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36计》 丑颜重生 朔祁王朝,栩国京都译城,锦王府。 锦王府主院,奢侈华丽,万灯明火,舞榭歌台,上百桌宴席摆于院。 今日锦王岑焰二十生辰,不管是朝中官员及其家眷,还是市井商贾……皆前来祝贺,锦王府一片人声鼎沸。 院内缓缓映出一袭淡紫色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红焰明火下折射出淡淡光辉,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仰着头,妖异绝伦的脸微微一笑,魅惑人心;再看那眉眼间,王者之气尽显。 “锦王到。”跟随在男子后面的侍从快速走上前,而后大喊一声,气势颇足,不愧是锦王府培养出来的。 本热闹非凡、沸沸扬扬的院子霎时寂静无声,高抬下巴,众人循声望去。 “臣等(民等)参见锦王。”众人同时沉声道,微低脖颈,神情恭敬。 毕竟,这锦王不仅仅是栩国的王爷,还是栩国神一般存在的人:三岁能诗,五岁通弈,七岁便拜于古道仙人门下,武学卓绝,十四岁仅以十万军队击退炎国四十万大军,荣回栩国,自此有战神之称…… “免礼,今日本王生辰,感谢诸位前来祝贺。”薄薄的嘴唇一字一句的缓缓吐出,勾起嘴角,带着致命的的魅惑。 众人同时倒吸一口气,而后又同时沉声:“谢锦王,祝锦王生辰愉快,万事风顺。” 锦王含笑点头,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母后弄个那么大的排场要干嘛?难不成有什么…… 锦王缓缓转身进内院,他不喜欢看太多那些低顺的嘴脸。 突然,一道身着淡蓝色的女子身影快速跑向锦王的方向。 “焰哥哥,为什么不要……我了?”有点呆气的声音在锦王的身后响起。 岑焰一怔,嘴唇一抿,眼神一暗,她怎么又来了?她就是母后今天给自己办生辰的原因? “原来是她。”显然有人知道了她的身份。 “哼,没想到她还有脸面到这来。”一声冷笑,语气带着不尽的嘲讽。 “虽说她生性迟钝,但有必要被抛弃了还来这吗?真是不知廉耻。” “小小年纪就敢进青楼,并且清白早已不保,恐怕谁也不会要这样的女子,更何况是锦王。” 锦王没有转身,只是静静的站着,随着众人的议论,脸色越来越铁青。 夜倾歌右脸上有一块巴掌大的黑色胎记,在红焰灯火的照映下显得很是狰狞,她像一尊雕塑的站在那里,她只是迟钝,不是完全的听不懂他们的话,听着他们的议论,没有看到她喜爱的焰哥哥转身,她狰狞的脸上有着受伤,有着害怕,还有紧张,到最后连身体都在颤抖。 “焰……哥哥,不是的。”弱弱的声音带着委屈。 岑焰缓慢转过身,看到丑陋不堪的容颜,心下一片厌恶,眼神不耐。 夜倾歌看到岑焰转过身,心里一阵欣喜,再看到岑焰的脸色,身体的愈加颤抖。 “还有什么话要说?”岑焰眼神一凌,语气冰冷。 夜倾歌正要说话,不料有人赶在她的前面。 “锦王有礼。”一个面容娇美的女子拂身,好听的声音响起。 夜倾城,夜将军府嫡出夜三小姐,穿着不同于夜倾歌那般素雅,亮丽的大红色为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尽显体态修长。 “原来是夜三小姐,不愧是栩国的第一美人。”一个长相端正的男子不住的称赞。要说那夜倾歌是夜大将军的耻辱,那么夜倾城就是夜大将军的骄傲了,一丑一美,一呆一才,对比明显。 锦王没有接话,只是拂手让夜倾城起来,对于这样的美人,他只有欣赏的意味。 夜倾城满面柔情的看了一眼会让自己脸红心跳的人,满心欣喜。再看到她旁边的夜倾歌,微低下头,眼神阴沉,这个呆子怎么能配得上锦王爷。 “锦王,我妹妹不懂事,我这就带她回去。”夜倾城再次抬起头,嘴角含笑,礼貌的道歉。 夜倾城只是说着,并没有拉着夜倾歌离去。好不容易可以近距离的看到自己心仪的人,当然不愿意离去。 夜倾歌猛然的推开身旁的夜倾城,她不喜欢夜倾城看着她焰哥哥的眼神,让她心里堵堵的,不舒服。 “啊。”夜倾城没有注意夜倾歌的动作,被推倒在地,惊叫一声。 夜倾歌听到叫声,脸上似乎有些后悔,眼睛迷茫看着岑焰。 夜倾城趴在地上,有点凄惨。她看了看岑焰,但岑焰并没有看她,心里一阵失落,没有人来扶她,挣扎的站了起来,翻开微痛的手掌,“啊……”又是一声惊叫,众人一看,原本夜倾城白嫩的手掌,此时手掌被血布满,变得触目惊心。 岑焰看到此状,疑惑撇了一眼夜倾歌。 “焰哥哥,不是的……”夜倾歌看到夜倾城受伤,心里很害怕,想要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着急得眼睛通红,好像下一刻,她的眼泪就会掉落下来。 “妹妹,没有想到你会这样。”夜倾城楚楚可怜的控诉,她知道,没有人会说她的不是。 心里则邪恶想着:这比帐,她一定会从她身上讨回来的。 “没想到这夜四小姐还是个心肠狠毒的人,对关心自己的姐姐都是如此。”刚刚那个男子不满的说。 “就是啊,看来锦王退婚是正确的……”众人附和着。 “焰哥哥,你……”夜倾歌听到众人的议论,似乎眼眸好像瞬间不在那么茫然了,她现在只需要岑焰相信她。 但是,她注定是要失望的,因为她看到她的焰哥哥也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她,好似她本来就是像别人说的那样。 突然,夜倾歌把手伸进袖兜,笑了,此时,她在红焰灯火的照耀下,笑得很是凄美。 岑焰眼神一怔。 “呵,既然焰哥哥不相信我。”说完,闭上眼睛,小手一动,随即倒在了地上,眼睛看着岑焰,而后闭上。 或许来不及阻止,或者根本就没有人想阻止…… 岑焰震惊了,他没有想到夜倾歌敢自杀。 夜倾城脸色有些发白,她是想要惩治夜倾歌,但是也没有想要她死。 “小姐。”突然闯进一个小丫头,看到倒在地上的夜倾歌,哀恸的喊了一声,眼泪直流。 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姐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她是小姐7岁在乞丐堆里把她救出来的,小姐的娘亲,在小姐很小就因救当今的贵妃娘娘去世了,所以才有了小姐和锦王的婚约,都怪她没有看好小姐,不然小姐怎么会在这?怎么又会这样? “我带妹妹赶紧回去。”夜倾城终于恢复,说了一句,好像是带着关心的话,其实谁也看得出夜倾歌已经没救了。 夜晴突然感觉自己腹部直钻心的痛,怎么回事?自己刚刚为了去解救军事演习出现的意外,明明那坦克已经爆炸了,自己不可能还活着,那现在清楚的痛觉是怎么回事? 恩?好像这身子不是自己熟悉的感觉,脑袋里似乎还有着另外一个记忆,难道…… 努力的睁开眼,想要证实自己猜想的正确性,微微颤抖的睁开双眸,她看到的人是怎么回事?都穿着古装,难道自己真的如另一个记忆一般,她现在是夜倾歌,而不是夜晴?再次睁开眼,还是一样的场景,看来是……真的了。 “小姐,你醒了吗。”草香的声音变得兴奋起来,她看见了,看见了小姐刚刚有睁开眼睛。 “锦王爷,奴婢请求您救救小姐。”春草马上就想到现在虽然小姐醒来了,但是不止血的话,肯定会有危险的,她不能让小姐那样,再胆小的她,此时此刻也大胆的跪在锦王的面前请求,她知道在这里,只有锦王能够救她小姐。 “王太医,赶紧救治。”岑焰终是理性的人,如果夜倾歌在这出事,不要说夜将军会和自己有间隙,自己的母后那怕也是不会那么容易过关,自己昨天去将军府退婚,母后假装不知,但今天的目的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了?眼下,救人要紧。 夜倾歌被轻抬到院内的一间客房,王太医也是医术妙绝,很快就止住了血,只不过夜倾歌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嘴唇看不到一丝血色。 夜倾歌止住了血,其他并没有很大的问题,不过一刻,就醒了过来,不过她的双眸不再是茫然,而是冷清。 为了不打扰她的休息,或许也对她毫不在乎,现在房间里只有一个记忆中的春草在一旁床头伺候着,她现在必须要解决一件事情,要彻底的解决。 “春草。”冷冷的叫了一声,但虚弱的身子并感觉不出她的冷意。 “小姐,你醒啦。”春草高兴的叫起来,小姐终于醒了。 “你去把锦王请进来。”还是冷冷的声音。 这回春草狐疑了一会,似乎小姐不太一样了,不过还是自己的小姐,连忙跑出去请锦王了。 岑焰进去就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的夜倾歌,眼睛紧闭着,嘴紧抿着,在承受着疼痛吧!他如是这样想。 感觉到有人进来,夜倾歌慢慢睁开双眼,眼里一片冷清,来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这样的一张脸,任谁也无法不喜爱吧,记忆在脑中旋转一圈,突然感到胸口闷闷的,他就是――锦王岑焰。 岑焰感到她的注视,不自觉的看向那双冷清的目光。心下诧异。 “焰哥哥,真要……和我解除婚约?”夜倾歌弱弱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岑焰的思绪。 岑焰随即冷哼一声。 “就你这样,还想要我娶你?”岑焰眼神透露嘲讽,语气不屑。要不是母后逼着自己,自己肯定不会和这呆子有什么牵扯。 “真。的吗?”夜倾歌假装泪眼蹒跚的看着岑焰,声音里满满的委屈。 岑焰冷冷的吩咐一旁刚刚和他一起进来的下人下去拿笔墨纸砚,他今天就是要断了她的念头。 不过片刻,笔墨纸砚就放在了离夜倾歌床沿就近的桌子上。 “给,退婚书在这。”岑焰早已不耐,快速拿起毛笔写了一封退婚书并签字,而后扔到夜倾歌的手上,也不再看她,大步走出了房间。 夜倾歌看着走远的背影,眼泪立马停住,拿起就在手旁的那份退婚书,看了看,紧握在手里,冷笑:哼,sb,麻烦解决完毕。 春草见岑焰出去就马上进来了。 “春草,扶我回府。”忍痛挣扎起来,下意识的,她不想再呆在这里。 初斗嫡母嫡姐 夜将军府,竹院。 门口一清晰的‘竹院’两字,可以看出写这两个字人的笔锋,很是锐利;走进院内,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竹林后,弯弯曲曲的一座房屿,估计有个五,六间房子左右;主卧,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平常女儿家的东西:素床,一桌两椅,梳妆镜,衣柜箱,等等。 夜倾歌坐在梳妆镜前,手不自觉的摸上右边的脸,两天了,她回来还没有照过镜子,这样的脸她现在自己看着都会觉得丑,不过她想想至少还活着又释怀了…… 突然夏碟匆匆的跑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四小姐,刚刚夫人的丫鬟前来传话,要您过去趟。”夏碟气喘吁吁地说,夏碟是除了春草外夜倾歌的另外一个丫鬟。 夏碟看着坐在床沿的夜倾歌,这两天她发现四小姐不爱说话了,以前虽然在人前也不怎么说话,但是还会在自己和春草面前说很多话的,这是怎么了? 夜倾歌脑子回想:夫人?蓝香雪找她?怕是又来数落她的不是了吧。 夜倾歌点点头,反正自己的伤已经快好了,那就去会会那蓝香雪。 香雪居。 “女儿给娘亲请安。”夜倾歌规规矩矩的给坐在上座的蓝香雪请安,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感情。 手里拿着紫砂杯的蓝香雪一楞,夜倾歌何时那么规矩过?何时那么正常过?莫不是两天前自杀后变性子了? 镇定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无弹窗广告) “倾歌受伤了就不要那么客气,就当是来和娘亲说说体己话。”蓝香雪走上前去扶住夜倾歌,看到那右脸的黑色胎记,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夜倾歌下意识的退后,这是本身在做怪,看来以前的夜倾歌确实很怕蓝香雪。 夜倾歌微微抬起下巴,看向蓝香雪,看上去只三十岁模样,风韵尤存,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美人吧;夜倾歌自然也没有忽视蓝香雪眼里闪过的一丝不屑和厌恶。 对于夜倾歌的后退,蓝香雪只是罢了罢手,继续坐在上座,她还不愿意去拉这呆子呢。 “大胆夜倾歌,竟敢在锦王府闹事。”蓝香雪用手大力的拍手边茶桌,厉声喝斥,怒容咋现。 夜倾歌微闪了下眼,看来这变脸也太快了些吧。 “不知倾歌错在哪里?”夜倾歌用淡淡的语气问蓝香雪,并且双眸冷冷的直视着她,现在的夜倾歌已经不是看到她就会发抖的夜倾歌了。 本着让夜倾歌求饶,然后惩罚夜倾歌的蓝香雪,看到她冷冷的眼神,刚刚拍桌子的手不由得冷颤一下。 “你还有理了,还把将军府放在眼里吗?”这回蓝香雪倒是声音缓和了一点,不过她那种对夜倾歌难看的脸色倒没变。 “倾歌自小就和锦王有婚约在身,倾歌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就让将军府蒙此大辱,倾歌去锦王府只是为了讨公道,难道这也有错?”夜倾歌看着蓝香雪一字一句的说,冷冰冰的语气,充满了一种慑人的气势,特别是在最后一句的反问,嘴角的嘲讽意味不言而喻。 蓝香雪听夜倾歌说话一点也不含糊,心下也有些不安起来,老爷常年不在家,这家里虽然是自己打理,但是这锦王退婚,是件大事,自己没有去讨要个公道,老爷虽然对夜倾歌这死丫头不怎么在意,但是老爷是个爱好面子的人,过几天回来还不得和自己闹一番。 夜倾歌看着蓝香雪的脸色由红转黑,在转白,而后转青,心里一阵欢喜,想必这些话对她还是有点威慑作用的。 正当夜倾歌想要再说的时候。 “娘亲,听说你把那呆子叫过来啦。”门外由远而进的传来好听的声音,不过那言语还真是不敢恭维。 夜倾歌心想敢在这里如此嚣张的人,想必就是那经常欺负自己的夜倾城了。夜倾城很快就进来了,脸色红润,嘴角含笑,要是夜倾歌没有听到那句话的话,看到此刻的夜倾城也是要好好的称赞一番的,怎么样也是个大美人,承续了蓝香雪的美貌。 夜倾城一进去房内,就感觉到气氛好像有些怪异,怎么娘亲的脸貌似有些铁青,而她讨厌的夜倾歌倒是没有一点表情。 蓝香雪回过神,脸色也回转正常。看向夜倾城说“城儿怎么过来了?”一脸慈爱的看着夜倾城,和看夜倾歌那是鲜明的对比。也是,夜倾城是她的骄傲啊。 “娘亲,城儿不是想你了么?”夜倾城上前拉住蓝香雪一边的袖子撒娇道,顺便还得意的望了望站在一旁的夜倾歌。 “还是我的城儿懂事。”蓝香雪也看向向自己撒娇的夜倾城,看在夜倾歌的眼里那就是母女情深啊。 夜倾歌就在一旁站着,冷冷的看着那对对自己“尽情欺负。”的母女。 “诶,原来妹妹也在这里。”夜倾城看向夜倾歌的方向,假装惊讶的说,好像是刚刚看到似的,也不想想刚刚谁还没有进门就大喊了。 “我以为是三姐姐眼睛有些问题呢,正想着要不要让娘亲请大夫。”夜倾歌冷冷的开口,眸子里尽是淡然,神情似讽非讽。 “你这呆子。”夜倾城快步上前大力抓住了夜倾歌的两肩,胸口上下起伏,表示出她现在有多么的气愤。 夜倾歌看到夜倾城如此泼妇行为,脸上的嘲讽意味更重。 “我还想着栩国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在人前是个温柔大方,矜持有礼的人儿呢,如果让外人看到她们心目中的女子,竟然行为犹如泼妇,你猜会是怎么样的效果?”夜倾歌说得似笑非笑,一双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夜倾城。还以为是个多么有厉害的人,就自己的一句话就忍不住了吗? “你说什么,你个丑八怪。”夜倾城脸上清白交错,十指因夜倾歌的刺激微微颤抖更加大力的掐住了夜倾歌的两肩。 “我是丑,这个还不需要三姐姐提醒。”夜倾歌并没有生气,只是眼睛里透露了一慑人的意味。夜倾城一顿,突然下意识的就退后了一步,手也从夜倾歌的两肩放下。夜倾歌从来就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自己,而且也从来就不会承认她自己丑,而且在说她之后,她也就只会默默的哭,也不会来和自己唱反调,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个荡妇。”夜倾城看着夜倾歌,阴笑的带着不屑的口气。她倒要看看这个夜倾歌还想要怎么“辩解。” 夜倾歌清幽的眸子遂犀利起来,看来有些人不给点教训是不会有记性了。 “想必三姐姐忘记了我是如何才能进那‘魅香阁’了,不然就由妹妹来提醒你。”夜倾歌冰冷的声音犹如地狱般的催命符。 夜倾城呆滞,好似脚底有股寒气生起,不寒而栗。不可能,这个丑八怪不可能知道……对,就是这样,她是不可能知道的。 “妹妹自己做的丑事,姐姐怎么会知道。”恢复平静的夜倾城轻笑的说,丝毫不见刚刚慌乱的神情。 夜倾歌看着假装平静的夜倾城,以为她眼里的慌乱她会没有看见吗? “夫人,将军回来了。”一道憨厚的声音传入了她们的耳边。 夜倾歌听完冷然一笑,既然正主回来了,那么她的计划就得改改了。 苦肉计演 皖桦院,夜梵住所。 一入‘皖桦院’,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走数步,便是曲折游廊,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穿过走廊,就到了夜梵的书房:栖屋。 夜梵站在栖屋正中,双眸看着门口处,形貌魁梧,身材雄伟,待看见从门口进来的蓝香雪和夜倾城,双目微闪,不愧是他最得意的女儿,行为端庄大方,面貌倾国倾城,而后又看见进来的夜倾歌,双眸倏的一紧,眼里闪过厌恶,这样的女儿,是他的耻辱,遂转过身,走几步,落座于主坐。蓝香雪也跟着走上前,落坐在夜梵旁边的位置。 “爹,你怎么提前回来啦,怎么就没有通知我们,好让我和娘准备准备啊。”夜倾城快速的走上前到夜梵的身旁,嘴角含笑,两手扯了扯夜梵的袍子,撒娇的语气显露无疑。 夜梵听到自己得意的女儿撒娇,很是高兴的拍了拍夜倾城的小手,面带微笑的回答“是爹的不对,下次一定会提前通知城儿的。” 夜倾歌站在夜梵的面前,低着头,也不说话。 “那爹提前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夜倾城迫不及待的问。 夜倾城说完,夜梵马上就看向站着的夜倾歌,双眉紧缩,怒形于色。 “夜倾歌,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夜梵喝斥道。 低着头的夜倾歌勾起嘴角,终于要来了么。 夜倾歌没有回答,不过一瞬,突的就跪在了夜梵的面前,“铿。”的一声,很有力。 夜梵一楞,蓝香雪一惊,夜倾城一怔。 “爹,都是倾歌的不对。”夜倾歌带着哭腔的声音抬起头看着夜梵“认错。”此时已是泪眼蹒跚,双眼通红。 夜梵看到这样的夜倾歌,心里闪过一丝的不忍,就算她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女儿,如果没有右脸上的黑色胎记,看那双眸多像季琳,想到季琳,心里又一阵的愧疚。 “爹,是倾歌给将军府丢脸了。”夜倾歌的声音再次响起。 夜梵虽然是个将军,但是有着心软,耳软的性子,终是不忍,起身前去,想要拉起夜倾歌,夜倾歌一闪,夜梵手上落空。 “歌儿。”夜梵惊讶的喊出声,不解。 “爹,倾歌不是个好女儿,原谅女儿不孝,不能再尽孝了。”夜倾歌看着夜梵坚定的说,目光坚决。下一步,便快速的向一旁的墙壁撞去。 夜梵飞身挡住了撞向墙壁的夜倾歌,这个女儿怎么如此倔劲了? “爹。”夜倾歌顺手就抱上了夜梵的身子,大声的哭叫一声,似乎她的委屈都聚集在一起。 夜梵有一瞬的呆楞,马上也回抱着夜倾歌,轻拍着夜倾歌瘦小的背部,怎么都是骨头似的,双眼不由的紧了一下,冷冷的看了一眼还在傻楞着的蓝香雪。蓝香雪被他那冷冷的眼神给惊到了,双脚不由的缩了缩。 “歌儿,别哭了,是爹的错,是爹没有好好的照顾你,怎么会怪你呢。”感受到怀里的夜倾歌身子还在颤抖和哭泣,略带着温和的口气安慰。 夜倾歌适时的抬起头,她本来是不怎么哭得出的,但是自己一跪,双脚真的很痛,就真的哭了,显得戏更加的逼真了。满脸的泪水,颤抖的双脚,这都是真的了。 “爹,是……原谅……女儿了吗?”夜倾歌怯怯的声音,眼神带着掩饰不住的怯懦。 “恩。”夜梵含笑的说了一声,心里一叹,这个女儿应该是有点怕自己的吧。 “真的?”夜倾歌的双眸突的亮了起来。 “是。”夜梵好声的再回答,心里却百感交集。 夜梵拉着夜倾歌走到了主位上,让夜倾歌坐在他的旁边,这件事他一定要查清楚。 夜倾城看到夜梵的态度,虽然脸上仍保持着微笑,但是仔细看的话,那笑容真是要多勉强有多勉强。 蓝香雪的脸上有点发白,她知道,将军本身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这次夜倾歌的‘自杀’事件怎么样都对她会有影响。 “夫人,你来和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夜梵的声音很平静。不过蓝香雪和夜倾城都知道看来夜梵此次倒真的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一向来都是叫蓝香雪‘香雪’的,这回竟然叫她夫人了。 “老爷,这回是妾身的错,早知道要拦着歌儿,也不至于弄出这样的事情来。”蓝香雪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说。 “爹,城儿也错了,早知道就早些拉开妹妹。”夜倾城底下头,一付我做错了事,我现在认错。 夜倾歌弯起嘴角,哼,这两个女人还真是会装,难怪夜梵被她们给哄得宠得不得了。 夜梵心里一软,“香雪,城儿,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也不是说你们怎么样了。” 夜倾城抬起头看向夜梵,眼睛红红的,好像她被人欺负了似的,蓝香雪的眼睛也亮了一下,不过又黯淡了,事情还没有完全过去,她可不敢疏忽。 “爹不是怪你们,不过此次歌儿被退婚,怎么就没人来通知我?”夜梵看向蓝香雪,微微有些责备的语气。 “老爷,你也知道此次锦王退婚是我们的错,我怎敢去告诉你,让你担心。”蓝香雪继续装无良。 “歌儿怎么样都是我夜梵的女儿,我不相信她会作出这样的事情。”夜梵看了一眼夜倾歌,就算以前再不喜欢她,但是他夜梵的女儿必定不会作出那等伤风败俗的事情。 “爹,焰哥哥已经不要我了,歌儿也想清楚了,爹就不用再去追究了。”夜倾歌认真的看着夜梵的眼睛,她可不想要刚刚出牢笼又进去了,现在可以留着那蓝香雪和夜倾城,不怕整不到她们,她现在的目的就是要退婚,然后想要…… 夜梵看夜倾歌的眼神,自认为是夜倾歌违心的话,毕竟在以前夜倾歌有多么喜欢岑焰是有目共睹的,“歌儿,不要担心,爹肯定为你讨回公道的。” “爹……”夜倾歌还没有出声,夜倾城倒是急切的出声了,叫了一句似乎是知道有不妥,就硬生生的咽下去,又地下头。 蓝香雪看着夜倾城的行为,心里咯噔一声,城儿的心思她怎会不知道。 “老爷,这事情我们将军府毕竟大不过皇权,此事情我们还有顾忌。”蓝香雪担忧的看着夜梵,她是刑部尚书的亲妹妹,对于有些事情还是很理智的,虽然对夜倾歌不怎么样,但是对夜梵是很好的。 “是啊,爹,女儿现在就想陪在你的身边,不想嫁。”夜倾歌也适时的撒娇说上一句,如果夜梵去闹,那她的两天前的退婚书不就白拿了。 “让我再想想。”夜梵没有给准话,但是面色不好,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下去。 金栾婚退 翌日,栩国皇宫金銮殿内。 四根大大圆形的白玉柱立于金銮殿的四角,抬首望去,屋脊上盘踞着两条张牙舞爪的龙,殿内墙上绘着壁画,都是各色各样的的金龙,有的抖动龙须,有的戏弄宝珠,有的昂首凝视,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尖细的声音在金銮殿内回响着。 夜梵的脸上神色突然就坚定了起来,像是决定了什么大事般,脸色严肃。跨出一步,沉声道:“皇上,臣有一事启奏。” 坐在金銮大殿之上的岑祀一怔,这夜将军刚刚才匆忙回来,怎么会有事?狐疑道:“夜爱卿,有何事启奏?” 岑祀,栩国国君,年二十继位,已在位三十余年,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满脸的皱纹,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 “臣请锦王爷还我将军府一个公道。”夜梵期许看了一眼岑祀,这个自己跟了二十余年的国君,心里自认为他是个明君。 众大臣眼睛都看向夜梵,这夜四小姐不是不受宠吗?怎么夜梵这回会站出来? 岑祀眼睛突然睁大,而后看向岑焰,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也是自己最得意的儿子,再后看向夜梵,眼神表示疑问:“夜爱卿此话怎讲?” 夜梵深深的看了眼岑焰,见他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不由的心里有点恼怒,“臣自知忠君报国,常年驻守边关,甚少关注家中琐事,却未想到,在边境听闻府内乱成一团,昨日匆匆赶回译城,才知锦王前几日已到府内退婚,我四儿为此竟然自杀……”说到最后,夜梵已声音沙哑,又想起了昨日夜倾歌当面自杀的情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早年对歌儿不好,那么现在就来补偿他对歌儿的愧疚。 “焰儿怎么说?”岑祀看着岑焰,缓缓的问了一句,这儿子自己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的,但是看夜梵又硬是要个交代,那么就交给焰儿自己解决吧。 岑焰微微的抬起下巴,朱唇轻抿,眼角微微上挑,一身蓝色朝服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只见他嘴角弯起,似笑非笑道,“儿臣认为此事当由夜四小姐自己前来,方能说清。” 岑祀一楞,这焰儿难道不担心那夜四小姐来缠他?这婚事本来自己也不是很同意,所以焰儿去退婚,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理会。 “锦王欺人太甚。”夜梵马上怒喝,双眸曝睁,青色血管暴起,这锦王明知歌儿不会出来见人,还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不正是来欺侮他么? 对于夜梵的暴怒岑焰表现得很平静,似乎早就猜到会是如此。 “夜爱卿稍安勿躁。”岑祀看到这样的夜梵马上安慰了一句,转而喝斥岑焰道:“焰儿,你说为什么还要夜四小姐前来?”虽然是喝斥,但还是留有余地的。 “如果夜将军知道儿臣前去退婚的话,那么也应该知道就在前几日儿臣生辰夜四小姐在锦王府内的事情吧。”岑焰不紧不慢的说,丝毫不在意岑祀对自己的喝斥。 夜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岑焰,眼睛里的怒火更甚,他还敢提那天的事情。 “当日夜四小姐在我府内欲自杀,得王太医的救治方才无事,而后夜四小姐换我前去,亲自要我写退婚书,同意退婚。”岑焰看着夜梵继续道。其实他心里也疑惑,怎么这夜倾歌变得这么快,以前可是怎么都不同意的。 “我不信,昨日歌儿还在我的面前又欲自杀,幸好我拦下,才没有成功。”夜梵压根就不信,不然他好好的女儿怎么可能再度的自杀。 “如果夜将军不信,那么就只有让夜四小姐自己前来了。”岑焰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耐。 岑祀看向夜梵,“夜将军以为如何?”此事本来焰儿有错,夜梵也是在朝的功臣,他也不能太偏袒了。 夜梵思考片刻,“臣愿意传臣女夜倾歌上殿。”这是最后一次歌儿的机会,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试一试。 半个时辰后。 “传夜倾歌觐见。”金栾殿里尖声尖气的声音再度响起。 只见一个上身穿着淡紫色纱衣,下身逶迤拖地白色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腰间用紫色段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的女子微微低着头缓缓的从殿外走进来,上前双膝跪地,“臣女夜倾歌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卑不亢,冷冷清清的声音传进了岑祀,岑焰,夜梵,还有各大臣的耳朵。 顿时殿内一片寂静,众人皆用疑惑的眼光看向在殿中央跪着的女子,这女子真是那生性迟钝,呆呆的夜四小姐?难不成锦王的退婚一事,把那夜四小姐的呆气‘治’好了? 岑焰眼睛不动声色的闪了一下,而后消失不见。 岑祀一时忘记了喊平身,还是站在他旁边的李公公顿时醒悟,而后提醒,才道:“平身吧。” “谢吾皇。”还是冷清的语气。 “刚才锦王说退婚一事你同意了,这是真的吗?”岑祀急急的问出声,一点也不像一个帝王,此刻的他,只是岑焰的父皇。 夜倾歌低着的头微微勾起了唇角,心里冷笑一声,“臣女是同意了。”没有带一丝的情感。 岑焰的嘴角一抽,然后又释怀,深吸了口气。 朝中霎时哗然一片,皆是不相信的神情,她竟然是真的同意了? “歌儿,你不要怕,爹在这,你老实说。”夜梵也惊讶,不过他以为是夜倾歌不好意思或者是胆小说的谎话。 夜倾歌心里一暖,她确实是没有想到夜梵会在金栾大殿上为自己讨回公道,她以为夜梵在昨天听了那蓝香雪的分析后,是不会为自己讨什么公道了,毕竟自己是个不受宠的庶女而已。 慢慢的抬起头,看向夜梵,含笑着:“女儿知道爹担心女儿受委屈,但是女儿现在一点也不感觉委屈,只是想要呆在爹的身边,照顾爹。” 本来看着夜倾歌的众大臣看到抬头起来的夜倾歌不由的倒吸一口气:真是传言中的丑啊,右边上的脸几乎都是黑色的胎记形状,清冷的眸子即使笑着也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歌儿,你……”夜梵忍不住出声。 “爹,你就不要再去追究这事情了,女儿已经看开了,既然锦王无意,女儿也自然不能强求。”夜倾歌撇了一眼岑焰,这人,她要不起,她也不想要。 计惩刁奴上 ‘竹院’内。(.) 夜倾歌和夜梵同时在皇宫内回来,而后夜倾歌就坐落在自己现在闺房的软椅上,静静的靠着椅背,脸色微沉,不知在思索什么。 “小姐,小姐,刚刚夫人派人送来了好多东西。”春草匆匆忙忙的跑进夜倾歌的闺房,完全就没有刚开始夜倾歌以为的温柔可人,就是个喋喋不休的小丫头片子。 夜倾歌端起身旁的茶碗慢慢波动,眼睛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这蓝香雪倒是个会讨夜梵欢心的主,不然她什么时候送过东西过来,不克扣‘竹院’的东西就好了。 “小姐,你看看,这个据说是皇上赐给将军,将军给了夫人,不过最后竟然到了小姐的手里了。”春草上前到夜倾歌的面前,手上拿着一支白玉簪,晶莹剔透,甚为漂亮,不愧是皇家赏赐的东西。春草依恋的再看了看簪子,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夜倾歌旁边的桌子上,“小姐,你看看,等会我就给你别上头去,到时候小姐肯定很漂亮。” 夜倾歌缓缓的放下茶碗,素手拿起那白玉簪,看来那蓝香雪还真下够本了。微微抬起下巴,看到春草那依恋的眼神,心里不由一笑,“春草,这白玉簪就送给你了吧。” 春草的手一顿,而后惊喜的看着夜倾歌道:“小姐,你真的赐给我啦。”再看向夜倾歌手上的白玉簪,眼里的表示的喜爱更甚了,转而又一想,小姐自己都没有什么好的发簪,自己怎么可以把小姐的发簪拿去,喃喃的说:“小姐,这白玉簪春草不要了,明儿个我帮你戴在头上。”然后就故意的撇开双眼,着手收拾茶具。 夜倾歌的眼睛看着春草,春草的眼神忽而惊喜忽而失落的表情看在眼里,唉,这丫头,故作生气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春草的手一抖,差点就把茶碗给掉落了,急忙解释道:“小姐,春草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把这簪子拿去吧,我也用不着。”夜倾歌接上。 “是,春草听小姐的。” 如果夜倾歌知道后来就因为这簪子,给春草带来的命运,怕是怎么样都不会给她罢,但是一切事情都没有如果。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争吵,还有愈演愈烈的征兆。 “小姐,小姐,外面嬷嬷,丫头,小厮们打起来了。”夏碟慌乱的跑了进来,头发还乱糟糟的。 夜倾歌一想,这嬷嬷,丫头,小厮都是昨天蓝香雪送过来的,肯定是做给夜梵看的,本来自己拒绝了,但是蓝香雪亲自过来,不得不收下他们,早知道他们肯定不安好心,所以也只让他们在院子里打扫,就一个管事的嬷嬷在厨房当厨娘。 “夏碟,你去把他们都叫进来。” 淡淡的声音在夏碟听来却是很慑人。连忙转身向门外跑去。 片刻,嬷嬷,丫头,小厮都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但是压根就没有看夜倾歌一眼,嘴里还继续说着话或是吃着东西……没有一个人上前给夜倾歌行礼。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况且夫人还处处的挤兑,凭什么要他们行礼,现在进来还是给了这夜倾歌面子。 春草担忧的看了一眼夜倾歌,“小姐。”语气也说不出的的担心,以前小姐都经常被他们欺负。 夜倾歌只冷冷的看着他们,在收到春草担忧的眼神,回笑了一下,表示没事。 “李嬷嬷。”夜倾歌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可以让这群人听见。 站在一旁的李嬷嬷吃着瓜子的手一顿,眼睛看向刚刚声音的来源,眼睛有一秒钟的停滞,而后赶紧的把瓜子往兜里一装,唇边努力的扯出一抹微笑,“四小姐。”只叫了一声,身子并未俯身。 春草就想要前去说话……夜倾歌手一挡,春草这才退回,只是咬着牙瞪着眼看着李嬷嬷,面色不服。 “碰……”夜倾歌突然的大力拍了下身旁的桌子,“哐当。”刚刚春草来不及收拾的茶碗掉到了地上,众人都被吓到了,皆看向夜倾歌,不解。 “李嬷嬷,你给我说说刚刚是怎么回事?”夜倾歌怒喝,冷冷的看向李嬷嬷。 李嬷嬷一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夜倾歌,四小姐什么时候来问过他们的事情?从来都是在他们身旁经过都躲着,这回怎么?待终于反应了过来,道:“四小姐,刚刚我们只是在聊聊天,没有什么事情。” “不是,刚刚他们明明在抢夫人给小姐的东西。”夏碟急急的出声,看着夜倾歌,脸色微红。 “四小姐,是夏碟冤枉了我们。”一个长相颇清秀的丫头上前,下巴抬得高高的手指着夏碟狠狠的说,眼睛透露着狠利。 夜倾歌心里阵阵冷笑,嘴里不紧不慢道:“李嬷嬷,府里难道还有丫头敢在主子的面前这般说话吗?” 李嬷嬷本在将军府呆了十年有余,是一直从低等丫头升起来的,对于府里的状况一清二楚。现下她知夜倾歌已不像以前那样懦弱,立马回道:“回四小姐,没有。” “那么……给我掌那丫头二十嘴巴,让她下回有记性。”清冷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春草傻了,小姐从来就不会惩罚人的。 李嬷嬷心里一颤,果然,小姐不同于以前了。 刚刚那长相颇清秀的丫头脸色一白,嘴唇微颤,“你不能罚我,我是夫人的人。” 夜倾歌面色一沉。李嬷嬷眼尖看到,忙说道:“小莲,赶紧道歉,你来到了竹院,就是四小姐的人,快求四小姐饶了你。” 小莲,即刚刚长相颇清秀的丫头。 “我本来就是夫人派过来的,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小姐,李嬷嬷你怕她什么。”小莲恢复过来,厉声指责李嬷嬷,还是不把夜倾歌放在眼里,本来她是夜倾城屋里的一等丫头,被派到夜倾歌这里头,心里恨着呢。 李嬷嬷双手因小连说的话颤抖着,枉她想要救这丫头一回,没想到,这丫头还真不知好歹。沉声道:“四小姐,小莲对您不敬,是该惩罚。” 夜倾歌看着屋里的其他五,六个丫头、小厮都面无表情,嘴角勾起,看来这些刁奴,是该要好好的惩治一翻。 “李嬷嬷,把小莲给我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一句话便加重了小莲的惩罚。 计惩刁奴下 夜倾歌话音刚落,李嬷嬷手指着站在靠门的两个小厮,马上接道:“小秦,小辛,把小莲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超多好看小说]” 小秦,小辛两个面色犹豫,这小莲怎么说以前也是三小姐的一等丫头,平日里虽然对他们指手画脚的,但是在三小姐那也是个会讨人欢心的丫头。 李嬷嬷心里着急,转过身朝他们大喊道:“你们还不敢快拉下去。”再使了眼神给他们两个,现在的四小姐他们是不能惹的。小秦,小辛两人收到李嬷嬷的眼色,再看了下夜倾歌的方向,夜倾歌的眼神冷冷的,直导入他们的脚底,慌忙的向小连的方向跑过去抓住她的两只手臂。 小莲挣扎不开,对着小秦和小辛大叫,“你们敢抓住我,给我放开,不然三小姐知道了,你们就死定了。” 小秦和小辛看向夜倾歌,眼神带着点害怕,也不敢大力的抓小莲。 夜倾歌缓缓起身,看向小莲,大喝“大胆小莲,你本是我的奴婢,我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慢慢转向站在小莲左边的小秦,幽幽的眼神看着他道:“不用担心,把小莲拉下去。” 小秦下意识的就相信了,黑色的眸子坚定,“是。” “啊……”小莲突然就跑向夜倾歌的方向,小秦和小辛一时被她挣扎开,在小莲即将要抓到夜倾歌的时候,小秦快一步的抓住了小莲的手,没有想到小莲看上去小巧,力气却那么大。再度看向夜倾歌的时候,他只看到夜倾歌还是一副平淡风清的模样,当下就拉着小莲门往外去,执行二十大板。 站在夜倾歌旁边的春草早就吓得脸色都白了,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挡在了夜倾歌的前面,像母鸡护小鸡般,两手撑开。 刚刚把小莲拉到门口,就传来一声好听的声音,“妹妹,今儿个是怎么啦?” 听到声音,不用想,肯定是那个夜倾城。 小莲像是得到救命草似的,赶忙朝外跑去,小秦两个很郁闷的又被小莲给挣开了。 “三小姐,你来了,你要救救小莲啊,四小姐无缘无故的就要来打我。”小莲说得那是‘情真意切’啊,还一边拉着夜倾城的下摆的裙角。 夜倾城厌恶的撇了一眼小莲,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大力拂开小莲的手,踏着慢步走进夜倾歌的房间。 夜倾城笑吟吟的站在门中间看着夜倾歌,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好一个美人。 “妹妹这是在干什么呢?”夜倾城笑脸盈盈的问,那表情,还真像是对妹妹情深意切的姐姐。 夜倾歌宛若流坡的眸子透露出和煦的笑意,心里却冷哼一声,这夜倾城来得正是时候,遂压低声音道:“三姐姐,你是不知道,昨天娘亲不是给妹妹送来几个丫鬟和小厮么,却没有想到这个叫小莲的丫头仗着以前是你身边的一等丫头来我这里说姐姐对她有多么的好,还说……”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压越低,到这里就没有声音了。 夜倾城头往后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小莲,小莲马上底下头,不敢看夜倾城。而后回头看向夜倾歌道:“还说什么?”莫不是小莲这丫头还说了自己的坏话? 夜倾歌缓缓的抬起头,向是下了什么决定般,“三姐姐,刚刚娘亲给了妹妹些东西,不久我就听见了刚刚门外的争吵声,夏碟进来告诉我说是她们在强娘亲给我的东西,所以我让夏碟就唤他们进来,却未想到我还没有说什么,小莲就在我面前大叫了起来,我想着小莲本是娘亲派过来的人,这样的性子那不是把娘亲的教导不放在眼里嘛,所以我就让李嬷嬷打二十个耳光,可小莲还给我反抗,还说她是三姐姐的身边的人,我气不打一处来,三姐姐多么和善的人,怎么能被这丫头给嚼舌根破坏。”声音越来越大还夹带着怒气。 夜倾歌说得半真半假,避重就轻,让人挑不出毛病。 “三小姐,不是这样的。”小莲听着面色越来越白,快步跑到夜倾城的面前跪下,急急的解释。 夜倾城心里一楞,面色一沉,这夜倾歌现在看上去倒是越发的厉害了,她什么时候那么会说话了,现在爹对她也是多有照顾,娘现在都不敢随便的去动她,只得做样子给爹看。眼神凌厉的看向小莲,这该死的丫头做的什么事啊,以前还挺伶俐的,自己才敢派她还看着夜倾歌,没想到才一天呢,就让夜倾歌挑出毛病。 “三姐姐,如果不教训小莲,还会让外人以为我们将军府的规矩就是这样,到时候恐怕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夜倾歌看着夜倾城的脸色,再接再厉,她就是要把问题给大化,让夜倾城不得不处置。 夜倾城脸色哗的就白了,这事情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她还怎么…… 而夜倾城看到发白脸的夜倾城,心里发笑,她就是要让夜倾城乱了方寸,事情才会容易解决。 “啪……”夜倾城突然就大力的拍了一下小莲的脸,小莲的脸立马就红了一边,“你这死丫头,敢来妹妹这来嚼舌根,还有没有规矩?” 小莲睁大眼睛,懵了,用手摸着被打的一边,不可置信的看着夜倾城。 “三姐姐,你……”夜倾歌一手捂住嘴巴,惊讶道。 夜倾城一顿,不过还是温和说道:“妹妹,像小莲这样的丫头,就应该严惩。”转而向小秦和小辛命令,“赶紧把小莲拉下去,重打三十。” 小莲死死的抓紧夜倾城的裙角不肯放,泪眼如涌,哀声相求道:“三小姐,小莲错了,饶了小莲吧,唔……” 夜倾城狠狠的看了眼小莲,“拉下去。” 小莲终于意识到,她变弃子了,眼睛里的恐惧渐渐加深,她是知道夜倾城的手段的,整个身子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小秦和小辛上前把小莲给拖下去了,小莲眼神微动,但终究归为平静。 小莲眼睛里的微动没有逃过夜倾歌的眼睛,呵,看来这小莲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不敢说出来。 很快,‘竹院’就传来小莲的‘嘶叫’声,最后无声。站在夜倾歌房间的其他丫头,小厮都吓苍白了脸,都同时意识到,夜四小姐已经不是原来懦弱不受宠的夜家庶女了。 夜倾城汕笑,“妹妹,那你现在满意了吧。” 夜倾歌‘呵呵’一声,“三姐姐,我可是为了将军府啊,不然这将军府出现个刁奴欺主的谣言,那爹还怎么在外面立足啊。” “哼,你等着!”夜倾城甩下一句话,瞪了一眼夜倾歌,快步走了。 ‘失贞\’真相上 夜将军府,莲花池旁,玉素亭。[] 正是莲花盛开季节,微风轻轻吹过,莲花浮起点点淤泥,池内有或红或黑,或大或小的各色鱼游穿于莲花淤泥下戏耍,在温和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粼粼亮色,为色彩斑斓的莲花池增添了一道和煦的色彩。 往近处看,莲花池旁,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玉素亭’三字,亭内由四根大理石方形支柱支起,上方由一棱形拱起,甚为好看;亭内,坐着两个妙龄女子。 “二姐姐,这几天那呆子和以前的大不一样了,前两天还让我不得不把小莲给处置了,小莲是知道我们的事情的,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夜倾城眼里透露出担忧,她现在是没有办法了,这几天在夜倾歌身上发生的事情,自己想了两天都没有点主意,只得跑来玉素亭找夜倾涵,看看有什么计策,不然到时候让夜倾歌从小莲嘴里知道一些什么,就来不及了。 今日夜倾城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一双明眸透露着担忧,额头也微微皱起。 坐落在夜倾城身旁的是夜家庶女二小姐,二姨娘花瑶的女儿夜倾涵,她身穿淡紫色的纱衣,内罩翠绿色的紧身绸缎,下着翠绿色百褶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十字结,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此时她正含笑的望着远处,眉目之间似乎在思忖,略施粉黛,面容秀美,好个俏佳人。(.) 听到夜倾城的问话,夜倾涵睨了一眼夜倾城,脸上没有一丝急躁之色,缓缓道:“三妹妹也过于担心罢,即使那夜倾歌现在变得不在呆了,你做得事情证据也早就毁灭了,至于小莲,她的弟弟在你手里,根本就不用担心。” 夜倾城皱了皱眉头,话是这样说,但是前两天从夜倾歌那出来心里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隐隐不安,“难道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夜倾涵眼里扫过一抹烦躁,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如果你再不放心的话,小莲现在在哪,你不是很清楚吗,只要小莲……”没有再说下去,冷冷的看了一眼夜倾城。 夜倾城的眼睛突然就亮了,是啊,只要小莲消失,那么一切问题就不存在了。 “那我先走了。”夜倾城迫不及待的走出了玉素亭。 夜倾涵看着远走的夜倾城,眼里阴霾咋现,闪过一丝狠绝,而后慢步走了。 她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她们走后,玉素亭下的柳枝恍动,夜倾歌走了出来,夜倾歌刚好从夜梵那出来经过莲花池,却没有想到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心想:看来夜倾城不是个抵事的人,这夜倾涵才是幕后的操作者,不过令她疑惑的是:夜倾涵刚刚露出的狠绝,不像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所持有的。 夜倾歌思索片刻,便快步回‘竹院’了,再不抓紧,怕是线索会没有了,本来还担心着夜倾城不会出手,但是今天夜倾城肯定出手无疑。 很快就回到了竹院,又慢步的走到自己的闺房,唤了春草进来。 “春草,那小莲现在怎么样了?”夜倾歌抿了一口春草端来的菊花泡成的清茶,解了渴,继而漫不经心的问站在一旁的春草。 春草轻哼了一声,“现在那小莲还在我们这最偏的柴房里,就是什么都不肯说。” 夜倾歌听到春草的轻哼,不由的皱了皱眉,春草什么都好,就是把什么事情都写在了脸上,“那你现在把小莲请到我这来,你只告诉她一句:如果想要她弟弟没事,就马上过我这来。” 前两天虽然是打了小莲三十大板,不过除了前面的几下重打了之外,后来夜倾歌就悄悄的让夏碟出去了,所以小莲的伤养个两天就会下地了。这夏碟也是夜倾歌的贴身丫头,经过夜倾歌的观察,夏碟是个沉稳机灵的丫头,对夜倾歌无二心,这倒让夜倾歌放心下来。 春草疑惑的看向夜倾歌,还是回道:“是。” “记得,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已经把小莲移到我这了。”夜倾歌在春草出到门口时加上一句。 夜里,竹院的众人刚刚入睡。 突然,“来人啊,着火了,快救火。” “快点啊,小莲还在里面。” “小秦,你快点去厨房提水。” ‘竹院’传来一声声的大喊大叫声,传遍了整个将军府。只见到在竹院的最偏处,烟火弥漫,火势甚大,大有有蔓延的趋势,竹院里的嬷嬷,丫头,小厮逐一的醒来,醒来了就大喊。 “小姐,小姐,快点起来。”春草不管不顾的大力推开夜倾歌的闺房,大叫夜倾歌,没有想到的是夜倾歌就坐在床上,也正打算出来,春草不疑有他,赶紧前去把夜倾歌的衣物穿好。 夜倾歌不平不稳淡漠的任春草穿好衣物,她是猜到夜倾城今天会动手,不过她没有想到夜倾城如此愚笨,竟然敢烧竹院,想要烧死小莲,心里不由冷笑。 春草没有注意夜倾歌的神色,穿完就急急的把夜倾歌拉出房间。 待夜倾歌出了房,到了竹院空地的地方,却发现她的竹院已经站满了人,眼睛一一扫过,突然眼睛一闪,他,怎么在这? “歌儿,你没事吧。”夜梵快步的走向夜倾歌的方向,我一发现是竹院着火,就即刻的赶来竹院了,他前脚刚刚进竹院,就看见夜倾歌从她的房间出来了。 夜倾歌会心一笑,她这个‘爹’真和以前不同了,笑着道:“女儿没事,爹。” 夜梵拉住夜倾歌的手,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事。 自从前两天从皇宫回来,这两天夜倾歌经常到夜梵的书房去,要说夜梵的书房有什么吸引力,那莫属于夜梵书房里的那些‘军策’了,夜倾歌看到后,就常常没事就往那跑,这一来一去的就更加深了他们父女的感情,夜梵也高兴有个对‘军策’有独特见解的女儿,他哪会知道在现代的夜晴是个实实在在的‘军迷’和‘军事天才’啊。 夜倾歌任夜梵拉着手,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夜倾城,不意外的看到夜倾城闪躲的眼神。 不过几刻,火势就渐渐消散,还真多亏了夜梵在军队带回来的几个部下。 竹院的丫头,小厮战战兢兢站成一排,低着头。 夜梵面色一沉,怒喝道:“怎么会起火?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能负责得起吗?”声如雷震,不愧为一个实战沙场的将军。 夜倾歌乌目一亮,好戏要上演了。 ‘失贞\’真相下 夜梵的话音刚落,竹院众人皆颤抖不已,虽然夜梵是个软性子的主,但他只对他在乎的人软性,在军队里夜梵的严厉是出了名的,作为夜将军府的下人当然知道这一点,况且夜梵府里很少有生气的时候。[.超多好看小说] 夜倾歌看这样的状况,也知竹院里的丫头,小厮也是被吓到了,想到事情并不是他们的错,心下一软,扯了扯夜梵的衣角柔柔说道:“爹,我们先到里屋坐去吧,现在夜里怕也容易着凉了。” 夜梵本来面容怒意的脸,听到夜倾歌关心的话,顿时也消散了许多,但这件事情他肯定要查清楚,遂压低声音道:“歌儿,你别担心,这件事爹肯定查个水落石出。” 夜倾城听到夜梵的话,脸色更是苍白了,脚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夜倾歌身旁的蓝香雪轻偏着头正好看到,心里似乎想到什么,担心的看了一眼夜倾城,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夜梵说完也就往竹院的里屋走去,突然脚步顿了一下,转过身,看向站在后面的岑焰,恭敬道:“今日要不锦王先回府,明日臣自当到锦王府拜会。”虽然岑焰退了歌儿的婚,心里不舒服,但是对于锦王这样的人才,夜梵是相当佩服的。 岑焰淡淡一笑,缓缓道:“无妨,本王明日有要事要处理,现在夜将军就先处理了这事情再说,本王不介意等段时间。”岑焰自己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他会想要留下来。 夜倾歌本来很想忽视岑焰的,这下她又不得不回头了,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岑焰今天穿着白色袍子,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份外鲜明,尤其是那薄薄且微粉色的双唇,还有那双幽深的眼睛,看起来既妖魅又令人深陷其中。虽然夜倾歌已经见过岑焰两次了,对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好,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岑焰是那种难得一见的美男。 夜梵一楞,继而又恭敬道:“既然如此,锦王久等了。”让开一条路,让岑焰先行。 岑焰斜眼看了一眼夜倾歌,还是和以前一样,右脸还是有一大片的黑色胎记,但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她的眼神和以前的不同了呢,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很快又换上了笑容,仿佛没有出现般。 夜梵走在岑焰的后面,其余众人跟随其后。 夜倾歌说的里屋是个简单的房间,只不过是她自从来到这里,就叫春草收拾出来供自己无聊时可以来这喝喝茶什么的。 岑焰和夜梵坐在上座的两个位置,夜倾歌等人坐在下方。岑焰向夜梵点了点头,示意不用太在意他。 “你们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夜梵凌厉的扫向站在房间里的丫头,小厮。 底下的人还是微微颤抖着,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李嬷嬷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面上全是恐惧之色,断断续续道:“将……军,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在我们……刚刚入睡,而后我就闻到一股……焦味,奴婢对这味道很……敏感,马上……起来,就看见……偏房那起火了,所以……我就大喊……他们起来救火,然后……将军你们就来了。”对于夜梵,李嬷嬷是敬畏的。 夜梵双眼对视着李嬷嬷,然后看她好像没有说谎,脑中思索着…… “将军,还有小莲在里面呢。”一站在李嬷嬷旁的小桃突然跪了下去,说出了‘大家’忽略的问题,虽然小莲平常也欺负她,但是她知道小莲有时候也是迫不得已的,何况小莲还有一个弟弟呢,要是小莲…… “是,将军,小莲前两天被关进去,没有出来,现在……”李嬷嬷马上接上话,没有说完,但是谁都知道如果小莲没有出来,那意味着什么。 夜梵眼神一暗,这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夜倾城眼里一闪,小莲死了,那么她就可以…… “爹,小莲是前两天妹妹关她进去的,现在小莲死了,我们将军府就背上一条人命,对于我们将军府的名声怕是……所以我们肯定要给世人一个交代,不然……”夜倾城抓住机会,现在她要快点把线引到夜倾歌的身上,这样就可以她既可以不用被人发现她做的事情,同时又可以打击到夜倾歌。 不过,她忘记了夜倾歌早就不是她以前可以欺负的夜倾歌了,也忘记了现在的夜倾歌在将军府里的地位已经同等于她了。 夜倾歌冷冷的看向夜倾城,没有说话,这夜倾城是越来越笨了啊。 “将军,不是的……”春草也跪在了地上,想要辩解,然后看到夜倾歌挥手阻止,便没有说下去。 夜梵不解的看向夜倾歌。 “爹,前两天女儿是有把小莲给打板子,那是因为小莲在坏我们将军府的名声,所以女儿不认为是错的。”夜倾歌站起来,淡淡的说道,继而看向夜倾城,反问道:“三姐姐刚刚说要给世人一个交代,那么是要把妹妹我交代出去吗?” 夜倾城一时口塞,没想到夜倾歌会那么直接。 “歌儿,爹相信你。”夜梵坚定道,这个女儿她即使犯错,他也会护着。 “爹,女儿知道你是不会冤枉女儿的,所以我希望爹交给女儿来审问这件事,毕竟这事情发生在竹院。”夜倾歌沉声道。 夜梵思索片刻,点点头。 “春草,把小莲带进来。”夜倾歌吩咐。 岑焰眼里微微扑闪;夜梵眼里充满惊讶;夜倾城脸色一青,夜倾歌说什么,小莲还活着? 蓝香雪面色一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众丫头,小厮,还有李嬷嬷皆面露疑惑。 春草回了一声“是。”遂快步的向外走去。 一会,春草就带着走路不稳的小莲走了进来,行礼后就站在夜倾歌的身后,现在她已经不用担心了。 小莲进来马上就跪在地上,膝前几步,哀声恳求道:“将军,求求你救救我弟弟,我弟弟被三小姐给关起来了。” 话音刚落,众人皆看向夜倾城,眼里都表明着不可置信。毕竟在栩国谁都知道夜倾城是个贤淑大方、倾城之姿的美人,还是栩国第一才女。 夜倾城霎时变青,突而咬牙大叫,“小莲,枉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还来诬陷我。” 夜梵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继而转为平静。 夜倾歌淡淡问道:“你说你弟弟被三小姐关起来了,为什么三小姐要关你的弟弟。” 小莲急急接道:“因为三小姐要用我弟弟来威胁我就范。”看了看众人,顿了顿,继续道:“前次外面传闻四小姐到‘艳香阁’(青楼)其实是被三小姐陷害的,奴婢受不住三小姐用弟弟的威胁,只得为三小姐办事。”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夜梵问。 “将军不信的话,可以在三小姐的房间找到当初三小姐用来迷晕四小姐的迷香,将军就会相信小莲,小莲绝对没有说谎。”小莲语气里有着慌乱,她现在只想要把她的弟弟救出来。 倾歌心殇 夜梵听完小莲的话,面色不愉的看向夜倾城,这个女儿,本是他最为喜爱的;在转而看向夜倾歌,心里的愧疚更是增加了一分。(.) 岑焰却心里一怔,虽然他退婚和夜倾歌上青楼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在外人看来自己会退婚也是因为夜倾歌上青楼导致清白不保而退的,看向夜倾歌,想到前几天她还为此而自杀,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愧疚,脸色也阴郁起来。 夜倾歌还没有说话,蓝香雪却尖锐的对着小莲道:“你个死丫头,竟敢在将军的面前说谎,就不怕我将你卖到人牙子那去。”说完转而看向夜倾城,看夜倾城苍白着脸,‘安慰’道:“城儿,这事情你肯定不能再姑息了,前不久小莲不是还偷了你一支银簪子,你暂且饶了这死丫头,你的好心却没有想到会被这死丫头给记恨上了。”说完还走到夜倾城的身旁,抱住了夜倾城微微颤抖的身子,轻拍着。 夜倾歌心里一顿,这蓝香雪倒是有些手段,还有办法来倒把一盘,夜倾城也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小莲急着解释,面色紧张的看着夜倾歌,脸涨得通红,这偷窃罪是很大的,以后即使的从府里出去,怕也没有别人敢要她了。(.好看的小说) “小莲,娘亲说的事情你怎么解释?”夜倾歌莞尔道,似乎对于刚刚小莲说的事情不在意,一字未提。 “四小姐,三小姐本着是要小莲来竹院监督您的,要小莲把您的事情一一告诉她,夫人说的话都是假的,小莲再怎么样也不敢偷东西。”小莲现在什么都不管了,她现在知道了夜倾城是要让她消失了,要不然怎么会刚好在关自己的偏房就着火了,这明显是要自己…… 夜倾歌只是点点头,转向夜倾城方向,冷笑道:“不知道三姐姐有没有什么解释?” “妹妹,你千万不要相信小莲那丫头说的,三姐姐怎么可能会作出那等事情。”夜倾城委屈的看着夜倾歌道,又挣开蓝香雪的手,走前几步,直直的跪在夜梵的面前,沉声道:“爹,如若爹真的相信小莲丫头说的,那么城儿便像二姨娘那样长伴青灯,了此一生。”语气甚为坚决,要不是夜倾歌了解夜倾城那人,怕也是会被蒙骗过去。 夜倾城这样一说,坐在上座的夜梵倒是犹豫了,这三女儿也是自己喜欢得紧的,但是歌儿的委屈,自己又不能坐视不管,只得哀声道:“歌儿……” 夜倾歌听到夜梵唤她,知道夜梵是因为夜倾城的话又心软了,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想要马上处置夜倾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夜梵那么好面子的人,肯定也不会对夜倾城有多大的惩罚,不过她也不会让夜倾城好过,不骄不躁道:“那么爹打算如何处理?”说这话的时候,夜倾歌的心里感到一阵失落,自己本在现代是个孤儿,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z国最好的军事学校,来到了这里,这几天夜梵对她好,让她感觉到亲情,是把夜梵真的当作了自己在乎的人了,但是现在夜梵…… 夜梵听到夜倾歌的话,心里的愧疚又加深,是他偏心了,眼睛也不敢看夜倾歌,心里也清楚肯定是三女儿的错,但是自己舍不得三女儿,只得勉强说道:“那么就罚城儿半年的月例,一个月不许出院子。(.无弹窗广告)”顿了顿,“小莲那丫头就继续伺候歌儿,明日一早就把小莲的弟弟给送过来。”微微抬起脖子看了一眼夜倾歌,看她面无表情,心下一阵慌乱。 岑焰看到这样的场景不住的看向夜倾歌,面无表情,目光迷离,只是那双眸子却有些悲凉,她是早就猜到了这种结局吗? 夜倾歌的心里很失落,但是她早就在现代的时候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看上去才是面无表情。 “竟然爹已经决定了,女儿今天累了,想先行告退了。”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会以被同情者的方式退场,她是最坚强的,在以前,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但是为什么她现在会觉得好像眼眶里热热的,她不是早就没有眼泪了吗? 夜倾城听到夜梵的话和夜倾歌的话,眼里闪过得意,爹还是对她最好的。 夜梵无声的点点头,夜倾歌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小姐,等等我。”春草大叫,她现在只为夜倾歌感到不值,小姐的心还是那么善良,这几天虽然比以前更好了,却还是照样受委屈,眼里不住的流出眼泪,追夜倾歌的脚步停了下来猛的转过身,梨花带雨道:“将军,可不可以公平的对对小姐,小姐这几年吃的苦谁也没有办法体会,奴婢从小就跟在小姐的身旁,小姐是个善良的人,每次有委屈就只会往心里咽,从来就不会在奴婢的面前哭,原以为这些天将军对小姐好,却没有想到将军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记得三姨娘和我说过一句话:小姐是生性迟钝,但是她不是不懂,所以说这些年小姐是知道的,她只是不说而已。”说完不理其他人的表情,就赶紧追夜倾歌了。 夜梵听完春草的控诉,一个在战场上混战一生的将军,在敌人围剿的时候没有变过脸色,在生命垂危的时候没有掉过一滴泪……但是此时此刻,春草的一翻话,却让他红了眼,甚至他感到眼眶已经朦胧不清…… 岑焰的眼神暗了下来,虽然知道夜倾歌过得不好,但是自己并不在意,从她八岁和他订下婚约开始,始终也没有多看她一眼,那么现在心里的愧疚是为什么呢?是她在说她同意退婚的时候?还是在金栾殿上她的淡漠?又或许是…… 夜倾城看夜梵的表情,心里的欢喜又降了下去,眼里闪过一丝狠意,复低沉道:“爹,那女儿也回去了。” 夜梵无力的挥挥手,心情沉重。 蓝香雪和夜倾城相继退下,那些丫头,小厮什么的也都退下去了。 夜梵用力抬高下巴,苦笑道:“让锦王看笑话了。” “夜将军不必在意,本王只当没有听见什么,现下最要紧的是要查出炎国埋伏在我国的奸细!”岑焰严肃道,最近半个月,炎国好像有什么大动静,据探子汇报,在身边潜伏着奸细。 怪张名医 距那天的审小莲已过了大半个月,虽然那天夜梵偏心夜倾城,但是夜倾歌第二天还是继续在夜梵的书房里看‘军策’一类的书,不过她已经看淡了许多,心里想着在现代二十几年都过来了,为什么要为一时的亲情关爱而迷失了自己呢? 竹院。 夜倾歌刚刚起床,春草在一旁帮夜倾歌穿戴衣裳,突然好像想到什么,“春草,帮我备一套男装。” 春草的手一顿,小姐要男装?惊讶道:“小姐,要男装?” 夜倾歌点头,并不说话,其实她是想要出去看看有没有可以让脸上的黑色胎记淡下来的药膏,还有就是夜梵无意中透露炎国最近有些动荡,似乎还在栩国埋下了奸细。 “可是小姐要男装干什么?”春草问,她实在不清楚小姐怎么突然要男装,虽然小姐最近变化的挺多的,但是…… “我需要出去一趟。”夜倾歌淡淡的回了一句。 春草马上放下手里要穿的紫纱,正色道:“小姐,您要出去一定要带着春草。”前次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注意小姐出去,在锦王府小姐自杀都没有人拦着,这回怎么样她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夜倾歌这回倒认真的看了一眼春草,看到她担心的眼色,看来是前回夜倾歌出去在锦王府大闹,吓到春草了。 “那你去找两套男装吧。” 晌午,天微热。 “小姐,你看看,这……”春草倒弄着她身上穿才那套男装,她人本就较为娇小,所以穿起男装来会比较宽松肥大。 只见夜倾歌一身白衣,皮肤雪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如果不是右脸上的胎记,就是个翩翩美男了。 “春草,去把爹给我做的‘面梭’拿过来。”夜倾歌不理春草的抱怨,只吩咐着。 这‘面梭’就是其实就是面具,薄又不伤皮肤,夜梵有找宫里的太医帮夜倾歌看那胎记,但是都没有一点办法,所以夜梵只得去做个薄薄的人皮面具,让夜倾歌出门的时候可以带上。 春草拿过来,夜倾歌贴在脸上,这东西是她第一次带,在将军府她几乎就是在夜梵的书房或者是在竹院,根本就没有必要带。 坐落在梳妆镜前,这张‘面梭’看上去颇为清秀,加上夜倾歌没有耳洞,还真看不出是男是女。 译城,栩国国都,是栩国最为繁华的地方,只用八个字形容:车水马龙,繁华似锦。 夜倾歌早打听好了,其实在译城有个名医,不过他只一个月医治一个人,只要是他看对眼,他就会医治,若是看不对眼,不管是谁,也不管是权还是财都没有办法让他就范,性格颇为怪张。 “小姐,我们出来干嘛啊?”春草低着头问。 “你跟着我就好了。”夜倾歌答道。 她们来到译城的郊外一破落的院子——‘百草居’,这就是夜倾歌要来的地方,这里是‘名医’的住所兼医治人的地方。 进入‘百草居’,入目眼帘的是满满的一片草和花,不用说,这就是‘百草居’的由来,草和花都是药,有圣药,当然也有毒药;走进前去,只看到两间房屋,一间敞开,一间紧闭…… “小女娃,还在看什么?”敞开的房里传来有些戏谑的声音。 夜倾歌走着的脚一顿,嘴角一抽,‘小女娃’?幽幽的眸子也跟着眨了眨。 “小姐。”春草在一旁扯了一下夜倾歌的衣角低声叫道。 夜倾歌正要说话,里面又传来,“怎么还不进来?”这次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不耐烦。 夜倾歌看了看四周,再看向那敞开的门,缓步走了进去,春草跟随其后。 “哐当……”敞开的门已经关上,随即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小女娃,只要你帮我找到我要的‘小锡’,我就可以考虑你要求的事情。” 春草马上就把夜倾歌护在身后,微微颤抖的大声喊:“你是谁?怎么不出来现身?” 夜倾歌心里一暖,春草永远都是站在自己的前面,明明害怕,却每次都站在前端保护着。 夜倾歌冷然开口问道:“敢问前辈‘小锡’是什么东西?” “‘小锡’它不是东西。”那声音回道,马上又反驳,“‘小锡’是东西,不对,不是东西,告诉你好了,‘小锡’是一只我养的白老鼠。” 夜倾歌不由的撇撇嘴,这行为怪张,明显就是一——老顽童,一只老鼠也取名字。 “那么我找到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夜倾歌提出条件,那声音只说考虑,可没有说答应,如果到时候他反悔,那自己不做白工了。 那声音停顿了几秒回道:“好了,好了,你找吧,谁让‘小锡’一直跑,你找到我就答应你。”语气里有些无奈,‘小锡’他都找好久了,每次都要自己的徒儿来了,它才出来,他就不信,这小女娃一下就能找到。 夜倾歌坐下椅子,思索:这老鼠喜欢畏首畏尾,有人都地方一般都不会出来,一般在晚上行动,爱吃瓜子,花生…… “春草,你身上有瓜子或花生什么的吗?”夜倾歌问。 “小姐要吃?春草刚好身上有带一点。”春草忙从袖子里拿出一纸套。 夜倾歌一看果真是瓜子,不过春草以为是自己要吃,她长得像是个爱吃零食的人吗?莞尔道:“不是,我要引老鼠出来。” 夜倾歌又找到一团黑布,其实就是在墙角可能是以前用来包草药的,因为还闻到一股药味,然后让春草和自己用黑布把比较光亮的地方遮起来,最后把瓜子和一朵曼陀罗放在角落的地方。 曼陀罗是一种具有迷幻性的草药,这还真归咎于夜倾歌在军队的时候有个军医的好友,才识得曼陀罗的样子和药性。 现在是一切准备就绪了,就等‘小锡’上钩。 果然,当夜倾歌和春草静坐半刻,耳边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老鼠吃东西的声音,不久便没有听到声音了,春草打开门,就看见一西墙角落有一只白色的老鼠躺在地上。 夜倾歌抓起一看,原来还真是一只老鼠,正想要叫……门外就大步的走进一个白发童颜的老头,气呼呼道:“‘小锡’怎么被你弄死了,你难道不知道……” “前辈怎么知道是死的?”夜倾歌把‘小锡’拿到老头的手里。 那老头摸了一下,厄,还真是活的,脸上笑容溢满,终于不用那徒弟来了才能见到‘小锡’了。 “说吧,有什么事情?”手里拿着‘小锡’问夜倾歌。 夜倾歌手摸到脸上,“唰……”的‘面梭’就拿了下来,淡淡问道:“不知前辈可否把我脸上的胎记去掉?” 那老头眼睛睁大,大惊道:“你是那个夜四小姐夜倾歌?” 偶遇岑焰 夜倾歌闻言也不反驳,本来夜倾歌的‘丑名’早就已经天下皆知了。 淡笑道:“难道前辈会因为我是夜倾歌而不医吗?” 洛衡(即那老头)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为什么这夜倾歌没有像传闻中的那样生性迟钝? “那个,我没有那样说。”洛衡心里汕汕笑了两声。 “那么,前辈有办法吗?”夜倾歌淡淡的问道。 洛衡心想:这夜倾歌是被自己徒儿退婚的,看夜倾歌这样子,如果说不能医治的话,那夜倾歌不是更难找到夫婿了。 洛衡缓缓的走向座位,坐下,“过来吧,我看看。” 夜倾歌听到也上前坐在了洛衡的对面,看到洛衡的一只手拿起来,也就拿起右手。 春草眼色担忧的看着,她从到这‘百草居’早就清楚了,小姐是要来医治脸上的黑色胎记的,现在她担心的是这‘名医’能不能治? 夜倾歌只见‘名医’的眉头逐渐紧皱起来,忍不住问:“前辈,难不成我这是没有办法了?” 洛衡过了片刻才摇了摇头,回道:“你这脸上的并非胎记,而是胎毒。” 夜倾歌心里一楞,胎毒?胎毒是从母体里面传出来的,那么这身体的生母在怀孕的时候就中了此毒了。 春草的心里一紧,怎么会是胎毒? “这胎毒本就从母体里传来,看来毒都聚集到你右脸上了,不然怕是早就……”洛衡没有说下去,但是夜倾歌和春草都猜得出那是什么意思。 夜倾歌回过神,淡然道:“那这胎毒还有治愈的可能吗?” 春草也紧紧的看着洛衡,眼里带着期许。 洛衡认真的看了一眼夜倾歌,看她的黑色眸子里并没有意料中的慌乱,只有冷然,沉声道:“这胎毒没有那么容易解,我只能帮你消除一部分,除非你能得到……” “得到什么?”夜倾歌问,这老头有办法还不说。 “雪莲,一种圣品,它能医治百毒,但是在整个朔祁王朝只有三棵,一棵在栩国,不过已经被先皇用来治和仪公主了,第二棵在鹄国的国师手里,第三棵被炎国的现任国君赐给了阮太妃。”洛衡缓缓道出,要得到雪莲确实没有那么容易。 夜倾歌心想:这些人手里的东西哪那么好拿?不过她自有办法,“要是我手上有雪莲,前辈就能医治了吧。” “是。”洛衡回道。 外面的天色渐渐的变黑起来,春草听着也知道小姐的毒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治,看着天黑了,低声道:“小姐,天都已经快黑了。” 夜倾歌朝外一看,时间过得还真快,莞尔道:“前辈,那么晚辈就先行回去了,只是前辈不要忘记了,如果我有了雪莲,那么前辈就可以医治的事情。” 洛衡本来是在思考着:今天是十五,徒儿要来了。但是听到夜倾歌的话,不由反驳道:“我像是个不守信的人吗?” 夜倾歌心里暗暗一笑,“不知前辈尊姓大名?”在外面,是没有人知道这‘名医’的名字的。 “你叫我洛前辈就好了。”洛衡紧紧的琐视了夜倾歌一眼,飞身出去快速的说了一句。 夜倾歌嘴角勾起,洛前辈么?是洛老头吧。 “春草,我们回去。”夜倾歌看洛衡已走,看着春草道。 二人走到院子,快到门外的时候,猛然出现了一个人。 来人只穿紫色衣袍,眉眼俊挺,贵气天成,这不就是锦王岑焰么? 岑焰是依照以前的惯例,每月的十五都来‘百草居’和所谓的‘名医’学医术的,却没有想到在这竟然遇到夜倾歌,她这个时候怎么在这? “奴婢参见锦王。”春草咬牙请安,本来她对岑焰就有意见,但是迫于岑焰是个王爷,不得不请安。 夜倾歌心里轻叹口气,春草的性子…… 岑焰闻言,只摆摆手,让春草起来。 夜倾歌今天穿着白色男装,发丝用一白色丝带绑起,眼里带着微微惊讶,抿着薄唇,冷冷的看着岑焰,微露的肌肤白皙胜雪,如果右脸上没有一块不和谐的黑色胎记,完全是个翩翩君子。 “臣女夜倾歌给锦王请安。”夜倾歌冷冷道,虽然是个美男,但是这个美男她实在不想看见。 岑焰心里一怔,锦王?夜倾歌何时叫自己锦王了? “怎么那么晚在这?”岑焰问道,似乎没有听见夜倾歌语气里的冷淡。 “锦王这是在质问我吗?”夜倾歌起身,冷冷的看了一眼岑焰,不太懂得岑焰问的是什么意思,前一刻对本身那么残忍,这一刻竟然她在里面听到了关心,笑话,她不是一个别人打一巴掌然后给个甜枣就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的人。 岑焰听带夜倾歌的反问,才知道自己的语气似乎过于关心了,淡笑道:“没有,只是那么晚了,在外面不安全。”声音里透着低迷的磁性。 夜倾歌没有说话,只是眼里闪过一丝的不解,照说以前的岑焰不可能说这样的话,不过,这已经不关她的事情了。 岑焰其实心里对夜倾歌的愧疚的,对于退婚这件事,夜倾歌是无辜的,遂低声道:“对不起。” 夜倾歌眼里一楞,而后反应过来,嗤笑道:“臣女不敢当,以前的夜倾歌早就死了,所以锦王没有必要说对不起,因为她不会回答没关心。” 哼,夜倾歌没有死的话,这句话还可以安慰安慰夜倾歌,但是,她是夜晴的灵魂,只身体共同而已。 岑焰本来提起的心,听到夜倾歌的话,眉眼不由的紧皱,是啊,凭什么自己在伤她之后,她就一定会原谅。这样的事,世上没有一个人会原谅罢。 “春草,我们回去。”夜倾歌冷然的走出院门,不顾站在院子里的岑焰。 岑焰转过身,紧皱的眉头看着远去的夜倾歌,终于缓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贴上额头,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出来吧。”岑焰淡笑的朝外面说。 洛衡厥着嘴跳了出来,这个徒弟一点都不可爱,不过碍于自己虽然医术高,强把他收为自己的徒弟,但是这个徒弟飞武功修为比自己高多了。 倾歌之怒 早秋的晨曦,朦朦胧胧的,略微温和的阳光照耀在夜倾歌闺房的窗户上,闪亮闪亮的,屋内闭着眼躺在床上的人儿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要走,不要走……旭哥哥。”断断续续的哀求声,似乎承受着什么痛苦…… “啊……”夜倾歌突然被梦中的场景惊醒了,好久都没有梦到孤儿院里的旭哥哥了,梦里的场景是旭哥哥被领养走的那天,自己在后面一直追着…… 摸摸自己的额头,满手冷汗,眯着眼看了看门外,天已经微亮了,想到昨天洛老头说的雪莲,眉头紧蹙,这事情没有那么容易。 “咚咚咚……”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小姐,小姐,起床了吗?”夏碟的语气里明显的急切。 夜倾歌本目光迷离的她,听到夏碟急切的声音,似乎清醒了不少,忙回道:“进来吧。” “吱……”夏碟开门的的声音,加快脚步的跑到夜倾歌的床边,眼里满满的担忧,“小姐,昨晚春草一夜未归,今早奴婢也没有看见她。” 夜倾歌本来微垂的头猛然抬起。提高声音道:“怎么回事?” 夏碟整了下脑里的思绪,“昨晚小姐和春草回来,然后春草和我用完膳后,她说是给小姐泡茶,但是昨晚我等到了将近凌晨都没有看春草回来,大晚上的奴婢也不敢来打扰小姐,但是今早一起来,还是没有看见春草,所以奴婢只好来打扰小姐了。[.超多好看小说]” 夜倾歌思忖,昨天晚上自己晚膳后就没有见到春草了,自己还以为春草是和自己出去累了,也就没有多问,照夏碟说来,春草昨晚就不在了。 “昨天晚上春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夜倾歌看着夏碟问。 夏碟认真的想了想,“没有。”停顿了下,继续道:“要说有的话,昨天一早春草戴着小姐赏赐的白玉簪,被夫人的大丫头小梨看见了,小梨冤枉春草的白玉簪是偷的,春草和小梨争辩了一番,然后还是李嬷嬷看见了,春草才回来。” 夜倾歌也不继续睡了,忙让夏碟简单的梳洗一番。 “把李嬷嬷给叫进来,还有小秦。”夜倾歌冷冷的开口吩咐,心里稍做打算,这事情应该就出在那个叫小梨的丫头上,但是现在必须了解事情的始末。 很快,李嬷嬷和小秦就到了。 “李嬷嬷,昨天春草和小梨争吵你在一旁?”夜倾歌坐在主座葱玉般是手靠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李嬷嬷的脚微微颤抖,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听到四小姐冷冷的声音,就心里发毛。 “是的。”李嬷嬷老实的回答,看夜倾歌的眼神是要她说整个过程,就继续说道:“昨天一早春草就帮小姐去何管家那拿……”李嬷嬷也不敢漏掉什么,就仔仔细细把事情说清楚。 夜倾歌坐着思索,而后看向站着的小秦,淡淡问道:“小秦,昨晚春草有出去吗?” 小秦是竹院的门口看守,竹院里谁进出都知道,昨晚春草是出去了,是被夫人的丫头小梅叫出去的,本来是要报告夜倾歌的,只是小梅走的时候还警告自己不能报告给夜倾歌,不然就准备扣月例,碍于夫人的手段他就没有报告,不过现在看来他…… “铿……”小秦跪下了,哀声道:“小姐,昨晚夫人的丫头小梅过来叫春草出去了,说夫人有话和春草说,还不让我报告。” “李嬷嬷与小秦和我去娘亲那,夏碟叫小莲去请将军。”夜倾歌果断的吩咐下去,再晚点,怕春草都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 香雪居,屹立着梅花树逐渐进入了落叶期,这时也是其孕蕾阶段,蓝香雪极爱梅树,香雪,香雪,即梅花落在雪地上时,飘出的梅花香气。 夜倾歌带着李嬷嬷,小秦缓缓的走入香雪居,由小梅带路,直接就进入了蓝香雪的主屋,只见蓝香雪只身闭着眼躺在软椅上,旁边的丫头正慢慢的扇风,惬意得很。 夜倾歌在离蓝香雪隔两米左右的地方站立着,勾起嘴角,最好春草没事,不然她绝对不会再放过她,冷冷道:“女儿给娘亲请安。” 蓝香雪慢慢睁开双眼,似乎没有睡够,即使搽了胭脂,仔细看还是看得出眼里的黑眼圈。 起身坐起来,含笑道:“今儿歌儿怎么有空过来?” 夜倾歌心里冷哼,眼睛和蓝香雪四目相对,沉声道:“娘亲应该知道女儿这会来是为什么吧?” 蓝香雪心下一怔,躲开了夜倾歌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夜倾歌身后的小秦,小秦害怕,倒退了一步。 蓝香雪缓过神,疑惑道:“娘亲怎么会知道呢?” “那么,女儿就不必和娘亲多话了,女儿已吩咐小莲将爹请来,到时候娘亲和女儿就好好的来算算。”淡淡的声音,却带着不可轻易冒犯的冷漠。 蓝香雪一想到前回自己的女儿城儿就是因为夜倾歌才被禁止出院,心里就不舒服,所以才会在小梨来向自己告说春草偷东西的时候,想也不想的,马上就把春草唤了过来,可以出口气。 不过现在夜倾歌说的这话,蓝香雪心里也有些打鼓,不过嘴上还是逞强,“歌儿说得是什么?娘亲和歌儿怎么会有什么矛盾呢?”不过语气有着明显的僵硬。 夜倾歌冷下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蓝香雪,知道她还在死撑,淡漠的脸色遂就勾起一抹邪笑,走向蓝香雪,靠近她耳边,缓缓的说了一句,蓝香雪霎时脸色惨白。 气氛突然变得僵硬,久久的没人出声。 “将军到。”一声醇厚的男声传入耳朵。 蓝香雪脸色恢复,踱步出门迎接,夜倾歌也跟随其后。 夜梵大步走入房内坐下,脸色不好,隐隐透着怒气,本着上次就对不住歌儿,刚刚又听小莲说蓝香雪竟然私自扣留歌儿的丫头,还是歌儿最为亲近的丫头。 “歌儿,过来坐。”夜梵缓了缓脸色,对夜倾歌柔声叫道。 夜倾歌也不迟疑,缓步走上前,坐下,静静的看着蓝香雪。 蓝香雪看夜梵没有唤她,似乎有着怒气,也就不敢坐,微微垂下眼,心里想着这事情怎么才能让夜梵不追究?或是…… 恶毒嫡母 “夫人,春草在是否在这?”夜梵淡淡的问,但是任谁也听得出语气里的不满和愤怒。 夜倾歌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眼前的蓝香雪,不用说,她也猜得到蓝香雪肯定会死不认账的。 果然,“老爷,您说什么呢?春草是侍奉在歌儿那里的,怎么会在妾身这呢?”蓝香雪故作轻松说道,打算来个死不认账,反正那春草被自己关到别人怎么想也想不到的地方。 “娘亲,春草昨晚失踪了,您也知道春草是女儿最为贴心的丫头,女儿心里很是着急,听说春草昨天和娘亲的丫头小梨吵了一架,女儿这不是想要娘亲把小梨给唤来,问问清楚,也好让女儿不要误会了好。”夜倾歌笑得极淡,说得句句在理,挑不出一点毛病。 蓝香雪心想这夜倾歌肯定想要从小梨那丫头身上得到什么证据,幸好今天一早就把小梨就出去了,现在肯定不在府里。 “这倒巧了,小梨今天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她家里的娘亲病了,要钱治病,所以就……”蓝香雪假装讶异道。 “小梅,你说,小梨她娘是病了吗?”夜梵这会心里倒不太好判断了,提高声音问站在蓝香雪旁边的另外一个大丫头小梅。 小梅本来就胆小,被夜梵一问,连忙就跪下了,又稍转了个头看向蓝香雪,蓝香雪瞪了一眼小梅,小梅哪敢不依蓝香雪,急急说道:“回将军,是的,昨天小梨就和奴婢说她娘亲病了,今早就来请示夫人放她出去。”小梅只低着头,不敢看夜梵。 夜倾歌和夜梵也看到了小梅的小动作,倒是坐实了蓝香雪是在说谎。 “那小梨她娘得的是什么病?”夜倾歌冷冷的看着小梅问,小梅的行为告诉她,小梅本身的性子是胆小的。 小梅这会着急了,吞吞吐吐道:“这。这……这。小梨没有说。”心里也很是紧张。 夜梵怒,大力的拍了桌子,“啪……”的一声,震耳欲聋。夜倾歌心里也不住的打了一拍。 “放肆,给我抬起头,老实说。” 蓝香雪也急了,眼里担忧的表情说明了她很紧张,话说夜梵和她结发近二十年,还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发那么大的火,小声道:“老爷,这……” 夜梵冷然的看了一眼蓝香雪,蓝香雪马上禁声了,脸色有些发白,不敢再说。 跪在地上的小梅身子不住的在颤抖,慢慢的抬起头,眼睛里有着无尽的害怕,但是不敢说话,如果她说了,那么她今晚肯定要遭殃,自己家人的生死都在夫人的手里。 夜倾歌看了眼小梅的表情,心里轻叹了口气,看来这蓝香雪的手段无比恶毒,即使事关性命这丫头也不敢多说什么,转而看向夜梵,低声道:“爹,小梨的人女儿已经叫她回来了。” 蓝香雪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不相信夜倾歌说的。 夜梵本来正要说的话也没有说出口,看着夜倾歌,脸上不解。 “小秦,你去门口把小梨唤进来。”夜倾歌淡淡的声音响起。 蓝香雪心里却犹如被浇了一盆冰冷的水,脚底都生了寒意。 片刻,众人就看到小秦带着小梨进来。 小梨昨晚在蓝香雪的指示下重重的惩罚了春草,春草的样子让她整个后半夜都做噩梦,一早,她就请示了蓝香雪让她出府,不料她正要踏出府门,就被竹院的小辛给拦下了,不让走。 夜倾歌心里有底,在听李嬷嬷说小梨的时候就防着小梨应该会出府,所以在来香雪居的门口就吩咐了小辛去府门,如果看到小梨就拦下,很幸运,真的把小梨给拦到了。 小梨被小辛带进香雪居,就知道春草失踪了被发现了,心里一直不安,这会看见坐在上头的夜梵和夜倾歌,而蓝香雪站在下头,以为蓝香雪已经失势,连忙跪下去,还没有等夜梵问,就急急的解释,“将军,四小姐,春草的事情都是夫人指使奴婢做的,奴婢不敢违抗,求将军,四小姐开恩。”说完,忙磕了好几个头,额头很快就青紫了。 夜梵闻言,睁大眼睛,怒视蓝香雪。 蓝香雪想要解释…… “娘亲,还有什么话说?”夜倾歌接小梨的话,她现在更加担心小梨了,继而看向小梨,冷然问道:“现在春草在哪?” “你个贱人,敢来绯腹我。”蓝香雪这时已经忘记了什么礼教,指着小梨,连脏话都在夜梵的面前骂出来了。 小梨闻言脸色咋变,反应过来,夫人似乎没有承认什么,但是她刚刚说的话已经是得罪夫人了,即使现在再反悔,夫人后面也肯定不会放过她,她现在要抓住四小姐,她才有活路。 小梨膝前几步到夜倾歌的脚下,“四小姐,现在春草在夫人内室的一间小小的里间,内室里的一盆仙人掌就是机关。” 夜倾歌听到马上站起身,不顾夜梵在身边,慢跑向蓝香雪的帘布后的内室,果真有一盆仙人掌,推动仙人掌,在正面对的画慢慢的上升,然后‘哐――’的一声,‘嘭――’身体倒地的声音。 夜倾歌看到眼前的一切,人僵住了。 机关打开,小梨说的里间只可站着一人空间,小梨就直直的站在那里,打开了就倒向了外侧。 夜倾歌突然感到眼里热热的,她看到的春草:点点的血沾满了她整个瘦小的身躯,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双眼突兀,脖颈似乎还有嘞痕,一只手弯曲着,另外一只手的手掌还插着不下十根尖尖细细的木针…… 夜梵和其他人也进内室,看到这样的场景,夜梵眼里满满的怒火;蓝香雪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夏碟捂住嘴,无声的哭泣;其他的人都颤抖着身子,不敢靠近。 夜倾歌颤抖着身子慢慢的走向春草,虽然距离春草只有几米,但是她觉得她走了很久,跪倒在春草的身边,手颤抖的摸向春草毫无生气的脸庞,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春草的脸上,突然,她睁大眼睛,还有气息,再探了下春草的鼻子,真的还有…… 大喊道:“来人,把春草抱到竹园,快请大夫。”嘶哑的声音,霎时冲刺了整个香雪居。 夜梵的手下马上上前轻手的抱起春草,走到门口,飞身前往竹院。 夜倾歌也跟在后面,走到门口,脚步停下,转过身,满脸怒容的泪水,冰冷冷的眼神狠狠的瞪着蓝香雪,犹如地狱般的声音道:“娘亲,你让女儿怎么办?”说完,紧忙的向外跑去,春草的伤一刻也不能耽误,她一定不会让蓝香雪好过。 夜梵看到夜倾歌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更甚,眼神如利器一般扫向蓝香雪苍白的脸,“从今天开始,夫人除去一切开支,以后的内务一律暂由何管家负责,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香雪居一步,也不能让任何人探视,有违者,家法处置。” 说完,沉步的往外走,再也不看蓝香雪一眼,这回她的做的事情确实是过了,先让她自己反省,还是去看看歌儿。 蓝香雪无力的倒了下去,空洞的双眸看着夜梵远去的背影,眼里似乎有着怨念,然后再闪过一丝狠毒,就先让那死丫头得意,以后再收拾。 嫡姐上门 一个月后,竹院。 那天在香雪居把春草救回来,春草受的伤真还遍及了整个身子,难怪满身都是点点的血,要不是夜倾歌赶忙亲自去请了洛衡,春草这条命也算是没了。 “小姐,小姐。”夏碟低声唤坐在床沿又发呆的夜倾歌。 她想起那天把春草带回来的情形就心里一阵恐慌,她知道夫人是对她们这些下人苛刻,但是没有想到春草就失踪了一晚上,回来就遍体鳞伤了,那天小姐回来也脸色异常苍白,将军忙去请了好几个大夫到竹院医治,都说是没有办法了,小姐撑着无力的身子带着自己去找‘名医’(即洛衡),回来了之后也昏倒在地,三天才醒过来。醒了之后就马上去看春草,直到十天后春草清醒,过了一个月,春草才勉强可以下床走路。 夜倾歌正在思索的思绪被夏碟的一声叫唤,也就回缓过来了,点点头,“恩。” 那天把春草带回竹院,大夫把夏碟紧握的一只手扒开,她看到的就是那天自己给春草的那根白玉簪,心里懊悔万分,就是因为这根白玉簪,春草才会受那么重的伤,甚至于生命垂危,不治而亡,要是自己不…… 夏碟听到夜倾歌无力的反应,心里不由的轻叹,小姐这是在自责,自责自己把白玉簪给了春草,春草才会……再次劝道:“小姐,您也不用想太多了,春草现在已经没事了。” 夜倾歌缓缓的站起来,是啊,幸好没事了,但是蓝香雪她们肯定会有事了,因为她绝对不会再放过她们了,就是自己一次两次的放过她们,她们才以为自己好欺负。 “夏碟,三姐姐关禁闭的日子已经过了吧?”夜倾歌淡淡的问夏碟,嘴角弯起一股嗜血的冷笑。既然蓝香雪那么在意她女儿,那么她就在她女儿身上下手是最好不过了。 夏碟心里一愣,自己劝解的小姐很多次,这次小姐总算是恢复正常了,虽然疑惑小姐问三小姐的事情,但还是老实的回道:“是的,前两天三小姐的禁闭就过了。” “那有来找过我吗?”夜倾歌心里肯定,夜倾城肯定回来找自己。 “有,不过小姐吩咐说不见任何人,所以奴婢也就没有让进。”夏碟回道。 小姐自从春草受伤都把将军都拒之门外了,何况三小姐。 “那好,如果今天她再来,就带她进来。”夜倾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倒要看看夜倾城怎么来‘求’她。 夏碟正要说…… “你个死奴才,敢拦小姐我,不想活了,我现在就要见到夜倾歌。(.无弹窗广告)”不和谐的声音传到了夜倾歌的闺房内。 听这声音和口气,不是夜倾城是谁?不过这和外界说的温柔似水人儿还真搭不到边。 夜倾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缓步的走了出去,她怎么会错过可以惩治她们的机会呢。 夏碟看着夜倾歌的笑容,面上一怔,而后跟随其后。 “三姐姐,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夜倾歌走到院内,就看到夜倾城已经进到了院内了,守在院门的小秦和小辛一脸苦恼之色,见夜倾歌出来使了个眼色给他们,就退回到了院门口。 “夜倾歌,你竟敢不出来见我。”夜倾城很是气愤,夜倾歌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把自己一天,两天的挡在院外不见,所以现在见到夜倾歌就很像把夜倾歌给扒了。 夜倾歌盯着夜倾城,足足三十秒,才淡笑的开口道:“不知三姐姐前来,是妹妹的不是。” 夜倾城闻言身体一滞,疑惑的看着夜倾歌。 夜倾歌今日外罩紫色纱衣,头上只随意的绾了一根木簪,乌黑的长发稍稍凌乱披在两肩,一双美目,清澈动人,微微弧起的唇角,如果不是右脸的一大块黑色胎记…… “夜倾歌,娘亲没有把你怎么样,不就是个丫头,我可以另外送个丫头给你。”夜倾城说得理所当然,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来找夜倾歌的目的,娘亲被关了一个月了,要不是自己在禁闭,怕爹又来怪罪自己,不然早就来找夜倾歌去求爹放过娘亲了。 “喔?难道三姐姐认为丫头的命就不是命了?”夜倾歌一贯的冷言语气,想想,这夜倾城真是个极品。 “不就是个丫头,娘亲好歹养了你那么多年,你现在就和我去求爹,放了娘亲。” 夜倾城本来就被蓝香雪宠坏了,丫头的命在她看来就如狗命一样,不过在外人的眼里就表现得心地善良,倒是很会伪装。 夜倾歌撇了一眼夜倾城,果真是没有大脑,看向夜倾城的眼神更加深邃了,嘴上淡淡说道“蓝香雪养没养我我还真是不知道,但是她倒是养了个‘好女儿’。” “你……你竟敢直呼娘亲的名讳,你简直是不孝。”夜倾城恼怒,她也不想想夜倾歌这几年过的是什么生活。 “三姐姐要记住,她,蓝香雪,是你的娘亲,不是我的。”夜倾歌看着夜倾城冷冷说道。 夜倾城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夜倾歌,久久没有说话。 “还有难道三姐姐认为我们将军府可以草芥人命?”夜倾歌继续说道。 夜倾城反应过来,这会倒没有犯混,反驳道:“谁说的?” “难道刚刚三姐姐说的不是这意思,妹妹我听错了?”夜倾歌挠挠耳朵,咪着眼看着恼怒的夜倾城。 夜倾城的眼里闪过一丝狠绝,不屑道:“我只是说一个丫头,我们将军府还真不缺少一个丫头。” “一个丫头,三姐姐认为一个丫头的命是还不如你的一条狗?” 冷然的声音从夜倾歌唇边逸出,她当然看到夜倾城眼里的狠绝。 “那是,不就一个丫头。”夜倾城接道,尾音还微微上扬,似乎在表明丫头的命本就不值什么。 “那我告诉三姐姐,蓝香雪的命在我看来连丫头的都不如。”夜倾歌邪肆的笑着,瀑布般的发丝随风飘散。 果然,夜倾城听到夜倾歌的话,白玉般的小脸夜泛起一丝铁青,在暴起的边沿。提起白嫩的手指指着夜倾歌,狠狠说道:“夜倾歌,你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顾姐妹情谊。”说完,‘潇洒’转身离开了竹院。 夜倾歌看着夜倾城远去的背影,挑了挑眉,现在她‘网已撒,等鱼入网。’ 将计就计 娲院,夜倾城住所。 曲曲折折的弯道,鹅卵石铺道的小道,一眼望去的水中阁楼,阁楼旁拱起的弧桥连接着高大枫树下的房子,弧桥过一门亭,再往进,是一座独立于其他房屋外罩红色的房子;走进房屋,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鼻尖,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房内坐着一男一女,男的面色阴霾,一脸不耐烦;女的浊泪满颊,哭哭啼啼声不间断。 面色阴霾的男子,周丞相的独子:周恺,看其相貌,倒像是文弱书生,但性子却是个阴险毒辣,手段残忍之辈。 浊泪满颊的女子,夜倾城。 “我说你哭完没?在我面前还装。”周恺受不了了,别人不知道夜倾城是个什么人,他会不清楚吗? 外人只知道夜倾城是个端正大方的女子,却不知道这夜倾城手段极其的残忍,对自己的姐妹都不留情。要不是她是夜梵的爱女,这样的人自己才会和她搭上一丝半屡的关系。 夜倾城夜即刻的收起眼泪,心里想着这周恺还真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遂开口道:“周恺,上回的事情我得谢谢你,不过这次我还想要你做一件事情。” 周恺本阴霾的脸色闪过不耐烦,这夜倾城还真当自己是她的奴才了,想要自己干什么就干什么,但碍于自己以后用得着她,只好好气的回道:“什么事?” “我要你娶夜倾歌。”夜倾城想了很久了,只有把夜倾歌嫁出去了,她娘才有可能被爹放出来。 本来刚刚拿起杯子喝茶的周凯,“咳……”茶水喷了一地,他没有听错吧? “你说什么?”周恺看向夜倾城,眼里疑惑不已。 “我说要你娶夜倾歌。”夜倾城理所当然的再说了一遍,像周凯这样的纨绔子弟自己看都不想看一眼。 “夜三小姐,你也太天真了吧,我周恺怎么可能娶那个丑八怪。”周恺嗤笑,夜倾歌的丑样他躲都来不急,还娶她?笑话! “难道你不想要得到我爹的帮助了?”夜倾城莞尔道。她当然知道周恺接近她的原因是什么了,他们两个只是互取所需罢了。 周恺沉忖半刻,沉声道:“即使我愿意,夜倾歌也不一定会嫁给我。”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夜倾城昨晚想了一晚,办法她当然有了。 周凯询问的眼神看着夜倾城。 夜倾城俯身到周凯耳边,说着只周恺听得到的声音。 周恺时而皱眉,时而厌恶的表情,很是不情愿,不过不知道最后夜倾城说了什么,终于周恺点了点头。 当晚夜黑风高夜,月亮也躲进了云里,只余下点点的星星闪烁,一道黑影快速的穿过竹院的竹林,飞置夜倾歌闺房门口处停下,蒙住脸的黑眸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异状,拿出一根细小的迷魂香,戳破门上一层薄薄的阻碍,往房内轻吹两口,而后收起迷魂香,几秒后,破门而入。 闯入的黑影慢慢的走向床沿,床上‘人儿’一动不动的躺着,扶开蚊帐,而后掀开被子,被子下的人儿突的睁开眼睛,张开嘴,一根细小的针吐出,击中黑影的右肩。 “莫羽,行动。”冷冽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莫羽,本是夜倾歌生母身边的,就连夜梵都没有发现府里有莫羽这个人,自从夜倾歌生母死后,就在暗处保护夜倾歌,不过那次被夜倾城迷晕到青楼,还真是他失误了…… 声音刚落,一道远远高于刚刚黑影的速度从房檐飞下,利剑直刺黑影方向,快速而凌厉,很快,就制服了,剑刃已抵在黑影脖子,点穴,动弹不得。 “四小姐。”莫羽压着黑影,走向夜倾歌。 夜倾歌和衣坐在软垫上,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里有着一股了然,冷冷开口问道:“说吧,夜倾城要你来的目的!” 莫羽扯下黑影面罩,一文弱书生样的面庞露出,不过眼里带着慢慢的疑惑不解。 周恺本是按照夜倾城计划的,但是谁能告诉他,现在高高坐在他面前的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夜倾歌吗?她的眼里,他只看到了淡漠和冷然,除了面貌一样,但是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夜倾歌见周恺眼里的疑惑不解,唇边逸出一抹淡笑,“你也不用解释,夜倾城叫你来的目的,你我了然于心。” 周恺闻言,阴笑一声道:“看来夜四小姐早知今晚要发生的事情了,不然怎会布置如此妥当。”刚刚进来时心里还诧异怎么门口一个人都没有,现在他完全知道了,看来现在的夜倾歌已经不同于以前了,这里面的心思,岂能是夜倾城那笨女人所能比拟的。 “呵――倾歌也是为了‘贵客’的到来,清理了一些障碍,使‘贵客’更快到达目的。” 站在一旁的莫羽在扯开面罩的时候就认出周恺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心里早就一团思绪了。 夜倾歌以前甚少出门,倒是没有见过周恺。不过看到周恺,她心里一番思量,他必定不是一般的混混,虽然眼里阴霾咋现,但是骨子里的气质是改不了的。 “夜三小姐倒是说要我来娶夜四小姐,现在看来,夜三小姐实在是天真。”周恺也不隐瞒,直接将目的说出。 夜倾歌手一顿,而后了然笑道:“喔,倒不知道倾歌这副模样还‘麻烦’这位公子大晚上光临看望。” 莫羽的脚一抖,本在暗处他看着一直夜倾歌是个好说话的人,不过被夜倾歌招出,现在几乎一看到夜倾歌的笑容,心里就一阵的‘慌乱’,他知道,这丞相公子要倒霉了。 “本来我对夜四小姐没有兴趣……”周恺戏谑的看了看夜倾歌的脸。 夜倾歌也不恼,淡然道:“倾歌自知配不上公子,所以也……”转看向莫羽,“带公子前去三姐姐那,一定要好好伺候着哦,还有不要忘记了放点……”没有说完的话,不言而喻。 嫡姐被辱 翌日,娲院。(.无弹窗广告) “啊……” 天色微亮、寂静的早晨被一声尖叫打破……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夜倾城一早醒来就看见自己的身旁多了个男子,背靠着自己…… 一声尖叫,背靠着夜倾城的男子吟呢一声,缓缓转过身。 “周恺。”夜倾城看到面目就认出来了,‘啪――’霎时一个巴掌,周恺本微白的脸立马就起了五个手印,分外清晰。 周恺被夜倾城打了个巴掌,终于清醒过来。 昨晚他被夜倾歌抓住,最后的记忆就是听夜倾歌说了一句话,而后就晕过去了,然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的?不过现在看来夜倾歌的手段确实厉害。 “小姐……小姐。”小兰推门而入,看到夜倾城的床上多了一个男子,脸色通红,嘴巴成了个o型,眼里满满的惊讶。 夜倾城现在要死的心都有了,忙拿起被子遮住身子,拿起枕头就砸向周恺,玉脚使劲踢周恺,周恺没注意,滚下床。 ‘啊――’周恺不住出声,身上只下身穿着底裤,上身未着寸缕。 “你给我滚……”夜倾城提高声音,尾音颤抖,她怎么也想不到周恺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上,她不是应该在夜倾歌那丑丫头的床上吗? 周恺见事情变成了这样,恐怕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了,想到昨晚夜倾歌的手段,如果事情不是出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也会大力拍掌叫好,这样的计划既保全了她自己,而且事情也涉及不到她,以前的她到底瞒了多少人? “你也不用装了,你自己的计划欠考虑,如今的夜倾歌岂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事情已经发生,他是无所谓,大不了娶了夜倾城,好歹夜倾城也是个美人,继续道:“你放心,我会娶你。” 站在门口的小兰终于反应过来,三小姐被登徒子欺负了,跑出去,大叫:“来人啊,快来人……” 过了一刻,夜梵出现在娲院,一大早的,他本来正打算去上早朝,没有想到,却被告知:自己的三女儿被登徒子给欺侮了,就飞快的来到娲院。 夜倾城和周恺都穿好了衣服,夜倾城眼泪不停,心里委屈万分,同样也懊悔万分,一切的疑问也问不出口,正鼓起勇气想要盘问的时候,夜梵就到了。 夜倾城看到夜梵,忍着俩腿的酸痛,大哭,“爹。”两手抱住了夜梵,脸上泪眼蹒跚。(.无弹窗广告) 夜梵本铁青的脸上,稍稍温和,拍了拍夜倾城的背安慰。一双利眼扫向已经站起来的周恺。 “晚辈周恺,拜见夜将军。”周恺上前拂身,这件事情怎么来说自己都有责任。 夜梵轻手拉开夜倾城,手掌大力的扫向周恺,‘嘭――’周恺被夜梵的掌力所震,飞身碰到桌子,‘呕――’吐出一口血。 “爹。”夜倾城拉住夜梵,轻轻的喊了一声,周恺毕竟是丞相的公子。 夜梵怎么会不知道周恺,周恺的名声他早有耳闻,一个外表纨绔,内心阴毒的丞相独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被他给糟蹋了,心里恼怒不已。 周恺缓缓站起身,抹了下嘴巴上溢出的血,不愧是栩国的大将军,“夜将军,晚辈做错了事情,晚辈愿意承担责任,娶了夜三小姐。”他何乐不为,以后还可以得到夜梵的帮助。 夜梵轻叹一声,走到椅子旁,坐下,思忖。 周恺是周丞相的儿子,如果周丞相这人正直,对栩国无二心的话,自己还可以勉强的考虑,但是近来锦王的探子回报,周丞相很可能就是炎国的奸细,但是现在城儿…… 夜倾城目光看着夜梵,看不出夜梵在想什么,她可不想要嫁给周恺,她要嫁夜要嫁锦王,她认为只有锦王那样的人才配得上她,其他的人她看都不想看一眼,何况是周恺。 “爹,女儿不要嫁给周恺。”夜倾城反对。 夜梵本思考着的,被夜倾城这一打扰,倒是决定了,“城儿,这件事爹来处理。” 周恺站在那,不反对夜梵的话,接道:“既然这件事情夜将军处理,那么晚辈现在就回家和家父商讨。”说完正想要告辞…… 夜倾城一急。 “周恺,我不需要你负责,你现在就给我滚。” 周恺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这个女人,自己娶她还抬举她了,但是这件事情,他现在也不好说话,所以就看向夜梵,意思很明确。 夜梵叱喝,“城儿,这事情爹肯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城儿是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女儿,他的心里也很难过,但是现在,城儿的路只有一条,就是嫁给周恺,虽然自己心里一百个,一千个的不赞同。 “爹。”夜倾城这时候急了,知道夜梵已经决定了,想到自己的一生都要和周恺牵扯在一起,对未来的生活,感到无力。 夜梵听到夜倾城的话,柔声安慰:“城儿,爹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好好休息。”复转向站在门口的丫头,吩咐道:“小兰,好好照顾三小姐。”说完就走了,周恺看了看夜倾城,也随夜梵走了。 竹院,夜倾歌闺房。 “小姐,我听娲院的那些丫头说,三小姐被人给欺侮了,将军发了一通大怒。”夏碟夹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告诉了她听到的事情,虽然将军责令不许传出去,但是这事情还是传遍了整个将军府了。 “恩。”夜倾歌淡淡的回道。 实则她心里早就知晓了,这回是夜倾城自己踩到了铁板,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而已。 夏碟本来兴奋的心情,瞬间被夜倾歌只淡淡的一句‘恩’给消灭了,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高兴,小姐都无动于衷,赌气的不再回应。 夜倾歌看到夏碟的表情,知道自己刚刚说的太敷衍了,遂再次开口道:“夏碟,这件事情最好不要再谈论,如果爹知道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夜梵是个好面子的人,这件事情他肯定不希望别人讨论,幸好自己的身边还有莫羽这个高手,不然这事情还真不好实行。 夏碟仔细的想了想,闪了下眼,“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夜倾歌淡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希望夏碟学得更聪明一点,更会收敛自己一点。 这事情一发生,蓝香雪忍不住了吧! 引‘蛇\’入洞 皖桦院,夜梵书房。(.) 夜梵和岑焰相对而坐,两人面色沉重,昨晚派出去的探子到现在都未归,怕是凶多吉少了。 岑焰今日穿着宝蓝色的衣裳,幽暗深邃的黑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魅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担忧。 “夜将军对这事情怎么看?”岑焰开口担忧问道。现下的局势对栩国很不利,查探了一个多月,竟然还没有找出一个奸细,就只是怀疑周丞相有嫌疑,但没有证据。 夜梵烦恼的是:现在一切的疑点都指向周丞相,但是昨天城儿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心里夜实在是不好作出什么决定。 “王爷,这事情您要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理会老臣。”夜梵是个忠君的臣子,国事和家事,国事他永远也会放在第一位,心里也知道岑焰是顾忌他,给他面子。 岑焰轻叹一口气,夜梵手握十万大军,如果被人利用,那么将给栩国带来不可预料的灾难。 “既然将军放手给本王做,本王心知将军心中的迟疑,如若查实,定会尽量保全夜三小姐。” 夜梵放下心,“臣先谢锦王了。”托腮思索片刻,继续道:“臣看这件事不那么简单,周丞相已经是个一国之相了,虽然有些事情和我们意见相左,但是在大事上还是很支持我们的。” 岑焰没有说话,思考夜梵的话,这近一个月,好像自己被牵着鼻子走,没有查到实在的事情,派出去的探子也只说是有奸细…… “禀将军,四小姐到。”夜梵的贴身侍卫萧枫进来禀报。 这样一打扰,岑焰和夜梵的谈话也被打断。 夜梵心里一喜,歌儿终于肯见他了,激动道:“那先让歌儿进来。” 不过一会,夜倾歌慢步走进了夜梵书房,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岑焰也在,她不会是打扰他们了吧,不过她此次的原因…… “臣女见过王爷。”极淡的语气从唇边逸出,听不出什么感情。 岑焰心想自从自己退婚后,夜倾歌就再夜没有叫过自己‘焰哥哥’了,一直都称自己为‘王爷’。 夜倾歌本来不是很待见岑焰,转看夜梵,双眸微动,沉声道:“爹,女儿此次来是给爹出主意的。” 夜梵诧异,眼里满满的疑惑。 岑焰挑了下眉,脸上面色不变,但是心里早就起了波澜。 夜倾歌本来是不想那么快急着献策的,但是她的心里要急着得到雪莲,而且要查明胎毒的真相。 “歌儿有什么办法?”夜梵疑惑问,他心里想着自己的女儿那么爱看‘军策’,说不定还真有办法。 夜倾歌看向岑焰问道:“王爷,臣女想问现下栩国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岑焰迟疑了一会,看了看夜梵,而后沉声道:“我国的军队布阵图,这关系到我国的安危。” 夜倾歌淡笑,心里略一思忖,“不知王爷有没听过‘引蛇入洞’的典故?” 岑焰摇摇头,他虽然熟读‘军策’,却从未听过,也未曾看见过。 “如果王爷知道一个国家的命脉放在哪里,会不会想要去把它偷来呢?”夜倾歌勾起嘴角问道。 岑焰起身,走向窗口的方向,看着远方。 夜倾歌站在那也不说话,岑焰的能力很不一般,这样的计策自己只是提醒,想必他很快就可以想到了。 不过半刻,岑焰转过身,一脸惊讶的看着夜倾歌,心里虽然刚刚把夜倾歌说的话想清楚了,但是他现在看不懂她了,她怎么变那么多? 受委屈的她,表面上不在乎,行动上却显露她受伤了;懦弱的她,竟然也敢和夜倾城对峙;丑陋的她,为什么敢出去? “夜四小姐说的本王都想清楚了,只是不知道夜四小姐什么时候也懂得用计了?” “难道王爷不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夜倾歌嗤笑道。 岑焰摸摸鼻子,掩饰尴尬。 “歌儿,看来你是在爹这里熟读了‘军策’了,都能够出计策了。”夜梵适时打破尴尬。 “爹,女儿是有事相求的。” 岑焰和夜梵同看向夜倾歌,不解。 夜倾歌正色道:“请爹在一个月后到军营带上女儿,女儿愿常伴爹的左右,女儿也知道军队里不乏有才之人,但是求爹相信女儿,女儿一定会让爹满意。” 如果说刚刚夜倾歌出计已经让岑焰和夜梵大开眼界,那么此番话,就是惊世骇俗和有违常理。 夜倾歌也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即使在现代也是纳闷的,何况是在男尊女卑封建制度的古代。 “好,如果你的计策成功,那么本王答应你。”岑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看到夜倾歌清幽的眸子,选择了相信,脸上的疑惑逐渐的隐退。 夜倾歌闻言,一向冷漠的她眼里也惊讶,她已经想好说辞,即使夜梵反对,她也有办法让夜梵同意的,却没有想到…… “王爷,歌儿这是在开玩笑,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跑到军队里,这有违军规。”夜梵当然是反对的,自己唯一的儿子都在战场了,战场上危险重重,性命随时都可能没有,怎么可能同意让歌儿去冒险?再喝斥夜倾歌道:“胡闹,歌儿,你在府里好好呆着就行了,怎么可以到军队里去,难道不知道战场的凶险吗?” “爹,女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很冷静,也很清楚,你也不用担心,我只是去军队,也没有说要去战场。”夜倾歌的语气很倔强,脸上一副认真的表情。 “夜将军,我想夜四小姐既然能够出那么好的计策,想必早就有此想法了。”宛若流坡的双瞳有着浓浓的趣味,他现在似乎要重新认识她了。 夜梵哀叹,“歌儿,刚刚王爷说的是要是你的计策成功就让你去。” 夜倾歌一听,就知道夜梵妥协了,“那么我就期待王爷的消息了。”说完就告退了。 岑焰看着远去的背影,唇角弧起一抹淡笑,“夜将军,这事情本王来安排,看来不用几天就有人会会自投落网了。” 出乎意料 秋天的夜晚,皎洁的月亮高挂在天空,皖桦院书房内,一道黑影似乎在找寻着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 “不知姑娘在找什么?是本王手上的吗?”魅惑的声音在黑影的背后响起,手上还拿着一团东西。 黑影身体一滞,双瞳转了个圈,锦王? 黑影突然飞身而起,快速从腰间拉出武器:鞭子,朝岑焰挥去,岑焰敏捷躲过,掏出自己的备用武器:笛子,两人对打起来。 很快,皖桦院书房的外围被包围,夜梵带领一对人马,飞身上前帮助岑焰,本来岑焰对付黑影绰绰有余,只不过岑焰是千金之躯,不能受一点伤。黑影很快就体力不支,拜下阵来,被夜梵擒住。 面罩被夜梵扯下,夜梵当场震惊,她、她是自己那文文静静的二女儿?涵儿? “涵儿……”夜梵迟疑唤道。 站在队伍中间的夜倾歌夜惊讶,虽然她感觉夜倾涵不像深闺的小姐,但是夜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奸细?那她是什么时候潜伏在将军府的?连夜梵夜瞒住了,而将军府内也没有人发现有什么不对? 岑焰心里有着一丝怀疑,疑惑的看向夜梵,又把怀疑给压下,夜梵绝对是忠诚的,但是这夜梵怎么会认识这刺客?再看了眼夜倾歌,好像她的眼里也有惊讶……。 夜倾涵眼神一凌,乘机掏出一团不知什么东西,扔往岑焰方向,马上就起了一团迷雾似地,看不清楚人影,待众人看得清楚了,夜倾涵已飞身走了。 夜倾歌马上反应,决断出声:“爹,快去‘翠涵院’。” 翠涵院,夜倾涵和二姨娘花瑶住所,本来翠涵院原是二姨娘的,以前是叫瑶池院,但是自从花瑶生下夜倾涵后就闭门清修了,花瑶特别求夜梵把瑶池院改为翠涵院给夜倾涵住,她自己就在翠涵院的偏处住了下来,不管府里的任何事,十几年都未曾出来。 岑焰,夜倾歌,夜梵带领着众人到了翠涵院,翠涵院一如以前的寂静,夜梵的侍卫先前去让翠涵院守门的小厮开门。 翠涵院里的丫头,小厮全都站成一排在院里的空地上,看到夜梵话夜不敢说,请了安,就低着头。 何管家走上前,沉声道:“二小姐的贴身丫头小红站出来。” 一个身穿粉色裙装,简单头饰丫头上前了一步,抬起头,又低下,小声回道:“奴婢小红,是二小姐的贴身奴婢。” 夜梵看了睨了一眼,“二小姐呢?” “二小姐今日很早就休息了。”小红回道。 夜倾歌靠身的手微微抖动,乌目看向何管家,“何管家,麻烦您去请二姨娘过来一趟。” 何管家闻言看了一眼夜梵,夜梵点头,何管家正要去…… 一个穿白色衣服的丫头气喘吁吁朝外跑,看到何管家,行礼也忘记了,“何管家,刚刚我在二姨娘那听到一声大响,然后去看,就看见一个黑影抱着二姨娘,出了后院的墙。” 这样看来二姨娘那也别想得到什么消息了,夜倾歌就是千算万算也想不到奸细竟然在将军府,而且还在将军府潜伏那么长的时间。 夜梵现在很烦躁,我怎么样都有责任。 “爹,现在去看看二姐姐的房间,或许有什么收获。”夜倾歌冷静开口。 在这里除了岑焰,怕是她更理智了。 岑焰心里的疑惑渐渐增大,计划中他们怀疑的是周丞相,但是偷‘军事布阵图’的却是夜将军的女儿。 昨天他就向外撒布假消息:军事布阵图在夜将军府。 本来军事布阵图是别人最想要的东西,即使别国知道是个陷进也会来确认,毕竟掌握了一个国家的军事,就相当于这个国家将被控制。 “王爷,您看……”岑焰的手下轲七上前。 岑焰看了眼,轲七就退下去了。 “夜将军,本王看就按照夜四小姐说的去做,本王相信夜将军是清白的。”岑焰认真的说道,相当于给了夜梵无限的信任。 夜梵本钓着的心,稍放下心来,他知道如果不是锦王明事理,就在刚刚他也有权利把整个将军府包围,因为这事情毕竟关系到栩国整个国家的安危。 “谢王爷。”夜梵的三个字包含了很多意思,心里对岑焰更是的赞赏几分。 众人到了夜倾涵的闺房,很显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看来夜倾涵的潜伏能力和隐藏能力太高了。 “不知夜四小姐有什么想法。”岑焰看着夜倾歌面无表情的脸问道。 夜倾歌停顿,表情严肃起来,低沉道:“这事情比我想象的严重,别国的奸细竟然可以在我国潜伏那么久不被发现,现在却那么容易就现身,只能说明栩国即将要有一场大战打了。” 岑焰对夜倾歌的话不可置否,他心里的想法也和夜倾歌想的差不多。不过他心里怀疑,夜倾歌一个不出深闺的小姐,竟然可以凭这件事情推断出即将会有战争发生,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发现他对夜倾歌越来越迷惑了。 现代的夜晴本是军队里的人才,对战争的敏感程度很高,因为她会从小事中推断一件事情的发生;她还经常为军队出谋划策,在军队里,没有人不佩服,因为只要是她出的计策,没有一场战争不是完胜的,天时、地利、人和,她每一样都算得刚刚好。 “爹,女儿想明天就会有战报传来,您现在先去休息,明天一早您就上报朝廷,前去边境。”夜倾歌看着夜梵道。 夜梵想了想,点点头,就向岑焰告退。 众人都撤出了翠涵院。 “王爷,臣女有一事相求。”夜倾歌看只剩下她和岑焰及其手下,忙开口,又看了看岑焰的手下。 轲七很自觉的走远。 “你说的是今晚的事情吧,本王不会上报的。”岑焰含笑道,除了这件事,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夜倾歌会求他。 “不,臣女是希望明天王爷能让臣女上朝。” “什么?”岑焰诧异。 “不知王爷可否答应?”夜倾歌不顾岑焰惊讶的表情,继续道。 再上金銮殿 锦王府内。 “王爷,您相信夜梵?”轲七迟疑问。 轲七,是岑焰一手培养出来的,他不仅仅是岑焰的手下,还是暖血阁的暗卫首领,岑焰对他很是信任。 “阿七,我只是顺手送个人情,这件事情,看夜梵的表情肯定是不知情,如果要查也查不出来什么,何况夜梵掌握栩国十万大军,如果他出事端,边境的将士现在还不是我们能够完全掌握的。”岑焰缓缓出声解释,轲七就像他的兄弟,担心是不可免的。 轲七低下头,“是,阿七欠考虑了。” 岑焰点点头,轲七这是在为自己考虑,不免疏忽了,他并不怪罪。 继而沉声问道:“母后那里有消息么?” “属下无能,未能查出当年的刺杀事件详情,当年在场的人都一一不在了,不过……”轲七不知道那话该不该说。 “不过什么?” “不过阿七刚刚发现夜四小姐手上的玉镯似乎有点眼熟,湛城的城主沐清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岑焰皱了皱眉,问道:“当年夜梵的三姨娘季晴什么来历?” 湛城,是独立于朔祁王朝四国外的商业城,它不属于四国管制范围,虽然湛城占地面积小,人口也少,但是其经济发展四国完全无法比拟,还牵连着四国多余百分之三十的经济命脉;有人传闻,湛城的财富足以买下两个国家;这才是四国为什么不敢轻易冒犯湛城,把它独占的原因。 “季晴,据传是夜梵无意中从栩国边境救回来的,为了报答夜梵的救命之恩,甘愿嫁与夜梵做妾,她的身份至今无人知晓。”轲七眉头紧锁,他大意了,事情查了那么久。从来就没有注意过季晴这个人。 “阿七,你现在马上去查季晴这个人,里面的来龙去脉,我都要知道。”岑焰吩咐道。 金銮大殿,气氛紧绷,今日一早边境传来消息,炎国已整装待发三十万大军濒临城下,随时爆发。 炎国,位于栩国的北部,两国隔着一座地势险要的大山,经济比栩国落后,但是其胜在马力强壮,对军队的需求很到位,从来就不曾出现马不足的状况,一直以来栩国就以隔着的一座大山作为倚靠,炎国不敢轻易进军。 “皇上,老臣请命提前去边境,好为栩国争取时间。”夜梵站出来请命,昨晚歌儿说的果真没有错。 岑祀轻叹,看了看满朝文武百官,已显老态仍然满目威严的脸,沉声道:“传联口谕,任命锦王为兵马元帅,夜梵为其副将,两人共同出战,即日带领二十万大军整装出发。(.无弹窗广告)” “儿臣(老臣)领旨谢恩。”岑焰、夜梵同声道。 满朝文武一点夜不惊奇夜梵出战,但是锦王已五年未曾出战,此次皇上任命为兵马元帅,可想而之,这次炎国来范的严重程度。 “父皇,儿臣请求让夜四小姐上朝。”岑焰看着岑祀请求道。 昨晚夜倾歌的要求,他答应了,因为夜倾歌说的条件他没有道理会不答应。 岑焰话音刚落,夜梵马上看向岑焰不满道:“王爷,不知老臣四儿上朝何事?” 岑祀和其他百官都疑惑,不知道这次(焰儿)锦王又请夜四小姐上朝何事? 岑焰俊美的脸笑出声来,嘴角勾起,道:“夜将军忘记了前天本王答应夜四小姐的事情了么?”虽然这事情不是前天答应的,但是只有前天夜梵在场,相信夜梵没有理由反对。 果然,夜梵一听到就没有说什么了,只是心里想不明白,为什么歌儿那么固执? 岑祀轻‘咳’两声,深邃的双眼看向岑焰,微微抬高下巴,“焰儿,这时候要她上朝堂来,朝堂岂是女子来的地方,你莫不是说错了?” “儿臣没有说错。”岑焰回道。 岑祀提高声音道:“那你说说是为什么?” “她一个女子可以出计策,让儿臣引出奸细,还有,今天的战报,她昨晚就预言了,她说:明天一早边境会有战报传来,大战在即,让夜将军提早请命。”岑焰解释道,他也没有想到,夜倾歌竟算得如此准确。 此话一出,满朝震惊和怀疑,夜四小姐出计策,还是为锦王出计策,他们没有听错吧? 岑祀手一顿,那个出计策的是迟钝、懦弱的夜倾歌? 夜梵四周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的什么,遂开口道:“皇上,老臣看不如让臣四儿上朝堂,确认。” 众人收起震惊的表情,知道夜梵护女了,早在前回夜梵在金銮殿为他四儿逃公道的时候,就知道夜四小姐已经不是从前那不受宠的小姐了。 岑祀平静下来,开口道:“传夜四小姐觐见。” 一袭白色的瘦小身影缓缓走进金銮殿,一头发丝用橙色丝带绾起,面色沉静,一丝慌乱都没有,似乎在金銮殿上坐着的帝皇和站在堂下的文武百官都只是平常的人。 走到正中央,单膝跪下,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臣女参见皇上。” “平身。”岑祀道。 夜倾歌起身,明净的双眸看向岑祀,“臣女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岑祀虽然心里疑惑,对岑焰的话还在怀疑,但心里不以为意,漫不经心问道:“哦?” “臣女请皇上下旨,让臣女同家父共赴边境。”夜倾歌不理会岑祀的漫不经心,眼神微闪。 岑祀睁大眼睛,认真的看夜倾歌,没有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的玩笑,坐正了下身子,难不成焰儿说的都是事实? “你一个女儿家,上什么战场。”虽然还是一样的语气,但岑祀眼里的探究没有并没有刻意隐藏。 夜倾歌闻言心里不由冷笑一声,虽然在这个王朝女子的地位总是低于男子的,但是她的认知从来都是男女平等,语调冷然反问道:“不知边境的将士衣物从何而来?如果不是女子繁衍,那么如何传承下一代?”复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继续道:“以前是从来没有女子上战场,但是从来就没有规定女子只能是呆在家里耕作制衣。” 虽然这话惊世骇俗,但是却没有人能够反对,因为夜倾歌说得都对,但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制度下,是没有一个女子会说出这番话的。 什么叫做发展 众人沉吟许久,神情皆有些不愉,他们在自己的府里都是一家之主,女人,对于他们来说,不是生孩子的工具,就是发泄欲望的存在。 “焰儿,你认为呢?”岑祀悠悠的开口问道。 “儿臣认为夜四小姐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再看了看朝堂上文武百官的脸色继续道:“看百官的脸色似乎对夜四小姐说的话并不放在心上,只觉得她的要求不可理喻,但是儿臣赞成夜四小姐前去战场。”说道最后,语气很坚定。 岑祀思绪这会有点跟不上岑焰的了,要说那么多儿子中他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儿子了,要文有文,要武能武,自己一直以他为骄傲;但是现在他竟然弃文武百官不看,夸赞起这个曾经他一直想摆脱的女人,心里甚是费解不已。 “皇上,臣认为我朝应当遵循组训,女子不能上战场,规矩不可废。”一个大约而立之年,满面胡须的官员站了出来。 此人正是周恺的父亲,周甫丞相,一个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利的丞相。 “是啊……皇上。”朝堂上的好几个官员附和着。 岑焰听完平静的眸子暗了暗,这些人都是周甫的党羽。 夜倾歌心里嗤笑,组训?要是这组训从远古的母系社会传下来,他们还会说组训?真是笑话? “这位大人说到组训这两个字,晚辈倾歌倒想问两个问题:我朝的发展是一直在进步的吗?那么我朝要进步靠的是什么?”夜倾歌应声问道。 周甫被夜倾歌这两句话面色有些通红,挣扎片刻后不屑道:“你一个丫头,懂得什么叫发展?什么叫进步?” “晚辈不才,想让这位大人评鉴评鉴‘取其精华,弃其糟粕’这句话。”夜倾歌知道这样的老家伙就是被时下的男尊女卑思想给禁锢了,不过她一个在现代受过十几年先进教育的人,她就不信她说不过这个老顽固。 岑焰被她这‘取其精华,弃其糟粕’这八个字给镇到,她说的话,竟然是自己一直纠结的如何发展的精华所在。 周甫一时语塞,竟然不知如何接下去?他堂堂一国丞相竟被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而且以前还是个‘呆子’小姐给烙下,让他在百官面前的脸面何存? “哈哈哈哈……”岑祀突然大笑起来。 朝上众人面面相眈、不明所以,不过看到周甫的神色都不敢说什么话,周甫好歹在栩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夜爱卿,不知道你的女儿是如何学习礼教的?竟然如此才学,令我国的丞相都说不出话来了,实乃不像深闺的女子般,只懂相夫教子。”岑焰半开玩笑话说道。 朝堂上的众人迷茫了,猜不出岑祀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是说夜倾歌这个晚辈不识好歹呢?还是说一国丞相连一个晚辈也比不了,丢了面子呢? 夜梵本是震惊无比的,他只知道歌儿对‘军策’很有独特的见解,但从来不知道他的女儿竟然还有如此惊人的想法,冒着‘君心叵测’的危险上前一步回道:“回皇上,小女冒犯了周丞相。”又看向周甫方向道歉道:“还望周丞相海涵。” 周甫的脸青白交错,语气不明道:“夜将军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 岑焰的一双乌黑的眸子扑闪,沉步上前,低沉道:“父皇,夜四小姐如此才智,儿臣觉得她的要求可以答应,儿臣见识过她的谋策,或许是夜将军‘将门出虎女’。”说完不自觉的眉头就上扬了。 要不是在朝堂,夜倾歌肯定忍不住拍手叫好,‘将门虎女’,多么霸气的四个字,不过面上仍不动声色。 百官思忖,这锦王的意思是赞成了,那他们应该站在哪一边?丞相那也是不能得罪的啊,真是苦了这群官员了。 岑祀的眼神扫向夜倾歌那异常平静的脸和清冷的双眸,如果这夜倾歌脸上没有胎记,有如此的才华,他倒是可以…… “那么就封夜倾歌为‘栩国女军师’,随锦王,夜将军一同赴战场。” 威严霸气的语气不容任何人反抗,这就是一个帝皇。 百官皆低头俯首,“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臣女认为臣女当不起这个‘军师’,这个‘军师’如果臣女应下,那么怕是百官面上不好看,而且臣女也不需要这个头衔,臣女自愿当锦王爷的一名谋士。” 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再次让整个金銮殿寂静无声。 夜梵听到不由得捏把冷汗,歌儿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慌忙走上前跪下,“皇上,请恕小女在前失言。”又转身喝斥夜倾歌道:“歌儿,前来认错。” 岑祀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直直瞪着夜倾歌,脸上似乎还带着隐而不发的怒意,夜倾歌心里有过一丝的慌乱,但最终还是开口道:“皇上您认为呢?” 岑焰担忧的看了眼夜倾歌安静淡然的眉目,心里轻叹了口气,似乎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随即展开笑颜,高抬起头看向岑祀,开口解释道:“父皇,夜四小姐说的有道理,她一个没有威信的小女子,如果顶着‘军师’的头衔到了军队,没有人会把她当回事,恐怕还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所以儿臣认为夜四小姐跟随在儿臣身边可以确保她的安全。” 其余百官本来听到夜倾歌说的话认为她还在缠着锦王,却没有想到锦王竟然同意了她的话,还愿意让她留在身边!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能不让他们震惊吗? “锦王爷说的正是臣女的想法,望皇上恕臣女刚刚的无言之失。”说着就跪下了。 岑祀环视朝堂百官,这夜倾歌也是会看形势的人儿,进退有度,心里对她又多了分好感。 “那么就按照焰儿说的吧。”语气里竟然还有些愉悦的味道。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叩首,真是一群懂得看局势的人,同样的一句话,都在捧着坐在上座的帝皇。 夜倾歌心下一松,这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得真不错。 “退潮!”公鸭嗓似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众人都高声送岑祀离殿。 ‘孝顺\’的四小姐 夜将军府门口。 “报告将军,听香雪居的小梅来传话,夫人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何管家在夜梵没有进府就出门迎接了,额头上天热而热汗直流到衣领上,可以看出他在这门口等了多久了。 夜梵闻言怒喝:“什么?两天没有吃东西?香雪居的下人呢?” 蓝香雪再不好也是夜梵结发十几年的夫妻,还是尚书的妹妹,所以夜梵心里才恼怒。 “夫人不肯吃东西,那些下人也没有办法,还有……”何管家看了看夜梵,有些迟疑,垂下头小声道:“夫人说想要见将军。” 夜倾歌站在夜梵的身旁,心里想着,夜倾城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蓝香雪终于忍不住了。 上前拉住夜梵的胳膊,似笑非笑道:“爹,娘亲怕也是想您了,您现在就去看看吧,女儿一起去,女儿也好久没有见到娘亲了呢。”再笑着看向何旭,“你说是吗?何管家。” 何旭何管家听到夜倾歌的话,心里打颤,他现在心里憋得慌,自己的儿子犯了事情被蓝香雪知道了,现在被她拿来威胁,自己只有一个独苗啊,他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没了。 何旭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是,四小姐真孝顺。”这句话在将军府任谁听了也是不信的,就前一个月的事情,将军府的人都知道,四小姐和蓝夫人的恩怨。 夜梵心里也奇怪,歌儿当天的反应,他以为歌儿永远也不再理会蓝香雪了,却没有想到,她还会去看她?看着夜倾歌的眼神也是浓浓的疑惑。 “爹,您看着女儿干嘛?快去看娘亲吧。”要是仔细的听夜倾歌的话,会发现她说到‘娘亲’这两个字的时候,似乎还咬着牙。 夜梵不信半疑。 香雪居,蓝香雪主卧。 “小梅,把饭端出去,我不吃。” 蓝香雪半卧在软垫上,脸色有些苍白,完全没有了当初的狠劲,语气也有些病怏怏的感觉。 蓝香雪一想到昨天据蜗院的人报告,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女儿就这样被人给设计糟蹋,心里很是狂躁,这件事情她敢肯定和那夜倾歌脱不了关系。 “夫人,稍后将军就回来了,您就吃点吧。”小梅陪着笑,心里苦涩不堪,夫人不吃饭还不是她受苦。 “拿出去,没有听到吗?”蓝香雪提高声音命令。 小梅两足一软,跪倒在地,“是……奴婢这就拿出去。” 站起身,端起饭菜,慌忙向门口走去,却不料―― ‘啊――’夜梵刚刚好踏进门,小梅不慎撞到,又急急的跪下,“将……军,奴婢……不是故意的。”语气里明显的僵硬。 夜梵面色下沉,过了好一会才道:“恩,起来吧。”又看到满地的饭菜,“去热过一份来。” 夜梵说完就踏进他一个多月都未曾踏进的房间。 蓝香雪看见夜梵来了,脸上一喜,又看见夜倾歌也随着夜梵进来,脸色又不好起来。 “厄――娘亲,你怎么能不吃饭呢?爹会担心的。”夜倾歌这话说得‘诚心诚意’,面上再带着‘担忧’。 蓝香雪不屑,头一扭,不再看夜倾歌,换上‘我见犹怜’的面孔,哀哀凄凄道:“妾身跟了老爷十八年,老爷一年到头征战在外,妾身安安分分的在家打理,为老爷生下一儿一女,逸儿去年随老爷出征,妾身一句话都未阻拦,忍着思念不求老爷见上逸儿一面,城儿去年成年,才女之名早传在外……”说到这语气一顿,“没想到却……,城儿是妾身是心头肉啊!” 夜梵看到这样的蓝香雪,心下一软,上前半抱蓝香雪,低声安慰道:“香雪,你放心,城儿的事情,我自有想法,定不会让城儿受苦的。” 蓝香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很是得意,似乎告诉站在一旁的夜倾歌,她在夜梵心里的地位。 夜倾歌对视蓝香雪,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她早就知道夜梵的性子,耳根子软,何况,自从那次对夜倾城的处罚就看清楚,她在这将军府的地位,所以她表现得很无所谓。 蓝香雪看夜倾歌没有透出失望或者伤心的表情,脸上有些讪讪的。 “那妾身就放心了,老爷也知道城儿的性子,妾身怕城儿想不开,妾身想要去看城儿,行不行嘛?”蓝香雪撒娇似的声音,说得夜梵心里满足感大增。 “怎么不行,本来我很担心城儿,香雪去看看城儿,我心里就放心了。”夜梵应声接道。 突然身子一滞,想到自己的四女儿还在,放开蓝香雪,转过身,歉意道:“歌儿,你看,你三姐姐出现这样的事情,你娘亲是不是应该要去安慰安慰?”说的那是小心翼翼,心里有点潸然。 夜倾歌面色不动,假装吃惊道:“爹,您说什么呢?歌儿当然也担心三姐姐,也想去看看三姐姐呢。” 蓝香雪有一秒钟的呆楞,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歌儿真是懂事了。”不过那笑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夜倾歌撇撇嘴,不愉,“娘亲,歌儿早就懂事了。”心里的鸡皮疙瘩早掉一地了。 夜梵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和声道:“香雪,歌儿懂事了是好事,你以后要一定要找个如意郎君给歌儿。” 蓝香雪抿了抿嘴唇,艰难的说道:“是,老爷。” 要她给夜倾歌这个死丫头找个如意郎君,她有人要吗? 夜倾歌则心里恶寒,这蓝香雪不要给自己使绊子就好了,还指望她给自己找什么如意郎君,何况她还没有打算在这结婚生子。 “那妾身现在可以去看城儿了吗?”蓝香雪又换上了笑容,问夜梵。 “当然可以,但是你要先吃饭啊,没有力气怎么去城儿那。”夜梵一脸怜惜的回道,还仔细的看了看蓝香雪,“你看,下巴都尖了。” 夜倾歌看不下去了,反正她明天就要走了,这里以后再解决,遂道:“爹,娘亲,歌儿先下去了,还有准备准备明天的衣物什么的。” 得到夜梵的答应,就赶紧走出了门,留下蓝香雪一脸错愕。 只是,她要不要带上春草和夏碟呢?自己走了,蓝香雪在府里做了什么,自己也怕是没有办法…… 我和您什么关系 元城,湘雨镇。 元城湘雨镇是栩国最大的烟花场所,要说这里什么最多?那么湘雨镇的人会毫不犹疑的回道:妓院。这里的妓院有专门的一条花街,从头到尾估计有三十家妓院左右。 最出名的妓院莫过于是:洛月阁;传闻,洛月阁里的姑娘皆是卖艺不卖身,当然除非她自愿卖身。 湘雨镇的一家茶馆内。 “倾儿,你就先在这喝茶,然后去找个客栈住下,我出去有事情。”岑焰温润的声音传进夜倾歌的耳边,带着一种极致的引诱,缓缓而出。 夜倾歌再次对于岑焰厚脸皮之举无奈,她纳闷了,她以为做个岑焰的手下谋士应该是极好的主意了,至少岑焰‘讨厌’她至极,她也可以避开那些个风头;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出发的那天该死的岑焰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他会照顾她,还改了名称,直接就唤她‘倾儿’了,解释这两个字比较简便…… 本来夜倾歌、岑焰、夜梵三人是一同带着栩国二十万兵力前进的,但是由于要带二十万兵的进度太慢了,所以岑焰带着自己的亲卫先行一步,当然还有现在被他使唤的夜倾歌。 夜倾歌今日穿着男装,带着平凡的面具,幸好她在现代的时候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不然岑焰时不时的消失,然后出现,她一个‘深居’的小姐怎么活?本来她是想着要带春草和夏碟的,但是一想到战场的危险,就没有带她们,只是把她们安置在将军府外。 “王――公子,我决定今天一定要跟着你。”夜倾歌淡笑看着岑焰,有些不满,也有些无聊,谁让岑焰自从和她一起上路后,都是把她塞到一个地方,然后要到下个地方的时候通知她,这样下去,她要查的事情怎么办? 岑焰错愕,夜倾歌一向来不会要求要跟着自己的,何况这回他要去的地方,好像不适合她去吧? 夜倾歌看到岑焰错愕的脸,她本来就有看栩国的各类书,所以对湘雨镇还是有点知道的,难不成他是…… “诶,你不是要去妓院吧。”夜倾歌眼睛睁得大大的,还夹带着点八挂的语气。 岑焰见到夜倾歌的这种表情一楞,自从那次退婚后,他见到的她最多的表情就是冷漠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她有点小女人似地表情。 “喂,你不是傻了吧,被我猜对了?”夜倾歌看岑焰只呆呆的看着她,继续说道,更加确定了她的想法。 “好吧。”岑焰点点头。 站在岑焰身旁的轲七傻了,这是他的王爷,他的主子,今天不是要到‘洛月阁’吗?怎么还带那夜四小姐? 夜倾歌嘴角勾起,她有两个目的,一是她本身对古代的妓院有点好奇;二是妓院是消息最多的场所。 洛月阁。 夜倾歌看到的就是‘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这样一个场面;青楼女子‘十指如玉如葱,凝酥体雪透罗裳里’;真不愧是湘雨镇最大的妓院。 不过她看到的是什么情况?客人皆在台下坐着,台上女子在表演着,完全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龌龊…… “王公子,你确定你来的是青楼。”夜倾歌怀疑,虽然她在外面看的时候很像青楼,但是这里面是什么状况? “倾儿,这‘洛月阁’是家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岑焰一手不住的捂住自己的嘴,打颤着身体,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夜倾歌难得的耳朵有点微红,“你要笑就笑好了。”看到岑焰那想笑不笑的样子,有点恼怒。 “哟,这不是王公子吗?您这次来还找‘倚月’?不过‘倚月’现在正在忙,还劳烦王公子先等会。”一个老bao妈妈样子的人殷勤的走上前来。 “玉妈妈,这是给你的,要尽快把‘倚月’请过来。”跟在岑焰身后的轲七面无表情的上前给了老bao一张银票。 夜倾歌心里想着,这老bao玉妈妈要是没有搽那么多味道的香粉就好了,她感觉怎么像是走进了卖化妆品的店铺了。 “好好好,妈妈会尽快的。”玉妈妈接过轲七手上的银票连忙应声,然后招手大声唤道:“米儿,棋儿,先来招呼我们的王公子,带王公子去‘倚月’的房间。” 来到那‘倚月’的房间,夜倾歌就开始问了,“王公子,你是不是经常来这‘湘雨阁’?还有一个红颜知己?” 岑焰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不驯的眉眼有些淡然,调笑道:“倾儿是在吃醋?” “呕……”夜倾歌不住作呕,一手指着自己,不屑道:“我吃醋?王公子是什么人,我还要吃醋吗?” “难道不是吗?”岑焰好笑的看着夜倾歌,嘴角不住的上扬。 “我不认为我需要和一个青楼女子吃醋。”夜倾歌应声,转声道:“何况,我和您什么关系,我认为没有吃醋的必要。” 此话一说,岑焰沉下脸,没有说话。 “王公子,倚月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银铃般的声音,又带着点柔弱的味道。 霎时打破了僵局。 “进来。”岑焰的语调有些冷然。 ‘嘎吱――’门打开,进来一个娇媚无骨,楚楚动人的美人。 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明艳不可方物。 夜倾歌心里叹道:这岑焰的‘红颜知己’真美啊。 缓步进来的倚月看到和岑焰一起坐着的夜倾歌眼里有些不愉,不管‘他’怎么装扮,她也看得出她非‘他’,眼睛扫向夜倾歌,上前盈盈施礼问道:“主子,此次前来怎么?” 夜倾歌愕然,不过很快就知道了,原来这‘倚月’是岑焰的人。 “恩,月护法这次有什么收获?”岑焰微动手指,睨了一眼‘倚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月心(即倚月)心里黯然。 “主子,听闻鹄国将要和炎国联姻。”说起正事,月心就变了一个人了,语调也变得严肃。 夜倾歌闻言思索,鹄国和炎国联姻?难怪炎国时下会进军栩国。 岑焰眉眼皱起,问道:“这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谁在暗箭伤人 月心眼里闪过不屑,回道:“是炎国当今最宠爱的阮贵妃的弟弟阮旭。” 阮旭,炎国出名的纨绔子弟,天生长了一副猥琐样,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人。 “那么现在阮旭在哪?”岑焰问道,这个李旭说的那么这消息很可能是真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确认一次。 月心乌黑的双眸微皱,“昨天炎国秦耀将军来了,强把阮旭带走了。” “恩。”岑焰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夜倾歌恢复的以往的冷漠,月心刚刚的表情一一落在她的眼里。 “不知秦耀和阮旭什么关系?”夜倾歌头微微垂下,似是漫不经心的问。 岑焰笑道:“这秦耀的生母正是阮旭的姑姑。” “这么说,阮旭说的百分之九十怕都是对的。”夜倾歌抬起头,唇边还残留着些茶水,薄薄的嘴唇晶莹剔透。 “倾儿倒和我想一块去了。”岑焰盯着夜倾歌的嘴唇赞赞说道。 月心这会不镇定了,锦王何曾那么温柔的唤一个女子的名字和注视着一个女子,何况这女子长得只是清秀而已,心里的不满越来越多,连看着夜倾歌的眼神都有着薄怒。 似是感觉到月心不对劲的视线,岑焰转过头,看了一眼月心,他眼里的一抹闪光直射月心的双眼,月心慌乱的把头低下,故作镇定道:“主子,月心先行告退。”她知道她现在已经惹岑焰不快了。 岑焰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站在一旁的轲七可就有些不解了,刚刚王爷对月心的态度似乎不似以前那么纵容了,以前即使月心会这样对待一个在王爷身边的女子,王爷也是不予理会的,就当作没有发生。 夜倾歌没有管那么多,她只是在想着这炎国比栩国更加复杂,不自觉问道:“炎国的阮太妃和阮贵妃什么关系?” “阮太妃是阮贵妃生母的姐姐。”岑焰应道。 其实岑焰的心里知道夜倾歌这次一定要去边境的原因,那天在‘百草居’碰到他,然后他就无意的问了一句洛衡,洛衡就把夜倾歌的来意说清楚了,加上夜倾歌最近让他感到她对军队里的敏感度,所以才会让她一同去边境。 “谁?”岑焰马上把杯盖扔往西边的窗户,速度之快。 一个黑影慌乱闪躲,然后不见,轲七飞身而起去追。 岑焰面色一沉,眼神稍些阴郁,自己那么隐蔽的来,竟然还有人跟踪,看来自己身边现在必定要整顿了。(.无弹窗广告) 夜倾歌本来看见岑焰突然的扔杯盖心里微楞,她以为岑焰做事那么小心,却没有想到还会被人偷听他们的谈话,睨了一眼岑焰,发现他眼里的阴郁,也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些不快。 “王公子,你现在还要在呆在这吗?难道还有别的‘红颜知己’?”夜倾歌微动手指,长长的睫毛扑闪。 岑焰挑了挑眉,起身,背对着夜倾歌说道:“‘红颜知己’是还有,不过嘛,现在还是把你送回去再说。” “不麻烦王公子了,我自己自会找个地方住着,到时候王公子走的时候派人通知我。”夜倾歌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去。 岑焰拉住夜倾歌的一只手,他发现她的手很冰,这才入秋不久,怎会如此?沉声说道:“我现在送你回去,手这么凉,出来时不多穿点衣物。” 夜倾歌被岑焰这话搞混了,他这是干什么?她一向来手就冰凉无比,似是没有温度般,她本来以为这身子不是她本身了,就不会了,自己在现代手一直是冰凉的,这都是归咎于自己在进军队时候的一番饿冻才会如此,没想到这身子的夜倾歌也是一样,挣开岑焰拉着她的手,故不在意的说:“身上穿的够多了,这手冰凉是一直都是的。”说完就走向门外。 岑焰一秒钟的停顿,好像脚步定在了地上,她说的是一直是? 夜倾歌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有点堵,她是坚强的,她从来就不需要别人的关心,她一直很努力,虽然她在现代的军队是个天才的神话,但是天才是什么?天才也是努力的结果,天才的前提是她本身就是个人,还是一个女人,这里面的心酸和苦闷有多少人能够体会。 “倾儿你跑那么快干嘛?”岑焰一会就追上了夜倾歌,有些不满说道,又恢复了那个邪魅的样子。 夜倾歌转过头,淡笑:“王公子,我一个小女子的脚步有多快?” “你……”突然睁大眼睛,推开前面的夜倾歌,大叫道:“小心……” 一支短小而锋利的箭从夜倾歌的后方射来,苍劲有力。 “啊……”夜倾歌被推倒在地,岑焰也快速闪开,‘兹嘚——’箭支插在了门口上。 岑焰前去拉起夜倾歌,双目环视着四周,直到没有了危险气息。 “倾儿,你没事吧?” 夜倾歌缓了缓神,“没事,你也没事吧?” 岑焰看了会夜倾歌,确定没事后,走到门口,一手将插在门上的箭拔了下来,箭上没有任何标识,猜不出是哪派出来的,额头皱成了‘川’字型,这支箭明显的是朝夜倾歌的,说明不是自己的仇家,但是夜倾歌大门不迈的小姐,怎么会有人要她的命?难道……不可能,周丞相不会这么光明正大,也不会想要和夜梵成为敌人…… 夜倾歌看到那箭,冷笑道:“看来这箭是向着我来的。”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有四个人可能会要她的命,但是谁会那么没有眼力,还在锦王的身边就动手? 岑焰看向夜倾歌冷静的面庞,要不是自己在这,那她不是……但是现在他看来,夜倾歌似乎没有一点慌张的神色,这是为什么?她一点功夫内力都没有啊? 夜倾歌首先本来就不知道有人暗箭伤她,何况还有莫羽在暗处保护着,没有那么容易伤得了她,所以她现在才那么镇定。 “所以我现在要送倾儿回去了,不然倾儿那么讨人‘喜欢’,不见了的话,我怎么向夜将军交代?” 岑焰面色恢复,不过心里想的是:要多派人保护夜倾歌了。 我早就忘记了 轩情楼。 夜倾歌被岑焰带到轩情楼,这是湘雨镇最大的客栈,相当于现代的一家五星级饭店。 夜倾歌被安排到轩情楼有名的‘琴棋书画’中的‘画’厢房。 岑焰坐在夜倾歌的房间,环视了下布局,还不错,四周的墙上都布满了一些画,床榻有一屏风挡住,虽然只简单的在房间的中间放了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但是其他的分布很协调,就像是这房间本该就这样,多点东西的话是碍眼,少点东西就格调变了。 “倾儿,你就在这里歇息。”岑焰看了没有什么问题,温和的对夜倾歌道。 夜倾歌不住的底下头撇了撇嘴,刚刚在楼下她又不是不在场,何况自己在现代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恩,王爷回去吧,倾歌自己会照顾自己。”夜倾歌现在恢复了冷漠的语气,对岑焰的称呼也改变了。 岑焰听到‘王爷’这两个字,心里有些潸然,知道夜倾歌就在和自己划分界限。 “倾儿,你还在记仇?”岑焰小心翼翼的问,听不出什么情绪。 夜倾歌闻言,身体一滞,最近的岑焰有些奇怪。 “呵呵,王爷,倾歌记什么仇,倾歌和王爷有什么仇,倾歌对于以前的事情,早就不记得了。”夜倾歌嗤笑两声,她夜晴不需要他道歉也不需要记仇,他要道歉的是以前的夜倾歌,但是以前的夜倾歌再也听不到了。 岑焰看到夜倾歌嘲讽的嗤笑,也笑了,带着些微苦。 她早就不是那个对他痴爱的人了,现在的她,可以让所有人的眼光都定在她身上;现在的她,谁也忽视不了;现在的她,已经变得冷漠……是他伤她太深了么? 夜倾歌当然不知道岑焰这样想她,她现在只是为了以前的夜倾歌抱不平罢了,毕竟岑焰可以如此对待一个女子,在她最为低落的时候,再在她的伤口上洒上一把盐,现在她夜晴有了以前夜倾歌的记忆,自是感觉到以前的夜倾歌对岑焰深深的情谊。 “倾儿,我是有原因的。”岑焰解释。 夜倾歌扫了一眼岑焰,问道:“什么原因?” “现在我不能说。” “呵――王爷,就因为一个不能说的理由?那你何必说有原因?”夜倾歌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她心里很为死去的‘夜倾歌’不满,一个你为他死的人,他说有原因,但是不能说,你值得么? “我知道了。”岑焰无力的四个字,他现在不会说出来,因为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 “轲七,今天的黑影追到了吗?”岑焰严肃的问道,自己布置得那么多,竟然还有人可以跟在他的身后。 轲七单膝跪下,“属下无能,那黑影的轻功了得,属下只追了五里不到就不见人影了。” 轲七在事情没有办好的时候,都会在岑焰面前称‘属下’。 一个连轲七五里都会追没有影的人,这人武功修为之高难以想象,轲七在朔祁王朝内算是一流的高手,排名在二十名内。 “轲七,那人的武功修为之深不可预料,连在窗外那么久,我才偶然的发现他呼吸的气息,他本身就是不那么简单,这不是你的错。”岑焰分析说道。 轲七起身,眉头微蹙,“王爷,需要‘霄云’查探吗?” ‘霄云’是个专门收集消息的门派,它是由岑焰一手创立的,是朔祁王朝最为守规矩的门派。 霄云门,一条门规:四国国君和湛城城主不可查探,出再多的钱也不接。 “这件事情你让轲五去查探,轲五对于霄云门比你熟悉,他可以用门令调查。”岑焰吩咐道。 岑焰的手下能人居多,从轲一到轲九,都是他的忠诚手下,还是他出死入生的兄弟,现在自己的身边只一个轲七,其他的都被自己分派到不同的地方,轲七是专管保护他身边的,轲五一直都在霄云门,所以轲五比轲七更适合查这件事。 “是。”轲七应道,他也清楚轲七比他适合。 岑焰闭上眼,坐在椅子上,一手的食指和中指轻按着太阳穴,他已三天未眠,有些疲乏。 轲七看到这样的岑焰,心里有些难过,自从他跟着王爷以来,王爷一直都是很努力,朝内朝外的事情都在他的手里,一刻也是放松不得。 “王爷,您也要注意休息,到时候轲九又说你了。”轲七的这句话不是以一个下属说的,他是以一个作为关心岑焰的兄弟说的。 岑焰睁开眼,摇了摇头,道:“我会注意的。” “那轲七先告退了。”轲七说着就要出去。 “慢着。”岑焰阻止,看向轲七,“今天你去追黑影后,我们回来有人欲暗箭伤倾儿,这件事,你去帮我暗中查探。” 轲七瞪大眼睛,表情有些担忧,不过听到岑焰说是伤夜倾歌,心下一松,不过没有想到王爷会这样吩咐他查探,暗中? “夜四小姐怎么会有人要伤她?没事吧?”轲七不解,一个深闺的女子怎么会才出门就被人暗箭伤她。 “我看不是伤她,是要杀了她,因为箭上有毒,她没事,而且一点也没有惊吓。”岑焰面色有些沉重,一个毫无内力武功的夜倾歌竟然有人暗箭不说还要下毒,只说明杀她的那个人,肯定是必杀她的,他没有告诉夜倾歌箭上有毒,是不想让她担心,虽然她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受到惊吓。 “那王爷是要轲七找出要杀夜四小姐的人,还要安排人保护着夜四小姐。”轲七回道。 他和王爷几年的相处,怎么会猜不到王爷的心里想法。 “是,还有我看倾儿附近应该有人在保护着她,所以如果碰到保护她的人不要动手,或许在保护她的人身上可以找出一些母后的线索和季晴的身世。” 不愧是岑焰,从夜倾歌遇刺不慌乱的情形还可以猜测到夜倾歌是有人保护着,只是他不确定是不是夜梵派来保护她的,还是另外?所以才吩咐轲七不要轻举乱动。 “是。”轲七回。 “明天快速前进,今天月心说的,恐怕炎国会行动了。”说这话的时候,岑焰的表情比刚刚说的事情还严肃。 隐城危急 栩国边境,隐城。 隐城是栩国最偏北的地方,气候相对来说会冷些,何况现在已经入秋了。 夜倾歌和岑焰加快速度,不到五天就到了隐城,在路上没有再遇到刺杀的事件,夜倾歌想,或许有,但是都被岑焰的手下给解决了,反正夜倾歌没有看见。 “王爷,军队里的士兵都中毒了。”轲七的语气有些急切,看来事情严重。 “什么时候的事情?”岑焰沉声问。 “据报,是昨晚,军队今早集体面色发黑,全身无力,只余几位副将在支撑。” 夜倾歌心想,这个时候军队集体中毒,太巧了,遂道:“什么都别说,先去军营。” 栩国军营。 夜倾歌和岑焰入目的就是一片躺着的士兵,脸色正如轲七报告的发黑,岑焰上前给一个士兵把脉,面上越来越沉重,眉头也越皱越深,这毒,很诡异,竟然连他这个洛衡的弟子也看不出是什么毒,只是心里隐约感到强烈的不安。 夜倾歌看到岑焰把脉诧异,他还会解毒? “王爷是‘怪张名医’的弟子。”轲七好心为夜倾歌解惑。 夜倾歌眼里突然了然,难怪没有人敢对洛衡怎么样,原来是有他在洛衡的背后。 “前去见副将。”岑焰说完就朝副将帐篷走去,这里的军队他好歹来过几回,所以大概的位置还是知道的。 夜倾歌和轲七跟随其后。 “锦王来了……臣等参见锦王。”四个年纪不等,面色微黑的人一看见岑焰就认出来了,单膝跪下,锦王不止是王爷,还是他们栩国的战神,他们这样是对他的尊敬,虽然那单膝跪下,对现在他们中毒的情况看是有点难看,东倒西歪的。 岑焰连忙让他们起来。 “你们谁和本王说这是什么原因?”岑焰眼睛微暗,貌似漫不经心的问,实则这醇厚温和的声音在这四个副将听来身子不住的颤抖,谁不知道锦王是在军队出了名有一套治军方法,让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他收入羽下,虽然这边境以前都是夜梵在管制,锦王还未踏入,但是照栩国的情况,锦王以后承续栩国的机率很大。 “回王爷,现在我军集体中毒,军中大夫未曾查出是什么毒,只于我们几个和夜将军之子夜倾逸将毒逼出一部分,所以才能站起来。”其中一位副将回道。 岑焰上前坐下,沉声道:“本王需要的是中毒的原因。” 岑焰的王者之气尽显于此,面色严肃,带着让人不可疏忽的气场。 夜倾歌站在一旁也愣了,这才是在军队里的他,冷冽且霸气。 突然冲进一个人,看到岑焰,跪下参见,“臣参见锦王。” 此人正是夜倾歌的大哥夜倾逸,蓝香雪的儿子,只见他身穿白色衣裳,墨色的头发披散在白色衣服上,浓密的眉毛稍稍扬起,五官如刀刻般的俊美,蓝香雪的一对儿女都是极美的,夜倾城如是,现下的夜倾逸也是。 岑焰眉头微蹙,挥手让夜倾逸起身。 夜倾逸起身就急声道:“王爷,臣有紧急军情。” 岑焰看向夜倾逸,吐出一个字:“说!” “王爷,炎国现在在城外叫唤,挑衅我军,但是现在的状况分明是炎国想要乘人之危。”夜倾逸报告,他现在心里急切,脸色微黑,虽然中毒,但是他逼出来的毒最多,所以声音还是洪亮的。 “什么?”岑焰惊讶,炎国现在就想要兵戎相见,看来军队里的奸细昨晚下毒,今天炎国就想……要是自己没有赶来,那么隐城将被炎国吞没,那么栩国更是进入一个危险的境况。 夜倾歌心里也明了,这炎国的速度够快,够狠,近十万的大军集体中毒,这不是把这十万的性命置身事外么?她一个在现代生活二十几年的人,在法制的社会下生存,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不由得脸色有些发白和怒意。 “王爷,我有一计,可击退炎国的军队。”夜倾歌站出来,献计。 这话说完,四位副将和夜倾逸皆看向夜倾歌,夜倾歌只身男装,只是相对于来说,身材比较矮小,声音怎么装,还是让人感觉到有些女气。 岑焰凤眸眨了眨,向众人介绍道:“她是本王的新谋士,夜倾歌。” 夜倾歌?他们没有听错吧?难道在金銮殿里的事情是真的?此时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夜倾逸看向夜倾歌那张不是自己所认识的脸,知道应该是带了面具,不然他一眼就可以认出她来了,毕竟夜倾歌脸上那黑色的大块胎记任谁也认得出,何况是自己的妹妹,但是为什么她会是锦王的谋士? 夜倾歌看到他们不屑的面色心里冷笑着,面上淡笑道:“晚辈夜倾歌,夜将军之女,现在是锦王爷的谋士。”大大方方,完全不在乎他们疑惑和不屑的脸色。 “你个小女娃,来这军营凑什么热闹。”一个副将说道,虽然听说夜倾歌变得不一样了,但是这是在军营,他不允许别人在军营里胡闹,他是个为了栩国戎马半生的人,思想当然固执得很。 夜倾歌不恼,看得出这个副将只是不满军营里有女子,是遵循着军规,他没有错,只是务实,对于这样的一个人,她夜倾歌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只会对这样的人感到无奈和佩服。 “呵呵,这位将军此言差矣,晚辈凭皇上的金口允许,且有报国的决心,晚辈当然可以在军营里,为栩国出一份力。”倾歌好声的解释,虽然这话有些水分,但是她做的确实有利栩国。 “我们大男人可以上战场,你个小女子能干嘛?还是回去相夫教子比较实在。”另外一个副将开口道,又是一个固执的人。 “晚辈自认可以为军队出谋划策,虽然各位将军和将士们可以上战场,但是我想,各位将军都不想自己有将士伤亡吧。”夜倾歌又看了看众人不赞同的脸色,无奈继续道:“晚辈可以以一个月做期限,如果一个月后,各位将军还是这样说,晚辈自会离开军队,不会再说一句话,如何?” 初次献计 闻言,各位副将久久没有出声。 “各位将军,晚辈请求给我妹妹一个机会。”夜倾逸面色诚恳请求,他现在对这个十多年没有说过几句话的妹妹很好奇,他本身就看不惯自己娘亲和自己的亲生妹妹对这最小的妹妹的行为,现在他倒是很想要了解这个妹妹了。 夜倾歌听到夜倾逸为自己说话不解,不管怎么样,这夜倾逸还是蓝香雪的儿子吧,这本身对这夜倾逸的印象不深刻,也没有什么接触,不过现在她对于这个‘哥哥’印象不错。 四位副将互相对视,毕竟夜倾逸来了军队两年之余,众将士对他还是挺佩服的,他完全没有向公子哥那样的娇性,来这之后都是和将士们共同吃睡,夜梵也绝不偏心于他,遂同声道:“此事任凭王爷做主。” 岑焰这才出声,眼角上扬,“那么就给倾儿一个机会。” 夜倾歌听到心里窝火,这岑焰还不如不说话,这一说话就让人误会,她以为她会不知道刚刚他在一旁看戏? 果然,众人听到那声‘倾儿’不镇定了,在前一个多月不是传闻说锦王因夜倾歌清白之身不保而退婚了吗?本来夜倾歌在锦王的身旁他们都以为这是贵妃的安排,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传闻有错?难道锦王是喜欢夜倾歌的? 夜倾歌走到岑焰的面前稍稍扶了身子,正色道:“王爷,倾歌有计可以让炎国暂时退兵。”夜倾歌转移话题,要是让他们瞎想下去,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小女娃,那你说说吧,什么计策?”刚刚叫夜倾歌‘小女娃’的副将直接问,用好的话来形容他:直率,用不好的话来形容他:莽撞,明明岑焰这个王爷在这,他竟然抢在岑焰的前面问。 夜倾歌看了一眼岑焰,见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不满的情绪,心想:这岑焰不愧是拥有战神的称号,还被军队的将士佩服,就凭他那沉稳和不拘小节的性子,也是让人佩服的。 夜倾歌转过身,眼角微翘,淡笑问:“这位将军,晚辈想问当前炎国领兵的人是……” 肖副将有些不解夜倾歌问话的意图,不过还是回道:“当前炎国领兵乃是炎国的第一大将凤略。” 岑焰想,夜倾歌是真有办法? “据晚辈所知,凤略这人做事很小心,又很强势的人,从来就是做有把握的事和有把握的战,那众位将军知道这样的人有什么缺点吗?”夜倾歌在来隐城的路上就有叫莫羽打听过凤略这人,本来就有些想法在心里了。 众位将军的眉头皱起,他们还真没有过想过凤略这个人,他们只知道炎国的几十万大军,而现在诩国只有十万,何况现在…… 岑焰略一思索,然后眼睛里闪过亮光,又消失,仿佛没有出现般,他现在就要看看夜倾歌的想法。 夜倾歌嘴角稍稍勾起,道:“凤略他确实是我军的重要敌人,但是他的优点恰恰就成为了他的缺点,疑心太重。” 夜倾逸听着夜倾歌的话,如果说他刚刚是对夜倾歌这个妹妹变化好奇,那么现在他倒是有些摸不着这个妹妹了。 果然,她也是如此想的,岑焰眼睛微动,他对夜倾歌的种种行为越来越难摸透了,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带她是一种正确的选择,将来,她还会带给自己什么惊喜呢?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了。 “这和你说的计策有什么关系?”刚刚叫夜倾歌‘小女子’的副将提高声音问道。 “那么,我军就可以利用这一点,我们来个‘无中生有’,这次的中毒事件明显是炎国的伎俩,再加上这点,我们完全可以拖到家父前来为止。” 肖将军看了看夜倾歌,根据他常年作战的经验,他怎么感觉这个‘小女娃’的做法和当年的锦王有些相式呢,再看向岑焰,见他面色不变,眼睛一直看着‘小女娃’,对她的说法却没有任何的反对,显然对这‘小女娃’的想法是赞同的。 夜倾歌见众人都没有再说话,继续道:“我们可以让锦王带来的人马充当城门守卫,以诱惑凤略,以凤略的为人他肯定疑心他派来的人,即使他会怀疑这是我军设的局,但是因为他的不打把握战的思想,绝对会再次派人前来确认。” “诸位将军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岑焰笑着开口,他知道,夜倾歌说的,确实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众人互相对视,都看到彼此眼里的赞同。 “末将看,夜四小姐的计策可行。”肖华副将的一声‘夜四小姐’说明了他已经暂时认同了夜倾歌这个人。 夜倾歌抓紧的手听到这句‘夜四小姐’放开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夜倾逸的双目睨了一眼肖华,肖华虽然看上去好相处,但是他知道肖华对人是很严格的,他不会随便的认同一个人在军队的存在,当初自己到军队也是过了一个月才得以肖华的认可,现在夜倾歌这个女子却在短时间内就得到他的认可了。 “末将等愿意听从王爷的安排。”众人跪下,语气里气势颇足。 岑焰对着夜倾歌展颜笑道:“倾儿,你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 “都是王爷教导倾歌有方。”场面话她也会说。 岑焰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夜倾歌误会了,不由凤眸微暗。 “轲七,你现在就按照倾儿说的去做,至于具体你怎么处理,本王相信你会做得很好。”岑焰吩咐轲七道。 “末将领命。”轲七应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王爷在军队里发出号令了,心情有些激动。 四位副将震惊,他们没有想到锦王身旁默默站着的竟然是当年一直战无不克的‘轲氏十精锐’之一的轲七,他们早有听闻,现在才得以一见,心里对岑焰的信心更足了。 “现在我军虽然可以暂时拖住炎军,但是现在的十万将士还中毒着,这解药我们也刻不容缓了。”夜倾逸担忧道。 这句话落下,众人的心又被提起来,谁也不希望出事,这件事情他们能够瞒得了一时,却也不能瞒太久,久了军心不稳,到时候诩国就真面临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立军令传 岑焰现在心里也没有什么底,刚刚他去把脉,但是他没有办法判断中的究竟何毒?他本被洛衡收为关门弟子,其实他是被洛衡缠得没办法才做他弟子的。[] “要不我们暗地里召集隐城的大夫,各个检查。”一位副将小心翼翼建议道。 “不行,这样一来,不管我们怎么隐瞒事情都会暴露,还可能给炎国可趁之机。”夜倾歌的出声反对,一脸的严肃。 “卫将军,这方法真不妥。”夜倾逸摇摇头,也不赞成。 岑焰轻叹了口气,“不但不妥,而且这毒在这隐城的大夫是没有办法查出来的。” “王爷,‘怪张名医’不是在译城么?可以请他前来。”夜倾逸道。 “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时间紧迫,不可能等到他来。”岑焰也想过,但是这方法不可行。 夜倾歌思忖着,突然眼睛一亮,“王爷,如果你相信倾歌的话,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延迟将士们的毒发,何况这种毒它并没有要他们的命,我们可以等一段时间,过两天家父到了,炎国怎么样也会顾忌,不可能贸然攻城。” 现在夜倾歌真要感谢现代她的那个军医朋友了,那个军医朋友说一般有延缓毒性发作的药水都可以共用的,而夜倾歌在洛衡那里‘匡’了一种药水,说是‘匡’,其实是洛衡故意送的,这药水是延缓毒性的发作的作用,洛衡也是怕夜倾歌的胎毒还没有得到雪莲之前就毒发了,毕竟这胎毒随着夜倾歌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大,毒性自然也越来越强。 岑焰狐疑的看着夜倾歌,想着夜倾歌说的可行性,这毕竟是十万的将士性命,他也不敢仓促的下决定。 夜倾歌看到岑焰眼里的狐疑,继续道“王爷,其实来这之前倾歌找过‘怪张名医’,他有给倾歌一罐延缓毒性的药水,只需稀释给将士们喝,就可以了,王爷不相信倾歌,也应该相信‘怪张名医’的医术。” 岑焰环视了一眼众人,那天夜倾歌从‘百草居’出来他有看到,只得点点头,沉声道:“好,那么就用倾儿的办法。” “王爷,这怕是不妥罢。” 一个副将走出来反对,除了肖华没有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其他两个副将也明显的表示出反对夜倾歌的提议。 “如果这位将军不相信晚辈的话,晚辈愿意立军令传。”夜倾歌正色道,她也清楚十万将士的性命交到自己手里他们肯定会反对的。(.无弹窗广告) 什么?她敢立军令传,她难道不知道军令传的作用?这军令传一成立,出了什么事情都要她承当,她承当得起? 众人都不敢相信他们听到的,单凭夜倾歌的那份气势,就足以让军队里的众多将士给折服了,在军营里,有几个人敢立军令传? “王爷,倾逸愿意一试。”夜倾逸站出来。 “倾逸,你怎么?”肖华不解的问,他所认识的夜倾逸是个实在的人,不会轻易做出这种不成熟的决议。 夜倾逸脸色下沉,沉声道:“各位将军,倾逸刚去看将士们,心里不好受,看到他们正在受苦,不管是什么方法,倾逸也愿意试一试。”说到最后眼眶都有些红透,他和那些将士们就如兄弟般,怎么能保持着镇定,没有伤痛呢? 夜倾逸的话说完,四位副将包括夜倾歌、岑焰也不住的红了眼,这些将士都是父母养的,都是为了诩国的安危才会到这战场来以性命相博,他们是诩国的守护者。 “末将等愿意一试。”四位副将的声音有些沙哑和沉痛。 “晚辈在此谢过各位将军,晚辈相信有你们这些为将士们担心的将军,他们一定会好起来的。”夜倾歌仿佛又看到了她前世在a军区生命垂危的时刻大家共同度过险境的场景,这才是她追求的军魂所在。 一座华丽的宫殿内。 奢侈华丽的装饰,一窜窜珍珠似地,拇指头般大的珠子窜成的珠帘,珠帘内侧躺着一位只着一件单薄的红色内裳,一头乌黑的发丝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薄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怎一个妖孽? “太子,绾月过来了。”一个似是丫头模样的女子匆匆入内,看了一眼侧身躺的绝美男子,而后微微低眉耳根红透。 侧躺着的男子眼睛眨了一下,轻呼一口浊气,闭上眉目,缓缓道:“进来。”稍稍延缓的语气,带着特有的磁性音色。 那女子抖了一下身子,似乎深吸一口气,这样的男子,她愿意一生一世做牛做马在他的身边侍奉着……迈着小步走出了房门。 片刻后。 “绾月参见太子。”娓娓动听的声音传入,有些耳熟。 只见这女子着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情况怎么样?”侧躺在床上的男子并没有睁开眸子,只是淡淡的问。 那名叫绾月的女子抬起头,熟悉的面孔,这不就是那夜逃走的夜倾涵吗? 夜倾涵看到珠帘内躺着的男子,心里满心的欢喜,这个男子才是自己喜欢的。 单封,鹄国的太子,生母只是一个低贱的宫女,经过了各种的危难和折磨才变成了时下鹄国的掌权者,就算他现在想要当鹄国的帝皇也是易如反掌了。 “太子,绾月知罪,没有得诩国的军事布阵图,还被发现了。”绾月的声音有些委屈。 单封睁开双眸,紫色眼眸直视绾月,修长的手指慢慢的伸到鼻尖,轻轻滑过脸颊直至脖颈,扼腕道:“你是知道规矩的,下去领罚……” 温柔的语气却让绾月身子抖动不已,下去领罚就相当于她毁了,没有翻身的余地,在单封的眼里,对他而言,没有用的人一律为废人,而这没有用的人,就是在他手下办事失败的人。 自知之明 隐城军营,夜倾歌帐篷内。 夜倾歌一人独自坐在床沿,一会眉头紧蹙,一会哀声叹气,一会就急抓着发丝…… 她就一个女子在军营里,其余的都是男子,她已经三天都没有洗澡或者擦身了,虽然天气不像夏天那么热,还有点凉,但是对于她在现代每天必洗一次澡的习惯,所以她受不了了,但是在这军营里,她要怎么洗澡? 夜倾歌站起身,还是去问问那‘便宜哥哥’夜倾逸好了。 正巧,她刚刚拉开帐篷的帘子,夜倾逸也站在了门口,只见他微微低着脸色有些微红,夜倾歌没有多想,走到夜倾逸的面前,问道:“大哥,你怎么在这?” 夜倾逸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抬起下巴,看见眼前的夜倾歌,眼里诧异,以前夜倾歌从来就不会叫自己的,因为以前自己的娘亲和妹妹都一直欺负着夜倾歌,夜倾歌也从来不会反抗的,自己知道却从来就不管,这会…… 夜倾歌没有听到夜倾逸的回话,只看到他一直看着自己,想想应该是自己改变太多,这夜倾逸还得需要一些时间消化,抬起一只手在夜倾逸的眼前摇摇,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恩,没事,就是想来问问你需要什么?” 夜倾逸淡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夜倾歌也笑了,但是很淡,淡到几乎没有。 “大哥,我想问问这里有没有洗澡的地方?”一点也不觉得别扭的问道,也是,她夜倾歌好歹在现在的社会待那么久,对于这个话题,她还真不觉得尴尬。 夜倾歌话毕,夜倾逸本退去的微红脸庞,立马又红了,而且红到了耳根,不自然的回道:“厄――妹妹,这军营的东边有一条小溪,我们军营的将士都是在那冲洗的。” 夜倾歌看到红着脸的夜倾逸心里想要大笑,她这大哥还真纯情啊,就这一句话,就红脸了。 “那我就去那了,大哥你也回去吧。”夜倾歌已经受不了了,她现在就想要冲洗身子。 “但是……”夜倾逸还想说什么,但是夜倾歌已经转身到她的帐内拿衣服去了。 夜倾歌拿完衣服出来看见夜倾逸还站在那,“大哥,我先去了。” 说完,就往东边跑去。 这会,夜倾歌才真的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子的样子,有点活泼!有点可爱! 夜倾歌只半刻就看到了一条小溪,地面宽阔。 这条小溪从看不到的尽头到眼前蜿蜒而流,又弯弯曲曲的朝下游而去。 夜倾歌张开两臂,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在古代的空气就是好啊,不像现代,污染严重,空气质量差。 过了一会儿,夜倾歌睁开眼睛,快速的退下衣物,包括缠绕在胸前的一块长长的裹胸白布,坠入溪中,时下是晚秋季节,感受到微微的凉意,不过这并没有让夜倾歌退缩,水深只让夜倾歌露出一头,其余的身子都浸没在水中,若隐若现…… 夜倾歌用手搓着自己的身子,其实这夜倾歌除了脸上的黑色胎毒,其余的肌肤都犹如新生儿般的白里透红。 在这寂静的夜里,只夜倾歌洗澡传来的时有时无的水声,以及那夜晚出来活动的生物,给这晚秋微凉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暖意。 岑焰独自一人散步窥视军营的状况,现在全营的将士都睡了,脸色也稍微好了一些,看来夜倾歌的方法还是有效的,唇边笑意扬起……这个夜倾歌,似乎越来越会出现在自己脑海了。 ‘哗――哗――’夜倾歌竟然游泳起来了…… 岑焰听到响声飞身而去,溪水里有人? 夜倾歌在游泳的情形在岑焰看来是夜倾歌是不小心掉下溪里,正在呼救,遂马上提起丹田,朝夜倾歌人影掠去,然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环抱夜倾歌而起。 夜倾歌本来欢快的在游泳,没有想到下一刻她就被一个男人抱起,心下一阵恼怒,抬起头……厄,她看到了什么,她竟然看到了一张她熟悉的在熟悉的脸:岑焰,此时他的脸色阴沉而似乎又带着点恼怒…… “你怎么回事?怎么掉到溪里去了?” 岑焰的语气有着他从未有过的急躁和气愤,该死的,要是他不在她就…… 夜倾歌本发呆的神色,听到岑焰的怒喝,终于反应过来,她是脱光了衣服在洗澡,连忙挣开岑焰的手臂,寒意咋突,喝道:“难道王爷不知道非礼勿视这个道理吗?” 本在怒火边沿的岑焰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停滞了脸庞,他为什么要生气? 岑焰恢复冷静,背过身子,似是有些自嘲的音调,“是本王的疏忽,没有考虑周全,以为夜四小姐不慎掉入水中,没想到……” 这是什么情况? 夜倾歌此时有些迷茫,她自己洗澡好好的,怎么就白白的让这个人看去了身子,虽然……虽然这个身子不是她的。 “那么,这样说来是倾歌误会王爷了。” 冷冷的声音有些不满,任何一个女子碰到自己被一个男人看光了身子都不会高兴的,夜倾歌这样只是单纯的心里气闷。 岑焰不便在这多呆,知道这样会败坏夜倾歌的声名,他已经做过这样一件对不起夜倾歌的事情了,本想走的步子又停了下来,问:“夜四小姐认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这光天化日下可以毫无顾忌的洗澡吗?” 夜倾歌先把衣物穿起,被浸湿的头发附在肩膀上,点点的水滴随发而落,缓步走到岑焰的面前,嘴角勾起,眸子眨了眨,佯装柔声,“那王爷认为一个男子可以随意窥视女子的身体么?” 岑焰嘴角一抽,他这样算窥视吗? “夜四小姐出身名门,没有一个千金小姐像你这般……” 岑焰还没有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也就没有说下去,只是脸色的神色很不自然,看着夜倾歌的眼睛没有移开,他本来只是想要逗逗她的,他真没有想要辱没她,想要补救,“对不起,我没……” 夜倾歌的眸子一瞬的暗淡,而又恢复冷漠,岑焰这般的口无禁忌,虽知他心里不会这样想的,但是他的无意之言,如果是以前喜欢岑焰的夜倾歌肯定没有办法忍受,想到以前岑焰对夜倾歌的总总,自嘲道:“倾歌自有自知之明,无需王爷提示。” 鬼命神——谢正 夜倾歌帐内。(.好看的小说) 岑焰、夜倾歌两人就坐在帐内的桌旁椅子上,岑焰的一只手轻叩着手里的茶杯,一手放置在膝盖上;夜倾歌一手托着下巴,斜着眼看着岑焰,不知道岑焰怎么会跟着进她的帐篷,他难道就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不知王爷还有什么事情?” 夜倾歌忍不住了,都坐半刻钟了,岑焰进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岑焰闪动双眸,目光移向夜倾歌,“不知道倾儿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 岑焰一直都知道夜倾歌来军营的目的,但是他可以帮她啊,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开口呢? 夜倾歌诧异,今晚岑焰怎么了?问道:“为什么王爷这么问?” “倾儿,你此次来军营的目的,本王都知道。”岑焰无奈道。 夜倾歌寒光一闪,深吸口气,“倾歌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现在夜深了,倾歌与王爷共处一室怕是会惹人非议,王爷还是早些回去歇息。”说到最后的语气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以为他是谁,他问,她就会答吗? 岑焰勾起嘴角,虽然希望夜倾歌亲口告诉他,但是夜倾歌这样的回答,还真是在他预料之中,潇洒的站起身子,朝夜倾歌淡笑道:“倾儿言之有理。”说完便走了。 夜倾歌被岑焰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他是真的知道她的目的? “莫羽,出来。” 夜倾歌头朝上提高声音喊道。 一身黑衣的莫羽瞬间就站在夜倾歌的面前,单膝跪下,敛声道:“小姐。” “最近有人在跟踪你吗?”夜倾歌冷然问道,岑焰敢直接问她目的,只能说明岑焰知道了些什么。 莫羽一愣,刚刚岑焰在帐篷内,他不能接近岑焰太近,岑焰的武功修为比他高,要是近距离,岑焰肯定发现,一直到刚刚岑焰走了,他才靠近,所以他没有听到岑焰对夜倾歌说的话。 “莫羽最近发现小姐的身旁有着不少的高手在,而且都是锦王手下的。”莫羽本着这件事情不想告诉夜倾歌的。 “原来如此。”夜倾歌似了然般,岑焰是发现了什么,来问她的,复看了莫羽一眼,吩咐道:“莫羽,近段时日你不用再出现了,要是需要我会另外的方式通知你。” 炎国军帐内,凤略手拿一本书看着,心里想着这回合诩国一战必赢,那么他……想着想着就笑了,现在的两军局势他明显的占据优势。 突然,帐外传来一声‘报――’ 凤略眼神一凛,站起身,喝道:“进来。” “报告将军,今早隐城城楼上的士兵个个都威风凛凛的站在城门口,丝毫没有了昨天柔弱无力的样子。”一脸如棕色的士兵急急报道。 “什么?” 凤略提高音量,面生怒意,这件事情诡异…… 跪在地上的小兵颤抖着身子,战战兢兢问道:“将军,还要继续今天的破隐城计划么?” 凤略抬起一脚踹向小兵,呵斥道:“滚,给本将军找谢先生过来。” 小兵慌乱着脚步跑了出去,赶紧去找谢先生。 只片刻,就见身穿灰色衣裳,年龄约四十,下巴一搓的小胡子,一只手摸着胡须,一只手摇了一把羽扇,眼圈暗沉的男子缓缓的走进凤略的帐内。 谢正,炎国军师,在军队里,人人都称他为‘鬼命神’――谢先生,是炎国的国君出去游历带回的人,且对他很是尊敬。 凤略见谢正进来,立马换上一副恭敬的样子,“谢先生,您来了。” 凤略的一字‘您’的称呼,说明了谢正在凤略心里的重要性,这次的事情发展和自己料想的有差错,他必需要堵住谢正的嘴。 “恩……”谢正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手里的羽扇只随意的扇了两下。 凤略急了,“谢先生,听闻隐城城墙上一群威风凛凛的士兵在站着,可是,我们昨天……” 谢正眼神睨了一眼凤略,要不是国君就要他来,他还真不愿意跟着凤略。 “此事凤将军莫着急,我听闻昨天傍晚诩国人称战神的岑焰已到隐城,想必那些士兵都是他带来的。”谢正顿了顿,不紧不慢的说道。 凤略想要坐下的身子停滞了一会,这诩国的岑焰他是知道的,十四岁他就天下成名,人称他为――战神。 “现在我要关心的不是这个,本来我今日打算攻城,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能这样了,我怕那岑焰有其他的我们不知道的计策,城门那或许是他来迷惑我们的,但是……”凤略多疑的性子出来了。 谢正忖了忖,也走向椅子坐下,也不看凤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闻着茶气溢出的清香,轻轻摇了摇头,慢酌一口,果然令人口齿留香,而后放下,“那么凤将军想怎么做?” 凤略此时此刻很想把谢正给灭了,但是炎国的国君很是宠信谢正,所以在这军营里一直对谢正礼遇有加。 “我正想问问谢先生有什么高见?”凤略心底淬了一口谢正,面上扬起淡笑道。 “在凤将军面前,谢某的‘高见’岂不是笑话。”说完又喝了一口茶,仿佛那茶是世间珍品,其实眼睛斜看着凤略,看到凤略脸色有发怒的迹象,心里暗暗发笑。 “你……”凤略紧紧的抓住自己的两只手,来抑制自己的怒气,稍后平息,“这皇上要谢先生来,定是看好谢先生的才华,那么谢先生也应该要好好的为我国出出计策。”说到后面都仿佛听得到凤略牙齿‘咯得――’的磨牙声。 谢正假装正色道:“这话凤将军言重了,皇上只是派谢某前来助凤将军的,从某种意义来说,这军营里的各种事情还是要凤将军决定的,谢某不会干扰凤将军的决定。” 谢正的这句话意思就是不管凤略如何做决定他都不会管,他只在一旁看‘戏’。 “那么,打扰谢先生了,来人,送谢先生回帐。”凤略马上吩咐。 只要谢正不插手,那么他就可以随意的编个理由来延迟战期,打算派个人调查清楚了再出兵,这次皇上本着一定要赢的命令下来,他一点也不能掉以轻心。 谢正起身走了出去,深邃的眼睛扑闪,似乎还夹带着兴奋在里面。 一箭双雕 “报――报告王爷,炎国的军队突然撤退。[]”一个士兵模样的男子高声呼道。 岑焰、夜倾歌等人正在军事帐内讨论接下来的事宜,听到这句话…… 夜倾歌眼底划过一抹淡笑;岑焰深深的看了夜倾歌一眼;夜倾逸惊喜的眼神闪过;肖华朝着夜倾歌点点头,赞赏;“看来和倾儿预料的差不多。”岑焰挑了挑眉,眼光扫过在座的四位副将。 夜倾歌微微垂着的头抬起,岑焰对昨天晚上的的事情似乎当做模样发生般,那么他昨天那问话是什么意思? “夜四小姐确实预料恰好。”说着,肖华竟然走到了夜倾歌的面前,继续道:“而且不亚于当年锦王爷的谋略。” 夜倾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肖华,也站起身,淡笑出声,“肖将军谬赞了,晚辈和当年的王爷是不能相比的。” 肖华闻言,心里对夜倾歌的印象更是加上了一分,能够做到不骄不躁这般,在年轻一辈当中实属难得。 “看来夜将军不但有虎子还有虎女,哈哈哈……”肖华大笑。 虎子自然是夜倾逸,虎女嘛,当然是夜倾歌咯。 “肖将军说话为时过早了罢,凤略只是暂时的退兵,说不定……”一直对夜倾歌友意见的杨非不满道。 夜倾歌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转头看向杨非,“杨将军所言有理,现在凤略是暂时的退兵,依晚辈看,凤略自然还有其他的动作。” 夜倾歌对杨非看不起的态度并没有出言反抗,而是理智的判断着。 杨非被夜倾歌直直的眼神和态度给楞了一番,原以为夜倾歌只是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还是个不出深闺的女子,断然会因为自己这番挑衅的语气激起她的不满,却没有想到夜倾歌竟然有着一颗理智的脑袋,不退缩,也不恼。 岑焰没有去深究杨非的话,只接着夜倾歌的话,“这凤略定会派人来查探虚实,到时候如果我军不能恢复士气,凤略自然会继续攻略隐城。” 夜倾歌转过身,正好与岑焰四目相对,心中‘咯蹦’一下,又移开。 “王爷,不知道‘怪张名医’何时才到?”夜倾逸问道。 岑焰眉头一皱,译城实在是太远,即使已经派人去请,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也得要个十天或半个月的。 夜倾歌也担心,不过这里能够撑两天就好,夜梵到了自然好解决,“看来我们还要继续拖着凤略,凤略会马上派了来了。” 夜倾逸突然眉目一亮,“听说陪同凤略一起来的还有人称‘鬼命神’――谢正,此人向来心高气傲,占着炎国国君对他的宠信,几乎不把别人放在心里,我看即使是凤略也是一样的被他看不起吧。” “谢正是不会帮凤略,但是对于我军来说就是个好兆头?”夜倾歌对凤略这人也略有所闻,虽然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但是炎国国君那么信任他,自有一番道理在里面。 岑焰站在一旁笑了,这谢正恐怕没有别人比他更了解他了,早前时候就和自己有打过交道,“本王可以保证,谢正是不敢为凤略出计的。” 众人的眼底皆划过不解。 夜倾歌走到岑焰的面前,“王爷,您怎么那么肯定?” 岑焰叩了叩手边的桌子,笑道:“早年本王和谢正打过交道,谢正和本王打赌,赌输的人从此不会在赢的人面前为他人出谋划计,最后本王赢了,谢正似乎消失了,没有想到却跑到炎国那去了。” “难道王爷就不怕谢正反悔,毕竟他的为人不被别人看好。”夜倾歌虽然对岑焰和谢正打赌的内容感兴趣,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知道谢正到底会不会反悔。 岑焰摸了摸鼻子,确定道:“谢正会反悔其他的事情,但是绝对不会把本王和他的赌约给反悔了。” 这会,众人更加疑惑了,岑焰那么肯定,也不知道到底谢正和他打赌的是什么? 岑焰环顾,眼里划过了然,“至于我和谢正的打赌内容,本王不宜透露。” 夜倾歌知道岑焰这样的不会说他和谢正之间事情了,这会只剩下个凤略,那么凤略夜肯定派人来查探了吧。 “那我军该如何?”杨非皱眉问。 夜倾歌重回到座位,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抬起眼眸,眼底闪过狡黠,“依晚辈看,既然凤略要过来查探,要派个我们完全不知道的人过来,我们何不先下手为强。” “夜四小姐的意思是……”肖华朝夜倾歌看去。 “晚辈认为,这凤略派的人我们没办法掌握,但是如果我军出了个‘叛徒’呢,那我军的‘叛徒’自然就会投奔到敌军那了,到时……” 肖华仔细一琢磨,立马伸出一只拇子翘起,连声称赞道:“高高高……这样一来,我军既可以安排自己的人过去,又可以免去被凤略派过来的人透露消息。” 岑焰的眼里也对夜倾歌如此计策赞赏,这不就是所谓的‘一箭双雕’吗? 夜倾逸点着头,他这个妹妹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似乎每次都会有不同的惊喜给自己呢! 杨非这会倒没有发表反对的意见了,只是撇撇嘴,好像还在嘟喃着什么……想也想得到是他心里暂时的服夜倾歌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说什么。 “现下最重要的是我军应该派谁去?”夜倾歌环视了众人,似乎心下有了打算,“这派去的人必须是对诩国忠诚,而且在这军营里有着一定的权利,凤略才会相信。” 夜倾逸站了出来,“我去。”语气很坚决,其实大家都知道去敌国军营里回不回得来是个问题,夜倾逸本来是个好的人选,但是他最最最不好的一点就是他的出身――夜梵的儿子,夜梵是谁?夜梵乃诩国最为忠诚的将军,所以他是绝对不行的。 岑焰扫一周,反对道:“倾逸不能去。” 站着的四位副将也都是不赞同,互相对视几眼,同声道:“末将愿意前往敌国军营。” 他们四人同营十几年,感情深厚自然无可厚非,都愿意是自己前往那个不知道的地方――敌国军营,而不愿意其他的同伴去。 “四位将军乃诩国荣幸得之,去敌国军营的艰辛你们都知道,但是你们是军队的主力,所以只需一个人前往就好。”夜倾歌的眼里是满满的对他们的敬佩,虽然那个杨非一直反对着自己,但是从他这样为国的举动,她着实的感动。 第三十一章 计入敌营 肖华走到岑焰的前面,坚定道:“王爷,让末将一人前去就好。” 岑焰闪了闪凤眸,没有说话,他相信夜倾歌会做出正确决定的。 杨非也走到岑焰的前面,睨了一眼身旁的肖华,正色道:“王爷,末将去最合适,肖将军去尚且不合适,肖将军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妻儿,臣只是孤身一人而已,不用顾虑太多。” 夜倾歌的眼里划过一丝痛苦,杨非竟然和自己一样是个孤儿,那他该经过多少的艰辛才到了现在的地位,别人或许不了解,她却能深刻的体会,仿佛现代一幕幕的场景闪现在眼前: ‘她是个没有爸妈要的孩子。’ ‘你没有爸妈,难怪没有教养。’ ‘就凭你,一个有妈生,没妈养的…’ … 还有很多很多,夜倾歌闭上了眼睛,而后又睁大了眼睛,仰头三十的角度,用来掩饰住自己的内心。 岑焰似乎感觉到了夜倾歌的悲哀,看了看夜倾歌那仰着的头,又摇了摇头,自己多想了罢。 肖华闻言,怒斥杨非道:“杨非,你我乃兄弟一场,我为兄,你为弟,别和哥哥争。” “肖大哥,你帮我的还不够吗?今日就让小弟去吧。” 杨非诚恳的请求着,眼角微红,在军队里一直是肖华照顾着他,如果不是肖华,他怕是早就丢尸荒野了。(.无弹窗广告) 两人争执不下,互不相让。 岑焰站起身,走到夜倾歌的面前,淡笑道:“两位将军不必争执了,本王想,倾儿应该有安排了罢。” 是,夜倾歌看到他们争吵和听到他们说的,心里就有了打算,也起身,瞪了一眼在笑的岑焰,哼,就知道要她来当这个恶人。 “依晚辈看,还是让杨将军前往”,说着就走到了杨非的面前,笑着点了点头。 “不行,杨非受的苦够多了,现在由我受就好了”,肖华马上出言反对。 杨非倒是笑了,“我同意夜四小姐的说法。” “杨非,你…”,肖华指着杨非,说不出口。 “肖将军切勿着急,此次前往敌营,不一定会有不测,虽然皮肉之苦是肯定会有的,但不至于会致命,晚辈让杨将军前往,是因为如果肖将军‘叛变’的话,肖将军的家人也还要受苦一番,晚辈看两位将军都是重情之人,肯定不愿意此事牵扯到其他人,杨将军孑然一身,所以杨将军是最好的人选”,说着,夜倾歌在肖华和杨非两人移视着。 “这…”,肖华在两难中,徘徊不定。 “肖大哥,你看,连一个晚辈都比我们看得清楚,你就不用再和小弟争了。” “杨非,这是为兄欠你的”,肖华终于松口了,但是眼眶通红。 夜倾歌见人选已经确定,遂开口道:“杨将军现在要吃些苦罢。” “能为国家出力,杨某自当万分愿意”,杨非的语气坚决如斯。 夜倾歌走到帐门口大喊道:“来人,杨非竟敢冒犯锦王爷,目无遵法,将他带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之后再听从发落。” 岑焰被夜倾歌的行为赞赏,夜倾歌知道事情怎么做才最好,杨非落个二十大板,只会受些皮肉之苦,而不会伤其要害。 夜倾逸被夜倾歌的速度给震到了,她竟然可以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做出决断。 其余众人皆在惊讶中… 夜倾歌前去给杨非躬了躬身子,“杨将军,要辛苦您了。” 杨非笑笑,走到了门口。 很快门口就站着两个人,是岑焰的手下,两人面色不愉,锦王爷是他们的神,没有想到却被一个小小的副将给出言冒犯了,上前大力的抓住了杨非的两手。 杨非却突然大叫道:“岑焰,你是什么人,竟敢打我的板子,一个刚刚出炉的毛头小子,我一个晚辈说说你怎么了…”,说着竟然想要挣开那两人的手倒回去打岑焰。 岑焰面色发青,怒喝:“赶紧把杨非给本王带下去,竟敢来诉说本王的不是。” “王爷…”,肖华有些不忍。 “肖将军也想和杨将军一样吗?”,岑焰接道,一双凤眸直直的瞪着肖华。 肖华退后一步,没有再说。 帐外不久就传来闷哼声,而后嘶叫声,最后无声… 这出戏算是暂时的落幕。、 … 炎国军营。 “报告将军,诩国杨副将前来投奔我军”,一个炎国士兵向凤略报告。 凤略本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现在他在哪?”,不管怎么样,他要会会这个杨非。 杨非这个人,他有点了解,他一向来是忠诚于诩国的,怎么会… 片刻,两个士兵就抓住杨非的两臂走到了凤略的面前。 “凤大将军,今日开始我杨非愿意跟随大将军”,杨非的声音有些沙哑。 凤略听到杨非的声音一愣,随即开口道:“杨将军莫不是在说笑吧”,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杨非挣开两只抓住他的手,膝行几步上前,正色道:“大将军,我杨非并非说笑,是诚心的想要来大将军的手下。” “难道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凤略笑着说道。 杨非深吸一口气,“大将军,杨非被那岑焰给‘匡’了,这个刚刚出炉的小子,竟然不听我的意见,执意的把一个小女子推到军营里,我气不过,说了两句,他竟敢不顾后果的把我打了二十大板,大将军,我杨非现在对诩国已无任何感情可言,望大将军能够收留杨非”,说着就给凤略叩了一个头。 凤略额头皱成‘川’字型,对杨非的话怀疑不已,岑焰那个诩国的战神,怎么会这样的对待一个对诩国有贡献的一个将军,看杨非好像真受伤了,难道岑焰会被一个女人迷惑? “你口说无凭,叫本将军如何相信你”,凤略心里还是很怀疑的,一定要有证据他才会相信。 杨非的眸子瞬间闪了一下,这夜倾歌还真把凤略的性子分析得分毫不差,似乎心里对夜倾歌越来越有信心了。 “我从军营里带出来了一件大将军绝对需要的东西。” 杨非说着,看着凤略变换的表情,看来凤略上钩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 弃前嫌,歌焰交好 “喔,什么东西?”,凤略轻轻的问,隐藏自己的情绪。 杨非不多说,慢慢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圈东西,看样子似乎是一本书,双手奉上,道:“大将军,这是隐城的防敌攻略的布局图,这东西可以进大将军法眼吗?” 凤略使了个眼色,让帐内的两个士兵退下,从杨非的手里拿起那所谓的‘布局图’,翻看了几页,眼里的神情越来越亮,这样的布局对于自己攻隐城确实有些阻碍。 “你先起来吧,这事情我还得再考虑考虑”,凤略稍稍的对杨非的态度转变了些,不过还是放不下疑心。 杨非缓缓的站起,“那杨非就静等大将军的话了”,说着就要走出去。 “慢着,凤某想要留住杨将军,不知杨将军意下如何?!”,凤略虽然是问,但是里面的肯定语气,是杨非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反抗的,遂十指和拢道:“承蒙大将军的厚爱。” … 岑焰帐内。 “王爷,你怎么那么随夜四小姐的话,就不怕…”,站在岑焰前面的轲七忍不住问道。 岑焰站起身,一双凤眸看向轲七,笑了笑道:“你什么时候看见我不理智了?夜倾歌的计策确实对我们有用。” 轲七心想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心急了?难道自己的感觉出错了? 岑焰提起手拍了拍轲七,“这事情先不说,那次到底是谁要夜倾歌的命了?” 轲七回道:“那次湘雨镇的刺杀其实是夜将军的夫人蓝香雪雇人刺杀了,但是奇怪的是,自那次之后,蓝香雪就收手了。(.)” 岑焰的眼里划过一丝恼意,夜倾歌都到这边境来了,竟然她们还不放过,可想以前夜倾歌过的是什么生活,“轲七,如果刺杀事件再发生在夜倾歌的身上,那么就即刻让夜倾城嫁给周凯,而且这件事情要做得天衣无缝。” 轲七突然感觉脚底寒意徐来,王爷多久没有这样下一个命令了,没有想到这个命令的主角确是他想也想不到的夜倾歌身上,王爷这是一种愧疚? 轲七正想说话,门外就传来了夜倾歌的声音,“王爷在么?” 岑焰朝轲七挥了挥手,轲七退下,夜倾歌缓缓的走了进去。 “倾儿这么晚来本王这里是为何?”,岑焰调笑,“难道倾儿不认为男女授受不亲了?” 夜倾歌听到岑焰调笑的语气,压下心里不满的情绪,冷冷道:“倾歌自知现在能在军营里一切都是王爷的帮助,倾歌此次前来是来谢谢王爷的。” 夜倾歌知道了为什么岑焰要叫她‘倾儿’那么亲热的叫法,也同样清楚自己的计策在岑焰面前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岑焰这样一个战神一样的神话,怎么可能想不到,他只是在帮着自己罢了。(平南) 岑焰这会真对夜倾歌那份‘蕙质兰心’无奈了,他帮她有私有公,其实她不必感谢他,而她这次感谢,实则是和自己生分了,心里的那份刚刚消去的恼意似乎又起来了,眼眸微暗,都过去那么久了,自己对她的好难道就不能消除以前自己的错吗? 夜倾歌看着岑焰的脸色,心下一笑,淡笑道:“想必王爷还以为倾歌对退婚那事心里怨恨吧。” 岑焰疑惑的看着夜倾歌,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吗? 夜倾歌她首先是对岑焰不满的,但是经过和他的相处,大概了解了岑焰的为人,这段时间岑焰怎么对她,她心里也清楚,何况被退婚的真正主人不是自己,也就慢慢的释怀了。 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愿和王爷做个朋友,王爷不会嫌弃倾歌高攀了吧?!” 岑焰看着自己面前那双洁白的手,有些发愣,夜倾歌的变化也太出乎意料了。 夜倾歌朝着岑焰的视线看去,才知道自己把现代是那套给搬出来了,随即收起手,笑道:“王爷这是…” 岑焰终于确定了夜倾歌是认真的了,笑意直达眼底,唇边弧度上升,“倾儿能够和我做朋友,我当然高兴了”,说着就把自称给改了,心里突然感觉他很想要靠近夜倾歌,他想着也做了,幸好夜倾歌躲得快。 夜倾歌也发现了岑焰在自己面前的自称改了,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岑焰确实是个值得自己和他共同作战的同伴。 岑焰感觉到夜倾歌的闪躲,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故作镇定的转身坐下了。 夜倾歌也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既然决定了和岑焰做同伴,那么她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昨晚王爷问倾歌来这的目的,今天倾歌可以相告了。” 岑焰抿紧了下气息,确定没有人在帐外,用眼神示意夜倾歌继续说下去。 “洛衡是王爷的师傅,想必也知道了倾歌脸上的不是胎记而是胎毒了,而倾歌现在所想的就是要得到炎国阮太妃手里的雪莲。” 岑焰对于夜倾歌说的早就猜到个八分了,也不是太惊奇,问道:“即使要拿阮太妃的雪莲,你也不用上这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这语气有些责怪。 夜倾歌笑了,坚定道:“不管王爷相不相信,其实倾歌最喜欢的就是在军营了,倾歌宁愿一辈子都在军营里。” 夜倾歌本身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军人,在现代她当得,在这里她只能当个军师罢了,不过这样,她就已经满足了,毕竟这个地方男尊女卑制度早已深入人心。 岑焰愣了,对于夜倾歌脸上的坚定和那抹久久不散的自豪感给震到了,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子?竟然愿意呆在连男子都难以承受的战场上! “倾儿,这战场上危险重重,不是你一个女子呆得下去的地方”,说着,脸上有着一抹着急,似乎夜倾歌现在就遇到危险。 夜倾歌听出岑焰语气里的着急,轻叹口气,转头看向外面,轻声道:“难道王爷不觉得倾歌在军营里更适合吗?” 岑焰看着夜倾歌的侧脸,他怎么感到夜倾歌的情绪有些凄凉呢,而后想到刚刚轲七的话,稍稍释然了,她的性子确实比较适合罢。 “但是你不要对自己太过苛刻了”,岑焰温柔说道。 夜倾歌复转向岑焰,“既然倾歌已将心里所想都告知了王爷,那王爷是不是应该告诉倾歌退婚的原因呢。” ------题外话------ 哇哇~倾歌终于释怀了,那么岑焰退婚的目的是什么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 退婚真相之阴谋 夜倾歌话音刚落,岑焰的手一抖,眼底深处透露着犹豫、不安,以及隐隐的痛苦。 终于缓缓的吁出一口长气,半响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夜倾歌没有忽略岑焰眼底的神色,好像有那么一刹那,她想要阻止他出声,但是理智又把她的思绪给笼罩了。 “倾歌只是想要帮助王爷。” 说着的语气无比的坚定,因为她知道,岑焰刚刚的表情只能说明这退婚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在里面,而他或许也是受伤的那方,究竟是怎么样的原因? 岑焰的眉目罩上一层沉郁之色,目光深邃如无尽的黑夜,五指并拢,握成一个拳头,仔细看,还微微的颤抖着,开口道:“还记得你八岁那年,你娘是如何死的吗?” 夜倾歌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难道不是为了就岑焰的生母死的? 岑焰站起身,挪步到夜倾歌的面前,“是,就是你现在想的,你的娘不是因为我母后死的。” 夜倾歌刹时睁大了眼睛,现在她越来越迷茫了,“大家都知道我娘是救了贵妃才死的,你现在和我说不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我认为我母后当年也死了,或者说是消失了,而当今的贵妃她不是我的母后,而是冒充我母后的人,我不知道她当初给我们婚约是怎么回事?我怀疑是一场阴谋?!” 岑焰的话里很是不安,他在十六岁那年就知道了当今的贵妃早就不是他的生母了,但是一直苦无证据,和夜倾歌的婚约也到了,所以他只能狠心的退了婚约。(.) 在这小小的帐篷内,岑焰诉说着他的一切,这事情除了轲七,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现在他告诉了夜倾歌,感觉心里的那份沉重似乎有了依托。 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夜倾歌此时的心里对岑焰有些心疼,一个早就知道不是自己生母的傲世男子,却不得不叫了那个‘她’好几年,且还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死是活。 夜倾歌紧抿着双唇,“那么,这些年王爷有什么收获?” 岑焰转过身,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沉声道:“和当年刺杀事件有关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了,几乎无处可查。” 帐外忽起一阵凌烈的风,啸声掠过,夜倾歌是手臂清楚的感觉到阵阵冷意。 岑焰突然转过身,抓住夜倾歌的手,双眼看着夜倾歌手上的玉镯,问道:“你知道你手上的玉镯怎么来的吗?” 夜倾歌被岑焰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到,怒目的看着岑焰,“王爷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虽然她心里对岑焰抓着手没有什么,但是被他吓了一跳,心里有些薄怒。 岑焰这才感觉到夜倾歌手里的冷意,讪讪的放开了手,“我只是想问你手上的玉镯。” 夜倾歌抬起刚刚被岑焰放下的手,手腕上明显的淤青,岑焰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为自己刚刚的莽撞懊恼。 夜倾歌的另一只手托起玉镯,轻呼一口气,轻声道:“这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那你知道这玉镯的的来历吗?”岑焰的语气有些着急。 夜倾歌的嘴张了张,脑子里突然的混乱,随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只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我娘一直戴着,然后她死了就戴在我的手上了。” 岑焰缓了缓神,紧紧的锁视着夜倾歌的眼睛,夜倾歌眼底只有着迷茫,复转开,移向别处。 “一直保护着你的是谁?” 夜倾歌笑了笑,“王爷很想问这个问题了吧。” 岑焰点点头,保护夜倾歌的人就算轲七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不得不怀疑。 “王爷早就发现他了吧,莫羽是我娘的贴身侍卫,现在是来保护我的。”夜倾歌毫无顾忌的说,既然她认定了相信一个人,她不会隐瞒什么。 岑焰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猛然抖动,她是全心的相信了他,低下眼帘,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他刚刚还在怀疑她,对不起她对他的信任,对不起刚刚他让她受伤的手… 夜倾歌笑着罢了罢手,明朗的的声调,“我们可是同伴,就应该要互相信任的”,说着就走上前坐下了,端起茶杯,轻酌了一口。 岑焰终于笑了,笑意直达到了眼底,也坐到了椅子上,微微低沉的男音一改刚刚的闷气,“是我想太多了。” 两人的语气一变,刚刚沉闷的气息马上就消失了。 “现在王爷该相信了吧,何况倾歌对王爷没有什么阻碍,而且倾歌还愿意帮助王爷”,夜倾歌正色道。 岑焰有些戏谑的看着夜倾歌,眼里有着打量,一双凤眸朝夜倾歌眨了眨,“倾儿确定是只帮助我,难道倾儿没有别的想法?!”虽然是疑问,但里面的肯定语气,显然知道夜倾歌还有别的想法。 夜倾歌看着岑焰眨着的凤眸,猛的移开了眼,又回眸瞪了一眼岑焰,撇了撇嘴,“王爷,我们是互相帮助的,王爷也清楚倾歌脸上的乃是胎毒,这件事情肯定有着秘密,倾歌当然是要调查出着胎毒的由来啊。” 岑焰摸了摸鼻子,“那么我们现在就是同一战线上的人了,就不必再生分了,倾儿不用王爷王爷的叫了吧。” 夜倾歌白了一眼岑焰,淡笑答:“王爷,要是倾歌不这样称呼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了。” 岑焰缓缓走到夜倾歌的面前,躬下身子,一手撑住桌子,整个身体包围着夜倾歌,靠近夜倾歌的耳边,轻声道:“我发现,我有点后悔退婚了,倾儿…”说完,又复坐在了刚刚的位置,仿佛刚刚在夜倾歌身旁的不是他。 夜倾歌被岑焰突然靠近的气息包围,本有着苍白的脸色,瞬即铺上一层红蕴,他在说什么?说什么有点后悔? “现在天色晚了,倾儿回去休息吧”,岑焰看着夜倾歌红蕴的脸色,心情很好。 夜倾歌猛的站起来,恢复清冷,眸子微动,掀起长长的睫毛,清亮的眼睛对视着岑焰,扯了扯嘴角,最终没有理会刚刚岑焰说的两句话,背过身子,担忧道:“不知道杨将军怎么样了?” 岑焰本好看的脸,不住的抽搐起来,她就是这样反应的。 “今晚没有探子回报,不知道有没有变故?”,说这话的时候,岑焰的眉眼有些紧蹙,照说探子应该早就回来了,但是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题外话------ 探子为何没有消息?杨非是否遭遇不测?岑焰的母后是否已经遭遇不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背后操纵的是谁? 翌日清晨,隐城军营。 雾水使整个军营都朦朦胧胧的,朝阳照耀,穿射于朦胧的隐城军营之中,好像闪亮的黄金照射,煞是好看。 夜倾歌长长的睫毛扑闪,不一会就睁开了眼睛,眨了几下才彻底适应了光亮。 帐外不时传来嘶叫声和叫骂声… 马上脑袋就涌现出昨晚岑焰说的最后一句话,杨将军没有消息! 夜倾歌脸色阴沉,马上起身简单的洗漱,跑出帐篷,慌忙的拉住一个疾走的士兵,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士兵脸色黑沉,眼圈红通,声音沙哑的回道:“今早发现杨将军被放在军营的外头,旁边还有几个王爷的手下…” 夜倾歌不待那个士兵说完,就跑向了岑焰的帐篷,她现在心里一片的慌乱,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心里一遍遍的反问,越来越不安和自责,是她的错,是她错了,不应该太有自信的… 轲七黑着脸,眼底阴霾的从岑焰的帐内走出去,入目的便是夜倾歌满眼的通红和颤抖的身体,看来她知道了,快速的走上前,“夜四小姐,王爷正想找您”,虽然出现了那么大的事情,但是轲七是个理智的人,所以他现在还是有着该有的礼仪。(.) 夜倾歌慌忙的停下脚步,气喘吁吁道:“轲七,那杨将军是不是…” 轲七垂下头,提高声音道:“王爷正要和夜四小姐商讨,夜四小姐进去吧,夜大公子和其余三位副将也都在里面”,说着,就带着夜倾歌进入帐内。 夜倾歌进到帐内就袭来紧紧的压迫感,看到众人都阴沉着脸,眼圈虽然通红,但是眼底的怒意挡都挡不住。 夜倾歌躬下身,歉意道:“王爷,这都是倾歌的错,倾歌不应该让杨将军深入敌营内部的”,说着本来红着的眼再也止不住的掉下眼泪。 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躬着身子未站起来的夜倾歌,深深的叹了口气… 岑焰听到夜倾歌语气里的惨然,看到夜倾歌脚下不住滴落的点点泪水,她真的是个善良的女子,明明这本来就是不可预料,危险重重的计策,但是她却把责任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杨将军现在已经安睡了,身上的伤也得到控制,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会醒来”,说着站起身,挪步到夜倾歌的面前,抬起夜倾歌躬着的身子,映入眼帘的是夜倾歌泪眼蹒跚的脸和红通的眼睛,甚至岑焰还感觉到夜倾歌微微发抖的身子。 夜倾歌听到岑焰的话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杨将军还活着,不然,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用手擦拭了眼里的眼泪,努力的止住自己还微微发抖的身子。 岑焰见夜倾歌调理了情绪,复回到座位上,眼睛看着夜倾歌,“这次的事情出乎意料,炎国的三皇子突然降至炎国的军营,导致了我们这次计划的失败。” 一句话就把事情的根本原因明了了。 夜倾歌恢复了冷然,刚刚的情绪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从来就不会轻易的情绪外露的,因为如果被敌人发现自己的弱点,那么将对自己的歌致命的伤害。 “王爷,各位将军,刚刚是倾歌莽撞了,让你们笑话了。” 本来除了肖华,另外的两个副将因为夜倾歌让杨非受伤愤愤的表情,看到夜倾歌刚刚的表情也收敛了脸上的愤怒,又因夜倾歌的这句话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竟然还不如一个女子理智。 肖华咳了一声,朝着岑焰开口说道:“末将从一开始就全然的相信了夜四小姐,对于杨非的受伤末将也有错,末将自请惩罚。”说着,肖华单膝跪下。 岑焰看到这样的状况,刚刚阴霾的心情终于稍稍的释放了,他十四岁就上了战场,见过了数不清的将士受伤或者是死亡,知道了稍微的漏洞就会导致全军覆没的结局。 在军队里最重要的就是团结,如果是一盘散兵,永远都不可能赢得战争的最终胜利。 岑焰会心的笑了笑,“本王本来因为杨将军的伤心里不舒服,但是你们让本王看到了你们的凝聚力,一个军队里团结才是最重要的。” 夜倾歌的心里现在充满了力量,刚刚的泪水把她郁结的心情冲散了。 突然岑焰的脸色一转,沉声道:“既然杨将军被发现了,看来即刻炎国就会有动作,夜将军的二十万将士要在今晚才到达,所以我们一定要撑到夜将军的到来。” 岑焰语气里的沉重大家都听得出来里面的严重性,先前的计策本来就是要拖住炎国进攻的时间,却没有想到竟然出现了意外,半路杀出个三皇子。 夜倾歌思忖片刻,然后上前一步,“据闻炎国三皇子楚靖荒淫无道,暴虐不堪,不学无术…他怎么会突然来到炎国的军营?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而且他能够一眼就识破我们的计策,这还是传闻中的楚靖吗?” 此时夜倾逸站在一旁皱着眉目,确实诡异,楚靖这人,不可能马上就识破杨非投靠的真假,莫不是鬼命神――谢正从中作怪?不由得疑惑出声,“难道是谢正?” 岑焰摇了摇头,他肯定谢正不可能帮助凤略。 虽然岑焰也对炎国突如而来的楚靖万分的怀疑,但是据刚刚杨非昏迷前说的话,实实在在的表示了本来他得到了凤略的暂时信任,却不知道为何在楚靖出现不久,他还来不及暗中通信就被楚靖处以三十大板,而后又把他放回了隐城军营… “杨非是因为楚靖才被识破的。” 夜倾歌把思绪都理了一遍,出错的主要着点是在楚靖身上,遂开口解析道:“我们都认为楚靖不可能识破我们的计策,凤略也没有识破,那么,只能说明楚靖的背后恐怕有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人在操纵着。” 肖华疑惑,“那么是谁能够操控炎国的三皇子?虽然楚靖的名声不好,但是他的母后好歹是一国之母。” ------题外话------ 是谁识破了夜倾歌的计策呢?是楚靖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 两军对垒,隐城危矣 夜倾歌沉下眼,她也想不到什么人可以操纵得了那权势滔天的楚靖。(.无弹窗广告) 岑焰两手轻轻的叩了叩桌子,陷入沉思… “还记得在湘雨镇的事情吗?鹄国要和炎国联姻,这联姻的对象说不定就是楚靖?”,说着,岑焰看着夜倾歌的神色。 夜倾歌心下判断岑焰说的可能性,正待要说话… 轲七从帐外闯了进来,面色严肃,“报告王爷,炎国突然驻兵十万在隐城城下,向我军宣战。” 正在讨论的众人皆面色不愉,虽然知道炎国必定今天进军,却没有想到那么快的速度,这是想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岑焰额头形成了一‘川’字形,炎国这次还真是下了决心,必定要打一战了。 “报――,报告王爷,夜将军今早遇袭,恐怕今晚到不了隐城。” 一个岑焰的手下急忙的进账,脸上还有残余的血色。 岑焰惊愕,“什么?” 他已经布置好了,为什么还有人能够在不经意间就可以突袭夜梵那里。 隐城现下前有敌军,后援招袭,看来隐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夜倾歌听到前后的报告,心知此一战必不可免,而且危险重重,不由双手紧握,眉梢紧蹙。(.好看的小说) 岑焰深吸一口气,环顾一周,最后看向夜倾歌,沉声问道:“各位有何良策?” 夜倾歌感觉到岑焰琐视的目光,霎时低下头,柔弱无骨的手十指相扣,坚定道:“倾歌愿与隐城共存亡。” 似乎要让夜倾歌的声音更响亮一般,帐外的秋风呼啸声瞬间小了许多。 岑焰听完这句话,不由的对夜倾歌那种无惧无畏的精神所征服,她这样一个诩国的女子都可以说出那么干脆的语言,那么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顽强奋战?抗战到底? 众人惊讶于夜倾歌说话的气势,那种磅礴于天的语气。 知道现在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路走了,只剩下与炎国大战一场,希望可以等到夜将军前来援助。 “末将等愿与隐城共存亡”,说着,单膝跪地,神情和夜倾歌刚刚的坚定如出一辙。 … 隐城城墙上。 岑焰、夜倾歌等人来到隐城城墙看到的就是:密密麻麻的炎国士兵立于城下。 “报告王爷,炎国军队由凤略带军,蓄势待发。”一个士兵前来向岑焰报告军情。 “恩”,岑焰看了一眼那士兵,“继续查探。” “是”,那士兵退下。 夜倾歌上前到岑焰的面前,问道:“王爷现下有多少将士可以上战场?” “不多于两千将士”,岑焰应声道。 谁都知道岑焰手下的将士都是精兵,但是即使是两千的精兵也肯定不是炎国十万大军的对手。 “请求王爷拨两百将士给倾歌,倾歌自当有妙用”,夜倾歌急声道,她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 岑焰反对,“不行,你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女子,怎么可以私自行动。” 没有怀疑夜倾歌心里的想法,岑焰他不想让夜倾歌冒险。 “王爷,现在危急时刻,倾歌自当为诩国出一份力,如果王爷觉得没有那么多将士可以给倾歌,那么就一百号了。”夜倾歌显然误解了岑焰的用心所在。 岑焰听到夜倾歌的回话心里无奈,他的关心竟然就这样被误解了。 “本王不是不给你,但是你一个女子带着两百个将士想要干什么?”岑焰无奈的出声问道。 “倾歌想要单独行动,我们都知道以我们现在的兵力不可能拖得了多久,所以我们只能智斗着炎国。”夜倾歌平缓语气解释。 “那也不能让你一个女子去冒险。”岑焰还是不同意。 “王爷,现在不是考虑个人安全的时候,现在还有十万的中毒将士需要我们救急,倾歌不想解释太多了,时间不多了。”夜倾歌现在是知道岑焰只是不想让她涉险而阻拦,但是她怎么可以因为个人的得失而退却。 夜倾逸看着两人争论不休,站了出来,“王爷,要是不放心,臣愿意陪同吾妹一起。” 夜倾歌看向夜倾逸,一脸的不赞同,想要反对,却看到夜倾逸阻止她的眼色,遂看向岑焰。 岑焰听了夜倾逸的话思忖,夜倾逸会武功,夜倾歌期望的眼神进入他眼底,罢了罢手,“那么,就这样吧”,转头看向轲七吩咐,“给他们两百将士。” 夜倾歌欣喜,“谢王爷。” 岑焰再次嘱咐,“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两百个将士会听从你的号令。” “是”,夜倾歌应道,而后转身跟在了轲七的后面。 岑焰的目光追随着夜倾歌的步伐,直至消失。 不久,轲七就回来了。 “肖将军,你现在带领两百弓箭手驻在城墙,以防炎军爬上城墙,从而进入隐城内。” “林将军带领一百人前去把隐城的百姓疏散,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切勿伤及无辜。” “轲七,你带领四百人在炎军的左面等待进攻。” “方将军,你带领四百人在炎军的右面等待进攻。” “至于其他人,跟随本王正面和炎军交锋。” … 岑焰有条有序的安排,都显示出他那王者的气势,和领导的才能。 “是,末将领命。”各将军领命而去。 轲七走上前,“王爷,还是让轲七和炎军正面交锋吧。” 轲七怎么会不知道,岑焰一向来都是为他们这些人考虑,明明知道和炎军正面交锋的危险远远超过了从侧面的袭击。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自己冲到了前面。 岑焰看着轲七担忧的眼眸,心里暖意袭身,轲七一直斗跟在自己的身边,怕是比他自己还了解他。 上前习惯性的拍了拍轲七的肩膀,像是兄弟般的情谊,“轲七,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是我的武功修为比你高,我去正面抗敌不一定出事,但是你去的话,就一定会受伤,你是我的兄弟我不可能明知危险还把你送入火坑。” 轲七因为这句话红了眼睛,刚毅的下巴抖了抖,跪下身,“轲七愿意誓死守护王爷。” “去吧,这是命令。”说着,岑焰转过身。 轲七站起身,拂袖而去,他知道,这一生他都要欠着王爷了罢。 ------题外话------ 夜倾歌带领两百将士究竟要干什么?欲往何处?岑焰会不会有危险?隐城如何避过此难?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六章 险象横生 夜倾歌和夜倾逸带着两百个将士从‘峡谷关’艰难的行进。 峡谷关――只能过一人的山道口,凶险万分。 夜倾歌这是在孤注一掷,没有办法的办法。 夜倾逸看到夜倾歌把他们带到这里,就知道他这个妹妹原来已把她自己的性命给至之度外了,突然觉得他跟着她来是无比正确的决定,他要保护她。 夜倾逸走在最前面,夜倾歌跟随其后,由两百个将士的小头领殿后。 幸好岑焰手下的将士都是身经百战的人,对着这危险的局势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跟上了。 虽然现代的‘夜晴’对于这样的危险也是毫不犹疑,但是她错估了她现在这个身体的体质,只没有半个时辰,她就感觉到虚脱般,气喘不已。 秋风萧瑟,吹拂的风带起在这险峻荒凉、毫无草树的尘土,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只得蒙住嘴鼻,相连间,只看得到自己前后的几个人。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翻过这座山?”夜倾歌问道,还一边吃力的前进着,这都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出去,她心里着急。 夜倾逸艰难的转过身,听出了夜倾歌语气里的着急,顾不上其他,快速的说了一句,“怕是还要半个时辰。”然后就继续前进了,时间紧迫,他也没有注意到夜倾歌早已体力不支的身体。 夜倾歌听到这个数字,一句话不说,强起精神,继续跟上夜倾逸的脚步,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一定要到达。 秋风呼呼的在他们的耳边掠过,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或者一个人掉队。 终于在半个时辰后,他们都翻过了那座险峻的山,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夜倾歌此时缓了缓神,身子不由的抖了抖。 夜倾逸转过身,看到夜倾歌满脸通红,发丝早已凌乱,嘴角不住的勾起,终于到了。 夜倾歌也艰难的撑起唇边的弧度,却未想到,她的精力已到了极致,突然的就向后倒了去… 夜倾逸大惊,“妹妹――”,说着就忙上前拉住了夜倾歌即将掉落在地的身子。 夜倾歌本想要开口说没事,但是她已经昏了过去,昏过去的一刻她想的是:还是自己现代的时候身体好啊,哪像这个身子,走几个小时就会晕过去,她发誓,她醒来了一定要加强身体的锻炼。 夜倾逸换乱的抱起了夜倾歌,心中着急不已,他怎么就那么笨,看现在妹妹这个样子显然是早就该支撑不下了;怪自己,没有考虑周到,妹妹一个小小的女子,怎么可以让她在这险峻的情况下行走几个时辰。 … 隐城城下。 岑焰等人勉强的在和炎军作战,幸好岑焰的安排合情合理,在三面围攻炎军,他带的将士更是有以一当百的实力,所以暂时还可以撑得过去。 岑焰正面和凤略对抗着,此时岑焰已到了炎军的正中央之地。 凤略的武功虽然比岑焰的低,但是也不容小量,而且炎军人数众多,他还不时的要分心在其他的炎军士兵身上。 “哼,锦王,你现在赶快投降吧”,凤略嘲讽的语气说道,说着又上前和岑焰继续打。 战场混乱不已,岑焰感觉越来越多的人朝他这边涌来,只得使出――化雨纷飞,化雨纷飞的威力非凡,就连凤略也不住的退后,吐出一口於血。 岑焰武功传承于古道仙人的路数,以柔克刚,虽然出手柔弱,但是打出的力道却是平常的几倍,何况岑焰是古道仙人最为得意的弟子,自然把古道仙人的武功练得出神入化。 “凤略,你此行为违背了各国该遵循的道义,你这种不仁不道的行为,自当有人会收拾你”,岑焰提高声音朝凤略唾弃道,接着又去对付炎军。 凤略用袖子擦拭了自己嘴角残留的血,不屑道:“自古强者为王,我军若是在此次战场上赢得了,那么锦王就声名狼藉了罢。” “哼,凤略你好歹一国大将,难道不知道你胜之不武吗?以多胜少,这样的事情,本王还不屑”,岑焰边战边说,眼里的嘲笑鲜明。 “哼,我倒是为锦王寒心,既然这样,那么就不客气了”,凤略咬牙的回了句。 岑焰虽然武功高强,但是终究炎军人数众多,有越战越疲惫的状况,脸色严肃,不再理会凤略说的话,只一心一意的杀敌。 岑焰这道忙不过手,轲七也是一样,不过他一心的顾着王爷的情况,直捣炎军内部,终于让他看到了他一直担心的王爷。 此时的岑焰满脸鲜血,身上的一身战袍也被鲜血所笼罩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敌军的血。 轲七自己也好不到哪里,手臂已经受了伤,还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来,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了了,这点伤他不放在眼里。 “咻――” 射箭的声音,朝着岑焰的方向。 轲七看到,想要过去已经来不及,大喊道:“王爷小心――” 岑焰听到轲七的呼喊,险险的躲开了那一箭,岑焰看向轲七方向,对视一秒,继续奋战。 轲七见岑焰已躲开,松了一口气,继续杀敌。 炎军不容小看,正在努力的朝城墙攻去,拿着无数的梯子正要爬上城墙,幸亏肖华作战多年,经验丰富,炎军现下还在节节败退的边沿。 岑焰和轲七越来越靠近,直至两人背靠着背,一起奋战。 两人毕竟相伴多年,也曾在战场上共同抗敌过,默契十足的对付着炎军,一时之间似乎增加了许多的力量在身上。 “轲七,我们终于又再一起抗战了”,岑焰空出口说道。 他们已经多年没有再战场上厮杀了,在译城的几年,过得平缓;现在,他们又站在了战场上,似乎回到了他们以前的时候,肆意潇洒。 “是啊,王爷,轲七好久都没有那么热血沸腾了,现在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轲七扬起嘴角,兴奋点十足。 岑焰笑了笑,轲七在译城的时候从来就没有那么兴奋的笑过,也是,译城轲七不适合呆在那里。 想到有一个人也是这样对他说道:我适合呆在军队里。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岑焰这一晃神,却未想到… “王爷――”,轲七突然大叫。 岑焰耳边似乎听到了利箭穿过胸膛的声音… ------题外话------ 紫要收藏收藏收藏评论评论评论…。看紫那么勤奋。不然紫不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七章 不想留下喝杯茶么? “妹妹,醒醒……”,夜倾逸灌了一口水给夜倾歌喝。 夜倾歌的体质本身就差,就这么昏迷了过去,夜倾逸不得不停了下来,就地休息。 夜倾逸看夜倾歌还没有转醒的迹象,心中焦急不已,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没有办法找大夫看看,只能靠着自己在军队里和军医学了皮毛的医术才知道夜倾歌已经严重的缺水了。 “吴队长,现在将士们还受得了吗?”夜倾逸担忧的问。 吴队长――两百个将士的领头人。 “夜公子,还算可以支撑,夜小姐没事吧?”这个夜小姐可是他们要保护的首要目标任务,轲总管再三嘱咐的一定不能让她出事。 夜倾逸看了看夜倾歌,叹了一口气,“希望可以早点醒来。” 这句话刚落,夜倾歌的食指和中指动了动,眉头突然的紧蹙,不一会就冷汗直流… 夜倾逸看到这样的状况,急忙的轻摇夜倾歌的身子,声音急切,“妹妹,妹妹,…你怎么了?” 但是夜倾歌只是听到耳边嗡嗡的响,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现代的军医好友,还有一同作战的同伴为她正在开――追悼会,她飘到军医好友的身旁,想要用手抓住她,但是她的手却透过了她的身体,她大喊,却没有人听到,只是见到他们悲伤的脸庞… 不对,她不是穿越了吗?她已经不是夜晴了,夜倾歌才是她的名字,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她两手捂住脑袋,摇摆着头,她怎么回到现代了,怎么会? “妹妹,妹妹…”,夜倾逸还在不断的喊着夜倾歌。 梦里的夜倾歌终于停止了摇头,似乎从远处传来叫唤她的声音,那么急切…对了,她不是带着两百将士吗? “妹妹,快醒来”,又是这个声音。 夜倾歌突然感到眼前闪光,挣扎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夜倾逸一脸急切的脸,还有吴队长的关切表情。 她回来了,在现代的她早就没了肉身,她看到了她那些朋友,为她开的追悼会,她是时候应该要学会忘却了。 “大哥,我没事”,说着,夜倾歌勉强的笑了笑,只是那声音竟然变得沙哑,她还感觉到喉咙那种火烧缭绕的刺痛。 夜倾逸看到已经清醒的夜倾歌松了一口气,他刚刚真的感觉到,好像他要失去这个妹妹了,他的心里似乎漏了一个洞,那种害怕,即使现在夜倾歌醒来,还郁结在他的心里。 “妹妹,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离开我了。” 夜倾歌诧异的看向夜倾逸,难道刚刚她睡着做的梦那么强烈,竟然连一旁的夜倾逸也感觉得出来。 “大哥,我想喝水。”夜倾歌岔开话题。 夜倾逸不想其他,转过头,“吴队长,麻烦你把那水袋给我拿过来。” 吴队长就前去把水袋给了夜倾逸,夜倾逸一手托着夜倾歌的头,一手给夜倾歌喂水。 夜倾歌快速的喝了水,遂开口道:“想必大家为我浪费了不少时间,我们现在就出发。”说完竟然摇晃的站起身。 夜倾逸想要开口阻止,夜倾歌抢在他的面前说,“我们时间不多了,锦王爷那里我们不知道能够撑多久的时间,我们要抓紧。” 夜倾逸被夜倾歌的话给激淋,是啊,现在他们肩负着那么多的性命,他没有理由阻止。 吴队长看了看夜倾歌,原本他只是看在轲七的面子上,保护她,但是看到她那么顽强的生命力,也不得不认真的对待她了。 “是,夜小姐,我们这就出发。” “我的计划是先行一部分队伍,我和吴队长一组,我大哥做后援,一对一百人,现在我先和吴队长先到炎国的军营”,看着夜倾逸,“大哥,你半个时辰后行军。” “妹妹,要去也是大哥先行,不说你现在刚刚醒来,而且你一个女子先行一步危险就更多一步。”夜倾逸出言反对。 “大哥,我的计划一定要有我,没了我不行,你就在这吧,有吴队长护着,我不会有事的。”夜倾歌知道夜倾逸的关心,但是这计策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把夜倾逸留在后方也是因为他比较熟悉这里的地形,隐藏的能力会更好。 夜倾逸只得照办。 夜倾歌半个时辰后终于到达了炎军驻扎之地。 “吴队长,你负责带领十个人找到炎军的粮草所在地,然后一把火烧了;我去找三皇子楚靖的帐篷。”夜倾歌快速安排道。 “是”,吴队长不多话,就按照夜倾歌的安排快速的走了。 夜倾歌自己也带了五个人朝炎国军营跑去。 夜倾歌在现代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她的隐藏能力却不容小量,其他的五个人皆惊讶的看着走到他们面前那个不被人发现的黛影。他们是岑焰的手下,当然隐藏能力不容置疑,但是夜小姐一个深闺的女子,怎么看上去比他们更懂得隐藏? 夜倾歌看到一特别的帐篷,之所以认为它特别,因为那顶帐篷是八角的,所以她的方向都是朝着那个帐篷而去的。 夜倾歌看着眼前行走的几个炎兵,眼色示意他们五个,他们五个马上意会。 很快,夜倾歌就看到他们五个人已经不着痕迹的打昏了那几个炎兵,夜倾歌点点头,不愧是岑焰的手下,效率就是高,他们的能力已经相当于现代的特工级别了。 “你们找个隐蔽的地方,把他们的衣物换下,至于我,快点把他的衣服脱下,我自己去找个地方换了”,说着,夜倾歌指了指一个看上去比较矮小的士兵,表明她要的那套衣服。 其中一个人快速的脱下夜倾歌指的那个人的衣物,把它给了夜倾歌。 夜倾歌拿起衣物,“你们也快点吧,到时候我们在那集合。”指了指那特别的帐篷。 那五个人看了一眼点点头,就开始行动了。 夜倾歌很快就消失在他们的眼前,她仔细的看了看一排排的帐篷,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无人看守的帐篷,仔细听了听,没有听到声音,就快速的跑了进去。 夜倾歌换完衣物,眉梢皱了皱,这衣物竟然汗味浓重,她本身就是有些洁癖的人,现在穿着的衣服极其的不自在。 正要走出去,却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一句戏谑的声音:“姑娘,那么快就走了,难道不想留下喝杯茶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章 初见丹封 夜倾歌心里一颤,似乎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袭身,提高声音道:“是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突然帐篷的门口一只修长的手撩开帐门。 来人身穿炎国士兵衣物,身体修长,士兵衣物穿在他的身上却让夜倾歌感到一种高贵的气息;他头上没带士兵帽,长长的发丝零散的披在他的两肩,只一玉簪将其挽起;嘴角微翘,高耸的鼻梁,一双魅人心神的紫眸和扑闪着的睫毛,好看的剑眉,脸上的肌肤吹弹可破,足以让女人都嫉妒,配上他此时似笑非笑的眼神… 夜倾歌只能叹一句:如果说有一种人,是美丽一词的代表,那么他但仍不让。 他不同于岑焰的妖孽,是一种说不出的漂亮。 “不知姑娘对在下的面容满意吗?”丹封一把就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还在呆滞的夜倾歌心里很是诧异。 这炎国的的军营是随便就可以进来的地方?何况进来的还是一个女子… 本来他是从楚靖那里出来,打算要好好的睡上一觉了,几天的赶路确实有些疲惫,今天炎军终于要去啃那块‘肥肉’了,他只等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另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还没有进帐篷之前就闻到了一股女儿香,这一猜就是个姑娘在里面,所以他一出声就是姑娘这两字。没有传来意料中惊慌的语调,却发现她有着平常女人都没有的勇气。 夜倾歌被丹封这样一说,终于反应了过来,她似乎看着迷了,该死! “身体发肤皆来于父母”,一句很平常的话,从夜倾歌嘴里淡淡的吐出。 丹封眼神一闪,再看了看夜倾歌,她竟然不为他的‘美貌’所迷,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说,你到底什么人?”完全没有刚刚的柔声,丹封的一双紫眸凌厉的瞪向夜倾歌,和她对视。 丹封说完,在夜倾歌没有反应过来就移到了她的身旁,抓住夜倾歌的一只手。 夜倾歌感觉到一股慑人的危险,用力挣扎不开他的手,这个人还真如自己刚刚感觉的那般危险呢。 怎么会?怎么会没有一点内力都没有?那她怎么闯进来的?丹封的心里疑惑越来越多… “你放开!”夜倾歌忍着大叫的冲动小声对着丹封喊。 在这里,她不可能大叫出声。 丹封这会倒是放开了,只是他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移开夜倾歌的身体。 一身炎军的士兵服,一头墨发还未挽起,一张平平淡淡的脸,但是她眼里的神色却超越一个平常姑娘家所没拥有的睿智和坚韧在里面,此时她嘴唇拉下,微挺的鼻尖… 刚刚他靠近她,他更清晰的闻到她身上独有的女儿香,这个女人竟然身上没有一丝的胭脂味,不可思议。 夜倾歌看丹封放开了,心下松了一口气,然后急忙的后退几步。 丹封见夜倾歌退后的步伐,眼神暗了暗,他有那么讨厌? “你走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夜倾歌心里烦躁,后悔不已,她怎么就进了这个帐篷呢? “我和这么漂亮的人站在一起会有自卑感。”白了一眼丹封,一个男人长成这样,还要不要女人活了。 丹封罢罢手,不想再追究这事情,换上严肃的脸色,“说吧,谁派来的?” 丹封认为这女人应该是他鹄国的大皇子或者是七皇子派来的,以前都是个漂亮又会武功的女人,这回怎么派了个既不漂亮又不会武功的女人来?着实的不解。 夜倾歌心里一翻转,不答话,这个人看上去气质高贵如斯,怎么会住在一个士兵的帐篷里,他也不应该是个士兵而已! 丹封看夜倾歌不答话,以为自己猜对了,看来他回去该好好的招呼他们了。 “算了,你走吧。”丹封挥了挥手,示意夜倾歌走了,他也确实疲惫了,很想要睡觉,虽然他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意思,但是她是他们的人,他自然有分寸,而且她的倔强,让他想起了他的娘亲,所以从来都没有放过一个‘疑人’的他,却‘大发慈悲’的让夜倾歌走人了。 夜倾歌对单封突然的转变一时没有反应,他没有搞错吧? “怎么,想要留下陪我?不过看你的姿色,你还真没有那资格。”丹封看着夜倾歌摇着头,眼神不屑。 夜倾歌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笑,忍着想要杀了他的情绪,快速的跑出了帐篷,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丹封看着快速逃跑的夜倾歌,自己好像放过了一个有趣的女人了呢。 夜倾歌一出帐篷,就往那特殊的帐篷跑去,他们应该早就到了,都怪那该死的漂亮‘女人‘。 到了那帐篷的旁边,这帐篷的外面果然驻守了很多士兵,这应该就是那楚靖的帐篷了。 “夜小姐,你怎么才来?”一个刚刚跟着夜倾歌的将士靠近夜倾歌轻声的说道。 夜倾歌脚一沉,“没事,刚刚出了一些意外状况。” “夜小姐,外面仔细的查探过了,这里面确实是楚靖,不过看那么多人在把守着,我们要怎么办?” 夜倾歌正色道:“你们给我注意这周围的环境,我一个人先行动,如果一有状况,你们马上侧退。” 五个人一听,这怎么可以? “不行,轲总管特别要我保护你的。”五人齐声反对。 “军在外,君令有所不从。”夜倾歌道出这一句。 五人面面相耽,不知道怎么办? “不管了,我出了事情我自己会负责。”说着,夜倾歌就跑去了楚靖的帐篷外。 那五人见已经阻止不了,只得遵循夜倾歌的指示,盯着楚靖那边的状况,以保证夜倾歌的安全。 夜倾歌假装气喘吁吁的,一手捂住胸口,身子微微颤抖,对着站在楚靖帐门的士兵道:“大哥,小的有紧急军情报告,你让小的进去。” 那士兵疑惑的看了看夜倾歌,“你是怎么人?我怎么看你面生得很啊?” 夜倾歌手一顿,瞬即回道:“大哥,小的是刚刚进来的,所以大哥对小的没有印象也是理所当然的。” “喂,小赵,你说呢?”那士兵问站在他对面的那个小赵。 “凤将军带着我军十万兵马去攻打隐城那病弱的的十万诩军,哪来的紧急军情?”小赵不信。 夜倾歌低下头,而后马上抬起,栗色道:“耽误了军情你们负责得起吗?” ------题外话------ 紫要存稿…存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九章 反间计 守在帐门口的两人一听,心里有些紧张,万一真有紧急军情,那么他们… “我先去报告三皇子。”小赵改口了,如果真是,他还真承担不起。 夜倾歌这才缓了缓语气,“那就多谢大哥了。” 小赵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然后睨了一眼夜倾歌,面色不愉,“进去吧”,想到刚刚自己进去被三皇子责骂心里不不爽,都怪这个小子。 夜倾歌‘恩’了一声,低着头进入帐内。 “参见三皇子”,夜倾歌进去连忙单膝跪地,没有抬头。 楚靖正在和一个美人玩闹,听到这般清脆的声音,抬起下巴,看了一眼夜倾歌,漫不经心道:“说吧,有什么紧急军情?十万大军区打个隐城的几千个人,还紧急军情。” 夜倾歌这才抬起头,和先前她想的差不多,这个三皇子肥头大耳的,满脸的赘肉,身穿华丽的服饰,旁边还有一个美人侍奉…明显的纨绔子弟。 再不经意的环视了帐内的场景,夜倾歌用四个字概括:极尽奢华。 传闻中不学无术的三皇子楚靖! 楚靖没有听到夜倾歌的回答,拿起桌上的杯子,‘碰――’,砸在了地上,怒喝道:“你死人啊!” 夜倾歌被突如其来的场面给慌乱了下,然后理了理脑子里的思绪,用微微颤抖的语气道:“三皇子息怒,小的只是在犹豫着该不该说。” 楚靖瞪着夜倾歌,听到夜倾歌的答话,推开手里美人洁白的小手,缓慢的站起身,走到夜倾歌的身旁,突然伸出两个手指,抓起了夜倾歌的下巴,眼底有一股狠厉流转,一字一句道:“说―不―说?” 夜倾歌被楚靖扣着下巴,使她不得不对视着楚靖,眼里划过一丝冷意,顷刻便消失。假装眼神慌乱,想要磕头,用力的扯着下巴,紧张道:“小的这就说,求三皇子先放下小人。” 楚靖用力的捏了下夜倾歌的下巴,放开手,走到刚才的座位,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三皇子,小人名为小叶,是凤将军贴身侍卫的弟弟,小人哥哥昨夜突然来找小人,让我告知三皇子凤将军有异心…”夜倾歌说到这看了看楚靖身旁的美人。 楚靖听闻脸色咋变,凤略有异心? 然后挥一挥手示意美人出去,美人很识趣的就出去了。 夜倾歌看楚靖咋变的脸色,就知这楚靖至少是怀疑的,继续道:“三皇子,小人是有证据的,”说着夜倾歌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两手抬起,低下头道:“请三皇子过目。” 楚靖看夜倾歌手里的书信,脸色铁青,看来这事情似乎是真的?! “传上来。”楚靖道。 夜倾歌深呼一口气,只要楚靖相信了‘书信’的内容,那么就有希望了,快步上前把书信的传给楚靖。 楚靖打开信封,然后拿出里面的一张纸,瞪大眼睛看着… 他越看越气愤,脸色由刚刚的铁青转白,最后转黑,好你个凤略,竟然敢这样来搪塞他,还要陷他于不义。 猛的看向低着头站着的夜倾歌,“小叶是吧,你哥哥除了给你这书信,还有什么话要你传达的么?” 夜倾歌闻言,心知楚靖已经相信了信里的内容,当即回道:“三皇子,小人哥哥说,他看见先前凤将军经常有不明的来信,不过凤将军看过后就销毁了;还有一次小人哥哥还看到凤将军竟然多了十万两银票在衣襟里。” 夜倾歌这般的添油加醋一下,再加上刚刚的那封书信,让楚靖从开始的怀疑到相信到最后的肯定。(平南) “那么,你哥哥有没有说凤将军什么时候投靠诩国?”问这话的时候,楚靖的手几乎把那封书信碾碎。 “三皇子,这就是小人今天要报的紧急军情”,夜倾歌转了下语调,“据小人哥哥猜想,这次攻打隐城,其实就是凤将军的投敌之日,所以小人恳求三皇子马上下令撤退大军。”说着夜倾歌就跪了下去。 楚靖眉头皱成一黑线,思忖问道:“为什么你这个时候才来禀报?” 夜倾歌突然的就悲伤了起来,“三皇子,小人的哥哥此次也去战场了,小人怕哥哥的忠诚就这样被泯灭了,更怕哥哥的赤子之心反而伤了他的性命,所以小人冒死前来恳求三皇子您。”这话说得句句恳切,字字都透露了自己是为了哥哥,为了炎国。 楚靖听完,还是没有下令。 直到一声,“报――”字传来,楚靖反应过来,随即有人入账。 “报告三皇子,隐城久攻不下,我军损伤惨重。”一个炎国士兵大声报道。 “什么?”楚靖大力的拍了下桌子,桌子随力损塌。 夜倾歌听到这及时的报告,心下一松,这回她就不信楚靖还不行动。 果然,楚靖下一秒就提高声音,怒道:“来人,给我下令下去,马上撤兵,如有反抗者,以军法处置。” 刚刚报告的士兵懵了,为什么要撤兵?难道是刚刚自己报告得不对,随即再次开口道:“三皇子,凤将军此次肯定打胜仗,我军不需要撤退啊!” 楚靖现在一听到凤略就想到刚刚书信里的内容,怒目的看向那报告的士兵,抬起左脚,大力的就踹了一脚,“你个死奴才,没有听到本皇子说的话吗?” 那士兵被踹在地上,不明所以,不过马上就意会了,忍痛的撑起身子,跪倒在楚靖的跟前,连忙磕头道:“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说着就跑向帐外,不管怎么样,三皇子不用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把他给五马分尸了,还是命要紧。 夜倾歌见目的已达到,小心翼翼的问楚靖道:“三皇子,小人还有事,可以先下去了吗?” 楚靖再次睨了一眼夜倾歌,想了想,道:“你先留下吧。” 夜倾歌闻言心惊不已,楚靖要她留下,她就一定得留下了,不然刚刚的心思就全白费了。 她暂时不要紧,但是离帐外不远的五个人怎么办?他们如果等不到人,不会硬闯吧?还有吴队长那又进行得怎么样了? ------题外话------ 夜倾歌如何逃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章 炎军撤退 夜倾歌这番想着,等在楚靖帐篷不远处的五个人也急了,他们听到了刚刚楚靖的话,知道夜倾歌成功了,只是夜倾歌还没有出来,就一直的等在那里。 过了许久,夜倾歌还是没有办法出去,脸色也不好看,只得低下头,静静的站着。 终于,陆续传来一声声叫喊声,“粮草着火啦!粮草着火啦!” 这声音夜倾歌听到了,楚靖也听到了。 楚靖本来稍稍缓下来的脸色,又被这句‘粮草着火啦’给恢复阴沉。 楚靖虽然不学无术,但是一个军队要生存,粮食必不可少,他还是知道的。 现在竟然粮草被烧,能不担心吗? “来人,快去救火!”爆怒的声音几乎传遍了炎国整个军营内部。 说着,楚靖也没有再看着夜倾歌怎么样,只马上跑出去,如果粮草尽毁,怕是他会被父皇定罪的。 炎军随着楚靖的一声怒嚎,当然是慌乱的去救火了。 夜倾歌见楚靖已无暇顾及她,就趁乱跑出了帐篷,然后朝刚刚聚集的地方跑去,没想到他们五个还等在那里,她现在更希望的是他们已经走了,因为现在粮草一烧,他们肯定是逃不出去了。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语气里着急不已。 “夜小姐还没有归来,我们是不会走的。”一个黝黑的人说道。 夜倾歌心知这是他们的使命,但是心里还是不由的一暖。 “现在炎军粮草一烧,我们这是出不去了。”夜倾歌的话里有着无奈。 那五人一愣,随即同声道:“我们誓死保护夜小姐。” 夜倾歌一手按了按太阳穴,心里有些烦躁。 “这样的话,你们现在听我的,你们想办法自己出去,我自己会想办法走了。”只有这个办法了,趁着他们五人还没有暴露目标。 “不行,我们要留下保护你。”他们马上反对。 “楚靖已经见过我,我没有那么容易混出去,你们现在出去,还可以去接应我大哥,然后再想办法来救我。”夜倾歌好声解释。 那五人再次面面相耽,终于又一个人站出来,沉声道:“他们四人出去,留下我一人。” 夜倾歌闻言,敬佩的看了一眼这个人,心想,两个人危险当然好过于六个人。 “那么,你就留下吧,你们现在先出去。” 夜倾歌话落,那四人就快速的消失在夜倾歌的面前。 … 隐城城下。 岑焰听到胸膛被箭传透的声音,转个身,就看见轲七的胸膛赫然的一只箭立起。(.无弹窗广告) “轲七――”岑焰惊呼。 轲七是为自己挡的。 突然闭上眼,再睁开,已是嗜血犹如地狱阎罗的眼神。 凤略看到突变的岑焰心下一怔,似乎脚底凉气升起,透入心中。 岑焰快速的飞身而起,将轲七抱起,放在城墙隐蔽内,然后再次的回到战场上。 这一刻,他仿佛已经变了一个人,虽然还是那般妖孽,但是眼底的那份红火的眼神却明显的表示出他的怒火。 轲七,那个一次又一次在战场上为了救自己受伤。 想到这,岑焰的心里怒火更甚。 凤略看到归来的岑焰,不住的后退了两小步,却又鼓起勇气道:“锦王,这次你们输定了。” 岑焰猛的瞪向凤略,两手紧握笛子,突然笑了起来,“那么,来吧。” 说完,便开始了厮杀,比之刚才的厮杀不同,他的杀法变得快速而冷冽。 凤略硬着头上前和岑焰交锋,只是没有几招,就被岑焰击了一掌,口吐鲜血,气息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凤略看情势有变,就命令更多的炎军上前和岑焰交手,他就不信,岑焰能撑到晚上去。 过了半个时辰,岑焰下手速度递减,脸上也愈显出疲惫的样子。 凤略正想上前给他一击,却未想到―― “报告凤将军,三皇子下令马上撤退。”三皇子的贴身侍卫高声下达楚靖的命令。 凤略听到,脚步一顿,脸色不愉,这个三皇子还真坏事,回道:“我军就快攻下隐城,没有理由现在侧退。” 那侍卫冷声道:“三皇子还特别交代说:有违令者,军法处置。” 凤略恼怒,“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凤将军,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就是皇上可以暂时保住你,皇后也不会放过你。”那侍卫更加厉声道。 凤略心中更恼,双眼暴突,眼看着现在就要把岑焰给拿下了… “是,末将遵命!”凤略说得那个咬牙切齿,眼神更是恶狠狠的瞪了眼岑焰,总有一天,岑焰会落在他的手中。 楚靖的母后,炎国的皇后,权势滔天,他不得不停手,不然就像这个侍卫说的,皇上可以暂时的保住自己,但是难保皇后不会来暗的。 凤略飞身到自己的马驹上,举起撤退专用的旗帜,大喊:“现在大军马上撤退…” 这句话,让炎军一愣,怎么战打到一半,竟然要撤退?而后马上就退后,军令如山,凤将军的话就是军令。 本来正在抗战的诩国将士眼里疑惑,这炎国是怎么回事?眼看着他们要胜利了,为什么要撤退?难道有炸? 岑焰听到凤略的话,心中一怔,炎国突然退兵,难不成是夜倾歌那里成功了?还是炎国有了新的计策? 凤略见炎军不断的后退,诩军还在厮杀着发楞的炎军,再次大喊道:“炎军现在立马撤退…” 这会炎军一个激灵,终于慌忙后退。 不过半刻,炎军已和诩军分隔两地,拿着长矛相对着。 岑焰策马在前,嘴角勾起。 凤略骑着马驹走到前头,面色发红。 “锦王,这次先饶过你,下回本将绝不轻饶。” 岑焰一手挠了挠耳朵,再撇起眼看向凤略,嘲讽道:“凤略,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像今天这样?” 凤略怒目对视岑焰,看得出他嘴角那嘲讽的意味,使劲的扯了下鞍绳,“哼,本将不用以多欺少,还是可以打败你的。” 岑焰闻言大笑,“哈哈哈…,凤略,你承认自己现在是以多欺少了,放心,下回本王就等着你。” 凤略听到岑焰的话,留下一个狠厉的眼色,策马带着炎军离去。 霎时尘土飞扬,万马齐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 倾歌之险 诩军万万没有想到炎军竟然那么容易就退兵了。 此次大战,炎军其实没有得到什么便宜,单看伤亡人数,炎军就是诩军的十倍不止,岑焰手下两千人,现下还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再加上夜倾歌带去的两百人,伤亡人数只三百人矣;而炎军至少伤亡五千以上… 轲七被炎军一箭穿破胸膛,幸好军医及时救治,得到妥善的休息,性命暂时无碍。 岑焰帐内,除了杨非,其余三个副将坐于下方。 岑焰面色沉郁,心里隐隐不安。 “锦王,此次炎军中途退兵实属诡异。”肖华眼底划过不解,这次明明炎军再过一刻就胜了,但是却退兵了。 岑焰抿紧嘴唇,吐出声音道:“本王猜想,是不是倾儿那里…” 肖华等人闻言沉思,难不成这回夜小姐带着两百个人竟然想出计策让炎军的十万大军退兵? “但是现在他们都没有消息,不会是出事了吧。”说着,肖华的眼底一抹担忧闪过。 岑焰深吸一口气,他也是在担忧这个,要是夜倾歌出事…想到这,他突然觉得胸口一处有闷闷的感觉。 “本王即刻带领五百人去追随他们。”岑焰站起,现在他一刻也等不及了,他不知道,如果夜倾歌出事,他会怎么样? 肖华大惊,阻拦道:“王爷,现在炎军刚退,我军不能一日无首,夜将军还未到来,何不等夜将军到来再做打算?” 岑焰去意已决,“肖将军,本王相信你,在夜将军还未到达军营之前,军队一切事务先交由你来掌管,本王此次非去不可。(.)” 肖华见岑焰去意已决,心知阻拦无用,自己心里也担心着夜倾歌等人,“末将遵命!” 岑焰上前拍了拍肖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那么,就交给肖将军了。”说完,就出了帐篷,准备五百人前去追随夜倾歌等人的脚步寻去。 … 夜倾歌两人躲在隐蔽的炎军军营处,看着炎军来来往往的巡视。 炎军粮草尽烧,没有听到抓到人犯的消息,说明了他们应该是逃出去了。 “快快快…凤将军回来了。” 炎军突然猛跑向外头,听这话,凤略已经退兵了,那么现在隐城暂时安全了。 “夜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留下的小唐问道。 夜倾歌转过身,“现在凤略退兵了,看来隐城暂时的危机已除,但是只要凤略一见到楚靖就会解释清楚事情的真相,我看,我们现在已经危险万分了。” 小唐一听,面色咋变,要是夜小姐出了事情,谁也没有办法负得起责任。夜小姐是夜将军的女儿,身份非同一般,何况还是为了众多将士陷入险境,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夜倾歌看到小唐咋变的脸,心下又了打算,“现在我们谁也不能离开谁,要是…真的逃不出,你就先走,不要管我。” 夜倾歌不想她身边的人出事,她生在一个和平的世界那么久,却未想到醒来世界已变,现在朔祁王朝群雄争纷,受苦的是那些百姓和将士,她现在还无法去完全的认同这个世界的杀谬,所以战争,她很不想看到,但是又不得不深陷其中。 小唐的眼里满满的是感激和敬佩,这个夜小姐他护定了,即使代价是生命。 “夜小姐,您能够为了小唐不顾自己,小唐感激,但是夜小姐如此才华,如果失去,将是诩国的一大损失,小唐愿以命来换取夜小姐的安危。” 夜倾歌闻言,红了眼睛,哽咽道:“好,我们一起对付炎军。” 小唐猛的点点头。 楚靖帐内。 凤略低着头的眼睛暗红,心中恼怒,却不能发出来。 “凤略,你竟然敢背叛我军,要不是有人及时揭发,我看你现在应该到了诩国的军营了吧。”楚靖的语调极其气愤,一手拿着的杯子也被他摔落在地。 凤略本恼怒的心情,被楚靖这么一说,猛然抬起头,“末将不知犯了何罪?但是末将希望三皇子能够给末将一个交代,为什么要突然退兵?不然末将要告上一告,看看皇上怎么定夺?” 凤略到楚靖的帐篷就是为了来讨上一个说法。 楚靖闻言,站起身,拿起刚刚‘小叶’给他的书信,缓缓的走向凤略面前,朝着凤略的脸面一仍,怒喝道:“凤略,本皇子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给我好好看看。” 凤略疑惑的捡起那份书信,看到信封上有着和自己八分相似的字体,眼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快速的打开书信,翻开里面的一张纸,看到里面的内容脸色越来越铁青,这这这… “还有话要说吗?我的凤大将军!”楚靖靠近凤略冷冷的说道。 凤略忙跪下双膝,急急解释道:“三皇子,末将是冤枉的,末将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此等叛国卖敌的事情来,何况这封信,也不是末将所写。” “那你是认为本皇子在故意污蔑你了!”楚靖提高声音道。 “末将没有,末将觉得此事必定蹊跷,末将想问,这封书信,三皇子从何处得来?”凤略思索问道,并不在意楚靖的嚎叫,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一般。 楚靖瞪着凤略,看凤略的神色,似乎没有说谎… “你的贴身侍卫的弟弟。”降低声音应道。 凤略这会终于意识到,他们被骗了,因为他的贴身侍卫都是孤儿,哪里来的弟弟? “三皇子,请问那人姓甚名谁?” “他自称小叶,名字没有说。”三皇子答道,现在他终于怀疑,他或许真污蔑了凤略了。 “末将手下没有姓叶的侍卫,末将要求三皇子将此人叫出来,一查究竟。” 三皇子马上出声,“来人,将刚刚的那个小叶带进来。” 帐外的小赵慌忙进账,回道:“报告三皇子,刚刚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什么?你怎么办事的?那么大的一个人,你竟然和我说早就不见了,不见了你就不会马上告诉我吗?怎么到现在才说?”说着,抬起大脚用力踢向小赵。 小赵被踢倒在地,手捂肚皮,已说不出声来了。 “看来他早有准备,请三皇子下令,马上全军搜查。”凤略道。 楚靖即时接道:“凤将军有理,此事交由凤将军,给本皇子抓活的。” 楚靖握紧两手,他要那个‘小叶’付出代价,竟敢如此戏弄于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二章 逃出敌营 凤略马上行动在军营里巡逻,他紧抿着嘴唇,该死的,竟然自己被摆了一道。 “给我仔细的搜…” 夜倾歌和小唐两人看到凤略一脸着急的在搜寻他们两个,夜倾歌心知事情已经暴露,看来现在插翅难飞了。 “小唐,依我看,我们要等到晚上再来行动,白天暴露的目标太大了。”说着夜倾歌拉起小唐的手朝楚靖的帐篷跑去。 小唐呆滞的看着夜倾歌拉着他的手,面色通红,他还从没有和女人牵过手呢。 夜倾歌只顾着往前面走,完全没有注意到小唐酡红的脸,她不是个古代‘男女授受不亲’教导下的女人,是在21世纪‘开放’年代的女人,当然对于男女之防不怎么看重。 他们终于小心的走到了楚靖旁边的一个帐篷内,夜倾歌所遵循的一个原理: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终于在夜倾歌放开小唐的手后,小唐恢复了自然的脸色,道:“夜小姐,我们确定要呆在这直到晚上么?” 这个帐篷明显的就是一个储藏帐篷,里面放着各类的鲜果什么的,还有醇香的酒糟… 夜倾歌找了个隐蔽的空间,淡笑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啊,我们饿了还可以吃东西。” 小唐是个老实人,对于夜倾歌的玩笑,满脸的不好意思,局促道:“是…” 夜倾歌看到这样的小唐,‘扑哧’一笑,还有这么纯情的小男生。 “放心吧,我看凤略是想不到这的,他绝对不会想到我们竟然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 就这样,夜倾歌和小唐两人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声话语中,天渐渐黑了下来。 夜倾歌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啃咬起来,这一天都在紧张的情况下度过,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她真饿了。 不愧是鲜果,吃起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夜小姐,你看天色已经晚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出去了。”小唐咬了一口刚刚夜倾歌硬塞的苹果,轻声问道。 夜倾歌朝外看去,帐外士兵集聚,巡逻的士兵有增不减,看来凤略这次的铁定心想要把她抓住了。 “小唐,凤略现在还没有放松警惕,我们在这待得越久越危险,我们只能硬闯出去了。”夜倾歌一脸严肃的说道。 小唐点点头,看着夜倾歌那瘦小的后背,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般。 “是!” 夜倾歌转过身,猛的睨向小唐的眼神,正色道:“小唐,在我的认识里,人和人都是平等的,待会不管我们谁有机会逃出去,就先逃出去,千万不要管对方,知道了吗?” 小唐低下头,不甘不愿道:“是,小唐知道了。” 夜倾歌听到这样的回答,就知道小唐肯定不会弃自己而去的,这个倔强的男孩。 “快搜,快搜…”在夜倾歌还没有行动,突然帐外就传来急促的声音。 脸色一变,不好,凤略找到这来了。 “小唐,快出去。” 小唐马上就掀起帐篷,想要出去,却未想到帐外早已被凤略包围了。 夜倾歌看到小唐突然停顿的身子,心下一片慌乱,事情比她想的更加严峻。 “识相的快点投降,还可以饶你一命。”凤略嘲讽道。 小唐眼神一凛,面上紧绷,冷哼一声,“这位想必是凤略将军了。” 凤略对于小唐对他的态度不悦,眯起乌目,“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夜倾歌在帐内着急不已,自己不会武功,出去还会拖累小唐,但是小唐也肯定不是凤略的对手,小唐现在命在旦夕,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不是他?”三皇子楚靖闻声而来,看到小唐非‘小叶’,惊呼一声。 凤略脸色一变,看来还另有其人,沉声道:“给我进去搜…” 小唐一听,不好,夜小姐肯定会被发现了。 猛然抄起佩刀,向凤略劈去,凤略虽然被岑焰打得受了内伤,但是武功底子还是在的,快速的躲过了一刀,却没有想到小唐直直的把刀锋扫向了楚靖,士兵们保护不及,楚靖被小唐劫持了。 这才是小唐的目的,他要把楚靖劫持了,那么夜小姐还有机会逃走。 夜倾歌这个时候刚刚好走了出来,她是准备出来换取小唐的,却没有想到看见了小唐机智的劫持了楚靖。 “凤略,你是要这头猪的命呢,还是放了他?”小唐轻轻的挪动刀柄,楚靖的脖子渗出鲜血。 楚靖看到夜倾歌出来,睁大眼睛,拿起一只手指着夜倾歌叫道:“就是他…” “老实点,不然我要了你的命!”小唐狠狠道。 楚靖只得老实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出声。 凤略众人不敢轻举乱动,三皇子可是皇后的宝贝儿子,一旦三皇子受伤,那么他们不死也得要剥层皮了。 “快点下令,放我们走!”小唐靠近楚靖的耳边大声道。 夜倾歌自开始和小唐相处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机智的他,看来岑焰手下的个个都不一般。 楚靖被小唐的声音吓到,不住的颤抖着身子,面色发白,看向凤略的方向,“凤将军,还不让道。” 凤略缓慢的让出一条道来,夜倾歌急忙的走到小唐的背后,一步步的向外倒退,凤略也一步步的追随出去。 待差不多时候,小唐大力的把楚靖向凤略推去,转头拉起夜倾歌就往密林跑去。 “放箭!”凤略看到楚靖已然安全了,就下令炎军放箭。 夜倾歌不会武功,小唐勉强的挡住凤略的‘万箭攻式’… “啊――”小唐帮夜倾歌挡了一箭,左臂受伤了。 夜倾歌现在心里自责不已,为什么自己不会武功,把小唐拖累了? “啊――”小唐又在坐臂中了一箭,本来拉着夜倾歌的手抖动不已。 夜倾歌慌乱的摇了摇头,大声叫道:“小唐,不用再管我了,你自己快走。” “一个也别想逃。” 凤略站在炎军前方,恶狠狠的说道。 飞身去抓夜倾歌两人,在这危急时刻,小唐拼着最后一股力,把夜倾歌往后一甩,只身对付凤略。 夜倾歌没有感觉到落地的疼痛,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看到熟悉的脸庞,艰难道:“快去救小唐。”而后就晕了过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 不着调的两人 热,好热,好热… 夜倾歌在迷糊中感觉到她现在全身发烫,似乎在火炉之中。 岑焰抱着一捆干柴进入到山洞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一个半敞衣物、浑身发抖、面色潮红的女子,嘴里一直喊着‘热’,娇小的身躯一直滚动着,凌乱的发丝披在石板上,发丝里还时不时因她的晃动滴落着水滴… 岑焰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其实岑焰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想想从崖顶跳下来,刚好崖底就是一条深水河,两人同时掉了下去。 岑焰还清醒着,夜倾歌本来在疲惫之下昏倒,再在水里一泡。 岑焰放下柴,上前摸了摸夜倾歌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刚刚捡柴时候顺便用荷叶装的水拿起,一手托起夜倾歌,一手喂她喝水。 夜倾歌一触碰到水,就张着干燥的樱唇急急喝了下去,喝完舔了舔嘴唇,似乎还不够,用手扯住了岑焰的手,喃喃道:“好喝,好喝,我还要…” 岑焰无奈的看着夜倾歌小孩子的模样,嘴角扬起,似笑非笑。 洞外一阵烈风袭来,连着这洞里也变得冰冷起来。 夜倾歌没有再喝到使她冰凉的水,眉梢不由的皱了皱,嘴唇微微嘟起,表示着不满的情绪。 岑焰放下荷叶,修长的手轻轻的抚平夜倾歌皱着的眉梢,而后看到夜倾歌嘟起的红唇,将手移至红唇,手指传来温温的,软软的触感… 突然夜倾歌胡乱的抓住了岑焰附着她的手,岑焰不由的打了个激灵,慌乱的拿开夜倾歌挚烫的手,放下夜倾歌的身子,而后走到离夜倾歌差不多五米的地方背着夜倾歌,不再看她。 如果不是夜倾歌冒险进入敌营,怕是隐城已经失守了罢。 如果自己没有及时的救下她,他不敢想象他会怎么样? … 翌日清晨。 金色的阳光斜照到洞口,洞内两个人儿还在酣睡着。 早起的鸟儿,在洞口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似乎催促着还未醒洞内的人。 夜倾歌闭着眼睛无意识的拿起一只手用力的捶了两下脑袋,头脑似乎清醒了不少。 慢慢的夜倾微微颤抖的睫毛扑闪一下又一下,似乎过了很久般,终于睁开了眼。 醒来便掌控着眼珠四处打量了下,这是哪里?她怎么在这里? 然后扯了另外一只手,发现扯不动,双眸睨去,厄,一个头发凌乱看不出脸型的人趴在她睡的旁边,两手抓着她的一只手。 脑海里闪过昨晚的镜头,她昨晚不是被炎军一只追尾不停吗?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岑焰… 难道?他是岑焰?! 慢慢的把手从那人的两手拿出来,但奈何他的手劲太大了,夜倾歌不管怎么拿都拿不出,急死她了。 用力一扯,终于脱出,然后不停的摇晃将近麻木的手。 岑焰被夜倾歌用力一扯的时候,双手一顿,醒了。缓慢的抬起头,就看到夜倾歌不住摇晃的手… 接着夜倾歌也看到岑焰抬起的头,霎时惊愕了一番。 这岑焰怎么会这样了,发丝凌乱不说,本来妖孽的脸此时被刮了几道伤痕,幸好现在已经结疤,过个几天就会脱落了,要不然这个美男就毁了… 在夜倾歌无限打量中,岑焰的手已附在夜倾歌额头,触感的温度和平常的差不多,看来退烧了。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接着很有默契的笑了起来。 夜倾歌转了转眉头,而后淡笑道:“你先说。” “我要谢谢你救了隐城。”岑焰闪了闪凤眸,站起身,看着夜倾歌道。 夜倾歌闻言,脸一热,头转开,“这件事情还是王爷信任倾歌,倾歌得以暂时救了隐城。” “我们是伙伴,我当然相信你。”说着,岑焰的口气似乎又些恼怒。他以为经过了昨晚,他和她的距离就越来越近了,但是听到夜倾歌客气的语气,他就不舒服。 夜倾歌听出岑焰微微恼怒的语调,眸子一眨,转个弯,“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知道岑焰在意什么,但是夜倾歌有她的顾虑,这样的男人如果一旦喜欢上,那么就没有回头路了。 岑焰努努嘴,又岔话题,佯装无奈的笑笑,转过身,沉声道:“昨晚幸好我及时赶到,你和小唐两人正在被凤略厮杀,小唐为了护你身中几箭,你也晕了过去;然后为了逃避凤略的追捕,我们就到这来了。” 夜倾歌起身,眉头紧蹙,心里浓浓的不安,不对,那小唐呢? 慌乱的跑到岑焰的面前,大力扯岑焰的衣襟,沙哑着声音问道:“小唐呢?” 此问一出,岑焰的身子不由的僵了一下,一把拉过他面前眼里浓烈不安的夜倾歌抱在怀里,语调低沉:“倾儿,小唐为了引开他们,死了。” 说到‘死’的的时候,岑焰清楚的感觉到夜倾歌突然呆滞的身体。 夜倾歌忍住眼泪,心里自责不已,如果小唐和他们四个一起走了,那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如果自己会武功,那么小唐就不会为了自己,以身冒险的劫持了楚靖?… 但是如果只是如果,结局却让她如此的伤痛,甚至在心里留了疤,褪都褪不掉… 岑焰用力的抱紧了夜倾歌呆滞的身体,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自责。” 夜倾歌抬眸,湿润的双眼映入岑焰的凤眸,夜倾歌眼底的哀伤和不安划也划不散。 浓烈的哀伤似乎围绕着他们,久久不散… 夜倾歌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她怎么和岑焰抱在一起了? 猛然的推开岑焰,被过身子,尴尬开口道:“刚刚谢谢你。” 岑焰对夜倾歌突然的举动笑了,看来她走出了悲伤,虽然他宁愿她在待在他怀里久一点。 “不用谢,这是理所当然的。”语气里有着调笑意味。 夜倾歌复而转过身,白了一眼岑焰,决定不和这种人计较。 “现在我们这是在哪?怎么出去?”马上又换了个话语。 岑焰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倾儿怎么就… 无意识的,岑焰就把夜倾歌当成了他的归属物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四章 岑焰的害怕 夜倾歌再次抬眸看着岑焰,嘴角浮起一抹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笑。其实岑焰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只是他不善于表达。 岑焰看到夜倾歌明媚的眸子似闪烁的星光,慢慢的咧开嘴角回道:“看样子我们要去慢慢的找出路了,因为我是从上面的崖顶跳落下来,幸而掉入的是一深水中,我们才没有受多大的伤。” 夜倾歌脸色咻的就变了,原来他们是从崖顶跳了下来,难怪岑焰受了伤,而且被逼得跳崖,想必岑焰也是没有办法的,他完全可以丢下自己啊,看他脸上的那些擦伤,恐怕不止是这些皮外伤了,他是一个王爷,怎么可以以身犯险? 昨晚她好像迷迷糊糊的感觉很热,然后就有一股清凉的水透入心田,最后…她也不知道了。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肯定不止脸上的这些擦伤吧。”说着,夜倾歌再次的走到岑焰的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岑焰被她从头往下看,没有看出异样,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岑焰看到夜倾歌眼底的担忧,眉宇间早已蕴起一抹温情,暖意直通到了心底,他的倾儿在担心他呢。 其实岑焰除了脸上还受了内伤,但是对于夜倾歌毫无内力的人来说,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倾儿是在关心我么?”岑焰狭长的凤眸稍稍眯起,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欢喜问道。 夜倾歌扯了扯嘴角,看来像岑焰这种人,自己还真不应该担心,遂沉稳不迫道:“倾歌是在为诩国的百姓担心,还有至少王爷还救了倾歌一命,当然得好好关心一下。” 岑焰闻言心里一愣,是自己想太多了?!但是看夜倾歌眉尖的关心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眼底不由的闪过一丝的淡笑,点了点头,假装正经道:“确实,我拼死保护了倾儿,倾儿关心我无可厚非”,顿了顿,突然把头靠近夜倾歌的耳边,“那倾儿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温热的气息在夜倾歌的耳边缓缓袭来,夜倾歌霎时红了耳根,鼻尖似乎还传来岑焰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不由的屏住呼吸,一个箭步躲开了岑焰越来越靠近的脸庞。 “倾歌陷于危险之地,也是为了隐城,难不成王爷还想要倾歌另外的补偿?”一个反问,夜倾歌悠悠的开口,他还好意思说报答? 岑焰正了正身子,尴尬咳了两声,眉眼俊挺的脸上已附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他以为夜倾歌怎么样也会露出羞涩的表情,却没有想到她现在本身就是不同的,又怎么指望看见她出现那种表情呢。 一想到夜倾歌竟然以身冒险,心里的害怕再次挤涌而来,乌黑的眸子如冬天的黑夜般散发出冷意,他绝对不会饶过凤略,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想要掠夺隐城,而且还想要了夜倾歌的命,这样两条罪名,凤略就死有余辜了。 “下次,不要自己一个人行动了。”语气里有微微的无奈和担忧。 夜倾歌一怔,许久,才理解岑焰话里的意思,心中不由得一暖。 “但是,如果下次还是这样的情况,我想,我还是会的。”夜倾歌清澈的眼神透露出坚定的意念,不是她清高,而是她本身在现代做为一个军人,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夜倾歌一直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个朔祁王朝,直到小唐为了保护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她来这的意义,是为了让这几个国家可以和平相处。她当然不会认为她想,她就能马上做到,这和平的路很艰辛,而要走这条路,她就一定要让自己变强。想到为了自己牺牲的小唐,如果自己会武,那么小唐就不会死了吧。 岑焰看着夜倾歌沉思的双眸,还有夜倾歌面上无限的向往,心里也在思索着她在想什么? “不会有下次了,我不会让他有下次。”岑焰坚定的说道,他不会让自己有再次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 虽然岑焰不知道夜倾歌的想法,但是他眼底的那抹飘散不开的温柔却挡也挡不住。 似是夜倾歌感觉到了岑焰极热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岑焰,霎时,两人四目相对,岑焰的眼里如幽幽的湖水般,让她似乎就像要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猛然的移开眼,不敢再看,心里暗恼,怎么自己会一次又一次的对着岑焰的眼睛迷了眼呢? “希望如此吧,我的命是很珍贵的。”夜倾歌讪讪的应道,本安静淡然的脸却在这时候蹙起了眉。 岑焰睨向躲开眼的夜倾歌,不训的眉眼眨了眨,用他特有的柔软音调道:“倾儿,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么?” 说这话时,岑焰的声音慢慢的小了起来,他的心里现在却紧张得似乎心要跳出来一般。 这句话,激起了千层浪,夜倾歌心里‘咯嘣’一声,清脆而响亮,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跳动的心正在旋转,不对,这不是她的感觉,是以前的夜倾歌的感觉。 “王爷觉得可以么?”夜倾歌不答反问,冷热的眸子突然笑了起来,带着些凄凉的意味。 岑焰的双肩猛然一垂,深沉的眸子突暗,眼底划过一丝绝望,是他以前伤她太深了么? 受伤的眼神被夜倾歌看在眼里,脑中瞬间闪过岑焰以前说的话,他不是故意的! “其实,我觉得我们做朋友比较适合。”冷不伶仃的夜倾歌无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岑焰本暗沉的眸子突然间闪亮了起来,她说做朋友,那么他就可以从朋友做起,一步步的进入到她的内心,他就不信,她的心的铁做的。 “那好,是你说的,我是你的朋友了,那么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不得隐瞒。” 夜倾歌被岑焰突然改变的态度给迷茫了,他变得也太快了,而且他说的‘以后什么事情都要和他说’这句话,她怎么感觉怪怪的,她为什么要什么事情都和他说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五章 终脱险境 “我看我们还是找找如何回到军营吧,我们现在两人在这里,怕是军营的人都担心了。”夜倾歌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在这歌话题上她即使是有理的一方,也会被岑焰那该死的受伤的眼神给阵败下来。 岑焰没有听到想听到的回答,心底有些苦涩,不过他不担心,至少夜倾歌没有拒绝他。 现下就要紧的就是如何找到出去的路口,已经在这一夜了,难保凤略不死心,还会在下到这崖底搜寻一番,若是自己没有受伤害可以抵挡一阵,护着夜倾歌离开,但是自己现在受了内伤,别说保护夜倾歌了,连他自己也会有危险。 “恩,我们现在就出去找出口。”当下就下了决定,反正不管怎么样,现在保命重要,而且如果他不回去,朝野也会针对一番。 夜倾歌猛的点点头,然后感觉到自己披头散发的模样,牵起两只手,随意的在衣角撕下一块,给自己挽起了一个现代最简单的马尾辫。 岑焰显然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一手无意识的拉了拉垂下的发丝,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夜倾歌,就像是在讨好他,眼里尽是可怜的表情。 夜倾歌冷然抬眸,看到岑焰犹如可怜的小猫表情,嘴角扯了扯,她可以理解岑焰身为一个王爷不会挽发,但是他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啊,让她都感觉出一种像是自己欺负了他。 最后,夜倾歌败下阵来,胡乱的将岑焰的发丝绑在一起,实则她自己看着好笑,本来嘛,夜倾歌就不会绑这古代的发髻,既然某人死皮赖脸的要她弄,她只好‘勉为其难’的帮助他绑一下。 岑焰无奈了摸了摸被夜倾歌绑起的头发,再下意识的看了看夜倾歌自己的‘发髻’,完全一样… 两人快速的整了下装束,终于走出了洞口。 洞外,秋风微微拂过,在温和的阳光下,夜倾歌并不觉得冷意,反而感到微微的暖意。 稀稀疏疏的树木立起,夜倾歌想,现在是深秋季节,所以那些本来夏天繁茂的树木皆纷纷掉了叶子,即使还有些寄在树上,也是枯黄的眼色,不过在阳光的照射下,模糊看去,竟有另一番的景象摆在眼前。 “王爷,要不我们现在分头行动,比较快找到出口。”夜倾歌看这四周皆是树木开口道。 一眼无际的树木,完全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就可以找到出口,或许一天,或许两天,更甚的怕是要更多时日。(.好看的小说) “不行。” 岑焰毫不犹疑的反对,他知道夜倾歌心里在想什么,他也知道这出口难找,但是要为了找出口把夜倾歌再次陷入危险之中,他是绝对不同意的。 夜倾歌皱了皱眉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手,“那王爷说怎么办?” 岑焰沉了沉眼,“反正我不同意你和我分开找,现在我们还处在危险之中,你又不懂得武功,到时候碰到了凤略,你逃也逃不掉。” 夜倾歌垂在侧身的手抖了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岑焰的话确实有道理,自己也不能一味的拒绝他的好心,只得道:“那我们现在就快点开始吧。” 岑焰深邃的目光渐渐浮起淡笑,温柔道:“恩,我们现在就找。” 饶是夜倾歌和岑焰两人做好了长久找出口的打算,但是也终究抵不过身体的承受范围。 夜倾歌本身体质较差,岑焰是受了内伤。 所以找了近两个时辰,两人都很疲惫,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突然,岑焰听到似乎有人靠近的声音,顿时脸色一凛,马上抱起夜倾歌躲到一处隐蔽的地方遮挡。 夜倾歌看到岑焰严肃的脸,眼底一暗,看来有人,就不知道是谁。如果是凤略的话,他们现在必定被抓… 终于过了半刻,他们听到有人在大喊:“夜小姐,王爷…” 夜倾歌、岑焰听到不由脸上一喜,他们的人来了。 岑焰抱起夜倾歌,飞身而起,向声源那头掠去。 终于见到了诩军的士兵… “本王在这!”岑焰负手而立的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找寻他们的人翘首望去,看到他们要找寻的两人,欣喜之意寓于其表。 “倾逸参见王爷!” 原来是夜倾逸的一百人和随着岑焰来的五百人。 “参见王爷!”六百人的同声道。 岑焰脸上露出淡笑,“你们都辛苦了,起来吧。” 这么多人实属夜倾逸最高兴了,因为他看到他的妹妹――夜倾歌,安然的站在王爷一旁,看样子没有受什么伤。 本来他昨天比夜倾歌晚一步到达炎军军营的旁侧的山腰,他在那一直守着,但是直至凤略回营,他只看见了夜倾歌带领的一百人陆续回归了九十八个,还是没有看到夜倾歌出来,心里着急不已,恨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明明他的大哥,应该要跑到妹妹的前面的,但是他却被妹妹保护了,如何让他心安呐? 不过夜倾逸虽然很高兴,却假装移开看了一眼的夜倾歌。 夜倾歌知大哥是在自责他自己,快步的走到夜倾逸的面前,大叫:“大哥,我没有受伤。” “哼,你还记得大哥我。”说着,夜倾逸撇开眼,一脸不满道。 “大哥,对不起嘛,没有下次了。”夜倾歌不由的撒起了娇,拉住夜倾逸袖子上的衣角晃动着。 “还有下次,你再有下次,大哥就不理你了。”夜倾歌瞪起眼恼道。 夜倾歌赶紧解释,“没有下次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说着还若有其事的举起手表示着她的保证。 站在一旁的岑焰看到和夜倾逸聊得正欢的夜倾歌,嘴角浮起笑容,这样的夜倾歌才像是一个小姑娘的样子。 突然岑焰眼前一黑,向后倒了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六章 摩罗家族 岑焰当场昏倒过去,吓到了一干将士,还有夜倾歌。 夜倾歌现在很生气,很生气,她在生自己的气,明明知道岑焰受伤的几率大,没有看到岑焰受了外伤,却没有想到受了内伤。 她就没有再想想,从崖顶跳下来,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伤呢,笨死了笨死了笨死了。 岑焰从来就是个要强的人,他在两天一夜都几乎没有合过眼,首先是一心扑在了战场上,后来又为了夜倾歌,不停的赶路,最后还受伤了,再坚强的人,也抵不过如此的奔波劳累。 岑焰帐内,夜倾歌在他的床沿上坐着照顾还未醒的岑焰。 已经过了半天了,还不见岑焰有醒来的迹象,军医只说一天之内就会醒来。 夜倾歌一眨不眨的看着沉睡着的岑焰,他睡着的样子很像一个需要受保护的孩子;妖孽般的脸庞,高耸着的鼻尖,微微蠕动的嘴唇,修长的睫毛…五官甚是精致,找不到一丝的瑕疵。 突然脑中闪过另外一个漂亮的脸,似乎那人的身份很不一般,但是他穿着炎军的士兵服,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难道… 岑焰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夜倾歌看着他的眼,调笑道:“怎么样?对本王的脸还满意吗?” 夜倾歌正思忖之际,被岑焰的一声调笑打断。 意识到自己刚刚一直看着他,猛的站起身,退后一步,唇边扯出一抹微笑,不咸不淡道:“王爷醒了。” 岑焰瞬间一滞,随即恢复正常,嘴角扬起和煦的笑意,“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岑焰当然知道夜倾歌唇边那抹不正常的笑容是为了什么,就是在抱怨他满意告诉她受伤的事情。他怎么舍得让她担心呢,傻瓜… 夜倾歌宛若流波的双眸扫向岑焰,紧抿着嘴唇,就是不说话。 谁叫他瞒着她,就是不想那么容易的原谅他。 一向沉稳淡定的岑焰,看到夜倾歌恼怒的眼神,乌黑的眸子晃了晃,有些不知所措。他宁愿夜倾歌骂他,也不愿意她一句不吭的憋着,憋会憋出病来的。 如果夜倾歌知道岑焰现下心里的想法,绝对就拂袖而去,自己为他担心,他竟然… “倾儿,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未曾想到,岑焰会如此撒娇的模样向夜倾歌讨饶。 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夜倾歌不由的想起了现代小受的样子,‘扑哧――’的笑出声来,罢了,罢了,幸而他现在没事。 “算了,你醒来就好。”说着,往桌子走去,倒了一小杯水过来,想必现在岑焰刚刚醒来,肯定渴了。 岑焰闻言心里偷偷的笑了,他就知道,他只要在夜倾歌的面前装下可怜,她就会原谅他了。 接着在夜倾歌的帮助下,上身靠在了床沿的架子上,喝着夜倾歌倒的白开水,心里一股甜丝丝的感觉溢出。 … 夜梵在昨晚就到了隐城的军营了,对隐城这边境来说,夜梵的熟识程度比岑焰要熟悉得多,况且现在夜梵带着的二十万大军到达,炎军终于暂时的平息,两日过去,也没有见炎军有什么大的动作。 这会,他们正在商讨下步炎军的动作,当然,夜倾歌也在其中。 “我军现在不知炎军会在什么时候再次挑起战争,但是炎军一天驻守着三十万大军在我们的城下,我们就一天不得安宁。”岑焰坐在上座,解析着现下的局势。 “先前我们讨论炎军有幕后的人在控制着,这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呢?”肖华沉声道。 肖华的话一个激灵的‘咚――’了下夜倾歌的脑海。 “晚辈记得在前两天混进军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漂亮的人,他身穿炎军士兵服,但是一点都感觉不到他是个炎军的士兵,给我的感觉是:气度不凡,似乎还有一股王者之气。”夜倾歌努力的回想着当初见到丹封的场景。 炎军营帐内正喝着美酒的丹封突然打了个喷嚏。 “什么?一个有着气度不凡的气质且王者之气的人?”夜倾逸竖起眉毛,迭声咋起。 岑焰也惊讶,炎军竟然还有这号人物,他派的探子竟然没有人回报他? “哦,还有一点,他的眼睛是紫色的。”夜倾歌补充道。 “紫色的眸子,不会是‘摩罗’家族的人吧。”杨非惊愕出声。 夜倾歌眼里满满的不解,‘摩罗’家族是什么? “摩罗家族,乃是一个神秘的家族,传闻,摩罗家族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特殊的标志,那就是‘紫色的眼睛’。令我奇怪的是,摩罗家族不是早就在百年前就消失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夜倾逸解说,但是说到最后也是疑惑的。 “摩罗家族的人怎么会帮着炎国来攻打我们诩国?”岑焰出声问道。 他心里对摩罗家族也有一些听闻,只是为什么摩罗家族的人会出现在炎军的营帐呢? 夜倾歌越听越困惑,一个百年前就消失的家族,竟然好死不死的就被她给看到了存在着的人,她也太‘幸运’了吧! “看来这场战争越来越复杂了,这已经不是诩国和炎国两国之间的争斗了。”夜梵正色道。 “是的,摩罗家族有一个秘密,依倾逸看,这个秘密就是摩罗家族为什么会消失的原因?”夜倾逸再次开口。 “秘密是…”夜倾歌睁大眼睛问道。 “这个秘密其实也不算是秘密了,就是摩罗家族里有一张藏宝图,而这张藏宝图里,据说是有可以买下整个朔祁王朝的财富,但是至今还是个传闻,因为现在还没有人找到那张藏宝图。”岑焰睨向夜倾歌的方向解释道。 夜倾歌一听,藏宝图?一张藏宝图里的财富竟然可以买下整个朔祁王朝。在她看来,这也太扯了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 倾歌毒发 其实除了夜倾歌压根一点不知道藏宝图,其余的人都是知道的。(.无弹窗广告) “那么现在摩罗家族的人出现了,是不是代表藏宝图即将现世?”夜倾歌推断。 岑焰端起茶碗轻轻的拨动,夜倾歌的话,也正是他想要问的。 本来朔祁大陆百年来相对的是和平的,但是却突如其来的炎军进犯,不得不让他深思。 “摩罗家族的人出现在炎国军营,不会是炎国开始有了夺取藏宝图之心了吧?”夜梵猜测道。 他在边境多年,炎军从来都是顾忌着那道险峻的山道,不敢冒然来犯。而这次炎军却冒着危险前来攻打隐城,还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他难道就不怕其他的国家趁机攻打它吗? “这藏宝图我不知道炎国想不想要,但是照着现在的局势,炎国的狼子野心已经暴露了,夺取天下势在必得。” 夜倾歌说这话时,双手抖动,炎国耀夺取天下,那么战争就无法避免,受苦的终究是百姓。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色暗黑,顿时无声,天下大乱矣! 帐外的阵阵萧瑟秋风掠来,众人的衣芥随风而动。 突然夜倾歌感到一阵晕眩,左脸犹如密密麻麻的细针刺札,忍不住的想要用手抚摸左脸,却在下一刻,晕倒在地。[.超多好看小说] 岑焰最先反应过来,箭步上前抱起夜倾歌朝自己的帐篷掠去,完全失去的往常的理智,大喊道:“快传军医。” 夜梵和夜倾逸被突然的状况震到心神,怎么夜倾歌会突然晕厥? 众人快步的跟上岑焰,军医也随之而来。 岑焰将夜倾歌抱在他的床帐,慢慢的撕下夜倾歌脸上的面具… 他看到面具下的脸此刻苍白无比,左脸上的那块毒癍里面的青筋正在突兀的乱窜着,夜倾歌的眉梢紧紧的揪在一起,额头的冷汗直冒,由此可以看出夜倾歌现在承受着多大的痛楚。 “啊――” 夜倾歌突然痛苦叫出声,不住的想要用手捂住左脸。 此时夜梵和夜倾逸两人进到帐内,就看到岑焰用力的压住夜倾歌的手,夜倾歌的身子不断的翻转,皓齿紧咬嘴唇,唇边现在已泛起点点血丝… “王爷,快点她的睡穴。”夜倾逸急急出口。 岑焰本来只拉住了夜倾歌的手,不让她的手去触碰她的左脸,以防左脸受到感染;却没有想到夜倾歌忍受不住痛苦,自然而然的会去咬紧牙关来试图减轻痛苦。 当机立断的点了夜倾歌的睡穴,终于夜倾歌停止了挣扎。 夜梵和夜倾逸两人皆疑惑担心着,他们怎么也想不清楚刚刚好好的人现在却在忍受了极大痛苦的样子晕倒。 岑焰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走到桌旁,面色阴沉的坐下。 “倾儿左脸并不是什么胎记而是胎毒。”这话说的淡淡的,但是岑焰心里却为夜倾歌现在忍受的痛苦而痛着。 夜梵不住的的退后一步身子,胎毒?他这个做爹的一点也不知情,心里的愧疚和伤痛猛然袭身,双手紧握,牙齿颤抖,几乎还可以听到夜梵磨牙的‘咯吱’声。 “什么?胎毒?怎么会?”夜倾逸惊愕出声,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直以来都认为夜倾歌脸上的是胎记,却从未想过,那是胎毒。 “是的,倾儿曾在‘怪张’名医洛衡那里诊断过,确定是胎毒,本王刚刚给倾儿号脉,发现她这是胎毒发作了,这是第一次发作,而且倾儿将洛衡给她的药水用在了十万将士的身上。” 岑焰现在很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把洛衡的医术学全,还同意夜倾歌把延迟胎毒发作的药水给了将士延缓他们的毒性,却没有想到现在夜倾歌发作了,没有了延迟毒性发作的药水会怎么样? “胎毒?怎么会是胎毒呢?我遍访了宫里的太医,他们只说没有办法去掉四儿脸上的胎记,所以我就做了个面具给四儿,没有想到…”夜梵哽咽的说道。 他一直认为夜倾歌的是胎记,却未想到竟然是胎毒留在了夜倾歌的脸上。 “那现在没有了药水,怎么办?”夜倾逸担忧问道。 “现在洛衡还要三天才能到达军营,我们只能用内力来暂时的镇压她的毒性散发。” 用内力镇压是个办法,但是夜倾歌没有一点内力,岑焰其实也是在冒险着,如果夜倾歌被内力反噬,那么后果将更加的严重。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解了胎毒?”夜梵眼睛直直的睨向岑焰。 岑焰眉头一皱,抿了下嘴唇,“要解了倾儿的胎毒,我们必须要有雪莲花,而现在整个朔祁王朝只有两个人有雪莲花,一个是炎国的阮太妃,还有一个是鹄国的国师,而这两个人,我们都难以对付得了。” 夜梵脸色一沉,不说炎国现在攻打着诩国,两国正是兵戎相见的时期,就说鹄国国师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人。那么四儿解毒的希望不是渺茫吗? 夜倾逸的脸色也不好看,本来如果夜倾歌脸上的是胎记,他一点也不介意,但是现在夜倾歌脸上的是胎毒,并且随时会发作,他现在非常的恼怒,也非常的担心,横下心道:“爹,逸儿愿意只身前往炎国,向那阮太妃‘借’得那雪莲花。” “不行,你以为炎国的皇宫是你想进就进的吗?”夜梵马上大声呵斥,他知道逸儿是为了四儿的性命着想,但是他不可能明知炎国皇宫是个危险的地方,怎么会让夜倾逸前往。 岑焰心里也有想法,夜倾歌现在的胎毒急需解除,本来夜倾歌来这战场的目的是要取得那株雪莲花,但是现在看来,夜倾歌想等到两国和平时再取得,那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现在先不管那雪莲花,本王先用内力将倾儿的毒性抑制住再说。” 夜梵从头到尾都没有忽略岑焰唤夜倾歌的称呼,难道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题外话------ 紫今天一高兴把五万存稿解决了,然后一看才知道高兴过头,忘记发文了,紫在这给亲道歉……。么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 和‘准岳父\’的谈话 “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压制毒性,直到洛衡到来。”夜倾逸猛的点点头,要雪莲花的事情容后再说。 “但是,王爷乃千金之躯,这事情由倾逸来就好了。”夜梵反对岑焰亲自为夜倾歌输送内力。 这个时代‘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早就深入人心,夜梵他当然要顾虑。 夜梵一说,夜倾逸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妹妹还是被锦王退过了婚,如果锦王这样做,怕是外界会传得更难听罢了。 “恩,王爷是千金之躯,而且还刚刚受了内伤,还是由倾逸来吧。” 岑焰当然知道夜梵和夜倾逸说的话有道理,但是用什么千金之躯,什么受伤的借口,就不必了。 也知道当初退婚一事,现在夜梵对他还有怨气呢,此事不宜过分着急,自己刚刚担心也就没有想到夜倾歌是个女子,如果自己亲自给她输送内力,怕是军队里也会对她有怨言。 “那好吧,如果倾逸累了,本王再上,毕竟三天的时间,倾逸如果硬撑的话,可能会伤及自己”,顿了顿,睨向夜倾逸,再细说道:“这个办法并不是个好办法,倾儿能不能接受内力的压制还是个问题,所以如果一旦出现反噬的现象要及时的停止。(.)” 夜梵看岑焰松了口,心里一紧,他实在是想不透现在岑焰心里想什么?又到底想要干嘛?黝黑的双眸闪着不明的光亮,似乎想要把岑焰的内心看透。 夜倾逸到不这么想,在这军营里,岑焰对夜倾歌的关心都看在了眼里,从赞同夜倾歌的计策到前两天只身冒险救了夜倾歌,都让他对岑焰有了好的印象,也许,岑焰现在已经后悔了退婚了罢。 岑焰要知道夜倾逸的想法,肯定会对夜倾逸表示感谢,终于又人知道他的心意了。 既然商讨好了,当然夜倾逸马上行动,夜梵和岑焰两人出了帐,站在了帐外,把前来的军医也先唤了回去。 夜梵望着站在自己身旁器宇轩昂的岑焰,这个王爷,自己很赏识,十四岁开始就展现出他那种傲世天下的气魄,现在站在他的身旁,他还隐隐的感觉到他的王者之气。岑焰,有着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子的才华,还有着一副俊挺天成的容貌,更有着几乎天下女人都为之追逐的权利财富…不知道,他的四儿能不能抵抗得住这样一个几近十全十美的男子? “夜将军现在是在怀疑本王对倾儿的心么?”岑焰当然感觉到了夜梵审视的目光,知道夜梵心里的各种猜测,也是,连自己都觉得喜欢上夜倾歌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别人就更觉得不可能了。(.) 是,岑焰现在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了自己的内心,他已经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那个曾经自己不会多看一眼的女子。 刚才她的痛他宁愿自己帮她痛,或许这已经不是喜欢了,甚至他爱上了那个机智、敏感、不畏艰险的女子。 夜梵一愣,移开眼,不紧不慢道:“王爷,四儿是个可怜的孩子,末将做为她的父亲,却从来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说到怀疑,其实末将并不怀疑,末将刚刚在担心的是怕四儿抵抗不住王爷这般柔情的攻势。”说到后面,夜梵的语气有些恼意。 夜梵这是在怪他?!岑焰心里肯定道。 “夜将军,以前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对倾儿的伤害太深,但是我希望有机会来对我以前的行为进行拟补。”岑焰说得一脸诚恳,心里也是一片诚意。 “王爷当初退婚害我四儿自杀数次,王爷觉得末将还会再次将四儿推进火坑吗?”夜梵语调里的抱怨之意极深,他不想要夜倾歌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害。 岑焰也想起当初夜倾歌自杀的情景,那时,她已经对自己绝望了么?乌黑的双眸不由的划过一抹伤痛。 “我知道夜将军这是对倾儿的关心,但是现在我可以确定,我要她!” 一句‘我要她’三个字,着实的表达了岑焰的心,是,他要她! 这句话让夜梵想起了当初他和夜倾歌生母季晴的爱情。当初的他,也是这样的三个字,晴儿和他成了亲,给他生下了女儿;但是后来呢,后来就是失去的痛苦… 岑焰不知道为什么说了这句话为什么让夜梵红了眼睛,但是对夜倾歌强烈的感觉现在在他的心里越来越深,已经深入骨髓… “罢了,罢了,如果是四儿的选择,我便不再反对了。”夜梵的声音里有些哀戚。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有让倾儿伤心的机会了。”岑焰几乎在夜梵话落的一秒就接话道。 夜梵不反对就好,自己心里现在也舒坦,看夜梵的眼神变成了看岳父大人的眼神,就好像夜倾歌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但是,如果四儿不喜欢王爷了,喜欢上了别人,末将希望王爷不要伤害四儿,也不要逼迫她。”夜梵来个转弯,毕竟现在夜倾歌的变化他们都看在眼里,谁也不能保证夜倾歌喜欢的还是岑焰,或者说是还会再次的喜欢上岑焰。 岑焰听到这句话哀伤了,至今为止,倾儿还没有表现出她喜欢自己的行为呢,要是倾儿真的到最后嫁的那个人不是自己,那么自己会怎么样?自己都没有办法想象吧。 “夜将军不用担心,要是倾儿喜欢上别人,我会祝福她的。”岑焰咬牙说道,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狡诈,他怎么可能让倾儿有机会喜欢上别人的,她注定是他的。 夜梵松了一口气,以后如果四儿喜欢上别人,也不用担心岑焰阻止了。 但是他完完全全只看到了岑焰的表面,就没有看清岑焰骨子里的腹黑、霸道、邪恶…不然当年为什么一个才十四岁的少年怎么成为一代人人称道战神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九章 冰火相融 两人各自心里想法不一,但是两人都是为了夜倾歌一人而已。 “爹,王爷,不好了,妹妹现在对倾逸的内力反噬,没有办法压制了。”夜倾逸突然跑出了帐篷,面色有些发白,嘴角还淌着一抹血迹,看来是被夜倾歌的毒性反噬了。 岑焰眼神一凛,不行?那现在倾儿怎么样了? 咻的一闪,岑焰就进到了帐内,快步走到床沿,抓起夜倾歌的手腕,把脉。 随着把脉的时间越长,岑焰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夜倾歌的内息似乎有一股火将她燃烧着,这种内息使夜倾歌的脉搏越来越弱,几乎就感觉不到她心跳的音符,这是怎么回事? 夜梵和夜倾逸也快速的进来了,两人的面色也不好看。 “倾逸,你和本王说说,你刚刚给倾儿输送内力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岑焰转头冷然抬眸睨向夜倾逸。 岑焰现在必需知道夜倾逸刚刚被反噬到的感觉,他才能更好的做出判断。 夜倾逸醒了醒神经,正色道:“刚才倾逸一开始输送内力给妹妹的时候是很平和的,直到半个时辰后,却发现是妹妹突然就加速的吸收了内力,惊觉不对,想要停止时却不能停止了,直至倾逸现在的内力几乎耗尽,才勉强停止输送。” 那么怪异的毒?三人皆想。 岑焰站起给夜倾逸把脉,确实,夜倾逸现在很是虚弱,而且现在他的内息好像也是一团火那般。 “倾逸,你是靠什么提升内力的?” 岑焰现在心里想的是莫不是夜倾逸的内力和现在夜倾歌相冲? “倾逸练的是‘烈火神掌’”夜倾逸不解回道。 夜梵焦急的站在那里,一代名将,现在竟然没有办法救自己的女儿。 “本王想,倾儿的体内好像本身就有内力。”岑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乌黑的眸子不尽的深邃。 夜梵一听猛的看向岑焰,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惊道:“什么?这不可能。” 夜梵现在在害怕,他害怕如果夜倾歌真的有内力的话,那么她的内力必然是由季晴传导了,那么季晴到底是什么人?他心里也明白季晴的身份不一般,甚至高于那些大家闺秀,但是她却愿意下嫁于他做小妾,所以虽然夜梵爱着季晴,也是防着季晴的。 当然,岑焰自己也认为不可能,这只是个猜测,但是现在总总迹象表明,如果夜倾歌没有内力,不可能会自动吸收夜倾逸的内力。而且,现在令岑焰疑惑的是,为什么夜梵那么肯定的说不可能?难道这其中夜梵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夜倾逸喃喃道:“或许真的有也不一定,好像我感觉到了妹妹身上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里面,只是没有发掘出来。” 夜倾逸此话一出,那不是明明白白的,他也认为夜倾歌又内力了。 “那么,倾儿的内力从何而来我们先不说,本王先试试。”岑焰现在不追究太多,这些事情以后定有结论。 “王爷,内力反噬很伤身子,而且还没有用,你怎么可以以身试法?”夜梵明显的不赞同。 岑焰笑了笑,眼神睨向夜梵,解释道:“刚刚我把脉感觉到倾儿体内一团火烧,想必她即使有内力也是一种像火似的内力,而我练的内力则是像冰一样的内力,或许冰火相融可以抵消,不然现在倾儿难消她内息的火。” 夜梵无法,听了岑焰的解释,为了救自己的女儿也顾不了那么多‘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了。 夜倾逸不反对,为了夜倾歌好,当然是赞成,刚刚他说的借口,其实都是按照夜梵的意思来的,他个人觉得,他的妹妹完全配得起岑焰。 岑焰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上次的内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而且他惊奇,他自己的内力竟然增了不少,着实的怪异。 接着夜梵和夜倾逸帮忙把夜倾歌扶起来,岑焰调息好内息,眼睛铮铮的坚定,面上严肃,待夜梵和夜倾逸出去后,凝神聚气的把身上的内力输送到夜倾歌的体内。 令岑焰高兴的是,原来他和夜倾歌的内力互相融合了,一点也不排斥,而且夜倾歌的面色逐渐好转起来,约过了一个时辰,终于感觉不到夜倾歌体内乱窜的气息,心下一松,终止了内力的输送,夜倾歌的毒性也暂时的压制住,应该不久就会转醒了。 岑焰因内力消耗太大,精神疲惫,只身躺在了夜倾歌的身旁,片刻便沉睡了。 夜梵和夜倾逸两人在帐外等候良久还没有看见岑焰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就进了帐篷。 看到床上躺着的夜倾歌面色好转,也没有再咬着嘴唇,不由的脸色一松,暂时没事了。而后就看到了岑焰竟然躺在了夜倾歌的身旁睡着了,夜梵虽然心里不喜,但是看在岑焰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才疲惫的,所以就没有叫醒岑焰。两人静悄悄的走出了帐,安排他们醒来的吃食去了。 夜倾歌转醒的时候,感觉身上特别的粘稠,浑身的不自在。 接着意识到自己的痛晕过去了,心里想怕是胎毒发作了。当时的情景是,自己忍不住的想要捂住左脸,但是还没有摸到就晕了,然后身体内似乎有一团火在乱窜着,之后又有一冰凉的感觉充斥她的身体,使她的全身渐渐放松了起来,最后舒服的睡了,意外的没有梦到什么。 想到这,她终于忍不住了,她要起来。猛的起身,手好像碰到一团软软的东西,手再次摸向前去,还是软软的,心里打个激灵,马上转头望去,惊愕,岑焰怎么在这里? 夜倾歌现在特别的囧,怎么每次晕过去醒来都看到他啊? “还要继续摸吗?”一声戏谑的声音在夜倾歌的耳边响起。不用说,听这声音,肯定是岑焰。 岑焰其实在夜倾歌首先碰到他的时候就醒了,却没有想到夜倾歌竟然还不以为然的再次摸向他,饶是他的定力高,也抵不住这样的诱惑啊,现在他的身体都变成了火炉在烧了。 ------题外话------ 紫今天过中秋…。预祝明天中秋的亲节日快乐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章 三个月的期限 三日后,洛衡终于来到了隐城军营。 夜倾歌三天的毒性都被岑焰用内力暂时的压制,现在洛衡一来,岑焰就让洛衡先给夜倾歌医治,因为夜倾歌现在体力正在逐步的下降,这三天睡的时日越发的长,他也就越发的担心了。 洛衡抿紧牙关给现在熟睡的夜倾歌诊脉,吞了下喉咙,眼神聚集,无声的张张嘴,而后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岑焰等人看到洛衡如此神情,皆心里一紧,睨向了洛衡。 “你说说我还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不懂得珍惜性命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她为什么就要拿出那瓶药水给别人呢,还有啊,还不顾身体的负荷…”洛衡还未待众人问他,他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那眼神甚是看着夜倾歌不满。 岑焰是本来知道洛衡的为人的,所以对于洛衡现在喋喋不休的口,习惯性的不去理会,只张嘴问道:“倾儿怎么样了?” 其余众人皆被洛衡的性子给懵到了,传闻中那‘怪张’的名医,现在竟然在一直的抱怨着,这还是他们所听说冷漠无情的名医么? 洛衡被岑焰这么一打断,不满的呶呶嘴,这个徒弟真不可爱,让人家说两句也不可以。 “现在夜小姐因没有服用我专门给她配的延迟发作的药水,而且长时间的奔波劳累,导致了她提前病发了。” 说起病情来,洛衡还是不含糊的,说完朝茶水那走去,他那徒儿也太没有礼貌了,来了也不给他倒被水。 各位在听的副将皆低下了头,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然为了他们弃她自己的性命不顾,而他们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女子的胆识。 夜梵走到洛衡的面前,恭敬的问:“敢问名医有何药方可治我儿?” 洛衡转个身不理他,夜梵顿时红了脸,不明所以。 岑焰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走至洛衡的面前,不咸不淡道:“先把那药水拿出来吧。” 一点也不客气的语气着实的让众人愣了一番,传闻洛衡是个不畏权贵的主啊,王爷这样说,就不怕洛衡一走了之了? 洛衡一听,这小子,可不可以给他留个面子啊,撇了一眼正不耐烦的岑焰,心里一阵不平,凭什么啊?凭什么一个师傅会害怕他的徒弟?只得苦笑的开口道:“这药水我带了。”说着就从袖兜里拿出一小瓶的东西,然后放到了岑焰的手里。(.好看的小说) 众人一听洛衡的回答更加诧异了,这这这名医怎么像是王爷的手下似地。 岑焰拿起那瓶药水,眺了眺眉,问道:“只有一瓶?” 洛衡这会脾气来了,桌子一拍,想要大声嚎叫,然后又看到岑焰那勾起的弧度,想想他的手段,顿时像矮了半截般,轻声道:“这一瓶还是我研制了多年的,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拿出来。”那模样甚是可怜。 笑话,他虽然是堂堂的一代名医,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研制出药物的,这两瓶药水将近花了他三年的时日,现在都给了夜倾歌,心情还不爽着呢,而后又想到夜倾歌是拿着他的药水大公无私的救了那么多人,也就暂时的饶了她吧。 岑焰这才转过身,他当然相信洛衡说的话是真的,现在感觉的把这要水给夜倾歌服下。 “慢着,你只需滴一滴在她胎毒的那里,三天一次,而且这药水只能把她的毒延迟三个月,如果三个月还没有得到雪莲花,那么到时候就是神仙在世也没有办法救她了。”洛衡这话说得很是严肃,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岑焰走着的脚一顿,眼底透出无限的凌厉,他一定会得到雪莲花的,而且还会找到那个下毒的人。 洛衡的药水果然有效,岑焰滴上去马上夜倾歌就转醒了。 夜倾歌感到一丝的凉意袭身,全身神经像是舒展了一般,深吸一口气,好久没有那么舒服了。如黑珍珠般的眼眸骨碌的转了转,然后看到那坐着的洛衡,霎时起身,跑到洛衡的面前,淡笑道:“前辈,您来啦!”甜甜的、蠕蠕的声音,传进了洛衡的耳朵。 众人还在被洛衡的药效惊愕的时候,岑焰见到这般活泼的夜倾歌,不住的勾起了笑容。 洛衡被夜倾歌甜甜的声音心里的不满顿时就熄火了,白了一眼岑焰,左右摇摆着头,似乎向岑焰示意道,‘看看人家,这才像话嘛’! 谁料人家岑焰压根就不理洛衡那示威的嘴脸,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夜倾歌笑着。 洛衡看到岑焰只一直看着夜倾歌,不理他,讪讪的移开了眼,亲切的回夜倾歌道:“小女娃,我来了!” 夜倾歌当然也有注意到洛衡刚刚的举动,心里好笑,一个师傅被自己的徒儿抓得牢牢的,而且还一点怨言都没有,看看人家岑焰那徒弟做得…真是惬意无比啊! “您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了好久了,还害我提前发作了胎毒。” 瞧瞧夜倾歌这话说得,比岑焰的那不客气还更不客气,敢情人家名医急匆匆的赶来,还嫌他慢了? 其实夜倾歌心里把洛衡当做是爷爷了,所以对洛衡说话也很随意,完全就不顾众人惊讶的眼光。 夜倾歌一直以来在众人面前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她把自己伪装得很成功,面上冷漠,实则心地极善。 洛衡差点就被夜倾歌那句话给扳倒,看看,看看,这就是自己心软的效果,一个个都这样对待他老人家。要不是看这女娃很讨得他喜欢,要不是这女娃帮他找了多次的‘小锡’,要不是...厄,说来说去,自己好像就是很喜欢这个小女娃。 “下次不许莽撞了,这次幸好我赶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洛衡突然板起脸,正色道。 夜倾歌低下头,有些羞愧,然后突然惊觉,不知道外面的十万将士的毒解了没?抬起眼眸,急切的问道:“外面的将士们解毒了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一章 准备启程炎国 洛衡一听,马上抬起一只手,轻敲了一下夜倾歌的头,“你就担心别人吧,就不知道担心担心自己。” 岑焰也无奈的笑笑,这个女人他找不到理由不去爱她,呵护她。 夜倾歌嘟嘟嘴,不满道:“前辈,头是不能乱敲的,敲了会变傻的,” “放心吧,刚刚我进营的时候随便看了下,他们中的毒还好,解毒也不难,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洛衡应道。 夜倾歌听到能解毒,心下高兴,能不用天天看着他们受罪了,多好。 “那我们现在就去为将士们解毒吧!” 岑焰也走了过来,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道:“先解毒吧。” 洛衡这会拽起来了,一副‘你求我呀,你求我我就去解毒’的模样。 “有人不想要大内的‘陌离草’了吗?”岑焰眨了眨眼,一把坐在了洛衡身旁的椅子,挑恤的看着洛衡,想要他说软化,绝对不可能。 他就知道,知道他的徒弟模样那么好糊弄。话说那个‘陌离草’他早就想要了,这‘陌离草’一年发芽,一年长苗,一年茁长,他都等了三年了,能不要吗?! “好好好,现在就去解毒,徒儿你一定要多弄几株‘陌离草’给师傅。”洛衡马上投降。 此话一出,众人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名医是王爷的师傅啊,但是这种相处的方式也太怪了点。 … 将士们中的毒其实是炎国皇家专有的剧毒――蝎子狱,此毒不会马上发作,要经过五个时辰左右才会发作;发作之后也不会马上死亡,它是一种 慢性毒,在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后才会全身溃烂而亡;而夜倾歌那瓶药水,正好就使他们的身体不会溃烂,当然疼痛也会减轻。 现在解了毒,军营的众人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谁也没有办法天天都面对预知的死亡吧。 夜梵站到夜倾歌的面前,轻叹了一口气,面色沉重,“歌儿,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解了你的胎毒,都是爹没用,竟然那么久都没有发现你的脸上中的是胎毒,一直还以为是胎记。”说着夜梵慢慢的摸上夜倾歌有着胎记的脸,脸上的愧疚越来越深。 夜倾歌心里虽然对夜梵是有些抱怨的,但是现在夜梵的模样还是让她不忍心,一把抱住夜梵,拍了拍夜梵了后背,安慰道:“爹,女儿没事的,不是还有三个月么?” 岑焰一听,不好,这个女人还不想马上就去找雪莲花,她是只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不是三年,她怎么就不自私点呢? “倾儿,现在夜将军已经到了,你可以先行一步去炎国拿到解药。[]”岑焰脸上一脸的认真。 “现在隐城在危机时刻,倾歌怎么可能置那么多人的性命不顾?” 果然,夜倾歌没有想过要先去找雪莲花。 岑焰箭步上前,宽大的两手附在夜倾歌的两肩,目不转睛的盯着夜倾歌乌黑的双眸,眉宇间的那股压迫感直袭夜倾歌的心底,正色道:“倾儿,你就不会为自己着想着想么?你现在只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你不去先到炎国或者鹄国拿取雪莲花?还是你现在压根对自己的性命不关心?” 说到后面岑焰觉得越来越生气,附着夜倾歌肩膀的两手也越发捏紧。 夜倾歌被岑焰突如其来的话一愣,她没有不关心自己的性命啊! “这不是还有三个月吗?等和炎国的战打完,倾歌就可以安心的去拿取雪莲花了。”夜倾歌呐呐的回道,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岑焰要被夜倾歌这句话气死了,这个傻女人,竟然以为和炎国的战争一两个月就能结束?他说什么好? “倾儿,你是不是认为两国的战争一两个月就能结束了?” 夜倾歌被岑焰的手捏得有些微微,稍微的挣扎着,听到岑焰的问话不由惊道:“难道不是?” 夜倾歌心里本来就想着这场战打不久,在古代这没有热兵器的时代,怎么打下去? “我们的这场战至少也得打半年,而你现在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你不觉得你现在需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么?”岑焰好声的解释。 他会被这个女人气死了,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认为战争那么容易就结束?他却未想到夜倾歌心里的想法和他是完全不同的。 夜倾歌在风中凌乱了,她怎么会闹这个笑话?看来她现在不得不先拿取雪莲花了。如果自己的命都没有了,还怎么说要去保护这个世界的和平?又怎么来寻找她不解的答案? “厄――当然要。”夜倾歌尴尬道,面上还有那可疑的红晕。 “那就尽早出发去炎国。”岑焰放开了捏着夜倾歌肩膀的手,继续说道。 夜倾歌撇了一眼岑焰,不解的问道:“现在我国和炎国交战,它怎么可能还会拿雪莲花给我?” “这雪莲花只有两棵了,如果你想要到鹄国的军师手里要来,简直是不要命了。”这个问题岑焰早想过了,但是去炎国的危险远远就小于去鹄国的危险,他当然选择炎国了。 鹄国国师什么人,外界有许多的传闻,而那些传闻中都不会少了一条――杀人如麻。 “恩,那我明天就出发去炎国,争取快点归来。”夜倾歌点点头坚定道,现在保住性命比较重要,至于现在军营,她爹在这呢,还有一个战神也在这,她还担心什么? 夜梵等众人一听,心下都不由的笑了,四儿(夜小姐)能够这样想就好,他们也不想失去一个那么聪明机智的人才。 “本王和你一起去,你的毒不定时的可能会发作,而本王的内力对你有用。”岑焰说这话时语气很坚定,虽然他现在被任命为一军统帅,但是他也有办法暂时不要当这一军统帅的。 ------题外话------ 今天是紫的生日…与国同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二章 初到炎国 炎国国都姬城。 姬城是个经济发展较快的城市,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有茶馆,有布庄,有首饰铺,有胭脂铺…等等;还有摆在街道两旁卖纸伞的,卖样花的,卖捏泥人的,卖玩具的…无不显示出炎国百姓的生活多姿多彩。 三个容貌清秀的青年人正在捏泥人的摊子边上,似乎在商讨着什么。 站在离泥人摊上靠近的有两人,两人一高一矮。 那高的大约六尺高,身材修长而挺拔,身穿蓝色锦袍,黑亮的发丝高高束起,深邃的眸子上有着长长的睫毛附着,高耸的鼻尖,薄削的唇瓣…此刻他轻抿嘴唇,眼底带笑,一双凤眸直直的看着身旁矮小的男子。 那矮小的人儿,身材瘦小,身穿白色衣襟,黑直的发丝垂在耳朵两侧,清幽的乌目,尖尖的鼻梁,樱红的小嘴…此刻他正微微的张开嘴,眼底透露出欣喜之色,似乎在和摊主讨价价。 站在他们身后的男子眼光警惕的环视四周,眼底不住的划过惊讶,不过并没有出声。 此三人正是乔装打扮的夜倾歌、岑焰、轲七。 夜倾歌、岑焰、轲七在洛衡到达军营的第二天便出发,经过十几天的时间到了姬城。(.) 夜倾歌本来是只需要她自己一人足矣,但是岑焰怎么可能同意,便让一人假装成他在军队驻守,而他便随夜倾歌到了这炎国国都姬城。 “倾儿,看中什么了?”岑焰双眸含笑,轻启薄唇,小声问道。 夜倾歌拿起一个像小老头的泥人,真像洛衡那老头的翻版,夜倾歌心想着把这个买回去了,洛衡肯定会高兴。 岑焰看夜倾歌对手中的小老头泥人爱不释手,便开口道:“看中这个了吗?” 夜倾歌并不答话,只点点头,睨向摊主,“老板,这个要多少银两?” 那个摊主看上去明显的一个老实人,本来他看一个男子竟然来他的摊子实属怪异,但是毕竟这是天子脚下,就一个小小的摆摊老头也懂得观人眼色,看两人的穿着打扮就是个有身份的人,压下自己心里的疑惑,任由面前这个瘦小的青年人挑挑选选。 “年青人,这个泥人全部一样价位,您给老头我十个铜板就成。”那老头笑呵呵的说,一副热心肠的样子。 夜倾歌一听,愣了,这‘十个铜板’怎么算?不要说夜倾歌笨,实在是她在这里一直都没有用过什么银子。以前在将军府时,要出去也是春草陪着,买什么东西也自然春草付账;而从将军府出来到隐城,一路上她都没有操心过,一切都是岑焰打点好的。 岑焰看到夜倾发愣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口解围道:“这是一两纹银,不用找了。” … 夜倾歌生气了,她闹了不小的笑话,竟然连银子什么的都不认识,看来自己到这里一段时日被养尊处优了。 “倾儿,别生气了。”岑焰跟在夜倾歌的身后忍着笑意叫着,其实他心里开心着呢,终于看到夜倾歌不同的表情了,想起刚才她的囧状,心里就想要发笑,他也没有想到夜倾歌竟然不懂怎么买东西啊。 夜倾歌转过身,瞪着岑焰,一双乌黑的眸子闪着火花,“你就笑吧,看你笑道什么时候?” 岑焰正待要出声,却未想到,夜倾歌背后一辆马上飞奔直来,一把上去抓住了夜倾歌,险险的躲过了那辆马车。 “又是那横行霸道的公主,怎么皇上就不管管?” “皇上哪管得了,这依惠公主那是皇后的嫡亲女儿。” “唉,隔三差五的就在这街道上闹出点事情。” … 夜倾歌拍了拍胸口,听到街道上行人的抱怨,依惠公主?皇后?那不就是楚靖的母亲和妹妹,果然是一家人出来的,个个极品。 岑焰乌黑的眸子散发出如黑夜的地狱死者一般的光芒,凛冽的眯着双眸,眉宇间竖起了一股冷然的肃杀之气。 “倾儿,你没事吧。”岑焰说这句话时,肃杀之气早已换下,一双担忧的眸子看着夜倾歌。 夜倾歌放下拍着胸口的手,眨了眨眼睛,沉声道:“我没事,只是这依惠公主看来是横行霸道惯了,竟然连皇上都管不了她。” “看来炎国皇后的权利已经直接威胁到皇上的权益了。”岑焰加上一句,本来听说炎国皇后家族权势滔天,却眉宇想到她竟然还威胁到了炎国皇上了,怕是这里面的道道不简单。 夜倾歌思忖,她现在不能明着拿取雪莲花,但是暗的来明显不行,世间少有的雪莲花,想必阮太妃那必定严加防守着。 “我想我一个人混进炎国的皇宫。”夜倾歌突然说出这句话。 岑焰闻言猛的睨向夜倾歌,一个人混进皇宫?那他和她一起来干什么的? “要进去也是我和你一起进去,我们明取不行,只得暗取。”岑焰当然知道夜倾歌在想什么,炎国皇宫危险重重,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取得雪莲花的。 “我要进去假装当宫女,你进去难不成…”夜倾歌狐疑道。 夜倾歌要取雪莲花并非易事,不能强取,只能智取。并且她亚群殴一步一步的智取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深入炎国皇宫之地。 岑焰一听心里不由得恶心一番,哭笑不得道:“皇宫里并非只有宫女和太监,而且还有禁卫军和巡逻皇宫的士兵。” 夜倾歌被岑焰打笑红了耳根,反驳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在皇宫里生活过。” 夜倾歌只是按照现代的想法认为皇宫里除了皇上一个男人还有皇子其余的不都是太监么?何况她进了两次金銮大殿只是看到了皇宫门外守着士兵,里面都是太监啊。 岑焰决定不再取笑夜倾歌了,当下怎么进皇宫还是个问题呢。 ------题外话------ 亲…如果今天三个亲给紫评论…紫就在晚上9—11点多更一章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三章 以‘炭\’作画 岑焰这番这想着,夜倾歌就听到有人在说: “听说那个阮公子又在搞什么花样了?” “什么?他现在刚回来不久又想干嘛了?不会又是要强取了哪家的闺女吧?” “切,这阮旭乃贵妃的侄子,现在阮贵妃正得宠着呢,他想干什么还不是有人在上面着。(.)” “我刚刚从那边过来,听说这次阮旭是为了阮贵妃选宫女来着。” … 夜倾歌一听,这不正是机会?! 上前一步拉住岑焰的衣袖,明亮的眸子扑闪,小声的说道:“王爷,我想到办法进皇宫了,现在我要去成衣店里换套女装。” 岑焰刚刚也听到了那些百姓的议论,所以对夜倾歌要换女装的目的当然知道,当即点点头,道:“恩,正好刚刚前面看到了一家成衣店,我们现在马上过去。” 岑焰说完,接着三人就往那成衣店走去。 稍顷,他们就到了那家成衣店,夜倾歌挑了一件不是特别素,但是也不会太亮的淡绿色套裙,再让店里的老板娘帮她挽了一个未嫁女子的头饰。夜倾歌换上这套女装,确实,比那宽大的男装穿得舒服多了。 “好了,现在我们去那里吧。”夜倾歌随意的整了整衣襟,莞尔道。 岑焰当然也不耽搁,夜倾歌说的那里刚刚在夜倾歌去试衣服的时候就叫了轲七打探清楚了‘那里’是哪里了。 轲七附在岑焰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下,岑焰就带着夜倾歌往那里去了。 夜倾歌跟着岑焰来到了姬城最为热闹的――三居阁。 三居阁主经营酒业,但是奇怪的是副业竟然是供文人雅士比拼才华的地方――诗情画意轩。 待岑焰等人来到所谓的‘诗情画意轩’时,这里面的人早就人满为患了,男男女女皆有。 夜倾歌入目眼帘的就是三层的楼房,上面的两层走道上都站满了人,厢房内更是无一空位,大堂的中央摆了一个像舞台似地架子,那架子的旁边坐着四位约五十左右的老者… ‘罡――’,突然有一小厮手拿着铜锣走上了那架子,用力的敲了一声铜锣,接着大声道:“此次大赛是为了选举有才华的女子进宫给当今的阮贵妃当宫女的,只要是有学识的小姐都可以上来试试。现在,我宣布,比赛开始……。” 话刚落地,夜倾歌就听到整个大堂包括了上面两层的人都哗然的讨论起来,特别一些还未出阁的女子皆面带粉色,一副娇羞的模样。[]夜倾歌这心里一思索,恍然大悟,这进宫去给阮贵妃当宫女那不就是离飞上枝头当凤凰进了一步吗?!这阮贵妃正当得宠,要是有幸能够入得皇上的眼,那不就是宫里的贵人了。不过,夜倾歌是什么人,好歹在二十一世纪受过了高等教育,她还不屑那有着三千后宫的皇上呢。 岑焰皱了皱眉头,似乎对现在热闹的场景所不喜,深幽的凤眸撇了一眼恍然大悟的夜倾歌,再看到她眼里的不屑,终于脸上蕴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的倾儿果然是不同的。 “第一场,以诗作画。‘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请以这句诗句做画,如若有两位大师点头,那么这关就过了。” 这话一出,场内的各个女子皆苦思冥想,这句诗词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这是比喻两个人深厚的友谊,但是要以此作画,那确实难度有些高。 夜倾歌眺了下眉梢,不知是不是她这次运气好,恰好她在现代的时候有学过点画作,不过…突然转了个脸,小声的对岑焰说了一句,岑焰虽然有些诧异,但是还是唤轲七找去了。 夜倾歌看到岑焰惊讶的表情,就知道这里肯定没有素描这种画法。夜倾歌心里清楚,如果她用水墨画和这些大家闺秀比,肯定败下阵来,如果她现在想要过关,就必须出奇制胜。 渐渐的就看见有人陆陆续续的上了台上,开始作画了。 轲七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半刻就找到了夜倾歌想要的――‘碳笔’,就是这里烧柴火的残留灰。 夜倾歌镇定自若的上了台,众人见她没有拿水墨和毛笔上去,而手上只拿着根木炭时,皆大笑起来。 夜倾歌没有理会他人此刻的嘲笑,抿下心神,朝岑焰的方向笑了笑,然后点点头,接着就拿起木炭在一张铺在台上的桌子上的白纸下笔了。 众人见夜倾歌一句话不说,只拿着木炭就朝白纸下笔,皆露出疑惑的神情,她这是在干嘛? 岑焰见夜倾歌认真的拿起木炭下笔,眼里疑惑,但看到夜倾歌那淡淡的神情,心里突然觉得夜倾歌离自己很远一般。他现在越来越看不透她了,她会用计,他可以理解为她看多了‘军策’这些书,但是现在她用木炭作画,他真是越发的不懂她了。夜倾歌就像是一个无尽的宝藏般,似乎怎么挖都挖不到底。 以前的夜倾歌生性迟钝,现在的夜倾歌机智聪明,这完全就好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过了约两刻,那些大家闺秀们都撂下毛笔,眉梢紧闭,似乎对自己的画作不甚自信。 夜倾歌额头流下几滴汗液,轻轻的落下最后一笔,而后冷然抬眸,猛的就落入了岑焰深邃的眸子里。在岑焰的眼底,夜倾歌看到了他那满满的疑惑和浓浓的惊愕表情,当下心里一怔。随即又放下木炭,拿起自己的画作,淡笑的点点头,虽然这木炭不似现代的炭笔好用,但还是不错的,至少下笔流顺。 岑焰微抬下巴,看到夜倾歌嘴角淡淡的那抹笑意,知道她应该是自信的,不过他现在对那副用木炭画出的‘画’更加好奇。 夜倾歌朝四位大师望去,见他们看了多半的画作都不怎么满意,很多的画都直接淘汰了,许是他们认为如果再淘汰的话,后面怕是满意人了,就皱着眉头硬是过了几幅稍微入眼的画。 夜倾歌看准时机,慢步走到四位大师的面前,将她的画展开在他们的面前,四位大师摇着头抬起来,心里早就不抱希望了,突然,他们觉得眼前一亮,四双乌黑的眸子皆露出惊愕的表情,微微的张开了嘴,不可置信。 ------题外话------ 紫今天两更…亲猜猜倾歌作的画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四章 ‘妙\’过两关 夜倾歌画的是伯牙和钟子期两人的相遇和最后伯牙为了钟子期毁琴的两幅画。(.无弹窗广告) 两人相遇的那副:伯牙和子期初相遇,伯牙弹琴,子期倾听,两人面上皆是笑意盈盈。 伯牙毁琴的那副:伯牙听闻子期因病逝世,伯牙心伤再也没有人如子期那般和他心神意会的人了,遂悲痛子期的逝世,毁琴绝音,面上一片怆然泪下的神色。 这两幅不正表示着伯牙和子期的深厚友情么?而‘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句诗要表达的正是深厚的友情。 “哈哈哈…”四位大师看到如此佳作,不住大笑出声,“这位小姐能将史上著名的伯牙和子期两人深厚的友谊用此两幅画表达出来,真是妙也。” “哇…”台下一片哗然,能让四位大师都看入眼的画,究竟是这画如何? “四位大师谬赞了,小倾只是觉得伯牙和子期两人的友谊在我的印象中甚是深刻,遂以此两幅画来表达我对友谊的看法。”夜倾歌不卑不亢的说,清幽的眸子此时感伤凄凉,似乎为了子期的死感到悲凉。 四位大师见夜倾歌如此态度,心中对夜倾歌的印象更是上了一层,当即就全数让夜倾歌过了第一关。 “第一关通过者名单:冷殇、柳玉、…。小倾,总共十五人。”刚刚上去宣布比赛的小厮大声公布过关人名单。 夜倾歌双眸淡笑的回到了岑焰的身旁,看着岑焰探究的凤眸,心里有些忐忑,生怕岑焰问起什么。 岑焰见夜倾歌虽然淡笑着,但是她紧绷的嘴唇怎么逃得过他的眼睛,深深的叹口气,还是不问了,待到她想告诉他的时候也就会知道了。 夜倾歌感到身上探究的眼神移开,不经意的睨了一眼岑焰,见他似乎放弃了问她的意图,顿时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不问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或者说怎么圆谎。 “第二场:由四位大师当众出题,如若答对两道题者,即可通过此关。”那小厮不一会就出来宣布第二场比赛的内容。 夜倾歌一听,这也太怪异了些罢。随即想到这是阮贵妃挑选宫女,也就释然了,这次四位大师问的问题怕就是软贵妃自己要问的问题了吧。 四位大师见十五位过关女子已经站在了台上,朝夜倾歌那望去,见她一脸坦然,似乎没有一丝的紧张,心下不由有些不解。 “请问一:如果有一天皇上前去阮贵妃的寝宫,而阮贵妃正出去了,该如何应对皇上?”坐在最右边的白须老人囧然问道。 “请问二:如果有一天皇上向阮贵妃说起朝堂之事,该如何应对?”坐在右边倒数第二位的大师问道。 “请问三:如果有一天皇上不再宠爱阮贵妃,那又该当如何?”坐在左边倒数第二位的大师问道。 “请问四:如果有一天贵妃突然得病,该不该请皇上前来看望?”坐在最左边的大师问道。 果然如同夜倾歌所料,这些问题明显的是阮贵妃所要问的问题,不过,令夜倾歌不解的是,阮贵妃怎么敢大庭广众之下问这些问题?这些问题中表示出阮贵妃她要忠实的宫女,如果这些答出来的答案并非阮贵妃心中所想,那么被淘汰是必然的。 刚刚的小厮在四位大师问完后又走了上去,道:“此四题的答案各位小姐只需将答案写入你们面前的白纸上,至于结果,四位大师看了就会出来了。” 除了夜倾歌她们十四个人虽然对这问题有些不解,但是还是下笔面上怪异的将答案写下。当然,夜倾歌倒是很快的就写了答案了,她想,只要答案里写的都是为了阮贵妃好的,那么过就是必然的,夜倾歌对那将近不惑之年的皇上不感兴趣,当然也就没有那些歪歪肠子。 不过一刻的时间,她们就各自写好了答卷。 十五个女子一同将答案交给了四位大师,而后走到了各位自己在台上的位置。 四位大师看了,有的点点头,有的摇摇头,有的皱着眉头,还有的更甚的红了老脸…那个红了脸的那卷,夜倾歌真的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是写了些什么。 待十五份答卷全部阅完,刚刚台上的小厮走到四位大师的面前,四位大师拿着三份答卷给了那小厮,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那小厮意会,朝四位大师施礼后便朝台上走去。 “第二关通过者名单:冷殇、妙琳、小倾,共三人。” 没有被念到名字的小姐都纷纷下了台,台上只剩下了最后的三个人。 夜倾歌看刚刚被念到冷殇的女子,只见这女子穿着白色的绸缎,面上漠然无表情,这不就是那种冰山美人;再看看另外一位叫妙琳的女子,她上罩玫瑰色轻纱,下套粉色百褶裙,面上一片欣喜,而这不就是一亮装美人;而后在看看自己的穿着,夜倾歌鄙视了下自己,她们三人,最不起眼的就是她了。 岑焰听到夜倾歌也过了第二关,抬眸望去,见佳人面色懊恼,不由心底沉思,她在懊恼什么? 那小厮公布了第二场的过关者,然后却迟迟的没有上台了。 夜倾歌等三人自然就变成了众人议论的对象。 夜倾歌思忖,这阮贵妃不是改了主意不要宫女了吧? 岑焰心下也在疑惑,照说有三场比试啊,怎么过了那么久还没有说第三场是什么题目? 夜倾歌郁闷了,被人作为像猴子一般的观赏实在是心里不爽,但是又不能下去,只得把那些人当做是萝卜看待了,继续在台上装‘淑女’。 又过了一刻,那小厮还没有上台,这时,站在夜倾歌身旁的亮装美人妙琳站不住了,‘蹬’的上前一步,怒喝道:“这搞什么名堂?还没有出来,要本小姐等到什么时候?” 她这刚刚出声,那四位大师就齐齐的望去,眸里皆是不屑,妙琳咬了咬嘴唇,决定再忍会。 不过这阮贵妃到底是要干嘛?众人都在心里扉腹。 ------题外话------ 阮贵妃到底是要干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五章 预备进宫 又过了约两刻,终于那小厮出来了。 他一脸正色的上了台上,高声道:“宣布最后一关过关者:冷殇、小倾。”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困惑,这还没有比呢?怎么就出来结果了。 那亮装美人妙琳没有被念道名字,面色潮红,不服气的问道:“为什么没有比试就把我唰下来了,你说,是不是收了她们两人的贿赂。”说着竟然一手指着那小厮,然后又面上气愤的瞪着冷殇和夜倾歌。 妙琳瞬间的动作,马上覆灭了对她有好感的人的想法。 奇怪的是,那小厮被妙琳这样指责竟然也不恼,只眨了眨眼,不屑的看了眼妙琳,一句话不说,就下了台。 妙琳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恹恹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那四位大师终于站出来一个人,大声道:“其实刚刚宣布第二场过关之后,第三场的比试就开始了,它比的是谁更有耐心,而妙琳小姐的举动,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耐心不足吧。” 这样的一句话,让妙琳羞红了脸,刚刚在中场的时候就属她说了话,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自己被淘汰是自己的疏忽,是自己沉不住气,而后快速的走下了台。 夜倾歌险险的过了关,她如果刚刚一个气愤下了台,怕是被淘汰的就是她了。 “冷殇、小倾你们将在明天进宫给阮贵妃当宫女,明日辰时在皇宫大门口等候,自然会有人带你们入宫。”那白须大师对着也夜倾歌和冷殇和蔼说道。 接着夜倾歌两人道谢,而后就各自下了台。 之后岑焰三人就在‘三居阁’里住了下来。 三人落在在三居阁内的一厢房内。(平南) “倾儿,你明天就进宫,你确定不会出事?”岑焰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他从小就在皇宫里长大,皇宫里的那些女人无一不是为了利益作出令人怨恨的事来,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夜倾歌一个不懂任何武功、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女子进去,遇到危险的几率就大了许多了。 夜倾歌即使没有再皇宫里待过,但是她至少没有少看那些皇宫的电视剧,也知道皇宫里面危险重重,实在不是待人的地方,但是现在她不进去就会预知三个月的死亡之期,怎能不博一场。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答道:“我知道皇宫里危险重重,但是这是唯一有效的机会,而且阮贵妃了阮太妃的关系不一般,到时候查起雪莲花就更容易了,要想想,我只有三个月的日期,而现在都过了十天了。” 岑焰拿着笛子的手抖了抖,如果三个月没有拿到雪莲花,那… “总之,你进了皇宫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做什么事情都要先好好的想清楚,还有吃的饭也要用银针试了再吃…”岑焰就这样喋喋不休了起来。 轲七本冷漠的脸,越发的抽搐起来,他家王爷什么时候说过那么多话了? 夜倾歌在心里哀悼,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岑焰那么甜燥,竟然可以连续不断的说那么多话,不过心里对岑焰这话里的内容倒是很感激的,他无非是对自己关心才说的,突然觉得心里像吃了蜜一般的甜。 “三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客人太多,现在小的给三位贵客先倒茶,一会就会送饭菜上来。” 终于一个不明事理的小二一进房就打断了岑焰还在说的话,看这小二满头大汗的脸,看来是累得够呛,连最基本的不能打扰客人说话的规定都忘了。 岑焰一道凌厉的眸子射向小二,那小二立马赶到一阵寒风吹过,而后看到岑焰浓浓不满的神色,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颤声道歉:“这位客官,是小的疏忽了,小的这就下去。”说着慌乱的放下茶壶,跑着出了房门,那样子就像后面有条狗在追着他似地。 夜倾歌终于嘴角弧度弯起,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耳朵涨红。 岑焰皱着眉头,朝夜倾歌和轲七两人看去,一个抽搐嘴角,一个憋着笑,微微恼怒道:“你们…”说了两字竟然就没了下文,只皱着眉头。 夜倾歌讪讪的睨向岑焰,看他并没有再说,只是眉宇间还在担忧,便道:“我进皇宫又不是去监狱,而且我也不笨,你说的那些我都会注意的。” 岑焰这才微微舒展了眉梢,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我知道你聪明,但是在皇宫那地方聪明的人不少,但是还不是出了事情。”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夜倾歌给了个放心的眼神,心里却对进皇宫以后要更加小心上了心。 “恩,我现炎国的皇宫内有几个内应,在我还没有进宫之前你都不要做任何有关雪莲花的事情,安安分分的做一个正常的宫女。如果你有困难,你就找这几个人。”说着,岑焰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小纸条给了夜倾歌。 夜倾歌狐疑的看了看小纸条里写的东西,然后还给了岑焰。对于岑焰在炎国皇宫有人,夜倾歌并不是很惊讶,毕竟岑焰还是一国的王爷,怕是诩国的皇宫内也有其他国的探子吧。 岑焰接过了夜倾歌小纸条,使了内力,马上那小纸条就成了灰。 夜倾歌再一次看到有武功的好处,那眼里对武功的神往遮也遮不住。 “你可不可以教我一些武功啊?”夜倾歌下意识的说出了口,语气里讨好的意味甚重。 岑焰看到这样的夜倾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还是正经的回道:“其实你现在这个年龄已经不适合练武了。” 夜倾歌顿时奄了声,微微的低下头,却马上又抬眸,“那你就教我轻功就好了。” 既然不能学那些其他的武功,那就学学逃命的轻功也好。 岑焰看夜倾歌眼底的期待,不忍打击她,便道:“你还是出了皇宫,解了毒,我再教你吧。” 夜倾歌撇撇嘴,只好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你拿着这个,到时候宫里的内应就会听你的了。”说着岑焰把脖子上的一块玉佩给夜倾歌带上。 夜倾歌明显的看到了轲七睁大眼睛惊讶的表情,难道这块玉佩还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六章 初进炎宫 次日,岑焰将夜倾歌送到了炎国皇宫外,岑焰再次的叮嘱了一番,“凡事千万要等我进去之后再做行动。(.)” 夜倾歌耸了耸肩,张嘴本来想要说两声,却不料… “诶,那个叫小倾的,要进就快点,磨磨蹭蹭的,干嘛呢?”一个来接她和冷殇进宫的太监尖声说道,一脸的不耐烦。 岑焰知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就示意让夜倾歌先进去了。 夜倾歌看了看岑焰,没有再说什么,就随着那太监进去了。 夜倾歌和冷殇低着头静静的跟在那太监的身后,不敢多说话。 两面高耸的围墙将道铺成差不多两米宽的大道,过了一道门,就看到了各种宫殿,走五步、十步就能看到一座楼阁。走廊回环曲折,突起的檐角尖耸,犹如禽鸟仰首啄物;宫殿阁楼随地形而建,彼此环抱呼应,宫室结构参差错落,精巧工致。盘旋屈曲的样子,像蜂房,像水涡… “奴才参见李贵人。”前面带路的太监福了福身子。 夜倾歌这才敢大肆抬眸,看到一个穿着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再看她脸色娇羞带媚,长长的睫毛附在她的凤眸上,微尖的鼻梁,似樱瓣的嘴唇… “路公公,到哪寻来了两个俏丽美人,本宫怎么好像以前都没有看见呢?”在夜倾歌打量她时,那李贵人也在打量着夜倾歌和冷殇。 这夜倾歌面具只是一般的清秀,而冷殇可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啊,所以李烟一头只看着冷殇,而冷殇冷漠的性子且低着头一声不吭。 那路公公恭敬回道:“回李贵人,这两个丫头是阮贵妃要来做宫女的。”复转身,睨向夜倾歌和冷殇,呵斥道:“怎么那么不懂规矩,还不向李贵人行礼?” 夜倾歌和冷殇反应过来,两人同时盈盈施礼道:“奴婢给李贵人请安。” 李烟只直直的看着她们,没有叫她们起身。 路公公见僵持不下,开口道:“李贵人,怕是现在贵妃娘娘等着了,奴才…” 李烟狠狠的瞪了眼路公公,冷哼一声,带着身后的两个宫女拂袖而去。 路公公看李烟走了,就朝夜倾歌和冷殇道:“起来吧,娘娘正等着呢。”说着又继续往前。 夜倾歌和冷殇额头冒汗,听到路公公的一声‘起来’,就连忙的站了起来,随着他继续往前走。 夜倾歌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把皇宫想了太简单了。 终于再走了半刻,到了――玉茗轩。 玉茗轩是阮贵妃的宫殿,而玉茗两字却恰好是阮贵妃的闺名,可想而知,阮贵妃有多么得宠。 “参见贵妃娘娘。”路公公单膝跪地福身。 夜倾歌和冷殇低着头站在那里呆呆的不动身。 夜倾歌本身就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界多年,平等思想早就深入脑梗,当然是不愿意跪地了,但是她现在心里却是在徘徊,要不要跪呢? 冷殇本是个较为高傲冷漠的主,她看夜倾歌没有跪下,也随着直直的站在那里。 阮玉茗嘴角勾起,一双凤眸在夜倾歌和冷殇两人之间视看,对夜倾歌两人不出声并没有表示出不满的情绪。 “你们两个丫头竟然不给贵妃娘娘行礼,路公公这就是外头选出来的‘小姐’?”阮玉茗没有说话,倒是站在她身旁伺候的一个身穿黄色衣裳的宫女说话了,还把最后的‘小姐’两个字咬得极深。 “贵妃娘娘,她们刚来,怕是被贵妃娘娘的贵气所惊,暂时迷糊了。”路公公虽然很不屑那宫女说的话,贵妃还没有开口呢,你个小小的婢女竟然如此放肆。 “路公公说得是,你们两个丫头抬起头来。”阮玉茗懒懒道。 “奴婢给娘娘请安。”夜倾歌和冷殇两人不得不单膝跪下请安。 阮玉茗一愣,道:“真是机灵的丫头,起来吧。” 夜倾歌深深的吸了口气,和冷殇一起起来,而后抬头。 阮玉茗金黄色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丹色荷花裙,细致乌黑的发丝批在两肩,头上插着四束金步摇,簪那珊瑚钿,姿色天然,端丽冠绝,不愧为炎帝所宠爱,而且荣宠不衰,那李贵人明显的和这阮玉茗差了好几个层次。 阮玉茗勾起眼角细细的打探着夜倾歌两人,最后睨向夜倾歌,朝路公公道:“这个丫头什么名字?” 路公公走上前,恭敬道:“回娘娘,这丫头名唤小倾。” “小倾,倒是有些小家子气,不过这样也叫着方便,这丫头就留在本宫屋里头吧,剩下的这个先到屋外伺候。”阮玉茗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漫不经心道。 阮玉茗选夜倾歌在屋里当然是因为夜倾歌只长得清秀,而冷殇虽然面色冷了点,但是她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啊,她当然不会留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在身边。 “是。”路公公应道。 夜倾歌心里发笑,没想到她长得清秀却让她有机会近身呆在阮玉茗的身旁了。 “你们两个还不赶快谢谢娘娘?”路公公对着夜倾歌和冷殇道。 “谢贵妃娘娘。”两人同声道。 接着路公公就留下了夜倾歌,将冷殇带出了屋。 “兰心,给本宫好好的教小倾丫头些规矩。”阮玉茗见路公公出去,马上话锋一转,和刚刚的和颜悦色正好相反。 站在阮玉茗身旁的兰心笑着福了福身,道:“是,娘娘。” 夜倾歌听到两人的对话,当然听出了些不同的意味。这阮玉茗在外是表现得得失有礼,但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进了一个火坑。 接着兰心笑着走到夜倾歌的面前,道:“小倾是吧?”夜倾歌正要回答,却不料,“你好大胆子,刚刚见了贵妃娘娘竟然那么不懂规矩。”说着就‘啪――’的一声,打了夜倾歌一个巴掌。 夜倾歌被兰心这个巴掌打得有些懵,捂着被打的那边脸,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撇了一眼兰心,直直的朝阮玉茗福了福身子,道:“小倾不知做错了什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七章 宫内、宫外两相隔 坐在上座的阮玉茗一愣,随即瞪了一眼夜倾歌,复而继续拨了拨刚拿起的茶盖,“恩?” 夜倾歌直直的看着阮玉茗,不卑不亢道:“娘娘,此次小倾应了娘娘的赛事而来,对宫里的规矩确实有些不懂,刚刚初见贵妃娘娘时是被娘娘的风姿所迷,故而一时无法及时的向娘娘请安。” “看你这丫头倒是挺伶牙利嘴的,也挺聪明,但是在这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聪明的人。”阮玉茗放下手中的茶杯,嘲讽的对夜倾歌道。 夜倾歌一听,心里有些打量,看来这阮玉茗现在是在考验她,遂朗声回道:“奴婢谨遵娘娘的教诲。” 阮玉茗微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兰心,兰心一怔,马上就回到刚刚站的那个位置。 “不错,还算是个可造之才,能屈能伸。”阮玉茗一声‘不错’,倒是承认了夜倾歌,“以后就来接替兰心吧。” 阮玉茗身旁的兰心一听,马上跪了下来,手脚隐隐的在发颤,磕头请求道:“娘娘,奴婢侍奉您多年,不想要离开娘娘的身边,求娘娘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阮玉茗对夜倾歌是有些了解的,机智、果断、隐忍这些优点在夜倾歌的身上全都有,而现在在自己身旁的兰心呢,以前还看在她跟随自己多年,想要给她机会,但是这些日子做的事情实在是令阮玉茗没有办法再让她留下身边,一个口无遮拦的丫头,保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兰心,本宫给你的机会已经够多了,本宫已经让许公公给你安排了其他的事务,出吧。”阮玉茗语气里有着隐隐的怒意。 兰心看阮玉茗脸色阴沉,不敢再说其他求情的话,遂说了句‘谢谢娘娘’就马上出了门。 夜倾歌看着眼前上演的一段,顿时有些明白了,这阮玉茗需要一个她能够掌控的、又不能威胁到她的人做她的贴身宫女,但是她又要防着宫里的那些个宫女都被人给收买了,从外面选拔一个人进来,这不就可以不用再考虑这个问题了吗? “小倾,现在你就是本宫最为看重的人了,以后本宫有什么不懂或者不对的地方你要尽责的指出来。”阮玉茗看了夜倾歌好一会了,看她沉思的模样,应该已经清楚了自己要她留下来的意图了吧。 夜倾歌闻言,即刻福了福身,道:“是,娘娘。” … 三居阁内。 岑焰一身象牙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份从隐城刚刚快马送来的折子,折子上写的都是隐城的状况。 “王爷。”门外传来轲七的声音。 岑焰放下折子,道:“进来。” “王爷,据探子报,夜小姐当上了阮玉茗的贴身宫女。”轲七道。 “什么?”岑焰眼神一凛,表示他此刻不愉的心情。 夜倾歌去当阮玉茗的贴身宫女说明她要面对的危险就越多,不止来自那些眼红的宫女,而且最主要的是怕阮玉茗有一天会查出来。 “是,阮玉茗本来的贴身宫女兰心犯下错误,导致阮玉茗马上就提升了夜小姐为贴身宫女,依轲七看来阮玉茗这样做的理由其实是早就有这样的想法。”轲七猜测道。 岑焰抿紧嘴唇,乌黑的眸子微动,站起身,负手而立,沉声道:“那兰心犯了什么错?” 轲七想了想,回道:“其实就是贪心不足,还有…” 岑焰睨向轲七,“恩?” “还有听闻夜小姐被当场打了一巴掌。”轲七继续道,似乎有些为难。 岑焰一听,狭长的凤眸眯起一道危险的弧度,轻抿嘴唇,似笑非笑道:“那么,是怎么处理那兰心的?” 黑白分明的眼眸里,轲七清楚的感觉到他眼底的冷意,和带来一阵不寒而栗的冷凤。 “兰心毕竟侍奉阮玉茗多年,没有处罚她,只把她贬到屋外侍奉了。”说着,轲七浓眉紧锁,双眸铮铮的看着岑焰。 岑焰闻言,眉宇间似乎有一股肃杀之气徘徊,双眸咋冷,“传令下去,马上把兰心掉里玉茗轩,然后想个办法发配到‘木庙’那里。” 轲七一怔,王爷,你确定要那么狠?木庙,那不是她一辈子都要当个寡妇了,而且一辈子都要在里面老死。 “现在倾儿的脸怎么样了,把那兰心打的那只手给废了。”岑焰觉得处罚还太轻了,又增加一条。 轲七心里扉腹,要不要那么狠?不过还是回道:“夜小姐脸上没有大碍。” “那就好,先送一瓶‘玉露膏’给她。”岑焰吩咐道。 ‘玉露膏’是诩国皇宫的圣品啊,才两瓶,有娇嫩肌肤、治疗箭伤等成效,现在夜小姐只是被打了一巴掌,又带着面具,轲七实在想不到夜小姐可以用到的地方,不过,他最近怎么发现王爷只要以遇到夜小姐的事情,就变得紧张起来了。 “是。”虽然轲七觉得不必要,但是岑焰的命令他从来就服从,况且这还关系到夜倾歌。 “还有,尽快要安排我进宫。”岑焰想想,还是自己进宫会比较放心,不然他实在摸不透夜倾歌会不会先行动了,到时候就晚了。 “要进宫,怕是还要等上两天,现在樊琪正在想办法,说过两天。”轲七应道。 樊琪现在是炎国皇宫的禁卫军副统领,当然樊琪这个内线是岑焰早就安排了的。 “恩,再安排探子一定要注意倾儿的动向,一旦发现有异样,马上回报,”顿了顿,还是不放心道:“如果倾儿行动了,要无条件的帮助倾儿,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受伤。” 这事情不用岑焰说,轲七也会安排,他清楚的了解到夜倾歌对岑焰的重要性。试问,王爷什么时候拼了命的救过一个人?什么时候拿过他脖子上的玉佩给别人?那玉佩是可以号令整个焰火楼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八章 叔可忍,婶不可忍 玉茗轩内,夜倾歌住处。[] 夜倾歌一朝成为了阮贵妃最为看重的宫女,几乎传遍了整个后宫。 夜倾歌此刻正在整理床铺,阮玉茗对她还算好,还另派了两个三等宫女伺候她的起居,而且还让夜倾歌就住在她的隔壁。 夜倾歌现在有点同情阮玉茗了,阮玉茗虽然现在荣宠圣恩,不过看她现在紧急召她入宫的情况来看,阮玉茗是在为她自己以后着想着,毕竟她现在年进四十,虽然现在还风韵犹存,但是难保下一刻就变成了昨日黄花。 ‘叩叩叩…’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随即就听到,“小倾姑娘在吗?我们是贵妃娘娘派来伺候姑娘的。” 夜倾歌一愣,遂道:“进来。” 接着‘嘎吱――’一声,而后就进来大约十三、四岁的两个宫女装扮的女子。 “奴婢听云,奴婢听雨给姑娘请安。”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夜倾歌仔细看去,两个丫头皆面色清秀,看上去还很纯真,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丫头是阮玉茗派来监视的还是另有其他? “两位妹妹何必和姐姐客气,起来。”夜倾歌淡笑的前去扶起了她们。 这个皇宫到处都是眼线,夜倾歌现在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着。 听云,听雨被夜倾歌扶起,但是她们却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眼底似乎还有着怯懦。夜倾歌见此也不恼,只是复而去整理床铺,道:“你们没事就先下去吧,这里我会收拾。” 不料,她此话一出,倒是吓到了听云、听雨两人,她们以为她们做错了什么,急忙下跪,颤抖着声音道:“求姑娘让奴婢来吧,不要赶奴婢出去。”说着,眼里似乎还有隐隐的泪水溢出。 夜倾歌本来在现代的时候就学会了照顾自己,让她们出去只是认为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就不用再麻烦别人了,却没有想到她们那么大的反应,这也太出乎她的意料了。难道自己已经一跃成为宫里的小姐了? 听云、听雨两人已经在这宫里三年有余了,在夜倾歌来之前就受到了兰心对她们非人的惩罚,现在夜倾歌明显的比以前的兰心地位高,当然在心里认为夜倾歌这样说是不要她们了,如果夜倾歌不要她们,她们就会受到路公公的惩罚的。 “你们起来吧,我没有说不要你们啊,只是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夜倾歌好声的解释道,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既然这是你们的事情,那就你们帮我收拾吧。” 听云、听雨一听,意识到她们错解了夜倾歌的意思,马上就笑了,原来不是不要她们啊。 “谢谢姑娘。”说完,就急忙的上前整理刚刚夜倾歌没有整理完的床铺。 夜倾歌看着她们在整理,心想着趁着这个时间,还可以出去探探路,遂开门走了出去。 … 夜倾歌正在玉茗轩内走着,仔细的看着这玉茗轩的布局,她现在还不能走出玉茗轩,阮玉茗虽然出去了,但是还有一堆的太监、宫女,她也不能妄动。 “哟,这不是我们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么?”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夜倾歌的背后响起。 夜倾歌一听,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猛的转身,原来是她,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怎么?不敢承认了?”见夜倾歌没有说话,兰心提高声音嘲讽道。她一个那么胆小不懂规矩的人,凭什么可以做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还听说有两个丫头伺候。 “原来是兰心姐姐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怎么,许公公让你干什么事情吗?手上怎么提着…”夜倾歌不紧不慢道,说着还看向兰心手里拿着的马桶,意味不明。 兰心手里一手提着马桶,一手插着腰,被夜倾歌这样一说顿时黑了一张脸。 “哼,你就等着吧,娘娘不要两天就会把你换掉,然后我就可以回去了。”说着,放下了手里的马桶,恶狠狠的瞪着夜倾歌。 夜倾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长长的睫毛不住的抖动,不咸不淡道:“兰心姐姐,那么妹妹就等着你回来了。”说完就要走了,现在不是好时机整兰心的时候,当然先不和这种没有头脑的丫头争执。 “慢着,给我站住。”不料兰心却上前一把抓住了夜倾歌,不让她离开,那力道着实的有些过头。 夜倾歌冷哼一声,凌厉的眼神扫向兰心,慢慢的咧开嘴唇,一字一句吐出声道:“莫不是兰心姐姐忘了现在自己的身份了?” ‘叔可忍,婶不可忍’,好心现在放她一马,竟然还敢来挑战她的权威。一个反手,将兰心摔倒在地。虽然她夜倾歌不会武功,但是在现代学的那些擒拿对付这柔弱无力的兰心还是绰绰有余的。 “啊――”兰心吃痛叫了起来。一个狗爬式趴在了地上,那模样让夜倾歌看了甚是好笑。 “现在知道了吗?”夜倾歌拍了拍刚刚兰心抓住的地方,语气不明。该死的,怎么一块红迹? 兰心身上痛着,挣扎着抬起头,眼底有着无限的恨意,当然还有着深深的恐惧在里面,她没有想到夜倾歌竟然敢打她,而且还… “我告诉你,我现在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你要是现在惹到我,你的后果,你想清楚了?”夜倾歌睨向兰心,睁大眼睛问道。 兰心忍住身上的疼痛,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句,“兰心知道了。” 哼,她现在就让这个丫头得意一下,以后她要这丫头好看。 夜倾歌当然看到了兰心眼底的那股恨意,看来这兰心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遂道:“兰心,千万不要意图挑战我,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终身。” 刚刚一个巴掌被她打了,她忍;要是以后她还敢找她麻烦,那就是自寻死路。要不是她现在刚刚入宫,什么都还不清楚,还未站住脚,这一个小小的丫头,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兰心低下头,没有再说话,心里却是在想着,看来这小倾不是个好欺负的人,只是她到皇宫这来,到底有什么图谋? 夜倾歌说完就不再理会兰心,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了。 ------题外话------ 紫今天要到厦门坐三小时的车早点更新啦…。嘿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九章 夜探炎宫送玉露 到了晚上,阮玉茗还未回玉茗轩,听那两个丫头说是到皇上的寝宫住了,今儿个就不回来了。看样子,阮玉茗的手段不一般啊,除了她那显赫的家世,肯定还在皇上的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不然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怎么还荣宠不衰! 夜倾歌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她向听云、听雨问的阮太妃的情况。 这阮太妃倒是和阮玉茗有着截然的不同。 阮太妃这人在先皇在世时,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恩宠,她只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她自己的宫里,不是先皇传唤,她压根就不会出她现在还住着的‘染晴轩’,这样的人本不不适应后宫的争斗,但是她现在却存活了下来,还被封为太妃,而且宫里的妃子还敬她三分,宫女、太监们都赞她是个善良的人。 在这宫里能够做到这样的一个人,还能是善良的吗? 岑焰今晚在‘三居阁’一直睡不着,就想着到皇宫找夜倾歌,他一定要亲眼看到她好,他才放心。 深秋的夜晚,皓月当空,炎国皇宫内一快速的黑影掠过,最终朝了玉茗轩那去。 “谁?”夜倾歌一声当喝,她的耳朵向来很是灵敏,所以即使她没有武功,但还是能够听到一些声音。 岑焰见夜倾歌住处近了,也没有特意隐藏,不然夜倾歌就是再灵敏也不会发觉他的。 “倾儿,是我。”岑焰应道,突然从窗户外飞身进了。 夜倾歌立刻从床上起身,幸好现在天气较凉,夜倾歌就着着衣服而睡的。看到是岑焰,松了一口气,惊讶道:“你怎么进来了?”这皇宫戒备也太差了吧,这么一个人就这样进来了。其实是夜倾歌还从未见过岑焰的武功,所以认为是这皇宫的戒备太差了。估计即使皇宫里再加上一辈数量的人,岑焰也可以相当无事的进来。 岑焰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夜倾歌的脸,并没有看见有什么痕迹,当下轻舒了一口气,幸好没事。接着从袖子里掏出本来要叫轲七给的‘玉露膏’,凤眸里溢出淡笑,道:“我听轲七报说你今天被那兰心给打了一巴掌,所以现在给你送了这个。”说着,就把‘玉露膏’拿到夜倾歌的手中。 ‘嘶――’夜倾歌一声呻吟,被岑焰碰到了今天被兰心抓痛的那只手。 岑焰耳朵听到,马上把夜倾歌的手轻拿起来,皓月从窗外照出亮光,岑焰看到夜倾歌的手上有一道明显的青淤,当下眼神暗了下来,睨向夜倾歌的眼底,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夜倾歌顿了顿,回道:“这皇宫远比想象的更要阴暗,我这一进来就得罪了伺候阮玉茗多年的贴身宫女,想必你也知道是谁了,就是那个兰心。她本来在下午想来嘲讽我,我本着好心想要放过她,但是她情急之下竟然抓住了我的手,所以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岑焰再次听到兰心对夜倾歌的‘罪行’,心想,这回就更不能放过那个兰心了,眼底划过一丝狠厉,挑了挑眉,拿过夜倾歌手里的‘玉露膏’,再拉过夜倾歌的那只手,将‘玉露膏’倒了点在掌心,轻轻的朝那淤青的地方揉去,道:“这‘玉露膏’可以止血化淤,见效很好,估计明天着淤青就没有了。” 夜倾歌被岑焰抓住的那只手感到微微有点发烫,一直传到了脸上,不着痕迹的撇了眼正在为她上药的岑焰,随即闪开眼眸,咬了咬牙,道:“你不是专门给我送这个的吧?” 岑焰看差不多了,就放下了夜倾歌的手,心里想着难得夜倾歌没有挣扎,那么快看弄好了。 “这皇宫里呢,不管是谁都有些或大或小的势力在后头,现在你正处在人人都嫉妒的台阶上,如果你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粉身碎骨。依我看,这次阮玉茗可能要把你当成靶子,以后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肯定是第一时间被她推出来的人。”岑焰在诩国皇宫生活了那么久,看过了那么多的冤枉事和冤枉人,现在夜倾歌刚到皇宫,马上就被人视为了眼中钉,这以后的时日怕是更难过了。 “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我今天只是出去看了下玉茗轩的地形,还没有出过玉茗轩。”夜倾歌点点头,现在自己被推在了风尖浪口上,再不小心的话,可能迟早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到时候,别说是拿到雪莲花了,可能把自己的命都会丢在这了。 “恩,两天后我就会进皇宫,到时候我们再来商讨对策,务必尽快取到雪莲花。”岑焰点点头,只要夜倾歌有危机的意识就好,她不是个冲动的人,相信她会处理好。 “恩,我会见机行事,这里危险,你先回去吧。”夜倾歌理解,但是这皇宫是个危险的地方,岑焰私闯皇宫,还是小心为妙。 岑焰见外面天色也是不早了,夜倾歌的眼圈都黑色的了,看来她今天是真的累了,道:“你要记得这‘玉露膏’要多使用几次,你的脸上我看不到什么,如果你觉得有异样,一定要记住滴药水。” 夜倾歌只点点头,没有说话。 岑焰咻的就飞身出了房间,留下站在房间还在深思的夜倾歌。 这阮玉茗到底要把自己当做什么?吃好、喝好、住好,哪个宫女有这待遇?况且自己刚刚进宫就让自己当她的贴身宫女,但是却不让自己去侍奉她,确实是怪异得很。 突然想到楚依惠单纯可掬的样子,似乎和阮玉茗一点也不像。阮玉茗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是为什么她的女儿却…这里面的谜团,这阮玉茗也对楚依惠太好了吧?但是阮玉茗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性命赌上吧,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章 兰心告状 翌日,阮玉茗闭着半躺在软椅上,旁边的一名宫女正在为其轻轻的扇风。 一位公公突然前来,慢慢的靠近阮玉茗的耳边,小声寻问道:“娘娘,外头兰心在跪着,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要禀告娘娘,娘娘看…?” 阮玉茗睁开眉眼,瞪了一眼那公公,不紧不慢道:“许公公,本宫昨儿个没有吩咐清吗?”然后转了个语调,“还是许公公现在已经开始耳鸣了?” 那名唤作许公公的人一怔,忙跪下,全身隐隐发抖,微颤道:“娘娘,奴才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兰心求奴才老半天了,奴才不忍,所以只好前来通报,望娘娘恕罪。”说着,就磕了个响头。 “许公公也是老人了,怎么这点规矩都没有?兰心那丫头本宫昨日已将她逐出,为何今日许公公还敢…”阮玉茗这话还没有说完,外头就传来了兰心的喊叫声:“娘娘,奴婢以前做了错事,如今奴婢想要为娘娘做最后一件事,希望娘娘成全。” 阮玉茗想到兰心好歹跟了自己那么多年,道:“那就让兰心进来吧。” 许公公为阮玉茗的突然改变主意而欣喜,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就朝外走去,让兰心进来。 兰心一进房,马上就扑到在地上,哀鸣道:“娘娘,奴婢伺候您多年,昨日想要去叮嘱小倾要注意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奴婢竟然被小倾给打伤了。” 阮玉茗不出声,直直的看着兰心。 兰心见阮玉茗一直没有出声,应该是阮玉茗还不相信,遂拉起自己的袖子,伸手向阮玉茗前去,道:“娘娘,这就是证据,昨日那小倾一把就把奴婢给摔到了地上,除了这些手上的,还有身上。”说着,兰心还一边哭着。 阮玉茗一看,确实兰心的手臂上有着淤青,这小倾自己还不知道会武功呢。难道这是兰心在诬陷那小倾,随即站起身,厉色道:“兰心,本宫先前好歹对你还不错,却未想到你犯错一直不改,这才才从外头招来一个可心的人来做本宫的贴身宫女,你现在却来说本宫新来的宫女打了你,你说本宫会相信吗?” 兰心一听,如果贵妃不相信,那她的日子不是更不好过了,而且现在天天给人倒马桶,要不是自己把银两给了许公公让他通融一下,自己怕是以后都没有机会了,现在一定要把那该死的小倾丫头给拖下水,让她离开贵妃的身边,到时候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超多好看小说] “求娘娘相信奴婢,奴婢这么做都是为了娘娘,这小倾,奴婢猜测她来皇宫另有图谋,奴婢对娘娘的忠心上天可鉴,所以奴婢此次前来是抱着被罚的危险也要提醒娘娘,望娘娘不要辜负奴婢的一片苦心。”兰心说了一堆都是说为了阮玉茗。 阮玉茗何尝会不知道兰心的想法,怕是这个丫头还想回自己的身边。但转念一想,这小倾是自己从外头找来的,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她的身世,但是会武功这一项,自己不得不防了。 “本宫念你一片诚心,现在唤小倾前来问清楚,要是让本宫发现你说谎,兰心你就不要怪本宫不顾多年情分了。” “谢谢娘娘,奴婢绝对不会欺瞒娘娘的。”兰心磕头道谢。 阮玉茗抚了抚额头,朝身旁的许公公看去,道:“许公公,传小倾那丫头前来。” 许公公应了一声便去了。 夜倾歌正在房间喝着听云泡的茶,想着阮玉茗到底要她来是做什么的。 “姑娘,许公公前来,说是娘娘现在有事要找您。”门外传来听雨的声音。 恩?现在阮玉茗找她?她不是才回来不久吗?昨晚在皇上的寝宫一晚上,今早才出来,会有什么事呢? 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见许公公站在外面,遂朝许公公点了点头,就随着他到了阮玉茗的房里。 夜倾歌住在阮玉茗的隔壁,所以很快就到了。 夜倾歌一进去,就看见跪着的兰心,心里猜想,不会又是兰心在搞鬼吧。面上不动声色向阮玉茗施礼,“奴婢给娘娘请安,不知娘娘唤奴婢来何事?” “小倾,住在这里还习惯吗?许公公安排的那两个丫头怎么样?”阮玉茗完全不提刚刚兰心说的话,只关心的问了两个问题。 跪在地面的兰心一懵,娘娘这是…想要再说,却不料被阮玉茗眼神一瞪,只得低下头。 夜倾歌惊讶,这阮玉茗不是找来就是为了问她习不习惯吧,思忖片刻,恭敬回道:“回娘娘,奴婢一切都好,还要谢谢娘娘对奴婢的关心。” “呵――,本宫已将小倾当做女儿看待了,关心是应该的。”阮玉茗不明的笑了起来。 以阮玉茗的年龄确实够做夜倾歌的娘了,但是这权大、富财的贵妃,她夜倾歌可消受不起。 “奴婢乃一平凡女子,娘娘这是太看得起奴婢了。” 阮玉茗闻言,站起身,上前拉住了夜倾歌的手,将她拉至自己的软垫上坐,道:“你这丫头,你进宫来帮本宫,本宫还要感谢你呢。” 夜倾歌被阮玉茗这反常的行为怪异,面色不解,但还是随着阮玉茗坐着,道:“娘娘能够看得上奴婢,奴婢感激都还来不及呢。” 阮玉茗这样对夜倾歌,是在查探着夜倾歌是否是真的会武。她不经意的摸上夜倾歌的手腕,托起,停顿了两秒,又将手上的一玉镯戴到了夜倾歌的手上。幸好夜倾歌早将她娘亲留的那玉镯藏起,不然现在阮玉茗看到,肯定免不了又是一番怀疑。 阮玉茗没有摸到夜倾歌有丝毫的内力,寒光马上就扫向了地上的兰心。 夜倾歌看着阮玉茗的行为,似乎懂了。应该是兰心向阮玉茗哭诉了吧,这阮玉茗的行为,这是在查…不过她本来就不会武功,只是会现代学的擒拿,这根本就不需要内力,自然现在阮玉茗查不到什么。不过,这阮玉茗会武功?这似乎有些怪异。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一章 贵妃会武? “娘娘,奴婢受不起那么贵重的礼。[]”夜倾歌看阮玉茗将玉镯带到她的手中,忙摘下回了。 这阮玉茗明显的不是真心给的,她还怕这玉镯里有她不知道的东西呢。 阮玉茗脸色一黑,道:“这丫头,怎么那么诚实,戴上,这是本宫赏的。”说着又把玉镯戴到了夜倾歌的手里,她给夜倾歌玉镯,可是有意义的,以后自己用得到她,最好将她变成自己的心腹,而且忠心自己。 夜倾歌见阮玉茗黑了脸,只得道谢:“谢娘娘赏赐,奴婢愿意以后一声都伺候在娘娘的身边。” 阮玉茗这才转为了笑脸,点点头,对夜倾歌的回答很是满意,和颜悦色道:“这才是个好丫头,不妄本宫这样对你,下去吧,晚上来和本宫一同用餐。”复看向许公公道:“许公公,好好待小倾,小倾是本宫看重的人,现在带小倾休息吧。” 夜倾歌虽然很想留下来,看看兰心到底说什么,但是阮玉茗开口让她下去,这明显的就是不让自己听,就应了声‘奴婢告退’,就走出了房。 待夜倾歌出去后,‘乓――’阮玉茗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向兰心呵斥道:“大胆兰心,竟敢一次又一次的戏弄本宫,来人,将这死丫头带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然后扔去‘浣衣局’,以后不准再踏进玉茗轩一步。” “娘娘冤枉,奴婢满意欺瞒娘娘,娘娘您听奴婢说,小倾那丫头确实会武功,您再查查。”兰心一听,身体马上颤抖起来,要是进了‘浣衣局’,她不死也会掉半条命的。 “你还不知悔改,本宫亲自检查小倾,没有一丝异样,难不成是本宫错了?!”阮玉茗眼里火光咋现,乌黑的眼眸直直的瞪着兰心。 “这…”兰心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要说是贵妃错了,她还真没有这个胆子说。 “许公公,还站着干嘛?难不成想要和这死丫头一起罚?”阮玉茗睨向许公公问道。 许公公立马抓起兰心,“是,奴才这就去,望娘娘恕罪。” 阮玉茗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兰心挣扎不开,本许公公拉了出去,不一会就听到了兰心的嘶叫声。 … 夜倾歌一回到她房里,就被听云告知在玉茗轩外有人找她。思索片刻,想来在皇宫找她的人,怕是只有岑焰的人了,便马上起身到了玉茗轩的外面。 夜倾歌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背着身站在外头,看这装束,应该是禁卫军吧。[.超多好看小说] 那男子似乎有感应般,转过身,看到身穿一身粉色衣裳,外罩着深蓝色上衣的女子,此女子容貌算是清秀,不由疑惑道:“敢问姑娘是刚进宫的小倾姑娘吗?” 夜倾歌点点头道:“是,不知大人找奴婢有和何事?” 那男子一听,马上施礼道:“您就是夜小姐吧,末将樊琪,是王爷的人。” 夜倾歌不动声色的闪了下眼眸,道:“奴婢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这里是在皇宫,不时的会有人经过,即使这男子是岑焰的探子,也不能掉以轻心。 那男子一听,沉下眼一想,看了看四周,而后拉起袖子,朝夜倾歌小声道:“夜小姐,我是王爷手下的,此处说话多有不便,为我现在是来看看夜小姐是否平安,现在看到夜小姐安然无恙,那我就先回去了。” 夜倾歌眼眸看到那男子手上的似一团火焰的红色标记,心里确定了这男子就是岑焰的人,便道:“我有一件事情要你传达。”说完就拉起男子的手掌,写下了两个字。 那男子意会,便道:“夜小姐,小人名唤樊琪,在这宫里头是禁卫军副统领,如果有事可以叫听云唤我。” “恩,有事我会找你的,你先走吧。”夜倾歌道,她已经看到远处有人靠近他们了。 樊琪也看到了,马上就朝外走去,夜倾歌也进了玉茗轩。 … 三居阁,岑焰住房内。 “王爷,樊琪给我们飞鸽传书。”轲七手里拿着一小团纸条拿到岑焰的手中。 岑焰狐疑的拿起,莫不是… 急急的翻开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贵、武,夜小姐密函。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贵妃会武? “王爷,这贵、武难道表示的是贵妃和武功?”轲七也看到纸条上写的,猜测道。 岑焰摸了摸下巴,乌黑的眼眸转了转,而后朝轲七问道:“阮玉茗以前有练过武功吗?” 阮玉茗是炎国当朝丞相阮楠的女儿,而阮楠是个文官,并不是武官,照说阮玉茗作为一个大家闺秀,不可能会武功…那夜倾歌为何会传达这两个字呢? “据查,阮玉茗是个实至名归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是惟独不会武。”轲七应道。 “如果是这样,那这两个字怎么解?难不成那阮玉茗真的会武,是倾儿发现的?”岑焰脸色有些怪异,要是他们没有查出来阮玉茗会武,而夜倾歌却发现了,只能说明夜倾歌近过阮玉茗的身。但转念一想,夜倾歌自身的内力如果不是特别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把脉出来,而且她不会武,是怎么靠近阮玉茗的? “这事情还要亲自见一面夜小姐才行。”轲七也不好判断,焰楼的情报向来不会出错,但是夜小姐竟然发现了,就不会毫无证据。 岑焰点点头,这事情怪异,现在夜倾歌待在阮玉茗的身边很危险,看来自己当初应该要阻止她进宫的。 “轲七,现在只有把我赶紧的送进宫里,不然倾儿一人在皇宫危险。”想想还是自己进了皇宫,在她的身边还可以保护着她。 轲七的面上有些不赞同,炎国皇宫不是诩国皇宫,岑焰进去了,自己就不能在他身边保护,要是出个什么事情,那不是… “王爷,要不把夜小姐从宫里找出来,宫里危险重重,您不宜进去。”轲七劝说道。 岑焰想了想,轲七说的话有道理,前回偷偷进去找夜倾歌正好阮玉茗不在,但是现在察觉了阮玉茗可能会武,保不定会被她发觉,那么就打草惊蛇了。 “好吧,明日你去安排让倾儿出宫。” 轲七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应了声‘是’,便出了门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二章 炎鹄联姻? 玉茗轩阮玉茗房内。 夜倾歌坐在阮玉茗的对面,夜倾歌本来以为白天阮玉茗只是随便的说说要和她一同用餐,却没有料到阮玉茗到了晚餐的时间真的就唤了人来叫她前来用餐,实在是很怪异。 “小倾啊,你要多吃点,这些东西都是本宫特地吩咐厨房给你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阮玉茗扫了桌上的一桌菜,鸡鸭鱼肉样样俱全,朝夜倾歌笑道。 夜倾歌看着面前的佳肴,面色有些紧张问道:“娘娘,这些都给奴婢吃吗?” 竟然阮玉茗不说什么事情,她就假装不知,她现在哪里知道这宴是不是鸿门宴啊?阮玉茗如此待一个刚刚进宫的宫女,谁也会觉得不正常。 阮玉茗笑了笑,眨了眨她那漂亮的眼眸,嘴角微微勾起,抬起玉手随意的理了理她两边的几根发丝,轻叹了口气,道:“小倾,你是不知道这宫里的苦,本宫进宫二十余年了,没有找到一个知心的人,天天和这个、那个妃子斗气,实在是有些厌倦。你昨天刚刚进来,本宫一见你,就好像见到了知心人一般,所以就把你留在了我的房里。” 夜倾歌愕然,这阮玉茗是在哭诉?她一个得宠的贵妃看到自己竟然说自己是她的知心人?怯怯的看向阮玉茗,‘安慰’道:“娘娘怎么会没有知心人呢?在这皇宫里,皇上就是娘娘的知心人啊,皇上现在都宠着娘娘呢。”她装她也会装。 “可是…可是…可是,唉,小倾,你不懂,这宫里啊,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本宫现在老了,皇上现在待本宫好,是看在本宫爹爹和哥哥的份上,要是有一天爹爹和哥哥不在,那本宫肯定是…”阮玉茗说着,还用手里的手帕轻轻的擦拭她的眼角。 夜倾歌真想抚额称赞,这演技也太高了,不愧为后宫呆了二十几年,演得近乎滴水不漏。但奈何现在这位主暂时自己要迎合她,“娘娘的爹爹是当朝权贵者或许是皇上宠爱娘娘的一方面,但是娘娘现在还是风韵犹存,皇上宠爱娘娘必定还有这份原因,所以娘娘现在勿担忧。” 阮玉茗微微低下头,听到夜倾歌的话语一愣,这丫头还不是一般的聪明,在心里又为夜倾歌加了一分,抬眸赞赏道:“小倾真不愧是小倾,本宫我没有看错人…” 还没说完,夜倾歌就听到外面一声鹅公嗓的声音高声道:“皇上驾到!” 阮玉茗闻言,脸上浓浓喜色,忙起身,夜倾歌也急急的起身。(.)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夜倾歌见到一身穿明黄色衣服的影子,马上单膝跪下,朗声道。 阮玉茗并没有给皇上行礼,只上去拉着皇上的手,撒娇道:“皇上,您怎么来也不派了通知一下,臣妾好做下准备啊。”说着,不着痕迹的瞪了眼跟在皇上后面的李公公,这死奴才,亏自己平日里照顾他,皇上要来,也不报个口信。 近五十岁的李公公收到阮玉茗不善的眼神,猛的低下头,皇上是临时起意要来,他这个做奴才的怎么知道。贵妃娘娘这会误会了自己了,看来皇上走后自己要亲自上门解释清楚,不然自己这老命怕是不能多活了。 “哈哈哈…茗儿,联这是给你一个惊喜呢,不高兴吗?”皇上只挥了挥手,朝阮玉茗笑着解释道。 “依臣妾看来,皇上给臣妾的只有惊,没有感觉到喜。”阮玉茗应道。 夜倾歌微抬起下巴,朝皇上看去。 楚辰,炎国现任君主,已在位二十余年。此刻他一身黄缂丝面儿袍卦,腰间系一金丝腰带,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如黑琉璃般晶莹的眼睛,眼里只有着笑意,浓浓的眉毛向上弯起…,站在那里,完全就看不出他现在已快五十的年龄了。 不过怎么看阮玉茗似乎和楚辰的相处方式有些怪异,就连一些阮玉茗不该说的话说了,楚辰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看来楚辰真的挺宠爱这阮玉茗的。 “诶,今儿个茗儿这怎么那么丰富?”楚辰走到了内室,看到那一桌子的菜,惊讶道:“莫不是茗儿早就算到孤今晚会来?” 阮玉茗不由笑了起来,拉着楚辰坐下,不紧不慢道:“皇上,这下你可冤枉臣妾了,臣妾怎么知道您这会来?臣妾的这桌菜都是为了我新来的贴身宫女小倾准备的。”说完朝夜倾歌那望去,抬起玉手示意,“小倾,过来。” 夜倾歌闻言,忙走向前去,道:“娘娘。” 阮玉茗复看向楚辰,似是炫耀道:“皇上,你看,这是小倾,臣妾刚刚从外面招进来的,模样可人,最主要的是深得臣妾的心呢。” 楚辰抬眸看了眼夜倾歌,复而睨向阮玉茗,道:“她就是茗儿前回求孤在宫外寻找的宫女,恩,看上去还满机灵的。” “是啊,皇上,这小倾臣妾看着比依儿还过眼呢。”阮玉茗回道。 夜倾歌心里狂吐,这阮玉茗将自己和她亲生女儿做比较,阮玉茗的那‘依儿’,自己可见过,在街上,她虽然做事有些不待见,但是模样看起来比现在夜倾歌的清秀不知好上几倍了呢。 “喔?”楚辰一听,再次睨了眼夜倾歌,点点头,“依儿那性子确实不如你说的这个小倾。” “就是嘛,皇上,依儿也不小了呢,前回听闻鹄国要和我国联姻,臣妾可不想您把依儿给嫁过去。”这才是阮玉茗要提的目的,自己的女儿即使再不好,也是自己生下来的。 “茗儿,依儿要是嫁过去可是鹄国的太子妃了,说不定马上就是皇后了呢。”楚辰心里清楚,他要和鹄国联姻的话,要是嫁过去,就一定要嫁给鹄国的太子丹封,那丹封可是掌握着整个鹄国呢,到时候依儿嫁过去,自己还会没有好处吗? 夜倾歌一听,然后联想到在湘雨镇听到的,原来鹄国和炎国是真的打算联姻了,只是看样子还没有确定下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三章 被迫威胁 “皇上,您也清楚依儿的性子,要是嫁过去,肯定得受委屈了啊。[.超多好看小说]”阮玉茗虽然知道嫁过去不是太子妃就是皇后,但是自己女儿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生活在皇宫。在她看来,她宁愿自己的女儿嫁个炎国的某位世子,自己还在的话,可以照应。 看来阮玉茗还至少是个合格的母亲,不让自己的女儿跳入火坑。不过看楚辰的样子似乎已经确定了要把她嫁出去了呢。 “茗儿,孤也是为了依儿能有个好归宿,到时候我们就不用操心了,嫁到鹄国当太子妃对她来说很好,以后鹄国怎么也会看我们的脸色照顾依儿的。” 果然,楚辰虽然对自己的女儿好,但是他是一个君,而后才是一个父亲。 “皇上…”阮玉茗红了眼。 “茗儿,你就是太让依儿胡闹了,算了,这件事情我们先不说,以后再说。”楚辰看自己宠爱的贵妃红了眼,又不想改掉自己心里的想法,只得换了话题。 阮玉茗虽然还想争取,奈何虽然楚辰宠爱她,但是楚辰绝对不会让自己超越了界限。默默的低下头,有些黯然,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被抽了去。 “小倾是吧,你去让厨房炖一壶‘莲子羹’,就说孤要的。[.超多好看小说]”楚辰看阮玉茗低下了头,脸上有些讪讪的,依儿是茗儿最宠的女儿,这回自己铁了心要把她送去鹄国,茗儿确实会不高兴。 阮玉茗闻言,慢慢的抬起头,眼里有些湿湿的,至少这个男人还记得自己喜欢‘莲子羹’,只不过苦了自己的女儿了。 “皇上,臣妾今晚身体不适,想要先行休息了。”阮玉茗有自己的想法,虽然把楚辰推出去很不理智,但是她现在心情不好,要是在下去,她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还是让楚辰今天先回去。 这阮玉茗还真不一般,还赶着皇上走了,史上妃子第一人啊,她难道不怕楚辰生气? 楚辰心里对阮玉茗有些愧疚,并未对阮玉茗的失言生气,只看了一眼阮玉茗,道:“那茗儿不舒服孤先叫太医前来看看,孤就先回去了。(平南)” 接着使了个眼色给李公公,李公公尖声道:“起驾回宫。”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道。 阮玉茗只随意的福了身,随即坐在刚刚座的位置,笑着朝夜倾歌道:“小倾,你过来吧。” 夜倾歌站在一旁,没有落座,这阮玉茗变脸也太快了吧,刚刚还像个惹人怜爱的凄苦美人,这会已经变成了端庄亮丽的笑颜美人了。 阮玉茗见夜倾歌还未坐下,继续道:“小倾,坐啊,我们继续吃。” “娘娘,您不是身体不适吗?要不要先歇着?”夜倾歌小声问道。 阮玉茗这才屏退其他的人,只留下一个夜倾歌,起身,拉着夜倾歌坐下,道:“小倾,不瞒你说,皇上现在还对本宫身后的爹爹有些忌惮,而刚刚本宫确实占理,所以皇上并未对本宫怎么样。” 这也太奇怪了吧,夜倾歌如是想。自己只是个刚刚来的宫女,阮玉茗身份是个贵妃,她何必对自己解释?不过阮玉茗的下一句话,她倒是理解了。 “本宫告诉你,是因为本宫要你想办法不让依儿嫁到鹄国去。”阮玉茗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夜倾歌一听,这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虽然她心里是不想让鹄国和炎国联姻,但是这不能单靠自己就可以阻止的吧,遂道:“娘娘,这事情皇上都中肯了,奴婢怕是…” 阮玉茗玉手轻轻的拍了拍夜倾歌的手背,道:“本宫知道你机灵,也很聪明,所以本宫才要你留下来。” 不得了,这阮玉茗还真把希望放在自己的身上了,“娘娘,奴婢只是个宫女,虽然也很想给娘娘分担。但是…” “好了,别说下去,本宫看了你在比赛时回的答案,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阮玉茗突然厉声喝道。 这完全是两码事…夜倾歌很想这样回道。 “娘娘,奴婢只能尽力。”夜倾歌无奈回道,不过反正自己在这里最多呆三个月,到时候就走人。 ‘啊――’夜倾歌说完突然就见阮玉茗强塞了一个东西在自己的嘴里,让自己强吞下。 “你刚刚吞下去的是‘逍遥子’,要是你办不成这事情,那你就给本宫的依儿陪葬。” 此时的阮玉茗语气狠厉,眼底的寒光直射夜倾歌。 夜倾歌现在完全被阮玉茗的行为给惊到了,这阮玉茗给自己吃的是什么啊?逍遥子?自己身上的胎毒还未解呢,这又来了一毒药。 “娘娘…”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让你代本宫的依儿去联姻。”阮玉茗继续道。看来只要她的女儿平安,她才不管其他。 “娘娘,不要,这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就不好了。”夜倾歌试图把楚辰搬出来。 却不料阮玉茗冷哼一声,“皇上,他都不管本宫了,本宫还怕他什么。” 这阮玉茗当真不怕楚辰?外界传闻她权势滔天看来是有些道理的,但是为什么楚辰明明知道阮玉茗身后的势力,为什么还要试图去挑起呢?难不成楚辰是想要以此事为导火线,将阮家一举歼灭了?毕竟阮家现在的权势已经威胁到了他的皇位。 “娘娘还是要小心行事的,依奴婢看,皇上是看娘娘的权势太过了。如果娘娘在此事上没有遵照皇上的意思,恐怕皇上会拿丞相开刀。”她夜倾歌当然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如果现在炎国内乱,那么就没有精力来攻打隐城了。 阮玉茗眯着眼看向夜倾歌,似乎她说的有点道理。楚辰自上位起就被自己的爹压下一头,他要想把自己爹的势力给瓦解,还真不容易。 “小倾,你的想法看来也不是并无可能的,现在看来,本宫还捡到宝了。”阮玉茗铮铮的看着夜倾歌,似乎夜倾歌是自己的猎物一般。 “能为娘娘分忧,奴婢自是高兴。”见挑拨成功,但夜倾歌也不会忘记自己现在还在中毒的事,“那娘娘,刚刚喂奴婢吃的…” “放心吧,你如果没有背叛本宫,本宫就让你活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四章 岑焰被刺 翌日,夜倾歌实在忍不住,让听云去找樊琪。 在一皇宫角落不易让人察觉的地方。 “樊琪,你有办法让我出宫么?”夜倾歌看着樊琪急声问道。 樊琪本来是要来找夜倾歌的,却不料夜倾歌早了一步唤听云找了自己。 出宫?这夜小姐真那么神通? “恩,本来昨天王爷传下命来要末将想办法让夜小姐出宫一趟,未想到夜小姐倒和王爷想到一块了。”樊琪回道。 夜倾歌一想,昨天自己让樊琪带了两个字去,看来岑焰是有疑惑了,才让樊琪想办法让自己出宫。 “恩,那什么时候可以出宫?” “夜小姐请随末将来。” 夜倾歌跟着樊琪,樊琪让夜倾歌换了一套太监服,然后就随着樊琪向宫门口走去。 “诶,你这小太监干嘛呢?”一个把守在宫门的禁卫军拦住了夜倾歌。 夜倾歌看了下樊琪,樊琪上前,“小丁,这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太监。” “是是是,这位小哥,贵妃娘娘要奴才出去办些事情,您行行好。”说着,夜倾歌从兜里掏出一些碎银,往那名唤小丁的人手上。 那小丁看了看四周,马上收起银子,挥了挥手,“去吧,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夜倾歌连忙道谢,就急急的出了宫门。 樊琪说岑焰会在一家名为‘芙蓉珍’的珠宝店里等她。 “这位大娘,请问‘芙蓉珍’往哪走?”夜倾歌礼貌的问道。 那位大娘看他礼貌,好声回道:“你现在朝着条道一直走,如果看到一家卖胭脂的地方,你就拐进去,再走个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说着还指着那道路。 “谢谢大娘。” 夜倾歌按照那位大娘说的路线,过了两刻,终于看到名为‘芙蓉珍’的珠宝店。 “客官,您要买什么?我们这里应有尽有。”一个看上去是个老板的人上来招呼道。 夜倾歌没有出声,只把身上戴的玉佩现了出来,那老板立即变了脸色,道:“请跟随小人来。” 夜倾歌只见那人移动了下柜台上的一个玉瓶,然后就看到那柜台移动了,出现了一道门。夜倾歌和那人进去,只看见里面向个山洞似的格局,里面只有在两边隔了几米有一盏蜡烛,只见那人移动了下右边的第一个蜡烛,朝外面的门就关上了,然后再拿起左边的蜡烛在夜倾歌前面走。(.无弹窗广告) 夜倾歌和那带路的那人走了约摸半刻,终于见到一光亮的地方,“姑娘就自个儿往那光亮的那里走,小人先出去了。” 夜倾歌一听到‘姑娘’两字,厄,原来那人早看出来她是女儿身了。 夜倾歌沿着那光亮走去… 岑焰负手而立,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岑焰感觉到有人靠近,转过身,看见一身太监服饰的夜倾歌,那蛊惑似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夜倾歌,似乎要把夜倾歌看穿一般。 “王爷。”夜倾歌轻轻的唤了一声。 岑焰抿了下嘴唇,贵气天成的脸似乎有些苍白,喃喃道:“恩~” 夜倾歌对岑焰的行为有些奇怪,乌黑的眸子不由暗了暗,问道:“不知王爷知不知道‘逍遥子’这种毒?” “怎么突然这么问?”岑焰没有动身,只眉宇夹紧了些。 “我被阮玉茗下毒了。”夜倾歌直接说出。 岑焰心中‘咯嘣’一下,一个箭步上前,却不料受伤的左臂猛的一抽痛,遂咬紧牙关,额头冒着冷汗,右手还是抓住了夜倾歌的右手腕,把脉起来,而后朝夜倾歌问道:“你什么时候中了这种毒?” 夜倾歌见岑焰神色有异,担忧问道:“你怎么了?怎么额头冒着冷汗?”然后眼尖看到岑焰左臂虽然穿着黑色衣裳,但是似乎有一处是湿湿的,夜倾歌摸了上去,再拿起手,看到手上全是血,急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现在没事了,我问你你什么时候中的‘逍遥子’?”岑焰并没有回答夜倾歌问话。 其实昨晚岑焰本来要进皇宫,但是却在路上碰到了一群杀手,那群杀手武功不怎么样,但是占在人多,虽然最后将那杀手全都歼灭,但是岑焰却被伤了左臂。 “昨晚,但是你手到底怎么回事?”夜倾歌顿了下回道,但还是关心岑焰的手。 “逍遥子的毒并不难解,只是要是毒发起来怕是比你的胎毒还要痛,现在我这里没有解药,你先将那药水稀释喝点,可以缓解毒性。”岑焰听是昨晚,那就没事,至少那毒还没有深入血液,及时解毒,就会没事。 夜倾歌见岑焰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然问道:“你的伤,到底怎么回事?” 岑焰见夜倾歌突然冷漠起来,知道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只轻叹一声,道:“我是昨晚受伤的,但是伤的不重,只被刀锋碰到了。” “我们是同伴,你什么都不说,要我怎么帮你?”夜倾歌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相信了岑焰的话,伤不重?还血那么多。 岑焰想了想,睨了一眼夜倾歌冷漠的脸,“我昨晚碰到一群杀手,我猜可能是皇后派的。” 夜倾歌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事情轲七知道吗?” “轲七知道,我昨晚是一个人被刺杀的,对方早有准备。”岑焰乖乖答道。 “轲七一直是跟着你的…难道你又想进宫找我?!”夜倾歌狐疑,但是最后化为肯定。轲七从来就不会离开岑焰的身边,应该就是岑焰要进宫找自己才会一个人。 岑焰点头道:“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五章 倾歌为岑焰包扎 岑焰对她怎么样,夜倾歌当然知道,但是对于岑焰为了找她,让他自己受伤,夜倾歌确实也有些愧疚了,但是这样又如何呢?夜倾歌心里不由的反问。 “你过来,我先帮你包扎下。”夜倾歌看着岑焰的手还在不断的流血,呵斥道。 岑焰‘呵呵’勉强笑了两声,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弯起袖子。 夜倾歌看到的就是岑焰白布包裹的手臂满满的都是血,刺痛了她的眼睛,小心的拆开那块白布,一道长约二十厘米、深五厘米的的刀伤口,呈现在夜倾歌的面前,触目惊心。 “这是刀锋碰到?”夜倾歌怒问,这人说的刀锋碰到,难不成这样就是刀锋碰到? 岑焰脸色显出淡淡的微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那刀偏了一点。” 夜倾歌故意微微一使力,岑焰马上就‘咝――’的轻声叫了出来。 “就偏了一点啊,你还能不能再偏一点。”夜倾歌笑了,不过笑里有些气闷。 “诶,诶,诶,你就不要生气了,这次还算好的。”岑焰忍着刚刚的剧痛道。 其实夜倾歌早就放轻动作了,刚刚说到皇后派的人,她就知道,这事情绝对不是第一次发生的,皇后的刺杀,只能说明岑焰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她儿子的地位了。(.)快速的帮岑焰包扎过了布条,最后轻轻的一拉,终于好了,幸好在现代和军医朋友学了点皮毛,到不会把岑焰的手臂包成粽子似的。 “我昨天告诉樊琪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夜倾歌包扎完后就坐到了岑焰对面的那张椅子上。 “恩,那意思是指阮玉茗会武功么?”岑焰问道。 夜倾歌眼底划过疑问,“难道你查的阮玉茗不会武功?” “是。” “我昨天被阮玉茗暗地号了脉,我猜她应该是试探我有没有武功,但是她那种查法,明显的是有武功的,而且在昨晚,我被她喂毒药,我现在可以完完全全的肯定她是有武功的。”夜倾歌眼底坚定。 “要不那你不要回去了?”岑焰听到那么危险,担心道。 “雪莲花海没有拿到呢,只还有两个多月了。还有,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在湘雨镇的时候,你的手下不是说鹄国要和炎国联姻嘛,楚辰他打算要将阮玉茗的女儿依惠公主嫁往鹄国,但是阮玉茗不同意,可能还打算来个鱼死网破。”夜倾歌继续道。 岑焰一听,原来鹄国真的是要和炎国联姻,那诩国不是处于水深火热当中吗?不过阮玉茗是楚辰宠爱的妃子,铁心要把阮玉茗的女儿楚依惠嫁入鹄国,这不是和阮玉茗在作对吗?鱼死网破? “阮玉茗就不怕连累她的家族?”岑焰问道。 “这就是软玉茗招我入宫的原因,她想让我想办法不让楚依惠下嫁鹄国。”夜倾歌拂了拂袖子,紧抿嘴唇道。 岑焰眼底划过一丝疑惑,深沉的眸子暗了暗,要是让夜倾歌留在皇宫,实在是太危险了。 “倾儿,要不你就出宫来,皇宫里危险重重,何况你现在应该是卷入了楚辰和阮玉茗两股势力的中间,不管最后哪边赢,你都必定是他们的拌脚石,眼中钉。” 夜倾歌冷笑一声,道:“你不觉得这是诩国的一个大好机会吗?” 岑焰不解的看了眼夜倾歌,道:“我要的不是打胜仗,打战并不是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什么?岑焰的思想竟然和自己的一样,难道他就没有称霸世界的雄心? “你难道不想要诩国打胜仗吗?”夜倾歌眼中有些不解。 “你一个人在皇宫太危险,我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让你冒险。而且要是炎国在如此险峻之下还可以打赢战的话,那就是我诩国确实没有那个能力再统治诩国的百姓了。”岑焰解释道。 说来说去岑焰就是不想让夜倾歌呆在那么危险的皇宫,但是夜倾歌怎么可能不继续呆在皇宫呢!夜倾歌是个倔强的人,也可以说是个固执的人,她心里清楚‘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但是一方面她心里又想要和平的世界,所以她现在想着就是能拖多久就多久。 “要是你明知道做一件事情对百姓有用,但是这件事很危险,你会去做吗?”夜倾歌反问道。 “我会。”岑焰斩钉截铁的回道。 “那就是了,我也会,所以你就不用在劝我了。”夜倾歌下个套,她当然知道岑焰会那么的义无反顾。 岑焰反应过来这是被夜倾歌下了个套走,反对道:“我和你情况不同,我是诩国的皇子和男人,我有义务,而且我懂武功,可以保护自己。” 夜倾歌语调冷然道:“那么王爷认为倾歌就不需要为诩国效力了?还是认为一个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她夜倾歌就想不明白了,岑焰既然可以有那么开明的和平思想,为什么就在男女上分得那么开? 岑焰听出夜倾歌语气里的不高兴,但是保卫国家不就是男人的责任吗?随即想到她的与众不同,颔首一笑道:“我知道倾儿的意思了,你要待在皇宫可以,我会尽快的进宫的。”再上前戳了戳夜倾歌的脑袋,“真不知道你这里是怎么想的?总是让人那么意外。” 夜倾歌乌黑的眉眼白了一眼岑焰,特有的柔软音调道:“我的想法只是更符合我的思想罢了。” 罢了,罢了,自己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夜倾歌么?有自己独特的思想。要是和别的大家闺秀一个在家只会争风吃醋和相夫教子,那还有值得自己担心和关心呢。岑焰无奈苦笑的摇了摇头。 “我看时候不早了,不回去阮玉茗会怀疑的。”夜倾歌估计了一下时间,确实,现在应该快到午饭时间了,阮玉茗现在每餐都要和夜倾歌一同用餐,这倒让夜倾歌很郁闷,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好,那你就先回去,不要单独行动。”岑焰不由得再次嘱咐 ------题外话------ 紫的新文:重生小萝莉,且看一个重生萝莉不一样的成长史…。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六章 阮玉茗的软硬兼施 夜倾歌猜对了,阮玉茗确实想要将夜倾歌先推到火坑里,直至夜倾歌毫无退路,那么最后夜倾歌就会完全的臣服于她,为她办事了。 “小倾,你要多吃点。”阮玉茗又在众人的面前表示她假兮兮的一面了。 夜倾歌感受着其他人那似吃人的眼光,握着筷子的手猛然收紧了些,而后呐呐的回道:“娘娘,奴婢吃了很多了,娘娘自己吃多点。” 阮玉茗没有回答她的话,倒是转了个身朝一个宫女道:“依惠公主怎么还没有来?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什么?阮玉茗竟然还要叫那个嚣张跋扈的楚依惠?什么意思? 阮玉茗复转身睨了眼思忖的夜倾歌,继续道:“你和依惠多多接近,好多多了解。” 多多接近?多多了解?夜倾歌真的想说一声,阮玉茗不是要整死她吧? “娘娘,公主乃千金之躯,奴婢只是个下人,怎么能和公主一起呢?” 不料阮玉茗却认真的对夜倾歌道:“小倾,你不要看依儿在外头是个骄傲的公主,其实她很善良的。”然后又使了个眼色让众人退下,继续道:“依惠也是苦的,她自己知道她是个公主,享受了别人想也享受不到的富贵荣华,但是却最终逃不过被利用的结果。(.)所以她的行为是在掩饰着她的本性,而本宫又由着她,所以就变成了不可一世的模样。本宫看你的性子和别人是完全两样的,表面温顺,内心不拘,你和依惠肯定合得来。” “奴婢…” 夜倾歌话未说完,外头就传来一声,“公主驾到。” 不得不起了身子,就见一身穿碧绿色上衣,下罩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批一层淡紫色的薄烟纱,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碧玉簪,面如凝脂,好似一副娇滴滴的女儿模样。这和夜倾歌第一次见到的完全不同。 “奴婢给公主请安。”夜倾歌忙施礼道。 楚依惠环视一周,再看向夜倾歌,欣喜道:“你就是那个我母妃、父皇都夸赞的人吧,恩…小倾。”最后终于想起来夜倾歌的名字。 “是。”夜倾歌心里隐隐的清楚自己已经被众人皆知了,但没有想到这楚依惠也知道了。 “你起来吧。”楚依惠道,语气里听不说喜怒。 夜倾歌连忙起身,能站着谁想要跪着呢?! 楚依惠走到阮玉茗面前,安然施礼道:“依儿给母后请安了。(.无弹窗广告)” 阮玉茗淡笑着,“难得你这孩子来到母妃这里,是不是母妃不去请,你就不来了?” 楚依惠顿时觉得眼前发黑,呼吸紧促,又来了! “母妃,依儿不是这来了吗?只是父皇经常来这,要是碰到父皇,不免说女儿,那女儿就要躲开啦。”楚依惠怕是被楚辰说多了。 阮玉茗微微苦笑,自己的女儿这样的性子要是到了鹄国,还不是… “你父皇现在是为了你好,你要好好的当一个比千金小姐还端庄、还有礼的公主。”阮玉茗好声劝解道。 夜倾歌站在一旁,现在看来,她们不是皇宫里的妃子和公主,到像是平常家的母亲和女儿般相处。 “小倾,你过来。”阮玉茗向夜倾歌招了招手。 夜倾歌微微垂着头,朝阮玉茗靠近,而后停止。 阮玉茗一把拉住楚依惠,一把拉住夜倾歌,不住的点点头,高兴道:“你们刚才也认识了,现在就做个朋友吧。” 这阮玉茗搞哪一出?夜倾歌心里自问。 楚依惠心里也纳闷着。 “依儿啊,这是小倾,母妃很喜欢她的性子,以后你多和小倾接触,接触,看看人家小倾有什么比你强的地方?”阮玉茗一脸说教的表情朝楚依惠道。 楚依惠撇撇嘴,呐呐道:“为什么啊?” 夜倾歌看楚依惠眼底只有迷茫,没有轻视,有些奇怪,这楚依惠心里没有尊卑之分? “依儿,你要好好的和小倾学习学习,母妃还会害了你。”阮玉茗语气有点急。 夜倾歌终于清楚了阮玉茗的想法了,阮玉茗这是要对她‘软硬兼施’政策啊。一方面对自己下毒又威胁,一方面对和自己共餐又把楚依惠般出来,让楚依惠像个朋友一般的对待她…不由的心里暗暗冷笑起来,阮玉茗是将自己像柿子一样的捏在手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这也太小看她了吧。 楚依惠沉下头,再抬眸,道:“让小倾姐姐到我那儿吧。” 这‘小倾姐姐’都说出来了,这转变着实的让夜倾歌纳闷,似乎这对母女做事怎么就不太一样呢? “也行,让你和小倾一起相处,你们都年轻,肯定会找到共同的语言。”阮玉茗下了结论。 “娘娘,您…”夜倾歌想要说什么。 但是被楚依惠打断,“小倾姐姐,母后都答应了,你就去我那吧。” 这话说得倒是让夜倾歌说不出口了,只得道:“奴婢不是不愿意,只是奴婢怕给公主添麻烦了。” “本公主那虽然比,母妃这小,但是要多你一个人,还是住得下的。”楚依惠开玩笑道。 阮玉茗不由笑出声来,放开她们的手,朝夜倾歌道:“小倾,你看,依儿就是这样的性子,你过去要是她欺负你,你就来找本宫。” “母妃…”楚依惠不满的叫了声。 “你啊,千万要好好对小倾。”阮玉茗不理楚依惠的不满,叮嘱道。 “娘娘,那小倾去收拾下东西。”夜倾歌开口道。既然阮玉茗铁了心要让自己和楚依惠交好,那必然是要到楚依惠那去了。 “那好吧,不要急,慢慢来,等你收拾好了,本宫再让许公公送过去,你就到这来,和公主一同去。”阮玉茗回道。 夜倾歌就施了礼退下了。 待夜倾歌退下,楚依惠换了一副正经的面色,道:“母妃,为什么要我和那小倾交好。” “依儿,你要记住,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不想要嫁鹄国就要靠她,所以你千万要和她交好,把她收为自己的人,母妃不会看错人的。”阮玉茗正色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七章 岑焰的冷酷与柔情 夕阳西下,昏暗的夜正悄悄的来临。(.无弹窗广告) 一个俊美不凡但脸色苍白的男子闭着眼躺在床上,眉宇间似乎忍受着痛苦,身旁一位半跪着的面色刚毅的男子一脸的懊恼。 “王爷,都是轲七不好,没有跟着王爷。” 轲七一手拉着岑焰的一只手,语气有着莫名的慌乱。 王爷不仅受了伤,还中了毒,这是他的失职。 岑焰缓缓的睁开眼,摇了摇头,吁出一口长气,半响才道:“轲七,我这毒明日就好了,现在只是稍微有些疼。” 是的,岑焰被那群杀手拦截,不仅受了伤,而且那刀上还擦了毒,幸好岑焰自己可以解,但是那毒一时半刻消不了,在解毒后的二十四个小时内都会犹如利器在刺着一般。在白天见夜倾歌时,岑焰还未开始给自己解毒,所以才能保持镇定。 “王爷,您这次还要饶了大皇子吗?”轲七问道。 那大皇子自然是派人来刺杀岑焰的人,名为岑鑫,是诩国皇后的儿子。自从岑焰在十四岁那年就不断的派人刺杀岑焰,一次又一次,但是岑焰都放过了他,就因为岑祀不想看到兄弟自相残杀的场面。(.) 岑焰眉目见罩上一层沉郁之色,岑鑫,确实不能再留了。 “安排下去,将岑鑫的‘杀手门’一举歼灭。”声音沉而冷,像一道阴冷的寒光蹦出。 “是。”轲七回得很是有力。 ‘叩叩叩――’有人在敲门。 “主子,属下月心。” 柔而厉的声音从门外传入。 岑焰猛然看向轲七,轲七摇了摇头。 岑焰乌漆的眸子划过一丝冷意,是谁将此处透露给月心的? “进来吧。”包含着冷漠的音调。 霎时一道烈风进入,月心快速的走到岑焰的床沿,紧张问道:“主子,这是怎么回事?”语气里是浓浓的关心。 岑焰眉宇间透出一抹烦躁的情绪,沉声道:“月护法,谁让你到这儿的?” 月心本担忧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主子从来就不喜欢有人违抗他的意愿,这回自己违抗了他,想到主子的手段… “主子,月心是关心你才来的。”月心‘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垂下头。 “月心,你知道本王的规矩。(.)”岑焰冷冽而无情的声音在月心的头顶响起。 轲七不忍,劝解道:“王爷,这月护法也是关心你。” 岑焰闭上眼,“好了,你走吧,马上赶回湘雨镇。” 岑焰怎么会不清楚月心对他的感情呢,但是岑焰自己内心最多只把月心当做是妹妹而已。 月心跪在地上不吭声,也不起来。 过了许久,岑焰不耐,“轲七。” 轲七一听,马上就知道岑焰要怎么样了,遂用手动了动月心的肩膀,轻声道:“月心,你还是回去吧,王爷这有我来照顾。” 月心慢慢的抬眸,眼里积满了泪水,弩了弩嘴唇,像下定决心似地,“王爷,还是让月心留下来照顾您吧。” 轲七闻言,不好,这会王爷肯定要生气了,遂忙把月心拉出房。 月心挣扎不过,只得让轲七拉出了房间。 “你放开我。”月心瞪着轲七道。 轲七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月心,你还要执迷不悟吗?王爷是什么身份,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轲七的心里是把月心当做是妹妹一般的,轲七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月心的时候,那时候月心才十岁,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现在一眨眼都六年过去了,月心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但是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上了王爷呢? “我就是执迷不悟怎么啦?我就是喜欢王爷,我这一辈子都喜欢王爷。”月心朝轲七大声道。语气里有着负气的成分,她知道王爷高高在上,但是喜欢上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忘记一个人更不容易。 轲七怒目看着月心,手一甩,呼吸紧促,胸膛起伏,久久终化为一句,“月心,我和王爷相处六年,王爷是怎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现在王爷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就放弃吧。” 轲七早就看出来了,岑焰是喜欢上夜倾歌了,岑焰一向来都羡慕‘一世一双人’,一旦喜欢上了人,就永远都无法改变,他又怎么忍心让月心明知不可能的事情还让她往里面跳呢。 “轲七,我比你更清楚我自己的感觉,这一生,除了王爷,我谁也不嫁,要么你就帮我,要么你就不要阻拦我?”月心话里话外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还有,我想我猜到王爷喜欢的人是谁了,是前回来‘洛月阁’的那个女扮男装的那个人吧,我看了也不怎么样啊,我就不信我会赢不了她。”月心斩钉截铁道。 确实,带着面具的夜倾歌只是长得清秀而已,是完全比不过妖艳不可方物的月心。但是月心理解错了爱情的定义,爱情不是表象,爱情是内在。而岑焰恰恰喜欢的就是夜倾歌内在的坚忍、聪明、善良… 轲七失望的摇了摇头,对月心的话嗤之以鼻,王爷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你现在不听我的劝告,到时候你就会后悔的,王爷不是是肤浅的人,他喜欢的,就一定会宠她到底。” 轲七这些日子看多了岑焰为夜倾歌的付出,那是完全的不顾自己的安危在保护着夜倾歌,在宠着夜倾歌,自己受伤都不多言一句,硬撑着要确定夜倾歌是否安全。试问这样的岑焰,轲七跟在他六年,从来就没有见过。 轲七这样一说,月心不高兴了,“轲七,你什么意思,你说王爷不是肤浅的人,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肤浅的人?” 咄咄逼人的语气,让轲七不由心中一怔,这还是那个在六年前见到的活波可爱、善解人意的月心么? 心里最后一丝的希望都没有了,轲七罢了罢手,道:“月心,你回去吧,我最后说一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湘雨镇,对王爷不要再念想了。” 说完,不待月心回答,就朝岑焰的房走去,月心要是听自己的话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八章 楚依惠的决定 翌日清晨,一道温和的朝阳照射在岑焰静谧的房间,轲七只拿了一条椅子坐在岑焰的床沿趴在那睡着了。(.无弹窗广告) 岑焰动了动手,而后慢慢的睁开眼睛,眨了眨,看到伏在床沿的轲七,不由勾起嘴角,轲七还是不放心自己罢,一晚上还陪在自己的身旁。 岑焰现在一身汗味,昨晚他痛着痛着就睡着了,只记得似乎月心来了,然后自己叫她回去,接着就看见轲七将月心拉了出去… 睡着的轲七感应到岑焰似乎醒了,猛的睁开眼,欣喜道:“王爷,你醒啦,现在怎么样了?还痛吗?” 一连窜的问题,字字都暖在岑焰的心里。 “轲七,你太紧张了,我都说今天肯定没事了,你看…” 岑焰竟然支撑着右手坐起身来,似乎昨晚在疼痛的不是他。 轲七深深的吁出一口气,没事就好。 “今天不是说要进宫吗?还有昨晚倾儿有什么事情?”岑焰一醒来就想着夜倾歌怎么样,这不是印在心尖上的人能这样吗? “王爷,您现在还受伤,怎么可以现在就进宫,至少要等伤养好了。”轲七反对。 岑焰却突然正色道:“轲七,倾儿没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再不抓紧时间,不仅诩国失去一个人才,而且我也会后悔一辈子。” “昨晚梵琪来信说夜小姐住进了楚依惠的宫里,而且楚依惠对夜小姐欣赏有佳,相信现在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事情。夜小姐也是聪明的人,不可能让她自己陷入危险的。” 轲七见岑焰一脸坚决,知阻拦不过,只得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让岑焰不用太担心。 “是那个骄横霸道的楚依惠?!倾儿怎么就到了她的宫里呢,不是说还在阮玉茗那吗?还是阮玉茗已经开始行动了?” 岑焰转了转眼瞳,前天阮玉茗才对夜倾歌下毒,幸好那毒可解,但是要是阮玉茗再次下其他的毒,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是阮玉茗吩咐的,夜小姐只说是不要紧,她暂时还能够应付。”轲七回道。 “那现在就安排进宫,早一刻我就安心一刻。”岑焰乌黑的眸子闪过担忧,怎么想还是要自己在夜倾歌的身边自己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是。” … 依人宫。 “姐姐,你就陪我去吧,陪我去吧…”楚依惠一脸恳求,呶呶嘴不满道。 夜倾歌坐在软椅上一动不动,都陪着丫头疯了好久了,她不累,她自己都累了。 这楚依惠还真是不安分的主,昨晚看来是阮玉茗对她说了什么,一到依人宫就改变了对自己的称呼,而且还一直粘着自己。 “依儿,你就回去先休息,好好睡个午觉。”夜倾歌迷迷蒙蒙道。 打了个睡觉的哈欠,真的好困,楚依惠今天一大早就拉着她说去采露水,被勉勉强强的拖着起来;采完了露水还不够,说要去摘花,还用一副‘我很可怜’的模样看着夜倾歌,所以夜倾歌败倒了,又陪她去;现在好不容易回到了住处,夜倾歌累得只想要躺在床上,却未料到楚依惠的精力超群,还想让夜倾歌陪她去御花园玩水…姑奶奶啊,楚依惠还是小孩子吗? “姐姐,你看你昨晚睡了那么久,还要睡,我们去玩玩水啊,再喂喂鱼,多惬意啊。”楚依惠开始给夜倾歌描绘蓝图。 “你自己去吧,我动不了了。”夜倾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再玩下去,她还怎么取雪莲花?而且今天岑焰要进宫,肯定会来找自己。 其实楚依惠也不想这样的,但是阮玉茗给她下了禁令,严禁她半个月都不能出宫,她现在都无聊死了,正好夜倾歌在身边,所以她只能拉着夜倾歌曲玩。 但是夜倾歌不是个喜欢玩的人,而且夜倾歌对玩还挺排斥的,毕竟夜倾歌几乎从小到大都在努力,从来就模样认真的玩过,虽然她有时候会想想,但是最终还是对玩不感兴趣了。 “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去,要是你不陪我,我都无聊死了。”楚依惠罢了手,不依不饶。 夜倾歌艰难的睁开眼,眨巴眨巴几下,认命吧,认识楚依惠。 “好,现在就去。” 语气里有多无奈就有多无奈。 “耶…”楚依惠高兴的跳起来。 夜倾歌和楚依惠两人乘着轿子大约过了两刻,才到了御花园。 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见一荷花池,池内各色鱼儿欢快的游着,似乎像无拘无束的鸟儿般在天空飞翔着。 看到这,夜倾歌也笑了起来,这里给她一种静心的感觉,似乎站在这里就能够让自己尽情的呼吸新鲜的空气。闭上眼,微风的触感掠过脸庞,吐出一口浊气。 “姐姐,这里的鱼和我好像。”楚依惠却突然安静了。 夜倾歌睁开眼,朝池内一看,可不是嘛。 池内的鱼只能在一方有限的池内游着,虽然池内时不时有人扔下精贵的食物,但是却永远也逃脱不出池的羁绊;而楚依惠生活在一方皇宫内,虽然过着常人所没有的富贵荣华,但是她就像想关在笼子的金丝雀,永远也没有办法离开。 夜倾歌安慰道:“这不是你能决定的,既然你享受了别人没有的东西,就必然要失去一些东西作为补偿。” “可是我并不需要。”楚依惠叫了出来,似乎在向命运抗争,但是这谁又决定得了呢。 “现在不是你需不需要,而是你必须接受上天给你的一切,包括现在你失去的自由。” “姐姐,我想清楚了,与其一辈子生活在后悔中,还不如一搏,还有希望。”楚依惠这会脑里却想通了。 夜倾歌只是睨了一眼楚依惠,她就知道,楚依惠肯定会选择一搏的,只要她选择了和自己站在一边,那么自己遇到危险的基数就小了点,毕竟暂时不用担心阮玉茗再来对她什么威胁,而且这个楚依惠如果不是心机太深,就是真的不想呆在宫里的金丝雀。就这两种,夜倾歌暂时把她定位是后面的一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九章 怪异的阮太妃 一袭皓月当空,月光照射在一闺房内,夜倾歌一人坐在床沿上,等着岑焰的到来。[]她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今晚岑焰肯定会来找她。 夜倾歌正在想着,不知道岑焰昨天受的伤什么样了?早知道就劝他晚点进宫好了,看那伤势应该没有那么快好,挠挠头,有些烦闷。 身穿一袭黑衣的岑焰快速的飞身进入‘依人宫’,绕过巡查的太监、宫女,找着梵琪所说的夜倾歌的住处。 突然乌黑的凤眸划过一丝欣喜,终于找到了。 一个飞身,进了夜倾歌房内。 岑焰捂住夜倾歌的嘴,以防她惊到叫出声。温热柔软的触感通过岑焰的手传入他的神经,瞬时紧绷了身子,只直直的看着睁大眼瞳的夜倾歌。 夜倾歌突然用手拿开了岑焰的手掌,站到岑焰的对面,倒吸了两口气。 “你来了。” 听不出情绪的三个字。 岑焰反应过来,淡笑道:“恩,我今天进了宫,只能晚上来看你。” 似是平淡的语气,但里面夹杂着无限的喜意。 夜倾歌微微垂下眼,然后抬眸,关心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岑焰应道。 夜倾歌不再多问,只道:“我想去探探阮太妃的宫殿。” 岑焰一惊,道:“现在?” “是,越快越好。”夜倾歌道。 岑焰也不怀疑,既然夜倾歌今晚就要去,就一定有她的道理,那么他就陪着她去。 拉起夜倾歌就跳过窗户,然后朝阮太妃的宫殿飞去。 深秋的夜晚,天气微凉,但是夜倾歌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冷意。 大约一刻,岑焰和夜倾歌才到――仪和宫。 仪和宫,阮太妃的寝宫,阮太妃名为阮仪,又是个和和气气的人,所以称仪和宫。 夜倾歌、岑焰两人进入仪和宫的第一感觉就是仪和宫安静呈祥,俯瞰下去,仪和宫现在只有几处亮光,其余都一片黑暗。 “传说阮仪是个不爱争风吃醋、只求宫中安静的妃子,所以才能存活到现在,现在看来似乎有些道理。”夜倾歌看着一片祥和的仪和宫,轻声说道。 岑焰接道:“宫里最为温和的妃子,只能说明她的心机藏得深罢了。” 岑焰在宫中生活多年,对于宫中那些妃子的行为,不说知晓全部,但也知晓个七七八八了。 “恩,就像我进宫接触的阮玉茗和楚依惠两人都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夜倾歌并不反对,宫中的女人都不能用表面来看一个人。 “你看,那里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在把守着,其他的地方都只两个人足以。”岑焰看到一光亮的地方大约有七八个人把守着,且都是禁军,有些疑惑。 夜倾歌一看,果然有些不一样,遂道:“我们过去看看。” 岑焰暗启丹田,飞身往那方向,很快就在刚刚光亮的地方旁落地,躲在了隐蔽的地方。 不一会儿就看见他们把守的房里亮起了火光,有一个人影在走动,然后火光熄灭,“咯――”的一声,出来一个人。 身穿素色玄衣,一脸端庄的走了出来。 “是阮仪。”岑焰小声道。 夜倾歌奇怪问:“阮仪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似乎太奇怪了吧。” “有人说阮仪好佛,里面不会是个佛堂吧。”岑焰猜测。 “你们都回去吧,辛苦你们了。”阮仪淡笑的道谢。 “太妃娘娘,您老慈善,那么晚了还来拜了佛,我们这些奴才都是粗鄙之人,不太懂得这些。”一个身穿禁卫军衣裳的人热心的回道。 看这样子,阮仪确实有让人称道的地方,端庄且有礼,一点也看不出对下人的轻视。 “唉,本宫这身子骨不行了,担心着在外大战的靖儿,晚上不来拜下佛主,总是不得安心。”阮仪叹了口气,自嘲自愿的说道。 “瞧太妃娘娘说的,三皇子肯定会平安回来的。”刚刚那禁卫军应道。 “希望如此吧。”阮仪轻轻的点了点头。 … “你说为什么一个太妃竟然能够和一个禁卫军聊那么久?”夜倾歌听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话,不由问道。 “这事情我也觉得怪异,阮仪一个太妃的身份却一点也不排斥和禁卫军说话,而且。你发现没,阮仪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宫女服侍着。”岑焰点点头,狭长的凤眸翘起直直的看着阮仪。 在这岑焰和夜倾歌说话的当会,却一会就见其余的禁卫军已经走人了,只留下了刚刚和阮仪说话的那个,似乎还在交谈着。 夜倾歌看着还在交谈正欢的两人,不由皱了皱眉头,揉了揉即将发麻的两脚,朝岑焰道:“这阮仪和那禁卫军也太多话了吧,我这脚都麻了。” 岑焰一看,可不是嘛,他们都在这蹲了快半个时辰了,而阮仪却还未和那禁卫军说完。 阮仪突然靠近那禁卫军,小声道:“今晚开始行动。” 夜倾歌没有听到这句话,但是岑焰内力极其深厚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听到,不由的一愣,难不成这阮太妃是故意和刚刚的禁卫军聊天的?还是这禁卫军是她的人? “注意,阮太妃应该是要走了,刚刚她和那禁卫军说‘开始行动’。”岑焰靠近夜倾歌轻声道。 夜倾歌睁大眼睛,正要问,突然捂住嘴,嘟喃道:“行动?他们要行动什么?” “先不要猜测了,阮仪已经不在了。”岑焰只是和夜倾歌说了一句话,阮仪和那禁卫军就消失了。 “什么?”夜倾歌惊呼,朝刚刚房门看过去,果然,已经空无一人了。 艰难的站起身,岑焰和夜倾歌只得走进刚刚阮仪进去的那个房间。 静悄悄的黑夜,只余月光照射在房里,夜倾歌只能靠感觉行走,但是岑焰不同,他即使再多暗的地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倾儿,你过来,我牵着你。”岑焰看夜倾歌正要碰到房里的椅子提醒夜倾歌道。 夜倾歌站在那里,朝刚刚岑焰发出声音的那头望去,道:“我看不见你在哪啊?” 岑焰一想,就走到夜倾歌的身旁,拉住了夜倾歌的手。夜倾歌的手一如既往的冰冷,岑焰的眉梢不由蹙了蹙,怎么还是一样的冰冷,刚才应该让夜倾歌多穿两件衣物的。 当夜倾歌触碰到岑焰热烫的手掌,从手里传入的暖意深入心中,从来没有人这样牵着她的手。 房内两柱香炉立在佛像的两旁,佛像由金身制造,佛像盘膝而坐,一手捻佛珠,满面笑容,慈眉善目…这似乎只是个平常的佛堂而已。 “有发现什么吗?”夜倾歌乌黑的眸子闪着亮光问道。 岑焰紧锁着眉头,他环视一周,看了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是他感觉错了? “暂时没有发现什么。” 夜倾歌敲打了两下自己的双脚,道:“我这脚刚刚麻木了,你先找个椅子让我坐下。” 岑焰意会,拉着夜倾歌向椅子那头走去,夜倾歌摸索着坐到了椅子上,待夜倾歌坐好,岑焰又继续去查探。 岑焰摸了摸佛像,没有什么机关,再动了动两边的香炉,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最后随意的就把手放在了一花瓶上,突然,却见佛像转了身,岑焰睁大了眼。 夜倾歌看着转动的佛像,心里一阵突兀,道:“这…” “倾儿,你先别动,我去先看看。”岑焰阻止了夜倾歌正要站起来的身子,想了想还是自己先前面打探一下,再让夜倾歌进去。 夜倾歌点点头,岑焰慢慢的朝佛像的里面进去,却在正踏进里面的一步,佛像发生了变化,岑焰脚下突然一空,‘哐当――’一声掉了下去。 夜倾歌听到声音感觉不对,着急叫道:“王爷,王爷…” 久久的没有答复,让夜倾歌突感到一阵寒风吹入,岑焰出事了?! 夜倾歌唰的站起身,朝刚刚岑焰说话的方向摸索前进,终于看到佛像刚刚突出的门正朝里的最后一步下陷了,心里思忖,看来岑焰掉到下面去了。朝那下陷的地方低声喊道:“王爷,王爷…”还是没有应声。 夜倾歌此时看了看,心里没了主意,要是岑焰现在不在,她回也别想回去,而且岑焰现在危险着,不能不救,咬了咬牙,闭上眼,跳入了刚刚岑焰掉入的那个深陷里。 此时佛像‘哐当’几声,最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人一般。 ------题外话------ 今天好足……亲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章 再现紫色瞳眸 幽暗的地道里,夜倾歌从那洞口掉入并没有受什么伤,岑焰在底下刚好接到。 “啊――” 即使夜倾歌被岑焰接住,也不由的吓了一跳。 “嘘……”岑焰从夜倾歌的后面一手堵住了夜倾歌正还要说话的嘴。 “沙沙――” 静谧的幽洞传来不明的声音,断断续续。 岑焰见夜倾歌不再挣扎着要说话就放开了她,改为牵住了她的手。 “你怎么下来?”岑焰的语气里微微泛着责备和关切。 夜倾歌顿了下脚,寂黑的道看不清此时岑焰的脸色,只能听到岑焰轻轻的呼吸。 “我是怕你出事了,我在那洞口叫了几声你都没答,而且如果你出事我也没有办法一个人出去啊。” 是,夜倾歌是怕岑焰掉下来碰到什么机关,从而出不去了,自己下来也好帮忙想办法。 岑焰叹了一口气,“算你说得有道理,但是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再下面接到你,你又不会武功,你肯定会受伤的。” 虽然知道夜倾歌这是担心自己,但是要是这让夜倾歌受伤,他会更加心疼。 夜倾歌垂下头,喃喃道:“这不是没受伤嘛,你要是教我武功就好了。” 听到夜倾歌不服气的话,岑焰笑了笑,这会也没有时间来计较这些了,当物之急还是要看看怎么出去,刚刚的口已经被封住了,看来要另寻出口了。 “现在跟着我走,怕是有机关。”岑焰正色道。 一个太妃的佛堂竟然有玄机,这也太奇怪了。 夜倾歌点点头,跟随的岑焰的脚步慢慢移动,乌黑的双眸看着四周。 “沙沙――”这声音越发的接近了。 “注意,你先到我后面来。”岑焰将夜倾歌推到了自己的身后,如黑戳般的眼瞳紧紧的琐视着前方,以防不慎就被暗器所伤。 夜倾歌敛下神情,一脸的专注,自己没有内力,但是自己至少还懂得一些现代的散打什么的。 小心翼翼的走了约半刻,终于看到了一处亮光,岑焰眼神一凛,快速的躲到了靠墙的地方,更加小心的移动脚下的步骤。 “我先过去看看,你先站在这不要动。”岑焰看就要到了亮光之处,放下了夜倾歌的手,独自一人靠近那处亮光。 待他看到时,却愣了,一个女人被五道拷链拴住,分别是两手,两脚,包括了头,只是额头上的碎发挡住了垂着的脸,而这女人的上头,竟然还附着一条约一寸宽,一尺长的灰色蛇,难怪刚刚听到‘沙沙’的声音,应该就是这只蛇。 那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抬起了头,不过她那头上的蛇立马就飞串到了那女人的面前,那女人霎时就低下了头,那条蛇也回归到了原处。 这样看来,那个女人应该只有一条蛇看住了,要过这里,那么就必须解决那条蛇,不过,那条蛇看上去应该是有剧毒的蛇…… “咻――”岑焰扔出自己的笛子,一把就制住了那条蛇,而后笛子再回到了手上,那条蛇喷出一蓝色的血液,瞬间而亡。 那女人听到动静,而后看到地上的蛇,猛的抬起了头,透过散乱的发丝看到了站在边角黑暗处了岑焰,眼里诧异。 夜倾歌自然也是听到了声音,加大了脚步朝岑焰走去,到了岑焰那处,自然看到了亮光处地上的那条蛇,不由身子一紧,朝上看到了那铰链拷住的女人,心下有些不解。 岑焰看了一眼夜倾歌,接着走向了那女人。 “你是谁?”岑焰沉声问道。 一个被阮太妃囚禁,或许不是阮太妃,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这里实在怪异。 那女人看着眼前的岑焰和夜倾歌,突然‘啊――啊――’的声音直嚷,不知道在说什么。 夜倾歌一听,不对劲,上前问道:“你是不会说话了?” 那女人一听直点头,表示夜倾歌说对了。 夜倾歌得到答案,伸出一只手,将那女人的脸给露出来。 顿时,岑焰和夜倾歌都怔了,心‘唆’的一紧,这不是刚刚那个太妃么?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她那眼珠怎么是紫色的? 紫色瞳眸?它不是摩罗家族特有的标志么?那么,这个女人,应该是摩罗家族的?! 那女人看出了岑焰和夜倾歌眼里的震惊,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们摩罗家族的标志是紫色瞳眸,看来这两人不简单。 “你是摩罗家族的?”夜倾歌闷声问道,怎么那么巧? 那女人点了点头。 夜倾歌继续道:“你和阮仪什么关系?” 两个这么相像的人,应该是有关系的吧。 那女人顿时猛的摇了头,表示不是。 夜倾歌恍然的一想,不会是… “你才是阮仪?” 那女人配合的点头,连扣着她的铰链都晃动了,发出了‘嗒嗒’的声音。 岑焰这会沉下了眼,一个摩罗家族的人却是炎国的太妃,那么夜倾歌在炎国军营看到的那个紫色瞳眸的人,也是炎国的吗? 夜倾歌夜自然是想到了在炎国军营里碰到的那个紫色瞳眸的人,只不过如果这个女人是阮仪,那么外面的那个就是假冒的,炎国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藏宝图出现了? “倾儿,这个女人如果是阮仪,那么那外面的阮仪是什么目的?”岑焰侧眼问道。 那女人听到岑焰的话,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倾歌默不出声,只直直的看着那垂下头的人。 岑焰突然想到他们进宫的目的,“你是阮仪,那么你有雪莲花吗?”这个才是现在重要的,刚刚竟然因为一双紫色的眼睛忘记了。 那阮仪顿了一下,而后抬起头,审视的看着岑焰,想要看出岑焰的意图。 看阮仪这样子,那么她应该是知道雪莲了,至少知道有雪莲花这事。 听到岑焰的话,夜倾歌朝岑焰望去,刚刚自己都忘记了这事,岑焰却还记得… ------题外话------ 紫没存稿了……。仰天长哀……又得苦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一章 真假阮仪 夜倾歌思索这番,接着就听到了‘丁丁冬冬’的声音,原来是那女人摇晃着手,一脸期待的看着岑焰,希望岑焰给她解开。 岑焰看了看夜倾歌,夜倾歌敛了神色,朝岑焰点点头。 ‘哐――’岑焰用内力想要震碎那女人的铁镣,但是奈何还是没有办法打开。 那女人见此深吸了口气,那人确实在她身上下了功夫,即使那么强的内力袭来,都没有办法解开,不过,这两人到底是谁?先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还知道有雪莲花,现在这个气度不凡的男子武功绝对是在这朔祁王朝的前五名以内。只是为什么会跑到这里面来,而且看他们一脸惊讶并不知道是自己在这里面… “看来是没有办法了。”岑焰眉宇间皱起一条深深的线,这个女人知道雪莲花,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阮太妃,并且这女人是摩罗家族的人,不管是哪一条,自己都必须要掌控到她。 夜倾歌拉过岑焰,朝岑焰的耳边喃喃道:“你可以试探她有没有武功?” 要是这女人在他们想尽办法救了她,她却逃跑了,那他们在炎宫不就危险了。 岑焰神色一紧,缓缓的走到那女人的身旁,伸出一只手附在那女人的腕上,接着就是岑焰变换莫测的脸色,过了约半刻才放开。 “怎么样?”夜倾歌凝神问,看样子自己猜对了一点。 岑焰停顿了一会,才正色的答道:“她有内力,而且内力还不比我的差,只是她内力被一股不明的东西镇住了。” 一个皇宫里,这个很可能是阮仪的人有着和岑焰相当的内力,而一个当今的贵妃却也有着武功,完全就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 “现在你没有办法来解开或许是一种好事。”夜倾歌答道,要是这个女人出去,这皇宫肯定是有一场血腥了。 “但是…要是她是阮仪,那么她手里肯定有雪莲花,我们此次来的目的就是它了。”岑焰顾不得那么多,在阮仪的面前就直接说出了目的,他不管那个怎么藏宝图,那什么财宝,他记得的是夜倾歌已经没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夜倾歌缓了缓气,岑焰为了她的毒确实是花了不少的心力,不顾皇上的圣旨就这样和自己贸然的进了炎宫,而且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我知道此次的目的是雪莲花,但是你知道现在我们是在哪吗?是在那外面阮仪的佛堂下,我们现在都下来有段时间了,那阮仪如果是假的,肯定是想从这个女人得到什么,你觉得布置那么紧密的一个人会那么长的时间都发觉不了我们在这吗?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赶紧离开这里,以后再来。(.无弹窗广告)”夜倾歌咄咄逼人的语气,夹带着一丝的恼怒,岑焰关心着自己是好事,但是忘了此刻处在危险当中是不对的。 岑焰猛然惊醒,现在他们都是危险的,现下是要马上想办法离开才是。 “我们这会要先走了,希望你好好的想清楚,那雪莲花在哪,过两天我们还会来。”岑焰对着那女人说道。 说完,岑焰马上就拉着夜倾歌走人。 “好精彩的对话,雪莲花是吗?我也很想知道它在哪呢。”待岑焰刚想起脚,却听到了一声柔媚的音调,显然正主来了。 这个女人很危险,这是岑焰心心里的第一个想法。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个女人就在自己的身旁那么久,还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那女人听到这个声音不停的朝他们两个敖叫,应该是要表示让他们赶紧离开的意思。 夜倾歌猛的一转身,不意外的看到和那扣着的女人一样的脸,刚刚一脸和祥的‘阮仪’此刻却变得有些盛气凌人的味道。 “倾儿,等会你先走,我来对付这个女人。”岑焰将夜倾歌护在自己的身后。 那‘阮仪’冷哼一声,嘲讽道:“想走,你们认为在知道了我的计划之后,我还能放你们走吗?”说着还抚摸着手上尾指甲上的金色指甲罩。 夜倾歌倒是一笑,“不知‘阮太妃’是想要干什么?不会是想要那份藏宝图吧?!”疑问的口气带着肯定。 这阮太妃一双紫色的瞳眸,就是和那藏宝图有关。而且这个假冒的阮太妃看她的语气压根就不在乎那个雪莲花,不然还不早就拿去了,还何必在宫里装那么久。 听到这句话的假冒阮太妃一愣,难怪自己那侄女那么喜欢这个小倾?显然,那假冒的阮太妃早就认出了夜倾歌在宫里的身份。 “哦…难道你不知道聪明的人都活不长吗?”假冒的阮仪嗤笑道。心里想的是,这个人太过聪明,如果不为自己所用,为别人所用就是对自己的一大威胁了。 夜倾歌拿开岑焰挡住她的手,走到那假冒的阮仪面前,“可是…太妃应该不会要杀了我吧,至少此时此刻不会。” 夜倾歌在赌,赌那阮玉铭和这个假冒的阮仪有关系,只要有关心,那么那楚依惠自然是有关系的,而现在他们不可能马上和楚辰反目,要让楚依惠躲过一劫,还是需要她的。 夜倾歌明显的看到了怔了一下的假冒阮仪,看来她赌对了。 “没错,你说得对,现在我还不会杀你。”假冒阮仪承认。 果然啊,夜倾歌松了一口气。 “不过,对于他,我好像没有理由留下。”假冒阮仪转了话锋,看着岑焰。 她心里自然是有一番思量,这‘小倾’不会武功,但是她身后是那个男子可是武功不低啊,这个一个人留在宫里可是一大隐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二章 阮仪暴出!! 此话一出,危险和冷冽的气息马上就萦绕在这小小的道口空间里,如一把寒风刺入身躯,不免周身都动不得。 这是来真的?!夜倾歌心里猛然想到。 假冒阮仪侵入夜倾歌耳际,‘呵呵’笑了两声,接着挽起一只玉手,挑勾夜倾歌的下巴,“小倾觉得呢?” 夜倾歌面色保持不变,两眼铮铮的看着假冒的阮仪,心里思索着该用什么办法将这假冒阮仪的打算给压下去。 岑焰感受着来自假冒阮仪的那袭危险的气息,屏住内息,将本门的内功心法流转一番,终得效果。 “倾儿,你先过来。”岑焰关心、担心的话语传入夜倾歌的耳畔。 假冒阮仪不屑的勾起唇边的弧度,放开了夜倾歌的下巴,看了看岑焰,再看了看夜倾歌,“看他那么关心你,你又关心他,难不成你们是老相好?” 依照现在岑焰和夜倾歌两人的状况,确实是暧昧颇足啊。 “是,所以你不能杀了他,他也是我的同伴,依惠公主的事情,我们两个需要联手。”夜倾歌闪了下眼,马上承认。 没想到夜倾歌会回答了那么直接,倒是让岑焰吃惊了一把,不过很快想到这肯定是夜倾歌的权宜之计,也就释然了。(.无弹窗广告)其实要脱身也是可能的,不过要脱身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至少是两败俱伤,但若让这假冒的阮仪放下杀机,放走他们,这是最好的了,自己出去还可以慢慢的调查一番,再做打算。 “哦…”假冒阮仪轻哼一声,并不表达什么。 “是啊,我们进来只是为了雪莲花,和您的目的不同,料想您为了依惠公主也不会为难我们,依惠公主的一生换一颗雪莲花,那可是划算多了。”夜倾歌看假冒阮仪有些微动的情绪,继续说道。 “哈哈哈哈哈――”假冒的阮仪却大声笑了起来,“还没有人敢来威胁我,你算是第一个。” “其实这不算是威胁,只是交易,我们各取所需而已。”夜倾歌继续保持面色不变。 “好一个各取所需,我喜欢。”阮仪扯过夜倾歌的领口,铮铮说道。 “你…”岑焰想要上前,夜倾摇了摇头,便止了步子。 被扣住的阮仪有些茫然的看着,摇了摇头,而后又垂下了头。 “那么,我们的合作即时开始。我们不会说出去这件事,还会帮依惠公主,我们只有一个条件,就是那株雪莲花。”夜倾歌缓缓的扯开假冒阮仪的手。 假冒的阮仪盯着夜倾歌的眼睛,夜倾歌反看着她,毫无惧意。 “既然这样,那么…你们出去吧,当依惠脱离那枷锁的时候,就是你们得到雪莲花时。”假冒阮仪闭了眼,挥了挥手,指着刚刚夜倾歌、岑焰两人来的方向,“现在出去的门已经开了,但是五分过后就会关住,看你们的运气了。” 给他们机会,又给了他们死亡的预兆,这假冒的阮仪实在是不简单。 “倾儿,我们走。”岑焰‘呼――’的一阵风,将夜倾歌揽住,用了最快的速度,他毫不疑问假冒阮仪说的话,所以时间第一是必要的。 夜倾歌待反应过来,岑焰已经带着她飞了一段时间了。 “仪姐姐,这近二十年来,妹妹可是给你机会了,怎么就不好好珍惜?你爱的人早就死了,难道你还要守着那秘密吗?”假冒阮仪靠近到阮仪的耳际,轻柔的音调扑洒而出。 刚刚垂下头的阮仪猛的抬起了头,满脸的不相信,一直摇着头,‘啊啊――’直叫。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阮仪苦涩的流下了二十年来从不曾掉过的眼泪。都是这个妹妹,阮倩,她怎么可以? 见达到了一定的效果,阮倩继续道:“唉,妹妹可真为姐姐不值,想当年先皇还在,他对妹妹我宠爱有佳,丝毫没有看出妹妹和姐姐的不同呢,而且…当今的皇上,羽儿…是姐姐的儿子呢,现在被妹妹的侄女掌控着,姐姐难道不想要说什么么?” 什么?阮仪怒目的看着阮倩,眼里夹带着不解。 “唉,都是妹妹好心,不忍心将姐姐唯一的儿子暴尸荒野,只得拿当初和姐姐一同生下皇子的皇后换了一换,这样看来,姐姐倒是要谢谢妹妹了。”阮倩一步一步的逼紧。 阮仪的眼神一点一点的涣散,她的儿子,或许当初死了更好,现在…现在却被控制了… “要是姐姐告诉妹妹想要的事情,那么…你的儿子,羽儿,我就继续让他当炎国的国君,要不然…妹妹再给姐姐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要是姐姐还是如此,那就不要怪妹妹不念姐妹情分了。”阮倩突然变了口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是,阮倩现在已经掌握了炎国了,她一下令,立马就有兵马朝炎国的皇宫来,要不是一直都套不出阮仪的话,她早就废了楚辰了。这回的办法,还真的要感谢夜倾歌了,是夜倾歌的做法,让阮倩突然恍悟了过来,她不能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她要掌握主动的权利,只要这样,她成功的机率就大了。 阮仪牙关紧咬着唇瓣,仿佛要咬碎般,瞬间苍白的嘴唇就变成了娇艳欲滴的红唇,再配上她那一头凌乱的发丝,狰狞的眼神,宛若一条打碎天际的星陨,散发着阴沉、嗜血的气息。 阮倩猛了跳离了阮仪几步远,沉沉的呼了几口气,没想到她还能有如此强烈的气息,幸好被自己封住了经脉,要不然,这里哪里是能关住她的地方。 “姐姐,妹妹的话已经说到了这,那么你有两种选择,一是继续守着那秘密到死,妹妹一定会让你收羽儿的尸体;二是告诉我,救羽儿。” “啊――”阮仪朝天长啸,拷住她的拷链喷射而出,阮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阮仪挥洒间,阮倩被强大的气息所乱,昏晕了过去…阮仪狠厉的眼神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阮倩,随即便消失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三章 和谁合作了??? 三日后。(.无弹窗广告) 岑焰三天前险险的将夜倾歌带出了仪和宫,在岑焰的百般劝告下夜倾歌只能和岑焰出了皇宫。 阮倩在阮仪暴走后不久便苏醒了,马上就勒令自己培养的亲信包围了炎国皇宫,现在炎宫一片混乱。 炎国大殿内,阮倩一人坐在大殿的上坐,楚辰被禁卫军梵琪扣起。 “辰儿,想要知道为什么么?”阮倩嗤笑的问着跪在殿下的楚辰。 楚辰在三天前就被阮倩扣起,在阮倩的句句语言中,知道了阮倩并非为温和贤惠,而是阴险毒辣之人。他自己本身不是不会武功,但是竟然走不过她的三招,三招就将自己扣住了,而且还联合了禁卫军,继而皇宫也被一系列的将士包围,自己的主要军队都被派往和诩国作战,现在压根没有办法来和她对抗。 听到阮倩的话,楚辰冷哼一声,不出声。 阮倩没有听到回答也不恼,继续道:“说起来,辰儿还是我的侄儿呢,你姑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只能抓住侄儿来为姑姑做些事情了。” 阮仪当天走了,自己找寻三天竟然不得消息,这让她心里越发的不安,所以今天她就打算拿楚辰开刀,昭告天下说楚辰并非皇后的儿子,她就不信,阮仪还能忍多久不出现。[.超多好看小说] 什么?楚辰猛然的看向阮倩。 “其实呢,辰儿你原名是楚羽,是当今阮太妃的儿子,而当今的阮太妃应该是我姐姐,这会你知道了吗?”阮倩一步步的将事情暴露,她现在完全不担心,只要阮仪出现,她就让她有来无回。 “你胡说,联就是皇上,是先皇后的儿子楚辰。”楚辰突然暴怒,完全不受控制的嚎叫了起来。 “这就由不得你了,不知辰儿是不是在练武的时候脚底有一像三角形似的红痕出现呢,这是我们阮家的特殊标记。”面对楚辰的暴怒,阮倩莞尔。 楚辰咬着牙关,确实,他练武时候脚底会有三角形出现,但是他从未告诉别人过,而且自己知道,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看着楚辰变幻莫测的脸,阮倩心里很高兴。 “那么,我母妃呢?”楚辰闪了闪眼,暂时的相信了阮倩的话。 “这个么…现在姑姑我也不知道,不过,只要你好好的配合姑姑,姐姐很快就会现身的。”阮仪缓缓的走到楚辰的身旁。 楚辰闭上了眼睛,片刻,睁开了眼,深邃的眸子里直直的落进阮倩的眼睛,“好,怎么配合?” ‘啪啪――’阮倩听了这话,复转身朝上座去做好,“这样就对了嘛。” 一刻过后。 “阮倩,你给我出来。”殿外传来一声嚎叫,震耳欲聋,听得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来了…”阮倩笑着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 “阮倩,你这个蛇蝎女人,赶紧给我出来。”又是一声的怒吼声,比之刚刚的更大声。 楚辰听到外面的怒吼,眼神不由亮了起来,斜眼睨向殿外的地方。 “辰儿,这会知道了吧,姐姐是舍不得你的。”阮倩看着出神的楚辰继续道。 “先出去。”楚辰不理阮倩,站起身,朝殿外走去。 阮倩使了个眼色给梵琪,梵琪会意,跟在了楚辰的身后。阮倩也随身而出。 阮仪今日一身黑衣,周身的凌厉之气比之三天前的更甚,一双美眸在看到楚辰出来的那刹,瞬间掩下了寒意。这个就是她和先皇的儿子,是和逸的儿子,羽儿… “羽儿…”阮仪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似乎是对自己说,又似乎对已逝世的先皇说。 楚辰在见到阮仪的刹那,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这就是自己的生母… “母妃…”楚辰无意识的叫出声。 “辰儿,你看清楚了吧。”阮倩对楚辰说道,在继而转向阮仪,“姐姐,怎么样,辰儿现在很好,还做了皇上,你是不是要感谢妹妹呢。” “阮倩,你…”阮仪立马飞身而起,朝阮倩那掠去。 阮倩冷哼一声,躲过了阮仪的攻击,“姐姐,别忘了这是妹妹的地盘。”她今日定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二十年了,就看今天了。 “姑姑定是认为联一直没有准备吧。”楚辰突然出声,“梵琪,马上将宫门打开,想必凤将军已经到了门口了吧。” “是。”梵琪回道,朝宫门外飞去。 什么?阮倩看着被楚辰呼唤出去的梵琪,震惊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阮太妃’,您今日好啊。”一声好听的声音从阮倩的身后传来,这声音很熟悉。 阮倩猛的转过身,眼眸突然睁大,怎么会是他们? 岑焰和夜倾歌一同出宫并不是要放弃,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自己,宫内他们有人,但是还不如宫外的,所以他们一出宫就找了机会和楚辰说清楚,并且说服了楚辰合作。 “你们怎么…”阮倩不可置信的看着正朝她走来的岑焰和夜倾歌。 “阮倩,你投降吧,宫里宫外现在都是联的人了。”楚辰看着一脸震惊的阮倩,笑着对阮倩道。 阮倩看着眼前的形式突然转变,心里似乎有一口闷气憋着,自己布置了近二十年的布局就这样的被破坏…不过… “阮仪,我还会再来的,你等着吧。”一高声传入众人的耳内,一眨眼阮倩就消失了。 “呲――”阮仪吐出一口黑血,本想要追阮倩,这就停了下来。 “母妃…”楚辰急叫出声。 “我没事…”阮仪气息绪乱说道,指向岑焰的方向,“羽儿,他们是来拿雪莲花的,你去给他们吧。” 阮仪出宫昏倒,被岑焰碰到,当然也就救下了她,阮仪知道了他们的目的,这会既然自己的儿子已经没事了,她这是在履行对他们的承诺。 看阮仪现在关心着岑焰和夜倾歌,楚辰先让太医将阮仪带了下去,在殿内会见了岑焰和夜倾歌两人。 “这次锦王真的帮我大忙了,孤国对诩国发战孤在这里表示歉意,这是母妃那里拿来的雪莲花,你们拿回去。”楚辰满脸笑意,这回事情的成功,岑焰是成功的主力,而且还救了自己的母妃,这雪莲花虽然珍贵,但是两国的交情更加的重要。 岑焰正要回答,不料… “报告皇上,诩国来使要求见皇上,现在就在殿外。”一声尖声尖气的声音传入。 “好,让他们进来。”楚辰挥手让人把诩国使者带进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四章 惩罚?娶了夜倾歌? 楚辰话音刚落不久,夜倾歌就感觉到身旁的岑焰似乎有一股寒意尽出,斜眼睨过去,岑焰宛若星辰的双眸如暗黑的天际一般深邃了起来,精致的五官因长时间带着面具微微泛白。[] “岑鑫在此见过炎皇。”一深沉的音调在大殿响起。 夜倾歌猛的侧眼看了过去,穿着一身黑褐色紧身锦袍,发丝用一棕色的发扣绑住,面色有些发黑… 岑鑫,那不就是诩国的大皇子,他这会来当诩国的使者,怪异。看他一脸平和的相貌确实看不出是个嗜血的人啊,岑焰前回的受伤就是他所下令刺杀的,他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大皇子客气了,此次前来之事,联都清楚了,和诩国的战争即使的结束,我国还奉上一千万两黄金、千匹良驹、各色珍宝赔偿诩国的损失,望两国以后继续保持交好。”楚辰自行先向岑鑫示意交好。 本来两国之战必定得分出胜负,炎国军力比之诩国强了很多,但此刻炎国皇上竟然当众表示和好,并且还赔偿损失,这可是诩国现在求之不来的。因为战争过久,诩国完全就吃不起,受苦的只是百姓。 楚岑此话一出,岑焰暂时敛住自己的情绪,眼里透露出一丝笑意;夜倾歌也浅浅的勾起了唇角;岑鑫的面色倒是一点都没有变,背脊直挺的站在那,丝毫不动。(.好看的小说) “既然这样,本皇子就代表诩国感谢炎皇了。”这话说得有些傲气,显然不是岑焰,而是岑鑫。 岑鑫不经意的看向岑焰的方向,“诶,皇弟怎么在这,皇弟不是在隐城吗?难不成是皇兄记错了…”似乎是刚刚看到一般,一副惊讶的神色。 岑焰被岑祀派往去隐城驻守诩国谁都清楚,此刻岑焰在炎国的大殿出现,实在是…有违圣意,此罪可大可小,大的说是违抗圣旨,其罪当株;小的说是岑焰不懂事,还未能理解圣旨的意味,在这方面说情,可以免去杀头的罪责。但不管大小罪,岑焰都不得受。 听到岑鑫的唤叫,岑焰抿了抿嘴唇,长长的睫毛稍稍翘起,朝岑鑫道:“此事皇弟自会与父皇解释,皇兄莫为我担心。” “唉,你,我是不担心了,但是夜四小姐呢?她可也是父皇亲自下令的。”岑鑫一副苦恼的样子,朝着夜倾歌处摇了摇头,神情颇为无奈。 夜倾歌垂下头,此刻不是她说话的好时机,现在对岑鑫的面目看得不清楚,还是由岑焰来应付比较好。 岑焰眨了下眼,抬起脚往岑鑫那走去,靠近到岑鑫的耳边,轻吐薄唇,“皇弟提醒皇兄,切勿忘记了前段时日杀手门灭门事件,还是皇兄认为你这样做对我有什么伤害?” 在岑焰的心里,夜倾歌的安危比他自己的更重要,这会岑鑫威胁夜倾歌比威胁他更让岑焰爆火。 周身的寒意和冷冽浸入岑鑫,但岑鑫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神色,倒是给了岑焰一意味深长的笑,随即回道:“皇弟,此时皇兄前来,还带着父皇的一道口谕。” 岑焰那么在意那个夜倾歌,上次刺杀他就是因为那女人,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这次…的无意试探,倒是有收获了。 “喔…夜四小姐,莫不是夜梵夜大将军的女儿?”楚辰轻松的语调,显然心里有些谱了。 传闻夜四小姐夜倾歌面上一块黑色胎记,无法见人,岑焰和夜倾歌自小定亲,这岑焰进宫就是为了雪莲花,雪莲花乃是不可多得的良品,它有去毒、美容等之功效,那么他是为了夜倾歌而来的。 “回炎皇,正是。”岑鑫道。 夜倾歌本想息事宁人的想法瞬间被破灭,这个岑鑫,看来是看不到她出丑就不甘心了。 “小女子正是夜倾歌。”不卑不亢的音调,带着些许严肃。 ‘哈哈哈――’楚辰大笑,“我道是为什么小倾那么心灵剔透,原来是夜大将军的女儿,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楚辰名为夸赞实则心里有些气闷,这堂堂的夜将军女儿就这样的进了皇宫,还好不是来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不然这不是完全把炎宫当成可有可无的摆设了么? “皇上,小女子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情况紧急,而且两国正是交战之时,小女子却是不好直接讨要的,望皇上见谅。”夜倾歌字字珠玑,说话滴水不露,又表明了她的歉意,又表示了她做这样事情的无奈。要是楚辰还为此为难她,楚辰就失为一个做君主的宽容大度了。 楚辰没想到夜倾歌会这么说,倒是成了他的不是了,心里讪笑一番,诩国一个深闺的大家闺秀都有如此伶俐的巧言善辩,那自己先前对诩国的揣测,不是要完全颠覆了? “既然如此,小倾还是小倾罢。”楚辰笑着出声,完全没有了刚才气闷的感觉。 夜倾歌微抬下巴,拱手道:“谢皇上不怪罪,原谅倾歌的一时之失。” 一时之失?这女人也太会摸杆子往上爬了吧,岑鑫噗嗤。 岑焰回身至原处,刚刚岑鑫说的一道口谕让他有了不安的感觉,心中一直想着这事,面色漠然。 “既然这样,晚上小倾还是帮联去陪陪依惠吧。”楚辰的话里有些哀恸。 阮倩的事情一暴露,阮氏一族自然是衰败下来,阮玉茗现在已被软禁,楚依惠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楚辰又是特别的宠爱着她,所以好似照常的对待楚依惠。而楚依惠因为软玉茗被软禁,心情自然是不好的,所以楚辰想要让夜倾歌开导开导她。 “倾歌自是责无旁贷。”夜倾歌马上应承了下来,楚依惠看上去很单纯,自己对她的印象还算是可以,何况阮贵妃之事,自己有些责任,自是愿意的。 两国的重大人物交谈自是还包括了一些两国邦交的事情,林林总总的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才让他们下了殿,说是晚上设宴摆席。 殿外。 “皇弟难道不想知道父皇的口谕么?”岑鑫叫住了和夜倾歌齐步的岑焰。 岑焰顿了顿,“皇兄说吧。”既然他那么想说,他就让他说,早晚得知道。 “父皇口谕:岑焰与夜倾歌两人枉顾圣旨,马上编程回国,我皇给予两种惩罚,一锦王娶了夜四小姐,二罢黜锦王极其夜将军的职位,并将夜将军发配边疆,锦王禁闭一年。不过,这两种惩罚,皆由夜四小姐决定。”岑鑫冷不伶仃的开口宣布岑祀的口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五章 吃瘪的夜倾城 半个月后,诩国。 夜将军府内。 “小姐,小姐…不好了。”一身淡绿色衣袍的小兰踏着慌乱的脚步进了夜倾城的闺房,还未进门就开始叫喊。 夜倾城正坐在梳妆镜的面前,一身粉红色绸缎的紧身锦袍将她衬托得身材妖娆、凹凸分明。听到小兰的叫喊声,微微的蹙了下眉,不耐烦道:“怎么没大没小的,大声嚷嚷。” 这两个月来,夜将军府就是她的天下,夜家主母是她娘,疼爱着她,没有那处处让她生气的夜倾歌在,日子过惬意得很。只不过,上次的‘失身’事件到现在为止都还未能罢休,派出去杀手想要将夜倾歌半路杀了,却未想到招到了阻拦,没人敢接这趟生意,实则让她气闷。 小兰顺了顺气息,道:“小姐,四小姐回来了,现在就在回府的路上了。”刚刚从街上听到了一系列的消息,小兰马不停蹄的跑了回来报告。 “什么?”夜倾城拍了下梳妆镜前的桌子,‘哗啦啦――’,镜子破碎的声音。 夜倾歌这就回来了,为什么她没有一点消息?夜倾城胸口起伏不定,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般。确实,夜倾城这会不能接受夜倾歌回来的事实,她本来心里还想着要是夜倾歌死在战场就好了,回不来最好,却不料现在竟然回来了。 “而且…而且还听说皇上下了口谕,说是让锦王娶了四小姐。”小兰怯怯的继续说道。 ‘啪――’,夜倾城怒及用力耍了个巴掌扇了小兰,“谁让你胡说的,那个丑八怪,怎么可能嫁给锦王,锦王是我的。” 小兰连忙下跪,膝前行至夜倾城的脚下,拉住夜倾城的衣角,忍住右脸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意,解释道:“小姐,是真的,我从外边听来的。还有就是,听说要是四小姐不嫁,那么整个将军府都得发配边疆去。” 任谁也清楚这最好的就是嫁给锦王,即得了个王妃的头衔又保了将军府上下。 “小姐,小姐,四小姐快到府门口了。”另一穿着淡紫色衣裳的小桃急匆匆的进来报道。 “那么快…”夜倾城嘀咕道。 “现在就回来了,只一个人回来了,将军还需三日才到达。”小桃继续说道。 爹还没有回来,那…便去会会她这个‘妹妹’吧。 “妹妹远道回来,我做姐姐的理应去迎接。”说着夜倾城就出了房,朝将军府外走去。 …… 将军府门口,夜倾歌告别了岑焰,自己孑然一身,莫羽只能是呆在暗处。 半个月前,岑鑫传达口谕,确实让他们两震惊不少,当时岑焰只笑了笑没有作答,夜倾歌则是看了一眼岑鑫,自顾自的走了去,后面她和岑焰也未提起过这事情,不过…现在回来了,不想面对的事情必须面对,不想面对的人也必须面对… “哟,我们夜家的‘军师’大人回来了。”夜倾城一出口便是嘲讽的语气。 夜倾歌上罩紫色落花偏宽衣,下罩一百褶红色花苞裙,再外罩一层薄薄的白色纱衣,宛若清晨的紫色白雾般飘然的站在那里,让夜倾城看得直痒痒,出口就嘲讽。 夜倾歌垂眼撇了撇夜倾城,叹了一口气,进门就遇到,真的回家不利,“姐姐这是专门来迎接妹妹的么?” 这句话无关痛痒的话,着实的让夜倾城嘲讽的那句话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没一点效果。 夜倾城顿时酡红了脸,呶呶红润的嘴唇,瞪着夜倾歌,半响,才道:“你不可能嫁给锦王的,锦王是我的。”宣布了自己的所有权。 夜倾歌恍然一笑,宛若清晨微风吹拂下的杨柳,盈盈可掬,上下牙关的皓齿在阳光下褶褶生辉。 “哼,你笑什么,就你这丑八怪,还妄想要嫁给锦王爷,锦王是不可能会看上你的。”夜倾城见夜倾歌笑,立马沉不住气,语调比之刚刚更为大声,语气当然也更加不好。这会看上去,哪是什么大家闺秀啊,明明就一市井泼妇样。 “这…看不看得上妹妹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姐姐可是失身之人,唉,这锦王是铁定看不上咯。”夜倾歌靠近到夜倾城的耳边,缓缓吐出一句。 夜倾城反手就想要推夜倾歌,夜倾歌一个激灵,倒退了一步,夜倾城看着自己失手了,狠狠道:“你…”一个字,延缓了太久,迟迟的说不出其他的来。 这失身是夜倾城永远都无法摆脱的,这事情外界不知道,但是这将军府内是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这将军府在夜倾歌没有回来之前都是由着她们母女,没人敢说不是,这夜倾歌一回来就挠到她的死穴,夜倾城自然气急。 “唉,这可真是可惜了,姐姐一个妙人儿就这样被糟蹋了,”夜倾歌一脸扼腕,顿了顿,继续道:“姐姐,你也别担心,这回爹回来,指定是要给你和丞相公子做主,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爹虽然是个将军,但周丞相看在爹的面子上还是会对你好的。” 夜倾歌一副我就是在安慰你,你不必感谢我的样子,还时不时的配上独有的‘唉声叹气’,表面上看去确实是个安慰姐姐的好妹妹,如果撇去周凯那种纨绔子弟作风和狠毒绝情的姿态,这夜倾城嫁过去确实还算是可以。 夜倾城是个高傲的主,一朝被周凯‘咬’,但是她的理想不是周凯,本着这事情没有揭穿,自从那事情后就没有见过周凯,让这事情过去,自己再在夜梵耳边多撒撒娇,让蓝香雪在床头吹吹耳边风,嫁给岑焰还是有希望的。但是她这个希望必须是要转为绝望的,不说夜梵没这个心,即使有,岑焰一早就指定了她失身了,怎么可能要她呢。 “夜倾歌,你不要给我得意,这次你回来,还指不定发生什么事情呢,你给我走着瞧。”夜倾城放下这句话就朝府内走去。她要找蓝香雪商量对策,自己的母亲肯定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夜倾歌看着远去的夜倾城,嘴角微微勾起,夜倾城,你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凭你那样还想要来打击我,别我让再抓到什么把柄,不然有你好受的。这次回来,她没道理不报以前的帐,本想着放你再玩玩,这会你却主动送上门,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六章 ‘霸奴欺主\’之罪行! 夜倾歌一人独自往竹院走去,竹院果真如她所料,在她不在的日子里,这对母女是尽情的发挥了‘关照’她的院子。 本是清静淡雅的竹院,现在荒凉一片,虽不至于有毒蛇猛兽那般横窜,但是里面竟然堆满了那些不要的衣物和厨房剩余的饭菜,一股霉气冲刺在夜倾歌的鼻子,忍不住的捂住口鼻,咳嗽了几声。 “小姐,这…”莫羽从天而将,担忧的看着夜倾歌,有些气闷。 夜倾歌快速的走出竹院,这对母女也太不安生了,竟然敢来扰乱以前花瑶的院子。虽然她可以不要住在这里,但是竹院这样了,她确实一股脑的气愤起来。 “莫羽,我去先找何管家,先将竹院整理出来。”夜倾歌眯眯眼,眼底一片的清明。这竹院这样,这何管家作为主事,肯定清楚是怎么回事。 莫羽快速的消失在夜倾歌的面前,又继续的躲在了暗处。 何管家这时正听闻夜倾歌已到了竹院,心里正徘徊着究竟要不要带家丁去清理。他是个明白却又实诚的人,这夫人对夜倾歌的态度他是看在眼里的,以前他睁只眼闭只眼的不去管,但是这回夜倾歌回府,那是要可能准备嫁给王爷的,这可不能怠慢了…但一方面…唉,总之作为一个下人,两边都不好得罪。 “何管家,四小姐来了。”小辛急匆匆的进去,打扰了何管家的思绪。 这小辛本是夜倾歌那看守的小斯,但是被蓝香雪的压迫下,竹院已经不剩一个人了,小斯、丫头全都在何管家的手下,做着其他的事情。 还没待何管家反应过来,夜倾歌就一脚踏入,满脸带着笑容,用不大不小的音调,“何管家。” 何管家本思索的神色,呆滞了一下,墨黑的脸有些讪意,一把站起身,拱手道:“四小姐,您回来了。” 语气有些不自在,虽然何管家尽量收敛,但观察能力甚强的夜倾歌还是发觉了,走了几步,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佛了佛散落的碎发,“何管家,你不给本小姐解释解释。” 何管家现在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愣愣的一动不动。夜倾歌淡淡的语气却让他感觉到一丝寒意,“这…四小姐,这是奴才是错。” 何管家马上跪倒在地,承认是他自己的错。这两虎相争,这何管家却想要避开了,虽然夜倾歌不是老虎,但是她浑身的气势却不能让人忽略。[] “喔…那何管家认为自己要受到什么处罚呢?”夜倾歌先是讶异了一番,而后又假装关心的问道。 夜倾歌何尝会不知道何管家的想法,何管家这是想要置身事外呢,但是…既然他已经踏入了她的警戒线,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脱身呢。 何管家身子颤抖,额头不一会就流出了汗液,细细密密的汗液直流到他的脖劲,微粗的睫毛眨个不停,两手紧紧的抓住了两膝,瑟瑟发抖着… “恩?难道何管家做了那么久将军府的管家竟然不知道将军府的规矩?”夜倾歌见何管家不说话,再次出声道。 这不懂规矩是会被主子随时赶出府的,这顶帽子扣到在将军府呆了近二十年的何管家身上,那何管家这被赶出府还是轻的。 看着何管家越发颤抖的身子,夜倾歌斜眼看了眼小辛,道:“小辛,你给何管家说说,这奴才欺主是什么处罚?” 被点到名的小辛,猛的抖了下身子,这四小姐这趟回来比以往更加的气势凌人了,似乎有一道凌厉的刀锋向他刮来。抿了抿嘴唇,而后恭敬回道:“四小姐,这奴才欺主是要被判以极刑的,这轻的就是被赶出府,这重的嘛,就是要送官府法办。” 待小辛说完,何管家本抖动着的身子越发的无力了,几乎就要瘫倒在地了,勉强支撑着。他本以为只要一口咬定是自己的错,那么就可以将这事情过了,他好歹忠心耿耿的服侍了夜将军二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这会夜倾歌拿规矩办事,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不是不知道将军府的规矩,但是他更会看人。四小姐生性还算是良善,如果碰到了夫人和三小姐,他就确实不要想在将军府呆下去了。 “四小姐,奴才也是按照夫人的指示办事的,这事情和奴才无关啊。”何管家跪膝前行至夜倾歌的脚下解释,神情甚是诚恳,就差点举手发誓了。 夜倾歌垂下杏仁般大而清澈的眼眸,盯着何管家看了好一会,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惋惜道:“何管家,本来念你对将军府还算一片忠诚,你说出实情,本小姐就放你一马的,但是…你怎么可以冤枉娘呢,娘对我的‘好’,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是,对她的‘好’,她不止看在眼里,而且还记在心里了。 此话一出,何管家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这四小姐不是要他指正夫人吗?怎么还…本以为四小姐变聪明了,没想到还是如从前一般,把夫人对她的坏心当成是好意。 “四小姐,奴才…奴才…没有说谎啊,真的是夫人要奴才这样做的,不是奴才自己的主意。”何管家拭了下额头的冷汗,断断续续的继续道,这话已经说出口了,要是反悔,那他的后果应该比现在更惨,至少现在还可以抓住四小姐这棵树。 岂料夜倾歌突然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扬起嘴角,上前一把拉住蓝香雪的手,高兴的叫了起来,“娘,您怎么过来了?女儿正打算一会就去给您‘请安’呢。”夜倾歌当然要‘请安’了,还要送个礼物给她,却不料她那么等不住了。 是的,夜倾歌其实早就发现蓝香雪了,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说的那些话,自然是说给蓝香雪听的。她要让蓝香雪下不了台,也上不了台,谁让她一回来就给她气受了。 何管家突然听到夜倾歌的声音,瞪大了眼睛,像掖了的气球,整个身子朝地上猛的一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七章 蓝香雪的意 蓝香雪今天穿着一件宝蓝色的圆领上衣,下罩淡紫色的花苞裙,裙角还绣了一朵妖艳而华丽的牡丹,这委实看上去有些乱花了眼。而头上的发饰繁杂,不仅插着玉簪,而且两边还髻着两束金步摇,随着微风缓缓的吹过,发出一些细微的声响。 本来蓝香雪是等着夜倾歌给她请安的,但是夜倾城在见过一面夜倾歌后就撒娇的要蓝香雪教训夜倾歌,让夜倾歌尝尝被侮辱的滋味。 见夜倾歌对她礼遇有佳,还一脸带笑的唤她‘娘’,蓝香雪顿觉得心里有些恍惚,这夜倾歌是卖的什么关子,她不是不知道夜倾歌是故意说的,但是这依她对自己的恨意,不可能做到这番。心里忐忑,但面上保持不变,也扬起笑容,道:“为娘这不是等不及了吗?想得慌,这回来了,娘自然是希望快点见到。”不管夜倾歌打什么主意,只要自己先不乱阵脚,自然有办法来对付这丫头。 夜倾歌侧耳倾听着蓝香雪的话,嘴角浮起,清幽的眼眸却一点也看不出她有在笑,双眸随意的往门外一撇,心里冷笑两声,还真忍不住,马上就搬来救兵了。 深吸一口气,敛下眼底的光芒,微微低下头,带着丝委屈的音调,“娘,何管家刚刚说是您将女儿以前住的院子的丫头、小斯发配到他这里的,女儿和他辩解说不是你,但是…何管家硬说是您。(.无弹窗广告)”说着还用手拖出袖兜里的手帕,慢慢的擦拭着眼角,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就像下一秒就要掉出眼泪来。 蓝香雪一句话不说,猛蹬着何管家,显然刚刚何管家说的话她也是听见了的,不管是不是夜倾歌故意的,也改不了何管家想要倒戈相向的意图,正了正身子,抬起小脚,缓缓的朝里走进去。躲在门外的夜倾城也突然进了来,她本来是想躲来着,但是她感觉似乎有一道光一直盯着她,使她头皮有些发麻,只得跟着蓝香雪走了进去。 “歌儿,进来啊。”蓝香雪竟然和夜倾歌招手,还示意夜倾歌坐在她的身旁。 这会夜倾城不愿意了,一个利眼扫向夜倾歌,再转向蓝香雪,坐下身,嘟起小嘴,道:“娘,您这次是为城儿讨交代的,怎么还…” 夜倾歌对夜倾城的利眼甩都不甩,直接忽视过去。对敌人最大的讽刺就是无视她。 哼,夜倾城跺了跺脚,气愤中… “娘,女儿站着就好了,姐姐先坐着。”夜倾歌抿着嘴唇,站着不动。 蓝香雪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女儿,再看看夜倾歌气定神凝的模样,虽然自己的女儿是个美人,但是论和人相处,确实比这夜倾歌差多了。想来,刚刚也不能因为女儿一时的撒娇耍赖而心软,这会这事情是定要自己出面了。 “何管家,你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语气颇有质问之意,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何管家故意陷害,但是夜倾歌看着透明着呢,她现在只是想要借蓝香雪的手给何管家一些警告,再给争取一些自己该有的东西。 何管家自蓝香雪坐下就低着头,不敢说话,这会蓝香雪问,头低得更低了,几乎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 夜倾歌这会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听到何管家的辩解声,腿有些麻,很想伸个懒腰,但是看夜倾城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她,着实不爽,一个冷眼扫过去,清楚的看到夜倾城身子猛然一怔,随即马上就移开了眼,心里顿时暗爽,这夜倾城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再看了看咬着唇瓣,双眼铮铮的盯着何管家的蓝香雪,她才是自己要注意的对象。 夜倾城此刻心里暗骂着自己,什么时候那个丑丫头敢这么看她,最憋屈的是,自己竟然被吓到了,还移开了眼睛。 “娘,这何管家怎么样都是在将军府里头的老人了,这怕啥老了,说糊涂话呢。而且依娘对女儿的好,这竹院本太荒凉,女儿想,这娘应该是给女儿备了另外的院子吧。”夜倾歌缓缓的走到蓝香雪的面前,看了看何管家,再朝蓝香雪说道。 何管家一听,这四小姐是给他台阶下呢,忙不迭疑道:“夫人,夫人,奴才是老糊涂了,您不是准备了四小姐其他的院子吗?这奴才刚刚一急就忘了。” 本来蓝香雪是要说没有的,但是这何管家这一说,她就闭了嘴,这何管家当真老了,竟然敢背叛她,但是此刻既然何管家都说了有,要是再说没有,这还不被将军府的丫头、小斯传出去说自己虐待庶女,还是要是将军回来,还不是要责怪自己了,几不可查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马上便消失,这丫头竟然敢来算计她了。 “何管家,你也是老人了,我这做主母的也不便处置,还是待将军回来再做打算,至于现在,你放下手里的一切事物,现在将军不在,就由本夫人先打理。”这转念一想,这何管家主事的不在,她蓝香雪就可以独揽府里的大小事情,要隐瞒一些事情还不信手拈来。 何管家一时无话,这将军府是大小事宜一向来由自己处理,将军也很信任他,这夫人早就想要掌控将军府,这次一时的失误难道真的要把权利移交给她?稍微抬起下巴,斜眼看向夜倾歌,难道四小姐不反对,这要是将军府事宜由夫人所控,这四小姐的日子会更难过了,这… 夜倾歌抖了抖睫毛,面色不变,心里则是大骂蓝香雪的奸诈,利用这件事想要掌控将军府,果然心计不一般。但是她不是先前的夜倾歌自然是不能让她得逞的,这蓝香雪不是最疼夜倾城吗?夜倾歌可没有错过刚刚她说蓝香雪给她准备了其他院子的时候,夜倾城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八章 收服何管家 夜倾歌心生一计,走到夜倾城的面前,柔柔的叫了声,“三姐姐,娘那么劳累了,怎么还能再处理府里的大小事务,要是累坏了,爹回来都会来骂我们的。”一副担忧的模样和苦恼的语气,又不时的挠了挠头。 夜倾城本来见夜倾歌走到她的面前想要大骂,却不料夜倾歌说这样的话,一想到刚刚蓝香雪要把本来是给自己的院子给了夜倾歌她心里就有一股火气,但是又发不出来,这会夜倾歌自动自发的‘送’上门来,那… “娘,妹妹说的是,以前你就越过了何管家办事了,这何管家本身就模样错,又何来惩罚,这妹妹的院子这样,也有我的一份责任,这样吧,让我院里的小厮和丫头,再加上以前妹妹院子里的小厮、丫头,足够把竹院打扫干净了,妹妹本是个念旧之人,这竹院是四姨娘的院子,她自然是不愿意离开了,是吧,妹妹?!” 夜倾城一人说得深情并茂,直接的说了竹院里头那些事情是蓝香雪做的,又一副说夜倾歌不愿意离开那竹院,她这如意算盘当然是要把那刚刚蓝香雪的那院子给药回来。 蓝香雪此时此刻真的很想将夜倾城剥开脑袋,想要看看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不争气也就罢了,还被夜倾歌这个丫头耍得团团转,脸色黑得几乎就堪比张飞了。(.好看的小说) 夜倾歌似乎深思了夜倾城的话,一会皱眉,一会翘眉…深吸一口气,半响才道:“娘,这何管家看来是模样什么罪责了,您也别那么劳累,您对女儿的一番心意女儿自是知道了,不过,就像是三姐姐说的,女儿还是喜欢竹院的。” 夜倾城还得意的望向了蓝香雪,看到脸黑的蓝香雪有些诧异,但她还是扬起一抹亮丽的笑容道:“娘,您瞧,这妹妹多懂事,您也是过于担心了罢,那那座院子…”夜倾城好死不死的还敢提那院子。 蓝香雪看着一脸笑意,被卖了还不知道的亲生女儿,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城儿,和娘走。”说着就起身走出了门外。 夜倾城被蓝香雪的一声怒喝怔了,还未待她反应过来,蓝香雪就拉着她走了。 夜倾歌几乎是要大笑了,不过脸上还是一副感激的样子,提高声音朝门外喊,“姐姐,妹妹还没有说声谢谢呢。” 跪着的何管家和站着的小辛两人皆一脸的呆鄂,一向在将军府无所不利的夫人和三小姐,就这样被耍了… 待夜倾歌看不到蓝香雪和夜倾城背影,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何管家,而后躬下身子,将何管家给扶了起来,带着歉意道:“刚刚真的对不起何管家了。” 何管家被突如其来的道歉给懵了下,眨了眨他那惊讶的小眼,不可置信。 站在一旁的小辛也擦了擦眼睛,再睁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何管家在将军府主事近二十年了吧,应该没有少碰到这样的事情,但是就是在现在,爹不在家,要是娘想要怎么处罚你,你也是不能反对的吧,本小姐这样说,何管家理解么?”夜倾歌不看何管家,一把坐到刚刚蓝香雪的位置,拿起刚刚丫鬟送上来的茶杯,扶了扶杯盖,还轻轻的吹了下,似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要是何管家刚刚诧异的话,现在听到夜倾歌这句话算是完全理解了,但是想到自己刚刚的囧迫,脸色有些不好,所以就没有出声回答。(平南) 夜倾歌久久没有听到回音,清幽的眼眸淡淡的扫了眼何管家,轻笑一声,不咸不淡道:“何管家这是还没有看清眼前的局势?” 何管家被刚刚夜倾歌那淡淡的一眼给看得有些冷意,心里纠结一番,要是现在不站在四小姐一处,这夫人是怎么样都会想办法将自己赶出府的,看着四小姐现在越发的自信了,也越发的聪明了,或许跟着她并不是坏事,“四小姐,奴才懂了,奴才愿意为小姐效劳。” 夜倾歌正好喝一口茶,听到何管家如蚊子般的声音,皱了皱眉头,“本小姐没听清楚,劳烦何管家再说一遍。” 何管家提高声音道:“奴才愿意听从小姐的指示。”既然已经迫不得已了,又何必计较这些。 夜倾歌缓慢的放下茶杯,站起身,朝小辛道:“小辛,现在和我回竹院。”说完就走出了门,小辛愣了一下,马上就跟了出去。 何管家看着出去的两人,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这四小姐可比当年的她娘更为聪慧,这是好的现象吗?顾不得许多了,现在是要赶紧的将竹院打扫,好让四小姐今晚可以住进去。 …… “娘,女儿没有说错什么啊!”夜倾城此时还没对蓝香雪怒喝声中反应过来,还拉扯着蓝香雪不放。 蓝香雪看着自己‘没用’的女儿,以前她感觉这个女儿聪明了,怎么这回却载到了那以前自己看不起的那丫头手里,甩开夜倾城的手,明眸一瞪,“娘是怎么和你说的,要忍住要忍住,你看看你今天什么样子?” “娘,女儿想忍啊,但是你要把那本来给女儿的院子给那丑丫头,女儿自是不愿意的。”夜倾城赌气说道。 “难道你就不知道这个缓兵之计吗?要是以后娘掌控了将军府,比你那好一倍的院子娘也给你。”蓝香雪好声的解释,唉,终究是自己的女儿,这夜倾歌丫头看是留不得了。 夜倾城终于反应了过来,咬着牙,面色黑得和刚刚蓝香雪有得一比,“娘,刚刚是丑丫头罢了我们一道,对不起娘,这次女儿错了。” 这夜倾歌将她们母女两耍着玩,虽然蓝香雪清楚,但是怪就怪在她生了个不争气的女儿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九章 金銮殿各自的心思 翌日,诩国金銮殿。 “焰儿,你来给联说说,你和夜倾歌是否是违抗皇命了?”岑祀坐在上座,神色严肃,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殿下夜倾歌和岑焰两人跪在殿堂,其余百官皆面无表情的站着,各自的心思都不同。岑焰一身紧身紫色衣袍,背脊直挺的跪着;夜倾歌是一身白色圆领的修身连体裙缎,和岑焰一样的背脊直挺,面上无任何畏惧之情。 听到岑祀的话,夜倾歌拱起双手,不卑不亢道:“皇上,此事皆因臣女而起,应当由臣女承担。” 这事情本来就是为了夜倾歌解毒而发的,所以夜倾歌自然这样说。 “不,父皇,此事是我自愿的,何况夜倾歌为我诩国创下战绩,而且还用战绩的解药来救了隐城十万军队,这两条功足以抵消她私自去炎国的罪名。”岑焰清清楚楚的说明了事情的由来,虽然他是喜欢夜倾歌,但是他没有必要让夜倾歌在这种情况下接受他,嫁给他。 岑祀心里大骂岑焰,这个儿子,难道就不知道他是为了他吗? 岑焰字字句句的为夜倾歌脱罪,但是却压根没有提到自己,想要为自己求情。 “既然是这样,这也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联暂且可以原谅,但是,你作为一国王爷竟不顾后果,弃城而去,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岑祀先是平淡的音调,到后面却是带着怒火了担忧的语调了。 岑焰作为他最为心疼的儿子,也是诩国不可缺少的王爷、将军,一人只身去炎国,出事不出事谁也无法保证,而且边关两国这交战,要不是他们两人误打误撞的帮了炎国的大忙,这场战争失败性就更大,死亡率当然也增加。 似是感觉到岑祀的怒火,岑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半响道:“此事皆因儿臣的错,要怪就怪儿臣吧。(.好看的小说)” “怎么可以?”夜倾歌突然提高声音,侧身猛的朝岑焰看去,黑溜溜的眼珠直对着岑焰的瞳眼内,“王爷对国家忠心可鉴,而且王爷以前战功磊磊,即使是功过相抵也是可以的。” “哦,这放不放过焰儿,可就全都在你身上了。”岑祀直盯盯的看着夜倾歌说道。 他本来看夜倾歌的相貌不足以配上岑焰,但是他现在知道了夜倾歌是相貌恢复的指日可待的,而且经隐城一战,让他知道了夜倾歌过人之处,且岑焰已经喜欢上她,那么他一定是要将夜倾歌留在皇家的,这样既可以让夜梵更忠心,又可以圆了岑焰所想,再且还可以为以后岑焰当权诩国留下一颗帮助他的种子,所谓一箭三雕,多好。 如果在半个月前夜倾歌和岑焰还不了解岑祀的意图了话,那么这会岑祀的话足以让他们醒悟了,这岑祀并没有打算要定夜倾歌和岑焰两人的罪,只是…一心想要撮合他们。 当然岑祀这话一出,站在殿内的文武百官心里掂量着,这皇上是在搞什么名堂,难道真的要让夜倾歌嫁给锦王爷?难道不怕锦王爷再次反悔? 岑祀的口谕现在整个诩国都知晓,但是隐城边疆之事却没有几人知晓,文武百官这样猜测自然是有道理的。 “父皇,此事是儿臣的错,要是让夜倾歌来选择,这样对她不公平。”岑焰是知道夜倾歌的性子的,现在他还不能确定夜倾歌心里有没有他,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夜倾歌绝不喜欢在这样的情况下嫁给他。 夜倾歌移过头,不紧不慢道:“皇上,此事并非臣女之过,就是王爷是为了臣女儿犯错了,但是臣女并非是愿意屈服之人,嫁与王爷…或许是好事,但是臣女不应。” “倾儿,对不起。” “倾儿,我喜欢你。” “倾儿,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倾儿,躲到我身后,我来保护你。” …… 岑焰一路走来对她从厌恶到淡然到喜欢,每一句说的话,夜倾歌一一回想了起来,这样一个人,对自己百般的维护和百般的照顾,甚至不惜性命的保护着她,似乎是她配不上他吧? 果然,倾儿还是不喜欢自己的。岑焰自答道,心里有些许的失落,又觉得如果夜倾歌不是这样答,就不是他认识的夜倾歌了。 他们两各自的心思,自然别人无法猜透。但是夜倾歌的这句话却是真真实实的会把岑祀惹怒了吧,殿堂下的文武百官战战兢兢的站着,等待着这里权利最高的人发话。或喜或悲,或好或坏,都是由最高的统治者来决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章 赐婚!!! “那你是认为联不应该这样惩罚你?”深沉醇厚的声音响起,岑祀没有想象中气愤,反而带着一股隐隐的笑意。 夜倾歌这样不畏圣旨屈服,岑祀更是高兴,要是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不做一丝的反抗,岑祀倒是更要好好考虑了。 夜倾歌眨了两下睫毛,右眼似乎跳个不停,有人云:左眼吉,右眼凶,那…这是什么预兆? “是的,臣女只是一小女子,确实难以承担这责任。” “唉,联经你们这样一说,心中思考良久,觉得联还真是不应该惩罚,应该是奖励才行。”岑祀哀声,似乎在反省。 殿上文武百官可纳闷了,这惩罚不要也就罢了,还奖励?这皇上也太怪了吧。 伴君如伴虎! 夜倾歌突然想到这句话,这岑祀一会要惩罚,一会又改变主意说要奖励,君心难测啊。 “皇上,臣女自知身份,皇上的好意臣女心领了奖励就免了吧。”虽然推迟岑祀的奖励,但是夜倾歌此时却觉得她这样做是必要的。 岑焰侧在身侧的手一抖,这父皇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放过了,这明显的不是父皇的处事风格,他下的命令竟然那么容易就收回了? “这份奖励你可不能再推了…”岑祀语气突然变得高昂,听上去似乎有发火的迹象。 夜倾歌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嘴唇,牙一咬,虽然不知道这岑祀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岑祀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再反对,那就是藐视皇权了,只得道:“那臣女接受便是,臣女谢皇上的奖赏。” “呵呵,这就好了,李公公,宣读圣旨…”岑祀眼角翘起,似乎得逞一般。 不好,看来岑祀是早有准备。夜倾歌心里暗叫。 而后就听到一鹅鸭嗓似的声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夜家有女夜倾歌,温柔贤惠,聪慧可人……现将此女赐予锦王岑焰,两人三日后便共结连理,举国同欢。” 如果刚刚众人还在揣测岑祀的心思,那么现在这圣旨便引起了千层浪了。诩国谁不知道在两个月前锦王在金銮殿退婚的事情,又有谁不知道锦王先前有多么的厌恶夜倾歌?! “夜四小姐、锦王爷,接旨吧,恭喜两位,贺喜两位。”李公公提醒道,还不忘拍马屁。 岑祀坐在上坐,眼睛微微眯着,在夜倾歌和岑焰两人中看着他们的表情。 岑焰双眸直睨夜倾歌,又想着她答应,又怕她拒绝,黯黑的眼底透露着不曾有过的担忧和焦急。 夜倾歌暗暗的撇了一眼上坐的岑祀,该死,被他摆了,这皇上果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软硬兼施…再不经意的看见岑焰担忧的眼神,思忖片刻,不紧不慢的答道:“竟然是奖励,臣女接受了。” 夜倾歌的‘接受’两字深深的印在了岑焰的心里,她说‘接受’了,真的接受了,岑焰眼底一抹喜意直上心头,久久不散那激动的心情。 “但…似乎臣女接受似乎有些不妥,这锦王爷可是在两个月前这大殿上和臣女当众退了婚,这锦王爷的意思…”这后面的话有些意味不明,夜倾歌咧嘴笑问着。 这岑焰两个月前害死了真正的夜倾歌,这两个月后却是不一样的景观了,这王爷是否接受?这问题也是众文武百官关心了,遂眼神直刷刷的皆看向了岑焰。 岑祀坐在上座,似乎这事情都是在他的意料之内,并不再说什么,只用他那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岑焰,不让自己错过儿子精彩的表情,这表情他可是很久都没有见到了。 夜倾歌乌黑清幽的眸子印入岑焰那如星辰般耀眼的眼瞳里,夜倾歌顿时马上移开了,这岑焰的神情是她从未看过的深情,里面的炙热像是要将自己吸收一般。 “儿臣愿意。” 很认真,很清晰,很温柔,很决然…的语调,不掺杂任何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天际间一道明亮的霞光,将黑暗的大地照耀,给予温暖。 这四个字让岑祀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那时候,自己也如同自己的儿子一般追逐着自己的喜爱,只是… 这四个字同样的震慑了夜倾歌的心,如此决断的话,阻挡了自己想要再次惩罚这个以前辜负那逝去的夜倾歌的岑焰。 这四个字自然也让群臣共愣,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锦王爷?这时候他们无一不在想着,这夜四小姐实在是太厉害了,连王爷那么冷情的人都回心转意,对她深情。 这一场惩罚和奖励的朝堂惊闻当然也传至民间,他们只道是夜四小姐真不一般,听说还为了边境的将士牺牲自己,听说还只身一人会炎国的几十万大军却安全逃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一章 惊天美貌!! 竹院。 “小姐,这回你终于要嫁给王爷了。”春草一边给夜倾歌梳头,一边高兴的说道。 就在今天,夜倾歌已经让何管家请春草回来了,还是熟悉的人比较习惯,就像现在还可以聊天。 夜倾歌笑了笑,道:“春草,将我带回来的那个瓶子拿过来,我需要用它来卸右脸洛衡给我上的药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夜倾歌和岑焰拿到了雪莲花就开始行动了,雪莲花被拔起的生命期只有半个月,所以岑焰早就在刚刚拿到那雪莲花的时候将雪莲花交与洛衡,让洛衡前去先配置好,洛衡交代,有了这雪莲花,只需三次,三天一次,那就可以有效果了,这个时候夜已经是第三次了。 “小姐,你说这个用了之后,你脸上的胎记就好了吗?”春草依照夜倾歌吩咐的就将那瓶子拿了过来。 夜倾歌接过那个瓶子,眨了眨眼睛,眼珠不停的转着,成不成功就看这次了,撕开脸上的面具,本来是最好不要带面具的,但是夜倾歌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正在治脸上的胎毒,毕竟现在给本身下毒的娘的人都还没有头绪。[] 春草眼珠铮铮的看着夜倾歌脸上铺满橙色的粘糊糊的东西,有点害怕,她这是第一次看到夜倾歌涂着东西的脸。 夜倾歌镇定的打开瓶埂,拿出一片小纱布,缓缓的将拼中的液体倒出到纱布上,接着就对着镜子将纱布往脸上涂抹了药物的地方抹去,渐渐的已经将脸上的橙色药物全部抹去,一点一点的将夜倾歌那吹弹可破的脸颊呈现了出来。 此时的春草早已张大了她那殷红的小嘴,瞪大了她那微小的眼球,眼底满满的高兴和惊讶。 “小姐,你这样,三小姐那第一美人的称号都不足你的一半美了。”春草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夜倾歌自然也是惊讶的,她知道这本身的夜倾歌要是脸上的胎毒去掉,肯定也是一个美人了,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 照着镜子的脸,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樱桃小嘴不点而赤,两脸的腮边微微泛红,修长的睫毛闪闪翘起,轻轻的咧开嘴,如皓月般的亮齿随然而立,整整齐齐,还有那稍挺的鼻子,左右均称如山峰的两角般…这是一个多么精致漂亮的美人的脸,这完全出乎了夜倾歌的意料。 “春草,这是我么?”夜倾歌一只玉手附在右脸颊上,嘴里缓缓的吐出,难得的透露出女儿般的娇羞之态。 春草眼眸瞪起,“小姐,这就是你啊,小姐,你真漂亮。”春草没有什么形容词,她只知道,这样的小姐,真的很漂亮。 夜倾歌再次将眼神投入到镜子上,嘴角微微的翘起,这样的一个美人儿,被她该死不死的捡到了。 “小姐,你这样出去,肯定是迷倒一大片的人,你要出去看看,如果让三小姐看到了,她肯定是嫉妒死了。”春草这会得意了,这小姐变得比三小姐漂亮了,看三小姐还怎么看不起小姐。 夜倾歌敛下笑容,眼神飘向春草,正色道:“我恢复容貌之事,我希望你知我知,不要被第三人知道,听见了吗?” 突然变化的夜倾歌,让春草终于停下了她还想说的话,只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看着夜倾歌讨饶。 夜倾歌移开眼,慢慢的将另外一个面具戴上,又恢复了清秀。 “小姐,小姐…宫里有位李公公要来颁布圣旨,夫人要你赶紧去呢。”夏蝶慌乱的小跑进来,额头上还沾有密密细细的汗液,看来是急着跑过来了,连夜倾歌的规矩都忘了。 现在来颁布圣旨,什么圣旨? 夜倾歌现在顾不得夏蝶的违纪,马上就起身,走出房门,朝大堂走去。 到了大堂的门口顿了一下,蓝香雪和夜倾城已经在了,而后踏步前去,礼貌的给蓝香雪和夜倾城施礼。 “哟,妹妹啊,叫你来接个旨,还推三阻四的,现在才来,莫不是这还没有当上王妃就不把这将军府放在眼里了。”夜倾城的出口就是嘲讽,已成为她的习惯了。 这夜倾歌被赐婚,嫁的是她最心仪的锦王,夜倾城心里的火正旺呢。 而她这把火,明显的是要灭了,因为夜倾歌一句话也不给夜倾城,示意着李公公宣读圣旨。 蓝香雪心中再次对自己的女儿感到失望,才过一天都没有,自己的女儿又忘记了自己的嘱咐,脸色黑得像黑炭似的。 李公公一旁看着,他没有想到这夜三小姐在外是端庄大方、温和有礼,可对她这妹妹,真的不敢苟同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二章 庶女变嫡女? “请问一下,咱家可以念了吗?”李公公看不过去夜倾城还想要说什么话,便起身开口道。 夜倾城停顿了一会,看到已经跪下的夜倾歌再次卯起来,“你现在还不是王妃,只是庶女,你凭什么跪在我和我娘的前面。” 本微微垂着头的夜倾歌一愣,今天这夜倾城是吃了什么豹子胆了,越发的盛气凌人了,且不说这样一件小事压根她就不想要计较,但是夜倾城说她是庶女,还不算王妃,那也算是个准王妃吧,她这样说,真是一点头脑都没有。稍稍抬眸,便看到蓝香雪犹如大便般的脸,阴沉的可怕。 李公公嫌弃的看了眼夜倾城,再同情的看了眼正在往后移的夜倾歌,想必这准锦王妃以前受过不少这样的委屈。 “公公,您请。”蓝香雪使力拉住夜倾城,不让夜倾城再出什么状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夜将军府四小姐在边境胆识过人、聪慧有佳…现本皇决定,将夜四小姐的生母提为平妻,特封为三品夫人。(.)”李公公扯着他那尖声尖气的音调不紧不慢的高声宣布。 宣布完,李公公眼神移向夜倾歌,和颜悦色道:“四小姐有福了,这会变成了嫡――小姐了。” 夜倾歌怔了下,这皇上圣旨下得也太快、太及时了,不过这太巧了,这会从庶女变嫡女,只是需要皇上的一个圣旨而已。 面上保持不变的态度,起身,朝李公公福了个虚礼,“李公公辛苦了。”说完从袖兜里拿出一玉簪子放到了李公公的手上。 “哎哟,四小姐不必拘礼,这是要折杀奴才了。”李公公推迟,笑话,现在这四小姐的后台不仅有王爷,还有皇上和贵妃,还是自己要巴结的对象,怎能让她费礼了。 夜倾城冷哼的站了起来,脸色成了酱紫色,不屑的撇了一眼,“哼,攀炎附势!” 蓝香雪缓缓的站了起来,平妻!虽然那季琳已经死了,但是现在还落得一个平妻,三品夫人,那至她于何地? 不过蓝香雪是谁,忍耐度比别人强得多,虽然内心愤怒,但是面色却由刚刚的黑色转成了自然,笑着对李公公道:“李公公,您别介意,都是孩子,这是我的一点点小小心意,您请收下。” 从兜里掏出一对碧玉镯子,想要给李公公,李公公手一躲,冷哼一声,“咱家可不敢,令千金如此清高亮节,若是等会又落个贿赂的罪名,咱家可就当不起了。”说完,袖子一挥,就朝外走去。 一个是收不起,一个是不想收,这就是差别待遇。 待蓝香雪想追,夜倾城拉住她,“娘,一个奴才敢这样对您,您还追他干什么。” 蓝香雪看已经追不上了,凌厉的眼光射向夜倾城,“你个笨蛋,他是奴才,但是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样的身份就注定他的重要性,要是他回去参你一本,说你不知礼数,怎么办?” 蓝香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教训着夜倾城,牙光紧咬,忍住要打人的冲动。 夜倾城被蓝香雪这样一骂,懵了,蓝香雪从来都是将她捧在手心的,从来都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顿时委屈了起来,眼圈红红的。 蓝香雪不理夜倾城的反应,走到夜倾歌的面前,笑靥如花道:“歌儿,以后你就娘的亲亲女儿了,这妹妹无福,真是可惜了歌儿那么聪明。” 夜倾歌眨巴了下眼睛,顺着蓝香雪的话,“娘,歌儿生母无福消受,但是您就是歌儿的娘啊,歌儿自是孝顺您的。” 做戏?谁不会做?不会都被蓝香雪这虚伪的表情给刺激到会了。 “娘,你…”夜倾城看蓝香雪竟然和自己最讨厌的夜倾歌讨笑,不由郁结,指着一根手指说不出话来。 “回去,给我抄写五十遍家法,不抄完,不许吃饭。”蓝香雪呵斥。 夜倾城瞪大眼睛,眼眶瞬间渗出了眼泪,接着就猛的朝外跑了去。 “娘,三姐妹做错什么,您就不要怪她了。”夜倾歌黑如点墨的眼珠无波,劝解道。 蓝香雪叹了口气,拉住夜倾歌,“歌儿,刚刚你姐姐说的话你莫要上心,她那是无心的。” “娘,歌儿知道,姐姐‘心地善良’,肯定不是‘有心’的。”夜倾歌认真的回道。 “那娘就放心了,你两姐妹娘都放下心头,谁不好,娘都不好受。”蓝香雪欣慰。 是,都是心头,不过一个是心头肉,一个是心头刺,谁是心头肉,谁又是心头刺,谁不知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三章 下聘 翌日,京都译城长街上。[] 锦王府一行约三十余人,前面带头的是岑焰的贴身侍卫兼锦王府的管家轲七,而后头跟着的是十辆马车,马车上红透遍天,宛若和天上的霞阳连成一片,所经之处皆一片哗然。 “这不是锦王府的管家么?他后面的是什么?” “看来你是孤陋寡闻了,这定是聘礼罢。” “那么多的聘礼,这回夜将军的四小姐倒是赚了。” “听说锦王爷对那夜四小姐不是很厌恶么?” “谁说的,听说前两天在金銮殿上锦王爷可是很愿意娶她的。” … “小姐,小姐,听说锦王府来下聘了,现在将军不在,要谁去收啊?”春草‘蹬蹬’的跑进了夜倾歌的闺房,着急的问道,这将军还没有回来呢。 夜倾歌不解,这聘礼谁收还不是一样的吗?都是收到何管家那的吧。[.超多好看小说] “小姐,难道你不知道聘礼是一定要长辈在场才可以收的吗?要是你自己去收,那是不吉利的啊。”夏蝶解释了夜倾歌的疑惑。 在这朔祁王朝,女子所嫁的嫁妆是由其生母所备,而女子夫家来的聘礼则由女方的父亲或者是当家主母收起。 而夜倾歌这会是生母已亡,父亲未归,当家主母对她那可是恨之入骨,所以这嫁妆和收聘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正在这思索僵持之际,门外突兀的传来一声,“夫人到。” 随后便看到蓝香雪一身宝蓝色的紧身衣袍,手持淡粉色的手帕,被她身边的小梅扶着缓缓的走了进来。 “歌儿啊,娘亲听说这锦王府要来下聘了,你爹现在不在,那娘亲我和你一起去吧。”蓝香雪一进门口,就说明意图。 这蓝香雪倒是消息灵通,自己才刚刚知道呢,这会就来了。不过,她说的是她和夜倾歌一同去,而不是她一个人,这倒是懂得韬光养晦了。 夜倾歌假装不明蓝香雪意图,这蓝香雪不帮自己备嫁妆,倒是很乐意给自己收聘礼,这实在是惊奇。 “现在爹没有回来,那就麻烦娘亲了。”夜倾歌一脸感激道。 蓝香雪一听,嗔怪道:“昨儿个才说要把娘亲当做是亲娘,这会还和娘客气。” 春草看见蓝香雪进来就躲在了夜倾歌的后头,垂下头,身子似乎还有些发颤,看来那次春草被蓝香雪那种惨绝人寰的惩罚是在心里留下印记了。 夜倾歌自然是感觉到了这种情况,随即道:“春草,你留下处理竹院的事情,夏蝶你和我出去吧。” 春草放下心来,虽然她现在不必担心被蓝香雪再次惩罚,但是就是害怕,这会听到夜倾歌的命令自然是放心了。 “娘,现在锦王府来的人应该快到了,我们先到大厅吧。”夜倾歌说着便站起了身子。 蓝香雪也觉得在这里呆着有些晦气,因为这里毕竟还是以前季琳死的地方,要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她才不会到这里来。听夜倾歌这样说,自是很赞成赶紧出去的。 轲七带着十马车的聘礼来到了将军府的大厅。 停在蓝香雪的面前,面无表情道:“见过夜夫人,”而后转向夜倾歌那,恭敬道:“四小姐,王爷今早要进宫面圣,所以先命轲七前来下聘。” 蓝香雪见着轲七完全就当她不存在的样子,心里气恼,又不便发作,脸上却是笑着的。 夜倾歌眨了下眼睛,这岑焰的搞什么名堂。 “那聘礼呢?”夜倾歌不着急,蓝香雪倒是着急了,见轲七不再说话,便催促的问道。 轲七抿了下嘴唇,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不过还是回道:“夜夫人,据王爷吩咐,这聘礼等他前来,再行下聘,据说还会给夜夫人和四小姐带一个惊喜回来。” 一会说是先来下聘,一会又说还要等着王爷来,这不明显的忽悠她么?蓝香雪牙咬着,为了城儿,她再忍忍。 “轲七,先坐下吧。”夜倾歌刚刚抿了一口茶,不咸不淡道。 这话让蓝香雪听到了,眼底暗了暗,在她的心里,这轲七即使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也还只是个奴才而已,凭什么和她平座,而夜倾歌完全就是把轲七当做是平凡的人,没有地位之分。 “四小姐,不用了。”轲七如果一点看人的脸色做事都没有就妄做了岑焰那么多年的侍卫了。 虽然他是不怕这蓝香雪,但是他无关痛痒,自是不理会蓝香雪的想法。 夜倾歌端起茶杯,静静的思索刚刚轲七说的惊喜是什么?还一边要想着怎么样躲过蓝香雪想要拿自己聘礼的想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四章 小婿给岳父大人问安! 过了约半个时辰,蓝香雪坐着想要暴起了,这得让她坐到什么时候。 夜倾歌暗地里嗤笑两声,面上却敛下了脸,“轲七,这王爷什么时候来?娘在这等着也不是一回事啊。” 蓝香雪一听,这丫头是想把自己给赶走?忙急道:“歌儿,这王爷怕是有事情耽搁了,王爷对歌儿的心意是看懂了,就再等等,作为你的娘亲,这点时间还是有的,毕竟你这是第一次出嫁的聘礼,娘可得好好的看着,免得你什么都不懂,冒犯了王爷。” 轲七听到夜倾歌和蓝香雪的话,嘴角不由的抽了抽,瞬间便恢复了冷然。 听到蓝香雪话的夜倾歌更是想要嘲讽大笑了,什么叫第一次?难不成还有第二次出嫁?什么叫冒犯?要冒犯早就冒犯完了。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夜倾歌面色倒是和平常无恙,一脸赞同的表情,“还是娘亲考虑的周到,女儿只是以为娘亲等着累了,关心娘亲呢。” “王爷到――” 还未待蓝香雪再次‘关心’夜倾歌,厅外就传来了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夜倾歌和蓝香雪两人皆起,而后走到门口,准备迎接岑焰。 “臣妇(女)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两人单膝跪地的请安着。 轲七见到岑焰默不作声的福了下身子,便走到岑焰的后面,而后附耳说了几句,夜倾歌清楚的看到岑焰夹紧了下眉头,不过一瞬又舒展了开来。 岑焰今日穿着蓝色的朝服,看来是从皇宫直接过来的,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那俊挺的身姿,和如雕刻般的五官,一双黑如点漆的美目宛若深渊般看上去似乎会被吸允住,不可自拔… 只见他扬起狭长的凤眸,勾起嘴角,优雅的将蓝香雪和夜倾歌扶起,“夜夫人、倾儿何必那么拘礼。”如此和煦的声音,给人一种暖意袭身。 蓝香雪一顿,倾儿?这称呼似乎也太亲密了些吧。而夜倾歌则皱了下眉梢,这岑焰是存心来给她找茬的。 岑焰踏着大步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马上就有丫头上茶伺候着。蓝香雪不敢坐下,自然夜倾歌也在站着。 刚刚出去的轲七这会进来了,用他那百年不便的声调,“王爷,夜将军和夜大公子到了。” 什么,夜将军和夜大公子?那不就是老爷(爹)和儿子(大哥)回来了,蓝香雪和夜倾歌同时想到。 蓝香雪则是一脸的激动,儿子都两年不见了,不知道是变胖还是变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变黑了?蓝香雪忍不住的眼眶有些热,一手捂住了嘴唇,眼底满满的不敢相信,儿子终于回来了。 夜倾歌是想到夜梵会回来,但是没有想到夜倾逸也回来,话说这夜倾逸都两年没有回译城了,这回回来不会是岑焰…早就请旨唤她回来的吧,不然大哥不是不回来的吗? 接着夜倾歌就看到同是穿着蓝色朝服的夜梵和夜倾逸走了进来,难不成是大哥做官了? “臣等…”未等夜梵和夜倾逸两人请安,岑焰一挥手就止住了他们的请安。 蓝香雪顾不得去给夜梵行礼,马上就走到了夜倾逸的身侧,哭腔着声音道:“我的儿,是我的逸儿么?” 夜倾逸也是两年未见蓝香雪,即使他知道蓝香雪做的那些自己看不惯的事情,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娘亲,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红着眼眶要哭了起来,他也忍不住的红了眼,但是现在岑焰在这,他先给岑焰行了礼,岑焰示意可以走了,他们母子才走了罢。这会蓝香雪暂时是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了。 夜梵看到自己的夫人和儿子这样的重逢,心里若有所思,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岑焰站起身,拱起手,四十五度给夜梵行了礼,认真道:“小婿给岳父大人问安。” 夜倾歌这会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觉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她都来到这块四个月了,还即将要嫁给当初刚刚来的时候对本身厌恶的岑焰。 “王爷,王爷,这可使不得。”夜梵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扶起了岑焰。 在这诩国,女儿嫁给王爷,王爷是没有必要向比他第一级的官员行礼什么的,何况还叫什么岳父,夜梵当然是急急的就把岑焰给扶起了,要不然传出去,虽然会说自己有了个好女婿,但是被人惦记上就不好了。 岑焰也是知其中之理的,但是他要娶的是自己爱的人,夜倾歌,他自是不想让夜倾歌受什么委屈,刚刚轲七说的事情,自己心里虽然为倾儿紧张,但是他不可能把手伸进将军府的内院,幸好他把夜梵和夜倾逸一同招了回来,也还只有两天了,到时候倾儿到了他的锦王府就不用担心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五章 活宝轲五 岑焰再次回坐到椅子上,夜梵和夜倾歌自然的也就坐下了。(.无弹窗广告) “轲七,将聘礼抬进来。”岑焰凤眸一眨,喝了一口茶,便吩咐轲七。 轲七拱手称,“是。” 接下来轲七就带着一帮人进来,还有一个专门点聘礼的小厮在大声叫唤: “珠宝玉石一箱…” “玉锦帛布两箱…” “发饰首饰一箱…” “黄金百两…白银万两…” “珍珠玛瑙一箱…” “千年人参一对…” …… 整整十大箱的东西,正好是刚刚十辆马车所载来的,简直的撩人眼球。 夜梵看着愣了,这明显就超过了一般王爷娶王妃的那种聘礼,锦王爷对歌儿的心的真的,那也不用那么多吧。 夜倾歌是被岑焰给怔到了,这岑焰也太有钱了吧,这些东西起码值个十万两了。昨天还问春草一般聘礼的大概,平常人家最多也就二十两,稍微好点的也就上百两,什么达官贵人也就是最多达上万两,这岑焰给抬了上十万两的东西,还真是招人眼红,难怪蓝香雪硬是要和自己一起来收聘礼。 “夜小姐,这些都是锦王和贵妃的意思,还有一件是锦王爷专门为您挑的,”轲七看十大箱子都上来了,还有一件最重要的聘礼,朝门外说道:“五哥,拿上来吧。” 轲七一出声,就有一个嬉皮笑脸的年轻男子蹦跶的进来了,为什么说是蹦跶呢,其实他是飞进来的。 “嫂子,这是哥哥给您从高山上的冰雪上采集的玉石,经过诩国最精巧的巧匠雕琢制成的‘寒笛’,虽然这个是称‘寒笛’,其实一点都不寒,而且佩戴在身上,夏天防暑,冬季防寒的功效呢,还有…” 被轲七称为五哥的那个男子一进来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了那东西,还一边说一边拿出那所谓的‘寒笛’比划着。 ‘寒笛’是碧玉色的,笛身上下晶莹剔透,看上去宛如 夜倾歌被这声‘嫂子’叫得有些晕头,这岑焰哪找来那么个活宝手下,听轲七的叫法,应该是轲五吧。不过这人和轲七倒是差别得太多了,轲七据守礼仪,而他就是漠视礼教,看他叫岑焰的叫法就看出来了。 “咳咳——”岑焰微垂着头,轻轻假咳了两声,那声音立马就暂停了,但是那声音的主人却用楚楚可怜的眼光看着岑焰,似乎岑焰对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轲五啊,你怎么回来了?”岑焰感受到轲五的怨念便问道。 岂料轲五拉下了脸,“哥哥大婚都不让我回来,我只好偷偷回来了。” 岑焰的眼光瞟了下轲七,那轲五眼尖的就看到了,急忙解释道:“哥哥,是我逼着七弟的,您不能怪他,谁叫你嫂子都不给我们看,我们一年到头都受着你的‘压迫’,这回不能再这样了。”这轲五说着说着就说到是岑焰的不是了,这人还真是活宝,许是认为还不够,又转向夜倾歌那头,假装正经的说道:“嫂子,您是不是也认为哥哥大婚不叫我们兄弟来参加是不对的啊?” 夜倾歌见自己被点到名了,暗自抚了下额头,然后叹了口气,懒懒开口道:“轲五是吧,其实吧,我觉得这事情你应该要联合你的其他兄弟上告连书,告你们的王爷不顾兄弟情谊不让你们参加大婚,要求赔偿损失,恩,就这样。”为了增加说话的可行性,夜倾歌还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轲五小子想把问题泼到她的身上,也不想想她是什么出身,要是这样就被他难住了,那多丢她的军事天才之称号,所谓‘术业有专攻’,他来个‘离间计’,她就给他个‘过梁梯’。 岑焰没有想到夜倾歌会这样说,顿时一愣,随即便笑了,轲五这小子想要试探他的倾儿,也不想想倾儿是怎么救得隐城的。 轲五听到夜倾歌的大方‘论断’,顿时失语,过了半响,才闷闷的说道:“嫂子给的方法是很好,但是您不知道哥哥的为人,要是得罪了哥哥,那我们兄弟就没法‘活’了。” “好了,好了,你这会嫂子也见到了,应该要回去了吧,我还有正事呢。”岑焰看轲五想要破坏自己的形象,忙说让轲五回去了。 “嫂子,你见到了吧,哥哥就是这样,老是认为自己对的,也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不对的。”轲五撇了一眼岑焰,再唠叨了一句,却不敢反抗岑焰,只得慢慢的走出了屋子,自然那‘寒笛’也拿到了夜倾歌的手里。 看轲五终于走出去,岑焰朝轲七挥了挥手示意,轲七出去,不一会就带进来一个嬷嬷似的女人。岑焰开口道:“倾儿,这是李妈妈,是专门负责你这两天衣食住行的。” 岑焰什么意思夜倾歌自是知晓的,他是怕蓝香雪那对母女这两天还出什么乱子,而夜梵坐在一旁,看着岑焰对自己女儿的种种关心,种种的宠爱眼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六章 迎亲 两日后,光风霁月,晴空万里。[] 诩国译城主街道满眼都是亮眼的红色,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今日乃锦王爷迎娶当朝夜将军的千金夜四小姐的日子,只见以岑焰为首的一道长长的迎亲队伍两旁人声鼎沸,鞭炮的响声层层不绝,还有打鼓声、吹鸣声传遍了整条街道… 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激动万分,这可是战神锦王的大婚,放眼望去,人们皆一片喜色。 坐在马驹上的岑焰,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圆领锦袍,头上用金黄色的发扣扣住,还绑上了一条红色丝带,腰间系一条粉色的腰带,腰带上还亟待了一玉笛,再往下看,是一双修腿,踏着马鞍的金黄、大红的靴子…只见其面露喜色,狭长的睫毛弯起,黑如点漆的美眸如暗黑的夜里一道流星划过,挺翘的鼻子,朱唇轻抿,似笑非笑…总之一句话,拥有卓尔不群的英姿,贵气天成的气质。[] 这样一个集容貌、权利、金钱于一身的男子,难怪有那么多的女子为之倾倒了。 “轲七,加快队伍前进的速度。”马驹上的岑焰对那么热闹的场面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提醒身旁的轲七加速。 还未待轲七回答,轲五却嗤笑了,“看来哥哥是迫不及待想要迎接嫂子了,就那么一会就急了。” 岑焰一个冷眼扫了过去,意思是:你要再敢说一句话,那你就准备等着我收拾吧。轲五抖了下身子,好冷,拿出一只手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现在还是不要得罪他,没人撑腰啊。 “全体队伍,加速前进。”轲七利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入长长的队伍里。 迎亲队伍马上就加速了。 岑焰咀起笑意,两天没有见到她了,再见就是自己的王妃… 有规定,新郎、新娘再下了聘礼之后便不能再见面。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是现在岑焰的所照,虽然岑焰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两天夜倾歌做了什么,但还是想得紧。 … “小姐,小姐,快点啊,王爷就快到了…”夏蝶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 夜倾歌一红色嫁衣着身,嫁衣上还镶嵌着珍珠,整个看上去就像是在红透天际的霞阳上闪闪发光,她一动不动的坐在梳妆镜的面前,只余眼珠在一直转动着。 岑焰派来的李嬷嬷腻会折腾人的,夜倾歌动也不能动,脸上不能再带着面具,所以只用纱巾遮住了,在夜倾歌的要求下,不在脸上做任何的装饰,什么胭脂水粉都免了。这会春草正在弄夜倾歌的头发,一头墨发倾侧在夜倾歌的肩上,背后… 听到夏蝶的疾呼,春草的手一抖,夜倾歌被扯痛,“啊――”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春草听到夜倾歌吃痛的声音,忙道歉。 “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薄怒的声音响起,夜倾歌心里哀嚎一声,不要吧。 薄怒的声音正是李嬷嬷,夜倾歌好不容易让春草给她打扮,这会又变成了‘毫无人性’的李嬷嬷了。 不是说李嬷嬷不好,而是李嬷嬷就是典型的守规矩的人,这两天在夜倾歌耳边一直念叨着什么三德四从,什么女戒,夜倾歌听了脑子都会爆炸了,但是李嬷嬷是贵妃的人,完全就不能对她怎么样,何况她还是为了夜倾歌好。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正待夜倾歌心底抱怨的时候,李嬷嬷已经开始帮夜倾歌梳头了。 蓝香雪干什么了呢,她今天被夜梵派往到门口了,准备迎接迎亲的队伍,夜梵就是怕她再出什么事情来。 今日春草和夏蝶会作为夜倾歌的陪嫁丫头一同进入锦王府,她们两人也是穿着了粉红色的衣裳,一身的喜气。 “王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或者是还有需要再修改的地方吗?”李嬷嬷终于梳好了头饰,恭敬的问道。 夜倾歌皱了眼眸,头上顶着一顶王妃才能有的王冠,金灿灿的一片,都要把她的脖子压断了,“李嬷嬷啊,可不可以把这个拿掉啊?”夜倾歌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指着头上的金黄色王冠。 李嬷嬷闭了下眼,机械式回道:“王妃,这王冠是必需要的,是皇上赏赐的。” 夜倾歌双目瞪着,嘟着嘴,表示着不服,不过这都被她的纱巾挡在了背后,别人看不见。 “竟然王妃没有其他问题了,那奴婢就盖上红头巾了。”李嬷嬷这话刚刚说完,夜倾歌的眼前就一片红了。 春草和夏蝶嗤嗤的小声笑着,谁让小姐每次都是惹她们,这回李嬷嬷倒是为她们‘报仇’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七章 大婚 夜倾歌这番正准备着,突然窗户外一声响,“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刺在了窗户上。 “谁?”夜倾歌猛的站起来,心中狐疑,要是有人莫羽怎么会不知道? 这响声不大不小,正好大家都听得到,春草也听到响声,马上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面色凝重,一字一句说道:“小姐,我在窗口捡到这个。” 春草手上拿的是一只短箭,短箭上还窜着一个纸条。 夜倾歌想要翻开红头巾,却被李嬷嬷拦住,“王妃,这红头巾不能掀起,要等王爷才能掀起。” 夜倾歌只能放下正要掀红头巾的手,循着刚刚春草声音的来源,道:“春草,把东西给我。” “小姐,你要小心,这东西是一支短箭,箭上有一个纸条。”春草边把东西拿给夜倾歌边嘱咐道,担心夜倾歌会伤到手。 夜倾歌小心接过春草拿过来的东西,低着头,看到那支短箭,寻思到,这短箭很熟悉…这不就是在湘雨镇被人刺杀的那晚的那支,和这支一模一样,难道这又是蓝香雪派来的? 接着小心翼翼的躲过箭尖,拿出窜在箭上的纸条,看见纸条上写的内容,大惊…这明显不是蓝香雪写出来的… “小姐,怎么样?写什么了?”春草担忧的声音传来。 夜倾歌敛下心中的疑惑,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不紧不慢道:“没事,我们继续。”说着就将短箭和纸条用手帕包了起来,拿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夜倾歌没有看见的是李嬷嬷的眼眸在她说没事的时候闪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春草拍了拍胸口,露出笑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而后上前去扶住夜倾歌,继续道:“小姐,您先坐下,等会迎亲队伍到了,再起来。” 夜倾歌会心一笑,这春草待她真是真心,就那么点小小的事情都能关注得到。顺着春草的动作坐下,不得不说的是,这古人结婚真是受罪,现在夜倾歌的脖子就感觉像要被压垮了。 … 锦王府的迎亲队伍终于到了夜将军府门外。 “停――”轲七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队伍。 “哥哥,终于到了吧。”轲五难得的正经说一句话。 坐在马驹上的岑焰绕过轲五的话,优雅的下了马,朝夜梵的方向走去,走到夜梵的面前停了下来,拱起双手,道:“岳父大人。” 岑焰的嘴角从来没有停止勾起,这个时候,他眼底都盛满了笑意,宛若天际闪烁着的星星。 “呵呵呵…” 夜梵当然也是止不住的笑意,一直笑个不停,自己的女儿要出嫁了,他这还是头一回嫁女儿,而且嫁的女婿还是人中之龙,这世上还有比女儿嫁个好人家更高兴的吗?而且女儿要嫁的那个人把她捧在了手心。 还未待夜梵说出口,站在夜梵后面的蓝香雪倒是开口了,“锦王爷愿意娶夜家的女儿,是我们夜家的福气。” 这句话怎么就感觉在说岑焰是被逼着娶夜倾歌的,蓝香雪这是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还是真是不懂得看场合,即使要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出气,也不要在这种情况下来抹黑夜倾歌吧。 这蓝香雪这话一出,岑焰沉下眼眸,再次笑起的时候,眼底的那抹不悦已经收起,朝蓝香雪正色道:“夜夫人说笑了,是本王执意要倾儿嫁的,这婚事是倾儿同意方能继续。” 夜梵也同样是沉下了脸,但是这大喜的日子不便出什么不吉利的事情,而且看岑焰暂时已经不计较了,也就迎上前去,“请王爷稍等,歌儿一会便出来了。”其实在岑焰的队伍就到了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通知竹院那里了,这会应该是快出来了。 夜梵这厢说着的话刚刚落下,就看见春草和夏碟两人扶着穿着一身红色嫁衣、头带红头巾的夜倾歌出来了,李嬷嬷走在前面带着路。 “小姐,前面是台阶,小心。”春草一路上都在提醒着夜倾歌要注意走的地方。 岑焰美眸眨都不眨的看着一路向自己走来的夜倾歌,这一刻,他感觉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倾儿,终是属于他的,也只能是属于他的。 夜倾歌一身大红袍穿,有些宽大,但在腰间处却略显得有些娇小,两只小脚裙角盖住,只看得见随着夜倾歌一步一步的走动导致的裙角飘动,两只洁白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了腹部的前方,似乎有些发抖… “新娘到,新娘和家人告别。”这会李嬷嬷已经到了门口,夜倾歌也在春草和夏碟帮扶下稳稳的到达了门口。 听到李嬷嬷说的话,夜梵和夜倾逸踏步走上前,齐声叫道:“歌儿(妹妹)。(.无弹窗广告)” 隔着红头巾的夜倾歌虽然看不见夜梵和夜倾逸两人的面容,但是却能从他们的叫喊声里听出他们的不舍,心底一暖,有些感动,“爹,大哥,我在。” “歌儿,到了锦王府有空就回家看看,爹和整个将军府都欢迎。”夜梵张了张嘴,似乎很多话要说,但终究只说出了这一句话,但是这句话不免有些不真实,没有几个女儿出嫁之后是想回娘家就回娘家的,何况夜倾歌嫁的还是皇家。 夜倾逸自然也是很多话要说,但他和夜梵一样,只说了一句,“妹妹,要是锦王府受了气,就告诉大哥,大哥不管怎么样,也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这夜梵和夜倾逸的话,都是怕夜倾歌出嫁过得不好,虽然这过得不好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岑焰对夜倾歌的好,几乎了解他们的人都看在了眼里,不然夜梵也不可能就这样答应了皇上的赐婚,但是一入皇门深似海,谁也不能保证岑焰会永远的对夜倾歌那么好。 夜倾歌自是感激的,这两人虽然不是她的亲爹和亲大哥,但是对待她却是真的很好了,大哥就不用说了,他可以跨过蓝香雪对自己的不满和厌恶,也可以不理夜倾城对自己的恨之入骨,但是他却继续对着她好,仿佛还更好了。 “爹,大哥,我会经常回来的。”夜倾歌的声调里也同样是带着不舍,要是这将军府还是什么值得她留念的话,那么只有夜梵、夜倾逸,还有那竹院了,其余的她都不在乎。 蓝香雪站在一旁动也不动,似乎是没有看见夜倾歌一般,因为这出嫁的不是夜倾城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且她这样做是想要让夜倾歌出丑。 不过,夜倾歌倒是很有礼貌,问道:“娘亲呢,还有三姐呢?” “夫人…”夜梵走到蓝香雪的旁边小声叫了下蓝香雪。 蓝香雪眼底的阴霾暂时敛下,踏着慢步,走到了夜倾歌的面前,拿起手上的帕子,擦拭着额头,靠近夜倾歌的耳际,小声道:“女儿啊,你对你三姐做的事情,娘亲都知道了,你最好不要再回来,要不然…” 夜倾歌眼眸微微一愣,难道是蓝香雪知道了夜倾城失身是自己搞的鬼?前天对还可以假意的讨好,但是今天她的行为很不正常,照蓝香雪的性子不可能当众和她不和,但是她今天却挑明了和自己说。如果她真的知道了,那究竟是谁告诉她的?或许… 夜倾歌虽然心底疑惑,但面上却保持不变,把蓝香雪的话过滤除去,娇声道:“女儿知道了,”继而叹了一口气,“看来三姐是舍不得妹妹,怕见这种场面的。” 蓝香雪听到这句话倒是再看了夜倾歌一眼,心里狐疑,难道那个人是骗我的?看夜倾歌的样子,不像… “嫂子,哥哥都等不急了。”轲五看人很准,刚刚那所谓的夜夫人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关心夜倾歌的话,但是夜倾歌却能反应得那么快就化解了夜夫人的话,让夜夫人不再会话了。 春草和夏碟听到,不由的“扑哧――”笑了起来。 李嬷嬷看了下场面,门外的鼓声、鞭炮声还源源不绝,这王爷娶亲又是头一回,花轿的周围人头蠢动,为了确保安全,还是赶紧回王府为妙,贵妃吩咐过,可能皇后、大皇子会来捣乱。 “吉时快到了,新娘子赶紧出发吧,春草、夏碟,快点扶王妃进花轿。”李嬷嬷忙吩咐春草和夏碟行动。 岑焰笑着走到夜倾歌的面前,停顿了一秒,眼底藏不住的温柔情意在里面,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道:“不要了,本王抱上去即可。” 说完,还不待众人反应,夜倾歌突然就一阵晕眩,原来岑焰已在声落的下一秒便抱起了夜倾歌,然后跨步的走向了花轿的方向,夜倾歌只得用手紧紧的挽住岑焰的双肩,似乎心跳渐渐的加快,要蹦出来一般,脸上的热感越发的强烈,夜倾歌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表达这一刻的心情,只是感觉很安全、很舒服、很幸福,似乎有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什么都不用怕。这番想着,头已经深深的埋入了岑焰宽厚有力的怀抱中,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妈妈一样,就是想要靠近…这一刻,周围只剩下了倒吸声,久久不散。 “在不放手,难道倾儿想要我一直抱到你回王府吗?”一声好听的调笑声从夜倾歌的头上传来。 岑焰清楚的感觉到怀里的人一滞,而后才放松了下来,接着吸了一口气。 “放我下来,我自己进去。”夜倾歌此刻真的想要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了,太丢人了,大庭广众下,就连此刻的声音都微微的带着颤抖的味道。(.无弹窗广告) 不过夜倾歌此刻的窘境,在岑焰看来却是如此的惹人喜爱,夜倾歌窘迫的声音,在岑焰听来却是夜倾歌娇羞的音调,使得他这会不由心神荡漾了起来,突然就不想放下怀中的佳人了。 “叫我焰,我就放你进花轿,不然我真的就一路抱着你去王府。”岑焰偷笑着说道,此刻他还想进一步得逞。 夜倾歌怎么也想不到岑焰这会会如此的不要脸,还威胁她叫他焰,但是此刻自己是占在下风的,她毫不怀疑岑焰现在抱着她进花轿的事情不要过明天就会被传得满城风雨,要是这岑焰还抱着她回锦王府,恐怕不用过明天了,明早上,贵妃那一堆的什么女人要遵循的三从四德,什么女戒的就出来了,她这两天可是被这两样东西给弄怕了。 “焰,放我下来。”不得已的,万分不愿的,夜倾歌暂时只能认栽,不过她此刻咬牙切齿发出的声音实实在在的可都是表达着不满的意味。 夜倾歌终于感觉到自己被春草和夏碟两人共同扶进了花轿,岑焰已经上马了,而刚刚寂静的场面再次热闹了起来。 鼓声、鞭炮声,百姓的呼喊声…陆续的响了起来,证明着即将要回王府的预兆。 李嬷嬷看场面差不多了,马上高喊道:“起轿…” 接着夜倾歌就感觉到一阵的摇晃,轿子左右摇摆着向前,这可真苦恼了她。在现代的时候怕坐车,在这古代,她怕坐轿,忍住胃里传来的种种想要呕吐的欲望,憋着一口气久久不敢放松,怕在下一秒就出丑了,头上近乎重量为三公斤的王冠此刻摇摇欲坠。 “小姐,小姐,这几颗甜枣是春草从屋里拿出来的,您先吃几颗,要不然得晚上你才能吃东西呢。”春草那救命的声音响起,至少在夜倾歌听来是救命的,忙伸出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将红头巾掀起,拿到了甜枣,立马往嘴里塞,吃了两颗,终于觉得好受一些了。 原本春草是担心夜倾歌今天会饿的就拿了七八颗甜枣而已,没有想到这却误打误撞的止住了夜倾歌晕轿的不适。 这会夜倾歌舒服多了,倒是问起了春草一些事情,“春草,你刚刚说我晚上才能吃东西?” “是啊,得晚上王爷给您掀了红盖头才能吃呢。”春草清脆的声音传来。 什么?夜倾歌心底狂叫,这是什么状况?头上被重重的王冠压着,不过三更就起了床,早上没吃,中午不能吃,晚上还得要岑焰给我掀去了红盖头才能吃,就不怕我饿死了。 不管夜倾歌心底怎么哀叫,但是这王朝的制度就是这样,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大婚的日子,新娘都是不能在红盖头被掀开之前吃东西的。 夜倾歌在轿子里暗叫,这轿子外可是热闹了,百姓的评头论足不说,就单单岑焰身旁的轲五就停不住嘴了。 “哥哥,这夜倾歌真的那么好?” 轲五首先见到夜倾歌只觉得夜倾歌和一般的小家碧玉一样,连大家闺秀都称不上;和夜倾歌‘交手’后,只觉得这夜倾歌还算是聪明;这次再见到她,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意识到了自己崇拜的哥哥已经陷入其中了,这会他倒是重视起来了。 轲七听到这句话嗤之以鼻,心里冷哼一声,暗道:岂止好,她的性命简直就是超过了王爷他自己的生命,这表示了什么,表示了她对王爷那重要性,可不是一般啊。 轲七和夜倾歌也算是相处了挺久,一路走来,岑焰对夜倾歌的感情,他从一开始的不赞同,到后来稍许的反对,到最后,他压根就阻止不了,也大致了解了夜倾歌这个人,这会他早就接受了夜倾歌了,或许有这样一个王爷喜欢,又可以帮得了王爷的女人,只有夜倾歌一人而已吧。 “轲五,叫嫂子。”岑焰认真的看着轲五道,眼眸里可是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意味。 轲五一怔,哥哥从来就没有那么严肃过,至少对自己没有,看来自己这会是触到哥哥的极限了,面上随即笑了起来,聪明的他,小心翼翼的再次问了一次,“哥哥,嫂子真的那么好?” 岑焰嘴角高高的浮起笑意,双眸睨向前面的花轿,眸子里不尽的温柔,是一种能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的温柔。 “也许倾儿不是最漂亮的,也许倾儿不是最聪明,也许倾儿不是最可爱的,也许倾儿也不是最善解人意的…”无数个也许后,岑焰突然就转了语调,“但是,倾儿在我的眼里就是最珍贵的,就是最让我想要的,就是最让我舍不得放弃的,就是最让我无法自拔的爱上她,她就是让我最心疼,最想以生命来保护的那个人。我的一生,有她有我,没她无我!” 轲五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不懂得什么是爱,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更加深沉的感觉到岑焰对夜倾歌的那股爱意,那是一种深入骨髓、连呼吸都是一起的爱意,待岑焰说道最后一句‘有她有我,没她无我’的时候,他彻底的在心底投降了,心里却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能像哥哥一样爱上一个人,即使爱了,也不能像他那样的深深刻在心底,只是,后来的事情谁能保证得了呢。 “所以,轲五,不要再试探我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月护法,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岑焰心里明镜似地,怎么可能不了解轲氏兄弟和月心的那种兄妹似的情感,先是轲七,现在轲七已经放弃了,现在又是轲五,他不希望以后伤害到夜倾歌,也不希望任何人堆夜倾歌持有不赞同的态度。 岑焰微微带着警告和担忧的情绪,轲五自然听得出,本来他就是为了月心来一探究竟的,但此刻他听完岑焰的话,心里完全就被说服了,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哥哥。” 轲五不会再次试探,也会去阻止月心的一系列对你的感情,轲五心底默念。 在旁边的轲七难得的弯起了嘴角的一些弧度,稍稍有点笑意,不过,怎么看都看不出他是在笑,面瘫久了,确实看不出来。 迎亲队伍缓缓的朝着锦王府走去,街道两旁的百姓越来越多,呼喊声音似乎越发的多了起来。 金黄色的阳光照射到这对迎亲的队伍,满目的红色刹那间变成了一道耀人眼球的光芒。 半个时辰后,夜倾歌已在轿中差点要睡着了,然后她就听到李嬷嬷那磨人的叫喊声,“落轿…” 夜倾歌感觉轿子一晃,而后便停了下来。 轿旁的春草和夏碟正要掀开轿门,却不料岑焰已经下马站在了轿门口,正当夜倾歌狐疑怎么还没有掀开轿帘的时候,岑焰的两只修长洁白的手握住了夜倾歌的背,不用猜,夜倾歌就知道是岑焰了,不然谁那么大胆,心底再次暗叫着今天是不是黄历没有看清楚,她要看黄历上是不是写着,今天不宜出门,更不宜出嫁。 待岑焰从轿子里把夜倾歌抱出来,场面又是一阵倒吸,这王爷对这夜小姐的情谊可真不是一般啊,上轿抱着,下轿还抱着。 焰此时却觉得后悔了,一直自以为是的忍耐度,在夜倾歌的面前却毫无用处,因为一碰到夜倾歌,他那该死的忍耐度就被打破了,恨不得马上就想要拥有她,所以此时他抱着夜倾歌的力度是比刚刚的更重了,直至夜倾歌不适动了动身子,他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释放力道。 幸好在这里不用跨什么火盆,也不用请什么道士道士来驱邪,不然夜倾歌肯定会郁闷得跳脚了,现在的她,肚子饿着,脖子酸着,身子又有些麻木,她心里发誓,再也不结婚了,只是,‘再’这个字,岑焰也不会让她有机会的。 夜倾歌此刻只觉得在岑焰抱着她走过无数次弯道,过了好几道门口,终于来到了所谓的大厅,似乎很多人,因为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也是,这岑焰是什么人,他不单单是王爷,而且还颇受皇上的重视,还是太子人选的热门人选,自然一大把的人来巴结着他。 “锦王爷,恭喜,恭喜。”似乎一大臣见到岑焰抱着夜倾歌的一刹那先愣了下,随即就马上说出了道喜的话。 继而后面又是一推的‘恭喜’之声。 “皇弟,恭喜你得到美娇娘啊。”岑鑫双手持着两个杯子,闻到味道,应该是上好的酒,一边说着就把左手上的杯子示意岑焰接过。 岑焰小心且缓慢的放下了夜倾歌,待夜倾歌站直,让春草和夏碟两人扶住,这才接过岑鑫拿过来的杯子,笑着一饮而尽。 “谢谢皇兄前来为皇弟祝贺。” 两人都可以的敛下了周身的气质,但是终究是没有办法忽略两人暗暗斗劲的那股子气势。 大厅内的都是朝中的官员,而且来的几乎都是岑焰的亲信,但是也不会上来好死不死的撞到他们中间。 夜倾歌低着头靠看着岑焰的鞋子,慢慢的走到他旁边,自动的抓住岑焰的手,岑焰心中一喜,眼眸立马氲满了温柔。 “焰,要说我们两个成亲,还真是要谢谢皇兄呢。” 听不说喜怒的话语,但是这句话确确实实的是在维护着岑焰,岑焰只直直的盯着夜倾歌,仿佛要透过那道纱布做的红头巾看清楚里面夜倾歌的脸色。 似乎岑鑫是被酒呛到,只听得他咳了两声,而后才回道:“皇弟,弟媳还真是个惹人注意的聪明人。”说完这句话,他就走开了。 而岑焰却紧紧的握住了夜倾歌的手,为了刚刚岑鑫的那句‘惹人注意’的四个字暗暗用力,倾儿只能是他的。 “喂,弄痛我了。”夜倾歌反手一抓,娇媚声从红盖头下呼吁而出。 岑焰却环手抱住了夜倾歌的腰身,温热的呼吸慢慢的靠近夜倾歌的耳际,从嘴唇里缓缓的吐出自己刚刚想的那句话,“倾儿,你,只能是我的,还有,叫我焰。” 宣誓着自己的主动权的岑焰,无疑是霸道的,带着磁性魅力的语调确实能让任何一位女子为之神魂颠倒,不过夜倾歌不是这里的女子,她是受了十几年现代教育的天才,只见得她看着岑焰的脚就是一使劲踩了下去,模模糊糊的透着红盖头,转头看着岑焰,一字一句道:“我、是、我、自、己、的,你、才、是、我、的。” 同样是占有欲控制下的话,夜倾歌所发出的气势完全不会被岑焰的气势所压下去,一刚一柔,正好融合。 岑焰无声的看着自己被踩的脚,也不生气,只笑着再次拉住夜倾歌的手,似是得逞一般,‘呵呵’笑着保证道:“好,以后我就是你的了。” 夜倾歌此刻几乎想要暴走了,原来她中计了,岑焰这个腹黑、邪恶的家伙,一股气上来,正想再次踩岑焰的脚… 此刻却从门外传来一尖声尖气的高声,“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本来看着岑焰和夜倾歌俩个人‘互动’挺安静的大厅,这会倒是更安静了。 接着夜倾歌就听到似乎有好多人一同进大厅的声音… 旁边的岑焰扯着夜倾歌,夜倾歌自是意会,嘟着嘴,认命的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致高声的音调,一致的跪地步骤,简直和现代军队阅军仪式有得相比了。 “各位爱卿,起来吧,今日焰儿大喜,大家只当是家宴就好,切勿忌讳太多礼节。” 岑祀醇厚带着些许威严的声音,确实王者气势尽显。 不过岑祀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谁敢在皇上面前不注意礼节。‘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要忘记。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哈哈哈哈哈…”岑祀笑着一起挽着婀娜多姿、体态优雅萧贵妃的一齐走到上座那去,而后坐下。 岑祀今日一金黄色礼服加身,而萧贵妃今日以一身艳丽粉红色紧身束衣,两人看上去倒是般配得很。 萧齐儿萧贵妃乃是当朝的三朝元老萧太帅的独生女,据闻当初萧齐儿和岑祀两情相悦,不顾萧太帅的反对,萧齐儿便进了宫,直至现在岑祀照样对萧齐儿宠爱有佳,二十多年来从未变过,这也算是皇家一值得流传的事情了。因为在皇宫,有几个皇帝能做到‘不见旧人哭,但见新人哭’的场面,而萧齐儿就是打破了‘只见新热笑,谁闻旧人哭’的场面。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堂!”待岑祀和萧齐儿坐好,李嬷嬷那高调的声音从夜倾歌的前面响起。 李嬷嬷这时已经走到了萧贵妃的身旁了,整个大婚的过程几乎是她来定制着时间,她其实是萧贵妃早年的奶妈,萧贵妃对她可真像对待生母那般,在宫里奴婢中,谁都是要给几分薄面的,甚至有些不受宠的妃子,也还是会给她几分面子。 李嬷嬷声音刚刚落下,春草和夏碟就上前扶住了夜倾歌,而岑焰则稍稍的离夜倾歌两步远的身旁。 而后就有一个嬷嬷装扮的人从旁边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红丝绸,中间有一道用红丝绸集结而成的牡丹花,表示着百年好合,夜倾歌和岑焰一人拿一头红绸缎。 待夜倾歌和岑焰两人各自齐齐站好,大厅内此刻只听得呼吸声。 “一拜天地…” 夜倾歌和岑焰两人同时转了个身,鞠躬九十度,而后缓缓弯起,复而转过身。 “二拜高堂…” 夜倾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随着岑焰的步调,再次九十度鞠躬,再起。 “夫妻对拜…” 夜倾歌顿了下脚,犹豫了一秒,而后紧随着春草和夏碟的动作向岑焰的方向转了九十度左右,岑焰则相反。 “倾儿,相信我。”一声安慰好听的声音,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感触。 不用听,就知道是岑焰。 夜倾歌心底一暖,闭上眼睛,缓慢的躬下身子,再缓慢起身,这一刻,她终于是岑焰的王妃了。 “礼毕,送入洞房…” 接着岑焰向夜倾歌靠近,春草让过位置,岑焰就扶上了夜倾歌的左臂。 第八十八章 暧昧 夜倾歌抓住岑焰的一只手,似乎这样才感觉到安心。[]现在一刻只听得大厅一阵哄笑,随即岑祀笑着说:“果然成亲了,我们聪明过人的锦王妃就是不一样了。” 夜倾歌听到这诡笑似的话马上就放手,岑焰却反手将夜倾歌半搂在怀里,宛若星辰的眼眸一刻也没有移向别处,似乎要把那层薄薄的红色纱布看穿一般,而在岑焰的心里也自然是这样想的,不知道红盖头下的夜倾歌是否也有这样的感觉。 “娘子,别理他们,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一样的。” 夜倾歌身子猛然一怔,这岑焰改的也太快了吧。 似乎很久才适应了岑焰突然‘娘子’的称呼,半响才轻声的‘恩’了一声,再点了点头。 岑焰半抱着夜倾歌走过了好几道门口,饶了好几个弯,春草和夏碟,还有李嬷嬷、轲七自是跟在了后头的。 终于在约一刻钟后。 只听得‘嘎吱――’一声,夜倾歌随着岑焰停了下来,跨过了一道门槛,岑焰马上就把夜倾歌抱起,已经被岑焰这行为给习惯的夜倾歌,这次已经不在挣扎了,只是一想到这就是洞房,心里有些紧张,心‘砰砰――’的跳个不停,直到岑焰将她放下,感受到坐的地方的软度,夜倾歌用手慢慢的摸着…,这床上竟然还有好像是什么花生、绿豆…,难道她晚上要睡在这‘水深火热’当中吗? “娘子,不要摸了,不用怀疑,这就是我们新房中的――新床。”岑焰一声嗤笑,抓住夜倾歌乱摸的小手,继续调笑又带着许认真道:“其实,我还真不想出去了,就想在这‘陪’着娘子。” ‘陪’这个字说得极其的暧昧,而且岑焰还故意的往夜倾歌的耳边不停的呼着温热的气息,使得夜倾歌在红盖头下的脸变得勺热了起来,不用想,夜倾歌都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肯定是如这大红的红盖头一般火红了。 夜倾歌还这般想着,岑焰却越发的靠近她,夜倾歌意识到后,一直就往后退,直到呼吸有些紧促,终于无路可退了,从来在岑焰说话畅爽的她,此刻却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那个她们…还在,你…不是要出去…吗?”夜倾歌为了这大婚是看了不少那什么大婚的礼节啊,程序什么的,特别是看了新郎这一环节,这新郎本来就是拜堂成亲后要出去敬酒的,到晚上才会来这所谓的新房,也就是洞房。 夜倾歌虽是看不到房里是否有其他人的,但是她刚刚听到了好几个人脚步的声音,自然是清楚着房里肯定是还有其他人的。 岑焰充满磁性音调的声喉‘呵呵’笑了起来,稍稍隔开了一些距离,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再这样下去,他的忍耐度是否还经得住。恢复平常的模样,优雅的转了头,意料之中的房里其余三个人都是背对着他们的,轲七的不能进来的,站在了门口,轲七还要负责这房里的安全。 再度转看夜倾歌的时候,岑焰发现再不离开,怕是自己现在就会立马要了她了,马上起身,一瞬间就离了夜倾歌一米远,夜倾歌在床头,而他此刻已经离开了床,站到了床沿处。 “你…出去啦?”夜倾歌犹豫的问道。 岑焰一听,本来刚刚稍稍平静的那种现在就当场要夜倾歌思想的他,现在又热腾起来了,躬下身子,正面靠近夜倾歌,这会却突然的,像蜻蜓点水般隔着红盖头对准了夜倾歌那微微张开的嘴唇一吻,下一秒便离开了,不过上身只是离夜倾歌五厘米处,“原来娘子是舍不得为夫了,那为夫就留下来吧。”说完就坐到了床边,眼底柔情似水,不安分的手再次摸上了夜倾歌娇小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很自在的感受着夜倾歌光滑细腻的触感,和那微微的颤栗。 夜倾歌惊的马上收回自己的手,嗔怪怒喝道:“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我刚刚只是随意问问罢了。” 那么理智的话语,夜倾歌已经恢复清明了,刚刚被岑焰温声细语呵护让她变得像小女人一般,这会理智起来,似乎像是‘暴龙’了。 岑焰这会也不敢开玩笑了,忙求饶道:“娘子,为夫不敢了,晚上回来…”说完转身朝春草三了点了点头,便踏步向门外走去。 夜倾歌这会才不管那么多,只要现在不要在外人的面前搞什么暧昧,她就暂时没事。 正在岑焰关门的时候,夜倾歌突然想到那支短箭和纸条,提高声音叫道:“慢着…” 岑焰一愣,狐疑。 “等会,我有件事要和你说,春草,将这个东西给王爷。”夜倾歌一边说,一边将那短箭和纸条从袖兜里拿出来,让春草接过。 春草小心的接过,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纸条写什么,可是早上小姐不是说没事吗?那现在拿出来是… 岑焰还站在门口没有动,他现在是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自控力了,所以这会他不敢进屋。 春草踏着小步走到门口,将东西给了岑焰,然后又回到了原处,而李嬷嬷则眼眸撇了一眼门口处的岑焰,心中狐疑。 “你看纸条上写的内容。”夜倾歌开口道,那支箭岑焰肯定知道,至于那内容。才是最重要的。 岑焰接过,看到短箭似乎很熟悉,立马想起了那次在湘雨镇的刺杀事件,和这支箭一模一样,莫不是蓝香雪又… 猜到岑焰想到什么了,夜倾歌开口道:“不是她,你看纸条,我猜是另有其人。” 岑焰这才将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若嫁,必闹锦王府。 这句话的解释当然就是:夜倾歌若是嫁到锦王府,那么就有人来闹锦王府。 这显然不是蓝香雪的性子会写的,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来闹锦王府,也不会那么傻。 那么该是谁呢?或许是大皇子岑鑫,或许是皇后,也或许是喜欢岑焰的那个人…最后一个或许压根没有说服力,因为在这诩国,女子几乎是读三德四从,还有女戒什么的,整个诩国也没有哪个女子那么大胆的威胁。 看到这,岑焰的脸阴沉下来,如果刚刚他像是如沐春风般的耀眼,那么现下则如地狱的修罗一般,连夜倾歌已经离他约十米的距离都能感觉到寒意。 “王爷…”站在门边的轲七感受到岑焰不同寻常的气息,屏息凝神道,应该是纸条上的内容问题。 “轲七,你现在去向调二十名暗卫埋伏在这新房的周围,再调三百名的禁卫军驻守整个锦王府,即使是一只虫子也不能放进来,还有,告诉父皇、母妃,让他们先回皇宫,三百名禁卫军随之行进,待他们回到了皇宫回报我,切记,此事不能透露半点风声。”岑焰马上在脑子里就形成了一套对应事情的方法,有条不序的安排着轲七。 岑焰不能保证是不是有人来继续暗害夜倾歌或者是自己,也不能保证是不是借这次自己大婚大皇子、皇后想完什么花样,或者来个刺杀父皇的话,那这事情就闹大了。 这话一说完,马上气氛就不对劲了。 “是。”好久都没接到什么任务的轲七,回答得清脆有力。 其实本来这应该是岑焰自己去安排的,但是现在他不放心把夜倾歌一个人留在这里,当然是留下来保护夜倾歌比较重要。 本来喜庆的日子,和新房,瞬间就被这道阴寒的气息所笼罩了,房屋的春草和夏碟被这种气息所扰,夏碟都差点想要躲到角落去了,而春草则挡在了夜倾歌的前面,摇着头,抖着身子,小眼溜溜的观察着周围,嘴上还喃喃道:“小姐,春草在这保护您。” 春草这句话倒是让夜倾歌哑然失笑,道:“春草,你先下去吧,还有夏碟,你也下去。”至于李嬷嬷,夜倾歌不认为自己能指使得动她,甚至夜倾歌还深深的怀疑这李嬷嬷会武功。 这对话倒是让这沉重的气氛给闹得轻松了不少。 这春草永远都是站在夜倾歌的前面,即使是有危险,还是像母鸡似的保护着夜倾歌这只‘小鸡’,所以,夜倾歌对春草的感情自是不一般的,就像是自己的妹妹那般对待她。而夏碟,性子有时沉稳,有时却是急躁,这样子的丫头,心机深,很危险,可能在不经意间,夜倾歌就会被她出卖,所以夜倾歌对她倒是不信任,重要的一些事情根本就不会让夏碟知道,比如,恢复了容貌这事情。 “不要,小姐,要是有危险,春草在这可以为小姐挡住。”那么胆小的春草第一次的反对了夜倾歌的话,眼神坚定如斯,还带着一股子倔气。 在小姐收留她,在小姐将她从夫人那里救出来,在小姐竟然把唯一让洛衡治疗的机会让给她…的时候,春草早就在心底暗暗的发誓着,此生为了小姐,即使命丢了也没有关系。现在看来小姐是有危险了,当然是要挡在小姐的面前。 面色阴沉、眼眸暗沉岑焰听到这主仆情深的画面倒是渐渐的放松了点,但还是警惕着周围的任何危险的气息。 许是夏碟觉得她这样有些另类,怕夜倾歌对她有误会什么的,反应过来就马上走到了和春草同一战线,“小姐,奴婢也是,奴婢也会保护小姐的。” 只是她这句话,显然没有刚刚春草的那般坚定,至少在夜倾歌和岑焰听来,声调中海带着丝不确定的因素。 岑焰假咳两声,走了进去,到了接近新床的位置,看着挡住他视线的春草和夏碟两人,道:“你们都下去吧,会有人带你们去你们的住处,至于你们小姐,你们的姑爷在这,还会有什么事情吗?”暗哑醇厚的声调极其的有惑力。 春草顿了下,似乎王爷说的对啊,锦王爷可是诩国武功最高、最聪明的人了,那…小姐要是有锦王爷保护,肯定不会有事的。 想到这,春草放心了,退开了位置,垂下了头,而夏碟自然是高兴的,这一方面刚刚讨好了小姐,而现在又讨好到了王爷。 夏碟这一时得意,不经意间却抛了个媚眼给岑焰,岑焰暗自皱了皱眉头,这个丫头不能留。而这会站在夏碟对面的李嬷嬷则暗了暗深沉的眼眸,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夜倾歌因为是盖着红盖头倒是没有看见,而一根经的春草压根就没有感觉到什么。 “李嬷嬷也下去吧,这次大婚要谢谢李嬷嬷了。”岑焰倒是对李嬷嬷还算是礼貌。 对,就是礼貌,岑焰小的时候很多时候李嬷嬷都会照顾着他吃饭,还会看着他睡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年,似乎什么都变了。 李嬷嬷只点了点头,便手一挥,示意春草、夏碟先出门,春草和夏碟便紧跟在李嬷嬷的后面出了门,还顺手关上了门。 这会新房剩下了岑焰和夜倾歌两人,刚刚的气氛似乎将那紧张的气氛冲散了。 “你…” “你…” 两人竟很有默契的同时说出了口。 “娘子先说。”岑焰再一步抢前。 夜倾歌自然也不拖沓,“我可不可以把头上的王冠拿下来啊,脖子都酸了。” 刚刚本来在暧昧和紧张情况下忘却了头上的三公斤重的王冠,这会一放松,夜倾歌脖颈随之而来的酸楚又出来了。 岑焰顿时轻笑出声,狭长的凤眸微微翘起,勾起嘴角,沙哑的、带着特有的磁性的声音,“原来我们诩国现在闻名的夜小姐还怕头上的王冠啊。” 听着岑焰那唏嘘的话,夜倾歌气打一处来,本小姐我累死累活的带着这重量级的王冠,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唰的咧开嘴,微怒道:“我要拿下来,不然我现在就掀红盖头了。” 夜倾歌知道,这红盖头是一定要晚上掀下才吉利的,这个时候掀下,那可是会受到诅咒,诅咒两个人即使在一起了,也注定要分开。 而在这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岑焰自然是知道这点的,马上就投降了,带着许献媚似的笑,“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个王冠拿下来吧。” 虽然拿下那王冠是对岑祀的不敬,但是为了亲亲娘子倾儿,岑焰还是立马下了定论,娘子比什么都重要。 料想到岑焰会投降的夜倾歌这会犯难了,这红盖头不可能拿下来,那要拿下那重量级的东西可怎么拿下啊。 “你帮我拿下来。”无奈加上气愤,夜倾歌这会命令起岑焰来了。 而岑焰也乐意,笑着道:“当然,当然,我来。” 然结果并不如意,这王冠可不是那么容易拿下来的,王冠里面还绑着很多头发,这岑焰又是从小都是别人伺候的主,怎么会弄?他饶过了红盖头,摸索着扯一下那王冠,夜倾歌就忍不住叫出声,这都两刻钟过去了,还没有拿下来。 “娘子,还是拿不下来,要不,你还是带着吧?等会叫李嬷嬷给你拿下来。”岑焰无奈开口,这和王冠做‘斗争’,二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 夜倾歌也被扯得郁闷了,也不知道这李嬷嬷到底是怎么弄的,“算了算了。” 说完,夜倾歌就无力的倒在了床上,实在是肩膀酸痛了,而且好像肚子有点饿了,闭上了眼睛。 岑焰看着床上夜倾歌凹凸有致的身材,有着致命的诱惑般,感觉鼻子上一冲,反应过来马上就敛下气息,假装镇定道:“娘子,要不我们…” 这话还没有说完呢,岑焰就一股脑的扫去床上那碍事的花生、绿豆什么的,不顾一切的抱上了自己一直渴望的人儿。 夜倾歌一个不防,就被岑焰抱得死死的,都感觉到不能呼吸了,想要开口,却在下一秒岑焰就将她的嘴堵上了。 带着压抑和燥热,还有渴望,即使是隔着一层布,夜倾歌也能深深的感觉得到。 首先是惊讶,而后却渐渐的迷离在岑焰那团火热的吻下,也回吻着他,而得到回应的岑焰,先是一喜,然后便是更进一步的侵蚀着夜倾歌的唇瓣,一刻也不肯放松。 “恩~” 夜倾歌呼吸不畅,呢喃出声,那种既痛苦又有些愉悦的感觉让她有些欲罢不能。 “倾儿,倾儿…” 岑焰低哑的嗓音透出一抹痛苦的压抑,而吻着的嘴唇已经不能再满足他,他渐渐的将本来握在夜倾歌头上的手往下移,经过耳垂处停下来,他竟然下一秒钟就吸允住了耳瓣,湿热的触感透过岑焰湿润的舌尖,感觉到身下的人忍不住的战栗,他使坏的轻咬了下夜倾歌的耳瓣,清楚的感觉到身下妙美的人儿一怔。 “王爷…” 夜倾歌开始想要挣扎了,这种感觉她受不了了,好像有股想要冲破身体的感觉,既难受,又不适,反正就不是她自己了。 “叫我焰…”岑焰浓眉一锁,不满意她的称呼。 这个时候的夜倾歌哪顾得了那么多,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感觉脑袋朦胧,岑焰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焰…不要…” 充满情欲之色的气息弥漫在这暧昧的空气中… 第八十九章 阴谋 正在这擦枪走火之际… “王爷,都准备好了。(.无弹窗广告)”很不知识趣的轲七那机械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轲七的话一出,夜倾歌马上就惊醒,这岑焰刚刚可是叫了二十名暗卫来保护这个房间啊,要是发生着种事,以他们个个武功高强来看,这不是什么都听到了吗?睁开眼睛看了看手摸了下自己能触及到的身子,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脱衣服。 “王爷,起来。” 恢复正常的夜倾歌是强势的,就连‘王爷’这两字都叫得极有气势。 岑焰本来埋头不想理会轲七的,想要继续刚刚的事情,但是夜倾歌这一理智的声音响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该死的轲七。 门外的轲七突然感觉耳朵痒痒的,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听到王爷的回答,再次道:“王爷,二十名暗卫现在已经藏匿完毕。” 这句话造就了轲七后来悲惨的人生,因为他那腹黑的主子老是喜欢让他背点什么黑锅,老是喜欢让他多跑点路,绕点弯。 本春心、和春身都荡漾的岑焰真想一巴掌拍死轲七了,沉着脸起身,看了一眼衣裳为褪尽的美娇娘夜倾歌,只得道:“倾儿,我们晚上继续。” 夜倾歌转了个脸,不去看岑焰那道影子,也没有回话。自己刚刚差点被吃,这轲七还真是来得及时。 岑焰整了整自己微微凌乱的发丝和衣裳,继而踏着沉步走到了门口,‘咯吱――’一声,门被打开,接着又是‘咯吱――’一声,门被关上了。 轲七抬头看着眼珠一转不转盯着自己的岑焰,感觉到脚底一股冷气突起,心底叫道,看王爷现在一副看上去欲求不满、眸子泛冷、面黑生硬的样子,刚刚不会是自己打扰了什么好事吧。 “轲七,本王什么时候让你速度那么快了?”岑焰寒气逼人的声音阴森森的传入轲七的耳朵。 轲七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本王两字都出来了,不好,看来真是自己打扰了王爷的好事了。他此刻想要说一声,不是您老让我要迅速、快速的吗?但是他作为多年在岑焰身边打滚,深知岑焰的个性,要是真这样说,那自己的下场可比任何时候都惨,所以他只得无奈回道:“报告王爷,是轲七的错,待今天事情解决,轲七愿意前往焰门请罪。” 似是看轲七认错态度还好,岑焰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眼眸也不似刚刚的那么阴冷了,道:“父皇、母妃回去了吗?” 轲七感觉周身的冷意终于散去不少,随即暗夸自己一声,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王爷,现在皇上、贵妃正在回宫的路上,为了以防万一,轲七还特地让轲五护送了。” “王公大臣呢?”岑焰继续问道。 “王公大臣几乎都还在,轲七不敢放太多的消息,只得留下他们。”轲七回答得有条有理,不愧是岑焰的得力助手。 “那你先站在这门口,不管是谁要进去都给我拦住,除了我。”岑焰这会又恢复了‘我’的称号,看来现在他已经差不多理智起来了。 … “外公,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一内厅里坐着两个人,一人则是岑焰,还有一人按岑焰的叫法,应该就是三朝元老萧廷萧太师了。 萧廷本就是个阔达的人,他今日一身黑黄相间的衣样打扮,倒是有另一番的滋味。现今他已年过花甲,但还终算是精神抖擞,是朝中唯一一个能和周丞相相提并论的人,即使是现今的皇上都要要给他面子的,这时他发丝早已发白,下巴一撮胡须约十厘米长,眼神铮铮的,很深邃… “据外公看来,此事必定是有什么阴谋。”萧廷一手拿着纸条看着内容,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思忖片刻便猜测道。 岑焰点点头,赞道:“焰儿也是有如此的想法,所以才先护送父皇和母妃先回宫,以防万一。” 萧廷猛的抬起头,狐疑道:“莫不是那孙媳妇惹了什么人?” 其实萧廷这个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形成什么理论。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可能 “这个我也想过,但是倾儿只是和我出了一趟炎国,即使是什么也应该是解决了啊,不会是…”岑焰突然想到一个人。 “不会是什么…”萧廷亮着眼睛问道。 接着岑焰就将在炎国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最后道:“就是那个阮倩,她那个最后一刻逃走了。” 萧廷听岑焰说完,摇了摇头,“这不可能,这阮倩照你说来还算是个聪明的女子,她不可能擅自就闯入王府中来和你对抗,除非她是不想活了,但是她的目的并不是这个,而你们在那件事情中只是充当了一个配角而已,她不可能那么看重你们。” 不愧是在朝中打滚了四十多载的萧廷,马上就分析出了各种有问题的地方,很是透彻。看来这岑焰再朝中声势壮大,这萧廷必然是一个原因。 看岑焰不说话,萧廷接着道:“还想到是谁了吗?” “难道是鱼儿小师妹?”岑焰把问题引到了自己身上了。 “你是说古道仙人唯一的孙女?”萧廷问道。 岑焰敛下心神,莫不是这问题出在自己的身上?点了点头。 萧廷怒了,喝道:“怎么回事?你还给我招惹那么多,难道你不是钟情于夜小姐的?你这孩子,外公平常是怎么教导你的,不要像你父皇一样招惹那么多的女的,你看你母妃的日子,气死我了。” 萧廷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他的一生只娶了一个女人,这也算是这诩国的一大传奇了,也就是为什么当初他会反对让萧起儿进宫的主要原因。 岑焰一听就知道是萧廷误会了,忙起身解释道:“外公,不是这样的,只是这鱼儿师妹对我的情谊我是知道的,而且倾儿身边还有莫羽,平常的人不可能靠近倾儿而没有让莫羽发现的。” 萧廷一听不是,瞬间火气就降了下来,理顺了下脑子里的思路,看了看那短箭,道:“不可能的,这短箭,你说是在哪里的?不可能出自你小师妹的手吧。” 岑焰是知道这箭的来源的,依小师妹的个性还不至于拿别人的东西来威胁另外一个人。 …… 岑焰这般猜测不对,那般猜测不可能,人都郁闷了,这到底是谁?突然亮起眼眸,肯定道:“外公,我知道是谁了,您老今晚好好的帮外孙招待宾客,我自有办法。” “说什么话,你今天才是新郎,要是不出去敬酒,像什么样子。”萧廷不依,这大婚之日,新郎官是必须要去宴席那去敬酒的,要是不去,那就是看不起来的客人,这岑焰虽然是王爷,但是现在正是皇位争夺鼎盛的时期,要是得罪了那些官员,可就不是那么好办了。 岑焰一想,量他们也搞不出什么大名堂,想要玩他,他们得早生一百年。 “好,那现在天色不早了,看来宴席已经摆上了,外公,我们出去吧。” 大厅内,宾客融融,丫头、小厮穿梭在各宴席上,有的端着点心、水果,有的端着美酒佳肴,还有的端着喜糖,正在发散… 大门正对面的大厅里头,一四方桌,坐上摆满了喜糖和水果等等的东西,另桌子两旁摆放着直径月十厘米高约三十厘米的花烛,靠墙的那头,满目的是一块红色的绸布,绸布上写着: 上联:今生来生,生生相随! 下联:今世来世,世世双归! 横批:双宿双飞 在看大厅的四周,皆用了大红的灯笼挂上,十步就一个,犹如万展红色艳阳高照,照在灯笼下的宾客其乐隆隆,脸颊红润,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被大红灯笼照射下的效果。 “锦王爷,恭喜,恭喜,下官敬您。” 岑焰笑着一饮而尽,道:“肖将军不愿千里来为本王祝贺,真是多谢了。” 原来这个向岑焰敬酒的人正是本应该在边境的肖华,当肖华听到夜氏父子回来是因为锦王爷和夜倾歌大婚的事情,他就忍不住的跟回来了,这两个小辈可都是自己看重的人啊,当然大婚要参加。 “王爷,末将本就当夜小姐如亲生女儿一般了,她救了隐城的十万将士,末将等都是佩服之至啊,而且这和小女娃成亲的又是锦王爷,这不就不请自来了。”肖华点着头不住的赞赏着,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怨念。 “希望肖将军不要误会了,本王这不是担心肖将军要驻守隐城,这夜将军,现在也就是我岳父大人一回来,那隐城自然是需要您的了,即使本王在想让您回来,也要为整个诩国的百姓着想啊。”岑焰说的话句句有理,而且句句的说在了肖华的心坎里头。 肖华刚刚还满不舒服瞪起的双瞳,这会眼底都印满了笑意,拿起一只手,不重不轻的拍了下岑焰,道:“不愧是王爷。”一句不知道是夸赞的话,还是表达着自己什么心意的话。 “这个呢,是边境的将士硬要末将带来的,这支玉簪可是诩国的第一巧手打造的,他们一起集的钱,说是为了报答夜小姐的救命之恩。”说着肖华从袖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交到了岑焰的手上。 岑焰点点头,接过了那盒子,放到了自己的兜里,自己的倾儿啊… “那末将就去找一些老朋友借你宝地去聚一聚咯。”肖华说完便走开了。 岑焰笑着看着已走的肖华,这个人倒是实在,不愿意欠人人情。 “臣祝贺王爷了,祝贺王爷喜得美娇娘,臣敬王爷一杯,先自饮为尽。”这肖华刚刚走,这周甫就上前一步走到了岑焰的面前了。(周甫是谁,请看第二十章:什么叫做发展) “原来是周丞相,谢周丞相大驾我锦王爷。”说完,岑焰也从小厮那里拿过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周甫算是大皇子岑鑫的人,所以这岑焰和周甫明面上是和乐融融的,实际上都不知道暗中交过几回手了。 这是在大众场合,周甫很识趣的没有再和岑焰打交道,只是再喝了一杯酒之后,就走了。 “皇兄,嫂子长得怎么样?听说是个丑八怪,你怎么就把她娶进门了,不管,胤儿要看。”一个年月十四五岁的少年,手里端着一盘瓜果,手上还拿着一杯酒,看到岑焰就急急的上前不顾场合的问道。 岑焰眉梢一紧,冷眸撇了一眼那少年后面的贴身小厮,继而向着那少年道:“胤儿,你从哪里听来的这句话?” 这少年乃是当今皇上岑祀的最小一个儿子,也算是宠爱得紧的,他的母妃算是得宠的贵人,但只是个贵人而已,而且现在岑胤还没有封王,自小就是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很是纯真,对世事几乎不太接触,岑祀十多个儿子当中,就属岑焰和岑胤最为熟悉了。 “是母后和母妃说的啊,然后我是在墙角边边听到的。”岑胤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岑焰抿了抿薄唇,又是皇后,心里虽然对皇后的作为嗤之以鼻,但是面上却笑着对岑胤说道:“你都说是嫂子了,难道你还不相信皇兄的眼光。” “嘿嘿,胤儿就知道母后是故意说给胤儿听的,所以胤儿把筱皇妹大骂了。”岑胤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还很得意的说起了事情。 岑焰‘扑哧――’一笑,宛若星辰的眸子带着微许的不可与言的嗤笑,这岑筱可是皇后的小女儿,从小就野蛮惯了,甚至于整个皇宫的宫女和太监都对她既怕又恨,但是岑胤是不怕她的,因为只要是岑胤一个气下来,他就去到岑祀那里去告状,而结果就是岑筱总是被罚,久而久之,就是连皇后也没有办法,只得让自己的女儿远离岑胤,因为岑祀那该死的偏爱,对岑胤可是不同于一般的偏爱,这回岑胤骂了岑筱也没事,因为岑筱只得往自己的肚子里吞。 “好了,不要喝酒,明天皇兄带你见嫂子。”又朝岑胤后面的贴身小厮道:“早点带十四皇子回去,不要让他喝酒。” 那小厮当然是连忙称是,然后就带着岑胤往别处去了,这锦王爷一生气、一阴冷起来,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这厢一波波的人来道贺,岑焰一个一个的应付着,到了最后,终于头有些晕厥,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正在喝酒、吃菜的众位官员和皇子们,差不多就可以进洞房了吧。想到这,岑焰眼前似乎看见了床上娇艳欲滴的夜倾歌和感受到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不住的笑了起来。 “王爷…”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岑焰的面前,靠近一点岑焰说话。 只见岑焰的脸一点一点的阴寒了起来,眉宇间揪成的弧度,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现在轲总管他们在干嘛?” “轲总管要奴才赶紧找您过去,似乎轲总管那里要抵不住了。”那小厮着急道。 岑焰深吸了一口气,醒了醒自己刚刚喝了那么多的酒,随即道:“走。” 那小厮跟随紧跟其后,心底不知道再想什么。 岑焰走到大门口就立马飞身而去,朝向新房的方向,不过片刻就到了。 映入眼帘的是新房的外头全部都集满了箭,轲七和二十个暗卫正在和一群约十个黑衣人交手。 “住手。”岑焰喝道,周身的气质贵气逼人,给人一种不可反抗的感觉。 岑焰清楚的看到那群黑衣人身体一滞,然后又继续厮打。 “轲七,全部停手。”岑焰看场面还在混乱,这会倾儿到底怎么样了? 轲七听到立刻就停下了,朝岑焰拱起手,道:“王爷,轲七办事不利,还是让这群黑衣人有机可趁。” “轲七,王妃没事吧。”岑焰心中早有打算,这群小子竟然还敢前来捣乱。 “王妃没事,刚刚轲七让王妃在屋内,别出来。”轲七回道。 他哪敢让王妃有事,有事倒霉的还不是他。 “恩。”岑焰现在心底有一团火气,正冒着,这压抑至极的一字‘恩’,倒是让那群黑衣人好似抖了下身子,似乎还往后退了一步。 ------题外话------ 大人――元芳,你怎么看? 元芳――大人,此事必定蹊跷,你看楠竹好像是猜出来了。 大人――那对于接下来的洞房你怎么看? 元芳――洞房嘛,六个字,喷鼻血,冒白烟 大人――元芳,你邪恶了 元芳――大人,现在盛行的虚度吧更邪恶。 …… 注:对于这章4700+字数,紫表示下一章会多出300+的字数。 第九十章 洞房:初尝禁果(必看) “轲七,吩咐下去,让所有的暗卫全部去将新房上的箭拿下来,你也去,这里我来解决。(.无弹窗广告)”岑焰一反常态,竟然不让轲七和其余二十个暗卫来对付这群黑衣人。 轲七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看着岑焰,“王爷,那你…” 岑焰手一挥,轲七意会,还是按照王爷说的吧,自己去做就是了。 岑焰看轲七已经开始行动了,眼眸移向那群黑衣人,微微闪烁,轻抿薄唇,“既然你们要来闹,那就来吧,我身上正好带着一些药,至于什么药,你们试试便知。” 说完,不给那群黑衣人反应,岑焰‘咻’的拿出笛子,不知道从哪里泼出一种面粉似的东西,当然,那肯定不会是面粉,面粉还有些气味,但是这些药粉可是没有气味的。 待那群黑衣人反应过来,马上就开始反击,但奇怪的是,从来就不攻击岑焰的要害,只是一致的去攻击岑焰的衣服,似乎眼眸里海藏着微许的兴奋。是,是兴奋,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番打了约五分钟,终于黑衣人里头有人感觉周身的不痛快了,似乎有千只万只蚂蚁在身上一直啃咬着,大叫一声,“大哥,我中毒了。” 岑焰一听,果然,猜测的不错,现在露出马脚了吧。这番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变,就当是给他们上一场武术课吧,让他们多多记住一点。 而那带头的黑衣人忍不住看了一眼岑焰的方向,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对劲啊,他们没有攻击他的要害是因为他们是闹着玩的,那王爷也不攻击他们的要害,而像是在耍着他们玩似的,那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 “大哥,我身上好痒啊。” “大哥,我身上有东西在穿着。” “大哥,为什么我赶紧我现在无力啊” “大哥,我手上有红色的痱子。” …… 一声声熟悉的呼唤、惨叫,那带头的黑衣人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快速的拉下面罩,朝岑焰跪下高声道:“王爷,属下知错。” 这个时候还不赶快承认,怕后面的惩罚会更重,这还算是轻的了。 是轲大,岑焰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他早就猜到了。 其他的黑衣人看大哥都投降了,立马也拉下了面罩,朝岑焰跪下齐声道:“王爷,属下知错。” 是的,他们就是轲氏十兄弟其中的九个,当然是除了轲七之外,轲七是深知岑焰为人的,当然是不敢设计岑焰。 “轲五,给我出来。”岑焰先不理他们,而是单单唤了轲五的名字。 被念到轲五顿时感觉一股寒气透头顶冒下,周身变得冰冷起来,拿着剑的手都有些发抖,哥哥的声音好恐怖啊。 “哥哥,唤轲五什么事?”不管怎么可怕,轲五还是勉强露出了笑容问道。 岑焰一个厉眼撇去,而后转头不看,轲五却立马抖了下身子,心中叫道好可怕的眼神啊,就连他现在全身痒意都一时被冲散了。 “你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岑焰摸了摸挺翘的鼻尖,听不出情绪的缓缓吐出话语,似是悠闲的问道。 岑焰这个人,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如果越是表示出他越不在乎,那么这个人的下场就越惨,这是轲氏十兄弟跟随岑焰几年得出来的结论。 “我招,我招…”轲五马上就放下剑,伸出一只手,表示要招认事情。 “恩?”岑焰示意他说下去。 轲五摸了摸刚刚被岑焰敲到的右臂,“其实哥哥,我们是为了你好。” 岑焰一愣,继续道:“怎么说?” 轲五一看,有戏,马上道:“哥哥,虽然她夜…嫂子聪明,但是嫂子长相实在是…,所以我就在早上故意引开了她身边的莫羽,然后二哥就到你房里拿出那支你一直收藏的短箭,三哥负责写那纸条,四哥负责将短箭射入嫂子的房外…”看着岑焰越来越黑的脸,轲五越发的说不下去了,闭上眼,道:“反正我就是想要见嫂子的真面目一眼,然后顺便导出这场戏来闹哥哥的洞房。”当然还有要试探岑焰的武功,不过他不敢说了。 好啊,什么都设计好了,原来那箭是从自己那里偷的,还每个人分工执行。 岑焰眼眸一眺,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抿了抿薄唇,心中暗道:幸好不是说来为月心讨什么公道的,要是为了月心,你们的下场会更惨,这点教训是为了惩罚你们的。 “你们先起来吧,提醒你们,这半个月忌酒、忌肉、还要忌上青楼,半个月吃素,然后你们身上的痒啊,或者是蚂蚁咬什么的,就会好了,不要妄想偷我解药或者是自己配置解药,我还没有去研究解药,你们自己去配置的话,要是出现什么后果,不要来找我。另外,你们嫂子的容貌问题,这不是你们所要担心的,到时候我还会再送一份礼给你们。” 岑焰这无关痛痒的话,让本来先是一喜的九人渐渐的感觉到全身无力,且前途一片黑暗,终于知道了七哥(七弟)为什么比他们活得要辛苦,因为王爷这惩罚起来简直更是要人命。忌酒、忌肉、还忌上青楼,这简直就是要他们去当半个月的和尚啊,有些和尚可以偷吃,但是他们是不能偷吃,偷吃的后果不敢想象。 岑焰看着一群快倒在地上的人,扶了下额头,“还有一个我没说,还忌水,记住了,千万别洗澡。” 本来快要倒地的一番轲氏兄弟,这会真倒地了,“轰隆――”一声,集体倒下。 待轲七收拾好了,再次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干身穿黑衣,面容熟悉的兄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了王爷刚刚叫自己去整理新房的理由了,心中暗笑不已,早就提醒过你们了,不要挑战王爷,偏偏不听。 岑焰收起笛子,拍了拍喜服,动作浑然天成,优雅无比,完全不像是刚刚打了一场激烈的架那般。 “轲七,好好照顾他们,切忌…你知道的。” 丢下这句,岑焰朝着正对着的新房门走去。 夜倾歌此刻是悠闲的,她自己估摸着走到了放着许多吃的东西那里,这会正在吃一个苹果呢,至于为什么那么悠闲,那是因为她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意识。肚子饿了,她自然是起来找吃的了。 突然门‘咯吱――’一声,开了。 夜倾歌停下手上啃咬着苹果的动作,身子一动不动。 而后门又‘咯吱――’一声,关了。 夜倾歌抿住心神,因为盖着红盖头她并看不见是谁,试探性的开口道:“春草么?”因为她想着,应该是春草,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可能,春草进来都会唤自己一声的,难道…“王爷?” “娘子,说了要叫我焰的。”岑焰眸子一沉,嘴上不服。 夜倾歌听到是岑焰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假装忽略刚刚岑焰说的话,继续吃苹果。 对于夜倾歌默不作声,岑焰可不高兴了,这才多久,上午还甜甜的在自己的耳边叫自己焰,现在就反悔了,不过,他忘记了,那是在床上,而且是夜倾歌意志不清醒的时候。 感觉到岑焰的脚步在靠近,夜倾歌终于吃完了那苹果,一手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道:“刚刚外面那么吵,是有人来闹事了?”疑问句却是肯定的口气。 岑焰走上前,走到夜倾歌后面,一把攘住了夜倾歌的脖颈,头靠近夜倾歌的肩膀,磨了磨,缓缓道:“现在没事了,是来闹洞房的。” 夜倾歌支起身子,承受着岑焰的重量,疑惑道:“你怎么没喝醉?” “要是喝醉了怎么洞房?”岑焰故意吐出微许的温热气息在夜倾歌的耳朵旁边。 夜倾歌赶到不适,马上起身,岑焰被突如其来、毫无防备的力道所击开,心底暗自抱怨。 “喂,那个…那个…我肚子饿着,我要吃东西。”夜倾歌自知洞房之事必不可免,但是还是希望拖着时间。 岑焰嗤笑的睨向夜倾歌的小腹,微微鼓起,调倘道:“娘子,你确定你没有吃饱?” 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般,夜倾歌此刻感觉脸颊臊热不已,有些手足无措。 岑焰继续道:“娘子,其实为夫也没有吃什么?要不你先吃,等会我就吃你。” 这句话岑焰想了老半天了,才抖出来,这会说出来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还说得特别的暧昧。 岑焰的这句话像是魔咒般印在夜倾歌的脑海里,让她的心瞬间变得急躁不安起来。 “娘子,我先将你头上的盖头拿下吧。”岑焰想着先前夜倾歌一直想要拿下那个王冠,现在不知道脖颈还酸不? 夜倾歌一听,然后怔了一下,淡淡的问道:“要是我的脸还是和以前的一样,你还会娶我么?” “会。”几乎在夜倾歌话落的下一秒,岑焰便毫不犹豫的肯定答道,“而且,你要清楚,即使你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容貌我也照样喜欢,我喜欢的是你人,是你内心深处的灵魂,而不是你的脸。” ‘是你内心深处的灵魂’这句着实的将夜倾歌给打败了,一直以为不自信的自己,自己只是附在这身体上的一抹幽魂而已,一直都没有安全感,岑焰的这句话,给了她足够的勇气和信心。 “希望你不要后悔…” 岑焰笑,连眼里都是满满的笑意,“我只希望你不会后悔。”说完这句话,马上就用自己的笛子将夜倾歌的红盖头去掉了。 只不过夜倾歌早就在脸上蒙了两层沙巾,完全就看不清楚纱巾下的脸庞。 “你还有一次机会选择。”夜倾歌眼眸不变,不咸不淡的道,仿佛这件事情和她完全无关。 岑焰手一挥,“这事情完全就不需要我选择,我选择的只有你而已。” 纱巾下的面容是惊艳的,吹弹可破的肌肤,宛若凝脂般的质感,杏仁般大而清幽的美眸,弯弯的睫毛,挺且翘的鼻子,饱满温润的上下唇,两边的脸颊红润有余,仿佛是擦拭过了胭脂一般,但是岑焰只闻得到夜倾歌的体香,完全闻不到胭脂的气味… 这般美的面容,让岑焰想一直抱在自己的怀里,不想让她出去见到任何人,他这般想着,实际也这样做了,在下一秒,夜倾歌就被岑焰一把扯在了他的怀抱,像是要将夜倾歌碾碎般紧紧的抱着,头埋在夜倾歌的发丝间,闻着夜倾歌淡淡的发香,闭上凤眸,勾起嘴唇,似乎很是享受。 夜倾歌被岑焰突然的浸入感到微微的不适,似乎骨头都要被碾碎了,呼吸也渐渐的急促起来,挣扎两下,没有办法挣开,只得道:“你要不要…放开我。” 这句话却让岑焰认为要他放手,他抱得更紧了,像小孩子一般撒娇道:“不放,不放,我死也不要放手。”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夜倾歌气倒,扯着嗓子叫道。 岑焰这才反应过来,马上就放开了手,担心道:“没事吧,没事吧?” 夜倾歌嘟着嘴不说话。 岑焰挠挠头,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我先解下你的王冠吧,我知道怎么解了。” 李嬷嬷已经告诉岑焰该怎么样才能将王冠拿下来了,其实很简单,在王冠上有一枚珍珠竟然是这王冠的入口,只要将那颗珍珠移一个方位,这王冠便立马就可以拿下来了。 夜倾歌低下头,任由岑焰帮她摆弄,这头上的东西都纠结她快一天了,脖子酸得不得了。夜倾歌的高度的比岑焰要低个二十公分的样子,这样低下头岑焰要拿下王冠就简单多了。 岑焰得到允许,马上就开始行动,不过一分钟,王冠就被岑焰给拿下来了,他也忍不住了,放下了王冠,立刻就抱起了夜倾歌,往床上走去,而后放下夜倾歌平躺在床上,低声地连续不断地,“倾儿,倾儿…” 夜倾歌想要说话,不过这话已经在唇齿的交接中被冲撒了,火烫的舌头,甜蜜的唾液,激情的触碰,欲望一触即发。 “倾儿,倾儿…叫我焰…”岑焰一离开夜倾歌的唇,马上就迷离的开口要夜倾歌叫他焰。 夜倾歌手臂绕上岑焰的脖子,似是自然反应般回应,“焰…恩……恩……” 岑焰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称呼,马上再次附上夜倾歌的唇瓣,只是这次单单嘴上的触碰已经不能再满足他,他一手摩挲着夜倾歌的背部,一手慢慢的将他们两人的阻碍物撕开。而正处于完全崩溃,毫无意识的夜倾歌已经完全被这岑焰熟练的技巧所迷蒙了,直到岑焰已将外衣全部褪尽,她的身上只剩下一肚兜,肚兜的颜色是火红的色调,是李嬷嬷专门要她穿上的,而岑焰的身上只余一件亵裤,精壮的身材隐隐而现。 夜倾歌突感到身上一阵的凉意,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睁开眼眸,微微湿润的眼瞳看到岑焰壮硕是身躯,下一秒便闭上了眼,脸色比之刚刚的更加酡红了。 岑焰看到这般娇羞欲滴的夜倾歌,心中不由的偷笑起来,“娘子,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岑焰沉重的呼吸,伴随着沙哑的声音传入了夜倾歌的耳内,夜倾歌此时却只能像舵鸟般,撇过头,假装没有听到。 岑焰伸出食指,见食指点到夜倾歌的额头上,由额头往下,经过鼻尖,经过湿润的唇瓣,再经过脖颈,再往下,便是令岑焰脑浆充血之地,火红肚兜下的风光即使隔着一层布料,岑焰也能猜到里面的春光该是多么的摄人心神,饱满的浑圆凸起,肚兜仅靠锁骨上的一根细带所绑着,轻轻的拉开那条细带,感受到身下的人微微颤抖的身子,下一秒便扯开,将火红的肚兜扔在了一旁。 映入岑焰眼帘的场景,让他不由的吞了吞口水,高傲挺立的浑圆上下起伏着,毫无赘肉的小腹完全将夜倾歌体态显得尤为羸弱,盈盈一握的腰身… 夜倾歌清楚的感觉到男性独有的气味正冲刺着她的鼻尖,炙热的眼神一刻也没有在她的身体上移开过。 岑焰看着身下的人儿,美丽的身躯,犹如刚刚出生的婴儿般光滑的肌肤正在被空气所侵蚀,按住身下的人儿,将自己早已没法挡住的欲望给蹦了出来。 夜倾歌即使没有经历过,但也是看过的,如果此时她还不知道抵着自己身下的东西是什么的话,就是太幼稚了,顿时突然害怕了起来,“焰…不要…” 岑焰早就按捺不住了,听到夜倾歌呼唤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回道:“倾儿,你放心,我会轻点的,不会弄痛你。” “啊――” 夜倾歌被一刺痛,马上叫出声,就连岑焰的亲吻都不能挡住。 “你坏蛋…你给我出去…出去…快点出去…好痛…好痛…” 正年轻气盛,完全没有任何经历的岑焰被吓了一跳,自己只是看过一些什么图,还有就是母妃派来了嬷嬷教了自己一些,完全就不知道夜倾歌会如此的痛楚,怔在哪里,自己的痛楚可以忽略,但是… “倾儿,你再忍忍,很快就不会痛了。” 岑焰吻去夜倾歌因痛楚而流下的泪水,声调中可以听出他有多么的心疼,恨不得他替着她痛。 待夜倾歌终于不哭也不叫了,岑焰慢慢的上下起伏着动作,慢慢的移动自己的身躯,夜倾歌也尝试着慢慢的适应着,因为这种事情还得两个人配合才行。 岑焰的发丝如顺滑的绸布,流转着迷魅动人的光辉,流水般倾泻而下,一丝丝的在夜倾歌洁白的肌肤上散开。 夜倾歌感觉到发麻的神经紧绷着她身上的每根神经,她努力的咬着泛白的唇,额头上早已渗出细密的汗珠,称得她的肌肤越发的晶莹剔透,紧闭的双唇中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 岑焰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撩拨着夜倾歌发红的脸庞,满意的看着夜倾歌在自己身下娇喘的模样,夜倾歌不停的扭动着腰肢,配合着。 待后面两具身躯贴合的密不可分时,岑焰发出一声低吼,终于将自己火热的种子埋在了夜倾歌的里面,一双媚惑的眼眸,盈盈如水。 ------题外话------ 注:紫承诺的补偿上一章的300+字数奉上……嘿嘿,编辑大大,这章神马都是浮云,就饶了偶吧,过了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一章 套问 翌日清晨,金黄色的阳光照射在窗户上,屋外的小鸟也在不停的叽叽喳喳的叫着,屋内床上的两人紧紧的相拥着,形成一幅静谧的画面。 岑焰睁开眼眸,黑如点漆的眸子上笑意不散,拂起身旁夜倾歌的一缕发丝到鼻尖,一阵淡淡的清香沁入心神,他的倾儿,即使是身上的一根发丝都有着独特的香味,想要昨晚肆意妄为的拥有了她,好像全身的每个毛孔、每个细胞都活动了起来…仿佛自己的…又不安分了,忙敛下自己的欲望,不能再要了,倾儿肯定是累了罢。 夜倾歌皱着眉头惊醒了,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重组了一般,全身酸痛不已,想要昨晚的事情,霎时娇羞红了脸颊,又闭上了眼。 岑焰正偷笑着看着睁开眼又闭上眼的夜倾歌,继而也闭上了眼,这时门外却传来了李嬷嬷的声音。 “王爷、王妃起来了吗?” 夜倾歌猛然的想到李嬷嬷前两天对自己的念叨,妻子要以夫为纲什么什么的,想要起来,下身却是酸痛无比。 岑焰似是看到了夜倾歌的窘迫,喻揶道:“娘子,昨晚为夫伺候的还舒服吧。” 夜倾歌刷的脸就红了起来,刚刚岑焰不是睡着了吗?怎么? “你快点给我起来,李嬷嬷来了。”尽管夜倾歌如何的娇羞和窘迫,但夜倾歌毕竟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几年,在现代她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事情,但是看总是看过的,努力发挥出现代人的性格,就当岑焰不在。 岑焰睁开眸子,如深渊般深邃的眸子紧紧的锁视着夜倾歌,还是一动未动。 “那老奴要进来了。” 李嬷嬷可是奉了萧齐儿的命令来的,这今天还要到宫中给皇上和皇后,还有萧贵妃敬茶呢,这还不起来的话,就坏规矩了。 夜倾歌一听急了,叫道:“慢着,等一会,”然后又看着岑焰道,“快点起来。”顺便还用脚踢了一下,继而自己也痛了。 岑焰却丝毫的没有动作,还是看着夜倾歌,好似看不够一般。 “呜――” 夜倾歌酸痛了,但是看岑焰却还没有想要起来的意念,不由的委屈了起来,哭了。 岑焰何曾看过夜倾歌哭过,即使在知道自己还有三个月的生命的时候都不见她着急、担心过,这会却哭了,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马上起身,轻轻的抹去夜倾歌脸颊上流下的泪水。 “倾儿,倾儿,倾儿…我错了,我起来,我起来好吧,你不要哭了。” 夜倾歌却在他的安慰下哭得越发的厉害了,还指控道:“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那么早就被人叫起来,那么小就被你…被你…” 夜倾歌是很久没有哭过,自从来了这朔祁王朝,她哭的次数却多了起来,一次是做了噩梦,一次是在春草被蓝香雪惩罚的时候,一次就是现在。 “好好好…都是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起来了。”岑焰慌乱起来的穿起衣服,还未整齐,一边还要顾及夜倾歌,帮着夜倾歌抹去脸颊上滚烫的泪水,一边急急的安慰着。 夜倾歌这一哭倒是把外头的几个丫头给纳闷了,李嬷嬷倒还是面色不变。 “你给我背过身去,我衣服…我衣服呢?”夜倾歌这会不知道吃什么药了,对着岑焰就是一大吼,不依不饶。 岑焰哪里知道衣服在哪里啊,他身上慌忙穿上的还是昨晚穿的亵衣、亵裤呢。 外头的李嬷嬷听到,立马就进来了,在她的身后有四个丫头,其中两个是春草和夏碟,还有两个则是平常伺候着岑焰的丫头。两个拿着脸盆,两个托着衣物。 “王妃,衣物拿来了。” 李嬷嬷进来的原因有三:一,离进宫的时间不早了;二,要拿那什么处子之血的白布;三,解救岑焰。 夜倾歌在听到门被打开的时候便躲进了被子里,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也不哭了,立刻眼泪就止住了。 岑焰见夜倾歌不哭了,也就放下心来,他那贴身的丫头倒是体贴得很,马上就开始熟练的为他梳洗和穿衣。 而夜倾歌因为实在是受不了,待岑焰出去后,春草还准备一大桶的热水,夜倾歌泡了半个时辰终于觉得身上的酸痛稍缓了一些,这就是欲纵过度的后果。 接着才在春草和夏碟的伺候下,穿好了衣物和梳好了发髻,而在夜倾歌沐浴之后就带上了面纱在脸上。 “小姐,喔,不,要叫王妃了,王妃,现在我们去大厅吧,王爷在等着了。”春草看整理了差不多了,没有忘记刚刚李嬷嬷交代的事情。 夜倾歌看着被薄纱遮住的脸庞,轻笑一声,便起身。 过了半刻,便到了大厅,岑焰正一手端着茶杯在细细的品尝着。 岑焰今日穿一身紫色的紧身衣袍,夜倾歌今日穿着一身紫色纱衣,都是上等的质量,无论是手工,还是绣工,都是上好的。 岑焰见夜倾歌面无表情的前来,下一秒便站起身走到了夜倾歌的身旁,代替了春草扶住了夜倾歌的一只手臂,笑话,倾儿还没有原谅他呢。 而刚刚伺候岑焰的两个丫头却不屑的撇了一眼夜倾歌,竟然也不拘礼,也不请安。 “奴婢春草,奴婢夏碟,给王爷请安。” 岑焰随意的挥了挥手让她们起身。 夜倾歌自是注意到了刚刚那两个丫头不屑的眼神,不由心里冷哼一声,这才刚刚来,看来就被人看不惯了。 “枚云,枚雨,还不给王妃请安。”岑焰也意识到了这情况,不满的出声开口喝道。 枚云,枚雨被岑焰突如其来的大喝给蒙了,王爷虽然是冷清,但对她们从来就没有那么大声怒喝过自己,哼,就是这个丑王妃的错,还带面纱,那是见不得人吧。心里虽然牙咬咬的,但是嘴上却还是不得不‘恭敬’道:“枚云、枚雨给王妃请安。” 夜倾歌这时坐在上座,岑焰也相继的坐下,看着半蹲着的枚云、枚雨,就是不说起身,这两个丫头面上看来确实是小美人一枚,也就才十四、五岁吧,只是可惜了不会看人脸色。 枚云、枚雨蹲着半刻还没有听到夜倾歌叫她们起身的话,不由的泪眼汪汪了起来,王爷从来不会这样对待她们的。 “王爷…”比较娇小的枚雨委屈的叫了声岑焰。 只不过人家岑焰只盯着他那亲亲娘子夜倾歌,指望着夜倾歌和他说话呢,这会听到枚雨的呼唤,眉头紧了紧,撇了一眼,恩?怎么还没有起来,但是却没有马上叫她们起身。 夜倾歌倒是轻抿了下嘴唇,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岑焰,意思是:你想要救你的小美人么? 岑焰立刻感到拔凉拔凉的,只得讪讪的笑了,哪敢这个时候得罪他的倾儿啊。 “枚云、枚雨。”夜倾歌轻轻唤出两人的名字,“这名字还不错。” “王妃,奴婢的名字是王爷给娶的。”两人同时回道。 喔…倒是学乖了些,懂得说奴婢两字了,只不过内容,怎么让夜倾歌有一股被示威的感觉呢。 “喔…原来我们的王爷那么…的有‘文采’。”夜倾歌扫了一眼岑焰,将最后的两字‘文采’咬得极重。 岑焰一寻思,这枚云、枚雨名字是自己给取的,但是那时候自己只是发出的感叹,然后就不知怎么的就便成了她们两个人的名字了。 “是啊,王爷的书房还有许多的画,画了好多,只不过王爷画的都是山水,从来没有画过人,只画过了鱼儿小姐和贵妃娘娘的。”枚雨看上去比较开朗,这夜倾歌不明所以的说了这么一句,她却喋喋不休了起来。 “鱼儿小姐?”夜倾歌端着茶杯的手怔了一下,喃喃道。 “王妃难道不知道鱼儿小姐吗?鱼儿小姐是王爷的师妹啊,从小一起长大的。”枚雨立即回道。 夜倾歌没想到她这随意一说,倒是听出了些事情,看来还有很多岑焰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 “枚雨,休得胡乱说话。”枚云比较沉稳,看夜倾歌在寻思着,马上就阻止自己的妹妹。 枚雨透露的越多,岑焰的脸就一点点的越发的阴沉了下来。 “王爷,原来是青梅竹马。”夜倾歌笑笑,只是没有笑到眼底。 岑焰苦闷,怎么这枚雨那么不懂事,都挺机灵的啊。 “娘子,那是我师傅的孙女,只是一起长大的,没有什么的。” “王爷,我…妾身没有说什么啊,王爷不必着急解释。”夜倾歌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马上就改了自称,看来李嬷嬷的教导还不错。 岑焰微微垂下头,不予反驳,真是谁爱谁多,就是占下风的。 “王妃,鱼儿小姐就是王爷的小师妹,你怎么对王爷无礼。”枚雨再次出声,不过这次声音带着点训刺的意味。 夜倾歌手一顿,狐疑的看向岑焰的眼眸,眼底那抹‘看你怎么办’的意思渐显。 “你为什么可以对王妃那么无礼?”夜倾歌没有说话,倒是夏碟代说了。 本来夜倾歌是想着自己刚刚入这锦王府,什么情况都还没有摸透,这件事情她是想要让岑焰解决的,这夏碟这会站出来,是真的替自己鸣不平呢?还是想要让自己身处锦王府变得尴尬呢? 第九十二章 云涌 春草则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了什么。 “你才是个下贱的奴才,你凭什么指责我?”枚雨竟然一股上前到夏碟的面前,拿出一只手指指着夏碟的额头。 夏碟突然却懵了,大大的眼珠移向夜倾歌的方向,“小姐…她…” “夏碟,放肆,你什么身份,王爷都还在这里。”夜倾歌一个厉声,完全没有理会夏碟楚楚可怜的模样。都是她自找的,何必这个时候还牵扯到自己。 枚雨听到夜倾歌怒喝夏碟的话,背对着夜倾歌和岑焰露出一个不屑、嘲讽的笑容,好像是在说:你看看,你们的小姐都不敢来得罪我,你们什么人。 春草皱了皱眉头,想要发作,夜倾歌扫了一眼,春草立刻就恢复平静。 岑焰看着面前的这番闹境,想着倾儿虽然是呵斥她自己的奴婢,但是他知道倾儿是最为护短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枚雨这丫头说一句就改变了护短的性子。 “枚雨,还不赶快给王妃道歉。”岑焰的话平静无波,似乎没有特别的恼怒,只是了解他的人都不会这么认为,夜倾歌当然是属于一位比较了解他的人。 岑焰的这句话在夜倾歌看来是为了维护他的丫头枚雨的,看来这对丫头倒是在岑焰的心里有点地位。 岑焰只是心里在想着,枚云、枚雨做事还算可以,而且对他的生活起居比较熟悉,不想要换过别的人来伺候,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样一说更是得罪了夜倾歌罢,还让夜倾歌以为岑焰是舍不得这对姐妹花。 听到这句话,枚雨连忙转过身,一双瞳眼中似乎很是委屈,睨向岑焰的方向,嘟喃道:“王爷,奴婢没错,错的是王妃对您不敬。” 夜倾歌挑眉看了一眼岑焰,看吧,人家这小姑娘还不承你的情呢。 岑焰乌黑色的眼眸沉了下来,这枚雨以前还算是懂事的丫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枚雨,道歉。”阴森森的四个字,带着一股压迫感。 “王爷,奴婢没错。”枚雨咬着唇瓣,硬生生的挤出这几个字。 夜倾歌暗自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茶杯,“枚雨,本王妃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王爷,枚雨跟随您好几年,从未给王爷带来麻烦,既然王妃执意认为枚雨对她不恭,枚雨自愿被罚二十大板。”枚雨‘蹬’的跪下,一副就义的样子,一副不为强权所惧怕的样子。 岑焰这会不说话了,他知道,他现在要是越多说,就越是错,这误会这是越大。 “本王妃就给你列三条:一,本王妃方才进来,你们竟然不马上给本王妃行礼,后面行礼,还自称姓名,此为一罪,为之不恭;二,本王妃还未叫你起身,你竟然自行起身,此为不敬;三,你说本王妃的丫头为下贱的丫头,你是要表达出本王妃也是下贱的意思吗?”夜倾歌越说越平静,仿佛说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在说别人。 “王妃,枚雨没有那个意思,求王妃大发慈悲,看在这几年我们两姐妹尽心伺候王爷的份上,饶了枚雨吧。”枚云听得是一身冷汗了,这王妃刚刚还觉得是好欺负的主,这会严厉起来,倒不是那么好对付。 枚雨倒是不依了,“姐,我们多年伺候王爷,王爷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王妃肯定是不会计较的。” 枚雨不认为夜倾歌在她说了这句话后还会得到惩罚,相反的她认为以后王妃会对她们更高看一眼。如果夜倾歌惩罚了她们,她们也就让王爷看清楚了夜倾歌的本来面目,是一个善妒的人,连王爷的两个丫头都不放过。 “喔…那么这样说来,要是本王妃处罚了你们,那本王妃就会得到一个善妒、爱斤斤计较的人?!”夜倾歌怎么会不知道她们两个丫头的‘良苦用心’。 岑焰看向一脸平静,却步步为营的夜倾歌,心里压根就不用担心,倾儿这件事情处理的好,自然在王府里就有了威信,哪天要是自己有事不在王府,她自己也可以对付。 “王妃,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枚雨低着头道。 夜倾歌使了个眼色给春草,让春草上前,春草意会,从袖兜里掏出一本书给了夜倾歌。 夜倾歌对于这样的事情其实是早就有准备了,哪几个丫头没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理想,岑焰几乎就是个完美的男人,他身边的丫头,怎么可能没有几个是想要爬上她床的。 岑焰闪了闪眼睛,看着夜倾歌手里拿的一本书,有些纳闷。 “本王妃也不计较你们的什么意思了,”夜倾歌道,“但是为了你们以后的夫家着想,本王妃这里有本‘女戒’,你们一人抄它个一百遍,三天之内抄完就好了。” 夜倾歌这番说得一副我是为了你们好的样子,一脸的凝重。 岑焰听到这句话,被刚刚入口的茶呛到,这是为了她们好?哪个女子不是从小就熟读了女戒,为了以后嫁到别人家里,能够做到事事为夫着想。 枚云、枚雨听到这话傻了,这‘惩罚’又不是‘惩罚’的,这也不能表示出计较的,而且王妃这一副为她们好的样子,真是让她们有苦说不出啊。 “春草,给枚云、枚雨。”夜倾歌将那本差不多五厘米厚的女戒交到了春草手里,然后由春草交给她们。 枚云、枚雨这会压根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心里想的是,这一百遍的女戒三天怎么可能抄得完,而且这女戒凭什么她们要抄,她们都快要背下来了。 “枚云姐、枚雨姐,其实王妃很好说话的,这抄女戒还是很轻的,在将军府的时候,有一个丫头将小姐的玉簪拿走,小姐什么都不说,然后还亲自送她出府了。”春草好声的按照夜倾歌早就吩咐她的话说道。 春草的这句话表达了两个意思,一是夜倾歌的权利、地位摆在那里,二是夜倾歌还算对她们仁慈,对她们警告。 岑焰偷笑出声,他的倾儿啊,原来是早就有准备了,但是春草说的不是真的吧,他都不知道。 “怎么?王爷觉得妾身这样做不好?还是…王爷心疼这两个小美人?”夜倾歌一个冷眼扫过去,叫你帮我处理,你还给我打马虎眼。 岑焰顿觉脚底寒风入境,这算什么事情啊。 “娘子,这事情算是内务,为夫不便插手。” 枚雨本来还想着要再次进行行动的,被岑焰这句话给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王妃,奴婢有话说。”枚云开口道。 夜倾歌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瞬间消失不见,这枚云倒是沉稳的,不像枚雨那般好似有心机,其实很多都摆在了脸上,而枚云则是面色不改,但内心多多心机,城府比较深,要窥探她的内心,了解她的意图,还是需要琢磨一番的。 “说。” 枚云听到夜倾歌的话,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王妃,我们姐妹如果都要抄一百遍女戒的话,三天内实在是有点困难,而且…王爷习惯我们伺候,我想让王妃多给点时间给我们。” 夜倾歌皱着眉梢,似乎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过了半响,才道:“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样吧,本王妃给你们五天的时间,抄一百五十遍,还外带不能耽误‘伺候’王爷。” 这‘伺候’两字咬得极轻,就像一阵微风飘过。 “你…”枚雨抬起头,说出一个字,却在岑焰凌厉的眼眸中淹没了接下来她想要说的话。 枚云没有想到,这伺候王爷不但没有打击到夜倾歌,反而给自己增加了更重的惩罚。 “似乎枚雨还是觉得本王妃罚了太重了,七天,两百遍,这算是本王妃最轻的了。”夜倾歌道,“而且本王妃还会让轲总管给你们安排时段,在不用伺候王爷的时候,你们就抄。” 听着自己越发‘轻’的惩罚,枚云彻底的先放弃了再争取的打算,她现在打算先将夜倾歌弄清楚,以后再来好好的对付。 “谢王妃。”对于惩罚自己的人,还要一副感激的模样道谢,可见枚云看事情看得倒是廷透彻。 枚云推了推自己身旁的妹妹,枚雨不情不愿道:“谢王妃。” 春草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夜倾歌,还好小姐早有准备,小姐真厉害。 “谢字称不上,要谢就好好的谢谢你们的王爷吧。”夜倾歌再次端起茶杯,拂了拂,抿了一口。 枚雨一喜,忙看向岑焰,“谢谢王爷。” 岑焰一挥袖子,什么话也不说,倒是转过头,对夜倾歌道:“娘子辛苦了,我们该去用早膳了,等会还要进宫。” 夜倾歌用手上的手帕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似笑非笑,“王爷才是辛苦了罢。” 一句不明所以的话,搞得底下四个丫头一脸的迷茫,不知道夜倾歌和岑焰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其实夜倾歌知道,这只是开始罢,后面还不知道什么风起云涌的,只是她嫁给岑焰真的必须要过着这样天天提防的日子吗? 第九十三章 身份 诩国皇宫的布置和炎国是有异曲同工之处的,都是五步一阁,十步一楼的奢华,宫殿阁楼随地而建,又各有千秋,彼此环抱呼应,宫室结构千种万般,各具姿态,皆精巧工质;还有错综复杂的假山和一系列的花树,各类型的亭子,大小不一的水池… 夜倾歌被岑焰一手扶着看着眼前令人眼花缭乱的景观,她还是第一次到诩国的后宫之中,只在上金銮殿时远远的望过,还只是匆匆的一撇,压根没有像现在这般仔细的观察过。 跟随在夜倾歌和岑焰身后的是春草和轲七,还有一个据说是萧齐儿宫里的主事王公公在前面带着路。 “倾儿,这里的的景观还不错吧,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还会和那些宫女、太监们玩捉迷藏,不然就是呆在父皇的御书房乖乖的念书,记得还有一次我调皮还去御膳房差点烧掉了那房子…”岑焰一边笑看着夜倾歌,一边还欣赏着眼前的一切,好像他很久没有那么轻松的走过着段路了。 夜倾歌只是一味的点着头,心里想着,即使这里可能是一些人的天堂,但是这宫里面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阴暗,还有那些妃子们为了争宠暗地里一些心机,究竟有多少的冤魂埋葬在这片的地下呢? “这里确实很美,贵妃的宫殿快到了吗?” 他们这会敬茶是要到萧齐儿那里的,本来按照惯例,所有的皇子大婚敬茶都是要到皇后那里,但是萧齐儿的身份不一般,岑焰现下的身份也是不一般,而且岑祀还下旨,岑焰不需要去皇后那里,只需去萧齐儿那里便可。 “很快就到了。”岑焰顿了一下,而后便回道。 岑焰说的很快确实很快,过了两刻,终于到了萧齐儿的宫殿,令夜倾歌没有想到的是,萧齐儿的宫殿竟然名为‘凤栖梧’,这不是皇后才有资格住的地方吗?那皇后的宫殿又是什么? “王爷、王妃请稍等,带奴才进去通禀一声,马上便出来。”那带头的王公公恭敬的朝岑焰和夜倾歌道。 “公公请。”夜倾歌很有礼貌,还比了一个‘请’手势。 过了片刻,那位王公公便出来了。 “请王爷、王妃入内。”王公公依旧是一脸笑意和恭敬道。 夜倾歌突然顿了脚步,这是要进去见公婆了,心里这会倒是有些紧张,虽然以前萧齐儿对本身是不错的,但却从来没有见过,昨天盖着红盖头也未能见到。 岑焰心知夜倾歌心里想的是什么,紧紧的拉住夜倾歌的手,十指相扣,给了夜倾歌一个安心的笑容,很温暖,“倾儿,别紧张,有我。” 夜倾歌一副苦恼,思忖了下,终于大胆的往前走去,‘丑媳妇总要见爹娘’,而且她还不是丑媳妇。最重要的是,她要仔细的观察萧齐儿这个人,她可是没有忘记岑焰对她说过的话,说现在的萧齐儿好像不是他母妃。 “儿臣见过父皇、母妃。”岑焰弯了腰,夜倾歌倒是一句不吭,也随着岑焰弯下了腰。 萧齐儿不愧是贵妃,这内廷里的装潢各种的体现出既奢华又高雅,这萧齐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可以令一国的皇上对她荣宠不衰,也可以培育出像岑焰这样的人才,还能把自己的住处布置得如此别具一格。 内廷的上方坐着的是岑祀和萧齐儿,而夜倾歌和岑焰走到之处的两旁在外是四名太监,往里便是四名宫女,岑祀身旁站的是先前在将军府颁发圣旨的李公公,而萧齐儿身旁站着的是李嬷嬷。萧齐儿先前肯让李嬷嬷教导夜倾歌,看来也是有一番思量在里头。 “何必那么多礼,快点起来,今儿个母妃和你父皇是来喝媳妇敬的茶的,可不是来看你们来给我们行礼的。”萧齐儿连忙从上座站起,接着便走了下来,扶起了夜倾歌和岑焰。 夜倾歌抬眸,仔细的看了一眼萧齐儿,果然是风韵犹存,骨子里似乎还有着一股媚气,头发上挽着几束金步摇,身穿一套宝蓝色的紧身衣袍,显得体态优姿,而且还具有华荣端庄之气质,一副笑意盎然的样子,显得既亲近又可拘。 夜倾歌被扶起,直挺的站在中央,饶记着李嬷嬷那两天念叨的东西,这规矩实在是太多了,手还只能是交加的拘在小腹上。 “谢贵妃娘娘。”很有礼貌,也很中肯。 萧齐儿一听这话,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假意嗔怪道:“歌儿怎么叫贵妃娘娘呢,应该要随着焰儿叫母妃才是。” 夜倾歌眼神一闪,这样热情的萧齐儿难道她真不是岑焰真正的生母? “谢母妃。” “这样才对。”萧齐儿点点头,倒笑了。 “齐儿,现在应该是媳妇给我们先敬茶,我们敬完茶,再边吃边聊。”岑焰似是一脸的无奈唤萧齐儿。 萧齐儿‘咯咯’笑了笑,“也是,我这不是许久没有好好的见焰儿了吗?昨儿个焰儿叫我们匆匆回宫,没有说上两句话,这会就是太激动了。”不过萧齐儿这会倒是乖乖的坐上了去。 在这说话的时间,已经有宫女泡了茶端着它到了夜倾歌的面前,夜倾歌自是知道了这礼节的,端起其中的一杯茶,踏着慢步走到了岑祀的面前,两手握着茶杯,恭敬道:“儿媳给父皇敬茶。”因为是脸上覆着面纱,倒是掩饰了不少的情绪,夜倾歌其实这会倒还是有些紧张的,因为她感觉岑祀的双眼似乎是紧紧的锁视着她。 岑祀接过夜倾歌上呈的茶杯,顿了顿,随即道:“恩~李公公,把联特别准备的龙凤呈祥玉佩赏给焰儿他们俩。” 站在岑祀旁边的李公公应了声,而后就用一托盘将‘龙凤呈祥’玉佩拿到了夜倾歌的眼前,笑着解释道:“王妃,这对‘龙凤呈祥’玉佩还是皇上亲手挑的呢。” 李公公其实很惊讶,这对‘龙凤呈祥’玉佩向来是赐给太子和太子妃的,虽然现在还未立太子,但是看现在皇上的态度,这锦王爷必定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了,幸好自己没有投错方向。 夜倾歌淡笑,接过托盘,朝岑祀施礼道:“儿媳谢过父皇。” 这对‘龙凤呈祥’玉佩大约巴掌般大小,玉泽剔透,在玉佩的里头还泛着几道暗红的血丝。 萧齐儿在岑祀说这对‘龙凤呈祥’玉佩的时候稍稍纳闷了一下,但随即恢复了神色。 岑焰心中也是狐疑的,这‘龙凤呈祥’对玉,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得到的,但是这会父皇却轻易的将这东西给了他们。 夜倾歌只是一怔,谢恩了岑祀,她就将那托盘交给了一旁的宫女,然后又接过刚刚宫女手里的另外一茶杯,朝萧齐儿福身道:“儿媳给母后敬茶。” 萧齐儿此时唇边勾起弧角,笑着接过夜倾歌的敬茶,抿了一口,而后放下,轻柔的拉住夜倾歌的手,道:“歌儿,以后焰儿就由你来照顾了,母妃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你的,倒是母妃手上的这玉镯是焰儿的外婆留给母妃的,现在把它传给你。”说着就从手里褪下带着的玉镯,套到了夜倾歌的手上。 “歌儿,你手上的玉镯呢?”萧齐儿突然失声叫道。 此时夜倾歌本来的玉镯并不在手上套着,因为她怕还有别的人认出她。 萧齐儿怎么会知道她手上会有玉镯,难道萧齐儿知道她生母的身份?夜倾歌心里这番想着,不过嘴上还是回道:“歌儿将玉镯藏起了,以防掉了。” 岑焰自然也是奇怪的,轲七是无意中看到夜倾歌那不同一般的玉镯,但是母妃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母妃是早就知道了倾儿的身份来历? “那就好,那就好。”萧齐儿恢复面容,笑道。 夜倾歌愣了一会,而后荡出温煦的笑意,朝萧齐儿福身施礼,“儿媳谢过母妃。” 萧齐儿这会高兴得直点头,笑得合不拢嘴,再次夸赞,“皇上,歌儿真是个好儿媳。” “是啊,这次焰儿可捡到宝了。”岑祀也笑着附和。 岑祀对夜倾歌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且不说前两次上金銮殿的那种气势和胆识,还有就是在隐城她所有做过的事情都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只是不是说她脸上的胎毒已经解了吗?为什么此时她却还带着面纱呢?难道是还没有好?不行,还是马上得派人出去将洛衡给招进宫,了解了解状况。 “歌儿,以后要是焰儿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母妃,母妃帮你惩罚他。”萧齐儿奇怪的维护起了夜倾歌。 夜倾歌点头称道:“好,谢谢母妃。” “母妃,我怎么可能欺负倾儿呢,我可是疼她疼到心里的。”岑焰反抗。 “歌儿,不管他,你过来,母妃给你个令牌,有了这令牌,你可以随时进来找母妃。”萧齐儿朝夜倾歌招了招手,从袖兜里掏出了一块牌子,也应该就是她说的那令牌吧。 夜倾歌当然是走上前,接过了那令牌,然后乖巧道:“谢谢母妃,儿媳一有空就会来看母妃的,到时候母妃可不能怪儿媳打扰了母妃哦。” 第九十四章 发难 琼华居,也就是夜倾歌和岑焰两人居住的住所。 琼华居的由来是因为这里种满了琼花,现在是秋分时日,琼花已经过了开花的季节,倒是长了许多的果子。据说这果子有着活血、止痛、止痒的效果,较耐寒,能适应一般土壤,好生于土壤肥沃的地方,长势旺盛,所以这琼华居几乎遍地。 夜倾歌一人独自从皇宫回到了锦王府,岑焰被岑祀留在了皇宫,据说是有要事相商,至于什么要事夜倾歌并不想知道。 夜倾歌现在一人独坐在大厅上,春草站在她的身旁,夏碟去准备吃的去了,只是都过了半个时辰了都还未回来。 “春草,你去看看夏碟怎么还没有回来?”夜倾歌恹恹的说道。 夜倾歌现在肚子空空,昨天一天几乎没有吃东西,今天一早只是喝了点粥便到皇宫了,所以现在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吃饭。 春草皱了皱眉,“小姐,您先把点心吃一点吧,春草这就去看看。” 夜倾歌撇了一眼桌子上的桂花糕,实在是没有兴趣吃,这桂花糕太甜了。 “你先去吧,我在等等。”夜倾歌摇了摇头道。 春草行了礼正要踏出门口… “王妃,王妃,…”夏碟的声音从门外传进。 夜倾歌眸子一闪,这个夏碟越发的不懂世事了,怎得如此莽撞。 春草惊呼,“夏碟,你怎么啦?” 夏碟一身湿嗒嗒的进了大厅,头上的发髻也变得歪歪扭扭,脸上一片的委屈和着急。 夜倾歌见到不由一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心里有了个大概。 “王妃,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夏碟沙哑着声音传入,委屈之意不语而来。 春草急忙了从门口过来,不明所以的理了理夏碟凌乱的发丝,着急的问道:“夏碟,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 春草待人永远是单纯的,完全在心里没有什么善恶之分,今早还对夏碟对岑焰抛媚眼之事不高兴,现在看到夏碟这样的惨状,倒又关心了起来。 夜倾歌心里虽然有了点定论,狐疑,但面上还是不变,似笑非笑着,眼底却看不出一点她是在笑着,见夏碟一脸期冀的看着自己,不紧不慢道:“说罢,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妃,本来奴婢是吩咐厨房给您准备食物,厨房的何妈一口就答应了,唤奴婢只要在两刻钟便可去领来,但是奴婢到了时刻去厨房,却没有看到王妃要的食物,便找何妈理论,但是何妈一口咬定说奴婢没有去厨房嘱咐她准备王妃要的食物,奴婢…奴婢…就和她吵了起来,然后何妈让几个小丫头倒了奴婢一身的水,奴婢这才回来禀告王妃。[]” 夏碟这话说得泪眼蹒跚,梨花带雨,看得人心生怜意,再加上她现在一身的惨状,倒是更有说服力。 夜倾歌抚了抚额头,恐怕她现在刚刚进王府便是招到别人的嫉恨了,这夏碟说的倒是和她心里想的差不多,只是这样子的事情如果不处理好,别人会以为她好欺负,这样子倒是成就了那些人到她的头上继续为虎作伥;要是处理这事情,自己实在也是不想天天过着这样的生活… “小姐,这…”春草呶呶嘴,不知道怎么说。 “夏碟,此事先不声张,你去打听打听何妈什么来历,要快。”夜倾歌想着还是先了解人,再进行一一攻破比较好。 “可是,小姐,你午饭怎么办?”春草一脸的沉闷,她没有想到在这锦王府,小姐过的还不如在将军府了。 夜倾歌知道春草在想什么,只是这事情她是避免不了的,即使她不嫁给岑焰,还是最终要嫁人,而且岑焰还算是不错的,至少现在府里没有什么小妾、侧妃、暖床丫头,要是有这些人,她是肯定不会嫁的。 “夏碟,你按照我说的去办,至于吃的…等会就有了。” 夏碟本想着要夜倾歌马上过去,却没有想到夜倾歌只是让她调查何妈的来历莫不是怕了何妈?那自己不是白白挨打了么? “小姐,何妈只是一个下人,您是王妃,她竟然不把您放在眼里,您现在不去惩罚她么?” 夜倾歌撇了一眼夏碟,冷哼一声,“或许她们现在正在等着本王妃过去呢,本王妃现在饿了,等等再去,你们出去吧。” 春草拉了拉夏碟的衣袖,夏碟意会,也跟着春草出了门。 待春草和夏碟出去,夜倾歌朝横梁望去,淡笑道:“莫羽,出来吧。” 瞬间夜倾歌的眼前掠过一道黑影,莫羽一身黑衣装扮的出现在夜倾歌的面前。 “小姐。”冷冷的音调。 “莫羽,想必刚刚夏碟的话你都听到了,那何妈是什么人?来历如何?”夜倾歌到现在为止早就适应了莫羽说话冷酷的模式,所以并不对莫羽冷冷的话语感到不适。 莫羽从炎国回来就一直在夜倾歌的身边,在前几天,夜倾歌就让莫羽调查过王府的每一个人,刚刚要夏碟去查,夜倾歌只是做做样子,她不会将莫羽暴露在众人面前的。本来莫羽昨天就应该要把资料交给夜倾歌的,奈何洞房花烛,莫羽被轲七用计掉走,所以就没有交给夜倾歌,莫羽出现必定是只有夜倾歌一人在的时候。 “何妈以前是伺候在萧齐儿下的二等厨娘,在王爷搬出皇宫的时候便被萧齐儿分配到锦王府,而且还是枚云、枚雨两姐妹的姨妈。”莫羽简略精要说道。 夜倾歌寻思,这何妈好歹是在宫里呆过的老人,不可能那么明目张胆的对付自己,但她同时是枚云、枚雨的姨妈倒是有些人心生疑惑。 “恩…”夜倾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还有事吗?”莫羽问。 夜倾歌一脸委屈,道:“莫羽,你主子我饿死了,你先帮我买饭菜回来吧,钱你先记着,回来报账。” 莫羽嘴角抽了抽,这还像是那处事不惊、理智聪明的小姐吗?不过,他还是飞身出去,去买饭菜了。 这也不能怪夜倾歌了,夜倾歌自己的嫁妆是很多,但是现在都被收在王府的库房中,虽然听说是有月例,但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见到,而似乎莫羽身上倒是有着用不完的钱,她当然是叫莫羽先去买了,报账…自然报到岑焰那里去。 不过,现在她倒是要去会会这个何妈。 …… “小姐,您慢点,前面就是厨房了。”夜倾歌被春草扶着,打算前往去厨房。 一路上倒是有一些丫头给她请安,但是也有些丫头是躲着她,见到她就跑。 终于再饶了一个弯后,夜倾歌看到几个小丫头在厨房外洗着菜,而厨房似乎还隐隐约约的听到肆意的笑声,还有炒菜的声音,倒是热闹得很啊。 “王妃,您看…”春草还是有眼色的,这在大众面前她唤夜倾歌都是王妃,私底下都是叫小姐。 夜倾歌看着这像菜市场般的厨房,吸了吸鼻子,道:“春草,你去将何妈唤出来。” “是,王妃。”春草提高声音道。 正在洗菜的丫头终于听到春草的声音,忙站起身,站成一排,半跪,齐声道:“奴婢给王妃请安。” “不必多礼,起来吧。”夜倾歌摸着手上今早萧齐儿给你玉镯懒懒道,丝毫没有一丝情绪。 “谢王妃。”又是再次的齐声。 “你们继续干活,本王妃只是来找何妈的。”夜倾歌继续道。 那群丫头听到何妈两字,马上就回到了原处,快速的进行刚才的的动作,像是被人赶着一般。 夜倾歌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场景,看来这何妈还真不一般,这些丫头都说怕她的主,要不然为什么听到何妈两字反应竟如此的强烈。 这番想着,就看见春草的后头跟着一个年约四十、身材微胖、走路微抖、脸庞像是个脸盆似地女人,想必应该就是何妈。 “王妃,何妈带到。”春草一脸平淡的出来了。 “老身给王妃请安。”何妈半蹲下身子,但却未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卑躬屈膝,不愧是在萧齐儿身边待过的人。 夜倾歌用手挡了挡阳光,而后摇了摇手,眼眸微沉,“何妈,现在天气太热了,真是辛苦你了。” 何妈顿了一下,不明白夜倾歌的意思,不过还是顺着夜倾歌的话,“王妃说的是,但老身只是做本份的职责,算不上辛苦。” “本王妃想要问何妈,现在厨房里有几个帮厨的人,似乎本王妃刚刚还听到了嬉笑之声,这要是传出去,不太好吧。”夜倾歌先是疑惑,后是皱起了眉头,貌似担忧。 何妈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王妃到底来这厨房干嘛?难道不是为了中午的午餐和她的丫头来和她理论的吗?怎么却问起这问题? “现厨房帮厨的人总十五人,包括老身便是十六个,至于刚刚的嬉笑,想必是王妃听错了。”说得很中肯,完全也不会让人怀疑到她的不敬之意。 夜倾歌环视了一周,这外头只有四个丫头在洗菜,那…厨房便是有着十一个人,这也太多了罢,就伺候着岑焰一个人,夸张。 “那现在是准备什么?” “回王妃,现在厨房正在准备着王爷的晚膳。”何妈照样回道。 夜倾歌暗地冷哼一声,提高声音道:“何妈,王府现在不止一个主子吧。” “是的,王妃便是另外一个主子。”何妈半蹲的身子有些摇晃,连说话都有些颤抖。 “诶,何妈,你怎么还没有起身。”夜倾歌故意惊叫道,仿佛她什么都不知道。 何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老身糊涂了。”接着便缓缓的起身,连额头上都沾满了不少的汗液。 “不,是本王妃的疏忽,竟然忘记让何妈起身。”夜倾歌一副我错了的脸色,满脸的懊恼。 是不是故意自己心里有数,至于何妈知晓不知晓都是她的事情,毕竟在面上,看上去是何妈受苦了,但是夜倾歌却也是道了歉。 “不碍事,老身这点还是撑得住的。”何妈终于恢复了正常音调。 夜倾歌思忖了一会,随即又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沉声道:“何妈,你那么大的年级了,有些事情不需要自己身体力行你就安排小丫头去做,你也好享清福。” 何妈没有想到夜倾歌会说出这番话,自己在这王府好吃好喝着呢,王爷又不管内务,轲总管又长年跟着王爷东奔西走的,在王府的时间可是少之又少,今早听着自己侄女的哭诉,对夜倾歌持有不喜的态度的,中午夏碟来了,她是故意不做饭菜的,她就是打算给现在刚刚进门的夜倾歌一个下马威。 “王妃体恤老身,老身深感荣幸,只是老身伺候王爷多年,王爷怕是也习惯了,贵妃娘娘待老身也算是好,老身不敢忘记贵妃娘娘的大恩。” “喔…原来何妈是从宫里出来的老人了,难怪看上去面善,而且话语之间还带着一股子的…那什么来着…”夜倾歌惊讶道,而后为自己一直想不出的形容词思索着。 “王妃,是那么的忠实。”春草倒是接过了夜倾歌的话。 “是是是,就是忠厚老实。”夜倾歌点了点头称道。 轻轻的微风吹过,何妈额头上的发丝吹拂,犹如一道老梗的树上刮了几道伤痕。 “王妃,老身不敢当。”何妈还是不动声色。 “春草啊,这枚云、枚雨现在是去干什么了?要不我们去看看?!”夜倾歌开始左右而言其他了。 春草虽然纳闷,但还是回道:“回王妃,枚云姐、枚雨姐应该是正在抄女戒吧,毕竟现在王爷不在府里,她们就不需要干什么了。” “是哦,王爷现在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在抄写女戒。唉,其实本王妃也是为了她们好,以后嫁了夫婿,她们就会感谢本王妃了。” 春草突然发现,小姐现在越发的聪明了,这坏的都能说成好的了。 “何妈,本王妃呢,想要学道菜,晚上给王爷尝尝。” 夜倾歌现在说话真是越发的让人摸不透了,刚刚还说是要看枚云、枚雨,现在却说要学做菜。 第九十五章 疑云 何妈深邃的眼睛怔了怔,王妃现在要去厨房,那怎么可以? “回王妃,您要做什么,交给老身就好了,这厨房里乌烟瘴气的,怕是要呛着您了。(平南)” 何妈很聪明,没有直接说不让夜倾歌进去,而是以另外一角度表明她关心夜倾歌。 夜倾歌抬头仰望,沉吟了一会,乌黑的眸子闪着玩味的眼神,再看向何妈,“何妈,本王妃知道你是为了本王妃好,但是本王妃觉得要是直接让何妈去做,那就显不出本王妃的诚意了,那…本王妃对王爷的感情就减半,这就不好了。” 夜倾歌心里想的是,她果然没有猜错,这厨房里看来是有道道的。 春草不解,王妃要下厨?还是头一回。 何妈抿了抿她那干燥的嘴唇,思忖片刻,“那王妃在此稍后,老身进去收拾一番,免得扰了王妃的眼。” 夜倾歌缓缓的点了点头,要是太直接,倒是不利于自己。 何妈福了福身,便马上就转身朝厨房内屋去,只不过那脚步有些凌乱。 “小姐,您不是从来没有…”春草看何妈一走,立马就问出自己的疑惑。 夜倾歌看着远去何妈的背影,心里冷笑一声,这何妈倒还是挺忍得住气的。 “春草,你就当你小姐想要做菜了。”不想让春草知道太多,夜倾歌说得很中肯。 春草一跺脚,嘟起嘴,嘀咕道:“小姐可是从来没有进过厨房的,而且厨房的空气不通,还味道特浓厚,一股怪味。” “什么怪味?”夜倾歌接道。 “就是好像烂了菜叶子的味道,到处都是,春草站在门口就没有进去了。”春草随意回道。 难道… “春草,我们现在就进去。”夜倾歌当机立断道。 春草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夜倾歌变了脸色,而且语气还带着点愤怒,但还是乖乖的跟在了夜倾歌的后面。 夜倾歌就快到门口的时候,何妈正好出来了。 何妈惊愕道:“王妃怎么那么快就进来了?” 夜倾歌敛下神色,淡笑道:“本王妃想,这时间过得快,想必等会王爷就应该回来了,本王妃自然是着急的。” “也是,也是,那请王妃进去吧,老身都安排好了。”何妈也是敛下了自己惊愕的神色,改成了一副淡漠。 夜倾歌心底猜测一番,但脚下却没有停住脚步,继续向里面走去。 “小姐,现在没有那个怪味了呢,还蛮香的,好闻。”春草本来是想着准备捂住口鼻的,没有想到这会却那么香了。 何妈突然笑了,朝春草道:“厨房里常年都是这个味道了,虽然油烟味重了点,但还不至于有像姑娘说的那什么怪味吧。” “难道…”春草也怀疑起自己了。 夜倾歌深吸了一口气,这香味好像有点像什么香料的味道。 一进屋,便看到有人在烧柴,有人在炒菜,有人在烧水,有人在切菜……一副忙碌的景象出现在夜倾歌的眼前。 何妈正要说话让众人给夜倾歌行礼,夜倾歌手一挥,道:“不必了,何妈给本王妃一个炉子,再派个烧柴的丫头,何妈自己便去忙吧。” “王妃,这怎么可以呢?要是丫头不懂事,伤着王妃,那老身可当担不起啊,还是由老身了来帮王妃吧。” 何妈自然是极力反对的,要是那个丫头说一句不利于自己的话,那可不得了。 “就这样决定吧,何妈,你可以去忙了。”夜倾歌摆出王妃的权利,马上让何妈禁了声。 “那好吧,王妃,那个是小翠,刚进王府三个月,做事伶俐,且对烧火这方面还算是熟练了。(.好看的小说)”说完,何妈就走到一个炉灶旁,将小翠带到了夜倾歌的面前。 “奴婢小翠,给王妃请安。” 这个小翠倒是很有礼貌,只不过似乎很胆小,夜倾歌压根就看不到她的脸,说话也小声,几乎听不到。 “何妈,这就是小翠?”夜倾歌问道。 何妈笑了笑,回道:“回王妃,小翠胆子比较小,但这孩子踏实,不怕累。” “恩。”夜倾歌撇了下手,何妈便走了,但还是在厨房。 “小翠,抬起头来,让本王妃看看。”夜倾歌沉下眼睛,清冷一笑,懒懒问道。 小翠颤抖了下身子,两只小手一直抖个不停,一直不肯抬起头,似乎夜倾歌如毒蛇猛兽般可怕。 “王…妃,奴婢…不敢直视。”半响,小翠才硬生生的挤出那么几个字。 “算了,你起来吧。”夜倾歌明眸微动,这几个字犹如清风般缓缓的传入小翠的耳际。 春草下意识的拉起小翠,笑着点点头,“小翠,王妃待人很好的,你不必害怕。” “是…”小翠的声音相比之刚才倒是平稳了不少。 “那就开始吧,做什么好呢?”夜倾歌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冥思苦想’,眼里一副茫然的样子。 小翠拉着她的衣角,卷了又卷,蹲下身子,准备烧柴,听到夜倾歌的这句话,细小如蚊子的声音。 “王妃,王爷喜欢喝银耳莲子粥。” 夜倾歌听到恍然一笑,“就做银耳莲子汤,春草你也拿手。” 春草一愣,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夜倾歌,“王妃,您不是说要您亲自煮吗?” 夜倾歌失笑,眼瞳里满满的都是笑意,谁说她要亲自动手的,她只是要亲自监督,而且亲自看看这厨房到底有什么秘密。 “春草你先做,本王妃一边看着,什么时候学会了再做。” 春草抿了抿嘴唇,准备动手,舀起水,先将盆子洗干净,随后便去食材处找需要的食材。 “小翠,你现在多少岁了?”夜倾歌看着蹲在灶前的小翠,轻声问道。 小翠手一顿,接着回道:“回王妃,小翠今年十三岁有余。” “那小翠又是为什么进了王府呢?”夜倾歌继续问道,完全就看不出她的意图。 “回王妃,奴婢是逃到这里来的,老家闹了饥荒,不得已的奴婢的爹就卖了小翠。” 声调中似乎很是悲戚,看来是想起了她家了。 “何妈对你好吗?”夜倾歌眼眸微暗,饥荒?诩国什么时候有饥荒,还是三个月前,自己还未到这个王朝的时候。 “何妈对奴婢还算是好的,只是…只是…”小翠又开始结巴了。 夜倾歌眼色一闪,有戏。 “只是什么?难道何妈对你怎么了?” “只是……枚雨姐经常拿奴婢出气。”小翠挣扎了一下,便说出来了。 枚雨?一个王爷的贴身丫头,怎么跑到厨房来欺负其他的丫头了? “胡说,枚雨是王爷的贴身丫头,怎么可能有空跑到这里来欺负你呢?”夜倾歌嗔怒道。 小翠急了,‘碰――’的跪下,拉住夜倾歌的裙角,急叫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没有说谎,刚刚枚雨姐还在这里。” 小翠这般的行为自然是惊动了厨房的众人,众人见到这番景象,都停住了手,有的在无声的嘲笑着小翠,有的对小翠露出同情的眼神,还有的竟然怒瞪着小翠… 夜倾歌用平静无波的眼神环扫了一眼众人,眼瞳里深邃如斯,似乎要将人陷入进去。众人马上恢复正常,该干什么干什么,似乎刚刚的事情没有出现过。 “小翠,你刚刚说什么?枚雨在这?”夜倾歌恢复温暖人心的声调,刚刚冷然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妃,您不要听着贱丫头胡说,枚雨丫头现在在抄写王妃要的女戒呢,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 小翠正想要说话,却看见自己的眼前出现一双熟悉的鞋子,那是何妈的鞋子,还是自己帮她洗的,立马就禁了声,不敢再说。 何妈刚刚从夜倾歌一进门,就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王妃一定要进厨房,还以为是发现了什么,或者是真的要煮东西给王爷吃,但现在王妃竟然可以不动声色的就套出了小翠的话,从而知道了刚刚自己侄女在这的信息。 “王妃,这小翠丫头是昏了头了,枚雨昨儿个这个时候有过来,但是今天她都没有过来了。”何妈一脸笑意的看着夜倾歌解释道。 小翠一想到自己要是载到何妈手中的待遇,恐怕… “王妃,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记错了,枚雨姐是昨天这个时候来的,今天没来,没来。” “喔…原来是这样,本王妃就说,现在王爷在宫里,枚云、枚雨两人应该是在抄写女戒,本王妃还以为自己的良苦用心被白白的浪费了呢。” 夜倾歌不住的点了点头,一副我就认为肯定不是这样子的模样。 “是是是,还要多谢谢王妃让她们两姐妹能够更清楚的认识到她们的一些缺点呢。”何妈见夜倾歌相信,也就附和了起来,只要不追究下去,一切都好办。 夜倾歌为什么会知道这里面有枚雨呢?当然是因为她在外面的时候就听到了枚雨肆意的大笑声,至于为什么套小翠嘴里的话,和要当那么多人的面假意呵斥小翠说的真话,那是要看清楚何妈是否真的稀罕着枚云、枚雨两人。只是…似乎还发现了一些事情。 第九十六章 联姻 寂静的夜晚,微风轻轻拂过,掠起树梢上的枝条和树叶,沙沙的音调组成一道音符在空气中流转;高挂在树梢上方清冷的月亮也隐隐的藏在了云的后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似乎嫦娥在弹奏;闪烁着的星星如嬉戏的孩童一般,窜上窜下,若隐若现。 “小姐,你这是真要等王爷回来呢?”春草看着坐着都要睡着的夜倾歌,小声的问道,心中嘀咕:真不知道为什么小姐硬是要等姑爷回来。 夜倾歌眨巴眨巴了眼眸,清幽而渗着点迷茫的眸子闪着疲惫,圆溜了下脖颈,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淡淡的开口。 “春草,夏碟呢?” 怎么只有春草一个人,夏碟这丫头也不知道哪去了。 春草眸子转眼迷茫,狐疑问道:“小姐,不是您叫夏碟去查什么何妈了吗?” 夜倾歌坐正身子,眉梢紧锁,瞳眸紧缩,端起身旁桌子上的茶杯,“夏碟还没有回来吗?” 都那么长时间了,夏碟竟然还没有回来,到底是去哪里了? “回小姐,夏碟自中午出去便没有回来,下午看小姐没问,春草以为您是派她出府去查了。”春草详细的说道。 一阵风从门缝里吹进屋内,夜倾歌忍不住的抖了抖,看着外头一片漆黑,原来那么晚了。 春草下意识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不厚的毛毯,小心的给夜倾歌弄好。 “小姐,这都晚了,王爷怕是和皇上谈事情谈得晚了,可能就不会来了,您要不就先歇了吧。”春草皱着眉头,无意中碰到夜倾歌冰冷的双手,“呀,小姐,您的手怎么那么冷,快些上床躺着吧。” 夜倾歌眼眸微动,好像好久没有人关心她冷不冷了,除了他。 拉紧春草为自己盖上的毛毯,不算重,一只手拽住毛毯的交接处,一手轻轻的慢敲着有些微微发麻的腿,岑焰怎么还没有回来? “春草,你去看看,问问守卫,或者看看轲七有没有回来?” 春草自是赶紧应道:“是。(.好看的小说)”接着便出去了。 夜倾歌待春草出去,假咳两声,“莫羽。” 夜倾歌知道莫羽就在这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能感觉到莫羽的气息,不是说莫羽武功高强吗?而武功高的人是越不会被人发现踪影的。 莫羽从上而降,永远都是冷冷的面孔,板着脸,拱起手机械道:“小姐,有何吩咐?” 夜倾歌此刻也不管那么多,放下茶杯,道:“你现在就去皇宫里看看,王爷是否还在皇宫,切忌被人发觉,一旦被人发现就逃。”语调里有着令人不可违抗的意味,仿佛她的话就是圣旨,她的话就是天命。 “是。”莫羽只有一个字,但却代表着他完全的服从命令。 夜倾歌点了点头,闭上了眼,再睁开眼的时候,莫羽早就不见人影了。 “小姐,轲七还未回来,守卫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春草这会已经盈盈的拖着长裙进来了。 夜倾歌敛下神情,“有打听夏碟的下落么?是不是出去了?” 这夏碟要是真的出去了,那不就是正中了自己的猜测,还是夏碟另有图谋。 春草似乎顿了一下,而后才接着说,“小姐,夏碟是出去了,守卫的人还告诉春草说夏碟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枚雨,和枚雨大吵了一架,还扬言小姐您一定会惩治枚雨。” 春草咬着牙说完这话,心里直骂着夏碟这是要陷害着小姐,这不是让小姐难做人么?那枚雨怎么样还是王爷的丫头呢。 “小姐,这夏碟太过分了,要是那枚雨到王爷那告状,让王爷误会了王妃,那怎么办?” 夜倾歌轻轻的笑了笑,嘴角微勾,眉眼挑起,看着气鼓鼓的春草,仿佛是要将两腮撑破般。 “这话是谁说的?” 谁那么大胆,敢当着她贴身丫头的面说对她不利的话,好像还是故意的。 春草听夜倾歌问得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还看好戏的样子,突然泄气了。 “小姐,您怎么就不生气啊,您看,夏碟她怎么可以这样说呢?”还是不甘心,夏碟这样对小姐,小姐还不生气。 夜倾歌站起身,舒展了下身子,懒懒道:“要是每一个人都这样说我,我都要生气,那我不是要气死了。何况,似乎夏碟说的有道理啊,我本来就要‘惩罚’枚雨,只不过枚雨是我王爷身边的人,不好动手罢了。” 今天中午的事情就好好的给她记上一账,先垫着,要是她还玩出什么花样,那我夜倾歌也不是好惹的。 “小姐…您…”春草不解。 “春草,这招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手’,夏碟到底有没有私心我不知道,但是记得,她玩不出什么花样。” 夜倾歌不可能让夏碟完出花样,她是在猜测蓝香雪知道她害夜倾城失身,是否是夏碟告密?但是莫羽这个人只有她知道,就连岑焰也只是知道而已,那夏碟会知道莫羽吗?夏碟又是怎么知道莫羽这人的? “小姐,春草知道了。” 看夜倾歌那么肯定,那么胸有成竹,春草知道夜倾歌早就不是以前的夜倾歌了,现在的夜倾歌做事之前都是有把握,有计划,而且还很聪明;以前的夜倾歌做事从来都是没有意识,只凭信念的来做事。 “春草,以后夏碟做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管,要是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告诉我就好了,千万不要和夏碟碰撞。还有,你明天去厨房一趟,就说今天我看中了小翠,要何妈将小翠拨给我当丫头,要是何妈要理由,就让她来找我,明天一早你就去,千万不要忘记了。” 夜倾歌不愿春草受伤,自然不愿让春草来管夏碟这事情,夏碟的心思比春草高出很多,要是夏碟使什么伎俩要害春草,那就不好办了。至于小翠,要是自己不马上将她拨过来,怕是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而且还可能被卖出府,或者杀人灭口,只有呆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才可以随时的看着她,最好还能她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小姐,春草可以不管夏碟的事情,但是小翠…难道您要和何妈起冲突吗?依春草的观察,王府内的人,对何妈总归是有些忌惮的,而且何妈还有贵妃娘娘这一关系,要是何妈去贵妃那告一状,您不是…” 春草还是聪明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夜倾歌或多或少的得罪了何妈,要是再将小翠拨过来,那不是正式的向何妈挑战么? 冲突?夜倾歌冷笑一番,冲突是必须的,这何妈藏着太多的秘密,而且还是萧齐儿派给岑焰的,再加上今天的事情,何妈肯定对自己起了疑心和杀心,只是现在并没有动手,只是隐藏而已,她这是想要先掌握先机而已。 “春草,你按我说的话去做,切忌,我只是喜欢小翠而已。” 春草看夜倾歌脸色平静无波,看来是决定了,只得道:“是的,小姐,明天一早春草便去。” …… “轲七,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不要告诉王妃,千万不要让她知道。”岑焰刚刚走到锦王府的门口便紧缩着眼眸嘱咐道。 岑焰心里确实想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且皇后还来搭一脚,这事情有些怪异,除了母妃极力反对,自己极力反对,其余的人却是赞同的。 轲七想了想,便道:“王爷,这要是不告诉王妃,您别忘记王妃身边的莫羽,那莫羽深不可测,要是王妃从莫羽口中得知这件事,那不是误会了吗?” 轲七觉得岑焰的方法不行,这样子只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那后果他可不敢想。 “轲七…” “王爷,皇后说的事情,明天一早王妃便会得知,至于皇上说的事情,您只要和太师、贵妃娘娘多多商议,给皇上一些压力,那么应该转机是有的。” 轲七开口道,这皇后和皇上竟然一起站到了同一线上,就是连贵妃娘娘也暂时没有法子。 岑焰沉下瞳眸,阴冷的气息随之而来,深吸一口气,再撩起眼皮,狭长的眸子里深深的表达着不耐烦,还闪过一瞬狠厉。 皇后和大皇子岑鑫永远也不消除对付自己的方法,前一次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这一回变本加厉,而且还会因此让夜倾歌误会自己,这确实是一种好方法,只是他们太天真了。 “轲七,先这么办,另外马上给我查出鹄国的目的和现在的暂居处,我要知道鹄国来的是什么人,还有到底父皇应了鹄国什么要求?” 对于岑祀今天对自己说的话,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晓,而且今天母妃竟然知道倾儿手上的玉镯,那么就应该知道倾儿的身份的,只是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听她说过?母妃到底是不是真的至今还未确认,但今天的这般行为却预示着谜底正在一步步的被拆穿,那么自己到底该不该继续查探下去,要是现在的母妃不是真的,那自己该怎么办? 不管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告诉倾儿皇后的打算,千万不能让倾儿误会了。 第九十七章 誓言 现在已经是过了子时了,夜倾歌已经让春草先行下去歇息了,春草就住在夜倾歌旁边的一间房间。 夜倾歌眯了眯自己干涩的眼眸,还是先睡吧。 正待她脱完了外衣,准备躺到床上的时候,门‘嘎吱――’一声开了。 “谁?”夜倾歌马上敛下神情,语气里不免带着一番气势。 刚刚推开门的岑焰顿了一下脚步,没有想到夜倾歌这个时候还未就寝。 “倾儿,是我。” 令人舒心的音调,带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 听到熟悉的声音,夜倾歌遂放下心来,“怎么现在才回来?” 本来等了那么久是想要详细的问岑焰的夜倾歌,刚刚在岑焰的音调里似乎听到了一丝疲惫,所以这问得也相对的平淡。 岑焰踏着慢步,缓缓的掀开床帘,再走到夜倾歌的面前,眼眸微暗,气息渐抿,本是刚毅的脸庞却在额头上似乎打了结般,久久不散,弯而翘的睫毛此刻却像是要将眼眸盖住一般… 看到这样的岑焰,夜倾歌忍不住的伸出一只手想要抚平岑焰紧锁着的眉头,岑焰反手便抓住了夜倾歌,深邃的眼瞳直直的看着夜倾歌的眸子,似乎要将夜倾歌深深的印在他的眼底。 夜倾歌终于泄了气,叹了一口气,“怎么了?” 岑焰勉强扯了扯嘴角,抓住夜倾歌的手往心跳的那里移去,眸子里满满的是真诚,“倾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我的心也只为你而跳。” 现在是岑焰是着急的,是认真的,是担心的…着急的是夜倾歌会受到伤害;认真的是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的;担心的是自己暂时没有办法全力保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还要被一系列的凡事所牵绊,这是悲哀的。 “到底怎么回事?” 夜倾歌的话很淡,很淡,但是却能表达出她此刻的着急。 在面临死亡之际的时候,岑焰都没有说过这句那么严重的话,现在却突然对自己这样说,现在夜倾歌的心里是疑惑的,是担忧的…难道是潇齐儿的问题? “母妃那里的问题?” “不是,是皇后。”岑焰马上接话,盯着夜倾歌的凤眸不想放过夜倾歌一丝的表情。 皇后?岑鑫的生母。 夜倾歌这才放下心,无所谓道:“皇后又出什么乱子了?” 在夜倾歌看来,皇后无非是又派了什么杀手可能要来杀岑焰或者是她,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她也习以为常了。 “倾儿,你不要小看了皇后这个人,接下来我和你说的话你都不要激动,只要记住我刚刚第一句说的话就好了。”岑焰知道夜倾歌又是以为皇后是要刺杀他们了,但是她这次想错了,皇后是想要离间他们,要是被皇后离间成功的话,那自己就会失去倾儿,那么他还要怎么活下去。 “恩,说吧。”夜倾歌这会倒是认真了,看岑焰说得那么严重的样子,自然也应该不是一般的事情,一般的事情岑焰自己会解决,看来这件事不一般啊。 岑焰一把拉住夜倾歌的另外一只手,以防等会她激动。 “倾儿,皇室中为了争权夺位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我从小就开始接受很多的训练,还被派往去古道仙人那去学习武艺,这才安全了活到了至今…” “停,说重点。”夜倾歌打断了岑焰的话,岑焰说的这些她都懂,为什么还要一一的他说来,明显岑焰要说的就不是这个。 岑焰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说重点,重点就是:明天一早皇后就会送给我三个侍妾。”说完岑焰便移开了看夜倾歌的眼神,不敢看夜倾歌。 半天没有听到夜倾歌的声音,抓住的两只手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岑焰害怕了,紧握住夜倾歌的手,急急忙忙的解释,“倾儿,你听我说,这个是父皇同意的,我反抗过,但是无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碰她们的,一根手指头都不碰…” 夜倾歌本来听到岑焰的话身子一滞,她清楚在这个王朝男人三妻四妾的正常,但是也清楚岑焰的为人,本来以为她和岑焰只要两人心心相印,那么一世一双人那是肯定的,但现实总是残酷的,心里不免的不舒服和嫉妒,顿时便失了声。 这会听到岑焰着急的解释一通,完全的毫无章法,看来接收这三个侍妾是必须的了。 “放心吧,明早我让春草去接就是了,还有让轲七准备好三间房间,总不能让那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受到不好的待遇吧。” 夜倾歌这话说得极轻,完全就听不出任何的情绪,眼眸也是清幽而淡然,丝毫看不出她有什么不满。 这样子的夜倾歌让岑焰害怕了,一把抱住了夜倾歌,身子还微微的有些颤抖,“倾儿,倾儿,我不许你离开我,我不许,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去和父皇说,要是让她们进门,就少了我这个儿子,不然我们就私奔,不要回来了,我也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无上权利,我只要你就好了…” 听着岑焰语无伦次的‘告白’,夜倾歌嗤笑出声,“莫急,我只是觉得府里多了几个人也照样养活,既然皇后对你那么‘好’,那我们为什么不接受呢。” “倾儿,难道你不介意?”岑焰拉开夜倾歌,和夜倾歌正面对着,眼眸中有些受伤。(平南) 如果倾儿不介意那三个人,那是不是对他没有一点点的在乎,那么就表示她不爱自己… 夜倾歌知道岑焰在想什么,只冷哼一声,镇定气神道:“在爱情方面,我是自私的。我爱的人,我要他的身和心都属于我,如果哪一天他的身或者心变了,那么这个人即使我再爱,我也不会再要,即使再痛苦我也会选择遗忘,知道吗?” 岑焰高兴了,夜倾歌的这句话不就说明她爱自己么?而且还表示了自己就是她的所有物,这不就是在意自己的表现么?想到这,岑焰扬起了眉眼,唇角也不住的勾起,魅惑人心的眼眸直直的渗入夜倾歌的眼底,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倾儿…” 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声调的叫喊,下一秒,就附在了夜倾歌的嘴唇上,看到夜倾歌那般错愕的眸子,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倾儿,要注意呼气…” 一夜旖旎… … 翌日清晨,天还朦朦胧胧的,待夜倾歌醒来,一摸旁边,冰冷的,看来岑焰是听从了自己的话,去办别的事情去了,王府应该是交给自己了。 想要起身,却没有想到身子酸痛不已,昨晚岑焰不断的索取,自己连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春草,进来。”夜倾歌朝门口轻轻叫喊。 春草都是要在五更天就起床的,这个时候应该是过了五更了,春草是肯定要门外的。 随即便听到一声门开的声音,踏着小步的春草进来了。“小姐,您不多睡一会么?”春草好意的问道。 夜倾歌笑了笑,道:“不必了,帮我准备热水。对了,你有看见王爷出去么?” “看见了,春草是在过了四更天起的,王爷还让春草不要打扰您睡觉。” 春草话中有话,本来春草以为岑焰是不会回来了,没有想到…而且看今早王爷的气色,似乎很好呢,看来小姐和王爷的感情想必也很好罢。 夜倾歌的双眸闪过暖意,原来… 接下来春草便开始准备着夜倾歌要的热水,待夜倾歌梳洗后,便又是一面纱遮面,挡住了面纱下惊天的面容。 “春草,夏碟回来了么?”夜倾歌一边照着铜镜,一边问道。 春草手一顿,继而回道:“夏碟昨晚过了三更天才回,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一个丫头敢三更天过后再回,这丫头到底谁给她的胆子? “那现在呢?” “现在已经起床了,刚刚还看见她来着。”春草有些不舒服,这夏碟什么时候那么大胆了,到了这王府似乎就忘记了丫头的本分了。 “先不管她,那小翠呢?”夜倾歌本来就不让春草管夏碟,所以就接着问小翠的状况。 春草听到夜倾歌问起小翠,春草不断的扯自己的衣袖,似乎想着该怎么说。 “小姐…”夜倾歌也觉得不对劲,眼眸睨向春草,“说。” “小姐,都是春草不好,早知道要是昨晚就去领小翠,小翠就不会像这样了。” 春草马上就跪倒在地,脸色发白,嘴唇还微微发抖着。 夜倾歌一看这情况,顿觉不对,“到底怎么了?” 不会是小翠被害了死了吧,那小翠就是间接的被自己害的。 “小姐,据说小翠是吃错了东西,现在已经讲不出话来了,奴婢早上去接她的时候,她正躲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惊恐的看着厨房的那些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春草一想到小翠的那个场景,就想到自己被蓝香雪折磨的场面,她知道她有多么的恐惧,还有多么的无助。 什么?说不出话了。 “那现在小翠在哪?有没有请大夫看?” 第九十八章 提醒 “小姐,现在小翠在春草住的地方,您要去看看么?”春草赶紧回道。 本来着急的夜倾歌脑中突然想起昨晚岑焰的话。 “春草,吩咐其他人请大夫给小翠看,至于你,要给我看住王府后门,今天有三位贵客到访。” “小姐,什么贵客?”春草疑惑,这小姐刚刚大婚,有谁那么不懂礼数,现在就来看小姐? 夜倾歌眼眸微微闪烁,手轻轻的摩挲着发稍,淡笑道:“三位美人,三位王爷的侍妾。” 春草一听,手上的梳子掉落在地,王爷有侍妾?什么时候? “小姐,王爷怎么能这样对您,您才刚刚嫁过来,王爷难道现在就等不及要侍妾了么?这…要告诉将军…”春草怒极,本来她很看好岑焰的,但是现在出现三个侍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王爷对小姐的爱护、关心都是假的? 春草的反应早就在夜倾歌的意料之中,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木梳,不咸不淡道:“不就三个侍妾么?难道你认为你小姐我会害怕?” “小姐…”春草拽住自己的衣角,不满的叫喊。 “好了,这侍妾是皇后给的,王爷不得不接受,看来以后的日子不是那么安宁了,你要切记‘少说话,多做事’这句话。”夜倾歌不忍看着春草一副苦恼,给她解惑道。 “但是,王爷会碰她们吗?”春草心里一放松,这又担心起夜倾歌的‘幸’福了。 担心吗?不担心么?这只是表面和内心的独白而已。 夜倾歌闭上了眼,担心不担心现在只是岑焰的事情,她相信他,也支持他。 “春草,赶紧下去安排事情吧,轲七应该早就准备好房间了,你去看着‘三个美人’。(平南)” 春草虽然担心着,但看到夜倾歌这般淡然的样子,顿觉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便出了门。 待春草一出门,莫羽便迅速的从门外飞进。 夜倾歌缓慢的睁开了眼眸,眸子里清明透亮,眼底下只是深深的泛着一丝疲惫。 “莫羽,昨晚皇宫发生了什么事?” 清冷的音调,犹如清晨突兀刮来的一阵大风,显得冷寂。 莫羽眼神一暗,沉下了眸子,思忖片刻,道:“一,王府今日进三名皇后所赏的侍妾;二,鹄国公主前来联姻,最佳对象为岑焰。” 果然,还有事情瞒着。夜倾歌眼底满满的是失落,宛若本该绿叶的叶子,变成了枯黄的落叶。 “他没有和我说第二。” 直述性的回答,不带有任何的情绪,夜倾歌此刻已经敛下了自己失落的心情。 “小姐,想必岑焰是怕您误会,他都可以将三名侍妾之事毫无保留的告诉您,这联姻之事还没有确定,他应该是不想让您担忧的。”莫羽劝解道。 “好了,我知道了。”夜倾歌被莫羽这样一说,心里倒好了些。 莫羽意会,便马上的出门口,消失了。 夜倾歌闭上眼睛,身心都有些疲惫的她,就这样睡着了。 “小姐,小姐,您醒醒。” 春草低声的叫唤声,她没有想到夜倾歌就在这睡着了。 睡梦中的夜倾歌在春草的叫唤中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还带着微许的清明。 看到夜倾歌睁开了眼眶,春草继续道:“小姐,那三个侍妾现在正在院外,她们说一定要见王妃您,小姐,要见么?” 春草一个人心里在碎念着小姐不要见她们,让她们猖狂,就是不要见。 但事实是,夜倾歌只思索了片刻,便对春草道:“带她们进来吧,切记,要礼貌。” 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到这来示威了,会不会太早了些吧,刚刚进门就想要生事。 “小姐,她们…”春草还要说,但被夜倾歌一撇,马上就禁了声。 夜倾歌稍稍的收拾了下自己,再看看面纱有没有露出来什么痕迹,接着便走上了上座,坐下。 不一会,在春草的带领下,陆续的进来了三个美人。 “奴婢红玉。” “奴婢妙玉。” “奴婢习玉。” 三人同时跪下给夜倾歌行礼。 第一个声音听上去有一种媚骨。名如其人,一身紧身的红色衣袍,发髻上戴着玛瑙红的玉簪,再往下看便是如妖媚一般的容颜,勾人魅惑的眼眸,点缀红胭脂的薄唇,两腮红润透肤,果真为一个妖媚女子。 第二个声音听上去有一种灵气。名如其人,一身淡绿色的纱衣外罩,内衬淡黄色的紧身衣袍,眼眸中带着一股机灵、灵动,盛满笑意的眼底直直的落入夜倾歌的眼中,而其微微勾起的唇角,更是带着一股明朗的笑意,为一巧妙女子。 第三个声音听上去犹如冰川那般冰冷,脸上的表情全无,只是眼底微微闪过波澜,随即便敛下,身穿白色衣襟,素身出境,暂且称为冰山美人。(.无弹窗广告) 坐落在上座的夜倾歌只懒懒散散的坐在那里,一副淡然、气定神凝,只眼底闪过一瞬的惊讶,接着便恢复淡然。 “起来罢。”良久,夜倾歌才道。 那红玉便暗暗的冷哼一声,妙玉倒还是笑着,习玉的面色如常,还是无表情。 “谢王妃。” “春草,赐座。”夜倾歌撇了一眼春草,再看了看三人,不紧不慢道。 春草心底有一股子气,但不得不听从于夜倾歌,上前几步,将三位美人带到座位边,让其坐下,接着便回到了夜倾歌的身旁。 夜倾歌见她们坐下便像是闲人般的慢慢喝起了茶,抿了一口,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春草。 “春草,这是什么茶叶,怎么如此清香?” 春草不明所以,回道:“这乃是皇上赐予王爷的御前龙井,听说一两便是千金的价格,还不一定买得到呢。”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王爷现在不在,不然还可以和王爷共饮。” 夜倾歌一副扼腕的样子,还不住的摇了摇头,表情有一股子忧郁。 坐在右下座的三位美人正端起了茶杯,不知道是该喝还是不该喝,红玉倒是狐疑的看了一眼夜倾歌,妙玉只是奇怪的看着手中的茶杯,习玉倒是拂了拂茶盖,好似在准备着。 夜倾歌恍然一笑,朝三人的方向道:“你们随意,本王妃只是发发牢骚,这王爷一大早就出去了,都没有通知本王妃。” 红玉、妙玉、习玉皆同时看向夜倾歌,眼底闪过一末怪异。 “你们都是王爷的侍妾,又是皇后赏赐的,以后莫要什么奴婢奴婢的自称了,以后本王妃就称你们为妹妹,你们称本王妃为姐姐便好。” 夜倾歌看着讶异中的三人,继续‘讨好’道。 “奴婢不敢。”三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同时说道。 “什么敢不敢,本王妃说的话,没有不算话的。”夜倾歌突然‘发飙’了起来。 “王妃,您…”春草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正在‘发飙’的夜倾歌,这还是那个遇到什么事情都淡然的小姐? 红玉等三人互看了一眼,随即道:“是妹妹的不是,王妃莫怪。” 三人心里则想着,这夜倾歌脾气如此之不好,看人的眼力那么差,还把自己当作是一同伺候锦王的姐妹,实在是太傻了吧,皇后还派她们三个,现在看来,只要一个人就够了罢。 “这就对了嘛,妹妹们对姐姐的安置还满意么?要是有问题,直接找姐姐我就可以了。” 夜倾歌变脸真快,刚刚还乌云密布,这会倒是真遇到了姐妹般,笑面如花。 “回王妃,都满意。”三人再次齐声。 夜倾歌转而看向春草的方向,“春草,将本王妃院子里的丫头全部都唤进来罢,妹妹们的住处肯定是还没有安排丫头,本王妃现在就想要送她们几个丫头,以表诚意。” 春草一想,这王爷本来是多招了十个丫头给小姐,现在要是全都进来,还是送,这得要去多少个啊。暗自摇了摇头,不懂夜倾歌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按照夜倾歌说的话去做。 红玉等人现在越发的奇怪了,这夜倾歌当真把她们当作是姐妹?这不可能啊。 过了一会,春草后面便陆续的进来了十个丫头,个个容貌算是中等。 夜倾歌眯着眼看了看,接着朝红玉道:“由红玉妹妹先选罢,一人选两个去。” 红玉偷偷的看了一眼夜倾歌,继而走到那些丫头的面前,走了几道,终于选出了两个丫头。 “王妃,红玉就要这两个了。” 夜倾歌一笑,“那么,就这两个,春草,将这两个丫头的卖身契拿出来,等会便给了红玉妹妹罢。” 红玉选的这两个丫头皆是容貌中下等的丫头,衬上她的美,那两个丫头简直是无法见人了。 “妙玉妹妹也选两个吧。”夜倾歌对着妙玉说道。 妙玉本来刚刚在夜倾歌让红玉先选的时候就感觉不公平了,凭什么要红玉先选,这会被夜倾歌第二个叫到,心里倒是舒爽了一些,不待给夜倾歌回答,便马上将两个容貌中等,看上去性子也较为活泼的丫头拉上了前。 “回王妃,妙玉要她们两个。” “妙玉妹妹倒是直接,那便就她们两个吧,春草。”夜倾歌无意识的笑笑,完全不看在眼里,随即便吩咐了春草。 “谢王妃。”妙玉带着两个丫头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习玉是还不待夜倾歌开口,便拉出两个容貌上乘的丫头,走到夜倾歌的面前,“回王妃,习玉要这两个丫头了。” 夜倾歌没有想到这三人习性不同,各自不为伍,看上去好像在暗自斗争着,有意思,有意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同样的,春草将那两个丫头的卖身契给了习玉。 “哼,找两个和自己不差上下的丫头,也不知道会不会爬上王爷的床。”红玉见习玉在她身边经过,便嘟喃道。 夜倾歌本想喝茶的手一顿,这样就开始战争了。 习玉则是撇了一眼红玉刚刚选的两个丫头,低声不屑道:“两个貌丑的丫头,让别人看到肯定以为她们的主子肯定也是一样。” 红玉被习玉这样一说,马上扫了一眼自己刚刚选的丫头,本来看着挺顺眼的,这会倒是犹如看仇人般,眼眸凌厉,说不出的狠厉,而那两个丫头头马上低下了头,脚底生寒,连身子都好像在微微颤抖着。 夜倾歌静静的坐着,仿佛没有听到她们两人的对话,红玉这会已经满眼通红,看了看夜倾歌,心里想着要不要换过两个丫头,但是又还没有这个胆子和理由,便搁置着;妙玉也自然是听到了红玉和习玉两人的对话,心想着幸好自己选的丫头是中等容貌的,不用当心王爷看得上她们,也不用担心被人看扁;习玉一扫刚刚的冷面,这会倒是暗暗的发笑,以前在主子面前这红玉老是打击自己,现在终于扳回了一场。 各自有各自的心思,红玉等三人暂时却好像忘记了她们此刻来的目的。 夜倾歌是清明的,本来她首先只是想要看清楚她们三人各自的习性和性格,没有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以后妹妹们要好好的相处,让王爷少为我们操心,这样我们才能保王爷在外的面子。看妹妹们都是善解人意、温柔娴淑的女子,想必也不会为了争宠做出什么事情来。” 夜倾歌这句话似警告,似无心。 “是,红玉、妙玉、习玉遵命。”三人再次齐声。 “不知妹妹们都会一些什么讨王爷欢心的东西?”夜倾歌不咸不淡的问道。 这会三人倒是迟疑了,有些面面相睹,不知道怎么说。 “王妃,这…”红玉一副为难的样子,明显的不肯说。 “这但说无妨,本王妃只是为了王爷的爱好恶习着想,要是各位妹妹无意之中冒犯了王爷的大忌,那岂不是坏了大事,还可能会搭上自己的一条命啊。” 夜倾歌说得‘情深意切’,完全看不出她的真正用心。 第九十九章 吃醋 霎听到夜倾歌这般凌厉的话语,红玉等人煞白了脸,这夜倾歌到底是卖了什么药?刚刚还一副好欺负的样子,现在却变成了爪牙利爪。 红玉媚眸微动,拿起拽着手帕的那只手,轻轻的在耳际碰了碰,而后放下,接着笑了起来,朝夜倾歌道:“回王妃,奴婢善舞。” 继而妙玉几乎在红玉话落的那一秒,道:“回王妃,奴婢善琴。” 习玉似乎看了一眼红玉,暗自摇了摇头,“回王妃,奴婢善画。” 这夜倾歌突如其来的一句,倒是将刚刚妹妹、姐姐这套礼给舍去了,红玉等三人又自称为了奴婢。 夜倾歌听到三人的回答倒是一愣,这红玉善舞和习玉善画都可以了解,没有想到这妙玉却是善琴的,果然没有忽略岑焰的喜好啊。 “三位妹妹果真不是一般人,说实话,这三种,本王妃都不会。” 毫不犹豫的承认着自己‘无用’的人,也只有夜倾歌了罢。 此话一出,红玉一怔,暗自冷笑,应该是什么都不会吧。 妙玉却笑嘻嘻的朝夜倾歌献媚道:“姐姐,您不会不要紧的,妹妹可以教您。” 夜倾歌撇了一眼表面对自己献好,眼底却暗暗的嘲讽的妙玉,顿觉失笑,她只是说实话而已,她确实不会这里的舞和琴和画,毕竟她又不是艺校出来的。转了一下头,睇眼习玉那方,她倒是一脸的平静,仿佛刚刚自己说的话和她无关。 夜倾歌抚了抚平坦的额头,明媚的眼珠转了转,深深的叹了一声,半响才道:“王爷并不介意姐姐不会什么,只是…唉,以后还是得多靠妹妹们了。” 站在一旁的春草在心里干着急着,听着这三个新进来的侍妾说会这个会那个的,想到夜倾歌是真的没有学过什么,这可怎么办啊?要是王爷被… “倾儿说的什么话呢?本王肯定不会介意啊。”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带着微许的磁性魅力。 接着门口便出现一个穿着黄白色衣袍的人,此人不是岑焰是谁? 岑焰本来是打算按照夜倾歌的计策在府中消失几天的,但是一想到他们才刚刚大婚,这就委屈了夜倾歌,而且这后天还得要回门呢,要是让夜倾歌一人回去,铁定会让那对母女嘲讽,他可是在心中发过誓言,以后绝不让夜倾歌受委屈的,不过,这一回似乎他已经伤害她了呢。 红玉睁大眼睛一看,俊挺的身躯,一张让人为之嫉妒的脸庞,果然是神一般存在的男人,如果被这样的男人爱着,很幸福罢。 妙玉这会张大了嘴巴,她不是没有见过岑焰,只是从来都是远远的看着,这会岑焰那般自然而且噙着笑意在她的面前,她自是震惊的。 习玉的眸子微微闪过一丝诧异。 夜倾歌懒懒的坐在那里,只在听到声音的刹那微微的眨了下眼眸,瞬间便恢复了原样。看着眼前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的岑焰,心里翻转了下,他最终没有走罢。 岑焰傲挺俊美的脸庞上噙着不尽的笑意,黑如点漆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睇着坐在上座的人儿,才发现,自己才那么一会没有见着她,他便想她了,这难道就是古人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如果非要这样形容,似乎也是有道理的吧,自己确实有这种感觉。 “倾儿,我回来了。” 本来刚刚听到这声音寂静下来的大厅,这会再次听到,马上便是齐刷刷一致的动作。 “奴婢给王爷请安。” 清亮的女声在大厅内回转,岑焰连一丝一毫停顿的动作都没有,只拂了拂耳际的发丝,走到夜倾歌的面前,帮夜倾歌拿起额头上沾染上的几根发丝,蹙了下眉,“怎么样?” 夜倾歌移了下身,挑了挑眉,怎么样?是什么怎么样?是她拿那皇后送来的三个美人怎么样?还是问她怎么样?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今日拾得这三个妙美人儿,妾身可都验证过了,都三个美人儿妾身也喜欢得紧呢,不知王爷喜欢…不喜欢?” 夜倾歌不起身,只是撇了一眼身旁的茶杯,绕过岑焰的手臂,伸出手将茶杯端起,轻轻的抿了一口。 听到夜倾歌这样说,岑焰俊美的脸庞瞬间降至冰点,本宛若星辰般的瞳眸这会变得乌云密布,待过了一会,才轻轻的拉过夜倾歌的手,“倾儿,别闹,你知道的,我问的是你。” 大厅内瞬间降温,众人不敢说话,只得静静的半跪着。 夜倾歌抖了抖被岑焰抓住的手,想要放下手中的茶杯,奈何岑焰就是不放手,无奈的笑了笑,“王爷先放手,待妾身慢慢说来。” 岑焰盯了夜倾歌好一会,这才放下了手,不过眼神还是没有从夜倾歌的眼里移开。 夜倾歌自然的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再碰了碰岑焰撑在桌子上的那只手,待岑焰移开后,她支着胳膊手指撑着太阳穴处,开口道:“这三个美人,红衣的为红玉,淡绿色的为妙玉,白色的为习玉,这三个美人的来历妾身就不说了,王爷也都知道,安排的住处也有了,丫头也赐了,这刚刚才和交流,妾身和她们接触不多,以后会慢慢了解的。” 岑焰的瞳孔越发的睁大了,这女人可真是越发的搞不懂她了,他知道她是在乎他的,但是现在听着她夸着别的女人,而且这别的女人还是别人送他的,心里就是不舒服极了,脸色也渐渐的随着夜倾歌的话越显的不耐烦。 “总之一句话,王爷,这三个妹妹确实很美。” 夜倾歌不敢多说了,这才结束了她打算的‘长篇大论’。 岑焰这问不出什么,转了个身,负手而立,撇了一眼右侧的三个所谓的‘美人’,双眸暗沉下来,“你们全部先下去吧,本王和王妃有事商讨。” 红玉等三人本来首先看夜倾歌礼都不行,而且听到岑焰叫唤夜倾歌那般亲昵和亲密的举动,心里想着计划实施怕是困难得很,这会听岑焰阴沉着脸说着命令的话,顿觉这次来王府是否是错误的行为。 众人听到岑焰这般冰冷的话语哪敢不应,站在夜倾歌身旁的春草更是疑惑的看着夜倾歌的反应。 “奴婢告退。” 马上众人皆退下,春草最后一个将门给拉上了。 岑焰看众人都退尽,转而看向夜倾歌,一把拉起夜倾歌,自己坐到了夜倾歌方才坐的座位,接着将夜倾歌环抱在自己的怀抱中,还顺便替夜倾歌拂了拂凌乱的发丝。 “倾儿,你知道我要问的话是什么。” 夜倾歌反倒是适应了岑焰时不时的‘抽风’行为,缓缓的覆上眼盖,长而卷的睫毛透着点点的晶光,浅浅的勾起一边的嘴角,话语从唇边吐出,“我没怎么样?倒是你怎么回来了,难不成是担心我会虐待了她们不成?” 岑焰听到这句话笑了,就连眼睛都带着微许的笑意,摸过夜倾歌被面纱蒙住的脸颊一边,突然低下头,气息吐露到了夜倾歌的耳际处,“难不成是倾儿吃醋了?” 两人皆是不认输的主,两人都深知对方的意图。 夜倾歌是不服气岑焰不相信她能解决她们三个人,而感动岑焰不丢下她一个人面对;岑焰则担心着夜倾歌受委屈,而更担心着会回来会着了皇后的道出了什么事情让夜倾歌会误会。 “说实话,这三个人确实不简单,我看那红玉可真是个媚到骨子里的美人了,而妙玉有着和你笛子相配的琴作为长项,习玉嘛,我猜,她应该是会武的。” 夜倾歌说着自己的发现,这只是靠着感觉来判断的,特别是习玉,她虽然感觉不出她会武,但是从习玉的习性来看,这是很有可能的。 因为岑焰是对着夜倾歌的耳际说的话,夜倾歌此时不满的挠了挠耳朵,似乎有些痒意。 岑焰撑起身,听着夜倾歌说话,不愧是他的倾儿,观察如此入微。 “习玉是前兵部尚书的独女,从小便习武;红玉只是皇后买来的丫头,从小培养的;至于妙玉,还不得而知。” 岑焰什么人,要是连人的一点背景都查不出,那他的焰楼是干什么的?他这王爷又是干什么的?只是这妙玉,确实可疑,似乎有人故意将线索掐断了。 “妙玉,看性子是个灵动的,善琴,应该就是冲着你来的。”夜倾歌顿了顿,连岑焰都查不出她的背景,最后便说了这句话。 岑焰失笑,再次附上夜倾歌的额头,带着老茧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夜倾歌平滑,“这三个都是冲着我来的,你早就知道了啊。” “是啊,我们伟大的王爷魅力无边,这三个美人自然是无法抵抗。”夜倾歌马上便接话道。 “再怎么魅力无边,我只想要倾儿一人足以。”岑焰认真道。 夜倾歌身子一滞,思忖片刻,眼眸疑惑问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只听得岑焰说喜欢,不会因为她的容貌而改变心意,但是她却一直都不清楚岑焰到底是喜欢她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她的那些计策,还是因为她这没来由的性情大变。 岑焰一听着话,很想抚额,这问题怎么又被提起来了? 第一百章 黑衣 晚风习习,屋外只听得树叶刷刷的响声,高挂在暗黑天空的皓月正缓缓升起,宛若珍珠一般耀眼,带着闪光。 岑焰并没有回答夜倾歌的话,只在夜倾歌的耳畔轻声道:“后天之后,你要无条件的信任我。” 夜倾歌听到恍然一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不明白什么。 “小姐,夏碟过来了。” 春草低声的向夜倾歌报告着。 夜倾歌这会撑着小巴,悠悠的眼眸朝外,听到春草的话微微闪了下眸子,随即恢复自然。 “小姐,夏碟有事要报。”夏碟一进屋,便马上下跪,面色沉重道。 夜倾歌拂了拂衣袖,接着附在了手指上,撇了一眼跪着的夏碟,浅浅的勾起嘴角的一边,似笑非笑,缓缓道:“恩?” 对于夏碟,夜倾歌自在心里有了打算,这夏碟是留得留不得就要靠她自己了。 夏碟对于夜倾歌的反应心里暗暗的诧异,照说小姐应该不会忘记她要自己调查的事情啊。 “小姐,何妈是贵妃娘娘的人。” 夜倾歌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夏碟看夜倾歌无任何的表情和动作,便继续道:“其实何妈还有一个身份,是皇后娘娘乳娘的妹妹。” 此话一出,夜倾歌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夏碟,心里有了思量。她何尝会不知道何妈的这个身份,只是这般隐秘的事情,夏碟如何得知? “继续说…” 夏碟看夜倾歌终于注意到了她,以为是自己说的话有用,跪膝前行至夜倾歌的脚下,杏眸里是慢慢的真诚,“小姐,这何妈对王爷可是有不良居心的,而且看昨日何妈对小姐的态度,怕是不能再留了。” 看夏碟这口气,应该是在何妈那受了不少的气吧,只是昨晚她去了哪里?而且她太笨,想要借夜倾歌的手来除掉何妈,也小看了何妈的手段了,她到底涂什么? “夏碟,你说的本王妃都知道了,你出去吧。(.无弹窗广告)” 夜倾歌暗自不屑的笑了笑,对夏碟这种想法嗤之以鼻,未免也太天真了。 哪料夏碟不死心,一把扯住了夜倾歌的裙角,面带哀戚,声音婉约,“小姐,小姐,奴婢是您的贴身丫头,春草前回被夫人那般折磨,您那么关心,为什么王妃就不能像对待春草那般对于奴婢呢?奴婢着实不服,论忠诚,奴婢自认不会输给春草;论做事,奴婢也不会差;论跟着小姐的时间,确实,奴婢是跟小姐的时间比较短,但给小姐做的事情一样也不会少。” 夏碟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控诉着,一边叫还一边狠狠的瞪着一旁的春草,似乎春草有多么的罪大恶极,再看向夜倾歌的时候,眼神便是满满的哀求。 春草轻咬着唇瓣,微微的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夜倾歌低垂着头睨着夏碟的模样,估摸了下夏碟说的话的可信度有几分,结果估计下来,一分未满,这夏碟是准备给自己来个破釜沉舟么?夜倾歌冷笑。 “夏碟,本王妃对你和春草可都是一样的,何妈那人不是说收拾就能收拾的。”一边‘苦劝’着,一边弯腰虚拉夏碟的手臂。 夏碟见夜倾歌如此对待自己,以为自己‘苦肉计’得逞,便期期艾艾的站起身来,还装模作样的伸出一只手,拿出手帕假意的擦拭起来。 “奴婢就知道小姐不会不管奴婢的,是奴婢错了,是奴婢心急了,可这都是为了小姐啊,这一个小小的厨娘都给小姐脸色看,那整个王府的人会认为小姐是好欺负的。” “春草,你知道的,昨天下午本王妃去了一趟厨房吧?”夜倾歌装作没有听到夏碟的话,朝春草道。 春草这才放开了咬着的唇瓣,目光直视着夏碟的眼眸,“是的,王妃昨儿个还特地去了厨房,这可都是为了夏碟姐姐呢。” 夜倾歌本来看到春草紧咬着唇瓣是因为夏碟说的那话,春草一直对夏碟抱着同是服侍她的态度来单纯的看夏碟,却没有想到春草她自己在夏碟里的形象却是争夺了她对夏碟的宠爱程度。 夏碟一听,立马喜上眉梢,刚刚悲戚的气氛立刻消失不见,“那小姐认为何妈这个人怎么样?是不是很粗鲁?” 春草都为夏碟摇头了,这夏碟自己也不考虑考虑身份,她只是一丫头,而小姐好歹是个王妃,何妈的态度亲疏由此可见。 “夏碟,你要清楚,你是个丫头,何妈再怎么样也是母妃派给王爷的人。”夜倾歌清冷的声音随之而来,这句话要是别人听到,这绝对是对萧齐儿的不尊敬。 乍见夜倾歌面色寒冰,眼眸闪着冷意,夏碟此刻对刚刚自己的喜感到万分的后悔,连春草也被吓了一跳。 “小姐,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何妈…何妈…”夏碟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夜倾歌说话这般冷且带着一股让人不能忽视的气势。 夜倾歌手一挥,恢复淡漠,“好了,现在下去吧,切记,不要再次夜不归宿,不要让别人以为本王妃教导不周。” 夜倾歌看夏碟还那么不识抬举,便让她下去,还顺便给予警告。 夏碟哪敢再说话,随然的出了屋,心里不断的重复着刚刚夜倾歌说的那句话。 “小姐,这样子对夏碟好吗?” 待夏碟出去,春草又忘记了夏碟刚刚说的话了,立马就关心起夏碟来了。 夜倾歌平淡的睇了一眼春草,闭上眼睛,“我困了。” 一次一次的让春草不要再管夏碟的事情都没有用,要让春草自己自身体会出夏碟对她的伤害她才会记得吧,夜倾歌心里思忖着。 果然,夜倾歌一说困了,春草立马就停止了继续问下去的念头,只轻声说道:“小姐,这王爷还没有回来,您是要…” “王爷和我说了,今晚他不回来。” 夜倾歌站起身,扭动了下脖颈,只是坐着也累,这闲着无聊。 春草表情忽闪不定,突然脑子里闪过一画面,惊问道:“小姐,王爷不会是到了今天皇后送的三个侍妾那里了吧?” 夜倾歌捂住春草的嘴,摆出一根手指头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今天指不定有人来夜探她这呢。 “春草,切勿再说这话,王爷是有事要办,至于三个妹妹,她们确是王爷的人。” “小姐,您千万别小看了这三个皇后赏赐的侍妾,要是王爷被她们勾引,那你怎么办啊?”春草满脸的着急,就差没有拉夜倾歌现场去抓岑焰和那三个侍妾‘奸夫淫妇’了。 “放心吧。”夜倾歌摇了摇头,一副完全不担心的样子,既然岑焰要她相信他,那么她就暂且先相信。 春草看了看夜倾歌,暗自叹了口气,小姐不是不懂得着世道,和当初的四夫人那样,不行,一定不能让小姐也那样。 “小姐…”待她一转身,夜倾歌这会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至于有没有真睡着,只有夜倾歌自己知道吧。 春草无奈,只得将夜倾歌的床帘放好,幸好夜倾歌自个儿脱了外裳,只留了亵衣亵裤睡着,然后便关上了门。 待春草出了门,‘梁上君子’浮出水面。 “我道为什么岑焰偏偏娶这么一个面貌丑陋不堪的夜四小姐呢,原来夜四小姐确有过人之处啊。” ‘梁上君子’黑衣着身,黑布蒙面,只留余一双剑眉束下的清幽眼眸,此刻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浅笑。 夜倾歌立马起身,扯了扯床账,嗤笑一声,“本王妃道是哪位好色之徒敢登本王妃的梁上,原来‘梁上君子’不止是好色而且还好挖苦。” 夜倾歌并不是对久在梁上的人毫无感觉,起先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她相信莫羽的武功没有人轻易能攻破,而且这王府戒备也不是那么差劲,直到她拉起夏碟的一刹那,通过了蜡烛的微光反照,才得知梁上另有其人。 那黑衣人听夜倾歌这样一说,倒马上便飞身而下,撩开床帘,见到夜倾歌面纱遮面,轻笑出声,“我倒是不知道有何色来劫呢?” 这句话要是以前那貌丑的夜倾歌听到,肯定又是一番自杀戏码了,但是现在的夜倾歌不止灵魂换了,而且连面貌也变了。 “凭着本王妃的面相难道还不够公子来劫么?” 竟然他要耗,她就跟着他耗。 黑衣面人做了个呕吐的样子,不可置信的看了夜倾歌一眼,嘲讽道:“要你,还不如要母猪。” 夜倾歌也不屑的回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切,那你去找母猪啊。” “你…你怎么…可以那么…”那人伸出一只手,气愤的指着夜倾歌,手指颤抖着,可以看出他此时有多气愤。 “小朋友,饭不可以乱吃,话更不可以乱说。”夜倾歌伸出手移开对着自己眼瞳的手指,淡然出声。 在夜倾歌此刻看来,眼前的这样黑衣人不像有什么心机,也不像是什么刺客,只是为什么莫羽现在会不在,他到哪了? 黑衣人背过身,嘴里喃喃道:“反正你就是个丑八怪。” 第一零一章 流言 夜倾歌对此黑衣人的话顿感无语,小步走到黑衣人的面前,抿了抿唇瓣,仔细睨了眼,淡然开口问道:“你在这,那本王妃的侍卫呢?” 莫羽一定是被这个人给引走了,或者是抓起来了。 黑衣人‘哼哼’了两句,撇过脸,什么话都不说。 夜倾歌再向他走前一步,再差一步就是在他的跟前了,嘴角抹起一道浅弧,似笑非笑道:“要是你再不说,本王妃可就要再走一步了。” 黑衣人惊愕,一个倾斜向后,倒退了几步,勉强站好身子,“我就不说,就不说。” 夜倾歌缓缓上前,眉间紧蹙,摇了摇头,哀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不说,那就别怪本王妃用非常之手段了。” 这般说着就擒起一只手,将两只手指抓到耳际,装成是要将面纱放下来一般。 黑衣人指出一只手指,颤抖着,“你…你…你…” “本王妃怎么了?本王妃就是要你看看本王妃的真实面目而已,你可千万不要错过喔…” ‘喔’字说得极为有深意,仿佛是夜倾歌给了那黑衣人多大的面子。 黑衣人立马双手交叉覆盖住整张脸庞,脚步缓缓的向后,眼睛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声音有些颤抖道:“你不要过来,不然你的侍卫就回不来了。” 夜倾歌顿住了脚,果然,莫羽被这黑衣人所扰,现在她是越发的怀疑起这黑衣人的身份了。 “那你说他在哪?”毫无感情的出声,夜倾歌双手贴于小腹前,睇着眼前被自己‘吓坏’的黑衣人。 黑衣人偷偷瞥了一眼夜倾歌站处,见夜倾歌没有再把手放置于耳际上,遂放下两手,正面对着夜倾歌。 “要是你离开锦王爷,我就将你的侍卫还给你。” 这是什么话? 夜倾歌狐疑,这黑衣人到底是要干嘛?刚刚被自己的举动所惊吓,这回恢复的面容,却独独傲立挺然的提出这个要求。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是皇后?”夜倾歌敛下神色,眸子微动,冷然出声。 黑衣人拽拽的道:“你这个丑样,配得上锦王爷吗?说不定过几天锦王爷就把你给休了。” “这个暂且不说,你也太小看本王妃了,你以为以一个侍卫来要挟本王妃,本王妃就会离开王爷?笑话!” 夜倾歌嗤笑出声,这话说得很是符合这个时代,没有人认为一个王妃会为了一个侍卫就离开王爷吧。 ‘哐当――’ 窗户被破,一身灰色衣裳的莫羽随即而入。 看到夜倾歌站在黑衣人的面前,立刻就将夜倾歌护在后头,着急问道:“小姐,您没事吧?”眼神却铮铮的看着黑衣人,带着股防备和戒心,眼前的这个黑衣人能让别的人引开自己的注意力,将小姐至于危险之地,确是个不凡之人。 在莫羽破窗而进的时候黑衣人就惊愕了一番,他手下的三位高手竟然那么快就被这侍卫给打倒了,这侍卫什么来头,那么厉害? “没有想到你这丑八怪还有那么厉害的侍卫,哼,今天就算了,下次再来。” 见形势不好,黑衣人自觉是飞身而起,在刚刚破窗中飞闪而出,看样子武功修为很好。 莫羽见黑衣人走,这才放松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呲――’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往后倒去。 夜倾歌一急,马上扶住即将倒下的莫羽,此刻的莫羽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流,身子也微微的颤抖着…到底是谁?竟然伤得莫羽如此。 “莫羽,你要不要紧?” “小姐,莫羽只是受了他们其中一个人一掌,只要调息两天就没事了。”莫羽一手捂住胸口,眼眸深邃的潭底闪烁着痛苦和不甘。 夜倾歌从来没有见过莫羽受伤的样子,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急急的拍着莫羽的后背,“莫羽,你现在不要说话了,你身上有什么治疗内伤的药么?” 夜倾歌知道,练武之人身上一般都藏有一定的药物,或多或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她没有见莫羽用过,所以不知道莫羽有没有。(平南) 莫羽缓慢的将手摸进衣兜里,接着便拿出一个小瓶子,伸手给了夜倾歌,“这个给服两颗。” 夜倾歌意会,马上倒出瓶子里的两颗白色药丸,慢慢的放下莫羽的身子,到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接着就扶起莫羽,将药丸服下灌了一口水。 莫羽渐渐的转缓气息,脸色比之刚刚好了一些,身子也不再颤抖,只是眼眸转沉,似暗非暗。 夜倾歌见药丸有效,松了一口气,放开了莫羽,整个人也瘫坐在地板上。 “莫羽,你是碰到了什么高手?竟然连你都打不过。” 莫羽翻开眼盖,朝夜倾歌睇去,缓缓道来。 “属下先前是被三个黑衣人所扰,然后便去追逐,没有想到那三人轻功了得,追了大概快十公里才追到,和他们大肆打了起来,那三人自然身手不凡,属下一想到这可能是个陷阱,便急于摆脱他们,不料一个不防,被打伤了。” “那你看刚刚那个黑衣人的武功怎么样?”夜倾歌此刻心里有些不悦,这堂堂的王府,黑衣人那么容易闯入,而且岑焰不是派了暗卫保护她吗?那暗卫呢? 莫羽认真的看着夜倾歌,正色道:“那黑衣人武功深不可测,和王爷相比应该是不相上下的。” 莫羽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人,刚刚看黑衣人的动作,他明显是有办法将他们两都杀了,但是他没有。 “和王爷差不多的武功,却不杀我们,这人到底是谁啊?”夜倾歌思忖着。 “首先,不可能是皇后;再者,也不可能是他国;那么就应该是认识岑焰的,而且关系应该是很好。” 夜倾歌思索半响,依照黑衣人的行为和说的要求,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小姐,小姐,你这的窗户这么会这样?你有没有事?” 春草的声音从外边响起,带着着急的意味。 春草本来是刚刚躺下快睡着了,却不料刚刚莫羽一破窗的声音让她惊醒了,遂马上就起身,担心夜倾歌出了事。 莫羽眼神一凛,“小姐,属下告退。” 夜倾歌点头,只一瞬,莫羽便不见人影。 夜倾歌募地起身,将茶杯放置于桌上,走到门口处,这才回道:“春草,没事,你去睡吧,那窗户明天叫人来修便是。” 夜倾歌只想着要将春草置之事外,不让她踏入漩涡。 站在门口的春草不解,想要再说话,夜倾歌却道:“晚了,明天你还要早起,去睡吧。” 看样子是不让自己知道了,春草心里想着,既然小姐没事,那…便睡吧。 …… 翌日,王府竟然流传出两个谣言: 一,锦王妃刚嫁入锦王府便遭嫌弃,锦王爷洞房那天被锦王妃丑陋的面目所吓,新婚第二天便夜不归宿,据闻是锦王爷不想见到锦王妃,新婚第三天,锦王爷无奈之下回了王府,见到了锦王妃嫉妒之心,一怒之下搬离了琼华院主居所到了书房,一待便是天亮。 二,锦王妃才刚刚大婚两天便偷人,有锦王妃住处破窗户为证。 “小姐,您听听,王府里头,那些丫头小厮说的话,明明王爷对小姐宠爱有佳,明明小姐没有偷人,她们怎么能这样子。” 春草躬身附在夜倾歌的肩膀处,气愤道。 她今早一听到这流言就如咋毛的兔子一般,和那些丫头小厮大吵了一顿,为夜倾歌持不平。 但是现在她看到的是一副气定神凝的夜倾歌,仿佛别人说的流言蜚语、恶名满照都不是她,春草就气愤了,那么善良的小姐,被人说成是那样子。 夜倾歌笑着叹了一口气,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挑起的流言,她不必为此而心烦,倒是春草这个单纯的丫头,为她着急不已。 “春草,这件事我知道了。”平淡的语调,丝毫没有激动的气息。 春草不服了,站直身子,一字一句道:“小姐,您的事情春草都知道,王爷对小姐宠爱是春草看在眼里的,昨晚窗户破了,春草问您,您没有回答,但春草是相信您的。” 夜倾歌恍然一笑,这件事情,岑焰定是知道的。 “王爷那有什么动作吗?” 春草呶呶嘴,头一偏,“王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下令让人将窗户修好。” 喔…?不下令制止流言?这倒是有些奇怪。 “小姐,您要不要去和王爷解释解释,王爷好像误会你了,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都不来看您。” 春草劝解道。 夜倾歌心中失笑,这岑焰卖什么关子? “春草,今儿个不是回门么?王爷现在在哪?” 春草一顿,面露苦笑,小姐什么时候能多关心关心自己说的话,不要让她感觉‘皇上不急,太监急’。 虽然春草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回夜倾歌道:“王爷这会正在大厅,还听说…王爷召集了三个皇后赏赐的侍妾一起用餐,小姐,您看…” 春草刚刚有去打听岑焰的动态,自然是知道岑焰在哪的,这会说到三个侍妾,她是牙咬着说的,她没有想到岑焰那么快就接受了那三个侍妾。 夜倾歌倒是一怔,随即恢复面色,只是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一零二章 回门 “算了,先去大厅用餐吧,其他的事情等回门回来之后再说。” 夜倾歌一甩衣袖,便出了门。 春草听到忙跟随其后。 一刻钟后。 “呵呵呵――” 两人还未进入大厅就听到银铃般少女的笑声。 站在大厅门口的夜倾歌脚一顿,唇边溢出极浅的笑意,清幽的眸子此刻变得意味不明。 站在夜倾歌身后的春草轻轻跺了跺脚,满脸的不高兴。 在夜倾歌踏进大厅的那一刻,大厅内的笑声瞬间停止了。 屋内里确实有着三位侍妾:红玉、妙玉、习玉,还有就是轲七,自然还有岑焰。 岑焰此刻正坐在红玉和妙玉的中央,红玉手上正夹着一小块的菜,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喂岑焰吃,而习玉则一手拿着不知是酒杯还是茶杯,看样子也应该是服侍岑焰的,而习玉却在一旁乖乖的坐着。 此刻的岑焰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反正是面色微微发红,飘逸的发丝披在背后还有耳际,狭长的凤眸稍稍翘起,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在他这张俊美妖魅的脸上显得甚是令人心动。 见到夜倾歌的一霎,只嘴角轻挑,示意了他身旁的红玉和妙玉一眼,语调冷然道:“本王的王妃终于起床了。” 红玉、妙玉、习玉同时站起身,齐声道:“奴婢给王妃请安。” 夜倾歌本安静淡然的眉目在岑焰说那句话时愣了一秒,随即颔首一笑,“妹妹们起来罢,何须太多礼了。” “属下参见王妃。” 轲七刚刚听到岑焰的话却毫无反应,只一如平常的唤夜倾歌。 夜倾歌几步便到了岑焰的正对面,巧笑嫣然道:“让王爷久等了。” 岑焰不逊的眉眼却看都没有看夜倾歌一眼,眼底满满是的不耐烦。 春草看着眼前的场景懵了,王爷不是很宠爱小姐的么?为什么对小姐那么冷淡,连看都不看小姐一眼?为什么三个皇后送的侍妾会在王爷的身旁,而且看上去王爷好像很喜欢她们?难道王爷是得到了小姐之后就不要小姐了吗? 春草越想手就越发的捏紧了,甚至眼中还带着股怨恨低垂着头撇着岑焰。(.好看的小说) “快坐下吧,等会就回将军府,本王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语气没有丝毫的情感成分,声音里透出的冷淡和眼底的疏离毫不掩饰的显现在夜倾歌的眼里。 夜倾歌唇角浮起一抹嘲讽,一个时辰?王府去将军府都需要半个时辰了,现在用餐至少也个一刻钟,他这明显是对自己说他不想去。 想到这,夜倾歌葱玉般的手指在刚好被桌子挡住的小腹处颤抖的紧紧握住,直至渗出血来也感觉不到痛楚,本是光滑如脂的小手,在此刻却不住的青筋冒起。 春草一听,着急道:“王爷,这王府到将军府就需要半个时辰,这时间不够啊,而且…” “放肆,本王说话还由得你一个小丫头插嘴。” 岑焰还未待春草说完,就怒声制止她要说下去的话。 春草吓得马上‘咚――’的跪倒在地,颤抖着身子,咬着牙继续道:“王爷,您是不是相信了王府的流言,那是假的,您不要相信,王妃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 “来人,将这个丫头带下去,给我掌她是个巴掌。” 而回答春草的声音是比之刚刚更为暴怒,岑焰的眸子此刻像是要喷出火来,盯着春草的眸子犹如地狱的使者。 “王爷,妾身希望您看在春草丫头服侍妾身多年的份上放过春草。” 夜倾歌终于放开了紧握的手,只不过手掌已经泛着点点的血滴,有些甚至渗入了她的衣裳上。此刻她的眸子里带着的是冷清一片,声调更是不同于一般的低凉。 站在岑焰身旁的轲七睨了一眼夜倾歌,深沉的眸子不由暗了暗。 “呵――” 岑焰轻笑出声,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铛――’重重的放下。 “要本王饶了她,可以,只要今天回门你自己一个人回去,而且要明确是说明是你不要本王相陪的。” 紧抿的双唇证明着此刻夜倾歌的忍耐,贝齿也不住的轻咬着下唇,眼中肆意的流下了泪珠,“王爷,您若是不陪妾身,那妾身不是会被人耻笑么?而且您也知道妾身在将军府的地位,您怎么能…?” 夜倾歌细弱苦涩的哀求声传入在大厅众人的耳际。 红玉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颇为震惊,难道锦王爷娶夜倾歌并非是自愿的?在金銮殿上锦王爷说的是客套话,为的是他的权利? “哼,原来你也怕被人耻笑,难道在大婚的第二天红杏出墙,你就不怕被别人耻笑?” 岑焰不怜惜夜倾歌反怒,嘴角还不屑的嗤笑着。 “王爷,您…这是相信那些谣言了?”夜倾歌瞳孔爆睁,屏住了呼吸,面色苍白如雪,站着的身子仿佛在下一秒便会倒下。 “王妃,王妃…不可能的,奴婢可以保证,那些流言都是假的。”春草一个上前扶住了夜倾歌快要倒下的身子,急躁的向岑焰保证。 “好了,这件事情本王看在你为了诩国牺牲的情况下暂时不予追究,春草本王也可以放过,但是本王不会陪你回将军府,”接着本冷情的音调转了个口气,朝他身旁的红玉道:“本王还要陪红玉去买首饰呢。” 红玉瞬间便羞红了脸,die声道:“王爷,其实红玉…更想…” 红玉此刻正所谓是娇艳欲滴如红玫,巧笑嫣然如彩虹,比之夜倾歌苍白如雪的脸庞更是衬托。 “好,妾身自己一个人回将军府。” 夜倾歌的眼眸如死灰一般的暗沉且无神,接着便闭上了眼睛。 “王妃…”春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到夜倾歌那种悲恸,心中也不由的荒凉,难道这就是王爷对王妃的宠爱吗?才过两天,两天而已。 “那便去吧,轲七,将准备好的马车给王妃,你载王妃去将军府,切记,不要让王妃‘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岑焰对于夜倾歌的样子不屑一顾,一手攘住身旁的红玉,一边还吩咐着轲七。 夜倾歌听到这话拂袖而去,春草瞪了眼红玉,便急急的跟在夜倾歌的身后,轲七自然也是跟着夜倾歌走的。 … “小姐,您怎么…”春草跟在夜倾歌的后面,见只有她和夜倾歌还有轲七三人,便不解的问道。 夜倾歌一改刚刚苍白的脸和流泪的眼,此刻正眯着眼笑着停下来看着春草。 “春草,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至于王爷,现在暂时不管他那么多。” 再转了眼看向轲七,假意怒道:“轲七,你的演技实在是烂得可以,怎么就没有一点表情,倒是害得我表情丰富,又是掉眼泪,又是装深情的。” 轲七微微垂下了头,嘴角抽了抽,默不作声。 春草恍神过来,细细的琢磨夜倾歌说的话,心中疑惑。 “小姐,您刚刚说是演戏?什么演戏?” 夜倾歌哑然笑道:“春草,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轲七,王爷这是真的准备让我一人回去?”夜倾歌挑了挑眉,呼了呼手掌出血之处。 轲七抬眸,看到夜倾歌手掌上的伤痕,不由眼色一凛,“王妃,您受伤了?!” 这要是被王爷知道那不是心疼死了,轲七可以想象得到岑焰要是看见夜倾歌手上伤痕紧锁的眉头和暗沉的眸子带着深深的冷意。 夜倾歌转睨向轲七,淡笑道:“这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伤,这可是为了演出逼真啊。” 确实是小伤,夜倾歌不管是在现代军队还是在隐城时受的伤都比这个更重,这点小伤她确实是不看在眼里的。 “不行,得马上包扎。” 轲七海未说话,春草倒是拉住了夜倾歌的手道。 “是啊,王妃,王爷也没有打算让您一个人回去,他不放心,他只说是让您先不要回将军府,夜将军那王爷会派人去说明情况。” 轲七自然是赞成春草的话。 夜倾歌倒是不急不躁道:“但是我认为要是我一人回将军府,或许效果更好呢。” 夜倾歌现在是很想回将军府看看了,蓝香雪在出嫁那天对她说的话让她总是怀疑着,而且似乎大家都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夜倾涵至今未曾有消息,而众人似乎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了。 “王妃,要是您一个人回去,那蓝夫人那…” 轲七迟疑,他不敢放夜倾歌一人回将军府。 “喔,轲七,你知道昨晚来我房间的是谁吗?” 夜倾歌突然想起来,就是昨晚那人的原因破了窗户,不然也不至于那么巧的就帮了他们一把。 “王妃,此人不会伤害您,王爷自是清楚的。”轲七也不敢说出那人的身份,说得不清不楚。 不告诉她?夜倾歌心中冷笑。 “什么?王爷知道那刺客?”春草大叫道。 “春草,稍安勿躁,既然王爷都知道此人是谁了,也不会伤害我,那想必不是一般的人。轲七,你帮我传达一句话,告诉那人,孔子曰: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第一零三章 嘲讽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最终的结果就是轲七成功的被夜倾歌给‘忽悠’了过去,决定可以让夜倾歌一人回将军府。 夜倾歌说的‘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这句话,明显的就是一语双关啊,轲七明显的就感觉到后背一阵寒意袭身,想到夜倾歌在隐城军队中的表现,和岑焰对夜倾歌的宠爱,这明显就是要自己投降,当然,事实上他也屈就投降了。 “轲七,那便备好马车,带上礼物,出发吧。” 夜倾歌扬起笑容,嘴角一勾,希望蓝香雪和夜倾城给她老实点。 轲七应声,转身便走,夜倾歌没有看到的是轲七转身之后的表情,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想到昨晚岑焰对他说的话:倾儿必定不会那么安分罢,如果太趋于我的安排,那就不是她了,由此说明,岑焰对夜倾歌的了解可不是一知半解。 接着夜倾歌就在春草的嘟喃下不得不先包好了手掌,然后再梳洗过了一遍,这才晃悠悠的走出了王府大门。 王府外是熙熙攘攘的街道,街道上有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商贩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还是就是人们互相交流,走动的声音…还真是热闹非凡。 轲七和另外两名小厮已经备好了马车,轲七一贯的面无表情,眼神铮铮的看着他眼神的前方。 马车的豪华程度出乎意料,外罩镶嵌许多的珍珠、玛瑙等物品,马车顶头还附着一粒大珍珠,在马车的两侧还写着大大的‘锦’两字,明显是表达出了这辆马车的来源和背后的主人。 “属下参见王妃。”轲七看见夜倾歌出来,便马上拱起手行礼,另外两个小厮动作一致。 夜倾歌环视了下周围,恩,确实够繁华。 春草两手扶住了夜倾歌的一只臂弯,夜倾歌听到轲七等人的行礼声,朝轲七道:“无须太多礼了,轲七。” 这轲七地位在王府和岑焰的面前都不一般,连轲五一见到岑焰便是唤‘哥哥’,那么轲七必然也是的,但轲七的脑袋不如轲五的灵活,总是思想中有一股尊卑克制着他,所以他对于主子、奴才的想法是比较深的,对岑焰却愿意誓死相随。 如果说遇到轲氏十兄弟是岑焰幸运,那么其实岑焰也是轲氏十兄弟的不可缺少的导航者或者说是伯乐吧。(.) 轲七一听,心中一暖,这夜小姐嫁给了王爷变成了王妃还是一样,和王爷的思想路径在主子和奴才方面似乎差不了多少。王妃对春草的感情,王爷对待他们十兄弟,都是主子对奴才,但是却让他们都感觉不出来是做奴才的感受。 “是。” 轻柔的音调,像一阵风,宛若这声音只随着风瞬间飘过,要是不注意听压根就听不到。 夜倾歌暗暗一笑,便踏着步子走上了马车,春草自是也一起上了马车。 夜倾歌掀开一小车帘向外看去,心中失笑,果然是锦王府的马车,百姓绕道而行,其他一些官员相继的停下来让道。 半个时辰后,夜倾歌不住的向前倾了身子,马车停下,将军府到了。 “王妃请下马车。” 轲七还是礼貌客气的语调,夜倾歌摇了摇头,这礼数轲七果然学得可以。 春草小心的扶住了夜倾歌,夜倾歌淡笑,便下了马车。 将军府外站着众多的小厮和丫头,还有夜梵、夜倾逸,自然不会少了蓝香雪。 夜梵一脸严肃、穿着正袍兀立在正中央,蓝香雪一身宝蓝色的紧身衣襟袭身、面色不太好,夜倾逸则一脸的笑意、身穿白色纱衣在他修长微瘦的身子上更显得挺拔。 “臣(妾身、奴婢、奴才)叩见王妃。” 夜倾歌这一下马车,便看到这么一大壮观,将军府内包括夜梵、夜倾逸、蓝香雪都半跪着朝她拜礼,明显是让她傻愣了一下。 春草见愣着的夜倾歌,轻轻扯了扯夜倾歌的衣襟,小声道:“小姐。” 夜倾歌本就生活在现代许久,即使来到了这朔祁王朝也不习惯于别人给她下跪或者是她给别人下跪这礼节,唉,这都是尊卑制度害死人。 “爹,娘,大哥快起。”夜倾歌几步上前,将夜梵等人虚扶起。 “哈哈哈――,这礼数可不能废了。”夜梵大笑出声,已显老态但依旧是威风凛凛。 夜倾逸的眼眸里也暗藏着笑意,他是看到夜倾歌的眸子里暗含着幸福,所以高兴。 蓝香雪只是轻蔑不屑的看了眼夜倾歌,转眼便转了眼神。(.无弹窗广告) “王妃…王爷呢?” 何总管本就站在夜梵的身后,突然突兀出声道。 蓝香雪一听,眼睛睇向马车处,恩,锦王爷确实不在,难道…闪烁着嘲讽的眸子睨着夜倾歌。 “我们的王妃大驾回门,难道连王爷都没个空来吗?”蓝香雪正愁没有找到理由灭夜倾歌做了王妃的威风,没有想到岑焰没有陪夜倾歌一起回来,这对她来说,确是一大喜事啊。这王爷不陪新娘子回娘家,这说明夜倾歌在岑焰心里的地位也不像外界传的那般恩爱吗?而且还听说了昨天皇后赏赐了三个美人给岑焰做侍妾,呵,看夜倾歌这个死丫头怎么硬撑。 “将军,王爷他…”春草正想要对着夜梵说出岑焰今早怎么对待夜倾歌的,被夜倾歌一个眼色便止了嘴。 夜梵与夜倾逸听到何管家的唤叫,自然眼神也是看向马车处的,再看到春草一脸的怒意,担忧了起来。 “歌儿,你是受了委屈了?”夜梵低沉着嗓子出声。 “妹妹,那王爷欺负你了?”夜倾逸也忙问道。 夜倾歌对于出现的这种情况早在心里就了然了,只见她一如往常的音调,带着微微的娇羞,眉眼散开,“爹、娘、大哥,王爷对我很好,不要担心,我们进去再说吧。” 这时轲七已经将带来的礼物拿出,何管家便接收了礼物。 何管家刚刚指出岑焰没来,是因为他关心着夜倾歌,并不是要给夜倾歌难堪,毕竟何管家这条命还是夜倾歌给保住的,他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众人听到夜倾歌的话,各自脸色不明的进了屋。 大厅内,夜梵和夜倾歌两人居于上座,夜倾歌现在的身份不一般,自然是要供她上座的,蓝香雪坐于左边的那个位置,夜倾逸坐在右侧。 “歌儿,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说,爹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夜梵眉头紧皱,眼里闪过一丝隐隐的心疼,自己的女儿才嫁过去三天岑焰就多了三个侍妾,虽然那三个侍妾的皇后的人,岑焰也和自己保住过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女儿,但是今天看到只有自己的女儿一个人回来,便心中不淡定了,害怕岑焰是被那三个侍妾给迷了。 夜倾逸也一脸的担忧和恼怒,他自然也是知道锦王府多了三个侍妾的,一想到自己妹妹那么倔强的人,竟然在大婚的第二天锦王府就多了三个女人,心里就格外的不舒坦,今天看到夜倾歌一人回来,那心里就更加不高兴了,这会要不是自己克制着自己,现在就马上冲到锦王府,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岑焰给揍一顿再说。 夜倾歌一脸的悠闲,撇了一眼很想看好戏的蓝香雪,暗自冷笑。 “爹,女儿刚刚不是说了么,王爷对女儿很好,只是他今天有事,确实不能回来罢了。” “我的女儿啊,你有委屈一定要说出来,也好让你爹为你讨讨公道,娘也知道,皇后娘娘赏了三个侍妾给王爷,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你要学会如何抓住王爷的心才是最重要的。”蓝香雪一副关心的嘴脸,如果她的眼底少一些嘲讽,那么还有些可信度。 蓝香雪这么一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作为主母的蓝香雪对这夜倾歌不是亲生女儿都如此关心,确实是个好娘亲,但知道的人,都只是撇撇嘴,不以为然。 知道的人便是夜倾逸和春草罢,不知道的人自然是夜梵在半信半疑中,其余众人在观望。 “娘,您也不要担心,王爷对女儿如何,女儿自己清楚,受委屈女儿没有感觉到,您看王爷给女儿备回来的礼物就知道了。” 夜倾歌扫了一眼从王府拿来的礼物,一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这岑焰怕是估摸了自己今天一定会回将军府吧,还备了那么多的礼物,足足凑起来有五个箱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夜倾歌思索,刚刚她怎么就没有看见这些东西? 夜倾逸还是半信半疑,眼底闪过不明的情绪,深邃的眼神睨着夜倾歌道:“既然没事就好了。” 蓝香雪看夜倾歌还在硬撑着,便口无遮拦道:“歌儿,你怎么就不说呢,你在王府大婚的第一天的中餐就没有吃,这王府人待你不好你也不说,这让娘的心疼啊。” ‘啪――’ “什么?” 夜梵听闻,用力啪了下他身旁的桌子,双眸突兀爆睁,自己的女儿竟然连饭都不能吃到,莫非是自己看错了人? 夜倾歌心里了然,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喝了茶,睨看夜梵,道:“爹,那是误会,您不要生气。” 蓝香雪这一番话,更让夜倾歌了解到自己身边有内鬼,或者是在王府蓝香雪安排了眼线。 被夜梵这么一啪,蓝香雪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补上一句,“这是我去街道的时候,听人说的,老爷,不一定是真的。” 夜梵听这么一劝解,也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一个王府,怎么可能不给王妃饭吃,这应该是谣言吧,遂呵斥蓝香雪道:“街道上说的都是谣言,你听听就好,还拿来这边说。” 蓝香雪顿觉吃憋,但是又不好反驳夜梵,便低着头小声道:“妾身谨遵将军的教诲。” “爹,娘也是担心女儿,您切勿动怒。” 夜倾歌被蓝香雪生生的练就了一副好演员,在蓝香雪打击她的行动中成长,要演戏,她也会。 “歌儿,都是爹害的你,要不是为了爹,你也应该不会嫁给王爷或者是不会那么快嫁给王爷,变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夜梵眼底浓浓的愧意,原以为自己的女儿寻得良人,嫁得好夫婿,但最终也应该是逃脱不开王府女人的争斗之中,本捏紧的手不由的再捏紧了一些,直至泛出青筋。 “妹妹,其实大哥的意思并不希望你嫁王爷,娘说得对,男人三妻四妾在这个年代很正常,虽然大哥我比较看好王爷,但是并不敢保证王爷永远心中只有你一个,更加不敢保证王爷一生只有你一个。” 夜倾逸说的话很沉重,沙哑着声音,语气明显的僵硬。 夜倾歌被夜倾逸这样一说,心底一沉,闪了下眸,瞬间恢复了原样,“大哥,我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夜倾歌虽然在笑,但是眼底却看不出一丝的笑意。 站在夜倾歌身后的轲七不由的慌了一下心神,似乎感觉到刚刚夜倾歌不一样的心情,眉宇紧锁,心里思索着要不要将这事告诉岑焰。 “呵呵…不要说这些了,爹,女儿有事和您单独说。” 夜倾歌不想在此事上想得更多,她只希望岑焰不要负了她,要是哪天岑焰真负了她,那她,便消失在岑焰的面前,永远不见。 而且她今天来将军府不是来专门看蓝香雪对她不屑的嘴脸和夜梵、夜倾逸的担心和关心,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第一零四章 前兆 夜梵听到夜倾歌的这句话深知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讨,而且自己的女儿和锦王爷的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便挥了挥手让蓝香雪带着丫头、小厮出去,虽然蓝香雪是很想听夜倾歌要说什么,但是夜梵的话她不可能不听。 夜倾逸顿了顿脚就要踏出门时,夜倾歌叫住了他,“大哥,您不用避开。” 夜倾歌暗笑一声,他就知道,自己的妹妹不会瞒着自己的,遂关上了门,再次走到了座位上。 “轲七,你下去吧,帮我把住门口。” 夜倾歌看了一眼直立站着的轲七,她要说的事情并不想让岑焰知道,至少现在不想。 轲七一怔,王妃这是不让自己听到?这是为什么?但对于夜倾歌的话他还是听从了,便出了门。 “歌儿,你这是要说什么?”夜梵正襟的坐着,面色严肃,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夜倾逸也奇怪,这妹妹不是要和他们说她和王爷的事情吗?怎么还需要避开锦王爷的贴身侍卫? 夜倾歌眸子微动,面纱下的脸颊微红,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认真的问夜梵道:“爹,二姐是不是回来了?” 此话一出,夜梵握着杯子的手一顿,茶水喷洒而出,夜梵睨着认真问自己的女儿,眼眸里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夜倾歌看夜梵的动作和表情更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眸子暗了暗,继续道:“爹,二姐是在女儿出嫁前一晚回来的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夜梵沉重的放下茶杯,苍老的脸庞上深邃的眼眸犹如谭底的深黑,微眯上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是的,回来了,你的二姨娘也回来了。” 坐在右下处的夜倾逸惊愕出声,“爹,孩儿怎么不知晓?” 夜倾逸听说过夜倾涵的事情,只是一时没有办法查探出她的人,就把她放在一边了,他回来一直住在将军府,但是从来就没有听过自己的二妹和二姨娘回来了啊。 夜倾涵这人他是有些了解的,要说自己的亲生妹妹夜倾城的手段几乎是她交的,他和夜倾涵接触不深,也不想接触,不过他倒是和二姨娘的关系甚好。 “逸儿,这件事情,其实就瞒着你的,你娘坚决不肯让你知道。” 夜梵瞳孔微睁,他心里也清楚为什么蓝香雪不让自己的儿子知道的原因。 “娘…” 夜倾逸无奈出声。 “爹,是二姐带着二姨娘回来的?她不是将二姨娘带走了吗?”夜倾歌没有想到夜倾涵竟然带着二姨娘回来,要说是她一个人回来她是比较相信的。 夜梵惊讶于夜倾歌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二女儿回来了,这件事情他连自己的儿子都瞒住了,怎么已经嫁入王府,今天才刚刚回门的女儿会知道? “歌儿,你怎么知道你二姐回来了?” 夜倾歌暗自冷笑,还不是因为娘的一句话啊。 “爹,还记得我出嫁那天娘在我耳际说的一些话么?有一句话让女儿怀疑的。” 夜倾歌不知道蓝香雪到底是什么目的,本来她是认为是她身边的夏碟告诉蓝香雪的,但是接着她突然想起了夜倾涵这个人,加上蓝香雪的一些动作和夏碟的一些怪异行为,让她不得不赶紧证实自己的想法,夜倾涵会武,她在自己大婚的时候回来,夜梵不让自己知道她回来不假,因为夜倾涵毕竟是她的女儿,而明明蓝香雪就有一些是站在夜倾涵的那边的,为什么又故意的泄露夜倾涵的消息给她,夜倾涵身后的人是谁?这才是最重要的。 “夫人?”夜梵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他身旁的桌子。 夜倾逸有些明了了,这件事情关键就是在自己的二妹身上,只是娘为什么要透露消息给四妹,这是为什么? “妹妹,娘和你说了什么话?” 夜倾歌自然不会说出来,只道:“这句话现在我不能说,以后我会告诉你们的。” 夜倾歌当然不能说,虽然夜梵和夜倾逸对她好,但是要是让她们知道夜倾城失身是自己推波助燃的,那就不妙了。 “爹,现在二姐和二姨娘怎么样了?” 夜倾歌明显的看到夜梵听到她话时哀伤的眼眸,只见他低垂下头,道:“你二姨娘哑了,涵儿少了一根手指头。”语调里的凄凉和低迷挥洒而出。 什么?二姨娘哑了? 夜倾逸急红了眼,站起身,朝夜梵走去,按住夜梵的双肩,摇晃着,不可置信道:“爹,您刚刚说什么?您再说一遍,是不是我听错了?” 夜梵没有想到儿子会那么激动,看来夫人不让儿子知道是为了儿子好的。 无奈的点了点头,“是真的,你二姨娘被毒哑了舌头,你二姐被割了一根手指,出了这事情,不止你娘,连你二姨娘都求着爹瞒着你。” 夜倾逸拽紧了下夜梵的双肩,接着放下,瞳眼里有些空洞,呐呐道:“哑了?她怎么可以…?” 声音哽咽,竟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整个将军府中,除了蓝香雪,没有人知道夜倾逸对二姨娘的感情,夜倾逸自小就知道蓝香雪的性子,蓝香雪为了能让夜倾逸为夜将军府争光,从小就亲自教导着他,学得不好便打便骂,而这个时候夜倾歌总是到瑶池院,现在为翠涵院,去找二姨娘,也就是花瑶,花瑶总是想尽办法的让夜倾逸开心…这就是感情吧,这种无血缘感情比亲情更深刻的印在了夜倾逸的脑海中。 夜倾歌也睁大的眼瞳,夜倾涵被割手指头她信,但是二姨娘一个那么宽厚、仁慈、一心向佛的女人,得到这样一个结局,确实是不公平。 “爹,那二姨娘的嗓子的毒哑的,我们可以找解药啊。” 夜倾歌虽然对解药这事不报希望,但是为了安抚夜倾逸她只能给出这个希望。 果然,夜倾逸一听解药,便扬声问道:“爹,要是洛衡来给二姨娘看呢?有没有希望?” 夜倾逸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里的期冀显露无疑。 夜梵也突然亮起了眼睛,睨向夜倾歌,道:“歌儿,你有办法让洛衡来治么?” 夜倾歌没有想到这希望都跑到自己这里来了,茫然的点点头,“我试试。” 她确实只能是试试,洛衡这人行踪不定,找他不容易,看来她还是得要告诉岑焰这事情,因为要找洛衡要他帮忙。 “现在要去看看吗?”夜梵问道。 他问的是两个人,而要去看的自然是花瑶和夜倾涵。 令他讶异的是:自己的女儿和儿子同时摇头了。 夜倾歌是不想打草惊蛇,夜倾逸是不忍看到二姨娘,这不,两人都不愿去看。 “爹,女儿猜想,二姐此次回来不简单,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就先不看了,至于大哥,女儿想,他应该是暂时不忍看到二姨娘吧,他想清楚了,就会去看了。”夜倾歌好声的解释,夜倾逸也点了点头,抹掉了自己脸颊刚刚的泪水。 夜梵也不勉强,只是点了点头。 “妹妹,那你和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和回门,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那你不是…” 夜倾逸突然想起了夜倾歌的事情来。 “是啊,歌儿,还有一件事不知道锦王爷告诉你了没有?”夜梵想起岑祀对他说的话,虽然他是极其不愿的,但碍于他忠君的思想,而且还有全将军府的性命,他自然是不敢反抗的。 夜倾歌恍然一笑,原来那件事情连爹都知道,但是却没有告诉她。 “爹,你是指鹄国联姻之事吧。” 夜梵惊愕,“歌儿,你…难道王爷说了吗?” 夜倾歌闭上眼摇了摇头,自嘲道:“爹,女儿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既然是机密,王爷当然不会和我说,至于爹…应该也不会说罢。” 夜倾歌现在心里又烦闷起来了,人人都自私,天下最自私的莫过于君主罢,莫过于父母罢。 夜梵站起身,伫立着,移开夜倾歌朝她投过来的眼神,带着歉意道:“歌儿,不是为父的不为你想,但是整个将军府的人爹不能不管,就只能是对不起你了。” “呵,对不起?爹,不用,您没有对不起女儿,女儿只恨自己不是生在平常人家,也不是嫁入平常人家。” 夜倾歌的话有些重,加上她的声音提高了不少,让人不由的感觉到她语气里的愤怒。 夜倾歌并不是怪他们,只是不喜欢她敬重的父亲瞒着她,说爱她的夫君也瞒着她,她并不是个小气的女人,她可以不要爱情,但她却抛不掉亲情,夜梵也是疼她,但是夜梵有太多的束缚,他不是她一个人的爹。 “歌儿,你…”夜梵说不下去了,他多少也有些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这个女儿性子倔,做事果断,可以为了一个丫头哭,可以为了十万士兵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但是她太理智了,理智到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 “爹,刚刚妹妹说什么,鹄国联姻关妹妹什么事情?” 夜倾逸着急问道,他一点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夜梵将头转向夜倾逸的方向,正色道:“鹄国联姻,对象很有可能是锦王爷,皇上下了封口令,不得泄露半句话。” “那锦王爷怎么说?”夜倾逸彩不管那么多,自己的妹妹才刚刚嫁给锦王爷,这才多久啊,皇上就说是要联姻,这不是把他将军府不看在眼里么。 “锦王爷和萧贵妃都不愿,最后决定是先让鹄国来了再说。”夜梵应道,只是他的眼神一刻都没有移开夜倾歌的身上。 两国联姻,这必定是一场政治,不管是谁,皇上都会牺牲,况且现在诩国处在危机之时,虽然炎国危机解除,但是鹄国实力不亚于炎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鹄国突然提起联姻,这其中必定不简单。 “爹,您是诩国的将军,这件事不由得你,这根本原因就是在皇上的身上,皇上才是最重要的决策者,至于锦王爷,他要是娶了那公主,那么我便休了他,不然他休了我罢。” 说到后面,夜倾歌的音调已转疲惫,眼帘也微微垂下。 这话不是夜倾歌故意说的,她的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她没有办法忍受什么一夫多妻制度出现在她的身上。 “歌儿,你…” 夜梵没有想到夜倾个竟说出这句话来,休了王爷?这可能吗? “爹,您不用多说,女儿心里有数,这件事情女儿会当做不知道,爹也就当做不知道吧,等鹄国使者来了再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至于王府皇后的三个侍妾,今后要是听说了我不好的事情,那都是假的,是女儿和王爷演的一出戏,将计就计,让皇后露出马脚。” 夜倾歌知道她这个休夫的想法惊世骇俗,但是这个想法对她来说不算,她生活二十多年是平等的时空,不是有尊卑之分、男尊女卑的朔祁王朝。 “好,但是休王爷的想法不xu再有了。” 夜梵严肃说道,夜倾歌说得那般理智和正经,自己要提防。 “我赞成妹妹的想法,要是哪一天锦王真辜负了妹妹,我一定护着她。” 夜倾逸这个爱妹,特别是夜倾歌这个妹妹的大哥,他完全了解夜倾歌的想法,要说见过那么多的女子,他最欣赏的就是夜倾歌了,哪个女子能为了别人的性命置自己的性命不顾,而且那人和她非亲非故,哪个女子明知危险还坚持要自己以身冒险… “谁?”夜梵厉色喝道,抬头往屋顶看去。 ‘当――’一片瓦片掉下,屋顶上似乎有几个人在行走。 夜梵飞身而起,‘哗啦――’,屋顶破败,瓦片飞落下地。 轲七破门而入,一把拉过夜倾歌,着急问道:“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赶紧去追人,要活的。”夜倾歌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在屋顶,那她说的话,被听到了多少? 轲七应声,连他和夜将军都没能发现的人,这几个人是谁? “大哥,你不要去了。” 夜倾逸正想要追,夜倾歌截住他,不让他去。 夜倾逸的武功真的不怎么样,轲七的武功比他好都未必打得过哪些人,何况他。 第一零五 失踪 夜倾逸在夜倾歌的叫唤下停了下来,他不去也好,至少可以保护好夜倾歌。 夜倾歌抿着嘴唇,突然睁大了眼,大叫,“不好,大哥,快跑。” 只不过,她这句话叫得太慢了,她叫完,便看到夜倾逸倒在了地上,而她也迷糊糊的,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他们晕过去之后,屋顶上窜出两黑衣人,拿出黑布套,将夜倾歌装进黑布套,眨眼不见人影,这速度,简直可以和现代的特工比较了。 待轲七和夜梵意识到中了‘调虎离山’计赶回到屋子,便只看见了夜倾逸只身躺在了地上,看样子,没有一天绝对是醒不来的。 “将军,不好,王妃被劫。” 轲七气喘吁吁道,本来他追在半路就觉得不对劲了,不放心赶回来了,却看不到夜倾歌的人影了。 “逸儿,逸儿…” 夜梵三步并作两步,扶起夜倾逸,一通嘶喊。 “将军,依轲七看,这完全是有预谋的,王妃被劫,这可是会出大事的。” 轲七勉强的镇定,他完全想不到如果岑焰得知夜倾歌被劫,那是什么后果。 夜梵猛的站起身,双目圆睁,沉声道:“轲七,这件事我们必须马上做出处理,你先回王府,我先带领我部下找。” 夜梵这会心里有些慌乱,不仅仅是因为夜倾歌现在是王妃,更主要的是因为夜倾歌是他的女儿,他的三个女儿,已经有两个都受到了伤害了,要是这个女儿再受伤,那他该是怎样的心痛。 “好,我现在就马上回王府,将军,您先查看下这房间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轲七比之夜梵心急的程度差不多,现在他唯一希望的是夜倾个千万不要有事。 夜梵点头称是之后,轲七马上便飞身往王府的方向。 轲七一回王府,既然没有看到岑焰,一问才知道,岑焰上街了,待他找到岑焰,夜倾歌已经失踪了快三个时辰了。(.无弹窗广告) “王爷,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轲七快速的报告了下事情的经过,神经紧绷着,一点也不敢松懈,王爷太奇怪了,首先本来听到王妃被劫,眼眸里的怒火挡都挡不住,现在却感觉好平静,好平静,还坐着喝茶听完了自己的报告。 岑焰听完轲七的报告,乌漆般暗沉的瞳眸紧缩,眉宇间早已蕴起了一股肃杀之气,只是掩藏了太深,以至于就连站在他面前的轲七都没有感觉到。 “马上吩咐下去,焰楼轲氏九兄弟放下手中一切事物,全力寻找王妃的下落,还有把魑魅魍魉给唤出来,带领四队火速彻查王妃的下落,轲七,你去寻找莫羽,看看他那有什么消息?” 轲七听完岑焰的吩咐愣了,轲氏焰楼是众所周知的,但是现在岑焰竟然连最为隐秘的魑魅魍魉都召唤出来,轲七感觉到,似乎世界要变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岑焰闭上眼,心里后悔万分,早知道就不应该实行那个计划,‘碰——’,桌子被岑焰一拳打破。 … 茂林边际,夜色微凉,两个黑衣人快速的抱着一黑布袋向前方行进。 “三号,后面的人已经追了我们好几个时辰了,我们该怎么办?”抱着黑布袋的黑夜人问着旁边的黑夜人到。 “二号,我们分开走,由我去引开他。”另外一个黑衣人回道。 话音一落,两人便分开。 莫羽一路跟着他们两个,他一时不防,夜倾歌被劫,他紧紧的跟随而来,从两个黑衣人的轻功来看,看出这两个黑衣人两人合力绝对是有办法将他制住,如果是一人,莫羽早就冲上去将夜倾歌给救了。 不好,莫羽眸子一凛,这是要让自己选择,要是选择了拿着黑布袋里面装着夜倾歌那个,那么他很容易被袭击,要是选择另外一个,那么就容易被甩掉…一秒之际,莫羽决定追那个扛着夜倾歌的黑衣人,即使被袭击。(.好看的小说) 静,实在是太静了,莫羽一刻也不敢放松。 一个闪神,前面的黑衣人便不见了影子。 莫羽环视着周围,微风吹过,只听得树叶‘沙沙’的声响… “送死吧——” 一道黑影从他的身后袭来,莫羽快速的一闪,躲过了锋利的剑。 ‘唰——’又是后面袭身。 “三号,快速快决。” 此话一落,莫羽感觉到两股力量朝他袭来,快速的凝聚内力,调整气息,面色严峻的对抗了起来。 ‘咔夲——咔夲——’ 两方皆锐不可当,但莫羽却感觉到身体的力量渐渐的流失,越发的吃力起来。 三号,二号对视一秒,两人同时凝聚成一股力,‘轰——’,莫羽不甚被激倒,吐出一口血,手捂着胸口,应该是受伤不轻。 “放弃吧,三号,走。” 二号黑衣人使了眼色,三号立马会意,两人瞬间消失,不是他们不想解决莫羽,只是要是继续打下去,他们必定也会受伤,而劫持夜倾歌完成任务是最主要的。 莫羽还想要追,提气,‘哧——’再次吐出血来,接着便倒下。 …… “儿臣恳请父皇批准。”岑焰单膝跪下,面色冷峻,眼眸里的凌厉之气慎重。 岑祀瞪大了眼睛,随手便拿起一封奏折,使劲一扔,力道不大不小,正好扔到了岑焰的身上,“放肆,你以为孤的御林军是随便可以出动的吗?” 御林军是岑祀的亲卫队,保卫着皇宫的安全,岑祀大怒也是正常。 原来岑焰安排了轲七之后,便马上进了宫,将事情全盘告诉了岑祀,并要求岑祀拨给他三百御林军、封锁城门,全力寻找夜倾歌。 岑焰并非没有三百手下,只是如果明目张胆的带领着自己的手下在岑祀的脚下,那么还能容易被人扣上罪名的,而且,封锁城门之事,必须是要经过岑祀的口。 岑焰对岑祀的话不为所动,冷声继续请求,“儿臣恳请父皇批准。” 岑祀呼吸上下不定,但是他偏偏又恨偏爱着岑焰,现在他肚子里一团火像要把他给灼烧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孤说不行就不行。” “那么,儿臣自己亲自去找。” 岑焰见夜倾歌消失的时间越发的长了,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岑祀还不同意,心里早就等不及了,一甩袖子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慢着——” 岑祀见岑焰如此,便马上制止了他,无奈道:“孤马上下令封锁城门,派出一百个御林军给你。” 最终岑祀还是出手了,岑焰都这样了,他再不出手,他怕他以后会后悔。 岑焰这才停下了脚步,拱起手,“儿臣谢过父皇。” 说完,转身便走。 岑祀看着岑焰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想着,是不是将夜倾歌许配给岑焰错了? “王爷,王妃还未有消息。” 轲五一身黑裳装扮,早在轲七告诉他夜倾歌失踪的时候他就猛然的冲出去找了,到现在为止,没有一点消息。 轲五深知夜倾歌在岑焰心里的地位,即使是他,在现在这个时刻都不敢表现出嬉皮赖脸的习性,称岑焰为王爷。 “到处都没有消息,焰楼不是收集情报最为快速的吗?难道这个时候连王妃都找不到一点线索?”岑焰怒喝。 已经过去了八个时辰了,自己派出去的人还没有一点消息,夜倾歌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王爷,或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王妃肯定会没事的。”轲五从来没有见过岑焰发那么大的火,而且还派出几队的人马去找。 “轲七呢?有消息吗?”岑焰的双眸暗藏着冰冷,眼底的肃杀之气更甚。 轲五不由的颤抖了下身子,半响才道:“轲七还未有消息。” “轲五,我命令你,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王妃找出来,不然,我不介意挖地三尺。” 岑焰现在一想到夜倾歌还生死未卜,心里就一分钟的着急、担忧。 如果自己不让她一个人回将军府,如果自己不让她参与自己的计划,如果自己再谨慎一点,多派一些人手保护,如果…事实上,已经没有如果,因为没有后悔药。 “王爷,妙玉姑娘求见。”一个小厮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道。 岑焰随手扔出一杯子,喝道:“让她滚出去。” 小厮立马道:“是,是,小的这就去。” “王爷,轲五这就先去探了,有消息立马回复。”轲五眼看情势不妙,想要躲开岑焰的暴风雨。 “王爷…”还是那个小厮,只不过这回他的脸不是只战战兢兢,而且还站得更远了。 “说。”岑焰吸了一口气,语气还是那般的冰冷,感觉不到他丝毫的温度。 “王爷,轲总管回来了。”尽管害怕,那小厮还是履行职责的汇报完毕,等待处决。 岑焰一听,马上抬起头,眸子里的急切一闪而过,心猛然一紧,道:“快,快让他进来。” “王爷,王爷,莫羽…” 岑焰话落,轲七便抱着身负重伤的人走了进去,脸色发白,脚步沉重。 岑焰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轲七,定眼一看,这不就是莫羽么?莫羽身负重伤,那么倾儿… 第一零六章 故人? 华灯初下,一颗大榕树下,两名黑衣人扛着一个黑布袋,然后只见一黑衣人在榕树上画了一个圈,接着便出现了一道门,两双眸子紧紧的环视了下四周,没异状,便朝门口进入,待他们进去之后,门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屋内,大红帐下,一人独自半侧单手支起躺于软床上,妖傲半敞的红色宽衣,随意披撒的发丝,闭着双眸上的睫毛如蝶翼扑扇,秀挺的鼻,紧抿的薄唇,消瘦的两颊,微尖的下巴…往下看,便是赤足修长的伸趋… “主子,人已带到。”一名侍从不知从哪里出来,只见他低着头道。 闭着眼的男子一愣,点了点头,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终于又见面了。 那名侍从马上消失不见。 “二号,三号,四号,五号成功完成任务。” 一行四个黑衣人齐下跪,声音不大不小道。 屋里的气氛似乎很有玄机,躺着的男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眸,眸子底下如一倘潭水,深不可测。 四个黑衣人立马沉下了眼睛,头也似乎跟着低下了。 眸子微垂,躺着的男子似是有些懊恼道:“时间那么久,不是只三个时辰么?” 貌似淡漠、平静的话,却激起了跪着的黑夜人一层战栗,气氛似乎也寒色了。 “报告主子,属下下次一定在规定的时辰内完成任务。” 其中一个黑衣人低沉着声音,说着这话,他的脖子却低得越发的下了,似乎是要将头和胸口接到。 “恩?” 躺着的男子低沉出声,只是这声调比之刚刚的冷漠更加的让人汗疹。 “属下知错,这就去领罚。” 没有人再敢反驳,四人皆头颅碰地,‘夲’的一声响,起身,便可以清晰的看到地板上四块血色的地域。 “天,将人带进来,你们自己去领罚吧。”躺着的男子不再看四人,只是薄唇轻启,无方向的朝这房间唤道。 跪在地下的四人立马消失,从他们头顶上飞身而下穿着褐色衣裳的人,手执佩剑,转身朝门口去,接着便将一黑布袋放置到红衣男子的面前。 星眸一凛,红衣男子翻身坐起,厉色道:“谁允许这样将她虏来的?” 微风从门缝袭入,将男子的声音传得更深,也更沉。 褐色衣裳的天,暗了暗眸子,唰的一声,黑布袋的系带松开,露出里面的人头。 “主子,幸好无碍。”说这话时,只听得他微弱的松了一口气。 红衣男子缓了缓脸色,身形一动,黑布袋上的女子嘴中便被塞了一颗药粒,女子面上的面纱只微微一起,还是如常, “你下去吧,将十号唤来。” 话一落音,人便消失。 夜倾歌只感觉喉咙一阵苦闷,接着迷糊的睁开了眼眸,眨了眨下,抬起手,遮了遮眼盖处,抖了抖头,恢复了过来。 入眼的是满目的红色,只余眼前人的墨发披散在其肩膀,直至腰间。 四目相对,似曾相识。 “你是…那个…”良好的记忆,夜倾歌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画面上的男子穿着普通,却有一张贵气逼人的脸和独特的紫眸,但眼前的这个却没有。 红衣男子含笑出声,道:“姑娘,小叶,夜四小姐,或者说是锦王妃?到底该怎么称呼好呢?” 眸子一怔,夜倾歌仔细再睨了一眼红衣男子,笑了。 “原来是炎国的士兵?”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语气却嘲讽到位。 闻言,红衣男子原本笑着的脸庞,这会更是带着些戏谑的笑意,“不愧是诩国的女军师。” 似肯定,更似驳回。 夜倾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物,道:“贵国是接待可真不一般,本王妃说的对吗?丹太子。(.)” 一语道破,两人正所谓的心知肚明。 夜倾歌在第一次见到丹封时就产生了一种危险缠身的感觉,所以她并没有忘记去打听,而鹄国太子一双紫眸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怪本太子考虑不周,不过,时下他们应该是在领罚了吧。” 丹封也不否认,立刻就承认了。 “据闻贵国欲与诩国联姻,那丹太子是不是应该将我放了。” 夜倾歌说得不紧不慢,只是那清幽的眸子睨着貌似懒散的丹封。 如果说第一次丹封对夜倾歌只是兴趣,那么现在是兴趣加上莫名的佩服了。 丹封噙着自己垂下的发丝,转了一个圈,道:“夜小姐说话真有意思,本太子只是将你请过来坐坐而已,叙叙旧。” 下意思的,丹封不想称夜倾歌为锦王妃。 说完,星眸移向他处,但眼神却未移动。 夜倾歌也不恼,一把坐到了床侧椅子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接着全数喝进。 “贵国的茶真不错,只是贵国的人着实有些无理,不管的主子,还是奴才。” 这话说得有些气愤,夜倾歌本是口干舌燥的,被人硬生生的驮了快一天一夜了,什么都没吃,这会身体有些吃不消,语气当然不好。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缓缓靠近的是一为微低着头的女子,只见她脚步轻盈,毫无声响,走进丹封前面,只微微闪了下眸子,便道:“主子,有何吩咐?” 星眸一凛,丹封启口,“先下去备上午餐,清淡些。” 女子得令,遂出门。 本来丹封是想要让侍女带着夜倾歌到达自己首先准备的房间去的,但是听到夜倾歌的这句话,倒是改了口。 “那我还要多谢谢丹太子了。” 夜倾歌也不客气,反正人都在这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一时无话,夜倾歌仔细看了看房间的布置,质疑道:“难道丹太子有什么特殊癖好,为什么这房间满满的是红色?” 夜倾歌给丹封的定义就是:此人不是女子真是可惜了。 丹封当然听得出夜倾歌话中带话,起身,走至夜倾歌身侧,面纱遮面的女子却有一双清澈闪着理智与智慧的美眸,眼前的这个人,破坏了他的第一计划,而且还在自己的跟前逃脱,和一般的女子相比,她实在是太不一般了。 “本太子癖好很多,尤其是喜欢…”桃花眼一闪,眼眸却直直的盯着夜倾歌的胸部,随即摇了摇头。 眸子一暗,夜倾歌猛然起身,虽然尴尬,但嘴上还是不服输,“像太子这样的种马,确实多罢。” 她不是个愿意认输的人,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女人,所以,她虽恼,却还是理智。 “包括锦王爷?”丹封不反驳反问。 只是心里没有想到夜倾歌会如此直接。 夜倾歌眸子一沉,直直盯着床帘,良久,才道:“也许吧。” 不是对岑焰不信任,只是对这里的制度不认同。 说完,转头,看向丹封,道:“不知丹太子打算关我多久?或者是打算什么时候将我…”话未说完,但意思却早已明了。 丹封看着眼前对视着自己说话的夜倾歌,慢慢靠近至其耳际,小声道:“或许还有第三种方法。”再撇眼看了看夜倾歌的神色,见其神色正常,继续道:“做我的女人,那么就不用死,也不用被关。” 幽眸微沉,夜倾歌嗤笑出声,“残花败柳,想必丹太子不会有兴趣,即使丹太子有兴趣,我…也没性趣。” 她并不是守着贞洁过一辈子的女人。 微微欠身,夜倾歌拉开了和丹封的距离。 丹封只嘴角微翘,深吸了一口气,坐回到了床上。 “夜小姐的思想倒和其他女子不一般,似乎很是大胆,又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太子不是和我来唠叨这些琐事的吧,太子打算用我来威胁王爷?还是太子认为锦王爷会被你威胁?”夜倾歌不咸不淡道。 夜倾歌刚刚的担心似乎放松了些,本来她刚刚清醒是想着岑焰会如何找她,或者是这丹封有何目的?但是现在她只感觉似乎轻松了。 星眸一闪,丹封听到夜倾歌的话闭了闭眼,道:“你是个值得让任何一个男子倾心的女子,锦王爷当然也在内。” 丹封对夜倾歌的评价好高,他没见过夜倾歌的真面目,也没有和夜倾歌有过多的接触,只是短短的才见两面,但似乎却很了解了。 夜倾歌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了前世,似乎也有人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是那人现在却永远都见不到了。 “难道不是吗?”丹封没有听到夜倾歌的回答,又问了一遍。 恢复正常,夜倾歌笑,“丹太子将小女子看得太高了,难道丹太子不知锦王府多了三个貌美如斯的美人么?” “夜小姐确定是三个美人,而不是三个探子,或者还是三个杀手?”丹封随即接道。 “不管是什么,反正三个美人在侧,锦王爷对我,还用得想吗?”夜倾歌不假思索道。 丹封对夜倾歌这般回答,倒是诧异,没有那哪一个女子不会介意丈夫还是其他的女人,但是她却答得顺畅,似乎她对那锦王爷毫无感情,突然他很想看面纱下去的容颜。 “她们如果是美人,那锦王爷宠爱的王妃那应该更是美人吧,夜小姐,你说是吗?或许本太子验证一番更据说服力。” 第一零七章 谜云 说着,丹封竟然快速的将手向夜倾歌的耳际靠去。 而夜倾歌也不是反应迟钝的人,已经移向了别处,眼眸铮铮的看着失手的丹封。 “原来丹太子还有偷窥人面貌的习惯,难道丹太子没有听过‘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这句话吗?我劝丹太子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夜倾歌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面纱,语气很是不善。也是,对于绑架自己的,又试图窥视自己容貌的人,夜倾歌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是不善的。 丹封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即放下,转眼睨向夜倾歌处,道:“看来夜小姐的反应实在是不错,只是夜小姐太过紧张罢了,本太子只不过是想要看看你的真面目。” 丹封确实没有想到夜倾歌防备自己那么严,自己的速度他不用怀疑,他现在怀疑的是夜倾歌怎么躲得过自己的手下,当今世上,不超过三个人能在自己的手下逃脱,她是怎么做到的? 夜倾歌冷笑,道:“丹太子的念头还是打消为好,要是我的真容吓到了丹太子,那我可就承担不起了。” 夜倾歌对于丹封这种人,依现在的情况,说实话,没有一丝的好感,只是更多的反感。 “世上还没有本太子害怕的东西。”丹封不打消,反而更加有兴趣想要知道夜倾歌的真容了。 丹封不是什么都不怕,只是他承受了太多的害怕,到现在已经麻痹了。 “说吧,什么目的?”夜倾歌放开捂住面纱的手,不想再纠结这事情。 丹封嗤笑,撩起垂在肩部的发丝,“本太子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不让王妃打扰本太子的皇妹办喜事而已,”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本太子倒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你。” 夜倾歌面色冷峻,朝丹封睨去,“丹太子认为我会相信,或者说丹太子的目的不止这些吧。” 丹封不出声,只看着夜倾歌。 “丹太子先是想要和炎国联姻,这会又想着要和诩国联姻,而且还帮助炎国攻打诩国,我不想知道炎国什么目的,但是我却知道丹太子的目的,丹太子的目的无非就是这个天下而已。” 夜倾歌一语道破,这个真相,其实她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那张藏宝图,至今还未得下落。 现今,阮倩为摩罗家族的人,而这个丹太子也是摩罗家族的后代,究竟他们是什么关系,这还未得分晓。 星眸一凛,一个闪身,丹封已经掐住了夜倾歌的脖子,夜倾歌毫无抵抗力。 “有没有人和夜小姐说过,聪明的女人是好,但是太聪明的女人不讨人喜欢,而且知道的越多,那么她消失的也就越快。” 丹封此刻眼眸爆睁,身上寒意渐起,仿佛这箭房间都放置了冷气般寒冷,也充满了杀机。 夜倾歌两手放置丹封的手腕,想要挣开,但奈何丹封的力道太大,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顿觉眼前发黑,呼吸困难,腿脚发软,胸口越发的难受起来,夜倾歌似乎看到了有人在向她招手。 “快…”说一个字都觉得困难无比,掐住的地方似乎要被捏断。 丹封听到,杀机逐渐的隐去,慢慢的放开了掐住夜倾歌的手。 “咳咳――” 夜倾歌右手轻拍锁骨位置,终于感觉到空气的进入,呼吸渐渐的正常起来。 丹封这时已经背对着夜倾歌,平淡的语调,“你就在这休息,等会有人来伺候你。” 说完,便留下一个冷然的背影,出去了。 夜倾歌看着他的背影,揪起眉头,思忖着,他,似乎很不对劲。 …… 锦王府内。 “他现在怎么样了?”岑焰侧身在床边站着,问着旁边的洛衡。 洛衡幸好是在译城,莫羽一受伤,岑焰即刻就将洛衡给‘抓’了过来,这会莫羽已经是躺在床上被洛衡刚刚诊治过了。 洛衡摸了摸胡须,沉声道:“此人如若不是内力高强,有底子,那么这会躺在这里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洛衡心里想的是,这个臭小子,每次有急事才找自己,自己要找他却是难上加难。 岑焰轻笑,“我问的是他现在怎么样了?” 完全没有被洛衡影响。 洛衡瞪了一眼岑焰,这个徒弟。 “他只是气急攻心,很快就会醒来了,只是他这次伤得的确不轻,外伤虽然是没有,但是却被一掌震及五脏六腑,最起码得调休半个月之久。” “那让他赶快醒来吧,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岑焰应道。 洛衡皱了下眉,问道:“他是谁?” 洛衡从来没有在岑焰的身边见过这个人,面生得很。 “倾儿失踪了,他是保护倾儿的人。”岑焰说道‘倾儿’这两字的时候,很轻,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因为岑焰只要他提到,他就会想起夜倾歌。 “什么?那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现在才说。”洛衡急声道。 夜倾歌相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个孙女般,而且夜倾歌是个重情义的人,前次从炎国回来带给他的东西他早就已经收到了,待夜倾歌和岑焰大婚,他未来得及送礼,今天才刚刚回到译城,却没有想到夜倾歌失踪了。 “现在你也知道了啊。”岑焰低垂着头道。 洛衡摇了摇头,“失踪多久了?有多少人去找?” “已经失踪快一天一夜了,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岑焰语气失落之意尽显。 岑焰现在面色有些发白,眼圈微黑,满脸的疲惫之意。不是说他一晚上没有睡觉就疲惫,只是因为他太担心夜倾歌,一晚上都想着她。 “那你现在就是在等他醒来?”洛衡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莫羽。 岑焰点了点头,只有莫羽是最后一个知道夜倾歌在哪个方向去的人。 洛衡立刻从衣袖里掏出一跟针,朝莫羽额头正中一扎。 莫羽晃了晃头,转醒了,迷糊着眼睛,缓慢的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眨了眨眼,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 “莫羽,你现在怎么样?”岑焰见莫羽转醒,急切问道。 莫羽似乎挣扎了一下,沉重的声调,“锦王爷,小姐被掳,对手武功高强,即使是我,也只能勉强的对一个人,但是他们有两个,我被击破,受了伤,你要赶紧去救小姐。” 莫羽从来没有感觉到他的身子那么沉重过,仿佛有千斤重压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他却还没有忘记夜倾歌正处于危险之中。 “人是往哪里去的?”岑焰继续问道。 “人…人…据我猜测,应该是往城外去了。”莫羽勉强的撑着,说话越发的不利索了。 城外?他们竟然那么快就到了城外,连莫羽也只能勉强的对付一个人,那么在背后的人到底武功有多高? 莫羽将手颤抖的伸进衣兜里,拿出一块手帕,道:“如果找不到,拿着这块手帕去找湛城城主,你告诉他小姐失踪了,他一定会帮忙的。” 莫羽的触觉告诉他,他现在身受重伤,他是怕以防万一,只得将自己手上的东西交与岑焰,怕岑焰对付不过来。 湛城?岑焰愣了,真的是么?难道倾儿真的是… 洛衡则是惊愕了,这和湛城有关系,而且和湛城城主有关系的一个人竟然是保护夜倾歌的人,那么… 两人心中自有一番思量,不过都得出一个结论,夜倾歌的身世不简单。 莫羽说完,便昏过去了。 洛衡睇向岑焰,“徒儿,现在怎么办?据这个莫羽说的,对手很强大,你的势力一天一夜过去了,竟然没有一点消息,要不…试一试莫羽说的?” 洛衡心中想的是:夜倾歌失踪,岑焰必定是下了命令全力搜索的,只是现在夜倾歌却还没有一点消息,只能说明,这个对手太强大,以至于岑焰派出的几队精锐人马都找不到踪迹。 岑焰拿起莫羽手上的手帕,蹙着眉头,思索,难道凭着这一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手帕,就能得到湛城的相助?要不是先前发现夜倾歌手上戴着的手镯,岑焰可真是一点都不相信。 “先让人去到城外搜索,至于去湛城,我再想想。” 岑焰想的是,夜倾歌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见的,要是湛城真的和夜倾歌关系匪浅,即使是出手救了夜倾歌回来,那么他就是太窝囊了。而且他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应该可能也许绑架夜倾歌的那个人。 “轲七,你现在就给我确认鹄国太子的下落,查到后,马上通知我。” 是的,岑焰想到了皇后,也想到了大皇子,也想到了阮倩,但他最终确定最有可能的地方,那就是鹄国太子丹封。 鹄国太子丹封这个人他没有办法完全查出他的事情,但是大概的状况岑焰还是知道的,如果他们不是敌对关系,或许他和丹封能交朋友。 轲七听到岑焰的命令,马上就消失了。 洛衡听到岑焰的话,不由笑了笑,他的徒儿应该是心中有了定论了罢。 “徒儿,你真的决定好了?不去湛城?” 岑焰应道:“去啊,怎么不去?但却不一定是为了这件事情。” 第一零八章 沐奕 静夜幽凉,淡淡的月光透过门缝洒入房间,树梢倩影,微风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响声。 岑焰立窗前,背手而立,星眸一眨不眨的睨着月空的皓月,思绪飘飞,唇瓣呢喃出声,“倾儿,你现在好吗?” 夜倾歌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了,这三天,岑焰日夜不寐,瞳眸泛红,眼圈微肿且黑,疲劳神色显而易见。 锦王府外,一道白色的影子掠进王府,如一阵微风袭过,转眼间,便不见踪影。 星眸一怔,岑焰微低下头,一把扇子已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再下一厘米,便是喉咙。 抿唇轻笑,“阁下果然是个高手,不止不知不觉的进入了锦王府,还在本王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出手了。” 岑焰说罢,一个反手,马上便挣脱了刚刚那致命的扇子。 入目的是一傲然挺立的男子,男子一手执扇,墨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此刻他噙着笑意,用打量的眼神看着岑焰。 “锦王府,不过尔尔。”声音如清风般启唇而出。 岑焰微眯着眼眸,回道:“原来是湛城少城主,沐奕。” 江湖上传闻,湛城少城主沐奕,手执折扇,身穿白衣,宛如谪仙。 果然,传闻虽奇,但眼前的男子用这来形容却一点也不夸张。 沐奕轻轻的点了点头,面前的这个男子,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锦王爷不必多心,我来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情。” 岑焰于三日前派人将那手帕送到了湛城,沐清见到此帕泪眼蹒跚,激动万分,马上便让沐奕前来一查究竟。 岑焰走前几步,坐到椅子上,沐奕也优雅的落座,环视着这房间的布置。[.超多好看小说] “想必今晚沐少城主夜探我锦王府就是为了查探那只手帕的下落吧。”岑焰了然于心,但也没有掉以轻心。 沐奕挑了挑眉,一只手轻轻敲了敲靠手的桌面,莞尔道:“锦王爷心知肚明,今日我前来,就是为了了解这手帕的来历。” 沐奕面色平淡,丝毫没有任何的情绪,温文尔雅的态度,优雅说话的语气。 岑焰望着沐奕悠闲的样子,这来打探消息都那般自在,就好像这锦王府是他的。 “沐少城主…” 沐奕伸出一只手阻截了岑焰要说的话,沉下眸子,“停,叫我沐奕就好。” 岑焰眸子一愣,随即道:“沐奕,你此番前来,时间上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从译城到湛城至少是两天的时间,这才过去三天,沐奕这会就已经在他这锦王府了,不得不说,岑焰是很佩服的,因为即使是他,也只能是赶紧三天,但他做不到像现在沐奕这般悠闲自在,完全没有一丝疲劳。 沐奕噙着笑,没有说话,但眼眸却看着岑焰,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此手帕是从一名唤作‘莫羽’的人身上的,他说让我找你们湛城的城主,我想,你应该就是沐城主派来的吧。”岑焰继续道。 “莫羽?真的是莫羽?”沐奕紧锁着岑焰的目光,微微有些激动的问道。 岑焰心中一喜,果然,倾儿和湛城的关系非浅,便道:“莫羽是一名护卫,一直守护在夜梵的四女儿夜倾歌的身边,保护着她。” “那莫羽现在在哪?他保护的人呢?”沐奕站起身,稍稍提高声音道。 此刻沐奕的眸子闪着兴奋的光芒,终于有消息了,他和他爹早了将近总共快十八年了,终于现在有消息了。 岑焰听到沐奕的话,面色一沉,眼眸瞬间黯淡下来,沉声道:“莫羽现在受伤了,而夜倾歌已经失踪了。” 什么?受伤?失踪? 沐奕眉宇一蹙,揪着眉头,道:“先让我去看莫羽。” 沐奕感觉到事情的不一般,此时他的内心疑惑万分,莫羽保护的人竟然是诩国大将的女儿,难道…姑姑嫁给了夜梵?但不可能啊,夜梵的夫人是诩国大臣的女儿。 岑焰自是应声,便站起身,朝莫羽住处走去,沐奕也跟在其后。 莫羽房内,莫羽正躺在床上,他被洛衡给封住了经脉,不能乱动真气,他此时有些后悔将那秘密告诉岑焰了,因为那是他发过誓言不能说出来的,在岑焰告诉他,他已经派人前往湛城的时候,他就一直担心着湛城会来人。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莫羽…”岑焰唤道。 莫羽一听,是岑焰,便起了床,站了起来,问道:“不知那么晚了,王爷还有事情吗?” 岑焰星眸眨了眨,沉声道:“莫羽,有个人想要见你。” 莫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马上便道:“王爷,如果是湛城的就说属下不在。” 岑焰仔细的看了看莫羽,不明白莫羽的反应,这莫羽似乎一清醒就不想让自己找到湛城去,要不是已经来不及了,莫羽怕是会阻止自己的手帕送去湛城吧。但是沐奕的态度明显是很想见到莫羽的,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吧。 “已经来不及了,他现在就在外面。”岑焰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有些乏力。 自夜倾歌失踪以来,他都处于紧绷的状态,这会似乎心情一松,立刻疲劳倦意涌来。 莫羽听到,望门口一看,一身雪色衣裳的沐奕一脸沉思的看着他,眼底还夹带着深深的不可置信。 “沐…少爷。”莫羽不自觉的伸出一只手,接着又放下。 莫羽不是没有回过湛城,相反的他每年都有回去过,只不过是偷偷的回去,压根就没人知道,而沐奕是沐清的儿子,他自然是不会陌生的。 沐奕明眸微怔,这个人…不就是小时候有见过一面的街头叔叔吗?想到这,沐奕无声开口,“叔叔?” 岑焰上前拍了拍莫羽的肩膀,凝视着沐奕的眼神。 沐奕踏进门,手执的扇子仔细看的话,还可以看到他的手正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手中拿着千斤重的东西。 岑焰暗暗一惊,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沐奕刚刚那无声的话应该是‘叔叔’吧?现在沐奕已经二十了,他称莫羽为叔叔,那么莫羽的年龄是… 莫羽见此,知道再无可能瞒住了,抬眸深望,快一年没见奕儿了,奕儿倒是长高了,也似乎更成熟了,心里欣慰不少。 “莫叔叔,你是爹口中一直念念不忘的莫叔叔?”沐奕对莫羽的名字并不陌生,沐清几乎每一年都会和沐奕说着沐奕才出生不久的事情,这些事情当中,沐清提的最多的两个,莫羽就是其中之一。 莫羽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微微闭上了眼,“是的,奕儿,我就是你口中的莫叔叔。” 沐奕的话得到证实,他眼底的那抹激动更甚,但却突然的暗淡下来,退后了一步,道:“你是,莫叔叔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知道我和爹有多想莫叔叔吗?” 莫羽垂下头,眸子盯着自己的脚,眸底浓浓的是不舍和眷念。 “奕儿,你不懂。”这话很轻,似乎莫羽突然间就苍老了十岁。 沐奕自嘲,将扇子执至身侧,轻笑着道:“我不懂,是,我不懂,你说我不懂,我爹也说我不懂,就你们懂吗?” 笑着的嘴角,但眼底却看不见一丝的笑意。 沐奕的谪仙模样如斯,但岑焰却感觉到他似乎藏着淡淡的忧伤,这种忧伤不是一朝一夕,而是长时间的积累而成的。刚刚见他还如沐春风,现在却犹如被折翼的蝴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募地,莫羽抬眸望着他,轻轻咬着下巴,眸子中暗藏的是纠结的情绪,很纠结,最终化为一句话,“奕儿,你爹是对的。” “什么他是对的,如果他是对的,为什么他一看到这只手帕就急着让我来找你,而他自己却说不敢见你们?”沐奕提高声调,带着微许的质问。 他实在是不懂,为什么沐清那么想莫羽和姑姑,整整寻找了多年,但是现在有了消息却不自己亲自来,而现在他看到了莫羽,莫羽却也告诉他说他不懂。 岑焰这会更是想不明白了,瞳眸在莫羽和沐奕两人之间环视,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连沐奕他都不知道里面的内情。 “奕儿,上一代的事情,你爹既然没有让你知道,那么我也是不会说的,这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能说得清楚,没人能说得清楚的。” 莫羽躲开沐奕的眼神,硬撑着道,他是发过誓言的,不能说,也不能插手,其实也不想说。 沐奕迷了眼,接着又清了,深深的咽了两口气,“好,莫叔叔,你不说,那我自己会去查,只要找到了姑姑,我就不信,我会不知道。” 莫羽的身上突然沉寂了下来,缓缓的转过身,眼眸里悲戚的气息甚重,缓缓道:“你姑姑早已去了。” 沐奕顿时像泄了气般,怔怔的看着莫羽,抓着扇子的右手紧了紧,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第一零九章 明了 莫羽动了动嘴角,仿佛思忖了好久,转头看向沐奕,唇瓣扯了扯,终究没有办法扯出一抹弧度,漆黑的眸沉郁下来。(.好看的小说) “奕儿,你姑姑早在几年前就不在了。” 就这么十几个字,莫羽说得却像是被掐住了下巴,咬着牙齿,吐出来的声音。 募地,沐奕的眼睛里闪着氤氲的水光,恍若皓月的眼眸此刻变得迷蒙一片,张了张嘴,没有做声,只是那唇瓣上点点的血色证明着他在听着莫羽说话时,所沉寂而紧咬出的痕印,清晰而明了。 几年前…就死了… 仿佛这几个字深深的刻在了脑海中,要是死了,那么爹一直撑着的残破之身,如何能好得了,这几年,爹因为思虑过多,早在早年便埋下了病根,要不是一直靠着信念支撑,早应该是入土的人了。 此刻,沐奕不仅仅要承受失去姑姑死亡带来的悲伤,而且还要考虑他爹这几年来能撑过去的信念,一下子需要承受两股巨大的哀恸,饶是沐奕承受力强,也终究难逃情感的渲染。 莫羽轻笑,宛若自嘲,“要不是还有小小姐,我应该就随着去了吧。” 莫羽微微高抬起头,看着屋外璀璨的星空,仿佛见到了那个温婉的女子正在向他奔跑而来,她那如喈喈溪水般的笑声,源源不断的闯入他的心扉。 沐奕听到莫羽的话,马上止住了想要掉落的眼泪,洁白修长的两手猛然的紧握住莫羽的双肩,急切的问道:“你说的小小姐,是不是姑姑的女儿?” 岑焰心中思忖,看来倾儿很可能和湛城有关,而且关系匪浅,倾儿的生母应该就是沐奕口中的姑姑,那么… 只要还有一丝可以支撑爹信念的东西,沐奕他绝对不会放弃的。 黑眸一闪,莫羽垂下头,愧疚道:“小姐就在前几天失踪了,而且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他莫羽可以为了夜小姐赴汤蹈火,但是却还是把她给弄丢了。 凤眸一蹙,沐奕继续问道:“她的名字是唤作…” “夜倾歌。”岑焰回道。 岑焰的声音有些暗哑,他现在只要一听到夜倾歌,或者是一想到夜倾歌,他的心就会不期而然的痛起来。 “那不是…” 那不是前几天轰动整个朔祁王朝大婚的夜四小姐吗?那么…沐奕眼神睨向岑焰,凤眸深处,隐隐生凛,“锦王爷,你是不是应该给沐奕一个解释?” 星眸闭上,岑焰苦涩出声,沉声道:“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她参加什么计划。” 沐奕慢慢的放开莫羽的肩膀,履步靠近岑焰,一把抓住了岑焰的衣领,凤眸圆睁,嘶声喑哑道:“你既然娶了她,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她?” 说道后面,沐奕的声调已然转为了嘶叫,是一种愤怒道极致的催符。 “你放开王爷。” 轲七踏步入内,扯开沐奕的手,大声道。 “轲七…” 岑焰阴沉的声音响起。 “王爷,明明不是你的错,明明你只想要保护着王妃,王妃失踪了四天,您四天不吃不喝不睡,即使您在强硬的身子骨,也经不起这样啊。” 轲七似乎要把这几天的怨念全都宣泄出来,沙哑的声音证明着他这几天来受的疲劳,他不是在抱怨,而是关心,关心着岑焰的身体。 沐奕呆愣,看着岑焰的眸闪了闪,终究闭上了眼,再睁开,已是清明。 “是我太冲动了。” 声调已不见刚刚的阴鸷冷然,他本是如沐春风的男子,这会已经恢复了神志。 岑焰颤了颤睫羽,看了一眼轲七,不再出声。 轲七噤声,突然想到他这次来这的目的。 “王爷,轲七打听到这两天鹄国丹太子即将入译城,而且随后还带着鹄国的公主,丹凰。” 星眸一沉,这丹封肯定是有问题的,只是自己一直找不出来。 “那么,丹太子带了多少人马?” “只十几个高手,其余几个宫女伺候着丹凰公主。”轲七回道。 “恩,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岑焰点了点头道。 轲七迟疑了一会,接着道:“还有随行的一个女子,此女子唤作鸢儿,据说此女是前几天丹太子从山间寻得,面带纱巾,那身形极像王妃。” “什么?”岑焰募地抓住了轲七的一只手,星眸暴睁。 “依轲七看,那女子应该就是王妃。” …… 阴郁葱林间,人行道两边树立着茂密的树木,高低之间,不分层次,往远望去,山峰峻岭,层层叠叠,山峰之间,云朵氤氲,迷雾甚重,宛若嵌入了云霞之中,天境悠然。 人行道上,往近看,十几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围在外围,将两辆马车嵌在中央,一辆马车呈粉色,随风飘洒,马车内隐隐可见一鹅黄色的倩影侧躺而睡;另外一辆马车,全车大红纱布,如丝如绸,微风吹拂下,盈盈洒洒间,居现出两道身影,一道大红色宽袍的俊挺身材,一道白色束衣,裙角绣着荷花的娇小身姿。 明眸蹙起,夜倾歌看着眼前无耻加无赖的男人,忍住心底对他的浓浓不满之意,咬牙道:“疯子,你可以再疯一些。” 只是,夜倾歌这话一出,马车外几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夜倾歌这几天被丹封毫无道理可言的行为给愤怒了,丹封看上去明显就一冷面外加邪恶的人,怎么在她的面前,却变得无耻加无赖。例如: 一,夜倾歌要吃饭,丹封就整了三十至五十道菜在她的面前,还一定要看着她吃,美名其曰:不能让她这个王妃饿着; 二,夜倾歌要沐浴,他就派了一大堆的黑衣人在门外守候,外加他这个‘大色狼’,美名其曰:要保证她这个王妃生活的质量; 三,夜倾歌要睡觉,就只能睡在离他一帘之外的塌椅上,美名其曰:为了保证她这个王妃的安全; … 以上之事,夜倾歌即使是个再怎么淡然、冷漠,也被丹封逼得唤丹封为‘疯子’。 仔细看去,马车内,红色衣裳的男子按压住白色衣裳的女子,黑如绸缎的墨发由上而下倾泄披散着。 “鸢儿,不就是抱一下么?我这是在为你挡风呢。” 媚如余韵的声调,带着久久不散的情欲弥漫在马车内。 “靠――” 夜倾歌爆粗口,双膝一抵,接着一个抬腿,将身上的人一把嘞开,轻轻移动了下身子,转移一旁。 她夜倾歌不是个好欺负的女子,这丹封明显的就是在占她的便宜。 “我不是什么鸢儿,让那什么鬼鸢儿死去吧。” 被粗鲁推开的丹封眨了眨眼眸,眼眸深处慢慢的浮起笑意,轻叹一声,坐正身子,拂了拂耳际的青丝,似可惜,似扼腕,“可是怎么办呢?现在那个锦王爷耳边应该早就知道了本太子随身一名女子,此女唤作鸢儿,面带纱巾,日夜跟随在本太子的身旁,你说,怎么办?” 噙着笑意的脸满满的戏谑,和他说的话语完全不搭。 明眸一愣,夜倾歌暗自冷笑,这丹封明显是故意的,故意的要将她的行踪暴露,但又不表明她的身份。 “丹太子,您言重了,本王妃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唤作夜倾歌,至于鸢儿这名,确实好听,不过还是留作丹太子的众红颜知己中的一位吧。” 话锋有些锐利,夜倾歌简直用上了她现代在军队中训练一些士兵用到的口气,越发的锐利,表明她后来要爆发的动作更为频繁。 丹封微微垂下眼帘,睫毛如蝶翼般扑扇着,霎时,扬起眼眸,道:“鸢儿,鸢儿,这个名字只适合你罢。” 声音很轻,很淡,一阵微风吹过,便带走了。 夜倾歌皱了皱眉,这马车她已经坐了三天了,从第一天起,她吐了,第二天,她晕了,今天是第三天,现在她感觉头有点昏沉了。 “丹封,给我蜜饯。” 夜倾歌伸出一只手到丹封的面前,丹封的蜜饯似乎对她这种晕马车的人很有用,吃了就比较好受很多。 丹封撇了一眼夜倾歌,从兜里掏出一颗‘蜜饯’,“喏…” 夜倾歌深吸了一口气,接过手,一把塞入嘴中,吃完后似还在回味,噙着笑意,闭着双眸。 丹封见此,轻笑一声,“不就一粒蜜饯么?亏你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蜜饯都没有吃过。” 夜倾歌嗤笑一声,反问道:“难不成大小姐就要吃过蜜饯?” 是的,夜倾歌从来没有吃过蜜饯,所以她辨不出来其实她吃的不是蜜饯。 丹封张了张嘴,他能说出她吃的不是蜜饯,而是百年难寻的无莹果么? 这无莹果需经三十年发芽,三十年生长和开花,再三十年才结果,这被晒干的无莹果特别的像蜜饯,所以才被夜倾歌一直认为是蜜饯,其实她也不想想,要是这个是蜜饯,为何他一国太子却随身带着?这无莹果相当于是能消除疲劳,增强内力的丹药。 见丹封没有出声,夜倾歌继续道:“我就不知道了,你为什么硬是要将我改名?你这都要进诩国内了,难道你不怕招惹了岑焰来吗?毕竟在诩国,岑焰是一国王爷,他的权利势力都不小,你最好的方法不是应该把我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吗?” 丹封挑了挑眉,笑着道:“过了两天,你就知道我要干嘛了,而且我还会让你知道你的夫君有多么的‘权势’。” 第一一零章 暴雨 丹封说这话时,夜倾歌没有看到他眼底的阴鸷和毒辣,那种眼神似乎是要把岑焰给撕碎般。(.) 夜倾歌明眸微蹙,看向马车外头的风景,幽幽道:“我宁愿他没有权势,没有地位,我只是要他而已。” 微风吹拂着她的发梢,宛如乌檀木的青丝袭卷而起,紫色的面纱紧紧的贴在她娇小的面庞上,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似试探,似调戏。 丹封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景,只剩下她一人,飘浮而迎风的面纱从下至上吹起,似乎还隐隐可以看到面纱下红润的肌肤和尖尖的下巴,她的眼睛似乎看得很远,很远,自己在她的身边,却又感觉她早已将他置身世外了,曼妙的体香萦绕在马车内,很淡,却让人忽视不了。 不自觉的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却顿时停了手,暗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现在的女人不都是希望嫁给有钱有势的,要是一个男人没钱没势看哪个女人会跟着他。” 丹封嗤笑且不屑的说道,隐藏自己刚刚那一份不应该出现的悸动。 夜倾歌撇撇嘴,鄙视的看了丹封一眼,轻笑,“就你的思想,女人就应该是依附男人活着,没有男人女人就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接着冷哼一声,撇过头,“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生出你的。” 凤眸一怔,丹封突然大笑,“哈哈哈哈――” 夜倾歌暗暗皱了皱眉头,转过头,狐疑问道:“难道我有说错吗?” “本太子自生自养,那个女人只是那个男人在情迷意乱之下,才得以产下了我,她什么都没有给本太子,本太子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 丹封说着话时,仿佛暗暗得意,又明显的敖娇,又似乎带着点点的忧伤,像是故意隐藏自己的情绪,他说着就将头转移到了别处。 夜倾歌见此,讪讪了笑了笑,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好看的小说)” 夜倾歌刚刚一时忘记了丹封的禁忌,在丹封面前千万不要谈到他的生母,要是谈到,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只是夜倾歌另外,她不是他的手下,而且她对他有用。 丹封闻言一拽,扫了一眼夜倾歌,“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那个女人本来就是这样。” 虽然口气还不好,但比之刚刚的可是完全不同了。 突然,云层密布,乌云笼罩,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天空,这会沉黯起来,一阵狂风吹过,树叶传出‘沙沙’的声响,人行道上的灰尘飘洒而起,霎时周围风沙聚集一圈,萦绕在他们的周围。 “呼~” 狂风席卷。 “禀告太子,现在天突然变色,怕是会下雨了,属下认为应该先行找一处避雨,公主身子娇弱,没有办法再行进了。” 三号手挡着吹袭而来的狂风,略微沙哑的声音道。 这个时候夜倾歌已经反射性的用手挡住了双眼,不让沙子渗入到眼睛里。 丹封皱了皱眉目,眉宇间早已绽放出一抹阴色,眸子一凛,环视了下周围的环境,思忖片刻,便道:“那先找个可以遮雨避风之处,六号、七号到前面探路,一号四号去后面保护好公主,二号三号留下来听我指挥,继续前进,直到有地方遮风避雨。” “啊――” 丹封话刚刚落下,后面便传来一声嘶叫。 “太子,后面的马车被风吹倒下了,属下这就去看。”三号睁大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后面的马车。 丹封咬了咬唇瓣,厉声道:“让十号去,让十号保护好公主。” 十号是女子,女子保护着公主自然是好的。 “是。” 夜倾歌背过狂风嘟喃,“真是时运不佳,这天突然间就变了。” 虽然夜倾歌蒙着面纱可以阻挡住大多数风沙的吸入,但奈何夜倾歌这身子实在是娇弱的可以,这风一吹,她就不得不向后弯倒了。 丹封本是安排着众人,没有想到,夜倾歌却在他的背后倒了下来,她就这样直直的倒到了丹封的背部。 “啊――” 夜倾歌不由惊叫,丹封一怔,一个反手将夜倾歌抱在怀里,也正好挡住了席卷而来的狂风。 “原来鸢儿那么想要投入我的怀抱啊,直说就好了,何必来个‘惊吓’呢。” 夜倾歌的头顶上传来丹封那该死的嗤笑声和戏谑声。 此时的夜倾歌已经闭上的眼睛,因为刚刚一时不慎,微微的惊吓过度,被丹封这么一说,扑扇了下睫羽,猛的睁开眼,狠狠的瞪了丹封一眼,低下头,张开嘴,一把咬到了丹封的结实手臂,两手还紧紧的握住了她咬着的手臂。 丹封没有想到夜倾歌会这样,刷的放开了夜倾歌的身子,呵斥道:“你个什么女人,还来咬我。” 面色阴沉,眼眸暗了暗,视线直直的盯着夜倾歌。 夜倾歌被丹封放开,感觉到嘴里那么血腥的味道,眯着眼眸睨向刚刚咬着的那只手臂,额,都跑出牙印了。 “看,看什么看,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是狗吗?咬那么用力干嘛?” 丹封感受到夜倾歌灼热的眼神望着他的手臂,不由马上将衣裳长袖放下,看见那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牙印,止住想要将她甩出马车的想法,喝道。 明眸一喜,夜倾歌扣起两臂,将手两叉至腰中,不屑的撇了一眼丹封,道:“一个男人,把皮肤养成这样,真是可笑。” 夜倾歌刚刚那一撇,才知丹封不止脸上的肌肤能挤出水来,而且手上的嫩肤,也是可以挤出水来了,整天跟这个比女子还要漂亮的男人一起,夜倾歌都怀疑自己的容貌了。 “你个女人,也不想想我是谁,竟然敢咬我。”丹封见夜倾歌丝毫没有准备认错,更加咬牙了。 他的皮肤从来就不许有一点的瑕疵,这会被夜倾歌这样一咬,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三号,赶紧将五号叫过来。”转了一个头,朝守在马车外的三号叫唤道。 “太子,怎么了?”三号担心的问道。 “没事,现在就去将五号给我叫过来。”丹封淡笑道。 三号不明所以,只得去找五号。 这个时候的风已经转小,只是天色却越发的暗淡起来,一卷乌云笼罩在天空徘徊着。 “轰隆~” 一声响雷。 夜倾歌心一惊,这是快要下雨了。 “太子,五号带到。”三号速度很快,这就将丹封要的人带到了。 只见另外一个黑衣人走上前,令人咋然的是这个五号竟然脸上有一道从右眉直绕到左下巴的伤疤,看上去渗人得很。 “太子,请问您是…” 听声音,还算是个比较温和的主。 丹封撇了一眼三号,三号马上转移开眼眸,看向他处。 “五号,你看看这个,能不要留下痕迹么?” 丹封将袖子挽起,问道。 这个…五号忍住要抽搐的表情,低垂下头,偷偷的瞟了一眼马车内的夜倾歌,接着道:“太子,这牙印太深,只能做到消毒和让伤口愈合,至于消除痕迹,这不好说。” 五号心中想的是,这个诩国的锦王妃竟然敢将太子的手臂咬成这般模样,更令他奇怪的是,太子竟然就这么放过了她。 听到五号的话,丹封蹙眉,睨着手臂上的牙印,沉声道:“那就将你秘制的消毒止血化瘀膏给我拿来。” 坐在马车内的夜倾歌一个寒渗,这还消毒止血化瘀,恶寒~ 五号似乎怔了一下,马上回道:“是。” 说着,就从口袋中掏出一小瓶的东西拿到丹封的手中。 丹封看了一眼,便挥了挥手,示意五号下去。 “哼,不就是咬了一口,还什么消毒止血化瘀都出来了。”夜倾歌见丹封转头看她,便偏了一个头,磕着牙道。 丹封沉下脸,不咸不淡道:“给我涂上去。” 一只手已将手上的瓶子朝夜倾歌那边伸出,眼眸里是一种愤燃。 夜倾歌斜眼一看,思索良久,这才乖乖的将小瓶子接过手,调整了下身子,睨着丹封手上被她咬的牙印,嘀咕道:“那么多丫头不用,要本小姐给你抹,好,本小姐就给你抹。” “嘶~” “你就不会轻点啊。”丹封喝道,本来翘得老高的眼,此刻猛然看向自己的手臂,只见手臂上涂满了白白的药膏,还有滚在一边的瓶子。 原来夜倾歌乖乖嘀咕过后就将一整个瓶子倒下,随意的涂抹了下,这不,就成了丹封看到的样子了。 “我一向来就不伺候人的,都是别人伺候我的,要是太子您不满意,可以另派他人,想必,其他的人很乐意哦。” 夜倾歌一脸的为难,似乎是丹封在强迫着她,而不是她故意破坏。 丹封正想发作,却被一个声音制止了。 “太子,前面有一座破庙,但是破庙里头还有其他‘江湖人士’装扮的人,样子不简单 。”一个黑衣人拱手禀报。 丹封止了口,朝那人看去,“现在还满意下雨,我们再前行,怎么样?”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能出什么差错。 “轰隆~” “哗哗――” 丹封刚刚说完,倾盆大雨立刻席卷而来。 “太子,怎么办?” 丹封沉下眸,“先到破庙躲雨,至于那一帮‘江湖人士’,先看看是谁。” 第一一一章 嗜杀 那个黑衣人说的破庙,还真是破庙,这破庙里窗户和门都没有,杂草乱石的一堆。[.超多好看小说] 在丹封一行人到破庙的时候,里面有一堆的人在烘着火,似乎在烤什么。 十号已经将丹凰围起,组成了一个圈,由五号在把脉着。 “喂,他们穿的衣服好奇怪。”夜倾歌手肘碰了碰丹封的手说道。 丹封撇了一眼,轻声道:“穿这种衣服的人是…” 说着却突然噤了声,突然瞟到一个家族的标志图腾,丹封眼睛一凛,怎么会? 夜倾歌诧异,再次问道:“什么人?” 丹封吸了一口气,道:“你要吃东西吗?” 这种岔开话题的话,夜倾歌自然是知晓的,轻声一哼,转过头,站起身,朝那群人走了过去。 “各位大哥,请问你们是哪里人…” ‘士’字还没有发出声音,夜倾歌就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蹲在离她最近的人猛的站了起来,“竟敢来问老子是什么人?你这娘们还挺有骨气的嘛。” 说着话的人,脸上长满了胡须,黄牙尽露。 夜倾歌忍住想要暴走的倾向,吞了吞口水,道:“大哥,是小女子的不是,打扰到大哥了。” 三号正想要去救下夜倾歌,却被丹封拦了下来,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夜倾歌有什么本事能够逃脱这帮土匪。 “大哥,这妞的声音还挺入耳的嘛,这蒙着面纱里面的脸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另外和这大胡子一伙的人笑道。 夜倾歌欲挣扎挣扎不开,也没有等到丹封的救助,心知这件事怕是要自己解决了,本来以为是…看来这下就必须靠自己了。 “大哥,您要看小女子,小女子自当是从的,但是您看…”说着,夜倾歌的眼神就看向丹封的方向了。 丹封故意不抬头,他就是要测试夜倾歌的实力,或者说,想让夜倾歌求他。不过现在看来,第一种的可能性大了。 夜倾歌这话一出,拽着她的手的大胡子猛的放开了她的手,嗤笑着朝丹封走去,两手环臂,到了丹封的面前,冷哼一声,“这个小娘子是你的,本大爷给你个讨好我的机会,现在立马让那小娘子的面纱给摘了。[]” 三号眼色一凛,正要拔出挎在他左侧腰际的剑,却被丹封一个眼神阻止了,这帮匪徒不是一般的匪徒,而是闻名整个朔祁王朝的狂匪,虽然这破庙里的十几个容易解决,但这狂匪拥有上千众,这要是得罪了不好说,而且丹封心里还在想着这些匪徒出山的目的,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那些匪徒是绝对不可能出山的。 “大哥,出门在外行个方便,此女子是在下的正夫人,因为得了顽疾,不得不蒙上面纱。” 说这话时,丹封已经站起来了,这话说得有力度,有诚意,似乎是在向他们示弱。 夜倾歌一听,瞪了一眼丹封,这个丹封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啊,想要朝他走进,却被他一眼给止了步。 “哟,你这小白脸长得如此让人销…”大胡子的‘魂‘字还没有出声,站在丹封身旁的三号已经忍不住拔出了剑。 夜倾歌明显的看到丹封的眼神瞬间阴鸷下来,已经握紧的五指似乎还发出了‘咯咯咯’的碎响,还从来没有人在丹封面前说这样的话,因为有说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夜倾歌她可以保证,她都没有看到丹封和三号出手,但是那个大胡子已经倒在了她的面前,口吐白沫,眼睛暴睁,眼眸里满满的恐惧,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他极其害怕的东西。 这是夜倾歌第一次见到丹封杀人,她都不知道丹封是怎么杀的,或者是用什么武器,但眼前的那么一个死人,却让她感觉到脚底有一股寒风渗人。 “大哥,大哥…”本来还在看热闹的那群匪徒,全都围绕在那个大胡子的身旁,嘶叫着。 夜倾歌这么怔怔的站在那里,一眨不眨的看着丹封,似是她的眼神太过灼热,丹封一个抬眸就看到了她,此刻夜倾歌的眼底充满着复杂的情绪。 “来人,留一个活口,其余的全部杀了。”说这话时,丹封的眼神没有离开夜倾歌的眼神。 丹封话音一落,除了十号和五号,八个黑衣人一眨眼就将十多个土匪杀了,顿时血腥味四溢,浓浓的味道直入夜倾歌的鼻孔至神经。这个时候,夜倾歌才发现丹封的实力,而且这才透露了一点点吧。 凤眸一沉,丹封踏着慢步绕过哪些尸体走到夜倾歌的面前,道:“现在知道了吗?!”这不是问句,这是肯定句。 夜倾歌只觉得眼前一暗,下一秒她就晕眩了过去。 “啊――”岑焰惊醒了过来。 “王爷,王爷,您醒啦。”轲七马上上前。 岑焰被沐奕点了睡穴,这才睡着两个时辰,轲七在一旁伺候着。 此刻的岑焰发丝凌乱,满面热汗,胸口起伏不定,看到轲七,闭上眼轻轻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问道:“沐奕呢?我怎么睡着了。” “王爷,沐公子说您这几天太累了,身子不能硬撑着。”轲七看岑焰的脸色不对,忙解释道。 岑焰突然想到他做的梦,忙起身下床,沉声道:“王妃呢?现在有消息了吗?” 轲七先去倒了一杯水呈到岑焰的手中,道:“沐公子还有一句话要轲七转告王爷,沐公子说,您要注意休息,这两天什么事情都不要想,要不然王妃回来了,不见王爷,那就不好了。” 星眸一愣,沐奕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现在他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王爷,皇上已经下令,让您两天不能出王府,鹄国的公主就快来了。”轲七一步上前拦住了岑焰。 岑焰瞪了一眼轲七,道:“父皇不知道我的心意,难道轲七你还不知道吗?没有了王妃,本王不独活。” 说完,瞬间就出了门。 轲七加快速度跟上,急忙道:“王爷,沐公子是让您这两天别插手,两天后的皇宫宴会才是最重要的。” 脚步一顿,岑焰转头看向轲七,思忖片刻道:“我要知道沐奕现在在哪?” “锦王爷这是要到哪里去?”温和的声音从岑焰的身后传来。 岑焰转身一看,一身白色衣裳的沐奕屹立在屋檐上,手执一扇,噙着笑意道。 “沐公子…”轲七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沐奕一个飞身,瞬间就到了岑焰的面前,明眸微抬,问道:“难道你一个堂堂的王爷就这副模样出府?” 沐奕轻轻摇了摇头,对现在岑焰不理智的行为表示不满。 岑焰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一股恶臭的味道袭来,皱了皱眉头,表示出了自己的思想。 “现在的锦王府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御林军给包围了,鹄国联姻?联姻最为满意的对象竟然是你…”话里有些讽刺,沐奕为了刚刚自己听到的一些事情所恼。 “我是不会娶那个公主的。”岑焰马上表明自己的立场。 “但是诩皇的意愿是和鹄国一定要联姻,你是诩皇的帝位最佳候选人,诩皇为了你,他肯定会这么做,没有一个男人能抵得住江山的诱惑。” 沐奕说着一个实在的问题,在这个男权社会的领域里,几乎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抵御得住的。 “我爱倾儿。”岑焰头一偏。 “你爱她?王府是三位侍妾是怎么回事?我就不信你一个堂堂的锦王爷不能够处理了她们。”沐奕咄咄逼人道。 岑焰一怔,是啊,若不是这三个侍妾,倾儿也不会一个人回将军府,不一个人回去,也不会被人劫走…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自私了吗?是自己错了?岑焰越想,脸上的神情就越发的阴沉和痛苦。 “王爷…”轲七小声叫喊。 “锦王爷,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妹妹的事情,我不需要你再插手,我沐奕自己会找到她,找到了她,我就带她回湛城。”沐奕看着岑焰的神情不为所动。 当沐奕知道夜倾歌是因为一个人回将军府的时候,而且这锦王爷还多出了三个侍妾,他就不想让夜倾歌留在锦王府了。 “沐公子,你误会了,王爷对王妃情深意重,那三个侍妾是皇后逼着王爷的,不是王爷想要的。”轲七看到事况不对,忙向沐奕解释。 沐奕转过身,“不管怎么样,我查了下,这三名侍妾大有问题,特别是那个妙玉,她绝对不是一般的杀手,这样的一个人,皇后是不可能请得到的。再告诉你一件事,鹄国的太子现在已经和皇后做了交易,至于内容是什么,这不是我要关心的事情。” 岑焰一听,星眸微抬,问道:“这是真的?”难道皇后打算勾结鹄国?那为什么还要放出鹄国公主意属他作为联姻对象?难道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沐奕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待岑焰话一说,就应道。 “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最近有人撒布谣言,说是百年前的藏宝图已经出现,而出现的地点就是在这译城,译城随时可能爆发一场战斗。”沐奕继续道。 岑焰暗暗一惊,这几天他都把心思放在了找夜倾歌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别的,但是沐奕却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就查出了那么多的内幕,只能说明他的实力或者说是湛城的实力果真可怕的强大。 “而我告诉你这些的原因就是,我希望我能带走我的妹妹。”沐奕说出了他的想法。 “不可能,倾儿是我的。”岑焰喝道。 沐奕转身睨向岑焰,问道:“你有什么资格得到她?有什么资格可以保护她?除了伤害,还是伤害。现在藏宝图一出,天下必定大乱,我湛城是最好的安居之地,她在湛城肯定安全。” 岑焰竟无力反驳,他可以为了夜倾歌去死,但是却不能让诩国处于危机当中,这种两难的选择,他犹豫了… “你犹豫了,这表明了你还不够爱她,要是你爱她,可以抛弃你的身份,可以到湛城来,我想,我还是会接受你的。”沐奕说出了岑焰心底的那根玄。 “那现在该怎么办?你说不让我插手,难道你有办法了?”岑焰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他心里现在一心想着的就是要找到夜倾歌。 沐奕也不再想要一直纠缠,应道:“这两天你就在王府带着,一步都不要出王府。人已经确定了,就是丹封撒播说的那个‘鸢儿’,我想,丹封是想要引我们入饵,让我们都把心思用在他的身上,可以暂时的忽略皇后那边。” 沐奕不愧是湛城的少主,思考之周全,行动之快速,分析之透澈…虽然偶尔被亲情羁绊而失了些方寸,但他却能快速的做出该有的动作。 “你是说,丹封想要以‘鸢儿’的身份,带着她进皇宫,这不但可以让我一时失了方寸,而且倾儿也变成了他的筹码,皇后也应该是被利用了。”岑焰分析也不差,只是刚刚他乱了些方寸。 “是的,我这还没有查出丹封的目的,但是我们猜也猜得到了,一,他是为了藏宝图;二,他要诩国。”沐奕小声说道,眸中却闪着玩味的情绪,他现在是很想会会丹封了,传说中世代保护着那宝藏的摩罗家族后裔。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倾儿只是个女子,她最隐秘的身份恐怕就是和湛城有关了,丹封抓她的意图不可能仅仅是为了牵制我。”岑焰沉声道。 第一一二章 孝义 夜倾歌感觉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似乎很痛苦,但是又看不到什么。[.超多好看小说] 丹封揪着眉看着夜倾歌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睫羽扑扇着,似乎很想要醒。 “啊――” 夜倾歌大叫出声,起身,胸口起伏不定,深吸一口气,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人,转头看去,大睁圆瞳,瞬间移开了眼,平整呼吸,“你怎么在这里?” 语气不咸不淡,似乎已经将那件事忘记,但微微闪动的眉目却瞒不过丹封的凤眸,只见他嘴唇的一角勾起弧度,斜眼睨了一眼夜倾歌,似自嘲道:“本太子怎么就不可以在这里?何况本太子本应该就是在这里的。” “你…”夜倾歌手捂住额头,颤了颤头,顺便摸了摸脸上的面纱,这丹封还算是守信用,没有将她的面纱给拿下。 “没有想到你可以上战场去,却看不得十几个人在你面前死去,本太子真的很怀疑。”丹封疑惑的看向夜倾歌,语气里有一分试探。 ‘呕――’ 夜倾歌听到丹封的话,想起了她晕倒之前的场景,忍不住的翻胃。 她在现代是见过了不少的死人,但是她没有见过血腥似红透半边的云彩的惊人场面,最主要的是丹封出手之快,就如闪电般一闪而过,几乎看不见。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了?” 丹封大笑,背过身,“你起来吧,今晚我们就进宫去参加宴会,看来岑焰并不在乎你,据消息来源,他已经两天没有出府了,而且今天晚上他也会进宫,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眸子一愣,夜倾歌环视了下房间,时间那么快,已经过去了两天了,她晕了两天? “岑焰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你凭什么要我进宫,你说进就进,你就不怕把我的身份抖出去?” 丹封转过身,身子向夜倾歌前倾,摇了下头,接着快速的塞了一颗药丸进入夜倾歌的嘴中,还封了下喉咙,让夜倾歌被迫咽下。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夜倾歌手掐住喉咙,大声道。 丹封拍了拍手,一把撩开垂下肩上的墨发,“你过两个小时就知道了,进宫,你是绝对要进的。” 说这话时,丹封的瞳眸似星辰般的亮眼,又似修罗般的暗黑。 “你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夜倾歌顿时感觉十分不舒服,仿佛喉咙嗓子被什么梗住了,说话有些沙哑了。 丹封拉开夜倾歌的手,轻笑,“你最好现在不要再说话,你说得越多,那么离你噤声的时间就越近,你没有发现你现在喉咙有什么异样吗?” 夜倾歌猛然一惊,推开丹封,明眸微动,自己刚刚吃的不会是… “你给我吃的是可以让我噤声的药丸?!”疑问又肯定的语气,喉咙传来的不适越发的明显了。 丹封点了点头,沉声道:“只要你不开口,那么你就没有办法证明你自己的身份,而且到了皇宫,你最好不要出什么乱子,因为你如果透露一点你的信息,那么…后果你想清楚了吗?” 夜倾歌静默,眉宇间似乎要迸发出什么,但又忍住了,丹封这人性格不定,要是惹恼了他,那么自己也是没有好果子吃,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 “还是要谢谢你从那土匪堆里救出了我。” 不管怎么样,其实那般土匪是自己好奇或者是带着一丝希望惹来的。 “这件事情,恐怕不是一句谢谢就可以了的,那帮土匪不是一般的土匪,它是――穴狼寨,穴狼寨的土匪老巢在炎国,一般不出炎国的地界,一旦出了,他们便是几队或者是十几队的人马,而那十多个人便是其中的一队人马,他们来诩国的目的不简单,幸好本太子暂时可以瞒得过他们,但是绝对瞒不了多久,恐怕一辈子都会被穴狼寨纠缠不放。” 说得一点都不夸张,丹封心底虽然不怕那穴狼寨,如果穴狼寨在鹄国,他还可以一举歼灭了,但穴狼寨是在炎国,他一般不可能透过炎国灭穴狼寨。 什么?穴狼寨…夜倾歌不由暗暗心惊,这穴狼寨最大的优点也是缺点,那就是很讲义气,对被害死的兄弟,绝对会去报仇,而且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报仇。 “……”夜倾歌呆愣的眸子不说话,而丹封却踏着大步走了,他心里就搞不明白了,怎么当时会出手就杀了那个人呢,这明明不像自己。 …… 夜晚,月明星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译城皇宫笼罩在阴沉沉的气压之下,仿佛是被人掐住了咽喉般。 “王爷,宫外已经集合完毕,待皇后一动手,我们的人便马上会冲进皇宫。”轲七朝岑焰拱手道,冷冷的语气透着一股气势。 岑焰负背而立,挺立的身躯仿佛凝聚了什么,氤氲着的朦雾笼罩在他的身上,只是一眨眼就不见了。 “轲七,王妃那还好吗?”声调里透着一股哽咽的情动,还有一丝沙哑。 虽然知道了夜倾歌在哪,但是却没有办法去救,只能先将她搁置在一旁,他什么事情都不敢想,要是她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轲七眸子一暗,王爷的情绪相对于前几天是比较稳定了,但是自从沐奕对王爷说了那么多话之后,王爷就变得沉寂了,似乎还隐隐有些淡淡的忧伤,沉吟良久,才道:“王爷,王妃现在安然无恙,只是前天丹太子在城外的破庙遇到了一群匪徒,然后王妃昏睡两天天,据说今天就安然无恙了。” 听到匪徒的时候,岑焰的眸子闪过担忧,但又恢复沉寂。 “主要是那帮匪徒还是穴狼寨的,丹封为王妃阻止了那帮匪徒对王妃的不敬,但王爷你是知道的,穴狼寨的匪徒是什么性子,穴狼寨肯定会报仇的,轲七担心,丹封会把王妃的身份暴露,要不要派人将穴狼寨给…”轲七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慢着,你说穴狼寨,现在千万不要轻举乱动,我们人手虽然在炎国还算多,但是如果不完全剿灭了穴狼寨,那么我们还是时时刻刻的要担心危险。”岑焰马上出声阻止。 轲七曾经身陷穴狼寨,穴狼寨是他杀人的开端,他对于穴狼寨的恨意岑焰怎么会不清楚,轲七如果带人去,只会失了方寸。 “是,王爷。”轲七一思忖,似乎想明白了。 岑焰见此,继续道:“轲七,若是我拒绝了父皇的要求,那是不是王妃就会没事?或者说真的像沐奕说的,我不够爱她?” 前两天沐奕说的话字字刻在了岑焰的心中,这两天他备受煎熬,思念发狂的状态早已不见,有的只是淡然和漠然,实则应该是淡淡的忧伤,深深的惆怅。 “王爷,您是爱王妃的,不然不会在大婚的那天说出那样的话,您没有拒绝皇上,是因为您孝顺,或者是因为您懂得怎么摆脱皇后的威胁。”轲七回道,只是这样的话,他不止说过一遍了。 岑焰凝了凝神,不管怎么样,他想清楚了,夜倾歌比什么都重要,待夜倾歌平安回来他就不做这个王爷了,也不要名利、权势,他就只当她一个人的。 “轲七,你不懂,父皇的意思众人心知肚明,皇后若再不出手,那么她就连最后的反击都没有了,只是她算错了一步,我并不想当皇帝。” 轲七瞪大了圆眸,不想当皇上?王爷的实力绝对是有资格的,不管是才华、武功、背后的势力,都比大皇子来得更为强大。 “王爷,您…” 岑焰转身抬眸望着天空的皓月,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母妃会嫁给父皇,但是小时候,父皇到别的妃子那里,母妃却似喜似悲的眼眸,都说父皇爱着母妃,但是却不能只娶母妃一个,要是他当了皇上,那么或许为了江山,他也不可能只娶夜倾歌一个吧。 “轲七,待这事情过去,我打算和父皇表明我的想法,毕竟,他是最理想的人选就是我,这次我定是要辜负了他。” 当岑焰平淡的说这话的时候,轲七的眼底闪过一丝的佩服,也在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淡然、沉静、理智的那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就是夜倾歌的身影。 “不管王爷做什么决定,轲七誓死跟随在王爷的身边保护王爷。” “不管怎么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可以进宫了吗?”岑焰没有应下轲七的话,以后的事情谁都不能决定,他要走的路,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回王爷,可以了,丹封已在半刻钟前就进了皇宫。”轲七道。 “好,马上准备出发,一定要带上妙玉。”岑焰沉声道,这一战终于要到了。 如果妙玉真的如沐奕所说,妙玉是丹封的人,那么留在王府还不如留在自己的身边来得安全。 “是,轲七这就去看准备好了没有。”轲七回道。 这一场的战斗,不仅仅是为了诩国,也为了王妃,王妃现在在丹封的手里,肯定会被丹封来威胁王爷,依王爷的说法,如果王妃出事,王爷绝对不会独活的。 第一一三章 爆出 金銮殿上,载歌载舞,人声鼎沸,众人皆举着晶莹剔透的玉杯互相寒暄着,各自问好着。 在金銮殿下,左右两边,左边坐着的是鹄国太子丹封,右边坐着的是岑鑫和岑焰,其余大臣皆在其后边落座着。 一身紫衣袭身的夜倾歌只有幽深的眼眸紧紧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岑焰,而岑焰却一眼都没有看向她,仿佛她只是个过客般。 丹封噙着讥讽的笑意,两道灰眉下的眼眸浮现着一抹令人发麻的光彩,手持着玉杯于嘴唇一厘米处,薄唇抿成一条线,忽斜眼睨向夜倾歌,看着她似淡漠但却担忧的眼眸,心中一阵的不舒服,冷冷开口。 “依本太子看,那锦王爷也并非那么喜欢你嘛,不止停下了继续追踪你的下落,而且貌似那么快就移情别恋咯。” 明眸不禁一愣,夜倾歌悠悠的转过头,眼中的惬意之色直直的撞入丹封的眼底,眉宇间透露出的情绪隐隐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丹封似乎还看到夜倾歌的眉角微微翘起,勾着的眼角似乎在嘲讽着她的不屑。 夜倾歌心中想着,这个丹封,要不是因为自己现在被下药,不能说话,她真的是想要好好的骂他一顿,什么毒不好,偏偏下她的毒是哑药。 讥讽的面容不由一怔,随即抹上一股浓浓的戏色,丹封慢慢的朝夜倾歌靠近,眼眸却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左在对面的岑焰,想要看到他现在俊冷的面容是否可以继续保持,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勾在夜倾歌的下颚,薄唇轻启,“如果他再不反应,那本太子就考虑要不要一亲芳泽咯。” 正当丹封的唇还要离夜倾歌的唇两厘米时,殿外传来了一声嘶喊,由外传到内,“启禀皇上,湛城少城主到,沐少城主要奴才和皇上说,他现在立刻马上有重要的事情要见皇上。” 丹封一顿,停下了动作,但眸子却还是看着岑焰,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的意料之外了。[.超多好看小说] 而岑焰则心一喜,终于来了,本来他刚刚坐下就看到夜倾歌坐在丹封的身旁,努力的抑制住了自己狂喜的神经,努力的不看夜倾歌,因为要是他对夜倾歌的关心如果越多,那么她应该受的苦就越多了。 坐落在龙椅上的岑祀一怔,举着玉杯的手一停,仔细看,还可以看到玉杯里的酒微微一颤,此刻他的面容充满着疑惑,眼眸越发的深沉起来,沉思片刻,便道:“让沐少主进殿。” 眼眸一滞,夜倾歌顿了顿身子,湛城沐少主沐奕?难道… 丹封缓缓的放开夜倾歌的下巴,到夜倾歌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接着举起玉杯朝岑祀道:“诩皇如此颜面,没有想到连湛城沐少主都来赏光了,倒是让晚辈的沾光了,可以见到那传说中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宛若谪仙的沐奕。” “丹太子,真是久仰久仰。”一身白衣胜雪的沐奕进入金銮殿,如沐清风的翩翩少年,宛若流光的眼眸噙着淡淡的笑意,微微沙哑却带着浑厚的声调缓缓的将话引入众人的耳朵。 丹封不禁莞尔,凛眸望去,四目相对,两人的眸子如即将打雷的天空掠过一丝闪电的足迹。 岑焰一擒玉杯,站起身,星辰般耀眼的眸子睨向沐奕,道:“沐兄近来如何?” 金銮殿的众人在听到沐奕声音的时候就呆愣着,他们没有想到这诩国突然举办的皇宫宴会,竟然还招来了湛城沐少主的到来,这究竟是为什么? “劳岑兄惦记,近来过得很好。”沐奕朝着岑焰笑道。 丹封这会蹙着眉,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岑焰和湛城竟然扯上了关系,而且他们的关系好像还不一般。 而本来一直神经紧绷的岑鑫,现在的面容和炭黑的炭有得一比,眼眸不自觉的询问坐在他对面的丹封,意思是问:现在怎么办? “哈哈哈,来人,给沐少主赐坐。”岑焰大声道。 湛城是四国谁都想要巴结的,湛城它相当于一个国家,不属于任何国家管制,但是它的经济实力远远比四国的要强上了许多,而近几年来,湛城更是发展迅猛,在沐奕的管理之下,经济实力增长了一倍,即使是四国的皇帝都要让个几分面子给湛城。 沐奕一笑,“有劳诩皇。”便走至丹封的那一旁,坐下。 这时候,金銮殿内的舞姬早已退下,而刚刚还在碰酒的官僚等都滞着没有说话。 “不知沐少主此番前来是…”岑焰揪着眉头,眉宇间一股隐色具出,不会是沐清那个… 凤眸一勾,沐奕的眼中流露出流光的色彩,“诩皇,那晚辈就直说了,锦王爷新婚娶的夜四小姐正是晚辈姑姑的女儿。” 淡淡的声调,没有一丝的波动,但他这一番话,却折杀了众人,连夜倾歌也不住的睁大了杏目,刚刚的猜想变成了真实,这事情也太过迥异了吧。 岑祀本噙着笑意的嘴唇顿时动也不动,幽深的眸子瞬间凝住,他听到了什么,他竟然听到了那个他最心爱的人的侄子说夜倾歌是那个人的女儿。 丹封更是挺直了背,眼神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岑祀盯着沐奕的眼睛问着。 “晚辈的意思是说,夜倾歌是我沐奕的妹妹,是我姑姑的女儿。”沐奕一字一句道。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丹封突然嘶叫起来,眼中溢出嗜血之色,仿佛已浓稠几欲滴出血来。 岑焰暗暗一惊,凝着丹封突然爆发的表情不解,什么意思?难道丹封知道? 夜倾歌抑制住冲动,但眼眸里的神情却仿佛想要马上知道事情的真相一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的生母,惹得岑祀激动,引得丹封发狂… 凤眸微眯,沐奕的眼眸看向丹封,问道:“你凭什么说不可能,难道你认识我姑姑吗?” 这丹封的表现,出乎众人的意料,而岑祀的表情,在这么多人当中有些人是知道的,所以虽然有些人诧异,但远远不及对丹封情绪大转的惊讶。 被沐奕这么一质问,丹封眉头一紧,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那么激动? “诩皇,晚辈可以证明夜倾歌就是晚辈的妹妹,夜倾歌手上有一镯子,是我沐家传承之物,当年我姑姑只带着莫羽一人侍卫离开了湛城,而唯一能够证明夜倾歌身份的还有一条手帕,你看,这手帕是经我父亲证明绝对是我姑姑的,而莫羽就是证明夜倾歌是我妹妹的证人。我此番前来的目的,就是要诩皇对湛城做出一个交代,将我的妹妹给我找出来。” 沐奕一番淡言,却将岑祀以前的种种勾起,似乎那个宛若仙女的女子正巧笑嫣然的站在那里,对着自己微笑。 这一个惊天的秘密,让金銮殿上的众人都不禁的滞了身子,前几天锦王爷娶的夜将军之女夜倾歌,现在变成了湛城少主的妹妹,那么此次两国的联姻,究竟能不能成? “那她就是夜将军的四夫人,季晴,喔…不,是沐晴。”岑祀缓慢说着,似乎很多事情明白了。 为什么萧齐儿在八年前躲过了那场刺杀后就将夜倾歌许配给岑焰,为什么萧齐儿会在前几天岑焰和夜倾歌敬茶时着急的问着夜倾歌镯子的去向,为什么在鹄国想要和诩国联姻的时候极力的阻止…原来这一切的归根就在于夜倾歌的生母是沐晴,而沐晴是萧齐儿的生死姐妹,难怪在八年前,沐晴会奋不顾身的救下了萧齐儿。 夜倾歌听着众人的话,藏在桌下的手不住的握紧,面纱下的嘴唇紧抿着。 岑焰不明所以,不明白岑祀为什么对夜倾歌的生母似乎很熟悉,又似乎是一种仰望。 丹封听到沐奕的话,双眼的激动渐渐的消逝,隐隐有着一股寂寥之色显现。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是,所以请诩皇将我的妹妹交出来,我听说我的妹妹被人劫持了,现在却还未有消息。”沐奕眼中一股栗色闪现着。 岑祀眼眸带着凄凉的笑意,那个人死了,自己一直找的人,却早就死了,而且现在他还在伤害着她的女儿。 “放心,联一定要找到她,一定一定。”眸子里瞬间闪现着坚定,没有一丝的彷徨。 沐奕心中暗暗思忖,这岑祀答应得太快,他难道不顾及现在丹封在这里,也不顾及诩国的安危了吗? 岑焰也是一片疑色,岑祀的态度让他突然感到不安,似乎这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即使湛城的实力再强,岑祀也不应该忽视了鹄国的实力啊。 “那晚辈就放心了。”不管怎么样,沐奕想着就先将岑祀拉到自己的这一边,让夜倾歌脱离危险比较重要。 他从一进来就注意到夜倾歌了,蒙着面纱看不见表情,但却能从她的眸子中看出一丝痕迹,丹封肯定做了什么,不然,怎么可能她不说一句话? “父皇,您这是要放弃和鹄国的联姻吗?难道父皇不担心鹄国会打入诩国吗?”本一态安静紧绷的岑鑫终于忍不住了,这样下去,那自己的计划全部都被破坏了,而岑焰又得到了一股不小的势力,自己完全就没有了胜算。 第一一四章 拒绝 凤眸一凛,沐奕眼眸直直的射向岑鑫,宛若钻石的瞳孔散发出令人发抖的锐利光芒,只见他莞尔一笑,勾起一边的嘴角,道:“难道大皇子没有想过湛城吗?”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金銮殿的众人立马感到脚底一阵寒风袭入,瑟瑟发寒。 岑鑫身子一滞,眼眸睨了一眼丹封,希望他能说出一句话来,不料,他还没有等来丹封的话,却等来了岑祀的怒喝,“你这逆子,怎么说话?” 岑祀看着殿内的丹封和沐奕,乌黑的双眸闪着一丝迥异,这两个人,都不能得罪,他不能让诩国陷入危境。 岑焰暗暗心惊,看丹封的反应,看来他现在是不想或者是暂时不和皇后合作了,那么,皇后会动手吗? 夜倾歌听到岑鑫的话不由一愣,这个岑鑫的话,是在表明着什么?难道他… “当――” 夜倾歌桌子一旁的玉杯掉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引得众人齐刷刷的望过去。 眉梢一挑,沐奕开口道:“不知丹太子带的这位美人是…” 有着试探,有着揣测,更有着胸有成竹的气势。 丹封只随意的伸了伸懒腰,慵懒的问道:“难不成本太子带个人还值得湛城的沐少主亲自过问?” 夜倾歌暗自翻了下白眼,这个死丹封给她吃哑药,我不能说话,难道我就不知道引起别人的注意吗? “呵呵…”岑焰轻笑,兀自看着夜倾歌的眼眸,道:“真是一位佳人,丹太子的眼光着实好,”突转了话锋,疑惑道:“但是为什么我却没有听过她说一句话呢,连声音都没有听到过,实属可惜,请问丹太子,可否让佳人一啼妙音,让我等可以大饱耳福呢?” 岂料丹封却耸耸肩,无奈道:“不是本太子不想,而是这位佳人和其他的女人不太一样,傲气得很。”说着还一手攘住了夜倾歌纤细的腰身。 一灼热的眼光射向了两躯相交处,岑焰深深吸了一口气,抿下气息,要镇定,不能先乱了马脚,不然非但救不了她,还会害了她。 夜倾歌的眼眸盯着丹封的手,稍稍挣扎,嘴唇一张一合,如果有人会读唇语的话,里面的意思是:疯子,你再进一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似是应承夜倾歌的唇语一般,丹封看着岑焰要喷火的眸子,一个用力,将夜倾歌的身子大半都倾向他,从侧面看上去就像是两人甜蜜的相拥着,丹封朝夜倾歌的耳边轻轻呼出气息,轻声道:“我到要看你怎么不客气,你看见了吗?你的夫君是眼都要暴睁出来了诶。”有些暧昧,又有些强势的占有语气。 对于岑焰的眼光,夜倾歌自然是感觉到了,那种炙热,恨不得要把丹封撕碎的眼眸。 “你最好小心,现在的局势对你不利。”夜倾歌继续张着嘴无声道。 丹封笑了笑,“那我就当做你在关心我了。” 接着就放开了夜倾歌,朝岑祀看去,坦然道:“诩皇,鸢儿说她喝酒喝多了,刚刚打扰了各位,要先行一步去休息了。” 说得冠冕堂皇,这种毫无一丝礼节的话竟就这样说出了口,众人心道:不知是这个鹄国的太子确实嚣张至极,还是觉得诩国没有能力。 “来人,上醒酒汤。”还未待岑祀应声,岑焰却开口要人去拿醒酒汤了。 夜倾歌暗自嗤笑,这个丹封,果然不出所料,要自己马上下去了。 “传闻丹太子在来诩国的路途中救了一位姑娘,名为鸢儿,百般的宠爱,如此看来,丹太子对鸢儿姑娘的宠爱可比外界传闻的更甚呢。”沐奕接着丹封的话道。 “呵呵…”丹封轻笑,薄薄的唇瓣两边勾起相对的弧度,眼眸是那般自然的笑意,轻启嘴唇道:“锦王爷调查之清楚,本太子实在‘佩服,佩服’。” 岑鑫看着丹封还没有动作,不由心中有些气闷,现在什么状况,他有些看懂了,这个丹封现在恐怕都不想要再帮自己了,自己的局势明显处于弱势,到底要不要一拼呢?心中在打鼓,拿不定主意。 岑鑫微微的抬起了手,想要发号施令,但是却又缓缓的垂下,内心似乎在挣扎。 岑焰凝眸看着岑鑫的动作,紧紧的锁视着岑鑫的手,眸子里的隐隐藏着一股一簇即发的意味,他就等着岑鑫快点沉不住气,快点动手,却未料岑鑫硬生生的忍住了,不由心猛的下垂了几分,眼眸看了眼沐奕,沐奕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不能贸然行动,一旦促发,要是被岑祀以为是岑焰想要造反,那就不妙了。 沐奕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折扇,乌黑的眼眸里闪着光芒,微微揪起的眉梢宛若平坦微凸的山峰,这个丹封,果然不简单,能够隐忍至此,放弃他布置好的一切计划。 “父皇,今日乃丹凰公主来我国联姻之日,儿臣刚刚大婚不久,又暂且失了王妃,儿臣心属着王妃,这丹凰公主是鹄皇的心头肉,想必不愿意她受委屈罢。”岑焰咬着牙,嘴唇抿成一条线,眼底暗黑的目光直直的扫视着岑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被众人为之焦点的丹凰却因为身体的不适没有出席宴会,至于这原因是不是真的,那就要问丹封了。 在岑焰说着这话时,沐奕的眼眸也是看着岑祀的,狭长睫毛下的凤眸闪着嗤笑,仿佛星空下一闪一闪的星星,摸不着,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丹封却直看着夜倾歌,似笑非笑的脸庞带着一股让夜倾歌想要邹他的冲动,粼粼闪动的眸子却暗藏一丝警告。 夜倾歌不由瞪大了眼眸盯着丹封,急急呼吸的声调,却显示出她满腹的怨气,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一刻,她真的很想要将他塞进老鼠洞。 “周丞相,你以为如何?”岑焰没有答应岑焰的话,却反问周甫。 周甫的手中正拿着玉杯,杯中的酒已喝掉了一半,满脸胡须的脸上咋眼看去似乎有水凝着,透过红火的蜡烛反射出一道金黄色的光。 “老臣以为,丹凰公主身份高贵,锦王爷既然倾心于王妃,不愿伤害丹凰公主,那么皇上可以招选诩国拥有这爵位、侯爷等一系列尚未娶妻之人,这样一来,既不会伤了两国的颜面,还不会让丹凰公主委屈。” 周甫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有得罪丹封,又讨好了岑焰,而且还说中了岑祀心里的想法,这丞相之位,确实非常人能坐得稳。 岑祀蹙着眉沉思,眼底是那么的深不可测,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样的决定? 而丹封嘲讽的眼眸却暗暗的睨着岑祀,这样的状况,岑祀肯定会做出不一样的决定,或者就是选了湛城,毕竟湛城这块肥肉不是那么好拿的,而他鹄国这块骨头带肉,也没有那么好啃。 岑祀终于下定决心,重重的点了下头,沉声道:“不知丹太子以为如何?丹凰公主身份高贵,但湛城的小姐身份也是不一般的。” 岑祀想着的是,如果夜倾歌不是沐晴的女儿,他肯定是会选择站在丹封的那一边,即使有湛城,因为一个城的力量再大,也终敌不过一个国家。令他沉思的不说选择哪一方的问题,而是丹封的态度,丹封的态度让他有些不解,似乎他是暗暗支持着他做出这个决定。 眸子一怔,丹封随即一笑,翘起的眼角边浮现出使然,“既然锦王爷非其王妃,本太子也是不愿让凰儿受委屈,只是这侯爷等的身份,也未必配得上凰儿罢。” 丹封希望岑祀做这个决定,当然是有自己的道理,他不是个爱吃亏的主,被破坏了他整套的第一计划,那么就来实行第二个计划,他做事从来不会没有退路。 这话一出,岑焰和沐奕同时睨向丹封,暗暗心惊,这个丹封那么容易就答应了,不像是他的作风,看来他们还是忽略了一点,丹封这人,从来不愿意认输,肯定还有第二套的计划,那么他的第二计划是什么?他现在在诩国的管制内,却堂而皇之的说出诩国侯爷配不上鹄国公主的话,难道他不怕引起愤怒么?还是说他有把握控制住诩国? 这会宴会中的众人都隐隐躁动着,仿佛在下一秒就会爆发。 “丹太子这话什么意思?”果然,忠心的周甫吹胡子瞪眼的质问。 周甫不站在任何一旁,他忠诚的是诩国的皇上,这丹封这样一说,他作为百官之首,不由愤怒。 岑祀却镇定的比了一个手势,平淡道:“周爱卿稍安勿躁,丹太子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岑祀的镇定,暂时抑制住了金銮殿内的众人,刚刚的躁动似乎要小了许多。 夜倾歌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个丹封到底在搞什么鬼?转头看去,却意外的看到丹封朝自己看来,只见他莞尔一笑,眼眸里有一股得逞的光芒,笑道:“诩皇说的对,丹封并无此意,想要两国和平其实还有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岑祀问道。 第一一五章 造反 有其他的办法当然好,不用夹在两边不好决定。[.超多好看小说] 拂了拂耳际的发梢,丹封一把拉住夜倾歌的手,朝岑祀道:“诩皇,鸢儿是在诩国的女子,本太子想要娶鸢儿为太子妃,还请诩皇下旨赐婚。” “不可以…”岑焰和沐奕齐声呼喊道。 夜倾歌手一挣扎,不可置信的看着丹封,他竟然…竟然… 丹封这招果然毒辣,岑焰和沐奕一开始就在保护着夜倾歌,这会他竟然把夜倾歌捧到了台面上,令众人不由睁大着眼睛仔仔细细的再次看向夜倾歌,想要猜透为什么一个山中的女子竟然可以得到一国太子的亲暧,而且还要求下旨给她赐婚,选为太子妃,这个叫鸢儿的女子难道是祖上积德了吗? 岑焰一听到丹封的话,心中就一股怒火从下至上的涌起,这会已经爆发了。他一直在退让,没有想到丹封竟然一直的前进,这会竟得寸进尺,本暗沉的眸子变得血红,爆红的眸子闪着一股一蹙而发的冲动。 “岑焰,小心,不要中计。”沐奕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丹封明显的就是要他们先爆发,要是这样的话,夜倾歌的名声就毁了,所以他说完那句话就惊觉了,接着这会就用传音术告诉岑焰。 岑焰侧耳听到沐奕的话,眸子一愣,接着深呼吸了下,便恢复了正常,只是微微抽动的嘴角证明着他此刻满腔怒火的情绪。 咋然听到岑焰和沐奕的反对,岑祀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心中怀疑,难道这个女子的来头不小?还是焰儿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不愧是一国的皇帝,想的原因是一针见血,直接植入中心。 “焰儿,怎么回事?”浑厚的声调带着威严。 岑焰正想要回答,却不料… 一群黑衣人突袭进入了金銮殿,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剑,指着岑祀的方向,“狗皇帝,拿命来。” 不过,既然岑祀的皇帝,那么他的身旁必然是有着大内高手保护的,只不过几秒钟,他的身边就围满了他的暗卫,铮铮的眼神看着那些想要拿岑祀人命的黑衣人。 正待一个黑衣人正刺剑往岑祀方向时,只见沐奕一个挥洒的动作,便将那黑衣人扇倒在地,吐血而亡。 顿时金銮殿一片混乱,宫女太监乱成一团,众位大臣慌乱的喊着,“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夜倾歌先是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有黑衣人可以直接这样进入皇宫,猛的看向岑焰,却发现岑焰已经厮杀在了殿内,慢慢的朝着岑祀的方向过去,奈何黑衣人实在是太多了,走到岑祀方向的路越发的艰难。 “现在你还指望他前来保护你么?”丹封低沉的嗓音从夜倾歌的耳际传入,夜倾歌猛然一惊,不住的摇了摇头,眼眸里闪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正在埋头厮杀的岑焰只一心想着他和沐奕的计划,没有想到岑鑫会那么的沉不住气,竟然派杀手直接来杀了父皇。他和沐奕的计划就是要是岑鑫一动手,那么由他来尽力保护父皇,他会保护好倾儿,转眸看去,却看到夜倾歌的身后正有一黑衣人准备袭入,要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大声喊道:“倾儿,小心。” 这样一叫,丹封的眼神一凛,如刀子一般锐利的眼直直的扫到岑鑫的身上,手随即一挥,身后的黑衣人瞬间缓缓倒下,眼中表达的是浓浓的不置信。 岑鑫噙着嘲讽的笑意慢慢的走向岑祀的方向,却突然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眼神朝他射来,心中一惊,眼神一瞟,对上了丹封那对眸子,却马上转开,难道自己的暗示错了?这样想着,脚下却没有停,离岑祀的距离越发的近,而保护岑祀的暗卫却越发的少了。 沐奕听到岑焰的叫声,一个闪身,已经闪到了夜倾歌的右边,为夜倾歌挡住了一系列黑衣人的袭击,而丹封是在左边挡住黑衣人的袭击,这刚刚针锋相对的两方,这会却为了保护夜倾歌不被伤到而站成了一条线。 “住手!通通给我住手。”一道洪亮的声音震响了整个金銮殿。 众人齐刷刷的朝声寻去,没有想到岑鑫这会已经劫持了岑祀,岑祀的喉咙处被紧紧的抵住了一把明亮的匕首,微显茧皮的脖颈处还隐约看得到一道浅浅的血迹。 “大皇兄,你想干什么?”岑焰止住了动作,喝声道,手上的青筋隐隐呈现,脖子上喉结处蠕动着,气息似乎有些凝滞。 岑祀斜眼盯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深邃的眼光布满了沧桑的痕迹,嘶哑着声音道:“鑫儿,你要是动手,那你就一点活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们的话刺激到了岑鑫,只见岑鑫更加用力的抵制住了岑祀的脖颈,众人看到岑祀脖颈上顺流着一迹血迹,流至黄袍内。 “我才不要听你说的,你封我为太子,你却一直帮助着岑焰,你什么意思,大家看得一清二楚,你有把我当做你的儿子吗?” 这些话,岑鑫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充满着对岑祀浓浓的不满和想要宣泄的情绪,那是一种嘶叫,一种对命运不公的叫喊,他身为一国太子,却处处要小心行事,却眼睁睁的要看着自己的父皇想要将本来后面要属于他的江山给别人,心中的不甘、埋怨是深藏在他心中最为痛楚的那道疤,是去不掉、抹不平的。 众人听闻,不由一惊,岑祀的脸色有些灰暗,微微盖上了他那深邃的眸子,似乎盯着一个事物很久,眼睛都累了,这才翻起了眼盖,此刻他看着岑鑫的表情有些愧疚,却最终深深一叹,沉声道:“你父皇的江山是给贤君,而你的总总行为都证明着你不是一个贤君,我既然是封你做了太子,自然我最早的选择是你,但是你没能做好榜样,作为一国之君,诩国人民的统治者,我没有办法将江山交到一个杀人如麻、嗜血成性、对亲兄弟都能下手、对我都能下手的儿子手中。” 一句一句真实诚意的话,字字震入岑鑫的心田,顿时他忍不住的自问:难道真的是他亲手毁掉了本属于他的江山么? “大皇兄,皇弟我从来就没有想要过继承皇位,这个皇位或许在你看来很重要,在我看来它就是一个包袱。”岑焰接着道。 听到这句话,夜倾歌不由得将视线朝岑焰方向望去,他脸上真挚的表情,认真的神态,除去脸上的血点,俊而邪的气质显然隐隐而露,这样的表情,她有看过一次,就是在他向她表白的时候,他说的是真的? 感觉到夜倾歌不同寻常的情绪,丹封不自觉的转眼睨向夜倾歌,见夜倾歌的脸上有着一股神往的姿态,心中一思忖,不由一阵失落,她是为刚刚岑焰说的话而显出的吗?同时,他心里对岑焰也有一丝的敬佩了,岑焰竟然能说出不要江山的话,他说的真的?还是为了转移岑鑫的视线? 而岑焰的话却真真实实的震到了岑祀,眼见他不可置信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岑焰,这个儿子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不想要江山?看他真诚的表情不像是假的,那自己的江山要谁来继承?果然,那个夜倾歌是不应该留的。 “你胡说,你怎么可能不要江山,你这是乱说的,你骗我的,你骗我放了父皇,那么父皇就会废了我的太子位,让你当太子,以后当皇上。”岑鑫却突然瞪大了眼,现在一脸都是不相信岑焰说的。也是,有几个男人能抗拒江山的诱惑?他没有想到的是,岑焰就是那几个男人之中的一个。 岑鑫这句话一吼,夜倾歌明显的感觉到刚刚稍稍被压制住的紧张感,顿时却瞬间凝滞了起来,两方都提高了警惕。 沐奕看着眼前的境况,丹封一个不留神,夜倾歌便被沐奕扯开,丹封惊觉手中突然被挣脱,还以为是夜倾歌趁着自己不注意挣脱的,没有想到他忘记了一个人,忘记了这个人和他的武功不相上下的沐奕。 夜倾歌被这样一扯,离开了丹封足足有半米远,在这本来快要窒息的金銮殿,这小小的声响并没有影响到这种气氛。丹封狠狠的盯了眼沐奕,此时不是动手的时机,这个时间、地点他都占劣势,所以他暂时没有动手去抢夜倾歌。 抬眸望去,夜倾歌看到沐奕依旧是一身洁白的纱衣,刚刚那场厮杀似乎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连一丝头发丝都还顺滑如斯。不由心中猜想,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在这种境况下保持着原本的姿态和原本的气息,和丹封一样,都是既深不可测,又摸不着,猜不透。 一时间,似乎这个僵局就这样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得见众人的呼吸音调。 “皇儿,你住手。”一道声音暗哑却包含着优美声调的声音从殿外传入。 夜倾歌举目望去,看到一个身穿着金黄色锦袍衣裳的女人被轲七用剑抵制住了她的喉咙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V第一一六章 红玉 岑鑫一看,眼眸里闪过一丝紧张,着急叫道:“母后,你怎么…”不是说他这里一行动,母后就安排她手下的人控制后宫么?包括要挟持住萧齐儿的吗?怎么会被轲七抓了? 一大堆的思绪从岑鑫的脑子里翻转,难道自己的计划就这么的功亏一篑吗?还害了母后。 “皇兄,你快放了父皇,不然母后…”岑焰听出岑鑫声调中着急的语调,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岑鑫。 丹封嘴角上扬到适合的高度,他还真小看了岑焰,没有想到岑焰早就知道了他的计策,这个岑鑫和这个皇后真够笨的,难怪一直都栽在岑焰的手中,想到这里,凤眸不由闪过一丝嘲讽。 “皇儿,不要伤了你父皇。”皇后娓娓伸出一只修长洁白的手,一脸的哀求的样子,水汪汪的眼睛里有着不尽的情。 岑鑫一听,怒喝,“什么,您竟然要儿臣放了,难道您不想让儿臣当皇帝了么?” 夜倾歌远远的看见了岑鑫握着匕首的手更紧了些,而且还微微打颤着,嘴唇也抑制不住的上下抖动,证明着岑鑫刚刚听到皇后而激起的怒意。听皇后的话来看,她肯定是爱着岑祀的,不然她不会用哪种哀戚且有些怨念的眼神看着岑祀。 “皇儿,你听母后的话,放了你父皇。”皇后紧盯着那把匕首之处抵着岑祀脖颈的地方,深怕自己的儿子一个用力就把岑祀也杀了。 “不要,这个皇位是儿臣的,难道您还爱着父皇么?父皇一次两次无数次的冷落您,让您一个人在一座宫殿里几乎自生自灭,儿臣这是为了给您出气,也为了让我们母子以后的生活过得更好,不用整天担心着那,担心着这。” 岑鑫的怨念极深,岑祀自萧齐儿进宫就几乎完全忽视了皇后的存在,而且现在岑祀的一系列行为都深深的让他感觉到本来是他的皇位,却已经岌岌可危了。(.) “岑鑫,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难道你看不清现在的局势么?”沐奕大声道。 这样拖下去,去哪一方都不好,不仅没有消除丹封的计划,而且还为丹封争取了时间,虽然现在夜倾歌在他的手上,但若现在不是在这诩国的地盘,那么丹封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就让夜倾歌脱手,他和丹封如果打起来,谁胜谁败,还真是不好说。 “太子,切勿做这谋逆造反的事情,这是要砍头的,只要你现在放了皇上,臣愿意以项上人头当保您没事。”周甫小心翼翼的劝道,在这个万分紧急的时刻他不能引起岑鑫的怒意,他的职责是要保护好岑祀的安全。 乌黑的眸子一转,岑鑫似乎有些悔意,但… “太子,您要是杀了皇上,您肯定是要被废的。”一声余音袅袅的声音准确无误的传入了岑鑫的耳边,岑鑫的眼神马上就恢复了凌厉,如黑夜中肆意爆发的狼的眼球直直的盯着来人。 众人狐疑齐刷刷的眼神看向龙椅后方出现的人,一身红衣似火的衣裳紧紧包裹着女子挺翘的臀部和呼之欲出的胸部,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指指向外延伸,女子紧紧的盯着她的指甲处,娇艳欲滴的红唇上扬着调戏的弧度,一双魅惑的眼神里有些讽刺…原来是红玉。 该死!竟然没有注意到红玉。岑焰和沐奕两人齐齐心中懊悔。 “红玉,你给我下来。”皇后一声怒喝,本来自己的儿子已经松动了,没有想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红玉给插上了一脚。 这红玉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而且还躲在了龙椅的后面。众人的脑中不由疑问。 “呵呵――” 轻笑声从红玉的薄唇缓缓而出。 “皇后,您会不会想得太简单了。” 完全就没有将皇后放在眼里,她不是皇后的人吗? “岑焰,这个红玉不是被你的人看住了么?”沐奕马上用传音术问道。 夜倾歌没有错过丹封的神态,丹封在红玉出现的时候也是惊愕的,看来红玉不是丹封的人,不然他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是,我还让轲五看住,没有想到这个红玉不知道怎么出来的,这件事还要问轲五才知道。”岑焰暗暗回着沐奕的问话,现在的局势似乎被这个红玉所牵引着了。 “放肆,红玉,你是本宫一手栽培的,难道你想让你的家人都消失吗?” 眼看着儿子有救,没想到这个红玉竟然违抗自己的命令。 红玉嗤笑着低垂着头戳了戳自己的指甲,莞尔道:“家人?皇后认为我还有家人吗?” 哼,家人,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家人,只是一注幌子,只是为了让皇后您对我放心的幌子而已。 “难道,李易不是你的爹?”皇后顿感不对劲,这个红玉压根就不像她认识的那个人了。 “看来皇后还算聪明,是,李易那老头怎么可能是我的爹,他只是我的一个下人而已。”红玉毫不隐瞒的承认了。 “说吧,有什么条件?”岑焰开口道。 这个红玉如果不是皇后的人,而且能逃脱轲五的看管,那么她的武功肯定不错,而且她是除了岑鑫离岑祀最近的人,岑焰是怕,这个红玉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岑祀。 美眸一顿,红玉的眼珠直直的瞪着夜倾歌处,食指一指,正中夜倾歌,道:“我只要她,用她的一条命换一国之君的命,这个买卖对于你们应该很划算吧。” “不准…”沐奕和岑焰同时呼道。 但红玉并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机会,一个闪身,竟将岑鑫打落在了一旁,岑祀也被她的两手指紧紧的掐住了。 “皇上…”“父皇…” 一时间金銮殿的气氛比之刚刚的更为紧迫起来。 “哈哈哈哈――” 丹封却突然笑起,笑道:“红玉姑娘,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鸢儿是本太子认定的太子妃,诩皇的命在本太子看来并没有那么重要。” 岑祀的命当然不重要,别国的国君一死,他当然不会不好。 夜倾歌却用淡淡的眼神扫向红玉,她现在不能说话,但可以用动作表明她所要表达的意思,只见她朝红玉点了点头,两汪汪似水的眉眼闪着一丝不一样的光彩。 “你看,她已经点头了。”红玉得到了夜倾歌的回应,马上大呼。 她也没有想到夜倾歌会同意的,不过夜倾歌同意了那么她就达到了目的,如果夜倾歌不同意,没有拿她自己换岑祀,那么夜倾歌肯定会被上祸水的罪名。 被红玉那么一大喝,众人齐看向夜倾歌处,除了岑焰、沐奕、丹封,其余的人都透露出感激的眼神。 “本太子不许。”丹封反对,本来看戏的的眼眸变得暗沉,周身的气息瞬间寒意突起,嗓音冷傲且孤寂。 沐奕也拉着夜倾歌的手不放,而岑焰却直直的看着夜倾歌的眼,深邃的眼眸里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不是他不想救岑祀,而是他不想要夜倾歌冒险。 感觉到手被紧紧的握住,夜倾歌眼眸睨向了沐奕,一个她自穿越到这从来没有见过,但却能让她感受到他对她的关系,朝他笑着点点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她的决心,并且表示出自己不会出事。 沐奕抿着唇瓣,对于夜倾歌给他的暗示很想假装没有看见,眼眸里的神情浓浓的是不希望夜倾歌去,但夜倾歌瞳孔里表达出的一种恳求和坚决又让他的心动摇了,心下一决定,猛然转过头,放开了夜倾歌的手,一个快速的飞身,将夜倾歌带至了红玉的跟前,他可不想他放了夜倾歌,又被丹封给拦住了。 “沐奕,你给我把鸢儿带回来。”丹封忍住暴走的情绪,咬牙切齿道,这时他的眸子满满的是对沐奕的恨意,浑身泛着让人窒息的气息。 岑焰则被这一场景给呆愣了,他没有想到沐奕那么看重夜倾歌却愿意让夜倾歌冒险,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子带给他的后果吗? 沐奕的眼神铮铮的看着红玉,警告似的口气朝红玉道:“红玉,要是你敢伤她一丝一毫,那么你就准备给她陪葬。” “哈哈哈~没有想到沐少主对于才刚刚见的妹妹如此之好,这倒让红玉心生嫉妒呢。”红玉对于沐奕的警告丝毫不在乎,嘴角勾起的弧度还是如常,眉宇间的巧笑嫣然如斯。 红玉一句话,让众人都知道了这个带紫色面纱丹太子喊着‘鸢儿’的那个人竟然是昔日失踪的锦王妃――夜倾歌,那么她就是湛城沐少主的妹妹…那沐奕怎么可能同意呢? 现在的局势大家都不会想起追究丹封的事情,因为他们的国君还处于危难之际。 “红玉,你说什么?你说这个鸢儿是锦王妃,哈哈,皇弟,你的王妃竟然和别的男子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时刻,这算不算是给你带了绿帽子呢。”岑鑫突然站起,大笑,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在这一刻,他连生存的机会都没有了,但却还抓到了自己视为眼中钉的岑焰痛脚,他是应该开心的。 沐奕讥笑,拂了拂倾泻在耳际如墨玉般的青丝,霎时,一根银针从他的发丝中以闪电一般的速度飘逸而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一七章 命悬 夜倾歌瞪大了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眸,沐奕的银针是直指着岑祀的,根本没人来得及阻止,众人也都在惊愕、担忧、不解的眼神中直直的盯着那根细小的银针。[.超多好看小说]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红玉美眸一沉,闪开,而那根银针只是从岑祀的旁边飘过,众人只觉得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岑祀被推向了一旁墙角之处,那道白影正想要去拉紫色影子,却没有想到被红玉先行一步,夜倾歌被扣住了喉咙处,只见夜倾歌瞳孔徒然变大,额头汗液马上突起… “别过来,沐奕,你竟然给我耍阴的,那就不要怪我了。”红玉暴睁了她的美瞳,美瞳底下暗藏着深深的阴色,两腮鼓起,表明着她此时的怒气。 谁也想不到沐奕竟然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救得岑祀,显然沐奕已经看透了红玉的想法,要是岑祀死了,那么红玉绝对没有可活之路。 众人见岑祀被救下,刚刚紧张的情绪骤然放松,却紧接着猛的一紧,一人换一人,虽然岑祀的命比夜倾歌的贵重,但是夜倾歌如果一死,那么岑焰定然不会那么容易罢休,或许依照他宠爱夜倾歌的程度,可能一蹶不振。 沐奕倏的停下了脚步,眉宇间溢起一道凸起的山峰,乌黑的眸子不再温和,而是带着一股令人生畏的阴翳之色。 “红玉,快放了她。” 这几个字几乎咬牙而出,岑焰嗜血的眸子喷色,奋发出一种众人从未见过的阴气,长长的睫毛只扑扇几下,便正立了。 红玉紧紧的盯着众人,神经紧绷到了至极,丝毫不敢放松一刻,她完全不用想象,就知道,如果她手上的夜倾歌再被救走,那么,她完全就没有了生还的可能。想着,手上的力度小了不少,“你们通通给我退后,要不然…”说着,捏着夜倾歌的手又紧了。 “退后…”岑祀平声道,刚刚带给他的一些生命之悬,现在却紧紧几秒钟便恢复如常。 除了岑焰、丹封、岑鑫,其余的人都退后了几步,小心翼翼的看着红玉捏着夜倾歌喉咙的那只手。 而此时的丹封眼底却有着深深的疑惑,因为他看到夜倾歌眼底完全没有一点恐惧,那如夜色幽幽的眼底掺着讥讽,完全不像是在面对生与死的边沿之界,难道她真的不怕死吗?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有些心疼她? 夜倾歌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她看到了岑焰眼底深深的担忧,和一种如果她死他也陪着的神情,她顿时镇定了,而丹封看到的讥讽是因为岑祀包括了众位大臣只是当她是个平平常常的女子,她的命和岑祀这个皇上的命压根没得比。 “再不退后…”红玉将夜倾歌慢移至龙椅后面,“我就…” 夜倾歌只感觉眼前一阵漆黑,接着红玉将她一把拽起… “倾儿…”“鸢儿…”“锦王妃…” 呼声齐齐而起,众人只看着眼前的红玉和夜倾歌齐齐消失。 沐奕快步走到龙椅后面,却丝毫看不出破绽,但是却完完全全可以确实红玉是从这里逃跑的,这龙椅下肯定有密道。 待沐奕一抬头,就看到两个神色紧张的岑焰和丹封齐齐看着他。 “来人,马上给我挖出这个密道。”岑焰大声呼道,震响了整个金銮殿。 周甫面露不悦之色,道:“那是龙椅之处,哪能随便挖掘。” “有阻挠者先将其扣起。”岑焰瞪了眼周甫,想都不想的就下令,现在宫内宫外他的人居多。 岑焰话音刚落,周甫就被两个侍卫抓起并且塞住了嘴巴。 而岑祀暗暗心惊,这个儿子从来就没有那么失态过,也没有那么生气过、紧张过那么一个人,一次比一次更甚,他…这个做皇上的即使不满,却也不能够反对,只能眼看了眼前的侍卫一哄而上,听着岑焰的指挥。 “快点,快点…”岑焰身子微微打颤着,催促之声在金銮殿上源源不断。 至于岑鑫和皇后,已经被岑祀压至大牢,等候审讯,众多大臣也在岑焰的呼喊声中渐渐退去,退下时的脸色都带着震惊和有些恐惧。 “报告王爷,发现密室。”一个侍卫报告。 岑焰一个闪身就到了密室的入口处,密室里漆黑一片,完全就看不到任何东西,正要往下跳,却被沐奕一把拉住,喝道:“岑焰,你给我冷静,你这样贸然下去,要是有什么机关,那你怎么办?要是受伤,谁来救我妹妹。” 岑焰此时已经完全没有顾那么多,只一心想着要救夜倾歌,连一秒钟他都不想要再等了。 “但是,要是不下去,怎么找?” “三号,你先下去。”丹封上前,然后紧接着就将人吩咐下去,三号是个有敏锐观察能力,在黑暗的情况下也能保持着良好的视力的人,将他派下去,比自己下去要好。 “魑魅,你们两个下去。”岑焰稍稍回复了冷静,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此刻他身边的贴身武功比较高的就是魑魅魍魉了,他只能派两个人下去。 而沐奕看着丹封的行为有些不解,难道… 半个时辰后,出来一个‘魑’,只见‘魑’的脸上布满了血丝,连手臂都源源流血,他虚弱的说,“王爷,此密道出口在临云山入口处,魅已经跟去了…”说完,已经晕厥了。 沐奕蹙着眉头给魑看了看,诊出没有大碍后,就被安排去给太医诊治了。 岑焰却紧蹙着眉头,魑的武功自出道从来就没有受伤过,而且还是和魅一起,而且他口中说的‘临云山’不就是八年前母妃遇刺的那个地方吗?那么巧,是真的巧,还是本来就有预谋,如果是预谋,那么这幕后的人的布局也太大了吧。 “岑焰,还呆愣着干嘛,快去临云山救人。”沐奕碰了碰岑焰的胳膊,皱着眉提醒。 岑焰终于反应过来,不管怎么样,现在先救了夜倾歌再说,而丹封也带着五号和四号一起和岑焰的队伍朝那个‘临云山’前进。 临云山,山如其名,在山和云的交接处,山和云两两相接,氤氲的迷雾在围绕着,夜晚的微风轻轻吹拂着,皓月当空,茂密的树穿插其中。 入口出,一条成‘人’字型的分岔,一边树木居多,一边却只是有些稀疏的草地。 “这里有脚印,我们走另外一边。”岑焰看着树木居多的那条脚印说道,但是他却选择了另外一边,因为树木居多那边的脚印实在是疑点太多了,但是却极易让人误会。 “好。”丹封和沐奕齐声道,两人没有任何的疑问。 约过了一刻,沐奕却停了下来,蹲下了身子,沾了下他身旁的草,接着往鼻尖闻了闻,血腥味,没错,就是这一边。 “我们继续,她们现在应该就在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受伤了,应该走不远。” 听闻,众人加快了脚步,终于在不久,见到了魅和三号,他们两人浑身都遍布着伤痕,特别是三号,两手指处还不停着滴着血液。 “五号,快去看看三号的伤势。” “太子,鸢儿姑娘被那个女人带到悬崖边去了。”三号指着一处艰难道,随即晕倒在五号的手臂中。 而魅在三号说了这句话也相继倒下了,他们是靠着毅力才支撑到现在的。 三号的话一说,众人的脸色灰白交映,特别是岑焰,他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青白来形容了,本消瘦的脸越发的僵硬起来,眼珠在这夜色中一点一点的聚焦,终于聚焦成一点。 沐奕行动快,一把拉过了岑焰就快步的朝三号指着的方向奔去,时间紧迫,要是…他不敢想象,那是什么后果。 终于在即将崩溃之际,看到了两个影子,高处悬崖之上,站着一红一紫的倩影,紫色倩影的手臂处点点刮痕,血迹斑斑,看上去触目惊心。 “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和她一起跳下去。”红玉紧捏着夜倾歌的脖颈不放手,眼瞳里显露出疲惫。 她没有想到岑焰会那么快追上来,她被逼到了绝境,本想着她即使只身一人,但是手上已经有了夜倾歌这个王牌,就不怕被主上灭口,却没有想到她小视了岑焰的实力。 被红玉一吼,众人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双眸铮铮的看着夜倾歌脚底下,生怕她脚下一落空,就这么掉了下去。 “红玉,你住手,我保证,可以让你安全的离开。”岑焰的嗓音带着一股迷离的磁性,仔细听的话,可以听出他声调竟然有些颤抖。 是的,他怕了,本来夜倾歌失踪,他怕,这会夜倾歌命在旦悬,他不是怕,是心口处被割了一刀,是剧痛。 这悬崖,没有谁比岑焰更了解。因为这悬崖,岑焰曾经多次想要下去,却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悬崖底下深不可测,掉下去,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而岑焰经常到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怀疑着当年的刺杀事件,虽然一直原因未果。 “哈哈哈――要是我死了,还有这么一个令那么多人记挂的锦王妃陪葬,这笔买卖很划算。”红玉的脸色变得骇人,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一八章 殇离 红玉这话一说,仿佛世界都静止了,只独留有众人微弱的喘息声,还有紧张感。漫天的星辰似乎也开始晦暗了起来,皓月突然钻进了乌云中,星星也宛若流星一般,飘落远处… “红玉,要是你放了她,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沐奕乌黑的瞳孔连眨都不眨的盯着红玉的眼眸,眸子低下藏着令人看不懂的光芒。 夜倾歌的双眸则是紧紧的盯着岑焰,双眸流转处,似乎表达着要让岑焰走开,而岑焰也似乎在回应着,只见他摇着走,不退后,还进了一步。 红玉见此,一急,也急忙的退后一步,看了一眼悬崖下面,朝岑焰警告道:“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而红玉的这一步,却让岑焰等众人心下猛的一拍,脚下的步子是再也不敢前进。 现在不是没有办法杀了红玉,但是杀了她,即使她在死前的那一刻都至少还有机会让夜倾歌掉落悬崖,夜倾歌不会武功,他们不敢冒这个险。 岑焰这会是后悔死了没有教夜倾歌武功,他知道,要是教了夜倾歌武功的话,夜倾歌就不至于沦落至此了,只是,在当时,谁又能料到今天的场面呢。 微风习习,吹来一阵凉风,夜倾歌忍不住打颤,红玉却猛的一掐紧了她的脖颈,岑焰等人看着夜倾歌的脸色又转变为了绛红,似乎隐忍着很大的痛苦,而夜倾歌的感觉就是,她仿佛快要窒息了。 “如果不想要她继续痛苦,你们就通通给我退后,退到离我十米的地方。”红玉又再退后了一步,此刻她离悬崖边上的距离不过是两三步之遥。 岑焰等人凝神看着夜倾歌在受着痛苦,却不得不按照红玉的要求退后。 “好了,我们已经退后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沐奕淡淡的开口,隐藏着自己的情绪。 听到沐奕的话,红玉两弯眉目深深揪起,轻哼一声,“沐奕,你是一个狡猾的人,要是我一离开这悬崖边,那么我的性命也就再此了,你以为我会那么笨吗?” “你放心,我会护送你离开,保证安全。”丹封正色道。 要是夜倾歌就这样出了事情,他的内心肯定会就此不安一生,何况,她有可能是… “哼,鹄国太子,杀人嗜血如麻,杀的人千奇百怪,手段也各种各样,可就是没有听说过你丹太子会有一个想救的人,这个夜倾歌本来就是你的俘虏,你凭什么要救她?又凭什么保证我的安全?”红玉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有些憎恨在其中,满口都是丹封的恶迹昭彰,语气里明明白白的表示着她不会相信丹封。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她?”岑焰镇定的问道。 这个红玉就是个谜,不是丹封的人,不是皇后的人,也不是他的人,她究竟是什么人,还能知道那么多事情。 红玉摆了摆正位,将夜倾歌移至离悬崖一步之隔,再次将眼眸睨向岑焰,一字一句道:“除、非、你、死。” 说的时候很认真,又感觉很平常,就像是在聊家常一般,但紧张至快要窒息的空气中却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一股怨念。 红玉的这四个字,虽然荒谬,但岑焰却当真了,认真的问道:“这是真的?” “不要…”夜倾歌竟突然喊出声来,嗓音沙哑而激动。 这个红玉到底是哪门子不对,竟然想要岑焰死,何况即使岑焰死了,也不太可能救得了她。 听到夜倾歌的呼叫,岑焰却突然笑起,如墨玉般的双眸竟然含着笑意,“倾儿,你能说话了。”语气兴奋无比,仿佛吃到了糖的小孩。 夜倾歌是激动过度,下意识的叫喊,没有想到她竟然能说话了。 下一刻,看到岑焰温柔的眼眸,柔软的语调,夜倾歌懵了一秒,随即道:“锦王爷,你别痴心妄想了,我夜倾歌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这几个月来,我都是在利用着你,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软软的话语,但话里的内容却像刀子一般刻在了夜倾歌的心里,也印在了岑焰的脑海。 “倾儿,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利用我。”岑焰小心的看着夜倾歌,眼底满满的是不相信。 话锋一转,“红玉,你要信守你的诺言。”下一秒,他已经拔起了他随身的笛子… “不…”夜倾歌嘶叫。 幸好,沐奕和丹封的手够快,在岑焰的笛子还没有用力的时候,就将笛子抢了。 “你这个笨蛋!”沐奕难得的气急败坏。 “你怎么能相信她的话。”丹封也难得的脸色难看。 看到岑焰被救下来,夜倾歌瞬间收了自己担心他的神色,漫不经心道:“你现在休想死,你要死也要死在我的刀下。” “夜倾歌,你这戏做得未免也太假了吧,人家堂堂的锦王爷一心想要救你,你却一心说着要杀了他,你骗得过谁?!”红玉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夜倾歌冷哼一声,眸子看向红玉,再看向岑焰,“这个人,我曾经为了他自杀过,而他却无动于衷,还要和我解除婚约;后来,我想清楚了,我同意了解除婚约,但是我却不想要让他好过,我故意要在他的面前展示我的才华,好让我多多接触他,让他在无形之中爱上我,然后我在甩了他,”顿了顿,朝红玉道:“难道你不认为这种报复的方式才是最让人痛楚的吗?你看,现在他都愿意为我去死了,说明我成功了。” 岑焰的眼底越发的灰暗,在夜倾歌一点一点的话语中越发的感觉到全身的无力,但是他那深邃的双眸却不愿意离开夜倾歌的视线,喃喃问道:“倾儿…” ‘儿’字还未出声就被夜倾歌给打断,呵斥:“你凭什么叫我倾儿,这个称呼不是你叫的。” “看来,我们锦王爷也有失足的时候。”红玉道。 “鸢儿,怎么回事?”丹封不可置信问道。 只听得夜倾歌用更为讽刺的话回应丹封,眼眸含笑,但那笑却刺人心骨,“丹太子,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把我劫走,我不会那么容易摆脱锦王爷这个包袱,”语气一转,栗色道:“但是,没有想到你却要利用我。” 丹封静默,表示默认,他一开始确实想利用夜倾歌,但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你说的都不是真的,你怎么可能利用我。”岑焰完全不信。 夜倾歌眼眸一闪,“要是现在我能杀了你,我肯定会毫不犹豫杀了你,只是现在没有这个机会。” 红玉听闻,却瞬间变得妖异无常,看了看一脸正色的夜倾歌,再看了看一脸苍白的岑焰,心下一思忖,“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锦王爷,你敢不敢过来?”夜倾歌心中一喜,但面上却是冷酷无情至极,宛若一星辰陨落。 岑焰面色一沉,乌黑的眸子扫向夜倾歌,仿佛明白了什么,“好,既然你如此恨我,要杀了我,我就如你这个愿。” 一旁的轲七扯着岑焰的手不放,充满恨意的眼眸瞪向夜倾歌,“夜倾歌,你真狠,王爷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却还忍心要杀了王爷,你于心何忍?” “轲七…”岑焰呵斥,一把甩了轲七的手,踏出一步向前,见红玉没有任何反应,继而再加一步… “停。”红玉叫喊,然后朝夜倾歌道:“我们不要他过来,也可以杀了他,只要他不出手。” 心一顿,夜倾歌不由一沉,这个红玉… “好,你说用什么办法?” 红玉马上从兜里掏出一枚银针,瞬间闪到夜倾歌的面前,似笑非笑,“这根银针上面含有剧毒,中毒者不要多时就丢了性命,你按照我的指示,将银针射向岑焰。” 如若这个夜倾歌说的是真的,而岑焰也爱着夜倾歌,那么自己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好,你给我。”夜倾歌点头,应道。 红玉手一闪,嗤笑,“忘记告诉你,这银针碰到了就会中毒,我是先前吃了解药。怎么样,你还坚持要吗?” 不得不说,这个红玉确实很难缠,居然想出这么一个方法。 “不要了,我自行了断。”岑焰急忙阻止,不管红玉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他不能冒险。 “选择权在我,你没有资格选择,杀了你,是我的愿望,当然要我自己完成。”夜倾歌一脸的笑意,看着岑焰的眼光,仿佛是看一则笑话。 红玉手妖傲一摆,银针瞬间已经到了夜倾歌的眼前,“给,只有半刻的时间,要是你不杀了他,那么你自己必死,你杀了他,我会给你解药,女人,不为难女人。” “不要相信她。”岑焰差点就跳起来了,爆火的双眸变得狰狞。 夜倾歌恍然一笑,微风吹起她那薄薄的面纱,看到她嘴角那抹坚定的笑意,一眨眼,银针落入她手,细而短的银针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冰寒的银针让夜倾歌感到一阵像蚂蚁齿咬痛楚浸入,不由得眉宇一蹙,这个红玉说的是真的。 而岑焰眼睁睁的看着夜倾歌拿了那根银针,仔细观察的他,没有把夜倾歌一瞬间的蹙眉放过,心下也有了思量,但却只是一秒,“倾儿,快杀了我。” 沐奕、丹封等众人皆看着夜倾歌手上的银针,沐奕突觉不对,心里暗呼,不好,红玉的说的是真的。 “不要…”沐奕大声喊叫。 夜倾歌却在他喊叫的瞬间,不着痕迹的将银针没入红玉的太阳穴。[]这种手法是夜倾歌在军队的时候一个女首长教的,那个女首长还告诉她,这是一招没有办法确保自己能够安全脱离险境的招数,因为人的太阳穴被瞬间浸入,人的意识还有五秒,这五秒内人还是有办法杀掉一个人的。 众人看着眼前的境况深深被夜倾歌突然的举动惊呆了,因为都没有看清楚夜倾歌是怎么样把银针没入红玉的太阳穴的。 不过,下一秒,他们却… “不要…” 因为他们看到了红玉在一瞬间将夜倾歌推倒在悬崖外边,而她自己也一起沉入在如烟如幻的崖底深处… 岑焰呆愣不足一秒,便像发了疯似的朝悬崖处飞奔,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只想着夜倾歌如果死了,那么他也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跑到悬崖边沿被一股拉力拉住了,他乌黑的眼眸底下,印着夜倾歌那惊世的笑容,那股满足的笑… 从没见过那么美,那么令人陶醉的笑容,夜倾歌一把抛开了脸上的面纱,那如紫烟梦幻的面纱随风飘逝…嘴中喃喃着话语。 如果岑焰没有看错的话,夜倾歌说的是:焰,好好活下去。 “倾儿,不要留下我。” 岑焰使劲的挣扎,这句话,语气是如此的肯定,音调震响了整个崖底的山谷,似乎一群叫不出名字的鸟儿被惊到,一阵扑扇的翅膀的声音从天际传来。 微微吹拂间,三个俊美如斯又气质不同的男子在悬崖边沿皆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如盛世风华般的惊愕、惊艳,或许还有另外一层东西。 除了岑焰和春草,谁也没有见过夜倾歌的真容,众人都呆愣了,不敢想象本世间传闻是个奇丑的女子竟在眨眼的瞬间变得如此卓绝艳丽,或许还不止,因为那笑眸如花的倾世芳华只是一瞬间。 那道紫影越来越小,而那道艳丽的红影却失了颜色,仿佛不存在一般。 “倾儿…”音响绝谷,岑焰大力挣脱,终于踏出一步的步伐,就要掉入崖底,却被沐奕一把拉住,大声呵斥,“岑焰,你给我冷静点,我们赶紧派人去找,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连沐奕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这个崖底深不可测,这生还的可能简直就像太阳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一个的可能几率,完全就是不可能。 “不,我要救她,她怎么可以那么傻,怎么可以那么傻,她说,她要我好好活着,好好活下去,可是,没有了她,我怎么活下去?”岑焰完全就像发疯了挣扎,衣裳都被沐奕和轲七撕碎了也没有停止。 “来人,赶紧派人下去查探,没有消息,不准回来。”丹封大声叫喊。 稍稍哽咽的语气,却隐隐透露了他的情绪,是他紧张,他也在害怕着。 “是。”丹封的手下立马办事,效率极高,一会便拿出了绳子,粗而大绳子卷成了一高高的圆弧,证明着这条绳子的长度。轲五撩起绳子,使力一甩,绳子没入崖底,接着人拉着绳子下去。 而岑焰这边,沐奕一边拉住岑焰的同时也安排了人做了和丹封一样的救命方法,也同样的快速。 不是岑焰不知道要去救夜倾歌,而是他对这崖底太熟悉,因为这崖底深不可测,他也试过了好几次想要下去,都不得而踪,崖底至少有上百米,而五十米以下就是冰寒三尺的冰,他习武之人尚不能承受,何况夜倾歌这个中了毒受伤的常人。他停止了挣扎,面如死灰,苍白的脸在月光的照耀在显得异常的银白,宛若白透的雪花。 果然,岑焰想的是对的,在半个时辰后,丹封和他这边派下去的人都上来了,上来的人都瑟瑟发抖,带着冰凉透彻的微许银色如雪一般的水雾,说了句:崖底深不可测,崖下五十米左右就变得异常寒冷,寒入心底之处,令人无法呼吸,不得不上来。 听这样的话,这用缰绳入崖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是另寻他处。 “这里下不去,也没有他处可以到下面的入口,唯一的入口就是这里。”岑焰平淡的语调说着让众人都听得到的声音。 一个影子瞬间没入他的眼前,丹封一把拽住了岑焰的两肩,睁着大大的明眸,“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嗓音哽咽而质疑。 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了呢,他不答应,他不准。 “我比你更希望那是不可能的,这个崖我从十岁就开始研究,都十多年了,都还没有任何的方法,你和我说,这是不是可能?倾儿是不是还活着,你说,你说啊,你说是不是?”岑焰一个反手,握住了丹封的手臂,不停的摇晃。 要是有可能,要是有办法,他不会在此灰迹,也不会从一开始就想要跳崖和夜倾歌一起死。 丹封呆怔了,没有入口,只有这一处入口,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自己害了她,害了她掉入崖底,要不是自己将她劫来,要不是自己要利用她,要不是自己犹豫着该不该…要不是…她不会被推入崖谷。 看着岑焰面色灰白的脸,轲七面露坚决之色,“王爷,轲七下去,没有找到王妃,轲七就不上来。” 说着,他已经准备着要靠着缰绳下崖底,动作坚决,毫不拖泥带水。因为轲七他清楚,没了夜倾歌,岑焰不会独活,他想到了那天大婚岑焰说的话‘有她有我,没她无我’,他不敢试探这句话的真实性,也不用去试探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从刚刚或者从平常岑焰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轲七,给我上来。”岑焰沉声下令。 但轲七此刻怎么会听岑焰的命令,还一直往下着… “沐奕,帮我将轲七提上来。”岑焰身心无力,求助于站在身旁的沐奕。 沐奕一脸的沉思,脸上的表情其实和岑焰差不了多少,只是他更冷静些,也更理智些。一个闪身,将轲七从崖处押了上来,到了岑焰的面前。 “轲七,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这一下去就是死,我不能让你下去。”岑焰眼眸流转间只定住在了崖谷处,无波澜道。 “王爷…”轲七弯下了身子,哀叹。 突然,岑焰眼眸一闪,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玉佩,那个是…眼眸突睁,一把推开了丹封,接着缓缓的蹲下了身子,捡起了那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玉佩,这个玉佩是带在倾儿身上的,为什么她连玉佩都扯下来了,为什么连他的一件东西都不带走? 轲七听到动静抬眸一看,这玉佩,不就是王爷给王妃的那个玉佩吗?王妃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回想到刚刚自己对王妃的责骂,不由心中一阵愧疚,自己认识王妃不是几天了,而是几个月快半年有余了,自己竟不相信她,还在刚刚认为… 丹封眯眼一看,这个玉佩…原来是岑焰送给她的,难怪连自己碰都不能碰一下,这会心里不止是失落,而是自嘲。 “岑焰,你知道吗?鸢儿和我说,她更希望你只是平民百姓,没有权势,没有地位,甚至没有钱,但是她会更加的爱你。你知道前两天她昏迷的事吧,她在那两天叫的都是你的名字,一直叫,一直叫,叫得我忍不住点了她的哑穴;还有,今晚的宴会上,我故意在你面前表示我们亲昵,她一句话都不说,是因为我给她喂了哑药,药效为三个时辰…” 丹封就这样一条一条的说着,眼眸里的光芒一点一点的消散,她如此爱他,他也如此爱她,自己是局外人罢!默默的闭上了眼。 “我说了那么多,我也知道她只爱着你,但是最后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会放弃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说着最后一句话时,丹封已经睁开了眼眸,眸底下满满的坚定,还有一丝不明的光辉在流转。 “我一直以为她变了,爱我没有像之前那般,为了我自杀,没有想到,她依旧爱我,而且和我爱她想比,似乎更甚了…你告诉我这些,难道你认为我会怕吗?会退缩吗?不可能。”岑焰露出他的皓齿,微微一笑,笑里暗藏着苦涩,也有着了然。 岑焰一边收好了玉佩,一边俯视着崖底深处,刚刚有些生气的眸子瞬间又变得晦暗起来,睫羽扑扇不止,为什么自己不在倾儿跳下去之前就应该奋不顾身的冲过来,要是他知道是这个结果,就不应该踌躇不前,但这结果谁又能想得到呢。 “岑焰,你说这个悬崖你很熟悉,这是为什么?”沐奕走上前,直视着岑焰问道。 岑焰说他已经在这个悬崖研究了十多年,这悬崖难道另有玄机? 岑焰压下眼帘,朝轲七看过去,道:“轲七,你来解释。” 轲七自是拉过了沐奕的手,但却还一把拉了岑焰,因为他不敢肯定岑焰会不会再次不顾一切的跳下这深不可测的崖谷。 岑焰被扯,趔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却又眼瞳茫然的走向了悬崖边。轲七见此,只能在悬崖处和沐奕说清楚,其实他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 轲七不平不淡的和沐奕说着,一边手还紧紧的抓着岑焰,沐奕的眼眸一点一点的变得阴沉,这么巧的事情,这也太怪了吧。 而丹封却也是一直蹙着眉头,凝着神听着轲七的话,没有人出声,只有轲七的声音。 天空渐渐泛白,朦朦胧胧的雾气笼罩着众人,众人如乌檀木的青丝上泛着点点水汽,如果不是怀有武功来保暖身子,怕是早冻僵了吧,而魅和三号早就被带回疗伤了。 听了轲七的话,沐奕点了点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轲七,依你看来,这里面是不是有我们不知道的阴谋?照理说,萧贵妃是岑焰的生母,要是岑焰怀疑,她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子,不可能不知道,或者说,难道她真的不是萧贵妃?” 轲七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也是,他是真不知道。 “不,她是我母妃。”本来静默的岑焰,轻启他那已经冻得发紫的唇瓣。 岑焰知道萧齐儿真是他的母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是自那天他和夜倾歌进皇宫确定的,因为他发现了现在的萧齐儿是完完全全的把他当做了她亲生的儿子,而且在那天晚上她极力的反对着不许让岑祀给他压力,他就完全确定了,而他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这些年萧齐儿待他不冷不热?为什么一见到夜倾歌却那么热情?而且还很清楚夜倾歌手上应该有手镯。他不是不想去问,而且怕那个答案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你那么确定?”沐奕再次问道,对于岑焰的答案他确实保有怀疑。 岑焰点了点头,冷风过境,他本寒冷至极的身子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麻木了。 “王爷,你的手怎么那么冰?”轲七反应过来,大叫,难道王爷没有用内功护体吗?这天气特别是这个时刻是最冷的时刻,他即使用了内功来调息护体都还感觉到寒意袭身,王爷却没有发内功,那不是… “冷吗?倾儿应该更冷罢。”岑焰喃喃。 “快,把我那件狐皮袄拿上来。”沐奕一挥手,吩咐下去,这样下去,还没有确认自己妹妹的生死,这岑焰就改倒下了。 沐奕和丹封两人在空隙的时候就让人到处去找悬崖下其他的入口了,虽然岑焰的话很对,但是也未必是确定的,如果真的还有其他的入口呢,谁也没有办法拍胸口保证啊。 “不用了。”岑焰拒绝。 让本来去拿皮袄的人停了步伐,睨向沐奕,询问。 沐奕只得摇摇头,一把拉过岑焰的手,想要传送热量,却被冲刺,一冷一热的气息竟然不能相处,只能作罢。而轲七没有那个能力,只得心里干着急,两手揣着岑焰的手摩擦,却一点都没有效果,只得作罢,小声恳求着岑焰,“王爷,求求您对自己好一点,这样下去,你怎么救王妃?你的身子也受不了,而且现在萧贵妃肯定担心死了。” 轲七的哀求声对岑焰没有一丝效果,睁着的眼眸连动都没有动过,要是仔细看,其实是他连睫羽都没有一丝打颤,要不是还能听到微小的呼吸声,都会有人怀疑是一雕像。 “王爷,您不要这样,你想想,皇上还一直等着你回去。” “王爷,萧太师只有您这么一个外孙,他那么疼爱您,您要是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老人家要是打击了就不得了了。” “王爷…” …… “王爷,你再这样,你不是说王妃要你好好的活着吗?难道王妃的话你忘记了吗?要是王妃知道你这样子,她会担心的。” 轲七一直说,一直说,说到后面越发的大声,终于在他说了这句话后,岑焰的眼眸只微微眨了一下,冰寒的手也抖动了下,开口:“是啊,她说要我好好活。”嗓音哀恸且凄凉。 轲七见这话有用,不停的点着头,“是啊,王妃就是要王爷好好的活,所以王爷,我们现在回府好不好?我们的人都在找王妃了,我们不要担心那么多了好不好?” “倾儿说得对,我会好好活,我会让伤害她的人生不如死,这样,我就能安心的陪着她了。”岑焰的眸子突然如地狱的修罗般嗜血无比,那种寒冰似的眼眸渗着令人打颤的寒意,更甚的是,轲七竟然被移至到了离他十米之外。 沐奕只感觉突然内息失调,口中似有血腥味从喉呛霸势而上,‘蚩――’,鲜血喷出。 而丹封也同样和沐奕一样的感觉,按捺不住吐出一口血。 其余众人如果武力低者已经被岑焰所产生的席卷而起,而如轲七那样的就是被震出了十几米之外,顿时一片烟云风沙撩起,如天空乌云密布,树木皆吹出‘沙沙’的声响,而入眼之处皆泥沙,谁也看不清谁。 待顷刻,风沙停止,天色恢复了清明,众人却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眸,都伸出一只手指着岑焰,张着口,却无声。 “王爷,王爷…皇上下旨请锦王爷速速回宫,有要事相…” ‘商’字还未出口,看到了岑焰的模样却硬生生的呆愣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一九章 被救 一处寒冰洞口内,一袭白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躺在里面一张冒着冷气的冰床之上,往近看,一女子似是无气息的直直躺在那里,一身如雪般的宽大衣裳裹住她那消瘦娇小的身躯,两手暴露处十指上布满了被各种利器所伤留下的刮痕,寻迹往脖颈以上看去,却看到脖颈上竟然有着两道上下起伏不止约五公分大小的紫痕,甚是狰狞。(.好看的小说) 一袭如墨玉般黑而亮的青丝凌乱的飘洒在冰床上,脸上却也是满满的被众多利器造成的刮痕,尖且细的下巴;薄而泛白的嘴唇,毫无血丝;微挺的鼻子却布满了因被刮伤而留下的血迹;紧闭着的眼却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如蝶翼般长长的睫羽打颤不止;眉头紧蹙,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样子的一个女子,完全就看不出她本来的面目,但确确实实是从临云山悬崖处掉落下来的夜倾歌。 “啊――” 一声尖锐嘶叫突然震响了这窄小的洞内,只见夜倾歌布满伤痕的手已经自行的掐在了刚刚正上下蠕动的紫痕,不受控制般,她的五指越发的用力,而她的呼吸声越发的沉重起来。 顷刻,一位身穿象牙色的男子还来不及看清楚他的样貌便发现他已经靠近了夜倾歌,并且还一把抓开了夜倾歌自己正掐着她自己脖颈的手,一只手快速的朝某两个穴位一点,夜倾歌终于回复了刚刚,两手微微的挣扎了一下,便无力的随意放下。 男子转过身,咋然看去,约十五六岁般的少年,两道浓浓的眉毛上也泛着涟漪,明亮的眼眸如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称托着他那淡淡桃红色的唇瓣,俊美如雕刻般完美的五官,无可挑剔的脸型,特别是他噙着笑时散发出那种坏坏的笑意…他不像岑焰那般妖孽,也不像丹封那般带着丝女气样的漂亮妖异,更不像沐奕那般如谪仙似的气质,他有的是一种带着阳光,充满着热情的奔放情感。 只见他眼眸低下闪过一丝苦恼,皱了皱眉头,接着缓慢的从衣兜内掏出一粒澄黄色的果粒,一个闪身,他已经将那果粒塞进了夜倾歌的嘴里,而夜倾歌也自然的吞下。 奇迹般的,夜倾歌吃了那个澄黄色的果粒脖颈上凸起的紫痕竟慢慢的缓和下来,而夜倾歌本蹙着的眉也平稳了不少。 “唉,早知道你要浪费我那么多的果粒我就不救你了,还天天要担心着你自己会不会自杀,给你下毒的人可真狠。”如阳光般暖和的声音似抱怨,更似无奈。 回应他的只是夜倾歌微弱的喘息声和洞外沙沙的风响。 没人应答,男子正大光明的撇了撇夜倾歌,赌气的继续道:“你这个样子都看不出你本来的面目了,到底你是丑还是漂亮呢?要是丑八怪我就亏本了。” 自然,回应他的还是如刚刚一样的声音。 “我不管,你要给我好起来,我都在这待了好长的时间了,除了师父,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话。”一如刚刚的嗓音,这会却带着一丝怨愤,却又夹着无可奈何。 “席儿,你又再干嘛?那姑娘没事了吧。”一声浑厚的声调从洞外传入。 男子似乎嘟喃了一句,呶呶嘴,继而大声应道:“师父,没事了,但是你为什么不马上帮她解毒啊?她隔三差五的就会这么尖叫一次,继而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这不是很残忍吗?”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师父就是不给她解毒,也不让他在她的伤口上上药,这一身疤痕难看死了。(平南) 他话音刚落,洞内瞬间多了一个年约六旬的老翁,一头如雪的白发和一如棉花一般白而曲卷包围着满下巴的胡须,时间的沧桑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里闪着儿童般灿烂的光辉。 “你个小子,问那么多,和为师学了那么久的医术,难道不知道她怀孕了吗?”老翁一个板栗似的力量敲至男子的脑勺,下的力道倒是不大不小,却让那男子似是很痛苦的摸着脑袋委屈的向他控诉,“师父,您自己说的,不让我把她的脉。” 老翁微微仰起头颅,如树干粗糙的老茧手轻轻拂了拂约十厘米长的下巴,嘴角处猛然噙起一丝了然的笑意,“喔…为师忘记了,你没把脉就好。” “师父,您刚刚说她怀孕了?不是吧?”男子这番才表示惊愕,语气却没有一丝惊讶。 “而且,她身上暗藏着的内力竟然比你的还要高,要不是她本身的内力支撑,不要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就是连她自己都死无生息了,所以你千万不要给她把脉。”老翁再次认真的强调。 “师父,你说,她怎么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而且她还自己醒过来,据您的说法,她在碰到我们之前醒来的次数不少于五次,而且这五次中她只是随意的吃了些山中没有毒的草,席儿真不敢相信,她竟然还活着,而且您还说她怀孕了。”男子耐不住的问道。 自己的师父乃是得道的高人,外称‘笑傲’神医,常年隐于世外,自己在这已经呆了三年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师父的真名叫什么,自己只是每次都师傅师傅的叫着。不过,有一点他知道,诩国有一为名医是师父的师弟。 老翁眯了眯眼,微微皱着眉头,眉宇间左右转了转,眼眸流转瞬间却似乎心中有些定论,却又不敢确定。 “反正她活了,没有被那比丹顶鹤还毒的――‘咀煌’毒死,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脉象虽然微弱,但却有极强的生活下去的意志,怀孕才一个月而已,我估计她应该是五天醒一次,今天是第四天了,明天就会醒了,醒了为师才能决定该怎么给她解毒。” 男子眉目转看了看夜倾歌,然后再把眼睛挪至老翁,一根手指支着下鄂,摸了摸,思忖片刻,心中暗暗一惊,随即脱口问出,“师父,不会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吧?” 老翁神色有些冷峻,眼神里顿时布满了沧桑,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眼神睨向躺着的夜倾歌,轻轻的摇了摇头,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师父,那她不是会很伤心?师父,你就救救她的孩子吧。”男子一脸氤氲之色,明明白白的表达了他的情绪,一手拉着老翁的衣角下摆轻轻扯动。 老翁斜眼睨向男子,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心态软了,和有心机的人处事,肯定会吃亏,而偏偏他又注定要生存在那充满了各种阴谋险恶之地,自己真不愿意让他出去。 “席儿,这事由不得我们决定,这女子怀着孕从悬崖掉了下来,那么只能说明两种情况:一,是仇家找上门;二,恐怕是她的夫君不要她,而且还将她打下了悬崖,还下毒。如果是第二种,你觉得她还会要孩子吗?”带着高声调的呵斥,嗓音阴沉且暗藏浓烈的不满。 只是情况到底是什么?‘笑傲’神医自己心中定有一番思量,不然他沧桑的眼眸里不会暗藏着愧疚,他的这番话只是说给男子听的。 “师父…”男子眼底氤氲着泪珠,声调有些颤抖,委屈之意泛滥,嘶叫了一声老翁之后便一个闪身,洞内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那名叫‘席儿’的男子是委屈的,因为‘笑傲’神医师父从来就没有对他大声说过话,虽然不怎么多说话,但是对待他的态度永远都是温和的,这一瞬间的转变,让他接受不了罢了。 ‘笑傲’神医看着洞口消失的背影,本微怒的脸庞似乎有些懊悔,但下一刻便马上回复正常,他这是要让席儿早点认识到这世间的美丑善恶,不然他一辈子都会担心着他。 当他眼神再次睨向床上的夜倾歌时,无声的动了动嘴唇,那里面表达的意思是:你那么坚护的孩子,到最后,如果必须失去,你应该会悲痛欲绝吧。 这番夜倾歌被救,而岑焰的那番却在短短的一个月之间变了许多,救援夜倾歌的队伍去了一遭又一遭,回报的永远是没有消息,还是没有消息,甚至连悬崖都没有办法下去。 岑祀的耐心渐渐的被耗尽,再一次听闻没有消息的时候,恼怒的下了旨意:今诩国锦王妃夜倾歌因病逝世。这消息发布到了整个诩国各处。 最大变化是岑焰,岑焰那次在悬崖上的变化简直是闻所未闻,知道的人便道:情深之处,发始内心;不知道的人便道:锦王妃红颜祸水害死人。 岑焰已经不是前一个月的岑焰,此时的他,一袭发丝如雪般白而亮,而本俊美的面目却永远被阻隔在他的面具下,除却了那天在悬崖的人,无人知道岑焰的面目是否发生了变化,但是他的眸子却是由乌黑转换成了暗红,没有人看得懂里面表达的情绪是什么。 那天呼唤着说回宫有要事相商的太监已经死了,是当场就死了,没有人知道是吓死的还是被杀的,因为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也没有任何中毒的现象。 至此,岑焰那‘战神’王爷的称号被排了第二位,他现在有了另外一个称号‘修罗’王爷,而江湖上也多了个‘阎罗刹’称号的面具高手。 诩国皇宫内后宫主位让贤,皇后被贬冷宫,萧齐儿上位,称萱齐皇后,太子被贬去守了皇家陵墓,永生不得踏入译城一步。 锦王府内也发生了变化,府内女子皆被赶出了府,就连那何妈也没有免遭此劫,只得被已经当了皇后的萧齐儿再次纳入皇宫当了嬷嬷,所以此刻王府内阴沉灰暗,气氛剑拨穹张,人人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之下,仿佛变成了一死寂府,让人窒息,要说还有声音的话,恐怕就只剩下风吹过的‘沙沙’声音了罢。[.超多好看小说] 哀颓的丹封带着他的丹凰公主已在半个月前回了鹄国,但丹封还留下了一对人马继续找寻夜倾歌的痕迹;沐奕过段时日也决定要走了,夜倾歌的事情让他从喜到伤,心情沉闷,本俊挺的身躯变得越发的消瘦,而他的下巴也越发的尖细,一方面他为夜倾歌心伤,一方面他还要担心着沐清听到这事情的反应;至于夜梵已经辞去了职务,只留在家中,大病了一场,至今还未有好的迹象,夜倾逸代替了他的职务去守卫隐城边境。 还有一件不得不说的事情,那就是那天悬崖上辈吓死的太监说有要事相商,要事就是:岑祀的探子回报,四大国之一的尹国将要袭击诩国边境,要赶紧做准备。 一切一切的事情,皆因夜倾歌‘死’后变了,有人埋怨,也有人高兴。 “王爷,修罗殿的魑魅魍魉四位护法已经回来,等待王爷的传召。”轲七微许沙哑带着些沉色的音调道。 岑焰的变化,他最最能感受得到,他现在还为了那天的事情所恼,所自发自气,心里的愧疚埋怨退却一分。 岑焰变了吗?不,还是没变,因为他每天一个人呆着没有事情所恼时变呆怔着看着一块玉佩和一手镯,手镯是春草给的,说是这手镯几乎伴随着夜倾歌的一生,是一生么?谁都不知道罢;不,还是变了,至少轲七看到岑焰那一头如雪花的白发批在他紫色的衣裳上那么的耀眼会心疼,一个月来,都是紫色衣裳,就连呆怔着上朝都没有换过,皆因最后一次夜倾歌所穿的衣裳是紫色的,而且下崖的人还捡到了那紫色的面纱,而岑焰一回府变带上了面具。 带了面具,轲七知道是为什么,因为有一次岑焰实在耐不住睡着了说了一句:既然你消失在了人前,那么在人前我也无颜,你我还是在一起的。 不用猜,轲七都知道岑焰说的‘你’表达的是谁,他想要说一句‘红颜祸水’却也说不出口。 岑焰此刻一袭紫色宽袍,修长白皙的两手握着玉佩和手镯,银白色的发丝倾泻在他的脖颈至肩膀下,和紫色的衣裳一起,在摇曳的烛光下变得熠熠生辉,宛如落日里的霞光。 面具下的面庞看不出什么异样,但轲七还是看见了在他说了这句话后岑焰身子一滞的动作和感受到了一股阴沉的气息,他轻启唇瓣,道:“让他们进来。”嗓音浑厚且低沉,一股寂寥和阴森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 “是,王爷。”轲七微微一怔,眉头一蹙,回道。 接着穿着黑衣的魑魅魍魉陆续进入房内,而房外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人,他们不疑多看,向岑焰施礼后便开始说道。 “主上,据查红玉虽然是皇后的人,她也在诩国境内长大,但她确是尹国的人。”魑冷冷道。 “还有一事,妙玉已被关一个月了,主上打算如何处置?”魅接着道。 “主上,临云山悬崖还是无法下去,主母还是没有消息。”魍道。 “主上,丹封那里似乎也开始了动作,不日将登大位。”魉道。 他们四人都是修罗殿的主事,但自岑焰创立了焰楼就没有让他们出来了,现在却一一被派了事物,四人独挡一面,帮着岑焰打听他要的消息。 岑焰暗红的眼眸听着一个个消息越发的凌厉,身子的寒光让见识过不少血腥风雨的魑魅魍魉四人不寒而栗,皆咬紧了牙关,十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扣,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而爆裂。 他们知道的事情比轲七的少,但有一件事情轲七是不会知道的,那就是岑焰已经练就了自几年前创建了修罗殿,岑焰一直无法练就的――‘血心法’已经突破了第九层,而第十层不日便可突破,这才是岑焰为什么眼瞳会便暗红的原因,而白发确实是心伤至极所置。 “查清楚红玉的幕后主使,妙玉将其送回鹄国丹封的身边,继续寻找,准备一份大礼去庆祝丹封。”只四句,回答了他们的所有疑问。 查清楚了红玉的幕后指使才能报仇,将妙玉送回丹封的身边是她肯定会必死无疑或者是生不如死,继续寻找就是他还妙玉放弃寻找夜倾歌,准备大礼给丹封…这就不得而知了。 但魑魅魍魉跟随岑焰多年,怎会不了解,便回道:“是,主上。”在他们的眼里,岑焰的话就是宗旨,不是说他们被岑焰控制,而且岑焰对他们的恩情是他们没齿难忘的,因为他们都是岑焰捡回来的乞丐,自被收养,过着的生活都是吃饱穿暖,岑焰从来不把他们当做下人,但他们却同时叫着他为‘主上’。 待他们出去,轲七进来了,他似乎思忖了许久,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有什么话就说吧。”岑焰睨了眼轲七道,心下有些奇怪,轲七从来不会对自己隐瞒什么的。 轲七身子一滞,凝神:“王爷,有两件事情,一,夜将军的女儿夜三小姐于三日后出嫁;二,据古道仙人来信,鱼儿小姐出逃,怕是过两天就到王府了。” 轲七是在思索,这夜倾城是夜倾歌的姐姐,但她们之间的一些矛盾他心知肚明;而柳鱼儿是岑焰的师妹,最主要的是喜欢着岑焰,缠人的功夫不是一般,而岑焰却看在古道仙人的面子上不好对她有过分的行为。 “夜倾城会想要嫁给周凯?难道…,”岑焰顿了顿,继而皱了皱眉头,继续道:“鱼儿师妹她只身一人?” 轲七看岑焰是有仔细听他的话,便继续道:“夜三小姐是要嫁给周凯,据说是那件事情被周甫知道,他逼着周凯带着他上了将军府道歉而且一并下聘;鱼儿小姐是逃出来的,肯定是一人来这的,只是她本古怪刁钻,武功虽然可以打得过一些地痞流氓,但这一路上要是被坏心人士惦记上,恐怕会出事端。” 带着面具的岑焰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头,夜梵那里他还防着一个夜倾涵,这夜倾城一嫁,夜倾逸不在将军府,夜梵病着还没有好,那么这将军府怕是要被夜倾涵所掌控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场景;另外古道仙人对他有恩重如山的恩情,鱼儿师妹是他唯一的亲人,出事了的话,就罪过了。 “好好看紧夜倾涵,去探探消息,江湖上的‘笑傲’神医也就是我的师伯到底在哪里,岳父的病怕是不能多拖下去了;派轲五去从天山到译城的路途上找寻鱼儿师妹的行迹。” “是…”轲七领命而去,而岑焰待轲七离去,又继续看着他手上的玉佩和手镯。 他们正讨论着的柳鱼儿却在离译城几百里外的湘雨镇的客栈里吃着她的饭、喝着她的汤。 我们往近看,现在柳鱼儿正吃着饭的客栈不就是前几个月岑焰和夜倾歌一同去隐城时暂居的‘轩情楼’,这柳鱼儿可是真会享受,再往近了看,柳鱼儿一身银白色的绸缎――男装,此刻她的吃相甚为――让人讶异,没有人能想到一个俊貌的小伙子能把饭吃得那个风卷残云,满满一桌子的菜被她吃得只剩下残羹剩饭,骨头饭粒布满了桌面。 一个小二上前,惊愕之余不忘其做事根本,礼貌问道:“小公子,请问您吃完了吗?”但语气里表现出的惊愕和嫌弃却被本刁钻的柳鱼儿察觉。 只见柳鱼儿大肆的抬起一只,额,微短小的脚一把垫上了椅子上,懒散的挠了挠圆润的耳际处,揪着好看的眉头,撇了眼小二,佯装惊讶,“小二,你刚刚说什么?本公子没听到。” 如此粗鲁的行为更加的引人注目了,而本抑制冲动礼貌的小二简直想要咬牙切齿了,只能继续忍,再说一遍,“小公子,您吃完了吗?吃完了可以付账了,一共是一百零五两。” 而他的话却让柳鱼的表达更加的丰富了,只见她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说出来的话让所以人都喷出了饭,“小二,你说你要上茅房?那赶紧去啊,别憋着。” “扑哧――” 顿时大堂吃着饭的人几乎都喷出了嘴里的残物,还有几个定力好的脸色也憋得通红。 比其他客人更惨的就是那个说话的小二了,此刻他的脸色成了酱紫色,进不是,退也不是,呆立在那里。 “诶,诶,诶,…你们继续吃你们的,不要让小二哥难堪。”柳鱼儿还一本正经道。 她这一本正经让那个小二头都不敢抬了,心里滋味如同酱醋,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唉,你这个小二哥,快去吧,快去吧,上个茅房还不安宁了。”柳鱼儿这会一脸的不耐烦,挥着一只手表达着她的‘大方’,黑亮的眼瞳闪着狡黠的光芒。 小二再次绝倒,但心中仍旧不忘本分,只是这次他真无颜面对那些朝他盯着的灼热目光,只紧闭着眼提高了声音,“公子,您的账需一百零五两,请您付账。”此刻的他心里想着是不是今天出师不利,撞到衰神,碰到个这么极品的、粗鲁的、无礼的小人。 “哟,小二哥,你说要我给你草纸?不是吧,这‘轩情楼’乃这湘雨镇第一大客栈连草纸都不给准备,”说到这,还适宜的摇了摇头,哀叹一声,“真可怜。” 说完,柳鱼儿随即从兜里掏出一张白纸,拿到了小二的手上,哼,我柳鱼儿你也敢看不起,就让你尝尝这代价。 “姑爷,大爷,公子,奴才我求求您了,不要再玩奴才了。”小二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咚――’的一声已经跪倒在地了,脸色一副‘求爷爷、告奶奶’的样子,看上去甚为狼狈。 似是柳鱼儿觉得不好玩,撂下那只刚刚垫在椅子上的脚,又满脸不悦的缓缓掏出两锭白银,“给,真不好玩,给我安排好最好的上房,剩余的给你作为我愉悦的小费了。”接着拍了拍衣裳,踏着步子不顾还在呆愣着的其他客人走了。 还在客栈内的客人终于大笑,“哈哈哈哈…”余音不绝,小二则又悲又喜,慌乱的站起了身,像是被狗追着一般飞快的跑进了里头,接着又是一真哄然大笑。 而还才刚刚走出门口的柳鱼儿也大笑出声,银铃的笑声传入熙熙攘攘街道上人的耳际,不由让人沉思这笑声里包含着什么。 柳鱼儿不会说的是:她给小二那张纸上布满了‘痒痒粉’,没有她家的独门妙方,或者是这个小二沾一点荤腥,又或者喝酒、碰水、碰女人,那么他就等着全身都冒泡,一个月才能消肿,消肿之后的痕迹都不会消吧,她好心的是,多给了那个小二一点费用,让他过日子。 想想她一个古道仙人之孙女,竟然被人看不起,古道仙人的武功和制作药物什么的可都不差,哪那么容易被人欺负不还手,虽然这‘还手’有些重,但‘杀一儆百’啊。 这‘不差’在别人的眼中却是上上层的。 她这一想到这,却听得身后一个好听的男声呼唤,“姑娘,您可是忘记了什么?” 充满着磁性的声调,让柳鱼儿不由脚一顿,霎时转过身,眼前一个风度翩翩、白衣似雪、手执一柄似乎很贵重华丽的长剑,脸庞上似乎只有一个表情,就是笑,那种笑似乎很温和…身子一滞,继而想到刚刚他说的话,他叫她姑娘?而非公子? 这人,第一眼看上去似乎很亲近,但第二眼却可以看到他眼底透露着疏离。 “姑娘?公子叫错了罢。”莞尔一笑,柳鱼儿应答。 慕容陌言被她这笑似乎眼眸一眨,随即笑着应道:“在下没叫错,只是‘公子’似乎应错了。” 柳鱼儿心中一怔,嘴角俏皮一勾,“什么应错不应错,认出来了就直说,最讨厌穿着文雅外衣,内心虚伪的君子。” 一击即中,柳鱼儿明显是看到在慕容陌言身后的手下的眼色似乎要把她撕碎一般,她就不信,这个道貌岸然的‘翩翩君子’不破功。 但慕容陌书确确实实令她失望了,只见他只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就舒展了,继续道:“姑娘若是留下了解药便好,其余之事,在下就不追究了。” 此话说明,慕容陌书明显是知道柳鱼儿下了药了,他刚刚在二楼‘天’字号包厢里把柳鱼儿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本愉悦之余看看还算是可以,但却没有想到这柳鱼儿竟然下了毒在他的手下,虽然那个小二他可以不要,但是好歹那个小二在这里算是有点‘苦劳’,他一看见柳鱼儿走了,所以就急着步子从上面走了下来喊住了正要走往街道上的柳鱼儿。 一说解药,柳鱼儿才惊醒过来,但又迷茫,“什么解药?本小姐不知道。” 说完,就要走,却不料身后的慕容陌书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走,她一吃痛,眼眸突然一闪,熟悉的人看到她这样的眼神铁定不敢上前,但慕容陌书不熟悉,他只是想要解药而已。 “快来人啊,这个公子竟然说要我要当他的相好,想我一个正常的男子,又没有那种癖好,我不答应,他就要强行霸占我,不让我走,快来人啊,强抢民男…”声音不仅大而且还震耳,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百姓不由驻足,皆用不可置信、不屑、嘲讽的眼神看着抓着柳鱼儿肩膀的慕容陌书,有些大胆的还嚷着: “看那公子道貌岸然的,没有想到有这种癖好。” “这个公子我认识,是那个慕容公子,天下第一公子,传闻他洁身自好,没有想到…” “我家的闺女哟,怎么会喜欢他…” “这个小公子真可怜,没有想到这个慕容公子如此霸道,人家不从,还硬逼着她。” 各种惋惜,各种鄙视,各种嘲讽…接拥而至,这‘轩情楼’街道上拥挤了起来。 慕容陌书身后的手下的脸庞早就揪成一团,圆目怒睁,要是眼神能杀人,柳鱼儿怕已经死了好几百回了,而且还是碎尸万段,尸骨无存。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章 留下 柳鱼儿很满意自己造成这样的局面,转头,微微眯起眼眸,却瞬间睁大了眸子。(.) 只见慕容陌书还是温和的笑着,虽然有些勉强,但还是面对众人笑着,仿佛众人的说的主角不是他,而是别人。 柳鱼儿有些呆怔,却没有看到一只宽大有力的手臂正朝她紧拥过来,一个闪身,她已经被慕容陌书环进了他的手臂,在她呆滞的眼眸中看到了慕容陌书渐渐靠近她的身躯,脸颊上突兀的一湿润和人群突然的安静,终于让她惊醒,一个翻身,“啪——,你这个臭流氓,竟然亲本小姐我,我…” 此刻,她的两颊红润光泽,微嘟起的唇瓣轻轻颤抖,接着是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提起手一把使劲抹去了刚刚脸颊上感觉湿润之处,两弯眼眸氤氲,像是下一秒就要掉出泪来。 而她的这句话也让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突然发现她说的是‘本小姐’,是女的? “如花,怎么那么不懂事?”慕容陌书只是佯装嗔怪,脸上却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接着朝人群处看去,略带不好意思的笑容,解释:“想必大家也知道了,这个丫头是在下娘亲的贴身丫头,本来就没个正经的,在下娘亲却对她好过了我这个儿子,不好意思,让各位笑话了。” 这番解释,再加上慕容陌书的温言细语和他翩翩君子的风度,立马让刚刚一群鄙视、惋惜、不屑的人们倒戈,女的皆怒意且嫉妒的瞪着柳鱼儿,男的看着没有好戏了,窸窸窣窣了几句,就走了。 柳鱼儿被慕容陌书这么一说,先是一愣,想她除了在岑师兄面前输过之外,从来没有人能让她噤声的,这个来路不明、其貌不扬的小子竟然让她吃瘪了,还吃亏了,狠狠的瞪了眼慕容陌书,冷哼一声,“哼,是你这个客栈的小二服务态度不好,本小姐给点教训是应该的,”然后努努嘴,“他只要半个月不沾任何有荤腥、酒味、女色,就自然好了,当然,这半个月他也不得沾水,不可以挠痒,不然要是留下什么伤疤的话,可不要怪本小姐了。” 说完,一个闪身,便消失在街道上,而慕容陌书却看着那道瞬间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习剑,帮我去调查调查她的身份,这‘花凌式’轻功,这世上没有几人会,这女子虽然内力不深,武功也不高,但这轻功练得倒是如火纯青,我都不一定能追得上,怕是这个女子来历不凡。”低沉而暗哑的声调,完全不似刚刚的柔声。 站在他身后的习剑脸色一变,马上应声,“是。” …… 第二天,‘笑傲’神医一早就蹲守在了夜倾歌的床沿,深怕夜倾歌今天会比平常发作得快。 高高挂起的太阳,透过密集的树梢稀疏的照射在洞口外,而一噙着明朗笑容的少年正搭起了一个大大的火罩,火罩上面附着一大而圆的缸,缸里面的水溢至大缸的上沿处,而上面漂浮着的却是各种各样的干燥药草类的东西,散发出的味道犹如被腐蚀的尸体产生的味道,但少年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还笑得欢。 夜倾歌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从孤儿院开始,一直到自己坠崖… “啊——”尖叫声刺入‘笑傲’神医的耳内,也大肆的传入了洞外的少年耳际。 “姑娘,姑娘…醒醒。”‘笑傲’神医蹙着眉头叫唤。 只见夜倾歌的两手已经握得紧紧的,连血都肆意的泄了出来,眉目揪起,宛如山丘,扑扇打颤着的睫羽证明着她即将要醒的预兆。 缓缓的睁开眼眸,试了几次,终于完全睁开,却感觉到脖颈处突而其至的剧痛,正要伸出手想要掐住,却被一宽大有力的手紧紧抓住,紧接着就是一个果粒被塞入,直至下了喉咙,才感觉好了许多。 “姑娘,现在好些了罢。”浑厚且苍劲的声调,带着微许的高兴。 夜倾歌怔了怔,第一个想法是:她被人救了;第二个想法是:她刚刚怎么第一感觉想要杀了自己。 接着睇眼声调来源处,花白胡须,如雪发丝的老翁?眼眸流转,莫非自己碰到高人了?张了张嘴,“前辈…”声音沙哑且混燥,而且还传来一阵一阵的痛楚,虽不似刚刚,却也使夜倾歌感到撕裂般的疼痛。 “不要说话,你现在很虚弱。”‘笑傲’神医忙阻止,这夜倾歌刚刚醒来再说话的话,对她没好处。 听此,夜倾歌皱了皱眉头,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随意环视了下周围,却突然感觉到阵阵凉意还似乎泛着冰冷的气息不断的朝她涌进,似痛楚,又让她感觉似乎疼痛减轻了不少。 ‘笑傲’神医对夜倾歌的行为很高兴,这个姑娘双眸虽然冷清,但却夹杂着纯净,看来是个善良的人,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意志力那么坚强的人,怎么可能坏到哪里去呢? “师父,师父,那姑娘醒了吗?”席儿手脚并用的快闪进来,嘴角上扬着高高的弧度,好看的眉宇满溢着天真烂漫的气息,让人看上去很舒服。 夜倾歌眸子一愣,朝声音源头睨去,面容俊美,身材伟岸,一双眸子闪亮闪亮的,很纯净,如初生的婴儿的眼睛,世界上还有这般纯净、通透的人儿,而且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太不可思议了吧。 席儿瞪大眼睛一看,四目相对,皆呆愣着,还是他先于夜倾歌反应过来,略高声音惊讶大叫,“师父,你真的神诶,她真的今天醒了。” ‘笑傲’神医,揪起眉目,横眉一凛,粗声道:“谁允许你没大没小的进来啦?那个药浴弄好了吗?”责备的话语但却听不出一丝责备的语调。 席儿瞬间额头紧锁,刚刚上扬的弧度噎了下来,如清风般暖和的唇瓣也紧抿,垂下眼帘,“师父,席儿早就弄好了。”声音委屈至极,仿佛他真受了多大的委屈。 ‘笑傲’神医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大笑:“哈哈哈…” 接着道:“席儿,你这个伎俩确定要在这姑娘面前显摆,难道你不怕丢了面子?” ‘笑傲’神医忍俊不禁的还在笑着,席儿的性子他是最了解不过了,那种带着天真又略有小小伎俩容易被撕破的样子。 夜倾歌有些茫然,随即反应过来,原来她遇到了一对活宝师徒,嘴角不住的抽了抽,终究没有笑出声,怕伤到了喉咙。 席儿见背识破,也不恼,只仔细的看了看夜倾歌,面上的伤疤不去掉,还是没有办法判断她的美丑,不过那双如墨玉般的眼瞳却很好看,像天上闪亮的星星。 “师父,那你要赶紧帮她治疗吧…” ‘吧’音拉得重,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想说,‘治疗好之后才能知道她漂亮不漂亮,不枉自己那么辛苦的救了她’。 听完席儿的话,‘笑傲’神医却突然凝神了,半响,才认真的问夜倾歌,“姑娘,你知不知道你怀孕了?” 明眸一怔,夜倾歌大惊,自己怀孕了,手不自觉的摸到了肚子上方,充满了雌性眼眸的瞳孔里散发出一股母性气息,原来自己怀孕了啊,自己还真不知道呢,然后朝‘笑傲’神医轻轻的摇了摇头,但眼眸里的笑意却不减。 “你不知道,”‘笑傲’神医说着一顿,微微沉下眸子,低沉道:“现在我救你,但是必须拿掉你的孩子。”平静的语调夹带着不忍。 夜倾歌霎时脑袋一片空白,手也止不住一颤,却徒然忍住不动了,眼眸里的笑意渐渐的消散,微张的唇瓣比之刚刚更加白透,宛若一只失去了灵魂的精灵,什么?要拿掉? “不行,这个孩子我要。”忍着剧痛大声叫喊,这个孩子是她和焰唯一的孩子。 ‘笑傲’神医疼惜的摸了摸夜倾歌的额际,从刚刚夜倾歌的大喜到大悲的心境,他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一酸,却无可奈何。 一旁本刚刚噙着笑意的席儿被‘笑傲’神医说的话给震住了,原来,师父不让他先帮着这个姑娘先治疗外伤,是为了救这个姑娘的性命,但是看这个姑娘的表情,似乎她肚子里的孩子比她自己更为重要。 “师父,您…”说不下去,缓缓的闭上了如夜色般暗黑的眼睛。 “姑娘,你这个孩子即使生下来,存活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你一有个好歹,后面也会流产儿终,而且这孩子如果存活,对你的身体是大大的伤害,即使随便的一场雨,就会让你自己处于性命危险之际,你还要坚持要这个孩子么?”‘笑傲’神医皱着眉头解释,他就是因为不敢赌,才会让自己最爱的人离自己而去,留下了自己一生都抹不去的疤,他现在不希望自己的伤再次附到这个姑娘的身上,但他不能替她决定。 这是一道选择题,却是要她冒着生命危险,赌那只万分之一的几率,这值得么?值得么?夜倾歌的心里一直回响着这个难解的答案。 第一百二十一章 清毒 “我要,前辈,你开始吧。”夜倾歌面不改色,认真道,她没有办法置一个生命就这样流逝,何况这个生命的主宰者是自己。 什么?还要!‘笑傲’神医和席儿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笑傲’神医那深邃的眼底竟然有了一丝丝的欣慰;而席儿如星辰般的眼底的情绪却是复杂的。 “你确定要吗?这个决定是不能在改变的。”‘笑傲’神医再次问道,面对两个生命危险和一个生命的流失,这个决定他都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出现。 夜倾歌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前辈也希望留下吧,是吗?这个小生命既然它来了,晚辈就没有不要的道理,这不管危险不危险,会不会造成那样严重的后果,我都要,因为晚辈要对它负责。” 不得不佩服夜倾歌的蕙质兰心,心思细密,‘笑傲’神医藏着捏着多少年的心头结就这么被夜倾歌赤裸裸的说了出来,只留有一席疗伤之地。 “席儿,准备好了吗?”‘笑傲’神医什么都没有说,只朝席儿身上看去问道。 席儿一愣,乌黑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接着应道:“师父,好了。” 席儿是从来没有见过‘笑傲’神医现在的神情,眼神不由多看了眼夜倾歌,这个姑娘说的话到底还有什么内在的意思? “姑娘,得罪了。”‘笑傲’神医回复了神情,笑道。 夜倾歌浅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席儿,将姑娘抱起至外面的药浴之内,泡至太阳落山,明天也照样这样做,连续七天。”‘笑傲’神医转看席儿,一一吩咐道。 席儿倏忽的瞪大眼,又翘起了一边的嘴角,揪着好看的眉头问道:“师父,要七天啊,那这个姑娘身上的伤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治疗?” 席儿其实心里想的就是想要赶快能看看夜倾歌的真容,省得这事一直在心里转悠,怕哪天自己无聊就帮着夜倾歌的伤给治了,而害了夜倾歌,话说他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每次看到什么伤口,不管是什么动物,或者是什么人,都是看不过去,俗称手痒。(.好看的小说) ‘笑傲’神医一个厉眼,略提高声音,咧开嘴道:“席儿,按照师父说的去做,切勿给师父捣乱,知道了吗?不要到时候害了姑娘。” ‘笑傲’神医深知他徒弟席儿的习性,但是这个夜倾歌的不同,不仅要考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要考虑到她中的毒,她中的毒绝非一般,即使是治了,也…这要看天意了,若天意如此,他这个神医也没有办法了。 席儿被‘笑傲’神医这么一说,只是脸色稍稍一变,接着就走上前将夜倾歌从冰床上抱起,再走至洞外,放置到药浴之内,整个动作优雅至极,行云流水,让夜倾歌不由怀疑起他的身份。 不过夜倾歌也只想到了这里,因为在她从出了洞口就闻到了一股腐尸般的气味,再进入药浴内,浑身先是滚烫,接着脖颈处传至神经的痛楚渐渐的让她失去了意识。 再夜倾歌醒来的时候,已经再次回到了冰床之上,她竟然感觉到有了一丝的凉意,她记得首先第一次醒来的时候都是暖和的,这么就感觉变凉了呢? “师父,师父,她醒了。”是席儿惊喜而发出的声响。 ‘笑傲’神医终于松了一口气,忙三步连成两步的走至夜倾歌的床沿,看着夜倾歌转溜的眼珠,看来没什么大碍,那就好。 “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夜倾歌试着张开嘴,缓缓道:“我这么感觉我现在躺的地方有些凉了,身上的痛楚似乎也少了许多,”接着狐疑的摸了摸脖颈处,乌黑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好像我脖颈处也不痛了。” ‘笑傲’神医听闻,立马吁出了一口气,摸了摸下巴处雪白的胡须,点了点头,“那么,就是那药浴起了作用了,只是要姑娘受几天的委屈了,这药浴的药材来之不易,虽味道不好闻,但却是治疗的绝好材料。” 夜倾歌突然想起还刚刚出洞口的时候闻到的药味,心里嘀咕:岂止是不好闻,那简直就是不能闻。不自觉的又摇了摇头,这医生果然绝非所以人能当得了,就凭这一点,她就受不了了,还不如让她上一次战场呢。 “喔,不知前辈贵姓,晚辈夜倾歌。”夜倾歌突然想到自己被无缘无故的救了,都还不知道这人的名字是谁呢。 岂料‘笑傲’神医突然变了脸,淡淡道:“你就和席儿一般叫我师父罢。” 一说完,‘笑傲’神医自己都诧异了,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 而席儿的眼神都直了,‘笑傲’神医不是那么容易让别人有机会叫他师父的,自己这一叫叫了那么几年,还不是靠着家人对‘笑傲’神医以前有帮助,才换得来的。 夜倾歌眸光流转,有些呆怔,没有说话。 ‘笑傲’神医没有得到回答,心中那股子劲一起,略抬高了声调,再压低了尾声,“怎么?叫一句师父很难?” “不不不,师父,只是为何无缘无故的…”夜倾歌连忙解释,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笑傲’神医敛下神色,为什么呢?其实他也搞不懂,就是在夜倾歌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没有为什么,总之,你这样叫就对了,如果你想要学习医术,我也会教你的。” 一时无话,‘笑傲’神医也不想多说什么,如果再待下去,恐怕他自己就会忍不住说出自己内心的话了,还是快点出了这个令他熟悉的感觉的地方。 “席儿,走吧,明天一早你就过来帮夜姑娘,切记,泡药浴时,一定要守在她的身旁,要是一有事情,马上通知我。” 接下来的日子,一天,两天,…六天,夜倾歌都因疼痛而失去了知觉,她的感官越发的敏感,这冰床已经让她越发的感觉到了冰冷,她却暗暗的觉得有一股似乎是气流的东西在她身上不停的运转着。 “夜姑娘,你怎么了?难道身上还痛吗?”席儿担忧的问道,这几天夜倾歌所承受的痛楚简直直扰他的心里,这连续几天痛到晕厥,然后醒,他的心里一直就害怕着夜倾歌就这样痛过去了不醒来了。 夜倾歌清澈的眼眸眨了眨,舒缓了下身躯,抿着嘴,问道:“席儿,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明明记得我是从临云山那悬崖掉下来,为什么师父却说这里是尹国呢?不应该啊。” 夜倾歌这几天是差不多摸清楚了这里的情况了,这里就只有她、师父、席儿三个人,这里种着的物种足够他们三个人的吃食,偶尔师父会去打一两只野鸡、野兔的,只是在哪里出去,她完全就没有听到关于出着山这事情的话。 席儿移开眼,眼睛闪了闪,果然,师父预料得对,她果然问自己了,再把眼睛复看向夜倾歌,莞尔一笑,“夜姑娘,你说的临云山其实是诩国和尹国两个的交界之处,所以,师父说在尹国是没有错的。” “那这里的出口在哪里?”夜倾歌狐疑问道,她可没有忽略席儿刚刚的动作,明显是有事情在瞒着她。 这会阳光的席儿面色一沉,淡淡的语气,“出口?席儿也不知道,这几年,我从未出去过。” 师父从来就不让自己出去,而自己进来的时候是昏迷了,怎么知道。 明眸一怔,夜倾歌乌黑的眼珠闪着不置信,“连你都不知道,难道师父都不用出去的吗?你在这几年了,从来就没有出去过?” 席儿扫了个明了的眼神给夜倾歌,能不是嘛,不然怎么会那么盼望着你醒来,你醒来了之后,差不多好了,师父又给我禁止这禁止那的,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总应该知道师父的名字吧。”夜倾歌略高声音道。 这一问三不知的,简直让她郁闷死了,自己想要出去还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这一个多月过去了,也不知道岑焰那怎么样了。 席儿假咳两声,道:“这个,确实我还是不知道。” 夜倾歌张大嘴巴,深深的呼了两口气,这还不是一问三不知,简直就是什么问题都不知道。 “不过,我知道,师父是在朔祁王朝有名的神医:‘笑傲’神医,你在外头生活了那么久,有没有听说过那个‘怪张’名医?那个是师父的师弟。”席儿高兴的加上一句,恩,终于这话师父没有禁止自己说。 “洛衡?”夜倾歌眼眸移至席儿处,盯着他的眼睛道。 洛衡是师父的师弟,那么巧?但是她从来没有听过洛衡还有师兄弟啊。 “什么洛衡?”席儿问。 “难道你不知道‘怪张’名医的名字叫洛衡吗?我认识。”夜倾歌真无语了,这个席儿还未入世,思想犹如一张白纸,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很单纯。看来,这里确实是养人的好地方,至少不会有什么善恶之分。 “你认识?”洞外传来浑厚的粗犷之声,不用说,就是‘笑傲’神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二章 收徒 接着夜倾歌就看到‘笑傲’神医一脸神凝的从洞外走了进来,在花白的胡须咋然让这洞内多了一份亮眼的颜色。 “歌儿,你认识洛衡?”‘笑傲’神医再一次问道。 因为他心里清楚,他和洛衡是师兄弟的关系,但是一般的人是不可能知道他们的真实名字的,就连陪伴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的席儿,‘笑傲’神医都没有说过,所以他们才有了外号。 明亮的眼眸眨了眨,夜倾歌朝‘笑傲’神医那看去,道:“师父,歌儿确实认识,洛爷爷还是歌儿夫君的师父。” 这话一出,‘笑傲’神医不淡定了,他那么久没有出去,竟然连自己的师弟收了徒弟都不知道,而且好巧不巧的竟然还碰上了他徒弟的媳妇。 “歌儿,那你的夫君是…” “是诩国的王爷,岑焰。”夜倾歌念‘岑焰’两字的时候牙口有些泛酸,心忍不住的思念。 ‘笑傲’神医没有说话,倒是席儿大叫了起来,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夜倾歌道:“你是王妃?王妃怎么会掉到悬崖下呢?” “席儿…”‘笑傲’神医呵斥。 席儿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立马捂住了嘴巴,接着呐呐的朝夜倾歌道歉:“那个,对不起,席儿不是故意的,席儿只是吃惊。” 话说得那是小心翼翼,一方面是因为‘笑傲’神医对他的呵斥,另外一方面的原因是,他以为夜倾歌是被那王爷给丢下来的,毕竟那么丑。 他这般变换倒是让夜倾歌嗤笑不已,“呵呵~席儿真是太可爱了,姐姐我是王妃,王妃就不能掉山崖了?有这规定?” 夜倾歌的这番话让席儿松了口气,还不住的偷偷看了眼‘笑傲’神医的面孔,感觉那股子可能被惩罚的强烈气息已经渐渐微弱下来,这才放心了下来。 ‘笑傲’神医睨向夜倾歌,深邃的眸子如狼看到了猎物般兴奋,这个夜倾歌生性善良、明眸纯净、还有一玲珑剔透之心,要是自己真的收这么一个徒弟… 被股灼热的视线扫射,夜倾歌撇了眼,正巧看到‘笑傲’神医那眼神,不由心里打鼓,这眼神怎么那么像自己前世那个鬼灵的一个手下,看得她有些发耸。 “师父,您怎么了?” ‘笑傲’神医突然睁大了眼睛,一手拉住了夜倾歌的左手腕,“你,歌儿,你就做我真正的徒弟吧。” 本来他让夜倾歌喊他师父是为了方便,没有打算要教她什么,这会他倒是全盘的要求夜倾歌要做他的徒弟了。 呃―― 夜倾歌暗暗心惊,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睨了眼一旁的席儿,卷而长的睫羽一直扑扇,希望席儿透露点内幕,却看到席儿一张惊愕不知所然。 席儿心中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做‘笑傲’神医的徒弟还是千求万求而来的,自己学了三年都没有得到师父的一句夸赞,而这个夜倾歌竟入得师父的法眼,才几天呢,就说要收她做徒弟了,说实话,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 而久久没有听到夜倾歌回答的‘笑傲’神医以为是她太激动,答应了,心中一喜,道:“好了,现在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夜倾歌顿觉头上有无数蚊子飞过,好像她什么都没有说吧。 “那个,师父,你会什么?” 这么一问,‘笑傲’身上敛下脸色,沉声道:“你师父我会得多了,怎么,要你做我徒弟你还不愿意了,这外面可以有一大堆的徒弟要我教我都不教呢。”一副这个是我赐给你的荣耀,别人想要还没有的表情。 这算什么,逼良为娼?不对。是赶鸭子上架,恩,就是这个。 夜倾歌想了想,不对,这席儿都呆在这那么多年了,难道自己也要呆那么久?而且自己现在还怀孕着,这好像违常理了吧。 “师父,您老不会想要让歌儿一直陪着您吧。”夜倾歌身躯往后倾斜,嘀咕道。 什么?‘笑傲’神医心猛然一晃,他堂堂一个‘笑傲’神医收一个徒弟还被人嫌七嫌八的,这成什么理了?难道是自己最近几年没有出山的原因,没有人知道自己了? “丫头,你有没有听过‘笑傲’神医这个人?” 回应他的是一句足以令他想要拿一块豆腐了解自己的话。 “师父,‘笑傲’神医,没有听过。”夜倾歌思忖片刻,摇了摇头。 她确实也是不知道,洛衡从来就没有说过,而且她身边的人也从来没有听过。而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原因是:一,还没有穿越过来之前,这个本身的主人只顾着岑焰,哪会知道什么‘笑傲’神医;二,自己才穿过来这么多天,哪知道那么多。 “哈哈哈哈~师父,她竟然说不知道你。”席儿大笑。 在被‘笑傲’神医一个厉眼之后,马上就戛然而止了,只是那抽搐的嘴角和涨红的脸都表明了他正在憋着笑意。 他那里知道夜倾歌竟然不认识‘笑傲‘神医,自己的师父当年风靡整个王朝,这才待这几年,外面就有人不认识他了,能不让他大笑么? “你师父我的医术在那个洛衡之上,这个痴颠的师弟都有好徒弟了,我这个医术比他高明的师兄怎么就可以没有呢。”‘笑傲’神医撇撇嘴哑然道,他不服气。 夜倾歌看向席儿,喃喃道:“师父,那席儿不是您的徒弟吗?看席儿都给你当了好几年的徒弟了吧。” “这…”‘笑傲’神医迟疑,接着又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道:“我有一个徒弟怎么啦,我还想要收一个不行?” “师父,歌儿正怀孕呢,而且歌儿还想要等身子好了就出去。”夜倾歌应道。 “出去,你凭你现在的身子,还怀孕,你以为这山谷是什么,这山谷的唯一出口就是悬崖上方,你说那山崖有多高?你从上面掉下来,应该清楚吧。”‘笑傲’神医沉声道。 什么?夜倾歌脑子顿时呆怔,这山谷的出口竟然是自己下来的悬崖? “师父,您不是骗歌儿罢,那您怎么上去,您从来就不出去?” ‘笑傲’神医无所谓的晃了晃身躯,慢条斯理的摸着他那雪白的胡须,嗤笑道:“不信?你可以问问席儿,他说的话你应该信了吧。” 席儿没有待夜倾歌问就很自觉的说道:“师父说的是真的,除非你练就了好的轻功,才可能从这山崖上去,而且这上去还是存在一定的危险性的,因为在中间那处,地势险峻不说,而且还极其寒冷,你现在怀孕诶,难道你不想要你的孩子了?还有,你好像不会武功吧。” 夜倾歌顿时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大冰窖了,这出不能出,又不会武功,这该如何是好? “如果你拜我为师,那么我就会教你武功,教你医术,这一举两得的事情,谁有那么好的运气。”‘笑傲’神医总结道。 夜倾歌想了想,在席儿和‘笑傲’神医两人之间左右看了看,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而且还救过自己的性命。 “好,那总得知道歌儿师父的名讳吧,不然出去了,连师父的名字都不知道,还不让人笑话。” 夜倾歌这话刚刚落下,席儿也忍不住的看向了‘笑傲’神医,他想看看‘笑傲’神医会不会说出来,这几年过去了,自己也不知道师父叫什么名字。 “哈哈哈~” ‘笑傲’神医笑起,朝夜倾歌挥了挥手,转身朝洞外走去。 “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还不到时候。” 席儿脸上的表情立马魇了,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师父却还是不肯说。 夜倾歌眨了眨明眸,不是很在意,反正她感觉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诶,席儿,你说,我这一毫无武功的人,现在习武还来得及么?” 古代习武的人不都是从小就开始习武了么?她都这般年龄了,难道还能习武? “你是不会武功,但是你那内力可就深了,恐怕比席儿的还要高出不少。”席儿撇撇嘴道。 这个女人竟然不知道她自己会内力么?这差不多十年的内功修为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至少他现在还没有。 “什么?我有内力?”夜倾歌惊愕,自己有内力,自己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如柳叶般的眉毛揪起,那双眼眸中暗含着深深的疑惑。 “你不知道?”席儿讶异道。 夜倾歌耸了耸肩,翻了个白眼给席儿,“我怎么会知道?应该说是我从来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你有内力,你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死了,如果你没有内力,你认为你一个女人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了下来,而且被下毒,还能活到现在?”席儿一脸‘你是白痴’的神情说了好几个如果。 不过待他再看夜倾歌,却发现她一脸的沉思,莫非她自己真的不知道她自己有内力?这不可能吧? “那席儿,我们出这个山确定是要从悬崖那上去?”夜倾歌不太相信,再次问道。 这要是从那个悬崖上去,照他们说的,那自己都不可能上去了吧,而且,既然是山谷,必定还有别的出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三章 师母? 席儿奇怪的看了看夜倾歌,眨了眨他那如星辰般耀眼的黑眸,“我在这几年了都没有听说过有别的出口,我看你还是安心的听师傅的话好好的练功。” 这要是有别的出口,自己不早就出去了,还需要天天苦练武功,在这只有俩个人的地方这么呆下去?而且要是能出去自己会那么无聊嘛。 夜倾歌吁出一口长长的气,那两弯水汪汪的眼眸闪过无奈,看样子自己是必须要生存在这里几年了,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自己真的有内力?如果有,那自己能感觉到莫羽就没错了,那也奇怪,自己的内力是从何而来的?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席儿,那你说,我要在这呆个几年才有可能出去?” “慢慢呆着吧,你这还要生孩子,还要养孩子,这之后,师父可能才有开始教你武功的,不然怎么教你。”席儿心里有些窃喜,因为终于有一个比他更惨的人了。 夜倾歌撇了眼席儿,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倒是有些了解这个席儿,这会,肯定在心里高兴着了吧。 “席儿,这会你高兴了吧,有我在这陪着你。” 席儿一怔,眨了眨眼看向夜倾歌,“我当然高兴啊,我在这呆了那么久了,都没有其他的人说话,你留下来,会更好玩的。(.无弹窗广告)” “是吗?”夜倾歌浅笑反问,那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很快,便消失。 “那当然――” 过些日子,席儿为了这三个字付出了多少的代价,终于让他知道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意思了。 翌日,席儿自然的为夜倾歌调好了药浴,夜倾歌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进去了,这倒是让席儿汗颜了下,他习惯这个味道都是经过了一个月左右,这夜倾歌竟然就七天就超过他了。 这一次,夜倾歌没有晕过去,只是稍稍昏了头,还可以勉强支撑着站起来。 “哈哈哈哈~” ‘笑傲’神医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一个白影飘过,人已经站在了夜倾歌的面前了。 “歌儿,看来这药浴你可以不用了,你这身上的伤疤和脸上的结的疤就可以用这个伤药来弄了。” 说着,‘笑傲’神医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瓶子到夜倾歌的面前。 夜倾歌还没有接手,就被席儿拿走了,席儿大惊,“师父,这东西你平常连碰都不让席儿碰,今天就竟然就这么给她了,席儿不服。(.无弹窗广告)” ‘笑傲’神医眼帘一沉,“席儿,这本身就是女儿家用的东西,你拿来用干嘛?” “扑哧――” 夜倾歌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席儿,现在就像是个爱玩的小孩,看来这里的环境真的让他变得如此纯真。 “啊~这…这是女儿家用的?”席儿仔细的看了看瓶子,怀疑的问道,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什么啊。 “真是的,还抢,你用得着嘛。”‘笑傲’神医一把抓过瓶子,放到了夜倾歌的手上。 这个席儿,有时候就是那么可爱,这样子的他,却让自己更为的担忧。 “师父,我可以问下,这个是真的女儿家用的吗?”夜倾歌看了看,没有什么不一样,这东西还分男女用,奇怪! 岂料‘笑傲’神医竟然红了脸,闪躲着眼神,“我说是就是,这东西就是给女儿家用的。” “噢~师父,那我身上穿的女人的衣服又是谁的?”夜倾歌扯了扯衣角,这衣服她穿着还算合身,但是这里只有两个男的,怎么来的女人的衣服,想来应该是外面买来的吧。 “这个衣服是…以前有人留下来的,我看到了,所以就拿出来给你穿了。”‘笑傲’神医微微‘不耐烦’道。 他先前怎么就没有发觉这歌儿嘴巴那么厉害,还以为是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照说,如果自己没有猜错,应该是啊,但是这行为举止,那可是大大的相径了。 “喔~师父,你老实说,这里是不是还有另外的出口,这衣裳都还是新的,怎么可能以前留下来的,分明你就是在说谎。”夜倾歌盯着‘笑傲’神医的眼睛不放,以图在他的眼睛里能够看出真假。 席儿一听,也忙上前,睁着眼睛,一脸向往,“师父,这个夜倾歌说的是不是真的啊?是不是还有别的出口?” ‘笑傲’神医这会眼神不闪躲了,倒是整了整身子,“咳哼,这个嘛~” 夜倾歌和席儿两人睁着大大的眼睛期待着‘笑傲’神医接下来的话。 “这个我也不知道,总之,你们学好了功夫,随便你们去哪里,现在,席儿,去准备晚饭了。” 说完,只留给他们一个白白的背影,衣服白,头发白。 “师父――”徒留下夜倾歌和席儿的嘶叫。 “席儿,看来师傅真的有很多的事情在瞒着我们,只是他不让我们知道。”夜倾歌淡淡的开口。 席儿望着远去的背影,那黑亮的眸子闪着光芒,疑惑道:“其实,我听人说我们应该还有师母的。” “师母?师傅还有妻子?”夜倾歌大惊。 “只是听说而已,我在师傅这几年从来就没有见过师母,也没有听师父提过师母。”席儿应道。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夜倾歌撑着还没有到不会走路的时候,等身子好一些了,就和‘笑傲’神医去山上采药,她也不再问‘笑傲’神医还有没有别的出口了,因为她想了想,出去之后,她要面对的太多,首先就是为什么她会被杀的问题,她现在暂时都不想要去想了,只想好好的生下孩子。 席儿的日子比没有夜倾歌的日子过得更为艰难,因为夜倾歌每次出去的时候总是会给席儿出一些难题,而席儿碰到这些的时候他不是就丢下,而是绕有兴趣的去解答他,或许这是他的一种惯性,而夜倾歌恰好给他出的都是一些隐藏的本能训练,都是在现代她自己训练的科目。 ‘笑傲’神医有一个神秘的地方,在去那个地方的时候,总是会消失一个小时,这个时候是任凭夜倾歌和席儿怎么找都是找不到他的,到了那个点,‘笑傲’神医就会自动的出现。 ------题外话------ 手软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变化 三年后。 “妈咪,妈咪,这棵树好高啊,我想要爬上去,上面有小鸟。” 一个约莫两岁的男孩站在一棵榕树下仰着头对着身旁一个蒙着紫色纱布的女子大喊着。 “铛儿,这上面的小鸟在上面安家呢,我们不要去打扰它,你看到了那只正在飞回来的那只鸟了吗?那只鸟是这个小鸟的妈咪,铛儿不希望小鸟没有妈咪吧。”蒙着紫色纱布的女子一把拉住了男孩,笑着劝解道。 这个蒙着紫色纱布的女子正是三年前掉下山崖的夜倾歌,而这个小男孩就是她的儿子岑铛。 两年前,夜倾歌生下了一男一女,女的先出生,取名为岑铃,男的后出生,取名为岑铛,两个孩子简直是一对活宝。 这三年改变了很多,例如,夜倾歌现在的内力已经能够自控自如了,因为‘笑傲’神医帮她打通了经脉;又如,这里多了一些生机,这一对活宝岑铃、岑铛每次都会给人笑脸… 这三年其实也没有改变多少,夜倾歌还是没有摸索到另外的出口,席儿现在的隐藏能力越发的强了,不过每一次都被岑铃扯出来;‘笑傲’神医三年如一日,每次都会去那个神秘的地方,消失那么一段时间,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出现。 一个扎着两个短短的麻花辨的小女孩双手叉腰,嘟着嘴,“铛儿弟弟,你怎么又那么不乖,可不要让姐姐生气咯,不然晚上可有你好受的。” 这个小女孩正是夜倾歌的大女儿岑铃,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训斥着岑铛。 “哼,我才不怕,我有席叔叔保护我,还有妈咪。”岑铛不服输,一把抓住了夜倾歌的衣角,嘟着他那两个腮帮子,甚是可爱。 “哼,妈咪和席叔叔都是笑爷爷的徒弟,你姐姐我可是笑爷爷的关门弟子,晚上你可得小心了,嘿嘿~”岑铃一脸的不屑。 夜倾歌摇了摇头,这两个活宝真是各有千秋。 岑铃擅长研究毒药,这各种各样的毒药在她的身上完全没有效果,而她却和‘笑傲’神医捣捣弄弄的学到了好多关于毒药的东西,夜倾歌曾经问过‘笑傲’神医这是怎么一回事,‘笑傲’神医说这也许是命中注定了,她先前中的毒本来是无药可救,但是却在肚子里的时候被岑铃吸收了一些毒性,既救了夜倾歌她自己,也同样变异的造出了岑铃这个怪异的孩子。 岑铛善于钻研解药,这岑铃一旦制出了毒药,他就会想办法去解,这都是因为岑铃训练他的结果,因为岑铃的毒药只要不是马上令人致命的,那么就肯定是用在岑铛身上。 “好了,好了,铃儿,铛儿,我们要回去咯,笑爷爷和席叔叔都在等着你们回去呢。”夜倾歌拉起了岑铛,然后上前再拉起了岑铃,齐齐走向同一个方向。 这天快黑了,这深山老林的,免不了有些毒蛇猛兽,在夜倾歌他们住的地方是‘笑傲’神医早就有防备这些毒蛇猛兽的机关暗器,所以是不用担心的。 “妈咪,你说为什么笑爷爷不准我们出去啊?铛儿想要出去。”岑铛高高仰着头,那灵动的眼珠一直转啊转,像猫的眼珠一般。 岑铃不屑的看了一眼比自己稍稍笨一点的弟弟岑铛,“弟弟,你真笨,笑爷爷不是说了吗?要是我们练好了武功,能飞到那么高的地方去,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哼,席叔叔在这里那么久了,都说没有办法飞上去,就凭我们这两个小身板,恐怕要再学个十年的功夫也飞不上去,姐姐,你才笨嘞,我猜,笑爷爷肯定还有别的地方没有告诉我们。”岑铛不是个服输的主,自然会反驳回去。 “妈咪,要是我们等笑爷爷喝了酒,然后我们再偷偷的问他,他是不是就会说了?”岑铃扯了扯夜倾歌的衣袖,小声的伏在夜倾歌耳际说道。 夜倾歌汗颜,这两个小鬼,真是什么都做得出。只是,她知道,这‘笑傲’神医肯定没有喝醉的时候。 “铃儿,你可千万不能和妈咪说一套做一套,不要到时候你笑爷爷拿着长鞭打你,你就绕到妈咪的身上来哦。” 夜倾歌想着,自己的女儿做什么事情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告诉了自己,恐怕其中还另有玄机吧。 “是啊,姐姐,你可不能去偷喝了笑爷爷珍藏的酒,不然笑爷爷肯定会叫你赔的。”岑铛比夜倾歌更了解她这个姐姐,一语道破。 这话一落,岑铃的脸瞬间涨红,一只白嫩的小手指着岑铛,“你…你…这个叛变的家伙,你怎么可以说出来。” 夜倾歌一听,立刻把眼睛转看岑铃,瞪起眼睛,“好啊,你这个岑铃,竟敢偷喝酒,老实交代,前回你笑爷爷被偷掉的酒是不是你喝了?” “妈咪,妈咪,那个事情铛儿知道,其实是铃儿姐姐偷出来给席叔叔喝了,然后席叔叔答应了铃儿姐姐说要给铃儿姐姐去掏鸟窝。”岑铛自告奋勇的说起了那次的事情,一脸的正义。 “妈咪,是铛儿弟弟在说谎,明明是铛儿弟弟说要去掏鸟窝,然后又没有办法,所以只能答应席叔叔的要求。”岑铃大声嚎叫,表明着自己是冤枉的。 “好了,好了,你们都回去,晚上妈咪一个个的惩罚,要是下次再犯妈咪可就不理你们了,也不给你们煮好吃的。”夜倾歌安抚着岑铛、岑铃,一手一个牵着,不让他们再次两人‘争锋相对’。 三年来,这外面的局势千变万化。 岑焰还是当初的那个岑焰,还是没有放弃找寻夜倾歌,而柳鱼儿三年来都赖在了王府,任凭岑焰怎么赶都赶不走,只得任她在这王府呆着。 丹封已经是鹄国的皇帝了,登基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前了。 沐奕已经回了湛城,沐清病情加重恶化。 至于夜倾城已经嫁给了周凯,她的孩子没有保住,被周凯娶的小妾给下药流产了,至今还未有身孕。 夜梵的病情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已经为时不多了,除非现在马上就找到‘笑傲’神医,不然已经没有三个月的期限了。 夜倾涵时时刻刻都被岑焰监视着,但却三年来没有动静。 鹄国皇宫,御书房内。 “主上,鸢儿姑娘还是没有消息,锦王爷那也是一样没有消息。”一个黑衣人从屋檐而下,单膝跪地,声音冷而快。 丹封一手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酒瓶,深深的闻着一口酒香,那本紫色妖异的眼此刻变得迷离。 “啪――” 丹封一个甩手,酒瓶已被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震响欲耳的声音。 偌大的殿内,却没有一个宫女,空洞洞的,毫无生机。 “三号,怎么回事?三年,三年过去了,让你们找一个人还没有找到,难道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 嗓音冷得像地窖里的寒冰,又如腊月里的寒冬,冻得人起了鸡皮疙瘩,语气中却夹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威严和凌厉。 这声音,稳稳的让跪在地上的三号猛地打了个寒颤,这三年来,主上越发的喜怒无常,他们这师兄弟每次谁来报道那鸢儿姑娘的情况总是会被这股子寒意所侵袭,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 “主上,鸢儿姑娘或许在三年前就死了,我们找了那么久,锦王爷也找了那么久,都丝毫的没有一点消息,依属下看,这鸢儿姑娘即使找到了也是一堆骸骨了。”越说道后面,三号本鼓起的勇气却越发的少,到最后,听得的不过是一声叹气。 “嘭――”“扑哧――” 只见那三号已经被外力所致,被强力撞倒在了梁柱上,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面上扭曲,隐忍着痛楚,一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胸口处,虚弱至极的声音,“主上…” “哼,下一次若再敢放肆,说鸢儿已死,你现在就是一堆骸骨,今天看你是第一次犯,我暂且饶了你,留你一条命。”丹封那阴冷至极的声调,带着警告,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三号终究沉下了眼帘,半响,才道:“是,属下再也不敢了,属下告退。” 说完,变捂着胸口,缓慢的走出了宫殿。 而独留下的丹封却突然颤抖了身子,眼珠迷离流转,修长白皙的手伸在眼前,嘴里发出嗤嗤的笑声,“鸢儿,他们都说你死了,但是你每次都出现在我的梦里,你哭着叫着说是我害了你,要向我索命,你来啊,我等着你前来索命,我等着你……我等着你…”只是为什么你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幻影,那道紫色的幻影正是夜倾歌,没戴纱布的夜倾歌完完全全的显现在了他的眼前,她巧笑嫣然,她莲步生辉,就这么直直的朝他走来。 “鸢儿,鸢儿…”丹封略提高了声调,那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又带着一丝痛楚。 “鸢儿,鸢儿,你又来找我了么?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悲戚的声音带着愧疚。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谷 茅草房内,一个花白发丝的人背对着四个跪着的人。(.) 花白发丝的人正是‘笑傲’神医,而四个跪着的人正是夜倾歌、席儿、岑铛、岑铃。 “你们明天便走罢,是我的自私,让你们在此地多留了那么多年,特别是席儿,本来三年前打算放你出去,但为师却硬把你留下了。”苍老的脸上蓄着岁月留下的痕迹,‘笑傲’神医的声音是沙哑的,但却能清清楚楚的让跪着的人听到。 岑铛、岑铃马上上前,四只小巧的手拉住了‘笑傲’神医的下摆,晃着,脸上的表情悲戚,“笑爷爷,(铛儿)铃儿不要离开,我们要陪在笑爷爷的身边,笑爷爷不要赶我们走。” 稚嫩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秒便会窒息。 夜倾歌一脸沉色的笔直跪着,三年来,‘笑傲’神医对她的大恩,不是用一般的词语能够表情她对‘笑傲’神医的感谢之情。 今日一回来,她就感觉到不对劲,接下来‘笑傲’神医的一句:你们都走吧。她才真正的意识到似乎是有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征兆。 “师父,若是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吧,歌儿知道你不可能就那么无缘无故的让我们都走,我们都舍不得离开您。”嗓音带着坚定,如果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她不会就那么走了。 “是啊,师父,席儿跟随您多年,您怎么能一句话都不说,就叫我们都走了呢,要是我们都走了,您怎么办,您不会煮饭菜,您…”席儿哽咽着声音,清幽的黑眸闪着氤氲的雾气,他跟随着‘笑傲’神医多少年了,似乎从来就没有这个的脸色,他永远都是笑嘻嘻的脸,从来就没有在众人的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用在席儿和‘笑傲’神医的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笑傲’神医听着他们的话只是微微闪了下黑眸,命运如此,他改变不得。 “你们明日就下山,要问原因,你们出去了便知道。”声音无波,仿佛说着和他毫无相关的话,实则这句话在‘笑傲’神医的心里已经辗转了千百次了。 “呜呜呜~笑爷爷,笑爷爷~” 岑铛、岑铃两人听到,只剩下了哭,泪如雨下。 他们两个几乎算是在‘笑傲’神医身边长大的,就连名字都是‘笑傲’神医为他们取的,他们对‘笑傲’神医的感情远远不会少于席儿与‘笑傲’神医的感情。 ‘笑傲’神医转过身,半躬身子拉起了岑铛、岑铃,眼底满满的慈爱,这两个小家伙带给他的乐趣实在是太多,太多,多到他都不愿意放手,但…他不能再自私下去了,若再自私下去,恐怕会给众多的人带来无可挽回的痛楚。 “铛儿,铃儿,你们出去后一定要好好的保护你们的妈咪,一定不能让别人欺负你们的妈咪,知道了吗?” 一开始夜倾歌让岑铛和岑铃叫‘妈咪’的时候其实也很奇怪,不过现在大家都慢慢习惯了。 “是的,笑爷爷,铛儿一定会好好保护妈咪的。”岑铛举起他那小巧的拳头,满脸泪水涌笼罩的他,神情却是那么的坚定。 “笑爷爷,要是有人敢欺负妈咪,铃儿就给那个人下药,看他们敢不敢。”岑铃也信誓旦旦的说着,只是配上她那小小的身子和满脸的泪水,确实有些不太相符。 “好好好,笑爷爷老了,保护妈咪的事情都要靠你们了。” ‘笑傲’神医笑着啪了啪岑铛、岑铃的肩膀,一脸的欣慰,这两个孩子的慧根实在是太高了,连他被称为‘神医’的人都感到惭愧。 “席儿,歌儿,你们都起来吧。” 夜倾歌和席儿两人相视片刻,起身,齐声道:“师父…” 他们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他们知道一旦‘笑傲’神医下了决定,那么他们就不能改变,就如当年夜倾歌被留下来,又如当年席儿被带到这里。 “你们都是为师的好徒弟,为师只希望,你们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忘记了这一点,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了什么事情,为师都会心痛。”‘笑傲’神医平视着他们的眼睛,沉声道。 夜倾歌微微一怔,伸出一只手,“师父…您…” 似乎有些事情师父一直都瞒着他们,一直都不肯说,这句话,让夜倾歌觉得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歌儿,你不是一直都不知道席儿的身世吗?席儿,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的身世吗?”没有在意夜倾歌的微怔,‘笑傲’神医继续道。 “可是…”您不是一直都不让我们知道吗?席儿两眼闪过疑惑,今天的师父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笑傲’神医吁出了一口气,轻笑,“席儿,你是尹国的后代,前皇后的长子…” 那不就是…太子?夜倾歌惊愕。 “尹国的前皇后慕容珂和歌儿的生母沐晴是二十多年前最出色的女子,天下的男子无一不想得到她们两个,说起来,你们真的很有缘,慕容珂和沐晴在二十多年前是好友,而你们现在,同样是好朋友…” ‘笑傲’神医一直说着,说着,夜倾歌和席儿两人的脸色愈发的暗沉,特别是席儿,眉宇间早就笼罩起一股阴鸷之气。 原来,尹国前皇后慕容珂已经被当今尹国的皇后所害,在紧要的关头慕容珂求得了‘笑傲’神医让席儿活了下来,而慕容珂却早已葬身火海,带着冤屈含恨而终,而那时,沐晴也消失了。 至于为什么‘笑傲’神医知道夜倾歌的身世,其实在三年前他就知道了。 “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席儿的眼珠变得暗红,嘶叫的声音传至众人的耳际,此时此刻,他的心都被仇恨所蒙蔽了。 “席儿…席儿…”‘笑傲’神医使力拉住了席儿的手,席儿渐渐的沉寂了下来。 “师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要如此的狠心,为什么?”席儿苦笑着问着,眼眶里一片模糊。 ‘笑傲’神医放开了席儿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席儿,为师那么多年都不告诉你,而且帮你消除了记忆,这都是你母后交代为师的话,你的母后不希望你报仇,她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快快乐乐的活着。” “师父,那您为什么…”夜倾歌对于希儿的身世也感慨,只是她比较理智,‘笑傲’神医竟然能瞒着希儿那么多年,那为什么不继续瞒下去呢? “这就是为什么为师要你们出去的原因,为师本来想要你们都好好的过日子,但是为师不能自私,却对席儿自私了,本来席儿不需要承受痛楚的~” ‘笑傲’神医的眼中至始至终都有着悲凉之气,说话的声调却愈发的缓和。 “啊――”席儿大喊,像一阵风似地冲出了大门,转眼,消失不见,只留余音在这山幽之谷中回荡。 “笑爷爷,笑爷爷,妈咪,妈咪,席叔叔怎么了,为什么要出去,外面不是有野兽吗?”岑铛和岑铃毕竟太小,经过的世俗经历也只是欢乐的短短三年而已,哪听得懂那么多的事情。 “放心吧,你们的席叔叔不会有事的,笑爷爷保证。”‘笑傲’神医一把抱起了岑铃和岑铛。 夜倾歌看着席儿远去的背影,希望席儿想清楚罢,希望仇恨不要在他的心里埋怨太多,席儿那么单纯的人,怎么受得了那么沉重的打击。 “歌儿,为师有一种东西给你,为师研制了三年,终于研制出三颗救命丸。”说着,‘笑傲’神医已经放下了岑铛和岑铃,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色小巧的瓶子。 夜倾歌一愣,看着眼前的瓶子不接手,“师父,您…歌儿没事,这三颗救命丸还是留下吧。” 夜倾歌从来知道她在三年前执意要生下孩子的那刻就已经注定了她的命运,但是她不后悔,这三年,她活得很快乐,纵使她的生命随时会消失,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但是这三年多的时间其实都是自己赚来的,她并不亏。这三颗药丸可以救三个将死之人,又何必浪费在她的身上。 “为师说了,这是给你的,为师三年只研制出三颗,你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然,铛儿、铃儿,谁来照顾?”‘笑傲’神医将瓶子塞入了夜倾歌的手中,转身便走。 夜倾歌感受着手心处瓶子传来的凉意,是啊,她还有铛儿、铃儿,要是她死了,那么他们该怎么活?他们现在才三岁,才三岁…想着,想着,夜倾歌竟泪流满面,‘嗒嗒’的泪水掉入地面所发出的声音。 “妈咪,妈咪,你怎么哭了?你怎么哭了?”岑铃使劲的拉着夜倾歌的下摆,眼眶湿润,脸上不知所措。 岑铛也吓到了,和岑铃一样,使力的拉扯住了夜倾歌的衣角,“妈咪,妈咪,铛儿再也不掏鸟窝了,再也不偷偷喝酒了…妈咪,妈咪,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呜呜呜~” 夜倾歌突然笑起,一手一个将岑铛、岑铃扑到在自己的身躯,“好了,好了,妈咪不哭了,妈咪没有怪你们,妈咪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寐杀 尹国,阳城。(.) 夜倾歌一行四人通过一个关口,终于走出了峡谷之地,一出道口,便到了尹国富庶之地的阳城。 阳城,是尹国主要交易之所,属尹国第二大城,这里的城主花邀月是尹国唯一一个外姓公主,她在五年前就被派发到了此地,至于原因,还未之端详。 阳城街道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买着各式的东西,岑铛、岑铃两人一到街道就开始翻乱了起来,笑得比谁都欢,自他们出生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热闹的地方,也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似乎已经忘却了离开峡谷的悲伤。 “妈咪,妈咪,我想要吃那个红红的像果子一样的东西。”岑铃扯住夜倾歌衣角一手指着正在买着糖葫芦的摊贩,脸上的表情一脸向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很想要得到的东西。 夜倾歌朝她指着的方向一看,轻笑道:“好,妈咪这就去买,你和席叔叔在这里等哦。” 说完,夜倾歌就将岑铃、岑铛两个小家伙拉到了尹席的身旁,自己前去买糖葫芦。 尹席果真如‘笑傲’神医所说,出去之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第二天就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但是是否真的安然无恙,这还未能下定论。 岑铛拉住尹席的手,不解的问道:“席叔叔,为什么你的手那么冷?” 本微微呆怔的尹席动作一滞,接着才扯出一抹笑容,透过黑色的纱布看到岑铛眼里的疑惑,眨了眨眼,幽深的黑眸闪过一丝暖意,“铛儿,因为席叔叔在练一种武功,但是手会冷的武功喔。” 尹席同夜倾歌一样带着面纱,只不过他的面纱更彻底,从头至下。因为‘笑傲’神医说尹席的面貌简直和年轻时尹皇的面貌一模一样,他不能一出现就被认出来,只能用这个方法。 “就是,笨弟弟,席叔叔在练武功啦。”岑铃指了指岑铛的头,‘趾高气扬’说道。 “来来来,铛儿、铃儿,来吃这个,叫糖葫芦哦,很好吃的。”这时候夜倾歌已经买了几窜糖葫芦过来,给岑铛、岑铃手上拿着。 “耶…吃糖葫芦了。”岑铃跳着脚大叫,一边拆开了外面的一层薄纸,吃了起来。 接着夜倾歌就拉着他们去找一个客栈先住下来,尹席自然尾随其后。 夜倾歌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岑焰,但是她现在人在尹国,而且消失了那么多年,事态多变,她不可能贸然去找。 待吃完了饭菜,哄了岑铛、岑铃睡下,夜倾歌终于有空和尹席两人单独谈话了。 “席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听师傅的话,不要将仇恨放在心里,或者说去报仇,不然,你母后的心愿算是无法完成了。”夜倾歌看着窗外的星空,半响才道。 尹席站在夜倾歌的身旁,同样也在看着星空,听到夜倾歌的话,压低声音回道:“我也想,但是…”声调复杂,心情也复杂。 夜倾歌侧目看了看尹席,往日的阳光已经不复存在,尹席算是彻底的变了样了,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要把已经埋葬了近十年的秘密说出来,他说他不想自私,却又自私,这里面的一系列事情,分明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 “席儿,那你是要和我一起走,还是…” 尹席黑白分明的眸子一愣,转头看向夜倾歌,看到她的眼睛里含着担忧和关心,轻轻的叹了口气,“我舍不得你们…” “但是,你放不下仇恨。”夜倾歌接口道。 尹席的心情她能明白,只是这仇恨怕是难以报,而且她不希望尹席陷入危险。 尹席脚步轻移,盯着夜倾歌的紫色面纱,难得的蓄起一抹笑容,“我还从来就没有见过你的样子呢。(.无弹窗广告)” 是的,即使他和夜倾歌一起生活了三年,也没有在夜倾歌恢复容貌之后看到夜倾歌的真容。 “重要吗?席儿,你应该知道,我不在乎。”夜倾歌的眼珠转了转,接着笑道。 夜倾歌其实也许久都没有看过自己的容貌了,只知道自己的容貌早已改变,或许,她的容貌就连岑焰都看不出来了罢。 蓦地,尹席感到心里一阵失落,他一直都没有看到夜倾歌的真容,他想离开,但是他想要见一次夜倾歌的真容。 “我想看,就一次。” 夜倾歌什么话都不说,看到尹席眼里的坚定,缓缓的将手伸至耳际,一瞬间,面纱脱落,真容显现… 尹席只看了一眼,接着就闭上了眼睛,心里的复杂似乎更加的令他混乱了。 夜倾歌也紧接着拿起了面纱,遮住了容貌。 “席儿,只是一张面皮而已,这张脸,其实已经完完全全的改变了很多,我看,应该连岑焰都认不出来了罢。” 她的这张脸,其实比之前的更加妖艳了许多,特别她的眼睛似乎隐隐被隐藏了什么,如果她稍稍的撩起眼帘,那么小的说就是魅惑,大的说简直就是让男人都崩溃,面纱下的脸,更是犹如雕刻般不真实,在昨天之前,她也不清楚为什么‘笑傲’神医要把她的脸弄成这样子,现在她知道了,因为‘笑傲’神医说,这次,她出来,必定会有机会用到她这张脸。 “还有,席儿,我改名了,就叫做夜晴,以后你可以叫我晴师姐,虽然我入门比你晚,但是至少我的年龄比你大。” 这一次,夜倾歌决定,她要用另外一个身份在这里活着,就当夜倾歌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晴…师姐。(平南)”尹席迟疑的叫唤。 “席儿,你还决定要走吗?”夜晴看着尹席不确定的眼神问道,在心里,她不希望尹席冒着生命危险就报仇。 尹席终于笑起,掀起黑色纱布罩,直看夜晴,“我决定了,我跟着师姐了,要是师姐哪天不要我了,我在走。” 尹席的笑还是无比的天真,却让夜晴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吊起了担忧。 “好,师姐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夜晴上前啪了啪尹席的肩膀说道。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 诩国,译城,锦王府。 夜幕降临,皓月当空,一袭黑色的影子轻车熟路的翻墙入境,接着很熟悉的躲开了侍卫的巡逻,禁戒。 “来者是客,何必偷偷摸摸。”岑焰唰的拿起了桌上的白玉筷子朝着黑衣人袭去。 动作干净利落、快速无痕,证明着他的武功更进一步了。 “啊――”一声尖锐的女声,在岑焰扔筷子的下一秒传出。 暗黑的院落马上变得明亮透彻起来,轲七带着两队人马包围了院落。 “王爷。”轲七的身后跟着两个训练有素的侍卫拖着黑衣人上前。 黑衣人被正中手掌中心,右手颤抖不已,额头早已冒着冷汗。 “把她的黑布拿开,夜倾涵。”岑焰撇眼看了眼跪着的夜倾涵,丝毫没有犹豫的说出了口。 黑布被拿开,露面的果真是夜倾涵。 “王爷果然非同凡响,只是王爷未免太看得起小女子了,何必需要费那么大的周章来设计我。”夜倾涵脸色泛白,上牙关紧紧的咬住了下巴,右手上传来的痛楚使她的音调也变得颤抖了起来,但她那双黑眸却还是闪着不服输的神情。 岑焰轻笑出声,只是这个笑传在夜倾涵的耳中却变成了地狱而来的休止符,带着冷冽、阴霾、还有刺骨。 “尹国第一杀手,寐杀。” 听到岑焰的话,夜倾涵瞬间呆怔,连手掌上的伤痛也似乎被忽视了,颤抖的手也停滞了。 “觉得很意外,还是你要狡辩?”岑焰的声调带着阴鸷,眸色变得暗沉。 是的,寐杀,尹国第一杀手,夜倾涵其实在十多年前就死了,而这个寐杀不仅仅潜伏在了诩国,而且还在鹄国,尹国还真是很聪明,利用这个女人,竟然想要挑起两国的战乱。 一顿之后,夜倾涵高仰着头,那铮铮的黑眸直直的扫视着岑焰,隐忍着痛楚,面前扯出一抹笑容,“今日的锦王爷果真是不一样了,连我是谁都能调查得出,只是那已经死去的锦王妃没有这个福分,还不是死了,而且还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哈~” 即使成为阶下囚,作为一个杀手和卧底,夜倾涵做得实在是很‘称职’,很成功。 “啊――”夜倾涵再次因痛大叫起来。 原来她的另外一只手也被岑焰用另外一只筷子所上,刚好正中手心。 “王爷~”轲七担忧道。 三年来,还是没有一点夜倾歌的消息,这让岑焰已经从希望变成了绝望,心里只待报仇。 岑焰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眸变得阴鸷,如雪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浮动,暗红的眼扫射着夜倾涵的全身,使得夜倾涵浑身瑟瑟发抖,看到这样子的夜倾涵,岑焰勾起一抹弧度,“夜倾涵,既然我今天能找得出你,引得出你,抓住你,那么你应该知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夜倾涵撇开眼,稍稍看了看漫天的星星,“呵呵~呵呵~今日我寐杀落入锦王爷的手中,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原来尹国的第一杀手如此愚笨,要杀,要剐,难道本王会等到现在…”岑焰‘咻’的一声从袖中划出一根细小的针,刺入了夜倾涵的耳际。 ------题外话------ 冰糖葫芦变糖葫芦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七章 错过 蓦地,夜倾涵即刻倒地,双眼紧闭,似乎刚刚的痛楚已经消逝,眉宇间不留一丝痕迹。 “王爷,您这是…”轲七不解,为什么还要止住她的毒液,不让毒液扩散,让夜倾涵死了。 岑焰轻笑,“我要的是让她能为我所用。” 轲七意会,挥手便让人将夜倾涵带了下去。 “轲七,有查到这夜倾涵本为谁所用了吧。”看到夜倾涵被带下,岑焰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开口问道。 轲七微微垂下了头,道:“王爷,夜倾涵为尹国唯一一个外姓的公主所用,现在就在尹国的富庶之地阳城。” “恩,明天一早就出发阳城,发消息出去,说本王要拜会尹国的国君。”岑焰点了点头,莞尔说道。心里对这个外姓的尹国公主却有了新的一番心思,一个女人,竟然能管理一座城池,这可不是每一个女人能做的事情。 七日之后,尹国,阳城。 “主子,属下已经买好了院子,请主子同行。” 岑焰的随身侍卫半躬身子恭敬道。 清一色的褐色着装,四个两边随行的高手。 “诶~” 突然被一个小孩碰到,小孩子走得极快,连外面的侍卫都来不及拦住。 岑焰微微蹙了蹙眉,眼眸撇了一眼冲撞上来的孩子,莫名的有一种熟悉感。 “你们不要拉我,不要抓我。”岑铃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把抓着她的两个人给挣脱了。 “魑魅,放了她。”下意识的,岑焰竟然会为了一个才见面的孩子开口,连魑魅两人都不住相视讶异一番,将岑铃拖至另外一边,停顿片刻,五人便继续前往。 岑铃看着走掉的五人,嘻嘻笑着,叫道:“希叔叔,希叔叔,铛儿,铛儿,你们快来啊,不然妈咪等不及了。(.无弹窗广告)” 接着当岑焰刚刚消失踪影,便从小巷口走出了尹希和岑铛,尹希看到岑铃跑得极快,稍稍皱了皱眉头,一把上前牵住了岑铃,“铃儿,这个地方不安全,不要到处乱跑,要不然你妈咪可是要不理铃儿了。” “才不会呢,妈咪可疼铃儿了。”岑铃高高仰着头,撅着小嘴说道,还在同时白了眼岑铛,“弟弟才慢,都跑不过我。”一副神气的样子,让尹希真是哭笑不得。 “姐姐,你跑太快了,铛儿跟不上。”岑铛一副委屈的看着岑铃,这简直就是无声的控诉。 原来夜倾歌一行四人还是没有离开阳城,本来是第二天就动身,夜倾歌却在客栈内听到了关于四国一城的事情,还打听到了此刻的岑焰怎么样了,本来打听到了今天有貌似岑焰的人进城,这不,她一大早的就去城门等了,却没有等到,因为岑焰压根就不是城门口进的,城门口进的人只是替身,所以刚刚岑铃才会碰到岑焰。 “铛儿,铃儿,我们回去吧。”夜倾歌从城门口那边走过来,正好看见了刚刚走出来的尹席和岑铛、岑铃。 没等到岑焰,只等到了岑焰的替身,夜倾歌满脸失落,想来这岑焰的下落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让她知道了呢,看来还是得回到诩国,才能见到。 “晴姐,没有见到?”疑问的口气却带着肯定,没有看到人,尹席当然知晓没有见到。 岑铃稍稍抬头,喃喃的问道:“妈咪,爹地长什么样子,要不然让铃儿去找吧。” 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实则让人疼惜不已。 夜倾歌揽过岑铃,低声道:“铃儿,你爹地长得很英俊,很好看,特别的勾起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特别的迷人,”忽转了话锋,“但是他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样子了,因为他戴着面具,而且还成了和笑爷爷一样的白头发了。[.超多好看小说]” 他为什么白头,夜倾歌的心里早有了定论,他早在三年前就扬言为她报了仇便和她一样,这怎么可以呢。 岑铃微微低垂下头,嘟着两边腮,小手支着太阳穴,“咦,为什么刚刚好像铃儿碰到了一个,也是带着面具,而且和笑爷爷一样的白头发。” “铃儿,你说什么?”夜倾歌眼眸一闪,刚刚她听到什么了。 “我说,刚刚铃儿好像碰到妈咪说的爹地了。”岑铃看着夜倾歌一脸惊愕的样子,再重复了一遍。 “真的吗?到哪个方向去了?”夜倾歌半蹲身子,拉扯住了岑铃的衣袖,着急的问道。 岑铃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夜倾歌,有些害怕,颤抖着手指着岑焰刚刚消失的方向,“妈咪,就是往那里去了。” “好,你们先回去,妈咪去那里找,听到了吗?要吃什么让叔叔带你们去哦。”夜倾歌轻轻的拍了拍岑铃的肩膀,注意到岑铃身子微微颤抖,环抱一个,亲了亲岑铃的脸颊,“好好好,铃儿乖,妈咪去找爹地,爹地。” 说完,还不带尹席开口,便朝着刚刚岑铃指着的方向跑去了。 三人微微呆愣着看着夜倾歌远去,岑铃终于开口道:“席叔叔,刚刚我在爹地的手下身上下了‘奇异粉’,爹地肯定会来找铃儿的。” 原来,岑铃本就是个不服输的人,被岑焰魑魅两人抓住的同时,乘着他们两个眼睛朝看岑焰的时候,下了无色无味的‘奇异粉’,药效为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一天,发作时间为三个时辰,说明,在三个时辰后,自会发作。 “姐姐,你闯祸咯。”岑铛抿着笑,指着岑铃道。 “没事,铃儿,你做得对,待会要是妈咪没找到,那你们的爹地就会找上门来了。”尹席忍住不笑,‘奇异粉’那可是从这丫头手上改造的一种痒痒粉,一定要解药,不然就没法解除身上的痒,这丫头还真是奇才。 “哼,席叔叔都说对了。”岑铃扭了扭她那小蛮腰,得意道,其实她就想要惩罚两个抓着她手臂还痛着的两个人而已。 三个时辰后,岑焰处。 “主子,不好,魑魅好像中毒了。”魍面色暗沉,声音冷冽,心想着谁那么大胆,竟然在魑魅两人身上下毒,而且让魑魅两个还不知道。 坐着的岑焰身躯一愣,中毒?他手下的两名高手竟然无缘无故的就这么中毒了。 “让他们进来。” 魑魅两人忍住身子里传来的痒意,齐声道:“主子,属下特来请罪。” 谁能料到一向对毒药颇为敏感的魑魅魍魉四人,竟然两人中招了。 岑焰看去,两人面上并无异常,‘咻’的一声,便将一根细小的针插入两人的手掌处,微微蹙了下眉,“痒痒粉?不,比痒痒粉更为严重一些。”突然脑袋里闪过今天在街上见过的那个小孩,随即开口道:“魍,你去将上午遇到的小孩抓回来。” 谁会下毒下痒痒粉的,这不是致命的毒,是一种会让人抓狂,最后可能破相的,但却远远不会让人致命,应该是上午他们两个抓了那个小女孩,那小女孩不服输,所以才下了这种应该是痒痒粉的升级版,自己虽然可以配置出解药,但是这也要时间,何况这么一个小孩子能有那么聪明的智慧,实属不易,他怀疑,应该是‘笑傲’神医所带的弟子,不然,怎么会和洛衡的痒痒粉拥有同样的功效。 “主子,您说是那个小女孩下的?”魍质疑道,哪家的孩子那么聪明,还可以在武功修为之高的魑魅两人身上下毒。 魑魅两人则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他们什么那么衰,被一个小女孩下了毒,这传出去还得了。 岑焰点了点头,继续道:“再看看是不是‘笑傲’神医也在此地,夜大将军现在虽然暂时控制住了病情,但是不宜在推了。” 夜梵在三年前一场大病,被洛衡暂且控制住了,但是他的病根还未完全清除,在人前虽然还是一样,但却总不似以前那般了。 “是。”魍马上起身,对于夜梵的为人大家都一清二楚,一生都为了诩国,就连现在,都还在为着诩国效力着的人,不管是他,还是其他的三人,都对他敬佩不已。 “主子,那我们…”魑魅两人苦着脸问道。 “你们两个,先不要运功,按照我以前的规矩,以前我惩罚你们的时候那样,要忌讳的东西一定不能碰。” 魑魅两人一听,马上面色恹下,这要忌讳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原因是以前在他们训练的时候,岑焰就拿着各式的毒药试验过了,他们最为郁闷的就是痒痒粉了,所以他们才会显现出这样的神情。 看到他们的表情,岑焰难得的勾起了一边嘴角,想到了当初那天和夜倾歌成亲的时候轲氏十兄弟的惨状,那时候自己是多么的幸福…想到这,就泛起了一丝苦涩,三年来,他夜里一睡着就会梦到那天夜倾歌掉落悬崖的场景,三年如一日,就这么一天一天的刻在了脑子里,也刻在了心里,永远都抹不掉。 而魑魅两人看到岑焰陷入了沉思,三年来也了解了,悄悄的退出了房间,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那个王妃,他们似乎只见了一面罢,但是她却让王爷三年来每一次的呆愣都是为了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八章 花邀月 秋日的余晖笼罩在这座繁华的城里,宣泄在石板路上,隐隐泛着白色的闪光。 湖边的柳树下伫立着三个人,轻风吹拂,柳叶起,倒影在湖里,湖里的水光随着微风的吹拂微波粼粼。 “席叔叔妈咪为什么还不回来,这太阳都要下山了呢。” 岑铃蹲下身子捡起一块小小的石头,往湖里一扔,水波以石头入口处以圆形的姿态荡漾开来,仿佛是鱼儿在吐着泡泡。 尹席轻笑的摸着岑铃的头,“妈咪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们别担心,我们先回去。” 岑铛虽然心里也在担心,但是却一把拉住了岑铃的手,“姐姐,我们回去吧,妈咪可能在家里等我们了。” 夜倾歌在前几天就早了个院子用‘笑傲’神医的钱给买了,这院子便被他们称为是暂时的家。 而夜倾歌却有些失魂落魄的在街道上走着,嘴里喃喃着:“没有,还是没有,没有…” 原来,她几乎把这个阳城的客栈都找遍了,都没找到岑焰这一行了,心下不由失落,这些年,她很想他,听说他性格大变,又听得他黑发变成了白发,再听得他三年来未曾娶过别人,再听得他竟然从未放弃找她……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想要疯狂的见到他。 而被岑焰派出的魍却从一路寻踪找到了夜倾歌买的院子,在尹席一行人进入院子的下一秒便站在了院子内。 尹席蓦然的看向魍,这个男子武功深不可测,不知为何却找上门,不由将岑铃、岑铛拉至自己的背后,皱着眉问道:“不知这位来客有何事,贸然进院?” 此刻的尹席心里有着千万种头绪,是岑焰?还是尹国的人?难道他们的行踪被暴露了? “哇……”岑铃却突然哭了起来。 魍在看到岑铛的那一刻,眉头一紧,这个孩子怎么看上去那么熟悉?但在下一秒却被岑铃的哭声所扰,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只想要拿解药。”冷冷的声调,却蕴含着一股隐忍的气愤,自己的兄弟就这么被黑了,而且还是一个‘爱哭’的小女孩。 尹席在听到岑铃哭的时候心里就蓦然有些奇怪,转身安慰岑铃,不是他放松了戒心,而是他感觉到来人并无杀心。 又想到上午岑铃说的碰到了人,这会还哭了起来,遂道:“恐怕此事定有蹊跷,我这铃儿可从来不乱下药。” 岑铃听到尹席的话,眼眸闪过一丝感动,自己貌似数不清的次数害席叔叔了吧,但是席叔叔却说她不乱下药,她决定,以后绝对不去,不是,少下药给席叔叔。 “小小年纪竟如此歹毒,长大还得了。”魍心中气愤,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带着一丝恼怒。 “还不致命吧。”尹席却淡淡回着。 “姐姐,怎么啦?”小岑铛也上前安慰着假哭的岑铃。 岑铃抬起头,除了眼眶微微湿润,其余的并无异常,对着岑铛竟然笑着说道:“弟弟,这个就是在爹地身边保护的人噢,不会他们坏坏,竟然把姐姐的手给扯痛了,所以姐姐就下了点药药。” 这…小女孩还真有理了…魍此刻心里一阵失笑,对岑铃口中说的爹地不由疑惑起来,他们保护的人,那不就是主子?爹地是什么意思? “诶,那爹地怎么没来?”岑铛突然睁大了眼睛,把视线转看至魍,问道。 岑铛一说完,却又从天下落了一个黑衣人,此人正是魉,面色暗沉,只见他附耳在魍的耳边低声道:“魍,此事速决,主子有急。” 魍立刻敛下了神情,朝尹席看去,“这位兄弟,我等兄弟有要事要办,若是伤了这位小女孩我代他们道歉,望你们可以把解药给我。(.无弹窗广告)” 魍好声好气的对着他们说着,倒是让尹席大惊了一把,传闻中岑焰已经变得嗜血,为何他的手下还能如此好言好语?难道那人不是岑焰? “叔叔,要拿解药给他们吗?”岑铃高仰着头问道,爹地没来,她想要见爹地。 “你们的主子是谁?”尹席揪着眉头,黑亮的眸子闪着防备。 魍魉两人因心里着急,听尹席一问,口气愈发的不好起来。 “识相的就快点将解药拿出来,要不然就莫怪我兄弟两人无礼了。”魍从腰带中拔出了剑梢,随着魉也拔出了来。 他们本不想这样,但是他们现在生存的意义就是要保护好岑焰这个主子,现在岑焰只身一人独闯危险之地,魑魅两人又正在受着痒痒粉的煎熬,定是不能保护周全。 尹席思忖片刻,快速的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白色药瓶,接着下一秒便到了魍的手中。 “你们拿去,只需一颗,里面有两颗。” 尹席的心里自然有考虑,这两人不管是不是岑焰的手下,看他们一脸着急的样子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变了脸色。如果是岑焰的手下,那他们定是要去保护岑焰,若不是岑焰的手下,他也不宜和他们结仇,何况,他在药丸里还增加了一种其他的味道,不管他们到哪里都可以追随得到,到时候可以去一探究竟。 魍魉相视对看一眼,同时在看向尹席,心下松了一口气,要是他们硬抢恐怕是得不到好处,肯定是会两败俱伤,而且看到尹席眼底平淡无波,也就快速飞身而起,一转眼便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叔叔,那爹地呢?”岑铛扯着尹席的衣角,呶着嘴道,闪亮闪亮的眼睛带着一丝不解,他们不是应该让那两个人带着他们去找爹地吗?为什么要那么容易就给解药? 尹席蹲下身子,摸了摸岑铛的小脸,道:“铛儿放心,叔叔会帮你找到爹地的,我们等妈咪一起回来找。” 岑铃倒是两手环抱着两臂间,似乎还一脸的得意,幸好她制作解药的时候还增加了一份东西在里面,这下,爹地就跑不掉了。 …… 夜。 深静如斯,明亮的烛光随着从门的缝隙吹进的微风而摇曳着,晃动的蜡烛倒影在一如黄金制造的地板上,显得熠熠生辉。 房内的摆设极尽奢华,不是玉器铸造的各类栩栩如生的龙头,就是由黄金铸造的椅子,扶栏。八根象牙白的圆形大柱立在了四角处,房梁上是用了红檀木构造…这样的奢侈,简直堪比皇宫大内,但这却并非皇宫,而是花邀月的私人之所。 “小姐,该来的人已经入网了,我们是不是…待他们一进来,就动手?” 说话的是一个年级约四十岁的女子,仔细看去,她不就是炎国消失已久的太妃阮倩么? “倩儿,成不成功就靠此一举了,我等了二十多年了,终于等到了今日。”靠坐在金黄色软椅上的一风韵犹存的女子眼底带着沧桑却也夹着兴奋。 “小姐,要不是少爷…我们也…”阮倩看着本一个妙龄女子到现在却年华老去,风华依旧,心中的感叹随之而来,要不是当年,也不会如此了。 “住口,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只要我得到了那个宝藏。”坐在椅子上的花邀月突然提高了声调打断了阮倩的话。 “小姐,望您三思,小倩即使冒着大不道,也要再次劝您,要是少爷知道,他肯定不会让你这样做的。”阮倩突然跪倒在地,沉声求道。 今晚是最后一战,要是赢了,小姐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来,要是输了,她心里永远会愧疚于小姐。 花邀月却突然站起了身子,上前扶起了她,脸色变换快速,现在的她已经变成了懦弱可欺的模样,清幽的眼眸望着阮倩,低沉着声调道:“倩儿,没法回头了,我只有一条路了,没法回头了。” 阮倩心下又是一软,小姐这二十几年的忍让、计划,都是为了一个人,她的少爷,可是… “倩儿,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心已决,要是输了,我定下万劫不复之地,为了大哥,我唯有一拼。”花邀月霎时又变回了一开始的神情。 二十几年,她忍住了不回去看他,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才是最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她一定不会放弃的,要是放弃了,她这二十几年的计划都落空了,她不能心软。 “小姐,小少爷和小小姐都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让你利用了。”阮倩扯住了花邀月的衣袖,希望花邀月能放弃。 花邀月的眼里闪过一抹愧疚,但在下一秒却又变得狰狞起来。 “倩儿,你不要忘记了,他们都是我的棋子,棋子,是棋子…” 低吼声终变成嘶叫,震响了这间奢华亮丽的房子,还遗留下一阵阵的回声。 阮倩的眼眸不禁暗淡下来,心里虽然还有心再劝,却也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 “小姐,小倩必定跟随您,您说怎么做,便怎么做,小倩再无异议。” 花邀月转身再次坐在了刚刚的椅子上,一手支着太阳穴,似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将四国的重要人士带到这里,到时候我必有安排,你不用担心了。” 阮倩浑身一滞,原来小姐已不再信她了,竟然还有别的事情瞒着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相 “小姐,你…”阮倩不由心底生寒,究竟要有多大的伤痛,竟让本天性纯良的小姐变得如此。 花邀月狠狠的瞪了眼一脸不解的阮倩,两眼迸射出一抹寒光,“要不是你,我这计划能提前三年,还有你说话的份,如若不是看在我们那么多的年主仆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活得下去么?” 这么疏离冷决的话,让阮倩浑身顿时都栽倒在了地上颤抖不止,两弯水汪汪的眸子变得恐惧。 “小姐,您…”您怎么会? 是谁在她的耳边说过‘以后我会保护你’,又是谁在她的耳边说过‘我永远不会伤害你’,还在她耳边说过‘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谁也不会欺负你’…二十多年如一日,这些句子天天都在她的耳边震响着,如今,那个人却早已变了样。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放走了岑焰,你早就已经背叛了我,你还想要说什么?”花邀月不给阮倩说话的机会,猛然打断了她。 “岑焰他可是小小姐的…”阮倩无声的哽咽,她这样做只是不想以后小姐后悔,却未曾想到,小姐早就那么无情了。 “说了那不是小小姐,那只是棋子,棋子你还不知道吗?”花邀月顿时大声叫唤着,像是在提醒着阮倩,又像是在提醒她自己,那真的是棋子。 “对小小姐如此,你对待小少爷你也如此…到时候即使小姐成功了也不会快乐。”阮倩哽声强忍着回道。 她想阻止,却没有办法阻止,难道她想救小小姐不行么?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到时候他们来了,就是我成功的时候,你什么都别说,要不然,我就杀了他们。”花邀月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站起身,甩手就走了。 血浓于水,她竟然能说出杀了自己儿女的话,纵使那对儿女并非她所想要的,但是… 而此刻的夜倾歌却走在院子的门口轰然倒下,接着便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将其抬走,不留一点痕迹。 院子里的三人终究等不及,出院子看去,突然岑铃惊叫起来。 “啊――” “铃儿,怎么啦?”尹席忙上前关心的问道。 岑铃蹙着眉,接着蹲下身子,捡起了她刚刚脚下踩到的东西,一个白色的瓶子? “叔叔,这个是妈咪的,这是笑爷爷给妈咪的,妈咪怎么没回来?妈咪从来不离这个瓶子的。”岑铃着急的问道。 这个瓶子里的东西只有岑铃知道,这个是救命丸,三颗研制了三年,夜倾歌在‘笑傲‘神医手里收了就没有离身过,故此,岑铃才会着急。 “这个是…”尹席一怔,拿过瓶子一看,不是自己所熟悉的。 “妈咪说这个是笑爷爷给她保命用的,她肯定不会离身的。”岑铃用着她稚嫩的声调解释着这瓶子的由来。 “保命?”尹席心下疑惑,难道… “是啊,妈咪说她可能随时会到天上去,要我以后如果她到天上去了,要好好照顾弟弟和叔叔。”岑铃接口道。 尹席胸口一闷,她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了岑铃,岑铃虽然那么小,却是聪慧过人,她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没命,但是她好像却把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 “铃儿,铛儿,看来你们的妈咪肯定遇到危险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她都留了下来,就是要让我们知道她出事了,铃儿,你应该在你妈咪的身上有放我们独特的香料吧,你能辨别得出妈咪朝那个方向去了吗?” “叔叔,叔叔,妈咪出事了吗?”岑铛扯住尹席的手,摇着问道。 “笨蛋弟弟,妈咪肯定出事了。”岑铃嗤看了下岑铛,一副你就是很笨的样子。 尹席微微颤抖着手摸着岑铃的头,这个孩子不知道是真的太聪明以致她竟然连她最亲的人随时可能死或者出现了危险都能这般安稳泰山,还是她根本就是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是一点他可以肯定,这个小丫头,真的传承到了夜倾歌的秉性,精灵古怪。 “叔叔,我在妈咪身上早就加了香料粉了,她肯定是朝那一边去了。” 岑铃吸了吸鼻子,接着指着一个方向道。 尹席站立着不动,他在考虑着是不是不应该带着岑铛、岑铃一起去,但是这里也没人会照顾,要是他一走出现了什么岔子,那就不好了,要不?先去找下那所谓的锦王爷,然后再让他先看着? “铛儿,铃儿,我们先去找你们的爹地好不好?” “不要,我要妈咪。”岑铛想也不想的反对着,那个爹地他都没见过,妈咪出事了,要先找妈咪。 “我也不要,妈咪要紧,等找到了妈咪,我们再找爹地。”岑铃也撅着嘴反对。 尹席两难,这夜倾歌不知所踪,他只身一人去找还好,要是带上这两个,那不就是会拖累自己,或者说让他们两个陷入危险之地。 “叔叔,你别想撇下我们,你也知道铃儿的厉害吧。”岑铃看尹席的脸色不对劲,立刻就聪明的猜到了尹席的想法,便出声‘威胁’。 尹席突觉背后一凉,这小丫头要是以后有事没事都来挑拨他一下,那不是度日如年了? “叔叔,是啊,不然到时候你就别想要铛儿为你做事了。”岑铛一脸的冰冷,但是嘟着的嘴却也带着丝‘威胁’的意味。 用这两年过的日子证明,尹席心下决定还是带着他们一起去,不然,以后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好吧,一起去,但是一定要听从叔叔的,铃儿,不许你乱用药,铛儿,不许你乱用你的暗器,听到了吗?” 这两个小家伙从来就没有安分的时候,当然要好好的嘱咐一番。 “知道了,叔叔。”两人很有默契的同声回道。 反正就是这嘴皮子说说,他们会按照他们自己的判断来用的,不然别人拿着刀在脖子上了还不用,那不是傻子了吗? 静谧的深林里,岑焰的步子凌乱着,皆因那一张纸条。 那张纸条上竟然写着:夜倾歌未死,要想见得她人,就到林中的一座院子里,只能只身一人,否则便永远都别想见到夜倾歌。 这样的一个消息,犹如当头棒喝,惊喜交加,夜倾歌没死这个消息,让他心中狂喜不已,但是同时又担心了起来,因为夜倾歌在那人的手中,而那个人正是自己来尹城的目的,花邀月。 “主子,魍魉归位。”魍魉两人飞身而出,齐齐的跪在了岑焰的面前。 “解药呢?”岑焰蓦地站住了脚。 一个瓶子立刻就飞到了岑焰身后的魑的手里,“解药有两颗,属下检查过了,确实是解药,无毒。”魍解释道。 魑魅两人立刻将药丸灌入喉咙,身子一阵舒爽,刚刚热痒的感觉立刻消失。 “有查明是谁么?”岑焰黑眸微动,侧身紧抓的五根手指也微微抖动了一下,要是真的是‘笑傲’神医就好了,夜将军也就有救了。 “主子,一共有四人,属下只看到一个约二十岁的年轻男子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另外一个女的据探子描述也是一个约二十岁,样貌不详,除却两个孩子,他们都带了面纱,前不久才出线在城内,无人知其来历。”魍将自己查到的报告给岑焰。 岑焰眉头一皱,连从哪来的都不知道,魍的能力他是清楚的,这不可能啊。 “名字?” “男的叫席儿,女的唤作夜晴,据说是两姐弟的关系,而那两个孩子是那名叫夜晴的孩子,唤作铃儿、铛儿。”魍稍稍顿了顿,似乎在考虑着那件自己疑惑的事情要不要说出来。 夜晴?岑焰无声的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接着看到了魍眼底的迟疑,便问道:“还有什么?” 魍稍作一顿,回道:“主子,属下还看见那个小男孩在眉宇间有五分神似主子,而且他们两个孩子及其聪慧,那名叫做席儿的男子武功不比我们低,甚至高于我们。”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武功比他低,但是却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岑焰惊讶出声。 一个冒然出现的孩子竟然很像自己,一个随便在路上碰到的小女孩自己也觉得很亲切,而他们却是一对姐弟,那个不过二十岁的男子却身怀武功,比魑魅魍魉都高,而且现在还突然有了倾儿的消息,这一连串的事情,怎么想怎么诡异。 “还有就是,那小女孩和小男孩还说您是他们的‘爹地’,属下不懂得什么叫爹地,不过我猜想应该是爹的意思吧。”魍蹙着眉继续道。 怎么会那么巧?难道… 突然一声惊雷,周围的树影大肆摇曳,突涌而至的便是大滴大滴的雨水,将岑焰的思绪瞬间打断了。 “呼呼呼――呼呼呼――” “主子,那座院子至今未见影踪,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罢。”魑急急的开口道。 这座山诡异得很,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这山竟然到处茂林,人站在树下,连一丝月光都照射不到,这会雷雨交加,更是把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相2 “不行。(平南)” 两个字沉静如斯,仿佛这点滴大的雨滴并没有对岑焰造成一丝的影响,语气坚定,带着不容抗拒。 如夜色中暗狼的眼球,岑焰的眼底灼着火光,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能错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是。”魑魅魍魉齐声道,主子决定的事情,他们绝对不会反对。 接着便各自带上必备的斗笠,五人冒着风雨雷电行进着,仿佛前面等待着他们的就是光明,而不是未知的危险。 寂静深幽的森林里传来狼的呼叫,“唔――”“唔――” 阵阵嘶叫,传入心扉之处,让人不由产生惧怕之意,这座山一般人根本就不敢进来,白天不敢,夜晚更是不敢,由此被称为‘绝命山’,意译为进山必绝命。 “主子,我们这样一直找不到那座院子,那院子真的在这山里么?”魑担心的问道,脚下的步子未停。 已经行进了近半个时辰了,而这山似乎还是一样,树靠着树,脚下的步子越发的谨慎,缓慢了起来,皆因一股阴深的气息朝着他们靠近,但却始终没有感觉到人气的存在。 “嗒嗒嗒…嗒嗒嗒…”雨势渐渐的小了,树枝上落下的雨滴声声作响,犹如山间美妙的音符。 岑焰只脚微微一顿,神情敛下,眼眸里散出些许的担忧,便道:“魑魅两人往回行进,去将轲七召回来,让轲七将我的十八骥都带进来,还有不要忘记吃的,要小心。” 他这样急着进来,若是被人设计就危险了,但是却不能放弃一丝一毫有见夜倾歌的机会。 “是。”魑魅两人相看对眼,接着便往原来的方向行进。 又过了差不多一刻,右边处却看见星点的火把,还隐约听到人的行走的声音,若不是岑焰三人武功修为高,也断然听不到这脚步的声音。 而另外一边,却是丹封带着五名高手也朝着这边行进而来。 魍魉在先在岑焰出手了,倏地被一阵比他们高的内力震回。 岑焰眉梢一紧,立刻聚集了全身的精神,能同时把魍魉这么随便打回的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何人在此…”跟在丹封身后的三号大声呵斥,却见一袭黑衣白发带着面具的岑焰浑身渗出一股慑人心神的气息已稳稳的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岑焰…” “丹封…” 两人对视,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三年来诩国和鹄国虽不曾有着重大的冲突,却也没有多大的来往,皆因掌握两国兵权的人都在查探着尹国,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待两人稍稍敛去气息,丹封挽起手,轻笑一声,绝美妖娆的脸庞在微光摇曳的火光里越发的明显。 “锦王爷何故在此?” “那鹄皇又何故?” 回应一声,将问题转回给丹封,眼里尽是无尽的幽光,转眼平复。 “孤在此必有在此的道理,只是和锦王爷一起碰到还真是有缘。”丹封拂了拂微湿的发丝。 两人三年未见,却从未断过两人的消息,皆因要找一个人。 而丹封来此地的原因和岑焰来此地的原因并非一样,而是来寻一个人,这人却是不同一个人罢。 “有人…”两人同声道。 接着又是聚集了气息,在他们之外竟还有人在这里,这也太过荒谬了,这里常年也不会出现一个人的。 “女子?”又是两人同时出声,因为他们听到的脚步略显轻浮,而且隐隐看到茂林深处有四五个人穿着白衣朝他们行来。 接着两人各自挥手,表示藏匿,一眨眼,这里一片寂静,好像没人来过的样子。 不过几分,人影愈发的近了… “诶,公主,刚刚明明这里就有火光,这会没有人…”说话的确实是女人,听声音很是干净利落。(.好看的小说) “莫不是你看错了罢,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呢,也不知道那座所谓的院子在哪?不然姑婆还是找不到。”声如莺啼,余音袅袅。 咋眼一看,竟是炎国公主楚依惠。 躲在暗处的岑焰和丹封皆是一惊,突觉状况不对,怎么连炎国的公主也突然到此? “公主别来无恙。”岑焰蓦然出身,从隐匿处出来,接着其余的人也出了来,火光点燃。 五女皆愣,待人看到岑焰黑衣白发带着面具的模样,立刻惊叫,“锦王爷?” “呵呵呵,三年不见,公主还记得本王。”岑焰眼无波澜,直视前方。 三年来,炎国因为那炎诩一战,而阮贵妃上位东宫,这楚依惠的权利却也越发的大了起来,还有传闻炎国可能会立她为皇太女,这是别国万万想不到的。 “当年你和姐姐…”说道一半处却停止了。 “不知公主此次前来是因为…”丹封倒只是随意的扫了眼楚依惠,直奔主题。 “这次,竟然有人能让我们三个一起到场,恐怕事情并不单纯,本王想…”岑焰说着便在丹封和楚依惠两人身上望去。 “依孤看,你们也是收到了一个纸条吧。”丹封挑了挑眉,说出了自己来的原因。 “你也是…”岑焰和楚依惠同时看向丹封。 丹封扬了扬眼,伸出手,三号递上一个纸条,拿起。紧接着岑焰也拿出一个纸条,接着是楚依惠,皆是一张纸条,连纸的颜色都一样,暗黄色的。 三天聚首一起,翻开纸条。 丹封那张写着:欲寻母则来此处,下面则是画着一座山,然后还写着‘绝命山’,画着一座院子。 楚依惠的则是:欲找出三年真相,寻回软倩,下面的和丹封的一样。 待丹封看到岑焰的手上纸条,不由出声,“鸢儿…” 三张纸条,字体相同,看来是同一个人所为。 “我们三人的事情竟然被知晓得一清二楚,看来有人想要对付我们。”岑焰不理丹封的惊讶声调,抿着嘴推测。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岑焰话音刚落,就听得阵响天际的女声大肆狂笑,传入他们的耳际内。 众人皆敏起神息,注意着周遭的情况。 而另外一头,尹席带着岑铛、岑铃这才刚刚摸索着踏入‘绝命山’内,面色暗沉,不见喜色。 惊雷大雨刚刚过,林中树檀气味甚浓,尹席手拿一掌灯,缓缓的进入。 “叔叔,刚刚下雨又打雷,妈咪会怎么样?”岑铃满脸不知是泪还是雨水,眼眶红透,鼻音甚重,刚才下着雨她和岑铛都大哭了一场。 夜倾歌不是在下雨时总是会被‘笑傲’神医带到冰床上,耗尽几年的功力为夜倾歌疗伤。 先前岑铃、岑铛不知,他们知道的时候是因为那时他们三人在树林里突下暴雨,接着夜倾歌突发病症,把他们吓得两脸发白,至今那种感觉还在他们的脑海中,若不是因为‘笑傲’神医来得及时,夜倾歌恐怕就一命休矣,岑铃是聪明的,旁敲侧击才知道了夜倾歌在下雨天都是有危险的,这刚刚下雨,她心里当然害怕加上难过。 “铃儿,别哭,我们赶紧找到你妈咪就会没事的。”尹席的声音也有些微微颤抖,夜倾歌的情况他比岑铃更加清楚。 “叔叔,要是妈咪去天上了,我和姐姐怎么办?”岑铛眼眶湿润,吸了吸鼻子,抬头问道。 尹席无声叹息,“叔叔会照顾的。” 而被他们谈论的夜倾歌确实在忍受着痛楚,她未想到她不离身的瓶子已经不见了,此刻的她面色发白,牙关紧咬着下唇瓣,额头冒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她的双手被绑着绳索,浑身无力挣扎。 “你怎么样了,怎么回事?”阮倩一进屋子,就看到这样的夜倾歌,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夜倾歌听到有人在说话,努力睁大眼睛,先是模糊,眨了眨眼之后,终于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阮倩?”如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并不真确。 “你怎么样了?”阮倩忙放下手里的食物,上前一把拉住夜倾歌将要掉下地的身子,眼底划过了一丝担忧。 “我…” 夜倾歌只觉眼前一片暗黑,接着就失去了意识,她知道,她的毒发作了,恐怕这一次凶多吉少。 阮倩一摸夜倾歌的手腕,脸色一凝,站起身,立刻跑出了门。 “小姐,小姐,求求你救救小小姐吧。”阮倩不管不顾的冲进了屋,却没有见到人影,不由心中一颤。 夜倾歌中的毒正是有名的――‘咀煌’,这毒拖不得,未料到这小小姐竟然中了此毒。 待她再回关着夜倾歌屋子中,却也不见了夜倾歌的人影,心却更慌了,小姐怕已经出动了,却感觉眼前一暗,失去意识。 而岑焰这头,众人皆在禁戒状态下,突然一阵狂风大作,除却岑焰和丹封,其余众人皆受了伤,口中吐血。 “到底是何人?”丹封缓冲了下气息,凝聚了内力大声朝着天际叫唤。 “哈哈哈~鹄国的皇上,诩国的王爷,还有炎国的公主…交出藏宝图,我便立刻放你们安全离开。” 天际处传出犹如女王的声音,带着危险,又带着不可置疑的大笑忽拥而下。 “藏宝图?”岑焰、丹封、楚依惠三人皆震惊。 “对,就是藏宝图,如果我的信息没错的话,你们三人身上一人有一块藏宝图。”又是那个声调。 三人皆怔,那么隐秘的事情这个女人都知道,而且还可以同时让他们三个前来,不由得,皆紧紧的凝起了气息。 只一瞬,他们的周围突然火光四起,照得通明,火光随着微风摇曳着,带着一丝冷冽。 突然,布在周围的一人上前,手上还紧抓着一个长发飘散的女人,因为低着头,看不清面目,无法辨认。 “这个是夜倾歌。”抓着夜倾歌的人听到声音,一抓起夜倾歌的头发,夜倾歌的容颜就这么显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倾儿…” “鸢儿…” 两道急叫声。 这副容颜他们看得并不真确,但是这一瞬间,岑焰和丹封却认定了眼前的人是真的夜倾歌。 夜倾歌绝美的容颜泛白,两脚虚浮,丝毫没有一点生机。 “你把她怎么了?”岑焰欲想上前却被魍拉住。 “主子,那个不一定是。” “一定是,一定是…”岑焰嘴里喃喃着,甩开魍就要上前。 接着第二个便是阮倩,阮倩迷糊的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众人,一愣,环视了下,看到了夜倾歌,大叫,“小姐,小小姐中了――‘咀煌’,再不救治,恐怕就来不及了。” 声调里带着哭腔,她知道,这毒小姐才或许能够解,再不解就来不及了。 “姑婆…”楚依惠看到阮倩疑惑出声。 “岑焰,你快点救她,再不救就来不及了。”阮倩并未理会楚依惠,而且大声朝着岑焰叫喊,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夜倾歌那处,眼底的着急显而易见。 “咀煌?你们竟然…”丹封和岑焰两人同时上前,却被一个掌力同时击退,退后几步方才稳稳站立,却不敢再冒然上前了。 “藏宝图和人,你们赶快选。”天际的声音再次传出。 “不要…”阮倩叫起,直摇头。 “如果孤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尹国的邀月公主了。”丹封勉强镇定,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厉害的人,竟然感觉不到她的气息身在何处。 “不错,不错,鹄皇确实聪明。” “小少爷,你们还是快走,不要在此地眷留,不然,你们都得死。”阮倩出声劝道。 “什么?你叫我什么?小少爷?”丹封一惊,脸色一怔,这个小少爷好像在他很小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叫他。 “小少爷,你和小小姐都是小姐的孩子,和你们说话的正是你们的亲娘,她的名字叫沐晴…” 她还没说完,就昏眩了过去。 “沐晴?她不是…”丹封浑身一滞,眼里满满的不信。 “没错,我就是沐晴,你鹄皇的亲娘,也是这夜倾歌的亲娘,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哈哈哈哈~”几近癫狂的声音。 “什么……”听到这话,众人皆疑。 在三年前沐琳的事情早就鲜为人知了,众人皆因为沐晴早就死于了那座悬崖,没有想到尹国的邀月公主竟然是… “哼…我不信。”丹封恢复过来,眼神坚定着说道。 他不可能接受他的亲生母亲是沐晴,这样一来,他和夜倾歌的关系那就是兄妹了,他不相信,打死他也不相信,他也不会相信。 “我信…我信…” 突然两道影子饶过了围着他们的人,到了他们的面前,说话的是沐清,他坐在了轮椅上,还有一人正是沐奕。 “晴儿,和大哥回家去吧。”沐清朝着天际处说道。 “大哥…不,我不回去,我要是回去,你又想要让我嫁人。”天际处的声音有些慌乱。 而沐奕则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药瓶,岑焰众人一人一颗,他们竟就这样吃了下去。 “琳儿,大哥不会了,不会了,只要你回去,回去就好。”沐清的声音微微颤抖,一手伸出向着天际处。 天际处没有一丝的声音,沐清继续道:“小倩都告诉大哥了,这些年你受苦了,若不是当年大哥…” “你不许说,不许说,你走,你走,我现在不要看到你,过了今天,我就会成为和你能够并肩站在一起的人了,永远都不需要你的保护。”天际处的声音情绪激动。 “大哥不需要了,大哥的时日不多了,大哥只希望你活得快乐一点,不要再受伤害了,你的两个孩子…” “不,他们只是我的棋子,不是我的孩子…” “唉,千错万错都是大哥错了,当初大哥不应该逼你要嫁给你不喜欢的人,但是我们是兄妹,怎么可以…” “不,大哥,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要听,你现在就回湛城,不久后我会回去的。” 天际处的声音似乎有些缓和,但还是不肯现身。 “姑姑,父亲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就是要阻止你的,父亲的时日不多了,这二十几年来从来就没有忘记姑姑。”沐奕向着天际处道。 “咳咳咳――” 似是为了应对沐奕说的,沐清突然连续打起了咳嗽,脸色突然涨红。 “父亲…” 突然一道红影从天而将,急冲冲的朝沐清那去…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了?” 沐清看是沐琳,竟然笑起,颤抖的伸出手,摸向沐琳的头,“晴儿,你永远都是大哥的好妹妹,是大哥对不起你,大哥不希望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知道吗?”语气柔和,只是急促的喘息却愈发的浓重。 这个当口,岑焰立刻上前将抓着夜倾歌的人一掌劈开,扶住了夜倾歌。 “倾儿,倾儿,你醒醒,醒醒啊。”着急的声调,岑焰的眼底浓浓的思念终究化为一潭池水,眼底的兴奋和愧疚集于眼中。 “妹妹,妹妹…”沐奕突觉夜倾歌的面色不对,这一把脉,脸色大变,道:“岑焰,快,快去找洛衡,这毒,怕已经毒入心脏了,再不救治无力回天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颗药丸,将药丸塞入夜倾歌的嘴中,夜倾歌却丝毫没有反应。 “岑焰,赶紧渡气,让她吞下。” 岑焰便按照沐奕的说法,渡气,终于入口。 而丹封却不敢上前,他还沉浸在他和夜倾歌是兄妹的思绪中。 “大哥,大哥,你怎么啦,你怎么啦?”沐琳突然大叫了起来,而沐清却大声喘着气息,“琳儿,都是大哥欠琳儿的,不要伤害你的孩子。” “父亲…父亲…”沐奕马上上前,看到沐清的样子,不由失声叫道。 “大哥,大哥…”沐琳急声。 沐清突然附耳到沐琳的耳际中,轻声道:“晴儿,大哥又何尝不爱…你…”说完,便全身失去了力气,寂静无声。 “大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不要…你再说一遍…”沐琳却忍不住落下了泪,满眼眶的泪水马上就遍布了脸。 “父亲…” “大哥,你知道吗,当初我想要逃走,却被人掳了去,生下了如今了鹄国皇帝,被人杀害之余我却苟且偷生了下来,接着碰到了夜梵,夜梵待我极好,但是我却日日在想着大哥,思着大哥,被夜梵带回将军府却被外婆找到了,说是要我帮她拿到藏宝图,她就可以让我报仇…” “呵呵,接着我碰到了齐儿,然后生下了一个女儿,但是这个女儿我早就下了毒了,我故意设局,假装掉入悬崖,让齐儿答应我的婚约,接着我就到了尹国,你知道的,尹国的国君早就喜欢我,他把我纳入了皇宫,我杀死了大哥说你喜欢的慕容珂,接着我就让尹皇为我做事情,他真的很爱我,即使知道了我杀了他的儿子和皇后也不怪罪我…哈哈哈~” “可是我不甘心,我的心里只有大哥,大哥就是我的一切,所以我决定控制了尹皇,然后把我封为了公主,改了名字,现在的尹国都是我的了,只要我拿到了藏宝图,再扣押了他们…” “但是,大哥,你为什么不等等晴儿,为什么,为什么…” 众人皆被沐晴这么一番话呆怔了,一切一切的事情,竟然真相是这样的… “姑姑,姑姑,你就随了父亲的愿了罢。” 沐奕早知沐清活不了多久了,这次见到了姑姑,父亲总算是了解了愿望,对于沐晴的口诉,他在好几年前就猜知八九了,只是没想到,姑姑爱着父亲,竟然爱得那么深,把一生都葬送了。 “呃――” 沐晴突然吐出一口血,原来她已经在大家不知道的情况下从衣服里掏出了沐清送她的匕首,直入心脏… “姑姑…”沐奕惊叫。 “把姑姑和大哥葬在一起,和他们说声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竟然一句话就想要覆盖你对我做的事情,你只把我生下来,然后就把我丢在了一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理,你知道我活得有多苦,好不容易让我碰到了鸢儿,她竟然是我的妹妹…哈哈哈哈~” 丹封突然两眼发红,大声大笑,说完,便使出轻功,飞身而起,他的手下反应过来,也尾追而去。 “妈咪,妈咪…”突然两个孩子从一处出现,围在外面的人还未曾注意就进入了里面。 “大哥,晴儿这就来陪你了,谁也不能让外面分开了。”沐晴笑着说完这句话,抓着沐清的手不放,倒在了沐清的身上。 001:纠缠 岑焰看到两个孩子突然闯入,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眨眼间他却被那两个小孩子给推在了一旁,只见那个小男孩拿出一个瓶子,然后倒出了药丸,很熟练的让夜倾歌服下了。 岑铛见药丸被吞下了,忙轻拍打着夜倾歌的脸颊,稚嫩的声音响起,“妈咪,妈咪,你醒醒,醒醒啊…” 岑铃两手握着夜倾歌,面色焦急万分。 夜倾歌还未醒,岑铛一只手扯住岑铃,叫唤:“姐姐,姐姐,为什么妈咪还不醒啊,不是这个吞下去就好了吗?以前妈咪都是这样的啊。” “叔叔,对,叔叔呢?”岑铃镇定的环视周围。 尹席和岑铛、岑铃两个本来是在一起的,尹席先是在见到岑焰的时候大惊,因为此刻的岑焰似乎正和夜倾歌要找的人是一样的。 听到岑铃的呼喊,他忙上前,扣住夜倾歌的脉,紧绷的眉头稍稍舒缓下来,“铛儿、铃儿,妈咪会没事的。” 岑铛和岑铃都很相信他的话,既然尹席都说没事了,那肯定就没事了。 “那叔叔,我们把妈咪带回去吧。”岑铛皱皱眉,一副苦恼的样子,因为他看到岑焰正盯着他,怪怪的。 “你们…”岑焰惊讶了好久,才说出了两个字。 他发现他现在心里特别的高兴,不仅找回了夜倾歌,而且还附带了一儿一女,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震撼。 岑铃似乎是才看到岑焰,眨着大眼睛,“诶~你不是那个叔叔吗?” 沐奕对突然出现的两个孩子也是震惊不已的,不过他那温雅的气息还是一如往常,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将他的父亲和姑姑都安葬了。 一想到刚才他们的对话,原来,竟然是一场这样的爱恋。 沐倾和沐琳都被手下们安置好了,沐奕在等着他们,应该说是等着夜倾歌醒来。[.超多好看小说] 夜倾歌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岑铛和岑铃,不由笑了。两只手一只揽一个,喜极而泣的声音:“铛儿,铃儿,现在没事了。” “倾…”岑焰狂喜,看着夜倾歌叫唤。 夜倾歌看到带着面具、花白头发的岑焰,顿觉一股酸涩从嗓子眼里上升,慢慢的放开了岑铛、岑铃,明澈的眸子氤氲着雾气,在这只有橘黄色火把下的亮光下她的脸显得特别的苍白。 “焰…,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去等没等到人,可现在他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在这微雨朦胧的地方其实不适合说话,加上夜倾歌气息有些不稳,受了极大的痛楚,说一句都要花很大的精力。 沐奕在这一瞬间,朝着天空看去,嗓音明净而清雅:“我们大家先离开这里。” …… 三年未见,岑焰和夜倾歌都有了极大的变化。 回到了夜倾歌住的地方,岑铛和岑铃两个人被尹席带去睡了,而沐奕则去处理沐清和沐琳,剩下了岑焰陪着夜倾歌。 两人面面相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起。 “焰…” “倾儿…”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闭了口。 夜倾歌轻笑着,眼眸里却有些苦涩的意味,“焰,你先把面具拿下来吧,我想看看你。” 说着她就伸出了白皙的手想要将岑焰的面具摘下,可岑焰却反射性的闪躲开,还快速说道:“倾儿,不要。” 夜倾歌眼里划过一分失落,她知道必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要不然为什么岑焰不拿下面具,难道他打算一辈子用着这面具来面对她吗? “焰,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在你身边的。[.超多好看小说]” 可岑焰却又退后了几步,看着夜倾娇嫩美艳的脸,又想到他自己,“不,倾儿,今天你累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平南)” 说完,竟像是无一丝留念般,走得决然。 夜倾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思量:到底岑焰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明她感觉得到他也是想她的,见到她的时候是狂喜的,可是… 或许,她应该给他时间。 走出夜倾歌房间的岑焰正站在院子廊道上,挺直的身躯有些呆滞,在他的世界里,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因为他觉得现在的他已经配不上她了。 她的病,应该是在掉下悬崖的那次留下的,可是这三年来他却没有在她的身边好好的照顾她,让她受了那么大的痛苦,他怎么能… 忽然,身后传来不紧不满的脚步声。 “难道你就站在这里看着这黑漆漆的院子都不愿意去看着她?” 尹席的声音带着微微薄怒,这个男人在他的眼里已经配不上夜倾歌,他去打听过夜倾歌当年掉下悬崖之前的事情,没想到夜倾歌竟然受了那么大的伤害,她那么一个倔强的女子,他不止一次在她的嘴里头听过她向往的生活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这个人,却在拥有她的同时还拥有着侍妾,而且还让她被劫走,掉入悬崖…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着这个男人其实配不上她。 听到尹席的话,岑焰的双脚蓦然颤抖了一下,很细微的动作,不仔细观察的人根本就看不见。 “我…你…” 他想问他是以什么身份站在夜倾歌的身边,但是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资格问,而且他也完全的相信夜倾歌,况且还有他那两个孩子,是他的孩子。 尹席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沉沉说道:“竟然她已经找到了你,我要离开了,离开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她的病是‘咀煌’的后遗症,若当初不是她怀着孩子,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要消除这病根并非没有办法,只是有两味药材难以得到,一是鹄国的弥珍果,还有一味是回琅叶。” 岑焰的眸子蓦然一喜,黑沉如漆的眸子定眼看着尹席道:“这两种得到了就能去除她的病根吗?就不会在这雨天发作了吗?”如果是这样,他便拼了性命也会将这两种药集齐。 就刚才看到她昏迷似无息的样子,他的心就如万针穿透一般的疼痛。 尹席却对他这行为一点都不奇怪,微沉着声音回答:“这两种药如果那么容易得到那就好了,弥珍果虽然是在鹄国,但是它到底在哪个地方哪个角落我们都不知道;回琅叶更是难得,它生长在一种巨毒的银蛇身边,有回琅叶的地方必定有银蛇在守护,此蛇巨毒无比,只要被它喷到气息,那么必定会在一个时辰内死亡,无药可解。”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集齐这两种药材,你能配置出解药就行。”岑焰的双瞳泛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尹席却嗤嗤笑了,似是讽刺的扫了眼岑焰,“锦王爷还是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性命,我可不想到时候药还没找到,你的性命就交给阎王了。” 尹席的医术颇高,岑焰的身上的各种症状他看在眼里,如果那一头雪白的发丝是因为太过伤心导致的,那么岑焰所用面具和隐藏眸色的药物是怎么回事,据说他的眸色是暗红的颜色,而且在这三年来功力大增,如果他没有预料错的话,岑焰这是在玩命,是死命的玩,压根不把性命当做一回事。 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使他觉得岑焰配不上夜倾歌却还让岑焰留在夜倾歌身边的原因。一是因为夜倾歌的心里一直有岑焰,还有岑铛、岑铃这两个孩子;二就是因为岑焰是爱惨了夜倾歌,他的这种变化明显就是为夜倾歌当年的事情报仇。 岑焰的心蓦然一痛,他自己的身子他自己清楚,他本来是没打算要活的,所以…可世事难料,夜倾歌活生生的人就站在了他面前,而且还有着两个孩子。 “我需要时间。”他需要时间来调整,他的计划统统都要改变,因为她还活着。 “我希望你现在马上停止你正在修炼的武功,只要你再加深一层,你的生命就会少而又少。”语气凌厉碜人,带着警告的意味。 若不是因为夜倾需要他岑焰,尹席才不会管那么多的闲事,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报仇,为了他的母后报仇。 “我走了,这个给你。”尹席顺手就扔了个瓶子给岑焰,“这瓶子里的药丸还有两粒,到时候给她服下。另外,我也会帮忙找这两种药材,到时候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话落,他已翔飞而出,在这黑沉的夜色下,很快便消失不见。 可岑焰的心头却是千头万绪,一方面他还未曾调查到尹席的身份,一方面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夜倾歌。 尹席在浑然间自有一番气势,不似嫡仙人,却又好像心里暗藏着什么秘密。 而他和夜倾歌之间,三年未见,虽然他对她的心从未曾动摇过,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她,比之之前的更加难以割舍,可却有道鸿沟需要他跨过。 今夜,注定无眠。 挺立在这夜下的岑焰,思绪难寻的夜倾歌,亦或是飞身而出的尹席,更或是得知自己是和夜倾歌兄妹信息的丹封… 又一轮的纠缠开始,究竟是怎样的结局,谁也预料不到。 就像是夜倾歌掉下悬崖却还活着,又像是此刻明明还相爱的两人却不知如何再次开始。 002:回府 已经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夜倾歌对着轲七那张脸直想拿杯子摔他。[] 在这三天内岑焰连脸都没露,只吩咐着轲七好好照顾她,还有…那两个磨人的岑铛、岑铃。 轲七矗在房门一旁,感受着他身旁夜倾歌发出的冰冷气息,还有那想将他碎尸万段的灼热视线。 他从未想过夜倾歌也会如此的冰冷,在他的印象中,夜倾歌即使在那次自杀后变得冷清不少,但也不至于三年未见就变得冰冷了。 锦王爷这么消失三天还不就是为了她么? 可这两个人正在闹着不知名别扭,一个消失无影,另外一个连问都不问一句,直接就用眼神说话,他夹在中间就是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这都还不算的,还有那小少爷岑铛、小姐岑铃,这两个才是他最大的‘天敌’。 “轲叔叔,你来嘛,来嘛,铃儿刚刚新出了一种菜色,铃儿试过了,可好吃了。”岑铃眨巴着她那明澈的杏目,弯弯的眼角甚是让人一眼就被她折服。他轲七就是被这样的眼神给蒙蔽了双眼,导致了一晚上都必须待在茅房。 待茅房还是小的,第二天,岑铃这小家伙继续实施政策,对着他又连哄带骗的让他吃了新菜色,可想而知,他又受骗了,这代价就是他沉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整头的头发被整成了鸡窝。 此刻,这小家伙又不知道要出何招让他就范。 夜倾歌嘴角轻扬,加上一把火,“轲七,铃儿难得和人这么熟络。”意思是:即使是刀山火海,你也得闯。 轲七听闻,唇角抽搐,心里大叹:王爷,您再不回来,轲七我便命丧王妃与小姐之手了。 “是。”权衡之下,他轲七豁出去了。 夜倾歌看着远去的轲七和岑铃,向着院门口走去,接着停步,看着前方,语气不咸不淡,声调却是高了几级:“告诉岑焰,他要再不出现,我便携子离开,让他别想再找得到。”不下点狠药,这个岑焰他就还躲着。 今晚,轻风摇曳,窗外的树枝‘沙沙’作响。 本不在此地的岑焰已经站在了正熟睡着夜倾歌的床沿,那双纤长白皙的手抚上了她那绝美的脸颊,轻轻的摩挲,若凝脂般滑润,如棉花般柔软。她的眉间蓄着几缕发丝,宛若漫天星辰中点点暗黑的陨石… 忽地,他的手被她握住。 他下意识的想要抽开,却感觉到握着他的手突然放开,心蓦然一惊,眼神不自觉的探寻她的情绪。 本闭着的双眼,在睁开的瞬间却灵气逼人、魅惑可人,那明净中带着丝酣甜的味道,让他的心慌乱了起来。 “你终于出现了,怎么?又想继续躲着?”她的声音有些生冷,仿佛拒人千里之外。 这样的声调,岑焰的心猛然一紧,瞳孔一缩,骨节分明的手指愈发的苍白,似乎凝聚着正在消散的力量。 不待他出声,夜倾歌随然起身,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我当堂堂锦王是如何的有情有义,也是,当年的锦王妃掉落悬崖而死了,锦王爷也肯定随之而去了。”稍稍顿了顿,也不看岑焰的脸色,眼瞳里闪着的是房内那抹微弱的烛光,“也罢,既然如此,小女子不敢承蒙王爷的照料,过了今晚,便走。” 听着夜倾歌这自嘲的话语,岑焰的心在这一刻越发的慌乱起来,哪还顾忌得那么多,一把就把夜倾歌拉往他宽厚的胸膛处,心跳声‘砰砰’加快,他的语调也变得快速起来。 “倾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准你再离开我了,我不准,不准…” 夜倾歌蓄起的生疏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可面上还是一如刚才的生冷,浑身只微微一滞,便不再有任何的动作,语调依旧嘲讽自然,“锦王爷不准,可小女子却是没理由留下,毕竟小女子现已为人母,怕是没福享受锦王爷的霸道无理的要求了。” 她就是要逼,逼着岑焰放下心中的芥蒂,逼着岑焰不再躲着她,因为他的躲避,不止伤害了她,而且还伤害了岑铛、岑铃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明里不说什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继续玩弄着可玩弄的人,但是他们的眼神里明明白白的说明了他们在渴望父爱,而且还带着一丝受伤的情绪波动。聪明如这两小孩,怎么会不知道岑焰就是他们的生生父亲的。 “倾儿,不要走,铛儿、铃儿是我们的孩子,我是他们的父亲。”岑焰的声音有些颤抖、渴求。 夜倾歌迟钝一会,然后轻笑,推开了岑焰稍许,面对着面,一反刚才的生冷,她的语调变得轻快,“焰,那我们就回去吧,要不然,我们去找一处山隐居得了。” 这一前一后天地差别的对待,着实让岑焰失了神经,可心里却是一松,经过了刚才,他才恍然大悟,他是怎么也放不开她的,那么,就让他自私一回。 轻拂她的发丝,捂着她微微泛着红晕的脸颊,“倾儿,我们回家,过了今晚,明早就启程。” 隔氦消除,最高兴的莫过于轲七了,他终于不用水深火热的过着煎熬的日子了。 清晨,岑焰从夜倾歌的房里出来,然后轻轻的关上了门,他的眸光已不似前几天那样黯淡无光、一潭深水般死寂,此时的他,眸光亮泽如波光粼粼水面上照耀的光辉,闪亮且明澈。 “来人,准备行李,辰时三刻出发回栩国。” 多么有朝气的语调,嗓音中带着翔鹰的鸣啼、老虎的虎啸,证明着他此刻的心情如一早升起的朝阳般生机勃勃。 轲七一行人本带着的东西就不多,岑焰这一吩咐,魑魅魍魉四人收拾的收拾,拉马车的拉马车,牵马的牵马,不消一刻,便收拾完毕。 夜倾歌辰时一刻便起了身,岑铛、岑铃两个本就是爱玩闹的年龄,晚上闹得太过,睡得酣香,直到上了马车,也还未曾醒来。 驾着马车的是轲七,其余魑魅魍魉都分别在马车的前后两端,魑魅在前,魍魉在后。 ‘哒哒哒’的马蹄声、‘圪当’的马车轮子碾辗在地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道上响彻着。 其实在岑焰消失的三天中,他代替着夜倾歌回了湛城,安葬了沐晴。 夜倾歌还不知晓沐晴是她的生生母亲,沐奕也托岑焰不要告诉她真相,要不然,夜倾歌此刻便不能那么欢乐。 沐晴这个母亲有胜于没有,因为她除了生了夜倾歌之外,从来就不曾带着关心的角色去照顾夜倾歌这个女儿,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殆尽。虽有理由可圆,却也于理难容。 岑焰不想让夜倾歌承受这般打击,也就一同沐奕瞒着她。而夜倾歌在当时却是气息不稳,性命虽转寰,可见到岑焰的喜已然让她忘记了主意当时身边的情况,只知道她被救出来了,只是有一点在心里疑虑着,就是她见到的阮倩,没再出现过。因为太急切于消除她和岑焰的隔氦,也就没有提起过。 半个月的行程,在这欢歌笑语中渡过了。 夜倾歌这个锦王妃因为在三年前被栩皇下旨安葬了,那么她就不能再以这个名号待在锦王府。 夜倾歌复活这个事实在很多人的眼里都是知晓的,比如在锦王府等着的萱齐皇后――萧齐儿,又如早已经拿着拟好了的圣旨准备颁发的栩皇贴身太监李公公,再如还未婚配的夜倾逸这个大哥… 最先喜极而泣的是萧齐儿,在夜倾歌才下马车就上前不顾国母形象的抱住了夜倾歌,声音哽咽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激动心情甚重。 夜倾歌哪敢让萧齐儿就这么伫立在锦王府的门口就掉眼泪,况且这个婆婆对她真如亲生女儿一般了。 三年前的那场联姻,萧齐儿极力反驳;这三年里栩皇想要赐婚的打算一一被萧齐儿消除…还有她不知道的,这些,也足够让她感动了。 “皇后娘娘…您…” “还叫什么皇后娘娘,李公公,宣旨。”萧齐儿轻嗔,接着对着伫立一旁的李公公命令。 李公公皱着老脸笑着,也不管要接旨的人应该跪下,便开始宣读起来: “今夜大将军之义女夜晴,与孤之儿岑焰两情相悦,孤甚为欣喜……赐锦王妃…” 一道圣旨,将夜倾歌的身份转变成了夜晴,成为了锦王正妃。 圣旨宣读完毕,萧齐儿热络的拉着夜倾歌的手,“好媳妇,现在该换名称了吧。” 夜倾歌也不扭捏,嘴角一抿,便道:“母后安好。” “好好好…母后好好…” 她萧齐儿这三年从来就没有那么高兴过,儿媳妇回来了,儿子也会变得正常了,还有两个孙子、孙女。 岑铛、岑铃两个特别的机灵,直奔着萧齐儿便乖乖叫唤:“皇奶奶好。” 然后分别自我介绍:“皇奶奶,我是铛儿。”“皇奶奶,我是铃儿。” 看着这两个酷似自己儿子小时候模样的孩子,萧齐儿欣喜非常,回答:“诶~皇奶奶准备了吃的,来,和皇奶奶进去。” 岑铛、岑铃在什么时候都是很有分寸的,在萧齐儿说完这话时,他们的眼眸齐齐看向了夜倾歌,得到了夜倾歌的首肯后,才欢欢喜喜的和萧齐儿进了府。 岑焰对岑祀这种行为相当的满意,就在这一刻,他就改了对夜倾歌的称呼,“晴儿,这样的处理,可以么?” 如此温柔的语气从岑焰这个‘修罗王爷’的口中溢出,抽搐了多少手下的嘴,幸而他们训练有素,没至于有太过举动。 夜倾歌浅笑盈盈,拂开岑焰倾泻在前沿的发丝,“哪能不满意。” 是啊,有这样的结果已经算好了,虽然没能到达她想要隐世田园的想法。 岑焰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因为现在时下政局动乱,他一国王爷有责任担负起百姓安危;二是因为要找寻那两种药材,他必须回来,也必须给夜倾歌最好的安置;三是他的孩子要认祖归宗。 岑祀这个作为一国之君和一个父亲,他对于夜倾歌还是有些意见的。 一,就是因为夜倾歌,他最看重的儿子竟然会变成这样;二,也是因为夜倾歌,岑焰作为一国王爷,皇室血脉,竟然说出了只娶一妻的话,并且将他府中的女人一一散去,他本是打算传位于岑焰,试问:一国之君中后宫哪能只一人。 所以,晚上锦王府的宴席,岑祀来也不来,只有萧齐儿一人坐镇,不过,这也足够了。 萧齐儿对岑铛、岑铃两个孙子比夜倾歌想象中的更好,比如现在的餐桌上,岑焰第一的位置被占据了,萧齐儿的身旁坐着的是岑铛和岑铃,而且萧齐儿此刻竟然像是老老妈子似地,一口一口的喂着他们吃饭菜。 心情颇佳的岑焰不由咋舌,“母后,您这是有了孙儿就不要焰儿了。” 这一桌之上,只有五人而已,很简单的宴席,就像是平常人家的那般。 萧齐儿正想调笑一番,可还未等她开口,坐在她右侧的岑铃姐姐便说话了,奶声奶气的声音甚是动听,“皇奶奶,爹地他吃醋了,哼,爹地那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爹地霸着妈咪铃儿和弟弟都没说什么,爹地竟然到皇奶奶这来哭诉,羞羞脸。”说着还用两手的食指点着脸颊,适应场合。 岑铛本性很像岑焰,才三岁的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小老头一般的成熟稳重,只听得他沉静说道:“爹地,铛儿和你换位子。” 厄――多懂事的孩子。 话说‘爹地’这个称呼可是经过岑焰的千锤百炼才得到的,那过程,不说也罢,说了伤心。 “哟,晴儿啊,这两个孩子真的太有趣了,铛儿这样子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焰儿,也是一样的脾性;铃儿这丫头也机灵得紧。你可真是为焰儿生了两个宝贝。”萧齐儿本就不是沉闷的性子,调笑起来竟然也不失平常人家的母亲,也不失国母风范。 夜倾歌的脸色娇红可羞,不经意间就露出了如同小媳妇一般的神色,轻嗔的扫了眼岑焰,再定眼看了看岑铛、岑铃,朝着萧齐儿巧笑回答:“只要母后不嫌他们两个太过古灵精怪就好。” 用‘古灵精怪’四个字来形容她生下的两个孩子,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怎么嫌弃呢,疼都来不及呢,今晚就让他们两个孩子陪着我进宫玩玩,顺便让他们的皇爷爷看看?”萧齐的脸上带着丝紧张的神色。 她确实是紧张的,因为这三年中岑焰和岑祀的关系太过冷漠,冷漠到父子相见好似无父子之情,只有君臣之别,而作为他们父子的中间人,她为难了整整三年,不管是儿子,还是丈夫,她都在乎。 这些事情,其实岑焰心里是有数的,但是只要他一想到夜倾歌掉悬崖而不知所踪,他的心就变得冷漠,也就没多在意为难着的萧齐儿。 这萧齐儿话一说,便看着儿媳妇,只要儿媳妇同意了,那么儿子自然没意见。 夜倾歌被摆在台前,吸收到萧齐儿灼热且小心翼翼的眼神,心中微叹,眼眸漾出一抹亮色,淡笑道:“母后,铛儿和铃儿本就应该去看看父皇。” 这么说,她是同意了。 她的同意,让桌上的萧齐儿和岑焰同时松了一口气。 三年前的那场联姻事件,不管怎么说,夜倾歌都应该有些怨言的,但是夜倾歌竟然就这么容易就原谅了。这其中的原因,不用说,也是明白的。 岑铛、岑铃两个孩子倒是不知当初的事情,一听进宫,他们两个都隐隐欲试,岑铃本就爱热闹的就不用说了,就连岑铛那幽深似潭的眼眸里也划过一丝异色。 这一场宴席,倒是让萧齐儿这三年来吊着的心松了下来,吃完之后,便欢喜的带着两个孩子进宫了。 可这一进宫,夜倾歌的心就吊起来了,生怕岑铛、岑铃两个孩子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暗恼着刚才她答应了太快,一时忘记了皇宫是吃人不吐血的地方了。 看着夜倾歌担忧的神色,岑焰从身后揽住了她,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晴儿,你不要担心,母后会好好照顾铛儿、铃儿的,即使母后看不见的地方,我也安排了人手去保护他们两个的。” “可是…铃儿平常实在太精怪了,我就怕铃儿会做出反抗皇上的事情出来,或者做些不着调的搞怪。”夜倾歌仰头望着皇宫的方向,担忧的神色却因为岑焰的安慰稍稍缓和了些。 岑焰低低一笑,揽着夜倾歌的手更是紧了些,“放心吧,没事的。”有事的只会是别人,他可是深受这两个小家伙的‘侵害’。 03:活宝 夜倾歌这厢担心着,可岑铛、岑铃却真是一入皇宫闹翻天了。 先是将一正牌公主的鞋给脱了;再是将岑祀最近最宠爱的李妃给整到了荷花池里,洗了个澡;最后…终于被岑祀压堂在御前‘拷问’。 岑铛、岑铃本就是聪明的孩子,而且还很礼貌… 比如说,现下见到了岑祀,两人齐声半躬身子请安道:“见过皇上。” 而岑祀却是在见到岑铛的一刹那就想到了小时候的岑焰,真是太像了,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再一听他们对他的称呼,不禁眯起了眼眸,半恐吓沉声道:“怎么?到了孤的面前那么不懂礼貌。” 说着,他便拂袖转身,慢悠悠的往位置上走去,可眼神却是撇着岑铛、岑铃的,他想看看他们的反应,本以为他们至少会露出害怕的表情,可是… 岑铛、岑铃两姐弟你看我、我看你,可眼里都是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疑惑不解。 半响,似乎终于达成了一致,岑铃做代表,面无惧色坦荡荡着仰头,稚嫩微翘的声调:“孤?那是什么意思?铃儿听妈咪说,孤,可以组成孤单、孤独、孤枕难眠…等等,那皇上是孤单呢?还是孤独呢?还是孤枕难眠?…”小嘴说着,还把手伸到太阳穴,绕着那穴中央转啊转,深思中… 岑铛一脸老成,扫了眼喋喋不休的老姐,嘴中不由嘟喃出声:“姐姐,皇上是这里最高的人,‘孤’指代皇上的意思。” 岑铃似乎终于明了,大惊道:“喔…原来…是这个意思,早说嘛,让我说得口干舌燥的。”还适应的抿了抿嘴。 岑祀听到这对活宝姐弟的话,苍老、严肃的面上不由抽了抽,金黄色的袖管晃了晃,稍稍调试心境,再次沉声道:“听说你们竟然脱了你们烟姑姑的鞋子,让她的脚都起泡了。” 岑铃微微低头,沉思,许久才道:“皇上,你说的是那个穿高鞋子的姐姐吗?哎呦,铃儿那是为了她好,那姐姐穿的鞋子脚臭臭的,脱掉就不臭了。” 扭曲关键点永远是岑铃的拿手好戏,先是扭曲了岑祀说的‘礼貌’,这次扭曲了‘因脱了鞋子而起泡’这个结果。 这女娃精! 这是岑祀心中的想法,可是叫自己的女儿岑烟为姐姐,那… “姐姐,你总是好心被误会,习惯就好。”岑铛冷不伶仃说道。 什么叫好心被误会?好心给人脱了鞋子,然后让人的脚起泡? 这句话的效果就是岑祀干要入喉的茶水被喷了一书桌,从来就没这么失态过,惊得一旁的李公公吓出一身冷汗,心中暗暗直叫着‘祖宗保佑’。 正当岑祀想要再说什么时,萧齐儿便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给岑祀请了礼,便开始为岑铛、岑铃说话:“皇上,铛儿、铃儿还小,是比较喜欢玩闹的年龄,望皇上不要怪罪于他们。”显然,她已经得知了岑铛、岑铃两姐弟干的好事。 萧齐儿真真的后悔啊,她不应该一不小心就将这两个‘小祖宗’给落下了,才半个时辰而已,就发生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岑祀本就无怪罪之意,待李公公将他刚才的失态所造成的影响收拾完毕,便朝着萧齐儿道:“齐儿,焰儿这两个孩子…”说着说着便摇头了,颇有点无奈,“果然是老了,焰儿都生了孩子了。” 半蹲着的萧齐儿微微一愣,随即轻笑开来,宛若一朵及时绽放的莲花,优雅的上前半扶住岑祀的手臂,轻声细语道:“皇上,您一点都不老。” 岑祀朝着岑铛、岑铃靠近,最后站立在他们的面前,微微轻叹,看了看岑铛,又看了看岑铃,似是呓语般的话从他的嘴中逸出,“不愧是焰儿的孩子。” 萧齐儿轻轻的放开了他的手臂,两只手伸向岑铛、岑铃,柔声道:“铛儿、铃儿,来,叫皇爷爷。” 岑铛、岑铃面面相对,不肯出声,其实他们是有些了解当初发生的事情的。 过了许久,两人才不失礼貌闷闷出声:“皇爷爷好。” 一句糯糯的‘皇爷爷’,即刻就让岑祀龙心大悦,两手一把拢住了岑铛、岑铃的身上,一边抱着一个,分别吻了吻他们的脸颊,“诶,”看了看岑铛,“你是铛儿,”再看了看岑铃,“你是铃儿。” 可很明显的岑铛、岑铃不像是在萧齐儿那样对待岑祀的热情,只嬉笑着回应一番,但那笑总归有什么疙瘩似的,作为君王多年的岑祀自然看得出来,少顷后便将他们放下,又转身到案桌前,“齐儿,你带着他们到处逛逛,切勿再出今天的状况了。” 萧齐儿也看得出来岑祀前后的变化,虽然岑祀是热衷于儿孙的乐趣,但他总归是一国之君,放不下那种架子,也只得虚摇摇头,起身告退,带着岑铛、岑铃走了。 到了‘凤栖梧’宫殿内的萧齐儿忙让宫女们上了饭菜,当做夜宵。 脸上温柔的笑容不变,萧齐儿轻轻的理着岑铃的发丝,“铃儿,是不是不喜欢到皇爷爷那边?” 出了岑祀那边,岑铛不说话,岑铃也默默不出声,这让萧齐儿忍不住就问出口来,她希望可以调解他们祖孙的关系,也为当初岑祀的错误决策做出相应的挽回余地,毕竟到现在为止,岑焰还未完全对岑祀释怀,两父子的疙瘩还杵在中间。 “不是的,只是…妈咪说皇爷爷是宫里最大的人,千万不能惹皇爷爷不高兴。”岑铃拿着一块‘芙蓉糕点’恹恹低着头。 岑铛也撇撇头,嘟着嘴喃喃:“皇上那边不好玩。” 得,皇爷爷直接降到皇上了,这缝隙大了去了。 萧齐儿还想说什么,岑铃却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糕点,抬头看着萧齐儿说道:“皇奶奶,明天铃儿和铛儿想回去看妈咪和爹地了,现在想睡觉觉。” 谁说皇宫好玩了,一点都不好玩,她才不要再进来了,还不如在家和轲叔叔他们玩呢,和他们玩不会动不动就有人哭… 岑铃这句话,让萧齐儿沉吟许久,接着便吩咐让宫女们伺候岑铛、岑铃歇息了。 翌日清晨,夜倾歌和岑焰正吃着早餐,岑铛、岑铃的声音就从门口传入,不过一会,岑铛、岑铃就齐齐扑在了夜倾歌的怀里,岑铛闷不出声,岑铃倒是叽叽咕咕的说着:“妈咪,妈咪,铃儿不去皇宫了,铃儿要和妈咪在一起。” 夜倾歌眼眸复杂的眨了眨眼皮,妩媚自成的脸上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好,那铃儿你待在妈咪的身边。”本来她就担心会出什么事情,可现在儿女平安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心一紧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岑焰倒是不介意,只是下意识无奈的摸了摸鼻尖,可触碰到冰凉的面具,又将手放下。貌似他被漠视了,即使再有血缘关系的父子女,也少了最初最单纯的接触时间,这就是让他郁闷的地方。 少顷,夜倾歌便将岑铛、岑铃推开,然后对着他们道:“还想要吃什么吗?今天有你们最喜欢吃的小菜哦。”可能是习惯性的原因,岑焰也发现了这一点,这桌上的早餐其实很大一部分都是岑铛、岑铃两个喜欢吃的。 接着一家人便欢欢乐乐的吃了早餐,吃完早餐,岑焰本想着带着他们去外游玩,看这个时候轲七却来报说‘夜将军府’有请。 夜梵在三年前的大病中幸而岑焰的极力救治,现在虽然不得上战场,但现在至少在军中做了个闲值的将军,也算是不错了。 本来昨天夜倾歌回来夜梵就急着想来的,可是夜倾逸担心他太过激动,也就不让他前来,毕竟他的身体经不起激动的情绪,大悲大喜都不适合他。 夜倾歌在路上也听过了岑焰对夜梵身体的描述,只是昨天一回来事情太多忘记了,这会轲七来报,她便大打了下头脑,暗恼低声道:“竟然忘记了那么重要的事情。” 她现在一身医术在,夜梵当年的病要搁在现在她是有办法医治的,现在的话,她得看了才能做出结论。 “焰,改道去将军府,我要赶紧去看看爹。” 这声‘爹’好似出声更轻快了些,连夜倾歌自己都没发觉。 岑焰盯着她的眼睛,深邃的眸漾出些许笑意,“好。”本就是他考虑不周,本应当要先去看看夜梵的。 话毕便吩咐了下去,岑铛、岑铃也欢喜的上了马车,反正对于他们来说,下一站可以见到妈咪的亲人了。 岑焰最后一个上马车,轲七想了想,上前一步,再加上一句:“王爷,听说今日周夫人也回将军府。” 这周夫人当然指的就是夜倾城了。 岑焰听闻,讥笑一声,“不足为患。”在他眼里,这夜倾城早就不是问题了。 坐在马车内的夜倾歌不禁稍稍一顿,转念想了想,才意识到轲七口中的周夫人应该就是夜倾城了,不禁笑着摇头,便坐了下来。 夜倾城么?以前就不足为患。现在~那就更不足为患了。不过,也不知道现在的她变得怎么样了。 004:仇恨 而夜倾城此番回将军府是想要来和蓝香雪合谋对策的。(.无弹窗广告) 夜倾歌回了锦王府只要是有心的人都知道,虽然夜倾城没什么好心,可是还是关注得到的,何况…夜倾歌可是她此生最恨之人,就是夜倾歌造成了她现在每天担心受怕,可又不得不面对的场面。 三年来,她过得日子水深火热,夫君不亲近她,公婆也不待见她,最主要的是那些一个个不断进周府的小妾都爬到她的头上。 本来以为夜倾歌死了,她心里也只怪自己当初太过愚蠢,可夜倾歌又活了,她心里的嫉恨一夜之间高涨,骨子里的仇恨因子一发不可收拾。 “夫人,到了。”脆生生的声调,带着一丝清亮,让男人听上去销魂不已,而听在夜倾城的耳朵里却变成了‘狐媚子’。 明心,本是夜倾城手下的丫头,可奈何一不小心就让她爬上了周凯的床,现在是周凯在府中最为得意的小妾了,要不是周凯似乎有求于将军府,她夜倾城也没办法要求明心这个‘狐媚子’来将军府服侍她。 一台红黄交错的轿子在将军府门前停下,轿帘被掀开,露出一张面容姣好的脸庞,正是夜倾城是也。 现下的夜倾城早已不是当初风华整个栩国的女子,她现在只是一个妇人,明是丞相府的少夫人,暗里却是… 夜倾城睨了高昂着头的明心一眼,‘狐媚子’,今日就让你毁在这将军府,看你如何继续装可怜,爬上周凯这个没良心的床。 待夜倾城从轿子里出来,将军府的管家即刻前来接见,好歹现在在将军府当家的是蓝香雪,而夜倾城作为蓝香雪唯一的女儿,自然是疼爱有佳的,这个将军府的下人都知晓。 “小姐,您回来了,夫人正在厅里等着您呢。”管家已经换人了,这几年夜梵不理世事,夜倾逸作为蓝香雪的儿子倒不好说太多,所以就导致了现下这整个将军府都被蓝香雪握在了手中。 看着管家一副巴结的样子,夜倾城傲然感上升,施施然露出一个笑容,“也罢,本小姐这就去找娘亲,你且去忙吧。” 在将军府里,夜倾城还是小姐,下人就她的称呼也是‘小姐’,而非‘周夫人’。 不过一刻,夜倾城便来到了蓝香雪的香雪居。 蓝香雪正坐在大厅里,左手旁站着一个丫头,正在沏茶。 看到夜倾城,蓝香雪笑着要站起,却被夜倾城快步走前两步给压下,“娘亲,您不用起来,该是女儿给您请安。” 说完,夜倾城便退后两步,行了个礼,这才又走至蓝香雪的身旁。 蓝香雪亲切的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城儿,你又瘦了。”要是可能,她还真想把女儿从周府给要回来,可那是不可能的。 夜倾城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扬起眉角,“娘亲,没呢,这些日子女儿天天补身子,你瞧女儿的气色,不是好多了么?” 似是真看出夜倾城的气色好了不少,蓝香雪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女儿家嫁了夫君就该以夫君为重…” 见自己的母亲就要开始说道,夜倾城忙阻拦,“娘亲,您莫要再说了,女儿都听进去了…这…” 说着,夜倾城环视看了一眼,“你们都下去吧。” 丫鬟们齐齐退了下去,可明心却是站着不动,她可不是可以随便使唤的,要不是…哼。 蓝香雪见明心不退下,她也早就打听到了明心现下正很得自己女婿的宠爱,脸色立刻不快起来,沉声道:“城儿,你莫不是忘记了将那些个规矩给下人们指点了?” 蓝香雪现下还是将军夫人,一个丫头提升的小妾,再受宠也是台不上门面的。[.超多好看小说]她压根不看在眼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女儿总是被小妾‘欺负’了去。 “娘亲…”夜倾城一笑,“不是女儿不给规矩,可有人总妄想着更高一层去,现下女儿带来了,正好让娘亲好好教教,莫要让周府失了礼数。” 蓝香雪点头笑了笑,朝着门外略高声音叫道:“李嬷嬷,容嬷嬷,将这上不了台面的丫头带下去,好好帮小姐管教。” 很快,门外就进了两个年约四十的嬷嬷,还不待明心大呼,明心就被捂住了嘴鼻,‘恩恩’两声便被扛出了门去。门随即被关上。 “城儿,管小妾就该这么管,要是爬到主母的上头,这就是管教不善的后果了,你也学学。”蓝香雪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说道。 夜倾城似乎不甚在乎,可却回答道:“是,娘亲教导得是,女儿省得了。” 看着自己的女儿好似无所谓的样子,蓝香雪轻轻叹息,“要是当初…” “娘亲,听说妹妹回来了?”夜倾城打断了她。 一听夜倾歌,蓝香雪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口气不善道:“今日那贱丫头也要回门呢,你爹和你哥都巴巴的去迎接她,倒是你…这个正经的嫡女被晾在一边,连接的人都是管家。” “娘亲,现在妹妹可是锦王妃了,爹去接也算是正常的。”相对于蓝香雪的气愤,夜倾城倒是安静了许多。 蓝香雪一愣,“城儿你…” “娘亲,听说妹妹还生了两个聪明的孩子,您作为母亲,不应该去看看?”夜倾城继续说着,完全像是没看到蓝香雪眼底的错愕、惊讶。 可蓝香雪听完她这话,似是心情大好,“城儿,你能这么想,娘亲就放心了,本来那丫头我还真不愿意去看,反正你爹也知道原因,现在去看看,可能还…” 蓝香雪自然是高兴的,这样的女儿才更像是她的女儿,本来还碍于这个女儿对那丫头(夜倾歌)的偏见而不去见那丫头,惹得老爷对她一番训斥,可现在自己的女儿好像变聪明了,人也不莽撞了,可是为何…会让小妾爬到她的头上去? 夜倾城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解释道:“娘亲,以前是女儿不好,总是让您担心,在周家,女儿没那个心,不管周凯怎么样,女儿都忍了,那是因为…想要报仇的人已经死了…”而现在,那人却是又活了,而且还活得那么好。所以,她死的心也活了。 “城儿,你…”蓝香雪大惊,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其实不是笨,也不是斗不过那些小妾,原来却是… 夜倾城对视着她,“娘亲,女儿要报仇,女儿现在的一切都是夜倾歌给的,娘亲…你会帮女儿的,对么?” 面对这样的女儿,蓝香雪一方面很高兴,可又觉得有些陌生,但终归是自己的女儿,作为娘的也是站在她那边的,“放心吧,娘亲会帮你的。” 得到肯定答案的夜倾城很高兴,一把揽住了她的胳膊,头靠了上去,笑眯眯道:“就知道娘亲最疼女儿了。” …… 夜倾歌这厢当然不知道夜倾城还有勇气来这么个打算,她此刻也已经在将军府了,不过是夜梵的主院的大厅里。 大厅里,坐着夜梵、岑焰、夜倾逸,夜倾歌,还有岑铛和岑玲正埋头在了夜梵的怀中撒娇着。 夜梵很激动,脸上布满了笑容,他已经好久没那么开心过了,而且还外加两个那么玲珑剔透的外孙。 “爹,您别什么都应着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人精着呢。”夜倾歌有些不满自己的儿女缠着自己的爹要那个要这个的。 夜梵大笑,“没事,这两个孩子我都喜欢,何况他们说的都是一些平常的东西,你爹我还是可以给的。” 自出生他就没见到自己的外孙,这会见到,还不是要什么给什么,把这三年的都补了。 “妹妹,您就让爹给吧,我也给我们的外甥他们准备了东西呢。”夜倾逸扇了扇风,从怀里拿出了东西。 岑铛、岑玲这两个孩子一听他说有东西送给他们,就激动了,忙扔下了夜梵这个外公,朝着夜倾逸跑去,“大舅、大舅,是什么,是什么?” 岑玲是个鬼灵精,脸皮也厚着,一点也没表现出一个孩子该有的胆怯,而像是和夜倾逸这个大舅已经关系很好了。 岑铛倒是站在一边,不过他也在看着夜倾逸,想着他会送他什么东西,这个大舅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夜倾歌在一旁看着,都想要将自己的儿女给绑起来抽打了,这都什么孩子,听到礼物就上前讨要,幸好这个大哥也不计较,将准备好的两样东西一一打开。 送给岑玲是一个白玉簪子,而岑铛是却是一书,夜倾歌一看,忙阻拦道:“大哥,这个使不得。” 原来夜倾逸拿出的竟然是夜家祖传的武学,是只传给夜家的嫡长子,而现在却给岑铛,这怎么说都于礼不和。 夜梵却打断她说道:“倾儿,这是爹同意的,以前爹欠你太多了,这些,算是我这个做外公的对外孙的爱护,你大哥不喜欢习武,但这些年在军队谁也不会小瞧了他,这本武学,过几年就让铛儿学吧,防身也是好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夜倾歌要再不接,就会负了他的心了,只得行礼道:“那女儿就…” “老爷,你怎么能这样,夜家武学向来传给夜家嫡长子,即使逸儿不学,可是逸儿将来也会有儿子的…”一道高昂的声音却突然打断了她。 夜倾歌朝着门外一看,蓝香雪… 005:放肆 知道肯定会见到蓝香雪,但夜倾歌却没打算这么快就见到,而且还是在这么不合时宜下被打扰。(.) 蓝香雪一身宝蓝色的襦裙疾步朝着这厢走来,似乎根本没看到岑焰、夜倾歌两人,直直的伸手就去拿夜倾逸手中的武学书,像个泼妇般朝着夜梵大叫,“夜梵,城儿也是你的女儿,这本武学,要给也要给城儿。” 夜梵的脸都黑了,不要说现在,就算是在以前,岑焰虽然是他的女婿,可他也是个王爷,而且还是现今诩国最位高权重的王爷,最有希望成为诩国下任帝王的人。蓝香雪此举,不仅仅是让将军府没了面子,更是扫了岑焰这个王爷的面子。 思及此,夜梵锐利的黑眸凝着蓝香雪,几乎咬牙切齿低吼,“来人,将蓝香雪带下去。”| 夜倾逸一张脸涨红着,他看了看岑焰,又看了看夜倾歌,“妹妹…” 要不是因为有夜倾逸在场,夜倾歌太真得会给蓝香雪一个很难看的结果。 “爹,这本武学乃夜家绝学,就让以后的侄儿学罢。”若不是盛情难却,她也不会想要接过手,还被蓝香雪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激愤。 看到夜倾歌让步,蓝香雪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出来,夜倾歌立刻转了个弯儿,“不过,这本武学如此珍贵,我便代大哥先收藏,待侄儿出世后再交还给大哥。” 说罢,夜倾歌还不容蓝香雪反应,便将那本武学收入衣襟当中,速度之快,让一直沉默看着的岑焰都不禁闪过了惊讶。 “你…”蓝香雪才叫出一个声,她张开的嘴巴就哑了。 转看夜梵,他已经即刻跪倒在地,朝着岑焰磕头,“内人无妄,望王爷见谅。” 夜倾歌提了一口气,皱着眉上前扶起了他,“爹,你身子本就不好,别为了…”斜睨了一眼蓝香雪,“不相干的人伤了身子。” 这话固然会让大哥听着不舒服,但蓝香雪这般,着实不把她和岑焰看在眼里,难道她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 真是可笑之至,到现在为止都还看不清她的身份。 蓝香雪的嘴巴一直动着,当她听到夜倾歌说的话时,脸色倏然难看,脸上的青筋凸起,那刀子般犀利的眼神像是要在夜倾歌的身上捅几个窟窿出来。 夜梵沉了眼,淡淡的扫了一眼蓝香雪,若不是为了夜倾逸这个儿子,他这个正妻早就下堂了。 “也罢,今天我带着倾儿是来给岳父看身子的。”岑焰并不在意道。 须臾,蓝香雪就被带出了大厅,夜倾歌开始给夜梵探脉。 约莫半刻钟后,夜倾歌的神色黑沉,声音也冷凝了下来,“爹,府中竟有人一直对你下了慢性毒药,三年来从不间断,您身上的毒要解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需要好好的休养身子,不能动气。” 想过无数种情况,众人却没有想到会是被人三年下慢性毒,夜梵的脸简直比黑炭都要黑上几分。 这三年来,夜梵只在将军府里,除非必要,根本不出府。这慢性毒,必定是府中之人所致,而这府中的人,首当其冲就是蓝香雪。 夜倾逸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岑焰却是挑了挑眉,丝毫不被这个结果所影响。 “女儿会开些药出来,只是…女儿有个不请之请。”夜倾歌对蓝香雪多了几分愤怒。 “什么?”夜梵问道。 “女儿希望爹能和我回王府住上一段时日,直到爹的身体彻底恢复。”住在这里,她不放心。 蓝香雪是一个怀疑的对象,可不代表没有其他的人。夜梵在诩国的身份特殊,三年未曾给诩国出战,这三年来有了岑焰诩国才平安无事,若是岑焰稍微出事,那诩国定然会有危险。所以,还有一个怀疑是,别人派出的奸细,使夜梵中毒。 将军府的防卫不可谓不牢,但怎么牢都没有王府的要好。(平南)故此,夜倾歌才有这么一打算。 对于夜倾歌说的,夜倾逸也出声赞同,“爹,你放心,在你不在府中的这段日子,我会好好看着母亲。” ‘母亲’和‘娘’这两个字字面上是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亲疏却有分。夜倾逸虽然是蓝香雪所生,但对于蓝香雪的所作所为却是不喜。 夜梵的情绪被松动,看到岑焰颔首,他才应了下来。 夜倾歌开好了药单,又给夜梵吃了她专门炼制的药丸,接着就让人收拾夜梵的东西,准备离开将军府。 … 同一时刻,夜倾城看到蓝香雪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急得朝着丫鬟发大火。 “怎么回事?我娘怎么成了这样了?赶紧给我去请大夫,要是我娘出了什么事情,你们通通给我卖到勾栏里去。” 蓝香雪只能眨眼,神色像是要哭了一般难看。 夜倾歌进屋的时候,正好听到夜倾城这么一句话,三年未见夜倾城,夜倾城这种自以为是的性子还未变。 “你…你…”看到夜倾歌,夜倾城张口结舌。 三年未见的夜倾歌变得更为妩媚动人,那双如星碎般的眼眸竟然有八分的魅惑,若是她太恨夜倾歌,也会被夜倾歌这般模样所震惊。 她纤细的小手中拿着小药瓶,发丝随意的披散在两肩,嘴角微勾的弧度正在嘲讽的对她笑着。 她…恨不得撕碎了夜倾歌那张嘴。 “对不起,你看到的是人,不是鬼。”夜倾歌声调淡淡,语气却是带着几分惬意。 夜倾城已经知道了夜倾歌没死,她只是震惊而已,夜倾歌是她此生最恨的人,她的表情下意识的变成了阴险,“夜倾歌,你为什么不去死呢?为什么还要回来?” “唉,”夜倾歌顺手拿了一张软垫坐下,“没办法,上天让我不死,我也不能负了上天不是?” “你…”夜倾城几乎咬碎了牙口,紧抿着下唇,咧开嘴,“夜倾歌,你别得意,我本想一生就这样平淡过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我以后的日子可是有趣多了。” 这时,本来‘好言好语’的夜倾歌却突然变了脸色,肃然的神色不怒自威,“放肆!” 夜倾城被夜倾歌突然的音调吓了一跳,浑身打了个颤,随即跳脚,“夜倾歌,你做什么?” “来人,周夫人对本王妃不敬,张嘴二十。”夜倾歌看也不看夜倾城,对着门外略高声音道。 门口即刻出现三个嬷嬷,然后两个去抓住夜倾城的手脚,另外一个正要行刑。 夜倾城挣扎不开,大叫起来,“你们是死人吗?快点把她们给我拉开。” “有本王妃在此,谁敢动?”夜倾歌扫视一周,就算是想要出来‘护主’的丫鬟都缩了回去。 夜倾城见没人来帮她,更是恼怒,“夜倾歌,你不得好…” ‘死’字还未出口,夜倾城就感觉到右脸颊一痛,似乎嘴里的牙根都晃了晃,脑门更是一阵晕眩。 夜倾歌在一边观看着,从桌上拿了一片桂花糕,自得自乐的边吃边说,“千万不能留下什么伤痕,给点教训就好了,不然人家丞相找上门来,就不好看了。” 打夜倾城,也是打丞相府的脸,周凯不必要怕,丞相的脸在此时却是要给三分的。至于将军府,更不用担心。现在依着她的地位,这诩国没人敢说什么。 这三个嬷嬷可都是从宫中出来的,惯会看主子脸色,主子要打人,要打几分,她们心里都有个准儿,夜倾歌根本不担心。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直到二十个巴掌打完,夜倾城已经痛得张不开嘴了,只用一双淬了毒的美瞳狠狠的瞪着夜倾歌。 等嬷嬷退下,夜倾歌挺直了腰,漫不经心道:“贵夫人被点穴,并且服了我秘制的毒药,你若是能从她的口中问出我爹的慢性毒从何而来的话,我可以考虑给她解毒。注意,我给的毒可不是什么慢性毒,十二个时辰内就会发作,而贵夫人的哑穴、定穴在两个时辰后会解开,在这段沉闷时间内,希望你们能好好想清楚,我的耐心…可比以前变得要短了。” 夜倾城张嘴想说什么,却是因为太痛而倒吸了口气,待她反应过来之时,只能看到夜倾歌飘然而去的袅袅身姿。 发泄了一通的夜倾歌心情颇好的回到了大厅里,面对着岑焰,不禁笑出声来,合着屋外的簌簌微风,宛若银铃般清脆。 “倾儿,这就开心了?”岑焰的心情也因为她明朗欢快的笑颜好了起来。 “不,”夜倾歌掷地有声,接着轻声道:“这…不过是个开始。” 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夜倾城对她的恨…现在是越来越深了罢。不过,这又有什么重要呢?就算她今天不出手,夜倾城也不会罢休。 岑焰一个伸手,快速的将要坐在他对面的夜倾歌轻轻一拉,夜倾歌不甚,落入了岑焰的怀抱,一呼一吸间,都是岑焰身上的龙诞香。 这时,岑焰略带薄茧的手指已经附在了她的脸颊上,带着戏谑的轻笑,“倾儿,那告诉为夫,你接下来还想要做什么呢?” 0056:流言 ?夜倾歌没想到岑焰一下就对她这么亲密,神色呆愣间,呐呐道:"我…觉得…可能…也许…她对我恨之入骨,所以我何必躲着她." 夜倾歌以为她已经够镇定了,可她满脸的涨红和迷茫的双眸却是让岑焰的呼吸都滞了滞,手也僵了僵. 三年了,他都没有好好的看她.每次想起,他的心都会像是被刀割了一刀还撒上了盐.每每梦醒,总觉得呼吸不畅. 他和她相聚有段时日,可此时他才觉得她是真正的回到他身边了,再也不能离开他了. 思及此,环抱着他的宽大的手更用力了些,"倾儿,你想如何都行,若是有阻,为夫解决便是." 只要她在身边,他就活过来了,她要的,她想的,他都会尽一切实现.而她所拥有的,也只能是他的. 腰上的力道终于让夜倾歌反应过来,透过面具看到岑焰乌黑似墨的眸子几近发亮,闪得她不敢直视,只得微微低下头,似娇似嗔,嗓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暖柔,"我哪需要你帮助,我自己就行了." "是…"岑焰带着笑意回了一句,将她彻底的揽在怀中,"倾儿现在比为夫还要强悍." "你说什么?"夜倾歌蓦地从他的怀中钻出,目光灼灼的凝着他,扬起下巴,"你说我是悍妇?" 岑焰被她突如而来的一句给怔了下,然后才好整似狭道:"你若是悍妇,为夫就是悍夫,我辽双成对,乃天造地设,地造一双的夫妻." 这么露骨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夜倾歌实在惊愣,却也高兴.他这么说,是对她完全释怀了?而且他主动对她表示出亲昵,对她说这般甜蜜的话语,她实在是无法想象他会这么快的释怀. 所以,夜倾歌也顾不得什么害羞,"夫君,妾身好欢喜." 若是平日,夜倾歌哪会说什么‘妾身’,从来都是称‘我’,此番这般,倒也愉悦了岑焰,让他开怀大笑. 夜倾逸走在门口就听到了岑焰这般欢乐无比的笑,心顿时也跟着一松,为夜倾歌高兴. 这些日子他大概的也知道岑焰和夜倾歌之间有不可说的话,两人间的相处都不是很自然.当下能让岑焰开怀大笑,定是解了那心里的一层疙瘩. 夜梵绕过廊檐走出来,就看到大儿顿住在门边竟然没进去,正奇怪着,夜倾逸就转过了身,然后即刻拉着夜梵转了回去,特地的压低声音,"爹,我记得还有一种东西忘记收拾了,你和我一起去." 夜梵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在屋里的岑焰却是在夜倾逸靠近的那一刻就知晓了,当然也听到了他们说的话,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 "好了,倾儿,我们即刻就走吧." 在别人家里恩爱,好像有些不太方便,还是回家去得好. 夜梵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不过是带了两个忠心的人,几套衣物就可以了. 回到王府,夜倾歌即刻亲自去理了药材出来,要不是岑焰拦着,她还想要亲自去煎药. 不过,夜倾歌也闲不下来,她还亲自去厨房,准备给夜梵的膳食. 虽然夜梵的身体可以康复,但是这三年来虚耗太多,若是不好好的调养,可能还会有短命的结果.夜梵待她如何她心里明白,她当然不希望出现这样的结果. 王府花厅. "王爷,臣打扰了."夜梵嘴角带着几分笑意道. 岑焰沉凝,口气却有些抱歉道:"无妨,本就是这三年来我没有多多注意将军府中,未想将军竟是…" "王爷万万不可如此,一切都是臣疏忽了."夜梵哪敢让岑焰朝着他愧疚,忙躬身表现出惶恐的模样. 岑焰虽然在这三年没有进入将军府,可对他却是没有忽视过,将军府出入的太医数不胜数,‘怪张’神医也来了几回,可硬是对他没办法.而且,这三年来诩国大乱,太子谋逆留下很多的遗留问题,在朝的官员也进行了大清洗.所以说,这三年是夜梵安逸了三年,而岑焰却是真真实实的苦干了三年. 至此,岑焰的行为只是看在他以往的功劳和夜倾歌的份上才这样做的. "岳父在王府无需客气,要什么可以和轲七说,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也可以和我说." 岑焰是当真将夜梵当作岳父大人来尊重,夜梵住在这王府,他不希望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最好是可以留下极好的印象. "这…臣遵命."夜梵更是受宠若惊. 夜梵本就是一个忠心到心底的人,对王忠心,对岑焰自然也忠心.皇权在他的眼里是很重要的存在,所以就算是岑焰态度再亲和,他也不会忘记臣子的本分,更不会特别的去巴结.所以,岑焰的态度,让他心感震惊. 夜梵这般状态,让岑焰想多说几句好听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心里叹息着让人带着夜梵下去歇息了. 对于夜梵的到来,岑铃岑铛两个最为开心了,夜梵相对于在皇宫中的皇上,他们更喜欢.至少,他们不需要磕头,还有好东西.[,!]可以拿,好吃的可以吃,一切都很合他们的心意. 等晚餐过后,岑铃,岑铛都吵着要和夜梵在一起时,夜倾歌又好笑又欣慰的应了. …… 相比于岑焰和夜倾歌这边较为平淡的生活,丹封在知道了他和夜倾歌是两兄妹的事实后几近癫狂的回到了鹄国.接着,便是没日没夜的喝酒,连早朝都不曾再上过. 鹄国各个官员纷纷议论,更有民间传言丹封根本不是先皇所出,没有资格继任大统. 这个消息丹封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可三天之后,他还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让这个传言大涨,连在朝的官员也似乎纷纷议论起来. 鹄国皇宫奉先殿. "主子,现在还不阻止吗?" 一身火红衣裳的丹封手持碧玉酒壶,单只脚扣在了他坐落的椅子上. 他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一双迷离的眼眸里却闪现着莫名的光芒. 静谧的大殿里,他慵懒的坐姿,堪比一道美丽的风景. 朝着他报道的是一号,一号的脸上已经隐隐有了急色. 一号已经从暗处走到了明处,成为了明着保护丹封的一等侍卫,改名为明回. "明回,背后的人都耐得住,你耐不住了?"嗓音清冽,仿佛曲水流觞般清脆,根本不是一个喝醉酒之人能发出的声音. 丹封确实每日喝醉,也不问朝事,但在三日前知道了关于他不是先皇之子的传言之后,他终于醒悟了过来… 在这传言背后,他发现了端倪,更甚至于他怀疑起了自己的生母到底是不是沐晴这个人.若证明不是,那他和夜倾歌就不是两兄妹. 因为这个原因,丹封任由一切的流言传播,纵使沸沸扬扬,也没有干扰到他一丝一毫. 因为,他更希望,传言是真. 他若不是先皇的儿子,那么…就不是沐晴的儿子. 一直以来,他从未怀疑过他是先皇的儿子,可这流言出处… "皇上,在朝官员纷纷议论,恐您不是正统,再过几日,怕是要上告朝廷了."明回担忧不已. "那又如何?"丹封一仰头,持起碧玉酒壶,一口灌入大半,喉结滚动间,将贡酒没入肠胃,"朕何惧他们?" 作为一国之君,并且还是个有思想有抱负的丹封,早在他上位之前,就已经将鹄国的兵权集中,文官里更是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是他的,根本不用担心他的皇位会被抢夺. "可查到什么?"丹封问道. 明回低下头,肃色回道:"因流言太过广泛,已经查到几个地方,但还没有确定到底哪处是真的." "噢…这么说来,三年不用你们,你们的能力竟然降至这般?" 一双桃花眼突然发出凛冽的寒气,丹封身上的帝王之气尽显,惊得明回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多大的声音. "回皇上,是臣办事不利,愿受惩罚." 丹封不生气则已,一生气那就对不起了,必定要有人来承受. "你既是朕暗宫出来之人,就用暗宫刑罚受过吧."丹封轻飘飘的声音落在了明回的耳畔. "是!"明回不带犹豫的接受. 暗宫刑罚,是特别残酷的一种,明回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会反抗,也不想反抗.能让丹封起了生气,是他所高兴的. 丹封手下的人不若岑焰手下的,丹封向来用赏罚分明来收买人心,更甚至不惜大花代价来培养他们,在他们受伤时,不会撇下他们,在他们被敌人控制时,也不是杀他们,而是救他们. 所以,丹封手下的人对他是既敬又惧,从来不会对敌人说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待明回离开,丹封再度灌入一口手中辛辣至极的酒,从喉咙至肠胃都是火辣辣的,让他的精神更为振奋. 夜幕降临,明亮的夜空中闪烁着无数星辰,在每每闪烁间似乎都在炫耀着它们的光辉. 偌大的奉先殿内似乎有一声静静的低喃:"鸢儿,我们应该很快就能见面了罢."请大家支持泡泡,更新第一,全文字,无弹窗!认准我们的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