。 一旁的白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水儿，原来你说的有办法就是指我啊。 展昭差点没笑出声。 白衣还是走到小王爷跟前，伸手把脉，眉头微蹙，“脉象上没有任何的异常。” “以前的大夫们也是这么说的。”小王爷轻声答道。 “无异常，那不是中邪就是癔症。”水儿开口分析道。“中邪的可能性不大，那些是骗人，这么看来，是癔症了。” “能治吗？”十王妃焦急的问道。 “癔症，我的强项。”水儿自信满满的说道，“展大哥，帮我们找一个安静的空房间，我给他催眠治一治。” “催眠，可以吗？”展昭试探的一问，在场的只有他见识过催眠。 “自然，回头我再跟解释，去安排房间吧。房间里出了床和椅子，什么都不要。” 水儿说话间走到了小王爷的跟前，仔细的看他的眉目，这个男子长的很是清秀好看，虽然身在皇家却没有那种不可一视的优越感，温和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水儿之所以答应帮忙是因为小王爷是个生命平等的人，不愿意用别人的血救治自己。 第一次被女子这么近距离的凝视，小王爷的脸色一红，水儿收回目光。 第38章 所谓癔症 小王爷赵瑜，靠坐在床上，水儿等人也都进了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 王妃坐在床边轻轻的帮自己的儿子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心中一阵难过，瑜儿这么善良的孩子，为什么要站不起来呢，这么多的苦难本就是不应该他承担的。 这些年自己已经想尽办法遍访名医给他医治，可是最后却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瑜儿常说报应两个字，心中怎会不明白，自己的脾气不好经常都是暴虐的对待别人，现在已经改了很多很多了，只要儿子能好长年吃斋念佛又如何。 十王妃的心事慢慢的流淌着。 水儿看了看十王妃刚刚那个暴虐的女人，如今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是作为母亲的天性留露。悲伤难过，却无能为力，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儿子的病痛比在自己身上更加的疼痛吧。 不知道为何忽然想起了冷玉郎，当年奶妈的身份还不明确的时候对冷玉郎是百般的呵护，生怕他受到一点的伤害，大夫人总是严苛，奶妈却总是温存，母亲也都是不一样的。 咳咳，水儿轻咳了两声，十王妃忙站起身来，“水儿姑娘，有劳你了。”让出了位置。 “你们都出去吧，我看病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身边打扰。还有就是无论你们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进来，否则就再也治不好了。”水儿轻声说道。 白衣一旁很是好奇，他本想留下来看看水儿所谓的癔症是如何治疗的，但是又一想，自己毕竟不是水儿的师兄，她的医治方法想必是不想给人知道，于是跟上众人的脚步除了房间。 房间剩下赵瑜和水儿，两人安静的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房间里静悄悄的，几乎可以清楚的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我叫上官若水，你呢？”水儿先开口问道，治病也得先知道患者的名字吧。 “赵瑜。”小王爷答道，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眼前的女子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倾诉。 “我马上就要开始给你治疗了，你要配合我，放松，放松就好。”水儿柔声说道。 “好，我会配合你的。”赵瑜正色说道。 “现在你躺好，以一个你最舒服的姿势躺好。”水儿说着扶着赵瑜躺好。 “闭上眼睛，慢慢的吸气，呼气。好，很好。”水儿轻声说着，赵瑜就按照水儿的说法做着。 “现在想象你正躺在柔软的海滩上，轻柔的海风吹过你的脸庞，你的头发在风中飞舞，你看到了什么？”水儿确定已经催眠了赵瑜，等着他说话。(.) “啊！不，不要打，不要打。”赵瑜紧张的大喊。 听见赵瑜大喊，十王妃惊得直接冲到门前，展昭一伸胳膊，“王妃，别忘了水儿的话。” 十王妃颓废的止住脚步，看着门，心里的酸涩越发浓烈。 “打什么？”水儿接着问道。 “我，我看见母妃在打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挨打？” “他是叫我骑马的侍卫，我还小，很不听话从马上摔了下来，腿受了伤，母妃很生气的，毒打他。” “别急，慢慢说，慢慢说。”水儿的声音轻柔的带着一种蛊惑的力量。 “他被打的半死，被人抬回住的地方，我去看他，走到门前，就听见他在弥留之际说，诅咒我一辈子站不起来，然后，然后就死死的盯着门口，死了。”赵瑜说话间已经痛苦的哭了起来。 “好了，醒来。”水儿轻轻的拍了一掌。赵瑜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感觉道自己脸上都是泪水，伸手胡乱的擦了一把。 “我，我怎么了？”惊奇的问道。 “没事。放轻松，吸气，呼气，放轻松，放轻松，我先让王妃进来。”水儿轻声说道。 打开门，十王妃已经在门口了，赵瑜的话她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的，一颗心揉的细碎，原来是自己，自己的残忍给儿子带来了诅咒。想到这早已泣不成声。 “王妃。”水儿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安慰她，因为对于她的行为她很是不耻，但却又无法忽视她现在作为母亲的感受，一时间很是纠结。 “水儿姑娘，能治好吗？要不要我请高僧？”十王妃试探的问道。 “能，请高僧没有用的，又不是真的鬼怪作祟，只是这段记忆对于他来说过于沉痛，我才终止了催眠，明日在催眠一次，应该就差不多了。”水儿轻声解释道。 “多谢，若真能治好小王爷，本宫定有重谢。”十王妃带着小王爷准备回府。 “明日，王妃派人来接我即可，不用让小王爷折腾了。”水儿善解人意的说道。 十王妃难得的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对水儿点点头，带着众人走了。 包大人回到府衙，公孙先生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大人，包大人很是生气，要为水儿讨一个说法。 水儿却拒绝了，作为一个母亲她的做法，再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的情况下，可以原谅，可怜天下父母心。 众人对水儿的悲悯情怀又是一阵感叹，就各自忙碌去了。 白衣也离开了府衙住在客栈里，白衣在京中办事，说是会停留一段时间，水儿很高兴，白衣那有许多的丹药什么的，自己现在正在练内功，他要是肯帮忙的话，自己一定进步神速。 白衣是不知道水儿的想法，不过他喜欢和水儿展昭在一起谈天说地，水儿的机警聪慧总是让人忍不住感叹，不知道为何在自己的内心深处隐隐的希望自己真的是水儿的那个师兄，这样的女子，若是自己的师妹，自己怕是也会不顾性命的护他周全。 赵瑜，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的想着今日盯着自己看的女子，那么大胆，眼神却又那么的单纯真是，特别。 手中的毛笔轻轻的飘洒在画纸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个轮廓，手随心动，片刻之上，那个清秀美丽又带着俏皮的女子已经跃然纸上。一时间竟然看的有些失神。 这一切被十王妃收在眼底，这些年，给瑜儿提过多少亲事他都不同意，赵瑜虽然不能行走，但是才华横溢却是公认的，又是小王爷，所以想嫁过来的女子还是比比皆是，他却都看不上眼，难道对这个水儿姑娘动心了。 十王妃心里一阵的高兴，若真是如此那可太好了，这个水儿虽然蛮横无理，却率真可爱，心地善良，和瑜儿也算是般配。 十王妃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响亮。 第39章 又遇凶杀案 第二天一早，十王妃就派了轿子来接水儿，和展昭等人简单的告别之后，水儿来到了传说中的十王府。（.无弹窗广告） 小王爷也起得很早，用过早饭正在房间里等候水儿的到来。 “水儿见过十王妃，小王爷。”水儿略施一礼。 “水儿姑娘不必客气。”十王妃看着眼前乖巧的水儿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大适应的感觉，昨日还和自己对着干，今天就这么听话了？想必是很中意瑜儿，所以才会对我客气？十王妃自个快乐的猜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知道何事让王妃如此的高兴？”水儿好奇的一问。 “没事，没事，水儿姑娘，我也准备了一间只有窗的房间给你做治疗用。”十王妃收住自己的笑容正色说道。 “不必了，就在小王爷的房间即可，他熟悉的环境更有助于他的治疗。”水儿轻声说道。 “好，听你的。”十王妃说完就自觉的退了出去，房间剩下水儿和坐在床边的赵瑜。 “有劳水儿姑娘了。”赵瑜一袭白色长衫，靠在床边上温和的说道。 水儿浅笑着，扶着他躺下，柔顺的长发拂过赵瑜的脸，有着淡淡的香气。 “我们开始吧。”水儿说道。赵瑜慢慢的合上双眼，跟着水儿的指令进入了催眠的状态。 “赵瑜，你若心中有愧于你的老师，那你更应该站起来，好好的做人，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算是对你母亲曾经做过的事情的一个补偿，所以你的腿没有收到诅咒，很健康，记住，很健康。” 赵瑜在睡梦中，记住了那句很健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床前依旧坐着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看着他，似乎是充满了期待。 赵瑜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双脚着地的感觉很是踏实，他站在那半晌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在地上。 水儿站在他的对面，伸出自己的两只手，“慢慢的试一试，没关系的。” 赵瑜犹豫了片刻伸出自己的手紧紧的握着水儿的手，缓缓的抬起自己的左脚，向前一步，右脚，向前一步。“我，我，我能走了，能走了！”赵瑜惊喜的喊道。 拉着水儿的手，高兴的说着，就往门外去找十王妃，十王妃正等着门前，看见赵瑜走了出来，一颗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忍不住热泪盈眶。“瑜儿，你，你能走了！” “是的，母妃，我能走了。”赵瑜高兴的回答，一只手仍旧紧紧地握着水儿的手。 水儿浅笑着看着这对高兴的母子，希望这件事能让十王妃彻底的醒悟，不要再做横行霸道，害人害己的事情。也忘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了。 “你们？”十王妃看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高兴的问道。 水儿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我，我只是，扶着小王爷怕他摔倒了。”忙乱的解释，在十王妃的眼中却是害羞的表现。 “没事，没事。”说着上前亲热的拉起水儿的手，柔声说道。“水儿姑娘，这次真的谢谢你，我十王府欠你一个人情，天大的人情，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本王妃做得到，一定不会拒绝。”十王妃郑重承诺。 “既然小王爷也好了，那我就回去了。”水儿告辞准备离开。 “水儿姑娘，小王刚刚能走，不如我送送你吧，也多走动走动，好吗？”像是怕水儿拒绝似得，小王爷还解释了一句。 “也好，那我们就先走了。”水儿爽快的答应了，在她看来小王爷赵瑜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对自己也很友善，这样的人做朋友是可以，所以才没有过分的疏远，但却正是水儿的不疏远，让赵瑜和十王妃都想的多了许多。 “好，瑜儿也许久没在京都里走走了，水儿你们随便逛逛再回府也好。”十王妃像是一个慈爱的大家长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一样，悉心的叮嘱。 两人点点头，就离开了十王府。 赵瑜看着街外的景色，心中继续波澜不平，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自己这样的观赏外面的风景。 “水儿，真的谢谢。”赵瑜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不用这么客气了，要是你真的想表示你的谢意，不如请我吃饭吧，我这人对美食没有抵抗力的。”水儿随意的说着。 “好，你想吃什么，去哪吃，都听你的。”小王爷马上答应道。 “前面就是小吃一条街，那里面有很多好吃的东西，都是你没有吃过的，你跟着我就好了。”水儿欢快的走在前面，赵瑜快步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走走停停，水儿一会吃点这个一会吃点那个，赵瑜看着这么纯真的水儿，发自内心的喜欢，有一种想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冲动，这样的女子应该一生被呵护永远这么单纯下去。 两人吃了好一阵子才走出了巷子，路过一家名为乐天的客栈，水儿停住脚步，这是白衣居住的客栈。回身对赵瑜说道。 “我也吃了你不少了，改天有机会我亲自下厨做点吃的给你，今天就送到这吧，你刚刚能走，也别太劳累了。”水儿叮嘱道，示意小王爷跟他的随从回去。 身后的一众随从脸一红，这么秘密的跟着居然一早就被发现了，这个姑娘真是不简单。 赵瑜点点头，没有非要送水儿回去，两人道别之后。 砰！一声巨响，跟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水儿和赵瑜马上向尖叫的地方看去，之间地上一滩血，一个人趴在血泊中，似乎是刚刚坠落的样子。 “所有人别碰尸体。马上封锁这间客栈，前后门派人守住，另外派人去开封府通知展大哥。”水儿冷静的吩咐道。 赵瑜马上让身后的随从照办，自己则是跟在水儿的身后。白衣也落在尸体的旁边。 水儿脸色变得很是凝重，上前检查了一下地上的人，是一个男子，已经断气了。 水儿看了看他的手脚，微微的皱了皱眉。 “放我们走，放我们走，里面有人不满的喊道。” “死者男。二十四五上下，死因他杀，死后被人从楼上扔下了的，谁着急离开，谁就有可能是最大的嫌疑人。”水儿冷声说道，刚刚叫嚣着要离开的人，都乖乖的闭上了嘴。 展昭等人也赶到。 第40章 死者是谁 展昭等人赶到，见水儿也在现场。（.无弹窗广告） “水儿，情况怎么样？”展昭上前问道，开封府众人也接替了小王爷的侍卫，把守前后门。 “死者，是一名男子，被人杀死之后扔下了楼，看样子死亡时间不长，具体死亡原因还要验尸之后，才能确定。”水儿正色说道。 遇到凶杀案的水儿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赵瑜心中感叹着，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女子面对死尸居然如此的淡定。 “小王爷。”展昭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赵瑜，已经站了起来。 “展大人，小王不打扰你们办案，告辞了。”赵瑜非常识趣的先行离开。 “我怀疑凶手还在客栈里，而且很可能就是熟悉客栈的某个人，或者是熟客，或者是客栈的伙计。”水儿分析道。 “我也这么想，要不不会抛尸之后我们就找不到人了。”展昭跟着分析道。 “眼下，咱们兵分两路吧，你到上面去看看是否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我和张龙大哥他们一起问一下客栈正在吃饭的客人们。”水儿看着展昭说道。 “好。”展昭应声，脚下一点，飞身上了客栈的楼顶。 水儿见他动作如此的敏捷嘴角不由勾勒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白衣将这一切收在眼底，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丝失落油然升起。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白衣问道。 “这个官府办差，白衣师兄还是不变参与，稍后我会再跟你询问客栈的事情。”水儿轻声说道，她自然是明白白衣想帮忙，也明白包大人并不希望过多的江湖中人牵涉其中。 “也好。”白衣点头答应。 水儿和张龙等人，进入客栈。 “一家人的坐在一起，不是一家人的，男左女右。”水儿朗声说道。 众人看着面貌清秀的小女子沉着自若的指挥着开封府的众人，也都不自觉的按照水儿的吩咐站好。 “这位小姐，小店，小店真是，真是。”上前的正是掌柜的，一身的慌乱，一脸的焦急。 “掌柜的，你们店里一共几个伙计，几个杂役，把你们店里的人也都叫到前厅来。”水儿吩咐道。 “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掌柜的赶快到后院把一干人等都带到前厅。 “大厅里的众人，排好队，留下你们的家庭住址和姓名之后，就可以离开返家了。你们也想想在吃饭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特别的随时到开封府汇报。”水儿说道。另一边衙役们已经开始做登记了。[] “在客栈住宿的众人，也来登记，姓名，籍贯等相关情况，还有出事的时候，你们身在何处，可有证人。”张龙带着衙役与住在客栈里的这些客人开始记录。 水儿自己则是走到了店里的这些伙计跟前，“掌柜的，死者你可认识？”水儿问道。 “认识，他是本地的泼皮雷正，大家都叫他雷老五。”掌柜的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们店里可有人与他结怨？”水儿又问道。 “这个泼皮啊，时不时就到店里混点吃喝，我也拿他没有办法。我，不是我，我没杀人，没杀人。”掌柜的急忙解释道。 “你别紧张，照实说，包大人是青天大老爷自有公断。”水儿轻声说道，同时目光扫过这些个伙计。 “对了，你们店里就这些伙计吗？”水儿目光落回到掌柜的身上。 “还有一个李默，是我这个的粗使杂役，这里搬搬抬抬都靠他了，不过他这两天有事请假了。”掌柜的说道。 水儿的眉毛几不可见的跳了一下，听到搬搬抬抬的四个字，心里暗自盘算，会不会这么巧，这边死了人他刚好在请假。 眼前的这些个伙计老的老，小的小真不想能把外边那个泼皮扛到楼上的样子。 简单问了问几个人案发的时候在干什么，他们至少两个人在一起，只有掌柜的是独自在房中看账没有人证。 水儿也没多做纠缠，让衙役把每个人的住址做好登记，一个人踱步到了后院，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子引起了水儿的注意，这里离后厨甚远，离前面也有距离，巧的是旁边还有一个小门。 水儿上前小心的一脚踹开了门，里面一片的凌乱显然是经过打斗的，水儿走进房间，四下观察，发现地面上有两个人脚印的痕迹，心中明白这里就是第一现场。 水儿出来关上门，展昭也勘察好了上面的情形，过来找水儿。 “楼顶上是一个平台，为了方便晾晒食材，有一大块挡板在上面防止伙计失足滑落，在挡板上有蹭上去的血印，估计是凶手往下仍尸体的时候，蹭上去的。”展昭轻声说道。 “这个柴房里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应该就是第一现场，不如咱们这样。”水儿上前一步在展昭的耳边轻声说道。 展昭的眉头慢慢的舒缓，这丫头真是有办法。点点头算是同意。 两人一起来到前厅，客人们已经疏散的差不多了，大厅里就剩下掌柜的和那些个伙计。 “掌柜的，有没有锁借我一用。”水儿说道。 掌柜的一愣，还是到柜台的里面找了一把自己新买的还没来得及用的锁。 水儿接过，递给展昭，展昭拿着锁就出去了，水儿一抬头正巧看见白衣出门，眼神轻轻的一飘，白衣当下明白，回到房间，从窗子飞身而出，到了后院和展昭碰面，展昭轻声嘱咐了两句。 两人各自行动。 “掌柜的，我们把后面那间柴房给锁了，里面有死者留下的线索，我们现在就去死者家里检查，你叫大家都别靠近那个柴房，明白吗？” “是，是，是，小的遵命。”掌柜的连忙答应。 展昭回了，众人一起离开，死者也被带回了府衙作进一步的尸检，水儿和站两人一起来到了死者雷正的家。 破旧的房屋，院子里已经杂草横生，一看就是许久没有打理过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生活的，屋子里却还算干净，东西放的也很整齐，水儿心下奇怪，听邻居们说这个雷正是一个住，而这房间却像是有个女人打理过的样子。 两人到房屋中四处查看，在床铺上发现了一个肚兜。 水儿得意的笑笑，被我猜中了。 “这里有个女人？”展昭看了看肚兜，说道。 “嗯。你说这样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女人看的上呢？”水儿轻声说道。 一句话，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第41章 男不坏女不爱 水儿和展昭二人从雷正的家里出来，两人都没有说话，虽然死者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泼皮，但毕竟是在开封府的辖内出了命案。（.无弹窗广告） 水儿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句话，“不会男不坏女不爱吧。” “什么意思？”展昭诧异的看着水儿。 “意思就是，好女人喜欢坏男人。”水儿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说，和雷正在一起的女人，是一个良家妇女？”展昭不可思议的说道。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你看屋子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和外面破落的景象完全不同，这不就说明，和雷正在一起的女人，可能是一个有家室的女子。”水儿分析道。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赶回开封府，准备做尸检。 水儿戴上自己早前准备好的白手套，开始检查雷正的尸体，展昭在一旁帮忙记录。 “死者，雷正，男，二十五岁，死前曾于人争执，身体上多出擦伤，同时真正的死因是窒息，被人用手活活掐死。”水儿看着雷正的咽喉，“凶手的力气很大，几乎把他的喉骨给捏碎了，同时两人之间一定有着深仇大恨，下手没有犹豫。(.)” 两人整理好尸检报告之后，就到大厅与包大人会和。两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案情。 “这起命案，听你们所说应该是熟人所为，先去摸查一下雷正生前的各种关系，看看他与什么人结怨。”包大人吩咐道。 “是，大人。”展昭和水儿应声之后，离开府衙和众衙役一起，在雷正经常出没的地方，开始走访，客栈，赌坊，以及他的邻居。 “董大嫂，雷正家有没有出入啊？”水儿和展昭分别询问邻居，水儿在董大嫂的家里，一般的妇人都是比较八卦的，也许从她的嘴里能问出什么也说不定。 “唉，要说这个雷正吧，虽然为人好吃懒做，但是长得确实还算是不错，要不，唉，还是不说了。”董大嫂看了看水儿，捂住嘴笑了。 “董大嫂，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事，你说说，我也就是帮忙找找乐子，你说说。”水儿说着递过去一两银子。 董大嫂看见银子两眼放光。 “呵呵，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其实我不是想要这个，我只是怕姑娘你害臊。”董大嫂，一边收好银子一边说道。 “你说说看。”水儿追问。 “有一天夜里，我起夜，听见，呵呵，听见雷正的房间里传出女人的声音，开始我还以为听错了，我就爬上了梯子。谁知道。”董大嫂脸色绯红，像是响起了什么。 水儿看着她等着下文。 “谁知道正看见雷正趴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两人正在，唉。” “那个女人是谁？”水儿马上问道。 “只是通过半开着的窗户看到的，脸是没看见，不过她的左边肩膀上有一个好看的蝴蝶形胎记。”董大嫂说道。 “董大嫂，谢谢你了，我先回去了。”水儿起身离开。 和展昭在雷正家门前会和。 “我明白雷正为什么被杀了，夺妻之恨，足以让一个男人失去理智。”水儿轻声说道。 两人一边往府衙走，一边分析案情。 “你是说？” “董大嫂曾经在晚上看见过雷正和一个女人偷情，女人的左肩上有一个蝴蝶形的胎记。”水儿说道。 “看看今晚，能不能有所收获，咱们就能把整个案子连起来。”展昭说道。 两人返回府衙，各自忙碌。 夜色如水的夏夜，月光悄悄的照着大地，她总是那么的悄无声息。 一个黑影小心翼翼的来到了乐天客栈的后门，柴房边，搬了几捆柴火，撒上油，正准备点火。 “啊！”一声闷哼，已经被踢倒在地。 “还真的有收获啊。”水儿笑盈盈的说道。 白衣和展昭站在两侧，地上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倒在地上，痛苦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发生什么事了？”掌柜的带着一众杂役赶到了后院。 “抓到一个想要放火烧房子的人。”白衣指着地上的人，说道。 “李默，怎么是你，怎么是你？”掌柜的压制自己惊讶的情绪问道。 “李默，是吧。就是你掐死了雷老五？”水儿问道，同时上下打量着雷正，他确实是有杀人的能力，也符合自己对凶手的揣测。 “我没杀人，没杀人。我只是和老板不和，才想要烧他的房子，又怕烧死人就选了这个偏僻的小柴房，算是教训，你们别冤枉我。”李默马上反驳说道。 显然是有所准备啊，不过这样的身材健硕的男人不像是这么精明的人，难道还有帮凶。 水儿和展昭对视一眼。 “无论你为何试图放火，都是犯罪，先带回府衙，暂且收押。”展昭沉声说道。 忙活了大半夜找到一个李默，还不确定是不是凶手，众人有些沮丧，只有水儿和展昭心里对李默有别样的看法。 明日会一会李默的妻子，一切就都知晓了。 翌日清晨，众人收拾妥当。 水儿和展昭来到了李默的家里，家里收拾的很是干净，整齐的院落，干净的屋子，让人一下子觉得这家的女主人是一个勤快的好女人。 李陈氏见官差上门，显得很是惊慌。 水儿则是悄然无声的上下打量着李陈氏，眉目之间满是妖娆，长得很是好看，这样的清秀女子和李默那种粗狂的男子，怎么看怎么的不般配。 “官爷，有什么事吗？”女子的声音很是好听，柔柔的问道。 第42章 红杏出墙 水儿悄悄的打量着李陈氏，这女子长得确实算的上有几分的姿色，同时李陈氏也在偷偷的打量着展昭，一脸刚毅，眉宇之间气势凛然，真是个英俊的男子。（.无弹窗广告） 嘴角微微的一动，勾勒出一个自认销魂的笑容。 我靠，水儿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位大姐也太饥渴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开的勾引，展大人。 一边的展昭脸色并不好看，当然他也注意到了一旁水儿不怀好意的窃笑。 “李陈氏，你丈夫呢？”展昭沉声问道。 “他，不知道啊，昨天晚上说是客栈有事，去客栈了。”李陈氏答道。 看她的神色像是真不知道李默做什么去了，“雷正你认识吗？”水儿突然问道。 “啊。”李陈氏似乎是没有想到水儿会这么直接问自己雷正的事情，明显的神情一变，马上又恢复如常，“认识，他是这里的泼皮，大家都认识他的。”一句话说的不着痕迹。 水儿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子，话可以说得这么的滴水不漏，看来她似乎是早有准备，那么李默杀死雷正的事情，她是不是也是早就知道的呢？亦或是有高人指点，水儿一时间也拿不准。 “你们关系怎么样？”水儿接着问道。 “那还能怎么样，他是泼皮，大家都离他远远的呗。”李陈氏垂下自己的眼帘，让人不能轻易的从中察觉到她的情绪。 看来他们之间还是有些感情的。 水儿忽然觉得眼前一阵的模糊，身子一晃。 展昭伸手扶了一把，“怎么了，水儿？”关切的问道。 “没事，头有点晕，可能是早饭没吃饱。”水儿松开展昭的手。 “李陈氏，你丈夫最近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展昭问道。 “没有一切如常。”李陈氏，略作思考回答，“我丈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慌张的问道。 只是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刻意，又怎能躲过二人的双眼。 “你这几天不要离开家，有事我们会随时过来找你。”展昭叮嘱道，带着水儿离开。 他心里着急想要带着水儿去见公孙先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隐隐的不安的感觉。 两人回到府衙。 展昭拉着水儿就去找公孙先生。 “没事了，不用看了。”水儿轻声抗议道。 “走吧。”不顾水儿的拒绝拉着她来到了公孙先生的房间。 公孙先生给水儿把了把脉，半晌没说话。 “公孙先生，你这表情凝重的，不会是我得了什么绝症吧。”水儿笑着调侃道。 “别胡说。”展昭马上喝止她，看向公孙先生。 “从脉象上看，没有什么疾病，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很是虚弱，一时间，我也拿不准。”公孙先生，略带担忧的看向水儿。 水儿故作轻松的挑挑眉。“没事的，死不了的。你们放心，去审李默吧，走。”起身，快步拉着展昭直奔大牢。 展昭本想说些什么，水儿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大牢里，李默正坐在里面悠哉的等着被释放，放火未遂，也就是打几个板子，就放了。 “李默，你和雷老五的关系不怎么样吧。”水儿说道。 “那个混账。”李默瞬间火冒三丈，犹如提到了自己的仇人一般。 水儿示意展昭别说话。 “看你五大三粗的，你家娘子确实小巧的很。” “你提她做什么！”李默不满的看着水儿。 “她左肩上是不是有一个蝴蝶形的胎记啊？”水儿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看着李默。 “你，你，你怎么知道。” “听雷老五的邻居说的，她曾经在院墙上看见雷老五和一个左肩上有着蝴蝶形胎记的女人，偷情！”水儿清脆的答道。 “狗男女狗男女，混账，混账。”李默双眼通红的怒吼道。 “所以你就杀了雷老五，以发泄夺妻之恨！”水儿追问到。 “是，我掐死他，扔下楼，让他死无全尸，死无全尸！”李默挥舞着自己的胳膊，大吼着，忽然没了声音，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惶恐的看着水儿和展昭。 “既然你承认了，那也就省事了，你是一个男人，就应该敢作敢当，谁叫你杀了人，那你就准备偿命吧。你的妻子通奸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水儿沉声说道。 两人离开的时候，听见牢房里传出一阵痛苦的哭吼声。 李默和陈小英刚开始成亲的时候，两人的感情很好，为了养家李默越来越忙碌，能陪陈小英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后来雷正偶然看见了水灵的陈小英动了歪念头。 趁李默不在家，悄悄的潜入李默家中，将正在午睡的陈小英奸污，谁知道陈小英居然半推半就，自此两人就混在了一起。 终于被李默发现，他记恨于心，但是随着娇滴滴的妻子，又下不去手，于是就约了雷正在柴房，把他掐死之后，扔下了客栈。 这个案子看似就这么结束了，被杖责之后的陈小英也被送回了家，所有人都以为案子就这么结束了。 水儿却告诉展昭派人暗中盯着陈小英，虽然展昭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了，结果三天之后抓住了，掌柜的来探望陈小英。 这个案子才算是真正的破了，原来和陈小英通奸的不只是雷正还有掌柜的，掌柜的把陈小英和雷正的事情告诉了李默，利用李默杀死了雷正，这样陈小英身边的男人就剩下自己了。 这一段孽缘，配上了几条性命。 案子尘埃落定之后，水儿的精神似乎不像前段时间那么好了，晚上，躺在床上，睡梦中忽然看见了医院里，自己的父母正坐在床铺前，说着什么，床上躺着的人，是自己！是的，是自己！ 难道我，没死！水儿，不，叶小萌的一颗心一阵的抽搐，猛地惊醒，难道我，我是要回去了！ 第43章 轮回梦 水儿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自己是不是要回到现代了，一时间竟然觉得如此的不舍得，有一个人的样子一点一点的印在心上，舍不得割舍。 伸手擦点划过脸庞的泪水，几番滋味，没想到自己发现的时候，居然是离别的时候，若是自己回去了，那上官若水不是就死了吗？ 翌日清晨，水儿脸‘色’更加不好，越来越多的是想起曾经的事情，叶小萌。 “水儿，你的脸‘色’很难看。”展昭看见叶小萌，有些担忧的说道。 “展大哥，若是有一天，水儿不在了，你会想我吗？”叶小萌轻声问道。 “无缘无故的说这些丧气话，公孙先生都说了，你只是虚弱而已，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别自己吓唬自己。”展昭柔声安慰道。 叶小萌本想说些什么，还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大家都各自忙碌了，叶小萌带着小翠买了好多的布料回府衙，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阵的忙活，给包大人，公孙先生，展昭每人做了一身的衣服。 “感谢各位，这段时间的照顾。”水儿把衣服送到大家的手里，轻声说道，“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水儿也是时候离开开封了。”昨天夜里，叶小萌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各项数值已经趋于平稳，这就是一个信号，也许自己真的快要回去了，所以，决定离开。 生离总好过死别！ “不是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况且你能去哪呢？”展昭焦急的问道。 “天下之大，总有容身的地方，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带在府衙，明日我就走了，水儿谢过大人。”叶小萌慌‘乱’的行了一礼，就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不解的互相对视，很不明白，水儿为何如此。 展昭快步跟上水儿。 “水儿。”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叶小萌顿住脚步，回身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伤心，“展大哥，我也很舍不得你们，但我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别问，行吗？” 他的手慢慢的滑落，看着她转身，消失在眼前。 是夜，入水一般，慢慢的宣泄着。 水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天空。 展昭悄然无声的落在身边。 “展大哥，我们去屋顶看月亮吧。”水儿笑着说道。 “好。”轻轻的揽住她的腰身，脚下一点，在月风中，两人一起飞上了房梁。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水儿缓缓的说道。 “好。” “从前有一个‘女’孩，她来自未来的世界。” “未来？” “是的，一个几千年之后的时代，在不久的将来，大宋朝会风雨飘摇，然后宋朝会失掉半壁江山，偏安于江南一隅。 但是还不避免不了被灭亡的命运，接着被‘蒙’古人统一，建立元朝，之后是明朝，清朝，经过抗日战争之后，会有一个全新的社会，那里，人与人是平等的，没有等级的去，男人和‘女’人是平等，婚姻中的两个人谁都可以终止婚姻。 那个时代维持社会秩序，将坏人绳之以法的人，叫做警察，那个‘女’孩就是警察，所以她懂得怎么破案，怎么检验尸体，这些都是她曾经的工作。 很普然的一次事故，她在勘察现场的时候，被人袭击，来到了这里，变成了一个杀人嫌犯。”叶小萌看着目瞪口呆的展昭，心里很不是滋味。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她却突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同时还经常能看到，自己在原来的时代的父母，其实自己并没有死，而那个力量正在召唤自己，回去。” “水儿！” “我，叫叶小萌。”叶小萌一回身紧紧地抱着展昭，动情的说道。 “小萌。” 一时间接受这么多的信息，展昭有一点发‘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回去吧。”叶小萌起身，下了房。关紧自己的房‘门’。 展昭站在‘门’前，两人都悄然无声的感受着彼此心中的难分难舍。他想问她回去意味着什么，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她想问，他会不会想她，也，没有说出口，既然自己给不了什么，那还要什么承诺呢。 这一夜，注定有些人是要失眠的。 水儿并没有和众人道别，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出了府衙。展昭站在‘门’后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忽然几个黑衣人，挡住了水儿的去路。 “上官若水，跟我们回去。”其中一个黑衣人沉声喝道。 叶小萌轻蔑的看了看他们“你们不就是为了解开那个秘密吗？你们不会得逞的。” 展昭飞身护住叶小萌，警觉的看着眼前的高手。 一阵风吹过，叶小萌的身子一轻，在众人惊恐不舍的眼神中，慢慢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小萌！” 武警医院里。 叶爸爸和叶妈妈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不能入眠了，看着沉睡不醒的‘女’儿，两人忍不住叹气，有互相安慰，总还是希望的。 叶小萌猛地睁开眼睛。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小萌！”老两口一时间喜极而泣。 “爸，妈。”眼泪夺眶而出，果然，才一离开，思念已经将自己的一颗心割得面目全非。 叶小萌很快康复出院。 警局里也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欢迎小萌归队，同时欢迎新到任的刑警队长。 叶小萌一脸的沧桑，似乎是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也好像一下对什么都淡漠了。 直到那个穿着一身警服的熟悉的身影，出现，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许多的记忆在彼此的脑海中，辉映。 他越过欢迎的人群，走到她的面前，张开双臂将他拥在怀中，小萌喜极而泣。 原来真有轮回，原来真有轮回。 全书完。 看书惘首发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