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商,极品太子妃》 【楔子】盛世婚礼 天穹二十年夏 万里碧空,蓝得让人心悸的天空没有半点浮云。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一阵南风刮来,犹如层层火浪扑面而来,无丝毫缝隙的浇上身子,焦灼得让人窒息! 然而即便是如此毒辣的天气,即便热辣的太阳烘烤得让人昏厥,也依旧抵挡不了天照百姓那一腔热情,一大早便挤满了大街小巷。因为今日,六月初六这个事事皆顺的好日子里,他们的太子殿下,要成亲了! 彼时,整个天京城笼罩在一片红色的海洋中,千里红妆夺目耀眼、万人酒席热闹非凡、姹紫嫣红迷人花香、爆竹声声锣鼓喧天,婚礼之盛大,绝对空前绝世。 上至皇亲国戚、外国贵宾,下至文武百官、达官贵人无一不挤破头来参加这场让他们终生难忘的盛世婚礼! 然而,一切的一切皆定格在面前这顶奢华气派的轿帘前…… 炙热的阳光下,男人一袭大红喜袍,负手而立,眉目清冷的凝视着面前空无一人的花轿,漫不经心的眸子讥讽的瞥向早已跪在花轿四周吓得浑身发抖的喜娘、丫鬟们,优美的下颌微微前倾,低沉却又充满威严的声音令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颤:“人呢?” 爆竹声、锣鼓声皆因这两个字戛然而止,太子府周围霎时静的只闻彼此的呼吸声…… 静娴脸色苍白如纸,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空荡荡的轿撵,近乎绝望的软瘫在地,颤抖着身体重重的磕在滚烫的地面:“禀,禀太子爷,奴婢,奴婢不知……。” “来人!”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轿帘,如蘸了浓墨般的黑眸四下一看,脸上的笑意便越发的深邃,看到这抹笑,静娴四人眼前一黑,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一阵窒息的沉默后,男人如雕刻版的精致容颜缓缓勾起一抹浅笑,看到这抹颠倒众生的笑容,人人都觉得在这刹那间,好像天地都黯然失色。 “乌衣骑全体听令!” “属下在!” “立刻发布通缉令,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太子妃给本宫找回来!” “领命!” 蔺沧溟即便是一袭红艳喜袍,却也穿出了高贵与霸气,那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精致的容颜,黑曜石般冰冷的瞳眸昭示着这位如神谪般令人胆怯的太子爷,此刻的心情很不爽,相当的不爽。 “夏侯菲,你以为你逃婚,就能够改变你太子侧妃的事实?本宫就在太子府中,等着你爬上门来,亲自求我!女人……,你会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绝对的代价!” 蔺沧溟凛然转身,掩去眼底的冰冷,红唇浅勾,俊美的容颜绽放倾世妖娆的笑容,霸气十足侧目:“婚礼……继续!” →→→→→→→→→→→→云沐晴的题外话←←←←←←←←←←←← 新增加的内容,亲们有意见就留言给我哟! 顺便推荐下晴的老文,穿越女强【六宫无妃,独chong金牌赌后】【王爷太纠结,毒医王妃不好惹】,分别获2013、2012年终盘点,年度女强、宫斗优秀作品,精彩不容错过哟! 【001】秦王退婚 11个月前,天京城,相府 —— 怎么回事?为什么身子一阵冷一阵热?仿若被人痛殴一顿,浑身上下各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琴瑟想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奈何简单的睁眼都觉得费力,此时此刻的她觉头痛欲裂、浑身无力冒虚汗,整个人一会儿仿若掉入冰窟窿冻得直哆嗦,一会儿又好像被架到火架子上炙烤,她不是出车祸了?怎么会有如此清晰的感觉?难道……,她还没死? “小践人,赶紧给本夫人滚起来,你以为晕过去就算完事了?还有你们,愣着干什么?泼,给我继续泼,直到将她泼醒为止!”尖锐刺耳的女高音直直刺激着琴瑟的神经,在她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些奇怪的感觉时,冰凉刺骨的水瞬间席卷全身,‘嘶’……原本就疼痛不堪的身体在凉水的刺激下越发僵硬滚烫。(.无弹窗广告) 抖! 身体不断打着冷颤,下意识缩成一团,冰凉的水让原本意识迷离的她,神志骤然清醒了几分,努力睁开眼,她想要看看,她的亲生哥哥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她?怎么?夺走她的一切还不够?将她伤的半残还不够?还要将她虐待至死吗?哥哥啊哥哥,若不是你我真的是一母同胞、血脉相连,我琴瑟怎会对你毫无防备?可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最终会栽在你的手里,至亲哥哥的手里,哈哈哈…… 这太讽刺了,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钱对你来说,难道比亲情更重要?你连一句话都没有直接动手,是要永绝后患吗?就不怕夜半钟声之际,爹地、妈咪来找你算账? “啪”的一声,脸颊瞬间一痛,琴瑟倒抽一口凉气,铺天盖地的骂声随之而来:“践蹄子,赶紧醒过来,长能耐了是不是?居然敢在御花园里跳湖自杀?你还嫌你爹不够丢人?秦王退婚就退婚了,你还给我们来这么一出!想死?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死去啊?看谁能够阻拦你! 可你偏偏不识好歹,跑到御花园里去跳湖,践蹄子,你是唯恐别人看不到,唯恐丞相府不丢人,是不是?你费尽心思做给谁看呢?给我?还是给你那丞相爹爹?你也不想想你自己什么德行,要谈吐没谈吐、要修养没修养,人家秦王怎么会看得上你?居然还妄想秦王妃的位置,简直就是个笑话!呸! 还躺在地上给老娘装死人?以为这样本夫人就不追究你了?今天,我要替你那死去的践人娘好好教训教训你,教教你什么叫做大家闺秀,什么叫做廉耻心。来人,给我狠狠的打,让我好好瞧瞧你有多大的毅力与决心,跳下荷花池!死都不怕了,这些痛苦,应该更算不得什么了吧?”尖锐的声音伴随着嘲弄的笑声不断拔高,将琴瑟的耳膜刺激的生疼,她皱了皱眉,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夏侯菲?她明明叫琴瑟啊?搞什么啊?下意识的厉喊出声:“闭嘴!”再这么吼下去,耳朵怕是要报废了,这个该死的女人是谁?姑妈吗?不像啊…… 然而此话一落,她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儿,这绵软沙哑又生涩的声音是她?她的声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瞧?周围怎么就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难道她刚刚那一声吼,起了作用? →→→→→→→→→→→→云沐晴的题外话←←←←←←←←←←←← 新坑,新故事,妞们,要继续支持晴啊,留言推荐红包一个不能少,爱你们╭(╯3╰)╮ 【002】贱人,闭嘴 缓缓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让她的眼睛有了瞬间的不适应,抬手想遮盖住眼睛,却只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直到眼睛适应这里的环境,她这才看清眼前的情形:左手边第一位坐着一位穿着朴素的美/妇人,年约四十,看向她的目光略显清冷,却带着一抹审视的意味在其中。(.无弹窗广告) 旁边依次坐着年约二十的俊美青年和年纪不大却样貌不俗的少女,两人看向她的目光则充满惊愕和隐隐的担忧。琴瑟眨眨眼,再转头看向右方,分别坐着一位油光粉面的男子和两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三人看向她的目光则一致的充满了不屑与愤怒。 冷静的垂下眸,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奈何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缓缓抬眸看向坐在首位之上,那个冲着她眼冒红光、却恨不能拨了她的皮的古装女人,奇怪,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又唱的是哪一出?她招惹他们了?怎么各个狠咄咄的看着她? 目光流转间,赫然发现在自己的身旁,居然还趴着一位看不清容貌的少女,浓浓的血腥味儿随着微风扑鼻而来,琴瑟的难受的蹙起眉头,身上的疼痛感如此真实,很显然,这并不像是拍摄现场,而她亦不可能从车祸现场跑到拍摄现场去。[.超多好看小说]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一个问题,‘穿越’!当这两个字浮现脑中时,她的内心有了深深的震撼!从眼前的阵仗来看,自己似乎穿越到一位丫鬟,哦不,刚刚好像听到丞相爹爹、秦王什么的,那么她这副躯体的身份该是一位不受chong的小姐,而躺在她身边看似伤势不轻的少女,大概就是她的贴身丫鬟,从看似三堂会审的局面来看,这位容貌艳丽、面露狠厉的美/妇人显然是这次惨案的主角,至于她犯了什么错,还有待研究。 当琴瑟凌厉中带着深思的目光与美/妇人狠戾的眼神凝聚在一起时,李芳馥心下一惊,什么时候,这丫头的眼神这般的凌厉摄人了?柳眉轻蹙,霍然起身,踱步至她的面前,优雅弯下腰,将眼神凑近她:“践蹄子,再重复一遍刚刚说的话,你这是让谁闭嘴呢?嗯?”声音虽低,却足够在场所有人听得清楚,那毋庸置疑的压迫感,让他们各个面带复杂的看向还瘫坐在那里狼狈的人儿。 琴瑟仅是微微的闪神之后,便无辜而俏皮的朝李芳馥眨了眨眼:“自然是谁开口,就谁闭嘴咯,难道?刚刚那个制造噪音的人,就是你么?” 嘶…… 琴瑟大胆无畏的话音刚落,周围即刻传来一阵阵倒抽气声,刚端起茶杯凑到嘴边的俊美青年为此还很惊的手抖茶杯落,滚烫的茶水浇的他瞬间蹦离几丈远,旁边的丫鬟赶忙拿着绢帕为他擦拭,却被他单手佛开,愕然的看向夏侯菲。 花枝招展的少女们,绞着帕子紧张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纷纷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刚刚那两个字不是出自她口。是她们幻听了吗?以往胆小如鼠的琴瑟魔症了?胆敢用这种挑衅的语气与宰相夫人说话?谁借她的胆子?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李芳馥更是觉得匪夷所思,刚刚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没想到这一切都不是幻听,而是这个践蹄子真的在骂自己,顿时睁大美眸,爆红整张老脸,厚厚的脂粉,随着她逐渐扭曲的脸渐渐脱落:“小践人,刚刚骂谁呢?有种再说一遍?” 琴瑟‘嗤’的一声轻笑,真句话太耳熟了吧?怎么古人都喜欢用‘践’字骂人?懒洋洋的抬眸,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这个情况下,似乎那句俗到爆的台词要登场了? “哦?践人骂谁呢?” “...践人自然是骂你的!”李芳馥攥紧拳头,想要努力维护自己高贵的形象,可如今,她已经被琴瑟气的浑身发抖,泼妇形象尽显,哪里还能保持住自己多年来好不容易积攒起的贤妻形象? “哦哦哦,原来是践人在骂我啊,这位大婶儿,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力见儿的,怎么会觉得自己就是个践人呢?别说,真的还挺贴切的……”琴瑟拉长尾音,十分鄙夷的看着眼前看似美丽,却心如蛇蝎的女人。 →→→→→→→→→→→→云沐晴的题外话←←←←←←←←←←←← 踊跃留言,踊跃推荐,某晴就给力加更哟 【003】衣不蔽体 “你敢骂我?你居然敢骂我?”李芳馥在琴瑟鄙夷的小眼神下,气的浑身发颤,指着夏侯菲的脸,精致的容颜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精彩。而坐在两侧的各房姨娘小姐少爷们更是一个个张大嘴巴,如吞了鸭蛋似的瞅着眼前的这戏剧性的一幕,自打夫人离世,他们有多久没见过李芳馥吃过瘪了?又有多久没见她如此不顾形象的与人掐架?更何况,这对象还是向来懦弱的六小姐夏侯菲,别说李芳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座的哪一个不是睁大眼睛仔细瞧着?他们一致的认为,这六小姐一定是被鬼上身了,不然那笨拙的小嘴儿,怎会如此利索? “你没听错,是我在骂你,不用这么鬼哭狼嚎的,我的耳朵都快被你给激聋了。况且,芸芸众生本就人人平等,为什么就不能骂你?”琴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在思索她身份的同时,不忘打量周遭的环境,想着要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刚站起身,还没等她站稳,一阵天旋地转突然袭来,眼前一黑就要软瘫在地,来不及反应,惯性使然下,她下意识的去拉身边的人,而距离她最近的,无疑就是此刻气的差点背过气的李芳馥。可此时的李芳馥,眼见她就要跌倒,不但不帮忙,甚至还变本加厉的将她一脚踹翻在地,并恶毒的骂道:“践蹄子,谁准许你碰本夫人?滚开!来人,继续给我打,今天,我还就不相信治不了你,自杀还能这般理直气壮的,你夏侯霏绝对是天照国第一个。” 说到这里还觉得不解恨,忽地转头怒视琴瑟,神色几近扭曲的朝她怒吼:“果然是能耐了啊,没想到跳水之后居然将你的贼胆给练出来了,居然还敢顶嘴?与本夫人掐架?看来这次秦王拒婚,你受了不小的刺激,啧啧,真是可惜了!”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精致的妆容上突然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说菲儿丫头,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嗯?你上前求情又怎样?人家秦王不还是不要你?不但不要你,反而指名道姓的要娶你的姐姐夏侯紫,你说说,这可怎么是好?日后见面,少不得还要尊称一句‘姐夫’?哈哈哈……真是可怜呐,可怜!” 嘴里说着可怜,心里面却一点也不存怜悯之心,这个尖锐刻薄的女人眉峰一转,颐指气使:“愣着干什么,打啊?”看着站在那里仍迟迟不敢下手的家丁:“怎么?本夫人的话还需要再重复一遍?” …… 任凭李芳馥辱骂,却还不了口的琴瑟,此时此刻正捂着肚子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左右翻滚,刚刚被这个死女人一击猛踹,险些将她踹晕过去,这……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还有,她这个身体未免也太脆弱了吧?乖乖?她看到了什么?刚刚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这具身体上竟然到处是鞭痕,掐痕,甚至,甚至居然还有刀伤,而她身上的衣服,更可以用‘衣不蔽体’四个字来形容,瞧这身体的身高,想来年纪也不会太大,身体的主人犯了什么错? 【004】夫人明月心 难道仅仅是因为什么秦王拒婚,她就跳湖自杀了?可这老女人未免也太狠了吧?人家自杀,关她什么事儿?下如此狠手,是怕她死不成吗?她刚刚提到丞相爹爹,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她的母亲?不会吧?这对不可能,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恶毒的女人,绝对不会是她的生身母亲。 而事实也如琴瑟所猜测的这样,眼前这位长相艳丽的丞相夫人,正是当朝丞相夏侯奎的平妻李芳馥,娘家乃护国将军府,之所以是平妻,是因为夏侯奎还有一位太后钦赐的妻子明月心。明月心进门之际,夏侯奎已经娶她李芳馥为妻,但碍于明月心是太后钦赐,而她又是一个庶女,因此她才由妻降为了妾,好在这女人一入丞相府,肚子够争气,前后生下大少爷夏侯渊、大小姐夏侯紫、二小姐夏侯青,才得丞相百般chong爱。[.超多好看小说] 而明月心则为夏侯奎生下二少爷夏侯焰与六小姐夏侯菲。 说起正牌夫人明月心,但凡见过她的人,没有一个不被她的容颜、气质所倾心,她的美超凡脱俗,清新自然,灵气逼人,夏侯奎曾一度为她疯狂,对她的爱对她的chong更是到了让人无法接受的地步,可自从夏侯焰出生后,一切都变了…… 先是明月心搬离明月阁,终日与菩萨青灯为伴,后弃内宅琐事,就连亲生儿子夏侯焰也处于散养状态,不闻不问。如此清心寡欲的生活让夏侯奎渐渐失了耐心,但却也不至于不管不顾,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夫妻俩真正决裂,是在夏侯菲出生之后,至于缘由,没有人知道,相府上下只知道自从夫人生产之后,相爷再也没有踏进明月阁乃至佛堂一步。 相对于夏侯焰出生后的散养,夏侯菲的日子更加的不好过,因为她的爹爹已经又娶了三房姨太,而她虽为嫡女,却排行最末,娘亲不受chong,连带着她也不受chong。加上后院李芳馥掌权,虽为嫡女,却在娘亲的眼皮子底下过着连庶女还不如的生活。每日在夹缝中生存的她,渐渐性格敏感胆小,即便受了欺负也不会找哥哥告状,更何况那个时候的夏侯焰伴随太子左右,经常不在相府,夏侯菲的日子可想而知。 娘亲常年与青灯为伴,不问世事,哥哥又经常进宫,夏侯奎身为一国之相经常忙的脚不沾尘,夏侯菲本应是集万千chong爱于一身的嫡女,却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小姐,原本以为这已经够可怜的了,没想还没等到苦尽甘来,哥哥却战死沙场,不到两年,丞相夫人明月心也抑郁而终,留下没人疼没人爱的夏侯菲艰难度日。 在明月心离世后,丞相经不住李芳馥软磨硬泡,奏请皇上将她纳为续弦夫人,没想到本就是一句话的事,夏侯奎却历尽千辛万苦才只为她要了个平妻,想做续弦夫人,她的身份尚不够格。 【005】平妻李芳馥 在这个朝代,平妻与续弦那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即便她被抬为了平妻,但她的子女,也照样是庶出,只不过名义上比庶出的高贵了几分而已,却远远不如嫡出来的尊贵,除非是正妻与续弦生的子女才有资格称之为嫡出。也因此,即便她的大女儿夏侯紫被指给了秦王,也只能够做侧妃,正妃之位,是她们肖想不来的。 以前夫人在世时,李芳馥尚且本分,可自从做了平妻之后,就越发的目中无人起来,在丞相府也向来以丞相夫人自居。不过,她很会做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玩的是炉火纯青,令丞相府后院敢怒不敢言,谁让人家有那么大的后台呢? 而以前的夏侯霏虽说敏感怕事,却也是位温柔淡雅的好姑娘,只因前后失去母亲与哥哥,才变得越发沉默寡言,再加之李芳馥后来的苛待,父亲的疏忽,姐妹的挤兑,使得她即便十二岁,却面黄肌瘦如十岁的孩童。(.无弹窗广告)随着李大将军府的地位越来越高,就连丞相自己,也开始对李芳馥礼让三分。而李芳馥所做的事,夏侯奎至今都不知情,而这样不闻不问的纵容结果之下,丞相府的后院,被李芳馥整治的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好看的小说)随着大姨娘、二姨娘先后被人暗算,不能生育,三小姐、四小姐前后出嫁。三姨娘这才化被动为主动,直接搬至佛堂,常年与青灯作伴,这才换来自己五小姐、三少爷暂时的安全。这也是夏侯霏逐渐为自己的父亲感到绝望的原因之一。 原本以为嫁入秦王府后,能够摆脱这个让她感到绝望的家,没想到今年的中秋国宴上,秦王蔺沧海居然当众退婚,更可恨的是居然指名道姓的娶她的姐姐夏侯紫为侧妃,气的皇上当即将秦王的脑袋砸出血,众目睽睽之下让他滚回秦王府,若不是夏侯霏当面求情,说不定事态会更严重。对于夏侯霏的哥哥夏侯焰,皇帝蔺天琊一直为他的死而自责,随着明月心的离世,他越发怜惜夏侯霏,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般不争气,居然当众悔婚,无奈之下,他只能安慰好夏侯霏,等将来为她选一个更好的夫婿,却没想到宴席刚刚散去,就传来夏侯霏落水的消息…… “夫人,不能再打了,六小姐情况似乎不太好啊,再怎么说,她也是丞相府的嫡女,若她出了事,老太爷、老夫人那里怕是无法交代啊?”管家大着胆子走上前,试图劝说李芳馥,却不料,他不说还好,一说立刻燃起李芳馥心里的熊熊烈火,她而今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夏侯霏是嫡女的事实,即便她如今是丞相府的平妻,可依然摆脱不掉庶出的事实:“你说什么?丞相府的嫡女?还敢给我提老太爷和老夫人?王威,你胆子不小啊,嗯?怎么不睁大眼睛看看,她配做嫡女吗?配吗?”越说越气的李芳馥,一张精致的脸涨得通红,愤怒之下夺过家丁手中的鞭子,毫不犹豫的朝夏侯霏身上甩去…… →→→→→→→→→→→→云沐晴的题外话←←←←←←←←←←←← 求留言,求推荐,求红包啊妞们,╭(╯3╰)╮ 【006】恶毒继母 管家王威听言,立马噤声,面带不忍的撇过脸,心中却忍不住叹息:“六小姐太可怜了……”或是眼前画面太过血腥,王威着实不忍再看下去,心中不免痛惜,好好的一个六小姐,才不过一天时间,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刚从湖里捞出来抬回府,不给她医治也就算了,居然还遭此厄运,这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夫人啊夫人,请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小姐平安无事啊! 夏侯霏想要躲避过去,奈何这具身体太过虚弱,等她做出反应之际,沾满盐水的鞭子已经火辣辣的甩在她的脖颈,剧烈的疼痛感立马席卷全身每个细胞,奈何她人微言轻,又摸不清楚状况,只能咬牙切齿忍受着身体上的折磨,但忍也要有个限度,此时此刻,明显李芳馥是要杀人灭口,她琴瑟好不容易有了重生为人的机会,怎能让这个女人破坏了?愤怒中的夏侯霏,冰冷的眸光she向手拿长鞭的李芳馥,从唇间嗤了一声:“怎么?你莫不是要杀人灭口?敢问,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般痛下杀手?”李芳馥瞪大她的丹凤眼,看着眼前倨傲的扬着头颅的小丫头,不怒反笑了:“居然还敢顶嘴了?杀人灭口?死丫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杀人了?怎么?身为你的母亲,教训你几鞭子,还不行了?” 夏侯霏听言,眸光微闪了一下,很快死寂一般的沉静下来,淡淡的看着李芳馥,声音蓦地转冷:“母亲?你觉得‘母亲’这个词你配吗?请问,世界上有哪个母亲像你这般毒打自己的孩子?女人,我的眼睛没瞎,看得到你眼底的杀意,如果你认为你几鞭子抽下去没事儿的话,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被人当面戳中心事,李芳馥仅是微微愣了一下后,很快将自己的慌乱隐藏下来,她看着夏侯菲,看怪物似的看着她,手中的鞭子却再也没有扬起来,似乎在斟酌她话中的意思。(.无弹窗广告) 趁此空档,夏侯菲一手捂着被抽的撕裂般剧痛的脖颈,一手按着自己的双腿颤悠悠的站起身,神色越发的冰冷,带着不屑的眼神淡淡的看着一脸沉重的李芳馥。 李芳馥毕竟是在后宅中长大的女人,此时此刻的她虽然嫉恨的要死,但是却也明白夏侯菲所说,并没有什么错处,加上宫中的那位,更加让她惴惴不安了,哪里曾想,有人不乐意了,眼见李芳馥不打算追究下去,夏侯青倏地站起身指着夏侯菲的鼻子公然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我母亲不配,难道你那个死鬼娘配?你可别忘了,如今当家作主的是我的母亲,不是你夏侯菲的母亲!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嫡女?你的娘死了,哥哥死了,爹爹厌恶你,你觉得还有谁能为你撑腰?自己行为不检点还不行我母亲教训你几句?” 夏侯菲心下了然,噢,原来如此,敢情她原来还是个嫡女啊?只不过娘亲死了,哥哥死了,爹爹不喜,所以才被这些人骑在脖子上拉屎拉尿?那这么说,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就是传说中那恶毒的继母?呵…… →→→→→→→→→→→→云沐晴的题外话←←←←←←←←←←←← 妞儿们,别这么安静行不行,冒个泡啊! 【007】凄惨下场 难怪下手毫不拖泥带水,啧啧,这下子好玩儿了,想到这里,她揉了揉眉心,轻抬螓首,唤声细语的看着夏侯青:“噢,原来是因为我没有人撑腰,所以你们才要联合起来将我打死吗?既然我夏侯菲这般不讨喜,那么,就请这位所谓的‘母亲大人’辛苦教训我吧!省的大家见了我,没有好心情,还不如几鞭子打死了事,也省得我费尽心思的跳湖了。” 啥?她脑子没病吧?居然要求别人来教训她? 然而,在听到她后面几句话后,所有人却都陷入了沉默,为什么?他们应该要感到高兴的不是吗?怎么心里突然觉得心酸呢? 夏侯青可不认为她会这般老实的任人宰割,眸子里喷着火,怒视着她:“你究竟想玩儿什么花样?夏侯菲,我警告你,别动不该动的心思,否则,你的下场绝对比今天还要惨!” 一直沉默不语的夏侯紫突然站起身,将夏侯青用力扯了过来,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你在胡说些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吗?” 还好,来了个有脑子的。不过……,似乎已经晚了,有些话,根本就不需要她去传,自然有人会绘声绘色的转述出去,更何况今天的情况,啧啧,怕是除了她那不负责任的爹外,其余人等都到了吧?这么多人冷眼旁观,啧啧,不得不说这个夏侯菲,有多么的不讨喜。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如今是唯一的嫡女,爹爹chong爱也就罢了,偏偏还不受chong,这些妾室的子女,自然恨不能她去死,这样也来,他们才有可能翻身为主,如果她不死,谁都没有这个机会,难怪这么久了,没有一个人肯为她说一句话,世态炎凉啊!权利地位面前,血缘这些东西算个屁?亲生的尚且靠不住,更何况这些同父异母的? 心酸啊,没想到换个环境,还是同样的结局。不行,她绝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如果错过今天的机会,他日她的日子怕是更加的难熬,现在婚事没了,将来自己的婚事若是掌握在这个女人的手中,那无疑是自寻死路,今天她若是不杀出一条生路来,以后哪里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她整理了下情绪,缓缓抬起头,目露不屑的依次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不改动的心思?各位姨娘、哥哥、姐姐,认为菲儿会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我夏侯菲身为丞相府的嫡女,还需要去动那些心思?这句话该是我送给你们这些披着羊皮的狼的狼才对吧?今日,要么你们将我打死在这里,否则他日我必十倍百倍的向你们讨要回来!” “夏侯菲,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们说话,想死的话早点说,自有人会成全你!”没脑子的夏侯青,说话根本不考虑后果,这一次,李芳馥果断出手,狠狠的赏了她一巴掌:“闭嘴,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这里大喊大叫?” 夏侯青捂着自己的脸,似是没想到母亲会打她,委屈的泪水瞬间在眼眶打转,夏侯紫心里叹了一声,赶忙将她拉回座位。转眸看向夏侯菲是,眼底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意味。 【008】逼你疯狂 打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李芳馥心里也不好受,尤其是女儿怨恨的目光,更让她心存怒火,瞥了眼冷眼旁观看好戏的姨娘小姐少爷们,她受辱一般,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看着夏侯菲:“还不赶紧滚回你的院子去?” “滚?菲儿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这‘滚’要怎么理解?不妨您为女儿做个示范?” “啪”是茶杯摔落的声音,“放肆,夏侯菲,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本夫人,今天若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了?” 夏侯菲猛地一哆嗦,看着盛气凌人指着她鼻子怒骂的李芳馥,颤抖着声音问道:“教训?难道,难道您想要杀人灭口不成?” 李芳馥气结,关键时刻刹住自己内心的熊熊怒火:“本夫人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人灭口?” “这……这可是您说的,如果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您难脱干系!知道的,您在教训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想图谋娘亲为我留下来的嫁妆!”她在赌,赌李芳馥别有居心。如果身为嫡女又不受chong,她不需要将她放在眼里,可偏偏,她要将她置于死地,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除非,除非她的身上有绝对的利益! 没想到此话一落,全场一下子静谧下来,三位姨娘更是众目睽睽之下冷笑出声,满脸鄙夷的看着李芳馥。而李芳馥本人,精致的脸更是气成了猪肝色,那种被人戳破心思的恼羞成怒,冲起了她心中的熊熊怒火,再也顾不得其他,扬起鞭子,一鞭一鞭的朝夏侯菲身上甩,夏侯紫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气怒的夏侯青死死拉住,不准她上前半步。其余人等各怀心思冷眼旁观,整个大厅,很快就被浓重的血腥味儿弥漫。 夏侯菲那双敛下的美眸中却窜起浓浓的火苗,攥紧的拳头因为太痛苦以至于指甲都掐入肉中:“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恶毒的女人,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绝对,绝对!”今天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无非就是把你逼狂,如不这样,本小姐接下来的戏,还怎么唱? 愤怒中的李芳馥受了‘嫁妆’二字的刺激,手中的鞭子越发狠戾果断,“小践人,这是你自找的,自找的!”就算是老爷回来,也怪不到她头顶上去,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求来的。明明一个悲剧人物,凭什么拥有天价般的嫁妆,凭什么?她若不死,她的女儿焉能风风光光的嫁人?想到这里,罪恶的鞭子扔进一旁的盐水中浸泡,不曾停歇的朝夏侯霏的身上甩去,动作果断狠厉,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鞭、两鞭、十鞭...至始至终,夏侯霏,什么也没说,只是倨傲的扬着头颅,带着冰冷且嘲弄的光芒死死的盯着李芳馥。 后者即便被盯得浑身发毛,也认为一个小姑娘在她手里翻不出什么大浪,再加之夏侯奎平日里的纵容,给了李芳馥绝对的信心,今天若是不好好的给她夏侯霏一个教训,日后她怎么在夏侯府立足?却压根儿都没有意识到,兔子急了还咬人,做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一旦你触碰了别人的底线,等候你的,将会是你想象不到的风暴! 【009】六小姐杀人 看着夏侯霏一动不动的任李芳馥鞭打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其他兄弟姐妹姨娘们,冷眼旁观的瞧着,没有一个人肯为她站出来说一句话。他们有的不动声色的站着,有的垂着头不说话,更甚者还看的津津有味,品头论足,由于没有之前的记忆,让原本不了解这些人的夏侯霏在这么一瞬间,将所有人的反应全部刻入脑中,她暗暗发誓,只要今天能活着,总有一天,她会一个个向他们讨要回来,一个都不放过,这其中,自然包括她那个素未谋面的爹。 几十鞭抽下去后,夏侯霏已经浑身是血、气若游丝的趴倒在冰凉的地板上,而李芳馥更是抽干了所有力气,倒退几步,疲软的瘫坐在软椅上,咕咚咕咚的喝了三杯茶,还未容其他人开口,她已将阴沉的目光再度锁向夏侯霏:“小践人,可长记性了?” 夏侯霏缓缓的抬起头,因前后的折腾湿了干干了湿的头发粘在脸上,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是那毫不掩饰的讽笑却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呵呵呵……践人?又是践人?你这个张口小践人闭口小践人的乱叫的真正践人,看来还是没长记性。(.)怎么?你就这么喜欢这个词?那本姑娘以后就叫你老践人如何?我想啊,你爹娘肯定没教你什么叫做尊重别人吧?就这样的素质,你居然能坐上如今这个位置?看来不是你有问题,而是我那个爹,瞎了眼了!怎么样?今天你打过瘾了吗?” “你,你说什么?践……死丫头,有种你再说一遍?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我让你骂,我让你骂...”李芳馥在夏侯霏的挑拨下,气的浑身发颤,险些翻白眼儿晕过去,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抓起身边还鲜血淋漓的鞭子,意图再甩过去。 “既然你有人生没人养,本小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欠债还钱,什么是瑕疵必报,什么是……血债血还!刚刚,你打了我整整四十八鞭,这笔账,本小姐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脑中,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这番卖力的演出才能对得起自己呢?在你身上刺个血洞,你说好不好?”一身狼狈的夏侯霏诡异的扯了一抹笑,吊着最后一口气果断爬起身,以迅而不及掩耳的速度抽掉身后侍卫手中的长剑,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长剑准确无误的刺入了李芳馥的腹部,而后果断的拔出,动作一气呵成,漂亮利索。 血水染满夏侯霏全身,披头散发、衣不蔽体的样子宛若从地狱而来的冤魂,她手持长剑,静静的站在那里,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漫不经心的扫过在座所有人的脸,‘呵呵’一声,笑了…… 大厅在片刻的安静后,立刻爆/发出无数道尖锐的哭喊声:“天呐,六小姐杀人了,六小姐杀人了,快去通知老爷啊,快去通知老...老爷啊!” 而脸色刷白刷白的李芳馥,瞪着圆鼓鼓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夏侯霏,软软的从椅子中滑倒在地,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血水顺着她的腹部流了一地,眼前慌乱的环境映入她模糊的视线中,随着意识越来越微弱,她的美目却依然瞪得滚圆滚圆,似乎仍不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被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给杀了?“你,你居然敢杀我?你居然敢杀我……” 【010】愤怒的夏侯菲 一身素衣的三姨娘,打扮柔弱的大姨娘二姨娘,看到这一幕,先是冲到夏侯霏面前,纷纷用复杂的不能再复杂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在杀人后还异常冷静的夏侯霏,忍不住开口叹息:“孩子,你太鲁莽了,毕竟,毕竟她是咱们丞相府的夫人啊,你这么做,不是直接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吗?将军府的人,更不会善罢甘休的啊,况且,况且……弑母可是重罪啊,糊涂,糊涂啊,你就算再恨,也不能杀了她啊!” “是啊是啊,孩子,你闯了大祸了。” “大少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请大夫啊?” …… 夏侯霏看着眼前一团乱的大厅,如水一般的眸中冷芒四射:“鲁莽糊涂?这个女人整整抽了我四十八鞭,难道我还不该还手了?什么丞相夫人?将军府?呵呵……在生命面前,这些东西算个屁?难道我就活该被她打死吗?刚刚我受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来阻挠,现在来这里说什么风凉话?对不起,我不稀罕,还有,离我远一点,免得惹来一身骚...”泛着冷芒恨意的水眸一一扫过围在四周的‘亲人们’,一字一顿的道:“今日之耻,只要我夏侯霏还有一口气在,你们谁也别想好过,谁也别想……”那咬牙切齿的嘶吼,在这一瞬间,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 三位姨娘显然没想到即便在她如此脆弱的时候,态度也能如此强硬,三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不再看她。而她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们,一个个先是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而后则各怀心思,做起了隔岸观火的准备。 在看到这些人一连串冷漠的反应后,夏侯菲忍不住嗤笑:“李芳馥啊李芳馥,你若不是平日里太过嚣张跋扈,怎么会落到而今的这个田地?也幸好你还有三个子女在这里为你吊丧,不然你就是真的死了,怕也没人为你掉半滴眼泪。” 首座之上,夏侯紫早已哭成了个泪人儿,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难怪那个什么秦王会舍了她娶她,只是可惜,今日的夏侯菲绝不是那个任你们践踏不懂得反击的夏侯菲。看着夏侯紫一边用手捂着李芳馥的腹部,一边不停的看向外面,大声的喊道:“哥,哥,你快一点啊,娘她已经晕过去了,血越流越多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夏侯菲,你这个扫把星,你克兄克母还不够,连我娘也不放过,今日,我娘最好没有事,否则,我们三兄妹让你在夏侯家无立足之地!”掷地有声的话让夏侯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红唇抿出一条嘲讽的弧度,不言一语。 同样瘫坐在地上的二小姐夏侯青忽然扭头,一双美眸迸射出熊熊怒火看着夏侯菲:“践人,你居然敢杀我娘,我先杀了你。”话落,从自己的腿肚处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冲也似的朝夏侯菲跑过去,正低头为李芳馥止血的夏侯紫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妹妹要去杀人的一幕,立刻对其呵斥:“青儿,你给我回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添乱?赶紧给我回来!” 【011】丞相来了 可正处于愤怒中的夏侯青哪里知道夏侯紫心里的在打什么算盘,对于她的话更是仿若未闻,夏侯紫眼看事情不妙,而自己又无法脱身,立马冲着立在旁边的三位姨娘喊道:“姨娘们,快拉住她啊,难道还想再出一条人命吗?还嫌今日不够热闹是不是?”若说刚刚冷眼旁观也就罢了,而今居然还这样,就有些太过分了,她美眸之中的不满让夏侯奎的姨娘们一阵心虚,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赶紧对一旁的侍卫道:“还愣着干什么?将二小姐拉开!” 侍卫领命而去,一左一右将不断挣扎着的夏侯青架住,却也不敢伤她分毫,气急的夏侯青不断的踢腾着腿,口里不断溢出狠毒的话:“夏侯菲,你这个扫把星,早晚你会将我们一大家子克死,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本小姐不会放过你的,只要你待在府里一天,我定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超多好看小说]” 此时的夏侯菲,情况越来越糟糕,本来就是硬撑着一口气,而今被夏侯青这么一推搡,直接趴倒在地。其他人看着她被李芳馥抽的皮开肉绽的身体,都厌恶的撇开了眼,眼看着她一点一点呗鲜血浸透,也无人上前帮忙。本就破旧不堪的衣服而今只剩下红色,在偌大的厅堂中,显得刺目而诡异。她软软的爬在冰凉的地面上,意识越来越薄弱,听到夏侯青震耳欲聋的话,只是在唇角扯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讽笑:“那咱们就看看,谁能笑的最后……。”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她都要赌一把,赌一把,哪怕最后不得善终,也必须等候最后的救兵! 说曹操曹操到,听到一阵忙乱的脚步声正朝大厅跑过来,夏侯菲硬撑着一口气,在意识薄弱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后,‘心满意足’的晕了过去。 随后,一名中年男子步履匆匆赶过来,本就寂静的大厅瞬间响起惴惴不安的请安声,无暇顾及这些,那刺鼻的血腥味儿充斥在夏侯奎的鼻间,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当即蹙起眉头,四下查看,当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李芳馥以及浑身是血的夏侯菲时,目光倏地一冷,立刻转头看向三姨娘:“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太医呢?怎么还不到?你们这些饭桶,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本相请太医去……。”下人们心神一乱,慌慌张张的朝门外跑去。 三姨娘刚准备开口,便见夏侯渊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同样跑得气喘吁吁的太医,两人刚要请安,却被夏侯奎挥手制止:“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看看她们怎么样了?”太医身体一哆嗦,喘着粗气朝首位之上走去,在路过夏侯菲主仆时,被两人的惨状惊得心口一阵发凉,跪在上面的夏侯紫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开口提醒:“您在磨蹭什么呢?这里啊!”太医打了个激灵,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李芳馥,整个人为之一颤,这,这丞相府是遭人报复了不成?怎么伤亡如此惨烈?旋即也不敢耽误,哆嗦着手探上了李芳馥的脉搏... 看到这里,夏侯奎冷着脸,指着三姨太凝声问道:“说,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012】晋王殿下 不待三姨娘解释,夏侯青突然用力挣脱开侍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倒在夏侯奎腿边,抱着他的大腿,鬼哭狼嚎:“爹爹啊,这还用问吗?这个小践人刚刚拿剑捅了娘亲啊,您不去看娘亲,怎么……” 夏侯渊回了神后恰巧捕捉到夏侯奎眼底一闪而逝的不悦,直觉不妙,赶紧冲着夏侯青低吼:“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都什么时候了,就知道哭哭哭。(.无弹窗广告)” “哥……。”夏侯青恼极,此时此刻哪里还管得了那些,对于大哥的警告仿若未闻,依旧不依不饶的对着夏侯奎哭诉:“爹爹,这个女人在宫宴上丢您的人也就罢了,母亲不过是安慰了她几句,哪成想她会恼羞成怒刺杀母亲,爹爹,这样的女人,怎能配做您的女儿呢?……” 听了二小姐的话后,所有人都震惊了,心中冷笑,这夏侯青颠倒黑白的本事越来越有其母之风范了,可惜这傻女人似乎忘记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又岂是她一个个小小的庶女能够糊弄的了的? 而夏侯奎也没有让大家失望,当即一脚踹开夏侯青,指着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夏侯菲以及她的丫鬟,铁青着脸呵斥:“你当本相瞎了眼了?她都被打成了这样,你却来告诉我你娘只是来安慰她?” 夏侯青登时一噎,憋红了半张脸,愣是没憋出一个字,气的她恶狠狠的瞪着晕倒在地的夏侯菲,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一定是装的,是装的。(.好看的小说)[.超多好看小说]正欲开口解释,却被夏侯渊硬生生的拖到一遍,冷厉的眼神警告她不许再说一句话。 突然,一道慵懒中却透着一丝无赖的声音传进来:“哟,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挺热闹的,看来本王似乎错过了什么啊。” 夏侯奎神色倏地一僵,迅速的转过身,看到来人时不由微微一愣,旋即立马换上恭敬的姿态,“晋王殿下,您怎么来了?是不是在书房待得烦闷?不如臣陪您过去……。”厅堂中的人没想到来人正是当朝二皇子晋王殿下,吓得‘扑通扑通’跪了下去,夏侯紫早已心系秦王蔺沧海,因此对于晋王的到来,并没有多少兴趣,可是反观其他姐妹,可都不一样了,一个个含羞带怯的模样,完全忘记这里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哎?丞相大人不必客气,处理家务事要紧,父皇的口谕本王已经带到,这不,想过来跟你告辞呢,没想到居然看到这一出,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们一眼,蔺沧凉嘴角勾着讽笑,不顾夏侯奎的阻拦,径直踱步至大厅之中,先是瞥了眼倒在血泊之中的李芳馥,而后扫了眼浑身冒血且皮开肉绽的夏侯菲主仆身上,刺鼻的血腥味儿充斥在鼻间,残暴的画面让他俊挺的眉毛下意识的蹙起,环顾四周,冰冷的眸光睇向站在他身后的夏侯奎身上:“从宫宴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怎么刚从水中捞出的六小姐不在自己的闺房之中休养,反而会皮开肉绽躺在这里昏迷不醒?丞相大人,您打算让本王如何向父王交代呢?嗯?”拉长的尾音让夏侯奎心中一跳,猛地意识到这件事恐十分棘手。 【013】一品将军 整理好情绪的夏侯奎正欲解释,晋王却突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虽说这是您的家务事,本王不应该插手过问,可这事牵扯到六小姐,那本王就不能不过问。(.)今天国宴之上父皇对六小姐什么态度,想必丞相大人您看的也十分清楚,如果父皇知道她如今化为一滩血水躺在地上,您说会是什么反应?”波澜不惊的话让夏侯奎登时惊出一身冷汗,瞥了眼生死不明的小女儿,赶忙转身吩咐管家:“快去,将京城各大医馆的大夫都给本相请回来。” 而后转过身,拧着眉沉着脸吩咐三儿夏侯诃:“快将你的妹妹送到房间。” 夏侯诃猛地回神儿还未动身,却被一双干净洁白的手挡下,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优雅的蹲下身,不顾血腥探上夏侯菲的脉搏,片刻后,感觉到她那极其微弱的跳动后,长长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立马有人为他端来干净的水,晋王冷笑一声,从怀中扯出一方绢帕擦了擦,丢入盆中,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厅中尤为的清晰:“相国大人,你想让本王如何向父皇交代今天的事呢?” “晋王殿下,这……,老臣该死,马上彻查,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夏侯奎内心猛然颤抖了一下,那低敛下来的黑眸里,却闪过一道深邃幽深的暗芒,看来,他果然小看了那个女人的影响力,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还对她念念不忘,哼! “交代?难道你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后只是想要给我们一个交代?相国大人,原本本王是不相信的,现如今眼见为实,本王不得不相信六小姐不受chong的事实,也难怪我大哥会舍弃这‘尊贵’的嫡女,要了您受chong的庶女……”晋王唇角勾起的讽笑,刺激着夏侯奎的每一根神经,随即面色刷的一白,“殿下恕罪,是老臣思虑不周,是老臣思虑不周。(.好看的小说)” “这只是思虑不周?相国大人,本王不想知道这中间是什么原因致使您这般‘遗忘’您的女儿,但您也别怪本王没有提醒您,即便她夏侯菲再怎么不是,也是您唯一的嫡女,更是夏侯焰唯一的妹妹,仅凭这两点,父皇也会好好的善待她,就像她前脚落水,后脚父王让本王来传口谕一样,如若她在您的眼皮底下出了什么事,相国大人,这个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话至此,他想到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耀眼四方的少年将军,黑亮的眼神忽地暗了下去,焰……,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的保护你的妹妹,绝不会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焰……,是父王亲封过的一品少年将军,这个殊荣至今无人超越,相信,也不会有人再能超越,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将军府能够追的上的,他们就算努力一百年,也没有与之匹配的资格。如果你连自己的后院都无法掌控,如果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保护不了,如果你的所谓平妻这般恶毒,那么你在前朝的威信,是不是也可以另当别论了?”晋王此时的眼神里尽是不屑与冷漠,他漫不经心的扫过夏侯奎,定格在李芳馥身上的眼神越发的厌恶与狠厉,惊得夏侯紫、夏侯渊、夏侯青冷汗直冒,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014】束手无策 晋王字字珠玑,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狠狠的敲打着夏侯奎的老脸,他小心翼翼的答应着,心里面,却将李芳馥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今天的情况,傻子也看出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之所以装聋作哑,也不过是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而今晋王这么一提醒,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去关注过他这唯一的嫡女了,内心深处多少有了点歉疚之情。 于是他立马转身,对着还在给李芳馥医治的太医低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的女儿医治。” 太医被他这么一吼,浑身一哆嗦,犹豫了一下赶紧站起身,准备朝夏侯菲的方向走去,夏侯紫面色刷的一白,再想想刚刚晋王的话,心里一急,也顾不得礼仪大声喊道:“爹,娘已经流了这么多血,再不救她,她会死的啊!爹,您不能这么狠心……。” “住口,这丞相府还轮不到你来讲话,赶紧给小姐医治。”夏侯奎看着大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也是不忍,可如今晋王在此,如果对夏侯菲不管不顾,这个后果,他们夏侯家谁也担待不起。原以为他那个逆子死了这么多年,荣誉早就随风而逝,没想到,没想到皇家将他的恩情始终放在心上,这其中的原因,他不是不明白,而现在的自己,俨然没的选择,只能硬下心来对她怒吼。 站在一旁的晋王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幕,唇边挂着嘲讽,漫不经心的往凳子上一靠,眸光扫向身旁的黑衣男子,男子领悟,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大厅内只听到夏侯紫、夏侯青低低的哭泣声,三位姨娘以及三少爷、五小姐则静静的立在一旁,低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大少爷冷着脸立在李芳馥母女三人身后,夏侯奎则面无表情负手而立在夏侯霏身后,沉静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医诊治号脉。 三盏茶功夫后,太医收了银针,丞相急忙问道:“怎么样了?小女怎么样了?” 太医噗通跪倒在地,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抖着声音道:“启,启禀晋王殿下、丞相大人,六小姐的情况臣无能为力,她先前落水后,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而今高烧不退,已经昏迷不醒了,臣无能,束手无策啊!” “嘭”的一声,晋王一掌拍在旁边的茶几上,大厅的人心里猛然一惊,抬眸便看到晋王霍然起身面无表情的对着太医低吼:“荒谬,落水就能致人于死吗?六小姐落水后,可是被及时捞上来的,且当时就已经醒了,怎么可能说不行就不行?还束手无策?说,究竟是什么原因?” “二哥何必这么大声?将弟弟的瞌睡虫都吓跑了!”一道不满中带着懒撒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转眼间,众人便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落在晋王面前,蔺沧凉满脸诧异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红影:“三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015】禹王殿下 红衣男子冲着晋王没好气的翻翻眼皮,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懒洋洋的抬起眸,狭长的凤眸漫不经心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令他们胆颤,齐齐下跪行礼:“给禹王殿下请安。” 禹王蔺沧凛红唇扬起浅浅的弧度,从鼻间哼出一声,显然是懒得跟他们说话,晋王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追问道:“三弟,你怎会在相府大堂的房梁上?”而且看样子还睡了很久的样子,他身边的小厮呢? 禹王妖孽般的容颜上勾起一抹讽笑:“我听说焰的妹妹被大哥退婚,还跳湖自杀了,就想过来瞧一瞧,之后逛着逛着就走到这里,然后瞧这地方挺凉爽,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不过……即便是睡着了,却也听到了一出相当精彩的戏。[.超多好看小说]”深邃的眸子里闪着危险的光,脸上的神情冷漠的令人胆战。 晋王听言,知道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不然也不会这般气恼,但顾忌到这是相府内宅中的争斗,他们还是回避些的好,眸光流转,语气陡然一变,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禹王:“你呀,什么时候才能让母后不操心?你这爱玩儿的性子能不能收敛一下?跑到丞相府的房梁上睡觉,亏你想得出来!” 禹王剑眉微微蹙起,凤眸中带着些许不满的看着晋王:“二哥什么时候见面不训我两句,我就阿弥陀佛了。[.超多好看小说]”他们是双生子,彼此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说什么,罢,既然二哥不计较,那他也没必要计较,不过,这个夏侯霏…… “你这臭小子……”晋王还想继续骂,却被禹王拦手挡下:“二哥,你再训下去,那六小姐可就真的魂飞西天了。” 晋王猛的回神儿,外面便响起了混乱的脚步声,顷刻间,门口便出现刚刚离去的黑衣男子,看到晋王后立马躬身回禀:“爷,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被属下请过来了。” “很好。”晋王看着身后跑得气喘吁吁的太医们,转过身,目光落在禹王那袭火红妖娆的长衫上,“三弟,麻烦你将六小姐抱到她的闺房去,这里大庭广众,着实不妥,况且地面还有凉水。” “凭什么我来做这苦差事?不干!”禹王微微一愣,大手一挥,继续喝茶,对于自家哥哥的话仿若未闻。 “你不抱也成,我回去就向母后说一说你在丞相府做了一回梁上君子。”晋王黑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家弟弟脸色大变,满意的看着他瞪着凤眸一脸臭色的走向夏侯霏,还是这一套最管用,简直是百试百灵! 却不料,就在他弯腰要将夏侯霏抱起来时,忽然想到了什么,犹豫着看向自家哥哥:“我是男人,这么做似乎不大妥当吧?”即便昏迷不醒,却也是地地道道的闺阁女子,况且人家老爹和哥哥在此,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晋王眉心轻蹙对着他挥挥手:“生死攸关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是不是丞相大人?”真是世态炎凉,这句话不是自己亲爹亲哥提出来,反而是他们这些外人提出来,这六小姐在相府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016】一个交代 让堂堂禹王殿下亲自送人,他夏侯奎自认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想要亲自将人接过来,却被禹王巧妙的躲了过去,尴尬的看着禹王:“殿下,小女浑身血污,切莫脏了殿下的身子,还是让老夫来吧?” “少废话,赶紧的,她的病可是耽误不得。[]”禹王冷哼一声,蹲下身长臂一捞,将夏侯霏牢牢抱在怀中,然而手臂上轻如燕的重量,却让他再次将眉头深深蹙起,这……这女娃,也太瘦了吧?十二岁,怎么可能会有这般的重量?想到刚刚的情形,蔺沧凛恶狠狠的瞪了夏侯奎一眼:“你女儿有你这么一个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身量,还没有正常人家十岁的孩子,你们丞相府很穷吗?” 夏侯奎被他这么奚落,老脸一红好不尴尬,禹王懒得跟他废话,对着一旁的管家道:“愣着干什么?带路!” “是是是,请禹王殿下随老奴来。”管家撒开腿丫子就往前跑,这混世魔王居然能被晋王差遣的动,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刚刚老爷的脸色,也当真是精彩的紧,想想六小姐,他不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禹王带着女儿消失在门口,夏侯奎阴沉着一张脸,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不远处低垂着头的夏侯诃,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感觉到夏侯奎的不悦,三姨娘始终垂着眼睑不予理睬,这个时候,还是装聋作哑的好。她的儿子与女儿是她放弃**爱才平安长大,跟他夏侯奎没有半毛钱关系,这种环境之下,绝不是他们出头就能改变局面,她不能让自己的子女出任何的纰漏,哪怕……哪怕那是夫人的女儿,她也不能! “爷,地上的丫头,怎么办?”晋王身边的黑衣男子,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丫头,忍不住出声提醒。 晋王淡淡的扫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吩咐:“将她也抱过去,一起诊治。” “是,爷。”黑衣男子闻言,抬脚走过,轻轻抱起紧紧的跟了上去。 直到禹王抱着夏侯霏和太医们消失在拐角处,晋王这才转身,指着最先到来的太医道:“去,将那个女人治好,否则,你提头来见!” 太医哭丧着脸不停的磕头,而后连滚带爬到李芳馥身边,细细诊治。 夏侯奎、夏侯渊、夏侯紫、夏侯青诧异的看着晋王,刚准备磕头谢恩,却被晋王接下来的话,震得险些晕过去。 “别急着感谢,这毒妇留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之所以将她救活,那是要为夏侯家的嫡女讨个说法,到时候该判什么罪,是大理寺说了算。”急着,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夏侯奎:“这件事,本王需要一个交代。” 夏侯奎沉着声音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是,老臣遵旨。” “不要妄想蒙蔽朝廷,你可别忘了,禹王,刚刚可是目睹了整个事件,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清白的,这里面这么多人,总有说实话的。”晋王话音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夏侯奎一眼,唇角的笑意骤然消失,黑眸里顿时闪现出霸道之气,让身在大厅之中的人后背无不冷汗直冒。 【017】追问经过 “来人。[.超多好看小说]” “属下在。” “将大理寺卿王大人请过来,亲自调查此案。” “是,王爷。” 交代完这一切后,晋王不顾夏侯奎煞白的脸色,径直拂袖而去,一帮蠢货,谁不好惹,偏偏惹上焰的妹妹,身为兄弟的他们,宁愿得罪丞相也必须将这件事捅到皇上那里去,否则如此下去,那女孩儿还能有活路? 晋王离开后,大厅之中静的可怕,夏侯奎气的太阳穴青筋暴起,握紧拳头咯嘣咯嘣响的愤怒转过身,愤恨的盯着首座之上的母子四人,在他如炬的目光下,夏侯紫、夏侯青一脸惶恐,夏侯渊双腿踉跄险些跌倒,而李芳馥因为失血过多,此时脸色已经苍白如鬼。 夏侯紫顶着强大的压力,缓缓站起身,想要像往常一样在父亲面前撒个娇卖个乖,却没想到,‘爹’字还没喊出来,就被夏侯奎冷声喝止:“你们一个个还真是我的好妻子、好儿子、好女儿,说,这么多人在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去拦着她?为什么还硬要将人打的只剩一口气?你们将本相看在眼里了吗?堂堂丞相夫人,胆敢公然谋杀?还有你们,这嘴巴都是用来出气的吗?” 大姨娘、二姨娘面无表情,心里却嗤笑:“为什么,还不是你纵容的结果?如今闹到这个地步,首当其冲就是你的不是,当年我们怀孕时喝下她送去的补汤,不仅孩子落了,就连身体也受了损耗,终身不能再孕,当时你说什么了?居然连查都没查,而今后悔了?晚了,一切都晚了!” 三姨娘静静的垂着头,眸中波澜不惊。(.好看的小说) 三少爷、五小姐站在三姨娘身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说话,刚刚你们一个个不还吵得欢,骂的爽吗?怎么这个时候当哑巴了?”夏侯奎看着他们一个个置身事外的样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翻前方的红木椅子,浑身散发出一股狰狞的怒气,指着立在正中央的三姨娘一字一顿的道:“你……讲清楚,给我一字不落的讲清楚。” 三姨娘眉眼微抬,目光沉静如水,面色波澜不惊的看着夏侯奎:“没什么好说的,事情很简单,菲儿被她从宫中带回来后,就被扔在这大厅之中,还将我们所有人叫过来观摩,当时菲儿身体虚弱的瘫倒在地,她却命家奴死命的踢打,旁边的小丫鬟见主子受辱,直接趴在菲儿身上,为她挡掉所有的攻击,最后硬生生的被踢晕过去,尽管有小丫头的保护,菲儿身上也受了不轻的伤,在小丫头晕过去后,也跟着晕倒。到了这一步,她还不打算放过,命人在她身上泼了四桶凉水,菲儿清醒之后,她就开始抽鞭子,沾着盐水的鞭子整整抽了四十八遍,气若游丝的菲儿拼着最后一口气,一剑将她刺倒,而后便晕了过去,后来老爷您就来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不,不是这样的,你在说谎,说谎!”夏侯青听到三姨娘的话,想到夏侯霏之前那些过激的话,腾的一下爬起身,直接朝三姨娘扑了过去:“你不能冤枉我娘,事情的经过根本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018】夏侯薇受伤 夏侯青赤红着双目,不顾夏侯紫、夏侯渊的阻拦,直直的朝三姨娘扑了过去,锋利的指甲握成爪型,抓向她的脖颈,五小姐夏侯薇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条件反射下用力推开三姨娘,‘呲啦’一声响,夏侯薇整个袖头被夏侯青硬生生的扯掉,锋利的指甲嵌入手臂划过五道长长的口子,霎那间染红整条手臂…… “薇儿,不,薇儿,我的儿……夏侯青,我跟你拼了!”三姨娘看到夏侯薇惨不忍睹的手臂,蹭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双目冒火的朝呆愣在原地的夏侯青扑了过去,夏侯渊被夏侯紫用力一掐猛地回神儿,身形一闪,拦腰将夏侯青带离原地,而后拉着夏侯青‘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疯狂的三姨娘被夏侯诃用力拉住,此时此刻的她双目赤红,犹如护崽的母狮恶狠狠的盯着夏侯青,似要将她生吞活剥,最后也不知夏侯诃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狂躁的她这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夏侯奎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额角青筋用力的跳动着,一股阴郁之气从眼底掠过,夏侯薇只感觉身边袍角拂动,抬眸时,夏侯奎已经走至夏侯青的面前,一身冷冽气息,寒目怒视着她:“青儿,你刚刚是要做什么?” 夏侯青身体一颤,后背上冷汗刷刷直流,“爹,女儿,女儿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愣是没有憋出一个字,就在夏侯奎耐心用尽之际,夏侯青突然咬紧牙关,霍然抬首,不惧夏侯奎犀利的眼神,豁出去的低吼:“爹,三姨娘在说谎,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母亲再怎么不是,那也是堂堂丞相府夫人,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她比谁都要清楚,如果不是夏侯霏语带挑衅,全然没有半点尊重母亲的意思,母亲怎可能对她小惩大诫?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怨不得别人。爹,娘亲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难道您还不知道吗?” 如此直接又犀利的一番话讲下来,居然连气都不带喘一下,众人在佩服夏侯青刀子嘴的同时,纷纷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表面上看夏侯青冲动暴躁没脑子,可刚刚的每一句话无不敲在要点上,一句废话都没有。 这一点,从夏侯奎已经稍有缓和的脸色即可看得出来,数目相对间,四周的气息陡然凝结开来…… 夏侯奎若有所思的看着夏侯青,久久不语…… 夏侯青伏跪在地上,身体微微发颤,只是那敛下的双眸中,却有一道嘲弄之色轻轻划过。 夏侯渊、夏侯紫极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看着跪在前方的妹妹,两个人的眼底同时闪过一抹异色,这,还是他们那个没脑子的妹妹?什么时候,连她,也变了? “你起来吧!”不知过了多久,夏侯奎轻轻的一句话,让凝滞的空气一下子解冻,夏侯青刚松了一口气,夏侯奎眼眸却骤然一沉,脸上也多了几分冷意:“今日之事,不管谁对谁错,已然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既然谁都不愿告诉我真相,那就等着吧!” 【019】她,我罩下了 夏侯青身体一震,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 “晋王的话你们刚刚也听得明白,等王大人来了,自会有方法还原事情的真相,想必禹王殿下会很乐意出面作证,到时候,本相就算是想挽回,怕是也挽回不了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丞相府的人已经丢尽,也不差这最后一步了。你们一个个不是嘴硬的很吗?那就去大牢里好好的去说个明白吧!”话已至此,夏侯奎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三姨娘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未说…… 夏侯青若有所思的盯着地面,似水明眸中深不见底…… 夏侯紫、夏侯渊在短暂的愣怔后,抱着李芳馥领着太医去了后院,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救治娘亲最关紧,今日之事,爹爹的心里跟明镜似得,之所以将话挑明,还不是因为中间有个禹王在此?倘若他用了夏侯青的说辞,很有可能会激起晋王、禹王的不满,到时倘若将事情闹大,就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的局面。相反,若是按照三姨娘的说辞,那么娘亲,乃至她背后的将军府,势必都会受到牵连,一个夏侯霏或许不足畏惧,惧的是她背后的夏侯焰,那个传说中英明神武的少年将军……的影响力,这个后果,无人能够估计的了! 而爹爹忌惮的,也正是这一点,所以……这件事,恐怕要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不行,得快点向舅舅求救,否则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他们! 当禹王抱着昏迷不醒的夏侯霏跟着管家来到落霞阁门前时,被眼前破败不堪、摇摇欲坠的院子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凤眸危险的眯了眯:“老头儿,你该不是老眼昏花走错地方了吧?这破地方,居然是丞相府嫡女住的?本王府里的丫鬟住的都比她好,去将你们那冷血的主子给本王找回来,本王倒要问问,他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女儿的。见过狠心的,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他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不成?” 管家惨白着脸,不住的擦着额头的冷汗,颤抖着声音道,“回禀二位王爷,小姐以前不在这个地方住的,可自从二少爷和夫人去了之后,大,呃,现在的夫人才让小姐迁到这里,说此地偏僻,适合小姐养病。”如若不是看出李芳馥因今日之事今非昔比,他一个小小的管家,怎么敢在两位大人物面前说实话? “放她娘的狗臭屁,奶奶的,这个女人,老子饶不了她,你,现在、立刻、马上将附近最好的院子给本王收拾出来,她的病,不能再耽搁了,若还住在这种破地方,没病也得折磨出病来。”禹王的笑透着寒意,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她才多大啊,就经历了这么多残酷的现实?退婚、跳湖、非人类的折磨,也许,她早就已经不想活了吧,有那样一个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父亲,还不如一了百了的随了母亲哥哥一起走,突然之间,他有那么一股子冲动,以后这个女娃他罩下了,谁敢欺负她,先问问他的拳头同意不同意! 【020】雪莲丹 晋王看弟弟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蹙眉:“你怎么了?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关心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这种管到底的闲事,你长这么大做过几件?”禹王嘲弄的看着晋王,唇角勾起若无似无的笑意。 “焰……。”面对禹王的反问,晋王面如冠玉的俊颜上划过一抹哀恸,薄唇紧紧抿起,眸光似有如无的飘向远方,若有所思。 “行了,别去想他了,人都已经不在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禹王凤眸中闪过一抹伤色,抱着夏侯菲刚想要朝管家离去的方向走,却恰好看着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回,回二位王爷,紫竹苑尚且干净,已经准备好了,待小姐稳定下来后,奴才会好好的收拾的。” 禹王漫不经心哼了一声,管家拭着冷汗恭敬的在前方领路,很快便到了种满竹子、布置的清新雅致的院子,这才勉强点点头:“还凑合,将这里直接拨给这丫头,就说是本王吩咐的,明白?” 管家哪里敢违背,不停的点头:“是,是是,王爷说的是,奴才一定照办。” 禹王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去,将夏侯菲轻轻的放在chuang榻上,转身指着身后的太医们:“你们赶紧过去看看她,刚刚本王已经喂她一颗雪莲丹,能暂时保她一命,剩下的就交给你们,若有差池,当心你们的脑袋。[.超多好看小说]” “臣等惶恐,一定尽心尽力的为六小姐医治。”众太医哗啦啦跪倒一片,心里却长长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禹王殿下这么大方,雪莲丹乃是万金难求的救命良药,有这颗丹药吊着气,她的命已经算是被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晋王诧异的挑了挑眉:“行啊你,平时小气的不行,关键时刻还挺仗义的。什么时候,你也能对哥哥大方一次?你那雪莲丹,我可是垂涎已久了。” “想要?等你哪天快见阎王了,弟弟定当将你的鼻孔也塞上,让你一次吃个够,吃到吐血……。”禹王翻翻眼皮,重重的往椅子上一靠,没好气的瞪着他。 “你还真是恶毒啊,有你这么诅咒自己亲哥哥的吗?”晋王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抬眼瞪着他:“你就守着你的宝贝过一辈子吧!” 禹王眸光倏地一笑:“这是自然,你想抱还没有呢!” “你……”晋王怒极,刚想要开口训斥,丞相着急慌忙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客套的行礼后,站在门前来回的踱步,烦的禹王当时就撂了茶杯:“你转什么转呢,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担心了?得得得,我也呆不下去了,既然你这当爹的来了,老子也就没啥事了,清清还等着我呢!没时间在这里耗下去……”说完,抬脚就走,也不给晋王反应的机会。 然,就在晋王准备追出去之际,禹王却突然折了回来,冷着脸看着夏侯奎:“夏侯丞相,你若是再敢虐待那丫头,焰是不会放过你的,小心他半夜去找你。”夏侯奎一听,顿觉背后冷风习习,狠狠的打了个冷颤,红着老脸道:“王爷请放心,臣定当好好对待女儿。”这禹王,有这么说话的吗?居然敢拿他的儿子来要挟他,着实可恶! 【021】陌生男人 “你最好记清你今天说过的话,倘若她少了半根毫毛,别怪本王不顾你丞相大人的面子。”禹王冷哼一声,正欲拂袖离去时,晋王一把扯住他:“你哪里也不准去,随我入宫,母后等你用膳呢,整日没个正行,就知道往jiyuan跑,那里到底有什么好?你王府后院的那些个女人怎么没见你chong幸过……?” “要你管?管天管地,也管不着我后院的事吧?”两兄弟拉拉扯扯离开后,夏侯奎一下子软倒在椅子上,祖宗啊,总算离开了! 经过太医们彻夜施救,夏侯霏的病情总算稳定下来,不知是不是禹王的话起了作用,夏侯奎破天荒的在紫竹苑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听到夏侯霏烧退,方松了一口气,在管家的搀扶下,踉跄着离开紫竹苑。而隔壁房的丫鬟,也被另两位太医合力救了回来,因主仆二人双双处于昏迷状态,夏侯丞相赶紧拨了四位得力的嬷嬷和八个聪明伶俐的丫鬟来紫竹苑伺候,顷刻间,丞相府最不受chong的六小姐一/夜之间翻身做回高贵的嫡女。丞相府上上下下,也在一/夜之间明白了今后的主流方向,而李芳馥,那个往日看似善良,实则恶毒的女人,如今却只能躺在chuang上苟延残喘,不知道她清醒之后,会不会被现实再次气吐血?晋王与禹王联合大理寺卿,又会如何处置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呢? “水,水……”在chuang上躺了半个月的小人儿,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呢喃之中,似乎在说着什么,只可惜声音太小,隔壁房的丫鬟显然没有听到。终于,在喊了无数遍之后,她虚弱的睁开眼睛,怎么回事?黑乎乎的什么也不见,难道又穿回去了?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费力的坐起身,摸到不一样的chuang沿时,她忽然间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在古代,没穿回去就好,来了就来了,难得重生在古代,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嘴里面涩涩的苦味儿,让她蹙起眉头,想要下chuang倒点水,却发现身体每动一下,都若针扎似的痛,看来她浑身上下而今一定是惨不忍睹,谁那么好心救了她?记忆中似乎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难道是她那不知道长什么模样的爹爹?思考间,突感眼前黑影一闪,夏侯霏心下一紧,死死的抓着被褥,大声喝道:“是谁?” “精神力不错,看来恢复的很好。”声音懒散中带着邪佞的笑意,夏侯霏蹙眉,男人?一个男人大半夜出现在她的闺房之中?难道……这个男人是她的相好?不会吧,她身体的主人,貌似才十几岁的样子?古代的风气,有这么开放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迟疑的望了眼黑暗中自顾自坐下来喝水的男人,夏侯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臭男人,你喝的倒是痛快,没见到姑娘我渴的嗓子要冒烟儿了? “喝水?”似是察觉到夏侯霏恨恨的视线,男人黑暗中喝水的动作一顿,举了举手中的青瓷白玉杯,对她挑了挑眉。 夏侯霏心中一暖,这个男人,倒是挺有眼力见儿的,应该,不是坏人吧?她似乎没感觉到他身上有杀意……迟疑间,她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杯水,顺着水杯望过去,男人修长如玉的手指稳稳的托着茶杯,往她面前递了递:“喏,水!” 【022】为水而来 淡淡的月光下,男人一袭黑色锦衣高贵而神秘,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懒散的靠着她的chuang柱,神秘的容颜隐在一张银色的面具下,深邃如夜般的黑眸带着一份玩味儿一点探究,像看有趣的物品般淡淡的打量着夏侯霏。 夏侯霏在微微怔愣后,很快被他手中的水吸引住,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干裂的唇容不得她多想,端过杯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底朝天,而后拿着空杯傻傻的望着站在她面前,虽看不清样貌,却给她一种不容忽视感的男人。 破天荒第一次,一杯水居然超过他本身的影响力,短暂的怔愣后,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还是少女的好奇,碍于她‘炙热’的眼神,他暂时掩去眼底的审视,好笑的看着她:“还要?” 少女点头如捣蒜,男人眸底闪过一抹笑意,不再废话,直接将茶壶掂到她面前…… 接连四杯水下肚,夏侯霏这才露出满足的笑容,对着黑暗中的他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能在我口中生火的情况下带来水喝,真的很感激,谢谢你!帅哥” “帅哥?你这个词倒是新鲜,能解释一下是什么意思吗?”男人手臂一挥,一个圆凳出现在他的腿边,饶有兴味的坐下,目光囧囧有神的看着她,不错,半个月时间,脸色好多了,想不到这小妮子长得倒是不错,神色之间有几分他的轮廓……想来也是,他的妹妹,焉能差到哪里去? “就是夸赞一个人长得很好看的意思。”夏侯霏抽搐微抽搐,耐着性子解释。 “好看?你能看得到我长什么样?”男人诧异的挑了挑眉,然后侧着身子坐在chuang沿,将眼神凑近她,神色之间尽显好奇。 到底是现代人,并没有觉得此举已经十分不合规矩,第一次跟古代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的她,好奇的同时,还是有一些小小的紧张,碍于不知对方此行的目的,而他又解了她的燃眉之渴,无意间,属于琴瑟的犀利感,便弱化了许多。 男人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蛋上,让琴瑟下意识的皱起了眉,不自在的往后挪了挪,这才轻抬螓首,淡淡的道:“难道你长得很丑?” 男人的脸一瞬僵硬,突然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十分的愚蠢。挑眉,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兴味儿:“正常人看到我第一反应,应该不会像你这般镇定吧?” “怎么?你期待我尖叫着喊‘刺客’?”琴瑟不太喜欢弯弯绕,索性直奔主题:“说吧,半夜三更不睡觉来本姑娘的闺房做什么?我想,你绝不会是为了喝口水吧?”她可没忽略这家伙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喔?怎么就不可能了?我出门办个事,路过,就进来喝杯水,怎么?你不欢迎?”男人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正常人该欢迎?”琴瑟轻扯了抹讽笑,见他不愿多说,她也懒得去问,只要他对她没恶意,她绝技不会主动去找茬:“既然水已经喝了,是不是……嗯?滚了?” “……丫头,你一点也不温柔。”男人半眯起眸子,嘴角绽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危险笑意。 【023】六小姐苏醒 夏侯菲目光一凝:“温柔?温柔能当饭吃?曾经的我何其温柔,可最后落得什么下场?我不管你来这里什么目的,但是我警告你,别惹我!”此时此刻的夏侯菲,眸光亮的惊人,眼底的冷傲、不屑与漠然,让黑衣男子诧异的挑了挑眉,良久,眸中含笑的看着她:“你……好像与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既然是传闻,自然与现实有差别。”夏侯菲淡淡的看着他:“还有事?没事儿的话,你真的可以……滚了!” 男人见她有力气与自己斗嘴,精神也不错,心里放了心,也不与她计较,淡淡的点了点头:“好了,你继续休息,本少走了。”说话间,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身形一闪,神出鬼没一般消失在她的房间,像来来时一样的安静。 直到房间逐渐沉寂下来,夏侯菲才猛地一拍额头,糟了,也不知道她的丫鬟怎么样了?还有,他到底是谁?来这里又是什么目的?不过……从他的开场白来看,应该是认识她的人?可什么人才会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原主又是个怎样的人?越想越头痛的夏侯菲,索性蒙上被子,到底是身受重伤,仅是坐了这么一会儿就累的不行,想要弄清楚原主的故事,还是等她彻底好了再说! 黑衣男人出了紫竹苑,唇角的笑意缓缓收起,站在丞相府的房顶,黑眸凝视着前方,神色骤然冰冷,“查一查,当天究竟是她自己跳湖自杀,还是有人蓄意为之。[.超多好看小说]” “是,三少。”周围黑影一闪,有人已奉命离开。 “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主子,让他放心。” “是,属下遵令。”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淡淡的扫了一眼紫竹林的方向,轻声呢喃:“焰的妹妹……,啧啧,难怪会如此紧张,还劳驾本少亲自跑一趟,这小妮子,似乎不简单呐!” “留下两人,其余人等跟本座回去。”男人收回视线,长眸闪过一抹暗沉,消失不见…… 第二天一早,丫鬟们一如既往的打开门,轻声轻脚的打扫卫生,可细微的声音还是将向来浅眠的菲儿吵醒,艰难的坐起身,清亮的眸子率先打量起室内的摆设,随后惊奇的发现,房间内的摆设,虽说不是极其名贵,却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够买得起的。前世她因工作的关系,接触的全是上流社会,久而久之对古董也略有研究,眼前的陈设让她怀疑那天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在做梦?可身上的痛感让她清醒的意识到这不是梦,这说明了什么?一个刚刚刺杀过平妻,又不受chong的小姐,怎可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在她昏迷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天,六小姐,您醒了?”就在夏侯菲蹙眉思考的时候,一个模样伶俐的小丫头惊喜的看着靠在枕头上的她,满脸关切的询问:“小姐,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饿不饿?奴婢马上下去准备……。” 夏侯菲正想开口,闻声又进来三位模样清秀,或稳重、或可爱、或娇俏的丫头,她们的年纪都不大,约摸十三四岁的样子,看到坐起身来的夏侯菲,都不无意外的露出惊喜的表情,最后进门的丫头更是满脸兴奋的看着她道:“奴婢这就去禀报老爷。”而后,朝夏侯菲恭敬的躬了躬身,快速跑了出去。 【024】求小姐赐名 早先进来的小丫头冲着夏侯菲甜甜一笑,露出一个可爱的梨涡:“六小姐,您可能不认识奴婢们,奴婢们是丞相大人安排在紫竹苑伺候您的,刚刚入府一个月,还没有名字,求小姐赐名。(.无弹窗广告)” “求小姐赐名。”小丫头这么一下跪,其他几个丫头在微微怔愣后,很快明白过来,齐齐跪在夏侯菲chuang前,“求小姐赐名!” 夏侯菲眯眼,凝视了她们片刻,淡淡的道:“先起来吧,名字容后再说。我昏迷了多久?”无疑,这几个丫头是机灵的,尤其是那个笑起来带梨涡的丫头,很聪明,懂得内宅之中起码的规矩,‘赐名’可大可小,她能察觉她在审视,就已经很不简单。[.超多好看小说]要知道,她可是拥有前世记忆的现代人,而她,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这一世,她的确需要这样的聪明人在身边,虽然她们个个水灵讨喜,眼神清澈见底不染杂质,可前世经历了那么多,对于‘人心’已经失望透顶,除了自己,谁也不信。这些丫头最终能不能留下,观察观察再说。 “回禀小姐,您已昏迷半月有余,太医说您最近几天会醒过来,果然没错呢!哎呀,瞧,奴婢只顾着高兴了,都忘了您还没用膳呢,肚子奴婢这就下去准备吃食。[]”拥有甜美笑容的梨涡丫头朝菲儿福了福身,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夏侯菲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这丫头,知道她要吃什么吗? “好了,都别愣着了,躺了这么久,身体都麻了。”菲儿收回视线,刚准备掀被起身,却被一双手拉住了,缓缓抬起头,对上一双略显紧张的眸子,被菲儿这么一瞧,姑娘的脸登时红了,却还是大着胆子看着菲儿:“小姐,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下chuang,如今秋寒露重,若是诱发风寒,可就问题大了,您昏迷的这半个月烧了退退了烧,可把大家急坏了,如今好不容易退了烧,若是再吹风……。”说到这里,她担忧的看着夏侯菲,欲言又止。 夏侯菲凝视她片刻,忽然幽幽一叹:“罢了,那就还继续躺着吧!”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二位姑娘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赶忙跪下行礼,在她们看来,这是小姐大发慈悲不欲为难她们,自然要千恩万谢。谁不知道如今的六小姐早已不比从前,仅是生病期间前来探视的人,就让她们为之心惊,伺候起来,自然越发的认真小心了。 见她们又跪,某女虽然很不喜,却也没说什么,现在还在考察期,容后再立规矩也不迟,挥手让她们起来后,碧衣姑娘赶紧找来一个柔软的垫子放在她的腰间,这一贴心的举动,夏侯菲不动声色的掠过,淡淡的看向她们:“将最近半个月的事,事无巨细的给我说一遍……。”太安静也太诡异了,她必须先搞清楚这半个月发生的事,原主的记忆太混乱,她需要一段时间的整理。 →→→→→→→→→→→→云沐晴的题外话←←←←←←←←←←←← 这一章是铺垫,平淡了点,但有很多是为后面做准备。 【025】虚伪人心(端午快乐) “菲儿,菲儿……”人未到声先到,下一秒,一位步履匆匆的中年男人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看到安然无恙躺在chuang上的夏侯菲,他先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后激动的走上前,一脸关切的问道:“孩子,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太医呢,怎么不见太医?你们怎么回事?还不赶紧去请太医?” 紧随其后的黄衣女子与端着膳食的蓝衣女子一听,就要往外走,却被夏侯菲软软的声音喊住:“不用了,我很好,不牢爹爹牵挂。”混乱的步伐、红涩的眼眶、激动而忧心的表情……不得不说,眼前这个仪表堂堂、不怒自威的官相男人将一位慈父扮演的无懈可击,可惜的是,那双深眸之中却找不到半丝半毫的怜悯与疼惜,有的,只是满目的冰寒。 虽然只是一瞬即逝的寒芒,但琴瑟是谁?重生一回的她,今世最敏感的就是察言观色,几乎在三秒钟之内,她确定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让她的前身沦落到如今凄惨的境地,他……不爱她,一点也不。 为什么?难道她不是他的骨肉?还是说她的生身母亲…… “菲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生爹爹的气?爹爹是来晚了,爹爹之前忽略了你,爹爹……。”如果她没有听几个丫鬟叙述这半个月的情形,或许会被他这‘慈父’的外表所蒙蔽,可惜的是,这半个月的情形她已经了如指掌,那么如今他这一番说辞,就变得苍白了许多…… “爹爹多虑了,女儿怎敢跟爹爹置气?女儿真的很好,这半个多月来,让爹爹担心,女儿在这里给爹爹叩头了……。[]”装?谁不会装?你装你的‘慈父’,我演我的‘孝女’,在没有绝对把握离开这里之前,她必须要把表面功夫做到位。 眼见夏侯菲就要掀被下chuang,夏侯奎迅疾赶过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菲儿这是做什么?身体还没好,赶紧躺着……。” 夏侯菲眼眶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爹,女儿错了,女儿一定闯了大祸是不是?那天,那天女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她把我逼急了,我,我脑子一热就冲了上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说着说着,趁夏侯奎愣怔的片刻,顺着chuang沿滑落在地,低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哭的好不伤心…… 看着脚边身着洗的发白,已经看不出原有颜色旧衣、明明十二岁却骨瘦如十岁孩童、面黄肌瘦、头发干枯、又羸弱无比的夏侯菲时,夏侯奎内心猛然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不经意间扫过身边的丫鬟,那红润的脸蛋、健康的身体,让夏侯奎瞬间皱起了剑眉,这个孩子,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算一算,在中秋宴之前,他见过她的次数可谓屈指可数,原以为李氏即便不疼惜她,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 想想记忆中那个高贵端庄的妙影,再看眼前黑瘦如杂草的夏侯菲,夏侯奎冷酷的黑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他这些年……是不是做错了? →→→→→→→→→→→→云沐晴的题外话←←←←←←←←←←←← 祝看文的美人儿们节日快乐,家庭幸福美满,么么哒 【026】嚣张(儿童节快乐) 看着静静躺在chuang上不发一语的小姐,四个丫鬟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轻叹一口气,退了出去…… 尽管她们的动作很轻,关门的声音还是将陷入沉思的夏侯菲惊醒了,她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神,看着藕荷色的帐顶,唇边溢出一抹嘲弄的苦笑,夏侯奎的声音似仿在耳边…… “菲儿,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晋,爹爹已经将此时交给了大理寺卿,相信他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菲儿,这些年来,都怪爹爹忽略了你,才让那个毒妇有机可乘,爹爹真没想到这个在我面前柔情似水的女人,背地里会这般的狠毒,幸好你而今平安无事,不然,爹爹可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亲与兄长?” “菲儿,你好好养伤,别的什么都不用去想,凡事自会有爹爹给你做主……。” 做主?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如果你想给她做主,还用等到她被这个毒妇打死?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夏侯菲已经死了,这当中的遗憾早已无法弥补……今后,重生的琴瑟,会亲手为她讨回这笔血债! *** “你说什么?那个践人醒了?”夏侯青铁青着脸,‘嘭’的一下将桌上的茶杯甩向地面,滚烫的茶水霎时四溅,身边的丫鬟瑟缩着后退一步,夏侯青疾步上前,一把揪住丫鬟的前襟,用力的扯向自己,将狠厉的眼神逼近她:“你躲什么?本小姐怎么着你了?啊?” 小丫鬟面色一白,抖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夏侯青厌恶的将她推倒在地,一脚踩在她的脑门上:“说,把你刚刚未完的话给本小姐讲清楚。(.)” 小丫鬟瑟缩着身子,颤着声音将刚刚打听到的消息汇报了一遍,夏侯青原本眯着的凤眸瞬间睁大,唇角勾起阴冷的笑,令脚下的人颤抖了一下,果然,预料中的剧痛袭来,她被夏侯青连人踢到了柱子上,而后重重摔下,在夏侯青还未下命令之前,就已经有机灵的丫头将小丫鬟拉了出去…… “该死的夏侯菲,你以为你有王爷们chong着就能够万事大吉了?本小姐倒要看一看,你还能撑多久!”夏侯青狂妄的俏脸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正欲往外走,却看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前的夏侯紫,柳眉一蹙,唇边挂着一抹嘲讽:“有事?” 想到刚刚被她踹晕过去的丫鬟,夏侯紫不悦的皱起眉:“你最近还不知道收敛?母亲到现在还没醒,你又在这里乱伤无辜,是不是还嫌我们不够忙?说说,你这半个月伤了多少人了?夏侯青,别怪我没劝你,一旦你嚣张跋扈的名声传出去,看谁还敢娶你!” 夏侯青倨傲的扬起头颅,带着凶光不屑的扫过夏侯紫:“夏侯紫,你以为你是谁?真当自己是秦王侧妃了?你也不想想,经过这次事,皇上还会让你进皇家的门?你真以为秦王有多爱你?他还不是看上了爹爹如今的位置?她夏侯菲如何会被退婚?还不是因为不受chong?如今是个什么情形我比你清楚,如果你不主动,难道还要等着大理寺上门?” 【027】让她消失(端午快乐) “你,你什么意思?”夏侯紫绝美的容颜骤然变色,想到那个柔情似水的男人,她霍然抬首:“不,不会的,秦王是因为爱我才娶我的,他答应我会向皇上争取的,他答应了的……。” “那又如何?皇上不答应,你们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难不成你要给他做妾不成?做妾的话不用上报,也不需要有印章,只用一顶轿子,就能把你抬进秦王府,我的好姐姐啊,你清醒着点儿吧,他今天能将夏侯菲踹了,明日娘亲失了势,同样也能将你给休了,这样的男人,要来何用?” “夏侯青,你胡说霸道什么呢?娘亲怎么可能会失势?有舅舅在,一定会没问题的,一定!”此时的夏侯紫脸色惨白如纸,指着夏侯青,气的浑身发颤。 如果说夏侯青嚣张跋扈、狠辣冲动是她的缺点,那么瞬间冷静就是她的优点,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意识到不对劲,就会瞬间冷静下来。反观姐姐夏侯紫,虽说聪明美丽,可是却感情用事,就比如现在,便陷入当局者迷的境地,往日的聪明劲儿在这个时候一点也用不上。 “舅舅?姐,别傻了,咱们的娘亲在李家只是一个庶女,庶女明白吗?嫡亲舅舅怎么可能会为了娘去得罪晋王、禹王?至于亲舅舅,一个小小的县丞,能帮得上什么忙?他如今连进京的机会都没有,你还想仰仗他们什么?醒醒吧,这个时候,你靠的,只有你自己!”夏侯青把眼神逼近夏侯紫,一脸嘲讽。 “不,不会的,大舅已经答应了,已经答应了……。” “那这半个月来,你可见过他为我们做过什么?连丞相府的大门都没迈进一步的人,你指望他来救赎你们?真真是可笑至极!不是我说你大姐,就以你如今这个状态,进了秦王府也是死路一条,据说,他的侧妃可是各个刁钻,也都来头不小,你以为,你凭借你的姿色,能够笼络他多久?” “够了,夏侯青,我今天不是听你来嘲讽我的。既然你有了主意,说出来听听再说也不迟!”见夏侯紫总算开了窍,夏侯青懒得再费口舌,直接将人拉到了内室,一翻低语后,响起夏侯紫的尖叫声:“你疯了?” 夏侯青嘴角勾起讥笑:“疯了?那你可以不参与。” “不,青儿,这件事欠妥当,我们必须和娘亲商量之后才能做决定,你这么做,万一……。” “闭嘴,没有万一,你别傻了,你还指望娘亲?她如今自己还顾不住,焉能顾得上咱们?咱们兵分两路,你去做你的,我去做我的,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夏侯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绝对!” “青儿……。”夏侯紫急的直跳脚,夏侯青却看也不看她就要往外走,夏侯紫紧咬贝齿,对着她的背影不甘的怒吼:“你这是玩火自焚,你这是自寻死路,青儿,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不行,我要去找秦王,我要去找秦王,我不能让你连累我们,绝不能!” →→→→→→→→→→→→云沐晴的题外话←←←←←←←←←←←← 第一轮高朝就要上演,吼吼,假期结束,明日恢复两更! 【028】搏个前程 “怎么样?怎么样?可见到秦王了?”自打听了夏侯青疯狂的计划,夏侯紫就如坐针毡,立马遣人送信至秦王府,希望能够见上秦王一面。两个时辰的等待后,贴身丫鬟柳叶终于回来了,夏侯紫顾不上穿鞋就从内室跑出来,一把扯住柳叶着急的问道。 柳叶看着自家小姐这张绝美动人的脸,嘴角微翕,在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犹豫半晌,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夏侯紫一看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却还是佯装镇静的看着柳叶:“说吧,他是怎么说的?”语气中早没了最初的激动,反而一脸平静的坐了下来,淡淡的看向柳叶。(.) 见此情况,柳叶知道自家小姐已经看出了端倪,遂也不再顾虑什么,垂着头一脸不满的道:“奴婢在秦王府外守候一个多时辰,才等到秦王殿下的轿撵,而后将信递了进去,好半晌,殿下才回了一句话……”想到那句话,柳叶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不安的看向自己的主子:“小姐……。” “说吧……。”夏侯紫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王爷说,如果,如果您连一个小小的夏侯菲都搞不定,往后焉能在秦王府立足?” 夏侯紫听到这里,明媚的小脸瞬间一黯,沉默良久,才缓缓抬首,面无表情的看着柳叶:“还有吗?” 柳叶心疼的看着夏侯紫:“王爷说完这句话,将信丢了出来,冷酷无情的表示夫人的事,他不会参与,让,让小姐您自己解决……。” “他……他竟然这样说?叶儿,你,你确定你未听错?”夏侯紫‘蹭’的一下站起身,小脸儿惨白如雪,柔弱的险些栽倒,柳叶眼疾手快的将她扶稳,沉重的点了点头,“小姐,奴婢刚刚就站在王爷的轿撵旁边,怎么可能会听错?” “小姐,您千万不要多想了,王爷,王爷一定有他的苦衷才不得已而为之,您再等等看,说不定他刚刚只是做做样子,其实他心里正在为您想办法,依王爷对小姐您的好,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怎么说,您也是他未过门的侧妃啊?” “呵呵……。”夏侯紫惨笑一声,目光嘲弄的看向远方:“叶儿,你也知道你家小姐只是一名侧妃,他秦王府如今已有三名侧妃,各个来头不一般,我一小小丞相府庶女,焉能比得过她们?几日前秦王当朝求婚,皇上至今还未应下,名节已毁,倘若母亲再因夏侯菲这件事受到责罚,说不定真应了二妹的话,你家小姐我最差的结果就是沦为秦王的妾室。到时候,不但是秦王脸上无光,就连爹爹那里,也会一辈子抬不起头。也许秦王说得对,如果我连夏侯菲都搞不定,将来即便入了秦王府,也是别人口中的食……至于娘亲这里,看来秦王是没打算搅这趟浑水,既如此,我也只能与二妹一起,为自己搏个前程了!” “小姐,您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听完夏侯紫的话,柳叶脸色骤然一变。 【029】鬼蜮中人 “你觉得我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爹爹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从母亲出事到现在,他连芳苑的门都未曾踏进一步,若不是掌家之权还在母亲的手中,任你人参燕窝吊着,你以为娘亲还能坚持到现在吗?”她何尝不知这步棋一旦落下,就没有回头路?可如今,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夏侯青的计划,是她们唯一的活路。 “大小姐,咱们再等等,等夫人醒了,你们再合计合计,开弓没有回头箭,到时再后悔,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柳叶试图再劝说,却被夏侯紫抬手拦下:“行了,这件事我主意已定,你且附耳过来,我有事吩咐你……” *** 森然的月光下,一辆低调的普通马车从城门口缓缓驶出,车轱辘碾压在厚厚的落叶枝叉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山林中,显得尤为的清晰。 一阵狂风乍起,吹灭了车前的灯笼,‘吁……’的一声疾呼,车夫陡然紧勒马车,戒备的瞪着四周。 随着破空之声嘶鸣而至,车夫倏地跳离驾驶座,一柄冒着寒光的长剑从腰间拔出,紧紧的护在马车前,“小姐小心!” “无妨,你且退下!”傲然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车夫微微愣怔了一下,便垂着头晃身离开。 “来者可是‘鬼蜮’中人?”清脆如黄鹂般的女声在黑夜中陡然响起,让人为之一振。[.超多好看小说] 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空气流动,曼妙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果然符合鬼蜮不按常理出牌的规矩,既然来了,就光明正大的站出来,鬼鬼祟祟,可不是鬼蜮惯有的行事做派。” “哈哈哈,姑娘胆识过人,令在下十分佩服。”一道暗哑低沉的声音倏地在耳畔响起,马车中的女子目光一凝,面色乍冷:“少废话,东西可带来了?” 黑衣人双臂环胸站在车窗外,目光如炬一般盯着映照在车帘上恍惚的黑影:“姑娘既然能找的上鬼蜮,想必对鬼蜮的规矩也很清楚,东西自然是有的,那么这……。” ‘嗖’的一下,一个黑色的包袱倏地从车窗中扔了出来,黑衣人剑眉一凝,单手勾住,顺手打开一看,满意的点了点头:“姑娘如此阔绰,在下自没理由再为难,只是这黑丝斑的用法……。” “这个就不牢你们费心,本姑娘既然敢买,自然知道它的用法。倒是你们,这规矩,不会只是个摆设吧……?” 黑衣人闻言,冷笑一声:“鬼蜮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势力,断不会因为你一个人坏了一锅粥,姑娘且放心,这道上的规矩,我们比你懂!” “如此甚好,走!”黑衣人只觉一阵劲风呼的从面前拂过,等回过神儿来之时,马车已经调转方向,朝来时不同的方向而去,那名车夫几个纵跃稳稳落在驾驶座上,长鞭一扬,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 黑衣人信手一挥,数名黑衣人整齐有致的隐入黑幕,消失不见。 →→→→→→→→→→→→云沐晴的题外话←←←←←←←←←←←← 这里是转折点,太难写,速度会慢下来,等晴将该铺的铺垫好,就会加快速度,希望亲们别着急。 潜水的都出来冒个泡,写了这么久,你们是不是太安静了点? 【030】流言蜚语 翌日一早,本该各司其职忙碌起来的丞相府却在接到一道命令后,关闭大门,上至少爷、小姐,下至侍卫、丫鬟,人人紧绷一根弦,静等夏侯奎的回府。 卯时一刻,身着朝服的夏侯奎阴沉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回了府。 此时少爷、小姐、姨娘们一惊坐满厅堂,除了还在养伤的夏侯菲、李芳馥外,丞相府的主子们悉数到场。 夏侯奎眉眼含怒,周身满布寒气,让本就严肃的他显得愈发威慑。 静! 整个大厅,此时此刻只听得轻轻的呼吸声,人人低垂着头,面无表情。[] “嘭”的一声,夏侯奎愤然起身,将手中的茶杯用力摔在地面上,滚烫的茶水霎时四溅而起,大姨娘、二姨娘面露惶恐的站起身,三姨娘情绪未变,淡定的坐在位置上,三少爷、五小姐诧异抬眸,大少爷试图上前,却被一脸淡然的夏侯紫与波澜不惊的夏侯青同时拉住,瞥到她们眼底的不赞同,夏侯渊生生忍住,一脸费解的坐下。 “说,是谁?是谁造的谣?”夏侯奎一声厉喝,惊得众人齐齐抬首望过去。 “爹爹,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什么造谣?您在说些什么?”夏侯渊身为长子,第一个开了口。(.好看的小说) 夏侯奎倏地转过身,抬眸直望着他,半晌,冷笑出声:“今日早朝,来自四面八方的问候让本相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经过打听,那日的事居然在一`夜之间传遍天下,更可恶的是在京兆府尹还未给出结论的当口,居然给出‘嫡女弑母’‘阴狠毒辣’的‘真相’,现在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议论此事,皇上命令本相即刻给出结果,还菲儿一个清白。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本就不多,说吧,是你们当中谁传出去的?” “爹,这件事说出去,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为什么您一定认为是我们传出去的,难道就不可能是别人传出去?”夏侯渊闻听此言,冷然否认。 “爹,您有失公平,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京兆府尹到现在还未给出答案,您认为什么结果才是真正的真相?难道夏侯菲弑母不是事实?阴狠毒辣也不是事实?”夏侯青不屑的发出一声轻笑:“她夏侯菲有皇上护着,那我娘呢,我娘到现在还未醒过来,谁想到她了?自打娘出了事,您可曾去看过她一眼?” “你给我住口!”夏侯奎眉目一沉,声音凌厉,不怒而威。 “我为什么要住口?您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们,难道我们在您心中就是这样的不知分寸?您觉得这件事让您蒙羞,让您丢人?难道我们就不是丞相府一员,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脸上就有光了?”向来口无遮拦的夏侯青在夏侯奎铁青的脸色下,越说越激动…… “啪”的一声脆响,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眉眼间充满戾气的夏侯奎,不敢相信甩向夏侯青的那一巴掌,是出自这位位高权重的丞相之手。 夏侯青,歪着头,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火辣辣的脸颊在告知她刚刚的一切都不是梦,良久,忽然冷笑,语气如利剑一般射向夏侯奎:“我,不,服!” 【031】两个蠢货 夏侯奎被她这句话气的浑身发颤,眼看第二巴掌又要甩过去,夏侯紫一把上前拉住自己父亲的手:“爹,青儿心疼母亲,才会口不择言顶撞您……。” 夏侯奎用力甩开女儿的手,目光如刀子般看向捂着脸不说话的夏侯青:“你不服什么?今天既然话说到这里了,就一次性说清楚。” 夏侯青猛地抬首,目不转睛的看着夏侯奎,良久,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容:“在这个问题上,您始终在意的只有您的面子与权力,您可曾想过这件事会给母亲造成怎样的后果?还有大哥、大姐的婚事,您想过吗?回家后什么也不调查,劈头盖脸的就冲我们发火?爹,我们姓夏侯,不姓张也不姓李,为什么您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家人?这件事捅出去,对我们家谁有好处?我?还是大姐?” 夏侯奎心中一凛,隐藏着太多情绪的黑眸似有什么情感在波动,良久,他缓缓抬首,目光一一从众人身上掠过,最终停在夏侯青那张微肿的容颜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孩子,这件事是为父有失分寸,不该这么冲动的就质疑你们,你说得对,在此之前,我只看到了自己的身份与地位,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你……下去上药吧,都散了,散了!” 夏侯奎一脸疲惫的朝众人挥挥手,揉着太阳xue,重重的靠在软椅上,满腹心事的黑眸缓缓闭起,隔绝了一切… 几位姨娘见状,果断的拉着自己的孩子撤离,他们人微言轻,本身在相府就没地位,在这件事请上,自然是有多远走多远。(.) 夏侯青沉着眸子,一动不动。夏侯紫暗地里松下一口气后,朝夏侯渊使了个眼色,两人硬拖着将夏侯青带离会客厅,直到所有人尽数退下,夏侯奎方缓缓睁开那双历经沧桑的眸,从怀中掏出一方娟帕,看着上面熟悉的秀丽小楷,眼眶渐渐红润起来:“心儿,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老的连女儿都敢教训?想我堂堂一国之相,居然连这么浅的道理都看不明白,你说,我是不是被权利蒙蔽了心神?越活越倒数了?呵呵呵……” “你知道吗?一听到那铺天盖地的流言,我才知道这些年我错的有多么离谱……” “这一次,就连他也坐不住了,亲自下令彻查此事……。” “你在九泉之下,会不会得到些许的安慰?” “如果你还活着,该有多好?” …… 芳苑 太医走后,夏侯渊转脸看向自己的两个妹妹,神色阴狠:“装的还真像啊,嗯?夏侯青,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本事?说的倒是冠冕堂皇,怎么做起事来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蠢货,两个蠢货!” “你凭什么骂我们?身为长子,你为娘做过什么?这都半个月了,你看看你都做过什么?现在来质疑我们,不觉得脸红吗?啊?”本身就窝了一肚子火的夏侯青,面对哥哥的指责,一团火气就这么蹭蹭蹭的被挑拨上来,口气越发不善。 →→→→→→→→→→→→云沐晴的题外话←←←←←←←←←←←← 大家有没有觉得文太慢热?我想删文,重写,亲们冒个泡,给个意见,成吗? 【032】班师回朝 “够了,够了,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夏侯紫夹在两人中间,气的双眸发红:“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起内讧?” 夏侯渊一噎,夏侯青一愣,猛地想起刚刚在前堂发生的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么话也没说,坐了下去,夏侯紫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的妹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件事惊动了皇上,咱们,咱们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夏侯青横眉怒目扫过去:“怕什么?你又没有亲自出面,就是查,也查不到你的头上去。” “可是,可,可若皇上插手这件事,那是不是,是不是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夏侯青抬头看着病chuang上的李芳馥,目光变得愈发幽暗不明,“故事,才刚刚开始而已……。” ??? 紫竹苑 静逸、静姝、静雅、静娴看着躺在病chuang上漫不经心翻着书页的夏侯霏,语气有些急切:“小姐啊,您到底有没有听到我们的话?” 夏侯霏眉眼微抬,目光沉静如水,波澜不惊的看向她们:“就这点事,也能让你们气成这样?” “小姐,这怎么是小事?这可是天大的大事啊,您怎能不在意?您不知道,外面传的有多难听,这可关乎您的名声,如此下去,您将来还如何嫁人?”四丫鬟中嘴最快的静逸一脸愤然,圆圆的娃娃脸气的红嘟嘟的,好不可爱。[] “已经有人出面了,不是吗?”夏侯霏漠然垂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静逸还想再说,却被静娴摇头制止,可怜心直口快的静逸硬是憋得满脸通红,却还是听话的未再开口。 “最近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事吗?”这四个丫鬟,虽说是爹爹派来的,但经过她的考察,还是十分对她的胃口,便用心的为她们赐了名,收为己用。前世的不愉快虽说让她心有余悸,但她明白要想在古代站稳脚跟,就必须要有自己的人,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在的她,太弱,没得选择,但愿她们,不会令她失望。 一听此话,静逸眸光倏地一亮,兴奋的凑到夏侯霏面前:“小姐,您不提奴婢就忘了,这可是天大的事,今日关于您的流言还不算最热,这最最最炙热的就是‘太、子、要、回、宫、了’耶!” 夏侯霏挑下眉梢,随即皱了下眉:“太子?他不在宫里吗?” 众婢女登时呈扶额状,纷纷不可思议的瞪着自家主子,“小姐您居然不知道?我们天照国最最最神圣的太子殿下,您居然不知道?” 某女不屑冷嗤:“我该知道?” 向来对八卦最热衷的静姝突然开口:“小姐您,您该不会连见都没见过吧?” 某女抛过去一个‘你的问题很没营养’的白眼儿后,继续垂眸看书,头也不抬的问道:“太子回宫,你们激动个什么劲儿?” “我的好小姐啊,太子殿下驻守边关三年之久,如今成功收复平阳、晋阳两个小国,凯旋而归,举国欢腾,难道,这不是件好事?他可是我们天照神一般的人物,能够一睹太子殿下英明神武的容颜,那可是每个人心中的梦想!” →→→→→→→→→→→→云沐晴的题外话←←←←←←←←←←←← 求支持,求意见,求留言啊…… 【033】蜀锦苏绣 在夏侯霏听来,这个神一般的太子殿下与她八竿子打不着,所以任凭几个丫鬟说的唾液四溅,她始终面带微笑,低垂着眸翻着手中的野史,原因为她们会适可而止,没想到越说越兴奋,无奈之下,她扶额侧目:“既然你们这么有兴趣,就去凑凑热闹,不用在这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静逸一听,连忙摆手:“小姐说笑了,太子殿下哪里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见得着的?说是明日回朝,可依太子那冷漠的性子,必然不会出现在凯旋而归的队伍中。”想到这里,不由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夏侯霏听到‘凡夫俗子’四个字时,不由挑高了眉,敢情天照百姓已经将这位太子殿下想象成神一般的人物了?啧啧,现代的追星族怕也没有他们这般疯狂吧?倒有点邪教的味道……有机会,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 “六小姐,六小姐,老爷请您去前堂,宫里,宫里来圣旨了!”就在夏侯霏准备将注意力放在书上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静姝开门细问一翻,转身回房向夏侯霏回禀:“小姐,所有人都到齐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夏侯霏眉心轻蹙,转眸看向四人中最冷静稳重的静娴:“你认为是何事?” “想必是太子回宫,皇上龙心大悦举办接风宴会。”静娴微微一笑,看向夏侯霏:“小姐不必紧张,您是夏侯府唯一的嫡女,丞相大人必是只带您一个。”其他庶子庶女可是没有份! 听言,夏侯霏冷哼一声,不由想起这具身体的前任,这半个多月来,她已经将记忆理清,令她意外的是,当日的她并不是跳湖自尽,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只是可惜,当时她背对荷花池,根本就没看到是何人所为。或许此次进宫,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既然她代替夏侯霏而活,那么她的仇人自然也是自己的仇人,这个幕后黑手一日不除,她心难安啊! 思之际,掀被下榻,漠然的扫了四人一眼:“更衣!” ―― 抚摸着面前花样堪称绝美的蜀锦与苏绣,夏侯霏眉心轻蹙看向静娴:“我只是一个一品官的嫡女,皇上用得着钦此只有娘娘、公主、郡主才配拥有的蜀锦与苏绣吗?”这些东西,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这个架空的国度里,都是皇室**的,普通人家即便再有钱,也买不到。 静娴察言观色后,小心翼翼的道:“还有件事,奴婢没有向您回禀。” 夏侯霏抬头瞥了她一眼,目光淡漠如水:“直说无妨。” “这次流言事件,皇上大发雷霆,亲自下旨彻查此事,还您一个清白,皇上对您,似乎真的不太一般。” 静娴的话让夏侯霏联想到退婚当日的诸多小细节,还有娘亲病逝后,皇上亲自来吊唁,这中间难道有什么渊源不成? “小姐,别想了,有皇上罩着您,这可是您的福气,瞧,这些蜀锦若是做了衣服,您明日定能艳压群芳。” 艳压群芳?在此风口浪尖上?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034】绝代佳人 “小姐,好了。(.好看的小说)”静姝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侯霏收回思绪,望向镜中的人儿…… 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柳眉如画,朱唇泛着淡淡的红,一双水润晶亮的眸平静无波澜,虽然肌肤仍有些暗淡无光泽,但却不影响她这张惊世容颜所散发出来的耀眼光芒。 穿越至今,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自己,无可厚非,这张新的面皮是美丽而倾城的,与前世那张娇艳妖娆的‘狐狸精’脸不同的是,这张脸有着与神仙姐姐般清丽脱俗的美,再配上她如今这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心,绝对堪称面若冰霜。 一袭藕荷色淡雅长裙,裙子上绣着含苞待放的莲花,腰间盈盈一束,越发显得她身材高挑、婀娜娉婷。发式简单却又不失皇家礼仪,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大家闺秀的贵气与风华,好一个绝代佳人。 夏侯霏没想到在她百般的苛求下,静姝居然还能将她装扮的如此耀眼,蹙了蹙眉,似是不满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脸上没有出现她们期待的笑容,反而心事重重,惹来静姝紧张的询问:“小姐,可是有哪里不妥?” 夏侯霏抬首看看外面的天色,又瞥了眼身后被她挑剔眼光排除在外的衣饰,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要怪,只能怪这张脸太过美丽,即便是粗衣布裳怕是也难掩其风华绝代,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 四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想到今天的折腾,不禁扶额轻叹,不明白为何小姐放着皇上御赐的料子不用,老爷亲手送的美裳华服不穿,偏偏选了这么一套以不失礼仪为前提的普通衣裳,就连那些令女人们为之疯狂的饰品也被她弃之如敝履。(.好看的小说) 四人费解的小眼神尽落眼底,菲儿唇角微勾,丢下一句,“今日的主角是太子。”后,优雅的走出了紫竹苑,今晚的宴会,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参加,好比现代的商务宴会般让她厌恶。 ―― 走至前堂时,夏侯奎已经在等候,今年四十有三的他看起来并不十分显老,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在金冠之中,国字脸上隐着些许不耐,看到夏侯霏,他放下手中的茶,皱着眉头踱步至她面前,上下打量一翻后,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满与严厉:“今日是什么场合?你打扮的如此素净给谁看呢?” 自然是给自己看的! 夏侯霏敛去眼底的锋芒,垂着头一副紧张的模样:“爹,今日是太子殿下的接风宴,主角是太子,女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打扮的兴师动众反而会遭非议,虽然女儿的名声已经很臭了,但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况且,我尚大病初愈,实在不易太引人注意。” 夏侯奎身躯一震,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的夏侯霏,目光落在她脖颈上那几道粉红色的疤痕,心中一凛,不忍再去看这张与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也好,起码这样打扮,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走吧,今天晚上尽量跟着为父,切莫再惹事,明白?”面对他严肃的目光,夏侯霏低眉顺眼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忍不住嗤笑,还怕她再跳一次湖? 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绝对! →→→→→→→→→→→→云沐晴的题外话←←←←←←←←←← 四万字了,留言才可怜巴巴一百条,你们这是得多懒啊?肿么比我还懒,拜托了,出来冒个泡,如此下去真的没动力啊! 【035】你还有我 父女俩一路无话,半个时辰的时间过的漫长而沉重…… 相府的马车抵达宫门口时,这里已经聚集不少马车,看到印有相府标记的马车,这些人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临下车前,夏侯奎想要再次叮嘱一翻,却被夏侯霏抢了先,她抬起骄傲的小下巴,目光清冷:“爹,难道在您的心中我就这么的不堪一击?一个退婚就能逼得我跳湖自杀?” 夏侯奎心底猛然一颤,迎上女儿似笑非笑的目光,他怔愣片刻后,深眸之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等他想要问清楚时,女儿却一脸冷然的下了马车。夏侯奎凝神望去,默默的跟了下去。 刚下马车,就见女儿低眉顺眼的站在左侧,绝美的容颜上面无波澜。身后不乏朝中大臣携带的家眷子女,在等候检查的同时,议论纷纷的指着夏侯霏交头接耳。至于在议论什么,不用想也跟前一阵的流言有关,看着女儿仿若未闻的‘委屈’样,在这一瞬间,夏侯奎彻底怒了…… 他额角青筋跳了又跳,一股阴郁从眼底掠过,国字脸上鹰目炯然,隐隐有股高位者的凛然煞气在周身散开,然,在他还未释放自己的怒气之际,手臂上的一只绵软小手,却逼的他将所有怒气生生的压下去…… 夏侯霏轻抬臻首,迎上父亲费解且心疼的目光,心下似有一股暖流悄然划过,在这么一瞬间,这位早就被她扣上‘不合格父亲’帽子的男人成功晋级,所有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了,她轻轻的走到夏侯奎身侧,状似亲昵的挎上他的手臂,一脸天真无邪:“爹爹,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晚了,可就失了礼仪了!” 这句话,不但提醒了夏侯奎,也让那些看热闹的人们面色一变,瞬间如鸟兽虫散,消失的干干净净。 夏侯奎深眸中一闪,犀利的睇向自己的女儿,一语双关:“菲儿,你变了不少,变得,连我都有些看不懂了。”不过片刻间,她就在他面前展现了如此多变的一面,身居官场多年的他怎会看不出来这名仅仅十二岁的女孩儿身上,蒙着多么厚的一层纱?论聪明、比心机,她比那几个姐姐都要强,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夏侯霏? 夏侯奎犀利的眸底骤然一沉,脸上便多了几分冷意…… 在这么一瞬间,夏侯霏已经被自己的父亲彻底看透,她眼中含着一丝淡笑,迎上他审视中带着阴郁的眼神,声音轻飘飘的道:“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如果还按照以前的人生轨迹活,那么……她的下场绝对会比之前还要惨!爹爹,您说是吗?” 夏侯奎心中一凛,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似是不相信这样的话居然能从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娃口中说出,看着她唇边的那抹淡淡的嘲笑,夏侯奎震惊了,他黑眸一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菲儿,戴着面具的生活,会比你想象中的难上很多,你才十二岁,不该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你不是你自己,你还有我!” 【036】宫宴一 夏侯菲冷眼回视这个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过的父亲,目光如锥:“‘你还有我’?呵呵……爹爹,您现在来说这句话,不觉得有些晚了吗?没有你,我照样活的很好,从前不需要,今后更不需要。[.超多好看小说]而且……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深沉,女儿脸上从来不带面具,我就是我,我有我的骄傲,我也有我的处事方式,只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所以,请你,回去好好告诫一下你的女人和孩子,没事儿,别来找我的茬儿,否则,下场绝迹不比李芳馥好!” “相信我,绝对说到做到!” 夏侯菲轻抬臻首,扯出一抹笑,笑容清浅婉约,出尘缥缈,光华绽放,通身更是散发出一股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远在天边的距离感。 面对这个能在瞬间千变幻化的女儿,夏侯奎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怔怔的呆立在原地,直觉告诉她,她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唯唯诺诺、任人宰割的夏侯菲了,这样犀利绝情的她,更像那个耀眼四方的少年将军王――夏侯焰! 父女俩最后怎么进宫的,夏侯奎已经没有了印象,他只知道,自己距离面前这个看似乖巧实则冰冷的女儿,越来越远了…… ―――― 琼华殿,乃是天照皇宫用来举办宴会的专用宫殿,四面环水,景色宜人。(.)夏侯菲随着夏侯奎踏上皇家专用的豪华画舫前往湖中心所在的宴会场地,彼时夜色已经降临,万盏花灯将偌大的琼华湖映照的分外耀眼夺目。远处的琼楼玉宇、雕梁画栋隐在蒙蒙的月色中,别有一番美丽。 上岸后,夏侯奎甚至来不及向夏侯菲交代,就被几个同僚拉入宴会场,四下一望,人人脂粉光鲜,珠宝鲜华,各夫人小姐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对她议论纷纷,不时发出嘲弄的笑声。 不用费力去听,那些污言秽语就传到了菲儿的耳中,嘲弄的笑了笑,眸光淡漠地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视一圈,不动声色的记下了她们。而后,坐在了琼华殿最角落最偏僻的位置上,面带微笑,眉目低垂,温润有礼的承受着八卦爱好者们刻薄的的目光。 “秦王殿下到!” “晋王殿下、禹王殿下到!” “英王殿下到!” “汉王殿下到!” …… 随着太监尖锐有力的声音响起,原本喧闹的琼华殿霎时安静下来,各贵妇、小姐、少爷以及文武百官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恭敬的立在原地,等候着五位王爷的大驾光临。 不多时,皇室御*用的画舫靠近岸边,从上面依次走下五位气宇轩昂、卓尔不群的年轻男人,他们或温文儒雅、或阳光健康、或阴柔狠厉、或妖娆魅惑、或冷酷闷*骚,几乎是一瞬间,就吸引无数怀春少女激动雀跃的目光追随,他们每踏出一步,就好似百花在身后怒放,那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魅力,让其他人为之黯然失色。 然而这骚动还未持续一刻钟,原本投注在他们身上的目光瞬间转向五人的身后,更有官家小姐不顾礼仪站起了身,那激动的小眼神,恨不能将碍眼的‘五王’挥手扫开,这……到底是谁来了? →→→→→→→→→→→→云沐晴的题外话←←←←←←←←←←←← 下一章,男主登场,今日有二更! 【037】宫宴二·太子驾到 看着这些大家闺秀们纷纷越过他们,各个面色飞霞,双眸发亮,一脸期待的望向他们身后,晋王、禹王这对双生子早已习以为常且相当配合的走向大殿,为这些闺秀们让出最佳的观看位置。 五殿下蔺沧灜狭长而妖冶的眸子微挑,带着其特有的慵懒风情,双手负背一脸嫌弃的冷冷哼了声,熟悉这小霸王脾性的人们霎时一愣,在他还未生气之际,快速的为他让出一条道,蔺沧灜心情缺缺的冷瞥他们一眼,紧随晋王而去。 六殿下蔺沧瀚身姿俊秀而挺拔,美如冠玉,眉宇之间带着股放荡不羁的英气,超萌超可爱的嘴角始终如一的挂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走到哪里都是光点。眼看二哥、三哥、五哥纷纷进殿讨清静,身后满脸阴沉气息的大哥正在不断的释放冷气,汉王缩了缩脖子,没有思考的就抬脚跟了进去。 秦王蔺沧海有着挺拔高大的身材,高傲的神态,冷锐的眼神,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摄人的威势。虽相貌不俗,但为人太过冷傲,性格孤僻,以至于让很多人望而生畏。 刚上岸就被给予最高人气的他,还没享受好这个过程,就被瞬间摔落在地,这种天差地别的待遇让隐藏在他眸底的簇簇火苗,瞬间点燃…… 恰好此时有个太监被后方涌动的人*流挤倒,好死不死的碰到了蔺沧海,小太监往后一看,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在秦王摄人的目光下,硬是吓得半个字都憋不出来。想到如今正众星拱月的某人,再看看眼前避如蛇蝎的太监,蔺沧海黝黑的眸子一沉,阴冷的煞气在瞬间迸发…… “啊……。”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还集中在不远处那如神谪一般出众的男人身上时,人群中倏地有人尖声嘶喊,伴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有人被吓得软瘫在地,血色惨白的看向人群中那抹神态高傲,冷眸之中折射出丝丝冷酷杀意的男人。 入目之处,刚刚的小太监已经被生生掐死,了无声息的躺在地上,嘴角的血液缓缓流淌而出,不过一眨眼,本就艳红的地毯仿若被泼了墨,扎眼刺目。 夏侯菲立在人群深处,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尽落眼底,一抹阴冷迅速在眸中蔓延…… “大哥在本宫的接风宴上见血,是要诅咒本宫吗?”清醇中透着凉薄的声音在围观人群的层层退让下,缓缓而至。 在这璀璨的灯光折射下,一张足以颠倒众生,完美到极致,让见者均自惭形秽的绝世容颜显露在人们的视线中,一路走来,周围的景致、人物也随着他的脚步迅速黯淡无光,如墨的凤眸流转间,便将这里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遍,那双能洞察人心的凌厉眼神,此时此刻冷冽如寒霜般看向蔺沧海。 对上他那自骨子里透出来的霸气、冷傲以及睥睨天下的凛然气质,蔺沧海内心猛然颤抖了一下,微眯了冷眼,满脸阴郁之色,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的掠向这个夺走他一切的男人:“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 →→→→→→→→→→→→云沐晴的题外话←←←←←←←←←←←← 男主总算出场了,妞们,给个反应啊! 【038】宫宴三 听到这句火药味儿十足的话,在场所有人无不震惊的看向蔺沧海,且不说今日是什么场合,单是这句不经大脑、挑衅十足的话,就足以昭示他的内心多么的阴暗。 蔺沧溟清贵无双的面容上无波无澜,一袭明黄锦绣华袍,衬得他整个人宛若天神般尊贵,举手投足间沉稳霸气,那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较之面前一身阴邪之气的蔺沧海,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静! 在这一瞬间,场面安静的即便是一滴水落下,也能激起丝毫波澜,在所有人等的即将失去耐心之际,蔺沧溟清冷的嗓音,如淡淡清风飘过:“喔?”长长的尾音挑起,眼眸渐渐变得清冷狠厉:“那还真是对不住,恐怕要让大哥失望了,本宫不但没有死在战场上,还为天照立下了汗马功劳,恐怕你的怨念已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他眼梢轻抬,寡淡的瞟了一眼脸色已阴沉的吓人的蔺沧海,优雅的踏步离开,绝不吝啬一个眼神给他! “你给我站住!”蔺沧海神情扭曲,清透泛着幽光的瞳眸闪着腾腾怒火。[.超多好看小说] 蔺沧溟脚下一顿,缓缓转过身,眉目森然。 蔺沧海冷冷一笑,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蔺沧溟嘴角掀起一丝冷笑,高深莫测的看着他:“下一次,别这么愚蠢的拿一个奴才开涮,有本事,朝这儿来!” 蔺沧海望着他那双指向自己胸口的洁白玉手,俊逸的面容上陡然袭上了暴风雨,他怒睁着双目,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蔺沧溟,你在威胁我?你居然敢威胁我?” 蔺沧溟神色寡淡的摇了摇头,似叹息,似无奈,似……悲悯!而后再也不理会他的叫嚣,漠然的转身离去。 在蔺沧溟离开后,呆愣在原地的人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下意识的低垂着头,想要将自己隐入暗处。可看着面前暴躁如狮子般的蔺沧海,没有人敢动弹半分。 就在这紧要的关卡,一道尖锐的声音倏地自身后响起,大家听到这个声音,从来没觉得如此‘婉转而动人’过,这,可是救命的声音啊!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德妃娘娘、贤妃娘娘、淑妃娘娘驾到!” “……” 蔺沧海原本阴沉的脸色在听到这道声音后,眸光瞬间一沉,迅速敛去所有情绪,平波无澜的与百官、皇亲国戚一起恭迎皇帝大驾,只是那攥紧的拳头仍然昭示着他的愤怒与不甘,早晚有一天,他要夺回他曾经拥有的一切,一切! “众爱卿平身。”天照国君蔺天琊即便已经四十有八,却依然身材挺拔、俊逸不凡,眉宇间虽祥和平顺,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凛然气质。身居高位多年,那双历经沧桑诡变的黑眸中总会在不经意间掠过睿智光芒。 皇后杨艳萍,三十有八,乃天照开国元勋杨问天的曾嫡孙女,太后杨凤是她的亲姑姑,一门出两后,可谓是天照当仁不让的名门贵胄。今日的她一袭华贵凤袍,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髻,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丰满,举手投足间尽显名门风范。 【039】宫宴四 说话间,帝后共同扶着一位虽年过半百却因保养得宜,而显得雍容华贵的妇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她身着隆重却不失简约的凤袍,举止仪态万千,淡定从容,那双历经沧桑的眸底不经意间掠过的睿智光芒,让人无法忽略这位天照国至高无上的太后娘娘,如今无人撼动的绝对地位。 这一点,可以从刚刚群臣肃穆以待躬身参拜就足以看出,虽说杨家现而今已经不参与天照的国政、军队,但杨家百年来的声望却迄今无一家族能够比拟。 紧跟其后的是后宫之中除太后、皇后外位分最高的淑贤德三妃,淑妃的美艳、贤妃的婉约、德妃的稳重,在今晚的宴会中各耀一方,皇上蔺天琊可谓享尽齐人之福。 待太后、皇上、皇后及后宫嫔妃落座,皇帝抬头一扫下首众人,眉眼间全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今日众卿家不必拘束,大家不醉不归。”继而转首望向距离龙椅最近的蔺沧溟,略显激动的看着他:“溟儿啊,这次能够顺利收复平阳、晋阳,了却父皇的心愿,你当真是立了大功,这三年,辛苦你了,今晚你是这里的主角,所有人都是你的陪衬,好好的尽兴一次。(.无弹窗广告)” 看着儿子平淡无波澜的表情,蔺天琊不由想到这三年来的艰辛,言语间眼眶已微微湿润,太后、皇后早已感动的落了泪,怎么也看不够的盯着自己的孙子与儿子,几度哽咽。 德妃动容的别过眼轻轻拿手绢拭泪,淑妃看不惯她的做派,嗤笑一声,面无表情的端坐一旁,贤妃表情一如既往的娴静,无波无澜。 秦王冷眼旁观,微垂下的眼底是浓浓的讥讽。 身为太子的同胞弟兄,晋王、禹王这对双生子虽笑意散漫,但深眸之中却洋溢着浓浓的骄傲,身为他蔺沧溟的亲哥哥,这是何等的与有荣焉? 英王蔺沧灜面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最小的汉王蔺沧瀚却满脸崇拜的看着蔺沧溟,迫不及待的等着宫宴结束,好好听听哥哥战场上的那些惊险刺激的事。 皇上发自内心的话,让下首这些人精们纷纷见机称赞,英明神武、自古英雄出少年等不绝于耳,听的皇帝龙心大悦,太后皇后频频点头,一时间,琼华殿欢声笑语,气氛融洽。 没有人注意到蔺沧溟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闪过的自我嘲弄。 夏侯菲静静的坐在角落,无意间捕捉到这抹不同寻常的暗芒,心下正奇怪,他已在万众瞩目之下起身走至龙椅前,朝蔺天琊行了一个全礼,面容寡淡,声音平波无痕的道:“儿臣能够为父皇分忧解难,是儿臣的福分。这次能够顺利收复平阳、晋阳,并不是儿臣一人的功劳,是成千上万天照子民共同努力的结果,儿臣……只是做了为人子、为人臣该做的而已。”最重要的是,我为他报了仇! 当然,这一句他只能悄悄放在心里,默念。 【040】宫宴五 “好好好!”蔺天琊连道三声好,顺其自然的认为这是太子说的一些官场话,殊不知,这段话里,隐含了蔺沧溟多少辛酸苦辣。在场之人,别说皇上这么认为,上至太后、皇后,下至文武百官对于这些场面话也都不以为然。 想他蔺沧溟如今也不过刚刚到了弱冠之年,三年前,他还是个沉默寡言的少年郎,虽经过三年金戈铁马的蜕变,他越发霸气内敛,可这里面有多少他自己的功劳,就不得而知了。唯有那些与他一起经历过生与死较量的战士们,才真正了解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收养在皇室,矜贵无比的太子爷,他如今的成就,绝不是三言两句就能够说得清的,相信,时间会为他证明一切! “我的好儿子,你长大了,快坐下坐下,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为我天照的繁荣昌盛,干杯!”蔺天琊满意的朝沧溟点点头,用一杯酒,开始了今日的宴会…… 瞥到蔺沧溟眼底的那抹落寞,夏侯菲不知怎么的鼻子有些发酸。(.好看的小说)联想到前一世的自己,与他而今,何其的相像?明明有着才智过人的实力,却硬要敛起锋芒,隐忍待发。没错,她在蔺沧溟的眼底确实看到了‘隐忍’,原本她不明白为何他会自我嘲弄,现在想想,也就不难解释了。 杨家虽在天照有无人撼动的实力,可这却长久不下去,起因源于杨家的始祖爷杨问天,早在始祖皇帝建立天照国后就辞官避嫌,并自此由杨家传下一祖训:凡杨家子孙,不可入朝为官!这也是为何杨家虽无人入朝为官,却出了两位皇后,还要立蔺沧溟为太子的主要原因,没有外戚干政,才不会祸乱朝纲。三年前虽是蔺沧溟主动请缨,但是蔺天琊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他能不能成为最终的太子,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三年的历练,不可否认,他的实力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甚至于比他想象的还要好。这三年,虽有无数眼线向他递送消息,可他至今还是看不透这个儿子,他总觉得,他们父子之间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墙,谁也不愿去推翻他,因为他们彼此都不希望看到一个让自己为之遗憾的结果。 时至今日,他们之间不像父子,更像君臣。 ―― 天旋地转的眩晕感顿时席卷夏侯菲全身,剧烈的疼痛感让她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的紧握手中的酒杯,原本健康的粉色皮肤瞬间煞白如雪,强撑着微微颤抖的身体,夏侯菲死死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殿中,美艳的舞姬们正在翩翩起舞,王公大臣们把酒言欢,皇上一脸笑意,时不时的与自己的儿子们进行交流,没有人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夏侯菲,已经开始微微抽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尽管夏侯菲用尽力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随着身体抽搐的越发厉害,她的意识越来越薄弱,也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随着‘啊……’的一声尖叫,坐在夏侯菲左侧的小姐第一个发现口吐鲜血的她,惊慌失措的猛然起身,大殿之中,气氛陡然一变,瞬间静谧无声,只闻呼吸…… 【041】吐血昏迷 待晋王蔺沧凉回过神儿来时,禹王蔺沧凛却已站起了身,想要往外走,沧凉皱了皱眉,扫了他一眼,冷声呵斥:“干什么?坐下!” “二哥,是菲儿,菲儿吐血了!”禹王也知此举不合规矩,可这是他唯一的妹妹,他们怎么能冷眼旁观? 晋王漫不经心的扫过左前方的位置,禹王一震,猛地意识到什么,满脸不甘的坐了下来,焦躁不安的弹着手指。[] 距离两人最近的英王蔺沧灜、汉王蔺沧瀚,虽然奇怪他们异于常人的反应,但却聪明的紧抿薄唇,冷静等待。 这时,皇帝蔺天琊面色微微一沉,口气中已隐隐不悦:“怎么回事儿?” 掌事太监胡斐最善察言观色,早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查清事情真相,想到刚刚那张血色惨白的小脸儿,他状似无意的瞥了夏侯奎一眼,而后恭敬的朝蔺天琊回禀道:“启禀皇上,夏侯丞相的嫡女夏侯菲不知为何突然吐血昏迷……” 此音一落,夏侯奎猛地站起身,还未来得及开口,皇上已面色大变的扬声问道:“你说什么?夏侯丞相的嫡女?” “咳咳咳……。”皇后杨艳萍瞥到太后那瞬间阴郁的脸,赶忙扯了扯皇上的衣袖,蔺天琊猛地回神儿,意识到自己此举的失仪之处,强忍着内心的焦躁,耐心的看着胡斐,声音中却多了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传太医?” 夏侯奎不动声色的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中冷笑的同时,不忘恭敬的请罪:“启禀皇上,老臣失礼了。” 蔺天琊烦躁的朝他挥挥手,夏侯奎快速的跟着几名将夏侯菲抬去偏殿的太监,消失在琼华殿前。 “来人,给朕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人,怎会无缘无故的吐血晕倒?你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蔺天琊想到刚刚倒在血泊中的小人儿,就会抑制不住的联想到当年,冰冷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一丝温度。 “臣等有罪,臣等有罪……。”谁也没料到皇上会发如此大的火,在场官员、女眷、皇室贵胄均紧张的跪倒在地,面带惶恐之色。 晋王、禹王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面色淡淡的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英王玉手支着下巴,饶有兴味儿的看着这出闹剧,嘴角抑制不住的勾着一抹冷笑。 汉王勾着头与秦王‘嘚嘚嘚’的说着什么,却至始至终没有得到回应,最后无趣的揉了揉鼻子,自讨没趣。 秦王虽然淡漠的坐在那里,但那双黑如玉的眸子里却一片沉暗,脑中更是不停回放着夏侯菲那张惨白的小脸儿,握着酒杯的手指不断的收紧,收紧。 太子蔺沧溟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眼中清冷如冰,至始至终,都未因这场变故皱一下眉头。 宴会进行到这里,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最后在蔺天琊疲惫的嗓音中草草结束。 临走之际,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帝一眼,冷哼一声,摆驾离去。 皇后虽面无波澜,但经过刚刚那惊鸿一瞥,她才明白,原来至始至终,她都在自欺欺人。 【042】东宫太子府 出了琼华殿,早已按耐不住的禹王蔺沧凛抓着晋王蔺沧凉就要往外走,却被太子蔺沧溟瞟过去的一记淡淡眼神生生刹住了脚,老三禹王正欲开口,瞧见缓步朝他们走过来的老大秦王,咬牙切齿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该死的,这么下去,他会被憋疯的!旋即看向老大的眼神,越来越阴郁…… 而老五英王、老六汉王则被淑妃、贤妃适时的拉走。 紧随其后的德妃,深深的看了秦王一眼,朝太子、晋王、禹王的方向点了点头后,端庄优雅的离开了。 秦王身着宝蓝色锦袍,金冠高束,一双厉眸宛若鹰隼般锐利的看向太子,后者淡漠如冰、薄唇轻扬的看着他:“大哥莫不是还要继续刚刚的话题?” 秦王一张脸瞬间冷的像冰窖,丢下一记阴狠的眼神后拂袖而去。 禹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满是不屑和冷然,转首想要问什么时,那抹明黄却已翩然远去,他愤恨的跺了跺脚,疾走几步跟了上去,远远的,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喂,有你这么做弟弟的?你对我们能不能客气点?” “老三,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老二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背,老三吃痛,惨叫着追上去报仇…… ―― 东宫太子府 屏退一切闲杂人等后,晋王、禹王恢复正色,一脸严肃的上下打量着他:“老大今天很不对劲,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蔺沧溟漂亮的凤眼微微挑起,眼里满是寒霜,淡淡的道:“二哥多虑了,没什么!” “只是没什么?”蔺沧凉尾音挑起,凌厉的视线盯得某人无奈的耸了耸肩:“自然没什么,不然二哥以为有什么?” “我们是亲兄弟,难道你连我们两个都不信任?”蔺沧凉的声音中带了一股落寞。 蔺沧溟长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笑意不改:“二哥、三哥,真的没什么,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先回吧,我有点累。”话落,不待他们有何反应,他已经双眸微阖,闭目养神去了。 如此不给面子,真是岂有此理! 蔺沧凛一股子火气从胸腔中窜起,抬手就要朝桌上拍过去,却在关键时刻被一脸漠然的蔺沧凉扣住,不顾他的挣扎,硬生生的拖了下去。 片刻后,书房中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蔺沧溟缓缓睁开眸,意态慵懒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正欲起身,冷厉的寒芒自眼底划过,一股杀伤力十足的罡气直朝右手方挥过…… 来人锦裳华袍,还未来得及华丽出场,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杀了个措手不及,艰难的化去这股罡气后他已狼狈不堪、四仰八叉的瘫坐在椅子上,原本的兴高采烈瞬间被那哀怨的小眼神儿所取代,“老大,有你这么打招呼的吗?我若不是身手敏捷,这个时候你该给我收尸了!” 蔺沧溟目光淡然的扫过他姿容潋滟的俊脸,来人心中一凛,只需一眼,便迅速的低下了头。 蔺沧溟却不再看他,一双冰冷的眼睛望着窗外的紫竹林,“我不会罚你,自然会有人收拾你!”他动手他尚且还有一条命在,那人动手,却是绝不会手下留情。 【043】澹台衍 蔺沧溟轻飘飘的一句话,立时让澹台衍的俊脸皱成苦瓜,想到那个可怕的男人,他甩饼嘶的摇了摇头:“老大,你不能见死不救的,这一次,真的是个意外!” 蔺沧溟轻佻剑眉,讥讽的看着他:“又是意外?衍,你果然还是太闲了!” 澹台衍立时满头黑线,“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她究竟怎么了?你……不要去看看吗?他可是将她托付给了你,你若是不管不顾,我会死的!”谁让人家铁的无坚不摧,唯有自己孤家寡人,不是可怜的牺牲品是什么?这两个该死的男人,哼! 蔺沧溟凤眸微眯,慵懒斜倚在软榻上,丢给他一记‘你死不死关我屁事’的淡薄眼神睡觉去了,留下可怜兮兮的澹台衍望着美人榻上的绝世美人,捶胸顿足,“天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居然活在这两个人渣手下这么多年?算你们狠!” ―― 任谁也没想到,两个时辰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进了一趟宫居然昏迷不醒的被抬了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夏侯霏再一次想不开跳湖自尽了,目视爹爹与太医们着急忙慌的进入紫竹苑,夏侯紫再也忍不住,将脸色惨白的夏侯青拖到了角落,低声质问:“说,是不是你干的?” 此时的夏侯青,脑袋里早已乱成一团,她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远在她的意料之外,按照计划,这个毒应该会在半年内复发,怎么也不可能在服下三天后就复发,而且居然还是在国宴,众目睽睽之下。不,不对,这当中一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她要去查清楚,她一定要去查清楚。 否则一旦皇室介入,不但她有可能被发现,就连她,也难逃一死! “青儿,我在问你话呢,你想什么呢?快说啊,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一定是你,对不对?你看你刚刚的样子,难道就不怕爹爹看出什么来?”夏侯紫越想越可怕,如今娘亲还躺在**上吊着一口气,妹妹又捅了这么一个大篓子,难道……是天要灭他们不成? “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件事跟我无关,我怎么有本事进入她严丝合缝的院子?”说起来也奇怪,自打她被毒打之后,这暗中就好像有人开始保护她,就连那四个父亲招来的丫鬟,似乎也各个不凡,若不是她有些本事,还真没可能成功投毒,看来日后,她需要万分谨慎才行! 夏侯紫柳眉一挑:“严丝合缝?这么说,你试过了?”不然,她怎么知道她的院子守卫森严? 夏侯青从唇间嗤了一声:“是啊,我试过了,可没成功啊?谁知道这夏侯霏造了什么孽,这么多人想让她死,逃过一劫还有这么多劫等着她,啧啧,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起码不需要我们再费尽心思的靠近她了,你说是吗?姐姐?” 夏侯紫皱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夏侯青,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这个妹妹,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她眼底总是闪烁着阴毒算计的光芒,以前的她只是个空有其表的脓包,遇事从来不过脑子,今儿天她才发现,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主导他们兄妹了,这……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沐晴的题外话←←←←←←←←←←←← 拉肚子,力不从心,周末还要带孩子,这两天每日一更哈!读宝们见谅哈…… 【044】坏了爷的事 三个时辰的漫长等待,得到的结果却让夏侯奎的脸瞬间沉郁下来,看着太医院众首纷纷摇头的模样,他的心跌倒了谷底:“这毒,当真解不了?”综合检查后,他们只确定夏侯霏是中毒的症状,至于中的什么毒,却无人能够看得出来,如今处于重度昏迷的她,甚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也难怪太医们束手无策到现在。(.) “我们治不了,但是天下间却有人能够治得了,此人医术惊人,纵然只剩下一口气,也能将你从鬼门关中拉回来。”太医院首的一句话,让夏侯奎立刻喜上眉梢:“此话当真?那这个人是……?” 院首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怜惜的落在夏侯霏的脸上,“此人行踪飘忽不定,而且脾气异常怪异,并不是一般人想见就能见得。” “那他叫什么?本相先命人打探一翻。”尽管略有些失望,但夏侯奎着实不想放弃这仅存的希望。 “他是药王谷嫡传弟子,百萧笙。”院首略显沉重的一句话,让夏侯奎瞪时睁大眼睛:“你说什么?药王谷的嫡传弟子?”得到太医的颔首确认,夏侯奎面如死灰般沉寂下来:“这也难怪人家脾气怪异了,能出自天下第一医神鬼霸天的药王谷,那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既如此,本相也只能尽力去寻,至于能不能找得到……。”痛惜的目光落在那张神似她的容貌上,夏侯奎难过的别开了眼,“就要看菲儿的造化了。” “既如此,老朽就先回宫回话了,丞相大人切莫着急,世间的事有很多变数,六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院首见夏侯奎仿若未闻,无奈的摇了摇头,领着众太医消失在紫竹苑。 太医回宫后不久,就有一道圣旨铺天盖地席卷整座天京城…… 夏侯奎接过下人们递过来的文书,轻笑,眸光隐约透出几分冷蔑:“得不到她的人,就要加倍的对她的女儿吗?可惜,逝者已矣,什么都来不及了……。” ―― “践人,谁允许你动她的?”‘啪’的一声响,跪在地上的黑影被某个男人一巴掌甩爬在地,紧接着冷厉的寒芒倏地在眼前划过,一柄长剑生生的削下她的刘海儿,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这才显露出女人该有的惊恐之色。 但显然,男人还不想就这样放过她,长脚用力的将她的额头踩在冰凉的地面,说出来的话更是如数九寒天般冰冷彻骨:“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别试图违背爷的旨意去改变什么,你的那点小伎俩还入不得爷的眼,你生来就是个奴才,永远做不了主子!” “爷不过出了趟远门,你就给爷招来这么多祸端?你的胆儿肥了?嗯?” 匍匐在地上的女人,泪水血水已经融为一体,她默默的流着眼泪,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那憔悴的小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突然,前一秒还对她实施暴力的男人,下一秒居然满脸心疼的从怀中掏出一方娟帕,亲自为她拭泪,女人惊恐的坐起身,吓得连挪几步,目光中带着鲜少出现的恐惧,男人的手僵在半空中,邪肆沉黑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无奈:“你知道你这次坏了爷多大的事吗?” 【045】不是黑丝斑 女人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低垂着的头,让人捉摸不透她此时正在想什么,面对男人的质问,她嘴角动了动,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超多好看小说] 时间一分一秒流淌,男人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终耐心用尽,他突然起身,吓得女人瑟缩的退到角落,一双明亮的大眼中满是惊恐与戒备,男人嘲弄的瞥了她一眼,懒懒的靠着软榻坐下,眼底满是不屑与冷然:“现在知道怕了?知道背叛爷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女人神色剧变,浑身霎时起了一层颤栗,她抬眸看着他,目光倏地变得坚决起来:“爷,属下没有错,属下均按照既定的计划在执行,她,她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中了黑丝斑的毒,这当中还有隐情,求爷给属下些日子,让属下查清楚。” 男人眉峰一挑,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嗤笑:“爷怎会不知她中的不是黑丝斑?爷现在向你质问的是,为什么她的毒发生了变化,你事先难道就没有打探清楚吗?你知不知道,这次已经打草惊蛇了?如果这件事被那个老头没完没了的查下去,后果有多严重,你想过吗?” “属下该死,奴婢该死,求爷,求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女人已经被吓得血色全无,她趴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男人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懒懒的挑高了眉:“那爷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次你若是再完不成任务,你的位置将被别人接替,你知道的,爷的手下最不缺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女人感恩戴德的猛磕头谢恩,男人厌恶的扫了她一眼,抬脚离开,这里,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女人身子一晃,终软瘫在冰凉的地面,那双曾明亮一时的水眸此时此刻已黯淡无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不言不语…… ―― 在得知夏侯霏的具体情况后,澹台衍再次登门,然而这次,却被太子手下骁勇善战的霹雳五虎之一的雷霆面无表情的拦在门外,急的澹台衍险些与人打起来,无奈之下,只能嚎着嗓子冲书房中的人怒喊:“蔺沧溟,你好样的,居然见死不救,你等着,若是她死了,看他怎么跟你算账!”就在他要飞身离去之际,一枚带着浓厚内力的暗器生生穿过他的手臂,玄铁刺入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澹台衍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他好死不死的触动了人家的逆鳞? 是的,蔺沧溟最恨人家威胁他,如今他还能捡回一条命,也该千恩万谢了!不甘的回头瞪了一眼,急匆匆的来,灰溜溜的走…… “爷?”雷霆恭敬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无弹窗广告) 蔺沧溟手执毛笔,聚精会神的在纸上书写着什么,漫不经心的问道:“走了?” “回禀爷,澹台公子已经离开。” “嗯,立刻命人将这封信送出去!”话音刚落,雷霆面前的窗户突然被一股罡气震开,一枚夹着密函字样的信件稳稳的落在他的手中,雷霆不敢懈怠,恭敬执令而去。 **** ps:顺道说一下哈,之前提到的药王谷鬼霸天,有三个徒弟,老大是百萧笙,老二老三会在我好友【菲菲木】的重生文【嫡女策,王的阴毒医妃】中出现,需要提前透露给大家的是,这个医妃,就是百萧笙的小师妹。两部文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希望大家移步去看看,很好看的重生文哟!今天在首页免费区域的图推,中间位置,别错过! 【046】为她看病 初冬的夜晚,天高露浓,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幽暗中透着寒冷与寂寥。(.) 一道黑色的身影倏地从黑暗中闪现出来,消失在丞相府上空,速度之快,连那些隐秘在暗处的人,都毫无警觉。 紫竹苑中,满园的竹子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动听的声响,像是谁吹响了一支巨大的竹箫,演奏着一支深沉的乐曲。黑影轻飘飘落在竹林间,立时有四道倩影陡然现身,杀气四溢,然,待她们察觉到眼前的人是谁时,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软瘫在地:“主人!” 男人一身神秘黑色,身姿俊秀而挺拔的立在那里,寒冷的眸子仅是这么不着痕迹的扫过在场四人,却已让她们一个个面如灰色。 略略抬了抬眉梢,轻描淡写的道:“带路!” 静娴四人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主子就这么放过了她们,怔愣的片刻,男人周身的气场霎时寒了三分,寒意一阵阵的向外溢出,让本就冷涩的空气越发冰冷冻人,静娴四人深知他的秉性,再也不敢多耽搁,恭敬的垂眸:“请主子随奴婢来!” 随着静娴走入内室,便觉一阵暖风袭来,男人瞥了眼自己的周身,眉心轻轻一蹙,径直朝外间的小榻上走去…… 静娴微微一愣,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心中猛然一颤,却很快隐去自己的情绪,低垂着头安静的送上热茶,恭敬的立在一旁:“主子,还有什么需要奴婢帮忙的?” 男人轻抬眼皮,借着昏暗的灯光瞥了眼周遭的环境后,漂亮的凤眸霎时森冷慑人:“她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静娴脖子一缩,尽量使自己保持平常心,可面对这位气场极大的主子,她还是紧张的声音发颤,“禀,禀主子,之前小主子的环境比这里还要差,这还是,还是小主子受伤后管家拨过来的。”虽然她觉得这个院子已经不错了,可是貌似在主子的眼里,这里堪比贫民窟。 男人眸色加深,冷冷的勾了勾唇,不再言语。 很快,静雅与静逸已将夏侯霏寝室收拾妥当,静立在chuang侧,听候吩咐。 男人走至八仙桌前坐下,修长的手指仅是轻轻一弹,一道散发着寒光的丝线自他手中飞射而出,直直的缠绕住十米开外夏侯霏的手腕,利落的打了个结,男人缓缓阖眼,时间仿若在这一瞬间,被定格! 四人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目光晶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此时此刻,甚至于吝啬眨眼,因为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到,若非她们自小在宗中长大,适合服侍小姐的人只有她们四人,怎可还会在犯错之后,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怕早就被宗规所处决…… 半柱香的时间后,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唇间溢出:“将她目前的情况说一遍!” 熟悉医理的静雅立刻明白他想到得到什么讯息,立即将近日来的情况做了最细致的阐述,就连她身上最细微的反应,也一字不落的说了个明明白白。 片刻后,男人缓缓睁开眸,危险的光芒在他眼底一闪而逝,玉指轻抬,一枚散发着清香的红色药丸稳稳的落在静雅手中:“喂她服下,不日自会有人上门诊治!” 【047】强推荐:王的阴毒医妃 静雅看着躺在自己手掌中间那颗红的透亮,且不断散发着诱人药香的丸状物体,水眸霎时放大几倍,“这,这不是……血灵丹吗?”待她惊喜的抬起头时,哪里还有自家主子的影子? “主子已经走了……。”静娴三人的目光很快被静雅手中的药丸所吸引,各个面带好奇的看着曾唯一一个跟着主子进过百花谷的静雅:“这,是什么?” 静雅双眸放光,异常激动的对静逸道:“快,快去给我倒点水,咱们赶紧服侍小主子服下,这,这可是万金难求的血灵丹啊,有了这个,小主子就能醒过来了!” “这么神奇?” “这么有效?” 齐刷刷的目光扫过来,静雅眸中涌动着晶亮的光泽,一边点头,一边轻抬夏侯霏的下颚,小心翼翼的将血灵丹喂入她的口中,待准备喂水时,却被静娴拦下:“主子昏迷不醒躺了一天,如何还能正常吞咽?” 静雅淡淡一笑,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三人虽好奇,却再没阻拦,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早已形成了某种默契,有些话,一遍即可。(.无弹窗广告) 看着夏侯霏喝下第五勺水,静雅才满意的放下茶碗,认真的为她擦了擦唇角边的水,整了整棉被,这才领着三人出了门。 “之前禹王殿下为小主子服用的雪莲丹有增强体质的效用,与血灵丹一样,都是万金难求的好药。至于血灵丹的功效,就是解毒,且入口即化,根本就不需要吞咽,喂水是为了冲淡主子口中的药味儿。听刚刚主人话中的意思,这颗药恐怕还不足以解掉小主子体内的毒素,这一次的毒,相当棘手啊!” 静雅的话让三人瞬时沉默下来,因为她们深知自家主子的本事在何高度,连主人都没办法解得毒,该是有多严重?还有谁能比主子更厉害呢?越想心情越沉重的四人,眉头已在不自觉间皱在了一起…… ―― “醒了?当真?”夏侯青猛地抬起头,霎时惊异的看着夏侯紫,“姐,你确定你没听错?昨天,昨天太医院所有太医会诊,均没有办法,怎么?怎么今天就醒过来了?” 夏侯紫美眸流转,瞟了她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爹爹可是一大早就赶过去了。”话到这里,她突然话锋一转:“与其在这里猜过来倒过去,不如,咱俩也过去瞧瞧?” 正有此意! 夏侯青忽然低低的笑了,声音悦耳:“那还等什么呢?好好去看一看咱们这个‘多灾多难’的妹妹去!” ―― 送走了夏侯奎,夏侯霏皱着眉头,仔细的端详自己的身体,呐呐道:“我怎么会中毒呢?” 静雅递上一杯热茶,细心的为她捏起酸麻的腿:“这件事我们已经着手在查,也有了些线索,不过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小姐这次突然醒过来,对方势必会有所怀疑,只要他们达不到目的,还是会行动的。”这一次,她们一个也不会放过! 夏侯霏拧眉望过去:“这么说,是咱们院子里的人?” 静雅摇了摇头:“中毒的渠道可以有很多,但能在我们四个眼皮子底下成功投毒,说明这个渠道很不一般,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也不敢妄言!” →→→→→→→→→→→→云沐晴的题外话←←←←←←←←←←←← 今天免费站大图,晴会为大家加更,也希望你们也给力点哟!在这里,晴还要力推【菲菲木】的重生文【嫡女策,王的阴毒医妃】,亲爱的们,真的很好看,快去收藏哈,鞠躬表示感谢! 【048】求收藏:王的阴毒医妃 话到这里,夏侯菲若还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那真是脑子进水了,原本就觉得她们不像普通丫鬟,而今这番话下来,再明白不过。她不得不认真审视起静雅,察觉到她探寻的目光,静雅不但没有任何慌乱之色,还表现的十分淡定从容,她坦然的看着夏侯菲,没有否决:“小姐,我们四人当初能够留在您的身边,的确费了很大的心血。但现在奴婢还不能向您解释这当中的隐情,唯一能够告诉您的是,我们没有恶意,是有人送我们来您身边,保护您的。”至于这个人是谁,她闭口不答。 夏侯菲静默半晌,目光沉静如水的看着静雅:“你会医?”难怪受伤期间能够得到那么好的照顾,敢情这几个丫头还是深藏不露的?她还真是眼拙啊,愣是没看出来她们的本事。 静雅见她一脸笃定的看着自己,不由抿唇直笑:“小姐都知道了还问奴婢?” 夏侯菲朝天翻了个眼皮,“那她们三个呢?不可能是来打酱油的吧?” 虽然静雅不明白‘打酱油’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极配合的将其余三人的特点讲了个明明白白:“静逸这丫头,您别看她总是口无遮拦,却有一手诡异危险的暗器绝活;静姝机灵活泼,擅长轻功;静娴人如其名,是我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也是最稳重得力的,她的武功也是我们几人当中最高的,至于我,医术虽然过得去,但是武功平平。(.好看的小说)” 瞧着静雅嘴边那抹腼腆的笑,夏侯菲却神游太虚,好奇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能够为她挑来四个如此优秀的丫鬟,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借夏侯奎的手送到她的身边,这人,定然不简单。想到那个为了保护这个前身而险些送命的小丫头,夏侯菲不仅感念这个神秘人的深谋远虑。罢了罢了,既然对方并无恶意,她又何必去刨根问底?留点悬念在其中,后面才更加精彩不是? “小牧呢?”夏侯菲突如其来的话,让静雅微微一愣,“小姐,您忘了,已经送她回自己的家乡了。”小丫头舍身救主,实在难能可贵,也绝对忠诚,可小姐却不愿再将她留在身边。 “嗯,那就好,这里……不适合她!”她留给她的,足够她平安无虞的活下去,算是她代替她的主子,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小姐,大小姐、二小姐来看您了。”静娴敲门进来,恭敬的回禀。 夏侯菲眉心轻蹙,“她们来做什么?”她不会天真的以为真的是来看她的,李芳馥如今虽然醒了,但因伤在腹部,一直卧chuang不起,对于她这个罪魁祸首,京兆尹那边也没有给出最明确的处理,反而她的名声已经因为这件事声名狼藉。但反观李芳馥,除了剩下半条命外,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她实在佩服此人的忍耐力,原以为她们会互不干涉,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这一次,不知她的两位好姐姐,要如何为母报仇呢? →→→→→→→→→→→→云沐晴的题外话←←←←←←←←←←←← 【嫡女策,王的阴毒医妃】,今天在首页免费区域左边第一个图推,喜欢的妞们一定要收藏哟! 【049】求收藏、推荐、留言 夏侯青倨傲的抬着头,带着凶光不屑的眼眸扫过家丁的脸:“你们睁大眼睛瞧瞧清楚我们是谁,居然还敢阻拦?她夏侯菲什么时候架子这么大了?嗯?” 原以为能看到吓得面无血色、跪倒在地的场面,没料到两个家丁连眼皮都未抬一下,面无表情的低着头:“请大小姐、二小姐见谅,老爷下过令,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六小姐静养。” 这两人的反应,让夏侯青眼底闪过一抹深思,面上却依然我行我素:“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回禀你们的主子去!”眸光流转间,紫竹苑的一草一木都印在了脑海间,心却随着这里的转变而越来越沉,没想到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夏侯菲的地位就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前有晋王、禹王为其奔波讨说法,后有爹爹张罗布置,如今中了毒,居然连皇上也出头为她寻找解药,她凭什么拥有这么好的命? “奴婢见过大小姐、二小姐,六小姐请二位进去。”静娴中规中矩的行了礼,语气淡淡,无波无澜,说不上热情,却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夏侯紫一双美眸静静的落在静娴那张不卑不亢的美丽脸蛋上,下意识的脱口而问:“你是这里的丫鬟?” 这也不怪夏侯紫两人不识得她,夏侯菲自打穿过来后就受伤,终日躺在chuang上养病,身为她的大丫鬟,自然衣不解带的照顾,夏侯紫姐妹也一直在芳苑侍疾,根本就没有机会打照面,如今见到不但模样俊俏,神色举止都非一般人的丫鬟出现在夏侯菲的院子里,夏侯青二人如何不关注? 静娴听言,淡淡的福了福身:“回两位小姐的话,奴婢等四人是丞相大人带入府的,如今已是六小姐的大丫鬟。(.好看的小说)” “等?这么说,还不是你一个了?”夏侯青脸色微微一变,拧着眉望过去。 静娴低垂着头,“回二小姐,奴婢等共四人。” “四个大丫鬟?”夏侯青再也忍不住,声音倏地拔高,她自己也不过两个大丫鬟,她夏侯菲凭什么一下子拥有四个大丫鬟?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庶女的事实,嫡庶本就天差地别,更何况如今夏侯菲还是深受皇上关注的人,夏侯奎即便再不喜,也会将面子工程做的无懈可击,也正是瞅准了这一点,静娴四人才会如此顺利的进入夏侯府。 不想再多做纠缠,静娴缓缓抬眸:“回两位小姐的话,这是丞相大人安排,奴婢等只是听命行事。二位请,六小姐已经等着了。” 夏侯紫扯了下夏侯青的衣袖,朝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夏侯青猛地想起她们此行的目的,强压下心中的那团火气,紧随静娴而去。 在她们离开后,静雅与静姝从暗处走出来。 看着静雅沉思不语的摸样,静姝饶有兴趣的朝她挑了挑眉:“怎么?有发现了?” 静雅勾唇浅笑,侧目看她:“你呢?狗鼻子今天可闻出什么来了?”静雅学医,自然善于观察。静姝却也毫不逊色,她轻功高绝,一只堪称‘狗鼻子’的秀挺翘鼻头,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存在价值。 →→→→→→→→→→→→云沐晴的题外话←←←←←←←←←←←← 今日更新结束,三更,读宝们看的过瘾吗? 【050】装柔弱扮可怜 静姝朝静雅俏皮的眨眨眼,美眸之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你不也察觉了,我就不在你面前卖弄了。” 静雅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忙扯着她朝夏侯菲的闺房走去:“走,赶紧去看看这两个没安好心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静姝面色一凝,没说什么,紧紧跟了上去。 随静娴走进内室,夏侯青、夏侯紫便看到躺在chuang榻上脸色惨白吓人的夏侯菲,两人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诧异,没想到,她竟然虚弱到如此地步。 联想到昨日被抬回府的样子,夏侯青眉眼微沉了下,不是说无法解?怎么今天就好好的坐在这里了?难道说是消息有误?还是说有人故意这么做? “大姐、二姐,你们来了,快,快点坐下,妹妹我实在起不得身,失礼了。”就在夏侯青怔愣的片刻,夏侯菲一抬柔美的脸庞,眼中皆是歉意的朝她们看过来。 夏侯紫赶忙走过去按住她想要起身的动作:“行了,都是自家姐妹,何须这么客气?最近我们俩实在是忙,一直没得空过来看看你,昨日听说你中毒,太医们会诊到很晚,就没过来打扰,今早听说你毒解,我们过来看看,当真好了?没事儿了?” 她口中所谓的‘忙’,夏侯菲自然心知肚明,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心中却一阵狐疑,不过下一秒,所有疑惑瞬间被击碎…… “你跟她废什么话?她这样子,是有事的样子?我看她好的不得了,这一次八成就是装的,瞧瞧瞧,才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咱们夏侯府曾经最不受chong的六小姐,地位已一跃而上,不但有晋王、禹王罩着,就连皇上也对你另眼相看。还有爹爹,三天两头往你这边跑,不是送燕窝鱼翅就是各种补品,还有这住的地方,比我们的还要好上几倍,她能不好吗?要是我,我也装柔弱扮可怜,瞧我们的菲儿,如今多成功啊,嗯?是不是?” 夏侯菲轻抬臻首,淡淡的看着夏侯青,听不出她语中是嘲讽多一点,还是嫉妒多一点。心中蔑然一笑,面上一脸坦然:“姐姐此话未免太过伤人,有谁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再说了,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凭什么要冒这样的险?姐姐又凭什么笃定妹妹是装的?众目睽睽之下,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欺君是这么好欺的?”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明着来,那正合她意,绕来绕去的,她也不喜。 “青儿,你胡说些什么呢?菲儿,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硬的很,瞧,这是我们俩为你带来的补品,好好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这件事皇上已经命人着手开始调查了,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的,到时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夏侯紫狠狠的瞪了口无遮拦的夏侯青一眼,而后一脸歉意的转过身,拉着菲儿的手柔柔的安慰着。 【051】关乎夏侯府安危 “让姐姐们费心了,菲儿挺好的……。”尽管不喜这样的相处方式,菲儿还是客套的应承着,可话还未说完,夏侯青却突然坐到夏侯菲chuang榻边,睁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我说妹妹,昨天太医还说你的毒解不了,怎么今天,你就自己醒过来了?这……不是很奇怪吗?还是说,你真的就是装的?演不下去,才自己醒了?” 夏侯菲一怔,明眸中沉了沉,她怎么也没想到,夏侯青会如此堂而皇之的问出这样的一段话。想到她平日里直来直去惯了,也就不想与她计较太多,但口气却不自觉间冷了下来:“姐姐一而再再而三的认为菲儿是装的,可是有什么足够的证据?如果有,姐姐尽管拿出来,如果没有,还请姐姐管住自己的嘴,如今妹妹这院子人多嘴杂,太医们经常出来进去,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将这些没由来的事传了出去,丢的可不是我夏侯菲一人的脸面,说不定,还关系到整个夏侯府的安危。姐姐,您说是与不是?” 夏侯青一噎,想到紫竹苑门口那两个给她异样感觉的家丁,如琉璃的眼中掠过一抹戒备,看向夏侯菲的眼神越发难懂:“那你的毒……。(.无弹窗广告)”归根究底,还是不想放弃她所关注的焦点。 夏侯菲冷冷的勾唇,似笑非笑:“如果菲儿说,我也不知道为何,就醒了过来,姐姐信吗?” 自然是不信的,你当本小姐是傻子糊弄呢? 夏侯紫一看夏侯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待下去说不定会引起更大的麻烦,赶忙扭过头向夏侯菲解释:“妹妹你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青儿,我们走吧!” “等等!”我的话还没问完呢! 夏侯紫冷冷的扭过头,“青儿,你看看你如今什么样子,你是姐姐,就该有个姐姐的样子,不要一门心思的将人想的那么坏,行吗?” 夏侯青一听,气立刻不打一处来:“我将她想的那么坏?夏侯紫,你脑子进水了?她一剑刺下去险些要了娘的命,现在你又跟我说不要将人想的那么坏?这还用想吗?” “停!行,行了,我不跟你纠缠,我走,我走总行了吧?”夏侯紫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夏侯青喊了她几句,无人理会,她倏地扭过头,将矛头对准夏侯菲,一脸恨意:“夏侯菲,你别得意的太早,这笔账,我慢慢再找你算!” 什么帐?我欠你什么了?夏侯菲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跑开,头疼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这出闹剧,唱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静娴见她如此,眼中含了一丝笑:“小姐累的话就躺一会儿吧,相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人来打搅了!”刚刚的一切她早已不动声色的敛入眼底,若说这两个人没有目的,怕是谁也不会相信,可如此大清早的上演这么一出闹剧,还真是令人啼笑皆非?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啊? 【052】男人的绢帕 “被她们这一打搅,小姐还怎么睡的下去?”静雅与静姝目送那两人离开后,这才掀帘子走了进来。 听言,夏侯菲挑了挑眉,眸中含笑:“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静雅、静姝听言,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眼神一致诧异的看着夏侯菲:“您怎么知道?” “直觉!”夏侯菲纤纤玉指轻轻一抬,手中已多了一方绢帕,再一仔细看那上面的纹路花样,居然是属于男人的绢帕,静娴四人一惊,飞快的跑至夏侯菲的chuang侧,一脸好奇的接过,很快下了一个定论,这不但是男人的帕子,还是一位身份不凡的男人留下的。(.无弹窗广告)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静娴四人是谁?单是从丝线的走向以及特定的几个特征就能够确定,这方帕子的主人,属于皇室。 “谁的?”静娴自不会认为是自家小姐的,察觉到夏侯菲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静娴心思一动,诧异的挑了挑眉:“难道是大小姐的?”如今只有大小姐与皇室中人有瓜葛,她手里有方帕子,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却没想到夏侯菲拿着帕子在手中转了转,突然,慈眉善目的笑了:“若是夏侯紫的,我不会想那么多,可这却是从夏侯青的身上搜过来的,那……可就值得推敲了!”琴瑟本人前世学过跆拳道、柔道、剑术,反应、出手相当快,在那么近的距离下,想要搜点什么来,简直轻而易举。这也是她为何一直隐忍自己脾气看她们演戏,并配合她们的原因所在。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居然拥有男人的帕子,啧啧,没想到咱们的二小姐,这么大胆。”清逸贼贼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静姝:“那你们呢,又发现了什么?” “药味儿!”静雅、静姝、夏侯菲异口同声的开口,让静娴诧异的挑了挑眉:“药味儿?” 静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夏侯青,真有意思……。” “又是夏侯青?”静逸听言,不自觉的蹙起眉:“她身上有什么药味儿让你这样眉头深锁的?” 夏侯菲是因为距离近,所以闻到了,只是觉得奇怪她好端端的为何上药。 静姝不懂医,鼻子敏锐,从小与静雅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常识。 “是冰颜膏!鬼蜮特有的冰颜膏,用来治疗瘀伤、疤痕特别有效,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夏侯青受伤了,而且,还是在脸部。”怪不得她的右脸颊看着如此僵硬,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鬼蜮的东西向来都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她夏侯青,如何能够拥有冰颜膏这么珍贵的药物?” 所有人在这一瞬间沉默了,尽管夏侯菲并不了解江湖上的那些所谓的门派,但听得出来,这些东西并不容易得到。是什么人打了夏侯青?又是什么人送药给她?还是她自己得到的?还有,那方手帕的主人,又是谁?夏侯青当真就如她所看到的,这般简单? 【053】意识清醒 “你太冲动,也太直接了。”夏侯紫不赞同的看着夏侯青,一脸怒意,这种毫不掩饰的愤怒,与之前在夏侯菲那里柔美大方的她,大相径庭,原来,美人儿也是可以这般愤怒的! 夏侯青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我性格向来如此,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像你,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娇柔可亲的模样,你不恶心,我看着都恶心。” “你……。”夏侯紫气结,很不能上前刨开这丫头的脑瓜看一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夏侯青斜睨了一眼已经气的浑身发抖的夏侯紫,轻抬美艳的面庞,杏眼之中皆是不屑:“你以为你在人家面前温柔的安慰几句,她夏侯菲就相信你了?夏侯紫,你清醒点行不行?你可别忘了,咱们的娘至今为止还躺在chuang上苟延残喘呢?她是咱们的敌人,敌人明白吗?” 夏侯紫目光血红的瞪着她,突然嗤笑一声:“既然如此,妹妹还煞费心机的过去探望人家做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是什么?” “那是因为……。[.超多好看小说]”夏侯青声音猛然一滞,带着些许烦躁的瞥了她一眼:“我既然去,自然有我的目的,你就不用管了。” 夏侯紫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夏侯青冷冷勾唇,似笑非笑:“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事能瞒着你?如今娘已经成这样了,哥哥不务正业,我们姐妹俩如果再有隔阂,那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去?” “你明白最好,对了,哥哥最近去了哪里,怎么老是不见他?”夏侯青眼眸一沉,脸上便多了几分冷意:“鬼才知道他在哪里!爹爹靠不住,连哥哥也靠不住,那些舅舅们更加的靠不住,娘这里,若不是有我们,能不恩那个熬下去还是未知数。” 一提及她们的娘亲,姐妹俩忽然收起各自的气焰,面色沉重的彼此互看了一眼,夏侯紫抿了抿唇:“京兆尹那边虽然没有了后话,但是不代表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娘虽然醒了过来,但是意识还不够清醒,多半时间还是在昏睡,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青儿,如若不然,我们去求求舅舅?” “算了吧,他们如果有心,也不至于拖到现在还不来,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目前首要的是先养好娘亲的病,其他的容后再说,只有娘的身体好了,我们才有与人谈判的底气,否则,一切都是枉然。”这一次,夏侯紫破天荒的听进去了夏侯青的话,一直心悸母亲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夏侯青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冷芒。 送走夏侯紫,夏侯青面色铁青着撂下一句‘谁也不许打搅’后就紧闭房门,直至天擦黑,她才从房间中走出,直奔李芳馥所在的芳苑。 翌日一早,夏侯紫兴奋的跑到青阁,“青儿,青儿你起来了吗?快,快随我去看看,娘亲醒了,娘亲醒了啊!” 夏侯青被她硬从chuang上拖起,不满的揉了揉眼:“醒了?娘本来就是醒着的啊?” “死丫头,我说的是娘能开口说话了,意识清醒了!”夏侯紫的一声吼,立时吓跑了夏侯青所有的瞌睡虫,诧异的抬眸望过去:“你说什么?” 【054】余毒未清 紫竹苑内,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太医院院首李靖的身上,当然,这其中少不得夏侯奎。[]女儿突然醒过来,他虽然高兴,但更多的是对这件事的疑惑,昨日没反应过来,今日下了朝后直接将李太医请到了家里,让他仔细的为夏侯菲诊断一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昨日还昏迷不醒的人,只经过一个晚上,就清醒了过来,这样的转变,实在让人难安,毕竟,那可是所有太医问诊的结果,除非她夏侯菲有百毒不侵的体质,否则怎会好的如此迅速?想到这些日子的传言,夏侯奎的眼底印着浓浓的担忧…… 夏侯菲自打第二次被人从宫宴上抬回相府,就开始有有心人士捏造各种不利于相府的传闻,譬如此女乃大凶之兆,前克嫡兄,再克嫡母,后伤继母,一日不除,夏侯府将被毁于一旦……等等诸如此类的流言,他夏侯奎虽然明知道是有心人以讹传讹,来诋毁夏侯府,但这样的事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他的一块儿心病,每日朝堂朝下同僚们看向他的眼神,都让他觉得灼的慌,向来被人阿谀奉承惯了,冷不丁成为人家议论的对象,心理上的不平衡,再加之李芳馥的命案至今还未有结论,让他越来越觉得烦躁。(.好看的小说) “怎么样,李太医?小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见李靖收回探脉的手,夏侯奎立刻关心的问道。 李靖若有所思的站起身,不死心的问夏侯菲:“六小姐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夏侯菲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一觉醒来后,就是这样了,太医,我的毒真的解了吗?” 看着夏侯菲清澈无杂质的美眸,李靖不由一阵失望,但很亏恢复医者的严谨,看向夏侯奎、夏侯菲父女:“禀丞相,六小姐的毒,并没有彻底清除,虽然微臣不知道六小姐服用了什么致使她体内的毒素减少,但微臣能够确定她体内的毒一时半会儿是去除不了的,而且,如果长时间找不到解药,后果依然会很严峻。” “什么?这么说,菲儿还是会有生命危险?”夏侯奎诧异的抬眸,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李靖摸了把络腮胡,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此毒异常诡异,老臣行医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棘手的毒,而今之计,还是速速找到百萧笙为好,否则六小姐,就真的麻烦了。” “依你看,这毒会什么时候复发?” 李靖一脸汗颜的摇了摇头:“求丞相赎罪,这个,这个老臣不知,这毒确定不了,毒发的时间自然也无法控制……。” “他赎你的罪有什么用?父皇那里你若是再没个交代,李靖,你也该回家吃自己了!”突如其来的男声带着凛然的冷意蓦地出现在夏侯奎、李靖身后,两人闻声身躯一震,诧异的转身:“晋王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本王怎么就不能过来了?若不是禹王不眠不休的去寻找血灵丹,菲儿如今焉能有命在?”晋王蔺沧凉冷冷一笑,眉梢含怒,卓尔不群的身影立在厅中,给人一无形的压力。 【055】不劳相送 夏侯奎蹭的一下抬起头,一脸震惊:“晋王殿下,菲儿她,她的毒是您……。(.无弹窗广告)” “不是本王,是禹王,奔波了一天**,就直接将药喂服给六小姐,所以才没有惊动任何人,禹王而今不方便出面,本王不过是代他来看看六小姐。”蔺沧凉眸色淡淡的落在夏侯奎的身上,声音低暗:“这下,丞相大人可相信了?”言外之意无外乎夏侯菲并不是装的,也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刻意欺瞒。 夏侯奎嘴角抖动了一下,欲要解释,晋王却看也不看他,侧目向李靖询问了夏侯菲的情况,听到她如今精神还不错,晋王松了一口气,看向夏侯奎:“既然她如今情况还不错,本王就不进去了,夏侯丞相,告辞。(.无弹窗广告)” 夏侯奎猛地回神儿:“晋王殿下,老臣送送您。”没想到刚出紫竹苑,李芳馥手下的邱嬷嬷一脸高兴的跑了过来:“老爷,老爷,夫人醒过来了,您,您快去看看吧!” 夏侯奎脚步猛然一顿,蔺沧凉冷哼一声,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夏侯丞相请留步,既然贵夫人醒了,就不劳你相送……。(.好看的小说)” “晋王殿下……。”夏侯奎欲解释,蔺沧凉邪魅的深眸一眯,随手掸了掸披风,漫不经心的道:“不管夏侯丞相心里是何想法,本王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她是你唯一的嫡女,是焰仅存的妹妹,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如果再有人伤害她,别怪本王不顾你的面子,嗯?” 夏侯奎心中一凛,脸上多了几丝沉重:“王爷请放心,老臣知道该怎么做。焰儿能得王爷如此挂念,也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菲儿是老臣的血脉,老臣断不会让她再受波折……。” “如此甚好。”蔺沧凉微微颔首,不再多说什么,缓步离开。 夏侯奎脸上的恭敬之意缓缓收起,一脸沉郁的看向不知何时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邱嬷嬷,“她什么时候醒的?” 邱嬷嬷身体一抖,颤着声音道:“回,回老爷的话,刚醒过来不过半个时辰。” 夏侯奎听言,冷哼一声,转身进了紫竹苑,不一会儿就领着李靖走了出来,齐齐朝芳苑的方向走去,邱嬷嬷松了一口气,晃悠悠的站起身,目光触及身后的紫竹苑,一抹恨意袭上那双浑浊的老眼,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 “老,老爷,您,您来了?”一脸病态的李芳馥早已没有往日光彩照人的嚣张样,取而代之的谨小慎微的苍白样儿。 夏侯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首朝李靖道:“李太医,麻烦您了。” “相爷客气了,夫人,请伸出右手,老臣为您瞧瞧。”李靖号上李芳馥的脉搏,静静的为她诊断。 夏侯青立在一旁,冷眼瞧着,唇角边似有若无的溢出一抹冷笑。 夏侯紫一脸紧张的轻揽着李芳馥,不明白为什么夏侯菲早就醒了,偏偏她的娘亲要过了一个多月才醒过来,身体还如此的虚弱? 【056】天上下红雨 “李太医,我娘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今天才醒?”见李靖收了手,夏侯紫忙紧张的上前询问。 李靖看了夏侯奎一眼,见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又看李芳馥疲惫的靠在chuang侧欲言又止,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丞相家的家务事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还是赶紧走人吧!联想到这个李芳馥的病情,虽说他自己也奇怪的很,但是经过刚刚的细致诊断,还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于是恪守本分的回道:“回丞相的话,夫人这次并没有伤及要害,伤口如今已经结痂,慢慢修养就能恢复如初。至于为何现在才醒过来,可能是跟夫人的体质有关,从刚刚的脉象看,夫人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请大小姐、二小姐宽心。[]” 夏侯紫听言,眸光倏地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话落,兴奋的拉起夏侯青的手:“妹妹,你听到了吗?娘亲没事了。” 夏侯青配合着她不住的含笑点头,只是在垂眸瞬间,眼底一掠而过的轻蔑,又是怎么回事? 送走了李靖,夏侯奎当着儿女的面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看向李芳馥的眼神太过凛冽,让某个刚刚清醒的人无端的打了个冷颤,“老爷……。” “你好好休息吧,没什么事不要离开你的芳苑,之前不该有的心思也统统给本相收回去,否则,你就等着夏侯府给你陪葬吧!”撂下这句狠话,夏侯奎头也不回的走了,这让刚刚醒过来急需丈夫安慰的李芳馥瞬间跌入冰窟,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昔日疼她入骨的男人的背影,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如鬼一般令人担忧,夏侯紫见她这幅模样,泪眼婆娑的摇晃着呆愣在原地无任何反应的李芳馥:“娘,娘您别吓我啊娘,爹爹他,他也是迫于压力,您别怪他,好好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将身体养好了,我们才有力气做其他的,不是吗?” 李芳馥僵硬着脑袋转过头,看着女儿憔悴不堪的脸,她的意识好像清醒了几分,眼底也逐渐恢复昔日的光芒:“紫儿,告诉娘,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夏侯紫见她还算冷静,含泪点了点头…… 夏侯青默默的立在chuang侧,在姐姐叙述的过程中时不时的插上一句,但每一次只要她一开口,总能让母女三人之前的气氛上升一个高度,说到最后,李芳馥那张憔悴的脸上,竟满是恨意。可怜夏侯紫只顾着安慰母亲,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 “四弟,你交代我的事办好了,现在总该告诉我们,你这么做的目的了吧?”晋王蔺沧凉十分不理解,为什么明明是他救了人,还偏偏让他们兄弟出面? “就是,你居然这么本事找得到血灵丹,还这么好心的送给了夏侯霏,说实话,真让我钦佩不已。”同行而来的还有那个原本应该‘被躺在chuang上’休息的禹王蔺沧凛,此时此刻的他,正用极其费解的眼神儿盯着比自己小两岁的至亲弟弟,冰块儿居然也有‘热心’的时候?天上下红雨了吧? →→→→→→→→→→→→云沐晴的题外话←←←←←←←←←←←← 周末,一日一更哈,乃们懂得的,嘿嘿 【057】书房密道 太子蔺沧溟生性不喜多言,即便在至亲面前,也表现的十分淡漠。 这一次关乎夏侯霏的生死,两个哥哥似乎不想让他就这么混过去,这不,见他不语,两人也不催,就这么十分耐心的等,饶是蔺沧溟再不愿去解释,可面对二人那‘炙热’的能将他烧出个洞的眼神,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奏折,无奈的看着他们:“三哥能将雪莲丹送出,弟弟又怎能小气了去?” 禹王蔺沧凛想了想,似乎也对,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晋王蔺沧凉猛地一拍他的头,禹王灵光一闪:“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这是你送过去的药?还绕这么一大圈,你不嫌麻烦啊?” 蔺沧溟挑了挑眉,看向双胞胎兄弟:“你们觉得我去送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焰还不是为了救你……你这次救她妹妹,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干什么还如此鬼祟?”禹王撇撇嘴,虽然他不想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但这件事处处透露着怪异,他不得不来问问清楚。[.超多好看小说] 这下,就连晋王也露出了费解的神色:“四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然,‘被认为伤口上撒盐’的当事人却没有一丁点暗自神伤的自觉,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们,在他们问完话后,也没有回避这个话题,反而眸光深远的越过他们看向那满园的紫竹林,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凝:“丞相府的水有多深,你们想必也知道些,我这么做也是为她考虑。”其余的,却一个字也不愿多说,晋王明白他这个弟弟惜字如金,能说这么多已经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旋即也不再逼问。 但谈起丞相府中的弯弯绕,禹王可就没晋王那么淡定了,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太子,继续发扬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追问:“相府里怎么了?你说话能不能大方点,一口气说完会死啊?这样欲言又止的,憋死人了!” 蔺沧溟没什么表情的抬了抬眼,见三哥气结暴走,不觉莞尔,眼底也浮现一丝笑意,但很快一闪而逝,联想到未来即将面对的一些严峻问题,面色渐渐沉重下来,也许,有些事该告诉他们了…… “二哥、三哥,你们跟我来。”说着,也不管二人是何表情,径直走入书房,一股劲道巧妙的打在立在书架旁的那个巨大花瓶上,随着花瓶转动,立在花瓶旁那座高至天花板的书架自中向外开始移动,在两哥哥目瞪口呆之下,一道石门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既然哥哥们这么关心弟弟我,今日就告诉你们一件事,来吧!”给了二人一剂定心丸吃的蔺沧溟,从怀中拿出一个圆形铁环,径直扣向石墙之上那个复杂的看不出究竟画的是什么的图形上,‘咔嚓’一声响,圆形铁环落入凹起的图形中剧烈的旋转,一声闷响后,石室的门自中间开始向外打开,很快,一条幽、长、深、远的通道赫然出现在兄弟三人的面前。 【058】来自哥哥的感动 太子蔺沧溟扫了二人一眼,不理会他们的惊喜与讶异,挺拔的身体就这么拐进了那条幽长的密道。密道虽狭窄,但却极其明亮干净,没有丝毫的尘土味儿,晋王蔺沧凉与禹王蔺沧凛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紧张,对,就是紧张。 一直以来,无论是父皇还是母后,亦或者是他们两兄弟,从未有一个人能真正走进蔺沧溟的世界,他对他们冷淡,他们不介意,但每次看到他伤痕累累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却一个字也愿不吐露的时候,兄弟二人的心是痛的,他们明明才是他的亲兄弟,不是吗?可为什么每每站在他身边的总是夏侯焰?曾经,他们一度对这个抢走他们弟弟的男人恨之入骨,甚至于从未给他过好脸色,然而,当他战死沙场的讯息传到京城的时候,当他为保护他们的弟弟而被射成马蜂窝的时候,他们才觉得一直以来的嫉妒,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好看的小说) 自夏侯焰离世,夏侯霏在相府过着什么日子,他们兄弟比谁都清楚,甚至无数次的想奏请母后将她封为义女,可到了最后时刻,均得到蔺沧溟无情的否决。(.)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宁愿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受累,却也不愿给她更好的生活,她是他唯一的妹妹,不是吗?可那个时候,蔺沧溟是怎么回答的?说什么‘这是她该有的生活’?什么叫该有的生活?难道夏侯霏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她活该倒霉?当时的蔺沧溟紧抿着薄唇,冷冷的看着二人:“她的事,二哥三哥就不必过问了,有那空,还是多陪陪母后!”撂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至始至终,连个原因也没有。 兄弟俩虽然气的磨牙,却也对他无可奈何,从小到大,这个弟弟的心思就不是他们能够猜得透的,虽然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但却知道这一定有他的理由在,否则,也不会在三年前离京之际,将夏侯霏托付给了他们二人。那个时候,他一脸高深莫测的坐在马背上,遥望着日出东方的美丽,眉目清冷而疏远:“记住,在她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你们才可露面。”当时他们虽然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为何,但还是答应了,没想到在他回京之前,会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幸而他们早有准备,否则焉能等到他回来? 今天,他们本就不抱什么希望,毕竟,一直以来他就从未给过他们理由与回应,却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将他们带进了他的密室,难道他们这个不开窍的弟弟,终于要对他们敞开心扉了?这是不是昭示着日后,他们兄弟能够齐心一力了?蔺沧凉、蔺沧凛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底是浓浓的激动,奋斗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走进他的世界了,终于…… 七拐八拐之后,总算走到了密道的尽头,两名训练有素的侍卫看到三人,虽诧异却并未感到震惊,忙行礼问安,“参见太子殿下、晋王殿下、禹王殿下。” 蔺沧溟神色漠然的‘嗯’了一声,淡淡道:“他,可回来了?” 【059】梅花宴邀请函 那一晚,晋王、禹王第一次宿在了太子府…… 整整三天,太子府大门紧闭,兄弟三人齐齐告假未上朝…… 三日后,晋王、禹王像往常一样离开太子府,守在太子府周围的各路眼线均未看出这当中有何异样,连日的观察,也未能让他们捕捉到丝毫蛛丝马迹,这抹异样一瞬成了诸多幕后之人的心病…… 寒冬腊月,接近年关,一场大雪覆盖了整座天京城,京都的达官贵人们纷纷踏雪赏梅,欢喜异常。就在这时,来自丞相府现任平妻李芳馥的一张邀请函,让这份欢喜上升了几个高度,更让那些关注太子兄弟三人关系的人,逐渐将视线转移到了夏侯府…… 夏侯霏看着面前送过来的绫罗绸缎,唇角勾起一抹讽笑,静娴略有深思的侧目看着她:“小姐,她也不过刚刚就能下地,就如此大张旗鼓的开什么梅花宴,奴婢怎么觉得,这当中的目的不单纯呢?” “谁说不是呢?这几个月我们与他们可谓划清了绝对的距离,就连丞相大人也睁只眼闭只眼,如今突然搞这么一出,真是让人费解,尤其是小姐您如今……。”静逸说到这里,话音猛然一滞,待她想要转移话题时,夏侯霏却淡笑着接了过来:“都说了不用在我面前避讳什么,怎么?还怕我想不开?过罢年我也十三岁了,或许这些流言蜚语真能为我挡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呢,你家小姐我这是因祸得福,你瞎紧张什么?” “小姐,静逸担心的不是这个,她,她是担心这次的梅花宴,那些夫人小姐们……。”谁人不知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更何况李芳馥邀请的还是天京城所有排的上号的名门闺秀,虽然她李芳馥在相府只是个平妻,但她终究还是相府后院的女主人,加之她娘家李将军府,但凡有些眼光的人,都不会拒绝这次邀请。夏侯紫、夏侯青姐妹俩虽然只是个庶女,但在这些闺阁小姐的圈子中还是有一定的人脉,她们真的担心小姐这次的处境…… 丫鬟们的心思,夏侯霏如何会看不透,她叹息一声,露出一抹淡漠宁人的表情:“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家小姐我经历了这么多,还能看不出个所以然?放心吧,如若她们真的是要费尽心机来除掉我,那……估计真的要有好戏看了!”一穿过来就一直躺在病chuang上,哪里有机会去勾心斗角?既然她如今的身份注定将来不会风平浪顺,那倒不如早点扫清她面前的障碍,好在这具身体如今才不过十二岁,距离及笄还有三年,这三年的时间她还能做很多事,虽然而今余毒未清,但好在她心态平静,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早已将这些看淡,更何况她的周围还有那么多贵人相助,想必她也不会那么早死,就比如……她这些丫鬟背后的主人,能够如此不遗余力的帮助她的人,绝对不会是一般人,她期待着,并快乐着,等时机成熟了,也要开始她发家致富了,仅是想一想,就让她跃跃欲试呢! 【060】梅花宴风波一 腊月十六这天天还未亮,丞相府上上下下便忙做一团,张灯结彩,好不喜庆。一条艳红色的地毯从相府大门一路延伸至宴会大厅,让每一位前来参加梅花宴的人都受到了绝对的礼待。 夏侯霏大病初愈,本不愿参加这样的宴会,没想到李芳馥今晨一大早会拖着初愈的病体亲自来请,饶是她们曾经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谁也不愿戳破这层面皮,无奈,只能强撑着身体来到前院,与李芳馥、夏侯青、夏侯紫一起前去大门口迎接今日的贵宾。 李芳馥半个多月前刚清醒,原以为会好好养病,谁曾想她如此按耐不住,突发奇想的要在丞相府的梅园搞什么梅花宴,虽说夏侯霏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人家都亲自来请了,她若是不配合,整不好又有什么流言流出去,如今她的名声已经臭名昭著了,再臭一些也无妨。(.)但她也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既然人家偏要你出现,势必在今天的这场宴会上,一定会发生些什么,这些日子枯燥惯了,调剂一下也未尝不可,顺便也瞧一瞧这天京城的贵妇圈是个什么样儿。 本以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梅花宴,顶多是李芳馥娘家人或几个密友来往一下增进感情,却没想到自个儿居然小瞧了这个丞相府平妻。这次前来赴宴的,不但有肃王妃、武王妃、厉王妃这几位身份尊贵的王妃,居然还有皇上的亲妹妹文慧长公主、文竹长公主,甚至不乏后宫嫔妃娘家之人,就连秦王、晋王、禹王、英王、汉王这些王公子弟都捧场前来,那些世子、郡主、世家小姐自是不必说,如此盛宴,居然一点也不逊色于前些日子的宫宴,李芳馥当真有这么大的本事?望着前来迎接男宾的夏侯奎与夏侯渊,夏侯霏的眼睛细细的眯成了一条缝…… 对于自己如今的影响力,经过今日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夏侯霏就算想忽略,恐怕也不行了,但凡出现在她们面前的人,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王妃,还是郡主、小姐,每一个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与厌恶,相反,面对李芳馥母女三人时,反倒多出了一层怜悯之情,无形之中也为她李芳馥平妻的身份增光不少。 夏侯霏本就不喜这样的场合,加之今日刻意低调的立在李芳馥身后,有客人来,也只是低眉顺眼的问好行礼,从不多说一句话,与之相比,夏侯青、夏侯紫的嘴就好似抹了蜜似得,捧的每个人的脸上都笑开了一朵花儿,这让那些贵人们高兴的同时,不由对夏侯霏‘不合礼数’越发的不满。这样的情形按理说这母女三人应该高兴才是,没想到夏侯青却坐不住,率先发了难,将夏侯霏拉到一旁不满的数落:“你是怎么一回事儿?不知道今天这么多贵客在场?你阴沉着一张脸给谁看呢?没瞧见大家对你的态度已经十分不满了?你不丢人,我们还觉得丢人呢!” 夏侯霏诧异的挑了挑眉,“阴沉着一张脸?二姐,你说的是我吗?” 【061】梅花宴风波二 “不是你是谁?娘明明给你送去那么多新花布,你瞧瞧你今日穿的是什么?如此素净,不知道的还道娘亲苛待你呢,你是不是故意的?”夏侯青明艳的容颜上浮起一层薄怒,怒瞪着夏侯霏那张即便略施粉黛,却依然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脸,如若不是她年纪尚小,加之大病初愈脸色尚佳,或许会给人更加惊艳的效果,想到今日秦王、晋王他们投注在她身上的眼光,夏侯青的拳头竟无意间攥的死紧。 “那还真是对不起,我向来如此,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让她对着那些陌生人卖笑?嗤……,怎么仅是想想,就觉得可笑呢? 夏侯青一听此话,脸上突显怒容,看着夏侯霏那张满不在乎的脸,只差没上去甩一巴掌:“夏侯霏,你还以为你还是小孩子?你也不看看今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就算要任性也要看场合吧?” 夏侯霏看着自家姐姐这副恨不能将她活剥了的吃人表情,叹了一口气,一脸无辜状:“那姐姐想让我怎么做,你们才能满意?” 夏侯青最讨厌她这副死样子,登时恶声恶气的瞪着她:“你身为夏侯府的嫡女,难道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娘大病初愈,你忍心让她为此操劳?就不能为她分担一些?” 夏侯霏听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夫人大病初愈,难道我就不是吗?既然身体欠佳,又为何举办这样的宴会来找罪受?我夏侯霏虽为嫡女,却一直过着连庶女都不如的生活,这样的场面你们想看我丢人呢,还是想让我给你们撑场面?分担?真真是可笑,姐姐觉得我能为你们分担什么?嗯?” “你……。[]”夏侯青没想到她如此犀利,一点情面也不留,登时气的憋红了整张脸,噎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姐姐还有事没?没有的话,菲儿就先进去了,这大冷天的,你不冷,我还冷呢!”话落,不忘极其配合气氛的缩了缩脖子,转身就要走,夏侯青一声厉喝:“夏侯霏,你给我站住!” “二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姐今年已经十八了吧?而你也十六了,三姐、四姐刚过及笄就被夫人嫁了出去,五姐今年也十四了,夫人为了你们而举办今日的宴会,大姐、二姐自然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你不去关心自己的婚姻大事,反而来跟我较劲?姐,究竟是谁分不清状况?”夏侯霏意味深长的看了夏侯青一眼,缓步离去。 夏侯青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语。 “她说的没错,我也很好奇,你今天怎么好端端的关心起她了?”不知何时,一袭鲜嫩粉衣的夏侯紫来到夏侯青身后,柳眉微蹙:“你今天很不对劲,娘亲找了你半天,你居然躲在这里与她较劲,青儿,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夏侯青缓缓转眸,目光落在一袭盛装的夏侯紫身上,唇边溢出一抹让她看不明白的笑容:“大姐,你说啥呢,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夏侯府吗?娘亲寻我了,那我赶紧去看看。”话落,不容夏侯紫多说,转身离开。 夏侯紫望着她的背影,眼底溢出一抹浓浓的深思。 【062】梅花宴风波三 回到宴会所在的梅苑时,还未正式开场,夏侯菲松了一口气,瞥了眼坐在首座之上正小心翼翼与肃王妃说话的李芳馥,赶紧悄悄溜回自己的座位。 原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她,没想到偏偏还真就有人看她不顺眼,这不,不过刚刚坐下,对方就过来找茬了:“夏侯霏,你也好意思敢出现在这里?” 此女音量虽不高,却足以让她们这一桌的姑娘听的清清楚楚,一瞬,正在交头接耳谈话的各世家小姐们‘刷刷刷’朝夏侯菲的方向看过来,就连夏侯青、夏侯紫何时走进来,都无人注意。 夏侯菲轻抬臻首,眸光平静无波的看向对面那个一脸鄙夷相,骄傲如孔雀的贵小姐身上,该女子妆容精致,一双惑人的媚眼闪烁着浓浓的嘲色,唇角勾起的弧度意味深长,面虽带笑,却暗藏锋芒。(.好看的小说) 李安卉?李芳馥的侄女儿?呵呵,听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想为她的姑母寻仇? “安卉,你说她就是夏侯霏?夏侯府的嫡女?看着不像啊,明眸善目的……怎么可能杀人?” “是啊,传闻不是说她嚣张跋扈、目无尊长吗?你看这位姑娘,低眉顺眼的,这说的是一个人吗?”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她长得那副狐媚样,秦王殿下退婚简直就是明智之举。(.好看的小说)” “可不是,你们可别被她的外表糊弄了,这丫头年纪虽小,心眼儿却极多,如若不然,怎回两次都死里逃生?这当中,恐怕没那么简单!”李安卉想到近日的传言,再看夏侯霏这一副轻尘脱俗的俏模样,嫉妒心早就蒙蔽了双眼,旋即看她也就越来越不顺眼。 夏侯霏看她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却是一脸尖酸刻薄相,想来在将军府也是过着只手遮天的好日子,随即笑了笑,可笑容里却透着一丝冷淡:“安卉表姐此言当真奇怪,妹妹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别忘了,这里是夏侯府,不是李府!” 李安卉扯了扯红唇,笑容明艳却透着嘲意:“如果我是你,就会躲在房里不出门,你也不想想你而今名声臭到何种地步,居然还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出来丢人现眼,简直就是夏侯府的耻辱。” 夏侯菲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淡淡道:“那就不劳驾表姐为妹妹我担心了。”说罢,便垂下头去不再理她,饶是李安卉再愤怒,可这怒火就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劲儿也使不上。气的她涨红整张脸,双眸冒火死死的盯着夏侯霏,一旁的夏侯紫担心她闹事,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小姑娘原本愤愤不平的脸逐渐压下火气,只是那时不时飞过来的冷刀子,还在昭示着她心中的怒火。 夏侯青冷眼旁观,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讽笑,眸光流转间,一抹黑影倏地从眼前闪过,她面色一凛,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夏侯夫人,本王妃们不请自来,你可别见笑,着实是因在府里憋闷的慌,正巧听说夏侯府有梅花宴,犹记得当年夏侯府的梅花可是香遍整座京城,这不,按耐不住好奇心就赶忙邀上武王妃、厉王妃一道过来,巧的是两位长公主正巧在厉王妃家中做客,索性大家就一起来了,希望没给你造成不便……。”肃王妃柔柔的声音简明扼要的道清楚李芳馥心中存有的疑惑,她松口气的同时居然忽略了某句话:“肃王妃娘娘客气了,鄙府能得几位贵客赏脸,那是臣妇的荣幸。因时间仓促,若有招待不周,还望王妃娘娘和长公主们莫嫌弃……。” 【063】梅花宴风波四 宴会如期举行。(.无弹窗广告) 这有女人的地方必然少不得表演,夏侯菲向来对这些没兴趣,无聊的只打瞌睡,原本还以为她们会俗的掉渣的想看她在这方面出丑,没想到居然没有人难为她,还真是出人意料。不过仔细想想,也就不难猜出这当中的缘由。今天的宴会,怎么说也是夏侯府举办,哪有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道理?更何况从小到大,她李芳馥也从未派人教过她什么,就连女子最基本的礼仪、女红、女戒、琴棋书画她都未学过,万一一个不留神,将她恶毒继母的形象坐实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肃王妃杨素芳乃皇后杨艳萍的娘家妹妹,今日的她身着一袭端庄典雅的蓝色宫装,面容美艳,妆容妥贴而精致,身量窈窕犹有风韵,眸光流转间掠过睿智的光芒,“夏侯夫人,本王妃瞧着大家似乎也累了,不如,你带我们去瞧瞧贵府的梅园?这相府梅园早些年可谓京城一绝,今天我们也是冲着这满园的梅花来的……” 李芳馥闻听此言,唇边的笑意微微一僵,没想到肃王妃会如此直接,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有人记得她?没错,这满园的梅花在六年前的确是京城一绝,就连宫中的御花园也没有这里的梅花品种齐全,在她离世后的两年间,这个园子还一度是相府的禁地,真正解除禁令也不过短短一个月,虽然她也不明白夏侯奎为何会突然解除禁令,可这正好给了她堂而皇之进驻此地的机会,这次梅花宴之所以举办的这么仓促,很大程度上是害怕夏侯奎突然反悔,一旦反悔,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踏足这片园子。[.超多好看小说]今日,她能以相府女主人的身份进驻这里,也是想借助此次梅花宴昭告她的身份。 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等来了肃王妃、武王妃、厉王妃三人,谁人不知当年这三位王妃与明月心之间的那点恩怨纠葛? “夏侯夫人,你的脸色不太好……”武王妃突如其来的关切,让李芳馥心中一凛,这才察觉自己怠慢了,赶忙收敛情绪,微微一笑:“臣妇没事儿,多谢武王妃娘娘关切。今日的宴会主角本身就是这满园的梅花,既然大家都坐累了,那便一起去赏梅吧……。” 留下满堂男宾,女宾们随着肃王妃、李芳馥等一起前往梅园,远远的望过去,一大片梅花迎着寒风傲然怒放。一朵朵五彩缤纷的小花白的像雪,红的似火,黄的赛金,粉的如霞…… 细细一闻,一股股香气随着寒风迎面扑来,馨香阵阵,淡雅清新,顿时使人感到心旷神怡…… 夏侯菲看着这满园凌霜傲雪的梅花,若有所思的望着肃王妃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越想越觉得今天处处透露着诡异,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还有这片梅花林,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早在她娘去世之后就被爹爹封了起来,怎么如今不但开放了,还如此大张旗鼓的举办梅花宴,爹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064】梅花宴风波五 “好了,大家不必拘泥,四处散了赏着玩吧,由丞相夫人陪着就可以。”肃王妃微微一笑,朝着后面的人群摆摆手,大家见状,行了礼后就渐渐散开,三三两两的朝自己喜欢的品种走去,时不时传来甜美的嬉笑声,一直之间梅园内彩衣拂动,花美人娇,好不漂亮。 夏侯菲本就走的慢,这下算是彻底脱离她们的视线,捶了捶发酸的双腿,再望望肃王妃等所在的方向,最终理智还是告诉她,不能随意离开,不得已下,她朝梅林中最深处的假山林走去,也许那里能让她寻得暂时的宁静。 很快,菲儿走到梅林的尽头,来到假山林前。耳边有潺潺的流水声传来,心下一奇,难不成这假山上还有喷泉?抬眸向上望过去,却发现假山比她想象中的要高,站在下面,根本就看不清上面的景致。 深吸一口气,菲儿扫了眼四周,发现无人注意她时,这才顺着台阶往上爬。直到身临其境,才发现这上面怪石嶙峋,复杂多变,但又不全是石头,错乱复杂间梅树林立,为单调的假山林增添了一份婉约之美。 站在假山的最高处,才发现假山之后是一潭碧绿的湖水,水上还立着一座拱桥,因是冬天,倒也没什么景致可看,偶尔吹过的寒风中倒是带着淡淡的湖腥味儿。(.)菲儿转过身重新钻进石林中,左摸右找总算找到一处能容纳她整个人的椭圆形石洞,原本,她只是想要躺上去休息一会儿,没想到攀岩间仅是那么无意一摸,居然触动了机关,眼前猛然一黑后身体骤然下坠,随着‘啊’的一声尖叫,夏侯霏整个人就这般消失在石林中…… 一刻钟后,夏侯菲趟在一片平坦的地面,仰起头向上望,是一条幽长狭窄的洞口,而她刚刚就是从这条通道径直滑了下来,由于洞口设计的巧妙,倒也没有摔得多痛。 平复心情后,眼前的环境尽收眼底,显然,这里是一个密封的石室,在夜明珠的照射下,光线还不错,七八平方米的石室中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菲儿正奇怪,发现前方的这处石门较之左右方的有些不一样,仔细一翻寻找,也未找到能够开启这道石门的机关。 突然,石门之上的一处梅花形的凹点,让她微微蹙了眉,这个图案……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在哪里呢? 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际,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隐约中还伴随着呼喊,夏侯菲微蹙眉头,瞥了眼面前的石门,决定还是暂时离开这里,待有时间再找过来也不迟。 很快,她顺着密道的左方又找到一处石门,这处石门上有旋转的机关,轻轻一转,石门轰然而开,夏侯菲想也不想的钻了进去,七拐八拐之后,居然出现在石林上一处非常不显眼的地方,而这个地方,与她刚刚进去的地方,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心中不由赞叹这机关设计之巧妙。 【065】梅花宴风波六 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夏侯霏舒服的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然,这懒腰刚伸到一半,就听到一阵‘乒呤乓啷’的打斗声,夏侯霏身体一僵,条件反射下赶忙躬下身,凑着脑袋借着石头缝观察外面的情形,一看之下,吓得她险些晕过去,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才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外面怎么就血流成河了? 原本寒霜怒放的梅花林,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一个时辰前花美人娇的景致?如今残花凋落,满地疮痍,刚刚还鲜活的生命此时此刻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些红艳缤纷的花瓣上,鲜血染满整片梅花园,红的可怕,红的刺目…… 饶是夏侯霏两世为人,可这些仅在电视中才能见到的打斗场面,如今正真实的呈现在她的面前,说不紧张、说不害怕那是自欺欺人,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敢贸然跑出去,因为她没有武功,这刀剑无眼的,万一一个不留神,命丧剑下,可就冤死了。(.)(.无弹窗广告)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她急的冒火之际,静娴四人焦急的声音自梅林中传过来,夏侯霏揉揉眼睛,睁大眼睛望过去,发现确实是她们无疑,也顾不得四周是个什么情形,拼命的朝她们挥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正在杀敌的静娴四人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乍然一喜,循声望过去,看到平安无事的小姐,四人激动的险些给她跪了,“快,快去保护小姐,我善后!” 静逸听言,不再恋战,领着静雅、静姝头也不回的朝假山上跑,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一道黑影倏地从假山后方一跃而起,在夏侯霏弹跳的瞬间抓起她的衣领朝身后的人工湖飞跃而去,静姝等人面色大变,来不及细想就追了上去…… 夏侯霏被黑衣人嘞的已经开始翻白眼儿,就在她悲哀的以为这一生就这般可怜兮兮的与世长辞之际,身后的黑衣人突然‘闷哼’一声,手劲儿一松,身体骤然下落,稳稳的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你怎么样?菲儿?”低沉的声音含着满满的关切,似是感觉到这股安全感,夏侯霏缓缓的睁开眼,当晋王那张如墨如画的容颜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夏侯霏眼眶一热,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如无尾熊一般死死的挂在晋王身上,愣是不撒手。 “喂,差不多得了啊,你兄弟我还在厮杀呢!”禹王不满的声音随着浓重的血腥味儿飘过来,夏侯霏微微一怔,扭头一看,立刻倒吸一口冷气,原以为脱离了危险,没想到而今他们却是敌人嘴边的一块肉,随时都有被吞入口腹的可能…… 此时此刻,静逸三人、禹王将晋王和她牢牢的护在中间,而他们的外围却有无数黑衣人手持弓箭,随时都有可能将他们射成马蜂窝。 夏侯霏牙齿打着颤,扯了扯晋王的衣袖,哭丧着的脸带着浓重的鼻音,抖着声音问:“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066】梅花宴风波七 晋王知她吓得不轻,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来解释这场厮杀,只能将她的头紧扣在怀,轻声安慰:“菲儿别怕,我们保护你。[.超多好看小说]” 夏侯菲知道此时此刻的她有多么多么的窝囊,可她一不会动刀二不会轻功内力,绝不会傻乎乎的跑出去用她那还未上过战场的现代武术解决问题,开玩笑,她是跆拳道黑带没错,可也得有实战经验啊,人家拿的是箭,弓箭啊,她两条腿能跑得过弓箭吗? “菲儿,你抓紧我。”就在菲儿胡思乱想的时候,晋王身体猛然一侧,一支利箭‘嗖’的一下从夏侯菲耳边穿过,望着‘噗通’落水的箭,夏侯菲呆愣在原地,心仿若到了嗓子眼儿,她无法想象,如果那支箭从她的额头穿过去会是怎样的情形,此时此刻,她只觉得浑身发软、发烫,心脏跳动的频率已经到了极致,无知无觉的跟着晋王来回躲避那密密麻麻的弓箭。 她麻木的看着即便身受重伤,却依然顽固抵抗的禹王、静逸、静雅、静姝,浓重的血腥味儿伴随利箭破空而来的力道不断冲击着菲儿的鼻子,她拧着眉,看着周围一拨又一拨的黑衣人,心沉到了谷底…… “三弟,你怎么样?”突然,晋王惊呼出声,拉着夏侯菲的身体猛地冲出去,这突如其来的冲力险些让意识还有些混沌不清的夏侯菲撞到利箭上,若不是紧要关头禹王拼死推开她,替她挡下那支箭,后果,怕是只有死路一条。(.好看的小说) 夏侯菲睁着那双血红的眸子,眼睁睁的看着晋王铁青着脸将胸口中了四五箭的禹王费力的往后拖,眼瞅着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如今了无声息的躺在地上,夏侯菲惊恐的捂着嘴巴,任眼泪盈满整个眼眶,无声的痛哭出声。 而静逸三人,彼时也已筋疲力尽,鲜红的血几乎染尽她们整件衣服,却仍不知恐惧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替他们挡下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的利箭…… 不行,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他们统统都得死! 鲜红的血液不断的刺激着她的视神经,小小的拳头不断收紧再收紧,终于,她霍地抬首,似水明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寒意,下决心似的用力甩开晋王的手,抓起禹王腿边的长剑,风一般的冲了出去,晋王身躯一震,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静逸听到惊呼,猛的回头,正巧看到夏侯菲一脸杀意的替她挡掉那直冲脑门的利箭,她瞪大眼睛,一脸震惊,而夏侯菲彼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支被她硬生生断成两节的箭,还在发烫、发麻的虎口,以及在巨大冲击力下快要断了的手臂,无不在昭示着她刚刚经历了怎样凶险的一幕,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在看到平安无事的静逸时,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越发激昂的斗志,‘啪’的一下,她一巴掌打在静逸的脑门上:“傻了?想死是不是?还不赶紧回神儿!” 【067】梅花宴风波八 静雅、静姝踉跄着退到她这里,幻听似的看着前方奋力挡掉利箭的小人儿,“这一定是幻觉,小姐什么时候会武功了?” “你们若是再傻下去,大家会一起变马蜂窝。”晋王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撂下一句‘照顾好他’,手持长剑与夏侯菲一起并肩作战,心中虽有疑虑,却不动声色。一边克敌,一边观察她的动作,不过一刻钟,他就发现她力不从心的症结所在,虽然她的招数诡异多变、出奇制胜,可是这力道却软绵无力,闹了半天,她根本就没有内力。 该死的,没有内力居然敢跑出来找死? 一瞬,蔺沧凉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凉透了,他一边护着夏侯菲,一边朝她低吼:“往后站,你想死是不是?” 夏侯菲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登时感觉头顶直冒冷气,这人,眼神好可怕,与刚刚完全是两个人,怎可能转变如此之快? “嘶……”的一声长鸣倏地破空而至,一柄长剑刷刷刷几下居然撂倒一排黑衣人,不过片刻钟,来人所带的黑衣人已将围绕在夏侯菲周围的几百刺客全部斩杀殆尽。[]仅是一个眼神,所有黑衣人就消失不见,夏侯菲猛地醒过神,一把抓住来人的衣袖:“恩人,求恩人别走,送佛送到西,我朋友受伤了,你不能走!” 众人齐刷刷:“……。” 来人黑纱蒙面,看不清容貌,唯一露出的眼睛宛若黑曜石般闪耀着幽深难测的光芒,转眸,神色不明地看着死死扯住他衣袖的女娃娃,黑色的锦袍在夜风中随风飘摆,伟岸挺拔的身躯释放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夏侯菲被他这般盯着,直觉整个身体都冰冷透骨,可是想到如今还生死不明的禹王,她咬了咬牙,手中的力道不松反增,执拗的认为眼前的人一定有办法。 他垂眸看着她,黑如玉的眸子一片沉暗:“放手!” 夏侯菲身子一抖,倔强的朝前走了一步,用力的捏着他的手臂,倨傲的抬头:“好人做到底,人都救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不是吗?” “我不是好人。”男人冰冷的眼底已见不耐,看着夏侯菲粗声粗气的低吼,就差没直接将她踢飞,来个眼不见为净,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晋王一直眸色平静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任凭夏侯菲如何死缠烂打,他也置之不理,直到男人耐心用尽,抚着太阳xue朝他睇去一记颇具威胁的眼神时,晋王眼角抖动了一下,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却仍旧不动声色。 男人眸子一沉,阴冷的煞气是瞬间迸发,一股低压拂动,夏侯菲的身体砰然向后飞去,晋王脸色一变,飞身接住,待他们回过身,男人声音浑厚凌厉,带着慑人的威势:“下不为例!” 而后指尖微动,一个玉色的瓶子稳稳的落在晋王手中,欣长的身子随后消失不见。 【068】梅花宴风波九 夏侯菲在短暂的紧张之后,很快没心没肺的将注意力投注在晋王手中的瓶子上:“这是什么?” 静雅顺势接过,凑到鼻尖一闻,忍不住诧异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这,这样也行?死皮赖脸也能赖过来一瓶血凝丹?这,这可是补血疗伤的圣品啊,对方究竟什么来头,一出手就是一瓶?一瓶啊,就算要银子买,也得上万两黄金啊,这……他们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 瞧着静雅傻了吧唧的愣在原地,夏侯菲心情缺缺的瞪了她一眼:“喂,你个死丫头,人命关天呢,这药到底能不能用啊?” 静雅嘴角一抽,点了点头:“这可是难得的好药,万金难买。” 夏侯菲一听,眸光瞬间放亮几十倍,刷的一下夺了过来,打开瓶子给他们一人分了一个,而后自顾自的去看昏迷不醒的禹王,就在她硬掰开禹王的嘴准备喂药时,晋王眼角直抽抽的从她手中拿过那颗药,怜悯的看着被捏红整个下巴的弟弟,叹声道:“还是我来吧!” 夏侯菲抬了抬眉梢,没说话,直接递给了他。晋王替弟弟喂过药后,瞥了眼刚刚黑衣人消失的地方,眸底渐渐溢出一层浓浓的忧色…… “小姐!”倏地,静娴略带担忧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夏侯菲面上一喜跑了过去:“静娴,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静娴拉着夏侯菲左看右看确定没受伤,方松了一口气:“小姐,我没事,大家怎么样?” “我们都还好,就是禹王受伤了。”听言,静娴快速的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禹王以及均不同程度受伤的静逸三人,还有那满地的尸体,她轻轻的皱了皱眉,面色严谨的看向晋王:“此地不宜久留,王爷,我们必须先找个地方疗伤才是。” 晋王转眸看着静娴,沉重的点了点头,旋即弯腰抱起禹王,随着静娴快步离开梅湖。 而夏侯菲则若有所思、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个男人刚刚消失的方向,那里是……明月阁吗? ――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夏侯菲心情沉重的看着专心一致为禹王疗伤的静娴、静雅,想到这一路走来所见,眉头深深蹙了起来,长这么大还未见到这么多尸体,如若不是有这四个婢女,还有冒死前来救她的晋王和禹王,她无法想象自己此时此刻是在阎王殿等候投胎转世,还是好命的回到了现代? 而今她们所处的位置是她紫竹苑寝室内的一处密室,望着木架之上各式各样的疗伤药品,夏侯菲的心情越来越复杂,这四个丫鬟能够在她所住之地悄无声息的挖出这么个密室,还准备了这么多常用药物,她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忧心? “小姐,奴婢现在来不及向您解释,但奴婢向您保证,我们绝无恶意,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您的安全做考虑。”这是刚进密室时,静娴的一句话,夏侯菲静静的坐在石凳上,默默的观察着她们四个,想到将他们送到这里后转身离开的晋王,眼底一片忧心。 【069】梅花宴风波十 坐落在梅园东北角的明月阁,此时此刻正上演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厮杀…… 两路人马一路守一路攻,攻者伤亡近半也未能踏进明月阁一步,守护者虽仅剩十数人,却仍誓死抵抗。(.好看的小说) “让开,否则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头戴鬼脸面具的男人冷笑,带着几分嘲讽,威严中更见尊贵气度,双眸深幽地凝视着立在明月阁前,已经浑身是血的男人。 “休想,今日,你们谁也别想踏进明月阁!”夏侯奎冷冷的怒视着眼前的鬼脸男人,脑中千思百转猜测他的来历。(.无弹窗广告)幸好他早有准备,否则今日夏侯府不但被灭族,甚至于连这仅有的安宁之地,也遭破坏,这是她留给他唯一的念想,就算是拼上一死,他也要守住。 “夏侯奎,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鬼脸男人声音沙哑粗犷,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夏侯奎嘴角扯动,看着鬼脸男人无声的笑了:“今ri你们就是踏平夏侯府,也别想动这里分毫。” 在夏侯奎视死如归的表情下,鬼脸男人仅是微微一愣,就恢复了笑意,他转眸看着他,神色阴狠:“既如此,还愣着干什么?送他上西天!” “是!”无数黑衣人立时飞身而起,招招要人命的朝仅剩的十数人围攻而去,霎那间,明月阁外再次血水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鬼脸男人冷冷的看着这一幕,眼底满是不屑和冷然,与他作对者,死! 眼看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去,夏侯奎却仿若未闻,他缓缓转过身,眸光闪耀着不明光泽,唇角含笑的看着他亲手为她题写牌匾‘明月阁’,女子那恰似一低头的温柔,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笑靥就好似昨日般清晰在目…… “心儿,对不起,终究还是未能为你守住这片宁居,希望到了那边,你不要不理我……。”夏侯奎傲然的挺直身体,缓缓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敌人的利剑刺入他的咽喉…… “咣当”一声响,一道浑厚的内力不过眨眼间便将这柄杀人之剑蛮横震开,巨大的冲击力下夏侯奎踉跄几步跌倒在地,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十数个黑衣人,他们一字排开,牢牢的替他守卫着明月阁,他嘴角抖动,双眼微微湿润,想要询问对方是谁时,却有人比他更快…… “是你?本宫倒是不知我鬼蜮什么时候和你金鎏宗有过节了?”鬼脸男人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头戴金色面具一脸凛然气息的男人,眼底一片血光。 “从现在起……。”金面男子有着一双极其漂亮的凤眼,只可惜彼时看向鬼脸男人的眼底满是寒霜。 “你……这么说,今天你是非要与本宫过不去了?”鬼脸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压抑自己的情绪,言语间已闻到浓浓的硝烟味儿。 “不是今天,是从今往后!”金面男人心情缺缺的冷瞥他一眼,回首看着还呆愣在原地的夏侯奎,冷然开口:“还愣着干什么?走!” 【070】梅花宴风波11 夏侯奎抬眼直直的望着眼前的金面男人,不知为何,他那双极其漂亮的凤眸,总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多想,“谢谢大侠救命之恩,如果可以的话,请务必保留明月阁的安宁……。[]” “啰嗦什么,赶紧滚!”金面男子目光深晦,犹如雪山之巅千年不变的寒雪般冰冷不耐的看着夏侯奎,夏侯奎欲言又止,却在瞥到已然摆出守护者姿态的黑衣人时,默默的转身离去,也许,这个男人是值得信任的,虽然他不明白他为何要帮助他,但心底却莫名的对他产生依赖,也罢,将这里交给他,他才能全力以赴的对付其他人,前院……不知道乱成何样了? 夏侯奎转身的瞬间,金面男子幽黑如潭一般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淡淡的嘲弄…… —— “娘,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边已经被包围了,你这般冲过去,会死的!”夏侯紫狼狈不堪的脸上因为母亲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现慌乱之色,她死死拉住李芳馥的手臂,不停的朝她摇头,眼泪更是汹涌的往外冒。[.超多好看小说] 而夏侯青、李安卉等世家小姐,则在隐卫的护送下不停的往后院撤退,彼时夏侯府的前院已经被莫名而来的黑衣人团团包围,她们之所以能逃出来,也是踏着这些拼死守卫她们的隐卫的尸体。 李芳馥回眸看看一脸泪痕的夏侯紫,又瞥了眼还在掩护那些世家小姐的夏侯青,眉目之间已现悲怆,她用力的掰开夏侯紫的手,语气沉痛的道:“紫儿,好好的活着,娘身为此次梅花宴的主办人,如果在这个时候临阵逃脱,那么即便活了,也会给夏侯府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你爹如今还生死未卜,肃王妃、武王妃她们还被困在前院,娘就是拼上一死,也要过去的……。” “不,娘,你不能过去,你手无缚鸡之力,你过去就是个死啊,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夏侯紫面上血色褪尽,瞳孔骤然缩紧,全身因为恐惧而不停的颤抖着,一脸决绝的扣住李芳馥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她离开。 “紫儿,快放开,你已经长大了,要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活不活的问题,如果我不回去,夏侯府将来要面对怎样的结局,你可想过?难道你想看着夏侯府从此消失在天照国吗?放手!”说到最后,李芳馥脸上已现狠色,她顾不得女儿的手臂,死死的掰开两人的手臂,用力将她推倒在地,头也不回的往来的方向跑…… 夏侯紫一脸悲痛的软瘫在地,意识混沌下不停的呼喊着:“娘,你快回来,你快回来……” 夏侯青寻不到她们又折了回来,看到夏侯紫一脸绝望的瘫坐在地上,望着前方不停的哭喊,她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想要扯出一抹笑,却发现唇角的弧度已然僵硬,想到昔日李芳馥、夏侯紫对她的好,夏侯青想要折返的脚步倏地顿住,而后脸色铁青的将还傻坐在地上的夏侯紫扯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就是一声吼:“都人命关天的时候了,你居然还坐在这里哭?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还不赶紧去追?”话落,也不管夏侯紫醒没醒神儿,朝着李芳馥离开的方向找了回去…… 【071】梅花宴风波12 夏侯紫被她这般一通数落,总算找回了自己的意识,胡乱的抹了抹眼泪,紧咬着下唇,一脸慌张的跟了上去…… 彼时的前院已经被鲜血染红,尸体横七竖八的歪在地上,死状凄惨。 李芳馥死死的攥紧拳头,惨白着一张脸在尸体堆中寻找着什么,当她没有发现那几个重要人物时,缓缓的松了一口气,然,还没等她直起身子,一道冰冷阴鸷的声音忽地从她背后响起…… “夏侯夫人,你在找什么?” 李芳馥身躯一僵,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因为恐惧整个身体陷入了极度紧张中,她不敢回头,害怕看到能将夏侯府毁之一旦的画面,可她又不能不回头,现在的情形已经容不得她退缩,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这一切都是她招来的,她虽然刻薄,护短,可是她不是不懂局势,如果她只顾自己,那么将来也不会有好下场,如果她为此死了,或许儿女们还有一线生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只要他们还有希望,她的生死,已然微不足道…… 想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僵硬着身体缓缓转过身…… 蒙蒙的月色中,泛着幽冷骇人的青铜面具下,一双犹如猎豹看到猎物时的凌厉眼神让她的心猛然一颤,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然而很快,她不动了,因为在她的正前方,黑衣人的腿边赫然跪着头蒙黑纱的肃王妃、武王妃、厉王妃、两位长公主、几位郡主、世家小姐,清一色的女人…… 此时此刻的她们,各个狼狈惊恐,虽面带黑纱却依然挡不住内心对外界这些杀人不眨眼刽子手们的恐惧,内心的极度害怕的她们不停的颤抖着身体,却没有人敢哭出声音,因为就在刚刚,有两个人因为哭声被这些魔鬼了解了性命,她们唯有死死的咬着下唇,才能得以暂时的安全。 李芳馥看着目前还算安全的她们,心中渐渐平静下来,看来,他们暂时还不会动她们,这是料准了自己会回来?难道?他们想与自己谈谈? “你们究竟怎样,才会放人?” 男人冷冷一笑,眉目间尽显森然之色:“很好,与聪明的女人说话就是轻松,一笔买卖,成了,她们都能活,反之,死绝!你选哪个?” 李芳馥震惊的望着这个头戴青铜面具的男人,“我只是一届妇人,如何懂得做买卖?你将这么多人的生死压在我的身上,不觉得可笑吗?” 男人唇边掀起一丝冷笑,在李芳馥瞳孔骤缩下手臂忽地一挥,原本跪在地上的女人瞬间晕倒在地,人事不省。而后一步步的朝李芳馥走过去,在距离她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倾身凝着她,一双凌厉的眸子带着几许威胁:“可看到了?眨眼间,你就能决定她们的生死!” 李芳馥心中一颤,被他眼中的戾气震慑住,颤抖着声音拼死一搏:“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可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皇室的救兵很快就会到,识相的还是赶紧离去,否则,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072】梅花宴风波13 男人面具下的眉毛微扬,轻笑出声:“救兵?后果?哈哈哈……事发已经两个时辰,皇宫距离丞相府不过半个时辰,你的救兵难不成绕着皇城跑圈圈了?” 李芳馥面容巨变,意识一点点清醒过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会有如此通天的本事?难不成相府已经被他们的人统统包围了?还是说宫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肃王府、厉王府、武王府那边,为何迟迟没有动静?难道王妃晚归不是大事? 男人眸光眯了眯,笑容再度冷却了几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并且知道你所干过的事,就足够了!” 李芳馥豁然抬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看着他,声音轻颤:“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男人弯了弯唇,眼睛里寒芒咋现:“当年的丞相夫人明月心,究竟是怎么死的?她临死之前见过你吧?跟你说了些什么?明月心那富可敌国的嫁妆,如今又在哪里?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那便没人知道了!” 男人警告似的话,让李芳馥瞳孔骤然一缩,她看着他,强忍着心下的惶恐不安,嘴硬的别过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你确定你不知道?”男人面具下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看着李芳馥,发出一声冷笑:“这可是你说的,从现在开始,你每说一个不知道,就会有一个人头落地!”话音刚落,一个淡淡的眼神瞟过去,他的手下立时刀起头落,新鲜温热的血霎时四溅飞扬,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般陨落…… 李芳馥‘啊……’的一声尖叫,惊慌失措的连退几步,终还是抵不住心下的恐惧,软软的瘫坐在地上,她看着眼前这个头戴青铜面具的男人,面上血色一点点褪尽,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逼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算你将这里的人杀光杀绝,我也还是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四个!”男人如鬼魅一般的声音骤然打断李芳馥的疯狂喊话,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再一次的刀起头落,四个如花季一般的少女连哼都没哼一声,被这些无情的刽子手一刀分尸,头首异处。 这一次,李芳馥没有尖叫,因为她已经被彻底吓傻了,完全呆愣的看着不远处还在冒血的脖子,霎那间只觉得从头冰到底,死一般的冷,死一般的绝望,她不知道如果再如此下去,还会有多少人死在他们的刀剑之下,可是两年前的事,又岂能随便就能说出口的?她还没忘记与某个人的约定,如果她胆敢泄露出一个字,那她全家都要赔上性命,她不能也不敢这么做。可是眼下的情况,也容不得她选择,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青铜面具下的脸,淡淡的注视着她痛苦挣扎的模样,唇角边溢出一抹满意的弧度,李芳馥,过得了这一关,你才能平安无虞的活下去,否则,今日不单单是这些人的忌日,同时也是你们夏侯府、李府的灭族之日! →→→→→→→→→→→→云沐晴的题外话←←←←←←←←←←←← 一时思路涌泉,开了部纯种田的文,点击作者名或者简介旁【其他作品】寻找链接,名字【食色生香,墨家小悍妻】,将会在太子妃上架后更新,喜欢这种温馨文的可以收藏,晴的坑品有保证,或许会更得慢,但不会弃坑,欢迎大家留言支持,谢谢! 一句话简介:【最美不过避居山林拥抱大山,相公孩子热炕头】 【073】梅花宴风波14 下一瞬,黑衣男子突然剑眉高挑,冷冷的看着朝他走过来的女人,眼底闪过一抹深思,这个女人,她想干什么? 经过思想斗争后的李芳馥,在心里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定,今日不管她怎么做,后果都不是她能预料的,既然两边都无法选择,那倒不如……以死来做个了断! 她面带绝然之色,一步一步的朝青铜男子走过去,黝黑的眼眸里一片森凉,她看着他,冷冷一笑:“给我个痛快吧,只要用你手中的剑用力从这里砍下去,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说着,比了一个‘杀’的手势。(.无弹窗广告) 男人俊眉微挑,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此等尖酸势利的小人也会有如此大义凛然的时候?但仔细想一想,却又觉得这个女人的确是聪明,如果今日她不顾这些人的死活,一走了之,或许她能够暂时平安无虞,但是今后呢?肃王府、厉王府、驸马爷甚至于皇上那里,她又如何交代?而他们仅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将今日的情形公诸于众,到时就算这只是流言,也能将她淹死! 反之,她守不住诺言,那么今日夏侯家、李家将会被他斩杀殆尽。他而今的身份,是绝不容许有一星半点的差池,宁愿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因为这个后果,他赔不起! 就目前这个情形来看,这个女人算是通过了他的考核,暂时留他们两族数百条人命也未曾不可,毕竟,那个秘密至今还未挖掘出来,留着青山在,还怕找不到破绽?一旦灭族,就算无后顾之忧,可是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也不会比现在少,综合考虑之下,也难怪他会出此下策了! 想到这里,男人死死的扣住她的下巴,将她整个人拉近自己,用眼神逼近她,一字一顿道:“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如若有一日,那个秘密流入他人那里,后果……将会是今日的百倍之惨!” 李芳馥震惊的抬眸,男人却对她露出一抹威胁姓十足的、毛骨悚然的笑意,而后用力将她推开,大手一挥,数名黑衣人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 李芳馥就这么傻傻的站在原地,半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将这一切都尽落眼底的蒙面男子从始至终未说一句话,晋王蔺沧凉站在他身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子阴沉气息:“这么说来,心姨的死,不是因为郁郁寡欢而终?” 蒙面男子眸光半沉,清冷的嗓音如淡淡清风般响起:“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 晋王猛地转首,对上他隐晦不明的深眸,突然惨然一笑:“呵呵,在你们的心里,从未想到过我们俩,对不对?你也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们,是不是?” 蒙面男子坚毅的薄唇紧紧抿起,他看着他唇边的那抹讽笑,眸光染上一抹清幽,须臾退去,再抬眸时,眼底一片冰凉,丢下一记‘随便你怎么想’的眼神,漠然离去。 蔺沧凉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袖口下的拳头用力握住,不断收紧…… →→→→→→→→→→→→云沐晴的题外话←←←←←←←←←←←← 明天公共章节将全部上传,后天7月3日,正式上架,首发三万,望亲们给予支持,爱你们,么。。。 【074】梅花宴风波15 “青,青儿,他们,他们这是走了吗?”夏侯紫怯怯的拉了拉夏侯青的衣服,探着头戒备的瞪着四周,目光落在晕倒在血泊中的娘亲,神色紧张而担忧。这一两个时辰内发生的事,比她之前十八年经历的都要多的多,死人、鲜血、杀手这些残暴的画面,让她由最初的绝望、空白、呆滞到而今的漠然,她在佩服自己心理强大的同时,亦在想象今日这场屠杀背后的原因,还有爹爹与哥哥,而今究竟怎么样了? 夏侯青想到青铜面具临走之时向她递过来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顿时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就连夏侯紫的轻唤也仿若未闻。(.无弹窗广告)得不到回应,着急的夏侯紫索性将她的身体扳正,“青儿,你到底怎么了?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 夏侯青听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今天这情况,我能心在焉?赶紧进去看看娘怎么样了……。”旋即也不理她,朝着李芳馥刚刚倒地的方向跑了过去。 夏侯紫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前院确实已经没有敌人,这才紧随夏侯青的步伐跟了进去,然而,还未走到一半儿,夏侯青却猛然回头朝她喝道:“站住,别动!” 夏侯紫不明所以,下意识的站住了脚,不解的看着脸色瞬间苍白到底的夏侯青:“二妹,你怎么了?”从她这个角度看,只能瞄到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这个场景在今天的夏侯府随处可见,两个时辰的过度,已经让她产生了视觉上的疲劳,心理素质更是瞬间强大,早已不再畏惧,因为她知道,即便害怕也无用,那些刽子手不可能会因为你的尖叫与害怕而放下他们手中的剑,能不能活命,只能靠你自己。你若是慌不择路,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夏侯青看着腿脚边的残肢断头,无法想象夏侯紫看到这情形会不会直接晕过去,饶是她而今已经不再害怕尸体,可残肢断臂并没有在她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刚刚她们赶过来的时候,恰巧看到黑衣人飞身离去,娘亲晕倒,根本就没想过李芳馥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晕倒,眼下,她才彻底明白,在他们来之前,这里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目光轻轻的扫了一遍,最终落在肃王妃等人身上,探了探鼻息,感觉到温热的呼吸,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再看看天色,朝不远处的夏侯紫走过去:“娘亲她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是随我去找爹爹,还是留在这里看护她们?” 夏侯紫听她如此说,不由紧皱眉头:“天这么冷,难道就这样放任她们躺在地上?”从刚刚夏侯青蹲下身探鼻息时她才看出来,原来这里还不完全都是死人。 夏侯青轻轻的皱了皱眉,扫了她一眼:“仅凭你我两人能够挪动这么多人吗?再说,你看看四周围,除了死人还是死人,能不能找到安全的地方还是个未知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夏侯紫瞥了眼自己的小身板儿,终还是跟着夏侯青走了,现而今她们要尽快的找到其他人来救她们…… 今天这个充满血腥杀戮的夜晚,真是让人终生难忘! 【075】梅花宴风波16 明月阁外,第二场厮杀已经结束…… 月光森然下,冰冷刺骨的寒风凛冽的刮在人的身上,如刀子般冷冽逼人.头戴鬼脸面具的男子单膝跪地,一柄长剑死死扎入地面,勉强支撑着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面具下的嘴角已经溢出鲜血,可他却无动于衷,只是用那双锐利的鹰眸死死的盯着正前方那道卓尔不群、冷漠摄人的男子,沙哑着声音质问:“迦蓝,今日,你是要与本宫死扛到底了?” 金面男子冷哼,优雅的负手而立,站在寒风中,挺拔尊贵,霸气内敛。(.) “为什么?”鬼面男子眸色一深,仍旧不死心。眼看他就要成功突破此地,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迦蓝,还该死的油盐不进,无论他怎么问,他始终就是这副爱答不理的贱样,该死的,他鬼蜮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煞星? “你图什么,爷就图什么。”话落,迦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今日,除非你踏着本座的尸体走进去,否则,你将没有机会再踏进夏侯府!” 鬼面男子听言,用手中的剑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站起身,傲气中带着不屑:“就算今日本宫离去,难道你迦蓝就有本事突破这里?这里的阵法我整整研究了两年也未参透其中奥妙……。” 迦蓝略一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语气与天气同温:“你未参透,那说明你蠢!” “迦蓝,本宫对你容忍不代表本宫怕了你!”鬼面男子厉眸扫向金面男人,恨不能上前掐死这个毒舌。 “本座需要你的容忍吗?”迦蓝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一脸讽笑。 鬼面男子握着剑柄的拳背青筋跳动,他瞪着眼前这个仿若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金面男子,一脸怒色,眸中皆是火气:“如果你愿意与本宫合作,将来所得,我们可以五五分。”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他而今的实力,还不允许去得罪这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暗霸主――金鎏宗宗主迦蓝,与其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伙伴。 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太骨感! “与你合作,嗤……你配吗?”迦蓝就是迦蓝,出口向来不留情面,眼前的手下败将,还不足矣称之为他的对手,更何况,他与他之间的账,还未算清…… “迦蓝,你别欺人太甚!”鬼面男子横眉怒目,胸口的一团火苗险些要将他灼伤。 “公孙羽,戏演完了,该收场了!”迦蓝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眼底划过一抹阴冷。 “你……。”公孙羽浑身陡然一颤,幽黑的眸子一沉,阴冷的杀气在瞬间迸发:“看来,本宫还是小看了你们金鎏宗的实力!” 迦蓝曼挑眉梢,轻笑:“好心提醒你一句,宫里的战斗马上就结束了,你是等着援兵到呢,还是赶紧夹着尾巴滚?” 公孙羽眸色加深,一瞬不瞬的看着迦蓝:“金鎏宗的手伸的够长啊!” “彼此彼此,你也不差!”迦蓝漫不经心的恭维回去,气的公孙羽脸色黑如碳底,却又无可奈何。今日他多方失利,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碰到这个迦蓝就全部消失殆尽,鬼蜮,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攻击点儿,再做停留,也是枉然。 【076】梅花宴风波17 ‘嘭’的一声响,如泼墨似的夜空中倏地绽放出一抹红光,很快消失不见。 公孙羽额头青筋瞬间有了暴突的迹象,他死死的盯着迦蓝,火气一再外泄:“该死的,你做了什么?” 迦蓝略略抬了抬眉梢,轻描淡写道:“你若再废话,不出一刻钟,你的人全部死绝!” 公孙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瞬间消失不见,可怜他来时雄赳赳气昂昂上百人,经过两轮的厮杀,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走…… “噗……。”在公孙羽转身的瞬间,迦蓝一口鲜血从喉间喷出,踉跄几步后倒退在明月阁的大门上,身体缓缓下滑,终软瘫在地,气息紊乱的他不得已盘腿而坐,调息疗伤。 公孙羽性格虽然没有他稳重,但是一身武功却绝不在自己之下,在他来之前,他已经经历过一场厮杀,在他之前倒下也是意料之中,今日的决斗,他们两败俱伤,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打扰她的宁静。(.无弹窗广告) 迦蓝抬眸看着头顶那块儿已经失去往日色彩的木匾,唇角边溢出一抹苦笑,兜兜转转,他又回到了这里,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命吗? “你怎么样?”熟悉的声音传来,迦蓝抬起星眸,看着眼前的人:“她呢?” 紧随其后的晋王看着他满含忧色的凤眸,淡淡道:“放心吧,安全的很!” “你想干什么?”见他作势要起,蒙面男人皱了皱眉,顺势探上他的脉搏:“居然受这么重的伤,不想活了?”旧伤新伤凑到一起,他是想要血尽人亡吗? 迦蓝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对不起,没能控制住,让你们担忧了!” 蒙面男人冷哼一声,寒眸幽深到可怕:“跟我回去,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 迦蓝不动声色的避开他的手,淡淡的开口,声音低暗却难掩激动:“我已经来了,就不能让我见一见她吗?” 男人一张俊脸霎时暗沉愈浓:“夏侯奎的速度很快,你已经没有时间再耽搁了!” 迦蓝的薄唇紧抿着,勾勒出他完美的唇形:“我想见她,求你!” “你在威胁我吗?”男人面色微微一沉,口气中已隐隐不悦。 “我怕我再也没有机会……。”迦蓝薄唇勾起一抹自我嘲弄的弧度,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男人怆然的别开眼,将一个洁白如玉的瓶子递给他,撂下一句:“好自为之!”后,转身离去。 晋王.刚要离开,却被迦蓝出言阻止:“带我去找她!” 晋王一怔,黑眸中沉了沉:“你确定要这么做?” 迦蓝那双极其漂亮的凤眸一闪,微微一笑:“能在死之前见上她一面,也算我今生无憾了,走吧,带我去找她!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云沐晴的题外话←←←←←←←←←←←← 亲爱的读宝们,截止今日,所有公众章节已经上传完毕,明日将正式进入v章节,晴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与厚爱,未来的日子里我会更加卖力的为你们奉献精彩好看的内容,也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正版阅读,尊重作者的辛勤劳动,谢谢,真心的表示感谢! 明日首发三万字,高级vip订阅仅需60小说币(0.6元),普通vip订阅需90小说币(0.9元),钱不多,少吃一袋零食就能省出来,爱我就请支持我吧!!! 首订很重要,关乎此文的命运,太子妃的命可就掌握在读宝们的手中了,请各位大侠给予我生的希望吧! 接下来,你们心中的疑团我会一一解开…… 1、这个金面男子的真实身份是谁?他要去见谁?为什么会命不久矣? 2、明月阁为什么会有阵法?明月心本人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当年的她又是怎么死的?这当中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3、鬼面男子公孙羽又有着怎样的身份?青铜面具的男人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4、夏侯青身上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5、夏侯菲发现的密道中又会带给她怎样的惊喜? 6、为何夏侯菲身为太子侧妃,却享有太子妃的权利与**爱?逃婚之后又会发生怎样令人大跌眼镜的故事? …… 更多精彩,请期待上架后的日子,【第一皇商,极品太子妃】等待大家的救赎,谢谢! 【077】求推荐,求订阅 怎奈一个转身,迦蓝却觉一阵天旋地转袭来,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劲,然而在转头的瞬间身体却已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嗓子更是一个音节也发不出,他指着身后的人,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最终,晕了过去…… 蔺沧凉诧异的看着及时接住迦蓝的黑衣人,一脸不赞同:“你骗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他只是想要去见见她而已,难道这也不行?” 黑衣人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身体,不许就是不许,今天能让他出现在这里,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该见面的时候自然会让他们见面,你别忘了,她身上的毒,可还没解呢!他们想要见面,还不是迟早的事?”话落,不再搭理他,扛起晕过去的人,几个纵跳便消失在夏侯府…… 在他离去后,一直隐在黑衣人身后的人蓦然现身,以晋王无法想象的速度将战场打扫干净,望着地面‘滋滋滋’直冒白烟的血水,蔺沧凉胃中一阵反酸,顿时转过身子呕吐起来,今天这场宴会除了酒水,根本什么也没碰,可怜他吐了半天,也只是吐了些酸水出来,等他好不容易吐干净转过身,那些奉命留下打扫战场的人早已转移地方,而他的脚下,原本的尸横遍地、血水直流已经被彻底打扫干净,连根线都没有,除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儿证明这里曾经血战过外,一切就好似什么也未发生一样。 这就是他的实力?这就是他处事不留任何蛛丝马迹的习惯? 蔺沧凉抬眸望望天,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白活了,他看不懂他,亦无法想象他而今强大的背后,到底有多少他们所不知道的事…… 半个时辰后,等夏侯奎料理完手中的事查看府中伤亡情况时,却意外的发现,所有的尸体都凭空消失了,丫鬟、婆子、小厮、侍卫、隐卫、以及他所不知道的各路人马,所有的所有的尸体,统统不见了…… 他被这个惊奇的发现震骇的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直到宫中的人前来传旨,他才颤抖着双腿、踉跄着前去接旨,圣旨上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夏侯府的未来,堪忧…… 上千条人命,就这么消失不见了?这背后的人,到底有多强大的力量?是他吗?是那个为他守护‘明月阁’的金面男子吗? “老,老爷?您没事儿吧?进宫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您,您还没换衣服呐?”管家王威在这场杀戮中左臂被砍伤,幸好没有生命危险,拖着伤残的手小心的提醒着夏侯奎。 夏侯奎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耽误太多的时间,赶忙接过王威命人取来的衣服,一边更衣一边了解府里的情况,说到最后,他手中的动作僵了下来:“伤亡如此惨重?” 王威想到那些人的可怕,不由寒毛直竖,刚刚点名的时候,除了受伤的,相府伤亡居然近半,几百条人命在旦夕间就被砍杀殆尽,究竟是什么人对相府下如此重的手?如果没有另一拨人,那么今天的丞相府,会不会惨遭灭族?想到这里,王威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在打颤,今天能保下这条老命,算不算他命大? “老爷,今天皇宫、肃王府、厉王府、武王府、以及各别几个大臣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袭击,至于伤亡怎样,还未有消息传出,相府事发时,四周围均被敌人控制住,派出去送信的人,全都没有了音信。”失踪代表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如今死去的人连一具尸体也找不到,夏侯奎面临的不仅仅只是一个‘交代’,还有更多值得他推敲的谜题…… 比如他的夫人明月心,究竟是什么人?一个梅园,一个明月阁就能招来如此大的杀戮,看来这个问题,也唯有他知道了…… “肃王妃等王府可派人接走了?” “三位王妃,两位长公主,还有世子、郡主都已被各府接走,现在还有不少家族陆陆续续的朝相府赶过来,但,但这其中有不少,是要,是要找相府讨说法的!”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放在任何一个家族,都不会轻言放过,更何况今日请来的人,哪一个不是天京城的上流家族?这次他们丞相府,真的摊上大事了! 此时此刻的夏侯奎已经一身疲惫,沉重的按了按发胀的太阳xue,转身对王威吩咐:“来了就安排他们先等着,一切等我从宫里回来再说。”他们找他要说法,那他,应该找谁去要说法? “对了,菲儿呢?菲儿怎么样了?”这样一场杀戮后,他到现在才想到夏侯菲,王威不由为他可怜的六小姐感到心寒,“回老爷,六小姐安好,如今已回了紫竹苑。” 夏侯奎原本提着的心,骤然归了位,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出了门。看着他的背影,王威忍不住轻轻的摇了摇头。 —— 夏侯奎走进御书房的时候,礼部侍郎、工部侍郎正满眼通红的往外走,看到夏侯奎的瞬间,他们先是怔愣了一下,而后眼睛瞬间爆红,就朝夏侯奎扑了过去,内侍太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将夏侯奎扑倒在地,一边撕扯一边怒喊:“夏侯奎,你还我的夫人,还我的女儿。” “夏侯奎,我就那么一个嫡子,你让我后半生可怎么活,怎么活啊!” 在今日的屠杀中,礼部侍郎的夫人与女儿双双遇难,而工部侍郎仅有的嫡子,也惨遭杀害,两人得知消息后直接进了宫,原以为能讨要个说法,没想到皇上以一句‘事情正在调查中’将他们请了出来。虽然他们明知道这件事事有蹊跷,也确实是个意外,可是人既然死在了夏侯府,总要得到一个说法吧?如今看到夏侯府的主人,焉能不恨? 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怜他们这些亲属,却连尸体都看不到,这样的结果,换谁能够接受? 夏侯奎自然理解他们的心情,也深深的自责,面对二人的推搡、震怒,他最终选择了沉默,任凭他们如何发泄,也不还手,最后若不是被侍卫强行拉走,指不定被人揍成什么样! 夏侯奎面无表情的将嘴角的血擦去,站在能印出人影的御书房,眉目一沉,现在他急需一个理由,而这个理由,只有坐在这里的那个人,才能给出答案! —— 檀香袅袅中,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负手而立,窗外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他眉头轻蹙,龙袍飘动间,浑身散发而出一股凛然的气质。夏侯奎进来的时候,他面朝窗外,头也不回的道:“你来了?” “微臣夏侯奎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夏侯奎不语,直接磕头行礼,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怨愤。 蔺天琊缓缓转过身,英挺俊逸的容颜上满是疲倦之色,较之夏侯奎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夏侯奎诧异的看着他:“皇上,您这是……*未眠?” 蔺天琊漠然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坐吧,今天咱们无需君臣之礼,好好的谈一谈。” 夏侯奎凝立不语,略带深思的看着蔺天琊,良久,方听到他略显悠远的声音:“皇上,这么多年,您终于肯告诉微臣当年的真相了?” “昨晚,天心阁发生火灾,朕赶过去时,又突然窜出数十个黑衣人……眼睁睁的看着天心阁化为灰烬,却无能为力。同时,当年但凡跟她稍有联络的人,甚至于讲过话的人,都无一避免的遭遇了袭击,状况虽然没有你丞相府惨然,却没有意外的都与她有关联。”蔺天琊目不转睛的望着御书房先皇亲自题写的字画,目光深远幽长,思绪早已通过眼前的字画,回到了二十年前…… “原因呢?总要有个原因吧?她到底是谁?这些人又是来找什么的?”这些话已经憋了他近二十年,今天,真的能给出一个答案吗? 蔺天琊一怔,心底一黯,终是无言的摇了摇头:“如果她有个身份,当年就不会嫁给你。” “您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夏侯奎诧异的站起身,眼底满是对这个答案的深深质疑。 蔺天琊回首看着他,唇角露出一抹只有他能品味出的苦涩笑意:“失去她,是朕这一生的痛;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你,是朕这一生的悔;她的死,朕难辞其咎,朕这些年心里有多疼你知道吗?” “所以你才要加倍的对菲儿好吗?”夏侯奎冷笑一声,双手紧握成拳,“人都已经死了,你再弥补,也无事于补。” “那你呢?这么多年来,你可曾正眼瞧过你的这个女儿?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对她不闻不问?朕有时候,朕有时候恨不能废了你,代替你好好的疼她,爱她,因为,她是心儿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唯一的啊!”此时此刻的蔺天琊满脸悔意,没有一丝一毫的帝王风范,在这一刻,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曾经爱过并痛过的男人,一个因为走错一步,而忏悔一生的男人…… 夏侯奎被他这一连番质问,怆然的垂下了眸,目光深邃的看着手中的白玉瓷杯,上好的碧色茶叶在清水中噶沉,青翠漂亮,一如她的清丽脱俗,一如她的雅致婉约,渐渐的,他湿了眼眶,无言的摇了摇头,连水带茶叶一口吞了下去,唇齿间弥漫的茶苦味儿,让他涩然一笑:“是啊,我怎配为她的父亲?怎配?怎配?” 蔺天琊转眸直直的望着他,若有所思:“你,是不是……” “那,袭击的人可查出来了?”很快,夏侯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刻意忽略掉蔺天琊的怀疑,一连正色的转首看着他。 “没有,对方身手敏捷,办事毫不拖泥带水,且武艺高强,皇宫侍卫与普通的侍卫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朕现在怀疑的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如此大费周折的行动,究竟有什么意义?” 夏侯奎听言,联想到夏侯府所遭重创,忽然冷笑,语气如利剑:“声东击西,他们的目标本身就是夏侯府,之所以同时对这些地方发难,无非是阻挠你们前去救援罢了。这次她生前所住的明月阁,以及她亲自设计的梅园,均伤亡惨重,尤其是梅园,几乎全部被毁,目的如此明确,可见早已打听好了。在此之前,这两个地方也曾受过攻击,但可惜,明月阁的阵法谁也破不了,至于梅园,内里乾坤,也并不是我能够参透的。她心思独特,想必真的在这两个地方掩藏了什么秘密。只是我好奇的是,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蔺天琊听言,诧异的抬眸:“还有这等事?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夏侯奎剑眉高挑:“皇上又何曾问过微臣?更何况,这一切也不过是捕风捉影的猜测,没有证据的断言,皇上信吗?” 蔺天琊被噎无语,骤然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对他太过容忍了,瞧,连他都敢顶撞了,这个夏侯奎,当真以为自己不敢动他吗? 夏侯奎凉凉的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嗤笑:“皇上若想定微臣的罪,微臣绝不敢有半丝怨言。”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猜出对方的心思,这么多年来,大家的习惯都没变,变的,是那颗越走越远的心。 “你,你这是在怨朕?”当年太后亲自为她赐婚,远嫁边外,他又如何能舍得?千求万求这下,才求的她嫁与自己的好兄弟夏侯奎,原以为这样是对她好,却没想到最终酿成了无法弥补的憾,这些年,他们三个人,谁也不好过。 于她,从知道自己无路可走,嫁给自己不爱的人那一刻起,心碎了无痕…… 于自己,心爱的女人明明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于他,明明知道她不爱他,明明知道她是谁的女人,却还要欢天喜地的迎她入府,他对她的爱,身为兄弟,怎能不知?如若不是因为夏侯奎爱她,他又怎会将她托付给她?可惜的是,他错了,他也错了,他们都错了,因为至始至终,没有人去问过她,她心中所想,他们都是自私的,她的死,他们……难辞其咎。[] “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怨不怨的?只是连累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即便她在九泉之下,也心难安。”夏侯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到她连捏死一只蚂蚁的勇气都没有的菩萨心,不由皱了皱眉,这些无辜的生命,他该怎么向家属交代?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可惜如今,他连尸体都拿不出,就算真的想处理这些事,也要人家相信啊?这次,真的麻烦大了! “这次救你们的,又是什么人?”蔺天琊的话,让夏侯奎猛然想起明月阁前那两人的对话,他霍地抬首看着蔺天琊:“我想起来了,这次袭击相府的人是什么‘鬼蜮’的人,而出面解救的是‘金鎏宗’的人,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两个势力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势力,三年前,太子与焰儿的那场遭遇战,鬼蜮与金鎏宗似乎也参与其中……” 蔺天琊皱了皱眉,沉吟半晌:“这么说的话,这个鬼蜮恐怕没这么简单,三年前?难道鬼蜮与焰儿的死有直接关联?”毕竟,当年以太子与夏侯焰的本事,想要突破重围,完全没有问题,若不是后来…… 想到这里,蔺天琊与夏侯奎深幽地眼眸不其然的撞在一起,三年前?又是三年前?那个时候心儿她还尚在人间…… —— 夏侯奎回到府里时,夜幕已经降临,而事实也的确如蔺天琊保证的那样,没有人再去夏侯府找他的麻烦,想必这件事,他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疲惫的揉了揉太阳xue,目光不其然的扫向北苑,想到他的女儿夏侯菲,脚步不由自主的朝紫竹苑走去…… “小姐,老爷来了。”静娴走进寝室,轻轻的拍了拍夏侯菲的俏脸,小声的道。 夏侯菲缓缓的睁开眼,迷茫了片刻才渐渐醒了神儿,诧异的看向静娴:“爹爹?”原来,她还有个爹爹啊? 静娴点了点头,“奴婢服侍您起来吧?” 夏侯菲轻轻的按住她的手,淡淡的摇首:“不用了,就这样吧,反正一会儿还要睡。”讲到这里,眸底不其然的染上一股浓重的忧色,昨天在密室中,她毒发昏迷,经过静雅全力的施救,才得以清醒过来,而这次清醒之后,身体便大不如之前的几天,还特别特别的嗜睡,有时候,她真担心自己就会这么一睡不醒,从此告别她还未真正体验的古代生活。 昨日的阴影在她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即便入睡也不安宁,如若不是太过虚弱,想必会噩梦连连,或许她该庆幸,她中毒了,因为这样,才可以让她暂时忘掉昨日的惊魂。 今天早上,她听说了这次事件造成的可怕后果,也听到无数人造访夏侯府讨要说法,李芳馥迫于压力托病闭门谢客,夏侯青、夏侯紫、夏侯渊纷纷出外躲避,几个姨娘、五姐、三哥也缩在自己的房中不出门,那些人找不到主事人,竟将夏侯府砸了个稀巴烂。她的紫竹苑外有专人守护,才幸免遭难,如今前院突然安静下来,难道是爹爹安抚住了? 想到这里,她披上衣服,在静娴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夏侯奎正专注手中的茶,听到声音缓缓抬首,看到夏侯菲那憔悴不堪的脸时,心中一凛:“怎的如此虚弱?怎么回事?”说着,轻扶着她坐了下来,不悦的扫向静立在一旁的静娴等人。 夏侯菲精致的五官微微一凝,淡淡的道:“不怪她们,昨晚毒发,她们也忙了*未曾合眼。”话到这里,她转过头看着静娴:“你们两天未曾合眼,快下去休息,这里有人,不必担心。” 静娴欲言又止,却在看到夏侯菲认真的表情后,终叹了气,临走之前,不忘交代手下的二等丫鬟,如何悉心照料,夏侯菲心中一暖,唇角勾起一抹舒心的笑。 “爹爹选的丫鬟,很好,女儿很喜欢,没有她们,我这一次,说不定早就死了。”通过这一次,她彻底的信任了她们,能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来保护她,这种感情比之眼前的父女之情,更甚。 夏侯奎此时的脑海中还不停的回响着刚刚夏侯菲漫不经心的那句话,‘昨晚毒发’,“毒发?怎么会毒发呢?” “女儿的毒并没有解,太医不是说只是暂时控制住了?毒发,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夏侯菲弯唇一笑,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对于这个便宜爹,她从始至终没什么感情,而今他能过来看他,或许也只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却从未想过,也许今天的夏侯奎,并不一样了…… 女儿虽然在笑,却给他一种从内到外散发而出的冷漠,他看着她那张与她有着八分相似的脸,心骤然一疼,再看她明明十二岁,却单薄的如十岁孩童,浑身上下没几两肉不说,还如此的多灾多难。他多么想将她搂入怀中,痛哭忏悔自己这些年的无奈与心酸,可他没有这个资格,这些年来,都是她自己一步一步挺过来,身为她的父亲,他除了给予她生命外,什么都未曾给过她,她对他怨,对他恨,都在情理之中,他无话可说,无话可说…… 父女两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他不言,她不语,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夏侯奎才抬起他略显僵硬的脖子,以往日从未用过的温润声音对她道:“爹爹会尽快给你找大夫,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允许你有事,身体不好,就不要乱走动了,我会去向皇上申请,让李太医亲自过来守着你,有什么事直接找王管家,即便爹爹不在府,也没人敢亏了你。” 最后,他语带哽咽的看着她:“菲儿,原谅爹爹这些年对你的刻意无视,爹爹有爹爹的苦,现在你还小,没办法理解,等你长大了,爹爹会告诉你,你只需要相信,你是爹爹的孩子,爹爹没理由不爱你,只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诸多的无可奈何!”话落,他轻轻抬手,揉了揉夏侯菲细腻的黑发,满含愧疚的看着她,终,默然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夏侯菲的眼眶竟开始微微发酸发涩,她明明不想哭的,为何眼泪会不由自主的往下掉?菲儿啊菲儿,是你,是你在感动吗?傻孩子,你好天真,一句话,就能够弥补你十二年来缺失的父爱?你感动,我琴瑟不感动,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错了就是错了,亏了就是亏了,有些事,绝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够掀过去的…… —— “怎么回事?人怎么还没到?你们没接到人?”男人的声音浑厚而凌厉,带着摄人的威势。 “禀殿下,老爷子,老爷子他半路拐道儿了!”回话的人头越垂越低,恨不得一头砸到地板上,晕过去,这样,就能避免如此骇人的眼神儿了,想到这次的任务,想到那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老爷子,他恨不能喷血三尺,坑,太坑了,回去以后一定找那几个兔崽子报仇! “拐道儿?拐去哪儿了?”男人眸光微闪,那老头儿还有这胆量? 趴在地下的隐卫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努力回想老人家当时的话,终于,他颤抖着声音道:“回,回太子殿下,老爷子说,说去给他的徒弟瞧病去了!” “你说什么?”男人眸子一沉,他的徒弟?他什么时候还有别的徒弟了? “老人家去的地方,是南启皇宫。”隐卫捂着自己快要跳出来小心脏,一脸惶恐的道。 “南启?”男人寒冷的眸子不着痕迹地扫过跪在地下的人:“你确定你没脑子进水接错人?” 隐卫身子一抖,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他哆嗦着唇,哭丧着脸:“殿下,属下,属下可是经过精挑细选才来到您身边的。”意思就是,您要相信您手下人的能力啊喂,那么大个人,那么明显的特征,他能睁眼瞎的接错人吗?能吗? 蔺沧溟眉心猛然一蹙:“南启?该死的老头儿,就不怕玩儿出人命来?”而后一脚踢在隐卫的腿上:“自己下去领罚!” 隐卫哭丧着脸,委屈的点了点头:“是,属下遵令。” 越想脸色越难看的蔺沧溟,猛地转身喝道:“来人!” —— 夏侯青看着自打醒过来就一直郁郁寡欢的李芳馥,忍不住开口劝道:“娘,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件事皇上亲自出面,不会再有人为难爹爹的。” 李芳馥怔怔的转过头,看着夏侯青,脑中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些死在她面前的人,她紧紧攥住夏侯青的手,眼眶满是恐惧:“青儿,你说,他们还会不会再回来,会不会?好多的血,好多的人头,好可怕,好可怕……” 此时的李芳馥满头大汗,激动异常,无论你怎么安慰,她就始终重复着那几句话,夏侯青看着她的眼眸之中,渐渐多了一丝不耐,也恰好此时夏侯紫与夏侯渊走了进来,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大姐,你快来安慰安慰娘,她真是越来越激动了。” “别担心,太医开的安神药已经熬好了,先喂娘服下吧!”夏侯渊将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与夏侯青配合极好的控制住乱动的李芳馥,夏侯紫一脸不忍的端着药,忍着几欲掉下的泪水强行灌了下去,喝了药后,李芳馥渐渐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沉沉入睡。 兄妹三人立在chuang边,看着李芳馥熟睡的容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站住。”刚出芳苑的门,夏侯青就朝着夏侯渊的背影喝道。 夏侯紫见她一脸凶相,不由上前拉她:“青儿,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哥哥亲自熬好的药。” 夏侯青也不理她,径直越过她走到夏侯渊面前,抬首,凌厉的眼光逼视着他:“你扪心自问,你有身为夏侯家长子的责任心吗?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别人家的妹妹都活在哥哥的羽翼下,而我和姐姐,却只能靠自己?你知不知道当时娘亲倒在什么地方?遍地残肢断臂,那个时候,身为她儿子的你,在哪里?如果有一天,我与姐姐嫁了人,你能照顾好母亲吗?能吗?夏侯焰死去五年,五年之久,却依然有人代替他照顾夏侯菲,你呢?当我们瑟瑟发抖的站在血污中时,你在哪里?哪里?” 原本还想拉扯她的夏侯紫,渐渐的,不再有动作,她静静的看着眼前她们称之为哥哥的男人,唇边溢出一抹讽笑:“他们都说夏侯府的长子是个蠢货,是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可是我们从来没这么认为过,哥哥,你明明德才兼备,明明可以向他们证明你自己,为什么你要这样活在阴暗之中?为什么?” 为什么? 夏侯渊面如冠玉、俊美如斯的脸上划过一抹茫然,他抬眼望望天,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阳光温暖的照在大地,温温柔柔,很舒服,今天是个好天气,可惜,却不是个好日子。属于他们夏侯家的灾难,难道要上演了? “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夏侯青见他思绪又不晓得飘到了哪里去,不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夏侯渊缓缓垂眸,看着自己两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他轻轻的拍了拍她们的肩膀,淡淡的道:“只要你们相信自己的哥哥不是蠢货,不是孬种,不是混混就行了,至于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我有我的追求,也有我的梦想,暂时的沉默与逃避不代表一世,总有一天,你们会重新认识我的。”话落,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们一眼,默然离去。 夏侯青认真的思索着他话中的意思,良久,抬眸,眼底一片清亮,夏侯渊?呵呵,有意思,看来这个人,需要让主上重新认识一下了! —— “我的小祖宗啊,您身体还没好,这是要做什么啊?”静逸欲哭无泪的看着身着男装正在努力爬墙的自家小姐,这才在chuang上躺了几天啊,就闹着要出门逛逛?这若是被老爷知道了,那还得了?好吧,关键不是怕老爷知道,而是怕她们的主子知道啊,到时候不还是她们倒霉挨罚? “嘘……”夏侯菲狠狠的瞪了静逸一眼,“你嚎叫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小姐我在这里爬墙吗?” 静逸哭丧着脸,“小姐……” “闭嘴,你若是不去,可以回去,没人勉强你。”这次之所以带她出来,还不是奔着她爱玩儿的性子?好家伙,没想到她还真是眼瞎了,这孩子从出来到现在嘴巴就没闲着,呱燥的她一个头两个大。 “小姐……” “你还说?再说你就滚回去!” “小姐,我想说的是,其实你不必翻墙的,奴婢会轻功啊!” “……”夏侯菲定定的看着静逸,良久,她‘唰唰唰’的几个冷刀子飞过去:“该死的,你早说啊?害我在这上面挂了这么久?赶紧将我送出去!” 静逸哀怨的看着她,在她磨牙又切齿外加眼神威胁下,无奈的纵身一跃,轻轻松松的上了墙,抓住夏侯菲的衣服,轻轻一跳,稳稳的落在了丞相府外围。看着灯火通明的热闹大街,夏侯菲的眼睛冒着精光,摩拳擦掌的就要往外冲,静逸惊呼,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小姐,您去哪里?” 夏侯菲一巴掌打在她的肩膀上:“小样儿,忘记我怎么交代的了?” 静逸瞧着自家小姐身上松松垮垮的男装,还有那再明显不过的脸,无语的望望天,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得了,她难不成真的当别人都是瞎子?有这么瘦小的男孩儿吗?有这么俊俏的男孩儿吗?好吧,纵然是有,那也是…算了,不想了,想多了,她会吐血的,随她怎么折腾,憋了这么久,难怪这孩子这么兴奋了。想到这里,恭敬的朝他行礼:“是,少爷,不过外面不比家里,您的身体又不好,千万要跟紧奴婢才行。” 夏侯菲嗔了她一眼,刚要兴奋的往外跑,猛地意识到自己如今是男儿身,轻咳了一声,略显稳重的定了定神,这才迈开步子朝前走。静逸无奈的跟上,但愿这小祖宗今晚别闹出个什么事,不然,她就是不被主子剥皮,静娴那张令她压力山大的脸,也够她喝一壶的。 可惜的是,在二人刚刚踏出夏侯府的院墙,就已经有人将这事报了上去…… 彼时的太子府书房内,澹台衍与一名黑衣男子各居一侧,蹙着眉看着自己手中的卷宗,明亮的灯光下,二人的中间赫然堆着如山的文案,而他们的正前方则是太子蔺沧溟的书桌,同样的,也埋在层层叠起的卷宗中,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带着浓浓的倦色,尤其是那名黑衣男子,淡淡的灯光下映照着他如雕凿般细琢的俊美脸孔,与太子的冷傲清越、澹台衍的邪肆乖张相比,他属于华贵天成、风华无双的类型。较之蔺沧溟与澹台衍,他那张俊逸不凡的脸上略显苍白。 “咚咚咚”三声响,书房内的三人俱是一怔,蔺沧溟蹙眉望向窗外:“什么事?” “回太子殿下,夏侯府刚刚传来消息,六小姐带着静逸出了门。”暗卫独有的低哑声传来,霎时让屋内的三人蹙起眉头。蔺沧溟瞥了黑衣男子一眼,朝窗外的人道:“让跟着的人机灵着点儿,出了事,你们统统提头来见!” “诺!”暗卫身形一闪,遁入夜色中离去。 蔺沧溟放下手中的毛笔,缓步走出来,目光落在黑衣男子的身上,淡淡道:“走吧!” 黑衣男子诧异的抬眸,澹台衍嘿嘿一笑拍在他的肩膀上:“傻兄弟,那老头儿一时半刻来不了,老大自然要亲自出马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吧?” 黑衣男人薄唇轻抿,幽幽的看着蔺沧溟,想到这几天自己的冷漠,不自在的扭过头:“谢谢!” 蔺沧溟挑了挑眉,歪了歪头:“走吧!” 黑衣男人轻轻颔首,走到书房中的一盏铜镜前窸窸窣窣的捯饬了一下,出门时,赫然转换成了一张较为平凡的面孔,跟在两人身后,出了太子府。 琴瑟打小就对数字敏感,父母慧眼识珠,认为她是不可多得的商业天才,不但从小带在身边培养,还送她去国外一流的大学深造,当她顺利拿到博士学位,想要回国大展拳脚时,父母却意外离世,她顺其自然的代替哥哥接管了琴氏。三年的努力,她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不是花瓶,不是打着父母旗号的富二代。当她想要松一口气,将稳步发展的琴氏转交给哥哥时,他却比她先一步动了手,呵呵,想到临死前哥哥的咆哮,夏侯菲的唇边溢出一抹嗤笑,现在的他,应该过的很好吧?杀死自己的亲妹妹,顺利坐拥琴氏第一把交椅,得到他自己想要的生活,应该活的很肆意吧? 啧啧,真是可惜,没能亲眼看到他如今的可恶嘴脸,更没能亲手解决他,当真是一件遗憾的事!然而,彼时的琴瑟绝对绝对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以夏侯霏的身份重新回到那个人性险恶的现代化世界中,并且以夏侯霏的身份,亲自将自己的哥哥送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彼时,站在古代的青石路,望着街道两边复古的建筑,古色古香的美食料理,淳朴的民风,琴瑟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老天既然让她重活一回,那她绝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现代无法完成的愿望,就在古代得以实现。凭着她前世积累的经验,还有如此硬的后台,不好好利用一番,似乎太对不起自己,啊呀呀,光是想一想,就让她血液沸腾,金元宝、银元宝,快到碗里来吧! 【078】求推荐,求订阅 “小,小姐?您不能再吃了,这样下去,您会受不了的!”静逸愕然的看着正对食物胡吃海塞的某人,在她准备袭击下一盘之前,眼疾手快的全部搂到自己怀里,看怪物似得看着她,实在不解这些明明很普通的食物,怎会入得了自家小姐的眼?反而相府那些精致的食物,却没引起她的胃口。 “拿来,我还没吃够呢!”夏侯霏横眉冷对,没看她吃的正嗨呢,这死妮子想干什么?自打来到古代,每天不是苦哈哈的药,就是那些看似精致却让人没有食欲的鸡鸭鱼肉,好不容易碰到对她胃口的民间小吃,这小妮子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她的吃相有那么骇人吗?在现代,身为公司董事长,每天出入不同的场合,让她下意识的去保持身材,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无顾忌的吃喝玩乐了?这种感觉,你知道有多爽吗?多爽吗? “小姐,吃多了你肚子会受不了的。”静逸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脑子进水跟着她出来? 夏侯霏看着被静逸几乎抱在怀里的小吃,无语的抽了抽嘴角:“你既然这么喜欢,那就留给你吃!”话落,霍的站起身,看也不看她,朝下一个目标奔过去,静逸眼角一跳,急忙跟上前,天啊,来道雷劈死她吧,这是一个中毒之人该有的举动吗?为什么她有种自虐的感觉? 夏侯菲顺手拿了个肉包子,静逸苦哈哈的跟在后面付钱,走到东南西北街正中央的天照湖时,小妮子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流吸引了注意力,也顾不得静逸,小小的身子弯腰、拱身、用力往前挤,终于在人肉夹饼中,瞧清楚了这里究竟因何聚集这么多人。只是……为毛她觉得站在拱桥上的那道人影,那么熟悉捏? “小,小公子,您,您能不能不要走的这么快?这么多人,万一挤丢了可要怎么办啊?”静逸好不容易从后面挤了进来,皱着一张苦瓜脸,朝着夏侯菲就是一通抱怨。 菲儿咬包子的动作一顿,拽着静逸的手就将她拖到了自己跟前,而后用那双拿着包子的大油手,指着拱桥上的人问静逸:“喂,那个渣男,是不是我的前未婚夫?” 静逸顺着她的手望过去,美眸快速的闪过一丝幽芒,虽然她很想否认,但是,小姐的眼不瞎,她只能老老实实的道:“没错,就是秦王。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 静逸紧皱眉头深思的时候,某女已经付诸了行动:“这位大哥,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官兵啊?” 大汉看的正兴起,冷不丁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低头一看,原来是个矮冬瓜,还是个长得这么漂亮的矮冬瓜,瞧着顺眼,就低声道:“这你还看不出来?被打的趴在地上的是京城有名的恶霸,殷老王爷的宝贝儿嫡孙殷天宝,立在桥上的那是皇上的长子秦王殿下,两人的画舫不知为何在湖里面撞在了一起,秦王殿下本没打算计较,没想到这个殷天宝却不打算放过他,居然还看上了秦王画舫里的一位姑娘,非要秦王将人作为赔偿送给他。那姑娘一看就不是烟花之地的人,被他这般侮辱气的当即跳湖自尽,秦王一怒之下命人将殷天宝往死里揍,诺,这不已经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夏侯菲一听此话,忍不住咂舌:“那位姑娘呢?” “人已经被救上来,秦王已经命人送走,听说,听说那位姑娘还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呢!” “你说什么?”夏侯菲一个没忍住,惊呼出声,惹来周围的人频频侧目,那大汉没好气的看着他:“喂,你咋咋呼呼干什么?” “呃,抱歉抱歉,有点小激动啊,那,那现在大家都等在这里做什么?”妈妈咪呀,大姐居然半夜三更出来跟男人厮混?还被侮辱的跳了湖?真的假的? “秦王殿下分别请了殷老王爷与京兆尹,说是要让他们给个交代呢,好好的一个人被气的跳了湖,若不是这么多人在,说不定就出了人命了。这殷天宝向来嚣张惯了,大抵秦王殿下想为民除害呢,瞧,老王爷来了!”大汉话锋一转,指着不远处拱桥上的一个年约六旬的老人对夏侯菲道,夏侯菲眯着眼睛望过去,正好瞧到蔺沧海那个渣男朝殷老行礼,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殷老便命人将伤的不轻的小霸王带走了,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蔺沧海的肩膀,大有一股‘小子,你干得不错!’的含义在其中,这老头,难道是不打算追究了?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多围观百姓目睹这出闹剧,如若他护短了,今日可就不仅仅是丢人这么简单了。 蔺沧海随后又与赶过来的京兆尹交头接耳了一翻,京兆尹肃着脸不住点头,最后,似乎交代的差不多了,秦王才在众人的瞩目下离开了天照湖,一路往东走去。 夏侯菲眸光一闪,居然没有带人?还不坐马车?这厮这是要去干什么?偷偷的瞧了眼还在若有所思想事的静逸,夏侯菲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娇小的身子微微一侧,瞬间钻入人。流中消失不见,待静逸回过神来之际,哪里还有她家小姐的影子?登时急的嗓子眼冒火,朝暗处的隐卫睇了个信号,火急火燎的满大街寻找她的影子。 夏侯菲一路跟着蔺沧海到一处僻静的街道,这条街道远离闹市,四周黑乎乎的啥也瞧不见,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巷尾,不由拧着眉观察这个区域的特征,她没武功,虽然好奇的不得了,却也不敢这么盲目的跟进去,万一被人谋杀,她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站在这里,赖好还距离闹市近一些,就算有什么状况,也有转还的余地。 然而,就在她东张西望着往后退时,却撞上了一堵墙,一堵有温度有心跳的墙,小心脏猛地颤抖了一下,糟糕,莫不是被他发现了? “阁下在寻找本王吗?”清冷没有温度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夏侯菲身子一哆嗦,缓缓的转过身,不其然,对上蔺沧海那双如毒蛇般阴鸷的黑眸,夜色中,他一袭高贵的青色锦袍,高大威严的立在寂静的巷口,深邃幽深的五官透着冷峻,一瞬不瞬的盯着夏侯菲。 “没,没,小的,小的回家,对回家。”夏侯菲嘿嘿一笑,低垂着头,想要从他的侧边过去时,衣领却在这个时候被人直接拎了起来,直直的将她送到了他的眼前,四目相望,夏侯菲下意识的想要别过脸,生怕眼前这个男人会认出自己。却从没想过彼时他们所处的环境,只能够看出个大概轮廓,更何况她而今女扮男装,想要一眼就认出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为什么跟踪本王?”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夏侯菲别他这样盯着,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凉透了,直觉告诉她这个秦王不是啥好人,如若不然,怎会当朝退婚?未嫁先休,这样的气魄,这样的人品,怕是也只有这些皇子们干得出来。 “王,王爷?您,您是王爷?不不不,您误会了,这一定有误会,小的,小的真的是回家啊!您就是给小的天大的胆子,小的也不敢跟踪王爷您啊?”夏侯菲一脸心酸相,苦哈哈,泪斑斑的踢腾着两条腿拜佛似的巴巴看着蔺沧海,那模样,好似人家怎么着他似的,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秦王不动声色间已将他的情况摸了个透,“闹了半天,你没有武功?” “是啊是啊,小的干瘦如柴的,哪里会什么武功嘛?王爷,王爷饶命啊,小的,小的真的只是回家,呜呜呜,刚刚在那边看热闹,不自觉忘了时间,着急忙慌的往家赶,可是这巷子这么黑,小的,小的看前面有人,才害怕的,害怕的鬼鬼祟祟的。”夏侯菲生怕自己的说辞这个渣男不相信,言语间又是鼻涕又是泪的,将一个窝囊蛋演绎的活灵活现,在他越发厌恶的眼神下,某人越说越来劲儿,说到最后,竟被人厌恶的扔到墙根儿…… 嗷,我的美臀啊,疼,疼死了,这个死男人,难道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吗?这人是随随便便能仍的吗?撞到石头上怎么办?谁来负责? 就在她抱怨连连之际,面前这张阎王脸突然蹲到自己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武功,也能跟得上本王,这才叫本事,说,你是谁的人,为什么跟踪本王?” 咔嚓,某女似乎感觉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下一瞬,蔺沧海的笑透着寒意逼近她,一把扣住她的下颌,将她从地上掐到自己眼前,唇角勾起一抹邪狞的笑容:“本王不管你是谁的人,也不管你跟踪的目的是什么……” 强烈的疼痛感霎时席卷全身,被他紧扣的下巴不能合上,她只能张着嘴寻找薄弱的空气,凝视着他阴森的可怖面容,她再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果然,下一秒,男人眼神如寒铁般看着她:“本王向来的处事原则就是,宁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眼看着她的小脖子就要被他轻松折断,夏侯菲不顾他的钳制,用力的嘶喊,卖力的挣扎,她不能死,她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实现,怎么能这样死去?不,绝不,绝不!千钧一发之际,脑海中瞬间浮现昔日跆拳道的各种招式,瞳孔骤然一缩,双腿猛然出击,死死的夹住他的头,在他还未有动作之际,用力往左方一甩,蔺沧海高大的身体轰然倒地,夏侯菲趁热打铁,使出全力,卖力踹在他的胸口,慌乱的站起身,逃也似的朝人。流最多的地方跑,然而,她还未跑出十米远,就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围成了一个圈,蔺沧海已经站起身,阴鸷的目光再度锁上了她,这一次,很显然比之前的她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怎么办?怎么办?完了完了,她怎么就忘记他是谁了?出门怎么可能就他一个人?这些杀手,很显然隐在暗处,没有主子的召唤他们又怎会现身?这一次,她算是提到铁板上了…… 眼见男人一步步朝她走近,夏侯菲那清澈的眸子,骤然缩紧,怎么办?要不要亮出自己的身份?以他前任未婚妻的身份,怎么着也得让上三分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她的姐姐可是他未来的侧妃啊,说起来,她还是他的小姨子呢,哪里有自家人杀害自家人一说?想到这里,菲儿有了底气,看着正朝他走进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喂,还不出手?再不出手那死丫头的身份就暴露了!”澹台衍隐在暗处,着急的看向蔺沧溟,这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副死人脸,闷死了! 蔺沧溟眸光淡漠的扫向身后的人,顷刻间,无数黑衣人如同鬼魅般,从各个犄角旮旯闪现而出,不过眨眼间,就将秦王蔺沧海的人形成了包围之势,夏侯菲眨眼,再眨眼,‘这是个神马情况?又来了一拨人?也是来杀她的?她什么时候,这么吃香了?’ “你果然有问题!”蔺沧海盯着夏侯菲冷笑一声,眸中带着寒芒。 夏侯菲诧异的挑了挑眉,不是他的人?那是谁的人? “杀!”外围的黑衣人一声厉喝,训练有素的杀手们手持长剑,剑剑朝人的死穴刺去,不留任何余地。 蔺沧海面沉如冰,渐渐将他那如毒蛇般阴鸷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夏侯菲身子一抖,顿觉不好,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蔺沧海冷笑一声,抬手就朝她的天灵感拍去,说时迟那时快,无数道破空嘶鸣声突然朝他们袭来,蔺沧海拧眉望去,登时面色大变,将夏侯菲用力往外一踹,飞快的利用手中的长剑去抵挡那涂着黑色剧毒的暗器,随着劈里啪啦的暗器落地,蔺沧海的声音冷的像掉落的冰渣:“撤!”临走之时,不忘阴狠的看了一眼被黑衣人接住的夏侯菲,夏侯菲不其然对上他的眸子,心下一紧张,重踢之下内脏受损,‘噗……’的一口鲜血吐出,张了张嘴,歪头晕了过去。 隐在暗处的迦蓝,嘴唇紧抿,脸色苍白的就要往外走,却被蔺沧溟修长洁白的手挡住,他下意识的拧眉,却听澹台衍在耳边提醒:“蔺沧海还没有走,他在等着我们现身。” 迦蓝想到这些年他的惯有作风,眸子里闪耀着危险的光:“杀!” 黑衣卫头领听到此话,倏地扭头,见蔺沧溟没有反对,朝身后的人一挥手,速度极快的隐入夜色中…… 迦蓝身形极快的闪到夏侯菲身后,稳稳的将她抱在怀里,纤长的手指下意识的探上她的脉搏,瞬间,狂风暴雨席卷整张脸,冷刀子猛地射向慢步走来的澹台衍,澹台衍被他这么一瞪,不甘心的又瞪了回去:“看什么看?这次是她自己跑出来的,还故意甩掉我的人,要怪就怪她让人不省心,中了毒不好好在家待着,还四处乱窜,今天若不是咱们及时跟上她,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迦蓝拔身而起,修长挺拔的身影霍地闪至澹台衍面前,周身寒意浮动,蔺沧溟捏了捏眉心,斜睨了澹台衍一眼,后者讥诮的瞪了他一眼,愤愤不平,懒得理会他,蔺沧溟看着迦蓝:“若是被他发现是菲儿,以他多疑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目前,菲儿的身上不宜停留太多的目光。” 迦蓝紧了紧拳头,弯腰将怀里的人抱起来,就要朝夏侯府走去,澹台衍蹙了蹙眉,没好气的挡在他面前:“你那身体,能运功吗?给我!” 迦蓝斜睨着他,不屑的哼了一声,继而看向蔺沧溟,淡淡道:“你来!” 蔺沧溟面色瞬间一黑,澹台衍眼睛一眯,唇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算你狠,堂堂太子殿下,成了你的小弟。迦蓝啊迦蓝,也只有你敢这么做,今天换了谁,还不被他揍成肉包子?” 迦蓝默默的注视着蔺沧溟,面沉如冰。 蔺沧溟揉了揉眉心,看着彼时笑成喇叭花的某男,声音蓦地转冷:“宗里送过来的卷宗,留给你了。”话落,接过迦蓝怀中的人,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迦蓝终于露出一抹浅笑,挪揄的冲他挑了挑眉,漫步跟上去,留下澹台衍一个人站在原地自我疗伤,“该死的小焰子,我跟你没完!” 某人:“……”算你狠! ―― 蔺沧溟带着夏侯霏回到紫竹苑时,静雅三人早已接到通知,在密室准备好了一切所需物品。没多大会儿,迦蓝在静逸的带领下,也走了进来,看到站在药架前配药的蔺沧溟,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 蔺沧溟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对于他的质疑,显然懒得回答,自顾自的垂首配药。 迦蓝嘴角抖动了一下,知道他的性子,也不生气,径直走到chuang前,满眼激动的看着躺在那里的小人儿,五年了,五年来他备受煎熬的同时最最在意的就是她过得好不好,没有他与母亲的庇佑,她能否安然的活到他回来,幸好,他们都等到了彼此。 可是瞧着她那瘦弱的身体,还有那张与自己有五分相似却与母亲有八分相似的绝美小脸,迦蓝平凡的容颜暗沉愈浓,这张脸,居然连这里丫鬟的肤质都不如,夏侯奎,你将她照顾的可真好啊! 静娴看着他,几度欲言又止。 迦蓝眉眼未抬,看也不看她,淡淡道:“想问什么就问。” “主子,您,您怎么出关了?您身上的毒……”迦蓝进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眉宇间也带着浓浓的疲乏之意,静娴四人打小就跟着他,自然对他的身体格外在意。 “无妨,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说着,缓缓抬眸,目光轻轻扫过四人担忧的脸,轻轻一笑。 静姝几人对望一眼,脸上一红,齐齐道:“哪里,能为主子分忧,是奴婢们分内的事。更何况,小主子人很好,很好相处。” 一室静谧到天明,蔺沧溟将夏侯霏后背所有银针拔出,放入针包中,而后又查看了她的眼睛与脉搏后,对静雅低声交代了几句,拖着疲乏至极的身体拍了拍迦蓝的肩膀,瞥了眼扔在昏睡中的夏侯霏,迦蓝眼底满是担忧,冲静娴点了点头跟了出去。 紫竹林寒雾缭绕中,蔺沧溟负手而立,听着寒风拂动中竹子齐奏的晨曲,清冷的嗓音幽幽响起:“她的毒虽然没有你的复杂,但也需要花费近乎半年的时间才能够痊愈,且过程非常复杂,我们又不宜久留,而且,我并不方便为她诊治……” “不是黑丝斑?”不然怎会如此复杂,甚至于还需要半年的时间? 蔺沧溟缓缓转身,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有事说事,现在还有什么比她的命更重要的?”看出他眼底的迟疑,迦蓝面无表情的道。 蔺沧溟凤眸微眯,声音低冷:“她身上的毒,是黑丝斑与另外一种毒所衍生出来的一种新类型毒,而这种毒,至今还没有名字,除了我跟师傅,怕是无人能解……当然,如果那老头儿收的徒弟争气的话,说不定也能试试看。” “你说什么?另外一种毒?你是说,她身上还有另外一种毒?”迦蓝猛地看向蔺沧溟,黑如玉的眸子一片狂风暴雨。 “你离开的这五年,对方不但对心姨动手,甚至……也未放过她。”蔺沧溟抬起头瞥了他一眼,目光淡漠如冰。两年前他们没能赶回来救心姨,两年后,是绝不能再错过了。 迦蓝身体重重一晃,险些跌倒,蔺沧溟及时拉住他,满脸担忧:“你没事吧?” 迦蓝沉重的摇摇头,须臾,猛地拉住蔺沧溟的手臂,满脸恳切的看着他:“我求你,求求你救救她,你知道的,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只有她一个,我不能让她死,不能!” 这样低声下气的迦蓝,他至今只见过一次,心姨出事的那次,他甚至跪在他面前,可惜他们远水救不了近火,最终因为距离太远,而错过了时机,这一次,面对他一脸悲悯之色,蔺沧溟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他沉重的看着他,“不是我不愿意为她诊治,实在是不方便啊!” “难道那鬼老头就方便了?你到底在顾忌什么?我们兄弟,还需要这么多客套话吗?”迦蓝脸色一沉,显的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与其交给那个不让人省心的老头,还不如交给蔺沧溟更让他放心。 蔺沧溟唇瓣微微抿起,看着迦蓝,脸上有些严肃:“她的毒,需要通过针灸引渡,还需内力逼出,你说,我方便?”昨夜她身上隔着一层薄衣,若不是他手法敏捷,银针又是他特意打造,恐无法刺入身体,如果要彻底诊治,坦诚相见是迟早的事…… 迦蓝垂眸不语,半晌后不死心问道:“静雅做不到?” 蔺沧溟眼梢轻抬:“你说呢?”若是她能用,还用得着在这里较劲儿吗? “所以你一直未出手?”迦蓝似乎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要坚持等那老头儿来,只是,该死的… 蔺沧溟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有些无语。 “你都不行,那老头儿就能行了?喂喂喂,你该不会真的要等那老头过来吧?你若是让他来,我宁愿你来!”迦蓝的话让蔺沧溟目中一寒,慢慢抬眼:“你脑子没问题吧?” “你说呢?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更何况,你现在不还没立妃?如果你去找皇上,皇上肯定会同意的。” 蔺沧溟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俊脸霎时阴沉下来:“婚姻不是儿戏,更何况,我还没有立妃的打算。”就算他想立,也容不得别人来做主,他蔺沧溟这辈子从来没被别人做过主,这一次,同样不可能,即便面前的这个人,曾经是他的救命恩人,也绝对不可能。公与私,他分得很清楚。 迦蓝薄唇微抿,面沉如冰:“连你也嫌弃她?” 蔺沧溟瞬间沉了脸,深剜他一眼:“你还可以再无趣一点。” “既然不嫌弃她,为什么就不能娶了她?”此时的迦蓝执拗的认为,只有他,才是夏侯霏最好的宿命。 “我不嫌弃的人多了,难道都要娶回家吗?如果是这样,太子府还至于像现在这样空无一人吗?焰,你清醒点行不行?菲儿不但是你的妹妹,她也是我的妹妹,这里,没有人想让她死。婚姻乃人生之大事,你可问过她的意见?这样堂而皇之的将她嫁给我,她愿意吗?不要以为你所谓的好就是她认为的好,她已经不是五年前你离家时那个天真的小丫头了,她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尤其是……这些年发生了太多让她成长的事,大家都变了,你不能用你的想法去左右她,因为,你不是她!” 难得听到蔺沧溟一次说这么多话,还字字砸在他的心尖,迦蓝弯了弯唇,朝他扬了扬眉:“既然你如此设身处地的为这个妹妹着想,那么,也就是说,你有办法了?” 蔺沧溟如炬的目光射向他,似乎有些咬牙切齿:“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不管了,交给那个老头儿了?” 蔺沧溟面容寡淡扫了他一眼:“是!” “好,那我且问你,既然你不能,那老头儿凭什么就能?难道他就不是男的?”迦蓝步步紧逼,死死的盯着他。 “医者父母心,师傅他老人家经验丰富,或许有别的办法也说不定……”某人在他的逼问下,貌似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狗屁……”再好的修养,在碰到这句话后,终究还是破了功。 面对如此暴躁的迦蓝,某男眼皮狠狠的跳了两下,终于,抿着唇不再说话,任他如何跳脚抓狂,始终面无波澜的看着他,任他发泄心中的不满。 “既然如此,今晚你出现在这里,又算什么?嗯?你直接撒手不管不就得了?何必多此一举?” 蔺沧溟被迦蓝这番话呛得直皱眉头,静静的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迦蓝站在竹林中,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唇边勾起一抹不怀好意:“小溟子,上了贼船,你还想下去?怕是来不及咯!用不着我动手,自然有人为你订好这门亲事,而且,还是你推不掉的!” 再度走进密室时,静雅已经将蔺沧溟配的药煎好并喂服给了她,静娴望了望他身后,迦蓝淡淡道:“别看了,已经走了。”而后扫了眼四人,“你们也累了一天了,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静娴四人一听,默契颔首,领头退下,将空间留给这对分别五年的兄妹。 时间霎时安静下来,望着躺在chuang上如婴儿般恬睡的夏侯霏,迦蓝,哦不,应该说戴着迦蓝面具的夏侯焰,缓缓的将覆在面皮上的那张人。皮面具取下来,微弱的灯光下,属于夏侯焰那张清贵无双的容颜赫然出现在空气中,当他精雕细琢的容颜与夏侯霏清丽脱俗的容颜亲昵的碰在一起,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时,夏侯焰哭了,那双久经风霜、布满老茧的粗手紧紧的握住她纤细滑腻的玉手放到自己的唇齿间,深深的印上他这个哥哥整整迟到五年的吻…… 菲儿,哥哥回来了,哥哥终于活着回来了,如今,我能坐在这里,真实的握着你的手,感受着你的体温,与你讲话,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我们说好的,一辈子不离不弃,你放心,有哥哥在,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允许你出事,蔺沧溟,这一次,做兄弟的,只能不厚道一次了,除了你,我交给谁都不放心! ―――― “好端端的怎么会得风寒?”夏侯青拧着眉看着躺在chuang上一脸病态的夏侯紫,想到今日府里的传言,下意识的抬眸望过去:“难不成你昨晚真的跳湖了?” 夏侯紫一听,霍然抬首:“你从哪里听来的?” “外面传的如此热闹,我就是想忽略也难。” “你说什么?”夏侯紫脸色刷的一白到底,面如死灰。 “难道真的是你?”夏侯青眼底涌动着不明光泽,“你怎么会和秦王在一起?还为此得罪那个小霸王?姐,你们的婚期还未定下,这么做,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吗?你傻了?居然急的往这条路上赶?难道你就不怕皇上一道令下,将你另嫁吗?” 夏侯紫此时的脸已经面无血色,夏侯青的话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尖上,想到昨晚那个柔情似水的男人,想到他对她的承诺,想到她那不经思考的奋然一跳,夏侯紫忽然感觉心口有些疼,捂着胸口的手不断的抓紧,抓紧…… “大小姐,二小姐,老爷来了!”丫鬟的声音刚刚响起,夏侯奎的声音就在外间响起:“你们两个不孝女,赶紧给我滚出来!” 夏侯紫的脸如今已经白的不能再白,她看着夏侯青,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夏侯青被她紧握着,只得轻声安慰:“先起来,莫让爹爹等久了。” 在夏侯青的搀扶下,夏侯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果然见夏侯奎铁青着脸坐在桌前,一脸怒气。 “爹……”夏侯紫怯怯的看了夏侯奎一眼,忙垂下头。 夏侯青扶着她坐下,亲自为夏侯奎倒了一杯茶:“爹,您先消消火,润润喉,这大清早的,怎的这么大火气?” 她不说还好,夏侯奎想到朝堂之上的各种嘲讽,一张脸瞬间青一阵白一阵,‘啪’的一声,刚砌好的茶,被他用力扫开,火光直冒的黑眸死死的盯着夏侯紫:“你是嫌最近夏侯府还不够倒霉是不是?不好好在家照顾你的母亲,半夜三更的跑出去做什么?跑就跑吧,居然还给老子玩儿自杀?夏侯紫,你真是我的老女儿啊,啊?” 压抑着诸多情绪的低吼,吓得夏侯紫身体一颤,不顾孱弱的身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爹,女儿错了,女儿错了,求爹爹别生气,身体要紧!” “你还知道身体要紧?昨晚你那纵身一跳,可想过你的父母兄弟?可想过你爹爹所面临的各种窘境?夏侯紫,你越来越让我失望了,你的聪明,你的慧智的呢?一个秦王就让你忘了所有吗?你还是众姐妹们的表率吗?你让你爹这张脸往哪里搁?”夏侯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女儿越来越惨白的脸,心中压抑着的那团火再度被他生生遏制,可是一想到今后越加复杂的局势,他眼前一黑,人险些晕过去,若不是夏侯青眼疾手快扶住,说不定此刻他也躺在了地上,看着自己如娇似花的两个女儿,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今天皇上为你赐了婚,三月初六入亲王府为侧妃。” “什么?”没想到,惊呼出声的不是夏侯紫,反而是夏侯青,在夏侯奎与夏侯紫双双不解的目光下,夏侯青讪讪一笑,不自然的道:“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夏侯奎淡淡的收回目光,看向夏侯紫,意味深长的问道:“昨晚,到底是自己想跳,还是被有些人唆使的?” 夏侯紫猛地抬起头,紧张的看着夏侯奎:“爹爹此言,是什么意思?” “以你的聪明,会不明白爹爹是什么意思?” 夏侯紫脸上一白,垂着头不说话。 夏侯奎看着她,登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情绪,他看着她,突然回头对夏侯青说:“一会儿太医要过去芳苑,你去看看你母亲。” 这是有意要支她离开?夏侯青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的点了点头:“是,爹爹。” 目送夏侯青离开,夏侯奎这才看向夏侯紫:“一个女人家,最注重的就是名节,昨ri你的做法,不但没能解决问题,反而事这件事无限放大,今天一早,如你们所愿的传遍整个京城,就算皇上想睁只眼闭只眼,恐怕也不行吧?嗯?” 夏侯紫诧异的抬眸,旋即很快的低下了头,夏侯奎看着她,冷冷一笑:“秦王为了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就是不知道,他是真的想要娶你,还是另有所图。” “爹爹你……” “怎么?不乐意了?紫儿,你可曾想过这背后的深意?你都十八岁了,不是当初懵懂不知的小女孩儿了,秦王这般利用你,难道你就不曾为自己,为夏侯府想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以为你爹爹我有多大的能耐处理这些事?” “前几天的血案,到现在还未有结果,你娘如今还神志不清,你的妹妹上次中了毒至今未愈,紫儿,夏侯府几经摧残,你爹爹我早晚要退下,你两个哥哥也是不争气的,你说说看,秦王为何要娶你?为何要舍弃菲儿来娶你?为何要舍去诸多对他有益的人家来娶你?是你真的国色天香到他失去理智的地步,还是说他爱你入骨?” 听完夏侯奎的一番话,夏侯紫如醍醐灌醒般猛地看向自己的爹爹,半晌,一个字也说不出。 “别以为天照立了太子就安枕无忧了,皇上为什么要立蔺沧溟为太子?为什么秦王不受待见?难道你就不明白?” “如此敏感的时期,人人避之不及,你却还要往剑尖上撞。紫儿啊紫儿,原以为多留你两年,能为你选择一门更好的亲事,没想到你如此执迷不悟,早知道,早知道当年就让你嫁入你舅舅家,这样也省的今天如此被动了。一旦你嫁入秦王府,我们夏侯家的命就彻底的发生了转变,即便你只是个侧妃,却也能颠覆整个夏侯家族的命运。” 夏侯紫泪眼婆娑的看着夏侯奎,不住的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爹,我对不起您,对不起你们。”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既然这是你的选择,爹爹尊重你,更何况,就算我不想,又有什么用?圣旨已下,你就准备好做新嫁娘吧,没事儿多去陪陪你娘,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她的病重在心结,相信你的婚事会为她的病情带来些许生机……”撂下这句话,夏侯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负手离去。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夏侯紫的力气仿若被抽空了般,软软的趴在桌上,望着头前茶香四溢的水杯,她的眼底流露出一抹痛楚…… 蔺沧海,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你是值得信任的,对吗? …… 夏侯奎离开后,夏侯青缓缓从角落走出,看看夏侯紫紧闭的房门,又瞥了眼夏侯奎离开的方向,唇角掀起一抹轻笑,好事将近吗?呵呵,真是恭喜啊! ―― 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照湖边,彼时立着两道黑影。 “主子,您为什么要娶夏侯紫?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纤瘦的黑衣人立在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后,一脸费解。 “目的达到了?呵呵,你觉得,你的任务完成了?”男人薄唇一勾,缓缓转过身,勾起女人完美的下颌,轻挑的说道。 月光下,男人深邃的五官定定的望着面前的黑衣女人,他身上龙涎香味儿在夜风中冷冽扑鼻,女人前一刻双眼迷离的看着他,后一刻却面色大变,倏地跪倒在地:“属下有罪,求主子责罚。” “你有什么罪?说来听听?”男人剑眉一挑,望着她低垂着的头,轻轻的捋起她一把头发,在手中打着圈圈,模样漫不经心,笑意慵懒散漫。 这样的他,是女人鲜少见过的。 “主子,属下不懂,夏侯府如今明明没有了利用价值,为什么您还要娶她?还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女人深吸了一口气,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男人听言,眼底掠过浓浓的讥讽:“你错了,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女人满脸不解之色,男人却懒得解释,“这么长时间,可发现了什么?” 女人面色一凛,缓缓的摇了摇头:“回主上,相府其他人活动都很正常,暂时还未发现什么,也许,真的要从明月阁的阵法下手才可以。” “这个还用得着你说?如果能破解,还用得着你吗?”男人面色一沉,口气已隐隐不悦。 “是,属下多嘴了。”女人身子一抖,惧怕的垂了眸。 “你的年纪,似乎也不小了吧?”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跪在地上的女人险些软瘫在地,旋即面色紧张的看着这个随时都能摧毁她的男人:“回主人的话,属下,属下今年十六了。” “嗯,十六了,夏侯紫出嫁后,很快就轮到你了吧?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嫁给什么人?” 【079】求推荐,求订阅 女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黑眸,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让她去嫁人?在这么一瞬间,她才恍然明白,原来自己在他的手中,永远都只是一颗棋子,甚至还是一颗不如夏侯紫的棋子。(.好看的小说)她看着面前这个无情的男人,眼中迷恋之色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寒意,“属下的命都是主上的,嫁不嫁人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哟,小野猫这是在向本王表示自己的不满?”男人薄唇微微上挑,轻笑出声。 女人淡淡的开口,声音低暗:“属下不敢。” “不敢?”男人细长的眸子微挑,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直接将她从地上拉起,霸道的带入自己的怀中,鼻对鼻、眼对眼直直的望着她,温热的鼻息吹在她的脸颊,她的脸瞬间通红起来,别扭的别过了脸,男人发出一声轻笑,低头在她耳边邪肆问道:“你可是本王的小心肝儿,本王怎么舍得让你嫁给别人呢?” 女人惊喜的抬起头,“真的?” 男人薄唇一勾,笑的意味深长:“你说呢?” 女人脸上的笑容一僵,心底一黯,终是无言的摇了摇头:“属下僭越了,求主上赎罪。” 男人淡淡一笑,轻挑她的下颌,“本王说过的话,总有一天会兑现,不过在此之前,你要谨记你的身份,更要配合你这个身份,做本王需要做的事,明白?” “属下明白,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为主子效命。”女人眼中一黯,僵硬着身体躬身回禀。 “很好,回吧!”男人身形一闪,已然消失不见。女人一抬美艳的面庞,眼底皆是落寞与不甘,她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一股阴郁之色从眼底掠过,难道,这就是她的人生?一个永远活在别人阴影下的棋子?不,她不要这样躲在阴暗下活一辈子,更不要永远做人的棋子,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要改变,改变如今的困境,更要站在阳光下,堂堂正正的做一个普通人,一个凡事都不需别人控制的普通人,而已…… ―― “昨天,究竟是谁救了我?”夏侯菲揉着发疼的脑袋,看向正为她找衣服的静娴。 静娴眉眼间尽是无奈之色:“还说呢小姐,这次您知道有多危险吗?那秦王,是您能跟踪的对象吗?如果被他看出是您,您可知道这个后果?他生性多疑,说不定还会怀疑丞相大人目的不单纯……” “不是吧,你也太能扯了,这跟我爹有什么关系?那个秦王,他脑子有问题才会这么想。还有,听你们这意思,好似很了解这个秦王似的。”夏侯菲揉揉发麻、发疼的身子,皱眉纳闷,怎么回事儿,这身体发红似的疼,她该不会是被人群殴了吧?想到这里,赶忙掀开衣服查看,待看到光洁无瑕的皮肤时,才松了一口气。 静娴一噎,正在思考怎么回复她时,夏侯菲突然善解人意的朝她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你们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勉强,只是,这秦王,当真这么奇怪?我只是一闺阁小姐,就算跟踪他,也跟我爹,跟夏侯府扯不上关系吧?” 正在捣鼓药草的静雅听她这么说,无语的撇了撇嘴:“秦王脾气暴躁,手段也极其狠厉,殷天宝那样的混混,不还是说被收拾就被收拾了?太子的欢迎宴会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能不计后果的呛人,这样的脾性,您还指望他有多正常?还有,您可别忘了,他还当朝退了您的婚约,转脸又去求了丞相大人,娶了夏侯紫,这样的人,脑子能正常?” 夏侯菲垂眸思索了下:“这个秦王听起来,似乎头脑简单了点儿,心机不够深沉啊,不然怎会如此暴躁易激怒?还当朝干出这些有损皇家威严的蠢事儿?” 静娴四人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出了笑意,夏侯菲朝四人挑了挑眉:“看你们这表情,似乎很不以为然?” 向来沉默的静姝突然淡淡的道:“如果他有这么简单,在未立太子之前,第一个就被干掉了,可事实呢,他不但活着,而且活的还比其他皇子风光。纵然与太子对着干,纵然做出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可他却并未受到皇上的冷落,依然委以重任,这就说明,他不是草包,也绝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的确,这些皇子们,并不是从出生就开始斗,而是在娘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他们这注定不得安宁的一生。这些但凡能活下来、能长大的皇子背后,注定有一个了不起的母妃,如果没有他们的母亲在后面铺路,那么就算生下来,能不能平安长大,都是个未知数。相反,只有母妃背景够深,够*,那么他们的地位才能保持住。”静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秦王的母妃德妃娘娘,曾经救过皇后娘娘的命,太子之所以对他百般容忍,也是有原因的。而德妃原素的爹爹又是翰林院原修大学士,翰林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专门起草机密诏制的重要机构。这样一个深受皇上重视的地方,选的人自然是他的股肱之臣。有翰林院大学士的外公与德艺双馨的母妃在背后支持,秦王只要不犯大错,是不会被皇上特别追究的。”静娴沉默良久,道出了最主要的玄机所在。 “德妃救过皇后娘娘?”夏侯菲诧异的挑眉,放眼古代后宫,妃与后之间,向来没有所谓的姐妹之情,哪一个不是斗得死去活来?难得听到妃救后,自然稀奇的很。 “具体怎么救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德妃曾经为皇后娘娘挡过刀,也正因为此,她才一跃入围四妃之列,在此之前,她只是从二品的淑仪。” 静娴的话让夏侯菲渐渐意识到了什么,再联想那一晚秦王小心谨慎的模样,不禁一阵后怕,没想到她居然忽略了最重要的那个人,幸而当时没有将自己的身份主动招认出来,否则今日还不定成什么样了。想到这里,她才猛然想起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谁救了她:“那救我的人呢,是谁?” 静逸一听,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奴婢不知道,赶到的时候只有一个黑衣人守着您,问了半天也只问出在此之前发生的事,至于他们是什么人,一个字也未吐露。” “真的?”夏侯菲怀疑的看着静逸,直觉告诉她这小妮子没说实话。 “小姐,奴婢若敢骗你,天打……” “行了行了,不愿意说就算了,用不着在这儿发毒誓。”夏侯菲眉梢含怒,朝她烦躁的挥了挥手,死丫头,看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这背后之人。 静娴见她面现薄怒之色,不由苦哈哈的朝静逸使了个颜色,静逸心中叹息,领着静姝出了门,留下静雅和她服侍她。 “大小姐的婚期定下了,三月初六。”听言,夏侯菲下chuang的动作一顿,“这么快?”眼下都已进入腊月二十了,还有十天就春年了,距离婚期也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但一想到夏侯紫而今的年龄,也就不由的理解了些,只是,皇上刚开始不是不同意?怎么突然之间…… “难道那天晚上跳湖自杀的女人,真的是她?” 静娴冷冷一笑:“如若不然,皇上怎会如此痛快的就为他们赐了婚?依奴婢看,这大小姐为了能够嫁给秦王,还真是下了血本儿了,连自己的名声都能豁出去,只是不知道,当她入了秦王府,等待她的又是些什么日子。” 夏侯菲沉默下来,良久后,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管这条路走到头是什么样,这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谁。如果她手段够硬,或许能活的久一点,反之,说不定是去送死啊!”秦王府的后院,如今已经六个妾三个侧妃,且身份都不低,夏侯紫真的嫁过去,即便她相貌不俗,庶女的身份却算不上拔尖,到时候真要斗起来,怕真的占不了便宜,即便,这是皇上亲自赐的婚,但坏名声在前,恐怕会受尽侮辱…… 在万恶的封建社会里,女人的名声,决定着她的一生,夏侯紫这一步棋,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过,联想到自己如今比夏侯紫更加凄惨的名声,夏侯菲忍不住摇了摇头,她是不是该庆幸她还小?在及笄之前,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过她遥遥自在农家生活,唯有那样的生活,才能令她平淡、平安、平凡的过完这一生。前一世,什么样的奢侈生活她没享受过?这一世,她只想让自己回归宁静,回归山野,找一个会对她好一辈子的男人嫁了,平凡的度完余生。 ―― 因着天京城刚刚发生过血案,许多官家还正处在丧期,连带着朝廷也未大操大办,丞相府自然首当其冲的选择了低调过年,或者说,夏侯奎就没打算过年,相府门前不但没有挂红灯、贴对联,就连起码的鞭炮,都未出现,也许这样,才能让他心头好受点儿。 夏侯菲因身体虚弱,一直卧病在chuang,夏侯奎不时带着李太医前来探病,可惜收效甚微,菲儿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嗜睡现象也越来越明显,记得迦蓝整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着蔺沧溟。 而后者始终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不管他如何对他,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完全不受影响,其定力非一般人可比。 终于,在熬了三天之后,迦蓝开始拒绝他的治疗,并言明,“你不为她治,我宁愿死了!” 蔺沧溟微怔了下,一丝淡笑从唇边溢出:“那正好,省的我为你操碎了心。” “蔺、沧、溟!”迦蓝爆吼出声,漂亮的凤眸中闪耀着浓浓火光,“你非要逼我是不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娶她?” 蔺沧溟微抬眼皮,冷眼看着他:“她如今也不过十二岁,就算定了亲,也不应该到坦诚相见的地步,所以,这与成亲没有直接关系。你就是喊破喉咙,我也不会答应。” “迂腐!” “迂腐?随便你怎么想吧!” “你这是见死不救!” “我见死不救的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可她是我的妹妹,唯一的妹妹,如果她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蔺沧溟仅是抬了抬眉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老头还有半个月就到天京,到时候她自会没事儿,这期间,你也不必担心,我自然会保证她的安全。” 此时的迦蓝呕的都快吐血了,有气无力的靠坐在软榻上,惨白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他,“你非要逼我去找他,对吗?” 蔺沧溟黑曜石般的瞳眸倏地一沉,旋即唇角冷冷勾起:“你如果想今后麻烦不断,随时都可以去。[.超多好看小说]” 迦蓝听言,悲悯的闭上那双漂亮的凤眸,沉默良久,缓缓睁开眼,“罢了罢了,生死自由命,你不愿意,我也没资格去勉强你,老头儿就老头儿吧,总比死了强。” “你胡说八道什么,医者父母心,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猥。琐。” 迦蓝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医者父母心?嗤……你是医者毒心!”而后,看也不看他一眼,抬脚就走。 “你把老**的够惨的啊,有必要吗?”不就是坦诚相见的事吗?至于吗?闹得兄弟反目,苦大仇深的? 蔺沧溟唇角冷冷的勾起,瞥了眼从暗处走进来的澹台衍:“我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夏侯菲真的跟了我,将来面临什么,你们想过没有?” 澹台衍一噎,眼底却因蔺沧溟的话掠过一道精光:“那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娶妻吧?” 蔺沧溟冷眉高耸,黑曜石的眸子突然深谙下去,“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 澹台衍身子陡然一颤,他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溢出一丝担忧,难道他,还在因为她而自责? ―― 了无生趣的春年过罢,便要迎来热闹的正月十五花灯节,相对于春年的沉闷,花灯节倒是还按照往年的规格举办,提前两天大街小巷便已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为花灯节的到来创造了绝佳的气氛,如此喧闹环境,感染到每一个天京城的百姓,让他们一扫一月前的阴霾,重新融入新的生活中…… 正月十五这天晚上,夏侯菲被请到了前院,到了才发现所有人都已到齐,就连久未露面的李芳馥,也打扮的分外喜庆,眉宇间竟满是喜色,拉着夏侯紫的手眉开眼笑的说着什么。 大姨娘王氏,二姨娘徐氏、三姨娘黄氏居然也破例被允坐下,三小姐、四小姐已出阁半年,嫁的远,一年到头也回不几次,起码夏侯菲来这儿几个月,是没见过,就连本尊的记忆中,也是模糊的很。 五小姐夏侯薇、三少爷夏侯诃规规矩矩的坐在夏侯青身边,自始至终没开口说一句话,甚至于连头都未抬一下,如此低眉顺眼,存在感还真是低的可以。起码她这几个月,就鲜少想到自己上面还有五姐、三哥。 “爹爹,母亲,菲儿来迟了。”夏侯菲规规矩矩的朝夏侯奎、李芳馥行了个礼,李芳馥还未开口,夏侯奎却生怕她累着似的将她拉到自己跟前坐下,“好孩子,辛苦你了。去年发生太多的事令整个春年过的都索然无味,今天借着这个花灯节,我们全年在一起吃个饭,算是补了除夕夜的。” “是啊菲儿,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吃罢饭,你们几个也可以出去看看花灯,坐坐花船,憋闷了这么久,出去走动走动去去病气,否则啊,这人无精打采的,可就不漂亮了。”李芳馥轻柔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切,那真情流露的模样,也不似作假,夏侯菲忍不住心中啧啧称奇,前几天还听说她被吓着了,今天看来,不像啊! “菲儿谢谢母亲关切,刚刚还说着出去玩儿呢,能得到父亲母亲的首肯,那再好不过啦!”话落,还不忘调皮的眨了眨眼,如此天真烂漫的模样,很难与那一天对她动刀子夏侯菲联想在一起,如今只要一想到那一幕,李芳馥的腹部就隐隐作痛,看向夏侯菲的眼光也多了一丝惧怕,这个少女的爆/发力太强,绝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也幸好紫儿的婚事已经定下,她与她之间也不再有什么羁绊,只要这个夏侯菲往后好好的,她们也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和平共处。 接着,夏侯奎又问了几个姨娘,还有五小姐夏侯薇与三少爷夏侯诃近况,一顿饭才正式开始。自打经历过那场血案之后,夏侯家的成员虽表面上还是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内心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彼时他们都谨记一句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他们彼此团结起来,夏侯这个姓氏,才能在天照长久下去,否则,等待他们的只会是灭亡。虽然到现在也没人告诉他们为什么夏侯府为遭此变故,但夏侯府圈养三千隐卫的事,却在这场厮杀中曝光,尽管夏侯奎没有给予他们正面解释,但他们还是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这是经过皇上同意的,否则,也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现身保护他们,而若不是这些隐卫,夏侯府,或许真的消失不见了也说不定。 一顿饭在大家各怀心思下用完,夏侯青还真的出面邀请大家一起前去看花灯,基于上次偷溜出去的教训,夏侯霏没有选择单独行动,大大方方的叫上自己的四个丫鬟,与这些哥哥姐姐们乘坐马车出了门。 夏侯紫与夏侯青一辆马车,夏侯渊与夏侯诃一辆,落单的夏侯薇原本要乘坐后面的一辆马车,却被夏侯霏拦住了:“五姐这是不喜欢和菲儿在一起吗?” 夏侯薇一听脸色剧变,不停的摇头摆手:“不,不是的,菲儿妹妹,我,我只是……” 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那该死的嫡庶之别,夏侯霏轻轻的皱了皱眉,扫了她一眼:“五姐,你能不能先忘记这些讨人厌的繁文缛节?出来玩儿就要有玩儿的样子,总是想着那些规矩,不累吗?” 夏侯薇脸上一红,怯懦的低下了头,清秀隽雅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夏侯霏呵呵一笑,拉着她上了马车,瞧着她拘谨的坐在一旁,不由开起了玩笑:“五姐别害怕,我身上的毒不传染,所以你不必坐那么远。” 夏侯薇一怔,很快紧张的摆摆手:“不是的菲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姐姐为何离我那么远,是怕我吗?”夏侯霏的话让夏侯薇诧异的抬眸,只需一眼,夏侯霏就找到了答案,看来眼前这个灵秀的小丫头,是被自己刚穿过来那一天所作出的大逆不道的事吓住了吧?想一想,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眼看到的是三姨娘黄氏,第二眼看到的就是三少爷夏侯诃与这个五小姐夏侯薇了,犹记得当初两人看向她的目光还隐隐带了丝担忧,不比其他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他们的目光是清澈的,是善良的。虽然在那之后没见过二人,但他们却给她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所以不自觉间,她的声音也放柔了许多。 “没,没有。”夏侯薇缓缓摇头,温顺垂眸,直接挪到了她旁边,默然不语。 见她如此,夏侯霏也不便再逗弄,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后,缓缓闭上眸,靠着静娴早已准备好的软榻休息,虽然没怎么走路,但是这身体虚弱的,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些许疲倦,如今正好趁在路上空隙休息一下。 夏侯薇在她闭上眼睛后,眉心轻蹙,目带忧色。瞥了眼一旁的茶杯,她亲手为夏侯霏倒了一杯茶:“妹妹,喝点茶吧,你的嘴都干了。” 夏侯霏霍然睁开眼睛,诧异的看着她,夏侯薇脸上一红,朝她露出一抹友好的笑:“你身体不好,我是你姐姐,理应照顾好你。” “谢谢!”夏侯霏接过温热的茶杯,心里暖暖的,看向夏侯薇的目光也温和了许多,原来在这个嫡庶有别的时代,还是有好人的。且不管她是真情还是假意,但在这一刻,她的目光是澄净的,心是善良的,就足够了。 姐妹俩的关系虽然拉近,但平日里生活的环境不同,话题自然也就不多,除了刚开始几句场面话后,就一路无语直至目的地。 天京城的花灯节举办地在东西南北街正中央的天照湖举行,彼时的河岸边已经挂满了五颜六色、花色各样的灯盏,湖面上停靠着数只或豪华或精致的花船,远远的就听到自花船中传来的丝竹奏乐声,显然里面都是些达官贵族一流。 夏侯薇扶着夏侯霏下了马车后,夏侯渊领着夏侯青等人走了过来,彼时河岸边早已人潮流动,为了避免交通堵塞,夏侯渊吩咐车夫将马车拉走,到指定的地方等候他们。这边刚刚站定,就已经有人看到了他们,“夏侯兄,你们也过来了?” “苏恒兄,你们也到了?”夏侯渊一看来人,赶忙走了过去,一阵寒暄后,拉着他走过来,指着夏侯紫几人开始介绍。在介绍到夏侯霏时,夏侯霏清晰的看到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诧异,但不过转瞬间就恢复了镇定。这个名叫苏恒的男人儒雅清俊,衣着华贵,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息,一看就是个斯文的读书人。 “这位是大理寺少卿苏远苏大人的嫡长子。”大理寺少卿?那不相当于最高法院的副院长了?这相当于正四品的官儿呢,真没看出来,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还是个官二代呢,看样子跟她大哥的关系不错,真没想到夏侯渊能交到这样的朋友。 不多会儿苏恒的妹妹苏娅也凑了过来,这个苏娅倒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儿,一看这么多朋友,兴奋的合不拢嘴,于是乎两家合成一家,一起朝人。流最多的地方走去,谈笑间,这个苏恒总是有意无意的朝夏侯霏这边看,开始她还自作多情的以为是在看她,渐渐才发现人家看的一直是沉默不语的夏侯薇,再看夏侯渊唇边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夏侯霏顿悟,哦哦哦,原来这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啊,真没看出来她这个大哥这么无私,不管自己的亲妹妹,倒管起了自己的庶妹。不过依着夏侯薇温顺的性子,怕是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的吧?反观夏侯青,就太过霸道强势了,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往往都是给自己找罪受。 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夏侯霏怎敢再做电灯泡?渐渐松开夏侯薇的手,与夏侯渊打了声招呼,“大哥,我想去那边猜灯谜,不如你们先走吧,一会儿我再追你们,怎么样?或者到了时间我直接去马车上?” 夏侯渊蹙了蹙眉,有些不放心:“你若喜欢大家一起去吧,你一个人,着实不让人放心。” “大哥你忘了我有四个丫鬟呢,没事儿,我就是想随便转转。”见夏侯霏坚持,夏侯渊只得放她离开,临走之时,将集合的地点交代了几遍才放她离开。 看着他们流入人群,夏侯霏如脱缰的野马般,拉着静娴就往湖边跑:“快,快,咱们包一条船,游湖去。” 静逸一听,朝她点了点头:“小姐稍等,奴婢去看看。” 夏侯霏点点头,在静娴、静姝的保护下一直往人群里挤,前面等待坐船的还有很多,如果排队等下去,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包船无疑是最快捷的方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一刻钟后,静逸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不起小姐,奴婢没找到,不过,却碰到了晋王殿下,他邀请您过去呢?” “晋王殿下?”夏侯霏挑高了眉,有这么巧的事吗? 静娴赶忙朝静逸挤挤眼睛,静逸猛地一拍脑门儿:“是呢,和他一起的还有禹王殿下。” “禹王?”想到那个曾为她挡箭的禹王,夏侯霏眼睛一亮:“走,看看去,自打他受了伤,我还没去看过人家呢,这次说什么也要好好谢谢他。” “喂,我们这么做,若是老大知道了,会不会剥了我们的皮?”静雅望着夏侯霏、静逸、静姝离开的背影,有些犹豫。 “老大会不会剥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二会直接将我们送走,至于送去哪里,你会不知道?更何况小姐身上的毒,只有咱们老大能治的好,老二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这没什么错。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你至于紧张成这样吗?”静娴自我安慰似得拍了拍静雅的肩膀,拉着她跟了上去,心里面却紧张的不行,莫说静雅不安心,她又何曾安心了?可无论她们偏向哪一边,结局都是一样的,既然都要受到惩罚,那他们宁愿选择能救命的这一方。 很快,静逸找到了晋王身边的小厮,在小厮的带领下,夏侯霏走上了一条颇为豪华的花船,船上小厮、丫鬟七八个,正在往已经摆好的位置上放置水果、酒菜,晋王立在船头不知和下人交代什么,看到夏侯霏,他淡淡一笑,走了过去:“六小姐别来无恙?” 夏侯霏面带微笑,眉目俏皮:“我还是习惯殿下叫我夏侯霏,这小姐小姐的,委实不大好听。”这可是大大的实话,身为一个现代人,怎么能被别人叫小姐呢? 晋王歪了歪头,笑意温润:“菲儿还真是与众不同。” 许是因为晋王救了她两次,夏侯霏真的就觉得他与别的王爷不一样,即便第一次她没有亲眼见到,但救了她一次还能救第二次的男人,绝对是值得深交的。再加上他在她面前从未摆什么臭架子,连带着夏侯霏也放肆了许多,“对了王爷,禹王殿下呢?自打上次分别,菲儿还没机会谢谢你们呢!” “噢?你打算怎么谢我?”禹王饶有兴味儿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夏侯霏转首,眉梢骤然一挑,喝,敢情今天不只是禹王、晋王在,还多了尊贵的太子殿下……咦?站在太子身边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小菲儿,你这么看着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说着,居然还摆出一副羞答答的践人样儿。 夏侯霏嘴角一抽,“居然是你?”那个半夜跑到她房间借水的男人! 这么说的话,他们这几个人是一伙的?那……静娴四人的主子到底是他们当中的谁?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朝静娴望过去,静娴冷不丁被她这么一瞧,登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赶忙垂下了头,装作看不见。 “没错,就是小爷我,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过我?今天,还要不要喝水了?”再怎么说,他当初可是解了她的燃渴之急呢! 夏侯霏撇嘴一笑:“抱歉,我今天是来看花灯的,既然你们有事要谈,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那个立在一边不断释放冷气的男人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不欢迎就不欢迎,至于摆着一副臭脸色吗?若是看着他,哪里还有游湖的心情? “等等,你现在出去,可是租不到船的。”禹王见状,赶忙挡住她的去路。开玩笑,计划了这么多,怎么能让她走了? “迦蓝呢?他跑到哪里去了?”澹台衍左右张望,并没有找到人。 蔺沧溟凤眸微眯,声音低冷的看着晋王蔺沧凉:“你确定,要带着她游湖?”那慑人的目光,大有一副你若敢点头,爷立马就离开的架势。 若是一般人,铁定就被他这幅冷冰冰的表情给吓住了,可晋王是谁?那可是与这熊孩子一起长大的,他这幅万年不变的冰渣脸,早已经产生了免疫力,不怕死的扬了扬眉:“怎么,你怕了?” “爷会怕她?笑话!”蔺沧溟不屑的嗤笑,俊眸闪过一丝幽深的光。 “那就老老实实的坐下,等蓝来了,开船!”晋王看着他,黑眸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蔺沧溟凌厉的瞟了他一眼:“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他有一种掉进陷阱的感觉?这四个人,背着他做了什么? 禹王突然凑上自己的脸,皮笑肉不笑的扯动嘴角:“既然上了这条船,就老老实实待着。” 蔺沧溟凤目闪过一抹幽深,转眸冷冷地看着他:“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 禹王朝他翻了翻眼皮,“你可以试试看。” 蔺沧溟冰冷的脸色因为他的镇定而波动:“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一条生命的价值,你觉得如何?”禹王嘴角扯动,忽然无声的笑了:“在你看来,她或许微不足道,但在蓝的眼睛里,她是他活下去的希望,你真的想要看着他因为她而痛苦一辈子?” 【080】8255510红包加更 太子蔺沧溟仅是略略抬了抬眉梢,轻描淡写道:“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你!到底要执拗到什么地步?”敢情他说了半天,全放屁了? 蔺沧溟转身的速度丝毫未受影响,禹王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发现每次面对这样冷漠的他,他都莫可奈何。 晋王抬起头目光淡漠如冰:“这个月二十二是母后的生辰,你确定,就这么走了?” 蔺沧溟脚下一顿,凤目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转瞬即逝:“有你们两个,足矣!” “我们能取代你在母后心中的位置?你已经三个年头没有回来,忍心再错过?蔺沧溟,你究竟在怕什么?”晋王蔺沧凉一步步的走向他,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往日的温润如玉在这一刻也消失殆尽。 华贵的黑色锦袍在夜风中飘摆,清华冷峻中又散发着孤寂的味道,夏侯霏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这个太子是个有故事的人。 “好了,多大点事啊,至于闹成这样?还有你,今天本来就是出来开心的,吊着一张脸给谁看呢?”澹台衍讲到这里,突然将眼神凑过去,低声道:“因为一个夏侯霏闹得兄弟失和,你觉得划算吗?不治就不治,谁还能威胁到你不成?你若就这么走了,你那两兄弟不知道有多伤心……”先将人留下来再说,否则不等迦蓝来,游戏就结束了,这样多没劲。 蔺沧溟眸光淡漠的扫过每个人的脸,最终什么也没说,弯腰走进了船舱。 澹台衍得意的朝晋王、禹王挑了挑眉,后者却双双无视了他,澹台衍自讨没趣,讪讪的摸摸鼻,“喂,现在怎么办?” 禹王冷冷扯动嘴角:“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我能退出吗?”想到这个男人发起火来的可怕后果,某男想要临阵退缩。 “可以。”在澹台衍双眸冒光之前,晋王冷冷的看着他:“那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通知你的皇兄了。” “你,卑鄙!”澹台衍一噎,悲愤的瞪着晋王,晋王慢悠悠的抬了抬眼皮:“彼此彼此!” “喂,你干什么去?”禹王一个转身,就瞥到想要偷偷往外溜的夏侯菲,登时脸色不好看了:“赶紧坐里面去,船马上就要开了。” 夏侯菲撇了撇唇:“不了,我留在这里似乎不大合适。”她眼睛没瞎,看得出来这几个男人是因为她的到来而争执,既然不受欢迎,再留下来岂不是掉价? “怎么就不合适了?”禹王飞快的朝船夫使了个眼神儿,想要伸手拉她,觉得不大好,只得命令静娴:“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你家小姐进去?这里风这么大,她若是有个好歹,看你们如何交代!” 夏侯菲蹙了蹙眉,坚持己见的摇摇头:“殿下,上次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待有机会再好好感谢您,今天就算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你们玩儿好。”话落,朝他福了福身,转身就往船头走。 然而就在这时,船却驶离了岸边,待他们的船刚刚离岸,另一条船就开了过来,直接将岸口堵住,夏侯菲不悦的皱眉,看向船上的黑衣人:“停船。我要离开。”那些人仿若未闻,自顾自的忙起来。 “小姐,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一年就这么一次,错过了真的很可惜。”静娴在禹王的示意下,走了过来,轻声安慰。 夏侯菲瞥了眼船舱内的某人,心口憋闷的慌,却又不好发作。可外面实在冷的紧,她的身子又不争气,只能硬着头皮走进船舱。刚坐下,晋王就递过来一杯热水,菲儿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冰冷的手触上温热的茶杯,一扫寒意,整个人也暖了起来。 随着“啪啪”两声击掌,一群身着彩色舞衣的女人们扭着曼妙的舞姿翩然而至,朝着首位之上的蔺沧溟等人行礼问安后,丝竹声悠悠扬起,舞娘们一瞬各归其位,翩翩起舞,晋王等人饮酒开宴,一时之间歌舞如云,热闹声声。 见此情形,夏侯菲忍不住偷偷松了一口气,原以为晋王还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什么也未说就开宴起舞,还兴头大起的喝上了小酒,没人理会坐在窗前的她,不由兴奋的放下茶杯,趴在船窗上朝外面看…… 只见这诺大的天照湖被各色灯盏照耀的宛若霓虹灯般绚丽多彩,各家被精心装饰过的游船在如此漂亮的灯景中穿梭,倒是别致的紧,这样充满浓重民族气息的花灯节,让夏侯菲开足了眼…… “嘭”的一声巨响,夏侯菲所在的船被一股巨大的外力冲撞,惯性使然下,坐在窗前的夏侯菲被用力甩进正在起舞的舞娘中,而船舱内其他人更是横七竖八的倒作一团,待静娴等人反应过来之际,又一拨冲击力让她们顾不上其他一个个踉跄倒地,随着这股冲击力,整只船的外部受到了严重的损毁,刚刚夏侯菲所坐的位置已经被那股外力撞的面目全非,船舱内瓜果酒菜、各种装饰品散落一地,趴在地上的人更是人落人,惨叫声尖叫声不绝于耳,好不凄惨…… 然而,危险还不止于此,在船舱内的人们乱作一团的时候,无数支带着火苗的冷箭‘唰唰唰’的朝他们的船射过来,木质结构的船在遇到火苗以及倾洒一船舱的酒水时发生剧烈燃烧,几乎是眨眼间船舱内就被大火所蔓延,一瞬浓烟滚滚袭来,迅速淹没了整艘船…… 混乱中,蔺沧溟一把抓住禹王的衣襟:“你们不觉得玩儿的过火了?” 禹王被浓烟呛的睁不开眼睛,一听此话,顾不得自身狼狈,猛地朝蔺沧溟看过去:“放屁,为了这点事儿老子至于草菅人命?在你眼里,我们就是这种人?咳咳咳……该死的,菲儿呢?菲儿该不会还在里面吧?” 蔺沧溟听言,皱了皱眉:“迦蓝呢?” “鬼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若不来,我们的计划根本就不能实施……咳咳咳,喂,你要去哪里?”浓烟滚滚中,禹王一边躲避冲撞的人。流,一边仔细辨认蔺沧溟所去的方向,就在他想要冲过去寻找其他人时,又一股冲击力怦然而至,而这一次,他们所在的船被彻底撞翻…… 彼时,天照湖上来来往往的船只早已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停了下来,当有人看到落水的晋王、禹王时,登时面色大变,在指挥周遭的船只莫要靠近时,赶忙命人火速进宫调兵。 而那艘被各色船只围起来的罪魁祸首――披着木质结构实则坚硬如铁的豪华大船,却稳若泰山的继续前进,试图阻止他的船只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撞击,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它朝那艘已经被撞翻的木船冲过去…… 而前后惨遭五次撞击的大船,终不堪一击,在天照湖中化为了碎片…… 这艘经过特殊材料制成的铁船,在天照湖中一路畅通无阻,渐渐消失在天照湖与南海交汇处的源头,眼睁睁的看着它流入南海…… 至始至终,这艘庞然大物上究竟有什么人,无人所知。 整个天照湖因为这艘大船的攻击而凄惨一片,各种船只均不同程度的受到损坏,落水者更是无法估算,那些在岸边追着船跑,朝船上射箭的官兵,无疑是螳臂挡车,不知自量。 当晋王、禹王、澹台衍、以及静娴四人爬上岸时,赫然发现,少了蔺沧溟与夏侯菲二人,登时所有人的面色俱是一变,当禹王准备派人下湖搜人时,却遭到晋王的阻止:“不行,如此一来,就会有人知道太子失踪,如果有人借此生事,他会更加危险。” “难道我们什么也不做?”禹王不满的看着他,焦急的眼神落在乱糟糟的天照湖,心中骤然一沉。 晋王转首看向澹台衍:“迦蓝不在,你去找你们的人过来,这里人多口杂,我们不便派官兵下去。” 澹台衍猛地一拍额头,低咒一声:“该死的,我这就去。”话落,也顾不得自己浑身湿水,闪身离去。 “你们四个速速回相府,让丞相大人派人搜寻。”太子不能大张旗鼓,夏侯菲就不同了,人多毕竟力量大,单纯靠他们的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是,奴婢们这就去。”静娴率先镇静下来,拉起静逸三人就往相府跑。 一刻钟后,当迦蓝气喘吁吁的赶到天照湖时,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惊,当他打听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何事时,面色瞬间乌云密布。 找到正在参与救援的晋王、禹王,了解清楚当时的情况后,迦蓝神色略显慌张,抬脚就要离开,却被着急询问状况的禹王拦下:“你那边怎么回事?现在才过来?” 迦蓝眉头一皱,瞥了眼乱糟糟的人群,走到二人中间低语了一翻,晋王、禹王眼眸倏地瞪大,上下打量着他:“你有没有怎么样?” 迦蓝朝二人摇了摇头:“这边交给你们,我尽快与澹台衍会和,加快力度。” 晋王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慎重:“那你小心点,有消息尽快通知我们。”迦蓝微微颔首,转身钻入人。流中。 禹王看着湖中混乱的场面,想到太子离开时的最后一幕,转眸看向晋王:“你说,他们俩个会不会在一起?” 晋王眸光微动,微微一笑:“比起这个,我更在意那个莫名出现在这里的庞然大物!”至于蔺沧溟,也许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你说,什么人如此大胆,选在今天搞刺杀?当真就没有人寻得到那条船的踪迹?”晋王意味深长的看着禹王,这样的表情,让禹王立马来了兴趣:“你的意思是……?” “以他的实力,怎会让自己存于危险当中,失踪?你也信?”晋王目光轻扬,唇上浮起一丝淡漠的笑意。 “那他现在会在哪里?菲儿她……”不是他不相信他,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这个情况,是不是太复杂了些? “等吧,我相信他的实力。如果他这么容易就被刺杀而死,那么这些年,他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从小他就知道这个弟弟异于常人,看他不透,而今,亦是如此。 禹王薄唇抿成一线,轻皱眉头望向天照湖,目光略带深思。 ――――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后,夏侯霏吐出一滩水,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月光森然的夜空,随着大脑意识一点点回归,她的眼眸里带了一丝恐惧,因起身过猛,眼前一阵晕眩软瘫在地。手中触到的是湿软的沙子,身下是冰凉的海水,环顾四周,隐隐约约能看到高耸入云的树木,而正前方,赫然是望不到边的海。 看到这里,她下意识的蹙起了眉,不是在天照湖吗?当时他们的船好像遭到了剧烈的撞击,因为措手不及,好像撞到哪里,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可眼前又是个什么情况?好端端的,她怎么漂到了这里? 海水不断的拍打着她的脚,冰凉刺骨,抬眼望着这片陌生的海滩,夏侯霏强撑着身体坐起身,眼前又是一阵眩晕,她定了定神,静坐在冰凉的海水里,刺激着她身体各处感官,倒是清醒了许多,待眩晕感渐渐消退,才缓缓起身,往岸上走去。 然,还未走出十米远,一阵低沉的咳嗽声伴着海腥味儿飘入耳中,夏侯霏本就缓慢的步伐登时一顿,身体也煞是一颤,迟疑了下,才缓缓转过身,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可见海边那里有什么东西,清澈的眸子闪过一簇紧张,左右张望发现这里再无别人时,才不得不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眼前趴着的是一个后背中箭的人,她紧张的倒退两步,用脚踢了踢、喊了两声,均没得到回应,这才大着胆子弯下腰探上他的鼻息,感觉到些许温热后,才松了口气,抬眸看看天,瞥了眼他侵泡在海水里的身体,终究还是同情心泛滥,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往岸上拖…… 等将他从海水中拖出,步履蹒跚的走了十米远后,终还是支撑不住,倒地不起。如今还在正月里,夜晚的温度堪比零下,两人经过海水的侵泡,加之又在海边,凛冽的寒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如果站在风口就这么干等下去,天还没亮自个儿估计就冻成冰棍了,还有这个男人,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看情况受伤也不轻,如果后背的箭再不拔出,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最终,她咬紧牙关,拼着一口气硬是将他拖到了后面的树林中,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将他安置好,顾不上歇息,开始捡柴,干树叶,待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后,新的问题又来了,她没有火折子。目光转向身后的男人,终还是失望的摇摇头,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想必更不会有,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学古人钻木取火不成? 摸摸自己已经开始发麻发僵的身体,她转身瞥了眼身后躺在地上的他,看样子应该会武功,会武功就该有武器,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匕首?略略犹豫了一下后,她双手合十看着他:“抱歉哈,我只是找一找有没有匕首而已,得罪了!”闭着眼睛在他身上一阵乱摸后,还真被她找到了,望着手中的匕首,夏侯霏眸光一亮,大脑也渐渐平静下来,将印象中钻木取火的原理在脑中过了一遍。 她先找来一块木板,在中间用匕首钻了一个孔,而后又找来一根木棍,取火前,先将板固定,木棍在她手的挫动下不停的转动,她一边转动,一边把刚刚捡到的干草干树叶放入取火孔之中,不断的用嘴往孔里吹风,晨间的树枝、草叶有些潮,她废了半天功夫,取火孔才开始有烟出现,夏侯霏兴奋的险些尖叫起来,趁热打铁之下又赶紧加了些干草树叶,继续吹风,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小火苗才慢慢地燃了起来…… 艳红色的火光照亮着她兴奋的俏脸,瞥了眼身边的柴火,再望望已经冒出鱼肚白的天空,终还是转身进了树林又捡了些柴火回来,趁男人还没有意识,她脱下外衣将外袍烤干后,穿着外袍烤内衫,待里外衣服都整理好后,天也亮了,而她浑身舒服的险些要眯眼睡过去。 “咳咳咳。”没想到这个时候,身边的男人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夏侯霏一惊,这才想起他后背上的那根长箭,猛地一拍额头,小心翼翼的跪倒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哎?你怎么样?快醒醒!” 蔺沧溟只觉头痛欲裂嗓子干疼,剧烈的咳嗽后,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向来对外界敏感的他猛地睁开眼,霍然转身动作快、很、准的扣住夏侯霏的咽喉,眸光狠戾的瞪向她…… “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话,让蔺沧溟猛然想起船舱中的最后那幕,登时脸色不好看了,那双清幽的瞳眸中更是闪着腾腾怒火:“该死的,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你说什么?我阴魂不散?难道你就不是阴魂不散了?若不是我,你能好端端的躺在这里?早就被海水冲走喂鱼了!”夏侯菲杏眼圆瞪,差点没因这货的混账话气的背过气去。 蔺沧溟闻言一愣,这才注意到周遭的环境,目测了一下这片树林距离海边的距离,不禁挑剔的朝她挑了挑眉:“是你将我拉过来的?” “不是我,还能有谁拖得动你这头猪!”夏侯菲双臂环胸,磨牙切齿的瞪着眼前拽的二八五万似地的蔺沧溟。 “你说什么?猪?”男人额角青筋微微一跳,一股阴郁从眼底掠过。 夏侯菲心中一凛,猛地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当朝的太子殿下,她如此口出狂言,岂不是自寻死路?如今对上他幽深难测的深眸,只觉后背冷汗直冒,讪讪的倒退一步,试图转移话题:“喂,你后背还插着一根箭呢!” 蔺沧溟深邃的凤眸一眯:“我眼睛没瞎!” 夏侯菲撇撇唇,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我架了火堆,你要不要将外袍脱下来烤一烤?” 蔺沧溟猛地转首,深邃的凤眸波光粼粼,薄唇边勾起玩味的弧度:“你这是邀请爷脱衣服?” “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脑子里也能如此的污秽不堪,本是好心提醒,既然你不领情,就当我没说好了。”夏侯菲冷冷的扫过他的脸,眼底满是不屑与冷然。 “这火堆,是你弄的?”蔺沧溟略显艰难的坐直身子,瞥了眼后背的刺得他生疼的长箭,正思量怎么处理时,看到不远处的火堆,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一个久居深闺的小姐,居然懂得野外生火?着实令他刮目相看! 夏侯菲抿着唇垂着头侍弄火堆,对于他的话,仿若未闻,将某个拽男忽略了个彻底。 蔺沧溟见她不理他,清淡的眉目霎时沉了下来:“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你?嗤……”夏侯菲沉着脸色,深剜了他一眼,眼底皆是鄙夷,没想到这男人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收起你那幼稚的表情,若不是因为你,爷能后背中箭吗?”眸光流转间,蔺沧溟扫到置放在她蜕变的匕首,眼里霎时寒光咋现:“谁允许你碰爷的东西?” 夏侯菲低头一看,冷笑一声,看也不看便将匕首扔了过去,“现在物归原主!” “你没听到吗?我救了你的命!”蔺沧溟头一次碰到如此不识好歹的女人,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此崩盘。 “你没听到吗?我也救了你的命!”心里虽然明白他说的可能是事实,但这死男人的口气实在太过恶劣,就算他当初救了她没错,可是刚刚她同样也救了他,两两相报,算是扯平了。 两双眼睛,四目皆喷火的瞪着彼此,他不屑,她冷然,互不相让。 最终,某男因为后背的伤口,阴沉着脸将匕首递给她:“把箭给我拔出来。”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的瓶子,递给她:“将药撒上!” 夏侯菲看看匕首又看看那瓶药,唇边掀起一丝冷笑:“不是不允许碰你的东西吗?我可不敢,万一您金口令下,我岂不是小命不保?” “你不照做,依然会小命不保!”蔺沧溟虚弱的靠在树干上,即便彼时狼狈,却难掩其尊贵气质,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让夏侯菲无路可退。 “算你狠!”夏侯菲气红了眼睛愤恨的咬了咬牙,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匕首,起身绕到他的后背,望着那支直戳他后背的长箭,手有些抖,声音有些颤:“我,我是先将箭折断,还是直接拔出?你,你要不要先咬根树枝?还有,你这衣服……” 蔺沧溟气质闲静的盘腿坐在那里,听了夏侯菲的话,他眼神平静的扫了她一眼,淡淡道:“直接拔出。” 夏侯菲诧异的挑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虽然他这么说,可是若不把箭周围的衣服处理一下的话,一会儿拔箭恐怕会比较困难。想到这里,她拿起匕首,小心翼翼的将箭四周围的衣服划开,尽量不碰到箭身,才拿起火堆旁的一把白布放到自己跪坐在地上的双膝上,从里面挑出一根白布后缓缓缠绕到箭尖与肌肉的交汇处,试了试拔箭的方向后,轻声对蔺沧溟道:“你忍一下,我要拔了!” “噗嗤”一声,蔺沧溟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夏侯菲却已经动作迅速的将箭拔出,缠绕在箭尖附近的白布在箭拔出的那一刹那用力覆盖住他的伤口,可即便动作够快,却依然喷出不少血。虽然他至始至终没有哼一声,但是那微微颤抖的身体以及被他快要捏碎的拳头昭示着他此刻多么的痛苦,菲儿加快手中的速度,将白色的药粉撒到他的伤口上后,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立刻命令他:“快将衣服脱掉!” 蔺沧溟脸色苍白的转过头,未来得及瞪她,夏侯菲却已经自己动起手来,先是黑色的外袍,而后是白色的*,一层又一层的束缚解决掉后,不用看也知道他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可如今也不了那么多,赶紧将早已准备好的白布把伤口固定好,做好这一切后,又拿出白布沾少许海水,小心翼翼的往他身上抹…… “嘶……”许是因为海水过凉,蔺沧溟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下,夏侯菲盈盈秋目满含歉意的看着他:“再忍忍,你伤口附近全是血,若是结了痂恐引起伤口感染,我必须清洗干净,海水虽然不怎么干净,但好在含有盐分。” 蔺沧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若有所思的凝眸,她居然连这个都懂? 费了半天劲,终于将他的后背清洗干净,在为他穿衣时,方注意到衣服湿黏根本就不能再穿,若是不及时烘干,对伤口也是不宜的,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在蔺沧溟目瞪口呆下裹到了他的身上,而后拿着他的脏衣坐到火堆边开始细细烘烤。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慑的无法自语的蔺沧溟,待回神儿后眸光眯了眯,眼底一片复杂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 夏侯菲正在挑柴火的手一顿,头也不回的道:“少跟我扯那些名声之类的鬼话,我的名声已经够臭了,也不差这一项,就是恐怕要委屈太子您了,若是嫌脏,可以扔到一边。” 蔺沧溟因她这一句话而淡淡皱眉,“胡说八道什么?” 夏侯菲一怔,缓缓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斜靠着树干的沉静男子:“在船上的时候,你眼底满是厌烦之色,难道不是讨厌我?” 听言,蔺沧溟便只她误会了什么,难怪当时一定要下船,想到自己当初的执拗,再看如今她宁愿舍弃名声也要救人的态度,俊脸之上不由一阵发烫,不过,这抹不自然转瞬即逝,再抬眸时,语气依然冷戾,看不清表情:“真是自作多情,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夏侯菲冷哼一声,望望天色,转首恶声恶气的看着他:“我们能从天照湖漂到这里来?” 她可没忘记,面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海水。 “天照湖的水是活水,与南海的支流交汇,我们如今所处的位置在天京城以南,漂到这里也不足为奇。”他当然不会告诉她昨晚金鎏宗的人救了他们之后,又经历了一场厮杀,若不是对方看到她这个累赘加以威胁,他也不至于落到这一地步,更不会漂到这里来。开玩笑,从天照湖漂到这里的,恐怕只有死尸,怎可能还有生还的可能? “天亮了,我去找点吃的。”从昨晚到现在没吃东西,早已习惯一日三餐的她,胃已经开始叫嚣。 蔺沧溟质疑的看着她:“你行吗?” 夏侯菲顿感不悦,冷冷的看着他:“别以为你们男人样样行,关键时刻,不还是靠我?哼!” 蔺沧溟哑然,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弯唇一笑:“真是阴沟里翻船,居然也有被嫌弃的一天,啧啧,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人,果然不能太过自负!”思之际,挪到自己的衣服边,从袖口掏出一枚红色的药丸,用力磕开后,用火点燃,一道红光倏地飞向天空,‘嘭’的一声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过了小半个时辰,夏侯菲一脸狼狈的走了过来,令蔺沧溟诧异的是,她的手中还真猎了只野兔,看来为了这只兔子,她费了不少功夫,若不然,怎会浑身是土,就好似泥窝里爬出来似的,只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却亮的耀眼,甚至还挑衅似的朝自己挑了挑眉,而后抓起地上的匕首,朝海边跑去…… 蔺沧溟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些看不懂了,这丫头不但能猎兔,还能杀兔?记忆中,身边的女人但凡遇到只虫子都能吓得尖叫逃窜,而她居然能如此镇定的宰杀,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一想到在此之前的生火、拔箭、消毒等一系列动作,却又觉得不足为奇,只是,她这些本能的表现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几年,她过的又是些什么日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蔺沧溟准备起身去看看这丫头在海边忙活什么的时候,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不多会儿就跑到了跟前儿,邀功似的朝他举了举手中的东西,“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蔺沧溟蹙眉望过去,不解的问她:“这些东西海边到处都是,你喜欢?” 夏侯菲一听,面上的兴奋之色一僵,随即没好气的朝他翻了翻眼皮:“你说的那些是小的,我这是大的,大的,看清楚了吗?我一下子捡了两个,原本还想着一只兔子不够吃,这下可好了,可以美美的享用一顿了。” “吃?”蔺沧溟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他看着夏侯菲手里的东西,一副嫌弃的不行的模样:“这东西能吃吗?” 夏侯菲一听,不屑的发出一声轻笑:“切,还以为你们皇室中人见多识广,居然连海贝都没吃过,真是可怜。瞧着,今天本姑娘今天就给你露一手,让你好好尝一尝这最简单的美食。这里什么材料也没有,只能烤着吃了。看到没,这叫海贝,这种碗口大的肉质极其鲜美,可以说属于海贝中的佳品。” 夏侯菲摸了摸架在火堆边烘烤的衣服,满意的收了起来,递给他:“诺,你的衣服干了,快给我的脱下来,我都快冷死了。” 蔺沧溟一听,神情淡淡的瞥了眼她身上单薄的*,眼底似有不明情绪在流动,但说出来的话却能噎死人:“原来你也知道冷,我还以为你皮糙肉厚不怕冷呢,如此大无畏精神,真让人佩服!” 夏侯菲递衣服的手一顿,霎那间脸色一臭到底,唇边适时勾起讽刺的笑:“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民女自然要尽心尽力将您伺候好,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话落,伸手上去扯自己的衣服,蔺沧溟见她扑过来,本能的一躲,菲儿没够着,脚下一晃,朝他身上压了过去,可怜蔺沧溟身负重伤动作滞缓,居然真被她扑倒了,而她白希的手腕正好抵在他空无一物的胸口处,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某男霎时一僵,属于少女特有的馨香味儿伴随着她的靠近吸入鼻间,蔺沧溟唇角轻扬,凤眸蕴含着慢慢的笑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六小姐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真是让本宫有些受chong若惊啊,嗯?” 本来还有些尴尬的夏侯霏因为他这一句话,登时变了脸,她紧咬着贝齿,看着某男那碍眼的笑容,不甘的怒吼:“chong你妹啊,惊你个头啊?衣服还不还?不还我自己拿……”本来还想好好欣赏眼前这幅独特风景的夏侯霏,在某男的刺激下不得不克制自己的眼,粗鲁的将自己的衣服从蔺沧溟身上扒下来,看也不看他,直接穿在身上,扬长而去…… 而彼时正裸着上身的某男,被她如此熟视无睹外加粗鲁的对待,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饶有兴味儿的勾起了唇…… 然而,这抹笑还未持续一分钟,蔺沧溟总算开始觉得面子挂不住了,被一个女人当众扒了衣服,二十年来这还是头一遭,顷刻间,俊美无涛的脸上一黑到底,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寒了三分(没穿衣服,自然寒了),他看着她,情绪激动:“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能随便扒男人的衣服?这个后果,你可曾想过?” 正在热火朝天摆弄兔子的夏侯菲低低的冷笑出声:“笑话,我扒我自己的衣服,关你什么事?借给你穿穿,还蹬鼻子上脸了?后果?什么后果?你若再不穿衣服,后果才可怕!” “阿嚏!” “瞧瞧,应验了吧?这叫不听女子言,吃亏在眼前!” 蔺沧溟觉得今天的眉毛已经蹙的生疼,他看着这个女人,觉得再好的自制力碰到她算是彻底失效,他很想直接无视她,遗憾的是,到底还是低估了她存在的价值…… 当烤野兔的香味儿弥漫在周身,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乱叫时,某男妖孽般的容颜瞬间冷了下来,凤眸微眯,一股子危险气息蔓延而出,原以为靠自己的气场能够压上一压,未曾料到的是,这个女人的胆儿已经肥到如此之境界。 能在他面前笑得如此欠揍,眉宇间又皆是得瑟不顾忌吃相的女人,天下间,恐怕只有她一个! “要不要来一个?”某女伸出她油乎乎的手,递上一个又肥又嫩的兔腿,模样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蔺沧溟眼底黑雾翻腾着,幽光更是因着烤兔的香味儿若隐若现,他攥紧拳头,极力的隐忍着,冷哼一声,别开了脸。 夏侯菲因着他的脸色唇角勾起的弧度逐渐放大,已经洗干净的脸清丽出尘,只可惜那张红艳的油嘴为她整体形象大打折扣,她看着他,故意将话说的挑衅味儿十足:“喂,你是不是个男人啊,能不能痛快点?” “……”蔺沧溟深邃的眸里闪过一道暗芒。 “说话!扭扭捏捏的还以为大姑娘上花轿呢?不就是扒了你的衣服吗?至于吗?” “你……给本宫闭嘴!”某男脸色已经铁青到一触即发的地步。 夏侯菲看着他冷冷一笑:“本宫?这里只有你和我,你摆什么臭架子?想要处置我之前,还是先把你的肚子填饱!我还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你若是想继续待下去,别怪我翻脸无情不认人!”若不是看在他救过她的命,谁愿意待在这里与他浪费口水? 感谢亲爱的【8255510】送红包一万,此章为你加更哟,么么哒,爱你!!! 【081】求推荐,求订阅 夏侯菲将烤好的兔腿及海贝放在几片干净的树叶上后,亲自搁在他腿边,转身去了海边,蔺沧溟嘴角微翕,却终还是什么话也未说。 望着面前四个完整的兔腿,还有几片比较细腻的肉,还有那张着大口冒着鲜气的海贝,蔺沧溟的心里颇不是滋味儿,这丫头野归野,居然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这是怕他吃不惯吗?才将最好的留给了他? 想到自己之前的狠心,突然有些自责,也许他真的像三哥所说,太过执拗了?可一想到她嫁给他,所要面对的危险,他又迟疑了…… 若有所思的用完,蔺沧溟才发现夏侯菲居然有变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尤其是这个海贝,没见她做什么,居然能如此美味儿,再加之她接二连三的惊异表现,越来越让他对她感到好奇。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朝海边望去,一看不要紧,整个人倏地就站了起来,因为动作过猛,刺激到伤口,整张脸皱在一起,却还是强撑着起身,快步朝海边跑去。 彼时,二十米开外的海滩上,夏侯菲一脸苍白的蜷缩在沙滩上,表情十分痛苦,且身体在微微颤抖,蔺沧溟赶到,一看此情况,面色霎时一变,心叫不好,迅速探上她的脉搏,入手的热度让他眉头一皱,下意识的覆上她的额头,登时面色铁青,也顾不上其他,弯腰就想要将人抱起来,可惜他忘记自己后背中箭,大力之下扯动伤口,致使腿一软,二人重重摔倒在地,而他正好压在了夏侯菲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柔软让蔺沧溟浑身一僵,属于少女特有的馨香气息扑面而来,萦绕在他鼻间,令他有了片刻的晃神儿…… 夏侯菲本来就够痛苦的了,如今被蔺沧溟这么一压,小脸登时皱成了苦瓜皮,“喂……大哥,你行不行啊,你是想摔死我还是想压死我啊!咳咳咳,快起来啊啊!”如此美好的氛围,碰到夏侯菲这个煞风景的,真是可惜的紧啊! 蔺沧溟猛地回神儿,略显慌乱的坐起身,看着她痛苦的小脸儿,关心的问:“你怎么样?” 彼时的夏侯菲身上烫的可怕,意识也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混乱,蔺沧溟的话她好似没听到,也或者是不想回答,反而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袖不撒手,这种缺乏安全感的举动让他微微一怔,却很快反应过来,缓缓的抱起了她,这一次有了准备,就相对轻松的多,然,手臂上弱小的重量还是还让他微微蹙了眉,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点儿重量,十二岁,真的有十二岁吗? 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用干草树叶铺好的简易垫子上,蔺沧溟这才细致的为她把脉,一刻钟后,他一脸无奈的松了手。 没想到,她终究还是得了风寒,身体状况急剧变化后引起体内毒素复发,所以才会出现意识不清的情况。看看周遭的环境,蔺沧溟皱了皱眉,他身上的药不能够对症下药,必须尽快找到相对应的草药,否则一旦烧起来,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她的身上,转身入了树林,目前只能去树林碰碰运气了。 小半个时辰后,蔺沧溟空手而归,没有找到他需要的药材,抬眼望望天,眉头不由深锁起来,看情况已经过了午时,可是发出去的信号却没有任何回应,如若在这儿干等下去,她的情况或许比他的更要糟糕,看来只能用最传统的方法驱寒,想到这里,他从身上撕掉一片布条,再度进了林子,这一次他找来一个较大片的树叶,跑到海边盛了点水,利用冰凉的海水为她擦拭额头、手臂,以此达到降温的效果。 如此反反复复到了天黑,她身上的温度却没有降多少,身边的柴火也已经不多,想到这漫漫长夜,起身去了林子,再度回来时,不但有一大摞柴火,还手提一只野兔、两只野鸡。趁着天还没有黑透,赶紧去海边将兔子、野鸡做了处理,而后放在干净的树叶上待用。 “咳咳咳,好冷,冷……”痛苦呢喃声夹杂着沉重的咳嗽声从背后传来,蔺沧溟转过身一看,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彼时夏侯菲的整张脸都显着不正常的红,身体因为冷紧紧的蜷缩在一起,许是因为痛苦,柳眉一直紧蹙,表情痛苦而虚弱。 蔺沧溟的手刚刚探上她的额头,就被她死死拽住,还一脸享受的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好凉,好舒服!” 蔺沧溟嘴角使劲儿的抽了抽,凉?刚刚不还是冷的吗?但很快,他就想到风寒症状本身就是一会儿热一会冷,也就有些理解这个女人不轨的举动了。 想要将手拔出,试了几次没能成功,皱了皱眉,坐下来,用力去掰她的手,没想却因用力过重引起这个女人的不满,手虽然松开了,腰和腿却被她趁机占用,瞥了眼她夸张的姿势,蔺沧溟除了无奈,更多的是哭笑不得。如若这个情景被人看到,他算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念在她病的昏昏沉沉的份上,忍了! 这个姿势僵了一刻钟后,到了该添柴的时候,动了动,没能成功,反而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渐渐褪去的红润,以及干裂的嘴唇,蔺沧溟轻轻的皱了皱眉,渐渐觉得不妙,拍了拍菲儿的脸:“喂,夏侯霏,醒醒,快醒醒!”可是喊了半天,都没得到任何回应,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寒冷,蔺沧溟静默片刻后,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捞入怀中…… 急着寻找暖源的夏侯霏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居然本能的往他温暖的怀抱里拱,还找了个自认为最舒服的姿势,双臂环着人家的腰,美滋滋的勾着唇靠着人家的胸膛,安静的睡去…… 自始至终,蔺沧溟都僵直着身体,只有在挪动到火堆边以及添柴的时候会微微前倾外,始终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个姿势刚开始还好,时间长了,他受伤的背部就顶不住了,而且随着夜晚气温的骤降,就连他也跟着僵硬起来,瞥了眼火堆边附近的草铺,他目露心动,可一垂眸,脸上又浮出一抹咬牙切齿,几经犹豫外加身体损耗严重的情况下,他终还是抱着她躺倒了草铺上,整个夜晚除了添柴,倒也能眯缝一会儿。虽然这丫头的身体一会儿冷的像冰窖,一会儿热的像火烤,但好在两个人抱在一起综合了利弊,竟然安全无虞的熬过寒冷的夜晚。 东方露出鱼肚白之际,蔺沧溟想要将昨天稍作处理的兔肉与鸡肉烤制了,原以为经过一晚上这个女人能够放开她,没想到他才不过刚刚动了动身,就被她发觉,用力的抱紧愣是不撒手,男人疲倦的揉揉发胀的太阳xue,耐心渐渐用尽,凝目朝她看去…… 晨光朦胧中,树林间的露水重了起来,让本就清冷的空气更加冷冽。她的脸色稍加苍白,完美的侧脸有着姣好的令人心动的线条,前日精致的发髻经过这两天的折腾已经凌乱不堪,但却不影响她发质的黑亮如墨,散落下来的秀发在晨风的拂动下增添了一份灵动之美,让本就漂亮的她越发的脱俗出尘,在这么一瞬间,蔺沧溟深邃的黑眸中流露出了一丝惊叹,但很快稍纵即逝! 为她裹好衣服后,面无表情的将其揽在怀里,开始动手烤制今日的早膳,自打昨日清晨用过食物后,两人已经一天*未曾进食。[.超多好看小说] 在柴火‘噼噼啪啪’的声音中,食物渐渐散发出诱人的味道,将某个昏昏沉沉的人勾的鼻子直吸气,甚至还‘狗鼻子’似得左嗅嗅右嗅嗅,那模样,像极了找奶源的孩子,令蔺沧溟尴尬之余恨不能一掌拍死她这个折腾精。将烤制的差不多的食物架在架子上,某男终于硬下心来开始摇晃昏睡了一天*的人,也许是她真的饿了,也许是被蔺沧溟的粗鲁动作折腾醒了,总之,她缓缓的睁开了眼…… 视线朦胧间,男人那墨画般的眉、俊挺的鼻梁、红玉般性感的薄唇构成的浑然天成般的轮廓,让夏侯霏的眼睛渐渐放大再放大,而后,在蔺沧溟目瞪口呆之下,此女胆大妄为的突然伸手托住他的侧脸,撅着她略显干裂的红唇就这么朝他亲了过来,当她的唇碰到他冰凉的薄唇的瞬间,蔺沧溟身躯猛然一僵,忘记了反应…… “哇,我亲到了男神耶,男神,真的是男神啊!亲,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长得很帅?哇塞,皮肤也超好耶,如此细腻光滑,还有这眼睛,这嘴唇,贼性感啊!太酷了!咦?若是你的眼神再温柔一点就好了……”就在蔺沧溟以为此女会有更加震惊的动作出现时,她的唇却如蜻蜓点水般离开了他,而后那双绽放着璀璨星光的眸子亮晶晶的盯着他,痴迷的摸来摸去,还说着你听不懂的话。 嫌他的眼神不够温柔?被她左扯右拽的摸来摸去,他没一拳头将她打飞已经给足了她面子,居然还嫌弃他? 蔺沧溟脸部的肌肉微微有些抽搐,冷眼瞧着她面如飞霞、芳心乱动的白痴样儿,无声的捏了捏眉心,眯着眼睛,眼底流转着危险的光芒,下一秒,他倏地搂住她的腰,用力扣向自己,娇小的她在他的蛮力下瞬间撞入他的怀中,俏挺可爱的鼻子登时一红,强烈的痛感袭来令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上自己的鼻子,杏眼圆睁怒视着蔺沧溟:“喂,你干什么撞我?” 蔺沧溟眯着眼睛看着她,唇角弯起绝美的弧度,眼底闪烁着迷人的笑意:“醒了?” 低沉略显沙哑的声音仿若魔音一般让夏侯霏猛地一怔,当她略显迷离的眼神渐渐清晰,又发现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后,猛地睁大眼睛推开他,戒备的瞪他:“你,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人,还在人家的大。腿上…… 蔺沧溟眉尾微挑眼底泛着隐晦的光芒,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些许肆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语。 夏侯霏漂亮的眉头轻轻蹙起,面颊浮起薄怒,正待进一步的指责时,下一秒,却如吞了苍蝇般,愕然的瞪着蔺沧溟,结结巴巴的口不择言:“不,不是,你的腿怎么会在我的屁。股下面?” 蔺沧溟饶有兴味儿的挑了挑眉,心里却因她这句雷人的话心肝儿颤了几颤,这丫头,他总算见识到她的霉力了…… 夏侯霏面上那个囧啊,那个尴尬啊,恨不能刨个坑将头扎进去,嘿嘿一笑后,摸着鼻子站起了身,但许是刚醒,病也未完全好,头还有些眩晕感,踉跄一下险些跌倒,恰被眼疾手快的男人一撑,站稳后讪讪的摸了摸后脑:“那个,我,我脑子有点混乱,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天呐,她居然坐到了人家的怀里,这,这太丢人了,快点来道雷劈死她吧! “过来!”气氛正尴尬之际,蔺沧溟薄唇微微一挑,给了她一个眼神。 夏侯霏摸着鼻子倒退了一步,戒备的看着他:“干嘛?” 蔺沧溟懒懒的抬了抬眼皮,高大的身形微微前倾,一把将她扯到了怀里,没有准备的菲儿惊呼出声,试图挣扎,却被他强有力的臂膀困在腿上,“别动,你昨天得了重风寒,我看看。”说话间,冰凉的手已经覆上她的额头,停了稍许后又探上她的脉搏,良久后,心中百味杂尘的斜睨着她:“难怪精力如此充沛,虽然不热了,但是不代表好了。喏,先吃点东西吧。”说完,取下架子上的鸡,扯了一个鸡腿儿递给了她:“温度刚刚好,吃!” 夏侯霏傻眼似得看着眼前一下子温柔了许多的男人,昨天还不冷不热的,今天居然还给她烤肉吃?这,男人的脸也变得够快啊?想到这里,面色登时一凛,“昨天晚上,我,我们……” 蔺沧溟把玩儿着手边的树枝,听言,漂亮的眸子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你在期待什么吗?” 夏侯霏嘴角一抽,一巴掌拍在他凑过来的俊脸,“无耻!” “爷无耻?也不知道谁昨天晚上死皮赖脸的往别人身上蹭,手的快被掰掉了,也愣是不撒手,害的爷一晚上当挺尸,你也好意思说爷我无耻?天下间没有比你更无耻的女人了。”蔺沧溟眼神骤然一冷,漆黑深邃的瞳眸令夏侯霏不敢直视,而听了他的话后,某个女人额头更是黑线一条条,后脑勺也非常不给她面子的降下几滴冷汗,虽然她觉着这男人不像说谎,但还是嘴硬的瞪着他:“你放屁!”说完之后,又是一阵懊恼,奶德,今天姐的形象与节操算是碎了一地,丢死个人哟! “你再说一遍?”男人虽然笑对着她,可唇角却带着丝丝冷厉。 夏侯霏被他这么近距离的盯着,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抬了抬下巴:“你,你信口雌黄,有,有证据吗?” 蔺沧溟薄唇微扬,低沉优雅的嗓音在她头上落下:“喏,你现在不都还坐在爷的腿上?这证据还不够明显?你眼睛瞎了?” “你眼才瞎了,你全家……”一想到全家,猛地意识到他是太子,这可不能乱骂,万一来个诛九族,她可赔不起,只能挺着脖子嘴上不输气势:“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小白脸儿将姐拉到他怀里的。嘁,你还真的以为姐愿意啊?撒手!”说着,用力甩开他的手,噌的一下就站起了身,刚准备抬脚离开,一股后力再度将她扯入某人坚硬的怀抱,在她还来不及尖叫之际,嘴巴已经被人适时的捂上,而他则身手敏捷的后退几米,瞬间带着她跳进了树林。 夏侯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任凭他将自己夹在怀里,任凭他灼热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脸上,也不敢乱动一下,一双明亮的眸子咕噜噜的瞪着林间乱转,就连呼吸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刚想要张嘴问问他,蔺沧溟却朝她摇了摇头,夏侯霏嘴巴一闭,死死的咬着下唇。 不多会儿,数名黑衣人闪现在树林中,看到那些黑衣人,那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夏侯霏的脑间,她神色一凛,面色霎时就变的恐惧,双手更是死死的抓着蔺沧溟的衣服,直嘞的某个人喘粗气:“撒,撒手!”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站在林间四下搜索的黑衣人猛地回首,夏侯霏瞳孔骤然一缩,手下的劲道不松反增,惧怕的推了推后面人的肩膀:“喂,你愣着干什么,快跑,跑啊!” “你想让我往哪里跑?再说,你挂在我身上,我能跑得动吗?”精神高度集中的夏侯霏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的男人已经站直了身体,更加没有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的黑衣人在看到她身后的男人时面上呈现出的恭敬神色,反而是两个当事人饶有兴味儿的对话,让那些黑衣人面无表情的脸有了抽搐的波动…… “你,你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把我丢下吧?死男人,你敢丢下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这么秀色可餐,相信定会引起他们的兴趣!” “你卑鄙,你无耻!” “这话你刚刚已经说过了,不觉得俗了?” “你……你若是丢下我,我,我就咬舌自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某男看着女人血色全无的脸,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玩儿过火了? “下来吧,没事儿了!” “不下,你当我眼瞎啊?下去还能走吗?不下!” “你的确眼瞎了!”某男呜呼扶额,这女人,蠢到家了…… “看两位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热火朝天的打情骂俏,我还真是不想打扰二位的兴致,可,这个画面实在太过刺眼,所以,你们能暂停一下吗?”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夏侯霏二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齐刷刷的扭过头,澹台衍傲娇的立在前方不远处,双臂环胸,一副等的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夏侯霏怔愣片刻,渐渐回了神儿,指着澹台衍惊愕的道:“你,你不是那个,那个……” 生怕她忽然说漏嘴的某男,及时打住她的话:“没错,就是我。” “那你,岂不是和他……是一伙的?”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夏侯霏眼底一片冷光,猛地回过头,憋得通红的脸怒视着蔺沧溟:“大爷的,你居然敢玩儿我?” 蔺沧溟唇边的笑意一僵:“到底是谁玩儿谁?刚刚我不是已经告诉你,没事儿了,下来?你这脏水泼的是地方吗?嗯?” 夏侯霏一怔,呃……这话,好像还真的有点印象! …… 澹台衍笑意满满的看着眼前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人,哎哟,这斗嘴的功夫,简直精彩极了!还有,刚刚他家兄弟那幼稚的神色,简直就是千载难逢啊,真没想到才不过两天两夜,这小妮子就搞定了他家老大,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若是让迦蓝看到,指不定有多开心,这还计划个屁啊,人家已经暗度陈仓了,他们还操个屁心啊? “咦?小溟子,你们居然受伤了?”眸光流转间,瞥到脚边的断箭,澹台衍的心中一紧,再看蔺沧溟、夏侯霏都不太健康的脸色,不由惊呼出声。 此言一出,成功将正在斗嘴的二人拉回现实,蔺沧溟瞥了眼夏侯霏,朝澹台衍微微一笑:“不碍事,已经处理过了。” “处理过?你怎么?难道,难道是菲儿?”看蔺沧溟一副爱答不理却又没否认的神色,澹台衍心情略显复杂的看着他们:“那,那你们……”神呐,这两天他到底错过了多少精彩戏码啊! 他的欲言又止,让蔺沧溟微怔了一下,很快意识到他在担心什么,一丝浅笑从唇边溢出:“这不正是你们所期待的吗?那个没有实施的计划?” 【082】求推荐,求订阅 蔺沧溟的泰然自若,与澹台衍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看着他,实在很难相信仅是经过这么两天两夜,他就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 澹台衍不知道的是,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蔺沧溟才发现夏侯霏竟与之前传过来的消息不太一样。在过去的两三年间,之所以对她不闻不问,是因为夏侯焰的遗言,他无法想象自己离开后,妹妹在夏侯府会过上什么日子,依着母亲的不问世事,爹爹的冷漠,李芳馥的狠毒,夏侯霏一旦失去他的庇佑,定会生不如死。可是,他不能心软,他想让妹妹学会独立,学会坚强,所以才会在临死之前嘱咐蔺沧溟,只要她没有生命危险之前,让她自力更生。 蔺沧溟答应了,在离京之前将夏侯霏托付给了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晋王与禹王,根据他们这两年传回的消息,在蔺沧溟的印象里,夏侯霏在夏侯焰、明月心离世之后,越来越沉默寡言,性格孤僻不合群,除了必要的场合,几乎足不出户。这样的结果,让他们很是担心,可这个过程中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迫使他们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回到她的身边,却没想到这个时候秦王居然爆出要退婚,而令晋王、禹王震撼的是,面对皇上的质问与气愤,夏侯霏居然上前为蔺沧海求情,并同意退婚,这显然与她平日里的性格大径相庭,退婚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尤其是夏侯霏今后的路,几乎陷入了黑暗。 当天散了席,晋王兄弟直接去了御书房找蔺天琊,没想到就这一转身的时间,夏侯霏落水了,有人说她想不开跳湖自尽,唯有兄弟俩知道,这当中一定有隐情,依着夏侯霏的性子,就算是死,也不会选择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很显然,这是谋杀。而后来的调查结果竟全全指向秦王,夏侯霏以为她为他说了情,而依着蔺沧海的阴郁,则认为这个女人无疑当众打了他一个耳光,他宁愿被蔺天琊暴打一顿,也绝迹不会领她的情,这对男人来说,是一个绝大的侮辱。 再后来,听说她被继母逼的走投无路竟动了手,在此之后更是性格大变,本以为是外界传言,没想到倒是真的。照这两天的相处来看,性格较之前不但活泼了不少,甚至比一般大家闺秀还要懂得多,这样的她,无疑是吸人眼球的。况且他们之间的关系,经过这两个晚上,怕是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作为一个责任心强悍的男人,自然会对这个女人负责到底。尤其是……她身上的毒,更是他无法推卸的责任。为了让他能够为她治病,这几个人可谓煞费苦心,居然能说动那老头儿,现在好了,老头儿拒绝来治疗,他又不能看着她死,可谓进退两难,如今除了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外,怕是别无他法。 蔺沧溟挑眉看着澹台衍:“他呢?”这几天最急的怕就是他吧?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反而不现身了? 澹台衍挑着唇耸了耸肩:“他的心思,我可猜不透。”接着,看向夏侯霏:“你爹爹听说你失踪了,发了疯似得找人,还是将你先送回去吧?” 夏侯霏唇角勾起不屑的笑,撇了撇嘴,没说话。 蔺沧溟见她如此无动于衷,这一点倒是像极了迦蓝,如此光明正大将她带出府的机会,迦蓝怎会放弃?看来他是料准这两天他与她在一起,也料准他会改变初衷,所以才会连面也不见,这样,他就是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 “可是不想回府?” 夏侯霏猛地抬头,诧异的看着他,似乎不解他怎么会知道。 “你什么意思?” 蔺沧溟把玩着手指上的扳指,唇边勾起一抹浅笑:“没什么意思,如果你不想回府,我可以带你出去转转。(.好看的小说)”顺便,培养培养感情,控制下毒素。 “你觉得合适吗?”让他带着她?她怎么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难道他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吗?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未出阁的姑娘家若是敢与男人说个话,就能生出流言,更何况,她这消失两天两夜的情况?她是不在乎,反正名声已经够臭了,也不怕这一条,破罐子破摔嘛,可这个人是什么目的?他可是堂堂太子殿下啊,居然带她出去转转?不是,很奇怪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蔺沧溟目光落在她稚气未脱的脸庞,眼眸里蕴含着深邃的光。 夏侯霏冷冷的看着他:“抱歉,尊敬的太子殿下,我想,我跟您还没那么熟。你们将我送到京城,即可!” 蔺沧溟略带兴味儿的挑了挑眉:“不熟?你以为今天以后,你夏侯霏的名字能给我蔺沧溟分得开?” “你什么意思?”夏侯霏脑子飞快的运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可又觉得这有些天方夜谭,毕竟,依着他们两人而今的身份,简直相差太多。 “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到?”蔺沧溟唇角上扬,“这次是你唯一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字面上的意思?我想太子殿下您定然是误会了什么,不管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夏侯霏不在乎,所以,您无需为我负责,而我,也不想连累你。” “你是不在乎,可本太子在乎,我可不想我的女人被世人唾骂。” “你的女人?”原本夏侯霏也只是猜测,几乎不敢去确认这句话的可能性,可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挑明到这个地步,她登时小脸一沉,倔强的看着蔺沧溟:“我夏侯霏从不与人做妾,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妾?夏侯霏,你是不是太低估你了?以你的身份,本宫会让你做妾吗?”蔺沧溟眯了眯那双绝世的凤眸,眸底含了一丝笑,就算她想,皇上肯吗?迦蓝肯吗? 可他,却独独忽略了一个人,那个让皇上也无可奈何的人,因为这个人的阻挠,她最终,还是做了妾,虽为侧妃,可终究,还是一个妾。 这一下,不只是夏侯霏愣住了,就连澹台衍也傻了,心中更是如排山倒海般惊起滔天巨浪,堂堂太子殿下娶妻,居然不用回禀皇上,就这么,被他自己做主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且不说我而今还未及笄,娘亲的孝期未过,恐怕太子殿下您,也不能随便拿主意吧?”太子妃的选定,哪一个不是经过层层选拔的?那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将来母仪天下、艳压后宫的统治者,自然是马虎不得,可他呢?就这么言谈间就搞定了? “本宫的主本宫自己当,这个你可以放心。怎么样?现在可是放心跟我走了?” 夏侯霏唇角勾起一抹讥笑:“能嫁给当今太子殿下,的确荣耀四方,是个女人都会心动,可惜,让太子殿下失望了,我夏侯霏,并不感兴趣。” 蔺沧溟漆黑如墨的凤眸闪过一抹诧异,却稍纵即逝,他看着她不像玩笑的俏脸,眼底掠过一道复杂的光芒:“你不愿意?” “是的,我不愿意。”她前世,什么福没享过?可最后还不是落了个凄惨的下场?这一世,我再也不愿去过那种表面光鲜亮丽,实则苦不堪言的日子,如果可以,她宁愿隐居山林,平凡的过一生。所以,她是绝对不可能去答应的,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的蠢事,她夏侯霏自是没兴趣去做。 澹台衍因着她如此笃定的话,不由多看了她几眼,心中更是忍不住拍手叫绝,不愧是他的妹妹,居然连太子妃的位置都不屑于顾,霸气啊!可惜啊,她面对的人可不是别人,他不在乎也就罢了,偏偏他在乎了,那么这个后果,就不是夏侯霏能控制的了。 果然,下一秒,蔺沧溟就深深的看着她,面带嘲讽:“你这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欲你妹啊,姐姐需要欲擒故纵吗?屁大点儿的人,说话不这么毒,会死啊!”当然,这句话夏侯霏也就只敢在心里默念,当着蔺沧溟的面,她可不敢说出来,谁让这里是封建社会,弱肉强食,她如今什么也没有,不会傻得去以卵击石。 “随便太子殿下如何去想,我不会答应的。” “本宫决定的事也没有人能改变,你答不答应那是你的事,我做不做那是我的事,来人,带走!”蔺沧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跟她耗,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抬脚就朝树林深处走。 夏侯霏心中一紧,“你站住!” 蔺沧溟冷冷一笑,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夏侯霏慌了,疾步跑上前:“喂,你得派人将我送回去,我,我不认识路啊!” 蔺沧溟按了按太阳xue:“那就跟着走,等本宫什么时候得空了,再送你回去。” “喂,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女人间混在你们男人堆里,你不觉得太过分了?” 蔺沧溟脚下一顿,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冰冷的眸子立刻闪现出浓重的寒意,漫不经心的扫过在场的人:“你是本宫的人,谁敢?” 今天实在太累,先写三千字传上,大家别怪哈! 【083】求推荐,求订阅 众手下神色一凛,条件反射下统统垂眸看脚尖,生怕一个不小心,看了不该看的,得罪他们的主子,那后果…… 夏侯菲略显抓狂的看着他跳脚:“我再说一遍,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蔺沧溟眸光中掠过一抹不悦,他上前一步,钳制住她精致完美的下颌,逼的她不得不仰首看着他,彼时的她,眉眼间尽显怒色,纷嫩的面颊因为气愤而略显红润,他饶有兴味儿的一笑,将眼神凑近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你看了本宫的身子,难道不应该负责?” 夏侯菲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大白天说瞎话你不怕雷劈吗?我看了你的身子?我几时看了你的身子?” 蔺沧溟眸色一深,笑意如冬:“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嗯?” 夏侯菲心中一寒,下意识的想到后退,却被他紧紧控制住无法动弹,气的她恨不能抽他几巴掌解恨,猛然瞥到他衣襟上的血,才想起那天晚上为他疗伤时,似乎扒了他的衣服,看了他的……光膀! 靠,有没有搞错,她只是看了个膀子,膀子也叫身子?为了膀子就要赔上她的一生?哪里有这么好康的事?他蔺沧溟的如意算盘是不是打的太精了? “想起来了?”男人直直的凝视着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此无耻的。你有证据吗?”夏侯菲决定的事,十头牛的拉不回来,更枉论让她去卖身?这个贱男,白日做梦! 蔺沧溟凝视她片刻,左右张望了一下,有些不怎么情愿的看着她:“你确定,要在这里看证据?” 夏侯菲‘咯噔’一跳,不会吧?这货真留了什么证据?这怎么可能?又不是现代,有高清摄像机?有录音? “有什么不可以?有证据,尽管亮出来!”夏侯菲大着胆子朝他挑了挑眉,蔺沧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确定?” 夏侯菲无视他的挑衅,抬着下巴朝他努努嘴:“我当然确定,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我可以考虑看看。(.无弹窗广告)” “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嗯?”蔺沧溟深眸闪过一道幽然的光,声音低冷具威慑力。 “少废话!”夏侯菲显然并不买账。 蔺沧溟眸色一深,看着她,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握住她的手腕一拧,趁其不备,低头准确无误的堵上了她的唇…… 夏侯菲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实难相信堂堂太子殿下居然会对她用强?一时之间羞愤交加,不停的挣扎,可若是挣扎,却越被禁锢,就在她的注意力都投注在如何挣脱他的钳制时,男人已经攻略城池,吮着她的丁香舍,霸道的吸吮她所有的甜蜜。 这个霸道的吻不但是琴瑟在前世的初吻,也是今生的第一次,她曾经无数次幻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可梦境还未来得及出现,就被这个可恶的男人一手打破,她心里那个气啊,气到极致,一脚踢上某男的腿,随着一阵闷哼声起,夏侯菲迅速挣脱他的怀抱,头也不回的朝树林中跑。 男人顾不得自己的腿,指着不知何时已经背对着他们的手下,怒吼一声:“愣着干什么?给本宫追!”黑衣手下一得令,纷纷垂眸:“是!” 蔺沧溟一个转身,看到澹台衍憋得涨红的脸,俊脸瞬间黑了个彻底:“你很闲吗?” 澹台衍无惧他可怕的眼神,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也有今天?亏你做的出来,人家才十二岁啊,你居然就下得去手,若是被蓝知道……”听他越说越离谱,蔺沧溟勾起一抹诡异阴森的笑,一瞬不瞬的看着澹台衍:“从今天起,天照不需要你来管理,你的业务转战临月,就这么决定了,滚吧!” 澹台衍嘴唇抖了抖,摸了把额上的汗:“老大,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蔺沧溟的声音冷的像冰渣:“抱歉,这不是个玩笑,你若是不去,本宫自会派人送你离开!” “老大,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滚!”蔺沧溟看也不看他,闪身离去,澹台衍正欲跟上,突然从暗处闪现出数名黑衣人,齐齐朝他伸手阻止:“对不起三少,请离开天照。” 澹台衍受辱似的朝众人怒吼:“滚开!” 黑衣人等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在澹台衍准备跳身离开时,却被他的手下趁机用了迷。药,昏迷前的一瞬间,这片树林的上空响起他不甘的怒吼:“小溟子,你一定会后悔的!” ―― 三日后,正月二十,夏侯菲在太子蔺沧溟的护送下,高调的回到了夏侯府。不过半个时辰,大街小巷又刮起了新一轮的流言,而这些流言,无一不例外的尽数指向夏侯菲…… 夏侯菲一脸无力的趴在桌上,“让你们办的事,可办好了?” 静娴小心翼翼的看着夏侯菲,点了点头:“回小姐,已经办好了,资料尽数放在了您的书房。” 夏侯菲在桌上磨了磨下巴,算是点了点头,而后似笑非笑的看向静娴四人:“我失踪这么多天,你们居然一点也不担心?” “小姐,我们……”静逸听的心惊肉跳,想要开口解释,却被夏侯菲出手打断:“我不管蔺沧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总而言之,从今天开始,我的一切你们都不许汇报给他,如若让我发现,你们还是趁早卷铺盖走人,我夏侯菲要的是得力助手,而不是四个人八双眼睛的监视,明白?” 静雅四人一听,方知夏侯菲已经知道了她们的身份,默默思索了片刻,静娴代表众人开了口:“回小姐的话,我们明白了!” 夏侯菲眸光淡漠的扫了她们一眼:“说吧,我爹在我失踪的这五天里都做了什么?” 静娴微微一怔,很快明白夏侯菲想要得到什么消息,立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汇报结果。听完她的话,夏侯菲唇角扯了一抹不屑的笑:“还以为会让我刮目相看一些,没想到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小姐,老爷他很担心您的,在出事那天之后,他连续两个晚上未曾合眼,不停的守在天照湖,生怕错过营救您的最佳时机。今天听说您要回来,天还未亮就守在丞相府门口,也许,也许丞相大人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狠心,他……” “咚咚咚”三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静娴,静姝赶忙跑过去开了门,不多会儿就抱着两个精致的盒子跑了过来,瞥了眼桌上的盒子,夏侯菲挑了挑眉:“谁送的?” 静姝指着上面的盒子略显兴奋的道:“小姐,这是太子殿下刚刚命人送过来的。下面的盒子,是丞相大人命人送过来的,里面都是您后日参加皇后娘娘生辰所需穿的衣服。” 夏侯菲冷冷的挥开:“拿走!” “小姐,这可是……”静姝还欲说什么,却被静娴推了一把,她一愣,很快明白了什么,端着未被打开的盒子放到了柜中,默默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夏侯菲抬眸瞥了她们一眼:“皇后娘娘的生辰宴,如果我不去,会有什么后果?” 嘶……静娴四人齐刷刷的倒抽一口凉气,有些震惊的看着夏侯菲,“小姐,这个玩笑可是开不得?” 夏侯菲看着四人的反应,心情越发的烦躁,这次生辰宴,太子将会打什么算盘,她比谁都要清楚,一旦木已成舟,她就算是想反悔,也没有任何余地,除非,除非她能够舍去夏侯家几百人的性命,来个远走高飞,可惜的是,她狠不下这个心。 可若是让她就这么嫁给那个男人,着实是不甘心,她来到这个世界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几个月的时间就为她定下这么个破亲事,可以想象的到婚后的生活会是如何的可怕。只要一想到与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他,她就觉得恶心,可是,她又不能抗旨不尊,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这样妥协了? 好在如今距离及笄还有三年的时间,如果她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做出什么令他恼羞成怒或令他抬不起头来的事,岂不就能拿到休书?反正她的名声已经这样了,来一个未嫁先休也未尝不可。古代信息传播的力量哪里比得过现代?只要她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谁还认识谁? 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要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创造一个强有力的保障,如果未来太子妃的身份管用的话,倒是可以一试,有了太子这个强大的后台,还怕挣不到银子?对,这么好的机会,她可绝不能错过! 说干就干,首先第一步,就是要给未来婆婆一个好印象,做个什么生日礼物呢? “小姐,大小姐、二小姐、五小姐来看您了。”就在夏侯菲冥思苦想之际,静雅瞧瞧走进来回禀。 “她们来做什么?”夏侯菲略显不满的看向门外,显然很不满意自己的思绪被打乱,静娴悄悄走上前在她耳旁低语了一翻,惊得她诧异的挑高了眉:“不是吧?还有这样的事?” 二更在下午或晚上哈! 【084】求推荐,求订阅 静娴立在一旁低声道:“几位殿下都还未有正妃,此次生日宴会之所以连庶女也允许参加,就是希望多一些选择的范围,不只是几位王爷,还有世子、世家公子,怕是都想在这次宴会上挑肥拣瘦,毕竟平日里,这样的大场面,还是不多的。” 夏侯菲点了点头站起身,任由静姝为她打理,瞧着镜子里肤白柔嫩、青丝如墨眉如黛的小美人儿,夏侯菲扯出一抹嘲弄的笑:“自古红颜多薄命啊!”也不知道她今生,会有何结局,且走切小心吧! “哼,这个夏侯菲越来越不像话了,姐妹之间居然也玩儿这些虚礼,都一盏茶功夫了,这丫头怎么还不来?”夏侯青美艳的脸庞上闪烁着不耐之色,手指更是不停的敲打着桌面,可见心中的不平。 “你干什么?别胡说八道,我们来也没说一声,妹妹总要准备一下的。”夏侯紫狠狠的瞪了夏侯青一眼,略有深意的瞥了眼始终低垂着眼睑默不吭声坐在一旁的夏侯薇,警告之色溢于言表。 夏侯青撇撇嘴,冷哼一声别过了脸,对于这个夏侯薇,她自始至终没有放到眼里过,真没想到,连她都有进宫的机会。 “妹妹来迟了,让各位姐姐久等了。”不多会儿,夏侯菲在侍女的簇拥下缓缓步入花厅,夏侯紫、夏侯青、夏侯薇同时扭过头,眼底瞬间露出一抹惊艳之色。 削肩细腰,身材高挑,虽然只有十二岁,可眉眼间顾盼神飞,一袭并不显笨重的鹅黄色锦缎长裙,衬的她越发的娇俏可爱,随着她的踏入,整个花厅似乎在一瞬间从冬天到了春天,那张略施粉黛的俏脸上勾着温婉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顺眼,饶是夏侯青这般挑剔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嘴上可依然不饶人:“既然知道还不走快点?” 夏侯菲心中冷笑,脸上却未显半丝怒容,淡淡的笑言:“姐姐也是知道的,妹妹自打病了以后就一直窝在chuang上,听说姐姐们来了,自然要打扮一番,不然顶着一张睡意朦胧的脸出来,多不礼貌啊,是不是二姐?” 夏侯青哼了一声,没说话,夏侯紫却已经站起了身走到她身边顺势扶住了她:“早上就听说妹妹回来了,在母亲那儿忙完就赶紧拉着青儿、薇儿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你失踪的这些天,爹爹和哥哥们忙得是脚不离地,如今总算将你盼回来,全家都松了一口气!” “让爹爹、哥哥、姐姐们担心了,菲儿没事儿了。”夏侯菲淡淡的一句话带过,赶忙转移了话题,她实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大姐,还有两个月您就要成亲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夏侯紫柔美的容颜露出一抹浅笑:“如此,就谢谢菲儿妹妹了。” 夏侯青望着夏侯菲小巧精致的脸,突然八卦的将脸凑上前,明艳的脸庞闪耀着好奇:“听府里人说,今天早上,是太子殿下送你回来的?难道你那五天,都是与太子殿下在一起?” “青儿,休得胡说!”夏侯紫不悦的看向她,这个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连爹爹都未曾多问,怎么她就这般不识好歹? “这怎么就是胡说了?我这不也是关心妹妹吗?”夏侯青懒得理会夏侯紫,转过脸看着夏侯菲,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夏侯菲目光淡然的扫过夏侯青的脸,双眸清澈而凛冽,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讥诮与玩味儿,“这个,妹妹就不知道了,因为风寒,我昏迷了整整五天,那家主人也一直未曾露面,大概就是怕撇不清关系,伺候我的只有两个丫鬟。[]” “那也有可能是太子殿下咯?”夏侯青眼底闪过一抹兴奋之色,真没看出来,这个夏侯菲还有这等本事儿,实在让她不得不另眼相看啊! “二姐真真是好笑的很,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救了我,怎么可能会是太子殿下,如果是他,爹爹不早就知道我平安无事?还用得着满大街的找人吗?我只不过是进京的时候碰巧碰上了太子殿下,一道进了京而已,怎么到了大家的嘴里,传的如此不堪?”夏侯菲越说眼睛越红,说到最后,竟开始哽咽起来,夏侯薇见状,心里颇不是滋味,她看着夏侯青,第一次冷言冷语:“二姐,菲儿这几天受了多大的罪你不问,却要抓住这没影儿的事追根究底,你不觉得你过分了吗?” 夏侯紫也不赞同的看着夏侯青:“你还有当姐姐的样子吗?” 夏侯青冷眼瞧着,转眸看向夏侯菲:“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外面传的那般厉害,我这不是好奇吗?既然没影儿,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夏侯菲抬眸看着夏侯青,瘪了瘪嘴,没吭声。 夏侯青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其实,我们找你来,是想问问,后日皇后娘娘生辰,大家准备点什么礼物合适?”她可是听说今年安排的节目种类繁多,如果借表演的时候呈上礼物,必能引起皇后娘娘的注意。 “这个…”夏侯菲略显为难的看着夏侯青:“姐姐也知道我向来是个没主意的,实在不知道该送什么合适。母亲呢,她怎么说?这件事母亲应该最有主意,姐姐不妨让娘亲给个建议。” 夏侯青瞥了眼夏侯菲身后的四个丫鬟,眼睛滴溜溜直转悠:“听说爹爹给你找的这四个丫鬟本事了的,能不能借姐姐用几天?” 夏侯菲眼睛一眯,心下了然,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的?旋即不由睁大氤氲着水汽的眼睛,朝静娴四人看了一眼:“姐姐可真是看得起她们,不过,就怕办不好姐姐的事,反而给您带来麻烦。” “哎?无妨,这点妹妹可以放宽了心。”夏侯青的保证夏侯菲只觉生厌,她看着她,淡淡道:“不知姐姐看上谁了?” 夏侯青目不转睛的扫过静娴四人的脸,最终将目光落在看似没什么心机的静逸身上:“那……就她吧!” 夏侯菲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的看着静逸:“既然二姐指名要你过去帮忙,你且过去几天吧!” “是,小姐。”静逸垂了头,行了礼后,朝夏侯青福了福身:“谢二小姐高眼,奴婢定当尽心尽力。” 夏侯青点点头,朝她挥了挥手,姐妹几个又闲聊了几句后,夏侯紫领着两人离开了紫竹苑。随着她们的离开,静姝、静雅、静娴的面色瞬间低沉了下来,她们看着夏侯菲,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夏侯菲清冷的目光中带了一丝说不出的寒意:“别担心,静逸没那么傻,既然她敢将她留在身边,必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今天晚上,你们且去她的青园看一看,瞧瞧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静逸摩挲着下巴,眼皮跳动的厉害:“我怎么总觉得,这个夏侯青有些不太一样,却又感觉不到哪里不一样。” 静雅眸光微动,扫了一眼静姝,二人相望一眼,心中有了计较。 “夏侯青这个人的确有些诡异,但一时半刻你也查不出什么,距离皇后娘娘生日宴还有两日的时间,等过了这几天再说也不迟,眼下是要准备礼物的问题,不能太出彩,却也不能太随意,午休之后,大家就开始准备吧!”送什么,她且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五小姐,您看这二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她身边那么多的奴婢,为什么偏要去占六小姐的便宜,这,不是很奇怪吗?”小桃扶着夏侯薇回到三姨娘与她所住的枫园,小声的问道。 夏侯薇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目光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唇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夏侯青一早就发现小六的四个丫鬟不简单,苦于没有机会接近,这一次皇后娘娘的生辰,正好给了她一个机会,她料定小六不会拒绝,才会如此直接的索要,至于要回去干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大小姐为什么不阻拦呢?” 夏侯薇微微冷笑:“那是她的亲妹妹,亲妹妹的心思,夏侯紫焉能猜不到?依着夏侯青的性子,不达目的不罢休,她若是阻拦,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她出嫁在即,已经没有多少心思操府里的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呗!” 小桃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面带忧心的看着夏侯薇:“那小姐,这次宫宴,您可做好准备了?”虽然她家小姐是庶女,又不受*,可这容貌放眼京城世家小姐,也算是出彩的,这万一被人看上,岂不是麻烦不断?她可没忘记,三小姐与四小姐就是因为出席场合过多,让有心人留了意,在大小姐为出嫁之前就被夫人给远嫁了,按理说这是不合规矩的,可夫人为了大小姐、二小姐的将来,什么事做不出来?可怜大姨娘、二姨娘一年到头见不到自己的女儿,每日与青灯为伴,五小姐的命,难道也要如此吗? 今日更新完毕,明日继续哈! 【085】求推荐,求订阅 “你怎么回来了?”静娴诧异的看着一脸困乏的静逸,这都戌时了,还以为这丫头不回来了呢? 静逸烦躁的摆摆手,呈大字型躺在自己的chuang上,有气无力的道:“别提了,这个二小姐,可真能折腾人,我这捏暗器的手居然让我去绣花,绣花就绣花吧,还让我去给她洗澡、抄佛经,哎哎哎,你们倒是给我分析分析,这女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她那青园,什么人没有?干嘛非让我做这些?要说她没有目的,打死我都不信。(.无弹窗广告)” 静娴眉头一皱:“这么说,也没有提礼物的事?”她借人过去不就是为了给皇后娘娘准备礼物?如果绝口不提,那还真的大有问题。 “礼物?她的礼物就是全寿屏风,哎?你们说她还真够放心的啊,居然让丫鬟去给她绣,自己呢,连针都没动一下。”静逸揉揉发酸的胳膊,若有所思的继续说:“给她绣了半晌的屏风后,又伺候她沐浴,沐浴之后又让我去抄佛经,抄完之后才放我回来,这一天,虽然过得够充实,可未免太多可疑吧?” 静娴若有所思的拧起眉,“那青园可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静逸摇摇头:“我就是怕她有心刺探,所以并没有刻意去观察,倒是青园的丫头们看似很是惧怕这个夏侯青,显然不是一个瓤茬。” “将你今天进青园之后的一系列动作对话事无巨细的说上一遍。”静娴向来谨慎,会这么说静逸倒是没觉得奇怪,四个人坐在桌前,秉烛夜谈到后半夜,静雅突然站起身从上到下将静娴检查了个遍,最后,居然在她的荷包、衣服上发现了不妥。 “有什么问题?”静逸见静雅脸色青白交错,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果然是存心*,你这荷包中被她们置放了能够让人神智不清的药粉,这种药粉最最奇妙的一点在于,能与小姐而今服用的汤药产生某种特殊的味道,这种味道你闻了影响不大,毕竟你有武功在身,但若是小姐闻了,后天的生日宴上,将会是全城的笑柄。至于衣服上的药粉,主要在袖口处,虽然只有一点,但若是混入食物中,轻则昏迷,重则……死亡!” 嘶…… 静逸‘嘭’的一声站起身,浑身散发着一触即发的怒火,若不是静娴眼疾手快的拦下,指不定要干出什么冲动的事。 “想不到这个夏侯青这么狠毒,她这药物可是有名字?你能查出出自哪里吗?还有,夏侯青这点伎俩未免太过拙略吧?静逸难道就不换衣服了?荷包中有异物,她难道就不会警觉?那一日进宫,我们四人也不会陪在身边,她这么做,究竟有何好处?万一发现了,岂不是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静姝认真的思考了一遍,就忍不住直摇头,然而静雅接下来的话却让三人面色刷的一白。 “她之所以这么放心,是因为这种药粉除非像我这样经常与毒物打交道的人能够辨认的出,其余人等看来,是无色无味的,它的粘附力极强,只要咱们接触静逸,就会被携带,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碰到小姐,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且这种药物潜伏期为两天,从今晚开始算,后天晚上,刚好两天,那一天,不管小姐在哪里,都有可能会犯病。”静雅略显沉重的话,让静逸等人非常的恼火,尤其是静逸:“我不明白,小姐已经中毒了,她为什么还要如此费尽心机,这么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还有,她难道就不怕误伤别人吗?” “不怕,她怎么会怕呢,不管到时候伤了谁,于她都没有任何关系,连亲妹妹都不放过的人,如何会在意旁人的死活?”静姝淡雅的俏脸一片低暗,提起这个女人,眼底满是厌恶之色。 “那还等什么?将这些衣服荷包统统烧掉。”静逸恨极了自己,现在想想,才知道为何让她去服侍她洗漱,为何还要脱掉外袍才能进去,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着实是可恶又可恨。 静雅垂眸凝神片刻后,看向静娴:“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静娴指尖轻叩桌面,思绪飘远,良久之后,她看向三人:“你们觉得,夏侯青这个人,怎么样?” 静逸咬牙切齿的低吼:“还能怎么样?狠毒、残忍,难怪她房里的人那么惧怕她!” 静雅眉心一蹙:“她是什么人我不关心,我只关心她为何会毒?明明只是个大家闺秀,为何会这么诡异的毒?虽说平日里没怎么接触过,但是我能感觉得到,这个人绝没有像表面这般冲动易怒。” 静娴低低的冷笑:“雅儿会医的事,除了我们与小姐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至于这个夏侯青知不知道,就不太好说。咱们来打个比方,如果夏侯青知道静雅会医,那么用这个方法测试一下咱们的水平也不无可能,说不定真正的大戏要在宴会上出现;但如果她不知道,这个毒下的伎俩未免太过随便。你们认为会是哪一种?静逸从她那里回来,她理所应当的会认为咱们会第一时间去小姐那里汇报,一旦我们与你有身体上的接触,都有可能传到小姐那里。所以,这个伎俩虽然拙,但是效果好,也能在第一时间达到目的。” 听了静娴的分析,静雅细细的端详静逸片刻后,几乎是笃定的说:“如果是我,我会选择第一种。我们四人的本事在夏侯府虽没有刻意公开过,但夏侯青既然会如此诡异的毒,就说明她不简单,既然是不简单,那么知道我们会医也不无可能,以此测试下我们的能力,更是不在话下。至于两日后的宫宴,恐怕没那么简单。” “那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就让小姐中毒吧?”静逸顿时面如死灰色,这个可恶的夏侯青,她绝不能放过她。 静雅看了静娴一眼,两人齐声道:“顺水推舟!” “怎么个顺水推舟法?”静姝挑了挑眉,凑上前。 静娴唇角扬起一抹狐狸般的笑容:“等待了这么久,咱们的人终于可以上场表现了!” 静雅眉心一跳,默契的扬了扬眉:“你是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她已经准备好了这个勾,我们不配合下怎么显得她技高一筹?”静娴冷笑一声,开始低声嘱咐:“今天晚上,我们这样……” 听完整个计划,静雅转眸看向静娴:“小姐那边,不需要知会一下?” “刚吃了药,已经睡着了,我们先去办事,容后再汇报。”静雅点了点头,将四人的衣服以及房间内的一应家具派自己人妥善打扫消毒之后,才出了门…… ―――― 两日后 因为身份的限制,李芳馥这些年能够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而这次的机会,她显然花了大心思,连带着夏侯薇也占了光,平日里见不到的绸缎、首饰,这次居然享有与夏侯紫、夏侯青、夏侯菲同样的待遇,心里冷笑的同时,面上却是无限的感激。因为有前面三姐四姐的榜样,所以夏侯薇对这次宫宴没有多么热衷,反而挑选了最低调的色彩来搭配。 李芳馥见她穿着打扮略显沉闷,表情隐隐有些不悦,但好在那些东西都是上品,总的来看也算勉强过得去,加之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家女儿身上,夏侯薇自然也就顺利过了关,以一袭低调的湖绿色长裙,躲过了李芳馥挑剔的眼。 至于夏侯菲,最终还是选择夏侯奎送来的那套鹅黄色长裙,而蔺沧溟所送,虽然她非常喜欢,也很符合她的气质,但所谓无功不受禄,若是穿上,恐怕一晚上都会浑身不自在,退不出去的情况下,被她压了箱底。 今晚的夏侯菲画了淡淡的妆,虽比不得夏侯紫的高贵大方、夏侯青的美艳骄傲,但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一种浑然天成的脱俗之美,顾盼间,仿若月之精灵般令人怦然心动! 毋庸置疑,这样的夏侯菲无论站在哪里,都会是全场瞩目的焦点,这种清丽脱尘的不俗容貌放眼整个京城名门闺秀中,能够与其并肩的,怕是绝无仅有。 李芳馥看着她那张绝世风华的脸,指尖不知不觉间抠进了肉里面,她永远也无法忘记明月心那张惊世绝伦的脸,反观而今的夏侯菲,竟然丝毫不逊于她,恨意瞬间席卷身上每一个细胞,尤其是在看到夏侯奎正用一种极其复杂难辨的眼神望着她时,李芳馥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老爷,瞧您看的,眼睛都直了,怎么样?这四个女儿的装扮,可是合格?” 夏侯奎接收到她嘲弄的笑意,眉目霎时一沉,碍于今天的场面,他没有多说什么,唇角含笑的看着四位如花似玉的女儿:“夫人辛苦了,咱们的女儿本就生的美,这么一打扮,自然更胜一筹。好了,时间不早了,该进宫了,该交代的昨晚已经交代清楚了,这次进宫你们切忌多言,明白?” 还有一更。 【086】求推荐,求订阅 夏侯奎率先出了门,夏侯霏、夏侯薇紧随其后,李芳馥瞪着夏侯霏那套飘若谪仙般美轮美奂的衣服,气的脸孔都要扭曲了,而夏侯紫、夏侯青的脸色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们好歹在京城名流圈混了几年,夏侯霏穿的是件什么衣服,她们焉能看不出来?刚刚之所以没有惊得尖叫起来,也是有些不大确定,不过,而今李芳馥的脸色让她们为之一惊,难道,那件衣服,真的是…… 飞云缎? “娘,那,那真的是飞云缎?”彼时的夏侯青面色阴沉无比,眼底泛着血光,嫉妒的险些要抓狂。(.无弹窗广告) “我找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被他收起来了,呵呵,夏侯奎啊夏侯奎,我尽心尽力服侍你几十年,仍然抵不过她明月心的一颦一笑,即便她死了这么多年,你也对她念念不忘吗?”李芳馥唇角带着自嘲的笑意看着夏侯奎离开的方向,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套衣服确认无误是明月心的遗物,乃当今皇上御赐,犹记得她好像除了在一次宫宴上叩谢皇恩时穿过之外,就再也没见过。而那次四国宴会上的她,风华绝代、惊世绝伦,不知多少男人为之疯狂。 飞云缎之所以珍贵,是一位名叫飞云的夫人凭借其高超的手艺,从养蚕、吐丝再到纺织、设计、裁剪、刺绣都亲力亲为用心缝制而成,每一件作品都堪称巨作,风格花样世间也尽此一件,绝无重样。这样的稀世珍品,世间仅有四件,而其中一件就被明月心所得,就连当今的皇后娘娘也只有观赏的份儿,至于其余三件,却没有人知道在哪里,而飞云本人,从始至终好像也只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天下间似乎也没有人见过她,皇上蔺天琊如何得来这件衣服,也令人匪夷所思。 夏侯青听她如此一说,心中蓦地一紧,试探性的问道:“娘,明月心,就是夏侯霏的生母吗?” 李芳馥神色凌厉的瞟了夏侯青一眼:“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走!”话落,不顾夏侯青的反应,用力扯着夏侯紫就往前院走,夏侯青怔愣在原地,须臾,眼底一片冷光! ――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宫门口,又是小半时辰的例行检查,才算真正入了宫门。彼时的宫门前已经停靠了诸多前来参加宴会的朝中大臣、贵妇、千金小姐以及时不时出现的皇亲国戚,夏侯奎一家的出现,在这一群人当中掀起了不小的躁动。然,从他们入宫门、一路走至琼花殿却无人上前攀谈,夏侯霏乐得轻松,夏侯薇谨小慎微,夏侯奎面无表情,而李芳馥、夏侯青、夏侯紫三人的脸色却随着人潮中的议论声黑到了极致。 看来他们夏侯家自打那起命案之后,就成了这个圈子的拒绝往来户了,夏侯奎之所以面无表情,想来,早已习惯了吧?而李芳馥原本以为在这宫宴上靠自家女儿扬眉吐气一把,怕是要失望而归了,因为,不管你表演的多好,都不会引起任何的波澜。 因为恐惧,所以冷眼。 夏侯霏的华服出场虽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碍于她的身份与名声,女人们眼中除了对她衣着饰品品头论足外,谈论更多的居然是她和太子的关系。 “娘,她们似乎没看出妹妹身上的衣服!”夏侯紫扯了扯李芳馥的胳膊,诧异于她们反应的平淡。 “让她们相信夏侯霏身上所穿是名震四国的飞云缎,恐怕有点难度。”不是她夏侯青小看人,放眼全场,恐怕除了首位之上的皇后娘娘有这个资格外,其他女人穿在身上,就好比跳梁小丑般可笑至极。别说他们没看出来,恐怕这个夏侯霏也浑然不觉啊。 在宫女的牵引下,她们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夏侯霏、夏侯薇瞧见后面还有不少座位,趁李芳馥不注意,悄悄溜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面对这个位置,姐妹俩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夜晚的皇宫在宫灯的装饰下显得辉煌而璀璨,琼花殿的御花园中,宫女们如花蝴蝶般来回穿梭着,手捧精致诱人的佳肴她们不停歇的、按部就班的布置着宴会,各个席次上觥筹交错,奢华万分。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驾到!” “太子殿下、秦王、晋王、禹王、英王、汉王到!” “淑妃娘娘、德妃娘娘、贤妃娘娘到!” “……”(这几句话必须要哈,后面会补出一百字,不会乱收费) 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全场之人肃然起身,一起恭迎皇上大驾。 “众爱卿平身。”皇帝蔺天琊眸光流转间含笑点头,“今日大家无需拘束,自在点。皇后生辰,她本不欲大操大办,奈何这个春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为了新的一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今天大家共聚一堂好好开心一下,一扫心底的阴霾,好好的送走这个春年!” “好!”众臣齐声附和,眸光流转间,纷纷看向夏侯奎一家,这里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夏侯奎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面对这样明显的含沙射影,他并不记恨皇上,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既然他是皇帝,怎会因为个人交情而避重就轻?他能为他善后,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 紧接着太后、皇后又分别说了些官面话,之后宴会便如期举行。 随着丝竹乐器声响起,夏侯青这才悄悄转过头瞪了夏侯霏一眼,并以眼神示意她们过去。夏侯霏见前面几排的人都朝她们望过来,委实觉得脸颊发烫,心里面更是恨极了这个没脑子的夏侯青,无奈的叹口气,拉着夏侯薇弓着身,一步步朝前面挪。期间经过至少五桌的人,小姐们纷纷不悦的蹙眉,更有人小心眼儿的给她们使绊子,若不是夏侯薇反应快,指不定要闹多大的动静,到时候可不仅仅是丢人的问题,闹不好还会置你个罪名。 好不容易到了夏侯青旁边,还没容许夏侯薇坐下,夏侯霏就被夏侯青用力扯到身边坐了下来,上去就是劈头盖脸的一声低吼:“你们找死啊,坐那么远?不知道这里的座位都是按照身份排过来的?” 夏侯霏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唇角挂着淡淡的嘲弄:“是吗?若是如此,你怎么还能在我前面?”是所谓男左女右,男宾在左边,女宾在右边,在第一排尊贵身份的前提下,尊者居右,而彼时夏侯府的排名,显然将最尊贵的夏侯霏排到了后面。也难怪面对夏侯青的质问,夏侯霏出声笑言了。 夏侯青登时一噎,脸皮骤然一白,赶紧转移话题:“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问你们,没事儿跑那么后面干什么?躲清静呢?告诉你们,今天晚上你们都给我警醒着点儿,瞧见这些人的反应没,夏侯府今晚必定会被找麻烦。” 夏侯青的话,让夏侯霏忍不住高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丫头倒是敏感的紧,刚刚她也有这个感觉,尤其是接下来的环节,恐怕存在各种不安定的因素,怎么办,怎么办呢?看来想要全身而退,有些危险了,尤其是而今她还坐在夏侯青的身边,虽然她有所防备,但怎么还是感觉到不安? 就在夏侯霏抬眸的瞬间,恰巧与蔺沧溟似笑非笑的眼神撞在一起,一时之间,四目相对,男人目光邪肆,女人目光嘲弄,火药味儿掺杂其中,产生了某种特别的韵味儿。 “喂,怎么还有节目?”宴会开始后,节目表演也正式拉开,夏侯霏在察觉到表演之人统统为年轻姑娘时,登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很快就注意到,在她们右边的桌上纷纷退下几个世家小姐前往后面做准备,照这样的话,岂不是很快就会轮到她们? 夏侯紫诧异的看着夏侯霏:“怎么?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吗?”夏侯霏冷冷一笑,看向夏侯紫,夏侯紫面上一僵,看向夏侯青:“青儿,你没说啊,我,我还以为你告诉她们了。” 夏侯青眉头一皱:“我以为你告诉她们了,原来,咱们谁都没有说?那,现在怎么办?” 李芳馥察觉到不对劲,扭过头细问一翻后,脸色登时不好看6了,却没有在这种场合下教训自己的女儿,反而抬眸看向夏侯霏与夏侯薇:“你们也别太紧张,好在上报节目单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注明所要表演的种类,你们,你们实在没办法就临场发挥好了,至于表演什么,自己拿主意。对了,在表演之前,别忘了呈现礼物,明白吗?” 夏侯霏轻笑一声,娇美动人的脸庞闪过一抹嘲弄之色:“母亲所谓的‘临场发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李芳馥神色一变,眸光倏地一凝:“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这点粗浅的道理,母亲您会不知道?这些年,您教过我们什么?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让我们临场发挥?若是我们搞砸了呢?后果谁来承担?”说到最后,夏侯霏已经有些咄咄逼人。她看着李芳馥,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着实傻的可以,在夏侯府经历过这么一场血案之后,居然还妄想将她们推到风口浪尖上,这个后果,她的猪脑子究竟想过没有? ……………… 二更送上,又有点晚了,见谅哈,白天工作实在太忙! 第087章 面对夏侯菲的质问,李芳馥登时如吞了苍蝇般难堪,感觉到来自周围的异样眼神,李芳馥低沉着声音看着夏侯菲:“你这孩子究竟懂不懂事?也不看看如今是个什么场合?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般与我讲话的?事情既然已经是这样了,总要有一个结果吧?难不成你还想上报上去,说自己什么也不会?” “有何不可?比起这个,总比出丑要好很多!”夏侯菲挑了挑眉,眼底皆是冷意。(.好看的小说) “你……”李芳馥登时一噎,气的浑身冒虚汗,看着别人家小姐的精彩表演,心里越来越紧张。 “妹妹,这件事归根究底是我们姐妹的错,你要怪就怪我们好了,如今时间紧迫,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争吵,你,你就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尽量一试,行吗?”夏侯紫眼见气氛越来越凝重,她们声音虽小,但终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唯有安抚住夏侯菲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 夏侯青也一脸紧张的看着夏侯菲:“好歹你姓夏侯,搞砸了,于你,于我们,谁都没有好处。” 夏侯菲低垂着眼神看不出情绪,只是嘴角却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夏侯薇在李芳馥三人的眼神下,不得不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夏侯菲的胳膊:“妹妹,算了,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要表演什么吧!” 夏侯菲回眸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神情复杂:“我还好,名声这么臭,表演什么都无所谓,可你呢?” 夏侯薇诧异的看着夏侯菲,似乎没有想到争执了这么半天,她竟然是为了她?一时之间心中百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儿,手中的帕子也被她绞得不成样子,但在夏侯菲关心的眼神下,还是强扯了一抹笑,蹙起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妹妹别担心,我会尽力一试的。” 夏侯菲见状,略显无语的点了点头,转眸看向李芳馥三人时,眼底一抹厉光闪过:“但愿你们能记得今日的话,如若还有下一次,我可真不知道自己这坏脾气,能做得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夏侯紫看着她冷凝的目光,突然觉得面前的夏侯菲太过陌生,以前的她不争不抢、不哭不闹,任由她们如何欺负她,也只是低垂着头不说话,自打什么那次的弑母事件之后,她似乎就变了,变得自信、变得坚强也大胆了许多,放在以前,她是绝不会这样与母亲说话,而今天,她不但做到了,居然还学会了威胁,她,真的还是以前的夏侯菲? 李芳馥显然被她的话气得不轻,若不是夏侯紫用力握着她的手,不住的压制她的怒火,大概不需要上台,她们就丢了大人。[] “妹妹请放心,这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夏侯紫冲她柔柔一笑,虽笑意未达眼底,起码面子功夫做到了,夏侯菲从鼻间哼了一声,这事算是揭过。 夏侯青冷眼瞧着,垂下的眼眸中杀意越发的明显,也越来越觉得这样性子的夏侯菲,绝对不能留,难怪主人三番四次的想要解决她,既然她这么喜欢出风头,那今天,就让她出一个够! 第四个节目结束后,还有六个人就要轮到他们这一桌,夏侯菲瞧她们不是跳舞奏曲就是画画唱歌,委实无趣的很,在现代,她好歹混迹于上流社会,弹个曲、跳个舞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的事,可她不想表演这些,想要与她们与众不同的话,似乎也只有那个了,虽说大家闺秀做这些有损身份,但她不在乎,恰好之前准备的生辰礼物太过普通,这样东西既是表演也是礼物,一举双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她转首在夏侯薇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眼底的惊异夏侯菲全当没看到,在她垂眸思考的时候,夏侯菲抬手招来了内侍太监,将自己的想法简明扼要的讲了一遍后,太监诧异的看了她一会儿后,转身朝皇上身边的管事太监胡斐走去,在太监禀报完后,胡斐同样诧异的看了夏侯菲一眼,模样略显迟疑,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点头应允了。 而这边的夏侯薇,同样郑重的朝夏侯菲点了点头。 于是,在太监的带领下,夏侯菲与夏侯薇悄悄退出了宴会殿。 原以为无人注意到,却没想到因着她的离开,场上诸多人的眼神在瞬间发生了变化…… 李芳馥、夏侯紫满脸不解,隐隐约约有些担心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碍于接下来的表演,渐渐转移了视线。 夏侯青摩挲着下巴,略带深思的看着夏侯菲离去的方向,当她的眼神在空中与某个人阴郁的眼神撞击在一起时,两人默契的朝彼此点了点头。 蔺沧溟神色懒散的往椅子上一靠,漫不经心的眼神恰巧捕捉到这一幕,漆黑如墨的眸底缓缓划出一缕冰冷之色,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而后,朝身边的人低语了几句,男人恭敬的点了点头,很快隐没在大殿之中…… 宴会还在继续,表演还在继续,看似热闹的宴会,又有多少人心不在焉呢? 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夏侯菲的皇后杨艳萍,是因为那一身耀眼的飞云缎,任谁也不知道,‘飞云缎’三个字是她心里永远的痛,今天,虽然是她的生辰,可她知道,这同时也是她的生辰。每年的这一天,她既高兴又痛恨,高兴的是有他在身边亲自陪她过生辰,痛恨的是,每每情到浓时,她总是在他的眼神中看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眸光流转间,也似乎在通过她看另一个人,当今世上,能让他如此痴念以对的,除了明月心,没有第二个人。 她知道,如果当年没有太后的阻挠,没有太后的旨意,而今坐上皇后之位的定然是她,而她……或许连进宫的可能性都没有。这么多年过去,放眼整个后宫,哪一个嫔妃,眉宇之间没有她的一点影子? 明月心啊明月心,即便你嫁给了别人,即便你死了,也有人为你痴守一生。而今,难道又要轮到你的女儿了吗? 是了,打从进殿,注意到夏侯菲的不只是她,自然还有她身边的蔺天琊,以及沉着脸的太后,而之所以如此,全都因为那件曾经引起无数杀机的‘飞云缎’,而曾经经历过这场血战的人,只需一眼,就能认出这件万金也难买的‘流光溢彩’。 不同于皇后的复杂心情,太后的眼底至始至终都冒着浓浓的气焰,尤其是当夏侯菲离席之后,她在第一时间找胡斐确定去向,知道她要去的地方是御膳房时,眼底的诧异显而易见,这么多年来,她对夏侯菲的关注丝毫不逊于皇帝,而这些年她在夏侯府过着怎样的日子,她再清楚不过。虽然她明知上一代的事与下一代无关,可是她依然无法喜欢这个女娃,知道她的日子并不好过,她心底居然有一股畅快的感觉。 然,她的能力有多少,她虽然不是了若指掌,但也算略知一二,如今能去御书房准备礼物,着实有些让她刮目相看,想到这里,招来身边的嬷嬷,低声言语了几句后,嬷嬷领命而去。 蔺天琊全身放松的托着下巴看着表演,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光略显缥缈,昨日他嘱咐夏侯奎后,今日如愿以偿的看到夏侯菲惊艳的打扮,再看蔺沧溟看似随意实则关切的眼神,心底渐渐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怕这桩婚事遭到太子的拒绝,如今看来,似乎是他多虑了。 想来夏侯菲失踪的那五天,定然是发生了些不同寻常的事,否则依着儿子的脾性,绝不会多看一眼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可今天据他所观察,蔺沧溟的表现,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许,今日的赐婚会异常顺利!她的女儿,恐只有他这个儿子才能配得上,相信这桩婚事,她在天之灵定会满意,这样午夜梦回之际,他总算能给她一个交代了。 表演一个一个的在继续,很快就轮到了李芳馥这一桌,作为秦王还未迎娶的侧妃,夏侯紫的表演,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彼时,她已经换好舞衣,一身飘逸唯美的藕荷色长裙穿在她的身上,甚为俏丽动人,加之她曼妙的舞姿、柔软的动作,一首轻柔空灵的乐曲被她演绎的尽善尽美,博得了满堂彩。较之前面几位世家小姐的舞蹈来说,夏侯紫的表演,很显然,更胜一筹! 秦王身边的人更是谄媚的说着各种恭维的话,虽然他面上客套无波澜,可是眼底的喜色,还是显而易见的。甚至还有人酒后吐真言,说夏侯紫这个才女,的确比夏侯菲那个空有其表的花瓶来的务实的多,秦王虽不喜,但碍于场合,并没有多计较。但是他身边的人最善察言观色,不过半刻钟,那个混说的人已经被拖了下去。 很快,夏侯青上场,比起夏侯紫的柔美,夏侯青精彩激昂的奏了一曲演奏率最高的《高山流水》,那精湛的琴艺仅是一个开篇就吸引了在场无数人的注意,再加之她今日美艳大方的装扮,惹来男宾席上不少人的青睐。但一想到夏侯府去年酿造的惨案,多数人为之怯步,但这当中,却不包含他,一个因为今日的表演,在今后日子里,对夏侯青穷追猛打的男人…… 而后姐妹俩代表夏侯府向皇后进献礼物,皇后笑盈盈的接下,并赏了二人。在太监的解释下,进入下一桌表演…… 直到表演快结束时,夏侯菲与夏侯薇才领着两位太监走了进来,琼华殿因为她们二人的出现一瞬安静下来,如果说之前夏侯菲太过低调的话,那么如今站在场中央的她,在灯光的照射下,那套流光溢彩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再配上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儿,削肩细腰、长挑的身材,就宛若是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令人惊叹,令人恍惚……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看,那是飞云缎啊’,这句话刚落,就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迅速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女人们看向夏侯菲的眼神充满嫉妒、愤恨、不平、不满,而男人们看向她的眼神则满是惊艳、痴迷,就连曾经将她视如粪土的秦王蔺沧海,在看她今日的装扮后,眼底也一闪而逝过懊恼。 太子唇角勾出意思若有若无的冷冽弧度,眸光如同炸碎的冰渣般冷冷的落在夏侯菲身上,似在埋怨她今日的装扮,也似不满于她这样的出场方式,总之,这位殿下不爽了,就连禹王想要为他倒酒庆祝,也被举手阻拦。 蔺天琊从恍神儿中找回记忆后,目光含笑的看着夏侯菲二人,挑眉问道:“你们这是准备了什么?” “回皇上的话,臣女不才,比不得各位小姐们的精彩表演,所以搬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特别为皇后娘娘准备这道生辰礼物,希望娘娘别嫌弃,时间匆忙材料不够充分,所以做的有些小遗憾,如若娘娘喜欢,臣女会再精心为您准备。”未免因为此物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夏侯菲先自贬了一翻,实则这道作品她还算满意,很多民间没有的东西,皇宫里有,虽说和现代的无法媲美,味道也是相差太远,但是总体来说,还算凑活。 听了夏侯菲的话,皇后也忍不住为之动容:“喔?那本宫可要睁大眼睛看看清楚了!” 夏侯菲、夏侯薇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示意太监将大大的托盘放到了正中央的桌子上,而后朝后面的一个太监使了个颜色,琼华殿的大灯瞬间熄灭,只留了些许小灯用来照明,以免有人借此机会生事,不是夏侯菲虚张声势,而是如果这场面灯光太亮的话,会影响效果,只有在昏暗的灯光下,才能达到震撼人心的效果! 是什么呢?猜出来了吧? 今日就这么多了哈,明日继续! 第088章 灯光一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正中央的桌子上,因为好奇,好多人都站了起来,而皇上更是满脸兴奋的拉着皇后走下了台,太后虽满脸威仪,但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好奇,尽管身边的嬷嬷已经将御膳房的一切告诉了她,可她依然不敢相信这个小女娃年纪不大,却能有这样的烹调本事,细细想来,这些年她在夏侯府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毕竟在天照,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闺阁女子,是不屑于下厨的,就算是要学,也多半是成家之后,未婚女子中会厨艺的,不是说没有,而是说极少,还都是些农家女,如此推断夏侯菲在丞相府的日子不好过也是有迹可循的。 见气氛已然被营造出来,夏侯菲缓缓打开笼盖,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用火折子点燃了什么,很快,盘子的一圈被烛光所装饰,甚为漂亮,而盘中究竟装了什么,因为距离远,大家还看不清是什么。 夏侯菲将皇上与皇后请到桌前,自己则随意的坐在早已准备好的古筝前,与夏侯薇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悠扬温馨的曲调缓缓响起,夏侯薇一边鼓掌,一边展开歌喉,对着皇后笑靥如花的欢唱着:“祝您生日快乐,祝您生日快乐,祝您生日快乐噢,祝您生日快乐……” 如此轻松欢快的歌声在场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皇后备受感染的同时看向一直沉浸在欢快气氛中奏曲的夏侯菲,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而蔺天琊眉眼之间则尽是笑意,时不时的还随着大家一起哼唱起来,这首《生日歌》词谱都非常的简单,且脍炙人口,不多会儿在场之人竟都能哼唱一两句,那闪烁着的生日烛光映照着每个人的笑脸,不知不觉间,皇后娘娘竟然潸然泪下,她一边鼓着掌,一边唱着歌,目光追逐着蔺天琊如孩子般的笑脸,心里因为这样独特的氛围溢出一抹感动,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过上这么别具一格的生日,放眼全场,真正来为她庆祝生日的,怕也只有眼前的这两个丫头吧? “祝皇后娘娘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越活越年轻,牙齿天天晒太阳!”在生日歌结束后,夏侯菲与夏侯薇齐齐朝皇后行了跪拜礼。 “好,好孩子,谢谢,谢谢你们。”任谁也没想到皇后会亲自扶起她们二人,并重重赏赐了她们。 “现在你能告诉朕,这究竟是什么了?”歌唱完了,重头戏是不是该揭晓了?站的最近的皇上闻着这东西散发出的诱人香味儿,忍不住打断了皇后与夏侯菲。 夏侯菲唇角一勾,将皇后请到正中央的位置,指着上面的小红蜡烛道:“请皇后娘娘吹蜡烛,许愿!在生日这天许愿,听说会非常非常的灵验哟!” 皇后新鲜这样独特的方式,端庄优雅的脸上溢出一抹淡笑,在夏侯菲的提示下还煞有其事的闭上眼睛许了愿,优雅的将蜡烛吹灭,看的夏侯菲眼睛直跳,这皇后娘娘还真是人才啊,居然知道先许愿再灭蜡烛,啧啧,古人的智慧当真不容小觑! “哇,太漂亮了,这是什么?”随着灯光的打开,圆盘上的东西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刻画的栩栩如生身着龙凤袍的宫装男女相拥而笑、偌大的寿桃、艺术味儿十足的‘寿’字,四周围五颜六色的装饰品,还有那白色的散发着奇特浓香的不知名的材料,让看得人不住的咽口水。 “下面由臣女为娘娘切蛋糕!”说着,拿起一旁的竹片将偌大的蛋糕切成数个小块,其中寓意着帝后恩爱的宫装男女被夏侯菲整个放入托盘中,恭敬的递给皇帝蔺天琊:“臣女在这里代表天照百姓祝福皇上、皇后娘娘百年偕老,伉俪情深,这块儿蛋糕请皇上、皇后娘娘共同享用。(.)” 杨艳萍看着托盘中的可爱小人儿,忍不住笑言:“你刻画的这般可爱,本宫如何下得去手啊!皇上,您说呢?” 蔺天琊别有深意的看了夏侯菲一眼,这小丫头的心思还挺细腻的,这盘东西若是吃下去,可是寓意深远啊!想到皇后这几天闷闷不乐,即便她不说,他也知道为什么,而今被这个小丫头一翻折腾,居然笑的这般开心,仔细想一想,她好像很久没有这般真正的绽放笑颜了,这丫头,可是功不可没! “那简单,你把朕吃了,朕把你吃了,不就好了?”蔺天琊凑到皇后耳边的小声低语,惹来皇后满脸通红,也幸而大家的目光都专注于手中的蛋糕,没人注意他们,不然岂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丢了大人,这皇上,真是没个正经的。 刻着‘寿’字样的偌大寿桃被夏侯菲端给了太后娘娘,余下小块儿分别送给了其他位分较高的人物,其中,自然少不得蔺沧溟等人。 其余没分到的,也只能望而兴叹了,毕竟,这可是人家专门为皇后娘娘做的,像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又如何能享用的到呢?没想到紧接着陆续有宫女端着托盘上场,当人们看到托盘中的蛋糕时,兴奋的险些蹦起来,虽然那模样没有刚刚的蛋糕精致,但也足以令人垂涎欲滴。 “因为时间仓促,后面的做的有些简单,希望大家海涵。”夏侯菲恭敬的朝众人解释了下,而后各宫女按照夏侯菲所教,将做好的蛋糕分类切开,一一送过去。 一瞬间,整个琼华殿弥漫在浓郁的奶香味儿中,此蛋糕油香浓郁、口感深香有回味,吃在口中香软诱人,自有一种独特风味,令人一品难忘。各种颜色的蛋糕让来自大自然的水果得到了最极致的利用,讨好味觉的艺术更是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 美哉,美哉啊! 就连向来不喜甜食的禹王在品完这块儿蛋糕,都忍不住拍手称赞,看向夏侯菲的眼光也越来越满意,这丫头,当真是块儿明珠,有人不懂得珍惜,那还真是可惜了啊!想到这里,下意识的朝秦王蔺沧海望去,果然,看到他一脸的阴郁之色,怎么?这是后悔不爽了?哈哈,真是活该,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 “夏侯菲,你做的这个东西,叫什么?”入口即化,也不是太过甜腻,用完之后口齿留香,不错! 面对太后的询问,夏侯菲低眉顺眼的走上前柔声道:“回太后娘娘,臣女为她取名叫‘蛋糕’,它的主要材料是鸡蛋,所以简称蛋糕。此食品虽然好吃,但是吃多了,不宜身体健康,浅尝即可。如若太后喜欢,隔一段儿时间臣女可为太后娘娘做一个,会尽可能的做出适合您身体的蛋糕。”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命人打了赏。接下来是皇上、皇后以及各宫嫔妃,凡是喜爱蛋糕又居高位的人都不同程度的有所赏赐,这个结果显然是夏侯菲意想不到的,乃至最后,两人回到座位后,接收到最多的一种目光,就是嫉妒! 夏侯菲忍不住抚额,完了,这次似乎玩儿过头了! 如果她知道因为这段插曲让某男更加坚定迎娶她的心的话,那的确是玩过头了!当然,他不是因为她做出的蛋糕而下决心,而是因为这个女孩儿不断的让他感到震惊,她就是仿佛是一个金矿,等待他的不断挖掘,从而绽放最耀眼的光芒,这样的女人,怎会不吸引人?先是钻木取火、宰杀鸡鱼、后背消毒、再到这个叫做蛋糕的食物,夏侯菲,你还有多少是我所没有注意到的? 当表演结束之后,已经到了晚上酉时,就在夏侯菲以为这场宴会到此结束时,皇上却突然下令外出看焰火,这么好的兴致忍不住让人骂娘,可谁让人家官最大呢,你不听他?那不是找死吗? 于是,一行人又陆陆续续的出了琼华殿,朝御花园走去,夏侯菲因为太过卖力,胳膊肘都是酸的,看的一旁的夏侯薇直心疼:“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菲儿无力的点点头:“还好,一会儿去了御花园应该就没那么多约束了,我们俩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 薇儿左右一望,皱眉:“这行吗?这么多人……” 夏侯菲朝她眨眨眼,“放心啦!”开玩笑,不找个地方躲起来,怎么看下面那场好戏?想到她回位时夏侯青递来的那杯茶,她的眼底满是嗜血的杀意,若不是雅儿提前有准备,让她在杯子上动了手脚,如何能够看得出那杯酒水被掺了东西?幸而她反应快,及时扳回一局,不过……那一位,恐怕应该没那么幸运吧? 想到这里,不由心情大好的拉着夏侯薇的手朝御花园走,时不时还注意着人。流中夏侯青的身影,也不知道雅儿送给她的是什么料,一会儿她怎么看她出洋相呢?越想越激动的夏侯菲,忍不住嘴角上扬,走的太快以至于‘嘭’的一声撞上了一堵肉墙! 第089章 “走这么快来投怀送抱,本宫真是受chong若惊。(.)”男人一身华裳锦带,绝滟俊美的立在那里,朝夏侯菲勾唇浅笑。 某女看到这抹笑,冷不丁的打了个寒噤,拉着夏侯薇倒退一步,戒备的瞪着他:“太子殿下堵在这里,任谁都要‘投怀送抱’吧?嗯?” “任谁?呵……你觉得谁敢?”蔺沧溟淡淡地瞟过去一个眼神,刚刚还站在她们周围看热闹的人,霎时做鸟兽群散,消失无踪。 夏侯菲表情一窒,实在无语到家了,以前觉得这厮冷冷冰冰的还挺有个性,现在……完全一无赖,神经病啊! 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拉着夏侯薇准备绕道而走,没料男人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熟练的穿进御花园中,夏侯薇正欲高喊,却被恰巧看到这一幕的苏恒制止:“别喊,这里人多口杂,闹不好会影响六小姐的声誉。” 夏侯薇面色一白,紧张兮兮的看着夏侯菲消失的方向:“可是,可是妹妹她……” “放心吧,太子殿下办事,向来有分寸,走吧,我领你进去找你母亲。”苏恒朝她温和一笑,有礼的在前面带路,夏侯薇左右张望,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才一脸纠结的跟着苏恒:“多谢苏公子。” “夏侯姑娘客气了,我与你大哥是至交好友,他的妹妹,理应照顾,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夏侯薇点点头,三步两回头的看向漆黑一片的御花园,眼底一片担忧。 回到御花园的酒席时,夏侯薇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没想到事实真如菲儿所说,这里的确要比里面轻松许多,她与苏恒的出现显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朝她努了努嘴后,苏恒朝苏家方向走去,而她一眼就看到了夏侯紫,小跑步来到她身边,意外的是居然没有看到夏侯青,想要开口询问,一串惊叹声在身边响起,“天啊,你们快看,好漂亮的焰火!” 夏侯薇顺目望过去,御花园的人或站或坐的正指着天空中的焰火交头接耳议论着,‘咚咚咚’声更是不绝于耳,阻挡了御花园里所有的杂音,只闻浓浓的火药味儿和那满夜空的绚丽多彩…… “放手,放手啊!”眼见周围寂静没个人影,夏侯菲恼羞成怒,一把甩开蔺沧溟的手,一脸鄙夷的瞪着他:“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居然这般没有分寸,臣女就算名声再臭,也容不得你这般欺凌!” 蔺沧溟闻言一怔,很快明白她在担忧什么,不由尴尬的朝她摆摆手:“抱歉,原本想带你过来看一场戏,居然没有顾上其他,实在是对你不住。” 夏侯菲冷冷的看着他,似在考量他话的真假,却没想到就在这时,正前方的湖边突然传来异样的声音,夏侯菲正欲开口,却被蔺沧溟眼疾手快的捂住嘴巴,拽到了茂密的花丛中。 “唔唔唔。”夏侯菲努力挣脱开他的大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向蔺沧溟的眼神越发的不喜,这男人,想憋死她不成?有这么照顾人的吗?简直就是个二愣子。 她哪里知道,蔺沧溟从小到大甚少与女人接触,就连皇后娘娘,他也冷漠的紧,唯一的未婚妻还是因为他的身份而被谋杀,那一年,他也刚满十八岁,从此之后便开始对女人敬而远之,甚至在太子妃的选择上,也是慎之又慎。而今好不容易挑到了一个有趣的她,自然什么都按自己的想法来,哪里知道如何去疼人,去照顾人?或许,在外人看来,他冷漠霸气,可是于她来说,他却略显笨拙,毕竟他的感情世界里,还是一张白纸。 被她这般目光如炬的瞅着,蔺沧溟那双邪肆的深眸绽放着耀眼的光芒,夏侯菲无语的扶额轻叹,这男人,该不会是以为自己看上他了吧?想到这里,不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推开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跳出几步远,给了他一个警告似的眼神后,开始聚精会神的朝湖边望过去,既然是叫她来看热闹的,不看岂不是可惜? 然而,夏侯菲怎么也没想到,那站在湖边与一个贵公子拉拉扯扯的人,居然是她的二姐夏侯青,因为距离有些远,再加之焰火的燃放声,以至于夏侯菲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待她刚想要躬身上前时,却被蔺沧溟一把拉住:“你做什么?” “他们两个拉拉扯扯说什么呢?我想离近点。”月光下,夏侯菲的眸中似是盛了一泓月光般,明亮而透彻。蔺沧溟看着她的脸,脸色骤然一沉:“这个时辰,这样的环境,还能干什么?不许去!” 夏侯菲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是你带我过来看热闹的,这热闹不看完整,你这不是逗人玩儿是什么?再说了,凭什么你说不去就不去?我就是要去!” “撕拉”一声响,夏侯菲身体一震,猛地回头看向蔺沧溟,当他无辜的耸了耸肩时,才注意到自己完整的衣服,柳眉一蹙,看向蔺沧溟:“刚刚的声音是……?” 蔺沧溟俊美如斯的脸上勾起一抹玩味儿的弧度,好心伸手指了指前方,夏侯菲顺着目光望过去,登时抽了一口凉气,天,她二姐的衣服居然被那个男人给撕开了,夏侯菲脑袋一蒙,转首看着蔺沧溟:“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前面喊人!” 怎料一个转身,人就被带进了某人温暖的怀抱里,他温润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去喊人?你要怎么喊?说你和我躲在花丛里看到了人家郎情妾意?小丫头,你脑子进水了吗?” 夏侯菲柳眉一皱,猛地想到了那杯酒,下意识的看向蔺沧溟:“你知道了?”不然,怎会带她来这里?还如此凑巧的看到这一幕? 蔺沧溟抬起眼来,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儿的看着前方:“瞧着吧,事情没你想象的这般简单。” 而事实是,果然如他所料,原本还被陌生男人压制住的夏侯青,居然一脚将男人踹开了,甚至还动作惊人的对躺在地下的男人拳打脚踢,动作之狠,令人咂舌。而那个男人,原本还躺在地上任她打骂,可不知为何,突然拉住她的手臂,用力扯向他,重力不稳之下,夏侯青跌倒在沙滩上,男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不过眨眼间夏侯青的衣服就化为了碎片…… 夏侯菲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听着耳边夏侯青的惨叫声,以及男人的粗喘声,她下意识的看向蔺沧溟:“雅儿给她下的,是,是春。药?” 蔺沧溟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转向他,眉头深锁:“我们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你说,什么?”夏侯菲猛地抬头,震惊的看着蔺沧溟:“夏侯青给我下的药,是,是……这,这怎么可能?我是,我是她的妹妹啊,她,她怎么下得去手?” 蔺沧溟深邃的凤眸一挑,笑意轻轻浅浅的从他唇间溢出:“你把她姐姐,人家可从来没将你当妹妹!知道你身上的毒从哪里来的吗?知道你为何名声这么臭吗?当日李芳馥为何将你毒打?秦王退婚那ri你是如何跌入湖中的?这些你都想过吗?如若这个女人真的是夏侯青,恐怕这个男人一拳头就能将她打晕,还用得着如此的纠缠?如若不是夏侯青此刻中了毒,你觉得,这个男人能活的成?” 夏侯菲愣住了,傻眼了,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什么意思?她,她难道不是我的,二姐?” 蔺沧溟薄唇一勾,随意的靠在石头上,“那个男人,是殷王府的世子爷,殷天宝。(.)打在宴会上,就看上了夏侯青……”接下来的话蔺沧溟不用说,夏侯菲也能猜得到,琼华殿四面环水,御花园占地极广,这个地方又偏远,夏侯青这次,算是阴沟里翻了船了,头上焰火灿烂,任凭她如何喊叫,怕也没有人来救她,这个世子,果然算准了一切。只是他刚刚说若不是夏侯青中了毒,这个男人能够活的成,又是什么意思? “夏侯青她,会武功?”夏侯菲微眯了眼睛,心头猛地一跳。 蔺沧溟丢给她一记还不算太傻的眼光后,就优雅的站起了身,对于她的问题,则选择了无视,他的沉默,她却并没有感到意外,有些事人家愿意告诉你是看的起你,不愿说自然是有原因,舔着脸追问,显然并不是明智之举。 “走吧,热闹看完了,好戏该上演了!”望着蔺沧溟眼底的诡异星光,夏侯菲瞥了眼不远处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人,突然浑身汗毛直立,不安的紧追两步:“喂,你该不会是?这,这么做,是不是太过火了?”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好歹她而今脑袋上顶着他们夏侯府的姓,如果这般冲过去,那丢人的,何止是她夏侯青?连带着整个丞相府都要跟着遭殃啊! 蔺沧溟懒懒的抬了抬眼皮:“你夏侯府的名声早已经臭了,还在乎这个?” “你……”夏侯菲一听,险些没气的背过气去,这死男人,能不能口下留点德啊喂? 蔺沧溟没有给她机会再游说,抬手打了个响指,两个黑衣人蓦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一翻低语后,两人消失不见,蔺沧溟看了夏侯菲一眼:“与其担心那些不想干的人,还是好好想一想你身上的毒如何解吧!” 夏侯菲心底猛然一颤,旋即又想起太医所说过的话,不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事听天由命,百萧笙若是能找得到,早就找到了。我若是因为这个整天闹得茶饭不思,那和死人又有何分别?” 蔺沧溟静静的凝视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想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救过的人虽没有几十,但也能够数的过来,却没有一个人能像她这般看得开,难怪与她相处的这些日子,自己会这般的安逸,这般的舒心。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丫头就是个缺心眼儿,脑子里没那么多烦心事,难怪可以活的这般自在。那个毒,恐怕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她放在心里吧?真是可怜了那几个为她操心操碎了的几个货了。 “你的毒,会解的。”蔺沧溟认真的看着她,为她许了诺言。 不曾想,夏侯菲直接丢给他一个不雅的大白眼儿:“行,借您吉言,走吧,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话落,也不管这男人什么表情,径直越过他往石路上走,蔺沧溟看着她的背影,漆黑如墨的眼底笑意越发的浓郁了…… 在焰火接近尾声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嘶喊声划破夜空,直冲云霄,与最后一枚焰火一起,在夜空中炸开,绽放,直至,落入每个人的耳中。 蔺天琊面色一变,内侍太监立时垂头退下调查,不过半刻钟,一个衣衫破烂的年轻女子和一个颇显狼狈的年轻男人,被侍卫提到了众目睽睽之下,看到这两个人,所有人为之一惊! 夏侯奎瞳孔一缩,猛地站起了身,却因用力过猛,身体踉跄了一下,若不是被身后的人扶住,恐怕会软塌在坐上。 而李芳馥看到这一幕,更是尖锐的发出一声嘶喊:“不,不,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夏侯紫惊叫一声,捂着嘴,任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来,脸色刷白,夏侯薇艰难的扶着她,姐妹俩的脸色白如纸,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夏侯菲虽然早已知道,但还是极其配合的做惊恐状,傻乎乎的瘫倒在地,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彼时的夏侯青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衣服被对方撕扯的破破烂烂,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布块儿,美丽的大眼空洞无神,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服,身子微微发抖。 在灯光下,夏侯菲才真正瞧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虽说长得还算不错,浓眉大眼、仪表堂堂,但是骨子里散发而出的那股子猥。琐感,却止不住让人厌恶,难怪夏侯紫当日被他侮辱后选择投湖自尽,而向来自视清高的夏侯青不但被对方侮辱了,还暴露在这么多双眼睛之下,不知会有何举措? 眼前的这一幕,不用任何人解释,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皇上、皇后以及太后面对这样肮脏的一幕,俱都皱起眉头,不悦的看向殷正,天照国为数不多的异姓王之一。 殷王爷与王妃一看此情况,也顾不得去调查事情原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求皇上饶了小儿的性命,求皇上饶了他吧,老臣家几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嫡子,求皇上饶命啊!”自家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他们比谁都清楚,虽然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倘若再去追究女方,说不定反被憎恶,当务之急还不如主动一点,兴许皇上还能看在老王爷的面子上饶了这臭小子一命。 殷天宝冷不丁被这么多人盯着,心里也委实怕得很,低垂着头跪在地上一直不敢说话,但那愤恨的目光不由看向左边的夏侯青,他不过多喝了几杯酒,去湖边吹了吹风,就碰到这个女人在湖边俯首弄骚,情急之下就再也忍不住,原以为三两下就给她办了,哪里想到这女人性子这般烈,刚开始他还有些兴趣与他周旋,后来便再也忍不住直接将她扑倒,成事之后她居然还想杀他,若不是他武功过得去,恐怕等不到这些侍卫来,他就命丧黄泉了。 而此时的夏侯青,一直睁着那双空洞的眼睛望着地面,面对周围的指责声与嘲笑声,她的拳头攥得死紧死紧,即便不用抬眸,也能感觉到他对她失望的眼神,想到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她就恨不能上去撕了这个男人,可是,她不能,她不能暴露自己,不能让他再失望,所以,她要忍,一定要忍下今日这口恶气,至于夏侯菲,她夏侯青在此立誓,今生今世无论上天入地,一定要让她夏侯菲生不如死,血债血偿! 这种事,皇上是不愿意管的,殷天宝的恶名,恐怕天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管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蔺天琊恨铁不成钢的瞥了眼殷天宝,转眸看向一脸阴沉的夏侯奎:“夏侯,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是这样,朕做主,赐你家二女儿为世子妃如何?”本来,依着夏侯青的身份,根本就没有资格做正妃,可眼下的情况,夏侯青恐怕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殷天宝又是个靠不住的,如果许个侧妃,好好的姑娘家说不定会被逼死,唯有正妃之位,才能保得了她的平安。皇上之所以这般的善解人意,也多半是看在与夏侯奎的忘年交之上。 “什么,我不要,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能配做世子妃?不行,我不同意!”怎料,夏侯奎还未出声,殷天宝就嗷嗷直叫唤开…… 今日更新结束,阅读愉快撒~(以下内容不收费,么么哒) 下面推荐下晴的新文,太子妃的系列文,属于纯种田的,喜欢此类风格的收藏下,下周开始更新 【简介如下:】 中医世家天之骄女米娆穿越千年,灵魂降临到因得天花而被父母遗弃于山林草屋的十岁女娃米小米身上 村里人见到她惶惶避之,亲爹亲娘亲奶看到她仿若陌生人 为了生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硬是被逼成了山间女汉子 山中岁月虽然苦,但她学会苦中作乐,养鸡抓鱼、挖野菜种药材、培养新型农作物,日子过的逍遥自在 一次意外,让她救了身受重伤且失去记忆的他 古代村落口嘴是非多,朝夕相处的两人在流言中结为夫妻 没想到这个看似憨厚、沉默寡言的丈夫,居然如此全能,不但包揽家中所有农活,还显露出他不平凡的本事…… ―― 好日子没过多久,他撂下年迈父母、幼小地弟从此消失无踪…… ―― 五年后,她建造的墨家庄成为天照国独一无二的游览胜地 手下良田万亩、果林遍山、连锁酒楼、超市遍布四国 靠她吃饭的长工、忠仆达到数以万计 其规模令当朝太子蔺沧溟为之咂舌 更让爱钱入骨的太子妃夏侯霏佩服的五体投地,与她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而他,却因为在她生命里缺席了五年 闹的爹不认、娘不爱、弟不见 亲生儿子视他为陌生人,却热衷网罗天下美男为自己找新爹 娘子悍妇之名闻名遐迩,却每日都有苍蝇围着她来转 某男额头青筋只跳动,仰天怒吼:“我墨晔的女人,谁敢动?” 下一刻,无数官兵纷拥而至,将墨家庄围了个水泄不通 男人居高临下,霸气外漏宣誓所有权:“女人,从此墨家庄归我守候!” 第090章 殷正一见面色大变,一巴掌甩过去,愣是将殷天宝打趴在地:“你这个畜生,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闭嘴!” 殷天宝一脸不服气,被殷王妃急切的拉住:“宝儿,宝儿啊,你别说了,求求你闭嘴,闭嘴好吗?”而后一脸惶恐的朝着皇上跪拜:“皇上,小儿鲁莽愚钝,求皇上开罪,求皇上开罪啊!”殷天宝似乎在这个时候才猛然意识到这是在什么场合,捂着被父亲打的生疼的脸颊,小声的哼唧着。 蔺天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讳莫一笑:“好了好了,都起来吧,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好好对待人家姑娘吧!” 殷正一听,猛地转过身,看向一直立在人群中,阴沉着脸的夏侯奎,略显歉疚的道:“夏侯兄……” 夏侯奎看也不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跪下领旨:“臣,领旨谢恩!” 李芳馥一听此话,登时泪如雨下,身子一软,就这么晕了过去。夏侯紫慌不择乱的呼喊着,夏侯奎看了夏侯青一眼,朝皇上道:“皇上,臣恳求先行一步,拙荆……” 都到了这一步,哪里还有不明白之理?蔺天琊朝他挥了挥手,夏侯奎命人抬着李芳馥,夏侯紫、夏侯薇胡乱的抹了抹眼泪,想要去搀扶夏侯青,却被她挥手扶开,夏侯紫紧追不舍,死拽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低语:“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夏侯青的动作一僵,目光却尖刻如刀子般射向夏侯紫,夏侯紫朝她弯唇一笑,不顾她的冷眼,姐妹俩扶着她紧跟在夏侯奎身后,挤开人群,出了御花园。夏侯霏见状,无视蔺沧溟的欲言又止,推开她,跟了上去。 就这样,好好的一场宫宴被这场闹剧所终结,谁也没有注意到散场时,秦王蔺沧海那双攥的死紧的拳头和那双血红的厉眸。(.好看的小说) 回到夏侯府,所有人都守在夏侯青的青苑,待宫里的医女走出来时,李芳馥急忙走上前询问:“大夫,我,我女儿她,她怎么样了?” 夏侯奎远远的坐在凉亭,默默的喝着酒,眼神冰冷冻人。 医女瞥了眼周围的人,将李芳馥拉至一边,轻叹了一口气:“二小姐初经人事,又受到这么严重的虐待,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精神上恐怕都受到了惊吓,我已经替她检查过了,也幸而她的身体还算健康,只需好好调养,日后还是有恢复的可能,这两个月,切记要稳定情绪,不可再让二小姐受刺激,而且,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这样的事,天京城苏虽然不多,但最后活下来的,却寥寥无几…… 送走了医女,李芳馥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儿,若不是听到寝室中传来夏侯青的惨叫声,一院子的人还不知道要这样呆愣多久。屏退了所有闲杂人等,李芳馥带着夏侯紫进了屋,试图去安慰这只暴怒中的小狮子…… 听着不断传出的嘶喊声,夏侯薇怯怯的拉了拉夏侯霏的衣袖:“妹妹,我们,我们还是先走吧,这种情况,夫人是不希望我们留下来的。” 夏侯霏抿了抿唇,朝她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坐在凉亭里喝闷酒的夏侯奎,终什么也没说,和夏侯薇一同离去。 回到紫竹苑,夏侯霏一把拉过静雅:“你给我的药,是,是春。药?”虽然她是有仇必报的人,可她,可她还是不想以这种方式达到自己报仇的目的,毕竟,同为女人,知道一个女人若是失去贞。操意味着什么。在现代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顶着这个名头,夏侯青即便做了世子妃,怕也会在天京城一辈子抬不起头, 静雅看着夏侯霏略显忧色的脸,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小姐,在宴会上,您水杯里的水,是什么颜色?” 夏侯霏拧了拧眉,看向静雅,略一思索,凝眉望去:“微微发点红。[.超多好看小说]” 静雅勾起唇角,声音虽轻柔,面色却冷如寒霜:“与我料想的不错,您涂抹在杯子上的药粉一旦与媚。药融合在一起,就会变成淡红色。这种媚药如果与之前洒在静逸身上的药粉彻底融合的话,您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夏侯霏扬起眉头,眼神平静的看着她:“什么后果?” 静雅目光倏忽变冷:“就会变成最强最烈的合。欢散,这种*散比普通*所用的媚。药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更何况,融合之后还是最强最烈的,那后果可是比夏侯青更加的不堪,她而今也不过是丢丢人,而喝下这杯酒的人,则会与男人交。欢至死,停不下来……” 夏侯霏身体一晃,紧紧攥住袖子里的手,控制不住的,指甲深深掐入手下:“什……么?” 静雅抬起头,眼神平静的与她对视:“小姐,人人都不会像您这样善良的,您对她产生了愧疚,可她呢?她可是要将您逼向死路啊!这样的人,还值得您在这里痛惜吗?她夏侯青根本就是狼子野心,一日不除,后患无穷啊!” “所以,他就给她安排了一个男人,是吗?”夏侯霏菱唇微勾,笑容清冷。 静娴上前一步,语态恭敬:“小姐,奴婢们进不去,自然无法确保您的安全。太子殿下自然也不会看着您出事,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最好的?” “我现在倒很想问问你们,这太子殿下为什么对我如此的照顾?不但派了你们来,居然还亲自上阵,如此的贴心,很难让人不怀疑他的动机!”夏侯霏目中一寒,慢慢抬眼,如果前世是因为她太过善良,太过优柔寡断而让自己送了命,那么今生,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再走老路。当你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亲人且受尽折磨之时,突然有一个人在向你示好,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她去提防吗? 静娴定定的看着夏侯霏的眼,良久之后,淡淡的道:“小姐您,当真不知道?” 夏侯霏挑眉反问:“难道我就该知道?” 静逸诧异的看着她:“您的哥哥当年可是救了太子殿下的命,他对您如此关照,自然也是受您哥哥所托。”这,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吗?怎么小姐她……还这样一幅质问的姿态? “哥哥?”夏侯霏呢喃着这两个字,漆黑如珍珠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她们不提,她倒是忘了这个战名赫赫、在夏侯府乃至天照国都拥有超凡威名的哥哥了。可是……哥哥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之前怎么没见他们出现过?如果他将她保护好了,那还会有她出现在这里吗?这个理由,难道就不牵强? “小姐……”静娴见她低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 “好了,我没事,天色已经很晚了,我累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柔柔发胀的太阳穴,夏侯霏突然觉得疲乏的很,这一天过得本就忙乱,再加上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心情实在难以平静下来。 静娴四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开始准备浴汤、夜宵、铺*、更衣,行动利索不多言,好不容易折腾完,已经到了子时(凌晨),夏侯霏再也熬不住,沉沉睡去,静娴朝静雅、静姝交代了一声,带着静逸消失在紫竹苑上空。 而彼时太子府书房内,蔺沧溟、迦蓝正斜靠在软榻上垂头商量着什么,静娴的出现,显然在两人的意料之内,刚刚落地,就被人带了进来。 静娴望着眼前的两位主子,一位如诗如画,一位尊贵低敛,两个人即便这般随意的靠在那里,也让人望而生畏。 迦蓝面具下的脸,与夏侯霏有六七分相似,比起夏侯霏的脱俗之美,迦蓝却给人一种俊若谪仙的感觉。 “你们家小姐,没什么事吧?”迦蓝在蔺沧溟之前,担忧的问道。 静娴微微一笑:“二少请放心,小姐已经睡了,想必今天累坏了,回来之后就睡了,只是……” “只是什么?”迦蓝眼梢微抬,凝目望过去。 “小姐她怀疑主子您的目的,似乎对您,也有很大的成见。”静娴略显忧心的抬眸看向蔺沧溟。 蔺沧溟弯了弯唇:“她对我没成见那才见了鬼,这样的反应,理所当然。” 迦蓝听言,立时薄唇微抿,面沉如冰:“你这话什么意思?” 蔺沧溟眼梢微抬,寡淡的瞟了迦蓝一眼,“怎么?难道这不是你所希望的?” “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们之前在小树林中相处了两天两夜,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紧张?现在变脸,不觉得晚了?” “蔺沧溟,你这个混蛋!” 静娴一见这情况,登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二少,怎么一遇到小姐的事就一根筋走到头啊,还有主子,这不是成心故意激怒他吗?唉唉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有本事,你光明正大的将她纳入你的羽翼之下,现在你既然见不得光,就不要管我如何去做!”蔺沧溟骤沉了眸,眸色微凉,直逼着他。 抱歉,周末要带孩子,晚上孩子睡了,才有时间码字,崩溃了个去啊! 第091章 “别以为你能为她解毒,就可以这样威胁我,蔺沧溟,你怎能这样?”迦蓝怒摔茶杯,俊美的容颜上满是火气。[] “难道你想这样躲避一辈子?”蔺沧溟清冷的嗓音,带着自己的坚持。 “我如今就是一个废人,一个废人,即便能站在她的身边,又能做什么?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让她知道我的存在,死了,就是死了。”迦蓝神色悲怆,颓废的抱着头,神色痛苦。 蔺沧溟的唇瓣紧紧的抿起,眼中一片黯然,是啊,没有三虫三草,如何能解得了他身上的余毒?他逼他做什么?难道他重新活过来,就能改变现有的一切吗? “解药的事,衍已经着手在找了,天照找不到,咱们就去南启,南启找不到去临月,这片大陆,总有它存在的地方,我们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年,你可不要轻言放弃。”蔺沧溟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怕他一个想不开,一切就都前功尽弃。迦蓝何曾不知他所想,坚毅的薄唇紧紧抿起,郑重的看着蔺沧溟:“你放心,大仇未报之前,我怎可能轻言就死?我还要看着妹妹成亲,看着她幸福的生活下去,我会活下去的,一定会!” 蔺沧溟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想到昨晚,不由沉了脸:“昨天如若不是事出有因,父皇定然已经下了圣旨……” 迦蓝眼梢微抬,淡淡的道:“别把赐婚想的这么简单,宫里的那位又是好相与的?” 蔺沧溟唇边掀起一丝淡笑:“我决定的事,还从来没有人拒绝过。” 迦蓝冷嗤一声:“关乎天照未来的皇后娘娘,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别太自负,到时候,绝对没有那么轻松容易的过关!” “放心。”蔺沧溟唇角掀起一丝弧度看向静娴:“还有什么事吗?” 静娴垂眸颔首:“昨日趁着夏侯青进宫,我们已经仔细的盘查了她房间内的地道,这条暗道设计相当巧妙,且机关无数,若不是我们四个身经百战,恐怕非栽在这些机关上面,与您料想的没错,她的确是蔺沧海的人,密道的尽头,就是秦王府后院。” “哦?”蔺沧溟眸光眯了眯,笑容冷了几分,尾音上挑:“这么说,这次老大栽了一个大跟头?”若说原来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基本上可以定案了,蔺沧海啊蔺沧海,你果然心机深沉,居然能够布下夏侯青这个潜在的棋子,看来你对夏侯府垂涎已久了。不知道这个突然杀出来的殷天宝,会给你带去怎样精彩的插曲呢? “你打算怎么做?”迦蓝眼底满是阴霾,对于这个曾经抛弃妹妹,而今还要赶尽杀绝的男人,他恨不能将他拨皮拆骨! “暂且按兵不动,殷正这个老狐狸也不是省油的灯,夏侯青的真实身份也早晚会揭穿,他若是改变策略,下一步,应该会将殷正说服,收于麾下。至于这个殷天宝,依着这个夏侯青霸道的性子,嫁入殷王府后,将会直接终结他的好日子。”一旦双方撕破脸皮,夏侯青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到时候,这个殷天宝怎还会有活路?即便活着,也是一个傀儡! “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拧成一股绳?”迦蓝淡淡皱眉,忽然想起了什么:“难道你想要让他们窝里斗?” 蔺沧溟眸光闪过一丝嘲讽:“那也得看殷正配合不配合了,他若是聪明,任凭蔺沧海如何威胁,也不会松口半分,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毕竟天照国,唯有他是异姓王,不放手一搏,殷家的未来……呵呵,堪忧啊!” “那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蔺沧溟眼神平静的看着迦蓝,淡淡道:“走看且看吧!” —— “主,主人?您怎么来了?”夏侯青艰难的起身,看着那位沐浴在月光中的伟岸男子,怆然的别开了眼:“属下,属下已,已无颜再见主人,您,您给我一剑吧!” 蔺沧海阴郁的眼神中隐藏着暴戾的气息,却在抬眸的瞬间被他强力隐忍住,他看着她,淡淡的道:“这个仇,本王一定为你报!” 夏侯青身体一震,显然有些受chong若惊,“主,主人?” “夏侯霏……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个仇也早晚会为你报了。[.超多好看小说]但是现在,你已经被许配给了殷天宝,婚期也很快会下来,就先养伤吧,其他的容后再议。”蔺沧海的话,让夏侯青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熄灭,她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眸光里闪过一丝嘲讽:“主人的意思,属下……明白了。” 蔺沧海静静的看着她,轻叹了一口气:“馨儿……” “王爷,您什么也不用说,馨儿明白,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具身体已经是残花败柳,如果在死之前还能为您做点贡献,馨儿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杨馨儿强扯了一抹笑,便垂眸望着棉被,黑夜中,任泪水疯狂肆虐…… “你放心,你嫁过去就是世子妃,日后,有的是机会惩治夏侯霏。”蔺沧海走近她,轻抬她精致的下巴,细心的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淡淡的皱眉:“别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王爷,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命苦,为什么一切的灾难都要降临到我的身上,为什么同为他的女儿,却要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我就不是杨家的人?难道我就资格与她们平起平坐?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越想越委屈的夏侯青,几近崩溃的伏在蔺沧海的怀中痛哭流涕,全然没有注意到蔺沧海眼底的那抹不耐。 “若想人上人,就不要软弱下去,等你嫁入殷王府,能你坐上世子妃之位,还怕没有机会收拾她们?你放心,杨家的人,蹦跶不了几天了,早晚有一天,本王要让他们灭门!”夏侯青身体一颤,盈盈秋目满含悲悯:“即便坐上世子妃之位又能怎样?我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比之夏侯霏,甚至还要不堪……” “那你就这样放弃了?”蔺沧海眸光闪过一丝嘲讽:“别人看不起你那是他们的问题,如果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你觉得你还有未来可言?” 夏侯青默默无言,敛着眸,看不清情绪。 蔺沧海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手,郑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今天情绪不好,本王就不打扰,但这些话,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 看着走进密道的蔺沧海,夏侯青,哦不,或者改叫她杨馨儿,唇角勾起一抹自嘲:“还有什么好想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但不了破罐子破摔吧!” —— “萍儿,你可不能再这样纵容溟儿了,今日皇上对夏侯霏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指不定哪一天就将这个破鞋赐给了溟儿,你,你必须要先下手为强啊!”次日一早,皇后杨艳萍去给太后请安时,就被留了下来,昨夜她是彻夜未眠,只要闭上眼睛就想起蔺天琊当时看夏侯霏的表情,今天一大早,就按耐不住将侄女叫到身边,亲自提点。 “姑妈,您一定多虑了,虽说这个夏侯霏是个嫡女,可到底是秦王休过的人,皇上就算再糊涂,也不会将她赐给溟儿啊,溟儿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当朝的太子殿下。”面对杨艳萍的天真,太后冷嗤一声,用力的按上她的额头:“多虑?你也不想想当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也不想想皇帝对待那个明月心是个什么态度,这个多年过去了,你去看看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与她像上一分?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对她的情?你这个死丫头,非要让哀家点到你的心口你才算死心?依着皇帝的死脑筋,依着最近天照传出的风言风语,这个夏侯霏,一定会被皇帝赐入太子妃,而且,板上钉钉的就是太子妃之位。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若是不极早防备,真到了那一步,看你找谁哭!” “可,可是夏侯霏她,不是被秦王,秦王退过婚?皇上他,怎么可能?”说到这一步,皇后仍然觉得不可能。 太后难得面色冷凝,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你这个,你这个榆木脑袋,咋就这么犟呢?难怪,难怪你当年斗不过那个践人!”眼见皇后一脸神伤,太后叹了口气,接着道:“太子这些年不受拘束惯了,哀家也知道你不想给他造成过多的困扰,可这太子妃之位,那可是慎之又慎的事,你哥哥的女儿年纪也到了,也该为她张罗张罗了。” 皇后不可思议的抬眸:“姑妈?皇上是不会同意的。”他们杨家的男人即便不入朝为官,可是一门两后殊荣已经够他们几辈子荣chong不衰了,如果再推一个皇后出来,难保皇上不会有意见,更何况……君心最是难测,溟儿能不能稳坐太子到即位,谁也说不准,这个敏感的时候,怎能往剑尖上撞呢? 起了个大早,码了三千字,妞们见谅哈,周末实在是忙的很,有娃的作者伤不起啊! 第092章 “他会同意的。[.超多好看小说]”太后见皇后一脸不赞同,不由沉了脸:“皇帝是哀家亲生的,自己儿子什么性子,难道还不了解?这么多年来,杨家始终遵循着当年太祖爷的祖训,这本身就是对杨家的不公,凭我们杨家培养出来的女儿,难道还不配为太子妃?你若不说,哀家亲自向他说。” “姑母……您这些年不问世事,很多事,您不知情。”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走过来,杨艳萍深知这当中的苦,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的三个孩子做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可是,她已经没有选择,自己的儿子坐上太子之位,她一点也不欢喜,蔺沧溟几度死里逃生他虽明说,可身为母亲的又怎可能不知道?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自打他坐上太子之位第一日起就没断过。也许在外人看来,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是未来的皇太后,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么多年来的苦与酸。 虽然身为杨家人,可她对自己的娘家人,一直很头疼。杨家虽没入朝为官,可,能坐上四大皇商之一,掌握天照的经济命脉,这比之入朝为官又差到哪里去?眼看四大皇商积累的财富就要超过国库积存,皇上怎么可能不忌惮?尤其是这些年来,杨家女儿无论庶女嫡女,都高嫁名门,其中关系更是错综复杂,皇上不说,不代表他没想过,一旦杨家再出一个太子妃,那这把火会不会引得杨家**,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杨家人再嫁皇家,那不是荣chong,那是自寻死路! “萍儿,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知情?那也就是说,你瞒了哀家很多事?”太后浑浊的老眼中闪耀着簇簇火光,看向杨艳萍的目光充满狠厉。 杨艳萍坦然的看着她,淡淡的道:“姑妈多虑了,萍儿自认还没有那本事能在您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只是杨家的事,您知道的的确太少了,如今的杨家早已不是您那一辈的杨家了,个中细节,您还是亲自去查吧,萍儿就算说了,您老恐怕也不会相信。这么多年来,溟儿和我们谁也不亲近,杨家更是在他拒绝来往的行列,难道您就不好奇这当中是什么原因?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您,即便是皇上同意了,溟儿那一关也是过不了的。”话落,认真的看了太后一眼,优雅的起身:“儿媳还有事,就不多打扰您了,儿媳告退。”话落,也不管太后什么表情,径直出了慈宁宫。 太后的脸在皇后离去后,彻底乌云密布,她下意识的望向身边的嬷嬷,眼光如刀子般凌厉:“福雯?这到底怎么一回事?皇后说的,是什么意思?” 名叫福雯的嬷嬷是太后的陪嫁丫鬟,为了太后,一辈子未嫁,如今也已五十出头,在太后摄人的目光下,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首:“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如若奴婢知道,您就是给奴婢一千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欺骗您啊?” 太后脸色一沉,眸中划过一道戾气:“既然不知道,就去给哀家查个一清二楚,搞不清这当中的缘由,你提头来见!” “是,是,奴婢遵旨,奴婢遵旨。”福雯身体一颤,不住的磕头谢恩,那敛下的眸底里,却是一片慌乱…… ――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 再过六天就是夏侯紫出门的日子,夏侯府彼时一派喜庆,张灯结彩,人人脸上挂着笑容,连带着许久未见笑颜的李芳馥,也露出了那久违的笑。 不过,这当中并不包括已有孕一月多躺在chuang上的夏侯青以及深受毒素侵蚀的夏侯菲,比起夏侯紫那真挚的笑容,这两人一个怨愤如鬼,一个怡然自得。 夏侯青的好日子定在了三月二十六,与夏侯紫仅差二十天,可她却无半分新嫁娘的幸福感,就连嫁衣也是请人缝绣,而她自己则整日关在自己的青园,一步也不曾离开,即便她的亲姐姐即将出嫁,也未动半分。 夏侯菲较之一个多月前,又虚弱了几分,但却不影响她的美丽。比之心事重重的静雅四人,夏侯菲的心态非常的好,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能活一天,都意味着赚一天,所以紫竹苑里少了一种让人心郁的低气压,多了一重平静与祥和。 因为夏侯菲的毒发作起来异常严重,所以夏侯奎不准她离开紫竹苑半步,且不允许其他人进入紫竹苑,本身就对这个家没什么兴趣的夏侯菲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幸福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平安过了一个多月。至于夏侯紫的婚礼,夏侯奎已经命人来传话,去与不去,要斟酌自己的身体情况。听了此话,夏侯菲第一次觉得夏侯奎这般的善解人意,于是,她理所当然的选择了‘不去’!那种虚情假意的场合,她本身就不喜,能躲一时是一时! 三月初六,夏侯紫出嫁,一大早,夏侯府就热闹了起来,夏侯菲早早的就被吵醒,一身舒适的睡衣穿在身上,慵懒的靠着窗户,手托腮,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的紫竹林发起了呆…… 静娴进来时,忍不住蹙了眉:“小姐,您身体如今虚弱的紧,这清晨的寒气这么重,怎么还开窗了?若是静雅看到,又要念叨半天了!”说着,不由分说的将她扶到了chuang上,小心翼翼的奉上刚刚熬好的药汁:“趁热喝了吧!” 看着碗中那黑乎乎的药汁,胃中一阵反酸,眉头都要皱成一条线了:“每天都在喝这玩意儿,也没见我的毒去掉一分,既然没用,还浪费干什么?不喝了,再喝下去,我非成药罐子不可。” “小姐,这药虽然不能根除您体内的毒素,但是却能抑制毒素的蔓延啊,只要咱们多等一天,就会多一分希望,丞相大人不是说了吗?皇上已经下四国下发了告示,相信很快就会找得到百萧笙的,您,再坚持坚持,成吗?”主子已经闭关一个月,相信很快就会有解毒的方法,她们而今能做的,就是帮助小姐挺过眼前的这一关。 每次都是这句话,夏侯菲无语的翻了翻眼皮,苦哈哈的瞥了一眼手中的汤药,眼睛一闭,仰头灌了下去,静娴微微一笑,赶忙接过她递过来的空碗,顺势还递给她一块儿她们闲暇时刻研究出来的蔗糖,含在口里,入口即化,着实比酸梅那些东西要实用的多。 喝下三杯水才总算将口中的苦味儿冲淡了些,夏侯菲瞥了眼窗外,“她们三个呢?野去哪里了?” “怕是在前院呢,今天夏侯紫出嫁,多半又去看热闹了。”夏侯菲听言,不由摇了摇头,果然,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有女人的地方必定有八卦。对于她这个前未婚夫,夏侯菲对他的记忆几乎全停留在一个背影上,不知为何,她很难将现实中的蔺沧海与那个白衣翩翩的背影重叠在一起,也无法想象蔺沧海这样的阴鸷的男人如何匹配的上这纯白无暇的白色。 可惜夏侯菲仅存的记忆并不多,不只是蔺沧海,就连自己的哥哥与母亲,她的记忆也寥寥无几。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静娴的声音将夏侯菲拉回现实,抬头一看,静逸三人笑呵呵的进了门,下意识的挑眉问道:“什么事让你们这么开心?” “不过就是一个侧妃,这个李夫人可真是下足了血本儿啊,可惜,啧啧,前来捧场的人寥寥无几,紫苑里除了喜婆、喜娘外就只剩下夏侯府的人,前院嘛,除了个别几个来捧场的小官儿外,也没见什么大人物,他们李家的人,没一个现身的,你是没看到这位李夫人的脸,拉的有多长。”静逸幸灾乐祸的朝夏侯菲眨了眨眼,心情格外的爽! “这些早就在意外之中了,夏侯府没人,不代表秦王府也没人,虽然只是一个侧妃,但到底是秦王自己求来的,所给的场面应该也不会太差。”男人都是爱面子的人,秦王自然也不例外,总之夏侯紫今天不会太丢人就是了,至于入了秦王府,那可就说不准了,都说王府的后花园一点也不比后宫差,更何况秦王府那姹紫嫣红的后花园? 虽说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看似很聪明,但是却不够狠不够毒,这一点她比不得夏侯青。别看夏侯青而今名声臭的可以,但嫁过去就是世子妃,而今还怀了身孕,殷家的人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对她好生照顾,一旦生了男孩儿,那她在殷家算是有了绝对的地位,加之她绝对霸道的性子,恐怕日后吃亏的是那个殷天宝,当然,这一切都需建立在孩子平安落地的情况下。 李芳馥、夏侯青都不是那种打落牙齿往肚咽的人,她们彼此间的积怨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日益剧增,夏侯紫出嫁之后,或许就是灾难的来临…… 第093章 原以为夏侯紫走之后还能补个眠的夏侯菲怎么也没有想到,夏侯紫会来这么一招,在上花轿之前,居然将她请到了紫苑,声泪俱下的请她代为照顾自己的母亲。眼见李芳馥在十分配合的立在一旁抹眼泪,夏侯菲的嘴使劲儿的抽了抽,别说她与这个李芳馥不对盘,就是对盘了,也不会真的能与她想与的了,这夏侯紫脑子进水了,让她去照顾她?如果真的是这样,相府还能有安宁之日吗?虽说自打她刺了她一剑之后,相府里似乎风平浪静了许多,但傻子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李芳馥又病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对付自己? 可是,夏侯青出嫁之后,可就不一样了。人家后背是李大将军家,两个女儿一个嫁给秦王一个嫁入殷王府,凭她两个庶女能有如此成就,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啊,到时候,她夏侯菲焉能有好日子过?现在这两个人什么意思? 心里虽怀疑,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立即摆出一副紧张兮兮的天真丫头样儿:“姐姐莫哭了,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这样哭下去,可如何是好?姐姐就算不交代,妹妹自然也会去做的。以前我们之间有误会,是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请姐姐安心出嫁,家里这边有妹妹在,你且放心。” 夏侯紫听言,睁着那双我见犹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夏侯菲:“菲儿,你,你说的是真的?以前的事,你真的不放在心上了?” “姐姐,咱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更何况夏侯府去年出了那件事,妹妹我就是再不讲理,也知道凡事以大局为重,你就且放心去吧,母亲这里,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来。[]但是,妹妹我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够随叫随到,你们也知道,我身上的毒,还不知道有没有解掉的可能,如果我自顾不暇的时候,还希望母亲和姐姐莫怪罪!”她可不会傻了吧唧的答应她做她娘的使唤丫头,这些人聪明,可她也不傻。 因着夏侯菲的话,气氛一下子尴尬下来,夏侯紫似乎这才猛地想起来夏侯菲如今的身体状况,她看着她,红唇微颤:“妹妹,对不起,姐姐我,我该打,居然忘记你的身体……” “无妨姐姐,今天我本不应该来喜房的,怕给你带来煞气,请问姐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如果没有的话,我还是先行一步吧,万一染了病气,可就不吉利了。”夏侯菲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颇为内疚的看着夏侯紫,夏侯紫看了李芳馥一眼,李芳馥在她的示意下,终于开了口:“菲儿啊,有件事娘亲需要你的帮忙。” “如果菲儿能帮得上,一定帮,母亲就别客气了,请说。”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倒是不知道,她夏侯菲能帮得上她们什么忙。 “菲儿啊,你看你姐姐今日出嫁,你这边……当然,母亲不是在问你要东西,而是想向你借一样东西,你姐姐要嫁的地方是王府,如果没有一件像样的饰品撑场面,会被人笑话的,可我当年的陪嫁品里也没挑出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东西,所以,不得已下,才厚着脸皮想向你借一样东西,你放心,等你姐姐过了今天,回门那天就会还给你,你看行吗?”李芳馥涨红着一张老脸,几近低三下气的看着夏侯菲,模样可怜又笑,朝她借东西,看来她们是料准了她有,且一定会借给她们是吗? 真真是嚣张至极啊,当她是小孩子吗,这么大个丞相府会没有像样的陪嫁给她夏侯紫?骗谁呢?若自己真的有这件东西,她们如此费尽心思的弄到,怎么可能会换给她?到时候即便她去闹,又有谁来证明那件东西是她的?闹不好这步棋人家早已经布置好,就等着她往里面跳呢,当真是心思狠毒啊,连出嫁前这么一丁点时间都不打算放过,看来这件事她们不是筹谋一天两天了,今天这个场合,理由会更充分一些吧? 可惜的是,她夏侯菲不是散财童子,这些年来,这对母女从她这里拿走的东西应该无法计量,她现在想不起来,等她想起来了,她们必须统统都给吐出来,一个也别想据为己有!明月心的不一般,从血染夏侯府那天她心里已经有了数,还有梅花园里那个神秘的密道,等她有机会,一定要去探个究竟,至于现在…… “母亲真会说笑,姐姐没有的东西,菲儿怎么可能会有?”言外之意就是说,夏侯紫明明过的样样比她好,为什么还要找她借东西?这不是很可笑吗? 李芳馥脸上一僵,讪讪的看着她:“这件东西,只有你那里有!” “噢?那您倒是说说看,是什么东西这么珍贵?我紫竹苑里就那么大,也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啊,怎么连我都不知道,你们会知道,这,这不是很奇怪吗?母亲确定这件东西是属于我的?”夏侯菲不留情面的质疑,让李芳馥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但一想到今天若是得不到这件东西,等待夏侯紫的将会是什么生活时,她用力的咬紧牙关,忍下了这口气,强扯出一抹笑:“据我所知,你的母亲曾经为您留下一个攒金丝海兽葡萄纹的缎盒,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过?” 夏侯菲微微一怔,眉目间有了鄙夷之意,却很快掩饰了下去,略一沉思后,朝李芳馥浅笑摇头:“对不起,我不记得我有这样一件东西。”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就不可能了?”夏侯菲十分不解的朝她挑了挑眉。 眼见李芳馥有崩盘之势,夏侯紫粲然一笑,贝齿分明的看着夏侯菲:“妹妹是在担心姐姐用完之后不还给你吗?这样如何,我可以给你写一个借据,回门之日一定完好无损的奉上,如何?” 就怕到时候此物非彼物,她记得她们所说的这件东西,那里面放着一串殷红如血的珊瑚手钏,粒粒滚圆饱满,分外妖娆美丽,这件东西夏侯菲似乎极其看重,藏的非常的严实,自打她搬了家,有了密室之后,就被静娴收藏在密室之中。 没想到这东西这般的诱人,出嫁了还对她的东西虎视眈眈,可惜,她已不是当初的夏侯菲,想到这里,她不由委屈的看着夏侯紫:“姐姐难道就这般看待菲儿吗?如果我有这件东西,缘何会不借给您?关键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所说之物是什么啊!” “菲儿,你是不是忘记放在哪里了?不如我们一起去找找?”李芳馥试探性的一句话,让夏侯菲越发的怀疑这件东西的重要性,她看着李芳馥尴尬的笑脸,又瞥了眼夏侯紫忧心忡忡的脸,似笑非笑的朝她们扬了扬眉:“如果你们非要不相信,那就请自行去找吧!” “真的?”李芳馥怀疑的看着夏侯菲,这死丫头,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松口? “母亲若是不相信的话,菲儿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样吧,只要你们找得到,就拿走,找不到的话,就怪不得菲儿,静娴,给她们带路!”夏侯菲一声令下,静娴唇边扬着得体的微笑朝李芳馥行了个礼:“夫人,请这边请。” 李芳馥、夏侯紫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终还是迈出了这一步,夏侯菲冷笑一声,坐了下去,夏侯紫见状,想要上去解释一番,却被夏侯菲抬手阻止:“姐姐不必多言,虽然不知道你们一定要借这件东西作何用,但既然对你们有用,妹妹如果真的有,一定绝不吝啬,但是,也请姐姐莫要再以这样的借口问妹妹借东西,别人那里有一、有二没有三,妹妹这里,只有一,没有二!这些年,妹妹这里还有多少东西可供你们选择,想必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做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就算是我脾气好,也容不得你们这般的侮辱!” 夏侯菲义正言辞的话听得夏侯紫满脸通红,噎的半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小半个时辰后,李芳馥回来了,后面跟着始终维持着温顺笑容的静娴,主仆脸轻轻的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意思。瞧李芳馥一脸温怒,显然,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进了门,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找夏侯菲质问,却被夏侯紫抬手拦下了:“既然没有,那一定是我们搞错了,妹妹,对不起,姐姐多有得罪了,还望你不要与我计较。” “怎么会?既然无事了,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整理了,告辞!”夏侯菲强扯了一抹笑,冲李芳馥微微颔首后,转身就离开了紫苑。 在她离去后,李芳馥愤怒的就要踢翻凳子,却被夏侯紫死死的拉住:“娘,你这是要做什么?非要引起她的警觉吗?” “可如果我们拿不到这件东西,又怎么向秦王殿下交代?”李芳馥声音高扬,一脸恐慌。 第94章 头上的珠钗映着夏侯紫肤如凝脂,李芳馥的话让她微微滞了下后很快扯了一抹笑,“娘,今天,再怎么说,也是我大喜的日子,这个任务如此的仓促又如此的牵强,夏侯菲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你问人家要,人家就一定要给?来日方长吧,这件事,我去跟他说。” “你这个傻丫头,今天的任务若是完不成,依着秦王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过你?这么久以来,你难道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李芳馥急的嗓子眼儿里冒火,看向夏侯紫的眼神大有一副恨铁不成刚的味道。 夏侯紫牵强的扯了一抹笑:“怎么会不知道?从他让我跳下天照湖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如今我们已经站在了他这一边,还有回头的机会吗?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赶紧给我补补妆吧,秦王,该来了!” 李芳馥一脸悔恨的看着她:“紫儿,你会怪娘吗?如果当初我与他没有达成协议,说不定今日出嫁的就会是夏侯菲,而你……” “娘,开弓没有回头箭,况且,这件事不在于您,我爱他,我喜欢他,不管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不后悔,绝不后悔。”哪怕替他去死,她也不后悔! 默默的,夏侯紫在心中补上了一句,他如今在跟谁斗,她知道,也明白,这么做的后果,她也想过,从今天起,从她踏入秦王府的大门起,一切的后果,都由她自行承担! “夫人,迎亲的已经出门了……”邱嬷嬷急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李芳馥看着夏侯紫,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保证似的道:“放心,娘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一定。”而后,不待夏侯紫说话,转身开了门,喜娘们鱼贯进入,开始最后的妆点…… 当大红盖头盖上的那一刹那,夏侯紫哭了,却不知道,她的眼泪是为谁而流,更不知道这滴眼泪里,是苦还是涩,是甜还是福…… 在他的搀扶下,夏侯紫缓缓上了马车,坐在舒适的软座,感受着四周围锣鼓喧天的氛围,她用力的攥紧手中象征着平安幸福的苹果,艳红色的盖头下,是她满含幸福的笑脸,一句‘别怕,有我在’,让她紧绷的心,彻底得到放松,是的,一切有他,她不怕!从今天起,他蔺沧海,就是她夏侯紫的夫,从此,他们夫唱妇随,幸福永远! ―― 蔺天琊轻轻搁笔,慢条斯理的合上奏折,平静的看了眼立在他正前方的太子蔺沧溟后,如刀刻般俊逸的容颜上闪过一抹疲倦之色,他揉了揉眉心,“什么事不能明天说?朕刚从你大哥的婚礼上赶回来,你就不能让朕消停会儿?” 蔺沧溟半眯着眸子:“儿臣也是刚刚从他那里赶回来。”意思是,你累,我也很累。 蔺天琊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却又无可奈何,若是换了别人,不知道会被他砍头多少次,可是蔺沧溟不一样,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的态度,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吧,什么事?” “我想娶妻了……”蔺沧溟不紧不慢的一句话却如炸弹般将蔺天琊震了个外焦里嫩,他瞪大眼睛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蔺沧溟面前,与他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想娶妻了!”蔺沧溟挑眉,如黑曜石亮眼般的眸子里闪过瑰丽的色彩。 蔺天琊屏息看着他:“你,居然想通了?”曾经,因为那个年轻的孩子,他有几年的时间未曾走出阴霾,并当场给他撂下了狠话,‘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为我指婚!’,他知道,他是不想有更多无辜的女人为他送命,想到当年的自己,他默默的应下了,原以为他还会有几年蹉跎,却没想到今天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臭小子,你该不会是被你大哥给刺激了吧?”早在婚宴上,他就看着这两个儿子剑拔弩张的气氛,婚礼一结束,这臭小子就跟着他来到御书房,却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冷的盯着他,直到将他盯得浑身发毛不得不搁笔为止。 蔺沧溟冷嗤一声:“刺激?你以为我像他那么滥情?什么女人都往家带?” “既然没有受刺激,大晚上不回你的太子府,来朕这里发什么唠叨?”蔺天琊才不信他这一套,眼尾轻挑,好奇的打量着他:“跟父王说说看,是谁家的姑娘入了你的眼,能得你太子殿下亲自来求旨?” “夏侯菲!”蔺沧溟凝视他片刻,轻轻的对他挑了挑眉,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盎然的兴味儿再明显不过,他看着自己的父皇,等待着他的……手忙脚乱! 果然,下一秒,他听到了茶杯落地的声音…… 果然,下一瞬,他的衣领被人揪起…… 果然,他被他逼的不得不与他对视,“你说谁?” 蔺沧溟俊美绝伦的眼眸微微眯起,不紧不慢的将他的手一根一根的掰开,直到得到自由后,他才漫不经心掸平身上的褶皱,似笑非笑的挑眉看着他:“你这模样,就好像这夏侯菲是你女儿一般,父皇,您的反应太大了!” 蔺天琊这次总算听清楚了他口中人的名字,眸光沉沉的看着他:“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不能是她?”男人华裳锦带,绝世而立的站在他面前,朝他温和一笑:“你在担心什么?” “你娶谁都可以,唯独她不可以。”蔺天琊一连正色,声音低冷。 “晚了,我谁都不想娶,唯独她,入得了我的眼。你以为你忽视之前的传言,就能避免今天的这一幕吗?儿臣也不怕告诉您,那天晚上,我救了她,她也救了我,我们单独相处了两天两夜,父皇,这意味着什么,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身为一个男人,您有什么理由让我拒绝这门亲事?”蔺沧溟抬眸直视着自己的父亲,目光淡漠如冰。 蔺天琊眸中涌动着不明的情绪,他看着他,身体一晃,跌坐在身后的椅子里,“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 “难道父皇也和其他人一样,相信了那些谣言?”蔺沧溟冷冷的扯动嘴角,神色不明的看着他。 “她,她中了毒,也许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 “不怕,有我在,她死不了。” “你们的婚事,朕不是最大的阻碍,最大的阻碍,是你的母后与太后。” “只要您同意了,其他的都好办!” “能告诉朕,为什么是她吗?”蔺天琊缓缓抬首,看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儿子。打小,他就喜欢这个老四,因为,他最像当年的自己。若不是太后,他根本就不会同意将夏侯菲指给秦王,后来这小子也证实了他的眼光,不知道珍惜这个可怜的女娃,说句心里话,在他提出退婚时,他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夏侯菲,值得更好的男人匹配他,而他,也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老四,可偏偏老四有一个化不开的心结,所以直至现在,他也未曾向他提过,却没想到,这个儿子倒是先他一步,开窍了,还开的恰到好处,不可否认,他有些震惊过度了…… 蔺沧溟眉眼微抬,目光沉静如冰的看着他:“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她比一般的女人有趣,娶了她,日子不会无聊就是了。”蔺沧溟的这句话,不算违心的,毕竟,他与夏侯菲相处的时间也不过就那蜻蜓点水般的两天两夜,说感情真的谈不上,若要非找出一个理由的话,解毒,还是居多的,至于其他,他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那你做好准备了吗?”儿子这个回答,显然在蔺天琊的意料之中,因为,这符合他的脾性,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他能不能给她一个安全无虞的生活环境,因为,这个女娃不比其他人,他要对她负责。 蔺沧溟淡淡一笑,“这么多年来我的努力您也看到了,如果我还是当初的那个少年,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蔺天琊颇有感触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用力的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好,既如此,朕答应你,也会尽快找夏侯奎商量,至于你母后以及太后那边,朕明日就去,结果如何,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蔺沧溟冷哼一声:“知道了。”见话已讲完,蔺沧溟一刻也不愿意多待,转身就要走,却被蔺天琊反手拦住:“你这个臭小子,这么着急离开做什么,来,陪朕杀一盘!” “你不是倦了?明天!”蔺沧溟凝视着他片刻,撂下这句话转身出了宫,蔺天琊瞧着他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舒心的笑。 “怎么样?那老头儿可是答应了?”蔺沧溟刚上马车,原本斜靠在软塌上的人猛地坐起来,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嗯,明天就找老太婆商量。”蔺沧溟的话,让迦蓝下意识的蹙了眉:“有这个老婆子插手,事情一定会非常棘手,我可告诉你,我妹妹是不会给你做小的。” 蔺沧溟饶有兴味儿的一笑:“你觉得那老头子会让她做小?” “那你呢?我要的是你的态度,其他人跟这件事没有直接关系。”迦蓝可不吃这一套,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这小子若不给他一句实话,他是不会放心的。 “你什么时候见我瞧过别的女人。”蔺沧溟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眼底满是鄙夷。 迦蓝想到往日里那些女人在他眼里就好似蟑螂一样惹人厌时,不由扯了扯嘴角:“但愿,这是你对我的保证。” 蔺沧溟懒得再跟他掰哧这些,转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确定老大得不到珊瑚手钏,会对菲儿下手?” 迦蓝凤目闪过一抹幽深,郑重的点了点头:“关于珊瑚手钏的秘密,是母亲亲口告诉我的,我相信蔺沧海并不知道,但他从哪里听说这个手钏,还需要去调查,总觉得他身边有个神秘人,在幕后指挥他发掘母亲的秘密,说不定此人与临月有很大的关系。” “要不要命衍去调查?这小子已经被咱们派走半个月了,也该让他发挥点作用了。” 迦蓝点点头:“嗯,今晚我会去安排。”接着,他转眸看着蔺沧溟,眼神有些复杂:“突然间让你娶菲儿,你会不会……” “如果我不想,没有人能左右我的思想,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娶她,那是责任,不是因为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在此之后需要去做什么。倒是现在,菲儿的年纪毕竟还不到,我们能护的她一时,却护不了三年,这三年之中,万一秦王对她做什么,也不是你我能防范的过来的……”蔺沧溟的担心,同时也是迦蓝的担心,他看着他,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既然如此,那就今年把事儿办了,不就成了?” 蔺沧溟凌厉的瞟了他一眼:“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迦蓝凤目闪过一丝精光:“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妹妹的安全,只有这样,才能查出我母亲的死因,也只有这样,才能……” “好了,你不用说了,让我想想。”蔺沧溟眸光淡漠的扫了迦蓝一眼,黑眸闪过一抹幽深。 迦蓝看着他,眸光平静:“我也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她嫁人。” “你怎么又来了?老头子不是已经在找那几味药了,既然有这个药方,那就一定有这个药,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更不会让你第二次死在我的面前。”蔺沧溟意态慵懒,语气却异常坚决。 迦蓝长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笑意温润:“只要在死之前能挖出当年咱们失败的真相,找出这个背后的黑手,为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蔺沧溟眸光微动,唇上浮起一丝淡漠的笑意:“你放心,你会等到这一天的,我还要让你等到你儿子成亲女儿嫁人那一日,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 二十天后,夏侯青出嫁,比之夏侯紫的婚礼毫不逊色,甚至于在重视程度上,更胜一筹,毕竟,她肚中怀的,可是殷家的宝贝儿嫡孙。回门当天,夏侯青未归,因为胎儿未过百天,为了安胎,往后推了几个月。不过,虽然她未回,殷王妃、殷王爷却带着世子殷天宝亲自登门,算是给足了夏侯奎、李芳馥面子,连带着李芳馥在府中的地位一跃而上,较之以前,似乎越发的高高在上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夏侯霏整日待在自己的院子足不出户,其他姨娘小姐们也甚少出门,以至于让这个底气十足的新晋夏侯夫人,没了趾高气扬的对象,可以她而今的身份以及夏侯府如今的尴尬地位,让她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思前想去,她顾不上夏侯紫与秦王的警告,再次来到了紫竹苑。 在李芳馥一翻声泪俱下的回忆中,夏侯霏‘了解’到了她是如何如何的尊重自己的母亲,如何在母亲礼佛期间替她打理家事,夏侯霏温顺的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实则思绪早已飞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比之李芳馥所说的事,她更在意当年母亲在夏侯府的日子,为何放着她与哥哥置之不理,放着深爱她的丈夫漠不关心,却搬去佛堂不问世事?这当中若是没有隐情,她打死也不相信,还有就是,母亲的嫁妆,至始至终,她不知分毫,就连夏侯奎那里,也未曾提及过,这很不正常,可惜夏侯霏的记忆不多,不然她也不至于陷入这么被动的境地。 “菲儿,菲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夏侯霏不悦的蹙起了眉头,转眸一看,李芳馥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瞥了眼立在周围的静娴四人,夏侯霏很快明白她刚刚所提是什么,敢情过了这么多天,她还是不死心?上次回门宴夏侯紫亲自来请,她都借故身体不爽快没去,也算间接的拒绝了他们,没想到…… “母亲说笑了,菲儿没有的东西,如何去考虑?如果菲儿手中有,自然会双手奉上,母亲怎么就是不相信?之前,您从这里拿走的东西,菲儿可曾眨一下眼睛?如今母亲两次三番的提到这件东西,菲儿实在想不通,您怎么就认定了这东西一定在菲儿的手上?这房间就这么大点地儿,您又不是没找过,女儿还能骗您不成?如若不然,菲儿去问问父亲如何?说不定,这件东西在他那里呢?”夏侯霏的话让李芳馥心肝儿猛地一颤,连带着声音也抖了下:“菲儿你……” “母亲,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您现在就和我一起去见父亲,成吗?说不定,父亲真的就见过呢?”夏侯霏满脸认真的站了起来,也不看李芳馥的脸,就作势往外走,急的李芳馥慌忙拦下她:“菲儿,我突然想起来管家一会儿要过去找我对账,就先走了。” 夏侯霏抬眸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哦,那您先去,我去找父亲好了。” 李芳馥在心里面咒骂了一声,索性将话挑明了:“也许是母亲我记错了,这样吧,我回去在想一想,你父亲那里,你先别去了。” “哦?这样啊,那好,我就等母亲的信儿,您什么时候找到了,记得派人通知我一声,女儿也好松口气,省的整日疑神疑鬼的,还以为自己真的有这东西,被人盗了去呢!”李芳馥再也听不下去,讪讪笑了笑,转身出了紫竹苑。 在她离开后,夏侯霏冷笑一声:“看来这个东西着实不同一般,你们好好看管,切莫让人盗了去。” 静娴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小姐您就放心吧,保证万无一失。”她们四个可是经过二少千挑万选培养出来的,她寝室中的暗门,一般人绝对找不出来,就算找到了,也要看能不能过的了静逸的暗器、静雅的毒药机关了。 “如此最好,对了,我让你们去探明月阁,你们打探的怎么样了?”她的母亲太令她好奇,可惜她没啥本事,只能看静逸她们能不能破的了明月阁的阵法。 “对不起小姐,我们没能参透明月阁周围的阵法,过不去,至于您在石林中所说的机关暗门,我们也没找到。” “没找到?这怎么可能?明明就在那个位置啊!”夏侯霏摩挲着下巴,一脸沉思,难道那天是她误打误撞撞进去的?无意间还碰到了别的机关? “这件事先搁置吧,李芳馥没能拿到东西,绝不会死心,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静逸略一沉吟,看向夏侯霏:“那夏侯青那边,今晚还去吗?” 夏侯霏柳眉微蹙:“你们先暗中观察着,看夏侯青离开之后,她的院子,会有什么变化。” “是,小姐。”静娴略一停顿,转眸看向夏侯霏:“小姐,关于李芳馥所要找的那样东西,您要不要去找丞相大人说一下?刚刚她的样子,似乎不想让丞相大人知道。” “不着急,先看看她这几天会有什么动作。”平白无故的夏侯紫为什么会要这样东西?还那般急切?说什么撑场面?如今门都回过了,还撑什么场子?这个女人脑袋进水了吧?在这个时候还紧追不舍的要?此目的,绝对的不单纯,她一定要搞清楚他们的目的,还有……她在石林地道中看到的那个机关钥匙孔,难怪一直觉得熟悉,原来是自己脖颈上的这个玉佩,可惜的是,玉佩只有一半儿,只有找到另一半儿,才能打开那道门,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 母亲啊母亲,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宫里,宫里来人了,正在前院候着,等您过去宣旨呢!”静姝一脸急切的跑进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夏侯霏心中一跳,“你说什么?传旨?” 第095章 “是,老爷,老爷让您过去接旨呢!”静姝喘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夏侯菲。[.超多好看小说] 夏侯菲眉心轻蹙,转眸看向静娴:“那就梳妆吧!” 令静娴四人意外的是,夏侯菲目光沉静如水,波澜不惊,脸上还带着柔和的笑意。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底皆是担忧,不知道她家小姐听了圣旨之后,还会这般的沉得住气吗? “菲儿,你可算来了,还不过来接旨?”夏侯菲刚到前院,夏侯奎低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是,爹。”夏侯菲闻声回神儿,连忙来到李芳馥身边,随着夏侯奎等人一起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丞相夏侯奎之嫡女夏侯菲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太子蔺沧溟二十有一,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夏侯菲待宇闺中,与太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夏侯菲许配太子为侧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微臣领旨,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以夏侯奎为首,丞相府所有人都跪地俯首谢恩,恭敬领旨。 传旨的太监乃掌事太监胡斐,圣旨宣读完毕后,他的笑容里立时多了几分恭敬与恭维之意。 “丞相大人,真是可喜可贺啊,令千金能嫁给太子殿下,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公公说的是,这不也托了您的福嘛,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夏侯奎打着官腔,顺手将一个锦袋不动声色的塞到了他的手里,胡斐掂了掂重量,笑容登时夸大的几分,“相爷客气了,这是杂家应该做的,应该做的,那……杂家就先行回宫了,留步,留步!”言之于此,夏侯奎还是坚持将人送到了大门口。 在他们离开后,夏侯菲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静娴及时将她扶住,见她这般表情,心里越发的为自家主子的未来担忧。 紧挨着夏侯菲的李芳馥彼时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了几变,而后看陌生人似的看着夏侯菲,似乎仍无法相信,她夏侯菲怎么就成了太子侧妃了?比起王爷的侧妃,太子侧妃不知道要高出几个档次,怎么一眨眼,这夏侯菲就将她的女儿甩出去几条街了? “好了,都还跪在这里做什么?散了散了!”夏侯奎回来后,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垂首看向夏侯菲:“菲儿,到我书房来一趟。” 夏侯薇从怔愣中回神儿,紧紧的握住夏侯菲的手,真诚的道了一声:“妹妹,恭喜你啊!” 大姨娘、二姨娘、三姨娘以及大哥夏侯渊、三哥夏侯诃都一一朝她道贺,夏侯菲一时之间百味杂陈,强扯了一抹笑,朝大家致了谢后就转身朝夏侯奎的书房走去。 在她离开后,李芳馥恨恨的瞪了夏侯渊一眼,硬拽着他的衣服将他拉走,人虽离去,但仍清晰可闻她低低的咒骂声,至于在骂谁,显然有目共睹。 几位姨娘相视一笑后,继而摇了摇头,较之大姨娘、二姨娘的心如死灰,三姨娘目露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夏侯薇,连最小的六小姐都已婚配,等待她女儿的,会是什么人呢? 夏侯薇怎会看不出母亲心中所忧,她懂事的握了握三姨娘的手:“姨娘,咱们回去吧!” 三姨娘眼眶微红,沉重的点了点头,领着夏侯薇回了院子,夏侯诃因为还有要事在身,早早的就出了门。 至此,夏侯府再度恢复了宁静。 书房中,夏侯奎双手负背立在窗前,沉默如雕像。夏侯菲进来后,站在他身后,同样不言不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侯奎才缓缓转身,凝视着夏侯菲的脸,幽幽开口:“孩子,婚期皇上正在商定,快的话,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 夏侯菲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爹,我才十二岁,十二岁就嫁人?这,这……”太让她无法接受了,若是放在现代,小学也才刚毕业,天,她无法想象,真的无法去想象…… “你放心,现在只是让你和太子成婚,至于其他的,都会在你及笄之后。”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嫁人?”名声这么臭居然也能嫁入皇家,还是太子府,这,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太子这是对你负责,你还不明白吗?那次坠船事件,你消失了五天,又被太子亲自送回府,外界的流言蜚语早已经满天飞,你是姑娘家,背后受人指指点点以后还如何抬得起头?太子这是怜惜你,况且你们俩……除了嫁给太子,你还能嫁给谁?” 夏侯奎的话让夏侯菲顿时无言以对,不用想她这老爹想必什么都已知道了,若不然怎会如此淡定的站在这里?拜托,她不过是将自己的衣服借给他穿了,她不过是被他抱了,她不过是看了他的肩膀……难道,就因为这个,就要嫁给他吗? “我不嫁,我才十二岁,您就让我嫁人,不嫁,不嫁,就是不嫁!”夏侯菲倔强的抬眸,不顾夏侯奎风云巨变的眸色,意志坚决的摇头拒绝。 “这是圣旨,由不得你嫁不嫁!夏侯府已经遭了一次难,如果你想让夏侯府上百条人命陪你殉葬的话,你就进宫去找皇上吧!”夏侯奎怒极甩袖,铁青着脸走到书桌前坐下。 夏侯菲眨了眨眼,突然委屈的不行,她看着夏侯奎,哀怨的瘪了瘪嘴:“爹……女儿,女儿不想嫁入皇家,更不想做什么太子侧妃,女儿只想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哪怕是嫁给一个穷酸秀才,女儿也心甘情愿啊,爹,女儿求您了,不要让我嫁人,好不好?我才十二岁,我真的才十二岁啊!” 夏侯奎冷眼瞧着她,纵然心有不忍,却还是硬着语气看着她:“不是爹不帮你,圣旨已下,覆水难收,除非我们抗旨不尊……菲儿啊,太子已经将那些天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将给为父听了,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况且,只有你嫁入太子府,依着皇家的势力,才能为你尽快找到百萧笙为你解毒,女儿啊,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你现在性命都难保,还如何谈论将来?你以为爹就愿意将你嫁人?” 夏侯菲听到此,突然沉默下来,不可否认,她爹说的有道理,如今她算是一颗定时炸弹,不定什么时候就香消玉殒了,嫁给太子,或许还有活的希望,若是真的嫁给什么穷酸秀才,恐怕连最普通的药都买不起,事实就是这么现实,即便她再不愿,在圣旨面前,却只能妥协。 可是一想到她这具身体如今的年龄,心下就又是一阵恶寒,纵然她而今的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多了,可到底是无法接受十二岁就成亲的事实。虽然这在古代不算什么,八。九岁、十多岁做皇后的也不在少数,几岁做童养媳的更是屡见不鲜,可只有当你亲自体验了,才能理解这当中的无奈。 想到那个无耻的男人,夏侯菲气的牙根儿直痒痒,怪不得送她回府那天,他会玩儿的那么高调,敢情老早就打了这主意?侧妃?该死的侧妃,没想到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精英女居然沦落到给人做小的地步,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名声,给一个侧妃,似乎还算是……施舍了! 蔺沧溟,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我让你娶我了吗?我让你多此一举了?这下好了,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了他的未婚妻,一想到有朝一日她要和那么多人分享一个他,胃里就忍不住一阵反呕…… “爹,您能不能给女儿争取一下,过了十三岁,再,呃,再嫁?”距离她十三岁生辰还有半年的时间,半年的时间,会有很多的变数…… 夏侯奎凉凉的扫了她一眼:“你如今的病根本就等不到半年,早点嫁过去,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夏侯菲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是啊,她这毒,还不知道能不能挺上半年呢,可……她真的不想嫁人啊,尤其是那个毒舌男人,嫁过去就算没被身上的毒给毒死,每天看着他,也算是一种折磨啊!怎么办?难道她真的要听天由命,去做那什么劳什子太子侧妃? “行了,爹还有事要忙,你先回去吧,圣旨既然下了,那就该准备什么就准备什么,这事我会交代你母亲安排,你就乖乖的待在紫竹苑,哪里也不许去,好好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提到这个,夏侯菲猛地想到了她娘,向来不喜欢弯弯绕的她,索性向夏侯奎挑明了:“爹,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我没看到任何关于我娘的东西?难道,她什么也没给我留下?还有哥哥,哪怕就是一件衣服也行啊?为什么关于他们,我不但没有任何记忆,甚至于就连遗物,也未曾留下?” 夏侯菲的话让夏侯奎下意识的蹙起眉头,早前女儿落水后失忆的事太医有告诉过他,加之在此之后她性格突变,他由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的忽略,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想过她是否痊愈,如今看来,记忆并没有找回来。至于明月心的东西,夏侯奎想到了某种可能:“你先回去,这件事爹会给你一个交代。” 夏侯菲见目的已达到,听话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门。 在她离去后,夏侯奎招来管家王威,冷声质问:“夫人的嫁妆,如今谁负责?” 王威愣了一下,联想到刚刚的圣旨,很快明白夏侯奎此时提及的一定是先夫人,他略一沉吟,小心翼翼的道:“目前都是,都是继夫人负责。” “清单可还有?”夏侯奎的眼眸已同他说话的声音一般冰冷,带着洞悉一切的犀利。 王威沉着的点了点头:“有,府里面都有备案。” “拿出来,一一去核对,少一样,让她补一样,明白?”王威身体一颤,诧异的看着夏侯奎,似乎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老爷终于开了窍?这是要为六小姐准备嫁妆了吗? 夏侯奎见王威如此,一丝淡淡的笑意从唇边溢出:“连你也认为,我欠菲儿的,太多,是吗?” 王威是夏侯府的家生子,对夏侯府忠心耿耿,深受夏侯奎的信赖,也正因为此,这么多年来,李芳馥也没能撼动他在府里的地位。就连那份清单,也没能想办法毁掉,这当中看似只是一句话的事,王威却做了很多的努力,且不说是为了他家的六小姐,更多的是为了当年明月心的知遇之恩。 这些年,六小姐在府里过的什么日子,他们这些老人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果说李芳馥对她的狠不足以让她彻底死心的话,那么夏侯奎对她的疏忽,才是夏侯菲绝望的根源。 可如今相爷这般说,又是什么意思? “去吧,照我吩咐的去做,有问题,让她直接来找我!”夏侯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不过,在此之前的那抹苦笑,却是没有逃脱王威的眼睛,依着老爷之前对夫人的疼惜,怎么可能不会善待他们唯一的女儿?难道这当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在王威离去后,夏侯奎疲倦的靠坐在软椅上,漆黑如墨的眸中闪耀着异样的情绪…… 当王威这边大张旗鼓的开始准备之际,李芳馥这边已经得到了消息,彼时的她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惨白着一张脸跌坐在椅子上,几近扭曲的容颜上闪现着阴狠的光芒,她猩红着双目怒视着邱嬷嬷,磨牙切齿的问道:“此话当真?老爷当真是这么说的?” 邱嬷嬷一脸忧色的看着李芳馥:“当真如此啊夫人,这下可怎么办?先夫人的嫁妆,您,您可是统统的分给了大小姐、二小姐,这下子,如何给老爷交代?若真要查,咱们,咱们……” “嘭”的一声,李芳馥一掌拍在桌面上,冷冷的看着邱嬷嬷:“成事不足的东西,慌什么慌?我还没死呢!” 邱嬷嬷脖子一缩,后退一步,规规矩矩的站好,只是那双眼睛里,却是浓浓的惧色,当年先夫人离世后,夫人一手接管了夏侯府的一切事物,自然,也包括先夫人曾经留下的嫁妆。这么多年来,老爷一直没有过问过,甚至于对于六小姐,也忽略了个彻底,原以为这些嫁妆老爷真的忘掉了,却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提起来,如果早上一个月,或许还有救,可如今东西被抬入秦王府的抬入秦王府,分入殷王府的分入殷王府,夫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难道还让这两个王府的人吐出来不成?就算是大小姐、二小姐的嫁妆,但既然入了王府就登记入了册,想要再拿回来,怕是比登天还难啊! 李芳馥缘何不知道这个理?可如今东西既然已经被分走,夏侯奎再怎么样,也不会让紫儿和青儿再退回来,这个人他们丢不起!事已至此,那就等他找上门来再说,她就不相信他还能将她活剥了不成! 此时此刻的李芳馥怎么也没想到,夏侯奎的确没将她怎么样,可是有人却让这些东西完好无损,甚至于那些被当掉的、卖掉的、送人的,一个不落的重新回到了夏侯菲的手里,李芳馥本人,也在京城的贵妇圈里面,彻底抬不起头,至于夏侯奎,更因为这件事,向皇上辞了官…… 当然,这一切都还只是后话。 ―― 自打胡斐出了夏侯府,夏侯府六小姐即将嫁给太子殿下为侧妃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半个时辰后,京城的大小角落里都在议论着这件事,就连在殷王府安胎的夏侯青,都被这个消息惊得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她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沉了沉心中的火气,扯出一抹阴森的笑意:“去,给本世子妃打听清楚,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是,奴婢这就去。”夏雪机灵的点头退下,夏雨贴心的地上一杯热茶:“世子妃喝点茶润润嗓。” 夏侯青接过茶杯,若有所思的凝视着窗外,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个夏侯菲会有如此能耐,居然被太子纳入府中,想到夏侯府那些未曾揭开的秘密,想到夏侯菲嫁给太子之后所引起的连锁反应,夏侯青的眉头越皱越深,不行,必须要提前跟主子商榷一下,太子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打乱了殿下筹谋已久的计划,如不尽快补救,他们只会陷入被动之地。 同一时间的秦王府书房内,早已因为这条爆炸性的新闻,让秦王陷入了被动的境地,他双手负背略显浮躁的在几名手下面前走来走去,看的他们几度欲言又止…… “在想什么,但说无妨。”秦王倏地转过头,看向其中一人。 “爷,属下不明白,夏侯菲就是一个女娃娃,即便嫁给太子,在这里面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爷为何这般紧张。 “你懂什么?当年夏侯焰死在蔺沧溟的怀里,作为夏侯焰最信任的人,明月心的秘密蔺沧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如果夏侯焰死之前告诉了他什么,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绝对能起到压倒性的胜利。至于夏侯菲,或许也没有本王想象中的那般无用……”皇后生辰宴会上,她所绽放出的光芒,是他从未见到过的,那一晚,他清楚的看到她眼中闪耀着聪慧狡黠的光芒,这个女人,似乎没有他看到的那般呆滞、愚蠢,如果不是从她口里撬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也不会选择退婚,与李芳馥达成某种共识。 如今看来,他这一步棋,算是彻头彻尾的走错了! 至于蔺沧溟如今在打什么主意,的确令他费解,按理说以他那孤傲的性子,任何女人都不会放在眼里,怎么偏偏就瞧上夏侯菲了?这太不正常…… “你们即刻去查清楚夏侯菲与蔺沧溟之间有何接触,这道旨意又是如何下的!” “是,属下遵令。” “还有,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当年跟在夏侯焰身边的那两名小厮。”夏侯焰的圈子太狭隘,除了太子,几乎谢绝了与所有人的往来,想要得知更多的信心,恐怕只有找到当年服侍他的两名小厮,虽然他知道找到的机会不大,但还是想最后一搏! 想要对抗太子,没有绝对的财力支持,绝对是枉然,这么多年,他费尽心机敛到的财富也不足以支撑未来的大项开支。明月心这个女人,除了当年父皇亲自许给她的雄厚嫁妆外,还有她自身所拥有的…… 虽然那个男人没有细说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拥有这么一笔庞大的财富,但从她宁愿下嫁夏侯奎,也不愿供出自己身份这件事来看,来头应该不会小,如果当年她说出自己的身份,想必而今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蔺沧海眸子一沉,转首看向立在一旁的侍卫:“去,将夏侯紫带过来。”看来如今,也只有靠夏侯紫这条线儿从夏侯菲那里打探打探了。 此时的蔺沧海恐怕不知道自己的侧妃如今正因为李芳馥递过来的一条消息,急的是焦头又烂额,突然听到秦王要见她,下意识的和这些嫁妆联系到一起,一瞬间,让她有了崩溃的冲动。 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准备来书房,路上却碰到几个践人夹枪带棒的嘲弄,一时之间心情简直糟糕透了,连带着进了书房,脸色也没缓和过来。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秦王诧异的扫了一眼她微沉的脸色,记忆中,夏侯紫很少带着情绪来见她,怎么今天? 夏侯紫听言,连忙挥手否定:“妾身谢王爷关心,只是有些下人不懂规矩罢了,已经收拾解决了。不知王爷叫妾身来,可是有何吩咐?”这件事到底关乎家丑,夏侯紫还没有傻的将这件事拿出来与高高在上的秦王分享,赶忙转移话题。 第096章 “你说什么?”夏侯奎从齿缝咬出几个字,看向李芳馥的眼神,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李芳馥身子猛地一颤,却强撑着一口气与他对视:“我说,明月心的嫁妆……已经没有了,紫儿与青儿出嫁……” “啪”的一声,时间霎时静止了。 李芳馥被夏侯奎一巴掌甩的踉跄倒地,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僵转过头,颤抖着唇,声泪俱下的看着他:“你,你居然敢打我?” “嘭”的一声,李芳馥整个人被夏侯奎踢飞,与不远处的桌椅‘噼噼啪啪’的倒作一团,痛苦的申银声伴随着夏侯奎的脚步声倏地转为尖叫:“老爷,老爷,别打了,求你,别打了,再打,我就死了,死了啊!” 李芳馥整个人缩在书房的角落,试图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早已吓得软瘫在地,眼看着夏侯奎走到她的面前,吓得她整个人瑟瑟发抖,嘴里不停的哭喊着,“老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动她的东西,不该动她的东西……” 讲到这里,她猛地想起了什么,一把跪倒在夏侯奎的腿边,抱着他的腿,哭的歇斯底里:“老爷,您将相府的管家之权交给我,相府的进出,您也从未操过心,可我不一样,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要吃饭,单靠咱们那些铺子,只能勉强维持每日的开销。前面小三、小四出嫁的嫁妆,每人都是一万两白银啊,紫儿与青儿一个嫁入秦王府、一个嫁入殷王府,嫁妆怎能比她们差了去?咱们如今有多少家底,您再不操心,心里还没一杆秤吗?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敢去动她的东西啊?更何况,更何况当初的嫁妆清单,您也是看过的啊,我这,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吗?” 夏侯奎怒睁着圆目,冷笑一声:“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了?” 李芳馥一脸惊恐,不停的摇着头:“不,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这个毒妇,自己的嫁妆不动去动菲儿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保障,你的两个女儿现在扬眉吐气了,那菲儿呢?你可曾想过菲儿将来如何?你没办法?没办法不会说?没办法不会找我商量?这个家,究竟是你当家,还是我这个空摆设的丞相?啊?” 被夏侯奎的嘶吼声吓得脸色刷白的李芳馥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夏侯奎看的恼恨,一脚踩在她的指头上,痛的她杀猪般的吼叫:“老爷,饶命啊,老爷,救,救命啊!” “一个月,一个月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属于夏侯菲的东西,你必须完好无损的给老子补上去,如果让老子查出你有任何坑蒙拐骗的行为,你就等着下大狱吧!上次你拿鞭子抽我女儿的行为,你当真以为过去了?若不是菲儿在晋王面前求情,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别给脸不要脸,不只是心儿的嫁妆你要完璧归赵,从前你从菲儿那里拿走的东西,也必须完完整整的给我送回去!别以为你的两个女儿今天得瑟了,我就不能休了你,滚!” “不,老爷,你不能这么对我,入了王府的东西,你让我怎么去找回来啊?老爷,那样的话,夏侯府的人可就丢到家了,您将来,还如何在京城立足?老爷,我求您,我求您了,大不了,大不了我给菲儿的嫁妆补出来,补出来还不成吗?我用我全部的嫁妆,全部的嫁妆都给她,行不行?老爷,我求求你,别,别走,青儿、紫儿刚刚出嫁,您让她们日后可怎么活啊,老爷,我求你了……” “现在知道错了?已经晚了!你的嫁妆?你的全部嫁妆也比不上心儿的四分之一,算盘打的可真是精啊,是不是早就算到了这一步?当年,真是眼瞎才会娶回你这个毒妇!至于颜面,你觉得而今的夏侯府在京城还有何脸面?至于你的两个女儿,那是你的事,如果你贼心不死,缘何会有今天?李芳馥,嫁妆还回去,你还是夏侯府的夫人,还不回去,你就给我卷铺盖滚了!” 撂下这句狠话,夏侯奎头也不回的拉门准备离开,抬眸的瞬间,看到立在院中脸色同样刷白的夏侯渊与夏侯紫,他阴沉着一张脸,如墨的眸子闪着腾腾怒火,看也不看他们,冷脸离去。(.好看的小说) “爹……”夏侯渊张了张嘴,夏侯奎脚下一顿,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传来,冷哼一声,漠然离去。 “娘,你醒醒啊,娘……”听到夏侯紫哭喊的夏侯渊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书房…… ―― 听完静娴的转述,夏侯菲翻书的动作一顿,旋即唇角勾起一丝不屑的轻笑:“看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敢动我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静娴微微蹙眉,看着夏侯菲几度欲言又止,夏侯菲漫不经心的翻着手里的书,淡淡的道:“有话就说,不必顾忌。” “这狗急了还要跳墙,咱们把她逼到这个份上,万一她做出什么……” “逼?到底是谁逼谁?这个女人在夏侯府这么多年,会没有自己的产业?据说,当年她嫁入丞相府的时候,李家可也没亏了她。凭什么我娘留给我的东西,要让她拿去贴补自己的女儿?好了,她的两个女儿如今是风风光光的嫁了,那我呢?难道就要接受她那连我娘嫁妆四分之一都不到,质量档次还天差地别的破玩意?凭什么?她若能跳,就让她跳,我倒要看看,她现在还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来!” 静娴听到这里,也是莫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个李芳馥做的太过分了,夫人的嫁妆据说当年可是闻名遐迩的十里红妆,她说她都分给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谁能够证明呢?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还有一个亲儿子呢,女儿再亲,能亲的过儿子?更何况,还是没有娶妻的儿子,如若连剩下的都被夏侯奎拿走,她将来还拿什么给自己的儿子?这人啊,都是自私的,像她这样无耻的,绝对是那种不掉棺材不落泪的! 小主子尚且如此,二少那里,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了! “小姐,大小姐来了。”静逸的声音自外面响起,夏侯菲柳眉一挑,笑容凉薄的看向静娴:“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瞧,这才几天功夫,这夏侯紫都跑回来几次了,看来已经找她老娘商量好了,来我这里探口风呢?” “那小姐您,见还是不见?” 夏侯菲疲惫的揉揉眉心:“我突然觉得有些累了……” 静娴微微一愣,旋即唇角一勾,顺势将夏侯菲扶到了chuang边,亲自服侍她躺下后,小声道:“小姐放心,剩下的交给奴婢处理吧!” “嗯。”淡淡的一个字,可见她这小主子,有多么的厌烦这些个人。细说起来,她家主子的个性,照现在看来似乎越来越鲜明了,对待敌人,也不那么心慈手软了,这样的个性即便将来进了太子府,也不会吃亏!不过,依着太子府清一色的汉子们,她家小姐将来似乎……怕是还找不到生活的趣味儿呢! “奴婢给侧妃娘娘请安,六小姐已经睡下了,真是不好意思。”静娴恭敬的朝夏侯紫福了福身,而后满脸歉意的看着她:“小姐她自打中了毒,就越来越嗜睡,一天清醒的时候没几个时辰,唉……” 夏侯紫听言,柳眉轻轻一蹙:“哦?这样啊?那我更应该进去看看了。” “奴婢给侧妃娘娘请安,小姐房内刚刚燃了药香,您千金之躯,恐不宜进去,若是因此染了病气,秦王殿下那边奴婢们可就不好交代啊!”静雅端着托盘缓步走过来,朝夏侯紫恭敬的福了福身。 夏侯紫瞥了眼黑乎乎的汤药,满目担忧的看向内室的方向:“妹妹她,刚刚用过药?” “回娘娘的话,这些药是用来制作药香的,这里面是药材炼制的药油,不是汤药。”话落,似是怕她不相信,还高高的举过头顶,让夏侯紫过目。 不过刚一靠近,浓重的苦药味儿就扑鼻而来,夏侯紫下意识的拿着手帕点了点鼻子,状似可惜的叹了口气后,就站起了身:“既然妹妹这边不方便,那我就先回去了,妹妹什么时候醒了,你们知会一声,让她得空了去秦王府玩耍。” “是,娘娘请放心,奴婢们自会向小姐提起的。”夏侯紫微微颔首,优雅的被人簇拥着离开了,出了紫竹苑,那张精致的容颜霎时变青,回眸遥望紫竹苑的方向,眼底皆是狠戾。 夏侯菲,你不让我们好过,你自己也别想好过! “娘娘,咱们现在怎么办?”白芍忧心的看着夏侯紫铁青的脸色,今天她们可是带了王爷的旨意来的,结果什么也没办成,还目睹夫人被老爷暴打,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夏侯紫目光冰冷的扫过白芍的脸:“先去芳苑!” 第097章 “娘,您快别哭了,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解决这件事,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超多好看小说]”刚进院子,夏侯渊无奈的叹息声就传了过来,夏侯紫不悦的蹙起眉头,还没容许她做出反应,里面已经传来桌椅撞击的声音,紧接着,李芳馥特有的尖锐嘶喊响彻整个芳苑,瞥了眼立在院子里面面相觑的下人,夏侯紫心下一阵烦躁,面色一沉,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侧妃娘娘亲自下令,谁敢不从? “你们两个,也下去。”夏侯紫紧走了两步,猛地想起身后的两人。 白芍、白露脚下一顿,垂着头退了下去,一瞬间,整个院子里再无闲杂人等,夏侯紫这才拧着眉进了屋。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这么辛辛苦苦为你们兄妹三个谋将来,你们可倒好,出了事一个比一个跑的远,那个小的,自打成了亲就没回来过,还有你这个混小子,三天两头不在家,你说你要在家,我能挨打吗?能吗?”越说越气的李芳馥一把拧住夏侯渊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念叨:“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要功名没功名,要本事没本事,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我若不趁现在多给你攒点钱,将来你能娶得上媳妇吗?我若死了,你能活得下去吗?” “娘,你又来了,整天都是这一套,您都不嫌烦吗?”夏侯渊用力拽回自己的耳朵,一边紧张的揉搓着,一边略显不满的瞪着李芳馥,“你儿子我有你说的那么差劲?离了你们,我还就活不成了?” “你,你,你早晚要气死我,气死我!”李芳馥指着夏侯渊的鼻子,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够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吵?还嫌不够丢人吗?娘,都这样了,不好好在chuang上休息,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躺着去,太医看了吗?怎么说的?”李芳馥冷眼瞧着她:“先别管我,那贱丫头怎么说的?” 夏侯紫自嘲一笑:“还怎么说?人家根本就不见!” 李芳馥一脚踢翻腿边的凳子,血红着双目瞪着窗外:“这个贱丫头,一定是她搞的鬼,如果不是她,你爹怎么可能突然间来问我要嫁妆?我饶不了她!” 夏侯渊坚毅的薄唇紧紧的抿着,冷眼瞧着自己的母亲与妹妹,幽黑的眼眸一片森凉:“霸了人家的嫁妆还如此理直气壮,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你们这般不讲理的。”漠然的扫过她们两个人:“这个家,一点也不值得留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二弟宁愿去战场上,也不愿回这个家!因为……这里――根本就不是家!” 直到房门被重重关上,李芳馥、夏侯紫才被震回了神儿,一瞬,李芳馥就好像被抽了魂一般愣愣的跌坐在地,而夏侯紫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来指责我?我明明都是为了你们啊……”李芳馥歇斯底里的哭声震得夏侯紫耳膜生疼,她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想要开口去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哥哥的表现,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从来没想过,原来她们在他的眼中,会是如此的不堪。更加想不到的是,他会提到二哥,那个印象里,永远都冷着一张脸的夏侯焰! “娘,您先别哭,容女儿回去与秦王商量商量,您看行吗?”李芳馥红肿着眼睛,怪异的看着夏侯紫:“枉你平日里聪明伶俐,怎么嫁了人反倒迟钝了?与他商量?怎么商量?他是同意你将嫁妆抬回来,还是给夏侯霏一大笔赔偿?别做梦了紫儿,这件事说白了是咱们夏侯家的私事,你怎能去找他商量?你脑子进水了?” “可他如今是我的夫君,是你的女婿!” “可他同时也是很多人的夫君,诸多人的女婿!紫儿,你真是鬼迷了心窍了,他蔺沧海是什么人?你以为你又是谁?真当自己是个妃了?别忘了,你只是个侧妃,侧,秦王府里与你平起平坐的有三个,在你的头顶上,未来还压着一个呢!” “娘,您什么意思?我才嫁过去一个月都不到,有你这般诋毁自己女儿的母亲的吗?你这般说,让我如何自处?让我在秦王府如何立足?如何?”夏侯紫破天荒的红了眼,看向李芳馥的眼神充满恨意,在李芳馥还来不及解释的时候,夏侯紫已经摔门而出,留下她自己,望着她的背影,哭花了眼…… “走吧,一个个都走,走的远远的,走的让我看不到,走的让我心死……” “夫人……”不知何时,邱嬷嬷推门进来,看到李芳馥瘫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整个人仿若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止,她的心一紧,试图将她拉起来,却被李芳馥用力推开:“滚开!” “夫人,您身体还虚着呢,这般躺在地下,会着凉的。”邱嬷嬷看她这个样子,打心眼儿里觉得心疼。 “嬷嬷,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不理解我?这么多年来,我拼到这个位置,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可他们,他们居然……”提及伤心处,李芳馥几近崩溃,今天绝对是她这一生里最黑暗的一天,先是被自己的男人暴打,后又被自己的子女误解,她拼了这么多年,却混到了这步田地,呵呵,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啊,讽刺…… “夫人,少爷他……” “行了,你也别说了,没有人会理解我的苦衷,没有人……” “他们可以不管,我不能不管!” “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您这身上可还受着伤呢,夫人,夫人……”没成想,还没走出几步,李芳馥就晕倒了,急的邱嬷嬷:“来人,快来人啊,去,去找太医,找太医啊!夫人,夫人您快醒醒,您可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啊……” ―― 不多会儿,芳苑的事情就传到了夏侯霏的耳朵里。 “善恶有头终有报,李芳馥而今算是自食恶果,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个夏侯渊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哎?静娴,你有没有发现大哥这个人特神秘?几个月来,你们瞧见他几次?难道,他真的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不堪?我怎么觉得他似乎没那么简单?能这样质问自己的母亲,一定不是贪财之人,既然不贪财,那就和传闻中的不相符,既然不相符,那就说明这才是真实的夏侯渊……” “是,属下这就去查清楚。”对于夏侯渊,她们是不了解的,可既然而今发现了异常,自然要先调查清楚。 “嗯,上一次饶了她,这一次,涉及到我娘和我哥,怎么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放过她。对了,我哥之前所住的火凌阁你们可发现什么异样吗?” 静逸低敛眼眸,摇头叹息:“自打二少爷去了,这个院子就被老爷封起来了,如今是专人把守,任何人不得入内。我们晚上进去过,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算是有异样,二少也不允许她们告诉她,如今的小姐,毕竟还小,有些事,由二少亲自告诉她,会比较妥当。她们而今能做的,就是保护她的周全。 “那可就奇怪了…玉佩呢?也没找到?”夏侯霏抚摸着胸口温润漂亮的月牙玉佩,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没有,二少爷的房间很简单,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既然他们是兄妹,那么另外的半块玉佩就一定在夏侯焰的身上,可如今他的房间没找到,那就一定是随着他一起去了遭了……那样的话,她岂不是找不出母亲的秘密了?‘一想到这个可能,夏侯霏遗憾的皱了眉,看来夜探梅园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了。那么在她成亲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拿回她的嫁妆,只有这样,她的逃婚计划才能完美的实施。在这个时代,同样也是没有钱寸步难行,她久居深闺,忽来异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必须有钱财傍身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也明白只有嫁给太子,她或许能够活久一点,但是那样,她就没了自由,没有了自由,那么即便活着,也是行尸走肉,说不定每日都只能*病榻,与其那样,她宁愿在生命的最后,活的肆意一点,洒脱一点。这个世界,她仿若井底之蛙,只看到了自己的这片一亩三分地,在此之外的花花世界,她连想象的空间都没有。她不想让自己带着遗憾离开,所以,在生命的最后,她要游遍这个世界,那么,即便就是死了,也算了无遗憾了! ―― “小姐,老爷来了。” 翌日一早,夏侯霏刚刚起chuang,夏侯奎就来到了紫竹苑。居然这么早?难道是她的婚事有了什么进展? “菲儿,今日早朝,你和太子的婚事,被皇上定了下来。” 果然,刚对他行完礼,夏侯奎就直截了当的开了口。 第098章 “什么时候?”夏侯奎的淡定从哪里来,夏侯霏不知道,但既然躲不过,就得沉着应对。(.) “六月初六。”那也就是说,还剩下两个多月的时间?还不错,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两个月,也足够她准备了。 “女儿知道了。”夏侯霏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却未表露出来。这个女儿,似乎与他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样,有些时候,像极了焰儿的沉稳,也像极了他的从容。 “关于你娘的嫁妆,爹会给你一个交代,这段时间,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去找王管家。”看来这个便宜爹还不错,知道什么才是她关心的。 “谢谢爹爹,女儿知道了。”夏侯奎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直接起身离开了。 夏侯霏想了想,拿出王管家给她的嫁妆清单,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仅是在京城的店铺,就达二十家,且都是繁华地段。其中涉及多个行业,什么杂货铺、糕点铺、酒楼、药铺、当铺、甚至还有*,仅是这些店铺每年都得有近七八万两银子的进账,还不算她娘在京城四处的庄子、以及各类珍品古玩,嘶……难怪这个李芳馥会这般眼红,趁早为她的儿女谋划,这块儿肥肉仅是看着就让人心痒难耐,更何况在她手底下管了这么多年,放到嘴边的肉,哪里有不吃的道理? 这也越来越让她好奇她老娘的身份了,按理说能够拥有这样雄厚财力的人家,绝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可为何她听到的传言,却是……这些嫁妆统统都是皇上一手操办的?说白一点儿,就是她老娘的嫁妆全部是御赐的。御赐什么感念?御赐的嫁妆又是什么概念?她娘一不是皇亲国戚,二不是立功之人,为何偏偏嫁妆由皇上操办?还有,既然她的母亲身份不明,那为何太后会亲自赐婚?难道不多此一举? 这也难怪当年李芳馥明明是正妻,却被生生挤的做了妾,从她母亲与世无争的传言来看,这门婚事,并不是她乐意的,不然,也不会放任李芳馥在她头顶上拉屎拉尿这么多年,就连自己的嫁妆,也交给她来打理,这不符合常理啊?唉,真是愁死人了,她娘到底是什么人物啊?直接去问她爹爹?算了,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一个连她娘亲院子都进不去的人,能知道什么?去问皇上?从某些角度来看,她娘和皇上似乎关系不一般,可是,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直接问到皇上面前啊? 若是哥哥活着就好了…… 妹妹想哥哥的时候,其实哥哥也在想着妹妹。 “既然婚期已经定下了,那该准备的也该准备准备了。”迦蓝看着坐在书案前批阅折子的蔺沧溟,眉目一沉。 “瞧把你给急的,今天才定下婚约,你就要我去准备,大婚的事根本就不需要我准备什么,父皇、母后自然会办的妥妥当当的,保证不会让你的妹妹吃半点亏,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蔺沧溟无奈的搁笔,抬眼望着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早日将这个疯子的毒给解了,再这么被他逼下去,他还有好日子过吗?婚前尚且如此,婚后他的宝贝儿妹妹但凡受一丁点委屈,他还不得窝憋死? “那她的毒呢?为什么不早点成亲,还要再等两个月,这两个月若是有变故呢?你我怎么向我娘交代?” “焰……” “夏侯焰已经死了,活着的,是我迦蓝!” 又来了,只要一提起这个名字,他的眉眼之间就充满了戾气。(.无弹窗广告)似乎于他,这个名字代表了一段黑暗的过去,他想忘掉,却发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蓝,我的身份在这里放着,即便只是迎娶一个侧妃,可该有的礼制还是不比一般的王爷,自然需要时间去准备这一切。两个月的时间,虽说不是仓促,那也不算慢了。至于菲儿的毒,你暂可放心,她每日都在服用抑制毒素的汤药,两个月后,我自会亲手准备为她解毒。”讲到这里,蔺沧溟忽然话锋一转看向眉头深锁的迦蓝:“说到这个,你娘的嫁妆,是不是该动手了?夏侯奎那边可是已经向那个女人限制了时间,一个月后如若她交不出,他就会休了她。” “一个月?就是给她半年,她也未必吐得出来。若不是当年我娘被逼无奈嫁给那老头儿,夺了她的正妻之位,怎么也不可能任由她这么多年糟蹋那些嫁妆。在我娘的眼里,钱财乃身外之外,她从来没有看在眼里过,也一直劝慰我,凡事看开点。可是如今我的妹妹要出嫁,那可就大大的不同了,这么多年来,铺子里不知道赚了多少真金白银,也没见她拿这些银子好好对待菲儿,这些银子和那些被她卖掉的珍宝加起来,没有六七十万两,也得有五十万两。好了,如今她的女儿风风光光的嫁了人,我的妹妹就要喝西北风?她想得美,只要我娘的信物还在,只要这件信物交到我妹妹的手中,那么即便是被李芳馥送出去的,即便是入了秦王府、殷王府的,也必须统统的给我们吐出来。这就是你那死鬼老爹御赐的好处!” “你想要怎么做?打算见她了吗?” 迦蓝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也许,是时候了……” “那你,还要去搜寻亲人的下落吗?” “当然,如果我和妹妹都能活下去,我们自会去寻找,这是我娘的心愿,我们必须要代替她完成。” “放心,没人能从我的手里夺走你们的性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再说什么,小心,他那边,可是一直没放弃对夏侯府的关注,还有你的那两个小厮……” 迦蓝凤眸清寒,不屑的发出一声轻笑:“他既然愿意去找,那就去找呗,适时,我会送给他一份大礼!” 蔺沧溟嘴角一抽,“别玩儿的太过火了,我还要留着他有大用。” 迦蓝俊稍微挑:“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走了。” 直到感觉不到他的气息,蔺沧溟抬手打了个响指,向来沉默寡言的霹雳堂五虎之一的雷霆出现在他前面:“爷,有何吩咐?” 雷霆微微颔首,低沉着声音道:“雷音已经亲自给那家伙把过脉,与您预料的丝毫不差,至于她肚子里的那块儿肉如何来的,恐怕与秦王殿下脱不了干系。" "呵呵……蔺沧海啊蔺沧海,为了那个位置,你居然连别人穿过的破鞋也能吃得下去,这个孩子,啧啧,将来若是真的平安落地,说不定会是他的一个绝对筹码。” “爷,那……咱们要不要。”说着,面无表情的比了一个‘杀’的手势,蔺沧溟突然抬手,冷冷一笑,眉目森然:“这个孩子是他的筹码,又何尝不是我们的一个筹码?先按兵不动,静待机会。” “是,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墨晔,找到了吗?” 雷霆的脚步一顿,黝黑的面容上终于闪现出一抹僵硬之外的动容:“没有,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躲到了哪里去,连带着他的父亲、母亲与弟弟,也被墨家逐出家门。如今的墨家,已经彻底沦为秦王的附属品。如果不出属下所料,未来的秦王妃,有可能是墨老将军长房的嫡长女。” “哦?这么说来,老大最近频繁与墨家接触?” “回爷的话,正是如此。不过,他的这个选择,是不是有点冒险?自打墨晔失踪,墨家的其他几个兄弟,虽说在军中也有一定的影响,但终究抵不过墨晔的一星半点儿。墨晔镇西大将军的头衔还在,即便失踪两年,也不能证明他就一定死了,墨家敢在这个时候将拥有袭位的三房亲属逐出墨家,背后一定有人支持,而这个人,除了近日频繁与墨家人接触的蔺沧海外,恐怕再无二人。可是,他脑子进水了吗?没有了墨晔的墨家,左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这样一个既没有功勋又没有能力的墨家,如何成为他强大的后盾?娶了墨家长房的嫡出小姐,还不如其他四个侧妃的背景来的雄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讲到这里,他突然诧异的看向蔺沧溟:“该不会这厮相信什么‘高门嫁女,低门娶妻’的歪理吧?这个或许适用于其他人,但不一定适用他啊?” 蔺沧溟弯了弯唇,带着一丝玩味儿:“四个侧妃,一个是丞相府的庶女,虽为庶女,却与嫡女相差到哪里?更何况,这个庶女的背后有着李大将军府和夏侯青所在的殷王府;一个是当朝太傅之庶女,虽为庶女,却是这家里为数不多的女儿,与嫡女又是不相上下;另外一个是兵部侍郎的嫡女,一个是刑部侍郎的嫡女,这四个女人在当中起到的作用,本宫不必多说,你也明白。至于这个墨家嫡女,你也不能只看表面,听说墨家有一个奇女子,熟知兵法,善于绘制舆图,如果所猜不错的话,蔺沧海看重的这个人,可是不简单啊!” 第099章 “难怪……”雷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蔺沧海真可谓机关算尽,他若真的能得到这个女人,那对于他,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好看的小说) “将琴箫阁重新修缮,一个月后,本宫要看到你们的成果。” 琴箫阁?雷霆诧异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这琴箫阁可是距离隐溟楼最近的一座庭院,真没想到,他们未来王妃的地位,在主子心中这么不一般……(迦蓝的真实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 “是。”蔺沧溟挥挥手,雷霆无声退下,室内一瞬安静下来,蔺沧溟支着额角,懒洋洋的靠着椅子,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片刻后,提笔在纸上疾书…… ―― 夏侯霏一觉醒来,就看到自己枕边多了一块儿成色极好的玉佩,拿到手中一看,瞳孔瞬时一缩,她颤抖着双手,仔细的抚摸着手中的玉佩,就着上面的纹路猛然一扣,一个月牙形的玉佩从中掉了出来,下意识的,她摸上自己脖颈的那枚玉佩,用力扯下,两相对比之后,居然严丝合缝的合为了一体,夏侯霏心中一突,不顾自己光着脚丫,激动的跳下chuang,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激动的喊道:“哥哥,是你吗?哥哥,你还没有死对不对?你一定还活着,对不对?” 静娴四人闻声赶来时,夏侯霏正披散着秀发,穿着素色舒适的睡衣,光着脚丫在寝室转圈圈,情绪异常的激动,“小姐,您怎么了?” 夏侯霏猛地回头,看到静娴时水色的眸子骤然放大,激动的跳到她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我哥哥没有死,对不对?我哥哥还活着是不是?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 “小姐,二少爷他,不是,不是已经死了五年了?您……” “五年?既然是五年,那这个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这五年之中都没见过这块儿玉佩,今天早上却出现在我的枕边?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还需要我明说吗?”夏侯霏斜睨着静娴,冷笑着打断她的话。 静娴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说了不该说的,将来二少若是追究起来,她们谁也不好过,可是这个玉佩…… “小姐,这块儿玉佩,真的是二少的吗?” “这般的天衣无缝,不是我哥的还能有谁的?难不成我娘还能将玉佩转给别人不成?” “那有没有可能是二少爷转交的?” “你是说蔺沧溟?”夏侯霏眯了眯眼,冷冷的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静逸:“你的意思是说,蔺沧溟那个混蛋,昨晚来到我的寝室?” 静逸面色一僵,讪讪的看着夏侯霏:“小姐,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只是说可能。” “昨天谁守得夜?”静逸心头一跳,后背冷汗直冒,面对夏侯霏凌厉的眼神,她小心翼翼的抬头:“小姐,是,是奴婢。” “别告诉我说,昨晚你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夏侯霏眼中含了一丝笑,直接将静逸的后路堵死。 “小姐,奴婢真的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啊!”她真的是冤死了,凭着主子、二少的功力,想要出入这里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她这三脚猫的功夫想要发现,根本就不可能啊! “你们真的不知道?”夏侯霏一抬清丽的容颜,意味深长的看着静娴,静娴在她的注视下,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姐,奴婢们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昨晚是谁送来的这块儿玉佩,至于二少还活着的事实,她们选择性的忽略了…… 见她们一个两个都这样的守口如瓶,夏侯霏面色微微一沉,却又非常的无可奈何,尽管她知道这四个是谁的人,知道他对她没有恶意,可心里还是老大不痛快,只要一想到她每日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心里就莫名的升起一团子火,继而口气也越发的不善:“既然不知道,就麻烦你们转告那个知道的人,既然活着,就给我报个平安,否则哪一天他活着回来了,我也不会认他,听清楚了吗?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四人突然觉得这话真的不好接口,如果接了,那岂不是承认二少他还活着的事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抬眼望天或望地,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见她们这样,夏侯霏越发的肯定自己心中猜测,难怪几次毒发后她什么印象都没有,这当中肯定有问题,这些个人,将来有一天若让她知道他们联起手来骗她,她绝对让他们好看! “今天晚上,静娴、静逸跟着我去梅园,我要去试试这个玉佩管不管用。” “是,小姐。”夏侯霏淡淡的瞥了她们一眼:“没事儿就下去吧,我睡个回笼觉。” 知道自家小姐自打患病后,就一直嗜睡,四人也不多言,退了下去。夏侯霏抚摸着手中的玉佩,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看来她琴瑟穿入的这具身体,身世也是相当复杂呢!哥哥啊,消失五年的哥哥若是真的没有死,那……可就有意思了! 迦蓝接过蔺沧溟递过来的密信,半天没有说话。 蔺沧溟懒洋洋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你这妹妹恐怕没你想象的那么好骗,你确定,不认?” 冷眼瞧着蔺沧溟挂在嘴边那抹碍眼的笑,迦蓝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你让我想想吧!” 蔺沧溟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因为他知道,他能这样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逼得太急,反而不美。之前不愿意认她,是害怕给了她希望后,再给她失望,毕竟,他身上的毒,历经五年都没有解掉,谁也无法保证他能不能活下去。差的那几味药,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得到。如今他能活着,靠的是他绝高的武功以及坚强的意志力,而他的医术,其实所占成分不高,如果一个病人,没有了生的希望,那么就算他是华佗在世,也治不好这个人。昨天他已经书信一封寄给那老头儿,但愿这次,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几道黑影迅速的穿进梅林深处,消失在石山。借着皎洁的月光,夏侯霏凭着印象想要找到当日无意间掉下的洞口,却意外的,居然找不到了。 “怎么回事?”夏侯霏拧着眉仔细摩挲半晌,却仍然找不到。 “小姐,上次根据您的描述,我们也曾经过来查看,当时也没找到,您是不是记错了?”静娴的话让夏侯霏登时否决:“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 “那您当时,是怎么掉下去的?说不定是无意间触碰了什么机关呢,要不然,您重复下当日的动作?”静逸的话恰到好处的提醒了夏侯霏,看着一米多长的凹入点,她抿了抿唇,撩起裙子就爬了上去,凭着那日的印象,一丝不差的躺了上去,只听‘咔嚓’一声响,静逸二人还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夏侯霏再一次消失在了她们面前。两个人担心夏侯霏一个人在里面出什么意外,按照她刚才的动作爬进凹入点,却意外的,并没有触动什么机关,急的静逸是满头大汗:“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没有错啊?” 静娴沉默良久后,将她拉了下来:“看来,这个地方着实诡异的可以,咱们先去小姐曾说过的出口处等着吧!” 静逸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于是跟着静娴去寻找出口。 而此刻趟在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平坦地面的夏侯霏,正仰着头向上望,依然是从上次那条幽长而狭窄的洞口滑落下来,可比之上次光秃秃什么也没有的密室,夏侯霏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左右两边赫然出现了八道门,正前方的第九道门,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却散发出青绿色的光芒,诡异而阴森。 她略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缓缓站起身走到左面的四扇石门前,小心翼翼的进行观察,后又折到右边四扇石门前,细致抚摸,却都没发现任何的凸起点,或者凹入点,想到上次的梅花形开关,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正前方这道正散发着青绿色光芒的石门前,从怀中掏出那两半块儿月牙形玉佩,当两块儿玉佩合为一体时,背面确实是一枚完整的梅花,且与这机关上面的一模一样,夏侯霏面上一喜,将合好的玉佩恰到好处的扣入了这个凹入点,随着‘咔嚓’一声响,这个圆形的机关开始快速的旋转…… 彼时,夏侯霏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睁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眨也不眨的望着这扇门,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开关旋转的速度也逐渐变慢,直至‘嘭’的一声响后,这道石门轰的一声从左至右缓缓打开,夏侯霏面上一喜,紧握的拳头还未完全松开时,她却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忘了说一声,昨日太子提到的墨晔,就是晴下部文的男主角,与太子、夏侯焰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也是位少年将军,在五年前的遭遇战中,消失不见…… 喜欢种田风格的妞们可以跑去收藏下#已屏蔽# 另外,本月不争月票,下个月要争新书月票榜,只要月票过三十,就加更三千字,要求不高,希望大家能给个面子,投晴一票哈,先行预约,么么哒! 第100章 “奴婢等参见大小姐,小姐万福金安。”整齐有致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夏侯霏怔愣的看着立在石门后,统一身着白色长裙,年龄均在十七八岁,模样俏丽白净的数十名女孩儿,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滴个乖乖,谁能来告诉她,眼前的这一阵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奴婢锦秋,参见大小姐。”就在夏侯霏愕然未回魂时,一位年约三十的美貌妇人聘聘婷婷的自她身后走过来,恭恭敬敬的朝她行了一个礼。 “你们是……什么人?”良久之后,夏侯霏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面对这样的阵仗,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她想象过很多石门后的景象,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等着她,几乎在这么一瞬间,她将自家老娘奉为了传奇性的存在。是的,即便她有些慌神,但是她可以很肯定,这些人,是她娘亲的人。 “奴婢等乃月神宫的人,上一任宫主,是您的母亲―明月心,而小姐您,则是这一任的宫主,小姐,我们等您很久了。”美貌妇人讲到这里,朝她温暖一笑,顺势拿过她手中的两枚玉佩,分别嵌入两个精致的玉牌中后,再度递给了夏侯霏:“小姐,这两枚玉牌分别是宫主与副宫主身份的象征,请您收好。” 夏侯霏接过她手中的玉牌后,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锦秋,依稀觉得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却记不清究竟在哪里见过。 “小姐,奴婢是夫人的替身丫鬟锦秋,另外一名丫鬟锦瑟日前在月神宫,我们两人,您应该有些印象。”看夏侯霏默然无语,凝神思考的小模样,锦秋温婉一笑,柔声提醒着。 “啊,原来是您啊,秋姨,真的是您?”夏侯霏自来熟的一拍脑门儿,瞬间觉得放松了许多。 “小姐,这可不敢当,奴婢只是一个下人……”锦秋一听,脸色霎时一白,慌忙跪下。(.无弹窗广告) 夏侯霏不乐意了,拧着眉很不开心:“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你们用得着对我这般客气吗?秋姨,您是我娘最信任的人,在她去世后还为她守护着这里,您这声姨,绝对称得起。如果哥哥在的话,也同样会这么做,如果再跟菲儿客气,我可就翻脸不认人了。” 锦秋诧异的看着夏侯霏,良久后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起了身:“奴婢谢小姐。” “行了,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咦?你们怎么还跪着?哎呀,快点起来,起来。”一抬眼,看到仍然跪在前方的几十名姐妹,夏侯霏面上一紧,跑了过去,亲自扶起了前面的几个人,柔声道:“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都起来吧!” “谢小姐。”整齐有致的声音让夏侯霏越来越觉得不适应,在夏侯府她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却从来没受过如此礼仪,面对她们发自内心的恭敬之意,多少有些不大适应。 “你们且都退下吧!” “是!” 在锦秋的示意下,不过眨眼功夫,这些女孩儿们便消失无踪,望着空无一人的密道,夏侯霏愕然的跑到石门后的密道里,四下翻找,可,任何痕迹都没有,甚至于整个墙面,都严丝合缝,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锦秋呵呵一笑走到夏侯霏的身后,轻声解释:“咱们这条密道,四通八达,直通月神宫。” “月神宫?那是什么?” 面对夏侯霏的疑惑,锦秋淡然一笑:“是一股潜在已久的势力,江湖上并无它的名,可它的存在,却丝毫不逊色于当今数一数二的金鎏宗,以及略有声名的鬼蜮。” “那我娘,到底是什么人?” “临月国的月家,小姐可曾听说过?” “月家?临月国?”夏侯霏茫然的摇了摇头,“秋姨,几个月前我失忆了,记忆也是零星的存在,身边的人都记不太全,更枉论这些江湖上的事,我更是一无所知。” 锦秋一听,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朝她柔柔一笑:“好孩子,那件事情我知道,辛苦你了,以后,你会很安全。”可是对于之前明知道她出事,却并没有出现的问题,并没有给予正面的解释,夏侯霏虽然有些不明白,却没有问出来,因为她知道,有些事,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就像这里,她上次来与这次来,可不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场景? 夏侯霏的沉静,让锦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想到主子的交代,她对夏侯霏道:“小姐,关于夫人,有些事恐怕暂时还不能告诉您,但奴婢向您保证,到了您该知道的时候,奴婢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向您交代清楚,您看行吗?” 这个结果,夏侯霏显然早就料到了,“秋姨,不必跟菲儿这么客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事该知道,什么事不该知道,我也明白的很。” 锦秋暗自点了点头,顺手牵上她:“小姐请跟奴婢来,今天奴婢带您参观一下咱们的月神宫,顺便告诉您一些必要的事。” 夏侯霏眨巴着那双大眼睛看着锦秋满脸期待:“秋姨,您是不是也会武功?那您,会教我武功吗?” “这个是自然的,小姐请放心,锦秋自会为您安排。” 提及这个,锦秋的脸色瞬间一黯,想到如果小姐早日习武,或许就不会中毒,或许就不会受人欺凌,可是……这世间哪里存在什么‘如果’?夫人当年定然也想不到在她去世后,她的宝贝儿女儿会经历这么多,如果她能知道,或许就不会…… 也幸而少爷回来了,日后,他们兄妹俩相互扶持,一定可以走的更远,相信夫人在天上看到,也能安息了…… “秋姨,你怎么了?”感受到身边人的伤感,夏侯霏停了下来。 “好孩子,我没事儿,只是想到了一些伤感事儿,好了,咱们赶紧走吧,晚了,天就亮了。”锦秋勉强一笑,夏侯霏却猛地一拍脑门儿:“哎呀,我怎么忘了她们了,秋姨,我那两个丫鬟如今还在外面等着呢,您能不能?” 锦秋有些不忍的朝她摇了摇头:“对不起小姐,咱们月神宫的事,我不希望外人知道。归根究底,她们还是太子殿下的人,就算是您信任的,也不可以。” “那……好吧!”只能委屈她们在外面等着了。 ―― 夏侯霏出来时,已经是三个时辰后的事,天已经微微亮了,看着等了自己一晚上的静娴二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她们道:“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却只字不提下面的事,静娴见状,也并未多言,主仆三人趁着天未亮,快速的回了紫竹苑。 在夏侯霏离开后,迦蓝适时的出现在月神宫密道内,望着锦秋递过来的玉牌,他有些幌神儿,“这,是她给我的?” 锦秋微微颔首,朝他安抚一笑:“小姐她聪慧过人,虽然很多事咱们没有告诉她,可是这孩子却能够猜出七八分,这不,将这个玉牌给了我,让我转交给您。还说什么,她才不要做什么宫主,拿一个副宫主玩儿玩儿就行了。”原来,属于夏侯霏的才是宫主的令牌,而迦蓝的,则是副宫主。但夏侯霏离开之时,却将两块儿玉牌换了过来,如今迦蓝拿着的,则是属于夏侯霏的。 迦蓝一听,莫可奈何的一笑:“这丫头,难道不知道这月神宫是母亲留给她的?就是给了我这个,她还是实打实的宫主啊!”更何况,他如今有金鎏宗,也是在没功夫来管这个月神宫,即便,这是属于母亲的…… “可不是这个理儿?可小姐就认准了您还活着的事实,少爷,您真的不打算认她吗?小姐她……长这么大就没享过几天福,曾经,和您相处的日子也是少的可怜,她的性格,和以前也是南辕北辙,可见这些年来,环境,让她学会了成长。依奴婢看,她有承受这些事的能力,咱们不能将她想的太过脆弱了。” “你说的这些,我已经想过了,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至于武功,真的要教?”毕竟,当年是母亲不让他们教,说女子无才就是德,千万不要像她那样,懂得再多,武功再高又如何?最终不还是红颜薄命?她想让她像普通人家的女儿那样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可是谁又能想到,她的女儿、他的妹妹,却因为他们,受到了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是犹豫,到底该不该教…… “教!”锦秋很肯定的看着迦蓝,语气里略有些担忧:“她将来要嫁的人,是太子,如果没有自保的能力,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太子、你、我也不是时时刻刻的要守着她,只有让她有自保的能力,你们才能有后顾之忧的去报仇,蓝儿,让菲儿嫁给太子,真的是一个好的选择吗?夫人她,是不会同意的!” 迦蓝沉默良久后,幽幽的望着那跳动的烛光,眼神深邃难测:“除了他,我谁也不信!” 第101章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们家小姐的心情非常好,自打从梅园回来,眉眼间全是笑意,还时不时的哼上几首曲子,看的静娴四人心里就像猫儿抓似得,心痒难耐,小姐在下面,到底遇到什么好事儿了,开心成这个样子? “不用看我,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俏皮的朝她们眨眨眼,夏侯霏嘚瑟的躺在chuang上翻起了书,她可没忘记这四个丫头背后是谁,若是让那个混蛋知道月神宫的存在,将来再她逃跑的时候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到那里,那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低调,她一定要低调…… 可怜某个女人忘记在太子的身边还有一个对他知根知底的人物存在,而且这个人还是促成她与太子好事的关键所在,在她身上的毒还没有解掉前,怎么会允许她逃婚?也因为此,在她顺利逃婚之后,太子的人马才会在第一时间找到她,被抓回去的当天,她才见到了那个总在她记忆中出现,感情深厚的亲哥哥——夏侯焰! 气的她差点没喷血三尺,想她辛辛苦苦计划这么久的逃亡计划,最后居然栽在了自家哥哥的手里,她能不呕血吗? 舒舒服服的回笼觉起来时,已经到了下午,望望天色顿觉神清气爽,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想法悄然形成,不多会儿,一身足以亮瞎女人们的超然脱俗的男装扮相,出现在静娴四人面前,这样的装扮让她们心头咯噔一跳,齐声问道:“小姐,您这是?” “走,陪少爷我去咱们那二十多间铺子走一遭。”夏侯霏手中的折扇‘哗啦’一声甩开,一袭月牙白色长袍穿在她的身上,竟有几分俊若谪仙的感觉,看的四个丫鬟一瞬间痴了眼…… “可小姐,那些东西咱们还没要出来呢,房契文书都不在咱们手里,您这是……”静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侯霏合上的扇子一下敲在了脑门儿上:“没要回来就不能去看看了?你们给我瞪大眼睛瞧瞧清楚,不出半个月,这些东西定然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的手里!” 这么自信? 静娴四人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忧虑,如说李芳馥手里的,或许能轻而易举的拿到,可是入了秦王府、殷王府的东西,哪里有再抬回来的道理?如果真的被抬了回来,夏侯府还如何在京城立足?只那些流言蜚语,就能让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 将她们神色尽入眼底的夏侯霏,冷冷一哼,自信中带着不屑,之前或许可能要费些周折,可如今她的手里可是有当年皇上御赐的清单,那上面是盖了玉玺戳的,这个戳非同一般,犹如圣旨般尊贵,最重要的是,谁敢将御赐的东西卖了?不想活了吗?她只要将这个东西往李芳馥眼前一晃,被他们吞吃了的,要连本带利的给本姑娘吐出来,一毛钱的便宜都休想从老娘这里占,那可是她今后生活的保障,她不是什么救世主,也不是什么纯良之人,她只坚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妄论这些骨子里都是黑色的人,喷血三尺也不足以消她心头只恨! 还有,恐怕他们抓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二十间铺子的掌柜全是她母亲月神宫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李芳馥这些年费劲心机,却也没能撤掉一个的原因所在。反而,还被这些掌柜掌握了她贪污别人嫁妆的有力证据,有这么一个把柄在手,害怕她李芳馥赖账?她若敢赖,她就将这些证据送到京兆尹那儿,上次为她求情那是她的仁,这一次,可就没这个义了! 心情不错的她借着丞相对她的chong,有恃无恐的、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走了出去。在家里憋了这么久,能够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怎一个‘爽’字了得?尤其是站在这条最繁华的街道上,看着街道两边人来人往的百姓,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脑中幻想着如何将这二十家店铺变成天照最赚钱的铺子,如何让自己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有了前世的教训,她此时此刻深信——钱,比男人可靠! 你可以没有男人,但你绝对不能没有钱! 前世,她含着金汤匙出生,从来就对钱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概念,直至被亲哥哥杀死的瞬间,她才明白自己这般鞠躬尽瘁的为他,到头来却还不如钱来的亲。今生,不管她能不能活下去,这个钱,一定要随时随地的往怀里搂,她不嫌多,只要她有能力,就会不停的攒,不停的抠,因为只有钱,才是所有物质、人心的保障! 这一世,在她的眼里,钱可以超越一切,包括——她的男人! 不管她最终的归宿是不是太子,她都不在乎,对于自己的未来,她已不抱任何的期望!因为,在这个封建的社会里,想要寻找一份真正的爱情,想要得到一夫一妻制的公平待遇,那是比登天还要难。既然如此,她还在期待什么?所以,她要逃…… 当然,在逃跑之前,她的所有嫁妆都要全部到位,这样,才能保证她以后能不能活的长远!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每日喝的药,有多么的昂贵,只要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又是一阵肉疼! “天,小姐,你怎么能去这种地方?不行,赶紧跟奴婢回去。”耳边冷不丁传来静娴愠怒的声音,夏侯霏抬头一看,喝,原来她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仙悦楼,她二十间店铺里唯一的一家*。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呗!”夏侯霏适时的转身拦住静娴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地盘,哪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走,看看去!” “可是小姐……”静逸无奈的声音刚刚响起,夏侯霏目光猛然一锐,静逸一惊,旋即垂了头:“是!” “这才对嘛,乖,我就去看看。”静姝觉得胳膊上鸡皮一抖,望着夏侯霏的背影无奈摇头,她们家小姐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种地方,如何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该来的地方?更何况,她如今还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如此明目张胆,万一被人给认出来,可是说不尽的麻烦,尤其是传到太后、皇后的耳朵里,唉…… “走吧,幸而这个时候这里人不是很多,咱们速速出来。”眼看着夏侯霏已被守在门边的女人们拉了进去,静娴心中一急,对静姝、静雅到:“咱人多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你们两个在门口守着。” 等静娴、静逸进去时,自家小姐已经被一大群女人围在了中间,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儿,让两人很不适应的蹙起了眉,正欲上前将小姐解救出来,‘嘭’的一声巨响,一道黑影倏地从二楼落下,重重的砸在夏侯霏不远处的桌椅上,随着桌椅四分五裂散去,男人的闷哼声也随即响起,而她身边的女人们则反应迅速的跳离大堂,拉着夏侯霏往后面躲,静逸见状,也赶忙跟了进去。 “怎么回事儿?看你们这样子,似乎天天见?”夏侯霏诧异于这些女人们的反应,电视剧里的女人见到这等场面不都是尖叫着四散离去吗?而她们却是这般的淡定从容,如果不是经常遇到,那便是训练有素,见怪了大场面的人,与其相信后者,她更愿意选择前者。(.) “哟,小哥儿难不成是第一次来咱们这里?”黄衣女子抖着香娟,扬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上下瞧着夏侯霏。 “咳,是又怎么样?第一次来,跟这个有关系吗?”夏侯霏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黄衣女子呵呵一笑,“这是自然,经常来这里的客人就会三天两头看到这样的场面,尤其是二楼的那间房,更是三五天换一次门。” “小哥儿果然是第一次来呢,瞧,他连咱们仙悦楼的招牌都不知道呢?”身着湖绿色长裙的女子媚眼如丝的朝夏侯霏抛了个媚眼儿:“小哥儿,你和别的男人还真的不一样,但凡进咱们仙悦楼的,哪一个不是冲着她潇湘去的?而你,可是第一个不知道她的人。”话落,指着地下那个叫的吭吭哧哧的男人,厌恶的啐了一口:“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居然敢跟殷世子抢人,没将他给废了,那是世子爷手下留情。” “咳咳,殷世子?莫不是殷天宝?”夏侯霏刚喝了一口茶,险些没呛着自己。 “咱们天京城还有第二个殷世子吗?除了他还能有谁?妈妈早就通知他让他赶紧走,可他呢,偏偏不听话,瞧,这下吃苦头了吧?”蓝衣女子鄙夷的瞥了眼已经被人抬走的男人,赶紧命人将这里收拾妥当。 啧啧,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才成亲多久,连十天都不到,就出来寻花问柳了,看来她那个姐姐,在殷王府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啊! 就在她们说话的功夫,仙悦楼突然进来十来个黑衣劲男,黄衣女子一看,立刻朝蓝衣女人使了个眼色,不多会儿,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扭着柳蛇腰跑了出来:“哟?客人从哪里来?可是有相熟的?要不要妈妈为你们介绍?” “少废话,立刻收拾一间干净的上房,我们家主子马上就到。”黑衣男面无表情的瞪了一眼*,吓得她脖子一缩,立刻吩咐人下去准备,果然不多会儿,一名面如冠玉、俊美如斯的白衣男子翩然而至,在黑衣男人的守护下,他那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最后,竟定格在夏侯菲那张俊若谪仙的脸,随着他脚步微顿,黑衣人们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时,也齐齐的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主子?”到底是经过训练的,立刻朝白衣男子示下。 “先办正事要紧。”男人轻轻扫过夏侯菲,冷声吩咐。 “是。”黑衣人沉声应道,领着白衣男子上了楼。 望着他们的背影,夏侯菲摩挲着下巴,思考着刚刚那个男人朝她投递过来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奇怪,这个人的音容相貌怎么感觉在哪里看到过?尤其是在他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觉得异常熟悉…… “小哥儿,可是相中了我们中的哪位姑娘?”就在夏侯菲低敛着眸子思考的时候,*扭着腰走了过来,热情的看着她。 夏侯菲略一挑眉,几位姑娘家卖力的朝她身上挤…… “公子爷,选奴家吧,奴家的推拿手段相当的好,保证让您舒舒服服……” “滚开,你粗手粗脚的,怎么比得上我?公子,选奴家吧,奴家保证让您……” “起开起开,你们一个个的,没见过男人吗?今天这位爷是我先拉进来的,理所应当的由我来……” 被女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哄抢的对象,却在看到进门的那个男人时,下意识的垂下了头,静娴、静逸察觉到不对劲,扭头的瞬间恰好捕捉到他的侧面,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背过了身,主仆三人很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儿,他怎么会在这里? 想到这里,夏侯菲微微抬眸往上望,正好看到那些黑衣人朝他行礼,将他请进先前那个白衣男人的房间,随着房门的关上,她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秦王?秦王怎么会在这里?与他会面的男人,又是谁? 较之夏侯菲的疑惑,静娴两人的脸色则显得凝重很多,两人眉心轻蹙看向夏侯菲:“少爷,此地不宜久留,夫人若是知道,恐怕会很麻烦,咱们还是回吧?” 夏侯菲早在看到秦王时,就有了要走的念头,而今静娴这么一说,立时配合的叹了一口气:“真是的,出来玩儿也不让爷尽兴,走了走了!”说着,推开身边围着的人群,丢下一些碎银子,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那些女人们见没有出力也有银子拿,立刻眉开眼笑,对着夏侯菲的背影甩了甩帕子:“公子,要常来啊!” 静娴、静逸抖了抖肩膀,拉着夏侯菲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门,因为担心楼上的人会在窗子那里看到她们,三人出来后转身就进了旁边的杂货店,幸而静姝两人眼尖,看到了她们,主仆五人会和后,借着杂货店的后门去了后巷。 “刚刚的那个人,你们认识?”敏感的夏侯菲很快就察觉到静娴、静逸两人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立时停下脚步询问,其实,她最主要的还是担心刚刚那人看自己的神情,似乎是通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这种险些被人看穿的感觉,非常的不爽。 静娴诧异的看着夏侯菲,正欲找理由搪塞过去时,却听她若有所思的道:“刚刚那个男人盯着我瞧了半天,不知在看什么……” 静娴心中一凛,想到这个男人的身份以及……她猛地追问:“小姐确定您没看错?” 夏侯菲抬头瞥了她一眼,目光淡漠如冰:“确定。” 静娴移开目光,看向静逸,两人的眸中突然涌动着不明的光泽,看的夏侯菲是莫名其妙:“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姐,咱们先回去。”虽然现在在一条小巷子里,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家,说起话来自然要多防备点。 夏侯菲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个男人有些不同寻常,点了点头,主仆五人再不多言,快速的朝府里走去。 殊不知,在她们刚刚离开,就有黑衣人追了出来,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当他们前去回禀时,遭到白衣人凌厉呵斥:“废物,一群废物,滚下去!” “怎么回事儿?”秦王凤目闪过一丝精光,看向白衣男人的眼神意味不明。 “没什么,咱们继续说咱们的。”白衣男人俊眸闪过一丝幽深的光,朝秦王的方向淡漠的摇了摇头,很快转移了话题。 秦王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却聪明的没有再追问。 —— “你说什么?临月国的二皇子?”夏侯菲诧异的跌坐在椅子上,眼底一片不解:“不对啊,我跟他应该没有见过面吧,为何刚刚……?” “那是因为您的长相,与他记忆中的某个人很相像。”静逸犹豫了下,还是道出了关键。 “我的长相?”夏侯菲愣怔了一下,很快联想到锦秋曾经提到的临月国的月家,难道?这个男人是因为她长得像她娘亲? “可是指的临月国的月家?”夏侯菲突如其来的话,让静逸四人身体俱是一震,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您怎么知道?” “还真是这个月家?那这个月家,到底是什么来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还有我娘,跟他们又有何关系?”接二连三的问题让静娴四人渐渐卸下了担忧,原来小姐并不知道全部,就说嘛,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只是,这个月家,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还有,这个二皇子,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他?” “澹台衍,是临月国的三皇子,这个二皇子澹台宗是他的哥哥。” 原来如此啊,夏侯菲眼睛豁然一亮,就说嘛,这个男人长得面熟,原来问题在这儿卡着呢! “可是,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在天照?还秘密会见秦王?难道说……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夏侯菲的话无疑说到了静娴四人的心里,但面对她好奇的目光,还是选择了回避。今天她们已经破例告诉小姐这些不能说的秘密,还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处罚,下面,无论如何也要闭紧嘴巴。 感觉到她们的沉默,夏侯菲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好了,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我累了,歇会儿。” 静娴眸光微闪,暗自松了一口气,四人出了门,静娴立刻招呼静逸前去太子府报信儿,看来,这个背后向秦王传递消息的人,就是这个澹台宗。 夏侯菲站在窗前,看着静逸消失的背影,唇上浮起一丝淡漠的笑意:“看来当初,没让她们下去,果然是明智的选择,在她们的心里,蔺沧溟,才是她们真正的主人。这次的逃婚计划想要依赖她们,看来是没戏了,她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夏侯菲白天睡觉,晚上进入密道跟着锦秋练习基本功,偶尔拿着京城的分布图研究着什么,一晃半个多月过去,距离夏侯奎对李芳馥所说的一个月期限,紧紧剩下一天。预料之中的,李芳馥并没有来,不但是她,就连夏侯奎也不知所踪。这半个月来,她的日子过的很是充实有意义,但夏侯府却出人意料的安静,这很不对劲儿啊! 找到王管家,方知夏侯奎最近早出晚归,忙的脚不沾尘,至于李芳馥,一直待在自己的芳苑,未曾出门,不过期间,将军府的夫人曾来过一次,坐了半天就离开了。 夏侯菲挑了挑眉,这是找到救兵了?还是说找到靠山了?这般有恃无恐? 罢了,反正也不差这一天时间,明天,她若是还没动静,就别怪她对她不客气! 没想到,第二天夏侯奎刚刚去上朝,李芳馥就带着李将军夫人、夏侯紫、夏侯青同时出现在她的紫竹苑,而夏侯菲也不过刚刚躺下不过一盏茶时间。 “什么也没带?”静逸一边为她梳洗,一边点头:“不但什么也没带,一个个还铁青着一张脸,看来待会儿,您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喔?硬仗?呵呵,她们有时间消磨,我可没功夫应付!去,告诉她们,今日是最后期限,如若不将我所有嫁妆搬进来,就别怪我翻脸无情。必要的时候……”想要趁着他老爹不再给她下马威?呵呵,那也得她接招才行啊! “小姐,您这是?”见夏侯菲重新脱下外衣,扯掉发簪,慢半拍的静姝有些回不过神来,幸而静逸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脑:“什么都没带,还想见咱们小姐?走,咱们去会会这些死不要脸的臭娘们儿!” 第102章 静逸、静姝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内室,前往花厅,彼时静娴、静雅已经伺候在侧,纵然心里再不满,两人脸上也未表现出来,轻轻的走过去,正欲行礼,静逸却猛地被一个打扮华丽的美丽妇人一把拉住,还似模似样的上下打量了一翻,而后朝着李氏笑道:“我说妹子啊,瞧瞧你家姑娘多么标志,一看就讨人喜欢,真是恭喜妹子了!哎呀,看着真是喜欢人,难怪会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此话一落,花厅一瞬静若无声…… 静逸微微冷笑,眉梢含怒看着眼前的妇人:“对不起夫人,您认错人了,奴婢只是六小姐的丫鬟。莫不是天气刚刚转热,您就有些眼花了?”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你家主子就是这么教你待客之道的?”王素芝精致的容颜霎时一变,握着静逸的手越发用力。 静逸唇角的笑意越发嘲弄:“在数落我家主子待客之道之前,您是不是该为自己刚刚的话负责?堂堂将军府夫人,居然连丞相府的丫鬟与小姐都分不清。知道的,以为您眼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故意为之,诋毁相府千金!就是不知将军夫人在别人家的府里面可是出过这样的差错?” “你……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夏侯菲当真是好本事啊,居然这么纵容自己的丫鬟与本夫人顶嘴,来人,给我掌嘴,打,使劲儿的给我打!”王素芝带来的嬷嬷早已按耐不住跑了过来,抬手就要朝静逸的脸上呼过去,却被静逸一手扣住,用力一推,那膀大腰圆的嬷嬷竟直生生的朝王素芝撞了过去,猝不及防的她霎时与自己的嬷嬷跌倒在地,随着‘哎哟哎哟’的哀嚎声传来,李芳馥这才回过神儿来,连忙给自己的嬷嬷、丫鬟使了个颜色,这才将人扶了起来。 静娴四人俏生生的立在一旁,脸上虽客气的扬着笑,但眼底却是不见丝毫笑容,甚至可以说冰冻三尺。对付这样的人,她们根本无需客气。 “大嫂,您没事儿吧,这都是误会,误会,咱们今天来是办正事的,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这些个丫头一般见识?”在王素芝还未开口之前,李芳馥赶忙打圆场,她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依大嫂的性子,这件事恐无法善了,所以她必须先道明来意,这些个贱丫头,回头收拾也不迟。 王素芝,李万李将军的夫人,三十七八岁光景,脸部肌肤保养的很好,一点皱纹都看不出。一双丹凤眼配合着那精致的妆容,立时呈现出尖酸刻薄的模样,她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分外意外,甚至觉得有*份,就算没见过夏侯霏,也不能在不闻不问的情况下将丫鬟当做他们夏侯府的六小姐,难道在她的眼中,相府的嫡出小姐,长得就像丫鬟不成?她这一句话,侮辱夏侯霏事小,看不起他们夏侯府事大,因此看向王素芝的眼神,才会充满不满,但这却并不是因为夏侯霏,而是她相府夫人的身份。 提起王素芝,不得不提他的夫君李万,四十有三,乃二品车骑将军,比起五年前年仅十八岁就混到一品大将军的夏侯焰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实力反倒与五年前年仅十八岁的墨晔骠骑将军为同一级别,同属正二品。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曾经还要尊称夏侯焰为大将军的李万,在夏侯焰为国捐躯、墨晔因公失踪之后,才逐渐被皇上看重,委以重任,但他的官衔却并未得到晋升,仍然为二品车骑将军。但这足以让他们,在夏侯府乃至墨府人面前挺直脊梁,趾高气扬一把,连带着她的夫人,也存有了轻视之心。 当年李万还与夏侯焰同朝为官之时,丞相夫人明月心还在世之时,他们李家可是经常巴巴的贴上来,虽说那个时候夏侯霏还小,虽说她已多年未见,但也不至于让她将丫鬟当成小姐,她这般莽撞一说,嘲讽人夏侯霏是小,丢了她将军夫人的脸面才是真。 尤其是在看到李芳馥也略显不满的脸色时,王素芝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话头说过了,可是刚刚那些丫鬟的态度,着实将她气的不行,这么多年来,在将军府哪一个人敢这么对她?没想到来到他们相府,居然被一个小丫头骑在脖子上拉屎拉尿,这简直是对她极大的侮辱,刚刚还存在的半分尴尬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怒火,她颤悠悠的站起身,指着静逸,目光如同钢针一般落在她的身上:“胆子不小啊,连本夫人也敢推?谁给你的胆子?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本夫人推下去砍了!” 静逸心里满是不屑和冷然,面上却淡淡的道:“砍?将军夫人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方,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再怎么说我们家小姐如今也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未来的太子侧妃,就算奴婢错了,也应该由奴婢的小姐惩罚奴婢,您说砍了就砍了?请问在您的眼中,是不是您的身份要高出我家小姐呢?如果是,奴婢这条贱命您尽管拿去,绝不反抗!噢,对了,我家小姐身体虚弱,已经服了药睡下了,各位是改日再来,还是在这里等?” “你,你这个贱婢,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妹妹,你身为堂堂相府夫人,难道任由这些贱婢在客人面前如此放肆吗?你瞧瞧她的态度,你瞧瞧她的态度!”王素芝被静逸不咸不淡的话气的险些喷血,双眼更是冒火的朝她猛瞪过来。 李芳馥冷冷地望着她,突然有些后悔找她过来,脾气这般的冲动,丫鬟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就能将她气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掉份儿!无法想象在将军府的这些年她是怎么当家作主的,想来她手下的那些妾室,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不然,哪里还轮得到她在她这里颐指气使? 见目的已然达到,静逸漫不经心的扫过王素芝的脸,装模作样的朝她们福了福身:“抱歉,小姐那里离不开人,奴婢先行告退。”话落,也不管别人是个什么脸色,自顾自的退了下去。 王素芝心里的那个气啊,那个呕啊,眼看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最后她居然一脚踢在了刚刚为她办事的那个嬷嬷:“没用的东西,给本夫人滚,滚!”可怜那老嬷嬷被踢得硬生生趴倒在地,却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就被随行的丫鬟拖了出去,王素芝愤愤然一屁股坐下,看向李芳馥的眼神越发不满与鄙夷,若不是看在李万的面子上,她怎会还在这里受这窝囊气? 李芳馥冷眉高耸,仿佛没看到般,转头看向静娴:“怎么回事儿?可是毒症发了?” “夫人莫担心,已经没事儿了,小姐这病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如今已经服了药躺下了。”静姝叹了口气,满脸惆怅:“夫人,您看这,着实不是小姐让长辈的在这里等,实在是小姐的毒症一直反反复复,且特别嗜睡……若不然,您有什么事交代奴婢一声,待小姐来了,奴婢亲自转告给小姐?” 夏侯青自然明白中毒之后的症状,虽说她这毒已经发生了变异,可到底是从一种毒演变出来的,更何况出嫁前也经常听闻夏侯霏嗜睡,也就相信了静姝她们的话,暗暗地朝李芳馥使了个眼色,想要改日再来。可李芳馥如何能罢了?今天是夏侯奎要求的最后期限,依着他说到做到的性子,下了朝说不定就会朝这儿来,她若不在此之前,借着这几个人搞定夏侯霏,说不定今天又有不少苦头吃。 “你能做得了你家小姐的主?”李芳馥不悦的皱起眉,凝重的看向静娴:“不是我这做母亲的不体谅她,实在是有大事要找她,你们且去将她叫醒,我不会耽误她太久的。” 王素芝也不想再来第二次,虽说距离那次惨案已经过去很久,但她还是觉得能不与夏侯府来往,就不来往,免得将来遭受无妄之灾,这一次她这小姑亲自求到了她相公跟前,不卖这个面子委实说不过去,因此才会跟她走这一遭,没想到人家大小姐如此不给面子,硬生生的躲起来不见面,哼,她可没这闲工夫跟他们闲耗,想到这里,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我们跟她说会子话就走,不会耽搁太久的。” “不是奴婢们不去通传,实在是小姐的病情复杂,睡的也沉,就算叫醒了小姐,她也不一定能够清醒的与夫人们正常交流,前几天丞相大人来了几次,小姐都在睡觉……”丞相大人她们家小姐都不见了,就算您是夫人,又怎样? 话讲到这里,再耗下去,也是枉然,夏侯紫扯了扯李芳馥的手臂,朝她摇了摇头,那边,夏侯青也是一脸的不赞同,依着两人而今的身份,实在没必要看她夏侯霏的脸色,更何况,这些嫁妆已经进了她们王府,如果她想要,那就让他们的爹爹亲自去要吧,只要……他们的爹,能拉下这个脸! 想到这里,耐心耗尽的夏侯青率先站了起来:“娘,我身体不舒服,既然妹妹不愿见,还是回了吧!” “是啊,王府里还有事等着我回去处理,若不然,咱们先回去?”夏侯紫也起了身。 王素芝见状,一双丹凤眼立时眯了起来,看向李芳馥的眼神充满嘲讽:“妹妹,不是嫂嫂不帮你,瞧,你的两个好女儿都说算了,要不,咱们且回去吧?来日方长,如何啊?” 李芳馥抬眼,冷冷的瞧着眼前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想她为她们呕心沥血,想她为她们机关算尽,到了她需要她们的时候,她们却能如此坦然的做到冷眼旁观,心,在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不知过了多久,在夏侯紫、夏侯青等的即将失去耐心之际,李芳馥忽然抬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微微的笑了:“来人!” “夫人!”邱嬷嬷适时的出现。[.超多好看小说] 李芳馥看了眼周围的丫鬟们,脸上的笑意不改:“我有点累了,代我送小姐们离府。” “是,夫人。”邱嬷嬷微微一愣,旋即瞥到了李芳馥眼底的冰凉,心头猛然一颤,看向夏侯紫、夏侯青的目光多了抹深究:“大小姐,二小姐,这边请!” 夏侯紫看着眼前虽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的母亲,犹豫了一下:“娘……” “走吧,我没事儿,回去吧,免得秦王殿下担心。”李芳馥淡淡的朝她摆摆手后,转首看向夏侯青:“你也是,有了身子,多加小心,快回去吧!” 夏侯青想了想,终还是踏出了紫竹苑的门,较之夏侯紫心头的那点担忧,她与李芳馥更是没有什么感情,以前在一起是为了某些必要的因素,现在,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她可以在自己所能忍受的范围内包涵一下,但是,若是过了界,就别怪她冷漠无情。 “是,谢谢母亲,那……我们先走了。”夏侯青回头看了李芳馥一眼,见她垂着头没说话,只当是她答应了,拉着夏侯紫就离开了,临走之际,夏侯紫远远的喊了声:“娘,有空我会回来看你的。” 李芳馥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心这么痛过,想要扯出一抹笑,却发现面部已经僵硬,怎么笑也笑不出来,察觉到王素芝的目光,转过头,淡淡的看着她:“让嫂子笑话了……”扫了眼花厅,才知道夏侯霏的四个丫鬟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心里猛然一松,自我嘲弄的看着王素芝:“没想到我机关算尽,最后竟落得这样都不管的境地。儿子儿子消失不见,女儿女儿一个个冷漠无情,有时候我就想啊,我这般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王素芝心中冷笑,面上却装模作样的安慰,什么儿女大了不由娘,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等等云云,总之拉扯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说到最后,竟然让李芳馥报了豁出去的心态走出了紫竹苑。这让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的静娴四人感到无比的可惜,因为,最重要的话还没撂出来呢,这李芳馥就自己走了,实在是太过可惜。不过,等相爷下了朝,好戏才正式拉开帷幕,看她李芳馥如何交代! 不过…… “我觉得她刚刚的样子,蛮可怜的。”静姝略略犹豫的抬头,看向静娴:“被自己的女儿这般忽略,她一定很伤心吧!” “是啊,尤其是她为了她们才落得这样的下场,而她们呢,居然这般决绝的走人,要是我,也只有伤心难过的份儿了!”静雅淡淡的摇摇头,“有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芳馥这一生,作孽太多,能有这样的下场,也是上天对她的报应,所以,也没什么可怜不可怜的,不过看着让人心酸倒是真的。”想她为了自己的儿女操劳了半辈子,最终却换来这样冷漠的对待,任谁,怕是都要心寒吧? 静娴若有所思的看着在风中摇曳着的紫竹林,目光深远:“你们说,她今天请这几个人来,能顶个什么用?” “我看她这是病急乱投医了,那个将军夫人一看就不是成心来帮她的,还当着咱们的面拆她的台,让她难堪,她难道就没看出来吗?还有那个夏侯青,至始至终脸上就没什么表情,反倒是夏侯紫多多少少有点担心。这样的三个人,能在这当中起到什么作用?”静雅只要一想到刚刚那个王素芝将静逸错认小姐的那一幕,就气的不行。 静姝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嘲笑:“大概觉得咱们家小姐好欺负,想要让她们震慑一下吧?你们想啊,这个将军夫人代表的可是李芳馥的娘家,如果由她出面做个和事老,再加上夏侯紫、夏侯青而今的身份,小姐就算想强要回自己的嫁妆,她们也未必就真的放在眼里,说不定还会借机嘲弄一翻,咱们家小姐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经历的事毕竟还少,如果能被她们给震慑住了,老爷那边自然也就好过关了呗!” 静娴美丽的眸子一沉,暗自点头:“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如果这件事没有老爷做主,凭小姐一个姑娘家,怎么去两个王府要回自己的嫁妆?就算咱们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可到底还有一个做丞相的爹爹,只要大人还在职一天,小姐就不得不顾及他的脸面,哎,这件事说到底啊,还真是难办,就算是老爷给李芳馥定下了这个期限,她李芳馥也要不出来啊,对方是什么地方?那是王府!大家,谁都丢不起这个人!看着吧,李芳馥也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来这边‘教育’小姐,可惜小姐不给她这个机会,看来她这一番说辞,只能到老爷那里去说了。” “那小姐,能这么善罢甘休吗?”不知怎么的,静姝突然有些担心她们家小姐会突然心软,顾忌老爷的颜面,如果真是如此,恐怕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却没想到静雅听到此,突然呵呵一笑:“怎么会呢?你们就放心吧,依着小姐的脾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件事既然要闹,那自然要闹得大,最好能捅到皇上那里去,最后,她正好能够光明正大的将嫁妆拿回来,至于咱们夏侯府的脸面,相信小姐早已经不在乎了,因为不单单是她的名声臭的可以,这夏侯府如今在京城之中,哪家提起来不是谈之色变的?再臭,也还能臭到哪里去?”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关乎自己家族的名声,小姐不会任由事态这样发展的。”静娴的话音一落,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她们背后传来:“我是不会让事态这么发展下去。李芳馥这个老妖婆倘若乖乖听话将除去夏侯青、夏侯紫之外的嫁妆统统还回来,一个不少,本姑娘或许心情好饶她一命,若是连这些她也不还,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姐,老爷回来了,如今正在书房,李芳馥,也被他叫了过去,不过……那个王素芝没有走,显然,是想护着李芳馥!”静逸一脸笑意的跑过来,言语间尽是幸灾乐祸。 夏侯菲一个冷眼扫过去:“你刚刚的态度,太过了,纵然你没什么错,但是你的身份摆在那里,就应该虚心一点,如若你和他们一样的尖酸,那又与她们有什么区别?咱们是文明人,是淑女,不是泼妇,明白?” 静逸一愕,旋即鸡皮疙瘩掉落一地,乖乖,让她去装淑女,她可做不到?小姐她,能做到?她表示森森的怀疑…… “啪”的一下,夏侯菲敲在她的脑袋上,“我问你话呢,听明白没?” “是是是,咱以后做淑女,跟着小姐做淑女。”夏侯菲哼了一声,斜了四人一眼:“走,且看看去,这件事,今天必须要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 夏侯菲走进夏侯奎所在的凝晖堂时,远远的就听见李芳馥尖锐的嘶喊声,以及王素芝的劝慰声,她下意识的扭过头,看向面无表情站在院中的管家王威:“怎么回事?” “禀小姐,老爷对夫人的期限已经到了,夫人却一件东西也没能拿出来,老爷气不过,正在写休书,夫人不愿,与老爷争吵在一起……” 一件东西都没能拿出来? 呵呵,这个李芳馥还真是一毛不拔的可以啊,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守着别人的东西不撒手,怎么?她还指望那些嫁妆为她生崽子不成?简直是可恨之极!想到这里,她冷眼扫了静娴一眼:“你们几个,站在这里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是,小姐!”静娴四人一看她家小姐目光里闪现出来的冰冷,各个兴奋的险些要跳起来,看吧,不是她家小姐不给那老太婆机会,而是这个老太婆太过目中无人,接下来发生的事,那可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怨不得别人! 夏侯菲一把推开门,美丽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的扫了眼跪在夏侯奎腿脚边一身狼狈的李芳馥,目光落在站在他爹爹身侧多余到不行的王素芝,冷冷的道:“这里是我夏侯府的家事,王夫人哦不,应该说是李夫人站在这里,不觉得有些多余吗?麻烦您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行……吗?” 王素芝一愣,很快就明白站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刚刚侮辱的对象夏侯菲,仅是如此打了个照面,她就感觉得到眼前的这个少女不简单,尤其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感,居然让她下意识的想要迈出这个脚…… “放肆,我是你的舅母,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这孩子太缺乏教……”就算她气场再怎么强大,也终究只是个小女孩儿,王素芝脾性虽易冲动,但到底是掌家多年的人物,怎会一个眼神就被吓怕?清醒过来后,看向夏侯菲的眼神充满不屑。 “缺乏教养吗?”夏侯菲笑意深深的看着王素芝,将她生生刹住的话平静的念了出来,瞥到夏侯奎因此而巨变的脸,她自嘲的勾了勾唇:“你说的没错,我的确缺乏教养,谁让我打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就连亲娘唯一留给我的嫁妆,也能被搜刮的一干二净,连一个耳环都未曾留下来?至于舅母一说,还是算了吧,我娘可没有哥哥,你这个舅母更是无从谈起,反而,我刚刚的话,你没有听进去啊,这是我们夏侯府的家事,你这个外人留下来看热闹,不觉得脸红吗?如若明天京城大街小巷流传着夏侯府的丑闻,李夫人?这个责任,由谁来负担?” 夏侯奎彼时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距离他最近的李芳馥知道,他之所以一直在隐忍,就是因为自己嫂嫂的存在,如若嫂嫂一直在这里,他或许不会将她怎么样,可如果嫂嫂走了呢,她就能躲过这一劫吗?答案是否定的,相反,如果她老老实实的认罪,说不定事情还会有所转机,想到这里,她朝王素芝使了个颜色,王素芝接收到她求助的眼神,眼底的不屑越发的浓重了,却还是配合的耸了耸肩:“呵呵,看来本夫人是多管闲事了,既然如此,那便告辞!至于妹妹你,可别说你娘家人没有帮你,好与坏,你自己且承担吧!”话落抬高下巴,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般离开了…… 果然,在王素芝刚刚离开,夏侯奎就用力将她踹飞,这一次的力度,丝毫不减于上次,重重飞撞在木门上砰然落地,那沉重的声音,惊得夏侯菲猛然一跳,但面上却毫无波澜,甚至还平静的看着她嘴角喷出那片鲜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似乎所有的解释都是枉然,夏侯奎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走进书桌后,提笔就要写,李芳馥见此,面色瞬间如死灰色,她绝望的看着夏侯奎,声音沙哑而痛苦:“老爷,不,不要,不要写,不要写啊……” 夏侯奎看也不看她,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止…… 片刻后,他提着一张纸来到她的面前,目光森冷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李氏,这是你的休书,从今往后,你与夏侯府无任何干系,夏侯府的一针一线,你也休想带走,来人,将她给本相扔出去!”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夏侯菲的意料之外,她看着夏侯奎,欲言又止:“爹……您这是?” 夏侯奎突然抬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王威看了眼夏侯菲,终还是命人将因为看到休书而晕厥过去的李芳馥抬了下去…… 偌大的凝晖堂此时此刻静谧无声,除了房内弥漫着的浓重血腥味儿昭示着刚刚的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夏侯奎淡定的喝着茶,面上看不出丝毫波澜,夏侯菲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盯着夏侯奎,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个人影嘭的一声冲了进来,在夏侯菲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来人一把将她扯起来,上前狠狠一巴掌扇上她的脸,那尖锐的指甲还故意扫过她的脸,顷刻间,清丽脱俗的面上几条血痕狰狞在目,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直到一缕血线沿着她的额角悄然流下,夏侯菲才回过神儿来,在红色的视线中看清眼前的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夏侯紫,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时此刻的她眼眸中绽放的皆是冷傲与鄙夷。 “践人,呸!”夏侯紫那双似水明眸中殷红如血,像看垃圾一般厌恶的看着夏侯菲一眼,甚至还不顾形象的啐了她一口,笑得阴森,笑的夸张…… 夏侯菲被扇的眼前一片金星乱撞,耳中更是嗡嗡作响,‘践人’二字更是如同播放器般一直在她的脑海中重复着,夏侯紫那张高傲鄙夷的笑脸逐渐在她眼前放大,直至…… “啪”的一声,在她还未出手之前,夏侯奎一巴掌将她甩趴在地,夏侯菲清晰的看见他老爹额角那猛然跳动着的青筋,以及那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阴郁气息,他仿若看陌生人似的看着夏侯紫,眼底似失望,又似绝望,“她是你的妹妹,你身为姐姐,就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妹妹?夏侯紫,你真不愧是你娘的好女儿,明明是你们的错,为什么你们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菲儿的身上,她到底怎么你们了?啊?她怎么你们了?” 夏侯紫对上自己父亲近乎绝望的眼神时,整个人为之一颤,“那我娘呢?我娘辛辛苦苦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居然比不上那些身外之物?您居然将她休了,爹,她是您的发妻,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天呐,我的小姐,您的脸这是怎么了?”静逸的惊呼声将夏侯奎拉入现实,他看也不看趴在地下的夏侯紫,慌忙朝外呼喊:“来人,快去请太医,快去请太医啊!” 本章为推荐票过两千加更,妞们再接再厉,哈! 第103章 夏侯菲见自家老爹眼底的紧张不似作假,心里暖暖的,脸上的疼痛感也随之清减了许多,紧紧的拉住夏侯奎的衣袖,朝他缓缓摇头:“爹爹放心,女儿没事!” 夏侯奎用极其复杂且心疼无比的眼光看着她,想要摸上她的脸,却又害怕自己长满老茧的手刮伤她的脸,最终还是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菲儿放心,这次爹爹一定会为你做主。[.超多好看小说]” 夏侯菲想要扯出一抹笑,却发现伤口实在太长,已经划至她的嘴角,根本就没办法用力,只得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跌坐在地,至始至终都冷眼瞧着他们的夏侯紫,眼底划过一抹阴冷。 在她来之前,原本她是想要求爹爹再给李芳馥一次机会,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不懂医,不知道自己脸上的伤痕能不能祛除,如果因此而毁了容,怕是这辈子也算毁了。古往今来,女子的容貌都与她的命运牵连甚深,虽说这副容貌太过美丽,无形之中给了她不少的压力,但她不能否认,这张脸也给了她不少的助力。虽然早已对这张脸产生了免疫力,但如果这条疤痕去除不掉,恐怕将会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不得不说,夏侯紫的这一招,狠呐! “来人,将她给我绑了!”夏侯奎浑厚的声音倏地响起,带着冰冷摄人的威势。 夏侯紫似是不相信自家亲爹,睁着那双美丽的眸子扬声质问:“爹,我是您的女儿啊,您这是要做什么?” “女儿?原来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女儿?那么,刚刚你伤害自己妹妹的时候,有没有将我这个爹放在眼里?”夏侯奎冷笑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扫过她那张一瞬花容失色的脸,转首看向自己的管家:“愣着干什么?需要本相亲自动手吗?” 王威面色一白,不敢再有异议,因照顾着夏侯紫而今的身份,找了几个粗壮的婆子过来,想要将她请下去,怎料夏侯紫不但不领情,还猛的推开婆子,赤红着双目,向坐在一旁正被自己侍女照顾的夏侯菲扑了过去,那扬起的指甲,这次竟然想要划向她的脖颈,夏侯菲定定的看着这个突然间似是发了疯的女人,柳眉高高挑起,目光寒光的扯出一抹讽笑:“不必顾念她的身份!” 围在她身边的静娴、静逸早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夏侯菲的这句话无疑是一张特赦令,激起了她们心中的熊熊火焰,在夏侯紫靠近的那一刹那,二人双双抬脚,几乎没怎么费力的,就将人给重重的踹了出去,因为大门敞开,夏侯紫直接飞到了门外,“啪”的一声落在青石地面上,响起沉重的闷哼声…… 夏侯奎双手今年我成拳,青筋暴突,冲着王威就是一脚:“没用的东西,将她给本相绑了,绑了!” 王威这一脚挨得结实,知道自家相爷这次是真的怒了,如果刚刚还给她留点情面的话,那么现在,可谓半分情面都不存在了,再无须顾及什么,几个婆子下手也快,三下五除二就将夏侯紫给绑了个结结实实,王威还想问将人安置在哪里,却见夏侯奎再也不想多看一眼的样子,自己做主给关到了后院的柴房,也不是他势利眼,毕竟她伤害的人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即便她是秦王侧妃,这次怕也讨不了个好了…… 果不其然,夏侯奎没将太医给盼来,却将蔺沧溟给招了来,惊得夏侯府上上下下跪了一地,就连他自己也是跪在地上老半天没缓过神儿来。[.超多好看小说]心想这次夏侯府算是真正的要完了,既然能将太子招来,那么秦王想必一会儿也会到,到时候,这件事想瞒也瞒不住了,李芳馥啊李芳馥,这次是你自己惹得祸,怨不得旁人了! 蔺沧溟一袭杏黄色太子服突降夏侯府,玉冠束发,贵气凛凛,浑然天成的俊颜上皆是冷意,眸色如冰渣般落向夏侯菲的脸,那种与生俱来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冷傲之气,竟然夏侯菲心中一颤,不敢与他直视。 静雅也被这周身的强大压力逼的喘不过气来,虽然她已经在第一时间为自家小姐做了包扎,但显然,光是这点努力是不够的,若想不留疤痕,必须他家主子亲自出手才行,可是看主子如今看小姐的眼神,就像仇人似的,他老人家,会出手吗? “启禀太子殿下,六小姐的伤口已经清理干净……”至于其他,相信不用她多言,他家主子仅是看一眼就知道还有没有救。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这次伤的是脸,如果她们再不反。攻,下次就危险了,所以静娴才在夏侯菲受伤后第一时间前往太子府报信儿,至于后面怎么做,相信太子自有论断! “夏侯丞相请起身。”太子凉薄的声音不带有任何感情,夏侯奎瞧瞧的抹了把汗,颤悠悠的起了身,看向蔺沧溟的眼神充满了内疚:“太子殿下,老臣无能,让菲儿蒙遭此苦,如果……” 蔺沧溟漫不经心的抬眸,眼底掠过浓浓的讥讽:“如果什么?” 夏侯奎心头一震,躬着身子,再不敢多言一句。 蔺沧溟冷哼一声,转首对上一双十分不满的水眸,薄唇勾起邪肆的弧度:“怎么?六小姐似乎对本宫不满意?” 夏侯菲冷冷地扭过头,决定无视这个刁的二八五万的拽男,丫的,居然让她老爹当着她的面向他卑躬屈膝,而他居然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着实是可恶。可是她似乎忘记了,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里,这是理所应当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蔺沧溟心里想着别的事,从怀中掏出一个墨绿色的瓶子扔给静雅:“带她下去。”静雅一看此瓶,眼底乍现兴奋光芒,差点给蔺沧溟给跪了,最终感激的话噎在主子冰冷的深眸下,与静娴轻扶着夏侯菲,速度的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放心吧,本宫的女人怎会变成丑八怪?”察觉到夏侯奎担忧的眼神,蔺沧溟居然难得的出声安慰,虽然话不怎么中听,但听在夏侯奎的耳朵里,已经宛若天籁了。 “丞相大人今后有何安排?”蔺沧溟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夏侯奎下意识的抬眸与他对望,短暂的沉默后,一抹坚定划过夏侯奎的眼底:“禀殿下,老臣年纪大了,不想再参与朝堂上这些尔虞我诈,原本是想等小女出嫁之后再像皇上禀明,如今……恐怕要提前了!” “相爷可要想清楚了,您的大儿子、三儿子、还有五姑娘至今还未分配,如果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请辞离京,恐怕对他们的前程……”蔺沧溟淡淡的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夏侯奎。 “儿孙自有儿孙福,夏侯府的兴衰荣辱已经注定,与其将来受尽委屈,不如现在悬崖勒马,或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相爷如此胸襟气魄,本宫佩服!” “殿下过奖,经历了这么多,什么荣华富贵、权势争夺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人死了,终还是一把黄土,与其争夺那些虚无缥缈的,不如远离尘埃,过上与世无争的自在日子,或许还能更加长久。” 如果说刚刚只是试探的话,那么此时此刻蔺沧溟的眼里,已经多了一层尊重,他看着自己的岳父,由衷的扯出了一抹笑,恭敬的站起身,朝夏侯奎深鞠一躬,而夏侯奎则嘴角含笑的受了这一拜,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菲儿她的伤,还有她身上的毒……” “本宫不会让她死!”四目相对,夏侯奎终放下了心口的那块儿大石:“如此,我就放心了,菲儿能嫁给你,是她的福分,还望太子看在焰儿的面子上,对她多加包容,这孩子打小就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又备受继母、继姐妹虐待,希望跟了你后,能够真正的开心起来,弥补我心中的亏欠……” 蔺沧溟静静的看着他,终郑重的颔首,应下了这个承诺。 “那么接下来……”蔺沧溟才刚刚起了头,夏侯奎一声惨笑,带了无尽的悲悯:“太子不必顾忌太多,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的去向,夏侯府的去向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至于她们,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跟夏侯府已经没有半分关系,李氏……休书已出,她的生死,与夏侯无关。” “如此,本宫就知道怎么做了,那么……就劳烦岳父大人多多操心小六,未来的几个月,或许会很不太平!”蔺沧溟刻意在夏侯奎面前强调这几个字,睿智如他,自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尤其是这句‘岳父大人’,更是叫的他心花怒放,当即揽下了夏侯菲的安全问题:“太子请放心,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蔺沧溟长眉一挑,笑意淡淡:“岳父大人请慎言,你们都不会死,要长命百岁!” 第104章 太子走了,不但带走了被五花大绑的夏侯紫,还亲自前往李府,将还躺在chuang上哀嚎的李芳馥给揪了下来,马不停蹄的直奔皇宫。今日之事,虽发生的突然,却也在蔺沧溟、迦蓝的意料之中,只不过这唯一的意外就是夏侯菲的受伤,而也正因为此,迦蓝才决定不再隐忍下去,与其日后提心吊胆,不如正大光明的给他一击! 关于李芳馥,迦蓝早在母亲去世之后就开始调查,这些年也找到了一定的线索,而这些线索,已经足以使李府灭门,但现在,还不是最合适的机会,所以,李芳馥这个女人,暂时还不能死,不但不能死,还要借由她钓出这背后隐藏的那条大鱼。 至于夏侯青的真实身份,蔺沧溟二人商量后决定,暂时先不动,因为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蔺沧海最最致命的一击! 夏侯紫在这件事当中只是一个小角色,甚至可以说是被别人利用的长枪,就算蔺沧溟想留她,恐怕也有人不愿意留,至于最后能不能活的成,全靠她自己的造化了。 至此,李芳馥贪污相府先夫人明月心嫁妆,秦王侧妃不愿退还,还毁了未来侧妃容貌以及丞相休妻的消息不胫而走,不过个把时辰,天京城已经人尽皆知,人们唏嘘侯门深似海的同时,夏侯紫与李芳馥秘密关押,至于如何定夺,还未可知。 “父皇,这件事就交给儿臣去办,可好?”虽说这件事根本就没必要闹到蔺天琊这里来,但因此事关系太子侧妃未来的娘家,于情于理他蔺沧溟都必须给予一个交代。虽然他的身份摆在这里,但终究还是晚辈,李芳馥即便已经下狱,那也是秦王侧妃的亲娘,哪有晚辈越过长辈的道理?因此闹到皇上这里,无疑是最明智的之举,而李芳馥的罪名,暂时也只有贪污嫁妆一条,至于其他,咱们来日方长,一条一条的算。 蔺天琊一听是明月心给自家女儿的嫁妆被这个贱妇贪了去,自是气的当即变了脸,恨不能直接将她千刀万剐了,可她终究是夏侯奎的平妻,秦王府、殷王府的亲家,就算已经被休,面子上却也得过得去,因此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到底是相府的事,况且这件事也关系到菲儿,你去办也并无不妥,可想好怎么处置了?” 蔺沧溟微微颔首,心里想到那些更重要的事,自是不会让她受苦受难:“到底是大哥的岳母,只要还了菲儿的嫁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所以儿臣想安排她到菲儿的庄子里安度晚年,不知父皇觉得可行?” “你能如此大度,自然是极好的。那么,秦王侧妃呢?” “儿臣已经派人通知大哥将人带回去了。” “嗯,既然如此,便没什么不妥的了,你看着办就成。”忽地想起夏侯菲脸上的伤,他心下登时一凛:“六姑娘的伤呢,如何?会不会留疤?” “父皇且放心,儿臣那里有些好药,应该不至于留下疤痕。” “应该?她可是你的妃子,这事儿你的上点心,再过三个月你们可就成亲了!” “是,儿臣已经费心去寻找良药,绝不会让她脸上留疤!” 瞧着儿子郑重其事的样子,蔺天琊突然觉得自己管的有点过了,轻咳一声,疲倦的撑了额角:“罢了罢了,该怎么处置朕放心的很,你们就且下去吧,朕累了!” “是,那父皇您好生休息,儿臣告退。” 走出御书房,望着已经乌云密布的天空,蔺沧溟的唇角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今日的夏侯紫、李芳馥只是一个导火索,至于这根引线会不会帮助他们炸出背后的那条大鱼,恐怕要好一通的布置了。(.无弹窗广告) “爷,时候不早了,您还回相府吗?”蔺沧溟望着已经开始落雨滴的天,想到那双愠怒中带着不满之色的水眸,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自然,怎么说本宫的未婚妻也是这件事的最大受害者,不去安慰安慰怎么行呢?” 雷霆看着自家主子不紧不慢的漫步在雨中,刚忙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伞,着急忙慌的跟了上去:“爷,这儿还下着雨呢……” “万岁爷,太子殿下已经走了,奴才服侍您下去休息吧?”胡斐眼见蔺天琊还撑着额角闭目养神,再瞧瞧外面的瓢泼大雨,终还是大着胆子上前劝慰。 “走了?”蔺天琊沙哑着声音抬起头,御书房内早已撤的只剩下胡斐,他略显疲惫的往后一靠,轻轻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胡斐眼尖,赶忙走过去:“万岁爷,还是奴才来吧?” 蔺天琊闭目不语,胡斐扔下手中的拂尘走到身后,动作熟稔的按摩起来,因着蔺天琊有心事,胡斐聪明的闭了嘴,专心按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胡斐以为蔺天琊快要睡着之际…… “胡啊,你觉得,太子今天是个什么意思?”斟酌良久后,蔺天琊起身斜靠在软塌上,若有所思的望着香炉上空打着圈儿冒出的香烟。 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胡大总管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因为皇上这般一开口,他便知道重点在哪里:“皇上?您说的是太子殿下将李氏送往太子妃陪嫁庄子的事?” 蔺天琊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胡斐心中有了底儿,轻声道:“虽说奴才不明白太子爷这么做是为何,但是,依着太子爷冷傲的脾性,素来可不爱管这些闲事儿,就算此次是六姑娘受伤,依李氏如今的身份,也没资格让太子插手这件事,奴才觉得太子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且这件事说白了,也没有必要提到万岁爷您这里来,可偏偏太子殿下就是这么做了,就连丞相大人也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所以依奴才看来,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蔺天琊何尝不知这当中的事不简单?他生的儿子他自然清楚,只是,他这个儿子为什么不将话讲明白呢?难不成这当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有夏侯奎,为何到现在还不来? 说曹操曹操到,彼时,已经有人在外通传,说丞相大人求见。 蔺天琊急于知道这当中的内情,朝胡斐使了个颜色,将夏侯奎请进来安排妥当后,关上御书房的门,恭敬的守在了外面。 “爱卿,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还未等夏侯奎行礼,蔺天琊已经走了下来,细看之下不免大吃一惊,这才不过几个时辰不见,怎么脸色差成这样,赶忙将他拉坐下,刚要请太医,却被夏侯奎出口拦下了:“老臣谢皇上厚爱,但是真的不必了,微臣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只是……想到他的那个决定,以及而今蔺天琊关切的眼神,嗓子眼儿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说吧,你我之间还需什么客套话?今天你府里的事太子已经将清楚,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无须自责,菲儿那丫头我瞧着心地纯良,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提到菲儿,再想到她脸上那道令人心惊的伤痕,夏侯奎突然起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沉重却又坚定不移的看着蔺天琊:“皇上,老臣何德何能能得皇上如此厚爱?可惜,老臣老了,不中用了,竟然与这等毒妇生活了二十多年……请皇上允许臣告老还乡吧……” “你说什么?告老还乡?你知不知道你在跟朕说些什么?”蔺天琊猛然起身,眼眸一沉,脸上已经多了几分冷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夏侯奎会在这个时候向他辞官。 “皇上,这件事臣已经思虑已久……” “你还思虑已久?嗤,你将朕置于何地?” 夏侯奎心头一震,没料到皇上会生如此大的气,但一想到未来,他却又多了一重勇气:“求皇上成全!” “给朕一个理由!”蔺天琊黑眸之中,掠过冷意。 夏侯奎轻叹一口气,即便不想提及往事,却又不得不提:“皇上,心儿的本事,想必您也知道,可她好端端的为何会死?这件事难道您的心里从来就没有疑虑吗?还有夏侯府这些年来接二连三的刺杀,臣不认为一届文官能有这等本事,让这么多人惦记着。去年的血案,微臣直到现在都无法过去这个坎儿,每日周旋于这些死者的亲属间,这是一种折磨,皇上,这是一种折磨。就算他们不再怨愤,可臣内疚……依着心儿的性子,如若知道有这么多人因为她而死于非命,怕是臣到了阴曹地府,也是不得原谅的,皇上,求您成全臣吧!” “你先起来。”多年的老友跪在自己面前,蔺天琊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再问? “如果皇上不答应,臣就不起来。” “你威胁朕?”蔺天琊微一挑眉弯,夏侯奎熟知他的脾性,再坚持就是大不敬,只得起来,却还是坚持己见:“皇上……” 今天写的很没感觉,唉,卡卡卡卡… 第105章 “行了,你不必多说,朕知道你想问什么,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你,朕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世,但凡知道,也不会被太后威胁。至于心儿的死,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么多年来,也并不是没有线索,可现在……时机未到啊!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你却要离朕而去,你这个兄弟……”眼见夏侯奎一脸愧疚,蔺天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就这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看着自己多年的老友,着实的不想他因为这些琐事而辞官:“是不是因为那些流言?” 夏侯奎苦笑了一下:“再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如今这点风浪,又算得了什么呢?臣是真的无心朝政了,作为一个失败的父亲,如何配做一朝之相?臣去意已去,求皇上成全!” 这些年他专心朝政,以至于让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汤,夏侯府的名声彻底毁之殆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纵容,怨不得旁人。如今,老大不知所踪,老三胆小怕事,没有一个能够成材的,这是他身为人父最大的败笔。五姐儿虽性子温婉,可到底是个庶女,将来也未必能为他的兄长做出贡献,与其这样,倒不如与他回归山野,寻个清白的人家嫁了,也能保她一生平安无虞,比之嫁入京城这些达官贵族家中做个妾或是继室,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正因为有了这些后顾之忧,夏侯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前来请辞。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如果蔺天琊再一意孤行,那么即便他强留下来,也是一个空壳子,既如此,他还能怎么办? “再怎么说,也得等到菲儿出嫁之后吧?”良久,蔺天琊方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是要嫁给太子,若是此刻请辞,那夏侯菲便是平民百姓一个,如何能入得了太子府的门槛?能够让太后应下这门亲事,他与溟儿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才勉强给了她一个侧妃,如若夏侯奎这个时候离京,夏侯菲未来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是,老臣明白。”夏侯奎本意就在此,皇上能这般考虑,也是为了菲儿好。 “那你还不起来?”蔺天琊不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好兄弟,眼眶微微泛酸,曾经的两肋插刀,曾经的不分你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小心谨慎、客气疏远了?是了,从太后下旨将心儿嫁入丞相府那天起,一切,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唉……一切都是,孽缘啊! ―― 再说被蔺沧溟毒舌讽刺后的秦王蔺沧海,一路阴沉着脸回了秦王府,直接将夏侯紫带到她所住的紫兰阁,夏侯紫身边的嬷嬷丫鬟见主子这般被拖了回来,一个个都担心的站在原地不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她们家主子被眼前这个眼神阴鸷的男人给掐死。 “都给本王滚下去!”耐心终于用尽了的蔺沧海,眼神犀利如刀子般刮向秦嬷嬷、白芍、白露三人,吓得她们身子一抖软瘫在地,却还是大着胆子进言:“王,王爷,主子的情况似乎,似乎不太好,能不能容奴婢等人将她扶起来?” 蔺沧海眼底掠过浓浓的讥讽,夏侯紫一见此况,立时觉得不妙。 “下去!”掷地有声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慑力。 秦嬷嬷诧异的看向始终低垂着头不知是个怎样情况的夏侯紫:“主子?” “下去,我让你们下去!”夏侯紫定定的看着她,重重的重复。 秦嬷嬷看着她美眸中森冷的眸光,终无奈的点了点头,带着白芍、白露退了下去。 一时俱静,紫兰阁内外悄无声息,只闻蔺沧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击桌面的声音,夏侯紫始终低垂着头,故意不去看头顶那道冷冽的目光,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夏侯紫腿脚麻木僵硬到不行的时候,蔺沧海的声音如鬼魅般倏地响起:“站起来!” 夏侯紫身体一颤,缓缓抬首,对上蔺沧海那双满含讥讽的眸子时,眼眶一红,心底一黯,怆然的别开了眼:“妾身有罪,还是跪着吧!” 蔺沧海笑意慵懒散漫的往榻上一靠,薄唇一勾,漫不经心的重复:“起来!”声线轻柔不见怒火,与刚进门时简直是天壤之别,然,夏侯紫却害怕见到这样的她,她宁愿他粗暴的对她,也不愿这般笑里藏刀,棉里带钢的刺激她。[.超多好看小说] 终,在蔺沧海还未喊出第三声之前,夏侯紫颤悠悠的站了起来,蔺沧海完美的下巴轻轻一抬,夏侯紫忍着心下强烈的怯意,缓缓的坐下。 “说吧,今日出府,为何不向本王禀报?还有,谁允许你动她的?”男人斜靠在榻上,似笑非笑,声音不高不低的看着她,夏侯紫轻抬臻首,看到他眼底的那抹血光,不由笑出了声…… 蔺沧海眼眸倏地一沉,已现隐约怒意:“你居然还笑的出来?” “王爷,妾身的一举一动不都在您的掌控之下吗?既然出府的时候没人阻拦,为何现今又来质问妾身?动她?妾身清楚的记得,去年中秋节那晚,是您,将她推下了荷花池!既然是您不喜的人,妾身为什么就不能动?还是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失去了,才知道她的好?王爷,您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娶了妾身?” 蔺沧海深眸微闪,沉沉的看着她:“夏侯紫,你胆子不小,居然还敢质问本王?谁给你的胆子?” “嗤……”她自我嘲讽的笑出了声,静静的看着他,不发一语。 蔺沧海倏地起身,一把将她揪到身前,瞬间扣上她的下巴,阴沉无比的看着她:“女人……” “王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自她出手那一刻起,就没打算活了。可笑啊,可笑,可笑她一心为他,最后才发现,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算计,一场利用! 蔺沧海这次是彻底的被激怒了,手下的力度一点点的增加,眼看夏侯紫就要翻眼皮窒息之际,他愤怒的眸子里倏地闪现出一丝理智,下一秒,夏侯紫得到了解脱,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抚着自己发烫的脖颈,唇边勾起一抹嗤笑:“王爷,您不该心慈手软的,你知道留我一命的后果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蔺沧海深眸一转,目光落在她略显狼狈却依然清丽无双的美丽面庞上,声线中带着肯定,带着不解。 “我们家的青儿呢,您将她弄到哪里去了?”夏侯紫强忍着心下的悲恸,缓缓抬首,目光中带着决绝的质问。 “本王当真是小看了你,夏侯紫,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嫁给本王?”蔺沧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俊美的面上带着些许冷意。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着实的不爽,不爽! “妾身别的不想管,只想知道,她……还活着吗?”为何要嫁他?呵呵,她喜欢了他整整十年,为什么?连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如果知道,她必然不会选择去爱他,这样的一个男人,他根本就不懂爱,在他的眼睛里,只有价值与利用。她也不明白,她似乎没有什么价值了,可他却依然娶了她?这又是为什么呢? 蔺沧海冷眼瞧着她凄然的样子,轻笑一声,带了无尽的嘲讽:“既然知道了,为何还要问?” “她离开了,几年?”即便早已知道了答案,可却还是忍不住要去打听,只有自己亲自证实了,才会觉得这是真的。 “五年!”男人目光落向她泪痕蜿蜒的清丽容颜上,不知怎的,心口突然一悸,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放心,她一点也不痛苦。” “为什么?能告诉我,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吗?五年,五年之前,她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啊,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怎么下得去手……”终于,夏侯紫还是没能忍住,眼泪扑漱漱的往下滚落,‘啪哒’一声落在冰凉的地面上,慢慢融开…… “为什么?如果不是她,本王怎么会知道明月心背后隐藏的重大秘密?如果不是她,本王怎么知道你母亲做过的那些丑事?你知道她对本王说了什么吗?她让本王杀了你的六妹,来娶她,如若不然,她会告诉所有人,夏侯府的秘密……”只要一想到那个心思歹毒的少女,蔺沧海的眼睛就闪过一抹嗜杀,想他阅人无数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心思如此之毒的女人,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连自己家族都可以抛弃的女人,如何配活在这个世上?他这是为民除害!如果不是他,夏侯府如何还能存活至今?仅是那个诱人的秘密,就足以让各路杀手踏平整个夏侯府…… “什么?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才十二岁,她怎么可能会这样想,怎么可能?”夏侯紫血红着双目,不住的摇着头,任凭泪水像雨水一样往下落,也不愿去相信这个事实。那是她的亲妹妹啊,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妹妹,她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己之私去残害自己的同胞?她怎么可以为了讨好自己所爱之人,出卖自己的母亲与夏侯府?这是她所知道的,那个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夏侯青吗? “可是,可是你也不能杀了她啊,她还是个孩子。”蔺沧海眸光深谙,语气不悦到了极点:“不杀?不杀她,你们夏侯府早就被灭族了!” 夏侯紫拼命摇头:“不,这不可能,明月心她有宝藏的事根本就是以讹传讹,我们夏侯府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这是有心人故意造谣,对,就是造谣!” “都到了现在,你还如此的天真,夏侯紫,你成熟一点行不行?就算是以讹传讹,就算是有人造谣,你能保证所有人的想法都像你这般幼稚可笑?人心……都是贪婪的,这一点,本王早在十年之前就看的清清楚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让你指望,你只能靠你自己,只能相信你自己!”他冷冷的勾唇,带了几分自嘲的味道,冷眼瞥了她一眼:“既然你如此重情重义,为何会举到对她?” 夏侯紫听言,唇畔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你不是不想让她出嫁吗?毁了脸,谁还会来娶她?” “这么说,本王还得来感谢你了?”蔺沧海似笑非笑的挑眉,“简直就是愚不可及,蔺沧溟那样的人,如果不是自愿,有谁能强塞给他一个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太后最最憎恶的女人的女儿?可他偏偏还接收了,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这说明他蔺沧溟同意这门婚事,接纳这个女人,就算她毁了容,中了毒,他也照接不误!你以为你毁了她的脸,就能毁了她的一切?简直是愚不可及!” “妾身这也是帮您!” “帮本王?本王看是要帮你们自己吧?夏侯菲的嫁妆,你那贪得无厌的母亲也敢贪?她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蔺沧海冷眼瞧着夏侯紫不甚理解的样子,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她。这对几个女人,不愧是母女,即便贪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娶了她,简直就是人生一大耻辱! “夏侯菲手里是没有,如果有当初父皇玉玺盖的嫁妆清单,你们吞进去多少,都必须一个不落的吐出来!”愚蠢,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什,什么?”夏侯紫愣住了,他看着蔺沧海,似乎一瞬明白为什么太子会那般奚落他。幸好,幸好夏侯菲没有,如果有,她们岂不是……? “收起你那可笑又可悲的幼稚心里吧?如今你们母女三人贪污明月心留给夏侯菲嫁妆的事已经传遍整个天京城,就算你们不还,也得被流言逼着还,更枉论,父皇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可是她没有证据?” “你怎么就知道别人没有证据?父皇的一句话,你们吞了多少,就必须吐出多少,夏侯紫,你好日子过久了,脑子撑坏了吧?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蔺沧海瞪着眼前的女人,恨不能一巴掌拍飞她,可这一巴掌,却怎么也挥不下去! “那我母亲……” “她已经被休,嫁妆悉数归夏侯府所有,你们这些嫁出去的女儿,什么也得不到。”夏侯紫傻傻的看着蔺沧海,呐呐道:“这么说,我们努力了这么久,最后,全便宜那些姨娘小姐还有夏侯菲了?” 蔺沧海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再一次为自己当初的决断而感到懊恼,“你不是还有一个哥?夏侯紫,你属猪的吗?” “你不是知道吗?还用问?” 蔺沧海:“……” 面对这样单蠢的可以的女人,蔺沧海无数次的想要仰天怒吼,瞎了眼瞎了眼啊……可若不是这份单蠢,又怎会在十年前入了他的眼?又怎会在暴怒之后迅速冷静下来?又怎会在她面前与她如此的废话?又怎会…… 当所有的不结解开时,蔺沧海释然了,不管将来会如何,就目前为止,他与她之间的这种相处模式,还在他可接受的范围内。罢了,人与人之间相处,不就图一份自在?他在她这里能不知不觉间放松,那就意味着,她与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这样,就足够了! “王爷不想知道我知道多少?”眼见蔺沧海突然沉默下来,夏侯紫有些摸不透他的情绪。 “本王累了,过来陪睡!”折腾了一天,这小妮子居然还这么精神,蔺沧海顿时脸色不好看了,硬将她扯到内室,推倒在chuang,“本王不管你知道多少,总之一句话奉劝你,明日一早开始清点嫁妆,但凡属于夏侯菲的,全部送还回去,明白?” 夏侯紫肉疼的抬眸:“全部?” “难道你还想让父皇下旨勒令你全部归还?本王可丢不起这个人!”蔺沧海瞪着她可怜巴巴的脸,想到她从今往后若是没有嫁妆,定然会在其他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时,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扔给了她:“拿着这个去找管家,让他为你重新置办一份儿,虽说这件事从古到今闻所未闻,但也不能让你两手空空,这个人本王算是丢大了!” “王爷,您……”夏侯紫做梦似地看着怀中的令牌,有些不可置信他会如此待她,毕竟,半个时辰前,他还险些将她掐死呢,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好? 蔺沧海不喜欢她用这般的眼神看他,索性背过身子躺到里面,闷声喝道:“过来陪睡!” 夏侯紫悄然回神儿,看着他宽厚的背影,想着他虽然别扭却窝心的话,突然觉得一阵心酸,得夫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求的?这一刻的他,仿佛看到十年前那个健康阳光的大男孩儿,如今的他,虽然阴鸷毒辣,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他骨子里的那份天性,却还是依然存在的。单凭这一点,她也要坚守着他,她相信,总有一天,那个他,一定会回来,回到她身边,与她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冲着他对她的这份疼惜,即便现在让她为他去死,她也心甘情愿,因为这个男人,值得她去爱,值得她的付出! ―― 蔺沧溟从皇宫回到夏侯府紫竹苑时,夏侯菲已经用了药睡着了,望着她脸上的狰狞,静雅还是有些不放心:“爷,这,真的不会留疤吗?” 蔺沧溟听言,下意识的皱了皱精致的眉:“本宫的去痕膏不是在你的手里?还有什么不可信的?怎么在这里几个月,变得这般优柔寡断?” “主子,大家也是关心则乱,毕竟小姐伤在了脸部,还有三个月就要成亲了,这些担心,也属正常反应。”到底是沉稳,静娴轻轻的一句话,立马勾起了蔺沧溟的不忍之心,看向四人的眼神也少了些凌厉,但威慑依在:“本宫暂时不动你们,等入了太子府,自有人收拾你们!” 静娴四人听言面色俱是一变,俏脸也霎时一红,蔺沧溟见状,心情极好的后悔没将那四只虎带过来。 “爷都快担心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迦蓝不满的声音自外传来,静娴四人瞬时回了神,赶忙过去迎接,这份尴尬自然荡然无存,难得看到静娴变脸,却被这厮给搅了,蔺沧溟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迦蓝朝静娴等人使了个颜色,她们就差没给他跪了,瞬间消失不见,跑的比兔子还快。 “你倒是还有功夫管闲事。” “再怎么样,也是我妹妹贴身的人,你还是嘴里留点德吧?你身边五只虎,这里只有四朵花,你配得过来吗?” 蔺沧溟懒洋洋的靠在榻上,就像在自己家般随意,如黑曜石般的眼中掠过一抹深笑:“你那儿不还有一个最佳人选?怎么?还不调过来?这四个丫头不错是不错,可终究还是欠缺临危不惧的镇定!” “你的算盘倒是打得响,当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彼此彼此,你也不差啊,居然悄无声息的让夏侯紫知道真相,藏的还够深的!” 迦蓝冷哼一声:“错就错在,咱们似乎低估了蔺沧海对她的感情。”原以为凭着他的脾性,夏侯紫不死也得半残,没想到,人不但没事儿,就连嫁妆也自掏腰包为她补齐,就冲他这份真挚,迦蓝也要重新评估蔺沧海这个人。 “算了,有时间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吧!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明日秦王府、殷王府的嫁妆就会悉数奉还,你妹妹这边也该忙碌起来了,你……还是没打算现身?你爹他要辞官了,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辞官?为什么?他不是向来看重这些?怎么会突然之间辞官?他若是辞了官,妹妹怎么办?荒唐,简直是荒唐!”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理?如果不出意外,在菲儿嫁入太子府后,他就会辞官,告老还乡!” “还个屁乡?他有乡吗?他带着这一大家子人,还能去哪儿?”迦蓝隐忍多年的暴脾气一上来,蔺沧溟忍不住扶上了额…… 第106章 “你冷静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让我冷静?” 蔺沧溟‘嘭’的一声将手里的茶盏撂下:“差不多可以了啊,人家当官你不乐意,辞官你还不乐意,你想干什么?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爹,是菲儿的亲生父亲,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吗?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夏侯府?” 迦蓝冷冷的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嗬,到底不一样啊,我妹妹还没入门呢,你就开始偏向你未来的岳丈了?父亲?父亲这个词,你觉得他配吗?不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管他怎么做,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他这般对菲儿,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如若是从前,他定然也不会这么想,可昨日的谈话,让他清晰的感觉到,夏侯奎对夏侯霏那种发自内心的疼惜,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扔在后院不闻不问十二年?这不正常…… “嗤……”迦蓝一声冷笑,带了无尽的嘲弄。 “姓夏侯的,你清醒一点行不行?你的理智都哪里去了?” “姓蔺的,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嗯……”许是因为两人的争吵声过大,chuang上的人翻了个身儿,迦蓝、蔺沧溟同时停下动作,齐齐朝屏风后的chuang幔望过去,直到没有感觉到异样的气息波动,迦蓝方狠狠的剜了蔺沧溟一眼,抬了抬下巴,蔺沧溟微挑眉弯,迦蓝用力磨了磨牙,终什么也没说,先他一步离开了紫竹苑。 瞥了眼静无声息的小院儿,蔺沧溟望向chuang幔中的人,眸光中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看来有些事,即将揭晓了! 房门关上,chuang上人的背部却明显一僵…… ――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静逸就一脸兴奋的将夏侯霏摇醒:“小姐,小姐快起来,嫁妆,嫁妆回来了!” 夏侯霏懒懒的抬了抬眼皮,翻个身继续蒙头大睡,呢喃的声音随之响起:“回就回呗,至于高兴成这个样子?走开,我还要睡!”那两个混蛋在她这里吵一架拍拍屁。股走了,惹得姑奶奶失眠了一晚,天刚亮才阖眼,这小妮子就冲进来了,真是不爽啊…… “可,可是小姐,老爷让您过去呢!”夏侯霏缓缓抬眼,有气无力的看着她:“我拜托你姑奶奶,让我好好睡一觉行不行?爹那里,你让他自己做主就行了,清单你们不是有吗?只要数目对了,我绝不追究,够清楚了吧?快走!”话落,赶苍蝇似得挥了挥手。 静逸还想再说,却在夏侯霏小狐狸般诡异的笑容下老老实实的闭了嘴,罢了既然小姐不稀罕,她还是赶紧去回禀老爷吧,真是的,前些日子还算计来算计去的想要弄回来,如今可倒好,好不容易将这些东西找回来了,她家小姐却不感兴趣,真是怪哉! 静逸哪里知道,早在昨天晚上,夏侯霏就已经知道了?不但知道了嫁妆,就连她亲哥还活着,亲爹要辞官也都听的一清二楚,不然,这么嗜睡的她,怎可能会失眠? 再说夏侯奎,听说女儿困的起不来,只当又是毒发了,什么也没说就领着管家前去查验了。至于这些东西为何会完好无损的送回来,他认定了此事是太子从中干预,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就接下。三方人马互相立了字据,趁天色还未亮,快速出了夏侯府。 即便贪污嫁妆一说已经晓谕天下,但苦于谁也没有证据证明这就是事实,为了保留这仅存的一点脸面,才会有踏露送嫁妆这么一说。 只可惜不过半日功夫,就有人证实了这件事,而这些个人,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李家人。 那日太子突然造访李家将李芳馥带走之后,王素芝才知道李芳馥已经被夏侯奎给休了。这一听可不得了,李府上下立时传了个遍,要知道在天照国,被休了的女人可是拿不回自己的嫁妆,那她李芳馥岂不是要赖在李家不走了?那怎么行?有一个被休的姑姑在家,她的儿子女儿将来怎么成家立业?就在她准备好李芳馥再上门就将人毫不留情的赶出去时,却听闻李芳馥已经被送到了夏侯霏陪嫁的庄子自我反省,还不许任何人探望? 王素芝与李万一合计,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善了。再怎么说这李芳馥也是他们家人,如果将她扔在庄子里不闻不问,他们李家岂不是置于无情无义之地?因此,才会有今日登门造访这一说。可惜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连夏侯奎的面都没见上,就被管家给轰了出来,并扬言,下令关人的是官府,跟他们夏侯府没有任何关系,要找,就去问官府要人! 李万没想到夏侯奎会决绝到这般地步,居然让一个管家给轰出了门,再怎么说,他也是朝廷二品将军,这口气说什么也不能咽下去,当即一道折子递了上去,内容居然是夏侯奎纵容恶奴殴打当朝二品将军,私自关押前夫人李芳馥等等等等诸如此类之罪名,虽然看了令人啼笑皆非,有些牵强,但到底被有心人肆意宣扬,一日之间,夏侯府就被推上了天照的风口浪尖上,急于探寻的各路人马纷纷上门询问,夏侯奎饶是有再多的精力,也应付不过来,索性命人关闭大门,来了个闭门谢客。 皇上心知这当中的隐情,自是不会真的处罚夏侯奎,索性顺水推舟让他停职查看,也算给了李万一个合理闭嘴的机会,虽说这样的处罚李万不慎满意,但到底还是对夏侯奎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乖乖的息事宁人。 登时一切嘈杂才算回归平静,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菲儿,对不起,爹爹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夏侯奎毕竟还是朝廷命官,是皇室的肱骨之臣,是当朝的一品宰相,宰相家里发生这样的丑闻,不单单让他自己丢尽颜面,连带着夏侯霏之前与李芳馥对打的事,也被再次挖出,大肆的宣扬,丞相府上上下下但凡能够沾到边的,真的假的,空穴来风的,全被有心人拿去汇编,不过几天时间,夏侯府已经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必谈。 夏侯菲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再一次的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爹爹啊,我都说了没关系,您怎么还叨叨个没完啊?你家姑娘我嫁的是个侧妃,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嫡妃,怕啥啊,嘴长在别人脑袋上,咱们能管的住吗?说就说呗,反正我的名声已经臭的不能再臭了,多一条也无所谓!”最好那个混蛋能退婚,然后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带着她娘给她的嫁妆远走高飞,过她自己想过的逍遥日子。却没想到,这个混蛋居然没什么反应,这…可是不好的预兆啊! 夏侯奎瞧着自家女儿一脸忿忿的样子,还倒是因为这个侧妃的问题,想到皇上对他的承诺,不由拍拍她的手:“你放心,你虽然只是个侧妃,却没有人敢给你气受!”现在是侧妃那是不想驳了太后的面子,将来,可就说不准了,尤其是在他看来,太子对待自家女儿还算上心,不至于太差,将来小两口的日子也不定会太难过。 夏侯菲不明就里,只当是夏侯奎想为自己撑腰,可一想到他即将辞官,心里就越发的不好受起来,当初之所以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是怕给爹爹的仕途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可谁曾想事态会发展成这样?这下好了,李芳馥是被休了,嫁妆也要回来了,可是她的爹爹却要离开了,想一想,心里还挺不是个滋味儿。但当她联想到自己逃婚之后夏侯府所要面临的困境时,她心里也越发的纠结起来,如果皇上一怒之下灭了她夏侯府满门,那她可就是夏侯家的千古罪人了。 不过,看自家哥哥跟太子那般要好的样子,结果应该不至于太差,反正自家老爹已经决定要辞官了,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对,事情就这么办,还按原计划进行。若说之前对于哥哥的生死只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知道了真相,月神宫那边就不能透露半丝口风,看来这次逃亡,只能靠她自己了。 “菲儿?”夏侯奎见夏侯菲半天不答话,还以为她在担心以后的日子,刚想安慰几句,却听夏侯菲不解的问道:“爹爹,为何将李氏关进我娘陪嫁的庄子里啊?” “这……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总之这个女人暂时还有用处,至于怎么用,为父我也不清楚。” “那这是……上面的意思?”夏侯菲一听,下意识的抬手指了指天。 夏侯奎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太子的意思。”而后,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叹了口气,语气间尽显懊悔:“李氏这个女人,怕是没那么简单。”至于不简单在哪里,他却并没有直说,毕竟这件事还没有证据,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反而有失谨慎。 夏侯菲见他如此,也不好再问什么,父女俩又说了些轻松的话题,管家王威就过来将整理好的库房钥匙交给了夏侯菲,而后就与夏侯奎离开了紫竹苑。 瞧着失而复得的东西,说不出什么滋味儿,不过她娘亲的嫁妆果然是雄厚无比啊,真是想不通为什么皇上会为她娘亲准备嫁妆?仅是真金白银就有一百万两,其他古董、庄子、店铺就更不用说,也难怪李芳馥会如此眼红想要占为己有,换了谁都不会跟银子过不去。除了银票之外的东西她恐怕暂时带不走,就留给那混蛋太子自行处置吧,至于这一百万两银票,找个时间得去钱庄给提出来,她今后的生活,可全看这些银子过活了。 还剩下三个月的时间,得先练就一身逃跑的本事才是首要任务,将来遇到危险也不至于太被动,至于那些内力啊、舞刀弄剑的,她自认为自己不是那块儿料,也没打算将来能成一代女侠,差不多凑活就行了,再不济她还有跆拳道傍身呢! 想通了这一点,夏侯菲觉得一下子轻松不少,刚想出门走动走动,却被静娴拦下上药,这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有一块儿疤呢,登时又将夏侯紫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问候过后,方才发觉问候到自己老祖宗身上去了,又是一阵祈福祷告。 “真的不会留疤?”瞧着镜子里那道惨不忍睹的痕迹,夏侯菲森森的表示怀疑。这道疤痕,就是搁到现代,恐怕也没有人敢保证能够完好无损,偏偏…… “这是自然,如今是第三天,再过七天您就会发现这药膏的神奇之处。”静雅非常自信的为她小心涂抹,抹完之后,刚准备贴上纱布,却被夏侯菲抬手拦下:“就这么晾着吧,天都热了,再贴着纱布,反而不宜于伤口结痂。” “可是这样小姐您……” “难道我包上了别人就不知道我脸花了?我都不在意,你们还在意什么?”静雅还想再劝,却被静娴使眼色拦下,于是也不好再说什么,拿起自己的小托盘退了下去。 “小姐,您也该为自己的婚礼准备准备了。”嫁妆拿回来之后就是缝制嫁衣了,这可是件大工程,再不尽快,可就来不及了。 “你们四个最近不是没什么事吗?你们来,我晚上还有事呢!”埋头看天照地理书籍的夏侯菲头也不抬的回了句,立马遭到静娴的拒绝:“小姐,别的事也就罢了,这件事奴婢们可不能代劳。”在天照,姑娘家的嫁衣都是自己亲手而为,旁人可代替不了。 夏侯菲无奈的抬头,正儿八经的看着静娴:“你们见我拿过针吗?我从小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下难道你们不清楚?指望我这双手去裁衣缝制?那你们就等着你家小姐我丢人现眼吧!”开玩笑,在什么都能买到的现代社会里,哪里需要什么针和线?她从小到大,可是连针都没摸过,如何来缝制那繁琐到不行的嫁衣?让她来,她这双手也就废了。 静娴、静姝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她们进驻紫竹苑,的确没见自家小姐拿过针和线,以前不曾注意,现在想来,原来是李氏根本就没有教过,这下可如何是好,难道她们要真的代劳? 最终,四人还是赶鸭子上架,夜以继日的开始为她们家小姐缝制嫁衣,至于大婚的其他细节,则交由夏侯奎全权处理,一时之间,相府里最最清闲的要数新娘子本人。白天研究天照的风土人情、地理环境,睡觉喝药养伤,晚上跟着锦秋练轻功,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时间一晃到了五月二十六,这天是夏侯府送嫁妆的好日子,也是夏侯府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公开露面,一大早街道两旁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由王威与相府护卫队亲自护送的嫁妆一出相府,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所有送嫁妆人员统一着装,从头到脚崭新泽亮,干净利落、喜气洋洋。就连拉载马车的马匹,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枣红色高头大马,每一匹马脖颈都系着大红绸缎花,崭新的铜铃,喜庆无比。卯时一到,夏侯邸鞭炮一响,为首的马车车夫高声一吆喝,甩一记响鞭,雄赳赳气昂昂的开路,后面的马车紧随其后跟上。 如果说当年明月心十里红妆轰动天下的话,那么而今夏侯菲的嫁妆则更胜一筹,因为夏侯奎把对夏侯焰的愧疚统统弥补到了夏侯菲这里,她的嫁妆,自是只多不少,再加之当年明月心的,不知更胜几筹,闪花了多少人的眼! 大到衣橱、妆台、案几桌椅,小到古董、绸缎、金银铜器皿摆设,大大小小一共一百零一台,寓意百里挑一,虽说台数不算最多的(低调为大,不能比的过公主郡主去),但贵在精到,这里随便挑出一样东西,都是经过丞相府精挑细选的,无论是做工还是质量,都属最上乘,百姓们看的是热闹,识货的人看的是精髓,总而言之,今日的夏侯府总算一扫几个月前的阴霾,在今日这个大喜的日子里,威风了一把! 临街茶馆二楼靠窗处,夏侯青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楼下喜气洋洋的送嫁队伍,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一抹讽笑,一旁的夏雪见主子这般,不由义愤填膺的恨骂道:“老爷真真是偏心眼儿,这六小姐的嫁妆,差不多比得过公主、郡主去了!” “不许胡说!”夏侯青斜睨了她一眼后,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爹爹身为朝廷重臣,怎会连这点粗浅的道理都不懂?六妹是夏侯府的嫡女,又有其母不可预估的浑厚嫁妆,能有一百零一台,也算说得过去了。”至于这里面装的东西,怕是与皇室不相上下,毕竟明月心那个践人,当初可是拥有御赐的嫁妆,这等殊荣,天照怕是独一无二的一份。 还有一更哟,妞们要冒泡啊! 第107章 “世子妃,殿下没来,秦王侧妃来了。”夏雪瞥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立马弯下身子在夏侯青耳边轻声道。 “哦?那还不赶紧将人请进来?”夏侯青没什么表情的扫了眼夏雨,脑中却在思考着为何夏侯紫会出现在这里?巧合?还是…… 直到夏雪注意到夏侯紫的人是直奔她们所在的房间来之时,才意识到这不是巧合,这才打开门亲自迎了上去:“奴婢夏雪,给侧妃娘娘请安。” 夏侯紫轻轻的扫了她一眼,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就是夏雪?” “回侧妃娘娘的话,奴婢是夏雪。”夏侯紫柳眉轻扬,点了点头:“起来吧,你们家主子呢?带路!” “是,请侧妃娘娘随奴婢来。”夏雪小心翼翼的起身,低眉顺眼的在前面带路,走在后面的夏侯紫看着前面的人,眼眸之中渐渐浮现出一抹狠厉,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夏雪、夏雨这两个丫头是在五年前进府的,而她二妹真正的丫鬟冬梅、秋霜因何被处置了,她从未去注意过,而今想一想,人,恐怕也不在了吧?思之际,袖口下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这个仇她不能从秦王那里讨回来,那么这个假的夏侯青,她自然没必要客气,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先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究竟是谁? “姐姐,您怎么会来这里?”还差几步就到天字一号房门口时,夏侯青一身华服迎了出来,夏侯紫悄然回神儿,扬起亲昵熟稔的笑容疾走了两步:“哎呀,妹妹快快进去坐下,这大热天的,可别热到我的小外甥,来来来,快点坐下。” 夏侯青推脱不得,只能顺着她进了房,拉着她一起坐了下来,一干奴婢奉上茶点后悄悄退下,房间内一瞬安静下来。 “姐姐怎么会在这里?”夏侯青打破沉默,柳眉轻扬,疑惑的看向夏侯紫。 “殿下今天有事,说看到你在这里,让我别闷在府里,多出来走动走动,这不,今天正好是那个小践人送嫁妆的好日子,不出来看看,岂不是可惜了?”夏侯紫冷笑一声,起身靠着窗子,美眸死死的盯着楼下还未走完的送嫁队伍。 夏侯青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看来殿下今天的确有事,又来不及通知她,索性让夏侯氏过来送信,只是……这个惊喜未免太大了吧?殿下究竟怎么想的?居然让她过来,她还以为她已经知道…… “妹妹想什么呢?”夏侯紫将她眼底的那份不安看得一清二处,原来她这个二妹也会有担心这一天的时候?她已经打听清楚,杀害真正夏侯青的,就是眼前这一位披着人皮的狼。真想撕开她的脸皮看看这张面具下是哪个小妖精的脸。 夏侯青笑意温软的摇了摇头:“姐姐可曾见过娘亲?” 你还敢提娘亲?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呢?夏侯紫心中嗤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夏侯菲陪嫁的庄子多了,天知道娘亲被关到了哪里,殿下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不日之后就会有消息。” “其实,妹妹倒觉得娘亲在庄子里反而安全些。”夏侯青的话,让夏侯紫不悦的皱起了眉:“安全?她一个人在外,怎么会安全?” “姐姐,你忘了娘亲已经被爹爹休了?而今大哥不见踪影,李家又是靠不住的,娘亲若是真的回了李府,那是受不完的嫌弃,反而待在庄子上更加自在些。到底是咱们的亲娘,爹爹就算再不喜,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的。”夏侯青微皱眉头,叹了口气。 不可否认,这个小践人说的话还有几分道理,与其回到李府,倒不如在庄子上住着,更何况而今夏侯府的情况,也不宜她露面,“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庄子里有人服侍倒也罢了,若是没有,依着娘亲这些年娇生惯养的身子骨,如何能受得了苦?不管如何,还是先找到人再说!”夏侯紫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后,突然瞥向夏侯青的肚子:“别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殿下有了消息自然会通知我们,倒是你,如今身体可好?” 听人提及自己的孩子,夏侯青眉宇之间浮现出一股特别的温顺,笑意暖暖的垂眸:“姐姐放心,我现在挺好的,能吃能睡,这孩子没让我受多少罪。” “是吗?那可是好,有四个月了吧?”夏侯紫顺势摸上她微微凸起的肚皮,夏侯青一脸满足的点点头:“是呢,四个月了,到了十月底,孩子就能平安落地了。” “他,对你好吗?”提及殷天宝,夏侯青微微一愣后,露出一抹淡笑:“没什么好不好的,如今这情况,我已经很满足,也不想奢求能得到多少。”最好这个死男人一辈子不回家,那才顺了她的心。 “青儿……”见夏侯紫还想相劝,夏侯青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倒是没想到咱们费尽心机,到头来还是数她嫁的最好。” 夏侯紫冷然一笑,傲气中带着不屑:“最好?此之甘以彼之砒霜啊,你觉得好,在她那里,可未必就好!” 夏侯青眸光轻闪,随之呵呵一笑:“可不是这个理?今天她风光无限,说不定过不了多少日子,就是她的丧礼。”中了如此诡异的毒,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想要恢复如初,怕是没那么容易!还有,就算她嫁入太子府,就算她高她们一等,但想要在这京城贵妇圈里站稳脚跟,这个小丫头片子,恐怕还遥不可及,将来,有的是机会让她出糗。 说起夏侯菲身上的毒,夏侯紫满是好奇的看着她:“说起来,夏侯菲身上的毒还是拜你所赐,你怎么不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呢?” “姐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夏侯菲体内原本就有一种毒,我起先是不知道的,后来我这种毒与她体内的毒产生了某种反应,形成了一种新的毒素,这种毒并不常见,一般人是解不掉的,这也是爹爹遍寻名医为她诊治的原因所在。她能活到现在,若不是那些药支撑着,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这么说,只要找不到百萧笙,她就依然会没命?” 夏侯青点点头:“仅靠那些药吊着这口气,并不是长久之计,如若在一定的期限内找不到百萧笙,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她。” “真是报应!”夏侯紫心中冷笑,即便你得到嫁妆又如何,最后,不还是便宜别人? “我倒是很好奇,妹妹怎么会懂这么多?”夏侯紫突然转眸,盯着夏侯青如水般的清眸,似笑非笑的问道。 “妹妹不过是读的闲书多了些,对江湖上的事也过问的比较多而已,让姐姐见笑了。对了,姐姐在王府里怎么样?秦王殿下一定疼姐姐疼到骨子里了吧?”夏侯青手托腮好奇的看着夏侯紫,夏侯紫一想到府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就是一阵烦躁,连带着口气也不爽了许多:“待在自己的院子还没什么,出了紫兰阁,我是上上下下哪儿都不舒服,你是不知道那几个女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应付起来,太过费脑!” 秦王殿下亲自挑选的人,哪一个会是平庸之辈?仅是女人间的争chong,就够你喝一壶的了,如今正妃还未入门,身为侧妃是不允许怀孕的,看来她这个姐姐,想要熬出头,还要过上好几年。如今想来,自己虽然嫁的不如意,可到底有一个护身符,只要有了这道护身符,还怕将来没有出头之日? 可惜她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一个让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污点,带着这个污点,她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难如登天! ―― “小姐,还有十天您就出嫁了,能不能操心操心自己的事?”眼看夏侯菲还像没事人儿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饶是静娴再淡定,也坐不住了。 “嫁妆都送过去了,我还有什么可操心的?”她现在担心的是,出嫁当天,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花轿上消失无踪,还不被这些人察觉,可是太子殿下的人如何是好糊弄的?单单是守在她身边的这四个丫鬟,她都不敢保证能够顺利通过,这下可怎么办?看来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水平,也忘记了自己而今的身份,想要一个大活人从围得严丝合缝的送嫁队伍中消失无踪,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动用月神宫的人? 思前想后,夏侯菲最终还是决定去找锦秋,不管将来她会不会出卖她,她都有逃出去的可能,反之,想要靠她一个人的力量,那是连一分的把握都没有。 “老爷为您安排的教习嬷嬷今天就要来了,小姐您是未来的太子侧妃娘娘,剩下的十天,必须要学会皇家的规矩,否则婚礼上,是要丢大人的。” 就算有了那劳什子嬷嬷,她在婚礼上也要丢大人。学不学还有什么分别?但这句话,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纵然再不满,却也不能违背老爹的意思,乖乖的当个小学生,一切规矩礼仪从头开始学…… 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的礼仪课程,险些没将她给累趴下,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何小燕子会反了容嬷嬷,尼玛,这规矩学起来实在太坑爹了,天照国的皇家礼仪,一点也不比清廷的规矩差。 劳累了一天,实在是撑不住,没到晚膳时间就睡了,直到晚上戌时才幽幽转醒,补充了点正能量,就脚不沾尘的往梅园赶,对于这样的情形,静逸四人早已见怪不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你说什么?逃婚?”锦秋一听可不得了,拉着夏侯菲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才看怪物似的看着她:“我的小姑奶奶啊,你可知道你这个想法有什么可怕的后果?你知不知道如果你逃婚,可能会连累无数人遭殃?你要嫁的是太子,不是阿猫阿狗,这个玩笑可是开不得,开不得。” “姑姑,您看我是开玩笑的?不瞒您说,从我知道要嫁给太子那天起,我就已经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也许,人人都该羡慕我,嫁了个好归宿。可事实呢?嫁给太子真的就有这么好吗?尤其是我而今的这个情况,又是毁容又是中毒又是名声臭的,我就不相信,他蔺沧溟就真的看上我了。太子是谁?将来天照的最高掌权者,都说高处不胜寒,天下的女人不还是随便他来挑?那时候我人老珠黄,老死宫中也就罢了。一个不小心,玩不过后宫的那些女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姑姑,如果您真的为我好,就答应我好不好?求求你,帮帮我!” “菲儿,你有想过相府的那些人吗?你有想过你的爹爹吗?如果你逃婚,等待他们的可就是无妄之灾,这些,你都有想过吗?” “姑姑且放心,爹爹已经向皇上提出了告老还乡的想法,就在我嫁入之后,至于其他,哥哥不是跟太子很要好的样子?相信府里面不会出什么大岔子的。而且,我还听说,爹爹与皇上的关系似乎还不错,爹爹都已经要辞官了,夏侯府他还能怎么样?” “你说什么?辞官?这怎么可能呢?”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半年多夏侯府发生了这么多事儿,爹爹这个官儿铁定是当不下去了,我倒是挺支持他的,与其每日勾心斗角的,还不如找块儿地做自己的地主老财呢!” “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你爹爹与皇上有交情,就算太子与你哥哥关系不错,所谓帝王心最难测,万一吃不准,夏侯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子,岂不是全都是你的陪葬?逃婚不是儿戏,孩子,你且要慎重考虑啊!” 夏侯菲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不顺利,她看着锦秋,没好气的道:“这个婚我逃定了,锦秋姑姑如果不愿意帮,菲儿绝无二话,但是,还希望您替我保守秘密,尤其是我哥哥那里,他若是知道,我跟你们没完。” “什么哥哥?你哥哥他……” “行了,别再这里装模作样了,我都听到了,他与太子在我房里吵架,能与太子对着吵的,天下间能有几人?就冲着这份关系,他也不会把夏侯府怎么着了。既然您不同意,我就自己想办法。”话落,目光淡漠如冰的看了锦秋一眼,抬脚就要走人,原本怔愣在原地的锦秋,不知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突然拉住夏侯菲的手,目光谨慎的看着她:“菲儿,你当真不愿意?” “谁愿意谁去嫁,这劳什子的太子妃我不稀罕,就算我命不久矣,也不愿意做那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我要用最后的时间,玩遍儿天下,了无遗憾的死去,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讲到激动处,夏侯菲的眸子里涌动着不明的光泽,一时之间,竟让锦秋看得痴了…… 眼前的这个少女,不单单是容貌与小姐有八分相似,就连这性子也是如出一辙,如果当年小姐没有离家出走,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更不会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如今小小姐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还身中剧毒,如果她不答应,她或许能够逃脱,也或许会安安分分的嫁入太子府,但后果无一不是令她胆战心惊的,罢了,罢了,人活一世不就图个开心?既然这是小姐的决定,月神宫又是唯她马首是瞻,此时不帮,难道要等到她剧毒复发再帮吗? 想到这里,她斩钉截铁的看着夏侯菲,“既然小姐已经决定好了,锦秋也不再多说什么,不过为了小心谨上,咱们必须要制定一套稳妥的计划。首先,必须要告诉你的哥哥,毕竟,你我谁都不了解太子与皇上是何性子,万一一个不小心,闹出了人命,相信你也不愿意见到,他既然是你的亲哥哥,自然凡事都会为你着想,怎么样?你愿意吗?” “哼,我现在不想见他,既然姑姑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姑姑就全权做主!他可真能忍,硬是骗了我五年,想要我原谅他,就拿出点诚意!”撂下这句话,夏侯菲头也不回的走了,锦秋望着她的背影,不由看向身后的石门。 果然,下一秒,迦蓝风姿卓绝的身影缓缓踱了出来。 “都听到了?什么想法?”锦秋一脸认真的看着迦蓝若有所思的脸,口气中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凝重。 “既然她想走,那便让她走吧!”只要她能逃得出那家伙的手掌心,他绝无二话的给她跪了! “蓝儿,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迦蓝凤目闪过一丝精光,转眸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姑姑请放心,就算她真的逃了,夏侯府也不会有任何事,你若是不让她折腾一回,她将来还会动心思,与其那样,倒不如让她一次收心。”蔺沧溟的手段,总要让她小妮子见识见识,不然,他还如何混得下去? 第108章 天穹二十年六月初六这天,当朝太子蔺沧溟迎娶宰相嫡女夏侯霏,虽说是侧妃,但因是太子侧妃,所以与亲王的规格自然不一样,天气晴朗,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就连天公也如此作美。[] 此时此刻的夏侯霏正一脸怨愤色,丝毫没有新嫁娘的自觉。她木头一样的坐在梳妆镜前,任凭这几个丫头来回折腾自个儿,知道今天要起早,却没想到这么早,丑时啊,凌晨一点啊,有没有搞错?不就结个婚吗?至于这般隆重吗? 沐浴、更衣、化妆,足足折腾近两个多时辰(四个多小时),寅时刚到,她便已经准备好了,傻了吧唧的坐在这里等吉时。吉时定在辰时(七点),也就是说,她还要等上一个时辰,着实是可恶! 若不是这期间人来人往,她真想随便找个人敲晕她扮作新娘子,反正大红盖头一盖,谁也认不出是谁。可是,这个想法还未产生,就被锦秋姑姑扼杀在摇篮当中,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便是欺君之罪,这个罪名,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她有那心可没那胆儿啊! 但是逃婚,可就不一样了,为什么不一样?那是因为她要和太子做一场游戏!这是锦秋姑姑想到的唯一的、能够在事后得到弥补的方法。 虽然夏侯霏不知道锦秋姑姑是如何说服哥哥的,但这个结果还是很令她满意,有了月神宫的帮助,今天定然是万无一失。 寅时末刻,丞相府所有人员到位,在四个婢女的搀扶下,身着凤冠霞帔的夏侯霏缓步走出紫竹苑,一步一步的朝大门口迈进…… 辰时整,夏侯霏站在相府门前朝夏侯奎等人鞠躬,因长子夏侯渊不知所踪,所以由三子夏侯诃将夏侯霏背上花轿,鞭炮响,花轿起,夏侯霏的人生翻开了新的篇章…… 这日,京城的百姓可谓饱足眼福,虽然有碍事的乌衣卫阻挡在前,却丝毫不影响他们观看这场婚礼的盛况。尤其还是当朝太子殿下的婚礼,这可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虽说是迎娶的只是个侧妃,但见婚礼的盛况,也不难猜出朝廷对这位名震京城的夏侯霏的重视。 至于原因,却没有人想去追溯,人家太子殿下都不介意了,他们这些贫民百姓在这里激动个什么劲儿? 六月,是*花盛开的季节,*花的花语象征永远恩爱、两两相对、夫妻好合。因为夏侯霏的强烈要求,在她出嫁的这日,要以*花开路,寓意百年好合。于是,满城的*花都被夏侯府高价收购,为女儿的婚嫁路增添色彩与美好。 从夏侯府到太子府,这段半个时辰的道路上,要经过大大小小四座拱桥,谁也没想到,在路过第三个拱桥时,会突然冲出一帮子乞丐,令人震惊的是,这些乞丐居然还冲破了乌衣卫的防守,直直跑至夏侯府的轿撵前,拦路跪下,大声呼喊:“求太子侧妃娘娘为小民做主,求太子侧妃娘娘为小民做主啊……” 坐在花轿中的夏侯霏冷声冲着静娴、静雅吩咐:“你们两个过去瞧瞧。[]”静娴、静雅自是不想耽误时辰,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花轿左前方与右前方。 却在这时,右后方抬轿的人突然眼前一黑,就要晕厥在地,花轿更是因为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剧烈一晃,眼见就要重重摔下,条件反射之下,静逸与静姝同时出手,共同抬起右侧花轿,才幸免花轿撞击地面。 而彼时坐在花轿中的夏侯霏等的就是这一瞬间,早在上第二个拱桥之时就已换好衣服,轿撵这么剧烈一晃、静逸、静姝转向右边的瞬间,她用力朝左边甩出一把药粉,在所有人怔愣的片刻,迅速飞身而出,眨眼之间便隐入左方的桥下…… 至于后方的人群,因为前面这一团乱,以及月神宫必做的一些准备,自不会有人去注意花轿,等所有人各归各位之际,夏侯霏早已顺着河下游月神宫的密道,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城…… (大婚情节请看开篇第一章――楔子,在这里就不再重复了) 随着太阳的升起,天气也越来越热,太子府门前的人们却被周遭空气中那股森寒之意,冻得后脊一阵发凉,谁也没有料到,堂堂太子殿下居然也能被女人抛弃,他们该说这个女人胆儿肥呢?还是该说她脑子被驴踢了? 只是,这没了新娘子,婚礼……还如何继续? 雷霆看着自家主子拂袖而去的背影,立刻调来乌衣卫全面封锁消息,此事兹事体大,一个弄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依着太子殿下而今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太子殿下手中刚刚紧握着的东西……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不解的掀开花轿,当他看到座椅上那个足足有二三十斤的石头、以及那散落一地的嫁衣时,嘴角使劲儿的抖动了一下…… 雷钧心疼的看着还躺在炙热地面上的心上人:“老大,她们怎么办?” 雷震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直接走过去将人抱起来,“还能怎么办?主子若是想处置,还轮得到咱们出手吗?” 雷鸣黝黑的脸上霎时一亮,紧跟着雷震将自己的心上人抱起,快速的朝太子府而去,剩下的雷钧瞥了周遭乱糟糟的人群,再也不顾上其他,先救人要紧。 沉默寡言的雷霆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后,望了眼被遗忘了的静娴,头疼的扶了扶额,依着主子的性子,怕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真是不得不佩服这几个小丫头的应变能力,说晕就晕,若是他们四个,指不定被揍的有多惨。任命的将人抱起,垂眸瞥了眼怀中人晒的发烫的身体,再这么晒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人命了…… 到底不愧是蔺沧溟亲自训练的乌衣卫,不过一刻钟,所有因夏侯霏逃婚而带来的负面影响,全部消失殆尽,婚礼如期举行,任谁也没有那个胆子在太子爷火气正大的时候去触动那根导火索,就这样,六月初六这天诞生了天照国历史上最为奇葩的婚礼――新娘夏侯霏神秘失踪,太子爷蔺沧溟淡定下令如期举行! 文武百官、天朝百姓这里利用权势压了下去,可是皇上、皇后、太后那里,自然隐瞒不住,蔺沧溟倒是淡定的可以,一句“我的婚礼我做主”给搪塞了过去,皇上、皇后深知他的秉性,再没追问,可是太后是绝不会善罢甘休,本来对于这个孙媳妇就不满意,如今还逃婚,当时就把老婆子气的不轻,为了安慰老祖宗,太子方才多费了一些唇舌,然而看了他派人递过来的书信,老太后却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把皇上叫到跟前儿,将手中的信纸‘啪’的一下扔了过去…… “看看,你给哀家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挑选出的孙媳妇,胡闹,简直是胡闹!婚姻岂是儿戏?更枉论她嫁的人还是太子?居然还玩儿什么游戏,太子尤其的可恶,居然这般纵容,你们父子俩,真不愧是一个老祖宗,简直,简直……”眼见太后气的上不来气儿,皇上赶忙端来参茶亲自奉上,“母后,您且息怒,息怒!”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哀家如何息怒?夏侯府,简直是岂有此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哀家,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母后,您误解溟儿的意思了。[]”皇帝蔺天琊耐着性子揉了揉眉心,将信纸重新摊到太后面前,“母后,您再仔细看一遍,若是还是看不出来这当中的玄机,不用您开口,朕亲自将那丫头给剁了!” 太后冷哼一声,满脸质疑的扫了他一眼,显然并不相信他所说,但是那封信……想到这里,她按耐住胸腔中正在燃烧的熊熊怒火,认认真真的将信看了一遍,而后狐疑的看向蔺天琊,有些不确定的道:“你是说,这是……溟儿的意思?” 皇上无奈的叹口气:“照字面上看,的确是他的意思。夏侯霏那丫头也不过十二岁,又身患重病,如何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再说,夏侯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子,她难道就一点不顾及?溟儿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向来我行我素,不按常理出牌,如今连自己的婚姻也能当做一场充满算计的游戏,也不是没有可能。” 太后认真琢磨着蔺天琊的意思,甚为疑惑的看向他:“就算这是一场游戏,那么目的呢?夏侯霏失踪,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太后难道忘记两年前的事了?”蔺天琊的提醒,让天后瞳孔猛的一缩:“你是说,溟儿害怕当年的事重现?” “与其费尽心思的去筹谋,倒不如别出心裁,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或许,夏侯霏的失踪,打乱了对方的阵脚呢?” “那也不用在婚礼当天消失无踪吧?皇家的颜面算是丢尽了!”太后的态度有所缓和,但是言语间仍旧无法接受这样惊世骇俗的变故。 “溟儿办事,您还不放心?就算今天的事知道的人不少,却是谁也没有那个胆子说出去的。至于夏侯霏,您放心吧,早晚会来向您请安的。”他儿子的手段,他知之甚深,虽然明知道夏侯霏逃婚是真,游戏是假,但是,他却不得不去配合,毕竟,她是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不能! “哼,免了吧,哀家还想多活几年呢!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一个个都如此说,哀家还有什么好说的,告诉溟儿,明日也不用进宫请安了,哀家被他们这么一折腾,险些去掉半条命,请安?还是免了吧!”话落,恨恨的瞪了蔺天琊一眼:“果然不愧是你的儿子,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让你如此护着他们夏侯府?” 蔺天琊听言,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母后,人都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当年,儿臣也听您的,没有娶她,难道就不许儿臣好好照顾下她的家人?更何况,上一代的事怎么能够牵扯到下一代?如果没有夏侯焰,溟儿怎会活到现在?如果没有夏侯奎,又如何能有如今的儿臣?夏侯府而今已经千疮百孔,夏侯奎也已向儿臣递交辞官函,难道,连这最后的一点尊严,咱们都要剥夺吗?” 太后脸色一沉,明知道儿子说的是事实,可她仍然咽不下这口气,倒不是明月心有多么多么的讨厌,谁让她长了一张与记忆中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尤其是,无论你怎么威逼利诱,这个女人就是不说出自己的身份,皇上不但不怪罪,还对她越发的迷恋。 她身为堂堂太后,皇帝的母亲,如何能让这样祸国殃民的女人入住后宫?为了让他彻底死心,她收她为义女,赐给夏侯奎为正室,原本以为这条路会异常难走,然而让她意外的是,除了最开始蔺天琊与她冷战,之后便绝口不提此事,而这个女人,从始至终,就没说一个‘不’字,安安分分的嫁了人,绝了心。 如今想一想,她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的十恶不赦,红颜祸水,反而,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为难,安安分分的嫁了人,直至两年前突然抱病而死。 轻轻的叹了口气,太后神色略显僵硬的看向蔺天琊:“夏侯奎要辞官?这又是为何?” 蔺天琊唇角淡淡一勾,语态苍凉的道:“最珍爱的女儿嫁了,他这辈子的使命算是完成了,也该找个地方清静的度完余生了。” “珍爱?据哀家所知,夏侯霏并不得夏侯奎喜欢吧?又哪里来的珍爱?这,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蔺天琊平静的看了太后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别人不知道,他却非常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至于是不是她的遗言,也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溟儿对她好,让她平安度完余生,也算是了了他们两人的夙愿了。 出了慈宁宫,蔺天琊立马派人通知太子,太后这一关过了,才能让他无后顾之忧的寻人。 果然,接到皇上的口谕,蔺沧溟立刻调派人手,准备连夜出京,却在这个当口,迦蓝来了。 蔺沧溟冷冷的抬头,目光如冰渣一般令人胆颤:“这件事,跟你也脱不了干系吧?嗯?” 迦蓝唇角一勾,潇洒落座,懒洋洋的抬眸看着他:“看在我替你忙里忙外操办婚礼的面子上,能不能赏我一口水喝?” 蔺沧溟深邃的凤眸一挑,笑意轻轻浅浅的从眼中流露出来:“本宫倒是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了,逼着让娶的人是你,帮助逃跑的人,也是你,迦蓝啊迦蓝,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是不是特爽,嗯?” 迦蓝深眸中一闪,微微一笑:“我是知道,但不代表我出手相助,如果非要安一个罪名的话,那就只能是‘知情不报’!” “为什么?嫁给本宫就这般的可怕?让她宁愿冒着被砍头的危险,也要这么做?” 迦蓝笑意慵懒散漫的耸了耸肩:“那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得罪你的下场是什么,正所谓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不就是这个理儿?我这个妹妹,似乎讨厌被约束,也不喜欢这么早就出嫁,年轻人嘛活力旺盛,难免头脑一热做了让自己懊悔终生的事,你呢,暂且看在我的面子上,先别跟她一般见识,反正,人都已经是你的了,想怎么处置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但是,前提是,可千万别玩儿过了,这丫头逆反心理挺强,吃软不吃硬,总要让她知道你的好,才能收服她的心不是?” “这些还用你来教?” “我是怕你气过头了,一巴掌将她拍傻,我可就这一个妹妹,你凡事要多忍着点,好歹你比人家大十岁呢,怎么能跟一个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你差不多够了啊,本宫不说话你还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人呢,现在在哪儿?” 迦蓝立刻抬眸望天,“别看我,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也不过是想让这丫头得到点教训,日后也省的再出乱子,否则,你今后的麻烦只多不少。” “这么说,本宫还得感谢你了?”迦蓝连忙摆手:“别,可别,我可承受不起你的谢意,行了,赶紧去找人吧,否则,指不定又窜到哪里去了!” “谁说本宫要去?这么屁大点的事儿,还用得着本宫亲自出马?”蔺沧溟薄唇勾起邪肆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迦蓝:“本宫要在这里,亲自等那只小白兔自投罗网!” “小白兔?嗤……她若是小白兔,我把头给你割下来!能有如此胆量与你蔺沧溟作对的人,这么多年来,她夏侯霏还是第一个吧?这可绝对是个人才,相信我,未来你的日子,一定会相当精彩!” 蔺沧溟皮笑肉不笑的朝他拱了拱手:“放心,兄弟我自然不会忘了你!” 第109章 且说夏侯霏用烈性迷。药将周围人暂时性迷晕之后就跳入拱桥之下,熟练的钻入水中往城东游去,因为天气酷热,倒也没觉得有多冷。这条路期间来回数次,相当熟悉,所以即便没人带路,也能准确无误找到月神宫的密道口。 密道口位于河水中,通过周围的坐标才能准确找到机关,随着石门的打开,河水也蜂拥而至,幸而石门后本身也是一个水道,即便石门打开,也没有形成漩涡,夏侯霏顺利通过后,机关自动关闭,这条河道下方有偌大的夜明珠照路,不至于太过阴暗,顺着水流,又游了大约一刻钟,她的身影出现在城东某大户人家的人工湖中,刚刚探出个头,就有侍女激动的喊道:“宫主来了,宫主来了,赶紧将衣服拿过来。” 在众女的服侍下,夏侯霏被送到房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再次出来之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看着改头换面后的她,锦秋眉宇之间略带凝重之色:“太子已经下令封锁城门,我们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 “这么快?”夏侯霏心头一跳,显然没料到他能出手如此之快。 “少主让我转告小姐您,要随时做好被抓回去的准备。”锦秋的话让夏侯霏眉心猛然一蹙,丝丝怒意自体内溢出,目光森冷的看向她:“他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居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小姐,少主这些年一直跟在太子身边,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太子,他能这么说,那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您……真的要走?”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担心被太子捉到之后,小姐悲惨的下场,如果这个时候缴械投降,会不会还能有一条活路? “姑姑?您若是怕了菲儿自不会再麻烦您,但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我费尽周折才走到这一步,你一句话就想将我打回原形?我看,咱们还是在这里分道扬镳吧!”在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这些人值不值得信任。 “宫主您莫生气,锦秋姑姑也是担心您的安危才回出言冒犯,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速速出城吧,否则将会越发的难走。”立在一旁模样素净的姑娘一边帮夏侯霏整理衣衫,一边说和。 夏侯霏清冷的眸子一转,朝右边的房间而去,锦秋轻轻的叹了口气,与莲心一起跟了上去。进入房间的密道,在弯弯曲曲的地下走了近半个小时,才算走出城门,三人的身影齐齐出现在一户山野人家的房间内,直到这一刻,菲儿才总算明白为何自己一身粗布麻衣,原来如此。 “小姐,奴婢们只能送您到这里。”锦秋的为难,夏侯霏不是不知道,月神宫虽说并未入世,却没有与世隔绝,不然如何养得起近千人的组织?还有这城中四通八达的路,不得不让人佩服设计之人的七窍玲珑心,她的娘亲……果然是让人钦佩的人! 接过她递过来的包裹,夏侯霏安慰似得握了握锦秋的手:“姑姑莫担心,都是菲儿不好,让您为难了,您放心,走出这里之后,我会隐姓埋名,安全之后再与您联系。(.无弹窗广告)” “小姐,您的令牌记得拿好,有什么困难直接找带有月牙形标记的店铺,那些,都是咱们月神宫的产业,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联系,太子那边神通广大,万一……” “真是不明白你们一个个为何这么怕他,居然将他当做神一样的人物奉承着,有没有搞错啊?”夏侯霏甚为不满的撅起了嘴,扯过锦秋手里的包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知道了知道了,你们放心,我躲你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找你们?话落,将包裹往后背上一甩,就要潇洒的走出院门。 莲心猛地一拍额头,”小姐,您等等,将这个带上。“立在锦秋身侧的素净姑娘莲心,赶忙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裹,匆忙追了上去,并小心翼翼的嘱咐:”小姐,这里面是您换面具的药水,记得,每隔几天都要将面具取下来,不然您的皮肤会受不了,时间长了,可就真的会毁容……“ 夏侯霏接过,细问了用法才放入自己的包裹里,而后拍了拍莲心的肩膀,转眸看向低头暗自抹眼泪的锦秋,重重的叹了口气,终还是不放心的走了过来:”姑姑,这段儿时间给您添麻烦了,谢谢您几个月来的悉心教导,菲儿不是顽固不化的人,我只是想出去转一转,走一走,如果真的混不下去,自然会回来,您愁眉苦脸的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告诉我那不靠谱的哥哥,凡事记得给家里兜着点,我这一走,还不知道夏侯府会面临怎样的困境,我已经是个不孝女,他可不能做个不孝子,潇洒了五年,也该回来尽尽孝道了……“ 锦秋一听此话,眼泪流的越发的汹涌了,想到夏侯霏、迦蓝两人身上仍旧未解的毒,心就一阵阵的泛疼,小姐命苦也就罢了,没想到两个孩子也这般的命苦,一个饱受毒素侵袭五年之久不得见天日,一个明明该是深闺小姐却选择远走他乡,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的不公? 夏侯霏并不知道锦秋内心的挣扎,见她的泪水像开了闸似得关不住,无奈的叹口气交代莲心好好照顾她后,就消失在了二人的面前。 马车车夫看到夏侯霏,赶忙恭敬的行礼:”宫主,请您上车,属下尽快带您离开京城。“ 夏侯霏平凡而又多麻的脸上微微一怔,而后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此时身在郊区的一个村子里,来来往往都是些农户,虽然看似很安全,但难保将来不会搜到这里,果然,离开京城才是最妥当的方法。 想到这里,脑中立刻浮现关于天照地理环境的书籍,最后,选择位于天照国境内山多地阔的安平县。仅是路程,就需要近十天,车夫犹豫了下,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夏侯霏自然也懒得去问,于是两人趁着天色还未完全黑透,快速的朝最近的一个城镇跑去。 ―― 而彼时夏侯府的人却一个个面如死灰色,他们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等着坐在首位上的人发话。大姨娘王氏、二姨娘徐氏经过这些年的淬炼,早已处事不惊,三姨娘黄氏礼佛多年,眼界自然放的长远,漠然的坐在那里,淡定的喝着茶,目不斜视。 夏侯薇、夏侯诃面色淡淡,低垂着眼睑,看不出所有然。 管家王威看着这些大大小小跪了一地的奴才,心中忍不住冷笑,这些吃里扒外的奴才,皇上都没说什么,他们却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简直是目光短浅,看着吧,早晚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短暂的沉默后,夏侯奎终于抬起黑眸,深邃的眼底一片冷凝,漠然的看向跪在地下的那些奴才,轻描淡写的对王威道:”关于大家的去留问题,本相不想多说,你们能跪在这里求本相,那也说明你们尊重于我,既如此,本相也不强人所难,不管你们的卖身契有没有在夏侯府,也不管你们是不是家生子,只要你们决定离开,本相绝不阻拦。你们的那点银子,本相也不会要,留着自个儿养老吧!王威,统计一下,每日多发三个月的月银,愿意走的,就将卖身契给他们,不愿意走的,本相在这里表示感谢,好了,都别跪在那里了,起来!“ 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奴才听到夏侯奎的话,不可置信的的抬起了头,原本,他们以为,即便自己掏出自己所有的身家赎身,也不一定会得到首肯,没想到丞相不但不要他们的银子,反而大方的将卖身契还给他们,甚至,还多发他们三个月的月银,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一时之间,居然有了犹豫之心。 凭良心说,这些年在夏侯府,虽然没少受前夫人的折磨,但丞相大人却待他们不薄,也从未苛待过他们,第一任夫人,更是对他们恩重如山,按理说在丞相府遭难的时候,他们不应该就此离去,可一想到他们家六小姐逃婚之后,所要面临满门抄斩的可能,他们又犹豫了,走与不走,成了每个人心头的折磨…… 夏侯奎依然淡定的喝着茶,对于这些人的想法,他表示很理解,所以也不恼不怒,反正明日他就要告老还乡,届时就算他们不走,也要送他们走,如今既然他们提出了这个要求,也正好顺了他的意。省的到时候麻烦,这样一来,即便是离京,也省了不少麻烦。 只是可惜,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会出了这么个不省心的丫头,居然有胆子逃婚。遥想皇上将他喊过去,那哭笑不得的神色时,莫名的,他松了一口气。也突然有些明白,为何当初心儿千叮咛万嘱咐,也不让夏侯霏嫁入皇室,故意让他疏离她的真正原因,原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切皆是命数。 可惜,她却遗漏了蔺天琊对她的爱,所谓爱屋及乌,以为将她的女儿嫁给自己的长子,会是一桩好的姻缘,却没想到险些将她女儿害死。而今赐婚于太子,她居然选择了逃婚,两次的教训,让这个为夏侯霏操碎了心的皇帝,第一次在他面前,不自信的问他:”朕是不是做错了?“ 夏侯奎没料到他会这般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也幸而蔺天琊没有紧追不舍,良久之后,他看向夏侯奎:”这件事即便太子尽力压制,可到底还是流了出去,虽说没人敢议论,但人心难测。依朕看,明日早朝,你便辞了去吧,至于菲儿,你且放心,依着太子的能力,不日就会将她找回。太后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溟儿这孩子第一时间就做了说明,就算将来她回来,也会平安无虞,你且安心的去吧!“ 夏侯奎没想到皇上为他考虑这么多,一时激动的不知如何表达,良久之后,他重重的跪倒在地,眼眶红润:”臣,谢皇上主隆恩,谢皇上厚爱,谢皇上……“ 蔺天琊的心里又何曾好过?他亲自走过去将夏侯奎扶起来:”你我多年兄弟,还说这些见外的话作甚?可考虑好了去哪里?“夏侯奎的家就在京城,哪里有还乡之说?可如今京城,他定然是待不下去了,那么天下之大,他又能去哪里呢?这成了皇帝的一块儿心病,”若不然就在城外安家?朕也能照顾于你。“ ”臣谢皇上厚爱,为官几十年,天照也算看了个七七八八,安平县是个不错的地方,老臣想去那里安家立业。“ ”安平县?“蔺天琊摩挲着下巴,良久之后笑了:”那里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有山有水,看来你早已经决定好了。“话到这里,突然想起他的其他子女:”你的大儿子,还是没有音讯吗?“ 夏侯奎面色一僵,微微叹了口气:”这孩子打小就被李氏惯坏了,去了哪里,臣也不像去管了,将来他若是有心,自会有找我们,没心,臣也不奢望。孩子大了,由着他去吧!“ ”你倒是看得开,那你那五女儿与三儿子呢?如果朕没记错,五姑娘已经十四了吧?三儿子今年也二十了,都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你真的想好了?“ ”臣谢皇上惦记,这两个孩子打小就不多言,老臣也问过他们二人的意思,他们选择离开。“离开两个字,听着容易,说出来却不简单,他们能有如此见地,也算夏侯奎的福气。 ”既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有需要,记得回来找我。“这句话,蔺天琊没有用自称,夏侯奎自是知道他是以兄弟的身份来挺他,告诉他,不管将来遇到什么,都有他。一时之间,感动的无以复加,千言万语,尽在那双交叉紧握的拳头中。 有兄如此,此生无憾! ”老爷,已经统计好了,除去老奴在内的二十人外,其余人等都选择了离开。“半个时辰后,当王威将统计好的数据报上来时,夏侯奎似乎早有预料,淡淡的点了点头,”那就趁现在,分发了东西,离去吧!“若是留到明日,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而他也相信,这些人也不愿意留到明日,毕竟,明日的早朝过后,夏侯府真的要变天了…… 事情进展的很是顺利,不过小半个时辰,这些人就领了银钱、卖身契,提着大包小包,过来向夏侯奎跪安,千恩万谢自是不在话下,阿谀奉承也不少见,直到这些人全部讲完,夏侯奎方放下茶盏,看着他们,淡淡的开口,声音低暗:”你们的去留,本相不为难,临行前,留给你们四个字,日后投奔了新主,也要牢记心中,只要你们记住了这句话,自然会活的长久,如若不然,那可就听天由命了! “‘谨、言、慎、行!’明白?” “奴才们谨记相爷教诲,定会管好自己的嘴,老老实实做人。”到底在相府混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丞相想向他们传达什么意思,其实,就算丞相不说,太子的威名在外,他们也没有胆子传出去。今日这事,如若不是发生在他们相府,他们又怎会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害怕,如果可以,他们宁愿装聋作哑什么也不知,那样,或许什么事也没有了。 “那就走吧,坐上相府的马车,自会有人将你们送出城。”此时此刻城门已经戒严,凭着他们的能力,是走不出去的,这些人留在京城就是祸害,倒不如早日放他们离开。百十口子人一起从相府出来,单是想想,就是目标所在,送他们离开,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这些奴才们千恩万谢了一翻,感恩戴德的离开了,相府因为他们的离开,再度恢复了宁静。 看着愿意留下的二十个人,夏侯奎缓缓的站起了身,眼眶微红:“你们都是跟了我几十年的人,本相是什么秉性为人,你们心里自有一杆秤,别的不说,只要有本相一口饭,就少不得你们的。谢谢你们对本相的信任,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明日一早,我会向皇上辞官,也就是说,从明天起,我便不是一朝之相,你们愿意跟我走的,我表示感谢,不愿意的,现在还可以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夏侯奎的话,一言一行说到了他们的内心深处,走与不走,全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一刻钟后,没有一个人说要离开,虽说辞官对他们有些震惊,但是从中他们也得到了另外一个讯息,那就是,丞相府不会因为六小姐的逃婚,而受到任何的责难,早就听说丞相与皇上感情深厚,以前不觉得,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或许辞官,是他们折中后的交代。其实,这样也不错,以后也用不着跟着主子担惊受怕了,只是,相爷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第110章 “既然你们选择留下来,那么今晚就回去收拾东西,三日之内势必要离开天京城,前往安平县。”众奴才一听,立时知道他们家老爷这是要去安平县定居了,面上一喜,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 “老王,明日一早你与诃儿一起,先一步前往安平县购置宅子,京城这里还有后续琐碎事情要理……”王威一听,立即弓腰领命:“老爷您就放心吧,老奴一定完成任务。” “行了,时候不早了,赶紧歇着去吧!”夏侯奎摆摆手,王威恭敬的退了出去。 不消一会儿,夏侯诃走了进来,父子俩关起门来谈了大半宿。 第二天一早,夏侯奎更衣上朝,夏侯诃与王威领着几个奴才出了城门,朝安平县赶去。 朝堂外,虽然没人敢将昨日的事大肆宣扬,但言语间的尖酸刻薄、奚落调侃还是不少,都被夏侯奎一笑置之,众人只道是他无言以对,也就越发的放肆开来,终于,传到了不该传的人耳里…… “看来诸位大人年纪大了,大清早的就这般不清醒,居然像女人一般如此嘴碎,你们将父皇放在眼里了吗?”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所有人惧面色一变,纷纷跪地请罪。 晋王蔺沧凉目光淡然中带着冰冷的扫过众人前后不一的丑陋嘴脸,冷哼一声,转首看向一直漠然以对的夏侯奎:“大人可安好?” 夏侯奎露出一抹安定的笑:“老臣很好,多谢晋王殿下出口相助。” “大人何须客气,这里空气太过浑浊,咱们那边说。”夏侯奎自是求之不得,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那些官员们一脸不忿的抬头,眼里闪烁着讽刺的光芒,却全然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黑着脸的禹王蔺沧凛,这位爷可没晋王那般的好脾气,若不是因为这是在勤政殿外,早就一脚飞过去了,哪里还给他们自我反省的机会? “吃饱了撑着的,有空好好想想你们自个儿吧!” 在禹王的疾言厉色下,这些人心中一凛,只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了头。 秦王蔺沧海远远的看着,唇角浅浅的勾起,他这二弟、三弟为了老四还真是不计后果啊,再怎么说这里的大臣也是五品以上的官员,朝廷的肱骨之臣,如此这般的不给面子,难道他们就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 勤政殿前的这一段小插曲不多会儿就传到了皇上蔺天琊的耳朵里,从胡斐的角度望过去,皇上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表现出任何不痛快的一面,反而笑意淡淡,让人摸不着东北。 然而,当夏侯奎的辞官函获的皇上批准之后,还是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意外的同时,也联想到刚刚夏侯奎一切淡然处之的表现,原来,不是人家无言以对,而是不屑为之,试问,一个即将告老还乡的人,如何还有精力应付他们?只是,他也不过四十多岁,如今正处于事业的巅峰期,这个时候告老还乡,岂不是太过可惜?难道,真的是因为太子侧妃逃婚的缘故? 可惜,这个答案却没有人敢问出口。 朝下,夏侯奎随皇上离开后,人们纷纷猜测着,谁会是下一任的丞相人选? —— 御书房内,兄弟俩相携而坐 “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夏侯奎自然不会跟他客气:“臣这边倒是没什么,只是夏侯府的宅邸……”仅是开了个头,蔺天琊就朝他摆了摆手:“你放心吧,她的东西,没人敢动。” 夏侯奎松了口气,举杯朝蔺天琊抬了抬:“老臣这一走不知道要多少年,今天,好好喝一杯吧……” 蔺天琊想到曾经,一时之间也是百感交集,热泪盈眶,“今天,权当为你饯行吧……”饶是心头千言万语,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 京城那边暂时告一段落,咱们的小菲儿那边却麻烦不断…… 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很低调了,甚至为了减少麻烦,他们白天睡觉,晚上赶路,可今晚倒霉的遇到这场瓢泼大雨也就罢了,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居然还有人如此敬业的站在她的马车前打广告,广告语还是那句俗到爆的:‘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到底是月神宫训练有素的隐卫,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小姐,他们一共二十五个人,武功都不高,要不要冲过去?”在他们的正前方,六名壮汉立在雨幕中,稳若泰山般手持长刀挺身而立,夏侯霏蹙了蹙眉,人家二十多人,而他们却只有两个,饶是这个人武功再高,可也抵不住人家人多势众啊,更何况这雨水这么大,万一前方遇到塌方,他们可就得不偿失了。怎么办? “前面的人听好了,若是乖乖的留下银钱,小爷自不会与你们计较,还能给你们指条明路。怎么样?这鬼天气的,大家都不好受,花钱买平安,自古以来的规矩,这笔买卖做不做?”或许是看出他们的犹豫,为首的一个壮汉试探性的朝前走了一几步,扬声冲他们喊着,因为雨势过大,传过来时,声音已经残破不清,但大致意思,菲儿还是听得明白的。 “杨安,这里是什么地方?”名唤杨安的护卫是月神宫内众多高手之一,能被锦秋挑选出来保护她,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回小姐,这里是周县的阜阳山,咱们赶了三天的路,距离京城已经三百多里地了。” “阜阳山?距离下个城镇还有多久?” “路况好的话天亮之前能到,路况若是不好,就说不准了。”更何况今天这瓢泼大雨的,当真不好决断。 夏侯霏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盯着前方已经略显不耐的土匪们,在古代出现土匪并不少见,而那些人要么是被逼无奈,要么就是专靠这些打家劫舍的匪徒,刚刚那人话虽匪意十足,但看得出来并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流之辈,这片地域多是山区,又这么大的雨,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会车毁人亡,与其冒那么大的风险,不如……碰一碰运气! 想到这里,她低声吩咐杨安:“你这样去找他们说……” “小姐?您?”夏侯霏唇角一勾,将挡在眼前的头发扒拉开:“就我这幅尊荣,你还指望他们能劫色?更何况,这种天气之下再赶路,你我能不能活着走出这片山林,都是个未知数。” 杨安垂眸思考了片刻后,无奈的点点头:“属下去试试看。”小姐的话也不无道理,这种鬼天气如果强行通过,难保不会发生的各种意外!实在不行,依着他的能力,带着她平安离开匪窝,也并不是难事,如果能找个地方歇歇脚,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然而,当杨安将他们的想法告诉对面的山匪时,惊得这些人的眼珠子险些没掉下来,“兄弟,你确定你的脑子是正常的?”试问,天下间哪里有被劫持的人主动与劫匪商量想去他们山寨叨扰一晚的? 杨安听言,黝黑的脸霎时一红,若不是天色暗看不出来,他可就丢人丢大发了,旋即,口气也冲了起来:“怎么?还怕我们不给银子?” 那山匪也不是好相与的,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也登时不好看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就别怪兄弟我们不客气,区区两个人也想与我们豹王寨作对?简直是不知死活!”话落,也不给杨安解释的机会,立时拔剑相向,出手就朝杨安的胸口刺了过去,杨安轻松躲避而过…… 其他山匪见两人打做一团,正欲前去围住马车,怎料还未等他们动手,却只觉得背脊一僵,所有人就都站在原地不动了,雨幕中,杨安冷冷的扫视周围:“去告诉你们家老大,让他速速下山来,否则,这几个人,一个也别想活!”埋伏在暗处的人一听,那还得了,一个个冒着大雨,火速的往山上跑…… 夏侯霏眨眨眼,点穴?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两下子,不错不错!随手抓起一个苹果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啃了起来,就在她口中的苹果即将啃完时,远远听到有人踩着淤泥艰难的跑下了山,为首之人指着杨安,半天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安斜眼睨着来人,唇角带着丝丝冷厉的笑意:“你就是什么豹王寨的老大?” 为首之人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浓眉大眼的长得还挺顺眼,只是看到他那些站在雨幕中的弟兄时,脸色霎时就变了,阴沉无比的瞪着杨安:“将人放了,可以让你们上山暂时避雨。” “老大!” “老大!”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此人一记眼神扫过去,其他人统统闭嘴,之后,神色凌厉的看着杨安:“可满意了?” 杨安抬手朝他一拜:“多谢寨主海涵,我家主子自会重金酬谢,但也希望阁下说到做到,背后小人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来人冷哼一声,转首看向他身边的人:“愣着干什么?放人!” 杨安抿了抿唇,没说话,指尖飞舞间,所有人的穴道便已解开,解开的瞬间,这些人下意识的跳到了寨主老大的身后,纷纷劝说:“老大,这人武功不俗,来历不清,您一定要三思啊!” 那人一巴掌甩过去,张口就骂:“格老子的,若不是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老子用得着抛下温柔乡来这里陪你们淋雨?堂堂男子汉,说话怎能出尔反尔?带他们上去!” 刚刚与杨安谈话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遥见自家老大骂人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愤愤不平的瞪了杨安一眼后,指着他背后的马车道:“山路崎岖,马车上不去,只能找个地方停下来!” 杨安眉头一皱,想到如今下着大雨,山路滑腻,的确不宜马车前行,只是自家小姐她…… “杨安,无妨,找个斗笠给我即可!”夏侯霏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让这些匪徒们猛地立在原地,纷纷不可思议的看向不远处的马车,原以为能够有胆子跟他们上山的是哪家的公子哥,倒是没想到居然是位姑娘,心里纷纷猜测着这是谁家的姑娘如此胆大,居然只身两人就敢闯匪窝? “斗笠,还有没有?”杨安动作粗鲁的推了下愣在原地的土匪们,为首的男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有!” 杨安也不恼,薄唇一勾,一把扯过他脑袋上的斗笠,转身就往马车走过去,男人气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旁边的人却看的兴味儿十足,结果他一记冷光扫过去,小喽啰立时摘掉自己的斗笠立了过去:“三爷,小的给您!” 名唤三爷的男人一把扯过斗笠,恶声恶气的吩咐:“将人给老子带上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胆子,敢闯咱们豹王寨!” “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杨安将斗笠递过去后,拉着马车跟着山寨的人进了树林,找到一个能避雨的地方将马车安顿好后,就与夏侯霏一起走了出来,因为出来的匆忙,所以夏侯霏身上除了一个小包袱外,再无其他,行动起来也是相当方便。 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之后,总算平安到达豹王寨,而此时距离刚刚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若不是夏侯霏三四个月前开始习武,恐怕这半天的山路能要了她的命。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到了豹王寨,他们的衣服已经浑身湿透。 而此时,豹王寨的主子正居高临下的坐在虎皮椅上,一边喝酒,一边漫不经心的扫过杨安的脸,最后落在脸遮黑纱,一脸淡然的夏侯霏身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借宿的人!”夏侯霏丝毫不惧对方凌厉的眼神,淡淡的抬眸问道:“五十两,我们二人在这里借宿一晚,五十两银子,寨主意下如何?” “五十两?哈哈,五十两?这位小姐,我们豹王寨男男女女几十号人,你让我们怎么分这五十两?”山贼老大’嘭‘的放下手中的茶盏,带着冷冷的笑意,一瞬不瞬的看着夏侯霏。 夏侯霏挑起唇角,冰冷的目光投向正翘着二郎腿啃鸡腿儿的寨主大人:“那就一人一两咯!” “啪”男人手中的鸡腿儿掉落在桌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眸扫过夏侯霏淡定无比的脸:“老子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夏侯霏懒得理会他,走了这么半天,她快累死了,于是乎,在所有人愕然的目光下一屁股坐在了寨主的下手,咕咚咕咚连喝三杯茶,方找回了活着的感觉,这才扬着眉一点一点的向上方的寨主大人掰扯着:“一人一两你还嫌少啊?一两银子足够平常人家三个多月的生活费呢,我这五十两不少了,搁在一般的酒楼,住一晚也不过半两银子。还是条件相当好的地方,你瞧瞧你这里,仅能遮个风避个雨,五十两,可是包括了你们要打劫的了,这天这么恶劣,我也不能让你们白干一场不是?” 杨安听到这里,眼角抑制不住的跳了跳,下意识的朝夏侯霏的方向挪了挪,生怕这位寨主大人一气之下将自家主子给踹出门去,虽说主子说的似乎挺有道理的,但是,这五十两银子搁在这些匪徒的眼睛里,那就相当于一两,根本就不够塞牙缝儿的!“ 听了夏侯霏的话,寨主大人下意识的环顾四周,他这山寨当初可是花了两千两银子盖的,没想到到这个女人的嘴里,居然被变得一文不值,难不成…… 黑眸中一闪,他眯着眼睛看向夏侯霏:”这么说来,姑娘府上有的是钱咯?“ 夏侯霏眨了眨眼,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唉,若说是以前,那是相当的有钱,可惜啊可惜,如今家中就只剩下我孤女一个,哪里还有什么钱?“ 男人唇边下意识的勾起一抹讽笑:”没钱?没钱你也敢进我豹王寨?“ ”没钱为什么就不能进你们豹王寨?就是因为没钱我才上来的啊,有钱的话我跑还来不及,哪里还能这般着急忙慌的往上赶?“夏侯霏的话险些没将这位寨主大人给气的背过气儿去,”你说没钱就没钱?本寨主还偏偏就不信了,来人给我搜!“ ”你确定要搜?“ ”老子为什么就不能搜?“ 夏侯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惋惜一叹:”那好吧,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可是得了一种怪病,这病呢虽说没有天花那般传染性强,但是,也是具有传染性的,谁若是碰了我,出了事可别怪本姑娘没有提醒你们!“说着,将脸上的黑纱一扯,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脸上的脓包在幽暗的烛光下冒出白色的脓水,吓得某寨主身体骤然一颤,倒抽了一口凉气,指着夏侯霏强装镇定的怒喊:”该死的,该死的,你们,你们……“ ”寨主莫要怕,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看我们家护卫不就没什么事儿?只要你们不碰我,便没事儿,否则,后果自负!“ 某寨主一听此话,慌乱的心这才稍稍平复了些,看向杨安的表情越发的怪异,心想着要怎样将两人赶走时,夏侯霏却突然看着他摇头叹息:”堂堂豹王寨,占据这么有力的地形条件,却只拥有现在这么点资产,啧啧,实在是…“ 某人内心猛地一颤,若有所思的看向夏侯霏:”姑娘此话怎讲?“ 夏侯霏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左右张望了下后,又折回转进后堂,因为她身上的脓包,几乎是见者就退,无人阻拦,不过一刻钟,就将豹王寨参观了个遍,至始至终,杨安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但他直觉小姐不会做无用功。 "业务能力太差,你们这么些大老爷们,这条路又是官道,怎么就挣了这么点家业?” 那寨主一听此话,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儿,这小妮子,难道不知道钱财不外漏吗?谁家的银子是暴露在阳光下的?刚刚还以为她有两把刷子,如今看来,不过是养在深闺里的白痴罢了,当即脸色就很不好看的喊来一个老妈子:“来者是客,将人待下去伺候着。” 那老妈子自然不敢违背命令,只是距离夏侯霏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这位姑娘,请随老奴前去后院梳洗吧?” 夏侯霏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后,折回前厅,看着一脸阴冷色的寨主,不温不怒的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阁下在这里也不过三个年头吧?” 那寨主听言,深邃的眸里闪过一道冷芒:“何以见得?” 夏侯霏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默然不语,那寨主似是想到了什么,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你们统统都退下!” “寨主!” “无妨,你们暂且退下,量他们也做不出什么来,是不是?姑娘?” 夏侯霏唇边勾起一抹浅笑:“这个是自然的。” 众人知道再说也无意义,只得退了下去,留下杨安、菲儿以及豹王寨寨主三人大眼瞪小眼儿。 “姑娘刚刚为何出此言?”最终,还是这个男人打破了沉默。 “那寨主的意思是,你们的确在这里入住三年之久咯?” 寨主不答反问:“那又如何?” “没什么,不过据我所知,这里之前不叫豹王寨,而叫清风寨,是吗?”怎料,夏侯霏的话音刚落,那汉子就蹭的一下跑至夏侯霏面前,如若不是杨安及时挡在面前,说不定他已经掐上她的脖子,虽说杨安将人拦了下来,可是此人的黑眸中却闪耀着凌厉的光:“你到底是谁?” “你不必介意我是谁……放心,我与你无冤无仇的,自是不会找你的麻烦,只不过……我劝你们还是放弃的好,凭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成气候!”夏侯霏的话,让满前的男人面色霎时一沉,眸中划过一道戾气,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第111章 “请把话说清楚,我们这些人,怎么就不成气候了?” 夏侯霏睨他一眼,淡定的放下茶盏:“话已至此,听不听在你。” 男人眸光一寒,阴测测的吐出一句话:“姑娘,你觉得你不将话说清楚,我会放你离开吗?别以为你身边的人武功高强,就不将我们放在眼里,豹王寨的大门,进来容易,出去难,不信,咱们就试试看!” 夏侯霏眸光温凉的看着他:“黑豹,你这是在威胁我?” 男人猛地抬起头,眸光犀利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看来你来路的确不一般,居然连我的名字都知道,那我,更不能放你离开了!” 夏侯霏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淡淡一笑:“既然我有胆子进来,就没想过要轻易的离开!” 这下,不只是黑豹觉得奇怪,就连杨安也匪夷所思,难不成,小姐从一开始就知道这豹王寨的存在?可是……不对啊,这些人雨天出现在山脚下,根本就不在他们预料之中,而且从上山前的一切举动来看,小姐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如说奇怪之处,也是从她将豹王寨里里外外参观之后,发生了一些改变,难道说……这豹王寨,有什么玄机不成? “姑娘,你这不是成心掉在下的胃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眼见硬的不行,黑豹面色一僵,面露难色。 夏侯霏见他态度软了下来,再想这山寨总体来说还算不错,若是就这么走了,的确有些可惜,如果要留下来,还真的必须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于是她垂眸思索了片刻,方才从怀中拿出一枚金色的小令牌,递到黑豹面前,仅是瞄了一眼,黑豹的脸色已瞬间僵硬,接过去再仔细一瞧,整个人开始微微颤抖,就连呼吸也突然浊重起来,夏侯霏见状,微微眯了眼,看来,这东西果然管用,没想到她那不靠谱的哥哥,总算靠谱了一回!不过,这也跟她的英明神武离不开,如果她没认出来,又何会有现在的这一幕? “你,你怎么会有这块儿令牌?”良久之后,黑豹方颤着声音,面露激动之色的看着夏侯霏。 “这个问题,恕我暂时不能回答。但请你相信,这块儿令牌来路很正。”黑豹听言,脸上浮现一抹苦涩:“我自然知道这块令牌来路正常,我想问的是,它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 夏侯霏轻轻一笑,朝他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能回答。” “那你现在拿出这块儿令牌,又是何意思?你就笃定这块儿令牌在我这里还有效?”黑豹见她自始至终都不肯将实话,眉角眼梢,已经略显不耐。 “自然,如若不然,你们为何还守护着这里?当年秦王灭掉了你们清风寨,却并没有灭掉你们黑家堡的人,你们这些年隐忍不发,不就是为了给他报仇?”黑豹的眼眸微微眯住,多了一份危险的气息:“你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女人,你今天如果不把话说清楚,就算是你手里有这块儿令牌,也休想达到你的目的!” 夏侯霏淡淡一笑,迎上他犀利的目光:“我没有目的,如果真要算上的话,那就是我刚刚给你的忠告,仅凭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黑豹抬首凝视远方:“不管是与不是,我们必须要这么做,哪怕拼的只剩下一兵一卒,也要全力以赴!”他救了他们黑家堡的人,那么他们的命就是他的,如今他死了,他们必须要为他报仇! “你们有证据证明当年设陷阱的就是他吗?如果是,为什么太子不动手?真正想要为他报仇的人,不比你们少,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去报仇?告诉我,为什么?”夏侯霏的话让黑豹瞬间一愣,渐渐的,他的脸上浮出一丝凝重,看向夏侯霏的眼神也略显迟疑:“你的意思是,当年的事,不是他造成的?” 夏侯霏呵呵一笑,“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懂得那么多弯弯绕?更何况,当年的事我又不在场,如何能知道那般清楚?我如今所知道的,也不过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但是我看得出来,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否则,依着太子的性子,缘何这么多年过去,却一直按兵不动?如果我是你,会去试着联系太子,这样,你们才能真正的了解到最核心的真相,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毫无头绪了!” 黑豹垂眸想了想,并没有回答夏侯霏,反而说了一句不找边际的话,“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这个总是可以说的吧?” “碰的,就在刚刚参观这里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特征。” “什么特征?” 夏侯霏一听,朝他淡淡一笑:“放心,这个旁人看不出来,只有真正了解你们的人才能看得出来。”话落,走到黑豹前面,侧身低语了几句,黑豹的脸色霎时变了几变,到了最后,直接闷着头不吭声了…… 夏侯霏见状,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自觉的出了门,找人带路看房子去,淋了雨,浑身湿黏的难受,这个时候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才是当务之急。 从头至尾,杨安没有说一句话,瞧着自家小姐一脸轻松样儿,心里就跟猫儿抓过似得,痒的厉害,却又不敢多问,只能闷着头跟在后面,夏侯霏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勾,轻笑一声回了房,留下杨安这个傻大个儿站在暗处冥思苦想。 其实这件事夏侯霏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当时她找衣服,却在包裹里发现了这封信,信封里放着那枚令牌,看完之后,才知道这封信出自夏侯焰那个讨厌哥哥之手。他想要她帮忙找一下黑家堡的人,并详细阐述了黑家堡的特征,以及他与他们之间的各种渊源。似乎料定她会咒骂他为何那么多人不用,偏用她这个逃命鬼,夏侯焰给出的结论也令她啼笑皆非,因为对方也在躲避官府的人,且一定就在深山之中,也恰巧她所前往的地方,多山区,还嘱咐她不用刻意的去寻找,顺其自然即可,毕竟,他与他们已经失联五年了,这五年当中发生如何大的巨变,谁也无法料到。就连夏侯焰自己,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不过是试试看的心态。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她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还真让她给找着了,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当真令人啼笑皆非耶! 说到黑家堡的前身,正是原来的清风寨。五年前他们在阜阳山上建造了清风寨,一直靠打家劫舍过日子,当然,他们只做富人的买卖,穷人,却是从来都没有抢过的。后来,不小心惹上官府中位高权重的人,将清风寨团团围住,如若不是当时的少年将军夏侯焰恰巧遇到,为他们说了情,清风寨或许早就不存在了。原本夏侯焰是想说服他们入军营,为国家效力,可因黑家堡上上下下拖家带口几百口人,最后不得不折中当了夏侯焰在周县这片地方的眼线,专为夏侯军打探消息,刺探情报。甚至,为了培养这些人,夏侯焰不惜派出自己最精英的手下入住清风寨,悉心教导。因为有了这些人的参与,清风寨上上下下被全新打造了一遍,并在这里,建造了夏侯军的第一个兵工厂。 却没想到,第一批兵器还未出炉,前方战场就传来夏侯焰战死沙场的消息,更不知谁走漏了消息,连累清风寨被秦王一举歼灭,几百口人,死了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因为躲在地下兵工厂,才幸免遇难。在此之后,黑豹他们担心秦王会卷土重来,在过后的三年间清风寨还是一片废墟,直到第四年,才在原有的废墟上建造了如今的豹王寨,担心曾经的杀机重现,他们一直隐姓埋名,白天从未下过山,晚上才会在寨中训练,从未间断过。这也是为何豹王寨占了这么好的地理优势,却依然穷的叮当响的秘密所在。 因为兹事体大,所以夏侯焰并没有在信中告诉她关于地下兵工厂的事,所以夏侯菲一直不明白的是,夏侯焰为什么知道清风寨的人会没有事,还会在五年的蛰伏期后打算伏击秦王…… 带着这个问题,夏侯霏一晚上没睡好。 次日一早,又被寨里的厨娘喊醒领到昨日的会客厅,走近了才发现原来除了黑豹之外,居然还多了两位与他长相极为相似的男人,不用想,也猜得到这是他们黑家的其他兄弟。 夏侯霏也不与他们客气,开门见山的问道:“诸位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并问了吧,能说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黑豹没想到她这么痛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一旁急性子的黑狼,早已按耐不住的站起身,走到夏侯霏面前,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你从哪里看得出来,我们有伏击秦王府的打算?”他们自认为做的密不透风,从寨子里绝对看不出什么。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死去了五年之久,而他们也是为了他,才会选择报仇,可这个丫头,又是从哪里知道的?难道说,他们当中,又出了叛徒? 嗬,还挺犀利的,看来这几个人一宿没睡呢! 夏侯霏芊芊玉指仅是那么一指,就指向了兄弟四人的身后:“练武场,木头人!”她去后院查看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些木头人身上刻着的字,字体虽小,却并不代表她能够忽视,更枉论还是那个渣男的名字,就算她想忽略,怕是也不能。只是,她不明白,这些人未免太过大意了吧,如若他们这里出现叛徒,岂不是与清风寨一样被一举歼灭? 兄弟四人极快的交换了一个责备的眼神,似乎在互相埋怨。但很快又奇怪的看向夏侯菲,昨日她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训练,那些东西自然存在,若真的放在白天,这些东西谁也无法注意的到,既然她看到了,又有如此想法,似乎也说得过去,可他们怎么知道,她不是从其他途径知道的? “那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良久之后,黑豹若有所思的看着夏侯菲,说出了这么一句没有任何意义的话。 夏侯霏一愣,立马轻笑出声:“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相信!”话到这里,她突然停顿了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将你们寨里面太过明显的东西清理一下,比如你后面的牌位、比如后院的木头人、比如你们手背上那偌大的虎纹斑,这些太过一目了然的东西,将来或许是你们的致命伤!” “你不知道?”黑豹四人听完夏侯霏的话,突然齐刷刷的朝她看过去,模样有些匪夷所思。而在这一瞬间,似乎也有点相信她刚刚所说的话,难道,她真的只是从这些物事儿上知道的? “知道什么?”夏侯菲一脸不解。 黑豹眸光一闪,迅速的与其他兄弟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选择了沉默:“没什么。” 四人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没什么的样子,但是人家既然不说,她也没兴趣打破沙锅问到底,原本还想着在这里多住几日,现在看来,似乎不用了。 “本姑娘一会儿就离开,但是在走之前,你们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黑豹抬眸看去,淡淡的道:“姑娘请说。” “如果你们将来真的要去找太子殿下,那么,请不要在他面前提及我,我会感激你们一辈子。”黑狼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夏侯菲,一脸鄙夷:“放心,我们不会提起你的。”就算提起,人家太子也不会关注你这个丑女。 黑狼的无礼,夏侯菲并不在意,她只在意那个金牌:“既然你们看过了,是不是该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黑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知道这姑娘与这块儿令牌之间有什么关系,但看她目光坚定的样子,想来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不得不将令牌还了回去。 “谢谢!”夏侯菲接过令牌,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虽然不知道你们盘踞在这座山上究竟意欲何为,但,你们既然是他的人,我就不能不管,这里是十万两银票,希望能够帮助你们度过眼下的难关,更希望你们能遵守之前的承诺,不要擅自行动,只要你们设法联系上太子,自然会有人前来接应你们,而且,这个人,会给你们带来意外的惊喜,也所不定!” “十,十万两?”黑狼惊愕的站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已经僵在那里的黑豹,颤抖着双手拿过去一看,整整十张,一万两银票,这,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只是,这个女娃,是不是出手太阔绰了点? “你,到底是谁?”黑家老大黑虎最是沉稳,刚刚一直未曾说话,而今夏侯菲一出手就是十万两,让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记得,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行了。”说到这里,她红唇一勾,准备离开,黑家最小的老四突然拦在夏侯菲面前:“姑娘,谢谢你的仗义相助,我送你一程。” “黑龙,回来!”黑豹立时冷下一张脸:“你的任务完成了吗?就想接口下山?门儿都没有!” 黑龙嘿嘿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二哥,不带这样的啊,如今可是白天,我的任务昨天晚上就完成了!” “那你就给我滚回去睡觉,这位姑娘,自然有人相送,轮不到你来操心!”话落,给黑狼使了个眼色,自家兄弟什么德行,黑狼还是明白三分的,随即也不废话,揪着黑龙就往后院儿拖,边拖边朝夏侯菲摆手:“姑娘,恕不远送啊,一路走好!” 夏侯菲只觉好笑,朝他们兄弟点了点头后,转身就走,黑豹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昨夜大雨,前方的路已经不能走了,姑娘,你们要去哪里?我的人可以护送你们离开。” 夏侯菲姿势不会告诉他自己的目的地,旋即露出一抹笑:“如果不麻烦的话,就送我们到最近的城镇吧,这条路,的确不太好走。”有人指路,那是最好不过。 “我去吧。” “大哥?” “我们受这位姑娘这么大的恩惠,自然要亲自送你们离开。只是在此之前,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夏侯菲大大方方的道:“诸位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更何况,我曾经也受过夏侯将军的恩惠,我小女子家比不得你们,唯一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却绝口不提名字的事,黑虎见状,自是不会太过勉强,点了点头,领着夏侯菲出了门。 一翻安排之后,总算下了山,重新坐上马车,夏侯菲的心才落了下来,昨日的一切,就好像梦一样在眼前闪过。看来这个豹王寨,的确隐藏着大秘密,否则,依着哥哥的能力,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但愿他们能拿着银子干些正事,也但愿,他们能找上太子! 想到这里,她突然问杨安:“下个城镇,可有咱们的分店?” 杨安自是点头:“有的,小姐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吗?” 夏侯菲摇摇头:“那倒没有,只不过需要先跟哥哥去封信。” 杨安顿悟:“小姐请放心,咱们有专门的通信联络点,等到了镇上,属下为您安排。” 夏侯菲眸光一亮,如此甚好,却全然没有顾虑,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会不会出卖她,唉,到底是初入江湖啊! 有了黑虎的护送,原本崎岖的山路走的比想象中的要轻松的多,不过半日功夫,就到了最近的牛家镇,原本想挽留他们吃顿饭表示谢意,可人家却怎么也不肯接受,无奈之下夏侯菲打包了足够二三十个人吃的大肉包子,让他们带了回去,至此,豹王寨一行算是告一段落。 ―― 夏侯菲将昨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写入信中,命杨安派人亲自送走,并嘱咐,一定要交到夏侯焰的手中,杨安自是明白,将夏侯菲安排妥当后,就去了月神宫的联络点。 六月的天热的人喘不过气来,若是在现代,早就短裤体恤套上身了,厚重繁琐的裙装让她直皱眉头,拿着扇子不停的蒲扇着,热,真是热,幸好之前她有先见之明,选择晚上赶路。昨日还瓢泼大雨,今天就艳阳高照,也唯有夏天的天,才能变得如此之快。 昨日的大雨并没有给今日的天气带来丝毫的凉风,反而让路变得泥泞不堪,不过想来经过这么一上午的踩踏,下午就应该晒干了,届时再赶路,也就变得轻松多了。静下心来后,夏侯菲拿出地图认真的翻看着,如今算起来他们已经走了四天,估摸着还有六七天才能到安平县,真是够难的,若是搁在现代,恐怕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一路之上居然没有遇到任何搜寻,松口气的同时却又隐隐的透露着不安,依着那家伙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女人将他抛弃,这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更严重的是男人的尊严,这个后果她不是没想过,如果真的被他找到了,那么后果定然是被他狠狠丢弃,以此才能解恨!可是偏偏,这一路上顺利到家了,真让人捉摸不透…… “咚咚咚”就在夏侯菲冥思苦想之际,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身体一颤,陡然起身至门前,戒备询问:“谁?” “小姐,属下是杨安。”夏侯菲松口气,刚预备开门,猛地想到自己脸上的妆刚刚卸掉,于是淡淡的道:“事情办妥了?” “回小姐,已经办妥。” “很好,你先回去休息,咱们申时再出发。届时你安排饭菜送到我房间。” “是,小姐。”杨安走了,夏侯菲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望望外面的艳阳高照,烦躁的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着急,还有什么意义?”索性脱掉外衣,四仰八叉的躺下,将手中的蒲扇往脸上一盖,呼呼大睡去也! ―― 夏侯菲出走之后的第四日,原丞相夏侯奎正式携着一家老小离开京城,告别了他们居住了二十年的家。 夏侯渊仍旧没有消息,但幸好夏侯府已经留人看守,如果他有心,自然能找得到他们;而属于明月心的地盘,自有皇上的隐卫亲自守护,夏侯奎很是放心的离开。 李芳馥仍旧被关押在夏侯菲的庄子里,每日有专人伺候,却过得生不如死,因为在这里,不是聋子就是哑巴,任她如何的谩骂,也等不来一个能与她交谈的人…… 与之相比,夏侯紫的日子可谓水深火热,每日应付完这个,还要防着那个,吃,吃不好,睡,睡不好,不过几个月,人就瘦了一大圈,幸而有蔺沧海在旁嘘寒问暖,倒也不至于过的太悲惨。 至于夏侯青,自打入了殷王府的门,就利用肚中的这颗球,很快的收服了老祖宗、殷王妃,甚至于殷老王爷以及殷王爷,都对她另眼相看,唯独殷天宝不买她的账,三天两头不在家也就罢了,每次见面,两个人都能掐起架来,气的殷王妃对两人是又气又恼,却也无可奈何,一个不小心,掉了他们殷家的子孙,那后果,她承担不起,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胡闹去。 如此,反倒趁了夏侯青的心,毕竟任谁看到这样一个曾经强了她的男人,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更枉论夏侯青骨子里的那股泼辣劲儿,早已习惯女人柔情似水的殷天宝,怎会看上这么个泼妇,久而久之,两人之间也便没了关系,若不是有这个孩子夹在中间,休妻,是必然的! 再说太子府那边,自打太子侧妃逃婚以来,表面上看与平日里没什么区别,但私底下,却有人坐不住了…… 连续五天的搜寻都没有任何结果,蔺沧溟开始不断的反思自己,是他的方向错了?还是说,这个女人做了什么手脚? 瞥了眼自始至终都抱着看好戏姿态的迦蓝,蔺沧溟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 迦蓝闪烁着那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抿着唇不答。就算他知道,也没有告诉他的道理,毕竟,自家妹妹才出门不过五天,屁股还没坐热呢,若是堂而皇之的将人带回来,她一定会恨他一辈子。 眼见迦蓝这个模样,蔺沧溟眸光危险的眯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万一她毒发了,怎么办?没有我们在她身边,你有没有想过她所面临的后果?” “你那不是有药方?”迦蓝眉头一蹙,转眸看向蔺沧溟。 “方子若是有用,我至于拖到婚后再为她全面清毒?”蔺沧溟的话,让迦蓝犹豫了下,就在某人觉得有戏之际,他轻轻的一句话,却让蔺沧溟暴跳如雷…… 第112章 “噢?那你还不赶紧将人找回来?”漫不经心的模样,让某货当即沉了脸。 蔺沧溟:“……”面色一黑,眸光刹那汇聚上一丝恼怒:“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在哪里!” “如果你连自己的女人也找不回来,那……你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跳湖吧!”迦蓝凉薄的瞥了他一眼,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那丫头之所以逃婚,大概就是因为没看上你!你还不趁机多表现表现,指望我?嗤……将来就算你将人找回来了,若是不收服她的心,说不定她还会给你上演第二次出逃,日后,你就有操不完的心,还能安生过日子?” 他算是看出来了,夏侯菲这丫头就是一祸害,亏他之前还眼瞎的以为她太过木讷,而今一瞧,天生就是不省心的祸,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瞒得过那么多人的眼睛,混到如今臭名远扬的地步,啧啧,他甚至相信,她是故意借助某些人的力量将自己的名声搞臭! “她居然还敢看不上我?”蔺沧溟眸光一寒,阴测测的看着迦蓝:“那丫头这么跟你说的?” 迦蓝偏过头,笑着问他:“你何时见我与她见面了?” “那她是怎么知道你还活着的?”若说之前都是她的猜测的话,这次,很明显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了。 “你还敢说?那天若不是你与我争吵将她吵醒,这丫头能这么快知道我的存在吗?”蔺沧溟听言,微微一愣,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仔细想了下,很快就意识到他说的是夏侯菲脸被夏侯紫划伤的那一天,他不说他还想不起来,那天,这丫头的确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难怪…… “那你怎么想的?她都知道了,还不认?”迦蓝脸上笑意深邃:“那也得靠你啊,得把人给我找回来,我才能认不是?” 蔺沧溟轻笑,眼角眉梢,皆是嘲讽:“你想的倒挺悠哉!” “这是自然,我可是你的大舅子,以后对我好点儿。”某男得瑟的翘起了尾巴,故意忽视蔺沧溟利刃般的视线。 “既如此,我想你是不会介意我派乌衣骑前去寻她的,对吧?”蔺沧溟的话,让迦蓝眉眼一挑:“这句话你婚礼当天不是说了?” “如果他们真的动手,你觉得你的妹妹能出得了京城?”蔺沧溟的声音轻的像风一般吹到迦蓝的耳旁,迦蓝下意识的眨眨眼:“这么说,这几天乌衣骑根本就没有动手?” “你以为呢?”难怪,难怪乌衣卫找不到人,原来这厮还未真正出手,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欲擒故纵?” 蔺沧溟眼眸里映上丝笑意:“就看你那宝贝儿妹妹上不上钩了!” “小溟子,你丫玩儿阴的!”迦蓝再也笑不出来了,一排银牙险些咬碎。 “这才哪儿跟哪儿?看着吧,不出一个月,这丫头绝对乖乖的回来……求我!”蔺沧溟凤眸如蘸了浓墨般浓的让人看不出所以,迦蓝看着他不似开玩笑的脸色,突然开始为自家妹子的将来忧心:“一个月?为什么要一个月?” “你不觉得,在她玩儿的最最得瑟的时候将她抓回来,是最令人发狂的?”蔺沧溟缓缓勾起唇角,发出一声轻笑。 可迦蓝看到这抹笑,却再也笑不出来,甚至还试探性的问道:“不止如此吧?” 蔺沧溟深深的望着迦蓝,俊若谪仙般的容颜上勾起一抹自信的浅笑,下意识的勾上迦蓝的脖子:“果然不愧是自家兄弟啊,的确不止如此,你妹妹身上的毒将会在一个月之内彻底复发,即便用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到时候,她会被折磨的……啧啧,惨不忍睹!唯有我,才能救她,你说,她能不乖乖的跟我回来吗?” 迦蓝暗暗咒骂了一声,这该死的小溟子,不但玩儿阴的,还玩儿毒计,菲儿这次,恐怕真的要……在劫难逃了! “难不成你要亲自去?”迦蓝心中一凛,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蔺沧溟红唇轻扬,俊美的容颜绽放出妖娆的笑容,如黑曜石般的瞳眸则蕴含着让人无法看懂的诡异光芒,淡淡的拍了拍迦蓝的肩膀:“自然,难得碰到一个肯与我对着干的人,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自个儿把自个儿给玩死了,要玩儿,自然要大家一起玩儿才过瘾,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迦蓝听言,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完了,这下完了,当大灰狼遇上大白兔,究竟鹿死谁手呢?菲儿啊菲儿,可得抓紧时间玩儿吧,恕哥哥无能为力,不能与你通风报信,因为……报了,也是无用,反而会增加你的痛苦,倒不如,就这么着吧,反正,只要你不死,咱们就能有反。攻的机会,哥哥我,祝你好运了! 蔺沧溟见迦蓝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顿时觉得浑身都清爽了不少,他语重心长的攀上他的肩膀,“那这一个月,就辛苦你多为宗里和太子府这边操操心了!” 迦蓝英俊的脸庞布满冷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蔺沧溟勾起唇角,眼中含笑:“放心,她可是我的爱妃,本宫,怎么会舍得让她吃苦受累呢?哈哈哈……”也不管迦蓝是何表情,笑的一脸欠抽的离开了,留下某个自怨自艾的人为妹暗自祈祷…… ―― 而此时,浑然未觉的夏侯菲已经被这崎岖的道路颠的是脸色苍白外加香汗直流,骂娘的同时终于受不了趴在车窗外吐了个天昏地暗,杨安一见,赶忙停了下来,一脸担忧的看着夏侯菲:“小姐,您怎么样?” 夏侯菲一边朝他摆手,一边继续吐,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时,才晃悠悠颤巍巍的下了马车,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小憩,杨安不忍打搅她,一个纵身消失不见,夏侯菲见她离开,迅速的走到马车前从包袱中拿出了什么来,快速的跑进茂密的树林中…… 杨安再度回来时,夏侯菲正靠着树干闭目养神,他赶忙将手中用树叶盛着的水递了过去:“小姐,您喝口水。” 夏侯菲嗓子眼儿正难受的紧,听到这话,立马感激的看了杨安一眼:“抱歉,让你见笑了。” 杨安将水递过去后,立刻朝她摆手:“是属下的不是,让小姐受罪。” 夏侯菲喝了口冰凉的泉水,顿觉浑身舒爽了不少,虽然下腹仍然难受的紧,可已经比先前好太多了,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她拧了拧眉:“这里是哪里?” “咱们刚刚出了周县,明天中午就能到六和县的冯家镇。”明天中午,天,这才不过刚刚戌时(晚7点),明天中午,还要近乎一天的时间?夏侯菲痛苦的揉了揉眉心,她可真是自作孽啊…… “小姐,若不然您上马车上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再赶路?”杨安心细如发,自然看得出夏侯菲的不舒服,便想着等到天亮之后再出发,这样她也能多休息一会儿,不曾想,却被她断然拒绝了:“我没事儿,咱们走吧!” “小姐,您……”夏侯菲拍了拍身上的土灰,给他一记安心的笑容:“没事儿,真没事,走吧,咱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好看的小说)”这一路走来,太过平静,平静的让她胆颤,她必须早日到达安平县,否则就是睡觉,也难心安。 杨安见她坚持,自是不好多说,不过行车的速度却不自觉间降了下来,夏侯菲早在牛家镇的时候就感觉肚子下坠的痛苦,直到看到血才意识到这是她在古代的葵水初至,幸而在此之前询问过静雅,赶忙前去买了些经期必用的葵水带,其实也就是取干净的布缝成一个长袋子,里面装上棉花,这是有钱人家才能买得起的,若是贫困人家,只能用她无法想象的草木灰,一想到那些脏污的东西,她忍不住闭了眼。先前几个时辰的车程已经让她精疲力竭,如今再赶路已经到了她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可是她不能停下来,多停留一分钟,就会多一份危险,蔺沧溟这个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说不明的邪气,她不得不防! “小姐,您还好吗?咱们已经到了冯家镇了。”意识混沌中,似乎模模糊糊听到杨安的声音,夏侯菲缓缓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让她很不适应的闭上眼,耳边,杨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夏侯菲张了张嘴,却觉声音嘶哑的难听:“我没事儿,马上,马上下来。” 当眼睛逐渐适应这里的光线后,夏侯菲小心翼翼的坐起身,赶紧检查了自个儿的身下,直到安全无虞才长长的吁了口气,缓了缓神,方下了马车,看着陌生的院子,杨安赶紧解释说,这里是客栈的后院,夏侯菲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在杨安的指点下快速进了房间。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杨安摇了摇头,转身去了厨房的方向。 不多一会儿,就有人将浓浓的红枣羹以及热水送到了夏侯菲的房间,看着桌子上那碗熬得恰到好处的红枣莲子羹,夏侯菲眼神不由自主的飘远,这个杨安,眼睛还挺毒的! 十年前杨安的家乡发大水,父母为了救他们兄妹被洪水卷走,若不是明月心所在的月神宫收养他们,说不定早就在那场瘟疫中死去。而他的妹妹,第一次来葵水时,吓得去找他哭,说她快要死了,那个时候的他哪里懂得这么多,赶紧去找月神宫的大夫,结果……自然是闹了个大红脸,自那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每个女人都要过这道坎,且,成年后,每月都会有那么一次…… 在牛家镇的时候,她曾经出去买东西,他虽远远的跟着,但因耳力太好,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虽然一路之上他已经减缓的车速,但是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来劲儿,能将一个人折磨的如此憔悴。因此入住客栈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为她安排热水与补血的食物。虽说他一大老爷们儿做这些有些难为情,但既然锦秋姑姑将她家宫主交给了他,他自然有责任有义务为她设想周到。 想通了这一点,也就觉得天经地义了。 夏侯菲吃过东西后美美的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晨,待她刚刚洗漱完毕,店小二敲开了门,夏侯菲大眼一扫,一碗红枣莲子羹,一碗红豆粥,几样小菜,倒是丰富,这个杨安,真不愧是月神宫的人,照顾人来也挺有一套。 夏侯菲也不客气,舒舒服服的填饱饿了一天的五脏庙,正待下楼去找杨安时,他却率先敲了门,夏侯菲睡了半天*,自然精神不错,杨安看后,暗自松了口气:“要不小姐再休息一天,晚上再赶路?” 夏侯菲望望外面的天气,想到那蒸笼似的马车,果断的点头应下。看他似是从外面回来的样子,赶紧问道:“怎么样?外面可有动静?” 杨安摇摇头,“很奇怪,异常的平静。” 夏侯菲垂下眸,凝神思索了片刻:“先不管这些,京城呢?可有什么消息?”她给哥哥的信,应该到了吧? 杨安一听,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这是少主给您的信,您慢慢看,如果有吩咐尽管叫我,就在隔壁。” 夏侯菲抬眸,一脸感激的看着他:“杨大哥,这两天,谢谢你了!” “小姐客气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杨安面上一红,不再停留,赶紧退了出去。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脏还在‘咚咚咚’的跳动着,暗自摇了摇头,一脸黯然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侯菲打开信一瞧,这才明白为何豹王寨的那些人能够明目张胆的供奉他的灵位,以及练武场中蔺沧海那个渣男无处不在的名字,原来,但凡她看得到的这些,在白天是不复存在的,只有到了晚上,他们才是所谓的豹王寨,而白天,不过是一户普通的地主老宅,也难怪夏侯焰寻找这么多年,也未寻到他们,不得不说,这兄弟四人的深谋远虑。鉴于他的现身会引起诸多不必要的麻烦,豹王寨那边他自会先派人前去会和,以保证他们不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等等关于豹王寨的一些琐碎事。 直到最后,她才知道原来爹爹平安度过了她所带来的那一可怕灾难,并携眷去了安平县安营扎寨。让她路过之时,前去磕个头报个平安。 关于太子那边的事,这混蛋居然一个字都没提,夏侯菲气的肝儿疼的同时不忘咒骂他两句。正待将信封撕碎扔出去时,却摸到一块儿硬邦邦的东西,倒出来一瞧,居然是一个精致漂亮的小瓶子,这是什么玩意儿?打开细细一闻,一股暖流涌入心头,让她下意识的摸上右边那条长到唇角的粉色痕迹,经过这些日子的涂抹,伤口早已结痂并脱落,到如今,已经只剩下一条浅浅的粉色痕迹,假以时日,定能够完好如初。祛痕膏,早在两天前就已用完,没想到,他哥哥居然还惦记着她,这瓶药用完,她脸上的伤定能够完好如初,真是没想到,太子这混蛋的药这么好用。依着他们两个的关系,她哥哥总要向她透露一些太子那边的事吧,为什么这家伙却什么也不说呢? 一想到这里,夏侯菲就忍不住吐槽,连带着刚刚的那点感激,也消失不见。 申时末刻,夏侯菲收拾妥当出了平安客栈,刚预备上马车,却被突然窜出的一个人影撞的秦荤八素,险些甩趴在地,若不是杨安眼疾手快将她大手一捞,指不定现在就与眼前这个穿着破烂的糟老头子一样摔趴在地上了。 “让开,快让开,少爷,人在这里呢,在这里!” “好你个糟老头子,不要命了,居然连我家少爷的钱包也敢抢,来人,将他给我绑起来!” 小偷?夏侯菲下意识的看向那个趴在地上直哼哼的老头儿,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啊,打人了,打人了,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居然敢打我,哎哟,哎哟,要人命咯,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快停手,快停手!”就在老头子被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收拾的惨不忍睹之际,一个长相流里流气的人摇着扇子走了过来,一脸厌恶的扫了眼趴在地上的老人:“老不死的,小爷我的钱袋你也敢偷?找死!”话落,朝身边的家丁抬了抬下巴:“钱袋呢,可找到了?” 家丁听言,几个人上上下下将老头儿身上搜了个遍,居然什么也没找到,登时,那个少爷怒了,冲着老人的腿就是一脚:“臭叫花子,说,爷的钱袋呢?” 那老头儿大热天儿的被这帮子人追了几条街,早已汗流浃背、臭气熏天,而今又被他们这般猛揍,哪里还能吃得消?抱着肚子可怜巴巴的蜷缩在地上直哼哼,看情况,打得不轻,再这么打下去,恐怕不死也残。 夏侯菲皱了皱眉,不待她吩咐,杨安已经三两下就将那几个打手制服,眼底泛着冷的光芒看向那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不知你丢了多少钱?” “五十两!”那公子哥儿上上下下打量了眼杨安,趾高气扬的抬了抬下巴:“怎么?有问题吗?” 杨安微微一笑,“自然……有问题!”话落,随手将离他最近的一个打手提溜到公子哥儿面前,众人不明所以之际,一个钱袋子‘啪’的一下掉落在地,围观的人群中忽地有人高声呼喊:“快看,那里有个钱袋!” 那公子哥看到钱袋的一瞬间,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如刀子般的眼神儿射向那个还在不停挣扎着的下人,扬手就是一巴掌,登时将人打的是眼冒金星,噗通跪地:“狗娘养的,原来爷的钱袋是被你偷了?” 那下人更是一脸迷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无数个拳头已经朝他挥了过来,根本就不给他张嘴说话的机会,看到这里,夏侯菲若是还不明白,就白活了。 她亲自走过去将老人扶起来,一脸关心的询问之后,冷眼看向对面那个准备开溜的公子哥儿,“怎么?人被你打成这样,一句话不说就想走?” 那人转身的动作一僵,猛地回首,对上戴着斗笠,看不清样貌的夏侯菲,冷然一笑:“你想怎么样?” “第一,道歉;第二,赔钱!”那人不屑的扫了眼夏侯菲,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夏侯菲双臂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下一秒,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后,刚刚还趾高气扬的人瞬间被扔到了老人的面前,杨安一脚踩在他的脑门儿上,压着他朝老人猛地磕头,磕的眼冒金星、鲜血直流还不算完,刚刚被他捡起的钱袋居然被杨安硬生生的扯走:“这里面的银子,权当给老人看病了,滚!” 那小子被下人架起来时,还嘴硬的指着杨安道:“你给小爷我等着,等着!”话落,人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下人们抬走了。 围观的百姓赶紧朝杨安道:“这位少侠,赶紧走吧,那个小霸王可是镇长家的儿子,再等一会儿救兵到了,你们可就走不了啊!” 杨安道完谢后,瞥了眼旁边的老人,看向夏侯菲,夏侯菲漂亮的眉头轻轻蹙起,果断的对杨安道:“将他带上车,走!” 杨安还想说什么,却被夏侯菲的眼神制止,于是,无奈的将老人架上马车,却只放在车门的地方,夏侯菲上车坐稳之后,他一扬马鞭,迅速离开。 马车中,夏侯菲倒了些水到干净的布上,开始细心的为老人擦洗,却在擦了一半儿后,被老人制止:“小丫头,别忙活了,我老头子没事儿。”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儿?”夏侯菲不理会他的嘴硬,依旧忙前忙后的照顾,那老人无奈,不得不坐直身子,一脸认真的看着夏侯菲。 夏侯菲被他这般无礼的盯着,立马不悦的拧起了眉:“老人家,如果您没事儿的话,就请下车吧!” 第113章 眼前的老人矮小精瘦,虽衣衫破烂,但举手投足间却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威势。他眉心处像用木刻刀扎了两道深纹,嘴边是一圈银色的连鬓胡子,长脸,眼睛不大,深深的藏在笑纹与白眉中,看上去还挺和善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老人红光满面,笑意深邃,一点也不像路边面色枯黄营养*的小老头儿,即便衣着像是丐帮中人,但是这脸色,可委实不大像,尤其是他刚刚说什么?他没事儿? “您真的没事儿?”夏侯菲似要证明什么似的,拧着眉慎重的再询问。 老人见她倒也不笨,索性三下五除二的将身上的伪装抹去了,速度之快,让夏侯菲怔愣的半晌,才渐渐回了神儿:“你,你,假的?” 原来,老人身上那些看起来异常严重的外伤,居然全都是假的,也不知道他在自己身上抹了些什么,原本青黑色的皮肤瞬间恢复如初,仿若刚刚那场痛打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这一下,夏侯菲总算意识到不对劲在哪里了,如果她记得没错,那些人的拳脚可不像是作假,不但没有作假,出手还异常的狠厉,这个老头儿,在这么多人的连攻下,居然毫发无损,不可谓不惊奇。难道他……身怀武功?且还相当厉害?化力量于无形? “你会武功?”这般想着,口中也念了出来,看向老人的眼神,充满了戒备。 老头儿满意的摩挲着自己的胡子,朝夏侯菲扬起了和煦的笑:“小丫头倒是不笨,那几个货色,老头子还不放在眼里。” “这么说,我多管闲事了?”夏侯菲眸色一凉,语调幽然。 老头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小丫头心地善良,会得好报的。” “你真的偷了他们的钱?”夏侯菲拧了拧眉,脸色有些暗沉。[.超多好看小说] 那老头儿倒是也没否认:“老头子我嘴馋,想买点酒来喝,那臭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劫富济贫也没什么不对,没想到这小子这般的抠三儿,居然为了那五十两银子追了老头子几条街!”说道激动处,嘴边的胡子一翘一翘的,看的夏侯菲想笑,却没笑出来。 “以您那出神入化的本事儿,想要脱身,很容易吧?为什么如此清闲的逗着他们玩儿?还不惜做出一副被痛打的模样,这样,又是存着什么目的?”夏侯菲漫不经心的往后面一靠,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头儿,总觉得他这么做,没那么简单。 果然,老头儿一瞬笑成了喇叭花:“哎呀,小丫头,你很精明嘛,连这也看得出来?” 夏侯菲挑了挑眉,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那老头儿见状,无奈的朝她摆摆手:“好了好了,告诉你了。那小子是这里出了名的小霸王,如果你不出手,老头子我会将他们带到无人的地方好好揍一顿,打的连他老娘都不认识!” “就这样?”夏侯菲斜眼瞧着他,表示怀疑。 “不这样,还能哪样?”老头儿没好气的吹了吹胡子。 夏侯菲皱眉看着他:“既如此,你完全可以当街揍打啊,有必要带到无人的地方?只要解气不就完了?” “那怎么行?老头子刚来这地方,总要混下去的,万一这小子记住了我,我r后还怎么混?再说了,老头子年纪大了,当街暴揍这些杂碎多有损形象?不妥不妥!”说来说去,还是怕人家说他为老不尊。 “那到了无人的地方,人家就认不得你了?拜托,从你抢钱的时候人家就看到你了行不行?如若不然,凭什么不追别人单单追你几条街啊?你这是什么逻辑?乱七八糟的!”夏侯菲无语的冲天翻了翻白眼儿,原本还以为是个精明的人呢,原来是个糊涂的,不只是个糊涂的,还是个看重自个儿形象的自恋货,晕菜! 那老头儿被夏侯菲的连环炸震得有点儿晕,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猛的一拍额头:“哎呀,你说得对啊,我怎么只顾着玩儿了,居然把这一茬给忘了?” 夏侯菲:“……”默默的将茶杯递了过去,说了这么半天,该渴了吧? “嘶……老人家,您做什么?”没想到,这老头儿刚刚接了茶杯却突然撒手,反手握上了她的手腕,滚烫的茶水烫掉落在地,溅到她的鞋面,她用力扯,却怎么也扯不动,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乃的,难道她遇到了一匹老*不成? 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瞬间化成雕塑…… “小丫头,你中毒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夏侯菲僵硬着身子,下意识的抬眸望过去,老人却一脸可惜的看了眼掉在地下的茶杯,捡起后,巴巴的望着夏侯菲手里的茶壶,“丫头,再给点儿?” 夏侯菲嘴唇抖了抖,脸色惨白的看着他:“您怎么知道,我中了毒?” “指尖啊,微微发黑,老头子行医半辈子,这点门道若是看不出来,白活了!嗯,对了,刚刚的脉相也显示,你中毒不浅。”不顾夏侯菲的反应,老头儿自个儿倒了杯茶,仔细的品了品,砸吧砸吧嘴:“味道差强人意了些,不过比白开水好喝。" “您到底是谁?”回过神儿来的夏侯菲,很快就平静下来,一脸淡然的望过去。 老头儿呵呵一笑,很淡定的打量她一眼:“小丫头自己都没告诉老头儿是谁,凭什么老头儿要告诉你呢?” 夏侯菲听言一愣,唇角微微一勾:“我怕吓着您啊?” “嗤,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夏侯菲挑了挑眉,唇角一勾:“那我让您见了,您就告诉我你是谁?” 那老头儿一听,也不上当:“错了,还要告诉我,你是谁?这样,才算公平!” 夏侯菲暗自撇嘴,这老头儿不糊涂啊,冷哼一声,“成交!”反正这张脸也是假的,看就看呗! 却全然忘记,所谓医者,甚至于眼前这一位还有可能是拥有不凡之术的神医,她那点障眼法,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般幼稚可笑。 果然,夏侯菲刚扯掉脸上的斗笠,还没来得及呼吸口新鲜空气,老人就一脸鄙夷的看着她:“这么热的天,你捂个面具,不热啊?” 夏侯菲猛地转过身,一脸震惊色,擦,她真的遇到高手了,一眼,只需一眼就看出她带了面具?这位,究竟是哪路神仙啊? “别这么看着我,你这易容术太拙劣,想忽视都难!”老人双臂环胸靠在车门处,似笑非笑的看着夏侯菲:“怎么?不敢了?” 明知道他这是激将法,却偏偏,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一丝能够得救的希望,如果,如果她撤下面具,以真实的身份面对他,说不定这老头儿一高兴,就能解了她的毒呢?说道毒,她猛然想起最最重要的一点:“我身上的毒,您,能解吗?” 老人一脸鄙夷的看着她:“怎么?瞧不起老头子?” 夏侯菲赶忙摇头,正欲解释,老头儿很淡定的看着她道:“自然能解!” 夏侯菲长长嘘了一口气,从一旁的包裹中拿出一瓶药水,对着车上的铜镜开始涂抹,片刻后,镜中出现一位明眸皓齿,肤如凝脂般的绝色少女,然而,当她转过头去时,老人手中的杯子,却应声而落…… 半晌,车厢里静的只闻彼此的呼吸声…… “你,你叫什么名字?”不知过了多久,老人看着夏侯菲,眼眶发红,声音颤抖。 夏侯菲精致的眉头蹙了蹙,似乎在斟酌老人此话背后的含义。 “孩子,告诉老儿,你与月家,什么关系?” 月家?锦秋姑姑提到的月家?与娘有关的月家? 仅仅两个字,便已让夏侯菲心思百转,平静的内心荡起层层涟漪,她看着眼前老者略显激动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了实话:“老人家,我是夏侯菲,夏侯丞相的嫡女。” 夏侯菲?夏侯丞相的嫡女?这句话在老人的耳中反反复复即便后,眸光倏地一亮,转首看着她:“夏侯焰,是你的哥哥?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夏侯菲听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是的,他是我的哥哥。” 老人听到这里,眼中的激动之色渐渐隐去,继而换上了一副失落的表情,呐呐道:“难怪,难怪会中一模一样的毒,原来,你就是夏侯菲。” “老人家,您刚刚提到的月家,究竟是……?”不待夏侯菲的话落,老人摇首叹息:“没什么,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怎么可能? 似是见她不肯罢休,老人想要转移话题:“你哥哥……”话说一半儿,猛地想起世人还不知道夏侯焰还活着的事实,于是话锋一转:“你哥哥他,是个人物。不过,你不是嫁给太子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夏侯菲明媚的小脸儿暗了暗,淡淡的摇了摇头:“像我这等身中剧毒的人,如何配嫁太子?” 第114章 老人蹙眉,眼神一凝:“所以,你就跑了出来?” 夏侯菲凝视他片刻后,一脸哀恸的点了点头:“我只是想在死之前,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而已。(.)” 老头儿的眼底因她这句话划过一抹精光,这丫头,够胆儿,居然能从那臭小子的眼皮底下跑出来,不简单!瞧她这一脸失落的模样,必然不知那臭小子会医的事儿。还有焰小子费尽心机将他带走,不就是为了让这丫头嫁给那混小子?怎么这两人这般没用,不但人没留住,反而逼的离家出走了? 看到这里,他暗暗的下了个决定:“你这是要去哪儿?” 夏侯菲早就看出他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人,瞧他的样子也必是终年漂泊于江湖,既然他能治得了她身上的毒,不如…… “老人家,我想要去安平县,不知您,是否愿意同往?菲儿身上的毒,还想让您费费心思。” “我叫鬼霸天,不用老人家老人家的叫了,叫的老子头疼。还有,你身上的毒虽说能解,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解得了的,让我在这里耽误这么久,可有什么好处?” “鬼爷爷,那您需要什么?”瞧他不拘小节的模样,倒是与老顽童有那么几分相似,至于这爱好,除了他刚刚说到的酒之外,她还真看不出来。 鬼霸天斜睨了她一眼:“老头子一不爱财,二不*,三不好赌,唯独食物与酒能与我产生共鸣,你能让老头子品尽天下美食,你的毒,老子就包了!” “美食?”敢情绕了大半天,他还是一吃货? 夏侯菲眼底划过一抹精光,说不出的狡黠意味儿,自信满满的拍拍胸脯:“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您能将我身上的毒解了,保证让您吃到绝对不一样的美食,喝到最特别的酒。” “此话当真?”鬼霸天表示怀疑,这丫头他虽然没见过,但可没少听夏侯焰说,虽与他所说有些出入,但到底是养在深闺的丫头,能有多少见地? 夏侯菲自然清楚自己的话能有多少可信度,但,偏偏她就是这么自信:“自然当真,如若到时候您不满意,可随时离开,菲儿绝不阻拦。” 鬼霸天沉默片刻,抬眸直视着她:“好,老头子就信你一次。” 夏侯菲松了口气,刚准备将面具戴上,却被鬼霸天拦下了:“别戴了,你脸上的疤痕还未完全好,这么热的天,若是捂着,反而不利于疤痕的祛除。” 夏侯菲犹豫了下,终还是听话的将面具收了起来,罢了,有这么个绝世高手在身边,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而事实,也的确与她想象的那般,由于鬼霸天的加入,让之后的路程变得异常顺利,七天后,平安到达安平县。 与此同时,隐在暗处的乌衣骑,也相继到达安平县,静等某人的出现。 ―― “此话当真?”蔺沧溟因为下方人的话,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笔,面沉如冰的看向来人。 “回太子殿下,乌衣骑传来的密令的确如此,太子侧妃如今与鬼老前辈在一起。”黑衣男人感觉到自家主子不善的目光,下意识的低垂着头。 “下去吧!”淡淡的一句话,让黑衣男人轻轻的松了口气,待他的身形刚刚隐去,迦蓝的身影蓦地出现在蔺沧溟的身后。 “哟,没想到老爷子也出来凑热闹,只是,他们两个怎么会凑在一起啊?”迦蓝难得调侃他,却惹来某男一记冷瞪,幸而他心里素质强盛,不为所惧的再度凑上去:“哎?你说,如果你家老爷子将菲儿的病医治好了,那你……岂不是威胁不了她了?” “他敢!”蔺沧溟眼底的冷傲,让迦蓝挑了挑眉:“你这个他,莫不是指的老爷子?” “你说呢?”蔺沧溟眼神一凝,似笑非笑。[] 迦蓝一听,立刻为老爷子抱不平:“他怎么就不敢了?之前你不是一直希望老爷子为她医治吗?如今两人碰到一起,那就是缘分啊,如此一来,不是省的你来回折腾了?” 蔺沧溟面色一沉,逆着光犹如刀削般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危险,看向迦蓝的眼神闪耀着危险的光芒:“那是之前,如今夏侯菲成了我的女人,我看谁敢动!” “……”迦蓝瞬间笑成了一朵妖娆的玫瑰花:“这话我爱听!” 蔺沧溟看向他的眼神却冷得像冰渣:“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安平县!” “凭什么?”瞧他一副大爷的姿态,迦蓝看着就不爽。 “那老头儿若是看到我,麻烦,你出面,将他带走!”蔺沧溟环胸睥睨着他,一副你若不照做,爷就要你好看的样儿。 迦蓝冷哼一声,狠狠的鄙视了他一把,却又不得不认同他的话:“你什么时候去?” 蔺沧溟垂眸思索片刻:“你先将人带走,我随后就到。” 迦蓝没说什么,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过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别太过了,她到底还是个孩子,虽然这次玩儿的有点过火,但到底……” “行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既然将人交给了我,就该相信自己的眼光!”蔺沧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迦蓝‘嗯’了一声,漠然离去。 蔺沧溟看着桌案上的卷宗,突然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夏侯菲,你真是我的克星! ―― 住了五天客栈后,能干的杨安遵循夏侯菲的指示,在安平县四周大费周折的寻了一处环境优美,静谧无人的农家小院,此处位于安平县郊区毗邻下饶村的地方,房子的主人要随着儿女迁居外地,最后以三白两的价格买了下来,此院三进三出,算不上精致,但是却也是下饶村数一数二的富庶户。 夏侯菲很是满意,这里的家具还算齐全,待稳定下来再重新安置也不无不妥,chuang铺被子倒是让杨安重新置办了些,她来的匆忙,也没有管家的经验,一切倒是随遇而安的凭杨安自行去置办。 一切准备妥当后,夏侯菲想到同样在安平县落脚的爹爹等人,可惜不知道具体住在哪里,只能等杨安彻底闲置下来再带她前去寻找。 而这边,早已闲不住的鬼霸天老先生,早已自得其乐的跑去河边抓了几条又肥又大的鱼回来,也不管夏侯菲愿不愿意,直接丢给了她,“喏,今天我就要尝尝你传说中的厨艺,让我老头子也见识见识,什么叫不一样的美食。” 夏侯菲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厨房的材料有限,我还没来得及购买呢,过几天不行吗?” “不行,今天就要吃!”夏侯菲看着他耍赖似的模样,再一次想起了神雕侠侣中的老顽童,无奈,不得不点头应下:“那就只能先烤着吃了!” 老头子才不管她怎么做,只要好吃就行了,顶着大太阳折腾了半下午,先去洗个澡睡觉去。幸而杨安那小子有先见之明,买了六个小厮,四个丫鬟,两个厨娘,才不至于让他老头子亲自打洗澡水,有人伺候,自然舒服。 瞥了眼被扔在地下蔫蔫的活鱼,夏侯菲扎了半天架势也没下得去手,猛地想起还有两个厨娘,于是聪明的交给她们料理,等收拾妥当了,她再过来烤制。 两个厨娘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是干活的实诚人,接过鱼儿之后,二话不说开始忙起来。夏侯菲看看天色,决定去后面的山上看看,有没有新奇的发现。杨安不放心,本来想跟着去,却被菲儿拒绝,无奈,只能派了两个小丫头跟着,说两人对这一片熟悉,想到自己第一次出门,万一迷路了的确是个麻烦事,二话不说的应下了,在两个小丫头的带领下,夏侯菲一路好奇的上了山。 她走了不过半个时辰,一抹蓝色的身影蓦地出现在杨安身后,看到来人,他的眸子倏地放大:“少……”来人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至暗处后,方才松开他的口,前走一步,负手而立:“那老头儿呢?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头儿?”杨安脑子一转,猛地意识到他说的人是:“您是说鬼老先生?” 迦蓝神色寡淡的点了点头,杨安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这老头有问题?” “人可在?”迦蓝不想与他交谈过多,言简意赅的扫了眼高高的围墙,杨安也意识到主子的不耐,“在,刚刚从河里抓了鱼,现在正在休息。” 迦蓝瞥了眼后山的方向,足尖略一点地,蓝色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杨安暗自惊叹,不愧是天照国史上最年轻有为的少年将军,武功如此之高,也难怪会有如此成就! 没费多大功夫,迦蓝就找到了鬼霸天所在的屋子,刚一进门,一只烂鞋就朝他的脑门儿飞了过来,唇角微勾,灵活的侧过身,另一只却冲着他的腹部飞来,迦蓝轻松一跳,躲过暗袭,一脸无奈的朝着寝室的方向喊道:“来者怎么说也是客不是?您老就这么不给我面子啊?” “臭小子,回去告诉那混蛋,老子还没玩儿痛快呢,让他赶紧滚!”鬼霸天是什么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药王谷创始人,打迦蓝现身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蔺沧溟打着什么鬼主意。 第115章 夏侯菲一到后山就跟撒了欢儿似的开心的不得了,左看看,右摸摸,还时不时的钻到灌木丛里寻找着什么,那些丫头开始还挺稀奇,想着她家主子到底什么身份,怎么会对这些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也这般稀罕,渐渐的,便不怎么奇怪了,反而按照夏侯菲的交代,开始采摘野生在树上,一种不晓得是谁什么,却味道很怪异的东西。 浑然没有注意他们家主子已经渐渐入了山林深处,虽然这座山海拔只有一千五百多米,但对于第一次出门的夏侯菲还是不小的挑战,仅是登山一条就让她吃尽了苦头,如若不是早几个月经过锦秋的特训,说不定她连山都爬不上来。 这不,才走了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已经气喘如牛,只好停下坐在石头上喘气,但眼睛却咕噜噜的乱转,好奇的张望着什么,忽然,左手边灌木丛里的一点红色,吸引了她的目光,连带着眼睛里也闪耀着兴奋的光芒,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细汗,脚步极快的朝那边走过去,等她扒开稀稀疏疏的草木从看到眼前的这一片红色后,却怎么也挪不动脚了…… 大大的眼睛眨啊眨,兴奋的开始弯下腰开始采摘,却浑然没有注意到那草丛里盘踞着的一坨活物,因为她的入侵,三角形的头颅倏地竖起来,黑褐色斑纹的身体盘卷成圈,并发出呼呼的出气声,随着夏侯菲每一步的深入,它们的身体开始不断膨缩…… 渐渐的,菲儿似乎也听到了这种特别的声音,待她用心寻找之后,赫然看到草丛中居然有三四条长约一米,头呈三角形的蛇,整个人仿若被定住一般,忘记了反应…… 没有人知道,她夏侯菲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蛇敬而远之,更枉论,眼前的还不是一条,而是四条,望着它们绿幽幽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眼睛,夏侯菲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发晕,小腿肚开始打颤,那三角形的脑袋,一看就是蝰蛇的一种,妈呀,蝰蛇,这玩意儿可是剧毒啊,虽然她体内已经中了毒,可那跟蛇毒能一样吧?尤其是,还是如此恶心又恐怖的东西?怎么办?怎么办?可怜她现在动也不敢动,万一一个不小心,被这些爬虫给咬了,在这深山老林里,仅是上个山都要半个小时之久,等人赶过来,她也死透了。 夏侯菲脑中不断回想着被蛇咬伤之后的紧急处理,可是越紧张,头就越晕眩,就连身体也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她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会离开那两个丫鬟跑到这鬼地方采摘什么番茄,呜呜,这下怎么办啊?老天,快来救救它啊,它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而此时山脚下,正爬在树上采摘什么东西的两个丫鬟,被人突然扬声一喝:“怎么就你们两个人?你们家小姐呢?” 名唤小红的丫鬟被他这么一吓,扑通一声跌落在地,疼得她紧皱着眉头望向阳光下,那个看起来很是不好惹的黑衣壮汉,犹豫着指了指前方:“小姐她,她说她去山上看看……” 那人一听,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回眸想要回禀自家主子时,却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然上了山,脚下再不敢犹豫,赶忙追了上去。 蔺沧溟高大伟岸的身体行至半山腰时,忽地听到一声惨叫,他脑袋一懵,立刻分辨出这是她的声音,脚下动作放缓,待辨明方向之后,几个纵身便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之中。 当蔺沧溟看到倒在草丛中,意识已经开始混沌的‘陌生’女子时,脚步微微一滞,凌厉的眸子四下扫了一圈,赫然发现不远处草丛中有一窝粘结成一个的大的卵块时,很快就意识到她为什么遭到袭击,直到确定这片区域已经没有了蛇的踪迹,蔺沧溟才赶忙将夏侯菲从草窝中抱出来,找了一片安全的空地将她平放下来,而后认认真真的检查她的身体。 最后,在她的腹部以及脚踝处发现了两个清晰的牙印。 得赶快将毒吸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蔺沧溟脑海中闪现了这几个字眼!就在他要褪去夏侯菲的外衣时,雷霆悄无声息的赶了过来,看到蔺沧溟的动作,他有了片刻的怔愣,在瞥到蔺沧溟面沉如冰的脸色时,很快意识到不对劲,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背了过去:“爷?”他的语气中带着疑惑与不安。 “迅速下山,让那老头儿准备中蛇毒的一切东西,要快!”雷霆一听‘蛇毒’二字,身体微微一颤,人却已经在这凝重的气氛下闪身离开,能让他们家主子如此紧张,定然不是一般的毒,他必须要快! 蔺沧溟头疼女人衣服的复杂,迅速果断的拿出匕首,找准位置,一刀划下去,没有任何犹豫的趴上去将毒液快速吸出,腹部衣服稍微厚一些,咬的不算严重,脚踝处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将自己衣服下摆撕成长条,在伤口上方十厘米的位置进行结扎。后将一枚透明色的药丸分别送入自己和夏侯菲的口中,做完这一切后,小心翼翼的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她抱起,动作迅速的飞身离去。 不过一刻钟,他高大的身形已出现在夏侯菲的小庄子上,彼时迦蓝、鬼霸天早已准备妥当,看到两人一现身,立马将人带到夏侯菲的房间,鬼霸天正欲跟进去,却被蔺沧溟粗鲁的用脚将门关上,堵在了门外。老头子立时气的鼻窍生烟,从头到尾没个眼神也就算了,他辛苦了半天,居然连门儿都不让进,唯有迦蓝明白,他这么做,自然是有他自己的顾虑,赶忙好说歹说将人给劝走了。 迦蓝没有离开,混迹战场那么多年,什么地方他们没待过?被蛇咬更是经常性的,自然深知解毒过程的繁琐,虽然所有东西已经准备妥当,但他还是不放心她的伤势,静静的站在门外,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直至天黑,蔺沧溟才一脸疲惫的捏着眉心走了出来,迦蓝什么也没问,直接命雷霆将他带下去清洗,这是他的习惯,从未因谁而改变过。 半个时辰后,蔺沧溟一身清爽的走出来,看到坐在石桌前自斟自饮的迦蓝时,他拧了拧眉:“怎么?担心我的医术?这般愁眉苦脸的给谁看呢?” 迦蓝淡淡一笑,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菲儿她,怎么样?” “丑死了,她脸上的面具,是你弄的?”迦蓝但笑不语,蔺沧溟冷冷一哼,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看着他道,“你这妹子,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这蛇毒,中的妙啊!” “怎么说?”迦蓝捏着杯子的指尖微微一紧,下意识的看向蔺沧溟。 “虽然蛇毒引发体内的毒致使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但这无意间却帮了我大忙,也为今后的解毒工作,减少了些许不必要的麻烦,就算她今日不中毒,将来我也会来寻这种毒素进行实验,而今,反倒是省了这道步骤。”蔺沧溟不急不缓的话,让迦蓝听的头疼,“这么说,你要在这里解毒?” 蔺沧溟冷哼一声,优雅的起身,负手而立,站在温润月光下的他,挺拔尊贵,霸气内敛。 “算她走运,如若不是如此,体内的毒也不会复发的这么快,如今毒素来势汹汹,也由不得我不解!只是……这鬼地方的条件,恐怕不利于她解毒。”药材不够,人手也不够。 迦蓝摇摇头:“你而今还是低调些好,就在这里吧,药材不够我们去找,人手不够可以暂时将宗里的人调过来,这里人烟稀少,山清水秀的,也易于她后期的修养。” 蔺沧溟双眸幽深的凝视着迦蓝:“哼,你倒是为她考虑的多。” 迦蓝不介意他的冷嘲热讽:“我就这一个妹妹,不疼她疼谁?” “需要多久?”迦蓝这么一问,蔺沧溟立时恢复了正色:“你明日一早就离开,这里有雷霆他们几个还有那个糟老头子在,出不来了大问题,反而京城那边,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你爹这次突然辞官,为他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夏侯府那边,也需要你严加防范,还有那个女人……” “行了,我明白,那菲儿,就全权交给你了!”蔺沧溟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不交给我行吗? 迦蓝叹了口气,都说女大不中留,可怜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没与妹妹相认呢,就将人送了出去,如今好不容易得着机会相伴在她左右,却又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 “你怎么跟那老头说的?他怎么还不滚?”蔺沧溟一提及那个小老头儿,黑眸就下意识的眯了起来。 “臭小子,老子当年真是眼瞎了才会招惹回你这么个祸害!”鬼霸天中气十足的声音自二人身后响起,迦蓝举着酒杯但笑不语,蔺沧溟一张俊脸则黑如锅底,正待转身离去,却被鬼霸天当面拦下,一脸愤怒的指着他的鼻子,“你个混小子,有你这么对待自己师傅的?” 为大家推荐一部非常不错的新作,希望妞们给予支持,谢谢! 作者:沫舒,书名【拒爱成婚,陆少的神秘恋人】 第116章 蔺沧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懒洋洋的摩挲着手指上的尾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也得……有东西教才行!” “你……”老头子一口气没上来,整张脸因为心下的熊熊怒火憋得通红,身体也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迦蓝见状,赶忙站起身要做和事佬,却被鬼霸天一把推开:“小篮子,你走开,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今天老子不好好教训教训这兔崽子,老子就不姓鬼!” 蔺沧溟斜了他一眼,嗤笑出声:“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你姓鬼吗?以为起个霸气的名字,你就真的能毒步武林了?笑话!” 啊啊啊,鬼霸天这次真的是怒了,他揪着蔺沧溟的衣襟,手臂高高扬起,蔺沧溟目不斜视的看着他,将自己的脸送到他面前,指着自己那光滑细腻的皮肤,似笑非笑的看着鬼霸天:“记得,朝这里甩,下手一定要快,要亮,要重!” 鬼霸天浑身的气焰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瞬间熄灭于无形,他抬起头,费力的仰望这个曾经为他带去无数希望的少年,眼睛渐渐红润起来,略显艰难的看着他:“你还在怪我,你还在怪我是不是?” 蔺沧溟冷冽的眼神淡淡的落在他哀恸的脸上,唇角掀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嘲弄:“怪你?有用吗?我母后,她还能活过来吗?” “溟儿……”鬼霸天因他这句话,身体剧烈一晃,踉跄着倒退几步,却被迦蓝无声的搀扶住,看着蔺沧溟,他欲言又止…… “你闭嘴!”在迦蓝未开口之前,蔺沧溟冰冷的声音率先喝止。 鬼霸天眼神哀恸的看着他,似乞求,似挽留,似悔恨,可蔺沧溟的脸上,却始终没有第二种表情,反而平淡无波的望着某一处,淡淡的道:“你走吧,远远的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鬼霸天这次真的绝望了,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再一次觉得活着……好累,这么多年来,他走遍大江南北,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找到她,能够找回曾经的遗憾,可惜,可惜是他妄想了,是他自作多情了,原来在他的心里,至始至终都未将他放在眼里过,与其这般艰难的活着,倒不如―― “你如果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冷的像冰渣一般的声音在鬼霸天身后陡然响起,惊得他倏地抬首,然而对上的,只是一双死寂的深潭。 只是一瞬,他的心再度跌入了谷底,原来他不是舍不得他,而是想要慢慢的折磨他,让他为他的当初,付出应有的代价! 是啊,这才是真正的他,不是吗?他还在奢求什么?还在等什么呢? 奢求,这一切都是他的奢求! 似是看到鬼霸天眼底的绝望,与那抹惨然的悲笑,迦蓝的内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他直直的看着蔺沧溟,利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恨恨的怒视着他:“他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疼爱你的人,难道你要活生生的将他逼死吗?这些年为了你,愁得头发都白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个好脸色?不见面的时候,你尚且能够平静自己的内心,怎么见了面,你反倒这般的狠厉?他是你的外公,亲外公,唯一的外公,你究竟在想什么?蔺沧溟,别让我们看不起你!当年的事,并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你凭什么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一个老人身上?你心里不好受,难道他就好受了?你能不能理智一点?能不能?” 蔺沧溟默默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由迦蓝怒骂,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沉静的可怕,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老人准备默然的离去时,蔺沧溟却先他一步的离开了,看着他绝然的背影,鬼霸天鼻子一酸,哭的是老泪纵横,不顾形象。 迦蓝心中酸涩,却也明白,他刚刚的话,他听了进去,望着在他面前嚎啕大哭的老人,他紧紧的将他揽起,默默的扶坐到了石凳上,亲自为他斟上一杯茶,递了过去:“您别哭了,他已经默认您留下来了,其实,他也就嘴巴毒了点,其实心里面,还是很为您着想的。” “真,真的?”鬼霸天涩然的抬头,眼底一片茫然无措。 “自然是真的,只是……他还需要时间,您再给他一些时间,也给您自己一些时间,趁着给菲儿解毒,你们祖孙俩好好相处相处,不要怕被他骂,咱脸皮厚一点,死缠烂打一些,终究是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放心,终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鬼霸天黯然垂首,一脸悲恸,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情景中走出来,他叹了口气,看着老人:“我明白就走了,您安心的留在这里,好好的与他相处。其实溟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是现在他还未从仇恨中走出来,时间久了,他自然明白谁才是他的亲人,还有,舍妹就烦劳您多操操心……” “小篮子,你放心,你身上的毒,一定能解的。”迦蓝淡然的摇摇头:“无碍,反正已经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了,死对我来说,并不可怕。老爷子别为我担心,生死自有天注定,不早了,您赶紧去歇着吧,他那里,我会去劝劝。” “谢谢,谢谢你,孩子!”老人千恩万谢的走了,迦蓝却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心中的那个死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开! 明明累的要死,却无半丝睡意,迦蓝站起身,望向身后的那道门,下意识的,抬脚走了进去…… 月光朦胧中,夏侯菲的呼吸均匀而轻浅,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可见她那与娘亲有着八分想象的轮廓,他贪婪的看着她的容颜,似乎想起了记忆中那个始终冰冷漠然却不是铁石心肠的娘亲…… 那个时候的她,每日逼着他练武,逼着他学习,逼着他变得强大,他以为她不爱他,以为她除了冰冷漠然外,没有第二种表情,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却总能听到她轻轻的啜泣声,以及那满脸的哀恸与心疼,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娘不是不疼他,不是不爱他,而是狠着心这般对待他们,只为,让他变得更强大,只为,让他将来占有一席之地,出人头地。 至于为什么非要出人头地,他至今也想不明白。 明明菲儿可以被她培养成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家闺秀,以她的身份,更能嫁个不错的如意郎君,可她偏偏反其道而行,不但什么也不教,什么也不做,也不允许爹爹亲近她,甚至在她去世前,也不允许任何人帮助她,只为让她活的坚强,活的自在,却全然忘记这个社会,人心的复杂,人心的叵测。 他无法想象那日若是没有晋王与禹王的帮助,他唯一的妹妹还能不能活在这个世上。更无法揣测她母亲的真正用意是什么,还是说,母亲从始至终就不喜欢妹妹?这个想法一旦定型,就成了他挥之不去的阴影。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比这几年间都要让他觉得惊心动魄,妹妹的多灾多难,让他既心疼又无奈,不过,幸而,她嫁给了他,今后的生活也算有了保障,而他即便挺不过去这一关,也能安然的闭眼离去了。 ―― 翌日一早,迦蓝谁也没说,默默的离开了。 蔺沧溟从山上下来时,鬼霸天端着刚熬好的山鸡糯米粥,兴冲冲的看着他道:“怎么样?累了吧?赶紧洗洗手,咱们吃饭。”昨日的阴霾,似乎随着瞌睡虫一扫而光,再度恢复了往日精神抖擞的小老头儿。 蔺沧溟淡漠的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间,鬼霸天知他的性子,也不难过,直接让雷霆将早饭端了过去,而他自己则随便对付两口,去了夏侯菲的房间。亲外孙不理他,这外孙媳妇可是得好好照顾,这丫头的脾性他很喜欢,讨好她,可是只有好处没坏处,万一他那外孙子疼媳妇呢,指不定就能缓和他们的关系了。 姜到底是老的辣,鬼霸天的这一想法,很显然,绝对是从现实中总结出来的,而事实呢,也没有令他感到失望,以至于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一直坚信这个孙媳妇是他们家的福星,因为没有她,他或许早就被那个混蛋打击的撞墙死去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夏侯菲还是没有醒,昏昏沉沉的睡着,脉象倒是很平稳,显然毒素已经被那臭小子控制住了,只是,他想好怎么解毒了吗? “你怎么在这里?”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看到一身凛然气息的蔺沧溟,鬼霸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我,我来看看她。” “没什么事就出去吧,我要为她施针。”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不过却没有那般的咄咄逼人,鬼霸天自是不会给他找不痛快,什么也没说,便退了下去。望着他有些慌乱的步伐,蔺沧溟的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他……有那么可怕吗? 第117章 :打滚卖萌求月票求月票 “爷,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开始。”金鎏宗霹雳堂五虎之二的雷钧,别看长相粗犷,人却粗中有细,办事妥当。 “雷音呢?”五虎之中最小的雷音长相书生气十足,却是蔺沧溟行医之时必不可缺的助手。 “爷,属下在。”说曹操曹操到,一袭黑衣身姿秀雅的雷音端着一个偌大的木盆缓步走了进来,不过眨眼间,房间内就弥漫着浓浓的苦药味儿。 雷钧皱了皱眉,显然闻不惯这些直熏眼睛的烈性药物,蔺沧溟朝他挥挥手,房间内一时之间就只剩下雷音与他。 “爷?属下需要做什么?”蔺沧溟抬头瞥了他一眼,目光淡漠如冰的指了指门外:“出去!” 雷音诧异的抬眸:“主子?” “先下去。”蔺沧溟凌厉的瞟了他一眼,雷音心中一凛,快速垂下头,恭敬的道:“是!” 蔺沧溟面无表情的转身走至经过特别改良后的浴室,将熬制好的,黑的近乎发臭的药汁倒入浴桶中,而后将炭盆放在浴桶下加热。 做完这一切后,他来到chuang前,淡漠的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素来冷峻如冰的眼底难得的溢出一抹怜惜,犹豫了半晌,才着手为她脱衣…… 怎料蔺沧溟才将衣服脱到一半儿,就无法再继续了,因为他被眼前的这个长相精美、轮廓奇特却又不知是什么的奇怪东西给难住了,翻来翻去,也不知道怎样打开。反而因为研究它,碰到了不该碰的部位,在那一瞬间,他感觉一阵酥麻感从指尖迅速传遍全身每个部位。他更是没想到,那个原本应该干瘪没看头的身体,却长得如此诱。人……奇迹般的令他那颗早已沉寂的心,渐渐有了活力,有了心跳…… 他看着她娇艳的红唇、粉色的娇。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硬逼着自己转过了身,瞥到一旁的水盆,猛地将头扎了进去…… 下一瞬,弯在水盆中的身体霍然起身,猛地仰起头,立时……水花四溅,原本眸中冒火的他也因为凉水的刺激,而变得清醒了许多,随便抹了把脸上残余的水渍,蔺沧溟平静了会儿,才转过身看向躺在那里的夏侯霏,这一次,他的眼底没有欲。望,只有……平静。 不知是不是脑子清醒的缘故,小衣在他的手中随意的拨弄了一会儿,就找到了后面的开关,随着小衣的松开,那颗水蜜桃瞬间得到了释。放,蔺沧溟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秉着呼吸,三下五除二将她拨了个干净后,迅速的将人抱起来,往浴室走去。 试了试浴桶中药水的温度,蔺沧溟缓缓将人送入浴盆中,将她整个人固定好后,又认真的将她散落的三千墨发用绳子盘了起来,避免扎针的时候遮挡视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桶中温度的升高,夏侯霏突然紧蹙起眉头痛苦的申银出声:“唔……” 蔺沧溟小心翼翼的让她的头往前倾,靠在支起来的架子上,而后将身后的皮袋铺展开来,露出一排冒着寒光的银针,从中挑出最长的几根,沿着夏侯霏的背部一点一点,小心刺入,随着他动作的不断深。入,凝聚在指尖的内力也渐渐随着银针的力量没。入夏侯霏的身体,原本粉红色的娇。躯因为浸泡在黑色的药水中,而变得诡异难辨其本色。 就这样,不过半个时辰,夏侯霏的整个后背就刺满了银针,随着蔺沧溟最后一枚银针的刺入,吐纳,收功…… 他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僵硬着头晃动了下早已麻木的脖子后,方站直身体。 瞥了眼已经开始冒着黑色泡泡的药汤,蔺沧溟走到夏侯霏的面前,撤掉原本支着她头的架子,让她尽量仰面而坐,一点一点的将她刺满银针的整个后背沉入黑色的药汤中,沉到最后,夏侯霏的头部必须靠蔺沧溟用手拖着,才不至于整个人沉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托其头部,左手渐渐凝聚出一团力量一点一点探入水中,覆上她的前胸,随着他手心力量的不断增强,浴桶中的黑色液体渐渐转变成深褐色、褐色、墨绿色、绿色……直至,化为无色的透明水,清晰到,水下的她,任何部位都能清晰瞧见,为止! 摸着她被滚烫的药水沐浴过的略显苍白的身体,蔺沧溟皱了皱眉,弯腰将人整个抱出,趴放在chuang上,露出密密麻麻的银针,轻轻拭去额头冒出的细汗后,坐在她身体的左侧,一根一根的开始往外拔,每拔一根,她的身体就会随着银针的动作微微颤栗,拔到最后,原本细腻平滑的后背上冒出一股股大大小小的黑色血团,看着这些血团,蔺沧溟从一旁的竹筒中倒出一只透明色的,麻雀大小的活物,这只奇怪的东西一出竹筒,就好像嗅到了什么,不需要指引,就朝着夏侯霏的背部爬了过去,对着那些黑色的血液,大口大口的吸食着,不过一刻钟,原本惨不忍睹的后背就被清理干净,只剩下针孔大小的红点。[] 蔺沧溟满意的看了眼变成淡红色的小物体,将它重新的安置在竹筒后,为夏侯霏盖上薄被,吩咐人将浴桶中的污水处理掉,并注明一定要倒远一些的地方,不能靠近河水或井水,别看这些水是透明色,实则里面全是毒,真正的药水,已经被夏侯霏吸入体内,而体内的毒液则随着汗液以及内力尽数逼出,残留在那桶看似透明的污水中。 雷音跟他这么多年,自是知道其中的道理,理所当然的包揽下这个活,其他人则烧水的烧水,整理药材的整理药材。 蔺沧溟简单的清洗了一遍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进夏侯霏的寝室,探上她的脉搏,感受到那微微强劲了些的脉象后,暗自点了点头,吩咐丫鬟好好照顾,便回了房,第一天的治疗暂时告一段落,后面的治疗只会比这复杂,他必须尽快整理出更加妥当的方案。 ―― 夏夜,微风轻轻的吹着,除了远处传来的打更声,冷落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寂静无声。 倏地,从夜空中蓦地闪现出无数道黑影,人人手持长剑,动作迅速的跳入东大街的丞相府,然而,还未等他们靠近此次的目标――明月阁,为首的黑衣人突然抬手,所有人的动作为之一滞,摒住呼吸,戒备的看向四周,然而,除了轻轻拂过的风声外,就只剩下蛐蛐没完没了的叫声,即便是他们彼此的呼吸声,也被它们压了下去。 “老大?”为首的黑衣人猛地转过头,锐利如鹰般的眼眸凌厉的扫向开口的属下,然而……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暴露了,不过眨眼的功夫,无数弓箭密密麻麻的朝他们射了过来,弓箭破空而过的嘶鸣声让这些职业杀手们在第一时间便做出了反应,可惜,还是有不少人中箭倒地,口吐白沫而死。这样的一幕让为首的黑衣人面色登时一沉,扬声朝着身后的手下嘶吼:“箭上有毒,小心!” 谁也不敢再轻敌,一边阻挡弓箭,一边快速的往安全的地方撤离,不成想,他们跳出了一个阵区,却还有另外一个阵区等着他们,暗中的弓箭手们见对方已被逼入阵法后就闪身撤离,一刻也没有多待。可怜这些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刚刚的杀手从哪里冒出来,一股白烟已将他们悄无声息的环在其中。 “三、二、一,倒!”清冷诡异的声音在这股杀手的正上方蓦地响起,当为首的黑衣人看清眼前那个头戴金色龙纹面具的黑衣男人时,逐渐模糊的视线中闪过一丝震惊:“你……你不是,不是金鎏宗……的宗主,迦蓝?” 迦蓝眸色一深,蓦地出现在他眼前,动作极其迅速的上前封住他周身两处大xue,指尖轻轻一触,黑衣人瞪大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似乎不相信,对方不费一兵一卒就擒获了他们。 “说,谁派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黑衣人醒过神儿后,冷冷的瞥了眼迦蓝,嗤笑出声:“愿赌服输,既然被你们擒获,要杀要打悉听尊便,但是,想要从我们口中掏出些什么,做梦!” “哦?是吗?那本座可真的要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如此!”迦蓝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饶有兴味儿的微微侧目:“让他们试一试咱们最新研制出来的刑具,记住,先将他们嘴里的毒牙拔掉!” “是!”迦蓝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不过瞬间,丞相府的地面就恢复如初,除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儿昭示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场厮杀外,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启禀宗主,太子府遇袭!”迦蓝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尾戒,声线平淡无波:“多少人?” “禀宗主,共三十二人,死亡八人,其余全部擒获!”迦蓝冷哼一声:“全部关注地牢,一个一个的审,本座倒要见识见识他手下的死士,有多嘴硬!” “是,属下等遵令。”迦蓝烦躁的捏了捏眉心,瞥了眼身后的站如雕塑的女子,冷声吩咐:“舒儿,这里交给你处置!” “少主放心,一定完成任务。”迦蓝微微颔首,与其余黑衣人一起,隐入了茫茫黑夜中。 “九阁主,接下来属下怎么做?”就在黑衣女子望着迦蓝离去的方向凝神沉默之际,身后的下属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 女子漠然转身,红唇轻启:“九品阁成员参与审讯,其余等人各归各位,明白?” “明白!” “退!”女子素手一扬,轻盈的身躯不过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原本立在原地等候的众下属,也随着她的消失而隐没。 一刻钟后,丞相府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 “姑姑,咱们也撤吧,有少主在,一切就都不会有问题的。”身着统一服饰的四名侍女小心翼翼的望着站在石山上,凝神发呆的锦秋,戒备的观察着四周围。 锦秋望着那潭平静的湖水,眼底流露出异样的哀愁:“小姐……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两年过去了,奴婢时时刻刻都谨记着您的嘱咐,可世事风云多变,谁又能想象的到,原本死去的少爷会突然活过来?原本木讷不合群的小姐,也突然变的通透伶俐?接下来的路,与之前咱们想象中的相差太多,以至于……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相爷辞官了,小姐嫁给太子殿下了,丞相府虽然人去楼空,可依然有人一如既往的保护着您所留下来的一切。也许,咱们都错了,也许,他是爱您的,小姐,您告诉秋儿,到底怎么做,才是最妥当的?” “姑姑?” 锦秋身子一颤,悄然回了神儿,瞥了眼立在自己身后的侍女,淡漠道:“回吧,回去!” 四名侍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入密道,而锦秋,却远远的回眸,深深的望了眼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唇角弯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小姐,也许菲儿过不了您期望中的生活,嫁给太子的她注定这一生不会平静,能不能替您完成这最后的遗愿,恐怕也唯有靠菲儿了!” ――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啪’的一声,上好的酒杯瞬间四分五裂,锋利的碎片直逼跪在那里黑衣人的面门,可他却动也不敢动,直到额角的血水顺着脸颊滑下,他才感觉到了微微的刺痛感,即便如此,面上却也不敢表露半分,惶恐的低垂着头,任凭上座的男人发泄心中的不满。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本王养你们到底有什么用?阴魂呢?让他立刻、马上给本王滚回来!”男人用力的将跪在下手的男人踹翻,指着他的鼻头怒吼:“滚!” 黑衣手下吓得脖子一缩,仓皇逃离。 直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夏侯紫才一脸心疼的走进来,重新奉上参茶,默然的走到他身后,纤细柔软的指尖轻轻覆上他的太阳xue,慢慢揉动…… 令人兴奋的8月来袭了,这个月晴要努力蹭上【新书月票榜】,希望真心喜欢这部文的妞们给予晴一定的支持,以前没求过大家,这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争一次,还望大家能给力一些! 投票多多,晴就加更多多。每15票加更一千字,每日都有保底的六千更哟,如此,大家还等什么呢? 月票,月票,快到碗里来! 第118章 :月票过三十加更两千字 “爷?”安静的时间还没持续多久,夏侯紫就试探性的开了口,下一秒,蔺沧海霍然睁目,将背后的夏侯紫一把扯入怀中,用力捏上她的下巴:“知道这里偏偏为什么只有你能进来吗?” 夏侯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脸色泛白,颤抖着身体,小心翼翼的抬起那双美丽的眸子:“妾身,妾身,不,不知道。”难道不是因为他爱她吗?心里这般想,却没有这个胆子问出来。 “嗤……”男人冷然一笑,毫不怜香惜玉的将怀中的她猛地甩出,没有准备的夏侯紫被这一股强大的力量仍的七荤八素的撞向桌角,半晌没有爬起来。 “现在,明白了吗?”男人眉梢眼底尽显戾气,曾经的温柔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夏侯紫对上这样可怕的目光,冷不丁的打了个寒噤,快速的垂下了头,颤抖着声音道:“妾身,明,明白了……” 男人转眸看着她,眸光中掠过一抹不悦:“既然明白了,还愣着干什么?” 夏侯紫吓得浑身一哆嗦,颤抖着身体,忍着额头的剧痛,小心翼翼的爬到他身前,谨慎的跪坐着为其捶腿。蔺沧海冷然的扫了她一眼,这才缓缓闭上眼睛,冥神思考…… 夏侯紫一边为他捶腿,一边死死的紧咬着下唇,不让委屈的泪水掉落下来,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对自己的怜惜如此的廉价,挥之则来呼之则去,需要的时候可以将你捧上天,不需要的时候,可以将你踩进烂泥,女人于他而言,真真切切的就是衣服。可笑她曾经还以为他对她的chong,他对她的爱,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并不是冠冕堂皇的,而今看来,自己与王府里的其他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在埋怨本王?”夏侯紫的下巴骤然一疼,已被人用力抬起,还没来得及忍去的眼泪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哗哗哗的往下掉,蔺沧海眸光淡漠的落在她哭得一塌糊涂的脸,不悦的皱起了眉:“女人真是麻烦,至于吗?嗯?” 夏侯紫惶恐不安的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妾身没有,妾身没有埋怨王爷,妾身也不是故意,妾……” “够了!”蔺沧海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厌恶的朝她挥挥手:“下去,让本王安静一会儿。” “是,是,妾身告退,妾身告退。”夏侯紫一脸慌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小心谨慎的退了出去,刚一回头,就瞥见远远走过来的易香(兵部侍郎易远嫡长女),顿觉头皮一阵发麻,想躲起来时,对方已经看到了她,远远的就朝她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儿:“呀,这不是紫儿妹妹吗?这般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儿啊?” 易香很美,属于那种天生魅惑型的,不需要特别*,就能勾魂夺心,未出嫁前,在京城的世家子弟眼中,那可是个香饽饽,自打嫁了秦王,仍旧有不少人难以抵挡她举手投足间散发而出的天然媚色。 她今年十九岁,嫁入秦王府三年,比十八岁的夏侯紫大一岁,叫她一声妹妹,也是理所应当的。自打夏侯紫嫁进来,包含易香在内的其他两个侧妃,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冷落,心中对她自然存有不满。今天好不容易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易香说什么也不愿错过。 “姐姐要见王爷吗?妹妹就不打扰了,先行一步。”急于掩盖自己狼狈的夏侯紫急匆匆的就要侧身而过,却被易香猛地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柳眉轻轻一挑,“怎么?好不容易碰到妹妹,就这般不愿与我说话?” 夏侯紫低垂着头,眼底划过一抹不耐:“姐姐误会了,实在是妹妹身体不大舒服,更何况姐姐还要去见王爷,这般耽误了,可就是妹妹的不是了,告辞!”话落,不由分说的挣脱开易香的束缚,逃也似的离开了。 “娘娘?”易香身侧的小丫鬟机灵的上前一步,易香优雅的抬了抬手臂:“算了,难得见她这般狼狈的一幕,也算开了眼了,不能太过,免得落人口实,别忘了,这里可是王爷的地盘。” 小丫鬟心中一凛,立刻明了,躬身退了下去,易香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夏侯紫离去的背影,转眸扫向陪伴在侧的大丫鬟,那丫鬟悄无声息的点了点头,易香唇角一勾,迈着撩人的步伐,朝夏侯紫刚刚出来的书房走去…… ―― 当昏迷数天的夏侯菲终于睁开自己沉重的眼皮时,却被自个儿脑门儿上齐刷刷密麻麻的银针给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刚准备卯足了劲儿尖叫,却被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及时喝止:“闭嘴!” 夏侯菲眼珠子一转,对上蔺沧溟冷凝晦暗的目光,心中猛然一凛,乖乖的紧抿着下唇,蔺沧溟见达到目的,凛然的转首继续手中的动作,却不料,下一秒,那声尖叫终于还是被喊了出来:“啊啊啊,来人,快来人啊,有*,有*啊!非礼,非礼了,蔺沧溟你个王八蛋,姐的便宜你都敢占?该死的,你的爪子放哪儿呢?走开,快走开!啊,你居然敢点我的xue道,蔺沧溟,我跟你……唔唔,唔唔唔……” 蔺沧溟被这道中气十足的尖锐嘶喊震得差点内伤吐血,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丫头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早知如此,他就该一早封了她的xue道,也不至于受这魔音绕梁之苦。 夏侯菲此刻用能烧毁一切的火眸,磨牙切齿的瞪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毛她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全部不一样了?这个混蛋男人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她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杨安呢?小红呢?这些人干什么吃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这个混蛋非礼啊? 混蛋,他该死的手怎么还放在自己的胸口?还有,她肿么浑身上下全被扎了针?这个混蛋是怕她不死还是怎么着?有必要这么狠吗?全身啊,她若是喝口水,还不像筛子一样往下落水?啊……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场景,夏侯菲如刀子的眼神再度看向眼前这个泰然自若,居然还一脸享受闭目养神的死男人,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了,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人家额头、乃至周身遍布的细微汗珠,为了给她解毒,他已经两天两夜未曾合眼,这小妮子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一脸忿忿色,一点儿都不像大病初愈的模样,瞧那小拳头握的,恐怕一会儿要好一通折腾! 而此时门外面,也因为夏侯菲的那一声尖叫,聚集了不下十个人,最为紧张的当数忠心耿耿的杨安,扔下手中的家伙什就往房间里冲,雷霆他们几个怎会让他如愿,立时训练有素的将他团团围住。 “让开!”杨安手持长剑,一脸厉色。 “你清醒一点,我们家主子正在为她疗伤,疗伤懂吗?”雷音无奈的抚了抚额,实在头疼那位姑奶奶怎么会突然唱了这么一出?他们家主子的声誉算是被她一句话给毁了! “放屁,有这么疗的吗?小姐都喊了,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杨安一根筋的认为他们家小姐就是被非礼了,死活非要进去。 “人家夫妻二人打情骂俏,关你鸟事?”脾气最为暴躁的雷震才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将人往后推。 “夫妻?那就更应该进去看看了。”若是夫妻,小姐怎么会,怎么会?喊非礼?让杨安一大老爷们儿重复刚刚她家小姐的话,还真喊不出来,但是,他心中却在担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既然是夫妻,为什么小姐还喊得那般尖锐?除非,除非…… 越想越可怕的杨安再也顾不上其他,长剑一挥,就与眼前的五只虎打了起来,今天拼死也要进去救人,否则将来他拿什么向自家少主交代? 雷音一看杨安那难看的脸色,立刻意识到自家主子那光辉的形象彻底毁之殆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主子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呢! 这下可怎么办?那边如今已经进行到瓶颈期了,如果一旦干扰,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朝雷霆使了个颜色,四人很快意会,驾着不断挣扎着的杨安立时消失在小院中。 怎料还未松口气,那边老爷子就被仆人着急忙慌的寻了来,上前就问:“怎么回事儿?” “小姐突然醒了……”轻轻的一句话,老头子就抖着胡子笑了,“哈哈,没想到这臭小子也有这一天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丫头果然于他是不一样的,不错,不错!” 雷音眼角抖了抖,刚想问什么,却被老爷子挥手制止:“行了,你好好守着这里,我去给他们准备点吃的,这小子,已经两天两夜未曾进食了……” 望着老头子远去的背影,雷音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们家主子,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鬼老先生的好,唉…… 没想到这一忙,又是*,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紧闭了三天三夜的房门终于被打开,守护在外面的雷音猛地打了个激灵,正好对上蔺沧溟疲惫的眼眸,“爷?您怎么样?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嗯。”蔺沧溟疲倦的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三天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您还是先去休息,等您休息好了,属下再一一汇报。”蔺沧溟颔首,转眸看向身后的房间,“派个得力的小丫头去伺候着,第二次的施针已经结束,你下去准备第三次的,我先去休息。” “是,您放心。”送走了蔺沧溟,雷音刚忙召唤来从金鎏宗调过来的两名侍女:“你们两个进去,好生服侍小主子,明白?” “是。”雷音摆了摆手,转身出了夏侯菲所在的院子。 “你们是谁?”彼时的夏侯菲直挺挺的躺在*上,虽然恢复了说话的功能,可是身体就跟不是自己的,使不上任何的力气,那混蛋撤了他身上的针以后居然头也不回的走了,连句完整的话也吝啬于她,着实是可气又可恨。 不过,看那家伙的样子,似乎是在为她解毒,等等,他怎么会解毒呢? “奴婢紫藤(奴婢绿萝)参见小姐。”鉴于雷音堂主的小心谨慎,两人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名少女的身份,但也知道她身份不凡,一定不能小心大意。 蔺沧溟出现在碧水山庄(夏侯菲所起的名字)的消息已经被封锁,饶是金鎏宗的侍女也是不知道的,所以夏侯菲的身份,自然也不清楚。 “紫藤?绿萝?我原来的丫鬟呢?那个小红呢?”夏侯菲不是傻子,这两人举止有度,一看就是经过悉心*过的,与之前杨安所买的乡下土丫头,根本就不是一个台面上的。 “回禀主子,那两名丫鬟已经被发配厨房了。”至于原因,自然不用明说了。 夏侯菲拧了拧眉,努力回想那日的情形,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人赶了过来,难道这个人,就是蔺沧溟? 想到这里,她蹙眉看向两个丫鬟:“我问你们,我可是中了蛇毒?” “回小姐,奴婢不知。”平日里这个院子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即便她们是金鎏宗的人,但只要牵扯到蔺沧溟,就要回避,所以她们仅仅知道的,就是过来伺候这位姑娘,其他的,一概不知,也自然不会去过问,这是金鎏宗每个人都知晓的浅显道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不知?”夏侯菲在脑中画了个大大的问号,随即联想到蔺沧溟如今的身份,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也不再多问,任由她们服侍自己沐浴、更衣、洗漱、吃饭,但自始至终,却没有人给她解除xue道,气的她再一次将某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吃饱喝足后,她挺尸似的躺在chuang上对着帐顶碎碎念:“蔺沧溟,蔺沧溟,蔺沧溟……” 今日保底更新六千字,月票过三十加更两千字,共计八千字,么么哒! 月票继续投哟,如果明天过六十,继续八千字奉上! 第119章 :打滚求月票情人节快乐 “叫本宫作甚?才分开这么会儿,就想成这样了?”低沉优雅的嗓音在某女脑袋上蓦地响起,吓得她浑身一哆嗦,睁开眼一看,那个眸底闪烁着意味不明危险的男人不是蔺沧溟那厮又是谁? “你这个混蛋,赶紧将我的穴道解开。”此时此刻两人的脸仅差一公分就贴在一起,她清晰的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热热的,痒痒的,从未与任何男人有如此近距离接触的夏侯霏俏脸登时爆红,眼珠子一瞪,恼羞成怒。 蔺沧溟戏谑的看着她挑了挑眉:“不是你在深情的呼唤本宫吗?” “呼唤你个头,深情个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满含深情的眼神?”夏侯霏气的小脸儿圆嘟嘟的鼓起来,那模样,就好像卧在荷叶上‘呱呱’直叫的青蛙公主,看的蔺沧溟心情极好的薄唇微扬起,他预见过今后的日子不会无聊,却没想到,这个女娃这般……有趣! 蔺沧溟微微直腰,漆黑深邃的眸子就这般肆无忌惮的落在仅身着*的夏侯霏身上,这一无礼的动作险些没将这个可悲的女人气炸,那小胸膛内的火气更是蹭蹭蹭的往上涌,看向蔺沧溟的时,几乎能够听到她磨牙的声音:“你这个混蛋,赶紧将我放开!” “还没到时辰。”丢下这句话,蔺沧溟薄唇微微勾起,怡然自得的坐在了她面前的八仙桌前,又是品茗,又是吃点心的,好不乐哉,直气的夏侯霏肺都要炸了…… “还没到什么时辰?喂,我这都躺了三个时辰了,折腾人不带这样来的吧?”蔺沧溟眉眼也没抬一下,继续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完全无视了她。 实在憋的没办法,夏侯霏涨红着那张几近扭曲的俏脸,恶狠狠的看着他,扬声怒喝:“我要尿尿,我要尿尿啦!” “噗……”没有任何准备的蔺沧溟被这突如其来的没遮没羞的话震得当即喷出一口好茶,“咳咳咳,你,你刚刚说什么?本,咳,本宫没有听清。” 蔺沧溟轻咳几声,极不自然的从怀里掏出一绢手帕,优雅的将嘴边的茶水擦干净后,这才转向早已气的绷直了身体的夏侯霏。 可怜的菲儿在他如此‘认真’的表情下,不得不再咬牙低吼:“姐要尿尿,尿尿,听清楚了吗?蔺沧溟你这个混蛋,以后你千万别落在我手里,否则姐虐死你,虐死你!” 从未受到这样屈辱的琴瑟,饶是在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也没见过这般无赖的人,没想到她英明一世,最后居然栽倒了一个腐朽的古人手里,这简直,简直就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不,不是一天,是多天,她可没忘记昨天这厮将她剥的一干二净,在她身上扎满银针的那一幕,更可恨的是,最后居然不知道拿出了一个叫不出名字的,恶心巴拉的活物在她身上爬来爬去,咬的她浑身疼,啊啊啊,一想到这里,她就恨不能将这个男人生吞活剥了,这简直,简直是她的克星! “哦,原来如此啊,你怎么不早说?”低沉的嗓音中明显的带着几丝笑意,气的夏侯霏脸都绿了:“赶紧将我放开。” “不行,如果需要,本宫可以帮忙。”蔺沧溟挑起唇角,期待的看着她再度变脸。 夏侯霏此时此刻真的是要气晕过去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般无耻的,帮忙?丫的,姐方便也需要你帮?把她当什么了?等等,瞧这厮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而且她如今的身体也的确比刚来这里的时候好上很多,那天,她也的的确确被蛇咬了,依着蝰蛇的毒性,如果没人帮她解毒,她怎么可能活到现在?难道说,是他?他为她解得毒? “你会医术?”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无弹窗广告) 蔺沧溟薄唇微微扬起,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似是疑惑这妞的跳跃性思维,“你说呢?” “这么说,我身上的毒,是你解的?” “原来你不是瞎子……” 吸气,在吸气,忍,她一定要忍,夏侯霏紧握拳头,长长的吁气后,认真的直视他:“爹爹曾说过,我身上的毒一般人莫可奈何,只有药王谷的嫡传弟子百晓笙才能解,难道你……”就是百晓笙?后面的几个字,她没有勇气说出来,毕竟,要想将江湖怪医与天照太子混为一谈,实在太过牵强,还是说,有高人指点?那也不对,这厮的技术一看就属上乘,比之月神宫的药老,不知道优秀多少,她虽然不精通此艺,但是好坏却是能够一眼瞧得出来的。 蔺沧溟这个人,不但会医,而且医术还不容小觑,这是她的结论。 听言,蔺沧溟薄唇微不可查的扬起一缕弧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决,但在夏侯霏看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既如此,为什么之前不救我,反而要我嫁给你之后……”话到这里,她猛地想起昨天他施针时自己衣不蔽体的样子,诧异的挑高了眉:“难道你……是为了给我解毒,才娶我的?” “总算不至于太傻。”蔺沧溟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早已收了起来。 “你,你真的是百晓笙?”夏侯霏脑子一抽,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形象在自己心中一下子高大的许多。 “是与否重要?只要能解毒,就行了。”男人眉色淡淡的掠过她的腹部,嘲弄的勾了勾唇:“看来,你还不是特别着急。既如此,就躺着吧!”话落,不由分说的站起了身,抬脚就走。 “你给我站住!”夏侯霏见他要走,下意识的喊了出口,正在后悔,男人却靠在门框上,朝他挑了挑眉:“你确定找本宫?” 夏侯霏脸色霎时就变了,而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赌气似得朝他挑了挑眉:“虽然不知道为何你就是不解xue道,但既然你愿意为本小姐效劳,我自然乐得轻松,当然,你如果不愿,也可以交给别人,我是无所谓……”反正身体已经被他看光光摸光光了,还在乎这个吗? ‘无所谓’三个字,让蔺沧溟眼底的笑意突然消失,俊美的神色一瞬僵硬,他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耀着意味不明的危险:“你还想让其他人代劳?女人,你确定?” 夏侯霏不知死活的耸了耸肩:“你如果同意,我还有选择的余地?”感觉到下腹实在憋的难受,她没好气的瞪着他:“喂,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再不帮我,我,我……” “怎么?” “我就地解决!”某女大义凛然的话,让蔺沧溟觉得娶一个口没遮拦的太子妃,实在是件令人忧心的事,万一哪一天在别人面前她也如此,那他的脸往哪里搁? 无奈的瞧了她一眼,任命的走上前,将她拦腰抱起,因为动作不够怜香惜玉,她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鼻子一痛,愤恨的抬头:“喂,你能不能男人一点儿!” 蔺沧溟眸子因为她这一句话,瞬间变得幽暗不明,饶是夏侯霏再迟钝也意识到这句话犯了他们男人的忌讳,眼神迅速的飘零,不敢与他对视。然,他手上的力度却突然不减反增,似是要惩罚她似得,将她揽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萦绕在她鼻尖,让她有了一瞬的晃神儿,甚至突然觉得身边的胸膛足够安全,如果这般躺下去,貌似也不错…… 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觉得下。身一凉,垂眸一看,差点尖叫出声,然而‘啊’字还没喊出来,胭红的唇就被人趁机堵上了,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贴近她的脸,蔺沧溟却已攻略她的城池,霸道的扣上她的头,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可怜夏侯霏羞愤交加,却动也动不了,只能任他宰割。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觉得自己要窒息时,男人终于善心大发的放开了她,还未容许她开口,就被他言辞犀利的警告:“不许再大喊大叫!”昨天的事他还没来得及找她算账,今天她若是再来一出,外面的那些混蛋还不得笑死他?想他蔺沧溟的一世英名,算是被这个女人毁得所剩无几了。 想到刚刚她的甜美,以及那玲珑有致的身体,顿觉喉咙一紧,下。腹一阵肿。胀,蔺沧溟果断的闭上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方睁眼将她僵硬的身体安置在马桶上,而后快速转过身,继续平静他被她撩拨的混乱的心…… 夏侯霏此时此刻根本顾不上其他,一坐上马桶,迅速稀里哗啦的解决完了内急,而后看着那个如门神一般站在那里的男人,别扭的嘟嘴:“好了。”可惜这里没有卫生纸,否则,她一定得恶心恶心他,一想到某男为她擦……哈哈,她就觉得痛快,呃,好吧,貌似太色。情了些,但转念想到刚刚那个不算温柔的吻,夏侯霏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真没想到,她的初吻居然被这厮给夺了去,虽然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一个十二岁的萝莉(请允许她故意忽视她现代的年龄)对上二十三高龄的大叔,的确,啧啧,是奇怪了些,但如果加上她现代的年龄(幸好你还有自知之明),她好像还老牛吃嫩草了,占了大便宜,这种感觉,真的太怪异。 重新回到chuang上后,夏侯霏故意不去想刚刚两人之间的尴尬,越想越气愤,想那干啥?看也看过,摸也摸过,再去介意这个吻,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于是乎,好奇宝宝般看着蔺沧溟:“为什么不能解开xue道,我还有多久,才能解完毒?” 蔺沧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还有一个疗程,封xue是为了不让毒素蔓延,昨日已将毒素封锁在xue道之内,第三个疗程明天开始,放心,很快你就会像正常人一样活蹦乱跳了。” “这毒,真的是大姐他们?”蔺沧溟冷冷的扯动嘴角:“不然呢?” 夏侯霏默然自嘲:“我真的是傻的可以,居然相信这个世界人性本善。”如果有一天,她一定加倍向他们讨回来! “李氏,你有什么打算?”关在她陪嫁的庄子里,肯定有特别的用意。 “到时你就知道了。”蔺沧溟不愿多说,为她盖上薄被,“好好休息,明天有你受的。”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夏侯霏觉得心口暖暖的,这个蔺沧溟,脾气是不太好,脸色也臭的可以,可是性格,似乎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坏,嫁给他这枚高富帅,她应该有种捡到宝的心情才是,可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不是她要的人生呢? 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蔺沧溟自嘲的勾了勾唇,他居然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对十二岁的她起了反应,若是被迦蓝、澹台衍那两个混蛋知道,不笑死才怪。 却并未注意,这些年来,他何曾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感觉?夏侯霏的特殊,或许从一开始就奠定了…… 雷音见自家主子出现,立刻上前道:“爷,药材已经到了。” “嗯,明天一早开始,你先下去准备妥当。” “是。” “其他人呢?” 雷音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儿,看着蔺沧溟激动的道:“雷霆说他好像看到墨晔的身影,如今其他四人已经全部去寻了,正在证实……” 蔺沧溟紫金色的袍角快速的舞了个圈儿,转眸看着雷音,眼底闪现出的紧张并未加以掩饰:“此话当真?” “属下等正在全力搜寻。”雷音虽然不敢打包票,但雷霆的眼神他们还是信得过的,这件事可信度极高,如今,差的不过是最后的证实了。 蔺沧溟眉峰一挑,心下诧异:“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加不明白,为何他活着,不去找他们?难道这当中还有其他隐情不成? “此事着力去办,人手不够,尽管去调,回京之前,务必找到他的人。” 五日之后回京,这是主子早已定下的目标,尽管雷音心里没底,但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任务,墨晔对于他与二少、三少而言,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而且,他们这位四爷,也的确消失太久了…… —— 秦王府,湘竹苑 “怎么样?昨天的事可查清楚了?”易香斜了眼正在为自己梳妆的大丫鬟乌梅,漫不经心的问道。 乌梅扫了眼身后的丫鬟们,直到所有人都褪去后,方低声对易香道:“奴婢通过昨日王爷身边的守卫得知,紫兰阁那位,昨日,似乎挨了打。” “原来如此。”难怪昨日看到她时,那般的我见犹怜,敢情是被王爷给打了? “可知道原因?”虽说夏侯紫并不是她们当中最美的,可她们看得出来,王爷对她,不同于她们,即便挨了打,她也不敢小觑这个女人在王爷那里的影响力。 “这个奴婢没有打听出来,夏侯紫从进去到出来,也不过两刻钟的功夫,期间只听到王爷的呵斥,想来是因为哪句话不对。因为在此之前,王爷对下面的人狠狠的臭骂了一顿,正在气头上,夏侯紫不长眼说错了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易香听言,暗自点了点头,昨天她进去送参汤时,王爷的脸色就难看的很,她见况不妙,自不敢多呆,聊了几句后就出来了,如今想来,也是一阵后怕,也幸而前面有夏侯紫做了炮灰,否则倒霉的不就成了自己? “主子,您又何必太过在意她?如今她的地位早已不比从前,前丞相大人走的时候,听说就没给她们姐妹捎信儿,就连那个被休的李氏如今身在何处,也未透出任何风向,如今的夏侯紫早已不是之前的夏侯紫了,真不明白王爷为何还将她留在王府里。”府里的妾侍都比她身份高贵,当然,这句话她没敢说。 “闭嘴,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说出,就算她没有了丞相府的倚靠,那还有殷王府,还有李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你不懂?更何况,更何况……”王爷对她,比她们任何人都要特别,这就是危机!她可没忘记,当初秦王要娶的,可是当今的太子侧妃夏侯霏,他能为了这个夏侯紫放弃夏侯霏,这里面掺杂的感情,绝对非同一般。她宁愿自己想错,夸大,也不愿意让自己忽视了这个最大的敌人! “可如今的李府,不是与夏侯家老死不相往来了吗?又如何倚靠的上?”乌梅不懂,早先为了李芳馥,李府已经与夏侯家彻底闹掰,如今又怎可能去做夏侯紫的后盾? “怎么就依靠不上?除非他们想与秦王作对。从夏侯霏嫁入亲王府的那一瞬间,他们便已经是王爷这边的人了,这,没得选择!”易香的话没错,但她不知道的是,李府与秦王府之间,可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夏侯紫,或者说,就算没有夏侯紫,他们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因为一个李芳馥,李家人不得不与秦王拴在一起,这段合作,已达六年之久。 “咚咚咚”急切的敲门声打乱了两人的谈话,易香微微蹙眉,扫了眼乌梅:“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乌梅领命而去,不多会儿脸上挂着笑意走了进来,易香对着镜子理了理鬓角的发丝,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事这般开心?” “回主子的话,刚刚婢女来传话,说紫兰阁那位,今天被红馆里的两个妾给打了。如今丽园、诗园的那两个主子已经赶了过去,您要不要前去……看看?”乌梅一边说,一边看自家主子的神色,说到最后,见易香的眉头深深蹙了起来,不由有些犹豫。 果然,易香眸光一闪,突然捂着肚子对她道:“哎呀,我肚子好痛,快,快扶我到chuang上休息会儿。”乌梅即刻反应过来,赶忙对着身后的丫鬟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传太医?” “是,奴婢这就去。” 乌梅小心翼翼的将易香扶到chuang上,正谨慎的猜测着她的用意之际,易香吩咐她:“一会儿不管谁来都不见,就说我不舒服,至今还未起就行了。” “主子?”易香瞧着乌梅一副费解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敲上她的脑门儿:“紫兰阁那边的闲事,以后你少管,也顺便堵上湘竹馆那些人的嘴,谁也不准议论,听清楚了吗?赶紧去安排,不出一个时辰,你就会知道了。” 乌梅见自家主子不愿意解释,只能捂着头出了门,心里却在揣测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要派人去打听,易香的叮嘱似乎还在耳边,不得不作罢。 然而不到一个时辰,就从红馆传来一条骇人听闻的消息,急的乌梅迫不及待的告诉了易香:“主,主子,那两个打人的妾侍,被,被王爷直接杖,杖毙了。”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易香不让她们前去参与,因为丽园、诗园的主子,也因此受到了波及,被王爷下令禁足三日,抄女戒十遍。 因着秦王府还没有正妃,所以王府的一切事宜分别由四个侧妃分类掌管,诗园的师歌责任最大,掌管后院的人事,那些妾侍以下犯上,王爷第一个要制裁的自然是她。至于郦媛,易香倒是有些不明白了,“郦媛,犯了什么错?” 乌梅听言,冷笑一声:“也怪她运气不佳,冷嘲热讽的时候王爷恰巧赶到,被抓了个现行。” 易香蹙了蹙眉,没再说什么,疲倦的捏了捏眉心:“下去警告湘竹馆上上下下,以后无论对哪个主子,都要做到恭敬有礼,如果谁做不到,立刻滚蛋,我若是受她们牵连,你们谁也别想好过,明白?” 乌梅心神一震,紧张的跪下:“奴婢明白,再不敢小觑任何人,多谢主子指点。” 易香转眸冷冷的看着她:“你知道就好,咱们代表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易家,小心驶得万年船,明白?” 从今日起,某晴每日都要碎碎念:求月票求月票……(此处回音三万遍) 今明两日暂不加更,留着周一一起加更,你们一定要好好表现哟,月票过了六十了,争取过百票大关,周一才能万字保底饕餮大餐奉上,你们不给力,某晴乐得轻松哈,嘿嘿嘿,不威胁一下,怎么打劫月票呢? 再度提一下,此章出现的墨晔,是【食色生香,墨家小悍妻】的男主,本来这月要开始更新的,奈何晴要努力蹭月票,加更多,精力不够,所以挪到下月开更,大家别忘记收藏下哈! 最后,祝美人们七夕*节快乐,╭(╯3╰)╮! 第120章 :打滚卖萌求月票求月票 “那两个侍妾因何与夏侯紫发生了争执?”在易香看来,夏侯紫虽看起来羸弱,但骨子里却是极其坚强的女人,她怎么会允许自己被两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妾欺负? 乌梅小步上前,低声道:“那两个上不了台面的不知从哪里听说昨晚紫主子被王爷打了,今天一大早就兴致勃勃的去紫兰苑冷嘲热讽,紫主子再怎么着也是她们的主子,怎会允许自己被两个贱妾侮辱,言语间她们就发生了争执,按理说那两个妾就算再冲动也不应该去打紫主子,可是那日,她们偏偏还就真的打了,具体个场面都是她们身边的人看到的,外人只听了个大概,所以目前知道的也就这些。(.无弹窗广告)” “王爷呢?”易香唇角微微上挑,夏侯紫?看来她真的低估她的能力了。 “王爷如今正在紫兰苑安慰紫主子呢!”与料想的一样,易香唇角的笑意越发深邃,如果自己今日前去,就算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也定然会让王爷心里不舒坦,郦媛、师歌这次,算是真真的被摆了一道,至于那两个妾侍,不知是被人当了箭使,还是鬼迷了心窍。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个夏侯紫算是让她重新认识了一回,日后也真真的要提防着点了。 “刚刚的话,你可听清楚了?”想到这里,她眸光清冷的看向身侧的乌梅,乌梅原本还不甚明白,可随着她家主子的问话,自然也就明白了七八分,一听此话,刚忙跪下:“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好好清理咱们湘竹馆内部。” 易香点了点头,唇角一勾,站起了身:“更衣,紫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去瞧瞧怎么行?” 乌梅赶忙招呼人进来服侍自家主子梳洗更衣…… ―― “你怎么又来了?”正在为夏侯霏配制最后一个疗程药草的蔺沧溟看着端着药膳的鬼霸天,俊脸霎时沉郁下来。 “溟儿,快过来,忙了一上午了,总要顾忌自己的身体。”鬼霸天将冒着香气的砂锅放在桌上,小心的为他盛好,一脸热切的看着他,他的漠然被他选择性的忽略了。 蔺沧溟仅是扫了他一眼,就继续手中的活计,鬼霸天也不介意,反正这药膳还要凉上一会儿喝味道才更佳,于是踱步至他身后,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有完没完?”一刻钟后,蔺沧溟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啪’的一声撂下手中的药草,眸光阴寒的怒视着身后的鬼霸天,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弥补你对我娘、对我、对外婆的亏欠?晚了,一切都晚了,她们失踪了整整二十三年,你觉得,你还能找得回来吗?找得回来吗?” “当年的事,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溟儿,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慢着,什么叫你只有我一个亲人?当今的皇后呢,蔺沧凉、蔺沧凛呢?他们就不是你的外孙,就不是你的女儿?你要不要这么绝情?”蔺沧溟袖中的拳头攥紧,额头青筋跳了跳,阴测测的看着鬼霸天。 鬼霸天被他这么一句抢白,一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离京这么多年来,他只想着寻找小女儿与妻子,却从未想过京城的大女儿与双胞胎外孙,那双历尽沧桑的浑浊眼眸霎时一片幽暗,踉跄着倒退两步,重重的跌坐在椅凳上,沉默良久,方吐出一口浊气:“他们……好吗?” 蔺沧溟轻笑一声,眼角眉梢,皆是讽意:“好与不好,您进宫瞧一瞧不就知道了?” 鬼霸天面露凄色,心疼的看向蔺沧溟:“这些年,她,对你好吗?”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冷血无情?如果她不爱我,不疼我,缘何会辅佐我登上太子之位?”蔺沧溟脸上的笑意太过深邃,这句话虽然平淡无波,却让他品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你过得……并不好,对不对?” 蔺沧溟凝眸看向他,唇角扯了一下笑,不过那笑可没什么温度:“现在才来关心我过的好不好,还有什么意义?” “溟儿!” “够了,不要在这里煽情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请你离开!” “溟……。”看到蔺沧溟瞳眸中汇集着的强大嗜杀之气,鬼霸天一噎,终还是落寞的点了点头:“好,我走,记得,记得将药膳吃了,你从小身体就不好……。” 话未说完,蔺沧溟已经不耐的将他用力推了出去,随着门‘嘭’的一声被关上,鬼霸天眸光彻底一黯,一脸落寞的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蔺沧溟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放在桌上的药膳,用力压制住内心排山倒海的恨意,才克制住自己没将那东西一起扫地出门,他的拳头紧了放,放了紧,终还是一脸愤然的离开了这个房间,朝荒寂无人的山上飞离而去…… 在他离开后,雷霆等人一脸忧心的出现在院中,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沉重。 “怎么办?要不要将木槿姑姑请过来?”良久之后,雷音打破了兄弟间的沉默,自家主子这般,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那还是让他们担忧的很。 雷霆眉头一皱,想了又想之后,才重重的点了点头:“也好,速速发令回宗中,务必让木槿姑姑两日内到达。”他们五日后就要离京,爷的情绪,必须在第一时间得到平复。 直至太阳落山,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蔺沧溟才在霹雳五虎忧心的目光下回到碧水山庄。 “爷,属下为您准备好了热水。”雷霆鼓着勇气,朝蔺沧溟低声说道。 一阵窒息的沉默后,蔺沧溟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回了房。 雷霆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自家老三以一副十万火急的速度朝蔺沧溟的房间闯,雷霆暗叫不妙之际,雷震已经‘嘭’的一声推门走了进去,下一秒,一声巨响,可怜的雷震伴随着不算结实的木门一起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雷霆不忍直视,一脸哀嚎的捂起眼睛,低声咒骂:“不知死活!” 下一秒,那个本该灰溜溜离去的人,却在自己沉痛的闷哼声后,果然不知死活的再度冲了进去,这一次,他聪明的在自家主子发火之前麻溜的将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哎哟我的爷啊,求您了,让属下把话说完行不行?属下刚刚接到宗里的消息,四爷,哦,就是墨晔墨主子他,找着了,真的找着了,现在宗里的人正将人往这边到,不到两个时辰,您就能见到他了。” “此话当真?”声起影落,不过眨眼间,蔺沧溟就闪到雷震面前,一脸紧张的揪住他的衣襟,满眼的不可置信,消失五年的兄弟重新回来,那是什么心情?无人能够理解。 “咳咳咳……主,主子,属下,属下喘,喘……。”不过气来啦! “废物,赶紧把话说清楚。”蔺沧溟用力推开这座黑脸门神,双手负背,清冷的目光中耐心已然消耗殆尽。 “墨主子据说是被一个女人救了,期间还失了忆,恢复记忆之后就将父母、兄弟接到了这里,避世隐居,至于为何不与您联系,这个恐怕要主子您当面询问才知道。”雷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中暗道这真是个奇迹,消失了五年,居然还能活着出现在他们面前,想必主子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吧! “快点下去准备接风宴。”这突如其来的喜事一扫蔺沧溟心中的阴霾,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喜庆之色,“还有,将此事速速传给老二、老三,务必让他们五日后赶回京城团聚。” “可是爷,三爷如今可是在临月国呢!”五天?那不还得要了他的命? 蔺沧溟淡淡一挥长袍,漫不经心的道:“那是他的问题。”关他什么事? 雷震嘴角一抽,默默的为他家三爷哀悼,不是属下不问您争取啊,实在是主子心情极度不好,您就认命吧! “那太子妃的毒?” 蔺沧溟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计划不变。” 雷霆暗自点头,什么也没说下去安排了,雷震还想说什么,却在蔺沧溟低气压的心情下,终还是识相的闭了嘴,默默的赶紧的去找人为主子修门,不然,指不定又怎么惩罚他呢! 墨晔,墨晔,我的好兄弟,你终于要回来了吗?这是不是意味着,咱们兄弟四人并肩作战的日子,又要重新到来了? “怎么回事?他们在做什么?这么吵?”夏侯霏直挺挺的躺在chuang上,好奇的看向紫藤和绿萝,两人对望一眼,都识相的摇了摇头:“小姐,奴婢们不知,爷的院子,除了五位黑面神外,谁都不得近身的。” “黑面神?”夏侯霏挑了挑眉,旋即想到那几个经常穿着黑衣,皮肤黝黑的壮汉,‘噗嗤’一声笑了:“别说,真的还挺贴切的,哎?他们几个是护卫吗?” 紫藤绿萝再度摇了摇头:“回小姐,奴婢们不知。” 夏侯霏脸上的笑一僵,没好气的瞪了她们一眼:“可真是你们主子的好下属,这般谨慎。”心里暗自又将蔺沧溟从头到尾骂了一遍,这死男人,还挺会用人的,着实可恶! *** 今天先传三千字哈,晴要出门,如果下午回来的早,还有二更,没有的话,明天给大家补出来。 另外,某晴还是要千呼万唤求月票,明天情节将会到达一个小高.潮,菲儿毒解,墨晔现身,太子的身世也会有所突破,所以,乃们手中的月票千万不要客气砸过来哈,赶紧突破90,明天就能加更六千字,加上保底,有一万二呢,加油加油哟! 最后一句话,爱所有未晴投出珍贵月票的妞们,谢谢,真诚的表示感谢,晴一定珍惜每一张月票,为大家毫无保留的加更,么么哒! (cqs!) 第121章 :打滚卖萌求月票求月票 “晔,真的是你?”蔺沧溟的声音有些哽咽,看着面前消失五年之久的兄弟,一时之间情绪难控,两兄弟见面,彼此相望,深深的打量对方,似乎想要从彼此的身上找到这五年间的遗憾。 墨晔身形高大挺拔,宽肩窄腰,原来的小麦色皮肤经过五年的漂泊略显黝黑,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英气,剑眉横扫间,黑眸似潭水般深不可测,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仅是立在那里,就给人一种英武霸气的感觉。 “溟,是我,我回来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兄弟两人感概万千,曾经的刀光剑影,五年的失联寻觅,再到而今的喜极而泣,万般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让这对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激动的热泪盈眶。 霹雳五虎站在不远处,满含感动的看着这一幕,偷偷的转身抹眼泪。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消磨掉一个人所有希冀,五年,多么沉痛的五年啊! 幸而,风雨过后,就是彩虹,终于,他们兄弟团圆了…… 这一晚,小小的碧水山庄热闹非凡,让这对分别五年的兄弟在经过人生的大起大落后,终于可以再次酣畅淋漓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痛痛快快的对酒当歌,将心底的阴郁一扫而光。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这*,兄弟两人促膝而谈,虽脸色微醺,但眼神却如往常般晶亮犀利,这就是身为军人无时无刻不开启第二感官的本能,无论在哪里,无论何时何地,他们都会蓄势待发,随时都可以加入战斗。 夏日的夜晚,天上的星星是那般明亮璀璨,淳朴的小山村早已沉睡了。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偶而一声两声狗的吠叫,蝈蝈、蟋蟀和没有睡觉的青蛙、知了,在草丛中、池塘边、树隙上轻轻唱出抒情的歌曲…… 兄弟各提着一壶酒,潇洒的上了房顶,伴随着夏夜舒缓的曲调,两人惬意的眯起了眼…… “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当时,怎么就失踪了?”短暂的沉默后,蔺沧溟终于问出了这些年的心结。 “唉……一言难尽,当年我带领的小分队前去突袭敌人的后方,却不料被敌人反包.围,兄弟们想要掩护我离开,却一个个死在我面前,而我,也因受伤严重坠入了冰河中,再次醒来时,我出现在一个简陋的茅草屋里。这些,也是半年前恢复记忆时才想起来的,在这期间,我一分印象都没有,所以,你们才未有我的消息。至于现在,在这边的事未安排妥当之前,我没打算进京,却没想到,你们先一步来到了这里。” “难怪……难怪这些年未曾有你的任何消息。”话到这里,猛地想起他刚刚的话:“反包.围?这么说,咱们的人当中的确有敌人的歼细?”这个问题让蔺沧溟耿耿于怀五年之久,却苦于一直寻不到这个隐藏在他们当中的毒瘤,这些年他们虽然没有大的损失,但是这颗毒瘤却至始至终没有拔出。 “未必就是敌人的歼细。”墨晔月光下犹如刀刻般的俊脸,黑眸中闪耀着危险的光,脸上的神情冷漠的令人胆颤。 “通敌?”蔺沧溟挑眉,“他敢吗?” 墨晔难得的露出浅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为了那个位置,有人可以豁出所有!” 听完这句话,蔺沧溟的眸子像死寂的深潭,墨晔斜睨了他一眼:“那个位置,你既无心,为什么还要坚守这么多年?她对你的恩情,早在十年前甚至于五年前都已还清了,不是吗?” 蔺沧溟眼神一凝,仰头喝了一口酒,漠然无语。 墨晔深深的望着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难道你还要坚守到为他们扫出所有的障碍吗?溟,你这又是何必?” 蔺沧溟唇角缓缓上扬,勾起一抹讽笑:“你以为,这个位置是想退就能退的?上来容易下去难,更何况,老头子如今正值盛年,我这个太子,也不过是个摆设。” “摆设?说的轻松,哪一个摆设能为他们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溟,值得吗?” 蔺沧溟转眸看着他:“为自己,就值!” 墨晔微微一怔,沉默良久,趣味十足的挑眉:“的确,咱们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所积累的经验可是让不出去的。将来即便你为他们扫平了一切,能不能守得住这个江山,可真的说不准。”下面的皇子还小,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蔺沧海。 “也罢,为了你这句话,日后若是有需要,我随叫随到。” 蔺沧溟诧异的挑眉:“你这次,不打算跟我回京?” 墨晔露出一抹讽笑:“还回去做什么?墨家,难道还有我们的位置?” “你墨晔想要的东西,会得不到?” “墨家而今已经成了秦王的傀儡,要他何用?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年,父母兄弟才来半年,就喜欢上了这种没有争斗,淳朴安逸的乡村生活,如果可以,我也不愿离开。” “你……成家了?”能让他心性凉薄的兄弟这般牵肠挂肚的,只可能是因为此。 墨晔冷酷的面上因他这句话,竟渐渐柔和下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因为我,名声尽毁,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啧啧,想不到铁汉也有柔情的时候。”蔺沧溟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挪揄意味,看着墨晔脸上的变化,发自内心的感叹。 “说我呢,你自己也不是为了个女人跑到这深山老林了?不然,你我兄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蔺沧溟的调侃墨晔浑不在意,反而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有如此大的改变。 “她中毒了,焰的托付,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蔺沧溟自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至于自己内心是何想法,却从来没有认真的思索过。 “焰?”提到自己的好兄弟,墨晔脸上的笑意瞬时一僵,良久,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是啊,这是他唯一的妹妹,自然要全力以赴。”他居然忘了,夏侯霏是夏侯焰的妹妹,也难怪,这段过去,如果不是今日刻意提及,他真的宁愿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蔺沧溟看着他一脸落寞与痛惜,自然知道他在伤心什么,破天荒的存了想要给他惊喜的想法,索性闭嘴不谈这一茬,默默的与他碰杯喝闷酒。 许是两人之间因为夏侯焰太过压抑了些,墨晔突然转过头看向蔺沧溟:“我听说,老爷子也在这里?你……还是没有放下?” 蔺沧溟脸色一沉,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 墨晔看着他,叹了口气:“这件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他老人家其实也不容易,漂泊江湖了二十多年,寻妻找女的同时还要照顾你,再浓的恨意,经过二十多年,难道不应该褪色吗?溟,念在他年纪那么大的份上,适可而止吧。别到了你追悔莫及的时候再去挽回,那个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蔺沧溟唇角扯了一抹嘲笑,“如果不是他,我至于被遗弃二十三年?如果不是他,我至于被迫接受这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这些年他不容易,我又谈何容易?他对我不是照顾,而是愧疚。还有那个女人,我母亲为了她毁了自己的一生,可她呢?为了自己的儿子,将我推上风口浪尖!你说她错了吗?不,她没有错,她能为自己的儿子这么做,是无可厚非的。所以,晔,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是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但是,却有绝对的现实。在现实面前,你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命,因为,你不信不行。” “我不明白母亲当年离开时,为什么不将我带走,更不明白,她离开这么多年,为何连个音信也不留,难道我就这般的遭人厌弃?你说得对,再浓烈的恨意,二十年的时间,也该淡化了,可是现实是什么?现实是我每天要代替别人的儿子活在这水深火热间,我努力这么多年,到最后只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而我将来的结局,说不定还不如我母亲。” “你说,你来告诉我,我不该恨吗?不该吗?”说到最后,蔺沧溟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愤怒的气焰,连坐在身旁的墨晔,都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儿。 一阵窒息的沉默后,墨晔突然抬眸认真的看着蔺沧溟:“凭什么争夺这么多年,你要为他人做嫁衣?溟,难道,你就没为自己想过?不管将来如何,而今你才是太子,你才是皇帝重视的人,她杨氏凭什么将你拉下马让自己的儿子上?皇上那一关,她能过得了吗?这些年,你只想到了这些,却从未想过,你才是真正的太子,凭着你这些年的积攒下来的实力,这个太子之位谁能夺走?” 蔺沧溟凤眸微眯,黑眸透着幽深的光芒,“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如果我想,谁也夺不走。” “那你就甘愿为他们牺牲前面的二十三年?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一个高级点的奴隶。”墨晔的话,让蔺沧溟内心猛然一颤,凝目望过去时,却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词汇,他看着墨晔,半晌后,突然自嘲的笑了:“你说得对,我不过就是一个高级点的奴隶,混混沌沌二十三年,居然连自己最终目标都未定下,你说,这些年,是不是白活了?” “现在决定,还来得及。”墨晔眸色一深,其意不言而喻。 蔺沧溟眉眼不动,心中却因墨晔的话起了些许波澜。 墨晔看着他垂眸沉思的模样,突然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休息,时间不早了。”话落,身形一闪,没入黑夜中,蔺沧溟望着那道青灰色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惊叹,五年不见,他的武功,似乎越发的精进了。 这*,蔺沧溟二十三年来第一次将自己与太子联系在一起,当真是说不尽的讽刺,但同时,他却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你不争,别人未必会认为你不争,与其这样,倒不如―一争到底! 翌日一早,因为宿醉,蔺沧溟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两个时辰,来到夏侯霏的房间时,被某个女人狠狠的嘲讽了一般:“没想到堂堂太子殿下,也有失信的时候。”她已经在chuang上躺了一天*,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这位大仙儿居然晚到了两个时辰,她怎能不窝火? 蔺沧溟看着她丰富多彩的脸,只是淡淡的笑:“放心,你体内的毒素已经解除大半儿,今天会结束很快。” “昨晚为什么那么热闹?你的人一个字也不肯说。”口气里的不满,再明显不过。 蔺沧溟淡淡的望了她一眼:“什么时候,你对我的事这么关心了?” “爱说不说。”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蔺沧溟看着她别扭的转过脸,唇线一勾,转身去了外间,一刻钟后回来,将她拦腰抱起,放进特制的浴桶前,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衣服,吓得夏侯霏身体陡然一颤:“你要干什么?” “解毒。”男人抿着唇,声线一贯的冷凝。 “解毒?有这么解毒的吗?”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是纯洁无瑕的,虽然以前谈过恋爱,但也仅限于牵手,饶是脸皮再厚,也无法忍受自己xue道被点的情况下,被一个男人当众脱衣,这点羞耻心,她还是有的。 “有,在你昏迷期间,已经很多次了。”蔺沧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炸在夏侯霏的脑袋上,半天缓不过神儿,“你,你说什么?”原来这厮已经…… “不然,你以为本宫解个毒而已,为何还要娶了你?”蔺沧溟垂眸看着她,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 一簇火苗迅速在夏侯霏眸底点燃,她看着他,眼底划过一抹阴冷:“哦?那我岂不是要对你感恩戴德了?平白无故的占了你一个侧妃的位置,真真是对不住啊!” 蔺沧溟冷瞥了她一眼:“既然知道,省的多费口舌了。”说着,上前一点一点解开菲儿的衣襟,至始至终,夏侯霏都是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看着他将她抱进黑色的,一人多高的浴桶 看着他脱掉自己的衣服与她共浴 感受着他炙热的手掌在她后背一点一点推动 随着浴桶内温度的不断升高,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皮肤越来越滚烫,她咬着牙坚持着,不断的坚持着…… 蔺沧溟的手掌在滚烫的浴水中宛若火掌一般一点一点的将她体内的毒往外逼,夏侯霏的身体绷得太直,腿脚早已酸软无力,若不是蔺沧溟一直架着她,她会直接沉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早已经累的虚脱的夏侯霏突被一阵巨大的内力逼的吐了一大滩黑血,在她还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时,指尖又是一痛,蔺沧溟一边抬着她的胳膊,一边用修长的指头从上往下逼毒,看着那滴落下来的黑血,夏侯霏直觉触目惊心…… 不知过了多久,夏侯霏缓缓睁开了眼,入目的,竟然是绿萝关切的小脸:“小姐,您觉得怎么样了?” 夏侯霏眨了眨眼,试图去动自己的身体,奇迹般的,她居然自由了,飞快的扫了一眼绿萝,试图询问自己的情况:“我……。”沙哑的声音犹如干涸的河水,让夏侯霏下意识的皱了眉,绿萝见状,赶忙坐在chuang沿,小心翼翼的扶起她,整整喂了四杯水后,菲儿才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活了过来,“我的毒,解了?” 绿萝用力的点了点头,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恭喜小姐,昨天主子费了四个时辰,为您解了毒,期间您昏迷了过去,所以没有印象。” “这么说,我健康了?”绿萝看着夏侯霏强扯出来的笑,突然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小姐,您,您没事吧?” 夏侯霏毫不客气的丢给她一个白眼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姐好着呢,你们家主子呢?” “主子心神耗费严重,目前正在休息。”夏侯霏挑了挑眉,突然间沉默了下来,绿萝见状,赶忙问她:“小姐饿了吧,厨房已经为您温了药膳,奴婢这就去端过来。” “嗯,有劳了。”夏侯霏淡淡的朝她点了点头,绿萝为她找来靠垫,将她安置妥当后,方出了门,夏侯霏疲倦的靠坐在chuang头,想到疗毒那日的点点滴滴,唇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如果我不是他的妹妹,想必你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吧?”这样用哥哥恩情换来的婚姻,能够长久吗?夏侯霏表示深深的怀疑。固然为了她,这个男人耗尽了心血,可他与她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婚姻,究竟能持续多久? 更何况,她逃婚了,虽然至始至终这个男人什么也没说,但她即将面对的问题,绝对没有这般简单,一想到跟他回京之后的各种窘况,夏侯霏突然想向鸵鸟一样扎进土里,什么也不去管,什么也不去问…… 不行,她不能跟他回去,绝对不能,这不是她要的婚姻,她的婚姻不应该是这样的,她要离开,她必须要离开! 让夏侯菲意外的是,傍晚时分,蔺沧溟进来为她把脉,莫名其妙的问她:“后天启程回京,你回吗?” 他居然在问她回不回?她莫不是出现幻听了吧? “如果我说不回,你会同意?”夏侯菲轻挑着眉梢,心中却在冷笑。 蔺沧溟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仅是略略抬了抬眉梢,轻描淡写道:“你愿意回就回,不愿意回就继续待着。” “你会这么好?”几乎是下意识的,夏侯菲将心中的想法一吐为快。 蔺沧溟冷冷的回视她,夏侯菲心中一跳,生怕他反悔,赶忙笑的谄媚的看着他:“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如果这是你发自内心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留下了。” 夏侯菲变脸速度之快,着实让蔺沧溟打从心底狠狠的鄙视了一把,原本早就有准备,可是冷不丁的被某个女人毫不留情的拒绝,心里还是不爽的很,他看着她那毫不掩饰的笑容,冷哼一声,寒眸幽深的可怕。 夏侯菲戒备的瞪着他:“喂,你可是堂堂太子殿下,不能反悔的,反悔是小狗。” “幼稚!”蔺沧溟嘴角抖动了一下,声线冰冷无比。 幼稚就幼稚! 夏侯菲朝他挑了下眉,看向他覆在他手臂上的那双干净修长的手,忍不住低声赞道:“真是的,居然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 蔺沧溟额角青筋微微一跳,强压下暴打她一顿的冲动,一把推开她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眼中皆是鄙夷的看着她:“恭喜你,身上的毒素已经全部祛除,祝你玩儿的开心!” “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啊,你可真是个大好人!”蔺沧溟深眸一眯,好人吗?但愿日后,你还能这般说。 身边袍角飞动,他已离开。 夏侯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舒服的犹如猫儿一般眯起了眼睛,想到今后自由自在的生活,整个人精神焕发,兴奋的不得了。在chuang上躺了近半个月,感觉身体早已发霉,今天天气如此之好,不出去转转,怎么对得起太阳公公这灿烂笑脸? 杨安在院子里阴凉处放了一张躺椅,夏侯菲在紫藤、绿萝的搀扶下,终于挪出了窝,躺在躺椅上,舒服的眯着眼睛品起了茶。 蔺沧溟偕同墨晔过来的时候,看到她这副得瑟的模样,面色骤然一沉,口气也隐隐不悦:“你倒是会享受。” 正哼着曲儿晃着躺椅的夏侯菲冷不丁的听到如此沉郁不爽的声音,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因为动作太猛,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若不是一旁的绿萝及时扶住她,说不定又要出糗了。愤而拿掉盖在脸上的绢帕扭过头一看,美眸一挑,笑意轻轻浅浅的就从眼中流泄出来:“托太子您的福,妾身才会如此享受的躺在这里晒太阳。” 蔺沧溟正欲发作,猛地想起身后的墨晔,这才看着夏侯菲道:“这是墨晔,我的兄弟。” “夏侯菲,我的……侧妃!” 听到蔺沧溟的介绍,菲儿直接丢给他一个不雅的白眼儿,而后才想起这里还有外人在,赶忙举止端庄的站好,朝对方扬起一抹无懈可击的得体笑容:“您好。” 然而,她的礼貌招呼却并未得到对方的回应,夏侯菲诧异的抬眸望过去,却发现眼前这个一身黑衣冷酷威凛的男人居然大胆的当着蔺沧溟的面毫不避讳的打量她,虽然他的目光大方从容,没有任何多余的色彩,可还是令人不舒服,不满的朝蔺沧溟挑了挑眉。 蔺沧溟讶异好友的反应,面上却不动声色,对于夏侯菲的不满,他也选择性的忽视了。在他看来,墨晔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他能这般不顾礼仪的打量她,想必是因为夏侯焰。虽说他们兄妹俩只有五分神似,但也足以让熟悉夏侯焰的人,找到曾经的回忆。 不知是不是夏侯菲的目光太过犀利,墨晔很快就回了神儿,想到自己刚刚的无礼,他赶忙朝夏侯菲深深的鞠了一躬:“在下唐突了,请嫂子莫见怪。” 夏侯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无妨。” 六目相对,突然没了声音。 见气氛太过尴尬,蔺沧溟瞥了夏侯菲一眼,带着墨晔离开了。 出了大门,蔺沧溟还未来得及开口,墨晔就一脸紧张的停下来,认真的看着他:“你确定,焰只有她一个妹妹?” 蔺沧溟诧异的抬眸,显然没料到墨晔会这般询问,“我确定,怎么了?” “你的侧妃,与我的妻子,有六分相像。”墨晔的话让蔺沧溟心头一震,“六分?这怎么可能?” 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他们亲兄妹也不过五分相像,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有六分相像,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菲儿今年十二岁,你家夫人呢?” “刚过了及笄。” 蔺沧溟听罢,轻轻的摇了摇头:“那就更不可能,心姨除了焰之外,就只有这一个女儿。更何况她们之间还相差三岁,不可能。” 墨晔虽然也觉得不可能,但两人太过相似的容貌还是让他产生了很多想法:“如果与焰他们没有关系,那有没有可能与……。” “你是说临月国的月家?” 墨晔眉头越皱越紧,虽说这个想法有些荒诞,但想到与米娆那般不匹配的父母兄弟,还真就让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件事我会去核实。” 蔺沧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有些发懵,“你不是说,救你的是个孤女?” “此事说来话长,在我看来,她有父母兄弟,却跟没有是一样的,当年……。”墨晔脸色极其难看的简单的叙述了一遍,蔺沧溟听完,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墨晔听了不由好笑:“焰的妹妹,倒是个有趣的,你们俩的相处模式,也是奇特的很。”见面不斗上几句,一天都不舒服,之前多嘴的雷震这般与他说,他还有些不大相信,毕竟,这与他认识的蔺沧溟相差甚远,可是经过刚刚那几句短唇相接,他倒是有些佩服夏侯菲的魅力了,能将蔺沧溟逼到这个份上,恐怕非他莫属了。 蔺沧溟冷冷的勾唇,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别人坑爹,这货坑兄弟,我这辈子,算是被他给坑惨了。”遇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墨晔听言,忍不住笑了:“怎么?她拒绝与你回京?” 被自家兄弟这般笑言,蔺沧溟觉得颜面尽失,横了他一眼,目光低沉:“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挺了解她这个人。” 墨晔听言,眼底的笑意逐渐加深:“这可不能乱说,人家既然敢逃你的婚,自然不屑你的太子之位,更何况,你还将她身上的毒解了,如今她可是更加的有恃无恐了,你又那般的询问,能跟你回去才怪了!” 蔺沧溟微蹙眉头,神色略带冰凉:“难不成她一辈子不回去?” “你若是不使点手段,还真有可能。” “她敢!” “顶着灭九族的危险逃你的婚,她还有什么不敢的?”眼见蔺沧溟脸色越来越难看,墨晔想到自家的情况,突然有些同情夏侯菲:“她打小就缺少安全感,之前被秦王拒婚,中间又几次险些丢命,对于那样的生活,她是真真的怕了,与其待在你的金窝里提心吊胆,倒不如待在她的草窝里享受生活。溟,不得不说,你的小太子妃眼光倒是长远,我若不是经历这番生死,很难看清那些小人的真实面目,也很难让自己融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生活当中去。所以,你也不能太过苛责于她,她才十二岁,正是享受生活的时候,你忍心让她活在刀光剑影下?” “我会保护她!” “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保护好她?印影……的事,一次就够了!”墨晔不想去揭他的伤疤,可是有些事,他们不得不去面对。 想到印影,想到印象中那个见到他就吓得躲在家人身后的花一般的女子,蔺沧溟玉雕般的俊美脸孔,如冰尘封瞬间冷却,他无法想象在那次的暗杀中,向来瑟缩胆小的她是怎么冲出来为他挡掉那致命的一剑。更无法想象,她小小的身体蕴含了多么强大的力量,居然能将他一把推开…… 在那么一瞬间,天地间就好像被冻结了般,他眼睁睁的看着她鲜血淋漓的倒在自己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要不断的抵挡外来的攻击,他不能让她白白的牺牲。在他成长的轨迹中,能挡在他面前细心呵护、周全保护他的人,从来就没出现,印影,是唯一一个,所以于他而言,这个女孩儿在他的内心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是一个谁也无法代替的存在,即便她死去多年,却仍然无法让他忘记的一个人。 如今墨晔的提醒,无疑又让他想起了那段让他刻骨铭心的过去。虽然他早已经暗暗发誓,决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再倒在自己面前,可是面对那些让你防不胜防的暗杀,蔺沧溟突然沉默了,他静静的凝望着远处的山,声音略显沧桑:“晔,别忘了,她是我蔺沧溟的女人,从娶她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做好了将她纳入羽翼下的准备,印影的事是个例外,也只能是个例外,而她,绝不会成为第二个印影。她逃婚,她不愿意随我离开,我都可以容忍,因为她还是个孩子,我有什么理由去跟一个孩子置气?但是,凡事都要有一个底线,一旦有一天她触碰了我的底线,那么她的人生,只能由我主宰!” “这么说,你是故意将她丢在这里?”蔺沧溟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碧水山庄,狐狸般的笑了:“放心,要不了多久,她自然会乖乖的回去!”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而不是勉勉强强,与其那样,倒不如不要! “算你狠!”墨晔发自内心的感慨出这么三个字,既然这个男人有了部署,那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了。因为迄今为止,蔺沧溟想要得到的,还从未出过纰漏。虽说夏侯菲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意外,却也是必不可缺的意外,他们的未来,他倒是期待的很! “你确定不与我一起回京?”墨晔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再回去,现在,让我多享受几年吧!” 蔺沧溟微微颔首,没有勉强,因为在他看来,隐去墨晔这张王牌,的确有非常必要的价值,“既如此,你便回去吧,日后我们靠金鎏宗的渠道联系。” 墨晔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你们小心点。” 蔺沧溟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一路顺风。” “你也是。”兄弟俩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互相道别,因为他们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会是什么时候…… 送走了墨晔,蔺沧溟转过身,对身边人凝声吩咐:“下去准备一下,后天一早出发回京。” “是,殿下。”雷霆领命而去,雷音却有些担忧的看向夏侯菲所在的方向:“爷,太子妃她……。” “有老头子在,她不会有事。”况且,她也待不了几天了。至于怎么诱她回京,恐怕有人要小小的牺牲一下了…… “鬼爷爷,您真的不走啊?”夏侯菲一脸兴奋的看着鬼霸天,脑子里飞快的想着怎么从他这里敲诈点毒药防身,自打她知道这鬼霸天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药王谷谷主后,就激动的不得了。学医太难,她也自认不是那块儿料,天知道在现代的时候同学怎么向她抱怨学医的各种辛酸泪,更何况是在这科技并不算顶发达的古代,想学好这门技艺,没个十年八年,根本就不可能。与其那样,倒不如学一些更高效的! *** 保底更新六千字,补昨天三千字,共计九千字。下午还有一更六千字,为月票过九十加更章节。 还是那句话,继续求月票,月票多多,加更多多哈,希望明天能过一百二十票,这样晴就能为大家继续加更了,么么哒! (cqs!) 第122章 :月票过120加更六千字 鬼霸天不知道夏侯菲心中所想,还只道是她不希望他走,立时高兴的眉开眼笑:“爷爷还没尝到你做的美食,怎么能走呢?等你好了,别忘了实现你的诺言!” 夏侯菲眉眼一弯:“那有什么问题?不过……爷爷,您看,我这养伤期间也没什么事,若不您教我几副防身用的毒药?” 鬼霸天听到这里,忍不住笑看着她:“想要几副毒药又有何难事?只是,你为何舍近求远,找我老头子要?你家那位,你想要多少,他还不得给你多少?” 菲儿一听,懒懒的抬了抬眼皮:“人家可是大忙人,哪里顾得上这些?” 将菲儿的不满看在眼里的鬼霸天,还以为小两口吵架了:“你们吵架了?为何不跟着一起走?” “这件事说起来话就长了,爷爷,能不能不要提这一茬?”鬼霸天顿时意识到这两个人之间恐怕没那么简单,旋即也不勉强,既然他答应他留下来照顾她,这中间的内幕自然早晚会知道。 “好好好,爷爷不问,这几天就给你配一些方子。”夏侯菲立时眉开眼笑,并许诺日后天天为他做好吃的,逗得老人家是心花怒放。 这样温馨的一幕,在某个人眼里,却是相当的刺眼,雷霆仅是站在他背后,就能感觉他不断往外释放的冷凝气息,“爷,要不要将静娴她们调过来……?”想到自家女人因为小太子妃担惊受怕的模样,雷霆不得不大着胆子询问。 蔺沧溟微一挑眉弯:“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似乎是没必要,雷霆在心里叹了口气,索性勾着头不说话。 “那就赶紧回去准备,至于这里……留下十个高手暗中保护,其余人等全部回京。”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雷霆走后,蔺沧溟淡淡的扫了眼夏侯菲如花一般的笑颜,俊魅的面上带着冷冷的笑意:“但愿过些日子,你还依然能笑的这般开心。”话落,紫金色长衫拂动,转身远去。 六月二十六,距离夏侯菲大婚后的第二十天,压在她头顶上的这座大山终于被她千呼万唤的盼走了,然而,她嘴边的笑意还未绽放到最大化,就被放在她房间的那些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五颜六色的数十个瓶子惊得僵在了原地,下意识的,她侧身看向扶着她的绿萝、紫藤两个丫头:“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玩意儿?” 绿萝朝夏侯菲微微一笑:“这些是主子离开前让雷音堂主送过来的,说是您需要的毒药。每一种都配有解毒的方子,方子在瓶中。” 夏侯菲素净瓷白的清丽面容上立时闪过一抹怪异,她看着那些精致的不像话的瓶子,嘴角使劲儿的抽了抽,敢情那天她找鬼霸天要毒药的事,被他知道了?可……也用不着这么多吧?当她蛇蝎心肠吗?动不动就毒人? “主子?”紫藤见她脸色瞬息万变,忙小心谨慎的询问,夏侯菲面色一松,朝两人道:“我没事,你们俩将这些东西分类收好,将来有可能会用到。” “是,小姐。”绿萝、紫藤二人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对于自家主子要这些毒药干什么,一个字也未提。 夏侯菲头疼的捏着眉心坐下来,蔺沧溟这个人究竟什么意思? 夏侯菲疑惑的同时,雷音也在询问雷霆,“哎?你们说爷他到底什么意思?” 雷霆白了他一眼:“爷的心思也是你能猜的?还不赶紧去前面待着去!” 雷音撇撇嘴走了,雷霆心里却对自家主子这一幼稚做法狠狠的鄙视了一把,莫名其妙送去那么一大堆毒药,小太子妃能明白他什么意思才见鬼了!他就是送去再多,也抵不住人家爷孙俩亲近,就算毒药齐了,也还有别的需要,他以为送去毒药,就能将两人隔阂开吗?幼稚,幼稚啊!如果真的眼红人家感情好,干嘛不将老爷子带走?自个儿不稀罕,还不允许别人稀罕?这么做,有意思吗? 没意思,蔺沧溟也觉得自己挺无聊的,居然莫名其妙的去在意这些,可让他以局外人的角度看这爷孙俩感情日渐笃厚,心里着实不舒坦,也因为此,才让他下定决心,回京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夏侯菲乖乖的回来。[.超多好看小说]那老头子想要在外孙媳妇身上找到缺失的祖孙情,门儿都没有! 而事实证明,夏侯菲是个贪心的坏丫头,对于蔺沧溟送她毒药的事,在鬼霸天那里是一个字也没吐露,理所当然的又坑了大大小小几十瓶,并且还专门要了些蔺沧溟那里没有的,着实让老头子惊讶了一把,还想着她小小年纪怎么对毒这么热衷,甚至还起了收她为徒的心思,却被这丫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理由,自然是她吃不了那个苦,草药还认不全,让她去学毒,她自认自己不是那块儿料,还是不要出去祸害人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蔺沧溟离开之后,鬼霸天三天两头为她熬制药膳,带她出去爬山锻炼身体,不过七八天的功夫,小身板儿就恢复了健康圆润的红色,再后来,每日喝的补药也去了,夏侯菲正式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就在她开始规划将来所要创立的商业王国之际,现实再一次将她击碎,京中传来消息:夏侯焰蛊毒发作,生命垂危…… 这是绿萝以及杨安同时向她传达过来的消息,由不得她不信。 再后来,连鬼霸天也证实夏侯焰五年前身中蛊毒至今还未治愈。 夏侯菲坐不住了,她无心再待在这里,她没办法只顾自己享乐,不顾亲生哥哥死活,她做不到。 于是,她请求鬼霸天与他一起回京,去救她的哥哥,却没想到,他拒绝了。 “对不起菲儿,不是爷爷不帮你,实在是我已经帮不上了,三年前你哥哥是我治疗的没错,可是这两年,我的水平已经无法帮你哥哥度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而这两年的每一次复发,也都是溟儿亲自治疗的,所以,我即便去了京城,也是帮不上忙。” “不,我不信,你不是他的师傅吗?怎么可能会没用呢?怎么可能?”她不傻,之前她拒绝跟他回京,这个男人虽然当时什么也没说,也没勉强她,但这并不代表他绝了这个心,否则,完全可以给她一纸休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所以,一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这一次,不管哥哥旧疾复发是不是真的,他最终的目的一定是想要让她自投罗网,否则,他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为哥哥控制毒素,可偏偏,他让她知道了,这就意味着,这个男人在逼她,逼她回京…… 鬼霸天叹了口气,神情复杂的看着夏侯菲,苦笑:“菲儿,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我这个前浪,而今算是被蔺沧溟这个后浪,拍死在这沙滩上咯!” 夏侯菲一听,踉跄着倒退几步,跌坐在椅凳上,神情呆滞。 原以为,原以为鬼霸天这里还有一份希望,起码不被这个男人控制,可偏偏……难怪,难怪他会如此放心离开,恐怕,这个死男人早就知道有一天她会乖乖回去。别的方法不一定管用,但是夏侯焰这个筹码,一定会有用。从一开始,他就算好了,算好了她会乖乖回去,算好了她别无选择! 蔺沧溟,算你狠! 夏侯菲愤愤然的站起身,一脸阴霾拉开门,对着外面的绿萝、杨安怒吼一声:“现在、立刻、马上收拾东西,明日回京!”而后,也不管这些人是个什么表情,‘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杨安等人第一次见到这么生气的夏侯菲,着实吓了一大跳,更加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回京(双方递的是密函),但看自家小姐暴戾的样子,谁也不敢怠慢,赶忙招呼人手开始准备。 房间内,夏侯菲漂亮的眉头紧紧的蹙起,看向淡定从容坐在那里喝茶的鬼霸天:“爷爷,您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京?” 鬼霸天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但还是客气的拒绝了:“老头子在江湖上飘荡惯了,京城那地方……不适合我,丫头,谢谢你的好意,有空了,爷爷去看你,就不与你一起回了。” 夏侯菲有些不开心:“太子府里什么好玩儿的都没有,菲儿好无聊,爷爷,您就陪我一起回去,不好吗?我说要为您做美食的,可是这段儿时间,反而让您操心我的身体,不断的为我调理,我却什么也没能为您做,与菲儿一起回去吧,我保证,保证让您吃到您从未吃到过的美食。” 鬼霸天摩挲着发白的胡须,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么,夏侯菲见状,直觉有戏,赶忙再加以利诱:“我会做叫化鸡、梅菜扣肉、酸菜鱼、麻婆豆腐、糖醋咕噜肉、宫保鸡丁等等,还有好多好多面食,您真的,确定,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鬼霸天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真没怎么听过夏侯菲所报的这些菜名,听着似乎挺简单,但味道究竟如何,还真让人跃跃欲试,但一想到几十年未涉足的京城,他犹豫了…… 就在夏侯菲以为没戏,打算软磨硬泡之际,鬼霸天居然同意了,虽然不明白什么原因,但是既然同意了,那就是好事。事实上,她之所以请鬼霸天前往京城,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存在,这一次回去,想要再出城,恐怕没什么机会了,那么她只能在京城发展她的势力。凭着老爷子行走江湖几十年的经验,一定能为她的事业提供宝贵的意见,还有就是,今后的空闲时间多了,她也想试试自己有没有学医的天赋,嫁给太子的危险系数可比其他皇子要高出很多,她不指望那厮能在第一时间救她,她自己也要在他赶来之前保住自己的小命,锦秋姑姑那边,她会继续练习武功,那么这医术,能学一点是一点,她也不指望自己有多厉害,只希望能在关键的时候自保即可。 这个山庄夏侯菲很喜欢,也没打算就此遗弃,于是将他交给一对夫妇代为照看。 翌日一早,夏侯菲、鬼霸天各乘一辆马车,在杨安、紫藤、绿萝以及其他几位侍卫的护送下,出了山坳,一路向京城而去…… 此日,距离她离京,正好一个月,路上半个月,疗毒半个月,以至于安平县的美景与人文环境,她都来不及欣赏,甚至于连她老爹,她都没来得及去见,蔺沧溟,姐诅咒你上厕所没厕纸用! “阿嚏”正在批阅密件的蔺沧溟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正在思考着是不是昨夜着凉时,迦蓝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的书房:“你可真够狠的,居然拿我当垫背!” “你的确复发了啊,只不过被本宫救回来了。等她回来再救,你还有命吗?”蔺沧溟目光微凉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心疼了?” “自然,人家才不过逃了一个月,就夹着尾巴回来了,你可真是不留余地。”迦蓝完全可以想象自家妹子磨牙切齿的小模样,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着蔺沧溟:“没想到吧,她居然将老爷子也带了回来。” 蔺沧溟书写的动作一顿,抬眸,冷笑:“他如果敢,尽管住进来。” “喂,你也忒狠了吧?怎么着他也是你的亲外公,怎么能这么对待他老人家?起码,应该让他住进杨府!” “噗……。”蔺沧溟刚刚喝进去的茶如数喷了出来,迦蓝厌恶的跳离几丈远,“咳咳咳,还说我狠,我看最狠的是你!” 迦蓝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不然,你以为他老人家为何会回京?我那妹子几斤几两我比你清楚,他老人家这次回来,怕是来了解夙愿的。” 蔺沧溟听完他的话,沉默了,良久后才幽幽的望着窗外:“你说的没错,他已经二十三年未曾回京,这次回京,怕是来解决问题的,就是不知道,他会为我做到什么地步。” “难不成你还要看程度,才要决定原不原谅他?” 蔺沧溟冷笑,眸色深沉:“人嘛,总要为自己当年的愚蠢,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杨氏那边呢?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蔺沧溟眉梢如霜,沉了眸色:“她怎么做与我何干系?她再怎么做,也无法挽回彼此间的亲情,虽说老头子至始至终都未曾埋怨过他,可看得出来,这个女儿,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药王谷谷主的身份太过神秘,知道的人也甚少,杨氏更不会知道,所以于她来说,老头子即便回来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对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你觉得她会高看吗?即便这个人是他的亲爹,也不会特殊到哪里。”杨艳萍这个女人,他太了解了。也正因为此,老头子在江湖上才鲜少露面,如果让她这个女儿知道他药王谷谷主的身份,那么只会后患无穷。 “那么杨家人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反击?” 蔺沧溟在听到‘杨家’二字时,眸色瞬间沉厉如刀:“杨家人以为不参与朝政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这一次,我要让他从天堂摔到地狱,永世翻不得身。” “你的意思是……。” “捧,将他们捧的高高的,让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到时候……。”话虽说了一半儿,但两人之间的默契早已形成,迦蓝看着他如修罗般冷肃的俊脸,忍不住为杨家暗自哀悼了一声,恐怕要不了多久,属于杨家的丰盛时期,就要变成历史了…… “你那妹子倒是对经商挺有想法的。”蔺沧溟话锋陡然一转,迦蓝接的莫名其妙:“经商?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蔺沧溟无趣的翻了翻眼皮,“那你就慢慢发现吧!” “哎,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等她回来之后,要怎么安排呢!”眼看蔺沧溟又要闪进密室,迦蓝着急忙慌的挡在前面,“这生命垂危,总要有个垂危的样子吧,我若这般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小妮子指不定怎么气我呢!” 蔺沧溟微弯了唇角:“平时看着你挺精明的,怎么遇到自己妹妹,就迟钝了?” “喂,你过分了啊!”迦蓝顿感不悦,蔺沧溟懒散的抬了抬眼皮:“你以为你那妹子就是个傻的?等她回来再救,黄花菜早就凉了。”话落,一把推开迦蓝,迈着悠闲的步伐进了密道。 望着他的背影,迦蓝气的险些将他的书架给推翻:“该死的,你居然敢玩儿我!” 已经进了密道的蔺沧溟,听到外面的嘶吼,唇角弯出一抹绝美的弧度:“也不知道谁之前那般乐于配合,嗤……!” ―― 长春宫 “启禀皇后娘娘,家里来信了。”温嬷嬷,皇后的奶娘,是皇后最得力的人之一。 皇后杨艳萍慵懒的斜靠在软塌上,气质高贵颇具威仪,一双凤眼微微挑起,虽然年过四十,但因保养的极好,暂时还看不出任何褶皱,听到温嬷嬷的话,还直道是又要往宫里送钱了,没什么兴趣的抬了抬眼皮:“念。” 然而,当这封信刚刚念到一半儿时,不只是温嬷嬷停了下来,就连原本还一脸惬意的杨艳萍,也猛地坐起了身,诧异的看向温嬷嬷:“刚刚我听到了什么?我爹,我爹要回来了?” 温嬷嬷脸色发白,抖着声音道:“娘娘,的确,的确是老爷要回来了。” 杨艳萍再也忍不住,眸光犀利的多过那封信,上上下下扫了两遍,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讯息,她有些紧张的看着温嬷嬷:“该不会,该不会是爹爹寻回了娘亲与妹妹吧?如果是这样……。” “娘娘,切莫担心,就算二小姐回来了,那又如何,还能跟您抢了皇后的位置不成?再说了,如果她有那心思,二十三年前就该做了,可是偏偏没有,甚至还远走高飞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对您这个位置并没有兴趣。” “你懂什么?她若是没兴趣,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娘娘,信里面也没说她要回来不是?只是说老爷要回来了,二小姐与夫人,更是连提都没提。这个时候,您可千万要稳住心气儿,切莫自己先慌了阵脚。当年知道这些事的人,早已经化成了灰,您还担心什么?就连太子殿下,也不知道您是他的姨母,咱们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可千万不能因为老爷的出现而自乱阵脚。您别担心,老奴这就去打探打探。” “去,快去,赶紧去。”皇后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捏着帕子不断的在自己寝宫里走来走去,以此来掩饰自己那慌乱的内心,至于具体在慌什么,恐怕连她自己也没空去理清。 “晋王殿下到,禹王殿下到。”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惊得皇后猛地转过身,快速的走到铜镜前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在晋王二人走进来时,立刻收拾好心情,一脸平静的拿起书端坐在榻上。 “孩儿给母后请安。” “你们怎么来了?这大热天的,怎么不在府里面歇着,没事儿老往本宫这里跑做什么?”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子,杨艳萍内心的慌乱之色渐渐平静下来,她慌什么?有什么可担心的?她可是为皇上生了两个儿子,还是他的发妻,没有谁能撼动他们在他心中的位置,没有! “母后,您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好。”心细如发的晋王率先看出皇后的不对劲,就连脸上的那抹笑,也牵强的不得了,还有那本倒拿着的书,看到这里,晋王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不传太医?” “我没事,天气太热了,我的情绪有些燥乱,没事儿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倒是你们兄弟俩,怎么早上才见过面,这会儿又过来了?都跟你们讲了多少次了,别没事儿就往本宫这里跑,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 此章节为月票加更哈,60、90、和即将到来的120票各加更两千字,共计六千字,今日更新完毕,一万五的大餐,吃得饱吗? 继续厚颜无耻求月票,求月票……,妞们,要继续给力支持哈! (cqs!) 第123章 :深情呼唤月票啊妹子们 “这里是后宫,平日里除了请安之外,能少来还是少来,免得被有心人抓住把柄,落人口实。”皇后语重心长的话,让禹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母后,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给您不痛快了?” 晋王斜了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跟你说了多少遍,注意自己的言行,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怕什么,这里是母后的长春宫,谁敢给爷提小鞋,找死!”禹王满不在乎的话,让皇后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她看着自己的双胞胎,老大虽稳重却太过优柔寡断,老二虽暴躁却贵在雷厉风行,如果两人综合一下,该有多好?可偏偏……难道说,这两个孩子,被她保护的太好了? 敏感如晋王,看皇后这般,直觉的认为她有心事,平日里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在他们面前展现出如此烦躁的一面,而今天,偏偏没有任何掩饰,这让晋王心里很不踏实,“母后,可是四弟遇着什么麻烦了?” 皇后诧异的抬眸,看向少年干净疏朗的眉宇:“凉儿为何这般说?” “您今天很不对劲儿,以往只有遇到我们的事,您才会如此。后宫的那些琐事,您从未放在心上。是不是四弟那里,又出了什么事?”晋王的语气是急切的,他只要一想到曾经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就忍不住发怵。 杨艳萍凤眸深晦的落在晋王身上:“不,你多虑了,他没事儿,好端端的在太子府呆着呢。怎么?你们平日里都不走动?” 晋王还未开口,禹王一脸不满的抱怨:“还说呢,四弟的脾气是越来越怪了,自打十年前的那次事后,他就不怎么跟我们联系,其他人更是别提,想见他一面还是在早朝上,大家都说他比父皇还要忙。他太子府的大门,几乎没见开过,哎?我就纳了闷儿了,这小子天天憋在家里做什么啊?” “溟儿就是那个脾气,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关于这一点,皇后这些年也没少下功夫,可他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久而久之,她也懒得理会了。其实他不喜跟别人亲近,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她不用担心这孩子被人利用。 “我的确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可想要跟他说句话,也太难了吧?”禹王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皮,想到夏侯菲的胆大,他不由的佩服起来:“说起来,焰的妹妹还真是有其兄的风范啊,居然敢在婚礼当天逃婚,啧啧,溟的脸在那个瞬间真是精彩绝伦。不过,这丫头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溟可是派了他亲自*的乌衣卫前去抓人,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乖乖的回来了。” 晋王听他这般说,不由得一阵担忧:“也不知道溟会怎么对付她!”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羞辱他的男人吧? “你们两个,就是瞎操心,有功夫,还是好好的想想你们自己吧,今年的中秋宴,四国的使者都会前来,届时,你们的父皇可是要为你们张罗正妃的事,别怪母后没有提醒你们。”皇后面上说着中秋宴的事,心里却在想着爹爹的事,一时之间一个头两个大。 “中秋宴?那岂不是下个月的事?母后,说起来,我们兄弟几个都还没娶正妃,该不会是父皇,想打四国联姻的念头吧?” 皇后斜了禹王一眼:“你说呢?”这还用问?不明摆着的吗? 晋王坚毅的薄唇紧抿起来,看来有些头疼这个问题,禹王见状,不由好笑:“你担心什么,秦王还排在你前头呢!” 晋王剑眉高挑:“秦王?难道你没听说他要与墨家联姻?” 皇后不屑的发出一声轻笑:“他想要娶一个才女,那也要看你们父皇答不答应。” “母后的意思是?父皇不会同意?” 皇后沉着脸色,深剜了禹王一眼:“你以为现在的墨家还是墨晔在的时候的墨家?据说他求的那个女人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不但熟读兵法,甚至还会画舆图,这样的人才若是配给了秦王,那还真是如虎添翼……。” 晋王摩挲着下巴,凝神思索了片刻,看向皇后:“母后,那父皇会不会……。” “你父皇的心思谁能猜得透?不过秦王这么做,无疑将自己的想法暴露在人前,这样大胆的行为,是对你父皇的一种挑衅,走看且看吧,我现在担心的是你们两个,好好向你们的弟弟学学,别整天无所事事!”瞥到已经回来的温嬷嬷,皇后无心再招呼他们,挥了挥手:“行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吧!” 兄弟俩见她一脸疲倦,嘱咐了几句后,听话的离开了,望着他们的背影,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前有狼后怕虎的,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温嬷嬷听言,忍不住劝道:“娘娘,两位王爷打小就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皇上疼的不得了,这也是一种福气,如若真的将他们放到那个位置,您能安稳的睡个囫囵觉吗?奴婢说句不中听的,只有像咱们两位王爷这样的,才能走的长远。这不是无能,这是大智若愚。”后宫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她什么没见过?每一位皇子,从出生到寿终正寝,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坎坷,多少血腥,晋王禹王能在皇后、太子的双重保护下成长的这般干净,已经很不容易,这样的他们,就好比温室的花朵,如若将他们的保护伞撤掉,那么等待他们的,就一定是好的吗?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她明白,皇后自然也明白,可为什么偏偏就一定要去求那个位置呢? “你不懂……。”又是这句话,温嬷嬷暗自摇头,或许,她是真的不懂吧? 她自然不懂,因为皇后是不会将其中的弯弯绕与她讲明白的,即便她是她最信任的人,也不行。 虽说太子也是他们杨家的骨血,可到底不是她生的,将来有一天,如若他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么她,能不能坐上皇太后的位置,便是个未知数了。妹妹若是死了,也就罢了,偏偏她还没死,甚至于连她在哪里她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她不得不防,所以,将来的太子之位上坐着的,一定得是她的儿子,而蔺沧溟,自始至终,都只能是一个踏脚石,只能是…… “事情都安排下去了?”温嬷嬷听言,立刻躬身回禀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已经派人前去杨府询问了,相信半个时辰后,就会有消息。” 皇后‘嗯’了一声,抬眸看向她:“太子最近在忙些什么?” “回娘娘,太子殿下下朝之后就回了府,每日忙的也都是些皇上交代下来的琐碎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知道了,你下去吧,本宫要休息一会儿。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娘娘。”温嬷嬷朝她福了福身,领着一众小宫女出了长春宫的寝宫。 皇后在她离去后,骤然沉了眸,眸色微凉的注视着手腕上碧色的手镯,唇边掀起一丝冷笑:“嫣然啊嫣然,二十三年了,我就不信你当真忍得下这个心,将你的儿子放在我身边任我驱使,任我利用,我可是在这里一直等着你,等着你回来,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 十天的长途跋涉后,颠的即将快要散架的夏侯菲刚刚入京城,就被眼疾手快的乌衣卫列队迎回了太子府,同行的,还有静娴四人,在她们出现后,绿萝与紫藤、杨安等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就连另一辆马车中的鬼霸天,居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夏侯菲浑身绵软无力,望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太子府,突然觉得小腿肚有些抖,于是乎,索性赖在马车上不下来:“将马车牵进去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我下车?不下,我现在一点力气也没,走不动。” 静娴知她心中有怨气,强忍着心下的笑意看着她:“启禀太子妃,这可是咱们府里的规矩,无论任何人都要下车进府,就连太子他,也不例外。”她可是他们太子府未来的女主人,不拿出点气势出来,如何进的了太子府的大门? 夏侯菲眼梢轻抬,寡淡的瞟了她一眼:“太子侧妃,注意你的言行。” 静娴眼睫微眨,“是,奴婢知道了。”心里却想着,无论是侧妃还是正妃,太子府今后,都只有一个。叫什么,又有什么所谓呢? 知道自己躲不过,夏侯菲自嘲的弯了弯唇,跟着静娴她们下了马车,站在霸气威武的石狮子前,望着眼前跪了一地的、清一色的黑衣汉子们,夏侯菲的嘴角使劲儿的抽了抽,小声嘟囔了一句:“杀千刀的蔺沧溟,你这是要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你逃婚的新娘回来了?” 美眸的余光一扫,果然看到原本空无一人的太子府门前,不知何时居然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夏侯菲懵了,奶德,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 下午还有一章撒~~~ 月票月票,快到碗里来,下次加更,一百五十票哟! (cqs!) 第124章 :深情呼唤月票啊妹子们 瞧着自家主子暗自磨牙的愤恨表情,静逸唯恐天下不乱的朝她眨眨眼:“知道您今天回来,太子难得的在朝堂上回应了那些曾经对他冷嘲热讽的人,说是您与他之间的游戏已分胜负,今天就会回京,于是乎,呃,下了朝之后,整个京城的人似乎都知道了。”其实,如果她家主子在马车上不睡觉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马车一路走来,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能得太子身边乌衣卫亲自开路的,除了太子本人,恐怕就只有他们这位太子妃了。 游戏?是啊,这的的确确是个游戏,一个从一开始就已经预见了结局的游戏,一个月零十天,当真是掐的准啊蔺沧溟,她这次,算是败得一塌糊涂! 收拾好心情,夏侯菲突然挺直脊梁,扬起得体的微笑,在静娴、静逸二人的搀扶下,款款步入太子府…… 目光所及之处,建筑布局规整、工艺精良独到,楼阁纵横交错,将皇家的辉煌富贵与民间的清致素雅展现的淋漓尽致! 看着眼前富丽堂皇宛若迷宫一般的府邸,夏侯菲狠狠的将蔺沧溟给鄙视了一把,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邸,**啊**! “门脸三间,正殿五间,后殿三间,后寝五间,府邸分东、中、西三路……”听到这些绕口令似的导游专用语,夏侯菲烦躁的打断静娴:“我说,咱能不能先下去休息啊,这参观太子府,改日,改日行吗?” 静逸、静娴交换了个眼神,齐齐的朝夏侯菲摇了摇头:“对不起,侧妃娘娘,太子殿下吩咐了,要奴婢们今天带您走完整个太子府后,方能去休息。” “什么?”夏侯菲一脸怒色,眸中皆是火气的瞪着静娴:“走完整座府邸?蔺沧溟你个混蛋,下马威有这么来的吗?你给我出来,出来!” 静逸见自家主子这般疯狂的叫嚣,泪牛满面的抹了把辛酸泪:“侧妃娘娘请息怒,如果您累了,咱们先坐下歇息一会儿,行吗?”求您了,别喊了,您逃婚的事太子爷还没找我们算账呢,万一他连本带利的找我们一起算,那后果……仅是想一想,就让静娴两人打了个寒噤。 “歇什么歇?再这么歇下去,天都要黑了,难道我还要抹黑赏景吗?赶紧带路!”夏侯菲纵然生气,却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倘若她今天与这位大爷对着干,那么今天晚上的晚膳恐怕都要自己解决,现在的她,只想舒舒服服的泡个澡睡觉去,与他的争斗可以暂时搁浅,等姐养好了精神后,自然会将今日的折磨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所以,她要忍,也必须忍! 于是乎,在浑身快散了架的情况下,夏侯菲咬着牙,ying侹着将占地两万多平方米的太子府逛了个遍,原以为这样的惩罚应该可以了吧?没想到…… “禀侧妃娘娘,太子殿下命属下带您前去佛堂……?”黑衣侍卫话到一半儿,夏侯菲‘嘭’的一下站起身,吓得静娴刚忙扶着她:“侧妃娘娘……” 夏侯菲即将脱口而出的嚎叫最终被她憋在胸膛中,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骤然扬起一抹如花般的笑意,阴恻恻的看向眼前的乌衣卫:“嗯,你说,继续说,太子殿下让你带本妃去佛堂,做、什、么?”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中蹦跶出来的。 那名乌衣卫面无表情的垂下头道:“回禀侧妃娘娘,太子殿下命属下带您去佛堂……诵经。”纳尼?诵经? “还有,抄佛经五遍。” “你说话大喘气啊,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啊?你知不知道这般作弄人,会死人,会死人的啊!” 终于,夏侯菲怒了,这一怒,一发不可收拾,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忘记了反应,等他们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那个传信儿的,呃,侍卫,居然被他们彪悍的太子妃一脚踹进了湖里,灰溜溜的油走了,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娘娘……”须臾,静娴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看向她。[.超多好看小说] 夏侯菲沉了沉心中的火气,眼角微挑,温软的扬起一抹诡笑,冷冷的讥笑:“带路,佛堂!” 诵经是吗?行!姐姐今天就给你诵! 抄佛经是吗?也行!姑奶奶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鬼斧神工(俗称鬼画符)! 静娴、静逸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小心的扶着她朝佛堂走去,一路之上,自家主子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戾气,让她们生生的打了个寒蝉! 好吧,太子爷不好惹,可这太子妃…… 貌似更不好惹啊喂! 静姝、静雅,算你们狠! —— “喂,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怪石嶙峋的假山后,迦蓝收回目光,一脸鄙夷的看着蔺沧溟姿容清贵的面容,恨得牙根直痒痒。 “过分?比起这丫头带给本宫的羞辱,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蔺沧溟清贵无双的面容勾起了一抹轻笑,“人嘛,总要为自己的年少无知,付出点代价吧?” 迦蓝眉目一沉,尽管心里恨得要死,可不得不说,兄弟这话有理,那丫头当初不计后果的逃婚,也幸而是在他们天照,如若放到他国,满门抄斩都是轻的,重则就要祸连九族,如果不收收她的脾性,日后的确是个麻烦。 “那佛经可是有一尺厚,五遍?就是给她一个月时间,也抄不完啊?” 蔺沧溟眉梢微挑:“你自己的妹妹还不了解?她能老老实实的去佛堂,可不代表她能听话的抄佛经!” “那你……”既然这么了解她,为何还要让她这么做?什么意思? “今天不抄,也不是不可以。但她若是抄了,天亮之前不管抄多少,所有的罪责全免。”迦蓝坚毅的薄唇紧抿,直觉认为,他还有后半句,闹不好,刚刚说话大喘气儿的乌衣卫,就是受他指使。 果然,“但是,她若是没有抄,那她就要在佛堂待到抄完五遍佛经为止!”话到这里,他突然心情极好的看着迦蓝:“你觉得,你的妹妹会怎么做?” 迦蓝:“……”你特么的还能再歼诈一点吗? 妹妹啊,你自求多福了,怪就怪你自个儿惹上了这么个腹黑的主吧,哥哥我,帮不了你! —— 所谓的佛堂,事实上要比《还珠格格》中紫薇与小燕子待得小黑屋要好上太多,不但有佛龛、贡品、佛经,还有软软的蒲团,夏侯菲被关进去后,随手拿了桌案上的苹果,咔叽咔叽的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将三十多平米的佛堂打量了个遍,最后,目光落在左方书案上摆放着的那本一手札厚的书,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直到‘佛经’二字引入眼帘之际,夏侯菲险些没吐血而亡。 她随手将书翻了下,那密密麻麻如蝌蚪般的小字更是晃得她眼疼,再看桌下摆放的四大摞上好的白纸,夏侯菲险些将手里的苹果捏成苹果泥,再将蔺沧溟诅咒无数遍后仍然不解恨的她,气冲冲的就要去开门,却悲催的发现,门……被锁了!不但门被锁,就连门外,也安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软禁,该死的,她被软禁了! “蔺沧溟,蔺沧溟,你这个践货,有朝一日,我一定一定要将你给废了!”夏侯菲暗自诅咒n遍之后,气呼呼的将桌案上的贡品全部抱在自己的怀里,‘噶几噶几’‘咯嘣咯嘣’的吃了个饱后,又抱着茶壶‘咕隆咕隆’的猛灌,直到一个响亮的嗝响彻佛堂,她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往往窗外,认命的走到书案前,坐了下来。 要问她为什么会如此老实本分的坐下来,她只能很没种的说,因为她有预感,如果她今天晚上不乖乖的坐在这里抄抄抄,那么以后,她的日子恐怕会凄惨惨惨…… 于是乎,可怜的夏侯菲小盆友,只能认命的吸吸鼻子,满含热泪的拿起桌上的毛笔,费力的在纸张上写下了她耻辱一笔的开始…… 佛堂的暗格中,迦蓝望着一脸阴郁之色的蔺沧溟,笑成了一朵喇叭花:“哎呀,可算紧张死我了,没想到这丫头还真真是听话的紧。喂,兄弟,计划落空的感觉,爽吗?” 想到夏侯菲刚刚磨牙切齿的怒骂,蔺沧溟俊若天神般轮廓分明的容颜上,闪过一抹清透刺骨的寒冷,这小妮子,欠收拾,连爷都敢骂,不好好收拾收拾她,迟早有一天会骑到他脖子上拉屎拉尿! 彼时的蔺沧溟恐怕还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自己*妻的度数达到了怎样人神共愤(看不过眼)的地步,那些面子啊、威名啊什么的,在最最最心爱的人面前,根本一毛钱都不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夏侯菲在佛堂老老实实的抄书,迦蓝与蔺沧溟一脸闲淡的坐在与佛堂紧密相联的房间喝茶聊天,也许是隔壁太安静了,蔺沧溟突然深锁着眉头站起身,刚拉开那处小暗格,还没来得及去看,一双冒火的美眸却吓得他心脏骤停了几秒…… 嗷呜,今日六千字更新完毕,么么哒 月票月票,继续砸,明日加更! 第125章 :调教太子妃 感觉到异样的空气流动,蔺沧溟反应灵敏的将头微微一侧,那双即将扫向他面颊的粉拳,被他轻轻松松包裹在他的大拳中,而后,噙着抹邪魅的笑意看着夏侯菲迸射着熊熊烈火的美眸,“不错,居然能找到这个暗格,看来,本宫还是小看了你!” 偷袭失败的夏侯菲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恨抓狂,反而很快平静下来,扯了一抹不怎么好看的笑意,警告似的的瞪着蔺沧溟:“放手,本姑娘的佛经还没抄完呢!”意思是,你不放手,姐姐我怎么抄? 蔺沧溟精致的眉头下意识的挑起,盯着夏侯菲打量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对着小格子里的温柔似水的道:“我们来玩儿个更有意思的游戏,要不要试一试?” 望着近在咫尺,犹如谪仙般精美绝伦的容颜,夏侯菲险些移不开眼,但这个男人通体散发出来的危险信号,却让她不得不开启自身防御系统,戒备的瞪着他:“不用了,我还是觉得抄书比较适合我,赶紧放我下去。[.超多好看小说]”她可是垫了两个凳子,再这么抖下去,她会掉下去的。 “下去啊?”蔺沧溟如墨一般的眉毛轻轻一挑,面上居然挂起了一抹鲜少在他脸上看到的慵懒笑意,某女心中一颤,突然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危险气息正向她靠近…… 果然,下一秒,男人突然用力将她的左臂往前一扯,在夏侯菲尖叫的空隙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绳子,三下五除二就将她的手臂缠的结结实实,而后,他牵着绳子的另一端,悠哉悠哉的绑在他身下的椅子上,舒舒服服的往后一仰,看也不看某个女人几近崩溃的表情,闭目养神去也…… 夏侯菲美丽的眸底渐渐通红如血,心中的悲愤更是犹如海涛汹涌不绝,无法抑制,终于,她嘶吼一声:“蔺沧溟,你这个只知道欺负女人的混蛋,混蛋!” 将这一幕落入眼底的迦蓝嘴角使劲儿的抽了抽,突然发现他兄弟闲的只剩下时间了,这大晚上不睡觉的,居然带他来这个房间看那劳什子的书,直到他从容的从背后提溜出一捆绳子后,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天真,原以为抄书已经够惨绝人寰了,没想到他还有后招在这里等着她,着实不佩服此人心思深沉,似乎他家妹子的每一步路,他都算的精确无比。 这下惨了,他妹子一只手被困那半臂长的小暗格也就罢了,偏偏身体还因为刚刚的大声嘶吼,激动的从椅子上掉下来,此时的她,为了左臂不被扯废,不得不将右臂也挪进来,使劲儿的扣着这个小窗户,两条腿儿恐怕还要不停的往上攀,瞧那涨红的小脸儿,足以想象此时此刻的她有多么多么的痛苦…… 登时,迦蓝心里不舒服了,看也不看蔺沧溟一眼,就要往外走…… “站住!”蔺沧溟右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的抬眸:“干什么去?” 迦蓝凤眸微眯,凉凉的看着他:“你说呢?有你这么折磨人的吗?” “心疼了?这可怎么好?本宫还没玩儿够呢!”蔺沧溟一脸可惜的皱了皱精致的眉,深深的歪头看向那个还在不断努力向上攀爬,清丽绝美面容上却已布满细汗的夏侯菲,似笑非笑的问道:“要不,咱们来换个轻松点的玩法?” 夏侯菲冷眼瞧着那个还在不紧不慢喝着茶,语气凉薄的令她吐血的死男人,咬牙切齿的低吼:“蔺沧溟,我跟你没完,你最好别落到本小姐的手里,否则,有你好瞧!” “啧啧,瞧吧,这么中气十足的低吼,她精神着呢!”蔺沧溟一脸遗憾的看向满是无奈的迦蓝:“诺,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放过她,是她自己非要跟我较劲的!” 奶奶个熊,你什么时候说要放过老娘了?夏侯菲悲愤的继续咆哮:“你个死男人,玩儿阴的,卑鄙,下流,无耻,脑残,混球,种猪……” 听到最后,迦蓝索性抚了抚额,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蔺沧溟:“她,交给你了,我困了,先回去睡了……”再这么折腾下去,没将正主撂倒,先将他给灭了,菲儿啊菲儿,我当真是小瞧你心中的怨气了!就你这脾气,落到他的手里,有你捱得! 可怜的夏侯菲,一路颠颠簸簸的进了京,又绕太子府走了近一个时辰,连口水也不给喝就给扔到了冰冷的佛堂,而后,居然这么丢份儿的被挂在墙上,饶是她再精神,一条命也去掉了大半条,本来,有人替她说话,她还挺激动,没想到几句话之后,形式就来个了大转弯! 走了,他居然走了?喂,做人不带这样没始没终的! 可怜亲哥哥就在眼前,有着半吊子记忆的夏侯菲却将他归为与狼为伍的豺…… 更可怜亲妹妹明明就在眼前,迦蓝居然忘记自我介绍,以为知,偏不识,于是乎,终还是沦落到夏侯菲的黑名单中! 迦蓝走后,两个人之间瞬间沉默下来,蔺沧溟眉眼不动的品着茶,夏侯菲艰难的、不断的用力向上攀爬,终于……她力气耗尽,整个人向下坠,蔺沧溟耳听八方,及时拉住绳子,慢慢往下放,直到将她安全送下后,方扣动机关,整面墙向后移动,侧身而进。[] 夏侯菲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到从阴影处快步走过来的高大男人,露出一声嗤笑:“怎么?还想怎么折磨?尽管说!” 蔺沧溟冷冷的望着她,眸底带着深不见底的寒光:“看来你的脾性还是没有被磨掉!夏侯菲,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以为有你哥哥在,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是不是?还是说,我这个一朝太子在你的眼里,连臭狗屎都不如?就你这样的脾性,等改日进了宫,没有我在你身边,还不被人往死里整?纵然从小到大没人约束你,难道进宫前的一切礼仪都白学了?太子府是什么地方?多人少人眼线布在这里,连我都要谨慎三分,为什么偏偏只有你这没脑子的往前冲?如果你的性子不收一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恐怕连我都要受你连累!你不回来也就罢了,既然回来了,就给我收收性子,脑子放灵光一点,否则,谁也救不了你!”话落,看也不看她一眼,拂袖离去! 夏侯菲被他这般一痛骂,原本混沌的眼睛霎时清亮了许多,她缓缓坐起身,望着那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想想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不由难堪的吐了吐舌,她竟然不知不觉间做了这么多愚不可及的事,活脱脱的就是一脑抽,前世的教训与今世的经历居然被她忘得干干净净,我行我素至无法无天,蔺沧溟他……居然能忍她这么久,现在想一想,他似乎,也没那么坏! 相反,他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好。想想她对他的谩骂与耍横,顿觉脸面无光,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重重的轻叹一口气,夏侯菲缓缓爬起身,看着点着灯的桌案,默默的下了决定,平心静气的拿起笔,认认真真的抄写起来,这一次,她内心平和,不再暴躁不安;这一次,她心甘情愿,愿意接受这个处罚,直至,写完…… 佛堂外,蔺沧溟、迦蓝一左一右的立在那里,唇边勾起一抹孺子可教也的满意表情。 “她居然真的将你的话听进去了。”迦蓝如墨的凤眸溢出神采,牵唇一笑。 “那也离不开你这么‘尽心尽力’的配合啊!”听他特意强调那四个字,不由讪讪一笑:“你做的那么狠,我能不当真吗?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蔺沧溟抬了抬眉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这么做,这丫头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想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别看她现在冷静下来了,日后,恐怕还是个大麻烦。” “那怎么办?你总不能将一只野猴子,调养成一个大家闺秀吧?” “有什么不可以?就算不是大家闺秀,也不能像传言那般的可怖!她必须改变自己,必须!” 迦蓝看他不似玩笑,突然有些为夏侯菲担心,蔺沧溟的手段,别人不了解,不代表他不了解,他无法想象他将练兵的那一套用在自己妹妹身上,会是个什么样。“你想怎么做?” “从明天开始,一切从头开始秘密特训。至于她的真性情,一时之间既然无法抹煞的掉,那便大大方方的展示给他们看,这样做,不但能够掩人耳目,更能保持她心里健康。”否则,被他给逼疯的话,那一切可都前功尽弃了! 迦蓝瞧着他跃跃欲试的模样,突然升起一抹不安的情绪,甚至有些怀疑,他到底娶回来的是妻子,还是木偶,菲儿今天能够冷静下来,不代表她就能接受那样的训练,若是弄巧成拙,岂不是激化双方的矛盾? 将迦蓝的不安看在眼里的蔺沧溟,黑眸之间光华万丈,俊美的容颜上绽放出清华潋滟的笑容:“她既是太子爷的妻,那就要将她养成适合太子爷的太子妃!”否则,等待她的不是美好的明天,而是炼狱般的黑暗。 下午还有一章。 第126章 :侧妃?正妃? ‘吱呀’一声,佛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刺眼的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夏侯菲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眯着望过去,静逸、静娴关心朝她走过来,“侧妃娘娘,您还好吧?” 夏侯菲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想要支撑着桌面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臂酸软的根本就使不上力,不得不重新坐下,朝两人淡淡的道:“还好,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娘娘……”静娴疼惜的看着她:“咱们回琴箫阁吧?奴婢们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与膳食,您累了一天,还是回去睡吧?” 夏侯菲渐渐察觉到不对,柳眉轻扬,疑惑的看向她们:“回去?” 静娴用力点了点头,想了下,还是将今晨太子爷的吩咐转交给她:“太子殿下说了,您大病初愈,不能过度劳累,允许您先休息一天,后日起,要接受他的特训。” “特训?”听到这两个字眼,夏侯菲噌的一下坐起了身,原本还略显迷蒙的双眼瞬间放大,“怎么还就扯到特训上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静逸摇了摇头:“这个,奴婢们也不清楚,如若不然,您亲自去问太子殿下?” 夏侯菲失望的瘫坐在软椅上,望着佛堂黑漆漆的屋顶,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以及对未来的无限恐惧,没想到啊,她居然在古代混到了这一步,碰上这么个黑心肝的老公,特么的太不幸了! 即便她们不说,她也大致知道这位大爷想干什么,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xue,夏侯菲突然抬起头,艰难的站起身,挺直了脊梁踱步至佛堂外,望着那些生机盎然的绿植,唇角牵起一抹淡然坚定的微笑,特训吗?那就期待一下,看你蔺沧溟究竟要如何来特训她! “琴箫阁,领路!”既然入了他太子府的大门,她就已经没有了选择,况且,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而今的性子的确需要修炼,否则将来吃亏倒霉的,还是她自己。(.无弹窗广告)蔺沧溟有先见之明给她这个机会,她又何必矫情自大?脚踏实地的重活一回,也没什么不好! 静娴、静逸见自家主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不由诧异的交换一个眼神,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沐浴更衣,洗漱吃饭后,夏侯菲什么也没说直接上chuang睡觉,有人心疼她,专门腾出时间给她休息,她若再逞强,那就太对不起自个儿的身体,毕竟昨夜,她可是老老实实写了一晚上,天快亮才实在撑不住睡着了,她不是女金刚,自然熬不住,现在,就是天塌下来,她也要睡觉。 没想到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晚上,就连晚膳的点儿也过了,不过精神气总算是调养过来了。洗漱更衣用膳之后,她才有空打量自己所住的这个院子。 不论是从家居摆设、外观设计还是园林绿化,夏侯菲都想为这个琴箫阁点个赞,看得出来,蔺沧溟没有亏待她,连秋千、躺椅、鱼塘、小花园都能为她想到,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现在是晚上,她能看到的景色自然受到限制,相信到了白天,这里会更加美丽。 是的,她很喜欢这里,原本对他的些许不满,也因为这些细节,淡淡的散去,男人的心细如发不一定要全部表现在睿智英明上,分出一点点去照顾下她们,也是很有必要的,不可否认,蔺沧溟这个人,作为一个丈夫,他算是合格的,至于是不是完美的,还需要她进一步的发掘。 “太子呢?在哪里?”欣赏完自己将来的蜗居,夏侯菲伸了个懒腰,扭了扭僵硬的身体,做了一套简单的广播体操后,才转眸看向立在身后的静姝。(.无弹窗广告) 静姝含笑着朝她行礼,“回侧妃娘娘的话,太子爷目前在隐溟楼,奴婢这就带您去。” 夏侯菲微微颔首,前方已有两名侍女挑着灯笼领路,眸光流转间,身后竟还跟着四名侍女,下意识皱了眉,静姝见状,忙低声道:“娘娘,她们是随身服侍您的人。” 夏侯菲心下登时了然,联想到电视剧当中,那些大人物每次出门都前呼后拥的场面,也就见怪不怪了,便不再阻止,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的确有资格匹配这么多人,多做纠缠,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原以为会走很远,没想到转了个弯儿,就到了,再一看,这个隐溟楼四周围,好似就只有她这一处院子,唇角竟然莫名其妙的勾了起来。 到了门口,六个丫鬟分列两侧,守门的侍卫还没见过他们未来的太子妃,但是看到静姝这个贴身丫鬟若是再说不认识,那就该被处分了,四名身穿银色铠甲的侍卫唰唰唰的跪下行礼:“属下等参加太子妃。” 夏侯菲眉心轻蹙,转眸看向静姝,这些个人难道不知道她是个侧的吗? 原以为静姝会说他们两句,怎料,她只是淡淡的道:“起来吧!” “谢太子妃。”等夏侯菲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已经入了门,而那六名侍女,则留在了外面。 “他们……”夏侯菲刚起了个头,静姝忽然转头目光沉静如水的看着她:“娘娘,太子的手下都是训练有素的,这种小错误他们不会犯。” 意思就是,是某人授予的?可……不对啊,她明明就是个侧的,怎么就,喊成正的了? 静姝自然不会告诉她,依着太子的性子,大抵是不会再迎娶别的女人进府,而这个侧字,在太子府的个别地方是不会随意乱加,正的就是正的,即便你强硬加个侧,她还是正的。 比起琴箫阁的恬静优雅,隐溟楼给人的感觉是低调的奢华, 而且夏侯菲能清晰的感觉的到这里的危险氛围,虽然前前后后也只看到门口的那四个人,可凭着直觉,这里潜在的人没有十几,也有几十。 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那种压抑的感觉并没有因此而消散,夏侯菲无奈的摇了摇头,在静姝的带领下,左拐八拐总算到了隐溟楼的主院。 “娘娘,这里是禁地,您自己进去吧!奴婢在外面等您。”夏侯菲瞥了眼守在门口的两名大汉,点了点头,没在多问,走了进去,抬眼就看到林立在不远处的主楼。 “属下雷震(雷鸣)参见太子妃。”突然跃出的两道黑影,让夏侯菲心里猛地一揪,不悦的皱起眉头,“起来吧,你们主子呢?” “太子妃请小心脚下,紧随属下来。”这句话看似平常,但夏侯菲却听到了别具的深意,她点了点头,走在二人中间,随着雷震特殊的步法总算到了书房前。 “爷,太子妃来了。”雷震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夏侯菲撇撇嘴,奶德,以后她再也不来这劳什子隐溟楼鬼地方了,搞什么,走这么半天,过这么多道门槛儿,累死了。 却不知道,不久的将来,为了防止她三天两头溜门,某个霸道的男人强制让她入住此地,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某个懒女人,为了省去出门的麻烦,连门都不出了,正中某人下怀! “让她进来。”清冷的声音自门后响起,雷震恭敬的帮夏侯菲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太子妃,请!” 夏侯菲瞥了这个黑面神一眼,抬脚走了进去,雷震为她关上房门,方自离开。 刚进书房,骤然一亮,让夏侯菲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睛,等到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方抬眸去看,她所站的位置是外间的花厅,除了袅袅的檀香外,空无一人,左侧才是书房重地。 果然,彼时的蔺沧溟正坐在书案后,头也不抬的奋笔疾书,而他的面前彼时已经堆积如山,夏侯菲瞥了眼紧挨着门的座椅,理所当然的就要往上座,却被蔺沧溟突然响起的声音制止了:“既然来了,先将这些折子按类分配好。” 夏侯菲直接白了他一眼,她可没忘记那上边斗大斗大的‘密’字,让她去分类,岂不是要知道很多?果断拒绝:“我不识字!” 蔺沧溟冷冷的勾唇,似笑非笑,“不识字?” “自然!”这句,心虚了许多。 “你骗鬼呢?不识字你昨天抄了那么多佛经?不识字你能将字写成那样?夏侯菲,你找死!”蔺沧溟呼啦一下站起身,一步步朝夏侯菲走来,某女看着他的动作,顿觉一阵头皮发麻,怔怔的代理在原地,不敢动弹。 男人双手负背,嘴角噙着抹诡异的笑容,走到她面前,站定,夏侯菲怯于他强大的威压,低敛着眸不敢抬头,却没想到他修长的手指轻挑起她精致的下颌,让她姣好的容颜不得不对上他漆黑妖娆的深眸。 “你,你想做什么?”怯于他的冷漠强大,夏侯菲哆嗦着声音戒备的瞪着他。 “怎么?还没开始,就怕了?”男人薄唇勾起邪肆的弧度,看在夏侯菲眼里简直碍眼极了:“谁,谁怕了?” “那你,抖什么?”看着她脸色刷白的模样,某男慵懒一笑。 今日更新完毕,妞们,月票好不给力啊,快到碗里来! 第127章 :夫妻协议 “我,我冷,不行啊?”夏侯霏沉着脸,深剜了他一眼,没好气。 “冷?这样的天气你也觉得冷?”蔺沧溟上下打量她一眼,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莫不是,你在邀请本宫?” 她表情一滞,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心里咒骂的同时面上却突然媚眼一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怎么?不可以?”甚至还煞有其事的将眼神凑近他,笑得既妩媚又嚣张:“还是说,你不敢?” 蔺沧溟弯了弯唇,突然松开她的下颌,倾身凝着她,冰寒的眸子带着几许兴味儿:“敢不敢,试试就知道了!”话落,陡然拉起她的手,硬扯着她往门外走,夏侯霏心中一凛,俏脸刷的一变,费力甩开他的掌控:“干,干什么?” “怎么?都如此赤果果的邀请了,本宫若是还不响应一下,岂不是太对不起爱妃的热情了,嗯?”男人挑了挑眉,眼底深处含了一丝笑意,慵懒的靠在门框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热情?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热情了?夏侯菲磨着牙,站在夜风中凌乱了。 心里骂归骂,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不满,这个男人有多记仇,她昨天就看出来了,若是再不收敛自己的脾气,日后恐怕是没完没了的折磨! 想到这里,她强扯了一抹笑:“那啥,急啥?你找我来,不是要说什么特训?” 蔺沧溟一脸失落的看着她,似是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你都冷成这样了,怎么能不着急呢?特训的事暂且不忙,还是办正事要紧,你说呢?” “启禀太子爷,妾身今年才十二岁,十二岁!”她若有似无的咬了重音,听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恨意。 十二岁,你若是能下得去手,姐跟你姓!(话说,你本来就跟人家姓了呀!) 然而事实是…… “冷,跟年龄有直接关系吗?”蔺沧溟故作不明,气的夏侯菲腮帮子嗖的鼓起来,恶狠狠的看着他:“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这样逗我玩,有意思吗?到底说不说,不说拉倒,姐还不听了!” 话落,无视这厮仍旧泰然自若面不改色的贱样,一手扒拉开挡在门前的他,风一样的就要往外冲,然而,还未跑出两步,就感觉自己后衣领一紧,接着,人就被那厮拎小鸡似的提溜回他面前,未容许她开口,男人冷凝晦暗的审视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几句话就沉不住气了?几句话就现了原形?夏侯菲,本宫似乎高看你了!”蔺沧溟一身胜雪的白衣稳如泰山般慵懒的靠在门框上,美如冠玉的脸淡漠中带着距离感,寒冷的眸子不着痕迹扫过夏侯菲的脸,嗤笑出声:“幼稚!鲁莽!粗俗!蠢材!这四个词,我今天送给你,如果你不服,就证明给我看!”接着,他话锋一转:“当然,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一纸和离书,让你远离危险,重新开始你自己的生活!” 夏侯菲很是鄙夷的斜睨着他:“我夏侯菲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既然嫁给了你,就是一辈子的事,想要我放弃,门儿都没有!” 蔺沧溟心情缺缺的冷瞥了她一眼,“倒是挺有骨气,确定?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 “我确定!”把她当什么人了?知恩图报的道理三岁儿童都知晓,更何况她还是他名正言顺娶来的老婆? 蔺沧溟不动声色抬了抬眉梢,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夏侯菲抬高下巴,光明磊落的与他审视的目光相触,四目相对间,她傲然的看着他:“我夏侯菲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倘若认准一个人,一件事,就会坚持不懈、坚持到底!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妨跟你挑明了直说,如果有一天,你的心里装了别的女人,那么,请你一定要递我一封休书,因为,我不屑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即便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太子,未来的君主。我有我的骄傲,我也有我的底线,我可以为了你改变我所有的缺点,但也请你给我这份并不算苛求的尊重,如何?” 她说过,她是有恩必报的人,他救了她的命,那么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即便他没有明说,也没有任何人告诉她,但是,她是个敏感的人,墨晔、夏侯焰明明都活着,却都选择了隐没,他们是他缺一不可的左膀右臂,却在这个时候藏身暗处,只能说明,他的太子之位并不坚固,既然不过牢固,那就要担风险!),她愿意与他同甘共苦,那么将来他坐拥天下之际,也就是她离开的时候,她自认为这个条件并不苛刻,因为,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自请离去。 本来,她对古代的男人就不抱什么希望,这也是她执拗于逃婚的最主要原因,可是而今她回来了,且没有退路,她只能嫁给他,只能做他的太子妃,但是,如果她能活着等到他坐拥天下,那么,也该是她离去之时,或许到那个时候,她才能真正意义上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女人这一生,并不一定要围着他们男人转,也不一定非要大富大贵,她想要的,其实很简单,但却并不容易实现,所以,她要在最开始,就言明这一切! 夏侯菲的惊世之言,却让蔺沧溟俊美如玉的容颜暗沉愈浓,他盯着她,久久不发一语。 夏侯菲虽怯于他洞穿人心的犀利,但为了自己的未来,她不得不给自己留后路,索性勇敢的与他对视,表示自己的坚决。 蔺沧溟深邃的黑眸中皆是冰雪之色,隐藏着的威凛令她胆寒,就在她以为自己的要求即将破灭时,男人突然懒洋洋的朝她挑了挑眉:“既然你自己都说这‘并不算苛求’了,本宫若是不允,岂不是强人所难?你的条件,允了!” 至于本宫给不给你这个机会,那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他答应了她,但夏侯菲却没有丝毫的兴奋之色,反而平淡的朝他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太子殿下。现在,是否可以告诉我,您想如何对我特训?” 身边袍角飞动,他已回了书房,随着他的离开,书房的门应声而闭,夏侯菲撇撇嘴,跟了进去。 “特训的目的就是要把你培养成理想中的大家闺秀,何为大家闺秀?就是气质沉稳,眉目疏朗,喜怒哀乐不全形于色,待人接物礼貌周全,在社交场合大方有度,知书达礼,赢的长辈的称赞,同辈的欣赏。明白?” 夏侯菲冷冷的抬头:“您可真是煞费苦心,不过,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就不可能?在太子府,你可以做你自己,但是出了这个门,你就必须将自己全面武装起来,因为,这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蔺沧溟的话,让夏侯菲下意识的拧了眉:“你要让我装?” “既为装,就迟早有漏底的一天。何为特训?是要将你彻底改头换面,既是彻底,你觉得仅仅是装,就够吗?所以,你要不遗余力的改变自己,之所以允许你在太子府耍耍性子,那不过是担心你压力过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夏侯菲敛下眸仔细想了半晌,有些不太赞同:“为什么一定要是大家闺秀呢?我如今的这个性子,不是比大家闺秀更能让人放下戒备吗?更何况,在天照,我夏侯菲的臭名恐怕比你太子爷的威名都要响亮,突然间让我变成大家闺秀,鬼信啊?” 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更枉论别人。 蔺沧溟沉默了,不得不说,夏侯菲的确说到了点子上,他居然忘记了她的臭名昭著,更忘记她曾经的生长环境。一味的想要把她变得正常一点,稳重一点,以至于忽略了这些最基本的因素。 “你倒是提醒了我,的确是如此。那倒是好办,咱们反过来训练就是了。” “反过来?”人前疯狂,人后矜持?尼妹,当姐是什么了? “当然,如果你认为你能够应付将来所要面临的各种危险的话,可以忽略。” 夏侯菲咬了咬牙:“我答应你。” 蔺沧溟满意的颔首,随手将一张纸扔到了她的面前:“这是你的训练课程,瞧一瞧,可有什么要补充的。” 夏侯菲大眼一扫,立时跨下了嘴角:“喂,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啊,二十项,你当我是女超人吗?” 蔺沧溟懒洋洋的声音旋即响起:“有些课程是你在生活中日渐形成的,你并不笨,稍微注意一下自然就能过关。” “好处!”夏侯菲斜睨着他:“让我平白无故就受这么多苦,不给点好处激励一下,表示没动力。” “你倒是花样多!”蔺沧溟面色一沉,口气已经不悦。 夏侯菲才不理会他的不悦,这些枯燥的课程于她来说根本不在话下,难就难在需要她随时随地的运用自如,将外在的不拘小节与内在的心思缜密彻底的融入自身,就她这性子,几句话就能让她沉不住气,还如何细腻的寻找出路?这太难了,没有特定的环境,只能自己创造环境,而前提条件是,有让她为此去学的动力! “没办法,谁让我的自制力差!” “那你想要怎么激励?” “合格给钱啊!” 蔺沧溟眼底掠过浓浓的讥讽:“俗!” “俗?你身为高高在上的太子,自不会为一分钱而折腰,又怎会理解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钱的重要性,一点也不亚于你呼吸的空气。没有钱,你将寸步难行,所以,唯有钱,才能激励人的本性!” “既如此,那就允了。” “金子?” 蔺沧溟深眸中一闪,微微一笑:“好,就金子。”旋即,在夏侯菲的笑意还没扯到最大化的时候,又突然道:“二十项,完成一项,一百两,犯错一次,罚款五十两。”话末,不忘加了句:“这同样,也是金子!” “算你狠。”夏侯菲咬了咬牙,彻底将蔺沧溟划为最‘无耻’的践人行列。 而蔺沧溟这个临时起意的决定,竟为他今后,创造了一笔不菲的生活来源。 为毛?那是因为某个可怜的女人,不但没有因此挣到钱,反而为此,赔得一塌糊涂…… 协议的内容无外乎培养大家闺秀的各种课程,上到琴棋书画,下到穿衣打扮,礼仪女德,事无巨细,竟分了整整二十项,并且配有专门的教习人员前来授课。夏侯菲不知道的是,这二十项只是最基础的课程,未来,还有更加艰难的等待着她。 因为她身中剧毒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毒解的事,却仅有几个相关的人知道,因此皇上特地免了她进宫行礼的规矩,甚至还命人送来不少价值不菲的药材供她调养身体。皇后、太后虽说没有什么具体的表示,但都派了自己最得力的人前来慰问,当然,夏侯菲那个时候理所当然的以最虚弱的姿态躺在自己的chuang上迎接来自四面八方前来探视的有心人。 不过半个月功夫,太子侧妃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竟然在京城的贵妇圈传的沸沸扬扬,甚至于前朝,也略有耳闻,为此,皇上还亲自将太子叫到身边,仔细的询问了一遍。得知她的确经常复发后,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 再后来,更多名贵的药材源源不断的送入太子府,夏侯菲虽接药接的手软,却为此乐此不疲。因为在她的眼里,这些东西不是珍贵的救命良药,而是金子,金光闪闪,人见人爱的金子啊! 每到这个时候,太子总会对她粗鄙的行径嗤之以鼻,而夏侯菲却自得其乐,彻底忽视他。 就这样,她每天顶着虚弱的‘病妆’,努力学习太子爷亲自安排的课程,紧锣密鼓的生活,充实的让她经常怒骂蔺沧溟是个残酷的剥削者,因为他堂堂太子,每月还有两天的沐休日,可怜她夏侯菲每天除了睡觉吃饭的时间,全被这个可恶的男人占用了。 下午还有一章 第128章 :怀疑 天照杨家,因为出了位开国元勋,才得以水涨船高。(.无弹窗广告) 再后来,一门两后的殊荣,让杨家的地位在天照国无人能够撼动。 而今的杨家虽只是一介商人,但他们富可敌国的财富,却是人人眼中的香饽饽。再加之当今圣上乃杨太后亲子,晋王、禹王、太子又出自杨皇后,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下,杨家的地位自然与日俱增。比及太祖爷杨问天时期,不知风光了多少倍。 作为将门之后,虽已几代经商,但杨家严谨的家风却一直不曾废除。 杨问天的嫡孙杨振业育有三子一女,嫡长子杨鸿晖(鬼霸天),嫡次子杨鸿朗,庶子杨鸿文,以及嫡女杨凤(当朝太后)。其中唯有杨鸿晖没有儿子,只有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嫡长女杨艳萍进宫为后,嫡次女杨嫣然二十五年前与杨鸿晖夫人明瑶齐齐失踪,为了寻找妻女,杨鸿晖于两年后离家,至于为何过了两年才离家,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杨鸿晖乃杨家家主,并不能随时离开,直至将家主之位传给其弟杨鸿朗后,方得以脱身离家,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二十三年,从此杨家人再没了他的踪迹。 原以为长房就此没落下去,却没想到,杨鸿晖,他居然回来了! 杨鸿朗、杨鸿文兄弟面色复杂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神采奕奕的大哥,眼睛略显红润。杨鸿晖今年已经六十有五,而老二杨鸿朗也已六十三岁,最小的庶弟今年刚落六十大寿。他们都老了,可这位消失了二十三年的大哥,却看着要比他们兄弟二人都要年轻,虽然,他穿着破旧,但他目光炯炯、锐气依旧,精神抖擞的仿若五十出头,反观他们,即便锦衣玉食,也难掩苍老虚胖。 “大哥,这些年您都去了哪里?为什么连封信也不给家里带?”看着自己亲生的大哥,老二杨鸿朗要比老三杨鸿文看上去亲昵许多。 鬼霸天看着至亲的兄弟,面上难掩其激动:“朗,没找到你大嫂与嫣儿,我怎甘心回来?可是二十三年过去,我却仍旧没有她们半丝踪迹,就想趁活着来家里看看,省的有朝一日死在外面,带走一肚子的遗憾。” “大哥,这大喜的日子,您这是说什么糊涂话,今天我们兄弟好容易团圆,一定要好好庆贺庆贺……”杨鸿文声音哽咽的看着鬼霸天,就算曾经的他们如何的不亲近,可终究是血脉相连,更何况当年的杨鸿晖还曾经照顾过他们三房,这点恩情,他一直牢记在心。 “对了,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那边,您可派人通知了?”杨鸿朗突如其来的话,让杨鸿文一愣,这不是二哥你通知的吗?我们一庶出的,怎配去向太后皇后传信? 杨鸿朗这才注意到自己失言,赶忙站起身,招来管家亲自安排,杨鸿晖默默的看着,并没有阻止。让他进宫看望她们,那是绝迹不可能的,如果那个不孝女还有点良心,就自己滚回来,如果不愿,就罢了,反正早在二十三年前,他便已经对她死了心。 “大哥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您的院子我一直派人打扫,随时可以入住,宫里若是来了话,我一定亲自前去通知您。”杨鸿朗本来还想让孩子们进来见一见,但看杨鸿晖一脸疲色,只能暂时搁置,等宫里来了信再安排也不迟。 鬼霸天自然满意,与兄弟二人一起回了他曾经所住的汇园。 时隔二十三年重新回到这处充满回忆的地方,鬼霸天百感交集间潸然泪下,一景一物都与记忆中的一样,未发生改变,妻子曾经最爱的花卉也一如往昔,被照顾的很好,院子里一草一物都好似主人在时的模样,令人爱怜。 鬼霸天感激的看了弟弟们一眼,声音轻颤:“谢谢,谢谢你们。”即便他知道,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在太后、皇后面前表现表现,但不可否认,他们做的很认真,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但这里的一切却都能让人想起曾经的美好,这样,足矣,足矣…… 一番客套之后,兄弟二人离开,鬼霸天坐在昔日的鱼塘边,望着院中的一草一木,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回来了?只有爹爹自己回来了?”得到温嬷嬷的确认,杨艳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让温嬷嬷帮忙更衣:“快,本宫要去见太后,要去找皇上,今天要出宫,出宫!” “可是娘娘,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明日再去?否则就是去,也待不了多久啊?”温嬷嬷的话,让杨艳萍的动作微微一滞,却很快恢复了自然:“就算今日不出宫,那也要去姑妈那里瞧一瞧,看她有什么想法,明日一早本宫与她一起出宫。” 温嬷嬷还想说什么,却被杨艳萍出手打断:“爹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不会进宫的。”话落,声音清冷道:“快点,本宫还要赶去慈宁宫。” “是,娘娘。”温嬷嬷再不敢有疑问,喊来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一起帮忙更衣着装。 半个时辰后,皇后到了慈宁宫,她刚刚坐下,太后却不等她说话,就率先开了口:“知道你心急,哀家已经朝皇上带了话,他忙完之后自会过来,今晚你就留下来用膳吧,顺便看看皇帝怎么说。大哥这一走就是二十三年,突然间回来……”接下来的话,她卡在了喉咙间,杨艳萍端着杯子的手一颤,霎那间脸色清透得冰寒入骨。 “你紧张什么?哀家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再说,这次只是你爹爹自己回来,担心什么?” “可,可是姑妈,我娘和我妹妹,怎么会消失这么久?二十三年,爹爹难道真的没有找到?” 杨艳萍的话,让杨凤眼睛瞬间一眯:“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爹爹找到了她们,却说没找到?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杨艳萍听言,愣了,脸色惨白,却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杨凤恨铁不成钢的将手中的茶盏一摞,斜眼横着她:“萍儿啊萍儿,想不到你身居后位这么多年,居然也有这般沉不住气的时候。就算当年你做了对不起你妹妹,你娘,甚至于你爹的事,可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再深的仇恨也该淡了。嫣然是他们的女儿,难道你就不是了?他突然回来,难道还能揭穿你不成?你将你自己的爹,想成什么了?” “难怪他们会如此的心寒,萍儿,你的确有让人心寒的本质。”杨凤忽然冷笑,语气如利剑一般射向杨艳萍,杨艳萍脸色越发的白了,却一直垂着眸,不说话,似在忏悔,又似在……逃避。 “姑妈,那您说,爹爹突然回来是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做什么?难道就不能回来看看我们?难道他活该就应该死在外面?你好毒辣的心!” “不,姑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诅咒他呢,我只是,我只是有些害怕,害怕……” “你不是害怕,你是做贼心虚。如果她们要说,当年又岂会离开?如果他们想害你,为何二十三年都不进京?杨艳萍,别把别人都想的那般恶劣。”说到最后,太后已经面色铁青,她看着杨艳萍这张美丽的面孔,突然想起杨嫣然那张清新淡雅的脸,两相对比之下,对她的厌恶显而易见,若不是顾念她的面子,怕是早就翻脸了。 就在这时,福嬷嬷敲门进来:“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太后朝她挥了挥手,瞥了眼正在极力修饰自己妆容的皇后,冷冷的道:“别擦了,一会儿你给哀家注意点。” “是,姑母。”皇后慎重的点了点头,站起身,立在太后身侧。不过会儿,皇上走了进来,一翻问安之后,皇帝坐在了太后的对面,好奇的道:“听说岳丈大人回来了,怎么不进宫?” 太后叹了口气:“他年纪大了,又一路折腾,哪里还敢让他来回奔波?更何况,你这个岳丈大人的脾性,你又不是不了解,宫里规矩太多,他又久居江湖,恐怕早就不适应了。”在自己儿子面前,太后从来就没外道过,所以,即便有些话不合规矩,皇上却并不放在心上,相反,对于她这样的做法,他反而更放心。 “也是,舅舅毕竟年纪大了,那母后您的意思是……” “哀家明日与皇后回杨家瞧瞧……”皇帝立时明了,“儿臣这段时间有些忙,等忙完这一段儿亲自去探望舅舅,还望母后代为问安。” “好了,你可是全天下最忙的人,你舅舅是不会跟你外道的,你若有事就赶紧去忙,有皇后陪着哀家就好了。”蔺天琊这才抬眸看向脸色略有些苍白的杨艳萍,以为她是因为想念爹爹才会如此,不由出声安慰道:“叫上老二、老三、老四,让他们陪着你去。” “谢皇上。”蔺天琊点点头,没在多说,朝太后行了个礼,就离开了慈宁宫。 太后这才想起太子,不由眉目一沉:“听说那个病秧子快死了?” 杨艳萍瞥了眼四周,见闲杂人等都已退下,方点了点头:“温嬷嬷去看了,那小脸儿啊,瘦的都能见到骨头了,眼窝凹陷,一副不久于人世的病残样。” “真是晦气!”太后厌恶的皱了皱眉,“那太子呢?最近做什么?” “南方水涝,忙的倒是脚不沾尘。”太后点了点头,随手一摆:“你带上老二、老三,老四既然忙,就先别带。大哥若是想了,想必自己就会去,反正也不是进宫,他会走这一趟的。” 杨艳萍何尝不知自己父亲的想法,点了点头,抿着唇不再说话。 太后见此,也知道她无心再陪自己用膳,挥手让她离开了。而她自己,想起二十五年前的事,也是一阵心烦,连带着晚膳,也没了胃口…… “宫里传来消息,明日太后、皇后与你二哥、三哥会一起去杨府,本来你父皇也让皇后带你,却不知怎的,传过来的消息却没有你。”迦蓝的声音清冷低沉,蔺沧溟听罢,冷然一笑,眉目间森然之色溢于言表:“不过是走个形式,你太认真了。” 迦蓝瞟了他一眼,没搭腔,反而问到菲儿:“她学了几天了,可有效果?” “看不出来,一切都还只是纸上谈兵,等运用到实际当中,才能看得出她有没有成长。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她那娟秀的字体,是如何练出来的?还有琴棋书画,据调查,李芳馥并没有请人教导她,可是她的实力,丝毫不逊任何大家闺秀。” 迦蓝剑眉高挑:“当真?” 蔺沧溟微微颔首:“不止如此,你家妹妹还很爱财,且讲起钱来还总是头头是道,至于其他,还需再去挖掘。” 迦蓝沉默了半晌,方扯出了一抹讽笑:“看来这些年,她忍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苦。”能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学习,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妹妹,与以前的小丫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算他们经常在外,但每次回京,还是有机会见到他这个唯一的妹妹,那个时候的她虽然只有七八岁,那眉目之间的怯懦之色并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每次看到他更是躲得远远的,即便是她的亲生哥哥夏侯焰与她讲话,她不但回答的小心翼翼,眼神还四处飘荡,没有灵魂,就好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般,没有生气。那个时候的她也不过七八岁,七八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心眼,又能装到何种程度?所以,他只觉得认为,现在的夏侯菲,与之前的夏侯菲,根本就是两个人! 迦蓝有些犹豫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夏侯菲,已经不是我的妹妹?” 蔺沧溟眸光眯了眯,深邃的眸底一片幽然:“是与不是,需要再一步的确定方能肯定!” 今日保底更新六千,月票150票加更两千,共计八千字。 下一目标,一百八十票,妞们继续努力哈! 第129章 :反了她,敢顶嘴? “这不可能,她那张脸还能有假,连我都能看出来,更何况以你的专业眼光?如果她不是我的妹妹,那会是谁?”迦蓝仔细回想夏侯菲这几个月来的一举一动,眼底渐渐溢出迟疑之色,若不是那张脸,恐怕他也会怀疑…… “具体来说,她的变化是从被李芳馥鞭打之后,脸是真的没错,可一个人真的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吗?”从之前晋王传给他的资料来看,自打她那次醒来之后,不但言行举止发生了较大的改变,就连记忆也尽失,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从医者的角度来分析,几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她的学识,与她的成长轨迹,有太多太多的出入,这些匪夷所思的事若是相加,不得不让人怀疑她的身份。 “还记得这些年晋王禹王传过来的资料吗?你在脑子里过滤一遍!从这几天的初步摸底来看,她能吟会写,音律天赋极高,虽舞技、画功、棋艺一般化,女红刺绣更是丢人现眼,但行为举止间不难看出她的自信优雅,这种先天的气质形成,没有十年的功夫不可能收放自如,可偏偏,她做到了。就算晋王他们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她,那安插在她身边的下人,难道都眼瞎了?夏侯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曾经都证实李芳馥苛待她,夏侯紫、夏侯青打小跟着教养嬷嬷学习的时候,你那妹子,还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玩泥巴,曾经那个替你妹妹挨鞭子的丫鬟,可以证实这一点。人的性格可能会在某种刺激下发生改变,可是这种潜意识里的学识与气质,并不是改变,就能拥有的,你的潜意识里若是没有这些东西,根本就无法形成出来。”蔺沧溟的话带给迦蓝不小的冲击,他高大的身子晃了晃,瘫坐在椅凳上,久久无法回神儿。 蔺沧溟看他这样,心有不忍,在他对面坐下:“你也不要太悲观,是与不是,将她叫过来,问问就知道了。[]” 迦蓝霍然抬首:“你要当面问她?” “虽说这几个月的言行举止来看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可难保咱们不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与其猜来猜去,倒不如来一个突击审问,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询问,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如果她真是你的妹妹,想必会有一个解释,如果不是……” “解释?她都失忆了,还能有什么解释?” “失忆?这样低级的借口,你也信?” 迦蓝眼眶微微缩了缩,从心里上还是有些难以承受,母亲的去世已经是他的一大遗憾,如果妹妹也……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力量能够支撑他坚持活下去。 “一定要调查清楚吗?” 不知过了多久,迦蓝方抬起了眸,但他眼底的犹豫之色并没有随着沉默黯淡下去,反而愈加浓厚。 蔺沧溟眉目半沉:“你想就这么稀里糊涂下去?如果她是敌人呢?你也要将她当成你的妹妹?蓝,别感情用事,这不是你的行事做派!”话落,目光深晦不明的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若不愿,就在这里等着。” “等等,你要做什么?现在就要去?”迦蓝激动的站起身,拦住他的去路:“如果她不是,你要怎么处决?” “你说呢?”蔺沧溟声音清冷低沉,却透着不怒而威的凛然。 “你……你要杀了她?”迦蓝身躯一晃,突然捂住胸口弯下腰,痛苦的申银,面色刷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间落下。 蔺沧溟一双冷冽的黑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你的毒还不到复发期,蓝,别忘了我们的目的,你若执意感情用事,我不介意将你送往药王谷。”长袖一甩,房门应声而开,白色的身影已隐入黑夜中,夜风徐徐中,迦蓝垂眸,自嘲的弯了弯唇,面色悲悯…… 琴箫阁外,蓦然现身的蔺沧溟,让静娴四人心下一惊,正待行礼,却被他挥手阻止:“统统退下。” “是,殿下。”静娴犹豫了下,还是大着胆子开了口:“殿下,太子妃正在沐浴。” 蔺沧溟眼梢轻抬,寡淡的瞟了她一眼,静娴脖子一缩,匆忙退下……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我爱洗澡乌龟跌到,幺幺幺幺,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幺幺幺幺,潜水艇在祷告。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幺幺幺幺,带上浴帽蹦蹦跳跳,幺幺幺幺,美人鱼想逃跑,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活泼俏皮欢快的歌声从浴室的方向传来,蔺沧溟不自觉间停下脚步,竟听的入了神,直到她欢快的声音渐渐低吟,方才回神推门而进。 “静娴吗?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洗好了。”没成想,刚踏进寝室,就被她当成静娴,眸光因为她的话,而迅速染上一抹清幽,须臾退去,冷眼一扫,瞥到早已准备好叠放在chuang上的衣服,修长的手指一勾,入手的滑腻布料竟让他想起疗毒那日她细腻如玉的身体,喉结下意识的滚动了一下,下一秒,手中的衣服就被他紧紧攥住,眼睛里闪耀着冰冷的寒芒,推开了浴室的门…… 夏侯菲听到声音,舒服的眯着眼趴在浴桶边上,声音慵懒的好似一只猫咪在雾气氤氲的浴室中响起:“快来帮我捏捏肩,这几天被那个坏蛋折腾惨了,再这么下去,我非要找他讲讲理不可,这种教学方法根本不合理嘛。” 蔺沧溟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瞳眸在氤氲的雾气中绽放出诡异的光芒,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靠近她,最终,在靠近浴桶半不远的地方停下,双臂环胸,眉目清淡的看着她光滑细腻的美背,冷声道:“喔?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教学方法才合理?” “自然是要因材施教,因:根据;材:资质;施:施加;教:教育。指针对学习的人的志趣、能力等具体情况进行不同的教育。懂不懂?要根据我自身的特点制定合理训练计划才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收获,这样盲目的学习,只会……让我产生厌烦感……”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低若蚊蝇,短暂的僵硬后,身体迅速做出反应,滑入浴桶,只露出一颗脑袋,戒备的转过头,看着昏暗烛光下,沐浴在轻薄雾气中的高大男子,扬着眉,语气冷戾:“身为太子,居然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您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蔺沧溟弯唇一笑,仪态从容的靠在屏风上,任她恼恨难忍,笑得云淡风轻:“别忘了你的身份,怎么?进自己女人的房间,还需要礼貌?” “喂,你别太过分了。”夏侯霏没想到此人这般无赖,气的爆红整张脸。 男人淡笑不语,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深邃悠远的落在她的身上,“速度快点,我有事找你。”话落,将手中的衣服‘哗啦’一下扔向夏侯霏,高大的身影就要走出浴室…… 夏侯霏看着朝自己飞过来的衣服,心下一急,蹭的从水里站起来,前倾着身子就要去抓,没想到,用力过猛之下,浴桶被她就这般‘推’了出去,结果…… 可怜的娃啊,连人带桶的就这么被水给冲了出去,尖锐的惨叫声随着她‘冲出’的动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好巧不巧的,某个女人竟然顺着水的冲击力,从屏风下滑出,直接趴在了某男的脚下…… 蔺沧溟被她突如其来的高难度动作,雷的是外焦里也嫩啊,他看着狼狈趴在自己面前的完美曲线,嘴角抑制不住的,使劲儿的抽了抽,人才,人才啊! “混,混蛋,呜呜呜,好疼,我,我闪着腰了啦,你这个王八蛋,扫把星,为什么每次碰到你我都这么倒霉,愣着干什么,快点给我弄起来啊,呜呜,好疼……”夏侯霏惨叫着朝还愣在那里的蔺沧溟使劲儿嚎叫,完全没注意到某男因为她的话已经沉了眸色,眉梢如霜一般死死的盯着她…… 最终,男人还是败在那个赤果着身子,闪了老腰却还在奋力扑腾着的女人,面色因沉如冰的走到她面前,骤然冷喝:“闭嘴!” 夏侯霏被这突如其来的冷喝吓得心脏差点骤停,打了个激灵后,无视他冷肃如修罗一般的臭脸,对着他就嚎了回去:“不准吼我,我都这样了,你还吼,吼尼妹啊吼!” 蔺沧溟刚揽起她的头,听到这句话,想也不想的就‘咚’的一声,将她的头撂下了,可怜正趴在地上的美少女啊,险些没被他这粗鲁的动作砸坏鼻梁,强烈的委屈加之身体的痛楚,让这个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罪的夏侯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惨,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不知不觉间,琴箫阁外已经聚集满了人,虽然没人敢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是却一个个笑容猥琐的在议论着什么…… 房间中,蔺沧溟恼怒的瞪着腿边的女人,反了她,居然敢跟他顶嘴?(大哥啊,你家菲儿妹妹顶你嘴的次数还少吗?少吗?) 晴所在的城市下了三四天雨,不幸的我重感冒下还是发烧了,近最大的力量码了这三千字,亲们别嫌少,等我缓过来劲儿了再加更哈…… 最后,还是要碎碎念,求月票,求月票啊,妞们,乃们不砸出来,难道要等着来月生出更多的小月票吗?╭(╯^╰)╮哼 第130章 :喂,我饿了 哭得凄惨无比的夏侯霏,冷不丁一扭头,恰好瞥到正一脸不以为然冷瞧着她的蔺沧溟,他眼底毫不掩饰的轻蔑,瞬时激起她心中的熊熊怒火,巴巴捂着额头的情况下,杏眼圆睁怒视着猛地伸手推他一把,蔺沧溟不妨,狼狈的跌坐在地,尚还温热的水瞬时将他身下浸湿。(.) 夏侯霏见达到预期的效果,嘴角立刻咧出毫不掩饰的笑意:“看你丫的还得意不?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嗷呜,好,好疼……”笑过了头的菲儿因为动作过大,扯到受伤的腰部,立即疼的眼泪汪汪,我见犹怜,僵硬着身子折腾了好半晌,疼楚不但没有任何减缓,反而越演越烈,夏侯霏立即意识到不对劲,最终还是身体上的痛楚逼的她不得不向正笑得一脸冰寒的男人低了头,澄澈明净的双眼笑得谄媚又可怜的看着他:“太子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行吗?真的好冷,好疼,我若是因此生了病,不还得麻烦您照顾?求您了,大不了,大不了我好了后,随便你惩罚还不成?” “此话当真?”就在夏侯霏以为还要说上大半天的好话时,某个男人漆黑的眸子一眯,眸光隐约闪过犀利之色淡扫了她一眼。 夏侯霏瘪了瘪嘴,抬眼瞪着他一脸哀戚:“你看我都这样了,难道还能有假?” 蔺沧溟略有些单薄的唇微微一勾,算是很满意她的识时务,可满意归满意,却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用那双波光潋滟的深邃静静的睨着她,夏侯霏正不解之时,猛地想到了什么,绝滟的小脸儿霎时一黑,暗自磨了磨牙,使出吃奶的力气朝他低吼:“太子爷,小的求您了,求您救救我,求您了!” 蔺沧溟眸光倏地一笑,轻挑了一下俊逸好看的眉宇,朝着暗处诡秘一笑:“都听清楚了吗?是这个女人求我的,之后任君处置,嗯?” “是!”暗处倏地传来齐齐的回应,如此低沉冷凝的声音让夏侯霏的美眸不可思议的瞪大,控告似得看着他:“你,你你你……这周围全是人?蔺沧溟你个混蛋,我夏侯霏还有**吗?无耻,你简直无耻透顶拉,啊啊啊啊……” 某男嘲弄的淡淡一笑,寡淡的打量着她:“蠢货,你是爷的女人,谁敢觊觎?没有爷的吩咐,谁敢靠近?没有爷的吩咐,谁敢偷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不懂吗?何为隐卫?这就是隐卫!**?在太子府里,你还有什么**可言?如今,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爷的眼皮子底下,如果没有他们,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蔺沧溟清冷的声音,让夏侯霏愕然的回眸,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满是震惊。蔺沧溟懒得与她再废话下去,看了眼瘫在污水里的女人,厌恶的皱了皱眉,倏地站起身就要朝门外走,夏侯霏以为他要就此离开,早已冰凉的身子猛地一颤,忙不迭的朝前爬了几步,抓住他的脚踝,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做人不带这么没始没终的啊,喂!” 蔺沧溟眼底带了些许无奈看着她:“放手!” “不放!”某女执着的摇首。 “难道你想光着身子出去给人看?”男人扶额轻叹,看呆子似得看着脚下的女人,真是蠢钝有余聪明不足啊! 夏侯霏微微一愣,猛地意识到他是要去做什么,胡乱的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带着哭腔巴巴的看着他:“真的?”质疑的同时,手中的力量却已渐渐松开,蔺沧溟瞥了他一眼,转身出了浴室。 夏侯霏试着挪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却是更加疼痛的折磨,就在她咬着牙申银之际,男人拿着浴巾走了进来,瞧到她的动作,气急败坏的低吼:“你若想废了,就且动动看!” 夏侯霏身子一颤,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动一下。 蔺沧溟垂眸瞥了她一眼,眸光微沉,无视她的咬牙坚忍,半跪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轻点她背部几处大穴后,将手里的浴巾铺在腿上,这才将她整个裹起,大步流星的出了浴室,轻放在外间的软榻,仔细将她身体擦拭一遍,又拿起放在一旁的薄被,将她整个人裹起来,就要往外带,好不容易翻过身的夏侯霏心中一紧,死死的抓住他的前襟:“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蔺沧溟微蹙眉头:“疗伤!” 房门应声而开,夜间的冷风让夏侯霏身体下意识的往蔺沧溟怀里缩了缩,鼻子一痒,一个喷嚏骤然诞生,他不悦的皱了皱眉,想到刚刚两人在冰凉的地面僵持半天,这丫头恐怕因此而受了凉,冷眸倏地扫向四周:“准备热水!” 暗处的黑影二话不说消失不见,蔺沧溟将怀里的人揽紧,足下轻点,瞬时消失在琴箫阁上空。 留在暗处的人,傻乎乎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低声议论着…… “难不成太子爷太激动,将太子妃给伤着了?”某一只雷摸着下巴,想着刚刚接二连三的尖叫,猥琐的笑了。 “太子爷威武,清心寡欲这么多年,总算让咱们开了一把眼!”某二只雷面色古怪的*着自己与某静的画面,兴奋的险些流(ˉˉ)口水。 “只是,太子妃才十二岁,爷真的就下得去口?万一吃坏了可怎么办?”某三只雷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太坏了。 “啪啪啪”接连三声响亮的巴掌,让隐在暗处的乌衣卫们纷纷做鸟兽虫散,留下某三只雷明明挨了打,却依然笑得谄媚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脸愤怒的某三朵静,“你,你们怎么来了?” “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议论主子?找死!”一只逸想到刚刚三人眉飞色舞的样子,恨不能上去撕烂某钧的嘴。 “谁说只有我们三个,明明老邵他们也……咦?人呢?”一只震望着空无一人的院子,突然愤愤咒骂:“该死的,居然溜得比老子还快,等着,看老子不扒了……啊,啊,雅啊雅,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疼,疼……” “在你去扒别人的皮之前,还是想一想如何保证自己不被太子爷扒皮吧!”某雅扯着某震的耳朵,语气间满是幸灾乐祸。 “你们说什么?太子爷……?”慢了半拍的某鸣不蛋定鸟,猛地一拍自己额头,做恍然大悟状,愤愤然的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间蹦出来:“歼诈啊歼诈,太歼诈了,老大和老五太歼诈了,完了完了,这下惨了。我就说嘛,这两人怎么这么积极的去烧水,原来,他们这是立功赎罪,这下怎么办?我们一定会被剥皮的,姝姝啊,我不管,你一定要救我,救我!” 某姝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受惊似得往后退了几步:“谁是你叔叔,你可千万别认错人,姐妹们,走,进去整理房间!”话落,看也不看某鸣傻了吧唧的模样,潇洒转身。 某逸、某雅听言,意味深长的看着剩下的某两只:“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想办法补救去,爷不追究也就罢了,真要追究起来,当心你们被发配!” 三道雷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在更大的雷即将劈下来前,灰溜溜的逃了…… ―― 这是夏侯霏第一次来蔺沧溟的寝居,也是第一次躺在他的大chuang上,鼻间充斥着的是属于他的淡淡檀香味儿,摸着柔滑舒适的薄被,夏侯霏舒服的眯着眼睛打量他的一切,无论是从摆设还是格局来看,这里都一如它们的主人那般低调暗黑,处处隐藏着主人的内敛与霸气。 黑色,黑色的*幔,黑色的桌椅家具,黑色的花瓶茶具,入目的一切,均不无意外的全是黑色,清澈的明眸骨碌碌的转了转,后一脸不解的看着正在忙碌翻找什么东西的蔺沧溟:“为什么你这么喜欢黑色?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给人感觉很压抑?”幸而他不是一年四季的黑衣黑裤,不然,她真的无法忍受他这般强大的人物居然像隐卫一样的装扮,那样太太太掉价了,简直影响她的审美观。 蔺沧溟专注于手中的针具,对于菲儿的问话,选择了无视。 夏侯霏也不恼,继续发挥她好奇的余热观察他的私人领域,渐渐的,脑子里浮现了刚刚蔺沧溟为她洗澡的那一幕,脸刷的一下又爆红了,心里哀呼这辈子算是栽在他蔺沧溟的手里了,如今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饶是她是思想开放的现代人,可被一个男人这般对待,还是莫名的惊慌失措。 即便,他是她这世的夫,可对于从小到大还未真正意义上与一个男人这般接触过的琴瑟来说,她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紧张、惶恐、不知所措无不占据着她的每根神经线,她会在他面前强装镇定,会在他面前泼皮耍赖……将自己的优缺点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因为,她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更不知道她的真实,落在别人眼里,却都成了刻意…… 蔺沧溟此时此刻的心情也难以平静,前后几次的坦诚相待,让他的自制力上升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他无法想象如若没有浑厚的内力控制,他会不会强要了她!不可否认,无论是在小树林、碧水山庄还是在刚刚,夏侯霏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冷漠已久的心,他不知道这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还是单独对她的特别。 是不知道?还是不愿去证明? 蔺沧溟不知道,他也不想去探明,因为他的内心,与迦蓝一样不敢去面对那个事实。步履维艰的这些年,让他学会了冷漠自持,不管面对任何人,他的感情都下意识的拒绝深入,不是他不愿,而是他不能,他怕付出的再多,到头来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他可以经历一次,但却不愿再面对第二次! 夏侯霏,但愿你不是隐藏在我们当中的利剑,否则,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十倍等值的代价! 平静下来后续,蔺沧溟端着黑乎乎的药碗走到chuang边沿坐下,面无表情的拖着她的头,恶声恶气道:“喝药!” 闻到刺鼻的苦味儿,夏侯霏眉头一皱,别过了脸:“我不要,这没病没灾的,喝什么药?我是闪了腰,又不是断了腰,不喝!” “当真不喝?”男人挑了挑眉,眼底带了丝威胁。 夏侯霏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想到在碧水山庄的那半个多月,胃里一阵反酸,面色霎时一白,小头颅更是摇的像拨浪鼓:“不喝!” 男人眼底有一丝清冽的冷光闪过,在女人往他怀里靠拢的时候突然扼住她的下颌,捏开她的嘴巴,转头大口喝了一口药,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将口中的药渡到了她的口中,而后堵着她的嘴,逼着她将口里的药喝掉后,性感的薄唇才离开她的唇,目光幽暗不明的看着她:“喝不喝?不喝继续喂!” “咳咳咳……你,你,别太过分了!”夏侯霏哭丧着脸用力擦掉唇角残余的药汁,戒备的想要闪离他的怀抱,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这才想起个别地方被他点了穴道,身体上的痛楚连带着心里上的压力,让她不得不咬牙低头:“我喝,我喝还不行吗?你这个霸道的男人,我要控诉,我要控诉你!” “这是太子府,我的地盘,你准备找谁控诉?”蔺沧溟眉眼不动,显然没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还霸道的将手中的药碗往前推了推,夏侯霏磨了磨细细的小白牙,在他冰冷的眼神下,识时务的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内牛满面的在心里将为她指婚的皇帝从头骂到了脚。 皇上,想到为她指婚的皇上,夏侯霏突然露出一抹歼笑,无视蔺沧溟那深不见底的寒眸,傲娇的挺了挺胸,鄙夷的看着他:“皇上,我要找皇上告你,说你虐待我,说你殴打我!”她逃婚的事皇上都没深究,应该是个明君,肯定会为她做主的! “嗤……”没想到此男人上上下下的冷扫她一眼,最后鄙夷的落在她的小白兔上:“就你?” “就我怎么了?”女人看着他,一双黑眸满是愤怒。 “太小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夏侯霏微微一愣,最后,猛地注意到他目光所在的位置时,俏脸霎时一红,恨得恨不能上前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这个男人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懒得理会她,放下为她驱寒的汤药,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整个身体颠倒过来平放在chuang上,在她哼哼唧唧歪歪的怒气中,动作惊人的扯掉本就随意裹着的浴巾,夏侯霏感觉到身体一凉,身子猛地一颤,迟钝的意识到他的动作,下意识的就要尖叫,却被蔺沧溟适时的点了她的哑xue,“你若不想你的腰废了,就闭嘴!”目光落在她柔美的曲线上,眼底闪过一抹清幽之色。 听着他带着慑人威势的声音,夏侯霏小拳头攥得紧紧的,逼着自己忍了下来。蔺沧溟嘴角一勾,从银针包里抽出冒着银色光芒的银针,对她道:“忍着,有点疼!”而后缓缓的刺入她的xue道中,夏侯霏的身体猛然一颤,接下来是第一根,第二根…… 一个时辰后,蔺沧溟神色疲倦的收了针,瞥了眼因为痛楚已经晕过去的夏侯霏,不知怎的,胸口的沉闷感突然烟消云散了。细心的为她穿上静娴送过来的*,看了眼窝在他chuang榻上的小人儿,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转身去了浴室。 沐浴归来,听着她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蔺沧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寝室有了点人情的味道,一室温馨,第一次拥着她在自己的chuang上而眠,闻着属于她特有的馨香味儿,蔺沧溟眸色加深,轻叹了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 意料中的,*辗转未眠,直至天快亮的时候方浅薄入眠。 “唔……”*好眠的夏侯霏舒服的眯着眼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就要坐起身,然,这哈欠打了一半儿却瞬时一僵,这里是……隐溟楼?她没走?还……目光落在睡在她身侧完美的令她倒吸气的俊颜,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痛!这不是梦,是真的?天,她怎么睡在了他的chuang上?为什么她一点记忆也没有?想到这里,快速撩开两人共同盖着的被子,意外中的,她居然还穿着自己的*,而这个男人,也穿着保守,两人难道没有发生什么? 还未等她松口气,男人低沉沙哑伴随着晨起慵懒的性感声音猛地在她耳旁响起:“你很失望?” 夏侯霏猛地回头,撞进他幽深似黑潭的星眸中,心里猛地一颤,鄙夷的抬高了下巴,哼了一声:“一大早就满脑子猥。琐思想,喂,我饿了!” 以往一两个小时搞定,今天因为各种不舒服,居然耗时四个小时,破了晴长久以来的记录了,我尽最大力写了这五千,别嫌少,真的尽力了… 继续厚颜无耻求月票,求月票啊啊啊(回音中……) 第131章 :我应该是谁? “猥。琐?”蔺沧溟左手撑着头,墨色的发丝飞扬而下随意的倾斜垂下,光滑的*随意的穿在身上,胸前露出大片肌肤,一双修长而有力的腿交叠而放,如此慵懒狂野的一幕险些让夏侯霏流鼻血,尤其是对上他那双漆黑妖娆的深眸时,心头猛然一颤,暗暗咒骂一声,这妖孽,笑得这么贱做什么? “嗯?爷怎么猥。琐了?”得不到回应,蔺沧溟轻挑眉梢,懒洋洋的靠在chuang榻上,支着额角,曼笑一声。 这厮一颦一笑间展现出的万千风华,不知世间有多少女子能够抵挡得住他的魅惑。万幸的是,这只妖孽被她给收了,不然,岂非要祸害更多的人?想到这里,夏侯霏突然觉得自己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许多。瞧吧,她可是拯救了不少良家妇女呢! 若是尊贵无比的太子爷听到她的心里话,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喷血三尺呢? “对,就保持你现在这幅模样,您等着啊,我这就去给您拿镜子,让您自己瞅一瞅自己怎么猥。琐……”说到这里,笑得一脸兴奋的她就要下chuang,却不料,脚还没靠近chuang沿,就被蔺沧溟用力扯回榻上,红唇浅扬,俊美的容颜绽放出妖娆的笑容,与平日腹黑霸气的一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如狐狸般的笑容,让夏侯霏的眼底逐渐染上一抹凝重之色,“你,你想做什么?” 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此时此刻已经近的不能再近,那温热的鼻息洒在她耳旁,令她下意识的打了个颤栗,“想逃?上了本宫的chuang,你以为你还能逃到哪里去?亦或者说,你希望本宫对你做什么?” 短暂的*后,夏侯霏猛地推开他的禁锢,如受惊的兔子般缩到chuang尾的角落,敛了敛心神,眼底的警惕愈发的明显:“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太子爷,妾身和您还没这般熟,您有话就请吩咐!” 蔺沧溟如黑曜石般的凤眸微微敛起,缓缓勾起的唇角发出一声轻笑,就连发出的声音也是那般的魅惑人心:“看来,你的确很聪明!既如此,本宫也不拐弯抹角了,你……究竟是谁?真正的夏侯霏呢?” 一抹诧异从琴瑟眼底悄然划过,再抬眸时,面色骤然一冷,静静的瞧着正深深望着她的蔺沧溟:“妾身不明白太子的意思?什么叫做真正的夏侯霏?难不成我自己还能将自己弄丢吗?” “你不是她!”蔺沧溟唇角勾起自信的笑,淡淡的扫了眼夏侯霏:“你这张脸完美的无懈可击,可终究还是改变了她的灵魂,‘失忆’两个字难道能让本就不存在的知识存在于这里吗?”话落,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太阳xue的地方。(.好看的小说) 琴瑟内心猛地一颤,瞬时明白蔺沧溟指的是什么,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怎么就忘记了,夏侯霏的草包并不是空xue来风,而是有据可依的存在着,可这些日子以来,她反而将这一点忘得一干二净,还偏偏被蔺沧溟这只狐狸抓了个现行,怎么办?难道要承认?可如果这些迂腐的古人将她当怪物处决了,可怎么办? 就在夏侯霏脑中千思百转时,蔺沧溟红唇扬起浅浅的弧度,沉声道:“别试图再欺骗,本宫的耐心是有限的!” 琴瑟眼角一跳,笑容瞬间凝固,有那么一瞬间,她险些要脱口而出,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做,在蔺沧溟如此强大的威压下,反而轻抬臻首,深深的望着蔺沧溟,嘲讽道:“太子殿下这话真真是可笑,如果我不是夏侯霏,那么请问,我应该是谁?” 蔺沧溟猛然一怔,冷凝的黑眸闪过一丝怒意:“你是不是夏侯霏,自己心里清楚。(.好看的小说)” “我不清楚。”琴瑟淡淡的带着讽刺的声音,再次在他耳畔响起,“自从那次鞭刑之后,我就没有了从前的记忆,这几个月来,你们都说我是夏侯霏,我理所当然的就是夏侯霏。现在你们突然跑过来质问我,我是谁?太子殿下,既然您说我不是夏侯霏,那么请问您,我究竟是谁?” “你……”蔺沧溟看着夏侯霏因为愤怒而已通红的脸颊,漆黑的眸里闪过一抹迟疑,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犀利:“既然无法证明你不是夏侯霏,那你又如何来证明自己就是夏侯霏呢?” 蔺沧溟如黑曜石般的眸中溢满质疑,静静的望着晨光中那张精致如玉的小脸儿,眸中透着抹深邃幽然。 “我哥哥不是在你府里?夏侯霏身上有没有胎记?你问问不就知道了?”琴瑟小脸一沉,嘲弄的望过去。 蔺沧溟眯了眯那双绝世的眸子,眸中锐芒悄然划过,脑中却在回想着为夏侯霏疗伤期间她身上的点点滴滴,终于在敏感的部位,找到了他需要的特点。 瞥到他唇角微勾,似是有了什么发现,夏侯霏嘴角勾起讥笑:“现在,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蔺沧溟收回他审视的目光,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如果你是真的?那夏侯霏岂不就是一个解不开的谜?明明没有经过正规渠道的学习,怎会知道的那么多?你觉得,这正常吗?” 夏侯霏紧紧的咬着贝齿,被他这般的质疑,哪里还能有什么好脸色,自是不甘的吼了回去:“你问我,我问谁去?既然明面上没有正规渠道,难道还不能私下里经特殊渠道学习?” 蔺沧溟深邃的眸里因为她这一句话骤然闪过一道冷芒:“私下?特殊渠道?难道……心姨私下里对她做了什么安排?”想到那颗痣,他突然坐直身体,看着夏侯霏倔强的小脸,“你也别怨我们对你有所怀疑,毕竟而今你所展现出来的才情,在曾经的夏侯霏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我和你哥哥这些年经历了多少,就算我们不明说,你而今想必也略知一二,所以,我们不得不小心。” 这算是他对她的解释?夏侯霏眨眨眼,诧异的抬眸,蔺沧溟却已起身离去,如水般的眸子轻轻一转,透出一道幽深的光泽。 事后,蔺沧溟从夏侯焰那里得到怎样的回复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蔺沧溟就再也没有提过针对她身份的事,她虽然疑惑,但也聪明的将这件事藏在了心底,不管他们如何看待她,也无法改变她就是夏侯霏的事实!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夏侯霏对于蔺沧溟的识时务非常的满意,因为自打那天她提了‘因材施教’四个字后,在此之后的课堂上,那些教导嬷嬷果真不再单一的教授她那些枯燥无味的规矩礼仪,淑女德行,反而将这些知识以生动形象的故事讲给她听,这才得以提起她些许兴趣,真正的融入进去。 就这样,原本三个月的课程,因为改变了学习的方法,让夏侯霏硬是缩短在了半个月内,还在八月初五这天,顺利的通过蔺沧溟的验收。 “不错,半个月内就能有如此成就,你果然令人刮目相看。既然这些基础课程难不倒你,那解下来的课程,想必也能轻松过关!”蔺沧溟看着夏侯霏骤然一变的脸色,狐狸一般的笑了。 “还有?喂,你有完没完?”若不是因为她前世本身就是油走于上流社会的淑女,如何能在半个月内完成他二十项基础训练?好不容易松口气,这厮居然现在来告诉他,还有? “没完!还有十天就是中秋宴,这次天照周边几个国家都会派使者前来,你身为本宫的太子妃,在诸多人眼里,都是兴趣所在,本宫不指望你在接下来的十天里能突破极限将接下来的课程全部刻入脑中,也需要你学个皮毛,长个见识,关键时刻才不至于出丑,明白?” “是太子侧妃,什么时候我成你太子妃了?若是让宫里的人知道,还不剥了我的皮?” “除了你,爷的太子府,不会再入住第二个妃!”蔺沧溟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还是说,你希望爷娶回越来越多的女人?” “嗤……您是太子爷,想娶谁,就娶谁,我一小小的妾,怎敢替您决定?”不会再入住第二个妃?骗鬼的吧?男人的花言巧语,上一世电视上演的还少吗?尤其是他这种已经被定为储君的人,未来怎么可能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她若信了,那才是脑子进水的蠢货! 眼见面前这位爷的脸色在这瞬间变了几变,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夏侯霏索性转移话题:“你接下来的课程是?” 夏侯霏无所谓的态度让蔺沧溟略显不满,微微眯住的眼眸,更是多了一份危险的气息:“茶艺、绣艺、珠宝鉴赏、各国风土人情……” “等等,你确定要让我学这些?蔺沧溟,不带这般折腾人的吧?我跟你有仇啊!琴棋书画那些不是已经马虎过关了,怎么还有这些?”听到一半儿,夏侯霏就已经意识到这些课程的难度,虽隐约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但想在十天时间学个皮毛,也非轻松的事。 今天只有一更哈! 第132章 :皇后的愤怒 蔺沧溟凤眸微眯,凉凉的看着她:“你只有十天时间熟悉这些东西,这次中秋宴非同以往,唯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才不至于出现大的意外。[]” 听了他的话,某个女人直觉寒毛都竖了起来:“喂,该不会有人在中秋宴上对你不利吧?” “敌人是不会告诉你他刺杀的时机!”蔺沧溟冷冷的勾唇,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看着夏侯菲:“不要存侥幸心理,我的女人,一定要有自保的能力!”一个他可以当作是意外,那么这第二个,他绝对不允许再发生那所谓的意外,有些教训,一次就够了! “喂喂喂,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夏侯菲还想说什么,某男却不再给她机会,漠然离去。 想到接下来那些针对性的课程,她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突然觉得往后的日子会在惊心动魄中度过,比之现代安逸的生活,不知提高了几十档的危险性,后悔的同时却也无可奈何,路是自己选的,还能怨得了谁?她这天生少根筋的性格也的确该在这样的生活中历练一番,只希望老天爷给她多一些的适应时间,可千万别等她还没成长起来呢,就将她发配原籍了。 在现代,她虽学业有成,投资眼光精准,可终究还是年龄太小,缺乏社会经验,更玩儿不过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心,仅是‘人情世故’这四个字就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更可惜的是,她还没从里面毕业,就来到了这个架空的朝代。就在她新生命混乱无希望的时候,蔺沧溟出现了……他不但拯救了她的生命,也给了她第二个人生,不可否认,他是她今生命中的第一个贵人,可惜,贵人不是圣人,无法主宰她的一切,至于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还是得靠她自己! 从京城到安平县,再从安平县到京城,这一路走来,夏侯菲臭名昭著的名声已经在天照百姓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即便她而今嫁给了太子,可依目前的形式来看,人们不会因他们宛若天神般的太子,就对她宽宏大量,反而,她的反面形象更进一步的烘托了太子的宽容大度! 为什么?谁让她这个被誉为京城第一的草包小姐,不但被人退了婚,还刺杀继母,太子不计前嫌收了她,她反而不顾家族利益逃婚,逼的丞相不得不告老还乡,好好的一个丞相府因她而四零八散,试问,这样一个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的女人,怎能不遭人唾弃?没将她浸猪笼,已经是看了太子的面子,想要抹杀掉她在天照百姓的记忆,恐怕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既然无法去改变这个事实,倒不如将她的草包潜质发挥的最大化,这样的一层天然保护色,可是千金难买! ―― 再说太后、皇后回杨府的那一天,可谓低调的不能再低调,所有的礼仪规矩全部免除,杨凤、杨艳萍进了杨府后,直接去了杨鸿晖所在的汇园,所有闲杂人等都被隔绝在外,除去前去迎接的现任家主杨鸿朗外,杨家上下都被禁闭在自己房间,不得外出。 近二十年未曾踏入汇园的杨艳萍,在看到汇园的一草一木后,禁不住红了眼,目中流动着盈盈的泪光,再看向昔日儒雅的父亲一恍为花甲老人时,心中的悲恸更是上升到了极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步步的挪到杨鸿晖的腿边,结结实实的磕了十个响头:“爹,女儿不孝,让您受累了;爹,女儿不孝,让您受累了……”每说一句,就磕一下,十下之后,精致的额头上已经流下了刺目的猩红,太后心中一动,想要上前去劝,却在看到杨鸿晖自始至终都冷漠无情的脸色后,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这段长达二十五年的恩怨,她是为数不多的知*,亦是间接的帮凶,这一点,从嫡亲大哥从始至终都没往她这里瞟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即便经过了二十五年沉淀,这段恩怨也没随着时间而淡化,反而越积越厚,今天她们两个虽然站在这里,跪在这里,恐怕也无法化解。 “你起来吧,我可受不起皇后娘娘的大礼!”杨鸿晖冷冷的掠过杨艳萍那张令他心痛难忍的脸,继而抬眸看向立在不远处的当朝太后,他杨鸿晖唯一的嫡妹:“有话就直说,收起你们在宫里的那一套,不用拐弯抹角!” “大哥,这里难道是说话的地方?”杨凤瞥了眼看似空荡安静的院子,拧了拧眉。 杨鸿晖听言,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转身进了屋。 跪在地上的杨艳萍张了张嘴,正欲开口,杨凤走到她身边,看着她那张泪痕斑斑的脸,忍不住叹了口气:“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啊?难道你想在这里跪一天不成?有什么话到里面说,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爹!” 杨艳萍眸光一闪,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颤悠悠的站起身,紧跟着杨凤走进去,看到坐在主位上漠然喝着茶的杨鸿晖,正欲下跪,却被一道冷酷无情的声音打断:“够了,老夫承受不起皇后娘娘您的大礼,别没完没了的跪下去,还是那句话,有什么就直说,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们闲耗!” “爹……女儿错了,女儿真的错了!”任谁也想不到震慑六宫、最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今日会这般的低声下气,狼狈不堪,极尽讨好的跪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乞求原谅,只是为了想要挽回那份早已四分五裂的亲情。 “你认不认错早已经不重要,因为你的娘,你的亲妹妹,再也不会回来了,二十三年,我寻找了她们二十三年,可还是没有任何踪迹。杨艳萍?这下你应该满意才是。今天你肯赏脸来杨家,不就是想知道她们会不会威胁到你的位置吗?现在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放心,二十三年来都无人能影响你的地位,今后,更不会有人来威胁你,你且可以安心的回了,走吧!” “不,爹,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女儿是真心想来看看您的,爹,您怎么能这般看待我,女儿,女儿是真的想您啊爹!” “收起你的惺惺作态,你这个女儿,早在二十三年前我便已经与你恩断义绝了!” “大哥,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又何必抓住当年的错误不松口?萍儿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嫣儿的孩子,不就是萍儿养大的吗?她都已经放弃自己的儿子去帮助溟儿做了太子,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放屁!你们还好意思跟老子说这个?”杨鸿晖‘啪’的一下撂下茶盏,睁着一双虎目,如刀子般的眼神射向二人:“太子?呵呵,太子?真是讽刺,一个太子之位就想抹煞掉当年你们犯下的罪孽?做梦!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两个心里在想什么,也别以为除去你们之外的人全是傻子。溟儿究竟坐的是太子之位,还是刀山火海,老子比你们清楚!杨艳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的秉性早在二十五年前便已经被我看透,今天你无须再在这里装模作样,额头上的血渍,也可以揭下来了,戏不是这么演的!赶紧给我滚出去,我一点也不像再看到你,这辈子,你就当没有我这个父亲,而我,也不曾有过你这么个蛇蝎似的女儿,咱们桥归桥路过路,谁也不挡谁的道!” 杨艳萍显然没想到眼前的老者眼光如此犀利,连她精心做过的妆容都能一眼看穿,登时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同时亦感受到杨凤恨铁不成钢的眼光,她微微叹息一声,缓缓起了身,紧挨着杨凤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抬眸看向自己的父亲,眼底的慌乱与内疚不过霎那间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哪与生俱来的傲然与凌厉:“这恐怕不行呢爹爹,都说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您是我的父亲,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抹煞的掉。如果您不回来也就算了,可您回来了,有些问题,恐怕就不能不做个交代了。” 否则,她心难安啊,如今这个局势下,一步错步步错,前有秦王、德妃虎视眈眈,后有太子深不可测,中间还夹杂着其他皇子嫔妃的小动作,这样一个纵横万象的局,一旦不小心出了错,她就会面临满盘皆输的困境,为了她儿子的将来,为了天照的未来,她不得不心狠手辣,不得不利用蔺沧溟,她这是为自己的儿子搏前程,又有什么错? “交代?你还想让我对你做交代?你这个孽障,当年就不该生下你!”杨鸿晖赤红着虎目,手中的茶杯在他青筋直跳的握力下,瞬间与水融为一体,化为白色的浆水…… 杨艳萍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凌厉的眸子陡然看向杨鸿晖:“你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杨鸿晖年轻的时候身体差,打小兄弟几个就一起习武强身,但那个时候,他们的武功也仅限于自保,如今却能在顷刻间将茶杯化为粉末并与水融为一体,这样浑厚的武功,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所以,杨艳萍震惊了! “在你将自己的母亲妹妹逼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当年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你的话,落得今日妻离子散的下场,这就是报应啊,等着吧,你们两个的报应也快来了,别得意,千万别得意!站得越高,摔得就越惨!” “大哥住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杨凤气的浑身直颤抖,她突然有些后悔今日随着杨艳萍回来,她早预料到他们的谈话不会平心静气,但也没想到她的大哥会有如此大的成见,想要化解,显然是不可能的。 “爹,看来您真的是老了,连话都不全乎了,女儿觉得您不适合再外出游历,还是好好待在杨府颐养天年吧!”杨艳萍缓缓的站起身,高挑的眉眼间皆是冷傲与犀利,她就这般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留任何余地的将手中的茶盏摔落,不过眨眼间,就有十名黑衣人蓦地现身于汇园,恭敬的朝杨艳萍行礼问安,杨艳萍无视杨鸿晖的犀利如刀子般的眼神,红唇轻启:“将人给本宫守好了,否则你们统统提头来见!” “是,属下等遵令!”黑影一闪,已经隐入汇园各处。 就在杨艳萍想要拉着还不在状态的杨凤离开汇园时,杨鸿晖阴仄仄的声音突然从她们背后响起:“笑话,区区十个隐卫就想困住我?孽女,你连这仅存的一点亲情都可以抛弃,那我又何必再抱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从今以后,世上再也没有杨鸿晖这个人,咱们有缘再见时,就是你们的死期!” 等杨艳萍带着十名隐卫跑进房间时,哪里还有杨鸿晖的人影? 想到杨鸿晖离开之时的那句话,杨艳萍的身形一晃,“姑母,这到底怎么回事?爹爹他?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了?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您说,他会不会去找溟儿?他会不会告诉溟儿我们的计划?” “闭嘴,你还有脸说,今天你太鲁莽了,居然私自带了隐卫过来,萍儿,那是你爹啊,你怎么可以?不管将来是谁继承皇位,只要留着我们杨家的血液不就行了?为什么你要非得执意于此?难道溟儿继承皇位,你就不是皇太后了?” “不,姑姑,这不一样,这怎么能一样呢?妹妹她还活着,只要她活着,当年的事就有可能被他知道,若是他知道了,我怎么还能有活路?如果有一天嫣然回来了,未来的皇太后还能是我吗?还能吗?所以,我必须要这么做,我要杜绝一切后患,我要为我的两个儿子扫除一切障碍!”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杨凤皱眉扫了她一眼,冷声道:“溟儿知不知道还重要吗?反正从始至终你都只是利用而已,也早就预料到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现在来担心,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那也不行,我要去太子府,我要去看看我爹到底想要干什么,嫣然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年,活不活着都是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不疼我这个女儿,偏偏去找那个没影儿的女儿,从小他们就偏心,长大了,还是这般的偏心,明明是双胞胎,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可他们从未在我身上停留过多,也从未想过我的感受,他们的眼里,只有嫣然,只有她!所以我恨,我恨她!” 彼时的杨艳萍双眸赤红,锋利的指甲握成爪形,恨恨的怒视着前方,她的神经系统似乎已经紧绷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紧张阶段,只要她稍稍一用力,这根弦就会铮铮作响,混乱她的思路,影响她所做出的每一个决断…… “啪”的一声响,在杨艳萍还在可掌控范围内时,杨凤突然上前,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这一掌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硬是将杨艳萍打趴在地,白希的脸颊上五根手指印赫然入目,不过眨眼功夫就肿了起来。杨凤即便再恨她不争气,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冷睨着她,“清醒了吗?还需要我再帮你一次吗?” 杨艳萍被杨凤这一巴掌扇的金星乱撞,耳中嗡嗡作响,一手捂着脸颊,一手撑着地,足足呆愣了一刻钟,才缓缓抬眸,平静的看向面前冷眼旁观,眼底带着浓浓讥讽之色的杨凤,机械似地点了点头:“清醒了,谢姑母让我冷静下来!” “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最好,不过,哀家还是要提醒你,你是天照的皇后,不是市井泼妇,要随时随地的注意自己的形象,保持你清醒的头脑,不要一提及嫣然你像泼妇般疯狂,若是让后宫那些嫔妃看到,还不笑掉大牙?你辛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维持的形象,岂不要毁于一旦?” “姑母教训的是,萍儿记住了,这样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哼,但愿你说的是实话,这样的保证,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有再犯,别怪哀家对你不客气!” “萍儿谨记姑母教诲!”皇后虽一脸恭敬之色,但那微垂下的眼睑里蕴含着浓浓的不甘于狠厉。 太后淡扫了她一眼,也懒得再计较,“如今你已与你爹彻底闹僵,接下来是福是祸,全靠你自己的造化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溟儿那边,你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如若不然,整个杨家都饶不了你!” “姑母您什么意思?难道您已经认准了溟儿会继承皇位?” “哀家不知,哀家只知道,现在的太子,是蔺沧溟,不是蔺沧凉或者蔺沧凛。至于将来谁能熬到最后,那全凭自家本事,但前提条件是,你不能伤害蔺沧溟,否则……不只是哀家,整个杨家都会与你彻底决裂,没有杨家的扶持,即便你的孩子将来登基,也得不到任何支持!” 皇后冷冷的抬头:“姑母,您曾经可不是这么说的。” 杨凤笑了,“你曾经也没这般对待你的亲生父亲。萍儿,你做的太绝,连条后路都不留,这样的你,早晚会有后悔的一天!现在,哀家之所以与你站在同一条阵线,那是因为我们都姓杨,如果你将来斩断这唯一的一条路,那么等待你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万丈深渊!”话落,居高临下,眼中皆是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拂袖离去! 留下杨艳萍独自一人坐在这块儿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凝神思考…… ―― 看着双眸微阖,似在闭目眼神的蔺沧溟,迦蓝叹了口气:“老爷子可是为了你与那个女人彻底闹翻了,你居然就这样?” “你若是不答应,我就去找菲儿。” 软塌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在迦蓝的期盼下,终于睁开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看向迦蓝时,唇上浮起一丝淡漠的笑意:“就算我不同意,他不也已经住进来了?你如今这般,又是所为哪般?” “菲儿已经回来了,难道你不应该让我们兄妹正式相认?”自从夏侯菲回府那日过后,一连数天都不见她的影子,知道他对她做了安排,可也不能连个影子也见不着吧? “中秋宴之后,自会为你们兄妹举办个认亲仪式,现在不行!”蔺沧溟意态慵懒,语气却极为坚决。 “为什么?”迦蓝目光一沉。 “现在她必须要学会她该学的,任何能让她分心的人和事,都不允许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想在十五天内将她培养成你所需要的人才,可能吗?” “就算不可能,也要学,因为这是她的必经之路,哪怕只是点皮毛,也能创造点价值!中秋宴之后,你留京,我带她一起去寻找三虫三草,你的毒若是再不解,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蔺沧溟抬头看着漆黑的窗外,目光变得幽暗不明:“我有种预感,这次四国宴会之后,隐藏在暗处的那双手,将会逐渐浮出水面!” 迦蓝的气息瞬间一变,“你是想……?”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引蛇出洞!”蔺沧溟目光骤然一凛,如玉的手指轻轻一弹,一枚星形暗器死死钉入墙上那副舆图上。 “不行,我不同意,你这样做太危险,还是等衍来了再商量也不迟!” “别忘了,四国宴会还未到,澹台宗就已经秘密潜入天照数月之久,我总觉得,隐藏在秦王后面的那个人就是他,夏侯府险些被灭门也定然与这个人分不开,如果他已经知道你母亲在天照的身份,为何临月会没有任何动作?难道说……他还未确定?还是,在等待时机?” 迦蓝心头一跳,“不行,如今临月内部混乱不堪,衍已经分身乏术,你若是冒险前往,正好趁了某些人的意,我不同意!” “这一次,我们必须要去,因为……治疗你蛊毒的关键――三虫三草,就在临月的神女宫!”蔺沧溟的话,让迦蓝神色霎时一变。 第133章 :临月月家 一把折扇,一套月牙白长衫,一根简单的墨玉簪,不过眨眼间,清丽脱俗的俏美人夏侯菲在静娴四人的齐心装扮下,摇身一变为了一名翩翩佳公子,穿上男装的她模样清秀俊雅,皮肤白希,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笑起来如弯月,看的静娴她们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反应。(.无弹窗广告) 瞧着铜镜中那个俊俏的小白脸儿,再看其余四只的反应,夏侯霏直觉认为不大对劲,索性双臂环胸,朝静娴挑了挑眉:“说吧,一大早将人拉起来这般收拾打扮,想干什么?” 静娴四只交换下眼神,瞬间散去三只各忙各的去,留下静娴为夏侯菲整理衣衫:“回主子的话,这是太子爷吩咐的,一会儿让奴婢们带您去一个地方。” 夏侯菲意味深长的看了静娴一眼,继而抬首朝天望了望,万里碧空,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奇怪,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你们家主子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关我这么久,会舍得让我出去闲晃?还弄这一身怪异的打扮?” 静娴微垂下眸,嘴角微微抽动了下,“主子,大后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宴,今天,各国家的使者会进京,太子殿下一早就去迎接了,吩咐奴婢们,带您前去……呃,观赏!” “观赏?仅仅只是观赏?”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以为他真的有这么好心,可是现在,她已经十分清楚这厮的脾性,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存在,他能主动让她们带她出去,一定不是简单的观赏。 “顺便检查一下您对各国关系谱的熟稔程度。”心知自家主子的脾性,静娴直截了当的道出了蔺沧溟的目的,临了,还不忘重复一句:“启禀太子妃,奴婢四人现在的主子是您。” 夏侯菲轻瞟了她一眼,明明知道她们是认真的,也清楚她们对她的绝对忠诚,可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当初她们是带着任务接近她,就莫名的不舒服,以至于回到她们老主子的地盘时,总认为她们还是他的人,并不是要死心塌地跟着她,这种念头一旦产生了,就很难挥之而去,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蔺沧溟对她的压榨,更让她从心里面想要反抗,自然对守在她身边的这四朵花有些不冷不热了。 “他可真是……”让她恨的咬牙切齿啊!这样的方法,亏他想得出来。 “那还愣着干什么?出发!憋了这么多天,出去散散心也是极好的!”既然都是大人物,想必要来不少美男吧?哇咔咔,光是想一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呢,这厮总算做了件有靠谱的事,既如此,那她可得好好的看一看这些大人物,不然,岂不是要辜负太子爷的一片苦心? 静娴望着已经脚底生风的夏侯菲,嘴角微微抽搐着:“奴婢的话还没说完呢,您晚上回来,还要亲自给太子爷交汇报呢主子!” 可惜,某人已经听不到了…… ―― 从天京城西城门到通往皇宫的每一条街道上早已人满为患,两边的茶楼酒肆、犄角旮旯更是座无、站无虚席,每个人都竖着脑袋、点着脚尖争先往前挤,等着看各国来使的风采,尤其是来自临月的月家…… 这片大陆,分为三国一族,天照位居东方,南启位居南方,临月位居西方,而北方所在则是一个神秘的部族,它之所以神秘,是因你根本就找不到他在哪里,因为在这片区域内,你所能看到的,只是茫茫的大海。 人们之所以知道有这样一个神秘的部族存在,那是因为他们与临月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好看的小说) 据说,临月国每一代的神女,都出自这个神秘的部族。 据说,临月国每一代的神女,都能从这个神秘的部族带出雄厚的嫁妆。 据说,临月国每一代的神女,都只能嫁给临月皇帝,成为月国的神后,而皇后则另有人选。 据说,临月国后宫掌权者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后,未成亲前的神女在临月更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总而言之,无论是神女还是神后,都是最神秘的所在。 …… 临月?神女?以及那个神秘的部族。 夏侯菲站在天京城视野最开阔宁波楼上,目光悠远的看向早已挤满人群的大街小巷,脑海中却在想着这几天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中的这三个问题。 通过这些日子的了解,天照无疑是这片大陆目前为止最富庶、最强大的国家;南启虽兵强马壮,但内部矛盾极其复杂,因此此次的中秋宴会,只派了礼部官员前来参加;临月,一直是天照最为强劲的对手,能够光明正大进入天照国界,自是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此次不但派了三位皇子两位公主,甚至还带来了那最神秘的月族族长。 关于临月月家,一直是继神秘家族外临月另一个特殊的存在。但很可惜,外界对于他的传言也是少之又少,人们唯一能够辨别他们身份的,只有男白女黄这种特有的服饰。也因为此,月族族长的盛名,才得以盖过临月的皇子与公主,更让人觉得无法理解的是,这些皇子公主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样的表现,无疑加重了夏侯菲的好奇心,毕竟中国自古以来,那些功高盖主之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可临月的情形,似乎并不注重这些,反而以这个神秘的家族以及月族为他们的骄傲,这足以说明,这两个家族于临月,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除去这些数得上号的国家外,每个国家下面都还有无数的附属族群或部落,也都出现在每个国家的仪仗队后,也因此,使得这个队伍格外的长。等队伍走到夏侯霏所在的宁波楼附近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 “小,少爷,少爷,来了,快点,太子爷来了!”正在嗑瓜子的静逸看到走在队伍最前面,身着耀眼太子服的蔺沧溟时,‘啪’的一下将手里的瓜子尽数扔到果盘里,跑向还在软榻上浅眠的夏侯霏,用力的摇着。 睡得迷迷糊糊的夏侯霏被她这么一摇,脸色登时不好看了:“他来就来,天天见不嫌烦啊?不看,让我再睡会儿!” “我的姑奶奶啊,静娴到底跟您说清楚了没?今天回去,您还要给太子爷汇报呢,若是一会儿太子爷看不到您,那您岂不是……”静逸的话还未落,自己的衣领就被霍然起身的夏侯霏用力扯出,“你说什么?汇报?看热闹也还要做汇报?蔺沧溟那个混蛋,该死!”话落,也不顾上穿鞋,三两步就跑到了窗前,许是因为冲击力过大,脑门恰好碰到一扇窗,痛的夏侯霏龇牙咧嘴的捂着脑门儿扶着窗户朝下看。 喧闹的大街上,人山人海,群情激奋,青石铺就的街道两边更是站满了维持秩序的乌衣卫,他们面无表情的手持长枪立在那里,宛若门神一般令人望之却步。怯于他们的气势,男女老少老老实实的站在他们身后踮脚观望。然而,这良好的秩序在天照太子所带领的仪仗队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后,瞬间崩溃,刚开始只是一小部分人试着往前挤,后来看这些传闻中冷面铁血的乌衣卫并没有对他们采取什么措施,人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开始你推我搡,人最多的地方,竟然将乌衣卫挤到路中央,为了保持道路的畅通,他们不得不厉声维持秩序。 蔺沧溟一袭杏黄的锦绣华袍,三千青丝用紫金冠束起,如雕刻般的俊美五官棱角分明,眼若寒星一般深邃幽深的扫视着喧哗热闹的人群,英俊神武的汗血宝马上,他宛若天神一般尊贵无比,举手投足间尽显沉稳霸气,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让人一见就移不开眼睛,尤其是女人。 而夏侯霏,在转眸的瞬间对上他那双波光粼粼的寒眸,四目相对,心,似乎骤然加快,下意识的捂住心口,皱眉,她居然看到他会心跳加快?想到那双如黑曜石般的黑眸,夏侯霏用力摇头,甩去心头的那股异样。 然而,等她抬首再看过去时,蔺沧溟却已经收回了目光,松口气的同时,她却悲催的发现,茫茫人海中,她的目光却只追随到了他,自我嘲弄一笑,原来,她也有犯花痴的时候! 天照的仪仗队中,有尊贵无比的太子蔺沧溟,冷峻莫测的秦王蔺沧海,温润如玉的晋王蔺沧凉以及邪肆卓绝的禹王蔺沧凛,这样一个惊才绝绝的打头阵,令队伍中无数女人为之疯狂,她们或尖叫,或大喊,或矜持的捂着心口含情脉脉的看着,眸光流转间,但凡是女人,各个面颊绯红,面露崇拜,夏侯霏如水的眸子眯起,冷眼看着发光体一般的蔺沧溟,眸底看不清情绪。 今天的情节很难写,这一篇磨了半下午,卡的我快吐血了,所以,只有这三千了。 明天会万更,等卡过来了,会开始为大家加更。 最后,谢谢你们的月票,我珍惜你们的每一张,明天起开始加更,也希望大家再接再厉…… 继续继续继续求月票票票…… 第134章 :和亲公主 紧随天照队伍之后的,就是最神秘的临月国特使团。 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端的三名俊逸非凡的男子,吸引了夏侯菲的注意。 左边的男人年约二十七八岁,身着宝蓝色锦袍,剑眉斜飞,眼神虽明亮却透着一股子阴鸷,鼻子高蜓,英挺冷峻非凡,只是浑身上下隐约透着一丝阴沉,让人很不舒服。这一位,想必就是临月的二皇子澹台宗了。 眸光轻转,瞥到澹台宗旁边的那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人时,夏侯菲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对上静逸淡定平静的眼神,她挑了挑眉:“你们的三主子居然是临月的三皇子澹台衍?” 静逸呵呵一笑:“他似乎很早就告诉过您他的名字。” 夏侯菲没好气的看向队伍中那抹姿容清贵的身影:“他是告诉过我没错,可惜,谁曾往这方面想?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里看着没个正经的人,居然是高高在上的临月三皇子。”瞧他那举手投足间散露而出的优雅,着实让人难以与私下里那个邪肆张狂的男人联系在一起,难道说,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人们,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 “哬!”当菲儿抬眸看向澹台衍身边那个身着黑色锦缎长袍男人时,恰好对上他银色面具下那双幽黑森凉的深眸,心,骤然一跳,这个男人是……? 澹台璃,临月最不受chong,且被国师预言为命中带煞的四皇子,他,怎么会来? 还有,这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为什么让她这般熟悉?尤其是那双同样璀璨如曜石般的眸子,让她在一瞬间想到了蔺沧溟,更可笑的是,她居然还将蔺沧溟与澹台璃联系在了一起,咦?还真别说,他们两个人不但身形相似,眼神相似,就连戴上面具后的样子,似乎也惊人的相似,这……怎么可能? 夏侯菲双眸直直的盯着临月队伍中那道神秘的黑影,眸光深处,是浓浓的深思…… “主子,快看,后面是月族族长的马车!”不知何时静娴三人走了进来,激动的指着三位皇子身后那辆堪比皇帝玉撵的豪华马车。(.好看的小说) 夏侯菲悄然回神儿凝目望过去时,只看到挡的严严实实的马车,至于月族族长,只窥得他搭在车窗上的那只手,从手上的皱纹来看,年龄应该在四五十岁左右…… 月族,想到锦秋与鬼霸天同时在自己耳边提起的月族,夏侯菲如水的眸子微微眯起,或许这次进宫,她需要去见一见这位神秘的月族族长了,也许在他的身上,她能够了解到这具身体母亲的更多的秘密。 “快看,是大公主澹台紫英和二公主澹台紫丹。”楼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夏侯菲抬眸一看,临月国最尊贵的两位公主殿下脸遮面纱,举止端庄的坐在马车中,淡淡的朝热情的天照百姓点头问好。 “听说临月有意与咱们天照和亲,原本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十之**是真的了。” “可不是,听说这大公主澹台紫英那可是最尊贵的神后娘娘所出,二公主澹台紫丹乃皇后娘娘所出,两位公主在临月的地位可是丝毫不输任何一位皇子,依着临月皇上对她们的重视程度,肯定会留在自己身边的,可却突然出现在天照,这说明了什么?” “正因为此,才是最合适的和亲人选吗?” “这是自然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们临月的忠诚度不是?” “那你们说说看,这两位公主会许配给咱们天照的哪一位王爷?” “嗤,什么王爷?依着大公主在临月国举足轻重的身份,自然是要嫁咱们的太子爷,成为天照最尊贵的太子妃,才能是天作之合了。(.)至于这二公主,就不好说了,反正宴会就在这两日举行,花落谁家,还不就是眨眼就知道的事?” …… “主子?咱们回去吧?”静娴很快就察觉到夏侯菲嘴角那抹阴仄仄的笑容,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这才刚刚开始,回去了岂不是要错过很多?”夏侯菲微挑眉弯,双臂环胸的靠在窗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已经远去的轿撵,似水明眸中深幽不见底。 行啊蔺沧溟,姐这太子侧妃还没坐稳一个月呢,你就开始打太子妃的主意了?真当我是个摆设不成?(你明明就是个摆设吧?)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吧? 不过……这话说回来,她似乎没什么立场去阻止这桩联姻,一个过了时的丞相嫡女如何比的过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两相对比,胜负自定。尤其是……澹台紫英?瞧瞧,就连这名字人家的也比她的听着高贵,不愧是神后的掌上明珠,这样的身份匹配蔺沧溟,也的确绰绰有余了!与之相比,她就好比那墙角的烂泥,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这一仗,不用打,似乎也知道答案了。 夏侯菲轻笑一声,明澈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与之年龄并不匹配的成熟:“只要他敢娶,她就敢离。未来,她可没什么心情与一个娇滴滴的公主斗法!” —— 回到太子府时,已经到了下午未时,蔺沧溟还未回来,夏侯菲索然无味之下回屋睡了个午觉,醒来之后某人还未归,索性拿笔坐在书案前,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通篇所谓的汇报,直接丢给静娴让她代交。而她自己,则心情极好的去找鬼霸天玩耍去了。 蔺沧溟回来时,已经到了深夜子时,接过雷霆递过来的工作汇报,简单的扫了一遍后,凤眸微眯,‘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纸张拍在桌面上:“她还真敢写,爷是让她给我描写人物的吗?爷是让她给我细数美男的吗?”洋洋洒洒一通篇下来,居然全是该死的美男,这个范二的花痴小姐,看来最近的皮有点松了! 雷霆嘴角抽了抽,抬眼望灯,闭嘴不答,这个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隐形人比较妥当。 “静娴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蔺沧溟抓起桌面上的纸攥吧攥吧扔了出去,一身疲惫的靠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捏着眉心。 雷霆略一沉吟,抬眸看向蔺沧溟:“队伍里倒是没发现什么特别,倒是太子妃已经听说临月大公主是来和亲的消息,且脸色很不好看。” 蔺沧溟凉凉的扫了他一眼:“这丫头太子妃才坐了多久,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在公众面前露面,能甘心被人压在头上吗?” 雷霆默,好吧,还是太子爷您了解自个儿的媳妇。 “去,让静娴告诉她这件事的真实性,再顺便跟她说道说道这位大公主身边的奇闻异事,让她好好了解了解。”蔺沧溟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眼底含了一丝期待。 “爷,您这么做,不怕太子妃她再度离家出走吗?”毕竟那大公主的奇闻轶事,实在太过可怕,万一将人给吓跑了,他到哪里去给太子爷找媳妇? “离家出走?那样一走了之多没种,她夏侯菲肯定不会这么干!”蔺沧溟唇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重压之下必有反抗,这丫头吃软不吃硬,只要他不将她吓跑,那便没有人能镇得住她。既然那个女人不怕死的往前凑,让她去会一会,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天塌下来,有他顶着就是了! 雷霆离开后,迦蓝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蔺沧溟的寝室。 “怎么还没睡?”蔺沧溟眼梢微抬,看向坐在阴影中的男人。 “衍呢?什么时候过来?” “今晚怕是过不来了。怎么?还在担心?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严重。” “怎么不会?如果不会他怎么好端端的从临月来到天照?后天的宫宴,你打算怎么做?” “我现在只有一个侧妃,不管她的身份合不合适,肯定是要参加的。” “那他岂不是……”迦蓝声音有些急促,蔺沧溟淡淡的皱眉:“看来你也需要静养一下了,凡事都有个变数,你急什么?更何况,依我看来,让菲儿出现在他面前,也没什么不对,这样一来,不就能打破咱们无从下手的僵局了吗?以此为突破口,或许能更快的寻找到线索。” “不行,这样将菲儿置身于敌人的眼皮下,太危险,我不能让她冒险!”迦蓝眼底闪过一丝锋芒,拒绝的彻底,看向蔺沧溟的眼神中,还夹杂了一抹不赞同。 “难道现在她就是安全的吗?他能找到这里,那就说明背后那个推手已经将线索透露给了他,他是来证实的,你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吗?咱们有多少时间耗费在这上面?如果他真的能找到这里,或许还能从他的口里找到三虫三草的下落,为什么就不行呢?” “可是这样一来,菲儿岂不是要……”蔺沧溟皱眉打断他:“你怎么就知道他于她来说,就一定是危险的?你要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是我们,也不是菲儿。” 这两天我是卡到爆了,呜呜呜,一上午才磨叽出来三千字,求安慰,求月票…… 还有七千字,我继续磨…… 第135章 :金鎏坊 望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数十套华衣首饰,夏侯菲头疼的抚了抚额头:“随便选一套就行了,有必要一套套的试下去吗?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已经折腾一个时辰了,有完没完?” 静姝浅浅一笑,继续搭配手中的饰品与服饰:“主子,明天的宴会非同一般,是您第一次参加的皇家宫宴,绝对马虎不得。[]这些衣服都是尊重您的喜好做出来的最低调的款式,不试试看怎么知道那一套最合适呢?” “可不是,这些款式可是咱们金……呃,店铺里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听说几家贵族千金去晚了没定到,不知道多可惜呢,太子爷一下就为您定了十套,不知要遭多少人嫉恨呢!”静逸埋首在一堆衣服里挑挑拣拣,生怕这些在她看来顶美的衣服入不了太子妃的眼,那么,这金鎏坊的掌柜恐怕是做到头了。 夏侯菲斜睨了她们一眼,目光扫过摆放在软塌上的华衣美服,最终敲定了芙蓉色与水蓝色这两套,再这么任他们折腾,不只是她的身体受不了,恐怕这试妆的脸也会受不了。 “明日的装扮,嗯,给我往艳俗上凑。”若不是衣服的颜色有诸多的忌讳,她一定会选择最张扬的红色,不过这芙蓉色与蓝色也是极好把控的,前世的她经常出席各种各样的场合,彩妆与服饰的搭配早就成为上流社会淑女的必备课程。 “艳、俗?”静雅眨眨眼,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最后还是静娴皱着眉看向那两套无辜的美服,如果金鎏坊的掌柜知道自己手里最得意的衣服被太子妃穿出了艳、俗的气质,会不会气的喷血三尺啊? “可是主子,这样一来,您的名声……”静娴实在不忍她这般糟蹋自己的名声。 “名声重要还是小命儿重要?”夏侯菲唇角勾起一丝弧度,纤细的浅葱指抚摸过软塌上的美服:“记住,你们的主子就是只有美丽的草包小姐一枚,琴棋书画舞统统不通,我只负责美丽,你家太子爷负责善后,明白?” 太子?这么说,太子妃这么做,太子也有参与? 瞥了眼四只呆鹅,夏侯菲照着静逸的脑门就敲了过去:“人人都知道我夏侯菲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对待继母姐妹心狠手辣,出手果断,如果我与这些谣言背道而驰的话,岂不是吸引更多人的注意?与其那样,倒不如让这散播谣言的人称心如意,反正,做草包也没什么不好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有什么不好?你们说呢?” “就怕您无法吃喝玩乐?”那样庄重肃穆的场合,都只顾着玩心眼儿了,谁还有心情吃喝玩乐? “没错,事情往往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不过……没关系,反正有你们家太子爷这么强硬的后台,我怕什么?”夏侯菲随手拿起一串葡萄,满足的眯上了眼,貌似……嫁给蔺沧溟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在特定的环境中,她能够轻松的做一回自己。 至于那所谓的指婚,且看看咱家这位太子爷是个什么态度了! ―― 八月十五这天寅时初刻,夏侯菲就被几个丫鬟折腾起来沐浴更衣上妆,一系列复杂的流程一点也不比大婚那日辛苦,足足折腾了近一个半时辰方放过了她。 “回侧妃娘娘,妆容好了,您瞧瞧可行?”基于几个外人在场,静娴显得格外的慎重。 夏侯菲缓缓整开眼,望向铜镜中那个姿容娇艳,一脸妖娆的女人,嘴角微微抽搐,想她如此稚嫩的脸,被她们化成成熟妩媚型的,也着实是难为她们了。不过想想这具身体半年前的模样,她们也该庆幸,因为她没有逼着她们将一个干瘪四季豆打扮成这样,已经是对她们的恩情了。半年了,穿过来至今已经有半年时间,为什么她却感觉自己度日如年呢? “侧妃娘娘,可需要补妆?”静娴小心翼翼的声音将夏侯菲拉回现实,她缓缓站起身,摸着自己高高的发髻,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甚好。” “禀侧妃娘娘,隐溟楼的管家刚刚过来说,如果娘娘好了,就请移驾隐溟楼用餐。”一个小丫鬟紧张的跪在地上朝夏侯菲回话,夏侯菲抬眼望过去,静逸已经打发人将她扶了起来:“好了,你且退下吧。” 小丫鬟立即感恩戴德的退了下去,静逸使了个颜色,其余闲杂人等一瞬清理干净。 夏侯菲妖媚中带着调皮的声音骤然响起:“话说,本妃有那么可怕吗?昂?瞧刚刚的小丫头吓得,脸色都给白了。” 静娴噗嗤一声笑了:“娘娘,不是您本身可怕,而是您今日的妆容,太美了,美的小丫头的舌头都禁不住打转了!”说着,四只配合的每人拿出一面铜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让夏侯菲看到了今日自己祸国殃民的妖颜。 “啧啧,这么好的皮囊,放在古代人是太可惜了,如果搁现代,绝对是风靡亚洲乃至世界的天后级人物啊!美,太美了,连我这个女人都心动了,更何况是男人?糟了,你们太子爷会不会吃醋啊?”夏侯菲碎碎念的时候,某四只静的嘴角不无意外的齐齐抽了抽,娘娘,您这是得有多自恋啊,太子爷那样的人,怎可能会吃醋? 自恋完毕,夏侯菲在四只静的搀扶下,风光无限的朝隐溟楼走去,一路之上,可谓惊艳四座,一双无敌的媚眼见神杀神,见男镇男,以至于从琴箫阁到隐溟楼这段不足一刻钟的路,硬是走了两刻钟。 让夏侯菲倍觉打击的是,当蔺沧溟看到她如此耀眼的装扮后,非但没有吝啬出一个多余的眼神,甚至还面无波澜的看着她:“愣着干什么?吃饭!” 吃饭?吃你妹的吃! “爷,在吃饭之前,您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夏侯菲眼珠子一转,突然扯出蔺沧溟的手臂,冲着他妖娆一笑,红唇轻扬间,声音酥骨的让站在蔺沧溟身后的某五道雷险些给夏侯菲跪了,若不是静娴四人够淡定,够有眼力见的将人带走,蔺沧溟的脸色绝对比此刻更要黑沉。 “太子爷?您怎么不理人家嘛?”夏侯菲媚眼一眯,突然将头凑到蔺沧溟面前,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就在夏侯菲不满于蔺沧溟的不解风情时,她纤细如柳的腰肢骤然一紧,下一秒,她的人已经被他禁锢在他的大腿上,男人清幽好看的瞳眸中,尽显怒气:“很好玩,是吗?” 夏侯菲如水的眸子一勾,双手顺势攀上他的脖子,感觉到他身体骤然一僵,她唇边的笑意更大了:“你一个眼神都吝啬于人家,人家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怎么样?我今天的装扮可还行?” 蔺沧溟挑高了眉,恼怒隐在眼底,唇角扯出了一抹极其冰冷的笑容:“行,怎么不行?简直好的不得了!” 夏侯菲瞥到他眼底那强大的嗜杀之气,终还是识相的闭了嘴,恢复正色,妖精一般的腰身在蔺沧溟面前一晃,就要起身离开,然而,她似乎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忍耐力,在她起身之际,男人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覆上自己的唇,夏侯菲本能的想要往外推,可不但不起作用,反而使这个吻更加的*幽长,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大发慈悲的放开了她,比起他的如沐春风,夏侯菲喘气如牛,呼吸浊重,当她迷蒙的眸光对上男人清幽深邃的眸子时,他眉眼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爱妃,还要不要再来一次?” 夏侯菲一排银牙咬碎:“你……算你狠!” “你该庆幸你只有十二岁,否则,今日绝不仅仅是一个吻就能收场的!”蔺沧溟笑意深邃的勾起她完美的下巴,“既然你不饿,那便出发吧!”话落,毫不怜惜的将她推起,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喂,我还没吃饱呢,蔺沧溟,你这个混蛋!”夏侯菲的嚎叫让蔺沧溟心情极好的勾起了唇,这个女人,果然不适合带出门啊! “娘娘,太子爷已经在马车上备了食物。”就在夏侯菲气的直跺脚时,静娴慌忙走了进来,下意识的扫了眼自家主子的妆容,还好,没有一丝凌乱,看来是通过了太子爷的考核。 “什么?那这个混蛋还大费周折的在这里备什么膳?浪费,太浪费了!”夏侯菲跺跺脚,就要往前冲,猛地想起这里不是她的琴箫阁,不得不止住脚步,看向静娴:“愣着干什么?快快领路。” 静娴强忍住心头的笑意,轻扶着她家主子缓慢的朝大门口走去…… 等夏侯菲好不容易上了马车,睁着那双无敌大眼找食物时,却被某男无情的告知:“点心已经撤走,你饿的话,就喝水!别喝太多,这马车半路可是不停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夏侯菲面色一沉,冲着蔺沧溟随意搭放在腿上的手就咬了下去…… 二更送上,还有四千字,泪奔啊…… 第136章 :进宫 宫中的宴会大都在晚上,这个时候进宫…… 夏侯菲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彼时满脸寒霜的蔺沧溟,下意识的撇了撇嘴,什么嘛,不就咬了你一口吗?至于摆出这么可怕的脸色吗?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夏侯菲的打量,男人凌厉的视线扫过来时,夏侯菲瞬时起了层战栗,最终还是低声下气的看向他:“晚宴不是在晚上?这个时候,去哪里啊?” 蔺沧溟波澜不惊的扫了她一眼,“进宫。” “喂,你故意的是不是,我自然知道这是进宫,我是问你,进宫做什么?”夏侯菲不自觉间升起的声音,令蔺沧溟不悦的皱起眉,黑曜石的魅眸睨着她:“看来,你的功课还没做到家。” 蔺沧溟的话令夏侯菲登时一噎,沉默良久后,方猛地醒过神:“该不会是觐见太后与皇后娘娘吧?” 这一次,蔺沧溟选择了无视,任她如何自言自语,眉梢抬都未曾抬一下。夏侯菲直道他记恨她毫不留情的那一口,索性闭了嘴撩开车帘往外看。 “不想死的话就放下来!”男人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夏侯菲手一抖,厚重的车帘瞬间落下,车中再度陷入昏暗,她看着蔺沧溟面沉如冰的脸色,深吸了几口气,终究还是隐忍未发,闷着头靠在软垫上闭目眼神去也。 蔺沧溟淡扫她一眼,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一抹诧异,小野猫也有隐忍不发的时候?看来他还是有些低估她的能力了,不过,究竟能不能忍到最后,还要看她今天的表现了!能让宫里的那几个放心,才是她真正的本事! 下车之前,蔺沧溟不忘嘱咐她:“你身上的毒还未解,如果遇到实在躲不过或者无法解决的事,就以此为借口。” 夏侯菲诧异的看着他,似乎不相信这厮会这般好心的提醒她。 蔺沧溟在她目光投过来的时候,眼中的柔和已顿去,只余一片冷漠…… “是,我知道了。”夏侯菲深知此事干系甚大,自不会傻的跟小命过不去。 马车稳稳停下来,雷霆低沉的声音自外面传过来:“启禀太子爷、太子侧妃,宫门口到了。” 蔺沧溟淡淡的‘嗯’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夏侯菲一眼,“走吧!” 夏侯菲眼睛一眯,听话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浑厚的大掌中,与他相携着下了马车。 此时已有不少官员的马车停靠在宫门前,在看到蔺沧溟的专属马车驶过来时,下意识的驻足原地,等候请安,然而,当蔺沧溟细心体贴的将夏侯菲扶下马车时,还是震惊了不少人的心,下巴落地者更是不在少数,这其中自然包括不少大家闺秀。[.超多好看小说] “微臣给太子殿下、太子侧妃请安。” “臣妇(臣女)给太子殿下、太子侧妃请安。” …… 纵然心中再诧异,再不忿,该有的礼节却是一样也不能少,蔺沧溟漠然的扫过众人,冷凝开口:“起来吧!”而后,拉着夏侯菲缓步离去,很快就入了宫门,留下无数人等看着刚刚离去的那对佳偶,陷入了沉思。 人人都说太子特别疼惜这个*病榻的太子侧妃,原本还不信,如今事实摆在她们面前,由不得她们不信。只是,前些日子不是还谣传太子侧妃即将不久于人世吗?怎么今天看来,太子侧妃的脸色虽然算不上健康,但似乎也没传闻中那般的病入膏肓啊? 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夏侯紫,唇边浮现了一抹不屑的嘲弄,“没想到她脸上的疤痕好的如此彻底。” 秦王蔺沧海转眸瞥了她一眼:“蔺沧溟怎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脸上有瑕疵?你今天最少安分一点,少去招惹那个女人!”上一次的事至今为止蔺沧溟还没有找他要说法,这不正常,按照他瑕疵必报的性子,此事恐怕还有下文。 “她是妾身的亲妹妹,妾身为什么就不能去找她?”刚刚蔺沧溟看向夏侯菲时的眼神,是那般的柔情,可这样的情愫,却从未出现在蔺沧海的眼底,两相对比之下,夏侯紫怎能甘心? 蔺沧海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向夏侯紫:“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夏侯菲而今可不是你的妹妹,她是太子侧妃,又抱恙在身,你若不怕死,尽管去!”话落,看也不看她略显僵硬的神色,拂袖而去。 夏侯紫渐渐察觉到周围人的异样眼神,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提起裙子,快步跟了上去。这次能跟着秦王进宫,已经是她极大的恩chong,如果被她意气用事办砸,将来自己在秦王府的日子恐怕会更难捱。想到这里,她快速隐去眼底的嫉妒与不甘,仪态万千的跟在蔺沧海身后,接收来自各方的请安问好。 夏侯青因为已有孕七个月,不便行走,并未参加此次宴会。自然,也就少了与夏侯菲较劲的机会。 直至秦王与夏侯紫消失在宫门口,官家小姐中才有人敢抬起头来感慨:“人人都说夏侯菲是个草包,可偏偏草包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另眼相待,有些人呢,名声比夏侯菲好又怎样,最后也不见得过的就比人家好。所以人啊,有时候还不得不相信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胡说什么呢,赶紧走!”那位小姐的母亲听到她的话,吓得赶忙将她扯起,生怕被有心人记住。可惜,话都说出口了,再去阻止,是不是有些晚了? ―― 入了皇宫后,夏侯菲与蔺沧溟换乘马车,一路朝慈宁宫走去,望着车窗外宫阙重楼处处飞檐画壁的宫殿,夏侯菲感觉自己就好像做梦一样。 似是察觉到她的沉默,蔺沧溟突然噙着笑看着她:“怎么?你在紧张?” “紧张倒没有,只是觉得人活一世,好累!”夏侯菲的感慨,让蔺沧溟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你才多大,就开始感慨人生了?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不犯大错,谁也不敢为难你!” 说到年龄,夏侯霏似乎还不知道这一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一年前的中秋宴之后她穿了过来,没想到一晃,已经过去一年,而她这一年似乎都泡在了药坛子里,一事无成。该做的没做,想做的也没做,完全就是一米虫。 “等一会儿,你不陪我进去?”怎么说他们也是新婚燕尔,他应该要陪她一起进去请安吧? 没想到蔺沧溟想也不想的拒绝:“我还有事要忙。” 夏侯霏想了想,终无奈的点点头:“那好吧!” “晚宴的时候我会来接你,这半天,你就权当上课吧!”能得到后宫嫔妃的指点,那绝对受益匪浅。 夏侯霏撇嘴翻白眼儿,蔺沧溟薄唇勾起玩味儿的弧度,听到马车外有人请安,他转眸看着她:“下去吧,慈宁宫到了。” 夏侯霏深吸了一口气,“但愿我还能活着走出来!”这慈宁宫,从记忆中开始,就是一个危险的存在,再加之蔺沧溟前后几次三番的叮嘱她,让她下意识的认为这里面住的那个老太太,绝对不是好相与的人,继而也就有了一股视死如归的表情。 蔺沧溟看着她,收起脸上的笑意,打开帘子看向门外的太监,声音冰冷无比的道:“太子妃就交给你了,好好伺候着!” 太后身边的德公公猛地听到太子爷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跪下行礼:“奴才给太子爷请安,请太子爷放心,奴才一定好好伺候侧妃娘娘。” 蔺沧溟淡淡的‘嗯’了一声,放下帘子,看向夏侯霏:“快下去吧,让长辈们等久了,是个麻烦。” 夏侯霏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下了马车,刚刚站定,德公公立刻恭敬的上前行礼:“奴才给太子侧妃娘娘请安,娘娘请这边走,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还有各宫的娘娘都已经到了。” 夏侯霏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目送蔺沧溟的马车离开后,才猛然发现自己这次进宫,居然没有带宫女,于是只能朝德公公笑了笑:“有劳德公公带路了。” 德公公立刻扬起客气有礼的笑容:“侧妃娘娘请这边走。”如果他刚才没有听错的话,太子爷说的,可是让他照顾太子妃,虽说这只是一字之差,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待遇。更何况,太子爷当初来慈宁宫见太后时的架势,完全就没将眼前的这个丫头当侧妃,看来,他不能小看了这个女人在太子爷心中的地位。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侧妃来了。”在德公公的示意下,立即有人将消息递了进去。 正在谈笑间的嫔妃们听言,纷纷住了口,睁着美眸好奇的看向门口,对于这位闻名天下的太子侧妃,她们可是佩服极了,在逃婚的情况下还能得太子爷如此厚待,真是为数不多的奇葩。纵然太子爷说这是他们之间的游戏,但大家都不是傻子,有谁做游戏做到自己的婚礼上,这不是胡闹吗? 很显然,这个夏侯霏就是在胡闹,胡闹之后,不但皇上没有怪罪,太子爷还待她如初,这样的一个女人,怎能不令大家好奇? 太后、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漫不经心的扫了眼福嬷嬷,“现在什么时辰了?” 众嫔妃诧异挑眉,顿悟,纷纷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太子侧妃,鞠了一把同情泪。 彼时,正领着夏侯霏往正殿走的德公公,迎面碰上一脸笑意的福嬷嬷后微微一愣,旋即,心下了然,“哎哟,这不是福嬷嬷吗?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福嬷嬷瞥了眼德公公后望向他身后的夏侯霏,一脸笑意的迎上去:“奴婢给太子侧妃请安,娘娘万安。” 夏侯霏眸光一闪,立刻想到她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赶忙客气的笑道:“嬷嬷快请起,可是太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哎呀,娘娘真是冰雪聪明,您来的真是不巧,太后娘娘刚刚去了长春宫,恐怕侧妃娘娘还要在这里等上一会儿。”福嬷嬷虽一脸歉意的看着她,可眼底闪烁着的精明,却是掩饰不住的。 夏侯霏一抬美艳的面庞,大方有礼的朝福嬷嬷道:“嬷嬷这是什么话,本身就是菲儿唐突了,等上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紧,嬷嬷您尽管带路吧!” “哎呀,那敢情好,正巧咱家那里还有点事,既然福嬷嬷来了,那咱家便先回了。”德公公适时的开了口,夏侯霏自又是一番应付,方才随着福嬷嬷去了慈宁宫的偏殿。 刚进偏殿,‘啪’的一声响,一个小丫头被当众甩了耳光,瑟瑟缩缩的跪在地上朝一个年约二十容貌出众的宫女磕头:“柳姑姑饶命,柳姑姑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咳咳……”福嬷嬷适时开口,小丫头回眸一看,登时吓得闭了声,名唤柳儿的宫女规规矩矩的朝夏侯霏行了礼:“奴婢给太子侧妃娘娘请安,不知娘娘驾临,冲撞了贵人,实在该死。来人啊,还不将人带下去?” “福嬷嬷,柳姑姑,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嬷嬷饶命……”小丫头似乎真的怕了,想要爬上前却被柳儿躲了过去,就将目光转向了一直冷眼旁观的夏侯霏身上:“侧妃娘娘,侧妃娘娘,求您,救救奴婢,求您救救奴婢!” “愣着干什么,拉下去!”福嬷嬷脸色一沉,立刻有两个宫女上前将她带了下去。 偏殿一瞬恢复了安静,福嬷嬷察言观色后一脸歉然的看着夏侯霏:“请侧妃娘娘多多包涵,唉……谁让她打翻了三公主亲自送过来的露水,咱们太后娘娘啊,最喜欢用晨起的露水泡茶,她这一打翻不要紧,不仅浪费了露水,还打翻了公主的孝心,咱们娘娘最看重孝心,你说,咱们能轻饶了她吗?” 孝心?敢情饶了大半天是来告诉她,她不够孝顺?还是说,想让她去找露水?可如今太阳都出来了,她去哪里找露水去?不带这么为难人的吧? 此章为加更章节,月票180票、210票各加更两千字,共计四千字。 另外,关于女主的年龄,晴犯了大错,忘记她已经穿来一年了,今年应该十三岁,而不是十二岁,关于前文,还希望大家看的时候多注意一下,如果发现还有别的错误,请尽快留言给我,最近我会将前文做修改,谢谢提出建议的【dayinxishengy】朋友,谢谢哈! 关于男主的年龄,其实是晴的疏忽,因为我忘记男主之前的年龄是多少,后来也没找到前文在哪一章,就凭着记忆写了,这个我回头也会做下修改。 最后,就是关于男主的母亲,她的确消失了25年,其中两年在皇后的宫中,之后是彻底离开,所以是二十五年,这个并没有错哈! 如果还有别的错误,欢迎大家指正,晴在这里谢谢大家了,么么哒! 最后,还是要呼喊一句,求月票,求月票!!! 第137章 :采集 露水 夏侯菲低敛下眸,望着光滑如镜的地面,心中却在思考着去,还是不去? 看得出来,老太后是觉得她来的晚了,没什么诚意,再加上她之前逃婚的前科,怎么也不想就这么放过她,所以才让这个福嬷嬷给她上了这么一课。(.)如果她去了,能称了老太婆的心思,如果她装作看不懂,这老太太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是却树立了敌人,虽说她家相公天不怕地不怕,可她怕啊,人家再怎么样是亲的,她可的的确确是个外人,挡不住哪一天别人背地里玩阴的,她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妃,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呢? 想到这里,强忍着心下的不满,抬眸看向福嬷嬷,露出自以为很和善的笑容(却不知挂在她这张妩媚的容颜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和善之意),柔声道:“福嬷嬷,不知现在哪里还能采的了露水,反正太后娘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如嬷嬷带本妃前去收集一些?也好让本妃有机会在太后那里尽尽孝心?” “这……恐怕不好吧?”福嬷嬷故作为难的上下扫了她一眼,夏侯菲顿时明了,找她调皮的眨眨眼:“咱们可以换了衣服去,再说宴会在晚上,不会耽误什么的。” 福嬷嬷仍有些犹豫:“可是娘娘,您的身体……?” 倒是个精明的,生怕自己在这上面玩儿点什么花样。夏侯菲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笑意不改:“本妃的身体经过殿下的调养已经好了很多,暂时没什么事,如果不舒服,会提前说的,这下嬷嬷可放心让本妃去了?” 福嬷嬷听到这里,似乎再不答应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于是一咬牙一跺脚便定下了:“娘娘身体受不住可一定要告诉奴婢们,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您有个闪失,太子爷还不要了奴婢们的命啊!” “瞧你们说的,太子哪里会这般的狠厉?嬷嬷放心,本妃自有分寸。(.)现在可以去换衣服了吗?晚了,露水可就收集不到了。”如今已经辰时中刻(八点),再晚的话可就真的采集不到了。 福嬷嬷一听,自是放了心,赶忙带着夏侯菲去偏殿换衣服(所谓衣服,自然比不上夏侯菲身上穿的金鎏坊特别定做的宫装,但却也是崭新新颖的款式,至于为何会准备这样的衣服,答案自不言而喻),出来之后,原本明艳照人的夏侯菲瞬间收敛了光芒,但却依然挡不住她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娇艳美,这套粉色的宫装穿在她的身上反而让她多了一层娇俏的美丽,如不是她今日的妆容太艳丽,自是一枚俏嫩可爱的小佳人。 福嬷嬷收起眼底的惊艳,朝夏侯菲福了福身:“禀侧妃娘娘,奴婢还要留在这里等候太后娘娘,不如由柳儿陪娘娘前去采露,可好?” “当然可以,那就有劳柳儿姑娘了。”什么人跟着她都无所谓,反正这个活她跑不了。 柳儿哪里敢受她的大礼,赶忙躬身俯下:“侧妃娘娘客气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一番客套之后,柳儿领着她出了偏殿,前往御花园碰碰运气,说实话,这个点儿的露水还真的不好采集,真不知道福嬷嬷是怎么想的,但这是上面的意思,她这做奴婢的自然不感动多说,唯有祈祷这位太子侧妃了。 福嬷嬷见她们走远,方折回正殿,悄悄的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杨凤听完,诧异的挑了挑眉:“此话当真?她就这么的果断?” 福嬷嬷慎重的点了点头:“奴婢瞧这位侧妃娘娘挺好说话的,也够聪明,奴婢这样一说,她就揽过来了。” 杨凤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好说话?她让溟儿闹了那么大一个笑话,又岂是好说话的?” “那娘娘,这个点的露水实在是不好采集了,这万一……”福嬷嬷的担忧自然不无道理,彼时太阳已经出来,最好的露水已经干涸,着实不是个好时机。 太后轻抬了下眼皮,漫不经心的摸上自己的护甲:“她若有心,自然会有办法。” 如此,福嬷嬷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杨凤轻抬眼皮,看向右下手的皇后:“你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 夏侯菲这边很不顺利,走到御花园时,已经找不到色泽鲜亮的露水,望着满园的花卉,她有些无奈的抬眸望天,真是不幸啊,那太后绝对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没有露水,却偏偏让她来采…… “侧妃娘娘,这个时候,或许还有一个地方能采集到露水,就是有些艰难。”就在夏侯菲一筹莫展的时候,柳儿有些不忍的看着她小声道。 夏侯菲闻言,眸光刷的一亮:“柳儿姑娘请说,难不难的没什么问题,只要能收集到就可以了。” “荷园。”荷园?对啊,她怎么就忘记荷花了?荷花开花的季节在阳历的6-8月份,按照阳历算的话,现在应该是9月中旬了,荷花自然是没有了,但是有荷叶就行啊,想到这里,她激动的握住柳儿的手:“快,带本妃去荷园,希望还赶得上。” 柳儿还想说什么,但看夏侯菲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最终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领着夏侯菲前往御花园深处,左拐八拐之后,总算走到了一座人工湖边上,望着一望无际的荷园,夏侯菲兴奋的看向柳儿:“快,咱们怎么过去?” 柳儿犹豫着看了看四周,除了跟过来的几个宫女外,一个人影也没有,今天是宫中的大日子,侍卫、太监、宫女都去了今日的主会场琼华殿,以至于这片荷园深处,了无人烟,想到采集露水要在小船上,柳儿有些担心的看向夏侯菲:“回侧妃娘娘的话,需要乘坐小船划至湖中,可是今天这里并没有人,万一……”遇到意外,她们就是有十条命也赔不起啊,她突然有些后悔带她来这里了,就算她不讨太后的喜,可太子爷喜欢啊,如此千金之躯…… 似乎看出了柳儿的犹豫,夏侯菲突然感激的看着她:“柳儿姑娘莫担心,只要咱们小心些,一定没问题。”自然没问题,虽说在古代没有游过泳,但是在现代这可是她平日里最爱的运动之一,就算不幸落了水,也无碍。 柳儿依然有些担心,夏侯菲看看天色,一脸遗憾的道:“本来想尽尽自己的孝心,没想到……唉,要不然算了,咱们回去吧,大不了……唉。” 柳儿能成为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自然有她过人之处,夏侯菲如今的情形她再明白不过,如果她们遗憾而归,那么这位太子侧妃势必要在太后那边吃些苦头,纵然她们已经尽了力,可没有金刚钻就敢去揽瓷器活,别人不会过问你的过程,只会看结果,就会觉得你自不量力,反而吃力不讨好,这样一来,倒不如不说这番话。如今既然来了,就算再危险也要铤而走险一回,想到这里,她只能指挥那几个宫女前去寻找船只,而她则开始交代夏侯菲的一切注意事项,生怕一个不小心落入荷塘。 她的好意,夏侯菲自然用心记下,待一切准备妥当后,为了安全起见,只带了柳儿和一名宫女随行,其余人等留在岸上,以备不时之需。 小船晃晃悠悠的在湖中慢行,为了加快采集的速度,由宫女划船,柳儿和菲儿采集,因为任务艰巨,以至于夏侯菲根本来不及欣赏这里的美色。原以为采摘露水很简单,但是直到近了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多么愚不可及,想要寻找一片干净的叶子是多么的艰辛,因为荷塘里有很多蜘蛛,很多荷叶上会有虫子的尸体和其他的脏东西,所以上面的露水是不能用的,这就意味着你要差不多要翻遍整个荷塘里每一片的干净荷叶。也许你们会想,出淤泥而不染,但那说的是荷花,并不是荷叶。 虽然已经到了秋高气爽的季节,但是不停的活动下,夏侯菲很快就汗流浃背,精致的妆容在汗水的侵蚀下毁于一旦,柳儿看了看她们手中不过才刚刚填了底儿的瓶子,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娘娘,您休息一会儿,我们来。”那名宫女亦是担心她的身体,刚刚站起,就被夏侯菲按了下去,看看天色,咬牙坚持:“算了,咱们赶紧收集,不然一会儿,连荷叶上都找不到了。” 柳儿与那名宫女交换了一个眼神,纷纷沉默下来,那名宫女在划船的同时,也开始收集低处荷叶上的露水,三个人齐心协力于工作,渐渐的不再有声音传出,周围也一瞬安静了下来。 然而,却在这时,耳边突然传出高低起伏的喘息与吟哦之声,三人的动作齐齐一僵,齐刷刷的望向左手边的荷叶丛中…… 夏侯菲突然有了骂娘的冲动,搞什么,居然有人跑到这荷塘深处来*,还偏偏被她们给听到了,这下怎么办?走?还是继续留下来听? 还有一更哈,稍等,尽量在五点半前上传。 继续求月票,妞们,给点月票呗! 第138章 :荷塘危机 答案自然是后者,若是想离开,绝对不能是现在,敌我不分的情况下若是被发现,说不定她们三个会就此陨落这片荷塘…… 怎么办? 柳儿看向夏侯菲,菲儿抿了抿唇,拉着柳儿蹲了下去,那名宫女脸色很白,显然很紧张,柳儿到底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倒还算淡定,还握住宫女的手,给她一个莫慌的眼神儿,才算渐渐稳住她的心。(.) 随着耳边的吟哦声越来越高昂,三个女人也禁不住红了脸,饶是她们没有经历过情爱,可她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还是看过这样的动作片,至于眼前的这两个女人,年纪都比她大,又长在深宫内院,自然多少清楚这样的声音意味着什么,于是乎,三个人之间,一瞬只剩下沉默,唯那略显苍白的指尖,看出她们内心的紧张。 是的,她们很紧张,不单单是担心她们自己,更担心守在岸上的宫女,如若被发现,她们同样不会有好结果,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在这里一直僵持下去? 就在三人连呼吸都开始压抑的时候,男人倏地一声低吼,女人的低音声渐渐沉寂下去…… 这是……完了? 夏侯菲眨眨眼,柳儿面上一松,他们是不是要走了? 哪能这么快?激。情之后总要缠。绵一番的啊?顿时,她被自己的邪恶囧到了,说的好像自己多了解似的,拜托,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爷,人家还要嘛!”就在夏侯菲浮想联翩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柔媚女声让三人齐齐打了个寒噤,艾玛,这女的声音太酥麻了,估计长得更酥麻,瞧,这么半天还满足不了她,真让人好奇此女是何方神圣了。 “小妖精,今天不行,改日吧!”男人略显粗噶的声音里带着激。情之后的喘息,饶是如此,听到这道声音后的夏侯菲,还是被震得呆坐在原地,居然……是他?那这个女人…… “改日改日,您总是说改日,妾身都等了您多少天了,才等到今天,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女人不满的声音响起。 “怎么?那老头子满足不了你?”男人的声音中突然多了一重嘲弄戏谑,女人似乎觉得自己话多了,声音略显颤抖的道:“妾身僭越了,求爷饶命!” “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别妄想不可能的事!”男人的声音中透着寒意,不留一丝余地,很难想像,刚刚这两人还亲密无间的做着活塞运动,下一秒就变得如此陌生。 “妾身……谨记爷的教诲。”女人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哽咽,男人或许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些,也或许怕女人因怨生恨种下恶果,在打了人家一个巴掌后突然又塞过来一个甜枣:“等爷完成大业那一日,一定好好给你记一功,现在,多忍耐忍耐,嗯?” “是,妾身明白了。”女人不敢再肖想他的温柔,认命的点了点头。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免得生疑。”男人小心谨慎的吩咐,女人听话的点头:“是,妾身知道了。” 两人的对话到此后,便传来窸窸窣窣穿衣声,片刻后,船只渐渐划动,菲儿三人对望一眼,下意识的就想松口气时,她却突然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鼻子,柳儿见状,面色一白,也果断的捂住,那宫女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够机敏,齐齐捂住了自己的鼻息。 “爷?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劲?今天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女人不解的声音传来,柳儿瞪大了眼睛。 “没什么,走吧!”男人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后,就传来船桨划水的声音,不过这一次,三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船只彻底划远,她们才渐渐的放下了自己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却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话,一直在船上待了近一刻钟,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可惜,偌大的荷塘,一人多高的荷叶,根本就看不到岸边的情况。(.无弹窗广告) 柳儿有些紧张的看着夏侯菲:“侧妃娘娘,现在怎么办?万一她们……” “既来之则安之吧,事情已经这样,听天由命。”垂眸看了看她们手中的露水,再望望荷叶上所剩不多的露水,她咬牙坚持:“走,再搜集一些,起码要弄一瓶,如今的量,太少了。” 想到岸边可能存在的危机,柳儿与那宫女很是紧张,听了夏侯菲的话,才渐渐冷静下来,与其去面对可能存在的危险,倒不如留在这里收集露水,说不定对方等不及就会离开,也或许,他们根本就没发现她们的人。 聪明的三人,对刚刚的所见所闻,全都闭嘴不提,夏侯菲虽然已经知道男人是谁,但女人的身份,却并不知情。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个女人应该是后宫的某位嫔妃,而且是没有出现在慈宁宫请安之列的人,因为刚刚的那个时辰,正是天照后宫嫔妃向太后请安的点,级别都在五品以上。但是,却不能说明刚刚那个女人就是五品以下,如若如此,根本就不值得他大费周章的牺牲自己的男色,所以,很有可能是某个请了病假且品阶不低的嫔妃。 至于是谁,或许不难知道,凭他家相公的能力,一查便知,只是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告诉他,因为她现在还是很紧张,刚刚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应该是十米之内,这么近的距离,即便当时他在做运动,以他的武功,应该不难发现,可偏偏,她们平安的活了下来,这很不正常,也是她至今都提着一颗心的原因所在。 就这样,夏侯菲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硬是在荷塘上待了两个时辰,等她们的小船划到岸边时,已经是太阳最毒最辣的时候,即便已经到了秋天,可挡不住秋老虎的攻势啊! 拖着即将中暑的身体爬上岸后,守在岸边的三个小宫女赶忙为她们三人递过来了清水,大口大口的解了燃渴之急后,夏侯菲突然揪住她们的衣领,一边喘气,一边问:“本妃,问,问你们,一个时辰前,这里可有人经过?” 三个宫女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齐齐的摇了摇头。 没有?这怎么可能?与柳儿对望一眼后,也看出了她的怀疑。 “那你们中间有没有一起走开过?”想到这个可能性,柳儿略显急切的追问。 其中一个宫女听她们这般问,有些难为情的道:“回柳姑姑的话,中间奴婢三人去了一趟茅房,因小红刚刚进宫,还不知道地方,所以奴婢就领她们前去,不知姑姑,奴婢三人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可是一个时辰前?” “是的,柳姑姑。”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你们这茅房,去的可真是时候。”柳儿看了夏侯菲一眼,连带着那宫女,三人齐齐的松了口气,能够自由呼吸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那太子侧妃娘娘,柳姑姑,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如今已经过了丑时了,福嬷嬷那边肯定要着急了。”与她们一起采集露水的宫女突然提醒道,柳儿猛地一拍脑门儿,“糟了,居然忘了这一茬了,快,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回慈宁宫。” 夏侯菲意味深长的看着另外一名宫女:“今天的事……” “奴婢一定会烂在肚子里。”那宫女也算是宫中的老人,自然明白这事情若是说出去,她会死的有多惨。 夏侯菲点点头,瞥了眼柳儿若有所思的眼神,缓步离去。 她不住在皇宫,却知道宫里的生存法则,那就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今日之事,即便她不说,她们也不说,可难保她们之间不会有人因此而殒命,刚刚柳儿那个眼神,不知怎么的,却让她略感不安。 回到慈宁宫时,福嬷嬷亲切的安排她沐浴、更衣、用膳、午睡,说此刻太后正在午睡,不方便见她,夏侯菲本身就累坏了,自然乐的轻松,跑去偏殿美美的睡了个午觉。 在她离开后,福嬷嬷拉着柳儿细细的询问了上午的成果,细节是什么,夏侯菲不知道,但是从她对她更加殷切来看,想必今日,她算是过关了。 醒来之时,已经到了下午卯时,在慈宁宫宫女的重新装扮下,夏侯菲再度美美的复活,恭恭敬敬的前去正殿给太后请安,这一次,太后老人家倒是没有为难她,只是这声音,却还是听着距离感十足。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不冷不热的声音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夏侯菲扬起公式化的微笑,听话的抬眸,对上一双历经沧桑依然睿智精明的眸子,“菲儿给太后娘娘请安。” “倒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难怪溟儿这孩子会对你如此的上心,快起来吧,来人,赐坐!”太后眼中诧异一闪而过,看似和蔼的让她坐下。 夏侯菲听着这句话,却觉得刺耳无比,这太后还真是不喜她,瞧,想着法子说她靠姿色得chong,唉,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蔺沧溟那个混蛋是以貌取人的货?啧啧,不知道他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今日更新完毕,么么哒 继续厚颜无耻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距离下次240票加更还有二十票哟,妞们加油! 第139章 :渣男 “谢太后娘娘。(.无弹窗广告)”夏侯菲轻抬腰身,漫步走向太后的下手,十足十的大家闺秀模样,这样的言行杨凤看在眼里,奇在心里,面上,却未有丝毫异样。 “今ri你为哀家收集露水,想必累坏了吧?身体还未痊愈,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下次不要这般鲁莽!”明着是担心她的身体,实则是怕她给她找麻烦吧?想到这里,夏侯菲心中冷笑,低眉顺眼的起身:“太后娘娘所言极是,这次是菲儿思虑不周,下次定不敢肆意妄为了,求太后责罚。” “好啦,你也是一片孝心,哀家若是责罚于你,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翻心意?快快起来,身体还未好,今天又辛苦大半天,若真是累坏了,太子还不得找哀家啊?”说道这里,两人之间的气氛总算有些缓和,夏侯菲松口气的同时,不忘换上一副羞答答的表情,“太子殿下在这里,也会支持妾身这么做的。” 太后呵呵一笑,与夏侯菲一起用了下午茶点后,便不再为难她,随她离去。 出了慈宁宫,夏侯菲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旁的柳儿莞尔一笑:“侧妃娘娘,距离开宴还有一个多时辰,您要去找太子吗?” “太子现在在哪里?你可知道?”这下麻烦了,那厮说了到时会来接她,以至于她也没问他几时会过来。原本想着今天不会这么轻松过关,没想到上午的表现似乎颇得太后满意,这不,不但留她睡了午觉,还喝了下午茶,若不是太后有事放她离开,她哪里能偷的这空闲? 柳儿摇摇头:“奴婢可以找小太监去前朝问问。” 前朝啊,这一来一回折腾过来,少说也得半个小时,万一他在忙,岂不是要耽误?思之际,她看向柳儿:“这样吧,你找个宫女给本妃领路,剩下的时间本妃自行打发,可好?” 柳儿犹豫了下:“那太子若来……” “嗯……过一会儿本妃自会过来。”第一次进宫,她也不敢到处乱转,就在慈宁宫附近溜达溜达,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可是这两个小时的时间,着实不太好熬啊! 柳儿无奈之下,只得听从夏侯菲的意思,为她寻了个小宫女带路,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自作主张的派小太监去前朝寻找太子的下落。 后宫很大,宫殿与宫殿之间距离也较远,难怪电视上妃子出行都要有软轿代步,因为不熟悉,所以夏侯菲不敢走远,只在慈宁宫附近溜达,没想到这样居然也能碰到熟人。 “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就在夏侯菲漫无目的的欣赏风景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下意识的挑了挑眉,方缓缓转过身,看向前方不远处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姐姐?” 轻衣罗裳,迷纱飘动间带过来一阵香风,在瞥到夏侯紫身后那道高大挺拔的紫金色身影时,夏侯菲眉心微蹙,强扯出一抹笑意:“姐姐怎么会在这里?”而后踩着碎步,朝她身后的秦王施了浅浅一礼:“参见秦王殿下。(.好看的小说)”在天照,太子侧妃的地位自然比不上人家正儿八经的王爷,当然,如果她是太子妃,那就要等着秦王向她行礼。 “免礼。”秦王漠然的扫了她一眼,倏地看向夏侯紫:“不是东西落了,还不赶紧回去?” 夏侯紫猛地一拍额头,拉了拉夏侯菲的手:“妹妹且等我一会儿,我去母妃的宫里拿个东西,这就回来。” 夏侯菲下意识的排斥与秦王单独相处,刚想开口拒绝,夏侯紫却一阵风似的离开了,那模样,与她平日里的优雅从容实在相差太多,柳眉再度蹙起,左脚微微挪动了下,头顶就响起一道低沉冷清的声音:“怎么?这么害怕与本王在一起?” 夏侯菲轻抬臻首,巴掌大的绝美容颜上闪过一抹淡笑:“秦王殿下多虑了,太子殿下还在等妾身,就先行告退!”渣男,当初差点要了姐的命,姐若是还能以平常心面对你,才见鬼了!还有…… 冷眼瞧着眼前娇小的标志小人儿,巴掌大的脸,清澈淡定的美眸,举止落落大方、端庄有度,实难想象这样的她会与‘废物’‘草包’划上等线,想到曾经的她,再看现在的她,秦王突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你,是吗?” 夏侯菲诧异的挑眉,“秦王的话,妾身听不懂,如果没有事,妾身先行告退。” “你一直都在骗我,对不对?”胳膊骤然一紧,秦王已经握住她的手臂,眸光狠厉的盯着她,唇角含着冷笑:“你从一开始就不愿嫁给本王,你从一开始就想嫁给他,对不对?所以你处心积虑让本王退婚,对不对?” 夏侯菲微微冷笑,眉梢含怒:“王爷此话真真好笑至极,试问,我有什么资格让太子殿下去娶一个未婚先休的女人?又凭什么笃定自己落水之后还能大难不死?” 秦王身躯一震,双眸幽深地凝视着她那张美入骨髓的容颜,心中百感交集…… “请王爷注意自己的言行,放手!”夏侯菲想要用力的挣脱他的钳制,奈何几经挣扎对方都不为所动,渐渐的,她眉梢含怒,面颊浮起薄怒:“放手!” 秦王危险的眯起眼睛,转而恢复平静,缓缓放开她的手臂,倾身上前,低语:“在荷塘的人,是你,对吗?” 夏侯菲心中一凛,面上却露出淡淡的微笑:“王爷的话,妾身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这里明白,就行了。”秦王眸色一深,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ue,笑的隐晦不明。 夏侯菲心中一寒,强装镇定,骄傲的扬了扬下巴,朝他略一福了福身,就要转身离去。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难道你不想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吗?”夏侯菲脚下一顿,冷笑着看向秦王:“我的生与死,冥冥之中已然注定,就不劳秦王殿下为此操心了。” “那如果本王能救你的命呢?你还愿不愿意跟随于本王?”男人大步上前,突然拦住夏侯菲的去路,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现在,只有本王,只有本王能解得了你身上的毒,离开他,离开他回到我身边。” 夏侯菲笑了,笑的鄙夷,笑的讥诮:“我竟不知道,我夏侯菲居然也有如此抢手的一天。那个曾经视我为垃圾的男人,那个曾经恨不能我消失在这个世界的男人,居然也会有回头的一天,蔺沧海,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呵呵……今天我不妨把话撂在这儿,你也不妨冷静一下,好好听好了……我与你之间,早在去年的今天就已经断的一清二楚,我夏侯菲今生即便是死,也不会死在你蔺沧海的身边!我与你之间,早已恩断义绝,没有任何瓜葛!” 她眼角微挑,淡然的微笑中浮现一抹冷冷的讥诮:“你该珍惜的,是为你豁出一切的夏侯紫,是个男人的话,就该有所担当,别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这是最让人瞧不起的渣男!” 话落,她含笑着朝他行礼,“妾身告退。”翩然离去。 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去看蔺沧海黑如碳底的脸色。 眸光流转间,一抹紫色悄然隐身于拐角处,夏侯菲抬眸望天,冷冷的扯动嘴角,他果然还是知道了,就说,以他的功力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们?不过,那又如何?案发现场没有活捉她们,等着秋后算账,还有什么意义?不管刚刚的话是不是真的,也不管他是不是对她存了恻隐之心,这个男人真是令人恶心到了极点,想来,那个为他藏身于皇上身边的妃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啊!”正想得入神的夏侯菲,冷不丁被人大力一扯,本能的尖叫出声,然,却在闻到那熟悉的男性气息后,诧异的抬眸,惊喜的道:“你怎么来了?” 男人哼了一声,黑如玉的眸子一片沉暗:“本宫怎么就不能来了?被本宫当众爪尖,是不是害怕了?” “害怕你个鸟!”夏侯菲对着天空翻了个大白眼儿后,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居然早就来了,那为什么不过去?害的我被某个男人恶心扒拉了半天,你还真沉得住气啊,昂?” “那是本宫体恤你之前被人抛弃,如今好不容易翻身,怎么也得让你满足下你小小的虚荣心,你不感激本宫,还敢在本宫面前如此理直气壮,夏侯菲,你果然够胆儿!”蔺沧溟凤眸微眯,声音低冷。 “我有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某女如水的眸子眯起,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带我离开!” “刚刚那货凑到你耳边说了什么?”某男凤目闪过一丝精光,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夏侯菲没好气的撇了撇嘴:“你不是本领过人吗?怎么连这点距离都听不到?” 某男凌厉的瞟了她一眼,夏侯菲头顶直冒寒气,哼哼唧唧歪歪了半天后,才顺手挂上他的手臂:“先带我离开这里,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待了!” 蔺沧溟目光幽深的望了眼她身后,嘴角绽开一抹清华潋滟的笑:“你今天可是将他得罪的彻底,依着他不甘人后的性子,恐怕还会找上门!” “那就找呗,小女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抱上你这棵大树了,别的男人我肯定不会多看一眼,尤其是这个将我推下湖还下了毒的死渣男,哼,这辈子我都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瞧着身边人儿那攥起的小拳头,鼓得圆圆的小粉腮,哼哼唧唧从鼻尖冒出的小怒火,某人心情极好的勾起了唇:“这……算不算你对本宫的表白?” 夏侯菲眨眨眼,装傻:“啥?我有向你表白吗?” 某男望着她亮闪闪的水眸,薄唇微不可察的扬起一缕弧度:“你那姐姐刚刚可是瞧的清清楚楚,今后她与你之间的怨愤,恐怕会越积越深了!” “知道,那又如何,如果她从小就将我当妹妹,或许我还会伤心些,可惜,我与她之间,早在出生之日,就奠定了今日的结局,没什么大不了的!”上一世,被自己的亲哥哥陷害,亲情于她,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这一世,本以为注定爹不疼娘不爱,却没想到爹爹不是不爱,是不能爱,总算让她找回了一些安慰。死了多年的哥哥突然默默的出现在她身边保护她,这种感觉让她暖暖的,很贴心。一直困扰她的毒素被她的亲亲老公霸气的干掉了,从此以后,她的未来可是充满光明和希望,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至于这些出现在她生命中大大小小的怪兽们,有她这个霸气威武的大神老公在,还有谁能近的了她的身? 此时此刻的她,脑子满是蔺沧溟的威武霸气,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提到这个男人时,眼底所散发出来的那种迷人的耀眼光芒! “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尤其是后宫这么大,他还找的如此准确! “本宫若是想找一个人,还用自己动手吗?”蔺沧溟低沉优雅的嗓音中透着与生俱来的傲然气息,让夏侯菲很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瞧吧,这么快就显露出他的本性了,哼,真是一只骄傲的花孔雀。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离宴会不是还有半个时辰吗?”慢半拍的夏侯菲这才发现她已经不知不觉出了后宫,而他们所去的地方是……? “本宫需要更衣!”男人冷着一张脸,逐渐加快步伐。 夏侯菲这才注意到他眉宇之间散发出来的疲累气息,于是乖乖的闭上嘴,跟着他一路小跑往他在宫中暂时歇息的听雨轩…… ―― “出来!”蔺沧海阴鸷的眸子闪过一抹暗沉,猛地转身看向身后。 夏侯紫身体猛一哆嗦,面色微白的走出来,紧张的看着他:“爷,妾身,妾身不是……” “闭嘴,跟上!”蔺沧海眼神凌厉的打断她的话,双手负背,大踏步的朝前走去。 夏侯紫强忍着心下的酸楚,小步跟上前…… ―― “娘娘?”德妃身边的石嬷嬷轻声低唤她,才将她拉回现实,看着逐渐远去的儿子与媳妇,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凌厉,与往日与世无争的样子可谓天差地别:“怎么回事?那个夏侯菲……” “嘘,娘娘且慢,当心隔墙有耳啊,太子而今正是如日中天之际,咱们还是回宫吧?”石嬷嬷谨慎的打断她的话,上前虚扶着她,转身往德妃所在的钟粹宫走去。 “去查一查。”她的儿子他知道,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已经被弃了的棋子突然示好,这不正常,她也不允许他正常,夏侯菲,看来她低估了这个丫头的能力了,被弃之这么久,居然还能榜上太子这棵大树,只是可惜了,恐怕她没命去享受接下来的前程似锦。 “是,娘娘。那紫侧妃那边……” “继续盯着,在墨家那个丫头未嫁过去之前,她们四个,谁也别想有孕!” “是,娘娘。” ―― “可打探清楚了?”皇后慵懒的靠在软塌上,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 温嬷嬷点了点头:“奴婢已经打探清楚了,说起来,这个夏侯菲的确不简单,居然在太后故意为难的情况下跑去荷塘采集了半天的露水,听说过了午时才回了慈宁宫。太后不但留她睡了午觉还一起吃了茶点。” 杨艳萍捏了捏眉心,露出一抹嗤笑:“她的女儿,怎会差到哪里去?之前本宫还奇怪,那般绝世的女子怎会生出一个草包小姐,就算这当中那个李氏的功劳不小,可也不应该差成这般,如今看来,这丫头不但不傻,还很聪明的蒙骗了我们所有的人。” “可是娘娘,这么些年咱们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几斤几两,咱们还不清楚吗?之前的芸芸总总,不像是装出来的啊?今日进宫,她也是表现的处处小心谨慎,这一点,不管放在哪一个大家小姐身上,都会如此做吧?更何况,她若是正常,怎会连太子殿下的婚都敢逃?难道她就不顾及夏侯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依奴婢看,这夏侯小姐的‘草包’之名,定然不是空穴来风。” 杨艳萍眯着的凤眸倏地睁开,若有所思的往下温嬷嬷:“那你的意思是,这丫头的镇定与淡然,是强装的?” “奴婢如今也不好说,不过,是与不是,等晚上的宴会,一试便知了!”温嬷嬷精明的眸子一亮,看向皇后。 皇后轻弹指尖,凝神思考了片刻后,有些犹豫:“她毕竟是太子的人,如若真丢了人,那连带着本宫面上也不好看,这样不妥,到时候本宫自有主张,你就不要过问了。” 温嬷嬷一想,慎重的点了点头:“还是娘娘思虑周全,是奴婢僭越了。” 皇后正想说什么,一道尖细的声音陡然响起:“皇上驾到……” 今日更新完毕,继续求月票,求月票…… 第140章 :非亲兄弟 当夜幕降下来后,天照皇宫逐渐燃起宫灯,姹紫嫣红,好不漂亮。(.) 宴会的主会场依然设在举办宴会的专用宫殿――琼花殿,它四面环水,景色宜人。在这秋风习习的夜晚,围坐于琼花殿外独具风韵的琼花园内,更是凉爽舒适。虽然彼时已经过了清秀淡雅的琼花花期,但在百年之久的琼花树下举杯望月,也是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享受。 当身着浅蓝色宫装的夏侯菲挽着杏黄色太子服的蔺沧溟出现在琼花湖岸边时,立刻引起站在这里等候乘坐皇家画舫前往琼花殿的各类人群的所有注意力,夏侯霏本就生的极美,她的美脱俗出尘,她的美不染尘埃,今日的她虽然刻意画了浓妆,但因为她的五官太过惊艳,以至于人们只看到了她惊世骇俗之美,却忽略了她的浓妆艳抹,反而觉得这样的她高贵娴静中带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来的妍丽之美,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竟全部追随她而去,竟忽略了身着杏黄锦绣华袍如天神般尊贵霸气的蔺沧溟。 等大家感觉一道深邃清冷的目光向他们睇过去之际,才猛地注意到向来沉稳内敛的太子爷居然变了脸,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那周身满布的寒气,却已让人清晰的感受到这位大爷的心情很不爽,众人根本抵抗不住如此冷冽的寒气,骇的连退好几步。 就在气氛一度冷凝之际,一道温润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本王还奇怪这里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原来是太子殿下在此,这么喜庆的日子里,你吊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可不是,没瞧见这些人看到你就跟看到鬼一样?哇,这是菲儿妹妹吗?太美了!”随后而来的声音吊儿郎当中带着调侃,一下子活跃了周围的气氛。 “二哥、三哥。”蔺沧溟声音清冷低沉,即便是看到唯一与他亲近的双生子哥哥,也依然带着不怒而威的凛然。 “菲儿见过二哥、三哥,好久不见你们了。”原来来人正是蔺沧溟的双胞胎哥哥,晋王蔺沧凉与禹王蔺沧凛,因两人对夏侯霏有救命之恩,所以看向二人时,夏侯霏下意识的卸去了防备,朝着他们甜甜的一笑,亲昵至极,立即惹来某男的不满:“笑什么笑?你牙齿很白吗?” 夏侯霏笑声一噎,没好气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儿:“嫉妒我了?有本事你也亮亮你的白牙齿?” 蔺沧溟目光隐晦的扫向她,夏侯霏搭在他手臂上的手一哆嗦,煞那间脸色清透的凉寒入骨,奶德,这厮的气场也特么太强了吧?抿了抿唇瓣,眉眼含怒的瞪回去。 这两人之间的亲昵互动,让晋王、禹王下意识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原本他们以为四弟迎娶夏侯霏就是为了就近照顾焰的唯一妹妹。其实,就算太子不娶,他们兄弟二人也会向皇上求娶,只因,她是他们最好兄弟的唯一至亲,与其交给别人,不如交给他们自己来的放心,却没想到,他们还未来得及动手,太子却已经出手了,说不意外,是假的,毕竟,关于太子不近女色的传闻也非一日两日了,可今天,这两个人在他们面前所展现的这种极其自然的打情骂俏,一时之间竟晃花了他们的眼,如若不是他们就在他们的面前,他一定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 “你们……”晋王。刚刚开了个头,蔺沧溟就回了神,他拧了拧眉,扫了眼周遭的环境,淡淡道:“上船。” 夏侯霏下意识的回头,恰巧看到某个渣男正与一大群人相携着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眉目一沉,朝晋王、禹王道:“二哥、三哥,咱们上船去说,好久不见你们了,怎么也不去太子府找我们玩儿?” 晋王、禹王何等敏锐,立即配合的跟上他们的脚步,悄然看了太子低沉的脸色,没好气道:“你们太子府的大门,一个月也不带开一次的,府里更是连个母的都没,去那儿做什么?” 禹王的话刚落,立刻接收到三道冷厉的眼神,此当中尤其以夏侯霏为最,她看着蔺沧凛,一脸不怀好意:“三哥,恕妹妹我才疏学浅,什么叫,连个母的都没?”接下来的话俨然就是,姑奶奶我不是个母的? 蔺沧凉见状,赶忙为自家弟弟做解释:“菲儿莫生气,他说的是你们未成亲之前。[]怎么?你不知道?原先的太子府里,可是连厨房做菜的,都是男的。现在怎么样,我们不知道,反正以前啊,你们那太子府,根本就不能进,太压抑了!” 夏侯霏拧了拧眉,下意识的看向太子蔺沧溟,别说,她还真的不知道,自打她进了太子府,唯一活动的范围就只是琴箫阁和偶尔的隐溟楼,别的地方她根本就没时间去逛,至于太子府里的人事关系,蔺沧溟也并没有差人过去向她回禀,所以对于太子府的一切,她也知之甚少,如今听他们这么一说,心情愉悦的同时又多了一层忧虑,她家老公,该不会不正常吧?这古代的男男恋也不是没有啊,难不成她家相公就是那其中的一个? 这般想着,看向蔺沧溟的眼神就多了一重忧虑,那心事重重的打量,竟然蔺沧溟黑曜石般漂亮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面色森冷如阎罗的清冷嗓音在夏侯霏脑门上清晰响起:“收起你脑中猥琐的想法!” 夏侯霏心中一凉,看向蔺沧溟的眼神越发不正常起来,糟了,难不成他这是恼羞成怒了?瞥了眼周遭,方才发现那双胞胎哥哥不知何时已经溜了,看来他们是知道自个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所以才被这厮冰冷如刀子一般的眼神给吓跑了? “等一等,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先别上船!”一道娇声娇气的声音骤然打断二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夏侯霏回眸瞥了眼,两位盛装打扮的女子正朝面前这个神情淡淡,目光却冰冷骇人的男人招手致意,夏侯霏撇了撇嘴,拿眼斜了他一眼:“喏,找你的,你先忙,我先走一步哈!”让她与那些女人打交道,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她还是先走一步为妙! 夏侯霏倒是潇洒的上了晋王他们的船,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男人在朦朦月色下的脸,竟泛着幽冷的寒光。 胳膊上骤然一痛,人已被某人带到了他坚硬的怀抱,夏侯霏抬眸一看,男人冷嗤一声,讥诮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本宫竟不知道,太子妃这般的大方,嗯?”那微挑的后音,带着慑人的寒意。 夏侯霏无暇顾及他的不爽,回眸看向岸边,赫然发现那两位宫装女子正一脸愤然的怒视着自己,那模样,就好像她将她们的梦中*给逼走了似得,一时之间有些咬牙切齿,默然内流:“你是故意的!该死的蔺沧溟,你又为我树了敌人!” 蔺沧溟眼梢微抬,弯了弯唇,心情极好的斜靠在豪华画舫的船舱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爷不近女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既然能大方的将爷往外推,就该有善后的能力!” “你……卑鄙!” “彼此彼此!” “呃……麻烦,二位,考虑一下我们这两个孤家寡人,行吗?” “就是,存心刺激我们呢?” “闭嘴!”夏侯霏、蔺沧溟齐齐一喝,晋王、禹王都是一怔,朝二人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兄弟俩相携着走出了船舱,一脸落寞…… “唉,是该给自己找个伴儿了。”晋王浅饮了一口杯中美酒,看向禹王:“你府中的女人还少?” “还说我呢?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可想要找到这样一个能与你斗嘴、发脾气、摆脸色的女人,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府中姬妾成群,却都视他们为天,每每小心谨慎、如履薄冰,连个知心人都没有,像夏侯霏这般的,今日敢与他们使性子,明日定当消失在他们身边,这就是他们的日子,身为皇后亲子的日子。他们不明白,为何同样身为母后的儿子,蔺沧溟可以做的事,他们却不可以?她管学习、管庶务、管交际也就罢了,居然连身边的女人都是量身定做的,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这也是为何在这样的场合中,他们没有带女伴的原因所在,既然不入他心,带来还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他们居然有些羡慕蔺沧溟的日子了。因为同样是母后的儿子,可是母后投注在身上的注意力明显小于他们,什么都不管,都不问,可谓给足了他自由与空间。 “唉……”每每想到这一层,他们都会如此这般的相视一眼,自叹一口气。他们不是没有去争取过,可是争取的结果依然如故后,就弃了这门心思,直道是母后疼惜弟弟的表现,他们身为他的哥哥,理所应当要承受的更多。 却全然没有想过,他们所之厌烦的关注之所以没有出现在蔺沧溟的身上,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弟。 今天白天太忙,所以更的晚了,妞们多包涵,剩下的两千字明天得空给大家补出来哈,今天太困了,先睡去了。 继续求月票哈,明日尽量七千字,么么哒! 第141章 :月族族长 “你给本宫站住!”当太子所在的画舫悠哉悠哉的停靠琼花殿岸边,夏侯霏先蔺沧溟一步下了画舫刚刚站定,一声娇叱浑然在她后方响起,因对方没有指名道姓,夏侯霏并不觉得这是在叫她,自然浑然未觉,直到一阵香风袭来,一位姿容美艳的少女眉梢含怒的挡在她面前,她才幡然醒悟,哦~原来刚刚那声喊,是冲她来的? “大公主有何指教?”来人乃皇后唯一的女儿华容公主蔺诗蓉,现年十八岁,性格骄纵泼辣,她自认没得罪于她,实在不知道这位公主当街拦路,又是几个意思?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侧妃见了本宫居然不行礼,话语之间还如此的张狂,找打!”蔺诗蓉美眸一眯,轻扫了一旁的宫女,那宫女顿悟,立时上前,对着夏侯霏娇嫩的脸颊就要甩过去…… “本宫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慑人的威势破空而来,那宫女手一抖,硬生生的在半空刹住了手,华容公主见状,愤怒的冲她踹去一脚,扬手就甩了上去:“废物!”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那宫女面色瞬间如死灰,匍匐在地一脸惶恐的朝她叩头,夏侯霏看到这里,秀眉不自觉的蹙了起来,今天她算是长了见识,见过嚣张的,没见过如此嚣张的,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如此张狂,真是愚不可及! “滚!”华容公主一个眼神飞过,那宫女连滚带爬的跑开了,冷眼扫了夏侯霏一眼后,看向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太子哥哥,刚刚您为什么不等我们就先走了?” 蔺沧溟寒冷的眸子一沉,冷然一笑:“怎么?就因为此,你就要教训本宫的女人?蔺诗蓉,嗯?”那挑起的尾音,锐利的冷眸,让蔺诗蓉心中猛然一惊,倏地看向一旁的夏侯霏,眼底折射出一闪而逝的杀意。 蔺沧溟眸子一沉,阴冷的煞气在瞬间迸发:“看她做什么?” 蔺诗蓉美丽的脸孔变了几变后,突然扯出一抹委屈的尴尬:“太子哥哥,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行妹妹看看你的新婚妃子?” “大姐,你怎么走的这般快,咦?太子哥哥也在这里?心悦给太子哥哥请安,给菲儿嫂子问好!”乐平公主蔺心悦甜美的声音陡然打破这短暂的尴尬,夏侯霏朝心悦友好的点了点头:“二公主同好。” “我们走吧!”害怕再僵持下去的夏侯霏,扯了扯蔺沧溟的衣袖。 未曾想,男人毫不客气的丢给她一个白眼儿:“下次被欺负,你自己欺负回去,记住你而今的身份!” 夏侯霏无语的抬眸,男人很是鄙夷的斜睨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夏侯霏眼角抖动了一下,快速的收拾好心情,转身看向身后两位高高在上的公主,笑容浅浅:“刚刚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两位公主海涵。” 华容公主冷哼了一声,骄傲的抬起了下巴,乐平公主尴尬的看着她,“嫂嫂客气了,太子哥哥走了,您快跟上去吧!”话落,还不忘朝夏侯霏挤了挤眼。 夏侯霏莞尔,朝晋王、禹王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去。 随着他们的离开,周遭空气迅速发生了变化,蔺诗蓉正欲发作,晋王蔺沧凉皱着眉头,神色严厉的看着她:“今日各国的使者都在,你好歹注意下自己的德行,如此不计后果,你还想嫁出去吗?” “二哥,连你也向着那个贱女人?”蔺诗蓉粗鄙的骂语惹来晋王、禹王双双皱眉,二人齐力将他们唯一的妹妹拉到暗处,一脸失望的看着她:“蓉儿,你今年已经十八了,不是十一二岁小孩子过家家的时候,你耍性子也要分场合吧?今天这场合,是你撒泼耍赖的地方吗?若是被父皇知道,直接禁你的足!” “什么贱女人?那是你的嫂嫂,她怎么得罪你了,让你这般不顾修养的羞辱她?” “是啊大姐,幸而刚刚在场的没有他国的客人,不然……” “你闭嘴,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华容美丽的眸子一沉,恶狠狠的瞪了乐平公主一眼后,愤愤不平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我才是你们的妹妹,可你们一个两个的,眼睛里有我吗?那个贱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太子哥哥向着她也就罢了,居然连你们也为她说话,哼,你们给我等着瞧,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话落,用力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提着裙子飞也似的跑开了。 “你给我站住,回来!”任凭禹王如何叫喊,华容始终没有回头。 “算了,由她去吧!”晋王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这个妹妹,打小就被母后*坏了,不给她点教训,永远也不会成长。 乐平看到这里,低下头,双眼掩盖在睫下,唇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 “临月国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到!” “临月国大公主、二公主到!” “临月国月族族长到!” “秦王殿下到,秦王侧妃到!” “……” 一系列的通报声,让晋王、禹王瞬间回神儿,两人望了眼华容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朝琼花殿走去,紧跟其后的乐平,转身看了眼隐没在黑暗处的华容,有些担心的道:“二哥、三哥,大姐她,不管她了吗?”真没想到,她这没脑子的大姐居然如此上道,几句话就能达到如此令人满意的效果,看来她还要趁势多添把火才行! “三弟你过去看看,悦儿跟我来!”晋王犹豫了下,还是不放心,索性让老三跟上去看看,自己带着心悦先过去。如今各国使者都已各归各位,那么父王、母后想必也快来了,他们必须要快! 禹王也不含糊,点两个头后就直奔华容离开的地方,晋王则拉着乐平朝此次宴会所在琼花园而去。 先使者一步赶到琼花园的蔺沧溟与夏侯霏,一个面无表情的落了座,一个带着谄媚的笑容又是端茶又是倒酒,可谓惊呆了在座的各大小官员,早就听说太子爷对这位太子侧妃不同一般,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瞧他们这独特的相处方式,明眼人一看就知太子爷的心情很不爽,偏偏这位太子侧妃还迎难而上,无视他的冷脸寒眸也就罢了,居然还厚着脸皮有说有笑,更令他们匪夷所思的是,他们英明神武的太子爷还真就吃这一套,在太子侧妃的一翻阿谀奉承之后,居然奇迹般的冷笑了一下,好吧,就算是冷笑,那也笑不是?平日里,你们见太子爷什么时候笑过?今日人家不单单笑了,还吃了太子侧妃敬献的食物,这说明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琼花园中这道亮眼的夫妻身上时,门口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临月国二皇子……” 正低头对蔺沧溟说什么的夏侯霏,闻言,扯了扯他身边的男人:“喂,使者来了,你还不赶紧起来?” “你以为爷是你?”蔺沧溟眉眼都未抬一下,继续细品手中的美酒。 夏侯霏见他眉眼不动,摆明不将这些人看在眼里的冷酷表情,下意识的撇了撇嘴,行,你是大爷,人家都得看你的脸色,够狂够霸够拽! 太监尖细的声音刚落,系列华贵人物一一闪亮登场,瞬间琼花园内群星璀璨,好不热闹。 迫于某男的威压,某个女人顶着巨大的压力如坐针毡的坐在他身边绞着手帕,该死的,被众人瞩目的感觉太特么的不爽了,尤其是此时此刻,他们这两个鹤立鸡群的存在,更是让她觉得脸颊发烫,浑身不自在。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男人清醇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夏侯霏柳眉倒竖,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您是太子爷啊,自然不怕,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妃啊喂!” 蔺沧溟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握着她的蛮腰用力往他怀里一靠:“爷的女人,谁敢不服?” 夏侯霏用力的捏上他的腰腹,磨牙切齿:“放手!” “不放!”当男人清冷的目光对上女人水汪汪氤氲着水汽的大眼睛时,终还是无奈的放了手:“镇定点,别给爷丢人!” 是你让我丢人吧?某女暗自腹诽,捂着心口,娘的,这厮一天不气他就浑身不自在不是?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就在夏侯霏神思飘忽不定的时候,面前突然一暗,一道低沉优雅的声音骤然响起。 下意识的抬眸,一身锦裳华袍面如冠玉的男人正眸光含笑的看着蔺沧溟。 蔺沧溟略一挑眉,轻轻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目光波澜不惊的扫过来人的脸,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二皇子,的确别来无恙!” 蔺沧溟的无礼在澹台宗的眼里似乎很正常,两人客套一翻后,澹台宗突然回眸微笑凝视着夏侯霏,带着意味深长的审视意味:“这一位,想必就是闻名天下的太子侧妃了吧?”讲到‘闻名天下’时,刻意加重了语气,期间嘲弄,再明显不过。 蔺沧溟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闻名天下谈不上,名震京师倒是说得过去,二皇子果然不简单,远在千里之外居然也对我天照大事如此上心。” 澹台宗面色一僵,自然听的懂他话中的暗讽之意,原想扳回一局,不曾想三皇子澹台衍突然钻出来,面露赞赏的看着夏侯霏:“哎呀,了不得了,没想到天照居然还有这么标致的美人儿,太子殿下,当真是好福气啊!” 夏侯霏瞧澹台衍这一副花花公子的小贱样儿,心下一阵恶寒,连带着身边的蔺沧溟,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这是自然。” “妹子,听说你是夏侯焰的妹妹?”自来熟的澹台衍突然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笑看着夏侯霏,一脸小激动。 不明所以的夏侯霏刚要点头,蔺沧溟眸光中掠过一抹不悦:“怎么?三皇子有意见?” 澹台衍无视蔺沧溟眼底的不悦,一把推开碍眼的二皇子,激动的凑到夏侯霏面前:“哎呀,了不得了,夏侯焰可是我心中的英雄,今天能见到他唯一的妹妹,也算此生无憾了!” “三弟,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二皇子眉梢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澹台衍嚣张桀骜的瞪了他一眼:“你让开,若不是你……” “三哥!”不知何时,头戴银色面具的澹台璃幽然出现在澹台衍身后,目露冷光。 澹台衍凤眸微眯,撇撇嘴,在某男冰冷慑人的目光下一脸遗憾的看着夏侯霏:“妹子,等着啊,回头爷亲自上你们太子府叨扰啊!” 夏侯霏嘴角下意识的抽了抽,这人,神经过了头了吧? 蔺沧溟抬眸看着澹台璃离开的背影,目光变得幽暗不明,这个男人…… “二皇子,马上就要开宴了,请落座!”秦王蔺沧海缓步走过来,朝澹台宗轻轻拂袖,浅浅一礼。 澹台宗意味深长的看了蔺沧溟一眼,长袖一挥,从鼻间哼了一声,随着秦王缓步而去。 夏侯霏看着刚刚离去的这三个人,猛地想起三天前那道静如一潭幽水的眸子,低声看向身边的男人:“我觉得那个四皇子,和你,长得很像!” 蔺沧溟长长的睫毛微颤了下,笑得不以为然:“哦?” 夏侯霏见他意态慵懒,不在状态,刻意加重了语气:“是真的,在他进京的那天,我就感觉到了!” 蔺沧溟目光再度幽暗不明起来,看向夏侯霏时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管好你自己的事。” 夏侯霏还想说什么,男人却已经垂了眸,夏侯霏柳眉轻蹙,抬眸向临月国的席位望过去,意外的,居然对上了一道审视的目光,她心中一凛,只看了一眼,便迅速低下头。 月族族长,月煌?怎么会是他?他刚刚一直在看着她?三天前在马车上,他只露出一只手,原以为他会在四五十左右,今日一见,没想到居然是个白发苍苍的花甲老人,看他的年龄,应该在六十靠上,这个人,难道认识她? 一更到,二更下午或晚上! 继续求月票,妞们,给力些哟! 第142章 :挑衅 “皇上驾到!皇太后驾到!”不多会儿,皇上、皇太后、皇后携一众嫔妃驾到。(.) 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各国使者纷纷下跪行礼。 “众爱卿平身。”蔺天琊一身明黄龙袍衬得其身材挺拔、俊逸不凡,眉宇间自然而发的凛然气质,总会在不经意间折射出睿智的光芒。 “今日中秋盛宴,举国欢腾,又有各国使者到访,实乃我朝的幸事,各位无需拘礼,入座吧!”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翻客套虚礼之后,各国使者纷纷上场进献礼物,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希望我们两国友谊能够长久的发展下去’的美好愿景。 戌时整,宫宴开始,登时钟鼓齐鸣,丝竹声乐此起彼伏,琼花园内一时之间歌舞升平,两边王公大臣把酒言欢,热闹声声。宫女们手捧精致佳肴来回穿梭于琼花园内小心布置着,各个席次上觥筹交错,奢华万分。 夏侯霏端坐在蔺沧溟身侧,面带微笑,看着面前的歌舞声声、花团锦簇,心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短暂的开场舞后,来自临月的使者突然站起身,朝主座之上的蔺天琊行了个全礼,后不紧不慢的道:“为了表示我临月国对贵国的尊重,也为了我们两国之间能友好和平的发展下去,现由我国的两位公主为大家进献歌舞一曲,希望贵国在座的宾客能够喜欢!” 什么?他们没听错吧?临月国最尊贵的两位公主要进献歌舞?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等震惊了,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露期待的看向宴会最瞩目的所在――临月国主位区。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临月大公主澹台紫英与二公主澹台紫丹优雅起身,踱步至宴会中央的红地毯上,朝主位之上的蔺天琊、太后、皇后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大方从容的道:“我姐妹二人在此献丑了,表演的不好大家莫嫌弃,表演的好了,还希望得到你们响亮的掌声,谢谢!” 今日的澹台紫英紫纱遮面,一双明眸大眼在亮眼的灯光下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她肤色很白,即便紫纱遮面却依稀能看出她的绝丽非凡,一张稍尖的小脸勾勒出的完美弧度,令人心悸。她身量纤细而窈窕,行走间紫色轻盈的罗裙宛如蝴蝶般飘逸,头上珠钗点缀在乌发间,简单中透着精致,更添其贵气与俏丽,她的美,美在飘渺,美在朦胧,更美在浑然天成。 不同于澹台紫英的婉约之美,澹台紫丹的美,美在张扬,美在艳丽。今日的她,红衣红裙红面纱,高贵与艳丽的结合不但不俗气,反而被她穿出了一股热情奔放的美。 两位公主的美,显然是那层薄纱遮掩不住的,她们的高贵、她们的绝滟,不过片刻间就得到在场所有人的赞赏! 见已得到预期的效果,两位美人相视一笑,缓缓的转过身…… 澹台紫英的眸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坐在众人中间,那个散发着如天神般尊贵光芒的蔺沧溟,后者的目光虽然并未与她在空中相接,但那势在必得的傲然气质,却让在场的所有人看出了点眉目。尤其是,当她鄙夷的目光转向蔺沧溟身旁的夏侯霏时,唇角似有若无的勾起了一道嘲弄的弧度。 如此不怀好意的眼神,饶是夏侯霏想忽视,怕也不能。她眉眼微抬,目光沉静如水的对上澹台紫英挑衅的眼神,波澜不惊的她,脸上虽然带着柔和的笑意,心里却在无辜咒骂,尼玛,躺着特么也中枪,这男人长得太妖孽的话,果然是个麻烦事!临了,不忘默默的睇给蔺沧溟一个不爽的白眼儿。 好了,这示威也示过了,是不是可以开始表演了?可是,美人似乎并不想错过这个光明正大打击夏侯霏的机会,居然施施然转过身,声音轻柔的犹如棉花糖般令人舒服:“启禀皇上,紫英的舞蹈需要有人配合奏乐,不知……能不能在现场挑选一位愿意配合的人选?” 皇上爽朗一笑,自是允了。 目的达到,美人笑意温软的轻扫一圈后,目光期待的看向坐在蔺沧溟身旁的夏侯霏,笑意如三月春花般明媚:“不知,这位太子侧妃娘娘是否愿意赏脸,为本宫奏乐呢?” 她的话音刚落,偌大的琼花园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目光扫向夏侯霏,这当中有幸灾乐祸者,有似笑非笑者,有同情者,有鄙夷者,人间百态,在这一瞬间看了个遍。 夏侯霏面带微笑,眉目低垂,温润有礼的承受着来自各方投睇的‘同情’目光,缓缓起身,站的笔直如松,目光温和淡然且坚定的看向澹台紫英:“抱歉紫英公主,妾身恐怕够不上这个资格,琴棋书画,本妃统统不通。” 嗬!所有人震惊了,大家设想过各种各样的场景,却从未想过她会如此干净利落的拒绝,甚至于,不惜自贬自己,这到底是害怕,还是不屑? “太子侧妃真会开玩笑,早就听闻天照国人才辈出,女子才艺双绝者更是不在少数,你身为太子殿下的侧妃,缘何连这最粗浅的琴棋书画都不会?该不是你,看不起本宫吧?” 甜腻的声音中带着犀利,带着她的不容拒绝,夏侯霏心中冷笑,看来这个紫英公主还真将她视作情敌了,瞧,一上来就夹枪带棒的讽刺她,这古代女人难道都喜欢这样吗?不会就是不会,什么看不起?姐今天已经够低调了,没想到还是惹来你们这些人接二连三的挑衅,简直就是窝火的可以! “公主才是真正的开玩笑,众目睽睽之下,本妃若是有这才能为何要拒绝?不会就是不会,怎就就能扯得上‘看不起’?难道本妃明明就是不会,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的说自己‘会’吗?那样上了场,不但本妃自己丢人现眼,恐怕还会影响公主您的正常发挥吧?与其那样,公主为何不挑选一位才德兼备的人作配合呢?我天照国的确人才辈出,但我想,不管是在任何国家,这人才辈出四个字也不能包涵所有的每一个人吧?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贵在平和,公主一上来就如此犀利的嘲讽,难道,这就是你们临月女子特有的素质吗?” 静! 夏侯霏风淡云轻的立于琼花树下,风姿绰约,对上澹台紫英的连讽带嘲,并无半分畏惧,甚至表现出了她自身的坦荡与潇洒,相反,站在她对面的澹台紫英却被她这一番话贬的是面红耳赤,她冷然凝视着夏侯霏,看似淡定却透着几分气愤。 “哎呀,不会就是不会,我姐姐也没逼着你上场不是?算了,既然你不愿,我们找他人就是了。”澹台紫丹见气氛一瞬僵持下来,赶忙走过来为自家姐姐解了围,并眉目含笑的看向在场的其他人:“不知在座的各家小姐,可有愿意上台表演的?” 短暂的沉默后,竟无一人愿意上前,一时之间,向来眼高于顶的姐妹俩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有有的尴尬。 皇上早在刚刚澹台紫英说出那番话时,眸光中已经掠过一抹不悦,自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口。皇后讶异于夏侯霏的犀利言辞后,很快醒过来神儿,立刻朝自己的女儿蔺诗蓉以及德妃的女儿蔺心悦使了个眼色。 到底是皇家公主,立刻明白了皇后的意思,纵然心中再不满,也不敢再这个时候造次,两人优雅的起身,看向大公主与二公主:“二位公主若是不弃,我二人愿意试一试。” 正处在尴尬边缘的澹台紫丹闻听此言,满脸笑意的转过身,却在看到两人的穿着时,微微讶异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大公主与二公主,紫丹有礼了,能得两位公主赏脸,自是再好不过。”话落,不忘轻扯了一下还始终盯着夏侯霏的澹台紫英,“大姐?”语气中,已有了些许不满,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较劲儿! 澹台紫英望着琼花树下,那个眉宇间多了一层冰冷,也多了一层淡然魅惑,瞬间夺了她光芒的夏侯霏,眸光危险的眯了起来,这个女人,真的是传说中那个什么也不会的草包小姐?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超脱自然的空灵感?眼前这双充满灵气的眼眸中,明明蕴含了很多能量,可为何她会这般不留余地的拒绝她?是她看错了,还是她故意藏拙?如若是藏拙,这样丢人现眼,于她或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大姐!”久久未得到回应的澹台紫丹,凑到她耳旁用力低吼,澹台紫英身子一颤,方回了神儿,察觉到周遭无数道打量的目光,她下意识的蹙起了眉,紫丹心领神会立刻低声解释了一翻,紫英公主眉眼一挑,落落大方的朝蔺诗蓉、蔺心悦行了个姐妹礼:“如此,就有劳两位公主了!” “菲儿坐下吧,还站着做什么?”就在所有人忽略夏侯霏的时候,皇上突然面露慈爱的朝她挥了挥手。 二更奉上,今日更新完毕,么么哒! 继续求月票啊,两天了,一张都没有,你们这是要打击我的积极性吗? 嘤嘤嘤…… 第143章 :独一无二 皇上如此明目张胆的袒护,让那些原本还对夏侯菲所不耻的人,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改变,就连紫英公主本人,也诧异的挑了挑眉,如若不是蔺沧溟的表情一如开始那般的面无表情,她恐怕无法如此快平复自己的心情。 从很早之前夏侯菲就知道皇上对她似乎很不一般,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她爹爹的面子上,不管如何吧,有这么大的靠山她还怕个毛啊,想到这里,立刻朝蔺天琊扬起一抹温顺的笑容:“谢父皇。”而后规规矩矩的坐了下去。 蔺沧溟虽然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甚至连眼皮也未抬一下,但是,却在夏侯菲坐下去后,亲自为她沏了一杯茶! 是的,别怀疑,天照国最最尊贵的太子殿下不但亲自为她的侧妃沏了一杯茶,甚至还亲手递到了她的手上! 什么是秒杀?什么是真正的刺激?这就是! 向来自诩美貌过人、才情过人的紫英公主,看到这一幕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狂怒,抬脚就要往蔺沧溟所在的地方去,然,却被眼色过人的紫丹公主死死的拽住,并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低语:“大姐,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这里是天照,人家是夫妻,而你,除了是我临月的公主外,只是一位客人,你凭什么过去质问?若想光明正大的收拾她,就要将你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男人不单单只爱美人,更爱多才多艺的美人儿,她夏侯菲只是纯粹的花瓶而已,如何比得过你的内外兼修?你千万别为了一个男人,毁了你长久以来塑造出的完美形象!” 这位紫丹公主的拉扯很有技巧性,表面看去还直道是姐妹俩为表演什么节目而低语,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因为彼时,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眼前这对新婚夫妇吸引了去。说起他们的太子与这位太子侧妃,其实很多人最一开始并不看好他们,甚至于在传出夏侯菲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后,还有不少大家闺秀卯足了劲儿的参加这次的中秋宴会,就是为了能够有进驻太子府的机会。 夏侯菲空有美丽的外表,实则就是一个草包的传闻在今天的中秋宴上可谓得到了验证,尤其是从头至尾这个事件最关键的人物――太子爷,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更是让所有人都认为夏侯菲并不如传闻那般受chong,可谁又能料的到,在事件的结尾处,不但皇上他老人家表达了对这位儿媳的满意度,就连这眼高于顶的太子爷,居然也做了这么件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原来,不是人太子爷不管,是压根儿就不屑管,最后这一击,可谓狠狠的打击了这位紫英公主! 若不是澹台紫丹及时拉住了她,澹台紫英无法想象自己就这般冲出去是怎样的自取其辱,她妹妹说的没错,她的确被这个男人冲昏了头脑,可她爱了他整整六年,这次天照之行,更是她拿自己的命换来的,要的就是他的太子妃之位!就在这之前,她还一度以为这个夏侯菲不惧威胁,可是,她似乎太天真了,如果男人连看也不看你一眼,那就足以说明你的存在感有多么的低。蔺沧溟,你是我的,你一定是我的,我澹台紫英想要的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我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我有足够傲人的本钱,你的太子妃,只能是我,只能! 想清楚了这一点,澹台紫英的脸色瞬间恢复如初,璀璨的灯光下,她慢慢走到蔺诗蓉、蔺心悦面前,微微一笑,“感谢两位公主仗义相助,不知,有谁愿意为我抚琴?” 紫丹公主见她们两人有所迟疑,立马解释道:“我擅长舞剑,需要慷慨激昂的曲调,姐姐舞姿优美,适合舒缓的曲调,不知二位公主可有所擅长?” 经她这么一解释,蔺诗蓉与蔺心悦很快就达成了共识,最后由蔺心悦为紫英公主抚琴,而蔺诗蓉则为紫丹公主配曲,四位千金一翻商量后,很快报上了曲目,紫英公主选择了歌颂梅花不畏寒霜、迎风斗雪顽强性格的千古奇作《梅花三弄》,紫丹公主则选择琵琶名曲《十面埋伏》用来舞剑,当然,她这把剑只是一把木剑,真正的利器是不允许被带到这里来的。 表演很快就开始,不可否认,这两位公主均得到临月国神后、皇后的悉心教导,紫英公主舞姿曼妙,摇曳生姿;紫丹公主剑舞飒爽英姿、眉目传神、韵味儿十足! 天照国两位公主的琴艺更是不俗,不但充分展现这两首曲子的风格,还一度将两人的舞蹈推向了另一个高。潮,四位公主的表演,一个字赞,四个字精彩绝伦! 表演结束后,立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发自内心的热烈掌声! 如果说临月两位公主这次进京本身就带着一层神秘色彩的话,那么,这两段舞蹈可谓舞花了不少人的眼,对其上心的青年才俊更是不在少数,人气可谓赚了个盆满钵满,与之相比,随后世家小姐们的表演,就显得小家子气,缺少她们这般大家风范的灵魂之美,自然逊色不少。 整整一个时辰,夏侯菲的上下眼皮就一直在打架,这些古人的表演比来比去无外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着实没有什么看头,哪像现代又是街舞、又是肚皮舞、又是蛇舞,至于琴曲,那就更加复杂多变,仅是歌唱这一项,她就有成百上千的选择机会,就暂且不提魔术、沙画一类的绝技表演,看惯了现代的眼花缭乱,再来看这些单一的表演,不打瞌睡才怪了! “什么时候可以走?”有点撑不住的夏侯菲,偷偷的扯了扯一直靠着软椅慵懒宜人闭目眼神的蔺沧溟,尼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同样是个人,人家当中睡觉也没人敢说一个字,她就不一样了,如若露出半点不合礼数的举动,就又会被人捕风捉影的疯传,今晚她的不战而败相信明天一早,就会有无数个版本诞生,虽说她已经嫁了天照最尊贵的太子殿下,可照样摆脱不掉被以讹传讹的命运,这就是宋丹丹的那句至理名言:“做女人难,最名女人,更难啊!”嫁了太子殿下,也算半个命人了吧,这辈子,恐怕就要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了,挫! 蔺沧溟眼皮微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若想走,现在就可以!” “嘁,说了跟没说一样。”夏侯菲没好气的抛了他一个白眼儿,有些失落的回过头,冷眼瞧着整个宴会场觥筹交错下的纸醉金迷。 不知是不是这位大爷睡饱了,竟然来了与她谈心的兴趣,原本还倚靠在软椅上的他突然欺身上前,凑在夏侯菲的耳边,喷洒着灼热的鼻息,一脸挪揄的看着她:“你明明什么都会,为何偏偏要说不会?” 夏侯菲转眸看向他,有些无语:“是谁说过,要让我做个草包的?怎么?你想让我耀眼四方?光华万丈?” “你倒是大言不惭的可以!”蔺沧溟知她自大,却没想到她居然自大到这个地步,还耀眼四方,光华万丈?她的水平能达到这个地步?琴技烂成那样也敢这般自吹,顿时鄙夷的轻嗤一声。 夏侯菲抬眸朝他扬唇一笑:“大言不惭下自然有绝对的信心,想要风华无限,并不一定非要靠琴棋书画这些俗物!” 蔺沧溟唇线浅浅的勾起,如墨的凤眸溢出神采:“不知,本宫有没有这个荣幸欣赏一番?” 夏侯菲绽放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当然,不过,我有条件!” “说来听听。”男人冷眉高挑,牵唇一笑。 “自由,中秋宴会罢,我要你给我绝对的自由,无论我干什么事,你都不能阻止,同意的话,保证每天让你听到不一样的歌声,怎么样?”夏侯菲一下子来了兴趣,眯着眼睛凑到蔺沧溟面前,一脸期待,浑然没有注意,他们两人的距离已经近的不能再近,即便如今琼花园内歌舞升平,可他们两人却是最耀眼的所在,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难!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如此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什么,完全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尤其是他们家太子爷脸上的神情,居然会随着这位太子侧妃的表情而变幻着,这样的一幕,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就成了绝对的刺激! 澹台紫英冷眉高耸,黑眸瞧着这令她气血沸腾的一幕,突然深谙下去,紧接着,犀利的精芒骤然浮现,直逼夏侯菲,那冷厉的眼神恨不能将她烧出一个洞! 高座之上的皇后,一直冷眼旁观,不动声色的观察这一幕,心中却在思考着她的小九九,看这情形,这个大公主似乎已经中意于蔺沧溟了,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她乐于见到的,而今的太子锋芒太盛,如若再加上这个紫英公主的支持,那将来……恐怕只会对她的儿子更加的不利,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这个紫英称心如意的嫁给太子,就算她阻止不了,也要搅乱这一锅粥! 始终将自己处于隐形状态的秦王蔺沧海,虽然默默的喝着闷酒,可眉目间的兴致盎然却是怎么也无法掩盖的,却是不知,他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蔺诗蓉,华容公主,目光毫不掩饰的望向临月国的席位,明眸之中写着赤果果的势在必得! 蔺心悦,乐平公主,不同于蔺诗蓉的大胆,反而谨小慎微的低垂着眸,暗自揣测着什么…… 面上,这些人都是为参加中秋宴而来,可在这丝竹声乐下掩饰不住的却是每个人赤果果的野心,不管是为己还是为他,真正将这些歌舞看进去的,又有几个人呢? 这就好比那句话,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看戏的同时,又怎能确定,自己不是别人戏中的一子呢? 短暂的沉默后,蔺沧溟薄唇微微上翘,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成交!”本宫倒要看一看,你能在我的五指山中翻出什么大浪! 意料之外的顺利,竟让夏侯菲眼角使劲儿的抖动了一下,这厮的笑容,看着怎么这么诡异呢,该不会,她又掉进他的陷阱了吧? “后悔了?现在似乎来不及了呢!”噗……某女立时被刺激的喷血三尺! 若说刚刚只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她可以肯定自己真的掉入这厮挖好的陷阱了,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人外有夏侯菲,天外有蔺沧溟吗?为什么她遇上他,总会毫无意外的落败呢? 不知是不是开小差的人太多,以至于宴会继续的越发没有意思,甚至于就连蔺天琊本人也打起了哈欠,临月国的使者在皇子与公主的双重示意下,适时的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老臣谨代表我朝国君,向皇上递交联姻书函一封,请天照国君过目。” “联姻?”蔺天琊闻言,接过太监递过来的书函,细细一阅后,眉头一皱,半晌才抬起头来,眉色凛然的看着临月国使者:“这么说,贵国的三位皇子、两位公主,都要参与联姻?” 临月国使者与皇子公主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方小心谨慎的抬眸:“启禀皇上,我朝国君讲究一个‘缘’字,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成与不成,还需靠双方的意愿。” “好一个‘缘’字,竟然还能折射出这层涵义!不错,朕准了!这样吧,场上刚刚近乎一半儿的世家小姐都已参与表演,贵国皇子若是有意中人的话尽管写下来,朕自有主张!”想到这里,他想到了临月国的两位公主,略一沉吟后看向她们:“至于二位公主,鉴于你们身份高贵,临月国民风也相对开放,朕由你们自己挑选意中人!” “谢皇上隆恩!”在澹台宗的带领下,三位皇子两位公主纷纷起身表达自己的谢意,末了,皇上命人准备好了笔墨纸砚,递了上去。 夏侯菲看到这里,眉头深深的蹙起,下意识的斜睨着蔺沧溟:“喂,那个什么长公主的,一定看上你了,她若是进府当你的太子妃,我求你,一定一定要把我给休了,否则,我跟你没完!” 蔺沧溟一撇薄唇,懒洋洋的靠在软椅上,漫笑一声:“你以为本宫是大白菜,随便什么人都能买吗?” “喂,别这么傲行不行?人家可是名声响当当的神后之女,临月国的大公主,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你若真的同意,那可是赚翻的生意!”蔺沧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墨一般妖娆的深眸中瞬间布满冰雪之色,“这么说的话,你同意了?” 夏侯菲冷冷抬头,丝毫不惧蔺沧溟冰冷的眼神:“你若愿意,我自请下堂;你若不愿,相信她进不了这个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妃,有什么资格过问你的婚姻?别忘了当初我与你的交换,如果有一天,你身边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女人,那么,就请放我离开,这是你的承诺!” “本宫似乎记得某人说过,生是我的人死时我的鬼,这辈子就抱上我这棵大树了,怎么?难道这是逗我玩的?”男人看似平静的话中自有一股阴冷的说不出的寒气,夏侯菲与他相处这么久,自然明白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但却不愿违背她自己的心意,让她一个现代人与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他,她做不到! “这是我说的没错,这句话真实有效也没错,但前提是,我要一份独一无二的爱,如果你的生命中有无数个女人,那么,你可以当我是放屁!” 男人邪魅的深眸一眯,随手为自己沏了一杯茶,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你凭什么值得我拥有你这份独一无二的爱?” “凭我夏侯菲就是有这个本事!”自信、嚣张从来都不曾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但是这一次,她竟然就是这般的笃定,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同于其他男人,如果他真的没有隐疾,那么他之前的二十多年他可谓干净的近乎透明,这样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值得她为他付出一切,而她,也深信不疑的笃定,他一定会答应她! 果然,下一秒,男人深邃的凤眸一挑,笑意轻轻浅浅的就从眼中流泄出来,薄唇边勾起玩味儿的弧度:“就凭这份自信,本宫似乎也应该要挑战一下,你说,是吗?” 今日更新完毕! 继续求月票,当然,是到月末再投哈,某晴之前忘记了,月末客户端投一变三的条框了,愿意支持我,就请月末再给我哈,么么哒,爱你们宝贝儿! 第144章 :我见犹怜 夏侯菲美眸一眯,唇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你这是……同意了?” 蔺沧溟很淡定的扫了她一眼,薄唇轻吐四个字:“拭目以待!” 夏侯菲一瞬笑成了一朵喇叭花,“那就……多谢太子殿下成全咯!” 蔺沧溟露出浅笑,来了挪揄的兴趣,朝她不怀好意的挑眉:“既然你这么本事,那这个棘手的大公主,就交给你处置了!” 脸上的笑意瞬时一僵,夏侯菲嘴唇抖了抖,咬牙切齿带着哭腔看着他:“爷,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吧?” “若这件事你办不到,其他的,免谈!”男人环胸睥睨着她,挑眉浅笑。 夏侯菲突然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而眼前这位英明睿智的货,则使劲儿往里填土,还生怕她淹不死自个儿似的,奶德,哭死,又被他涮了!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哀悼,皇上那边已经接到了结果,看完结果,他下意识的朝太子这边瞥了一眼,最后侧眸与皇后、太后交流着什么。 宴会场地一瞬安静下来,纷纷翘首以盼等待结果,夏侯菲的心里更是跟猫儿抓似的,而蔺沧溟则淡定的多,大爷似的靠着软椅,事不关己品着茶,还时不时的与晋王交谈着什么。 夏侯菲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把,突然有些后悔与这厮谈什么条件,待会儿她若是当众拒绝了,岂不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妒妇?还有,人人都以为她快要死了啊,这个时候她这个将死之人应该全力支持才对,又凭什么去阻挠太子的婚事呢?尤其是,对方的身份还如此的高贵! 尼玛,她这个戳货摆明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腹黑主给算计了,怎么办?真要硬着头皮往上顶吗? “溟儿,紫英公主愿意嫁入太子府,你是什么想法?”就在夏侯菲想入非非之际,皇上突如其来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 当众询问?不留缓和余地?皇上这是默认了两人的婚事吗? 夏侯菲咬了咬唇,尽管已经知道蔺沧溟的想法,但让他当众说出来,还是有些小小的紧张。 所有人的目光彼时都落在太子的身上,场内安静的只剩下轻轻的呼吸声和微微的秋风。 澹台紫英纤细发白的指尖紧紧的攥住手中的锦帕,面纱下的红唇下意识的咬紧,美眸中隐含着无限紧张与期待的看着宴会场上,犹如发光体一般无双风华的他,心中默默的念叨,答应,答应,请你答应! “这个嘛……恐怕有些不好办呢!”蔺沧溟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懒洋洋的味道,他靠在那里,黑曜石般的凤眸微微眯起,引得所有人的心瞬间一揪,不好办?什么意思? “本宫在新婚之夜可是向爱妃承诺过,今生只爱她一人,如今父皇这般问儿臣,倒让儿臣有些无法开口了。这样吧,只要菲儿答应了,我自然没话说,父皇觉得怎么样?”太子波澜不惊的声线若平地一声惊雷,将所有人雷了个外焦里也嫩。[] 什么什么?娶不娶太子妃,让一个太子侧妃做决定?这是什么逻辑?太子爷如此英明的人物,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如若真的是这样,那这岂不是对紫英公主的一大侮辱?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转眸看向事件的女主角澹台紫英,果然,眼前天仙一般的美人儿整个人僵在那里,面纱下的倾城容易虽然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那紧绷的身体,散发着森冷目光的美瞳,紧握玉杯发白的指尖,无一不再昭示着她的愤怒,只不过她的怒很隐晦,隐晦的让人生生的压抑住内心的好奇,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蔺天琊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是这般反应,凝思片刻后,沉着脸色,凌厉的眸子带着几许责备看着蔺沧溟:“太子,婚姻不是儿戏,注意你的态度!” “儿臣总不能言而无信吧?父皇?”蔺沧溟抬眸望过去,神色寡淡。 “大胆夏侯菲,居然敢如此蛊惑太子立下此等誓言,你安的什么心?”太后极具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生生的让夏侯菲打了噤。 仔细一品她话中之意,不免自嘲的弯了弯唇,缓缓站起,不卑不亢的抬眸迎上皇上、皇后以及太后审视的目光:“回父皇、太后、母后的话,太子英明睿智,如何是菲儿能够蛊惑的?菲儿虽身份低贱,但也明白这些道理,更何况,菲儿今年也不过十三岁,请问,如何去蛊惑?又靠什么去蛊惑?太子的智商,是菲儿能够掌控的吗?” 哗…… 偌大的宴会场上,夏侯菲的这几句话声音虽不大,但却字字珠玑,砸在每个人的心头,更让人佩服的是,她居然不留任何余地的狠将了太后一局,着实令人佩服!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夏侯菲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人无懈可击,没有反驳的余地!按理说,他们是新婚夫妇,浓情蜜意自是少不了的,可惜夏侯菲如今还未过及笄,夫妻同房自是不可能,所以,就算她倾国倾城又如何?这太后是气糊涂了吗,居然说出这么一段漏洞百出的话,太子何许人也?如果只是一个脓包,如何保家卫国这么多年?如何为皇上出谋划策,背负监国重任? “就算是如此,太子将如此严谨的问题抛给一个久居病榻的侧妃,终究是不妥当的,溟儿,注意你而今的身份,嗯?”皇后不咸不淡却极具说服力的声音突然想起,打断了所有人的议论。 “如果儿臣失信于人,那还要注意什么身份?相信大公主也是这般想的,嗯?”蔺沧溟话锋轻转,如黑曜石般的瞳眸带着凉薄的笑意看向澹台紫英。 当澹台紫英被他处处维护夏侯菲的话打击的体无完肤之时,他竟话锋一转看向了自己,心中骤然一颤的同时,又被他眼底的森凉所冻住,这个男人,难道当真一点也不喜她吗?为什么?她都如此低声下气、委曲求全了,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他的正眼相待?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她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澹台紫英眼睫轻垂,似丹般的樱唇微微轻启,声音轻柔婉转,好不诱人:“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只是,恕本宫说句不好听的话,您这位侧妃似乎身中剧毒,且到目前为止也未找到解药,如果……太子难不成要孤独一生吗?” 犀利啊,一开口就说到了点子上! 夏侯菲面上虽无表情,垂于身侧的手却用力的捏住蔺沧溟的手臂狠狠的转了一圈,奶德,这女的诅咒她死呢,你管不管啊喂! 蔺沧溟吃痛,漂亮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想到身边女人此时此刻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莞尔一勾唇,讥诮的目光随即落向澹台紫英精致如玉一般的容颜上:“如果公主真的钟情于本宫,不妨等到本宫的这位侧妃……嗯哼,再来和亲!” 绝,太***绝了,居然让堂堂临月国大公主等到这一小小的侧妃升天了再来和亲,如果她一年之内嗝屁也就罢了,如果两年,三年呢?难道公主还要等这么久吗?她已经十八岁了,再等下去,就是黄花菜了,这太子,还能再毒一点吗? 如果看到这里还看不出什么名堂的话,那她澹台紫英算是白活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压根儿就不想娶她,什么诺言,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编排出来应付她的鬼话。(.无弹窗广告)可惜的是,她是澹台紫英,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怎么会是那么容易被打发的? 澹台紫英凤眸清寒,眉眼含怒,似笑非笑的看向夏侯菲:“何必那么麻烦呢?本宫现在就来问问这位侧妃娘娘,请问,本宫能够嫁入太子府吗?”如果夏侯菲同意了,太子的誓言自然就不做数了,看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她澹台紫英看上的人,绝对不会这般轻言放弃! 夏侯菲囧了,瞧,人公主不顾礼义廉耻的直接来找她问了,虽然太子拒绝的已经十分明显,但这位公主似乎还没有放弃的打算,这不,如此信誓旦旦的来问她,这下妙了,她该如何回答呢? 她能不能把问题继续丢给太子呢?貌似……不能,若是再丢给他,他很有可能再丢回来,这样丢来丢去的,这公主还不得气死啊?哎呀,她好像变坏了,一定是被这个黑心肝儿的给同化了。反正她的名声已经那样了,再臭一点儿,似乎也没关系,哦?毕竟,谁也不愿意来为难她这个将死之人,是不? 想到这里,夏侯菲使劲儿捏了下自己的大腿,不过眨眼间,美丽的大眼中就溢满了晶莹的泪水,在太子目瞪口呆之下,缓缓的抬起眸,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扫了眼在场的每一个人,哽咽幽怨的看向澹台紫英:“公主又何必来逼妾身?妾身已经是将死之身,难道公主就不能再等几个月?妾身若是在这里答应了你,怎么对得起当初太子为妾身立下的誓言?妾身这一生,本就悲苦,爹不疼娘不爱从小受尽继母苛责,临了还被退了婚,太子好心怜悯妾身这个不久于人世的可怜孤女,每日精心的呵护照顾,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公主却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逼妾身应下这门亲事,妾身若是不应,那便是妒妇,若是应了,就背弃了太子的心意,如此悲困之境,实在令人为难,公主殿下,您确定要妾身应下这门亲事吗?您不觉得这样于您来说,是一个极大的侮辱吗?” 好一个声泪俱下,我见犹怜啊! 蔺沧溟半沉的深眸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想她夏侯菲本就长得极美,如今这么一翻哭诉之下,自然会惹来无数人眼红心酸,外加同情可怜,看向澹台紫英的眼神儿自然就鄙夷的多,人家小女孩儿都这么可怜了,连归天这样诅咒自己的话都说的出来,你这位公主若还要逼问,那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绝,真绝了,看来,他倒是小看了她的能力,别说,这演技,若不是他知她毒已解,恐怕也被忽悠进去了! 澹台紫英自然也注意到如今形式已经渐渐对她不利,可谓一边倒的姿态,可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堂堂一国公主居然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草包女,这若是传出去,她的脸还要往哪里搁?凭什么?凭什么她进不进门,要先得到这个草包首肯?这样,就算她嫁进太子府,恐怕也丢尽了脸面,如此一来,她还如何在临月混?那帮子姐妹还不笑掉大牙?日后她澹台紫英如何还能抬得起头?不行,她绝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了! 思之际,澹台紫英扬起骄傲的下巴,看向高位之上的蔺天琊,不屑的发出一声轻笑:“敢问皇上,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我朝诚心前来和亲,太子漠视也就罢了,居然连一个小小的侧妃都敢声泪俱下的出来指责本公主,本公主千金之躯,又岂是她这般低贱的下人可以比拟的?本宫现在就要一句话,和,还是,不和?” “紫英,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始终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澹台宗听完此话,终于坐不住了,他面色沉郁的站起身,不满的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而后一脸歉意的看向皇上:“小妹年少无知,望皇上多多包涵,此婚事,既然太子殿下不满,我朝自是不会强人所难,如此,还是作罢吧!” “不行,怎么就做罢了?你能做的了我的主吗?”澹台紫英忽然冷笑,语气冷冽如剑一般的射向澹台宗,澹台宗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后,突然不屑的发出一声轻笑,而后耸了耸肩,一副你爱怎样就怎样,抬首朝皇上行了个大礼后,便坐下去不再答话。 其他兄弟姐妹见澹台紫英拿出她神后之女的姿态进行威胁,均抿着唇不说话。 天照皇上蔺天琊本就不怎么看好这个神后之女,如今再加之她这么一翻无礼的问话,自然面带不虞。临月的使者自是看清了这一点,急切的朝一旁的月族族长月煌使了一个求助的眼神,月煌目光深晦的扫了眼夏侯菲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后,缓缓站起身,朝蔺天琊的位置行了个礼,面带不耐的扫了澹台紫英一眼:“我临月国最尊贵的神后之女,什么时候这般低声下气的去求过亲?既然太子殿下不应,此事就作罢,紫英,快谢谢皇上!” 澹台紫英不可置信的看着月煌:“族长……?” “怎么?难不成你要老夫亲自修书给皇上、神后吗?”月煌的声音虽不重,却透着渗人的寒意,澹台紫英身体一颤,霎那间觉得身体凉寒入骨,她恳求的看着月煌,却最终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无奈之下,她不甘心的朝天照皇帝叩拜谢恩,并为自己刚刚的鲁莽做了解释,蔺天琊自不会跟这种小女孩儿一般见识,爽朗一笑后,这件事就这般揭过去了。 看着还傻乎乎站在那里的夏侯菲,蔺沧溟一把将她拉回座位,还看似好心的为她递上了手帕,那揪心怜爱的眼神,险些没将刚刚坐下的澹台紫英给气吐血。 某女斜眼,你绝壁就是故意的! 某男轻笑,本宫就是故意的! 宴会步入尾声时,蔺天琊宣布了几件喜事。 天照国大公主蔺诗蓉赐婚于临月国二皇子澹台宗为正妃。 天照国墨家长女墨澜赐婚于秦王蔺沧海为正妃。 临月国二公主澹台紫丹赐婚于晋王蔺沧凉为正妃。 除此之外,皇上还为几名少年将军、都尉、以及为国家出力立功的几名青年才俊指了婚,今年的中秋之宴总算完美落幕。 原本以为宴会结束后,就能打道回府睡美容觉的夏侯菲,却被半路杀出来的皇上,给叫走了,当然,还有太子同行。 “喂,该不会是我这次表演太过了,你家父皇不乐意了吧?”某女戳戳某男的胳膊,一脸忐忑。 蔺沧溟鄙夷的扫了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父皇对你不满的?”chong她还来不及呢,真是个蠢猪! “那都这么晚了,他叫咱们过去作甚?”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蔺沧溟扫了眼轿撵前去的方向,眸光微闪,淡淡的道:“去了就知道了。”看来这*刚刚的那一翻话也骗到了自己的父皇,难道,他要对他们说什么吗? 目光落在夏侯菲那张精致的容颜上,蔺沧溟幽幽一叹,目光越发的复杂了。 夏侯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忐忑的掀开车帘望向车外,可惜夜已深,即便有宫灯照明,她还是双眼一抹黑,看不清哪里是哪里,只能无趣的托着下巴,闷声自语:“喂,你说那个大公主会放弃吗?” “嗯,等你死了的时候。”蔺沧溟配合的斜睨她一眼,浅笑莞尔。 夏侯菲满头黑线,没好气的看着他:“今天我为你牺牲大发了,不惜诅咒自己为你挡麻烦,哎,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 继续为月底的月票摇旗呐喊,给我留着啊,妹子们! 第145章 :她的哥哥 蔺沧溟照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这是为你自己,不是为本宫。[.超多好看小说]” 夏侯菲扁扁嘴,没了声,这么说似乎也没错,若这个该死的公主真的压在她的头上,那她这辈子算是完了。说起来,她还应该感谢这厮的配合,如若不是他推掉这门亲事,哪里轮得到她耀武扬威? 想到这里,立马狗腿的攀上他的胳膊,笑容谄媚的问道:“你为什么推掉这门亲事?别说是为了我,我可不信。虽然本姑娘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你自始至终都没有被迷倒啊!按理说,你身为太子,紫英公主又是临月国的掌上明珠,似乎不应该推掉这么一门有利于你权利地位的亲事才对,你不觉得可惜吗?” “你都这么想了,父皇岂不是也这般想?”蔺沧溟白了她一眼,“爷若真想争那个位置,还需要靠一个女人?” 夏侯菲立刻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这么说,你不想争?”垂眸略一沉吟,不解的看着他:“既然你不想,又为何坐上了这个位置?” “生在帝王之家,有时,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道理还用我再解释吗?”蔺沧溟唇边虽依然挂着轻浅的笑,但在夏侯菲看来,这抹笑似乎已经变了味道,因为,在你看来是蜜糖的权利,在他那里却是砒霜,沾染不得,想想他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心,骤然一疼。 “可看她的样子,想来不会善罢甘休。”夏侯菲有些担忧的蹙起了眉头。 “所以,未来的一段日子,你会很忙。”男人忽然偏过头,笑看着她,特意强调了这个‘忙’字。 “这么说,我成了名副其实的靶子了?”夏侯菲小身子颤了颤,脖子缩了缩。倒不是她有多胆小,人家到底是一国的公主,她一小小的太子侧妃,貌似根本就不是对手啊! “谁是谁的靶子,还不好说!”蔺沧溟笑的高深莫测间,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蔺沧溟将夏侯菲扶下马车,两个人刚刚转过身,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胡斐就已经走了过来:“启禀太子殿下、太子侧妃,皇上已经等候多时,请随奴才来。” “青,玄,宫?”夏侯菲诧异的四下一望,不解的看向蔺沧溟,蔺沧溟给了她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后,拉着她走了进去。 青玄宫,天照后宫最偏远的冷宫之一,仅需一眼,就可看出这里的萧条与破败,破烂的门歪歪扭扭的挂着,牌匾上的字,经过岁月的腐蚀,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清,院子里到处是杂草,各种飞虫肆虐,怎一个‘惨’字了得? 可是走到里面之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杂草消失了,各种杂物破烂不见了,房屋、院中的景物规划都与后宫的其他宫殿没有二样,看到这里,夏侯菲不由拧眉深思,难不成皇上还在这里金屋藏娇?这么隐秘的布置,这么多人守护这里,想来一定有什么秘密。 思考间,三人在一处整洁的阁楼前停了下来,夏侯菲抬眸一看,‘明月阁’三个字让她身体剧烈一颤,明月阁?这里怎么会有明月阁?很快,她又冷静下来,古代宫殿名字复杂,重名也不是没有可能,对,一定是重名了,重名! “禀太子爷,皇上请二位进去。”胡总管的声音悄无声息的在他们身边响起,蔺沧溟若有所思的扫了眼‘明月阁’三个字,拉着还有些呆愣的夏侯菲走了进去。 …… 出了青玄宫,夏侯菲脚步一顿,眸光落在那块历经沧桑的牌匾上,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说,如果我娘当初没有嫁给我爹爹,现在又会是个什么样?” 蔺沧溟声音悠远的传出:“不会有这个如果,但凡有办法,父皇都不会那么做!” 夏侯菲大大的眼睛噙着晶莹的泪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蔺沧溟轻叹了一口气,揽上她的肩膀,用力的握了握,给她力量:“走吧!” 夏侯菲声音哽咽的点了点头,两人相携着上了马车,一路向东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明月阁中传出一声低喃,“心儿,你若在天之灵,保佑菲儿能够平安度过此劫,与太子白头到老!” ―― 深夜的街道,安静的诡异,天公作美,竟然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秋雨,夏侯菲穿的薄,如无尾熊似的扒拉在蔺沧溟的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蔺沧溟斜靠着软垫,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凝神思考着什么。 如此安逸唯美的画面,却因为一个看不清自己位置的公主,而破坏了。 “爷,前方五十米处,紫英公主带着她的紫卫,正在等您。”雷霆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雨水的干扰下,略显破碎。 蔺沧溟看着怀中人如婴儿般酣甜的睡颜,淡淡一笑,再抬眸时,所有的温柔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挡路者,杀!” 深知主子秉性的雷霆,没有任何犹豫的应道:“领命!”面无表情的朝暗中人比了一个绝杀的手势,继续驾着他的马车,没有任何停留的往前走。 澹台紫英今日没有讨得任何的好处,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原本想着在这里围堵蔺沧溟讨要一个说法,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天还该死的下了雨,可怜她一久居深宫的娇公主,竟为了一个男人,低三下四到这个地步。 让她瞳孔瞬间放大的是,她仰望的男人的马车居然就这样旁若无人的从她身边开过去了,甚至于连片刻的停留都不曾,想她堂堂一国公主,竟被那该死的车夫溅了一身的污水,澹台紫英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登时气的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这般喷了出来,立在她身边的紫卫惊得面色大变:“公主,快,快带公主回驿馆!” 澹台紫英站在雨幕中,望着那辆逐渐模糊的马车,袖中的拳头用力攥紧,怒火在心中翻滚燃烧:“夏侯菲,我澹台紫英发誓,不除掉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 “爷?”送太子妃回琴箫阁回来后,他家主子就这般立在窗前,一动不动。 “本宫交代下去的事,可安排好了?”雷霆躬身应道:“回禀爷,沫舒姑娘已经在路上,两日后就能抵达京城。” 蔺沧溟轻‘嗯’一声,朝雷霆挥了挥手。 目光从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势收回,蔺沧溟的手指在书案上轻弹了几下后,终还是打开密室的门,走了进去。 ―― 次日一早,雨势依然没有减弱的趋势,夏侯菲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看着走进来的静娴:“昨天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太子妃,您回来的时候已经丑时了(凌晨1点到三点)。”夏侯菲怔忪的坐在chuang上,呆呆的问道:“是他送我回来的?” “回太子妃,是太子送您回来的。”轻挑了下眉,她又重新窝回chuang上:“中秋宴后,可还有什么课程?” “太子爷说了,全凭您的兴趣,以后您愿意学什么就学什么,愿意什么时候出府就什么时候出府,不过,得等到后日之后才可以,这两日,恐怕还要委屈您待在府里面。” “为什么?” “为了您的安全。”好吧,这六个字目前真的是她的硬伤,谁让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在没有绝对的安全之前,她还是老老实实趴在府里面吧! “太子呢?” “太子爷上朝去了,说如果您醒了,让您去老爷子那里报个道,有惊喜等您。” 夏侯菲摩挲着下巴,“惊喜?什么惊喜?”他还有惊喜给她?惊吓还差不多吧? 静娴莞尔一笑,“您去了就知道了。” 无奈的撇撇嘴,看来,这个懒觉是睡不成了。无奈起身,沐浴、梳洗之后,穿上新作的秋裙,撑上婉约的油伞,一路赏着雨景朝鬼霸天所住的天一阁走去。 刚入小院,就被里面爽朗的笑声所吸引,夏侯菲拧眉看着门口的侍卫:“今天老爷子有客人?” 那侍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夏侯菲无语翻白眼儿,索性直接走了进去。 刚进去,还没来得及去掉身上的披风,就被那老头儿用力一扯,拽到了一个人面前:“丫头,今天老夫正式向你介绍一个人,你的哥哥,夏侯焰!” 夏侯菲诧异的抬眸,与一双漂亮的过分的眼睛不期而遇,在他这双熠熠发亮的黑眸中,她似乎找到了一种很特别的熟稔感。他拥有一张较之蔺沧溟更加颠倒众生的俊美容颜,长长的睫毛,高蜓的鼻子,单薄而性感的薄唇,白希的皮肤,一身宝蓝色华贵锦袍衬得他身材挺拔高大,仅是立在那里,就能感觉到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源源涌出。 夏侯焰?她的哥哥夏侯焰?这就是她的哥哥? 没有预料中的喜极而泣,没有想象中的投怀送抱,有的只是她瘪嘴怒瞪的小火眸:“你既然一直在府里,为什么不来找我?现在才来认我?可恶!” 今天身体很不舒服,先传一更上来,晚上舒服点儿了会补上,不舒服就明天。 大家体谅下,谢谢! 第146章 :明月心下落 “霏儿,这你可是冤枉你哥哥了,是那个混小子不允许他见你,说是怕你分心,也不知道分的哪门子心,不管怎么样,你们兄妹俩总算团圆了,那些客观因素,你还是不要去计较了,你哥哥这些年,太不容易了!”鬼霸天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夏侯焰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兄妹一眼:“你们聊聊吧,我去外面转转。” “谢谢师傅!”夏侯焰的声音中带着发自内心的感激,鬼霸天想到他这些年所受的苦,禁不住红着眼出了门。 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夏侯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目光落在眼前这位虽然依旧无双风华却明显单薄的男人,“你……怎么了?” “妹妹原谅哥哥了?”夏侯焰声线轻缓,语调温和,眸光如三月春风般柔柔的落在夏侯霏那张与他神似的脸颊上,声音略显沙哑。 “你到底怎么了?手怎么会这么凉?”夏侯霏拧了拧眉,拉着他坐了下来,没好气的道:“什么原谅不原谅,之前的记忆没了,如今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哥哥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乐意?如果不乐意,还会待在这里吗?” 夏侯焰轻松一口气,纤细洁白的手指抚上她的秀发,眼中满是对她的溺爱:“霏儿,咱们兄妹俩如今能面对面的坐在这里,真好!” “到底怎么回事?哥哥是不是该给妹妹我一个交代?虽然之前的记忆不存在了,可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死去’五年了。”五年的时间不回京,这当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此事说起来也不复杂,六年前我被射成了筛子,本来死定了,没想到溟为了救我,将他珍藏多年的天香丸给了我,吊住最后一口气,等到了鬼老,将我带回药王谷全力医治,整整三年才将你哥哥我这个活死人唤回了意识,可惜体内的蛊毒,始终无法解除。(.)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母亲已经去了,她是中毒而死,这些年我为了调查她的死因,倾尽了一切力量,却始终没有任何头绪。每当我们有了线索,对方很快就会掐断,让你根本寻不到根儿。我怕有一日,体内的毒素控制不住真的与你阴阳相隔,才渐渐回到了你的身边……”夏侯焰的解释很简单,诸多地方也选择了避重就轻,听起来云淡风轻,但夏侯霏能感觉到他这些年所受的苦,握着他的手,越发的紧了。 “那锦秋姑姑她,不知道吗?” 夏侯焰叹了口气:“娘亲身边有两名丫鬟,另外一个叫做锦澜,死在了娘亲的身边,锦秋当年被娘亲派出去打探消息,所以才幸免于难。娘亲死的时候,太子正在打仗,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说到这里时,夏侯焰声音一哽,内心是满满的自责与懊悔,他们连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能见成,这是一辈子的遗憾! “那娘亲的遗体呢?” “被锦秋姑姑葬在了梅湖……” “梅湖?你是说,水葬?这……?” 夏侯焰摇了摇头:“母亲的身份一直很神秘,锦秋、锦澜是娘亲从娘家带出来的,锦澜虽然死了,可是还有锦秋,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母亲此时此刻的样子仍如之前那般倾国倾城,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梅园遍地机关,有一道机关能够直通湖底,她如今就躺在梅湖的湖底长眠……” “那躺在青玄宫冰棺之中的人,难道是……锦澜?”夏侯霏浑身陡然一颤,明亮的大眼闪耀着不可置信。 夏侯焰唇角冷冷的勾起:“那个男人,怎配拥有母亲的真身?让锦澜姑姑躺在那里,也是对她的侮辱,只可惜,这是母亲生前的遗愿,就连锦澜姑姑都已经答应,我们,如何能去改变母亲的心意?” “生前的遗愿?哥哥,难道母亲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死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锦秋姑姑怎么可能不知道?”夏侯霏的话夏侯焰当年不是没有想过,可锦秋,却至始至终什么也不肯说,想到她高深莫测的那句话,夏侯焰无奈的摇了摇头:“时辰未到!” “什么时辰未到?” “她不是不说,而是说,一切都还‘时辰未到’。(.好看的小说)” 短暂的沉默后,夏侯霏轻抬水眸,深邃的眸底涌起浓浓的忧色:“我怎么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就好像咱们被网在一张大网里,怎么也挣脱不开,娘亲的身世是个谜题,娘亲的死又是一个谜题,就连她的遗体,也伴随着这么多解不开的惑!”想到这里,她眸光又是一黯:“哥哥,你的毒连太子也没有办法吗?” “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办法,需要找的药材基本已经备齐,但还差最后一剂――三虫三草,溟刚刚查出,这味药,临月神女宫有!” “什么?神女宫?”夏侯霏眉尖微蹙,忧心忡忡的看着夏侯焰:“我听说神女宫很是诡秘,不只是临月最神圣的所在,恐怕在这片大陆上,也是最最传奇的所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想要寻找一味药,恐怕并不容易!” 夏侯焰露出一抹苦笑:“的确很不容易!” “难道天香丸没有用处吗?” “傻瓜,你以为天香丸是大白菜吗?此药丸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没错,但却不能祛除蛊毒啊!更何况,太子也就一粒,还送给了我,你就是逼死他,也给你吐不出第二丸!”夏侯焰的声音有些无奈,他家妹子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那怎么办?我们刚刚才相认,难道……”还要经历一场生离死别吗? 夏侯焰满眼怜爱的捏了捏她纷嫩的脸颊:“傻瓜,你哥哥我净赚了六年,看到你嫁人,已经心满意足了,乖,哭什么?别哭!今天大喜的日子,咱们应该好好庆贺庆贺……” “你说的容易,都这样了还怎么庆贺?我就说,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不来找我,可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哥?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神女宫就算再怎么无懈可击,也一定有突破口的对不对?我不能看着你就这么死了,我已经没有了娘,难道你还想让我没有哥哥吗?曾经的苦我熬过来了,今天的苦,我说什么也不要再品尝一遍,我不许你死,不许!” 夏侯焰歉疚的抬眸,对上夏侯霏红红的眼眶,梨花带雨的俏脸,一颗心沉到了底,他想对她承诺些什么,可又怕将来会带给她更加沉重的负担,所以,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逃避。 刚刚重逢的他们,没有所谓的喜悦,只有沉默与悲悯。 良久之后,夏侯霏倏地抬头,快速的抹掉脸上的眼泪,激动的看着夏侯焰:“哥哥,那个澹台紫英不是神后的女儿?如果太子答应她嫁进来,拿三虫三草交换,你说……” 不容她说话,夏侯焰凤眸骤然一眯:“霏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婚姻岂是儿戏?太子能够容忍你一次两次的无知,不代表可以容忍你无数次的愚蠢,能够得到他的承诺,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你居然还让他拿这个去交易婚姻?夏侯霏,我真想劈开你的脑袋瓜看一看你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你知道他最讨厌什么吗?就是擅作主张!他对你纵容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拿他做赌注,你这是为自己惹祸上身,明白吗?” “可是哥,我怎么能看着你死?但凡有一丝的希望,我们都应该试一试,不是吗?难道,你的命还不如那张面子吗?” “够了,你别再说了,今天的话你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如若传到他的耳朵里,有你的好果子吃!溟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他喜欢那个女人,不用你牵针引线,她早就光明正大的嫁进来了,哪里轮到你在这里画蛇添足?你最好尽快的将这个想法擦灭,否则,等待你的可不仅仅是训斥这么简单,相信我,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 夏侯霏不甘心的撇撇嘴,哀怨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生死各有命,三虫三草的事我们已经着手去办了,用不着你牵肠挂肚,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照顾好这个家,做好你应该扮演的角色,就行了,其他的,自然有人去料理,明白?”见夏侯霏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夏侯焰推了推她的小脑袋瓜:“我问你话呢,明白不明白?” 夏侯霏从鼻间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丢给他一个白眼儿:“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事事都想要大包大揽,却从未想过我们这些为你们担心受怕的女人的感受。早知这样,我宁愿记忆不存在,宁愿忘掉你,这样,我的心就不用针扎似的疼痛了!”说完这句话,夏侯霏头也不回的打开门跑了出去,不顾门外人的呼喊,冲进了雨幕中…… 夏侯焰一拳打在桌案上,眼底满是痛苦的折磨…… 秘密揭晓了,有点快吧,o(n_n)o哈哈~(ps:后面还有更多的坑呢,哇咔咔,等我一个一个的揭晓哈!) 下午还有一更哈,么么哒! 第147章 :明月心的秘密 “你中毒了?”突如其来的男声清冷而沙哑,在夏侯焰抬首的瞬间,对方已反手扣上他的脉搏,待看清来人是谁之际,夏侯焰冷冷一笑,眉目森然:“是你?” 来人虽满头白发却拥有一张中年人的俊美脸孔,他沉默不语,一双冷冽的黑眸紧盯着夏侯焰,薄唇轻启:“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如若没有他太子府之行,恐怕还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托您的福,也活不了多久了。”夏侯焰自嘲一笑,瞥了眼被他扣住的脉搏:“怎么?探清楚了?探清楚的话就松开吧!” 月煌抬眼直直的看着夏侯焰,轻叹了口气,缓缓的松开他的手腕:“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如果我知道,刚刚就已经告诉霏儿了!”月煌诧异的抬眸,夏侯焰目光深晦的落在他那张格外年轻的容颜上,嗤笑:“我们辛苦了这么多年,总要有些收获的,原本不确定,如今,你这张脸算是证明了我心中的猜测!” 月煌剑眉高挑,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脸,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不愧是心儿的儿子……知道来见你们,自然要以最真实的面容,这么说的话,太子府周遭的人,也是故意放爷进来的?” 夏侯焰凤眸清寒的扫过他的脸:“不然呢,你以为蔺沧溟会蠢到这个地步?” “哈哈哈……好,很好,瑶儿的外孙,自然不能小觑!那么你呢,你是否欢迎我这个外公呢?”月煌高大伟岸的身躯潇洒的立在夏侯焰的面前,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可惜,这抹笑容落在夏侯焰的眼底,反而成了一种莫名的讽刺:“外公?原来我还有外公?呵呵呵,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 月煌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因夏侯焰的讽刺而僵掉,反而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在了他的身旁,夏侯焰轻叱一声:“你来做什么?准备将我们兄妹俩带回去正法,以儆效尤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如果我有那想法,你们能平安长大吗?” “可是我娘死了,她死了,死了!” 夏侯焰的咆哮,让月煌掂着茶壶的手一颤,眼底刹那间清透的能看出血色:“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死了?她的死……我这个做父亲的,难辞其咎!” “啪”的一声,夏侯焰骤然挥手打掉他手中的茶壶,不屑的发出一声轻笑:“父亲?呵呵?父亲?你觉得你配为人父吗?为了那些该死的族规,我娘每日担惊受怕,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有一天,被抓回去,执行火刑,那个时候的你,在哪里?在哪里?” “你的眼中,只有那些迂腐的族规,你的眼中,只有怎么将娘带回去,给你的族人一个说法,给临月一个说法,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死活,她的想法,你觉得,你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是吗?” “你居然知道的这么多?” “收起你那震惊的眼神,关于我娘的秘密,我们已经查了三年之久,原本应该拥有很多线索,可惜都被有心人从中作梗掐断,让我们无疾而终,但是你来了,你出现在了这里,那么,曾经的猜测就都可以放在桌面上,娘她从未吐露过你们月族任何一个字眼,她到死都没有背叛你们!”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从中作梗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看着面前浑身冒刺,眉眼含怒看着自己的外孙,月煌无奈的叹了口气:“孩子,我今天来,不是与你一起翻旧账的。” 夏侯焰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收起你的假惺惺,我娘已经死了,我们兄妹俩与你们这该死的月族没有任何关系!” “真的没有吗?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不但你有、霏儿有,就连溟儿身上,也流着我们月族的血液,你们三个这一生,注定逃脱不掉月族的纠缠,你身上的蛊毒,除了月族,根本无药可解,难道,你真的想死吗?” 夏侯焰笑了,缓缓的俯首,直视他的眼睛:“你在威胁我?” “威胁?如果你死了,还存在什么威胁?你的毒已经深入骨髓,再不清除,你就会死的!” “说吧,什么条件?” “条件?拯救我的外孙,还需要什么条件?” “少来,没有条件你会亲自跑来太子府?” “可你的存在不在我的预料之中,孩子,不要带着仇恨的目光看待我,有些事根本就不像你想象的那般可怖,你不是当事人,没有资格带着有色眼睛对待你的亲外公!” “没资格?难道你就有资格让我们叫你一声外公?” “你非要与我吵架吗?今天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是来看霏儿的,她在朝堂上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这些年,她过的竟然是这样的生活?蔺天琊、夏侯奎就是这般对待我的外孙?” 夏侯焰再度冷笑:“我以为你已经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没错,她这些年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怎么?心疼了?早干嘛去了?我问你,你早干嘛去了?” “臭小子,注意你的态度,我是你的外公!”向来受人尊敬的月煌,接二连三的容忍夏侯焰的无礼后,终于愤怒的站起身,目光冰寒的看着他的外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娘违背了家族,背弃了家族,自然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这么些年来,你可曾见到我真正来抓过她?你以为她当真就瞒的天衣无缝吗?月族的眼线遍布天下,没有我从中阻挠,她能平安生下你们兄妹,能吗?当年,你娘离开后,你的姨妈不想接替你娘的位置,居然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二十多年,连续失去两个女儿,你以为我心里就舒服?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我们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血缘关系?你心里有怨,有气,我能理解,但是谁来理解我这个族长的为难?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一边是铁法如山的长老团,如果我有任何的偏薄,月族日后的规矩还怎么立得起来?你来告诉我,如果你是你,你会怎么做?” “做人不能单方面的看待事情,要学会换位思考,你娘的死是我这个做外公的错,可那是我的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难道,我心里就舒服了?这次来天照,我就是简单的来看看霏儿,看看我的女儿,难道,这也不行吗?”说到最后,这个头发苍白的老人竟然潸然泪下。 夏侯焰眸光闪了闪,别扭的将脸扭到了一边,月煌似乎说到了自己的痛处,竟然停不下来:“你外婆这些年,独自居住,哭的眼睛都瞎了,也不愿回家,一个人住在湖心小筑,派去多少人,她给我打回来多少人,这些年,也不知道她在那边受了多少罪,难道,我就好受了?我们俩这是自虐,自虐你知道吗?到现在,她还不知心儿已去的消息,我无法想象她若知道你娘,会不会直接过去了……焰儿,我承认,我有错,可这是身为父亲的错,与月族族长没有任何的关联。有时候我也恨过,也悔过,为什么当初要接这个位置,可我若是不接,还会有别人的去接,到头来,一旦出现你娘这种情况,就又是同样被毁的家庭……”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允许这样一条族规存在?你们能保证接下来的每一任神女都必须嫁给临月国的皇上吗?这究竟是条什么规矩?明明知道,却还要执迷不悟的错下去,你们这是活该!” “还有我姨妈,难道这二十多年来你们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你们月族不是手眼通天吗?你能找得到我娘,为什么找不到我姨妈?” 此话一出,月煌哀恸的抱住了自己的头,痛苦的抓着头发摇着头:“找不到,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倾注了不少力量,到头来还是毫无头绪。之所以找得到你们,是霏儿的名声与她的画像以及一些侧面有效的证据,月族嫡系的女儿,因为遗传的因素,甚好辨认。而之所以必须嫁给澹台氏,也是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 “荒谬,不靠男丁传宗接代,却要靠这些女人!”夏侯焰轻叱一声,讥诮的目光落在月煌的脸上:“现在人你也看到了,话也听到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你娘在哪里?我想见见她。”月煌沧桑的声音中透露着悲怆,夏侯焰眸光微闪,看来,他并没有听到娘亲所葬的位置,这样也好,免得去打扰她。 “你想见她,她未必就愿意见你,你还是走吧!”不是夏侯焰心狠,如果让他真的见到皇宫里的遗体,那么锦澜的身份也会曝光,与其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焰儿,请你理解一个父亲的苦衷,也请你给我一个忏悔的机会。” “人都已经死了,还用来忏悔吗?走吧,我娘不需要你的忏悔!” “焰儿……” “走吧,如果你真的有愧疚,那就好好的管管你们的紫英公主,霏儿的幸福绝对不允许这个女人从中干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霏儿,对了,霏儿她究竟中了什么毒?能否,能否让我看看她?” “不用了,我们俩的生死已经不归你管,用不着你假好心!” “干什么不用?喂,月老头,我的老婆呢,你将我老婆藏到哪里了?”鬼霸天略显急切的声音骤然响起,月煌脸上的愧疚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清冷漠然,他看着突然闯入的杨鸿晖,冷然一笑:“说起来咱们也是天涯沦落人,你当年为了你们杨家,不惜将自己清白的二女儿送进宫,也难怪瑶儿愤然离家这么多年!”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说,我的老婆呢?还有,别叫的那么亲热,瑶儿是你能叫的吗?死老头,再叫别怪我不客气!” “她是我们月家的女儿,我怎么就不能叫?还有,我真的是低估你们这些人的能耐了,居然连瑶儿的身世你也知道了?” 鬼霸天嗤笑一声:“明月,明月,以为姓明,就能掩人耳目了?说,他们母女俩现在在哪里?” “既然你本事这么大,自己找去啊?还来找我做什么?”月煌眼梢微抬,漠然的扫过鬼霸天焦躁的脸,重新看向立在一旁凝神的夏侯焰:“你身上的毒就不用操心了,三虫三草我自会给你找来,至于紫英,她本身就不属于这里,自然不会嫁予你们的太子,倒是霏儿的毒,你真的不愿告诉我?她是我的外孙女,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你只要将焰儿身上的毒解了就行了,霏儿那边老夫自有办法,死不了。”鬼霸天一脸低沉的将月煌拽过身:“喂,月兄,给个面子啊,我的妻女到底在哪里?难道你要急死我吗?最近好不容易脑筋开了窍,想到了她可能存在的这个身份,你又恰到好处的出现在这里,快,告诉我好吗?我找了她们二十多年,我的头发都熬白了,求你了……” “你的头发有我白吗?她不愿意回来,我又凭什么越俎代庖?等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这件事,你找我也没用。我找了二十多年,我又何尝不是守了二十多年的活寡?你比我幸福,赖好还有一个外孙陪在身边,老头子我妻离子散,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哈哈,什么也得不到,得不到……”月煌凄惨的笑声最终淹没在雨幕之中,夏侯焰静静的坐在那里,宛若雕塑,鬼霸天握紧拳头,满脸的不甘…… “真没想到,我的外婆居然也是月族的人!”不知过了多久,隐在暗处的高大身影,才缓步走了进来,寡淡的目光落在鬼霸天哀恸悲悯的脸,黑如曜石的眸底闪过一抹嘲弄。 今日更新完毕哈,么么哒 第148章 :连只母的都没? “溟儿……”鬼霸天看着倚靠着门框的蔺沧溟,神色激动的道:“你外婆和你娘说不定就在月族,孩子,你可愿意随我去临月?” 他以为蔺沧溟会和他一样的激动,可惜的是,他想错了,在蔺沧溟的表情里,没有所谓的激动,只有一成不变的冷漠,甚至于,冷漠的表情中还隐含着淡淡的嘲弄。(.无弹窗广告) “一个将我抛弃二十三年的女人,值得我去寻找吗?” 他冷笑一声,缓步走至夏侯焰身旁坐下,眸色森冷,语调幽幽的看着鬼霸天:“如果你想去,尽管去,我……没兴趣!” “不是的溟儿,你娘肯定有她的苦衷……” “如果她真的有苦衷,那就亲自来告诉我,我不需要你替她解释。” 蔺沧溟面色咋冷,眸色冰寒,耐心全无。 鬼霸天心知这个时候的他正在气头,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轻叹一口气,失落的离开了。 室内一瞬再度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调整好情绪的夏侯焰突然抬首看向蔺沧溟:“何必呢?你明明很想去找她……” “谁告诉你我很想去找她?她值得我去找?二十三年什么概念?生命的三分之一,她有什么理由可以狠得下这个心?” “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如此?当年还劝我原谅外公,到头来自己沾上同样的外公,不也是这般痛恨?” “这怎么能一样,你的娘亲起码还活着,而我们的娘,却含恨而终,这样的恨,不一样。” 蔺沧溟想了想,终抿了唇,默认了他的这个说法,想到月煌的承诺,他始终悬着的心总算归了位:“不管怎么样,三虫三草总算有了希望,平安活下来,自然也不会是一纸空谈,将来,你的人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无疑,给了你第二次生命。就算他曾经亏欠了你们,三虫三草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些遗憾。焰,不要感情用事,也不要跟自己的生命过不去,你若活着,霏儿无疑有了最强大的后盾,你们兄妹俩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远,相信心姨也会很欣慰的。” 许是早在刚刚就已经想通了,对于蔺沧溟的话,夏侯焰并没有反驳,平静的抬眸:“宫里的事都处理好了?”他所说的事,自然是紫英公主。 蔺沧溟一听此言,俊眉下意识的皱起:“一个被chong的无法无天的公主。”想到那个女人不顾廉耻的纠缠,蔺沧溟的脸色更难看了。 夏侯焰微弯了唇角,决定不再为难他的兄弟:“沫舒,你打算怎么处置?” “既然来了,就先让她跟着霏儿,保护霏儿是她首要的工作,至于其他,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她而今的那张脸,任谁都已认不出来。” 蔺沧溟的打算也正是夏侯焰心里的想法,随点点头,“而今澹台宗已经进京,与老大接触又频繁,夏侯府那边,他们不会就此放弃,你打算怎么做?” “将你娘亲的消息透露给月老头,相信他自会有办法解决。” 夏侯焰眉头皱了皱:“这个荣我先与锦秋姑姑商量一下,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这件事交给你,至于衍那边,今晚他会过来,我们再具体商量。”接着,两人又商量了其他几件门中的事后,相继离开了天一阁。 夏侯菲一路冒雨回到琴箫阁后,被静娴强制按入浴桶中泡了个热水澡,静雅又熬了一大碗浓浓的姜汤喂她服下,才总算放过了她。(.)想到夏侯焰的毒症,她烦躁的抓了抓半干的头发,躺在chuang上发了会儿呆,突然起身命静娴将她名下的铺子画成了清晰明了的路线图,以及各店铺的经营项目,望着这份清单,夏侯菲凝神思考片刻后,坐在书案前开始写写画画,据说,那*,琴箫阁书房的灯*未息…… 翌日,雨依旧未停,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潮湿味儿与泥土的芬芳味儿,写了整整*的夏侯菲一脸疲倦的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柔柔发酸的大。腿,伸伸僵硬的腰与肩膀,唤来静娴她们沐浴、洗漱、更衣、用了早膳后,美美的躺下睡觉去耶! 静娴、静逸进来收拾书案时,看到桌案上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好奇的拿起来端看,这一看不打紧,两人的瞳孔瞬间放大好几倍,良久之后,方望着夏侯霏甜美的睡颜感叹,难怪她们家小姐一直钟情于开铺子,原来还以为她是兴趣使然,而今看来,恐怕不单单是一种兴趣,而是一种能力啊! 夏侯霏这一睡,睡过了午膳,直至下午两三点才醒过来。朦朦胧胧中,仍然能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声,期间还伴随着几道兴奋的谈话声,仔细辨认之后,其中一道声音让她蹙起了眉头,外人?琴箫阁来了客人了?这几个丫头怎么也不说一声? 窸窸窣窣的下chuang穿好衣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开寝室的门,几个丫头已经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静娴看到她,含着笑意:“太子妃,您总算是醒了,奴婢给您介绍一个人。” “奴婢沫舒参见太子妃。”站在夏侯霏面前的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她身着月牙白色长裙,素净优雅,面容清丽绝美,肤色白希胜雪,尖尖的下颌,楚楚动人,身量更是婉约玲珑,只是眉宇间所散发出来的冷漠,令其看上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即便是面对夏侯霏,她未来的主子,少女的脸上也仅是多了抹恭敬之色,行为举止依然漠然冷凝。 “沫舒?”夏侯霏低喃,细细的品读这两个字后,眸光猛地一亮:“你就是太子给我找来的武艺高强的丫鬟?” “回太子妃,奴婢正是。”沫舒不卑不亢,面若冰霜的微微颔首。 “那也就是说,你的武功比她们几个都要高了?”夏侯霏挑了挑眉,想要掂量掂量此女的本领高到什么地步。 沫舒还未回答,静娴率先一步朝夏侯霏笑道:“禀太子妃,我们四个的武功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沫舒的武功在……呃,在我们女人当中,那可是佼佼者。” “哦?难怪前几天不让出门,原来是在等你。”夏侯菲摩挲着下巴,细细的打探着眼前的姑娘,从眼睛、鼻子再到身上的各个地方,最后,莫名其妙的来了句:“奇怪,怎么看着你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呢?” 沫舒眸光闪了闪,低垂下眸,淡淡的道:“许是属下长了一张大众脸……” 夏侯霏抿了抿唇,勾起一抹淡静的笑:“算了,看你一脸疲惫,想必是赶路赶的,先下去休息吧,咱们明日再出府,今天你就好好休息,静娴,麻烦你为她准备个房间。” “谢太子妃(是,太子妃)。” 夏侯霏‘嗯’了一声,朝她们挥了挥手:“都下去忙吧!” 在所有人都退下去后,夏侯霏坐在书案前继续翻阅昨天的记录,不时勾勾画画,期间静姝端进来的午膳,也被她随意的吃了几口,就又专注于手中的文案…… 直到房间内昏暗下来,夏侯霏才抬起自己早已僵硬的脖子,“来人!” 静雅端着灯盏走了进来,看到仍趴在那里的主子,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太子妃,天色都暗了,歇一歇吧?这样看下去,眼睛也会受不了的。” “太子呢,可回来了?” “刚刚回府,目前正与沫舒谈话。” 夏侯霏整理好手中的文案,一身疲惫的道:“给我准备热水,我泡一泡,坐了这么半天,骨头都硬了。你让静娴去隐溟楼报个信儿,问问尊敬的太子殿下,今晚有没有空陪本妃吃个饭……”奶德,瞧他们这夫妻做的,几天不见居然各过各的,连个招呼也不打,若不是她找他有事,指不定要等上多少天,那厮才能想起他后院的这个妃子…… “是,太子妃,奴婢这就去安排……”夏侯霏将整理好的文案单独放起来后,又随笔写了几件事,夹在上面,稍后见了那货的面恐怕要好好问一问。 半个时辰后,琴箫阁摆好了一桌丰盛的晚膳,夏侯霏拖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望着房间内的烛火,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了一层昏暗的剪影,鹅黄色的长裙随意的拖在地上,清丽脱俗的面容勾着浅浅的笑容,浑身上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刚刚进门的蔺沧溟看着少女精致完美的侧影,有了片刻的恍惚,直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才敛去眼底的柔和,眸色清淡的轻咳一声:“怎么突然间有兴趣让本宫陪你吃饭了?” 夏侯霏听到他的声音,诧异的回眸,下意识的站起身,顺手接过他随手去掉的披风,递给了一旁等候的静娴,随着他一起坐下来,待所有的菜都上齐,该退的人都退下后,夏侯霏才得空歪着头看向蔺沧溟,若有所思的问:“你这太子府,当真除了我的院子,连只母的都没?” 还有一更… 第149章 :卖身契 蔺沧溟刚刚净过手,端上茶杯的动作一顿,长眉一挑,一脸鄙夷的看着她:“进来这么久,居然连你所住的环境都不清楚,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怎么?找我来就是问这个的?那你可以闭嘴了!” 夏侯霏眼眸沉沉的看着他:“你嘴巴还能再毒一点吗?” “你还能再愚蠢一些吗?这些芝麻大的小事明天一早让管家一件一件的给你讲清楚。看来你很闲,这样吧,顺便将管家之权也拿下来,让本宫瞧一瞧你的手段!”话到这里,蔺沧溟看也不看她一眼,拿起筷子,优雅的夹了一道菜。 “管家之权?”夏侯霏莫名其妙的扫了他一眼:“可以,如果你想让你的太子府破落的更快的话,完全可以交出来!” 蔺沧溟微微一挑眉弯,笑容如狐狸:“本宫不要求你赚多少,起码能保证不亏本儿,否则,赔多少你补多少!” “凭什么?” “凭你是太子府的管家人,怎么?你不是一向对经商有兴趣吗?如今这么好的资源交给你,不是正好称了你的意?” “谁告诉你我对经商有兴趣的?”话到一半儿,夏侯霏恶狠狠的朝门外瞪了一眼:“叛徒,都是叛徒!” “这些还用他们告诉本宫?拿来吧,你废寝忘食一晚上的劳动作品!”蔺沧溟玉手一伸,凉凉的看着她。 夏侯霏觉得跟这种人谈条件神马的太可怕了,你都还没开口,对方便已经知道你的想法,更可怕的是,还反过来操纵着你,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也很反感,但她却有自知之明,在自己没有绝对能力与这个恶势力抗衡之前,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吧! 愤愤然下,将自己的作品直接拍到了蔺沧溟的手里,闷闷不乐的嘟囔:“这些是我初步的想法,很多店铺所需的原材料有些地方根本买不来,所以,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下乡考察的机会。” 蔺沧溟没有回答她,而是认认真真的将长达十几页的方案看了一遍,末了,他的眼底闪现出一抹怀疑之色:“这是你写的?” “废话,难不成是你做梦过来写的?” “或者是你做梦的时候写的呢?” “滚粗!” “女孩子家要温柔一点,你这样,得亏是我收了你,否则看谁敢要你这个男人婆。” “蔺沧溟!” 小兔子发了威,老狐狸适时收了网,指着手中的白纸黑字,郑重其事的看着她:“你确定,要走这一条路?” “你都将管家之权交出来了,不是默认是什么?现在再罗嗦,有意思吗?” “不错,知道举一反三了!” “托您的福!” 蔺沧溟轻扯了下唇角:“只是,你这些东西很多都没听说过,可行吗?” “行不行试试才知道,不过,我需要一个庞大的加工厂,你能给我找块儿地吗?” “这些是小事,最关键的原材料,你要去哪里找?” “所以需要考察,纸上谈兵容易,运用到实际当中恐怕有些困难,我需要到天照各地走一走,就是不知,你能给我这个权利吗?” “多久?” “不好说,也许几个月,半年,甚至一两年。”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小女子不打诳语,阿弥陀佛!” “夏侯霏,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一两年?就是你当初夏侯府嫡女的身份,也没人敢放你单独离开一两年之久,你把太子府当什么了?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不行!” “让我哥陪着我,也不行吗?” “皇上陪着你也不行!”蔺沧溟冷哼一声,寒眸幽深。(.无弹窗广告) “喂,我这件事若是做成了,对你将来也是很有好处的,就连你们军队的食物我也能很大程度上的帮助提高档次,我这可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儿,你不能拿有色眼光看人的,我是奔着数不完的银子去的没错,可我这也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儿,你要知道,这件事如若考察不到位,不但赚不到银子,反而会拖累很多人,我既然要去做这件事,就必须将他做好,做漂亮,你说对不对?” 蔺沧溟迟疑了一下,目光再度聚集在那长达十张的方案,手指轻弹着桌面,似在思考这件事的可信度,夏侯霏见有戏,赶忙添油加醋道:“你母后生日那天的生日蛋糕你看到了吗?将来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除了我,谁能做的出来?将来上流社会访客回礼不单单是那些金银珠宝,也可以送这些甜点啊?蛋糕只是其中之一,将来还会有更多新鲜的物种问世,只要前期的考察工作做到位,人员、店铺装修神马的不都是浮云吗?” “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到晚的在想些什么?你缺银子吗?干嘛如此大动干戈的做生意?你这生意若是做大了,引起皇上的注意了,你觉得对我这个太子好,还是不好?”蔺沧溟怀疑的看着夏侯霏,试问,一个久居内宅的不受chong的,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破落嫡女,怎么会懂这么多旁人不知道的东西?更加令他惊奇的是,虽然匪夷所思,但却不算出格,有些设计念想,大胆的连他们这些大男人都未曾想过,可偏偏,她却能点出来,如此敏锐的思想,与她平日里半吊子的风格实在很难画上等号,如若不是确定这些东西的确是出自她手,或许他根本就不会听她在这里废话。 夏侯霏鄙夷的看着蔺沧溟:“什么银子不银子的?提银子多俗啊?姐看重的那是银子吗?姐看重的是赚银子的这个过程,懂吗?如今天下的生意大亨,属杨家最富,而他也是为数不多的皇商之首,我夏侯霏呢,没多大的本事,但是能打败杨家却是绰绰有余的。至于这个身份,更加的好办,不用我如今的这个身份不就妥妥的?以你太子爷的本事,还怕给我造不出个身份来?我的目标是做你们天照国的第一皇商,将生意做遍天下,总比每天待在房间里绣花发呆的强吧?女人嘛,可以依附你们男人,但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且一定要有绝对多的银子,因为,钱比你们可靠,起码钱不会背叛我们,而你们男人……可就说不准了!” 越说越离谱,越听脸色越青的蔺沧溟‘啪’的一声将她的方案拍在桌子上,冷冷的睇视着她,一双凤眸从最初的惊愕转到愤怒,最后变成一片燎原之火,一眼看不到底…… “你再说一遍……?” 夏侯霏登时一噎,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讪讪的朝他摆了摆手:“瞧我,一不小心说过了,呃,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吧,我就是想说,我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呀,既可以带领百姓们发家致富,也能给你赚好多好多的钱,这个免费劳力,你不用白不用不是?”反正他是她相公,他的钱不就是她的钱吗?以他厌恶女人的程度,恐怕不会那么快找下家,所以她不用担心有别的女人出来横插一杠。日后,坐在银子上睡觉的,不还是她吗?哈哈哈…… “爷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瞧您这话说的,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就算你不用,你手下的兵不用啊?我这是帮你积攒实力懂不懂?” 蔺沧溟冷哼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挺伟大的,居然扯到利国利民上了,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有没有,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我怎么试?” “半年!” “不行,时间太短,你以为考察就是到四处走走看看啊,我还有很多正儿八经的工作要做呢,半年的时间肯定不够!” “一年!” “两年怎么样?两年的时间倒是充裕的很!” “八个月!” “别,别,一年,就一年,一年还不行吗?” “一年之内你若坐不上皇商……” “我就回家老老实实做你的妃,成吗?” 蔺沧溟眼睛眯了下,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突然站起身走到书案前,毫笔一挥,洋洋洒洒下来,一份协议书诞生,夏侯霏接过来一看,险些没晕过去:“喂,你不带这么玩儿我吧?一天一封信,你当我是写字机器?” “写不写?不写拉倒!” “爷,太子爷,我写,我写还不行吗?”夏侯霏欲哭无泪,忍着暴走的冲动接着往下看,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对着蔺沧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投诉:“我在你的眼中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不许勾搭男人?什么与男人说话要在一尺之外?我好歹是有夫之妇,这点自觉,难道还要你写在这上面吗?你这是人格歧视,我抗议!” “抗议无效,谁让你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这张脸放那个男人眼前,都会不自觉的变成豺狼,本宫若是不给你警醒警醒,你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怎么?不同意?不同意就作废!” “……”某女磨牙又切齿,跺脚又鬼嚎之后,愤愤然的一巴掌拍在蔺沧溟的桌案上,与他鼻对鼻,眼对眼的怒吼:“算。你。狠,我签,我签还不行吗?”心里却将蔺沧溟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内牛满面的签下了她今生第一份卖身契,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今日更新完毕,继续厚颜无耻求月票,妹子们,一定给晴纂到月底啊啊啊 第150章 :乌衣卫营 蔺沧溟绝对是最雷厉风行的行动派,翌日一早,当夏侯霏还在熟睡的时候,管家容岩已领着太子府上上下下的管事在琴箫阁外候着,杀了她个措手不及,瞌睡虫登时去掉大半,低咒了几声后,方不情不愿的梳妆打扮出门见人。(.) 说起太子府上下的人事关系,可谓简单的不行,因为府中之前没有女眷,所以各方各面能简就简。早在夏侯霏刚刚进府时,容岩就向蔺沧溟提议过交出管家之权,那个时候的夏侯霏浑身上下都长着刺,冒着火,蔺沧溟自是不放心,而今她心不在此,也更不会让她管家,之所以让容岩带着大家出现在这里,也无非是想告诫太子府上下,她夏侯霏,才是太子府真正的女主人。 蔺沧溟如此想,夏侯霏却是一头雾水,昨晚与那厮谈判到深夜,讨价还价之后总算为自己谋得了一年的自由身,但是最终离开的时间还是要交给蔺沧溟那厮决定,根据眼下的各种形式,起码要等到明年开春。但这半年自然也不会闲着,仅是京城的这些大小店铺,等她一个一个考察、设计、规划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可是这个管家出现在这里,又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蔺沧溟还想让她管家不成?想累死她啊? 想到这里,清丽的容颜上便露出一抹戒备,“容管家,你这是……?”美丽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扫过在站的所有黑衣汉子们,唇角抑制不住的抽动了两下,她肿么感觉自己进了黑涩会?这蔺沧溟大白天的也让这些人身着黑衣黑裤,热不热啊喂?还有,不就是管个家吗?至于找这些胸肌发达、体格惊人的彪汉子们吗?仅是扫这么一眼,也大抵明白他们身怀武功,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容岩面容清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书卷气息,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身着一袭白衣锦袍,站在这群黑衣大汉中,完全就是一个另类,夏侯霏坐下后,忍不住轻蹙了下眉头,瞧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居然能拿下太子府管家之位,想来不是凡品?只是他这样的…… “你莫不是也会武功?”夏侯霏好奇的朝他看过去。(.无弹窗广告) 容岩不卑不亢的领着众人朝夏侯霏行了个全礼,方淡笑着回道:“禀太子妃,属下这身板儿,哪里会什么武功,顶多就是帮太子爷打打杂罢了。您瞧,今日属下就是带着这些人来给您请个安,今后啊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属下。” 所有的黑衣大汉们听完容岩的话,脑子同时抽了,打,打杂?打杂能打到太子府的管家之位?不会武功?您是不会武功,可您的轻功谁比得了啊?还有您那一身暗器绝活,谁人比得上?谦虚,也不带这么谦虚的吧?让他们这些人还怎么活啊? “请安?”夏侯霏眨眨眼,突然笑了,眼底的戒备瞬间消失不见,表情也不再端着了,“你的管家之权有多大?” “这……属下不太明白太子妃您指的是哪一点?”容岩优雅的抬眸,小心翼翼的询问。 夏侯霏索性站起身,走到他一步开外的地方停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比如说……银子的调度!” “回太子妃的话,一万两以下属下可以做主,一万两以上需要属下找太子爷报备。” 夏侯霏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后,再度问道:“那些铺子的账本可在你手里?” “回太子妃,正是,如果您有需要,属下立刻给您送过去。” “暂时不用,等先考察过再说,先把铺子的详细地址与经营行业报过来,其他的容后再议。” “是,属下明白了。” “嗯,难得你们这般尽职尽责,一大早就过来汇报工作,下面,一个个自我介绍下吧!” …… 听完他们的汇报,夏侯霏才发现这位太子事事要求完美的bt行径从哪里来,原来不是针对他自己,居然连王府里打扫卫生的、刷马桶的、修剪花草的、掂大勺的……都不放过,他们各司其职的同时居然还参与王府的护卫工作,细问之下,险些没晕过去,绕了这么半天,这些大汉们居然全是乌衣卫。 乌衣卫,天照王朝唯一一支由太子蔺沧溟统一管辖训练的王室隐卫营――乌衣卫,总人数达千人,另有一支百人之多的精密铁骑队伍――乌衣骑,上下千百号人,全部由蔺沧溟亲自挑选训练,可谓是蔺天琊赐予蔺沧溟最大的权利之一。当然,这支队伍的具体人数,具体是哪些人,乌衣卫又有那些特征,均未对外公布,他的成立,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保护蔺天琊的安全。 在天照王室,乌衣卫并不少见,但凡王室成员家中,都或多或少的有乌衣卫的存在,但真正意义上的核心队员,除了皇上之外,就只有训练他们的蔺沧溟拥有,其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也是蔺沧海最最忌惮蔺沧溟的所在。 夏侯霏原本只以为他们会些武功,却从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全部都是隐卫,说不震惊那是假的,登时起了怜才的心思,若不是深知蔺沧溟的性格与做事手段,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撬挖墙脚,可惜的是,她有那心,没那胆儿。 现在没胆儿,不代表将来没这胆儿,某一天,当夏侯霏知道这些隐卫不单单只是隐卫,还是传说中最最核心的乌衣卫时,竟然真的动了这个心思,然而,令金鎏宗其他三少大跌眼镜的是,还真的被她挖走了几个…… 连王室的王牌隐卫营都来刷马桶了,想到蔺沧溟之前对她的要求,似乎真的不算什么,老怀安慰许多,才挥手让容岩退了下去。 “咱们手头现在有多少现银?”自从回了京后,夏侯霏就将银票存进了银庄,留少许在身边周转。 “回太子妃,目前有两千两银子。” 夏侯霏略一沉吟,当机立断的命令静娴拿着她的手牌去容岩那里支一万两银子,静娴四只虽然震惊,却什么也没说,照做了。 容岩早就从蔺沧溟的态度中看出这位太子妃的地位非比寻常,自然没有任何犹豫的给静娴支取了这一万两银子。 接着,怀揣着这一万两银子的夏侯霏领着沫舒大摇大摆的换上男装后出了太子妃,留下静娴四人看家,别提有多委屈了,她们算是看出来了,自家主子就是喜新厌旧的主,这才两天啊,就彻底遗弃她们了…… “我哥最近在忙什么?怎么天天不见人影?”深知沫舒非一般人的夏侯霏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沫舒冷若冰霜的脸上微微闪过一抹异色后,淡淡的回道:“回太子妃,您所说的人,属下并不认识。” 不认识?夏侯霏眨了眨眼,眼底闪过一丝锋芒,唇边微微勾起:“那这个是什么?别告诉我,你刻的是我的姓氏?”说着,一把扣上她手中的剑,指着剑柄上清晰的字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沫舒轻瞟了她握着自己剑柄的手,淡淡的皱眉,眼神平静的看着夏侯霏:“主子,您误会了,此‘夏侯’非您口中的夏侯氏,我的父亲,姓夏名候,这是他留给我的剑。” 夏侯霏挑眉,眸光中闪过一丝怀疑:“是……吗?” “属下是经过主子层层选拔出来的人,忠诚之心,天地可鉴!”沫舒垂眸望地,脸上满是恭敬,平静的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处。 夏侯霏拧了拧眉,本来还以为这个女人跟她哥哥有什么关联,如今看来,似乎是她想多了,就凭眼前少女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这份淡定与坦然,就不是她能够做得到的。 旋即,也失了测探之心,拍了拍她的手,眼神淡淡的道:“如此甚好,记住你说过的话,既然跟了我,就要明白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明白?” “是,属下定当谨记在心。”沫舒脸上一成不变的恭敬与小心翼翼让夏侯霏顿觉无趣,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两人上了马车。 “去小李庄的别院瞧瞧。”夏侯霏报了地址后,沫舒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却碍于自己的身份,最终,选择了沉默。 为夏侯霏驾车的汉子自然不是一般人,但却不是核心所在,因此并没有注意到沫舒的异样。 马车安稳起步,夏侯霏撩着帘子一边观察街边的景致,一边注意着临街店铺的风格,渐渐的,过了最繁华的地段,出了京城后,越走越偏僻,突然,马车猛地被拉起缰绳,车夫低沉不失稳重的声音骤然响起:“小心保护太子妃,有敌人!” 沫舒淡淡皱眉,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很快锁定了目标,快速从怀中掏出一枚红色鸡蛋大小的蜡丸,磕掉外壳之后,一枚红色的信号弹飞向天空,而彼时,外面已经响起了打斗声,这一次,尽管随行的只有他们两个,但暗中保护的人,却也在十人之多…… *** 只有三千了,明天不出意外七千字,么么哒 (cqs!) 第151章 :遇袭 “快走!”沫舒感觉到越来越多的杀手朝他们靠近,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拉着夏侯霏快速跳下马车,可惜这里地处平地,周围全是开阔地,根本就没地方跑,周围的杀手有二三十人之多,饶是那些乌衣卫本领高强,也挡不住对方人多势众,漏网之鱼轻而易举的就将沫舒、夏侯霏围了起来,尽管面临如此窘境,沫舒依然保持自己冷静的头脑,沉着的拉着她应付周围不断靠近的敌人,眼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沫舒不知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费力一洒,趁那些蒙面人防备的空当,使上轻功快速的带着她朝安全的方向撤离…… “您会轻功?”跑了一段距离后,沫舒惊讶的发现夏侯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带,于是诧异的扭头看了她一眼,据她所知,她并没有武功,怎么? 夏侯霏原本还想趁机再考验考验她,虽然她信得过蔺沧溟的眼光,可这个女人总给她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试探一下也是无妨,但鉴于她小命儿的重要性,还是先逃了再说吧,不自觉间,也就用上了她那半吊子的轻功…… “会一点,并不熟练。(.好看的小说)”此时两人还在奔跑,沫舒自然也看得出来她身体的僵硬以及不协调,想了想,终还是没阻止她的乱扑腾,拉着她不由分说的朝东边撤退。 夏侯霏一边跟着她跑,一边回头注意后方的情况,纵然沫舒本领高强,但因带着夏侯霏,所以对方没怎么费力就追了上来,夏侯霏拧了拧眉,盈盈秋目满含歉意的看着沫舒:“对不起,恐怕要连累你了,我想,咱们必须先将这几个人解决了,才能脱身。” 沫舒没想到夏侯霏会朝她表示歉意,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对方围了起来。 面对五六个身材高大的蒙面大汉,夏侯霏并没有沫舒想象中的发出尖叫或者害怕的躲在她的身后,反而异常沉静的冷眼朝他们望过去:“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本妃的身份?” 对方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嗤笑一声,满是阴霾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去死吧!”所有人立刻朝他们拔剑相向,果断的朝咽喉刺了过来…… 夏侯霏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沫舒着急的想要上前,却被她死死拉住,急的她浑身冒汗:“你这是做什么?自掘坟墓吗?” 就是这个时候!夏侯霏眼睛一眯,袖中的某个东西已被她紧紧握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对方的剑尖即将靠近她们的咽喉之际,夏侯霏暗自发力,将袖中早已攥的死紧的东西瞬间洒了出去,黑色的粉末借着风向快速的飞向他们的眼睛,面前的四个人如意料中的那样捂着自己的眼睛滚倒在地,身后的两个人因所占位置的特殊性,并没有完全中招,但还是受了点影响,幸而沫舒反应及时,瞬间点了他们的xue道,就这样,六名大汉不过片刻功夫就被制服。 紧接着,夏侯霏从自己的裤腿中拔出一把匕首,朝面前四人的脖颈毫不犹豫的划了下去,温热的鲜血如小型喷泉般呲了出来,似是早就料到血液的方向,她及时偏过头,饶是这样,洁白的长袍上还是溅了不少。 做完这一切后,她看似淡定的站起身,转了过来。 沫舒水润的眸底,是毫不掩饰的震惊,因为,就在刚刚,她在夏侯霏的动作上,看出了她的嗜血与狠戾,刚刚的那几刀,更是果断,没有半丝的犹豫! 她是怎么做到毫不拖泥带水的?犹记得她第一次杀人之时,整个手都是颤的,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第一次,但依她相府千金的身份,怎么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些杀手吧?就算不是第一次,也绝不可能是经历多次,她的这份淡定与从容,又是怎么来的? 似是看出了沫舒眼底的惊异,夏侯霏从容拿着从死者身上扯来的黑布,漫不经心的擦着她的匕首:“对于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来说,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你犹豫一分,危险就多一分,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而在这个事件上,不分男女,只分快慢!”上一世,她死于自己最亲的人之手,这一世,她的命运也极其坎坷,早在血洗丞相府的那一晚,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绝不能心慈手软,今天如果放过了他们,那么明天他们就会卷土重来,与其给他们机会重新来过,倒不如趁机了断他们的命! 至于她的这份淡定,在生命受到威胁之时,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一种出自本能的反应诞生!更何况,就算她不杀他们,那些毒药也会侵蚀他们的皮肤,直至死亡,她的那一刀,是给了他们解脱…… 夏侯霏步履闲缓的走到余下的两个黑衣人面前,状似无意的对沫舒道:“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沫舒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目光冰冷的落在两名黑衣人的身上:“你们是打算自己说,还是逼着我用刑?” 尽管只有些许的毒药飘向他们,但足以迷伤他们的眼睛,此时此刻的他们,半眯着眼睛,痛苦的任眼睛流出脓黄色的泪水,明明又痒又痛,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咬着牙站在那里熬着,尽管这样,沫舒的话,他们也仿若未闻,未显现出丝毫的心动。[] 这就是专业的死士! 想到死士,沫舒瞳孔猛地一缩,利落的上前卸掉其中一人的下巴,等她走向另一个人时,却发现他已经毙命,捏开他的嘴一看,黑色的血液顺着唇流了出来,厌恶的皱皱眉,看向夏侯霏:“死了!” 她菱唇微勾,笑容清冷的看向那个壮汉:“你确定你不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休……想!”尽管他此刻痛苦的就要昏厥过去,但却始终咬紧牙关,一个字不肯吐露。 夏侯霏眸光闪过一丝嘲讽,利落的夺过他的剑,照着他的手臂就砍了下去,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声起,男人的半截手臂落了地,鲜红的血液瞬时染红了她的衣襟,可她却全然不在意的从袖口掏出一包药粉,在男人面前扬了扬:“知道这是什么吗?化骨粉!染血的地方只要沾上一点,你就会一点一点的化成水,对方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尽心尽力的为他们卖命?家人的性命?你觉得对于你们这样的人,他们会留着你们的家人用来让我们威胁吗?别傻了,你的家人说不定早就上了西天……。” “如果你说出来,我可以保你不死,如果你不说,就准备一点一点的化成水!” 可惜,夏侯霏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忠诚度,面对她的各种*,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未表露半分,尽管痛苦的想要撞墙而死,却只能ying侹着…… “澹台紫英?你怎么来了?”就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瞬间,夏侯霏一脸诧异的后退一步,余光巧妙的捕捉到黑衣男人面上一闪而逝的变化,尽管只是那么一瞬间,却也让她敏感的发现了他的不同。 黑衣男人很快发现了异样,一脸愤恨的睁开了眼,露出已经被残蚀掉眼珠的黑洞,强忍下呕吐的冲动,她厌恶的将手中的药粉扔到沫舒的手里:“让他痛苦的去死……。”她给过他机会,可惜,他偏要选择这种死法,就不能怪他狠毒了! 这种血腥的场面,沫舒并不陌生,按照夏侯霏的吩咐将药粉撒到他身上后,果然听到了熟悉无比的‘呲呲’声,以及男人痛苦的惨叫声,意料之中的,她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甚至于,连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晃动。 了然的勾唇,走上去轻扶住她:“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等你适应了,也就觉得像杀鸡一般简单。” 没有鄙视,没有揭短,反而安慰她,不由自主的,她对她渐渐放松了警惕。 “那你呢?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家,为什么要每天与这些打交道?”好不容易压下胃中的不舒服,她声音沙哑的看向沫舒:“我看你也没多大。” 沫舒身子一震,红唇紧紧的抿起,目光倏忽变冷:“我要报仇!”至于报什么仇,她没有说,夏侯霏自然也不会去问,两人沉默了片刻后,沫舒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六个人已经化为须有,咱们走吧?” “难道不回去看看他们?”怎么说那些人也是因为保护她,既然她们脱困了,自然要回去看看才是对的。 却没想到,沫舒微微一愕,眼底似有冰霜凝结:“您在与属下开玩笑吗?他们有他们的责任,我有我的责任,而我们共同的责任就是将您平安的送回去,至于其他,早在他们从事这份工作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的生与死。因为我们每执行一次任务,不是生,就是死,不是成功,就是失败,绝对没有第三种可能。”刚刚还觉得她冷静,够睿智,怎么一眨眼,就愚蠢的可以? 沫舒的冷漠,让夏侯霏脸色一沉:“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这句话,您还是等您有了这个能力再说吧!”沫舒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将她架起,强行带离:“别以为咱们现在就安全了,如果这个大公主真的想要致您于死地,只要您出府,那就会有危险,这次三十几人,下一次,说不定会更多!这个时候您该想的是怎么脱离危险,而不是心慈手软的跑回去‘拯救’他们,因为,您那不是‘拯救’,而是再度将他们置身于危险之地,本来没死的,说不定会因为您的这一回,而彻底死绝。在您没有绝对的能力保护自己之前,好好的活着,平安的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因为,如果您出了意外,而他们活的好好地,回到太子那里,还是死路一条,这就是隐卫,这就是现实的残酷!” 对待敌人她能够做到心狠手辣,但对于这些为了她而拼掉性命的隐卫,却莫名的内疚与自责!这样的心情,沫舒自然明白,但这就是他们的命,所有隐卫的命,如果想要改变彼此的夙愿,那就只有让自己变的更强,就像她自己一样! 跑到一半儿,遇到接应他们的人,意料之中的,从府里带出来的,连着车夫在内的十一名隐卫,全部死绝,而对方,也没落到好处,三十四人,全部死亡,加上追杀她们而去的六个人,整整四十人。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有五十一条生命从自己眼前消失,不管是敌是友,夏侯霏心中对澹台紫英的恨,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极点! 沫舒向蔺沧溟汇报情况之时,一五一十的道:“属下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让太子妃尽可能的身临其境感受这份危险,意外的,她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胆怯,甚至还反应机敏的洒出毒药,麻痹对方。虽然属下不明白为何这六人会同时中招,但结果总归是好的,就连最后,太子妃也没能忘记那些为了救她,而牺牲的隐卫。属下觉得,太子妃很勇敢,起码,已经超出了属下的预料!” “那六个人之所以上了她的当,无外乎外界对她‘草包’的传闻,下一次,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迦蓝声音低沉,眼底满是担忧。 蔺沧溟弯唇一笑,凌厉的眸子落在沫舒的身上:“她那叫勇敢吗?她那叫没脑子,若不是遇到一些比她更糟糕的杀手,她那条命恐怕根本就指望不上你去救。你刚刚说什么?她要去小李庄?” 沫舒身子一震,低敛下眉:“回太子,太子妃的确要去小李庄,但属下并没有问原因,应该只是一个巧合。” 蔺沧溟冷笑一声,朝她挥了挥手:“这半年,你负责将她的能力提高上去,既然她想要逞强,那就给她逞强的条件。” *** 还有一更,等! (cqs!) 第152章 :百毒不侵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教训,夏侯霏在府里窝了半个月后,终于坐不住了,直接去了隐溟楼,要出门令。(.无弹窗广告)虽然她被蔺沧溟禁了足,但并没限制府里自由活动,碍于她太子妃的身份,自有人恭恭敬敬的将她带到了蔺沧溟面前。 “我要出去,让我躲在府里面做缩头乌龟,太怂了,那个劳什子公主不是想杀我吗?让她来!”孩子气的话让蔺沧溟眉头皱的死紧,本来不想搭理她,可她这般没完没了下去,最后为她收拾烂摊子的还是自己,索性放下手中的笔,双臂环胸靠在椅背上,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怎么?想通了?这次不怕连累人了?” 夏侯霏被他戳中痛处,俏脸憋得通红的瞪着他:“我就不明白了,我不就是为他人着想了一下吗?怎么就罪不可赦了?你至于跟我较真到现在吗?难道那些人在你眼里就是该死的吗?他们是在为你卖命啊,你怎么可以这般心狠?” 蔺沧溟扬了扬眉,弯唇一笑,遗憾的摇了摇头:“看来还是没有想清楚,带下去,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带过来!” “蔺沧溟,你别太过分了,我到底错在了哪里?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看来,之前对你的培训全打了水漂,这才多少天?你就给我打回原形了?我说你遇事之前能不能想想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能不能眼光放长远一点?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逞什么威风?需要你去逞吗?你自己也说,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那为什么你就看不明白这一点呢?技不如人注定要遭淘汰,你是他们的主子,他们保护你是理所应当的,至于牺牲,那只能证明他们技不如人!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居然还想回去救她们,夏侯霏,你是有三头六臂呢,还是有无数人在后面跟着?就凭你们两个弱女子,就想去救人?自不量力怎么写知道吗?他们豁出生命去救你,关键时刻你反而跑回来救他们,这个结果你可曾想过?” “最后,你们会同归于尽!你这不是同情心泛滥,你这是愚蠢,是无知!如果你再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就算你有再多人保护,也难逃一死,因为,你的心是缺的,缺的!”蔺沧溟悲催的发现自己娶回来的不是娘子,而是孩子,一个根本就分不清阶级观念的孩子。因为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少女,对这个世界的陌生程度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初识时,她莽撞、易冲动,做事不计后果,全凭自己的一腔热血。 入府后,经过他的局部培训,她的性格虽然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要将她的观念、思考的习惯以及本能之下的反应全部矫正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比如现在,就比如这次的遇袭,她必须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位置,才能保证在将来让他无后顾之忧。他不明白,她明明经历了那么多,性格却不是他想象中的沉闷安静,反而张扬中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狂傲,就算是失忆,这前后的差距也太大了些吧? 他哪里知道,如今的夏侯霏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事事逃避、沉默寡言的小女孩儿了,她的灵魂已经被来自千年之后的现代人所取代。琴瑟打小就聪明,再加上她家庭条件优渥,父母从小就卯足了劲儿的培养她,直至她毕业。别人的童年都丰富多彩,有小伙伴友爱,有父母兄弟的疼爱,而她除了读书外,就是钢琴、小提琴、舞蹈等各种各样的兴趣班,有时候比大人还要忙。在她的内心里,有着对同龄孩子的向往与憧憬,如今穿越了,一切就好像回到了童年,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与这些人说话做事就都以一种‘我是孩子我怕谁?’‘童言无忌’的心态表达,却全然不知,在古代,十三岁的女孩子已经是半个大人,这种在蔺沧溟看来低级的阶级表现,是不允许发生的。(.好看的小说) 可惜,她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要让一个现代人接受这种观念,无疑需要一个过程。 而夏侯霏真正的成长与历练,恐怕还需更长的时间,起码在现如今看来,她更像一个孩子,一个思想、想法全凭自己喜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孩子。有时候,不是她不懂,而是她身体上本能的拒绝去思考,拒绝回到曾经那种24小时连轴转的苦命时期。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既然已经穿成了一个孩子,那么就要做孩子做的事,说孩子说的话,这才对得起她的稚嫩与青涩。当然,前提条件是她必须托生在一个有足够背景的家庭,否则她的任性,只会给她的家人带来毁灭性的的打击,无疑,而今的太子,就是她有力的后盾!有了这个强大的后盾,她才能把曾经未曾体验过的生活重新体验一把,这样才不枉她穿过来这一回,这样,她的人生在会圆满,才会不留遗憾! 这也是为什么她明明有着二十多岁成人的脑子,却总办着这么多不靠谱的事的原因所在! 大概是蔺沧溟脸上的严肃让夏侯霏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蔺沧溟对她咆哮期间,居然奇迹般的不再反抗,不再顶嘴,而是安静的听着,紧抿着红唇,若有所思。 渐渐的,蔺沧溟的火气也被她小媳妇的委屈样给折腾的缓缓熄灭,声音自然也柔和了许多,在他看来,她只是年纪小不懂事,却够聪明,有可塑性,如果鞭打的太严厉,未必会有成效。 “三日后,皇上会去西山狩猎。”蔺沧溟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夏侯霏的脸色,果然,提到狩猎二字时,她原本黯淡下来的眸子瞬间绽放出璀璨的光芒,他唇角微勾,继续道:“所有的使者都会前往,因为这次狩猎之后,他们就会离开。”意思是你若不报仇,就没有机会了! 夏侯霏猛地抬起头:“走?” 在得到蔺沧溟的确认后,她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的道:“我还没报仇,她怎么能走了?不行,我也要去,你带我去!” “你会骑马吗?”蔺沧溟怀疑的看向她。 夏侯霏鄙夷的斜睨了他一眼:“必须的,等你有空了,可以考验考验。” 蔺沧溟下意识的皱起了眉:“你居然会骑马?” 她这失忆还真是失的好,据他所知,夏侯霏并不会骑马,因为小时候曾摔过马,所以自那之后便再也没碰过。可她如此笃定的口气,却让他心底再度涌起那股莫名的感觉,如果不是真的确定过她就是夏侯霏本人无疑,恐怕早就被他当做歼细给做了。 “我为什么就不能骑马,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听这口气,骑术还不错?蔺沧溟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告诫自己不去想不去想,可脑海中却不停的在过滤她的一系列奇怪之处。 “啪”的一声,蔺沧溟重重的将手拍在桌面上,巨大的声响让没有准备的夏侯霏心头‘咯噔’一跳,下意识的探出头,“你没事吧?抽什么风呢?” 蔺沧溟目光如电一般盯着她,夏侯霏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外带心虚,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喂,你别这样看着我行吗?大不了,大不了我不跟你惹事还不行吗?” “你打算怎么为自己报仇?”蔺沧溟眼睛眯了眯,目光尖利如刀般看向夏侯霏。 “还没想好,这个女人这么坏,我怎么能轻饶了她?这次狩猎,不出意外这死女人一定不会放过我,这样正好,省的我亲自找上门,不过要怎么收拾她呢?先将她毒晕?派人煎了她?……。” “用毒就算了,身为神后的女儿,她有着百毒不侵的体质!”就在夏侯霏想入非非的时候,蔺沧溟一桶冰水浇下,让她瞬间清醒了许多。 “什么?百毒不侵?” 蔺沧溟按了按一直在突突跳动的太阳xue,淡扫了她一眼:“别小看了这个公主的能力,她是被chong坏了,可不代表她没有能力,神后的女儿从小就要接受严格的训练,虽然我没有见识过的你骑术与箭术,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不是她的对手,这一次狩猎,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因为在狩猎场上若是发生了事故,是不需要承担责任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夏侯霏眉目一沉,唇瓣紧紧抿起,“既然这么危险,为何还要参加?” “难道堂堂一朝太子与那些嫔妃一样坐在安全的看台上喝茶聊天?” “噗嗤”夏侯霏一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然而,笑着笑着,她便笑不出来了,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男人,那幽黑眼眸里的森凉与冰冷,让她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戒备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蔺沧溟纤细干净的手指轻轻挑起夏侯霏的下巴,清冷的嗓音如清风般从她的面颊拂过:“我突然,有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 更完了,看文愉快! ps:那些不停的留言说晴错别字多的,晴在这里解释一下,晴不敢保证自己没有错别字,但是绝对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熟悉盐巴审核模式的读者,都会知道有些字因为要被河.蟹,所以很多作者都会故意写错,这些字根本就不能算是错别字,必要的捉虫很重要,但是这一类的,就不用再提了…… (cqs!) 第153章 :分组名单 九月初一,天照西山围场 每年秋季,天照皇帝总会到西山围场巡视习武,行围狩猎,这是演练骑射的一种方式,也是天照皇室贵族必不可少的娱乐活动。今年的狩猎有些特别,因为要在这里会聚各国使者王公,所以仅是御林军就多调派了近千人,一是为了保护皇帝,二自然是要保护皇室贵族的安全。 西山围场位于天照皇城以西,林深菁密,水草茂盛,是极好的狩猎之地。 因为天未亮就要出发,所以在前一天,太子就带着夏侯霏来到了西山行宫居住,同行的自然还有参加此次狩猎的各方人马。 人数之多,可谓空前。 夏侯霏一袭烟霞紫色英气骑装,黑如瀑布般的墨发被她挽成了现代年轻人最爱的包包头,几支简单精致的发簪点缀发间,干净利落,俏皮可爱。怕她受寒,静娴还特意为她拿了一顶白色的狐皮帽,披上一件白色系的白狐斗篷,露出一双灵气逼人的水眸,立在雾气氤氲的晨间,娇俏玲珑的让蔺沧溟眼前一亮。 “你的发型,倒是挺特别?”这个发型,将她的鹅蛋脸型完美的呈现出来,俏皮感十足。 “好看吗?这是我自己扎的。”夏侯霏与有荣焉的朝他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顺便拍打了两下,模样倒是与其发型甚为的搭配。 蔺沧溟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花样还挺多。”相较于夏侯霏的娇俏,今日的他一袭低调神秘的黑色骑装,霸气内敛中带着他特有的漠然,唯独目光落在夏侯霏身上时,才会多出一抹似有若无的人气。 “怎么不会回房等着?”蔺沧溟下意识的摸了摸她发凉的小手,不悦的皱起眉头。 “昨天来的晚,还没来得及欣赏这行宫的风景呢,恰好起得早,就四下转了转。”当然,她所说的转悠,仅限他们居住的这个别苑,其他地方,她暂时没有涉足的打算,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明显的,谨慎了许多。 “走吧,用膳。”蔺沧溟懒得与她计较,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小手朝小花厅走去,夏侯霏盯着那双温热的大掌,渐渐的红了面颊,似乎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了,就是不知道,这种新鲜感,能持续多久呢? “今天……万事小心。”用完早膳,出门前,蔺沧溟意味深长的紧了紧她纤细的手,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侯霏回眸望向他,露出一抹温顺的笑容:“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蔺沧溟不再说话,牵着她缓步出了门,朝集合地而去。 辰时初刻(七点),迎着晨起的露水,他们到达了西山围场。 当蔺沧溟将夏侯菲抱下马车,还未来得及牵她,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望着前方迎风飘展的彩旗阵,嘴巴瞬间张成了o型,“哇,好大的阵势啊!” 蔺沧溟望着自己被遗弃的手,目光一寒,不悦的将人拉回怀里:“不许乱跑。” 夏侯霏撇撇嘴,眼珠子滴溜溜的四处乱转,第一次亲眼见到狩猎场的她,对什么都是新鲜的,蔺沧溟禁止了她的腿,却没让她闭嘴,于是乎,她发挥十万个为什么的蛮力,不停的问问问,而某个男人,想要让她彻底融入这个氛围,熟悉这个环境,不厌其烦的为她做解释,直到集合的号角响起,两人方携手朝主会场走去。 如此和谐的一幕落在澹台紫英的眼中,却刺眼无比,被嫉恨冲昏头脑的她,甚至于连尖利的指甲抠入肉骨都未注意,直到血流满地,才在澹台紫丹的惊呼声中回了神儿,几翻手忙脚乱的包扎后,澹台宗、澹台衍、澹台璃以及澹台紫丹,都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还嫌不够丢人?本王警告你,今天最好别出什么乱子,否则你趁早给本王回去!”澹台宗一脸不满的怒视着澹台紫英,这丫头没有如他预期的那样嫁出去,已经打乱他的计划,如果在此次狩猎场上再干出什么事儿来,到头来还不得需要他来收拾? 澹台紫英冷然凝视着他,一双美眸带着天生的傲气:“二哥,在这里,本宫尊称你一句二哥,也请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本宫的事,你们谁也管不着!” “他们管不着,难道老夫也管不着吗?”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从澹台璃身后传出,月煌一袭干净得体的白袍淡定从容的走进来,看向澹台紫英的目光充满寒意:“紫英,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天照太子既然已经拒绝于你,你就安安生生的做你的公主,你若自贬身价,别怪老夫禁你的足!” “族长……。”澹台紫英不满的嘟嘴起身,试图向以往那样撒个娇时,却被月煌无情的拂开:“夏侯霏不是你能招惹的,她若出了事,别怪我对你族规!”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来指责我?那个夏侯霏到底有什么好?就凭她一个草包女?就凭她那个来历不明的娘?她配嫁给他吗?只有我,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他,那个女人,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我不会放弃的,我不会放弃的……。” “啪”的一声,忍无可忍之下,月煌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向她,力道之大,竟将她生生甩趴在地。 澹台紫英震惊的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紫色的轻纱狼狈的掉落一边,白希的脸孔上印着清晰的手指印,美眸之中很快溢满了泪水,声音沙哑着看向月煌,那个从小疼她到大的族长,满满的不可置信:“您居然打我?为了那个贱女人,您居然打我?为什么?为什么?” 月煌高深莫测的冷睇着她,嗤笑一声:“她的母亲怎么会是来历不明的女人?她怎么会是一无所知的草包女?澹台紫英,真若比身份,你与她,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要自视清高,不要以为你是神后之女,就可以肆意妄为!蔺沧溟向来眼界极高,二十三年来,你见他看过哪个女人?你以为你出身高贵,别人就要高看你一眼?醒醒吧,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否则,我可以让你们*之间,失去一切!”他的女儿,怎允许别人来侮辱?他的外孙女,怎会比别人差? “什……么?”澹台紫英的瞳孔猛然放大,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夏侯霏的身份比我还要高贵?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族长,您确定您没有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吗?” “你……。”已经被嫉妒蒙蔽了眼睛的澹台紫英开始口无遮拦起来,眼见月煌的第二个巴掌就要落下去,距离月煌最近的澹台璃猛然出手,沉稳有力的握住月煌的手腕:“族长请息怒,狩猎仪式马上就要开始……。” 月煌猛地回神,厉眸扫向澹台紫英,语气失望至极:“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本族就不管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出事的时候,别怪本族心狠手辣!”话落,意味深长的扫了其他几人一眼:“这次狩猎,意味着什么,我自不多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们都是聪明人,皇上想必也已交代清楚,本族希望,你们站好队,千万别……一失足成千古恨!” 望着月煌拂袖而去的背影,澹台璃的眼底似有若无的闪现过一抹幽光。 澹台衍给澹台紫丹使了个颜色,两人将澹台紫英扶起来后,语重心长的道:“你也别怪族长说话狠,你的性子也该收敛收敛了,在临月你是高高在上的神女,可这里是天照,不是临月,没有人会觉得你高人一等,在他们的眼里,你只是别国的公主,一言一行就该有一国公主的风范。今天,不管你和谁一组,你都要记住这些,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说完这些,澹台衍起身离开,澹台璃漠然的扫了他们一眼,也跟着离去。 澹台宗则冷然一笑,傲气中带着不屑的看着紫英:“闹不清楚你究竟怎么想的,那么多男人,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蔺沧溟他看不上你,你可以选择别人,何必这般自取其辱?好歹你也是一国公主,如此自贬身份,当真是丢人!紫丹,赶紧给她整理一下,马上就要开始了。”听到号角声,澹台宗顾不上其他,整理好衣衫后,将澹台紫英交代给紫丹,潇洒离去。 紫英微微冷笑,抬眼看着紫丹,面带嘲弄:“你是不是也要说些什么?” 紫丹温顺垂眸,小心翼翼的打开侍女送过来的药膏,抬眸看向她:“大姐,该说的哥哥们、族长都已说了,妹妹再说无益,而且,我相信,您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妹妹何必自取其辱?瞧,脸都肿了,赶紧抹上药膏吧,幸而咱们从头到尾都戴着面纱,倒也不至于太狼狈。” 紫英扯了扯唇角,冷冷的看着紫丹,破天荒的,居然什么也没说,默默的任她擦拭药膏、为她补妆、整理,做完这一切后,同样沉默的跟着她出了帐篷,朝主会场而去,期间,姐妹俩居然安静的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主会场,皇上、皇后高居首位,身后是各宫嫔妃公主,左侧是男宾,右侧是女宾,既然是出来玩儿,自然没那么的忌讳。 “今天大家都给朕拿出看家本领来,谁的猎物最多,朕有重赏!”蔺天琊心情极好的看向台下,目光落在临月、南启的坐席时,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虽说你们国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但是来天照,三国齐聚,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朕希望大家都本着友好、团结、安全的心态来参加这个比赛。虽说狩猎场上刀剑无眼,但是,朕不希望在今日见到血腥,明白?”尾音高高的挑起,犀利的眸光漫不经心的扫过在座所有人,“你们明白吗?”期间的意思,稍作思考,便能明白。 “臣等明白!谢皇上隆恩。”所有人起立,恭敬行礼。 蔺天琊微微颔首,看向皇后:“这次的狩猎名单你可安排好了?” “回皇上,由于此次参加的人较多,所以臣妾早在大家入场的时候就让他们抽了签,按照抽签来决定分组,这样显得更加公平一些,此次抽签的过程,由临月、天照以及南启三方派人监督,非常公平。”皇后柔柔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皇上听罢,赞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名单可出来了?” “回皇上,已经统计好了,正在张贴。”皇后温婉一笑,不多会儿,就有人抬着一张一米长的名单架走了出来。 皇上潇洒起身,走向架子,犀利的眸光波澜不惊的扫了一遍后,朝两名侍卫挥了挥手:“呈给大家看吧!” 两名侍卫转过身后,在皇上的示意下,胡大总管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甲组:天照太子蔺沧溟、临月二皇子澹台宗、天照二公主蔺心悦、临月大公主澹台紫英、南启……。” 澹台紫英听到这里,震惊的抬眸,不可思议的看着胡斐,似乎怀疑自己刚刚是在幻听,澹台紫丹意味深长的笑看着她:“恭喜大姐,看来连老天都在帮助你呢!” 澹台紫英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紧张的小鹿乱撞,眼神似有若无的落在那抹冷漠高贵的身影上,唇角上扬一抹如愿以偿的笑容。 而夏侯菲,却仅是眉眼微抬,目光沉静如水、波澜不惊,唇角勾着一抹柔和的笑意,淡定的坐在那里,仿若刚刚的分组,与她无关。 “乙组:天照秦王蔺沧海、临月四皇子澹台璃、天照太子侧妃夏侯霏、临月二公主澹台紫丹、南启……。” 如果说刚刚的分组引起一片议论声的话,那么刚刚出炉的第二轮名单,同样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太子蔺沧溟波澜不惊的眸底闪过一丝幽深的光。 秦王蔺沧海冷锐的眸底鸡射出一道猎人见到猎物时的精光。 当两者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之际,破碎出一抹刺眼的强光,鹿死谁手呢?拭目以待…… *** 精彩在明日,今天卡文,卡的如此销.魂啊啊啊啊 (cqs!) 第155章 :没那么贱 “丙组:天照晋王蔺沧凉、天照世子爷殷天宝、天照秦王妃墨澜、天照丰宁公主蔺映雪……。” “丁组……。” 一轮轮的名单念下来后,所有人的脸上都多出了一丝质疑,这份看似公平的名单,实际上有很多巧妙之处,例如:但凡有亲密关系的两个人,不会被分在同一组;紫英公主本就对太子纠缠不清,可偏偏两人还分到了一个组;秦王与太子侧妃之前有过婚约,太子侧妃还被秦王当众退过婚,可今天,两个人居然被分到了一个组,怎么不可笑? 皇上看似波澜不惊,实则落向皇后的眼神已经深晦不明。 而皇后自己,始终端庄贤淑的坐在那里,目不斜视,似乎这份刚刚出炉的名单,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事已至此,如果驳回这份名单,无疑当众打她的脸,更有损天照国威,蔺天琊不会这么做,也懒得这么做。既然她有心安排,他倒是好奇,这样安排下的结果,会是什么? “大家可有什么异议?”慎重起见,他还是公平的扫了众人一眼:“大家可针对这份名单畅所欲言,不合理的地方,咱们可以重议。”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没有一个人敢站起身质疑这份名单,无奈之下,他不得不起身宣布:“既然都没什么意见,那就开始吧,大家……注意安全,朕希望看到你们的表现,但却不希望你们受伤,明白?” “谢皇上隆恩……。”所有男宾身着铠甲威风凛凛,所有女宾身着骑马装飒爽英姿,放眼望去,朝气蓬勃、干劲儿十足。 太监总管胡斐走入场中间,尖声锐气道:“请各组人员按照所划分区域上马!” 蔺沧溟一袭黑色劲装霸气十足的翻身上了马,目光越过蠕动的人群,落向那抹烟霞色的背影,坚毅的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似是感受到了这道如炬的目光,待夏侯霏转过头时,他却已经收回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望着他清隽精致的侧脸,紧握着缰绳的手渐渐收紧…… “开始!”胡大总管一声令下,号角声、鼓声齐齐发出合奏,将百马齐奔的画面推向了高.潮…… ―― 由于围场太大,所以仅是找到自己所在的区域,就需要花费一翻功夫。乙组的人马与其他各组的分开之后,秦王蔺沧海一直跑在最前面,夏侯霏紧随其后,临月四皇子澹台璃与二公主澹台紫丹并驾齐驱跟在他们身后,其他人等相继尾随。 渐渐的,秦王的马慢了下来,夏侯霏凝神思考不在状态,一不留心竟与他并走在一起,等发现之时,正欲策马离开,却被蔺沧海出声拦下:“怎么?你就这么惧怕本王?” 夏侯菲水眸微眯,红唇轻扯:“怕?秦王是在说笑吧?本妃凭什么要惧怕于你?” “那你跑什么?”男人鹰眸中闪过一抹嘲弄。 “秦王殿下莫不是忘记大家此次的任务是什么?怎么?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陪你在这里喝茶聊天?”夏侯霏神色寡淡的扫了他一眼,熟练的一夹马肚,策马而走。 蔺沧海泛着幽光的鹰眸望着那道宛若精灵般的美丽背影,极快的闪过一抹不甘,她居然会骑马,还如此精湛,这个该死的女人,当年究竟是怎么蒙骗过他的?今天,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望着相继离开的两个人,澹台紫丹红唇微勾,似笑非笑的看向澹台璃:“四哥,这两个人,似乎不大对劲儿啊!” 澹台璃睨了她一眼:“和咱们有关吗?” “似乎没关。”澹台紫丹无奈的朝他耸了耸肩,“四哥终日黑着一张脸,真没意思,妹妹我先走一步了!” 澹台璃面具下那双冷冽的黑眸在雾气氤氲的林间,泛出幽冷的光芒! ―― “太子,等等我,干嘛跑那么快呢?”远远的,甲组的林间,就传来澹台紫英娇声娇气的呼喊。 而被她呼喊着的人,却至始至终都只留给她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娇背影,任她如何努力的追,蔺沧溟始终没让她得逞,总会悄无声息的拉开彼此的距离。可这你追我跑的戏码却累惨了身后一大票人马。 澹台宗眉眼充满戾气的扫向蔺心悦:“你对她说了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跟打了鸡血似的毫无羞耻之心的跟着一个男人四处乱跑,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我哥让我告诉您,只要能达到目的,就不要去管过程!”蔺心悦一改众人面前乖乖女的形象,朝澹台宗冷冷一笑,策马离去。 澹台宗用力握住缰绳,眼神中透着阴鸷,望着蔺心悦的背影发出一声讽笑…… ―― 相较于年轻人们的热情高涨,皇上与几位王爷、将军也不愿服老,在偌大的草原上比起了赛马,怕无人坐镇看台,并未让这些家眷跟过去,看台这边自然就只剩下了些许女眷与保护她们的御林军。 淑妃漫不经心的磕着瓜子,状似无意的笑言:“今天的狩猎场,一定很有看头,可惜本宫不能去,真是遗憾呐!” 贤妃温顺的笑了笑,接过了话茬:“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去了也是给大家添麻烦,映雪、慧妍不是去了吗?回头让她们给你讲一讲,让你过过瘾不就行了?” 提到自己的三公主映雪以及贤妃的四公主慧妍,两人默契一笑:“可不是这个理儿?但愿这俩丫头能看到最精彩的一幕!” 德妃不解的探出头询问:“最精彩的一幕?两位妹妹指的是什么?” 淑妃一噎,媚眼一眯,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个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哟!” 柔妃同样朝着德妃抿嘴一笑:“姐姐,您真是一入佛堂不知山外事了,今年的狩猎场面如此盛大,自然会创造出各种各样的惊喜出来,您呀,且等着瞧吧!” 皇后端坐在那里高贵的宛若王母娘娘,听了她们的谈话,一双凤眼微微挑起,眼神平静的扫了淑妃、柔妃一眼,突然意味深长的道:“如今皇上这几个成年的儿子中,就只剩下英王、汉王还未立妃了吧?今天场面如此宏大,又有如此之多的世家小姐观战,两位妹妹不妨借此挑一位可人的儿媳?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不易呢!”有说闲话的时候,还不如好好为自己的儿子谋划一下。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教诲,只是,这婚姻大事,恐怕由不得臣妾们做主,皇上自会有定夺的。”柔妃,人如其封号,不管在什么时候,她唇边那抹令人舒心的笑容始终保持如一,声音柔情似水的能掐出水来,而皇上最爱的,更是她那张与世无争的脱俗容貌,她能屹立于四妃之列十几年,自有她过人之处。别看平日里她不争不闹,笑脸迎人,可若真要比起手腕,这几个人,恐怕不相上下。 “可不是呢皇后娘娘,其实要说啊,晋王已经许了亲,这禹王是不是也该婚配了?依着皇上对禹王的chong爱,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喜事传来了……”向来心直口快的淑妃这是间接提醒了皇后,不是只有她们的两个儿子未指正妃,还有她的禹王呢! 皇后沉了沉眸,精致的容颜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那双敛下的凤眸里,却隐藏着一股阴郁气息…… 德妃漠然的移开目光,那双异常平静的眸底露出一抹讥讽,女人们啊,生来就是来斗争的吗?在后宫斗也就罢了,来到了这里,还不收敛自己的情绪,难道她们当真以为皇上是让她们来看热闹的? 皇后啊皇后,恐怕这一次,你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有时候心急,未必吃的了热豆腐! ――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各方队伍都已进入了狩猎区,这也意味着,危险即将来临…… 浓密的树林中坑洼难走,前些日子连续以来的阴雨天气,让这里充满水汽,在秋阳的照射下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夏侯霏紧握着蔺沧溟特地为她打造的袖箭,神色不耐的看着紧跟着他的蔺沧海,而他们的身后,却并未见到澹台璃与澹台紫丹的身影,也正因为此,才令她的心情异常糟糕:“秦王殿下,此次任务繁重,您怎么不去狩猎?” 蔺沧海唇角勾起一丝弧度,脸上的笑意深邃:“别费心机了,没有人会跟过来,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这么多年来你拼命丑化自己,为了让本王退婚,更是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夏侯霏,你究竟想干什么?” “别,可千万别这么说,你对我来说,真的真的没那么重要。什么拼命丑化自己?毁掉自己的名声?我是傻子啊还是白痴?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你若真想知道为什么,应该去问你的侧妃,而不是来问我!还有,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难道被你这个所谓的前未婚夫亲手推下湖后,还要恬不知耻的追着你跑?蔺沧海,我夏侯霏还没那么贱!” *** 小姑住院,明天剖宫产,我需要去医院,未来几天还要带孩子,更新上只能保证不断更,大家多多体谅! 噢,对了,后天大图,会万更! (cqs!) 第155章 :躁狂症 怎料秦王听完她的话后,锐利的鹰眸瞬间眯住,带着危险的气息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眼神逼近她:“是谁告诉你,本王推你下湖?” 夏侯霏轻笑一声,眉角眼梢皆是冷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了?” “本王为什么要推你下湖?夏侯霏,你不是很聪明吗?说,本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在这一瞬间,蔺沧海突然赤红了双目,握着夏侯霏的手不断的在收紧,锐利的眸子更是直直的逼视着她:“既然我们已经解除了婚约,你于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本王为什么还要将你置于死地?” 无视于他的低吼与不甘,夏侯霏冷若冰霜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你不用纠结于这个问题不撒口,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如今我们已经没有了半分联系,这个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我是你的弟媳,撒手!” “没有了关系?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他还没有碰你吧?如果你今天成了我的人,你说,你与我有没有关系?”蔺沧海眯着一双阴鸷的眸子,眼神中充满狰狞,不怀好意的盯着夏侯霏上下打量。 “蔺沧海,今天你若是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夏侯霏压下胸腔内不断翻涌着的气血,眼神中透着愤恨与决绝,死死的盯着蔺沧海。 “死?呵呵,那也要等本王尝尝你的滋味儿以后……再去死!”蔺沧海狰狞的面孔上露出惊愕之色,转瞬便又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你还真的以为本王看上了你?实话告诉你,本王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你从头到尾的愚弄本王,如果今天不让你得到些教训,本王的颜面何存?何存?” 夏侯霏眉头一皱,双眸冰寒的看着眼前已经被妒火蒙蔽了双眼的蔺沧海:“你这是在玩儿火**!奉劝你到此为止,否则……这个后果,你承担不起!” 蔺沧海眼神陡然幽寒凌厉,阴森无比的怒视着夏侯霏:“怎么?才跟他在一起这么几天,就学会了他说话做事的方式?你敢威胁本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啪’的一声,猩红着双目的蔺沧海一巴掌将夏侯霏甩趴在地后,左手毫不怜惜的揪住她的秀发,右手死死的扣住她的下巴,唇齿间露出更加狠厉的笑容:“虚伪的女人,本王今天要撕掉你这层皮,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货色!装,本王看你还能装多久!” “刺啦”一声响,夏侯霏胸前的白色披风被他瞬间撕碎,就在他的手即将靠近她的前襟时,那个被他打肿了半边脸的人倔强的抬着下巴,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有躁狂症?这一触即发的脾性,早晚有一天会将你送入地狱。” 成功制止住蔺沧海动作的夏侯霏,接着道:“我不怕死,因为早在一年前,我就该死在你的手里,多活一年,已经是赚了,但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在你的手里,蔺沧海,我不知道我哪里让你觉得我在欺骗你,更不明白我究竟怎么装了?装什么了?从前到后,自始至终,都只是你在主导着事态的发展,是我被你抛弃,是我被你推下湖,是我被你的未婚妻辱骂,更是我,被你的人制造出来的各种流言所中伤,从头到尾,我说什么了?我找你抱怨了?还是向别人哭诉了?怎么你一个大男人,却因为我这一丁点改变,就认定是我欺骗于你?你不觉得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公平的事吗?” “你以为你而今看到的一面是我的本来面目?你错了,这是蔺沧溟的功劳,没有他彻头彻尾的改造我,我怎能成功的完成蜕变?你我曾经既然是未婚夫妻,从小到大我是什么样子,你再清楚不过,那么你认为,现在我能装的似模似样,小时候呢,小时候的我也是装出来的?我有那心机吗?如果我有那心机,我至于被我两个姐姐欺负成这样?如果我有心计,我至于长这么大要从头学起?蔺沧海,你中了别人的离间计了……。”夏侯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声音低冷。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中了别人的离间计了!” “不对,不是这句,你说我得了什么?躁狂症?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侯霏见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眸光下意识的落在掐住她下颌的手上,蔺沧海锐利的扫了她一眼,松开了她,得到自由后的夏侯霏整个人都软瘫下来,用力的轻咳齐声,捂着自己的喉咙,戒备的瞪着他:“难道,难道你就没发现,你的性格属于一触即发的状态?有时候,你是不是明明想要冷静,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你怎么知道?” “但凡是患了这种病的人,都这样,严重的时候,六亲不认。” 蔺沧海眼底的锐利渐渐软化,看向夏侯霏的眸光充满审视与斟酌,而她则趁机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一大截,如若不是忌惮再度惹恼她,她一定会逃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狼狈的软在这里与他斗智斗勇。她在赌,赌他会相信她的话,因为蔺沧海生性多疑,脾气暴躁,只要把握好时机,她不是没有机会脱离危险。虽然蔺沧溟给她准备了应急措施,但是她倒觉得,如今的这个方法会更加的快捷,不落破绽。 “听你这意思,你还见过患此病的人?” “自然,夏侯府里就有一位花匠,发病的时候不小心落水而亡。”这件事有迹可循,她也不怕他去查。 见她眉眼平静,不似说谎,蔺沧海敛了敛心神,眼神逐渐带上警惕之色:“你会医治?” 夏侯霏果断的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大夫,怎么可能会医治?我只是碰巧见过这样的病例而已,我觉得你不能忽略,这种病可大可小,你若不当回事儿,它就会出现幻觉、妄想等症状。” “夏侯霏,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儿糊弄呢?”蔺沧海嗤笑一声,这女人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了? 夏侯霏睫毛微颤,抬起眼皮,不冷不然的看着他:“据我所知,这种病最大的特点就是情绪高涨易激怒,有时还会出现注意力不集中,语量增多,精力充沛不知疲乏,行为鲁莽,不计后果,而且,似乎大概还听说……兴yu亢进,这些条件你符合几个?自己掂量!” “我没什么心情跟你玩儿阴谋,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扯,也请你自重!”冷冷睇视他一眼后,缓缓站起身:“今天,念在你有病的情况下,这些暴力痕迹,我可以暂时不予追究,下一次,你不会这么好命!”话落,夏侯霏一分钟都不想多待,果断上马离去。 蔺沧海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刚刚话,神色骤然冰冷下来,他紧紧的握着拳头,眼里透着不可置信,他竟然有病?不,这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呢?这一定是别人陷害他的,对,一定是,一定是! 离间计!等等,离间计? 当蔺沧海的脑海中出现这三个字时,一个人的名字悄然浮上心头,联想近些日子以来的种种,似乎最初的‘漫不经心’的透露,也是从此人开始,他俊逸的容颜骤然一冷,眼底充斥着愤怒的光芒…… 不远处,将这一幕尽落眼底的澹台紫丹与澹台璃下意识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澹台紫丹更是用费解的眼神看着澹台璃:“这,这样也行?蔺沧海居然,居然还相信了?” 澹台璃冷笑一声,语气带着讽刺的意味:“难道你不觉得夏侯霏所说,与蔺沧海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完全吻合?而且,据我所知,蔺沧海的性格似乎真的就是如此。” “不,不会吧四哥,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他真的得了病?”澹台紫丹有些瞠目结舌,似乎难以置信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夏侯霏也能搬出这样一套针对蔺沧海的性格而说辞。她是该说她反应快,还是该说……蔺沧海笨? 然而,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哪里还有澹台璃的身影? 而夏侯霏彼时,正漫无目的的奔跑于林间,直到确定蔺沧海那个怪物没有再追上来后,终于支撑不住,软软的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她不顾草丛间潮湿泥泞的环境,就那样躺在上面,抚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眉宇间的后怕,清晰而明目。 “原来,你也不是不怕!”冷如寒冰的声音陡然响起,将正躺在地上大喘气儿的夏侯霏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待看清来人是谁之后,微肿的绝美小脸儿骤然一冷,戒备的瞪着眼前的人:“你想干什么?” “本王很好奇,你刚刚的那一通篇话,究竟是真的,还是信手拈来的?”来人头戴银色面具,仅是立在那里,就给她一种泰山压顶的压力。 *** 今天只有三千字,明天万更哈!明天28号,手里还有月票的请为晴在客户端投一下,1票变3票,关于月票的价格这个月我若更不出来,下个月还给大家,请相信偶的人品,拜托拜托! (cqs!) 第156章 :围场危机(月票270加更) 夏侯霏微微一愣,目光闪现出一缕诧异,旋即很快反应过来,却仅是淡扫了他一眼:“这与阁下有何关系?”说着,人已扶着一旁的树干站了起来,想要拉绳上马,无奈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索性牵着马往前走,将后面的人忽视了个彻底。 “如果你不想死,奉劝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本王身边。”男人双手负背,面具下倾城的脸庞布满冷冽。 夏侯霏脚下一顿,缓缓转过身,冲着他冷笑一声:“我怎么就知道,你是不是那个所谓的好人呢?我既然敢来,就知道有些事无法避免,生与死于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你我之间,还没有熟稔的这种地步吧?蔺沧海再怎么不是人,他也是天照的人,而你……”接下来的话夏侯霏未说完,但那嘲弄的笑容却将某人给刺激到了。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男人冷凝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他呢?他对你的生死也不管不问?本王到现在还记得中秋宴上,他对你如何如何的重视,你若真的就这么死了,他难道就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夏侯霏沉默半晌,缓缓转过身,水润的眸子凝视着身后的男人:“我们夫妻关系如何,似乎跟阁下没有关系。我的生与死,更是与你扯不上任何关系,那么请问你这个临月人莫名其妙的跳出来想要做什么?” 男人面具下两道如刀削般的剑眉轻敛,黑眸透着幽深的光芒,终什么话也未说,闪身离去。 夏侯霏扬起脑袋四下望了望,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蔺沧海那个神经病,嘶……下手也忒狠了点,若不是不想暴露更多,姐怎么能够容忍他这般欺凌?这个仇,早晚要报回来!”害得她到现在腿都是软的,连上马的力气都没有…… why? 尼玛,吓得呗,刚刚他那个疯狂的模样,如果真对她来硬的,她恐怕就没有反抗的机会,若不是她急中生智瞎掰出‘躁狂症’这么一说法,怎能轻易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过,照他的反应来看,她似乎瞎猫撞上死耗子了,不然,怎会这般轻易地放她离开?这不正常!也难怪刚刚那个四皇子那般问她了。提到这个四皇子,似乎还没有封王吧?他为何自称‘本王’呢?奇怪! 这下怎么办?她算是彻底脱离他们这个队伍了,返回去,很可能会遇到蔺沧海那个混蛋,继续往里走,预示着很多不可预知的危险,走?还是不走? —— “喂,你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你那边准备好了?”澹台宗边观察周边的地形,边推了下不在状态的蔺沧海。 蔺沧海被他这么一推,总算回了神儿,这才意识到自己险些误了大事,“放心吧,早就安排妥当,只能鱼儿上钩了!他呢?现在在什么位置?” 澹台宗狭长的凤眸眯了眯,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恐怕此时此刻正被我那花痴妹妹漫山遍野的追着跑呢,他越乱,对咱们越有利,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蔺沧海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闪现出一抹决绝,今日一战之后,你的一切都将是我的,包括……夏侯霏! 两人离开后,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从茂密的树干上跳落下来,绝世的眸子幽幽的望了眼他们离开的方向后,迟疑了一下,又瞥了眼夏侯霏所在的方位,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前者…… —— “咦?大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澹台紫丹迷路了,漫步目的在树林中转悠的时候,居然让她碰到了同样一脸迷茫的澹台紫英,她们一个甲组,一个乙组,居然也能在树林里重逢,不可谓不巧合。 澹台紫英自不会傻乎乎的告诉她,她是因为追蔺沧溟而追丢,才会莫名其妙的在树林中乱转悠,“我迷路了,难道你也是?” 澹台紫丹一脸烦躁的揉揉头发:“是啊,四哥也是的,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害得我在这里转悠半天也没找到他的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澹台璃在她们的记忆中,就是这样一个神出鬼没且性情冷淡的人,如今莫名其妙的离开,两人都没觉得有啥不正常。 “你不是和二哥在一起的?难道二哥也是如此?”面对澹台紫丹的话,紫英装的似模似样,“哼,还说呢,为了追一只野猪,眨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了。咦?夏侯霏呢?她怎么也不见了?” “呵呵,说到这个,妹妹我看到一件稀罕事,姐姐要不要听?”澹台紫英美眸一闪,立刻意识到是关于夏侯霏的,自然而然的凑上去,“什么事?说来听听……。” 于是澹台紫丹添油加醋的将她与蔺沧海刚刚在林间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渲染一通,澹台紫英听后,一脸可惜的道:“这女人倒是机敏,反应稍慢一点,恐怕就……。” 澹台紫丹听她这么一说,好奇的眨眨眼:“大姐怎么如此肯定?难道秦王不可能有这病?我听夏侯霏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像是胡编乱造的啊!” 澹台紫英一袭张扬的红衣火红妖娆,听了澹台紫丹的话,唇角缓缓上扬,勾起一抹讽笑:“秦王若真的有病,为何太医查不出来,偏偏她就能‘看’出来?如果不是她说的有理,蔺沧海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秦王那是一时糊涂,不代表就能被她彻底糊弄过去,看着吧,早晚要找她算账!” 澹台紫丹认真一琢磨,好像还真是那回事儿,旋即忍不住咂舌:“这丫头的反应可真快,能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为自己逢凶化吉,看来,她绝不会如传闻中那样,是个草包!” “太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草包?”自行刺失败之后,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夏侯霏根本就是一个披着‘草包’之名的聪明人,是她之前眼拙,愣是没瞧出她的能力,而今听澹台紫丹这么一说,越发确定夏侯霏的能力了。 不然,堂堂太子殿下为何要去捡一个别人不要了的草包?不识货的是秦王,知道她是一块儿璞玉的是蔺沧溟。不过,如今这个秦王,似乎也发现了夏侯霏的好,这才掉转头想要将她据为己有吗? 澹台紫英唇角微微扬起,勾着浅薄的弧度:“夏侯霏,你果然是个不省心的祸害!” “紫丹,你要不要帮我?”澹台紫英突然转眸望向澹台紫丹,明亮的眸子里透着幽深的光芒。 澹台紫丹直觉的认为是关于夏侯霏的,联想到未进入林区时,晋王对她的交代,紫丹有些犹豫了,再怎么说,这个夏侯霏也是太子的人,太子与晋王又是亲兄弟,她今天若是帮了自家姐姐,如若将来被晋王知道,那她……,可是如果不帮这个姐姐,她母后的日子又不好过…… 左右衡量之下,她决定先看看澹台紫英想要干什么,再决定,帮还是不帮! “姐姐说什么呢,咱们姐妹俩还需客套?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好。”澹台紫丹的识时务,紫英公主相当满意,于是将脑中成型的计划和盘托出,紫丹听后,震惊的抬眸,斟酌了下用词才看向紫英公主:“大姐,不是我不帮你,她夏侯霏的日子本就不多了,你这么做,还有何意义呢?为何不等她离世之后,来一个光明正大?太子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都承诺了,你还差这几个月吗?” 澹台紫英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她总有些不安,太子答应的那么痛快,夏侯霏脸上也没有任何的伤感,这是一个即将离世之人该有的反应?如若太子真的疼她,不是应该费尽心机的寻找百晓笙?怎么会说出这样一个承诺?事出突然必有妖,所以,她不得不防,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别废话,帮不帮?”澹台紫英的强势在这一刻发生了绝对的作用,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她从来都是指使别人,颐指气使惯了,自不会管她愿意不愿意。 澹台紫丹心思百转,设想了无数可能之后,还是决定帮她,因为,她不能拿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去赌已经确定的亲情,晋王还未娶她,而她的母亲却攥在身后的手里,于情于理,她都要帮,她没的选择。 “帮,姐姐有难,妹妹怎能不帮?只是,今天这么做,岂不是太过明显?” 澹台紫英拍了拍紫丹的肩膀,红唇勾出一抹讽笑:“她已经中了毒,如今,我不过是要加快毒发的速度而已,怎么就明显了?放心!” 澹台紫丹暗自叹了口气,“可是我们不知道她在哪里啊!” “那就去找,林子就这么大,还怕找不到人?”澹台紫英冷笑一声,率先离开,澹台紫丹无奈的摇摇头,跟了上去,心中默念:“夏侯霏啊夏侯霏,你若不想这么早就死了,就赶紧躲我们躲得远远的……。” 可惜,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不凑巧的事,你越是怕,还偏偏就撞上了,真不知道该说澹台紫英的运起好,还是说夏侯霏的运气背儿,总之就是,她闲晃着闲晃着,居然就晃到了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 澹台紫英望着林间那抹略显狼狈却仍能保持淡定姿态的夏侯霏,嫉妒的红了眼,几经克制,才找回自己正常的声音,她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哟,这是谁啊,怎么弄的这般狼狈?被野兽袭击了吗?” 夏侯霏眉眼微挑,淡淡的道:“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到熟人,只是,两位公主怎么会在一起?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该是两组的人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偌大的林场,你我三人不是巧合的凑在了一起?难道你能迷路,我们还不能迷路了?”澹台紫英的话让夏侯霏觉得可笑,原来迷路也是可以争的,幼稚! “噢,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两位公主赏风景了。”夏侯霏没打算与她们有什么牵扯,手里拿着一根粗壮的树枝,支撑着身体就要走开,紫英公主见状,朝紫丹使了个眼色,澹台紫丹抿了抿唇,硬着头皮朝前走了一步:“太子侧妃,这林子这么大,你若一个人走,会有危险的,不如我们一起?这样目标大,他们会很快找到我们的。” 与你们一起才会有危险吧? 夏侯霏不傻,澹台紫英眼底的杀意太过赤果果,让她不得不防:“我想不用了,我这个人不太合群,见谅!” “你是不是心虚了?害怕我们发现你的秘密?”一计不成,突生二计,澹台紫英狠狠的剜了紫丹一眼,微扬着下巴,一脸嘲讽的看着夏侯霏。 夏侯霏懒得理会她,脚步都不带停的往前走,澹台紫英没有达到目的,不甘心的怒吼:“你跑什么?难道怕别人知道你与秦王的歼情?我们都看到了,敢做还怕别人说?你有没有想过太子殿下?你对得起他吗?” 澹台紫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姐姐,怎么她刚刚对她说的事,到了她嘴里就变得这般龌.龊下.流?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澹台紫英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在看到夏侯霏因此而停下的脚步后,越发的得瑟,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她面前,鄙夷的上下打量:“瞧瞧,就算被人撕了衣服,也能保持这么水灵的模样,难怪勾.搭人的本事一流,就是不知道吃在秦王殿下的嘴里,是不是也如此可口?夏侯霏,如果我是你,早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上吊自杀了,怎么还敢光明正大的在林子里走动?你当真无耻的可以!” “说完了吗?”夏侯霏缓缓抬起眸,目光淡然的看着澹台紫英,声音平静无波澜。 澹台紫英想笑,却觉得笑不出来,看着眼前一脸无所谓,任你随意去说,都不干我事的夏侯霏,她当即沉了脸:“你是聋子吗?本宫刚刚的话你没听清?” “噢,不好意思,我听力好的很,也听得很清楚,多谢公主悉心教导,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夏侯霏朝她轻笑一声,不悲不怒,过于平静的容颜让人心里发憷。[] “你既然听清楚了,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不是说过了?难不成是公主耳背?” “夏侯霏!” “夏侯霏你给本公主站住,本公主命令你站住!” “你若不站住,本宫有本事将今日的事说给说书先生,我保证,明日一早,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公主请随便,反正我的名声已经臭了,也不差这一条!”未曾料到,某女自愿破罐子破摔,无论你如何的威逼利诱,人家就是不上当。 这样油盐不进的人,饶是澹台紫英,那个以整人为乐,经常把别人气的吐血的人,也不得不软下声音:“我们只是想与你一起离开,你不怕,我们怕啊!” 夏侯霏漂亮的眉头轻轻蹙起,怕?她怎么一点也没感觉这两个人怕?反倒是她们,如此不顾身份的与她纠缠,应该大有文章,不行,事出有因必有妖,她不能给她们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她摸摸鼻子,夸下了嘴角:“两位公主,我也怕,我怕的都快尿裤子了,这样行不行?你们等我先解决完内急,然后在一起离开,成吗?” “那正好,本公主也一道去吧,早就想去了。”澹台紫英自是不信她这一套说辞,不给她任何机会。 夏侯霏耐心用尽,懒得再与她们废话,抬脚就走,澹台紫英却当她同意了,赶忙回身找澹台紫丹:“快,跟过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趁她转身的功夫,夏侯霏烟霞紫色的身形一闪,已经跃入茂密的林间,使用自己半吊子的轻功溜之大吉! 待两位公主发现时,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澹台紫英一脚踩在澹台紫丹的脚上:“该死的,都是你,还不赶紧追?这死丫头,居然会轻功,我当真小看她了,追啊!” 被澹台紫英这么一吼,紫丹公主也不敢犹豫,足尖一点,轻松的尾随上去。 她们两个是临月国从小重点培养的公主,琴棋书画舞乐这些自是不用说,除此之外这武功却也是必不可少的课程,当然,她们会武的事,临月皇室以外的人是不知道。如今两人为了夏侯霏违规破了例,将来若是被皇上知道,定然会受到严重的惩罚,可惜,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抓住夏侯霏才是当务之急! 夏侯霏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还会武功,更可怕的是武功还不低,没两下,就追上了她,想要用毒药脱困的她,猛地想起蔺沧溟的话,人家不惧毒,怎么办? “你们想干什么?” 夏侯霏被她们逼的不得不往后退,眼底的戒备显而易见,她们的紧追不舍让她更加确定这两人的心术不正,她不得不防! 澹台紫英笑了,她觉得能在夏侯霏的脸上看到这样惧怕的表情,简直对她就是巨大的鼓舞,她怕了她,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不是吗?今天她就让她知道,与她澹台紫英对着干的下场!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跑什么跑?难道我们还能吃了你不成?”澹台紫英带着冷的笑意,慢慢的,走到她面前,好整以暇的环胸斜睨着她。 今日的她红纱遮面,美丽的眸子泛着冷芒,一瞬不瞬的盯得她心里直发毛,这个女人,太子已经拒绝的那么明显,为什么她还不打算放弃,这里荒无人烟的,难道她想处决了她不成? “两位公主这般紧追不舍,我能不跑吗?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面对她的质问,澹台紫丹眉眼也没抬,静静的立在一边。这个时候,澹台紫英自然也用不着她,笑米米的看着夏侯霏,唇角带着丝冷厉的笑意:“干什么?你说呢?”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 “既然不知道,还跑的这么快?夏侯霏,到了现在你还敢装?”澹台紫英目光落在她娇艳欲滴的容颜上,眼底满是妒意与狠毒,她如玉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抚上她的脸,动作轻柔的就好似在抚摸稀世珍宝,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夏侯霏背后直冒冷汗:“多美的一张脸,美得连我这个女人都忍不住赞叹,还有这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难怪太子对你这般不同寻常,真是让人……嫉妒啊!呵呵,你说,如果我毁了你这张脸,太子还会爱你吗?还会吗?” “公主切莫冲动,太子英明神武,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美人没见过?他对我好,无非是因为我的哥哥夏侯焰,不然,任哪个男人也无法接受一个被别人休弃了的女人,即便这个女人长得有多么多么的美,也抵不住面子的重要姓!我已经是一只腿迈进棺材的人,公主这般急不可耐的处决我,是最不明智的!依着太子的能力,这件事他早晚能查的清,到了那个时候,公主以为您还能嫁的进来吗?” “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什么夏侯焰?你还真当你哥哥是棵葱了?不管太子是看在谁的面子上,亦或者他有这样那样的顾虑,总而言之,挡在我们面前的最大障碍就是你,如果没有你,本公主怎么可能在宴会上出尽洋相?夏侯霏,今天你必须付出点代价!” 彼时的澹台紫英已经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美丽如水的眸子里溢出与它极其不匹配的恶毒光芒,冷笑着从自己的鬓发间抽出一根散发着银光的簪子,漫不经心的把玩儿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将自己的脸划烂,我可以暂且饶你一命!” 立在她身后的澹台紫丹听完,瞳孔猛地一缩:“大姐,使不得!”若是用毒根本就无人能够查得出来,可是如果是毁容,那就不一样了,这样的后果,绝对不是她,亦或者她们所能承担的起的!夏侯霏绝不仅仅是一个太子侧妃那么简单,如若如此,不可能让月族的族长另眼相看,更不可能得到皇上、太子的庇护,她的大姐,难道脑子进水了吗?这样一来,她不就成了她的共犯?将来晋王若是追究起来,她在晋王府的日子焉能好过? 想清楚了这些,澹台紫丹果断的上前,用力扣住她已经举起的手腕,冲着夏侯霏就是一声吼:“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跑?” 回过神来的夏侯霏,用力的吞了吞口水,颤着声音朝澹台紫丹道了声:“谢谢!”后,撒开腿丫子就跑。 “啪”的一声响,反应过来的澹台紫英反手就甩了紫丹一巴掌,用力甩开她的手臂,抬脚就要追上去,然而,却再度被不死心的紫丹拦下:“大姐,您太冲动了,她,您暂时动不得啊!” “滚开,如果你还想好好的活着,就给我识相点!”澹台紫英朝着她的胸口挥手就是一掌,澹台紫丹不敢还手,只能侧身躲过,即便如此,也没能让她退缩,无论她往哪个方向,紫丹就挡,挡到最后,某位公主的脸孔都要扭曲了,看向她的眼神布满杀机:“本宫最后说一次,滚!” “大姐,计算您今天杀了我,我也要说,您忘记族长的话了?您忘记天照皇上对夏侯霏的特殊照顾?如果她今天当真在这片林子里出了事,首当其中的就是您啊大姐!咱们如今身在天照,不是临月,在这里动手,对您是大大不利的,三思啊,大姐!” “你是墙头草吗?刚刚为什么不说?” “刚刚您是要用药,而今却是要毁她的容,这能一样吗?”澹台紫丹气结,恨不能一巴掌将她拍晕。 “谁告诉你,我要毁她的容?我那是吓唬她行不行?赶紧给我闪开,再不动手,焉有机会?”澹台紫英果断的推开紫丹,纵身一跃,红色的身影就已消失在眼前,紫丹跺了跺脚,一脸烦躁的跟了上去,这个夏侯霏,我算是欠了你的了! 霏儿轻功还未出师,又没有内力,即便跑了这么半天,还是被耳朵敏锐轻功了得的澹台紫英追上了,这一次,她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朝她的脖子抓了过去,惊得夏侯霏一步步往后退,一个不留心,被野草绊住,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一仰,来不及惊呼,人已顺着小坡滚了下去…… 澹台紫英皱了皱眉,正欲飞身而下之际,一抹白色的身影骤然现身,恰到好处的接到正往下滚的夏侯霏,避免她直接滚到坡下撞到石头上。 一次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不单澹台紫英没料到,就连随后赶过来的澹台紫丹也被这一幕镇住了! 夏侯霏跌的七荤八素,外加惨不忍睹,小心脏更是‘咚咚咚’的跳个不停,早已做好不死也残的她,没想到会被人抱在怀里,下意识的抬眸,居然撞进一双泛着血光的凤眸,紧接着,男人低沉不失冷凝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没想到堂堂临月国的大公主,居然敢当众行刺我朝太子侧妃,这就是你们临月国来天照的目的?” “晋王?您怎么会在这里?”夏侯霏眨了眨眼,发现这一切不是梦之后,诧异的看着这位几次三番救了她小命的男人。 蔺沧凉听到她的声音,身体一颤,垂眸时,眼底的冷意已隐退,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温润平和,“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夏侯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再看自己完好的手臂、脚,笑米米的抬头:“二哥,我没事儿,好得很呢?您赶紧把我放下来吧,瞧,都把您的衣服给弄脏了!” 蔺沧凉闻言,下意识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你先坐下。” 夏侯霏顺势坐到小坡下的一个大石头上,蔺沧凉含着温柔的笑意为她捋顺稍显杂乱的墨发,交代几句后,这才缓缓转过身,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收起,眼底一片冷光的看向小坡上的红衣女子:“澹台紫英,你会为你今天的做法付出代价!” “不,不是的晋王,我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姐姐只是想跟太子侧妃开个玩笑,怎么会杀她呢,误会,误会,这是误会!”澹台紫丹被蔺沧凉眼底的凉意吓住了,她没想到这位看似温润没脾气的男人,居然也会有生气的时候,尤其是他刚刚看向姐姐的眼神,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那么刚刚的澹台紫英说不定已经被千疮百孔了! “本王的眼还没瞎,用不着你出来做和事老!”蔺沧凉不为所动,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澹台紫丹,意味深长的冷笑:“据本王所知,太子侧妃是跟你一个组吧?好端端的,为何你的姐姐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其他的人呢?都去了哪里?” 澹台紫丹原本想要试着去解释一下,可看蔺沧凉的模样,根本就不相信,暗自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道:“王爷,我们是迷路了……。” “呵呵,这么巧?都迷路?”蔺沧凉薄唇微勾,冷笑一声,抬眼看向身后的两个人:“映雪过来,扶着你嫂嫂。” 夏侯霏回眸一看,这才瞥到身着鹅黄色骑马装的蔺映雪以及身着一袭湖绿色骑马装的亲王妃墨澜,她想要起身,却被两人同时按住了手…… “嫂嫂,受惊吓了吧?也难怪,我刚刚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幸亏哥哥本领高强,不然……人没事儿就好,就好!”说着,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嘴角的梨涡将她略显婴儿肥的小脸衬得越发的萌了,可爱极了。 蔺映雪乃淑妃所生,当朝的丰宁公主,比起淑妃的妩媚动人,丰宁公主却是南辕北辙的性子,仅是听她说话,就能瞧出她是个单纯、善良、可爱无敌萌的小姑娘,可即便是这个小姑娘,也已经十六岁了,生生比夏侯霏大了三岁,o(╯□╰)o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墨澜柔柔的声音轻轻浅浅的飘过来,听的夏侯霏从头甜到了心,下意识的抬眸,撞进一双盈盈秋目,下意识惊呼:“好一位柔情似水的绝代佳人啊。” 墨澜,墨家长房墨承业的嫡长女,她的母亲是典型的江南美人,生的是娇俏玲珑、我见犹怜,而墨澜恰恰继承了她的柔美,双瞳剪水中含羞带笑,似醉似眠的就好像会说话似的,不知迷煞多少男人,因为就连她这个女人看到这双美瞳,都有些心动了,更妄论以色为定论的男人?难怪这个秦王会舍弃她选择了她,无可厚非啊! “太子侧妃真会说笑,放眼整个京城,谁能比得上您的绝色?墨澜可不敢夺此称呼。”墨澜掩着嘴含羞带怯的这么一笑,却让夏侯霏不自觉间蹙了眉,这个女人,她得罪她了?怎么听着这话音儿里这么多弯弯绕呢?‘夺’?一句客套话而已,她有必要这般认真吗? 而被所有人忽略了个彻底的澹台紫英在这个时候坐不住了,她刚准备一跃而起,就被澹台紫丹生生拉住:“你会武功吗?” 澹台紫英动作一僵,凌厉的扫了眼紫丹,这才不甘愿的挪动步子走下了陡峭的斜坡,面对晋王唇角边似有若无的讥笑,她选择了无视,最后,在夏侯霏面前站定,眉宇间带着狂傲之色:“太子侧妃,你来告诉他,我刚刚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嗬,够狂啊,当她们这些人是瞎子吗?如此明目张胆,太欺人太甚了! 晋王俊逸的容颜瞬间又冷下来,凤眸微眯,一股子危险气息蔓延而出,眼见又要发飙,夏侯霏反应迅速的站起身,拉住他的手臂,笑容淡淡道:“公主说笑了,本妃刚刚并没有看到您!”又哪儿来的‘对我怎么样’之说? “霏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晋王猛地扳过夏侯霏的身子,深邃的眸底蕴含着无法理解的不赞同! 夏侯霏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二哥,您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蔺沧凉俊逸的容颜冷了下来,凤眸微微眯起,盯了她片刻,终无奈的别过了脸。 夏侯霏的识时务,澹台紫英并不意外,眸光流转间,望向蔺映雪、墨澜两人,似笑非笑:“那……你们呢?” 映雪自然不会对这个敌国公主客气,刚要开口,却被墨澜用力扯住,接着扬起一抹无懈可击的笑容,朝澹台紫英微微颔首:“我们刚刚,什么也没看到。” 映雪磨牙切齿,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发威,冷不丁听到墨澜的话,瞳孔猛地放大,似是不可置信,正要开口,夏侯霏倏地捂上自己的头:“哎呀,二哥,我有点不舒服,快,快带我离开。” 映雪一听,也顾不上找墨澜算账,赶忙回头去看,而蔺沧凉则别有深意的看了墨澜以及局促的站在一旁的澹台紫丹一眼,唇边一抹讥笑,转身离去…… 澹台紫英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一眼墨澜:“你倒是个有意思的人物!” 墨澜把玩着手指上的尾戒,唇边勾起一抹浅笑:“与其伤人,不如自残来的更有说服力!”话落,略带兴味儿的看向澹台紫英:“您说是吗?公主殿下?” 澹台紫英美眸之中快速闪过一道冷芒,看向墨澜的眼神充满戒备,墨澜轻轻一笑,缓步朝夏侯霏的方向走过去…… 澹台紫丹走上来,皱着眉头:“大姐,这个墨澜……。” “她是未来的秦王妃,你说她会站在哪一边?”澹台紫英想清楚了这一点,也就不再纠结于她刚刚的话,因为据她所知,她的二哥与那个秦王,似乎走得特别近…… 澹台紫丹的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再看墨澜那张如诗如画的脸时,却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可怕! 澹台紫英摩挲着下巴,静静的思考着墨澜刚刚的那番话,眸里闪过一抹戾气…… 自残?她要自残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夏侯霏,这个女人值得她如此吗? 一想到蔺沧溟对她的好,澹台紫英就嫉恨的恨不能杀了她,可如今晋王在此,杀,已经是没了可能,但却可以…… “霏儿,你知不知道你放过了一个机会?”蔺沧凉恨铁不成钢敲上夏侯霏,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二哥,现在不是纠缠这件事的时候,你快去找沧溟,我总觉得不对劲儿,澹台宗不见了,秦王不见了,就连澹台璃也不见了,如今就只剩下我们这些女眷,这不正常,他一定有危险,二哥,事不宜迟,您赶紧赶过去!” “不行,这个澹台紫英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在此她都敢对你如此明目张胆,那如若不在呢?岂不是还要将你生吞活剥了?”晋王毫不犹豫的拒绝,夏侯霏心急如焚,“那你的弟弟呢,你不管了吗?映雪她们在此,难道这个女人想要将我们三个都杀了不成?二哥,快去吧,比起他,我这点罪又算得了什么呢?” 蔺沧凉犹豫了,他正是因为发现这边的不对劲,才会来到了这边,如今夏侯霏这么一说,让他本就不安的心更加的不安了,可是让他放下她…… “这样,你们跟我一起去找!”蔺沧凉刚要将夏侯霏扶起,却被她拒绝了:“二哥,我们不会武功,去了只会给您添麻烦,别再犹豫了,快去吧,相信其他走散的人马会很快找过来的,她不敢对我怎么样,倒是他那里,可就真的……快走,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瞥到逐渐靠近的墨澜与蔺映雪,夏侯霏用力推了蔺沧凉一把:“我没事,您快去!” 蔺沧凉用力的握紧拳头,想到蔺沧溟可能面对的危险,咬了咬牙,不得不吩咐夏侯霏:“好好保护自己!” “咦?怎么回事儿?二哥怎么走了?”目送蔺沧凉离开后,蔺映雪与墨澜这才走了过来,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夏侯霏,好奇的问道:“嫂嫂,您没事吧?” *** 保底更新六千字,月票240、270票加更四千字,共计一万字。今天月票翻倍第一天,妞们给力投票,明日晴依旧万更回报,姐妹们,给力支持起来哟! 客户度一票变三票,别忘了哟! (cqs!) 第157章 :血红一片 夏侯霏转过脸,狼狈的小脸上扬起一抹温婉的笑容,淡淡道:“没事儿,哥哥他回去帮我拿药,这次出门急,我的药忘了带。” “药?”墨澜诧异的挑眉,目光落在夏侯霏略显苍白的脸色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嫂嫂,是不是您的毒……”映雪有些担心的扶着她,“还说没事儿,瞧您的脸色,这么苍白……。” 如果没有这苍白的脸色,怎么能够瞒得住你们这些人?幸而她家的神医相公深谋远虑,为她专门研制了这种能让人看起来孱弱不堪的糖丸,不然她还真有些发愁怎么解释晋王的去向,现在好了,光明正大,就是不知接下来,这个神公主要如何出手了…… “好了,暂时没什么事,咱们不能待在这里原地不动,得试着寻路离开,你们说呢?”夏侯霏拍了拍映雪的手,越过墨澜看向已经朝她们走过来的临月国公主们。 澹台紫英红唇轻扯,红纱遮面的脸庞布满笑意:“这是自然,那么……大家一起?” 夏侯霏还未说话,墨澜精致的容颜上闪现出一抹柔媚的笑:“自然是一起了,本来就咱们五个人,若是再分开,岂不是走的更散了?是不是太子侧妃,哦?” 夏侯霏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墨澜:“你们都这样说了,那就……走吧?” 映雪清秀的小脸却在这时骤然一冷,不悦的扫了墨澜一眼,将夏侯霏护在身后:“不行,你们走你们的,我和我嫂嫂走自己的,大家互不干涉。墨姑娘,请吧?” 墨澜唇角上挑,水润的眸子扫过面前这个满脸愤愤然的未来小姑子,不解的问道:“映雪?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大的林子,咱们就五个人,还要分开走?就算这里没有大型野兽,可也是很危险的啊?” 蔺映雪冷哼一声,不屑的扫了她一眼:“既然如此,你还不赶紧跟她们离开?”话落,不由分说的拉起夏侯霏:“嫂嫂,咱们走这边。(.好看的小说)” “映雪,其实不用这样,咱……。”夏侯霏话还未说完,就被映雪强硬打断:“嫂嫂不用说了,听我的没错,咱们走这边。”后又不放心的转过身,语带警告的看着澹台紫英三人:“站在我们天照的地盘上蓄意谋害我的嫂嫂,这位神公主,看来你还不是不了解我的太子哥哥……聪明的话,就赶紧断了你那恶毒的念想,否则,不管你是神后的女儿还是临月的公主,都需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这是本公主对你的忠告,好自为之!” “蔺映雪,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本宫如此无礼,你们给本宫站住!”澹台紫英娇声一喝,几个箭步跑上前,挡住夏侯霏两人的去路,挑高眉毛,笑得阴凉:“怎么?骂完本宫,痛快了,就想走?” 夏侯霏沉默半晌,忽然抬起头,红唇勾起浅浅的弧度:“身正不怕影子斜,映雪也是好言相劝而已,公主若是听进去的话,最好。若是听不进去……我们自然也拦不住,对吗?” “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大公主,雪儿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这样,如果公主有气的话,可以朝我来!”墨澜轻蹙眉头,缓缓的走过去,试图劝说。 “用不着你假好心,嫂子,咱们走,我就不相信,在我天照的地盘,她们还能杀了咱们不成!”天真的映雪恶狠狠的瞪了墨澜一眼,强拽着夏侯霏,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澹台紫英,就要朝来的方向而去。 她还真敢就在这里杀了她们…… 夏侯霏下意识的皱紧眉头,从一开始她就不喜这个墨澜,原以为是不和她的眼缘,没想到,是这个女人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虚伪,让她打心眼里不喜欢。[.超多好看小说]而映雪,也是看清楚了她毫不掩饰的做作,才会如此厌恶她,只是,恐怕她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因为,映雪在她面前莫名其妙的……晕倒了!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夏侯霏紧紧的抱着映雪,颤抖着手探上她的鼻息,感受到她还算正常的呼吸后,才松了口气,拧着眉,不悦的看向身后的澹台紫英。 “放心,她的身份可比你尊贵多了,本宫不过嫌她太呱噪,让她先睡一会儿,而已!”澹台紫英傲娇的靠在树干上,明明是在笑,却让人感觉不到她的笑。 夏侯霏将映雪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到她身上,这才起身转了过来,算不上干净但却依然美丽的脸庞含着一抹令人嫉妒的笑:“公主煞费苦心,几次三番的想要置我于死地,现在,是不是要动手了?” 面对夏侯霏的坦然与冷静,澹台紫英微微一愣,目光闪现出一缕诧异:“看来,你还没有迟钝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公主如此明目张胆,本妃再瞎,也看出来了,是不是,墨小姐?”夏侯霏柳眉轻挑,唇角勾起惊艳的弧度,冰冷的眸光投向不远处那抹湖绿色的身影。 墨澜内心猛地颤抖了一下,想到映雪晕倒前的话,再来听夏侯霏含沙射影的话,她袖中的拳头不自觉的收紧,那张美丽而倾城的容颜上,微不可见的勾起一抹讽笑:“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和公主之间的恩怨似乎与我没什么关系,这样吧,我去找找其他人,就不在这里打扰二位解决私人恩怨了,告辞!”眸光扫过夏侯霏的脸,眼底的鄙夷清晰可见。 “既如此,紫丹,送送墨姑娘!” “不用劳驾两位公主了,留步,告辞!” 墨澜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消失在夏侯霏的面前,消失在树林中…… 所有闲杂人等全部离开,紫英看着夏侯霏略显忧虑的脸,唇边勾起讽刺的笑,原来还是个胆小鬼,让本公主应付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想到这里,她冷哼一声,越过夏侯霏向澹台紫丹走了过去,两人交头接耳的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澹台紫丹略显担忧的看了自己一眼,犹豫着离开了…… 接下来,怎么也该出手了吧? 可偏偏,这位公主居然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在不远处盘腿坐了下来,闭目养神去了…… 夏侯霏拧了拧眉,目光落向身边的映雪,最终没有选择离开,而是沉默的靠在树干上,等候着她的动作。 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澹台紫英似乎与半个时辰前不太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还不好论断,但总之,她似乎学聪明了,仅凭这一点,就能预知稍后的精彩! 就在夏侯霏凝神思考的时候,她突然坐直身体,抬着头四处环顾,刚要站起身,却不知为何又坐了下去,眸光似有若无的扫过澹台紫英的方向,恢复如常…… 不知过了多久,林间突然传来一声奇特的鸟叫声,这道声音让原本闭目养神的澹台紫英霍然睁开双目,在睁眼的刹那间,看向坐在正前方的夏侯霏,唇角勾起阴冷的笑,从容起身,仪态万千的走了过来…… 夏侯霏冰冷的眸光投向眼前的少女,想到刚刚自己得到的讯息,美丽的唇角边掀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嗤笑,真是难为她这般处心积虑了,蔺沧溟啊蔺沧溟,你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果然够祸害,今天我替你处置了这个女人,你也要替我好好的收拾掉那个渣男,才不枉费我今天的隐忍与屈辱! 一刻钟后…… 林间响起女人尖锐的嘶喊声,声音几近悲切与痛苦,当澹台紫丹领着墨澜已经其他队的人马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他们的三公主不省人事的倒在那里,而临月国的大公主与他们的太子侧妃却扭打成一团,大公主扯住太子侧妃的头发,而太子侧妃的脚蹬着澹台紫英的脸,两人的衣衫被地下的泥土折腾的浑浊不堪,根本就看不清她们本来的面目,场面之劲爆,让所有人为之一愣,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反应! 澹台紫英余光瞥到怔愣在原地的人群,赤红的双目撕裂出一道阴毒的光芒,借着翻滚的瞬间,她从脚踝处猛然拔出一把匕首,寒光咋现的瞬间,夏侯霏下意识的要闪躲,却惊异的发现她不是朝她,而是朝自己刺去,一道闪光猛地从脑中闪过,难道,这才是她的本意,自残? 一想到这个可能,夏侯霏不禁颤抖了一下,旋即很快反应过来,以澹台紫英无法想象的速度,握着她的手,眸光死死的盯着她:“想要陷害我?下辈子吧……。” ‘噗嗤’一声,是玄铁刺入柔体的沉闷声响,澹台紫英愣住了,她看着面前的夏侯霏,内心猛然颤抖了一下,“你,你居然,居然……。” “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夏侯霏唇边扬起一抹凄惨的笑,在澹台紫英瞪大的瞳孔下,逐渐软下了身体,众人目光所及之处,血红一片,分外刺目…… *** 一更上,二更等,还有七千字哈! 今天是为月月的百元红包打赏加更四千字,保底六千,共计一万。 晴的万更奉上了,妞们的月票呢,别捂着生崽了,快快砸过来,╭(╯3╰)╮ (cqs!) 第158章 :不明所以 澹台紫英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带血的匕首,不明白明明刺向自己的它,怎么会突然调转方向刺向了她,这个死丫头刚刚快如闪电的动作又是怎么回事?她试过她的,没有丝毫的内力,可偏偏就是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践人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这个近乎不可能的动作,夏侯霏,她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啊……杀,杀人了,临月国的公主杀人了,快来人,快来人啊!”就在澹台紫英怔愣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的蔺映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目及到夏侯霏浑身是血的样子,惊恐的直起身子,爬到她身边,近乎绝望的呼喊着…… “嫂嫂,你醒醒啊嫂嫂,你不能死,你才十三岁,你怎么能死了呢?嫂嫂,嫂嫂?”可惜,任凭蔺映雪如何的呼唤,夏侯霏始终没有知觉。(.无弹窗广告) “你这个践人,你居然敢杀我嫂嫂?我跟你拼了……。”蔺映雪以澹台紫英无法想象的速度朝她扑了过去,等她意识到,想要躲避之时,那把握在手里的匕首却朝着她刺了过去,澹台紫英大脑一片空白,拼命的用意念阻止自己的动作,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那把带着夏侯霏鲜血的匕首,众目睽睽之下,刺进了蔺映雪的腰部……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居然连我,都,都敢杀?”蔺映雪瞳孔骤然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腰部喷涌而出的鲜血,她颤抖着双手捂了上去,温热的血液刺激着她身体的各处感官,恍惚间,一阵天旋地转而过,她的世界,就只剩下了黑暗…… 等所有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摊着自己的双手,一脸困惑的澹台紫英,而夏侯霏与蔺映雪,却不知死活的躺在血泊里,人群中胆子小的女儿家,吓得惊声尖叫:“啊……杀,杀人啦!” 澹台紫丹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那种从脚底瞬间升腾而起的凉意,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不断的摇着头:“不,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墨澜的一张俏脸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吓得苍白无血,她看着澹台紫英不在状态的脸,如黑夜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色,戒备的抬眸张望,却最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而她的身体却在众人怒发冲冠的情况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到退出所有人的视线范围后,方紧咬着下唇,头也不回的往来的方向跑去。 殷天宝、苏恒也在人群当中,碍于身份,他们不便上前查探情况,只能按捺住心下的焦急,将自己的妹妹推了上去:“娅娅,快去看看太子妃和公主的情况,还有你们几个,快快去请太医,快!”苏恒随手指了几个年轻气壮的青年,那几个年轻人也都是京城的世家子弟,今日的这情况干系甚大,他们不敢有任何犹豫,听了苏恒的话后,飞也似的朝来的方向跑去。 苏恒剑眉微蹙,看向澹台紫英的黑眸中闪烁着浓浓的火花,可即便如此,她也有着异国公主的身份傍身,他一个五品官员,根本就没有资格上前质疑,垂眸思考片刻后,指着身后的十几个世家子弟道:“还愣着干什么?你们几个,不管用什么办法,快去围场里面将这个消息告诉太子、晋王他们,快去!” 总算回过神儿来的男人们,在叹息澹台紫英的愚蠢后,带着未来得及消化的震惊离开原地,分散前去寻人。 澹台紫丹再也忍不住,不顾几个世家小姐的阻拦,硬是冲到澹台紫英面前,“大姐,你这是怎么了大姐?你倒是说话啊,大姐?”可无论她怎么摇晃,澹台紫英都没有反应,就这么傻傻的瘫坐在那里,望着自己布满鲜血的手发怔。 澹台紫丹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她颤抖着双手探上澹台紫英的脉搏,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又试着撑开她的眼皮,捏开她的嘴巴,所有检查之后,澹台紫英均属正常,没有任何不正常的表现,这下,她的心沉到了谷底,望着澹台紫英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她才走了这么一会儿,事情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依着她的计划,也不是这么个结果啊? 想到这里,她看向了夏侯霏所在的方向…… “你会医术?”正试图帮夏侯霏与蔺映雪止血的苏娅,在看到澹台紫丹刚刚那一系列动作之后,不顾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猛地拉住澹台紫丹的手,一脸凌厉的道:“你的姐姐伤了人,你既然会医术,就赶紧过来救人,等太医过来,黄花菜都凉了,我们的太子妃和公主若是出了意外,你们临月的人,谁也别想好过!” 那些曾经迷恋太子的人在看到这样的夏侯霏之后,纷纷一阵后怕,暗自感叹幸亏她们没有主动向太子示好,否则,还指不定是什么下场呢,这个公主,胆子真大! 澹台紫丹听言,脸色瞬间一沉,她堂堂临月国的二公主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官女当众斥责,这是耻辱:“就凭你也配致使本公主?” 苏娅不惧她的威胁,自傲的抬了抬下巴:“也许在此之前你是公主,在今天之后,你觉得你们还有资格在我天照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吗?我们的眼里,没有你们所谓的临月公主,救不救?不救你的晋王妃位置也保不住!” “娅娅,住口!”当苏恒发现的时候,苏娅正一脸愤怒的瞪着澹台紫丹,说出的话,也是气急之下不经大脑的,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不代表他也不懂事,赶忙朝她使了个眼色:“再怎么说来者是客,你这样说话是不对的,还不赶紧跟公主道歉?” 接着转身看向澹台紫丹,“二公主,在您脚下躺着的,一个是晋王的妹妹,一个是晋王的弟媳,无论哪一个,都与您未来的身份息息相关,您当真不救?” 澹台紫丹瞥了眼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苏娅,冷哼一声:“算了,她也是救人心切,本公主不需要她的道歉。至于救人一说,我很抱歉,本公主并不懂医术,只是对毒略有研究,所以她们的这种情况,我救不了,也不敢随便动手,这里有两颗药丸,能暂时保得了她们一口气,你们拿去吧!”话落,从自己的荷包中到处两颗红色药丸,递了过去。 苏恒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这个是……?” “甭管是什么,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不是毒药,能救她们的命就是了,要不要?不要还还过来!”澹台紫丹神色不耐的看着苏恒,这趟天照之行简直糟糕透了,她知道她这个大姐六年前就爱上了蔺沧溟,却没想到用情如此之深,深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更加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夏侯霏对手,这不正常,也与她最初所说不吻合,到底她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儿?”就在澹台紫丹准备收回自己的药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她猛然一怔,下意识的回头,小心翼翼的试探:“大姐,你醒过来了?” 澹台紫英疲倦的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可惜即便如此也没能让眼睛的涩感减轻,她只能闭上眼睛望向澹台紫丹的方向:“醒过来?你什么意思?” “大姐,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澹台紫丹声音一颤,如果说刚刚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可以肯定,她的大姐被人动了手脚,是这个躺在地下的夏侯霏吗? 她有这个本事吗? “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药拿过来,再不救人就晚了,这个公主如果敢骗咱们,她走得出天照的大门吗?快,快点!”苏娅懒得听她们废话下去,朝着自己的哥哥大声呼喊。 苏恒听完苏娅的话,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妹妹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不管这个药假不假,这两位公主恐怕没那么容易走出天照,想到这里,他赶忙将药递到苏娅的手中,亲眼看她将它们喂服下去,才松了口气。 澹台紫英听完这些话,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原本干涩的眼睛渐渐有了润色,这下抬眸看向澹台紫丹,沙哑着声音道:“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了?” 澹台紫丹直觉脑中轰然一响,脸色瞬间一僵,“大姐,你,怎么了?” 澹台紫英瞥了眼站在她身后的苏恒以及不远处围着的正叽叽喳喳议论什么的女眷,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僵硬着身子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血染一地的夏侯霏与蔺映雪时,她的瞳孔瞬间一缩,猛然站起身,却因动作过猛,险些厥过去,若不是紫丹反应及时将她扶住,恐怕此刻已经狼狈的趴在地上。 无暇顾及其他,她指着地上的人,颤抖着声音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 二更,还有一更在下午,月票继续加油给力投哈,已经第八了,再不投,我就要出局了,嘤嘤嘤…… (cqs!) 第159章 :公子魇(月水紫辰红包加更) 澹台紫丹还未开口,本就气的不轻的苏娅,一听她这番话,登时一脸悲愤的抬起头:“少在这里装腔作势,这么多人,这么双眼睛刚刚可是瞧得清清楚楚,杀了人居然还敢不承认?” 澹台紫英骤然瞪大眼睛,整张脸都变得惨白无血色,望向澹台紫丹的眼神充满狰狞:“她,她说的是真的?” 澹台紫丹众目睽睽之下,僵硬着身体,点了点头。 澹台紫英本就苍白的脸色因她的颔首,登时煞白如雪,她身子晃了晃,软了下去,好半天才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印象,为什么?你们一定骗我的对不对?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那大姐,在此之前呢,我离开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快告诉我!”澹台紫丹抓住她话中的机会,摇晃着她的肩膀激动的道:“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 可惜,任凭澹台紫英如何想,也想不出来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茫然的看着紫丹,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苏恒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不管这位公主的话是真是假,杀人这一条是雷打不动改变不了的,所以即便他心中也有疑惑,却选择了无视,比起这位公主的不正常,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才是事件升级的关键,一个是皇上的爱女,一个是太子爷心尖上的人物,不管她面对谁,恐怕都要牵扯众多,这次的狩猎,看来,是蓄谋已久的。 就在紫丹望着突然崩溃的紫英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时,林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她的面色一紧,赶忙蹲下身将澹台紫英强行拖起:“大姐快起来,起来!” 澹台紫英眯起眼睛望过去,等看清前方来的是谁时,唇边含着一丝自我嘲弄的冷笑:“该来的,都来了吗?” “大姐?”澹台紫丹震惊的看着她,脑子一片空白。 澹台紫英眼底满是杀意、狠毒与气愤的看向夏侯霏的方向,脸孔都要扭曲了:“我没有了记忆,但不代表我傻,夏侯霏,呵呵夏侯霏,是我低估了她啊,哈哈,真没想到,我居然栽在了她的手里,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她用的好极了,好极了!” “大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澹台紫英阴森诡异的笑容让紫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这样的她,她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到底是鲜少看到的,害怕她冲动之下再做出什么事的紫丹,揪心的拉着她:“大,大姐?” “放心,我知道此时此刻我的情况有多糟糕,你放心,我不会再意气用事了。”自打上次的行次失败之后,她对夏侯霏就不再轻视了,但却尽显于太子对她的态度,能让一个男人派出乌衣卫保护的女人,自然在他的心中有着特殊的位置。但是,她最终还是太过自信了,夏侯霏比她想象的要聪明,要可怕! 如今她已经可以肯定,在秦王对她侮辱时、在她对她嘲讽、殴打时,她就一直都在隐忍,一直。她甚至可怕的以为,夏侯霏在进入这片围场之前,就已经知道她不会对她善罢甘休,所以,她一直在等,等她主动对她发动攻击,不可否认的是,她做到了,在她预备在这些人赶过来之前,让他们以为是她伤了她的时候,她居然杀了她,哈哈,算的是刚刚好! 绝,真绝啊! 她失败了,她彻底的失败了,不但失了先机,甚至于……失去了未来可能的太子妃之位!因为今天的这两刀,天照与临月的关系,恐怕要陷入僵局了,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因为她,哈哈,一箭多雕,夏侯霏,算你狠! 澹台紫英的话让澹台紫丹提着的心总算归了位,但当她看到从树林中走出来的皇上、族长、皇后、各宫嫔妃时,刚刚落下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儿:“大姐,一会儿您别慌,先让族长为您查验一下身体,相信,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就算咱们如今落于下风,也不能让她们称心如意!”在家国利益与儿女情长面前,这位临月的二公主综合利弊,最终选择了临月,因为她很清楚,今天之后,她恐怕与晋王妃之位彻底无了缘,不只是她,恐怕还有二哥与天照大公主的婚约,也会成为历史!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蔺天琊的出现让林间的气氛一下子陡然凝重起来,所有人都跪倒在地,行礼问安。 “雪儿呢,我的雪儿呢?”淑妃念女心切,顾不得那些所谓的礼仪,不顾形象的推开身旁的人,跑至苏娅的方向,看到倒在血泊中血色全无的蔺映雪,身子一软,险些晕过去,幸而被随后赶到的皇上揽腰接住,下一秒,他充满威仪的声音响彻整个现场:“太医呢,太医,快给朕滚过来!” 太医院首李靖带着两名太医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不顾歪到一片的管帽,就要向皇上行礼,然而还不容许他做出动作就被皇上冷声呵斥:“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破规矩,给朕看病,朕的女儿和儿媳若是有了不测,你们的脑袋统统搬家!” 李靖打了个噤,颤颤悠悠的站起身,背着自己的药箱跑至苏娅身边,苏娅慌忙让开,从容不迫的将两人的情况说了一下,李靖心里有了底,先为两人号了脉,打开眼皮,一翻望、闻、问、切后,他诧异的看向苏娅:“苏姑娘,公主和太子侧妃可是服用了什么?”这么深的伤口,血不可能自己止住。 苏娅沉声道:“是临月的二公主拿出的两粒红色药丸,说是能够保住她们的一口气。” 李靖抬眸望过去,澹台紫丹赶忙道:“是我们临月特质的血灵丹。” 一听血灵丹,蔺天琊倏地转首,原本冷的能冻死人的眼神总算有了些温度,不过,却不代表他可以原谅她们,“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二公主的这两粒血灵丹起了很大的作用,不过,这里环境恶劣,天色减晚,必须赶紧回宫做随后的治疗,否则……。”不待他将否则说出来,蔺天琊大手一挥:“那还愣着干什么?回宫!” 继而转首看向身后的月煌,冷笑一声:“没有朕的允许,你们临月国的人就暂时先回驿馆吧!”言外之意就是,谁也不允许离开! 澹台紫英张了张口,正欲解释,却被月煌凌厉的眼神扫过来,“还不谢皇上大恩?” 紫英脸色变了变,正欲行礼,却被皇后抬手制止:“公主的大礼,还是留着金銮殿上再行吧!” “摆驾,回宫!”蔺天琊深深的看了月煌一眼,拂袖离去。皇后目光落在澹台紫英的脸上,心中净是惋惜与后怕,幸亏,幸亏这样的女人没有嫁入晋王府,祸害啊! 待天照官员、女眷与南启的使者相继离开之后,月煌啪地一巴掌甩向澹台紫英,力道之重,将她脸上的红色面纱化为碎片,澹台紫英捂着脸颊,瞳孔满是惊恐,“族,族长?” “这是我今天赏你的第二巴掌,澹台紫英,你太不是好歹了,居然连她都敢伤害,你果然是活腻歪了,这一次回京,你的公主之位,以及你娘的神女之位,恐怕要让贤了!”月煌冰冷慑人的眼神毒辣辣的落在澹台紫英的身上,不留任何情面的拂袖离去。 澹台紫英彼时的脑中一片空白,绝望的瘫坐在地,忽然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没人问一问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族长要这样惩罚我?我是神后的女儿,我是月族的天之骄女,我更是临月的掌上明珠,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们?” 澹台紫丹轻轻的皱了皱眉,看向澹台紫英执迷不悔的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转首吩咐侍从:“将大公主带离这里。” “是,二公主!”澹台紫丹望着空无一人的林子,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足尖轻点,消失不见。 待所有人离去后,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那摊早已凝固的血水前,眼眸之中,浮现出一丝不屑嘲讽的冷笑,而后身形一闪,往东边的林子飞跃而去。 彼时围场的另一端,正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目光所及之处,尸体遍地,血水横流,唯独中间的那片空地上,没有被波及,几抹高大的身影手持长剑,各立一方,气氛诡异而凝重。 “公子羽,还要再继续吗?”蔺沧溟的盔甲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眉宇之间仍是一惯的冷清与淡定,看向鬼脸男人的眼神,冷得掉渣,手中的长剑上鲜红而刺目的血液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还有你,公子魇,服了吗?不服咱们再来!”晋王蔺沧凉眸光半沉,看死物一般的看向单膝跪地,用长剑支撑着自己身体,带着幽冷骇人青铜面具的男人。 *** 三更奉上,四千字的加更还差一千字,明天补上,月月宝贝儿见谅撒,某晴实在不舒服,熬不住了…… 月票各路美女要继续给力投哈,过了明天后天,可就过期了,明天如有时间,会继续加更滴! 第160章 :墨澜 公子羽高大挺拔的身体立在尸体纵横的血水中,满是阴霾的眼中闪过丝丝不甘与愤怒,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失败了,还败得如此凄惨,自己百人之多的精英团队,居然毁在他不过十人的组合下,十比一的差距,让他看清了蔺沧溟真正可怕的实力。[.超多好看小说] “你想怎么样?”即便他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输掉的事实,他看着他,声音平波无澜,似乎接下来是生是死,都已置之度外。 蔺沧溟眼神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吐出话没有半丝温度:“自刎吧!”话落,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长剑抛到了他的脚下:“有本事偷袭,就该有强大的心脏接受偷袭失败后的结果!” 公子羽鬼脸面具下的脸,登时一怔,似是没想到蔺沧溟会给出这样一个结果,自尽?呵呵,他居然让他自尽?这算不算是给他的一个较为体面的死法? 晋王儒雅清逸的神情因为蔺沧溟的这句话,淡淡的皱紧了眉头,他嘴唇动了动,还未开口,却被蔺沧溟漫不经心扫过来的一记眼神生生的冻住,最终……艰难的别过了眼! 就在蔺沧凉因为蔺沧溟的话而思绪飘远的时候,原本单膝跪地低垂着眸看不清表情,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突然拔起手中的长剑,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朝蔺沧凉的胸口凌厉的刺了过去,这一剑,带着公子魇拼尽全力的一搏,浑厚的内力逼的蔺沧凉面色大变连连后退…… 就在蔺沧凉要被这催命夺魂的利剑穿透胸腔之际,一道突如其来的劲风,将公子魇这拼尽全力的一击瞬间打散,反弹后的强劲内力将公子魇瞬时击飞,重重的摔在尸体堆中,‘噗’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 千钧一发之际,那个被他们遗忘了的公子羽突然出手,捞起意识逐渐涣散的公子魇,纵身一跃,消失在雾气已散去的树林间,消失不见…… 回过神来的蔺沧凉看着身姿修长宛若谪仙般一动不动的蔺沧溟,黑眸之中闪现出一抹费解之色:“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蔺沧溟淡然凝视着他,黑曜石般的瞳孔中凝聚着隐晦不明的暗光:“不这样,怎么知道他们的老巢?” “老巢?”蔺沧凉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一种能令我的*物找得到的药粉!”蔺沧溟抬起眼皮,不冷不热的看着他:“下一次,这种场面,你还是莫参与的好!” “为什么?你是我的弟弟,难道你遇到危险,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不成?”蔺沧凉哑然失笑,嘲弄的看着蔺沧溟:“在你的眼中,我们兄弟就是你的累赘是不是?所以你无论再苦再累也不愿与我们分享,是不是?” 蔺沧溟懒得再继续这个在他眼里甚为无聊的话题,漠然的扫了他一眼:“你觉得以你的性子,能与你分享?一个太过善良的人,永远成不了大事!” 蔺沧凉心中一凛,想到刚刚他对蔺沧海的心慈手软,张了张嘴,正欲解释,蔺沧溟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等你什么时候能达到他的境界,再来找我吧!”话落,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脚踢起扎在地上的剑,扯掉自己的衣服下摆,仔细的擦拭着。 蔺沧凉沉默半晌,脑中千思百转,等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准备走上前时,蔺沧溟却已经收了剑,准备离开,他追了两步,“那个,刚刚的蒙面男子,为什么要帮我们?你认识他吗?” 蔺沧溟面带不耐的住了脚,冷冷的看着蔺沧凉:“认识的人能打到一半儿离开吗?至于他为什么要帮我们?我想你可以去问问他!” 蔺沧凉看他皱着眉,声音略带不耐,终还是识相的闭了嘴,面对这个从小气场强大、独立而冷漠的弟弟,他似乎才是那个被照顾的人,刚刚那致命的一击,如若不是他,此刻,他恐怕才是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出来!”蔺沧溟冷漠的容颜骤然一冷,凌厉的眼神扫向正前方。 “属下参见太子爷!”身着黑衣黑裙的蒙面女人蓦地出现在蔺沧溟面前,恭敬行礼。 “什么事?”蔺沧溟看到她,黑曜石般的凤眸微微眯起。 女人漠然的瞥了眼立在不远处的蔺沧凉,在蔺沧溟的默认下,她清冷的声音响起:“回禀太子爷,太子妃、三公主蔺映雪被临月国大公主刺伤,各中一刀,现已昏迷不醒……。” 蔺沧溟剑眉微敛,还未开口,蔺沧凉却已紧张的走上前,向来温润的他眸底闪过一抹怒意:“你说什么?中刀?该死的,她们现在在哪里?” “回晋王殿下,人已被皇上抬回宫,大公主被皇上禁足使馆,其他人也都散去……。”女人不慌不忙的回禀后,抬起眼看向自己的主子:“太子爷?” “都准备好了吗?”黑衣女人唇角上扬,勾起一抹讽笑:“太子爷请放心,已准备妥当。” “既如此,回宫!”蔺沧溟漆黑如墨的眸底透着深邃,瞥了眼黑衣女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冷声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 “回太子殿下,未来的秦王妃墨澜对太子妃居心叵测,蓄意陷害,已被属下解决,不知……。”黑衣女人缓缓扬起脑袋,一双黑如玉的眸子平静的宛如一汪湖水,不起一丝波澜。 蔺沧溟深邃的眸里闪过一道冷芒:“本宫不问过程,只问结果,即已解决,就不用再提了,回宫!” “是!”话音刚落,在蔺沧凉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时,两道黑影已一前一后的离开,留下他自己站在秋风中心碎一地…… ―― 蔺沧溟回宫之后,不顾蔺天琊的阻拦,执意将夏侯霏带回了太子府,至于他为何晚归,林子中发生的事,却是只字未提。意料之中的,临月国二皇子澹台宗、四皇子澹台璃、秦王蔺沧海并没有出现在宫中,不自觉间某些事情已经清晰明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顺势拍了拍夏侯霏的脸:“嘿,可以了啊!已经回府了,没事了!” 可是,chuang上的人却没有半丝反应,蔺沧溟眸光闪了闪,又拍了两下,依然没反应,反而触手的冰凉,让他指尖猛地一颤,探上她的脉搏,微弱的心跳让他的脸瞬间席卷上了狂风暴雨,“该死的,你居然真的受伤了?” “沫舒,沫舒,给本宫滚进来!”隔着厚厚的一扇门,蔺沧溟的低吼声还是让站在琴箫阁外四只静与五道雷同时打了个寒噤,同时怜悯的看向站在他们身后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沫舒,佩服的同时不忘好心的提醒:“沫姑娘,爷,叫你滚……呃,进去!” 沫舒静静的扫了几人一眼,抬着头,一脸决然的走了进去,还未站稳,一个茶杯迎面扔了过来,沫舒条件反射下躲了过去,蔺沧溟脸色铁青的看着她:“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该准备什么,让外面的去准备。” 沫舒眸光闪了闪,目光落在蔺沧溟身旁的血衣,心中一凛:“她……真的受伤了?” 蔺沧溟哼了一声,似是对她的怨愤,沫舒抿了抿唇,快速打开门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蔺沧溟的药箱、银针等一切器皿,踌躇着站在蔺沧溟身后,清冷的眸底竟含着慢慢的歉疚:“太子爷,对,对不起,属下,属下失职,属下……。” “行了,伤口并不算太深,应该是没躲过去,这怨不得你,跟本宫进来吧……。”蔺沧溟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内室,沫舒抱着药箱赶紧跑了进去。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琴箫阁这晚灯火通明,处处洋溢着凝重的气氛,夏侯霏的房间进进出出,连带着太子府上上下下都陷入紧张的气氛中,直到东方亮起了鱼肚白,才逐渐安静下来…… 夏侯霏醒来的时候,已经入了夜,看着熟悉的房间,她怔愣了好半晌,试着坐起身,胸口却传来清晰的剧痛感,眸光微闪,晕倒前的情形渐渐盘踞在脑海中,原来,她是真的受伤了,难怪那个时候,会痛的那般撕心裂肺,生生的将她痛晕了过去! 轻叹了口气,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那厮为她疗伤的时候,恐怕一直臭着脸吧?看着包扎的完美的绷带,夏侯霏松了口气,看情形,他一定平安无事,这次他们能同时活着回来,真好! “太子妃,您醒了?”静雅原本是进来为夏侯霏换药的,没想到居然看到她家主子坐在chuang上若有所思,惊喜之下,顾不得其他,赶忙打开门冲着外面喊:“快,快去禀告太子爷,主子醒了!” 接着激动的跑到夏侯霏面前,关心的问长问短,确定她没有任何的不适后,为她倒了水,简单的将她晕倒之后的情况汇报了一下,提到太子为她疗伤一整晚时,夏侯霏眸光微动,心里暖暖的,很舒服。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请安的声音,静雅看了夏侯霏一眼,朝她抿唇一笑,恭着身退了下去。 烛光打在蔺沧溟英俊的侧脸上,将他深邃的轮廓映照的更加清晰,经过昨日的惊心动魄,夏侯霏越瞧越觉得她家男人高贵霸气,气度不凡,活脱脱的男神啊!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听着他低沉优雅的声音,夏侯霏舒服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靠在那里,抬着清澈的水眸,崇拜的看着他:“有没有告诉你,你长得像谪仙?” 蔺沧溟听言,撩开高贵而飘逸的黑袍坐在她的chuang沿,干净而漂亮的长指轻轻的探上她的脉搏,须臾,抬眸认真的看着她:“疼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夏侯霏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如墨的秀发披散着,露出精致的锁骨,如玉的容颜上散发着淡淡的红晕,美得动人心魄:“还好,你呢?没受伤吧?” 蔺沧溟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强压下心底的那份悸动,拍了下她的额头:“放心,你家相公我本领了得,怎么也不会笨的连位置都找不好,白白的挨一刀!” 听出他语气的奚落,夏侯霏吐了吐丁香小舌,“还说呢,谁知道这个女人折腾那么半天是要往自己身上刺的啊,我一急之下,自然不能让她得逞,我们俩撕扯间我就冲自己刺了一刀,没想到……真的晕了过去!” 蔺沧溟慢条斯理的站起身,端过刚刚熬好的药汁递了过去:“既然醒了,那就将要给喝了!” “还热着呢,放一边晾凉,你先告诉我,那个澹台紫英怎么就突然变聪明,宁愿伤自己,也要达到目的,这不在计划当中啊?还有,她怎么还将映雪给伤着了?”静雅只是为她讲了个大概,其中关键她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如今放着这尊活诸葛在,怎么也不能放过。 蔺沧溟无奈的放下药盅,眸光淡然的落在她的身上:“结局已经注定,还去追究过程做什么?” “不行,这个女人我与她势不两立,我必须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一次赢得实在是窝囊,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这是?”夏侯霏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这个妖孽,招来这么大一只苍蝇,赶都赶不走!” “是墨澜,她教的。”蔺沧溟薄唇轻扬,漫不经心的吐出六个字。 夏侯霏猛地坐起身,痛的整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却还强撑着身体揪着蔺沧溟的衣袖:“你说什么?那个墨澜?尼妹的,我惹她了吗?居然这么狠毒?天煞的,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自打这个女人出现之后,我们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就上升了一个高度,这个死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与蔺沧海那个渣男,渣渣相配!绝了!” 临了,不忘加一句:“等我好了,再去收拾她们,这次的血流这么多,一定要从她们身上给补回来,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 “不用了,已经有人帮你报了仇了!”蔺沧溟的话,让夏侯霏猛地抬起头:“谁帮我报仇了?怎么报的?” 蔺沧溟挑了挑眉,绝世的凤眸闪过一抹清凉的光彩:“沫舒把她扔到了*,而且,昨晚,还被一个老家伙开了苞……。”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夏侯霏让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她震惊的看着蔺沧溟,头皮有些发麻:“那个,那个女人得罪了沫舒不成?” 蔺沧溟笑得神秘,“结果是好的就行,至于刨根问底吗?” 夏侯霏挑眉,如水的眸子轻轻地眨了眨:“喂,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下这个沫舒的身份?我怎么觉着她很不简单呢?难得你提起一个人没有这般冷漠,还帮她掩饰。还有,她这个做是自己做主还是你吩咐的?” “有区别吗?” “自然有区别,如果是你吩咐的,那正常。如果是她自己做的,可就大大的不对劲了,就算墨澜这个女人不讨喜,可她终究是未来的秦王妃,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要处决,怎么着也得得到你的首肯吧?如果她这么做了,你还没有追究,你觉得,这正常吗?” 蔺沧溟半眯起眸子,嘴角绽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危险笑意:“这么说,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刚刚说她为我报了仇,而不是你,自然,是她咯!”夏侯霏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说吧,她到底是谁?” 蔺沧溟深邃的眸子漠然一动,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时辰未到,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只要记住,她对你没有恶意就是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夏侯霏虽然有些失望,但到底没有在深究,只能转移话题:“那映雪呢,她是怎么回事?” “澹台紫英伤了你之后,沫舒为她下了噬魂咒,没想到映雪为你抱不平突然冲了过来……。”蔺沧溟深邃的眸里闪过一道冷芒:“你放心,那丫头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 “澹台紫英为何突然出现在我们所在的区域?还有你们这几个大男人,都跑去哪里了?” “从沫舒的调查来看,蔺心悦应该是受她大哥的指使,对澹台紫英说了一些激励她对我死缠烂打的话,在我甩掉她之后,无意间越了区,而澹台宗趁机与秦王会和,联合起来对我发动围剿。我所带的人只有十个,若不是后来出现一个陌生人以及晋王,或许真的会受伤……。”想到那个黑衣蒙面人,蔺沧溟的眸底溢出一抹深邃的光。 “黑衣蒙面人?”夏侯霏反反复复咀嚼着这句话,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快的捕捉不及。 “好了,赶紧将药喝了,养好了身体,才能进宫参与审案。父皇已经定了,这个案子要亲自审问,同时,也已经修书临月,相信要不了多久,临月国国君以及神后会一起前来天照。” “啊?这件事闹这么大了?”夏侯霏长大嘴巴,有些不敢置信,想不到她在他们心中,还是挺有地位的。 蔺沧溟斜睨了她一眼,将她的小尾巴瞬间拍掉:“如若这次没有伤及到映雪,又怎会闹得这么大?”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这还是沾了人映雪的光了?不然,怎么能如此狠狠的给她这么致命的一击?”蔺沧溟丢给她一记‘算你知趣’的眼神儿,将药盅直接递到了夏侯霏面前。 夏侯霏哀怨的瞥了他一眼,“你要不要喂我?算是对我的奖励?怎么着我这次也算是为你牺牲的,你应该好好的犒劳犒劳我的!” “你确定?” “我确定,百分之一万的确定!” “本来念及你受伤不想揭你的伤疤的,既然你这么精神,那咱们就来谈一谈蔺沧海的问题吧!” “蔺沧海?”夏侯霏挑高了尾音,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蔺沧溟面色冷凝,笑容间含着一丝寒芒的看着夏侯霏:“为什么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你还要隐忍不发?你想死是不是?” 夏侯霏笑得心虚:“我,我那不是怕泄漏身份吗?你不是过,蔺沧海也是玩儿毒的高手?我身上的毒也是出自他之手?你说我万一撒出来的药让他识破了你的身份怎么办?你的那些药,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蔺沧海既然对毒有研究,就一定会从中发现破绽,这不是暴露你的身份了吗?” “所以你就忍着,任他欺辱?”蔺沧溟眯了眯眼睛,目光尖刻如刀。 夏侯霏不自在的往后挪了挪,哀怨的看着蔺沧溟:“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傻好不好?我,我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那是因为蔺沧海惦记着我,所以才放弃对你的追究,你以为他当真那么傻?他如果傻,也不会与德妃在皇后身边隐忍这么多年。夏侯霏啊夏侯霏,你觉得我会让人那么容易抓住把柄吗?我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我只要想到当时的情形,就恨不得踹你两脚,你说说看,但凡他有一丝不愿放过你的念头,你以为你而今还能好端端的躺在这里?” 夏侯霏拧了拧眉,“真不明白你们这些男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去年还恨不能将我给弄死,今年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变脸速度,真够无耻的!难道真如那句老话所说‘在你眼前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明白她的价值?’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蔺沧海这个渣马,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蔺沧溟听罢,阴测测的笑了:“他蔺沧海之所以又重新‘看上’你,那是因为你如今的身份,他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打击我的机会!从小是这样,长大亦是如此,将来,或许还是这样,只是可惜啊,昨天没亲手将他的头给剁下来!” 夏侯霏抿了抿唇,挑眉看着他:“你会这么好心?是不是留着他还有妙用?” 蔺沧溟眼角含了丝笑意:“不错,这都看出来了?” “待在你这聪明人身边,就是想变笨怕是也不能吧?”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反正尽管捡好听的说呗,有这么个伟大的老公罩着,她以后就是做生意也是杠杠的有利呢,所以,讨好老公,绝对至关重要! “那个墨澜,会有什么下场?”退婚?如果事情闹大,恐怕秦王要丢大人了吧? “妓.院已经被墨家的人连根拔除,里面的人*之间死绝,今天朝堂上还在议论此事,秦王负责调查!” “噗……。”夏侯霏刚刚抿了一口汤药,尽数被喷出,蔺沧溟厌恶的坐起身,离她八丈远。夏侯霏不好意思的吐吐舌,仰起脸,憋着气将药灌下,擦了擦嘴,看向蔺沧溟:“好了,快说快说,墨澜已非处.子之身的消息,秦王是不是还不知道?” 蔺沧溟抬了抬眼皮:“墨家如今命人寻找鬼霸天与百晓笙的下落!” “做什么?”夏侯霏脑中想到一个可能,但很快被她自己给否认了,因为她觉得,在古代,根本就不可能有这项技术。 然而很快,蔺沧溟就否认了她这个想法:“修复处.子之身!” “你会?”夏侯霏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好看了,这些人能找上门来,难不成这厮曾经做过这样的手术不成?她怎么仅是想一想,就浑身不自在呢? 蔺沧溟睨了她一眼:“这个,是难不倒我!” “那你是打算现身了?”某个女人的脸色越来越沉。 “自然,不然你的毒如何解呢?至于墨澜,我是有这个打算……。” “蔺沧溟,你若是敢接下这个单子,我跟你,我跟你……。” “什么?” “和离!对,你若是敢接下这个单子,我就跟你和离!” 蔺沧溟扬了扬眉,低醇的声音里隐着丝笑意:“这么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不做真是可惜了,你确定要跟我和离?你若真的与我和离,那我这身边可就……。” “你谋什么?能不能讲清楚?”夏侯霏果断打断他的话,想到他厌恶女人的程度,应该不至于会为她做那么肮脏的事,既然是稳赚不赔的,应该很有看头吧?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夏侯青生了,是个男孩儿,等你好了,咱们一道上门去问候问候。” 夏侯霏的眼睛倏忽变冷:“不去,姐姐我还是个病号呢,去看她,美得她!” “难道你不想看看这个孩子长得像谁吗?”蔺沧溟突然心情极好的开起了玩笑,夏侯霏眨眨眼,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不会吧,真的是那个渣男的?” “是与不是,到时候你看看就知道了,好了,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夏侯霏张了张嘴,终还是没有开口,也不知道她那远在他方的爹爹如何了,这么长时间没见,还挺想念的,还有李芳馥,对了,那个贱女人不是关在她的别院吗,到底是哪一个别院啊?回头得问问清楚! *** 保底更新六千,还月水紫辰红包加更一千字,共计七千字。 终于赶在12点前更新了,妞们,记得头月票哈,明天继续加更! 第161章 :夏侯焰重生 夏侯霏养伤期间,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问候与礼物,其中,自然也包括月煌的,只是哥哥的反应是不是太过火了点? “拿走!”迦蓝漂亮的凤眸不悦的蹙起,看向面前这位头发虽然已经花白,但皮肤却没有半点褶皱,且看起来还飘若谪仙的老人,口气恶劣的令夏侯霏不忍直视。 更让她奇特的是,面对他哥哥的恶声恶气,这位老人居然没有半丝气恼,甚至还笑得一脸谄媚的捧着礼物走到她哥哥面前,小心翼翼的道:“焰儿,这个礼物,你说什么也要收下,你若不收,会后悔一辈子的!” 迦蓝冷然一笑,正欲挥手打开,却被财迷心窍的夏侯霏出口拦下:“哎呀哥哥,你干什么?你不要我要,再说,这位月族长送的礼物是给我的,又不是你的,你无权替我拒绝啊!”话落,扬起一抹甜甜的笑看向月煌:“这位族长大人,您不是来看我的吗?那礼物给我就好了!” 月煌眸光一闪,笑意深深的将包装极其精美的礼物递到夏侯霏面前:“霏儿乖,今天我虽然是来看你的,可主要还是来给你哥哥送这个东西,为了不引人注意,才包装成这个样子……。” “给哥哥的?”夏侯霏眨眨眼,目光来回在月煌和夏侯焰身上打转,纳闷儿的嘟囔:“这个月煌和我哥哥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密切了?”他哥哥未死的事情,貌似除了他们几个亲近的人外,没人知道吧?这位月族长怎么会……?等等,她记得清清楚楚,锦秋与鬼霸天同时在她面前提到过月族,难道她与哥哥真的与这个家族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她眉心轻蹙,看向月煌:“那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夏侯霏对他的茫然,让月煌下意识的看向夏侯焰:“你没告诉她我的身份?” 夏侯焰冷然一笑,傲气中带着不屑:“你也配?” 月煌一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看着夏侯焰依旧铁青着的脸色,终还是叹了口气,“焰儿,这里面装的是解你蛊毒的最后一味药,三虫三草,外公,祝你早日康复。”话落,转首看向坐在病chuang上已经成呆鸡状态的夏侯霏,亲昵的揉了揉她的秀发,柔声道:“霏儿乖,这次让你受伤,外公心里很过意不去,你放心,澹台紫英我会处理好,绝对不会让她再出现在天照的土地上。我……走了,你们兄妹俩要相互扶持,平安健康!” 月煌走了,落寞孤寂的背影让夏侯霏心里很不舒服,她僵硬着脑袋看向面无表情的哥哥,甚为费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月煌怎么成了我们的外公?如果他是我们的外公,那我们的娘岂不就是……月族的,神女?”说到最后,仍然有些云里雾里的,她的母亲居然是月族的神女,这,可能吗? 夏侯焰冷冷一哼,带着几分嘲讽看向夏侯霏:“如果不是他的逼迫,母亲又怎可能离家出走?在外人看来,神女有着比皇帝还要尊贵的地位,可只有当神女的人才能明白这当中的辛酸苦辣。他是月族的嫡氏血脉,又同时有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儿,经过月族长老团的一致通过,由他这位族长的女儿出任第八代神女,咱们的娘亲不愿,他就将她关起来,等大婚之日再放出,未曾想娘亲铮铮铁骨,硬是通过重重困难逃了出去,来到了天照,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人,开始了她坎坷的一生……而我们的姨妈,在母亲离开后,居然被那群老不死的逼的上了花轿,代替娘亲去嫁给皇上,幸而中途逃走,但却再也没有回过临月,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外婆因为娘亲与姨妈,哭瞎了眼,与这个老家伙彻底断了往来,到头来,他什么也没得到,你说他有资格让我们称他为‘外公’吗?” 夏侯霏听的出了神,一直以来谜一样的身世如今有了结果,却没有半分的喜悦,有的只是淡淡的苦涩感,因为一个身份,闹得妻离子散,说起来,他似乎也是一个可怜之人,谁让他是月族的族长呢?有了这个身份的束缚,他恐怕连拒绝的理由也没有吧? 望着手里的锦盒,夏侯霏眸光闪了闪:“可是哥哥,不管怎么样,这药……是他送来的,三虫三草的珍贵,你我都明白,他为了你,也算是煞费苦心,咱们这般对他,是不是……?” “不用再说了,我身上的毒就是出自月族,用他月族的解药也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什么好愧疚的。”夏侯焰拿起锦盒,自我嘲弄的一笑:“没想到我费尽心机想要拿到的解药,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到手中,命运,真是喜欢捉弄人!” 夏侯霏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哥哥,你的毒若是解了,有没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辈子活在暗处吧? 夏侯焰眸光暗了暗,坚毅的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须臾,方朝夏侯霏释怀一笑:“天大地大,还怕没有你哥哥我的容身之地?放心吧,夏侯焰已经成为了过去,迦蓝才是我的重生。以前的那个身份,太过沉重,将来没有身份的束缚,我会活得更加逍遥自在一些!” 却没想到,不久的将来,他会成为天照的君主,这个位置,注定一辈子都得不到自由! —— 有了三虫三草,在蔺沧溟与鬼霸天的联合治疗下,半个月后,迦蓝体内的毒全部清除,这昭示着,他真正意义上的重生了! 夏侯焰已死,活着的是他迦蓝,未来独霸一方的君主——迦蓝! —— 距离夏侯霏遇刺后的二十天后,她与蔺沧溟出现在了殷王府中,见到了那个已经快满月的孩子,不过,她还真没瞧出那个孩子像谁。夏侯青那毫不掩饰的笑容,昭示着她初为人母的幸福感,如果可以忘记过去,甚至说不去想将来的话,或许,她们会成为真正的姐妹,只是可惜,这个顶着夏侯青的容颜,却是杨家人血液的杨馨儿,恐怕永远不可能与她夏侯霏成为姐妹! 遗憾的是他们没有遇到秦王与夏侯紫,其实,她还满期待从蔺沧海脸上看到他初见儿子时,会是个什么表情! 关于杨馨儿的身世,蔺沧溟却并没有与她将太多,依着他对杨家人的厌恶,能够告诉她这个伪夏侯青的身份,似乎已经是了不得的事了,至于杨馨儿,她相信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杨馨儿她可以不去理会,但那真正的夏侯青呢?怎么说那也是她的姐妹,自然也要关心一下,然而,蔺沧溟薄唇吐出的两个字,却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死了!” 想想也是,依着蔺沧海嗜血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允许这样的意外存活于世,只是可惜了李芳馥啊,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二女儿早在六年前就已经魂归西天了吧? “这么长时间了,李氏你究竟是想怎么解决?她现在被关在哪里?” 蔺沧溟无奈的停了脚,双臂环胸,斜睨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你说了这么多,口渴吗?李氏的去处,自有人去解决,有这时间,你是不是该好好的想一想,明日的朝审?” “朝审?那么多证人,还需要我去多说吗?再说,我当时不是晕了吗?后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蔺沧溟眉梢微挑,眸光深晦的看着她:“未雨绸缪些总是好的,这次事件,大公主与澹台宗的婚事、澹台紫丹与晋王的婚事恐怕都要告吹,难保不会有人记恨于你,伺机陷害!” 夏侯霏身体一颤,小心肝儿抖了抖,哀怨的抬眸:“这些年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啊?你瞧瞧,我才嫁给你几天啊,就受到这么多非人的虐待?还有啊,你打算让我什么时候活蹦乱跳、安全健康的出现在那些杂碎面前呢?” “这才哪儿跟哪儿,未来比这凶险的日子多了去了,怎么?难道你怕了?怕的话……。” “难道现在还来得及?”夏侯霏捂着自己的心脏,眸光惊喜的看着蔺沧溟。 “你说呢?”某男清华无双的眼底溢出一层阴霾,夏侯霏脖子一缩,狗腿的攀上他的手臂:“那过罢年的一年之约,算数吗?” “你说呢?”男人俊若天神般的面庞轮廓分明,目光冰冷的能将她冻成冰人儿。 “怎么你们男人都喜欢反问?有意思吗?”得不到自己要的答案,又猜不出这个男人的心思,夏侯霏不悦的甩开他的手臂:“我说就我说,我的事情我做主,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不过,在走之前,你要带我去一趟安平县,我要见见我爹!” “这个是自然的,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哥哥。”蔺沧溟的话让夏侯霏惊喜的转身:“这是我哥哥说的吗?难道他想通了?终于肯见父亲了?” 蔺沧溟弯了弯唇:“去安平县,难道一定是见你哥哥吗?” *** 今天小姑出院,家里有许多事要忙,如果回来的早就会有二更,来不及的话,就没有了,大家多担待撒! 另外通知一下,盐巴自8月13号开始就实行保底五千的制度,这个月晴依然按保底六千算,下一个月就会与盐巴同步了,到时候就不再通知了哟! 所有的月票加更留在9月份,妞们不要急撒,咱们慢慢来! 今天最后一天,手里还有月票的,就不要捂着了,记得在客户端投给晴哟!么么哒……╭(╯3╰)╮ 第162章 :朝审(一) 九月二十三,临月君主澹台灭明携神后月梓、皇后孟璐出使天照,在此之前,南启国使者已经离开,虽然在此期间发生了些令人不愿提及的血腥事件,但天照还是给予临月国最至高无上的欢迎仪式,鲜红艳丽的地毯从京城门铺至天照皇宫,京城百姓更是高声欢呼,给足了对方面子。 奢华的马车走至宫门口时,蔺天琊携皇后众嫔妃以及皇子公主已经亲自迎接而来,这是两国对阵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两国国君放下敌对关系,心平气和面对面的一次。 如此热烈的欢迎仪式,令临月国君心潮澎湃,旋即表示了最诚挚了感谢,并送上丰厚的礼物作为对天照国君的感谢之情。 入了金銮殿,在临月君主几次三番的承让下,蔺天琊、杨艳萍坐上了龙凤座,并亲自为澹台灭明安排了不至于掉身份的龙椅,神后、皇后分别坐于龙椅左右的两张凤座上,文武百官按照以往的位置站好,今日的欢迎仪式总算告一段落。 紧接着,蔺天琊将那日围场之事,做了简单的阐述,态度中立,不偏不向,让澹台灭明心中有了数。 神后月梓三四十岁,高华、艳丽、傲娇,言谈间虽尽显大家风范,但因久居临月高位,眉宇间多出一层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这在以神女为尊的临月国或许不算什么,但在皇权至上的天照,却是大大的讽刺。好在蔺天琊多少知晓临月的规矩,自是不会与她计较什么。 澹台灭明虽人至中年,却是鲜少的美男子,他身材高大、仪表堂堂,清明简净不失儒雅的容颜上始终含着一丝淡淡的笑,他身着一袭紫色锦袍,踏着优雅的步伐,清逸风姿中清晰可见那与生俱来的贵气,令人不容忽视。 在临月,虽然这位君主的权利不如神后,但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却高过如今的神后,他爱民如子,免除各项苛捐杂税,时常深入百姓,了解百姓疾苦,是位难得一见的好皇帝。(.无弹窗广告)而他与神后这么多年来,也没红过脸,夫妻二人虽说不上相亲相爱,但相敬如宾却是有目共睹的事。 而皇后孟璐,则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性子沉静而温柔,容貌秀丽不失婉约,比起风华绝代的神后月梓,她温柔娴淑,更容易让人愿意与她亲近。从三人进殿之后的交流来看,澹台灭明似乎更喜欢这位皇后,对于神后,更多的是尊重,却少了夫妻的那种亲昵感。 随着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众人即刻收回暗自打量的眼神,低眉顺眼的立在那里,重新做起了雕塑。 很快,太子蔺沧溟搀扶着太子侧妃夏侯霏、五皇子英王蔺沧灜则扶着自己的亲妹妹蔺映雪,缓步上了大殿。因两人都为大病初愈,行礼问安之后,理所应当的坐在了皇上特地为她们安排的座椅上,太子与英王这才归了位。 全程下来,蔺沧溟始终面无波澜,对于周遭人的打量,更是选择了无视。也因此,自然而然的忽略了一道略显激动的眼神。 而那位始终端着姿态的神后月梓,原本无懈可击的容颜,在看到夏侯菲的瞬间,迅速变了几变,连掩饰的功夫都不曾,直接转首看向立在她身后的月煌,质疑的眼神,令月煌不悦的蹙起了眉头,冷笑一声,无视了个彻底。 月梓被他这样无礼的对待,心里怎会好受,唇齿间溢出一抹冷硬狠厉的笑容后看向夏侯霏,眼底的算计清晰而明了…… 紧接着秦王携墨澜,晋王携蔺诗蓉、蔺心悦,澹台宗、澹台璃携澹台紫英、澹台紫丹纷纷进了大殿。 至此,这次事件的相关责任人基本已到场。 澹台紫英看到千里迢迢赶到天照的母后,多天以来积攒的委屈顷刻爆.发,碍于今日的场合,她强迫自己忍下眼泪,仅是这么巴巴的看着月梓,期间辛酸,在母女俩两两相望的眼神中得到了疏解。令人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大公主,居然连看都未曾看一眼自己的父亲,或许,在她的心里,能够帮自己完美解决这件事的人,肯定是自己的母后,而不是皇上。 而澹台紫丹向神后行礼之后,与之相反的分别向自己的父皇、母后请了安,安安静静的立在澹台宗、澹台璃兄弟中间,低眉顺眼的站着。 澹台璃清幽好看的瞳眸中无任何眼神波动,自不会与自己的父皇做交流,尽管期间他父皇曾数度在他脸上流连,也未让他为他抬一次眼皮,因为他深知,澹台灭明之所以会将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是因为某个人…… 接下来的审问异常的顺利,毕竟当日亲眼看到澹台紫英行刺的人不再少数,饶是她想抵赖,恐怕也不能。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澹台紫英居然没有否认当日她所犯下的罪行,就在大家以为这件行刺事件可以定性之时,原本立在秦王身侧的墨澜,却突然站了出来,目光清澈的抬眸看向蔺天琊,不慌不忙的回禀:“回皇上的话,臣女有事汇报,臣女可以证明,当时的大公主是受人蛊惑,才会接二连三的伤人。” “蛊惑?你是说,紫英公主当日的所作所为不是出于她的本意,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在蔺天琊还未开口之前,月梓抢先一步扬声道出问题的关键。 “回神后娘娘的话,正是如此。”墨澜沉稳的点了点头。 “此话当真?”蔺天琊瞥了月梓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墨澜。 墨澜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臣女所言,句句属实,实不敢欺君罔上。” “那这个人是谁,你知道吗?”月梓再一次不合时宜的开了口,这一次,蔺天琊没有再容忍,脸上笑意深邃的看向她:“既然是朕在审问,这位神后还是稍安勿躁的好,嗯?” 月梓抬眸,轻轻一笑,眉角眼梢,是掩饰不住的傲然,面对蔺天琊的问话,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微微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就坐了下去,搭在凤椅扶手上的手,却在焦急的弹跳着,如此举动,可见她心里有多么的不耐。 夏侯霏本默然的静坐在那里,墨澜的话却让她从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当日的沫舒隐藏的十分隐秘,一般的高手根本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个墨澜又是凭什么认定有人蛊惑了澹台紫英呢?难道说,她有武功?很快,她又否决了这个问题,蔺沧溟说她被人给煎了,那就肯定是,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有武功呢?只是…… “回皇上的话,臣女不但认识此人,而且此人,今天还在大殿之上。”墨澜缓缓的抬起眸,凌厉的眸子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最后,她的眸光落在了……夏侯霏的身上。 这预感,还真是灵验的紧啊,瞧瞧,一波未起,又一拨的危险又来了,这些个人,难道就不能让她安静一会儿吗? 当所有人顺着墨澜的眼神看向端坐在那里,唇角正勾着冷笑的夏侯霏时,眼底均闪过一抹诧异! 太子侧妃蛊惑大公主?这……可能吗? 人人都知道这位太子侧妃身中剧毒,活不了几天了,而且在中秋宴之上,太子也答应了某个承诺,他们想不明白,太子侧妃这么做究竟对她有何好处?难道这么做之后,她就不会死了?还是说,这个公主就会被堂而皇之的赶出天照? 怎么想,怎么匪夷所思! 怎么想,怎么不合常理! 旋即,看向墨澜的眼神多了一抹深思,遥想回宫当天,似乎并没有见到秦王与她的身影,怎么如今又多出这样一番说辞呢? 而蔺天琊此时的眼眸,已经微微眯住,多了一份危险的气息,意味深长的看着墨澜,“证据呢?朕需要证据!” 墨澜听言,唇角适时的勾了起来,手臂微抬间,却被蔺沧海紧紧握住,眉目清冷的看着她,似在询问,又似在质问,亦或者是警告! 然而,墨澜却仅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就顺理成章的从自己的袖口扯出一个锦囊,双手呈在头顶,递了上去:“回皇上,正是此物!” 夏侯霏眯着眼望过去,突然轻笑一声,还当是什么有力的证据,原来是她不甚遗失的荷包,看来为了陷害她,这个女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可惜她真是纳了闷儿了,她什么时候得罪她了,让她不惜瞒着秦王来捅她一刀? 刚刚秦王的动作,分明是在警告她,这个女人能无视秦王,看来是已经豁出去了,只是这个锦囊当中,又暗藏什么玄机呢?沫舒的那个本事,除了她之外,难道还有人会不成?目光淡淡的望向蔺沧溟,可惜这厮面上无波无澜,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的这份镇定,她练不出来,自然也无法窥视他心中所想,尽管这件事本身就与自己无关,可还是有些紧张,毕竟她这马大哈的性子,若当日真的被人留下了什么,恐怕她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 二更,等! 第163章 :朝审(二)gf10211红包加更 胡大总管将荷包呈了上去,蔺天琊随手接过,漫不经心扫了墨澜一眼,摩挲着,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余光轻扫夏侯霏坦然处之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当着众人的面将荷包里的东西倒在桌案上,而后倾身探了过去,琢磨半天,也没能看出面前这个黑乎乎,散发着独特味道的东西是什么。[.超多好看小说] 蔺天琊随手将它丢给胡总管,拿过早已准备好的帕子,用力将手擦拭干净后,靠坐在龙椅上,冷笑一声看向墨澜:“说吧,这是什么东西?如何证明夏侯霏就是那日的罪魁祸首!” 胡总管将此物放在手帕里,从神后开始,在每个人的面前都停留了几秒,待走过来后,捧着这个所谓的‘证据’站在边上,静等皇上吩咐。 墨澜待所有人看过之后,朝蔺天琊再度躬身行了个礼:“回皇上的话,臣女想问问堂上的各位,有谁认识这个东西吗?” 蔺天琊抬了抬下巴:“众爱卿可有认识的?”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认识这个黑乎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墨澜唇角一勾,正待开口,澹台灭明优雅而磁性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此物乃临月独有之物,名叫黑木草,是以黑木草燃烧以后的灰烬制成的药丸,若是随身携带此物,可有避虫的作用。” 澹台灭明的话,让墨澜眼睛陡然一亮,红唇适时的扯出恭维的笑意:“皇上英明,此物正是黑木草无误。” 蔺天琊因她这句话不悦的皱起眉头,敢情在她眼里他不够英明了?旋即看向墨澜的眼底一片冷光:“如果仅是避虫的作用,你还需要拿出来大做文章吗?说吧,这跟夏侯霏又有什么关系?想要卖弄你的才华回家卖弄去,现在朕需要的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墨澜因蔺天琊这毫不掩饰的奚落而涨红了整张脸,连带着秦王的脸色也铁青下来,她难堪的抿了抿唇,红着脸朝皇上福了福身子,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鼓足勇气吐出吊着所有人胃口的答案:“据臣女所知,一般人闻了这个味道并没有什么伤害,但如若此物当中融入一种名叫黑丝斑的剧毒,就会使人产生幻觉,从而达到蛊惑人的目的。” 黑丝斑?呵呵,原来如此啊,可是,这是谁告诉她,她所中的毒叫做黑丝斑的呢?这个女人,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如果她真的中了黑丝斑,还用得着人百萧笙亲自出马吗?蠢货!如果刚刚只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她十分肯定这个女人事先没有与秦王商量,她起先中的的确是黑丝斑没错,可惜她的体内还潜藏着另外一种毒素,当两种毒素融为一体的时候,就病变成了另外一种毒素,这件事,夏侯青知道,秦王也知道,太医知不知道,她还不敢肯定…… 总而言之,说白了,这个女人今天所做的一切筹谋,都是为了陷害她,可惜啊,啧啧,聪明反被聪明误,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墨澜说到这里,挑起唇角,意味深长的看着夏侯霏:“而据臣女所知,夏侯霏所中之毒,正是黑丝斑。[]而当日,与大公主有身体接触的也只有她,她血液中的毒素,就足够说明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她所为。” 没想到蔺天琊听完后,冷笑一声,抬眼看向台下的众大臣:“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 “回皇上,微臣不懂毒,也不懂药,恐怕无法判定此话的真与假。” “微臣等惶恐……。” 蔺天琊见状,漆黑的眸子转向慵懒的靠坐在软椅上的澹台灭明:“灭明兄,你怎么看?” 澹台灭明俊美温和的容颜上勾起一抹浅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墨澜一眼后,淡淡道:“话是没错,但是,也不一定非要用含有黑丝斑的血液才能让黑木草发挥作用,仅需一点黑丝斑的毒药,也可以。但凭一个锦囊就判定是这位太子侧妃所为,未免太过牵强。据朕所知,黑丝斑乃武林暗势力鬼蜮的独门毒药,不明白你一养在深闺的丫头,怎会懂得这些?还有,这个荷包上没名没姓的,你又如何证明是这位太子侧妃所有?鬼蜮势力遍布各地,想要买到黑丝斑似乎也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漫不经心的几句话让墨澜心中一凛,在所有人都带着质疑的神色朝她望过来时,她的小心脏紧张的险些跳出来,好不容易平复下自己受到拨乱的心情,才顶着巨大的压力试图解释:“回皇上的话,臣女十分肯定这个荷包是太子侧妃所有,关于这一点,华容公主、乐平公主、丰宁公主以及临月的大公主、二公主都能证明,当日的这个荷包的的确确是挂在太子侧妃的身上。臣女并不知道这种叫做黑丝斑的毒药的出处,臣女只知道,当日等我们所有人赶过去时,丰宁公主当时是晕倒在地的,而紫英公主则与太子侧妃扭打在一起,紫英公主不可能有机会下毒……。” “所以,本妃就有机会下毒了?”夏侯霏红唇轻扯,似笑非笑的看着墨澜:“既然你看的清明,那么请你讲述一下,当时我们俩扭打在一起时,是谁先对谁动的手?” 墨澜眸光一闪,清冷的声音旋即响起:“大家赶到的时候,你们已经扭打在一起,这要如何判断……?” “既然无法判断,那你为何如此肯定紫英公主不可能有机会下毒,而本妃就有机会下毒?就是因为本妃身中所谓的‘黑丝斑’剧毒?是吗?” 面对夏侯霏的犀利质疑,墨澜冷哼一声:“自然是了,当初我们在林中走散的时候,你便已经与大公主在一起了,身上又携带黑木草,不是蓄意伤害公主又是什么?” “这么说的话,是本妃蓄意伤害公主,而公主为了抵抗,才会不小心刺向本妃?后丰宁公主见本妃受伤,就想过来解救,却不巧被大公主刺伤,是这样吗?” 墨澜眸光微闪,及时的反应过来:“不对,当时我们见到大公主的时候她已经神智不清,你们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你分明是要夺那把匕首,大公主见自己的匕首被夺,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自然要反抗,所以……。” “大公主的匕首?呵呵,那这么说,从一开始就蓄意伤害本妃的人,就是大公主咯?本妃当日可是什么武器也没带,如果本妃有这么个预谋,为何不带防身的匕首,反而借大公主的匕首呢?” 墨澜顿时一噎,涨红着一张脸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竟然忘了,那把匕首,是大公主自己的,而不是夏侯霏所有…… “还有,是谁告诉你本妃所中只毒乃黑丝斑呢?”夏侯霏亮闪闪的黑眸光泽闪动,看向墨澜的眼神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危险与兴奋,她从来没有想过,斗渣渣是这么的痛快!话说,这个女人真的是传说中会画舆图、才情容貌俱佳的墨澜吗?为什么她只从她身上看到自负与愚蠢呢?想要用她所中的毒来大做文章,不可谓不聪明,但很可惜,她的消息来源本身就是个错的,以至于后面的各项说辞,全成了败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墨澜声音一颤,不知怎的,从脚底升起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尤其是夏侯霏这似笑非笑的模样,更让她莫名的心慌起来。 “什么意思?意思自然就是,她所中之毒,非黑丝斑!这你还不明白吗?”映雪鄙夷的扫了墨澜一眼,打心眼儿里讨厌这个女人,旋即说出的话自然也不会对她有利:“父皇,事情并非这个女人所说,当时女儿与嫂嫂离开之时,女儿莫名其妙的晕倒,等女儿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的是这位大公主拿着自己的匕首往自己的心口戳,而嫂嫂则是为了夺掉那把匕首,所以两人才会扭打起来,后来不知怎的,那个匕首戳到了嫂嫂的心口上,女儿当时吓坏了,就像冲过去找这个公主理论,没想到她居然连说话的几会都不给我,就一刀刺了过来。 她当时究竟是不是神智不清女儿不知道,但女儿知道的是,嫂嫂不是凶手,反而还是这个公主的救命恩人。至于这个女人,更是可恶,从她出现为止,就不停的挑拨嫂嫂与这位公主的关系,其居心,绝对不单纯!当日回宫父皇曾询问过事情的经过,众人的说辞也是一样的,怎么当时不见她蹦出来说这番话,反而在事发二十多天后找出这么个东西来歪曲事实?荷包上面还染着血呢,就算是嫂嫂的又怎样?当日她们两个扭打在一起,掉了也属正常,被你捡到也属正常,但你拿出来陷害,这就不正常了!” “不,不是的,臣女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丰宁公主,您怎么可以这样说臣女?臣女也是为了……。”墨澜被映雪呛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连插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等到解释的机会,却被夏侯菲打断了:“你不用解释了,本妃可以告诉你,本妃身上的毒,并非黑丝斑,而是黑丝斑与另外一种毒素衍生出来的新奇毒种,全天下,唯有这一例,而它之所以难解,也是因为此。如果是单纯的黑丝斑,根本不会拖到现在。本妃不知道你是从何知晓所谓的‘黑丝斑’与黑木草,本来你这个计划是无懈可击的,既可以将本妃立于卑鄙下流的行列,也能为大公主洗脱冤屈,还能赢得众人的好感,只是可惜,你连源头都没有掌控好,后面的那些,自然无从谈起……只是,本妃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难道是为了秦王而拉拢临月的神后?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可能姓大些,依着她自诩聪明的个性,想必是为了给秦王一个惊喜,没想到,这一步却将她带进了沟里!而且,照如今这个形式来看,将来不用那所谓的处.女膜修复,她也不可能成为秦王妃了。 而夏侯霏的这句疑问,成功引起了其他人的深思,最后,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眼神落在蔺沧海的身上,蔺沧海感受到周围投睇过来的异样眼光,脸色霎时就变了,先是阴沉无比的瞪了墨澜一眼,而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态度强硬的道:“父皇,儿臣并不知晓这件事的始末,也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太子侧妃已经中毒至深,儿臣这般蓄意陷害又有什么意义?” “天琊兄,依朕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管怎么样,也是朕的女儿不对在先,紫英、紫丹,还不过去给太子侧妃与映雪公主赔礼?”澹台灭明看到这里,聪明的制止了蔺沧海接下来的话,怎么说他们也是与天照敌对这么多年的国家,如今站在这里听天照各皇子之间的争斗,着实不合适。最聪明的办法就是道歉之后快速离开,至于之前定下的所谓婚事,恐怕作不了数了,这样也好,本身他就不赞同联姻,如今没有这个束缚,将来如若真的要打起来,反而无所羁绊。 神后月梓自然也看出是自己的女儿不对在先,而澹台灭明这么做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真要查下去,自取其辱的反而使他们,自然而然的也就默认了让两个女儿道歉的命令。 澹台紫英见母后垂着眸不看她,父皇又暗含警告,想到这么多天来的幽禁,心里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尤其是,还要向面前这个令她深恶痛绝的女人道歉,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觉得难堪。可是,如果她不道歉,那就意味着违背父皇的命令,虽然她有母后顶着,可却不是明智的选择,思前想后还是选择了道歉,大丈夫还能屈能伸,更何况她这个小女子?大不了将来有机会再拼过来就是了,想到这里,不清不愿的走上前,朝夏侯霏僵硬的道:“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鲁莽!” *** 今日保底更新五千字,为亲爱的【gf10211点点】五千红包打赏,加更两千字,共计七千字。 明日起开始为月票加更,不出意外,也是七千字哟! 第164章 :离开 澹台紫英的不清不愿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夏侯霏也无意去为难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因为她心知澹台紫英从出生起就被人捧在手心里,性子难免娇纵了些,换做是她,也不一定比她好到哪里去,这是生长环境使然,不能全怪她。其实严格说来,她的性子并不算太坏,起码,是那种还有挽回余地的人,而墨澜,却是那种坏到骨子里,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人,比起澹台紫英,她反而对墨澜打心眼里的厌恶。 “没关系。”夏侯霏朝她友好一笑,原本还想多说几句,但依她而今不痛快的表情来看,还是保持沉默吧!免得以为是她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澹台紫英高高的抬了抬下巴,哼了一声,转身朝神后的方向走去,澹台紫丹歉意的朝夏侯霏笑笑:“抱歉,那天我……。” “二公主不用解释,我明白,真的没关系。”感觉的出来,澹台紫丹更像那位举止端庄的皇后,起码,她本性纯良,就算之前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也是因为这个身份使然。 澹台紫丹微微一笑,朝夏侯霏点了点头,回到了澹台宗、澹台璃两人身边站好,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澹台灭明轮廓分明的脸上总算不再僵硬,看向蔺天琊的眼神也充满试探:“天琊兄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毕竟,这次是朕没有管教好儿女,是临月的不是,您不必有所顾忌。” 蔺天琊倾身凝着站在殿中央的几位小辈,略一沉吟后,凌厉的眸子最终落在墨澜的身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跪在秦王身旁的墨澜,鬓角滑落的几缕碎发更显得她神色憔悴,全然没了刚入大殿时神采奕奕的绝美模样,尤其是因为夏侯霏的一句话,所有人都将猜测的眼神落到秦王身上时,她就知道,她完了,虽然临月的皇帝及时打断他们的刨根问底,但仅是黑丝斑这一项,就已经足以推翻她精心设计的这一切,呵呵,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啊! 面对皇上的如炬的目光,墨澜强扯了一抹笑,淡淡的摇了摇头:“臣女,无话可说。” “你无话可说,朕倒是要问问你,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于你,又有什么好处?”此时关乎到夏侯霏与他的女儿,他不能不清不楚的便宜这个女人。 墨澜心中一颤,诧异的抬眸,似是没想到她已经认罪了,皇上却还要追根究底,心下一慌,面如死灰色…… “既然今天你跪在这儿了,那便一起算算总账吧!你三叔一家,可是你父亲将其赶走的?”蔺天琊突如其来的话,让墨澜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垂眸望着清亮照人的地面,脸上划过一抹慌乱,她没想到,没想到皇上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及墨晔一家,着实打了她个措手不及,要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一年多,早已踪影全无。原本以为他不会去关注这个没有墨晔的墨家,毕竟,人走茶凉,之前的六年都未曾提及过,怎么突然之间会道出这么一句话?一时之间,她捉摸不透皇上的意思,哪里敢多说一句话? 可是她的小心谨慎,落在蔺天琊的眼里却成了心虚的表现,自然也懒得去追问这个结果,瞥了眼立在殿上的外人,蔺天琊适时转移这个话题,低沉的声音冷凝的响起:“墨澜,蓄意陷害皇室贵胄,从今天起,免去其秦王妃的殊荣,以贵妾身份进门。” 如若不是墨家还有点用处,这个墨澜,怕是连贵妾的资格都不配拥有吧?毕竟,即便墨家没有了墨晔,却还有其他几房的人,虽然成不了大将军,但在军中这么多年,也算有了自己的圈子,如若做的太过,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结果,似乎比墨澜预想的结果还要好点,也因此,除了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之外,倒没有受多大的刺激,可见她的心理素质还算强大。自然千恩万谢的朝蔺天琊行了大礼,以此来表达自己没有被直接休掉的感激之情。 较之她,秦王的脸色似乎又阴了几分,但他懂得掩饰自己,所以在蔺天琊的眼光投睇过来时,及时的与墨澜一起叩谢皇恩。 看到这里,夏侯霏恰到好处的瞥了蔺沧溟一眼,却发现这厮从头到尾都是那么一副拽的二八五万似的表情,泄气的撇撇嘴,不得不去接受墨澜没有被休的事实,只要这个女人要嫁人,这厮恐怕就要去为那个女人做修复的手术,话说,她十分肯定他不是穿过来的同类,那么在古代,这个手术要怎么做呢?难道这厮的医术,真的到了神仙画画的地步? 想到这里,心里就越发的堵了,让自己的男人去看另一个女人,甚至是触碰她的某处,怎么仅是想一想就这么的恶心呢?不行,她回去之后,一定要与他约法三章! 关于围场刺杀一事,在墨澜被降为贵妾之后,算是勉强画上了句号。至于围场之内太子蔺沧溟遇袭这件事,不知皇上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忽略,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不知怎的,夏侯霏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也能够想象她家相公这些年来,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恐怕与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没什么两样吧? 在蔺天琊刻意忽略澹台灭明的暗示之后,澹台灭明终放弃让他主动提出,死前想后,还是由他提出取消澹台紫丹与晋王、澹台宗与华容公主的婚事,理由,自然是因澹台紫英这段时间为天照添麻烦等诸如此类冠冕堂皇的话,蔺天琊自然借坡下驴同意了,至此,临月国以中秋宴会为始,朝堂审问为末的天照之行终于结束,当晚,蔺天琊在琼华殿举行了盛大的送别宴。 宴会结束之后,夏侯霏与蔺沧溟回府的途中,再一次被澹台紫英的人拦截住,然而,不同于上一次的是,这一次夏侯霏并没有呼呼大睡,反而变成了蔺沧溟借酒酣睡。 澹台紫英的出现,夏侯霏并没有想要依赖身边的男人去解决,不顾雷霆的阻止,她走下马车,挺直脊背走向那位衣着华贵的妙龄少女,今晚的她一袭热情如火的红衣依然耀眼四方,只是不同往日盛气凌人的是,她周身散发出来,却是一股落寞孤寂的气息,尤其是此时此刻的她,还手持酒瓶,美眸微醺的靠坐在马车上,歪着头斜眼睨着正朝她走过去的夏侯霏,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你是来看本宫的笑话的?夏侯霏,恭喜你,你赢了……。”‘咕咚咕咚’两口下去,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将她嘲弄的笑容刻画的更加清晰。 夏侯霏走近之后才发现,今晚的她并没有戴面纱,纵然开始就知道她不会是丑陋的,可而今亲眼看到这张脸,还是令她眼前一亮,巴掌大的小脸儿,明眸皓齿,眉眼如画,肤如凝脂……很难想像这样一张令人美入骨髓,怜从心生的柔美佳人,居然会有着这样刁钻跋扈的性格,真是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 “看什么看?再看你也没本宫美,嗝……。”醉眼朦胧间,澹台紫英突然挥了下自己的手臂,吓得夏侯霏猛然往后一退,再看她靠着车门打嗝儿的娇俏样,忍不住感叹,“还是这样的你比较可爱!” “要,要你管?”澹台紫英杏眸圆瞪,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夏侯霏冷梆梆的道:“本宫警告你,一定要好好替本宫照顾本宫的男人,等你归天了,记得给本宫去封信,这么好的男人,本宫绝对不能便宜你咯,嗝……你,听清楚了吗?” 夏侯霏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位明明已经醉的不成样子,却还强撑着与她争男人的丫头,她瞥了眼立在不远处的丫鬟:“你家主子自己一个人出来的?怎么没个人护送?” 那丫鬟从容的朝她行了行礼:“回太子侧妃的话,公主身边有隐卫保护,车夫被公主赶走了,说,说要在这里等,等……。”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夏侯霏也明白澹台紫英的心思,怕是知道自己明天一早就走了,所以才在这里等太子的吧?唉,又是一位为情所困的傻丫头! “阿嚏”九月的秋夜已经很凉了,她又仅是穿着宫装就跑出来,更可笑的是还始终抱着一个酒葫芦不撒手,难怪会着凉了,夏侯霏没有犹豫,直接解开自己的白狐披风,动作轻柔的就要为她披上…… “使不得的太子侧妃,您若是着凉了可就不好了,马车里有……。[.超多好看小说]”夏侯霏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继续手中的动作,直到将披风彻底系好好,才对丫鬟道:“带你家主子回去吧,夜里风大,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明日一早本妃会与太子一起去送她……。” 那丫鬟倏地抬眸,惊喜的看着夏侯霏,似是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夏侯霏懒得与她解释,蓦然转身上了马车,刚刚坐稳,雷霆就扬起鞭子驾车离开,远远的还能看见那丫鬟费解的眼神…… “你居然连本宫的主都敢做,嗯?”清冷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侯霏回眸一看,对上男人面沉如冰中还带着丝慵懒气息的俊逸面庞,心脏似乎在这一刹那,‘咚咚咚’的跳个不停,暗自骂了声妖孽,她手托腮,亲昵而自然的就上前抱住他的手臂,唇角还适时的勾着讨好的笑容:“怎么了啊,你不同意吗?你也看到了,她真的瞒可怜的,如果不是我不舍得,说不定真的会同意呢?唉,这丫头到现在还盼着我死呢,你说我明天若是告诉她我病好了,她会不会直接喷血三尺啊?”想到这里,就好像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似的,紧蹙着柳眉,一脸同情相。 “幼稚!”蔺沧溟果断的抽出自己的手臂,靠着软垫手支着额角,从唇间嗤了一声:“你们女人都是这么善变的吗?”昨天还恨得苦大仇深,今日不但摒弃前嫌,居然还想将他让出去?他是货物吗?是这个女人想让就能让的?真是不知所谓! 被他这般奚落,夏侯霏并没有恼怒,反而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蔺沧溟:“大概是吧,女人容易冲动,就像今天之前,我还很不喜她,可是刚刚,她醉眼朦胧间还念叨着你的名字,我觉得她是真的喜欢你,在爱情面前,真的没有对与错,只有合适不合适,当然,机遇很重要。她对你是真心的,为了你不惜一切代价,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没有理由去阻止这样一个为了爱你而放下一切的有*……。” “那你呢?”蔺沧溟挑眉看着她,似在期待她的答案。 “嗯……怎么说呢,刚开始是没办法接受自己已经嫁人的事实啦,可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早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你的袒护,以及你的包容,不得不说,你是一位合格的相公。虽然,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但我会努力做好一名好妻子。我很喜欢如今这种刺激惊险且纯净无暇的生活,享受周遭环境带来的这样那样刺激的同时,还很欣赏你洁身自好的难能可贵。虽然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新鲜期有多久,但在这一天没有到来之前,我会一心一意的去爱你。当然,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有了别的女人,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因为我的爱情,不允许有任何的杂质,哪怕只有一次,我也不能容忍。这就是我,简单而纯碎,希望在今后的生活中,我们之间没有所谓的欺骗或欺瞒,那是我不能容忍的。不管你怎么想我,不正常亦或者愚蠢,总而言之,这就是我要的爱情!” 这是第几次听她阐述她的爱情观了?从最初两个人的你逃我追,到现而今的和平共处,他是不是该庆幸这妞的强大影响力?毕竟,从前的他,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男女之分,她是走入他眼睛里的第一个女人,至于会不会是仅有的一个,他不敢保证,不过从目前来看,她也算是个中翘楚了。和她在一起你不会觉得累,因为她会让你的眼睛应接不暇的迎接各种各样的麻烦,他不敢期待今后的她有多么的贤妻良母,只希望她能好好的过日子,不折腾他,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至于将来,还是等将来再说吧,大家都不是神,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过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嗯,看在你真情告白的面子上,本宫勉为其难的与你走一趟!”蔺沧溟难得的露出浅笑,来了挪揄的兴趣,朝她挑了挑眉。 夏侯霏被他唇边的那抹笑秒杀在当场,双眸冒心心的直看着他:“那你能不能勉为其难的告诉我,你会不会爱我一辈子?” 蔺沧溟唇边的笑意渐渐收起,环胸睥睨着她:“你说呢?” “又是这一句,能不能换句台词?” 蔺沧溟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无聊,只有蠢货才会相信这样假惺惺的诺言。” 夏侯霏:“……。”好吧,她承认她蠢了点,可这样的话,是个女人都愿意听吧?有时候明明知道他不是真心的,却还要逼着自己去相信,只为了满足她不肯接受现实的心,这就是女人,感性的女人,愚蠢的女人,将爱情与孩子当作自己的全部,为了一份爱情,她们能够为其付出所有。而男人,却可以拥有她们不同的爱情,盘旋于不同的女人之间还能明哲保身,这就是男与女的差别,在现代是如此,更何况是在光明正大的古代?其实,有时候她真想对那些为了一个男人斗得惊天动地的女人们说一句,‘你们这么做,究竟值得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 次日清晨,夏侯霏早早的穿戴整齐跑去了隐溟楼,到的时候,蔺沧溟身着单薄的衣衫,拿着一柄长剑,拿着毛巾擦着汗神采奕奕的走了进来,看到夏侯霏,将手中的毛巾与长剑丢给后面的侍卫,端过另一位侍卫递过来的茶水,漫不经心的坐在了石凳上,朝她挑了挑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是你进太子府之后起的最早的一天!” 夏侯霏眨巴着美眸好奇的凑过去:“这么说,我每天什么时辰起来,你很清楚咯?”她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厮很关心她呢? 蔺沧溟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放眼整座太子府,连最懒的黑子都比你强!” 夏侯霏小腿肚一抖,直觉认为这个黑子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立即戒备的瞪着他:“你所说的黑子是……?” 蔺沧溟将手中的茶盏往石桌上一放,霍然起身离开,夏侯霏正欲上前,男人却突然转过身:“本宫要沐浴,你要跟过来伺候?” 夏侯霏脚下一顿,讪讪的朝他摆摆手:“呃,我想,我还是坐在这里等着吧!” 蔺沧溟满意的勾唇,淡然的轻扫她一眼,转身的唇间,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浓郁,这个迦蓝,总算为他办了件靠谱的事,人虽不够聪明,却重在……有趣! 不知不觉间,他紧绷的生活里,似乎也适应了这个异类的存在! 简单而精致的早膳后,夏侯霏兴奋的拉着蔺沧溟招摇过市的骑着马前往送君亭为澹台紫英送别。到达送君亭的时候,临月的大队人马已经离开,只留下澹台紫英的马车以及几个带刀侍卫,等他们靠近之后,才发现在马车的前面,还立着一位身姿挺拔,气度凛然的黑衣男子,夏侯霏长眉一挑,朝那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看到那个人了吗?有没有觉得他和你很像?说起来,我觉得这次临月国的那个四皇子不但与你眉眼相似,就连身材也相似的紧呢,你有没有注意到?” 奈何蔺沧溟的眉眼也没抬一下,夏侯霏撇撇嘴,“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哼,不跟你玩了!”话落,一甩鞭子,朝马车策奔而去,蔺沧溟眸底却在这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尤其是目光落在远处的那抹黑影时,深眸幽冷,一眼看不到底。 “公主,太子侧妃真的来了?”昨晚的丫鬟正是澹台紫英的贴身宫女,听到马蹄声,回眸一看,激动的跑到马车车窗对里面喊着。澹台紫英拉开车帘一看,果然看到夏侯霏策马而来,在她的身后,那抹清华无双的熟悉身影令她的眼眸霎那间溢出一层水汽,宫女紧张的看着她:“公主?” 澹台紫英摇摇头,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冲她淡淡一笑:“本宫没事,你带他们离开。” “是,公主。”心知他的个性,澹台紫英特地求了母后单独在这里等候他,没想到这个夏侯霏倒是识相,真的将他带来了。 下了马车,澹台紫英没有着急迎上去,而是走至前方那抹身姿凛然的背影后,轻轻的道:“四哥,他们来了。” 男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散发着幽光的银色面具,深邃的凤眸一挑:“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即可。” 澹台紫英俏脸一红,轻轻颔首,朝夏侯霏的方向走了过去,恰巧此时,蔺沧溟策马过来,澹台紫英大大方方的朝他点头问安:“太子殿下安好,没想到,她真的将您带了过来,真是让紫英受*若惊。”没有任何的扭捏,而是大方从容的直视着蔺沧溟。 夏侯霏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朝她挤眉弄眼:“那……你们先谈着,我去跟你的哥哥打个招呼。” 蔺沧溟刚想要阻止,澹台紫英却识相的开了口:“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要走了,父皇、母后还在前方等着我。”夏侯霏闻言,僵在那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 澹台紫英越过她,走至蔺沧溟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抬眸直视着她:“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她,你会娶我吗?” 蔺沧溟坐在马背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薄唇微动:“不会!” 澹台紫英身体一晃,夏侯霏刚要上前扶,却被她摇头阻止,她低垂着眸抿了抿唇,强扯出一抹笑意,鼓足勇气看向他:“为什么?是我不够美吗?还是说我的身材不如她?”说着,就要去扯自己的面纱…… 蔺沧溟心知在临月女子扯掉面纱意味着什么,面色一沉,及时的阻止她:“不用扯了,不管你长得如何,你都不可能成为本宫的太子妃!” “为什么?一个理由,给我一个理由!”澹台紫英僵在耳边的手重重的放下,双拳紧握,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没有理由!”蔺沧溟清冷的目光一转,看向夏侯霏:“上马!” 夏侯霏看着澹台紫英溢满泪水的瞳孔,突然有些不忍,没好气的瞪了蔺沧溟一眼,从袖口掏出一方帕子递了过去,蔺沧溟看到这里,一夹马肚,果断离开,沉重的马蹄声让沉浸于他话中的澹台子羽猛然抬头,看到的,却是蔺沧溟绝尘而去的背影,原本在眼中打着转的泪水终还是不争气的滚落下来,她沙哑着声音,望着他的背影,痛苦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爱了你整整六年,六年,难道就因为我是临月的公主吗?为什么?为什么……。” 六年? 当这个数字蹦到夏侯霏的脑海中时,她震惊的看向澹台紫英,她今年十六岁,难道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十七岁的蔺沧溟?难怪,难怪她对他那样的执着,唉,可怜的女孩儿啊…… “那他为什么还要答应我?答应娶我?为什么?”澹台紫英突然抬起挂满泪水的脸看向她,夏侯霏被她凌厉的眼神看得心口一紧,“这个,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你怎么会不清楚呢?告诉我,为什么?”澹台紫英眼睛眯了一下,死死的盯着夏侯霏。 见她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夏侯霏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出事实的真相:“那是因为我的毒已经解了,只不过还未公开而已。” “解,解了?”澹台紫英颤抖着声音,噌的一下抓住她的手腕,“真的解了?” 夏侯霏看她如今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的点了点头:“解了,真的解了。” “那就是说,你不会死了?”澹台紫英的声音陡然拔高,夏侯霏吓了一跳,沉重的点了点头:“不,不会死了。”不止不会死,她还要长命百岁呢,有这么个神医老公在手,各种疑难杂症还不得药到病除? “呵呵,难怪,难怪他会如此草率的答应,原来,原来他明明知道你不可能死,我自然而然的就没有机会嫁给他了?呵呵,呵呵……这才是他,这才是真正的他啊,罢了,罢了,既然他的心不在我这里,我再紧追不舍下去,不过是增添他对我的厌恶罢了!”一翻自嘲之后,澹台紫英突然抬眸看着夏侯菲:“你会好好的对待他的,对吗?” *** 保底五千,月票加更两千,共计七千字,还剩一万八千字的加更! 第165章 :生辰 夏侯霏淡笑着睨着她:“放心,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他是我夏侯霏的男人!” 澹台紫英嗤笑一声,语调幽幽:“现在是,将来……呵呵,或许是很多女人的男人!” “那我会向你证明,她是属于我夏侯霏一个人的男人!”她唇角边挂着的笑意因为这一句话而消失不见,口气笃定而自信。[.超多好看小说] 澹台紫英上下打量了她一翻,咬牙切齿的看着她:“那……本宫就等着这、一、天,你可千万别让本宫……失望!” 夏侯霏眼睛一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伸出芊芊玉手:“你也是,都十六岁了,马上就要成老姑娘了,可千万别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你大婚之日,我一定带着他去观礼。” “大胆,你居然敢说本宫是老姑娘?”澹台紫英眸子里喷火,恨不能将她掐死。 “本姑娘青春年少,你……有我年轻吗?就是再等三年,我也才十五岁,你呢?都奔双十年华了!听我一句劝,趁着自己年轻,也趁着你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以往,一定一定要擦亮眼睛去找,这缘分啊,很奇妙的!现在你爱他爱的要死,那是因为你的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等将来你幡然醒悟再回首时,错过的又岂止成双成十?你要试着去发现美好,而不是等待美好!”夏侯霏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就要上马离开,却被澹台紫英突然扯住衣袖―― “公主还有什么要求吗?”夏侯霏脚步一顿,疑惑的回眸。 “你就这么相信本宫会就此放弃?如果本宫刚刚的那番话是搪塞你呢?你不觉得我转变过快?本宫爱了他整整六年,却要在你三言两语中放弃,你觉得这可能吗?”澹台紫英受辱一般死死的盯着夏侯霏的眸子,凌厉的眼神试图要将她看穿。 原以为能够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却没想到,她只是很淡定的打量了她一眼,轻飘飘的道:“相信啊,怎么会不相信呢?这女人啊,无论多聪明,身份多尊贵,地位多超然,只要爱上了一个男人,就会为他豁出所有,其实,打心眼里我还是佩服你的,你能为他抛弃自己的名声,足见你对他的感情有多么多么的深厚。不过,爱情是要两情才能相悦的,他不爱你,纵然你爱他爱到死,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放眼他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你何时瞧见他多看别人一眼?而我,与你说对你放心,不如说对他放心,我相信他胜过相信你,所以,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承诺,你们之间,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放弃没放弃,也就无所谓了……。” 夏侯霏缓缓的抬起眸,眸带怜惜的看着澹台紫英:“一路珍重,再见亦是朋友,好吗?”话落,友好的伸出自己的手,浅浅一笑。 澹台紫英细细的品味着她的这番话,良久之后,落落大方的伸出自己的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不过才十三岁,竟然明白这些道理?” 夏侯霏浅然一笑:“你陷入爱情的沼泽中,自然没有我们这些旁观者看得清,这些道理,粗浅的很,只不过你从未去想过罢了。” “你难道不爱他吗?为何能做到这样的云淡风轻?”澹台紫英用力的握着她得手,力道之大,令夏侯霏蹙起了眉,但一想到她心中的结,只能隐忍不发。 “我们俩人的相处模式是相敬如宾,在没有完全的将他认定成为你今生的另一半之前,是不会让自己投入太多的感情,否则,一旦爱上,就会像你现在这般……不可自拔!” “我要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人……。” “所以,我比你清醒!” 夏侯霏的一番话,令澹台紫英怔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儿,就连她何时离开,都仿若未闻…… 不久的将来,当这一对不打不相识的姐妹再度相逢时,是在澹台紫英的婚礼上,那一日,这位在临月有着非同一般地位的公主,在婚礼之上,竟然朝着这位曾经的‘情敌’深深的三鞠躬,并放言,只要夏侯霏需要,她澹台紫英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追问其缘由,这位公主红唇轻扯,笑容妖娆:“只为情真,只为独chong!”情真的是性情,独chong的是真爱,当爱情到来时,什么金钱?什么权势地位?什么流言蜚语?都是放屁,只要你爱了,只要你觉得幸福了,比什么都好!!! ―― 当夏侯霏找到蔺沧溟时,他清高伟岸的身影立在漫山遍野的枫叶中,目光悠远的望着远方,黑曜石的深邃瞳眸幽深漠然,雷霆牵着马立在几百米之外,方圆百米之内只余他修长挺拔的背影,周身寒意浮动,令人不敢靠近。 夏侯霏小脸儿一紧,下意识的凝眸看向雷霆:“怎么回事?” 雷霆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不言不语。 夏侯霏嘴角一抽抽,这么拽?真不愧是那家伙亲自*出来的人,着实口风严谨。 因为捉摸不透男人的心思,夏侯霏也不敢靠前,索性在石凳上坐下,两手托腮,朝他望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抹似乎与漫山红叶融为一体的男人终于转过了身,眸光闪动间,夏侯霏趴在石桌上酣然甜睡的模样让他深深的蹙起了眸,冰凉的目光旋即落在雷霆的身上,让后者下意识的垂下了头,抿唇不语。 蔺沧溟身形蓦然一动,已稳稳落在凉亭中,波澜不惊眼神旋即落在夏侯霏身上,瞧着她缩在披风中的那张纷嫩的巴掌大小脸儿,忽然幽幽一叹,在雷霆惊变的目光中拦腰将她抱起,稳稳的落在马背上,黑色的披风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密不透风,而后一夹马肚,翩然离去…… 雷霆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这一步棋,总算没有走错,回去以后找娘子邀功去! ―― 怀中的人娇小而柔软,在骏马的颠簸下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属于她特有的馨香充斥着鼻间,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胸膛上,尽管隔着厚厚的衣服,也无处不在的干扰他的神经,垂眸间,她姣好的脸庞红润润的贴在他的胸膛,柔软的小手环抱着他的腰,亲昵的窝在他的怀里…… 这样的一幕,让蔺沧溟向来清冷的眸底溢出了一抹暖意,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有这样的一个人,把他当作她的依靠,也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不排斥这样的亲昵,反而还有一种乐在其中的感觉,难道,他真的就这样适应了她的存在? 但凡见过蔺沧溟的人,都会觉得他们的太子太过冷漠,是个不易相处的人,但凡被他凌厉的视线盯上,都会下意识的起一层战栗。可是今天,令他们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高大的马背上,男人右手拉着缰绳让马缓步前行,左手轻轻的揽着怀中熟睡的她,以往犀利冻人的眼神此刻却被一丝柔情所取代,尽管他的面部仍不够温暖,但却已经比平日柔和了许多,尤其是他看向怀中人时那似水般的眼神,仿佛能将人融化…… 原来,他们的太子并不是天生的淡漠如冰,只不过是不愿对外人展露笑容罢了,而今这样和谐的一幕,真是让人激动的热泪盈眶啊,就是不知道,他怀中的人是……哪一位神秘娇娃呢? 能够见证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是多么多么令人兴奋而期待的事啊? 顷刻间,但凡蔺沧溟遛马走过的地方,都会引起一瞬的安静,离开后,原本处于呆愣状态的人们都会傻乎乎的问对方,刚刚我是在做梦的对不对?你打我一下! 于是乎,街头巷尾总会出现两个人因为这一拳而追逐的画面,前者一脸愤怒‘是你让老子打的,怎么打完以后不认账了?’而后者,‘谁特码的让你打的这么狠的,你这是伺机报复,赶紧站住,让老子打一圈咱们扯平!’ 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的雷霆,被这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闹得是哭笑不得,但他打心眼里的为他的主子高兴,沉默隐忍这么多年的他们,一直在期待着他们的主子有一天也能够毫无负担、毫无芥蒂的绽开笑容,过正常人的生活。 因为这二十多年来,他们的主子几乎每天都活在刀光剑影中,不是与敌对阵,就是拼命的训练,只为能够活下去!没有人知道他这二十多年来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又化解了多少次的危机,他而今所拥有的这一切,都是靠自己的汗水与血水堆积起来的―― 百姓们爱他敬他,是因为他曾经几度三番的为他们保卫家国; 文武百官怕他,是因为怯于他雷厉风行的处事方式; 皇上信任他,是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争夺帝位的心思; 皇后防着他,是因为怕他有一天成为自己儿子最强劲的对手! 在偌大的天京城中,万人万颗心,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让人应接不暇,偏偏这么多年,他熬过来了! 因缘巧合下,他遇到了她,虽然这个小女人状况不断,算不上聪明,但却让他孤寂单调的日子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他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危险等待着他,但他知道,她或许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未来还有多少变数,他不知道,她能不能经得起重重考验与他在一起,他也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如果有一天天下大定,她与他一起挺过了各种艰难险阻,那么,他一定会带着她离开这片嘈杂肮脏的喧嚣之地,去寻找他渴望已久的平静安宁! ―― 十月初三,天照竟然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可是,人们还没来得及沉浸在大雪到来的兴奋之中,却被接下来因为这场雪而造成的各种灾害,折磨的心力交瘁。 因为这场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却仍不见有停下的趋势,以至于造成各地灾害频发,朝廷派出数万人参与抢险救灾,只可惜诸多山区地段大雪封山,根本就没有路,以至于错过了最佳的救命时机。 太子蔺沧溟掌管军令,自然在第一时间前往灾区,因为时间匆忙,他甚至没有时间与她告别,夏侯霏在接到消息后,趁雷霆前去收拾衣物的同时穿戴整齐的候在大门口,等待与他一同前往。 彼时的夏侯霏披着白色的貂皮大氅,围着一圈雪白的貂皮护领,双手放在自制的手套中,焦躁的在大门前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直到听到略显匆忙的脚步声响起,她倏地抬起头,朝雷霆望过去:“带我一起去!” 雷霆微微怔愣之后,果断的拒绝了她:“不行,此去万分凶险,太子爷不会同意的,您还是留在府里静等消息吧!”话落,扫了眼跟在后面的雷震几人,疾步就要离开。 夏侯霏面色一变,提着裙子往前跑了几步,霍然转身拦下他们:“本妃现在命令你们,带我前去!” 雷霆刚棱冷硬的容颜上已闪过不耐,凌厉的看向始终立在一旁不动声色的静娴五人:“你们就这样站着?还不赶紧将太子妃拉开?我们还要去向太子爷复命,没时间了!” 可惜,回答他的竟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意识到不对劲,雷霆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看向夏侯霏:“太子妃,您这是延误军务,会受到处置的!” 夏侯霏往前一步,神色异常坚决的朝他们抬了抬下巴:“那你们就带我去见太子复命,我知道你们有任务在身,我也不是去玩儿的,我有办法,虽然时间有点急,但我真的有办法救更多的人,请你们带我去!”话落,从袖中扯出厚厚的一沓子纸张拍在了雷霆的手里:“这是我昨晚上画出来的,本就是为了这场天灾,可惜还没来得及拿给他,你们就要匆忙离开了,这些东西除了我会用,别人都不会,你们看着办吧!” 雷霆接过去一看,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激动,看到最后,竟然冒着太子砍他头的危险,应下了夏侯霏的要求。 “你们几个,赶紧收拾东西,一会儿去西山军营找我,我先随他们去找太子,明白?” “明白!”静娴五人不敢再耽搁,赶忙回了小院收拾东西,而夏侯霏则利落的随他们一起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整座天京城虽然也受大雪袭击,但好在人口密集,人多力量大在这个时候产生了巨大的作用,又在天子脚下,人们自发的组织扫雪队,才不至于活在危险中。夏侯霏曾试着调配出融雪剂,可惜在工业并不发达的古代无疑是天方夜谭,即便能够制作出来,也会对农田、植物造成极大的腐蚀,从深远着想的话,它的影响是深远的,所以,她不得不掐断这个想法。那么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除雪的工具上花费工夫。 她不懂机械,也没办法在古代天方夜谭的制作扫雪车,但是却可以根据扫雪车前方的大嘴巴进行改装,以人工的方式完成除雪工作,但是仅是这一项就要花费太多的人力物力,尤其是铁匠铺那里,恐怕是个艰苦的任务,她害怕这边还没打造出来,那边就已经愈演愈烈,所以,她必须多手准备,才能让这些工具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所以,她连夜绘制出了现代常见的人工扫雪板、人工推雪板、人工铲雪板以及现代模式的扫雪铲、扫雪锹等专用工具,别说,当她把这些图纸送到蔺沧溟的手里时,才让他勉为其难的留下了自己。虽然这些东西对那些已经被大雪封山的地方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在人口密集的村庄、城镇却能起到绝对的作用,当务之急就是绘制更多的图,附加说明分发给各地进行制作加工。争取早日让他们发挥作用。 雷霆不明白,这些东西如果附加上注释,应该是个人都能看懂,太子妃根本就没必要随他们一起去受苦受难,可太子偏偏让她留下了,不但让她留下,还让静娴沫舒五人一起跟着去了,虽然他很高兴能与自己的心上人一起并肩作战,可还是有些不习惯太子爷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似乎从他与太子妃共乘一骑游览半个京城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像从前那般有事的时候出现一下,没事的时候各过各的无聊了,虽然还不至于亲昵无间,但起码言谈举止间多了抹不同以往的温柔在其中,这样的改变,无疑让太子府上上下下的大老爷们儿松了口气,现在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府里除了琴箫阁外的地方也能有女人出没,好赖能过过眼缘,不至于看个女人还要争着抢着去守大门,那样的日子,真是难捱极了! 由于他们此次前往的诸多地方多是山路,为了安全起见,均骑马并行,马车只能装载干粮与日用品。雷霆担心她们娇生惯养不适应骑马,想要为她们准备马车,却被蔺沧溟严词拒绝,并冷声呵斥:“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是回家绣花吧!” 夏侯霏当时就被刺激到了,竟然真的与这些大老爷们儿一起过起了马背上的日子,离京三天后,才算到达了第一个重灾区十林镇。到了十林镇,所有人来不及休息,就被分散四处开拾寻找有可能被掩埋的地方,而夏侯霏则脱去华贵的衣服换上利落的普通衣衫,跟着静雅来到灾民暂时容身的地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蔺沧溟见她如此这般的放得下身段,着实惊了一下,再看静娴四人她们穿的衣服,均是普通人家都能买得起的料子,深邃的瞳眸中溢出一抹赞赏,原来,她们真的不是来添乱,而是带着目的而来,这样的她,当真是难能可贵的! 夏侯霏如此的低调,蔺沧溟自不会去告诉那些人这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一切随她折腾,放心的与各地官员巡视灾区去了。没想到这一忙,就到了晚上,等她们揉着酸痛的腰背回到驿馆时,已经累的直不起腰来,而夏侯霏则直挺挺的躺在chuang上不动弹了。 一翻艰难的沐浴更衣后,静娴五人竟然端着一碗长寿面走了进来,夏侯霏拧眉看过去:“咱们不是和那些灾民一起吃过了吗?怎么你们还准备了这个?” 静娴诧异的看着她:“您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夏侯霏眨眨眼,迷茫的看过去:“什么日子?” 众人:“……。” 静逸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犹豫的看着她:“今天是十月初九。” “十月初九?什么日子啊?”夏侯霏依然不明所以。 这一下,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沫舒,那小眼神似在询问,你确定你说的是事实? 面对她们质疑的小眼神,沫舒看向夏侯霏的眼神中多了抹深思,须臾,她轻轻的道:“十月初九,是你的生辰,十三岁的生辰。” 夏侯霏听言,顿时做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然而,她在短暂的了然后,又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自打一年前失忆之后,就忘记原来还有生辰这么一说,我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你为何会知道?” 沫舒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不自然,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既然属下是来服侍您的,自然要了解您所有的事情,包括――您的生辰。” 夏侯霏眨眨眼,突然意味深长的看着沫舒:“那这么说,你家主子也知道咯?” 沫舒不解的反问:“您刚刚已经知道了!” 夏侯霏无语的抚额,好吧,她已经是她的人了,不再归蔺沧溟那厮管辖了。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沫舒有些神秘呢?这生日,连他哥哥都未曾提醒她,而她,却记得这般清楚,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吗? 她哪里知道,她与沫舒的生日,也仅是相差十天而已,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 月票加更,还差一万七千字。 第166章 :长寿面 夏侯霏深深的看了沫舒一眼,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幽深的眼眸让人窥不出她内心的想法:“你――到底是谁?” 沫舒闪烁着美丽的瞳眸,举止沉稳内敛,态度恭敬的朝她福了福身子:“时间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奴婢先退下了。[.超多好看小说]”面对夏侯霏的追问,她不卑不亢的用沉默以对。 夏侯霏正待追问,静娴却私下扯住了她的手臂,眼睁睁的看着沫舒离开。 “你想说什么?”夏侯霏微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沫舒离开的方向。 “夫人,她并不是坏人,这点奴婢可以向您保证。” “那她究竟是谁?” 静娴四人交换了个眼神,最终,同样选择了沉默,夏侯霏看在眼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红唇即刻弯出一丝嘲弄的弧度:“罢了罢了,知道你们有你们所谓的秘密,不说就不说吧!行了,你们的心意已经送到,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咱们呢!” 静娴欲言又止,夏侯霏却已经坐下去不再看她们,静逸朝她挤眉弄眼,静娴无奈,只得跟着离开。 四人轻轻的为夏侯霏关上门,站在冷清的院子里,相望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静姝一脸忧心的看着静娴:“咱们这么憋着也不是办法,小姐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有问题?” 静逸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就算要说,也不是咱们开口,而是由主子开口,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这件事不是咱们该操心的,小姐她心里跟明镜似得,什么都明白!” 静雅咬着手指,好奇的凑上来:“沫舒除了是九品阁的阁主外,还有什么身份吗?”微微一顿后,又继续道:“其实,我也挺好奇,为什么她会知道小姐的生日,就连二少都没提过呢!” 静娴摇摇头:“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太子爷既然不说,自然有他的缘由,跟了他这么多年,如果连这点粗浅的道理都看不懂,还怎么配站在这里?赶紧回去歇着,明天还有更多的病人等着咱们照顾呢!” 直到四人的脚步声渐远,夏侯霏才打开窗户,借着清冷的月光望着她们四人一深一浅的脚印若有所思…… 直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视线,夏侯霏才恍然回神儿,呐呐的看着他:“你怎么才回来?吃饭了吗?” 蔺沧溟清冷的眸光落在她单薄的身体上,不悦的拧了拧眉:“半夜三更不睡觉你在这里吹什么冷风?还不赶紧回去?你的丫鬟呢?她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夏侯霏身子一抖,脖子一缩:“你也知道这是半夜三更?那你吼什么吼啊?她们不是啊,累了一天不要休息的?你有那力气,还不如赶紧回去休息!” 蔺沧溟扫了她一眼,蓦地转身,夏侯霏还以为他要离开,黛眉下意识的蹙起,未曾想,人却推开门走了进来,随着他的进入,一股子冷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她赶紧关上窗户,走到炭炉前为他沏了一杯茶,“瞧你一脸风尘,这一天,你去哪里了?吃饭了吗?” 蔺沧溟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紧紧的握在手里,感受着茶水的温度一点一点融入身体,直到身体不再僵硬,方抬眸看向她:“吃过了,今天将十里镇走了一遍,深入的了解了一遍,明日才能有针对性的实施救援。”话落,眸光清淡的望着她:“怎么还不休息?听说今天你们几个可是帮了大忙,不累吗?” 夏侯霏撇撇嘴,挨着他坐下来,“怎么不累啊?好久没这么累过了,不过好在这一天很充实,不知不觉间就这么过来了……倒是你,不回去休息,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蔺沧溟一听此话,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怎么?听你这话,还不欢迎了?” 夏侯霏托着下巴,没好气的冲他翻了翻眼皮:“你想多了,我敢吗?倒是这个沫舒的来历,你是不是该给我交代交代?你知道吗?刚刚她告诉我,今天是我的生辰,连我自己都忘记的事,她一个外人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瞧瞧,这几个丫头还给我做了长寿面?”话落,将桌上的盘子掀开,露出一碗早已没有热气的长寿面。 “生辰?你是说,今天是你的生辰?”蔺沧溟眸光闪了闪,目光落在那碗未动分毫的面上,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不吃?不合口味吗?” 夏侯霏小幅度的摇了摇头,“看到那么多人受苦,怎么还能吃得下去?留着明天早上热一热吧!” 蔺沧溟剑眉微蹙:“那怎么成?既然是长寿面自然要在今天吃完,否则,岂不是辜负了这碗面的意义?吃了!”话落,将碗往前一推,朝她横了一眼。 夏侯霏嫌弃的瞟了他一眼:“大哥,如今都凉了,还怎么吃?” “凉了也是一晚长寿面,吃不吃?不吃我喂你?”蔺沧溟的话,让夏侯霏瞬间戒备的站起身:“喂,你没搞错吧,不就一碗面吗?至于吗?凉了,吃了会闹肚子的,你以为我的身体跟你们一样强壮啊?” 蔺沧溟眸光一闪,仔细想想,这丫头似乎说的也对,也就不再勉强她,径直端过那碗面,拿过筷子,掀开盘子就要开动,惊得夏侯霏眼珠子险些没掉下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哥,这碗面他已经凉了!” “我知道。” “那你还吃?” “怎么说也是生辰面,你若不吃,那我代你吃,夫妻本是一体,将长寿吃到肚子里,才放心!”话落,在夏侯霏呆若木鸡的眼神下,大快朵颐的吃起了面,那模样,似乎八百年没吃过饭似得,与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实在相差太多,以至于当蔺沧溟放下手中的筷子朝她看过去时…… 夏侯霏却突然抱住他的脸,使劲儿的揉搓着什么,惊得这位爷口中还未吞下的面条险些喷出来,“你,你干什么?” “你一定不是太子,说,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太子呢?你把他藏到哪里了?雷霆?雷霆?”在他脸上没有发现易容痕迹的夏侯霏,惊惧的往后退了几步,戒备的瞪着蔺沧溟,扯着嗓子往外喊:“雷霆?你丫的关键时刻猫到哪里去了?再不出现,你们的太子妃可就……。” “行了行了,你有完没完?他们也是人,也是需要休息的。怎么了?突然间就跟炸了毛似得?不就吃了你一碗面吗?至于吗?半夜三更呼天喊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蔺沧溟优雅的擦了擦唇,支着额角,神色略显不耐的看着她。 夏侯霏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突然指着他:“你,你真的是蔺沧溟?” “怎么?还需要验明正身吗?如果不是我,你以为谁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到这里来?你不是喊了吗?谁来了?” “那,那你,那你刚刚的吃相,怎么,怎么会?” 蔺沧溟斜了她一眼:“吃面就该有吃面的样子,难道还要装模作样的扮优雅不成?如此下去,这碗面还不得吃到天亮?” 夏侯霏傻了,仔细想一想,似乎也有那么点道理,在外人面前装矜持也就罢了,如果回到家里还装模作样的,岂不是要累死?原来……男神也是人,男神也有疲倦,也有厌烦,也有不顾形象的时候啊? 等等,她刚刚明明在意的不是这一点,而是他那翻能将她甜晕过去的‘真情告白’啊! “你,你刚刚的话,说的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难道吃个面你也要刨根问底?夏侯霏?你累不累?你不累,爷累了,过来,给爷更衣!” “不,不是这一句话,是……什,什么?更衣?”夏侯霏尾音陡然拔高,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激动的跳起来指着蔺沧溟:“你,你要在这里睡?” “怎么?不成?” “当,当然……我这里地方小,恐怕睡不下啊?” “没事儿,挤挤更暖和!”某男毫不理会她的激动,径直越过走到了屏风后…… 夏侯霏僵硬着身体转过身,看着昏暗的灯光下被他一件一件扔在屏风上的衣服,突然从脚后跟升起一股子凉意,也瞬时明白他那句‘夫妻本是一体’的真正含义,难不成,今晚他要对她? “还愣着干什么?将外面的灯熄了,赶紧过来!”就在夏侯霏想入非非的时候,男人稍显不耐的声音自前方响起,夏侯霏身子一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你还没洗澡呢!” 蔺沧溟微微一愣,仔细品味刚刚她话中的意思,突然间意味深长的笑了:“废话那么多,难不成你怕了?” “谁,谁怕了?我只是,我只是……哎呀,你到底洗了没?”某女小心脏砰砰砰的乱跳,面色飞霞滚烫的能煎蛋。 “洗没洗,你过来闻一闻!”男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旋即掌风已扫,夏侯霏身后的灯一瞬灭掉,房间突然暗掉,让夏侯霏越发的紧张不安起来…… *** 今天卡文,一直动不了键,熬到现在,磨出了一章,妞们等我熬过去,就加更撒! 第167章 :置气 夏侯霏在外面站了半盏茶的功夫,听到里面彻底没了声,才大着胆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暗淡的烛光中,男人如诗如画般完美的侧脸隐在稍显寒酸的chuang帐中,显得是那样的突兀。[]他绝世的眸子已然合上,依稀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令夏侯霏松了口气,缓慢走近凝着他清淡的眉目,目光霎时温柔如水,这得有多累啊,这么快就睡着了?唉,做人不易,做太子更不易! 看看天色,似乎真的不早了,眼皮都已经开始打颤了,夏侯霏打了个哈欠,顺势吹灭蜡烛,这才蹑手蹑脚的爬上了chuang,幸而这厮有眼色,不但睡到了里面,还给她留了足够大的地方,不然真不知要怎么翻山越岭呢! 因害怕将他吵醒,夏侯霏动作极尽轻柔,机械似地躺下,挺尸似地望着帐顶,明明困的要死,却被身边这个不断散发着热流的男人干扰的根本无法入睡。 上一世,她洁身自爱,虽然有不少男性朋友,却没有一个发展到chuang上,对于男女之间的这些问题,她其实还是白纸一张。这一世十二岁就嫁了人,至今已经过去小半年,两人之间除了在碧水山庄疗毒时有些亲密举动外,而后就再没有过什么,纯情的就好似陌生人。 按理说她的心理建设应该足够强大了,可为毛他只是躺在这里,就令她这般的紧张呢?小心脏咚咚咚的跳个没完也就罢了,脑子里也不安分的幻想着他们在一起的画面,甚至于还在期待着什么?艾玛,她难道想男人想疯了吗?什么时候变的这般不安分了?可是…… 夏侯霏按耐不住瞧瞧的瞄了眼蔺沧溟难能可贵的睡颜,心中暗自感叹古代美男的基因,怎么可以好到这般完美?这张脸若是搁在现代,那些红透半边天的韩星算个毛啊,统统只配做他的跟班!更令她激动难耐的是,这个完美的男人居然是她的老公,不但地位非凡,长相绝世,就连功夫也是一流,完全贴合高富帅的择偶标准啊,放在现代,不知要羡煞多少旁人呢,她的运气真是好到爆了,这完全跟天上掉馅饼没什么区别嘛!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的婚姻能存在多久,但是,能让她在眼下过过傲娇女的瘾也算不枉她穿越一回了,就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老天爷对她上一世悲催命运的补偿呢? 这就是少根筋的夏侯霏,前几个月前还对人家憎恶的要死,甚至不惜豁出性命选择逃婚,这才多久啊,就迷失在人编制的网里面了,难怪被人吃的死死的,日后想要翻身,恐怕有些危险哟! “翻来翻去煎饼呢?”就在夏侯霏咬着自个儿的手指想入非非的时候,男人疲倦中略显沙哑的磁性嗓音毫无预兆的响起,惊得夏侯霏差点滚落在地,若不是男人手臂够长,反应够快,指不定跌的有多惨!更令她囧的要死的是,刚刚还幻想着人家的怀抱,这会儿还真的就贴上了人家的胸膛,面对自己的好运气,居然激动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没事吧?”看在窝在自己怀里肩膀不断耸动着的女人,蔺沧溟捏着她的肩膀往后一推,借着昏暗的灯光,撞上她神采奕奕、激动难耐的眸子时,语气中透出一丝莫名其妙:“大半夜不睡觉还这么激动,夏侯霏,你确定你不是发病?” “啪”的一声,瞬间凝聚的粉红泡泡一个一个的被他冷不丁冒出来的话给震碎,她用力将他推开,深深的剜了他一眼:“你才发病呢,你全家都发病了,哼!”一把扯过他身上的被子,蒙上头翻了个身儿,留给他一个毛毛虫似的背影。 突如其来的凉爽,令蔺沧溟嘴角一抽,突然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半夜三更摸到这里来,望着身上连个边角都没蹭到的被子,他索性盘腿坐起,看着负气朝被子撒野的女人,揉了揉眉心:“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夏侯霏赌气似的翁翁声从被子里传出:“我睡我的,怎么就叫闹了?你若是困了,就回自己的房间。” 蔺沧溟听言,深邃的瞳眸骤然一沉,眉梢如霜一般死死的盯着夏侯霏的背:“你确定?” “我确定,我百分之百的确定,哼!”夏侯霏突然掀开被子,恨恨的扭过身,朝他低吼。 蔺沧溟轻嗤一声,还真的就这么站了起来,下chuang、穿鞋、更衣,而后……,在夏侯霏目瞪口呆之下,扬长而去…… 直到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夏侯霏才猛地反应过来,拿起身后的枕头,用力的砸向面前的屏风,“蔺沧溟,你这个混蛋,大半夜的你宁愿去拱冷被窝,也大爷似的不愿哄哄我,你走你走,滚的远远的,就你这臭脾气,活该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骂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气焰越来越微弱……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背后听人家讲话,很不道德的!”说着,又是一个枕头飞了过去。 蔺沧溟双臂环胸靠着门框,冷眼看着屏风被她砸落,轻松躲避过她的袭击,泼墨般的发丝垂在胸前,神色冷漠的看着她,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那你呢,你就很道德了?” “夏侯霏,有觉得咱们这样有意思吗?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玩儿这种撒泼耍赖的伎俩?我以为你跟她们不一样,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和她们,根本就是一路货色!既然你这么喜欢玩儿,那就玩儿个够!”话落,眸光深邃而幽静的落在她的脸上,宛若寒潭般令她不敢直视,薄唇更是适时的抿出冷冷的笑容:“明天一早,本宫会让人送你们回京,这里,根本就不适合你们!” 从我变成了本宫?夏侯霏心下一凉,望着他没有温度的笑容,倔强的抬高下巴:“回就回,你以为姑奶奶稀罕待在这里?” 蔺沧溟冷笑一声,眸色深沉:“如此……甚好!”而后,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离开,随着门被重重的甩上,夏侯霏疲惫的靠在chuang上,用力的锤向自己的被子:“什么人啊这是?就这几句话就气跑了?就这么点度量?连哄人都不会?可恶,可恶,可恶!!!” 而彼时站在雪地里吹着冷风的蔺沧溟听着她的抱怨,敛了眸底的怒气,平静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保护好她,明天要安全将人送回!” “是。”黑夜中,数到声音齐声传来,在暴风雪下的伴奏下,声音破碎向四方,随风刮走。 蔺沧溟轻叹口气,黑色的身形一闪,消失在漫天飞雪中,踪迹全无…… —— 次日一早,夏侯霏头痛欲裂、浑身无力的被静雅确诊为风寒,本以为这样可以不用走了,没想到蔺沧溟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找一辆马车,将人给本宫送走!” 夏侯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强忍着心下的不适,火大的朝他爆吼:“喂,我不就是没给你被子盖吗?你至于这么小气吗?你是大男人啊,度量就如针鼻般那么小吗?” 静逸四人瞪大眼睛看着已经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夏侯霏,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可嘉,这么多年来,敢如此对太子爷大呼小叫的恐怕也只有她了,不过,眼下形势紧张,恐怕她不走,也得走! “带走!”果然,蔺沧溟厉眸扫过她的脸,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势,任凭夏侯霏如何的瞪眼睛,终也没有改变自己即将被赶走的事实。 忿忿不平的夏侯霏最终被静娴她们抬上马车,他们一行二十人,冒着漫天飞雪,艰难的在雪地里前行…… 随着马车渐渐驶出十林镇,夏侯霏才逐渐意识到不对劲儿:“不对,沫舒呢?” 静娴正在整理衣物的手一颤,旋即露出一抹笑:“回夫人,太子爷另有任务指派给她,您不必为她操心了!” 夏侯霏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又打开车帘朝外看了下,而后眸色沉厉如刀一般看向静逸她们四人:“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急匆匆的将我赶走?” 静雅被她喝的有些懵了,好半天才莫名的抬眸:“夫人,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少给我装迷糊,沫舒已经是本妃的人了,太子多久没用过她了?还有外面的二十名隐卫,他们不是普通的乌衣卫吧?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事?说是不说?”想想都呕得慌,刚刚只顾着跟那厮生气,居然忽略了这些关键所在,他一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心思是何等的深沉,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就气的甩门离开?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还能一路走到今天吗? 越想越不对劲的夏侯霏,不顾自己发热的身体,也不顾正在行驶中的马车,噌的一下站起了身:“你们说是不说?不说我也有办法离开!” *** 一更,晚上还有二更撒! 第168章 :疑惑 “夫人,您先冷静一些。[]”静姝试图劝说,却被夏侯霏眼底凛冽的霜华所冻结:“最后再问你们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静姝身体一颤,犹豫着看向静娴,四个姑娘破天荒的沉默了。 夏侯霏看到这里,焉能不明这意味着什么?眼眸一眯,朝着驾车的侍卫厉声喊道:“停车!” 可惜的是,连喊三声,侍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本身在雪地上行走已经够慢,倘若再停下来,后果…… “嘭”的一声,夏侯霏竟然直接踹掉车窗,作势往外爬,惊得静娴、静逸两人死死的上前扣住她的手臂:“夫人,您要做什么?” “你们瞎了?我做什么还用问吗?说不说?不说都给老娘闪开!”夏侯霏眼眸一眯,不冷不热的剜了她们一眼,声音中不带丝毫温度。 静娴被她眼底的坚韧所震慑,最终还是被她打败,缓缓的松了手,并朝外扬声一喊:“停车!” 因为道路结冰,马车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停下来。 刚刚站稳,夏侯霏漂亮的唇角就勾起一抹薄冷的弧度:“可以讲清楚了吗?” 静娴被她凌厉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想到太子的交代,再想她们家夫人刚刚彪悍跳车,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夫人的,因为,即便她们跟着离开,对那里,也是极为不放心,与其这一路都过的惶惶不安,倒不如跟着夫人一起回去。 想到这里,她才鼓起勇气看着夏侯霏,幽幽道来:“昨日太子在视察各个村庄的受灾情况时,发现一些来历不明的人,经过辨认,证明这些人并不是天照人氏,正待向他们进一步的询问时,他们却突然拔剑相向,招招致命的向太子袭去,一番苦战之后,才将这些潜伏在村庄里面的杀手全部屠杀殆尽……。(.好看的小说)” 夏侯霏黑眸蓦地一沉:“这么说,他们昨天回来时,已经换过衣服了?” 静娴一脸心疼的点了点头:“雷霆伤在腹部,雷钧伤在胳膊,其他人虽还好,却也有不同程度的骨折与擦伤。” 难怪他会突然来到她的房间,难怪他明明累得要命,却还要应付她?他是在保护她啊,可她呢,却对他做了什么?天寒地冻下还将人给赶走了?她的良心难道被狗给啃了吗? 夏侯霏啊夏侯霏,你果然愚蠢!够幼稚!够无知! 别看静娴说的云淡风轻,当时的危险性一定不亚于他之前的任何一次暗杀,因为,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疲倦,能让他感到疲倦的杀手,定然非同一般,尤其是,还要如此匆匆的送她离开,这当中的缘由,自是不用细说,也可以想象的到。 “那些人,很厉害?”夏侯霏清冷的眸底含着几丝忧虑。 静娴抿了抿唇,正犹豫如何向她叙述时,夏侯霏朝她冷睇一眼:“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 “现在最可怕的是,根本就查不出来这些人的身份,而且,他们的武功路数,在武林之中也是不复存在的,更为可怕的是,他们擅长蛊毒,比月族更为厉害的蛊毒,但凡中招着,活活被蚕食而死,当尸体被那些蚕蛊蚕食干净后,还会往活人的身上爬,一旦有人不小心,或者不注意,这些蛊虫就会在他的身上安营扎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一只蛊虫会孵出成百上千颗虫卵,刚出生的虫卵若是拿活人的血液喂养会在一天之内长大……昨日,已经有数十人被蚕食而死,幸而太子当时就焚化了他们的尸体,至于有没有人被感染,还有待查找,目前那个村子已经被封锁起来,太子今日会逐一排查。(.)” 夏侯霏听后,只感觉浑身发毛,发憷,她看着静娴,咬牙切齿的低吼:“为什么昨天不说?” 静逸重叹一口气:“夫人,我们也是回去之后才知道的,一晚上未合眼照顾他们,今天早晨太子吩咐我们带您离开,根本,就没有机会啊!” 夏侯霏冷冷睨了她一眼:“少跟我扯,你们牙根儿就没打算告诉我,若不是我这般逼迫,你们会说吗?” 静姝四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摇了摇头,夏侯霏冷哼一声,倏地扭头看向静雅:“你来告诉我,既然查不出他们的身份,你们又是如何知道这些毒蛊的繁衍方式以及注意事项的?” 静雅听言,柔声道:“太子爷可是名闻天下的百晓笙,从小博览群书,纵然他们的身份暂时还未查出,但是大致方向却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而今,也仅是差最后一步确认了。据说,这种蛊毒出自南启国一个叫做木灵寨的地方,至于为何出现在这里,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那我为什么要走呢?”夏侯霏清冷的光芒淡淡流转,望向静娴。 静娴面带忧虑:“那是因为,太子还不知道周围的几个村庄有没有同样的人潜伏在这里,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太子的话,那么您的安全……太子也是担心您的安全,才要不顾一切的送您离开,这样他才能无后顾之忧的解决那些杂碎。” 夏侯霏双拳蓦地收紧,冷冷的看向静娴四人:“那还等什么啊,赶紧回去!” “夫人,而今奴婢已经向您讲明了这当中的利害关系,怎么您还是要坚持回去呢?这万一……。” “万一?没有万一,他怎么可能会允许这个万一出现?我暂且问你,你们的援兵可是快到了?”发生这么大的事,依着太子的铁血手腕,绝对不允许这些潜在的危险继续扩大,他不但要将十林镇中的蛆虫全部剜掉,其余的灾区也会大范围的搜查,如若不然,长期绵延下去,天照国或许不用军队,就能成为死国,这个后果,太令人心惊!也太过血腥! “是……。” “既然援兵都快到了,那你们还怕什么?” “不是,夫人,万一太子……。”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们怕什么?听我的,掉头,赶紧回去!” 静娴四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最终,她们还是选择跟随夏侯霏回去,就算是死,也要和他们死在一起! ―― 然而,待她们折回十林镇时,却发现进入十林镇唯一的一道城门被关,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诡异的静谧,让她们的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起来,夏侯霏甚至在心中感叹,幸而半路弃了马车,改为步行,如果真的驾车而来,说不定会打草惊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十林镇应该存在很大的问题! “你们派个机灵点的人过去看看,这太不寻常,大家小心点。”夏侯霏轻声交代静娴,水润的眸子满是忧心的看着前方,心……不自觉间紧张起来! “启禀夫人,镇里面家家闭门闭户,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雨,安静的可怕。”那隐卫很快就折回来,恭敬的朝夏侯霏回禀。 空城计?她黛眉一挑,下意识的就要否决时,倏地抬眸看向那名隐卫:“可看到了炊烟?”彼时正是午膳的时候,如果镇中有人,绝不可能不做饭。 可惜的是,那名侍卫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声音都没有,属下甚至进了两三家,半个人影都没找到,这个镇,似乎已经空了!” “那城中乱不乱?”夏侯霏摩挲着下巴抿了抿唇,抬眸望向‘十林镇’三个熠熠生辉的大字时,眼底闪过一道清冷的光芒。 “乱,鸡飞狗跳折腾过似得狼藉,到处都是一片狼藉。”那侍卫说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说,在我们离开后,这里有人故意制造了慌乱?才使得城中一个人都没有?” 夏侯霏的眼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沉默良久后,她看向静娴:“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们暂时不能进城,不但不能进,还要带人将十林镇团团围住,这样,就算太子他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危险,咱们也能在外围帮到他们。只是现在,我们仅有这么几个人,如何能围困的住偌大的十林镇?” 静娴旋即明白了夏侯霏的意思,略一沉思后朝她遗憾的摇了摇头:“我们……没有令牌,恐……。” “你们没有,我有!”话落,她沉了眸子,柳眉拧在一起,眼中有厉芒一闪而过:“这里有块儿令牌,静姝你的轻功好,立马朝最近的一个城镇,找到带月牙形的招牌进去,找到他们的掌柜,命他们在太阳落山之前,集结一千人马到十林镇,明白?” 静姝呆呆的看着夏侯霏,眼底流动着毫不掩饰的惊异之色,一千人马?太阳落山之前到达这里?她们家主子,何时有这魄力了?令牌?那是什么令牌? 夏侯霏眼眸一眯,柳眉一挑:“怎么?有什么问题?赶紧接着啊?”说着,将手中的令牌抛了出去,静姝惊呼出声,踉跄着倒退两步,才稳稳的接住那枚正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玉牌,仅是一眼,她便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 月票加更还剩一万六。 第169章 :空城 “这,这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月尊令?”静姝难掩心中的激动,热切的看着夏侯霏:“夫人,难道您就是……?” 夏侯霏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枚令牌可不是什么月尊令!” 静姝微微一愣,上下左右仔细查看之后,十分肯定的看着夏侯霏:“夫人,这上面的月牙印记,以及这偌大的‘尊’字,还有这牌玉牌的成色,绝对就是月尊令无疑啊?” 听言,静娴几人也走过去细细查看,之后,竟齐刷刷的看向夏侯霏,那眼神,就好似发现什么稀世珍宝似得。(.) 夏侯霏不免觉得好笑,锦秋可是告诉过她,月神宫至今未入世,她的存在是潜在的,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但她却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不可能里面绝对不包含蔺沧溟,依着蔺沧溟与夏侯焰的关系,月神宫的存在他定是知道的,不但他知道,就连金鎏宗上下也熟悉这个势力,理由是――蔺沧溟断定,未来的月神宫将会是这个武林中的中流砥柱! 至于为何这般肯定,连他自己也说不出这个所以然! 现在想想,难道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因为夏侯霏的出现,月神宫在未来的江湖的确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不但如此,还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而月石记这个品牌也成功得到推广,以至于响彻整片大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让这对神仙眷侣称心如意的过上了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虽然静娴她们非常肯定这就是‘月尊令’,但夏侯霏的否认,让她们聪明的闭了嘴,静姝更是拿着令牌脚步停歇的领命而去。 静娴在最快的时间内搞到了十林镇的城区地图,夏侯霏端详着这份地图,柳眉深深的蹙起,旋即喊来隐卫当中的成员:“昨日太子下去视察之时,你们有谁跟去了?” 二十名隐卫中立刻站出来五名,夏侯霏点了点头,挥手让其余十五人退下,将这五人留下,把地图推到他们面前:“因为雪灾,这上面的地理环境一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你们昨天既然跟着,那就将你们看到的,听到的,全部讲清楚,不许有遗漏,因为,这或许关乎城中人的生命!” 这些人能成为蔺沧溟的贴身近卫,自然有着其过人的本事,夏侯霏的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恭敬的朝她行了个礼:“禀太子妃,属下有事要汇报……。”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一个时辰后,夏侯霏从地图中抬眸,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五名黑衣大汉:“趁太阳还未落山,本妃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请太子妃吩咐。”五人齐齐跪下领命,惊得夏侯霏赶忙朝他们挥手:“站起来回话,不用动不动就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焉能随意跪拜?” 五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一个眼神,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似是不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她之口。渐渐的,对她的印象也不再停留在那些传闻上,随着刚刚的一翻研讨,他们也惊奇的发现这位明明年纪不大,思路却异常清晰的太子妃并不似传闻中那般的不堪,也似乎明白了太子爷为何会选择她,为何独独对她不同。 “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十林镇四面环山,如果镇中没有人,那这些山就大有问题。本妃命你们将整个小镇暗中搜查一翻,看有没有可疑人,这么大的一个小镇,想要在一个多时辰内全部撤离,不可能一点线索也不留,在援兵到来之前,你们必须回到这里,明白?” “是,属下等领命!” 夏侯霏微微颔首,二十名隐卫瞬时消失在眼前,夏侯霏抿了抿唇,深邃的眸光落在面前的那张地图上,眼底划过一抹忧色,你在哪里呢?这一个半时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爷,咱们这样,真的能揪出那些潜藏的杀手吗?”彼时,十林镇后方的山洞中,一个身形高大胡子拉碴头戴毡帽的农家汉子状似无意的靠近一名看似孱弱的病书生,那名书生模样虽清秀,骨架虽大,看上去也算不上瘦弱,但那蜡黄的脸色却告知人们他备受病困缠身,仅是靠在那里,就让人觉得他连呼吸都微弱到令人胆颤的地步,随时都有可能毙命。 听到那名汉子刻意压底的声音,书生紧闭的眼眸费劲儿的露出一条缝,瞥了眼周围的情况,淡淡的道:“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各个山头的人如今怎么样了?” 汉子微微的蹙了蹙眉:“暂时不好联系,等晚上便于行动我们再联络,白天到处都是人,反而不利于行动。” 书生点了点头,“嗯,一切按原计划行事,不到万不得已,都给我忍着,明白?” “是,爷。那属下先过去了。”汉子点点头,瞥了眼周遭的动静,回到了人群中,书生继续闭眼假寐,不时传出痛苦的申银声…… ―― “教主,那个女人没有出现在咱们的伏击点,经过调查,她居然拐回去了,如今正在十林镇周围幌动,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要不要咱们的人上去……。”沙哑难听的嗓音蓦地响起,还做了‘咔’的砍杀动作。 黑暗中的男人身着黑色的大氅,头戴黑色斗笠,诡秘的隐在暗处,别说是脸了,就连身形也难窥视。 “暂且按兵不动,且看看这个女人是打什么主意。蔺沧溟呢?可找到了?”黑暗中的声音男女难辨,让人对此人的身份越发的好奇。 “禀告教主,还,还没有。”沙哑的声音中多了丝紧张与惧怕,在神秘人还未开口,他已‘噗通’一声跪了地:“教主放心,属下已经命人一座山头一座山头的进行排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线索。” 黑暗中的突然传出一声轻叱声:“愚蠢,他既然有心躲藏,自然有其目的,你们如若如此这般,只会暴露自己的目标,听本座的吩咐,传令下去,所有人等都不许打草惊蛇,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是,教主。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属下告退。”黑暗中的人微不可查的哼了一声,男人弓着身子退后几步后,方隐入浓浓的夜色中…… 当周围再度陷入寂静时,那道神秘的影子缓缓从灌木丛中走出来,望着清冷皎洁的月亮,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蔺沧溟,这一次,本座要你有去无回!” ―― 晚上戌时,静姝带着一千人马出现在十林镇镇门附近。 “对不起夫人,我们来晚了。”静姝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朝夏侯霏略带歉疚的行了个礼。 “没事儿,你先带他们下去歇歇,一会儿再说。”静姝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将人领到另外一边。 因为城中情况不明,安全起见,他们在城外安营扎寨,条件很艰苦,夏侯霏本就怕冷,又感染风寒,一天下来,她一直在凭着意志在撑着。静雅一直在旁劝她休息,可都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只能凭借药物维持她的体力。 一刻钟后,夏侯霏出现在那一千人的队伍中,待看清她们面罩下的容颜时,她有片刻的晃神儿,她竟然忘记,月神宫上下,除了她的哥哥,其余全是女流了?让女人们去帮她完成任务,这是不是有点……? 为首的女人似乎看出了夏侯霏眼底的担忧,恭敬的朝她道:“夫人请放心,属下等既然有胆来,就不会让您失望。”如今月神宫还未入世,夏侯霏的身份自然不会在这里公开,这位十七八岁的少女自然而然的随她们一起唤她夫人。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这当中的头吗?”少女容貌不俗的脸上划过一抹敬色,点了点头:“回夫人的话,奴婢名唤红玉,您有什么事可直接吩咐奴婢。” “你们对着一带熟悉吗?”夏侯霏的话,让红玉即刻有了发言权,“熟悉,奴婢们平日里的主要工作都与周遭的环境有关,对这里,可以说得上熟悉。” “很好,那你们过来,我将大致的情况跟你们讲述一下……。”夏侯霏有了谱,将人带到自己的帐子里,拿出地图开始一一讲解,讲到最后,若有所思的看向红玉:“你们觉得如何?这城里的百姓有没有可能藏在四周围的山上?” 红玉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后,直言不讳的道:“回夫人的话,百姓们藏在哪里红玉还不敢断定,但是,奴婢能够肯定的是,咱们现在,已经被人包.围了,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中。” “此话怎讲?”既然城中有诈,四面又环山,处处又透着诡异,如果真的落入别人的监控,似乎也不意外,只是,她很想知道,这些暗地里的人,这般兴师动众的是要做什么?能将全镇的百姓在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全部清理完,绝对不是头脑发热就能部署的事,今日的这出戏,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 *** 今天这一章费了很大的劲儿,一直找不到思路,困难的很…… 这样的人心与计谋一直是我的弱点,不但要写出,还要写的过得去,不然会觉得幼稚、没意义,所以很难…… 晴需要时间卡出来,后面的精彩点也需要把控,所以这几天不会更得多,也不会很快,大家都第二天来看昨日的吧,中秋节大家放假都要串亲戚,晴也不例外,白天很多事,大家能体谅就体谅下撒,在这里晴谢谢大家的疼惜了,么么哒!!! 最后,祝大家假期愉快,阖家欢乐! 第170章 :大胡子(中秋节快乐) 红玉望着被大雪覆盖的十林镇,抿了抿唇,将眼神飘向远方:“十林镇地处环山凹中,城中百姓又在不到两个时辰内撤离干净,根据时间的测量,他们很有可能就藏身于周围的几座大山中,从城中无伤亡也无挣扎拼搏的痕迹来看,应该是百姓主动离开,既然是主动,就一定是为了躲避什么。[.超多好看小说]那我们出现在这里的时机……。” “这么说的话,似乎也有点道理,那咱们此时此刻之所以平安无事,算是对方有心试探?”静娴拧了拧眉,从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夏侯霏拧紧眉心,眼底划过一片冷光:“从这里的地形来看,红玉所说也不无道理,但是这股莫名的势力目的是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又有什么意义?”雪灾所造成的各种连锁反应人人自危还来不及,怎么还有人选择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恐怕也不是明智的选择吧? “如果有人想要你的命,你以为他们会在乎这些?反而,这样的情况还能够降低人的防御之心。这一次,您与太子来这里赈灾,虽不至于大张旗鼓,但也是很多人就知道的事,选在这个时候突袭,也不是没有可能。单单那些蛊虫,就是很好的证明!”红玉的眉心越拧越紧,眸中的神情更是复杂多变。 夏侯霏想到那些蛊虫,不由心头一震,看向红玉的神色多了重担忧:“那依你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她一不熟悉地形,二不擅长调兵遣将,三没有任何经验,万一走错一步,不但帮不了太子,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这样一来,倒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所以这一刻,她选择征询大家的意见,而不是一意孤行。 “离开这里。”红玉垂眸略一沉思后,满脸认真的看向夏侯霏:“只要咱们离开他们可掌控的范围内,一切就都有可挽回的余地。” 夏侯霏黛眉轻挑,想到了什么,眼底精光咋现:“你的意思是……?” 红玉红唇微勾,点了点头:“正是此意,在不了解敌人情况之前,一定不能让自己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可以在暗,我们……也可以!” 夏侯霏眼神一凛,看向静娴:“将所有人叫过来,我有事安排。” “是,夫人。”静娴一脸严肃的退下,夏侯霏又附在红玉耳边低喃几句后看向她:“怎么样?你觉得这样安排可好?” 红玉诧异的看着她,略显激动的道:“好主意!” 夏侯霏黛眉一挑,目光深幽的看向桌案上的地图,一掌拍下:“那就这么干!” ―― 翌日一早,大胡子在书生的又一次吐血时,适时的出现在他的身边:“喂,喂,你怎么样了?大夫,大夫?你们当中有没有大夫?快去给他请个大夫啊?” “喂,小兄弟啊,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啊,怎么吐这么多血?你说你,该不会是,该不会是被……。”立在不远处的一名老翁捂着自己的嘴,戒备的瞪着大胡子与书生所在的方向。 周围嘈杂的人群在听到老翁的话后,条件发射之下全都闭了嘴,各个瞪大了眸子死死的盯着书生:“你到底得的什么病?” 书生似是被众人的反应惊到了,试图要解释,却一口气上不来,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喘,竟再一次的咳出了血,所有人在他咳出血的同时又后退数步,正欲商量要怎么处决他时,一道极其微弱,带着颤音的声音响了起来,“不,不是,我的病已经很多年了,是,是……。” 然而“是……”了半天,也没是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大胡子扶着他的肩膀,不时的拍打着他的背,大声的喊着:“大夫?你们当中有没有大夫?快出来给他看看啊,他的病绝对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如果是,早就被蚕食干净了,怎么还可能待在这里半死不活?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更何况而今大家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团结就是力量啊!” 大胡子的话显然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如今他们都是为了躲避城中的蛊虫才会躲到这山洞里来,至今为止敌人是谁都不知道,难保有一日大家不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如果对他见死不救,将来有一日,也有可能别人对自己见死不救,今日对这个书生一旦不留余地,就会在人群中起到一个冷漠自私的开头,到时候人人都只为自己,那他们如此这般的跑到这里来,还有什么意义?旋即,看向书生的表情也不再那么强硬,慢慢的开始左右张望,寻找身边的大夫,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就在大家以为他们这里没有大夫时,一名老者竟挎着药箱艰难的从人.流中挤了过来,汗流浃背的拭着额角的汗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我是大夫!” “啊,我认识他,他不就是回春堂的掌柜的吗?掌柜的,您怎么才过来啊?”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名老者,立马走上前关切的帮他拿过药箱,指着书生的方向道:“您快给他看看吧,已经咳出了不少血。” 掌柜的看了眼与泥土混合在一起的血,目光一凝,飞快的走过去,拉过他的手腕探上去,一翻仔细的检查之后,他叹了口气,看着病书生:“小伙子,你得的是肺痨啊,这是会传染的,你……恐怕不能待在这里养病,不然,会传染给大家的。” 大胡子听完,惊叫一声:“肺痨?怎么可能是肺痨呢?先生,您要不要再仔细检查检查啊?” 掌柜听言顿时有些不高兴了:“老头子行医问诊这么多年,难道连肺痨是什么都分不清吗?” “那……那怎么办?这天寒地冻的,他若是出去,还不得冻死啊?”大胡子脸色一白,同情的看着连靠在石头上,都略显费劲的书生。 “那他也不能待在这里啊,山洞里空气本来就不流通,他又待在这风口处,很容易感染大家的。”大夫一脸无奈状,看向书生的表情充满同情:“你的病必须尽快的医治,不然你会死的,我给你开个药方,你自己去我的店里抓点药,然后就待在药房里养身体,怎么样?”反正你留在这里是个死,回到城里,闹不好还有一份活的希望,这是大夫未曾说出来的话,但是明眼人还是听的出这话外音儿,均满含怜悯的看着书生,轻轻的叹了口气,可怜啊,这么年轻,唉。。。 大胡子有些不忍心的看着大夫:“他都这样了,还怎么下山?恐怕这山还没下去,人就已经死了!” 大夫也是考虑大家的安全,一脸为难:“目前为止也只能如此了,不然,岂不是要连累所有的人?大家本身就是为了逃命而来,如果再因此而感染风寒,岂不是冤死了?” “那他呢?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大夫摸了把络腮胡,态度已不像刚刚那般语重心长,反而有些不耐:“他若待在这里,不仅大家伙会被传染,他也活不成。如果他有病赶回去,还能有一线生机,怎么选择,不是他说了算,而是大家说了算,我是一个大夫,但也要在可控的范围内帮助他,我如今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这里是药方,具体怎么来,你们商量着来吧!”话落,将药方往大胡子手里一扔,背上自己的药箱挤过人群就要离开,却突然一顿,回眸叮嘱:“记得,等他离开后大家将他躺过的地方好好清理干净,以免有不干净的东西传染,明白?” “是,听明白了。”百姓们虽然没有为难书生的意思,但生死面前,谁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病书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存在是个麻烦,于是很识趣的,颤颤悠悠的坐起了身,面色苍白的看着大家:“放,放心,我,我是不,不会连累,连累你们的!” 大胡子见他这样,同情心更是泛滥,一拍自己的大腿,咬牙道:“我送你下山,有我在,你还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不幸被传染了,不是还有这份药方吗?别怕,走,咱们立马收拾东西离开这里!”说着,就将他随身携带的包袱背上,又帮书生收拾了一翻,不顾书生的阻止,将他硬生生的背上,冷冷的扫视着人群:“祝愿你们都能平安无事!” “嗳?你什么意思啊?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说话的?别走啊,把话说清楚……。” “行了,人家也是好意,本身就是咱们不通情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他愿意帮忙,也算是那书生的福分,别把话说的太过了,这事是没落到自己的头上,就别难为人家了。” “是啊,你看那书生的脸色,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呢,这汉子也太莽撞了些,万一进了城回不来可如何是好啊?哎。。。” “……。”随着周围人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大胡子转过身后,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线,书生软软的趴在他的后背,冷冽的嗓音响在耳畔:“都安排好了吗?” *** 一更送上,还有二更,但是要晚一些,抱歉撒! 最后祝大家中秋节快乐,阖家幸福! (cqs!) 第171章 :不同以往(中秋快乐) “爷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好了。”大胡子剑眉皱起,有些担忧的道:“那太子妃那边……。” 弱书生一听此话,眼神飘忽间幽深:“晚上再说。” 尽管大胡子看不到他的脸,却也能感觉到由他身上不断散发而出的凉意,心里不免叹了口气,这太子妃也真是的,好好的离开不就完了吗?也能让太子解了后顾之忧,她可倒好不但回来了,还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生怕自个儿不够引人注意吗?若不是昨晚他们的人将情报传递过来,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太子妃折返回来。不得已之下,太子只能改变策略,用计回城,想办法见到人再说。 为了不暴露自己,大胡子并没有使用轻功,好在下山的路还算顺畅,一个时辰后他们成功返回城中,一路摸找总算找到了回春堂,进去后,直至太阳落山也未出现。 ――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夜色朦胧间,一名身材高大的蒙面男子远远的立在山顶,尽管声音在凌冽的寒风中破碎不堪,却让听的人不自觉间感觉到了一股极具压迫性的威压。 “回堂主的话,那两个人没问题,的确是肺痨之症,也确实是去了回春堂,自打进去后,也没见再出来,您如果要是不放心,不如……?”回话的人一脸凝重,比了一个斩杀的手势。 蒙面男子眯了眯淡漠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杀了岂不可惜?继续盯着,有什么异常先跟着,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他们最好是没问题,若是有问题,那就不是一般的问题了,蔺沧溟,你究竟藏在了哪里?以为躲在人群里,就揪不出你吗?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呢! “是,属下这就去。”回话的人消失之后,黑衣男子轻飘飘的话在周围响起:“夏侯霏那边盯得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她那里倒是没有大的动作,一直按兵不动,不知想要干什么!”手下的话令蒙面男子不自觉间蹙起了眉,他冷冷的望向远方,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威慑力:“现在没有动作不代表你们可以就此懈怠,这个女人没有你们想象的愚蠢,把眼睛都给爷放大点!”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超多好看小说]”随着两拨人马先后离开,蒙面男子冒着寒光的眸子里掠过一道冷芒,令人不寒而栗。 ―― 深夜丑时,当整片大地都陷入沉睡之际,两道身影快如闪电般的从回春堂上空一跃而出,一眨眼的功夫便隐没于黑夜之中,速度之快,竟令那些潜在回春堂四周围的眼线都未曾发觉。 “什么人?”感觉到莫名的危险逼近,两名隐卫倏地从黑暗中闪现出来,阻挡住来人的脚步。 “是我!”其中一道黑影拉下面纱,露出一张满脸络腮胡的脸,两名隐卫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孔,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眸光一亮,激动的就要行礼,却被络腮胡身后的那名黑衣人抬手拦下:“周围可有布控?” “太子爷放心,周围皆有我们的人守着。” “她呢?”男人轩眉一挑,冰冷的嗓音似要被这天气凝结成霜。 黑衣手下似是感觉到太子爷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气,也知道他们家主子因何生气,但此时此刻,他们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回太子爷,太子妃她,并不在这里!” “你,说,什么?”蔺沧溟眼眸中蓦地迸射出寒芒,仿佛这恶劣的天气要将人冻坏般令人不寒而栗。 黑衣手下缩了缩脖子,顶着要被灼痛的危险颤着声音道:“今晨这个时候,太子妃领着她的人已经暗地里离开,说是会想办法找到您。” 这一次,不待蔺沧溟出手,满脸络腮胡的雷霆已经先一步揪住黑衣手下的领子,周身弥漫着阴冷的气息:“你居然让太子妃自己离开了?十六啊十六,你脑子被驴给踢了吗?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你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咱们宗里的规矩又是什么?” 黑衣手下被雷霆的咄咄逼人震得面色有些刷白,仅是站在那里,就好似被某道凛冽的眼神冻住,动弹不得。正斟酌如何解释时,旁边的兄弟却瞥到了一旁已显不耐的蔺沧溟,不得不顶着这巨大的压力赶忙回禀:“回太子爷,并不是属下等刻意如此,实在是因为,这是太子妃的安排。”蔺沧溟挑了挑眉,来了兴趣,黑衣手下缓和了下语气,缓缓道来:“太子妃是感觉到周围有人监控后,才临时做了改变,经过协商跟着她的人进入了十林镇的地下密道,准备选择一个比较好的伏击地点,再伺机联系您。” “地下密道?你是说,十林镇有地下密道?”雷霆惊呼一声,缓缓松开自己手下的兵,拧着眉看向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细细说来。” “回太子爷,十林镇的确有地下密道,此道是由太子妃所带来的人透露的,具体在哪里,属下却并不知晓,因为除了太子妃以及静娴五人外,我们统统被拒之在外,不得已之下,太子妃命我们坚守在这里,用来迷惑对方的视线,为了使情况逼真,还特意挑选了几个与太子妃主仆想象的六个人留下,如今她们均戴着面具,足以做到以假乱真。” 听完他们的解释,蔺沧溟从鼻间哼了一声:“这死丫头,还算不是太笨。” 雷霆听他语气不太好,显然对夏侯霏也是又气又无奈,赶忙打圆场:“爷?既然如此,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可留了联络方式?”蔺沧溟眼底溢出一抹深思,望向自己的手下。 “留了,平日里,那留下的六位姑娘负责联系。” “立刻让她们过来,本宫有事要吩咐!” “是!” ―― 遣退那个与夏侯霏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孔后,蔺沧溟浑身的每个毛孔都似乎还竖着,瞥了眼立在身边同样一脸别扭的雷霆,某人这才感觉心里好受了点,短暂的沉默后,雷霆率先开了口:“爷,属下倒是觉得太子妃的这个想法不错,不如……?” 蔺沧溟摇了摇头,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的这个想法固然是好,但不代表做起来就容易。这丫头性子急,平日里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战场如杀场,她怎么能想象得到这当中的凶险?” “爷信不过太子妃,难道还信不过那五个女人?对了,这次不还有一千多个女人守着她吗?这月神宫的实力咱不是一直都挺好奇的?今日借这个机会看一看,也未尝不可啊?” 蔺沧溟不悦的眯起眸子:“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难不成你还想来第二次?你觉得对方会给咱们第二次机会吗?” 雷霆被他眼底的戾气震了下,猛地意识到自家主子这是在担心太子妃的安危,邪邪勾唇,露出一记意味深长的笑容:“爷,既然如此,您刚刚为何没有主动提出去寻找太子妃?咱今晚的主要目的不就是来见她的?” 蔺沧溟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将咱们的计划写下来让她们转交给她,她既然有胆子做,本宫总要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一味的保护,永远也不可能让她尝试到这种身临其境的危机感。她既然跟了本宫,这种事在往后的日子里只多不少,她总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雷霆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可是……这次的敌人毕竟不同以往啊,这万一……。” “没有万一,如果她挺不过去这一次,那以后的每一次,都未必挺的过去,这就是她的命,身为太子妃的命!”蔺沧溟显然不再给雷霆犹豫的机会,撂下这句话后就消失在夜空中,雷霆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去。 ―― 当夏侯霏接到蔺沧溟命雷霆带过来的信件后,先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后目光落在最后的那几句话上‘此次的敌人不比以往,他们擅长用蛊,极具耐心,迄今为止也没能在百姓中找到任何一个可疑的,下一步我们会改变策略,不出三天就会将潜藏在百姓中的毒瘤全部拔出,你们的人什么都不用做,静等消息,以不变应万变……。’ “不比以往?这么说的话,这次不是蔺沧海?”夏侯霏眼眸一眯,猛地想到上次狩猎时蔺沧海似乎受了极尽的内伤,同时还有那个二皇子澹台宗,两人在这次的行动中可谓元气大伤,自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部署出来这么大的一局棋。可是,如果不是蔺沧海,那又会是谁呢?纵观整个朝廷,似乎除了蔺沧海表现的过于明显外,其余人等各个对太子都是恭敬有加,她想破了脑袋也实在想不出这次事件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夫人,红玉求见,说是有要事求见。”静娴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夏侯霏不得不收起信函,平静了下情绪扬声道:“进来吧!” *** 这一更算是还昨日的,不算加更撒~~~ 第172章 :蒙面男子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夏侯霏见红玉行色匆匆,不免有些紧张。[.超多好看小说] 红玉进门之后,仍在大喘气,接过夏侯霏递过来的茶喝了个底朝天后,渐渐恢复过来,忙道:“夫人莫担心,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咱们的人分成了五拨,东南西北四座山分别让静娴四人各领二百人驻守,咱们这里则留下沫舒姑娘与我,还有二百名精英保护您。各个方向一旦有动作,咱们就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夏侯霏而今所在的位置居于十林镇正中央一处名叫香客来的酒楼下方,这里是月神宫位于十林镇的联络点,当初在设计这个联络点之时,就考虑到十林镇易攻不易守的险要地势,因此在这个联络点下方,有四条道路可以通往镇外,虽然不能直达后山,但也为出镇省去了不少时间。 十林镇四面环山,如若敌人在这四座山上占据了最有力的攻击点,那么十林镇无疑成了活靶子,所以蔺沧溟才会在蛊毒尚未泛滥之前,明智的进山,将这一潜在的危险彻底斩断,化被动为主动。 而夏侯霏派人死守四座山的入山口,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蔺沧溟的这封信,让她庆幸自己的方法是对的。虽然她们暂时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却能在敌人下山之时加以拦截,里外夹攻的情况下,还怕解决不掉这股子恶势力? “夫人,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红玉稳下心神后,抬眸看向夏侯霏。 “命大家先原地待命,寻找有力的伏击点,三日后,必有动作。”夏侯霏的笃定,让红玉眨了眨眼:“三日后?” 夏侯霏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信函交给了她:“太子三日内会有所行动,你们把握好这个时间段即可。” 红玉将信件读了两遍,确定心中无疑问后,点了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 “爷,信函已经送出,今晚儿上他们就会有所行动,相信后日一早就能出效果。”雷霆将提进来的水倒入水桶,又试了试温度,方转身看向蔺沧溟:“可以了。” 蔺沧溟随手放下手中的医书,身着单薄的*走进屏风后,刚要脱衣,突地想到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冷不丁的扫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让爷邀你一起?” 正垂眸想着什么的雷霆听言,登时涨红了整张俊脸,慌忙走了出去,几步后,又气又无奈的看着屏风后的主子:“爷,您真是越来越无聊了!” 蔺沧溟舒服的躺在浴桶中,慵懒的眯起了眼睛,面对雷霆慢半拍的指责,他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偌大的十林镇就咱们两个人,能不无聊吗?” 雷霆一噎,决定还是蹲墙角数蚂蚁比较靠谱,这主子,越来越不能用以往的心态面对他了…… ―― “启禀主子,根据各方面传来的消息来看,蔺沧溟一直未有新动作,夏侯霏守在镇门附近,也未见有什么行动,这两口子,莫不是商量好了不成?”蒙面的黑衣男子立在灌木丛外,眉头深锁着看向立在灌木丛中那道看不清身形与容貌的暗影。 “你这是在问本座吗?”黑暗中的声音男女难辨,声线平和冷静,却无端的让那名高大的男子心底猛然一颤:“属下该死,请教主责罚!” “你的确该死,这么多天居然连蔺沧溟的影子都找不到,本座要你们何用?至于那个夏侯霏,既然看不出个所以然,就将人抓回来!这么简单的事情难不成还要本座一件一件指示?还是说……你对她还心存不忍?”黑暗中的声音诡异中带着凌厉,男女难辨的声音更为他增添了一份神秘感,让人听到此声音,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身形高大的男人听言,身躯突地一震,面色惨白跪倒在地:“教主明鉴,属下对您忠心不二,万不会做出对您不利的事……。” “哈哈哈……忠心不二?如若真的真心不二,又怎会命令你的手下不许伤害她?嗯?这是不是你说过的话?”暗中的人仰天长笑,嘲弄的勾了勾唇,凌厉的眼神带着嗜血的狠毒射向他:“不要妄图在本座面前耍花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座的监控范围内,夏侯霏的生与死,由不得你做主,你的怜悯,还是收起来用在自己身上吧!” “可是座主,她,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她……。” “闭嘴,用不着在这里强调她的年纪,刚出生的婴儿本座尚且还不放在眼里,你觉得她……值得本座放在眼里吗?”暗中的声音几近冰冷,直冻得黑衣男人从头凉到尾,他抬眸直视着他,终,再未吐出一个字。 大致是男人的沉默取悦了黑暗中的黑影,冰冷刺骨的声音中不再暗藏锋芒,却带着其特有的威慑力:“通知下去,三日后如若仍未找出蔺沧溟,就动手全部屠杀殆尽,宁肯错杀一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 “是……那,夏侯霏呢?”终究,男人还是问出了他所在乎的唯一。 “你回去部署一下,明天晚上将人带回来,记住,要留下活口,这个女人留着,将来会有大用!” 蒙面男人眸光闪了闪,垂眸领命:“是!”此话落下后,灌木丛中再无声音传来,他这才知道,那个人已经走了。 僵直着身体站起身,站在寒风凛冽的山顶凝目往下望,眉眼中多了一丝淡淡的哀恸,抬眸望天,薄唇扯住一抹嘲弄:“自始至终,都逃不过一个‘劫’字,霏儿,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日后,你无论是生还是死,都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 翌日傍晚,蒙面男人集结五十名杀手前往十林镇门口,两个时辰的奋战,二十名乌衣卫精英将夏侯霏保护的滴水不漏,尽管多数人身受重伤,却没有一个人倒下,牢牢的将她保护其中…… 在他们的周围,五名丫鬟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 蒙面男人的手下虽死伤近半儿,却仍占了先锋。 “放了她,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被雷霆名唤十六的乌衣卫是这二十人当中的领头者,尽管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浑身是血,却仍傲然立在那里,不屑的看着自己的对手:“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朝这儿来!” 蒙面男人眯着眼睛望向他指向自己胸口的那双手,黑眸之中掠过冷意:“敬酒不吃吃罚酒,杀!” 站在他身后的手下听到此命令,顷刻间手持长剑飞身而出,十六望着蜂拥而上的敌人,冲着自己身后尚且没有受伤的六名兄弟扬声喝道:“你们六人,立马护着太子妃离开,快!” “是!”尽管心中有再多的不忍,尽管他们知道分开意味着什么,却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服从命令,因为,他们别无选择。 在其余十四人的掩护下,六人掩护着夏侯霏迅速撤离镇门,朝官道上跑去,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蒙面男人突然纵身一跃,紧追而上…… 半个时辰后,眼看着自己面前的乌衣卫一个一个的倒下,‘夏侯霏’极其冷静的看着朝他靠近的男人,冷笑一声:“想抓活的?” “夏侯霏,你若识相,或许可以保你一命!”蒙面男人略显担忧的瞥了眼她身后的悬崖,抿了抿唇,终停下脚步,满脸认真的看着她。 “识相?识相着等你抓回去拿我当人质?呵呵,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夏侯霏’美丽的容颜上扬起一抹嗤笑,开始逐渐往后退,她每退一步,他面前的男人心就揪紧一分,眼看着她就要掉落悬崖,蒙面男人倏地脱口而出:“别再往后退了,你会死的!为了一个刚刚成亲的男人,值得吗?” “同样的问题还给你,你觉得你们拿我当人质,有必要吗?蔺沧溟可能为了我听你们摆布吗?” “你先回来,别再往后退了行不行?我,大不了我答应放你走还不行?”男人突然软下声音,几近恳请的样子倒是令‘夏侯霏’有些费解了:“你是谁?这些话从你的口里说出来,是不是不太合时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容易哄骗吗?” “霏儿,你才十三岁,就这么死了,你难道不觉得冤吗?还有,你娘的死,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原因?” ‘夏侯霏’眯了眯眼:“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保住你这条命,如果命没了,你还怎么为你娘,为你哥哥报仇?” “我哥?你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娘和我哥哥的死,都不是意外?告诉我你是谁,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而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这些?” “霏儿乖,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候,咱们已经没有时间了,等我的手下过来,你就是想走,恐怕就没机会了,来,快走过来,我保证,保证我所说的均为事实,只要你走过来,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真相!” *** 二更在晚上 第173章 :机关算尽 ‘夏侯霏’黛眉一挑,笑意淡淡:“你还真是莫名其妙,什么都不说,仅凭这几句话就要将我哄骗过去?幼稚!” “霏儿,难道你真的要为了那个蔺沧溟豁出你的命不要?” ‘夏侯霏’笑容中含着不易察觉的哀伤:“有何不可?就算今天不死,早晚也会死,与其落入你们的手里成为控制他的傀儡,倒不如……在这蓝天白云之地,化为尘烟!”话落,她朝他凄美一笑,目带悲悯:“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吗?” 蒙面男人听出她话音中决绝,不顾一切的跑上前拉掉自己的面罩,面含激动的看着她:“看清楚了吗?这样,我的话你可信了?相信我,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要你走过来,我绝对放你离开,难道你还不相信你的……。(.无弹窗广告)” ‘夏侯霏’眼底溢出一抹浓浓的诧异,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的俊脸,唇角边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抱歉,我不会跟你走的……如有来生,希望你我……再不会对立,再见!” 是再见,而不是永别! 可惜此时此刻的他,眼底满是对她的关切,根本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霏儿,不,霏儿……。”白色的身影纵身一跃落入黑不见底的悬崖,蒙面男人满脸绝望的趴在悬崖边,伸长着手,一遍一遍的嘶喊着,空寂而萧瑟的声音在深幽的峡谷中一遍一遍的盘旋着…… “啧啧,真是可惜,可惜啊……本座居然没想到,这个夏侯霏还有这等的勇气!”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趴在悬崖边上失声痛哭的男人身体陡然一僵,待他回过神儿之际,那道身影蓦地隐入树林深处,他眉头轻蹙,凉凉的道:“原来你一直都在监视我!” 林中传出一声轻笑:“本座从来都只信自己!” “你到底是谁?”不知为何,蒙面男子从心底升起一层恐惧,这种恐惧随着对这个不明人士的深入了解而不断加深,尤其是,他从头到尾,居然连对方是男是女,是高是低都不知道,这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非常的不爽! “你我相处这么多年,现在才来问我是谁?不觉得已经晚了?如今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要想活命,你只有听从我的命令,等你的能力什么时候强的过我,再来询问我是谁吧!哈哈哈……”猖狂的笑声让男人心底压抑着的愤怒如海涛般汹涌,最终,被他强大的忍耐力硬生生压下。[.超多好看小说] 他黑眸深邃幽冷的瞪着那道至始至终都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夏侯霏已死,蔺沧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的就是他的善罢甘休,去,将这个好消息放出去,本座就不信他还能沉得住气!唉,真是可惜了这么美的女人咯!”暗影满含遗憾的声音,令黑衣男人的眸底瞬间燃起熊熊怒火,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一定要将这笔血债讨要回来! 他站在‘夏侯霏’落崖的地方,任凭凛冽的寒风毫不留情的刮着,眸底渐渐溢出一抹哀伤,呐呐的轻唤:“霏儿……。” 不知过了多久,当周围的一切都静下来后,一道白影倏地从黑洞中飞跃而出,水眸状似无意的扫了眼前方不远处正冒着浓浓黑烟的林子,眼底掠过一抹浓浓的恨意:“姐妹们,这个仇,我一定会代替你们讨要回来!” ―― “你说什么?”蔺沧溟倏地站起身,俊魅的脸上满是冰冷。 雷霆一脸哀恸的看着他:“刚刚得到消息,十六他们,全部战死,那六位姑娘,也没能幸免,全部遇难!” 蔺沧溟眸色瞬时凌厉如刀,清冷的声音似要凝结成霜:“对方呢?” “除去领头的那个人,五十个人渣全被砍下了头!”雷霆眸色深沉,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痛意,二十名精英,全部战死,这是他们精英卫出任务这些年来最沉重的一次伤亡! 蔺沧溟负手而立在窗前,虽然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声音中却透露出掩饰不住的哀伤:“重金慰问家属,葬金鎏宗烈士堂!”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雷霆掩去眼底的愤恨,化悲痛为力量,领命而去。 蔺沧溟目光深幽的望着房间内跳动着的火焰,拳头不自觉间收紧,清冷的眼底流转着冰棱般的冷芒:“我步步忍让,你们却步步相逼,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刺杀,呵呵呵……一年,一年之后,你们加注在本宫身上的痛楚,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息的讨回来!” 但愿,你们能熬到那一天! ――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位于东面山上的几个山洞中,同时传来嘈杂的尖叫,紧接着,无数百姓不顾阻拦横冲直撞的往外跑,将本就狭窄的洞口挤的不留一丝空隙,人人争先恐后推搡着,时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喊以及妇女的惊叫,场面一度失控,官兵试图阻拦,却反被百姓推倒,人就这样被践踏在地,承受着无数双脚的踩踏,人.流过去后,该官兵已面目全非,同时还有少数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一动不动。 不过一个时辰,西面、北面、南面的山上亦同时发生暴.乱,四座山头顿时乱作一团,人们慌不择路之下有掉落悬崖的,下山过程中受伤的更是数不胜数,就在人们以为这场暴.乱恐难以控制之时,蔺沧溟仿若天神一般的、奇迹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伴随而来的,是他掷地有声的话:“回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注意自己身边的人,在这场暴.乱中有没有异于常人的举动,只要大家团结一致,就能极快的抓住潜伏在你们当中的毒瘤,明白?” 所有人在这一刻才猛地意识到太子所说为何意,也正因为他的提醒,百姓们才想起这场暴.乱发生的关键,等他们去而复返,看到山洞中那些异于常人的人之际,似乎一切都已明了。再看那些被踩成肉饼看不清模样的乡亲们,一股从脚底陡然升起的恨意瞬间化为一股浑厚的力量,奈何这些人有武功,却终究架不住人多势众,不过个把钟头,这些所谓的卧底竟被清理出百十号人。 似乎还轮不到蔺沧溟开口,那些官员已经自发的开始第二轮的筛查,只要有半分的可疑,均被撂出来单独审问,至于这主管审问的人,自然是蔺沧溟的亲卫队,一旦被他们确认为可疑的,不死也半残! 如果你认为经过这两轮的筛查就算安全通过的话,那你就错了,谁也想不到,第三轮的筛选,居然是太子蔺沧溟亲自上阵,或许是怯于他的威名,也或许是被他冷锐如冰峰般的凛冽眼神撞上,总而言之,那些所谓的漏网之鱼竟被蔺沧溟在散步间全部清除。 四座山头,竟剔除出三百人之多,这个数字,不但让百姓们为之心惊,就连蔺沧溟本人也有了片刻的晃神儿,他没想到,这背后之人,竟将黑手伸向这些普通百姓,仅是一个镇就有这么多人,他现在甚至有些怀疑对方究竟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天照国? 如果是冲着她来的,直接玩儿刺杀不就完了?用得着铺用这么大的形势?三百人,整整铺设三百余人,整个十林镇一共才多少人?蔺沧溟思前想后,觉得这当中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思考方向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 按照计划,应该是他们的人吞下他研制出来的药丸,伪装成中蛊毒的样子,以此来观察周遭人的反应,借机解决潜藏的敌人。却没想到,他们的药还没来得及吞下,对方却来的个先发制人,与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只不过,对方抛出的却是真真正正的蛊虫,他们的目的就是引起百姓的恐慌,制造混乱,从而造成更多人的伤亡,逼他现身。 不得不说,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但是,他的提前现身似乎也打乱了他们的步伐,虽然这幕后之人没有找出来,但起码他揪出了这些潜在的敌人,也算是没有白费功夫。可……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种掉入别人陷阱的感觉? “爷,麻烦了,刚刚咱们的人在山下发现大量的黑衣卫,对方手持火把与弓箭,看情况,似乎要……烧山!”雷霆蓦地现身,脸色有些不好看。 蔺沧溟听言,眼底霎时射出寒光:“你说什么?烧山?” “是的,烧山,对方人数甚多,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只怕是上当了!”以这三百人为诱饵,逼的他们不得不现身,而后再来个瓮中捉鳖,对手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只是……太子并不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他们的计划能不能成功,不到最后一刻,恐怕谁也不敢断言! 蔺沧溟深眸一眯,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这个人为了除掉本宫,真可谓机关算尽啊,嗯?” *** 月票加更一千,欠账一万五。 明天接着还账。。。 (cqs!) 第174章 :烧山 “爷,那咱们接下来……。(.好看的小说)” “先将百姓安置上山,而后在半山腰集合待命。你们可打探清楚了,仅是这一座山头面临烧山?” 雷霆摇了摇头,一脸阴沉:“其他三座山头同样有人部署,但还不确定是否是烧山。” 蔺沧溟眼底黑雾翻腾,幽光若隐若现:“障眼法吗?呵呵,那本宫就陪你们玩一玩儿。” “爷?”蔺沧溟一勾手指,雷霆附耳过去,一翻低语之后,蔺沧溟如墨的凤眸轻扫被大雪覆盖着的山林,斜眼看向他:“明白了吗?” “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雷霆黑眸之中绽放出光彩,蔺沧溟‘嗯’了一声朝他挥手,随着雷霆的退下,蔺沧溟身形一闪,蓦地消失在原地。 ―― “夫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做?这帮人看样子是真的要烧山,材料准备的极其齐全,这山头怎么也有一千多米,他们这么做,山林岂不是全毁了?”红玉略显急切的看着夏侯霏,实在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她们家姑奶奶怎么还有心情坐在那里喝茶? “四座山下,哪一座山人数最多?哪一个人数最少?”就在这时,夏侯霏略略抬了抬眉梢,朝红玉看去。 红玉略一思索,旋即道:“这个我们的人观察过,无论是人数还是准备的材料,几乎一致,根本看不出来他们究竟是四座山头一起点燃,还是只针对哪一座山头。” “太子在哪里?” “半个时辰前传来的消息,太子还在东山,如今,就不好说了。” 夏侯霏摩挲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地图,沉吟半晌后,突然一仗拍下,最后指着其中一座山对红玉道:“其余三座山下留一百人以备不时之需。命静娴她们带着各自的人马前往此座山下汇合,五百人不够,你离开时将我们这里的二百人也一并带走,七百人的队伍,一定要将对方全部瓦解。” 红玉看着夏侯霏落指的地方,眉头轻轻一蹙:“夫人,您为何如此肯定这座山头有古怪?” 夏侯霏一袭白色的衣裙朴素简洁而大方的立在那里,通体散发出一种纯净出尘的气质,行走间衣袂翩翩,裙角轻扬,美不胜收。尤其是此时此刻的她,散发着一种自信的光芒,令她整个人都鲜亮起来。 面对红玉的质疑,她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还记得红素回来后对我说过的话吗?” “您是说――那个蒙面黑衣人?”红玉美眸之中瞬间一亮,旋即很快黯淡下来:“即便红素跟踪他到了这座山下,可这也不能代表这座山上有古怪啊?” 夏侯霏小幅度的摇了摇头:“红素是跟着他没错,那他呢?他又是跟着谁去的?” “哎呀,我怎么就忘记了那个神秘人了?对,没错,一定是南山,咦?还是不对啊,那些人怎么可能会蠢得去烧自己的山?要烧也应该烧东面的山头啊?毕竟,太子而今在东山啊?”红玉脑子一下子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夏侯霏红唇轻扬,指着南山的方位轻轻的点了点:“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太子已经前往南山而去。咱们有线索,他自然也有线索,而对方,显然也料到他会去。最重要的是,南山的环境最为复杂,海拔也最高,宜守不宜攻,这幕后之人显然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思前想后――只能是南山!” 红玉似懂非懂的看着夏侯霏:“那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在其他山头留下人?” 夏侯霏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既然人家做足了这场戏,不捧捧场怎么能行?更何况,这几个山上可还是有不少老百姓,怎么也不能掉以轻心,走吧,我随你一起去!” “一起?”红玉眼角抖动了一下,显然不大乐意。(.好看的小说) 夏侯霏心情缺缺的瞥了她一眼:“我怎么着也得去会会某个人吧?别的我不敢打保票,说服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红玉这才想起红素提及的那个男人,但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那您一定要跟在我们的身边,千万不要乱跑,这些敌人阴毒残暴,会下蛊,危险的很!” “安了,我的小命这么宝贵,我自然要好好保护,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再晚,可就看不上好戏了!”红玉轻叹一口气,随着夏侯霏一起走进密道,前往南山! ―― 十林镇周围的这几座山中,唯独这南山算是一座真真正正的山,海拔也是这几座山中最高,足有一千多米,同时也是最陡峭,山路最崎岖的,也是最适合打伏击的好地方。至于其余几座山,东山海拔八百多米,西山仅有五百米,而北山,则仅有三四百米。 这几座山环绕在十林镇四周形成包围之势,进山的通路又仅有那么一条,虽说这里环境优美,但不得不说,这里弊大于利。庆幸的是这里发生的是雪灾,而不是山体滑坡,否则……十林镇或许已经被掩埋。不过,即便如此,十林镇也是数十个村镇中受灾面积最大的一个,也难怪太子会首当其冲的来到这里。如果不是这次莫名其妙的蛊虫事件,或许太子他们有更多的时间救出那些被掩埋的人,可惜现在……活人尚且命不由己,更何况那些被掩埋的人? 蔺沧溟到达十林镇已经整整五天,五天时间没有一封折子递往京城,按理说朝廷应该派人下来查看,可令人费解的是,至始至终,十林镇的情况都没有向外传出。任凭你其他村镇如何热火朝天的救人,朝廷派出的官员如何冠冕堂皇的做面子,十林镇这片净土,始终没有人打扰,似乎一下子被人给遗忘了…… 没有人知道,那条进入十林镇唯一的通路,早在三天前,就已经被巨石封住,至于这巨石从何而来,恐怕现在还没有人有机会去调查,因为彼时的十林镇,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 “凛儿、凉儿,你们给本宫站住,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你们再往前走一步试试看,本宫今日就撞死在这里!”尖锐的嘶喊声带着摄人的威势,竟生生刹住了晋王蔺沧凉,禹王蔺沧凛的脚步。 两人一脸不满的转过身,望着那位虽身着凤袍,妆容精致,却一身狼狈的皇后杨艳萍,因为急切,她的一只鞋已经找不到踪迹,额头的鬓发有几缕垂下,精致的发饰歪歪扭扭的插着,身后跟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嬷嬷、宫女,侍卫早已不知被打发到哪里去,这样不顾形象阻拦他们的母后,记忆里,似乎还是第一次。 晋王禹王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底的疑惑日益加深,他们缓步走向他们的母后,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们?他是您的儿子,我们的弟弟,他已经消失了五天,为什么?为什么您要这样对待他?” “这事是你们该管的吗?皇上而今已经一病不起,你们不趁机留在京城侍疾,跑去那深远的山沟沟里做什么?他福大命大死不了,你们该关心的是你们已经年迈的父皇,而不是他!”杨艳萍声音尖锐,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彼时的自己有多么多么的狼狈。 “母后,您还是先回宫吧!”禹王实在看不过去,指了指她的脚下。 杨艳萍回过神来后,面色突地一变,旁边的宫女见势不妙赶紧将她的鞋子递上,就在她要跪下为她穿鞋时,杨艳萍却突然发威,用力将这个宫女踹翻在地,口中怒斥:“没用的东西,早干嘛去了?回宫,还有你们两个,跟上来!” 晋王拧着眉看向那位已经口吐鲜血的宫女,正待上前,皇后身边的嬷嬷赶紧将人扶了起来,而后朝他们福了福身:“两位爷,娘娘而今还在气头上,您们还是跟过去吧!若真的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禹王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扫了晋王一眼:“愣着干什么?走吧!” 晋王暗自叹了口气,无奈的跟上前。 杨艳萍刚一回宫,就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嘭的一下,手中的茶盏被她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一脸怒意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苦心?” 晋王一脸漠然的站在那里,“这么多年来,你对四弟从来就没像对我们这样关心过,即便是,也是表面上的。一直以来,我们只当是您不喜欢他,亦或者是有什么苦衷。可是而今四弟失踪,消息全无,您不但不让我们去,还未曾表示出丝毫的关切,甚至还让我感觉到‘恨不得他死’的表情,母后,这究竟是为什么?都说虎毒不食子,更何况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们明明才是他最亲近的人,不是吗?为什么有时候连那些外人都能表示出自己的关切,而您,却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提及过他,为什么?今天您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是不会妥协的!” *** 一更到,还有一更,晚上了,可能会晚点,等不及的明天看撒,下一更尽量四千到五千字。 第175章 :真相 “难怪四弟不愿与我们亲近,你如此的偏薄,他怎能不寒心?”禹王叹息着摇了摇头,闷闷不乐的坐到一旁,垂眸不再答话。(.好看的小说) 晋王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杨艳萍,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在他这般如炬的眼神下,皇后眼底的愤怒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叹息:“你们不懂的,很多事你们不知道,不应该这样随便的下定论,你们只要知道,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就行了!其他的,不该问,就不要问!” “我们?这么说,这当中没有四弟,是吗?你而今所做的一切,也都与四弟无关,是吗?”晋王劫到她话语中的漏洞,眼眸一眯,不冷不热的看着自己的母后。 “是又怎么样?”皇后不悦的拧起眉,眼底霜华凛冽:“本宫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们来指责,为人子就该有为人子的样子,这么多年来,我为你们兄弟是操碎了心,可你们呢?你们回报我的是什么?这次本宫好不容易说服皇上将你们留在了宫中,你们不好好侍疾,趁机表现,偏偏想什么歪点子,非要气死我吗?你们这样,皇上如何信得过你们?” “什么?这么说,我们之所以被留下,是您从中作梗?”本默不吭声的禹王听到此话,刷的一下抬起眸,凌厉的看向杨艳萍。 “呵呵,回报?母后您所要的回报是什么?是在父皇生病的时候好好表现,趁机博得他的好感,还是……未来的皇帝之位?”晋王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看向杨艳萍的眼神尽显凉意,声音冰冷而漠然,与平日里温润形成天差地别的表现。 “嗤,博得好感不就是为了那个位置?二哥,你这话明白着有问题,不过,意思倒是一样的,前者隐晦,后者直截了当罢了!”禹王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失望的看向杨艳萍。 兄弟俩沉闷的反应,将杨艳萍刺激的脸色刷白,一张脸更是铁青沉郁,她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眼底满是痛惜与委屈:“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怎么说话的?这是你们该对母后说话的态度?为了一个外人,你们居然敢这么对待自己的母后?你们,你们,真是太令我寒心了!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替你们兄弟俩某个将来?我这么做错了吗?错了吗?你们看一看这偌大的后宫之中,谁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爬上来的?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豁出一切?本宫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地位,辛辛苦苦的为你们兄弟铺路,可我得到的是什么?你们的奚落与冷笑?凉儿,凛儿,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吗?哈哈,这就是你们对待母后的态度?你们,你们太令我失望了!”说到最后,杨艳萍身子一晃,重重的跌坐在软榻上。 兄弟俩身体一晃,同时朝她跑过去,待看到她并无异样后,又同时住了脚,这样的反应看在杨艳萍的眼里,是痛在她的心上,伸出手指指着兄弟俩,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蔺沧凉急于将事情闹明白,疾走两步站到杨艳萍面前,幽深的黑眸间尽是怀疑:“外人?你刚刚说的外人是四弟吗?他怎么会是外人?难道说……他不是你的儿子?” 杨艳萍心中一凛,猛地抬起头,对上蔺沧凉如炬的目光,她笑了,“那你说,他不是我的儿子,又是谁的儿子?” 蔺沧凉一双黑眸紧紧的锁住自己的母亲,声音中隐着不满与愤怒:“既然是你的儿子,你为何独独对他这样?他如今生死不明,你连一句话都不曾问过,这是一位母亲该有的反应吗?不,你绝对不是他的母亲,绝对不是!他……到底是谁?” 晋王激动的神色立时感染了禹王,他愤怒的踢翻脚边的矮凳,恨恨的看着杨艳萍:“我不管他到底是谁的儿子,也不管他到底是谁,在我的眼里,他就是我的弟弟,你不许我们去,我们还偏要去!”话落,横了晋王一眼,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猛地反应过来的杨艳萍死死的拽住衣袖,尖锐的朝他低嚎:“本宫不许你去,不许!” “理由,给我们一个理由,一个足够说服我们留下的理由!”晋王缓缓的转过身,看着自己的母亲不顾一切的拖着蔺沧凛,眼底满是坚持与质疑。 禹王猛地转过身,看着彼时已经气的浑身颤抖,美艳的容颜上满是苍白与愤怒的母亲,冷冷的道:“我们不小了,您还打算隐瞒一辈子?这么多年来,您的所作所为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们不是木头,也不是傻子,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也相信自己的直观感觉,他不是我们的弟弟,对吗?” 面对两个儿子的双双质疑与逼迫,杨艳萍拽着禹王的手臂缓缓松开,身体一软,就这般瘫在了地上,立时,满腔的委屈顿时化成浓浓的怒火与怨愤:“是,他不是,他怎么配为我杨艳萍的儿子?如果他真的是我的儿子,这么多年来我过的该是颐养天年的生活,而不是提心吊胆的为你们谋划未来!” 尽管兄弟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如今冷不丁听到真相,身体仍是抑制不住的晃了晃,旋即面色剧变,迫切的问她:“可你依然将他扶上了如今的位置,如果他不是你的儿子,你为何这么做?” “为何?真是我的傻儿子啊,这么粗浅的道理你们难道不明白?这么多年来,你们兄弟俩之所以安全无虞平安的活着,全靠这个傻小子在你们前面为你们做挡箭牌,没有他这个明晃晃的太子在前面挡着,你们能平平安安的站在我的面前吗?说起来,这个傻小子的运气还真是不错,这么多年来经历过九死一生的事何止百件?每一次他都能逢凶化吉,真不知道我是该笑还是该愁啊!”话落,杨艳萍还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容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怎么样?如今你们可明白了?” 晋王静静的看着她,良久之后,黑眸之中溢出一抹悲悯的笑:“好狠的心,真的无法想象,这样歹毒的人,居然会是我的母后,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啊!难怪,难怪这么多年来你会这么对他,也难怪他从不与我们亲近,想来,他早已想通了这一点,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为什么不去告诉父皇?” “糊涂,他若是告诉你们的父皇,他的太子之位还能保得住吗?我狠?你们也不想想,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有你这样的‘母后’,就算保得住太子之位又如何?既然您有心利用他,早晚这个位置也不是他的,既然如此,为何不选择告诉父皇?起码这样,还能为自己寻得一靠山!” “别将您那狠毒的思想灌输在我们的身上,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们,我们何时何地向你透露过想要那个位置?我们有自知之明,论才比不上他,论武也比不上他,他为天照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为黎民百姓谋了多少福祉?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哪一个不服他的?而我们呢?我们这些年做了什么?吃喝玩乐?还是一味的躲在您的怀抱寻求安全?母后,您英明一辈子,却只糊涂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您的眼里他是在为我们受苦受难,可在我们的眼里,他却是真心实意的在其位谋其职,他这个太子,是一位好太子,能力非凡的好太子,将来,也会是一位好皇上,因为,他有这个能力,也理所应当的为自己的付出得到回报!” “的确,这么多年来,您将他放在那个位置上,只看到他躲过多少生死劫,却从未想过,这样的他才算是经过千辛万苦历练出来的,那些暗杀、那些苦仗、那些勾心斗角,哪一个不是在为他的将来铺路?我们呢?我们会什么?我们经历过什么?一位优秀的皇帝,难道要像我们这样在您的庇护下活一辈子?这样的皇帝,您觉得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吗?能为他的子民谋福祉吗?能带军打仗扫出一切内忧外患吗?能吗?不能,您心里比谁都明白,我们两个人,都不是做帝王的料,只不过,您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不,你们是我的儿子,怎么可能做不到?你们明明也很优秀,很聪明……。” “一位好皇帝难道只靠聪明?母后,醒醒吧,我们现在就明确的告诉您,我们不稀罕那个位置,您如果不愿意放弃未来的太后之位,可以试着好好的对待四弟,而不是将他作为您的踏脚石,相信我们,总有一天,您会后悔您曾经做过的一切,四弟他,绝对没有您想象的那般好控制!” “闭嘴,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怎么可以?难道母后在你们的眼里,就如此的不堪?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我难道就得到你们这般的奚落回报?”杨艳萍身子一震,眼睛圆睁着站起身来,心头涌上熊熊怒火,愤恨的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子。 晋王冷冷的扫她一眼,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是与不是,您自己心里清楚。”话落,与禹王极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母后请多保重,我们改日再来探望。” “不,你们给我回来,回来……。”奈何这一次,无论她如何的呼唤,兄弟俩却始终没有回头,漠然决绝的背影,令杨艳萍受到莫大的刺激,满腔的委屈与愤怒交织在一起,气血不住的上涌,终一口鲜血喷出来,昏厥过去。 半个时辰后,皇宫传出消息,皇后突然抱病不起…… 有人说,她是为了给皇上侍疾累病了…… 有人说,她是旧疾复发…… 还有人说,她是忧心太子,寝食难安,累病了…… 听完这些,晋王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仰天灌下一大海碗烈酒,辛辣的酒水刺激着他身体的每一处感官,略显迷蒙的眼底尽是懊悔与自责。 与之相比,坐在他对面海饮的禹王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兄弟自打从皇宫里回来,就借酒浇愁到现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脑子彻底沉寂下来,不去用今天的答案去验证昨天的错误,可惜的是……无论他们喝了多少酒,脑中所盘踞的仍然是蔺沧溟不是他们兄弟的事实! “二哥,为什么会是这样?如果他不是咱们的弟弟……。” “胡说八道什么呢,他怎么就不是咱们的弟弟了?母后说不是她的儿子,可也没说不是父皇的儿子啊?所以,他还是咱们的弟弟,只要咱们与他还是兄弟,就有的是机会偿还之前所欠下的债!” “二哥,你想怎么做?” “明天,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找他,去……恕罪!”话到这里,人已醉的不省人事,彻底昏了过去。 禹王摇了他半天不见动静,最后吃吃一笑:“你睡?我也要睡,我要养足精神,明天去找弟弟,找弟弟……。” 待管家走进来时,看到醉成烂泥的他们,轻轻的摇了摇头,便命人将两位大爷抬了下去。 这*,无论是皇后那里,亦或者是晋王这里,恐怕都是一个不眠夜…… ―― 当他们的情况传到皇上耳朵里时,他只是露出一抹莫测的笑容,眉眼深深的朝胡斐道:“你怎么看?” 胡斐劝慰似得看着皇上:“回皇上的话,一定是两位王爷将皇后娘娘给气着了,回府之后借酒浇愁来着……。” “真的只是这样?”蔺天琊似笑非笑的朝他挑了挑眉,胡斐一愕,惶恐不安的看着蔺天琊不知道如何接口。 蔺天琊面色沉静,眼神平静无波澜的望着殿外:“又下雪了,也不知道溟儿怎么样了?你说,他真的可能会失踪吗?” 胡斐摇了摇头,语气笃定的道:“太子吉人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怕就怕这不是天灾,而是人为……。”蔺天琊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胡斐心神一震! *** 保底五千,加更两千,共七千字。尚欠一万三千字,明日接着还撒! 第176章 :夏侯渊 “您的意思是,太子的失踪,是有人刻意为之?”胡斐面带焦急,不安的看向蔺天琊。 蔺天琊黑眸闪过冷芒,嗤笑一声:“不管是不是刻意,太子失踪的蹊跷,整整五天没有消息传来,正常吗?” “皇上,要不奴才跑一趟十林镇?”胡斐小心翼翼的观看蔺天琊的脸色,斟酌片刻后,才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你?你的病不是刚刚才好?好好养病吧,这件事朕自有主张!”蔺天琊扫过他略显苍白的脸色,状似无意的问道:“你的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病了?该不会是朕的病气传染给了你吧?” 胡斐一听,这还得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的磕头:“皇上可别说笑了,奴才这卑贱之躯,怎配与您的龙体相提并论?奴才这是老了,各种病痛才会找上门来,皇上您是为国事操劳而累病了,奴才不中用,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未能为皇上您分忧,已经是该死,您这般一说,让奴才还有何颜面留在您的身边,奴才……。”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看把你给紧张的,你留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朕还不了解你?至于这般表忠心吗?赶紧起来,地上凉,可别再染了寒气,再请假,朕可不批了!” “是是是,奴才这就起来,谢皇上厚爱,奴才,奴才今生今世都无以为报了……。”胡斐见皇上如此疼惜他,一时之间激动的语无伦次,老泪纵横,蔺天琊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朝他挥挥手,胡斐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乾坤殿的门刚刚闭上,一抹黑影蓦地出现在蔺天琊面前,恭敬的单膝跪地,“皇上!” “如何,可调查清楚了?”蔺天琊漫不经心的往椅子上一靠,右手撑着额头,黑眸闪耀着幽光看着跪在地下的人。 “皇上您猜的没错,他这几日,的确不在京城……。” 蔺天琊冷哼一声,继续问道:“可查出他与何人联系?单凭他一个人,不可能布控这么广泛!” “属下无能,他十分谨慎,即便是离京,也没有露出丝毫马脚,至今为止,也没能查出他离京之后去了哪里!”至于跟何人联系,就更无从下手。 “太子如今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刚刚传来的消息,太子被困东山,对方试图要烧山,太子妃掉落悬崖,生死不明!” “你说什么?”蔺天琊‘噌’的一下站起身,面色巨变:“霏儿掉落悬崖?此话当真?” “一个时辰前传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乌衣卫已经派出一千人前往十林镇支援太子……。” “嘭”的一声,蔺天琊铁青着脸一把甩掉桌上的茶盏,清透泛着幽光的瞳眸中闪耀着腾腾怒火,高大的身躯微微发颤,想到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袖中的拳头不断收紧:“去,将这件事给朕查清楚,就算是死,朕也要见到她的尸体!” “是,属下这就去,那……这边?要如何安排?” “死死的盯着,一定要查出幕后之人,不惜一切代价!” “是,属下遵命!” 黑衣人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离开的也恰到好处,不留下任何踪迹。 当胡斐端着茶盏走进来时,皇上已面无波澜的坐在书案前审阅奏折,目光落向散落一地的茶杯碎渣,胡斐的眸光暗了暗,眼底悄无声息的染上一抹戒备,摒住呼吸暗自探测周遭空气中的异样…… “想什么呢?再不递过来,你这杯茶可就又凉了!”皇上清冷低沉的声音传过来,让胡斐慌忙回了神儿,脸上立时挂着一抹关切:“皇上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蔺天琊冷哼一声,随手将一张奏折撂了出来,“好好看看,朕派他们下去是要赈灾救民,可他们倒好,还未做出点成绩出来,就在不停的喊着钱钱钱,朕拨的款项还少吗?查,一定要查清楚朕的灾银都花到哪里去了!” “皇上息怒……。”胡斐慌忙跪下,敛下的眸底却悄然松了一口气。 “你进来做什么?可是有事?”蔺天琊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却并没有喝,而是拧着眉看向他。 胡斐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道:“回皇上,晋王、禹王殿下求见!” 蔺天琊想到昨日两人的行径,眼底悄然滑过一道暗芒,“宣!” “是!”胡斐躬着身走到碎渣滓前快速收拾干净,退了下去。 蔺天琊看着他的背影,幽黑的眼眸里一片森凉。 晋王、禹王的出现,显然是出乎蔺天琊的意料之外,他看着自己唯一的一对双胞胎儿子,温润低沉的嗓音适时的响起,虽不重,却带着不怒而威的凛然。 “怎么了?这般着急忙慌的?” 晋王、禹王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齐朝蔺天琊跪了下去,“求父皇恩准我们前往十林镇寻找四弟。” “你们一大早来就是为了这个?”蔺天琊眸光微闪,难不成昨日与皇后争执,也是因为此? “回父皇,儿臣听说四弟失踪,急不可耐,想要前去一探究竟。”禹王凝着眉,眼底的担忧清晰可见。 “如今的雪势越来越大,十林镇的情况暂时还未摸清楚,你们此行前去,会很危险……。” “儿臣不怕,四弟都不怕,我们身为他的哥哥,为什么要怕?”禹王不待皇上把话说完,倔强的昂起头,眼底更是写满了坚持。 “那你们的母后知道吗?她是不会同意的!”知妻莫若夫,这么多年的夫妻,蔺天琊深知皇后对这对双胞胎的溺爱,远远超过对蔺沧溟的疼惜,每当他提到这儿时,皇后总会理所当然的道:“太子虽然比他们小,可经历却比他们多。而且这孩子性格太孤僻,根本就不给我亲近他的机会,就算是我想疼他,也得有机会啊!” 每当皇后如此说,蔺天琊总是没有反口的机会,知子莫若父,蔺沧溟的性子也的确太过冷漠些,平日里只要不上朝,朝堂这边没什么事,他从不进宫,更别说与你套近乎培养父母感情了。 “只要父皇同意了,母后那边想来也是没办法的。”晋王温润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蔺天琊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们这是铁了心要去了?” “要去,一定要去!”禹王急切的看着蔺天琊,大有一副你不同意,我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也罢,最近朕身体不爽利,出不得宫,你们若是能代替朕前去看看,也能让朕放了心。只是,此行恐怕没有你们想象的那般顺利,万事多考虑,以安全为重,明白?”他这对儿子被皇后保护的太好,从未经历过什么大的风浪,他还真的不放心。 “父皇您放心,儿臣怎么说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明白事情的轻重,不会给您惹麻烦,万事安全为主。”禹王拍胸口的保证,让蔺天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什么时候出发?” “就现在,越快越好!”晚了,可就走不了了。 兄弟俩的顾虑,蔺天琊自然知晓,深知他们性子,也就不再勉强,“多带些补给,点一千人马跟着……。” “谨遵父皇教诲,儿臣一定将四弟平安带回。”两人信誓旦旦的保证,蔺天琊仅是淡淡的挥挥手:“去吧,万事小心。” 晋王、禹王刚刚离去,隐在暗处的胡斐身形一闪,蓦地消失在角落,在他离去后不久,一抹身着太监服饰的蓝影迅速跟了上去…… 遗憾的是,刚刚没走出几步,胡斐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唇边掀起一丝冷笑,身形一闪,改道朝德妃所在的钟粹宫而去,当那名小太监跟踪到钟粹宫后,蹲守在暗处,静等胡斐现身。 两盏茶功夫后,亲眼目睹胡斐从钟粹宫闪现出来的小太监,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在他离开后,这才分身离去。 路过御花园时,胡斐却蓦地出现在小太监身后,望着对方离开的方向,骤然沉了眸,眼底尽显阴郁气息,他没料到自己这么快就暴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未免节外生枝,他最终还是回了乾坤殿,伺机再行动。 当蔺天琊得知小太监的调查结果后,足足怔愣了一刻钟,他没想到,这背后之人,竟然是德妃,想到她平日的性格作风,他的眼睛里寒光咋现,看向还跪在下方的小太监,冷声吩咐:“继续观察,先不要声张。”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小太监离开后,蔺天琊按了按一直突突跳动着的太阳xue,眼底深处,尽是疲倦,“好,真好,一个一个的,原来都不简单,藏的可真深,呵呵,居然连朕的儿子都敢杀,为了这个位置,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出来的?” —— 同一时间,长春宫中一片狼藉,温嬷嬷立在一旁,苦着一张脸不停的劝那位已经气的浑身直颤抖的皇后:“娘娘,事已至此,咱们是不是要把人都撤回来?” “撤?为什么要撤?成败在此一举,就算他们两个赶去了又怎样?蔺沧溟还不早就化成了灰?” “嘘,娘娘,虽说这里是咱们的地盘,可难保咱们身边没有第三双眼睛,您这样沉不住气,迟早要暴露的,别忘了,胡总管那里,已经暴露了!” “去,将木金叫过来,本宫有事要吩咐。” “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胡总管已经将人引到了德妃的宫里,皇上暂时不会想到咱们,更何况,在皇上的意识里,太子是您十月怀胎生下的太子啊,他怎么也不可能怀疑到咱们的身上,留着胡总管还有用处,若是此时将人杀了,岂不是要坏事?他毕竟是皇上身边的近人啊,这一丝,还不得引起恐慌?皇上也会怀疑的!” “难道你要等着皇上动手?到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来不及了,去,将人带过来,有他在,胡斐这个老东西,会死的悄无声息!” “可是娘娘,这么做后续会有更多的麻烦……。” “一旦被皇上查出来,我们的麻烦会比这少吗?”皇后已经失了耐心,眉角眼梢皆是冷意。 温嬷嬷无奈的叹了气,转身退了下去,在她离开后,杨艳萍精致的容颜因为愤怒几近扭曲:“蔺沧溟,你又令本宫损失了一员大将,这些,迟早会向你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 两日后,天照皇宫传出消息,皇上的贴身大总管胡斐忽然失去踪迹,音讯全无。 —— 十林镇,南山 夏侯霏在南山脚下等了整整三日,也未见这里有任何的动静,不仅是他们,就连太子那边也一直按兵不动,她虽然不明白他在等什么,但她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其原因,无奈之下,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等。 没想到翌日一早,她就被沫舒推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朝她看过去:“怎么了?有动静了吗?” “夫人,烧山了,对方突然烧山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烧山?”夏侯霏心头猛然一跳,瞬间瞌睡虫被全部吓跑,“什么时候烧的?多久了?” “我们没想到他们居然是从半山腰开始烧,等我们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大了起来,山下的人已经被控制起来,可是山上的火势太大,我们根本就上不去。”沫舒满脸急切,恨得压根儿直痒痒。 夏侯霏一边穿衣服,一边听沫舒汇报,等她说完,她已经穿戴整齐:“走,去看看。” 当夏侯霏与沫舒来到山脚下时,红玉正在审问那些被抓之人,可惜没有任何收获。 “看来,我们低估了这帮人的能力,他们或许早就知道咱们守在这里,才会趁着夜色摸黑上山,在半山腰纵火。”红玉一脸凝重的望着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的南山,眼底满是忧虑。 “起火点只有南山?” “回夫人,目前只有南山,但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突发奇想对付其他地方。” “可通知其他三个地方的人?” “夫人请放心,已经通知过了!” “很好,现在,留下二百人镇守,其他人,跟我杀上去!” “杀上去?”红玉的声音里有些尖锐:“夫人,这火势,怎么上的去?我们会被烤焦的!” “上不去也要上,每人朝自己身上浇一桶冰水,捂住口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攻其不备,如今雪势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或许情况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树木与树木之间并不是没有空隙,不上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能帮到他们?” 夏侯霏的果断,令红玉焦躁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她凛了凛心神,立刻将她的话传递下去,不多一会儿,如花似玉般的姑娘们在冰天雪地中将自己从头到尾浇了个遍,面纱统统浸了水,以此来避免吸入过多的浓烟。夏侯霏自然也不例外,所有准备工作做完之后,姑娘们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山上走去…… —— 而彼时的半山腰上正发生着激战,两拨黑衣人打的是天昏地暗,不分你我。 蔺沧溟一身白衣胜雪,温润月华的立在浓烟滚滚的树林间,黑曜石的眼底冷若寒冬般看着他正前方一袭黑衣锦袍,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杀气的男人,淡淡的皱了皱眉:“没想到居然是你!” 黑衣男人满是阴霾的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本宫与你,似乎无冤无仇!”蔺沧溟眸光眯了眯,声音森凉。 “那又怎样?”黑衣男人挑眉,平如儒雅的神色间显现出一抹阴郁。 “本宫不想与你对打,让你身后的人出来!”蔺沧溟神色慵懒的靠在一棵树干上,漫不经心的抬眸看向他。 黑衣男人一怔,忍不住皱了皱眉:“背后的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蔺沧溟见状,实在懒得再与他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这样的动作看在黑衣男人的眼里,无疑是巨大的侮辱,他身形蓦地一闪,像一道劲风般刮向蔺沧溟,拿着剑,目光如电的指着他:“难不成你害怕了?” “不用激我,我不吃这一套。”蔺沧溟的自信,令黑衣男人不屑一笑:“你以为我们将你引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看你的人与我的人对战?真正的噱头在上面,敢不敢随我上去?” 蔺沧溟的眼睛里,含着嘲弄鄙夷的看着他:“拿老百姓当诱饵,你们也好意思?不用白费心机了,那些人,早就被我的人偷梁换柱了,不然,你以为本宫等你们这么多天是做什么的?” 黑衣男人目光倏忽变冷:“你说什么?” “幼稚!想知道的话自己上去看!”蔺沧溟目光凌厉如剑的扫了他一眼,挥手震飞挡在他附近的几名黑衣人,飞也似的朝山下跃去,黑衣人反应过来之际,哪里还有他的踪迹? 他看看上面,又扫了眼下方的位置,最终咬咬牙,朝山上奔去。 蔺沧溟凭借着自己特有的鼻子,在浓烟缭绕的树林间来回穿梭,不消一会儿,在半山腰稍微靠下的方位,发现一个地道,闻着空气中似有若无的眸中药香味儿,他的眼睛疏忽变冷,身形一闪,走入这个看起来十分简陋,却被藏的很隐秘的山洞中…… —— 夏侯霏一路狂奔上山,走了不到一刻钟,断断续续的就发现有两拨黑衣人往山下跑,眼花缭乱之际,瞥到其中一拨人的胸口似有一条赤金色的龙形图案,印象中,这个图案好像在她哥哥的身上看到过,为了验证对方的身份,她扬声大喊:“蔺沧溟!” 此声落下,一拨黑衣人面带惶恐色,而另一拨,却仿若未闻,最后她断定后者就是她要找的人,于是一声令下,命令自己的手全力去围剿另一拨人。 “你们是什么人?”被帮者莫名其妙的看着夏侯霏,不明白为何她要无缘无故的出手。 夏侯霏凝眉望过去:“你们的主子呢?雷霆五人呢?” 那名杀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眸光倏地一亮,“难道,您是,您就是……太子妃?” “少废话,他们人在哪里?”那杀手指着上面道:“都在上面。” 夏侯霏转身吩咐静娴四人带四百人马在这里帮忙,而她则领着沫舒、红玉以及一百人马快马加鞭的朝上山赶。 果然,越往上呼吸越发困难,敌人也越来越多,这里的火势虽猛,速度却并不快,仔细查看之后,发现这半山腰之所以能够燃起来,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泼了某种燃料的缘故。而其他没有被泼燃料的地方,因为天空还飘着雪花,树木又极其潮湿,才得以减缓了燃烧的速度,变相的控制了火势。 虽然可见度不高,危机重重,但却比他们想象中的顺利了许多。凭借着前世学习的格斗课程和之前的半吊子轻功,还有大家的保护,手拿长剑的她还真的杀出了一条道儿,就在她要往前走之际,突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轻轻的皱了皱眉,身形一闪,跟了上去。 待沫舒与红玉回过神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 夏侯霏气喘吁吁的追过去时,却突然没了对方的踪迹,她拧了拧眉,正要转身之际,却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瞬间钳制住她的喉咙,一瞬间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对方的速度太快,根本就不给她挣扎的机会,眼看她美丽的脖子就要被扭断之际,对方在细看到她的容颜知己,惊喊出声:“霏儿?霏儿?真的是你?” 夏侯霏斜着眼望过去,赫然是夏侯渊那张熟悉的面庞,彼时已经被掐的上不来气的她,用力的扯着夏侯渊的手,痛苦的申银着,夏侯渊激动过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掐在妹妹的脖子上,赶忙松开。突然得到活命机会的夏侯霏冷不丁被他这么一松,整个人被摔在地,由于两人目前还是上山,夏侯霏顺其自然的往下滚,夏侯渊见状,吓得大惊失色,不顾一切的飞奔而下,将满地滚的夏侯霏牢牢的抱在怀里,下山的冲劲儿过大,两人狼狈的跌进雪堆中。 “霏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回过神来的夏侯渊立刻查看怀中的人,当他触摸到冰凉冻手的衣服时,惊得眼珠子险些掉下来:“怎么回事?你的衣服怎么全湿了?” “咳咳咳……,不,不这样,怎么穿得过火区啊,还不得烤成兔子啊!”夏侯霏可怜巴巴的捂着自己的脖子,惨兮兮的睨着眼看向早已吓得不成样子的夏侯渊:“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夏侯渊竟是不知道如何来回答她了,满脑子都是夏侯霏纵身跳崖的那一幕,正在他纠结着要怎么开口之际,夏侯霏一边揉着自己可怜的脖子,一边朝他抱怨:“大哥的武功好高啊,刚刚差点没把我给掐死。咦?你怎么不说话啊?” “你,你没死?”挣扎了半天,夏侯渊才沙哑着声音艰难的开口。 夏侯霏自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但却不能承认,只能傻了吧唧的歪着头反问他:“哥哥这话真是莫名其妙,我都活生生的坐在这里了,怎么会死呢?还要谢谢哥哥的大恩大德呢,刚刚手下留情,没将我给掐死了,不然,你上哪里找这么漂亮的妹妹去?” 夏侯霏‘嘚嘚嘚’的长篇概论,夏侯渊根本就没心思听,眼见她活生生的窝在他的怀里,又健康的不行,索性放弃追问之前,而是满脸严肃的看着她:“你怎么会来这里?蔺沧溟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上山来就是找他的啊,没想到都走了大半座山了,也没看到他的人影。哥哥呢,您怎么会在这里?”夏侯霏的反问,令夏侯渊登时一噎,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去回答她。 “哥哥这身衣服,你……你居然是那拨坏人中的一员?”可夏侯霏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虽然她不知道蔺沧溟在哪里,但她知道,夏侯渊一定在这拨人里有着至关重要的位置,只要守着他,就一定有好处。 夏侯霏脸上的震惊之色不似作假,夏侯渊苦笑一声,知道恐难掩饰过去,索性挑明的看着她:“没错,哥哥就是坏人,我这个坏人,还险些害死了你,霏儿,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哥哥带你下山可好?” 夏侯霏听言,愤怒的推开他,一脸的悲愤:“从小,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只有你肯护着我,虽然并不是经常性的,但起码,你没有害我之心,可是什么时候,你就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我们姐妹面前……就连我们三人的婚礼,你也没有出现。甚至于连爹爹告老还乡,你还是没有出现。夏侯渊,这些年你究竟在忙些什么?为什么会与这些坏人在一起?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太子啊,何必走到这一步呢?这样对立的局面,你有没有想过你所面临的后果?” *** 保底五千,加更两千,还差一万一千字。 第177章 :危险 夏侯渊无奈叹息一声:“霏儿,有些事……你不明白的!” “我不明白你可以讲明白啊!”夏侯霏有些着急的看着他:“难不成你还要回去与他们为伍?与我们对立?太子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与他对立,于你有什么好处?” 夏侯渊黑眸蓦地一沉,继而淡漠的看着她:“你还小,有些事讲不明白,也说不清楚,走吧,我送你下山!” “阿,阿嚏……谁说我还小,怎么就讲不清楚了?你都没讲,怎么就确定我听不明白呢?大哥,我这是在帮你,跟着那帮人对你没好处的,哦对了,你的上头是谁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夏侯霏的紧追不舍,令夏侯渊不悦的蹙起眉头:“霏儿,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你不是不懂,而今我们各为其主,我没强迫你,也希望你不要干涉我,这些事,是男人之间的争夺,与你们这些女人无关!再不走,你会得风寒的,我先送你离开这里!” 夏侯霏还想要说什么,夏侯渊却突然背对着她跪下去,冷冷的道:“爬上来!” 看着眼前男人宽阔的脊背,夏侯霏的眼底溢出一抹感动,现在二十四载,也没被哥哥背过一次,没想到曾经缺失的亲情,在古代统统弥补了回来,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上天对她的怜悯与补偿? 趴在他温暖的背脊上,夏侯霏看着他的后脑真诚道:“大哥,谢谢你!” “傻丫头,要谢谢也是该我谢你。”不为其他,只因她留下了他娘的一条命,仅此,而已! 远处仍不断有打斗声传来,随着雪花越飘越紧,树林中的浓烟已不似最开始般呛人,回眸凝望,三拨人马还在热火朝天的对阵中,夏侯霏抿了抿唇,脑中飞快的运转,如果就这样下了山,虽说将她这个哥哥成功的带离,可是却离他越来越远,无疑,她是不甘心的,起码到现在,她还未确定他是生是死,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遇到危险,如果让她就这么带着遗憾下去,那她宁愿……拐回去,可是这个夏侯渊,要怎么办呢?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树林上空突然传出一道诡异的笑声,听到这声长笑,夏侯霏感觉到夏侯渊的背部猛地一僵,在她还未来得及找到声音来源的时候,一道凌厉的劲风倏地铺背而来,待夏侯渊喊出:“霏儿小心”的时候,一双浑厚有力的大掌已经抓起她后背的衣服,如拎小鸡般将她瞬间提起,带着她陡然飞跃而起,踩踏着林间的树木,如大鹏展翅一般朝山下飞去…… 对方动作太快,一切都只在转瞬之间,等夏侯渊回过神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霏儿……。”夏侯渊沉痛而悲悯的声音刚刚落下,一道冷冽刚硬的嗓音陡然在耳畔响起,那冰冷慑人的温度,根本不带任何感情。 “霏儿她怎么了?” 夏侯渊转身一看来人,黑眸蓦地一沉:“是你?” “我问你霏儿她怎么了!”男人眼底霎时射出寒光,身形一闪,已经飞身来到了他的面前。 夏侯渊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在追谁,她就被谁给带走了!”话落,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朝着夏侯霏被掳走的方向飞身而下。 彼时的蔺沧溟眼神阴沉的可怕,宛若地狱来的修罗般充满戾气,令人不寒而栗。短暂的沉默后,他望着夏侯霏消失的方向,从容不迫的从袖中拿出一枚黑色的药丸,纤长的手指仅是那么轻轻一弹,一道黑色的烟雾在蔚蓝的空中绽放,清冷的眼底流转着冰棱般冷锐的暗芒,“鎏羽令出,杀无赦!” 白袍翩跹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沉郁的弧线后,眨眼间消失不见。 而附近几座山上金鎏宗的各部众在看到这道黑色的信号弹后,下手不再只伤筋骨,转瞬间化为地狱的使者,剑剑致命,不留任何余地的杀戮就此展开…… 夏侯霏的衣服本就湿漉漉的,冒着漫天飞雪又被人揪着衣领玩儿命的狂奔,凛冽的寒风瞬间将她湿漉漉的衣服冻成冰渣,美丽的脸蛋更是被这如刀子般的风刮得生疼而冰凉,雪越下越大,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明明冷的要死,身上却不住的冒出汗珠,她知道,恐怕已经染上风寒了。 令她惊异的是,这个男人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下,竟然还能保持稳健的体力飞速前进,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此人头戴一张可怕的鬼脸面具,她窥不出他的真实面容,只觉得他很高,年纪并不是很大,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以及瞬间从夏侯渊身上将她夺走的本事来看,他的武功在这片大陆上,应该也算是难得的佼佼者了,此人……会是谁?这又是将她带到哪里去?大哥呢?他呢?再不来,她恐怕真的要冻僵了…… 当天空绽放出一道黑色的火焰,夏侯霏拧了拧眉正猜测这是哪一方燃放的信号弹时,她身下的男人突然咒骂一声:“该死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的出来年纪应该在二三十岁左右,夏侯霏微微蹙了柳眉:“你是谁?” 男人正一脸沉郁,猛地听到夏侯霏的声音传来,登时恶声恶气的对她嘶吼一声:“闭嘴!” 夏侯霏本就冻得通红的脸蛋登时不好看了,被他这么夹着,脑袋都要冲血了,越想越愤怒的她突然张口,对着他的手背就咬了上去,这一口带着夏侯霏吃奶的力气,不可谓不狠,那力道,险些将他手背上的肉给撕扯下来。 男人正忌惮着天空中的那道信号弹,冷不丁被夏侯霏这般痛恨的撕咬,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立时惨叫一声,另外一只手对着她的胸口一掌挥了过去,力道之大,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夏侯霏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快直速的往下落,彼时的他们正在半空中,又是下山,夏侯霏挨了他具有浑厚内力的一掌,整个人重重的掉落在雪地上,翻滚着朝山下滚去…… 男人愤怒的扫了她一眼,感觉到身后的危险正逐渐逼近,不敢再做任何的停留,飞快的闪身离去…… 紧追而上的夏侯渊看到正往下不停滚动着的夏侯霏,吓得心脏骤然一停,正待飞身而上,一道快如闪电般的白影比他速度更快,先一步朝山下追去,夏侯渊眯了眯眼,又看了眼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最终,他咬牙朝黑影的方向而去。 蔺沧溟看着那道伤痕累累的身影,凤眸变得越发阴沉可怕,就在快要靠近夏侯霏之际,他猛地加快速度,整个身体朝她扑了过去,两个人交叠在一起迅速的往山下滚,眼看就要撞上横出来的树木,蔺沧溟突然用尽全力抱起她的身子旋身而上,而后稳稳的跌倒在雪堆之中,彼时,他们距离那几棵大树已经不足一米,如果真要撞上去,就算不死也残,下冲的力道有多大,蔺沧溟刚刚已经亲身体验了一把,望着高高的山坡,他后知后觉的捏了一把冷汗,这段路上幸而没有杂乱的树木,是一道刚刚铺设的上山路,被人刻意修整过,如若不然,夏侯霏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无法想象。 “霏儿?”将怀中人身上的雪扒拉开后,露出一张根本就看不清容貌的脸,蔺沧溟刚刚触上她的额头,就被那滚烫的温度烫的猛然一缩,洁白的玉手迅速探上她的脉搏,男人布满忧虑的双瞳之中瞬间翻滚着冰冷的杀气,想要检查她身上各处有没有更严重的伤势,却在看到她满是雪的衣服时住了手,索性将人拦腰抱起,几个纵身之后,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 这场战斗在那枚信号弹绽放之后,就飞快的进入倒计时,所有的一切就好似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不过两个时辰,就结束了战斗,天黑之前,战场已经被打扫干净,所有百姓都安然的回到久违的城中,结束了这不到十天的黑暗生活。 可惜的是,这场莫名其妙杀戮的领头人,却并没有出现在俘虏当中,就连夏侯渊也神秘的消失不见了。 就在整个十林镇都憧憬在解脱危险的兴奋中时,又一队人马出现在小镇的城门口,迫于之前的压力,立即有人将镇门关闭,汇报到了蔺沧溟那里。 当雷霆带着人马赶到镇门口时,马背上那两道欣长的高大身影,让他诧异的挑了挑眉:“晋王?禹王?您们怎么来了?” 禹王神色不耐的瞪着雷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门,爷都快急死了!” 雷霆费解的望了他们一眼,命人打开镇门,晋王一个翻身下了马,快速的来到雷霆那里:“你们家太子爷呢?他怎么样?没事吧?” 禹王更是急性子的驾着马就往里面冲,口里还焦躁的含着:“让开,快快给本王让开!” 雷霆看了眼禹王横冲直撞的背影,余光瞥到晋王不似作假的脸色,还有身后千人尽显疲惫的队伍,之前的愤怒在这一瞬间冲淡了一些:“晋王请随属下来,太子爷没事,只是太子妃的情况,并不太乐观……。” *** 今天暂时三千字,带孩子了一天,忙晕 第178章 :揣测 “霏儿?她怎么了?”晋王心头一跳,略带紧张的看向雷霆。 雷霆叹了口气:“您看了就知道了,太子已经守了*,太子妃……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一听此话,晋王便觉不妙,脚步不自觉间快了起来,深知他心中所系,雷霆也不再说话,两人沉默间来到了驿馆。 刚进大门,就听到禹王在里面喊:“四弟,四弟,你在哪儿?快出来!” 晋王不悦的皱起眉,疾走一步来到他的身后:“你喊什么喊?你的四弟没事,有事的是你的四弟妹,赶紧闭嘴,别吵了他们!” “四弟妹?”禹王喃喃自语后,猛地一拍额头,尾音挑起:“霏儿?霏儿她怎么了?” “不知道,先进去再说。”晋王懒得再跟他废话,径直顺着雷霆打开的帘子进了主屋,禹王心系夏侯霏也赶紧跟了进去。扑面而来的浓浓药香,直呛的禹王眨眼睛,晋王皱眉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么严重? 接收到晋王质问的眼神,雷霆轻轻叹了口气,为两人布好茶盏后,轻声道:“太子正在里面为太子妃喂药,一会儿就会出来,您们先坐一会儿。”话落,打开帘子离开了,看模样,似乎很是忙碌。 禹王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这简陋的房间,实在无法想象这半个多月他们是怎么过的。镇外的那块儿大石,他们费了近五天的功夫才挪走,还未进小镇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呛鼻烟熏味儿,可是他骑马绕了半天,也没发现任何燃烧过的痕迹,实在不明白这些烟熏味儿又是打哪里来的,还有,这里的百姓怎么各个戒备的瞪着他们,难道他们脸上写着坏人不成? 禹王打量着房间的时候,晋王也在思索着他与雷霆一路走来所接收到的各种打量眼神,那些眼神里,有担心,有不解,有惶恐……这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十林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表面上看这里似乎没什么事,可是若仔细看,还是能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就好比,大白天的他们为何要紧闭镇门?为什么看到他们,会找来雷霆?他们可是朝廷派来救灾的,怎么感觉好像是瘟神似得避恐不及呢? 他们哪里知道,经过昨日的死里逃生之后,蔺沧溟三个字已经是十林镇的传说,甚至于还会传承给他们的后世子孙。也许在你们的眼里,他不过是理所应当的拯救了他们的命,可只有这里的百姓心里明白,他是如何豁出所有去救他们,去救他们十林镇,如果没有他们的出现,或许,十林镇早已成为尸横遍野的废墟,甚至于连骨头都找不到实验地。 没错,就在今天,他们才刚刚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潜伏在十林镇,只因为十林镇四面环山,地势隐秘,所以,才有人敢在这里大面积的养殖蛊虫,太子巡视那天,其实是巧合之下有人碰到他们饲养的*物,所以才会诱发后面一系列的麻烦,差一点,将整个十林镇毁于一旦! 所以,蔺沧溟于十林镇来说,不只是救命恩人那么简单,爱他敬他已经不足以表达他们内心的感激了…… 所以,面对陌生人的到访,他们仿若是惊弓之鸟般去通知雷霆,纵然他们身着朝廷军服,可依然无法令他们信服,即便雷霆放他们进来,整个小镇的百姓也都放不下曾经的惊魂教训,现在的他们,除了相信自己外,也唯有蔺沧溟与他的手下能令他们信服。 信任,就是这样不知不觉间建立起来的。 “你们怎么来了?”就在两个人对着茶杯若有所思的时候,一道熟悉中带着冷漠的声音陡然响起。(.无弹窗广告) 晋王、禹王同时站起身,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俊颜在看到来人安然无恙的站在他们面前时,长长的松了口气,以至于刻意忽略了他口气中的不善:“你失踪了快十天,不,加上今天,整整十天了,能不担心吗?父皇母后派我们来瞧瞧你,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们就放心了。” 父皇?母后? 蔺沧溟挑了挑眉,冷冷的勾起薄唇,在两人面前坐下,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淡扫他们一眼:“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既然看过了,就回去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恐怕没功夫招待你们。” 禹王好不容易看到他,等到与他说话的机会,如今却听到这么令他们伤心欲绝的话,登时有些不高兴了,好在平日里他的脸皮够厚,也早已习惯蔺沧溟对他们的不冷不热,自然不会往心里去,所以,他的不高兴,也只是表面上的:“喂,四弟,好歹我们也是你的亲哥,你就这么对待我们?为了打通十林镇外的那个巨石,我们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到了你这里没有一顿热乎饭也就罢了,你好歹跟我们说说话啊,你倒好,上来一句话就将我们堵死,直接赶人,我们兄弟就算再怎么惹人厌,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吧?往后,你还让我们怎么出来混啊?” 听到他这么一通抱怨,蔺沧溟的眉头又不自觉间蹙了起来,晋王见状,嘴角抽了抽,一脚踢过去:“你就不能正经点?好好说话。” 禹王翻了翻眼皮,“至于吗?这是弟弟,不是老子,别一副老鼠见了猫的表情,四弟,哦?” 蔺沧溟懒懒的扫了他们一眼,显然连答话都省了,晋王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才转移话题:“霏儿她到底怎么回事?” 蔺沧溟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不方便。” “喂,你又过分了,她是我们的弟媳,看看都不行?” “不行。”男人拒绝的连还口的机会都没有,气的禹王险些掀桌子,若不是晋王死死拉住,指不定又会闹成怎样无法收拾的局面。最终,还是晋王退后一步:“那我们总要知道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不然,我们怎么向父皇回复?” “你们不需要回复,我自会讲清楚,没事的话,就找地方歇息吧,明日一早就赶紧回去,这里不是你们的久留之地,慢走,不送。”蔺沧溟眼皮也懒得抬一下,就这么直接进了内室,将着急上火来,气的败兴走的哥哥就这么撂在了外面。 “你放开我,我倒要问问清楚,咱们是哪里对不起他了,让他这么对待我们,你说咱们俩脚不沾尘赶了那么多天路,不吃不喝陪着大家挪石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知道他在这里怎么样吗?如今可倒好,到了这里水都还没喝一口,屁股还没坐热乎,他就赶人了?霏儿病成这样,他这是要气死我们才甘愿吗?” “你小声点!” “老子为什么要小声?老子偏偏要大声的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兔崽子,我们兄弟打小就疼你,生怕你受委屈,凡事都想着你,这次,母后死活不让我们来,我们还不是顶着各方的压力来了?你知不知道,母后被我们气的现在还在chuang上躺着呢,父皇也病了,现在家里老的老病的病气的气,已经是一团乱了,听说你失踪了,我们着急忙慌的往这里赶,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担心你这个臭小子?可你倒好,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存心的吗?是不是故意的?你就见不得我们俩好是不是?你这个混蛋,混球,走有何难,老子现在就走,以后,你寿终正寝了,也别指望我来给你哭!” “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这话能是随便说的吗?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照路?那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诅咒他呢?” “够了,弟弟个毛啊弟弟,这个弟弟几时将我们当哥哥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吹冷风吗?你走不走?不走老子走,今晚上我就走,我若是在这里带下去,我会气的吐血的!” “凛,你冷静点,喂,等等我……。” 听着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原本紧闭着的房门在‘咯吱’一声被打开,露出蔺沧溟冷漠中带着落寞的俊颜,雷钧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看到蔺沧溟的神情,赶忙道,“爷,您放心,两位王爷的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其他兄弟都安排好了。” “谁说我关心他们了?不是要走吗?赶紧滚!”话落,‘嘭’的一声关上门,将雷钧震得摸着自个儿的鼻子喃喃自语:“还说不关心,都走那么远了还站在这里看,眼底明明流露着关切,还偏要死鸭子嘴硬,真不明白,你们这般自虐要做什么?兄弟之间还这样,真是够累的!” “你懂什么?敢在背后议论,不想活了?”冷不丁冒出的声音让雷钧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等看清来人之时,眼珠子险些掉下来:“二少?您怎么也来了?” 迦蓝一袭亮眼蓝袍,高洁风华的踱步走进,“不来怎么听到你背后议论,嗯?” “二,二少,这个玩笑可是一点也不好玩儿,属下几时背后议论自己的主子了?您有证据吗?”雷钧眨眨眼,一脸无辜状。 迦蓝斜了他一眼:“我有说你是在议论你的主子吗?” 雷钧一噎,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赶脚,幸而迦蓝没心情与他斗嘴皮子,直接挥手让他离开,雷钧如蒙大赦,屁颠屁颠的跑开了。 “我能进去吗?”迦蓝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既没反对也没拒绝,他无奈摇头,推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立在窗前那抹气质高华,却略显落寞的孤寂身影。可惜此刻他没心情去安慰他,赶忙转向chuang上那道娇小孱弱的身影。 “霏儿她怎么样了?”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看着她除了额头有包扎的痕迹外,其他地方均盖在被褥中,即便是哥哥,也有男女之别,只能转首看向立在窗前的那抹长身玉立的男人。 蔺沧溟缓缓转过身,坐在chuang头前不远的椅子上,淡声道:“全身多处擦伤,重度风寒,高烧不退,虽然现在暂时退了热,但还是有反复的危险。” “怎么会这么严重?”迦蓝漂亮的眉头登时蹙了起来,看向夏侯霏那张红的不正常的脸庞,眼底满是担忧。 “这死丫头,山上着火别人都是往下跑,她可倒好,竟然命令月神宫的人往自己身上泼水,一个一个女将军似得朝上冲,没冻死她们算她们命大。”蔺沧溟的火气因他这句疑惑瞬间被点燃,想到那些与她情况差不多的女人们,这位大爷的眉头拧了几拧,他就奇了怪了,那么多人,不但没人阻止,还与她一起发疯,简直是不可理喻。 “她为什么往山上跑?”迦蓝黑眸一沉,冷睇了他一眼,“是不是因为你在山上?她那是担心你!”他的妹妹他心里清楚,无缘无故的,她脑子进水了才会往山上跑,除非那里面有她牵挂的人,那么以当时的情况,唯一能让她牵肠挂肚的除了这么没良心的男人,还能有谁? 蔺沧溟扫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冷言冷语。 迦蓝没好气的看着他:“擦伤又是怎么回事?” “被那个神秘人从山上丢了下来……。”蔺沧溟讲到这里时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凛冽气息,让迦蓝生生的打了个冷战。 “神秘人,还是没有头绪?”蔺沧溟摇了摇头,一脸烦躁:“目前还没有,这次若不是记挂霏儿,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逃了就逃了,咱们有的是机会,霏儿若是没了,你还有机会重来吗?”迦蓝似是不太满意他的说法,语气有些凌厉,蔺沧溟从来都不是善于解释的人,面对他的质疑,抿了抿唇,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才想起一个重要的人,旋即看向迦蓝:“你对夏侯渊这个人了解多少?” “夏侯渊?怎么了?”迦蓝有些奇怪,他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夏侯渊,难不成……他与这件事还有什么联系不成? “他与这个神秘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蔺沧溟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宛若平地惊雷般将迦蓝炸的有些头蒙,他看着他,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夏侯渊?你确定你看到的是夏侯渊?那个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夏侯渊?他会与神秘人有牵扯?” 蔺沧溟懒懒的扫了他一眼:“不但有牵扯,还是关系匪浅,他的武功,与老三不相上下。” 这一下,迦蓝已经不单单是震惊了,更多的是反思,他的眼前在这一刻浮现的全是他与夏侯渊子在一起时的各种往事,每一件事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换上他而今的一面进行对比,对比到最后,也没理出任何的头绪,反而一脑子浆糊“真是人不可貌相,谁又会想到这个夏侯渊会给咱们最致命的一击?” 蔺沧溟神色淡漠,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扣着,眼底满是深思,惹来迦蓝的关注:“你在想什么?” “不对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这个神秘人给我的感觉,好像与之前的不太一样。之前的人始终捏着嗓子说话,不男不女的,可这一个人,很年轻,他们……不像是一个人啊,而且这个男人身上带着很浓重的药香味儿,根据我的经验,他要么是在药坊工作,要么就是与药材离不开的人。”蔺沧溟的猜测,让迦蓝适时的眯起了眸子:“不男不女?会不会像……太监?” 蔺沧溟脸色顿时一变,猛地想到了什么,剑眉霎时拧起看向迦蓝:“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是个太监?” 迦蓝朝他挑了挑眉:“你觉得呢?毕竟,只有你见过他!” “不,我并没有见,我只听到了他的声音,这个声音是他刻意为之,开始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如今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不无可能……。”蔺沧溟抿了抿唇,眼底溢出一抹深思:“太监?会是谁呢?” “你可能还没收到消息,几天前,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胡斐,失踪了,在皇宫里面失踪了,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你比我清楚吧?”迦蓝的这句话,令蔺沧溟浑身乍然散发出一股凛冽如刀的气息,“胡斐?” “对,是胡斐。在此之前,皇上已经怀疑到了他,可他还没来得及对他调查,他却失踪了,如今想来,估计凶多吉少了!”迦蓝双眸微微眯起,唇角挂着嘲弄的笑看着蔺沧溟:“胡斐曾在二王出宫之前去了德妃的钟粹宫,不过依我看来,这应该是他的障眼法,他真正要去的地方应该是……。” “长春宫!”两人异口同声的话,让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蔺沧溟周身更是散发出一股凌冽的气息,迦蓝眼神飘忽而幽深的看着他:“你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不是吗?为何还要生气呢?有必要吗?” 蔺沧溟眼眸深处流转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光芒:“就算如此,心,还是忍不住抽疼。不管怎么样,她终究是将我养大的人,可这些年来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我所能容忍的范围,这一次的事,我不知道与她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她的目的可就不仅仅是杀我这么简单了,那些蛊虫,如果大批量的生产,在将来的战场上,可是能起到可怕的力量,这种力量比刀剑更为的可怕……。” 迦蓝冷笑着看着他:“她能杀了你的第一个太子妃,自然也会杀第二个,你该庆幸的是,霏儿如今的地位是侧妃,如果霏儿死了,她会继续为你找人,但是结果,也是一样的,死于各种非命,在之后,你克妻的传闻就会不胫而走,溟,这个女人的心机远远不止如此,你娘的离开,说不定……也与她有很大的关系!” “与之相比,蔺沧海与澹台宗那里倒是逊色不少,但是……却也是不能小觑的人物,你这辈子,难道注定呀与这些尔虞我诈斗争到底了?你就心甘情愿让那个女人想起来的时候捅你一刀,不想你的时候将你踹的远远的?到头来你再遍体鳞伤的离开?溟,做人都会有自己的底线,你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何必呢?你做金鎏宗的宗主不好吗?干嘛非要做这个劳什子的太子?这么多年来,你可曾睡过一个安稳觉?这样的日子你不厌恶我都厌恶了!” 面对迦蓝的抱怨,蔺沧溟静若寒潭的黑眸里闪过一抹无奈:“我们可有一走了之,那父皇呢?难道你就忍心将他丢进这个步步惊心的大阴谋里?那个女人与木家的关系到现在咱们都未查出,那些蛊虫还有多少我们也未查出,什么都不知道,就撂挑子不干了,苦的终究是老百姓,我们不能这样半途而废,就算是要离开,也该在皇后的全部势力连根拔除之后,否则你我就是睡觉也会不安稳。”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皇上显然也防着某些人,不然不会怀疑到胡斐,可惜这太监死的太过蹊跷,要不要派人调查一翻,说不定会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依着他在御前行走的本事,不可能没有一点防备,就算不幸就这么玩完儿了,怎么也会给自己留条后路的。”迦蓝的话适时的提醒到了蔺沧溟:“我记得,他在宫外似乎有个相好的……。” “相好?什么人?” “回春园的,叫什么……芳兰。” “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皇后那里会不会知道?” “应该不至于,这是雷霆他们与他喝酒时无意中吐露出来的,当时那几个小子还开他玩笑,说什么时候能喝上他的喜酒,想来,不似作假,你即可命人去调查一翻,如果有证据最好,没有的话,恐怕只能追踪木家这条线索了!” *** 今天保底更新五千字,月票加更七千字,共计一万二千字。还完之后欠账四千字,会在明天或后天还上,之后是红包与推荐票的加更,留言板太荒凉了,暂时不加更,大姑娘小媳妇们,走过路过冒个泡吧,免得我的留言板太久没人路过长草了,嘤嘤嘤…… 二更下午六点前更上撒…… 第179章 :侧妃 等夏侯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在此之间她一直高热不退,若不是太子不分日夜的守着她,恐怕人早就烧的不省人事。 “你……。”迷迷糊糊的视线中,蔺沧溟右手撑额昏昏欲睡,左手拿着毛巾搭在她的肩膀,显然这毛巾之前应该放在她的额头,他这是得有多累才顾不得放到水盆中就睡着了?看到这一幕,夏侯霏一下子清醒过来,昏迷之前的一幕在脑中不断重复,良久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得救了,怔怔的看着他如玉般的容颜,轻轻拿掉他手中的毛巾,缓缓坐起身,正待下chuang时,蔺沧溟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醒了?” 夏侯霏的动作一僵,转首看着他疲惫不堪的俊颜,眼底满是感动:“你……这是守了我多久?” 蔺沧溟幽深似潭的眸子落向她的额头,修长的手掌顺势抚上去,须臾,他点了点头:“还好,退热了。”而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就站起身往外走,夏侯霏愕然,不明白为什么他怎么就走了? 直到门外传来静逸几人唧唧咋咋的声音,她才回过神儿来,望着chuang前的矮凳,再看屏风上搭着的几件男式衣袍,夏侯霏的眼眶微微酸涩起来,他在这里一直守着她吗? “夫人,您终于醒了。”静娴几人惊喜的跑过来,瞬间就将chuang前挤满,一个个又是摸她的头,又是问她饿不饿,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夫人,您这一病就是四天,太子一直守着您,从不假手于人,如今您总算退了烧,太子还吩咐我们准备热水为您沐浴,怕您因身上湿黏不舒服影响休息……。”沫舒的一句话,让夏侯霏憋在心头的异样终于得到缓解,她如水的眸子转向沫舒,幽幽的道:“他……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静娴几人见状,这才意识到她们家主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再想太子走之前阴沉着的脸色,旋即明白她们家主子这是怎么了,赶忙安慰道:“夫人别担心,太子什么性子您还不了解?他这几日一直没怎么休息,见您醒来,或许就去休息了。” 那也用不着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吧?夏侯霏郁闷的想着,她这是哪里惹到他了? 沫舒看夏侯霏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赶忙转移话题,这夫妻之间的事,还是留着他们自己解决为好,“我去给您做几个开胃小菜,这么多天只喝苦药水了,身体怎么受得了?” 难怪嗓子眼儿里嘴巴里全是苦味道…… 等等,那她这几天的药,是怎么喝下去的?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唇,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蛋瞬间红了个透,苍白间透着的红润色,倒是掩去了她的几分病态,令静娴五人看的痴了:“夫人您该不会是又……。” 急的静雅赶忙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夏侯霏回过神儿来拉掉她的手,嗔道:“我没事儿了,好得很,躺了这么多天,身子都要发霉了,外面还下雪吗?” “昨日就停下了,目前都在张罗着扫雪,铲雪,今天太阳也出来了,看来这雪一时半刻是不会再下了,可谓雪过天晴啊!”静娴难得的感叹了句,瞥到夏侯霏要下chuang,秀眉下意识的皱起:“夫人还是在chuang上躺着吧,这重风寒还没好,若是再严重了,可就不好了。” “热水来了,还是先沐浴吧!”沫舒从外面走进来,看向夏侯霏,“一会儿身子爽利了,倒是可以在房间里走走,外面还是算了,若是让太子爷看到,恐怕要不高兴的。(.无弹窗广告)” 一提到太子,夏侯霏无奈的放弃:“好好好,都听你们的,先去沐浴,身子到现在都是软绵绵的,唉……。” “那您先洗着,我这就去准备点开胃小菜。”沫舒笑着出了门,静娴四人服侍着夏侯霏沐浴更衣后,为她穿上厚厚的棉衣,将房间的炭火烧得旺旺的,才搀着她在房间走动了会儿,顺便将这几天的事做了汇报。 “红玉、红素她们呢?”夏侯霏坐在炉火前的软榻上,热火烤的她身体暖洋洋的,连带着她整个人都透着股慵懒的气息,就好似吃饱喝足的猫儿般蜷缩在舒服的窝里,别提有多惬意了。 “哦,忘记跟您说了,三日前二少爷走的时候,将她们一并带走了。” “二少爷?”夏侯霏眨眨眼,一时之间没明白这个二少爷是谁? “就是您的哥哥,夏侯公子。”静娴的解释,让夏侯霏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你们口中的大少是谁?太子吗?” 静姝微微颔首:“是的夫人,三少爷是澹台公子,四少爷是墨晔公子,这些,您都见过的。” 这个顺序,怎么这么奇怪呢? 似乎是看出了夏侯霏的疑惑,静娴眉眼含笑的为她递上一杯热茶,轻声解释:“他们四位爷并不是按照年龄来的,而是靠先来后到排名的。”至于怎么个先来后到,却只字不提,夏侯霏自然也不会去问,只是握着温热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就转移了话题:“哥哥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等我醒过来就走,真是的,他就这么放心我?” “有太子在您身边,二少爷自然放心的很,您放心吧,等二少爷忙完手头的事,定然会回来瞧您的,您可是他挂在心尖上的。” “这么说的话,咱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回京了?”夏侯霏眨眨眼,显然没想到这一点。 静娴略显沉重的点点头:“太子爷这些天一边忙着照顾您,一边处理要事,忙得不可开交,看外面的阵仗,恐怕咱们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因为……太子爷似乎想要十林镇从头到尾的彻查一遍,蛊虫的事,显然是他心里的结,不解决这件事,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那这次被雪灾掩埋的人呢?” 静娴略显沉重的道:“大部分人已经被挖出来,极个别地方地况复杂,恐怕要费些时日。” 夏侯霏叹了口气,“这次死亡情况……。” “受伤二百多人,死亡人数已经快要突破一百。”夏侯霏想到十林镇总人口不过六七百人,这个伤亡人数已经算是可怖的数字,如今整个镇都沉浸在哀悼中,压抑的很。再加之他们之前所受的惊吓,如今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雪上又加霜啊,也难怪太子这般决绝的要将这里彻底清理干净。 “那晋王与禹王呢?他们如今在哪里?”刚刚听到静娴提到他们时,她怔愣了一下,而后便是深深的感动,说实话,太子能有这两个哥哥疼着,真的很幸福。毕竟,皇室中,能有这样的兄弟疼着爱着,当真是难能可贵,较之他的这两个哥哥,他的母亲,似乎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他们成亲以来,她见到皇后的次数可谓少的可怜,当时她还挺过意不去的,后来那厮竟然说就是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时,她索性放弃了,既然人家不稀罕自个儿,还是不要去添堵了,正合她意。 “回夫人的话,两位王爷如今也忙着救济灾民,这些日子太子照顾您,多亏了两位王爷主持大局,十林镇的百姓才得以化悲痛为力量,热火朝天的改变现状,这次两位爷还带来不少救灾粮与药材、棉衣,可谓是解了十林镇的燃眉之急。” 夏侯霏点点头,说了一会子话就感觉累了,静雅几人见状,将她扶到chuang上后,就悄悄出了门。 ―― 京城,长春宫 “废物,废物,统统都是废物!”皇后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佛珠扯断,又愤恨的挥掉香炉,眼眸之中闪现出来的阴鸷,竟让一旁的温嬷嬷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娘娘,使不得啊娘娘,在佛祖面前,您怎能发……。” “你给本宫闭嘴!怎能不气?啊?你说本宫怎能不气?蔺沧溟这个杂.种,本宫真是小看了他,早知道他有这等本事,当年怎会将他扶上这个位置?”如今后悔已晚,当年任人摆布的傻小子早已脱离了她的掌控,甚至于早已不将她放在眼里。偏偏她……还不能表现太过明显,如果让那个老不死的看出了什么,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她比谁都清楚,杨家如今虽富可敌国,可在朝堂上是一个人都没有,如果不是她与太后在这里顶着,皇上恐怕早就对杨家动手,她绝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一定要在他动手之前,改变些什么,而这个改变,就是―― 改朝换代! 可惜的是,她的计划一个一个的全被这个从始至终都被她当做踏脚石的臭小子给毁了,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如此下去,他早晚会瓦解她所有精心布控的一切,不,她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不能,绝对不能! “娘娘,您且稍安勿躁,当心隔墙有耳啊!”面对皇后如狂风般的怒火,温嬷嬷在心中是叹了又叹,她越来越急功近利了,越来越焦躁了,之前那么多年都忍了,难道还怕这几年的时间吗?之所以走到今天的地步,与她的沉不住气有很大的关联,偏偏……她还不能说,否则,以她的脾气,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那两个混小子呢?啊?为什么还不回来?本宫的旨意难道他们没有收到吗?”皇后敛了敛眉,泛着阴毒光芒的眸子里尽是烦躁,连带着喝茶也全是苦味儿,刚刚端起的茶杯被她‘啪’的一下摔到地上。 “娘娘,两位王爷如今正在救灾现场……。” “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情救别人?本宫为他们辛辛苦苦忙碌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他们能体谅体谅本宫的难处?谁来救赎救赎本宫?没良心的小兔崽子,这些年,本宫算是白养活他们了!” “娘娘,您真是气过头了,依奴婢看来,两位王爷待在十林镇未必不是件好事,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各地灾情大大小小,您瞧其他王爷不也都被派了出去?如果两位王爷留在京城里,那才危险,后宫多少嫔妃巴不得咱们落水,她们的娘家人可都在朝堂上呢,与咱们的情况不一样,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参咱们一本?皇上就算心里不说,也会有心结的,咱们不能因小失大啊?更何况,皇上身边有您,有嫔妃,有太医,哪里用得着王爷们侍疾啊?如果长久守在乾坤殿,反而会因此落人口实!” 温嬷嬷苦口婆心的话渐渐令皇后冷静了下来,她看着眼前已经头发花白的老人,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奶娘……。” “娘娘,什么都别说了,奴婢体谅您,理解您,也明白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两位王爷的将来,可如今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咱们再露头角,据说胡斐已经被皇上调查,就算他而今再也开不了口,可难保这个死太监不会给自己留个后路,所以……咱们的一切行动还是尽早停止为好,等过了这段时日,再提上日程也不慢,如果咱们太过急功近利,到最后,反而会摔的更惨!” “那本宫要等多久?” “韬光隐晦不但可以借机增强咱们的实力,还能消除皇上与太子的追踪,这个时间不管是长还是短,您必须都得等!皇上如今还不算老,太子之位恐怕还要坐很多年,您何必急在这一时呢?胡斐的事以及十林镇的失败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太子早已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少年了,他变得越来越有心机,也变得越来越难掌控,咱们……不得不防啊!” 皇后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犹豫着看向温嬷嬷:“可太子府里咱们一个人也安插不进去,如何能够掌控他?如果咱们对他一窍不知,就算现在暂时按兵不动,将来还是会受到他的威胁,这小子的实力越来越可怕,我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危险……。” “夏侯霏活不了多久,她又是夏侯焰的妹妹,恐怕这个女人极难买通,既然她行不通,那就再给太子安插一个女人……。” 温嬷嬷的话令皇后眼前一亮,可随即而来的现实却又让她不得不皱眉:“不行,而今朝堂局势复杂,万一走漏了消息,咱们吃不了兜着走,可如果选杨家的人,岂不是太过明显?就连皇上那里,也难走得通啊?这太子妃之位可是不比侧妃……。” “既然如此,那就太子侧妃之位啊,太子妃之位目标太大,反而容易引起其他各路人马的注意,若只是一个侧妃的话,反而不会……。” “侧妃?侧妃的权利……。” “娘娘以为杨家人进了太子府,能有什么地位可言?我们要的,不过是出奇制胜的一招罢了,她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如今不需要她做什么,将来……关键的时候,说不定能给予太子致命一击,不管将来成功与否,不是多了一枚棋子吗?” 温嬷嬷的这句话倒是让皇后不住的颔首:“你说的没错,有没有用,要到最后才知道,即便没用,却也能给予太子一个震慑的作用,这件事你去安排,记得找个聪明伶俐点的,这个夏侯霏在我看来,也是个不安分的人,必须能找一个镇得住她的,就算她不久于人世,可如今毕竟还没有,明白?” “娘娘,您且放心吧,老奴一定办的妥妥的,只是这侧妃进府的时间……。” “本宫自会找皇上与太后说,相信太后她老人家一定非常非常的乐意……。”杨艳萍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的起身,再度恢复她往日高贵大方的一面,仿若刚刚狰狞可怕,都只是黄粱一梦…… ―― 然而,事情的进展却没有皇后与太后想象的那般顺利,皇上以一句‘此时交给太子自行定夺’就搪塞了过去,纵然皇后没有得到满意的恢复,却终究没与表现出来,静等太子回宫之后,她亲自出马,这些日子,她会好好的代替他调.教调.教他未来的侧妃。 ―― 时间一晃五日过去,夏侯霏的身体经过静雅她们的精心照顾,总算好了七七.八八,可是这心情却一日比一日低落,因为她,自从醒来的那一瞬间看到过他之外,便再也没见过,这些日子,他到底在忙什么呢?为什么连个露脸的机会都没有?不只是她,就连那五道雷,以及晋王、禹王也都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日她除了吃就是喝,什么也做不了,简直无聊透了。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太子爷与两位王爷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本就托着腮望着窗外的夏侯霏冷不丁听到静逸的呼喊,吓得她手一滑,脑袋差点磕到桌子上,凝眉望过去时,那丫头已经冲了进来,看到夏侯霏就跟看到救命菩萨一样,拉着她就要往外跑:“夫人,快,快点,再不过去,会出大事的!” 我过去,就能制止吗?夏侯霏暗自腹诽,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她拉着跑。本以为是个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的好天气,可她似乎忘记‘下雪不冷化雪冷’的老话,刚出门,凛冽的寒风就让她打了个冷噤,可惜这丫头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无奈之下,她只能忍着寒冷跟着她跑出了驿馆,七拐八拐之后竟然将她带到了河边,登时,夏侯霏毁的肠子都青了,这里的寒风吹得她浑身的寒毛直立,单薄的棉衣根本就抵挡不住这里的冷空气。 可是当她看到河边那三道教缠在一起的熟悉身影时,却不知不觉间忘记了冷。静娴四人看到夏侯霏,均不赞同的看向静逸,静逸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似乎是在说,这不是没办法吗?有办法我会去打扰夫人? “怎么回事?”夏侯霏拧着眉望过去,只见一白、一青、一黑衣的三人打的是不可开交,激烈异常,尤其是蔺沧溟,即便是以劣势在抵抗两人的攻击,可他招招不留余地,尽显杀机,反观两位王爷,却只是一味的抵挡,并没哟真正的进攻,很显然,是太子挑起的这场无畏的争斗,下意识的,她看向雷霆。 雷霆拧了拧眉,根本就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一脸为难的道:“属下也不清楚,他们似乎因什么事儿争执不休,而后来到这里时,已经打起来了。” 说了跟没说似得,夏侯霏很不满意的剜了他一眼,推开众人,大踏步的朝三人走了过去,静娴正欲阻拦,却被沫舒伸手拦下,“放心吧,要相信她。” 静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只能由着夏侯霏去了,十个人二十双眼睛就这么巴巴的盯着,生怕三位爷一不小心就伤害了他们家夫人,一刻也不敢懈怠。 “住手,自家兄弟在这里自相残杀,你们丢不丢人啊,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万一杀害了彼此,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住手,听到了吗,我让你们住手!”夏侯霏扯着喉咙对着在她面前飞来飞去的三人爆吼,可惜正打的红了眼的人如何能听进去她的话?反而因为禹王的分心,他的胳膊被蔺沧溟的剑给扫了下,登时就见了红,夏侯霏看到这里,再也站不下去,索性冲向了他们的战斗圈…… “该死的,给我闪开,谁让你过来的?”杀红了眼的蔺沧溟恶狠狠的瞪向夏侯霏,可夏侯霏又岂会被他吓到?趁着他分神的机会,瞬间冲过去抱住他的腰:“该住手的人是你,蔺沧溟,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眼前的两个人是你的亲哥哥,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对他们赶尽杀绝?你清醒清醒吧!” 蔺沧溟勾唇朝她鄙夷一笑,手中的长剑冒着寒光‘铮’的一声从她的耳旁滑过,瞬间插进泥土中,因用力过大,剑身甚至还随着剑柄来回晃动着,夏侯霏看傻了眼,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冷冽如冰霜般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亲哥哥?呵呵,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 二更奉上,今日保底更五千,加更七千,共计一万二。现在还欠四千字撒! 第180章 :独有标签 静! 在这一瞬间,场面静的只闻彼此的呼吸声,蔺沧溟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凛然气势,让夏侯霏拧紧了眉头,只道是他愤怒之下所说的气话:“你这话太伤人了,怎么可以如此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更何况你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 蔺沧溟唇角微勾,嗓音仿若是这冬日的寒风,冷的几乎要将人冻僵:“是兄弟不假,只不过……并不是亲兄弟!” 夏侯霏长如羽扇的睫毛轻轻一颤,眼眸倏地放大,似乎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话中的额外深意,惊得她颤着声音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蔺沧溟越过她的头顶,目光幽远深邃的望着四周的高山,声线冷澈而刺骨:“字面上的意思……。” 夏侯霏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的回眸,但见晋王与禹王不但不觉得诧异,反而露出痛苦与内疚的神色时…… 夏侯霏不淡定了、惊诧了、傻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如果你们不是亲兄弟,那你们……。”夏侯霏的话还未问出口,晋王却突然大踏步的走向他,迫切的想要解释什么:“四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母后也绝对不是因为这才对你……。” “她对我怎么样已经无所谓,这么多年我不照样走过来了?看如今这情况你们想必是知道了,既然已经知道,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可以离开了?”蔺沧溟显然不想再谈下去,语气虽然与往日一样的淡漠,可晋王他们却硬是听出了隔阂,心痛的同时,更多的是内疚之色。 这么多年以来,蔺沧溟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们比谁都清楚,当他们知道他不是他的亲弟弟时,首先想到的就是‘利用’二字,毕竟,皇后的所作所为连他们都看不过眼,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母后特别针对成为太子的他,所以要求比别人多,而今看来,是他们的母后根本就没将他看在眼里过。 因为不喜,所以冷漠。 看着蔺沧溟白袍翩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晋王、禹王叹息一声交换了个眼神,一个懊恼的蹲下身,一个沮丧的垂头,他们这是抽的哪门子风,为了留下竟敢与他战一场?原以为两人对打一人是他太过自负,没想到……年纪轻轻,他的武功居然在他们之上,由此可见,这些年来的日日夜夜,他付出了多少汗水与血水…… 同时,他们真正的看清了彼此之间的差距,这就是他这些年来数度徘徊在生死之间所历练出来的本事吗? 他们与之相比,真的是……遥不可及! 母后她,恐怕高估了他们,也低估了他,这一场仗,开始就是个错误,更何况结局? 蔺沧溟,不管你是否承认我们与你的关系,你在我们的心中永远还是那个曾经的四弟,不管将来是何立场,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对立,这是我们对你的承诺! 两位王爷走了,带着遗憾……走了 蔺沧溟则是几天不见踪影 夏侯霏郁闷了,谁能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明明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不是吗?可为什么她却还是满肚子的疑问?这就好比你吃了鱼肉,品到了鱼的鲜美,却有一根刺卡在你的喉咙,让你吐不出也咽不下去,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可悲的是,你还找不到一个能为你拔出这根鱼刺的人…… 唉,蔺沧溟,你这招真的绝了,本姑娘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么多天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生生让我憋着这个秘密,呕死了! 看着夏侯霏一脸郁闷的走来走去,沫舒终于忍不住走上前道:“夫人,太子不来看您,您可以去看他啊?” 她脚步一顿,转过头看向沫舒,迟疑道:“他不是……消失很多天了?” 沫舒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儿:“太子也是人,总要睡觉的吧?难不成他还睡在外面不成?” 哎?对哦,她怎么就忘了这一点了? 见夏侯霏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沫舒的嘴角使劲儿的抽了抽,这丫头,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呆啊! —— 当天晚上用过晚膳,夏侯霏就在太子的房间巴巴的等了起来,没想到这一等竟然就是几个时辰,眼看天都快亮了,他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克制不住瞌睡虫打扰的她,索性脱了鞋袜上了他的chuang,呼呼大睡去也…… 当蔺沧溟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自己房间的时候,瞬间就感觉到这里的异样,因为常年与药物打交道,所以练就了他极其灵敏的嗅觉,空气中传来的淡淡玉兰香,让他即刻想到了夏侯霏,微微蹙了眉,转身对雷震道:“将水填满就退下,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是,爷。”蔺沧溟向来如此,他们也没觉得奇怪,准备好了沐浴的水后就退了出去。 蔺沧溟关上房门,望着跳动着的烛火,不悦的质问:“怎么回事?” 一道黑影蓦地出现在他面前屈膝而跪:“启禀爷,太子妃在这里等了您几个时辰,不知所谓何事,属下也不敢阻拦,后来实在顶不住,就睡了。” “知道了,退下吧!”蔺沧溟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屏退所有走进内室,看到和衣而睡躺的四仰八叉的她,一脸鄙夷的摇了摇头,抓起被她压在身下的被子,朝她扔了过去,动作虽不见温柔,却还算得上轻柔,以至于某个睡得正沉的女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蔺沧溟沐浴之后洗去一身的疲惫,身着合体的*走进内室,冷眼瞧着被某个女人占据半壁江山的chuang,眉心越拧越紧,可惜找遍房间也没能找来另一chuang被子,奔波一天的他显然累极,勉强的扫了眼夏侯霏身侧的位置,最终还是瞌睡虫打败了对她本能的排斥感,用力将她往里推了推,盖好被子后很快进入梦乡…… 因和衣而睡,蔺沧溟睡之前习惯性的掖好了被子,热的夏侯霏不舒坦的一脚踢开,凉风嗖嗖嗖的往被子里钻,这让身着单薄*的某男渐渐的感觉到了凉意,当他转过身看到睡得一脸惬意的夏侯霏时,脸色阴沉的可怕,凤眸一眯,眼底精光咋现…… 下一秒,夏侯霏被某个极度需要休息的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到了地上,剧烈的疼痛感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怔愣半晌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瞥到chuang上鼓起的被子,她后知后觉的摸着自己的头莫名其妙的道:“我的睡相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跑到了地上?嗷呜……真的是好疼啊!” 背对着她的蔺沧溟,听到她这翻秀逗了的自言自语,嘴角抑制不住的抽了抽:“这女人……真是蠢到了极点!” 听到背后传来窸窸窣窣靠近chuang铺的声音,蔺沧溟忽的一下坐起了身,黑夜中,他的眼睛亮如星星,冷冷的看着她,夏侯霏愕然停下,望着从她chuang上猛然坐起的人,惊得她嘴巴倏地长大,眼看那声尖叫就要出来,蔺沧溟眼疾手快的将她一把扯进自己的怀中,顺手捂上了她的嘴:“闭嘴,你想闹得人尽皆知不成?” 唔唔唔,大哥,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想见你的时候比登天还难,不想见你的时候居然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出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成不成?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蔺沧溟轻叱一声,将她往后猛然一推,嘲弄的抱胸侧眸睇向她:“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用不用本宫派人送你回去?” 夏侯霏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僵硬着脑袋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观察着周围,半晌后,她猛地拍了下脑门:“糟了,我怎么在你这里睡着了?那,那啥,抱歉啊,打扰你休息了,我……这就走,这就走!”话落,叽叽咕咕的转过身抹黑去寻找自己的保暖的大氅,这么晚,不穿的厚一点,会麻烦的。(.无弹窗广告) “过来!”然而,就在她眯着眼睛准备离开时,身后那道冷的能将她冻坏的声音却又蓦地响起,夏侯霏愕然转眸,水漾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太子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本宫让你过来,听不懂人话?”男人神色不耐的重复一遍,恶劣的语气让夏侯霏的好脾气终于用尽:“喂,你以为你谁啊,想让我走我就走,想让我来就让我来?就是阿猫阿狗也有自己的血性呢,你什么意思啊?” “是谁自己主动送上门的?现在将血性?不觉得晚了吗?”男人冷笑一声,挑了挑墨色的眉梢,“过来睡觉,这么晚,万一把你给摔毁容了,吃亏倒霉的还是本宫。” 摔毁容? 夏侯霏使劲儿的抽了抽嘴角,看向蔺沧溟的眼神简直讨厌死了:“你可真够毒的,怎么不说怕别人说你不懂怜香惜玉?”就是不用想也知道他房间的周围有多少眼线,这厮精着呢,他能将她从chuang上踹下来,就不会这般的体恤她!哼哼,可笑她还以为是她自己跌下*的,如今看来,肯定是他将她给踹下来的,睡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哪一天滚下chuang啊,可恶! “你觉得本宫会怕这区区流言?笑话!本宫若是怜香惜玉了,那才奇怪了!” 呃……这句话虽然不太中听,但是,貌似,好像说的是事实啊,他若真的怜香惜玉了,那才让人觉得奇怪呢! 夏侯霏不情不愿的走过去,还未靠近他的chuang,就被他接下来的话惊得险些尿裤子—— “把衣服脱了!” “你……你要干什么?”夏侯霏一脸警惕的揪紧自己的衣服倒退一步,水漾的眸子满是愕然。 蔺沧溟鄙夷的勾起唇瓣:“收起你满脑子不健康的思想,赶紧将外衣脱了滚过来睡觉,若是再因为和衣而睡翻来翻去,本宫即刻就将你扔出去。” 嘁……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夏侯霏恍然大悟,一脸不满的撇了撇嘴:“那这么说刚刚是你……。” 蔺沧溟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给她露了一个傲娇的美背,睡觉去了。 房间一瞬安静下来,夏侯霏看看天色,要不了多久天就会亮了,这一晚还没怎么睡,外面又那么冷,这个时候走是挺有骨气的,可是真的太冷了,还是……算了吧,先睡觉要紧,看他的样子也累得不轻,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看着自个儿身上的棉衣,夏侯霏皱了皱眉,没有多想就脱了去,穿的这般厚重的睡觉,的确很不舒服,难怪她会被他给踹下去,想来她定是做了什么吵醒他的事。好在她是个现代人,三点都敢穿,还怕古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脱掉棉衣后,夏侯霏冻得吸溜吸溜的爬上chuang,熟门熟路的钻进他温暖的被窝,也不觉得害臊,如无尾熊似得抱上了人家的腰,在人家怀抱了找了个最温暖的姿势,于是乎,一场争执又开始了—— “走开!” “不走,是你让我进来的!” “本宫让你抱了吗?” “你也没说不让抱不是?抱抱怎么了?这么冷的天,你想冻死我不成?我若是得了风寒,苦的还是你……” “……。”蔺沧溟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胸膛前那个自来熟的女人,拳头是紧了松,松了又紧,真的恨不能将她直接丢出去,可听她说到‘风寒’二字时,联想到那日她不顾一切的上山寻他,虽没帮忙反而为他惹了麻烦,可她毕竟是为了找他,才险些丢掉自己的命,这样重情重义的女人,于情于理……他都对她狠不下这个心。 于是乎,蔺沧溟郁了,想想自从碰到这个夏侯霏以来,日子就绚丽多彩了许多,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被这么个女人抱着睡觉,他自认自己不是柳下惠,再强硬的瞌睡虫碰到‘*’二字,终究不是对手,就这样,他僵直着身子挺到了天亮。 好不容易脱离她的凤爪,刚刚坐起身,她就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坐了起来:“你去哪儿啊?” 蔺沧溟后背一僵转过身,严重睡眠不足的他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没说话,自顾自的穿衣,夏侯霏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精神了许多,抱着被子一边看着他穿戴,一边问道:“喂,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让你这么多天不鸟我?还有,你想憋死我啊,你和晋王他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好歹是你的妃,这点知情权还是有的吧?吊胃口很遭人恨的,明白不?昨晚我可是等了你三个时辰,整整三个时辰啊!您老就看在我大病初愈的份上,满足下我这个好奇心,如何?” 蔺沧溟漂亮的凤眸微微一转,眸光温凉的看着她,夏侯霏见他看过来,好学生似得坐的端正,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他,势有一股你若不说我缠死你的架势! 蔺沧溟也早就想与她谈谈,如果不跟她讲清楚,下一次指不定这个妞会给他惹出什么乱子来,他可没时间给她擦屁股。思之际,一掀袍子,潇洒利落的坐在她面前,冷冷的抬眸:“你还不至于太傻,那你告诉本宫,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夏侯霏莫名其妙的扫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不鸟我,什么错在哪里?” “呵……果然是个榆木脑袋!”蔺沧溟鄙夷的摇了摇头,霍的一下起身就要走,似乎这样的开始,本身就是个错的,指望这个女人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是再练几年吧! “喂,你别走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我不该给你添麻烦,不该让你劳心劳力的为我医治,对不对?” 蔺沧溟身形一震,缓缓的转过身:“既然知道,为何还这么做?”如果他再晚去一会儿,她还能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 夏侯霏微微蹙了黛眉,有些不以为然的抬眸:“为什么?这还用为什么?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面临危险,而我却无动于衷的站着?蔺沧溟,我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也没有那么狠的心肠,如果这也算错,那……抱歉,如果有下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你该相信我的实力,女人不是用来冲锋陷阵,而是用来保护的。”蔺沧溟眼神平静的看着她,面色无波无澜。 “相信与现实还是有距离的,就算你绝对的自负,但也挡不住敌人玩儿阴损,谁能够保证自己一辈子不吃亏,一辈子不遭人算计?”夏侯霏的话,让蔺沧溟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还有什么资格让这个女人为他出生入死?” 夏侯霏因他这句话心头一震,愕然的抬眸,水漾的眸子里尽是感动:“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这么说,她在他的眼里,已经贴上了他的独有标签?这算不算是他对她的间接告白? *** 第一卷即将结束,第二卷开启她致富之路! 另外关于新文小悍妻,暂时不会写系列文了,太子妃后文会讲到墨晔的妻子,但不会是小悍妻里面的人物,小悍妻的背景将会与本文毫无关系,作为一个独立的种田文来写,因为系列文有局限性,晴很多地方受太子妃的限制无法动笔,所以才会改了故事的背景,大家见谅下哈,这个月底之前悍妻会上传一万字,简介也会改动,强烈希望大家能够收藏下,谢谢支持,么么哒! 第181章 :温嬷嬷 随着天气一天天好转,雪渐渐融化,由雪灾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也渐渐归于宁静。处理好十林镇的善后工作后,蔺沧溟带着夏侯霏回了京,脚不沾尘的前往乾坤殿汇报工作,而她,则因为大姨妈造访,直接回了太子府。 时间一晃已经进入十一月,再过两个月就到了春年,这是她在这个时空度过的第二个春年,也是她与哥哥、蔺沧溟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春年,过罢春年,她就要踏上征途,再见面,恐怕就难了,仅是想一想,心里就增添了一份落寞。 从那天他将她归为他的女人开始,她就明显感觉到自己心理上的变化。虽然自此以后他再没说过类似这样的话,可对于她来说,已经心满意足。从前,她怯于嫁他,一是怕自己不久于世,不愿被关在这样的一个牢笼里,二是怕这样的男人不可靠。可是成亲半年来,他始终忙碌的只有他的工作,对于女人,他似乎从未放在心上过,就连如今的太子府,也是除了她的院子,半根女人毛也没有。 虽说,这样的他能让她把心放肚里,可不知为何,她的内心总是隐隐的感到不安,如今,他们夫妻关系虽然有了一些进展,可比起真正的夫妻,好似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尽管这里面有跟她年龄有关的因素存在,更多的,却还是他们彼此的感情,进展太慢,长此下去,当真令人忧心! 这个男人她看着顺眼,两人又顺理成章,她一定要好好把握,绝不能让别的女人趁虚而入! 当然,如果他某一天做了皇帝,不再独chong她一人的时候,他们之间,也算是彻底到了头……真的到了那个的时候,她就想方设法弄他一颗优良的种子,带着小包子傲游天下去,没男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她夏侯霏最大的优点就是拿得起放得下,就算开始就已经预知到了结局,她也不后悔今天的选择。(.无弹窗广告) 不过,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一定要先强大自己,这天照国【第一皇商】的位置,就是她为之奋斗的目标!也许,从前被她放下的事,该提上日程了…… “启禀太子妃,长春宫的温嬷嬷来了。”静娴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打断夏侯霏的思路,抬眸朝静雅望过去:“温嬷嬷?皇后身边的温嬷嬷?” “回太子妃,正是此人。” “她来做什么?”夏侯霏呢喃了一声,却还是朝静雅使了个眼色,将人宣了进来。 温嬷嬷虽已年过六旬,但她身为皇后的奶娘,在后宫之中自然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夏侯霏自然也不敢小觑了此人,随着静雅一起迎了出去。 今日的温嬷嬷穿着极为体面,举手投足间端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人虽年老色衰,可眉宇之间还能瞧出当年的好容颜。想她能跟着皇后一路走来,在后宫之人自然也历练出非同一般的能力,这样的人物,让她想起了一位代表性的人物――容嬷嬷,那个狠毒精明的老太婆同样是皇后的奶娘,同样为皇后出谋划策,同样眼睛长在脑袋上,就是不知,她们的命运是否一样了…… 夏侯霏淡笑着迎上前:“昨个儿才采来的梅花,今早上就竞相开放了,还散发出醉人的花香,本妃猜测着今个儿一定有喜事,瞧,居然把嬷嬷您给盼过来了,快,快请坐,有什么事儿您派个宫女知会儿一声不就成了,干嘛还冒着这冷风一路奔波过来?瞧您的手凉的,静娴,还不赶紧给温嬷嬷准备一个汤婆子?抱着暖暖,一会儿就不冷了。这可是刚沏好的热茶,嬷嬷赶紧喝一口暖暖身子……。” 夏侯霏的‘热情’着实让温嬷嬷惊了一跳,实难想象之前还木木呆呆的丫头如今怎么变得这般伶俐,甚至还放下身段为她沏茶,这倒让她不好意思了,赶忙站起身客气的朝她摆手:“太子侧妃客气了,奴婢说几句话就走,不用这般……。” “唉?那怎么能行?温嬷嬷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连口水都不喝就走?这若是传出去,还不得说本妃没规没矩,怠慢了客人?嬷嬷不必客气,走这么远的路赶紧歇一会儿,有什么话咱们边喝茶边说也不迟不是?”强行将拉着温嬷嬷与自己平起平坐,还热心的递上了热茶,饶是温嬷嬷平日里再怎么的趾高气扬,被当朝太子侧妃这般敬着,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奴婢谢太子侧妃抬举!” “嬷嬷客气了,母后怎么样了?听说她前些日子病着了,最近身体可好?” “太子侧妃请放心,皇后娘娘身边那么多人照顾着,凤体安康,您不必挂念。倒是您的身体……” 夏侯霏一脸愁苦叹了口气:“多谢嬷嬷关切,我这都是老毛病了,一直不见好,偶尔会复发,想来……也撑不了多久了,这不,刚刚回京就累的直不起腰,就是想进宫,也恐难如愿,没能在第一时间去看父皇、母后实在该死,但请嬷嬷代我向母后问好……。”她今日身体本就不爽利,脸色看起来也不甚好,再加之她刻意扮柔弱,倒是令温嬷嬷不得不信服。 “太子侧妃放心,老奴一定转达您的孝心。其实您也不必着急进宫请安,今日老奴就是来向您传达娘娘的口谕,五日后皇上要在琼华殿摆宴,皇后命您好生调理好自己的身体,五日之后,盛装出席即可。” “摆宴?”夏侯霏诧异的挑了挑眉,怎么又要摆宴?他们才刚刚回来,整个天照也刚刚从雪灾之后的阴霾中走出来,这么快就要载歌载舞、奢华享乐了? 温嬷嬷只道是夏侯霏害怕这样的场合,不由安抚一笑:“侧妃请放心,这次宫宴只是家宴,不必担心什么,您呀就好好调理好自己的身体就行了!老奴的话已带到,侧妃暂且留步,老奴告退!” “这么着急走什么?您的茶还没喝呢!”夏侯霏一边客气的挽留,一边扫了眼静娴,在两人的一翻客套下送走了温嬷嬷,回来时,夏侯霏挑高了眉:“怎么样?” “收下了,可惜这老东西嘴巴严的紧,只说了‘婚事’两个字,就是不知这婚事指的是谁的婚事!” 夏侯霏闻言一愣,眸底闪过一抹深思:“既然皇后派她来,定然不只是传信这么简单。”婚事?指的是谁?难道是……太子?皇后又要打什么主意? “娘娘,要不要奴婢们出去打听打听?” “不用,等太子回来问问再说,你们暂且忙去!” 挥手屏退左右后,夏侯霏托着下巴独坐一隅将温嬷嬷前前后后的话仔细捋了一遍,可惜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好不容易等到了蔺沧溟回来,她顾不上吃饭就去了他的书房,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能够自由出入隐溟楼,也算是蔺沧溟赋予她极高的权利了。 将温嬷嬷的话前后说了一遍后,蔺沧溟朝她挑了挑眉:“就这样?” 夏侯霏郁闷的看着他:“是呀,这样还是小事?” 蔺沧溟双眸凝视了她片刻,朝她挥了挥手:“既然她让你好生调养,你就回去好生歇着吧,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别来烦我!” 夏侯霏:“……。” 待她气呼呼的离开后,蔺沧溟才从高高的密函中抬起头来,深邃的目光凝视着跳动着的烛火,想到父皇今日刚刚透露出的消息,皇后要为他选侧妃,还是她本家的小姐,原以为怎么也得等到五日之后了,没想到她们会如此沉不住气跑过来告诉她?更可笑的是,这丫头还偏偏上了人家的当而不自知,真是让人忧心的智商! 蔺沧溟随手放下手中的折子,疲惫的靠上椅背,抬手捏了捏眉心,烦躁的想着他是不是该做些什么表表决心才是?不然真当他这里是垃圾窝了?什么破烂东西都往这里塞?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个温嬷嬷一来是刺探虚实,二来是为了打探她的身体情况,如果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她的侄女进来了也不至于受委屈,可惜啊,这个如遇算盘恐怕要打错了,想进他太子府的门,不付出点代价怎么成呢?既然他们这么想要这个侧妃之位,那他给他们了,又何妨? 只是这个丫头那里,还真让人不放心! ―― “启禀太子妃,太子爷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让您快着点!” “催催催,催什么催?等不及就自己走!”自从那日被他呛得窝憋了一肚子火后,夏侯霏硬是憋了整整五天没去找他。 今天一大早她就起来准备,刚刚收拾妥当,雷霆的声音就从外面响起,时间卡的之准确,让某个女人立时想到那个凡事都了然于胸的男人,言语间自然就不会与他客气。 雷霆莫名其妙这太子妃的火气是从哪里来,静娴她们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无趣的摸摸鼻子出了琴箫阁,迎面就撞上了一堵肉墙,正待发火之际,眼前的人却让他神经霎时绷紧:“爷?您怎么来了?” *** 二更在晚上! (cqs!) 第182章 :赏赐 蔺沧溟目光深幽的掠过他,看向琴箫阁的牌匾,似笑非笑:“你当真要自己走进宫?” 尽管他如今站在琴箫阁外,距离有些远,但她身边的几个丫头都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会向她们的主子传达此话。 果然,当静娴、沫舒她们听到此声音后,下意识的打了个噤,遂看向夏侯霏:“太子妃,太子爷来了,如今就在琴箫阁外,他问您,当真要自己走进宫去?” 夏侯霏握着钗子的手一顿,冷冷的看向静娴:“他当真这么问的?” 静娴被她冰冷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憷,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 夏侯霏黛眉一挑,霍然起身,握着手中精美绝伦的钗,对着铜镜冷笑一声后将钗子准确无误的插入发间,一把夺过沫舒手里的大氅,头也不回的出了门,疾步朝琴箫阁外走去。 静娴几人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惊诧,太子妃这是要做什么?该不会真的与太子置气走进皇宫吧?(瞧,琴瑟这是得有多呆,竟然连她的婢女们都怀疑她的智商,唉……做主子做到这个地步,也真够……纯得!) “蔺沧溟,你给我站住!”远远地,一道娇叱声让五人瞬时绷紧身上的每一根弦,同时扶额暗叹:“我的姑奶奶啊,您的胆子还能再肥一点吗?”就算她们再不情愿,也还是得走出去,谁让她们是她的婢女呢? 原本以为会看到她们家姑奶奶被太子爷训斥的一幕,却没想到―― 他们那冷得能刮掉渣渣的太子爷竟然一把扯过她们家太子妃手里的大氅,不但亲自为她穿上,还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顶白如雪般漂亮的毡帽牢牢的扣在她小巧的额头上,将她精致的容颜围在绒绒的护领与大氅之中,衬得她越发娇小玲珑,美若白狐般灵气逼人,在这么一瞬间,蔺沧溟那双冷若寒霜的眸子里似乎也溢出一闪而逝的温柔。 雷霆站在边上嘴巴张成了o型,足足能塞下一颗鸡蛋…… 静娴五人由最初的紧张变成了*的微笑,这是她们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一幕,既温暖又温情,他们甚至相信,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这个所谓的太子侧妃,早晚要成为名符其实的太子妃! 然而,如此温馨的一幕却被夏侯霏不解风情‘啪’的一声给挥掉了,她拍掉的不但是蔺沧溟放在他额头上的手,还有这些下属们碎了一地的心…… “干什么?打我一巴掌后再给我一颗甜枣?这算什么?”夏侯霏想要扯掉头上的帽子,可是手起到半空中却硬是被她忍下了,别说,这厮给她的帽子还挺暖和的,戴上去后,这个脸瞬间就不僵硬了,若是扯下来,未免太可惜了,还是……算了吧!不过这眼睛却始终没有示弱,如水的眸子瞪得圆鼓鼓的瞅着蔺沧溟,那模样,让他啼笑皆非,哭笑不得,脸上虽没什么情绪,声音却软化了许多:“走吧?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你真的要走进皇宫?” 夏侯霏斜着眼睨着他:“这么说,你是来接我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是懒得再跟她闲扯下去了,都说女人是chong出来的,他的女人,绝对不能用chong,只能用‘晾’! 他转身离去,杏黄色的锦袍在空中旋起漂亮的弧线。 夏侯霏跺跺脚,想也不想的追上去,一把扯住他的手臂,闷闷的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这顶帽子,我很喜欢!” 蔺沧溟漂亮的凤眸朝她看过去,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她拉扯着自己手臂的手,见他眉心微蹙,她顺着他的视线望下来,猛地明白了什么,正待松手,男人却什么也没说转过了身:“大小还算合适,喜欢就戴着吧!” 夏侯霏微微怔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会这般说,正待开口询问,他却轻轻的佛开她的手臂,就在夏侯霏心底一阵失落之际,男人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白嫩细腻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他的大掌之中,轻轻的摩挲着…… 幸福来的太快,以至于让夏侯霏有些怀疑眼前的一切是否是真的,他的步子迈的很大,她唯有小碎步才能跟得上,抬首仰望他完美的不可思议的侧脸,她用力的咬了一下的自己的舌头,强烈的疼痛感让她下意识的哼了出声,惹来蔺沧溟的侧目,夏侯霏在发觉这一切都不是梦之后,突然间笑得像孩子一般朝他挥手:“走,走吧,我没事,没事!” 蔺沧溟转过头,唇角似有若无的勾起弧度,眼底眉梢竟显笑意…… 较之前两次进宫就被丢下的悲剧,这一次,蔺沧溟却始终牵着她的手来往于各族亲之间,大大方方的将她介绍给了那些所谓的皇室宗亲们,男俊女俏的组合,一时之间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那些曾经奚落过夏侯霏的贵妇小姐们,都一个个的比吞了苍蝇还难受,谁又能想得到,就是这样一个一只脚即将迈进棺材的小丫头片子竟然入了太子殿下的眼呢? “喂,咱找个地方停下来歇歇脚成吗?你这带着我走街串巷的是要做什么啊?笑得我的脸都要抽筋了,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对我这么煽情?我怵得慌,咱能有事说事吗?”夏侯霏终于后知后觉的看出了些许不对劲儿,从来不屑女人的他怎么如此隆重的秀恩爱,他想干什么? 旋即,一想到刚刚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面子工程后,夏侯霏的心无疑从天堂跌到了谷底,一巴掌被打回了圆形,果然,事出有怪必有妖,她真是笨到姥姥家了! 蔺沧溟听言,脚步一顿转眸看着她:“累了?” 夏侯霏老老实实的点头:“皇宫这么大,你若一家一家拜访过来,估计我的腿也废了!”声音中已经没了刚刚的娇声娇气,取而代之的是清冷正常。(.好看的小说) 蔺沧溟抿了抿唇,眼光渐渐凝起来,瞥了眼不远处的凉亭,拉着她走了进去,夏侯霏看到石凳,顺势甩开了他的手,坐了下去,一边揉着自己的腿,一边抬眸看着他:“说吧,这里没人,把话讲清楚,省的一会儿我闹笑话。” 她知道她算不上聪明,甚至还有些笨,纵然她是个现代人,又是一个所谓的商业天才,可那些都仅限于对金钱的执着,一旦对人对事,人情世故,她就变得迟钝起来,这是她的短,她承认,但是,却也不想被别人当猴子耍,她现在,甚至根本就分不清这个男人之前所说所做,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作假。这种巨大的差异,无疑是一个天大的讽刺,不自觉间,她看向蔺沧溟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刚刚的迷恋与娇俏,头脑也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蔺沧溟静静的凝视她半晌,突然间笑了:“你就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夏侯霏自我嘲弄的一笑,目光落向不远处三五成群的贵客们,冷冷的看向他:“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蔺沧溟勾唇笑道,“随便你怎么想吧,我没什么要说的。”他的语气淡若春风,听不出喜怒,只是眸光微凉,让人难以捉摸。 夏侯霏下意识的蹙紧黛眉:“难道我想错了?” 蔺沧溟扫了她一眼,看向逐渐走远的人群,声音飘渺而深远:“走吧,宴会开始了!” 夏侯霏凝眉望过去,缓缓站起身跟了上去,两人不远不近的走着,就在即将靠近琼花殿的正门时,太监尖细的声音陡然传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蔺沧溟拧了拧眉,突然抓紧夏侯霏的手,带着她绕过前面的人,身形飞快的朝大殿跑去,夏侯霏几次欲言又止,却在看到他紧绷的脸色后果断的闭了嘴,直到他拉着她入了正殿,跪在一群近亲中时,她才愕然的发现皇后的身边,居然立着一位长相甚为清秀的女子,这个女人,是谁?难道跟这次的‘婚事’,有关? 一番客套的开场白后,夏侯霏随着蔺沧溟坐了下来,静静的听着皇上针对此次震灾发表的长篇大论,却没想到,居然会被他当众点名:“此次震灾中,太子侧妃夏侯霏起到了绝对重要的作用,那些铲雪工具的发明,均出自她之手,实在是我天照之幸事……。” “噗……。”不会吧?这样也至于拿到朝堂上去说? “霏儿啊,你想要个什么赏赐?”蔺天琊的话,让夏侯霏双眸倏地放大,居然还有赏赐? “喂,我能要什么赏赐?”冷不丁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夏侯霏紧张的扯了扯蔺沧溟的手臂,咬着牙挤着眼求救命,奈何人家就是不理会,自顾自的斟茶喝茶,急的夏侯霏倏地抬起头,笑的端庄又得体的道:“父皇,这是儿臣应该做的事,无须什么赏赐。更何况,那些铲雪工具其实也只是在咱们原有的基础上改良了一下,实在不值得一提。” *** 月票加更一千字,还余三千字。 说一下,霏儿不是皇上的女儿,太子说要娶,但没说怎么娶,你们给他的信心好吗?霏儿的确不够完美,有些呆蠢,有点小任性,有点配不上你们心中的男主,但这样复杂的局势下才能锻炼她不是吗?晴写的不是很好,这点承认,但希望大家给我点时间,我相信我后面会努力改正这些大家看得到弊端,争取呈现出合格的太子妃给大家,最后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么么哒!我会继续努力的! (cqs!) 第183章 :邀舞 “你这丫头,机会可就这一次,当真不要?”蔺天琊朝她挑了挑眉,众目睽睽之下毫不掩饰对她的疼惜,似乎这奖赏她若不要,皇上就不乐意似得,自然引来无数人为之侧目。 夏侯霏囧了,这是要哪样啊,这若是要了显得她挺虚荣的,可若是不要,也够假的。都怪蔺沧溟这厮,关键时刻是一点忙也不帮,着实可恶。 想到这里,她再次看向那个浑身上下散发出凛冽气息的男人,甚至为了能够吸引他的目光,用力的踩上他的脚,好家伙,这么一来,的确是成功的将他始终无波无澜的视线吸引到了她的身上,可是从这厮性感的薄唇中吐出的是什么?她的耳朵一定幻听,幻听了! “既然父皇要赏,那就金子就好,这丫头连睡觉都喊着要金子……。” “……。”夏侯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震得险些没直接晕过去,什么叫她‘连睡觉都喊着要金子’?要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啊?要不要将她说得这般俗啊? “怎么?本宫说得不对吗?难道你不爱金子?”察觉到夏侯霏愤愤不平的视线,蔺沧溟斜靠着软椅,一副怡然自得的朝她煞有其事的挑了挑眉。 “……。”爱,老娘怎么不爱?老娘最爱的就是金子了,金子可是好东西,是个人都喜欢,可是……她明明表现的很含蓄,明明并未向他吐露过自己爱财的特点啊,可是这厮是怎么知道的?噢,她怎么忘记了,他刚刚说她连睡觉……难不成这几次相处时,她说梦话了? 联想到这些,夏侯霏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完了完了,她今天恐怕要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哈哈哈,霏儿啊霏儿,原来你还有这般真性情的一面?好,既然如此,按朕就赏你……一千两黄金,以此鼓励你多多发明出更好更有意思的东西,你……可有信心啊?”蔺天琊被自家儿子冷不丁吐出的话激的是开怀大笑,看向夏侯霏的眼光也越来越满意,能令他这个榆木疙瘩的儿子开窍,这丫头,还真是他的福星啊,当初的选择,果然是没错的! “谢父皇赏,儿臣有信心!”短暂的窘迫后夏侯霏厚脸皮的接下了这一千两金子,她不会傻得拒绝这一千两黄金,也不会装模作样的说些用它来救助灾民之类的话,一千两黄金虽然是比不小的收入,可是针对庞大的灾民群体,这点金子,无疑是九牛一毛,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真要帮助他们,未必要用到这一千两金子…… 等她坐下之后,四面八方投睇过来的眼神,却让夏侯霏不悦的眯起了眸子,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又是几个意思?鄙夷、嘲弄、不屑甚至还有些夹杂着冷笑,难不成她收了这一千两黄金还成了罪人了?比起这些人穿金戴金、奢华享乐来看,她这一千两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就连皇上也是斟酌之后才赏了她的,至于一个个的这幅表情吗? “都怨你,这下我成了众矢之的了,你满意了?”夏侯霏没好气的剜了蔺沧溟一眼,水眸之下尽显哀怨。 蔺沧溟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他们那是嫉妒你得了一千两黄金。” “嗤……。”夏侯霏不以为然的挑了挑黛眉,这里的人,随便哪一个拉出来都是天照数一数二的人物,会在意区区一千两金子? 可惜她疏忽了这一千两金子的由来,皇上亲自打赏给她的,能与自己家里的一样吗?更妄论皇上眉宇之间尽显对她的chong与怜?就算是当朝公主也未必能得到他如此的疼爱,这个夏侯霏,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先后被天照国两位最尊贵的人另眼相看?而且,看她这幅样子,怎么也不像不久于人世的啊? 这段小插曲之后,家宴正式开始,无疑又是些弹弹奏奏、画画,不同的是此次出场的全是皇家的女子,档次上上升了一些,质量上嘛还是那样,反正她瞧来瞧去也没觉得有啥不一样,更不明白举办这才宴会是何意思,这一回她算是彻底体会到做古人,做个有地位的古人,是多么多么辛苦的事。幸而她只是一个侧妃且不受chong,不然这大大小小的宴会还能少的了?没意思,真是没意思!还不如让她回家睡觉呢! 瞥了眼蔺沧溟自始至终都漠然以对的脸色,夏侯霏不得不佩服这厮的忍耐力,明明眼底已经尽显不耐烦,偏偏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她得需要历练多久才能达到这样的程度?这一两个时辰的宴会,屁股都坐麻了,脸蛋都要笑僵了,再顶上一副面瘫脸,仅是想一想,就浑身不舒服。 “霏儿,既然是冰岚诚心邀约,你就赏个脸?”就在夏侯霏思想开小差的时候,皇后不咸不淡的声音骤然响起,等夏侯霏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面前居然立着一位模样娟秀,含羞带怯的美女,眸光一眯,她立刻识出她就是那位立在皇后身边的少女。这是怎么个状况?她赏脸?赏什么脸? 因为有皇后插口,夏侯霏不得不站起身,强扯出一抹笑看向皇后:“母后这是哪里的话,冰岚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开口,霏儿能做到的话,定当义不容辞!” 听完夏侯霏的话,蔺沧溟波澜不惊的眸底倏地划过一抹异样,诧异的朝她看了过去,似乎有些不明白,她怎么就答应了? 夏侯霏感觉到他眸光的异样,不知怎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祥,难不成这丫头让她做的事很不好应付?遭了,刚刚她们说的是啥啊,只顾着开小差了,她根本就没听到好不好?碍于皇后的面子,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如今照这厮的反应来看,她莫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她怎么突然有了一股想拍死自己的冲动…… “冰岚谢太子侧妃赏脸,那么,咱们就下去换衣服?”女子柔柔的声音中带着惊喜与小心翼翼。 “纳尼,换衣服?这是什么状况?”夏侯霏微微一愣,脑中瞬时蹦出这么一句话,她僵着脸,笑得尴尬的看着这位叫做冰岚的姑娘:“换衣服?” 杨冰岚明眸微转,有些紧张的看着夏侯霏:“禀太子侧妃,是的,接下来的舞蹈需要舞衣的配合,您……可是有什么要求?” “噗……,跳,跳舞?”夏侯霏险些没被这几个字给呛死,眸光倏地看向蔺沧溟已经微勾起的嘴角,难怪,难怪这厮那副表情,让她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去跳古典舞,开,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太子侧妃可是为难了?冰岚知道此次有些唐突,侧妃您若是不喜的话,冰岚可以……。”似乎看出了夏侯霏的不愿,这位杨冰岚突然变得楚楚可怜起来,看的夏侯霏嘴角直抽抽,哎呀,这女的比那个墨澜还要惹人厌,这般凄凄惨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着她了,再说,她什么地方表现的为难了?不就是跳舞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她不会跳这种柔的能让人浑身酥麻的舞蹈,若让她跳这个,她宁愿直接拒绝。 想到这里,她试探性的问道:“姑娘误会了,你看我从来没和别人合作过,万一跳的不好,岂不是影响姑娘的整体效果?这样行不行?咱们每个人跳一曲?”跳舞就跳舞,干嘛还要将她拖下水?这个皇后,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眼儿,她才不要上当,既然已经答应了他们,那她就给他们来一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神曲,顺便……哈哈,活跃活跃这里的气氛,但愿这些人的心脏能坚持的住! “这……。”杨冰岚故作为难状,还下意识的抬眸向皇后看去,夏侯霏余光瞥到他们之间的互动,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精光,果然有问题! 大概是得到了皇后的暗示,杨冰岚答应了,于是夏侯霏也痛快,直接跟着她走下去换衣服去。 在两人携手离开后,皇后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黑眸之中更是闪烁着期待的光泽,蔺沧溟,这一次,你不收也得收! 蔺沧溟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眼眸垂下时,状似无意的掠过皇后唇角边意味深长的笑容,黑曜石般的眸底闪过一抹担忧,心神一凛,朝暗中吩咐:“跟上去,一定要确保太子妃无恙!” “是。”暗处的人蓦地离开,蔺沧溟的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贼心不死,这一次,就让你彻底死心!” 等待的过程中,其余各家贵女各显风采,一时之间殿堂之中再度响起丝竹乐声…… 蔺天琊将场内的情况尽收眼底,却始终不动声色选择旁观,他相信这件事不用他出手,溟儿这孩子就能很好的解决,皇后这一次,恐怕要打错算盘了,有些事一次不行,就不能有二次了,可是她冥顽不灵的选择了这自寻死路的二次,那……恐怕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结局了! —— 偏殿中,杨冰岚换好衣服后,一直等不到夏侯霏出来,以为她害怕了,正想进去奚落一番,却诧异看到她正拿着一些布料剪来剪去,全程下来,居然没有用到针线,就弄出了一件在她看来不伦不类的舞衣,这……能跳舞吗? “太子侧妃,您……真的要穿这一件?”杨冰岚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嘴角勾起的满意笑容,实难以相信这样的一堆破布怎么能穿出去?这……这简直是不伦不类嘛!她甚至觉得这场舞根本就没有跳的必要,她夏侯霏若真的将这套衣服穿出去了,不需要她的奚落,她肯定能够沦为天照国的笑柄! 夏侯霏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杨姑娘请先行,本妃换好衣服后自会跟上。” 杨冰岚巴不得如此,若让她跟她一起出现在大殿中,不用想,她就觉得臊得慌,真是可惜,长这么漂亮的脸蛋,品味却这么差! 目送杨冰岚离开,夏侯霏唇角适时的扬起一抹嘲弄:“你懂什么?这才是真正的艺术,你们这些古典舞有什么看头的,全程下来就是软绵绵的俯首弄姿,一点意思都没,今日她就让他们领略一下现代舞的精彩! 水眸轻瞟了一眼仓促之下做出的在她看来已经很保守的舞衣,转身进了内殿,再出来时,舞衣被包裹在厚厚的大氅之中,戴上毡帽,在宫女的引领下,这才朝着琼花殿走去。 等她到了之后,由于她大氅包裹的严实,众人也没瞧出个所以然,皇后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夏侯霏出糗,立即朝蔺天琊道:“皇上,既然她们都到了,那……就开始?” 蔺天琊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后,瞧见夏侯霏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这才松了一口气朝新任太监总管程安使了个眼色,程安接到他的示下后,恭敬的转过身尖着嗓子道:“下面,请太子侧妃夏侯霏与杨家五小姐杨冰岚表演。” 杨冰岚正要开口,夏侯霏却先她一步的道:“杨姑娘请先请。”她若开始了,恐怕就没人有兴趣看她的了,还是给她点面子吧,顺便瞧一瞧究竟她的舞蹈有多么的美轮美奂,竟让皇后如此胜券在握! 杨冰岚见她这般说了,自然不会傻的让出去,毕竟有先声夺人的例子,她若是先跳,人们的眼里自会留下她曼妙的舞姿,至于夏侯霏,嗤……就凭那一身破烂的布条,能顶什么作用? 夏侯霏冷笑一声,心里却在盼着静娴她们速速赶来,如果她们几个来了,她才算得上如鱼得水,否则只有舞蹈没有搭配的音乐,可是会大打折扣!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大发善心将头筹的位置让给她的原因所在。幸而她的身边一直都有蔺沧溟的人,她不过是在杨冰岚不在的时候喊了一声,果然就有人出现在殿外,这可是省了她不少的麻烦。她也知道,只要告诉了他,他就会转达给他们的主子,只要蔺沧溟示下了,静娴她们进宫,自然而然就方便多了。 音乐声起,杨冰岚信心十足的舞动起她藕荷色飘逸柔美的舞衣,在偌大的殿堂中翩翩起舞,优美的丝竹乐声中,她曼妙的身躯仿若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在空中肆意飞舞般,美不胜收…… 难怪,难怪皇后会选择这个女人来与她比试,如果她真的应下与她一起,那她无疑是自取其辱,甚至于还会连累太子脸上挂不住,这个女人的身段,似乎生来就是为舞而生的,如果让她来跳芭蕾舞,她可以想象的到,一定会成为最棒的芭蕾舞演员,可惜的是,这里是古代,纵然她的身段再美,也不过还是换汤不换药的舞罢了,人们看的,无非是拿她与别人家的公主、郡主、小姐进行对比,议论一下,纵然她跳的真的很棒,到最后,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美丽罢了,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殿上所坐的小姐,任何一个都比她有来头,又有谁会愿意这样一个身份不如她们的女人比得过自个儿? 所以,杨冰岚这个女娃娃的算盘,似乎打错了,在日后的各种场合之中,她恐怕要沦为众贵女为之奚落的对象了,她以为,这风采是那么的好出?这古代女人,尤其是大家族的女人,在自家不断争斗之后,就没了娱乐活动,各贵女之间的宴会小聚,自然就成了她们打发时间以及促进彼此关系的最好场合,杨冰岚或许是杨家重点培养用来拉拢各皇子的棋子,在此之前定然没有在任何场合露过她美丽的舞姿,因此才会有如今一炮而红的趋势,朝那些贵妇名女嫉妒的眼神,就足以预见杨冰岚未来的坎坷啊,啧啧,真是可怜的女娃娃,被人这般利用了还不知道,那样卖力的表演,最后的结果恐怕会让她悔不当初…… 看的正精彩之际,一名小太监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蔺沧溟的身后,在他耳旁耳语了一翻,而后蔺沧溟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夏侯霏眸光一亮,深知这是沫舒她们五个来了,不由暗自松了口气,这时间点,卡的可真好。 杨冰岚舞完最后一个动作后,以皇后为首的方向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其他人见状,也跟着附和起来,算是给了她不错的鼓舞,杨冰岚含羞带怯的施了一礼,这才仪态万千的退了下去。 皇后自始至终都勾着满意的笑容,连带着看向夏侯霏时语气也绵软了许多:“霏儿,接下来要轮到你了,不知……你要为大家带来什么惊喜呢?” 夏侯霏淡定而从容的朝殿正中央走过去,抬眸平静的直视着蔺天琊与杨艳萍:“霏儿有个不情之请,求父皇、母后答应。” “不情之请?”皇后的尾音儿高调的挑起,一双吊梢眉里闪耀着别样的激动,令蔺天琊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怎么?孩子还没说了,你就不乐意了?” (cqs!) 第184章 :小苹果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超多好看小说]”皇后尴尬的看着蔺天琊,欲要解释清楚,却被他抬手拦下,看也不看她一眼,反而面带和蔼的看向台下的夏侯霏:“霏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夏侯霏轻瞟了一眼皇后瞬间铁青的脸色,心情愉悦的勾起了唇角,这个父皇还真是给力啊,哈哈,就是不知道他为啥对她这么好捏?好了,这个问题她先不去纠结,解决眼下的才是关紧,长如羽扇的睫毛轻轻眨了眨看向蔺天琊:“启禀父皇,其实也不过分,霏儿需要的曲子这里的乐师恐怕奏不出来,所以儿臣恳请父皇将霏儿的婢女传进大殿。” “嗤……真是口出狂言,父皇的乐师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哪里有奏不出的曲子?可笑!”华容公主不屑的扫了夏侯霏一眼,毫不掩饰对她的轻视与鄙夷。 华容公主的话立即惹来其他几个对夏侯霏不满之人的附和声,面对她们同仇敌忾的嘲弄,清冷的光芒在她眼底流转:“原创的,自然乐师奏不出来,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嗤……就凭你?还原创?真是不知所谓,依本公主看,你还是就此打住,免得待会儿丢人现眼!” “丢不丢人不是您说了算,而是大家说了算!本妃既然敢应下,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夏侯霏你……。” “华容,你且闭嘴……。”皇后生怕自己的女儿搅和了这件事,立即开口阻止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甚至还歉意的朝夏侯霏道:“霏儿,华容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霏儿不敢。”夏侯霏淡淡的抬眸,看向蔺天琊,皇后的歉意她可受不起。 “准奏!”皇上直接了当的撂下这两个字,夏侯霏面上一喜,立即感激涕零的朝他一拜:“谢父皇成全。” 须臾,以静娴为首的五名婢女相继走了进来。 华容愕然的看着如花似玉的五名美婢:“要不要这么多啊?夏侯霏,你这样,简直是以少胜多!” “呵……莫不是公主以为本妃能获胜?” “这……怎么可能?” “那公主的‘以少胜多’又是从何而来?跳舞的是本妃又不是她们,难道这也违规了?如果是这样,刚刚为杨姑娘配乐的人呢,怕是比本妃的人只多不少吧?” 夏侯霏的反问硬是堵得华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一双怨愤的眼睛瞪着她,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华容公主之所以对她怨恨如此,想来是跟上次的接触婚约有关,可她将这件事推到她的身上,真是无聊透了。懒得再理会她,夏侯霏走向自己的婢女,一番耳语后,她眉眼含笑的看着她们:“怎么样?可有把握?” 沫舒瞪着圆鼓鼓的凤眸,有些幻听的看着夏侯霏:“您……真的要跳那个舞?”话落,还不忘扫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太子,眼底的犹豫,清晰可见。 静娴也立即附和:“是啊是啊,奴婢们有把握是有把握,可是您跳那个,就不怕太子他……。”气的直接晕过去?天呐,她们的太子妃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本妃顶着呢,就这么决定了。”夏侯霏横了她们一眼后,用眼神示意她们几个归位,可怜几个丫头被逼到这个份上,只能听话的,一步三回头的朝乐师的位置走去,留下夏侯霏站在大殿之中,接受众人的眼神洗礼。 直到确定她们几个准备妥当后,夏侯霏才走进偏殿,进行最后一步的处理,等她再一次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 “嘶……”的一声,大殿之上瞬间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清晰可见,还不时传来来自四面八方的倒抽气声。。。 眼前的夏侯霏上身着一件黑色紧身t恤衫,不同日常所见的运动版,她身上的这一件显然是被她做过精心设计,v领的设计令她裸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一条红绿白相间的碎花长布条被她灵巧的手挽出飘逸另类的蝴蝶结固定在左肩之上,半截的藕臂上被她用黑色透明的纱布做成舞衣中常见的荷叶袖,下身是一件红色牡丹花过膝碎花长裙,长裙与其肩膀上的蝴蝶结乃同一色系,在裙子的边角还被她细心的设计成飘逸的波浪纹…… 由于担心这套另类的舞衣不被接受,夏侯霏在裙下还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色打*,古代的布料自然与现代无法比拟,所以做出来的效果倒有些奇怪,不过总体来说,还算做出了她想要的奇特与飘逸的效果。 幸而静娴她们来的时候,为她带来了平日里无聊时让她们为她缝制的绣花舞鞋,这样一来,算是圆满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精致的发髻被她彻底放下,及腰的长发打着波浪卷,完美的遮挡住裸露出来的修长脖颈,再加之这套舞衣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展露无疑,也难怪为引来无数人的惊叹。 其实夏侯霏所穿衣服,不过是现代最普遍的舞衣,但是来到这里,却算是十分另类的,虽然她做了些处理,但看在这些迂腐的古人眼里,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穿法了。 她可以不在乎这些人投睇在她身上的异样目光,却不能不在乎他…… 可她眼中的他,却自始至终未抬眼皮,淡定自若,不喜不怒,即便在这样哄闹的场面下,他也未显露半分,这样的态度看在夏侯霏的眼里,无疑就是一种刺激,是的,她本就是要刺激他对她的心态,没想到,这舞还没开始,却让人家给刺激到了,真是没用啊…… 夏侯霏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不再去理会他是否关注自己,而是朝静娴使了个眼色,就在所有人屏息期待的时候,‘咚咚咚咚滴滴答答’节奏感十分强悍的前奏响遍整个宫殿…… 意料之中的,她看到了大殿上所有人都向她睇来惊诧的目光,夏侯霏唇角一勾,亮嗓――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摘下星星送给你,拽下月亮送给你,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 “变成蜡烛燃烧自己,只为照亮你(嘿)把我一切都献给你只要你欢喜(哈),你让我每个明天都变得有意义(嘿),生命虽短爱你永远(哈),不、离、不、弃!” 或许是这首曲调节奏感太强,也或许是夏侯霏高难度的舞蹈动作他们闻所未闻,总而言之,大殿之上上到皇上、嫔妃、王爷、王妃,下到太监、宫女,那眼神均一致的随着她的动作来回转动。 琴瑟从小就接受各方各面的教育,街舞向来是她的喜好之一,将街舞与瑜伽、体操完美结合,配之时下最流行的【小苹果】自然而然的就烘托出了她所要的热烈效果,甚至还有人随着舞曲的节奏不住的做小鸡叨米状摇头晃脑,夏侯霏强忍着笑意继续接唱本曲的高/潮点――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 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哇~~~” “天呐,她是怎么做到的?” “太令人震撼了,这个舞蹈真是太精彩了!” “火火火火~~~哈哈,真有意思,该不会这首歌就叫小苹果儿吧?” 在最高/潮的地方,静娴突然朝她扔过来一个圆形的道具,夏侯霏动作利落的接过后戴在头上固定好,突然做出一个后空翻的动作,而后整个人便倒立起来,随着那个道具不同的旋转旋转…… 这也是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的那个高难度的动作~~ 夏侯霏火了,当她跳完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尤其是皇帝本人,更是激动的走下了高台,好奇的朝夏侯霏头顶的帽子看了过去,然而,他的手还没靠近夏侯霏,眼前美丽的身影突然被一道身影笼罩在他宽大的大氅之中,眉眼之间,尽显愤怒之色…… “呃……。”皇上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周围热火朝天的场面也眨眼间安静了下来。 蔺沧溟阴沉着一张俊脸,由内而外释放而出的冷意,让那些抬着头不断朝这边望过来的男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场面一瞬陷入一片寂静,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然,就在这样严肃的令人发慌的重要时刻,夏侯霏闷闷的声音从男人的大氅之中传出来:“喂,你要憋死我吗?让我喘喘气行不行?” 蔺沧溟一双黑眸冷的掉渣,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大氅,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寒意:“怎么不憋死你算了?现在憋了?刚刚怎么不觉得冷呢?嗯?” 夏侯霏:“……。”心里越是乐开了花,原来,你还不算是榆木疙瘩,原来,你不是没有救啊,哈哈哈~~ 目的达到,噢耶!可惜,她似乎高兴的太早了~~ *** 二更下午或晚上。 (cqs!) 第185章 :紧逼 “好看吗?”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颤,声音虽不大,却足以让他们心神剧震,不得不低下头,掩藏他们眼底尚未隐退的惊艳之色。(.好看的小说)是的,惊艳,刚刚夏侯霏的表演,可以说是哄起了整个宴会场的气氛,连带着她那句‘火火火火~~’也一炮而红,相信出了这个大殿,这首她自创的神曲,就会传遍整个天照的大街小巷,而她那段绝无仅有的舞蹈,更能被人们称之为神舞! 夏侯霏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动弹不得,也不敢再有任何动作,这个男人从走过来后就一直毫不掩饰他眼底的愤怒,她若是再火上浇油,这吃亏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蔺沧溟轻抬眼皮,看向坐在首位之上那位端庄贤淑的皇后娘娘:“母后,霏儿已经配合的表演完了,不知,您可还满意?” 皇后身子一震,抬头的瞬间就看进了一双幽黑深邃的瞳眸中,那双眸子就好似吸铁石般将她紧紧的控制住,令她浑身冰冷,手脚僵硬到动弹不得,她没想到这个被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年已经不知不觉间长到这么大,还拥有如此强大慑人的气场,一时之间竟忘记反应。 她的怔愣,反倒让蔺沧溟拧紧了眉头:“看母后的样子,是不满意她的表演了?”话落,冷冷的睇了眼好不容易探出个头透气的夏侯霏,冷笑道:“你这般卖力的表演,母后似乎不大满意呢!” 夏侯霏水眸一转,自谦的点了点头:“有杨小姐那般优美的舞姿在前面压轴,我这粗俗的身段自然上不了台面,母后不满,也是情理之中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谁说你的表演比她的差了?依朕看,你刚刚的那段什么‘小苹果’不但唱的好,而且跳的也好,你没瞧见这些人的反应?那一个个的就跟傻了似得。”蔺天琊自始至终都处于旁观的状态,可在听到夏侯霏这般奚落自己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能得到皇上的赞赏那自然是好,可这皇后的脸色,也实在是…… “既然没什么问题,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感觉到身边微微颤抖的身子,蔺沧溟拧着眉看向蔺天琊。 这一下,皇后再也不淡定了,慌忙从凤座上走下来,抢在蔺天琊开口之前道:“等一等,本宫还有话要说。” “母后还有什么吩咐?”蔺沧溟眸光微转,看向走过来的杨艳萍,声线一贯的清冷无波澜。 杨艳萍没有去看他幽深如深井般的瞳眸,而是转过身看向一直立在不远处的杨冰岚,朝她挥了挥手,冰岚踩着小碎步走过来,一一行礼后站定。 皇后唇角微勾,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朝四下望过去:“今天参加宴席的都是咱们本家的人,本宫也就不说场面话了,这冰岚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好姑娘,又生的这般乖巧漂亮,而且刚刚呢,本宫瞧着这两姐妹搭配的还挺不错,所以呢,想让她和霏儿做个伴,溟儿你意下如何?” 和她做伴儿?见鬼去吧,搞了半天,居然是给蔺沧溟这厮挑人呢?难怪秦王、晋王他们一个都没来,开始她还以为他们有事呢,如今看来,这里面也有鬼!怪不得这位杨姑娘找谁不少找她跳舞,还搭配,你以为这是菜呢,可以任意搭配?再说了,她们各跳各的,什么时候搭配过了?这皇后,睁着眼睛说鬼话呢? 蔺沧溟听完此话,眸色渐渐变深,深幽的瞳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看向皇后身边的杨冰岚:“你确定,要嫁给本宫?” 杨冰岚第一次与天照国最尊贵的太子殿下说话,紧张程度可想而知,白希的面容上迅速染上一层红晕,含羞带怯的垂下头:“臣女……愿意。(.好看的小说)” “那……本宫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了?” 杨冰岚诧异的抬眸,不解的看着蔺沧溟,蔺沧溟见状,邪佞的勾起了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臣女愿意,愿……意。”杨冰岚急忙否认,生怕蔺沧溟会一口回绝似得答道。 “父皇您也同意了?”蔺沧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蔺天琊,蔺天琊怎会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淡淡的朝他挥挥手:“不过就是个侧妃,你若是喜欢就收了,不喜的话,也没人强迫于你,是不是?皇后?” 杨艳萍听言,尴尬的笑了笑,眼底立刻闪过一抹毒辣之色,面上却未表露半分的道:“皇上这是说哪里话?人家姑娘还站在这里呢,这若是拒绝了,今后还有何脸面立足?” “既如此,你为何这般轻易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你先对人家不负责任,还有什么资格来说溟儿的问题?而且,依着你话中的意思,溟儿今天还非收不可了?你们杨家的女儿有多么的不招人待见,这么着急清仓处理?”蔺天琊抓到她话中的漏洞,眼眸中的不悦清晰可见。 夏侯霏死死的咬出下唇,才不至于笑崩了,没想到这皇帝还有如此毒舌的时候,得亏他们几个离得近,声音又小,旁人听不到,不然,岂不是影响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只是……这皇后也未免太咄咄逼人了吧?还有蔺沧溟,他会同意吗? “皇上,臣妾也是为了溟儿好,您看看他,今年都二十有四了,正妃还未立,臣妾知道这太子妃之位关系甚大,自然要好好挑选,可是这侧妃呢?霏儿年纪还小,难不成溟儿身边连一个贴心服侍的人都没有?这,这成何体统?”皇后越说越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么心疼自己的儿子呢! 蔺沧溟冷冷的看着她,眼眸幽深如古井般无波无澜,但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就算是个侧妃,选的是不是也太随便了点?” 杨冰岚一听此话,不可思议的抬起眸,似乎不相信,他口中的那个所谓的‘随便女人’就是她自己。那大受打击的模样,连夏侯霏看了,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忒毒了,这蔺沧溟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以为所有的女人都能像她这般心理强大不惧他的毒舌?瞧瞧,眼睛都红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原本想偷偷的给他递个眼神,没料到这个死男人竟然恶声恶气的回过头,怒视她:“干什么?” 夏侯霏被他这声低吼惊得小心肝儿颤了几颤,硬着头皮看着他:“好好说话,瞧你,都把人家姑娘给吓着了!” “吓着?说句话都吓成这样,以后还得了了?”蔺沧溟不屑的嗤笑,而后拉着夏侯霏直接走到杨冰岚面前,阴沉着一张脸直直的盯着她:“本宫问你,你对本宫了解多少?知道本宫的一切过往吗?” 杨冰岚没想到他会问的这般直截了当,她甚至还未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就被硬逼着与他面对面的对话,这般如炬的眼神下,饶是她心理素质在强大,也被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夏侯霏看到这里,没好气的抬眸瞪了他一眼,赶忙温柔的看向杨冰岚:“杨姑娘别害怕,你慢慢回答他的问题。” 在看到依偎在太子怀里的夏侯霏时,杨冰岚如被人击了一击猛棍般醒过神,她怎么可以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她怎么能输给这个女人?不,不行,如果她在这里输给了她,那她就算进了太子府,也是低人一头,这不是她要的,也不是她之前设想的,所以,她不能怯懦,不能低头,不能让太子小看了她。 “回太子殿下,您的一切,臣女都了然于心。” “噢?这么说的话,你早就暗恋于本宫?”如此赤果果的话,饶是杨冰岚鼓足了勇气,也被问的当即噎在原地,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皇后见状,赶忙接过话茬:“你这孩子,这话怎么问的?人家一个姑娘家,你让她早呢么回答?” “好,这个问题可以不追究,既然你知道本宫的一切过往,那本宫尚未过门的太子妃是怎么死的,你总该知道吧?” 轰! 在太子抛出这个问题之后,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尤其是蔺天琊、杨艳萍,这几个深知当年内幕的人,更是用震慑无比的眼神看着太子,任谁都没有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提及那个令他终生难忘的女人。 夏侯霏也傻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唱的是哪一出啊? 杨冰岚更是惊得脸色煞白,心胆俱裂,那微翕的嘴角一直抖动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蔺沧溟森寒的冰眸里黑沉一片,冷笑着看向她:“不知道是吗?那本宫来告诉你,她……印影,那个花一般的少女,就是为了救本宫,才倒在了本宫的面前。你呢?你嫁进太子府是能为本宫挡刀呢,还是让本宫为你挡刀?” 艾玛,这话忒狠了,蔺沧溟,今天我夏侯霏才总算认清了你本来的面目,绝,忒绝,贼绝,妙绝了去,她现在十分期待,这个杨冰岚会怎么回答这个很有可能送她上西天的问题? *** 二更送上,保底更五千,加更以前,还欠两千字。 (cqs!) 第186章 :婢女 印影,印影,刻印在他心头的美丽影子! 严格说起来,她也是到今天才知道这位为他死去的太子妃――名叫印影,真的是好美的名字,想必人会更加的美丽不凡吧?能让他蔺沧溟挂在心头这么多年,定然是不同寻常的,也绝不仅仅是她为他死这么简单!今天,蔺沧溟能在这个情况下提及他尘封在心口多年的女人,是不是代表着,他走出了这段‘阴影’呢? 蔺沧溟犀利的反问,令杨冰岚袖中的手不知不觉间攥的死紧,她紧咬着下唇,额头沁出的冷汗已窥出她内心正面临怎样的纠结,徘徊在‘挡’与‘被挡’的字眼中间,陷入了莫大的紧张与惶恐…… 夏侯霏看到这里,渐渐明白了蔺沧溟的用意,以印影的死来威胁她的去留,如果她选择进入太子府,那么将来很有可能会面临同样的危难,如果她知难而退,日后定会平安无虞。(.好看的小说)可是……她会选择知难而退吗?夏侯霏不相信,在古代的世家子女里鲜少能有自主的婚姻,更何况这个一门两后的商业世家杨家?今天杨冰岚能站在这里,显然已经是做足了准备,无论生与死,她恐怕都会留下来。 想到那日蔺沧溟与晋王、禹王之间的对峙,亲生与非亲生的话题,今日夏侯霏看向皇后的眼神已经充满了质疑,如果是亲生儿子,她会这么做吗?太子的话虽然毒,但有一点说对了,这个侧妃选的就随便,还想让他收的隆重,可能吗?如果之前她还心存质疑的话,那么今日,她算是真正的看明白这个皇后的真面目,太子既然不是她亲生,她又何必这般‘热络’的为他的婚姻大事操心?想当然耳,这个杨冰岚进入太子府的真实用意,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臣女愿意,臣女愿意为您挡刀,不管将来遇到什么情况,臣女都愿意为您赴汤滔火,在所不辞!”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女人顶不住太子的威压要放弃之时,她却突然抬起头,目光湛湛,肯定无比的看向蔺沧溟,发出了这么一翻惊天动地的告白。 蔺沧溟眯了眯那双绝世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抚上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你把本宫当什么了?一个靠女人才能活命的……窝囊废吗?嗯?” 杨冰岚被他这句漫不经心的话惊得脸色煞白,心胆俱裂,连退好几步之后,‘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登时泪如雨下:“不,太子殿下您误会了,臣女绝不是这个意思,臣女不是,臣女只是回答太子爷您的问题,从未有歧视,哦不,不,不是……。”越说越混乱的杨冰岚,在蔺沧溟的笑容下变得狼狈不堪,几近崩溃,从未见识过这等场面的她,在陌生的大殿上,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她的姑姑,杨艳萍,这个时候,也只有她能够救她,这是她最后的砝码了。 “皇后姑姑,求您向太子解释,臣女,臣女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没有,真的没有!”彼时的杨冰岚头发乱了,鼻子发红,眼泪肆虐,哪里还有刚刚风华美丽的俏模样?皇后更是没想到她苦心挑选的人,竟然在他的几句话之下就吓成了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也是气火攻心,心口堵得恨不能上前踹她几脚。[.超多好看小说]可是……,她不能,不但不能,恐怕还要费力安抚这个丫头,如若她临阵退缩了,那以后的戏还怎么唱?所以,这个情况下,就算她不想管,也得管! 蔺天琊冷眼扫了皇后一眼,拂袖离去。 蔺沧溟见事情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直接脱下自己的大氅将夏侯霏整个包围住,而后扫了眼沫舒几人:“带太子妃下去更衣,休息!” “是,太子殿下。”沫舒等人离开后,殿上的人突然交头接耳起来――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刚太子怎么称呼那个丫头的?太子妃?她明明只是个侧妃,太子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难道说――。” “难道什么?” “听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想起来一件事,之前曾无意间听我父王提及,说太子当初向皇上求旨赐婚的时候,似乎求得就是正妃之位,可是皇后与太后娘娘不同意,说她夏侯霏的身份不配拥有正妃之位,这才降为了侧妃。如今太子这般,定然是在心中默认了她是正妃的事实,不然,你们觉得,依着太子殿下的睿智,可能会将一个小小的称呼搞错吗?” “有点道理,可这样一来,岂不是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她明明只是个侧妃,就算称之为太子妃,有什么意义?” “去,你懂什么?这夏侯霏既然能得太子殿下如此抬爱,如今是个侧妃没错,那将来呢,你敢保证人家将来也是个侧妃?好,就算她始终过不了太后那一关,有太子爷给她撑腰,人家就算只是个侧妃,那也是名义上的,只要太子爷一声令下,太子府谁敢对她假以辞色?在太子府,太子爷就是天,太子爷的一句话,就是圣旨,再说了,关起们来,人家怎么过是人家的事,太后她老人家也管不着啊?” “嘘,这样的话你也敢说,不想活了?她是什么咱们管不着,现在是,皇后娘娘不肯罢休啊,这个杨姑娘,看情况是铁定要进府的,可太子爷的态度,似乎很不爽快,这下,咱们恐怕有热闹看了。” “你这个死丫头,太子爷的热闹你也敢看?” “你们不都看的欢吗?大家伙可是都瞧着呢,怎么就不能看了?” “咱们要不来赌一把?你们猜猜看,这个杨冰岚能不能进太子府?” “皇上在此,你居然敢当众聚赌,不想活了?” “……。” 夏侯霏出了大殿之后,沫舒状似无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静娴发现她的不对劲,停下脚步问道。(.) “今天这场宴会可算是热闹了,太子妃,您都不担心吗?”沫舒抿了抿唇瓣,看向一脸平静的夏侯霏,实难相信,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保持如此平静的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他真要娶,我也拦不住啊?如果他不娶,就是父皇也难塞人进来,此事啊,你们就是瞎操心,娶与不娶,自有天注定,由不得你。”而他在这个时候让她出来,想必也是有目的的,不管结果是什么,她静心等待就好,不知为何,她相信他,正因为她相信他,所以,她才能如此淡定。 “走吧,可冷死我了。”夏侯霏不愿再想下去,这个时候,还是保暖为紧。 ―― 大殿之上,蔺沧溟回了他原来的座位,皇后脸色有些难看,恨恨的剜了仍跪在地下的杨冰岚一眼,朝太子走了过去,深吸了一口气,强扯出一抹笑看向他:“溟儿,这丫头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正因为此,才证明这孩子没心机不是?这样将来与霏儿相处起来,也让人放心。” 蔺沧溟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茶杯边缘,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那么依着母后的意思,儿臣应该收了她,是吗?” “母后也是为了你好,瞧你,都二十多的人了,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这往后……可怎么得了?”皇后轻叹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劝着,“打小你就不让人省心,比起你的哥哥,母后……。” “好了,母后您不用说了,儿臣可以收下她,也可以让她进府,不过……恐怕有个条件,她若是认了,那就进府,若是不同意,那就……别怪儿臣抹了您的面子!” 能让蔺沧溟点头,杨艳萍显然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一时之间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赶忙点头应下:“只要你同意让她进府,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也没问题。” 蔺沧溟冷笑一声,不再看她,万年幽深的眸子睇向跪在地下的杨冰岚,朝她挑了挑眉:“你,过来!” 杨冰岚听言,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诧异的看向蔺沧溟,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太子殿下,叫臣女?” 蔺沧溟轩眉一挑:“没想到你不但不会说话,就连这耳朵也是背的?” 杨冰岚一张粉脸登时涨成了猪肝色,却也不敢反驳一句,小心翼翼的站起身走了过去,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敢仰视太子天颜。 蔺沧溟眯了眯眼,毫不掩饰对她的鄙夷:“本宫刚刚对你所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杨冰岚一想到刚刚,脸色就又白了几分,抖着唇怯懦的点头:“记,记得!” “很好,既然你记得,那就好办了。本宫问过你,将来无论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你同意了。那么现在本宫就告诉你,我太子府除了夏侯霏所住的琴箫阁有女人之外,别的地方,一根女人的头发丝都没有,你若是进了府,恐怕有些难办,难不成让夏侯霏给你腾地方?” “……。”杨冰岚被蔺沧溟这番意味深长的话震慑的又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皇后更是被他这句话气的是青筋直蹦:“溟儿,你怎么能这样?太子府那样大,怎么会连她容身之地都没有?” “如果单单只是容身之地,自然是有,但周围都是男人,您觉得,这合适吗?” “那你就不能多配些人?你手里缺这点钱吗?” “是不缺,但儿臣的喜好您也知道,本宫怎可能为了她一个人,就毁了坚守十几年的规矩?”这反过来的意思就是,她还没那么重要。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那你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让这个丫头与夏侯霏挤在一起?”皇后被他气得是一口气上不来,险些吐血。 “还有,你这规矩早就该改改了,难不成你将来娶了太子妃之后,还如此这般连个女人的影子都不能存在?既如此,夏侯霏凭什么就做到了?既然她你都能容忍,难道杨冰岚就不能?” “这杨姑娘怎么能与她比?完全就没有可比性。”蔺沧溟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回答的漫不经心。 “怎么就没有可比性了?蔺沧溟,你诚心与本宫作对是不是?怎么就让你娶个妃就这么难?”杨艳萍气火攻心,有些站不住脚,杨冰岚赶忙上前扶住她,生怕她就这么晕了过去。 怎料,皇后看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碍于她的身份,她很可能会一巴掌甩过去,怒骂她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如若不是已经定了下来,她真想就此换人,不中用的,全是废物,居然选了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给她,她能不能镇得住夏侯霏,她都表示怀疑,更何况现在,蔺沧溟眉宇之间全是不耐烦,还没进门就有了这样的待遇,日后,怕是连用武之地都没有了。如若不是想着将来在关键时刻或许会起到作用,她会直接放弃这个计划,可是,显然,她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 “儿臣好歹是个太子,您随便的塞个女人过来,还想让儿臣欢天喜地的迎接?嗤……。” “你……。”皇后这下是真的气着了,一把挥开杨冰岚的手,就要上前,却被蔺天琊铿锵有力的声音声声截下:“够了,你们吵够了没?就算今天是家宴,你们也不能如此的放肆,你们到底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皇后,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将你的侄女塞到溟儿的府里,到底存的什么心?溟儿已经拒绝的那么明显了,你还如此这般,丢不丢人?真问你,丢不丢人?你看看你如今的这个样子,与泼妇有什么区别?你的皇后威仪哪里去了?还不给朕闭嘴,滚回来!你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呢!” 蔺天琊彼时的脸色黑的犹如锅底,看向各亲王的脸色也异常的难看:“散了散了,好好的一个宴席,全被搞砸了,既如此,再进行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话落,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拂袖而去。 皇后气的是脸色刷白,眼睁睁的看着宴会场内的人渐渐离开…… 蔺沧溟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心情愉悦的勾着唇站起了身,朝杨艳萍微微颔首:“母后,没什么事的话,儿臣也告退了!” “你等等!”杨艳萍咬牙切齿的压下心中的腾腾怒火,看着蔺沧溟,态度依旧强硬:“你当真不娶?” “夏侯霏的正妃之位即便被您剥夺了,可在儿臣的心里却依然存在。儿臣刚刚已经讲得很清楚,如果您同意了,她进府也无妨,如果不同意,那咱们就……一拍两散!”蔺沧溟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既然没有了旁观者,他就没必要再装下去。 “你……你居然让她做婢女?我杨家的女儿怎么能为那个贱女人生的贱种做婢女?蔺沧溟,你简直是……。” “母后,请好歹注意下您尊贵的形象,什么是践人生的贱种?这句话……如果儿臣禀告给父皇,您觉得,他会不会一气之下直接废了您?” “蔺沧溟,你果然是翅膀硬了,居然敢威胁本宫?” “在儿臣看来,应该是您先威胁儿臣的!” “你……。”杨艳萍指着蔺沧溟,精致的容颜硬是涨成了紫猪肝色。 “别,别吵了,姑姑,您别再为侄女生气了,侄女愿意,愿意做婢女,求您……。”就在蔺沧溟与杨艳萍毫不退让之际,杨冰岚突然出现在两人的中央,开口劝道。 一瞬,杨艳萍愕然了,她看着杨冰岚,眼底满是愤怒:“混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家将你养这么大,可不是让你去做婢女的!” 杨冰岚抹去脸上的泪水,几近卑微的扯着杨艳萍:“姑姑,侄女愿意,不管在太子府做什么,侄女都愿意,您就答应我吧?” 杨艳萍身躯猛然一震,似是才从刚刚的愤怒中醒过神来,杨冰岚刻意强调的太子府,也让她的眼底闪现出别样的光泽,是啊,不管她是以什么身份进王府,只要留在夏侯霏的身边,就有机会接近他,他是个男人,又是个正常的男人,如今这般抗拒她,未必不是因为她强塞的原因,将来如若他想通了,还怕冰岚没有机会?更何况,夏侯霏那个毒娃娃,还能活多久?未来的事,谁又能预料的到? “你当真愿意?你可曾想到以这样的身份进府,会有什么后果?” “姑姑放心,侄女已经想清楚了,也明白将来会面临什么,侄女很清醒。”就算想不明白又如何?她还有退路可退吗?如果她就这样回了府,将来也是会受尽奚落,外面的流言蜚语会直接将她逼到死胡同,与其在外面受尽冷眼,她宁愿去夏侯霏院子做一名卑微的婢女,毕竟,太子府里人事简单,又不常与外界联系,仅这一点,她往后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杨家那么大的家庭她都撑下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不怕,她不怕! (cqs!) 第187章 :神医 夏侯霏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跟在他们马车后面走的十分吃力的杨冰岚,面上带了不忍:“喂,你不会真的让她跟着咱们走回太子府吧?这大冷天的……。(.无弹窗广告)” 蔺沧溟深邃的凤眸一挑:“不忍?那你下去换她上来!” “你……。”夏侯霏一抬绝美的面庞,有些恼羞成怒。 “别没事就做好人,好人做多了,脑子会进水的!”蔺沧溟懒洋洋的抬眸横了她一眼,“你现在还是想一想怎么安排这个烫手山芋吧!” “我安排?凭什么让我安排?这是你带回来的人,管我鸟事?”正在气头上的某个女人,浑身带着刺,得谁刺谁。 “你确定要让本宫管?”蔺沧溟深邃的凤眸一眯,笑容有些渗人,夏侯霏顶不住他强大的气场,没种的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让她做我的婢女,不太好吧?人家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妹,这……我可下不去那手!”万一此事传出去,她本来就臭的名声岂不是要一臭到底了?说不定不出两日各大酒楼茶肆大街小巷就会流传这样一句话,‘善妒太子侧妃发威,新进侧妃被逼做丫鬟’,那她还要不要活了?一出门说不定就会被人扔枚臭鸡蛋,虽然她不惧名声,可是惧怕这种恶名所带来的连锁反应啊? “就你这气场,得亏是在本宫的府里,若是到了其他府里,不出一个月,你就会死的透透的。”蔺沧溟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眼底掠过浓浓的讥讽,嘴角还不忘勾出一抹嗤笑。 “所以我命好呗,被你给收了,行了吧?”夏侯霏朝他吐了吐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咱就事论事啊,现在说的是你的表妹,她可不是旁人,若是旁人我直接丢在一旁自身自灭去,可这个女人以我现在的身份,根本就没有权利处置。怎么安排,还是你来吧!” “你现在的身份怎么了?她既然答应做婢女,那就是个婢女,这条路走到头,也是她自己选的,怎么?听你这意思,还想待她进府后将她供起来?夏侯霏,你丢不丢人?你若这样,过罢年后,她还怎么跟着你出去打混?” 语不惊人死不休! 夏侯霏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却忘记这是在马车上,当即一头撞上了马车车顶,疼的她眼冒金星外加气血攻心,愤怒的瞪向正笑得一脸开怀的罪魁祸首:“你说什么?跟着我?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去办正事的,你让我带着你的侧妃,这合适吗?” “放在太子府就合适了?”蔺沧溟的反问,将夏侯霏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生生的咽了下去,可她还是觉得不甘心:“我带着她不方便,就跟随身带着监视器似的,浑身不自在,不带,要不将她扔到庄子里去,总之,我不带!” “不带怎么成?你若不带,往后的戏还怎么演?”蔺沧溟斜睨了她一眼,双臂环胸,看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超多好看小说] 夏侯菲挑了挑眉:“什么意思,说清楚点。这女人本身就是个祸害,进府之后定是人人都防着她,她的日子能好过吗?哎?我就纳了闷了,他们明知道这是个无底洞,怎么还挤破头往里跳啊?还有你那母后,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人强塞进来?她也太明目张胆了些吧?就算是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也应该背地里操作啊,好歹挽回点面子不是?好家伙,她居然连面子也不要了,甚至今天就让人跟回来吗?难道她就不用回家与父母道个别,准备准备?这随便的,简直令人发指!” 蔺沧溟冷冷看着她,微垂下的眼睑里蕴藏着浓浓的讥讽:“有时候,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越是看着有问题,反而没问题。” 夏侯霏眨了眨眼,怔愣的看着他:“没问题?可能吗?” “暂时不会有问题,让她跟着也是有原因的,难不成你直接将她发配到别苑,让皇后再派人进府?杨艳萍这个女人,不达目的不罢休,杨冰岚的身份虽说不讨喜,但是这个人也不是那种特别精明的人,你暂时可以当丫鬟用,至于将来……看她的表现。” 越听越糊涂的夏侯霏囧了,她看着蔺沧溟,脑袋有些发麻:“你的意思是,留着她让皇后心里有个念想?” “可以这么理解。”男人言简意赅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问题是暂时的,那将来呢,她会有什么问题?” “将来的事将来说,这次离开就带着她,至于怎么用,就看你的本事了!” “喂……你不能……。” “爷,到了。”就在夏侯霏对他紧追不舍的追问时,雷霆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过来,蔺沧溟淡淡的扫过她的脸:“如果你连她都搞不定,将来有你的苦头吃!”话落,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未作停留。 夏侯霏坐在马车上,不断的回想着他话中的含义,直到静娴的声音从外面传出,她才恍惚着爬下了马车,眸光流转间,扫了眼马车后方,却并没有见到那抹淡蓝色的身影,下意识的回眸,静娴轻声解释:“那姑娘总归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里走过这么远的路?沫舒跟着她呢,咱们先进府吧?” 夏侯霏叹了口气,心里不免对那个丫头拘了一把同情泪,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啊,以后,有她的苦头吃。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今日的路,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怨不得旁人。 “回府!”也许蔺沧溟说得对,‘别没事就做好人’,虽说她是个好人,但也会碰到敌人,今天她对敌人心慈手软,明日,或许这个人,就会反咬她一口,有些时候,她真的要学着扮演这狠辣的角色了! “回来了?”等夏侯霏洗漱后躺在chuang上准备入睡之际,才依稀听到沫舒的声音传来。 静娴将灯芯剪短了些后走了过来:“回来了,脚底磨了个泡,等她沐浴之后,静雅会给她处理一下。” 夏侯霏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的点了点头:“今天就权当她是客,免得说咱们苛待她,就是婢女也有婢女的尊严不是?行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 “是,那您好好休息。”劳累了一天的夏侯霏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白天发生的事,她烦躁的将被子蒙上,尼玛,这比在现代应付公司那帮老家伙们还要累,蔺沧溟这么多年来,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唉,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往后,她的日子恐怕不再像之前那么单一了,回想这一年多来的适应期里,又是中毒又是刺杀的,玩儿的那叫一个心惊肉跳,她除了被这个男人不断的护在羽翼下外,什么都做不了,如今算是捱过了这段最难熬的日子,往后,她也该渐渐脱离他的掌控,崛起了! —— 是夜,寂静一片,唯有隐溟楼的书房内,还亮着烛光。 “下个月,你就以百萧笙的身份进京吧,也是时候出现了。”蔺沧溟垂着眸在桌案上奋笔疾书,看也不看那位正坐在软榻上翻阅密函的人,说出的话虽无意,但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 他一袭宝蓝色长袍,明亮而不染尘纤,身姿俊秀而挺拔,美如冠玉,眉宇之间尽显清华潋滟,仅是坐在那里,就令人不敢直视,仔细看过去,此人不是迦蓝,又是谁? 听了蔺沧溟的话,他仅是抬了抬眼皮,淡淡的道:“确定了?” “没什么确定不确定的,你只要耐得住寂寞,不想出来也成。”蔺沧溟漠然的扫了他一眼后,继续批阅手中的折子。 “嗯,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的。那个杨冰岚,你确定没有危险?” 蔺沧溟闻言,突然搁下手中的笔,冷瞥了他一眼:“我得到的消息与你的难不成还是两份?” 迦蓝眉梢高挑:“毕竟是待在霏儿身边的人,我不能不慎之又慎。” “放心吧,如今兵权都还在我的手里,加之她之前的计划全部失败,木家又被我们不断深挖,她短时间内是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否则,她这么多年培养的势力会一一被我们蚕食,到时候,她拿什么与我们拼?恐怕,她连德妃与秦王都拼不过。这个杨冰岚,无外乎是她放在这里的一个备用棋子,起不到大的作用,却又少不了的那种。” “这个秦王最近怎么神出鬼没的?自打上次在林间被你打败之后,就鲜少出现了,就连这次家宴,也没有露脸,当真奇怪的紧,他会在忙什么呢?” “他向父皇告了病假,具体如何,等结果就行。不过调查得知,上次他被伤得不轻,恐怕还未调养过来。”迦蓝冷嗤一声,“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太过歼诈,我们不得不防,明晚我且走一遭秦王府,看看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不可,暂时先别轻举妄动,如今咱们在暗,他在明,金鎏宗与太子府的关系暂时不能暴露,且等等一品阁那边的消息再说。” “老爷子去哪里了?最近怎么没见他老人家?” “哼,还能干什么去?想必是追月煌而跑了。”蔺沧溟冷哼一声,眼底尽是对鬼霸天的不满。 “那他今年的春年是不打算跟你过了?”迦蓝蹙了蹙眉,他跟着月煌而去,想必不会有什么结果。 “爱过不过。”蔺沧溟烦躁的挥挥手,继续手中的案宗,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迦蓝莫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烦,他又何尝不是呢?一个是他的外公,一个是他们的外公,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虽说溟的母亲失踪了,可到底还心存一念,哪像他们兄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副画卷寄托彼此的深思了! —— 时间一晃进入了腊月,杨冰岚在太子府也待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没有人给她安排活计,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平日里除了静娴四人与沫舒能够接近夏侯霏外,其他人都被勒令不得靠近。而蔺沧溟出现在这里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杨冰岚失望之余也不敢把自己太当回事儿,别人不安排她就自己找活干,日子过的虽不比从前,那精神上却是放松了许多。尤其是这一个月里,不用每日晨昏定省请安,不用被父亲母亲叫到跟前训话,那些哥哥姐姐妹妹弟弟们也不在她面前打转晃悠,少了阴谋诡计,让她一下子喜欢上了这里。 曾经她还担心夏侯霏会找她的麻烦,未曾想这一个月里,她根本就没机会见到她,虽说在一个院子,但是能碰面的机会还是不多,而她也不像那种喜欢无故找麻烦、趾高气扬的女人,这一点,倒是能从她身边的人看出一二。经过这一个月的观察,她发现整个琴箫阁的人都很团结,也不爱管闲事,平日里各干各的活,交流的时间都很少,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和气,善良。起码她以这样一个外来人的身份进来后,从未有人给她提过小鞋,也未有人给她脸色看,说难听话,她甚至觉得这里的气氛比在她那个乌烟瘴气的家都要好。 也因为此,让她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提防,安静本分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杨家小姐的身份也渐渐被她抛之脑后,如果可以,她宁愿就这样过一辈子…… 夏侯霏站在窗前看着立在花圃前发呆的杨冰岚,嘴角牵起一抹浅笑:“她最近怎么样?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静逸心直口快,满意的点了点头:“别说,除去她这个身份,这个女人也不是顶讨厌。虽然没有人给她安排活计,但她还算机灵,肯吃苦,见到谁忙就会过去帮忙。由于进来的时候咱们也没公布她的身份,所以她在这里混的还行。” “嗯,你们且仔细观察着她点,看看她有哪方面的特长,开春儿之后,她也会随着咱们一起离开这里。如果她是个可用之才,我不介意给她这个机会,但如果她心存*,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可是太子妃,这样一来,您不是在自个儿身边埋下了隐患?万一将来您将她培养出来了,她却又做出对不起您的事呢?” 夏侯霏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眼底划过一抹阴冷:“如果她真是这样的人,那么她注定就是个悲剧!” “太子妃大喜,太子妃大喜啊!”远远跑过来的人,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人未到,声先到。 静娴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打开门走出去,“李嬷嬷,瞧您跑的快的,这喜从何来啊?” “快,快去前,前厅,程,宫里来的程,程公公,带着,带着百萧笙……来了,来了!”李嬷嬷是琴箫阁打杂的嬷嬷,好不容易说完了这句话,就有人给她递上了一杯热水:“李嬷嬷,您慢着点说,什么公公?” “哎呀喂我的姑娘们唉,快,快去前厅,宫里来的程公公带着百萧笙来了,来给咱们太子妃看病了,你们一个个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瞧瞧?”李嬷嬷顺了气后急的满头大汗的将这句话总算是说顺溜了,她拍着自己的大腿冲着静娴几人激动的低吼。 静娴四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嬷嬷:“真,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哎呀,这事奴婢怎么敢说笑?快,快去吧,说不定这会儿子,咱太子爷正将人往这边带呢!” “天呐,快,快去打探,我们太子妃有救了,有救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烧水去,一会儿客人来了……。” …… 听着外面手忙脚乱外加手舞足蹈的表演,夏侯霏的嘴角使劲儿的抽了抽,早在三天前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家哥哥与她那黑心肝的夫君的计划,说不定春年之前,她就能恢复如初。这样,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开启她的致富之路,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走,但愿别出什么意外,这个时候,她再也不想经历什么了。 果然,不大一会儿,太子蔺沧溟亲自领着一位貌比潘安的贵公子出现在琴箫阁内,男子白衣胜雪,风姿卓越,长得是*倜傥,美不胜收,几乎是一瞬间就虏获了琴箫阁内上上下下的老婆子、小姑娘们,一个个看的眼睛都直了,甚至于还忽视了往日如发光体一般存在的蔺沧溟,真是夸张的可以。 杨冰岚远远的看着,心里莫名的为夏侯霏感到高兴,这些日子以来,琴箫阁内外到处充斥着浓浓的苦药味儿,连她这个闻的人都有些受不了,更枉论这个才刚刚十三岁就经历了这么多的少女?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他们找到了这个被外界传的神乎其技的百萧笙了,有他在,这太子妃的病症应该很快会痊愈吧? 她也是进了太子府才知道,夏侯霏早已是太子府上下默认的太子妃了,难怪太子对她那般特别,难怪皇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她治好,原来一切,早有天注定! (cqs!) 第188章 :强荐新文—王的鬼医毒妃 是她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只要进了太子府就有机会,可是经过这一个月认知,她不得不认清事实―― 太子身边,当真除了夏侯霏外没有任何女人的踪迹。(.无弹窗广告) 关于夏侯霏是草包的谣传,相信通过那日琼花殿的比舞,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草包能够跳出那样不落俗套震撼人心的舞蹈,如果能有那么出人意料的歌喉与才情,那么她们这些所谓的才女,都可以去跳湖了…… “岚儿,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同院的小丫鬟见杨冰岚站在冷风中发呆,不由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快别发呆了,神医都来了,咱们的工作还没完成,赶紧的吧,一会儿静逸姑娘又要骂人了!” “哎,好的。”杨冰岚看了眼守在夏侯霏寝室外的静逸与静姝,不由羡慕的垂了眸握紧手中的扫帚,无疑,她夏侯霏是幸福的,纵然母逝哥亡,可却还有这样几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守护着她,不像她,从始至终连个信任的人都没有,呵呵,这就是差别,丫鬟都拼不过,还谈何其他? 半个时辰后,太子与神医先后离开,几个丫鬟婆子激动的凑上前询问静娴:“怎么样怎么样?太子妃的毒解了吗?” 静逸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皮:“解毒哪里有这么快的?不过你们放心好了,咱们太子妃这毒啊,能解,这不,太子爷已经领着人下去商量对策了,要不了一个月,太子妃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的活蹦乱跳了,再也不用受毒物的侵害了。” “哎呀,真的吗?那太好了。” “果然,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可不是,咱太子妃一看就是有福之人,瞧,上天的眷顾来了吧?” “……。” 听着一拨又一拨的议论声,杨冰岚唇角含笑望了望碧空如洗的蓝天,果然,人在做天在看,好人,有好报! ―― “都散了吗?”当静娴照例端着药走进来的时候,夏侯霏撑着额角躺在软塌上看书消遣时间。 “散了散了,已经被静逸都赶下去做事了。” “那个杨冰岚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这个倒是没有,说起来,她这个人真是奇怪,进府一个月不但没有任何动作,还干的热火朝天,似乎真的将自己当成下人了。还有啊,刚刚奴婢可是仔细的瞧着她呢,那脸上的笑,也是发自内心的,并不像虚伪的,也许,她真的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坏。” 夏侯霏心平气和的看了静娴一眼:“她这样也好,省的我费心看顾她了,只要她安分守己,咱们也不会亏了她。行了,多注意着点儿,随时向我汇报,离春年就只剩下这一个月了,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开了春我们就开始准备,越快越好,我这一点也呆不下去了。” “呵呵,您再急,也得把这毒给解了,当初太子爷为您解毒的时候,前前后后耗费了半个多月,这一次,咱怎么也得折腾二十多天吧?”静娴将药端到她面前放下,拿过她手上的书:“太子妃,请喝药。这可是太子爷亲自为您配的好药,一碗千金呢!” 夏侯霏斜了她一眼,鄙夷的瞪了眼那黑乎乎的药汁,心里照例将蔺沧溟怒骂几句,才不得不皱着眉头端起药碗,闭上眼睛‘咕咚咕咚’将药喝了个底朝天,接过静娴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漱了漱口,才叹了口气:“赶紧的吧,这苦死人的药汁,再也不想喝了。” 自打她回京进了这太子府的门后,蔺沧溟这黑心肝的,不知道为她调了这什么滋补的汤药,硬逼着她每日一碗的喝,刚开始她抵触情绪非常明显,几乎日日与他唱反调,可是喝了大约十天之后,她便渐渐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以前走几步路都会喘、一来大姨妈就痛的死去活来、经常腰痛、浑身绵软无力,可是自打开始喝这药后,这些症状就真的消退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她知道,这神医之名,真的不是夸出来的。所以现在,她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毕竟身体是自个儿的,干嘛跟他过不去呢?有这么个神医老公在身边,她往后不知道有多少甜头可吃呢! “太子妃您就放心吧,刚刚太子爷不说了嘛,这药啊吃到明年开春就行了!” “但愿如此吧,对了,这马上就要年下了,你去将管家喊过来,我且问问他今年的打算。” “是,太子妃,奴婢这就去请。”静娴退下后,夏侯霏托着腮望着那从香炉中缓缓溢出的袅袅熏香,陷入了沉思,若不是哥哥提醒,她甚至都不知道年三十儿那天,居然是蔺沧溟的生辰,这可是他二十三岁的生辰,她一定要好好的规划规划,让他过一个别开生面的春年加生辰宴。 关于太子府的春年,从容岩那里也没问出什么来,蔺沧溟是去年中秋前才回京,之前几年又都驻兵在外,根本就没过过什么春年,可想而知,他的生辰也未放在心上。去年的春年,他们几个兄弟在一起喝了些酒,要多无趣就有多无趣,今年,太子府虽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到底有了她们的加入,她怎么着也得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春年才行吧! 想到这里,她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精神寄托,拿出纸和笔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 一晃半月过去,今天已经腊月十八,夏侯霏身上的‘毒’也被解的七七八八,期间皇上、皇后亲自来探望她,真是让她受chong若惊,皇帝老子都来了,蔺沧溟的其他兄弟姐妹怎会不做做样子?所以可苦了她了,这半个月过的那叫一个辛苦,人家是太子爷,每日露露脸就走了,可她不一样啊,区区一个侧妃怎么能在王爷公主王妃面前摆谱?说是来看她,尼玛,她都感觉是在伺候他们,每天应付完这个还要应付那个,比平时还要累。 总算,这‘毒’已经被解的差不离了,该通知的又都通知到了,任务完成,目的达到,可以松一口气了。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她哥哥所扮演的‘百萧笙’居然被皇帝老儿留在了身边,因为他轻易不给人看病,蔺天琊自不会让他留在太医院,加之他不但医术高明,文才武略也‘因缘巧合’之下令皇帝刮目相看,自然而然的也就留在了他身边,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走出了曾经阴暗的生活。虽说他还要顶着一张人皮面具,但总的来说,他可以活在阳光下,仅凭这点,夏侯霏就由衷的为他开心。 皇后近段时间似乎彻底隐匿了,就连上次来她的琴箫阁,也未与杨冰岚有丝毫的言语交流。她即将解毒,她也未表现出任何的嫉恨,这样的她,反而让她感觉到了不安,总觉得这背后,定然会有阴谋。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杨冰岚渐渐得到了她们的认可,也发现她对各种香料深有研究,静娴她们并不觉得她这个特长有什么好,但夏侯霏却对她们神秘一笑,‘杨冰岚将来会有大用’,至于要不要用,恐怕还要对她再进行一系列的考验,如果她值得信任,那她就会成为她们当中的一员! 通过她几次修整的年三十计划,终于被推上了日程,各种所需的物料也已交给管家去采办,三天后,即可开始准备。 越接近年关,宫里越是忙碌,太子每日忙的脚不沾尘也就罢了,居然连她的哥哥也不着家,整个太子府显得静悄悄的,唯有她们这琴箫阁里还算有点人情味儿,夏侯霏看到这里,不免直皱眉头,将来若是能够说得通,她一定要改掉这个弊端不可。 腊月二十一这天,夏侯霏正着手准备年三十的宴会,鬼霸天居然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外公,这大冷天的,您怎么赶回来了?” “今年可是与这臭小子过的第一个年下,怎么着也得回来,不然那臭小子肯定会记恨一辈子。” “那您……找到婆婆与外婆了吗?”提及这个,鬼霸天立即叹了口气,一副不愿多谈的挥了挥手:“这件事,回头再说吧,老头子累了,先下去休息。” 夏侯霏张了张嘴,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息:“看这情况,似乎是白跑一趟了,唉……。” 沫舒见状,不由轻声安慰:“有些事是急不来的,您也别太往心里去。” 夏侯霏点了点头,猛地想起了什么:“对了沫舒,你还有没有家人?如果有的话,趁着春年人多,你可以回家看看。” 沫舒听言,眉色倏地一沉,淡淡的撇开了话题:“静娴那里正忙,我去看看。” 夏侯霏拧了拧眉,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为什么每次你都这样,你在躲什么?这么久了,难道我还不能知道你的身世?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和蔺沧溟之间,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问到你,他总是一副避重就轻的样子?沫舒,你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你?” *** 这几章逐渐开始为这一卷收尾撒。 另外,推荐晴的新文【金牌庶女,王的鬼医毒妃】已经开始更新了,走过路过的别忘记收藏。 (cqs!) 重推荐:金牌庶女,王的鬼医毒妃 “你到底是谁?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任何的敷衍,今天你若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走!”夏侯霏的步步紧逼,显然是沫舒始料未及的,她没有想到,她会对她心存芥蒂到这个地步。[]两个人一时之间僵在了那里,沫舒沉默不言,夏侯霏给她时间思考,也不追问,空气中滞留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肃穆感,让人觉得心情压抑。 “为何苦苦相逼到这个地步?你若对我不喜,我可以离开。”半晌后,沫舒沉痛的抬起眸,直直的看向夏侯霏,显然是经过她的思考,仍然坚持己见不愿多说。 夏侯霏静静的看着她半晌,突然松开了她的手,自我嘲弄的一笑:“罢了罢了,你若不想说,我又何必强人所难?你走吧!” 沫舒抿了抿唇,眼睛被她嘴角的那抹嘲弄刺激的有些生疼,可一想到自己身世所带来的各种隐患,她眼中终究一黯,无言的别开了眼,沉默离去。 夏侯霏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兀自叹了口气,心中却如猫儿抓似的,她到底与蔺沧溟什么关系? 如果沫舒知道夏侯霏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她的身世,而是她与蔺沧溟的关系,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今日没与她讲清楚? 这晚,夏侯霏破天荒的失眠了,躺在chuang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穿上衣服去了迦蓝的火凌阁。 彼时的迦蓝刚刚躺下,乍然听到随身侍卫的禀报,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这丫头,自打成了亲后就不再像小时候那般粘着他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如今都丑时了,再过几个时辰天都要亮了,这丫头不睡觉跑到他这里来做什么? 这般想着,人已经利索的穿上衣服给那丫头开了门,仅需一眼,就看到夏侯霏那紧锁着的眉头,不由担忧的问道:“你可真是稀客,说吧,可是蔺沧溟给你气受了?让你半夜三更跑到我这里来发牢骚?” 夏侯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四下看了下,不免撇嘴道:“你这房间也太简单了些吧?他很穷吗?” “你哥哥我毕竟不是太子府的人,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在这里住一辈子?过罢年我就会搬到新宅子去,如今那里正在施工,回头带你去看看,以前是觉得没必要,现在不一样了,爹爹虽说不在京城,但你总要有个娘家回的。”不知是不是迦蓝的声音太柔,亦或者是令夏侯霏想到了从前,不知怎的,她眼睛突然有些干涩,就连声音也哽咽了起来:“那咱们之前的府邸呢?难道就那样的空着了?” “自然,皇上是不会收回的。” “为什么?皇上为什么不会收回?说起这个,我还想问问哥哥,皇上对我似乎有些夸张的好,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你是不是该给我解惑了?” 迦蓝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你没事?怎么觉得你今晚有些不对劲呢?” 夏侯霏有些散漫的耸了耸肩:“没什么,只是想不通一些事,睡不着,走着走着你过来了,哪里有什么不对劲?还是说,哥哥不欢迎妹妹?” “说什么糊涂话呢?我都还没嫌弃你冷落我,还以为你有了夫君忘了哥呢,你倒好,还来质问我了?” “夫君?切,哥哥从哪里看出我们像夫妻的?都成亲半年多了,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平日里见面的机会都屈指可数,就是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的可以,半天不蹦跶出来一个字。”夏侯霏自我嘲弄的一笑,“有没有酒,我想喝点酒。” “你这丫头,当真没事?大晚上的喝什么酒?” “给不给嘛?这么干巴巴的坐着,有什么意思?今天妹妹我就与哥哥秉烛夜谈怎么样?这些日子以来,有很多问题困扰在我心头,以前是没机会,现在有了机会,你难道不应该向我解释一下?” 迦蓝轻轻的按了按额头,无力的朝她道:“你且等着,我让人准备去。” 夏侯霏拖着下巴点了点头,迦蓝起身出了门,须臾,掂着一大罐酒与酒壶走了进来,相继为两人满上,才打开了话匣子:“娘亲真正要嫁的人不是爹爹,而是皇上。” “你说什么?”夏侯霏端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水霎时撒了一桌,眼底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迦蓝叹了口气:“此时说来话长,具体的我也不甚了解,唯一知道的就是娘亲当年本是月族神女,她命定要嫁的人是临月国的皇帝,可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她遇到了蔺天琊,而后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他,为了他,她豁出所有,甚至不惜抛弃神女之位,隐名埋姓的来到天照。蔺天琊被娘亲的才情所钦服,亦爱的无法自拔,可就在他要封娘亲为后的时候,太后以命相拼,拒绝了。理由居然是因为娘亲来历不明,没有资格。 事实上,她心目中属意的人选是如今的皇后杨艳萍,怎会允许旁的女人横插一杠?可当蔺天琊退后一步要立娘亲为妃的时候,她再一次的拒绝了,理由自然与上次一样,事实上,她是怕有娘亲在,皇后焉能有立足之地?娘亲当时无权无势,又不能暴露自己,只能委曲求全的忍下了,却没想到太后变本加厉,居然还想让她去和亲,无奈之下,这个蔺天琊竟然将娘亲许配给了咱们如今的爹爹,因为爹爹是他最好的兄弟,同时他也知道,夏侯奎深爱着娘亲,他以为如此,娘亲就会幸福,却没想到看似幸福的婚姻,实则隐藏着怎样的隐患。最后,娘亲仍然是郁郁寡欢而死。 他心里一直有愧,所以看到你,就会想到娘亲。本来太子为你求的是正妃之位,皇上也同意了,可惜同样被太后否决了…… 在这个以孝治国的国度里,其实连蔺天琊自己,也有很多无可奈何。即便,他是当今的皇上……。” 夏侯霏嗤笑一声,眼底掠过浓浓的讥讽:“原来如此啊,呵呵,真是可笑,居然将自己深爱的人嫁给自己的兄弟?怎么可以这样?他问过娘亲的感受吗?娘亲这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话到这里,夏侯霏眸光一闪,突然目不转睛的看着迦蓝:“我虽然不了解母亲的性子,但依母亲的出身,应该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她怎么会接受咱们如今的爹爹呢?还,还生下了咱们两个?这似乎,似乎与现实有些说不通啊?” 迦蓝眼眸一沉,脸上便多了几分冷意:“这也或许是母亲为何不喜咱们的原因吧!” “是……吗?”夏侯霏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总觉得事实不应该是这样。 “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莫要再提及了。”迦蓝漂亮的凤眸流转着冰冷的寒意,夏侯霏清晰的感觉得到他对蔺天琊的恨意,想到他如今的身份,不由后脊发凉:“哥哥,你接近蔺天琊,该不会是……。” “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他再怎么说也是你夫君的父亲,我能将他怎么着了?”迦蓝嗤笑一声,弹了弹夏侯霏的脑门儿。 “那你为什么……。”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莫要打听的那么清楚了,有些事你能知道我们自然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你就是打破沙锅,也没人会给你吐露一个字。你也不算小了,也要机灵着点,有些时候,不知道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明白吗?” 夏侯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想去看看娘亲……。” “不行,冰室打开的次数越多,娘亲的遗体就会受损严重,你放心,哥哥答应你,早晚让你看到娘亲,但……不是现在。” “你们,是不是瞒着我很多事?我怎么觉得你字里行间尽是秘密?哥,我是你的亲妹妹,有必要连我也瞒着吗?” 迦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怆然的别过头:“这当中干系甚大,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我们谁也不会吐露。” 夏侯霏默了,突然抬眸看着迦蓝:“那……沫舒也在这其中?” 迦蓝微一挑眉弯,有些不明所以:“沫舒?” “她和蔺沧溟是什么关系?”夏侯霏见有戏,迫不及待的往前探了探身子。 迦蓝见她如此紧张,又问的这般别具含义,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呵呵,看来我这妹妹长大了啊,嗯?居然开始为女人吃味了?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关系?呵呵,放心吧,他们两人的关系与你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就算她想,也得他愿意啊!让一个几乎没有七情六欲的人去关注女人,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他的妹妹已经打破他或许会成为和尚的可能,自然会有可能打破他无欲的可能,有些事,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不是一个人就能改变的了的,这丫头,简直就是咸菜萝卜淡操心! 说的更加深入点,就算蔺沧溟爱上了别人,那也不可能是——沫舒! *** 保底五千,月票加更一千,还剩下一千欠账哈,明日还。 说一下,金牌庶女是晴与太子妃同时更起来的女强穿越文,已经一万字了,具体链接查找简介旁的【其他作品】或者直接点页面右上角的作者名,都能找得到。小悍妻不会弃坑,本月会上传至一万字,但一万字后暂时不会更新,会等太子妃完结,因为种田文晴没写过,不比穿越女强来的熟练,所以打算好好构思,我的坑品跟过的应该多少有些了解,不会坑了大家的,请安心跳坑。 《金牌庶女,王的鬼医毒妃》一句话简介为【她天生鬼面,却拥有一身无与伦比的医毒之术】,期待大家的跳坑。 (cqs!) 第190章 :离开(鬼医毒妃求收藏) “哥,你能不能认真点?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夏侯霏有绝对的强迫症,如果不将她在意的事情刨根问到底,她就会浑身不舒服,就像今晚,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寻找答案。 迦蓝环胸,淡然微笑:“你从他们两个人那里都找不到答案,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为什么?”夏侯霏仍不死心。 “有些事,不该你知道的,你就睁只眼闭只眼,我们也都是为你而考虑。我只能向你保证,他们两人绝不可能像你所想的那样不清不楚,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迦蓝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夏侯霏谨慎的小脸蛋,试图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对经商感兴趣了?居然还想独自一人出门历练?更奇怪的是,蔺沧溟居然还答应了?他这是要将你惯成什么样子?” 夏侯霏不乐意了:“什么叫做惯?他什么时候惯过我?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就我当米虫吃白食?我也有我的追求行不行?以前没显露那是因为我没机会显露,不是被虐待就是被甩鞭子、下毒、遇刺,我有时间想自己的事吗?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活下去了,自然也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难不成哥哥觉得我这样庸庸碌碌的活一辈子有意思?” “哬,看不出来,你居然连追求都用上了?可是你一个人,行吗?” “没什么行不行的,如果你们一辈子不放我出门,我就一辈子不行,人都是需要历练的,在温室里的花朵,永远也经不起风吹雨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主见,您就放心吧!” 我放心的了吗?如今看似太平的阳光下,不知道潜藏着多少阴谋诡计。迦蓝叹了口气,冷不丁抬眸时,瞳孔猛地放大,一把夺过夏侯霏手里的酒壶:“这酒是这么喝的吗?你傻啊你?知道这是什么酒吗?” 夏侯霏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盯着他手里的酒壶:“什么酒啊,真好喝,甜甜的,难道不是果酒吗?” 迦蓝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刚忙将手里的酒壶收了:“这是千日醉,不是果酒,我一着不慎你居然拿着酒壶灌着喝,这下你且好好的睡吧,省的因为那些烦心事折腾的睡不着觉了!” 夏侯霏脑袋空空,眼睛发晕的看着迦蓝:“哥哥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千日醉,千日醉,你以为这名字瞎起着玩儿呢?你这几口下去,少说三五天醒不过来。”迦蓝恼怒的瞪着她,在她的额头上使劲儿的戳了戳,本不想让她喝那些烈性酒,千日醉口感细腻甘醇后劲虽大,但却是难得的保健酒,这可是蔺沧溟的珍藏,别人想喝都喝不到的好酒,原想着让她喝一杯尝尝就行了,怎么也没想到他只是一个不留神,这妞居然对着酒瓶子喝,真是让他哭笑不得,这若是让蔺沧溟那厮知道,指不定怎么着说落呢! “什,什么?怪不得,我,我头晕眼花,看你,双重影呢,该死,我话还没问完呢!唔……。” “霏儿?霏儿?” 迦蓝看着‘咚’的一声趴倒在桌上的夏侯霏,眉头担忧的拧了起来:“这也太快了吧?你没问完,我还没交代完呢!” 迦蓝哪里知道,这可是夏侯霏长这么大第一次沾染酒气,一上来就碰上后劲够足的千日醉,自然而然的也就溃不成军了…… “启禀二少,大少爷送来急报!”突然,一抹黑影蓦地出现在迦蓝的房间,速度之快,令迦蓝也有些始料未及。 “急报?他还未回府?” “回二少,大少爷自打昨日出门就未回来过。” 迦蓝拧了拧眉,疾走两步接过密函一看,霎时沉了眸色,眼底尽显霜华:“去,备马,本少要进宫!” “遵令!”黑衣人漠然离去后,迦蓝速速换好衣服,疾步就要离开之际,却猛地想起还趴在那里呼呼大睡的夏侯霏,低咒一声后拦腰将人抱起,身形一闪,往琴箫阁方向而去。 一入院子,沫舒悄然现身,蹙着柳眉看着迦蓝怀中的夏侯霏:“她这是怎么了?” “喝了千日醉,恐怕三五日是醒不过来,这样也好,省的这家伙问东问西。你将所有人都叫醒,连夜收拾行李,雷霆他们稍后会来接应你们,记住,行礼不必太繁琐,只要将你们日用的必需品带上即可,衣服什么的路上再添置,此次出门时间较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明白?” 望着迦蓝眉宇间的忧虑,沫舒下意识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怎么急成这样?” “没时间解释了,具体的你们去问雷霆那家伙,我还要进宫面圣,霏儿就交给你们照顾了。”话落,他大步流星的将夏侯霏搁置在chuang上,安顿好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沫舒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猛地一拍额头,冲着琴箫阁就是一怔低吼:“所有人听令!” —— “带上霏儿?不行,朕不同意!”御书房中,蔺天琊穿着*,披着厚重的披风,在迦蓝面前走来走去。 “她的余毒未清,如果此时耽搁治疗,恐后患无穷,请皇上体谅!”迦蓝淡淡的垂眸,声音不卑不亢,不疾不徐,未见之前的丝毫急切。 “她一个女孩子家,被你们带着来回颠簸,你让朕怎么放心?难道你就不能留在京城为她诊治?” “这是太子爷让微臣交给皇上您的密函。”意料之中的话,迦蓝忍不住佩服蔺沧溟的高瞻远瞩,他了解他,比他甚之,看来,他还真的低估了蔺天琊对夏侯霏的照顾。 蔺天琊闻言,脚步骤然一停,黑眸冷冷的扫向迦蓝,似乎在问他为何早不拿出,迦蓝敛了敛眸没说话,蔺天琊快速拆开信函粗略的扫完,眸色沉厉如刀般看向他:“都这个时候了,说话还有所保留,既然事情这般复杂,你们怎么不早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行李与他汇合去?” “微臣遵旨!”迦蓝平静的抬眸,正要退下之际,蔺天琊却从来掏出一枚金黄色的龙纹令牌丢了过去:“将乌衣卫的精英全部带上,你们此去凶险,一定要慎之又慎,霏儿……就劳你多费心了!” “微臣不能收,这乌衣卫营是太子殿下专为保护您的安全而设立的,如果微臣将人全部带走,皇上的安危何在?太子又怎能安然离去?这次的外袭来的蹊跷,我们不得不防!” “你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令牌?”原本他只是想让他代转给溟儿,毕竟能让蔺沧溟信任的人不多,这个年轻人既然能有本事取得他的信任,应该是有用之才,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连这枚令牌的作用都知道,这,倒是令蔺天琊产生了怀疑! “这件事太子殿下自会与您解释,但这枚令牌微臣不能收,请您收回。”迦蓝的坚持,让蔺天琊不悦的拧起了眉,“你居然敢违抗圣令?” “请皇上体谅太子的良苦用心,如今天照内忧外患,如果无法保证您的安全,太子又怎能安心离去?”迦蓝不惧蔺天琊王者般的犀利,面沉如冰的抬眸对上他深沉的眸色,那倨傲的神色,让蔺天琊眼睛一眯,心头微颤:“你到底是谁?” “等我等归来之时,自然会告诉皇上来龙去脉,彼时,还望皇上多多保重您的龙体,您的康健才是我等为之奋斗的基础,千万珍重,微臣告退!”迦蓝恭敬的退下,不给蔺天琊质疑的机会,这样的他,竟令蔺天琊心头产生一抹莫名的熟悉感,他,到底是谁? —— “准备好了吗?”雷霆、雷钧两人火急火燎的回到太子府,看着忙的脚不沾尘的静娴,急忙问道。 “好了,正在装车。天呐,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急的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静娴一边指挥丫鬟搬东西,一边看向雷霆二人风尘仆仆的模样:“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在忙,你还是先顾好自个儿,太子妃呢?” “太子妃喝了酒,睡着了,等东西搬完之后,再将她直接抬上马车吧!”静逸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心里就跟猫儿抓似的:“那个杨冰岚怎么办?” “带上!”沫舒从人群中挤出来,对着二人道:“与其留在这里,倒不如放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更何况今晚这情况,她也没机会通知宫中那一位。走吧,准备的差不多了!” “二少爷呢?还没回来?”雷霆四下望了望,未见到迦蓝的身影。 “说是……。”沫舒还未来得及回话,迦蓝的身影蓦地出现在众人身后:“我回来了,你们可准备好了。” “回禀二少爷,一切准备妥当!” “那就出发!”接着,身形一闪,朝琴箫阁而去,余下的人四下一望,动作娴熟的朝自己所在的岗位而去,沫舒望了望已露出鱼肚白的东方,眉眼之间带着浓浓的忧色,此去,又不知何时何月才能回来了! *** 截止此章,第一卷【异世重生,嫡女初长成】完结,下一章开启【金戈铁马,妃要做皇商】,敬请期待! 大家都说进度慢,晴这一章可谓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第二卷情节会围绕皇商与两个人的感情来写,可谓是本文的重中之重哟! 最后,再厚着脸皮为新文【金牌庶女,王的鬼医毒妃】求个收藏,以后收藏每过一百,我就会加更两千字,收藏在书库都能看得到,妞们不必担心晴耍赖。 新文的更新暂定一日一更,太子妃的更新还是为重点,所以大家不必担心晴会断更或者少更,每日保底五千是必须的,在此基础上会不断加更,也希望大家体谅下,谢谢! (cqs!) 第191章 :甜蜜 意识混沌中,感觉天和地都在颤动,浑身的骨头都要错位了,更可怕的是空虚的胃,一阵阵的抽疼,夏侯霏费力睁开眼皮,眼前的一切有些朦胧,看不清晰,长如扇的羽睫合上再睁开,如此反复之后,景象才逐渐不再重影,回归一体,乌黑发亮的水眸骨碌碌的转了转,耳边车轱辘碾动路面的声音是如此清晰而真实,她怔怔的看着自己头顶,意外的,不是她房间chuang榻的帐顶,而是马车车顶,马车?一想到这个可能,再仔细聆听耳边的车轱辘声,夏侯霏惊诧的瞬间坐起了身,她怎么会在马车上?老天,发生什么事了? 头痛欲裂的拍了拍仍然有些发胀的脑袋,再看了眼这辆一应俱全的豪华马车,还有她身上盖着的价值不菲的狐皮毯子,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她此刻的状况很好,并非受到虐待,那也就是说,她没有被绑架?再仔细联想昏睡前迦蓝愤怒的眼神,夏侯霏的瞳孔猛然放大,是了,她想起来了,她好像喝了什么醉的酒后就晕了过去,可还是不对啊,就算她酗酒了,也不应该在马车上啊? 马车外低低的说话声让夏侯霏猛地醒过神儿,立即爬到车窗边掀开车帘,探着脑袋往外瞧,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住,待她眯着眼睛看过去时,惊得眼珠子险些掉下来:“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前后都是官兵?沫舒呢?静娴呢?这里是什么地方?要去哪里?” 守在马车周围骑着高头大马的铠甲侍卫,看到夏侯霏,赶忙落马朝她行礼:“启禀太子妃,请问您有何吩咐?” 认识她?还这么恭敬?那也就是说,她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意外? “太子呢?沫舒呢?静娴呢?”急于知道彼时情况的夏侯霏一连找了三个人,那侍卫听她提及太子,下意识的忽略了后面两个人,赶忙道:“启禀太子妃,太子爷在前面,属下这就去寻!” 那侍卫利落的翻身上了马,不大一会儿就消失在队伍的前端,夏侯霏拧着眉拍着头,仔细的回想那一晚,可是除了迦蓝那双愤怒的凤眸外,她竟然什么也想不起来。[.超多好看小说](.好看的小说)再摸摸干瘪的肚子,胃里不断的泛着酸水,老天啊,她这是多少天没有吃饭了?好饿,真的是好饿啊!这群挨千刀的,就算她睡着,也能给她点吃的啊…… 马蹄哒哒哒声响起,夏侯霏下意识的抬眸,蔺沧溟身着银色的铠甲,英武霸气的骑着高头大马朝她飞奔而来,水色的眸中渐渐闪烁起光华璀璨,内心更是因为他的出现,莫名的一阵心安。 走近之后,蔺沧溟黑曜石般的眸子散发着幽静的光芒,浑身上下透露着一如既往的清冷,素白的袍子随着寒风轻轻飘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霸气的弧度。 大胆的迎上他淡然中带着清冷的目光,“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睡了多久?静娴她们呢?” 蔺沧溟勒紧马缰,冷冷的睇了她一眼:“醒了?怎么不喝死你算了?” 一出口就见杀机! 夏侯霏眉头一皱,双眼冒火的看着他,正待发狂,可一看周围跪着的众侍卫,她的气焰登时被自己强行掐断,攥紧拳头皮笑肉不笑的道:“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妾身不但没死成,还活的很健康!” “不错,还有力气顶嘴,确实很健康!”蔺沧溟唇角扯了一下笑,只是那笑容在夏侯霏看来,可是没啥温度,不但没温度,还让她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凉意。 “我饿了,渴了,有没有吃的喝的?”夏侯霏捂着肚子做痛苦状,这个时候若是与他硬碰硬,无疑是最不明智的,相反,适当的示弱,反而会换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果然,蔺沧溟听完她这句话,冰冷的眼神下意识的看向她略显苍白的脸色,短暂的沉默后,斜眼看向跪在地下的侍卫:“距离最近的城镇还有多久?” “回太子爷,天黑之前能到。(.好看的小说)”蔺沧溟皱了皱眉,想到那些硬邦邦的干粮被她咬在嘴里时的痛苦小眼神儿,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忍下心让她吃这份苦,于是大手一挥看向那侍卫:“命令队伍继续前进,本宫会在最近的城镇与你们汇合。” “是。”那侍卫领命而去后,蔺沧溟扫了眼她略显单薄的身子:“马车里有你的常用衣袍,穿的厚一点,出来,上马!” 夏侯霏目光触及他坐下的那匹狂霸拽的汗血宝马,眸光倏地一亮,立即干劲十足的朝他敬了个礼:“遵命!”车帘‘啪’的被她放下,小窗户被她‘嘭’的一声关上,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夏侯霏身着一袭藕荷色的长裙,披着一套亮眼雪地白大氅,穿上保暖护脚的白色雪地靴,如精灵般的从马车中跳了出来。 她本就拥有不俗的容颜,尽管刚刚睡醒,头发有些乱,眼睛有些迷茫,却丝毫不影响她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动人迷情,尤其是当她身着这一袭雪白色的雪地装俏皮的跑到他的马下,朝他亲昵的呼唤着:“我准备好了,咱们去哪里呀?” 那妖媚中带着俏皮活泼的声音,令蔺沧溟那双深幽难测的眼底渐渐溢出一抹怜惜,他看着她娇媚动人的脸庞,语气有些僵硬:“上来!”话落,朝她伸出他宽厚的大掌,夏侯霏看着他座下那匹鼻子哼着白气的高头大马,有些紧张的后退了一步,蔺沧溟拧了拧眉,脸上笑意深邃:“怎么?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夏侯霏扯了扯嘴角,白了他一眼,最终顶不住他眼底那浓浓的笑意,一排银牙咬碎,大着胆子将手递给他,蔺沧溟有力的臂膀一扯,她娇小的人影儿已稳稳的落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似是怕他冰凉的铠甲过了凉气给她,蔺沧溟刻意将胸前的大氅系紧,准备好这一切后,他冷声转首厉声吩咐:“队伍继续前行!” “是,属下等遵令。”整齐有致的声音响起时,那匹霸气狂傲的汗血宝马在撅起的尘土间渐行远去…… 良久之后,那些见惯了他们家太子爷铁血硬汉形象的兵仔们,怔愣了好久,才从刚刚的温馨美好中回过神儿来,原来,不管再强大的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也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纵然在他们的眼中,他的脸色自始至终未做多大的改变,但那眉眼之间的软化温和已经说明了一切―― 终究,英雄还是难过美人关! 寒冬腊月的风如刀子般的刮在脸上,疾驰中,夏侯霏的脸瞬间冻成了红苹果,蔺沧溟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后,突然勒紧缰绳,停下了马,皱着眉掐紧她柔软的腰肢,在夏侯霏的惊呼声中,将她整个人调转了个,让她与他面对面坐在马背上…… 抬眸就能看到他那已经长出胡茬的性感下巴,闻着他身上依旧好闻的男性气息,夏侯霏的脸越发的红了,将头与身子整个儿埋在他的怀抱里,蔺沧溟看她如此,薄唇微不可察的扬起一缕弧度:“坐好了!” 马儿再度奔跑起来,这一次,有了他全方位的保护,夏侯霏再也感觉不到那种凉入骨髓的寒冷,暖暖的幸福包裹着她,让她舒服的就要晕过去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努力不会这么快就得到回报,没想到这个男人虽然木头了些,情商低了些,但对她的好比之其他人,真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也许,是她太着急了,她应该给他点时间适应彼此的相处模式才对,其实,这样浅尝即可的幸福也没什么不好,细水长流才能源远流长啊,哈哈~~~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暖和的就要睡着之际,男人‘吁……’的一声勒紧马缰,拍了拍她的后背:“到了,醒醒!” 夏侯霏如猫儿一般惬意的从他的怀抱中露出一个小脑袋,四下望了望,迷茫的道:“这里是哪里?小树林?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懒得与她废话,直接扣住她的纤腰,纵身一跃下了马,将缰绳往马儿身上一撂,沉稳有力的声音掷地有声:“自己去玩耍,一会儿喊你。” 就在夏侯霏准备‘噢’的时候,那匹马鄙夷的瞪着他硕大的马眼朝她翻了翻眼皮,而后,马蹄子一瞪,长哼一声,跑开了……撅起的尘土直呛得夏侯霏跺脚怒骂:“太可恶了,居然连你也敢欺负本小姐?你给本小姐站住,站住!” 看着某个傻女人对着他的宝马抓狂呲牙的幼稚样儿,蔺沧溟嗤笑一声:“看来你的精神还很好嘛,一点都不像饿了四天的样子!” “啥?四天?你说我饿了四天?”夏侯霏惊呼出声,下意识的摸上自己干瘪的肚子,难怪会这么的饿,前所未有的饿,原来她整整饿了四天,天,太可怕的数字了! “为什么不叫醒我?” “喝了我特酿的千日醉,你觉得能叫醒吗?”蔺沧溟冷笑一声,大踏步朝林子中走去,夏侯霏跺跺脚,小碎步的朝她喊道:“你等等我,你还没告诉我,她们都跑去哪里了!” *** 保底更五千,月票加更一千,月票全部还完,明日起开始红包加更,么么哒! 太子妃的春天就要来了哟,妞们给力支持【推荐】【月票】【留言】,加更就多多滴丫! 继续为新书【金牌庶女,王的鬼医毒妃】求收藏,收藏每过一百加更两千字哟,求给力,求支持! (cqs!) 第192章 :粮草 这片小树林是他们昨夜栖身的地方,方圆百里之内无人家,可谓荒凉的不行。夏侯霏刚刚清醒,又养尊处优惯了,哪里会吃得下那些硬邦邦的干粮?幸而这林子够大,足够给她开个小灶打些野味儿,加之这里还有一个小湖泊,捞些鱼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这般想着,脚下的步伐也就越发的大了,以至于忽略了某个又累又饿的女人。 “喂,不带这样的,你这到底要去哪里啊,说句话行不行?闷葫芦你想急死人啊?”夏侯霏气喘吁吁的扶着一旁的树干喘息,看着已经消失在拐角处的高大身影,索性靠着树干一屁股坐了下去,她是没力气跑了,再跑下去,会直接晕过去的。 趁着这个空档,她才有功夫观察这个美丽的树林。虽然而今正值寒冬腊月,但一点也不影响它的美,抬起头来,就能看到碧蓝如洗的天空,温和不刺激的阳光透过树杈照射下来,让人懒洋洋的眯起了眼睛。整片树林到处都是落叶,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柔软而舒服。这里静悄悄的,偶尔的几声鸟叫,以及‘跐溜’而过的小动物,倒是令这片寂静的树林凭添了几分鲜活的生命气息。她甚至能够想象的到,来年春天,这里会散发出怎样生机勃勃的一幕,真好,能这样贴近大自然的生活是上辈子从未想过的事,没想到重生一回,老天竟然这般厚待她,也不枉她重新来过了! “你倒是会享受,怎么?还想吃现成的?将这些东西拿到湖边清洗清洗!”就在夏侯霏惬意的眯缝着眼享受冬日的日光浴时,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骤然打破了这份安逸,待她抬眸望过去时,一道完美弧线之后,她的怀里突然多了一只毛绒绒来回拱动的东西,惊得她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就尖叫着四处乱跳:“啊啊啊,什么玩意儿,那是什么,怎么还会动啊?” 蔺沧溟刚刚转过去的身子骤然一僵,待他回眸一看,磨着牙,在冷冽的寒风中凌乱:“夏侯霏,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只兔子也能将你吓成这样?你怎么不一头撞死得了?” “兔,兔子?”她浑身陡然一颤,正在飞舞的胳膊尴尬的僵在原地,缓缓的转过身,明亮的璀璨至极的水润眸子落在那只灰蒙蒙还在乱踢腾的大肥兔时,嘴角使劲儿的抽了抽,讪笑着抬眸:“真,真的是兔子?” 蔺沧溟很是鄙夷的斜睨了她一眼后,在转身的同时一把匕首准确无误的扎在了她的腿脚边:“将它收拾了,前方五百米处有个湖泊!” 夏侯霏一张粉脸气结的看着蔺沧溟的背影,双腿打着颤瞪着那仅差一公分就扎到她脚踝处的罪魁祸首—— 闪着冷冽的寒光,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精致匕首! 恨恨的将它从泥土里拔出来,细细把玩儿了一会儿,这才蹲在兔子边仔细的查看,奇怪,明明没有任何伤口,这傻帽怎么还不走呢?还次拉着它傲娇的肥腿儿在这弹腾着,难不成它腿肥,脑袋也肥了? 她试图揪着它的耳朵提过去,可貌似这只兔子太肥了,她居然没提起来,无奈之下,她只能将它整个抱起来,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不是它不跑,而是它跑不了,前蹄被某人给打折了,唔……真可怜啊! …… 待蔺沧溟又打了几只野兔与山鸡回到湖边时,却看到那傻丫头呆呆的坐在石头上,瞪着地上的肥兔发呆。(.好看的小说) 蔺沧溟绝世的眸子一沉,哗啦啦将打回来的猎物丢在了那只肥兔身上,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干什么不动手?” 夏侯霏歉疚的抬眸,“我动不了手,你看它那可怜的小眼神儿,我若是杀了它,会做噩梦的!” “那你宁愿自己饿死也不动手?”蔺沧溟轻挑着眉梢,冷笑出声。 “可不可以……呃,吃,吃鸡,或者,或者鱼?” “那就不血腥,不残忍,不可怜了?” “我喜欢兔子,其他的,无所谓!” “好啊,匕首不是在那儿,食物就在眼前,你动手吧!” “我,我动手?”某个女人尾音高调的扬起,蔺沧溟兴致缺缺的扫了她一眼:“本宫为你打回来,还想伺候着你吃喝?” 夏侯霏嘴角抖动了下,看着眼前这位唇角上翘出冰冷笑意的傲娇王,再看了眼面前活生生的小动物,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上次落水的海边,你不但猎了兔子还杀了兔子,那个时候,怎不见你如此这般?嗯?”意思就是,装什么装? “那情况能一样吗?你身受重伤,我总不能让你饿肚子吧?” “这么说的话,你还是为了我才残害小动物?” “算你识相!” “那这次呢,是你饿肚子,你若不杀,死的可就是你了!” “所以是你去杀,而不是我,上次你受伤,可是我救了你,这次,就当偿还了!” “你脑袋被驴给踢了?上次如果不是你,我会受伤?” “……。”夏侯霏无言以对,觉得自己若再跟这个男人无休止的争执下去的话,天都要黑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坐在马车里等到了城镇再胡吃海塞呢,现在好了,骑驴难下,怎么办?真的要动手?可看着它们一个个活蹦乱跳的样子,真是……下不去这个狠手!这个混蛋为毛不将猎物直接弄死?弄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何至于让她在这里左右为难?忿忿不平的咒骂了几声,夏侯霏突然眼睛一闭,随便捞了两只出来,拔起地下的匕首抱着猎物就往湖边走去…… 蔺沧溟轻扯了唇角,眸底微微涌动着莫名的光泽。 当夏侯霏通红着手提着被处理好的猎物出现在蔺沧溟面前时,他诧异的看到她红涩的眼眶,下意识的问道:“哭了?因为它们,你还哭上了?”又不是没杀过,至于为难成这个样子? 蔺沧溟哪里知道,上一次是陷入绝境,如果找不到吃的,他们就得死,可是这一次,情况根本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死在她的手里,她心里自然不好受。 “杀只兔子也能杀出眼泪来,将来若是让你杀人,岂不是还要吐血?夏侯霏,你不是小孩子了,在这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弱肉强食的时期,你心存善意,别人未必就会感恩戴德,相反,还会背后捅你一刀子。你只有让你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保护身边的人不受欺凌。看你的样子,一时半刻也不会理解的了,日后……慢慢来吧!”蔺沧溟叹了口气,拿出早已被他削的锋利的木棍穿插到野鸡、野兔身上,开始架在火堆上烤制。 “不,我能理解,也明白你所说是事实,不然,我也不会咬着牙将它们就地正法了。”前世,她唯一的亲哥哥都能为了钱财将她送入地狱,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蔺沧溟刚刚的那几句话,她更是深有感触,而她,也相信这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也更明白他为什么非要逼着自己动手。 他说的没错,如果她连杀鸡杀兔的胆量都没有,那铁定就是被炮灰的角色,跟着他,她想不强大,想不坚强都不行,因为,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更不想走印影的悲剧,她要活下去,好好的跟着他,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她才十三岁,未来还有很多美好的生活等着她,她怎么就这般的死去,不,绝不能够,所以,她只有让自己强大,只有她强大了,才能让他无后顾之忧的做自己的事。 这也是为何她明明怕的要命,却还要坚持将它们杀掉的原因,她不要懦弱,她要强大。 蔺沧溟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淡淡开口,声音低暗:“知道我们这次要去哪里吗?” 夏侯霏眸光轻闪,想到那些身着铠甲的将军与侍卫,试探性的问道:“难不成,是去打仗?” 蔺沧溟幽深的瞳眸望向她身后的湖泊,目光深邃:“是,也不全是……。” 夏侯霏眨眨眼:“静娴她们呢?还有哥哥,怎么都不见了?如果是打仗,这么点人数,似乎也不够吧?”如果她刚刚没有看错的话,他们的队伍,顶多只有一二百人,这点人,就算再精英,在动辄千人万人的战场,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静娴她们会在下一个城镇与我们汇合。你哥哥已代替我出兵南启,我们的任务是为即将到来的打仗准备足够的粮草。”蔺沧溟的话,让夏侯菲诧异的抬眸:“粮草?难道,粮草还未先行?” “今年的收成并不好,这次战事又来的蹊跷,很有可能是持久之战,如果没有足够的粮草,天照……必输无疑!” “不,不会吧?南启,南启不是正在内斗?他们,他们怎么会突然向天照发难?而且,依着南启国的实力,也没有天照根基深厚啊,怎么可能会输呢?” “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你的行程暂时停下,随我一起南下!”蔺沧溟将烤好的兔腿儿递给她,语气里不容置疑,让夏侯霏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难不成,你这是在担心我?” 蔺沧溟冷冷的回视她,嘴角微勾,似笑非笑:“你说呢?” 夏侯霏托着下巴笑容灿烂:“我自然说‘是’呀,不管你怎么想的,我就权当你这是在担心我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不但不会惹麻烦,还要帮你筹集更多的粮草!” “你?”蔺沧溟薄唇勾起玩味儿的弧度,鄙夷的扫了眼一旁还未宰杀的动物:“你连它们都搞不定,还想帮我搞到粮草?” 夏侯霏一抬绝美的容颜,水眸之间皆是得意:“别这么小瞧女人,这一次,我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蔺沧溟慵懒散漫的声音随之响起:“那就拭目以待!” 夏侯霏红唇一勾,毫不在意他赤果果的鄙视与不屑,而是正儿八经的看向蔺沧溟:“据我所知,今年的收成应该还算尚可啊,天照辖区内也甚少见到逃荒的人,怎么会不好呢?” 蔺沧溟瞥了她一眼:“据你所知?你出过门吗?你下过乡镇吗?京城乃天子脚下,哪一个做官的会让百姓讨饭到此?” “对啊,我怎么就忘了这一点,不但如此,恐怕各地的贪官也数不胜数吧?” “天照已经征战多年,百姓早就不堪重负,再加之今年收成减半,粮食自然收不上来,而南启胆敢在这个时候大军逼境,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算我军士气高涨,没有足够的粮草做后盾,此仗仍会必败无疑!” “那你此次……难不成要买粮?” 蔺沧溟诧异的抬眸,“你怎么知道?” “你收不上来粮食,自不会向百姓施压,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拿钱买粮。”夏侯霏的话,让蔺沧溟沉重的点点头:“这买粮也不是件简单的事,老百姓手里未必有我所需的数目,粮商那里是有,但若是以太子的身份压制,价格自不敢高要了去,可我们离开后,粮价自会飙涨,最后苦的,还是那些老百姓。连年征战已经累及他们,如今若要再祸及,实非我所愿。” 夏侯霏摩挲着下巴细细想了一会儿后,看向蔺沧溟:“你手里的粮草能够维持多久?” “三四个月。” “如果三四个月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我需要做不少实验,光凭想象,恐怕难以说服你。” “什么办法?”蔺沧溟剑眉一挑,着实惊了一把,原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倒是没想到,她的小脑袋瓜倒还真的有办法。 “是不是你要在三个月内筹集接下来的粮草?” “可以这么说,如果能快的话最好要快,毕竟,战场上的事,不好说。” 夏侯霏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样,咱们就去安平县,去我的那个碧水山庄。” *** 5点前,还有六千字。 (cqs!) 第193章 :jingsharon红包加更 “碧水山庄?”蔺沧溟抬眸看向她:“为何要选择那里?” “安平县虽然不是个富饶的县,但农户较多,只要咱们在安平县试验成功,就能加派人手到其他城镇村庄,人多力量大,要不了多久就能解决你们的粮草问题。”夏侯霏的话,让蔺沧溟凝思半晌,也没理出任何头绪。 “现在我跟你也讲不明白,等你看到实物后自会醒的。”难得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也有不知道的事,这极大的满足了夏侯霏的虚荣心。 蔺沧溟见她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想着前期的粮草能够顶三四个月,皇上那里也会想办法,他们这边即便不行,也还有至少半年的时间,半年的时间,今年的收成也该下来了。现在他之所以定在两三个月内,也是因为战场上瞬息万变,对方怎可能让他们等到下一季度的粮食丰收?所以在此之前,一定会有硬仗要打,他必须要尽快。他们离京已有四日,加快速度的话,六天之内就能赶到安平县,时间上还是很充裕,让她试试又何妨?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又将剩下的食物做了处理,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油纸包裹起来,熄灭火堆,翻身上马离去。 当天晚上,他们一行二百人便在七里河镇的郊外找了一处足以容下他们的庄子住了下来。因为兴奋,夏侯霏连夜将前世自己所知道的,听说的,见过的,但凡能够腌制的食物全部都写了下来。准备第二天就在附近的村子里进行暗访调查。说实话,对于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来说,她连吃都没怎么吃过,怎么能够做的出来呢? 在蔺沧溟那里表现出来的那份自信,其实也有心虚的成分在其中。但是,她也不是绝对的做不出来。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趁着油走于各城镇的时候,收集足够多的资料,而后再结合她现代所知进行实验。她相信,在乡下这种穷苦的地方,老百姓的家中,一定有很多储藏食物的方法。冬天菜本就稀少,他们一定会尽可能的在夏天多储备,除去地窖这些常见的储存环境外,食物本身才是重点。 在这个时候再腌制咸菜之类的东西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因为他们早已错过最佳的采集时期,所以只能在其他方面想办法。粮草的问题她或许帮不上太大的忙,但是与那些主食相搭配的菜色上,她若是研究成功,必然能为他们省去很多粮草,这绝不仅仅是省粮的问题,更多的是它能改善将士们的饭菜质量,仅凭这一点,就会使全军的士气高涨。 第二天,当她把她的想法凝聚成文字递给蔺沧溟,原以为能得到他的肯定,没想到他看完之后,竟然足足沉默了一盏茶的时间。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办法?”蔺沧溟的眼神太过犀利,与她预料中的反应相差太多,以至于让她捉摸不透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该如何去回答。 “你从出生就从未离开过京城,不可能知道的这么多,这么详细。”饶是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对她白纸黑字所列的品种闻所未闻,曾经他就一度怀疑过她,可是她身上的胎记,让他不得不相信她就是夏侯霏,她一十三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这种必须经过岁月锤炼的炊事?这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不可否认的是,她提出的这些方法的确会很大程度的上的改变他们天照被动的情况,也让他眼前一亮,可是,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又是如何想象的到的?如果不问问清楚,这个计划恐无法让他安心。 “噢,你说这个啊,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冬天里用盐腌制的肉类、鱼类放久了以后不容易变质,当然,这除了被晒干的原因,跟盐腌过有很大的关系。(.好看的小说)但是,这类食物不能多吃,常吃腌制的食物会发生很多病变,如若不是此次事态紧张,粮草稀缺,我也不会动用这个心思。虽然它极大程度上能够改变你将士的膳食条件,但是这类食物绝不能多吃,即便到时候做好了,一天一顿也已是极限。” 夏侯霏眼底的凝重,让蔺沧溟诧异的挑了挑眉:“还有这等事?” “是的,食物本身也是有它的‘寿命’存在,如果强行将‘寿命’变长,自会违背了自然界的生存法则,这也算是食物相生相克的一种。” 蔺沧溟眉心轻蹙着敛下了眸,凝神思索片刻后,看向夏侯霏:“那如果给你足够的时间,你可否能克服粮草单一化、不易储存的问题?” 夏侯霏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后:“我也是在一本野史上看到的,具体怎样的有些记不太清,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需要时间。”开玩笑,东西多的是,关键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她现在只有粮食没有机器,照样磨不出来造不出来啊,可不是现代所有的东西都能搬到这里的。 “很好,只要你有这份信心,那等明年开了春你就开始着手准备,如果你能改变此等状况,将会是天照的有功之臣!” “行了行了,我可不是冲这个去的,能不能成还不一定,现在戴高帽为时过早些。我只能答应你尽量多研制一些不用腌制,安全放心的食物出来。”她可不想因为她发明的这些食物,多出了肝癌、食道癌、直肠癌、胃癌的病患出来,那样的话,她不是功臣,而是刽子手了! “既然你同意了,那便在这里多留几天吧,我再顺便去询问一些传统的方法。” “你去问,别人未必会给你。” “怎么会呢?” “怎么就不会?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大公无私?在这个粮食紧缺的年代,多一种酿制的方法,很有可能养活一家子人,如果人人都知道了,那还有咱们如今的困境吗?” 夏侯霏默了,她怎么就忘记这一点了?虽说乡下人朴实,但若是牵扯到自己的独门秘方,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拿出来。“那怎么办?不如用买的?” 蔺沧溟如墨的凤眸深邃的看向她列出的清单,“买也要买有用的,暂且去打探看看,最重要的是看得到食物,品尝之后再做打算。” 夏侯霏听言,赞同的点了点头:“还是你的主意多。” 蔺沧溟当即拿起她的单子走到桌前大笔一挥抄写了一遍:“时间紧迫,我们兵分多路进行,天黑之前这片地方基本上也转过来了,到时候再集中在一起研究,如何?” “这个自然是好,可是,这样的方法却不是最快最有效的,咱们拿回了方子要怎么做呢?三军将士多少人多少张嘴,这可是件大工程!” “你可是有更好的办法?” 夏侯霏点了点头:“不过,这件事恐怕不能低调进行,要高调,越高调越好。如果你有自己的势力最好,没有的话就让朝廷颁布诏令,寻找民间方子,最好再举办个口感比拼大赛,挑选出咱们认为合适的,而后将这些人集中在一个地方,让朝廷负责采买食材,他们负责照看监督,再找些人进行加工,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条极具规模的流水线。不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酿制出咱们需要的食材,也能将这些有才干的人集中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还可继续生产,贩卖给普通老百姓。” “比赛?”蔺沧溟拧紧眉头:“这时间上……。” “靠你自己的势力,还是朝廷?”这两种情况,可就对照两种不同的结果。 “这个我会安排,但不会牵扯到朝廷。”他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再发生什么意外。 “只要影响力大,宣传效果好,奖金够丰富,自然会有人慕名而来,张贴出来的告示可以有个时间限制,时间上不会耗费太久。” 蔺沧溟略一沉吟后,点了点头:“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就试一试吧!” “那将来用来做流水线的庄子呢?一定要够大。” “那你决定好在哪里搞了吗?” “安平县怎么样?这里农户多,劳动力多,方便。” “嗯,届时我会去安排。” 两人将初步的规划定下来后,就喊来霹雳堂五虎以及静娴五个丫头全权负责此事。她与蔺沧溟则带着五十名精英提前去安平县安排之后所需的庄子,器皿,劳动力等。 夏侯霏想利用闲暇之余寻找新的商机,如果安平县是久留之地的话,她还真的有不少想法,但如今是冬天,物产太过贫乏,来年春天才是新的开始。 今天就是腊月三十,这眼看着大街小巷都开始闭门回家过年,夏侯霏方猛地想起蔺沧溟的生日来,可是而今他们急于赶路,连食物都是对付着过,又如何才能为他过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呢? “今晚,恐怕要住在外面了,各大酒楼茶肆统统关了门。”就在夏侯霏为他的生日而苦恼时,蔺沧溟的声音突然在马车外响起。 *** 感谢亲爱的【jingsharon】接二连三的红包赏赐,么么哒! 今天实在是太忙了,下一章晚上来看吧! (cqs!) 第194章 :wy36333红包加更 夏侯霏心念一转,打开车帘看向他:“可今天是大年三十儿,咱们……要在这野外度过?”这么冷的天,她有马车,可别人呢?要冻死人的! 蔺沧溟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正因为是年三十儿,所以才不得不如此。(.无弹窗广告)”夏侯霏想到几乎全部闭门谢客的冯家镇,轻叹一口气,放下了帘子。 他们刚刚走过六和县冯家镇,算一算,距离安平县恐怕还需要不到三日的行程。如今天色已晚,又恰巧路过这么一个树林,夜间赶路总归是不安全的,索性就地休息。比起夏侯霏的不淡定,蔺沧溟的下属们就显得云淡风轻的多了,到底是经过风吹雨打的历练,这点苦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于是训练有素的各自行动起来,打猎的打猎,捡柴的捡柴,生火的生火,忙的是热火朝天。 这个时候,自然不需要夏侯霏做什么,就有人将热气腾腾的食物送到他们面前。如果今天是普通的年三十儿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他蔺沧溟的生日,如果没有这次的意外,说不定现在她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生日歌,跳起了生日舞,开起了生日宴,可如今,除了荒凉的树林清冷的月光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就算她有这个心,恐怕也没哟那个力气。 远远的,依稀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炮竹声,虽然距离远,但压不住齐奏出来的声响,听到这新年伊始的美妙声响,夏侯霏唇角勾起了一抹幸福的笑意,如果一辈子都能过着这样简单而随性的生活,该有多好? 眸光流转间,蔺沧溟高大的身躯逐渐隐入树林深处,看着他略显孤寂的背影,夏侯霏轻轻的蹙了蹙眉,他这是怎么了?似乎从昨日开始,就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自内而外散发而出的阴暗气息,那幽暗的凤眸,总带着一股凌冽慑人的煞气,让人不敢靠近。(.无弹窗广告) 转眸看向搭在他马匹上的那件黑色的大氅,夏侯霏抿了抿红唇,眼光渐渐凝起…… ―― 冬日的夜晚寒冷而刺骨,凛冽的寒风刮的脸颊生疼而僵硬,在这举家团圆的日子里,可怜他们还要站在寒风中眺望远处璀璨的夜空,即便不时有炮竹声传来慰藉他们这颗落寞的心,却弥补不了他们心中的遗憾。 夏侯霏站在一棵大树边上,静静的看着月光下那道孤寂清冷的背影,在那此起彼伏的微弱炮竹声中,一道凄清的箫声,带着些许悲凉,伴随着凛冽的寒风吹了过来,生生的压过象征团圆与幸福的炮竹声,这箫声似是夹着冰泉之气,如海浪般层层叠叠推进而来,又如雪花般打着旋缓缓纷飞落下,再如峡谷内倏地刮起的旋风,急剧而上…… 原本还沉浸在这箫声中的夏侯霏,正觉鼻间一阵酸涩,潸然泪下之际,箫声却陡然急转而上,带着狰狞的凌厉破空而来,耳中一声长鸣之后,夏侯霏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瘫软在地,可即便如此,箫声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且一调高过一调,直逼得人呼吸困难,胸腔头颅之中压力不断扩大扩大,再扩大…… 就在夏侯霏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的时候,几道黑影倏地从四面八方飞跃而下,齐刷刷的跪在蔺沧溟的身后,声音急切而沉重的冲着仍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蔺沧溟喊道:“殿下,不能再吹了,太子妃没有内力,她会爆血管的,殿下!” 可无论几人如何劝说,蔺沧溟始终稳若泰山,仿若未闻,四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再看彼时已经痛苦的躺在地上打着滚的夏侯霏,他们咬了咬牙,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倏地出手朝蔺沧溟周身的几处大穴点去。 似是感觉到危险来临,箫声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四名黑衣手下正待松口气之际,眼前黑影一闪,其中两人的脖颈已被蔺沧溟死死扣住,他们睁大瞳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正冒着红光眸子,脑中警铃大作―― 太子殿下,走火入魔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们开始反抗,可是越反抗,那双修长如玉的手就越发扣得死紧,身后的两人见同伴已经开始窒息,瞳孔猛然放大,手中紧握的长剑一扫,朝蔺沧溟的左右后方刺了过去,蔺沧溟绝世而妖娆的眸子一凛,那两名被他扣得死紧的黑衣人竟被他生生的甩了出去,拦腰撞到树干上,重重的跌落了下来,连动都未动一下,不知是死是活。 就在蔺沧溟要朝剩下的两人下杀手之际,闻讯赶来的其他手下齐齐朝这边飞跑过来,其中一人看到此情形,立即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大声喊道:“太子爷这是走火入魔了,快,将他打晕,打晕!” 彼时的蔺沧溟犹如一只发了疯的狮子般,血红着双目,释放着他浑厚的内力,饶是他们来了二三十号人,却还是被他打的七零八落,折腾了两盏茶的功夫,才将这头暴怒中的雄狮制服。 夏侯霏颤颤悠悠的站起身,揉着自己发疼发晕的脑袋,看向已经被他的手下抱过来的蔺沧溟,拧着眉声音沉重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名唤白杨的隐卫首领,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后,他们带着蔺沧溟消失在原地,而他则关切的看着脸色刷白的夏侯霏:“太子妃,您,还好吧?” “我,还好,他,到底怎么了?”夏侯霏水润的眸底,是浓浓的关切。 白杨沉默了片刻后,一脸悲戚的摇了摇头:“太子爷这些年走过来,没有人能真正的体会到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每年的年三十儿,他只要一吹那首曲子,就会习惯性的走火入魔,这已经成了走不出的魔障,今日,是属下们该死,以至于让太子妃,求您责罚!”话落,堂堂七尺男儿竟真的朝夏侯霏跪了下去,吓得她慌忙扶他:“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我怎受得起你如此大礼?再说,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焉有命在?我应该谢谢你,你怎还像我道歉?起来,本妃命令你起来!” “那他怎样?有没有事?”待白杨站起身后,夏侯霏直接转移话题,比起她自己,她更关心的是他的情况。 “您放心,太子爷无碍,一会儿就会醒来。倒是您……。”白杨眼底的担忧,太过明显,可夏侯霏用力的感受了一下,似乎真的没什么大的问题:“我真的没事。” 白杨微微蹙了蹙眉,眸底划过一抹诧异,但慎重起见,他还是让夏侯霏伸出了手臂,待白杨细细诊治后,眼底的惊异之色益发浓重,下一瞬他恢复正色,抬眸看向她:“太子妃真的无碍,是属下多虑了。” 夏侯霏淡然一笑,客气道:“好了,既然没事,就赶紧过去吧!”话落,缓缓转身离去。 白杨望着她的背影,抿了抿薄唇,目光渐渐凝起,这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内力的情况下居然能抵得住太子爷的箫声? ―― 一个时辰后,蔺沧溟在夏侯霏的马车中幽幽醒来,看着他一如既往冰冷的黑眸,夏侯霏犹豫着问道:“你……还好吗?” 蔺沧溟只觉后背传来火辣辣的钝痛,他拧了拧眉,缓缓坐起身,怔怔的看着夏侯霏,眸底划过一道暗芒,冷凝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当真不记得了?一个时辰前?”蔺沧溟蹙紧眉头,看着夏侯霏那浓浓忧色的水眸,猛地想起了什么,迅速朝他身上摸去,神色阴森而冷锐:“我的萧呢?我的萧在哪里?” 夏侯霏见他如此这般,一下子就想到了刚刚,脸色倏地一白,身体下意识的轻颤,赶忙将白杨交给她的,用白色的绢布包好的长萧递给了他:“在,在这里,你别担心,它,它很好。” 蔺沧溟动作不慎温柔的将它夺了过去,紧张的打开查看一翻后,宝贝儿似得贴身收了起来。 马车内,一时静谧无声,尽管窗户已经被她牢牢的关紧,可她依然能感觉到那凌冽的寒风顺着缝隙钻了进来,‘阿嚏’,夏侯霏紧张的打了个喷嚏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硬着头皮对蔺沧溟道:“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怎料,她还未来得及转身,手臂就被人用力攥住,紧接着眼前一黑,纤细的身子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后扯去,夏侯霏惊叫一声,‘嘭’的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随着一声闷哼响起,夏侯霏霎时捂住自己的鼻子,露出一双小鹿斑比般哀怨的眼神看着蔺沧溟:“该死的,你拉我干嘛?疼,疼死了,我若撞成塌鼻梁,你赔啊?” 昏暗的光线中,男人静静的看着她,那灼灼的目光幽深似潭,让夏侯霏下意识的皱眉:“你……干嘛?我的鼻子,真的……塌了?”说着,下意识的就要去摸,却被蔺沧溟一掌拍开,眼底带着浓浓的煞气,一脸阴沉的看着她:“你都看到了?” *** 今天保底更五千,为亲爱的美人儿【jingsharon】加更三千字,美人儿【wy36333】加更两千字,共计一万字,已经更新完毕,明日见,么么哒! (cqs!) 第195章 :探戈 低沉阴郁的嗓音自头顶响起,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一股子渗人的寒意,夏侯霏冷不丁的打了个噤,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大幅度的摇了摇头:“没,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 蔺沧溟冷冷一笑,眉目森然:“不管你看到没看到,刚刚的一切,你尽快将它从你脑中摘干净!” “是……。”夏侯霏缩了缩脖子,头也不敢抬一下,就要挪动自己的身体准备下车。 “想去哪儿?”原以为被他放过了的夏侯霏,听到此声音身体陡然一僵,讪讪的抬眸,清亮的水眸撞入他幽黑森凉的眸子里,尴尬的道:“方,方便。” 蔺沧溟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直直的望着她,“你在怕我?” 夏侯霏飞快的摆手摇头:“不怕,我怎么会怕你呢?呵呵。”擦,她怎么可能会不怕?刚刚的惊魂一幕,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原以为电视剧中那些靠琴声杀人的情节不靠谱,没想到今天她亲身经历了一把,那种逼近死亡的恐惧感至今还徘徊在她的心头,摘干净?除非将她彻底给洗脑了。 还有这厮那双血红而妖娆的眸子,她现在只要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周围全是红眼睛…… “不怕?不怕你抖什么?不怕你为何不敢与我对视?”蔺沧溟脸色一凝,皱着眉头看向夏侯霏。 夏侯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抖,似乎从一个时辰前自小树林中走出来之后,她就一直揪着心颤抖着身体,刚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冷,可无论是手心还是脸蛋都被她捂得冒出了细汗,怎么也不像冷的样子,以至于蔺沧溟醒过来看到这样的她,还以为她真的是吓得发抖。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抖,这,这好像是,本能,本能的反应。” 眼前的她面色还算正常,虽然眼神有些怯意,但还不至于吓得浑身发抖,也就是说,她没有说谎,那她……为什么会抖呢? 倏地,一道灵光在他脑中飞闪而过,下一秒,他修长的大掌便已扣上了她纤细的手腕,死寂的沉默后,蔺沧溟眉眼一沉,冷冷的看着她:“你当真没有内力?” 夏侯霏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废话,我练都没练过,怎么可能会有内力?” “你刚刚听到箫声后,是什么感觉?” “脑袋翁鸣声作,视线模糊,耳朵就好像被异物堵上了一般,听不清声音,胸口憋闷的喘不过气来,我长大嘴巴呼吸,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双腿绵软无力……。”静静的听完夏侯霏的陈述后,蔺沧溟诧异的看着她:“耳朵听不清声音?” “是,在你的箫声陡然升起的瞬间,就好似听不到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呢?除了颤抖,你还有什么感觉?” 夏侯霏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自己,感受了一下,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 蔺沧溟不死心的再度探上她的脉搏,可仍旧没有任何的发现,她拧了拧眉,绝世的眸子里闪耀着莫名的锋芒―― 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丁点内力,她应该七窍出血致死,就算不死,也会半残,可她不但什么情况都没有出现,甚至连丝毫的伤害也不曾。刚刚他只顾着想她看到他发狂的样子是什么反应,居然忘记箫声对她的伤害,如若不是她不断颤抖的身体引起他的注意,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儿。可如今细问之下,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在那样浑厚的内力之下,她身体的各感官居然会自行屏蔽外界的干扰?这是没有内力的她所能拥有的本事吗? 不,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他忽略了什么。就目前为止,他亲自训练的所有隐卫中,能够自动屏蔽外界干扰的人,至今不下十人,这十人,如果混迹于江湖,至少在高手之列,由此可见,夏侯霏一定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不是他如今这个实力能够探出来的,甚至于迦蓝以及她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喂,蔺沧溟,你别吓我啊,我怎么了?是不是快要死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可怕,喂,你倒是说话啊……。” “闭嘴,你得了风寒,能不抖吗?”蔺沧溟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刚刚还以为她怎么了,没想到一探脉搏才发现她得了风热之症,难怪会不停的抖,难怪会出虚汗。怪只怪他想的太入迷,竟然忘记她看到他脸色后的反应。 “艾玛,你吓死我了,风寒啊,那你脸色沉的那般可怕作甚?吓得我还以为自个儿没救了呢,还有那个白杨也是,与你刚刚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问他,他还说没问题,没问题你们盯着我发毛似的看个屁啊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便秘了呢!”越说越气愤的夏侯霏,全然没有注意到,当她提及白杨时,蔺沧溟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白杨他,怎么了?” “没怎么,只不过号过脉后,与你刚刚的神色一模一样。”夏侯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饿了吧?该吃饭去了,大家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呢!” “你去拿过来,爷在这儿吃。”蔺沧溟扫了她一眼,冷声吩咐。 夏侯霏撇撇嘴,没说什么下了马车,看在他还算是个病号的份上,就破例服侍他一把。却全然忘记,她自个儿如今也是个病号,而且,她这变脸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刚刚还怕人怕的要死,现在拽的二百五万似的,属猫脸的吗? 蔺沧溟隔着车窗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黑曜石般的凤眸越发的幽深难测,虽说他刻意以‘风寒’之症转移话题,让她不再去想刚刚的不愉快,可难保她永远也记不起来,还有她如今这异于常人的体质,真是越来越难琢磨,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忽略了她的特殊,从如今越来越难读懂的情形来看,恐怕这本书他要再仔细认真的品读一遍才可…… 夏侯霏端着烤好的食物进来后,蔺沧溟却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推开了,这惹来她担忧的眼神儿:“你真的没事?” “没事。”蔺沧溟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后,就躺下去准备休息,夏侯霏望望外面的天色,算了下时辰,轻轻的推了推他:“你就这么睡了?今天可是除夕之夜,大家都在前面,咱们过去热闹热闹?” 蔺沧溟眸光眯了眯:“你想参加?” 夏侯霏看着他俊美出尘的脸庞,努力去忽略刚刚的不愉快,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今天……是你的生辰。” “你都知道了?蓝……说的?”蔺沧溟淡淡的皱眉,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已将某个挨千刀的货从头骂到了尾。 “是,哥哥说过,今天是你的生辰。如若此次不出远门,这个时候你应该在观看我为你的生辰带来的一系列精彩的节目,可惜,咱们如今身处荒郊野外,恐怕暂时没办法帮你办一个让你终身难忘的生日宴了,不过我向你保证,明年、后年,以后的每一年,我都要让你开开心心的过好这一天。” “嗤……别把我想的多稀罕似的,别人的生辰是幸福,而我的生辰,却是毒药,沾染不得,以后生辰这两个字,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明白?”蔺沧溟眼底闪过的锋芒与阴郁之色,让夏侯霏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这是母亲留给我们的最有纪念意义的一天,为什么不能提起?我们的出生意味着母亲的受苦受难,这一天是纪念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熬了多少年,是感恩,感恩自己的父母,感恩他们带给我们生命,如此特别的一天,你居然要忘记它?” “感恩?嗤,感恩?我要向谁感恩?你让我向谁感恩?甚至于这一天究竟是不是我出生的日子,我都无法肯定,又何来纪念一说?”蔺沧溟低声的咒骂与咆哮,让夏侯霏猛地醒悟过来,她微微怔愣之后,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对,对不起,我,我不该……。” “闭嘴,从现在开始,你休要再说一个字!”蔺沧溟冷静下来之后,似乎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冷冷的瞥了眼夏侯霏后,就侧过身子睡觉去了。 夏侯霏看着他的背影,自责的摇了摇头,将东西收拾干净后走了出去。 清冷的月光下,夏侯霏独自生了一堆火,红亮的火光照着她盘腿而坐、撑着额角的身影,一半温暖,一半寒冷,就如她的心情一样,复杂难受。到现在为止,她对蔺沧溟的身世,也是处于一知半解的情况,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一天是不是他出生的日子都无法肯定’,难道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出生的?可是不对啊,他不知道,难道皇上也不知道吗?就算皇后不是他的亲生母亲,那皇上总该是他的亲生父亲吧? “半夜三更不睡觉,坐在这里做什么?”想的正入迷的夏侯霏完全没有注意身后有人走来,直到头顶响起他略显低沉的声音时,她才缓缓的转过了身,目光定定的落在他绝世的容颜,须臾,又别开了眼,转眸看向那跳动着的火光,呐呐的道:“没有睡意,你的生辰过去了,就这么过去了,相公,好遗憾,真的好遗憾……其实,即便你不说,我也能感觉到你心里的惆怅之意,不然,你也不会独自一人站在月光下吹奏那凄凉的萧,我从你的箫声中感觉到你的孤独,也感觉到了你的暴躁,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你是以怎样复杂的心情来面对这一天。 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渴望着娘亲的怀抱,可是她,几乎没有抱过我,哥哥虽疼我,却三天两头不在家,至于爹爹……呵呵,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爹爹。每年的春年,当他们一家人坐在温暖的大房子里举家团圆的时候,我和我的丫鬟却孤独的坐在房顶看别家的孩子兴奋快乐的燃放炮竹,而我的母亲,不是在她的房间里抄写经文,就是捻着佛珠敲着木鱼诵着经…… 所以,说白一点,我也不喜欢除夕,不但不喜欢除夕,还很讨厌过年的每一天。因为每每这个时候,别人都是举家团圆,只有我自己,形单影只,孤独寂寞,爹不疼娘不爱。我曾经也抱怨过,为什么上天会如此的不公平,为什么偏偏对我这样。可是我渐渐的发现,这些抱怨没有用,因为它根本就听不到,也不会为你而改变什么,你只有靠你自己,才能改变你所抱怨的环境。 所以,我不再懦弱,所以我不再沉默,我学会反抗,学会拼搏,学会了放手一搏! 今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都付出了绝对的代价,但我觉得这些还远远的不够,等我真正的强大之后,我会让他们当年强加在我身上的痛苦,一点一点的给我收回去,我要撑的他们吐血,爆血管为止! 眦睚必报,血债血偿! 夏侯霏眯了眯眼睛,目光尖利如刀一般看向蔺沧溟:“今天的你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你都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不管你是谁的孩子,也不管你的亲生父母是谁,你都要顶着蔺沧溟的名号活下去,不是吗?现在的你,经过这些年的磨练,已经强大如斯,地位更是稳固如山,你是别人嫉妒崇拜的对象,你是百姓心目中合格的太子爷,你的人生不是碌碌无为,而是充实有异议的,这样的生活,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可埋怨的?至于因为那不重要的血缘关系,而让自己走火入魔吗?蔺沧溟,别让我看不起你,如果你连我的心态都比不上,那你,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刀捅死自己得了!” 蔺沧溟身子一震,薄唇紧紧抿起,忽然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眼时,他带眸的笑,染着冷光,静静的看向夏侯霏:“你今天,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夏侯霏漂亮的眸子同样染着冷意,笑意不达眼底:“承蒙夸奖,彼此彼此!”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夏侯霏,冲着你今晚这番话,我服了,心服口服!”蔺沧溟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夏侯霏精致的容颜上闪过一抹淡然:“没什么服不服的,人活一世,需要经历太多的得与失,如果你每样都去计较,那只会被活活累死,在我看来,只要睁只眼闭只眼,马马虎虎过得去,就行了。凡事过于追求完美固然是好,可我去过不了那样紧绷的生活,我喜欢顺其自然,而不是刻意为之。是你的,无论别人怎么抢,它最终还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便你历尽千辛万苦,挤的头破血流,也是白费力气。老天爷是很公平的……。” “等等,你今晚,不是要给我庆生?既然你睡不着,不如现在?” 似是经过这样推心置腹的交流之后,夏侯霏猛然意识到蔺沧溟是真的想通了,不但想通了,连带着对她的态度语气也软化了许多,看着他如释重负的脸,她勾起红唇,嘴角上扬一抹惊艳的弧度,果然,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只有你真了,对方才能对你真,真心换真心,自然会幸福。 “现在?可你的生辰已经过去了。” “既然已经无所谓这个日期,将年三十改为大年初一,也没什么不妥的,不是吗?” 夏侯霏听言,唇边勾起淡静的笑,她本就清丽脱俗,搭配着这样释怀的甜美笑意,令蔺沧溟感觉到了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连带着腊月的夜晚,也不那么冰冷刺骨了。 “既如此,我教你跳探戈吧?” “谈个?那是什么东西?” “是我自创的一种舞蹈,你有没有兴趣?”阿门,原谅她的厚脸皮吧?她是不会告诉你们,之所以选择探戈,其实是像占占蔺沧溟这厮的便宜,因为夏侯霏已经发现,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眼前这个可以称之为她男神的男人,而且,她这辈子也打算就这么赖上他了。探戈舞,则会让她与他更加的亲密无间,如果她想让他们的关系急剧升温,靠蔺沧溟这个榆木疙瘩她恐怕会等的头发花白,倒不如她亲自出马,就不信驯服不了他,得不到他独一无二的心! “舞蹈?就你那天跳的那个白痴舞?”夏侯霏的脸瞬间一黑到底:“什么白痴舞?人家的舞明明很好的,就是那首歌特么有点恶俗,你不觉得那首歌很搭那晚的人吗?”(ps:纯属虚构,勿对号入座) 蔺沧溟玩味儿的勾起了唇角:“难得你还有如此自知之明,只是你说的这个舞,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不信,试试就知道了!”夏侯霏笑容神秘,这个摩登舞,一定会让你终身难忘,如果可以实现她在古代做出高跟鞋的梦想,她一定亲自为他做上一套西装,穿上超短裙高跟鞋,跳只属于他们二人的―― 探戈! (cqs!) 第196章 :扑倒 奈何想象太美好,现实太残酷啊! 夏侯霏不过是脱下厚重的大氅,拉着他,为他示范了一遍探戈的基本舞步而已,怎么就惹恼了他呢?瞧他这张俊脸刁的二八五万似地,生的这是哪门子气? “这舞,当真是你自创的?”男人面沉如冰的看着她,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夏侯霏厚脸皮的朝他挑了挑眉:“废话,不是我还能是你了?” “你和谁跳过?” “静娴她们啊?” “没有别人了?” “自然没有了,我总共就认识这么几个人,你想让我跟谁跳?”夏侯霏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神色不耐:“我说我的太子殿下,您这是查户口呢?还是跳舞呢?跳不跳给句痛快话,不跳就去睡觉,冻死我了。”说着,取了自己的大氅披上,瞬间暖和的眯起了眼睛。 蔺沧溟环胸睥睨着她:“你刚刚说,这舞需要男女之间共同的配合,才能好看?” “对啊,这舞是摩登舞中的一类,它的曲调是充满激情而又忧郁感伤的。这种舞舞态刚劲,步伐顿挫,动如脱兔,静如处子,且干净利落。如果男女搭档的好,就会跳出它的潇洒奔放,是一种很有味道,很动感的舞!”夏侯霏说到激动处,不由开始想念她的舞鞋舞裙,以及她许久未见的好友兼搭档。 由于她家庭背景的原因,从小她所学的一切都是上流社会千金小姐的必修课,华尔兹、狐步、快步、街舞、芭蕾、拉丁舞,但凡能修炼她气质的舞蹈她都有学习,虽说不至于精通,但也算是中高手,所以如今当蔺沧溟问起来时,她倒有些得意忘了形。 “男女搭档的好?夏侯霏,你这是有多么的饥不择食?怎么?责怪本宫没有满足你的欲.望?还是想要在这舞上找慰藉?跳舞就跳舞,还来个男女搭配?你想怎么搭配?想和谁搭配?”蔺沧溟冷的像冰渣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夏侯霏猛地一拍额头,嘴角抽搐着看向他:“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个舞……。” “够了,今天到此为止,这两个字禁止在本宫面前提及,而你,也不许跳,记住了没有?不许跳!”蔺沧溟好似受到了侮辱一般,指着夏侯霏的鼻子咬牙切齿的低吼。 看着他额头暴跳的青筋,夏侯霏觉得她今天真是糟糕透了,什么舞蹈不好选,居然选择了探戈,一想到她刚刚的左手放在他上臂的后面,还强行拉着他的手放置在她背部超过脊椎骨的地方,甚至于……她还带着他笨拙的旋转了几圈,或许是她太过认真,以至于忽略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难怪蔺沧溟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里是封建而迷信的古代,她居然有胆子在他的面前跳出来,啧……现在想一想,真是后悔的想扇自己耳瓜子啊!还有华尔兹、拉丁舞,幸好幸好,她及时打住了,不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庆幸的是他直接让她闭了嘴,她才不至于将这舞蹈的来源告诉他,如果真是那样,这个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愣着干什么?滚回去睡觉去!” “那……你呢?” 夏侯霏犹豫着站起身,正准备低着头朝马车走时,却突然脚下一顿,回眸看向他。 正在气头上的蔺沧溟眸子像死寂的深潭一般盯着她,从唇间嗤了一声:“怎么?你这是在邀请本宫与你同chuang共枕吗?” 夏侯霏嘴角抽了抽,正待反驳,却在看到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嘲弄时,眼睛一眯,唇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蔺沧溟面前,在他愕然的眼神下,突然伸手搂住他的头,用力勾向自己的唇,‘吧唧’一声,准确无误的亲到了他的脸颊上,与他眼对眼,鼻对鼻,唇对唇的*一笑:“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有何不可?为什么不要?我敢,你敢吗?” 蔺沧溟从她眉眼之间的笑意中猛地醒过神来,想要推开她,夏侯霏却执拗的死死攀上他的脖子不撒手,两个人一个推,一个拉,眼看她就要体力不支跌倒在地,水润的眸子倏地一亮,她柔软的脚冷不丁的勾向他的小腿肚,猝不及防之下,蔺沧溟倏地向后躺去,这眼看着某女的间计就要得逞,而她就要顺理成章的趴在他身上时,蔺沧溟却突然腾出一只手,猛地撑住自己的身体,用力往上一弹,敏捷的身体就这么微微一侧,完美脱离出身,在夏侯霏错愕的眼神下稳如泰山般的立在了原地,而夏侯霏却狗啃泥的趴在了地上,狼狈至极! 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啊,煮熟的鸭子就这么白白的飞了,可惜,太特么可惜了! 蔺沧溟冷眼瞧着某个趴在地上做痛苦状,一双手不住拍打着地面,满脸不甘心的女人,用绝对鄙夷的眼神俯瞰着她:“你居然要玩儿霸女硬上弓?夏侯霏,你可真让我……。” “佩服吗?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才会试试你的反应啊,瞧,看把你给吓得,放心啦,我还没到那种饥不择食的地步!”夏侯霏讪讪的翻过身,毫无形象可言的坐在地上,谄媚似的看着蔺沧溟企图自圆其说。 “你可真让本宫另眼相看啊!嗯?听你这意思,似乎对男女之事很清楚,如果本宫记得没错的话,你两个月前才过完十三岁的生日,心姨早逝,李氏自不会教你这个,出嫁的时候十二岁,更不会有人教导你男女之事,那么请问,你是如何知道的?居然还用到‘饥不择食’这个词,不可谓不令本宫惊诧,如何才叫做饥不择食?你能解释一下吗?”彼时的蔺沧溟,神情更像一只狐狸,还是那种绝对老歼巨猾的狐狸。 夏侯霏傻眼了,这……明明是她想要挖个坑让他跳进去的,不是吗?怎么人家反过来问她了?她这还没扑倒呢,就被鄙视成这个样子了,那她若是扑倒之后,这厮岂不是还要将她直接给踹下chuang? 他明明是她的老公啊,他明明是她的男人啊,为什么她会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甚至,甚至于他刚刚说那些话时,她感觉自己的脸滚烫的能够煎鸡蛋了,这厮该不会,该不会以为她是个色女吧? 好吧,诸如刚才的表现,她在他面前,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即使她费力挽回,也肯定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既如此,那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将老公一扑到底,先确定两人的关系再说,如今这样不痛不痒、不远不近、各过各的的生活,当真是没意思透了,如果她再不抓紧,难道还真的要等到两年之后?两年啊,不是两个月,两年之间可是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没信心他会只守着她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如果不趁二人世界的时候收了他,难道将来用二手的? 不,她可没兴趣用二手的,更没兴趣与别的女人共用一个他,所以,她必须将蔺沧溟这个绝对的大咖级别的男神给扑倒咯!这样,才不枉她在这一世走一遭啊~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你是我相公,我有什么可矜持的?再说了,今天是你的生辰啊,我把自己送给你,岂不是美哉?” “美个屁,夏侯霏,你脑袋被驴给踢了吗?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什么叫做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什么意思?送我?你本来就是我的,这还需要送吗?” “ji院啊,ji院里不多的是?”欧麦嘎,老天爷啊,您赶紧来道雷劈死我吧,怎么心里这般想着就脱口而出了?夏侯霏做扶额状,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后,猛地站起身,准备溜之大吉。 她的动作很快,可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在那双无敌美腿儿刚刚踏出去时,后衣领被人冷不丁一踮,奈何她跑得再快,也不过是在空气中乱扑腾,夏侯霏浑身一僵,缓缓的转过头,明媚的笑脸讪讪的看着蔺沧溟:“爷,您的身手可真快,妾身……佩服,佩服!” 她的刻意讨好,惹来某男的一记鄙夷冷瞪,冰凿般眸子阴沉的看着她,笑意深邃:“ji院?嗯?你居然还去了ji院?夏侯霏,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本宫不知道?趁现在,老老实实的说出来,若等本宫发现,后果自负!” “爷,妾身发誓,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您别这么看着我成吗?太冷了……嫁给您之后,我哪里也没去过,这段记忆,是嫁您之前,李芳馥那个女人派人将我领过去的,那个时候人傻,什么也不知道,若不是我大哥,大哥他将我带出来,我真的不知道会怎样……。”说到这里,明媚的小脸儿暗了暗,凝视他片刻后,忽然幽幽一叹:“我知道,知道你不喜欢我,如今看我这样不知分寸,恐怕更加的失望了吧?你放我下来吧,我这就走,这就离开,保证不再纠缠你,我们还过之前那种相近如宾的生活行不行?或者,或者你直接将我休了也行……。” 当蔺沧溟听到她被李芳馥的人领到*时,如雕刻般俊美的脸孔瞬间阴晴不定,正待开口之际,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眼神逐渐幽暗下去,深不见底。 “你厌烦待在本宫的身边?你的语出惊人,莫不是为了让本宫彻底厌恶你?” 夏侯霏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厌烦?厌烦的话我会想方设法的要将你扑倒?” 蔺沧溟凤眸微眯,垂头俯视着她,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夏侯霏,你到底想要怎样?” “扑倒你啊?你知道你自己有多么多么的不解风情吗?每日除了工作就是训练,你什么时候想过我啊?合着我在你的太子府就是一摆设,一chong物,是不是?需要的时候找找手,不需要的时候挥挥手?我是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你这般待我爱答不理的,你让我心里什么感受?” “你以为我真的好意思顶着厚脸皮对你说那些不合常理的混话?做那些动作?可是如果我不主动,你恐怕根本就想不起来我是你的妃!” 蔺沧溟听到这里,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被自家女人这般嫌弃,他身为一个男人,真够丢人的,可是一想到她的年龄,他就必须挥去所有不该有的想法,越靠近,越麻烦,倒不如彻底忽略,没成想,这样也不行。 “你还小,有些事不懂。” “小?十三岁了还小?如果我不懂,会这样与你在这里说话?太子爷,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如果你不喜欢我,咱们可以一拍两散,没必要这样强行拉扯在一起。可如果你喜欢我,就麻烦你用你的心来告诉我,不要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行不行?我脆弱的小心脏,受不了您的无视。” 蔺沧溟感觉自己的眉眼开始骤跳起来,他看着夏侯霏认真的不得了的神情,第一次感到了尴尬为何物,让一个小他十岁的女娃来告诉他应该怎么对待她,这真是…… 如果迦蓝在这里,听到她妹妹精彩绝伦的一翻话,不知道会不会笑的直接晕过去。他无奈的揉揉眉心,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答应你。” “答应我什么?我刚刚说了那么多话,难道你全都答应了?” 蔺沧溟不咸不淡的扫了她一眼,眼底满是警告:“女人,别太得寸进尺了!” 夏侯霏听了他这番话,心情极好的上前拉扯着他的手臂,笑成了一朵喇叭花:“这么说的话,你同意让我将你扑倒了?” 蔺沧溟身躯一震,一脸嫌恶的扒开她的魔爪,眸子里闪着危险的光,佯装镇定的冷瞧着她:“就算要扑,也是本宫,但是,你现在还小,等及笄以后再说吧!”话落,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他迷人的背影,夏侯霏心里咒骂,又是年纪小,妹的!(都怪作者将我年龄设置的这么小,让我看着男神干巴巴的流口水(ˉˉ)某作者:色女,不长记性,小心你家男神打你屁.股!) 夏侯霏终于如愿以偿,满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碎屑,打着哈欠美滋滋的睡觉去了,可怜某个被夏侯霏的语出惊人刺激到的男人,对着满天繁星,默默反思…… ―― 翌日,阳光灿烂,是个*明媚的好天气,就像夏侯霏的心情一般,娇媚可人。 下午未时,他们方才到底最近的一个城镇,简单的梳洗之后用了午膳后,蔺沧溟敲开了夏侯霏房间的门。 看到是他,霏儿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她俏皮的朝他眨眨眼:“爷,您有何吩咐?” 蔺沧溟不自然的别过眼走了进去,夏侯霏知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将门关上后,亲自为他沏了杯茶端了过去,手托腮眼睛迷离的看着他…… 终于,蔺沧溟受不了了,一巴掌拍开她的手,夏侯霏猝不及防,下巴磕在了桌子上,疼的她瞬间就挤出了眼泪,而蔺沧溟却毫无怜悯之心的冷瞥了她一眼:“你给我正常点!” 夏侯霏委屈的撇撇嘴,澄澈明净的的大眼睛巴巴的望着他,默默的控诉着他刚刚的粗鲁罪行。 蔺沧溟面如冠玉丰俊朗的容颜霎时一黑,觉得这个小女人总是有办法撩起他的火气,还是那种明明气的半死不活,偏偏发作不得的邪火,简直,简直就是―― 哭笑不得! “刚刚接到雷霆传来的消息,说他们那边进展顺利,唯一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大肆收购鸡蛋、鸭蛋、鹅蛋?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如果处理不好,这是会损坏甚至会变质的。” 夏侯霏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啊,如今正值年关,根本就不好买,过罢春年才好采买,买来的蛋被直接送往咱们购买的山庄里,我要大面积的腌制啊!”好吧,腌菜她不会,不过这个咸鸭蛋、变蛋、松花蛋她可是会的,大学的时候室友家里就是做这门生意的,为此她还特意讨教了一翻,至今那些步骤还记忆犹新,且所需的材料也不复杂,所以她有信心做好这个。 “腌制?这些也能腌制?” “那是自然,这些若是成功了,不但方便运送,还顶饥耐饿,很方便呢!” 等她彻底在农庄安置下来了,她会利用那些粗粮与白面、精米,做更多方便的食材,大大的改善士兵们的伙食。 蔺沧溟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十五日后,所有被选出来的人会陆续到达农庄,而我们,五天之后会到达安平县,合适的农庄已经找到,目前正在加大外围的修缮,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咱们这边忙的热火朝天,我哥哥那边呢?战事如何了?”夏侯霏收起脸上的花痴表情,略显凝重的看向蔺沧溟。 *** 小霏儿开始反击了,小溟子敞开怀抱准备接招,哇咔咔…… 最后再嚎一嗓子,新文记得收藏捏,收藏捏,马上就要加更了。。。 (cqs!) 第197章 :容岩 蔺沧溟淡淡的摇摇头:“他们刚刚到达边境,暂时没什么问题。” 夏侯霏长长的松了口气,正待说什么时,却瞥到蔺沧溟眉宇之间那挥之不去的忧虑,立刻了然的明白他是在担心她的哥哥:“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改道过去,这边,我可以帮你处理的很好。” 蔺沧溟剑眉轻挑:“交给你?” 瞧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质疑与不屑,夏侯霏也不恼:“那就等农庄弄好后你交给我处理,如果你觉得没问题了,再离开,如何?” 蔺沧溟略一沉吟后,点了点头:“这个可以有。” 夏侯霏哼了一声,突然朝他伸出了手:“既然是筹粮,总要给银子吧?朝廷拨了多少银子下来?” “你不觉得你的手伸的有点早了?时至今日,也只看到你在这里耍嘴皮子,真正的实物,我是一个也没见着,现在给钱,不合适。”不是他小看她,虽说她的很多想法连他也不得不称赞一下,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在此之前也根本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他甚至怀疑她认不认得农作物,所以,这个时候若是将钱交给她,那风险,可比他要去南启,要大得多。 夏侯霏见此,也明白他在担心什么,点了点头不再提了,“好,那就回头再说。” 三日后,他们到达安平县,没有任何停留的直接去了位于安平县以南,紧靠山林的,一处占地极广,足有五百亩的庄园,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种植着许多的果树,其中尤以葡萄树居多。穿过果林之后,一排排木屋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建中,而木屋之后则是刚刚加盖好的围墙…… “怎么,不满意?”蔺沧溟瞥到夏侯霏眼底的深思,还以为她不满意。 “不,很满意,这个庄子,是你的吗?”蔺沧溟点点头,淡淡道:“刚刚入手。” “那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不到十天时间就完成这么大的工程量?木屋是用来做流水线的工作间吗?”原以为他所说的修缮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没想到他居然重新盖屋,这实力,这成本,是不是太大了些? “嗯,你也看到了,除了咱们刚刚进来时的那几间破土房子,偌大的农场几乎没什么可以容身的地方,这木屋,是必须要盖的,之所以选择木屋,也是因为速度快。等日后成熟了,会盖上青瓦房。”蔺沧溟说着的同时,夏侯霏脑中飞快的掠过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各种工序,等他们走到正在建造的木屋前时,她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他:“既然要盖,那顺便将地窖也挖了吧?我们需要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我想画一些设计图,这些木屋十年八年也不会坏,暂时可以先用着,但是,为了以后的各种工序,我需要绘制一些特殊的工作间。” “这……需要多久的时间?”蔺沧溟紧抿起薄唇,似在思考着什么。 “那些已经挑选好了的大爷大妈们还需五日(过年)才能到达这里,初选、复选到最后,怎么也得十五天的时间,慎重的话就按三十天算,这三十天,不但木屋能打造好,就连我那些工作间、地窖,应该也是没问题的。(.)趁此时间,再去大批的采购所需的各种食物回来加工,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怎么也得两个月就能吃到做好的成品,前前后后算下来,也就三个多月的时间,一定会完工,你觉得怎么样?” “时间上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你真的确定你能做的出来?”时至今日今时,蔺沧溟都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相信她所说的话,甚至还兴师动众的买下这么大一座果园,如果失败了,那可是会干系到上万人的命,甚至于整个天照,他突然觉得将这个宝压在她夏侯霏的身上太过莽撞。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金鎏宗旗下的粮店或许能够暂时为她的失败买单,也许,他该两手准备,以为防万一。 蔺沧溟眼底的凝重之色让夏侯霏越发坚信她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旦失败,不单单是那些粮食的问题,甚至很有可能延误战机,这个责任,她负担不起。 离开果园时,夏侯霏猛然想到了她的父亲,遂转首看向蔺沧溟:“我爹爹他在哪里,你知道吗?” 蔺沧溟凉凉的看着她:“你这个做女儿的还不知道,我会知道?” “你不是有着只手遮天的本事吗?那么大的果园你十天时间就将围墙给建起来了,找个人,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吧?”蔺沧溟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你还有时间去串门子?” “听你这意思,好像不想让我去?” “脚长在你的腿上,你若真想去,我能拦得住?” “……。”夏侯霏的唇瓣紧紧抿起,一副不大乐意的样子冷眼看着蔺沧溟:“你什么意思?咱说话能不绕弯子吗?去就是去,不去就是不去,也不是非要现在去不可,你到底想说什么?” 蔺沧溟目光深晦的落在她略显急躁的脸上,语气凝重的看着她:“现在这个非常时期,你暂时还在待在家里,不是还有很多图没画?等将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你想去哪里都不会有人拦着你,但是,现在,却是万万不可的。” “为什么?爹爹他……难道出了什么事?”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这样的反应看在蔺沧溟的眼里,突然觉得有些可悲可嘁,“好了,被瞎想了,他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如果出了事,你哥哥怎会不告诉你?走吧,回碧水去。” 他们所在的果园,距离碧水山庄很近,半个时辰的功夫即可走到。如今还在春年里,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哪儿哪儿都是人,蔺沧溟、夏侯霏毕竟身份特殊,长相更是那种惊艳型的,未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两人还是乘坐马车回了山庄。 再次来到阔别已久的碧水山庄,夏侯霏看这里哪儿哪儿都是稀罕的,上次来的时候两人还大吵大闹,这一次,却是以夫妻的身份,不可谓不感叹时间的奇妙。[.超多好看小说]静娴她们还未回来,迎接他们的竟然是曾经服侍过她的绿萝与紫藤,看到她们二人,夏侯霏的眼底满是惊奇,“你们怎么来的?” “是你吗?这也太周到了吧?”相较于她毫不掩饰的兴奋,蔺沧溟依旧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唯有在看到迎面走过来的男人时,眉目间才多了些人情味儿,夏侯霏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不由张大了嘴巴:“容岩?居然连你也来了?我的天,你这是要把你的太子府搬到这里吗?这下好了,没人看家了,万一你的太子府被人洗劫了可怎么办?” 蔺沧溟剑眉高挑:“谁敢?” “……。”夏侯霏撇撇嘴,眼角抖了抖,好像是没人敢。 “容岩给少爷、少夫人请安,饭菜已经准备好,梳洗之后就可用了。”无论何时何地,这个管家的脸上总是会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再搭配上他这副俊美如画的容颜,恐怕也能迷倒不少人吧?哎?她怎么就奇了怪了,这个蔺沧溟到底都是从哪里挖来的人,怎么个个都那么好看?就连他的那些隐卫们,虽说有时候看不到脸,可那高大威猛的个子,就是站在那里,也让人不容忽视,更何况那些深藏不露的功夫? “看够了吗?” “看够了!”就在夏侯霏盯着容岩‘想入非非’的时候,蔺沧溟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声线冷凝的在她耳畔响起,待夏侯霏醒过神来,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扫向对面的容岩,而容岩彼时已经低垂下了头,恭敬的立在一旁,只是那微微抖动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心思。 夏侯霏不悦的蹙起眉头,***,居然敢笑话她?真是岂有此理,真当她是花痴了?就算要花,她也只对他们家男神花啊?他算个鸟?真当自己是根葱了?遂,也不管蔺沧溟如何铁青的脸色,径直走到容岩的面前,不屑的发出一声轻笑:“笑你妹啊笑?有什么好笑的?整天勾着那不阴不阳的笑,很帅吗?很酷吗?”而后霍地一下转过身,如水的眸子含着怒意瞪着蔺沧溟:“还有你,我看看他怎么了?能少块儿肉还是咋的?如果不让看,为什么不挂个牌子,写上‘非礼勿视’?简直莫名其妙!紫藤、绿萝,我们走!” 夏侯霏离开后,身后的两个丫鬟猛地从震惊中醒过神儿来,朝蔺沧溟福了福身,快速的跟了上去。 而容岩的脸上,终于扯出一抹不同以往的笑,只是这笑,倒像是肌肉抽搐而形成的。 蔺沧溟看着容岩,清冷的嗓音如淡淡清风般从他唇角边溢出:“五百斤柴!” “是,是,属下这就去。”容岩被他冷锐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外加后背冒冷汗,原以为会将他发配到厨房,没想到只是劈柴,自然感恩戴德的要溜之大吉,却不曾,他的脚还未转过,蔺沧溟唇角忽然勾起一抹邪笑,阴恻恻的道:“外加一个月的倒夜香!” 容岩这一脚没能迈过来,因为他已经被惊得趴在了地上,唯有那高高举起的手,在昭示着他心中委屈~ “爷,这不关我的事啊,天生长着笑容的脸,就是俺爹死的时候我也这样啊,您不能,不能这么对我~” 可惜,任凭他怎么呼喊,回答他的始终是那呼呼直响的冷风。 夏侯霏沐浴之后回到正厅时,天色已黑,偌大的厅堂里除了蔺沧溟悠然自得的吃着晚膳外,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人呢?” “谁?” “其他人啊,这么大院子,就咱们几个人,难道你能吃完这么多?不觉得浪费?” 蔺沧溟懒洋洋的扫了她一眼,决定不去回答她这个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夏侯霏自觉无趣,心想若是让他与他们这些贫民老百姓用餐,估计不但他自己接受不了,他们也会吃不下饭吧?唉,这就是阶级意识啊,有些人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有些人却只能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同人不同命…… 两人静静的用完晚膳后,夏侯霏突然拉住他的手臂:“你是要去书房吗?我也过去,顺便给你讲一讲我的想法,如何?” 蔺沧溟瞥了眼他胳膊上的手臂,没说什么,直接走人,他的猛然转身,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喂,你等等……。” 出了正厅,拐了个弯,走过垂花门,就来到了后院,蔺沧溟熟门熟路的走至最左面的那一间,推开门进了去,一应俱全的家具、书架、桌椅,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崭新透亮的,夏侯霏却已经不再震惊,显然刚刚在她房间,她已经看到了这些。 “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添置的?”蔺沧溟瞥了眼已经落得小山高似的密函,径直走到书案边坐下,看也不看夏侯霏淡淡的道:“你回京之时。” “既然我都回去了,你还准备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他料准了她有一天会逃出来?还是说,他已经有将她赶走的打算?一想到这些个可嫩给,夏侯霏不高兴了,突然走到蔺沧溟面前,不乐意的嘟起嘴来:“这里跟我在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你没事弄的这么奢华做什么?你这样,哪里还有半分农家大院的样子?” “就算不添置不改造,它也不是农家大院。”普通人家能住的上这样的房子? “那你好端端的改造它做什么?” “乐意。” “你……。” “你不是要画图?赶紧的,别说话,我忙着呢!”蔺沧溟失了耐性,害怕她再继续纠缠下去,索性将话堵在了这里,夏侯霏没能问出结果,心里有些郁闷,朝他翻了个白眼儿后,自顾自的将笔墨纸砚摆放在当中的桌子上,开始撑着额头想着她的设计初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两个时辰,当夏侯霏抬起头揉肩膀时,却猛地发现蔺沧溟站在身后,小心脏猛然跳动了几下,嗔怪的推了他一把:“你默不作声的站在这里多久了?不知道会吓死人吗?" “那你死了吗?” “……。” “没死就证明没事儿,画完了?画完就解释一遍。” 夏侯霏铁青着脸色剜了他一眼,将那些图在脑中过了一遍后,才这般解释着:“我仔细想了下,觉得应该做出耐饥饿易保存且保存时间长的食物,因为食物的不同,所以所需要的灶火啊、工具啊、环境啊,都是不同的,根据目前我能想到的几种食物,就画了下面的几个图。这个工作间是用来腌制咸鸭蛋等各种蛋类的,这个是腌制腊肉,这个是灌制肥肠,这个是制作囊饼,这个是腌制泡菜的,最后这个嘛,还没想好,需要先试试才能制作,若是成功了,搭配上之前的食物,能够起到替代主食的作用,非常的方便。以后条件允许了,时间允许了,再加上季节里的各种菜色都上市了,我还有更多的想法,即便到时候不用打仗了,也能用这些东西挣钱。” 蔺沧溟翻着她画了近两个时辰的成果,越看越惊奇,越看越惊喜,再结合她刚刚所说的各种食物的名字,仅是听着就营养无比,如果真的运到了战场上,那可真是立了大功一件啊! “这些图交给我,我会吩咐他们尽快去完工。在这期间,你先一一做一遍让我瞧瞧,明白?” “放心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实验的,我可不想拿时间来开玩笑。” 蔺沧溟点点头,“如此最好,行了,天色晚了,回去睡吧!” “我不要,我要和你睡。”夏侯霏不算优雅的打了个哈欠,顺势攀上了他的手臂,将头直接靠在他的臂膀上:“走不动了,就在你这里睡了。” “夏侯霏,麻烦你清醒一点,这里是书房,我的房间比你的房间距离这里还要远。” “那就去我的房间。” “你是故意的还是装糊涂?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当然知道啊,我要与我的相公去睡觉啊,怎么,有问题吗?” “你说呢?” “我说没问题啊,这多正常啊,难道你觉得这不正常?” “夏侯霏!!!”某男彻底怒了,一把甩开她的手臂,义正言辞的看着她。 夏侯霏红唇一勾,夸张的朝他敬了个礼:“是,太子爷,请您吩咐!” “请你,立刻,马上,回你的房间,睡觉!” 夏侯霏提着的一口气瞬间松懈下来,跨了跨肩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唉,真是不解风情啊,送上门的都不要,罢了,罢了,不要就不要吧,再这么喊下去,天都要亮了,走了,本小姐不陪你练嗓子了,睡觉去咯!” 蔺沧溟看着她眯着眼睛打着含欠,一脸困乏的离开,霎那间脸色清透得凉寒入骨,袖中的拳头也被他死死握紧:“该死的!”又被*了! (cqs!) 第198章 :速食面饼 五日后,参选人员全部到达安平县,在雷霆的安排下,又经过十五天的删选,最后挑选出了三十位做腌菜最好的大妈,余下的人愿意留下的高薪聘请,不愿意留下的付了路费自行离去,直至太阳落山之前,加上选上的三十位能干巧手外,还多出了二十位,一共五十位专业人士。(.好看的小说) 夏侯霏分别查看了他们的菜色,无非是夏秋季新鲜蔬菜上市时,但凡能够用腌制的方法储存的,都进行了腌制,黑乎乎的一团,没有卖相,光是看了这些,她便没了食欲。若是让那些士兵整日吃这个,她估摸着自个儿会每天都打喷嚏。 “这些真的是经过精心挑选过的?”夏侯霏皱了皱眉,显然是很不满意。 “回夫人的话,正是,这些,已经是那些人当中,最好的了。”静娴的话让夏侯霏的心骤然一沉,原想着民间自有高手在,可她似乎还是低估了古代调料业的发展,在刚刚的那一坛子一坛子的腌菜里,似乎除了盐,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调料,也难怪做不出现代那些色香味俱全的泡菜。可如今这寒冬腊月的,让她上哪里去寻找可利用的调料呢? 烦躁的揉了揉眉心,立即吩咐静娴先将这些人安顿了,待明日再开始细说工作之事,静娴见她一脸愁云,也不敢多问,领着人离开了。 回到碧水山庄的夏侯霏明显的心情不好,钻到厨房里忙活了近一两个时辰,才端出一碗看着还不错的东西出来,放到了蔺沧溟的面前。 他挑了挑眉头,诧异的看着面前香气四溢的面食:“这是你做的?” “你先尝尝再说。”夏侯霏放下托盘,紧挨着他做了下来,摘掉裹在头发上的头巾,将一头乌发散落下来后,连喝了三杯水后才猛地发现蔺沧溟居然还在看她,“你看着我做什么?赶紧吃啊?” 蔺沧溟收回目光,犹豫着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面条放到嘴里,咀嚼了两下,咽了下去,而后,在夏侯霏期待的目光中又拿起汤匙舀了一口汤,喝下…… “怎么样?味道怎么样?” 蔺沧溟抬眸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拿起筷子,一口两口三口……不消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被他连汤带面全部吞下了肚。(.好看的小说) 看的夏侯霏是瞠目结舌,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看着他:“有那么好吃?” 蔺沧溟优雅的擦了擦嘴后,转眸看向她,淡淡的道:“不好意思,我午膳没用,所以,很饿!” “……。”夏侯霏直接丢给他一个不雅的白眼儿:“就算是饿了,我也没见过你什么时候将面吃的这么干净的,装?装毛线啊装?快说说,这面味道如何?” “还……不错!”终于听到期盼中的话的夏侯霏立时激动的热泪盈眶,“真的?真的好吃?” “有点腻,但味道不错。”某男总算没再吊她的胃口,夏侯霏胡乱的抹了把眼泪,指着那碗面道:“因为是油炸过的,所以有些腻了,刚刚你吃的面,我叫做速食面。被油炸之后的面食晾干之后容易保存,且食用起来非常的方便。只需泡在热水里一会儿即可,到时候再搭配我做出的泡菜、辣酱、松花蛋、咸鸭蛋这些可以直接速食的东西,即便到时候没有火源,干吃也是可以的,非常适合打仗用。你觉得怎么样?” “油炸?这个成本,是不是太高了?” 夏侯霏点了点头,“这个我也想到了,所以打算改做玉米方便面,这种速食面是采用发酵的工艺,口感会良好,而且易消化,不伤胃,食用方便。” “玉米方便面?怎么做的?说来听听。咱们天照国白面较为贫乏,玉米倒是多,且价格也算公道,普通老百姓也能负担的起,但玉米根本就做不成面啊?你究竟要怎么做的?” “这个工序较为复杂,需要先将玉米侵泡在水池里,而后用酵母发酵三到七天,将石磨磨成玉米浆,筛去上部的皮和脐子后脱水,后将湿面反复挤压,用温度极高的铁制机器进行挤压成条,成型的面条冷却后用开水泡就能食用了。(.好看的小说)” “听着简单,做起来恐怕不容易吧?那个铁制的机器,你又是怎么弄来的?” “让雷霆他们将城里最好的铁匠找来的,经过多天的沟通与实验,做出来的虽说不尽人意,但是勉强能够使用,如果可行的话,会大批量的生产,后期再改造加工也是不迟,如今关键是要能食用,而不是在意卖相的问题,你觉得呢?” “听起来不错,你做过了?” “做过了,面条比较劲道,但因机器粗糙,恐怕卖相不好看。” “卖相好不好倒是其次,关键是真的能够保存多日?” “可以,将面条彻底晾干之后,能够保存多日。如果不放心的话,咱们做出来的可以先行食用,后期再食用你们备下的粮草。” 说话间,静娴几人分别又端上来一些吃食,蔺沧溟拿起一块儿厚烧饼看着她:“这也是你研究出来的?” “是,这叫做锅盔馍,当天烙出来好吃,若是放的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但是能顶饿。还有这个,叫做囊饼,也是容易保存的食物,还有这个是我做好的松花蛋、咸鸭蛋,时间太短,有些没成型,但是勉强能够食用,辣白菜还没做好,需要过些日子,你瞧着这些,怎么样?是否能过你那关?” 蔺沧溟好奇的看看这个,尝尝那个,半晌之后,他眼底满是赞赏的看向夏侯霏:“不错,你居然能想得到这个方法,不但解决了行军打仗不便开火的问题,还很大程度上减少了时间,甚至,还减少了随时被暴.露的可能,很好。” 蔺沧溟的满意,让夏侯霏得意的挑了挑眉:“你放心,拿到你这里的是白面,我们接下来大批生产的就是白面加玉米面和糙米面,但凡能加在一起的,都会融汇在其中,尽量减少成本,如果你得到首肯了,明天我们就开始干。” 蔺沧溟拍桌应下:“很好,没想到你还真的做出来了,这样,后面人手不够的话我会继续为你调派,还有大批的粮食、肉类、蛋类、白菜、萝卜,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运送到果园,咱们做好一批运一批,你看怎么样?” “如此甚好,今晚我会把需要的材料与工具给你列一个单子,准备齐全后开工自然也就快了。” “谢谢你,霏儿。”蔺沧溟激动的上前拉住她的手,“此次你定然会为天照立下不可或缺的汗马功劳。” 夏侯霏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只要你和哥哥平安就行了。”这一晚,夫妻俩破天荒的没有打闹,一个拼命的写密函,一个拼命的画图,只为让这战争早日结束。 接下来,繁忙的工作将夏侯霏的时间排的满满当当,白天她去果园监督指导,晚上还要对做出来的成品进行分类与计算。而蔺沧溟,除了在外不断的为他们调集所需的粮食之外,还要时刻为战场上以及京城送来的奏折密函进行批阅,两个人,陀螺似的旋转整整的维持了三个月后,突然收到迦蓝传过来的密函,速速回南启! 看到这五个字的蔺沧溟,几乎是连夜调集人手,就要准备往南启赶,恰巧被闻讯赶来的夏侯霏当街拦下:“我也要去!” “那是战场,你去哪里做什么?你留在这里做好一切后勤保障。” “不,这里已经步入正轨,有我没我都一样,你们那里不一样,一定是出事了对不对?我也要去,我必须去。六年前的事我可以经历一次,但是绝对不能经历第二次,否则,我会后悔终生的!” 夏侯霏拉着他的缰绳死活不撒手,蔺沧溟无可奈何之下,翻身下了马,拉着夏侯霏回了碧水山庄,将负责此仗粮草的所有相关管事人员都叫到了跟前,整整开了近两个时辰的善后会议之后,才带着夏侯霏以及她的五个丫鬟、雷霆五人相继离开,而碧水山庄以及果园的所有事宜,都交给了太子府管家容岩负责。 因时间仓促,他们除了吃饭与必要的停歇外,几乎都在赶路,半个月的行程之后,终于到达南启与天照的交接点的泗水城,前来迎接蔺沧溟的人,看到他激动的险些给他跪了,这样的情形看在夏侯霏的眼里,更是急的眼睛直冒眼泪,若不是迦蓝的身份至今未曝光,她定会第一时间上前勒紧对方的脖子询问。 同样面色难看的蔺沧溟,一边疾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连密函都可以省略不写?迦蓝呢?他在哪里?” 前来迎接他们的人为太子的心腹将领,自然不会回避迦蓝的身份,而事实上,迦蓝也是顶着他的容貌在此会战,外界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是太子远在泗水城浴血奋战。而蔺沧溟在安平县暴露自己的真实容貌时,都是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在不可控制的范围时,都会以他的面具遮脸。 *** 霏儿的发财大计还不是这里,这里只是她的开始,国难财她也不会发的哈,而且冬天储备也少,她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其实大家应该奇怪为什么前面不写她爱财啊什么的,琴瑟本人前世的条件很好,她对钱并不是忒别的钟爱,只不过后面发生了一些事让她突然发生了改变,而太子也因为此后悔的险些去撞墙,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晚上晚一点还有一更,后面将会写战场上的一些事。。。 (cqs!) 第199章 :迦蓝重伤(道具加更) “爷,您的脸。”那将领正欲回答,看到蔺沧溟那未遮掩的俊脸时话音骤然一顿。 蔺沧溟凤眸凝起,从怀中拿出面具戴上,当他幽深的目光落向身后的雷霆时,那家伙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儿,立马朝自己身边的几人使了个眼色,一行九人五男四女飞快的交换了个眼神,悄无声息的隐入人群中,只留下脸生的沫舒与夏侯霏立在那里,不为所动。 蔺沧溟看了夏侯霏一眼,皱眉道:“你去换一件男装下来。” “我先去……。”夏侯霏担心迦蓝的情况,哪里还有心情去换衣服?正想开口时,却被沫舒紧紧拉住,并摇了摇头:“夫人,咱们赶紧去吧,一会儿就过来。” 夏侯霏心念一转,暗自叹了口气,跟着沫舒离开。 两人刚刚离开,蔺沧溟的脸色就瞬间沉了下来:“他是不是受伤了?” 那将领名叫苏晋,长得浓眉大眼,帅气阳光,虽身材高大,却不够威猛,但人不可貌相,却是蔺沧溟手下最得意的且骁勇善战的副手之一。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蔺沧溟是故意支开刚刚那位美得天仙似的女人,于是听他这么一问,立即恢复正色点了点头:“因伤势严重,微臣等不得不向您发函求救。” “如今是什么情况,你赶紧讲清楚。”蔺沧溟心中牵挂,也顾不得等夏侯霏,入了城之后翻身上了马,就往主帅所居住的驿馆而去,苏晋跟在后面,尽量与他的马保持一个速度,汇报这些日子以来与南启对阵的细节以及迦蓝受伤的经过…… 等夏侯霏一袭男装出现在城门口时,哪里还有蔺沧溟的身影?气的她登时就跺了脚:“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故意将我支开的,该死的,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夫人莫慌,太子爷留着人等候我们呢!”沫舒说着,看向立在她们身边牵着两匹高头大马的侍卫兵问道:“太子爷呢?” “回姑娘的话,太子爷让属下在这里等候二位,领您去驿馆。[.超多好看小说]” “驿馆?” “是的,姑娘。” “用不着你带路,我们自己去。”话落,转身对夏侯霏道:“夫人速速上马,咱们这就追上去。” 夏侯霏急于知道迦蓝的情况,竟忽略了沫舒言语当中的不同寻常,二人翻身上马后,在沫舒的带领下,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驿馆。然而,刚准备进去,却被守在门口的侍卫给拦了下来:“站住,军事重地,闲杂人等请速速离开。” “闲杂人等?你们看看清楚,老……。”眼见夏侯霏急的就要开骂,沫舒刚忙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举到二人眼前一晃,冷冷的开口:“可看清楚了?” 两名侍卫在看到那枚令牌时,倏地跪了下去,“属下等有眼不识泰山,请……。” “行了行了,赶紧让开。”沫舒面色一凛,打断二人的对话,拉着夏侯霏就往里面走,彼时的霏儿虽然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但是却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快速的朝里面跑了进去,沫舒担心她说错话,赶忙拉着她的手提醒:“夫人,您可别忘记属下刚刚交代您的事。” “哎呀,你就放心吧,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这个啊!”夏侯霏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人呢,赶紧问问人在哪里?” “在后院,夫人请这边来。”各地的驿馆基本上是一个样子,不用猜也知道人肯定在后院,沫舒拉着她,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后院,恰好见到正准备出门的雷钧,夏侯霏蹭蹭蹭的跑上前,揪住他的衣袖,紧张的问道:“我哥呢,我哥在哪里?” “夫人,您冷静点。”怎么刚刚才答应好的事,眨眼间就忘了,保证的跟什么似得,她竟然还真的相信了她的话,真是…… “太子呢,太子在哪里?”夏侯霏意识到自己口误,赶忙改正过来,因为着急,她跑的有些喘,脸色还有些白,额头甚至还沁出了汗水,可即便如此,依然美得令人窒息,雷钧被她这么一拉,竟然忘记了反应,就这么傻乎乎的直愣愣的呆看着夏侯霏,这一幕被沫舒看在眼里后,恨恨的便朝着他的脚踩了下去,雷钧‘嗷呜’一声痛的他立时单脚着地程鹤立鸡群的姿势蹦跶起来,沫舒冷着一张粉脸,怒疾走上前:“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我们进去,没看到夫人急成什么样子了?” 雷钧猛地一拍额头,指了指院子正中央的房间道:“就那间,你赶紧领夫人进去,我还要去拿药,差点误了大事儿。”而后,恭敬的朝夏侯霏行了一礼,夏侯霏朝他摆摆手:“赶紧去忙。” 待两人走进正厅之时,瞬时被眼前的阵仗惊了一下—— 但见正厅当中,坐着的、站着的、斜靠着的士兵们竟然挤了满满一屋子,冷不丁冲进来两个人,所有人都朝她们望了过去,没有任何准备的二人当即愣在那里,忘记了反应。幸而被及时走出来的准备接应她们的惊险给看到了,赶忙朝二人道:“两位少爷请这边请。” 夏侯霏、沫舒猛地醒过神儿,清了清嗓子,一前一后的跟在惊险后面走向了内堂。在他们离去后,一干将领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刚刚那两个粉面小子是谁啊,居然能进内堂?”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是百晓笙神医带过来的,你瞧刚刚那丫鬟的态度,定然不是凡人。”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这丫鬟我也看着有点脸熟,几年前在与临月对仗的时候,不是夏侯将军身边的人吗?” “……。”静娴见他们的议论方向围绕在几年前,没有怀疑到别的,不由松了口气,放心的走了进去。 夏侯霏见她走过来,刚要开口询问,静娴率先开口安慰她:“夫人请放心,有太子爷在,二少爷不会有危险的,如今太子殿下正在里面施救,您也累了一天了,要不,先下去休息吧?” “不行,我必须见到人,带我进去。”夏侯霏自是不相信她的这番说辞,如果刚刚那些将士们还不能够说明事情的严重性的话,那她可以直接去撞墙了,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一把推开:“让开!” “夫人,您暂时不能进去,太子爷正在施救,您这般进去,是会影响到她的。”静娴试图劝说,夏侯霏猛地一个转身:“闭嘴,否则我让你直接定到这里。” 静娴仍不死心,正要开口,却被沫舒用力拉住,缓缓的摇了摇头:“你不是她,你了解不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六年前,她连他哥哥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六年后再次面对这样的情形,你觉得她还能坐得住吗?” “那……。”沫舒目光幽幽的看着夏侯霏推门而进,淡淡的道:“放心吧,太子爷也是知道您拦不住她的,不然,雷霆他们可就不是摆设了,瞧,不是进去了?” 静娴抬眸看过去,果然,在雷霆他们的守护下,夏侯霏没有任何阻拦的就推开门走了进去,甚至于,在她进去之后,雷霆还亲自将门从内而外的关上,试问,如果不是某人交代过,谁能挡得住他们几个? 静娴叹了口气,抬眸看向沫舒:“你还好吧?” 沫舒望着不远处的那扇门,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我相信他,也相信太子,他们,会熬得过这一关的。” —— 夏侯霏刚刚进去,就有丫鬟走过来服侍她洗手,净衣,而后扶着她坐在了一旁软椅上,轻声道:“夫人请放心,二少爷并未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伤势较为严重,才会昏迷不醒,如今太子爷正在全力施救,您……还是站在外面等等吧!” 夏侯霏闻着房间内浓郁的血腥味儿,再看她们端出来一盆子一盆子的血水,终是按耐住自己焦躁不安的心,来回在房间中走动,等候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期间静雅出来两次,每次都会安慰她一番,当她第三次出来时,递给她一个托盘,看着托盘中那两根血淋淋的长箭时,夏侯霏惊得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两,两根?” 静雅沉重的点点头:“两根,一根伤在肺腑,一根伤在脊背,差一点,二少爷会一辈子站不起来,幸而,太子爷来了,不过……恐怕仅是复原,也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 夏侯霏懵了,她怔怔的看着托盘中的冷箭,感觉自己从脚底到头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她的哥哥明明才解了毒,怎么一转眼就中了箭呢?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他们兄妹?他们甚至还没享受几天团圆的日子,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夫人,您别担心,二少爷他会平安无事的。”看着夏侯霏阴晴不定的脸,静雅有些担心,想要上前劝慰,却被她不耐的推开,眼睁睁的看着她拉开门,神色恍惚的走了出去,静雅正欲追出,蔺沧溟的声音却从里面传出来:“不用管她,有些事,她也该一件一件的接受了,这点血腥如果受不了,后面……。” *** 今天保底更新五千,道具加更一千字,共计六千字。 感谢亲爱的【jennyjil】【夏云沫】赠送的鲜花、钻石、神笔等,由于数目较多,就不一一列举了,!谢谢二位,o(n_n)o谢谢! (cqs!) 第200章 :送走 “哥哥什么时候中箭的?”他们接到密函是在半个月前,那么也就是说,算上送信的日子以及他们在路上的日子,迦蓝岂不是忍受了整整近二十天的痛楚?一想到这些,夏侯霏心中一痛,鼻子一酸,竟然就这么哭了,很少在众人面前大哭的她,这次竟然哭的歇斯底里,一边哭一边怒喊着:“军医呢,到底哪个王八蛋是军医?给本妃滚过来,本妃倒要问问看,他这个军医究竟是怎么当的?”越说越激动的夏侯霏,不顾沫舒的阻拦就要往外跑,沫舒生怕她在这样的情况下闹出什么变故来,当机立断朝着她的后颈点了过去,她身子晃了晃,软软的瘫在了沫舒的怀里,临晕倒前,死死的抓住沫舒的手臂,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静娴几人担忧的看着她:“这下麻烦了,夫人若是醒来,定然会惩罚于你的。” 沫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惩罚也比闯祸强,太子与二少的身份不能因为她的鲁莽而曝光,就算这院子里都是咱们的人,但隔墙有耳的道理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们也明白?太子爷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万不可分心,否则,那些断箭也不会留在二少身上整整二十余天了,趴不能趴,躺不能躺,整整坐了二十多天,你们谁能忍受这样的痛楚?所以,在太子爷他们出来之前,谁也不能打扰他们。” 静娴她们沉默了,的确,在他们看到僵硬着身体直坐在那里的迦蓝时,脸上无不意外的闪现出惊异之色,二十多天,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难怪太子死活不让太子妃进去,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沫舒抱起夏侯霏下去休息,其他人继续留在院子里守候。任谁也没想到,夏侯霏这么一睡,就是整整三日。 当她再度醒过来时,已是月朗星稀之时,看着陌生的帐顶,闻着不熟悉的气息,她猛然坐起了身,感受到自己那僵硬如石头般的身体,她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就连转动脖子与手腕,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老天啊,这是怎么了?直到看到趴在她chuang边沉睡的沫舒,她才猛的想起那日的情形,登时,脸色不好看了,不顾自己身体的僵硬麻木,翻身就要下chuang,这一系列动作自然吵醒了沫舒,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夏侯霏已经穿戴整齐往外走,沫舒噌的一下站起身,拦住她:“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我哥呢?赶紧带我去看他。”夏侯霏柳眉一蹙,不悦的看着她:“怎么?你还想点xue?” “不是的夫人,二少爷已经被太子爷秘密送往药王谷,由鬼老亲自照料,日前躺在那里的是太子爷。” “你说什么?哥哥走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叫醒我?我到底睡了几日?” “您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又连续赶了半个多月的路,已经处于极度疲乏的阶段……。” “我问你我到底睡了几日!” “三日。” “呵呵,三日?我居然睡了三日?而你们,居然还由着我睡了三日,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想见我哥哥一面,难道就这么的难?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不需要!” “夫人,您冷静点,属下也是形势所逼……。” “什么形势所逼?我逼你了吗?我只是要看看我的哥哥,难道这也不行吗?啊?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替我做主?凭什么?告诉我,你们凭的是什么?” 沫舒接收到她冷凝晦暗的冰冷目光,在心里默默的叹口气后,抬了抬眉毛,淡淡的看着她:“就凭您如今这般不计后果的姓子,这里是驿馆,不是咱们自己的家,随时都有暴露身份的可能,更何况二少爷当时的情形,可以说已经濒临死亡的危险,就是因为那两根箭的位置太过危险,一个不留心就会要了二少爷的命,所以不得已之下才等太子赶过来,太子爷整整在那个房间待了两日,才保住了二少爷的命。而是眼下,不光是全军,就连咱们的对手也知道太子身受重伤的消息,说不定不日就会攻打过来,如今可谓已经到了兵临城下的时候,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 听完沫舒的话,夏侯霏沉默了半晌,突然抬眸直直的看着她:“那为何你不早日说清楚?” “您根本就不给属下解释的机会。”当时的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哥哥,哪里还会安静的停下来听他们为她解释? “太子呢,他怎么样了?”自知理亏的夏侯霏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却又拉不下脸去向人家道歉,索性转移了话题。 沫舒看她冷静了下来,不由松了口气,“太子爷累坏了,如今正在休息。” 夏侯霏皱了皱眉,“那我哥,他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二少爷发现数百里之外有南启驻扎的大军,命令李万(李芳馥的哥哥)撤兵,停止攻打丰城,可那个李万居然抗命不尊,不顾一切的攻城,二少爷无奈之下亲自出兵,在撤兵之时,居然还救了他一命,如若不是他,二少怎么会受伤?” “他居然敢抗命不尊?谁给他的胆子?” “当时我朝士兵士气高涨,随时都有破城的可能,李万眼见到嘴的肉就这么飞了,怎么会甘心?却全然不顾及我朝损兵折将的危险。即便他攻破了丰城又怎样?到时候南启大军一来,刚刚经过这场大战的我们,怎么还有能力抗击?到时候,说不定会落个兵败失城的危险!” 夏侯霏眯了眯眼睛:“那这个老东西现在在哪里?” “已经被关押了起来,暂时不会对他怎么样,到底是个大将军,恐怕会交由皇上处置。”沫舒提到李万之时,眼底眉梢尽显嘲讽,显然对这个人,已经恨之入骨。 “太子今天会清醒吗?”冷静下来后,夏侯霏不免对自己之前的冲动而感到懊悔,难怪他会如此的放心不下她,也怪她自己不够争气,比起沫舒的沉稳,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她能在关键时刻将她点晕,也算是功德一件了,想到这里,她由衷的握上她的手:“舒儿,谢谢你关键时候提点我,是我太冲动太自以为是了,请你放心,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夫人您客气了,沫舒也不过是经历的多了,所以看待问题从容了一些,既然咱们来了,就不是奔着看热闹亦或者游玩的心思来的,您也可以趁机多观察,多学习些。太子爷今晚定然会醒过来,因为南启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夏侯霏点了点头,“我已经休息够了,这些天辛苦你如此守着我,这样,你也好好休息,我去厨房给大家弄点吃的,顺便好好给太子补补身体。” 沫舒知道她闲不下来,便由了她去,这些日子的确累坏了她,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的确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才可。 ―― 蔺沧溟是被一阵奇特的异香给催醒的,当他睁开眼睛看到摆放的满满一桌的食物时,诧异的挑了挑眉,正待起身,听到夏侯霏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这个交给我,下去将我炖的药膳端过来。” “是,夫人。”下人离开后,夏侯霏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靠在chuang榻上紧盯着她瞧的蔺沧溟,眼眸倏地放大,激动的她差点将手里的托盘摔掉,“你,你醒了?”话落,赶忙将托盘中的食物放到桌上,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蔺沧溟的chuang边,极其自然的坐了下来,璀璨的乌眸担忧的看着他:“你怎么样?听说你险些晕倒,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彼时的蔺沧溟懒懒的靠在那里,身上的*松松垮垮,胸前更是露出大片肌肤,修长而有力的腿叠落而放,墨色的发丝垂直而下倾泻在他的身上,那双幽深似潭水般的凤眸淡淡的落在夏侯霏的身上,眉峰一挑,声音低沉:“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气撒干净了?” 夏侯霏从他的美色当中回过神儿来,不自然的红了脸,没好气的瞪着他:“人家本来就没生气……。” “没生气?也不知道谁站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那还叫没生气?骗谁呢?你若不是心虚,怎么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蔺沧溟缓缓的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正待更衣,却发现夏侯霏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剑眉一挑,似笑非笑:“我要更衣了,你确定要继续看?” 这下,某人的脸算是彻底红了,犹如红苹果般惹人怜爱,尤其是那瞪得滚圆的眼睛,更是让蔺沧溟心情极好的勾起了薄唇:“既然夫人如此厚爱,那便请夫人过来帮忙更衣吧?” 夏侯霏看着他,美眸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确定?” 蔺沧溟凤眸眯起,“怎么?你不敢?” *** 一更到,二更在下午五点前,今日预计更新六千到七千字。明日不出意外会九千字,这样我欠下的债,这个月就还完了,啦啦啦~~~要想加更,继续投票票撒~~明天二十八号,记得在客户端投月票哟! 下月开始加更推荐票以及留言,所以乃们有空的时候就戳戳票,冒个泡! 还有我的两部新文,照例收藏过百就加更,有空也去瞄一瞄,喜欢的话就收藏个,么么哒! (cqs!) 第201章 :十全大补 “我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更衣吗?”夏侯霏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儿,霍然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傲娇的抬眸:“这可是你给我机会让我接近的,可别说我蓄意接近你!” “难道你不是吗?”蔺沧溟眨了眨漂亮的凤眸,放电一般看着夏侯霏,霏儿被他这般一电,动作霎时一僵,心中怒骂,你这个妖孽?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一想到这个,手下的动作就不免有些粗鲁了,芊芊玉指刚探上他的肩膀,正欲把人推开,没想到他长臂一捞,她的人已被他带入怀里,夏侯霏怔楞的抬首:“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不大对劲啊?该不是,你受什么刺激了吧?” “你的百合甲鱼汤都做出来了,我若不卖力点,岂不是辜负你的心意?”天知道当他看到桌子上那一大海碗的补汤时,心下有多么的窝火,他竟然体虚到补肾壮.阳的地步了?这丫头该不是被他晾太久,走火入魔了吧? “甲鱼汤?有什么问题吗?这可是补劳伤,壮阳气,大补阴之不足的好汤啊,你劳累了两天,不该补补吗?”夏侯霏眼见蔺沧溟在听到‘壮阳气’三个字,黑曜石般的瞳眸中折射出的凌厉寒芒时,差点没笑场,幸而她机灵的低下了头,只可惜功力太低,终究还是没憋住:“咯咯咯……。(.好看的小说)” “很好笑吗?” “对,对啊,怎么不好笑?”夏侯霏难得看到蔺沧溟出糗,怎么不激动?当即笑的是花枝乱颤,眼中带泪,等她笑够了,这才注意到蔺沧溟不知何时放开了她,洗漱去了。 夏侯霏唇边的笑意一僵,从心底突地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她看着他洗漱完,看着他走到餐桌前,看着他将一海碗甲鱼汤喝完,而后阴测测的看着自己时,那股预感陡然上升到了极点,吓得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来吧爱妃,咱们去试试此汤的功效!”男人‘淫.笑’一声,在夏侯霏的惊呼声中,将她拦腰抱起,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仍到后面那张大chuang之上,不顾她的挣扎,高大的身躯就这么欺身而上,吓得某女是花容失色连带拳打脚踢:“蔺沧溟,你脑子进水了吗?刚喝的汤哪里这么快就奏效的?你赶紧让开,我跟你开玩笑了啦!” “爱妃是怕我前劲不足吗?没事儿,咱们可以慢慢来,这一次,是你自找的,保证你三天三夜下不了chuang!”蔺沧溟无视她的挣扎,将她胡乱飞舞着的臂膀牢牢的困住,趴在她身上,在她二胖吐气如兰,凉薄的气息中带着淡淡的药香味儿,让夏侯霏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她看着他幽深难测的瞳孔,急切的解释:“你,你不能胡来,我才十三岁,你这是强……唔唔唔。” jian字还未说出来,蔺沧溟便一手扣住她的小头颅,头微微一侧,准确无误的吻上她娇艳欲滴的粉红色唇瓣,将夏侯霏脱口而出的话全部吞入口中,只闻她的‘唔唔’声,以及两人口水交融的*声…… “启禀太子爷,前方有急报。”就在蔺沧溟当真想要就此*下去时,雷霆的声音宛如一道惊雷将他猛然震醒,看着身.下那张粉面桃花的俏脸,他突然低咒一声,从她身上陡然闪起,抓起一件外袍倏地扔了过去,不偏不倚的,恰到好处的盖上她衣不蔽体的娇躯,而他一边穿衣,一边走到门前,凝声问道:“什么事?”若是仔细听,你或许还能听到他声音中的颤音儿以及微微的喘息声。 当蔺沧溟再度走过来时,夏侯霏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躲得远远的,戒备的瞪着这只突然发狂的雄狮,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去随意热闹他了,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没想到差点闹得她失.身,虽然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但是,让她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将自己献给她,这……打心眼里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毕竟,在古代,这也是鲜少有的,更何况她这现代人的思想?十五岁已经是极限,在未来的两年里,她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自己的贞.操。 面对夏侯霏的躲闪,蔺沧溟从鼻间发出一声轻笑:“刚刚不还一脸享受吗?怎么这么快就变了脸了?欲擒故纵?” “欲你妹啊,擒你个头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享受了?我明明在……。”讲到激动处,粉脸刷的一下又红了,看着某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脸,她愤愤的瞪着他,明明很享受的是他才对,到底是男人,脸皮真特么的厚,感情也能收发自如,瞧瞧,她到现在心脏还砰砰砰的乱跳,人家居然已经恢复正色,仪态优雅万千的坐下来吃饭了,真是……天理难容的祸害啊! 蔺沧溟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似笑非笑的望了过去:“要不?咱们今晚再继续?” “继续你个头,蔺沧溟,你可是三军的统帅,在这国难当头的时候,你居然沉迷于美色,当心你成为天照的罪人!”夏侯霏激动的怒骂、跳脚、磨牙,在撇到某人眼底那毫不掩饰的笑意时,才发现自个儿被涮了,当即气的抓起一旁的毛巾朝他的帅脸丢了过去:“蔺沧溟,我跟你没完,呜呜呜……。” 受伤~~!不要跟他一起玩耍了~ 在她离开之后,蔺沧溟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低沉冷凝的声音传出:“没有我的吩咐,禁止她出驿馆,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保护她,明白?” “是,殿下。”暗影中如鬼魅般的声音传出后,蔺沧溟简单的用了点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晚膳,而后换上夜行衣,闪身出了门,在空寂的院子中悄然打了个响指,五道黑影如影子般跟了上去,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 彼时,泗水城位于东郊的水牢,安静的诡异,就连空气,都凝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力。 “铮……。”一道破空而来的铮鸣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四面八方倏然跳出无数名手持长刀的黑衣杀手,动作敏捷且迅速的朝水牢而去,守卫在这里的侍卫发现不对劲,正欲呼喊,奈何来人动作太快,一刀划上他的喉咙,当场毙命。 一个,两个,三个……不知是这里的守卫太逊色,还是这些杀手们武功太高,一盏茶功夫内,竟然突破重重阻力来到了他们所需找的地牢前,正欲砍断铁牢上面的绳索时,为首的黑衣人突然伸出手来:“慢着!” 所有人的动作一僵,齐齐朝他看过去,但见那名黑衣人如鹰隼般的厉眸在扫向掉在水牢中一动不动的身影时,面色突然一凛:“糟了,这不是他,我们上当了,快撤!” “砰”的一声剧响,在他们耳畔响起,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从天而降的铁笼牢牢的扣在里面,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特殊的异香,当为首之人意识到这股异香是什么时,他手中的长刀已经‘砰砰砰’落了地,紧接着,被困在铁笼里的大汉们无不意外的全部瘫软在地,陷入昏迷。 隐在暗处的蔺沧溟双眸微阖,意态慵懒的闭目养神,直到一抹黑影突然闪现在他跟前儿跪下:“爷,对方二十名杀手,已经全部被俘。” 隐在夜色中的蔺沧溟,头束金冠,墨发三千高悬于头顶,眉如墨裁,曜石般的瞳眸深邃难测,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与生俱来的沉稳霸气,居高临下的冷睨着跪下的人,薄唇微微:“所有人原地待命……。” 那人眸光闪了闪,却还是恭敬的垂首:“属下尊令。” 待黑影离去,雷霆摩挲着下巴,有些不大明白为何还不收网,蔺沧溟漫不经心的睨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怎么?连你也相信李万勾结外敌?” 雷霆诧异的转首,看向那抹依旧隐在暗处的人影,费解的道:“难道……不是吗?刚刚已经有人……。”话说到一般的他却突然停了下来,诧异的看向蔺沧溟:“难道说,这是对方的计谋?” 蔺沧溟不屑的发出一声轻笑:“他是利用此次李万不服军令,如此紧要关头却连累身为主将的‘我’受伤,如果他们趁机将人救出,坐实李万的罪名,借机煽动我军内部混乱,从而达到离间的作用,彻底击垮我们的斗志!” “那我们在这里等待的是……?” 蔺沧溟目光深远的望向月朗星稀的夜空,冷冷一笑,眉目森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雷霆眸光轻闪,猛的想起雷钧、雷震的离开,难不成,爷对他们另有安排? 果然,小半个时辰后,雷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二人身边,面带喜色的看着蔺沧溟:“爷果真是料事如神,依照您的吩咐,属下与雷钧埋伏在通往敌军的必经之路上,果然看到一小队人马往回跑,如今一个不少的全部擒获,已押回大营。” 蔺沧溟冷然一笑,看向雷霆:“收网,回去睡觉!”黑衣浮动间,人已蓦然消失在原地。 “就这样?结束了?”雷震眨眨眼,有些消化*。 雷霆极快的跟上了节奏,黑眸眯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若不过瘾,可以下去与李将军聊聊天!” 雷震低咒一声,头顶寒气直冒:“去去去,我可不想去享受群鱼乱舞的待遇。”一想到李万被无数鱼围绕在一起的情形,就感觉胃中一阵反酸,眼皮狠狠的跳动了两下,飞身不见。 雷霆对着寂静的吓人的水牢吹了一声口哨后,同样跃入黑夜,几个纵身后消失不见。 ―― “冯河?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蔺沧溟冷冷的扯动嘴角,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 “你……你没事儿?这怎么可能?你明明身受重伤,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被五花大绑的并蒙上黑罩的男人听到这抹熟悉的声音,差点没吓尿了。 蔺沧溟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俊眸闪过一丝幽深的光后,慢悠悠的摇了摇头,朝雷音使了个颜色,雷音用剑尖挑开他的黑罩,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待适应之后,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眉眼如画的男人,不是太子蔺沧溟,又是谁? “真的是你?可……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射中了你,明明!”冯河陡然放大的瞳孔不可置信的看着蔺沧溟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渐渐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冷却,甚至于脸上也呈死灰色,蔺沧溟没有中箭,蔺沧溟好端端的坐在这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昭示着他们兵败的可能,不,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 “为什么突然向我天照发兵?你我两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突然越雷池,是想要吞并天照吗?”蔺沧溟凤眸眯起,声音低冷的看着曾经的手下败将,黑如曜石的眸子里,一片沉暗。 冯河僵直着身子,自我嘲弄的看向他:“果然不愧是天照的守护神,中了两箭居然也能毫发无伤的坐在这里,还能一眼看穿我们的目的,不可谓不令人佩服,可惜……。” “可惜什么?”蔺沧溟凤目闪过一丝精光,淡漠如水的看着他。 “可惜你低估了我们南启的实力,就算本将没有完成任务,你们也休想踏入我国一步!” “是吗?那本宫还真想试一试,能不能踏进你们南启。”蔺沧溟嘴角的嘲弄,令冯河身躯猛然一震,他看着他,脸色铁青:“话别说的那么满,担心吃不掉反而别噎死!” 蔺沧溟俊眸微微眯起,眸底闪过一丝幽光:“不好意思,本宫胃口好得很,一定会一口吞下。本来只想着守在这里便可,没想到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我们的底线,既如此,天照也无需与你们客气,想靠你大军来救你?” 冯河眼眸倏地瞪大:“你居然知道?” *** 保底五千,新文【金牌庶女,王的鬼医毒妃】收藏过百加更。目前还欠【月水紫辰】红包加更四千字,明日继续撒! (cqs!) 第202章 :诡道 蔺沧溟冷的像寒冰一般的俊脸上划过一抹嘲弄:“如果一个将领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做不到,冯河,你觉得他还能活到现在吗?” 冯河身子剧烈一震,半丝声音也发不出。 蔺沧溟曜石般深邃的眸里闪过一丝冷意:“来人,拖下去!” 冯河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看向蔺沧溟,眼底满是恐惧:“你要杀了我?” “难不成留着你浪费粮食?拖下去!” “你,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我朝皇上,一定,一定会为老夫报仇的!” “本宫随时恭候他的到来……。”蔺沧溟缓缓的转过身,眸光清淡的看着陡然没了生气的冯河,眼角眉梢皆是讽意:“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来招惹天照,你们当真以为天照国是好欺负的?拉下去,直接斩首,将他的头颅,挂上泗水城的城楼,让南启的大军都给本宫瞧瞧清楚,想要入侵天照,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冯河还要说什么,却已被乌衣卫堵住了嘴巴,死拖硬拽的拉了下去,不多会儿,一声尖锐的惨叫之后,大营又恢复了宁静,蔺沧溟看着面前的布阵图,若有所思。 “与南启僵持多久了?” “回太子爷,自打我朝大军驻扎在这里以来,他们一直按兵不动,直到半月前突然发动攻击,对方人马不比咱们收,打起仗来也不含糊,几次交手,虽然没有吃亏,但是伤亡还是不少。” “南启驻扎在丰城以外的大军有多少?” “回太子爷,丰城之内已有二十多万兵马,丰城之外的南启大军,同样不少于二十万。” “哦?这么说的话,对方的人马还比咱们的三十万人数多不少?” 副将苏晋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也因为这样,在二少爷受伤这段时间,我军不敢随意妄动,而对方显然是采取了敌不动我不动的计策,打算与咱们耗下去。(.)” 蔺沧溟目光深邃的凝视着他面前的沙盘、布阵图,淡淡道:“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苏晋知他要想办法,点了点头,恭敬的退了出去。 帐外,已有不少将领在等候,看到苏晋走出,一个个瞬间围了上去―― “太子爷,真的好了?可我们明明都看到他中箭了啊?” “那血还能有假?咱们可都是亲眼看到的啊?” “就是就是,难道这百晓笙真的有通天的本事不成?怎么才几天时间,人就恢复过来了?” …… 苏晋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怎么?难道你们希望太子爷还躺在g上?” “我们可没这么说,只是,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与不好,都不是你们能议论的,还不赶紧下去操练?有些日子没训练,皮都痒了吗?”苏晋不冷不热的声音立即让在站的将领识趣的离开了。望着他们的背影,他嘲弄的勾起了唇角,明明是为国为民来到这里,可这当中,有多少人是像太子那般真心为民的? 人心不可测,未来,更不可测啊! ―― 翌日一早,但夏侯霏来到他的营帐时,蔺沧溟正在纸上‘沙沙沙’的写个不停,见他如此认真,她自不会不识趣儿的上前打扰,安静的坐在一旁饮起了茶,目光落在面前的沙盘时,她微微一愣,旋即便站起了身,若有所思。 不知过了多久,蔺沧溟低沉磁性的声音自她脑袋上响起:“你怎么来了?” “静雅她们出门救治伤员,我这几天人不舒服,又在家闲不住,就过来看看你。” “怎么过来的?” “雷音带我过来的。” 蔺沧溟点点头,没说什么,顺着她不断偷瞄的视线,他饶有兴味儿的勾起了唇:“怎么?你还对这些有兴趣?” 夏侯霏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之前曾在电……呃,书本上知道沙盘,还未真正的见过,今天算是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了。” 蔺沧溟挑了挑眉,兴趣盎然的看着她:“能看懂吗?” 夏侯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行,曾经读过一两本兵书。”人人都道商场如战场,所以她曾经非常刻苦的研究过《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这些名著,可惜还没等她运用到实践当中,就来到了这里,真是遗憾啊! “你还读过兵书?什么名字?”一听她这般说,蔺沧溟来了兴趣,想到那些她筹备出来的,反应热烈的粮草,似乎也是从书上看来的,那她……是否能为他解决到眼前的疑惑呢? “名字啊?时间长了,记不得了。”这个时代的兵书她又没读过,自然不敢随意乱说,只能讪讪的笑了笑,胡诌起来。 “那你跟我讲一讲,你从沙盘出看到了什么?” 夏侯霏摩挲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后,看向蔺沧溟:“之前哥哥受伤,似乎是因为李万抗旨不尊,硬要与南启拼个你死我活,势必拿下丰城,是吗?” “恩,你哥哥的几路人马都打探到丰城之外的栾城南启皇帝亲自驻扎在那里,且有二十万兵马,加之丰城的,足足有四十万兵马,比我们,整整多出十万。如果他在与丰城的对抗中损兵折将了,即便拿下了丰城,等栾城的兵马到来时,我们刚刚经历过血战,是没有足够的精力再去应付南启大军,那样的话,我们只能是败兵而归。所以,只能智取!” 夏侯霏听完他的话,用力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都说兵者诡道,用兵之道重在千变万化、出其不意,一味的莽撞急攻,只会死的更快。” “兵者诡道?” “恩,曾经有一本书上写得好,兵者诈,诡道也,他可以理解为,所有能好像看起来不能,用好像看起来不用,近好像看起来不用,近好像看起来远……,如此制胜方案,不可事先传出去也。”这几句话太经典,几乎囊括了整篇《孙子兵法》,就算想忘,恐也不能。 “你继续说……。”蔺沧溟听完她这几句话,若有所思的同时更是难掩震惊之色,他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她,居然能懂得这些连他都未曾想过的问题,不可谓不惊奇,也不可谓不惊喜,眉宇之间已难掩其激动之色。 “如若想要攻破丰城,乃至不远处的栾城,最重要的是断其后路,可这后路,并不好断!霏儿不懂兵法,知道的也就这么多,纵然读过一些兵书,但也需要时间来消化这里的地形……。” 蔺沧溟眉眼一沉,“是我的不是,竟然将这个难题推给你。” 夏侯霏叹了口气:“你都待在这里一晚上,还不准备去休息吗?办法是想出来的,不是熬出来的,你若再这样没日没夜的熬下去,用不着人家再送你一箭,你自己就先倒下了。” “听你这意思,可是又坐不住了?”蔺沧溟眼底闪过的浓浓笑意,却惹来夏侯霏的一记白眼儿:“这里是战区,我没事儿跑来跑去做什么?我担心的是你,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爱妃这是在提醒本宫,要继续昨晚被打断的事儿?” “做你个头啊做?”夏侯霏凶狠的瞪了他一眼,“爱睡不睡,你以为本姑娘乐意管你?” 看着她气结离开的背影,蔺沧溟眉梢映着淡淡的笑意,转身出了营帐,朝自己的帐子走去,那小妮子说得对,如若身体是自个儿的,如果自己的都不爱惜,还指望谁来爱惜? 一觉醒来后,的确神清气爽了不少,连带着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当蔺沧溟与几位下属谈论攻击方案时,苏晋的话却让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向南启示弱,引南启前来决战,似乎有些牵强。即便如今南启有四十万兵马坐镇,可我朝的实力却也是不容小觑的,六年前大战临月,而后六年间又无任何势力能够踏出我天照国界,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南启忌惮。你的示弱不但不会引来他们前来决战,反而会令他们起疑心,届时对方坚守不出,我们就只能按兵不动,如此下去,恐怕好不容易筹集而来的粮草,会在仗势未结束之前消耗殆尽,我们……等不起啊!” “那可怎么办?咱们目前不正是在等吧?敌不动我不动,如此下去,会与您刚刚所说,是一样的结局啊!” 蔺沧溟淡淡的朝他们道:“罢了,今天先到此为止,都回去好好想一想,明天再议。” “是,属下等告退。”待所有人离开后,蔺沧溟闲来无事,想到了夏侯霏,不由翻身上了马,朝泗水城的方向而去…… *** 今天委实太忙,先三千字哈,妞们见谅。 第203章 :上屋抽梯 “左边,左边一点,对,对,慢点,慢着点。” “房子漏了吗?”夏侯霏刚入驿馆,便看到前院的房顶上,站着几名正低头小心摆弄着房瓦的小厮,几个丫鬟则站在不远处指挥着,当夏侯霏的声音传过来时,站在房顶上的小厮们身体陡然一僵,其中一人或许是太过紧张,竟然猛地向后仰去―― “嘶,小心呐!”下面的人看的是心惊胆战外加冷气倒抽,若不是他身旁的小厮及时拉住,闹不好此人已经滚落了下来,夏侯霏面色有些僵硬,不好意思的看向那些丫鬟,“看来,我的出现反而让你们不自在了,你们忙,我先走了!” 两个丫鬟微微一愣,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正欲解释,却被夏侯霏淡淡的挥了挥手,两人赶忙朝她恭敬的福了福身:“夫人您慢走。” 夏侯霏‘嗯’了一声,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远远的,听到那小厮站在上面急喊:“喂,你们做什么把梯子拿走?我们两人还站在上面呢,一会儿要怎么下去?” “你们两个先在这边干着,我们将梯子抬到后面看看,趁着今天天气好,一并修缮了,好好干啊,别偷懒。” 那小厮无比哀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偷懒?偷什么懒?你们都把梯子拿走了,断了我们的后路,我们除了干活,还能做什么?” 夏侯霏听到这里,脚步一顿,‘断了我们的后路?’这句话令她的眸色瞬间变得幽深难测,也许,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 等蔺沧溟回到驿馆的时候,夏侯霏站在屋顶上朝他挥手:“快,快点帮帮我。” “你没事儿站屋顶上做什么?”说话间,他纵身一跃,轻松的落在她身旁,不解的打量着她。 夏侯霏朝夜空怒了努嘴巴:“今夜月光如此皎洁,不看可惜了,可……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竟然将我的梯子给抽走了,幸好你来了。” “抽梯?其他的人呢?”蔺沧溟脸色不好看了,夏侯霏见状,赶忙道:“今晚是静娴的生日,我让他们去庆祝了,或许是其他人不知道我在这儿,不小心将梯子给拿走了。” “你不是有轻功吗?”蔺沧溟鄙夷的瞪着她:“这么多天没练,难不成又交给师傅了?” “就我那半吊子的轻功,万一下落不稳,跳到树杈上划了我的脸怎么办?”见他眉眼之间多了丝笑意,夏侯霏接着道:“看来这轻功我必须要练起来,不然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岂不是被人断了后路?若是被拿来威胁,逼我就范,可就得不偿失了?对吧?” 蔺沧溟一听此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断你后路?不就是一张梯子?至于吗?” 夏侯霏抬眸直盯着他:“那可不一定,如果有人故意显露出可图之处,引诱我‘上屋’,待我进入对方设下的有力位置后,然后‘抽梯’断我后路,逼我就范呢?我现在可是没武功,岂不就任人宰割了?” 在这么一刹那,蔺沧溟似乎明白了什么,转眸诧异的看向夏侯霏,“‘上屋抽梯?’你这句话里,似乎隐含着很深奥的意思。你是故意这么做给我看的,对吗?” 夏侯霏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我可是什么也没说,亲爱的相公,现在,可否请您抱我下去呢?你家娘子我现在是又冷又饿,房间里已经准备好了好酒好菜,要不要来一杯?” 蔺沧溟眸光微动,不过片刻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唇上浮起一抹无奈的笑意看着她:“下一次有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况且,你这个弯似乎拐的也不够高明啊,提示的这么清楚,若是我再看不明白,岂不是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夏侯霏淡淡的看着他:“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本分,我的本分就是做好你的妃,其他的,我可做不来,也想不到,你说呢?” 蔺沧溟望着娇美可伶的她窝在自己的胸前,突然从心底升起一种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的幸福感,只是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反而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如今大敌当前,有了这么好的主意,恐怕没办法陪你用晚膳了,你先下去用膳,我这就回军营,如果可以明天陪你用膳,怎么样?” 夏侯霏鄙夷的扫了他一眼:“让我相信你这个工作狂的话才见鬼了,走吧走吧,你不陪我有的是人陪我,赶紧去吧!” “谁?”男人话锋一转,骤然变了脸色。(.好看的小说) 夏侯霏莫名其妙的扫了他一眼:“还能有谁?我身边除了那四只静一只舒外,还能有谁?” 蔺沧溟神色有些僵硬,却又拉不下那个脸,只是薄唇抿成一线,淡淡的道:“记住你而今的身份,不要动不动就对人家笑,也不要动不动就扯人家的袖子,明白?” 夏侯霏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神色已经略显不耐:“你走不走?说了这么半天,要不要下去喝杯茶聊聊天再走啊?” 蔺沧溟无奈的看着她,最后将她拦腰一抱,稳稳的带到了地面上后,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望着他的背影,夏侯霏突然轻笑了一声:“该死的混蛋,居然还嫌弃我的做法不高明,这么短暂的时间里,你还想我想出什么诡计考验你?做女人真特么的难,既要估计好自家男人的面子,还要将你的意思表达出来,要人命啊!” 彼时的夏侯霏或许还没想到,如果一个男人真正的疼你、爱你,又怎么会在乎自家老婆比他聪明呢? 记得曾经有这么一段对白―― “你老婆有缺点吗?”“有!多的就像天上的星星!” “那你老婆优点多吗?”“少的像天上的太阳。” “那你为什么那么爱她?” “因为太阳一出来,星星就看不见了!” 的确,当一个男人真正疼爱自己的媳妇时,她的缺点即便再多,也会被她的优点压制的没有出头之日,这就是爱情,这就是所谓的夫妻。 ―― 蔺沧溟指着沙盘上的布阵图,聚精会神的对自己的下属讲解:“无论是之前的鸣笛收兵,亦或者是苏晋的引诱南启过往出来决战的方法,都是对的,但是,我们千不该万不该要向南启示弱,因为天照曾数次击败过临月,这已经彰显出我天照的军事实力,如果还未真正的参与战斗,就莫名其妙的向对方示弱,自然而然的就会让南启觉得我方有诈,不肯决战,这也是对方如今迟迟不肯决战的真正原因。” 蔺沧溟的话音刚落,立即得到其将领们的附和, “的确如此。” “有道理啊,如今卡就卡在这里,可真是急死人了” “那我们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既拿下丰城,又拿下栾城呢?” 蔺沧溟牵唇,淡然一笑,眸色却一如既往的深邃深幽,“此时,我们不但不能示弱,反而应该示强,让南启以为我们天照轻视他,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而我们,要在示强的过程中采取轻敌盲动之举,这样一来,南启自然而然的就会出来决战,根本就不需要你瞎折腾。” “那太子殿下,属下等具体应该怎么去做呢?” “我们一共三十万人马,其中十万人马留守大营,而其余二十万人则沿着南启的城墙向南,然后再绕到城墙的南端,做出似乎是要直逼栾城找南启大军一决高下的姿态,但是不,要留下其中的无完人监视南启皇帝,其余十五万人则改道向西,直逼南启京城,彼时的南启皇帝若是见到咱们这个阵仗,势必以为这是咱们轻举妄动,届时自会率大军追着咱们决战,而我们,只需将南启大军带入死地,如果不能完胜,也会令其全军覆没,到了那个时候,南启只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 “一旦南启皇帝离开栾城,我们就从大营调出五万军队,与城墙南端的五万军队和在一起,直接掐断南启的归路,把南启大军困在无险可守的山野之中,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定然惊慌失措,以勇往直前之势对惊慌失措之屡,岂会有不胜的道理?”苏晋听到这里,立即接了上来,而后与蔺沧溟相视一笑:“妙,真是妙啊,太子殿下这一计果然是妙哉,妙哉啊!” 蔺沧溟笑意浅浅,眸底当中溢出一抹与有荣焉的自豪感:“你们可知,此计出自谁之口?” 苏晋诧异的看向蔺沧溟,“难道……不是您吗?” 蔺沧溟如黑曜石般绝世的眸底溢出一抹神采:“自然不是……。” “那是……。” “不告诉你们!”难得蔺沧溟也会有开玩笑的时候,他们这些跟着他南征北战的老部下看着他唇角始终如一的那么浅笑,心里就跟猫儿抓似得猜测着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居然能有机会向他们的太子爷献计,这可当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啊! *** 好难写啊,这一段,可卡死我了…… 我发现一放假就大麻烦了,根本就没时间码字,嘤嘤嘤……儿子一直缠着我,白天码不了字,晚上挤时间写,所以,今天还是三千字,还要去哄他睡觉,阿门,我只能说,节后再好好补偿你们吧,别恨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呜呜呜…… 第204章 :大胜南启 夏侯霏没想到蔺沧溟这一消失,就是整整十天,连带着向她传递消息的雷霆等人,也一并跑到了战场上,在他的安排下,驿馆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夏侯霏百般无聊的托着腮坐在那里数蚂蚁,心里更是将蔺沧溟从头骂到了脚,莫名其妙禁足也就罢了,居然连她的丫鬟也不让出去,他真是紧张过头了,这下好了,外面什么情况,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要想让守在她院子里从暗处走到明处的隐卫解释,恐怕比登天还难。[.超多好看小说]她无聊的时候曾试着和他们说话,可惜,永远,你都是说的一方,而听者,自始至终没憋出一个字,真是岂有此理! “夫人,大喜,大喜啊!”就在这时,静逸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跑进来,满头大汗的喘着气,“大,大喜啊!” 夏侯霏脸上半点喜色也没,没什么精神的托着下巴,直接递给她一杯茶:“阎罗王追你还是怎么着?跑这么快作甚?现在还有什么喜事?是厨房大妈家的小狗生了对双胞胎,还是又从哪个小厮嘴里听到了什么黄段子?” “不是,不是的夫人,大胜,咱们天照完胜南启啊,这算不算好消息?太子爷如今正从栾城往泗水赶,再过三日就会回来了。”静逸大口的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后,激动的险些跳起来,手舞足蹈的对夏侯霏解释着。 奈何她们家主子一点也不买账的‘噢’了一声后,就没什么表情了,照样保持着刚刚无聊的姿态,这下,倒是让静逸不淡定了,她瞠目结舌的看着夏侯霏:“夫,夫人,难道,难道您一点也不高兴吗?” “高兴啊,怎么会不高兴?大胜是情理之中,若是失败,那才不正常。既然是情理之中,自然是早就料到了,也就没啥好高兴的。” “您早就料到了?”静逸心想,她们家主子这是得多信任太子爷啊? “是不是南启大军还割让了栾城与丰城?”夏侯霏抠着指甲,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一下,静逸彻底不淡定鸟,她看着夏侯霏,仿若看陌生人般的看着她:“这,这也能料得到?夫人,您,您也太神了吧?”她还是从厨房大妈那里知道大胜南启的消息,外面已经铺天盖地的传开了,他们不但完胜南启军,甚至南启还割让了两个城池,原本想要告诉自家夫人一起乐呵乐呵,可是听她这么说,难道太子爷早就已经告诉她了? 夏侯霏无聊的捏了捏眉心:“有没有说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啊?”她还想到处转一转呢,好家伙,竟然将她困在这里近一个月,太难熬了。 “……。”静逸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了,这个问题,恐怕要等太子爷回来才能知道吧? ―― 三天之后,泗水城的百姓为蔺沧溟的大军举行了最热烈的欢迎仪式,当他好不容易回到驿馆时,迎接他的,竟然是某人为他亲自准备的‘满汉全席’,望着眼前丰盛无比的菜肴,蔺沧溟诧异的挑了挑眉:“这些,都是你做的?” 某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自然,要不要吃吃看?” 蔺沧溟想到之前她做过的几样菜色,再看现在的这几样可以堪比‘凌乱’的菜,总觉得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于是乎,他果断的抬眸:“刚刚已经用过了,所以……现在还不是很饿,你们先用,我还有几件事要处理……。” 眼见他有溜之大吉的迹象,夏侯霏双臂环胸,冷眉高耸,不悦的看着他:“我这么辛辛苦苦半天,你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要走?” 蔺沧溟听着她话语中似有咬牙切齿的味道,突然有些明白她为什么这般如此了,旋即走到她身边,冲着她温和一笑:“怎么?还在生气?” “生气?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又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你那么做,不也全为了我的安全好?我若真的生了气,岂不是显得小家子气?”夏侯霏似有若无的咬着重音,听起来,颇有些磨牙的味道。 蔺沧溟笑了,唇角浅浅的勾起,顺势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挪揄的瞧着她:“可我上看还是下看,都能瞧出你的忿忿不平啊,行了,别气了,虽然我将你禁足在这里有些过分了,但如今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我不得不谨慎,万一你不小心被人掳了去,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不就是关了这么多天闷了吗?接下来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陪你去转,你想去哪里?尽管提!” 蔺沧溟的爽快,显然是夏侯霏没有想到的,她抬眸直看着他,有些迷茫:“你刚刚打了胜仗,难道不需要进宫复旨?” “不用,我怎么说也是个‘重伤员’,自然要好好休息才是。来回折腾着,这不是要人命?”原来,蔺沧溟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是安然无恙的一面,实则私下里却不停的更换伤药,再加上他略显‘苍白’的脸色,久而久之兵营里的人自然知道他们家主子不是没事,而是强装没事,如此一来,他们在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后,还真的有一段自由的时间。 想到这里,夏侯霏不由赞叹的看着他:“果然是只不折不扣的狐狸,连你亲爹都要算计?” “本宫这可不是算计,累了这么久,也该为自己谋点福利了,怎么?你不想去?” “谁说的?如今正是物产最丰富的季节,错过了这个档期,后面可就没意思了。”如今正值五六月份,天气逐渐热了起来,若不趁机游玩,可就热的出不了门了,可是……要去哪里玩呢? “接下来还有一些善后工作要处理,不如,咱们去南启转转?”夏侯霏诧异的看着他:“南启?” “嗯,南启国种族较多,特色也多,趁机去看看,也是好的。”而他的主要目的,自然是木灵寨木家,木家一日不除,他心难安。这次趁着陪她游山玩水的机会,顺道打探一下虚实。 夏侯霏摩挲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后,双眸发亮的看着他:“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最好快一点,不然,这天可就热起来了,届时,我可不想再出门了。” “五天,五天之后。”腾出足够宽裕的时间,也方便他们彼此交代后事,这次去木灵寨,他并不打算带多人,尽量轻装上阵,免得到时候惹人注意。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夏侯霏扯了扯他的衣袖,绽放出一丝浅浅的笑容:“赶了这么久的路,赶紧吃吧,虽然卖相被我刻意动了手脚,但是味道却没打折扣,不信你试试看!” 蔺沧溟听言,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你还真是让我‘受g若惊’啊!” 夏侯霏请抬眼皮,百般无赖的道:“那是自然,你以为我那半个月是白熬的?总要给点补偿的,幸而你够意思!” “……。”蔺沧溟深深的看了夏侯霏一眼,突然间意识到,未来的日子恐怕不用再无聊了,有这么个随时给你创造惊喜的伴侣陪在身边,是一件多么提神儿的事啊! ―― 按着蔺沧溟的要求,夏侯霏此次只是带了沫舒一个人,其余四人被她全部发配到了安平县的果园,今年她一定要大干一场,这些日子一来她无聊的同时没少折腾各种方子,如今统统转交给了她们四人,等她回来之时,说不定就会尝到胜利的果实。 而蔺沧溟则出人意料的谁也没带,原来虽然他们与南启的战争结束了,但战后的防雨布置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雷霆五人打小跟在他的身边,能力自然不在话下,留他们在此帮衬,他就是离开了,也安心。 本来霏儿还想拐道药王谷看看迦蓝,蔺沧溟却说他的伤势已经没什么问题,只需要慢慢复原即可,不妨等他们回来之后再去,他既然这么说了,夏侯霏自然也没意义,于是,五天后,两人安排好所有的善后工作,趁着天还未亮,人迹罕至之时便驾车离开了…… 好久没有这么惬意的两人,倒也不急着赶路,一路游山玩水,算是过足了夏侯霏的眼瘾,尽管她知道古代很美,却没想到这般美,尤其是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里,仅是沿途的风景,就已经令她应接不暇。 他们如今已经进入南启国境内,赶了半晌的路,早已饿的饥肠辘辘,恰巧遇到了一处小树林,夏侯霏当机立断的命雷音停了下来,兴奋的跳下车拉着蔺沧溟就往小树林里跑,沫舒见两人走远,这才不慌不乱的从马车上卸掉一会儿用餐的工具,瞥到在一旁自怨自艾的雷音,忍不住一脚踢了上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喂马?” 雷音巴巴的看着她,哀怨的哭丧着一张脸:“合着,我就是来遛马的对不对?”原以为他能被挑上,是她的意思,当时把他给激动地,险些蹦起来,哪里想得到人是缺少一驾车的,这些日子,可他把郁闷坏了。 *** 晴明天就出门,未来七天恐怕只能保证不断更,字数多不起来,2号会有大更,其他时间暂时稳定在三千字,节后会慢慢补偿大家啊! 第205章 :穿越森林(十一快乐) 黑.森林,南启国最为著名的原始森林,是前往木灵寨的必经之路。这里古木参天,遮天翳日,看上去极为的阴森可怖,神秘莫测。早在他们要进入这片森林之前,就有当地不少的百姓前来劝说,据他们所说,但凡走进这片森林的,就再也没出来过,黑.森林的诡异感,自然又增色不少。 如今他们只是站在森林的边缘,就感觉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四周更是静谧的可怕,足以听到树叶飘落到地的声音,夏侯霏看着前面幽深可怕见不得光线的深林,胳膊上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黛眉更是深深的蹙了起来,看向蔺沧溟的目光充满了迟疑:“我们,真的,真的要穿越过这片森林?” 难得看到她这样犹豫不决的一面,蔺沧溟眼角眉梢皆是笑意:“怎么?怕了?” 与蔺沧溟相处的时间越长,她就越坚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这个男人从里到外散发而出的那种与生俱来的独特魅力,总会吸引她的目光追随,渐渐的,自然也就卸去了她所有的提防,面对如此窘况,她自然没有必要装矫情,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原始森林的可怕,我早有耳闻,没有人带路,我们恐怕……。”虽然前世参加过露营这样的活动,但是,那是经过人工开发过的森林,怎么能跟眼前这最原始的森林相提并论呢?她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森林,与拥有地球之肺和绿色心脏之称的亚马逊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见她毫不掩饰对这片森林的恐惧,蔺沧溟不由勾唇浅笑:“你果然与传言相差甚远,竟然连原始森林的可怕,都知道,那你倒是说说看,这里面,有什么可怕之处?” 夏侯霏一听,脸色登时不好看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婆婆妈妈问东问西?要走就赶紧走,我可不想在这里过夜。[.超多好看小说]” “这一点,恐怕要令你失望了,这片森林车与马都进不得,我们只能徒步前进,而徒步,即便是不停歇,也要……一天*!”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当然,这是在不迷路的情况下,若是迷了路,可就不好说了。” “你说什么?”夏侯霏惊呼出声,看着周遭的环境,脸色逐渐黯淡下来,良久之后,认命的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罢了罢了,走就走吧,反正就是死也有你们陪着!” “死?有,有那么可怕吗?”饶是经历颇多的沫舒,也有些不淡定了。 夏侯霏没好气的看着她:“原始森林里之所以恐怖,便是因为这里的沼泽、瘴气、各种有毒的动植物以及诸多不可预知的危险,即便你们武功高强,也是防不胜防。” 蔺沧溟诧异的看着她:“你居然连这些都知道?” “知道的越多,胆子越小啊,我们……非要穿越这片丛林?”夏侯霏最后的确定,得到了蔺沧溟的肯定:“必须,因为只有穿过这片森林,我们才能找得到木灵寨的位置,而只有找到了木灵寨,才能将藏在天照的毒瘤彻底瓦解。” “毒瘤?木灵寨?难道你说的是……十林镇中的蛊虫?”夏侯霏面色突变,“你,你怎么不早说?” 蔺沧溟漂亮的唇线勾起:“现在说,也不迟。” 夏侯霏望着他,眉心越拧越紧,眸中神色更是复杂多变:“可是木灵寨不但毒物遍地,且行踪诡异,你……如何能找得到?还是说,已经找到了?” “凡事都没有绝对的可能与绝对的不可能,没有尝试,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你这是,要亲自查验?”蔺沧溟挑了下墨色的眉梢,点了点头:“木灵寨,值得我们亲自走一遭。” 夏侯霏看着他自内而外散发而出的耀眼自信,姣好而绝色的容颜上吁了一口气:“既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在此之前,我们恐怕需要重新装备一下。” “装备?咱们这样,不行吗?”沫舒费解的上下打量了彼此,有些不明白自家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进入森林后,温度会骤降,我们必须更换厚重的衣服,以及能够应付各种突发情况的药物与工具。”夏侯霏的话立即得到蔺沧溟的附和:“那还犹豫什么?走吧!” 雷音古怪的看着夏侯霏离开的背影,突然伸手扯了扯沫舒的衣袖:“你确定,你们家夫人只有十三岁?” 沫舒恶狠狠的甩开他的手臂,义正言辞的纠正:“什么叫我家夫人,难道她不是你家夫人?你这话,隐含着太多的歧视,当心我告诉夫人去!还有,什么十三岁,过了十月份,她就十四了。” “十三和十四有差别吗?”雷音小声的嘟囔了一声,立即惹来沫舒敌视的眼神:“你说什么?有本事大声点!” “哎呦我的姑奶奶,您能小点声吗?我只是好奇,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就连我这常年跟着太子殿下东奔西跑的都不知道进个破森林还需要这么谨慎。” 这一点,沫舒倒是没有反驳,毕竟,不只是他觉得奇怪,连她,也甚为的不解。 “进入林区之后,我们四人必须紧挨着,切不可私自离开,以免迷路、失踪,遭遇饥饿寒冷或野兽的袭击,导致自身受到伤害。尤其要注意的是,这里的东西不管认识亦或者不认识,都不要随意的采集和食用,因为这里有些植物,它们的汁液、花朵或果实鲜艳的,都很有可能含有剧毒,就算咱们身边有一位神医,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还有,让你们捆好自己的裤管,戴上斗笠纱巾是为了防止被树枝挂伤或被毒虫毒蛇咬伤,没有特殊情况,千万不要摘下。大家随时留意溪流的走向,顺水觅路,才能找到出口。因为咱们身上的储备粮不多,所以要随时留意动物的出没,鸟雀及其它动物吃的野果之类,但凡它们能够食用的,我们自然也是没问题的。以上的这些注意事项,可明白了?” 当他们准备充足重新踏入这片森林前,夏侯霏十分严肃的将注意事项做了简单的概括。 “明白!”包括蔺沧溟在内的其余三人,对她全面而细致的叮嘱,自然没有任何的异议,于是乎,在夏侯霏强烈要求下,他们一人拄上一根木杖踏入了这片诡异而幽深的林区,开始了不知后果的探险之旅…… 黑.森林里光线绝对的阴暗,笔直而高大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阳光,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进来,也因为此,使得这里格外地神秘诡异。尽管外面艳阳高照,可是森林里面却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且出奇地安静,只是偶尔窜出的松鼠,踩在厚重落叶上的‘咯吱’声,以及鸟儿扑棱着翅膀的声音,在这片原始森林中显得格外清晰。这里的地上密密地长满羊齿草和蕨类植物,还有各种鲜艳的野花、野果,以及不时窜出野物,每走一步,都觉得胆战心惊。 夏侯霏从小惧怕那些冷血的爬行动物,中央电视台九套、十套关于外国探险家前往丛林冒险的节目,她没少看,自然而然的对这里敬而远之,却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来到这里。想到那些大型的蟒,她再一次的打了个寒噤,眼睛更是一刻也不敢松懈的紧盯着四周围,生怕一不留心,跑出个这样的庞然大物,将她给生吞了进去…… 因为事先准备的够充分,衣服够厚,倒是没觉得有多冷,周围的树枝有多刮人,渐渐的,四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也从茂密的丛林转到了潺潺的溪流边,打算沿着这里朝前走,毕竟,在丛林中判断方向,只有这一个办法,如果他们有指南针一类的东西,或许会更好,可惜这里是古代,那样的东西自然是不存在的。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没有一丝月色,树木隐隐的,前面闪着磷火,鬼影幢幢,“嗷……”远处传来了几声狼嚎,使得整个树林更加阴森恐怖。夏侯霏缩了缩脖子,尽管坐在火堆旁,却还是下意识的紧挨着蔺沧溟,声音有些发颤:“天就要黑了,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睡在这里?听说,听说森林的夜晚比白天还要危险……。” 蔺沧溟轻轻叹了口气,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行为:“抱歉,或许我不该带你们来这里。”因为不仅仅是夏侯霏,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沫舒,在经历过白天的鳄鱼、毒蛇、食人花等各种各样的视觉上的刺激后,也变得越发的沉默寡言起来。 这样的局面也是蔺沧溟始料未及的,因为这样的森林,他也是第一次来,他甚至无法想象,此次若是没有夏侯霏,他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甚至也开始怀疑这样的一条路,究竟与木灵寨有没有关系,他们如此冒险前往,到底值不值得! *** 明天一万到一万五的更新,一方面补偿前几天所欠字数,另一方面为上月尚欠的红包加更,具体字数待定,能完成定然完成,完不成节后再还。 注意,这片森林绝不仅仅是废话描写,有大用哟! 最后,祝大家一路平安,假期愉快! 第206章 :巨蟒(月水紫辰红包加更) “不要跟我说抱歉,这又不是你的错。(.)”夏侯霏柳眉微蹙,清澈如水般的眸中划过一抹淡然:“既来之,则安之。已经走了这么久的路,回去显然是不可能的,既然没了回头路,我们只能勇往直前往前走,这就好比‘如登高而去其梯’置自己于有进无退之地,迫使咱们破釜沉舟,与这片所谓的‘黑、森林’决一死战!” “想不到,上屋抽梯还有这个意思。”雷音呐呐的看着夏侯霏,骤然明白,原来为他们家太子爷献计之人,居然就是他们的太子妃。 她的这番话,令蔺沧溟内心猛然颤抖了一下,看向夏侯霏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艳,眼角眉梢皆是对她的浓浓深思…… 这一晚,破天荒的,大家都没有睡意,他们不但在自己的面前点燃了火堆,甚至于在四人的周围也点燃了保护圈,夜晚的原始森林更加的危机重重,一个不留心就有可能被各种爬虫咬伤,火堆永远是最安全的保障,万幸的是天公作美,没有下雨,否则,他们将陷入无法想象的危险境地。 经过漫长而又寒冷的*后,他们重新出发,却没想到,没走多久,就陷入了沼泽地,打头阵的雷音一个不留心双腿就这样陷了进去,饶是他反应够机敏,武功又高,却依然摆脱不了沼泽的困境,夏侯霏当机立断指挥蔺沧溟与沫舒找来长长的木棍,用力的插.入雷音的腿四周,用力的晃动着,当空气进入他的腿周围时,雷音再运用内力向上提气,没想到一番折腾之后,竟然奇迹般的飞了出来。 得救后的雷音累及瘫倒在空旷的草地上,夏侯霏三人也因为刚刚用力过猛外加心有余悸,均沉默的挨着他坐了下来,再一次的,三人的目光落在了夏侯霏的身上―― 似是感受到他们异样的目光,霏儿淡淡的转眸:“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 “你的这本书,能不能借我也看看?”蔺沧溟一脸挪揄的朝她挑了挑眉,霏儿一听,故作为难状:“这个啊,恐怕难了,因为它,已经被我的继母给烧了……。” “烧了?李芳馥为什么要烧你的书?”蔺沧溟怀疑的蹙了眉,眸光似有若无的撇过沫舒突然紧绷起来的脸。 “天知道为什么,与那本书一起阵亡的,还有许多本娘亲留给我的好书,均无一例外的全部被烧。”夏侯霏所说,均为事实,明月心刚刚去世,李芳馥就烧掉了她留给女儿的知识,至于是什么书,夏侯霏已经没有印象了,如今被蔺沧溟提及,她自然而然的要利用上,十分坦然的就说出来了。 “可惜了……。”良久之后,蔺沧溟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而后便刻意的岔开了这个话题,“这么长远的一片沼泽地,即便是用轻功,也需要有借力的地方,可咱们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草外,什么也没有,怎样才能过去呢?” 雷音、沫舒听罢,均将目光投向夏侯霏:“夫人,有何妙招?” 夏侯霏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将目光睇向蔺沧溟手中的长剑上,片刻后,水润的眸子骤然一亮:“以你们三人的轻功,能否利用一块儿木板,滑行前行?” 一片安静后,三人讶异的抬眸,看向夏侯霏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惊异了,更多的是―― 发自内心的佩服! “我们可以在每只脚上绑上一块儿足够宽的木板,利用轻功,直接在沼泽地里借力发力,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蔺沧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用力的揽了揽夏侯霏,一脸惊喜的看着她:“你总是在创造奇迹,霏儿,能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气。” “嗯,这句话听着顺耳,那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若是将来负了我,哼哼!”夏侯霏带着笑意的俏脸骤然一沉,傲娇的抬了抬她的小下巴,这样可爱的小动作立即惹来蔺沧溟的捏脸相待,眉角眼梢更是毫不掩饰的疼惜:“今生有你,足够了!” 见两人如此肉麻兮兮的谈情说爱,尤其是蔺沧溟眉角眼梢那毫不掩饰对夏侯霏疼惜之意,深深的刺痛了沫舒的眼,遥想曾经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暗自神伤的垂了眸,可眼底的酸涩感却怎么也忍不住,她紧咬起贝齿,默默起身走开,雷音正觉得别扭,又看到她那张略显伤感的脸,眸底闪过一抹诧异,若有所思的跟了上去,最后在一棵连他也叫不出是什么名字的树下找到了她,立即担忧的走上前,“你怎么了?” 沫舒背对着他,听到他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道:“你站住,不许往前走!”而后,一脸悲悯的仰起头,任眼泪疯狂往下落,清冷的声音也随即响起,“你先去找木材,我马上就好。” 雷音俊逸不凡的娃娃脸上凝起一抹深思,想到刚刚夏侯霏与蔺沧溟的互动,他狭长的凤眸骤然眯起:“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 怎料,他的话音还未落下,沫舒突然转过身,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他的面前,纤细而柔软的手一把扣上他的下颌:“这种话,也是可以任你胡说的吗?” “既然不是,你激动什么?”凤眸还下意识的落向她扣在他下颌的手,沫舒小脸一沉,瞬时放下自己的手,一脸不自然的道:“对不起,这是我的本能反应。” “是本能?还是……?”雷音的话,再一次刺激到了沫舒,她幽深的眸底立时闪过一道冷芒,并下意识的紧咬起贝齿,怒急低吼:“不用你来敲打我,我自己几斤几两,比你要清楚。太子与太子妃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根本就没有与之相比的资格,你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因为我沫舒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动‘情’这根弦!” 似是被她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到了,雷音有些不自然的上前一步:“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这件事到此为止,刚刚,你就权当没看到。不是要做木筏,赶紧走吧!”随意的抹去眼角的泪水,沫舒强装镇定的就要往回走,却被雷音骤然拉住了手臂,用力往回一拉,自然而然的,她撞进了他温暖的怀抱,几乎是瞬间,她就用手抵住了他的胸膛,或许是因为愤怒,亦或者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引得她脸颊爆红,刚要抬手甩向他的脸,却被雷音厚实的大掌握在了手里,英气的俊脸上闪过一抹戏谑:“女人,还是不要太强硬的好。” 沫舒死死的咬紧下唇,脸颊因愤怒而通红,看向雷音的眼光充满嘲弄:“所以,你就要强硬了吗?” 雷音狭长的凤眸不悦的眯起:“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的付出,你就没看到吗?” 沫舒冷冷一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的付出,这辈子我都不会看到。放手,我最后命令你,放手!” “不放,就是不放,好不容易争取到与你单独相处的机会,我怎么能放弃?舒儿,从你刚进金鎏宗的那一天,我就注意到了你,整整六年了,我默默的守候了你六年。当我知道你要留在夫人身边时,我甚至兴奋的几晚睡不好觉,一直以来,我都在极力的隐藏自己的感情,不敢向你表白,我害怕,我害怕我的表白让你远离我,可是这一次,这一次我真的不想错过了,既然连上天都给了我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说,我怎能错过?怎能?” 面对雷影热烈的眼神,沫舒内心猛然颤抖了一下,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得到别人的爱护,心思百转间已经有无数个想法在脑中闪过,可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一切,看向雷音的眼神也不再凌厉,反而,多了一抹释怀的坦然,她抬眸看着他,突兀的笑了起来,那双骤然黑沉的眼睛里,满是嘲弄:“你之所以对我迷恋,全是因为这一张面皮,你可知道我的曾经?可知道这张漂亮的脸皮下隐藏着怎样黑暗的一面?你很优秀,未来还有更多的选择,而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如此,放手吧!” “放手?你说的容易,六年的感情,又岂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我不管你曾经如何,我只看现在,看未来,只要我们两人情投意合,难道还没有过不去的坎吗?曾经,谁还没有个曾经?进入金鎏宗的人,谁没有一个黑暗的过去?我们都是重生一次的人,应该知道未来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如果你一堆的*过去,那你这颗心,永远都不可能明亮的敞开,舒儿,我抬眼看看我,看着我的眼睛,看看我的心,不要再去纠结自己的过去,好吗?” 面对雷音苦口想劝,沫舒最终选择了沉默,她默默的推开他,默默的转身离去,自始至终,他没有再勉强,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与其那样,他宁愿给她时间,再耐心等待,他相信,铁杵总有磨成针的时候,六年他都等了,还在乎接下来的时间吗? 但转念一想夏侯霏的嘱咐,他又不敢又丝毫懈怠的紧跟了上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站在暗处的夏侯霏下意识的拧眉看向蔺沧溟,眼底的不满清晰可见。 蔺沧溟挑高了眉,无可奈何的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她……还没主动告诉你们,我曾经答应过她,除非是她自愿,否则,谁都没有权利将她的身世公诸于众。” 这一下,夏侯霏更加的诧异了,这个沫舒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够让蔺沧溟做到这个地步? “行了,别瞎想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帮忙吧,这里不能久待。”话落,拉着夏侯霏就往雷音所在的地方而去。 然而,仅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便传来了沫舒尖锐的嘶喊声,夏侯霏只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一脸惶恐不安的推了推蔺沧溟屏气凝神的身体:“快,快,是沫舒,她一定遇到危险了,快!” 在蔺沧溟第一时间携着夏侯霏找到他们的时候,却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得浑身发软―― 蟒,她看到了电影电视以及纪录片中才能出现的大蟒,而沫舒而今,正被它死死的缠绕着,雷音心急如焚的攻击它,却使得沫舒的境况越来越危险,她的脸甚至因为变成了铁青色,随时都有窒息的危险,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她因惊吓而浑身瘫软的时候,蔺沧溟将她用力一丢,扔在了不远处的树杈上,而后纵身一跃,抽出手中的长剑,眼神陡然变得幽寒凌厉,对着雷音的方向怒声喝道:“斩断它的尾巴!”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已经飞跃到了巨蟒的头顶,他汇集全身的力量到剑部,厉吼一声狠戾无比的朝着巨蟒的头部砍了下去…… “啊……。”夏侯霏因为恐惧,非常没种的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一声奇怪的嘶吼之后,蔺沧溟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霏儿,快,快点将沫舒带走!” 夏侯霏一听此音,身体瞬间做出了反应,居然不顾一切的朝巨蟒的方向飞了过去,在巨大的危险面前,她似乎战胜了恐惧,使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揽住已经昏厥的沫舒,逃也似的朝沼泽地的方向而去。 蔺沧溟见她安然离去,与正在与这条巨蟒周旋着的雷音对视一眼,开始更加凌厉的攻击,尽管它的头没有被他一剑斩断,但尾巴却已被雷音瞬间斩断,可也因为此,巨蟒的威力也瞬间爆发了出来,在它尖锐的嘶喊声中,巨大的身体用力的摆动着,若不是蔺沧溟与雷音拥有绝顶高的轻功,恐怕此时也早已成为这条巨蟒的盘中餐。 两人因为沫舒,配合完美的不断朝着这条巨大的怪物发动攻击,直至将它伤的遍体鳞伤才得以彻底斩断它的头部,然而,令他们想象不到的时,尽管斩断了巨蟒的头部,它的身体却依然能够灵活的摆动,就连被他们砍下的头,还不断的做出咬合的动作,两人面色大变的倒退多步,纵身一跃迅速闪离原地,飞也似的朝夏侯霏离去的方向飞去,此时,更关键的是已经昏迷不醒的沫舒。 等他们二人赶到的时候,夏侯霏正不断的用力挤压她的胸腔,不时嘴对嘴的呼吸,这样的一幕深深刺激到了蔺沧溟与雷音,但他们也看出她是在救人,自然而然的选择了无视。 似是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夏侯霏满含泪水的脸抬了起来,对着蔺沧溟的方向哭喊着:“呜呜,你快点你快点,沫舒要死了,沫舒快要死了,快,快点……。”哭到这里,竟然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幸而蔺沧溟及时赶到,将她稳稳的搂在怀里,查探了一下她的脉息后,松了口气,将她交给雷音:“看好她。” “是。”雷音知他要解救沫舒,自然不敢有片刻的迟疑,把夏侯霏放到了一处干爽的地方后,又将附近的一棵树木砍断,劈成一块一块的木板,平铺在地面,这才将夏侯霏移了上去。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将自己的外袍脱掉,盖在了她的身上,而后静静的守在一边,眼底满是担忧的看向沫舒的方向,呐呐道:“舒儿,你一定要挺住,挺住啊!” 当蔺沧溟往舒儿的人中按去时,竟然发现这里已经被人按过,想到夏侯霏刚刚奇怪的动作,脑中一灵光闪过,她竟然连这些都懂?来不及思考太多,他快速的从怀中抽出针包,如玉的手指快速抚过无数根银针,最后挑出一根适合的长度后,毫不犹豫的刺入沫舒头部的一处穴道,接着是第一根,第二根,第三根…… 当沫舒周身刺满那些散发着寒芒的银针之后,他将她绵软无比的身体轻轻扶起来,让她以坐姿坐在他的面前,而后双眸微微阖起,集中了全身的力量于手掌之中,用力向她的后背击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淌过去,周围除了几声鸟叫外,静的可怕,当蔺沧溟收掌睁眸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的周围以及夏侯霏的周围不知何时被雷音点上了火堆,正‘噼啪’的响着,而雷音却已经提着刚刚猎好的小动物走了过来,看到安然躺在夏侯霏身边的沫舒,他神色一变,激动的走上前询问:“爷,她,她怎么样了?”狭长的眸底满是担忧与紧张。 “放心,她的呼吸已经恢复正常,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要看她的身体情况。”沫舒到底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遍体鳞伤的小人儿,她常年习武,身体早已练得比一般女子要强壮,说不定,还会先霏儿一步醒过来。 说到霏儿,蔺沧溟神色一动,朝她望过去,如蘸了墨似得眼睛里满是心疼,她。。。想必是吓坏了吧? 经过几个时辰的折腾,雷音与蔺沧溟均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他们借着火光,凝目朝寂静的吓人的丛林望过去,脸上毫无意外的均浮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才不过两天的时间,危险就以接踵而来,后面还会有什么危险,恐怕是谁也想象不到的,蔺沧溟甚至怀疑,这样做,究竟还有没有意义? “爷,别想了,先吃点东西补充吓体力吧?”雷音将烤制好的兔腿递给蔺沧溟,声音有些涩然的凝视着前方:“不管怎样,大家总算有惊无险,只要咱们穿越了这片丛林,就意味着成功,只要成功了,那之前所有的付出就都是值得的。” 蔺沧溟抬眸看着他的脸,意味深长的道:“你喜欢沫舒?” 雷音微微一怔,正欲矢口否认,却撞进了男人浓墨似得黑眸中,瞬间,便多了一重被看透的感觉,他不由嘲弄一笑:“属下是喜欢她,而且已经多年,可她那颗冰冷冻人的心,恐怕……。” “既然喜欢,那就坚持下去,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没用?沫舒是冷漠了点,但却是一个好姑娘,或许曾经她遭遇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但那些终究已经成了过去式,更何况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如果你能给她一个新的开始,那么以前的一切,自然也就成为过往云烟,不值得一提。” 经蔺沧溟这么一点,雷音眼睛豁然一亮,猛地站起了身,却因用力过猛扭到了被巨蟒甩到的腰,登时‘嗷呜’一声,单膝着地跪了下去,蔺沧溟眉头紧蹙:“你受伤了?” 雷音单手按上自己的腰,因为痛苦,眉毛拧成了一条线:“被巨蟒甩到了两次。” “怎么不早说?让我看看。”雷音刚要拒绝,蔺沧溟突然轻笑出声:“确定不要?万一这影响到了沫舒今后的性福生活,可别怪本宫没有对你施救。” 雷音面色瞬时一僵,抽了抽嘴角:“没,没那么夸张吧?” “你不让我看看,我怎么知道伤势如何?”蔺沧溟收住笑意,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雷音这下,再也不敢逞强,别扭着趴在了地上,蔺沧溟强忍着笑意走到他身旁,几个用力按下去后,在雷音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突然将他的身体用力一扳,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雷音的闷哼声后,蔺沧溟站起了身,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好了,你试试看,还痛不痛?” 雷音一听此话,试着扭动了自己的腰,惊喜的朝蔺沧溟望过去:“居然,居然不疼了?” 蔺沧溟扯了扯嘴角:“闪了腰,又不是伤了腰,自然不疼了。”他该庆幸的是他在这里,放到别人身上,一个扭不好,可就真的成废物了,到那个时候,哭恐怕都没地方哭。 “嗯……。”就在两人沉默的空当,一声申银立刻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待看到夏侯霏一脸茫然的坐起来时,蔺沧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赶忙走到她身边蹲下,柔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霏儿略显迷茫的朝他望过去,对着周遭的环境怔愣了片刻后,脸色刷的一变,用力的扯住蔺沧溟的手臂,激动的道:“沫舒呢,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蔺沧溟反握住她的手,将她用力揽在怀里,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哄娃娃似得道:“没事儿了,已经没事儿了,瞧,她不就在你身边睡着?” 闻听此言,夏侯霏蓦地推开他,着急的去寻找沫舒的身影,待看到躺在她身边,发出均匀呼吸声的沫舒时,不知怎么的,眼眶一红,鼻子一酸,竟然激动的哭了起来:“呜呜,我以为再也看不到她了,你知不知道,她刚刚的脸色多么的吓人,就好像,就好像死人一般,好可怕,好可怕……。” “好了,好了,别再想了,已经没事了,那条巨蟒也已经被我们收拾了,危险已经过去了,过去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勇敢,如果不是你在第一时间为她抢救,或许就算我们赶了过来,她也未必就能活过来。霏儿,你才是她的救命恩人,你用你的勇敢拯救了你的小姐妹!” 夏侯霏用力的握住沫舒的手,联想到那最危急的一刻,她的腿到现在都抑制不住的打着颤,太可怕了,那是什么?可以吞掉人的巨蟒啊,只要一想到《狂蟒之灾》里面的情节,她就忍不住浑身抽搐,尽管她知道电影中的情节有些夸大,真实世界中巨蟒吞人的情节几乎没有,可她仍然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尤其是在沫舒被巨蟒缠绕住,它的血盆大口朝她的身体而去的时候,她就吓得浑身直打颤,“那个,那个巨蟒,真的,真的已经死了?” “死了,刚刚我去打猎的时候,已经看到了,的的确确已经死了,就连它的尸体,也已经被这里的动物分拣走了……。”雷音的话,令夏侯霏胃中一阵翻滚,趴到一旁不住的干呕,可一天未进食的她哪里还能吐出东西? 蔺沧溟狠狠的瞪了雷音一眼,拿起水壶递给她:“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去想了,如今天色又黑了,我们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一切突发状况,你怎么样?还能坚持的住吗?” 夏侯霏惨白着一张俏脸,艰难的点了点头:“没,没事。” “先吃点东西补充一吓体力,明天一早我们就用早上的方法渡过这片沼泽地,不能再在这里耽误下去了。”趁着夏侯霏苏醒的时候,雷音在附近捡来更多的柴火,以此来渡过这个艰难的夜晚,甚至还趁着漫漫长夜,做好了明日所需的木板。 待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之际,那位令所有人都为之牵挂的人儿正幽幽转醒,长如羽扇般的睫毛在晨露中眨了又眨后,而后一动不动的,怔怔望着那碧空如洗的天空,耳边响起的清脆鸟叫声以及氤氲在雾气中的森林,无一不在昭示着,她还活着的事实。她居然还活着,呵呵,连上天都不愿她就此死去吗?大仇未报的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的心愿未了,如果就此让她死去,恐怕她的怨气会昼夜盘旋在某人的身边…… “舒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耳边传来夏侯霏激动异常的声音,沫舒还来不及反应,她就被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耳边瞬时响起她哽咽艰涩的声音:“太好了,你没事了,你真的没事儿了,感谢老天,感谢菩萨,感谢你们……。”一番漫长而呱噪的祷告之后,她终于松开了她,胡乱的抹去眼角的泪水,喜极而泣的看着她:“饿不饿?我给你烤一只兔子好不好?” 夏侯霏的声音刚落,听到她声音的蔺沧溟与雷音已经远远的跑了过来,看着怔怔的看着他们的沫舒,雷音激动的几度欲言又止,而蔺沧溟更是直接付诸于行动,探上了她的脉搏,一番细致的检查之后,他眸光犀利的看着她的眼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沫舒僵直着眼神摇了摇头,蔺沧溟见她如此神游太虚,心知在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斗的她,或许又联想到了当年的惨痛经历,不忍逼的太急,淡淡的道:“没事就好,我们去忙,你们先聊着。” 夏侯霏温软的手摸上她的额头:“奇怪啊,不热,怎么脸色这么差?舒儿,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咱们今天就能走出这片森林,一切危难都已过去……。” “夫人,我没事,真的,已经没事儿了。”眼见夏侯霏眼底毫不掩饰的担忧之色,沫舒的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暖流,能被他们如此的关怀,她还想什么呢?旋即试着站起身,晃动了略显僵硬的身体,掌力一收,扎在不远处的冷剑,稳稳的落入她的手中,一套凌厉如风的剑式被她舞得虎虎生威,招招见杀机。 夏侯霏对剑术一窍不通,以为她在锻炼身体,唇角一勾,卸下了心底的担忧,转过身去,开始为她烤制食物。 半个时辰后,一身汗气的沫舒被夏侯霏拉了过去,强迫她用了些食物后,蔺沧溟与雷音也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走了过来,四人坐下一番细致的商量,蔺沧溟当机立断的决定:“一会儿霏儿跟着我,沫舒身体有恙,就莫要逞能了,雷音你带着她,明白?” “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就这样,四人整装待发,利用上乘的武功外加捆绑在腿上的木板,纵身一跃踏入沼泽地中,动作迅速的朝前方飞身而去,几个纵越之后,稳稳的落在了坚硬的土地上。 夏侯霏诧异于二人的熟练,“你们……该不会已经练习过了吧?” 蔺沧溟轻挑剑眉:“你说呢?” “依着你的性子,不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在此之前,你们两人一定练过了对吗?不然,怎么可能如此的熟练,一点犹豫的样子都没有?” 雷音见沫舒向他投来质疑的眼神,不由勾唇一笑:“这些木板昨天晚上就已经做好,今天一早我们就去练习了,效果的确很显著。”刚刚的行动,自然而然的也显得顺利了许多。 夏侯霏看着身后的沼泽地,突然转眸看向蔺沧溟:“我们……回来的时候,不会还走这里吧?”一想到那血淋淋的畜.生,俏脸骤然一白。 蔺沧溟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如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走出这片林子后,会是怎样的情形,语气中有些无奈的道:“如果有别的路,自然不会走这里,但若没有,我们就只能走这里。或许木灵寨之所以不被世人所知,就是因为这片森林的保护,走一步看一步,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越往里走,他们越发现这片地域不似沼泽地以西来的茂密诡秘,反而,能从诸多地方看出人工开采的痕迹,蔺沧溟凤眸一眯,眼底精光乍现:“看来,我们已经接近木灵寨了。” 夏侯霏蹲下身,仔细的观察那些痕迹后,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不,这里绝不是木灵寨的人能够涉足的。” “为什么?”夏侯霏指了指地上的脚印:“正常的人,不可能不穿鞋,可是这里的脚印,均无意外的,全部都光着脚,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在这个丛林的深处,有可能存在着其他族类。”也就是传闻中的原始人类,亦或者是印第安人,或者其他,毕竟,在这个架空的时空里,什么可能都是存在的。 “其他族类?什么意思?” “就是在我们之外的人类。说的再具体点,这些人可能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也许他们还没有所谓的语言,也许他们还延续着最古老的生存方式,也许他们只是隐居在这里的人类……。”夏侯霏的话音刚落,陡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类似人猿泰山的‘嗷嗷嗷’声,她面色一变,紧紧的攀上蔺沧溟的身体:“快,那些人可能来了,赶紧回避,不要与他们有正面的交锋!” *** 今日保底更新五千,为亲爱的【月水紫辰】童鞋红包加更四千,共计九千字。 二更会在晚上十点前,约有三千到六千字。 (cqs!) 第207章 :沫舒的身份 果然,说话间的功夫便看到一些身着最远古土著服的男男女女朝这边走过来,看到他们的穿着后,蔺沧溟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咳咳,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夏侯霏正觉奇怪,无意间瞄到涨红着整张脸的雷音,以及浑身不自在的沫舒,再看从他们身.下经过的那些土著人的装扮,尤其是只穿着抹胸以及简单草裙的女人时,唇角抑制不住的向上勾起,她倒是忘记,这里还是遥远的古代,尽管她觉得这没什么,很正常,可是在他们看来,这些人的打扮也太惹火了些,难怪这一个个都如此别扭,待那些人走远,她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其实,这没什么的,在他们的种族,都是这样的打扮,无论男女老少,你们习惯了就好了。” “习惯?难道你已经习惯了?你什么时候见过?”蔺沧溟眸光谙了谙,声音清冷而低沉,话音虽不重,却透着不怒而威的凛然。 “我……。”夏侯霏还未开口,蔺沧溟突然打断她的话:“别告诉我,你仍然是从那些书上看到的,霏儿,巧合多了,也就不真实了。” “可事实是,我的确是从那本书上看到的啊?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夏侯霏唇瓣紧紧抿起,不悦的看向蔺沧溟。 沫舒见状,赶忙打圆场:“既然是种族,肯定对外来人是排斥的,咱们还是先行离开这里吧!” 蔺沧溟目光深晦的看了夏侯霏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后,便携着她消失在丛林中,沫舒、雷音见状,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紧跟了上去。 紧接着,不无意外的又陆续见到了不少土著人,但都被他们巧妙的躲开了,到底在丛林中生活了两日,相对而言也有了经验,余下的路程倒也走的十分顺畅,果然,在天色还未彻底黑下来之前,他们走出了这片丛林,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切,却让他们再度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无弹窗广告) 因为挡在他们面前的,赫然是一个纯天然的瀑布,而瀑布的源头,便是丛林中那条算不上宽广,却够湍急的河。 “快看,那里是不是那个所谓的木灵寨?”夏侯霏惊呼一声,紧随其后的蔺沧溟三人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赫然看到在这个天然的天坑上方,赫然林立着一个规模不算小的寨子,那寨子的风格,与现代湘西的风格十分的相像,那些袅袅的炊烟,更昭示着这里存有人烟。黑.森林与这个巨大的天坑,将这个木灵寨彻底隔绝与尘世间,不可谓不隐秘,不可谓不安全啊! “我们怎么办?如果要进入木灵寨,肯定要先跳入下面的潭水中,而后再游上岸,顺着两边的树林再走上去,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行踪就很有可能被发现。”夏侯霏的话,让蔺沧溟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眸色幽深的望着周围的环境,叹了口气:“照目前的情形来看,的确只有这一个办法,走吧,先下去,幸而天色已暗下来,或许有什么捷径也说不定。” “会泅水吗?”他的话音刚刚说完,猛然想起这至关重要的一点,急忙转过头看向夏侯霏。 “会,会一点。”她不但会泅水,还会憋气,前世最喜欢的运动就是游泳与潜水。只是,那只是在游泳馆以及海边,却从来没试过这种刺激的跳跃,这……一个跟头栽下去,若是直接撞到了石头上,她,她还有命活吗?这也是她为何没有将话说的太满的缘故。 夏侯霏眼底的犹豫,蔺沧溟看的分明,清淡的眉目霎时温柔如水:“别担心,有我在。” “真的要跳?”夏侯霏在心底默然内流,暗自祷告了一翻后,用力的咬了咬牙:“跳就跳,谁怕谁?来吧,谁先来?” 蔺沧溟转身看向雷音与沫舒:“你们两人呢?” 沫舒、雷音对望一眼,相视一笑:“没问题。”身为金鎏宗的人,泅水是必不可少的科目,再加上他们的武功,这个小小的瀑布,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那你们先下去,我们随后就到。”蔺沧溟一声令下,沫舒与雷音几乎没有思考的,就纵身跳下了千米深坑中,惊得夏侯霏倒抽一口凉气,略显紧张的朝后退了几步,推着蔺沧溟道:“你,你先下去。” “我们要一起下去。”蔺沧溟唇角一勾,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将她拦腰搂在怀里,疾走两步后,同样纵身跃下,夏侯霏直觉耳旁冷风直刮,还不时有劲道够足的水拍打在她的身上,在她还未调整好呼吸的时候,蔺沧溟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什么都不要想,闭气!” 紧接着,‘噗通’一声巨响后,铺天盖地的水朝她席卷而来,身体因为这一沉重的一砸,痛的她险些晕厥过去,就在她眼前一片水,分不清东南西北之际,一双宽而大的手掌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而后,她被他抱在了怀里,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往上漂浮,直至光线越来越强之后,他们扎出了潭水…… 她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水,顾不得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直到觉得身体活了过来,才试探性的睁开了眼,首先入目的便是蔺沧溟那双关怀备至的瞳眸:“你怎么样?还好吧?” 夏侯霏轻轻的咳了几声后,朝他摆了摆手,“我,我很好,这水好凉,我们上去好不好?” 蔺沧溟点了点头,竟直接将她抱了起来,用力一提气后,两人稳稳的落在了平地上,而彼时雷音与沫舒已经抱着柴火走了过来,看到他们两人,惊喜的道:“爷,我们在这石山后发现了一个山洞,咱们过去看看?” 蔺沧溟看了眼怀中湿漉漉的人,再看周遭的环境,点了点头,跟着沫舒两人走了过去。 “属下刚刚看了一下,这个山洞里面非常的大,有没有可能与那个木灵寨是相接的?”雷音拿着火把从山洞里面走了出来,在靠近山洞口的地方坐了下来。 蔺沧溟凝眸看着这个窄小的山洞口,若有所思的问道:“这个洞口,你们是怎么发现的?我看这里周围布满荆棘,应该并不容易发现才是。” 雷音听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属下是被一只兔子带到这里面的,说到兔子,我到现在还没找到,可见这个山洞,到底有多大。” 夏侯霏听到这里,水润的眸底闪耀着兴奋的光芒:“不如,你们先去探一探?如果这里真的是通往木灵寨的捷径,岂不是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蔺沧溟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但凡这种地方,都会机关重重,哪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可木灵寨本身就隐居于世,前面又有这么个原始森林做保护伞,他们还有必要再为自己创造麻烦吗?”夏侯霏的话,令沫舒赞同的点了点头:“爷,属下觉得夫人说的有理。” “好,那你们先将衣服里外烤制一遍,我们一个时辰后再回来。”撂下这句话,蔺沧溟与雷音渐渐往里面走去。 沫舒看了眼夏侯霏**的衣服,赶忙道:“夫人,这火堆烧的够旺,您赶紧将衣服烘干吧?夜里天凉,是会得风寒的。” 夏侯霏点了点头,先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架在雷音早已做好的木架上烘烤。沫舒见状,自然也不矫情,同样先脱下外套,两人烘烤外袍的时候也不闲着,将他们刚刚捕获的小动物拿到洞中的水潭里清洗干净后拿到架子上烤制,当食物散发出浓浓香味儿的时候,外袍也烘干了。 两人在更换里衣的时候,不经意的抬眸间,夏侯霏瞥到沫舒的肩膀处,看到了一枚特殊的印记,而那个印记,她似乎在某个人的身上见到过,她脱衣的动作瞬时一僵,顾不得自己半罗的状态,疾步走到沫舒的身后,用力扳过她的身体,使劲儿的揉搓着她背后的那块印记,而沫舒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慌乱之下随意的扯掉自己的里衣,将外袍紧紧的裹在自己的身上,戒备似得看向夏侯霏:“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霏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顾她的戒备之色,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沉沉:“你的脸上,戴着人.皮面具,对吗?” 沫舒脸色骤然一变,不知道是冷的缘故,还是因为害怕,总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属下,属下不知道夫人再说什么,更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夏侯霏一声冷笑:“我已经看到了,就算你遮住了,我还是看到了,记忆,已经留在了这里。你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吗?难怪,难怪我会在你身上感受到亲情,难怪我无法将你当做我的婢女,难怪他不告诉我,难怪他们要尊重你的意思,舒儿,难道到了今时今日,你还不愿意接受我吗?还将我当做外人吗?” *** 二更到,本更为还账,节前的欠账撒!今日保底更五千,红包加更四千,还账三千,共计一万二撒! (cqs!) 第208章 :五毒阵 沫舒垂眸望着地面,脸上尽是恭敬之色:“夫人,属下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夏侯霏皱了皱眉,将眼神逼近她:“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非要我将话挑明吗?” 沫舒淡然一笑,云淡风轻:“恕属下愚昧,您不妨把话说明白些。” “你……。”夏侯霏没想到她居然死不承认,一时之间竟没了主意,她看着她,她亦回眸看着她,眼底一片清明坦荡,就好似她刚刚所说,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后,夏侯霏突然抬眸看向她:“罢了,既如此,那我就等,等到你愿意说,等到你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过去为止!”话落,便转过身不再看她,小心翼翼的烘烤自己的里衣。 沫舒望着这样善解人意的夏侯霏,不知怎的,突然间松了一口气,在心底默默的对她道:“谢谢,谢谢你霏儿,等我报了仇,一定当牛做马的报答你们夫妻!” 就这样,沫舒也重新坐了下来,两人之间因为这一尴尬的插曲变得更加沉默,直到她们将衣服烘烤完毕,又将所有的食物烤制完毕,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幸而,蔺沧溟的出现打破两人间的不和谐,同时,也为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你是说,这个山洞四通八达,能够通往木灵寨?”夏侯霏按耐住心下的兴奋感,讶异的看向蔺沧溟。 “嗯,事实还真如你所说,这个地下通道或许是他们通往外界的必经之路,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整个原始森林的下方都已经被他们全部打通。”蔺沧溟的话让夏侯霏震惊的抬眸,当机立断的否认:“这怎么可能?你知道这有多大的工程量吗?你知道这需要耗费多长的时间吗?” “霏儿,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木灵寨的存在已经百年之久,如果他们的祖先早在隐居这里之前就已经有了避世的想法,那么打通这里,又算的了什么?况且,从我们看到的通道来看,的确年代久远,且还有修缮的痕迹,足以肯定他们对这条通道的重视程度。(.无弹窗广告)” “既如此,他们又为何与朝廷有所牵连呢?难不成他们已经不再局限于这片区域,想要更大的权利地位?”沫舒的话,让蔺沧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木灵寨既然已存在百年之久,那么这里的寨主想必也换了好几拨了,想法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改变。更何况,木灵寨在武林当众本身就存在一定的地位,还是那种最神秘最传奇的所在,如果他们真的涉世,地位未必就会比现在差了,而他们的目的,或许也很直观的表现为将木灵寨发扬光大而已!” “那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彻底摸清地道的方向?还是直接潜入木灵寨?”夏侯霏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然点出了最重要的一点。 “我的意思是,咱们兵分两路,沫舒与雷音你们两人留下来继续打探地道的方向,我与霏儿潜入木灵寨,两天以后,我们在这里汇合,如果我们未出现,你们不必再等,赶紧离开,明白?” “爷?这怎么行?木灵寨内危机重重,夫人又不会武功,这万一……。” “雷音说得对,我不能给你拖后腿,就算去查看,也是你与雷音,你看怎么样?” 蔺沧溟淡淡皱眉:“不行,那样你们两个女人在一起,我们更不放心。好了,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就这么定了,赶紧填饱肚子,我们尽快出发,出发前,一定要将这里整理干净,明白?” “是。”蔺沧溟一声令下,自然不敢再有异议,四人快速的用完饭后,分道扬镳。 “你紧跟着我,通往木灵寨的这条路虽然没有机关,但是毒物甚多,一个不小心,也会丧命。”夏侯霏面色一僵:“这么厉害?那,那你先给我一个解毒丸。” 蔺沧溟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木灵寨是万毒之王的聚集地,一般的解毒丸根本就不起作用,咱们走看且看,只要小心一点,未必就会出问题,走了!” 夏侯霏一听此话,诧异的看着他:“什么是万毒之王?” “这世间最毒的一种生物,具体长什么样我也不清楚,虽说它全身都是毒,但却是万金难求的好药材,而木灵寨,就是万毒之王的栖息地。” “那么毒还能拿来当药材?”这句话刚刚说完,夏侯霏就止了音,现代医学中那些含有剧毒的蟾蜍、毒蛇、蜈蚣,可不都是药材吗?那这万毒之王,自然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夏侯霏跟着蔺沧溟手持火把在偌大的地下城中东拐西拐,起初的一段距离什么东西都没有,光秃秃的,偶尔见一些水源,除此之外倒是像普通的山洞,可是越往里面走,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儿就浓烈的弥漫在四周围,闻到这个味道的瞬间,蔺沧溟便伸手揽住了夏侯霏的腰,一脸严肃的道:“小心点,这里有毒物,而且,不在少数!” 霏儿一听,整个身体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她紧紧的抱住蔺沧溟的腰,紧张的四下张望:“在哪里?在哪里?” 蔺沧溟揽着她一步步的朝前走,不时用火把扫向地面,这一扫不打紧,眼前的一幕惊得夏侯霏险些软瘫在地,寂静的山洞中还传来她的惊呼声:“我的圣母玛利亚,天!” 只见高低不平、石头林立的山洞里,密密麻麻的毒蛇正向他们吐着蛇信子,数量之多,连向来不惧怕这些冷血动物的蔺沧溟都皱起了眉头,夏侯霏更是整个人,连着她的腿也爬到了他的身上,小脸儿吓得已然没了血色,嘴唇抖啊抖的,终于吐出一行字:“我不要去了,我不要去了,太可怕了,不行,我们走好不好?要不然,你将我劈晕了也成啊,这里,这里,太恶心了,呕……。”似乎为了证明她的可怜,刚刚吃下的食物果真被她给吐了出来,直到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了,她才巴巴的抬眸,看向蔺沧溟,眼底皆是哀求。 蔺沧溟走到她刚刚呕吐的地方,将她整个横抱起来,在她抬眸的瞬间,眼神平静的与她对视:“这种场面,你必须要一个接一个的适应,因为未来,你我要面对的凶险,或许是这样的百倍不止。霏儿,怕的话就闭上眼睛,我带你穿过这里。” 夏侯霏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穿过去?不,不会吧?” “这里没有别的出口,我们只能从这里穿过去!”蔺沧溟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眉眼之间的不容置疑让夏侯霏不得不乖乖的闭了嘴。 蔺沧溟见状,知道她已选择了妥协,不由内疚的道:“抱歉,让你与我一起承受这么多。” “那你就好好疼我爱我守护我!”夏侯霏用力在他的脸颊上‘啵’了一记香吻,而后看也不看他,紧紧的扑入他的怀中。 蔺沧溟垂眸看着这样的她,眼底溢出浓浓的疼惜,他看着她,声线轻柔:“你放心,只要我活一天,就会疼你一天,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霏儿诧异的歪出头,正要张口询问,蔺沧溟却不给她问话的机会,纵身一跃,朝毒蛇涌动的山洞中飞跃而去,夏侯霏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赶忙垂下头,缩进他的怀中,做起了最‘幸福’的鸵鸟……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感觉到他落地后,紧紧的拉着他的衣服,头也不敢抬一下的问道:“我们,安全了吗?” 蔺沧溟目光深晦的落在前方更加密密麻麻涌动着的不明物体,朝她无奈的道:“看来,我们这次要先闯过这五毒阵,才能看到希望。” “五毒阵?”夏侯霏诧异的抬眸,目光所到之处,皆是恐怖而渗人的蜈蚣在蠕动,仅是一秒钟,她就再也不敢抬头了,甚至连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都顾不得查看,如果她知道他家相公如今正站在毒蛇遍地的大石上,不知会有何感触? 幸而蔺沧溟不是普通人,而是享誉武林的神医百晓笙,就算他对付不了这么多的毒蛇,但却可以令它们无法靠近他,这也是他为何能够轻松穿越这片毒蛇阵的原因所在。只要这里有他立足的地方,那么五毒阵在他眼里面,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而事实也真如蔺沧溟所说,他果然是在经过五个毒阵之后,方来到了一处看着还算正常的水潭前,基于前面几个的经验,直觉认为这潭里面一定有古怪,为了证明自己心中的想法,他随手捡起一粒石子,丢入了看似无波无澜的潭水里,然而,就在石子接触潭水的一瞬间,一条庞然大物猛地蹿出水平,朝潭水边的夏侯霏蔺沧溟二人,张开了它散发着腥臭味儿的血盆大口…… (cqs!) 第209章 :阵法 在这么一瞬间,夏侯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陡然从头冰到脚,甚至于就好像被冰锥狠狠扎入地面一般,动弹不得。[.超多好看小说] 蔺沧溟反应极快的抽出腰间的软剑,一把推开还呆愣在那里的夏侯霏,怒吼:“还愣着干什么?往后退啊!” 夏侯霏倏地打了个机灵,回神儿的瞬间就看到那怪物绿油油如鹅蛋大小的眼睛,以及周围挥之不去的恶臭味儿,强忍着心下的恶心,她艰难的挪动着像灌了铅似得双腿,冲蔺沧溟喊道:“你,你小心!” 蔺沧溟头也不回的纵身一跃,身体灵活的与怪物周旋,然,当他的身体飞过那黑乎乎的潭水时,里面赫然涌动着无数探着丑陋脑袋的小怪物,只看得夏侯霏背脊发麻,狂吐酸水,吐到最后,竟然软软的瘫坐在了地上,面色苍白的让人心疼。 前世的琴瑟,总归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除了偶尔的夏令营、野炊、旅游能涉及到野外之外,她的所有时间都用作了学习与工作,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是她活了这二十六年来,哦不,或者说应该是二十八年来(古代两年)想都想象不到的场面,与美国灾难片几乎已经融为了一体,如此刻骨铭心的可怕,让她恨不能直接将自己打晕,因为,眼前的那些庞然大物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于森林中袭击沫舒的怪物如出一辙――蟒! 或者,还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眼前的这些庞然大物,比森林中的更加令人胆颤、恶心。可此时此刻,根本就由不得她恶心,更加由不得她在这里想东想西。 这里总归是在潭边,能够活动的区域实在太狭隘,如果一个不小心掉入深潭中,那情况,说不定比被大蟒吞掉更加的悲剧,而他手中的软剑在巨蟒看来,无疑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丝毫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可若用此剑刺瞎巨蟒眼睛,那结果自然就不同了…… 而蔺沧溟自然也不负众望,在它身边上蹿下跳、折腾它无数次之后,总算找到了机会,成功刺瞎了它其中一只眼睛,这一剑下去,后果可想而知,巨蟒陡然间被激怒了,来回摆动着它巨大无比的身体,血盆大口直挺挺的朝蔺沧溟与夏侯霏的方向冲击了过去―― 夏侯霏这次真的是傻了,甚至于连爬,都爬不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蔺沧溟赶到了,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捞住她的身体就往后跑,巨蟒此时的大半个身体已经爬到了潭边的空地上,眼睛又被刺瞎,动作已经有了明显的迟钝。蔺沧溟更是抓紧了这个机会,以夏侯霏无法想象的速度抱着她横穿过了这个可怕腥臭的黑潭,径直跳上了它身后的山洞,等巨蟒转过身朝他们攻击过去的时候,却因身形太过巨大,被阻挡在了山洞口,痛苦的发出更加尖锐的嘶吼声,似在求救,又似在愤怒,又似在不甘…… 进入山洞后,蔺沧溟抱着她整整跑了一刻钟,动作才渐渐迟缓下来,霏儿担心他的身体,在他狂跑的同时不住的道:“快,快放我下来,你有没有怎么样?” 蔺沧溟呼吸有些微喘,在放下夏侯霏的同时,凌厉的眸子也不忘观察这片地域的环境,良久之后,他休息够了,气息调整过来了,也观察够了,自然而然的打断了某人的呱噪:“我没事儿,不过……依着眼前的情形来看,我们,恐怕已经被对方察觉了……。”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男人冷冽刚硬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这怎么就不可能?我们事先也是探过路的,那个时候,这个地下山洞里,根本什么情况都没有……。[]” “那……,你确定你走的是这条路?那么多的毒蛇、蝎子,就算要放,也得有地方放吧?这里应该本身就是如此,而你们刚刚,未必走的就是这条路。”夏侯霏的话,让蔺沧溟沉默了半晌,良久之后,他一脸沉重的抬眸:“你说得对,在五毒阵的入口处,如果我记忆没错的话,那里之前是一堵墙,石墙!可是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旁边却被堵上了,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这意味着什么,想必,你应该猜得到吧?” 夏侯霏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声音有些颤抖:“不,不会吧?这里真的有机关?” “我们似乎低估了木灵寨,他们能引领我们穿越这些死阵,那就说明这个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地下城,实则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一说到很多双眼睛在他们周围盯着,夏侯霏下意识的想到她与沫舒‘众目睽睽’之下宽衣解带的事,一张俏脸瞬间爆红,神色也越发的忿忿不平起来:“小人、卑鄙、无耻!” 蔺沧溟有些无语的看着她孩子气的发泄,正待开口劝几句,却听到‘咔嚓’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夏侯霏陡然一惊,下意识的看向蔺沧溟:“什么声音?” 蔺沧溟眼神睥睨,扫视了一圈后,突然眯眼冷笑道:“非常不幸的告诉你,我们成功的走进了别人的机关中,刚刚的声音,就是机关落锁的声音,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个山洞,已经被死死的封闭了,你、我,逃路无门了!” 夏侯霏震惊的抬眸,不死心的朝前跑(不敢往后跑,巨蟒的样子太过深入人心了),蔺沧溟也不劝她,径直找了一块儿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果然没多大会儿,夏侯霏一脸颓废的走了过来,一脸的悲愤色:“他大爷的,真的被关起来了,这下完了,也不知道雷音他们怎么样了……。” 蔺沧溟不冷不热的扫了她一眼:“这还用问吗?你我都在这儿了,他们还能好到哪里去?” 当唯一的期望落空之际,强撑着她的一口气瞬间泄了,她如霜打了的茄子般,蔫蔫的靠着石墙缓缓的滑落在地,一脸悲戚的看着幽长黑暗的通道,唇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真没想到,我夏侯霏居然要死在巨蟒池的旁边,哎呀,我是不是该庆幸,刚刚没有被它们给吞进肚子里呢?这样的死法,总比那样的要干净的多。” “白痴,胡说八道什么呢,谁说我们要死了?”蔺沧溟如雕刻般的俊脸瞬间黑的犹如锅底,对于某个女人的自怨自艾,他十分的不爽。 “都被关起来了,还说死不了?”夏侯霏无视他凛冽的寒眸,一脸悲哀的用自己的后脑勺砸墙,嘴里碎碎念着这一生未完成的事…… 蔺沧溟听到这里,越发觉得与此女沟通太过困难,索性站起身,双手负背站在黑暗中,眼眸蓦地迸射出寒芒,幽冷的语气里布满杀机:“游戏结束,是不是该说一下你们的条件了?嗯?” 夏侯霏望着眼前尊贵而超然的男人,有些怔愣他话中的意思,直到他们的周围响起一声尖锐的大笑声时,她才震惊的抬眸,不可思议的看向蔺沧溟,原来,他刚刚所说并不是玩笑,原来他们的一举一动,真的在别人的监控之中,真是这么大的山洞,在没有摄像头的情况下,这些人是如何达到监控的目的?难道真如他所说,在他们的周围,有无数眼睛在看着? 一想到这个,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天照国最受人尊敬与爱戴的太子殿下,既然已经被你看穿,那接下来,还真的没什么意思了,上来吧,我最尊贵的客人们!”毛骨悚然的笑声依然在耳边挥之不去,同时响起的还有他阴沉鄙夷的声音。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他们头顶的位置就‘咔嚓’一声,掉出一个可以容纳四个人的长方形巨石,随着巨石的不断下落,夏侯霏才真正的瞧清楚这是一个古代版的升降梯,底部完全用石块打磨,四周围全是铁栅栏。 当升降梯彻底不动弹时,蔺沧溟几乎没有思考,就要拉着夏侯霏走进去,却被她紧张的反握住了手:“我,我们真的要上去?” “难不成你要下去。”蔺沧溟好笑的挑了挑轩眉,还煞有其事的朝巨蟒的方向努了努嘴,不无意外的,自然而然的看到她瞬间变色的俏脸,唇线愉悦的勾了起来,“放心,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这个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最坏也不过是个死而已,怕什么?” 夏侯霏一脸哀怨的回眸:“我怕的不是死,是生不如死啊!” 蔺沧溟眸光慢慢变深,他那深幽如冰潭的眼底隐约闪耀着诡异的暗芒:“生不如死?那我可以好好的享受,这样才不枉在人世间走一遭!”话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拉着她走了进去,‘轰隆隆’几声后,升降梯可以逐渐上升,这里每上升一层,夏侯霏的心就揪一下,她没想到,原来古人的智慧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在石头遍地的这里,居然还有如此先进的机关密道。 能拥有如此诡异机关的木灵寨,到底住着怎样神秘的人呢? *** 昨天临时出去玩儿,堵在了路上,没来得及更新。今天忙了一天,也没时间更新,假期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发生,我只想说,还是上班好啊!欠下的,节后慢慢还吧,悲剧。。。 (cqs!) 第210章 :一笔交易 “爷,咱们走吧,天色已黑了!” 望着站在古木参天,遮天翳日的森林入口处已经整整一个时辰的太子,雷音小心谨慎的走向前小声问道。 蔺沧溟目光幽远的望着这片丝毫不减其诡秘气息的森林,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凛冽冰冷的气势,雷音的话他似乎仿若未闻,依然如故的立在原地,宛若雕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的空气渐渐清冷起来,沫舒看着仍然站在那里与时间对峙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讽笑:“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与其在这里当望妻石,还不如回去帮她救出来。” 蔺沧溟听言,缓缓转过身,黑曜石般的眸子深不可测的看向沫舒,唇角勾起一丝薄冷的弧度:“走吧!” 沫舒身体瞬间一僵,双拳蓦地捏紧,丝毫不畏惧的迎上他那双深邃的瞳眸,声音中满是对他的质疑与不满:“为什么?为什么不救她?你怎么能狠得下这个心?她是你的妻,是你的妻啊!你不能这么做,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去了,怎么向二少交代?” 蔺沧溟眯了眯他那双绝世的瞳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难得,你沫舒也有在乎人的时候!” “她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情急之下,沫舒吼出了那个藏在她心底多年的秘密。 果然,当她脱口而出这句话时,雷音先是微微蹙了眉,而后震惊的抬眸看向她,眼底的不可思议清晰可见。反观蔺沧溟,一切都好似在预料中似得,俊脸之上未出现一丝一毫的波动,显然这一切,他早已知晓。 “那又如何?”蔺沧溟邪邪的勾唇,淡薄的瞥了她一眼后,踏步离开。 沫舒拧着黛眉正欲上前再度阻拦时,却被雷音紧紧的拉住手臂:“你要做什么?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心里也不好受吗?” “他不好受?他不好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沫舒用力甩开雷音的手臂,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木灵寨是什么地方,你比谁都要清楚,我们能安然的走出这里,你更加明白是因为什么!我们就这样走了吗?我们能这样离开这里?蔺沧溟,算我看错了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儿,你不救她是吗?你不救我救,就算豁出我这条命,我也要救,这是我夏侯青欠她的,欠她的!” 愤怒之中的沫舒,不顾一切的甩开试图向前劝说她的雷音,冷冷的抬眸看向那自始至终都不回头的蔺沧溟,眼底霎时浮上冰寒讽刺:“我以为,霏儿寻找到了真爱,原来一切都是谎言,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全都该死,该死!”话落,她凄然一笑,猛地转过身,奋力的朝森林中跑去。 雷音一下子慌了神儿,声音中带着局促与不安的看向蔺沧溟:“爷……?” “如果你连她都搞不定,就别回来了。”蔺沧溟凉薄的声音令雷音身体瞬时一震,在他散发着凛冽气息的背影中,雷音咬牙将她打晕,强行扛了回来。 漆黑的夜色中,雷音几度欲言又止,蔺沧溟似是感觉到了他的犹豫,脚下一顿,孤绝冷傲的背影缓缓转过来,眼神幽冷深邃的看着他:“怎么?连你也认为我是一个背信弃义,利用自己女人而活命的小人?” “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才不过一天时间,就变了这么多?”昨天他们还坐在一起吃烧烤、共患难,怎么今天,他们要如此决绝的离开?他是他的护卫,跟了他整整二十年,他是什么人,他们比谁都要清楚。他知道这当中一定有问题,却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问题。 蔺沧溟眸色渐渐变深,如黑潭般幽深的瞳眸中闪过一道高深莫测的诡光,“事情,越来越有诡异了!” “诡异?什么事情诡异啊爷?爷?”撂下这莫名其妙一句话的蔺沧溟,身形一闪,已然上马疾驰而去,留下抱着沫舒一脸急切的雷音站在幽深可怕的森林小道儿干瞪眼。 却不知,在蔺沧溟那双桀骜冷酷的眸底,赫然流动着深深的自责与不甘:“霏儿,等我,等我回来!” ―― 夏侯霏一脸冷意的望着眼前这个优雅恬静的独立小楼,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她一觉醒来就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除了门口的守卫,她竟然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这里是哪里?这里到底是哪里? 犹记得那个升降梯快要到达终点时,她似乎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儿,之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蔺沧溟担忧的声音在她耳畔清晰的响起,可惜,来不及给他回应,她便已经晕厥了过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蔺沧溟呢?雷音呢?沫舒呢? 他们在哪里?在哪里? 就在她一脸迷惘的望着这个陌生的小院儿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夏侯霏惊喜的转过身,映入眼前的人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是谁?” 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一个男人,一个蒙着鬼魅银色面具,只露出戏谑瞳孔与完美单薄唇线的男人。 “果然不愧是明月心的女儿,瞧这眉眼,长得真叫一个绝代风华,难怪连蔺沧溟的心也能融化。”男人的声音磁性而低沉,不难听,甚至还很迷人。只是这银面黑袍的神秘装扮,着实让她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你到底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本座是谁不重要,你们来寻什么,这里自然就是哪里!本座要告诉你的是,未来一年,亦或者两年、三年,或者更久的时间,你都要生活在这个小院儿里,有什么需要你就找本座委派给你的丫鬟,只要不过分,本座自会允诺你……。” “你什么意思?我相公呢?他在哪里?”夏侯霏渐渐意识到不对劲,清丽的容颜霎时一变。 男人凉薄的漫扫她一眼:“我们之间在你昏睡的时候已经达成了一笔交易,而你,作为人质,被他压制在了这里,这笔交易完成之时,就是你们夫妻团聚之时。”话落,他看也不看夏侯霏惊变的俏脸,心情愉悦的勾唇离开。 “奴才木原、奴婢木姿参见夫人,夫人以后有什么事都可吩咐奴才(奴婢)二人。”银面男人离开后,一位模样清秀,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儿与一位年约十八、九岁,身材高大长相阳光的男孩儿走了进来,朝夏侯霏恭敬的行礼。 彼时的霏儿还未从刚刚震慑中回过神儿来,面对两人的请安,她眼神无光无距的看着前方,一步步的走进了这个叫做暮景阁的地方,随着‘咚’的一声巨响,她房间的门紧紧的被关上…… 木原、木姿互看一眼,均无奈的摇首叹息,转身离去。 当夏侯霏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她捂着自己的心缓缓滑落至冰凉的地板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感,让她再也抑制不住潸然泪下,她仰着脸,努力的想把泪水收回去,可它就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怎么也无法抑制的住,反而,流的,越发的汹涌了…… “为什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对我,蔺沧溟,你到底在哪里?你真的要将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句话一个字都没能留给我?为什么啊啊啊……。”说到激动处,她竟然用自己的后脑用力的砸着门框,这样的一幕,若是落在蔺沧溟的眼里,不知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 “哭晕?”男人一袭火红的锦袍,邪肆而妖娆的托着下巴坐在窗前,漫不经心的瞟了眼立在不远处的木姿。 “回座主,人的确已经晕厥过去了,眼睛,眼睛红肿的可怕,不知……。”木姿小心翼翼的抬眸,恭敬却不怯懦的对上男人笑意深深的凤眸。 “无妨,死不了人,本座只答应她活着,其他的,就不是咱们管辖的范围了。一日三餐照送不误,至于吃与不吃,自便咯!” “是,座主,属下明白了!”木姿诧异的点了点头,正欲垂眸告退之际,男人却突然轩眉一挑,看向她:“你说,这个夏侯霏真的是明月心的女儿?不会是消息有误吧?明月心那般自傲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爱哭鼻子的脓包?” “回座主,消息来源绝对不会出错,她,的确是明月心唯一的女儿。至于性格,也许是后天养成的,听说……明月心从未管教过这个女儿,一直任她自生自灭,也许,她根本就不爱她……。”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有很多事儿,绝对不似表面这般简单的,尤其是明月心,就是连本座也从未看透过她,只是可惜啊,这么一个绝代佳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果然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那……夏侯霏她?” “暂且按兵不动,好好观察,本座自有安排,明白?” “是,属下明白。”木姿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悄然退下。 (cqs!) 第211章 :木毓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夏侯霏的忍耐力,在他还未来得及磨磨她的锐气时,却传来她绝食的消息。 一顿不吃尚且饿得慌,她在饿了三天的前提下又绝食了三天,整整六天滴水未进,如若他再不做出点什么,恐怕他的母亲会第一时间饶不了他。 木毓有些烦恼的捏捏眉心,狭长的魅眸一眯,陡然站起身走了出去,方向,自然是夏侯霏所在的暮景阁。 正在院子里忙碌着的木姿、木原兄妹,在看到突然空降过来的木毓时,将诧异隐入眼底,恭敬的行了个礼后,木毓有些不耐的看向二人:“六天了?人有没有事儿?” 木姿叹了口气,朝木毓摇了摇头:“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会直接饿过去……。” “该死的,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将门给老子打开,本座倒要瞧瞧,这个女人的骨头有多硬。”木毓显然是被夏侯霏的不识抬举给气着了,他木毓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遇到他搞不定的女人,登时冷下一张邪肆迷人的俊脸,抬脚就朝暮景阁的寝室走去。 木姿嘴角微翕,似要开口,但一想到刚刚自家主子的脸色,最终还是垂下眸跟了进去,心里暗道:“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推门而进后,木毓找了两圈也没看到人,正欲转身朝木姿发火时,木姿却叹了一口气,走到衣柜的盲点处停了下来,摊着双手,朝里面努了努嘴,木毓漂亮的眉头霎时一皱,拧着眉探着身子朝里面一望,俊逸白希的脸上登时一黑,在木姿目瞪口呆之下,他竟然大步上前,将那个蹲在衣柜角落里的,不断散发着颓废气息,披头散发,瘦骨嶙峋的女人一把扯了出来,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夏侯霏竟然没有任何反抗,任凭他拉着她将她扔在被太阳晒得炙热的地面上。(.好看的小说) 刺眼的眼光让夏侯霏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身体更是保持着被木毓推倒在地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垂着头,似乎眼前的男人在她眼里已经没有了危险性,他想怎么做,于她来说,已经不存在任何的意义了。 这样软趴趴没有任何生气的夏侯霏,让木毓打从心眼儿里就瞧不起她,如若不是有对他的承诺在先,他甚至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在这炙热难耐的高温下,他强忍着想要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邪佞的脸上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讽笑:“怎么?无法接受自己就这样被男人抛弃的现实?觉得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觉得心痛,觉得心死了?夏侯霏,你可真让我瞧不起,比起你娘,你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而是天差地别!” 原本低垂着头面无波澜的夏侯霏,却在听到他口中的‘你娘’时,倏地抬起了头,刺眼的阳光下,她杂乱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脏兮兮早已看不清眼色的肩膀上,因为不眠不休外加营养不了而造就的蜡黄脸色以及深深的眼袋,让拥有绝世容颜的她一瞬衰老了十岁。 “你说什么?我娘?你认识我娘?” 木毓抬眼不屑的看着她:“你不是想死吗?那就直接去见你的母亲吧,让她老人家顺便瞧一瞧,那个被她千辛万苦呵护的女儿,如今自虐成什么样!”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夏侯霏试图站起身,却不料她还未直起身子,便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袭来,木姿惊呼一声,就要上前,却被木毓用眼神直至,就这样,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夏侯霏栽倒在地,脑门重重的磕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青石地面上,双重刺激之下,她软瘫在地上,费力的抬起眼皮,看着阳光下正居高临下瞧着自己的男人,直到这一刻,她才看出来,原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那日戴着银色面具的人,“你……究竟是谁?”沙哑的声音有些发颤,有些微弱。[] “木灵寨第十任寨主,木毓。”男人眉梢上挑,似是可怜这个趴在地上的女人,凉凉的回了句。 “我,我娘,你,知道?”短短几个字,已经让夏侯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想要用手撑着地坐起身,奈何她……已经虚弱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你娘?不只是本座知道,木灵寨上上下下都知道。”木毓的话就好似一声惊雷般将夏侯霏震得当即愣在那里,“不,不可能,我娘,我娘从未离开过,过天照……。” “你又不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就知道她没有离开过天照呢?啧啧,看来你还真如传说中的那样,被明月心‘保护’的很好,好到――你对你自己的娘亲,一无所知!夏侯霏,说实话,我真的可怜你,可怜你长这么大,却还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更不知道你自己的亲……。” “你,你闭嘴,闭,闭……。”似是受了他言语的刺激,夏侯霏一口气上不来,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木姿赶忙蹲下探上她的脉搏,一番诊断后,满脸忧色的抬眸:“主子,她的身体非常的虚弱,若是……。” “将人抬进去,全力诊治,她若是醒来,就告诉她,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她母亲的事,就让她给老子好好的活下去,就算不为蔺沧溟,也要为她的哥哥,明白?”木毓声音虽不重,却透着一股无名的压力,木姿知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个奇迹,旋即不敢再多说什么,垂着头应下了这个苦差事,巴巴的看着他们家主子拂袖离去。 木原走到木姿身边,弯腰将已经绵软无骨的女人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到g上,木姿拿着一张药方走进来递给他:“麻烦哥哥去煎药,我帮她整理一下。”这样脏兮兮的,她可真下不了手啊! “嗯。”向来寡言的木原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木姿朝g上望了眼后,立即朝外招来几个粗使婆子前去烧水…… 繁琐的沐浴、更衣、更换g单等一系列清洁工作做完后,木原的药也熬好了,同时端来的,还有木姿特意吩咐厨房煮的药膳粥,空腹喝药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再此之前,她必须要先吃点东西。 毫不犹豫的摸出根闪着银光的长针,用力的扎进夏侯霏的“神庭”和“印堂”两xue,也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昏迷着的人渐渐醒了过来,木姿见达到目的,赶忙将刺激她xue位的银针拔了出来,轻轻的将她扶起来,抬眸的瞬间撞入她黯淡无光的瞳孔中,心,骤然一阵心疼,紧紧的握上她的手,柔声道:“木灵寨没你们想象的那般卑鄙无耻,我们的寨主也没有你想象的那般残忍嗜血,如果你不了解清楚就这么死去了,将来后悔的,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话到这里,她清晰的感觉到夏侯霏那双无焦距的瞳孔中,似乎闪过一抹光亮,见状,她又将木毓的话朝她转述了一遍。 这一下,她的瞳孔总算能与她对视了,虽说仍然有些黯淡,但对比刚刚来说,已经好了很多,只要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气,自然而然的就会痊愈,怕就怕她,失去了都生命的热度,那样,即便是大罗神仙,恐怕也挽救不了她的命。 “怎么样?先吃点东西吧?身子是自己的,你若不疼惜,别人就算急的跳湖,恐怕也没办法。”木姿的话让夏侯霏强扯了扯唇,可惜却连丝弧度也没扯起来,幸而她配合着她的动作开始适量的吞咽食物,这于她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进步,别的什么的,自然也不敢要求太多。 喂她喝粥喝药之后,由于她身体过于的匮乏,她很快再度陷入了沉睡,脸色较之刚刚的蜡黄惨白已经好了些许,但想要将她的身体彻底调养回去,恐怕还得需要至少十天的时间。 这边恢复了宁静,可有人那里,却正在上演一场暴风雨…… “你这个混蛋小子,怎么照顾人的?有你这么照顾人的吗?好家伙,人一活蹦乱跳的姑娘,在你手里放了才几天,你就险些将人家给饿死了?你居心何在?你知不知道她什么身份?知不知道她与我们木灵寨的关系?”位于木灵寨最高掌权者的书房里,一声声此起彼伏的暴怒声不断的从中传出,期间还夹杂着各种小声的附和,说具体点,某人彼时正在承受着自家父母双亲的轮番数落,而这个被数落的当事人,却一直低垂着头,默不吭声。 “臭小子,你哑巴了?老娘问你话呢?你哑巴了还是儿子聋了?”仅是骂他已经不足以平息她心中怒火的柳丝丝,索性直接上前揪住自家儿子漂亮完美的耳朵,一把扯到了自己的跟前儿。 “啊啊啊,痛啊娘,娘,好痛,您下手轻点,轻点儿啊,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是不是?老,小,我好歹还是木灵寨的寨主呢,众目睽睽之下,你让你儿子还怎么见人?以后还怎么立威啊?啊?” 第212章 :缘由 “哟,能耐了啊,居然敢在老娘面前摆你寨主的架子?现在嫌丢人了,早干嘛去了?”柳丝丝媚眼一眯,讥诮的目光盘旋在木毓的脸上。 “娘,孩儿不是已经再补救了?放心吧,死不了人的!”木毓眼底的不耐,让柳丝丝越发的怒火中烧,刚刚被她放下的手再度扬了起来,直吓得木毓登时后退三步,一脸戒备的瞪着自家老娘:“您又要干什么?” “你该庆幸她如今没事儿,她若是出了事,就是赔上你的命,老娘也在所不惜!”柳丝丝义正言辞的话,让木毓呆了呆,随后作出一副悲愤的、被人遗弃了的表情看向自家老爹木颢然:“爹,您确定我是她的儿子吗?我一定是你们抱养的对不对?您说,您老给评评理,有这么对待自己儿子的娘吗?有吗?” “有,怎么就没有?你眼睛瞎了?你家老娘我不是人吗?”木颢然还来不及说话,柳丝丝蹭的上前,一脸鄙夷的朝木毓抬了抬下巴,这一挑衅的动作,直刺激的某人年纪轻轻就要得脑溢血,眼见母子俩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和事老木颢然适时的走了出来,清润如玉般俊美的容颜上划过一丝无奈。 “好了好了,都冷静冷静行不行?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俩可倒好,一见面就吵,一见面就吵,成何体统?” 说起木氏家族的族长木颢然,虽说已年过四旬,可岁月似乎在他脸上并未留下什么痕迹,那张丝毫不输木毓的容貌,不,确切点说,他们父子完全是不同类型的帅哥,木毓的容貌偏明艳妖娆,这一点倒是与柳丝丝的媚有些相像,而木颢然的温润如玉、与世无争,却并未在木毓的脸上承袭半点,相反,他还是一个喜欢冒险、喜欢争夺、好胜心极强的男人,这一点,同样像极了强势的柳丝丝。(.)所以,这母子二人若是吵了架,那定然会闹出个惊天地泣鬼神,虽然每次都会由木颢然化解这场危机,可所耗费的元气,却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 但时间长了,某个聪明的男人也总结出了经验,总会在母子俩吵得筋疲力竭的时候再去做这个和事老,这样不但省时省力,还省口水。 “毓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为何要这么做?”自己儿子什么性子,做老爹的自然明白几分,如果没有原因,他家的臭小子断不会无缘无故的放任她绝食。 听到木颢然的话,木毓险些没泪奔,这才是为人父的样子啊,这才是为人父的魄力啊,哪像他的母亲,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通乱骂,还是男人与男人好沟通,他与自家的极品娘,简直无法沟通,不但浪费感情,还要浪费口水。但,想归想,他可是没胆子说出来,甚至还不能表现的太过了,不然,又会是无休止的战斗,今天他已经被折腾的要撞墙了,可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她已经过了十三,不是小孩子了,总要让她长大的。原本只是想通过这件事让她慢慢接受现实,变得更加坚强坚韧,没想到这丫头这般死心眼,居然还钻了牛角尖,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当真让我失望。”木毓的话,令柳丝丝有了片刻的怔楞:“你,你居然还想到了这个?” 木毓没好气的瞪了眼自家老娘:“她在什么样的生活下成长,您又不是不知道,嫁了人后,危险更是接踵而来,但蔺沧溟将她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到了现在,她还是如此不独立、不成熟,长此下去,她怎么接收她母亲留给她的一切?要武功没武功,要能力没能力,这样的她,不但帮不了蔺沧溟,甚至于连照顾自己,都成问题。” “还有,您当真以为,以我的能力能威胁的了蔺沧溟?太天真了,且不说他如今的势力摆在那儿,单凭他那高深莫测的武功,想要带霏儿离开这里,根本就不成问题。” 柳丝丝诧异的抬眸:“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故意的?难道,你已经告诉他,霏儿的身世了?” 木毓翻了个白眼儿:“你儿子我还没那么八婆,霏儿的身世也不是现在能揭开的时候。蔺沧溟不是傻子,知道一旦返回京城,就意味着夺嫡大战正式拉开序幕,与其将夏侯霏放到阳光下当活靶子,不如留在这里做人质,起码这样,她还是安全的,没有人能够利用她威胁到他。毕竟,无论前方哪一路人马,都不会想象得到,他蔺沧溟会将自己的女人押在这里,木灵寨虽危险,却是这片大陆最安全的地方。他,果然是深谋远虑!” 听完自家儿子的话,柳丝丝的脸上渐渐呈现出一抹愧疚之色,看向木毓的眼神也有些尴尬,“你,怎么不早说?” “您给我机会说了吗?”一上来就是河东狮,他有机会插嘴吗?木毓痛恨的磨了磨牙,每次都是这样,乱发一通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不知道他爹怎么忍受她这么多年的毛毛躁躁,完全就是一长不大的孩子。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他哪里知道,自家老爹爱的就是他家娘子的率真可爱,如果没有这份爱,他们夫妻的感情又岂会数十年如一日般亲密无间? “可你提的条件,蔺沧溟怎么可能做得到?”柳丝丝甚至觉得,他如果真的达成了那份协议,她会从心底看不起这个男人,可如果达不到,霏儿岂不是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真是有矛盾又纠结! “当我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做不到。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霏儿托付。”木毓的话,让柳丝丝的柳眉皱的更深了:“你这臭小子,究竟想要干什么?” “等蔺沧溟真正拿到天照的大权再说吧,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反而,咱们如今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考虑下霏儿,这丫头虽然醒过来了,但是这心态未必就放的正了。蔺沧溟那边也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所以,趁着这段时间,我们有必要从内而外的改变这个丫头!”木毓不愿意多说,四两拨千斤的转移了话题。 木毓的话,让柳丝丝眸光倏地一亮:“对了,这丫头还有一年两个月满十五岁,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了!”不然,怎么能辜负他们如此千方百计的引她入寨? “既如此,就交给您了!”木毓打了个哈欠,“既然您训完话了,儿子就先去忙了,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我呢,夏侯霏就交给您二老处理了。” 柳丝丝闻言,有些不乐意了:“臭小子,当初你叔叔可是将她托付给了你,你如今这话又闹哪样?老娘丑话给你说前面,照顾她可以,没问题,但是若想全权交给我们,那是不可能的。你当年既然答应了你叔叔,就应该言出必行,负责到底!” 木毓连个眼神也不给她,随意的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看着儿子的背影,柳丝丝嗔怪的瞪了木颢然一眼:“看你养的好儿子。” 木颢然有些哭笑不得:“儿子如今这个样,难道不是你纵容出来的结果?”从小就跟他对着干,长大了还是如此,他甚至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木毓如今这脾性,完全是柳丝丝不计后果‘教育’出来的结果。别人的母亲都有个母亲的样儿,她不一样,从小就没将这孩子当孩子,一直以成年人的思想教育他,而她这样的方式自然也回馈给她独立自主的木毓,独立到小小年纪就能将他们堵得哑口无言的份儿。 “难道儿子就不是你生的?”柳丝丝精致的容颜上闪过一抹不满,眼见*不乐意了,木颢然只能打住:“好了好了,还是先去看看霏儿吧,若真是将人饿出个好歹,咱们怎么向老四交代?” 木颢然的话音落下后,柳丝丝不知想到了什么,明艳美丽的脸庞立时闪现出一抹哀恸之色,“如果他还活着,该有多好?可惜如今已经物是人非,咱们再也回不到当年了。月心啊月心,你怎么这么傻,唉……。” “又掉眼泪了?你这丫头,都告诉你多少遍,不要想不要想,行了,赶紧抹抹眼泪,说起来,那丫头来这么些天,咱们还没去看过呢,趁现在,赶紧去看看。”木颢然紧了紧柳丝丝的肩膀,眼底满是忧色。 其实柳丝丝根本就不想去见夏侯霏,她甚至害怕去看她那张与月心有八分相似的脸,可是她知道,有些事,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你费了多大的心思去忘记,但当这道记忆冲破记忆的关卡时,你挡都挡不住,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要付诸东流,这就是现实,现实到如此残酷的地步! “走吧,如今已到了该面对现实的时候了,更何况,当年,我们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的,对吗?”木颢然的话,让柳丝丝目光变得深邃幽长起来…… *** 还有一更,或晚上,或下午。 第213章 :玉佩 七月十日,药王谷 距离蔺沧溟离开黑、森林已经整整十天。 经过近一个月的调养,迦蓝的身体已经比送来时好上太多,除了不能练武以及大量的运动外,基本的行走、生活已经没有问题。蔺沧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他始料未及的。而当他听完蔺沧溟的叙述,沉默了半晌终还是遗憾的摇了摇头,“从未听母亲说过,父亲也未提及。我根本不知道木灵寨与我们能扯上什么关系,你,确定他们针对我们?” 蔺沧溟拧紧眉心摇了摇头:“目前为止,还看不出什么,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但这个木毓,以及他的木灵寨,似乎与之前的传言划不上等号。直觉,他并非残暴之人,虽然身上带着一股子邪气,但眉宇间的凛然,不像是会与皇后同流合污,制造蛊虫的罪魁祸首。” “所以你放心大胆的将霏儿留在了那里?”迦蓝挑了挑墨色的眉梢,言语间已现不悦。 “京城的形势我不多说你也知道,如若将霏儿带回去,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那你可以将她安置在药王谷!” 蔺沧溟望着他,目光深邃:“但我们对木灵寨一无所知。” “你未给她留下只言片语,她能明白你的意思?” “我相信她可以做到。而且,木灵寨远不止我看到的这么简单,我总觉得,他们并不是一般隐居在那里的种族。” 蔺沧溟的话让迦蓝陷入了沉思,好半晌,他才开口说道:“那现在你是怎么个想法?难不成你真要刮了那个老头的头颅回去换霏儿?”语气淡漠,听不出喜怒。 蔺沧溟嗤笑间挑眉:“你说呢?要不然,你来?我下不去这个手。” 迦蓝冷冷的回视他:“你想让我下地狱吗?” “呵……。”难得的,蔺沧溟居然垂眸闷笑起来,直看得迦蓝刺眼的紧:“跟你说正经事呢,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还有那个叫什么木毓的,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居然能提出‘弑父’这个卑鄙无耻的要求来?更可恶的是,你居然还说他眉宇间带着凛然气息,能提出这样条件的人,能是好人吗?” “你没见他,自然不好评价,他那个人,邪佞间带着放荡不羁,无论我怎么看,他都不是蔺沧海那种大歼大恶之人,至于他本身抱着什么目的提出这个要求,咱们先不论断,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必须随着天照的大军回京城,而我,想去临月一趟。”蔺沧溟的话,让迦蓝凤眸霎时凝起:“临月?你去那里做什么?” “目前皇后与木灵寨的关系似友似敌,蔺沧海、德妃母子表面上一个扮演孝子,一位扮演‘德妻’,其他皇子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也是暗潮汹涌……,就算我这个太子没有与他们争夺的心,但,只要我坐一日的太子,就需要为这个位置付出相应的代价。也许,也该到摊牌的时候了。” “你想做什么?”迦蓝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抬眸震惊的看着他。 “这些年,我为天照也算鞠躬尽瘁了,与其这样没完没了的闹腾下去,还不如将这个位置让出来。至于他们谁想做,各凭本事去!”蔺沧溟的话,让迦蓝甚为的震惊,因为,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这样的话,会出自他之口。素日里的蔺沧溟,从来没有退缩过,无论再难,再艰辛,也从未退缩过。可是今天的他,不单单说出了这样的话,甚至还有了这样做的念头,让他费解的同时意识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如果你撂挑子不干了,天照会乱成什么样,你有想过吗?你曾经答应过那老头儿……。”迦蓝的话还未落,蔺沧溟神色淡漠的道:“你不觉得他将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我的身上有多么的不明智吗?有我挡在前面,他属意的人选自然可以安然无虞的坐享其成,那将来呢?等他百年之后呢,他还能驾驭的了天照吗?蔺沧海会放弃吗?他的那些小地弟们长大成人了,就一定不会与他争夺吗?我能为他守得了一时,能为他守得了一辈子吗?再说,他能让我为他所属意的人选守候天照吗?除非……除非他能狠得下这个心,将挡在他属意儿子前面的绊脚石全部斩杀殆尽,不留任何余地!” “这不可能,他做不到。”迦蓝眉心拧起,当机立断的摇首否决。 “他做不到杀掉自己所有的儿子,却可以杀掉我这个最大的障碍,与其让人防不胜防,倒不如直接摊牌来的明白。”蔺沧溟冷冷的睇了他一眼:“为了天照,你我付出多少也就算了,可是偏偏……这牵连到了我们的家人,如此下去,等待我们的何止是无休止的杀戮?” “你既然知道即便放弃,他们也不会放过,为何还要这么做?至少现在还是私下里,一旦摊牌,可全部摆在明面上了,你要清楚,如果你真的不能为他所用,那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你……溟,我们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条不归路,你,已经没有选择了!”迦蓝的话,让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即便如今是炎炎夏日,却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还有一条路可走,你……。”话至一半儿,迦蓝便已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脸色顿时一变,眉峰骤然凝起:“我是不会走那条路的!” 蔺沧溟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凉凉一笑:“你早晚会走上这一条路,我有预感!” 迦蓝不悦的看向他,神色略显不耐,蔺沧溟却在这时从胸口扯出一块儿玉佩,递到他的面前:“还记得这半块儿玉佩吗?” 迦蓝凝目望过去,点了点头:“这,这不是你的母亲留给你的?” 他点了点头,在迦蓝震惊的目光中,光洁白希的手一伸,另外一半儿玉佩赫然呈现在他的手中,只需一眼,迦蓝便已肯定,眼前的这两个半块儿玉佩,能够合二为一,这般想着,手已经不由自主的伸向前,颤抖着手,将它们彻底的合二为一,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比蔺沧溟还要激动:“你,你找到你的母亲了?” 蔺沧溟笑了,然,笑意却未达眼底:“如果我告诉你,我至始至终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你会相信吗?” 迦蓝诧异的抬眸,对上他飘忽而幽深的瞳眸,眼底满是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还记得临月的那个戴着面具的四皇子吗?”蔺沧溟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迦蓝身子瞬时一震,眼睛圆睁着霍然站起了身,“澹台璃?这件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这半块儿玉佩,就是澹台紫丹离京那日,澹台璃亲自递给我的。”蔺沧溟懒洋洋的一句话却如平地一声惊雷将迦蓝炸了个外焦里嫩,他看着他嘴角那抹深深的却不含任何感情的笑容,突然觉得浑身冰冷,他甚至不敢去想这句话背后的意义,他深吸了一口气,沙哑着声音:“他给你,难道你母亲如今在临月……?喂,他该不会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吧?” 蔺沧溟自嘲的笑了笑,面色悲悯而苍凉:“哥哥?呵呵,别说,还真的是哥哥……。” “我曾经一直怀疑自己的身份,猜测过自己是皇后与某个见不得光的男人所生,可后来皇后的言行举止,让我深深的否认了这个设想,后来,又以为自己是某个妃子寄养在她那里的孩子,可这个猜测与很多调查对不上,几经挫折后才知道,自己竟是她妹妹与蔺天琊所生……” “那个时候的我,不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会让她丢下我一走了之,可我还是莫名其妙的松口了口气,因为我知道自己是蔺天琊的儿子,总比认为自己是个‘野、种’要强上很多。可有些事,却再也挽回不了……” “曾经,因为对自己身世存在质疑,我不惜披甲上阵杀敌,用鲜血取得蔺天琊的信任,为了让他心安,甚至写下血书来证明自己对这个皇位真的没兴趣。直到那个时候,他才承认,他心目中的人选,也并非我,他甚至坦诚告之,未来的皇帝,绝对不会与杨家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即便我再优秀,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为他亲儿子铺路的踏脚石,而已。这就是皇室的残忍,即便在他的眼里,我是他的‘儿子’,却因为头顶上的这个所谓的‘杨’,抹杀了你所为之努力的一切。” “可那个时候的我,早已被战场上的生死存亡、多年的兄弟相残折磨的无所谓了,由最开始的不甘心,到而今的坦然,我经历的何止是那些峥嵘岁月?坐在太子之位上尚且如此,将来如果真的坐上皇帝之位,所要面对的又岂止是兄弟间的自相残杀?说不定还有来自各国的侵犯。太过的血腥已经让我厌恶了这一切,厌恶了这个位置,所以,我也许忍不到最后了……。” *** 这一章真是卡到爆了,删了写写了删,因为偶忘记之前埋得坑了,坑姐啊…… 今天保底更五千,还4号欠账一千,共计六千字。 (cqs!) 第214章 :双生子 “其实,早在西山狩猎场那个蒙面人出现在树林中帮助我们对付蔺沧海的时候,我便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没想到还未开始调查,他便已经亲自找上了门。[.超多好看小说]当他面具揭下的那一刹那,我才明白这些年来,这个向来低调从不引人注意的四皇子为何一直佩戴面具,那是因为,我们拥有一模一样的脸孔,意外吧?我也很意外,我们居然会是双胞胎,双生子。”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问题也就接踵而来,为何好端端的兄弟俩,一个在天照,一个在临月,而且澹台璃的身份又是那样忌讳的存在?既然是蔺天琊的骨肉,为何会成为临月的皇子?当这一个个问题盘旋在我的脑中时,澹台璃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两个半块儿玉佩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中片刻后,又重新递给了我……。” “原来这两块儿玉佩上,真正刻着的字被人刻意掩藏了,因为澹台璃,才得以让他们重见天日,属于我的那块儿玉佩上,赫然刻着‘澹台瑾’三个字,如此,我的生身父亲是谁,也就昭然若揭了。澹台璃告诉我,我就是那个传闻中从未露过面,也最为神秘的五皇子澹台瑾。” 话到这里,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原来此太子非天照龙子,乃临月皇子,虽说换了个身份,但尊贵程度,依然不亚于先前。 “那也就是说,澹台璃所谓的不祥之人,也是无中生有?”澹台璃之所以不被重视,之所以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大概就是因为他那张与天照太子爷一模一样的脸,为了保住蔺沧溟,他不得已之下只能掩藏自己,成全弟弟。 蔺沧溟摇了摇头:“他虽没明说,但也能猜得出来。” “那……你这些年岂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了?”迦蓝笑的有些幸灾乐祸:“也不知道你亲爹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接连六年,自己的将士被自己的儿子打的节节败退,他这才是赔了儿子又折兵啊,哈哈!” 蔺沧溟凌厉的瞟了他一眼:“怎么会呢?难道我在天照这些年是白待的了?” 迦蓝唇边的笑意一僵,“你什么意思?难道澹台璃让你回去了?” 蔺沧溟漠然的扫了他一眼:“他什么也没说,将玉佩丢给我之后,就离开了,至始至终,只告诉我,我是澹台瑾,临月五皇子。” 迦蓝沉默了片刻,凤目闪过一抹幽深:“想来,他是想让你自己选择。真是造化弄人,你与澹台衍那个臭小子居然还是亲兄弟,这么说的话,你还得叫他一声哥哥?哈哈,这小子还不得美死了?”越想越激动的迦蓝,索性从chuang上走下来,蔺沧溟凤眸一眯,不悦的扯动嘴角:“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的亲哥哥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你若真敢,你迦蓝的身份就会立刻曝光于世人面前!”敢威胁我,当真以为只有你自己有把柄? “你,你卑鄙。”迦蓝立时一噎,头顶寒气直冒。 “彼此彼此。”蔺沧溟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如此一来,你是不是要重新规划一下你的未来了?总是这样躲在阴暗处,不是你的作风,也不是你应该走的路。” “我该走什么路,我自己心里清楚。倒是你,当真要摊牌了?”蔺沧溟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摊牌?若是较真儿的话,几年前我便已经向他摊牌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何会如此信任我?如今,也不过是将私底下的交易摆到明面上来罢了,不管他同意不同意,这个太子爷,我没兴趣做了,免得哪一天枉死,岂不是亏大发了?” “可想过若真的挑明一切,你所面临的处境?”迦蓝一脸慎重的看着他,眼底满是严肃与担忧。[.超多好看小说] 蔺沧溟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的竹林,黑如曜石般的眸子一片沉暗:“该来的,总会有来,早晚都要面对,与其没完没了的争夺下去,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来的痛快!” “那你去临月是要……?” “其实更多是想弄清楚你母亲、我母亲与临月的关系,另外,我想亲自见一见月煌,弄清楚这个木灵寨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果这些个问题解不开,那后面的一切,也都无法进行。” “为何不带上老爷子?” 蔺沧溟冷冷的扯动嘴角:“这一次,的确少不得他。” 迦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既如此,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你放心,我会将京城的一切都料理干净。” 蔺沧溟眸中涌动着不明的光泽看向远方:“但愿,一切都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 三日后,迦蓝在雷霆几人的护送下离开药王谷前往栾城与大军汇合,而后直接回京。 五日后,蔺沧溟与鬼霸天二人出发前往临月,走之前,他向澹台璃去了信,相信到了临月,自会有人安排。 ―― 这封信自然比蔺沧溟早一步到达临月,当它握在澹台璃手中之时,这位在人前向来不露声色的男人破天荒的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喷了茶,当他上上下下看了不下三遍之后,‘砰’的一声站起身,对着看傻了眼的侍卫道:“备车,进宫!” “是,可爷,这会……。”身边的侍卫到底胆大,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为那些怔楞在原地的人要句话。 “散了,全部散了。”澹台璃面具下的眸子淡淡扫过在场之人,不耐的朝他们挥了挥手后就大踏步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这些往日里见惯了澹台璃漠然神色的下属们才各个愕然的回首交流起来…… 澹台璃出了门,才发觉彼时艳阳高照,炙热难耐,再加之……,略一沉吟后对驾车的侍卫道:“去秋山书院。” ―― 深夜子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从夜空中闪现出来,动作迅速且利落的在临月后宫中穿梭,片刻后,消失不见…… 彼时,位于后宫之中最凄凉所在――凌霄殿外,静悄悄的,连个人影也没有。借着清冷的月光,依稀可见松松垮垮挂在门匾之上的匾额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已经裂缝、腐化,正门更加凄惨,其中一扇门已经不知所踪,也许,早已化成了灰烬。 推开门望进去,入目的地方皆以长出膝盖高的杂草,院中横七竖八的堆放着破烂的家具、杂物,放眼望去,竟然没有立身的地方。来不及欣赏这里独特的风景,黑影身形一闪,已然进入凌霄殿正殿,刚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的霉味儿,他皱了皱眉,身形极快的闪进偏殿,在一处非常不显眼儿的柱子上轻轻一按,一道暗门随之而开,黑影随之转身,凌厉的掌风瞬间将其留下的脚印清除干净,很快,暗门闭合而上,凌霄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进入暗门之后,顺着台阶一路往下,你会发现这里竟然四通八达,稍不留心你就会迷路。黑影朝着其中一道方向有序稳步的前进,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脚步非常有规则,无论是转弯的方向还是脚步的快慢,都不是无章无法的,可见这里并不是普通的密道而已,相反,还潜藏着一定的危险。 不知走了多久,昏暗的地道口总算见到了些许亮光,黑影速度加快,最后停留在一扇室门前,按照规则,四长五短的敲了敲,须臾,石门轰然打开,露出一名宫装女子恭敬的笑脸:“四爷,您来了?” “母妃呢?”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宫女轻声道:“娘娘正在练字。” 男人不悦的蹙起眉,高大冷峻的身子疾步走出密道,宫女在他离去后关上石门,开启另一道机关之后,方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临近偏殿,一股凉意就扑面而来,男人原本蹙起的眉头,在看到烛光中那道温婉优雅的身影时,缓缓舒展开来,“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练字?您的眼睛能受得了吗?” 正在书写中的女人,年约三四十岁,身着大方得体的素色衣衫,眉眼如画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他的声音,她眉眼也未抬一下,柔声问道:“今天怎么过来了?” 男人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还是等您写完再说吧!”话落,便不再开口,用心的打量着临月后宫中唯一能称得上是家的温馨之地――暖宫。 暖宫,是临月最神秘的宫殿,这里因有温泉,而被直接命名为暖宫。从天空俯视往下看,在临月后宫之中的版图上,是找不到暖宫所在的,因为暖宫被澹台灭明建到了毗邻后宫的穆阳山上,这里远离尔虞我诈,是临月皇宫中,唯一的一片净土所在,因为这里,住着澹台灭明今生最爱的女人――杨嫣然! *** 还有一更。 (cqs!) 第215章 :暖宫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杨嫣然深知自己儿子的秉性,在听完他的话后,直觉的认为他一定有事,自然而然的也就放下了笔,朝他走了过去。(.) 无可厚非,眼前的杨嫣然与杨艳萍有九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比起杨艳萍的艳压群芳,杨嫣然则给人一种娴静淡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温婉,让人感觉异常的温馨舒服。 “说吧,可是又碰到什么化不开的结了?”以往,澹台璃出现在这里,总会向她倾诉这样那样的烦恼,今天的他,眉宇间却带着浓浓的犹豫,这倒让嫣然有些不解了:“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总喜欢憋在心里面,这些年若不是我强逼着你朝我倾诉,你指不定已经憋死了!” “父皇呢?”澹台璃不自在的别过了脸,拒绝杨嫣然的抚摸,他都已经二十四了,怎么还能像孩子已经摸他的头呢? “你以为这里是后宫想来就来啊,你父皇来这里,从来就是随着自己的心意来,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会走,怎么了?难不成你有事找他?”嫣然自顾自的倒了杯水,漫不经心的说道。 澹台璃抿了抿唇,漆黑幽邃的瞳眸落向杨嫣然清丽绝美的容颜上,哑声道:“他,要来了。” 嫣然握着茶杯的手猛然一紧,诧异的抬眸,对上澹台璃幽邃肯定的眼神后,手中一滑,温热的水瞬时洒了一桌,而澹台璃却就这般看着,一动不动,母子俩静静的坐着,任凭茶水顺着桌子往下滴落,任凭彼此之间只剩下呼吸声,任凭杨嫣然的眼眶微微开始发红,直到她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时,澹台璃再度开口:“不只是他,还有,我的外公,鬼霸天!” 接二连三的震惊后,杨嫣然豁然站起身,眼中隐含着激动的泪花看向澹台璃:“他,他终于要来认我了,是吗?璃儿,他原谅了我,是吗?” 面对杨嫣然过度的兴奋,以及那无法控制的情绪,澹台璃淡漠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在信中什么也没说,我总觉得,他这次突然出现,一定带着原因。” 杨嫣然声音一滞:“原因?” 澹台璃点了点头:“据天照国传来消息,太子侧妃夏侯霏突然失踪,太子连夜率领大军赶往京城。当然,这里的太子定然不是他,可太子侧妃失踪与他此时前往临月,一定有关系。” 杨嫣然听言,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声音略显沙哑的道:“不管基于什么原因,能让我在有生之年见他一面,就算是死,也无遗憾了。这孩子,我亏欠他太多太多,所以,不管他怎么对我,认不认我,我都不在意,只要,只要能让我见到他,我就满足了,满足了……。” 澹台璃听到这里,薄唇微扬起,瞳孔逐渐幽深起来,他看着满脸哀痛之色,沉浸在自己回忆当中的杨嫣然,缓缓的站起了身:“母妃,既然父皇不在这里,就由您转告给他吧!毕竟,我……不适合进宫。若是没事的话,孩儿先告退了!”话落,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杨嫣然却在这个时候猛然拉住他的手:“璃儿,你也是恨我的对不对?为了保证瑾儿的安危,我从小就让你戴着这个可恶的面具;为了你们兄弟的将来,你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为了我们娘三能在临月皇宫平安的活下去,你父皇编造了你不祥之身的谎言……。” “璃儿,母妃知道,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对于你来说是不公平的,对你弟弟来说,更是不公平的,母妃对不起你们,母妃更对不起你的外婆、外公,这些年来,我甚至不敢走到阳光下去面对这个现实的世界,因为我的自私,我们一家四口不能团聚,四个人,四个地方,这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 “好了,别说了,母妃,不要再说了。”澹台璃缓缓转过身,俊美清冷的神色一瞬暗沉下来,他看着站在那里哭的伤心欲绝的杨嫣然,想要开口去劝,却又感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深处,每说出一个字,都感觉有千斤重一般的痛苦:“谁也不愿这样,等他来了,孩儿带他来见你们,这个结,或许也该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璃儿,母妃……。”澹台璃似是不愿多说,他轻轻的拭去杨嫣然脸颊上的泪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璃儿,对不起,对不起……。”望着澹台璃的背影,杨嫣然软软的瘫坐在地,神色悲悯的默默流泪,如果,如果不是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潜藏着太多的危险,她又怎么会忍心让自己的骨肉分离,家离子散?璃儿、瑾儿,为娘,对不起你们,对不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好端端的,怎么坐在地下?”当澹台灭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暖宫偏殿时,看到瘫坐在地下的爱妻时,一颗心瞬时揪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将她拦腰抱在了怀里。 直到此时,杨嫣然似乎才刚刚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过来,她看着澹台灭明俊美如昔的脸,神色激动的揪住他的衣袖,“明,瑾儿回来了,瑾儿要回来了。” 澹台灭明内心猛然颤抖了一下,他看着杨嫣然脸上斑驳的泪水,心疼的道:“你又做梦了对不对?没……。” “不,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刚刚璃儿过来告诉我的,他真的要来了,还有我爹,我爹也要来,明,这是真的,真的,老天一定听到了我的祷告,老天一定是可怜我们一家,所以要让我们团圆了,对不对?”杨嫣然激动莫名的话,让澹台灭明身躯一震,短暂的震惊后,他皱起了剑眉,扬声喊道:“青儿?” “皇上,奴婢在。”名唤青儿的宫女是杨嫣然的贴身宫女,听到澹台灭明的声音后,立刻开门走了进来。 “璃儿刚刚过来了?”青儿恭敬的垂眸:“禀告皇上,四爷的确来过,只停留了一会儿就走了。” 嫣然这样激动,他会停留久了才会奇怪。澹台灭明轻轻的叹了口气,挥手屏退左右,抬眸看向杨嫣然若有所思的脸,柔声道:“咱们盼了这么多年,不就盼着这一天吗?你应该高兴才是,做什么这般伤心欲绝?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内疚……。” “不,不怨你,我是高兴的,你看看,我真的是高兴的掉眼泪,我们一家四口就要团聚了,我怎么会伤心呢,我高兴,呜呜,我真的是高兴……。”说到最后,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悔恨,她紧紧的抱着澹台灭明,似要将这些年受尽的苦难一次哭个够,而澹台灭明,就这样抱着怀中的女人,任她发泄,任她捶打,这是他欠她的,更是他欠――他们的。 ―― 当杨嫣然哭累了沉沉睡去后,澹台灭明走出暖宫,站在高高的山上,神色隐晦不明的望着下方的皇宫,漫不经心的对身侧的太监吩咐:“摆驾四皇子府。” “是,皇上。”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立刻挑上灯笼走进暖宫,下密道。 四皇子府内,不分白天黑夜,一如既往的安静。 突然,一道急促的敲门声从湖心小筑中传过来:“爷?爷?快起来,皇上,皇上来了。” 刚刚躺下的澹台璃闻言,猛的坐起了身,胡乱的披上一件衣服开了门,小厮猝不及防,险些趴倒在地,幸而澹台璃反应迅速,将其拦了下来:“父皇来了?” “回四爷,皇上来了,如今正在您的书房等着您呢!”澹台璃听到这里,回房捞起自己的外衣就往前院赶,一边走一边猜测此时出现在这里的澹台灭明,定然是刚刚从暖宫里过来。 “父皇,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亲自跑一趟?有什么事吩咐孩儿入宫回禀您……。”澹台灭明朝他挥挥手,命他坐在了自己旁边的位置上后,透着深邃光芒的黑眸落向他:“瑾儿他,要来了?” 澹台璃点了点头,“您稍等,这里有他的一封信。”说着,走到书案前,从中抽出一张信封,递了过去:“离开天照时,孩儿有告诉他联络方式,原以为会用不到,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只是信中,他什么也未提及,所以孩儿暂时也不清楚,他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 澹台灭明认真仔细的看完手中的信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盼了这么多年,总算盼到了这一天。”可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心头,都这么沉重呢?杨嫣然是如此,澹台璃的模样也能透出七七.八八,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父皇,您……。”澹台璃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澹台灭明逐渐沉下来的神色,欲言又止。 “孩子,父皇没事儿,只不过想到你那弟弟,有感而发罢了。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父皇就是心里不舒服,想出来走一走,你睡吧,朕回宫,回宫。”澹台灭明重重的拍了拍澹台璃的肩膀,轻叹一声,眼底流露着艰难晦涩的深意:“别恨你母妃,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这个父亲没用啊!” *** 保底五千,还4号欠一千,共六千。 今日更新结束,明日继续。 (cqs!) 第216章 :恨与不甘 “为什么?”古颜一走进521客房的门,沈宏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咦?沈总裁怎么在这?”卫皓丝毫没有感觉气氛的紧张,无知地开口。后者没有理会卫皓的问话,眼睛直直地盯着一脸淡漠的古颜,“没必要。”她说话时没有看沈宏。之前她或许还抱着破镜重圆的幻想,但自从经历了那一晚,她就完全死心了。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胃病复发,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合法妻子。那么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爱她。 “你们认识?”就在沈宏气得摔门离开的时候,卫皓才明白过来。 “不熟。”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这里是城市夜生活最精彩的地方,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身着西装的男子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哟!我们的沈大公子竟然也有寂寞的时候,需要小妹我找几个妞来么。[]”骆晓梦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怪她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她实在是气不过。 沈宏看了眼骆晓梦,继续喝酒。 “说吧,找我什么事。” “告诉我,她的事。”或许是酒喝多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呵!”骆晓梦忍不住嘲讽,“我是不是该替小颜高兴一下,他前夫竟然为了她在酒吧买醉呢。” “告诉我,她的事。”他没有理会骆晓梦的语气,只是一味地重复这句话。他不明白明明离婚是她提的,为什么全世界好像都认为是他的错。 “你找错人了。”或许是被沈宏的语气吓到了,骆晓梦不再调侃,“说起来我也对不起小颜,没什么资格做她的姐妹。三年前她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但我想他不会告诉你。” 沈宏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酒杯。“是谁?” “郑英奇。当年蔡美远在韩国,许仙重伤昏迷,而我和依霖其实一开始也在埋怨小颜。我不知道那段日子她发生了什么,反正最后她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看着沈宏若有所思的样子,骆晓梦继续道:“你明明对小颜有情,结婚时就算是作为伴娘的我也深深感觉到你们俩的幸福。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我了解小颜,她爱你,我更清楚地知道小颜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嫁给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想小颜比谁都想撑下去,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看着你们有多幸福。如果你觉得她和你离婚是为了钱的话,那么我替她觉得可悲。你想想吧郑英奇他什么都比你强,为甚么小颜要嫁给你?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破镜重圆不是没有希望,你好好想想吧,我不希望你后悔。” 骆晓梦走后,沈宏仍是坐在吧台边喝酒。''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他也想知道为甚么。是不是处的,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沈宏扪心自问,仍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第217章 :番外 之杨嫣然(一) 二十六年前,年仅十四岁的杨嫣然遇到了他――澹台灭明,那个浑身散发着尊贵与超然气息的男人,几乎在一出场就吸引了她的所有注意力。那个时候的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并不知道他并非天照人氏,只知道在花灯节的茫茫人.流中,她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也许,那就叫做一见钟情! 也许是因为她的眼神太过炙热,也许是澹台灭明天生的敏感神经,他竟然回眸看向了她,纵然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纵然周围嘈杂的如菜市场,可她依然听到了自己心脏清晰的跳动声,是的,她很紧张,她的心因为他的回视,而热烈的跳动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更是闪耀着璀璨的星光,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人群中最贵如神谪般的男子,尽管有侍女在侧保护着她,可拥挤的人.流中,她还是被挤得七荤八素,可即便这样,她的目光也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而她的热情似乎也并没有付诸东流,因为他竟然朝她勾起了唇,尽管那抹笑很浅薄,甚至还带着嘲弄,可杨嫣然却被这抹笑震慑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儿…… “铮”的一声,似有无数利剑出鞘的声音在她周围分散却清脆的响起,她虽为大家闺秀,但却也不代表一无所知,就在这么一瞬间,她回了神儿,眼睁睁的看着从夜空中跃出的无数黑衣人,手持长剑杀气四溢的朝他袭击了过去…… 瞬时,她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那个被围困的男人身上,她想要挤过去,可身边的侍女以及耳边不断传来的尖叫声无不在告诉自己,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要离开,因为,她帮不上任何的忙!因为,她根本就挤不过去! 可就在她被侍女强行拉着,要顺着拥挤的人.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之时,一道尖锐而冰冷的破空之声瞬时响起,在她回眸的瞬间,她看到一把冰冷的剑尖刺入了他温热的胸膛,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前一片血腥的红,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他痛苦的闷哼声,杨嫣然惊得脸色煞白,心胆俱裂之际,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不顾一切的甩开侍女的手臂,用尽所有的力气挤进奔流中的人群,可身材娇小的她,怎么能挤得过前仆后继的人群?如若不是她长了一张美若天仙的脸,说不定早已被狂奔中的人群践踏在地,可即便如此,等她好不容易冲出人群之时,发钗掉了,头发散了,衣裳之上满是污垢,一只鞋还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可谓狼狈至极…… 也就在她赶过来的空当,他的援兵到了,两拨人马立时上演起血雨腥风般的杀戮,而他,则被他的人紧紧的围在中间,尽管受了伤,脸色有些苍白,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尊贵优雅,这一刻,如果她就此离开,或许他们两个人永远也不会有交集,可彼时沉浸在这个一腔热情少女脑海中的是,她要过去,她要照顾他,她要帮助他,当大脑将这些指令传达到她的身体各个器官时,杨嫣然还真就这么干了,不顾一切的朝他的方向跑了过去…… 正在应付敌人的侍卫们,看到这个突然跑过来的女人,直觉的以为她有问题,于是,在澹台灭明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侍卫手中的长剑已经刺了过去,没有任何意外的,杨嫣然胸口中剑,时间好似在这一秒钟停了下来,她瞪着自己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不可思议的垂眸看向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柄剑,眼中满是愕然、痛苦与委屈,隔着几米的距离,她用满含凄凉的目光看着澹台灭明,艰难的开口:“我,我只是想,想要帮,帮你而,而已,记住,记住我,我的名字,叫,叫嫣,嫣然……。”话落,她的身体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沉了下去,缓缓的跌落在地。 手持长剑的侍卫从怔愣中回了神,回眸瞥了眼澹台灭明冷漠无情的脸,以为这个女人只是一厢情愿,定了心的他正待拔出自己的长剑,却听到他不冷不热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许拔,用本王的剑!” 侍卫不可思议的接过澹台灭明甩过来的长剑,脑子在这一瞬间使劲儿的抽了几抽,可敌人已经不再给他机会思考,强大而危险的破空声转瞬就来到了他的耳旁,条件反射之下他瞬间回了神,立时加入到战斗中去,而澹台灭明,则深深的看了眼倒地的杨嫣然,口中呢喃道:“嫣然?” 一场激烈的血战之后,澹台灭明的人已死亡近七成的代价侥幸赢了这场杀戮。 原本热闹非凡灯笼遍街的灯会,因为这场杀戮,而变得凌乱不堪,四周围尸体遍地,血腥味儿浓厚异常。就在澹台灭明的人要带着他离开之时,他的手却突然轻轻一抬,指向已经奄奄一息的杨嫣然,冷漠间看不出情绪的道:“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尽管侍卫心中存有疑惑,却也不敢质问眼前的这位爷,默默的走过去蹲下身,指尖轻轻扫过她的脖颈后,抬眸看向自己的主子:“爷,尚有呼吸,还有救。” 澹台灭明眼神飘忽而幽深的落向那张被乱发遮住的脸,淡淡道:“一并带走!” 他的话,毋庸置疑,没有人敢反驳,立时照办,跟着他们一道消失在这片依然充斥着血腥味儿的街道…… 那一晚,出过开国元勋、一门两后的杨家二小姐失踪的消息*之间传遍了天下。。。 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当杨嫣然安然无虞的出现在杨家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试问,一个尚在闺中的女子,在消失一个月之后,还能冰清玉洁吗?更令所有人愤怒的是,无论如何的威逼利诱,杨嫣然对这一个月的去往,拒不交代,甚至还拿自己的命威胁。当时,身为杨家族长的杨振业立刻将杨嫣然关入暗室,命其闭门思过。[] 那个时候的杨嫣然,一门心思的沉浸在澹台灭明那句:“等我,我会回来娶你。”的承诺中,对于家族对她如何惩罚,她全然不理会,甚至没有任何意义的全部接受了。所有人都以为她这是改过自新的表现,也就完全没有在意(那个时候已经命人检查过她,证实她依然完璧)这也是她仅仅只是关禁闭,而不是被杨家除名的最根本原因。因为担心她回来的消息走漏,杨家族长当即命令杨家上下对此事闭口不谈,谁若传出去,但凡知晓此事的人要全部受到惩罚。眼见此事到了这个地步,且关乎到杨家将来的声誉,没有人傻得将这件事说出去,这也造就了这个杨家二小姐,整整消失了二十六年…… 半年后,杨嫣然即将十五岁,比起十四岁时的青涩,即将十五岁的她出落的越发动人美丽,因心中有牵挂,她心甘情愿的闭门不出,过起了尼姑般的沉闷生活。原以为过不了多久她就能等到澹台灭明的消息,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如今正值盛chong,却突然一病不起的杨艳萍的信。 她是如何中毒的杨嫣然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自私的大姐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美其名曰保住杨家经久不衰的地位,在她身上的毒未解之前,要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杨嫣然秘密进宫,代替她,依然如故的保持皇上的chong爱,杨嫣然就算再傻再天真,也知道杨艳萍此话寓意着什么,甚至知道如果她真的应下了这件事,对于自己的未来,那便是一路走到黑,再也见不到阳光,因为,她要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下。若是杨艳萍一病不起也就罢了,她或许还有出头之日,可如果她若活了,那么她很可能要被整个家族弃了。到那个时候,她这个残花败柳谁还会要?谁还会知道杨家的二小姐早已回来了? 一想到这里,杨嫣然破天荒的在这一刻没有乱了神,而是在彻底的分析与冷静之后,第一时间写信将这件事告诉了远在临月的澹台灭明,告诉他,如果再不来接她,她这辈子就毁了…… 澹台灭明那个时候正面对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看了杨嫣然的信后,根本就脱不开身前往天照,只能写信给她,信中直言,如果实在躲不掉,不要意气用事,顺从进宫,并命他最信任的丫鬟前去送信,当然,之所以派这个丫鬟,定然是完美的脱身之策。为了保证她的出现不是太突兀,杨嫣然直言要她进宫可以,必须要让曾经救她一命的关凌陪她一起进宫,那个时候,杨家上下都想保住他们的荣华富贵,这位祖宗的话,谁敢不答应?自然一路顺风顺水的来到了她的身边。 其实,当关凌将澹台灭明的方法告诉杨嫣然之后,她便已经吃了定心丸,对于自己的爷爷、叔伯轮番找她谈话,希望她心甘情愿进宫的游说,早已不放在了心上。可当他的父亲亲自跪在自己的面前恳求她的原谅时,她再也无法淡然处之,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到了澹台灭明的计划,可在关键的时候却被关凌给拦下了,无可奈何之下,杨嫣然真心实意的向自己的父亲保证,她是真的愿意,毕竟她如今还是失踪之身,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的亲姐姐不会亏待于她。 在家族的威压之下,在杨嫣然的承诺之下,杨鸿晖顶着被自己妻子愤恨的压力,终于点下了这个头。 杨嫣然进宫了,在被自己三令五申的洗脑培训之后,她取她而代之,完美的诠释了强势的杨艳萍,她们姐妹俩自小一起长大,杨嫣然单纯清澈却不代表她傻,姐姐的强势她早已耳濡目染,她们又是双胞胎,很多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她点名,她便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想法。白天扮演起来,绝对的游刃有余,到了晚上,有澹台灭明交给她的药和关凌这个最佳替身,她同样可以全身而退。也因此,才得以让杨艳萍彻底放下心前去寻医问诊,秘密出宫。 在杨艳萍离开后,澹台灭明终于夺嫡成功,牢牢的坐上了他的太子之位,不远千里的来到天照,秘密的见到了杨嫣然,也就在那个时候,他们彼此选择了彼此。但由于他尚未登基,而她又扮演者杨艳萍的角色,所以他们只能天各一方,保持着几个月一见的无奈。 就这样,半年多后,杨艳萍病好回归,却发现杨嫣然先她一步怀了身孕,登时怒火中烧,而杨嫣然又不能将她未婚先孕的事说出来,只能以顶替这件事威胁杨艳萍,杨艳萍无奈之下,只能答应她让她平安生下孩子,也因为此,她得到了皇上更多的关爱,长久以来的不忿,才渐渐熄灭了她扮演孕妇的不甘。 杨嫣然生产前,澹台灭明就找人看过,确定她腹中可能是双胞胎,两人惊喜之余,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担忧,尽管临月表面上看是风平浪静,可私下里也酝酿着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加之澹台灭明当时还尚未迎娶神女,自然不能有孩子,为了保证他们母子平安,也为了杨艳萍这里能圆滑过去,他们决定若真是双胞胎,就将其中一个孩子留在杨艳萍的身边,另外一个孩子则带走,将来有机会,再带回自己的骨肉。 这个荒唐中又见无奈的决定,直接导致后来两个孩子痛苦的童年与人生,也注定他们两人要为自己当初的愚蠢,付出绝对的代价。 生产那天,自有澹台灭明的人从中操作,成功的带走了其中一个孩子,在蔺沧溟满月之后,如杨艳萍所愿,杨嫣然离开了,因为有她临走之时的威胁,杨艳萍自是不敢直接掐死这个孩子,并答应会待她如亲生。那个时候的杨艳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妹妹走也就算了,居然还带走了她们的母亲,间接的又令自己的父亲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好好的一个家,因为自己当初的错误决定,就这样四分五裂,杨艳萍曾经也后悔过,痛苦过,自责过,可是那又怎样?谁让她做了天照的皇后,谁让她背负着更多的家族利益?为了杨家,她不得不这么做,为了杨家,她必须这么做,必须! 而杨嫣然到达临月之后,便与她的娘亲就此分开。她咋路上就已知道娘亲的身世,或者说,在杨嫣然进宫之后,她便动了离开的心思,而那日,她敏感的察觉到嫣然的不对劲,身为月族的女子,从小就会武功,自然能跟得上她,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间,月瑶是喜忧参半的,喜的是自己的女儿没有真正的牺牲,悲的是因为这件事,让她看到了杨鸿晖的无情无意,心灰意冷之下,她选择了回归月族,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无论杨嫣然怎么劝,也劝不住自己的母亲,被逼用自己两个孩子的性命答应她,不告诉杨鸿晖。月瑶听完她立下的誓言之后,抱着杨嫣然痛哭:“孩子,原谅娘的自私,娘这辈子,就只有你们两个女儿,如今你们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我很高兴。可我没办法去和那个眼睛里只有杨家的男人,所以,请原谅我,原谅我……。” 月瑶走了,一走,同样也是二十四年。 这已经逝去的二十四年,也并非像杨嫣然幻想的那样幸福快乐,他是临月的皇,他上有神后,中有皇后,下有各宫嫔妃,他有无数的女人,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也就在那个时候,她终于体会到自己的姐姐,为什么冒着被父母责难的险,也要自私的那么做,男人心海底针,一着不慎,你就会从万人敬仰到万人践踏。你得到皇上的chong,你就会永远幸福,你若得不到他的爱,就会如路边的乞丐,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后宫的女人多薄命,要想活下去,你就只能践踏着别人的尸体朝上爬,否则,你就会别人践踏,杨嫣然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也不过那种痛苦的生活,所以,她选择了离宫而居,不管将来会不会得到他的爱,她也选择这么做,起码这样,她还能过的心安理得一些。 无疑,杨嫣然的想法是独具匠心的,立刻让澹台灭明高看了她一眼,虽然她同意了她的想法,却不同意自己的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漂泊在外,所以他带走了澹台璃,封了四皇子,至于一直神秘的五皇子,他则以身体欠安,养在高师身边。那个时候,人人都对这对双胞胎的母妃感兴趣,而澹台灭明却露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结果,自然显而易见,此后,也就在没有人追究澹台璃生母的踪迹,可同时,一条无中生有的谣言,却让刚刚出生几个月的澹台璃彻底打入了地狱。 *** 今天更新结束,明天继续。 (cqs!) 第218章 :番外 之杨嫣然(二) 皇室四子,克母克弟,乃不祥之人! 如果说仅仅是流言也就罢了,偏偏还被国师证实了澹台璃的确命中带煞,也正因为他的证实,就算澹台灭明再不舍,也在文武百官、后宫嫔妃的再三阻挠下,不得已让年仅三个月的澹台璃,被单独放养在宫外格外僻出的四皇子府静养。之所以说是格外僻出,那是因为澹台璃是所有皇子中第一个有自己宅邸的人,但因为他身份特殊,所以这个四皇子府也甚为的偏僻,与京城最最热闹的将军丞相王爷的府邸街道根本就无缘,甚至可以说,他的宅邸,已经划分到了四环以外。 如果说仅仅是独居在外倒也没什么,可惜的是,这位四皇子,只有在每年的中秋宴会以及春年宴会上,才会被皇上恩准入宫,其余时间,除了皇上特地为他找来的太傅、武将教授学业与武艺外,他几乎与皇室无缘。 再后来,他因为贪玩儿从假山上摔了下来,破了相,自此以后,一张面具便无时无刻的挂在了他的脸上。 澹台璃本身就是不祥之人,尽管小时候长得粉雕玉琢,却也没能让大家真正的喜欢起来,也因为此,并没有多少人记得他究竟长什么样,这长大之后每日都戴着面具,就更加无人知道他面具下的那张脸究竟毁成了什么样。 不可否认的是,澹台璃的同年看似受尽了委屈与折磨,但是却并没有人知道,也正是因为他的宅邸避居在外,也正因为他命中带煞,无人关注,才得以让澹台灭明与杨嫣然时不时的出现在他那里,所以澹台璃的童年,比起蔺沧溟,要幸福很多。 随着澹台璃一天天长大,也逐渐明白他与母亲是见不得人的所在,甚至一度感到自卑,直到澹台灭明告诉他,他母亲之所以选择这条路,就是为了让他今后能够不沾染到皇室夺嫡之路上的鲜血时,他才渐渐释怀,原来,他有这样一个伟大的母亲。 可当杨嫣然看到他眼中的感动时,却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孩子,别这么看着我,你的母亲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因为我为了我自己,抛弃了自己的家,抛弃了父母,抛弃了……你的弟弟。” 也就是那个时候,澹台璃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一直顶着一张面具,为什么要掩藏在暗处,为什么他母亲不想再争夺权力与地位,就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在天照做太子的弟弟。 那一刻,他的感情是很复杂的,说不上来是委屈还是嫉妒,亦或者是其他,总之,在那之后,他便更加的小心谨慎起来,就怕一个不小心,连累了那些躲在暗处的亲人。 细数这些年的过往,无论是澹台璃还是杨嫣然,他们的日子看似平顺,实则又何尝不是在躲躲藏藏、小心翼翼中长大的?尤其是杨嫣然,独居在暖宫,心却被割成了几瓣,为父母、为儿子、为夫君日日担惊受怕,可谓是一着不慎,处处惊心! 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如果当年她大着胆子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子跟着澹台灭明回到临月的话,不管是神后背后的月族、皇后所在的势力还是各宫嫔妃所在的势力,就都是会向她发起攻势,就算她的儿子不是澹台灭明的第一个儿子,却是澹台灭明唯一从外带回来的女人,还是双胞胎儿子,危机感是大大存在的。原本,她就知道月族神后的所在,一直以为在神后未嫁给澹台灭明之前,他是不允许有皇子的,后来才知道并不是这样。 神后是皇上登基之后才能嫁入皇室,而在澹台灭明成年之后,皇上就会为他指婚,所以在神后之前,他已经有了皇后与妃子,前面三个皇子,也正是这样来的。 尽管如此,也仍然没有打消杨嫣然不入皇室的决心,因为,在她替她姐姐掌管天照后宫期间,她已经身心俱疲的享受过各嫔妃之间血腥的争夺之战,如果不是当时她的身边有一个身经百战的关凌,她杨嫣然焉有命在?如果她不顾一切的走进了这个诺大的后宫,在无权无势的情况下,如果澹台灭明对她有三两天的新鲜期也就罢了,但只要她受g,她就会有危机,她的儿子更加可能活不过三岁,所以,她不敢去冒这个险,她宁愿让自己的儿子活的艰辛,活的委屈,也不愿意让他们成为她争名夺利的牺牲品。 在她的眼里,所谓的身份不重要,皇室承不承认她也不重要,只要澹台灭明承认他们母子三人,就足够了,哪怕她就此死去,也算了无遗憾了。可是,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就是一直待在天照皇宫的蔺沧溟。她不是没有想过去看看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接他回来,却都被澹台灭明拒绝了! 至于原因,澹台灭明这样告诉她:“温室里的花朵是长不大的,不让他们经历一些风雨云霜,怎么能担得起临月未来的重任?更何况,他待在那里没什么不好,将来可是朕的一大助力,就算不逼着他一起帮他灭了天照,也能防患于未然!” 听完澹台灭明的这番话,杨嫣然当即震慑在当场:“你……的意思是?” “你不觉得我们的儿子在经历过皇室的冷漠无情、互相残杀、战场洗礼之后,已经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一个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吗?”澹台灭明微挑的凤眸中凝聚着精光,细细的打量着杨嫣然,而杨嫣然,却被他这番话震慑的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腾地一下就站起了身:“不,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我不要我的儿子做你未来的皇帝,太苦了,太累了,如果他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就永远都回不了头。这就不是我所期望的结局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为什么我非要将他放在天照?将他接回临月不是照样可以锻炼?照样可以历练?明,不要选择他好不好?这不是我所期望的结果,不是的,我从没想过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我们已经害他们活在一个比同龄人更加痛苦的童年,为什么还要逼着他们走上我们安排好的路?他们是鲜活的人,不是你手中的棋子,你这么做,对他们不公平,不公平!” “嫣儿,你看看我的那些儿子中,哪一个能够担当得起临月未来的重任?老大太过老实,老二太过狠辣,老三一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样,老四璃儿,性格孤僻,老六虽然聪明,但却有点聪明过头的感觉,老七却对朝政一直没有兴趣,你说说,你说说我能选择谁?” 杨嫣然听完澹台灭明的话,突然嘲弄的勾起了唇:“明,你不用这样的,真的不用。[.超多好看小说]连我都能看的出来,你的那些儿子绝对没有表面这么简单,你会看不出来?老大老实?他真的老实吗?还有老七,真的对这个位置没兴趣?老三,吊儿郎当?不,他们都没有那么简单,你的那些个女人就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的母妃能差到哪里去?更何况,你似乎还忘了你的八皇子吧?他可是你与神后的儿子,虽然如今不过十六岁,可到底是临月最尊贵的皇子,我杨嫣然绝不会让我的儿子去冒这个根本就没有必要的险。我是不会同意的,绝对不会同意。既然你不想让溟儿回来,那就不让他回来,反正在哪里,都是所谓的面对,与其回来两眼一抹黑,倒不如在他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待着。只要他安然无虞,我宁愿一辈子不认他!” “杨嫣然,你这是在跟朕叫板吗?”破天荒的,从未红过脸的夫妻,在蔺沧溟二十岁那年,因为那个所谓的皇室继承权,而冷战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这一冷战,竟然整整半年之久。后来,澹台灭明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怎么的,竟然再也不提继承的事,两人便和好如初。 然而两年后,当蔺沧溟在临月境内被围困五天五夜时,杨嫣然再也坐不住了,她想要出宫,想要去找自己的儿子,却被澹台灭明再一次的拦下了,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派澹台璃前往救援…… 这也是当时在夏侯焰身中数箭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为何蔺沧溟还能安然无虞的带着他突破重围,因为那个时候,澹台璃用真面目将临月的大军往反方向引走,间接的救了自己的弟弟,也救了夏侯焰。 除此之外,澹台璃这些年单方面的为蔺沧溟挡下了许多关于临月方面的杀戮,当然,这些事澹台灭明不知道,杨嫣然不知道,只有澹台璃自己清楚。而他自己,也自然没有澹台灭明想象的那般单纯的孤僻,相反,澹台璃也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物,这一点,恐怕当临月的夺嫡大战真正开始的时候,澹台灭明才能知道! …… 在杨嫣然、澹台灭明的叙述下,当年的事基本上已见端倪,以至于他们的声音落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房间里都静谧无声的可怕。 也不知道这样尴尬的时间持续了多久,蔺沧溟方薄唇一勾,凤眸晦暗幽深的看向澹台灭明:“我现在可以跟你表个态,你的皇位,我没兴趣,我也不会回来,所以,你们可以趁早死了这条心。” “孩子,你……。”蔺沧溟没有给澹台灭明说话的机会,当机立断的截断他们的话:“你们什么也不用说了,也不用再解释,我不恨你们,因为不爱,因为没有感情,所以谈不上恨与不恨。最初的那些话,只是我的不平,但与真正的情感还划不上等号。你们真正对不起的人是你们的父母,而不是我。我这次来也不是听你们在说这些没用的话,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们,月心与你们什么关系,在她走之后,临月可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们听说过木灵寨吗?如果你们不知道,最好现在立刻马上将月煌叫过来,我有急事要当面问他!” 当两人正沉浸在蔺沧溟那句‘因为不爱,因为没有感情,所以谈不上恨与不恨’的打击中时,澹台灭明却因为‘月心’两个字瞬间抬了眸:“你怎么会提起她?你竟然认识她?你知道她如今在哪里?” 看着澹台灭明眼中毫不掩饰的紧张,蔺沧溟挑了挑飞扬的剑眉,抱着胳膊勾唇讽笑:“看不出来,您还是一个如此念旧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听到月心的名字,您竟然如此激动。” “她在哪里?她究竟在哪里?”澹台灭明腾地站起身,疾走几步来到蔺沧溟的面前,直直的看着他,眼中瞬间有厉色闪过。 蔺沧溟继续讽笑:“这么说,你是不知道的了?既然不知道,就将月族的族长请过来,该知道什么,您一会儿自然会知道,不该您知道的,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你……。”澹台灭明气焰一噎,瞬间就抬起了手,杨嫣然见状心头一惊,猛然睁大了双眸,什么也没想,不顾一切的朝他冲了过去,死死的拽住他的手臂,“你要干什么?打他吗?那你还是连我一起打了吧?你在生什么气?你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儿子怎么着你了?他说错了什么吗?他有说不告诉你吗?你至于这般恼羞成怒吗?” “杨嫣然!”被自己的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数落,澹台灭明只觉脑门一炸,墨黑的眸子顿时收紧,死死的盯着她,而杨嫣然,什么也没说,就这样撞进他如刀子般凌厉的瞳孔中,两个人两两相对了近一刻钟后,澹台灭明突然幽幽的看着她:“松手!” 杨嫣然漠然的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 “放手,我命人传月煌。”听言,杨嫣然眸光微闪,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臂。 澹台灭明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门,房间内一瞬再度安静了下来,这一次,静的十分诡异,丝毫不知不觉间,因为‘月心’两个字的出现,让这几个人莫名其妙的沉默了下来。 当澹台灭明回来时,已经是一刻钟后的时,当他进来时,蔺沧溟明显的扫到他微微有些湿润的脸颊以及领口,唇角适时的勾起了一抹凉薄的弧度,看来,他这位所谓的父亲,还是一个多情的种呢! “月心本是我的神后,却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离开了临月,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我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如今偶然听到她的名字,我很激动,真的很激动。但是我的激动根本就与男女之情无关,我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更多的是兄妹之情。如果我当年想拦下她,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我想让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临月皇帝与神女的诸多身不由己我们深有体会,旁人是无法理解的。如果硬将两个只有兄妹之情的人捆绑在一起,会是一辈子的痛苦,所以,她的选择,我才会如此的尊重。而你刚刚所说的木灵寨,我没有听说过,我相信,月煌那里也不会给你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因为在月心走后,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深知道临月与月族的各种关系网,如果她想要躲避追踪,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在你能告诉我,她怎么样了吗?” “死了!”蔺沧溟不咸不淡的一句话令澹台灭明身体一晃,险些跌倒,幸而离得最近的杨嫣然反应及时,赶忙扶着他:“你怎么样?没事吧?” “死了?她怎么会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澹台灭明接二连三的话带着急促与担忧还有深深的自责,他看向蔺沧溟的眼神,充满着祈求。 “她是天照夏侯奎的前夫人,四年前在那次包围战之后,就郁郁而终。她的女儿夏侯霏是我的太子妃,因为她母亲的关系,被留在了位于南启境内的木灵寨中,所以,我想从临月入手,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可以突破。” 蔺沧溟简明扼要的话,让在站的几个人同时回过了神儿,尤其是澹台灭明,更是惊讶的瞪大了瞳孔:“那个战神夏侯焰……难道说,是她的儿子?” 蔺沧溟点了点头:“没错,他的确是心姨的儿子。” 澹台灭明踉跄了一下,软软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真是造化弄人,真是造化弄人啊,我竟然杀了她的儿子,她一定是恨我的吧?一定是恨我的吧?” “夏侯焰没死,你也不用自责。至于心姨,我觉得她的经历恐怕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如果这么简单,就不会牵扯到一个隐居百年之久的望族,就算你们没有听说过木灵寨与心姨的关系,也应该是木灵寨的存在吧?这样一个隐世大族,为什么会对心姨,如此的不同一般?而且,看他们对霏儿的态度,也不像是仇家!” *** 今天更新到此为止,文文没有完结哈,这只是关于杨嫣然部分的回忆,将来也会有月心的回忆。 第219章 :木景 “夏侯焰没死,这怎么可能?”澹台灭明震惊的抬眸,眼底满是怀疑。(.) 立在一旁的澹台璃似乎想到了什么,倏地转眸看向蔺沧溟:“难道说,一直在暗中帮助你的那个人,就是夏侯焰?” 蔺沧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薄唇勾起玩味儿的弧度:“没错,的确是他。” 澹台璃对上他幽深的瞳眸,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后,便不再说话,这样的他,倒是让蔺沧溟多看了几眼,心中想到,他这个哥哥,似乎对他很了解的样子,难道说,这些年他错过了什么吗? 在澹台璃与蔺沧溟的对话中,澹台灭明已经接受了这个轰炸性的事实,他在短暂的沉默后,决定先不去追问这个战神为什么还活着的原因,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木灵寨’三个字上,刚开始蔺沧溟说起来的时候,他的确没什么影响,可是他刚刚所说隐居在南启隐世大族,还与月心牵扯上,倒让他脑中灵光一闪―― “我记得当年月心离开的时候,曾经告诉我,她要去找一个人,他是她今生最爱的人,叫什么景,当时我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个上面,所以未曾刻意的去记忆这个人的名字,如今细细想来,应该就是这个木灵寨,因为,她曾经提到过,她要去的地方是南启。” “什么景?今生最爱?”心姨最爱的人难道不是蔺天琊?而是木灵寨中的某个人?一想到这个可能,蔺沧溟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不管心姨最爱的人是谁,与这个木灵寨有没有关系,单单从那个木毓对他的态度,应该就不是所谓的坏人。 “启禀皇上,月族族长来了。”就在蔺沧溟垂眸深思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瞬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当月煌迈着沉稳有力的脚步走进来,看到坐在主位之上的澹台灭明与一个看模样有些熟悉的女人时,作势就要行礼,却被澹台灭明抬手制止:“爱卿不用多礼,快快请坐,找你的人,是他。” 当月煌顺着澹台灭明的手望过去时,惊得眼珠子险些没掉下来,“溟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临月的四皇子府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后,月煌猛的想起还坐在首位之上的澹台灭明,登时惊了一跳,转首就要解释:“皇上,溟儿是臣的……。” “爱卿不用解释,朕都已经知道了,外孙女婿,对吗?”澹台灭明轻轻一笑,月煌怔楞了片刻后,点了点头:“没错,他正是臣的外孙女婿,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外公,孩儿这次前来是有件事要问您。”蔺沧溟恭敬的起身朝月煌行了个礼,月煌赶忙上前扶起他:“好孩子,有话就直说吧,这里也……咦?杨兄,你怎么也在这儿?” 一看到这个‘大蝗虫’,杨鸿晖就有一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尤其是一想到自己的娘子在他的那毛什么月族,就气的肝儿疼,登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外孙、女儿在这里,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 “外孙,女儿?”月煌怔楞了几秒钟后,猛的看向坐在澹台灭明身旁的女子,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有点熟悉,原来这个女人就是月瑶的女儿,但是,她怎么会坐在皇上身边呢?还有自己的外孙女婿,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月煌纠结的整个眉头都蹙起来的时候,澹台灭明的声音骤然响起:“爱卿先不要纠结当下,事后朕自会告诉于你,你现在先回答他的问题吧!” 月煌听言,自不敢再胡思乱想,这才看向蔺沧溟,“溟儿,霏儿那孩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蔺沧溟眉目一沉,“我现在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外公,您可听说过木灵寨?”尽管已经被澹台灭明打了预防针,但蔺沧溟还是不愿意放弃。 “木灵寨?”月煌细细的斟酌着这三个字,眸光微微闪了闪,抬眼直直的望向他:“怎么突然间提到这个?” 尽管月煌眼中的异光是一闪即逝,但还是被蔺沧溟捕捉到了,他直觉的认为这里面可能有戏,于是将他与夏侯霏闯入木灵寨的诸多细节讲述了一遍,而后认真的看向月煌:“天照目前表面看风平浪静,实则各皇子间的争斗已经开始,如今焰已回京替我主持大局,霏儿失踪的消息也已经传遍天下,让她留在木灵寨可以避免很多危机,这也是为什么我放心离开的直接原因。 但尽管如此,我与木毓之间的约定,却是实打实的存在着。不管皇后与木灵寨之间有着怎样的协议,但基于雪灾那次虫蛊事件来说,木灵寨对天照应该存有很大的芥蒂,所以之前,他们针对的也只是天照,并不是我与霏儿。 木毓已经承认当时是想刻意逼迫我们前往木灵寨,但我还是有很多地方想不通,如今找到外公,也是希望您能替溟解一下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在重新踏进木灵寨之前,我需要解决很多后续事件。” 听完了蔺沧溟的话,月煌才多少有些明白,为何他这般心急火燎的来到临月,事关霏儿,他不得不慎重,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澹台灭明,有些话,他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蔺沧溟是何人?他的一个眼神,便已让他明白了他在担心什么,于是他漫不经心的扫过杨嫣然与澹台灭明,幽幽的道:“他们,一个是我所谓的爹,一个是我所谓的娘,这下,您可放心了?” 饶是月煌心理建设再强大,也接受不了蔺沧溟如此突如其来的炸弹消息,他瞪着圆鼓鼓的眼睛,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杨鸿晖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走到月煌面前,一脸鄙夷的道:“瞧你那点出息,至于吓成这样?我女儿当年生的是双胞胎,溟儿就是那个一直未出现的五皇子,至于其中缘由,你们皇帝自会告诉你。你现在只需告诉我们,这个木灵寨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你女儿又与这个木灵寨有什么关系,就成了!” 被杨鸿晖这么一番奚落,月煌脸上并未出现什么波澜,短暂的沉默后,他看向澹台灭明:“皇上,臣当年纵容女儿……。” “行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心儿从头到尾只把我当做她的哥哥,她的离开,我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有些事没有表现出来罢了,您无需有什么顾虑,如果知道什么,就告诉瑾儿,心儿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再让她的女儿出事。”澹台灭明一开口就将话说到了点子上,将月煌心中的顾虑彻底打消,这才叹了口气道―― “这丫头出走之前曾祈求我另选她人做神后,我当时很生气,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却告诉我她爱上了别人,当我追问这个人是谁的时候,她却怎么也不肯再开口。在月族所有的未婚女子中,心儿的条件是最适合的神后人选,可她却做出这等令我无法容忍的事,一怒之下就将她关了起来,原想让她的母亲好好劝劝她,没想到这孩子根本就油盐不进,无论你浪费多少口舌,她始终就是不松口。就在我想再找她好好谈谈时,这孩子竟然离家出走了,临走之前写信告诉我,她爱上的这个人叫做木景,她相信这个人会带给她幸福,如果有一天他们一家人能够重新回到临月,一定当面负荆请罪。” “不知道你们所说的木灵寨,是不是这个叫做木景的男人,所在的地方?” 月煌的陈述基本上与澹台灭明所知无多大的差异,当年的月心,只告诉他们这个男人叫做木景,在南启,其余什么也未留下,可单单是这两样,却已经说明了很多。 蔺沧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抬眸看向他们:“既如此,我便不多留了,天照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霏儿的事我会尽快提上日程。外公,您先留在这里找外婆,孩儿先走一步。” 杨鸿晖等了这么多年,今儿个是第一次听到蔺沧溟如此心甘情愿的叫他,一时激动的不停的点头:“好,好孩子,等外公找到你外婆,就回天照找你去,你可千万要小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外公啊!” “恩,外公放心。”蔺沧溟点了点头,侧身看向他身边的月煌:“也希望您做好准备,待溟解决完天照之后,还需要您与溟一起前往木灵寨,可好?” “好,我也想知道,心儿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的。”月煌点了点头,神色略显落寞的看着蔺沧溟:“当年出走的,还有心儿的妹妹,唉,也不知道那孩子如今在哪里,作孽啊,作孽!” 蔺沧溟看着他一脸自责的样子,不知怎的,就想起墨晔那句‘我家娘子与你家娘子有七分相像’的话来,眉梢微挑,突然微微一笑:“也许,我知道您所说的她,在哪里,不过,请外公给孩儿一些时间,等咱们前往木灵寨之时,我一定将人带到您们面前,如何?” “此话当真?你真的见过她?不是框我的?”这一件接一件令人振奋的消息险些让月煌厥过去,若不是身体太好,他真的想就这么乐晕过去算了,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突然间有了消息,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蔺沧溟朝他摇了摇头:“溟所说,并不一定是姨娘,而是她的亲人,是与不是,到时候咱们见了才能说肯定,这个人孩儿现在还没见过,只不过听说与霏儿有七八分想象,才起了这个心思。” 与霏儿有七八分想象? 月煌心中一动,有些沉不住气的看向蔺沧溟:“孩子,我可能等不了那么久了,你先告诉我,这孩子如今在哪里?我现在就带你外婆去找她。” “外公,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几十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余下的几天吗?再说了,您如今这样冒冒失失的前往,人家也未必会信啊,还是等找到霏儿,带她一起去,这样才有可信度!”蔺沧溟的话让月煌微微一愣,很快意识到自己太过鲁莽了,赶忙道:“你说的对,听你的,外公一切听你的。” 蔺沧溟点了下头,带了一丝陌生的兴味儿看向澹台灭明与杨嫣然:“如此,我先告辞了,好好照顾我外公与外婆。” “等一下,溟儿,告诉娘亲,你还会回来吗?你会不会回到临月来?会不会回到我们的身边?”眼见蔺沧溟就要转身离去,杨嫣然再也忍不住,突然伸手拦住他的去路,蔺沧溟蹙了蹙眉,淡淡的抬眸:“未来的事不好说,如果在这次夺嫡过程中我命大活了下来,自然会带霏儿来看你们,但至于留不留下,就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带霏儿来见我们?”杨嫣然兴奋的有些语无伦次,蔺沧溟薄唇微抿,淡淡的扫过她满含激动的脸庞:“看在你辛苦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可以带她来看你们,但是,除此之外的一切事情,要看我们的心情,或许更具体来说,要看霏儿的心情。她如果喜欢上了这里,或许我会选择在这里定下来,但如果她不喜欢,那很抱歉,这里并不是我们的久居之地。” 听完蔺沧溟的话,杨嫣然已经不住的点头:“你放心,你放心,她肯定会喜欢上这里的,一定会,一定。” “那就,拭目以待!”蔺沧溟最后意味深长的扫了澹台璃一眼后,转身离去。 “臭小子,等等老子。”杨鸿晖的声音突然响起,在杨嫣然刚张嘴喊人时,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渐渐的,她脸上的笑意僵在了唇边,眼底满含遗憾:“瑾儿,我的瑾儿……。” “放心吧,他已经原谅你了。”这孩子,真是像极了嫣然,即便而今身居太子之位,人性最纯洁的善良之心,在他身上并没有完全的消失。也许,在他刚刚进来之时,话语充满了攻击性,言语间满是对他们的埋怨,但随着他们陈述,以及这些年的顾虑与当年的无奈,他似乎渐渐理解了,对,就是理解。正是因为他从小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下,所以才能深深的体会他们的艰辛与顾虑,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临走之前松口的直接原因吧? 同样看出来的还有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笑容的澹台璃,想到蔺沧溟临走之时那别具意义的眼神,他清淡的眉目间瞬时染上了一层笑意,蔺沧溟,你会这么老实听话的回来?你会这般轻易的就原谅他们? 期待你们夫妻二人回归临月之时,也许,有了你们的加入,临月的夺嫡大战,才更加的有看点! “臭小子,你可真够假的,明明恨得要死,居然还好意思说原谅?说,你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同样对蔺沧溟态度抱有质疑之心的,还有跟着他出来的杨鸿晖,到底是看着蔺沧溟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会这般轻易的就被糊弄过去? 蔺沧溟弯了弯唇,淡淡的扫过杨鸿晖似笑非笑的脸:“还说我呢,难道您就从来没有怨过她?就算当年有外婆逼她立下的誓言在,可她终究还是逼你们夫妻分手的罪魁祸首,你就真的从来没有怨过她?” “孩子,看来你对她的恨更远胜对你父亲的恨,这样对她,是不公平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年我坚持己见,不同意你娘入宫,今日的局面或许就不是如今的这个样子,她能有今日,何尝不是我所酿造的结局?所以,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恨她,我怎么有这个资格呢?” “不公平?或许吧,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与不公平。就像心姨,她为了自己的爱情离开了临月,逃脱了神女的束缚,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在自己走之后,谁会是下一个倒霉的人?如果她知道自己离开之后,会连累自己的妹妹,或许同样也会良心难安一辈子!人生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完美的时候,也很难达到完美的境界!” “至于澹台灭明,他是我的父亲没错,可他却有很多的女人与儿子,他能做到什么地步,始终是有限制的,因为不期望,所以无所谓。但是母亲不一样,母亲在任何一个人的人生中,都肩负着比父亲更加重要的爱的责任,尽管她过的并不好,活的并不开心,我还是无法一下子就消除对她的怨,但却也忍不下那个心去恨她,所以,索性就说了那些看似安慰的话来。” “你话中应该别具深意吧?” 蔺沧溟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着杨鸿晖:“依着霏儿那丫头的性子,在我将她扔在木灵寨那一刻起,那丫头的心中就攒着对我的怨呢,这怨,总要有地方发泄不是?或许,可以趁此机会,搅乱一下临月……。” 杨鸿晖鄙夷的深剜了他一眼:“臭小子,你怎么能肯定那丫头不找你发泄心中的不满?” *** 今日更新完毕,明日起进入天照夺嫡大战中。。。。 (cqs!) 第220章 :锦秋 蔺沧溟听言,脚下一顿,似笑非笑的回眸,自信非常的看着杨鸿晖:“因为……,她相信我!”他们两人之间,虽说没有刻骨铭心过,但也算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如果她对他连这点信任感都没有的话,那,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该值得反思了。 杨鸿晖诧异的瞥了眼蔺沧溟,哼了一声:“你这小子,还挺自信。唉,可苦了霏儿那丫头了,这蔺天琊一天不死,她还就回不来了?” 蔺沧溟看着杨鸿晖的眼眸之中,浮现一丝不悦:“外公就这么信不过我?” “难不成你还能亲自砍下蔺天琊的头不成?”杨鸿晖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的望过去:“喂,他怎么说也是将你养大的人,你该不会真的要砍下他的头吧?” 蔺沧溟这下彻底无语了,他看着自己的外公,一脸不满:“难道在您的眼中,溟就是这样一个恩将仇报之人?虽然有那份协议在,但我,是不会用一个人的性命去换另一个人的命,这是原则的问题。至于霏儿,如果那个木景真实存在的话,您就放宽心,那丫头说不定早就在木灵寨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了。一年,最多一年,等她及笄之时,就是我迎她归来之时。” “话不要说的这么满,你要拿什么去带她回来?”蔺沧溟略一挑眉,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放心,您的外孙啊,没您想象的那般窝囊,如果真如此,早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霏儿落在木灵寨,并不是对方的实力太过强大,而是我愿意,只要我愿意,依然可以轻松的将她带出来,可以如今的形式,您觉得有比木灵寨更适合她修生养息的地方吗?只要我踏进京城,等待我的就是争夺的开始,我不愿将她放在阳光下做靶子,是因为不想她成为第二个印影。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杨鸿晖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抿着唇不说话。 蔺沧溟唇角一勾,知道他这是心中不舍,不由轻轻一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外公,孩儿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遍体鳞伤的小男孩儿,您不用再为我牵肠挂肚。现在,您要做的,就是怎样将外婆带回来,怎样取得她的谅解,这,才是溟心中最美好的愿望。只有您将外婆找回来了,咱们一家人才能团圆啊!” “臭小子,老子一定会将你外婆找回来的,你等着,咱们一年为期,等霏儿及笄之日,就在药王谷见面,到那时,你小子可要守信用,一定要将老子的孙媳妇带回来,否则,老子跟你没完,听见了吗?”彼时杨鸿晖的声音中已带了浓浓的鼻音,蔺沧溟知他心里难受,他自己又何尝好受了?只要他走出这里,等待他的变数,连他自己也是没底的,一年之后,能不能平安前往药王谷,他真的不敢说。但看老人这样,他又怎能忍得下这个心? “您就放心吧,一年为期,药王谷见!”蔺沧溟最后紧紧的抱了他一会儿后,果断的转过身,动作利索的翻身上马,在马蹄扬起的那一刹那,他低沉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外公,保重!” “保重,我的好外孙,保重,一路顺风!”杨鸿晖红了眼眶,潸然泪下,心中默默祈祷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他,“一定要平安回来,大家等着你,溟儿!” ―― 八月二日晚,经过十天昼夜不分赶路的蔺沧溟终于回到了位于天照的太子府。 而彼时已经是深夜子时,他的书房却亮如白昼,下意识的蹙紧了眉,蔺沧溟身形极快的跳进隐溟楼,暗处的乌衣卫早在他出现时便已经嗅到了他的身份,也因为此,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暗处人的波动,顺利成章的来到了书房前,守候在那里的雷钧、雷音眼珠子险些没掉下来:“爷?您怎么回来了?” 蔺沧溟轻瞟了二人一眼,目光看向书房:“人都在里面?” 两人用力的点点头,蔺沧溟微微颔首,推门而进,不无意外的,同样引起其他人的愕然转身:“爷?”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们,蔺沧溟微微颔首后,坐到了迦蓝旁边的位置上:“不用理会我,说你们该说的。” 迦蓝担忧的看着他浑身上下掩饰不住的疲倦感:“你还是先下去休息吧,一会儿我找你说清楚。” 蔺沧溟摆摆手,表示自己无所谓:“说吧,蔺沧海那边怎么样了?” 迦蓝叹了口气,朝对面几位看起来十分精干的男女道:“既然老大让你们说,就将你们探听到的,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是。”所有人面色一凛,将这段时间天照国大大小小,但凡有价值的消息,均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听到最后,蔺沧溟的眉头已经深锁起来,看向迦蓝的眼神也略显凝重:“这么说了,至今为止,我们都没有捕捉到蔺沧海的行踪?” 迦蓝一眼凝重的点了点头:“自打那次在小树林中被你我二人打伤之后,他明着好像是在府里面休息,实际上秦王府中,只有一个替身而已。” “不止是如此,就连他与墨家小姐的婚事也一延再延。” “皇上那边派德妃去探病三次,每次均未超过半天就走了。” “府里面的那些侧妃妾氏,也异常平静,每天单独待在自己的院里,不出门也不争斗,委实让人诧异。” “与临月的二皇子也似乎断了联系,未见动静。” “倒是墨家小姐墨澜,私下里在寻找百晓笙……。” 听着下属你一言我一语的陈述着最近发生的事,蔺沧溟忽然抬眸看向迦蓝:“皇后那里呢?” “这段时间人家可是尽心尽力的在照顾皇上,别提有多温柔了,倒是晋王、禹王每次都来去匆匆的,似乎很忙的样子。其他嫔妃也没表现的太不正常,一切也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只是奇怪的是,皇上的病,时好时坏,太医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一直开的都是温补的方子,你得空了,还是去瞧一瞧比较妥当。” 迦蓝的提醒蔺沧溟放在了心上,转眸扫向静候在一旁的下属,他挥了挥手:“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暂且回去,有事的话自会通知你们。” “是,属下等告退。”待屏退左右之后,蔺沧溟一脸认真的看着迦蓝:“你母亲身边的人,现在可还有存在的?” 迦蓝神色一变,抬眸看向他:“怎么了?” “现如今,知道你母亲当年从月族离开之后动向的,也就只有她身边的人,而想要打探清楚木灵寨与你母亲的关系,就只有从这里入手,否则,咱们很难攻破他们。”蔺沧溟的话敲打在迦蓝的心头,在这么一瞬间,他想到了锦秋,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她很神秘,隐藏了很多,如今蔺沧溟的提醒,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也许,该是时候找她谈一谈了。 “据我所知,母亲当年从月族离开时,并未携带任何人,也就是说,如今她身边的人,都是后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们能知道多少?”蔺沧溟轻叹一口气:“如今还能怎么样?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这个死扣解不开,木灵寨的秘密自然也无法解开,相对的,皇后究竟怎么与木灵寨搭上线的,就更加难以估计了。我们双管齐下,你去调查你母亲身边的人,明日我亲自去一趟墨家。” “墨家?你去墨家做什么?难不成,你真的要为那个女人做什么手术?”迦蓝的声音陡然拔高,令蔺沧溟下意识的瞪了他一眼:“我在你眼里,就这般的……下.流?” “那可说不好,万一你想从她那里入手,自然要拿出真才实学。到时候若被我妹妹知道了,后果你自己掂量!”迦蓝心情缺缺的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蔺沧溟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说呢?墨澜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读过兵书,又熟知这几个国家的地理环境,如果蔺沧海的失踪与她有关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将会是一个可怕的后患。现在若是不提前预防一下,到了真刀真剑实干之时,恐怕就来不及了。” “那你是想借这次……,做点什么?”迦蓝微怔了下,一丝笑意从唇间溢出:“不过,你自己也说了,这个女人不简单,你若不做出点什么来证明自己,恐怕难以取得她的信任。” “放心,我既然敢上门,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回头你吩咐沫舒准备一下,让她随我前往。”蔺沧溟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上了楼,连续十几天不分昼夜的狂奔,他是累坏了。 目送蔺沧溟离开,迦蓝眼眸一沉,忽的站起身,疾步走了出去,纵身一跃,朝曾经的丞相府方向飞奔而去。因顾虑到相府中有蔺天琊的人,迦蓝眸光微闪,转身拐进了京城最具花名的花红柳绿街巷,这里即便已经到了凌晨,却依然有人引吭高歌,琴箫咚咚,加之那刺鼻的胭脂水粉味儿,让迦蓝下意识的加快脚步,直到瞥见‘花月楼’三个字时,他身形一闪,跳进了花月楼的后院。 “什么人?”比起前院的夜夜笙歌,后院安静的诡异,迦蓝刚刚现身,立即有数到黑影从暗中跳了出来,待他们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时,浑身陡然一颤,紧张的跪倒在地:“属下等参见少主,不知少主驾临,求少主责罚。” “行了,起来吧,锦秋姑姑呢?”那人愣了一下,旋即很快意识到他说的是谁,立即上前一步,躬身回禀:“回少主的话,莫姑姑一个时辰前已经离开。” 一个时辰前?迦蓝摩挲着下巴思考片刻,朝后面的人摆摆手,闪身来到花月楼后院的假山林中,七拐八拐之后进入了月神宫强大无极限的地下通道,一刻钟过后,他出现在月神宫位于丞相府的总部。 刚刚躺下的锦秋听说迦蓝来了,美丽的眸子瞬间一沉,这个点儿少主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里,心头不免一跳,快速的穿戴整齐走了出去。 “少主……。”眼见锦秋一脸担忧,迦蓝赶忙道:“姑姑莫担心,不是什么急事,蓝只是有话要问您,这关乎着霏儿的性命,蓝希望姑姑能如实告知。” “霏儿?霏儿她怎么了?难道说,霏儿真的失踪了?”太子侧妃失踪的消息早已传遍天下,因一直没有得到迦蓝正面的确定,她还以为是他们使得计策,而今这般一想,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姑姑,蓝选择这个时候来,不是没有原因的,我急需知道,当年我娘从月族离开之后,发生的点点滴滴,您如果知道的话,一定要事无巨细的告知,因为这,很关紧,非常非常的关紧。” 迦蓝脸上的凝重之色,也让锦秋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可是面对他的问题,她却有些爱莫能助:“孩子,我并不是从小待在你娘身边的侍女,所以,你这个问题,有些让人为难,如果方便的话,你最好说的再具体一些。” “木灵寨,您知道木灵寨吗?” 一听到这三个字,锦秋心中一凛,猛然抬起了头:“木灵寨?你怎么会知道木灵寨?” 一听她这般询问,迦蓝眸光倏地一亮:“这么说,姑姑知道木灵寨?” 锦秋脸色一僵,满脸认真的看着迦蓝:“那要看你问什么了,说吧,木灵寨怎么了?” 迦蓝没想到还真的问对了人,立即将夏侯霏与蔺沧溟前往木灵寨的事从头到尾的叙述了一遍,甚至于连他与木毓的交易,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听完迦蓝的话后,锦秋的脸色已经惨白到了极点,她看着迦蓝满含期待的眼睛,言语间满是沉重:“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找了过来,缘分,命中注定的缘分啊!小姐在天之灵若是看到,想来也会安心了,她没有爱错人,没有爱错人啊!” “姑姑,您……。”锦秋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听得迦蓝脑子里一团浆糊。 “孩子,你放心吧,木灵寨是回来寻仇的,他们伤害谁也不会去伤害霏儿,你让太子放宽心即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迦蓝的胃口被吊起,又岂是两三句话就能打发的? 锦秋自然之道,迦蓝能找到这里来,自然不是她两三句话就能让他放弃的,想想而今的形式,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原想着能多瞒你们几年,不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既然这样,也该到了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迦蓝心头一跳,激动异常的看着锦秋:“真相?什么真相?” 锦秋浅浅的笑着:“自然是你与霏儿的身世,你的身世,你虽然已经知道了,但你知道的,却并不全面,如果你知道了真相,我相信,你只会更加痛恨那个人,即便如此,你还是要知道吗?” “姑姑,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曾经那个莽撞的小伙子了,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今天我既然找了过来,您索性就将事实一次说个明白,也省得我们绕了弯路。” 迦蓝眼底的真色,让锦秋不禁回忆起当年明月心的临终遗言,她的眸光瞬时一黯,“小姐,您所期待的或许不能实现了,这么多年过去,小小姐与小少爷所吃的苦,已经全部在计划之外了。更何况,当年您以为小少爷死了,可偏偏小少爷还活着,如果我还坚持您曾经的遗言,恐怕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漏洞,小姐,对不起,亲您原谅锦秋!” “少爷,在讲故事之前,锦秋想问问您,您会成为天照未来的君主吗?” “姑姑,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木灵寨还与这个有关系?” 锦秋淡淡的开口,声音低暗:“有关,有很大的关联,如果你会成为天照未来的君主,那么下面的这个故事对您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甚至可以说,是对天照最沉重的一击。” 迦蓝深眸一眯,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天照已经有太子,你为什么觉得未来的君主会是我?” *** 今日更完,明日继续! (cqs!) 第221章 :决定 “因为太子已经知道你的身世,因为太子无心那个位置,所以,他一定会辅助你登基,当然,他自己,也永远不会成为那个与你为敌的人。”锦秋如此笃定的口气,倒是让迦蓝有些啼笑皆非:“听你这话里的意思,难不成你早就预料到,未来天照的君主,会是我?溟,他可从未表示过要辅助我做皇上,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难不成姑姑比我更了解他?有些话可以乱说,但有些话说出来,可是会出人命的!” 锦秋唇角一勾:“如果他有心坐那个位置,天照就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这些年他虽屡次遭受刺杀、袭击等一系列不公平的对待,却并没有将那些人赶尽杀绝,可见他一直试图保持天照的平衡,一直默默的维护着这份和平,如果真的要做些什么,无论是秦王亦或者晋王等人,早就已经落败,因为蔺沧溟不可能会让这些阻挡他路的人活到现在!而且,天照的今天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还能保持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孩子,有些事根本就不需要你去说,单看你们的性子以及这些年来的丰功伟绩,就已经能预料到结果了!” “那依着姑姑的说法,蓝难不成还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迦蓝微微蹙了眉,显然对锦秋的说法有些不赞同。 锦秋淡然一笑:“在蔺天琊的诸多儿子当中,除去太子之外,唯一适合做皇帝的人,就是你,在此之外,无论他传给谁,天照都会毁于一旦。所以,与其说你是野心勃勃,倒不如说,你将会是天照的救赎之神!” “姑姑,这话,这将来,可不是您说了算的。”迦蓝听完她的话,匪夷所思的同时还有些无奈,锦秋却并没有任何的不自然,反而呵呵一笑,淡然处之:“那你现在告诉我,如果给你这个机会,你会去争夺那个位置吗?” 迦蓝身体一震,顿时变了脸色,深邃的眼底流露出幽谙的光芒,锦秋见状,也不着急答案,浅饮了一口茶,眼底满是平静的坐在那里,等着他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去,迦蓝并没有让她等太久就抬起了头,眼底流露着的,竟是势在必得的耀眼:“我想做皇帝,如果有那个可能,我愿意为这个位置拼一把。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上天既然让我身上流着他蔺家的血,那我就有资格来竞夺这个皇帝之位。” 锦秋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眼底没有讶异,只有平淡:“蔺沧溟知道吗?他知道你的想法吗?” 迦蓝微微一怔,沉默良久后,突然看向锦秋:“难道他早就看出我心中的想法?实不相瞒,就在不久前,他曾经断言过,说我终有一天会走上这条路,当时的我还觉得这不可能,如今想来,他当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什么。” 锦秋听到这里,突然高深莫测的笑了,“我早就说过,他无意那个位置。你是他生死相交的兄弟,又是他的大舅子,他不帮你,还能帮谁?不管他是不是早有预料,也不管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今既然你有了这个想法,那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后面的事?什么事?” “傻孩子,自然是木灵寨的事。你不是好奇他的存在?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你娘当初之所以选择脱离月族,就是为了当时木灵寨的少主――木景,他是你娘今生唯一爱过的一个人,如果没有蔺天琊,他们会活的很幸福,可惜,可惜上天却并不眷顾他们,让他们早早的就阴阳相隔,不,或者该说,他们如今已经团聚了…… 你和霏儿,其实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你的爹蔺天琊害死了她的爹爹木景,这场冤孽的直接造就着,就是你的爹!你娘当年,之所以在霏儿的爹死后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为了你们兄妹俩,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你战死沙场的消息,那个时候,她的心几乎已经枯竭,再也承受不了亲人一个一个离她而去的打击,所以,她选择了渐渐消亡,郁郁寡欢而终……。” “怎么会这样?不,这不是事实,这怎么可能是事实?姑姑,你一定是在骗我的,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他怎么可能会去害人?我娘怎么可能不爱他?既然不爱他,为什么会有我的存在?还有夏侯奎,他在这中间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迦蓝脸色一点一点的褪尽,他踉跄着跌倒在身后的椅子上,不停的摇着头,大脑在这一刻,几乎一片空白。 锦秋清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这怎么就不可能是事实?如果没有蔺天琊当年的那一沉痛一击,我们的少主怎么可能会死?他卑鄙的竟然在你娘的身体上下毒,而当时,她的身边,只有木景,少主为了救你娘,不惜以身渡毒,也因为此,少主死了,我们木灵寨最优秀的寨主死了。也因为此,才有了你妹妹的出生,如果当时没有你的妹妹,你娘说不定会直接随木景而走。这就是事实,一个会给你沉痛打击的事实!至于夏侯奎,他是一个好人,一个深爱着你母亲,却一直扮演着守护者姿态的好人,孩子,如果可以,你们兄妹俩将来好好回报你们的这位父亲吧,没有他的细心照料,你娘,或许根本就生不下你妹妹……。” “那我呢?既然他们并不相爱,怎么可能有我的存在?还有,我娘真的是郁郁寡欢而死吗?那个李氏在这当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们口中所说的藏宝图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为什么是你们的少主?这是什么意思?姑姑,我有太多太多的疑惑需要解开,我娘的死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对不对?”彼时的迦蓝是激动的,也是震惊的,当一个又一个真相在他面前揭开时,他有些接受不了,眉宇之间皆是费解与不甘的看向锦秋。 而锦秋,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坦然的面孔面对他的各种质疑:“没错,我与躺在皇宫的锦澜是木灵寨的人,之前所说是你娘从娘家带来的,也不过是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罢了。至于你的怎么来的,你还是将来有机会的话,自己问一问你那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亲爹吧!还有你娘的死,别怀疑,她是自然而亡,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藏宝图一说更是不存在的流言,这全是他们编排的假话,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藏宝图,也根本就没有不劳而获的果实,蓝,你记住,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才是真正的果实。” “这么说的话,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所谓藏宝图一说?”锦秋呵呵一笑,眼底满是笑意:“自然,你娘又不是神后,怎么可能会有天价的陪嫁呢?” “真没想到,你们会是木灵寨的人,难怪与当日外公所说(月心离家之时并没有带走自己的丫鬟)与你所说(她们曾说,她们是月心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对不上号,原来问题出在这里。”迦蓝微微皱了眉,旋即想到了整个事件的重点:“这么说,木灵寨牵上皇后这条线,是要……报仇?” 锦秋眉心轻蹙,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会阻止吗?而今我告诉了你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已经是木灵寨的叛徒,你会去帮助皇后吗?” 迦蓝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蓝为什么要去帮助皇后?这些年她害我们的还少?如今她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活该她自己去收拾残局。至于蔺天琊,尽管我到现在也不愿意去相信那个事实的真相,却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既然敢做,就该有承担这个后果的勇气,纵然我是他的儿子,但我也是我娘的儿子,为了我娘,我妹妹,我也不会站在他那一方,姑姑请放心,无论他将来有个什么样的结局,我都不会去插手,至于天照,我如果想要,自然会凭着自己的实力夺回来,绝不需要他赐给我,那不是我所需要的!” “蓝儿,这,这是你的真心话吗?”锦秋满含欣慰的看着迦蓝,眉眼之间,尽显激动。 “自然是发自内腑的真心话,他已经对不起我娘,我不能对不起我唯一的妹妹。姑姑放心,您能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将真相告诉我,我除了感动,自然也会加倍来回报您这些年的隐忍与守候,我们兄妹俩能有今天,离不开您的指点与疼爱,我想,我娘若是还活着,一定会很欣慰的。” 锦秋听到这里,已经满眼红涩的落了泪,曾经,她幻想过无数真相揭晓的那一幕,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是在这样平静的环境下,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时辰到了? “那明月阁里的秘密,以及关于我娘的那些传说……。”锦秋听到这里,突然朝他神秘的眨了眨眼:“这个嘛,你娘并没有提过你,她让我转交给你的妹妹,毕竟,那个时候的你,已经离开人世了……。” 迦蓝听到这里,抿抿唇,笑意温润的道:“罢了,既然有言在先,那蓝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权当不知道了,不过妹妹她,恐怕一时半刻也不会回来。” “你妹妹的身上,还有一些未结的结,此次木灵寨之行,会让她受用一生,你且代我转告太子,专心一致的做你们该做的事,霏儿在木灵寨,会过的很好……” 走出月神宫后,迦蓝忽觉自己一身轻松,他没想到,一直萦绕在他们心头的这个结,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全部解开了,如今没有了后顾之忧的他们,自然不会放过曾经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人,这一次,他们定然会为了天照的未来,遇鬼杀鬼,绝不心慈手软! 蔺沧溟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一天之后,面对事实的真相,他一脸慎重的看着迦蓝:“这些都不是问题,现而今的问题是,你真的考虑好了吗?如果你并不打算接替我如今的这个位置,咱们可以潇洒的离开,但如果你想成为这片土地上未来的尊主,那么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就要开始为天照的未来而为之奋斗!现在,你可以将你心中所想说出来,咱们是时候,解决这里的一切了!” 蔺沧溟知道迦蓝与霏儿身世的时候,迦蓝基本上也了解到他与澹台璃的身世,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他的这位兄弟,一直不将天照的一切放在心上,原来,他早就开始怀疑自己,难怪会有今日的这最后一问,只是,他真的要继续走下去吗?不惜一切代价的走下去? 最后的这个决定他是如何下发的,他已经记不得了,他只知道,在这个艰难而漫长的过程之后,他慎重的点下了这个关乎他一生命运的头,也就在那一刻,即便他什么也没说,蔺沧溟却已经明白了一切,他拍着他的肩膀,眼神平静的看着他:“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不再是曾经的我们,往后,所有的一切都会以不惜一切代价为前提!” 在蔺沧溟撂下这句话之后,便带着沫舒前往墨家,因为有可能,夺嫡大战,将会从这里正式开始―― 当蔺沧溟在墨家门口报上百晓笙的名号时,果然受到了最高级别的待遇,为了验证他的真实身份,墨家还特意找来几个危重病人作为进门的初步考核,蔺沧溟自然轻松应对过关,而后又出现几例关于修复方面的小手术,蔺沧溟皆一一挑战成功,这一刻,墨家上下终于肯定了他百晓笙的身份,也因为此,才放他进入这个一直以来拥有墨家最多chong爱的嫡女墨澜的院子――锦阁。 “首先,请原谅墨澜之前的一系列对您身份质疑的考核,百先生,实不相瞒,墨澜之所以这般大动干戈的考验您,实则是有一事相求于您。”屏退左右之后,墨澜没有绕弯子,而是开门见山的朝百晓笙跪了下去,这一跪不打紧,倒是将人‘百晓笙’给吓得不轻:“墨姑娘请快快起来,这可使不得,您且放宽心,但凡在下能救得了,自然会去救,不遗余力的去救,但是如果看不好,您就算跪上三天三夜,也是没有用的,无需行如此之大礼,赶紧起来吧!” “百先生,此病关乎墨澜的一生幸福,墨澜必须要跪在这里求得您的承诺,请百先生一定要答应墨澜,如果您会此项杂症,希望您永远不会将墨澜之病症说出去,只要您答应了,墨澜才能起来,您放心,但凡您提出的要求,不管是墨澜,还我们整个墨家,但凡能够做到的,一定为您做到,这也是您守住这个秘密的条件,您,答应吗?” 百晓笙冷然一笑,傲气中带着不屑:“果然是财大气粗啊,怎么?你们当真以为一个小小的墨家能够困得住我百晓笙?你自己得了什么病暂且不说,这一上来就要求小爷我答应你们的要求,果真是不自量力!这个病,爷还不瞧了,权势地位算个屁,小爷还从来没被人威胁过!” “且慢,百先生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吗?墨澜从来就没怀疑过您百晓笙的影响力,也知道您百晓笙的性子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可今天您既然踏进了我们墨家的大门,不留下点什么,休想离开这里。如今墨澜的病您还没瞧,就想要走了吗?别忘了,您的小侍女可还在我们墨家的手中!” “威胁?你居然敢威胁小爷我?”百晓笙厉眸扫向墨澜,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你可真是自信的紧,怎么?你觉得你一个小小的墨家真的能威胁得了爷?” “不,百先生您误会了,墨澜从未想过要与您为敌,只是墨澜如今的情况逼的墨澜不得不这么做,还望百先生多多体谅向墨澜的难处,不如这样,咱们各退一步,我们墨家不但会放了您的小侍女,也会许诺所有我们能做得到的条件,而墨澜,只需要您治好我的顽疾,并承诺您永远不说出去,即可!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机会,百先生当真要错过吗?” 百晓笙目光中掠过一抹精光,“先说说你的病再决定也不迟,你们墨家太卑鄙,小爷我可不想最后什么也捞不着,还要把命搭进去!” *** 明天万字更新,真相正在一个一个的揭晓中。。。 (cqs!) 第222章 :月水紫辰红包加更 “为什么?”古颜一走进521客房的门,沈宏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咦?沈总裁怎么在这?”卫皓丝毫没有感觉气氛的紧张,无知地开口。后者没有理会卫皓的问话,眼睛直直地盯着一脸淡漠的古颜,“没必要。”她说话时没有看沈宏。之前她或许还抱着破镜重圆的幻想,但自从经历了那一晚,她就完全死心了。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胃病复发,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合法妻子。那么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爱她。 “你们认识?”就在沈宏气得摔门离开的时候,卫皓才明白过来。 “不熟。”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这里是城市夜生活最精彩的地方,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身着西装的男子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哟!我们的沈大公子竟然也有寂寞的时候,需要小妹我找几个妞来么。”骆晓梦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怪她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她实在是气不过。 沈宏看了眼骆晓梦,继续喝酒。 “说吧,找我什么事。” “告诉我,她的事。”或许是酒喝多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呵!”骆晓梦忍不住嘲讽,“我是不是该替小颜高兴一下,他前夫竟然为了她在酒吧买醉呢。” “告诉我,她的事。”他没有理会骆晓梦的语气,只是一味地重复这句话。他不明白明明离婚是她提的,为什么全世界好像都认为是他的错。 “你找错人了。”或许是被沈宏的语气吓到了,骆晓梦不再调侃,“说起来我也对不起小颜,没什么资格做她的姐妹。三年前她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但我想他不会告诉你。” 沈宏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酒杯。“是谁?” “郑英奇。当年蔡美远在韩国,许仙重伤昏迷,而我和依霖其实一开始也在埋怨小颜。我不知道那段日子她发生了什么,反正最后她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看着沈宏若有所思的样子,骆晓梦继续道:“你明明对小颜有情,结婚时就算是作为伴娘的我也深深感觉到你们俩的幸福。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我了解小颜,她爱你,我更清楚地知道小颜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嫁给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想小颜比谁都想撑下去,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看着你们有多幸福。如果你觉得她和你离婚是为了钱的话,那么我替她觉得可悲。你想想吧郑英奇他什么都比你强,为甚么小颜要嫁给你?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破镜重圆不是没有希望,你好好想想吧,我不希望你后悔。” 骆晓梦走后,沈宏仍是坐在吧台边喝酒。''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他也想知道为甚么。是不是处的,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沈宏扪心自问,仍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第223章 :看病 欧阳克眼睛一亮,心神震荡,不再理会拖雷,笑语吟吟:“我欧阳公子是何等人,一言既出,又岂有反悔之理?只不过,他可以走,华筝姑娘你还是留下来……” “好。” 程灵素早料到他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只不过这样也好,只她一人还能和欧阳克周旋一下,寻找脱身之机,多了个拖雷,难免心里还有顾忌,因此不等他再胡说出什么来,就直接截口答应下来。 欧阳克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哈哈一笑:“这样才对嘛,少了个碍事惹眼的,我们才能好好聊一聊。” 程灵素不理他,背过身去,从怀里取出包着蓝花的巾帕,稍稍在空中抖了抖,扎在拖雷迸裂的虎口处,又将那两朵蓝花放回怀中。然后简单将情况和拖雷一说,要他先行回去。 拖雷脸色铁青,退后了两步,霍地一下拔起插在脚边的单刀,双眼盯着欧阳克的方向手起刀落,在自己身前虚空狠狠一劈:“你武功高明,我不是你对手。但我今日以铁木真汗之子的名义向草原天神立誓,待我诛尽暗害我父之徒,定要与你一决胜负!为我妹子报仇,也叫你看看什么才是草原上的英雄儿女!” 同是蒙古部落首领的儿子,拖雷待人谦和,义气极重,不似都史那般一味的目中无人,然而他内心的骄傲却一点也不比都史少。他是铁木真最喜爱的儿子,深知铁木真的心胸的抱负,他要帮助父亲将青天所有覆盖的地方,都变作蒙古人的牧场! 为了这个目标,他自幼就在军中历练,从未耽搁一天,岂知多年的苦练,落入敌手不说,今日却无法将前来相救的妹子平安带回去!拖雷心知程灵素说得不错,自己此时应以铁木真的安危为重,应尽快回去调动兵马接应被暗算的父亲,可是一想到自家妹子被人要被人强行扣留在这里,心头的耻辱噎得他连呼吸都几乎要滞住。[.超多好看小说] 蒙古人最讲信诺,更何况是对草原上人人信奉的天神所立下的誓言。拖雷明知自己武艺不敌还斩钉截铁地立下此誓,神色虔诚凛然,一番话说得豪情冲天,虽不是武道高手,久历兵营的一副肩骨上却自有一股和铁木真一模一样的王者之气,纵横睥睨,连没听懂具体内容的欧阳克也不禁暗暗心惊。 程灵素心头一暖,身体里那独属于铁木真女儿的热血仿佛也感受到了拖雷的不甘和决心,激流般的涌上来,激得她眼眶也跟着隐隐发热。不动声色的侧过身,拦在欧阳克可能出手的方向,轻声道:“快走罢,快回去,我自有办法脱身。” 拖雷点点头,又走上两步,展开双臂将她抱了一抱,再不看欧阳克一眼,转身往营门的方向跑去。 路上遇到几个留守的兵士见到他从营内跑了出来,想要上前阻拦,都被他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直到亲眼看到拖雷在营地边上夺了马匹,一路奔出远去,程灵素才放下心来,轻声叹了口气。 上一世,她师父毒手药王用毒做药,治病救人,可偏偏深信报应轮回之说,以至晚年皈依佛门,修性养心,终达无嗔无喜之境。程灵素是他晚年时收得的小弟子,深受熏陶,这一番世道轮回,明明已经身死,却还是将她送来此处,她不得不相信,或许冥冥之中,还有其他用意。 她原本不愈与这个世上的人和事过多牵扯,甚至一直想着寻个机缘远远地逃开,回到洞庭湖畔,去看看数百年后的白马寺,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再开个小小的医馆,治病救人,守着前一世对那个人的思念和深情以渡一生爱我无需承诺全文阅读。却没想到自己此生借了铁木真女儿的身份,又怎可能不卷入蒙古部落的斗争之中?铁木真现在就是她的父亲,无论这个父亲是否将她视作拉拢其他部落的手段,他都是她在草原上最大的屏障。 更何况,一旦铁木真有难,那她生活了十年的蒙古部落也会跟着蒙难,真心照顾她,抚养她长大的母亲和兄长,还有那些日日所见所处的族人都会跟着蒙难,十年相处,她又岂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程灵素又是幽幽一叹。 见程灵素一直望着拖雷离开的方向出神,还不断叹息,欧阳克下巴微抬,不禁冷笑:“怎么,就那么舍不得?”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程灵素皱了皱眉,拉回神思,冲口而出:“我担心我哥哥,难道不应该么?” “哦?他是你哥哥?”欧阳克眉一抬,眼角的喜意一闪而逝,“那……再先前那个小子才是你的情郎?” “你胡说什……”程灵素猛然一顿,反应过来,“你说郭靖?你之前就在……我们才来你就知道了?” “不是你们,是你!你一来,我就知道了。”欧阳克颇为得意,显然很乐意见到她这个反应。 程灵素虽然远远地就下了马,但他内力精深,耳力又岂是那些寻常的蒙古兵士能比?几乎是在程灵素潜入大营的同时就发现了她,正要露面之时,却见到马钰出手将她和郭靖都带了出去。 当年他的叔父欧阳峰曾在全真教手中吃过个大亏,因此西毒一脉对于全真教的道士心里总存着几分愤恨和忌惮。欧阳克认出了马钰一身道袍,想到叔父往日的告诫,便打消了现身的注意。反而隐在暗处,看着他们一来一回地几番对答。 本以为程灵素会劝说马钰一起闯营救人,他不知马钰是全真教的掌教,只想着到时候营中除了千万兵马之外,还有完颜洪烈带着的数名武林好手,足以能将马钰缠住,没准还能趁机将他除去,让全真教少一个坐镇的高手。却没想到这道士非但没有闯营,居然还带着郭靖一同离开了,却将程灵素一人留在此处。 程灵素此时渐渐理出头绪来:“完颜洪烈秘密来到这里,应该就是想趁机挑拨桑昆和我爹爹为难,让蒙古部落互相争斗不休,他大金国才能没有北方的祸患。” 欧阳克对于这种争斗全无兴趣,只是见程灵素说得认真,便顺势点头,又赞了一句:“举一反三,当真是聪明得紧。” 伸手捋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发丝,程灵素目光犹如草原上清冽的斡难河水:“你是完颜洪烈的人,却放走郭靖回去向报讯示警,现在又放走拖雷回去调兵,就不怕坏了他的大计么?” 欧阳克哈哈一笑,手一探,轻轻点在她的下颚上:“怕?他的计谋与我何干?若能博得美人一笑,这又算得什么?” 程灵素非但没笑,反而眉头微蹙,脚下退了半步,避开那柄轻薄地勾向她下巴的折扇,伸手一探,“啪”的一下正好将那玄黑色的扇头握在手心里。只觉得一阵冰凉透过手心的肌肤直刺入骨,激得她几乎立刻就要放脱手,这才发觉他这把扇子的扇骨竟是玄铁所铸,寒冷似冰。 “怎么?喜欢这把扇子么?”欧阳克状似无意地手腕一抖,拨开程灵素的手,收回折扇。又刷的一下抖开,在身前轻摇,“你若看上了别的,送你也无妨,只这把扇子……”他略一沉吟,忽的又轻笑,“你要是喜欢,只要你从此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自然也就能时时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克克童鞋,人灵素妹子不就是看上你把扇子么,这都舍不得送人~好小气咩~ 欧阳克【抱着扇子跳脚】:那可是我爹……咳咳……叔父送我的…… 第224章 :深思 为新剧选角的事,古颜总是杭州横店两地跑。(.无弹窗广告)作为编剧的她,首选赛和总决赛一首一尾必须在场。首选赛能办的这么成功,也是意料之中。 “cheers!!”简约雅致的包厢内,坐着得却是一群不简单的人物。 “我得单独再敬一杯,为我们最出息的古人。喝!”蔡美拿着酒杯,豪放地说。 “为我们的重逢。”古颜拿着酒杯示意一下,随后一口喝下。 一旁的礼珉略有所思地打量着古颜,他想不到那个在小美口中的古人会是剧作家alisa。(.)眼前的女人虽然笑意盈盈,给人的感觉却是清冷孤傲。 “蔡美,我也敬你一杯。有情人终成眷属!”蔡美眼神在郑英奇和古颜二人身上油走一番,笑着喝完杯中的酒。这次的‘接风宴’很顺利,期间古颜只对李珉说了两个字,惜福。 第二日,古颜就带着蔡美返回横店了。走时,她承诺这次的男主角定是李珉。不怪古颜的偏帮,这就是现实。关系永远是实力最关键的一部分。(.好看的小说) 回到熟悉的故乡,蔡美先选择去了医院。 病房内很安静,只留心电图嘀嘀嘀的声响。数日不见,古颜觉得病床上的女孩更显消瘦。蔡美嘴唇抖动神情悲伤,眼泪一直往下掉。 “大仙...大仙...臭美来了...大仙...臭美不要李珉了,臭美回来了。古人也是,古人不要沈宏了。你醒醒啊,这么多年了,别再让蒋云开折磨你,别让我们看不起你。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你醒来啊,醒来啊...” 古颜不忍再看哭成泪人的蔡美,转过身去,一滴眼泪滑落。只是古颜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病床上的女孩眼角也留下了一滴清泪。 最后,蔡美决定留在医院。她说,小颜我和你一样有家回不了,就让我留着照顾大仙吧。回到酒店,古颜倒头就睡。这些日子,忙得每个消停,也难怪这么累。 “死女人,杭州回来不知道来看看大爷。知不知道老子想你了。”卫皓边说边进门,走到房间,看见熟睡的古颜,他说话明显已经底气不足了。“算了,原谅你这一次。”说着,手温柔地抚摸着古颜的脸。 “爸...妈...”女子眼角流下一滴泪。 坐在床边的卫皓心脏像是被敲中般,他见过野蛮无理的古颜,见过才情洋溢的古颜,见过清冷孤傲的古颜,见过放声大哭的古颜,就是没讲过脆弱无助的古颜。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三年的相处,自己从未了解她一点。他早该想到的,回到从小长大的故乡,她见过了朋友,却独独没有这最亲的家人。 卫皓突然心疼起这个年长自己几岁的女人,好奇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和泪。 ---------------------------------------------------------- 磨叽的情节将要结束,本文马上进入小高嘲。 第225章 :兵符 “那……,我想办法让姑姑回一趟木灵寨?”迦蓝的话立即遭到蔺沧溟的反对:“不急,父皇那里,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什么事儿,在所有阻力没有解决完之前,皇后是不会轻易让他死的。我们目前要做的,是先弄弄清楚她在打什么主意,还有各宫之中的来往,至于百官那里,我早就安排了人,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查清楚他们的风向。父皇如今成年的皇子,除了我,还有秦王、晋王、禹王以及英王与汉王,能斗得起来的也就是他们的母妃们,德妃、淑妃、贤妃,如果真要废了我,也是从余下的五位皇子中推出……。” “嗤,真是天真,不食人间烟火,连战场都没上过,一直活在母妃羽翼下的这几个人,究竟能成什么气候?还有那些大臣们,可笑的是还一头热的想要推出自己中意的皇子,他们当真以为这江山是这么容易就得来的?我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居然为他人做了嫁衣!” “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要下定论,你怎么就知道,咱们要为他人做嫁衣呢?禹王随遇而安惯了,你让他吃喝玩乐还可以,做太子?那也要有这个兴趣才行!晋王虽说有几分才学,算得上文武双全,可心地太过善良,做事优柔寡断,这样的他,怎么适合哪个位置?他们两个,完全没有承袭杨艳萍的狠辣与果断,根本就没有那份魄力,就算将来被推上那个位置,也未必就能做得下去。秦王,外家虽然是大学士,但总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德妃看似贤良淑德,论起心机丝毫不比皇后差,两个人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一直稳居后宫一二的位置,可见实力相当,也是将来最有力的对手。” “至于英王与汉王,一个少年老成,一个阳光翩翩,他们年纪还小,外家的势力又比不上德妃与皇后,虽然势单力薄了些,但保不齐这中间会旁生枝节,也是不能忽视的对手。所以说到底,我们现在首要目的,就是要搞清楚皇后与木灵寨存在着一份什么样的协议,德妃与蔺沧海究竟在做什么,搞清楚了这些,有了应对的方案,那么这一场仗,你算是成功了一半儿!” 蔺沧溟的话,让迦蓝精神一震:“可是,怎样才能知道蔺沧海在哪里,怎么才能搞到他们之间的协议?” “等!” “还要等下去?” “是的,还要等下去,既然蔺沧海可以将自己隐在暗处,为什么我们不能?为什么我们要沉不住气?” “可我们没有时间了,父皇已经那个样子了,我们怎么还能再等下去?溟,他会死的,他会死的!” 蔺沧溟突然黑眸一沉,冷冷的看着迦蓝:“所以呢?所以你想要夜探长春宫?亦或者乾坤殿?” 迦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震得心中一凛,猛然抬起头:“你说什么?夜探长春宫?” 蔺沧溟清冷的眸光在眼底流转,他死死的盯着迦蓝,直到将他盯得浑身发毛之际,才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什么:“你,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蔺沧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我不能告诉你什么。今天我们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如此跳跃性的思维模式,让已经习惯针对性攻破模式的迦蓝有些不适应,他看着蔺沧溟,还想问什么,车窗外却传来雷霆沉稳有力的声音:“启禀殿下,到了。” 蔺沧溟霍然抬首,目光深幽的看着迦蓝,紧抿着薄唇,什么也没说,下车离去。 迦蓝看着他的背影,隐隐约约有一种形势不受掌控的感觉,“究竟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酣畅淋漓的大干一场呢?” ―― 一个月后,受到百晓笙恩惠的墨澜,准时派人将三国的舆图送到了约定的地点。当这三幅舆图一一呈现在迦蓝、蔺沧溟面前时,两人不禁为上面各区域的细致程度惊得半天移不开眼睛。 “这天照的也就罢了,咱们还能辨出真伪,可这南启与临月呢?这一时不会儿也瞧不出真假啊?还有墨澜这个女人,我还真是小瞧了她,真没想到她一深露简出的规格女子,竟然将三国天下画的这样清醒明了,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她还游遍了三国不成?这当中,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信息,让我们不得不防啊!” 蔺沧溟也微不可见的蹙起了眉头:“的确,原本我是没抱什么大的希望,以为只要大差不差就行了,可她这上面,居然细致到村庄部落,怎能不令人惊奇?这细小的字体,她又是怎么绘上去的?” “难怪秦王可以隐没的无影无踪,有这么个智囊团活地图在身边,恐怕诺达的三国之中,已经没有什么地方逃不过这位墨姑娘的眼睛,咱们想找到人,恐怕更加的难上加难了!” “找人?干吗要去费那力气?到了时候,他自然会现身,根本就轮不到你我来动手!” “可如今已经进入九月,我们难道还要这么等下去吗?” “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乱了神,如今并不是你我一方在整装待发,一旦你这边有了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引起一系列的反应,如果届时首先暴露目标的是我们,那这些年来咱们岂不是得不偿失?我们要做的不是打草惊蛇,而是坐收渔翁之利。瞧着吧,自有人会在咱们之前发动攻击,再怎么说,名义上我也是皇后的人,她不会傻的先来处决我这个‘自己人’再去除她最强的对手,咱们目前还算是安全的,尤其是我们的手里还有他们意想不到的存在,倘若两位将军同时现身,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混乱呢?呵呵呵……。” 迦蓝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渐渐稳下了心神儿:“那我们现在……。” “韬光养晦,深露简出,蓄势待发!”三个词十二个字却蕴含了所有的力量在其中,两个人对视一眼,自信的神色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也许,这个时候,沉默,是最有利的保护色! 时光穿梭,一转眼便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春年,没有了夏侯霏的日子,蔺沧溟与迦蓝过的简单而低调,不是低着头处理手下所有势力送来的文书,就是隔三差五的对练,再不就是研究各种兵书布阵。没有了蔺天琊的早朝,已经形同虚设的被晋王取而代之,原本这个差事是要落在蔺沧溟肩头上的,谁也想不到他会以旧伤未愈借故推辞了,甚至于还挂上了闭门谢客的牌子,连带着皇后、太后甚至于皇上那里也甚少现身。 这一几乎将自己赋闲在家的举动,自是有人不解有人怒,不解的是在如此关键时期他身为太子不以身作则、替皇上分忧,反而关起们来眼不见心不烦,实为逃避责任大不孝;愤怒的是那些支持他的人,面对如此困境,他不想办法将权利攥在自己的手中,却反而渐渐分散出去,实为愚不可及,匪夷所思。 当这些流言蜚语传进蔺沧溟的耳中时,他几不可查的勾起一抹冷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在如此敏感的时期,他越是表现的积极,越容易把他的实力暴露出来,也容易引起各方的注意,届时一旦开战,几方联手将他打一个措手不及,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没那么傻,也不会那般急功近利,是他的跑不掉,不是他的,就算他死撑着,也未必能守得住! 这就是现实的残酷! 所以,他选择了隐退,当你隐入了暗处,将所有看得见的权利都放手之后,你自然而然的就消失在了这些人的眼中,他们就算想找你身上的破绽,也无路可循,自然而然的,你就能保存实力,等待时机。至于这个烫手的山芋,谁愿意接谁接去,他只要守得住兵权,其他的,他不介意统统送给他们。 拿到了心仪已久舆图的二人,在讨论了一个晚上之后,并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而是利用这次隐退,去谋得更大的空间,他们在舆图上圈出了几处将来极有可能发起兵变的地方,选择重点考察与布置的方向,力求将来有一天,能够做到稳中求胜! 蔺沧溟看似懦弱的做法,虽然将德妃与皇后的目光暂时移开,却没能让她们对他彻底的放心,毕竟在蔺沧溟的手中还掌握着统领天照国.军队的兵符,在一天未得到兵符之前,蔺沧溟就是一个危险的所在,她们谁也不能掉以轻心! *** 卡文,好难写,今天食言了,日后慢慢补吧,每次到兵变这些都要卡,实在力不从心,能力有限啊啊啊 第226章 :杨冰岚归处 为新剧选角的事,古颜总是杭州横店两地跑。(.好看的小说)作为编剧的她,首选赛和总决赛一首一尾必须在场。首选赛能办的这么成功,也是意料之中。 “cheers!!”简约雅致的包厢内,坐着得却是一群不简单的人物。 “我得单独再敬一杯,为我们最出息的古人。喝!”蔡美拿着酒杯,豪放地说。 “为我们的重逢。”古颜拿着酒杯示意一下,随后一口喝下。 一旁的礼珉略有所思地打量着古颜,他想不到那个在小美口中的古人会是剧作家alisa。眼前的女人虽然笑意盈盈,给人的感觉却是清冷孤傲。 “蔡美,我也敬你一杯。有情人终成眷属!”蔡美眼神在郑英奇和古颜二人身上油走一番,笑着喝完杯中的酒。这次的‘接风宴’很顺利,期间古颜只对李珉说了两个字,惜福。 第二日,古颜就带着蔡美返回横店了。走时,她承诺这次的男主角定是李珉。不怪古颜的偏帮,这就是现实。关系永远是实力最关键的一部分。 回到熟悉的故乡,蔡美先选择去了医院。 病房内很安静,只留心电图嘀嘀嘀的声响。数日不见,古颜觉得病床上的女孩更显消瘦。蔡美嘴唇抖动神情悲伤,眼泪一直往下掉。 “大仙...大仙...臭美来了...大仙...臭美不要李珉了,臭美回来了。古人也是,古人不要沈宏了。你醒醒啊,这么多年了,别再让蒋云开折磨你,别让我们看不起你。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你醒来啊,醒来啊...” 古颜不忍再看哭成泪人的蔡美,转过身去,一滴眼泪滑落。只是古颜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病床上的女孩眼角也留下了一滴清泪。 最后,蔡美决定留在医院。她说,小颜我和你一样有家回不了,就让我留着照顾大仙吧。回到酒店,古颜倒头就睡。这些日子,忙得每个消停,也难怪这么累。 “死女人,杭州回来不知道来看看大爷。知不知道老子想你了。”卫皓边说边进门,走到房间,看见熟睡的古颜,他说话明显已经底气不足了。“算了,原谅你这一次。”说着,手温柔地抚摸着古颜的脸。 “爸...妈...”女子眼角流下一滴泪。 坐在床边的卫皓心脏像是被敲中般,他见过野蛮无理的古颜,见过才情洋溢的古颜,见过清冷孤傲的古颜,见过放声大哭的古颜,就是没讲过脆弱无助的古颜。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三年的相处,自己从未了解她一点。他早该想到的,回到从小长大的故乡,她见过了朋友,却独独没有这最亲的家人。 卫皓突然心疼起这个年长自己几岁的女人,好奇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和泪。 ---------------------------------------------------------- 磨叽的情节将要结束,本文马上进入小高嘲。 第227章 :杨冰岚离开 为新剧选角的事,古颜总是杭州横店两地跑。作为编剧的她,首选赛和总决赛一首一尾必须在场。首选赛能办的这么成功,也是意料之中。 “cheers!!”简约雅致的包厢内,坐着得却是一群不简单的人物。 “我得单独再敬一杯,为我们最出息的古人。喝!”蔡美拿着酒杯,豪放地说。 “为我们的重逢。”古颜拿着酒杯示意一下,随后一口喝下。 一旁的礼珉略有所思地打量着古颜,他想不到那个在小美口中的古人会是剧作家alisa。[]眼前的女人虽然笑意盈盈,给人的感觉却是清冷孤傲。 “蔡美,我也敬你一杯。有情人终成眷属!”蔡美眼神在郑英奇和古颜二人身上油走一番,笑着喝完杯中的酒。这次的‘接风宴’很顺利,期间古颜只对李珉说了两个字,惜福。 第二日,古颜就带着蔡美返回横店了。走时,她承诺这次的男主角定是李珉。不怪古颜的偏帮,这就是现实。关系永远是实力最关键的一部分。 回到熟悉的故乡,蔡美先选择去了医院。 病房内很安静,只留心电图嘀嘀嘀的声响。数日不见,古颜觉得病床上的女孩更显消瘦。蔡美嘴唇抖动神情悲伤,眼泪一直往下掉。 “大仙...大仙...臭美来了...大仙...臭美不要李珉了,臭美回来了。古人也是,古人不要沈宏了。你醒醒啊,这么多年了,别再让蒋云开折磨你,别让我们看不起你。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你醒来啊,醒来啊...” 古颜不忍再看哭成泪人的蔡美,转过身去,一滴眼泪滑落。只是古颜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病床上的女孩眼角也留下了一滴清泪。 最后,蔡美决定留在医院。她说,小颜我和你一样有家回不了,就让我留着照顾大仙吧。回到酒店,古颜倒头就睡。这些日子,忙得每个消停,也难怪这么累。 “死女人,杭州回来不知道来看看大爷。知不知道老子想你了。”卫皓边说边进门,走到房间,看见熟睡的古颜,他说话明显已经底气不足了。“算了,原谅你这一次。”说着,手温柔地抚摸着古颜的脸。 “爸...妈...”女子眼角流下一滴泪。 坐在床边的卫皓心脏像是被敲中般,他见过野蛮无理的古颜,见过才情洋溢的古颜,见过清冷孤傲的古颜,见过放声大哭的古颜,就是没讲过脆弱无助的古颜。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三年的相处,自己从未了解她一点。他早该想到的,回到从小长大的故乡,她见过了朋友,却独独没有这最亲的家人。 卫皓突然心疼起这个年长自己几岁的女人,好奇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和泪。 ---------------------------------------------------------- 磨叽的情节将要结束,本文马上进入小高嘲。 第228章 :天照局势 这是一场空前盛大的开机仪式,在横店这个小城镇显得特别地突兀。(.无弹窗广告)无数媒体记者粉丝把纸醉金迷酒店围得水泄不通。举着卫皓,李珉,alisa牌子的粉丝占大多数。尽管天气已经慢慢转热,但是粉丝的热情依旧高涨。 “啊――――” “卫皓卫皓卫皓...” “李珉李珉李珉...” “alisaalisaalisa...” 粉丝突然bao发出激动的呼声,闪光灯快门键也不停地交错响起。等了半天的主角终于来了 除却男一号是韩国当红明星李珉外,女一号是以为普普通通毫无名气之人。不过她也是今天最受羡慕嫉妒的人,或许她在前一刻还默默无闻,但是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必然光芒万丈。为什么?因为她成了著名剧作家alisa在中国大陆首部戏的女一号。那个令无数国际女星抢破头也抢不到的角色。 “各位媒体记者朋友,欢迎大家来参加《很重要的人》alisa首部以励志为主题剧作的开机仪式。现在我们欢迎这部剧的两位主演,以及赞助商郑氏企业少董郑英奇和我们的alisa一起为新剧剪彩。”助理蓝若对于这种话早就驾轻就熟。 “啪啪啪啪――――――” 掌声过后,四个人一同上前一步,举起剪刀,同时剪下红绳。 “alisa,请问你对这部戏有什么期待。” “请问您为何要想找一个韩国人来饰演剧中的男一号?” “请问...” tryroad,takehome...就在这时,熟悉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记者的问话。 “哈喽!”在蓝若的帮助下,走出记者堆。 “哈你妈个头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虽然带有病态,但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古颜拿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喂!古人,你该不会兴奋地晕过去了吧。”电话那头再次传来调笑声,才让古颜回过神来。 “你丫的给我好好呆在那里等我!”古颜挂了电话,马上跑去酒店的底下车库,不理会面面相觑的记者。当然也有不少反应快的记者早就抓拍下了古颜接电话时的画面。如果不出意外,明天的娱乐头条将会是“神秘电话引得alisa口bao粗口,丢下演员赞助商匆匆离开”。 古颜把车速提到最快,快速往医院赶。来不及注意,后面有一辆车子紧紧地跟着她。 沈宏看见古颜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了。两人毕竟曾朝夕相处过两年,有些事他不说,但都看在眼里。 “死丫头,你还舍得醒来啊。”古颜一走进病房,就看见大仙、臭美、晓梦、1四人在调笑,感情她是最后一个赶来的。 “丫丫丫!你看看lv包包,香奈儿裙子,我们的古人大发了我当然要醒来敲上几笔啊。” “呼――”古颜呼出一口气让自己淡定,“算了,你今天死而复生,我不计较。” “哈哈,哈哈!!”看着一本正经的古颜,姐妹们地忍不住笑了起来。时隔三年,她们五姐妹也终于真正聚在了一起。 靠在病房门口的古颜听到房内的笑声后,轻轻离开了。和来的时候一样,没人知道。 第229章 :皇上苏醒 “圣者,需要属下去打听一下吗?”黑衣女子望着自家主子若有所思的神色,低声问道。 女子凤眸清寒的扫了她一眼:“不用,相信要不了多久,天照的皇帝就会苏醒了……。” “圣者?”女子眼底难掩其诧异之色,似乎好奇于她是怎么知道的? 白衣女子故意忽略她眼底的诧异,面无波澜的扯了扯唇:“如果那老太婆连这点都看不明白,天照还有什么资格去争未来?”她懒懒的放下车帘,清汤挂面般的小脸儿隐入马车,没有温度的声音随之响起:“走吧!” 纵然黑衣女子有诸多不明白的地方,却始终没有再开口,命令马车一路向西而去。 ―― 当这封急报传入慈宁宫后,不到半个时辰所有大臣均被召集于金銮殿之上,信件的内容也就在这个时候适时的曝光了。 原来,几个月前才丢了两个城池的南启,竟然不顾信誉卷土重来,三十万大军悄然盘踞在天照边界,摆出随时都有可能进发天照的意思。 如若只是南启也就罢了,偏偏临月竟然也想来分一杯羹,二十万兵马毫无预兆的攻破天照两个城池后,按兵不动了,虽然没有再次进攻的意思,但却也没有丝毫要退让的意思。 此密诏一念出,整个大殿沸腾了,让他们有了一种兵临城下的危机感,任谁也没想明白为何南启会突然卷土重来,难道南启皇帝想要抛出自己的信誉也要将天照置之于死地?还有临月,几年前的针锋相对,已经让两国元气大伤,此次他们毫无征兆的在一晚上之内连夺天照两个城池,如此魄力就连当年也未必能做得到,而今他们这般做,是想要告诉天照他们已经恢复了实力,还是已经与南启一起达成了某种见不得光的协议? 一时之间,整个金銮殿似乎笼罩在了森寒的冬日里,寒风凛冽间人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太后一见众人这样,脸色登时不好看了,连点几个人站出来说出自己的想法,可这些人尽管被点了名,却始终保持着沉默,直到太后说明可畅所欲言,不会降罪之类的承诺后,才有人大胆进言―― 如此国家危难时刻,只有身经百战的太子才能够解天照于危难之中。 当务之急是治好皇上的急症,只要皇上一日不好,天照就会陷入自我的混乱中,如果不先安内,如何团结一致的去对外? 天照的未来不能够指望太子一个人,既然各位皇子都是皇上的儿子,自然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前去保家卫国?言外之意是讽刺那些趁着皇上患病期间,纷纷为自己皇子某未来的各宫娘娘以及各家的权势们,想让太子为你们保家卫国,还要让太子给你们让位,凭什么?天下间有这么好的事?如果你们有本事去争夺这个位置,就要拿出点实力去证明,否则,只会是自取其辱! 一时之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金銮殿上硬是划分了几个派,吵得是沸沸扬扬、不甘示弱,各说各的好,各邀各的功,这样的混乱场面何曾是这个久居深宫的老太后见过的?登时气的就有晕厥过去的征兆,就在场面火爆的无法控制之际,一道虚弱中带着威慑力的声音骤然在太后身侧响起:“都,都给朕,闭嘴,咳咳,闭嘴!” 次音一落,全场瞬时陷入静谧,气氛诡异的吓人,直到这些大臣看清楚来人是谁是,吓得噼里啪啦的跪了一地:“臣等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这缓步走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万岁爷蔺天琊,看他脸色发黄、身体微颤,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心惊胆战的看着一步步迈向龙椅的蔺天琊,纷纷奇怪那个传闻中已经陷入昏迷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珠帘帐后的太后看着一步步朝龙椅走过去的蔺天琊,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赶忙颤悠悠的疾走过去,不顾彼时的场合,声泪俱下的感叹着:“我的儿啊,你终于醒来了,你终于醒来了……。” 虽然大病初醒,但蔺天琊到底是蔺天琊,脑子却一点也不糊涂,为了避免太后说错话,他赶在她之前道:“辛苦您了母后,儿臣来了,一切有儿臣在,您且放宽心回去休息,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 几句话下来,不但安抚住了太后的心,也成功的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太后扫了眼台下一个个震惊中带着怀疑的面庞,朝着蔺天琊点了点头,便在太监的搀扶下离开了金銮殿。 在她离开后,所有大臣再次恭恭敬敬的跪下,恭喜皇上大病初愈,蔺天琊将整个身体都架在了龙椅之上,似乎每喘一口气,都是一种折磨,他耷拉着眼皮将手中的密函读完后,浑浊的眸子里带着慑人的精光一一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最后,他声音蓦地一沉:“太子呢?秦王呢?将他们统统宣上殿。” 这一声令下,所有人均面面相觑着看向蔺天琊,皇上莫不是真的病糊涂了?太子与秦王消失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说出现就出现?就连躲在暗处的人在听到蔺天琊的命令,也急匆匆的朝德妃的钟粹宫以及皇后的长春宫奔去。 然而,当这两宫之中还未做出什么举动,太子与秦王却竟然同时出现在了朝堂之上,这样的意外,几乎堵住了所有居心*者的嘴,但面对突然苏醒的蔺天琊,以及携手出现的兄弟俩,很多人都猜测,这是不是父子三人商量好的三簧戏?不然,怎么会在如此的巧合之下,父子三人同时出现?实在令人不得不深思这当中的各路缘由! 朝堂之上,因为有了这两兄弟的加入,形势突然大转,或许是因为蔺沧溟的以往的威名,也或许是蔺天琊的突然出现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总而言之,文武百官开始静下心来仔细研究对策,以解天照再一次面临的危难。 下朝之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皇上此次并没有派蔺沧溟前去镇.压敌人,反而派了另外两名资格较老的将军前去增援边境军队,一时之间,太子蔺沧溟被留京的目的,倒有些明朗化了,尤其是在朝会之后,他还被留在了御书房,这一举动,自然又引起了不少人的深思。 ―― 太后回到慈宁宫后,皇后已经在等候,屏退左右,她开门见山的问皇后:“皇儿的病,有希望了?”太后并不是那种为了杨家利益就将自己亲生儿子的生死置之度外的人,相反,她更加注重自己的儿子。如若不是皇帝真的‘病入膏肓’,她也不会将皇上的权力揽在自己的手里,说起来,她对皇后还是有几分质疑,就比如之前被她所说的‘病入膏肓’,到今天的‘回光返照’,种种迹象,她就算再傻,也有所怀疑了。[.超多好看小说]所以才会刚刚出了金銮殿,就命皇后在慈宁宫候着了,她的这句话冥冥之中,也有好几层深意,就看皇后怎么回答了! 杨艳萍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是太后故意留给她的台阶,如果她借着台阶走下去,不但皇上会没事儿,她的儿子与她也会有她保障,但如果她说有事,那么,等待她的,或许就不仅仅是太后的不信任,更多的,还会有来自皇上那里的各种质疑。可让她就这么的放弃,就意味着她之前努力的一切都要前功尽弃,那这些年来的努力,岂不是全砸进去了?她怎么会甘心? 她自然是不甘心的! “回母后,这……儿臣真的说不好,恐怕还要请太医来看看,或者说,再请一请那位神医?”杨艳萍的话还未落,太后就冷哼了一声:“哼?神医?上一次他不是已经来过了吗?可结果呢,还不是不了了之?就连太子都没脸过来,这还不够说明他的水平?至于太医,你整日守着皇帝,你不是对他的情况了解吗?怎么现在又说说不好了?好了就是好了,不好就是不好,有什么不好说的?” 说的轻巧,如果能这么说,她还用这般的费尽心机吗? “母后看这样好不好,儿臣将皇上身边的御医都请过来,您细细的问上一问,可好?那些专业术语,儿臣也说不明白啊?” 太后目光如电一般紧紧的盯着杨艳萍,似笑非笑的问道:“萍儿,少在哀家面前打马虎眼,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皇上会突然醒过来?还是说,皇上能够醒过来,是你……从中作了什么手脚?我是你的姑母,你难道连我也要瞒着?” “您是我的姑母没错,可您同时还是皇上的生母。”杨艳萍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露出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紧张的看着太后:“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怀疑,皇上的病症与儿臣有关不成?” “难道……没有吗?”太后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透,杨艳萍听完此话,如遭雷击,动作完全僵住,目瞪口呆的看着太后:“母后,难道在您的眼中,儿臣就是这样一位蛇蝎妇人不成?这些日子以来,儿臣的一举一动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儿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那也不敢对皇上怎样啊?您,您这是要冤死儿臣吗?” 太后不为所动的看着她声泪俱下的悲悯模样,良久之后,眼里含着一丝嘲讽:“你是我杨家的人,你若真的要做什么,也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你的儿子,说起来,这些也都无可厚非,你想要怎么斗,哀家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独独,你不能对我的皇儿下手。萍儿,别以为哀家老了,就真的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你对皇上做了些什么,哀家纵然没有猜到十,却也猜到了五,你还想瞒哀家瞒到什么时候?” 如果你真的知道了什么,又怎么会憋到现在才开口?杨艳萍心中冷冷一笑,目光倏忽变冷:“母后说什么,儿臣真的不明白,皇上是谁?那可是主宰天照的君主,儿臣一介女流,难不成还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可以操纵皇上的生与死?如果真是儿臣做的,为什么还要让皇上醒过来?这样一来,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母后冤枉儿臣没关系,但却不能连带着冤枉了您的孙子,您的那对孙子您又不是不了解,根本就无意于这个皇位,儿臣若真的要谋,谋给谁?太子他已经成为了太子,儿臣何必去多此一举?” 太后手中的佛珠转了转,突然意味深长的看着杨艳萍笑了:“这么说,哀家还冤枉你了?” 杨艳萍一脸受伤的低垂着头,“儿臣不敢,您也可以继续怀疑儿臣,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儿臣身为他的妻子,有责任也有义务为您分忧,如果您觉得儿臣值得怀疑,那一定是儿臣某些地方做的不够好……。” 太后看着这样不恼不怒,始终保持着得体仪态的杨艳萍,眼底渐渐溢出一层忧色,难不成,她猜错了?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她脑子里突然一片混乱,突然觉得头疼的厉害,自然也就没了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罢了罢了,你且退下吧,哀家疲了,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只要你不怕这些因果报应追加在你儿子的身上,你就尽管去做吧,哀家不管了,也管不了了,这些日子以来,哀家这把老骨头也折腾的差不多了,实在没精力再处理你们之间的事儿了!” “母后?”杨艳萍一怔,看着好像突然之间老了十几岁的太后,她欲言又止。 “下去吧,日后哀家也懒得管你们怎么去争怎么去斗了,但哀家丑话要说在你前头,当年的错千不该万不该你怪在嫣然的身上,你身为姐姐,不但没能保护好你自己的妹妹,还让妹妹为你担下如此大的风险。这些年,你为了自己的儿子,将溟儿推上了风口浪尖,可结果呢,上天终究是公平的,人家的儿子不但从逆境中一步步强大起来,还稳坐太子之位,甚至于在民间还有极高的威望。反观你的儿子,却因为被你保护的太后,倒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你这个做母后的如何不甘心,也挽回不了什么了,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即便你再怎么好强,也改变不了他们兄弟俩不适合做皇帝的事实。再怎么说,溟儿的身上还流着你妹妹的血,再怎么样这孩子这些年对你也是尽心尽力,萍儿,只要是咱们杨家的骨血登上了皇位,是谁去做,真的很重要吗?” “你如此争强好胜不顾一切的去争,可曾想过后果?如果你输了,不但要连累你的儿子们,甚至还会牵连到整个杨家,杨家如今已经出了两位皇后,还做到了四大世家之首,成为了天照独一无二的皇商大族,可以了,真的可以了,就算你我百年之后,也会有溟儿他们继续支撑着杨家,你我算是功德圆满了,这不外乎是最好的结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如此不甘的去夺?你可曾去想过那个万一?万一失败,你唾手可得的太后之位不但要拱手让人,还要祸及杨氏满门,萍儿,这个后果你承担不起,你想要做杨家满门的终结者,你想要死后你的儿子被世人唾骂吗?” 看着皇后渐渐低沉下去的脸色,太后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寝殿,留下杨艳萍一人坐在诺大的偏殿里,沉默不语。 ―― 秦王突然现身的消息不单单让那些朝堂内外的人赶到奇怪,就连德妃那里,之前也是毫无征兆。她甚至还抓着白嬷嬷的手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确定,那是我的海儿?” 白嬷嬷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德妃:“确定,奴婢确定那是王爷,一般的人,怎么敢代替王爷出现在金銮殿上?稍有不妥,就会满盘皆输啊!” “可,不对啊,他怎么还提前两个月回来了?”白嬷嬷不由莞尔:“朝局变幻莫测,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的。” 讲到这里,德妃这才猛然想起蔺天琊来:“对了,你说皇上是真的醒过来了,还是有人害怕长此下去天照毁在她的手里,所以才会大发慈悲让皇上醒过来?” 白嬷嬷拧了拧眉:“不管这个人的初衷是什么,都打乱了咱们原有的计划,就像爷突然出现在天照,定然也是有原因的,还有皇上,在昏迷了几个月后突然醒过来,他的防备之心定然比以前更加的严重,日后想要再动手,恐怕只会难上加难,可以说,无意间,已经改变了太多局势。” “你说得对,皇上醒过来了,有些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就糊弄过去,接下来,我们必须要更加谨慎才是。这样,你派个人去墨府通知一声,让她先稳住阵脚。”白嬷嬷点头称是,赶忙应声而去。 半个时辰后,蔺沧海出现在了钟粹宫,德妃左右张望后,责怪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来,还不赶紧去看看你的父皇?” “母妃放心,父皇这会子正见太子,没空见儿臣,倒是您,这些日子如何?”德妃听此,赶忙将他拉近内殿,屏退左右:“你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回来了?” 蔺沧海笑容僵硬的看着德妃:“母妃,幸而孩儿提前回来了,如若不然,指不定会生出什么变故来。不过您放心,虽然父皇醒来不在计划之中,也直接的延误了某些事的发展,不过大致的方向还是没有改变的,如今再加上凭空冒出来的临月,果然是天助我也,您放心,在天照一切未安排妥当之前,孩儿是不会随便乱来的。” 自前年那次狩猎之后,秦王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那个时候的他,身受重伤,自然不能进宫,但他却隐瞒了伤势十分严峻的问题,皇上当时问起来时,他只是说受了点内伤,狩猎场上刀剑无眼,受伤也是稀疏平常的,也因此,并未引起皇上的注意。秦王松了口气,偷偷的离开了京城,具体去了哪里,他连德妃都没有说起。 起初的时候,他的确还派人装一装,可后来皇帝不放心,总会命德妃前去探望,一来二去的,他若是再不进宫请个安,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让德妃告诉皇上,那次狩猎之时,他与临月二皇子所受的伤并不是普通的伤,而是遭到了莫名刺客的围剿,两人均身受重伤,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临月的二皇子,为了将天照择出来,所以他答应二皇子隐瞒这件事。 也因为此,他身受重伤的消息才不能在天照传开,所以不得已之下,他才拖着重伤的身体离开京城,前往据此三十里外的德化寺找主持了空大师帮忙诊治。了空大师虽然仅是德化寺的主持,却也是一位隐居已久的江湖高人,医术自然不在话下。 当德妃将事情的始末向蔺天琊解释清楚后,原以为会受到他的责罚,没想到他听后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如此,就让他好生养着吧,等什么时候病好了,再让那墨家丫头进府也不迟。”其他的什么也没说,但德妃相信,依着蔺天琊生性多疑的性子,定然会去调查清楚,这也是他事后没有追究的原因,想必结果与她所说,并没有太大的出入。 *** 六千字先传上,晚上有时间会继续补更,没时间就往后挪,总会还完的,么么哒! 第230章 :天价嫁妆 如今时隔近两年,蔺沧海的伤早已没有了任何痕迹,但养伤如此之久,势必会有引起蔺天琊的各种猜疑,所以当蔺沧海回到京城的那一瞬间,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却没想到,朝会之后,他先将蔺沧溟叫进了御书房,而他,似乎除了在金銮殿上说了几句话外,并无直接的交流,细细想起来,心底倒生出了许多惆怅之感,难道在父皇的眼里,当真只容得下他蔺沧溟吗? “怎么了?可是赶路太累的缘故?”德妃见蔺沧海一脸疲色,不由担忧的摸了摸他的头:“母妃这里什么时候见面都行,不如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蔺沧海摇了摇头:“既然进了宫,哪有不见父皇就回去休息的道理?母妃放心,孩儿有分寸。倒是您这边……。” “行了,母妃办事你还不放心?既然如今形势已经发生转变,你又提前回来,计划自然也要跟着改变,放心吧,我会配合着你来的,有什么要求,提前说一声即可。”话到这里,她突然看向蔺沧海:“那,既然你回来了,咱们的计划也延后,你是不是该把墨家那丫头给娶回来了?” 蔺沧海低头沉吟片刻:“一会儿见了父皇看他如何说。” 德妃点点头:“这样也好,你父皇这病,来的蹊跷,好的也蹊跷,相信他心里,早就有所安排了。” 因为时间的关系,母子俩的聊天并没有涉及过多的秘密,只是就最近的情况做了简单的交谈。果然,半个时辰后,御书房的太监过来回话,说皇上要见他,辞了德妃的蔺沧海来到御书房时,恰好与刚出门的蔺沧溟来了个不期而遇,兄弟二人互相抱了抱拳,问候了一声后,就各走各的,言语间可谓客气至极。 当然,这一切,很快就传到了蔺天琊的耳朵里,却没有引起他多大的反应,毕竟,这兄弟俩之间的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能说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奇怪。 蔺沧溟出了御书房,皇后身边的太监一脸恭敬的迎了上来:“太子殿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母后有什么吩咐?”蔺沧溟拧了拧眉,显然有些意外这名太监的出现。 “皇后娘娘命奴才在这里等您,她请您过去一趟。”见他?恐怕是想要问他这几个月来的踪迹吧?蔺沧溟心中冷笑一声,轻扯了下唇角:“喔?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带路!” 那太监谄媚一笑,一甩手中的拂尘,昂首挺胸的走在了前面,蔺沧溟不动声色的给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甚为机灵,悄悄的退了下去,消失在拐角处。 入了长春宫,蔺沧溟行礼问安之后,客气的看向杨艳萍:“不知母后有何吩咐?” “怎么?没有吩咐就不能见你了?你也不想想,你有多长时间未曾踏进这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不孝!”不孝?孝顺的前提是什么?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是准备唱哪出戏? 蔺沧溟听完她的话,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唇角。杨艳萍见他如此,再联想到晋王曾对她说过,他早就已经猜测到了自己的身世,不由明白了:“怎么,难道本宫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就连见也不想见了?” 如此直接! 蔺沧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果断的就将这句话说出来,短暂的沉默后,他淡淡地开口,声音有些低暗:“儿臣不敢,只是上次神医在看过父皇的病症后,就觉得他的病情十分的棘手,所以这段时间儿臣一直在为神医寻找各方面所需的药材,还有霏儿,她已经失踪了一年……。” “还是没有消息吗?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呢?她当时,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什么人这么有本事,竟然从你的手里将人掳走?还有,你父皇到底得的是什么病,难道连神医也束手无策?”有些事已经说开,皇后说话自然也就没必要拐弯抹角,而蔺沧溟,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直接。这两句话虽然简单,却暗含了诸多不确定的因素在当中。 他薄唇轻扯,勾勒出完美的弧度:“父皇到底得的什么病,神医也并不十分清楚,如今,他已经在研究,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够有所成就。至于霏儿,当时儿臣并不在她身边,是她自己走的,还是被人掳走的,还是一个未知数,虽然加派人手前往调查,但至今未果。她如果是自己离开的,那还好说,就怕她……。” “你是说,霏儿有可能是自己离开的?”皇后对他的解释有些惊异,随即就追问:“怎么?难道你们小两口吵架了?不然,她为什么要离开?这一走就是一年,溟儿,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她做什么?不如母后再……。” “不管她是基于什么原因,儿臣都会去寻找这个答案,母后就不必为儿臣操心了,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其他,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彼此冷静一下也是好的。”不等杨艳萍多说,蔺沧溟就打断了她的话,甚至直接将话题转移到蔺天琊的病情上:“母亲照顾父皇这么久,难道真的相信太医诊断说父皇得的是肺痨?这样吧,母后能不能把父皇的病症特点再详细的与儿臣说一说?这样也能向神医那里多传递点有价值的消息,加快他研究的步伐,早日研究出针对父皇病症的药丸不是?我们只在父皇的寝殿里待了半个时辰都不到,这样短的时间里,委实探取不了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蔺沧溟的问话太过犀利,她表面上是待在乾坤殿没错,但是对于蔺天琊到底得的什么病,连她也是不知道的。那个木金,从来不让别人看到他如何用药。蔺沧溟既然问到了这里,她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恐怕只会加深他对自己的怀疑,幸而她虽然不知道木金怎么对待蔺天琊的,但看的多了,多少也能了解一些他的表面病症,“你父皇这病不单单病的蹊跷,就连这好起来,也非常的突然。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说自己容易疲倦,后来渐渐的开始浑身无力,食欲下降……。” 蔺沧溟仔细的听完杨艳萍的话,认同似地点了点头,对于杨艳萍前面所描述的,当时他也知道,甚至还不动声色的时候为蔺天琊把过脉,可还没能等他看出什么来,又遭逢南启兵变,来不及为他细细检查,就提前出兵南启,如今想来,真是遗憾。 不过,却又算不了遗憾,起码经过这一试,将这个木家给试出来了。后来的谈话中,杨艳萍试探性的想知道蔺沧溟与皇帝的谈话内容,却被他三言两语的岔了过去,皇后见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这孩子还防贼似地戒备他,索性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蔺沧溟出了长春宫,直接回了太子府,迦蓝早已得到消息在书房等着他,两个人一见面就关起了门。 “听说皇上留你问话?”迦蓝从来不与他客气,两个人刚刚坐下,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还能说什么,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被人给黑了?找我,无外乎是想知道百晓笙的下落,好将他这莫名其妙的病症治好。” “难道就没说别的?” “你还期待他能说些什么?虽然他刚刚醒过来,但是脑子却一点也不糊涂,马上就进入状态,整顿国事,如今正值内忧外患的时候,恐怕去除外敌才是正经事,其他的,他同样不会放过,等着吧,等他恢复了元气,不用你说,自然就会找上门来。” 蔺沧溟的话让迦蓝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你说,是不是皇后让他暂时好了?” 蔺沧溟摇了摇头:“不好说,从他的情况来看,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一个已经接近死亡的人,怎么可能说醒过来就醒过来?尤其是他那充满病态的神色,可是能够说明他身体的糟糕程度,就算人现在没事儿,却不能代表以后没事儿,这也难怪他会如此的紧张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何不趁此机会将他治好?”蔺沧溟摇摇头:“放心吧,在没有绝对的准备之前,这暗处的人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不然,也不会突然让他清醒过来,这一步,走的太险,稍不留意就会让人怀疑,对方既然这么做了,那就说明他们也没准备好,需要一个正儿八经的主子打理天照目前的局势,无疑,蔺天琊是最合适的,这样也好,可以让咱们充分准备起来。蔺沧海回来了,天照的整个局势可就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迦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这次回来,想必该迎娶这个墨澜了吧?你说,咱们要不要趁机将墨晔给叫回来?” “还是先问问他的意思吧,万一他已经适应了如今的生活,不愿意再过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咱们岂不是将他往火坑里带?回头我去封信问问他的想法。”蔺沧溟的考虑总是最全面的,迦蓝没什么意见的点了点头,便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你怎么了?可是这次去安平县不顺利?回来两个多月了,我都未曾问过你,想着你会主动说,没想到你居然能忍到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这般的消沉?”蔺沧溟不想这样逼问他,可如今的情形已经给不了他们太多的时间去等待,他必须先搞清楚当年,才有把握来掌控今天,很显然,迦蓝带回的消息,很有可能是至关重要的。 迦蓝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他:“你说,霏儿若是知道蔺天琊是她的杀父仇人,她会怎么做?” “这么说,当年蔺天琊当真这么做了?”迦蓝沉重的点点头:“基本上,父亲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是守护,他一直在无怨无悔的守护着母亲。” “那他们婚姻期间流传出的那些关于两人关系不好啊什么的传言……。”迦蓝苦笑:“都是假的,都是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因为那个时候,母亲一直活在风口浪尖上,他想让她过正常人的生活,不想让她的名字再与蔺天琊缠绕在一起,不想让京城的贵妇们总是带着有色眼睛看她,所以他宁愿将所有的舆.论都揽到自己的身上,起码这样,母亲的名字不必与蔺天琊的缠绕在一起。” “那关于明月心天价嫁妆的传说,也是真的?”迦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错,不过具体怎么样父亲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母亲没有他看到的那般简单,她武功非凡,医术了得,甚至于连很多事,月族都未必知道。母亲背后的那个人,很强大,强大到他尽是站在她的身边,就能感觉到他非比寻常的感染力。尽管那个人没有在母亲的身边,但他却能从周遭的各种细节感受到他的存在。天价嫁妆是真实存在的,不过,谁也不知道这批嫁妆究竟在哪里,由谁保管,父亲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批嫁妆不是来自于月族,不是来自于蔺天琊,而是来自于她背后的神秘男人。” “因为母亲当年离开月族的时候,可是只身一人,月族自然不会为她准备嫁妆。至于蔺天琊给予的那一份,也就是霏儿出嫁时夏侯紫、夏侯青以及李芳馥退回来的那些,而真正的大头,时至今日,都还未曾有人见过它的真面目。” 听迦蓝说的如此神秘,蔺天琊按耐不住心中的焦躁:“具体是怎么样的?当年的情况总要有根有据吧?既然心姨爱着霏儿的爹爹,又为什么与蔺天琊在一起?这,不是很矛盾吗?” *** 下一章开始为明月心的番外传记,这里面会讲清楚当年的恩怨纠葛,也会为霏儿出场奠定必要的因素,当然,这是由迦蓝从夏侯奎那里知道的一些,并不算是最完整的,霏儿身世揭开时,才是完整的。 今天保底更五千,补两千,共七千,下一章三千字,尽量在五点前奉上。 (cqs!) 第231章 :番外 之明月心 迦蓝叹了口气:“这个故事说来话长了……。[]” 打小,月心就见惯了月族与澹台氏貌合神离的爱情悲剧,潜意识里,她就已经开始抵触神女这个身份,也更加讨厌嫁入澹台氏,可惜那个时候她人小,根本就拒绝不了作为神女候选人的各种训练。既然拒绝不了逃脱不掉,那倒不如好好的训练,当时的月心简单的以为,只要自己强大了,才能不受月族的制约,所以在当时适龄的候选人中,她的表现是最优秀的。却从未想过自己这般努力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年仅十二岁的她被认定为月族的第八代神女。 自从被认定为了神女,原本性格还算开朗的月心渐渐变得寡言、冷漠起来,幸而月族的神女为及笄之后出嫁,这才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这三年的时间里,她曾经试过很多种方法,包括各种卑鄙无耻的做法逼迫长老们将她排除在外,可惜的是,大家都以她年纪小不懂事为由原谅了。自那以后,月心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这样折腾,倒不如好好策划如何逃出月族的掌控。 三年,她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筹备,终于在她及笄大礼的那天晚上以喝醉的理由躲回自己房间,迅速换衣易容,利用护卫交接班的空当成功脱离了月族,熟知月族庞大关系网的她,将自己彻底易容成一个小乞丐,整日混迹于破庙街坊间,幸而那个时候正值盛夏,她又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与环境适应能力,即便露宿街头啃窝头也没有住客寨,出入酒楼,就这样坚持了几个月,直到传来她妹妹接替她成为第九代神女的消息传出后,她才开始渐渐的脱离乞丐的装扮,以普通农家女的形象示人。 然而,就在她准备离开临月之时,却没想到连她的妹妹也逃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她有些懵,她以为她喜欢神女的位置,从小,她对神女的位置就十分的向往,所以在她离开之时,没有任何的犹豫,因为她知道,那些候选人中除了自己,就只有她的妹妹最有资格,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好端端的,她竟然离家出走了?难道她不喜欢神女的位置?难道她一直以来的以为都是想当然吗? 月心慌了,她是真的慌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一种自投罗网的冲动,可是她不能,也不敢就这么慌慌张张的回去,一旦她开了这个弓,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她忍了又忍之后,最终没能迈出那一步,最终还是自私的带着对妹妹的自责离开了临月,以至于在今后的二十年里……,每当提及自己的妹妹,她总是满脸的懊恨,以至于,在她离世前,也不忘记让锦秋帮忙寻找她妹妹的下落。 离开临月后的两年里,是夏侯奎的空白期,他并不知道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他与蔺天琊第一次见到月心的时候,是在一处小树林中,当时的她正被人追杀,奄奄一息,是他们二人联手救了她。后来,她就被带进了皇宫,受到了蔺天琊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个时候的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太后又怎会轻易的让她留在蔺天琊的身边? 恰巧那个时候番邦要来求亲,眼看太后有让月心前往和亲的意思,蔺天琊咬牙之下将月心赐给了自己的好兄弟夏侯奎。当时的夏侯奎不知道月心对蔺天琊有没有感情,他只知道她嫁进来后,就很沉默,非常非常的沉默,直至她发现自己怀孕,才渐渐显露出生的气息。不可否认的是,尽管她失忆了,却也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也十分明白蔺天琊为什么将她嫁给他,所以,他很坦诚的告诉他,‘孩子是皇上的,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如何可以,我希望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你的夫人,你的孩子,我不会亏待。’她这么说,也这般做到了。 正是因为明月心占据了李芳馥正妻的位置,所以她对李芳馥的所作所为非常非常的包容,甚至于在她不在的时候,李芳馥打骂自己的孩子,她都选择了沉默,因为,那是她欠她的,如果她心里能好受点,那么她宁愿自己承受。 在夏侯焰六岁那年,突然有两名侍女寻上门来,当时明月心的的确确说是不认识,可那两名侍女却赖着不走,说她就是她们的主子,因为一些原因被迫分开。联想到当年明月心被救时的画面,夏侯奎对这两名侍女进行了严格的审讯,却至始至终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再加上她们的确熟悉她的习惯,渐渐的夏侯奎也就信了她们,勉强让她们留在明月阁伺候。 就这样大概过了半年,突然有一天,明月心好似发了狂似地在明月阁尖声嘶喊抱头痛哭,对夏侯焰更是排斥的不行,夏侯奎见她性格突然暴躁起来,害怕伤害孩子,连夜将孩子接走了。 在后面长达几个月的时间里,明月心的情绪始终是跌宕起伏,以往的淡泊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多愁善感,几乎每一次见到她,她的眼睛总是红涩肿胀的。 后来有一天,她的侍女就提议带她出去散散心,当时夏侯奎的确忙碌的很,自然没有时间带她出去,加之她这两个侍女武功极高,他十分放心的让她去了。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半年,半年之后,她回来了,奇迹的是她再度恢复成了以往那个与世无争的状态,可是夏侯奎却感觉的出来,她变了,变得更加沉默,更加寡言了。 谁也没想到,打破这份宁静的人,居然会是蔺天琊。 当夏侯奎把蔺天琊带到明月心面前时,她的反应是平淡无波的,然而,在他刚刚离开,便清晰的听到明月阁传来歇斯底里的质问,以及蔺天琊想法设法的安慰声,如果说事情就此结束,或许所有人都会松一口气,可是任谁也没想到蔺天琊对明月心的感情已经深厚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冥冥中,蔺天琊早已知道夏侯焰是自己的儿子,可明月心却从来没有承认过,纵然如此,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依然我行我素的对他们母子示好。可当有一天,他知道面前这个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竟然还藏着其他的男人,甚至还与这个男人私会事,嫉妒之心犹如滔滔之水奔腾爆发,为了调查这个背后的男人,他不惜一切代价,终于,让他找着了。可是对于这个男人的身份,直至今天,夏侯奎也是不清不楚的,他唯一知道的是,这个男人的背景很强大,强大到蔺天琊连与他公平决战的信心都没有。 是的,正因为他不敢公平与他面对面的较量,所以他才会鬼迷心窍的寻找到了一种无解的剧毒。因为知道这个男人的本事,也知道这个男人对明月心的好,他竟然没有与夏侯奎商量,就对明月心用了这个几乎无解的毒,当她的侍女知道她中毒之后,果然如蔺天琊所想的那样回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三个月后,明月心果然回到了夏侯府。 当天,明月心就心情平静的告诉夏侯奎,有一个男人,为了救她,死在了她的怀里。而她的肚中,孕育着的,是他唯一的骨肉。她恳求夏侯奎,如果蔺天琊问起来,就说,这是他的女儿。对于明月心的请求,夏侯奎从来没有想到要拒绝,所以,他答应了,而且不仅仅答应了,还与经过大喜大悲、精神严重紧张的明月心上演了夫妻恩爱的戏码,果然,这样的画面落在蔺天琊的眼中,就成了绝对的刺激,可是,他却始终隐忍着,毕竟,当初是他将人推给了自己的兄弟,如今人家夫妻恩爱,他又凭什么从中阻挠?他没有那个资格,更没有那个理由。 而且,他看的出来,明月心这是发泄自己的情绪,他知道,那个男人死了,一定死了。虽然他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明月心得以存活,但从明月心的情绪表露来看,那个男人,一定已经死了。失去了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面对夏侯奎这样一个只知道默默守护的兄弟,他彻底的放了心,今生只要能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就足以! 但谁也想不到,夏侯焰的生命会这样的短暂,就在蔺天琊欣慰自己的儿子如此骁勇善战之时,他却为了救太子,将自己的生命折在了临月。当时的他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完全忘记还有一个人同样也不好过,等他醒过神儿来的时候,她却已经没了声息。 那一刻的蔺天琊,抱着她的尸体足足坐了三天,不停的向她忏悔着,‘对不起,对不起!’ 所以,当蔺天琊面对这个唯一与夏侯焰拥有共通血脉的妹妹时,是发自内心的疼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内心的自责与痛苦。 *** 今天更完,明天继续。 (cqs!) 第232章 :幻灵岛 听完迦蓝的故事,蔺沧溟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你母亲,是被谁追杀?是什么人要置她于死地?” 迦蓝摇了摇头:“父亲曾经问母亲,可母亲,却什么也不说,甚至每次提及那段往事,都会露出悲痛欲绝的神色,父亲见她如此这般,也就不再追问了,而母亲,自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提起,如今她已经离开人世,恐怕这段往事会随着她就此烟消云散了。[.超多好看小说]不过依我的猜测,恐怕与木灵寨脱不了干系!” “木灵寨?”蔺沧溟眸光微闪,联想到月心与木灵寨之间那神秘莫测的关联,不由点了点头:“这么说的话,你母亲离开临月之后,应该就认识了木景这个人,而她那空白的两年,应该也与木景有关系。” 迦蓝点点头:“照目前的推断来说,应该没错。” “那也就是说,父皇救下心姨的时候,她失忆了,身边又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她的身份,而心姨又在失忆的情况下以身相许自己的救命恩人,没想到太后强烈反对,为了避免太后乱点鸳鸯谱,不得已之下,才将她嫁给自己的兄弟夏侯奎,直至……那两名侍女找上门来,心姨才恢复记忆,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嫁了人,且有了孩子,觉得对不起那个人,所以才会看到你就充满了仇恨?” 蔺沧溟的话直戳迦蓝的心窝,让他不由自主的联想起母亲在世时,对他们兄妹的种种异常,原本无法理解的一面,似乎听到这里,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他看着蔺沧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许,当年母亲与那个木景之间发生了什么,才让她被迫离开他,那两个侍女应该就是锦秋与锦澜,锦秋也说过她来自木灵寨,她们,可能就是木景的人,找到母亲之后,才发现她失忆,利用半年的时间才将她治愈。如果母亲是真心爱这个木景,那么恢复记忆后的她,应该充满了悔恨与自责,看到我,自然激起了心中的那份怨。” 讲到这里,迦蓝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甚至能够体会到月心当年所承受的痛苦,“锦秋姑姑带母亲离开,应该是去了木灵寨,他们之间一定又发生了什么,才让母亲重新回到了丞相府。我虽然不知道母亲当年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回到丞相府的,但是从父亲的言语间,我能够感受的到她的哀伤与绝望。” “如果她没有失忆,或许还能活到今天,可惜,世间没有所谓的如果,她因为失忆,失去了自己今生的最爱,因为失忆,以身相许自己的救命恩人,下嫁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人,尽管,这个男人守护了她一生,可她依然不快乐,死前,一定也是带着遗憾离开。溟,我真的很难过,也非常的自责,你说她死的时候,我为什么没守在他身边?妹妹那个时候根本什么都不懂,她其他的亲人又都不在身边,她一定很寂寞很寂寞,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恨,真的很恨!” “你恨有什么用?结果已经无法改变,原以为心姨爱的人是父皇,却没想到,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不但他要一厢情愿,还连累夏侯伯父,说起来,夏侯府如果没有心姨所带来的各种传言,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还有那个李芳馥,如今想起来,才有些明白,为什么心姨对她可以那般的容忍,任谁一个好好的嫡妻变成平妻,也会不舒坦的吧?更妄论,这还牵扯到她子女的将来?这嫡子和庶子虽说一字之差,可享受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唉,一切都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连累两个字就能抹杀掉他夺人清白的罪责?纵然父亲没有明说,可他身为仁君,在未成亲之前,怎么可以私定终身?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女人以孕身嫁给自己的兄弟?就因为他是皇帝,所以可以不管不顾别人的感受?他一句话就决定了别人的一切―― 如果没有他,夏侯家何以会闹到今天这样凄惨的地步? 如果没有他,我母亲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抑郁而终? 如果没有他那无耻的嫉妒之心,霏儿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死?霏儿何以一出生就带毒? 难道你忘记夏侯青在霏儿身上下的毒了吗?那个毒对于你来说,根本就是举手之劳,可任谁也想象不到,为什么霏儿的体内还会有别的毒存在,当初我还以为是李芳馥所为,如今想来,真是小人之心,蔺天琊,蔺天琊才是这场悲剧的制造者,他落到今日的下场,真是活该,活该!” “蓝,你太激动了。”蔺沧溟轻蹙眉头,有些担忧的看向迦蓝。 “激动?我怎能不激动?你告诉我,我怎么能不激动?我根本就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当年,你就不应该救我,如果我就那般的死掉了,也就不需要有今天的痛苦与烦恼了!”迦蓝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一挥手打翻桌上的茶盏,眉宇之间流露出的戾气,蔺沧溟只在战场上见过! “这个木景,若只是木灵寨寨主的身份,应该不至于让蔺天琊懦弱到在自己心爱女人身上下毒吧?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木景不够爱心姨,那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二十多年前的木灵寨还没有如今有名气,他蔺天琊可是天照的皇帝,有必要去怕一个根本就没见过面的男人?公平竞争的信心都没有?这个木景,究竟是什么人?” 蔺沧溟的话让迦蓝心中猛然一凛,他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木景,恐怕不单单是木灵寨寨主的身份,他恐怕还有另外一个让蔺天琊惧怕的身份,不然,他也不至于拿自己心爱的女人铤而走险!” “那说明他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卑鄙无耻之人,拿自己的女人当诱饵,简直就是……连禽.兽都不如!” 迦蓝的愤愤之言,让蔺沧溟眸光猛然一闪:“你刚刚说什么?诱饵?” “难道不是吗?他一定是知道了木景的真实身份,觉得凭他的实力,早晚有一天母亲会跟他离开,当然,这个前提是必须建立在他们无坚可催的爱情上,从木景以身渡毒救母亲来看,他非常非常的爱我的母亲,他对我母亲的爱,根本就无需再去证明,这个蔺天琊一定是看明白了这一点,也笃定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敢利用母亲,除掉木景。[]” “除了他的身份之外,蔺天琊说不定还知道木景的本事,不然,以身渡毒的说法也就不成立。他笃定木景有这个实力去辨认这个毒,更知道如何去解这个毒,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个老谋深算的东西,不愧是做皇帝的人,可惜他的做法,太过龌.龊,也难怪在母亲失忆期间,也没能爱上他,他根本就不配!” “你的说法我基本赞同,可是……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大陆上,能有什么人是蔺天琊这样一国之君为之忌惮的人?这个人会拥有怎样不凡的身份呢?” 蔺沧溟言语间的迟疑,同时令迦蓝水墨般精致的容颜上闪过一丝疑惑,两个人两两相望间,突然似有一道精光从彼此的眼底一掠而过,两人的瞳孔猛然放大,异口同声的看着彼此: “幻灵岛?那个传说中能与其他三国并驾齐驱的岛屿?” “啪”迦蓝一掌拍在桌面,神色略显振奋的看着蔺沧溟:“对,一定是幻灵岛,一定是这里,否则,他蔺天琊的忌惮又从哪里来?” “可是……这木灵寨与幻灵岛,有什么关系?这两个组织,根本就毫无衔接点啊?” “怎么没有?” “有吗?” “灵字啊,木灵寨、幻灵岛,都有这个灵字啊?”或许是一下子解开了某个惊天秘闻,迦蓝的神色一瞬放松下来,开起玩笑来,也不忘俏皮的眨眨眼。然而,他这不经意的胡说,却让蔺沧溟的眸底瞬间幽深似潭:“灵?灵?” “你在想什么?”迦蓝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唇角边的笑意瞬时一僵。 蔺沧溟望过去的眼神有些灼灼的明亮:“你可曾记得,那个以医毒之术冠绝天下的灵家?” 迦蓝看着他回望过来的灼灼眼神,忽的蹙起,怔愣了片刻后,眸底划过一道奇异的亮光:“灵家?千年医药世家,灵家?我听老爷子讲起过,可,可这不是传说吗?” “空穴不来风,更何况,这个传说还是那样的有根有据?那个幻灵岛,一直是三国皇室的秘密所在,只有皇室最核心、最高执行者知道这个幻灵岛存在的价值与秘密,也因此,只有他们知晓得罪幻灵岛,会有怎样的下场,所以……他才会那般的胆怯,所以,他才会在对方下手之前,提前动手!” “越说越邪乎了啊,我怎么也无法将幻灵岛与那个所谓的灵家传说联系到一起,溟,我觉得这不可能。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为何这么多年来,天照还一如既往的存在着?如果那木景,真的是幻灵岛的人,他死了,不该没有下文吧?何苦等了二十多年后,才开始报复?你觉得,这和规矩?能按平时的思路推理吗?” 蔺沧溟突然轻笑出声:“何以幻灵岛能让其余三国的人忌惮?那是因为他们有其令他们忌惮的实力。如果幻灵岛的决策者与蔺天琊一样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你觉得幻灵岛还能存在到今天?灵家是什么家族?存在千年的家族,千年,不是百年,历经十几二十代的大家族,传承到至今都可以一直隐于世,不露声色,难道不足以说明他们得道高深的‘与世无争’?这个时代,是现实的,但凡有一点的实力的,都能够称王称霸,受世人敬仰。” “可是你看这个幻灵岛做过什么?没有吧,人家至始至终什么都没做过,可依然,令人敬仰,甚至于,是令这个片大陆上的三国首脑所忌惮,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蔺沧溟的话虽然让迦蓝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但也说不出一句可以抵制或者可以反驳的话,他看着他,目光渐渐凝起:“如果,如果这个木易真的是幻灵岛的人,那这个木灵寨可就了不得了,溟,妹妹她,妹妹她已经在木灵寨待了差不多一年了,这眼看你们的期限就要到了,你却什么也没做,这万一……。” “没有万一,蓝,我现在非常郑重的问你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当你我非要面临一种抉择的话,你是去保留蔺天琊的性命,还是与你的其他兄弟,一较高下?”蔺沧溟此时抿紧了薄唇,眼光渐渐凝起,整张俊脸散发出一股难掩的严峻。 迦蓝听完他的话,似乎怔了一下,而后淡淡的道:“他已经受到皇后的折磨,还有可能活吗?” 蔺沧溟勾唇邪佞一笑:“只要我愿意,他就能活!” 迦蓝瞬时抬眸望着他,眉心越拧越紧,眸中神情更是复杂多变:“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会怎么选择,或许,只有真的到了那一天,才会选择吧,现在,我不想,也不愿去想这个问题。” 蔺沧溟挑了挑墨色的眉梢,暗自点了点头,“也好,现在,的确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话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那个话题你不愿继续,那这个呢?”话落,将一枚金色的虎符,轻轻的推到了他的面前:“相信要不了多久,天照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你身为他的儿子,未来极有可能称王的宿命,在这枚令牌面前,我想,你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如今的天照,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下面却是暗潮汹涌,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接下来秦王、德妃、殷王府一方、淑妃英王一方、贤妃汉王一方以及皇后晋王禹王杨家一方,都会开始部署,不,或者已经部署了绝对的应对方案。蔺天琊已醒,在他筹备着应对临月、南启的兵临边境时,其他人也在筹备着如何反了他,你只要手下这个兵符,咱们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也该放到明面上一决高下了,你我的身份,将会是我们胜利的绝对砝码!”蔺沧溟自信满满的话,说的迦蓝内心有些热血沸腾,是啊,自打七年前兵败之后,他们便在金鎏宗储存了绝对的实力,就是为了这个时候,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躲在蔺沧溟的羽翼下,他为了报答蔺天琊,也的确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如果他不就此背负起这个责任,就真的有些‘欺人’了。 思之际,他非常认真的看向蔺沧溟:“你,你就从来没有后悔过?抱怨过?不甘过?这,这个位置,毕竟是你一路踏血而来,如今便宜我,岂不是可惜了?溟,凭你我生死与共的兄弟情,谁做皇帝……。” “行了,打住吧,你还真以为我稀罕这个位置?如果我不舍得,你觉得我会跟你客气?更何况,我为什么非要留在天照做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子爷?如果我真的要做,那也应该是去临月做我名正言顺的太子,凭我的实力,区区太子之位我会拿不下来?所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这个位置,除了你,没有人能够胜任!”蔺沧溟如此挚诚的话,让迦蓝有些恍然:“真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兄弟将会以这样的情形对阵明天!” 蔺沧溟轻叹一口气:“是啊,都是造化弄人啊,曾几何时,我在质疑自己身世的时候,何曾会想象的到,自己竟然会与对阵多年的对手之国有血脉相连的关系?而你,尽管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蔺天琊也知道你的身世,在他还来不及认你的时候,你却已经‘战亡’了。现在,你可想过,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他?” 迦蓝神色淡漠的望着那跳动着的烛火:“夏侯焰一旦复活,将会是我母亲一生的污点。可一旦我要走上这个皇帝之位,那么,就必须顶着夏侯焰的脸,这是个,需要勇气的抉择!” 蔺沧溟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沉默,他相信,迦蓝会为自己选择一个能够降低彼此伤害的最佳方案,就好比……他也在寻找如何全身而退的方法一样。 “爷?宫里有消息传出。”就在两人陷入沉默之时,窗外响起雷霆沉稳有力的声音,蔺沧溟拧了拧眉:“进来!” 雷霆稳步推门而入,恭敬的朝二人行了个礼,“启禀二位爷,刚刚宫里传出消息,说秦王与墨澜的婚礼,将定于一月后,不过,令人惊奇的是,墨澜,竟然是以秦王妃的身份,而不是先前所说的贵妾!” 蔺沧溟微微一怔后,突然轻笑出声:“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竟然连‘君无戏言’都不知道是何意了?” *** 明天万更,么么哒,有月票的赏点吧,晴也不求多,只要在榜就行,本身这留言啊推荐啊神马的都够惨了,现在连月票也掉下来了,有点对不起观众的赶脚啊!捂脸,遁走…… (cqs!) 第233章 :女儿回来了 迦蓝蹙紧剑眉:“怎会如此?” 雷霆摇了摇头:“谁也不知是何原因,自打秦王从御书房出来后,流言便不胫而走。” 蔺沧溟与迦蓝默契的对视一眼,朝雷霆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你怎么看?”在雷霆离开后,迦蓝突然站起身走到蔺沧溟面前,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自己面前的茶盏在刚刚的怒火中化为了碎片,如今说了半天,早已口干舌燥。 “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不成还真想借此机会给自己冲喜不成?可也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这样言而无信,今后还有何脸面面对文武百官、黎明百姓?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蔺沧溟难掩自己的愤怒,黑眸之间流转着清冷的光芒。 “他的神智倒没有发生异常,那么他做出的这个决定,应该有其存在的价值,相信明日早朝,答案自会告知,你也别生气,说起来,墨家这次不惜倾家荡产换来墨澜的‘冰清玉洁’,也不是没有原因,哦?” 蔺沧溟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阴沉的可怕:“你是说,他们早有准备?” 迦蓝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想来应该是,不然,怎会为了一名贵妾,倾尽墨家所有财产?这不正常!” 蔺沧溟黑眸蓦地一沉,冷冷的看向前方:“这的确不正常,可也不能说明什么,起码蔺天琊能够醒来,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至于南启与临月抵达边界应该也不是这些人能够预料的到的,我觉得,最直接的原因应该是来自秦王那里,御书房里,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不管过程如何,墨澜成为秦王妃应该是板上钉钉,不会再发生变故的事,说起来,你也算间接的成全了一对有*,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迦蓝那双明亮的桃花眼一睇,戏谑的挑了挑眉。 蔺沧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以为那十万两黄金以及舆图是好得的?” 提起舆图,两人眸光俱是一闪,蔺沧溟更是果断的将三张舆图从书案上拿出来,或许是心有灵犀,迦蓝竟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毫不犹豫的帮助他把三张舆图铺在了书房的空地上,两人不顾形象趴在地上一翻细致的研究之后,眸光不期而遇,“这三份舆图,天照位东,南启位南,临月位西,那么幻灵岛的区域就是在北方这一大片的水域中,这个虽说不是什么大秘密,但是想要在这么大的区域中找到幻灵岛,恐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超多好看小说]” 蔺沧溟拧眉看着他:“你找幻灵岛做什么?” 迦蓝诧异的回眸:“你难道不是在找幻灵岛?” 蔺沧溟叹了口气:“刚开始有这个想法,但在看到这么一大片海域后,放弃了,与其去寻找这个可能不存在的岛屿,倒不如直接去木灵寨来的直接。” “恐怕一时半会儿咱们是去不了的,秦王的婚期已经定下,接下来,有的忙了。”的确,蔺沧海的婚期一旦定下,或许会成为某些人的目标,在真正的夺嫡大战开始之前,私下里的小动作恐怕会源源不断的进行。两个人谈到这里,话题到此结束,也许,解决眼前的困难才是首要的,至于霏儿,相信,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翌日的早朝上,看似虚弱无比的蔺天琊果然就秦王的婚事做了解释,只不过他的理由却有些牵强,竟是天照好久没有喜事,这两年又发生了太多的忧事,先是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而后天照局势内忧外患,的确需要一件能够带动天照的喜事将天照的霉运冲走。 蔺天琊自然不会说出‘冲喜’二字,但能站在金銮殿的都不是傻子,知道若是这个墨家嫡女以贵妾身份嫁入王室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大操大办,甚至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可为了让这个‘冲喜’本身发挥它绝对的效应,就将贵妾直接抬为了嫡妃。在这里,看似有些荒诞,实则也是对墨家的一种恩泽,如果说之前降为贵妾是警告的话,那么这个秦王妃,也算给了墨家一个安慰。尤其是,墨家乃将门世家,即便没有了天才少年墨晔,可墨家诸多子孙都分布在各地军营中,虽说官职不高,但是凑在一起,却也不能小觑。而这个时候又正值内忧外患之时,赐婚秦王妃给墨家,也算是变相的鼓励那些身在战场的墨家子孙,皇帝,还重视他们。 所以,想清楚了这一点后的百官们,也就默认了,更无人敢去戳这个‘死点’,皇上患病这么久,好不容易醒过来,又发生两国兵临城下的危机,难免有些患得患失,如此才宁愿冒起戏言的舆。论焦点,将墨家捧上一个绝无仅有的高度,这样一来,他既得到了一个军师级别的儿媳妇,又安抚了墨家,同时还冲去了遍布天照上空的霉运,可谓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最终,秦王大婚被定在了六月初八,而今正值四月二十,距离太子大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当皇后得知皇上的本意后,有些阴沉的瞪着晋王与禹王:“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蔺沧溟、蔺沧海那样让我彻底放心?既然皇上有意‘冲喜’,你们为何不趁机向皇上提一提你们的婚事?皇上只记得蔺沧海,难道他不知道你们两个还未迎娶正妃?你们也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想耽搁到什么时候?” 面对皇后毫不留情的指责,晋王、禹王均都选择了沉默,皇后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要挥上去时,却被立在一旁的温嬷嬷用力的拉住了:“娘娘,娘娘您冷静一点,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在您与皇上没有点头之前,两位王爷如何能自提?更何况还要借着秦王的势,这不是自打嘴巴吗?两位爷并没有做错啊!”再说,两位爷的婚事之所以耽误这么久,还不是因为您眼界高的原因?这也不行,那也不合适,挑来挑去,才等到了现在,这事,怎么能怨的了两位王爷呢?可惜,这句话温嬷嬷却不敢当着皇后的面指责,只能暗自替两位爷叫屈。 皇后听完温嬷嬷的话后,动作倏地一滞,而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坐了下去,那不够平稳的呼吸,昭示着她内心的各种不平衡,温嬷嬷见她如此,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朝晋王禹王悄悄使了个眼神儿后,便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兄弟俩。 面对温嬷嬷的暗示,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疲累与无奈,累的是他们这般折腾下去,到底还有什么意义,无奈的是,他们的身后就好像有一双鞭子一样,整日抽打着他们去面对他们不喜欢做的事,不喜欢说的话,不喜欢相处的人,可偏偏,他们还没有任何反对的余地,因为,背后这根鞭子的主人,是他们的母亲,生他们、养育他们的母亲,就算心中再不愿,也必须硬着头皮往前走。 “你们是不是特怨恨于我?”良久之后,杨艳萍沙哑着声音打破这份沉默,看向二人的眼神充满了自责与无奈:“我知道,你们心中一定非常非常的不满现在的状态,因为,这不是你们喜欢做的事,也不是你们愿意去过的生活,对吗?” 难得杨艳萍以这样心平气和的心态的与他们交流,兄弟俩一时半刻竟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们看着她,一时之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杨艳萍见状,缓缓站起身,一左一右拉着兄弟二人坐了下来,原本的疾言厉色也变成了轻声细语,言语间充满了无助与无奈:“我知道,你们很恨我,恨我这样不顾及你们心情的抉择,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如今的处境?有没有想过杨家的处境?你们是我唯一的儿子,难道我不想让你们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吗?可是,我的身上肩负着的,却是整个杨家的责任,你们以为,母后能坐上这个位置,很简单,很轻松吗?你们以为,我就愿意待在这个位置上?” “人生哪能事事如意?总要有舍有得,我既然被太后拉上了这个位置,就不能轻而易举的被别人夺了去,所以我自私的牺牲掉了你们的姨妈,狠辣的除掉能威胁我地位的所有女人,甚至于为了保护你们,将蔺沧溟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我以为我是对的,我以为我做到了为人母、为人女该做的,可惜,我终究还是错了,还错的离谱。” “我没想到蔺沧溟这孩子竟然这般的有韧性,硬是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面对各种压力与危险,他都毫无畏惧的面对,承受,所以,今天的他比你们更加的坚强,也更加的强大。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坚持为你们谋一份将来的直接原因。” “如果将来是蔺沧溟做了皇帝,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向你们动手,毕竟,这些年来,我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到的。这孩子心思太重,藏得太深,就因为我看不透,所以我担心,担心将来他会报复你们;如果是蔺沧海,你们的下场或许会更惨,孩子们,不是母后非要逼着你们去做你们不喜欢做的事,而是因为你们生在了帝王家,就注定要过这种你争我夺的日子,你们只有自己强大了,别人才不敢小觑你,如果你是个软柿子,任谁都能捏两下,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这一场战役,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你们如果不愿意拼,母后也不想再勉强,你们烦,我也累,倒不如顺其自然……” “母后……”听到这里的两个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她都知道,至始至终,她都明白他们,懂他们,原来,她还是他们的母亲,并不是被利欲熏了心的皇后,这一刻的兄弟俩,无法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的母亲,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好了,你们待得时间也够长了,走吧,回去吧,回去做你们想做的事,以后,母后再也不逼迫你们了,你们爱做什么做什么,路是你们自己选的,相信你们也有独自去面对的勇气了。”杨艳萍看着自己孩子脸上那发自内心的额笑容,心却沉到了谷底,难怪到现在她都一事无成,原来从一开始,她都注定是一个失败者,或许,也是他们杨家气尽了吧,罢了罢了…… 晋王看着杨艳萍眼底深处那掩饰不住的失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虽说如今圆了他们的愿,可母亲这样,他们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尤其是,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就算他们真的放弃了,别人未必真的就会这么想,到头来,说不定会比现在还要凄惨,与其那样,倒不如像母亲说的那样,拼上一拼,就算将来失败了,起码自己曾经努力过了,也算不枉此生做了一回皇子。 抬眸间,与禹王深幽的瞳眸不期而遇,兄弟俩默契一笑后,一左一右的搂住杨艳萍,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母后,我们愿意去试一试,就算不是为您,也是为了我们将来。”他们,已经没有所谓的后路可走了! ―― 当夜,月明星稀。 一道娇小的黑影如猫儿般敏捷的躲过隐藏在丞相府内部的隐卫,轻手轻脚的来到整个丞相府风水最好、靠近梅园、梅湖的院子,静静的等待片刻,两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到她的身边,“圣者,已经全部解决掉了。” 那道娇小的黑影暗自点了点头,朝两人努努下巴,两人会意,身形一闪已隐到暗处,而她,则站在‘明月阁’的正前方,凤眸幽深的望着那略显萧瑟的门匾,轻声呢喃道:“娘,女儿回来了,来看您了!” 第234章 :海澜之心 “姑姑,姑姑,不好了,有人正在闯明月阁!”由于明月阁设计的巧妙,但凡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位于梅林下方的月神宫就能发现它的异常,也因为此,隐藏在暗处的月神宫中人,才会在第一时间就通知到了锦秋。[] 锦秋神色一变,“查清楚了吗?什么人所为?” 那宫女摇摇头:“属下刚刚得知消息就过来报信,还未探明是什么人所为。” 锦秋随手拉过身边侍女递过来的长剑,神色凛然的扫向宫中姐妹:“还愣着干什么?跟我来!” “是,姑姑。”就在所有人准备朝外走的时候,锦秋身边的侍女突然扬声问道:“锦秋姑姑,是否要回禀少主?” 锦秋听言,脚步瞬时一顿,短暂的沉默后,她朝那名侍女点了点头:“你速速去请少主,记住,只叫他一个人过来。” “属下明白。”那侍女面色一凛,快速的退了出去,锦秋目光凝起:“走!” ―― 彼时,明月阁周围静谧无声,只有夏夜的蛐蛐在叫个不停,门前站着的黑衣少女,脸遮黑色面纱看不清是何模样,她盯着牌匾看了一会儿后,才悄然回了神儿,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枚鹅蛋大小的珠子,平摊在手中,不消片刻,她手中的珠子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先是浅浅的白光,而后渐渐转变成妖娆的紫色,再到清冷的蓝光,直到蓝色的光晕中带着洗尽铅华的透明色后,少女突然紧握住双拳,将那枚蓝色的珠子迅速往天空一掷,小小的珠子骤然散发出强烈的蓝光,在这么一瞬间,竟将偌大的丞相府照耀的宛若白昼般敞亮。 刚刚走出密道的锦秋,在看到天空中那一道诡异的蓝光之后,急匆匆的脚步骤然一顿,脸色瞬时变得惨白,瞳孔一点点放大,再放大:“刚刚的那道蓝光你们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她身边的宫女惊异的看着突然间面色大变的锦秋,僵硬着身体点了点头:“姑姑,刚刚的确是一道蓝光,虽然稍纵即逝,但是我们大家都看到了,的确是蓝光!” 彼时的锦秋已经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她一把推开身旁的宫女,脚底生风般朝明月阁的方向飞奔,一边跑一边喃喃道:“海澜之心,是海澜之心,谁,到底是谁来了?到底是谁?” 等锦秋等人跑到明月阁前时,那名黑衣少女正背对着她双手合十,双眸紧闭喃喃自语着什么,那颗蓝色的珠子在她头顶上方两米高的位置上不停的旋转着,诡异的蓝光虽然不若之前那般耀眼夺目,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却是光明的所在。 随黑衣少女一同前来的两名黑衣人感受到周围空气中的异样波动后,第一时间守卫在了她的身边,两人冷冷的注视着锦秋一行人,带着凛冽慑人的煞气。 “姑姑……”锦秋身边的宫女刚刚开口,却被锦秋用眼神制止,并厉声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许轻举妄动,明白?” “属下等遵令。”所有人在这之后全都沉默下来,目光一致的追随着那名黑衣少女。 彼时的锦秋,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更是如擂鼓般呼之欲出,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枚蓝色的珠子,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她终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可那个黑衣少女是谁,为什么会是她带着这颗珠子来到这里?小小姐呢?她在哪里? “姑姑,姑姑您看,她正在打开,打开明月阁的门!”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锦秋瞬时拉回现实,随着身边人的愕然惊叫,她迅速抬眸望过去,彼时的黑衣少女已经抬起了头,目光湛湛的望着头顶的蓝色珠子,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眼神下,那珠子竟朝着明月阁大门方向缓缓移动,直至――珠子稳稳的嵌入大门正上方的一个不大不小将将容纳这个珠子的凹槽中时,明月阁那个看似残破不堪的木门自中间向外缓缓打开…… 紧接着,她们所占的这片土地开始剧烈的摇晃,所有人惊呼出声,面色惨白的看向锦秋:“姑姑,这是怎么了姑姑?姑姑?” 锦秋使出全力,也没能稳住自己的身形,跟着身边的人一起瘫软在地,她抬眸望着明月阁的大门,看着那黑衣少女缓缓步入,那块儿始终压在心头的石头,似乎一瞬间落了地,转眸看向已经吓得紧紧抱在一起的宫女,不由笑道:“别怕,都别怕,没事的,没事。” “可,可姑姑,明月阁的大门打开了,我们,我们难道就在这里等着什么都不用做吗?”其中一名宫女紧张的看着那名黑衣少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们月神宫存在的价值就是在这里守卫明月阁,一旦明月阁的阵法被迫,那么她们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她的话音刚落,立即惹来其他人的附和,所有人都满含热泪的看向锦秋:“姑姑?” “傻姑娘们,咱们要等的人已经来了,当然只用守在这里就可以了。”锦秋的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的姑娘们瞳眸猛然睁大:“姑姑,您是说,您是说刚刚的那名黑衣女人,是,是我们要等的人?” 锦秋微微颔首,心情复杂的看着明月阁的大门,怎么也没想到,它就这样被打开了,那个少女……她究竟是谁? “锦秋姑姑?”就在这时,迦蓝的声音陡然响起,锦秋眸光一亮,回眸的瞬间人已来到了跟前儿,他气息有些喘,声音有些急切:“姑姑,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很快,我们月神宫的任务,就要结束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迦蓝剑眉一拧,下意识的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前方那个已经被打开的大门,身形蓦地一僵:“这,这怎么可能?打开了?它居然被打开了?” 锦秋点了点头:“这个门,当年被你娘亲施了阵法,不管你的武功再高,若没有海澜之心以及强大的内力和咒语做辅助,根本就打不开,如果你硬闯,或者蓄意破坏明月阁的根本,就会触动里面的机关,必死无疑!” “海澜之心?那是什么?”锦秋微微眯眼,眼角似有凛冽的寒光掠过:“那是一颗传世宝珠,霏儿父亲家的,传世宝珠。” 迦蓝还想再问什么,锦秋却撑着他的身体缓缓站起身,抬脚就要往前走,迦蓝猛地拉住她:“姑姑?” 锦秋给了他以及安心的眼神后,一步步朝明月阁走去,迦蓝见状,快步的跟了上去,然而,在明月阁前,却被那两名黑衣女子抬手拦下:“对不起,请退后,这里你们不能进。” 锦秋微微一笑,拿出一枚玉色的令牌递了过去:“两位姑娘,我曾是月心姑娘的侍女,木景,是我曾经的主人,这里,我非常的熟悉,你家主子,或许需要我的帮助。” 那两位姑娘神色一凛,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后,认真的看了看手中的玉牌,其中一人漠然的扫视她一眼:“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容我先去回禀一声。” “有劳了。”锦秋微微颔首,将迦蓝拉到一旁道:“由于刚刚启动了机关,整个丞相府都发生了剧烈的摇晃,你且去看一看,有没有损坏什么东西。” “姑姑?你这是要故意支我离开吗?”锦秋没想到迦蓝如此的直接,不由苦笑一声:“抱歉,孩子,有些事,我需要先查清楚。” “是关于你们木灵寨的事?”迦蓝若有所思的望了眼明月阁,锦秋涩然的点了点头:“抱歉,这里面,实在牵扯太多,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迦蓝点点头,不再多说,“既如此,那我先去逛一圈,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寻我。”见锦秋点了头,迦蓝足下轻点,便已消失不见。 “这位姑姑,我家主子有请。”迦蓝离开后不久,黑衣女子便走了出来,朝锦秋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锦秋朝她们友好一笑后,时隔七年,重新踏进了她曾经每日都要出入的明月阁。 因为年久未曾照顾,这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就连曾经羡煞旁人的园区景色,如今也因为无人照看,杂草丛生,可即便如此,也没能遮住明月阁所带给大家的神秘色彩,这里的一切虽然已经不复当年那般光鲜亮丽,但也能依稀可见它往日的痕迹。拨开半人高的杂草,锦秋,最终在明月阁的书房中,找到了那名黑衣女子。 氤氲的灯光中,黑衣女子立在一张画像前,一动不动,宛若雕塑。 锦秋的出现,让她瞬间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清冷却又熟悉的声音让锦秋整个人为之一颤:“锦秋姑姑,真的是好久没见了。” 三更在四点前。 第235章 :火烧丞相府 “霏儿?怎么,怎么是你?”当锦秋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已经身躯一震,而当她真正的转过身来,扯去面上的纱巾,露出那张神似夏侯霏,却又感觉不像是她的绝色容颜时,锦秋惊呼一声,踉跄着倒退两步,“不,你不是霏儿,你不是霏儿,霏儿如今还在木灵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你不是她,你只是和她长得像而已。” 眼前的这张脸,很美很美,美得深入骨髓,美得惊心动魄,各种形容词到了她这里,似乎都不堪一击,较之夏侯霏,她的美更加的夺目耀眼,尤其是这一袭黑衣长裙穿在她的身上,竟给人一种冷若冰霜、沉静慑人的气势,你站在她的面前,根本就看不透她,反而她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却能一眼将你看穿。 这种感觉,锦秋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身边的人,也没有谁有这个资格能将她一眼看穿,可是这个少女做到了,她的眼神是那般的清澈、平静、无害,却偏偏隐含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凛然感,这样的她,根本就不是那个清明透彻、黑白分明的女子所能拥有的,所以,在这一刻,锦秋越发的肯定,眼前的少女,绝对不是夏侯霏,也更不可能是夏侯霏。 因为,夏侯霏没有武功,更不可能拥有那么浑厚的内力掌控海澜之心,一年的时间,就算她是个天才,也不可能修炼到今天这个地步,想清楚了这一点,锦秋看向这名黑衣少女的眼神,便多了一抹探究之色:“你,究竟是谁?” 夏侯霏笑了,氤氲的灯光打在她完美的侧颜上,令人魂都要飞了,美,怎么可以美的这般空灵,这般脱俗?细细的打量她,你会发现她浑身上下不含任何杂质,就好像那天上的神仙般气质清透,可就是这样一位宛若精灵般的少女,却拥有一双能够洞察人心的黑眸,尤其是她自内而外散发而出的冷艳气质,让锦秋根本就无法将她与夏侯霏联系在一起。 “锦秋姑姑,如果我不是夏侯霏,那我是谁?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就在这下面的密道中……”锦秋面色微微一变,凝眸看着黑衣少女:“你,你真的是霏儿?” “如假包换。”夏侯霏坦然一笑,眸光轻转,将一枚令牌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枚令牌,可是月神宫身份的象征,还记得,是谁交给我的吗?” “不,这不可能啊,你,你怎么可能变了这么多?你怎么可能打得开这道门?霏儿,告诉姑姑,这一年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哥哥还在外面,我这就去叫他,你们兄妹俩这么久没见,应该会有很多话要说……”锦秋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走,夏侯霏身形微微一闪,人已出现在她的面前,轻抬纤细的藕臂,淡然的看着她:“姑姑,现在,我要见的人是你,不是他们,而且,今日之事,我也并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锦秋疾走的脚步一顿,诧异的回眸:“你,你这是怎么了?” “霏儿很好,没有怎么,只不过,有些秘密还不是揭开的时候。我此次前来,也是有任务在身,办完这些事,我就会离开天照……” 霏儿的话还未说完,锦秋便激动的抓住她的衣袖:“离开?为什么要离开这里?这里有你的亲人,你怎么可以离开?” “姑姑,你也看得出来,我已不是曾经的夏侯霏,这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我所经历的事你们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到,我能站在这里,纯粹是因为我的使命,除此之外的一切,我都不愿提起,明白?”话到这里,夏侯霏不动声色的从锦秋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袖,轻轻一挥,身后座椅上的灰尘便消失无踪,而后,她优雅从容的坐了下去,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不可否认,与一年前相比,再过小半年就十五岁的夏侯霏,成熟了,也妩媚了,也非常有魄力,如今的她,炫目的令人让人移不开眼睛。 锦秋脸色顿时一变,秀美的眉峰霎时拧了起来:“霏儿你,你怎么……?” “姑姑,什么都不要说,也什么都别问,该您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您知道。”夏侯霏神色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轻轻道:“母亲离开之前,交给您的所有一切东西,请您,把她转交给我。” 听出夏侯霏言语间的疏远与冷漠的锦秋,心情有些沉重,似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最终,她选择了沉默,郑重的执行夏侯霏的命令,小心的打开月心画像后的一处机关,将一个红色的小木箱子,递到了她的手中:“这个箱子,是你娘亲临终前让我转交给你的。” 夏侯霏接过后,并没有打开,而是看着锦秋问道:“我娘,可有什么话让您带给我?” 锦秋抿了抿唇,眸底闪过一抹沉重之色:“有,夫人曾说过,她的死,是一种解脱,让您,让您莫要放在心上,更不要为她报仇,尤其是,不希望你们兄妹之间,存在什么芥蒂。她说,她对不起你们,尤其是对不起您,她希望来世做你的孩子,好好弥补今生对你的憾!” 听到最后,夏侯霏心头猛然一震,痛苦被她隐忍在瞳眸深处,哑声望着锦秋:“姑姑您放心,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就只有夏侯焰这一个哥哥,我不会将上一代的恩怨加诸在我们自己的身上。”讲到这里,她话音一顿,将一枚戒指递到了锦秋的手中:“这枚戒指您拿好,在我离开之后,就将地面上母亲所有的一切都毁了,之后,等我的消息,月神宫从今天开始,我会正式接手,哥哥那里,您什么都不要说,如果他问起来,您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毁了?全部都毁了?”锦秋面色突变,显然不能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夏侯霏之口,“不,不行,这是你们母亲唯一留给你们的念想,你怎么可以把它给毁了?” 夏侯霏望着她,眉头越拧越紧,眸中的神情更是复杂多变:“姑姑,母亲的东西您都可以帮我们留下来,但是这里,却并不是她想要待的地方,不是吗?” 锦秋愕然的抬眸,“你想要干什么?” “等时机成熟了,我会来将母亲的遗体移走,这片地域承载着太多她痛苦的煎熬与回忆,她是不愿意待在这里的,我要带她离开这里,带她去她想要去的地方,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尘埃落地,落叶归根。”锦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霏儿,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父亲与你母亲,根本就没有婚约,你的母亲,姓夏侯,这里,才是她的归处。” “人都已经死了,还要什么婚约?我是父亲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我不管他们有什么芥蒂,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总而言之,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葬在一起,他们生前不能在一起也就罢了,难道死后还要两地分居、互相瞭望吗?我做不到,这是我做女儿的,唯一能够为他们做的事了。”夏侯霏眼底的悲悯痛惜,让锦秋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良久,她哽咽的看着她:“好孩子,姑姑听你的,会将你娘留给你们的所有东西都留下后,毁了这里,姑姑等你,等你回来,好吗?” 夏侯霏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掉眼泪,可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清透的泪珠宛若断了线的珠子般掉个不停,锦秋默默的守在她的身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明月阁时,锦秋被这刺眼的阳光折射的睁不开眼睛,等她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看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时,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霏儿?霏儿?”可寂静的环境中,哪里还有半丝人的气息?走了,她终究还是离开了…… 锦秋一脸落寞的走出明月阁,守在明月阁四周围的宫女们以及迦蓝一哄而上,将她瞬时围了起来,一个个都满含关心的看着她,锦秋环顾四周,担忧的问道:“那些暗处的人……” “姑姑放心,少主已经全部安置妥当,保证他们一时半刻醒不了。”锦秋抿了抿唇:“去,药量再下重一点,最好让他们睡上三天三夜。” “姑姑?”锦秋朝她们摆摆手:“快去,我有用。” 一听有用,姑娘们也不敢再多问,前去寻找自己的目标,迦蓝看着她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愁云,不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进去一晚上?” 锦秋抬眸看着他满含关心的俊脸,多想告诉他事实的真相,可偏偏,什么也不能说,半晌,朝他摇了摇头:“孩子,我没事儿,累了一晚上,你回去吧,这里有姑姑守着,不会有事的,快,快点回去吧!” “姑姑,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迦蓝的话,让锦秋瞬时抬了头:“你看到她了?” “这三人武功是江湖上不可多见的,尤其是那名少女,轻功更是卓绝,我,没有追上。”锦秋一听,心里默默松了口气,可同时,她的眼光却骤然凝起,迦蓝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的了,连她都没能追上,霏儿这孩子,到底有了什么机遇?这成长的,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姑姑,你一定见过她了,对不对?她是谁?我认识她对不对?虽然没看清那张脸,但是她的背影我太熟悉了,一定是我认识的人,对不对?姑姑,你倒是说话啊!”面对迦蓝的追问,锦秋自始至终都紧抿着红唇,等到被她逼的实在顶不住了,才叹了口气:“抱歉,蓝,我什么都不能说,你呢,也什么也不要问,这件事,我早晚会给你一个交代,好不好?你先回去,姑姑这里还有许多事要做,等等,再等等,好不好?” 迦蓝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他看得出来锦秋的为难,尽管他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却最终,没有去为难她,默默的点了点头,离开了。 迦蓝离开之后,锦秋迅速吩咐人开始挪动月心曾经用过的、穿过的甚至是她生前喜欢过的东西,一个不拉的全部收走。 三天后,一把大火将丞相府彻底烧干烧净,等迦蓝赶到的时候,发现通往月神宫的所有通道被炸,甚至于连隐藏在梅湖湖底的月心遗体,也被运走,那一刻的迦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三天说不出一句话。 原本已经有些好转的蔺天琊同样因为这场莫名的大火,气的直接陷入昏迷,朝廷内外一片混乱。 这当中自然免不了一直在追查明月心秘密的蔺沧海,可面对调查来的结果,他拧紧眉心,凤眸中划过冷光:“怎么可能什么都查不到?父皇的人马不是隐在暗处?难道这些人都是摆设吗?查,再去给本王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王一个理由,好端端的丞相府怎么可能说烧就烧,这当中一定有问题,有问题!” 将自己的下属一脚踹出去后,蔺沧海阴沉着脸立即提笔写信一封,让自己的近卫亲自送往临月,这场大火,烧的实在莫名,隐隐的,他有了一种风雨欲来的危机感。 同时,远在安平县的原丞相夏侯奎也修书一封,询问迦蓝原因,可面对父亲的追问,迦蓝却不知从何说起,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好端端的丞相府,为何会烧的如此彻底,更令他心惊的是,短短三天时间,月神宫他所能知道的联络点全都被更换,似乎要彻底的与他断了联系般的,从天照大地上,神秘失踪了…… 就这样,在不断的寻找过程中,迎来了秦王与墨澜的大婚。 今天三更更完,共计一万一千字,晴要出门了,晚上若是回来的早再更一章,晚了的话,就不更了!看文的同时别忘记留言给我唷,还有,月票有的28号赏点,么么哒! 第236章 :秦王府 蔺沧溟天还未亮就已经起了,今天是秦王大婚,作为天照的太子,秦王的兄弟,今日的场合,他是必须要出现的,不然,明日一早说不定就会传出他们不和的消息,为了避免各种不利的流言传出,对于秦王的大婚,他可谓积极的不行,就连自己大婚,也从未如此忙碌过。[.超多好看小说]然而,当他收拾妥当一脚踩上马车时,立即发现里面的异样,大手一挥,‘百晓笙’的容颜赫然出现在自己的马车中,蔺沧溟眉头一拧,快速的上了马车,一脸费解的看着迦蓝:“你怎么会在这里?” “既是我前妹夫的婚礼,怎么就不能参加了?”迦蓝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语气中夹杂着一种微微的嘲弄。 “你觉得,你当着你现妹夫的面提及你的前妹夫,合适吗?”蔺沧溟只需一眼,便知道这货是心里不痛快,想要找人不痛快去,只是,今天可是秦王的大婚,他还真怕他意气用事,想到这里,不由拧紧了眉头:“你,还是回去吧,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样,过了今天咱怎么都行,哪怕你找我干一架都行……。” “怎么?你是怕我大闹秦王的婚礼,还是怎么着?”迦蓝似笑非常的朝蔺沧溟挑了挑眉:“你觉得今天,他的婚礼可能顺利进行下去吗?” “你什么意思?”迦蓝细长的眸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好戏的模样,幸灾乐祸的道:“你放心,我既然顶着你百晓笙的脸,就不会乱来。我不乱来,却不代表别人不乱来,秦王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来,做过的坏事得罪过的人,怕是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你觉得今天这种情况下,得有多少人按耐不住?” “究竟是按耐不住还是自寻死路?他得罪的人是多,可真正敢在他婚礼上造次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你既然如此的兴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迦蓝冷哼一声:“几个?别说几个,或许,一个就够了,这可是终结这场婚礼的重要戏码,啧啧,不知道当他知道自己戴了那么高一顶绿帽子,会是个怎样精彩的表情,嗯?” “该死的,你想要揭穿她?”迦蓝挑了挑眉:“怎么?不行吗?” “是谁的主意?你的?还是……沫舒的?沫舒呢?她在哪里?该死,我怎么就忽略了她呢,停车,停车!”蔺沧溟恨恨的瞪了迦蓝一眼,就要下车,后者冷冷的睇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这般胆小了?” 蔺沧溟掀车帘的动作一顿,猛地扭过头瞪着迦蓝:“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什么叫胆小?难道不让你们胡来就是胆小的行为?夏侯焰,我知道因为锦秋姑姑的离开,给你带来了怎样的刺激,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影响正常的判断吧?今天是什么场合?不但父皇母后会来,还有各国的使者、文武百官,如此重要的节日里你如果揭了他的短,是,势必会彻底毁了这桩婚事,可那又怎样呢?你觉得依着秦王暴戾的性子,会轻易的放过这个人吗?他不但不会放过,还会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届时,一定会给我们的行动带来不便,我们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了,怎能逞一时痛快?还是说,你想要在今天这个场合,揭露你的真实身份?” “我明白你心里面有多么的怨恨,有多么的不甘,甚至于锦秋姑姑的做法,给你带来怎样的打击,可是焰,我们都不小了,不是曾经年少轻狂的时候了,我们每做一件事,都要思前想后,瞻前顾后,错一步,就意味着牺牲,这么多年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今天,真的不是动手的最佳机会,我们决不能在今天露出马脚,否则之前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我们,已经没有重头再来的时间与机会了。(.好看的小说)(.)” “你以为,他蔺沧海就没有任何的准备吗?那些穿堂的下人小厮甚至于端茶递水的宫女们,你以为就是为了服侍这些宾客而来的?蔺沧海他不傻,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成亲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自己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说难听点,如今是国难当头,谁还有心思成亲?你看看他大婚的规制,甚至于侧妃都不如,为什么?还不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你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吧!”话落,头也不回的就要跳下马车。 “你等等,你现在要去哪里?”蔺沧溟阴沉着一张俊脸:“还能去哪里?当然是把沫舒那个丫头给拉回来,她还年轻,如果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我恐怕无法向岳父交代。” “你站住,回来。”蔺沧溟身体一僵,拧着眉回头望去:“你什么意思?玩儿我呢?” 迦蓝从鼻间哼了一声,淡淡的扫过他的脸:“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些年我还真的是白白吃了那么多的苦,放心吧,沫舒也不是傻子,如今,正好好的待在太子府里呢,刚刚,不过是想调节一下气氛而已,这些日子我憋坏了,除了能和你斗斗嘴,还真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听到这里,蔺沧溟原本要指责他的话,硬生生的被堵在了嗓子眼儿,他看着他的大舅子,突然有些心疼他:“焰,一切都会过去的,锦秋姑姑她,或许真的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呢,我们等等她,等她联络你……。” “好了,我知道,也能理解,别说了。倒是你刚刚说什么,皇帝他会来?他不是昏迷了吗?”听他有意岔开话题,蔺沧溟也不勉强,顺其自然的点了点头:“儿子大婚,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他若是不出席的话,非常有可能引起他国的猜测,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些太医们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将人给弄醒了,只是精神差很多,若是以这样的姿态现身,同样会招来各种猜忌。不知道这一次,皇后有没有更为妥善的办法!” “那你呢,难道就没打算出手相助?”蔺沧溟唇角一勾,“他身边有的是良医,何须用得着我这个江湖郎中?行了,你且看着吧,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皇后没那么傻,她一定会命人想办法的,露露脸走个过场的功夫,想来,应该不难办到。”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秦王府,临下车前,蔺沧溟正欲再交代几句,迦蓝不由朝他挥挥手:“行了,差不多得了,还没完没了了,你真把我当孩子了?” 蔺沧溟被他这么一堵,只好作罢:“你明白就好。” 两人下了车,门前已经跪了一地,秦王府的管家更是亲自来请,看到蔺沧溟立刻恭敬的跑上前:“太子爷吉祥,您今天真早!” “大哥呢?” “回太子爷,秦王殿下正在试礼服,其他几位爷还没到,要不,咦?这位是……?”管家这才注意到立在蔺沧溟身旁的百晓笙,立刻含笑着询问。 “百晓笙。” “百晓笙?江湖神医百晓笙?” “如假包换!” “天呐,神医大人居然大驾光临,今儿个可真是喜上加喜了,两位爷,您里面请,里面请。” 客套完之后,迦蓝便随着蔺沧溟去寻了蔺沧海,原本迦蓝不想跟进去,可若将他晾在外面,这么一大早的,也委实不大好看,索性两人一起去了秦王所在的宁安居。 对于秦王府,迦蓝并不算陌生,曾经,蔺沧海生辰或者举行宴会时,也偶尔会来,当初两人的关系要比现在亲昵许多,再怎么说,那个时候的他还算是他名义上的妹夫,谁又会想到在他战死沙场之后,伴随而来的,竟然还有妹妹的休书? 似是感觉到迦蓝的沉默,扭头一看,果然察觉到他眉宇间的几缕阴郁之色,想到蔺沧海与迦蓝曾经的身份,他不由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啊,既然进来了,就不要再吊着一张脸,等一会儿人多就好了,咱们来的有点早,先去看看这位新郎官有什么要帮忙的吧!” 迦蓝听言,不由抬眸横了他一眼:“看清楚,我现在扮演的是谁,你的百晓笙不就喜欢吊着一张脸吗?” 蔺沧溟一噎,嘴角使劲儿的抽了抽:“得,当我没说,成吗?” “四弟,你也这么早,真是巧啊!”两人说话间没有注意到对面抄手游廊中走过来的人,直到近了,才停对方惊呼出声,而后便有两道人影快速的朝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迦蓝、蔺沧溟听到声音立刻停止交谈,抬眸望过去时,晋王、禹王高大挺拔的身形出现在了蔺沧溟的视线中,仔细想来,他似乎很久没有看到他们了,这些日子,也不知道皇后将他们关在了哪里,下了朝之后,两人就急匆匆的走了,任何人都与他们二人说不上话。 “二哥?三哥?你们不也挺早的?这些日子在忙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蔺沧溟剑眉一挑,便迎了上去,迦蓝紧随其后。 *** 我的妈,没想到我居然更出来了,今天更了一万四千字,快,快出来表扬表扬我吧! 这一章过度章节,好戏明后日上演! (cqs!) 第237章 :父子相认(月水紫辰红包加更) 晋王、禹王听到蔺沧溟的声音,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天,他们听到了什么?这个向来冷冰冰的弟弟,居然向他们打招呼了?莫不是……,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两人怔楞的功夫,蔺沧溟、迦蓝已经走了过去,似是察觉到他们不对劲的眼神儿,蔺沧溟猛的想起自个儿在与迦蓝对话的过程中完全是放松的状态,刚刚与他们打招呼时,似乎忘记转换,因平日里他与这兄弟之间从来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今天突然拉近距离,也难怪他们的神色如此怪异,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的又将自己武装起来,淡淡的看着他们:“怎么突然之间不说话了?” 晋王轻轻的皱了皱眉,打量着面前面如冠玉,神色突然正常的弟弟,再想刚刚他转过头来时脸上毫无掩饰的笑容,心里突然有些不舒坦,为什么他可以对别人和颜悦色,对待他们却如此的有距离感? 迦蓝察觉到晋王、禹王对他毫不掩饰的打量,赶忙走上前行礼:“草民百晓笙参加晋王殿下、禹王殿下,两位王爷万安。[.超多好看小说]” “百晓笙?你就是百晓笙?”果然,一报百晓笙的大名,禹王立即被吸引了过去,上上下下瞧了个遍后,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就是那个将霏儿解毒的神医,百晓笙啊?” 迦蓝微微一笑,谦虚的点了点头:“回王爷,草民正是百晓笙。” “啧啧,没想到神医长你这样,还挺年轻的。”禹王眸光发亮,满脸崇拜的盯着他瞧,不时冒出几个稀奇古怪的问题,迦蓝均从容的回答。 那边的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这边的两个人却安静的诡异,最后,终究还是晋王耐不住这份尴尬,神色平静的看着他:“原来,你也会关注我们?” 蔺沧溟微微一怔,好半天才想起自己那句‘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由扯了扯唇角:“自然,我们是兄弟,怎么会不关心?” “兄弟?”晋王略一挑眉,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似乎在笑他,何曾将他们认定为兄弟过? 对于他的嘲弄,蔺沧溟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声音淡淡:“怎么?难道不是吗?” “是,自然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好兄弟。”晋王抿了抿唇,笑意温润的朝他伸出了手,蔺沧溟盯着他洁白修长的手掌,从容的握了上去,尽管什么也未说,却什么都明白。 “霏儿她……。”晋王.刚刚想询问夏侯霏的下落,秦王府管家却在这个时候走过来,恭敬的朝他们道:“启禀太子爷、两位王爷、百先生,秦王殿下有请各位到宁安居一聚,其他几位王爷已经到了。” “已经到了?怎么这么快?走走走,你前面带路。”禹王回过神儿来,看向蔺沧溟以及晋王:“走吧,咱们可不能让新郎官等久了。” 四个人微微颔首,各怀心思的跟着管家油走在满是喜庆红色的秦王府中,一刻钟后,来到了秦王所在的宁安居,远远的,便听到里面嘻嘻哈哈声不断,想来今个儿前来庆贺的人还不少。 “太子殿下到、晋王殿下到、禹王殿下到、百晓笙先生到!”随着四人的迈入,宁安居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最后还是身着一袭大红喜服的秦王率先反应过来,立即迈着步履闲缓的迎了上去,刚要对蔺沧溟行礼,却被他抬手挡下:“哎?你我兄弟间还需要这般客套?况且,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这个礼你还是留着跟你的新娘子拜吧!” 蔺沧溟的话音刚落,秦王的身后就响起一阵戏虐的笑声,紧接着便又是一番客套,直到所有人将该行的礼仪都行完了,客套完了,秦王才将注意力放在蔺沧溟身后的百晓笙身上:“你就是江湖神医――百晓笙?” “回殿下,草民百晓笙。”这句话他今日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已经多年没出现在这些社交场合的迦蓝,委实有些不大适应。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今日大婚能引来你这位名医观礼,可真是三生有幸。”秦王如此客套,迦蓝自然也要上前恭维一番,这一来二去的,已经浪费不少时间,蔺沧溟本就不喜这样的场合,适时的打断话匣子:“怎么样,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今天你是新郎官,兄弟们随时听候你调遣。[]” 秦王笑看向他:“放心,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用不着你亲自出马啊,你们啊,就等着喝喜酒吧!” “今天晚上这顿喜酒大家伙可都盼着呢,不醉不归啊!”有人高声附和着。 “咱们未来的秦王妃那可是天照有名的才女,兄弟们可早就等着一睹芳颜了,今天晚上,大家伙一起闹洞房,你们看怎么样?”有人开始使坏心眼儿。 “去去去,你以为都像你这般清闲?爷散了场还得去西山军营呢,如今天照的形式可不比从前,秦王殿下的婚礼都一切从简了,你还在咋呼个什么劲儿?”到底是将门之后,随时随地不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 …… 上午十点整,秦王骑着高头大马,雄纠纠气昂昂的领着兄弟们前去墨家迎亲,太子与晋王则被安排留下来帮助秦王招呼宾客。 十一点整,皇上与皇后以及德妃出现在秦王府,一切果真如蔺沧溟所料,皇上表面上看来,的确要健康很多,至于内里,说不定已经千疮百孔,这一点,从他仅是打了个照面就前去后堂休息,就能看得出来。 十二点整,踢轿门、过火盆、行礼拜天地、送入洞房等一系列礼仪将大婚推向了高.潮。 之后,皇上、皇后、德妃相携离开,没有了皇上在场,宾客们这才彻底放开,前呼后拥的开始一轮轮的敬酒…… 然而,这酒宴还未进行到一半儿,晋王、禹王、太子、英王、汉王以及皇上的肱骨之臣都被请到了乾坤殿,秦王在收拾妥当之后,顾不上送客,也速速赶了过去。 彼时的乾坤殿前已经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上至嫔妃娘娘下至皇子皇孙,文武百官,再加之周围守满的御林军,一瞬间,整个乾坤殿内外都好似笼罩在了寒冬腊月里,明明一丝风也没有,但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与沉重,似乎在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一种莫名的担忧。 难道,皇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蔺沧溟同样也跪在人群中,此时此刻的他心情是极其复杂的,曾想过秦王的婚礼不可能进行的这般顺利,却怎么也没想到,终止他婚礼的竟然是来自乾坤殿的消息。 他……难道不行了吗? 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一旦传出他驾崩的消息,容不得他们兄弟几个内讧,南启与临月的大军就会践踏而来,救?还是不救? “他现在还不能死。”迦蓝清冷的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蔺沧溟眸光微闪,“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以神医的身份进了宫,现在在偏殿,你快快过来,如果你现在出手,一切还来得及。”迦蓝的声音里带了丝急切,让蔺沧溟有些错愕:“你在担心他?” “这个男人,就算再不是个东西,也是我的父亲,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溟,求你了,救救他,行吗?”他的声音很沉重,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沉痛感,蔺沧溟闭了闭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传音入密给他:“你……是打算与他相认了?” 沉默好久,迦蓝的声音才幽幽传来:“尽管想象过许多种与他相认的场面,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他见面,是的,我要与他相认了,我怕,如果有个万一……。” “好了,我知道了,一会儿你先进去,在适当的时候把我叫进去,现在,我不方便离开,你如今以百晓笙的身份进去,要比我更有说服力。”毕竟,彼时的蔺天琊已经到了生死攸关之际,百晓笙无疑是他的救世主,谁也不敢阻拦他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周围仍旧静谧无声,气氛有些紧张,每个人的脸上都很严峻,各怀心思的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启禀太子爷,皇上有请。”就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突兀的在前方响起,让所有陷入自己思绪中的人心头猛然一跳,这其中自然以秦王、汉王等人的视线最为灼热,蔺沧溟抬起头来,朝皇上身边的掌事太监微微颔首,从容起身朝乾坤殿走去。 正殿之中坐着太医院的众位太医,太后、皇后坐在首位,脸上是毫无掩饰的忧色,或许是人多,也或许是心躁,蔺沧溟刚刚走进去,就感觉一阵热风扑面而来,连带着心情也压抑不少。 “儿臣参加太后、参加母后。”太后看到蔺沧溟后,赶忙朝他挥了挥手:“好了孩子,你赶紧进去吧,你父皇刚刚说要见你,把所有人都清了出来,赶紧进去看看,有什么事,记得喊太医,明白?” “儿臣明白。”蔺沧溟微微颔首,在所有人复杂的眼神下,走进了皇上的寝殿。 比起正殿的燥热,这里虽然凉爽许多,但是空气中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药味儿,下意识的,他皱紧了眉头,疾走两步后迦蓝的身影便出现在视野当中,看到他如看到救命恩人一般:“快,快过来看看他。” 蔺沧溟拿眼神询问他,迦蓝轻轻摇头:“我看他的情况很不好,直接要求把你宣进殿,你先为他看病要紧,其他的,慢慢来。” 蔺沧溟见状,也不好说什么,跟着他来到了蔺天琊的chuang边,似是听到了动静,chuang上的人轻轻歪过头,待看到是他时,嘴角微翕,想要说什么,却被蔺沧溟抢了先:“父皇,您什么都不用说,儿臣一定治好您。” 蔺天琊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看到蔺沧溟坐到了他的chuang沿,探上他的脉搏,查看他的眼睛与舌苔等一系列专业动作后,他才猛然醒悟过来,哑声问道:“你,你……。”或许是因为太激动,才说了两个字的他,就已经气喘吁吁,蔺沧溟赶忙安抚他的情绪:“您现在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等儿臣先将您的病情稳定住,咱们一件一件的说清楚,也不迟,您看成吗?” 蔺天琊身体一颤,僵着身子朝他点了点头。 蔺沧溟看他如一滩肉泥一般躺在chuang上,眼窝凹陷,面无血色,干瘦蜡黄的身体,不由摇头叹息,任谁也想象不到,刚刚还在婚礼上谈笑风生的人,转眼之间就成了这副德性。曾想象过他身体枯竭到何种程度,如今细细检查之后,才确定他的状况要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唯一让他松口气的是,对方的蛊虫还未送入他的身体,真到了那个时候,就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我们先换妆吧,你的身份待在这里时间长了,恐怕会引起非议。”迦蓝的提议,蔺沧溟没有反对,诚如他所说,百萧笙可以在这里待一天*也没人敢说一个字,可是他蔺沧溟若敢在里待一个时辰,就足以让外面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儿。 快速的换妆之后,迦蓝深深的望了眼chuang上的人,便走了出去,这个时候的他太过脆弱,稍不留心,就有可能被刺激到,而他们之间的秘密又太过震撼,他可不想刚刚被救活的人平白无故的心悸而死。稳重起见,他最终选择静待时机。 迦蓝离开后,蔺沧溟将众位太医也请了进去,放手为蔺天琊诊治。有了他的玄怡神针做主力,药王谷的各种稀世珍药做辅助,基本上已经吊住了蔺天琊的一口气,接着再利用众医者联手推出的治疗方案做巩固,基本上保住他的一条命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一折腾,就是两天一.夜,直至第二天太阳落山之际,蔺沧溟才与众位太医走出了乾坤殿,太后、皇后昨天守了一.夜,今天早上才回去,听说百晓笙出来了,又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着急的询问皇上的病情,蔺沧溟简明扼要的一说,太后才松了一口气,进去看自己的儿子去了。而皇后却留下来问了许多细节问题,将贤良淑德演绎的惟妙惟肖,可还是让蔺沧溟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遗憾。 遗憾,是的,她的确挺遗憾的,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蔺天琊在那天晚上就去见阎罗王了,根本不可能熬到现在。不可否认,皇后身边的那个神秘人非常厉害,如若不是蔺沧溟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根本就觉察不出对方在他身上所做的手脚。对方很聪明,既没有用毒,也没有用各种极端的方法,而是凭借着封xue,一点一点耗尽他的心神儿,而后再靠他们独门的蛊虫吸食他的血液,所以蔺天琊看上去会那般的虚弱,那般的干枯瘦弱,心力憔悴。 虽然不明白蔺天琊因何非要出现在秦王的婚礼上,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也确实是因为最后的那一记猛药才落到今日的下场,如果不是最后一记药用的猛烈了些,他虚弱的身体不堪重负,或许还能熬上几个月。 尽管如今他已经被他拉回了鬼门关,但是想要完全康复,却是极难的,甚至可以说无人能够做到,就连他本身,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他周身的几处大xue,被封住的时间太长,功率已经无法复苏,如今,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延长他的寿命,想要康复,却是不可能实现的。 蔺天琊的情况太危险,所以蔺沧溟就在乾坤殿住了下来,迦蓝那边他倒没什么可担心的,这么多年来,他们已经可以在互不见面的情况下演绎彼此。让他不安的是秦王婚礼上这么多人同时进宫,一定会引起外国使者的猜疑,从而加快对方进军的步伐,这样一来,天照的形式会更加的严峻。两国联手,五六十万的兵马,天照,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能力。 怎么办?他必须想个办法让对方撤兵,外患一日不除,内患就无法解决,今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两日后,蔺天琊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将百晓笙、蔺沧溟宣进殿,迦蓝毕竟是在宫外,所以蔺沧溟先一步来到了乾坤殿。 彼时的蔺天琊刚刚喝过药,静静的躺在chuang上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听到声音,他微微侧了侧头后朝他挥挥手:“坐!”而后朝身边的掌事太监使了个眼色,屏退了所有人。 直至大殿之中恢复宁静之后,蔺天琊眸光犀利的看着蔺沧溟:“朕,到底该称呼你百晓笙,还是……蔺沧溟?”尽管这些日子他多半处于昏迷状态,但是,他敏感的神经还是告诉他,他们隐瞒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都可以。您想叫什么叫什么。”蔺沧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极其自然的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为他诊脉,似乎他刚刚所说的话,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朕还真是眼拙,居然没看出来,大名鼎鼎的百晓笙神医,居然就是自己的儿子,当今的太子爷。溟儿,你瞒得朕好苦啊,为什么?”蔺天琊说得很慢,没说一句话,都会停顿一下,他看向蔺沧溟的眼神虽然犀利,但却不存在恨,有的只是对他的失望与心寒。 蔺沧溟探完他的脉搏后,目光沉静如水的看着他:“父皇只看到了我功成名就的今天,你可曾想过这么多年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又可曾想过,我明明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学的一身的医术?想过吗?” 蔺天琊瞳孔猛地一缩:“你想要说什么?” “不是我想要说什么,是父皇想要知道什么?孩儿是百晓笙又怎样?除了在霏儿的事情上对您有所隐瞒外,自始至终,孩儿都没动过您的心思。相反,为了这个所谓的太子之位,我几乎付出了我的全部。曾经的血雨腥风,曾经的死了活活了死,您可知道?您不知道,即便您是我的父皇,您也不知道这二十五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被扔进狼群的时候,您在哪里?我被推下湖的时候,您又在哪里?我被一拨又一拨的刺客刺杀的时候,您在哪里?我被别人关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鳄鱼潭的时候,您,在哪里?” 蔺沧溟每说一句,蔺天琊的脸上就白上一分,他震惊的看着他,久久才吐出一句话:“这,怎么可能?你明明……。” “明明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是吗?既然百晓笙有可能是假的,还有什么不能是假的?其实,这么多年的真真假假走过来,莫说您看不出来,就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了。唯一能够知道的是,需要我的时候,一定是假的,不需要我的时候,就是真的。不然,我怎么有机会遇到师傅呢?如果不是他老人家救了我,我又如何解除的到药王谷?如何成为他唯一的嫡传弟子?上天是公平的,所以我从未抱怨过什么,因为抱怨,只会让你更加的懈怠,有那时间,倒不如为自己寻找出路,所以,我熬出来了,所以,我成功的站在了你的面前,父皇,这就是我,蔺沧溟,一个您记忆中从来没有的蔺沧溟。” “那他……。”蔺天琊刚刚开了个头,门外就响起一道尖细的声音:“启禀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让他进来。”蔺天琊声音一落,即刻看向蔺沧溟:“他,又是谁?” “一会儿您瞧一瞧,不就全明白了?”蔺沧溟淡淡一笑便起身迎了上去,并趁机观察了下周遭的环境,才随着迦蓝一起走了进来。 蔺沧溟看了眼情绪有些激动的蔺天琊,突然间笑了:“看来父皇已经猜到是谁了,是吗?” 迦蓝凝眸望过去,果然看到蔺天琊黑眸之中,那闪烁着的点点星光,神色不由一滞,“他已经猜到了?” 蔺天琊眼中涌动着激动的光泽,目光湛湛的看着迦蓝的眼睛:“你的这双眼睛,像极了她。其实,早在溟儿说出自己的身份时,我便猜到你可能没死,是你吗?焰儿?” 迦蓝身躯一震,猛地抬起了头,“你,居然知道?”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幻想着,如果我和她的儿子还活着,该有多好。那一天,你就是睁着这双眼睛走到了我的chuang前,你恐怕不知道,你的这双眼睛与你的母亲有多么多么的想象。溟儿是我的儿子,他的眉宇我很了解,所以当你以他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心中猛然一颤,尤其是你还要叫溟儿进来,我便越发的怀疑你的身份,直至你们告诉我,会在恰当的时候告诉我实情,我便已经猜到,你很有可能就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夏侯焰。”话到这里,蔺天琊唇角扬起一抹慈祥的笑容:“焰儿,是你吗,焰儿?” 夏侯焰凤眸闪过一抹幽深,神色复杂的盯了他半晌,才僵硬着手撕下了敷在面上的那层面具,露出夏侯焰俊若谪仙般的唯一容颜,良久后,才沙哑着声音道:“夏侯焰已经死了,活着的是我,迦蓝。” “迦蓝?”蔺天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呐呐道。 “对,迦蓝。”迦蓝不厌其烦的重复着。 “你们想必有很多话要聊,我先退下了。”蔺沧溟刚准备起身,却突然被蔺天琊抓住手臂:“孩子,留下,留下吧,我想与你们说说话。” 蔺沧溟诧异的看着他,良久,点了点头,与迦蓝一起,在他chuang前做了下来。 蔺天琊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孩子,抑制不住的湿了眼角,感慨万千的看着他们:“真没想到,在我临死之前,还能见到我与她的儿子,上天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啊!你,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世的?” 迦蓝抬头瞥了他一眼,目光淡漠如冰:“死后,在我母亲死后才知道。” “你一定恨透了我吧?孩子,是父皇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溟儿你,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对不起你们啊!”蔺天琊神色悲悯,几度哽咽,看的迦蓝与蔺沧溟也浑身不舒服,最后还是迦蓝忍不住开了口:“行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提它做什么?人要朝前看,不是往后看,我们来,不是跟你谈以前的,天照如今局势不明,你心里有什么安排,如果信得过我们的话就告诉我们。” “我怎么会信不过你们?如今偌大的皇宫,我能信任的,也就只有你们俩个了。别看我病了这么久,外面发生了什么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少,父皇这些年的皇帝,也不是白做的。” *** 保底五千,月月五千红包加更两千字,共计七千字,么么哒,今日更完。 说一下,前面的欠账在昨天我都已经还完了哈,接下来是新的一轮加更,妞们继续努力! 晴的两部新文都挂出来了,收藏每过一百都会加更,大家看题材,喜欢那部收藏哪部哈,简介什么的都是暂时的,将来还会改,谢谢大家的支持! (cqs!) 第238章 :削骨焕颜 “这么说的话,您已经……。[.超多好看小说]” 蔺天琊虚弱一笑,含着淡淡的苦涩:“我这病来的蹊跷,自打病了之后,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就算有心去查,却实感力不从心。经过这么一折腾,也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既然走到这一步,查出是谁所为那又怎样呢?所以,我也懒得再去查是谁所为,总之,左不过就是那一两个。唯一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就是你们两个,溟,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继承皇位吗?” 蔺天琊郑重其事的问话,到让蔺沧溟不知从何说起了,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的儿子?告诉他皇后当年是怎样的欺上瞒下?他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能再去打击他吗?想到这里,不由淡淡的朝他挑了挑眉:“当太子已经这么累了,若是真做了皇帝,还有自由可言吗?” 蔺天琊一愣,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是你的真心话?” “都到了这一步了,父皇觉得我还有必要去骗您吗?”蔺沧溟自我嘲弄笑容,让蔺天琊对他更加的内疚:“孩子,父皇对不起你……。” “好了,没什么好对不起的,那您现在是怎么想的?南启、临月可是已经蓄势待发,随时有可能踏入我国疆土,李成、宋默虽然是老将军了,可还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在破城之前,我们必须想出应对的方法,否则,恐怕您来不及指派新的皇帝,天照就被别人占有了。”蔺沧溟的话蔺天琊早已经想了很多遍,原本他还想直接让蔺沧溟登基,可此时,他却告诉他,他不愿继承皇位,那么,唯一的选择就只有…… “蓝儿,你来继承皇位,行吗?如果你应了,一个月后就准备登基大典,朕老了,也将不久于人世,能在死之前安排好后事,也算死而无憾了。” 蔺天琊突如其来的安排让迦蓝身躯一震,满脸诧异的看着他:“你的儿子,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 “可是适合的,也只有你们两个,从小你们就一起读书、一起习武,甚至于打仗也携手共进退,早已形成了绝对的默契,不管你们谁继承皇位,另一位都会拼死辅佐,有了你们的联袂,天照何愁没有出路?朕的儿子是多,可老大狠戾不择手段、老二虽有才却没有魄力、老三有勇无谋、老五、老六更指望不上,唯一能够上的了台面的就只有你们两个,如果连你们也放弃了,那天照,就真的完了!”蔺天琊痛心疾首的话,句句卡在点子上,让迦蓝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但是,挡在他们面前的不是迦蓝同不同意,而是,就算他继承皇位,那要以什么资格呢? “身份,如果我继承了皇位,又要以什么身份?别忘了,夏侯焰已经死去七年之久,而且,他是夏侯奎的儿子,不是您的儿子。一旦夏侯焰的身世曝光天下,我娘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她已经死了,难道还要让她死后不得安宁吗?”迦蓝的担忧同时也是蔺沧溟一直挂在心头的结,如果不是这道坎,说不定迦蓝早就认祖归宗,也不至于等到今天。[.超多好看小说] 蔺天琊语噎了,他只顾着高兴得到了儿子,却没想过,要许给他一个怎样正常的身份,如果用明月心的名誉来换取儿子的未来,无论是迦蓝还是他,都是不愿意乐见的,可是如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合适的方法呢? “现如今,身份倒不是最重要的,依着父皇的能力,为你安排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根本就不足畏惧,就算是直接说你是养在外面的,也比说你是心姨所生的好,起码这样风口只会对上那个不存在的人,而不会对准心姨。我们现在担忧的是你这张脸,你的这张脸天照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你说你是迦蓝,大家也会将你认准为夏侯焰。所以,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为你做削骨换颜,让你以另外一个人的颜面示人,这样一来,才能达到我们完美无缺的目的。” “削骨换颜?”蔺沧溟的话,让蔺天琊、迦蓝同时抬眸,满脸愕然的看着他,暗自斟酌这件事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这需要多久,你有多大的把握?”蔺沧溟凝眸斟酌了片刻后道:“三个月,这是最快的速度,三个月后,你能以另外一副面孔示人,后期的养护工作需要一年,把握能占八成,但也不排除失败的可能性。” 蔺天琊、迦蓝交换一个眼神后,朝蔺沧溟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只是这期间……。” 蔺天琊朝他们点了点头:“我相信溟儿应该有把握让我坐好这最后三个月的皇帝,对吗?只要你保住我的身体,我就能保住天照的江山,你们两个,安心做你们的,剩下的交给我!” 蔺沧溟如墨的凤眸溢出神采,与迦蓝眼神交流了一番后,牵唇一笑:“如此,就这么定了,给我十天时间,十天之后,您就能重新坐上您的位置。” 蔺天琊无声的笑了,一手握住蔺沧溟,一手握着迦蓝,眸底闪耀着激动的光泽:“孩子们,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父皇请放心!”父子三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团结一心的为了他们共同的目标而拼尽全力! 接下来,漫长的十天里,蔺沧溟几乎是耗尽毕生所学将蔺天琊养在了他的各种珍贵药草中,补血、补气、内养外敷、针灸按摩等数管齐下,几近医绝的将他的十八般武艺统统拿了出来,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月之后,蔺天琊就好比脱胎换骨了一般,竟然能够下chuang走动,除了身体仍旧虚弱之外,外面看来,几乎与常人无异,至此,蔺沧溟的目的总算达到,他与迦蓝也可以放心的闭关了。 在闭关之前,蔺沧溟将他霹雳堂五虎调入乾坤殿,贴身保护蔺天琊的安全,除去正常的上朝与工作外,均让雷音按照他的方法为蔺天琊养护巩固,这样一来,也能避免许多后遗症状的发生,可谓双重保护。[.超多好看小说]交代完一切之后,蔺沧溟带着迦蓝前往药王谷彻底闭关,对外,蔺天琊则说太子跟随百晓笙前去寻找良药,算是堵上太子离京的悠悠之口。 在他们二人离开之后,蔺天琊一边雷厉风行的处理朝政,一边暗自制造迦蓝重生后的新身份,一边还要关注前方战场的动态,可谓忙的脚不沾尘。暂时没有功夫处理天照内部激化,然而,皇后、德妃、秦王、淑妃、贤妃方面,却按耐不住了,很显然,皇上的突然复原,让他们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于是开始蠢蠢欲动,互找麻烦。 先是淑妃的娘家兄弟因殿前失仪被皇上训斥,后传出她的爹爹正二品工部尚书贪污受贿,如此国难当头,在证据面前,蔺天琊不顾情面直接将人革职查办,淑妃听到消息后,在御书房门前跪了整整一天也没能挽回什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处决,没有了娘家支持,汉王已经没有绝对的实力与其他皇子竞争,就此排除在夺嫡的资格外。 就在贤妃母子冷眼观看淑妃母子好戏的同时,却有人将她早年残害皇子嫔妃的血案公布于众,甚至于不乏因这件事而被其除去的宫人,在血的证据面前,后宫之中竟乱作一团,一朝失势纷纷落井下石,往日里朝她巴结奉承、溜须拍马之人竟开始在皇上面前狗咬狗,言语之间不乏听到她往日伪善面具下狠毒的面孔,彻底将贤妃打入冷宫,英王的大好前程自然也就此终结。 不管是皇后亦或者是德妃,甚至是皇上在背后推波助澜,总而言之,新皇的候选人如今就只剩下了晋王、禹王、秦王以及太子和未知身份的迦蓝五人。晋王禹王身后有皇后、杨家以及不明状态的木灵寨,暂时动不得;秦王背后有殷王府、大学士府、他自己的势力鬼蜮以及联合外援,也十分不好对付。至于蔺沧溟与迦蓝,两人早已做好的万全的准备,即便此次闭关三月,仅是金鎏宗的手下,就足以帮他应付各类突发事件,也因此,皇位的争夺大战就此,开始重新洗牌,鹿死谁手,就差最后一次对决! 或许是蔺天琊身体复原之后雷厉风行的手段惊到了南启,担心久拖之下会有更大牺牲的他们,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对天照发动第一次的进攻,幸而李成李老将军运筹帷幄,早就准备妥当,才没有失了城池,但因敌我双方实力相差悬殊,以十万兵力对阵对方二十万兵马,敌我双方均伤亡惨重,李老将军退入城门修生养息,而南启在退兵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而另一边,宋默带领的三十万兵马死守在临月边界,但对方,却至始至终没有动作。 时间,就在敌我双方僵持不下的情况下过去两个月,这两个月,朝廷内部的小动作不断,大动作却未再出现,甚至于许多世家开始保持中立,态度不再明朗,任你各种旁敲侧击、威逼利诱,始终坚持自己的立场,这样的正风很快就影响了整个朝堂,逼的那些蠢蠢欲动的心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 如此风平浪静下,又过去了一个月,进入金秋九月。 蔺沧溟回来了,不仅仅带回了全新面孔的迦蓝,还有杨鸿晖夫妇、杨嫣然母子。 当蔺沧溟将迦蓝带到蔺天琊面前时,这位历经沧桑的父亲抚摸着他全新的容颜,激动的老泪纵横:“好,真好,我的儿,欢迎回归,欢迎回归!” 此时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迦蓝,哦不,或许该说是皇五子蔺如风,已逝宣妃的儿子蔺如风,不但容颜是全新的,就连身份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宣妃,唯一一个心如止水的妃嫔,进宫十年后被皇上特准出宫,进入皇家寺院带发修行。她曾经怀孕过,但孩子却没能落地,在后宫争斗中胎死腹中,后来便再也没有争chong的意思,几年之后便向皇上奏请离宫,由于她离宫之后,便没有人再关注过她,到让皇上有了最佳的借口。 最终以当年宣妃离宫之时就已怀孕,并隐瞒他二十四年,直至两年前去世才得知蔺如风存在这一牵强的理由,在蔺家宗谱上,落上了蔺如风的大名。 为了显示出蔺天琊对蔺如风的重视,他不单单亲自出京迎接,甚至与他同乘龙辇,并为他举行盛大的认祖归宗仪式,最后原皇五子英王变为皇六子,原皇六子变为皇七子,以此类推,就此,皇五子蔺如风正式入驻皇家。 在这如此剑拔弩张的皇位争夺期,蔺如风高调的现身认祖,无疑让所有人心中一紧,连带着天京城上空的空气,都有些压抑了。更令这些人为之不解的是,在皇上如此重视的蔺如风面前,他却并没有赐予他封号或者宅邸,而是直接让他与太子蔺沧溟一起入住太子府,这样的决定,无疑是在向众人暗示着什么,警告着什么,一时之间,对蔺沧溟、蔺沧海亦或者是蔺沧凉等寄予厚望的人,渐渐将目光转向了这位新皇子――蔺如风。 如风,如风,让往日如风而逝,这也是迦蓝赐予自己新名讳的特殊意义。 严格说起来,蔺沧溟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大动工程,可以说,迦蓝的眉眼还是他的眉眼,只不过蔺沧溟将他原本柔和的一面变得刚棱有力了些,而原本刚棱的地方却柔和了,整体下来,不但没觉得突兀或者不对劲,反而增添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如果说迦蓝之前的容貌太过妖娆漂亮的话,那么在蔺沧溟的巧夺天工下,他的容貌虽然一如既往的俊美迷人,但却失去了往日的妖娆,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英气慑人,这一点,倒是与蔺沧溟的气场有些接近。 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与夏侯焰十分的想象,但却又不是一个人,有了这样的大趋向的对比,就说明手术是成功的,而他也没打算将蔺如风的容貌彻底改变,那样的话,不单单是他自己不愿意,连他自己这一关也说不过去。本身心姨的人生已经不完整,如果自己的儿子再顶着虚拟的容貌,那她这一生,算是彻底的失败。所以,迦蓝与他商量之后,才有了如今像夏侯焰、像蔺沧溟的合体――蔺如风! 蔺如风这个从天而降的皇五子,不但打乱了德妃母子的计划,连带着皇后那边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从哪里蹦出来一个皇五子?为什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本宫要你们有什么用?查,不惜一切代价的给我查清楚,这个皇五子,哪里像皇上了?哪里像宣妃了?一定是太子,一定是这个祸害造就出来的,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皇后歇斯底里的怒吼,震的长春宫上下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最后还是怕皇后火气越演越烈的温嬷嬷走了出来:“听娘娘的,去查清楚,随时回来禀报!” “是。”皇后身边的隐卫离开后,温嬷嬷语重心长的看着她:“娘娘,依奴婢看,这皇五子肯定是皇上的骨肉,至于是不是宣妃的,咱们另外说,既然是皇上的骨肉,又在这个时候回宫,那就充分说明皇上已经有了别的心思。您看看,他什么地方不住却住太子府,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希望他与太子搞好关系,这里面,可以看出很多层意思啊,也许,他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了。” “你是说……这个蔺如风?可能吗?他无权无势,就算是宣妃的娘家,也早已落魄了,能帮到他什么?什么都帮不到,这样一个要背景没背景,要实力没实力的皇子,就算将来继承了皇位,他能守得住吗?”皇后当机立断的就否认了,她不相信,不相信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能冲破重重阻力,拿得下太子的位置! “所以,皇上才让他入住太子府啊!”温嬷嬷还想再说什么,却再次被皇后打断:“这更不可能了,蔺沧溟难道是个傻的不成?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保住的位置会拱手让给别人?可能吗?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皇后激烈的反对,倒是让温嬷嬷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了,但她只要一想到蔺如风的容貌,就会有一种错觉,想到这个错觉,她不由蹙紧眉头:“娘娘,您有没有觉得这个蔺如风的眉眼,有点像,像是……。” “夏侯焰吗?” “娘娘您看出来了?”温嬷嬷惊喜的抬眸,皇后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像又如何,夏侯焰已经死了,就算他从天而降,也没有夏侯焰的本事儿!”话倒这里,她突然转首问道:“太子这次不是为皇上寻药去了?可有什么进展?难不成他真的能够治好皇上的病?这不可能啊!” *** 保底五千上,加更看晚上有没有时间,有的话还有三千字哟!十点之后就是没有了。 (cqs!) 第239章 :木金现身 “启禀皇后娘娘,木公子求见。[]”就在皇后主仆二人低头私语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贴身宫女的声音。 温嬷嬷眉头一皱:“他怎么来了?不是告诉过他,白天不准出现吗?” 皇后微微思量后抬眸:“让他进来,想必是有急事。” “是,娘娘。”温嬷嬷略一思量,觉得有理,连忙起身走了出去,不多会儿带着一位身着太监服饰,长相十分阴柔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坐在首位之上的杨艳萍,并没有行礼,只是转头看向温嬷嬷,温嬷嬷脸色登时有些不好看,这么多年来,皇后可从来没将她当外人,这个男人现在用这个眼神看着她,又是什么意思? “有话就请直说,温嬷嬷是本宫的奶娘,自己人。”木金脸色一凝,皱了皱眉,也就没再说什么。 “娘娘,我已经近三个月未曾进入乾坤殿了,如此下去,计划还怎么进行?”木金略带质疑的声音,让杨艳萍心里很不舒坦,但是想到他们之间的合作,不得不隐忍下去:“如今不只是乾坤殿,但凡皇上出入的任何场合,都由太子身边的那几个壮汉层层把守,本宫不让你进去,也是为了你好,稍安勿躁,倘若彼时暴露,满盘皆输,想必先生也明白这个道理。”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们女人做事就是心慈手软、瞻前顾后,如果当初你听我的一鼓作气完成,也不至于耽误到现在。越往后推脱,事情只会越棘手,而且,我也没时间陪你们耗在这里。”木金嘴角抿过一丝冷意,毫不客气的指出他的不满。 温嬷嬷早就看不过他,如今听他这么一通数落,不由气从心来:“木先生,我们娘娘这般考虑,也是为您设身处地的着想,太子爷已经开始怀疑,并将乾坤殿外布置的严丝合缝,如果您一旦暴露,后果您可想过?我们娘娘明白,你们有你们的顾虑,可我们也有我们的顾虑啊,倘若上次不计后果的动手,天照还有存在的价值吗?说不定现在已经硝烟四起、国破家亡了,这样的天照,娘娘要来何用?有什么事大家商量着来不好吗?明明是合作关系,为什么在您这里,倒成了……。” “温嬷嬷,好了,木先生也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利益才这般心急的,他没有别的意思。”杨艳萍适时的开口打断温嬷嬷的话后,径直从台上走了下来,走到木金的面前,抬首淡声问道:“想必皇上近日来的情况木先生已经知道了,不知木先生如何看待这件事?他……有没有可能痊愈?” “嗤……,怎么可能会痊愈?你们看到的,也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他百晓笙能让他保持这样的状态三个月,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惜啊,外表再怎么健康,这里子若是坏掉了,想要弥补,却是难上加难。”木金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诮与不屑。 “可,听皇上说,百晓笙这次是与太子一起去药王谷酿制新药,你看这……。” “如果我在你身上割一块肉,这个坑,你觉得还能完好如初吗?就算伤口能够愈合,那也会留下疤痕,疤痕有深有浅,但绝不会就此消失。同样的道理,皇帝的身体已经损耗严重,几近匮乏,年纪又大,倘若他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或许还有复原的可能,可若是到了他如今的年龄段儿,想要完全或者基本复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百晓笙再怎么折腾,也只能折腾个表面功夫,内里,永远都不可能愈合了。”木金的话让杨艳萍松了一口气,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既如此,木先生的任务基本上算是完成了,他的寿命,如今也只是早晚的问题,倒不如……。” 木金目光一锐,猛的看向杨艳萍:“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忘记当初协议上的内容了?在没有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之前,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就算他早晚也是个死,那也要我们说了算,我们一日不放他,他一日都别想死,这是他对自己当年的罪行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我们木灵寨也不是大歼大恶之人,如果我们有心,你们天照还能有今天吗?他蔺天琊该烧高香有一个……。”话到嘴边,木金声音突然一滞,杨艳萍觉得奇怪,却聪明的没有插口。 “总而言之,事情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劝你最好及早动手,这个新来的皇子不简单,还有太子,更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容易对付,你如果不早日掌握主动权,那么,就算你联合了我们,也打不败他们!”话到这里,木金冷冷的扫过她们逐渐严肃下来的脸,冷哼一声,踏步离开。 随着大门‘咚’的一声被关上,温嬷嬷气的脸色都白了:“这个木金,真是岂有此理,还没有谁敢这么对您说话呢!” “好了,别去理会这些身外之物了,倒是他的话,的确有道理。本身这个蔺沧溟就十分让我头疼,如今又多了一个蔺如风,倘若我们再不合计合计,只会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如此下去,我们何时才能抢回主动权?”杨艳萍蹙紧眉头,眼中满是凛意。 “那娘娘的意思是……。”皇上身边如今都是太子的人,他们怎么靠近?既然无法靠近,自然无法将蛊虫植入他的身体,蛊虫一旦植入不了,他又怎会心甘情愿受木灵寨掌控? “现在看来,就只有一种办法了……。”杨艳萍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朝温嬷嬷勾了勾手指:“你且附耳过来……。” ―― 秦王府 “我们不能再等了,今晚我亲自出宫,商榷最后的出击时间。”蔺沧海‘砰’的一声一掌拍在桌面上,满脸阴沉的看着前方,口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凛冽寒意。 “王爷,妾身还是觉得,您有必要再等等看,就算皇上如今对太子与蔺如风不同寻常,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太子终究还是太子,他既然没有犯大错,皇上不可能临时撤了他,蔺沧溟在民间的威望可是一点也不比皇上差,如此国难当头他若是撤了太子的袭位,那就好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吃亏倒霉的还是自己。在外敌还没有完全驱逐之前,他是不会做出什么影响天照局势的大动作,所以,咱们还有时间,且不能自乱阵脚。”墨澜的话犹如一股清泉,浇淋在蔺沧海烦躁的心脏上,瞬间,就让他冷静下来,继而看向墨澜的眼神也充满了chong爱:“爱妃所言极是,是本王鲁莽了,你可真是上天赐予本王的礼物,澜儿,谢谢你!” 墨澜脸上一红,一脸娇羞的依偎在蔺沧海的怀中:“王爷信任妾身,那是妾身的福气,能为王爷分忧,妾身与有荣焉,王爷放心,有了南启这个强大的外援,您一定能够所向披靡的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蔺沧海唇角一勾,溺爱的捏了捏她红润的脸颊:“那就借爱妃吉言,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还要继续兵败吗?在这么下去,咱们可就要损兵折将了!” 墨澜红唇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自然要继续败,不这样做,李成那个老家伙怎么能轻易的上钩?王爷请放心,就算‘损兵折将’,那也是少部分的,咱们有了秘密武器,还怕打不赢这场仗?” “那爱妃到时候可一定要手下留情啊,尽管咱们明面上是帮着南启,但是,也不得不防他们的趁火打劫,万一假的变成了真的,到时候看你招谁哭去!” 墨澜眼梢映着自信的笑容:“王爷请放心,妾身早有应对,根本就不怕他们临时倒戈,倒是你给太子爷安排的‘惊喜’,什么时候到呢?” “你个小鬼灵精,连本王的胃口都敢吊?那,本王也不告诉你,好好的折磨折磨你这个小妖精。”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墨澜的耳垂,臊的她一脸娇羞的躲避开:“王爷~~。” “干嘛?”蔺沧海迷恋的埋首在她的耳垂、脖颈最后来到她的胸前,修长的指尖轻轻一挑,墨澜身体一僵,下意识的就要将他往外推,蔺沧溟见状,反而将她搂的更紧了,墨澜还想要说什么,蔺沧海眉头一皱,直接堵上了她的甜美:“专心一点,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跟着本王走,乖~。” 墨澜扭捏的将手抵在两人中间,趁着蔺沧海换气的时候,急忙道:“王爷,这大白天的,万一让人给……。” “谁敢打扰爷的好事儿?爱妃,你的身体真的让我迷恋,乖,什么也别想。”蔺沧海猛的一捏她的下颌,性感的薄唇准确无误的吻了上去,将墨澜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堵在两人甜美的交界处,不过片刻,就传来他们热烈的口水交融声,以及属于墨澜轻轻的申银声…… 彼时,一直站在门外的紫衣女子,听到这惹人心跳的声音,整张脸瞬间变得惨白,孱弱的身体几欲摇摇欲坠,幸而被身后的丫鬟及时扶住:“主子,您,你没事吧?” 夏侯紫浑身一僵,眼底晕满痛苦,却咬着牙没有让自己脸上出现一丝一毫的裂缝,她扫了眼另外一名丫鬟手中端着的燕窝,淡淡的道:“王爷想必不需要了,咱们走吧!” “可是主子,这可是您……。”丫鬟正要说什么,夏侯紫杏眼一瞪:“怎么?连你也来忤逆我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两名丫鬟吓得赶忙跪下,夏侯紫扫了眼周遭目不斜视的侍卫,冷声呵斥:“还嫌不够丢人,带上东西,赶紧离开这里。” 夏侯紫想要平复自己内心的愤怒,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压抑的住,只能逼着自己离开,或许只有走出这扇门,才能让她暂时忘掉刚刚书房之中传来的吟哦之声。 一路疾走,任凭身后的丫鬟如何呼喊,夏侯紫始终充耳不闻,直至在拐角处撞上一堵软绵绵、香喷喷的身子时,夏侯紫的脚步才不得不停了下来,她拧着眉望去,刚刚那身体的主人已经被四五个丫鬟搀扶着踉踉跄跄的站起了身,不顾自己已经歪掉的朱钗,恨恨的瞪着夏侯紫:“喂,你是故意的吧?你跑什么跑,投胎呢?这可是王爷刚刚赏赐下来的衣服,我今天第一次穿呢,夏侯紫,喂,该死的,你给我回来,回来……哎哟喂,我的脚啊,夏侯紫,我跟你没完,没完!” 无视背后歇斯底里的怒吼,夏侯紫一路狂奔回自己的紫兰阁,‘砰的’一声,用力的关上了自己的房门,等白芍、白露两个贴身丫鬟赶过来的时候,秦嬷嬷紧张的跑上前询问:“主子这是怎么了?” 白芍、白露苦涩一笑,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抱着夏侯紫辛辛苦苦熬制出来的燕窝粥离开了,留下秦嬷嬷独自一人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叹气,“唉,想必是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吧?”这几个月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小姐的反应为什么还是如此的放不开呢?早在她嫁进来的时候,就应该预料的到啊,人家是正妃,正妃啊! 夏侯紫双眼无神的顺着背后的门慢慢的滑下去,曲起膝盖,双臂紧紧的将自己保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受到绝无仅有的温暖,多少次了?这几个月是第几次被她撞见他们夫妻恩爱了?夏侯紫啊夏侯紫,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呢?人家是正妃,你拿什么与别人争?你又有什么资格与秦王怄气? 可,凭什么,凭什么她墨澜可以从贵妾一跃成为万众瞩目的秦王妃,而她,却只能成为他众多侧妃中的其中一个?就因为她会画图,就因为她读过兵书?就因为她聪明伶俐吗?她不甘,她好不甘心,为了嫁进来,她已经倾注了她的所有,如今,她没有了娘家,没有的父亲母亲的庇佑,她还剩下什么,剩下什么? *** 一更到,二更在下午五点,今天八千字哟,保底更新五千,小额打赏加更三千,感谢所有送红包给晴的mm,在这里就不一一感谢了,谢谢大家的厚爱,么么哒! (cqs!) 第240章 :真正的夏侯青 “现在看清他的真面目,也不算晚!”正默默流泪的夏侯紫冷不丁在自己的房间听到异样的声音,吓得她面色瞬间一白,惊恐的从地上爬起来,连看也不看对方究竟是谁,就要去抠门栓…… “怎么?才几年不见,姐姐竟然连妹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那道声音漫不经心的响起,直接将正与门栓做斗争的夏侯紫震得身躯猛然一僵,紧握着门栓的手突然收紧,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刚的那句话,突然,她左腿一软,用尽全身力气稳住自己的身形后,才缓缓转过头,看到那抹斜靠在软榻上,虽身着丫鬟服侍,却散发出强大气场的女人时,瞳孔猛然一缩:“青儿?不,不可能,我的青儿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死了,死了!” 软榻上的女人忽然抬起头,露出属于夏侯青面若冰霜的美丽容颜,“姐姐,你看看清楚,这张脸,可是假的?” 夏侯紫犹豫了一下,一步步的走上前,在距离夏侯青一米远的地方停下,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张已经算不上熟悉的脸庞,呐呐的道:“你,真的是青儿?” 软榻上的女子突然翻身而起,不冷不热的抬眸,冷冷的勾唇:“姐姐需要验明正身吗?还是说,秦王府的生活,已经让你忘记你自己的妹妹长什么模样了?” 夏侯紫身体一颤,被夏侯青那双冰冷慑人的眸子看的有些发虚,联想到记忆中那个刁蛮任性的野丫头,着实无法与眼前这位散发着凛然气场的女人放在一起,她看着她,仍然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质疑:“你真的是我的妹妹,夏侯青?可,可她明明已经在……。(.无弹窗广告)” “呵……。”夏侯青冷冷的勾唇,似笑非笑:“原来姐姐已经知道我已经在七年前死了,这么说来的话,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了?既然知道,你还心安理得的住在这里?夏侯紫,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 “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夏侯青虽然刁蛮,虽然任性,但是却从未这般犀利过,面前的这个女人,浑身上下充满着强烈的敌意,那双冰眸恨不能将你看穿,这种感觉有些渗人,让夏侯紫很不舒服。 “我为什么不能变成这样?以前?原来你还记得我以前什么样,我以为秦王已经将你迷得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了,不过是一个刚进门的墨澜,就能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夏侯紫,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越活越窝囊,丢人!” “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既然你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回来?呵呵,你以为我不想回来吗?可也得回得来吧?难道殷王府的那个,不是你的妹妹吗?我怎么回?我拿什么回?” 姐妹俩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立刻引起外面的注意,当白芍前来拍门的时候,夏侯紫声音猛然一滞,毫不留情的怒声叱道:“干什么?” “主子,您没事吧?您在跟谁说话?快点开门,主子,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主子!”白芍的声音有些急切,外面隐隐约约还传来白露要去请王爷的声音,夏侯紫心中一紧,朝夏侯青使了个眼色:“你先躲起来,我出门看看。(.好看的小说)” 夏侯青轻哧一声:“真是活得窝囊。”而后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走到了屏风后。 夏侯紫懒得跟她口舌之争,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快速走到门前把门打开,冲着白露的背影就是一声吼:“你们都给我回来,好好的去找他做什么?我有什么事?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发火都不行吗?什么想不开,我有什么好想不开的?” “主子,您真的没事?” “难不成你希望我有事?”此话一出,所有人面色俱是一变,倏地跪了下去:“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夏侯紫冷冷的横了她们一眼:“守在门口,哪里也不许去,将大门关上,今天谁也不见。” “主子,那王爷……。”秦嬷嬷刚刚起了个头,就被夏侯紫死死的瞪了回去,或许是受了夏侯青的影响,也或许是惦记夏侯青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夏侯紫连带着对蔺沧海也恨了起来:“他那么忙,怎么会来我这里?不管是谁,今天统统不见,听明白了吗?” “是,主子,奴婢们明白了。”夏侯紫大手一挥:“明白就全部退下,谁也不许打扰我。” 夏侯紫关上房门绕道屏风后时,夏侯青正躺在她的chuang上大摇大摆的啃着苹果,对于这个多年未见的妹妹,以及当了她多年的假夏侯青,夏侯紫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尽管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但是她也不傻,能看出来,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她的妹妹,那个失踪了整整七年之久的夏侯青。[]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夏侯紫理了理情绪,紧挨着她坐了下来,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夏侯青冷冷的横了她一眼,继续‘吧唧吧唧’的啃个没完,直到要将夏侯紫的耐心消耗殆尽时,她才将苹果核一丢,单手支这额角,凉凉的道:“怎么,听你这意思好像不大欢迎啊,既然如此,我还是走吧,免得惹你不快,反正现在咱们这一大家子也散了,走哪儿不是家?”说着说着就要起身,夏侯紫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她:“青儿,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想怎样?应该是你想怎样吧?你好好看看你过的是个什么日子?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嫁的人?你看看他身边的这些女人,哪一个不比你有权有势?就算他曾经是真的喜欢你,现在,在利益面前,他还是选择了别人,你得到了什么?除了那些个女人的羞辱外,恐怕就只剩下芝麻大小的安慰了吧?这是你要的生活吗?这还是你曾经幻想过的生活吗?”夏侯青连珠炮似地问话,噎的夏侯紫半天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临了,她不甘心的看着她:“那你呢,你不也一样爱着他?” 夏侯青一双清眸瞬时暗了下去,最后扯出一抹嘲弄的笑:“你说得对,我不也一样的爱着他。是啊,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即便他派人杀我的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这不是他的命令,甚至于当我恨了他整整七年之后又重新来到他身边时,我依然放不下他。可笑吧?真真的是可笑极了,这样一个为了名利可以牺牲所有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值得我爱的呢?我明明恨他恨的要死的,可他的音容相貌却至始至终盘旋在我的脑海中,姐姐,你说得对,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质疑你,因为,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的人?” “他,他承认是他杀了你,可是青儿,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夏侯紫的追问,让夏侯青原本有些混沌的大脑瞬间清明了许多,联想到自己此次来的任务,不由有些懊恼自己的不争气,为了让自己能够清醒一些,她毫不犹豫的赏了自己一巴掌,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直真的夏侯紫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夏侯青在看到她的表情后,却淡淡一笑:“没什么,我只是想让自己更清醒点罢了。至于我为什么活着,其实很简单,有人恰好路过,救了我罢了。而那些杀手,因为失利,自然也不敢向上禀告,所以,他并不知道我还活着的事实。” “那你今天来,难道是要报复他的?”夏侯紫听到这里,紧张的站了起来,“青儿,就凭你单枪匹马的一个人,你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听姐姐的话,你回去好吗?这趟浑水,你别进来,千万别进来,如果让他知道你还活着,他不会放过你的,七年前不放过你,七年之后同样不会放过你,青儿……。” “行了,你别说了,我只问你一句,要不要跟我走。”夏侯青淡淡的看着她,声音低暗。 夏侯紫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呐呐道:“你什么意思?跟你走?为什么要跟你走?” “如今天照形式不明,未来,你要沦为阶下囚吗?你知不知道蔺沧海这一战若是败了,你们这些女眷会凄惨到怎样的地步?你如果愿意跟我走,我有办法让你光明正大的脱离秦王府,我们姐妹两个去找爹爹,回头……。” “青儿,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且不说如今天照的未来会怎样,你凭什么认定秦王一定会输?如果他赢了呢?那我就是未来的妃子。爹爹已经不要我们了,为什么还要回去找她?母亲现在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如何一家团圆?还有,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脱离秦王府?”看着眼前执迷不悟的夏侯紫,夏侯青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宇之间尽显苍凉:“我早该知道你不会同我一起走的,不到最后一秒,你永远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的结局。罢了,你若是当你的妃子就去当你的妃子吧,就当,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 话到这里,夏侯青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就准备离开,夏侯紫猛的醒过神儿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等等,你先把话说清楚,你如今是什么身份,怎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我的房间?” 夏侯青目光湛湛的盯着夏侯紫,突然间笑了:“真是难为姐姐了,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你与我既然立场不同,我告诉你也是枉然,总之,现在咱们各为其主,各找各娘,如果将来你落魄了,妹妹我也不会见死不救,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噢,对了,忘记告诉你,殷王府里的那个夏侯青,真实的身份是杨家的庶出八小姐杨馨儿,她生下的小世子,其实是――秦王的!” “你说什么?”夏侯紫豁然抬首,目光如钢针一般射向夏侯青:“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你倒是说啊,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夏侯青冷冷一笑:“今天我来找姐姐,并不是来揭身份的,而是来救你的,可惜的是,你已经深陷沼泽,我既然拉不回你,就只能等你彻底信服的那一天。别找我,你找不到我的!”撂下这句话,夏侯青神态自然的从怀中掏出一张面具,当着夏侯紫的面画好了妆,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打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只看得守在门外的白芍与白露瞠目结舌,小姐的房间里,什么时候进去了一个丫鬟? 两人正欲上前,却被夏侯紫扬声制止:“让她走,白露,送她到大门口,看着她离开,你再回来。” “是,主子。”纵然白露心中有千万个疑惑,却也不敢询问主人的心事,只得小心翼翼的跟在夏侯青的身后,直至她离开秦王府,才折了回去。 而夏侯紫,则在夏侯青离开之后,拧着眉,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夏侯青大摇大摆的出了秦王府后,七拐八拐,直到确定没有人跟踪,才辗转找到一家成衣铺,换掉一身侍女装,从后门离开,回到了太子府,刚刚进门,就被雷音堵在了门口,相对于前者的云淡风轻,雷音却是急的火烧眉毛:“这几天你去哪儿了?为什么到处寻都寻不到你?” 夏侯青面具下的脸一黑,冷冷的横了他一眼:“我去哪儿主子知道就行了,需要向你报备?你杵在这里做什么?不用进宫保护皇上?让开,我还要去见主子!” 雷音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府里面走,夏侯青对他又是踢又是拧,也丝毫影响不了他的步伐,直气的夏侯青要骂人:“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你若再敢动手动脚,信不信我废了你?” *** 二更送上,今天八千字更完,明天再见,么么哒! (cqs!) 第241章 :无法生育 沫舒见雷音不但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甚至还越靠越近,脸色越发的阴沉了,袖口里的粉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做出一副只要你敢过来,我就给你一拳的架势。 雷音看着她紧绷的一张脸,俊眉一挑:“你在紧张?” “狗屁的紧张,我有什么可紧张的?”沫舒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试图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拦腰一带,沫舒柔软的鼻头一下子撞上他坚硬的胸膛,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下意识的就蹙紧了眉头:“你要干什么?有话快说,太子爷那边还等着呢!” “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离开的这些日子里,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为什么连句话也不留就离开?舒儿,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过?”舒儿?听到这个称呼,不知怎的,沫舒突然恶寒了一下,而后拧了拧眉,冷眼看着将眼神凑上来,距离自己近的不能再近,一脸质疑的盯着自己的雷音,下意识的就要往后仰,却被他死死的扣住腰部,动弹不得,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热热的,这种感觉,真的是…… 很不爽啊! 沫舒黑眸蓦地一沉,下一秒,膝盖毫不客气的就要往上顶,怎料雷音却比她的动作更快,身形微微一侧就躲了过去,沫舒恼恨,抬脚又朝他的小腿肚踹过去,雷音面色一凛,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脚腕,沫舒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双眸冒火的瞪着他:“放手,你要不要脸?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只问你,这些天,你去了哪里?”某人当真是执着的令她发狂,用力的磨了磨牙,恨恨的抬眸:“这是任务,老娘又没去干坏事,你着急去问太子爷啊?太子爷不发令,你休想从我嘴里听到一个字。” 以前老娘消失那么久,也没见你急的这般上房揭瓦的,神经病啊这是,难不成脑袋真的进水了?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有什么可说的,天天见面也没见你像今天这般,莫不是被附身了吧?赶紧给我放开,这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我告诉你,最好别耽误了大家的事,否则太子爷第一个饶不了你!”沫舒的警告就在耳边,雷音愣了愣,感受着手心里的温暖,终还是恋恋不舍的松了手。 这边脚一着地,沫舒就跳离到几米开外的地方,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话都懒得说一句,转身就走,雷音张了张嘴,终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没有达到目的的他懊恼的一脚踹向旁边的树,这一脚蕴含着绝对的力量,树叶被他踹的哗哗直响后陡然飘落,眨眼间周围的地面已经被覆盖。 “这么多年你都等了,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现在这是要闹哪样?”雷霆冷硬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的自他身后响起,雷音身子一颤,却没有回头,目光深幽的抬起,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空,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我的心意她不是不明白,可至始至终都与我保持着距离,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她的那颗心,还有可能接受别人吗?” “怎么办?你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让人一姑娘家怎么与你近距离的接触?难不成你还等着人家向你表白?”雷霆冷眼睨着他,无语的不行,真不明白,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超多好看小说] 雷音听到这里,突觉头皮一麻,唇角边酿出一抹苦涩的弧度:“我何曾不想去?可她很聪明,从来就不给我这个机会,每次话到嘴边,我都会被无缘无故的岔开,她对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我如果真的说了出来,她恐怕连理都不会理我,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性子,雷音比谁都清楚,他捂了这么多年也没把那颗心给捂热,甚至连个好脸色都没给他看过,或许是因为他以前太过含蓄,可去年木灵寨之行,明明已经让两人的感情有了突破,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回到京城之后,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到头来,他还是白欢喜了一场。 “那是因为你问的就有问题,就像咱们执行任务,你会去告诉她吗?太子爷吩咐的是她,不是你,人家刚刚进门,还没去汇报呢,你就堵在这里问东问西的,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啊,怎么问的问题都这么傻叉?也难怪人家姑娘瞧不上你,你自己好好反省反应吧!”雷霆叹了一口气,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碰上这事儿就返老还童了?难道恋爱中的人,真的都是傻子?可他这也算不上恋爱吧?充其量只能算是暗恋, 唉,重重叹了口气的雷霆,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加油,有志者事竟成,你都追了这么多年,可不能半途而废!机会嘛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你自己都怯场了,还怎么去勇往直前?好好想想,有什么需要的来找哥几个给你开导开导。” 雷音扯了扯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开导?你丫的连自己的都搞不定,还来开导他? 雷霆瞧他满脸质疑,不由轻咳一声,不自在的道:“你这是什么眼神儿,再怎么说哥儿几个也恋了,凭这点就是比你强。唉,瞧你这小眼神,得得,哥给你支个招怎么样?这段时间你若是实在搞不定,可以等太子妃回来以后,好好的去求求太子妃,你要知道,沫舒不是别人,可是她的姐姐,有了太子妃为你做主,何愁抱不来美人儿?” 雷音见他笑得这么yin荡,不由使劲儿的抽了抽嘴角:“你恐怕忘记了吧,当初可是太子爷将太子妃狠心丢下了,依着太子妃的性子,怎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跟着太子爷回来?太子爷自顾不暇,哪能轮的着我去添乱,去,什么破玩意儿,要想办法也是靠我自己,别来扯这些有的没的,今天不是轮到你进宫吗?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雷霆闻言,面色倏地一变,猛地拍向自己的额头:“糟了,怎么能把这差事给忘了,要命啊!” 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跑开,雷音眼神飘向隐溟楼的地方,重重的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他的追妻之路恐怕要比太子爷还要坎坷,唉,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们男人啊! ()~→斜眼,自然是因为你们自个儿作的,不作不会死啊!!! ―― 隐溟楼内,一片安静,只有沫舒清冷的声音在缓缓流淌…… 蔺沧溟洁白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在沫舒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他清雅的嗓音醉人心脾般的响起:“就这些了?” “是的,爷,就是这些。”沫舒微微颔首,抿着红唇,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始终淡定自若。 “没想到他这次,还能如此的沉得住气,果然让我刮目相看啊!”蔺沧溟彼时的黑眸,飘乎寻常的深邃。 “这个墨澜倒是有些军事头脑,在这当中一定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是不知道,她的实力到了怎样的地步?”蔺沧溟低垂着眸望着手边的茶杯,突然看向沫舒:“进府时,离开时,可曾出过差错?” “爷您放心,我们在秦王府有人,而我,易容成她的样子,倒也没有引起麻烦。通过这些天的观察,他的那四个侧妃,倒是安静的诡异,不知是慑于这个墨澜,还是慑于蔺沧海,总之,风平浪静了几个月,打听来的,也都是些没有价值的消息,四人非常本分,每天按时晨昏定省,对墨澜虽说不上殷切,但也算热络。 咱们的人刻意挑起来的纷争,也被她们不痛不痒的化解了,甚至于,根本就没有闹到墨澜那里,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在墨澜没有进府之前,这四个女人每天都要斗上一斗,怎么墨澜一来,倒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似得,一蹶不振了?” 这也太不合乎常理了,还是说,这个墨澜当真暗中对她们警告过?动了手脚?才让这四个麻烦精如此服服帖帖?怎么想都不对啊! 蔺沧溟轻轻的挑了挑眉,凤眸之间凝着深邃的暗芒若有所思的看向她:“其他呢?” 沫舒知他指的是谁,轻轻的摇了摇头:“该说的都说了,她不肯跟我走,甚至,我看得出来,她没打算帮我们。尤其是,她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居然还幻想着当上未来的妃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是你姐姐。”蔺沧溟意有所指。 “姐姐?这个姐姐能在知道我是如何死去,却还能心安理得的守在这个男人身边时,她就已经不是我的姐姐了,我恨她,更恨那个将我们夏侯家推向深渊的人,这个仇,我非报不可!” “你又激动了,舒儿,知道你致命的缺点在哪里吗?”蔺沧溟眼神冷静幽深的看着沫舒,沫舒沉了脸垂了眸,眼底已经泄露了一切。 “这么多年他占据着你身体几乎所有的地方,你若不能控制好你自己的心里,早晚会暴露你自己。此仇咱们早晚会报,不但是你的,霏儿那一份儿也要算上,可绝不能以你如今的这个状态,现在的你太冲动,这么多年来,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改掉这一点,他于你来说,就是一个爆点,只要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就能让你瞬间炸毛惊变,从而暴露所有,这样状态下的你,根本就不可能去完成下面的任务。”蔺沧溟的话,让沫舒神色瞬间一变,下意识的就站起了身:“任务?什么任务?” “暂时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先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还有,雷音那小子不错,对你够真,这些天整天都徘徊在外面,想问却不敢问,他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我就不多说了,你不可能就这么活在仇恨了一辈子,等一切都结束,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吧!”话落,蔺沧溟便端起了茶,显然,今日的话题已经结束。 沫舒却有些不甘心,她目光直视着蔺沧溟,声线已恢复了向来的清冷:“您刚刚所说的任务是……?” “已经跟你没关系了。”蔺沧溟静静的看着她,重复。 “一定是关于蔺沧海的对不对?让我去,让我去好不好?我求你,求你了太子爷,您知道我的心结在哪里,如果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我永远都不可能放下自己的这颗心。雷音是很好,他是个好男人,可是我,可是我还配拥有幸福的资格吗?七年前您救我的时候,我的情况是什么样,难道您不清楚吗?像我这样失去生育能力的女人,怎么配拥有幸福?我如今活着纯粹就是为了去报这个仇,雷音……他值得更好的人去对待他,这个女人,可以是天下间的任何一个女人,但绝对不可能是我。” “有本宫在,你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的。”蔺沧溟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继续道:“七年前我就告诉过你,可能,而不是绝对,毕竟,你那个时候还小,还有希望,你要相信……。” “在没有报仇之前,我什么都不会想,您说吧,到底是什么任务,您放心,只要我能活着回来,我一定会好好的考虑自己的将来,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报仇,报仇!” 望着沫舒眼底的血丝,蔺沧溟的内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想到七年前那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十二岁小女孩,想到她身上被人种下的令人发指的折磨,他缓缓的闭起了眼睛,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心,再一次的抽痛,罢了罢了,本来,她活着就是为了向他报仇,如果她连这个心愿都完成不了,那么不但是她这些年的努力要付诸东流,恐怕就连她活着,也没了意义。 “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蔺沧溟忽然站起身,走向沫舒,将眼神凑近她,在她的耳侧轻声呢喃着什么,直到沫舒的瞳孔再次放大时,蔺沧溟已经离开了她的身边:“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你要做的,就是扮演好这个角色就行,其他的,交给我们。” “可是,可……。”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得蔺沧溟,暗暗点了点头:“本宫说了,一切都会安排妥当,你不用顾虑什么,扮演好自己,明白?” 有了蔺沧溟如此镇定的回答,沫舒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是,属下明白。” “那你回去收拾一下,到时候自会通知你。”蔺沧溟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朝沫舒挥了挥手:“你且回去吧,本宫累了。” 沫舒点了点头,打开门的瞬间脚步却突然一顿,回眸,认真的盯着蔺沧溟:“爷,太子妃该回来了!” 蔺沧溟薄唇一勾,缓缓抬起头,凤眸晦暗幽深的看向她:“到了那个时候,本宫自会去……。” “可……。”蔺沧溟淡淡朝她挥了挥手:“就算她恨我怨我,我也必须这么做!”因为,他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沫舒抿了抿唇,目光渐渐透出一抹无奈,终还是无声的退了下去,也许,有些事,并不是他们这些外人所能明白的,就像……她自己! 刚刚转过身,就看到不远处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人,沫舒眉头一皱,下意识的转过身,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蔺沧溟冷凝的声音:“什么事?” “爷?老爷子来了。”眼前的这些人中,她只认识杨鸿晖,至于他身边老妇人以及那位漂亮的美妇人和年轻男子,她却并不认识,但从他们的关系来看,应该是熟悉的。 里面沉默了片刻,眼前的门,突然间打开了,蔺沧溟倚在门框上,一脸淡然的朝她道:“接下来由我处理,你且下去吧!” “是,太子爷。”沫舒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在经过杨鸿晖时,恭敬的朝他们福了福身,杨鸿晖同样朝她点头,直到沫舒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杨鸿晖也来了太子面前,蔺沧溟依然面无表情的倚在门框,淡淡的挑了挑眉:“怎么今天还真是凑得齐啊!” “孩子……。”杨嫣然看到他,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将他狠狠的抱在怀里。 “溟儿,我是外婆。”站在杨鸿晖旁边的妇人满头白发,杨嫣然眉宇之间的音容相貌,像极了她,而她,就是蔺沧溟的外婆,月瑶。 站在杨嫣然边上戴着面具看不清神色的男人,不用猜,就是澹台璃了。 自打他们从药王谷回来,蔺沧溟就没见过他们,如今四人一起走过来,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进来吧!”蔺沧溟歪了歪头,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杨鸿晖看着月瑶、杨嫣然眼底的忧色,朝她们使了个眼色:“好了,先进去吧,有什么话,大家摊开了说,溟儿他,会明白的。” 杨嫣然含着泪点了点头,也许,是到了该说明一切的时候了。 *** 明后天周末,要带孩子,更新放在晚上哟! (cqs!) 第242:临月兵符 “瑾儿?”刚走进去,月瑶就抑制不住的上前拉住他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蔺沧溟:“好孩子,对不起,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蔺沧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激动,淡然一笑后,目光落向似乎从未主动开过口的澹台璃身上,意有所指的扫向不知不觉间将所有注意力都凝聚在自己身上的亲人们,冷冷道:“受苦的,又岂止是我自己?他呢,你们可曾考虑过他的感受?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戴着这张冰冷的面具,你们有谁考虑过他的感受?这件事的原因并不是一个两个人就能促成的,二十多年里饱受煎熬的有我、有他、还有你们,所以,你们无需向我道歉!” 澹台璃眸光一震,高大的身体猛然凝滞住,似是想不到,原来最懂自己的,竟然是他。 似是感觉到他的注视,蔺沧溟没什么情绪的扯了扯嘴角:“别这么看着我,虽然我们没什么感情,但却改变不了你我双胞胎的事实。”所以有些事,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澹台璃薄唇一勾,缓缓的扯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几乎与蔺沧溟一模一样的脸,在这么一瞬间,不只是蔺沧溟愣住了,就连包涵澹台璃在内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两个人居然可以相像到这个地步,没有任何瑕疵的双胞胎啊! “弟弟。”澹台璃微挑凤眸,细细的打量着他,友好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蔺沧溟淡淡一笑,那神情中隐含着说不出的诡异:“很高兴认识你,哥哥。”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蔺沧溟更是欺身上前凑到他的耳畔,轻轻道:“这些年的帮助,谢了!” 澹台璃挑了挑眉,似是意外他会这么说,不过片刻,却又想明白了什么,唇角一勾,清然一笑:“应该的。” 杨嫣然看到这幅画面,早已抑制不住疯狂的落泪,一旁的月瑶看她这样,忍不住叹息:“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哭,可千万别扫了大家的兴。俩孩子能如此这般,也不枉咱们这些年所经受的了。” 杨鸿晖见自己娘子也红了眼眶,赶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揽住蔺沧溟与澹台璃的肩膀:“这才是一家人的样子,好孩子们,只要你们兄弟能够互敬互爱,任谁看在眼里都会很开心的。好了,好了,现在咱们是不是该坐下来说正经事了?” 蔺沧溟点点头,暂时放下对杨嫣然的不满,神色淡淡的坐在了杨鸿晖、月瑶的下首,而杨嫣然与澹台璃,则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们这次来的目的,我基本上能够预料的到,只是,你们确定,要揭露一切吗?毕竟,宫里的那一位,也是你们的女儿,如果将来连累整个杨家,那大家这二十多年的分离,岂不是就付诸东流,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在杨鸿晖开口之前,蔺沧溟率先开了口,而他这么一说就点到了关键,所有人在这一刻也拧紧了眉头。 尤其是杨鸿晖与月瑶,虽说当年的起因是因为杨艳萍,可再怎么说,她也是他们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手心手背都是自己的血脉,若真让他们选择,其实比割他们的肉还要难过,可是,反过来说,他们如果不这么做,那么当有一天她失败了,杨家仍旧逃脱不掉灭门的危机,所以,此时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 找到杨艳萍,谈判! 稳得住她,才能免受杨家获牵连。 “瑾儿,我想找她谈谈,如果她聪明的话,会及时收手,如若不然,就只能采取强硬措施了。”杨嫣然的话音一落,室内便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月瑶叹了口气看向蔺沧溟:“你娘说得对,如果真的谈不拢,我们也不能去拿杨氏满族上千条人命开玩笑,真的要到抉择的时候,就……。”说到这里,已开始哽咽,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这是你们考虑好的结果?”蔺沧溟的声音有些沙哑,看向杨鸿晖的眼神也充满了质疑。 “是的,溟儿,在来这里之前我与你外婆以及爹娘都已经达成了共识,牺牲她一人,也比牺牲掉整个杨家要强上太多,这个灭族的代价,绝对不能断送在我们的手上。”杨鸿晖一掌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只震得几人心头猛地一颤。 “好,我明白了。”蔺沧溟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继而再次看向杨嫣然:“您打算怎么做?” 杨嫣然抿了抿红唇,看向自己的儿子:“如今天照的形势,我们还不清楚,不会轻易的去出手,暂时住在你这里,等候你的安排,你看可行吗?” “是啊溟儿,天照如今是个什么状况,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们这次来,一方面是因为杨家,一方面是因为那个孽障,最后,是你的父皇,他让我告诉你,驻扎在天照边界的临月三十万大军,随时听候你的调遣,令牌在你哥哥手里,不管你怎么做,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杨鸿晖的话,句句敲打在蔺沧溟的心头,尽管心里面早已猜测到了,可如今面对面的说起来,他还是被震了一下,目光落向澹台璃时,对方扯出一抹不冷不热的笑容:“有什么安排,及时通知我就好。” 他一贯内敛,尤其是对于亲情,更是不善喜形于色,听澹台璃这么说,便微微点了点头:“那你们先在太子府住下。”话到这里,在看向杨嫣然时,他微微顿了下:“太子府没有外人,您的面具,不需要戴了。” 原来,杨嫣然来天照之时,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在自己的脸上戴了一层薄薄的面具,所以沫舒看到她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如今听儿子这么说,杨嫣然望向他的目光灼灼而明亮:“瑾儿……。” “好了,既然你们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就不留你们了。”送客的意思很明白,杨嫣然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澹台璃扶了起来:“娘,咱们住在这里,有的是说话的机会。[]”意思是,不能急于一时。 杨嫣然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面对大儿子的暗示,她只能僵硬着身子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 杨鸿晖拍了拍蔺沧溟的肩膀,语气意味深长:“这段时间是最疯狂的时候,你……小心为上。” “谢谢外公,我知道该怎么做,您放心。”杨鸿晖点了点头,拉着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月瑶、杨嫣然离开了。 他们离开之后,蔺沧溟将自己抛在软椅上,仰头而上,紧紧的闭着双眸,脑中千思百转…… “怎么,可是觉得累了?”不知何时,迦蓝立在自己的面前,蔺沧溟诧异的抬眸:“你怎么会在这里?父皇那里……?” “放心,有人守着,你,还好吧?”看他满含关切的眼神,蔺沧溟心中一暖,面上却未表露太多,缓缓直起腰,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似乎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往后的方向在哪里了!我明明该恨他们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面对他们,我却没有丝毫的恨意,甚至……还很诧异他的做法。三十万兵马,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任我使用,我不知道这中间,他下了多大的决定,才敢这么做!如果我利用这些人帮你夺回天照,灭掉南启,那么咱们这片大陆上,就成了两雄称霸,纵然你是我的兄弟,可难保将来不会有兵戎相见的时候,他怎么敢这么做?” “起码在我有生之年,这种事不会发生,至于百年之后,溟,我只能说,我不知道。”迦蓝的话很直白,蔺沧溟微微颔首,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别这么说,如果是我,相信也会和你一样,毕竟,死后的事,是最无法预料的到的。我这么跟你说,也不是为了向你讨要什么,而是,他的这个做法,让我压力很大。” “你……难道真的不想回到临月吗?”迦蓝的话让蔺沧溟微微一震,但很快,他恢复了正色,挑眉看向迦蓝:“你觉得我还能回得去?回去以后像我哥哥一样戴着面具过活?只要我存在一天,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如果我要以真面目示人,那就意味着要活在一个充满各种压力的环境之中,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不可能从一个火坑跳到另外一个火坑去。所以,不管他们如何做,我都不会回去。天照,也许,也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 “我们?你是说你和霏儿都不愿意待在天照?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做,让我怎么想?”眼看迦蓝有越说越激动的架势,蔺沧溟赶忙抬手打断:“好了,今天的话题就到此为止,毕竟,眼前的混乱我们还没有解决,未来,一切都还只是未知数,我只知道,你的妹妹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如果可以离开,我想她会很开心。当然,你可以到时候亲自询问她的意见。” 迦蓝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下,突然看向蔺沧溟:“一年之期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你,难道就没有去看看的意思?霏儿她,她如今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况,你就不担心?” 蔺沧溟眉心拧起:“说不担心是假的,可是目前为止,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加上她如今的新身份,我相信她不会有任何的事。只有不去想,才能让自己静下心来,到了十月,她就十五岁了,及笄,在她及笄礼之前,我们,必须结束这里的一切,这是目前,我唯一能够做到的。” 迦蓝听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笑意:“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霏儿她,或许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你什么意思?”这句话明显招惹到了他,迦蓝也不以为意,挑衅的看着他:“难道不是吗?也不知道谁当初死活不愿意娶,现在好了,你们经过这些年的波折,也总算像是一家人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你觉得你那个妹妹会这般饶了我吗?”蔺沧溟的话适时的提醒了迦蓝:“对啊,我怎么忘记了,你可是连说都没说就将人扔在那里了,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也轮不到你来管,好了,赶紧回去吧,我没事儿,他那里,离不开人!”这段时间,蔺沧溟已经鲜少进宫,基本上都是迦蓝以百晓笙的身份在服侍他,说是服侍,不如说是学习,既然已经定下了迦蓝的未来,那么蔺天琊疗养期间无疑是最好的机会,他们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够将蔺如风推向高处的契机,就能完成所有的转换,包括,改朝换代! 迦蓝见状,也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离开了。 蔺沧溟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忽然起身走到书案前,神色凛然的拿起毛笔,刷刷刷的写了起来…… —— 彼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木灵寨西溪苑内,一片黑暗,寂静的可怕,只闻狂野的秋风呼呼的刮着,唯独二楼的一扇窗户中还亮着斑驳的光,一抹娇小的身影就这么身着单薄的衣衫趴在窗前,默默无声的注视着那皎洁的月光,眉眼之间的凌厉之色早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哀愁。 “咚咚咚”三声平稳的敲门声适时的打断了她的思路,夏侯霏缓缓扭过头,木然清冷的道:“进来。” 木姿端着热气腾腾的食物走了进来,“小姐,您该用晚膳了。” “不是告诉你没胃口吗?端走!”夏侯霏神色不耐的转过了头,继续趴在桌面上,看都不看一脸无奈的木姿,这都热了第三遍了。。。 “怎么?难道需要我亲自喂你?”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夏侯霏神色一凛,瞬时抬起了头,当她看到来人时,立刻凝起了眉头:“你怎么来了?半夜三更擅闯女人的闺房,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本座都不怕了,你怕什么?木姿,将晚膳放下,她不吃啊,那本座亲自喂她!”木姿心头一喜,面上却露出一抹无奈之色,但当男人如炬的目光扫过来时,她慑于他的身份,恭敬的走上前放在了八仙桌上,而后弓着身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要关上房门,然—— “不用关门!”夏侯霏的声音高调的响起,而后,看也不看那些精致的食物,坐在八仙桌前一脸敌视的瞪着面前这个身材高大,浑身上下散发着凛然气息的男人,口气不善:“有话说有屁放,本小姐没功夫跟你这种人唠嗑。” 从她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开始,就知道他与蔺沧溟是一类人,那种杀人于无形、凡事不显山不露水的危险人物,但两者之间也有一点不同之处,起码在她看来,蔺沧溟要比他更大度些,起码那个男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很多时候就算气的要死,都会强忍下来,而眼前这个男人,完全就不是男人,这一年多来的相处,让她恨不能剥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 没错,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木灵寨现任寨主——木毓,一个冷血无情的笑面虎,当他笑的越灿烂,越瘆人的时候,就是最危险的时候,就比如……刚刚! 所以,面对这个男人,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哟,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防备心理还挺重,怎么,还怕小爷我吃了你不成?”木毓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看向夏侯霏的眼神带了那么点挪揄的味道,别说,自打这个丫头来到了这里,他突然寻找到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甚至发现自己以前的生活太过平淡了些,有她在的地方,你才不觉得无聊,如若不是他们的身份压制着,他一定不会放她离开! 夏侯霏听了他的话,不免恶寒了一下,而后不耐的抬头:“本姑娘没心情听你打情骂俏,说吧,这么晚造访,干什么?” “先把饭吃了!”木毓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夏侯霏也是个执拗的人,根本就不喜欢别人管自己,他越这么说,她越不甘心:“都说了没胃口,不吃!” “果真不吃?” “不吃就是不吃!” “呵呵,好,来人,将夫人给本座请过来。”他口中的夫人自然是他的母亲,夏侯霏在木灵寨唯一无法拒绝的女人。 一想到柳丝丝那几乎bt的chong爱方式,夏侯霏抑制不住的心头狂跳:“别,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木毓薄唇一勾,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像话,乖,先吃饭,有话咱一会儿再说。” 夏侯霏见状,也懒得再理会他,‘食不言寝不语’是木灵寨的传统规矩,所以一说到吃饭,沐浴自然而然的停止了说话,一年多以来,夏侯霏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一时之间,房间内一片安静,只听的到夏侯霏咀嚼食物的声音,木毓低头喝茶间,眸底显露出的若有所思让夏侯霏心头一跳,难不成,他出事了? (cqs!) 第243章 :身份的羁绊 霏儿非常速度的解决完眼前的食物后,才发现木毓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柳眉微微一蹙,下意识的就去摸自己的脸:“怎么了?难道脸上有东西?”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来,脸不由一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哟,妹妹恼羞成怒了?”木毓略一挑眉,眸中划过一抹促狭。 “谁是你妹,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到底什么事!”双手撑着八仙桌站了起来,对木毓更是横眉冷对。 木毓细长的眸上扬,正欲勾唇,夏侯霏却突然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欺身上前,恶狠狠的瞪着他:“知道吗?我不爽你很久了,如果不是为了我那没见过面的老爹,你以为我会甘愿在这里听你叨叨个没完?不说是吧,不说就赶紧给我离开这里!” “放手,嗷,放手啊,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嘶……。” “姐是不是女人,有的是人可以证明,除非你眼睛瞎了看不出来,说不说?”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撒手,撒手!”某人无比憋屈的举手投降,想他堂堂一寨之主,居然栽在这么个小丫头手里,简直,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夏侯霏美眸一沉,松了手,冷冷的睇视着他,木毓使劲儿的搓了搓自己的耳朵,无比哀怨的瞪着她:“如果你不是我妹,我早就将你……。” “将我怎样?你信不信,你只要敢说出来,我立马就去告诉你娘,我要让她天天在你耳边唠叨,我烦不死你!”夏侯霏的威胁让木毓嘴角使劲儿一抽,而后一脸痛苦的冲着窗外哀嚎:“该死的蔺沧溟,老子跟你没完,没完!” 夏侯霏笑得鄙夷:“你就是扯破了喉咙,他也听不到。少在这里给我转移话题,说吧,大晚上造访我这西溪苑,什么事?” 木毓哀戚的瞥了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着:“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如今天照风云幻变,你不好好呆在那里,回来做什么?这样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给谁看呢?” “你管我?我给自己看呢,行不行?天照形势如何,关我什么事?别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他们兄弟斗来斗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我去了就能改变什么?” “可你该知道,这次不同以往。” “就算不同又如何,还与我有关系吗?” “你明明知道他是为了你好,为什么……。” 夏侯霏脸色蓦地冷了下去,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木毓:“你来难道就是告诉我这些?想让我离开这里?” 木毓被她眼底的寒光惊了一下,在她生气之前,连连摇了摇头:“我的确是想让你离开这里,如果你这次不去,恐怕会悔恨终身。天照的天,真的要变了,霏儿,你如今已经和一年多年有了天壤之别的转变,他蔺沧溟就算再不是东西,也是你名义上的夫君,我就不信你能在这里坐得住,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为何还要茶不思饭不想?霏儿,你不是小孩子了,该知道这不是任性的时候。” 夏侯霏冷笑一声:“你真的是那个一年前与他签那劳什子协议的堂哥?别忘了,他还没履行协议,你就这般急不可耐的赶我走了?早知如此,当年何必多此一举?” 木毓被她这么一呛,也不为意,淡淡的道:“那个协议本身就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只不过自欺欺人想要让我们彼此心里有个寄托罢了,尤其是针对他而言,有这个协议在,起码能够让他知道我们不会伤害你。而他回去之后,就会调查我们木灵寨,久而久之,你与我们的关系也就很快真相大白了。他打听清楚之后,也能彻底放心,无后顾之忧……。” “等等,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敢情,你们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的?故意让他将我送到这里来?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也不完全是,这些都是后来一步步演化而来的,大家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算计到一年后?只不过,你的留下是我们早就已经算在里面的,天照风云幻变,他也肯定会答应,而且,是那种毫不保留的答应。相反,如果他将你带走,倒反而说明他不在乎你。” “那那份协议呢,你让他去杀他的亲爹,可能吗?既然有这么一份协议存在,怎么也得做做表面功夫吧?这一年之期虽然已经到了,可他的任务还没完成你们就放我离开,这,怎么这么掉价啊?话说,你们该不会是嫌弃我了吧?所以连那份协议也可以置之不理了?” 木毓使劲儿的抽了抽嘴角:“你觉得以他的性子可能做得到吗?暂且不说蔺天琊不是他的亲爹……。” “等等,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不是他的亲爹?蔺天琊不是他的亲爹?那他是谁的儿子?你开什么玩笑?”震慑于这个消息中的夏侯霏瞳孔猛然一缩,死死的揪住木毓的手臂,实在无法去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据可靠来源,蔺沧溟与临月的四皇子澹台璃是双胞胎兄弟,他们的母亲是天照皇后杨艳萍的同胞妹妹杨嫣然,所以,他不是天照的太子爷,而是临月那个最最神秘的五皇子澹台瑾。”木毓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听在夏侯霏的耳中,却无意是一棒重击,想到那个与蔺沧溟极为相像的澹台璃,想到那次围场澹台璃的相助,想到澹台璃脸上的面具以及皇后至始至终的所作所为,夏侯霏突然想明白了,不由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看向木毓:“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不是在签协议之前?” “你怎么还在提那份协议?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那份协议已经没有它存在的价值了,蔺天琊不是他的父皇,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可即便如此,他也并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到底是养育了他二十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说杀就杀?况且,如果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杀了自己的养父,那么这样的男人,你觉得还值得去托付终身吗?霏儿,所以,从签署协议的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没打算让他去动手,就算他不出手,蔺天琊如今也活不久了,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也是他为当年的错误付出的绝对代价,能让他多活这么多年,已经是他赚了。” “你是说……木灵寨已经出手了?”夏侯霏难掩惊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嗯,在你家那口子回京的同时,不,或者说是早在那次雪灾之前,就已经开始了,蔺天琊,想要这么简单的死,恐怕也不容易,木灵寨对他的折磨才刚刚开始而已!”木毓眸中的寒光,让夏侯霏心思一转:“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还想知道什么?你不是不关心吗?你不是不愿意回去吗?”木毓接二连三的质疑,让夏侯霏不爽的拧起眉头:“给我一个底线,一个天照最终会成为形势的底线。我不想面对的是他,不是我的哥哥,我哥如今已经以蔺如风的身份入驻皇室,未来的皇帝说不定就是他,一旦牵扯上他,你说我还能无所事事的站在这里吗?你们不会伤害他的,对不对?” “这个我无法向你保证,以你如今的身份,连我都要听你的命令,你若真的想阻止,大可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做你该做的身份,只有那个时候,你才有资格来命令我们,现在的你,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木毓声音冰冷,神色冷漠而危险,刚刚的嬉皮笑脸早在谈论起这些严肃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收了起来。 夏侯霏脸色蓦地冷了下去:“原来,你绕了这么一大圈子,是在这里等着我。回去?回去做那个高高在上的圣女?而后付出我的后半生?堂哥,我尊敬你叫你一声堂哥,如今的我姓夏侯,不姓木,也不姓灵,甚至不姓木灵,你说我有什么资格去做那个位置?又凭什么为你们付出我的所有?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我不属于这里,更不可能为此付出我的一生,我是自私的,也是清醒的,所以,我不会接受那个位置!” “不接受又如何?凭你身上流着的血,凭你身上的内力与武功,凭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这些,不能够说明什么,如果我不同意,你们谁都别想为我做这个主!” “是,我们是无法做主,可你娘呢,难道你娘的尸体你也不愿意管了?那边已经说了,你一日不答应,你娘就一日无法与叔叔合葬,凡事都有定数,只有你承认了你的身份,才能间接的认定他们结为夫妻,才能光明正大的葬在一起,这是规矩,霏儿,你我,谁都无法改变!” “那我呢?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嫁了人吗?以我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去接替那个身份?这不仅仅是胡闹,还是自打耳刮子!”夏侯霏冰冷的嗓音仿佛凝了寒霜。 *** 二更在晚上哈,今天下午要出门,晚上回来再更新,么么哒。 (cqs!) 第244章 :解除封印 “他们既然没意见,你就不用瞎操心了,只管上不就得了?拿到实权才是硬道理!”这木毓的话听着挺有道理,可仔细一想,却隐含了太多陷阱。[.超多好看小说] 夏侯霏轻挑黛眉,似笑非笑的望向木毓:“照你这么说的话,好像本姑娘就是奔着这实权去的?” “难道……不是吗?”木毓薄唇一勾,笑得诡异。 “狗屁,这权利谁想要谁要去,本姑娘还真看不在眼里。你说的容易、轻巧,一旦上去了,还有可能下得来?就算他们现在没意见,不代表将来同样没意见,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状态。你不用再多说什么了,这件事,我是不会答应,更不会妥协的,走吧,回去告诉那些老家伙们,如果他们在乎的是我身上的武功,我可以还给他们,就请放过我吧,那个位置,不是我的菜!”夏侯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可以说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可木毓还是有些不死心:“你知不知道你这身武功若是散去之后,你会成什么模样?” 夏侯霏眸光一震,美眸中暗光一闪:“什么后果?” “你身上的武功来自你父亲、母亲的结合,绝不是你现在的能力能够完全掌控的了的,所以到目前为止,尽管你的封印已全部打开,但因你没有功夫底子,能用的也是有限的,想要将你父母留给你的武功全部施展出来,没有个三五年的功夫,不可能实现。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一旦将你身上的武功内力全部泄去,你不但会*之间白了头,甚至,还会瞬间苍老一二十岁。” “真的假的?”夏侯霏怀疑的拧起了眉,“我的轻功和内力,明明就用的很好!” “你也说了,是轻功与内力,轻功之所以好与内力有很大的关系,与我们相比,你的轻功的确了不得了,但那是因为你有浑厚的内力做支撑,可以说你现在的阶段正处于摸索的时段,一个弄不好就会走火入魔,难道你忘记平时出入时,那些跟在你身边的人了?”木毓的提醒,让夏侯霏的脸色渐渐沉重下来:“这么严重?” “哼,岂止是严重,简直就是自不量力。大家的功夫谁不是从小就练起来的?你的是叔叔与婶婶封印起来的,你从小又没经过特殊的训练,平白得来的武功与内力又是这样的不同寻常,你这小身板儿要是能承受得住才怪了。所以哥哥我警告你一句,武功是一步一步练出来的,你只有稳扎稳打了,才能有承受他们的能力,且不可急功近利,否则闹不好就会走火入魔,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是那些长老们联手,也未必能制服的了你。” 木毓铿锵有力的话直震得夏侯霏耳膜发疼:“开,开什么玩笑?我有那么厉害?” “不是你厉害,是祖上传下来的功夫厉害,你如今才十五岁,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霏儿,好好想想吧,留在这里,你能得到最好的培养,获得最大的利益。相反,你若离开了,相信他们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你,与其将来活在无休止的麻烦中,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解决问题的关键。” “哥哥,我在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你们,真的是强人所难,我成亲了,我已经成亲了,难不成,你们还想断了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不成?”夏侯霏脸色很难看,眉角眼梢皆是不耐,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面对如此棘手的事。 “别说,他们还真敢这么做!”木毓懒洋洋的瞥了她一眼,说出的话却让夏侯霏眸光一震,随即低声一咒:“该死的!” “除非……。(.)”夏侯霏听他话还未说完,立即激动的凑上前:“除非什么?哎呀哥哥,你倒是说话啊,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我……。”木毓一噎,险些没喷了茶,夏侯霏怎么可能给他反嘴的机会?“说,快点说,还有什么办法能帮我解决这个困境的?” “哥哥告诉你了,你许我什么好处?”木毓勾唇笑道,显然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折腾这丫头的机会。 “你还管我要好处?”夏侯霏显然不能理解,不知道,这算不算趁火打劫啊? “为什么不?如果哥哥我不趁着这个时候给你讨个好,将来还有机会吗?”木毓的话让夏侯霏不爽的同时却又很期待:“听你这意思,还挺有把握。” “这是自然,想听吗?想听就过来。”木毓眼底眉梢带着浓浓的笑意朝夏侯霏勾了勾手指,霏儿拧着眉,心思一转,一脸的戒备:“在此之前,我觉得先听听你的条件比较合适。” 这下,木毓的笑意已经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成,哥哥呢我也不强人所难,这个条件呢就先欠着,将来你若真的解决了这个麻烦,再许我不迟,你说成不成?” “成,怎么不成,就知道哥哥您对霏儿我最好了,您放心,由您这句话在,霏儿将来绝对忘不了。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一说,你的那个……。”木毓唇角一勾,朝她微微颔首,霏儿眉开眼笑的凑上前,竖着耳朵听木毓呢喃了几句后,脸色嘭的一声红成了煮熟的虾,“你说什么?这,这就行?” “自然,别忘记他们选择圣女的条件,如果你打破了这一条,谁也不敢拿你怎么样!”话虽然这么说,可―― “可我身上的武功!”夏侯霏的犹豫惹来木毓轻轻的摇手:“别担心,只要你在将来为他们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自然没有人会说什么。他们注重的血脉,而你的爹爹就只有你一个女儿,所以,你未来的接班人,必须是流着你的血,这才能保证血脉的纯正。” “什么?那岂不是我还要折进去一个女儿?这怎么行?”木毓一脸凛然的看着她:“没什么行不行的,如果你不想,你去做这个圣女,反正你们总要有人去牺牲的。” “不对啊,你刚刚也说了,我爹如今就我一个女儿,如果圣女一辈子不成亲,她将来要怎么选继承人?这,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一点都不矛盾,将来这些老家伙们自然会为你选择他们认为血统配得上你的人。” “难道还有人比蔺沧溟的条件还好?” “霏儿,现在不是你我斗嘴的时候,如果那些老家伙们同意你与太子的婚事,还至于这般苦口婆心的相劝吗?他们是迂腐的,是守旧的,幻灵岛上不只是只有木灵、灵家两大家族,还有很多与之息息相关的世家,这是早在千年之前就传承下来的,谁也无法改变。如果他们真要选择,也是从这些人当中为你选择夫婿,就算蔺沧溟的身份再高贵,他们也不会看在眼里,这就是所谓的血缘。” 霏儿长吸了一口气,精神不济的坐了下来,模样颓废的同时,亦带着淡淡的忧愁:“真是一环扣一环的麻烦,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待在太子府做我的侧妃,起码那个环境,没如今这般的复杂。也许,你说得对,也许,我也只能这么做,如果我不掌握主动权,将来就会变成被动,到那个时候,很多时候可能就由不得我胡来了。” “你能明白最好,也不枉费我与你叨唠半天。”木毓这句话泄露了他的本意,“原来哥哥来这里催我离开,是因为这个原因。” “行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我们能帮你的就是这些了。”木毓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拍拍肩膀潇洒的离开了,留下夏侯霏一人对着夜空唉声叹气,“蔺沧溟,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 ―― “都交代完了?”木毓回到前院的时候,柳丝丝还在等着他,听她这般一问,木毓不由回头看向自己的贴身护卫,柳丝丝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你这个臭小子,还看什么看?不关你的人的事,就算他不说,老娘也有办法查得到。” 木毓哼了一声,一脸不痛快的坐到他的对面:“娘,今天都这么晚了,有事难道不能明天再说?” “当然不能,霏儿这丫头虽说不是我看着长大的,可到底也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你就真的认为离开是对她最好的?那个蔺沧溟,到底有多可靠?值得霏儿托付终身?这个男人,真的比幻灵岛的那些青年才俊更优秀?”柳丝丝连珠炮的审问,让木毓下意识的拧起了眉―― “娘,孩儿怎么说也是做哥哥的人了,难道看人还有看错的时候?蔺沧溟虽没有与他正面接触过,但间接也算知道的不少,如果他是一个酒囊饭袋、花花公子,能一举打败临月与南启?能逃得过来自四面八方的危机?我既然敢这么选择,就不怕您质疑,您就相信我一次,不行?” 柳丝丝叹了口气,一脸忧色:“你说我能不担心吗?你小叔已经离开了十几年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们不提她操心,谁还能替她想着?” (cqs!) 第245章 :退位 “娘,霏儿大了,有些事,我们可以帮她一时,却帮不了一辈子,幸好她不是那种坐吃等死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比同龄人更加的独立自主,至于其他,相信时间会去证明这一点,刚刚孩儿已经与她深入交谈过,至于今后的路要怎么走,相信过了今晚,她就会明确自己的方向,这不是您与我能够控制的了的,所以,您与其在这里担心受怕,倒不如多派些人暗中保护她(谨防走火入魔)。说起来,这丫头不单是咱们木灵寨的人更是幻灵岛的人,甚至还是他蔺沧溟的妃子、月神宫宫主,放眼整个江湖,谁也动不了她!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话到这里,木毓有些哀怨的扫了她一眼:“什么时候您能像关心霏儿那样关心您的儿子,我就阿弥陀佛了!” “臭小子,说的还挺有道理,我这就去安排。”柳丝丝猛的一拍额头,双眸绽放出异样的色彩,正欲转身离开,忽的想起刚刚自家儿子抱怨的话,赶忙转过身搂住木毓的脖子,在他白希的脸颊上送上‘木嘛’香吻三枚,走之前不忘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乖儿子,谢谢你咯!” 木毓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儿后,眼皮也及其配合的狠狠的跳动了两下,有母如此,幸也?衰也? ―― 九月十六日,在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日子里,天照皇帝蔺天琊出人意料的当朝宣布退位,传位于皇五子蔺如风,改国号【鄢】,于九月十八日正式登基。原太子蔺沧溟封为摄政王,其侧妃夏侯霏封为摄政王妃。 此昭一出,朝堂登时哗然,蔺天琊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继而讳莫一笑:“怎么?你们有意见?” 刚刚还乱糟糟的朝堂一瞬间安静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冒这个头。 蔺天琊面陈如冰一一扫过他们暗藏情绪的脸,淡淡的道:“有什么话就说吧,今日不说,可就没有机会了!” 这一句话,似乎提醒了某些人,礼部尚书迫于某些人的压力,不得不冒着被杀头的危险站出来:“启禀皇上,这时间上,似乎太过仓促了些。”一日的时间根本就做不好龙袍、皇冠,筹备不出祭天大典、四方朝贺、祭祀宗庙等诸多繁琐的程序。 蔺天琊扬眉,目光平静的看了他一眼:“祭天大典、四方朝贺、大赦天下以及祭祀宗庙等大典均择良辰吉日举行,后天只需要登基传位即可。” “可……。”这不符合规矩啊?但皇上既然这么说了,礼部自然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只得躬身道:“是,老臣遵旨。” “还有谁?”蔺天琊目光睇视一圈后,最后落在秦王蔺沧海的身上:“海儿,你可有不甘?” “儿臣惶恐,儿臣遵从父皇旨意。”蔺沧海出人意料一脸惶恐的跪了下来,脸上更是未显露出半点不满。 “老二老三,你们两个呢?”蔺天琊目光深邃的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继而转向晋王与禹王,同样的,他们也未显露出丝毫的不甘,在这么一瞬间,全场一片静谧,气氛有些压抑,只闻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蔺天琊缓缓支起身子,唇角扬着似有若无的嘲弄看着台下的百官、皇亲国戚,冷冷道:“朕不管你们是真的没意见还是假的没意见,蔺如风继承皇位已经是不可撼动的事,朕后日荣升太上皇,会看着他将登基程序完全走完整,在这期间,你们若有什么心思,记得好好掂量掂量。退朝!”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蔺天琊在掌事太监的搀扶下步履略显不稳的走下龙椅,直到消失在拐角处后,朝堂上的大臣们才缓缓抬起头,细细回想着刚刚未来得及消化的消息,继而看向至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蔺如风、蔺沧溟,心里不免一阵唏嘘,果然世事无常,就算坐上太子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恭喜五皇子,贺喜五皇子!”想归想,面子功夫却是少不了的。 有人欢喜有人愁,在朝中大臣逐渐散去之后,朝堂之上,便只剩下起初最有可能角逐皇位的这五位皇子,蔺沧海率先打破兄弟之间的沉默,大大方方的走到蔺如风面前,意味深长的拱了拱手:“五弟果然非同一般,一出手就博了个头彩,恭喜,恭喜!” 蔺如风扬眉,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承蒙大哥照顾,弟弟我才能后来者居上。” “哈哈,好一句后来者居上,别说,这句话还真挺应景,既如此,那五弟可要好好的坐稳咯!”蔺沧海脸上虽带着笑,但笑意却未达眼底,尤其是这夹枪带棒的话,更是凸显他的不甘心。也是,明明棋差一招而已,却被蔺天琊的突然袭击给彻底打乱,他若像朝堂上说的那样心甘情愿的臣服,那他就不是蔺沧海了。 “大哥放心,有您以及兄弟们护着,臣弟一定能够坐稳的。”蔺如风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在站的几人在这短短的几局交锋中心思百转,眼看两人的话越来越隐含火药味儿,晋王适时的打断两人:“恭喜五弟,贺喜五弟,这段时间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我们。” “二哥三哥的好意,臣弟先在此谢谢了。”蔺如风依然淡淡的颔首,面上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淡然如一,蔺沧海见再继续下去也没任何意义,索性拂袖离去。晋王、禹王见老大离开,自不好再待下去,随便说了几句便也离开,不过片刻,就只剩下至始至终都坐在那里饮茶的蔺沧溟以及渐渐收起笑意的蔺如风。 “好了,时间不早了,这两天若有需要,尽管开口。”蔺沧溟放下茶杯站了起来,面色淡淡的拍了拍蔺如风的肩膀后,同样没有任何停留的离开了。他与蔺如风之间,几乎是零交流。 待蔺沧溟走出宫门口正欲朝自己的马车走去时,蔺沧海的身影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他目光微凝,淡淡的挑了挑眉:“有事?” “能谈谈吗?”蔺沧海弯唇一笑,但那抹笑,却怎么看怎么僵硬,显然,今天蔺天琊的圣旨,让他受了不小的刺激。 蔺沧溟听言,扬起眉头,眼神平静无波的扫了他一眼:“在这个关键时候,我觉得,咱们没什么好说的。” “难道只是兄弟间的喝酒也不行?”蔺沧海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瞒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想与你喝一杯,恐怕,这并不为过吧?” “我觉得咱们两人之间,似乎没凑在一起喝酒的可能,抱歉,还有事,告辞。”蔺沧溟漠然的勾起唇角,眸光间隐约透出几分疏离。 眼看蔺沧溟就要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蔺沧海突然出手,一把扯住蔺沧溟的肩膀:“怎么?现在连喝杯茶的情谊都没有了吗?” 蔺沧溟声音不高不低,却透出一股十足的威仪,冷冷的扫向蔺沧海扣住他臂膀的那双手:“不是现在,是至始至终,你我之间,都没有这个可能!”他缓缓抬眸,一字一顿的看着他:“请、放、手!” “蔺、沧、溟,你别给脸不要脸!”蔺沧海被他这般一说,登时有些下不了台,眉宇之间流露出一股愤怒,对着蔺沧溟沉声厉喝。 “这个脸,本王不需要,所以,你不用给,抱歉,我想,你我之间,早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是一条线上的人,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发现斗错了人,你一定很挫败吧?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本王一点也不挫败,相反,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所以,你觉得我们有可能说到一起?”蔺沧溟微弯了唇角,心情极好的看着蔺沧海陡然巨变的脸色,倏地出手,一掌拍掉自己胳膊上那双碍眼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徒留下蔺沧海脸色惨白的握着自己那条被对方震得酥麻无力的胳膊,眸光阴鸷的深锁他离开的方向,唇角敷上一缕不易察觉的冷笑,“蔺沧溟,你会如释重负吗?恐怕整个天照最不甘心的就是你吧?给我装是吧?本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回府!”蔺沧海沉着脸,握住自己的手臂上了马车,眼底间流露出嗜血的煞气。 蔺沧溟支这额角,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中的书籍,思绪却渐渐透着书上的字渐行渐远…… “二位爷?咱们要走吗?”随着秦王、摄政王的马车先后离开,晋王所在的马车中,却一片安静,直到侍卫低沉的声音响起,才将两人的思绪拉回现实,“走吧!”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任何情绪,但身为他的贴身侍卫,却依然能感受到他声音中淡淡的愁绪。 “哥,咱们,不去看母后了?”不知过了多久,禹王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晋王身体一僵,缓缓扭过头,两人若有所思的眸光撞在一起,晋王淡淡的勾唇,扯出一副自我嘲弄的笑容:“这个时候去,正值风口,还是,算了吧!” “那,我们,就这样回去?”禹王的声音带了些许疲惫,还有对未来的茫然与无助,这样的感觉,晋王也感觉到了,他苦笑一声:“回去吧,换一身衣服之后,恐怕还要被母后召进宫,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啊!” “哥,我们……。”禹王刚刚开了个头,晋王便已知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适时的打断他:“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以前我们是不知道怎么去选择,如今换了个人登上那个位置,或许你我的心理负担会放下不少,毕竟这个人,并不是他,将来就算要去拼个你死我活,也不用带着这重负担了。” “可是哥,你难道没看出来,老四他是站在老五身边的吗?”禹王突如其来的话,让晋王眉头一紧:“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吧,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老四的太子之位毕竟已经坐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父皇一个理由也没有就给他撤了下来,换上什么摄政王?老四虽然从头到尾都露出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但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不是他真实的情绪,还有,你忘记这个老五刚回来,就被父皇送进太子府的事吗?暂且不说父皇的目的是什么,老四那个人,但凡自己有丝毫不乐意,就不会让对方达到目的,这么多年来,你何曾看到父皇勉强过他?所以我总觉得,对于老五住进太子府这件事,他并没有特别的反对。” “同样的道理,如果老四不同意退下来,你觉得他蔺如风就算登上皇位,能够坐的稳当吗?” “所以父皇才封老四为摄政王啊,摄政王什么意思?将来他的未来可是与这个老五完全的连在一起了……。” 话到这里,两个人同时眸光一亮,“难道说,老四是心甘情愿的让出这个皇位?” “可是,这可能吗?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对于咱们皇子来说,继承皇位也是彼此梦寐以求的事,我不是这块儿料所以早就有自知之明,可是老四不一样啊,文韬武略,哪一个不是最优秀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禹王费解的捏了捏眉心,在他看来,弟弟的失败,他比当事人更加的难过痛惜。 晋王听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好了,你也别想了,再怎么说,这也是老四自己的事,你我就算在这里说上半夜,人家也不会领咱们的情。与其为别人担心,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面对母后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到了这一步,她还不愿放弃吗?”禹王脸色有些难看,刚想松一口气冷不丁又被提了起来。 晋王目光微凉扫了他一眼:“她若是放弃了,那就不是咱们的母后了!” *** 昨天已经还了一千字,今天更七千,还账两千,还欠四千字,明后天有空会还上。 晚上十点前还有一更。 (cqs!) 第246章 :回忆 当天晚上,蔺沧溟与蔺如风(以后用这个名字)同时去了乾坤殿,蔺天琊正躺在chuang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看到两人,露出一抹和蔼的笑:“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你们两人明天就要忙起来了,还不赶紧回去休息?” 蔺沧溟看着眼前浑身虚弱的已经直不起身子来的蔺天琊,心口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带着呼吸也困难了许多,“父皇……。”艰难的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不自觉间带了浓重的鼻音,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不知怎么的,蔺沧溟却在这一刻落了泪,那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滚落,‘啪’的一声落在他的手背上,凉凉的,就好像他此时此刻的心一样,冷寒刺骨。 蔺如风诧异蔺沧溟反应的同时,也不由有些动容,比起他对蔺天琊的感情,自己的,或许就不算什么,尤其是看到经常以冷漠示人的他,当着他们的面真情流露,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看他如此这般的难过,他就算心再硬,也该软化了,毕竟,躺在这里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亲生父亲。 蔺天琊微侧过来的脸上满是惊喜,他看着蔺沧溟,挣扎着想要做起来,却被蔺如风快速的从后面支撑起来:“父皇,您要做什么?” 蔺天琊怔了怔,僵硬着脑袋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蔺如风:“你……,刚刚叫朕什么?” “父皇,儿臣喊您父皇。”蔺天琊笑了,笑中带泪,泪中带着幸福,他左手紧紧的握住蔺如风的手,右手紧紧的握住蔺沧溟的手:“孩子们,谢谢,谢谢你们给了我这最后一刻的幸福,谢谢!”简短的一句话,他数度哽咽,靠在蔺如风肩膀上的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回忆着他的这一生―― “父皇的这一生,短短数十载,在外人看来或许是雷厉风行、威严慑人,在天照的历史上,也或许还能记上那么一笔流传后世子孙,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一个什么人。卑鄙、无耻已经不足以去描述我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行,今生,我最大的两个错误,一个――杀了不该杀的人;另一个――伤了我今生最爱的女人。当年的我,年少轻狂,目中无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去伤害他人,最后,落了个――老死不相往来!甚至于到死,都没能见上她一面,这是我今生的痛!我何尝不知道宫中的那具遗体不是她的,可我偏偏还想要骗自己,那就是她。” “其实,早在我犯下当年的那个错误的时候,我的心每一时每一刻都是吊着的,我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忌惮,可偏偏,不可一世的性子蒙蔽了我的双眼,让我犯下了今生都无法弥补的错误。我甚至能够想象的到整个天照因为我的冲动,会面临怎样危险的境地,可是后来,我等啊等,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他们始终没有动静,就在我以为一切就会这样烟消云散的时候,报应来了……。” 话到这里,蔺天琊意味深长的看着蔺沧溟:“孩子,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我身上所中之毒,就是来自灵家的,对吗?” 蔺沧溟凤眸凝起,水墨般好看的俊颜上闪过一抹疑惑:“灵家?您是说,幻灵岛上的灵家?” 蔺天琊微微颔首:“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知道的。没错,就是幻灵岛上的灵家。灵家极其注重血脉,男娃与女娃的姓氏也是不同的,但是究竟怎么区分的,外人根本就不知道。也因此,外界统称为他们为千年世家――灵家。” “那木灵寨中人,为什么姓木?”蔺沧溟的话让蔺天琊眸光微闪:“你已经去过了,对吗?” 蔺沧溟没有隐瞒他,淡淡的点了点头:“雪灾的时候,在救灾之地发现了属于木灵寨特有的蛊虫,在大胜南启之后,就与霏儿一起去了南启。而霏儿,也被我留在了木灵寨。” 蔺沧溟的最后一句话,并没有引起蔺天琊多大的反应,他异于常人的平静,让蔺如风有些担心:“父皇……。” “没事儿,你们别担心,其实,我早就该算到的,依她的脾性,在恢复记忆之后,怎还会容的下别的男人?霏儿……是木景的女儿,对吗?”话到这里,也不需要得到蔺沧溟的验证,自顾自的说起来:“夏侯奎,他是一个好兄弟,更是一位好丈夫,为了我,他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事,为了她,他甘愿默默的守护着她,尽管到头来,他闹得家破人亡,却自始至终没有一句怨言,我,对不起他啊!” “父亲他,不怪您,说,如果没有您,他或许连照顾的机会都没有,为了我娘,无论让他付出怎样大的代价,他都心甘情愿。”‘情’字可以给人带来幸福,却也给人带来了痛苦,世间男女为情所困的,又岂止是成百上千? 夏侯奎能说出这样的话,蔺天琊一点都不怀疑,初见她的时候,为她倾倒的,又何止是他,更有一直默默无闻的他,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他的原因,只可惜,时间不能倒流,如果可以,他宁愿顶着太后的压力也要娶到她,就算到头来被她恨入骨髓,他也心甘情愿,因为有了身份的羁绊,或许,他就不会去忌惮那个强大的男人,不会忌惮就不会下杀手,从而,就没有那句‘老死不相往来’的誓言了! 可惜的是,世间没有卖后悔药的,时光,更不可能倒流,错了就是错了,悲剧已经酿下,谁也无法去改变! “霏儿她,如今还在木灵寨?”而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留在那里,有了印影那个前车之鉴,蔺天琊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候,他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儿臣,不确定。”蔺沧溟的回答,不但让蔺如风挑了挑眉,甚至于让蔺天琊露出不解之色:“为什么是……不确定?” “儿臣不知道灵家是怎么划分的,也不知道这个木灵寨与幻灵岛有什么关系,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是木景的女儿,而木景却是灵家的鲜少出现的天才,就凭她身上流着木景的血,木灵寨与幻灵岛就不会放弃她,我相信这一年她过的并不轻松,亦或者说痛苦,距离一年之期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木灵寨那边没有任何消息,连她,也未向我透露出分毫,所以,儿臣不清楚她已经离开了木灵寨,还是默默的在木灵寨等着我。” “那你,是希望她等着你,还是回来找你?”蔺如风的话问到了关键,让向来沉稳内敛、不喜形于色的蔺沧溟,也在这一刻变了脸色,但这种异样也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恢复如常,看向蔺如风的眼神充满似笑非笑:“你心中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蔺如风余光掠过一直盯着他们看的蔺天琊,心念一转,眼角霎时划过一道精光,他抿了抿唇,终没有接这个话头。 他不得不说,蔺沧溟够犀利,的确,能够在三天之内将她娘所有的一切以及月神宫的人全部移走的人,除了他的妹妹,恐怕没有人能够办得到。因为,打开明月阁阵法的方法,只有灵家的人会,就连他每次问道锦秋时,也总是被对方搪塞过去,而今想来,或许,在她们的眼里,就算他是明月心的儿子,可终究却与那个叫木景的男人,划不上等号,也因此,曾经对他没有任何秘密的月神宫,也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这就是血脉相连的亲疏性。 她回来过,却没有找他们当中的任何人,这说明着什么,兄弟俩比谁都要清楚,而今后,蔺沧溟所要面对的,或许,也会更加的艰巨。 “你……和木灵寨之间是不是存在某种,交易?”凭着木家的神秘,蔺天琊不认为对方会一早告知夏侯霏的真实身份,那么,想要控制夏侯霏,就一定会在蔺沧溟这方面入手,而对方之所以敢这么做,或者说敢这么笃定蔺沧溟会答应,就是因为他们非常的了解他,就因为了解,所以,可以算的到这一点。 “有,但那份协议,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们那么做的目的,也不过是让我能安心。只要我回去调查一番,就会知道霏儿与他们的关系,从而,那份协议存不存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这也是为什么一年之期已过,我却还能如此坦然的待在这里的原因。” 蔺沧溟的坦白,让蔺天琊有些不自在:“溟儿,父皇不是不相信你……。” “父皇,儿臣明白,您什么都不用解释。”蔺沧溟打断蔺天琊的解释,轻轻的探上他的脉搏,良久后抬眸看着他:“时间不早了,父皇还是早日歇息,您好好休养,如风登基之后还要仰仗您呢,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蔺沧溟话还未说完,却被蔺天琊打断。 *** 二更完,今日更新结束。还欠大家四千字哟,妞们多冒泡多推荐多投票,晴就多更新,本文快的话12月底就能完结。 (cqs!) 第247章 :鱼死网破 走出乾坤殿,蔺如风与蔺沧溟站在瑟瑟的冷风中默然无语,蔺天琊刚刚的那句“朕还有多少日子可活?”生生的抽痛了两人的心,仅存的那么一点对他曾经的芥蒂,也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了。 身居高位多年,蔺沧溟能够理解身为皇帝所要面临的各种压力与困境,他直接害死了幻灵岛的第一继承人,幻灵岛若真的存了心的来报复天照,那么而今的天照或许已经被踩在脚底下了,也难怪他提心吊胆、防这个防那个的过了十几年,也难怪他会早早的立太子,也难怪他会如此的没有安全感,想来,他已经预示到了自己的结局。 如今想来,幻灵岛之所以存在世间千余年而不败,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制度,他们没有盲目的因为一个人,而让黎民百姓陷入战火中,仅凭这一点,蔺天琊就输了,他的小人之心度了幻灵岛之腹,能够走到今天,也算是因果报应。 可他,到底是将他养大的人,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与蔺天琊的推波助澜少不了关系,就算自己曾无数次面临生与死的抉择,可他终究还是挺过来了,而他这一次,恐怕再也没有可能看到他们兄弟齐心治理天照了,以他现如今的能力,能够再维持他两个月的生命,已经是极限。 “两个月啊,够了,两个月的时间,已足以让风儿坐稳了!”这是他们离开乾坤殿时,蔺天琊幽幽呢喃而出的话,那个时候的兄弟俩也是因他这句话,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伤感。 “明天开始,你的命运将彻底发生转变,风,这是你选择的路,希望你能将天照发扬光大。”蔺沧溟目光深邃的望着隐藏在黑暗中的宫阙重楼,脸上多了些凝重之色。 “在其位谋其政,这既然是我选择的路,就没有回头之说,你放心,我能挺得住今后所要面临的一切艰难险阻。(.无弹窗广告)”蔺如风虽然面色沉重,但好在胸有成竹,加之多年来练就的强大心理素质,就算没有他帮忙,他也能将天照完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一点,蔺沧溟从未担心过,他担心的,是蔺如风的对手们,那些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们。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蔺如风冷冷的勾唇,似笑非笑:“我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不会给自己亦或者我的子孙埋下任何‘无法控制’的种子,但凡他们有这个心,我都不会放过,斩草要除根的道理,相信你清楚的很!” 尽管早有预料,但如今亲耳听到他这番话,蔺沧溟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比起蔺如风以一个局外人来看待事情来说,至始至终,他都是局内人,他口中的‘祸根’们是他的兄弟,即便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人,一想到将来这些人的命运,他下意识的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命,谁也无法改变的命! ―― 蔺天琊早已准备好了新龙袍、皇冠以及登基礼上所需的必要的规制,当然,这些东西在蔺如风还没有出现之前,是属于蔺沧溟的,可惜的是,命运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但好在这两个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谁做皇帝,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这也是蔺天琊唯一释怀的一件事。 一天的时间,几乎倾尽了皇宫所有的力量,终于在九月十八日凌晨之前,完成了所有一切看似简单实则意义深远的登基仪式。 登基的全过程蔺天琊都在旁观,与其说是旁观,倒不如说是压阵,因为他的出现,整个朝堂的形势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转变,他们清楚的意识到,蔺如风的名字从今天的这一刻开始,将会是整个天照的天! 登基礼上,蔺天琊被封为太上皇、杨艳萍封为太后,其余嫔妃均晋升为太妃,皇子中除了蔺沧溟从太子转变为摄政王之外,其余各王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就此,属于蔺天琊的【天穹】时期被彻底翻了过去,明年的一月一日起,天照将被改国号【鄢】,乃夏侯焰,焰的谐音字,可谓意义重大。 登基仪式出奇的顺利,午时之前圆满结束,但这仅是一项典礼的结束,还有诸多礼仪需要再接下来的日子一步一步去完成,没有这些仪式的见证,他的登基还算不上圆满,这是每一位新皇的必经之路,蔺如风登基礼的简单已经是无法弥补的遗憾,所以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都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一切都似乎太过平静了点,平静的让蔺沧溟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应该,他们不会就这样放弃的,一定,一定是在等机会,可这个能让他们豁出所有的机会在哪里呢? 祭天?难道是祭天仪式? 想到这个可能,蔺沧溟立即进宫找蔺如风商量对策,九月二十六日的祭天仪式,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他们要再此之前,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可惜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蔺沧海的狠辣与决绝,九月十八日登基,当天夜里,夜深人静的天京城内赫然上演一宗宗离奇的绑架案,涉案的大家族均为在朝官员的家属,这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夫人与孩子绑走后,还撂下写有他们把柄的信函,让这些人不得不按耐住心下的怒火,听从他们的指令,也因为此,蔺如风与蔺沧溟那里,并未得到丝毫的消息。 九月十九日天还未亮,天京城的城门上赫然吊了一圈大大小小的贵妇与孩子,而城门之上,蔺沧海一身戎甲,面色凛然的盯着天照皇宫的方向,扯出一抹冰凉刺骨的笑容:“蔺沧溟,蔺如风,今天,好戏才正式上演!” 一刻钟之后,当蔺沧溟骑马赶到的时候,天京城城门大门紧闭,四周围密密麻麻的弓箭手蓄势待发,城墙之上层峦叠起的人肉围墙,令他的瞳孔猛然一缩,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蔺沧海会以这样的形式来逼他们就范。 “太子爷,老臣求您了,救救我的妻儿吧,救救他们。” “太子爷,老臣的妻子已经在几年前的相府命案中死了,臣可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求您,求您救救他,救救他,老臣这个官不做了,不做了成吗?用老臣的命换小儿一命,求太子,求太子!” “太子爷,老臣这个官也不做了,只求妻女平安,只求妻女平安。” …… 蔺沧溟刚刚翻身下马,一大波朝廷命官从四面八方朝他涌过来,‘扑通通’全部跪倒在地,他大眼一扫,心下猛然一凛,这些官员赫然竟是在朝官员之中的中流砥柱,来自各个部门的首要人物均涉案在列,如今看到他们不顾形象的跪在这里哭天喊地,心下骤然一沉,尤其是,听到风声的整座京城正慢慢苏醒过来,倘若熬到那个时候,恐怕于他们来说,非常的不利。 尤其是,这些人还叫他太子爷,这于当今的圣上,那可是大大的不敬! 蔺沧海,他果然还是小瞧了他,居然不知不觉间收买了这么多的官员,再过一会儿就到了上朝的时间,如果这些官员堵在这里,那么今天不需要蔺沧海出手,已经彻彻底底的给蔺如风了一个下马威,当真是好算计! 蔺沧溟彼时的脸色已经冷的像冬日的寒冰,脑中千思百转寻找可以攻破这个难怪的办法。 “爷,急报!”就在这时,雷霆脸色难看的走上前,将一封密函递给了蔺沧溟,他快速的打开,一目十行看下去,眉眼如画的眼角眉梢渐渐透出一片清冷。 下一秒,手中的密函被他轻轻一握,即刻间化为粉末,随着干冷的秋风烟消云散。 他目光清扬,抬眸直视蔺沧海的眼睛,目光变得幽暗难测:“你果然可以配称之为对手,不可否认,这一招,你赢了,说吧,你的目的!” 蔺沧海一双阴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眼底深处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很简单,退、位、让、贤!否则―― 大不了鱼死网破!” 蔺沧溟眉眼未动,冷冷的看着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不需要你来提醒,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蔺沧海冷冷的看着他,眼底带着深不见底的寒光。 “你这是自掘坟墓,我劝你趁现在还来得及,速速住手,否则,等待你的将会是无法挽回的后果!”蔺沧溟的劝阻不但没有令他回心转意,反而让他越发的疯狂起来:“后果?本王根本就不需要后果,本王看的是眼前,只要眼前胜了,整个天照就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你疯了!” “我的确是疯了,为了那个位置,你我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凭什么被他蔺如风捡了便宜?如果继承皇位的人是你,我就算再不甘,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可偏偏这个人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你说,你让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 二更在下午两三点。 (cqs!) 第248章 :强推—错惹豪门阔少 彼时的蔺沧海赤红着双目,俊美的脸孔几尽扭曲,看向蔺沧溟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蔺沧溟知道,他已经被他自己逼到了绝路上,既然闹到这一步,想要不动声色的收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危险的光芒在他眼底一闪而逝后,高大的身形蓦地一闪,稳稳的落在城门上。[]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放了这些人,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全身而退,但如果你执迷不悟下去,就休怪我不顾念兄弟之情。”蔺沧溟的威胁,蔺沧海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他唇角上翘,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威胁我?你还嫩了点,当真以为我什么都没做,就敢立在这里?好好的回头看一看吧,我想,你会非常感激我今日的所作所为!” 蔺沧溟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微眯着眼睛朝城外望过去,冲入眼帘的两个人影,令他的双瞳骤然一缩,但是很快,他又释然了,微微侧眸,讽笑着看向蔺沧海:“你以为,我会相信?” “本王既然能为你找来这两个人,就不怕你不相信,看到了?那两个女人,一个是你的前太子妃,一个是现任的太子侧妃,只要午时一到,火势就会一路蔓延,直至将她们淹没在火海中,你是先救那个印影呢,还是先救……你的夏侯霏?”蔺沧海深邃的凤眸一挑,笑意毫不掩饰的自眼中流露出来。 “印影,呵呵,当年的她死在了我的面前,死在了我的怀里,你以为我会相信她还活着的事实?还有霏儿,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这两个筹码你似乎押错了,我根本就不会上你这个当。”蔺沧溟邪魅的深眸一眯,指尖微动间,两粒黑色的药丸凌厉的朝着被架起的两座高台射了过去,蔺沧海面色一沉,随手拔出一柄长剑,用尽力量将那两枚黑色的药丸阻拦在半路,随着‘砰’的一声响,黑色的药丸撞上剑身,激射出黑色的浓烟,仅需一眼,蔺沧海便已知道这是含有剧毒的药丸。(.) “你居然想杀了她们?” 蔺沧溟薄唇勾起玩味儿的弧度:“本王看着碍眼,不行吗?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你救了她们一命!大哥,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儿,太低能了,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您与其将精力放在这上面,倒不如,好好的想一下自己的逃跑路线……。” 蔺沧海额角青筋微微一跳,一股阴郁从眼底掠过:“你会后悔的!” “那你就等着我后悔吧!”蔺沧溟深眸中一闪,微微轻笑,“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归正题了?说吧,你要怎样才能放下这些人?” “刚刚本王已经说过了,你们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就等着南启大军的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吧!”反正整个天照如今已经被他的人围了起来,他现在只需等待南启大军的到来,熬过了这些天,天照的未来,还不是他说了算? “天真,大哥,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只要等得到南启大军,就离胜利不远了吧?”蔺沧溟心中轻蔑一笑,讥讽的看着蔺沧海,还以为他有什么后招呢,左不过就是南启的那二十万大军?只要他一声令下,不需要天照出一兵一卒,南启的二十万大军也能让他隔绝在天照的边界,一步都休想迈进来。 蔺沧海满脸的阴郁之气,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难道不是吗?别忘了,你的乌衣卫以及调遣三军的你,如今还在京城里,你出不了这个城,就意味着指挥不了你的兵马,我只要将你困死在这里,仅靠李成、宋默那两个老家伙,你以为你能守得住天照的边界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吗?啧啧,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大哥难道忘记有一种叫做信号弹的玩意儿了?”蔺沧溟发出一声轻笑的同时,又一枚鸡蛋大小的圆形物体在他手中轻轻一磕,用力的甩向天空,‘咚’的一声,在晨色氤氲间的天京城上空绽放出耀眼的红光,红光持续的十秒间,照亮了站在城内外所有人的脸,同时,亦让蔺沧海的眼睛越发的红戾可怕了…… “你做了什么?你在给谁发信号?”彼时的蔺沧海用力的捏着蔺沧溟的肩膀,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身体发抖,可惜此时此刻的他看起来已经阴沉的可怕,看向蔺沧溟的眼神更是宛若毒蛇,毒辣间透露着森然的寒意。(.无弹窗广告) “你说呢?你以为我们会一点准备都不做?你以为西山那边当真是天照的兵马?你以为,兵符,还会在我的手上?蔺沧海啊蔺沧海,你绑了这些人站在这里我们或许算不到,但是你找来南启的兵马做帮手,却是我们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既然知道,我们会眼睁睁的什么也不做?别不相信,只需那一颗信号弹,你足以将你的人马全部阻挡在外!” “不,这不可能,你满口胡言,本王不会上你的当的,绝对不会!”蔺沧海血色微微褪尽,全身上下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嘴上说着不会上当,可是心思却不由自主的望向前方。 就在这一瞬间,蔺沧溟瞬间出手,一把扣住蔺沧海的下颚,冷冷一笑,眉目森然:“吩咐你的人,立马将这些妇人与孩子放了,否则,现在就是你的死期!” 蔺沧海不屑的发出一声轻笑:“既然我落在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有这么多人陪葬,就是死了,也值得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他们已经服了我特制的毒药,两个时辰内找不到解药,这些人就会毒发而亡,蔺沧溟,就算南启的军队被你们阻挡在外又如何?只要过了如今这一关,我就是胜利者,南启闯不闯的进来,又有什么关系呢,哈哈哈……。” “你……。”蔺沧溟眸光微闪,刚一分神,蔺沧海一双冷冽的黑眸快速扫过周围手下的脸,就在蔺沧溟以为蔺沧海会出手时,意外发生了,吊着一对小孩儿的绳索突然断裂,耳边传来孩子刺耳的尖叫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蔺沧溟根本就来不及细想,一把抓住那根刚刚断裂的绳子,试图往上拉时,蔺沧海突然凑到他的耳边,声音轻缓却几近残忍的道:“我想知道,在孩子与女人之间,你会选择谁!” 蔺沧海的声音不重,却透着渗人的寒意,让正攥着一股子劲儿的蔺沧溟下意识的抬眸望过去:“别费心机了,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所说的话?” “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你。你我兄弟一场,我不妨告诉你,印影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个棋子,至于是谁的,相信不必我多说,你也知道。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死在你的怀里,如今却还能站在这里吗?很简单,因为当年的她被灵家人救了,灵家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她,本不应该出现在我的手里,应该出现在你母后之手,这可是她对付你最重要的砝码之一,兄弟我可是费劲千辛万苦才将她救了出来,看,看到她含情脉脉的眼神了吗?她没忘记你,她至始至终都还念着你,即便本王费尽心思,也没能让她松口半分,可见这个女人,对你有多么多么的深情!” “至于夏侯霏,也是真的,还记得他的大哥夏侯渊吗?非常的不巧,那是我的人,那是我打入木灵寨的探路石。知道他为什么会与木灵寨乃至皇后乃至木灵寨的木金扯上关系吗?这依然很简单,因为木灵寨有人爱上了他,有人可以为他倾出所有,所以,才会有源源不断的消息从木灵寨传出来,所以,我才会知道明月心的秘密,所以,我才会与澹台宗合作,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结局!” 蔺沧海眉眼之间充满着戾气,一字一顿的在他耳边低喃着,面色森冷的宛若阎罗,蔺沧溟眸光暗了暗,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根本就没有受他这重磅天机的影响:“夏侯渊,怎么会成为你的人?” “刚开始的确不是,可是后来却是了,知道为什么吗?呵呵,或许连你都觉得不可思议,没错,他爱上了一个人,就是站在不远处对你一如既往情深绵绵的印影,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当年皇后为了对付明月心,刻意收买夏侯渊,没想到他倒是个人才,不但瞒住了夏侯奎,甚至于连李芳馥那个蠢女人那里都未显露半分,夏侯家时至今日虽说已经支离破碎,可只要这个男人想做,夏侯家早晚会有起来的一天,就凭他这种超乎所有人的忍耐力,他就能成就大事。好了,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现在,是不是该来告诉我,你的选择了?” “是旧爱印影?还是新欢夏侯霏?亦或者是你手中的两条鲜活人命?”蔺沧海从未有今天这般的爽快过,他就不相信,他蔺沧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沉得住气。 *** 今日六千更完,还欠三千字。 明天好朋友沫舒的【拒爱成婚ii错惹豪门阔少】就要上架了,喜欢看现代文的妞们去捧个场,晴在这里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cqs!) 第249章 :城门危机(一) 蔺沧溟薄唇一勾,凤眸幽深难测的看着蔺沧海:“如果我做出一个选择,你会放了这里所有的人?” “呵……,老四,还说我天真,恐怕真正天真的人是你吧?一个选择就想换这么多条人命,可能吗?今天,你选择谁就将谁离开,其他的,想也别想。”蔺沧海施舍似地的看着他,似乎能让他从他身边带走一个人,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一般。 “此话当真?”蔺沧溟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墨黑的眸顿时眯紧。 蔺沧海抱着胳膊勾唇轻笑:“本王向来说话算话!” 蔺沧溟薄唇扬起森冷的弧度,眸光若有所思的扫过对面高台上被绑成麻花状的两个女人,眉眼深处霎时划过一抹厉色。 随着一声声倒抽气以及惊呼声响起,原本被蔺沧溟死死拽住的两个孩子陡然从城墙之上急速下坠,所有人的心在这一瞬间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更是无法相信向来深受他们敬仰的太子爷,会在这么关键的一刻放弃了那两个孩子,一时之间看向蔺沧溟的眼神均夹杂着深深的愤怒与埋怨,这当中尤为突出的就是孩子身边的母亲,在孩子下坠的一瞬间,她更是发出尖锐的嘶喊,以及对蔺沧溟的诅咒。 冷眼瞧着这一幕的蔺沧海却露出一丝歼计得逞的笑容,看到蔺沧溟辛苦维系的名声在这一瞬间破碎,心里别提有多痛快,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眼底掠过浓浓的讥讽:“想不到你蔺沧溟也有难过美人关的时候,这个赌,爷赢……。” 然而,他那句完整的‘爷赢定了’还没说出来,蔺沧溟却抱着孩子陡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直惊得他眸光一震,高大的身体猛然凝滞住,见鬼一样的瞪着他:“你,你怎么可能选择……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话落,他下意识的朝对面高台上瞧,两个女人好好的绑在那里,别说救人了,就连看,他都未曾去看上一眼。 等蔺沧海回过神来的时候,蔺沧溟已经将怀抱中吓晕过去的孩子交到了自己人的手中,而后,双手负背的立在那里,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天已经亮了,不过半个时辰,整个天京城就会沸腾起来,你确定,要死扛到底吗?”言谈间,根本就没有去提蔺沧海口中那两个与他息息相关女人的名字,这样的结果,显然是蔺沧海未曾料到的,一时之间竟升起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但这种挫败感也只是转瞬即逝间就消失不见,不过片刻,他便已经恢复正色,看着蔺沧溟,唇边凝起一丝森冷的笑容:“死扛?不,本王怎么会是死扛呢?看到这周围的人了吗?午时一到,不管是你的新欢还是旧爱,亦或者是这些女人和孩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蔺沧海,你这是玩火**!”蔺沧溟眉头紧蹙,目光中带着鲜少有的寒光与杀气,他竟没想到,为了那个位置,他连孩子都不愿放过,简直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蔺沧溟,把江山交到那个小子手里,这才是真正的玩火**。”蔺沧海冷嗤一声,不屑的抬眸:“与其去帮助那个莫名其妙的蔺如风,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去救你的女人吧!” 面对如此执迷不悟的蔺沧海,蔺沧溟已经失了再与他对峙下去的*,他冷冷的看着他,眼底满是心痛与失望:“不管是谁来继承这个皇位,终究是蔺家的,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到头来,不过是自相残杀,亲者痛仇者快,你既然如此的冥顽不灵,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你……好自为之吧!” 蔺沧溟的决绝,让蔺沧海怀疑那些握在自己手中的把柄似乎没了用处,可他又怎愿意就这么放弃?他不死心的疾走几步,神色复杂的拦住他:“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了?弃这些女人与孩子也就罢了,难道那两个女人,你也要置之不理?蔺沧溟,你已经错过了一次,难道还要错过第二次吗?” 蔺沧溟漠然的迎上他满含精光的瞳眸,勾唇冷凝一笑:“不要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乱叫,在我的眼里,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活过来,也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印影了。至于霏儿,别说我不相信她会出现在这里,就算她真的在这里,也不会心甘情愿的一句话也不说。” “该死的,那是因为爷点了她们的哑xue,蔺沧溟,老子不信你连这都看不出来!”蔺沧海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似乎没想到这就是蔺沧溟拒绝的原因,登时有些接不上气儿。 “就算她被点了哑xue也不会像这个女人那样任你宰割,你恐怕还不知道,她有多么多么的讨厌你吧?她会如此配合着你欺骗自己的夫君吗?答案定然是否定的,嗤……别说,你们这削骨焕颜的水平还不错,只是……你们似乎忘记了,这张脸是她十三岁时的样子,如今的霏儿,已经十五岁了,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而你,根本就看不出来罢了!”蔺沧溟嘲弄一笑,没有任何犹豫的飞身跃下城墙。 蔺沧海的声音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半天发出一丝声响,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居然一眼看穿了他的计谋,削骨焕颜?他居然连这个都懂?这怎么可能?今天,这个小子带给他多少‘不可能’了?难道,他至始至终就没有看明白过他吗?难道,他注定要输在这里了? 不,他可是蔺沧海,蹉跎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绝不能因为眼前小小的失利,就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形势之下,他若这般认命,那他还是蔺沧海吗? 想到这里,他淡淡的一个眼神看过去,身边的侍卫立马弓着身走上前:“爷,有何吩咐?” “让暗中的人随时准备待令,这口钟响之时,就是你们噪乱之时,明白?”黑衣侍卫冷硬的颔首:“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蔺沧海走到城楼前,眸色阴沉的盯着立在官员中间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一掌拍在石栏上,磨牙切齿的低吼:“蔺沧溟,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变出一双翅膀,从爷的头顶飞出去!” ―― 蔺沧溟抱着双臂,一脸漠然的看着面前吵吵吵着不停的大臣们,转眸看向雷霆:“皇上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回禀爷,雷音还没回来。”雷霆脸色非常难看的盯着将他们主仆几人围城一个圈,生怕他们离开的大老爷们儿们,若不是怕影响不好,他还真敢一掌拍飞。 这个时候,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有些店门已经打开,正探头探脑的朝这边望,虽然没有成堆的往这边凑,但要不了多久,整个天京城就会彻底惊慌失措起来,历年来,死在夺嫡大战之中的百姓从来都是以千以万计数,这也是为什么,他必须要赶在天亮之前解决这件事的原因。 不过,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想要圆满的解决,几乎不可能。毕竟,此事牵连到的,可是在朝官员的家属,一个解决不好,将来影响的可是江山社稷问题,这一点,蔺沧海是早就算透了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拧紧眉心,一脸疲色看向面前那些仍在喋喋不休的官员:“够了,与其在这里得得,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如何去救人。本王是来想办法的,不是来听你们抱怨的,亏你们平日里还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怎么遇到点事还不如老百姓冷静?好好想想吧!” 那些官员一看蔺沧溟有要离开的意思,顿时慌了,“太子爷,您可不能走,您若走了,我夫人与孩子谁救啊?” “就是就是,这可是围城,城都围住了,目的再明显不过,接下来,指不定要发生什么大事呢,这么关键的时候,您怎么能走呢?” “闭嘴,太子爷?皇上还没有孩子呢,哪里来的太子爷?就凭你这句话,本王就能将你就地正法!你们也知道如今是最关键的时候?今天可是新皇登基之后第一天上早朝的日子,你们看一看自己在做什么,但凡五品以上够资格上朝的官员,你们互相瞅一瞅,看看是不是一大半儿都在这里了?这说明了什么你们自己还不清楚?他蔺沧海为什么别人家的夫人孩子不绑,偏偏绑你们的?那是因为你们有问题,就因为你们有把柄落在人家的手里,所以他才敢如此猖狂的以此要挟你们,以此,来逼你们就犯!”蔺沧溟冷冷的扫过这里每一个人的脸,语气疏远而冷漠―― “你们不想办法救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里起哄,可真真让本王长了见识!今个儿,你们只要拿出朝堂上的一半儿气势来,也不至于被别人逼到这个地步。话到这里,要怎么做,自己想办法,今个儿蔺沧海整出这么一出,后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不管你们行不行,必须给本王顶到午时,午时不到,本王自然会赶过来,记住,一定要顶到午时之前,过了午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们!”撂下这句话,蔺沧溟推开一层又一层的人,带着自己的手下翻身上马,快速朝皇宫的方向奔去,留下那些官员怔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儿。 蔺沧海站在高处,冷眼看着这一幕,一旁的手下有些着急的上前询问:“爷,这下可怎么好,摄政王一离开,岂不是连谈判的对象都没有了?剩下的这些老家伙们,中看不中用啊,况且,他们也根本做不了主啊?” “放心,咱们有的是时间跟着他们耗,你,吩咐下去,老鼠,可以出洞了!”蔺沧海深深的看着前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蔺沧溟,我期待着你带给我的惊喜!” 在整座天京城还没乱起来的时候,皇宫之中,却有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架势,莫名的,蔺沧溟的心突然揪了起来。这一特殊的感觉,在他进入宫门口的那一瞬间就清晰的感觉到了,难道,他连宫里面也布置了?什么时候,他的手伸的这般长了? 蔺沧溟还未走到乾坤殿,就有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到他面前,着急忙慌的朝他磕头行礼:“太,呃,摄政王殿下,您,您快去福安宫瞅瞅吧,德太妃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要杀太上皇,福安宫里面,已经,已经被她摆满了柴火,她,她这是要引火**啊!” 蔺沧溟眸光一震,下意识的问道:“谁让你来的?怎么就你自己?宫里的人呢?” 那小太监赤红着双目,胡乱的抹了把急出来的眼泪,赶忙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到蔺沧溟面前:“岂秉摄政王,奴才是白公公的徒弟,皇上在御书房的小太监,是奴才的师傅命令奴才出宫报信儿的,皇上已经赶到福安宫了,皇上身边的乌衣卫也都跟了过去。” “那些大臣们呢?上朝的大臣们呢?”出现在宫门口的大臣只是一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今天应该已经进了宫,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他们当中武将为多,这个时候是最能体现他们价值的时候,可为什么他一路走来,什么也没看到? “回摄政王,吴将军、蒙将军、王将军以及辛丞相、黄太傅他们都在皇上身边呢!”小太监的回答让蔺沧溟松了口气,就在他抬脚离开的时候,猛然想起了什么,将小太监拉起来:“你且过来,本王有事让你跑一趟。” 交代完小太监之后,蔺沧溟大踏步的朝福安宫走去,越靠近福安宫,才能感受到为何前朝那里鲜少有人,原来,都被蔺如风调到了这里,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将前面空置出来了?一旦发生什么,那里,无疑是最危险的地段。风他不可能将自己置身于这样大的漏洞之中,他,难不成有了什么计策? *** 今天更八千字,保底五千,还账三千,第二更在三点左右。 (cqs!) 第250章 :城门危机(2) “你来了?”蔺如风略带疲惫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蔺沧溟的思路,诧异的抬眸:“你怎么……?” “听他们说你来了,怎么样,前面形势如何?”蔺如风走到福安宫内的凉亭坐了下来,立即有人供上茶水、糕点。[.超多好看小说] 撇到蔺如风眼底的黑眼袋,蔺沧溟侧眸望过去:“已经僵持很久了吗?父皇他怎么样了?” “天还未亮那个女人就闯进了福安宫,当时她穿着丫鬟的服饰,还戴了面具,想来是筹谋已久的。”蔺如风捏捏眉心,浅酌一口浓浓的绿茶,这才道:“那个女人竟然下毒,守卫在福安宫周围的人竟然被他们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制服,我竟不知道他鬼蜮的人什么时候厉害过咱们的乌衣卫了。” 蔺沧溟看他浑身上下掩饰不住的疲倦,知他定然是一.夜未睡,昨天被折腾一天又没休息,今天一大早再被拖到这里来,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更何况,蔺沧海可是铁了心的去达到自己的目的,乌衣卫们这些日子连轴转,插科打诨的情况也是无法避免的,对方能够得逞,似乎也并不是意料之外的事。 浓茶润桑提神之后,蔺如风接着道:“父皇的情况还不明,这个女人一直嚷着要同归于尽,却至始至终没有行动,你说她这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该不会是将人都吸引到这里来,又布置什么吧?” 蔺如风的提醒让蔺沧溟瞬时想到前朝的异样,下意识的将自己看到的做了简单的复述,蔺如风听完,猛的站起了身:“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蔺沧溟见他这样,也站了起来,眉宇之间是掩饰不住的疑惑:“你不知道?” 蔺如风猛的一拍额头:“是我的疏忽,一直都被这边牵着鼻子走,竟然忘记前朝,糟了,你说……?” 话音还未落,已经有小太监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被侍卫拦下后,激动的朝这边喊着:“皇上,不好了,皇上,前朝那里,前朝那里出事了!” 蔺沧溟、蔺如风心头一跳,同时转过头:“出了什么事?” 那小太监被人放进来后因为跑的太急,竟然直直的摔倒在两人面前,蔺沧溟下意识的要去扶,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谁也没想到刚刚还慌里慌张的小太监怎么就突然拿着匕首朝蔺沧溟的心窝捅去,看他动作凌厉,内力强劲,几个回合下来竟然与蔺沧溟打了个不相上下,所有人都惊呆了,短暂的怔楞后,辛丞相率先反应过来,立即朝围在周围的乌衣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人抓起来?” 蔺如风一记冷刀子飞过去,“朕看谁敢动,所有的人听令,都站在原地不许动。[.超多好看小说]”有胆子刺杀蔺沧溟,这个太监的脑袋难不成被驴给踢了?还是说,这些人想趁乱做些什么? 很快,已经有人以实际行动证实了他的想法,在所有人的目光被蔺沧溟与小太监吸引过去的时候,福安宫的正殿突然冒出浓浓的黑烟,离得最近的侍卫率先闻到,立即惨白了整张脸,“皇上,着,着火了!福安宫着火了!” 蔺如风眸光眯了眯,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提过早已准备好的水桶,从头到脚整桶浇下去,一个闪身就已消失在众人面前,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地下斑驳的水渍,正与那死太监打的难解难分的蔺沧溟一声怒吼:“该死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救人?皇上与太上皇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统统提头来见!” 蔺沧溟的话犹如一道惊雷般将他们彻底震醒,那些侍卫尤其反应迅速,按照刚刚蔺如风的方法,一个个动作矫健的冲了进去,不过片刻功夫,整个福安宫已经乱作了一团,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指挥调遣的在旁急的嗓子眼冒火,而这些人当中,却少了一些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蔺沧溟目光一锐,死死的盯着眼前已被他踩在脚底下的小太监,冷笑一声,语气如利剑:“木金?” 躺在地上的小太监身躯一震,震惊的抬头,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能被认出来,但是旋即,他似乎又想明白了什么,不由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殿下果然不简单,连这样都能被认出来。”话落,右手随意一扯,一块轻薄的面具赫然落地,露出木金那张略显粗犷的面庞,以及他唇边挂着的那般讽笑。 “你就是将霏儿扔下山坡的那个神秘人?”蔺沧溟一眼望去,就已肯定,这个人,就是在十林镇时,那个曾经与自己交过手,后来又阴差阳错将夏侯霏从山坡上扔下去的神秘黑衣人。 木金歪在冰凉的地面,自嘲的弯了弯唇:“殿下好眼力,没错,就是我。”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木金冷冷的望过去:“殿下还需要问吗?那个女人既然想要**,这样装来装去的多没意思?小爷我只不过是趁乱放了几把火而已……。[.超多好看小说]”话落,唇边掀起一丝冷笑:“真是便宜他了,寨主到底年轻,下不了狠手,若是我,一定将那个老头儿拖出来,凌迟处死方能解我们心头之恨!” 蔺沧溟看着他极尽扭曲的脸,突然用力朝他的胸口踹去,木金一个不查,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整张脸在瞬间阴沉下来,怎料蔺沧溟却突然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杨艳萍在哪里?” 木金嘴角勾了勾,发出一声冷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蔺沧溟,你们的反应,啧啧,真是迟钝的紧,信不信?再晚半个时辰,整个天照,就会毁于一旦!” 蔺沧溟眼睛里寒光咋现,如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是么?那么,你最好能说清楚他们的计划,否则,我不管你是不是木家的人,今天,你都难逃一死!” 木金心中一颤,被他眼中的戾气吓住:“你唬谁呢,当小爷我还是三岁的小孩子?既然我如今落到了你的手里,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蔺沧溟看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微眯起,将眼神逼近他:“夏侯霏是谁,就不用本王多说了吧?你觉得本王会去伤害一个为她父亲报仇的人吗?” 木金瞳孔一缩,目中霎时一寒,咬牙切齿的看着蔺沧溟:“你居然知道?还想威胁我?” 蔺沧溟慢慢直起身子,漫不经心的转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属于蔺天琊的时代已经过去,如今的皇上是夏侯霏同母异父的哥哥,该报的仇你已经报了,你若再这般执迷不悟下去,害的,终究是你自己。听本王一句劝,或许还能回家娶媳妇抱儿子,你若真死在了天照的土地上,恐怕于你们木家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侮辱吧?” 蔺沧溟漫不经心的几句话直拍木金的心头,他看着他,两个男人用眼神交换着彼此的条件,随着蔺沧溟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木金也晕倒在他面前,冷冷的一个眼神扫过去,一名乌衣卫恭敬的走上前:“爷?” “将这个人送去城外,记住,务必保证他的安全。”蔺沧溟倾身凝着他,在他耳边道出了具体的地址,乌衣卫谨慎的点了点头,领了两个人,扛起地上的人纵身一跃,消失在福安宫上空。 蔺沧溟眸光染上一抹清幽,若有所思的扫过福安宫每一个人的脸,而后将乌衣卫首领召集过来,轻声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可听明白了?” “是,爷,属下这就去安排。”蔺沧溟点点头,而后朝一直在前面张罗的辛丞相走了过去:“情况怎么样了?” “回摄政王,太上皇与德太妃已经被救了出来,皇上领着太医们守候在后殿,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蔺沧溟眼神平静的看着他,淡淡道:“既如此,就有劳辛丞相以及各位将军把福安宫守护好了,其他的,你们不必操心,今天,本王会给所有人一个结果。” 蔺沧溟的话,从来都是权威的存在,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能做到,没有人会傻得去反驳他的话,一时之间,在站的这些人无一不谨慎的点了点头:“谨遵摄政王命令。” 蔺沧溟微微颔首,转身朝余下的乌衣卫吩咐了几句后,身形一闪,离开了福安宫,一路向南西来到了慈宁宫门前,从容不迫的推门而进,与他料想中的一样,这里,早已人去楼空,没有半丝活人存在的迹象,但他却并没有就此转身离去,而是一步步朝慈宁宫的正殿走去。 ―― 彼时,端坐在他正前方,拥有一身高贵气质、颇具皇家威仪,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挑起,身着艳红色凤袍,虽已到了徐娘半老的年纪,却依然不改其风华绝代的女人,不是杨艳萍,又会是谁? “你来了?”杨艳萍轻轻的扣着茶杯,眯着眼睛享受的品着口中的上好龙井茶,声音温柔的就好像母亲见儿子那般的平常亲切,如果不是深知她的为人,任谁都会被她这一副假象所蒙蔽。 听出她话中的弦外音儿,蔺沧溟淡定从容的在她的下手方坐下,眼神平静的迎上她略显犀利的丹凤眼,淡淡道:“等很久了吧?” “还好,也不过是几盏茶的功夫。”杨艳萍浅酌了扣杯中的茶水,挑眉,侧首看着他:“既然你能找到这里来,想必木金已经告诉了你我们所有的计划,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 蔺沧溟面容寡淡,看不出心中所想:“我必须先看到人,否则,面谈!” “请你搞清楚现如今的状态,蔺沧海可是还在城门口那里挂着数十条人命呢,你可没时间与我在这里讨价还价,本宫更是没有闲工夫与你在这里闲耗着,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哪儿那么多废话!” 杨艳萍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眸光闪过一丝嘲讽:“真没想到,闹到最后,他竟然会将皇位传给一个野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如何?你也有今天啊?” 蔺沧溟眸光眯了眯,笑容冷了几分:“这个野种,我希望您最好斟酌清楚再说,否则,就算您拿下了这个皇位,等待您的,还有后面无休止的争夺,就好比现在一样,人人都想来分一杯羹!” “嗤……,你以为,我会给你们这个机会吗?”杨艳萍眼底闪过一丝锋芒,吐出的话没有半丝温度。 “所以,我必须先确定他们的安全,否则,一切免谈,就免谈!”蔺沧溟扬眉,语气冷厉。 “你在威胁我?”杨艳萍‘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撂下,一直强装镇定的假面具瞬间被撕裂,看向蔺沧溟的目中折射出道道冷光,恨不能将他撕碎吃下肚。她恨这个孩子,无比的痛恨,深恶痛绝的恨,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她的两个儿子,怎么会走上这条极端的路? “您又何尝不是在威胁儿臣?数十条人命,容不得儿臣犯下半点的差池,否则,绝的可能不只是天照这个国家,更有可能连蔺家,都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您就算恨极了儿臣,儿臣也必须这么做,因为,这是我的使命!” “去你的狗屁使命,本宫没功夫在这里与你闲耗,给本宫一句痛快话,行的话成交,不行的话,你趁早离开,就当没有今日的谈判!”杨艳萍猛的站起身,眉头隐隐的跳动着,眼睛里更是含着一丝凌冽。 面对她的暴怒,蔺沧溟依然如故、淡如泰山般的坐在那里,清冽的眼底溢出一丝淡淡的讥笑:“就您这样的忍耐力,还想辅佐二哥亦或者三哥登基为帝,简直是自不量力!” “蔺、沧、溟!”杨艳萍紧紧攥住袖中的手,控制不住的,指甲已深深掐入了手心。 *** 八千字更完,所有欠账已还清,感谢大家理解,么么哒! 另外,第二卷的卷名已改为【众王夺嫡,铁马定江山】,第三卷也就是结局篇,才真正上演霏与溟的爱情以及【第一皇商】相关的内容,初步预计12月底完结,本文可能会有番外篇,到时候看。12月1日起开始更新纯种田文【食色生香,墨家小悍妻】,简介想必大家都已瞧过,这次的男主与以往写的有些不大一样,但愿晴能再次突破。 一直以来,晴的文存在哪些弊端,基本上我自己能够感觉的出来,因为能力有限,所以只能一部部的来进步,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与肯定,没有你们,我真不可能坚守到现在,所以,晴在这里,诚心的邀请大家一起与我继续走下去,希望,能在悍妻里面看到你们的身影,再次感谢大家,谢谢! (cqs!) 第251章 :城门危机(3) 蔺沧溟嘴角勾起一抹无害的笑,淡淡的扫了眼已经气得绷不住的杨艳萍:“现在不是谁威胁谁的时候,而是解决问题的时候,如果谁也不让步,那咱们就在这里闲耗着,反正,大家都是半斤对八两,大不了,这个位置,谁也别想得到。” “你……。”杨艳萍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之间竟生出了些许犹豫。 蔺沧溟见她有心动的迹象,眼角轻轻上挑,却也不说话,静静的给她时间去考虑,余光却时不时的瞥向门外,算算时间,他们,也该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去,杨艳萍似乎经过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才勉强抬起眼看向蔺沧溟:“本宫可以退一步,让你见到人,并向你保证,可以放了他们,但是,日后若是再次落到我们的手里,就别怪本宫翻脸无情!” 听得出来,这的确是一个肉疼的决定,好不容易抓住了他们这些人,如果不好好的惩治一番,将来谁也说不准他们会不会是下一个蔺沧海,所以,杨艳萍不得不防,而今因为他能退至这一步,也算,不错了!思之际,他唇间含着一丝浅笑,朝杨艳萍点了点头:“如此,儿臣就代替众位年小的兄弟们,谢谢您了!” 怎料,杨艳萍却因为他这句话,脸色骤然一冷,抬起眼皮,不冷不热的道:“谢?这句话是不是说的太早了?刚刚咱们说的可是各退一步,怎么?本宫许诺你了,你想赖账了?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条件,刚刚本宫所说,一缕作废!” “母后,您怎么还是一口一个本宫?这自称,是不是该换了?”蔺沧溟听了半天,委实别扭的很,不得不出言阻止她这不伦不类的自称。(.好看的小说) 杨艳萍暗骂一声,冷冷的扫向他:“‘哀家’这个称呼,可不是随意就能说出口的,本宫的儿子只有老二和老三,跟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老五可没有任何关系,他亲封的太后,于本宫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那既如此,您为什么还要搬离长春宫?直接常驻在长春宫不就行了?”蔺沧溟言语当中的嘲弄,杨艳萍自然听得分明,她挑高了眉,将恼怒隐在眼底,轻扯了一抹笑:“那怎么成?本宫,怎么也不能耽误了未来皇后的位置吧?” 蔺沧溟看她如吃了大便一般难看的脸色,唇角抑制不住向上扬起,本来还想多讽刺几句的话到了这里,好心的咽了下去,凤目微微一眯,笑看着杨艳萍:“那母后,想要儿臣怎样退后一步?” “很简单,你只要保持中立,不去帮那个小子,本宫自不会为难于你。”杨艳萍的话让蔺沧溟眉头霎时一皱,很快就笑出了声:“母后的算盘打的真是响亮,这两个条件,怎么听都觉得儿臣吃亏啊,您不觉得,不公平?” “公平?这世间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你如果真要讲公平,那还不如回归原地来的实在,这样谁输谁赢全靠自己,就算是丢了那个位置,谁也无怨言,你觉得呢?”蔺沧溟深不可测的黑沉瞳眸中划过一抹幽光,他看着她,唇齿间溢出一抹似笑非笑,“既然咱们说不通,那就请能够说通的人来吧!” 话落,他缓缓的站起身,目光幽深的望向那扇禁闭的大门,杨艳萍见状,立刻意识到不对劲,白希的双手瞬时抓住桌角,目光如刀子般射向蔺沧溟:“你居然还找了帮手?” 蔺沧溟淡淡的挑了挑眉:“算不上是帮手,只不过你们一家人长时间不见,也许,该见见了!”话落,他耳朵微动,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手臂轻轻一挥,挡在他们面前的大门应声而开,映入眼帘的人影,让杨艳萍震惊的站起了身,尽管那些人才刚刚走进慈宁宫的大门,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这几个人的真实身份,一时之间更是百感交集,复杂难辨的看向蔺沧溟:“他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蔺沧溟,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一会儿,您亲自问他们吧!”蔺沧溟抬首,目光清淡的凝视前方,静静的等待着。 因为没有得到杨艳萍阻止的命令,所以突如其来的客人自然而然非常顺利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外公、外婆。”原来,被蔺沧溟请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杨鸿晖、月瑶、杨嫣然以及澹台璃,尽管此时杨嫣然与澹台璃的脸上还戴着面具,但不知为什么,杨艳萍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脸色也瞬间苍白如鬼,踉跄着从高坐上走下来,在父母亲漠然的视线下,她‘扑通’一声跪在了他们面前,长长的呼唤着:“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哼,我们若是不来,你恐怕会连累整个杨家跟着你一起玩儿完,我这把老骨头现在命令你,赶紧收手,否则,就别怪我们与你脱离父母子关系。” “就算是现在脱离了,你们也同样一个逃不了!”蔺沧溟适时的开口,毫不留情的泼他们冷水。 杨艳萍脸色一沉,一排银牙咬碎:“你给我闭嘴!” “啪”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月瑶却在这个时候,毫不留情的甩了她一巴掌,声音冰冷如渣子:“我看,该闭嘴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溟儿说错了吗?一点都没有错,就算我们现在于你脱离关系,也改变不了你是我们杨家人的事实!你怎么就这般的执迷不悟?你以为那个位置就好坐的?两个孩子根本就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逼着他们往上爬?知不知道爬得越高摔得就越惨?好好的做一个皇子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做那些稍不留心就能粉身碎骨的所谓‘大事’?二十多年前,你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让嫣然隐姓埋名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吗?现在还要连累我们全家,当年我为什么要生下你?直接将你浸死在水盆里,也比现在要好过,你瞧瞧,你好好瞧一瞧我们这一家人,看看清楚,大家明明站在这里,却还有哪一点像是一家人?嫣然被你害的离家二十多年,明明有儿子却不能相认,明明可以活得更好,却一直压抑隐忍,她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不想连累自己的儿子?” “还有我,因为你爹与你当年的决定,我们分开了二十多年,这么多年来,我不是没有想过要回来,可是我还有脸回来,有脸去面对自己的女儿女婿以及外孙吗?我们两口子一生积德行善,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想做皇太后你去做去,不但我们要与你断了一切关系,就连孙子们,也一并与你断了,省的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会儿我就将他们带到大殿上,让所有的百姓为我们做个见证,今天,就是我们这一家人血脉尽断的时候!” 月瑶毫不留情的话,句句如针尖般扎在杨艳萍的心头,直刺的她身形乱晃,摇摇欲坠,杨嫣然于心不忍想要上前搀扶,却被澹台璃用力一拉,扯到了他的身后,保护架势十足,这一幕,让杨艳萍看在眼里,痛在心头,无法想象,站在她面前的这几个人,会是她今生最最亲近的人,为什么她的所作所为他们从未认同,不帮忙就算了,甚至还落井下石,这样的家人,让她感觉到伤心的同时更多的是怨愤,是的,她怨,更多的是恨。 她的儿子呢,在她受到他们侮辱的时候,她的儿子再哪里?在哪里? 本以为杨艳萍会质问几句的他们,似乎没想到她会这般沉得住气,一句话也不吭,这样的她,让蔺沧溟件简约的有些不对劲,下意识的朝杨鸿晖使了个眼色,杨鸿晖接收到他的暗示,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色上时,淡淡的划过一抹不忍:“孩子,爹和娘这般对你,也是为了你好。你是我们心头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和嫣然一个手心一个手背,你们两个,就好比我们的左右手,谁也离不开谁,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只要你放弃了争夺,咱们一家人就远离这里,找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你看行不行?” 杨艳萍笑了,随着笑容逐渐的放大,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哈哈,放弃?我都已经努力到了这一步,您让我放弃?凭什么?就凭您是我的父亲?母亲?还是妹妹?当年?你们还有脸给我提当年的事?当年的我根本就不愿意进宫,是你们,是你们逼着我进宫,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本不应该发生却已经发生的事,这个头是你们开的,这个果就该让我一人去承担吗?我不服,我非常非常的不服!从小,你们就将所有的好的一切都给了妹妹,就因为我比她早出生那么一丁点的时间,我就应该将好东西让给她,就要好好的照顾她,而她每一次,只要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你们所有人敌对的目光就会冲我来?公平吗?你们告诉我,这公平吗?” *** 二更在两三点。 (cqs!) 第252章 :城门危机(4) “姐姐?”杨嫣然一颤,凝目向她看去,似乎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她姐姐的口中说出来,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到最后,自己反倒成了错误的一方? 眼前的这张面皮虽陌生,但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杨艳萍看着她那副依旧弱不禁风的弱小模样,眼底是抑制不住的讥讽与轻蔑,继而看向父母方向眼神也淡漠了许多,既然他们对她不喜,要与她断绝关系,那么,她自然无需再舔着脸上前讨好他们了,想到这里,她独自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的站起身,目光凛然的直视着眼前的,所谓的亲人们,冷冷的开口。[.超多好看小说] “我同意,你们不是要断绝关系吗?我同意,一会儿我就会修书一封,证明我们自此毫无关联,你们放心,就算我真的出了事,也不会连累你们。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可以走了!刚刚的那一巴掌,如果你们不解气的话,还可以再扇几巴掌或者再踹几脚,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吧!”话落,她漫步走上前,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脸,这样的一幕,深深的刺激了杨鸿晖、月瑶以及杨嫣然的眼睛,他们瞳孔微微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依然华贵艳丽的杨艳萍,却让他们感到万分陌生的女人,她,真的还是他们认识的杨艳萍吗? “母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杨艳萍身体一颤,凝目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蔺沧凉与蔺沧凛担忧的脸庞,看到他们,杨艳萍下意识的直起了腰杆儿,惨白着唇看着他们:“这个时候,你们不是应该在……。” “母后,刚刚的话我们都听到了,您放心,儿臣既然答应了您,就没有反悔的余地。”晋王蔺沧凉说完这句话后,目光淡淡的转过,看向杨鸿晖与月瑶时,眉宇间再没有以往温润如玉的气质,取而代之的却是淡泊与疏离,只是朝二老微微颔首:“外公,外婆,姨妈,感谢你们还能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替孩儿劝慰我的母亲,我知道,你们心存善意,也知道你们是不想让悲剧上演,但既然母后已经踏上了这条路,也已经努力了这么久,如今你们让她放弃,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好看的小说)我们兄弟既然是她的儿子,自然要与她站在一条线上,所以,无论将来成功还是失败,都毫无怨言。所以,你们的心意我替母后领了,这里是一封断绝关系的说明书,刚刚儿臣已经找到朝堂上有名望的几位大臣做了见证,不知道将来于你们来说有没有用,但相信有四弟在,杨家也不至于满门抄斩……。” “你这是什么意思?凉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什么满门抄斩?难道,连你自己也知道母后不会成功的,对不对?既如此,你们还过来做什么?祈求他们的原谅?让他们看我失望的脸?蔺沧凉?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想到,只是一句话,就让杨艳萍隐忍许久的怒火瞬间爆发到一个极点,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对照蔺沧凉淡泊无情的脸,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因为当今的圣上蔺如风,就是曾经的少年将军――夏侯焰,这也是为什么【天穹】要改为【鄢】的原因,【鄢】音同【焰】,这里面隐含着夏侯焰的名字,母后,他根本就不是夏侯奎的儿子,他是父皇的儿子,他不但没有死,还活的好好的,他的娘亲是明月心,夏侯霏同母异父的哥哥,父皇今生最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儿子。他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有一个宁愿拖着残躯也要为他安排好一切的父亲,有一个为了他,宁愿豁出自己所有的好兄弟,这样的他,我们拿什么与他比?”蔺沧凉涩涩的声音缓缓响起,让人听了,心下意识的,就揪了起来。 “就算没有蔺如风,我们也同样比不过蔺沧海,今日坐上了这个位置,依着我们两个的心性,根本就不能将自己的兄弟全部屠杀殆尽,只要给了他们一丝希望,将来他们就能够卷土重来,到头来,儿臣终究还是要出局,因为,蔺沧海他够狠,够毒,一旦他坐上皇位,我们兄弟俩根本就没有活着的可能。”蔺沧凛轻笑一声,眼角眉梢,皆是对这个世界淡淡的讥讽与不满。 “不,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他不是已经死了好多年了?怎么还能活着?那张脸,那张脸根本就不是夏侯焰的脸……。”话到这里,声音突然一噎,身体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咬着牙不停的摇着头,喃喃自语着:“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话虽如此,可她却不得不承认,蔺如风那张与夏侯焰极其相像的脸,何止是想象那般的简单?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杨艳萍突如其来的质疑,让蔺沧凉将目光渐渐转向蔺沧溟,脸上笑意深邃:“这,恐怕要问您的养子了!” 杨艳萍利刃般的视线扫向蔺沧溟时,他眸光温凉的看着她:“因为,夏侯焰当年是我与外公救的,说起来,还要感谢您当年将我毫不犹豫的扔进深山里喂狼,如果您没有这般的魄力,又怎么会让我遇到药王谷的传人鬼霸天呢?而且,好巧不巧的,我一个不留心,竟然就成了名满江湖的百晓笙,不但治好了夏侯焰,还带回了一个蔺如风,甚至于还间接救了我的妻子还有,我的父皇,一切的一切,都与您当年的‘恩赐’离不开关系!” “鬼霸天?百晓笙?”杨艳萍身躯一震,瞳孔猛然一缩,在看到杨鸿晖那异常平静的神色后,这些年的关于这两人的点点滴滴在她脑中放映着,渐渐的,她的脸色开始发黑,终于‘噗……’的一声,一口老血喷出,身体剧烈一晃,生生的就要厥过去,若不是蔺沧凉反应及时,她恐怕会直挺挺的载下去。 她这一吐血,所有的亲人都为之一颤,满含关切的就要上前查看,怎料,杨艳萍根本就不领他们的好意,强撑着一口气,字从唇齿间艰难的崩出来:“骗,骗子,你,你们,统统,都是,骗,骗子,滚,滚!” “怎么?这就受不了?还有更加劲爆的,要不要听?”然而,蔺沧溟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都说打蛇打七寸,若让她彻底放弃,必须要断了她所有的念想,否则,就算他能救得了一时,却保不了一辈子,到头来,杨家终究要为她的愚蠢,付出上千条人命的代价,这个后果,显然并不是他们这里所有人都乐于见到的。 “够了,母后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想怎么样?不管你们还有什么惊天的大秘密,我们都不要听了,走吧,离开这里,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蔺沧凉突然站起身,遮挡住杨艳萍如冰锥般慑人的眼神,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亲人们,下起了逐客令。 蔺沧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站在一旁始终未说话的澹台璃,却在这个时候,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蔺沧凉,突然蹲到杨艳萍面前,一点一点的揭掉了覆盖在他脸庞上近乎二十五年的面具,露出一张与蔺沧溟一模一样的脸,等蔺沧凉回过神来想要将他带离时,却发现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凝滞住了,尤其是自己的母亲,更是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摸他的脸,更令他惊恐的是,蔺沧凉竟然还就真的拉着她的手,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脸上,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明明很温暖,然而,在这么一瞬间,杨艳萍、蹲在她身后的蔺沧凛以及渐渐靠拢过去的蔺沧凉,却突然觉得通体刹那间冰寒彻底起来。 “告,告诉,我,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杨艳萍从澹台璃那张令她惊恐的容颜上回过神来的时候,满含热泪的她,渐渐的,将目光看向一直默默站在那里暗自抹眼泪的杨嫣然,嘴唇抑制不住的发颤:“嫣儿,告诉姐姐,这,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 杨嫣然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后,吸了吸鼻子,这才走到杨艳萍面前,紧紧的拉住她的手,声泪俱下:“姐姐,对不起,嫣儿也有错,如果,如果当年我早点告诉你,溟儿的身世,也许,也许您就不会讲所有的怨气都发在他的身上,我也不用窝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整整过了二十七年,错了,我们都错了。其实,其实当年我进宫之前,就已经认识了溟儿的父亲,那个时候,我没想到大家会逼着我进宫,可我心有所属,怎会就这般将自己的清白交出去?所以,我与孩子的父亲想了一个办法,还记得我身边的那个宫女吗?你是他派来的,与皇上在一起的,也是他,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接触过皇上,而溟儿与璃儿,则是我们的孩子,与皇上无关!” *** 有一点,晴搞错了,当年皇后应该比杨嫣然先生下老二老三才对,但是在杨嫣然的回忆中我写成了后生,所以晴搞错了,还有许多时间年龄上的错误,大家看到了,及时给晴找出来,若是没人说话,那就等完结之后某晴慢慢修改了,谢谢大家的体谅了,感激,好了,今天更新完毕,明日继续。最近是全文的高.潮,精彩会一波一波上演,静等! (cqs!) 第253章 :城门危机(5) 杨嫣然的声音落下后,杨艳萍足足呆愣了一刻钟,而后,软软的瘫在蔺沧凛的怀里,自嘲的笑了:“哈哈,好啊,好,真好,好你个杨嫣然,这样的秘密你居然能隐瞒二十六年,你可真下得了这个决心啊,若说狠毒,你杨嫣然才是那个最深藏不露的,我问你,如果我当年心在狠一点,你觉得,你今天还能见到你的儿子吗?” 杨嫣然低垂着头,轻声的啜泣,似在为她曾经的无知而忏悔,杨艳萍已经厌倦了这样的她,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后,望向站在杨鸿晖身边的月瑶:“娘,你们一个一个的都在怨我,但是你们是否自我反省过呢?一个个执拗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不知道当年您在知道嫣然明明没有受到委屈,反而找到自己幸福之后,为什么还要毅然决然的离开我的父亲,但是我知道,我的爹爹,才是这一系列前因后果最大的受害者,纵然当年他让妹妹进宫,可那也是为了整个杨家,更何况妹妹她,根本就没有受到所谓的侮辱呢?这样的指责更是子虚乌有,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们怨我,恨我,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而是长达二十六年,这种恨早已在我们中间生根发芽,就算现在真相大白,我们一家人的心也不可能拧成一股绳了。[]或许我不理解你们,可又有谁想过我的感受?你们中间谁为我设身处地的想过?我身后杨家背后的靠山,不只是要将杨家发扬光大那么简单,我还要去摆平杨家背后各种各样的陷害与人情往来,累不累?非常累,可你们理解吗?不理解!我对溟儿不好,我承认,可我也得到了我应有的报应,因为,在逆境中生长的他,非常的优秀,而我的儿子,却因生活在我的羽翼下,而变得不堪一击……。(.无弹窗广告)” 说到最后,杨艳萍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已经身心俱疲到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蔺沧凉看着她,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心疼:“母后,您快别说了,别说了,孩儿求您了!” 杨艳萍轻轻的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溺爱的捏了捏两个儿子的脸,声音淡淡的响起:“好孩子,这些年母后让你们受委屈了,乖,母后没事儿,现在,你们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这个皇位,你们想去争吗?” 蔺沧凉、蔺沧凛身躯瞬时一震,眸中难掩震惊的看着杨艳萍,诧异的开口:“母后……?” “乖,告诉母后,争,还是不争?”彼时的她,眼睛里满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其他人,完全被她隔绝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回首这二十多年来的点点滴滴,皇后的眼眶不由微微红涩,或许,在别人的眼中她是高高在上的,拥有掌握后宫的权力以及杨家足够的金钱做后盾,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年来,她活的有多么的累,她何曾想要去谋那个只会让她更累的位置?可是事与愿违,如果她不去谋,将来,他们母子三人,根本就活不下去…… 如今,咋一听说夏侯焰就是蔺天琊的儿子时,不知怎的,心里面骤然松了一口气,或许潜意识里,她觉得这个蔺如风远没有蔺沧海那般的毒辣、不择手段,如果是他最后掌握了天下,或许,他们争不争,已然没有了多大的意义。 “好孩子,不用顾虑那么多,母后是真心实意的在问你们,或许,我的话问的有些多余,但是,母后还是希望能够亲耳听到你们的真心话,我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你们在母后的逼迫下,的确变了很多,但是,你们骨子里,却还是我曾经的好孩子,母后现在这么问,不是逼迫你们必须给我一个答案,而是,想真真切切的感受一下你们真实的想法,你们也听到了,蔺如风是夏侯焰,母后知道,你们俩曾经与他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如果我们退一步,能够换来将来的平安幸福,母后……愿意为你们这么做,孩子,不用有太多的顾虑,想就去做,不想咱们就放弃,没什么丢不丢人的。”彼时的杨艳萍,浑身上下的凛然与凌厉的光芒已被她完全的卸去,取而代之的,才是一位设身处地为孩子们着想的伟大母亲,这样的她,其实,才是最美丽,最慈爱的,更是,令人敬仰的! 蔺沧溟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一天,那个霸道刻薄、手段狠戾的女人,也能像母亲一样与自己的孩子说话,一时之间,从内心深处,不由溢出一丝敬佩之情,同时,还有对她印象的巨大转变,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有一位姨妈。 “母后,谢谢,孩儿谢谢您,谢谢您为我们牺牲的这一切,谢谢!”蔺沧凉说到激动处,已经哽咽的别过了头,显然是被杨艳萍的体谅激动的无以复加了,看到大儿子的反应,杨艳萍有些庆幸自己能够收发自如的改变想法,否则,不但她自己没有活着的可能,亦或者,还有可能损失两个儿子。尽管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儿子刚刚所说的事实,或许,就算他们真的拼上了自己的所有,这个位置,也并不一定能够落到他们的手中,因为,前有狼后有虎,他们,才是最有可能被先吃了的食物,这个后果,她曾不止一次的思考过,而今好不容易下了决心,竟没感觉到丝毫的遗憾,也许,这才是她自己真正想过的生活吧。。。 “那你呢,凛儿?”尽管已经有了答案,但出于对儿子的尊重,杨艳萍带着柔和的笑看着蔺沧凛,期待的等着他的答案,然而,任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站起身,来到蔺沧溟面前,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我们放弃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还有,整个杨家?你能替他做的了这个主吗?就算你们是生死相依的兄弟,可亲兄弟尚且如此,更何况你们这没有血缘关系的?” 蔺沧溟略一挑眉,似是没想到往日里被他们认定为纨绔子弟的蔺沧凛,竟然会有如此一问,他目光沉静如水的看着他,正欲开口回答,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他能做的了这个主,但是,朕更想亲自来告诉你,你们会平安活到子孙满堂,而杨家,只要安安分分的做他的生意,朕自是不会去动他们,不只是如此,两位哥哥往后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朕都不会干涉。至于母后,他既是溟的母后,那也是朕的母后,朕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您幸福的度过您的后半生,再也不用为那些勾心斗角而伤脑筋,不知大家对于朕的提议,可还有什么意见?如果有的话,趁现在赶紧提出来,一并解决!” 咋一听到蔺如风的名字,所有人都诧异的转过了身,意外他突然现身的同时,也被他话里话外对他们的尊重深深的感动了,尤其是杨艳萍,更是有些怀疑天上怎么会掉下这么大一块儿肉饼,登时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如何去接他这个话茬。 蔺如风也不着急,双手负背,静静的立在那里,深秋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身上,将他完美的身形,衬托的更加高大,深入人心。 不知过了多久,蔺沧凉、蔺沧凛与他们的母后深深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缓缓的扶着她起来,一步步走向蔺如风,目光湛湛且满含感激的朝他微微颔首:“孩子,既然你有这个心,如若我们再不顺着这个台阶下,那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哀家相信你,你这个圣母皇太后,哀家,就却之不恭了,谢谢!” 杨艳萍将自己的身段放的极低,蔺如风在微微的怔楞后,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扣住她要行礼的手腕:“母后,儿臣既然是您的儿子,您若将这个礼行下去,那便是遭天谴、大不孝的事,如今孩儿的根基还不稳,难道,您想让儿子下地狱吗?” 杨艳萍微微一愕,而后笑意温软的朝他点了点头:“好孩子,谢谢!” “能得到母后的疼爱,那是儿臣的幸福。”蔺如风难得不顾形象的朝杨艳萍眨了眨眼,惹来周围人等的齐声一笑,算是彻底化解了这段长达二十六年的恩怨,尽管如今的和好只是表面上的,甚至还不一定会如初,但是,能有表面上的缓和就会有如初的和好,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相信这一大家子的芥蒂,已经会随着天照的风调雨顺,而化为虚有! 因为时间所剩不多,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顾虑大家的整体情绪,幸而杨艳萍非常清楚眼下的形势,让老二、老三一起去帮助老四和老五,共同抵抗老大的危机,因为有了杨艳萍势力的增援,让蔺如风的腰杆儿更加的直了! 在慈宁宫,兄弟四人在众亲人的指点帮助下,整出一套完整的对抗计划,相信有了大家齐心一力的心,一定能够化解这次危机。 *** 昨日六千加更一千为推荐票三千加更,今天更七千,为推荐票过四千、五千加更,二更在一两点奉上。这个月开始为推荐和留言加更,希望妞们给力推荐和冒泡,感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cqs!) 第254章 :城门危机(6) “父皇他,怎么样了?”出了慈宁宫,蔺沧溟才来得及去问蔺天琊的情况。(.) “还未清醒……。”蔺如风笑容间的勉强,让其他三兄弟立刻意识到,也许,他们的父亲,真的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 “那我们就赶紧让天照彻底风平浪静,这样,他就是走了,也能走的安心。”蔺沧溟的话,让其他兄弟三人心中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伤感瞬时席卷三人,沉默,在四人间弥漫了一刻钟后,四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目光深邃的看着彼此,斗志昂扬:“加油,未来,在我们的手中!” 充满激情且鼓励人心的拥抱之后,由蔺如风留在皇宫主持大局,老二老三赶去调遣杨艳萍的人马,以及劝慰其他皇亲国戚共同抗御外敌,而蔺沧溟则能者多劳,一方面派出自己的霹雳堂五虎彻底整顿金鎏宗的人马,一方面去信给早已整装待发的墨晔及他与夏侯焰部下的所有亲信、豹王寨这一军机要地,还有他最后的杀手锏——澹台璃以及他背后的临月三十万兵马,有了这些外力,纵然他蔺沧海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出他们的五指山! 蔺沧溟望望天色,已经临近午时,也是时候该出现在城门口了! 十天,他最少也要拖上十天,才能彻底将蔺沧海瓦解,十天之后,他就能卸下一切,去找她了,霏儿,等我,你一定要等着我! —— 两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让整个京城彻底躁动了起来,幸而那些官员们没有他早上的话而一蹶不振,甚至一个个拿出自己的魄力,将自己的手下全部调动起来,用来维持京城的秩序,而他们之所以敢不顾自己妻儿,其中很大部分原因,是相信蔺沧溟的能力,这么多年来,但凡有蔺沧溟的地方,总能为他们带来惊喜,他既然说让他们坚持到午时之前,那他,就一定有办法救下他们的妻儿。 尤其是,在他们知道城门之外的高台上还架着太子侧妃以及前任太子。而在这样危机的关头,他还是先救下他们这些无关紧要人的孩子,有此活生生的例子,让他们更加坚信,相信他们的太子爷,才能保住命! 当蔺沧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时,整条街道都沸腾了,他眸色淡淡的扫过形形色色的人,暗中却在揣测着这些被蔺沧海握住把柄的人当中,有多少是他的人,还有,潜藏在京城内的人里面,又有多少是他的人?京城之外的他已经全部布置了下去,可京城之内他们并不容易进来,那么,就只能靠他手边的这些资源自给自足,如果十天之内解决不了,未来,也是一大隐患,他绝不能让这种隐患存于天子脚下,这是对天子尊严的一种亵渎,一定要斩草除根! 蔺沧海如今既然敢亲自坐镇京城,那就证明其他势力当中已经有及其可靠的人去坐镇。墨家在军中的势力相信有墨晔在,他基本上可以不用去担心。至于殷王府,有沫舒以及她的专属势力在,相信也不会出现在蔺沧海的后盾中,尤其是,他们的手中还握着他唯一血脉的把柄,虽然,他不屑做这种威胁人的事,但是,沫舒却可以,以她对蔺沧海的恨意,这件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殷王府这一条线,很有可能是推动蔺沧海灭亡的最主要原因,希望沫舒能够把握好这个关键。 至于鬼蜮,有他的霹雳五虎在,晾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 最后的关键,就是城墙上的那上百条人命,以及京城之内的毒瘤,要怎么做,才能一劳永逸呢? “蔺沧溟,你总算是过来了,本王还以为你会置这些人命如草芥呢,怎么样?现在可想好要怎么做了吗?”不知不觉间,蔺沧溟已经骑马至城门下,蔺沧海双手负背,一派悠闲的从城门内的阶梯上往下走。 蔺沧海的出现,直接刺激到身后一众官员,个个赤红着双目死死的盯着他,恨不能上前将他生吞活剥,可当蔺沧溟淡淡的一个眼神扫过去时,他们不得不生生的咽下肚中的火气,静静的等候着他的抉择,他们不能忘记蔺沧溟出现时,那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若想保住你们的妻儿老小,一切行动听指挥,否则,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本王没有提前告知!” “抱歉,如今传国玉玺还在父皇的手中,想要让蔺如风退位,恐怕由不得他自己。”蔺沧溟冷然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蔺沧海,语气间满是深意。 “凭你蔺沧溟,还有办不好的事?你这是在狡辩!” “凭你蔺沧海,不是更容易办妥这件事?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既然你都不去做,为什么本王要去做?” “就凭本王手中的这些人,蔺沧溟,午时马上就要到了,可你,却还在这里与本王讨价还价,看来,这些人命在你眼中,也不过如此!” “本王没空在这里与你耍嘴皮子,既然谈不拢,那就——各凭本事,如何?” 蔺沧溟的提议,让蔺沧溟的深眸瞬时一眯:“你想干什么?” 蔺沧溟略一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语气与而今的天气般冰冷慑人:“很简单,相信京城里面你的人已经遍布各处,而我的人,也不相上下,既然谁都不愿倒退一步,倒不如,咱们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刀剑无眼,这四周围全是老百姓,蔺沧溟,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会真的这么做?”如此说,也不过是想逼着他亮出底牌罢了,真当他是三岁孩子? 蔺沧溟薄唇一勾,不这么做就对了,如若真打了起来,死伤,可就不只是城门上那上百条人命这么简单了,他如此说,也不过是想探探他的口风罢了,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也不会轻易展露自己的底牌,京城的暗桩是他与夏侯焰以努力多年的结果,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泄露! “你还要在犹豫下去?本王在提请你一句,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到午时,看到每根绳子背后的侍卫了吗?只要午时一到,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砍下那根绳子,到时候‘噼里啪啦’重物坠地的声音,红的白的纵横交错,这个画面,真是太美轮美奂了,蔺沧溟,你真的想看到你背后那些人绝望的眼神吗?”蔺沧海虽然笑着,但那笑容,却没有任何的温度,甚至于他说出的这句话,还惹来他身后无数人的疯狂—— “蔺沧海,你这个魔鬼,连孩子都不放过,我,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蔺沧海,你若是敢动我妻儿一根毫毛,我就让你秦王府的人全部死绝!” “蔺沧海,你去死吧……。” 随着身后人情绪越来越高涨,说出的话也越来越不计后果,看着他们拼命挤开人群朝蔺沧海狂奔的模样,蔺沧溟却出人意料的并没有阻止,反而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这样的一幕,倒让他身后的人有些慌了,“太子爷……?” 蔺沧溟一个眼刀子飞过去,他立马改后:“摄政王,这……。” 蔺沧溟淡淡一笑,缓缓转过身:“大家好好想一想,事情发生前后的所有细节,比如说‘鼓动’,嗯?明白了吗?” 这些官员能做到五品以上,多半都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蔺沧溟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瞬时打通了他们心中一直存在的那个结,继而看向突然蹿出去的眼神,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接下来,就是验证奇迹的时候,依着蔺沧海的嗜血,万不可能将这几个辱骂他的人存活于世,但如果他们是他的人,那这个后果就有可能发生无数个变化,就看,这场戏要怎么唱了! 有了蔺沧溟突然的提点,剩下的这些人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目光一致的看向前方,等待着事情的转机,而只有蔺沧溟,却在这个时候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身边的手下,得到他暗示的眼神,便悄悄的隐了下去。 之后,蔺沧溟便目光敏锐的在人群中搜索,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刚刚的那几个人的确有可能是隐藏在这些人中的叛徒,可是也不排除冲动的可能,所以,他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人中的‘毒瘤’全部抓出来,否则,定会影响接下来的行动。至于因冲动跑出去的,如果真的折了命,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了,毕竟,如今的他,能顾及的,只能是大局。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蔺沧海在蔺沧溟丝毫没有插手的情况下,毫不留情的砍下了这几个人的头,甚至于连一滴血水都未沾染到自己雪白的锦袍上,那傲气中带着不屑的笑,直接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瞳孔。 当那几个人圆滚滚的脑袋沾染着泥土滚落到蔺沧溟面前的时候,高高的城门上突然发出尖锐的嘶喊:“老爷!”“爹爹……。” 鲜红的血液中夹杂着乳白色的脑浆顺着头颅流出来的时候,蔺沧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就抬眸看向蔺沧海。 蔺沧海扫了眼他身后已经转过身狂吐不止毫无形象的官员们,嘴角扯出一抹挑衅似地的微笑,用口型,一字一顿的看着蔺沧溟:“别,太,高,估,你,自,己!我不傻,还要再来试一试吗?” “你想怎么样?”蔺沧溟厉眸扫向蔺沧海,眼底一片冷光。 “还是刚刚的那个条件……。”蔺沧海的声音还未落下,蔺沧溟瞳孔骤然变得幽深难测:“你就是杀光城楼上所有的人,本王也不可能帮你夺得玉玺,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是……吗?你们可听到了?人家说了,就算杀光这里所有的人,他也不可能答应本王的条件,这就是被你们寄予厚望的太子爷说出的话,你们若是还将希望放在他的身上,那才是大错特错!”蔺沧海的脸色霎时就变了,但很快就将目光转向蔺沧溟身后的那些人,言语间整个人的神色已经接近狰狞。 蔺沧溟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些墙头草们彼时的脸色,可他却连眉眼也未动一下,显然,是将所有人的视线忽视了个彻底。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一个还算清醒的官员,眉梢含怒的瞪着蔺沧海:“你们这些蠢货,可千万别被他三言两语就给糊弄了,那几个人究竟是不是他的人暂且另说,如果他将来真的登上的皇位,还会放过咱们这些曾经被他威胁过的人吗?既然早晚都是个死,那我宁愿相信太子爷的话,毕竟,他是咱们天照的英雄,是曾经数次拯救天照于危难之中的英雄,可他呢,这个男人,他做了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形势再次因为此人的一句话,而悄悄的发生了转变,虽然一句话不能说明什么,但蔺沧海的为人处世,也确实让他们清楚的意识到,跟着他的步伐走,那才是愚蠢至极! 蔺沧溟见目的已经达到,渐渐的抬了眸,带着冷得笑意看着蔺沧海:“你手里虽说有上百条人命,但我们的手中,却还有你母妃的命,难道你母妃的一条命,还换不了这里的百余口人命?” 蔺沧海面色阴沉无比,眼底泛着血光,死死的盯着蔺沧溟:“你说母妃在你的手里,本王就应该相信?你以为本王会蠢得将自己的母妃放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 蔺沧溟幽暗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暗沉,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本王不在乎那是不是,只要天下人,认为是,那便是了,你说呢?” “你……。”蔺沧海不得不佩服他,想要利用天照重孝道这个自古传承的美德来束缚他?如果他此时弃母妃于不顾,将来就算坐上那个位置,也会被天下人唾弃,就算他明知道那个人是假的,却还得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二更送上,明天继续加更,后天周日可能大图,万更,明后两天,大概就能搞定蔺沧海了! (cqs!) 第255章 :城门危机(7) 丝毫不惧蔺沧海眼底迸射出的强烈杀气,蔺沧溟冷冷的睇了他一眼:“大哥慢慢想,想清楚了,再回答。(.无弹窗广告)” 真是岂有此理,这完全是赤果果的威胁! “你想用上百条人命做交换?”蔺沧海看着蔺沧溟,眼底流露出彻骨的恨意。 蔺沧溟轩眉一挑:“臣弟觉得这个买卖非常的划算,毕竟,德太妃可是金贵的很,又岂是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比得上呢?你说,是不是?” 蔺沧海被他这句话噎的险些出不来气,可偏偏,还没有还口的余地,一瞬间,脸色已涨得通红,看着蔺沧溟磨牙切齿的低吼:“别、太、过、分!” “过分?这怎么会过分呢?德太妃可是您的亲生母亲,用上百条人命换她平安无事,大哥,您应该觉得划算才是!”蔺沧溟不高不低的扬起,却已让百米之内的人听的分明。 蔺沧海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不但占不了一点便宜,甚至还有可能被蔺沧溟这个臭小子倒打一耙,他不能将时间全部浪费在这里,反正京城已经被他的人围了起来,就算没有这些人做人质,他照样能够得到他想要的,想到这里,一双阴鸷如秃鹫般凌厉的眸子死死的瞪着他,“成交!” 蔺沧溟唇角一勾,抬手打了个响指:“去,将德太妃亲自从皇宫里请出来!”黑衣隐卫躬身颔首后,领人而去。 交代完这一切抬眸望过去时,蔺沧海同样与自己的属下在耳语着什么,蔺沧溟也不着急,静静的等待着他。 蔺沧海再抬头时,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蔺沧溟薄唇一勾,双手负背,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 “城门上的人本王答应你放了,可是那两个女人……。”蔺沧溟凤眸一睇,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放心,你弟弟我对那两个女人可没兴趣。” “话可别说的太满了。”蔺沧海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之色:“作为当年的知*,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对她没感情?蔺沧溟,别自欺欺人了,为了她,你有多少年没有碰女人了?” 蔺沧溟听完他这句话,嘴角抑制不住的抽了抽:“大哥对臣弟还真是关心的可以,竟然连臣弟这么多年来碰没碰女人都如此清楚?” 蔺沧海神色不耐的打断他:“少废话,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悉听尊便!”蔺沧溟的无情已经完全出乎蔺沧海意料之外,他瞪着眼睛,目光深幽:“你确定?不管我如何做?” 蔺沧溟眼眸一眯,不冷不热:“再这么说下去,臣弟会以为是大哥您舍不得!” 一瞬,蔺沧海阴鸷的眼睛里满是狠戾:“行,行,蔺沧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你居然也有如此狠心的时候。如此,就别怪哥哥我不顾你的脸面了!” “启禀摄政王,人已带到。”蔺沧海话音刚落,蔺沧溟的人已牵着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过来。 “好了大哥,咱们还是先交换人吧!”蔺沧溟懒得再与他废话,率先开门见山的要求换人。 蔺沧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朝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趁他转身的空当,蔺沧溟看向自己亲自培养的乌衣卫:“都准备好了?” “爷放心,属下们都已做好万全的准备。[.超多好看小说]”听言,蔺沧溟点了点头,目光落向马车时,眼底霜华凛冽:“蔺沧海,好自为之!” 直到蔺沧海的人将挂在城门上的人全部押下城门,蔺沧溟才亲自走到马车前,恭敬的伸出自己的手,“德太妃,请下车!” 短暂的沉默后,马车车帘被一双纤细洁白的手掀了起来,露出一张艳压群芳的美丽脸庞,柔媚的目光落在蔺沧溟伸出来的那双手时,有了片刻的僵硬,蔺沧溟薄唇一勾,不厌其烦的再次重复:“德太妃,请下车!” 德太妃微扯了扯唇,朝蔺沧溟微微颔首,借着他的手,缓步走下马车,而后,又被蔺沧溟搀扶着,走到了距离交易地点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蔺沧海看着眼前这张与母妃一模一样的脸,一团怒火抑制不住的从心底往上喷涌,厉声对手下低吼:“还愣着干什么?交换!” 蔺沧溟能清晰感觉到他的火气,那双喷火的凤眸更是恨不得将身边的人都点燃,唇角勾了勾,面无波澜的他扶着仪态万千的德太妃一步步走到蔺沧海面前,亲自将她的手递给蔺沧海,看到自己人将那些女人和孩子接走,才缓缓转过身,而此时的德太妃已经被蔺沧海的人迅速转移走,一瞬,场上又处于对峙的状态。 “这一次,我看你拿什么去救你的两个女人。”撂下这句话,蔺沧海杀气浓重的转身上了城墙,蔺沧溟看着他的背影,眼眸蓦地一沉。 “你们干什么?都让开,让开!”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自己手下气急败坏的声音,蔺沧溟回眸一看,不悦的蹙起眉头,身形一闪,人已稳稳落在护着女人和孩子的护卫面前,清俊的脸上满是冷冽冰霜:“全都住手,如果你们不想中毒的话,就全部住手!” “中,中毒?”劫后重生的女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自己夫君身边寻求保护,可偏偏被这些黑脸门神们阻挡在外,他们甚至还想这太子爷有什么私心不成,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中毒? 那些大臣们的脸色也是瞬间一变,怎么会中毒?可她们看起来,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啊? 蔺沧溟眯眼,眼角骤然有寒光掠过:“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蔺沧海会这般轻易的放过他们吧?他若不是为了将来的名声,怎会轻易应下这个令他呕得要死的条件?如果不让本王以及你们付出点代价,如何能平的了他心中的怒火?” “禀,禀太,太子爷,可,可他们刚刚,明明,什么也没做啊,怎,怎么就中毒了呢?”一位模样非常狼狈的贵妇人怯怯的开了口,她的话音刚落,周围渐渐响起几声附和:“是啊是啊,这些人把我们拉上去之后,就直接被带了下来,并没有,见他们有什么异样的动作啊?” 蔺沧溟轩眉一挑,身边已经有人回答了他们:“秦王的手下都是身经百战的用毒高手,你们中毒无疑,至于是什么时候被下的,可以有多种可能。有些毒,只要接触你们,就能沾染上,王爷绝不是危言耸听,否则,也不用让我们亲自守在这里了。” 就算他不解释,一直站在那里的百官也相信他所言不假,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两两相望,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纷纷不是滋味儿的看着蔺沧溟,希望他能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否则,就算人救出来了,又能怎样呢? 蔺沧溟负手而立,淡淡的扫了自己的手下一眼,凝声吩咐:“将人带下去,严加看护,注意观察,如果服用解毒丸没用,就去找鬼老,明白?” “是。(.无弹窗广告)”乌衣卫众在得到蔺沧溟的指令后,一行十几人护送着百余口人,在官员们忧心的目光中,朝京城而去。 “不用担心,只要不是复杂的毒,都能解,即便碰到棘手的,也有专人诊治。”大家见蔺沧溟一派轻松,根本就没将这些毒放在眼里的样子,不自觉间松了一口气。 “天呐,着火了,着火了,快看,福来客栈、万芳斋、银楼、琼花园着火了……。”随着一声惊呼,所有人条件反射的扭过了头,果然,在他们所站的这条正对着城门口,也就是京城最热闹的街道上,赫然冒起了滚滚黑烟,凝目望过去,无论是左边还是右边,均有店铺着火,且火势迅猛,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蔺沧溟森寒如冰封般的眼神里骤然黑沉一片:“所有人听令!” 环绕在蔺沧溟身边的乌衣卫听言,齐刷刷跪倒一片,而那些在站的官员们被他们的动作吓了一跳,等明白过来又接收到蔺沧溟冰冷的视线时,心头瞬时一凛,下意识的,就跪了下去,“臣等,听令!”这个时候,正是他们这些父母官出面解决问题的时候,既然妻儿老小已经被救了出来,如果他们再去做逃兵,那么,也不用在天照的土地上混了。 蔺沧溟满意他们积极的表现,冷冷的嗓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张元,你带人组织百姓支援天易街;孟鑫,你带人组织百姓支援婺源街……最后,记住你们的使命,绝不能伤害到百姓,若是遇到可疑人氏,全部收押,你们的问题本王已经为你们解决,如今,正是你们将功赎罪的时候,一个个都给本王警醒着点,再犯了错,谁也救不了你们,明白?” “是,摄政王!”蔺沧溟淡淡的挥挥手,所有手下一哄而散,快速朝自己任务的街道飞奔而去,边跑边呼喊着自己的手下,场面一瞬被调动起来,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也意识到这绝不仅仅是两位王爷在这里耍嘴皮子那么简单,旋即收起看热闹的心,加入到救援的队伍中,不过两刻钟,原本围绕在蔺沧溟周围的人,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余下四五个人保护他的安全。 蔺沧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烧吧,都燃烧起来吧,让这些滚滚黑烟,彻底笼罩住天京城…… “爷,那两个女人,怎么解决?”刚刚自家王爷在摄政王那里吃了闷亏,本来被他看做重头戏的两个女人,如今被人家视若草芥,也难怪王爷的心情会如此差。 “解决?自然要解决,一并点了吧!” “点,点了?” “怎么?有问题?” “可是爷,那个印影可是夏侯渊要的女人,如果她出了事,那夏侯渊那边……。”他的话音还未落,蔺沧海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本王会怕他夏侯渊的威胁?点,点了,本王还就不相信,他蔺沧溟会真的无动于衷!” “是!”这一次,无人敢再有意义,素手一挥,早已摆在高台下方的柴火堆上被人扔进去了火把,火势一瞬间燃烧了起来,不多会儿就有浓浓的黑烟往上冒了起来。 “王爷,那边也冒起了烟。”正凝神望着京城方向的蔺沧溟冷不丁被自己属下唤回了神,转身望过去,城门的另一侧赫然燃起了滚滚浓烟,蔺沧溟黑眸一眯,立刻意识到这个位置是刚刚那两个女人所占的高台,蔺沧海,果真动了手? “怎么样?还是无动于衷?那,就等着她们两个一起变成黑焦的尸体吧!”蔺沧海唇角勾起一抹狠戾的弧度,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城墙之上,蔺沧溟双拳蓦地收紧,冷冷的看着冒着黑烟的方向,眼底霎时浮上冰寒讽刺,救?还是不救? “蔺沧溟,你这个混蛋,今个儿你若敢让我烧死在这里,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蔺沧溟,你这个懦夫,懦夫!”就在他处在挣扎边缘的时候,一到熟悉的声音令他瞳孔猛然间睁大,这是……这是霏儿的声音?不,这不可能?那张脸,明明不是她…… “蔺沧溟,啊,呜呜,蔺沧溟,你快过来啊,再烧下去,不只是台子要倒了,就连我也会被烧成灰的,蔺沧溟!”某个女人尖锐的咆哮声,让听的人,脸色越来越黑,最后,拳头一握,一个深呼吸后,身形一跃,已稳稳的落在城墙之上,然,当他迫不及待的朝高台的方向望过去时,整张脸却在一瞬间黑如锅底。 “蔺沧海,你可真够无聊的,这样的人才你也能找的来!”尽管声音出奇的相像,可在见到高台之上那个不断扭动自己身体的女人时,蔺沧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否决了自己刚刚的猜测,“这女人你哪里找的?” “她不就是你的霏儿吗?不然,你以为谁还敢这么叫骂你?”蔺沧海幽冷的声音响起,惹来蔺沧溟嗤笑一声:“愚蠢,以为这样就能够隐瞒过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可真没意思!” “溟,我是影儿啊,溟,你看看我,我真的是影儿啊,我不想死,我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容易见到你,我不想死,求你,救救我,我是你的影儿啊,那个为了你豁出所有的影儿啊,溟!”那个自始至终都用一双哀怨的眼神看着蔺沧溟的印影,在火烧眉毛之际,终于忍不住急切的开口呼唤蔺沧溟的拯救,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啧啧,瞧瞧瞧瞧,这么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为你忍受着煎熬的烘烤,蔺沧溟,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你真的能眼睁睁的站在这里看着她们去死?”蔺沧海已经不忍直视那凄惨的场面,连带着看向蔺沧溟的眼神中也夹杂了一股子怨愤,这样的蔺沧海,让蔺沧溟非常的不适应,他看着他,冷酷声音没有多少温度。 “收起你的不怀好意吧,我不是不会上当的,若真的就这么跳下去,能不能上来,还是个未知数!”大眼一扫这城门外似乎没什么不对,可他这三番两次的逼迫,倒是让他起了警觉,尤其是,还用这么两个对他来说似乎意义深重的两个人。 “什么锦囊妙计在你这般绝伦的武功下,恐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蔺沧海懒洋洋的扫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回答不以为然。 蔺沧溟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唇,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京城周边,深邃的瞳眸中掠过一道冷芒。 蔺沧海见他依然不为所动,时间已经到了午时,若是再解决不了这个大麻烦,那么他破城的计划势必会受到极大的阻挠,损失更是无法估量,想到这里,阴柔的眼睛里杀机毕现,余光扫过身边的手下,负在背后的手打了一个只有他的人才看得懂的信号。 下一秒,‘铮铮铮’利剑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那声音冰冷而清脆,破空之声更是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蔺沧溟唇角一勾,冷冷的看着蔺沧海,“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 “少废话,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你就这么跳下去救人了,本王还会惜才留你一条命,可惜,你太不识好歹,既如此,就别怪本王不顾兄弟之情,杀!”蔺沧海一声令下,带着强烈杀气的铮鸣声转瞬就来到了他的身旁―― 蔺沧海手下的人多半参与过刺杀蔺沧溟的行动,对于他的身手,但凡活下来的都知道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可又不敢违背秦王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往前上,幸而他们人多势众,倒也不至于死的太惨。 大概听到了刀剑相拼的声音,立在城门下的乌衣卫立刻意识到不对劲,纵身一跃,想要去援救蔺沧溟时,却意外杀出无数官兵,齐齐朝他们砍杀过来,因人数众多,乌衣卫仅剩不到十人的队伍委实相差悬殊,自己都分身乏术了,哪里还能抽出空隙去救自己的主人? 蔺沧溟看着双手负背故作清闲立在后面的蔺沧海,冷笑一声,在剑尖还未接触到他的衣服时,当下轻轻一纵,从他们头顶越过避开,可蔺沧海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倏地出手往上抓向他的足踝,同时无数长剑也朝他刺了过去,蔺沧溟虽然身在半空,又多面受袭,但他却全部放在心上,左手突然出掌,侍卫们直觉一股强劲的真气扫过,锐不可当,心下一惊,纷纷缩手急退。 脱离掌控的蔺沧溟,随手吸入手中一把长剑,注入无法估量的真气,直直的朝蔺沧海甩了过去,蔺沧海见势不妙,快速拔出自己的剑,只听‘铮’的一声巨响,虎口登时一麻,手中长剑应声而落,而那柄朝他眉心射去的长剑却死死地钉入他身后的墙体中,蔺沧海大吃一惊,显然没有想到,蔺沧溟的内力已经深厚到这等地步。 “公子羽,仅凭这些人就想拿下本王?简直是痴心妄想!”蔺沧溟身形一晃,在蔺沧海面前骤然失去了踪影,就在所有人睁大眼睛寻找他时,一道凌厉的黑影闪过,那些被他掌风扫到的侍卫还未站稳,就已僵硬在原地,而蔺沧溟解决完这一切后,倏地出现在蔺沧海面前,在他瞳孔骤缩的情况下,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响指,那些僵硬着身体的侍卫们刷刷刷的歪倒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你……,居然会魅影暗光?”蔺沧海身体已经开始僵硬,脸色也在瞬间变成死灰色,魅影暗光,是江湖上几乎已经绝迹的绝门轻功,这种功夫必须要有扎实的内力做基础才能大成,但凡会这种武功的人,几乎可以杀人于无形还能不被对方察觉,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可,他蔺沧溟怎么会习得这类武功?之前的刺杀中,他明明最弱的就是轻功,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本王最弱的并不是轻功,而恰恰,就是轻功。如若不暴露自己的弱点给你们,怎么会有今日出奇制胜的一幕?公子羽,你还有什么后招,不妨一起使出来,今天咱们兄弟俩可以好好的切磋切磋,也免得你兵败之日留下遗憾!” *** 今日更新结束,明天零点万更奉上,么么哒,看文愉快! (cqs!) 第256章 :城门危机(8) 公子羽?蔺沧溟已经连续两次提到他的名字,这绝不仅仅是巧合,难道,他早就已经知道他暗中隐藏着的身份?可,这可能吗?怎么突然有一种自我打压的感觉?如果他如此全才,这些年至于被他无数次的追在屁股后面跑?这些往事足以证明他是一个正常人,而不是一个神人。 “我想,我们需要做一个了断,否则,你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蔺沧溟眸色渐渐变深,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凛冽而冰寒的气势,没有温度的声音适时的打断蔺沧海的思考。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如意算盘?人都被打趴下了,还有什么如意算盘可以打?不是恐怕,而是已经落空了。”蔺沧海懒洋洋的靠在墙壁上,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嗬,这还是你蔺沧海吗?什么时候这般认真的检讨过自己?还没开始呢,就承认自己希望落空了?大名鼎鼎的秦王殿下,鬼蜮最高指挥官,会因为这几个人就被打趴下?蔺沧海,你想糊弄谁呢?”蔺沧溟目光凌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话是这么说,我还是要来打击你一下,别在这里拖延时间无谓的等待了,公子魇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会儿,他应该正跟他的三弟、四弟斗得火热,恐怕,顾不上来支援你,你所谓的围城计划,也要半路夭折喽!” 如若刚刚是蔺沧海有意回避什么不愿多说,故意扯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的话,那么这句‘半路夭折’的话算是彻底击败了他所有的防线,随着身体的猛然一颤,人也不由自主的向前,笑容极为勉强的瞪着蔺沧溟,“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太清,能再重复一遍吗?” “公子魇,澹台宗,已被临月的其他几位皇子阻拦在临月与天照的交界处,他过不来,所以,你的计划,要落空了。听清楚了吗?”蔺沧溟声音异常的平静,如春风般静静的飘了过去。 蔺沧溟唇角边深深的笑意,直刺蔺沧海周身的每一根神经,而他看向蔺沧溟的眼神,亦如秃鹫般阴鸷,这陡然令当下形势发生转变的一句话,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知道,蔺沧溟既然敢这么说,就不会是随便乱侃出来的,难怪,难怪等了这么多天,却始终没有等来那边传来的任何消息。 脑袋一阵发蒙,心跳有些快,整个人的状态也不好了,蔺沧海突然有些烦躁,却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蔺沧溟小看了,只能强逼着自己提起精神,几个深呼吸后,用力按耐住心头涌上的熊熊怒火,随意的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蔺沧溟:“没想到你这家伙藏得可真够深的啊,连鬼蜮甚至于我们的身份你都能挖掘的出来,蔺沧溟,你是不是该将你所知道的一并说了,省的哥哥我经受不了你这高低不平的刺激!”至于他口中提到的澹台宗,却闭口不提,甚至也没刻意的往那个话题上牵引。 蔺沧溟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正欲回答―― “啊……蔺沧溟,我恨你,啊,不要,快来救我啊啊啊啊!” “溟,快来救救我,救我……。”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刺激的蔺沧海、蔺沧溟两人的耳朵有些发颤,但还是被声音吸引的转过了身,只见刚刚还屹立在他们身后的高台已经从中间折断,正轰然向后掀去……可高台的下方,赫然是激速流动着的护城河。 蔺沧海疾走几步后,却发现蔺沧溟没有追过来,不由面露鄙夷:“你可真是铁石心肠!”身形一跃,跳下城门,飞也似的朝印影的方向飞奔过去。 “印影!” “霏儿!” 就在这时,护城河岸的对面赫然出现两道熟悉的身影,不偏不倚的,当他们刚刚出现在城门口,就目睹了这样惊险的一幕,当即面色大变,什么也顾不上的就朝着印影及夏侯霏的方向跑去…… 可惜,他们谁也没赶上,只听‘咚咚’两声,高高的架子就这么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护城河―― “不……,影儿,别怕,别怕,我马上来救你,马上就来救你!”话落,果断的脱掉繁重的外袍,‘噗通’一声跳入了凉入骨髓的护城河,而比他晚一步的赫然是蔺沧溟所熟悉的沫舒,就在她也要照葫芦画瓢脱掉披风跳下去时,突如其来的一道黑影,扣住她的腰际用力的往后一带,很快就跳离到安全的位置,沫舒回眸一看,面色登时就变了:“爷?您知不知道您这是在做什么?那是霏儿,霏儿啊,为什么不让救,为什么?” 蔺沧溟眼神飘忽而幽深的看着她:“霏儿?你确定,那是霏儿?看清楚了?看明白了?” “您什么意思,什么清楚明白?都什么时候还来讨论这个?再不救,人会死的,死的,霏儿不会水的,她不会水啊,更何况,她还被绑在上面,天,放开我,我要去救她,我要去救她……。”蔺沧溟阻挡了几下见她反应委实太大,眉头一蹙,用力朝她的颈部一拍,沫舒已软软的瘫倒在他的怀里,晕倒前,嘴唇还动了动,不知要说什么,蔺沧溟全当没看到,将他交给不知何时已跟过来的手下后,静静立在河岸边,冷漠无情的盯着‘扑腾腾’乱响的水面,丝毫没有下去帮忙的意思。 蔺沧海慢悠悠的晃过来,脸上的笑意深邃:“都到了这个地步,你都能如此沉得住气,哥哥我当真小看你了!” “既然敢易容成我的女人,就该有承受后果的准备。”蔺沧溟冷然一笑,眼眸深处隐藏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怎么?你速度那么快的跳下来,难道就是来看热闹的?”蔺沧溟看着一动不动站在自己身边的蔺沧海,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在他看来,这个男人才是这个事故的制造者,本来还以为他如此迫切的跳下来是救人,竟没想到,会与他一起站在这里吹着冷风看着热闹。 蔺沧海看着已成功将印影救出来正朝河岸上爬的夏侯渊,不由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本来是打算救人的,可看你如此不放在心上,我这劳心劳费的还有什么意义?反正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不是吗?” 蔺沧溟眸光微凝,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淡笑看着躺在河岸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儿的夏侯渊,以及不知是死是活的印影,目光再转向渐渐恢复宁静的护城河,黑眸一沉,并没说话,只是冷冷睇了眼蔺沧海,“天色不早了,你继续耗,本王回去睡觉去!” 蔺沧海面色一变,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睡觉?你确定你还能睡得着?” “为什么睡不着?真正睡不着的人是你吧?”蔺沧溟的反问让蔺沧海细长的眸一眯,目光瞬时一寒:“兄弟,哥哥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一下,目前,你们都还是爷嘴边的肉?” “恐这块儿鱼肉太大,会让你卡在喉咙里吞不下去!”蔺沧溟薄唇一勾,凤眸晦暗幽深。 “既然明知道鱼肉大,自然要将周身的鱼刺全部拔出之后才能慢慢享用,放心,本王这里还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没有了调料,也照样能吃出鱼的原汁原味儿!”蔺沧海不恼也不怒,含着一丝诡异的笑挑衅的看着蔺沧溟,“你今晚若能睡得着,爷明日送你一个大礼物!” 蔺沧溟墨黑的眸顿时眯紧,“那就拭目以待!” 蔺沧溟走了,可夏侯渊却一边指挥人拯救印影,一边着急忙慌的寻找那个与夏侯霏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然而,被他踢下水的人,却谁也没找到那个木架之上捆绑着的人,也就是说,木架还在,人,却没有了…… 当夏侯渊惨白着脸转过身来的时候,蔺沧海正高深莫测的看着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的拳头就朝他挥了过去,蔺沧海却只是微微一侧身,便轻松的躲过了,夏侯渊不甘心,随手抄起一旁侍卫的长剑,凌厉的朝他刺过去,两人一个毫不留情,一个刻意躲避,不相上下斗了上百个回合后,蔺沧海终于忍不住低嚎:“你还有完没完?” “我跟你没完,你这个骗子,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了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连女人都不放过,现在好了,我妹妹死了,死了,影儿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和你狼狈为歼,蔺沧海,我们之间,从今天开始,到此为止,从此,我夏侯渊,与你这个混蛋,没有任何的关系!”话音一落,他将手中的长剑一扔,就要去抱仍旧躺在地上的印影,然而却在这时,蔺沧海无情的将他打回原形―― “如今你我可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撤退,你觉得可能吗?” 夏侯渊弯腰的动作一僵,却还是咬着牙将人给抱了起来:“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如今你们的争斗已经与我划不上任何关系,木金已经失踪,这条线联系不上,木灵寨那边你什么都得不到,既然得不到,你我之间的协议自动作废,从此之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井水不犯河水……。” “幼稚!”夏侯渊的话还未落,蔺沧海便无情的打断他,一脸鄙夷的落向他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的脸,笑得令人胆颤:“你不会真的以为本王拉你入伙是看上你与木金那微不足道的关系了吧?可笑,我真正的目的根本不在于这一点,回去等着吧,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够发挥你们最大的作用了,记住,是你们,哈哈哈……。” 蔺沧海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夏侯渊,直接命令手下将他们二人带了下去,而他自己,则对着潺潺流动着的护城河,眼底深处划出一道精光,蔺沧溟,接下来,看谁笑到最后! ―― “好端端的,你怎会和夏侯渊一起从城外回来?”回到摄政王府的蔺沧溟来不及进宫,先把沫舒弄醒后叫到了跟前,表情甚为的不悦。 清醒之后的沫舒也渐渐冷静下来,好半晌,才抬眸看向蔺沧溟:“那个女人,不是霏儿对不对?”如果是霏儿,来能轮得到她去救? “先回答我的问题!”蔺沧溟拧着眉沉声提醒她,沫舒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儿,脸色也霎时变了:“糟了,我怎么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我在殷王府听到他的手下提到了我爹,你说,该不会是我爹和姨娘们被蔺沧海给扣了起来吧?” 蔺沧溟微微蹙了蹙眉,眸底划过一丝犹豫:“那你怎会和夏侯渊碰在一起?” “说起来也巧,今天阁里面有些事儿需要我回去处理,半道儿上遇到了夏侯渊,您知道,我与这个大哥已经没多年没见了,所以一时激动就与他交谈了几句,之后我听他提到霏儿和印影,就不顾一切的跑了过来。您放心,属下并没有表明我的身份。”最重要的是,相认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很显然,如今他们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的回忆,索性,只告诉他她是他妹妹的贴身丫鬟。 “这个不无可能,我即刻命人去彻查,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对了,那个杨馨儿交代了吗?”沫舒摇摇头,眉宇间闪烁着狠戾的光芒:“嘴巴挺硬,不过坚持不了多久,只要我拿她的儿子相要挟,她什么都会交代清楚,我只是在等待一个最恰当的时机。” 蔺沧溟听言,微微颔首:“你做事有分寸,小心一点,回去吧!” 沫舒知他还要进宫,也不多言,然而,却在走到门口时,转身问他:“霏儿她,是不是快要回来了?”天照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可为何,还是迟迟不现身呢? 蔺沧海凤眸微微凝起,水墨般好看的俊颜上闪过一丝苦涩:“或许吧,也许已经回来,正在暗处默默注视着我们,也许,她已经将我们的一切都屏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在她生辰之前让天照的天空重新蔚蓝如洗!” 沫舒听言,一股异色的光芒在眼底流转,她唇角微勾,默默的退了下去。 随着沫舒的离开,室内一时之间变得静谧无声,只听得‘呼呼’的寒风毫不客气的吹打着窗户,让人轻而易举的就感觉到初冬已不知不觉间提前来了…… ―― 进宫之前,蔺沧溟先去京兆尹那里打探了一下京城店铺以及百姓的情况,令人安慰的是,在众人齐心协力下,百姓们的情绪很快得到了平复,但因为这场大火,诸多店铺还是挂上歇业,这也是为什么他一路走过来,安静的诡异的原因。纵然秦王封了城门,好似已经兵临城下,但好在皇上、王爷们以及众位大臣的反应还算平静,也还算尽职尽责,才没有引起其他不必要的恐慌,尽管如此,他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危势。 带着这股担忧,他进了宫,来到了琼华殿,因为福安宫的那场大火,为了蔺天琊能够更好的得到休养,蔺如风才将他移到这处单独的小岛上养病。 进去的时候,蔺如风正守在病chuang前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蔺天琊则侧着脸熟睡,听到异动,蔺如风猛地转过身,看到蔺沧溟,正欲开口,却猛地想起身后的父亲,赶忙将他拉了出去。 “父皇的情况怎么样?”蔺如风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父皇比咱想象中的要坚强,这种事他毕竟曾经已经经历过,还有就是人之将死,将什么都已看得开了,今天与我谈了很多,让我受益匪浅。” 蔺沧溟听到这里,已感觉到他声音中隐含着的丝丝悲伤,一时之间,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但眼下却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做,只有将天照的局势稳定下来,才能让他走的安心,走的放心。 “既然你什么都明白,我就不再劝你了,我们应该为父皇感到高兴才是,他劳累一生,也该到了休息的时候了,好了,别太难过了,说说今天宫里的事吧,顺便商量一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蔺沧溟的话总算唤回蔺如风的责任心,调整好情绪后,这才将宫里发生的一切做了简单的阐述…… “这么说的话,这些人还算识相,也慢慢的认同了你?”蔺如风微微颔首:“这帮老家伙也是没有选择了,与其说相信我,倒不如说是更相信你一些,你在城门口的那些事想必已经传到了他们的耳中,与其去相信蔺沧海,他们宁愿选择你,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人能迅速改变方向,众志成城对抗外敌。” “后宫呢,可有异样?”蔺如风知道他说的是谁,想到今天在慈宁宫看到的那一幕,由衷的为自家兄弟感到高兴:“照如今的形势看来,这个杨艳萍想必是真正的改邪归正了,今天一天,她们母女三人窝在慈宁宫里谈心,尽管三个人之前还是有些不和谐,但相信经过时间的磨合,一家人的心早晚能融合在一起,溟,不管怎样,这个结算是已经结了,你也别太挂心了。” “嗯,不过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岳父大人,很有可能落入蔺沧海的手里。”好半晌,蔺沧溟才抬头看着蔺如风,在他激动的要起身之前,将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他既然敢这么做,也无非是想要挟我,逼我就范而已。他现在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可以完全放开去做,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我在前面吸引他,你才能出奇制胜,此人不除,将会是你未来最大的绊脚石,所以,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另外,如今夏侯渊也在蔺沧海的掌控之下,他还不知道岳父大人的事,但蔺沧海既然敢这么做,说明他根本就未将夏侯渊看在眼里,如此一来,夏侯渊也很有可能被他划为要挟我的棋子,想来,明日一战,或许,比今天更加的残酷。”面对印影他能做到面不改色,可是面对岳父大人,他却狠不下这个心,这个蔺沧海,显然是算计好了的,他能在今天如此被动的情况下还能忍着,那就说明,明天势必要扳回这一局。 等蔺沧溟从宫中出来时,已经到了凌晨,神经从高度紧张的状态慢慢放松了下来,他躺在马车中,头疼的揉着太阳xue,一边思索着与蔺如风商量后的方案,一边猜测着蔺沧海会以利用夏侯奎让他做些什么,按理说澹台宗那一条路被澹台衍与澹台璃阻断之后,他应该能松口气才是,可如今的状态却恰恰无时无刻不在紧绷着这根弦,即便是现在,即便他眼睛在休息,可身上的每个毛孔却不敢放松警惕,也许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走过来,他已经练就了这样随时待发的状态。 回到府里,鬼使神差之下,他并没有朝隐溟楼的方向去,而是转过身朝夏侯霏所在的琴箫阁而去,算一算,他已经有接近两年的时间没有踏进这里了,尽管这里的景色、布置、下人还一如以往的存在着,可是他们的主人,却已经消失了一年又三个月的时间,霏儿,你如今在哪里呢? 蔺沧溟刚刚推开琴箫阁的大门,敏锐的嗅觉令他骤然蹙起了眉,如刀子般的眼神一点一点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直到‘嘭’的一声响后,一道黑影猛地从窗中跳出,飞也似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数名乌衣卫陡然现身,齐刷刷的跪倒在地:“爷?” “追!”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无数黑影纵身一跃隐入黑暗,而他自己,却动也不动的眯着双眼,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唇角勾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 昨天推荐六千加更,今天推荐七千、八千、九千、一万、一万一票加更,保底五千,加更共五千,共计一万字,剩下四千字中午12点前送上。 (cqs!) 第258章 :霏儿回归 蔺沧溟站在门口沉默了会儿,深吸口气,带着忐忑的心情推开那扇让他充满期待的门…… 刚踏进这个房间,他敏锐的嗅觉便带给他一股熟悉的味道,惊喜很快溢满眼底,凤眸下意识的就要去寻找味道的主人,当他看到立在窗前那抹娇小玲珑的身影时,心中猛然一阵悸动,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发颤:“霏儿,是你吗?霏儿?” “你站住,别过来!”在蔺沧溟的身形即将移动时,立在窗前的那道黑影看也不看他一眼,清冷的声音已经脱口而出。 “霏儿,我只是想看看你……。”蔺沧溟听到她的话,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深深的伤害到了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解释,只得听话的住了脚,语气中满是无奈:“好,我不过去,不过去!” “看我?嗤,昨天还没看够?到头来还不是被遗弃?我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你以为,还会给你第三次机会?蔺沧溟,我没那么贱!”女人的声音很冷,宛如冰河里的水般清澈,却不带丝毫的温度与感情。 蔺沧溟懵了,他看着她的背影,声音中多了一股慌乱:“你说什么?昨天?可那个女人明明不是你……。”话音到了这里戛然而止,蔺沧溟想起那张过度渲染的脸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轰’的一声,心里似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你,真的是你?” 难怪,难怪那些人谁都没有找到,难怪好端端被捆绑着的人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在水底,原来,假亦真时真亦假,有时候的不可能,也会变成可能,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何他的霏儿会和蔺沧海联系在一起? “阿嚏……。”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也令蔺沧溟的心陡然一紧:“该死的,你该不会得了风寒吧?” “阿嚏,阿嚏,阿……。”第三声还没打出来,蔺沧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窗前的黑影缓缓转过身,露出属于夏侯霏的那张绝色容颜,只可惜此时此刻的她状态很不好,手中紧握着手帕不时擦着鼻涕,整张脸也惨白无比,就连站在那里,都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晕倒,她看了眼蔺沧溟离开的方向,嘴角扯出一丝似有若无的涩然,而后,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门,没有丝毫眷恋的离开了…… 他的人,已经被她的人吸引走,所以,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她,而她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也无非是想这样离开,罢了。倘若她与自己的手下一起走,根本就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 蔺沧溟走到一半儿就察觉自己上了当,等他重新回到琴箫阁时,哪里还有夏侯霏的身影?就连空气中属于她的特殊气息,也随着夜风的侵入,慢慢的散去了。。。 蔺沧溟挫败的瘫坐在软榻上,目光呆滞的望着门外那纷飞的落叶,懊恼的捶胸顿足,他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他的霏儿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感觉他们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了,恐怕,即使天照被平复了,他的追妻之路,才是真正的路漫漫其修远兮…… ―― 城外一处不起眼的农家院内灯火分明,几名黑衣女子正蹲在灶火前忙碌,不时被浓烟呛的咳嗽、抹眼泪,正屋里,还不时传出捣药声,直到院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几人同时反应过来:“圣女回来了。” 当几人跑出来的时候,果然看到夏侯霏正扶着门大口大口的喘息,那脸色苍白的诡异,甚至还夹杂着别的颜色,六人的脸色大变,同时在心中暗叫一句‘糟了’,几乎是同一时间,她们齐齐冲了过去,非常及时的抱住了她绵软无力、浑身发烫的身子:“圣女,您醒醒……。” “她已经晕了,快,你们熬药的动作快点,我们俩先将她清洗一下,她落了水还没来得及洗澡,身上好烫,再不降温,她会被烧糊涂的。”说着,其中一名身材纤细却极为高挑的女孩儿将夏侯霏拦腰抱了起来,另外两名少女已经开始往房间里提水,剩下的三人也慌忙回了厨房熬药的熬药、做饭的做饭,一时之间,小小的农家院里,因为她们主人的现身,而彻底忙碌起来……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之际,忙碌了一整晚的姑娘们看到脸色恢复了些许血色的夏侯霏,才长长吁了口气,六人将夏侯霏平放在chuang上,又将屋内的狼藉收拾完之后,留下一人看顾她,其余人再也挺不住纷纷回房休息去了。 等夏侯霏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彻底黑了下来,她揉了揉发疼发胀的太阳xue,环顾四周,才知道已经回到了自己目前的栖身地,想要坐起来,身体就倦怠的就好像不是自己的,怎么会这样?她拧着眉摊开手不解的盯着自己,怎么会这般的累?木姿她们呢? “木……。”想要开口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干的说不出话,霏儿傻眼了,她到底怎么了?一个普通的风寒而已,怎么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应?无奈之下,她只能将chuang边的矮凳用力推到,以此来吸引人的注意。 果然,屋内的响动立刻惊到正在厨房忙碌的木姿等人,待她们慌里慌张的跑进来时,自家主子正一脸茫然的坐在chuang上,不知所措,木姿心中一疼,赶忙跑过去将她整个人揽住:“小姐,您身体还没好,怎么能不盖被子呢?快,快趟进去,媛儿,赶紧将药端进来……。” 名唤木媛的姑娘一听,立刻皱紧眉头:“你傻啊你,小姐刚刚醒过来,还没吃任何东西呢,你就让她喝药?小姐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木姿猛地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那赶紧把熬好的米粥端过来。” 彼时立在一旁的木晴已递上一杯温水:“小姐,先喝点水吧,您昨天出了不少汗,赶紧补充点水分。” “是啊是啊,先喝点水,一会儿喝点粥垫垫胃。”木秀端着洗漱的用品走进来,等夏侯霏听话的喝下一杯温水后,她细心而体贴的端了杯盐水给她:“小姐先漱漱口。”之后她又拿着温热的毛巾为她擦拭了一遍身体,得到水的滋润,身上的湿黏感这才褪去,夏侯霏一直紧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正要询问自己的情况,木姿却端着米粥看着她:“小姐稍安勿躁,咱们先吃饭,吃饱了,不用您问,咱们都会给您解释清楚的,可好?” 夏侯霏见状,知道再追问也是枉然,听话的将黏糊的米粥喝完,肚中的饥饿感得到平复,整个人的精神比起刚起来时,似乎好上了很多,连手的握劲儿也恢复了,“现在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木姿将碗递给身后的木媛,为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轻声细语的道:“您得了风寒,很严重,身体虚脱的情况下又使用轻功,损耗过大引起身体与内力的铮鸣,从而导致您――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夏侯霏瞳孔猛然一缩,她知道情况可能不太乐观,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下意识的,她看向自己的手腕,想要测试一下身体究竟亏损到什么地步,却被木姿用手按住,一脸不赞同甚至严肃的看着她:“未来只要要有一个月的时间,您不能动用武力!” “你说什么?”夏侯霏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不行,你们知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怎么能不用武力?你们这是在要我的命!!” “如果您动用武力,那才是在要您的命,您的身体本身就与别人不一样,如果在这个时候您不知道爱惜,那么,势必会引起更加严重的后果,到时候,可不是我们六人就能够收拾的了的,长老们如今不在身边,远水救不了近火,到了那个时候,您只能等死,小姐,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我们真的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至于其他的事,如果属下们能办到,一定会为您效犬马之劳,而您,只要好好的养身体就可以了。” 木姿的话让夏侯霏无法反对,更无法拒绝,她看着面前一张张满含关切的脸,心中一暖,无奈的点了点头:“好,我听你们的,昨天,天京城那边,有没有什么变动?” “没有,秦王居然没有出现,太子呃,摄政王也没有出现,城门口安静的诡异,就连京城内外,也没有任何动静,百姓们家家闭户不出门,城外的百姓也安分守己的守着自己的家,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到处乱晃。”木晴将打听来的情况原原本本做了汇报后,接着道:“昨天您晕过去了,所以木姿已经交代我们去查了,您猜测的不错,安平县那边的家里,的确一团乱,您的父亲以及家人,被一帮来历不明的人劫走了,幸而家里下人不多,否则又会是一场屠杀,尽管如此,也有不少人伤了,在属下离开时,摄政王的人也过来了,将他们统一做了安排,想必也猜测到蔺沧海接下来的行动了。” 夏侯霏冷然一笑,“这个蔺沧海,果然够卑鄙,够无耻。”那日若不是她心血来潮去看曾为她挡过鞭子的贴身丫鬟,说不定又要无辜送上一条命,也正因为此,她才会出现在高台之上。原本她还觉得他愚蠢,现在想来,真正愚蠢的人恐怕是她才对。人家或许压根儿就没想过蔺沧溟会上这个当,之所以将她与那个印影同时架上高台,最主要是想要考验一下印影在他心里的分量,遗憾的是,结果令他失望了,也令她失望了,如果他选择了她,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可偏偏他,谁都没有选择。 天知道当她好不容易爬上河岸时,心有多么多么的痛,那个时候的她浑身都在打着颤,心好像也在滴血,然而,她却分不清自己在心痛什么?是该埋怨自己将脸上的妆化过头,他没认出来?还是因为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落水,却面不改色的立在那里看热闹?不管是因为什么,她欣喜他没有选择她的同时,也为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只为想知道他会选择谁这一幼稚行为而感到可笑…… 可即便如此,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抑制不住的挂念他,似乎有一种感情在不停的召唤着她,让她没有选择余地的跑到了自己的琴箫阁,她不知道是暗中的那些人通知了她,还是他自己找了过来,总之,在她的人将他的人引走之后,他并没有跟着离开,反而推开门寻找她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这个男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空间。 当他磁性低沉好听的嗓音呼唤着她的名字时,她哭了; 当她咳嗽喷嚏时他慌乱离开为她寻药时,她似乎又瞬间清醒了,她害怕,害怕再待下去,会彻底*到他的柔情当中,所以,她选择了逃离,离开他,离开他们曾经的家,只有这样,似乎才能让她脱离他。 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简单而单纯的小丫头了,如今的她身后站着无数多的人,如今的她可能面临多个选择,或许在蔺沧溟身上,她看不到他们的未来,所以她选择逃避他,来稳定自己慌乱的心,可是她似乎忘记,有一种感情,并不是逃避就能忘记的…… 蔺沧溟,你就是我今生的劫! “小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属下们需要去做些什么吗?”木姿的话打断夏侯霏的思路,她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她,木姿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姐?” 夏侯霏这才回过神儿,略一沉吟:“那个墨澜,现在在哪里?找到她,这个女人绝不能放过!” *** 今天更完,明天继续! (cqs!) 第258章 :墨澜的阵法 乾坤殿内一片寂静,檀香袅袅的打着圈向上飘动,只闻蔺如风沙沙沙书写的声音及蔺沧溟轻叩茶杯的声音,两人虽在同一个地方,却各忙各的,各想各的,谁也不影响谁。 这份寂静最终因为雷霆的到来而彻底打断,蔺如风轻轻搁笔不再专注于文案上的奏折,蔺沧溟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抬眸看过去,两人绝世的眸子虽不见丝毫波澜,却让雷霆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 “启禀皇上,摄政王,这是前线刚刚送来的急报。”雷霆深吸一口气,将密函递向蔺如风,而后恭敬的立在一旁,等候差遣。 蔺如风上上下下足足看了两遍,抬眸的瞬间闪烁着芒刺般的寒光,泄露了因这封急报而带来的不平静,在蔺沧溟朝他望过来时,他轻轻一挥,手中的密函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蔺沧溟的手中,清冷的声音也随即响起:“竟没想到,墨澜还是这样一个全才,溟,我们小看了她啊!” 蔺沧溟细细看完后,嘴角浮现一丝危险的弧度:“倒没想到,她还是一个摆阵的高手,连墨晔都能被她拦截在外,无法支援,的确,是个人物!” “难怪这个蔺沧海如此沉得住气,连续半个月不现身,这是想活活拖死我们,京城的百姓已经快要熬不住了,有些想趁乱逃出去的,无一不死在乱箭之下,这个蔺沧海是铁了心的要与咱们对抗到底了。”蔺如风唇角勾出冷冽的弧度,想想这半个月以来的憋屈,便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等待发泄。现在,已经不止是百姓们没米没菜没油下锅,就连皇宫里、文武百官也都纷纷怨声载道,如若再不想办法解决这个困境,等待蔺沧海的,或许就是不攻自破、唾手可得的天京城。 他蔺如风可以对自己狠,却无法看那些百姓因为他而造成无法估量的伤亡,这不是他要做皇帝的最终目的,也不是他的初衷,所以,他们必须想办法,想办法来解决目前的困境。 “若是锦秋姑姑在,说不定可以利用月神宫的地道做些什么,可现在,所有的地道口都已被炸毁,这条路已经行不通,溟,我们该怎么办?”蔺如风烦躁的捏捏眉心,冷眼瞧着眼前一摞摞满含怨念的奏折,内心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虽说如今大家被困京城,可这道城门又何尝不是对大家的一种保护?蔺沧海就是看准我们不会轻易打破这份和谐,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与我们耗,如果我们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对方却也敢趁虚而入的混进来,这份和谐一旦被打破,后果是无法估量的,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走这一步!” 蔺沧溟所说,蔺如风何尝没有想过,可眼看吃饭都要成为问题,再不想办法,就等于慢性自杀。逼到最后,他很有可能会选择破城而出,起码这样,能够活一部分人,总比都耗在这里饿死强。 “你也别太担心,墨晔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被困也只是一时的,墨澜熟悉各地的地形,难免会用地形做文章,困住他们一时可能,多时,就有些牵强了。这封密函传到京城至少需要三日的时间,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攻破了不一定,如今眼下更重要的是在蔺沧海组织破城之前,我们抢先一步打他个措手不及,最好能与墨晔的时间卡在一起。”想要做到这个,恐怕有些难度,这个才是他们目前最应该商量的。 “那,澹台宗那边……。”蔺沧溟摇了摇头:“老三和澹台璃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咱们再等等,以他们二人之力,澹台宗根本不足为惧。” 话虽如此,可战场上的事太过瞬息万变,这一点他与蔺沧溟都非常的熟悉,所以,谁也不敢真的就放宽了心,这个蔺沧海,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可惜他们如今有太多事需要处理,根本就脱不开身,否则,以他们二人的能力,区区一个城门根本拦不住。 ―― “小姐,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布出来的阵法险象环生,连墨大将军都被困在其中,咱们能帮得上什么忙?”彼时,在蔺沧海与墨晔两军对垒的文城城池附近的草丛中,夏侯霏拿着一个自制的望远镜,认真的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对于木姿的苦苦相劝,根本就没听在耳中。 自从打听到墨澜的具体位置后,五天前她们就来到位于天照边界的文城,夏侯霏每天都会让她们带着她在附近徘徊,说是观察地形,其实她们都知道,她是想为被困在京城的太子做些什么,只不过自己不愿承认,而她们也乐于揣着糊涂装明白,只要她好好的不动用武功,让她们做什么,都还能接受。 本来墨晔已经突破了南启的防线,却没想到墨澜会带着人将他们拦截在这里,后来细细打探才知道,南启那边根本就是个幌子,甚至于大败墨晔的军队也是对方计划之内的事,就是为了将他们困在这里,通过这些天的观察,夏侯霏也发现这片地域的特性,易守不易攻,再加上墨澜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各种匪夷所思的阵法,算一算,墨晔已经被困在这里将近六天了,若是再不想办法突围,恐怕会越来越麻烦? 怎么办? 而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墨晔会和,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可前面那片地域实在太过诡异,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好像是在人间仙境里,雾气氤氲,根本就看不清前方是什么,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辨别方向,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到现在都没走出来的原因。她在这周围已经徘徊了多日,依然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愁得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这样下去不是事儿,她对阵法一窍不通根本就帮不上大忙,可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耗死在这里,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夏侯霏一筹莫展的时候,猛的想起明月阁那堪称完美的阵法,她记得锦秋说过,这个阵法是她娘亲亲手布置的,也就是说,她娘亲很厉害?既然她娘亲的武功都传给了她,那她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能力?想到这里,她有些兴奋的转过身,激动的拉着木姿的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没想到她毫不留情的朝她泼了冷水:“小姐,您拥有夫人的武功没错,可您毕竟没有她的记忆啊?况且,那些阵法是属于幻灵岛的,并不是谁都可以布下的,这个墨澜是很厉害,但是比之幻灵岛还不知道差了多少个档次,两者之间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那既然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幻灵岛有人能够搞定她?”夏侯霏眯了眯漂亮的不像话的水眸,兴奋的拉住木姿的手腕,巴巴的,满含希望的看着她。 木姿霍然一惊,这才意识到她竟不知不觉间竟然道出这么个大秘密,当下就恨不能撕了自己的嘴,面对夏侯霏的期盼,她只能装傻扮无知:“这,属下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找丝丝阿姨去,相信,她会非常愿意告诉我,说不定会直接将人打包送过来。”夏侯霏双臂一抱,好整以暇的看着木姿,眼底满是挑衅意味,在她眼里,柳丝丝就是个不省心的主,对她更是热心的过了头,连木毓的话她都能当做耳旁风,就更别提木姿她们了,如若柳丝丝出马,这件事恐怕就会被她捅破了天,到时候她们六人,谁也讨不了处罚,想到这里,背脊在瞬间爬满了冰凉的寒意,头皮有些发麻。 “小姐,不带这么……。”逼人的吧?木姿有些欲哭无泪。 “蔺如风是我哥,你们说说,我能见死不救不?还有,与墨晔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是我的表姐,你们说说,我能坐视不理不?” 说来说去,最后真正的彩头还不是因为那个蔺沧溟?蔺如风、表姐什么的,根本就是借口。虽然她敢这么想,却终究不敢这么说,但一想到幻灵岛的严苛,木姿便很快冷静下来:“小姐,不是属下不帮您,这件事要么您亲自出马上岛找长老们商量,要么,就去找寨主帮忙想办法,无论哪一条路,恐怕都是耗时耗力的,真等到那个时候,他们说不定早就困死了!” “敢情说了这么半天,我全是在瞎折腾了?”夏侯霏秀丽的容颜登时阴沉下来,十分不痛快的看着木姿。 木姿无奈的点了点头:“无论是岛上还是寨里面,都有自己的规矩,即便您身为圣女,更何况,您还不是真正的圣女,如果您彼时答应做这一代的圣女,相信您一句命令,就能调来无数高手帮您度过这个难关,可关键是,现在,如今,您,什么都不是,即便您身上流着前任岛主的血液,可依然不能改变什么!” *** 二更在下午两三点。 (cqs!) 第259章 :将军夫人 自己如今在幻灵岛的地位何其尴尬夏侯霏不是不知道,想要做回圣女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同时亦是一个不归路,只要她点了这个头,年满二十周岁后,会有幻灵岛的长老们为她选择最符合她身份的女婿,继而绵延后代,功成名就。而这漫长的五年,将是她为幻灵岛死而后己付出的过程,可以说,除去岛主之外,这个岛上数圣女的权力最大,木姿她们所言不假,她现在的确没有这个资格去调动人脉,还有一点她没说,那就是她如今尴尬的身份已经引起其他有资格继承权的同族之人的嫉妒,一个不留心,就会让对方留下把柄,就算她是最正宗的嫡氏一脉,也难逃规矩的制约。 长长的羽睫微扇了下,她乌黑的眼眸中折射出冷冽的寒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么,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他们呢? 彼时的霏儿脑中已经乱了套,越紧张就越烦躁,越烦躁自然就越找不出问题的解决办法,无奈之下,她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 置之死地而后生! 既然在这里想破了天也解决不了问题,那倒不如深入困境,寻找突破口,她相信人的潜能是无可限量的,更相信遗传基因,月心与木景完美结合下的她,怎么也不能输给墨澜那个践人! 想到这里,她无比认真的看着木姿等六人:“我现在要去那个迷障林,你们有谁不愿意去,可以留下来,我绝对不勉强。” 木姿静静的凝视着她:“小姐,您是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夏侯霏抬起头,露出绝美的脸庞,樱红的朱唇朝六人嫣然一笑:“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必须要走的路。” 夏侯焰眼底的坚毅与认真,让木姿六人清晰的意识到这个决定并不是她一时兴起所下,她们的任务本身就是来保护她的,既然如今她坚持要进去,她们自然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义无反顾的跟着她一起去。 “谢谢,谢谢你们!”夏侯霏上前一步,紧紧的抱了她们一下后,目光坚毅的看着前方:“如此,咱们就回去准备准备,今天晚上就进去。” 在文城的高城门上,周围的一切都能清晰入目,白天并不是潜入的最佳时期,要想不留麻烦,只能选择晚上。 ―― 被困在这片香樟林海的是天照最精锐的先头部队,因他们与后方的十万兵马失联,所以连带后面兵马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谁也不敢伺机妄动。而李成、宋默两位老将军则各自守卫在自己的岗位上,尽管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却谁也不敢懈怠一分,稍不留心,就是被攻城的危机,比起墨晔的兵马来说,他们才是最危险的,所以,两位将军同时去信给副将,让他们原地待命,等待转机。 拨开香樟林里的云雾,你会发现有数支小队伍在林中徘徊,可最终的结果与他们这些天出走的结果一模一样,五一不例外的,又回到了原点,不管你从哪里出发,最后,都会回归到一个点上。 已经走了六天六夜的豹王寨四兄弟,一脸疲倦的躺倒在溪流边的石头上,脾气宝藏的黑虎望着雾蒙蒙啥也看不见的天,终于憋不住爆了粗口:“我*他大爷的,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再绕下去,老子会被折磨成神经病的!” 黑豹拧着眉扫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安静点?” “安静?这里还不够安静吗?安静个鸟啊安静,再静下去,老子一头扎进这河里浸死得了,奶奶个熊,老子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遇见过这么诡异的事,你说这林子就这么大,为什么总也走不出去呢?现在可倒好,整个林子上刻的都有咱们的记号,也没见谁走出去过,在这么下去,等这林子里的野味儿都被咱们果腹了,看你们还能沉得住气不?” 黑虎朝天翻了个白眼儿,嘴角噙着根草,瞧这个二郎腿一脸烦躁的躺在石头上抱怨。(.无弹窗广告) 黑狼、黑龙、黑豹交换了个眼神,也从心底暗自叹了口气,他们是自由惯了的人,如今被一片小树林子困在其中,说出去,简直笑掉别人的大牙,可偏偏,这林子还真有那么一股子邪乎劲儿,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加上墨晔将军与夫人,这片林子里起码有他们的人五十八个,五十八个,绕了六天,愣是没找着出路,不可谓不令人惊奇。 思考间,听到脚步声传来,黑虎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戒备的高声喊道:“谁?” “还能是谁?这林子就咱们几十号人,不是这个就是那个,难不成你还想多出几号人不成?”来人乃是蔺沧溟的副将苏晋,在丰城之战里,也是立过功的人。 “哼,老子倒想多出几号人,最好是漂亮的姑娘家,这样也不枉我在这里困死这么多天了!” “别白日做梦了,咱们这里面,除了墨将军的夫人外没有一个是女人,老子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 “废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若是真的从天而降几个美人儿,就算现在让老子死,老子也甘愿!” “贫,你们就贫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喂,你这个苏木头,怎么这么没劲儿?就因为这日子难熬,才调节调节气氛,你以为人人像你一样闷葫芦啊?” …… 此起彼伏的叨叨声,倒让这些身心饱受摧残的弟兄们暂时忘记这片林子带给他们的折磨,他们特有的调节方式,让站在不远处的墨晔心里有些难受,原本想走过去宽慰宽慰大家的他,最终,还是转过身,离开了…… 这让刚刚追上他的秦岚,有些反应不过来:“晔,你要去哪里?” 秦岚,年芳十八,花一样的年龄,画一样的容颜,清贵的姿态,一袭黑衣长裙衬得她自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距离感,尽管她眉眼纯然、清雅脱俗,但周身散发而出的温度实在太过于低冷,让人下意识的只可远观,不敢靠近。 但因为她的容颜实在与曾经的太子侧妃如今的摄政王妃太过相像,在她第一次出现在军营中时,很多人都还以为失踪的摄政王妃回来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搞了一个大乌龙,人家是将军夫人,而不是摄政王妃,不过这两人的相像度太高,很多人都认为她很有可能是夏侯丞相的私生女。 但,就是这样一位冰一样的女子,也有自己柔情似水的一面,就比如,面对硬汉一样的墨晔时,偶尔还会摆出一副小女人的架势。墨晔的反应,让她有些担忧,下意识的就跟了上去,最终,左拐右拐之后,她终于在树林中的河边找到了略显孤寂的他。 “你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难道就因为大家自暴自弃了,所以你心里不舒坦了?” “我没有,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秦岚柳眉轻轻一挑:“担心?你该不会就这么认命了吧?路是大家走出来的,不是抱怨几句,奇迹就会出现的。难道你们就没怀疑过,有可能问题不是出在这片林子呢?都说水往低出走,按理说咱们顺着溪流就一定能够找得到出口,可是每一次,大家都无功而返,这六天的时间里,这片林子已经被我们来来回回转了不下一百遍了,可结果呢,还是原地踏步?林子就这么大,这里的一景一物我们甚至都已刻在了脑子里,可就是走不出去,为什么?想过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墨晔倏地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着秦岚:“你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有没有这样一种阵法,可以将人困在烟雾缭绕的林中,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肉眼看到的,其实有时候未必就是真的,就像我们以为走到了尽头,可偏偏没有,为什么不试着一直往前走呢?” “那是因为前面有悬崖,有沟壑……。”话到这里,墨晔脑中灵光一闪,面色倏地一变:“你的意思是说,那很有可能是幻觉?” “对,很有可能,幻觉,同时,也有可能,是真的哟!”秦岚淡淡一笑,“即使这样,你也要试吗?” 墨晔俊眉一挑,深邃的风眸中掠过一道绚丽的色彩:“这是自然,只是,我想知道岚儿你,是现在才想起来,还是,早就想出来了?” 秦岚身形一闪,衣袂翻飞间,灵动的身影已在林间盈盈舞动,尽管没有配乐与伴奏,但她曼妙的舞姿却是无声胜有声,墨晔心中一阵悸动,高大的身影蓦地一动,已来到她的身后,宽大的手掌握在她柔软如柳的腰肢上,用力的往前一扯,秦岚娇柔的身躯与他紧紧依偎在一起,两人深情对望着彼此,天地间好像只剩下彼此…… “如此氤氲雾气的人间仙境中竟然有这样一对神仙眷侣,哎呀,真是羡煞旁人啊!”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男女瞬间分开了身,警觉的低吼:“谁?” (cqs!) 第260章 :破解之法(1) 几乎在墨晔开口的同时,他的身形已快如闪电般的朝着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袭了过去,动作之快,令黑暗中那抹刚刚站稳的身影猛然一僵,眼看他的手掌就要掐上她纤细的脖子,紧随其后的木姿瞳孔猛然一缩,用力将她一拽,两人惊险的避开了这一掌,夏侯霏来不及喘气,对着黑暗中的身影大声喊道:“墨大哥,是我,夏侯霏!” 刚准备发出第二掌的墨晔听到她的声音,身形猛然一顿,直到‘夏侯霏’这三个字在脑中过了一遍对号入座后,黑眸猛然间一亮,惊喜的朝前迈了一步:“弟妹?你怎么会在这里?”显然,夏侯霏的出现,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你们都被困了六天了,所以我今晚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夏侯霏在木姿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拍打掉身上的碎屑后,这才兴奋的朝墨晔走了过去:“真没想到,我们随便找了一个地方走进来,居然就碰到了你,咦?对了,刚刚跟哥哥说话的,莫不就是那位传说中与我长得很像的嫂嫂?” “晔,这位是……。”恰在这时,秦岚从墨晔身后走了过来,尽管几人距离的不算远,但因天色较黑,还是看不太清彼此的容颜,不过,相对于秦岚的淡定与从容,夏侯霏就没那么矜持了,容不得墨晔开口介绍,那边已经自来熟的握了上去:“这位姐姐你好,听说咱们俩长得非常像,我能问您一个冒昧的问题吗?” 秦岚早在进入军营时,就对这个夏侯霏有所耳闻,能让那些官兵将两人认错,足见她们长得有多么的相像,她表面上虽没表现出什么来,但内心却很惊奇,也十分好奇眼前的这位姑娘,与她有着怎样的缘分?没想到有朝一日两人会以这样的形势见面,在没有任何铺垫的情况下,她这般的询问,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墨晔感觉到她的为难,赶忙朝前走了一步:“瞧你这丫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交朋友?走,大家伙都在前面,你,呃,你们来了这么多人?”墨晔这才注意到,夏侯霏的身后竟立着六名虽看不清容貌却让人不容忽视的姑娘家,因为自她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者气息是如此的强烈,很难让人忽视她们的存在,这丫头身边,能人不少啊? “是啊,她们都是我的朋友,墨大哥,咱们这林子里困了多少人啊?”夏侯霏与墨晔边说边走,竟忘记了身后的秦岚,木姿有些尴尬的扭过头,正欲解释,秦岚却淡淡的道:“无妨,一起走吧!”其实心里面却有些感谢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夏侯霏,若不是因为她的出现,墨晔指不定要怎么追问她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破解方法的,尽管,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她还被迫用上了美人计,如今被夏侯霏这么一搅和,可以彻底放下心了。 在墨晔将夏侯霏领过去的时候,不无意外的,几位认识她的人,立刻自来熟的与她套起了近乎,趁着这个功夫,墨晔在中间的空地上架起了火堆,火光一亮,才渐渐看清所有人的容貌,比起刚刚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神秘,随着火势的越来越大,光明不仅带给了他们温暖,也让他们彼此真正的看清了自己。 尤其是,当秦岚与夏侯霏的目光对接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同时站了起来,“你……。” 异口同声的开场白不但让墨晔忍俊不禁,也让其他人睁大了双眸:“像,真像啊,瞧瞧,她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嘛?话说,你们两个人,真的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吗?” 黑虎的质疑立即惹来其他人的附和:“是啊是啊,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就跟一个人似得,像极了。” 夏侯霏但笑不语的看着秦岚,虽然她给人的感觉有点冷,但她能看得出来,她对她同样有兴趣,只不过…… 她环顾四周,这里的确不是谈论身世的好地方,就算要寻找答案,也不应该在这里,出去,她们如今首要的任务应该是走出这里才对,至于其他的,缘分到了,自然,什么都来了! “咳咳,本姑娘辛辛苦苦爬到这里来,可不是让你们把我们当猴子看的,大家说说这几天的情况吧,我在外面看的捉急,却苦于不知这里面究竟暗藏什么玄机,什么忙也帮不上,索性,就摸了进来……。”话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下,又接着道:“京城的情况不太好,蔺沧海将整个京城都围了起来,双方已经对峙半个多月,再僵持下去,恐怕会饿死人,我们必须尽快前去支援。” “守在这个林子前方十公里外文城的是秦王妃墨澜,想必墨大哥早就知道了吧?根据目前的形势来看,这片林子里应该是被她布了阵法,这个女人不仅懂兵法,就连阵法也深有研究,更可怕的是,她善于利用地形来达到她的目的,这片香樟林因为潮气极为厚重,因此常年烟雾缭绕,看不清虚实,而她就是利用这个特点,在这里动了手脚,才令你们被困六日之久。” 夏侯霏的话音刚落,黑虎就脱口痛骂:“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在家抱孩子,出来添什么乱啊?” 墨晔微沉了眸,眉宇间浮现一丝凝重:“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怎会甘心在家带孩子?据我所知,我这个堂妹对什么都没什么兴趣,就喜欢云游四海,打小就喜欢到各个地方走,也因为此,她极为熟悉各国的地理环境,才能胸有成竹的绘出各国的舆图,但是关于阵法一说,我倒还真没注意过,如果这里真的被她埋了阵法,那她的本事,的确是不容小觑的,你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如今咱们出不去,还怎么个掉以轻心啊?”黑豹有些气馁的叹了口气,六天了,他长这么大也没这般连续六天的不停走动过,如今,这腿还是软的呢,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腿都要废掉了。 “霏儿,你是怎么进来的?”墨晔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然眸光一亮盯紧了夏侯霏的脸。 被他这般看着,不用想,也知道所为何,“墨大哥别想了,这条路这么远,又曲曲歪歪的,还什么都看不清,根本就不可能拿出足够长的绳子,虽然我们做了记号,但不知道能不能走得出去,明天天一亮,我们可以试试看。” 墨晔摩挲着下巴,略一沉思,微眯着黑眸看着夏侯霏:“你们是从东南方向上来的?” 夏侯霏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东南方向,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有,自然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去了。”苏晋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这些日子一来,几乎每一个方向他们都走了十几趟,而东南方向,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边……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可,可王妃却说她是从这个方向上来的,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苏晋的提示,让这些无头苍蝇们似乎找到了些许生的希望,他们无比热切的看着夏侯霏,就差没把她给看化了。 “你们这一个个的,究竟什么意思?”夏侯霏莫名其妙的扫过在座之人的脸,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墨晔的身上:“大哥,究竟怎么一回事啊?” “大哥问你,你一路走过来,地势怎么样?可有遇到潭水什么的沟壑?”墨晔不疾不徐的声音带领夏侯霏及木姿她们回忆起那条不算好走的路,最终,她十分肯定的朝墨晔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潭水之类的地方,就连沟壑也没有,就是极为平常的山路而已,很多地方因为没有人走过,非常的难走,高低不平,荆棘遍地……。” “啪”的一声,黑虎已经兴奋的站起了身,“天意,天意啊,小王妃,您就是王爷派来拯救我们的恩人啊,如果没有您,我们指不定要糊涂到什么时候呢,走,咱们现在就走,今儿晚上一定要杀出去,老子一定要将那个死女人的头给砍下来,否则怎么解我心头只恨?六天啊,六天六夜啊,不眠不休的走啊,爷的鞋子都快磨出脚后跟了!” “你给我闭嘴!”黑龙终于受不了,一巴掌拍在了黑虎的脑袋上,黑虎吃痛,正欲拍回去,却在墨晔微拧的眉头下,不得不安静下来。 这个时候,夏侯霏似乎明白了过来,她诧异的看着墨晔:“不会吧?这么神奇?难道你们这些天经过那里的时候,会看到潭水?” 墨晔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很真实的感觉,不但看得到,甚至还摸得着,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或许不敢真的去那个方向尝试。就在你出现之前,岚儿就提出,很有可能我们看到的,都是幻觉,可那种幻觉太过真实,就算真的要尝试,也会选择相对安全的地方,可如果真的选择了那里,你们觉得,会有什么等着咱们?” *** 二更恐怕要到晚上了,下午五点前大家来刷新一下,如果没有就晚上了,今天开始交接工作,很忙…… (cqs!) 第261章 :破解之法(2) 所有人因墨晔突然沉重下来的声音而猛然凝滞住,“您这是,什么意思?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秦岚的眼神因墨晔这句话而变得冷静幽深,甚至还能捕捉到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犀利,夏侯霏冷不丁与她对视,突感一阵凉意凭空袭来,水眸倏地一眯,看向墨晔:“你该不会是说,墨澜那个女人早就挖好了坑等着你们吧?” “她到底是墨家出身,尽管我已离开多年,但凭着当年,她也不会小看了我,她知道,这个阵法只能困得住我一时,不能困得住一世,所以,她会刻意留出破绽出来,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些看似无害的方向,很有可能潜藏着巨大的危机,这个女人当年能将他父亲的小妾活活虐死,已足见她的心有多么的狠辣。”墨晔薄唇扬起森冷的弧度,那垂下的深目中霎时划过一抹厉色。 夏侯霏听言,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墨澜这个女人的确不能小觑,当年我也没少吃她的亏,不过……,她也没落什么好就是了,那既然这样,不如,咱们明日就探探底?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明天就从我们上来的方向试着往外走,我对阵法不了解,就是希望她的这种阵法不是那种可以随意改变方向的,如果真的是那样,恐怕……会很麻烦。” “随意改变方向?”苏晋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太理解。 “她的意思是,如果阵法能够感应到外敌侵入,这个布阵之人很有可能会在阵法原有的基础上,做些改变,也就是说,在我们看来有寒潭的地方,说不定,明天就会没有,而这个寒潭的位置,会移到其它地方……。”秦岚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场,她的解释清晰明了,却又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神秘感,让其他人有些接受不了。 “这,这说的是不是太玄乎了?她一个小女人家家,怎么可能玩的了这么厉害的阵法?这种阵法老子长这么大听都没听说过,让人产生幻觉也就罢了,居然还能动不动的就改变方向,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是啊是啊,听说摆出这种阵法的人武功都不会低,据我所知,这个女人似乎没什么武功啊?她是怎么做到的?” “阵法还能带感应?我也不相信!” 大家东一句西一句的发表完自己的看法后,夏侯霏见秦岚却一点也不恼一点也不怒淡然一笑的坐在那里,那清冷的笑容就好似深夜中的月光般虽清虽冷却又能带给人光明,这就好比大家现在的心理,尽管嘴巴上说着这不可能那不可能,可心里还是抱着一种怀疑与犹豫,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们认为不可能的,可而今却正在经历,那,秦岚所说的,又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夏侯霏看到这里,无比肯定的扫过在座之人的脸:“我家嫂嫂的话,你们可不要认为是无稽之谈,最好做个思想准备,她墨澜有没有武功,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事实说了算。能布置出这样精湛阵法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个绣花枕头,不然,蔺沧海那厮也不用费如此大的功夫将她娶到手了,要知道,当初她可是以贵妾的身份进府的,可是如今你们看到的是什么?秦王妃!这就足以证明这个女人的手腕有多么的强硬。” 夏侯霏说完,大家俱都沉默了下来,墨晔在短暂的沉默后,冷静的看着他们:“大家也别太灰心,咱们这么多人,总会想到办法的,好了,今晚就到这里,留下几个人值夜,其他人各自找地方休息吧,明天,恐怕会是最惊心动魄的一天!” 有了墨晔的吩咐,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就算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先忍耐下来,等待明日的答案! 夏侯霏本想要离开,却没想到被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秦岚拉住了胳膊,她诧异的回眸:“嫂嫂?” “你跟我来!”秦岚朝她露出一丝友好的笑容后,率先起身走了出去,夏侯霏正要跟上前,木姿却轻声唤道:“小姐?” “无妨,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就过来。(.好看的小说)”夏侯霏轻轻拍了拍木姿的手,给了她一记放心的眼神后就自行跟了上去,木姿想到两人如此相像的容颜,也就大致推断出来秦岚将自家小姐叫出去是为了什么,相对的就放了心。 墨晔目送两人离开,唇角露出一丝释怀的笑意,也许,在面对夏侯霏那张脸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吧?这样也好,或许夏侯霏的出现,能够打开她心中的结也说不定。 “嫂嫂?”跟着秦岚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借着清冷而微弱的月光,依稀能看到她停在了一片相对来说还算平整的草地上。 察觉到夏侯霏已经走近,秦岚在没有任何修饰词、开场白的情况下,目光冷凝的看着夏侯霏:“你的母亲,是不是姓月?” 夏侯霏瞳孔猛然一缩,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如此直接的问话,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嫂……。” “别叫我什么嫂嫂,我可不是你的嫂嫂,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你应该是我的表妹,而我,就是你的表姐。”秦岚自嘲的勾唇,冷冷的看着夏侯霏:“何必摆出这样震惊的神色?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夏侯霏哑然,面对她如此犀利的语气,她一时之间竟找不出用什么样的语气来与她对话,也因此,她的沉默,让两人之间的关系陡然变得诡异起来。 秦岚见她不言不语,用那样震惊的眼神看着她,在那么一瞬间,心底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子怨愤,看向夏侯霏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憎恨与厌恶,连带着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怎么?你不认为我们存在亲戚关系?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屑有我们这样的亲戚?” 夏侯霏有些莫名其妙秦岚为何会无缘无故多出这么大的怨念,为了怕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谨慎的看着秦岚,小心翼翼的道:“姐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霏儿没有您刚刚所说的意思,其实在没有见到姐姐时,霏儿就已经猜测到咱们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霏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感到不屑呢?姐姐身上的敌意霏儿更是有些惶恐,可是霏儿哪里做的不好,让姐姐感到生气了?” 秦岚冷冷的看着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夏侯霏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甚至已经开始僵硬:“姐姐您这话又是从何而来?霏儿该知道什么?” “当年因为你母亲的离开,我母亲莫名其妙的成为下一任的神女,那个时候,没有人去考虑过她的想法,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她同样也选择了逃离,可她,却没有你母亲那般的好命……。”随着秦岚的眼神越来越黯淡,夏侯霏知道,她这是戳痛了人家心里最脆弱的地方,脸色刷的一白:“姐姐,对不起,这件事当年外公有跟我提到过,为了姨妈以及我娘,外婆她,已经哭瞎了眼……。” 仅是看秦岚的表情,夏侯霏就知道,她姨妈后来的遭遇一定很不好,非常的不好,否则,也不会有而今这样一位浑身带刺的女儿了,可是……,她娘,又何曾好到了哪里去? “我娘的这一生,全是被你的母亲给毁了,毁了!本来,我们可以完全没有交集的,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秦岚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看向夏侯霏的眼神更是冷冽如冰凿,她用力的攥着她的手腕,用力的摇晃着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我明明已经忘记了过去,不想再去想那段日子,为什么你要来?为什么你要与我长得这般相像?我恨你,我恨你们,没有你们,根本就不会有我,我怎么会存在这个世界?我是个孽种,孽种!” 秦岚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疯狂,夏侯霏却已经被她的表情震慑住,忘记了反应,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让那样一个冷静自持的女子变成这样?当年姨妈她,到底受了什么折磨?姐姐她,后来又经历了什么? “岚儿,岚儿你冷静点,这是表妹,这是表妹啊,事情已经过去了,乖,已经过去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大概是秦岚的声音太大,继而引起了墨晔的注意,他脸色微慌的将夏侯霏解救出来,用力的将秦岚揽在怀里,任凭她哭闹,任凭她对自己拳打脚踢,夏侯霏看的是触目惊心外加泪流满面,她从未想象得到,自己的出现,有一天会是别人噩梦的开始,她怔愣在原地,整个人的灵魂就好似抽空了一般,不知道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秦岚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墨晔将她拦腰一抱,一脸歉然的看着夏侯霏:“霏儿,今晚,真的很抱歉,有时间,我会向你解释这一切的!”话落,带着秦岚快速离开了原地。 *** 昨天一万二加更,今天推荐票一万三加更,截止今天,推荐票加更完毕,接下来是留言加更。。。 (cqs!) 第262章 :破解之法(3) 夏侯霏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眉头轻轻颤动了下,突觉得父母的遗留问题似乎还有很多未解之谜,心情有些沉重,或许,她将事情都想的太过简单了,人心,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猜测、也最难看透的。 就像秦岚,明知道她们之间存在血缘关系,但因为上一代之间的所谓恩怨,她与她之间,或许在未来很长一段的时间内,都不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姐妹了。 墨晔抱着秦岚离开后,因周围环境实在太过安静,夏侯霏不敢停留太久,很快离开。 墨晔找到一处相对被风又距离其他人并不算太远的地方将秦岚放下,捡了一些柴火点了火,将她揽在怀里,至始至终没有多问一句。 最后,反倒是秦岚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沉默,她看着他,声音中夹杂在些许委屈:“你是不是在埋怨我?” “没有,你想多了,乖,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墨晔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很是温柔,但停在秦岚的耳中,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晔,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不要再回去了,离开,离开好不好?” 墨晔身体微微一僵,垂眸看向怀中那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心头不由一紧,“岚儿,她是你的表妹……。” “不,我没有亲戚,没有任何亲戚,我就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人,晔,我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与他们有任何交集,不想,一点都不想。” 如果说,他带她参与这场战争的时候她就有这个想法,碍于兄弟之情她无法拒绝他的话,那么现在牵扯到了她自己,她已经无法再继续待下去,从来,她都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这种突然冒出来的亲戚,她更是打从心眼里的厌恶,对厌恶,厌恶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厌恶那个害了她们一生的女人,只要一想到曾经,她就恨不能上前撕了她…… 她知道,此时的自己一定是癫狂状态的,可是她忍不住,所以,她想要逃离,远远的离开,就当,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岚儿,对不起,这个时候,我恐怕没办法离开,如今,已经不仅仅是国难当头,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时候了,这还是我们墨家人之间的恩怨纠葛,如果不解决,将来很有可能会蔓延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这,并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岚儿,我们无法安安静静的离开。”从他见到蔺沧溟的那一刻起,从他知道世间还有一个与秦岚长得相像的人开始,他就知道,他们之间,恐无法就此闲云野鹤的隐于世,因为,世间有太多需要他们去解决的未了之事,这些事如果不解决,就意味着他们永不可能与这个社会脱节。 秦岚又何曾没想过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并不只是墨晔一个人?可她还是想自私一次。 “晔,那我离开,我离开可以吗?我在家等你回来,等你解决完一切之后,行吗?”秦岚一拍银牙咬碎,下出一个惊人的决定。 墨晔一颤,凝目向她看过去,彼时的秦岚脸色发白,神色悲痛,她看着他,美眸中流淌着一种执拗的近乎决绝的坚定,不可否认,墨晔为难了,很为难,脸上还浮现一丝凝重,“岚儿,我怎么能放心将你一个人留下?这么多年过去,你也该适时的放下了,这样下去,你会崩溃的!” “你该知道,这件事与霏儿无关,这样对她不公平。[.超多好看小说]”秦岚倏地抬头,用近乎陌生的眼神看着墨晔,嗤笑:“不公平?父债子还,母债女还,难道你没听说过这个道理吗?凭什么对她就不公平了?难道对我就公平了?墨晔,我是你的娘子,是与你共度一生的人,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你怎么可以去向着一个外人?为什么?” “你冷静点……。”墨晔试图去拥抱她,却被秦岚用力往外一推,眸色骤然一深:“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这个时候,我能冷静下来吗?我娘死了,死了,她怎么死的,还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向你重复一遍吗?我是怎么生下来的,需要我……。” “够了!”墨晔一双清幽好看的瞳眸死死的盯着秦岚,长臂一收,将她整个人控制在自己的怀抱中,神色痛苦且充满恳切的看着她:“岚儿,过去的事,不要再去想它了,忘记它,忘了,行吗?” “忘了?嗤,你说的容易,这段记忆伴随了我整整十八个年头,你让我忘,我能忘得了吗?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只要我们走出这里,晔,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重新!” “你别逼我,岚儿,你别逼我!”墨晔的声音里已带了浓浓的疲倦与无力,似乎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也许他们之间,从未少过这样的话题,也许,夏侯霏的出现,只是一个导火索…… “逼?你居然说我是在逼你?墨晔,你看着我的眼睛,用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在认真的对不对?” “岚儿你……。”墨晔眸光流转间,发现周围的人已经被他们吵醒,一个个虽然动也不动,但是那紊乱的呼吸已经让他感觉得到周围人的变化,他适时的闭了嘴,试图用眼神制止秦岚,可彼时的秦岚,哪里还听得进去?这样的情形,已经超出了墨晔的预料,无奈之下,他只能一个用力,点了她的睡xue,等秦岚反应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来不及,就这样晕在了她的怀里。 “对不起……。”墨晔目光歉然的看着怀中的女人,带着凉意的薄唇轻轻在她额头一触,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岚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一定!” ――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所有人都已经是清醒的状态,早晨的湿气特别的重,尽管有火堆的熏烤,可还能感觉自己置身在一个充满水气的世界里,衣服上、额头上乃至头发上,都带着些许露水,如果天气再冷一些,说不定就会凝结成冰。大家简单的梳洗后,已经有人打猎回来,一番折腾之后,早膳已经准备好,经过昨夜的折腾,夏侯霏没什么胃口,什么也吃不下,而墨晔与秦岚更是双双沉默,也未见他们动分毫。 这种尴尬的气氛就连神经最大条的黑虎都感觉到了,更不要说其他人了,墨晔知道,大家昨晚基本上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虽说气氛有些诡异,但该面对还是要面对,整理了下情绪后,他站了起来:“大家用的差不多了吧,那就都去准备一下,把火灭掉,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我和霏儿以及黑虎四人先去探探路,你们先留在原地待命!” “加上我们!”木姿举了举手,墨晔知道她们是要保护夏侯霏,就点了头,其他人都是墨晔的手下,自然明白军令如山,俱都没有反对。 “你先留下来,我一会儿就回来。”墨晔转过身,轻轻的在秦岚耳旁低语了一句,秦岚仿佛没听到似地眉眼也未抬一下,墨晔有些黯然的在心底叹了口气,亲昵的拉过她,在她脸颊上印上一吻,头也不回的进了树林。 夏侯霏几度欲言又止,均被木姿拦下了,无奈之下,她满含歉意的跟上墨晔而去。 直到这一小队人消失在东南方向后,秦岚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目光幽幽的望向其中的一个方位,倏地站起了身,苏晋看到她,正欲开口询问,一旁的士兵副将朝他摇了摇头:“女人家家的,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苏晋脸上一红,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旋即也没多想,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秦岚离开了。 或许是夏侯霏他们想太多了,回程比他们想象的要顺利的多,因为这条路每个人都走了很多遍,记忆中残存的记忆让他们深知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即便是面对真实的黑潭,他们也毫不犹豫的就闯了进去,结果,意料之外的惊喜,他们,果然非常顺利的就通过了这片树林。 黑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这样?就这样出来了?” “不然呢?”黑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黑虎低咒一声:“墨澜这个死娘们,别让老子逮到她,非虐死她不可。” “那就等你抓到人再说吧!”黑龙斜了他一眼,继而看向一直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墨晔与夏侯霏:“这都出来了,你们怎么还皱着头?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 一更到,二更在晚上,么么哒! (cqs!) 第263章 :破解之法(4) 墨晔、夏侯霏交换了个眼神,在墨晔的示意下,夏侯霏摇摇头:“不知道,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总觉得太顺利,就好像……。” 墨晔眉头轻轻一蹙,眸色间的不安与她不期而遇:“就好像有人刻意将咱们放出来,而后再……各自击破!” “你说什么?”所有人的脸色在这时倏地一变,显然不太能接受这样急转直下的变化。 “不好,赶紧回去!”墨晔脸色瞬间一沉,就要往回走,夏侯霏作势要跟上时,却被墨晔拦在外面:“霏儿,你先留在外面,万一有个事,你们可以应急,我这就回去带其他人出来。” 夏侯霏犹豫了下,瞥了眼周遭的环境,点了点头:“好,那哥哥要小心。” 墨晔微微颔首,领着黑家四兄弟重新钻了进去,剩下夏侯霏以及木姿六人留在原地,等待消息。 同一时间,西北角外的结界中也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岚,只可惜,她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在行走的过程中触动了林间的机关,所以,在她刚刚露头的瞬间,就被早已准备好的墨澜的兵马围了个正着。 “夏侯霏?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秦岚的那一瞬间,墨澜已推开前方的人走了过来,拧着眉上下打量着她,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她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和墨晔在一起? 秦岚睁着一双似水明眸,冷冷的看着墨澜,抿着唇没说话。 墨澜同样一袭黑衣黑裙,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灵之气,比起秦岚的清冷漠然来说,墨澜言谈间多了一种人情味儿,尽管,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让她十分不喜的‘夏侯霏’。 “以为不说话我就不能将你怎么样了?蔺沧溟还真是大胆,居然将你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送上门来的肥肉,哪有不肯的道理?带走!”墨澜的话音刚落,秦岚的四周围已闪现出六道黑衣壮汉,就在对方要架上她的胳膊时,秦岚厌恶而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住手!我自己会走!” 脸虽然是熟悉的,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如今听了这声音,眼底间的怀疑越发浓郁:“你……是夏侯霏吗?” 秦岚不知道这个女人打的什么注意,也不知道暴露她的身份会不会给墨晔带来麻烦,旋即决定就利用‘她’的这张脸,墨澜突如其来的话让她脚步瞬时一顿,就在墨澜以为她真的不是夏侯霏时,秦岚却冷眼敌视着她:“我不是夏侯霏,是谁?” 墨澜扬了扬眉,轻扯了扯唇:“请吧?”继而,想到她已经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没有见过她,那个时候的她不过十三四岁,如今已经十五岁了吧?声音上发生点变化也不是不可能的,想清楚了这一点,仅存的那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了。 莫名拣着这么大一个便宜,墨澜心里很兴奋,只想赶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蔺沧海,商量更加完美的围城计划。 墨澜等人离开之后没多久,夏侯霏与带着大部队出来的墨晔接了头,然而,大家伙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下意识的认为可能出了事:“怎么了?”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秦岚的身影,一颗心骤然一沉:“表姐呢?” “在我们离开之后,她也离开了,如今,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而去,更不知道,她如今是还在里面,还是在外面。”为了顾全大局,他只能先带着大家走出来,然后,“你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回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表姐肯定是因为我才离开的,这个责任应该由我承担。[]”夏侯霏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就跟了上去。 墨晔拧眉正欲开口,周围的人却突然做出噤声的手势,所有人一惊,以最快的速度隐入灌木丛中,不多会儿,一队身着侍兵服饰的人拿着长枪左扫扫右戳戳的走了过来,那漫不经心的模样,足见这样的工作又多么的枯燥。 果然―― “这人都困了六七天了,你说咱们在这里晃来晃去有什么意思?” “闭嘴吧,这样的工作难道不比上战场强?再说了,你怎么知道这么晃来晃去没意思?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就刚刚啊,好像秦王妃抓住了太子失踪的侧妃呢!” “胡扯八道什么呢,天照的天已经易主了,还太子太子,那是摄政王妃!” “不会吧?摄政王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别说你好奇,就连大家伙心里都好奇着呢,你们不知道,这王妃可是从这片林子里钻出来的,她都能出来了,你们说其他人是不是也不远了?” “所以才突然让咱们出来巡逻?” “就是啊,不然你们以为呢?都闲了五六天了,出来走动走动也是好的,赶紧着吧!” …… 声音渐渐远去,所有人目光一致的看向夏侯霏与墨晔,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摄政王妃被抓了?那也就是说,对方抓的人,就是失踪了的――秦岚? “墨大哥……。”墨晔冷眼凝视着前方,黑眸之中,凝聚着的强烈霸气,让夏侯霏心头一跳,略显担忧的看着他:“你放心,墨澜将她当做了我,姐姐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没事儿,我很好,别担心,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找队伍回合才是首要的。”墨晔悄然回神儿,黑眸之中已经平静无波澜,速度之快,让夏侯霏咂舌,“大哥,你真的没事?” “就像你说的,他们既然已经认错了人,自然不会伤害她,暂时,她是安全的,而我们,却还没有彻底的脱离危险,只有尽快找队伍会合,才能出其不意杀他们一个回马枪,你说呢?”男人的心思有时候同样很难测,就像刚刚,他明明担心的要死,可是不过眨眼间,就变了一种脸色,她可不可以理解为,他的心理素质很强悍? 看着墨晔已经远去的背影,夏侯霏下意识的看向文城城门的方向,墨澜会认错不稀奇,可秦岚呢?她难道就没有解释什么? 可转念一想,她又明白过来,如果她以她的身份,对方可能会掂量掂量蔺沧溟的重量,但如果是秦岚本身,那么墨晔可能要面临一种抉择,他们的行动说不定还会因为秦岚而受到影响,这个女人,到头来,还是在为自己的夫君着想,也难怪墨晔前后会转变的这么快,想必同样想到了这一点。 接下来,墨晔会怎么做,才能让墨澜措手不及呢?除了香樟林外,还有没有其他有可能困得住他们的阵法呢? 思之际,夏侯霏立时将木姿叫到了跟前:“我,还是不能使用武功?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木姿坚决的摇了摇头:“你若想再次走火入魔,尽管去用,将来武功彻底废了是小事儿,断了灵家与木家祖传的武功,看你怎么破?” 果然,这一威胁每次都很奏效,木姿很快在夏侯霏的脸上达到了她想要的目的,可看她如此纠结哀怨的小眼神儿,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吧,想让我们几个做什么?” “我就知道你们对我最好了,好姐姐们……”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拍了马屁再说。 “行了,说重点。”木姿从来不喜这些场面话,立刻打断她,夏侯霏也不与他们客气,直接吩咐:“文城防御图,这个女人太过诡异,我们不得不防,你们必须想办法拿到她的布阵防御图,最好看看有没有周围地势形貌的区域图,我总感觉这个女人还有后招对付咱们,墨将军此次回去会和之后,十万兵马足以踏破文城,但蔺沧海既然敢将她留守在这里,一定有他们绝对的把握,所以,我们不得不防。” 木姿点点头:“那……,秦岚呢?” 夏侯霏长长的睫毛微颤,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的确,以她们六人的能力,将秦岚救出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可这样一来,势必会惊动墨澜,而他们又没得到他的布阵图,如此一来,很有可能面临又一个香樟林,怎么办? “带我过去,将她换出来。”夏侯霏惊人之语立即遭到木姿的反对:“不行,如果你还没有丧失武功,我们可以纵容你这么做,可是如今,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让我们将你放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万一出了事,我们如何负责的起?” 夏侯霏红唇浅扬:“我总要有一个出场的机会吧?只要时间到了,我的防御系统自动打开,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以为谁还能奈我何?这可是一招毙命的必杀技!” *** 留言第三百条加更。今日更完,明日继续。 (cqs!) 第264章 :沙盘 木姿在短暂的沉默后,定定的看向她:“你的意思是……想要借此机会,回归?” 夏侯霏红唇微扬,点了点头:“没错。”多余的话却是一个字也没多说,但是这两个字已经说明了太多太多,木姿略一沉吟,微微颔首:“好,我明白了!” 夏侯霏看了眼墨晔消失的方向:“墨大哥已经走了,你们将人救出来之后再向他解释吧!” “是。”七人交换一个眼神,夹带着夏侯霏闪身离开原地,朝方城的方向而去。 木姿六人是木毓经过精挑细选出来保护夏侯霏的,也因此,她们六人的武功无论是在幻灵岛还是木灵寨的女弟子中,都是数的过来的厉害人物,带着夏侯霏毫无声息的潜入方城,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因此时天色还尚早,六人简单的用了午餐之后便睡下了,等待夜晚的到来。 丑时,夜黑风高,最适合作案的时间到了,七人本就黑衣黑裙,倒不需要做过多的改装,仅是蒙上一面黑纱,就带着夏侯霏朝白天已打探好的城主府而去。七人身材娇小、轻功又绝高(尽管夏侯霏没了武功,但基本动作这些还是存在的,配合木姿她们一点问题都没有)靠着绝佳的夜视能力,很快就找到了墨澜所在的房间,至于秦岚的位置,由木晴、木媛、木秀带着夏侯霏前去,而木姿则与木槿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城主府的书房军机要地,寻找她们所需要的防御图。 寻找秦岚的过程并不繁琐,因为方城本身就没有太强的防御体系,牢房也只是加了铁栏杆而已,外围巡逻的侍卫比之皇宫内院不知道差了多少倍,但为免这些是敌人布出来的假象,她们还是做了不少试探工作,而后才大胆的走了进去。 听到脚步声传来,秦岚倏地一下就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夏侯霏伸出指头做出的噤声动作,秦岚瞥了眼她身后的三个人,拧眉低吼:“你来这里做什么?” 夏侯霏懒得与她解释,动手就去解她的衣服:“少废话,我们俩赶紧将衣服换了,你跟着她们离开,她们会带你去找墨大哥,这里由我来蹲守。” ‘啪’的一下,秦岚一巴掌拍掉夏侯霏的手,一脸不悦的看着她:“用不着你来假好心,这是我的事,你们走吧!” “你的事?你的事你干嘛顶着我的名头?让你走你就走,哪儿那么多废话?你会武功吗?你知道对方要的是什么吗?”夏侯霏接二连三的追问让秦岚很是不爽的瞪着她:“我说了,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夏侯霏娇艳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眸光危险的眯起:“怎么?表姐是想让我将你打晕后再带走?你自己好好想想,究竟是我留在这里合适,还是你留在这里合适。墨大哥他们如今已经安全了,接下来将是又一轮的反击,你留在他身边,至少可以让他放心,留在这里能做什么?” “那你呢?我走了,你怎么办?”秦岚眉头一皱,冷冷的看着她。 “我可以当做这是表姐在关心我吗?”秦岚冷冷一哼,转过了头,对于她这个没什么营养的话选择了无视。 夏侯霏也不恼,朝她露出一丝温和的笑:“表姐放心,我命大,死不了,来吧,赶紧换衣服,咱们时间有限。” 这个人情秦岚虽然不愿意去欠,但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在这个紧要关头,谁也没心思去争来争去,更何况,她也明白,夏侯霏留在这里,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她既然敢来,定然已经万全的应对方案,那她若是再坚持,就有些不识抬举了。[.超多好看小说] 更衣的过程很顺利,在两人收拾好一切准备各自离开时,秦岚却脚下一顿,回头看向了她:“墨澜已经有些怀疑我的声音,你,小心一点。” 彼时的秦岚,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甚至可以说是难看,但夏侯霏看得出来,她担心她,如此,她就已经心满意足,值了! “谢谢表姐,霏儿知道了,快,快点走吧,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处理,你和墨大哥不用顾虑我,好好的干一场!”秦岚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木晴、木秀、木媛又转头交代了她几句才带着秦岚离开,在她们离开之后,夏侯霏才拿出一颗特制的药丸弹了出去,随着药丸在空中炸开,一股白色的烟雾逐渐蔓延开来,原本昏迷状态的人才逐渐清醒过来,自己身体的特殊让他们下意识的就去看牢房中的犯人,直至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才打着哈欠散了。 夏侯霏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再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心中祈祷木姿那边能一切顺利。 万幸的是,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木姿所在的方向也没出现任何异常,夏侯霏知道,她们没有曝光自己,至于找没找到防御图,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清晨的宁静还没持续半个时辰,城门的方向却突然响起急切的钟声,夏侯霏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快速跑到窗前朝外望去,但见小小的监狱前,竟突然加派数名带刀侍卫,与此同时,还有不少侍卫自门前一拨又一波着急忙慌的跑过。 “出什么事了?难道墨大哥他这么快就发动了攻击?”夏侯霏拧着眉,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不知过了多久,监狱里突然出现一队带刀侍卫,径直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的打开牢房的铁门,架着她就往外拖,夏侯霏厌恶的甩开:“放开你们的手,我自己会走!” 那侍卫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几个人将她围成一个圈,领着他出了监狱后直接去了前院,带到了似乎是议事厅的地方,敲了敲门,躬身回禀:“启禀秦王妃,人已带到。” “咯吱”一声,门从里面拉开,走出两位身形高大身着铠甲,长相气质皆属上乘的年轻男人,那侍卫们一见,赶忙行礼:“少将军。” “嗯,下去吧!”其中一人朝那侍卫挥了挥手,侍卫应了声后就领着人离开了,那两个人不着痕迹的打量夏侯霏片刻,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亮。 “摄政王妃?请进吧!”长长的尾音向上挑起,带着些不屑,亦带了些鄙夷,态度之恶劣,让夏侯霏不由多看了他们两眼,生*记仇的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去记住了这两个人的容貌。 冷冷的掠过他们,挺直了腰杆儿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当周围数道目光同时朝她投睇过去时,夏侯霏下意识的皱紧眉头,黑眸蓦地一沉,忽略周遭所有人,看向书房正中央的巨大军事沙盘。 沙盘?这里居然还有沙盘?如此栩栩如生的沙盘,标注的不正是他们如今正处在的地域?有了沙盘,那定然还有地图,想到这里,她倏地抬眸,掠过正低头与自己下属讲述什么的墨澜,看向她身后那副巨型地图,纵横交错的红蓝线,时不时冒出的红旗标记,还有诸多在现代军事作战中才能出现的专业标记统统体现在了身后的那张地图上,夏侯霏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震惊,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说,这个墨澜,是…… 如果真的如此,那墨澜所学的专业一定与军事或是地理有关,这个强项如若发挥好了,恐怕……不容乐观啊?就算哥哥与他能力再卓绝,可墨澜所学毕竟是汇集中国上下五千年积累之精髓,试问,这样一个可怕的人,谁能比得过? 如果她能为哥哥所用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个女人的身后站着的人是蔺沧海,既然不能为他们所用,那就一定将她除掉,否则天照的未来,蔺如风未必就能守得住,即便,有蔺沧溟、蔺沧凉他们帮忙,也于事无补。 想到这里时,夏侯霏已感觉到自己从上至下通体冰凉,墨澜,墨澜,她会与她一样,来自同一个世界吗?那为什么她对她所出的《生日歌》《小苹果》以及生日蛋糕并没有显现出多大的震惊呢?可如果她不是,那她怎会知道这些? 越想越糊涂的夏侯霏,在看向墨澜之时的眼神,已变得深邃难测,也许,她可以趁着这些日子好好的测试测试她,只要她有可能是,那她绝不能心慈手软留下,因为哥哥与他是她如今唯一的亲人,她绝不允许他们今后存在这样巨大的隐患。 “夏侯霏?”那边,墨澜已经停了下来,并屏退了所有的闲杂人等,而她站在这里与她这样对视,似乎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 从墨澜的位置看过去,夏侯霏正目光呆滞的看着她面前的沙盘,她略一沉吟,挑眉看过去:“这是什么东西?” 墨澜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这个你无需知道,来,坐吧,咱们谈一谈!” “谈什么?我们有什么可谈的?”夏侯霏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不冷不热的看着她,“你我从来不是一条线的人,说吧,你想怎么利用我达到你们那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墨澜轻轻一笑:“摄政王妃果然爽快,我这才开了个头,你就直接奔主题去了。”话到这里,突然一顿,笑容骤然一冷:“我们若真的要利用你,你觉得,我会告诉你要做什么?” 这妞的意思是她太蠢了? 奶奶个熊,居然敢拐着弯的来骂她? 察觉到夏侯霏陡然一变的脸色,墨澜满意的点了点头:“刚开始我还怀疑你是假货,不过如今看来,人没有错!”之前她接触过夏侯霏,对于她的各别反应还是有些印象,尤其是她被激怒时的表情与刚刚如出一辙,这个,根本就做不了假! 没有错就好,有错,岂不是麻烦了?夏侯霏心中冷然一笑,她这一年学到的还没彻底亮出来,等她恢复内力之时,就是这死女人倒霉之时,就先让你们蹦跶几天又如何? “你昨天是和墨晔在一起?你的出现是故意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从而让我们松懈对墨晔的防守,是不是?”回归正题后的墨澜声音凛然,眉宇间凝聚起来的英气倒还有几分穆桂英的架势,尤其是她这身似女似男的装扮,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你的头发……。”今日的墨澜将三千墨发单调的绑成了一个马尾,黑色的长裙定经过她的改动,看上去十分的简单灵便,方便行动的同时又不失女子的婉约美,尤其是这个墨澜竟然敢以素颜示人,虽然看起来清淡了些,但却不可否认她的确天生丽质,美丽不俗。 “我的头发怎么了?”是个女人都爱美,夏侯霏这么一说,墨澜既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摸自己的头发,“头发怎么了?没什么问题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绑头发的,还,挺好看的!”看着夏侯霏那发自内心不像作假的赞美,墨澜微微蹙眉后又缓缓舒展开来,淡淡的道:“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不就是这么随意一绑?男人们不都这样?有什么好奇怪的?” 夏侯霏一听,眼睛下意识的一眨,男人们不都这样? ‘啪’,她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想到什么?夏侯霏,你能不能认真点?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和墨晔在一起?”饶是墨澜有再好的耐心,在经过夏侯霏驴头不对马嘴的各种瞎扯后,耐心也消失殆尽的差不离了。 “现在来问,不觉得已经迟了?”看来她之前看到的的确没错,今晨那急促钟声,一定就是现代的集结号,用来紧急召唤这些士兵,至于要干什么?想必和她现在张口闭口的‘墨晔’脱不了干系,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出了应对方案。 “怎么会迟呢?我们不还有一个你?只要你在我们的手里,不管是墨晔还是蔺沧溟,谁下手不得掂量掂量?”墨澜一双明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面前的沙盘,朝夏侯霏勾了勾手指:“知道这是什么吗?知道这些东西在战场上起到的作用吗?” 夏侯霏心头一跳,立即如好奇宝宝般凑了上去:“说实话,刚刚我一进来就注意到了这个,这到底是什么啊?刚刚我还看你在这上面边指边解释,这个土不拉几的东西,在战场上真能起到作用?” 尽管墨澜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脑子却清醒的很,知道如今还是敌我对立的状态,就算她夏侯霏如今在她的手里,但将来的事可说不好,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她所有的心血就毁了,不得不防。也因为此,面对夏侯霏的疑问,她只是朝这些所谓的‘土堆’努了努嘴:“你不是自诩聪明的很吗?自己参透啊!” 夏侯霏听言,似水明眸仅是那么一睇,戏谑的挑眉:“我若是猜对了,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墨澜黛眉一挑,想也不想的拒绝:“你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上次就在你那里栽了个大跟头,这一次,休想!” “既然你对你的东西有如此大的把握,我如今又在你手里,还有什么可怕的?再说,叫我过来不就是来参观这些玩意儿的?而今又如此这般,你这是要闹哪样?”夏侯霏脸上的不耐深深的刺激到了墨澜,她之所以将她带到这里来,一方面是想让她深刻的意识到他们的实力丝毫不比他们差,让她产生所谓的危机感。 而另一方面,却又自相矛盾的不敢去小瞧墨晔的实力,尤其是这次,当他在比她预估至少少了近乎一半儿的时间内突破她的阵法时,已经让她产生了错愕,更令她惊奇的是,他军事能力反应之迅猛,已经到了让她措手不及的地步,尽管她手中有足够的资源可以利用,尽管她自诩拥有一套别人所没有的兵法,但面对作战经验丰富的大将军,她区区一个没上过战场的小女子所要承受的压力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如果真有个万一,那么这个夏侯霏就是整个方城的救命稻草,所以,她必须要看好他们的希望,马虎不得。 “那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墨澜懒懒的抬了抬眼皮,显然不想再去纠结这个没营养的话题,索性直截了当的将问题抛出。 “沙盘呗,傻子也知道这是什么,不就是将周围的山景地势以沙土画的形势在桌子上摆放出来?这样一来,指挥作战之时,才能让他们更加清晰明了的记住自己的位置以及周围的方向?还有你后面的地图,已经细化到村落的地步,实在难能可贵,墨澜,如果你是个男子,未来定能够不可估量,可惜,可惜啊可惜,你投错了胎,屈生在了女人的身上,所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所作为!” 夏侯霏这番犀利之语直将墨澜震得半晌没说出一句话,她看着夏侯霏,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我现在想问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刚刚,你既然抛出了这个问题,那就说明你同意了我的提议,那么,这就是我所谓的问题,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句话对她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她今后的生与死。 墨澜一听此言,立即警觉的蹙了眉,在她还未说出拒绝的话之前,夏侯霏突然抬眸,语带威胁的看着她:“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否则,我就将你被人强j的消息传出去,到那个时候,你就算真的成为了皇后,恐怕也会天下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墨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警告震慑的眼底迅速凝聚出一抹毒辣,唇角亦同时勾起狠戾的弧度:“夏侯霏,说这句话之前请你先过过脑子,本王妃什么时候被人强j过了?你还想拿这个无中生有的愚蠢问题来威胁我,呵呵,简直是可笑至极!”天知道在她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心就好似被撕裂了般的疼痛,袖中的双拳已经握的死紧,她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正朝她似笑非笑的女子,眼底霎时浮上一层冰寒。 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又怎么会知道?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明明已经被她全部解决了,可是这个夏侯霏,却是她始料未及的人,如果说当初她只是存了想利用她的心的话,那么现在,她必须死,一定得死! 她决不允许更多的人知道这个秘密,她要将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全部屠杀殆尽,一个不留! “可笑?当你的桢襙被一个糟老头子夺走的时候,你恐怕笑不出来吧?”夏侯霏笑得意味深长,墨澜白希的手指却已经被她自己捏的变了形,几乎在一瞬间,她似乎就明白了过来,当年的幕后之人,恐怕就是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无害的女人—— 夏侯霏! 该死,她怎么就没想到?她怎么就单单忘记了她? “是你,是你对不对?一定就是你,夏侯霏,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撕了你……。”似乎在这么一瞬间,积攒了多年的怒火彻底爆发,从脚一霎冲击到了头顶,最终汇集到那双由黑变红的瞳眸中,之前的冷静自持早已看不到,取而代之的是怎么压也压不住的怒火。 墨澜身形一动,不过眨眼间就来到距离夏侯霏不到半米的地方,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让这么一瞬间,她就又接收到一个讯息,原来这个墨澜真得会武功,而且不但会,武功居然还不低,擦,这下可算玩儿完了,她这是往人家刀口上撞啊,不是找死是什么? *** 今日更完,有点晚了,见谅,最近这些天一直交接,所以白天不更的话就在晚上,可能持续到下周,就不单独通知了哈,今天是流言第四百条加更。 第265章 :夏侯紫的绝望 怎么办? 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撕了自己? 不过一秒钟,脑中似已想到无数种死的可能,可恰恰仅是这一秒钟,已给了对方充分的时间杀气四溢的来到了她的面前,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双纤细的玉手已准确无误的掐上她的脖子,近在咫尺赤红的双目绽放出熊熊怒火,冰冷的声音从唇齿间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你,找,死!” 夏侯霏强忍着因呼吸困难所带来的危险,勇敢直视她的眼睛,不卑不亢的道:“你不是有武功吗?怎么那个时候不知道反抗呢?墨澜,有问题的应该是你吧?” 墨澜身躯一震,杏眼圆睁怒视着夏侯霏:“果然是你?” 夏侯霏嘲弄的勾了勾唇:“我有那个本事吗?你也不想想那个时候我在哪里?” 墨澜眸光微闪,猛然响起那个时候的夏侯霏可是倒在了血泊里,哪还有可能将自己掳走?更何况,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武功,可那个掳走她的人,明明会武功…… 可若不是她,那她又怎会知道?说明,这件事与她也脱不了干系,想到这里,墨澜扯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意看着她:“就算不是你,也定然与你有关系,否则,你又怎会知道?” 夏侯霏抬眸看着她,眼睛灿若星辰:“你这是承认了?刚刚不还坚决不承认吗?” “夏、侯、霏!我掐死你!”墨澜再度被她的挑衅所激怒,手下的力道越发的紧了。 霏儿彼时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我现在十分好奇,当时,你怎么就毫无反应呢?你若拿出现在的气势来,怎会无缘无故丢了桢襙?” “你还说?难道非要让我掐死你,你才能闭嘴是不是?”墨澜突然松开她的脖子,疲惫的靠坐在椅子上,凭空的力气就好像突然之间被抽干了般没了灵气,这样的她,是夏侯霏所陌生的,莫名的,她停止了对她的攻击:“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有这些沙盘,究竟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墨澜冷冷的抬眸,戒备的盯着她:“你为什么对这个沙盘这么感兴趣?” 夏侯霏朝她眨眨眼:“你是不是应该先回答我,你是怎么造就出来这个沙盘的?” 墨澜见她如此坚持,目光带着几许深意的看着她:“你觉得我凭什么要来告诉你这个有可能影响我一生的秘密?更枉论你我如今还是对立双方?夏侯霏,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不是所有人都要依附你们过活的。” 听到这里,夏侯霏基本上已经确定,墨澜这里她恐怕套不出什么话了,不但沙盘问不出来,就连她的武功以及那天晚上究竟是个怎么状况,她恐怕都不会说出来,其实仔细想想,她还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必须告诉她,就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什么也没说?她自己都没有交心,又凭什么指望别人对你交心?想清楚了这一点,她也就释怀的耸了耸肩:“是我僭越了,抱歉,刚刚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才威胁你的,这件事如果我有心谣传,也不至于会隐瞒到今天。” 墨澜嗤笑一声:“敢情,我还要感谢你为我保守秘密?” 夏侯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该不会要与我一直就这么交谈下去吧?外面,你就这么的放心?墨晔,恐怕并不像你想象的那般好对付!” 墨澜冷然的看着她:“就算不好对付,有你也够了!”刚刚是她太冲动,差点中了这个女人的歼计,如果真的将她给掐死了,她这边倒是痛快,恐怕方城就会彻底保不住,这不是她所希望的,所以,她必须要忍,忍到他功成名就的那一日,她才能彻底得到解脱。 “报……。”远远的,一名士兵快速的跑过来,在距离书房两米远的地方被拦了下来,墨澜听到声音已走了出来,拧眉看向他:“什么事?” “禀告秦王妃,墨将军请您过去。”士兵的声音有点喘,恭敬的递上一封信函,墨澜抖开信纸大眼一扫,瞳孔骤然一缩,朝着送信的士兵扬声骂道:“饭桶,一群饭桶,墨鹏、墨鸿这两个蠢货,你去,将本王妃的马牵过来,你们几个,押上这个女人,走!” “是!”守在门口的四名大汉立时领命,三下五除二就将夏侯霏五花大绑,提着她一路疾走上了马车,一行人快速的朝城门口而去。 夏侯霏一路无言,任凭他们将她折腾到城楼上,冷眼瞧着那两个墨家杂碎墨鹏、墨鸿指着她朝城门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铠甲的墨晔叫喊:“墨晔,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这个女人是谁,若想让她活命,就快点给老子退兵,否则老子手中的剑若是一滑切到了不该切的位置,想后悔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声音远远的传到同样挂着墨家军旗的墨晔大军时,咒骂声此起彼伏的传了过来,墨晔冷冷的凝视着前方,片刻,抬眸直视着夏侯霏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杀,今日,必须破城!” 此令一下,除了秦岚以及木姿六人,其余人等均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墨晔,似乎在怀疑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不是真的,“将军,城楼上面的人,可是咱们的摄政王妃啊!” “将军,此令一下,王妃她还有活路吗?” “将军,王妃的脖子上可是还架着刀子呢!” “格老子的,墨晔你这个混蛋,你若敢下令老子跟你拼了!” …… “所有人听令,杀,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拿下方城!”墨晔没有去理会身后人的不满与怒火,他一声令下后,一夹马肚,举着手中的长剑率先冲了出去,秦岚、木姿等六人尾随其后,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步调一致的跟了上去。 黑虎、黑龙四人对望一眼,傻了眼:“谁能来告诉老子,这该死的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为什么这个墨晔连王妃的命都不管了?” 纵然苏晋心里此时也是千万个不愿意,但君命不可违,尤其是还在两军交战的情况下,如若因为夏侯霏一个人而延误了军机,不用想,他们也知道迎接天照的是什么,墨晔敢冒如此大的风险,他苏晋心里佩服的同时又开始为他担忧,如果摄政王妃出了事,他该怎么向远在京城的摄政王交代呢? “喂,你这个苏木头,倒是说话啊,现在怎么办?我们真的要杀上去吗?”黑豹用力的踹了一脚过去,苏晋没有躲,硬生生的挨了这一脚,强烈的痛意刺激着他浑身每一根神经,看着已冲进敌营拼命杀敌的墨晔以及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们,苏晋猛然回了神儿,纵身一跃跳上自己的马,扬声一吼:“还愣着干什么?冲啊,难不成你们还想损失掉一个将军不成?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今天不进攻,京城就意味着沦陷,届时,就算你们想弥补,恐怕都晚了!” 长鞭一扬,人已向风一般的冲了出去,他刚刚怒吼声,似乎还徘徊在将士的耳边,挥之不去,黑家兄弟这才明白过来墨晔下了怎样一个艰难的决定,长刀一举,军旗一挥,马肚一夹,激昂的声音随之响起:“冲啊,为了天照,冲啊……杀,一个不留,一个都不能留!” 站在城墙上的墨家兄弟以及墨澜,怎么也没想到在他们推出夏侯霏之后,竟然仍旧阻挡不了墨晔大军的脚步,他们慌了,彻底的慌了,望着城楼之上一个个脸色惊变的将士们,墨澜深吸了一口气,用力躲过墨鹏手里的长剑,扯着尖锐的声音朝着浴血奋战的墨家军怒吼:“都给我住手,你们谁敢动,我立马砍下她的头!” 墨晔听言身体瞬时一僵,一个不察,手臂被人一剑刺穿,顿时血流如注,秦岚一惊,一剑刺过去,正中对方胸口,“晔,你怎么样?天,好多的血,怎么办?” 墨晔随手按住自己的手臂,凝目望向沐浴在冬日阳光下城门上的那抹倩影,黑衣而立,乌发如墨,水润的眸子淡然平和的目视着前方,似乎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墨晔的心骤然一痛,他看着身边的秦岚,艰难的做着选择:“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秦岚的心又何曾比他好过?在他的眼里,她是兄弟的妹妹和妻子,可在她的眼睛里,她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唯一能算得上亲人的人,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她为她去死,秦岚做不到,墨晔更做不到,可是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他们似乎已经没有了选择,如果选择她,京城上万条性命就会受到威胁,可如果舍弃她,却并不是他们想要去做的,怎么办?怎么办? “不要再犹豫了,杀,杀进去!”木姿杀出一条血路来到秦岚、墨晔身边,血红的眸子里闪耀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小姐让你们不要管她,一定要冲出方城,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你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至于她,你们放心,没有人能伤害到她!” “可是……。”墨晔还在犹豫,木姿却已经将他们推了出去:“拿出你们战场上的魄力来,我家小姐都已经如此说了,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这么耽误下去,你们谁都走不了!” 墨晔、秦岚交换了一个眼神,担忧的看向夏侯霏的所在的位置:“她,真的会没事的,对不对?你们不是在骗人的,对不对?” 木姿被秦岚折磨的就快要跳起来了:“哎呀我的姑奶奶哎,她是我们的主子,你说我们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吗?现在,你们管好的是你们自己,至于其他,不是你们该操心的,赶紧走,快!” 将墨晔与秦岚推到人.流中后,木姿将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不过眨眼间,木晴等五人已来到了她的身边,木姿沉着冷静的下达命令…… “别费工夫了,墨澜,没用的,他们是他的兵,天照只有一个,皇上只有一个,摄政王也只有一个,可女人,却有千千万万个等待他们去挑选,你以为,他会因为我去放弃整个天照?简直就是自不量力、痴心妄想!你还是给我一个痛快吧,免得我站在这里丢人现眼!”夏侯霏自暴自弃的话似乎刺激到了身边的女人,她架着长剑,对着她就是一声吼—— “你就不能有点信心?难不成你就这么想死?你想死,本王妃偏偏不让你死,来人,将她给我卸下来,带走!”墨澜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夏侯霏微眯起了眼:“你要做什么?” 墨澜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过身对着身边的人沉声吩咐,夏侯霏听了个大概,瞳孔猛然一缩:“你要逃跑?难不成你不守了?” 墨澜目光带着深意的看着夏侯霏:“你刚刚有句话提醒了我,他们男人,在功成名就之后,的确可以拥有无数个女人,可咱们这些为了他们而牺牲奉献的女人呢?至始至终恐怕都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何必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豁出我自己的命呢?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话落,她素手一扬,大踏步转身离开,夏侯霏歪着头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唇角微微向上翘起…… “墨澜,你总算还没那么傻!” 两个时辰后,当墨晔大军冲破方城城门时,墨澜已带着他的亲信以及五万精英逃之夭夭了,被留下的一万兵马在墨晔冲进来之后,并没有誓死抵抗,而是聪明的选择了投降,在他们看来,他们就只是一个当兵的,为谁当兵不重要,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终的。 十天,十天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墨晔大军在成功收复方城之后一路向东,接连收复五个城池之后,距离京城就只有一步之遥,可偏偏仅是这一步之遥,却被蔺沧海的三十万大军阻拦在京城之外。 看着眼前的三十万大军,墨晔知道,李成、宋默两位将军恐怕已经凶多吉少,蔺沧海他能避过他再接连突破两位将军的防守来到这里,已足以说明他的实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只是,临月的那三十万兵马,如今又在哪里? 京城被蔺沧海的大军包围而住,蔺沧海的大军又被他包围而住,尽管双方实力相差悬殊,但只要他的后续部队到达,一切就重新回归到零,鹿死谁手,似乎并不好说。 令墨晔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后续部队还未到达之前,蔺沧海却在城楼上挂出了一整排的人,看到这些人的一瞬间,墨晔懵了…… “晔,你怎么了?那些人是谁?你认识吗?”墨晔的表情让秦岚莫名的一慌。 感受到身边人的僵硬,墨晔轻轻揽了揽她的肩膀,目光深邃的望着前方:“那里挂着的人,是夏侯霏的父亲、姨娘以及兄弟姐妹们,夏侯府的人,基本上,都挂在了上面!” 秦岚惊呼一声,愕然的捂住自己的嘴,“那,那岂不是……是……。”当今皇上的父亲,摄政王的岳父? “蔺沧海他,是有备而来啊!”墨晔一眼凝重的注视着前方,眉角眼梢皆是冷意,卑鄙如蔺沧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如故! “那,那我们怎么办?”秦岚充满忧色的目光望向前方,心中仍旧牵挂着至始至终都没有消息的夏侯霏,也不知道那个该死的秦岚将她带到了哪里,如果霏儿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非常非常心痛吧?他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 “我要见王爷,求求你,让我见见王爷,求你……。”彼时,在秦王安营扎寨的地方,一个身着紫衣的女人跪在营帐外,苦苦的哀求着守在门口的侍卫,泪眼婆娑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可至始至终,那两名侍卫却并未给她一个眼神儿。 没错,这个女人正是夏侯紫,她之所以跪在这里,也与挂在城楼之上的人脱不了干系,如果夏侯家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怕是连他们都想不到,夏侯紫会为他们做到这一步吧? “主子,您的身体要紧啊,都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天这么冷,咱们还是走吧,好不好?再跪下去,您的身体会受不住的……。”夏侯紫已经哭得没有了力气,她依偎在白露的身上,绝望的看着至始至终都紧闭着的营帐,言语间满是懊悔与痛苦,她没有想到,男人绝情起来,居然比女人还要可怕,这些天她不间断的跪在这里,仅仅相隔一面营帐,却又似乎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他不见,任凭她跪在这里。。。 “王爷,妾身知道您能听得到,妾身求您了,父亲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话到这里,还未完,人却已被那两名侍卫给架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对她下达王爷的命令:“侧王妃,求您别为难属下了,王爷已经撂了话,这件事与您无关,就算您跪死在这里,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您还是回去吧,再这么下去,大家谁都讨不了好!” “不,王爷,那是妾身的爹爹啊,您让妾身怎么放得下他们?王爷,就算您不答应放人,好歹,好歹让妾身去喂口水给他们喝,行不行?王爷,妾身求您,求您!”话落,也不管其他人,用力推开白露,就着满是灰尘杂草的地面‘咚咚咚’磕起了头,任谁拦也没拦住。 随着磕头的闷响声自外间传来,服侍在秦王身侧的易香不忍心的蹙了眉,然而她刚要做出开口的动作,却被一旁的师歌用力握住了手,眉眼严肃的朝她摇了摇头,易香脸色难看的看着外面,欲言又止,可一想到而今的形势,自己何尝又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若为了她得罪了王爷,她们谁都别想好过。 想到这里,她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的低下头继续磨墨,一切,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始终专注于手中文案的蔺沧海虽然没有抬头,但两人的交流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唇角勾起一丝嘲弄,继续手中的工作,只要她们识趣儿,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若是越界了,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帐外的哭声就好似挥之不去的魔咒,蔺沧海在忍了又忍之后,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烦躁,撂下笔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夏侯紫看到突然走过来的那道身影,惊喜的睁大双眸,激动的道:“王爷,王……。”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火辣辣的将她整个人甩趴下,夏侯紫不可置信的怔楞在原地,下意识的伸出手抚上已经开始发烫的脸颊,僵硬着头缓缓的转过去,“为什么?王爷,妾身怎么了?妾身究竟怎么了?难道妾身为自己的父亲求情都不可以吗?王爷……。” 夏侯紫接下来的声音再也没有喊出来,因为,蔺沧海已飞快的抽出他腰间的佩剑,冰凉的剑尖就架在她光洁修长的脖颈上,冷寒的温度冻得她一瞬从头冰到脚,瞳孔骤然一缩,在短暂的震惊后,唇边扯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呵呵呵,三年夫妻,也不过,尔尔!” “王爷如今恨不得要杀了妾身,对吗?也好,妾身正不想活了,王爷可以一剑刺到这里,这样,妾身就感觉不到它的痛了……。”几近绝望的夏侯紫笑的悲悯的轻轻抬起手捏住蔺沧海那冰冷的剑尖,将她引领到自己的胸口处,惨然一笑:“刺吧,刺下去,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 留言五百加更。今日更完,明日继续。 第266章 :四妃的命运 “想死?恐怕没那么容易,你似乎忘记你而今的身份了,以为一个‘死’字就能够解决一切吗?”蔺沧海目光一锐,语气里满是讥诮和奚落。(.无弹窗广告) 夏侯紫原本僵直的身体因为他这一句话,软软的瘫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她看着他,语气里满是绝望与凄然:“今天妾身才发现,原来,妾身从未真正的了解过王爷,呵呵……。” 她自嘲的勾着红唇:“既然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不知王爷而今将这柄剑架在妾身的脖子上,又是怎么个意思?” 蔺沧海唇角抿过一丝锐利的冷意:“你不觉得今天挂在上面的,还差一个人吗?” 夏侯紫身躯猛然一震,几乎是一瞬间,她的脸色就变得灰败不堪,努力睁大的瞳孔凝望着眼前这依旧俊逸不凡却让她觉得万分陌生的男人,嘴角微翕,却半丝声音也发不出,甚至连自嘲的力气也已消失殆尽:“呵呵呵……,好,很好,很好,非常好……。” “主子,您……。”白露满脸担忧的看着已陷入绝境的夏侯紫,脸上挂满了担心,看向蔺沧海的眼神也毫不掩饰的充满了仇恨。任谁也没想到,他蔺沧海居然翻脸无情到这个地步,也难怪她们家主子会这般的绝望。 就在白露想要做出什么的时候,夏侯紫却用力的握上她的手,目光坚定且犀利无比的看向蔺沧海:“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他在这个时候提起她的母亲,无非是想借此来威胁她,至于为什么,恐怕与接下来的条件分不开。呵呵,苍天无眼啊,却让她在这个关键时刻看清这个男人的嘴脸,可怜,可怜她肚中的孩子,恐怕无缘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夏侯紫的识相,让蔺沧海满意的勾唇一笑,原本的冷漠无情也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仍是曾经的温柔怜惜,冷眼瞧着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笑脸,夏侯紫的心却渐渐沉到了谷底,男人可以变,哪怕变得让她陌生也无所谓,但千万别如此这般的厚脸皮,打了别人一巴掌后再给一个甜枣吗?难道她夏侯紫在他眼里,就是这般的下作不堪,无知好哄? 蔺沧海,你他妈的就是一个混蛋! 夏侯紫承认自己很怂,起码现在,她还不敢将这句话连带着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因为,他手上握着的,是她夏侯家所有亲人的命,她不敢,也不能,所以,她要忍,一定要忍,忍过了这一切,她就能与他一起,彻底解脱了…… “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起来啊?王爷啊,就是与你开玩笑呢,你瞧瞧这眼睛肿的,哭了一天了吧?快,赶紧进去暖和暖和,王爷刚刚已经命人为你准备好了热水热饭,走,赶紧进去。”就在夏侯紫以为蔺沧海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师歌与易香不知何时来到夏侯紫身边,师歌扶起她后就开口为蔺沧海说好话,易香则来到蔺沧海身边趁机拿下了他手中的长剑:“哎呀王爷,您瞧这把剑沉得,刚刚您生气的时候可把妾身们吓坏了,瞧紫儿妹妹的脸白的,快,赶紧收起来吧,妾身们胆子小,可经不了这玩意儿……。” 两个侧妃如此这般卖力的演出,总算给了蔺沧海一个很好的坡度走下来,他眉眼含笑的捏了把易香的俏脸蛋,后将手中的剑甩给了一旁的侍卫,双手负背,淡定从容,好似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温柔含笑的看着夏侯紫:“累了吧,有话进来说!” 夏侯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转身进了营帐,红唇掀起一丝危险的弧度,师歌看到她唇边的那抹笑,竟莫名的打了个寒颤:“紫儿?你,你没事吧?王爷他刚刚,也是在气头上而已,你可千万别忘心里去,咱们姐妹这么多年,王爷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所以啊,你可千万别记恨王爷啊!” 夏侯紫眸光一沉,眼底极快的掠过一丝暗芒,抬眼看着眼前这个试图正努力扭转她心中蔺沧海形象的女人,嘴角轻轻的扬起,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瞧姐姐说的,妹妹怎么会生气呢,王爷能够开恩,妹妹我高兴ahi来不及,怎么还敢去生气?姐姐放心,妹妹不会往心里去的,哎呀,咱们赶紧进去吧,不然王爷可就等急了。”话落,不动声色的摆脱师歌的束缚,在白露担忧的眼神下一步一步慢慢的朝营帐中挪动。 看着她的背影,师歌目光微凝,满是深思的眼底多了一抹遗憾。 却不知转过身去的夏侯紫,唇角却掀起了一丝令人胆颤的弧度,再一再二可以,如果还存在再三再四,那她还是趁早死了吧!夏侯霏,难道这就是我当年夺人所好的报应吗?呵呵,只是这报应,是不是来的太晚了点? ―― 夏侯紫离开后,师歌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王爷,她能做到吗?妾身怎么觉得她,似乎……,已经变了。” 蔺沧海剑眉星目中带着慑人的寒:“做到了,本王可以看在曾经的情面上饶她一命,做不到,就当多一个人质又何妨?” 师歌身子剧烈一震,“可,可如果她做到了,那,那摄政王那边,又如何能饶的了她?到头来,她还不是……,嘶,王爷您……。” 下一秒,师歌的下颚被蔺沧海猛然遏制住,他冰冷的声音随之在她耳侧响起:“女人,有时还是蠢笨一些的好,或者,就干脆闭嘴,否则,你就是第二个郦媛,明白?” 郦媛? 听到这个名字,师歌立刻身抖如筛面如死灰,不顾被遏制住的下颚,不住的点头发誓:“王爷放心,王爷放心,妾身不会多嘴也不敢多嘴,求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啊!” 蔺沧海见目的达到,缓缓的松开她的下颚,笑容凉薄的看着她:“真的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妾身真的明白了。”师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点头如捣米,就差没抱着他的大腿立誓言了。 蔺沧海冰冷而嘲弄的勾起唇角,轻轻的勾起她的下巴,一脸可惜的看着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啧啧,多么赏心悦目的一张脸啊,再哭下去,可就不好看了,乖,别哭了。你可是本王的心头肉,本王动谁也不能动你啊,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大家就都会相安无事,好了,天色不早了,回去歇着吧,记住你今天的话,若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本王的耳朵里,你知道后果吧?” 师歌打了个机灵,不住的点头发誓,蔺沧海烦躁的朝她挥挥手,师歌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在她刚刚离去,一道黑影蓦地出现在蔺沧海面前,他缓缓抬眸,眸光清淡:“查得如何了?” “回王爷,王妃的下落,至今……查不出?”黑衣人一脸惶恐的单膝跪地,已经半个月了,不但墨澜消失无踪,连带着那五万兵马也神秘的消失了,无论他们加派多少人去查,至今都毫无头绪,也难怪每次复命之时,都是这般的胆战心惊了。 可出乎黑衣人意料的是,蔺沧海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大发雷霆,反而只是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丝玩味儿的笑容:“你们若是能找得到她,那她这些年的努力岂不是打了水漂了?罢了,既然她想玩儿,那就陪她玩儿着,看谁最先沉不住气,通知下去,半个月之后,将会是最后的期限,随时等候信号弹,明白?”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安排。”黑衣人退下后,蔺沧海又转身回到书案前,开始书写关乎天照命运的密函。 回到自己营帐的师歌就好像虚脱了般重重的跪在了帐中的软垫上,满头大汗的苍白模样一度让服侍她的丫鬟以为是得了重度风寒,就在她要去请大夫之时,却被师歌给轰了出去,说是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谁也不许打扰。 在屏退所有人之后,师歌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被褥之中,放声大哭,郦媛,郦媛竟然是死在了王爷的手里,她们,她们一直以为是她得罪了王妃,被王妃秘密处决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郦媛竟然是死在王爷的手里。想着四个侧妃如今就只剩下了她们三个,师歌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夏侯紫的未来,她基本上已经可以料定,她不是死在秦王的手里,就是死在摄政王的手里,总而言之,她活不过这次兵变。 而她,刚刚秦王的意思很明白,她知道的太多,话也太多,甚至于,还特意告诉她郦媛的死因,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若不是因为她爹爹还有用,那么她的下场……嘶,想到这里,师歌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难道她,也注定会难逃一死吗?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今天的这个地步?为什么他要如此的对待她们?难道就因为他们没有了利用价值?狠,好狠的心,怪不得,怪不得她们谁都不允许有孩子,他对自己都可以心狠到如此地步,那么她们这些所谓的衣服,又能好到哪里去?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她要眼睁睁的在这里等死?不,不能,她还年轻,她还没有孩子,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她不甘心,不甘心,可…… 对了,她可以去找她爹爹,对,找爹爹,爹爹怎么着也是刑部侍郎,他不会不管她的,只要能回家,她就是安全的,她不要再呆在这里,否则,她是怎么死的,恐怕爹爹都不知道,与其让自己陷入绝境,倒不如拼死一试!真真是讽刺,刚刚还在看夏侯紫笑话的她,转眼之间就与她一样危机重重,不,甚至说她比夏侯紫更加的危险,蔺沧海若是想让她死,可以有千万个机会,可夏侯紫有任务在身,他暂时不会动她,可她,就好比那案板上的鱼,随时都有被灭的危机,直到这一刻,她才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多那个嘴,祸从口出啊! 一想到秦王那瞬息万变的脸色,师歌不再去考虑任何顾虑有后果,就开始不顾一切的收拾行装,今天,她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定! 当夜,师歌穿着丫鬟的服饰混进厨房的馊水桶中,静等离开的时机。 然而,恐怕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就是在馊水桶被她顶开的那一瞬间,她的头也会霎时与自己的身体分离,咕噜噜一脸草屑混合着血渍的脸上挂着的那双睁大的瞳眸,正不甘的望着月朗星稀的月空,控诉着自己的悲剧。 “爷?”黑衣侍卫安排好一切之后来到了蔺沧海所在的营帐。 正在书写着的人眉眼都未抬一下,漫不经心的问道:“都解决了?” “回王爷,已经处理得当。”蔺沧海轻轻搁笔,若有所思的望过去:“将她身边的人,也一并料理了吧!” “是,王爷!”黑衣侍卫眸光微闪,却什么也没说,恭敬的退了出去。 在他离开之后,蔺沧海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窗前,望着依旧皎洁的月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歌儿,本王给过你机会的,可惜的是,你根本就不懂得珍惜,这条死亡之路,是你自己选择的!” ―― 翌日清晨,刚刚睁眼的刑部侍郎在看到摆放在自己chuang前的女儿师歌的头颅时,怔愣了半晌没有回过神儿来,而他身边的夫人,却在看到自己的嫡女之后,直接晕死了过去。 尽管彼时刑部侍郎的脸色已经犹如死灰,可他到底是历经风霜的人,这些血腥事件在他的刑部每天都有上演,虽然场景熟悉,但不熟悉的却是眼前头颅的主人,却是他的亲生女儿,不可否认,在他看到这颗头颅的时候,他脑中一阵晕眩,身体也下意识的颤抖起来,可随着夫人的那声尖锐的嘶喊,却又将他拉回现实,紧接着,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旋即,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露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悲痛:“歌儿啊,为父对不住你啊,我的女儿……。” ―― “你说什么?师歌她,她死了?”四名侧妃当中,唯一一位还没受到任何威胁的易香听完丫鬟的话,整个人傻掉了,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丫鬟:“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昨晚,昨晚我明明还看到她的,她怎么就死了呢?” 丫鬟面露惊恐的看着易香:“主子,听说,听说师侧妃的头颅,是在,是在师大人的寝室被,被发现的,当时,当时师大人找遍整个府邸,都没发现师侧妃的身体。” 易香直觉一股凉气从脚底陡然上升到头顶,手一抖,手中的热茶也‘啪’的水花四溅,滚烫的茶水泼在脚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她木然的看着自己的丫头,整个人就好像被抽空了灵气般,面无表情的喃喃道:“你说,接下来会轮到谁呢?” 那丫鬟陡然打了个机灵,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侧,侧妃娘娘,您,您在说什么呢?” 易香唇角边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郦媛、师歌都死了,你说,接下来会是谁呢?是夏侯紫?还是我?亦或者是……墨澜?” 丫鬟惊恐的看着易香,下意识的就要逃离,却反被易香死死的扣住:“你这个凶手,怎么?杀了人就想跑吗?没门儿,没门儿,我掐死你,我掐死了,让你来吓我,让你来折腾我!我掐,我掐……。” “啊,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快,快来救命啊,救救我……。” “咳咳咳,救,救,救命!” 接二连三的呼喊声总算吸引了人过来,当大家撩起帐帘看到里面的这一幕时,惊得半天没回过神儿,任谁也想不到,好端端的易侧妃居然会掐上自己的丫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得到解脱的丫鬟,一边惊恐的往后退,一边指着易香哭的凄惨:“小主疯了,小主她疯了,疯了……。” ―― “疯了?”蔺沧海翻阅密函的手一顿,疑惑的看向前来回禀的手下:“确定,疯了?” 那侍卫恭敬的点了点头:“回爷的话,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就突然间疯掉了,满嘴胡话,胡言乱语,看情形,并不像是装的。” “装?呵,真巧啊!”前一个刚刚死掉,这一个就迫不及待的疯掉了?易香啊易香,你从来就不是最蠢笨的一个,既然你如此这般的为自己寻找后路,本王若是不成全你,是不是太不顾及你我之间的情面了? “王,王爷?易侧妃她……。”蔺沧海唇角勾起一丝玩味儿的弧度:“先找个院子让她养着吧!” ―― 冷静听完白露汇报的夏侯紫,神色漠然的立在窗前:“真没想到,她们会这么快的动作,一死一疯,呵呵,蔺沧海,做人做到这个地步,也真是绝了!” “主子,小心隔墙有耳!”夏侯紫嗤笑一声:“你觉得我如今遮遮掩掩吗?说不定如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地下,你这般的小心,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可是主子……。”夏侯紫倏地抬手:“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只是……在我离开之前,绝不能弃你们两个于不顾,你和白芍陪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将你们两个放在这里。” “主子……。”白露不可思议的看着夏侯紫,似乎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夏侯紫竟然还能想到她们。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嬷嬷已经死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两个。”提起秦嬷嬷,夏侯紫又是一阵心痛,她是娘亲留给她的最亲近的人,却没想到,竟然会落入荷花塘淹死了,至于是怎么淹死的,夏侯紫到现在都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秦嬷嬷得死恐怕没有那般简单,尤其是,秦嬷嬷与侧妃郦媛,死在了同一天,这当中的诡异,恐怕,可以有很多种可能。 夏侯紫眸光危险的眯起,下意识的去抚上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她恐怕是保不住了,真是遗憾啊,不过,与其去为这样一个男人生孩子,倒还不如直接扼杀在摇篮里,蔺沧海这样的人,怎配有后? 至于那个假的夏侯青,相信她的妹妹,一定不会放过她,蔺沧海,你得罪了这么多女人,可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 一晃,又是十天过去了,就在墨晔被蔺沧海的这场拖延战术折磨的几近崩溃之际,李成、宋默两位将军手里的各十万兵马终于胜利会师,至于天照的边界,相信有澹台衍与澹台璃在,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如今,天照的三十万兵马对上蔺沧海如今的三十万兵马,可谓旗鼓相当,如若墨晔选择开战,那么两相的兵马可能会瞬间上扬你死我活的戏码,可是被围困在京城的那些人呢?难道要等到他们打完仗之后再去营救吗?到了那个时候,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更何况,不单单如此,还有城门上已经挂了近十天的夏侯奎等人,如果再不想个最直接的解决办法,恐怕他们这边还未出兵,那边人就已经死了。 蔺沧海到底在等什么?在这个关键时期,他是如何这般的沉得住气? 难道说,还有比夏侯奎更重要的人没有出现? 就在墨晔纠结于打法的时候,一个不好的消息突然透过敌人的嘴,传了过来:“秦王妃的五万兵马已经与秦王的三十万兵马汇合!” *** 留言六百加更,今日更完。 第267章 :风起云涌(上) “汇合?他们居然汇合了?”墨晔难掩震惊之色,他无法想象在他们的重重包围之下,对方是如何悄无声息的与蔺沧海汇合的。(.好看的小说) “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到这一点,只可能走了天照湖那条水路。”秦岚的笃定得到了其他几名副将的附和―― “没错,属下也觉得是这样,天照湖的水是活的,与南海的支流交汇,他们很有可能……。”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却被木姿直接打断:“抱歉,我想你们似乎忘记对方是多少人马,五万人马,你们觉得,得有多少人会水?就算这些人全部会水,想要安全无虞且还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全部潜水过来,可能吗?”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白天他们无法完成,只能在晚上,一晚上根本就无法让五万人马全部渡河,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分了很多天渡河,这也是为什么蔺沧海会一直在等待的原因,他在等,一直都在等待墨澜的汇合。所以说,从天照湖潜入进来,不是没有可能。”苏晋略一沉吟之后,接了木姿的话。 木姿听言,并没有反驳,却也没表示认同:“在我看来,蔺沧海在天照的地下一定有自己的秘密通道,否则,他是如何传递消息,又是如何运送补寄的?” “好了,不管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如今他们夫妻已经合体,三十五万兵马的优势是有目共睹的,我们,没有时间再与他们耗下去了……。”这些日子以来,宫里面再无消息传出,这样的不正常,让墨晔渐渐感到莫名的心慌意乱,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耗下去了,多浪费一秒,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那现在咱们要怎么做?”苏晋也有些按耐不住了,等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反击了。 墨晔深邃的眼眸望向城门的方向,内心悄然的下了一个决定,继而转眸看向黑家兄弟:“还记得摄政王交给你们的秘方吗?” 黑豹猛地挑高了眉,“你的意思是……?” “未雨绸缪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用上这些东西的时候了,只有这个,才是最方便最快捷的力量!”黑龙却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眉:“这种武器杀伤力太强,现在就要用?是不是太唐突了?更何况……,皇上还被围在京城,还有城门上的人,一旦我们有所动作,就会发生不必要的牺牲,这不是我们乐于见到的,也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啊!” “自然不是这般大张旗鼓的使用,你们先将手头拥有的武器全部运送过来,本将届时自有安排。”有了墨晔这句话,黑龙不再反对,微微颔首后与黑虎领命而去。 在他们离开之后,墨晔突然意味深长的看向木姿六人:“木姑娘,我知道你们六人的身份不同一般,不知道你们可有方法进入京城内部,乃至……蔺沧海所控制的区域内?” 木姿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想到夏侯霏的交代,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墨将军请放心,小姐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熟知这条线路的人已经在路上,相信要不了几天就会与咱们汇合,届时,应该会让您满意。” 墨晔诧异的看着她:“你们小姐?霏儿?”她连这些都能安排的到? “是的将军,小姐曾经吩咐过,一旦形势不对,即可调动那些人。(.无弹窗广告)”木姿微微颔首后便不再多言,然而这样的回答却已经让墨晔等人感到了震惊,这个夏侯霏,似乎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简单啊! “那你们小姐她现在……。”木姿淡淡道:“墨将军放心,距离一个月期限已经度过,小姐她如今已经有能力对抗,而且,说不定还会成为这场战争,最关键的所在。” 秦岚捕捉到她话语间最大的亮点:“你说什么?一个月期限?什么一个月?”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好了,安排到这里,想必墨将军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儿了,我们姐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就不多留了,告辞!”木姿客气的朝他们一一颔首后,领着木晴五人转身离去。 看着她们的背影,秦岚、墨晔等人眼底满是深思与疑惑,纷纷猜测木姿口中最关键的所在,到底是什么…… 三天后,当木姿口中的人出现在墨晔面前时,苏晋讶异的看着她们:“是你们?你们不是王妃的丫鬟吗?”没错,眼前的这五个人,正是夏侯霏曾经的四大丫鬟静娴四人,以及多出来的关键人物,锦秋。 静娴冲着大家淡然一笑后,请出了锦秋:“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家王妃的姑姑,大家可以喊她锦秋姑姑,未来几天,我们五人会领着你们熟悉密道。” 其实,当时夏侯府中毁去的不过是密道入口,月神宫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至今还保留着,按照夏侯霏的话来说,早晚有一天会派上用场,这也是锦秋为何会和静娴她们四个凑在一起的原因所在。 五天后,十月初九,黑虎、黑龙押送着豹王寨所有的家当与墨晔大军汇合。 今天是夏侯霏的生日,可天照的形势却没有像预想中的那般简单,蔺沧溟立在乾坤殿前,望着蔚蓝如洗的天空,眼底一片悲凉,呐呐道:“霏儿,对不起~。” 蔺如风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那丫头就及笄了,十五岁,代表着她长大了,放心,她不会怪你的!” 蔺沧溟唇角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我倒是希望她能怨恨我,可是……,事与愿违啊,霏儿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霹雳堂五只虎一直尽职尽责的向他们汇报着外面的形势,这当中自然包括夏侯霏被墨澜带走的消息…… “放心吧,你真以为木灵寨那些人是吃干饭的?她会没事儿的,一定。”蔺如风带着倦容,淡淡的掠过乾坤殿里里外外皆以布置好的白色绸缎、灯笼,哑声道:“走吧,吊唁要开始了。” 十天前,九月三十日,太上皇蔺天琊驾崩,享年五十九岁。 因时局所限,蔺天琊的丧仪怕是有史以来最朴素的一个,在全城断米断粮的情况下,他的丧葬礼仪规制显得尤为寒碜,遗体虽然入棺,但却出不了城,更无法做法事,为了使遗体得到更好的保护,蔺如风不得已之下将尸体存放在了冰库中,只等这场战争之后,再为他举行盛大的丧葬仪式。 十天,这这漫天的十天里,兄弟俩暴瘦数十斤,可见这段日子里,他们不但经受着精神上的折磨,就连身体上的折磨怕也只多不少。外面危机重重,内里又岂是风调雨顺?他们已被围困了一个多月,百姓们由最初的淡定到而今的暴躁,再到而今的疯狂,京城各大店铺几乎已被洗劫一空,强大的压力逼着这对兄弟夜以继日的善后、筹谋、布置,就连蔺天琊的突然离世,也与如今的形势脱不开干系。 当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统统压在这对难兄难弟身上时,他们的反.攻,也即将开始…… 一晃,又是八天的时间匆匆而过。 十月十七日这天,天还未亮,一抹耀眼的红光在朦朦的天空中‘嘭’然绽放,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每一个未眠之人的脸,随着蔺沧海一声令下,五万人马冲向京城方向,其余三十万人马则朝着墨晔的方向而去,于是,筹谋已久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帷幕…… 而此时,偌大的天京城内也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潜伏在各个角落的金鎏宗各部众已最快的速度组织好了所有一切能够动用的力量,甚至于就连八十岁的老爷爷与老婆婆,也加入了誓死对抗的队伍中; 平日里那些纸醉金迷的官员们也在蔺沧凉、蔺沧凛的带领下,集结出自己所能拥有的力量,丫鬟、小厮、厨子齐上阵,准备最后的这一沉重一击; 皇后、杨嫣然等人集结后宫中所有女人的力量分散到天京城的大街小巷为这些即将开战之人做饭,奉献出自己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如此大规模全员总动员的场景,可谓百年难得一见,谁也没想到蔺如风、蔺沧溟会有如此强大的集结力量,尽管凑出能够上战场的人仅有两万多人,但其中不乏金鎏宗、乌衣卫最精英的部众,剩下的一万多人多为妇女儿童老人与孩子,虽然他们无法上战场,但是在背后却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那抹红光照亮所有人的脸时,在蔺沧海那边还未有任何动作的时候,天京城的人们率先打开了城门,主动出击,很快就与墨澜所带来的五万人马融入到一起,多如蚂蚁般的混乱人群正式上演你死我亡的厮杀…… 同一时刻,蔺沧溟、蔺如风双双跃入城墙之上,在两人即将接触到夏侯奎等人之时,蔺沧海却携带者夏侯霏、墨澜纵然现身,兄弟二人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齐齐朝夏侯霏望过去:“霏儿?” “呵呵,恭喜你,这次居然没有认错人,既然知道我手里是谁,还不放下手中的武器?”蔺沧海锐利如鹰隼般的厉眸死死的盯着蔺如风,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 蔺沧溟深深的看了眼始终平静如水的夏侯霏,渐渐的放下心来,面对蔺沧海的威胁,他看向他的眼眸之中,浮现一丝不屑而嘲讽的冷笑,“卑鄙!” 面对他的嘲弄,蔺沧海不怒反笑:“卑鄙?我的卑鄙也是被你们逼出来的,只要你们投降,下面的一切就都可以结束。” “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你回头看一看,那边站着的人是谁?”蔺沧溟双臂抱胸,转眸看向望江楼上那个被刀架着的女人。 蔺沧海在看到那抹身影时,瞳孔猛然一缩:“母妃?该死的,你们居然……。” “无毒不丈夫,这些还是向你学的,别急着骂人,也别只顾着看三楼,好好看看二楼!”蔺沧溟好心的提醒下,蔺沧海面容骤然变得狰狞起来:“蔺沧溟,你以为一个女人就能威胁到本王?” “兄弟,好好看看清楚那个女人是谁,还有她怀抱中抱着的人,又是谁!”蔺沧溟冷然一笑,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墨澜凝目望过去,眉心轻轻一蹙:“夏侯青?还有殷王府的小世子?”看到这里,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蔺沧海,眸光中夹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王爷,能否告诉妾身,您与这个女人还有那个孩子什么关系吗?” 彼时的墨澜站的笔直,目光也异常的温和淡然,但看在蔺沧海的眼里,却是一种非常不好的预兆,厉眸冷冷落在蔺沧溟的身上,“四弟莫不是脑子抽了,那个女人与孩子与谁有关系难道你会不知道?” “本王看脑子抽的人是你才对,为什么别人不找偏偏就找你呢?”就在这个空档,突然杀出来的声音让蔺沧海身躯倏地一僵,蔺沧溟、蔺如风则一脸淡然的看着走过来的殷小王爷殷天宝,似乎他能出现在这里,两人一点都不意外。 “天宝,你这是什么意思?”蔺沧海冷冷一哼,却没有动怒,看向殷天宝的眼神也充满了凌厉。 “什么意思?本王真是瞎了眼才会去支持你,不知道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反过头来给老子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蔺沧海,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平白无故让老子给你养儿子养这么久,你说,你该怎么回报老子?” “你说什么?孩子?”墨澜脸色陡然一变,猛地回头看向望江楼之上,那个怀抱着孩子,泪眼汪汪看着这边的夏侯青,精致的容颜上陡然闪过一丝狠辣:“那个孩子,是你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蔺沧海目光中掠过一抹阴鸷:“该死的,你相信他们也不愿相信我?谁说那个孩子是本王的?有什么证据?你这个女人,可别中了他们的离间计!” 殷天宝回过身来,冷笑着凝视着蔺沧海:“你觉得本王会拿本王的孩子与女人来威胁你?毁了名声事下,丢人才是大,值得吗?” “殷天宝,说话要记得给自己留有余地!”蔺沧海怒吼一声,恨不能砍了他,殷天宝眸色骤然一沉,冷冷的看着他:“我看该给自己留有余地的人是你才对!” 殷天宝这是铁了心的要与自己作对了? 蔺沧海没有想到,拉锯战刚刚开始,他就损失了殷天宝折一员大将,甚至没想到他会将德妃交给他们,殷天宝的背叛,蔺沧海的损失,怕是难以估量! “放了你手中的人,否则,本王让你的儿子即刻落地!”蔺沧溟不紧不慢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响起,惊得蔺沧海瞳眸猛然一缩,但很快,他释然了:“蔺沧溟,本王说了,那不是本王的儿子,要杀要剐,似乎与本王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了解蔺沧溟,人冷心却不冷,面对一个孩子,他相信,他不会动手,所以他在赌,赌这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放开她,否则你的儿子马上就会被我扔下去!”远远地,一道尖锐的声音顺风飘来,蔺沧海一震,眯起眼睛危险的望过去,这一望不打紧,手中握着的长剑竟然瞬时一抖,那个女人是……是,夏侯青?真正的夏侯青? 嘶……蔺沧海突然倒抽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看向蔺沧溟:“她,居然没死?” “死?她若是死了,后面的好戏还怎么唱?放不放人?如今的夏侯青,可不是当年那个幼稚的小女孩儿,如今的她,可是恨不得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如若能杀了你的儿子,也算是父债子还了,你说是不是?”蔺沧溟眸色一深,笑意与天气同温,凛冽而冰寒的没有一丝温度。 “卑鄙!” 蔺沧溟嗤笑一声:“论卑鄙,似乎没有人比得过你吧?” 看到这里若是再看不明白,墨澜也不用站在这里了,她心中一寒,面上却露出淡淡的微笑看着蔺沧海:“真没想到,王爷还有这等嗜好!”殷王妃是如何嫁入殷王府的当时可是京城贵妇圈中的一个笑柄,可就是这样一个笑柄,却偏偏入了蔺沧海的眼,甚至于比他其他四位侧妃都要有资格,因为,她可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生下蔺沧海孩子的女人,不管这当中有多少外在的因素,孩子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呵呵,真是讽刺的很,这个男人,除了会去利用女人之外,还能有什么本事?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想到这里,看向夏侯霏的眼神又多了一层深意,说到她,当初的她,应该是蔺沧海第一个明媒正娶的秦王妃,可惜蔺沧海眼瞎退了婚,后来虽然她经历了很多,但最后却嫁入了太子府,看得出来,蔺沧溟非常在乎她,可见她当初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比起她,反观自己,墨澜只觉得从内到外弥漫出来的,都是淡淡的苦涩味儿,当初如若没有执意要去嫁他,她会不会就不会有那样一段凄惨的经历?纵然她是以不洁之身嫁给他的,可他对她,又何曾干净过? “墨澜,你该相信本王对你的心。”墨澜言辞间的讽刺,让蔺沧海非常的不满,他拉着夏侯霏试图靠近墨澜,却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了:“王爷,事到如今,您还是赶紧下决定吧,否则,您唯一的骨肉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别忘了,这边的城墙上,可还挂着人家的家人呢!” 墨澜状似无意的提醒,让蔺沧海猛地抬眸,看着对面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夏侯青,他咬牙低吼:“休想,本王不会上你们的当,这个孩子,在没有得到本王的亲自承认之前,与本王无关。” 敢情,他的意思是要来一个亲子鉴定?确定了,他才救,不确定,就不救了? 夏侯霏眨眨眼,下意识的抬眸看向她,被她这么一看,蔺沧海恼羞成怒一把扣住她的下颚,恶狠狠的怒道:“看什么看?再看,本王捏死你!” 尽管离得远,但不管是真的夏侯青亦或者是假的杨馨儿,都是习武之人,他的话自然一字不落的落入耳中,似是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夏侯青冷冷的斜睨着身边因这句话晃了几晃的杨馨儿,冷笑:“看清楚了吗?这个男人,就是这么的绝情,即便现在我将这个孩子丢了下去,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杨馨儿,你辛辛苦苦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事,到头来,不也落得这样的下场?呵呵,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情何其的痛快,咱们女人就是天生的傻子,为了一个男人,可以为他豁出所有,不计较任何利益的为他豁出所有,可到头来,却得到这样的下场,真的是,太讽刺了!” “知道郦媛是怎么死的吗?知道师歌是怎么死的吗?知道,易香是怎么疯的吗?”在杨馨儿黯淡无光的眼神中,夏侯青沉了沉心中的火气,幽幽的说道:“郦媛发现了他勾结南启的秘密,逃跑的过程中遇到了我姐姐的身边的秦嬷嬷,结果,两个人都死了……。” *** 留言七百加更。 第268章 :风起云涌(中) “师歌仅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透露出她太过聪明的事实,被这个男人砍下头颅,送给了自己的亲爹,警告他爹爹,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易香她很聪明,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没有人会去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所以说,她目前还是安全的。而我的姐姐,夏侯紫,也是最直接的受害人,最后,不也被挂在了上面,与我的爹爹一样,承受着冬日的阳光与寒冷吗?”夏侯青目光幽幽的望着城楼的方向,眼底满是愤恨用痛苦。 夏侯紫,当初如若跟她一起走了,今日何曾会有这样的下场?蔺沧海怎么能对她狠下这个心? 夏侯青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杨馨儿看清楚这个男人的本质,可惜的是,并不是人人都那般的清醒,这个杨馨儿已经没有了未来,纵然蔺沧海的语气刻薄到了让她心死的地步,可她依然没有放弃,就因为她,为他生下唯一的骨肉,仅凭这一点,她于其他的女人,地位也是截然不同的,她不相信他会真的这般对她,对,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做的表面功夫,他相信他曾经对他的承诺,所以,不管此时她说了什么话,她都无条件的选择接受。 “敢情我在这边说了这么半天,你都没听进去是吧?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把孩子给我!”夏侯青眸色倏地变得凌厉,杨馨儿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孩子,戒备的往后退:“你要做什么?” “你说我要做什么?把孩子给我!”杨馨儿猛地意识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手中的力道便越发的紧了,“不,我不给,不给,给了你,宝宝还能有活路吗?这是我的孩子,他还不到两岁,我求求你,饶了他,杀了我,行不行?我求求你了,求求你!” 夏侯青看她如此不顾一切的跪下来,眉头下意识的拧紧,“傻子,又是一个傻子,可惜,我不再是当年的夏侯青了,你的这些对我根本就不起任何的作用,孩子给我,别逼我对你用强!” 杨馨儿花容月色般的俏脸上闪现出惊恐之色,就在她退无可退的时候,怀抱中的孩子突然间醒了,看到陌生的环境,母亲又将自己搂的呼吸不上来,难受之下小家伙哇的一声哭了,声音嘹亮毫不夸张,当即将杨馨儿与夏侯青震慑在原地,“乖,乖孩子,别哭,娘在这里,别哭,乖璿儿,不哭,娘在你这里。” 夏侯青耐心用尽,懒得再与她有过多的交流,尽管孩子的哭声也换回了她的一丝同情心,但是,想只要一想到她的姐姐与爹爹,她就不得不狠下心来,在于杨馨儿的拉锯战中,很显然,武功高的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杨馨儿手中的孩子躲了过来,而后,用杨馨儿无法想象的速度冲到窗前,对着城门的方向怒声一喊:“蔺沧海,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震惊在了原地,任谁也没想到夏侯青会抱着孩子一起从二楼跳下,那沉重的一摔,饶是孩子不死,也被夏侯青给压死了,血很快从夏侯青的身下流出来,弥漫开来,鲜红的颜色直刺随后跑出来的杨馨儿的眼中,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上前,却被夏侯青的人阻拦在外,渐渐的,大家围城了一个圈,直到蔺沧凉带着乌衣卫赶到,将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人双双抬走,杨馨儿、以及德妃原素,才瘫软在地,忘记了反应…… 目睹完这一切的蔺沧海,阴沉着一张俊脸,黑眸闪烁着丝丝冰冷,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蔺如风、蔺沧溟两人,声音从唇齿间蹦出来:“你们,居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蔺沧溟幽深的眸光冷冷一笑:“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更何况,你的手里挂了多少人的性命?” 蔺沧海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哈哈哈,好一个父债子还,那么这夫债,是不是要妻来还?”他用力的钳制住夏侯霏一步步的靠近城墙,直到退无可退之际,凤眸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深邃了:“墨澜,过来!” 墨澜红唇微微抿起,眸光幽暗,看不出情绪,静静的站在那里,对于蔺沧海的呼唤,仿若未闻。 “墨澜,连你也要背叛本王了,是吗?”蔺沧海一窒,面色瞬间一沉。 墨澜精致美丽的容颜在这一瞬间变了几变之后,缓缓的来到蔺沧海的身侧,蔺沧海的脸色微微缓和之后,凌厉如刀子般的眼神射向蔺沧溟:“你觉得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动作快?” 对方尽管是三个人,但是那个殷天宝是个什么实力,没有人比蔺沧海更加的清楚,而今孩子已经死了,他们手中再没了威胁他的把柄,他如果不趁机做些什么,恐怕难以脱身,幸而,他还留了一手。 想到这里,他那只拉着墨澜的手突然出力,浑厚的内力瞬间将墨澜甩向蔺如风、蔺沧溟,风驰电掣间,蔺沧海以最快的速度将挂在城墙上的绳子全部斩断,而后拉起夏侯霏就跳下了城墙。 等蔺沧溟、蔺如风反应过来的时候,根本就顾不上去追夏侯霏,而是身形极快的跃下城楼接住夏侯奎等人,但很可惜,他们两人毕竟手臂有限,能借住的,也仅仅是夏侯奎与三位姨娘,至于其他人…… 谁也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两道黑影突然现身,在抓不住的情况下,用自己的身体做肉垫,挡住了那最沉重的一击,可即便如此,五个人也均不同程度的受伤,尤其是其中一人,竟被压得当场吐了血。 待蔺沧溟、蔺如风将夏侯奎以及三位姨娘身上的绳索解开,奔过去时,夏侯诃、夏侯薇以及夏侯紫已经被这沉重的一击摔得七荤八素,而被他们压在身下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正痛苦的申银着,另外一人也就是吐血那人,已经晕死了过去。 当蔺沧溟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翻过身来的时候,夏侯薇惊得险些尖叫出来,幸而夏侯诃反应迅速,捂住了她的嘴,但那震惊的眼神却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脸,“怎么,怎么会是他们?” 原来,躺在地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消失很久的夏侯渊以及刚刚才经历过坠楼的夏侯青,夏侯渊显然被压得不轻,到底是血脉相连,在最最关键的时刻,他将自己的身体微微侧了点,也因为此,他身上落了两个人的重量,而夏侯青本身就已受了伤,夏侯紫的重压之下,自然而然的吐血晕厥,经过蔺沧溟的细细诊治,大家齐齐松了口气,尽管两人伤势都不轻,但好在,都保住了命。 待这一家人互相搀扶着要离开之际,谁也没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个程咬金,原本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夏侯紫却突然从袖口中拔出一把匕首,朝着蔺如风的腹部用力的刺了上去,鲜红的血液刺红了夏侯紫的眼睛,就在蔺沧溟要对她出手之际,她怀中的夏侯青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臂,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因为这句话,所有人看夏侯紫的眼神都变了…… “不,不要杀她,她还怀着孩子,她不是故意的……。(.好看的小说)” 夏侯紫却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反而眸色幽深的看着蔺沧溟:“给我个痛快吧,这是我应该走的路,希望你们能救出所有的人,包括……,我的母亲!”而后,以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速度朝蔺沧溟撞了过去,‘噗嗤’一声响,似是玄铁刺入人身体的声音。。。 “不,不……。”随着两声尖叫,夏侯薇、夏侯青不顾一切的挣脱出他们的束缚,奔跑到夏侯紫面前,想要用手去捂那‘呲呲呲’不断往外冒的鲜血,可夏侯紫那满是鲜血的手却一左一右的紧紧握住她们:“乖,别,别哭,姐姐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这是上天,对,对我的报应,告,告诉霏儿,来生,我做她的女儿,好好的偿还她,弥补,弥补我之前所酿下的一切,一切的错……。” “爹,女儿不孝,唔,您,您多保重,姨娘们,好好的,照顾,照顾我爹,拜托了……。” “不,姐姐,姐姐,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啊!” “紫儿,我的儿,紫儿啊!” “妹妹,妹妹!” 眼前的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等蔺沧溟反应过来的时候,蔺如风却朝他微微的摇了摇头:“那把匕首刺上的只是她早就准备好的血浆,她没有真的刺到我,这一切……。” 是做给某些人看的,而这个某些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蔺沧溟薄唇微微抿起,眸光幽暗的看向正前方,蔺沧海,我们与你势不两立! 夏侯紫死亡,蔺如风重伤的消息很快传遍天照的各个角落,自然而然也包括已疯病名义养在外的易香耳中,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身体猛然一僵,而后苦涩的笑了:“呵呵呵,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蔺沧海,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不过半天功夫,另外一则消息传来,秦王妃墨澜突然收回命令,命五万人马停止一切战斗,退出京城,以谁也无法理解的心理与蔺沧溟在京城中的所有势力联合在一起围攻向蔺沧海的后方。 前方正与墨晔厮杀的如火如荼的蔺沧海,怎么也想不到墨澜竟然会突然倒戈,更令他无法想象的是这五万兵马居然听从她的调遣,反过头来围攻他,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蔺沧海坐不住了,眸光凝聚出厉色,抿着唇看向他如今唯一的一个筹码——夏侯霏! 察觉到他不善的眼光,夏侯霏淡然从容的绝色容颜上划过一丝冷凝的笑:“怎么?你身边的女人全部利用完了,现在要反过头来利用我了吗?” 蔺沧海幽深的眸光里冷然一笑:“是又如何?你可是我最重要的筹码,他蔺沧溟可以不顾任何人,却不能不顾你,夏侯霏,当初我可真是小看了你!” 夏侯霏漫不经心的一笑:“你的眼光,何时准确过?” 蔺沧海僵硬了片刻,俊美的容颜一变再变,深邃的凤眸也越发幽深难测:“女人,不要太狂了,别忘了,本王的手里还有三十万兵马!” “三十万?嗤,天真,好好回头看一看吧,三十万,呵呵,你能有十万兵马已是奇迹!”夏侯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言语间皆是对他深深的嘲弄。 蔺沧海面色骤然一沉,正欲出门查探清楚之际,他的隐卫却突然冲进来,气喘吁吁的道:“禀王爷,不,不好了,南启突然大范围的撤兵,三十万兵马如今,如今就只剩下五万兵马了,墨晔,墨晔的大军也已经杀过来了,王爷,我们,我们已经没有路可以退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你说什么?”蔺沧海阴沉着一张俊脸,低声咆哮,“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南启怎么会撤兵,他为什么会撤兵?” 那隐卫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得连退几步,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刚刚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冲了进来,哪里还顾得上去问? “查,去查,给本王查清楚,查不清楚,你提头来见!”隐卫逃也似的离开了,至于还会不会回来,那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这个时候,逃命还来不及,谁还有心情去查这个已经不重要的原因? 夏侯霏睨着一双好看的水眸漫不经心的托着下巴坐在那里,淡定而沉稳的看着蔺沧海几近疯狂的模样,唇角边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嘲弄:“事到如今,你也该为自己想一种比较体面的死法了!” 蔺沧海阴鸷的眸子微眯,隐忍着一腔怒火:“夏侯霏,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命令本王?” 霏儿白了他一眼,不屑的勾唇:“听听吧,这美好的交响乐,要不了多久,你的五万兵马也会消失殆尽,死完死绝,蔺沧海,你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兵败!” “本王会败?呵呵,真是笑话,就算没有了那二十五万兵马,那又怎样?蔺如风他已经中剑,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死了,他若死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哈哈,那就意味着天照的有一场争斗开始了!”蔺沧海黑色的瞳眸中闪耀着诡异的兴奋,如利剑一般的眼神射向夏侯霏:“还有你这个女人,既然注定本王已经失败,那么,在失败之前尝一尝蔺沧溟的女人,似乎……死也甘愿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如今还是处.子之身吧?” 夏侯霏身体一僵,咬紧了下唇,戒备的看着蔺沧海:“你要做什么?” “你说本王要做什么?你不是很得意吗?既然本王注定要死了,那么死之前与他蔺沧溟的女人共赴芸雨一翻,似乎,死了也值了!”蔺沧海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猥.琐意味,让夏侯霏厌恶的皱起了眉头:“无耻!” “无耻?你们女人都是一个德行,越是无耻的男人你们越是喜欢,嘴里说着拒绝,其实心里面别提有多兴奋了,对不对?你和蔺沧溟成亲也有四年了吧?他到现在都没碰你一下,啧啧,真是忍的够久了,今天,不如就便宜了本王如何?反正你本来就是本王的秦王妃,当初不也爱本王爱的要死要活的?现在装清纯,是不是晚了?” 越说越难听的蔺沧海,丝毫没有注意到夏侯霏已经用力攥起来的拳头,还有那正一点点变色的黑眸,彼时她的眼睛里正不断的闪耀着幽光,如刀子般凌厉的眼神死死的锁住蔺沧海,期间夹杂着太多的仇与恨,一击,只需要一击,这个男人就能死在她的手里,可是……她却偏偏不想这么做,他害死了她的姐姐,害死了那么多人,如此简单的死未免太便宜他…… “我哥哥怎么样了?你将我哥哥怎么样了?”刚刚被蔺沧海打断,夏侯霏忽略了蔺如风受伤的消息,而今听到外面正高声呼喊着蔺如风的名字时,夏侯霏才猛地松开手中蕴含的力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拽到了她的面前。 蔺沧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坏了,黑眸之中尽是狐疑:“你……。” “姑奶奶问你话呢,我哥呢,你把我哥怎么样了?”蔺沧海看稀奇般的看着夏侯霏:“你脑子没问题吧?你的哥哥已经死了七八年了,还哥哥长哥哥短的,有完没完?” 然而,话到这里,他的声音却猛然一窒,“告诉本王,你的哥哥,是谁?” 夏侯霏泛动着眼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说呢?你的心里不是有答案了?蔺如风就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就是蔺如风,现在,你明白了?”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夏侯焰?他怎么可能是夏侯焰?”越说越激动的蔺沧海猛地挣脱开夏侯霏的牵制,反手掐上夏侯霏的脖子,如死人般的眼神死死的锁住她的喉咙:“真没想到,兜兜转转,大家竟然又回到了原点,夏侯焰,哈哈,夏侯焰竟然没有死,更加奇特的是,他居然是父皇的儿子,可笑,真他妈的可笑。夏侯霏,也怪你流年不利,碰到了本王,就算本王想放过你,今天也不能了,要怪就怪你是夏侯焰与蔺沧溟的人,今天,老子不把你生吞活剥了,难消我心头只恨!” ‘呲啦’一声响,夏侯霏的外衫已被血红着双眼的蔺沧海一把撕裂,夏侯霏看着此人疯狂的举动,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出手,恐怕会深受其害,就在她忍无可忍要挥上自己的拳头之际—— 一道黑影以比她更快的速度将压在她身上的重量骤然解决掉了,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后,她很快被人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气味儿让夏侯霏在瞬间就猜到了此人是谁,紧握的拳头因为他的出现,不得不松了开来,看来蔺沧海今天不会有个好结果了,若是落在她的手里可能会生不如死,可若是落在蔺沧溟的手里,那很有可能是生不如死的升级版。 “霏儿乖,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来了,你会很安全……。”听着他温柔如水般的声音,夏侯霏忍不住一阵恶寒,艾玛,她是小孩子们,居然这般轻声细语的哄她,实在是,太诡异的说。 好吧,其实她有时候更女汉子一些,今天就算他不来,蔺沧海也会被她揍得连他儿子都不认识他,只是可惜了,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就突然冒出了这么个人,看来验收成果的机会怕是轮不上了…… “我哥呢,我哥他怎么样了?”短暂的情绪波动之后,夏侯霏猛地抬起头,一脸急切的拉住正准备往蔺沧海方向走过去的蔺沧溟。 “放心,他没事儿,你一会儿就能见到他。”蔺沧溟的安慰让夏侯霏长长的吁了口气,然而,有人不高兴了,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夫妻团聚之后,用力擦掉唇边的血迹,恶狠狠的瞪着蔺沧溟:“不可能,蔺如风明明中剑了,他怎么可能会没事儿?” “你以为夏侯紫还会听从你的指令?”蔺沧溟眼神蓦地一冷,唇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让女人为你牺牲,你他妈的就不是个男人!” *** 留言八百加更,今日完,明日继续! 第269章 :yy0504红包加更 蔺沧海缓缓站起身,紧紧的攥着拳头,眼里充斥着愤怒的火光:“我不配,你蔺沧溟就配了?大家彼此彼此,谁也没资格说谁。夏侯紫这个践人,昨天老子就应该杀了她!” 蔺沧溟冷笑一声,语气带着讽刺的意味儿:“不用你杀,她已经死了,噢,对了,她是自杀的,肚子里还有刚满两个月的孩子。” 蔺沧溟的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般将蔺沧海震得瞳孔骤然间放大,他看着他,眼底闪烁着莫名的暗芒:“你说什么?”夏侯紫已死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她是自杀,而非被杀,至于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孩子,更不在他所预计的范围内,如今冷不丁听到,心里也是莫名的一沉。 “我说这是上天对你的惩罚,让你接连失去两个孩子,夏侯紫为什么会选择自杀你可有想过?她明明可以活下去的,可偏偏,她选择了自我了断,蔺沧海,你这辈子作孽无数,到头来,活该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蔺沧溟深深的望着蔺沧海,嘲讽道。 蔺沧溟带刺的嘲弄让蔺沧海猛然一怔,冷酷的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不等他继续,人已挺直了脊背,面无表情的看着蔺沧溟:“属于你我兄弟间的奚落可以到此为止了,我蔺沧海命中是否有子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老天说了算,就算断子绝孙也轮不到你在这里口出狂言,走吧,是男人的话就与我决一死战,你若输了,就给老子滚出天照。” “那如果你输了呢?”夏侯霏深深的望着蔺沧海,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她没有想到,夏侯紫会是这般凄惨的下场,想当初她离开天照之时,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回来找她报仇,可是没想到,她们姐妹之间的恩怨会随着她的死亡而化为虚有,更甚至,她还想到了要为她报仇雪恨。也许,人就是这般的犯贱,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直到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才觉得曾经的小打小闹是那般的幼稚可笑,连带着积攒多年的怨气,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淡而无味儿了。 蔺沧海突兀的笑了起来,他的眼里,满是嘲讽的仰天大笑两声,“若是我输了,不用你们动手,本王自我了断,现在,可放心了?” 夏侯霏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讽笑:“自我了断?秦王殿下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那你想怎么样?”蔺沧海剑眉微敛,黑眸隐约闪现出一丝不满,似是没想到夏侯霏会在这个时候开口,更没想过除了死之外,她还想让他做什么。 “我要你跪行十里地为我的姐姐送行!”夏侯霏清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看向蔺沧海的眼神亦是充满恨意与决绝。 “笑话,本王的老子死了半个多月都还未磕一个头,你居然大言不惭的让本王跪行十里地为一个侧妃送行?夏侯霏,你脑袋被驴给踢了吗?”蔺沧海太阳xue上青筋暴起,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早日收拾了这个女人,如今也轮不到她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了,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超多好看小说] “依我看,脑子灌满浆糊的人是你,你不为太上皇磕头送行那是你做儿子的不孝,但是你亲自害死了你的妻子与骨肉,那就是你为人父为人夫的不是,让你这样一个上对不起亲父,下对不起妻儿的人活到今天,简直就是浪费粮食,蔺沧海,让你死就是便宜你,你就应该生不如死,才能抵消所有人对你的痛恨!”夏侯霏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讽意也更甚,直刺激的某人双目赤红,青筋直跳,如若不是顾念蔺沧溟在场,夏侯霏不知道会面临怎样暴力的场面。 “蔺沧海,你最好能赢了他,否则,等着你的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她知道蔺沧溟的实力有多强悍,因此她一点也不担心他会败给眼前的这个败类,所以,这样自信满满的话,她才敢毫不犹豫的说出来,为的就是能够刺激到他。像他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瘪三的王八蛋,最好能将他逼疯逼狂,这样他们才有最光明正大的理由料理他,不留后患! “果然最毒女人心,夏侯霏,你真是令本王另眼相看。”蔺沧海唇边的讽笑丝毫没有刺激到霏儿,在她看来,这才哪儿到哪儿,真正的狠毒在后面,今天,你若不死,本妃就让你痛不欲生。 “你想怎么比?”蔺沧溟双臂环胸,漫不经心的抬眸看向蔺沧海,黑如夜的眸底透着深邃的冰冷。 蔺沧海环顾四周,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自然不能在这里,地点我来选择,你们尽管跟过去,如何?” 蔺沧溟还未开口,夏侯霏已不满的怒目相向:“果然够卑鄙,这样的条件你也好意思提出来?蔺沧海,你不是忘记你们俩如今所处的形式了?这个时候,你以为还轮得到你来挑地方吗?” 蔺沧海似笑非笑的看着蔺沧溟:“怎么?不敢吗?”继而挑眉看向夏侯霏:“你这个女人还是乖乖闭嘴的好,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大呼小叫。” 蔺沧溟清淡无波的目光落在蔺沧海身上,黑眸之中闪现出强烈的霸气:“应战,说吧,在哪里比!” “南海西岸的小树林!”蔺沧海给出的答案,让夏侯霏下意识的挑了挑眉:“这不是她与蔺沧溟曾经呆过的那个小树林吗?那次是火烧画舫之后海水将他们冲到了那里,距离京城虽说不算远,可也不算近啊,这个蔺沧海将地方选在那里,难不成有什么阴谋?”想到这里,看先蔺沧海的眼神变得越发的幽深难测,可偏偏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她一个女人插嘴,蔺沧溟既然已经应下,她更没理由再去拒绝,如若不然,有损的只是她家男人的面子。 “没问题,时间地点你来定,届时通知就行,现在,你可以走了!”蔺沧海没有想到蔺沧溟会答应的这般痛快,继而看向他的眼神便多了一抹深思:“你居然现在就放我走?不怕我一去不复返?不怕我挖好了陷阱等着你往里跳?蔺沧溟,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我给你这个时间,不是为了向你证明我有多么的自信与厉害,我只是想给你,也给我自己一个公平对决的机会,只要你赢了,我们可以放你离开,但若是我们赢了,我想你会心服口服的接受大家对你的惩罚。你说呢?”蔺沧海唇角缓缓上扬,勾起一抹讽笑:“心服口服?你觉得这个词会适用在我的身上?” “看来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所以,我才会给你时间让你去准备,你若输在了你自己的机关埋伏当中,还有什么可说的?”该给的机会我们已经给了,到头来你还是输了,那你还能所什么呢?老老实实的接受我们的惩罚吧! “好,既如此,那本王就不客气了,十天之后,自有战书送上门!”话音一落,蔺沧海已迫不及待的溜之大吉,看着他灰溜溜的背影,夏侯霏不赞同的拧眉看向蔺沧溟:“就这么放过他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如果他就这么一去不复返呢?你是不是太大意了?” 蔺沧溟目光灼灼的瞅着她哀怨不满的小眼神,不由会心一笑:“怎么,连你也相信他能逃得出咱们的手掌心?” 目光触及到她那被撕裂的外衫时,猛然一寒,不由分说的解下他黑色的披风,满脸柔情的亲自为他披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以及那熟悉的味道,夏侯霏不由脸上一红,不自在的侧过身子,没好气的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然而,蔺沧溟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甚至还反手握上她那细腻软滑的小手,目光热烈下将她绵软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颊,满含歉意的喃喃道:“霏儿,对不起,这一年多以来,让你,受苦了,要打要罚随你的便,我人就在这里,绝对不反抗。” 饶是夏侯霏内心有再多的不满,在看到他不顾一切的冲进来时,其实气都已经消了一半儿,再加之自己刚刚刻意在他面前展现的泼辣与狠毒,按理说他应该多少有些情绪波动才算正常,可惜的是,至始至终这厮都只是满眼含笑的看着自己,眼底的怜惜与疼爱可谓毫不掩饰,这样赤果果的爱,说实话,让她委实有些接受不了。 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啊,怎么才一年多不见,全变样了?这厮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 本章为5000红包打赏加更两千字,感谢亲爱的【yy0504】送来的大红包,么么哒,爱你。 另还有留言900加更一千字,留言全部加更完毕。 还有三千字,在十点前撒! 第270章 :jennyjil红包加更 蔺沧海走后,五万兵马不战而降,归顺墨晔大军,至此,天照的内在危机算是基本解除,至于接下来的善后事宜,恐怕要经过一段漫长的时间打理。 新帝登基,千疮百孔之下的漏洞,势必要经历一场血雨腥风般的大换血。 夏侯霏有些不明白,“你既然给了他一条生路,他为何还要再回来?五万兵马已经没有了,就算他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说不定还要因为此而掉了命,值得吗?” 蔺沧溟怜爱的揉了揉她的秀发,“你不懂,这已经不单单是生与死的问题了,是我们兄弟间的较量。我与他,已经对峙了这么多年,或许今日的失败,他自己早已计算在了其中,唯一不甘心的,就是没能与我一举高下。” 夏侯霏微微蹙眉:“他自己计算其中?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失败?既如此,那他为何还要如此大动干戈的发起兵变呢?如果没有我派去搅乱南启的那两万兵马,南启又怎会突然之间撤兵?倘若南启不撤兵,那将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啊,到时候,得死多少人?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道血染天照,于他来说,就只是赢与不赢的意义?这个蔺沧海,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怎么越说越激动了?你冷静一点。”夏侯霏眸光危险的眯起:“冷静?我如何能冷静?你们知不知道这场兵变已经死了多少人了?你看看如今的天照,那还是一个国家吗?如果此时临月来袭,你们拿什么去抵挡?难道整个国家就此灭亡了,你们兄弟才能休战?” “临月不会来袭。”蔺沧溟无比肯定的话,得来夏侯霏的嘲弄:“你怎么就知道临月他不会趁火打劫?到嘴的肥肉,焉能有不吃的道理?除非他们傻了……。(.无弹窗广告)” “因为你夫君我,是临月的五皇子。”蔺沧溟没打算隐瞒她,况且这个秘密再过不久将不再是秘密,此时不说,将来恐怕会是个大麻烦,这个小女人有多敏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与其到了那个时候,倒不如现在老实交代来的妥当些。 “你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是临月的五皇子?”夏侯霏闪烁着勾人的水眸,猛地抬头看向他:“你说什么?临月的五皇子?那个从出生都未出现过的五皇子就是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蔺沧溟目光悠远的望向前方:“澹台紫丹离京那日,澹台璃将象征临月皇室的半块玉佩给了我,我们俩是双胞胎,所以玉佩一分为二。” 夏侯霏红唇轻扯,冷冷的看着蔺沧溟:“所以,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居然隐瞒我这么久,蔺沧溟,你果然好样的!” 面对她的指责,蔺沧溟并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他认真的看着她,露出一抹无奈的笑:“那是因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与他们相认,你知道,我在天照生活了二十五年,又是天照的太子、摄政王,你觉得以这样敏感的身份如何回归临月?到时候那些人又该以怎样的眼光看待我们?” “所以,你就不回去了?”蔺沧溟深深的看了夏侯霏一眼:“我不知道。” 夏侯霏白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蔺沧溟略有些单薄的唇微微弯出一丝温和的弧度:“以前的我没有任何牵挂,现在的我有了你,将来,说不定还会有我们的孩子,如果我们回到临月,要面临的情况说不定比现在还要严峻,这并不是我乐于见到的。说实话,我的童年几乎是伴随着噩梦长大的,我不想让我的儿子再经历一次……。” 如此平和的语调,是夏侯霏从未奢求过的,没想到而今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她目光湛湛的看着他,眼底闪耀着莫名的光泽:“溟,你变了,变得让我有些……,我们两人这一路走来,虽说也算经历了不少,可感情方面,几乎还是空白一片,你这样对我,会让我觉得很不真实,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蔺沧溟定定的看着她,须臾,眸光倏地一笑:“你我三年夫妻,虽没有夫妻之实,但一路风雨相伴,还不够真实吗?更何况,你曾经不是说过,如果将来我爱上了别的女人,一定要向你坦白?当年的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自然无法向你承诺什么,可如今你我也算是千帆过尽了,等到酿收成果的时候了,你却对我说,你觉得不真实?”话到这里,他突然握上她滑腻柔软的小手,将她贴在自己的胸口,目光清澈而郑重的看着她:“感受到这里的心跳了吗?他是鲜活的,是热情的,这里,从今天开始,为你而跳动,霏儿,告诉我,我们之间,还是空白一片吗?” 蔺沧溟的热情,蔺沧溟的深情,还有属于他特有的醇厚嗓音无一不在撩拨着霏儿周身的各感官,她目光清明的看着这样温和情深的他,强逼着自己按耐住心脏那不规则的狂跳,佯装镇定的撇嘴:“你以前对我怎样,你自己心里清楚,突然间对我这么好,这怎么可能正常?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有句老话说得好,‘男人靠的住,母猪能上树’,为了避免将来自己惨遭你们这些臭男人的抛弃,我必须要好好的考验你一翻!” “考验?”蔺沧溟好看的薄唇微微抿起,凤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知爱妃想要如何考验?” “先谈恋爱吧,俗话说‘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就是耍*’,我们先成亲,却没有恋爱,这句话也可以反过来说‘不以恋爱为前提的成亲就是逗你玩儿’,我可不想让你逗着我玩儿,所以,咱们可以先恋爱,怎么样?” 谈恋爱?结婚?耍*?这都什么跟什么?有这种俗话吗?还有刚刚那句‘母猪上树’,这些所谓的俗话为什么他没听说过? 蔺沧溟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这才一年多不见而已,怎么就感觉有代沟了?谈恋爱是什么意思?谁来给他解释一下? 瞥到他暗黑下来的脸色,夏侯霏抿嘴一笑,下意识的攀上他的手臂,“谈恋爱呢,其实不复杂,就是你重新追求我一下,待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之后,咱们再转正,如何?” 越听越糊涂的蔺沧溟,索性不去与这些新鲜名词去较劲儿,他看着挂在他手臂上的小女人,眉眼含笑的点头应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夏侯霏一听此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下了小脑袋,呐呐的低估:“话说,我那霸气的不可一世,拥有王者般气魄的‘总裁大人’到底哪里去了啊?让这样一位天生带着王者气息的男人如此柔情似水的妇唱夫随,真心伤不起有木牛?亲爱的王爷老公啊,这样的你,真不对我的胃口啊啊啊!” 蔺沧溟微微一愣,目光闪现出一缕诧异:“你怎么了?嘀咕什么呢?” 夏侯霏哀怨的看着他,抓狂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我们是不是该进宫了?”心里却在默默哀悼离她渐行渐远的霸气老公。 当然,她也不会就此放弃接下来很有可能面对的长期的改造计划,或许她有‘受虐倾向’,但为了今后的终身幸福着想,她还是希望找回那个对她动辄冷脸,恶言刻薄的蔺沧溟,只有那样,她才觉得自己的爱情,是真实存在的! 回到皇宫后,夏侯霏才知道,蔺沧海的儿子并没有死,夏侯青虽然恨他,但却不至于丧尽天良的去杀害一个稚儿,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虽只是从二楼跳下,但夏侯青却收了所有的内力与武功,那一跳一砸,可谓十足十的真实,再加之还要顾忌孩子的安危,又要避免让蔺沧海与杨馨儿看出来,夏侯青也算倾尽了毕生精力。被雷音他们拖走之后,她未曾给自己留有一点休息的时间就朝城楼方向飞奔而去,这才得以赶上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夏侯紫一命,只是可惜,那个时候的夏侯紫,已经失去了对生命的渴望,或许更应该说,她已经不再留恋这个世界。 夏侯紫的离开,让夏侯家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纵然他们曾经有着这样那样的隔阂,可经过此次事件之后,夏侯家或许可以拧成一股绳了。 夏侯霏看到这里,欣慰的勾起了唇,继而看向蔺沧溟:“李芳馥如今在哪里?”这样才算是真正的一家人,李芳馥曾经纵然有万般的错,也该随着夏侯紫的死,告一段落了。 *** 感谢【jennyjil】【76869】【290053***】【灬花落丶若相离】【52774***】等亲们的支持与厚爱,因为地方有限就一一感谢了,但每一个给予晴支持的人,晴都会记在心里,谢谢大家,群飞吻一个,(づ ̄3 ̄)づ╭~ 今天更新结束,一万两千字。 第271章 :洗精伐髓 蔺沧溟看了她一眼,语带调侃:“怎么?你打算放过她了?不知道谁当年要死要活的说要报仇,怎么说变就变了?” 霏儿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哎,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是老好人一个呢?更何况,当年年纪小,不懂事,有些事做的也有些偏激,如果我不刺激她,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至于那些嫁妆,我娘都没去计较,我若再去斤斤计较,倒辜负了娘的心意。其实仔细想想,李芳馥本身也没有什么过大的错,真要算起来,她才应该是真正的丞相夫人……。” “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好在现在一家人平平安安,这比什么都要好。”话到这里,霏儿抬眸看向蔺沧溟:“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她在哪里呢,两年了吧,把她藏到哪里去深造了?” “你放心,等时局稳定下来,自然而然就会回来的,现在……,还是再缓缓吧!”蔺沧溟的意思不言而喻,夏侯紫刚刚离世,其他人又不同程度的受伤,这个时候将人接回来,的确不太合适,霏儿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由于天照的局势还没有真正的稳定下来,摄政王府,也就是之前的太子府,还不太安全,所以蔺如风就将夏侯奎他们安排到了皇宫内找专人照顾。 蔺沧溟、夏侯霏从夏侯奎那里出来后,直接去了乾坤殿,恰巧碰上刚刚从御书房走出来的诸位大臣,互相客套行礼之后,掌事太监已经候在那里等待他们,其他人见状,也不再多言,告辞离开。 “哥……。”进了御书房,夏侯霏不顾礼仪,给了蔺如风一个大大的熊抱,而后抬起头仔仔细细的将他打量了个遍,在蔺如风怜惜的眼神下撇嘴咂舌:“还是以前的样子帅,现在,马马虎虎吧!” 蔺如风薄唇微扬起,下意识的朝蔺沧溟挑了挑眉:“听到了吗?有人对你的手笔不大满意呢!傻丫头,这张脸可是花费了溟三个月的时间,能做到这般不留痕迹的地步,这个世界上恐怕找不出来几个人!” 夏侯霏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开始四下打量起来,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让蔺沧溟下意识的皱起了眉,正欲开口,却被蔺如风抬手拦了下来,蔺沧溟摇摇头,坚持己见的上前将她拉回来,禁止她四处走动:“怎么不懂规矩?你如今进来已经是犯了禁忌,怎么还东张西望?”御书房不得后宫太后、嫔妃、公主入内,连端茶递水的宫女太监也是非要求不得入内,更何况他们只是为人臣子的? 夏侯霏猛地一拍额头,赶忙规规矩矩的站好,调皮的朝蔺如风的方向眨了眨眼:“哥哥,呃,皇上莫见怪,霏儿一时有些得意忘形了,以后一定记住这些规矩。” “你们这,唉……。”对于二人突然之间的恭敬,蔺如风显然有些不大适应,更多的是无奈,夏侯霏倒不以为意,反而还开口相劝:“哥哥不必自扰,这些规矩早晚都要立起来的,您可是皇上,自然要有皇上该有的威仪,霏儿刚刚的确是僭越了,以后可不敢不把皇权放在眼里,有哥哥罩着,妹妹大概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然,蔺如风却并没有夏侯霏想象的那般释怀,当然,他并不是在意这些所谓的规矩礼仪,他更担心的是天照未来的局势,当然,这些他不可能会跟夏侯霏说。 蔺沧溟看着他眉宇间散不开的愁绪,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看看天色,扭头看向霏儿:“我与皇上还有事要商量,要不,你先去太后那里转转?你这刚回来,也的确该去请个安。(.无弹窗广告)” 夏侯霏闻言,秀眉下意识的蹙了起来,显然,她并不喜欢这位曾经的皇后,蔺沧溟他们自然也看的出来,但却不打算告诉她太多,有些事,需要自己去体会才能更具意义,霏儿知道他们有要事要谈,也不多言,颔首后便出了御书房。 立马有小太监跟上来,恭敬的朝她行礼:“参见摄政王妃,奴才小路子给您请安。” 夏侯霏瞧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干净机灵的小太监,微微一笑:“你要带本妃去慈宁宫?” “回王妃的话,师傅是这么交代的。”小路子的师傅,想必就是刚刚那个看起来年长些的太监吧?犹记得电视剧中新帝登基时,用的掌事太监似乎是自己身边的人,可刚刚那个人,她之前好像并没有见过。但随即又轻笑出声,她才见过几个人,人家用什么人,关她什么事?再说,这心,也不是她能操的起的啊!如今的蔺如风,早已不是曾经的夏侯焰或是迦蓝,轮不到她来品头论足,这一点,她必须要谨记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可不好。 想到这里,她友好的朝小太监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了!” “王妃客气了,您请这边走。” 一路走过来,皇宫的丧仪还没有撤去,不管是皇上还是太监,亦或者是他们,穿的都是洁白的素服,就连身上的首饰与装饰也全部换成了素色,如果不见人,自然能省就省去了。 “天啊,这不是皇嫂吗?夏侯霏?真的是你?天,太美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美?”然而,在路过御花园时,一声尖叫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这熟悉的声音,让她有些恍然,待看清朝她奔跑过来的宫装女子时,水眸蓦地睁大:“映雪?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皇嫂回来了,一直还不相信,没想到今天真的见到嫂嫂了,我真是太开心了,皇嫂啊,您这一两年跑去哪里了?皇兄说您失踪了,害的人家为此掉了不少眼泪,今天看到您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真是幸福的要死掉了!还有,你这两年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啊,怎么感觉,似乎更加的轻灵了?完全形容不出来的感觉,总之,就是美得让人不敢相认了。”蔺映雪,淑妃的女儿,皇三女丰宁公主,一年前嫁到丞相府,今日进宫……,莫不是来见淑太妃的? 眼前的蔺映雪较之两年前似乎长开了许多,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成熟的妩媚,她本身就长得就美艳大方,这点像极了曾经的淑太妃,尤其是今日这身简单的素服穿在身上,倒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但她眉眼之间的憔悴,却是任何妆粉都遮挡不住的,不只是她,就连她身边的丫鬟们,也看起来很是苍白无力,不用说,夏侯霏也知道是被最近的形势给闹的,思之际,忙关切的握上她的手:“你还好吧?” 映雪强扯了一抹笑:“映雪很好,皇嫂别担心我。哎呀,瞧我这记性,刚刚看到皇嫂,激动的什么都忘记了,走,您是要去见太后吧?太后在那边御花园呢,走,我带你去。” “是吗?那可真是太巧了。”夏侯霏更奇特的是,大家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融洽了?犹记得曾经,淑太妃似乎就是被皇后给整掉了吧?怎么而今这情况,看起来似乎并不违和啊! 还未走近,欢快的笑声便传了过来,夏侯霏眸光微闪,对啊,她怎么就忘记了,就在前些天,太后还领着后宫嫔妃以及百官家眷加入到拯救天照的队伍中,所谓患难见真情,大概她们的关系是在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吧?其实仔细想一想,还觉得挺可笑的,蔺沧海的这一仗似乎打的太窝囊了,能让后宫嫔妃们放下身段加入到对抗的队伍里,他的人品该差到什么地步? 也许人人都明白,天照若是落在这个人的手中会面临什么下场,为了天照,也为了她们自己,才有了如此团结一致的时刻吧?毕竟,没有大家,何来小家? 似是听到了她们的脚步声,大家的笑声戛然而止,齐刷刷的回过头来,看到一身素衣装扮,美的不染凡尘般的精灵美人儿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呼吸,良久之后,才有人轻声呼唤:“夏侯霏?你真的是夏侯霏?” 对于她们看似奇怪的反应,其实她早已屡见不鲜了,毕竟,在经历过那么艰难而痛苦的洗精伐髓之后,她完美的蜕变,不只震慑到了幻灵岛、木灵寨的人,这些人的反应,大概也在意料之中吧?唯一出现在意料之外的人,大概,也就只有那个蔺沧溟了,好似,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见到他为她的容貌而惊叹过,究竟是他的定力太好,还是她还不够吸引人? 晃神儿间,有人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亲昵的程度,让夏侯霏下意识的抬眸后,又被震慑在原地:“皇后……,呃,太后娘娘?” “傻孩子,应该叫母后才对。”杨艳萍突如其来的和蔼可亲,与之前强势慑人的一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尤其是,曾经的她对她尤为的不喜,今日,不但亲自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甚至还拉上她的手,亲昵的与她攀谈,这?这样的变化,是不是,太快了点?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以改变到这个地步?就算是因为蔺沧溟,就算是因为蔺如风,也不至于让她做到这个地步吧? “母后,霏儿给你请安了。”终于回过神来的夏侯霏作势要行礼,却被杨艳萍客气的扶了起来:“好了,都是自家人,就不必拘礼了。来,过来坐,今天本是大家的一个小型聚会,没想到会请到你这位小美人儿,瞧把她们一个个给震惊的,当心小虫子飞进嘴里吞下去。” “呵呵,母后又要说笑了,快,都赶紧回神儿吧,不然皇嫂要不好意思了。”贤太妃的女儿皇四公主长乐,也就是蔺慧妍也在去年指了婚,对方是平南侯府,世代功勋之家,也算是个良配了。如今的她已经身怀六甲,本就恬静迷人的她如今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温婉的气息,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 夏侯霏目光一一扫过围在御花园暖阁里的女人们,满满的脂粉香虽说有些呛鼻,但还不至于反感,较之之前,真的好上太多,尤其是这些人的目光都不再夹杂敌对与嘲讽,反而带着审视与复杂,她不想去过多的猜测别人的心思,因为那样太费脑子,而且,她也没那个兴趣。 于是,在大家审视她的时候,她率先扬起一丝甜笑:“长久不见,霏儿给淑太妃,贤太妃请安,给各位长辈请安,见过各位姐姐妹妹……。”暖阁不大不小,却也能容纳数十人,这里面怎么着也有二十多号人吧?想必是大难不死,各家夫人小姐进宫请安吧? 许是夏侯霏的礼赶在那些命妇、小姐、夫人前面行了礼,太后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善于察言观色的她们,赶忙齐齐走出来,规规矩矩的向夏侯霏行了礼,夏侯霏礼貌的承了大家的礼,好一番客套之后,才总算坐了下来,心里却忍不住一阵哀嚎:“以后,能少进宫还是少进宫吧,这样的场合,的确不大适合她,太累了!” 在暖阁坐了一个多时辰后,太后端了茶,众人见状,纷纷识相的告辞,临了,杨艳萍留下夏侯霏,带着她回了慈宁宫,夏侯霏虽不知这是何意,但也知道她这么做一定有目的。 果然,进了慈宁宫,太后直接带着她往偏殿走,边走边斜睨着她:“他的身世,可知道了?” 夏侯霏闻言,微微一愣后,点了点头:“母后……。”杨艳萍微微颔首,便抬手打了个手势,夏侯霏眨眨眼,下意识的扫了眼周围,顿时明白了什么,抿着唇,低眉顺眼的跟在她身后,不多会儿,便到了偏殿,屏退左右后,拉着她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便觉一阵暖风铺面而来,夏侯霏下意识的打量这里,发现这里虽只是偏殿,但从装饰以及刚刚门口伺候的人数来看,里面住着的人,身份地位应该不一般。只是,什么人有资格住在太后的偏殿呢?还亲自劳烦太后登门造访?想到临来之前,蔺沧溟意味深长的笑容,夏侯霏蓦地蹙紧了眉,难不成这厮这么快就给她找麻烦来了? 然而,当里面的人听到声音迎出来时,夏侯霏诧异的挑高了眉:“外公?您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这迎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鬼霸天杨鸿晖。 看到霏儿,老爷子在短暂的震惊后,便激动的跑上前,拉住夏侯霏上下左右瞧了个遍,而后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指着她的脸呐呐道:“乖孙哎,你的脸,怎么感觉哪里不一样了?莫不是和你哥哥一样,动刀子了?” 夏侯霏嘴巴一抽,没好气的朝天翻了翻眼皮:“外公,莫不是您嫌弃霏儿长得丑?这张脸,您觉得还有必要在上面动刀子吗?” “谁?谁来了?”就在祖孙俩打哈哈的时候,一道和煦的声音突然传来,鬼霸天听言,猛地一拍额头,“哎呀,瞧这老糊涂的,怎么把正事忘了?萍儿你也是的,怎么不提醒提醒?” 一直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杨艳萍听言,不由嗔怪道:“女儿怎么好意思打断你们祖孙俩叙旧啊,娘,快来瞧瞧溟儿的俏媳妇。” 娘?唉呀妈呀,那不是蔺沧溟的外婆吗?难怪外公红光满面,丝毫不见曾经的颓废,甚至于连穿着打扮上也比之前齐整了许多,原来,外婆找到了? 夏侯霏亮闪闪的水眸光泽闪动,好奇的探出了头,当她看到朝她走过来的美丽妇人时,甜甜的唤了声:“外婆好,霏儿给您请安了!”说着,就要往下跪,却被杨鸿晖猛地拉住,瞪着眼睛不高兴的看着她:“你这傻丫头,咱们这里可不兴这一套,赶紧起来。” 夏侯霏轻轻的摇了摇头,执意的跪了下去:“这是应该的,霏儿不但要给外婆磕头,还要给外公您磕头,这些年,您二老辛苦了,您们放心,苦涩的日子咱们已经挺过去了,接下来大家会甜甜蜜蜜的度过每一天!”话落,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好孩子,快,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瞧这小模样长得,真是水灵的喜人啊,难怪这臭小子藏了这么久,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你,咱们祖孙可一定要好好说说话,来,快来里面暖和暖和,瞧这小手凉的。萍儿啊,你也别站着,快进来,忙了那么久,累坏了吧?”面前的妇人尽管头发已经花白,但是皮肤却依然白希滑腻,看不出任何的褶皱,眉宇之间的美丽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任何的变化,这倒大大的出乎夏侯霏的意料之外。 与之相比,外公真的是……老糙汉子一枚啊!咳咳,这也相差太多了吧? 进了这里之后,杨艳萍似乎也卸下了周身的光华,变得平易近人了许多,甚至他们互动起来,也没有任何的阻碍,这种没有任何身份束缚的聊天,似乎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她看得出来,两位老人家在这里住的很舒服,没有任何不和谐的地方。 细细观察,夏侯霏也发现,这里的很多摆设都是为了两位老人而量身定做的,比如说摆在窗前的那个躺椅,茶具、棋局,若是再挂上一只鸟儿,就更像公园里遛弯的老大爷了,这样的晚年生活,也的确是一种享受。 “嫣然呢?”杨艳萍扫视一圈后,没有发现最重要的人,好奇的看向杨鸿晖。 “刚喝了药睡下了。”话落,不忘转眸看向夏侯霏:“你这丫头来的不凑巧,你的亲婆婆刚刚喝了药睡下了。” 亲婆婆?杨嫣然? 夏侯霏瞳眸猛地放大,激动的站了起来,就在杨鸿晖以为她要进去看人时,那丫头却一脸不乐意的一掌拍在茶几上:“该死的蔺沧溟,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瞒着我?” ‘啪’的一声,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用看神话般的眼神看向在夏侯霏掌下四分五裂的茶几以及碎成渣渣的茶盏,良久,僵硬着脑袋看向正一脸尴尬,红着脸不知所措的夏侯霏:“嘿嘿,那啥,这木头,是不是,也,也太不结实了点?我,我只是轻轻一碰,它,它就成这样了。” 轻轻一碰,她那是轻轻一碰吗?再说,她掌下的茶几可是用上等的黄花梨精雕细琢出来的啊喂,如今,就这么毁了吗? 杨鸿晖肉疼的看着四分五裂的黄花梨,面色古怪的看着夏侯霏,太阳xue突突的跳动着:“你这丫头,刚刚就觉得你哪里不一样了,现在我总算是看出来了,莫不是,你已经经历过了洗精伐髓?”只有经历过洗精伐髓的艰难蜕变,整个人看起来才有一种特别的空灵气质,以前的她虽然美,但却不是由内而外的,现在的她,仅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超凡脱俗之感,这个时候的她,无论穿什么衣服,做什么装扮,做什么表情,都改变不了她不染凡尘的灵然气息。 洗精伐髓?那不是传闻中的绝学? 洗精伐髓,又称伐经洗髓,其中的经,指经脉;髓指骨髓。也说成洗髓伐骨、伐骨洗髓等。意思是排除身体和头脑中所有内部杂质废物,对经脉全面进行的一次清理,可以让你的体质变得更加强壮,全身的契合度更加强。因洗精伐髓的过程非常之痛苦,而且需要大量的珍贵药材,更需要专门强大的后备力量支持,所以,一般人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更没有这个机会,可她夏侯霏,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她消失的这两年,有什么际遇不成? *** 推荐一万四加更,明天起开始为月票加更,妞们手里有月票的留着余地给我唷,有加更,晴要求不多,只要在月票榜上就行,谢谢各位啦! 今天真的喝了不少,浑身不舒服,脑袋也晕,我不知道怎么写完这六千的,如果让大家失望了,希望多多体谅,么么哒哒~~ 第272章 :婆媳见面 夏侯霏诧异的看向他:“外公,这您都能看的出来?太神了。。。” 杨鸿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探上她的脉搏,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他们,沉默半晌,杨鸿晖猛的抬起头,眼底满是惊骇之色:“你的内力,怎会如此浑厚?这几股子罡气在体内四处流窜,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可能啊?怪不得,怪不得你刚刚会如此吓人?我说霏儿啊,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机遇?” 杨鸿晖既然能看出她经历过洗精伐髓,那么她身体的情况,自然也能瞧得出来,夏侯霏无奈的扯了扯唇:“此事说来话长了,外公,等过了这段儿吧,霏儿好好与您聊聊。” 她既是如此说,自然没必要强行追问,杨鸿晖点了点头,将话锋一转:“溟儿那孩子之前还说带你回药王谷呢,而今天照这么多事,恐怕你们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这样吧,既然天照的危机已经解除,我和你外婆也该出去走走了,等你们什么时候得空了,再回去不迟,你看如何?” 夏侯霏微微一愣,还没缓过劲儿来,杨艳萍已经诧异的走向他:“爹,您说什么呢,这里就是您的家啊!再不济,您回杨家去也是可以的啊!” 月瑶轻轻的摇了摇头:“傻孩子,你这里是后宫,还是太后所住的慈宁宫,闲杂人等怎么能随便进?如今天照局势不稳定,我们进来也是帮忙,大家可以不说什么,但时间长了,可就不成体统了。更何况,皇上早晚要选妃立后的,后宫也早晚要充盈起来,届时,有你忙的时候。我们老了,又分开了这么多年,如今看你们一个个都好了,自然也就放心了,也该过一过属于我们的日子了。” “你娘说的对,杨家已经不是曾经的杨家了,那里早已经没有了我们的位置,回去做什么?你爹爹我现在的日子很好,没必要回去趟那浑水。你们姐妹俩好好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好。等孩子们都稳定下来了,常回去看看我们也是极好的。”杨鸿晖拍了拍霏儿的头:“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他说的打算,想必就是他们两人日后的归属吧? 夏侯霏轻轻的摇了摇头:“外公,他的身世我也是刚刚知道,听得出来,他并不太想回去,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如今最大的问题不是我们去哪儿,而是他身份的尴尬,如果他的身世彻底公布于众,在天照,他相当于‘歼细’,到了临月,他曾经的身份也会让其他皇子、大臣存有芥蒂,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他是一个骄傲的人,怎会允许自己活在那样的环境中?” “那你是怎么想的?”杨鸿晖撇开蔺沧溟,看向夏侯霏,直觉告诉他,这丫头的观念很有可能影响到某人。 夏侯霏继续摇头:“您现在让我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因为霏儿那边也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霏儿只能说不知道,一切随缘吧!”她不是喜欢束缚的人,如果可能,她会两个都不选择。但是,蔺沧溟的才学,如若不做皇帝,恐怕会是百姓的损失,她又不想这么自私,什么才是最折衷的办法呢?或许将来,他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 看得出来,她的话是发自内腑的,杨鸿晖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是个比较开明的人,既然他们这般说,那一定是真的没想好,罢了,现在说这些的确有些为时过早,做父母的都不着急,他又何必来操这份心? “真的要走?什么时候启程?”杨艳萍一脸伤感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仔细算一算,这么多年来,他们一家人能够团聚在一起的日子,似乎也只有那么几天,以后,说不定见面的机会要更少,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等太上皇下葬之后吧!”估计到那个时候,时局已基本稳定了,既然要走,就要无任何顾虑的离开。 杨艳萍微微颔首,没在多说什么。 月瑶看着一直默然无语的夏侯霏,突然道:“听说你是月心的女儿?” 夏侯霏诧异的看向月瑶,猛的想起她好像也姓月,旋即恭敬的点了点头:“回外婆的话,我娘之前叫明月心,后来才知道,她的真名叫月心。” 月瑶怜爱的摸着她的手:“说起来,你娘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没想到……,真是造化弄人。还有你姨妈月灵,她找到了吗?” 夏侯霏听言,下意识的想起秦岚看到她时那悲愤的神色,眼神不由一黯,月瑶看在眼里,也是一阵心凉:“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这么大的地方,有缘的话自然会相见。” “恐怕没这个缘分了吧?”秦岚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但对方既然那么理解了,她也没有再去解释的心思,默认了一切。 “咦?姐姐,你来了。”一道轻柔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夏侯霏他们的谈话。 凝目望过去,那抹沐浴在冬日阳光里的纤细身影,让夏侯霏眼睛猛然一亮,潜意识里,她知道这个人,就是她的婆婆,赶在杨嫣然之前,夏侯霏亲切的走上前唤了声:“婆婆好,霏儿给您请安了。” 杨嫣然的脚步一顿,这才注意到杨鸿晖的身后还有一位娇俏的小姑娘,‘婆婆’二字,让她心头漏跳了半拍后是接踵而至的喜悦,“霏儿?你就是夏侯霏?溟儿的王妃?” 夏侯霏脸上一红,俏生生的唤了声:“是的婆婆,我是霏儿。”尽管有些不习惯,但还是走上前亲昵的攀上她的手臂,大大方方的与她对望,接受她毫不保留的打量。 婆媳俩静静望了片刻后,杨嫣然的脸上终于扬起了一抹发自内心的温婉笑容:“好,真乖,好媳妇,娘很高兴,你这声婆婆交的我是心花怒放。”说着就将她手腕上那枚晶莹欲滴的玉手镯套下来,重新套在了夏侯霏的手腕上,满意的拍着她的手:“好孩子,等娘回去了,为你们准备一份大礼,这个啊,是我娘送给我们姐妹俩的,一人两个,现在这个就传给你。另外这一个可不能给你,回头留给璃儿媳妇的。” 杨嫣然这么一说,其他人也不由会心一笑,尤其是杨艳萍,忍不住叹息:“唉,说到这镯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送出去啊,你那一个到现在还没动静,我这两个也更是离谱,侧妃虽然一大堆,却还没给我娶回来一个正的,这两个镯子,我早就想取下来了。” 月瑶没好气的瞪了她们一眼:“婚姻大事岂是儿戏?选媳妇还是慎重些的好,这玉镯子你们若是嫌碍事,不如退下来还给我得了。” 杨嫣然、杨艳萍一听,赶忙做出不舍的样子,霏儿与杨鸿晖乐的开怀,心下也不由感慨着,这样的一幕,恐怕不但蔺沧溟想不到,就连晋王与禹王也没想到吧?其实想想也是,争了这么多年,误会了这么多年,能有这样围坐在暖炉前谈笑风生的一幕,已经十分难得了。 别说,杨嫣然与杨艳萍当真不愧是双胞胎,模样有近八分的相似,两人都像极了月瑶,只不过杨艳萍看起来更强势一些,而杨嫣然,则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这或许与两人的成长环境有莫大的关联。 “霏儿啊,溟儿去哪里了,怎么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客套话之后,杨嫣然眉眼含笑的拉着夏侯霏坐了下来,亲切的询问儿子的去向。 “婆婆别担心,王爷在御书房与皇上议事,等忙完了,肯定就会过来的。”在古代的慈宁宫中对着另外一个女人叫婆婆,这感觉好诡异啊!可不叫婆婆,要叫什么呢? “哦哦,这样的啊,挺好,挺好。”杨嫣然微微颔首后,目光柔柔的落在她身上:“以后咱不叫婆婆可好?就喊娘亲,娘亲听起来亲近些,这婆婆啊,还是算了吧!” ‘扑哧’夏侯霏几乎忍不住就要笑了,看来自古以来,婆媳关系,一直是难以改变的大问题,即便身为婆婆的人,似乎也不喜欢这个称呼。夏侯霏自然举双手赞成,眼睛就差没笑的眯成了一条缝,与杨嫣然的交谈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怖,相反,她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说话永远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给人一种非常柔和的感觉,这样温柔如水一样的女人,一定是被男人碰在手心里呵护的那种吧? 就在大家谈笑风生间,一抹高大的身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 二更在两点前。 第273章 :一家团圆 来人一袭白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目光清澈不含杂质,声音温润而好听,夏侯霏仅是打了一个照面,就惊喜的扑了上去:“凉哥哥,怎么是你?” 然而,还未等她将人扑倒,半路突然杀出一双修长的大掌,巧妙的拎着她的衣领,轻轻一带,已冲进了另一人的怀抱中,熟悉的味道,让夏侯霏不悦的蹙起了眉:“你怎么来了?” 蔺沧溟眸光一沉:“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夏侯霏白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乐意了?快放开我,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子?” “你也知道这是拉拉扯扯?”蔺沧溟扣在她腰间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斜睨着眼不悦的瞅着怀中的人。 夏侯霏愣了下,在察觉到身后人的闷笑声后,才猛然惊觉这厮在抽什么风,眸光一亮,正欲开口,却被反应极快的蔺沧溟硬扯了进去,根本就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随后进来的蔺沧凛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意味深长的看向蔺沧凉:“二哥,没想到老四居然也有开窍的时候,你没看到他刚刚的动作,好家伙,快如闪电啊,生怕被咱们给抱了,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小气啊,被哥哥抱一下怎么了?这小丫头光……。” 越说越离谱,蔺沧凉生怕他不小心得罪了某人,随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塞到了他的嘴里:“你呀,就闭嘴吧!” 小小的偏殿由于兄弟三人的到来,热情一下子高涨了许多,尤其是杨鸿晖与月瑶,那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如果璃儿在就好了,咱们一家子算是团圆了。”月瑶一脸遗憾的摸着霏儿的头发,杨鸿晖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什么叫一家人?这还远远不够,你瞧瞧这两个愣小子,到现在还没给咱们找来外孙媳妇呢,璃儿那家伙就更不用说了,冷的跟块儿冰似得,哪家姑娘愿意挨冻?这一点,溟儿小时候比他可爱多了!” “听到外公的话了吗?赶紧给我找两个儿媳妇来,你瞧瞧你们姨妈多幸福,儿子儿媳环绕在身边……。”杨艳萍的话还没说完,蔺沧凛就不满的哼哼:“您的儿媳妇还少吗?您一个都看不上眼怨谁去?姨妈人那是没选择了,老四这么多年就娶了……。” 蔺沧凉一听到这儿,暗叫不好,正欲阻止,蔺沧溟如刀子般凌厉的眼神已经朝蔺沧凛射了过去:“就事论事,说你自己就好,平白无故的扯别人做什么?你的滥情,也少将别人与你做对比!” 蔺沧溟那鄙夷的小眼神儿看在蔺沧凛眼里,那绝对是一种打击,“老四,你说什么呢?” “好了,好了,吵什么吵?你弟弟说错了吗?你也老大不小了,早就该安定下来了,一个个的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干什么,我看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抱上孙子。”杨艳萍头疼的揉了揉太阳xue,没儿子的时候想儿子,这一下生了两个之后又开始没完没了的操心,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母后,如今这是怎么个状况,难道您还不清楚?谁还有心情生儿子啊?”再说,伴儿还没有呢,生什么孙子? 蔺沧凉无语的看着自己的母后,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望向月瑶,月瑶看着他们兄弟二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今天可是个好日子,谁都不许提那些烦心事儿,都别走,一会儿我们三个啊亲自为你们爷几个做顿饭,也算团了咱们一家子的圆吧!” 月瑶令下,谁敢不从?比起杨艳萍、杨嫣然姐妹的苦巴巴的一张脸,夏侯霏反而兴奋的让其他人都挑高了眉,杨鸿晖随即联想到她在碧水山庄里做的那些小菜,登时勾起了他肚中的馋虫,于是乎,他满怀期待的看向霏儿:“乖孙媳妇,今天你一定会亲自下厨的对不对?” 夏侯霏看着眼前不停向自己眨眼睛的杨鸿晖,抿着唇强忍笑意点头:“外公放心,今天霏儿给大家露一手。[.超多好看小说]” 杨鸿晖松口气的同时,不忘拍了拍蔺沧溟的肩膀,赞赏的朝其他两兄弟道:“好好学着点,以后就找霏儿这种能文能武还能下厨的好媳妇!” 蔺沧凛斜着眼质疑:“她?她做的饭能吃吗?”他母后都是个半吊子,姨妈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算是认清这些人了,都不是下厨的料子。夏侯霏,嗤,以前她过的是什么日子,没有谁比他们兄弟更清楚,她会做饭?谁信? “听清楚了吗?一会儿少做一个人的就可以了。”一直闷不吭声的蔺沧溟却在这时看向夏侯霏,郑重吩咐。 夏侯霏朝蔺沧凛露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后,适时的攀上月瑶的胳膊:“外婆啊,咱们走吧,今儿啊母后与娘亲都歇着点,咱们俩绰绰有余了,走!” 杨艳萍、杨嫣然一听,立即感激的看向夏侯霏,“好孩子,辛苦你了,我们啊,还真不是做饭的料!”锦衣玉食这么多年,接触膳食的机会也就只有刚进宫的那些年,一心扑在争chong之上时,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如今她们都老了,地位又稳固了下来,厨房,大概只能存在记忆中了。虽说这些日子为了培养感情,母女三人还会凑在一起试着做一些,可她们俩做出的味道,连自己都看不上,更不要说这些挑剔的主了,夏侯霏的话可谓正中下怀,两人自是乐得轻松。 “你们啊,行,那今天就让咱们霏儿掌厨,我做下手,你们先聊着,一会儿就好。”月瑶拉着夏侯霏离开后,杨鸿晖看也不看被忽略了的蔺沧凛,转首看向蔺沧溟:“怎么?你们这是刚从御书房过来?皇上呢,怎么不一起过来?” “他很忙,今儿就不过来了。” 杨鸿晖微微颔首,蔺如风这些日子忙到什么程度,他们都看在眼里,“那你呢?蔺沧海那边,真的要去?” 蔺沧溟微微勾唇,带着丝寡淡的笑容:“早晚要有一个结果的。” “我们与你一起去吧!”蔺沧凉眉宇间的忧色,让蔺沧溟眉头舒展开来:“不用了,有些事,既然应下了,就该承诺到,而且我也相信,他会去的。” 蔺沧凛不以为然的瞟了他一眼:“你怎么就这么实在呢?他去不去咱们另说,你就不怕他真的挖好了坑让你往里跳?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些?万一呢,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我们若是去了还能帮你照看着点,你自己去,能行吗?” “不是还有霏儿的吗?” “她?她一个女人家家的能起到什么作用?我看你脑子就是抽了!” 蔺沧溟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不要再说了。” “你,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从头到尾就没将我们当兄弟,不吃了,晾那丫头也做不出什么好吃的来。”话不投机,暴脾气的蔺沧凛撂杯子走人,丝毫不去顾念其他人的脸色,蔺沧凉尴尬的想要解释什么,却被蔺沧溟打断了:“好了,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这件事,我真的只想自己去解决。蔺沧海他,一如不解决,早晚会是个祸害。” 虽然南启的二十五万兵马已经退出,但霏儿那日也不过是略施小计,对方会不会卷土重来暂且不谈,仅是蔺沧海那可怕的报复心理,还有他自始至终没有显露出来的鬼蜮势力,也一直是他们心头的一根刺,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看似风平浪静了,可他们却反而更紧张的原因所在。 不过幸好,那日从豹王寨拉回来的东西还未派上用场,都在适当的地方分别存放着,蔺沧海又后招,他们也有,两方势力真要对上,他们未必就会是输的一方。 而且,霏儿的武功也需要一个适当的机会爆.发,蔺沧海这次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这丫头能力太弱,驾驭不了强大的内力,如果不尽快的调整过来,将来走火入魔的次数只多不少。 她虽然不说,但他也能感觉得到幻灵岛那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她,他们两人都太忙了,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处理自己的事,所以都想尽快的解决眼前的事,而后,才有时间去想自己,可这些,他们并不知道,他们也没办法详尽的告知,只能由着他们误会,好在,这兄弟俩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自己。 杨嫣然坐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的儿子,至始至终没有插一句话,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 月票三十票加更。 11.19号六千字更完,么么哒。 第274章 :幻情 他们的母子关系本就尴尬,这个时候,也许沉默就是最好的支持。 蔺沧溟、杨鸿晖早就领教过霏儿的厨艺,当满满一大桌子精致的菜肴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立即惹来其他人的赞美声,色香已经俱全,这个味儿自然也不再话下。 一直亲眼目睹夏侯霏烹饪过程的月瑶更是深有感触的拍了拍蔺沧溟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小子,好眼光!” 夏侯霏一脸期待的看向他,等待表扬。 可咱们的男主角却目不斜视的专注于面前的菜色,将她的期待无视了个彻底。 夏侯霏不满的撅起嘴,正待说什么,门外却突然响起雷霆的声音:“爷,有急报!” 所有人动作一顿,齐齐看向蔺沧溟。 当事人却面无波澜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漫不经心的放下筷子:“进来!” 雷霆走进来,一一行礼后,见蔺沧溟没有丝毫要回避的意思,就当着众人的面将手中的密函递了过去。 短暂的沉默后,雷霆在蔺沧溟的示意下退了出去,夏侯霏立即凑上前询问:“怎么了?” “蔺沧海的信,三日后,不见不散!” “没了?” “没了!” “那你看那么久?” 蔺沧溟漫不经心的斜眼:“不这么久,怎么辨别信纸上是什么毒?” 夏侯霏吓得手一抖,面色铁青的瞪向蔺沧溟:“有毒?该死的,有毒你还让我拿?” 就在两人练习嘴皮子功夫的时候,杨鸿晖站起身捡起飘落在地的信纸,轻轻一闻便蹙了眉:“还真的下了毒?这个蔺沧海,无所不用其极吗?只是这毒,是不是也太……猥.琐了?”话落,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蔺沧溟,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好看的小说) 恰巧,坐在杨鸿晖对面的蔺沧凉扑捉到了这丝不同寻常的笑,加之刚刚杨鸿晖说到的‘猥琐’,再看夏侯霏一脸愤愤然却浑然不觉的样子,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沉默。 “外公,您什么意思?猥.琐?这毒怎么猥.琐了?”夏侯霏比他们想象的要敏感,冷冷的白了眼某个依旧保持沉默的人,将视线落在杨鸿晖身上。 “在信纸上下毒,难道不够猥.琐吗?行了,赶紧回去解毒吧!”杨鸿晖的话,令月瑶她们顿时紧张起来:“不是吧?真的中毒了?” “中毒还能有假?”目光冷冷扫过还在继续吃饭的蔺沧溟:“你很饿吗?” 蔺沧溟静静的咀嚼完嘴中的食物,优雅的拿起餐巾拭了拭嘴,这才转眸看向夏侯霏:“走吧!” 夏侯霏微微蹙眉,看着已起身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看着杨鸿晖:“到底什么毒?” “有他这个神医在,还需要我出手?走吧,再不走,毒发了,可就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夏侯霏拧了拧眉,朝在座的大家微微颔首,跟着蔺沧溟离开了。 这个插曲有些突然,以至于让杨嫣然到现在都有不真实的感觉存在,她凝神望着自己的父亲,“他们这是……?” 杨鸿晖眉峰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向蔺沧凉:“总算还有一个明白人,这一次,他可是欠你个人情,回头记得讨要回来!” 蔺沧凉却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那也得等他达到目的,霏儿那丫头,可不会任人宰割!” ―― 马车一出皇宫,夏侯霏突然朝雷霆命令:“停车!” 雷霆似是没听到般继续行驶,夏侯霏猛地坐起身,就要掀车帘,蔺沧溟却快速的扣上她的手:“你要做什么?” 霏儿唇角一勾,嘲弄的看着他:“自然是要离开这里,难道要随你回去解毒不成?” 蔺沧溟薄唇抿出一道慑人的弧度:“你知道是什么毒了?” “不要把我当傻子,还有,这一年多的训练,是真实存在的!幻灵岛是什么地方,难道还需要我再向你介绍一遍?”夏侯霏一把甩开他的手,蔺沧溟淡淡的声音响起:“停车!” 马儿长嘶一声瞬时停下,夏侯霏用满含复杂的眼神看着蔺沧溟,自带嘲弄:“有时,我真的看不透你,为什么可以如此多变?未进宫之前,你可以温柔似水;进宫之后,你冷漠无情;现在的你,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面对我呢?”尽管这个时候的他才是她认识的他,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情,却很沉重,尤其是,他就这样带她回去解毒,呵呵,真是讽刺! 夏侯霏走了,毫不留恋的离开了,雷霆呆愣在原地,犹豫了下后,轻声唤道:“爷?” “回去吧!”略带沙哑的声音自马车中响起,雷霆看着夏侯霏离去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扬起了马鞭…… 直至马车渐渐远去,夏侯霏的身影才出现在拐角处,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的背影是那般的落寞无助,轻轻的呢喃声淡淡的飘荡过来:“溟,我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彼此的位置吗?” 蔺沧海够卑鄙,他下的毒叫做‘幻情’,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高度媚药,以蔺沧溟的能力,他绝对能在第一时间闻出来,如果他能够提醒她,或许她根本就不会碰那张信纸。可是他没有,就算他的本领再高强,中了幻情的人,也必须与男人*才能彻底解了毒。他既是没有告诉她,目的自然有目共睹了,外公与晋王都看出来了,她又不傻,缘何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什么时候,她心目中的男神,也如此卑鄙了?就算他们两人是夫妻,就算她因年纪的原因亏欠了他,可男女双方在一起,难道不是因为爱吗?她幻想中的第一次,绝对不需要有‘幻情’的助力,如果有,她宁愿自己去解了这个毒,蔺沧溟,你太让我失望了! 在你拿到那张纸的一瞬间,可曾想过这个毒会带给我的痛苦? 缓缓抬首,任泪水疯狂肆虐,品着咸涩的苦,身形蓦地一闪,消失在茫茫人.流中…… ―― 回到摄政王府后,雷霆终于憋不住问道:“爷,您真的不管了吗?王妃她,可是中毒之身,这万一……。” 蔺沧溟闭了闭眼,停了许久才睁开眸子,神色隐晦莫名的道:“顺其自然吧,既然这是她选择的,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是……。”可王妃中的毒可是‘幻情’啊,难道自家主子已经大方到这个地步了? 蔺沧溟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有我,这个毒照样能解!”只不过,这个过程,非常人能够忍受,霏儿,你真的长大了! 照样能解?也就是说,没有男人,这个毒也能解? 得到这个答案,雷霆松了口气,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蔺沧溟立在窗前,看着没有月亮的天空,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罢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无缘,不强求! ―― 三天后天还未亮,夏侯霏一身红色长裙,妖娆而美丽的现身隐溟楼,对于她的准时出现,蔺沧溟似乎没觉得奇怪,还特意准备了两个人的早膳。 没有任何对话的两人默默的用完早膳后,继续乘坐马车前往最终的目的地。 一路之上,马车之中安静的诡异,两个骄傲的人,谁都没有打破这份沉默,直到马车在小树林前停下来,蔺沧溟在起身的同时突然转过头,看着面前已出落的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的夏侯霏,“保重!” 夏侯霏蓦然抬眸,静静的盯着他,红唇轻扯:“你也一样!” 蔺沧溟微微颔首,什么也没说,转身下了马车,夏侯霏撩开车帘,看着他独自一人消失在树林中的背影,鼻子有些酸,却紧握拳头逼迫自己不要哭,不住的警告自己,蔺沧海算个鸟,就算这里面有刀山火海,他们也能够走出来! 收拾好心情后,夏侯霏给自己加了把气,跳下马车,却朝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这是她与蔺沧溟默认的结果,虽不知这些日子蔺沧海究竟为他们准备好了什么样的精彩节目,但他们两人谁也不敢小觑,为了最后的胜利,他们决定分开行动。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来的只是他们两个人,殊不知这安静的环境中隐藏着他们怎样的精英团队,蔺沧海这次,必须要有个终结,没有可能,必须! 冬日的树林不似夏日那般茂密望不到天,抬起头就能看到冬日的太阳,脚下是一层又一层的落叶,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倒别有一翻情趣,一眼望去,氤氲在树林间的还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可尽管如此,也不影响她伺机观察周围的环境,因为地势的关系,她所处的这片区域,几乎没有躲藏的地方,一眼望去,清晰明了。 *** 12点前,还有一章。得空的亲们,来看下置顶留言第一条,顺便回复下,谢谢! 第275章 :群攻 看似风平浪静,看似开阔的树林,其实在她踏进来的瞬间,就已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红唇抿起一丝慑人的弧度,一步步朝树林深处走去。 随着她的走动,隐藏在暗处的人影也在暗暗拂动,速度之快,令霏儿眸光一暗,旋即眼底的笑意更加的深了,蔺沧海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儿了,只是,鹿死谁手,不到最后一秒,谁都不知! 在已经逝去的一年半时间里,她先是经历解除封印、洗精伐髓、高强度的训练、学习,每天睡觉不过两个时辰,其余是个时辰都沉浸在学习的氛围中,一年半的时间,令她整个人脱胎换骨,尽管她到如今都还不能驾驭的了那浑厚的内力,但,却不代表她一辈子都驾驭不了,她在等一个契机,等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契机!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隐藏在暗处的手下就能将她救活,留下了这口气,那么她的契机就会实现。这一次,她不但要成全蔺沧海,也要成全自己,她要强大,只有强大,她才能随心所欲,只有强大,她才有资格与别人谈条件,如果她不经历这一关,那么未来,她只能老死在幻灵岛上,这,绝不是她最终的选择! “咚”的一声,天空响起一声闷雷,夏侯霏拧了拧眉,诧异的看向刚刚还有些许阳光的天空,怎么突然之间就乌云密布了?难道老天也想来凑热闹? 环境突然生变,没有影响到她继续前进的脚步,‘咯吱咯吱’的踩在厚厚的落叶上,看似平静的她,犀利的眼睛与灵敏的耳朵实则没有放过周围一丝一毫的动静,直到又一声闷雷骤然响起,一道闪电突然将附近的一棵树劈裂,耀眼的火花与浓浓的黑烟刺激着霏儿的瞳孔,她攥紧拳头,眸光凌厉的扫向四周围,唇角微微上扬,清冷的声音旋即响起:“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这么多大老爷们儿,躲在小女子背后,算什么英雄好汉?” 夏侯霏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可当周围倏地出现至少二十个以上的黑衣人时,她的心跳还是加快了许多,黑暗的顺林中,那冒着寒光的兵器散发着幽冷的光泽,偶尔一道闪电闪过,凌厉的剑光投射在这些黑衣人的脸上,露出他们惊悚的容颜,几乎在这一瞬间,她便已经确定,这些突然现身的黑衣人,就是蔺沧海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鬼蜮中人。 鬼蜮,江湖中除去金鎏宗外的第二大的势力,不同于金鎏宗的家大业大,涉及范围广泛,鬼蜮可谓低调行事做人,无论是哪一方面的业务,都处于金鎏宗之下,却也能保持在其他势力之上,这就是鬼蜮的本事。据说,但凡加入鬼蜮之人,就没有退出的例子,他们死后,没有墓碑,没有碑文,只有一个坟头。但凡接下的单子,就要无条件的去完成,如果完不成,就是一个死,完成了,你的脸上就会多一道疤痕,所以,脸上疤痕越多,就证明你有多厉害,那些越是光洁亮丽的人,就越容易遭到淘汰! 也因为此,鬼蜮中人就好像他们的名字般,是活在阴暗下的亡命之人,他们拿自己的生命做代价,来换取高额的报酬,这样的人,往往不怕死,更像是被人操纵的傀儡,眼前这些人的眼睛没有光距,没有表情,黯淡的就好似死人一般可怕。 夏侯霏知道,她已经被这些所谓的死鬼缠上,想要逃离,就必须将这些人全部解决,否则,她会被他们活活拖死!即便,她拥有再高的武功,也只是一个人,而这些人,却擅长群攻战术,只要你流出一滴血,这些人就会像疯子一样缠上去,你连反.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蔺沧海的杀手锏,果然非同一般! 夏侯霏眯了眯眼,下意识的整理衣服,露出手腕上戴着的珊瑚手钏,这个珊瑚手钏,当初蔺沧海为了得到它,可谓煞费心机,好奇它的来历,夏侯霏专门询问了木毓,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玩意儿,竟然还是她爹爹的遗物,只要戴上这个东西,方圆十里内的毒物不会靠近,至于它能发挥到什么功效,至今无人尝试过,夏侯霏状似无意的抚摸上圆润的珠子,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有着深深的黑眼袋,黑色的嘴唇,黑色的指甲的黑衣人,只需一眼,她就能确定这些人身含剧毒,一不小心被他们尖利的指甲抓到,很有可能当即毙命。 她抿了抿唇,双手紧紧握起,冷然的看着敌人,静待时机。 就在双方僵持着的时候,‘噼里啪啦’豆大的雨滴滴落在落叶之上,发出美妙的声音,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立在顺林间的人,都已浑身湿透,随着雨越下越大,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可霏儿却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留心露出破绽,被这些人生吞活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咚”的一声巨响,一道闷雷在霏儿的正上空炸响,惊得她心头猛然一跳…… 就是这个时候! 说时迟那时快,为首的黑衣人身形刚动,其余的黑衣人就好似连锁反应般统统动了起来,齐刷刷抽出手中的长剑,朝正中间的夏侯霏刺了过去。 豆大的雨滴将霏儿的发型弄乱,凌乱的垂落下来,瞬间湿了个透,紧紧的贴在她的后背、肩头,因为知道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所以霏儿没有穿过多的衣服,单薄的衣服被冰凉的雨水浸湿,她已被冻得浑身发抖,可在这关键的时候,却不敢有半丝的分神,随着黑衣人们齐刷一动,她在眨眼间就做出了反应,身影蓦地一跃而起,用力的踩在叠落在一起的剑尖,借着剑势的弹力,纵身一跃飞上枝头,速度之快,让这些黑衣人有了片刻的分神,但是很快,他们就恢复阵型,不骄不躁的再度朝夏侯霏发起围攻。 因为霏儿身形轻盈,轻功又高,在僵持半个时辰的情况下依然处于领先状态,可渐渐的,她就发现有些气力不足,半个时辰不间断的奔跑,既耗尽了对手的力量,却也更大程度的让自己筋疲力竭,这样下去,她的内力会枯竭,真正用上的时候,很有可能反应不及时,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否则,这就相当于慢性自杀。 这些人本身就是毒人,毒对他们来说不但没有害处,反而还能起到吸收营养的作用。近距离的攻击更不行,且不说自己是女人,还是独自一人,双方实力相差太悬殊,一个弄不好,就是被蚕食的下场!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夏侯霏急的满头大汗之际,对方已经再度缠了上来,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看着对方剑尖滴下的雨水,夏侯霏眼前猛然一亮,音攻? 说时迟那时快,夏侯霏果断扯下手上的珊瑚手钏,以最快的速度将手钏掰直,很快,一个短而小的乐器做成,至于它叫什么,夏侯霏也不知道,只是这东西发出的声音,却是世间少有。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她便将乐器放在了唇间,可惜的是,无论她怎么吹,本该发出声音的乐器却好像哑了一般,什么声音都未发出。 雨越下越大,眼睛被雨水冲的什么也看不清,不能在犹豫了! 音攻不行,就只能用武,灵巧的手微微一动,手钏恢复原状回到手腕,腰间随即抽出一柄软剑,纵身一跃,高高飞起,黑衣人刺了个空,抬起头时,夏侯霏已飞身而下,‘刷刷刷’,如灵蛇般巧妙的短剑朝距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人刺了上去,要想破坏对方的阵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将这些摆弄阵法的人各个击破,没有了阵法,自然而然就溃不成军。 可惜她还是想的太过简单,单从这些人满脸的疤痕就能看出他们在鬼蜮的地位,一般的攻击他们根本就放不在眼里,霏儿看似凌厉的攻击,在人家眼里根本就不堪一击,几个巧妙的虚晃,她便已经被对方再度逼入死胡同,不同以往的是,她近距离的攻击,将会成为她致命的一击。 很快,措手不及、分身乏术之下,她被刺伤了,有了一处,就会有第二处,随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雨势丝毫不见减小,黑衣人的动作未见任何迟缓,血越流越多,晕眩感随即袭来,夏侯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要停下来休息,对方却直接将她的小腿刺穿,一记闷哼,她不支跪地,又一声闷哼,肩膀被刺穿,不过眨眼间,霏儿四周围已被鲜血染红,而黑衣人们却以更加凌厉的招式朝她围攻过来…… *** 月票六十加更! 第276章 :冰蟹 隐在暗处的幻灵岛中人看到这一幕,心,瞬时揪了起来,作势就要从暗处闪现出来,然而,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木姿却突然抬手示意所有人稍安勿躁。 木晴用力挥去脸上的雨水,急的嗓子眼冒火:“还等?再等小姐就没命了!” 木姿何尝不知道这样的形势下会酿成什么可怕的后果?可她却必须去遵循长老们的嘱咐。 这个时候的夏侯霏,尽管身怀绝技,可她本身却没有驾驭的能力,一个控制不好就会走火入魔,尽管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长老们不断尝试新的办法去改变她的体质,甚至不惜用到了洗精伐髓,可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她内虚外强的体质,若想有所突破,必须要靠她自己,只有她自己控制住体内四处流窜的内力,才能将那股内力化为己有,当那浑厚的内力与她自己本身融为一体之时,才是她大功告成之日,外人,根本就帮不上任何忙。 俗话说得好,置之死地而后生,她相信她可以,只要她残留一口气在,她们就有办法复活她,这就是幻灵岛的强大之处,有了这个强烈的后盾,她相信她一定会想办法有所突破,因为,她比谁都想要强大起来。 思之际,她强迫自己狠下心,目光却紧张的锁住那个已与血融为一体的小人儿,“小姐,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木姿的决绝,其他人看在眼里,却都在这一刻保持了沉默,目光一致带着怜悯的望向同一个方向…… 痛,撕心裂肺的痛席卷全身每一个细胞,夏侯霏从没有感觉到这样濒临死亡的感觉,比起洗精伐髓剥皮般的痛苦,这种痛却疼入心脏,雨幕中的她抑制不住的颤抖着身体,蜷缩成一团,视线模糊中,那些刺入身体的冰凉刺骨的剑却齐刷刷的一抽,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倾洒在周围的黑衣人身上,很快,又被雨水冲洗掉,化为泥水…… 而夏侯霏却因为对方最沉重的一击,身体猛地前倾后如布娃娃般软绵绵的向后重重的摔倒在血泊里…… 雨,还在下,疯狂肆虐的下,密集的雨水沉重的拍打在她的脸上身体上,而她却睁着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无声无息…… 立在夏侯霏周围的黑衣人看到这里,嘴角勾起一丝冰冷慑人的弧度后,纵身一跃,消失在雨林中…… 随着他们的离开,木姿身后的十名黑衣人身形蓦地一动,紧随而去,而木姿六人则快速的跑到夏侯霏身边,第一时间封住她周身各大xue道,之后才凝着眉探上她的脉搏。 死一般的沉默之后,木姿松开了夏侯霏的手腕,木晴她们迫切的看着她:“怎么样?怎么样?” 木姿紧抿着红唇盯着夏侯霏默然无语,木晴急的要抓狂,却被木媛用力拉住,沉重的摇了摇头。 瓢泼大雨下,每一个人都已与雨水融为一体,‘噼里啪啦’的水滴声激烈的敲打在她们每个人的心头,痛并沉重着。 “摆阵,阴阳阵!”然,就在所有人的心就要沉到谷底之际,木姿却突然睁开双眸,目光凌厉的扫向其他五人,同一时间,她的身体已经做出反应,本应躺在地上了无声息的夏侯霏被她用力抓起,娇小的身体蓦的移动到她的身后,盘腿而坐。 木晴五人见状,脑中警铃大作,“‘阴阳阵’?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阴阳阵若是没有人护法,我们七个人,谁也活不成!”她们如今所处的位置尚且在对方的地盘,即便现今形势已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但总要拼上一拼。[.超多好看小说] 木姿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淡淡道:“放心吧,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再耽误下去,谁也救不了她!”她相信蔺沧溟不会就这样放她一个人来这里,既然她们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那么,他们的武功,就一定在她们之上,有了如此强大的后盾,还有什么可怕的? 木姿不会平白无故这般说,这是木晴她们对她的了解,有了她这句话,所有人都不在犹豫,迅速根据阴阳阵的阵法要领走到各自该有的位置,盘腿而坐。 感觉到大家的沉默,木姿面无表情的开口:“诺诺辜辜,左帯三星,右帯三牢,天翻地覆,九道皆塞……明星北斗,脚闭千里,六甲反张,不避祸央……。”随着木姿咒语的开启,所有人都闭上眼睛跟随她的口令暗自运气,提气的同时,一双手与身侧同伴的双手闭合,很快,六人周身就弥漫出一层淡淡的薄雾,当木晴五人的气力全部凝聚到木姿身上时,木姿霍然睁眼,双手渐渐推向夏侯霏的背部,随着巨大的力量推出,霏儿身体猛地前倾仰头,木姿眉眼未动保持自己的姿势,将集合六人的力量一点一点的输入到霏儿的体内。 随着木姿六人力量的融合,渐渐的,夏侯霏的脸上有了些许血色,可其他人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半个时辰过去后,七人如雕塑般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个时辰过去后,六人的脸色已惨白如纸,却依然没有松开那双维系着霏儿生命的手,而随着木姿的推动,她原本紧蹙的眉头却渐渐舒展开来,直到…… 又半个时辰后,木姿六人方缓缓的睁开眼睛,维系生命的双手也渐渐垂落下来,而后,除去木姿之外的其余五人瘫倒在雨地里,昏迷不醒。木姿忍着强烈的晕眩感解开夏侯霏周身几处大xue后,唇角扯出一丝虚弱无比的笑:“小姐,总算不负众望,一直困扰我们多久的难题,似乎真的,解开了!”话音一落,人已歪倒在一旁,闭上了眼睛。 随着木姿六人的倒地晕厥,霏儿却依然保持着刚刚前倾的盘坐姿势,那低垂下的头,却看不清是何表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七人周围的地面已形成了水洼,厚厚的落叶在雨水的浇灌下渐渐漂浮起来,躺在地上的六人再差那么两公分,雨水就能流窜到她们的耳朵里…… 形势,已十分严峻! “堂主?还要继续等吗?”看到这一幕,隐在暗处的金鎏宗部众,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再这样下去,那几个丫头会被淹死的。 被蔺沧溟任命负责保护夏侯霏的雷鸣,亲眼目睹了刚刚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幕,心已被震撼的无以复加,他没有想到,那几位看似单薄的姑娘会有如此大的勇气,即便牺牲毕生所学,也要保住她们主子一命,这样忠心不二的人,世间,怕是极其难寻了。 “你们六人先将人带到安全的地方找人诊治,其余的跟我来!” “是!”雷鸣一声令下,所有人动作极快的做出了反应,木姿六人被六名门人迅速带离,而夏侯霏本人,则被雷鸣拦腰抱了起来,然而,还未等他直起腰,那个原本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雷鸣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下一秒,她就做出了反应,雷鸣眼眸瞪大,却心系她的身体状况,硬生生的挨了她一拳,然,仅是这么一拳,已经让雷鸣身后的部众全都瞪大眼睛,看奇迹般的看向他们家老大怀中的人儿,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竟然可以在几个时辰的时间内快速复原,一睁眼就将他们的老大打的……吐血,老天,谁来告诉他们一下,他们家王妃的体质究竟是什么材料做的? 雷鸣挨了揍,胳膊却始终没动一下,只是脑袋歪到一边,喷了口血,待夏侯霏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时,满脸诧异的望过去:“怎么是你?”下一秒,人已离开了他的怀抱,拧着眉观望周围的形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刚刚的那些人呢?” 而后,猛地想起了什么,快速的查看自己周身的伤势,那些依然残存在自己身体上的伤口,尽管已经不再往外冒血,但面目可憎的伤口,却勾起了她残存的记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伤口虽然还在发疼,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疲倦晕眩,甚至,还好像拥有了使用不完的力气,她刚刚明明晕死了过去,还流了那么多的血,就算不死,也快死了,怎么还能站在这里与他对话?如果她没失忆,刚刚自己那一拳的力量,可是还残存在人家的脸上呢! 看着夏侯霏还处在半知半解的状态,雷鸣擦去唇角的血迹后,领着所有人朝夏侯霏恭敬的行了个礼,在夏侯霏的催促下,雷鸣将自己刚刚目睹的一切做了简单的陈述,听他说的同时,夏侯霏眼中的泪水已泛滥成灾,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们呢?现在在哪里?” “王妃放心,如今已被带往安全的地方,不会有生命危险。”夏侯霏听完,用力的点了点头:“她们,可有说了什么话?”能够让木姿她们做到昏迷的地步,那她的伤势,定然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她如今能安然的醒过来,是她们用自己毕生所学换来的,这个人情债,她一辈子都还不完。只是,身体的异样却让她紧蹙起了眉头,即便是未昏迷前,她体内也没有如今这般通畅过,难道说? 下一秒,雷鸣的回话证明了她心中的猜测:“小姐,总算不负众望,一直困扰我们多久的难题,似乎真的,解开了!”解开了?什么解开了?困扰多年的难题?天呐,难道是……她的身体已经完全的接受了父母留给她的所有?这,这怎么可能? 为了验证自己的实力,夏侯霏一拳打在木盆粗的树木上,结果,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那棵树被打断的同时还飞了出去,应声而落的声音震撼着每个人的心,这究竟是什么实力?能将如此粗壮的树在瞬间打断拍飞的本事,他们当中,似乎还无人能够做到,王妃她……是个什么怪胎? 夏侯霏惊喜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短暂的适应后,她猛地转过身看向雷鸣:“刚刚那些人呢?” 雷鸣略一沉吟:“大概,已经死绝了吧!与那六位姑娘一起来的人武功都不弱,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夏侯霏眸光微沉:“好好照顾我的人,她们若是有任何差池,我拿你试问!” “是,王妃!”雷鸣自是要小心照顾,夏侯霏听言,拧着眉朝他吩咐:“你们可以离开了,现在,我去找他们。”她口中的他们,自然是蔺沧溟与蔺沧海。 雷鸣本欲跟上去,可一想到夏侯霏而今那可怕的实力,却终究什么也没说,领着自己人离开了。 夏侯霏那如墨连班的黑发垂落在胸前,若隐若现的曲线将她衬托的更加婀娜多姿,尤其是一身红衣如血的她,在经历过死亡的考验后,变得越发惊艳,她目光深不可测的看向前方,唇角浮现的笑意诡异可怕:“蔺沧海,今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话音一落,身形一闪,蓦地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些许残留的血迹昭示着这里曾经经历过怎样的血战! —— 而彼时,在树林的深处,同样上演着一场恶斗,不同的是,对方是群攻,而蔺沧溟,却只有独自一人! 人数之上的天差地别却并不能代表实力上的天差地别,两三个时辰已经过去,这些人已经被蔺沧溟拖得筋疲力尽,只需要最最致命的一击,就能结束战斗。 可他却依然不紧不慢的应对着这些人,丝毫没有下杀机的意思,他究竟在等什么?同样的,围攻的人也满是疑惑他故意拖延是为了什么,直到—— 树林间响起一声特有的鸟叫声后,意外发生了…… 在这些人的剑齐齐朝他刺过来之时,蔺沧溟轻轻一纵,身形已从他们头顶飞跃而过,瞬时消失在雨幕之中,鬼蜮中人见势,瞳孔猛地一缩,纷纷背靠背转身,戒备的瞪着四周围。倏地,一道铮鸣声而过,在所有人做出反应要应对知己,对方的速度却更快的扫过他们的咽喉,不过眨眼间,十几人殒命。 另一个方向的鬼儿们看到这一惊悚的一幕,下意识的就要后退,可蔺沧溟却没有像刚刚那样再与他们周旋下去,身形蓦地一闪,已与这些人来了个面对面的接触。 他们直觉一股强劲的真气骤然扫过手腕,其势锐不可当,所有人心下一惊,想要缩手躲避之际,对方却已将所有人的手筋瞬间挑开,不过眨眼间,哀嚎声阵阵而起,蔺沧溟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没有给他们喘息的空当,数十人的咽喉已瞬时挑开,随着二十多名大汉齐齐倒地,蔺沧溟手中的剑已完美的收入剑鞘中。 战斗结束,他的身上却没有挂上一滴污渍,蔺沧溟的实力,已用事实证明! 想到那声特殊的鸟叫声,他的唇边勾起一丝期待的笑容,霏儿,你终于突破自我了,接下来,该是见证你实力的时候了! 三个时辰的等待,只为与她一起解决掉这个最终的麻烦! —— 当夫妻二人默契的出现在海边时,蔺沧海正静静的坐在海边的大石上,身后立着十名黑衣大汉,目光悠远的望着前方,若有所思。 夏侯霏拧了拧眉,作势就要走上前,蔺沧溟却突然出手阻挡。眼神示意下,夏侯霏惊恐的发现盘绕在沙滩上的密密麻麻的爬行动物,“那是什么?” 蔺沧溟唇角勾起一丝慑人的弧度:“冰蟹!” “冰蟹?”夏侯霏黛眉皱起,她只听说过螃蟹,冰蟹,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从他那微蹙的眉头来看,这些东西似乎不大好对付。 “冰蟹是一种可怕的蛊物,也只有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才能活跃,蔺沧海连天气都能算得到,他真让我高看一眼。这些冰蟹看来已经到了产卵期,霏儿,我们恐怕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之内,我们不但要解决蔺沧海,还要解决掉这种可怕的物种,这些冰蟹一旦产卵,卵体在大雨的浇灌下流入大海,那么,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夏侯霏身体一僵,据她所知,这片海域周围很多渔民,如果捕来的鱼食用了冰蟹,难道? “一旦海里面的生物食用了冰蟹,就会给整个国家带来一种可怕的蛊毒,这种蛊毒一旦蔓延,人类将会消亡,因为,冰蟹会激发他们嗜血因子,但凡食用过冰蟹的人,就会变成吸血狂人,一旦闻到血腥,就会变得兴奋狂躁,普通的人,根本就对付不了这样的人。蔺沧海他,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以这样极端的方式报复,难怪,成败于他,会如此的无所谓。”话到这里,蔺沧溟的声音已经沉重的可怕。 夏侯霏目中一寒,轻轻抬眼:“要怎么做?” “还记得你交给我的那张方子吗?”蔺沧溟突然转眸朝她望过去,目光清幽。 “方子?”夏侯霏凝眉,什么方子? “一种能造出可怕武器的方子。”蔺沧溟补充。 夏侯霏恍然,诧异的看向他:“难道你?已经造出来了?” 蔺沧溟微微颔首,目光落向她手腕上的珊瑚手钏:“你这个手钏是幻灵岛嫡系一脉的传承品,它看似普通,却能避开世间万物之毒,无论是何毒物闻到它的味道都会退避三舍,诡异的是,人类的鼻子根本嗅不出任何味道,这也是为何当初蔺沧海会这般心急它的原因所在,可惜那个时候的他真的以为你不曾拥有,如果能坚持搜寻一下,或许也不至于落到今日的地步。”很显然,这个手钏成了今日成败的关键。 “我该怎么做?”夏侯霏下意识的望向那些密密麻麻的生物,鸡皮疙瘩不安分的冒了出来。 “戴着手钏找到冰蟹之母,将它带走,那些冰蟹自然而然就会跟着你离开,出了这片林子,雷霆已经准备好了所有,只要你将它们引入附近山洞……。”接下来的话蔺沧溟没有说完,夏侯霏就已经明白了大概,她看着他,有些迟疑:“这些东西,能死绝吗?万一……。” “没有万一,那个山洞是个活火山口!”蔺沧溟的话,让夏侯霏猛地抬眸:“难道你知道他养了这些玩意儿?”如此缜密的计划,若不是事先知道…… “刚刚才知道,只不过来这里之前,对这片地势做过详尽的调查,加之那些东西本身就是为他准备的,如若不是突然下起的雨,或许不至于等这么久。”蔺沧溟眼梢轻抬,寡淡的瞟了眼蔺沧海的方向,薄唇紧抿。 刚刚才知道?那也就是说,这一切的计划,他也是在刚刚想到的?夏侯霏使劲儿的抽了抽嘴角,要不要脑子这么好使啊?如若夏侯霏知道他连她复苏的时间都能算到的话,会不会晕厥过去? 其实,她只不过忽略了这个世界上一种叫做隐卫的职业,以及一种叫做传音入密的功夫罢了! “可还有别的想法?”蔺沧溟轻抬眼皮,淡然的眉目里隐含着温柔如水。 夏侯霏摇摇头:“那你呢?” “我们兄弟间,也该做个了断了!”蔺沧溟薄唇微抿,面陈如冰的望向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眼底没有一丝情感,也许过了今天,他们兄弟就要阴阳相隔。他的嗜血残忍,容不得他有任何的犹豫,这个人,今天必须死! 第277章 :一举多得 夏侯霏望了眼那些密密麻麻的生物,艰难的咽了咽唾液:“可不可以将这东西交给别人代劳?”让她走过去,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蔺沧溟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以为这手钏人人都能戴的上?” 夏侯霏难掩诧异,再一次望向手腕上的手钏,沉默半晌,方咬牙应下:“好,我答应你。只是,冰蟹之母,是什么玩意儿?我要怎样才能找到它?” “冰蟹之母是这一群冰蟹中的灵魂,相当于蚁穴的蚁后,至于它究竟是哪一个,恐怕需要你自己去找。”夏侯霏听完,先是无语的望了望天,而后抽搐着嘴角看着蔺沧溟:“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这一眼望过去就已经够瘆人恐怖,你居然还让我一只一只去找?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蔺沧溟笑了笑,面上一派的温和:“抱歉,短时间内的确无法窥视出太多有价值的消息,如今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冰蟹之母只要你用心去找,一定能找到。天地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只要搞清楚了这些,找起来不是难事!” 夏侯霏磨着牙在风中凌乱,开什么玩笑?让她去接触这些可怕的生物已经在她掌控之外,如今他居然还让她去研究它们,那如果今天她研究不出来,岂不是大家都要玩完? “你可真看得起我。”夏侯霏凤目圆睁的怒视着他,若有似无的咬了重音,听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蔺沧溟缘何听不出她的嘲讽,“霏儿,你要知道,如今只有你能靠近这些东西。”没有手钏做保护,饶是武功再高的人,也有失手的时候,一旦失手,可不仅仅是丧命这么简单。 “好了,我知道了,那……你小心吧!”夏侯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试探性的弯下腰将手钏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几只冰蟹头顶扫过,惊诧的是,那些生物果然如老鼠见了猫一般一哄而散。有了这个试探,她渐渐放下一直提着的心,将手钏固定在手腕上,淡淡扫过蔺沧溟,大踏步的朝沙滩上走去。 蔺沧溟将目光从夏侯霏的身上收回,渐渐望向依然一动不动盘坐在那里的蔺沧海,眉头微微蹙起,“确定了吗?”他的声音里带了丝质疑,能坐在这里几个时辰,这可不像是蔺沧海的作风。 暗处传来一声恭敬的声音:“回主子,的确是他,进入林子后,就一直坐在这里。” 蔺沧溟目光深幽的望着蔺沧海的背影,眼底带着深不见底的寒光:“这林子里的其他人呢?” “已全部解决,如今,就只剩下他们十一人。”蔺沧溟皱起眉头,眼眸带着洞悉一切的犀利凝视着与众不同的蔺沧海,暗暗的揣测着什么,良久之后,他突然牵唇一笑,朝身边的人下达命令:“这里交给你们,记住,一个不留!” 隐卫浑身陡然一颤,抬眸看了蔺沧溟一眼,便快速的垂下了头,“是!” 蔺沧溟目光清幽的看了眼夏侯霏的背影,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原地。 在他离开之后,隐卫之首鹰眸微眯,一声令下:“杀!”数道暗影从林间冒出,借助着周围的树林石块儿,朝蔺沧海的方向杀了过去。 夏侯霏若有所思的扫了眼蔺沧溟消失的方向,再看蔺沧海那如雕塑般的身影,莫名的,也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她加快脚步,几个快闪之后就来到了蔺沧海的身后,拧着眉盯着那岿然不动的身体,心下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在蔺沧溟的手下即将靠近之际,她突然伸出手:“全都站着不要动。(.好看的小说)” 所有人心下一惊,俱都整齐一致的跳到附近的树干上,目光疑惑的看向夏侯霏。 仗着有珊瑚手钏在手,夏侯霏小心翼翼的挪动自己的身体,在她即将看清这些人的脸时,她脚下倏地一顿,长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睁开眼睛,然,映入眼帘的一幕,却吓得她蓦地瘫软在地,而随着她的倒地,在她附近爬行的冰蟹则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隐在枝头上的黑衣人,看到夏侯霏的表情,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飞身一跃,已来到她的身边:“王妃,您怎么了?” 夏侯霏看到他们,心中一凛,面色旋即大变:“你们怎么过来了?你们王爷的话难道没听见?赶紧离开这里!” 黑衣人们这才惊恐的发现,原本已经撤离原地的冰蟹,在他们几人涉足之后,竟然以他们无法想象的速度朝这边涌动,数量之多,所有人为之心惊,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其中几人还好死不死的看到了那几个人的脸,即便是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在这一刻也惊得面无血色,转身狂吐起来…… “快,赶紧将他们带走,这里你们不用管了,也不能来管,想办法找到你们的主子,将这里的一切都告诉他,赶紧去。”夏侯霏陡然拔高的声音将这些人拉回现实,条件反射之下,他们纷纷抱拳朝夏侯霏行礼:“王妃,多多保重!”纵身一跃,人已朝着树林的方向飞跃而去。 随着他们的离开,那些冰蟹也陡然改变方向,紧追不舍,看的夏侯霏目瞪口呆。 刚刚她就奇怪这些东西为何只活动在沙滩上,却至始至终没有往树林的方向而去,原来不是他们不去,而是没有*力,如今这些所谓的‘畜.生’闻到了除了她之外新鲜的血液(经过厮杀的杀手们,身上都沾染血迹),自然而然的要紧追不舍。 夏侯霏锐利的眸子不断的在这些冰蟹中间扫视,渐渐的,就发现正中央的位置尤为的拥挤,而其中一只看起来透明的几乎与沙子融为一体的冰蟹竟然被这些冰蟹驮着走,较之其他冰蟹冰蓝般的色彩,它的颜色却逊色很多,而且呈透明状。 等等,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冰蟹之母? 夏侯霏瞳孔猛然放大,为了更好的验证它是否就是自己要找的小东西,她纵身一跃跳入冰蟹群中,准确无误的徒手抓住了那只透明的蟹,较之普通的螃蟹,冰蟹也小上很多,而且看上去非常的漂亮,任谁也无法相信,这种东西竟会带来如此可怕的后果。 当她抓住这只蟹王往回走的时候,奇迹真的发生了,那些原本朝着树林方向而去的冰蟹们却在这个时候陡然改变了方向,一路夏侯霏而去,她睁大眼睛看着手中的冰蟹,难道,这小东西真的就是她要找的? 心情雀跃的同时,却猛地瞄到依然盘踞在那里的蔺沧海以及那十名黑衣壮汉,脸上的笑容蓦地一僵,天,她怎么就忘了这些可怕的毒人了? 原来,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拥有蔺沧海的容颜,但夏侯霏相信此人定然是个假冒伪劣产品,如若他真的是蔺沧海本人,又怎会牺牲自己被万虫吞噬?他,还没这么伟大。 刚刚,幸而她先一步来到这里,看清了他们的面目,否则,但凡谁碰到这些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些人面色发黑,内脏正被一种白色的蛊虫一点一点的吞食,如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也难怪会保持同一个姿势长达几个时辰,想必在来到这里之前,这些人就已经中了毒,为的,就是想套牢我们两个,可惜,蔺沧溟这厮一眼就看穿了,唯一没有料到的大概就是这些白色的蛊虫了。 这些人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蚕食干净,到了那个时候,这些蛊虫恐怕又会是一种麻烦,用什么办法能够一举两得的将这两种生物一起解决呢?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汽油之类的东西,否则一旦淋上,不管它们是什么物种,都能被大火吞噬,化为灰烬。 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将这些尸体挪走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可若不是不挪动,留在这里早晚就是个隐患,怎么办? 思来想去,夏侯霏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手中的冰蟹之母身上,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吞食掉这十一具尸体呢?一旦沾染上,说不定连那些蛊虫都能一并解决,这样的话,她只要领着这些冰蟹,就能全部毁掉,这可是一举多得的事,只是……万一产生副作用,岂不是得不偿失? 夏侯霏立在原地沉吟了好久,最终败在了时间上,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分之一,她若是再不抓紧,等这些冰蟹产卵之后,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了。尤其是如今的雨势没有丝毫减缓的趋势,未免更多的蛊虫冲流而走,她最终将冰蟹之母放在了蔺沧海的头顶上,而随着她的跳离,那些冰蟹已迅而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爬向了那十一人,强烈的血腥味儿刺激着它们的感官,不过眨眼间,十一人的身上已经挂满了冰蟹。 *** 二更要很晚了,不必等了。 第278章 :结束 一刻钟不到,十一个人就只剩下了骨架,连衣服以及蛊虫的渣渣都被这些怪物蚕食的分毫不剩,夏侯霏愕然它们可怕的同时,更加坚定要将这些东西除之后快的决心。(.) 事不宜迟,她抛去内心的恐惧,快步走上前抓起冰蟹之母,头也不回的朝出林的方向狂奔,而随着她的离开,身后成千上万只冰蟹立即紧随其后,瓢泼大雨中,它们的速度未曾受到任何影响,因而造就了令夏侯霏终身也难忘的一景…… 不知是不是暗处的人都被解决,回程的路非常之顺利,就连雷霆前来迎接也极为的迅敏,为了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在雷霆他们还未靠近之际,夏侯霏就扬声喊道:“前面带路,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 雷霆瞥了眼她的身后,也禁不住一阵头皮发麻,自然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一行十人干净利落的在前面带路,夏侯霏抓着冰蟹之母拼命狂奔。 一刻钟后,终于到达目的地,望着前面的山洞口,夏侯霏动作越发的快了,所有人都撤离之后,雷霆隔空对夏侯霏道:“王妃,您需要将它们引到洞的最深处,然后,我们才好行动。” 夏侯霏二话不说冲进山洞,很快便消失不见,雷霆他们紧张的守候在外面,静静的等待着。 半个时辰后,当夏侯霏刚刚冒出个头,她就冲着雷霆的方向扬声喊道:“快,快点引爆!” 雷霆朝周围打了个手势,扬声喊道:“所有人听令,爆!” 当导火索点燃的那一刹那,所有人开始往后撤退,直到到达安全位置后,目光齐刷刷的望向那个山洞,屏住呼吸,紧张的等待着。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已经撤离到安全位置的众人只觉得大地一阵地动山摇,漫天尘埃铺天盖地的袭来,雷霆还未喊出口,所有人条件反射之下统统趴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土块儿纷纷落地…… 一刻钟后―― “咳咳咳,好大的尘埃,若是不下雨,这尘土得有多厚啊,咳咳咳,呛死了!”这个时候的雨势已经小了很多,也因为此并没有压制住漫天飞舞的尘土气,当大家从泥泞中爬出来的时候,原本的山洞早已被夷为平地,就连周围的树木也被炸的不成样子,雷霆看着今日的战果,长长的松了口气:“怎么样?大家都怎么样了?” 夏侯霏看着自己一身的泥泞,再看成功爆破的山洞,暗自松了口气,那些可怕的生物,此时此刻,就算不被火山岩浆给烘烤死,也得被这强烈的爆破给炸死,总算不辱使命,未曾留下后患! 干得漂亮! “蔺沧溟呢,他现在在哪里?”恢复气力的夏侯霏第一时间询问蔺沧溟的下落。 雷霆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回王妃的话,属下奉命在此等候您,其他人已追随王爷而去,您不必担心,王爷一定能够旗开得胜的!” 夏侯霏微微皱眉,想想蔺沧溟离开已有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按耐不住心下的担忧:“你去打听一下。” 雷霆知她心系蔺沧溟,微微颔首派人前去打探消息,而后又命人为夏侯霏搭了一个临时的帐篷。经历过生与死的较量的霏儿在停留下来后,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感便横扫过来,想想她耗用不少的内力,赶忙盘腿而坐调息凝神,恢复体力,金鎏宗部众见状,自发的守候在她的帐篷外。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个时辰,当夏侯霏睁开眼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附近漆黑一片,用心感应还是有人在走动,霏儿摸了摸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不自在的拧起了眉,尽管在恢复内力的同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全干,可毕竟身体被雨水泡了那么久,湿黏感依然存在。 “王妃?您还好吧?”听到声音的雷霆立即走了过来,夏侯霏看到他淡淡的点了点头:“没事儿,已经好了,你们呢?都还好吧?” “王妃放心,一切都还好。王爷那边也有了消息,很快就会过来。”夏侯霏听言,下意识的拧眉:“过来?为什么还要过来?我们也该进城了不是吗?” 雷霆道:“这……属下还不太清楚,王爷派来的人是这么交代的。王妃是否饿了?属下这就让人准备些晚膳去。” 夏侯霏淡淡的道:“算了,这片林子恐怕找不出一支干树枝,何必那么麻烦,等人过来了再说吧!” 小半个时辰后,前方的小路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夏侯霏拧眉望过去,雷霆的声音适时的响起:“王妃,是王爷,王爷回来了。” 夏侯霏抿了抿唇,终没有跟上去。 阴雨天气下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大家凭借的也只是习武之人绝佳的夜视能力。当蔺沧溟高大的身影走过来时,夏侯霏朝前走了几步,紧张的看着他,轻声道:“你,还好吧?” 蔺沧溟低沉的声音带着性感的磁性幽幽响起:“我没事儿,你呢?” 夏侯霏心中一暖,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我也没事儿,你手里拿的什么?”直到近了,夏侯霏才发现他的手上还提着一样东西。 蔺沧溟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呢?” 夏侯霏轻扯了下唇角:“我怎么……。”然,‘知道’二字还未说出来,人已经跳离蔺沧溟三米远的地方,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你该不是将他,给,给带回来吧?” 蔺沧溟一双清眸在黑夜中显得益发黑亮,他看着她,“恐怕我们还无法休息,必须连夜赶到一个地方。”话落,‘哒哒’的马蹄声便想了起来,须臾,雷霆牵着两匹马走了过来,夏侯霏声音低暗:“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送礼!”蔺沧溟话落便已翻身上了马,他手中的某物被他别在马的肚子上,而后,转眸看向夏侯霏,似在等待她的回答。 夏侯霏扫了马肚子上的可怖东西一眼,不情不愿的上了马,抱怨道:“回头,一定要找哥哥要福利,这么玩儿下去,非死人不可,驾!” 蔺沧溟看她急不可耐的离开此地,知她是心怵,唇角微勾,看向雷霆等人:“跟上!” “是,王爷!”蔺沧溟马鞭一扬,马儿长鸣一声,狂奔起来。 十天后,当蔺沧溟出现在南启的城门前时,夏侯霏这才渐渐明白他要做什么。 “你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吗?”人都已经死了,他与南启之间的协议,自然消亡,这样追究下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蔺沧溟淡淡开口,声音低暗:“不拿回点利息怎么行?” 夏侯霏眸光微闪,默然无语,不在开口。 当晚,南启的承乾殿中便传来女人的尖锐嘶喊,以及男人低沉的咒骂声,‘抓刺客’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望着南启皇宫乱作一团,承乾殿彻夜长明,立在城外钟楼之上的蔺沧溟,唇角勾起一丝慑人的弧度:“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夏侯霏诧异的回眸:“难道,还有后招?” 蔺沧溟一双清眸登时变得深不见底:“南启,要结束了!” 夏侯霏身体一僵,双瞳微缩,“你……?” 蔺沧溟唇角突然上翘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他们既然有这心,就还会有后招,与其将来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倒不如……连根拔除!” 蔺沧溟的话音刚落,南启的承乾殿内突然发生爆炸,巨大的火光耀的霏儿眼睛生疼,她睁着那双水眸,仿若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蔺沧溟,然,还未等她喘一口气,皇宫的方向又接连传来四五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随着这几声可怕的爆炸,整个京城都亮了起来,宛若白昼。 然,还未容许他们喘口气,南启皇宫的四周围就响起了刀剑相拼的声音,夏侯霏凝眸望过去,依稀可见天照的墨家军势不可挡的朝这边涌进,红唇轻扯,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蔺沧溟眸光微变,“原来,至始至终,最有帝王谋略的人,是你才对!” 该心软的时候心软,该硬气狠辣的时候绝不手下留情,他这个分寸把握的,让她自叹不如,蔺沧溟,若是不做皇帝,当真是百姓的一大遗憾,这样的人才若是因她被埋没了,她岂不要做天照亦或是临月的千古罪人? 夏侯霏忽然抬起头,眸光闪烁,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着蔺沧溟:“其实,你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是吗?” 蔺沧溟薄唇紧抿,勾勒出完美的唇形:“霏儿……。” 夏侯霏轻颦浅笑,美得令人忘记呼吸:“我没事儿,只是这半个月发生的事着实让我有些吃不消,你的变化,让我应接不暇,不管你将来如何选择,我都以无条件的支持你,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第279章 :归属 十天,仅用了十天的时间,天照大军就将南启大军逼的节节败退,终于,在各方面的压力之下,他们选择了臣服。直到这个时候,才爆出南启王已经驾崩的消息,在南启百姓最最慌乱的时候,天照皇帝如神谪般突降南启,亲封南启太子为南陵王,并将南启划分为诸多个不等版块儿,由已经亲封为藩王的原南启皇室有作为之子嗣统辖管理,南陵王则为他们之中的领导者。 这个旨意传达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轩然,可见,他们已经选择了默认,其实,不管他们认不认,南启兵败已成为事实,加之南启皇上突然驾崩,即便立了太子,也已经没了任何意义。因而,南启的这一页也算勉强的翻了过去,日后提及他们,也都会以各藩王的所属地命名。为了避免任何意外的发生,天照亦派出不少有作为之人分别协助各地藩王统治辖区,其实,说是协助,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就是变相的监视。 南启先皇的丧葬仪式结束之后,天照大军也随着天照皇帝班师回朝,此次旗开得胜的胜利,让天照一度跃为这片大陆最强盛的国家,而他与临月也进入了两足鼎立的时代,当然,这其中并不包含那个最神秘的岛屿――幻灵岛。 回到天照之后,先皇蔺天琊正式下葬,蔺如风他们为他举办了最最盛大的丧葬仪式,也算弥补了他晚葬的遗憾。 至于叛王蔺沧海,蔺如风竟出人意料的恩准他葬于皇陵,这个恩赐虽一度令很多人不解,但却没有人敢当众提出自己的质疑,毕竟,当今圣上都已经批准了,谁还有异议?相反,蔺如风的贤明也在这一刻表现了出来,对于一个叛王他都能做到这个地步,可见这个皇帝还不算太狠辣绝情。 德太妃原素在秦王下葬之后,竟然主动请旨前往守护皇陵。自古以来,虽没有这个先例,但蔺如风却恩准了她。对此,德太妃自然千恩万谢,结结实实的给蔺如风磕了三个响头,提着自己的小包袱,独自徒步前往皇陵,至于她今后的路该如何走,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秦王妃墨澜虽在最后关头倒戈,但毕竟是叛臣,但念在墨家功臣墨晔的份上,墨家只抄了家并未流放,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至于墨澜本人,听说在秦王死后,便已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当中,去了哪里,却无人知晓。 杨馨儿在儿子死后选择了削发为尼,从此不再过问世事。 而秦王的儿子,听说被沫舒送到了一户善良的农户家中,从此不再锦衣玉食,却能安然无虞的度过余生,沫舒能这样做,也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总归世事无常,有时候恨得要死的人,其实往往是她最最挂在心尖的人,尽管她没能亲自手刃他,但能在最后关头赶到,并亲耳听到他的道歉,今生今世,也算了了她的心愿了。(.) 没错,在秦王死之前,沫舒赶到了,并当面质问了他当年的事,至于秦王是如何回答的,相信只有沫舒本人才能知晓。唯一能知道的是,沫舒既然安顿好了他的儿子,想必对于当年的事,已经释怀了吧? 至于墨晔,蔺如风就差没三顾茅庐来请他了,可惜的是,早已过惯闲云野鹤般生活的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甚至于夏侯霏还没来得及与秦岚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他们便已经离开了,而随着他的离开,墨氏一族正式从天照世家的行列中消失。 夏侯府因为蔺如风的关系,得以重振,不过,令人遗憾的是,留下来的,仅是夏侯渊小辈们,夏侯奎在伤好痊愈后,就离开了京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蔺如风想要弥补这个将他们养大的父亲,却苦于没有机会,只能将所有的容忍与希望寄托在了他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身上,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补偿对夏侯奎的谢意。 在夏侯府重新打开门的时候,失踪多年的李芳馥被人亲自送了回来,看着眼前已经略显福泰的女人,夏侯府上下几乎不敢与她相认。曾经的李芳馥美艳窈窕,而今的她却白嫩肥胖,简直就是脱胎换骨的改变。可正因为这样,沫舒他们才能深刻的意识到,夏侯霏这些年,并没有亏待她。 亲眼目睹李芳馥进入夏侯府之后,夏侯霏这才放下车帘,眉眼深深的看着蔺沧溟:“这些年,她究竟在做什么?这个改变,连我都不敢认了。” 蔺沧溟轻挑剑眉:“我一度以为,你会很恨这个女人。” 夏侯霏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敢情我之前所说,你们都当屁放了?那好,现在我再重复一遍,我与她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连嫁妆的一大部分都还回去了,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蔺沧溟勾唇浅笑:“所以,我为他们培养了一个能够守得住夏侯府‘钱财’的人。” 夏侯霏眨眨眼,有点莫名其妙:“守得住‘钱财’?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些年我将你部分的嫁妆交给她打理,本来也只是想给她找个事情做,没想到她还真的赚来不少钱,可见这个女人当年这些年也不是空有其表的,也许是心宽了,想的少了,操的心少了,体自然而然也就胖了。” “我很想知道,在当年的那个形势之下,你为什么安排她去打理我的嫁妆?这似乎本身就是一个自相矛盾的问题。尤其是,她还有可能是杀我娘的凶手,你怎能这么做?”尽管后来才知道她与明月心的死没有直接关系,但也不能说她就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既然当年因蔺天琊,明月心才不不得已而为之‘夺了’她的嫡妻之位,但那些年明月心给予她们的也足够弥补了,而她心甘情愿的将嫁妆拿出来,也是为了回报夏侯奎,与这个女人,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无弹窗广告)但是,这些事毕竟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年的她,对这个女人也的确厌恶,蔺沧溟抽的是哪门子风,居然还重用了这个女人?她真的想不通。 知道她话语中所问的关键,蔺沧溟薄唇微微上扬:“你娘的死曾经被传了多个版本,其中最深入人心的,可能就是李芳馥这个‘罪魁祸首’,当年有人说,你娘在临死之前见过她,跟她交待了很多,甚至于嫁妆一说,也被传的有鼻子有眼。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谣传,其实也是跟她们自己脱不了干系,如果她只字不提也就罢了,偏偏还就你娘曾经的给予猜测那就是她昂贵嫁妆的一部分,没想到这些话不知怎么的就被夏侯青听了去,那个时候的夏侯青骄傲无知,年纪不大也没什么心眼儿,尽管你已经与蔺沧海订了亲,可她仍旧不死心,天真的以为只要她帮了蔺沧海就能得到他的心,因此才向蔺沧海透露你娘所谓的‘天价嫁妆’的消息,而事实是,蔺沧海也的确上了心,那些年你被他们坑蒙拐骗走的东西其实也源源不断的进入蔺沧海的手里,尤其是你娘留给你的那些书,那当中的价值夏侯青不知道,你不知道,蔺沧海却知道。” “书?”夏侯霏有些意外,到底是什么书,她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至于那些被骗走的东西就更加的不知道了,因为真正的夏侯霏说不定已经投胎转世了。 蔺沧溟点点头:“你以为墨澜的才能当真是真才实学?就是因为她有地理方面的才能,蔺沧海才相中了她,并将从你娘那里得到的部分书籍转赠给了她,也因此收买了她的心。还有很多毒籍,鬼蜮之所以有如今这样的成就,也与你娘的那些书分不开,只不过他们将那些书用到了害人的地方,多年的钻研最终也被毁于一旦。蔺沧海唯一成功的,就是将这些东西用在了可以培养的人身上,就是因为他选对了人,才有了他后面的成就,只是可惜,最终,也难逃命运的捉弄。”这毁于一旦的,自然就是被夏侯霏领进火山洞中的冰蟹。 霏儿听到这里,很不是滋味儿的撇嘴:“原来墨澜之所以知道那么多,全是因为我娘的关系?我还以为她真的那么有才呢!”难怪最后也落得兵败逃城的下场,到底是个女流之辈,就算再有才能,战场经验不丰富,也不过是个半吊子,使出了该使出的后,自然而然的也就没什么可取的了。 “那咱们说了这么多,李芳馥到头来也就只是一个传话筒?”蔺沧溟摇摇头:“这倒不尽然,你娘临死之前见过她也的确是事实,她拥有你娘的嫁妆更是板上钉钉的事,偏偏就是因为这个,秦王找到了她,不然,你以为他为何与你解除婚约,最终选择了夏侯紫?因为碍事的夏侯青被他处置了,想要攀上夏侯府这条线,夏侯紫就是不二人选。大概当时的你太过令他失望,本身娶你就是因为明月心本身对蔺天琊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但自从他知道比这种特殊意义更加实在的信息后,抛弃你便成了首要选择。” “婚约已经解除,为何还要杀了我?”夏侯霏愤愤然的看着蔺沧溟,直到现在提起这件事,她也是满腔的怒火:“你剁下蔺沧海的头时,为何不通知我一下,哪怕朝他身上踹几脚,也能让我解解气!” “既然从你这里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处决你无疑是最佳选择,只要你死了,不管是夏侯焰的东西还是明月心的嫁妆,最终都会成为夏侯府的,而不是你夏侯霏的,所以在你从荷花池中捞出来之后,李芳馥才会接到命令变本加厉的对你用刑,可惜的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你明明已经奄奄一息了,怎么会突然发狂袭击她,到头来居然连累她自己,这大概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这是李芳馥交代的?”夏侯霏的疑问得到了蔺沧溟的点头证实:“这是她后来说的,刚去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直到他说出夏侯青真正的身份,以及她女儿为什么会死,她才道出了事实的真相。其实他清楚,她与蔺沧海之间的合作远没有她说的这么少,只不过有些事不重要,他亦没有去扒人隐私的嗜好罢了。 后来,她的确没什么利用价值了,碍于夏侯青,他没有处死她,最终让她帮夏侯霏打理嫁妆,没想到她竟然上了心,这是出乎蔺沧溟意料之外的收获,也因为此,他才对李芳馥稍稍改观了些,也许一直以来他们都误解了她的为人,说不定,她本身并没有那么坏。 得知了前后所发生的事,夏侯霏也释怀了,其实,她早就释怀了,只不过这一次,更加彻底一点。 “也许,你的选择是对的。”这是夏侯霏听完蔺沧溟的话后的总结,人活一世,不能总记得别人对自己的不好,如若真的那样,你会活不下去,必要的时候,也要以德报怨,就当是为自己为后人积德行善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夏侯霏没想到,这句话会是他先问出来的。不管是天照也好,还是南启,亦或者是临月、幻灵岛,如今表面上都已算是风平浪静了,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下面是怎么样的惊涛骇浪,只不过天照未来如何,已经与他们本身没有多大的联系了,南启亦是,至于临月与幻灵岛,则与他们两人息息相关,这也是他们谁也不愿提及的原因。 而今蔺沧溟这般提出来,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想通了? 夏侯霏整理了一下情绪,眉色淡淡的看着他:“出嫁从夫,你怎么安排,我都会无条件的表示赞同。” 蔺沧溟愣了下,显然没想到夏侯霏会是这个回答,他看着她,眉眼深深:“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尽管幻灵岛的一切他都不熟悉,但这不代表他什么也不知道,夏侯霏而今的处境,甚至于她更加的难过。 “你想让我对你说什么?”她早已下了决心,也有了一条比较鲜明的路要走,实在不明白这厮究竟要让她说什么。但是这话听在某人的耳朵里,却是赤果果的排斥,果然,蔺沧溟皱了眉,再次确定:“真的没有?” 夏侯霏彻底纳闷儿了:“你今天很奇怪啊,如今既然什么事都没有了,我还能有什么事?比起我的来说,你的才是首要的好吧?考虑清楚未来要去哪里了吗?是留在天照帮助我哥哥做你兢兢业业的摄政王,还是回到临月合家团圆,做你的五皇子?溟,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尊重你,所以,你不必顾虑我的感受,我这个人生存能力很强,在哪里都能活出我自己的色彩。”而事实还真如她所说,这只打不死的小强最终在临月的这片土地上,混出了自己风华绝代! 蔺沧溟定定的看着她:“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夏侯霏一愣,“我的想法?我是什么想法你不知道吗?” “那咱们就两边都不选择,像墨晔他们一样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不好吗?”蔺沧溟的话算是说到了夏侯霏的心坎里,可此一时彼一时,曾经她还是太年轻了,太过想当然了,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幸福,可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她看到了他的能力,看到了他的舞台,如果她自私的将他带领到自己所希望的世界中去,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她夏侯霏自认绝不是自私自利的人,尤其是在这件事上,她想了很多―― 她最终纠结的也不过是能不能与他白头偕老,能不能与他举案齐眉。她介意他身份带来的各种小三小四,以为隐居就能避世就能得到自己想过的生活,却从未想过,那是不是也是他想要的生活,如果他不喜这样的生活,即便在一起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与其那样,倒不如放他离开,将来他若遵循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他们便举案齐眉相携一生,但若是他遇到了更喜欢的人,她选择离开又何妨?只有经得起考验的婚姻才是长久的,躲躲藏藏的日子,终归不是最好的结局,所以,她才选择了生死与共! 至于幻灵岛的事,相信蔺沧溟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这么强大的一个男人,她自认岛上的男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他的优秀,见鬼的他们血统,只要是她夏侯霏所生,就有他们家的血液,那些男人离得是近,万一生出个畸形,谁来负责? *** 近几天忙的很,大概都只能晚上更新了,今晚看能不能把明天的磨出来。。。 第280章 :离开天照 想清楚了这些,一切所谓的问题放在那里,那便不是问题了,只要她想去做,相信没有人能阻拦到她。 霏儿目光诚挚的看着蔺沧溟:“你应该站到你应该站的位置去,临月,才是你最终的归属地,不是吗?” 蔺沧溟抬眼直视霏儿的眼睛:“连你,也这般认为吗?” 霏儿眨眨眼:“连我?这么说的话,已经不止一个人对你这般说了?让我猜猜看,可是哥哥?” 蔺沧溟微微颔首,“他的确是这么说的,甚至于,他从来没奢想我会留下来。” “你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却情同兄弟,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他站在你的身边,自然而然的,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他。哥哥会这般认为,那是因为你有这份才能与担当,况且,这本身就是你该走的路,不是吗?”夏侯霏的话深深的打动了蔺沧溟,他定定的看着她,语带犹豫:“可如若我们回去,说不定又是一轮新的血雨腥风,我想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 “你的身份,注定要走这样一条不同寻常的路,我不介意,况且,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我,我强大了,不会再成为你的负担,你可以毫无保留的施展你的才华,溟,不要去顾虑太多,我既然嫁给了你,就应该与你同甘共苦,如若我只考虑到了我自己,那么,被你抛弃也是在情理之中。”从他为了她的安危可以狠下心将她扔到木灵寨开始,她就下意识的将他归为了今生的夫,他尊重她,怜惜她,这是她的福气与运气,她应该去珍惜这样的一个男人。 自打成亲之后,虽然他们之间所谓的交流本身就少的可怜,他不善表达,她也不善沟通,加之经常性的离别,能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少之又少,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都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好,已经极其难得,更何况这个男人这些年一直洁身自爱,从未背叛过她,当然,这个所谓的背叛也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在这个社会中,人家可以光明正大的纳妾,可是他没有,甚至于平日里与女人接触的机会也少之又少。 前些日子她还纠结他对她的态度时好时坏,时温柔时冷漠,后来,蔺如风的一次谈话才透露出他的顾虑,原来,他也只是在外人面前会对她冷漠,私下相处之时,他自然而然没必要去戴那层面具,偏偏她这个缺心眼儿还没注意到这些,他又不是那种善于去解释的人,那次自个儿的那通火气发的当真是莫名其妙,尤其是―― ‘幻情’那个媚毒,也许她误会他了也说不定,可若让她现在拉下脸来去问那件事,她也做不来,索性,就去刻意忽略这件事,虽然解毒的过程极其辛苦,但她也不后悔这么做了。 “你当真这么想?”夏侯霏突然的明事理,倒让蔺沧溟有些不适应。 “自然。”虽然这两个字说的极其容易,但她知道这两个字下面却隐含着艰难的过程,好在经历过天照的夺嫡之后,临月那边,就真的算不得什么了。 夏侯霏这边一点问题都没有了,蔺沧溟却有些犹豫了,而他的犹豫又多半是针对她而言,“那你那边……。” “你放心,只要你那边没问题,咱们就可以启程前往临月,至于我的事,可以同时解决。”其实她很想直接告诉他,只要他们有了孩子,那边的人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但作为一个‘古人’,还是含蓄一点比较好。她现在的首要任务不是赚钱,不是想东想西,而是培养两个人的感情,找回恋爱的感觉,这样才能快快乐乐的生孩子,至于夺嫡神马的,还是交给他们男人去解决吧! “你确定已经想清楚了一切?只要我们踏进临月,可不仅仅是五皇子这么简单的事,就算我不想与他们争,有时也不得不争,万一最后……。”蔺沧溟的话还未说完,夏侯霏就无奈的打断了他:“你不用再考虑我的感受了,再这么说下去会让我觉得有压力的,我确实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未来,不管你是五皇子、太子亦或者是皇上,只要这是你选择的路,我就无条件支持,没有意外。” 话到这里,再纠缠下去,倒要显得他自己小心眼儿了,蔺沧溟艰难的点了点头,眉眼深深的看着夏侯霏:“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夏侯霏扬唇一笑:“现在,是否可以进宫了?哥哥他应该已经等急了吧?”他们三人难得坐下来聚聚,可不能因为这些破坏了心情,蔺沧溟唇角一勾,“自然!” ―― 一个月后,在天照形势已经走向稳步之后,蔺沧溟带着夏侯霏正式告别蔺如风,同行的还有摄政王府上上下下百号余人,因为临月那边还没有通知,所以蔺沧溟走的倒也轻松,假若有一日他临月五皇子的身份昭告天下,或许日后进出天照,就没有像今天这般想走就走,想来就来这么简单了。 而摄政王府的突然人去楼空,人们还以为王爷告假云游去了,至于百官那里,相信蔺如风自有一番说辞,这就不是夫妻二人能够考虑的了。 这般辗转之后,已经过了春年,蔺沧溟已经二十六岁了,而她也十六岁了,虽然两个人都只是刚刚度过二十五、十五的生辰,但总归已经过了,虚岁自然要长大一岁,送往临月的信函需要一定的时间,趁着这个时间,夫妻二人来到了位于安平县内的农庄,在这里,他们见到了不知何时先他们一步到达这里的静娴四人,以及许久未见的杨冰岚。 令夏侯霏惊奇的是,杨冰岚的最后归属竟然是蔺沧溟的*管家容岩,至于他们两人何时看对眼的,恐怕又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吧?虽然两人还未成亲,但容岩已经禀报蔺沧溟请求赐婚,想来也是要不了多久就能心想事成。 与此同时,雷霆几人也是按耐不住了,除去雷音之外的四只同时向夏侯霏跪下请求静娴四美人,他们八个人的事夏侯霏早就知道,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既然容岩在这里提出来了,那她也好成人之美,索性来个集体婚礼。得到夏侯霏的应允,雷霆四人自是乐不开支,可却独独忘记了一脸落寞走开的雷音。 蔺沧溟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怎么?可是受刺激了?” 雷音眼底一片黯然:“倘若有希望,不管时间多久我都愿意等,可她的态度您也看到了,我想我这辈子,怕是都没有希望了。” “你怎么就知道自己没希望?她如今能够放下过去的一切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等京城那边的事情安排妥当,自然而然的就会回到这里来,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暂且问你,你是否介意她的曾经?” 蔺沧溟会这般问,雷音非常的诧异:“爷,在您的眼里属下就是这般肤浅的人吗?这些年来,我对她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如若我将她的曾经看在眼里,那我成什么了?还是说,她会以为我这么想,所以才接二连三的拒绝我?” “既然你没有这个意思,自然是最好的,她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这个需要你自己去问,羡慕别人的同时也别忘记检讨一下自己,多给她点时间,毕竟,沫舒的情况与她们不一样。”雷音自是不停的点头:“爷,您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蔺沧溟微微颔首,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空间留给了他转身离开了。 回到农场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散了,夏侯霏正在参观这两年农场的变化,看到蔺沧溟,她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其他人见状,立即识相的散去,没有了闲杂人等,说起话来也就没有顾忌:“我二姐她当年,真的被人给……。”糟蹋二字,她终究没能说出口,对于夏侯青,不管小时候两人怎样,如今,早已随着夏侯紫的离世烟消云散了,有的,也是渐渐拾起的姐妹亲情。关于夏侯青的事,她多少知道点,但毕竟不是当事人,加之她自己刻意的回避,她知道的,或许还没有蔺沧溟知道的多。 蔺沧溟微微眯了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放心,雷音靠不靠得住,只要他通过了眼下这一关,就能显现出来。夏侯青而今,也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打算心如止水一辈子,可若是错过了雷音,那就是他的遗憾,你没事儿也劝着他们点,只要他们共同熬过了眼下这一关,等待他们的,自然是长长久久的幸福!” 第281章 :迎接 夏侯霏狐疑的看了眼蔺沧溟,似乎诧异他什么时候也过问起别人感情的事了,这可真不像是他的作风。 “农场这两年收益也算不错,只是你每年都让种葡萄,然后却让他们按照你的步骤封存起来,是要做什么?”经蔺沧溟这么一提醒,夏侯霏才总算想起来这一码事,她想到这些东西未来的价值,不由勾唇浅笑:“等咱们安顿下来之后,我再告诉你。”如若蔺沧溟稳定下来了,或许,她也能彻底的安静下来了,许久之前的愿望,也能得以实现了。 夏侯霏这般说,蔺沧溟就更加的好奇了,“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了,别再问了,不到时候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比起这个,临月那边可有回信了?”算算时间的话,也差不多该有回信才是了。 蔺沧溟却摇了摇头:“还没有,你着什么急,还是先把这几个人的婚礼办了再说吧!” “办婚礼?恐怕暂时办不成了,这几个人想要等雷音一起,将他独自撇出来,有些对不住自家兄弟,人家都说了,不管雷音要多久,他们都愿意等下去。”这是蔺沧溟跟着雷音离开之后,雷霆他们统一下的决定,其实仔细想想也对,毕竟兄弟这么多年,独乐乐自然不如众乐乐,兄弟嘛,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蔺沧溟听完,倒也没多少意外,这些人到底跟了他这么多年,有些话不必多说,也能理解,雷霆他们这么做,更在情理之中。 任谁也没想到,七天之后他们等来的,却是临月的仪仗队,期间还夹杂着数辆豪华马车,看到这个阵仗,不只是周围的百姓沸腾了,就连蔺沧溟也怔愣在了原地,因为,在临月仪仗队的后面,赫然还跟着天照安平县的县令以及诸多大大小小的官员。(.无弹窗广告) 夏侯霏愣了半晌,怔怔的看着蔺沧溟:“看来,你的身份即将昭告于天下了。” 蔺沧溟所递出的那封信,很显然受到临月皇帝的绝对重视,是以,在没有任何消息传递过来的情况下,派出专人前来迎接这位从未露过面的五皇子,而他这一光明正大的举动,自然而然引起天照的注意,临月这些人若想大张旗鼓的走进天照的土地上,势必要请示皇帝,蔺如风早先就知道他们的行踪,也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安平县做好迎接放人的准备,这一来一回,可不就需要点时间? 当蔺沧溟看到从各马车中走下来的人时,剑眉高高挑起,眸光中隐约闪过一道暗芒。 待夏侯霏凝目望过去时,不由抽了一口凉气,老天,要不要这么夸张? 因为,朝他们走过来的人赫然是澹台灭明、神后、皇后、以及蔺沧溟的生母杨嫣然,还有诸多皇子与公主,如此豪华阵容,绝对空前绝后,也无怪乎天照官员会那般小心翼翼的站在远处观望,试问,临月的皇帝突然驾到敌国,官员们哪里还坐得住?如若不是早已接到皇上的命令,说不定早就乱了套了。 蔺沧溟在短暂的惊诧后,很快恢复以往冷漠的神色,即便是面对澹台灭明本人,也面无表情,甚至从他的话音儿中还能听到些许不满:“你怎么来了?” 澹台灭明对于蔺沧溟的漠然丝毫不介意,一袭藏青色常服穿在身上贵气凛然,丝毫不输于蔺沧溟的俊逸容颜上流露出一丝期盼:“朕,想亲自来接你回去。” 蔺沧溟淡扫了他一眼后,目光落向他身后的男男女女,在没有找到他所找的人后,不满的拧了眉:“他呢?” 即使他没有明说,澹台灭明也知道他所说是谁,眸光倏地一笑:“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朕带你们回了宫,自然而然就见到他了。” 蔺沧溟凤眸微眯,握紧夏侯霏的手,漠然的扫过澹台灭明的脸:“那,走吧!” 就这样? 所有人在看到澹台灭明对蔺沧溟的态度后,均目含复杂的垂了眸,暗自揣测着今日的这一幕会不会直接影响到今后的皇位候选人? 而蔺沧溟对澹台灭明的态度,也让所有人赤红了双目,尤其是本应该生气的人却一脸无所谓的时候,这些往日里习惯溜须拍马的人顿时就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合着他们努力了二三十年,最后还比不上一个在他国长大的‘野种’?尽管他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天照的太子如何成为临月的五皇子这一说,恐怕就已经让所有人想入非非,看向杨嫣然的眼神亦充满了鄙夷与嘲弄,更不要提身份一直尴尬的四皇子澹台璃了,恐怕他那里的状况,亦好不到哪里去。 早已考虑清楚这些的蔺沧溟,才在进入临月之前写了一封信,却没想到澹台灭明会以这样复杂的一幕来招待他,莫说他自己没准备,怕是连蔺如风也没料到,尽管他们早就为这一天做了准备,但绝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尤其是,还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试问,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里的农庄里,突然来了这么一大堆光鲜亮丽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讽刺,尤其是,这当中的人还全是未来临月夺嫡谱上会出现的各类人,澹台灭明这么做,究竟是为了给他们惊喜,还是要给惊吓?甚至,还有一种潜在的压力?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他今天这么做了,蔺沧溟便再也没有了回头之日,也就是说,他现在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想来澹台灭明真正想要达到的目的,应该就是这个,不可谓*心用苦啊! “咳咳……。”就在气氛一度尴尬的时候,神后月梓正十分不满的看着蔺沧溟,皇后孟璐虽扯着笑,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夏侯霏这才想起来,似乎人家这些高贵人物来了这么久,她们这些小辈们还未行礼问好,这可怎么是好?行礼? 当她的目光朝蔺沧溟望过去的时候,蔺沧溟恰巧朝她看过来,夫妻俩两两相望,却谁也没有开这个口,不是他们不懂得规矩,只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在这个时候向他们行礼,就是示弱的意思,强势惯了,怎可能一上去就低头?夏侯霏不肯,蔺沧溟自然更不肯,这场面自然而然的也就越发的尴尬了。 澹台灭明接收到月梓冒火的目光却视而不见,月梓怎会允许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掉了面子?本身,她能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对于蔺沧溟本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尤其是这个所谓的摄政王妃还是月心的女儿,他们两人若是在她面前俯首,可不仅仅是面子里子的问题,更多的还有凌驾月心、杨嫣然之上的虚荣感,也因为此,她才会出现在迎接未来五皇子的队伍中。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蔺沧溟与夏侯霏会这般的不识好歹,彻底的将她给无视了,想到这里,她目光凌厉的落向杨嫣然,杨嫣然察觉到她的注视,轻轻的蹙了眉却什么也没说,依旧低眉顺眼的立在那里,仿若这边发生的事与她无关。 月梓怒了,正欲发火,却被一旁的嬷嬷用力的拉住袖子,低哑的声音旋即在她耳旁响起:“娘娘,稍安勿躁啊,这里人多口杂,您可别因小失大,这五皇子总归是要回到临月的,到了临月,还怕没有机会收拾他们吗?” 月梓眸色加深,淡淡的扫了眼身旁的嬷嬷,微微颔了首,嬷嬷松口气松开她的衣袖,几个深呼吸后,目光即恢复如初的淡然,静静的立在那里。 皇后眸光微沉,深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同时,看向杨嫣然的眼光即越发的意味深长。 蔺沧溟天生就不喜麻烦,澹台灭明整的这一出,自然入不了他的眼,但即便他在不痛快,该走的程序却也坚持走完,但他们毕竟是敌国之人,在天照停留的时间过长的话势必会引起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因而简化了许多礼仪规制,终于,赶在午时之前,他们重新出发,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蔺沧溟与夏侯霏则坐在了他们当中的豪华马车中,随着临月的豪华团队一步步的走向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临月。 而随着夏侯霏他们的离开,这则惊人的消息也瞬时席卷整个天照,任谁也没有想到,那个为百姓谋江山的摄政王,居然是临月失踪多年的五皇子。听了这则消息之后,文武百官纷纷上奏朝廷,要求断绝与其的来往,并撤销蔺沧溟在天照的所有职务,然而,他们的折子还未递到蔺如风的手中,一则圣旨突然昭告天下…… 第282章 :回归临月 不管摄政王蔺沧溟而今是何身份,天照为其保留所有应得身份与俸禄,并言明,只要他在位一日,便不会与临月为敌,永世结为盟国。同时,不管夫妇二人何时回归天照,都应受到应有的尊重,如有违令者,可当街斩首,无需上奏! 这道圣旨不过一个时辰便已传遍天照大街小巷,新帝圣旨的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对蔺沧溟的袒护与尊重,让大臣们心惊的同时也开始暗暗后悔自己的鲁莽,仔细想想,如若蔺沧溟想要做什么,就不会有今日的天照。可以说,新帝能够稳定局势,摄政王可谓功不可没,他们是小人之心了,皇上都能看的这么开,这般信任他蔺沧溟,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若是再私下议论,便是多此一举了。 至于黎民百姓,是最朴素无华的,也是最最心怀感恩的人,他们不在乎蔺沧溟而今是何身份,他们只知道,不管他是天照的摄政王,还是临月的五皇子,对天照的恩情,他们会记一辈子,也因为他,天照与临月结为盟国,互不干涉,相信百年之内,将顺风顺水再无战争,这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也因为此,对蔺沧溟只有满怀感恩,至于其他,他们不在意,也不会去想。 但临月的百姓可就不这么认为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最最神秘的五皇子,竟然是天照曾经的太子爷而今的摄政王,那个曾经让临月大军惨败的人物竟然会是他们临月皇室中人,这岂不是乱套了吗?更加令他们费解的是,当今皇上会这般重视这个养在外的五皇子,难道就是因为他不同寻常的实力?加之皇上曾说五皇子先天不足被送上山养病,怎会突然之间出现在天照的皇室?更加可笑的是,他还差点就做了天照的新皇。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还有那位一直被誉为不祥之人的四皇子,既然他们是双胞胎,那就意味着长得一模一样,而恰恰这些年来,他们也从未见到过四皇子的容颜,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巧合?怕是没这么简单吧?也许,这一切都是设计好了的,而这个最终策划人,想必与一直被临月皇帝藏在羽翼下的烟妃娘娘杨嫣然脱不了干系,这个女人如若有这般滴水不露的心思,那还真是令人忌惮! 黎民百姓最直接的想法也与文武百官的心思差不多,蔺沧溟本人不只在天照是个传说中的人物,在临月也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这位少年太子曾经力挫临月群雄,联合少年将军夏侯焰将临月的军队打的节节败退的消息,可是曾在临月引起了绝对的轰动,如若他不是天照中人,或许会成为大家心目中的英雄,偏偏,他是敌国之人,就算佩服,也只能显现在心里,谁也不会挂在明面上,可是如今老天却来告诉他们,这位英雄竟然是他们临月中人,身上流着临月皇室的血液,一时之间惊喜交加,不知道用什么心态去迎接他们。 尤其是临月迄今还未立太子,大皇子澹台昊虽为神后所生却体弱多病,难堪重任;二皇子澹台宗乃皇后所出,虽有身份地位,但为人太过狭隘,这样的人一旦成为未来天子,临月国可能会在暴王的治理下走向灭亡;三皇子澹台衍行踪飘忽不定,为人更是花心、浪荡不羁,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生母柳妃虽出身大家,但三皇子的心性却并不适合做皇帝;四皇子澹台璃沉默寡言,鲜少在公众场合露面,至于他的实力,更加难以揣测,并不好论断;五皇子澹台瑾,也就是蔺沧溟的实力,显然一出场就拔得头筹,也难怪临月皇帝会如此这般的重视;至于其他皇子,不是年纪小就是出身低微,这样的他们莫说而今被上面几位大哥压制着,即便有实力也只能在多年之后显现出来,到了那个时候,黄花菜也凉了,也因而,失了先机,也就绝了心思。 这样一番对比之后,蔺沧溟显而易见的成为最大的赢家,只可惜他的出身太过低微,前有神后后有皇后等大世家压制着,想要夺得太子之位,怕是难上加难。 但当天照天子下的那道旨意传达到临月之时,人们望向五皇子府的方向充满了复杂,这样一位深受天照皇帝与百姓爱戴的人物倘若留在临月,该要面临怎样尴尬的境地?而他又该如何向临月上上下下证明自己是这个国家的皇子呢? 但他们似乎忽略了两个人,一个是站在蔺沧溟背后的男人——澹台灭明,一个则是他的五皇子妃夏侯霏,这两个人,一个是临月的国君,一个是幻灵岛的圣女,无论是谁,都有可能是蔺沧溟站稳脚跟的最大助力。 正月里的最后倒数第二天,临月举国上下都在为回归本土的五皇子、五皇子妃而欢呼,至于这当中的‘欢’有几分诚意,怕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由于此次是皇帝、神后、皇后、皇子以及朝中的肱骨之臣共同前往迎接,所以待他们回国之后的各种迎新仪式也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而恰恰新年的年味儿也将在这一天之后散去,大家拿出家中存货,可劲儿的欢迎这对郎才女貌的神仙眷侣,高声的欢呼甭管有几分真意,仅是听在耳里,就让人升起了些许的感动。 艰难的游行之后,澹台灭明又马不停蹄的带着他们前往万仙山祭祖,太阳落山之前又赶回皇宫参加为他们举行的迎新宴会,也就是在这个宴会上,澹台灭明解释了蔺沧溟为何出现在天照的皇室。 理由自然与他那所谓的先天不足有关联,而当时恰恰天照宫中有一位御医本领高强,加之天照的皇后又是烟妃的亲姐姐,若是以临月五皇子的身份留下实为不妥,皇后便将蔺沧溟收为自己的孩子养在身边,这件事先皇蔺天琊也是知晓的,但他知道的也仅是因为蔺沧溟是她妹妹的儿子,却不知道他是临月的五皇子,不然也不会独独立他为太子,而不是质子。至于其他,澹台灭明并没有解释太多,留给大家想象的空间之后便将目光落在夏侯霏的身上:“你们这些年的艰苦朕都看在了眼里,夫妻俩聚少离多,又经历了这么多悲欢离合,而今回到临月,朕很高兴,非常的高兴,思前想后没有特别的礼物送给你们,便突发奇想的想为你们重新举办一次属于咱们临月国特有的婚礼,不知道,你们愿意吗?” 他的话显然再次震慑住了蔺沧溟与夏侯霏,重新举办一次婚礼?这他们还真的从未想过,不知这皇上唱的是哪出戏啊? “你们成亲的时候,霏儿还小,而且那是你养父养母为你们举办的婚礼,而今既然回到了临月,朕想重新为你们举办一次,你们意下如何?”似是怕他们拒绝,澹台灭明又重新解释了一遍。 霏儿还小?夏侯霏听完这句话,下意识的抽了抽嘴角,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什么叫她还小啊?难道因为她年纪小就要成两次婚吗?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蔺沧溟的回答让夏侯霏瞳孔猛地放大,他同意了,他竟然同意了? 当夏侯霏的目光落在蔺沧溟的身上时,蔺沧溟恰恰转过了眸,笑容深深的看着她:“咱们的确需要重新再办一次,上一次你逃婚,早已经传遍这片大陆,任谁都知道天照的太子被太子妃放了鸽子,可以说,我们的那个婚结的潦草而糊涂,甚至于连名义上的拜堂都没有,霏儿,难道你就不觉得遗憾吗?既然而今父皇有了这个心,重新成亲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你说呢?” 夏侯霏嘴角直抽抽,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僵硬着脑袋点了点头:“好!” “好,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你们的婚礼就定在一个月之后的三月初六,这段时间你们俩人也趁机四处转转,多了解了解咱们临月的风土人情,对了霏儿,你的家人也记得通知一下,届时朕要为你们两人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澹台灭明的话让夏侯霏微微心动了下,家人啊?水润的眸子辗转扫过在座之人的脸,而后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儿臣领旨谢恩。” “来,让我们共同举杯,欢迎朕失而复得的儿子与儿媳,从今天开始,将不再有蔺沧溟的儿子,澹台瑾,便是你的名字,明白吗?”蔺沧溟微微颔首:“儿臣,领旨!”漫长的宴会结束之后,霏儿早已累得不堪重负,上了马车就靠在蔺沧溟,哦不,澹台瑾的怀里睡着了。 次日的早朝之上,澹台灭明宣布因为五皇子的回归,四皇子所谓的‘不祥’之传闻实为谣传,从今日起,澹台璃准许摘掉面具,准许上朝,为了弥补澹台璃这些年的委屈,特封澹台璃为璃王,以示恩chong。澹台璃摘掉面具后,果然露出一张与澹台瑾一模一样的脸,恭敬的跪下谢恩,或许是沉默寡言惯了,在他的脸上,你根本看不出所谓的喜怒哀乐。 而实际上,澹台璃册封璃王在很久之前澹台灭明就已经允了,甚至于在皇帝私人的圈子里与澹台璃的小圈子里,都是以王爷而尊称他,但尽管如此,也无法弥补对澹台璃的遗憾。今日当着满朝文武、黎明百姓的面册封他为璃王,澹台璃从心理上也没多少惊喜,自然而然的也就看不出情绪了。 就连在之后的加封礼上,这位璃王殿下自始至终也是一张面瘫脸,虽然帅的人神共愤,但却冷漠的让人不敢靠近,尤其是他若与澹台瑾站在一起,更是真假难辨,因为两人的气势都很强大,气息似乎也差不多,自然而然的也就难以分辨了。 璃王的册封礼之后,似乎一切都归为了沉寂,尽管外界对于他们褒贬不一,但两人毕竟经历了那么多,这些所谓的流言蜚语对于他们来说,便真的不算什么了。 如今烟妃已从暖宫搬离,正式入驻临月后宫,她的身份极为特殊,有如日中天的受chong儿子,有亲姐为天照太后,甚至连杨鸿晖与月瑶的身份也被扒拉出来,原来杨嫣然的母亲竟为月族之人,更令所有人为之震惊的是,她的父亲居然是名满江湖的药王谷谷主,这个身份可大可小,谁也保不准自己将来会不会得病,如若此时得罪了杨嫣然,那就无疑是得罪了阎罗王,后悔都来不及。所以,杨嫣然正式被册封为烟妃之后,生活倒也与暖宫相差不大,因为早已熟知她性子的皇帝已经给予了她特赦令,不经烟妃允许,谁也不能去打扰,这无疑又为她加了一层屏障。 神后月梓即便身份再高贵,也必须忌惮月瑶那一方,因为月瑶与嫡氏一族更加的亲近一些,而她虽然为月族的族人,但到底远了些,如若她不知所谓的惹到不该惹的人,她的女儿与儿子将无法受到月族的庇护,到了那个时候,她便什么也不是了。尤其是,还有杨嫣然的儿媳夏侯霏,这个女娃娃可是实打实的月族嫡系一脉,虽然月心已经死了,虽然她没有嫁给皇帝,但也无法改变她嫡氏的血脉,这一点,也是被月煌亲自警告之后,她才有所收敛,她以为月煌不知道,却没想到,人家比他们谁知道的都要早。月梓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生生的咽下这口气,因为,如若此时她沉不住气,影响的将是她儿女的未来,她不敢去冒这个险。 其实在这个时候,她就应该想到,杨嫣然的身份虽然低微,但她背后的力量却极其的强大,综合来说,最有胜算的还是澹台瑾,可惜世间上总有那么多自以为是的人,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实则在别人眼里,你连狗屎都不如。 夏侯霏与澹台瑾的完美结合,其实已经透露出了一些可以预知的消息,即便彼时的夏侯霏并不是下一任的神女,但她却是月族的嫡氏一脉,嫁入皇室显而易见,更何况这已经成亲三年的夫妻呢? 烟妃的平静,澹台瑾的归来,澹台璃的封王,一步步走过来,四皇子与五皇子似乎已经成为临月炙手可热的人物。 五皇子府是曾经的翁亲王府加以修缮后的,内里格局装饰布置夏侯霏都非常喜欢,大气而简单,奢望而不庸俗,尤其令他们感到惊奇的是,澹台灭明居然有心到将他们在天照的隐溟楼与琴箫阁格局布置全都搬了过来,尽管隐溟楼的机关暗道没有照搬,但从外面看来,却几乎一模一样,不可谓不用心,看到这里,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替他说好话。 “父皇对你真的没的说,瞧,仅是这两个地方,就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你啊,多少对人家客气点,别整天吊着一张脸,他面上虽然不在乎,却保不准心里面不在话啊,还有烟妃娘娘,每次都是远远的看着你,也不说话,生怕惹了你,他们这般小心翼翼,你该珍惜,而不要觉得理所应当。”澹台瑾耐着性子听完她的话,忍不住皱眉:“你才多大,就开始啰嗦了?” 夏侯霏不满的撇嘴:“好好珍惜吧,我和哥哥想拥有还没有呢!” 这句话说出来多少有些伤感,澹台瑾微微蹙了眉:“你……。” “好了,不提这些伤心事了,你难道没发现,这次过来怎么没见到澹台紫丹那个呱噪女娃呢?”澹台瑾笑意深深的看着她:“怎么?你还想她了?” 夏侯霏白了他一眼:“我看啊,八成是知道自己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人是自己的亲哥哥,有些受不了,所以逃出去了吧?” 就在两人互开玩笑的时候,静娴的声音突然在二人背后响起,“启禀皇子、皇子妃,午膳好了,是否要摆上来?” 夏侯霏微微一顿,朝她点点头:“好的,那就摆上来吧!”静娴微微颔首,却并没有离开,夏侯霏奇怪的看了眼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笑道:“还有什么话吗?在我们面前,你还需要这般,有话就说吧!” 静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声细语的道:“回禀两位主子,临月国的大公主叫做澹台紫英,今年十九岁了,二公主澹台紫丹,今年十八岁。”说完这句话,她低眉顺眼的退了下去,自始至终不敢抬头去看主子们瞬间一变的脸色。 糗大了发了啊,居然连人家的名字也能搞错,他们俩,这得有多不负责任啊? *** 今天更完,明天大婚,然后。。。 第283章 :兄弟嫌隙 自打五皇子的婚期定下之后,夏侯霏便感觉自己的世界一片混乱,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种被人瞩目的感觉,非常之别扭。尤其是还要不停的应对从宫里来的人,从头饰到礼服再到鞋子,甚至于连小小的耳环都要细细询问自己的意见,如此之谨慎,是上一次婚礼无法比拟的,她甚至还半开玩笑的看着澹台瑾:“瞧清楚了吧,这才是亲生的,较之上次的婚礼,我觉得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大婚。” 澹台瑾漫不经心的从堆积如山的折子里抬起头,满含嘲弄的看着她:“上一次?你还好意思提上一次?上一次你这个新娘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何以能做出对比?如果单从这些首饰礼服上对比,那你还是别比了,因为之前是我告诉父皇需要一个简单的婚礼,所以,没有可比性!” 瞧瞧这字里行间的意思,还是偏向蔺天琊多一些啊,其实仔细想想也对,就算他的养父养母对他都不怎么样,那也比亲生的相处时间长,所以即便这边给予他再豪华盛大的婚礼,在他的心里,还是第一次的更加珍贵吧?谁让那一次,出了一个敢逃婚的太子妃? 夏侯霏撇撇嘴自叹一声,目光触及到手边的请帖,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到澹台瑾的书案前,一眼认真的看着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澹台瑾轻轻搁笔,抬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 “那个位置,你有心去争吗?”澹台瑾眸光微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只要回答我,争,还是不争就可以了!”夏侯霏眼底闪过的坚毅之色,让澹台瑾黑眸之中光泽闪动,略略沉吟后,他眸色深邃的盯着她:“就算我不去争,形势也会与天照一样,别人会逼着你去争,与其重复之前的老路,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更何况,我也想看一看,自己真正实力到了哪里,如果我成为皇帝能够换来百年和平的话,那也算值了。” 没有人能够体会他如今的心情,在他的内心,天照远比临月要来的亲切,倘若其他兄弟继承皇位,即便蔺如风不想竞争,也会有人抓住他的那道圣旨相要挟,届时天照的形势反而不妙。而今,既然他回到了这里,任谁也不会相信他对那个位置不动心,与其那般,倒不如拼上一拼,如果用他一人的幸福换来百年的安定,也算是对得起曾经养育过他的那片土地了。 夏侯霏没想到他的理由居然是天照的黎民百姓,“如果你因为挂念天照对于你的恩情而选择那条路,其实大可不必,这些你早就已经还清了,何必一直挂在心上?你是个人,不是个圣人,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如若一辈子都活在过去,那就太过优柔寡断了。”起码在她看来是这般,一个真正的男人,怎能一直纠结于过去?人都是往高处走的。 听完她的话,澹台瑾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其实你问我,我除了用这个理由之外,想不出因为什么要去竞争那个位置,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也有这样那样的雄心壮志,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如若真让我一下子归于平静的乡间生活,那反而对我是一种束缚。霏儿,抱歉,你的愿望,恐怕短时间内是无法实现了。” 话到这里,夏侯霏才算真正的明白澹台瑾的内心,是啊,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生活在这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宫廷之中,他自身的素质与本事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历练的,如若真的让他回归田野,那不但是一种人才浪费,更是对他的不公,她不但不能这么做,还要作为他的妻支持他,夫唱妇随,理所应当。 “不要说抱歉,我们是夫妻,就应该这样坦诚相待,你能对我说实话这已经是我的一种荣幸,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其实,即便他不说,她也基本能够了解他那颗心系臣民的伟人心,这不但是他实现自我价值的一种体现,也是他精神层面的一种挑战。 夏侯霏抬眸看着澹台瑾,亮闪闪的黑眸之中光泽闪动:“有你这些话我便懂了,那么,介意我用自己的实力来帮助你吗?” 澹台瑾内心猛然颤抖了下,如墨夜星辰般的眸子诧异的看着她:“你是想……?” 夏侯霏点了点头:“临月的形势虽然不如天照复杂,但也不能小觑,咱们初来乍到,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尤其是,咱们没有后台。”无论是杨嫣然、澹台璃亦或者是他们,谁都没有比较强大的后盾,至于天照以及杨鸿晖、皇上这些外力,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想要让那些人不能小看他们,只能靠自己,但金鎏宗与月神宫这两张王牌却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亮出,那么,除去这些,就只有靠借助幻灵岛在这片大陆的威慑力了。 “你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们怎还会帮我们?”夏侯霏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露出一丝深笑:“这次大婚,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你想做什么?”夏侯霏唇边勾起讽刺的笑:“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选择,是错误的!” “既然你不反对,那我就着手去办了,幻灵岛到达临月的时间怎么也得半个月,咱们的时间很充足。”澹台瑾听完她的话,剑眉微微蹙起:“霏儿,你是不是需要向我解释一下?” 夏侯霏抬眸看向他:“到时,你自然会明白,现在你该做的,是不是去看看你那同母同父的哥哥?”自打他们来到临月,澹台璃就从未与他们打过照面,这很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听言,澹台瑾露出了一丝苦笑:“换位思考一下,任谁也无法不在意这样天差地别的待遇。” 澹台璃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他这些天多多少少也了解到了,比起他曾经又流血又受虐嘲弄来说,澹台璃确实受到了来自精神上挫折,更加可悲的是,这些嘲弄歧视全是因为他而起,甚至还因此而挂上了一个所谓‘不祥’的传闻,这个可恶的传闻更是直到他回归才被皇帝破除。想加的时候加,想解除的时候就解除,从未考虑过另一个人的感受,这对于澹台璃来说,已经不仅仅是委屈,更多的是不公平。 临月二十多年来早已习惯了这位不祥的皇子,如今即便解除了,二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又岂是朝夕就能够摒除的?如今二十六岁还未成亲的,除了他澹台璃还有谁?区区一个璃王就能弥补的了这些年的亏欠吗?显然,这是不能的。 同样是儿子,澹台璃就好像是他的影子永远活在黑暗下,而他却可以光鲜亮丽的享受各方面给予的厚待,想到这里,澹台瑾不禁蹙起眉,唇边挂着嘲讽:“他是不会见我的,以前是不得已,现在我既已回归本位,他恼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来见我?” 夏侯霏想到那张与澹台瑾一模一样的脸,重重的叹了口气:“如果我有这么个妹妹,即便不是被委屈死,也会被呕死的。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造成如今局势的已经不是单方面的因素,而是来自于多方面的,你不能去指责你的父母,更不能自责,自然更不能去怪他小心眼儿,虽然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但这种事,真不是年龄就能无视的。”这般想着,心里面已暗暗发誓,这辈子要生也只能生一个,多生一个就是麻烦,尤其是他将来九五之尊的身份,多生就意味着争夺,她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走上这一条路。 澹台瑾摇摇头:“这种事解释不清的……。”这个时候去,无疑是火上浇油,得不偿失,除非有一天他自己想通,否则他永远也走不出这个死胡同。 这件事所酿成的直接后果就是亲者痛仇者快,有人欢喜有人愁,澹台瑾与夏侯霏愁得眉毛打结的时候,更多的人是本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心情看待这件事。他们兄弟俩斗得越是汹涌,就越有人高兴,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剧。 澹台衍造访五皇子府的时候已经是他们回临月十天之后,当澹台瑾携夏侯霏一起出现的时候,澹台衍足足打量了他们一刻钟的时间,才恍若梦境般的看向澹台瑾:“咱们虽然称兄道弟十几年,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两个还会有血缘关系,蔺沧溟这个名字,怕是要成为过去了,造化弄人啊!” *** 还有二更,稍等,约四千字,今天七千字。 第284章 :婚礼前奏 “我不过才出门半年,怎么就发生这么多事情?不但老二成了皇帝,老三回来过了把瘾,就连你这个老大也玄幻的成为了我的亲弟,唉,我说,我怎么有一种乱辈分的感觉?”虽然他们几人称兄道弟不是按年龄分的,但到底喊了这么多年的老大,突然之间这个老大成了他的弟弟,怎么想怎么别扭,澹台衍幽怨的看着澹台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憋到现在,是为了给我这个惊喜吗?” 澹台瑾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别把自个儿看的太重要。” 澹台衍气结,“我好心来给你送红包,你居然这般……。”‘不识抬举’四个字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他看着如今的澹台瑾,又熟悉又陌生又犹豫,“你说你做什么不好,为何偏偏要做了我的弟弟,这样,还让我怎么与你为敌?” “你要与我为敌?”蔺沧溟挑了挑眉,语带威胁。 澹台衍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后看向夏侯霏:“你怎么也不管管他,难道任由他这般欺负人?我努力了这么多年,难道要让我就此放弃不成?蔺沧溟,你就是我的克星!” 夏侯霏别扭的看着他:“什么克星?什么放弃?他让你放弃了?做什么要理会我们?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该死的,你们说的轻巧。”澹台衍低咒一声,夏侯霏白了他一眼:“你若要义气,势必会失了权;你若要权利,却未必会失了义气。谁也没有想到今天,所以不管你要怎么做,无人会埋怨你,因为,你们是兄弟。” “听清楚了吗?连妇道人家都懂得道理,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这般难以理解了?你还是澹台衍,你还是临月的三皇子,而我,不是你认识的蔺沧溟,是已经改头换面了的澹台瑾,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难道有一天你败了,我还能嘲笑你,杀了你不成?” “该死的,你给我闭嘴,为什么我会失败?这还没开始呢你就诅咒我,还说是兄弟,这是兄弟该做的事吗?”澹台衍气的暴跳如雷,良好的休养到了澹台瑾这里完全破功炸毛。 “因为最后的赢家只会是我,所以,你不管怎么努力,都是完败的结局。”澹台瑾的自信,让澹台衍嫉妒的红了眼:“五弟,你可千万别太狂了,这里不是天照,我也不是蔺沧海,结局,未必就如你所说。[]” “是与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澹台瑾的自信从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他既然敢这么说,那么就一定能做到。澹台衍是了解他,可同时,澹台瑾也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他们两个凑到一起,自然是经验丰富的澹台瑾占上风。 “喂,差不多得了啊,今天你来这里,不会是来宣布你们的战讯吧?”夏侯霏在一旁听的直打哈欠,索性适时的出面阻止话题继续。 澹台衍整理了下情绪,带着未消的火气抓起桌上的杯子一阵狂饮,而后重重的撂下:“不跟你们开玩笑,我今天就是来表明我的态度,私下里我们是兄弟没人知道,可是这名义上是兄弟却是天下皆知的事,我的事不用我自己多说,你也一清二楚……该死的蔺沧溟,这下我总算明白你哪儿来的自信了,合着我在临月的所有势力,哪怕一个暗桩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爷还跟你比个屁啊,直接宣布投降不就得了?尤其是,这金鎏宗还是你的,就算我挂个副职,金鎏宗的动向你也是一清二楚的啊,混蛋,我这些年的心血算是栽在你的手里了,你说你怎么偏偏给老子是兄弟呢!” 话说到一半儿的澹台衍,总算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气的险些一口老血喷出,他怒视着澹台瑾,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夏侯霏深表同情的看着澹台衍:“其实,你也不必这样的,只要他不想,你的势力他不会知道。” “他不想?他不想就完了吗?别忘了,整个宗门都是他的,就算他不知道,别人呢,别人就不向他汇报了?”澹台衍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可如今事实已经这样,除非他憋着劲的与他澹台瑾作对,否则他就只能主动放弃,因为如今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他有半分的侥幸。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他拉开了这张弓,后面可就不是说结束就能结束的事。蔺沧溟?澹台瑾?呵呵呵呵,真他么的讽刺! 再次涉及到金鎏宗,曾经她不知道也就罢了,可自打上了幻灵岛,金鎏宗这个名号就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组织,居然会是他们的势力,也难怪彼时的澹台衍会如此的抓狂崩溃,换做谁,也无法以平常心对待吧! “那你想怎么办?”澹台瑾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无力的看着恨不能将自己的头发都倒竖起来的狂躁版澹台衍。 “我想怎么着?现在是我想就可以的时候吗?”彼时的澹台衍真的好想对着天空嚎啕大哭一场,尼玛,合着他努力了二十多年是在为这货做嫁衣?他不甘心又怎样?蔺沧溟已经成为了他的五弟澹台瑾,连亲哥哥澹台璃都已经为他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他这个同父异母的,这点委屈似乎真的不算什么。反过来说,就算他们私下里不认识,依着这货的实力,他也不是他的对手啊,与其折腾个半死去厮杀,倒不如缴械投降,赖好,这货还能乘他点情,将来人做了皇上,自己的下场也不至于太凄惨。 想到这里,他哀怨的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别扭的看着他:“我退出,我也不奢望你能感激我,只要将来别把我虐的太惨就行了!” 澹台瑾知道,这不是玩笑话,而是澹台衍发自内心的心里话,虽说两个人如今的身份有些尴尬,但多年的兄弟情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决定性的作用,他看着他,语气坚决:“你放心,兄弟我记着你的好,没齿难忘。” “可千万别,难忘就算了,只要你别陷害我就成。”其他的,他可不敢奢求,“父皇的心偏得够可以的,居然还为你们举办第二场婚礼,我说霏儿啊,嫁了两次都要嫁给同一人的感觉如何?” 夏侯霏摩挲着下巴认真的思考了下,笑容讪讪:“别说,还真没感觉,毕竟,那啥,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成亲吧?”上一次?她花轿就只坐了一半儿,哪里知道嫁人是个什么滋味儿?既然不知道,又如何去对比? 澹台衍嘴角抽了抽,这才想起某个女人逃婚的劣迹,旋即戏谑的看着她:“要不要考虑再逃婚一次?你放心,临月我熟悉,保证让他抓不到你!” 夏侯霏白了他一眼:“你连与他对抗的勇气都没有,居然还能帮助我逃婚?况且,你不觉得当着某个人的面说这个,是自掘坟墓吗?” 澹台衍放荡不羁的笑脸猛地一僵,这才感觉到一道不同寻常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嘿嘿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怎么看怎么猥琐的道:“那啥,我突然想起我有些事没处理,你们先聊,我就不奉陪了,告辞!”在澹台瑾出手之前,某人果断溜之大吉。 看着他的背影,夏侯霏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感动:“你有这样的一个兄弟,是你的荣幸。” 澹台瑾薄唇微扬起,眼底流露出一股异色:“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会给我逃第二次吗?” 夏侯霏支撑着下巴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说呢?” ―― 时间就在两人的适应与忙碌中匆匆而过,一晃,再过三天就是他们的二婚仪式,比起初嫁时的忐忑与不安,第二次就相对坦然了许多。十天前静娴四人会聚夏侯青来到了临月,来到了她的身边,帮助她一起准备大婚所需的各种礼服与首饰。为了彰显出皇帝对他们婚礼的重视,加之两人初来乍到临月,没有一定的物质基础,临月皇帝可谓费尽心思,从上到下两人的衣着服饰、从里到外内设装饰装潢、从前到后婚礼现场布置无一不精到让人大放夺目的地步。 婚礼的奢华、环境的复杂,不过短短一个月,已经让夏侯霏瘦了近十斤。澹台瑾看上去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不但要跟随皇帝左右熟悉整个临月的运作,还要与那些兄弟交流感情,更要操心婚礼的各项步骤,表面上他虽没有夏侯霏瘦得快,但眉宇间的疲倦感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什么?十里红妆?蔺沧溟,你快打我一下,这一定不是真的对不对?还有这万人流水席,开什么国际玩笑,这是得有多浪费啊?我夏侯霏若真的这么干了,岂不是让人从背后戳我脊梁骨?”浪费,天大的浪费啊,当她听澹台瑾这么一说之后,脑子一下子抽了,顾不得后面有什么内容,一把夺过澹台瑾手中的折子,愤愤然的瞪着他:“这个仪式太盛大了,我不同意!” 澹台瑾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丝笑意:“这个,恐怕由不得我们,这是父皇的意思,且已经下了圣旨,他是皇帝,怎能出尔反尔?” 夏侯霏纷嫩的脸蛋上满是红润:“这到底是成亲?还是造势?还是拉仇恨?” 澹台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这么做势气自然是打出去了,至于还能不能高涨上升到一定的程度,还不是你我说了算?拉仇恨?早在你我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树立了无数的敌人,这一次的婚礼无非是让他们心中的恨意加深罢了,其他的,根本无需放在心上。” 话是这么说,可夏侯霏怎么想怎么别扭,十里红妆啊,万人酒水席啊,这得消耗掉多少银钱啊?与其将这些钱浪费到这种面子工程上,还不如投给她来的实用。她可不认为这个老皇帝是真的有多待见她,这么做的受益者其实还是皇帝本人,不但收买了百姓,还让百姓们能够知道他有多么的疼爱这个失散多年的儿子…… 可是仔细想一想,他收买人心的办法可以有很多个,未必一定要借大婚,她许是想太多了,毕竟人心太难测,这些年他们都活在算计与阴谋中,倘若有一天真的回归‘人之初性本善’,也未必会相信,这就是现实社会的无奈。 “醒了,你也别再这里想东想西了,既然局势一定,你且按照他们的步骤走就可。其他的,可都安排好了?”夏侯霏知他不想让她继续纠结于这个话题,顺其自然的跟着他转移话题:“放心吧,木姿已经给我传来消息,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蔺沧溟微微颔首:“如此甚好。” 这次大婚毕竟是在他们已经成亲的前提下补办的婚礼,所以她无需再从娘家出嫁,但因她是天照人,所以将最终的出嫁地选择到天照与临月交界点的一个小城镇里,从城镇铺设红毯到五皇子府,何止是十里这般的简单?这也是夏侯霏为何会这般反应的原因。 她虽为一个刚过十五岁的小女孩儿,却早已过了梦幻的年纪,对于婚礼的憧憬也早已没了感觉,所以澹台灭明这次似乎并没有收买到她的心,反而还让她产生了一丝戒备,不管从哪一方面看,澹台灭明对她无疑都是好的,甚至这个好已经超出对其他儿媳的‘好’,她可以当做这是对她娘亲的一种‘爱屋及乌’,也可以当做这是对蔺沧溟的一种补偿,却从未想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另外的那个身份…… *** 今天没写到,明天吧┗|`o′|┛嗷~~。 第285章 :大人物驾到 万物复苏的阳春三月里,临月国迎来五皇子澹台瑾的盛大婚礼,街头巷尾挂满大红灯笼,铺满大红地毯,洒满新鲜花瓣,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热情,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站在人群中东张西望,五皇子府内外更是人满为患,各色贵人穿越其中,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考虑到天照的林荫镇距离临月京城往返要用三天的行程,所以夏侯霏与澹台瑾已与三天前便已前往林荫镇,两人虽为夫妻,却遵循着大婚前不得见面的规矩,虽同住在一个城镇,却并未见面,为了赶在吉时前到达京城,在前往林荫镇的这条红毯路上更是加派了无数人手把关,扫除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保证婚礼的正常举行。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五皇子澹台瑾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气势不凡的进了京城,在他的身后,是一辆既豪华又美丽的花车,而随着他们的缓缓行入,整个京城瞬间沸腾出来,威风凛凛的侍卫身后,是身着淡粉色宫装服饰的漂亮姑娘,她们人手一个花篮,在马车驶入之前卖力的倾洒蓝中的花瓣,一瞬间,漫天飞舞着的各色花瓣与喜庆的红色融为一体,梦幻般的美,感染了在场所有未出嫁之女的心,同时心里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她们也要来一场这般令人疯狂尖叫的婚礼。 与夏侯霏差别待遇的便是骑着高头大马,胸前挂着大红花的澹台瑾,一路之上他不停的撕扯胸前的大红稠,别扭的整张脸都几乎扭曲,更令他愤慨的是,一进入京城,四周围的店铺上就钻出无数颗脑袋,对着他‘嗷呜嗷呜’的狼吼,那些熟悉的面孔让他在瞬间就知道这是出自谁之手,如若不是碍于今日特殊的场合,他一定会将这背后之人拉出来暴揍一顿,方能解他今日被虐的心情。 大红稠,该死的,到底是谁发明的玩意儿?还有这脑袋上的大红帽,怎么看怎么诡异! 其实也不怪他会这般别扭,在天照的时候他贵为太子,自然穿着打扮与旁人不同,到了临月,皇子与太子的差别也在这个时候彰显出来了,也难为他一路忍耐,虽脸色不好看,却也没人怀疑到他的心情已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毕竟,他们的五皇子自打回到临月就一直是这样一张冷漠慑人的脸,如今连大婚也吝啬一丝笑容,面瘫脸也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于是乎,从城门口到达五皇子府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浪漫路程中,充斥着粗狂抖擞的狼吼声,百姓激动的议论声,宫女兴奋的尖叫声,以及鞭炮‘噼里啪啦’的热闹声,五音杂乱成就了这场不论不论、前所未有的旷世婚礼。 ‘旷世’一次,绝对没有夸张,因为,在新郎新娘走过的红地毯上,赫然出现了一系列临月百姓想都想不到的尊贵人物,而随着这些人物的出场,更是将那些‘不伦不类’的声音推向了前所未有的*,各路人马也纷纷跑出回宫报备,以至于澹台瑾的这场婚礼,在今后临月的每一场婚礼上都被拿出做对比,其影响之远大,已经毋容置疑。 随着新郎射轿门、新娘踏火盆等一系列皇家婚礼礼仪之后,便来到了最最重要的环节,拜天地! 毋容置疑皇上澹台灭明、神后月梓被奉上宾,然而,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烟妃娘娘杨嫣然竟赫然在列,光明正大的坐在澹台灭明的左手边,一袭明艳的紫红宫装风华迷人,竟丝毫不输右侧的神后月梓的国色天香,一明艳一端庄的强烈对比,更加彰显出皇上澹台灭明无与伦比的主导地位。 在新娘新郎牵着大红喜稠缓步走过来的时候,五皇子府正厅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这对新人身上,期间有羡慕、有祝福、有鄙夷、有不屑,然而更多的则是赤果果的嫉妒。 澹台灭明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朝身边的掌事太监点了点头,太监微微颔首后上前一步,刚准备开口,门外却突然响起―― “天照国皇帝陛下驾到!” “天照国原丞相夏侯奎到!” “天照国晋王殿下、禹王殿下到!” “月族族长月煌到!” “药王谷谷主携夫人到!” …… 当所有人被以上贵宾闪花了眼的时候,接下来出场的人物,却让所有人瞬间石化―― “幻灵岛岛主携八大长老驾到!” “木灵寨寨主携六大丫鬟驾到!” 天,他们听到了什么?幻灵岛?木灵寨? 这,这是真的吗?原来,那个传说中的神秘岛屿,是真正存在的? 所有人不无意外的都睁大瞳眸望向门外,今日最受瞩目的新郎新娘在这一刻,似乎也失去了光彩。 大红盖头下的夏侯霏在听到幻灵岛三个字时,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他们,终究,还是来了吗? 澹台瑾紧紧的握上夏侯霏的手,低沉的嗓音在她耳侧轻轻响起:“准备好了吗?看他们的模样,似乎来者不善!” 夏侯霏清冷的声音随即响起:“早晚都要有个结果,倒不如趁今日做个了断。”如果她的目的达到,此事圆满解决,如果她的目的达不到,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反正以他们目前的实力,也不至于不战而败。 不多时,备受众人瞩目的人便大踏步的走了进来,而随着他们的进入,澹台灭明与神后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站起身,尤其是澹台灭明本人,更是热情的走上前,朝其中一位略显精瘦,眉宇间却隐含凌厉,年约六旬的老头儿客气的道:“不知岛主驾临敝国,失礼之处还望您多多包涵!” 灵勋淡淡的扫了眼澹台灭明,客气的拱了拱手:“皇帝陛下客气了,是老朽越矩了,未经允许就踏入临月的地盘……。” “哎?岛主大人能够赏光驾临,可是我临月国的幸事……。[.超多好看小说]”两人你来我往的一通客套之后,澹台灭明这才想到被自己忽视了的天照国新皇蔺如风,于是三人又是一通解释感谢,枯燥的夏侯霏下意识的就拧起了眉,看来这人情世故到了哪里都是少不了的,瞧,高高在上的两位皇帝在幻灵岛岛主面前,就好似矮了一个头一般,客气的连她都有些不敢置信了,难道说这个幻灵岛当真有这么深远的影响力? “不知岛主大人前来敝国,可有公事?这样好不好?今日恰巧吾儿大婚,可否等他们拜完天地之后再行前往?”澹台灭明客气的问询让灵勋即刻就皱紧了眉头,而且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他凌厉的目光投向那个自始至终都面无波澜,身着大红锦袍的年轻人,“你就是菲儿选择的人?” 澹台瑾听言,眸光倏地一笑,面上却并未流露半分异色:“晚辈澹台瑾见过岛主大人。” 灵勋还未开口,站在他身后的八大长老就陡然走上前,额头青筋瞬间爆出,灵勋见状,厉声呵斥:“统统都退下!” “岛主!”八大长老虽一个个都头发花白,但因常年习武的原因,个个看起来依然威风凛凛,尤其是从他们而今的容貌上,也能瞧出当年定然个个是个美男子。他们之所以这般愤怒,就是因为他们的儿子也是圣女女婿的候选人之一,如今被这个半路杀出的臭小子拔了头筹,他们怎能不气愤?看到当事人,自是激动的上前教训,却恰恰忘记了今日所在的场合。 “退下!”灵勋口气异常凌厉,看向八人的眼神已初现不耐。 木毓看到这里,适时上前道:“八大长老可能还不知道吧,这位澹台瑾就是曾经天照国的蔺沧溟,他们二人早就已经是夫妻,只不过曾经的婚礼出现了些许瑕疵,而临月皇又想趁此次机会好好补偿二人一翻,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婚礼。”换言之就是,人家本来就是夫妻,你们即便再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 果然,木毓的话令八人的瞳孔猛然一缩,显然,他们已然忘记夏侯霏早已成亲的事实,继而看向澹台瑾的方向便多了一层深意,蔺沧溟?他就是蔺沧溟?这个男人,似乎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强大。 “霏儿,这就是你的选择?”灵勋幽暗深邃的目光掠过众人,落向夏侯霏盖着喜帕的脸。 夏侯霏轻抬臻首,红唇轻扯:“爷爷,霏儿早就已经说过,此生只爱他一人,况且,霏儿已经是他的人,焉能以已婚之身再嫁?这不仅仅是对我的侮辱,亦是对其他人的不公,更何况……爷爷觉得那些人,能比得上澹台瑾的优秀?” “你……。”八大长老因为她这一句话,瞬间暴跳如雷,幸而被木毓及时拦下:“她说的似乎并没有错,你们越是这般,越发让人觉得是恼羞成怒!” 灵勋意味深长的看着夏侯霏,突然间笑了:“所以,你就借那几个丫头之口,告诉我们你即将大婚的消息?” 夏侯霏自我嘲弄的勾起红唇:“爷爷,霏儿的一举一动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即便没有他们,您依然能够掌握霏儿的动向,如若您不愿,霏儿就算使出浑身解数,您也不会来的,不是吗?” 灵勋突然翘着雪白的胡子笑了:“那你又有何自信老头子会答应你?” 夏侯霏听言,眼角上挑,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牵着手中的红绸,轻飘飘的来到灵勋面前,将眼神凑近他,似笑非笑的道:“其实爷爷您早已经判断出孰高孰低了,只不过因为血缘未曾松口罢了,可是爷爷您有没有想过?即便霏儿按照您的要求嫁给了您所期望的人,幻灵岛也从此不再涉足江湖,与世隔绝,那将来呢?将来您的后世子孙就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待在那个岛屿上吗?答案定然是否定的,其实幻灵岛早已经涉世,而且在这片大陆上还有其无所替代的地位,这就说明,幻灵岛早就已经与这个世界牵扯不清了。” “还有,爷爷难道就没有发现幻灵岛一代不如一代?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们只局限于本岛之内的姻亲,长久下去,幻灵岛上的人们人与人之间都会与血缘关系,您难道不知道近亲成亲出现畸形儿的概率要比普通人高出很多吗?爷爷您是从医的人,就算您现在不承认霏儿这个说法,早晚有一天也会承认。霏儿的爹爹已经死了,如若您当初答应娘亲与爹爹的婚事,他们两个人,就不会有今日的结局,爷爷,时代在变迁,您的思想早已经过失,陈旧的观念下只会酿造出更多的悲剧,霏儿是个人,是个有思想有能力的人,我不会任您摆布,哪怕今日不惜一切代价,我也不会跟您离开!” 夏侯霏的话,直惊得灵勋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因为,关于岛上人才越来越稀少这个问题他曾经与几大长老深入研究过,近亲成亲的概念也不过是刚刚有了个眉目,而现在夏侯霏竟然来告诉他们,幻灵岛之所以出现现在这个被动的局面,就是因为近亲成亲,这怎能不令他们惊奇?畸形儿,对,还有畸形儿一说,幻灵岛也并不是没有过,难道,她的这个观念是早就已经知道的? 想到这里,灵勋一把拉过夏侯霏,旁若无人的走进内堂,当然,与她一起去的还有澹台瑾。 在他们离开之后,所有人都惊异于夏侯霏的那句‘爷爷’,只有澹台灭明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也许,他才是真正的赢家,平白无故捞了个这么大有来头的儿媳妇,恐怕做梦都要偷着乐了。 一直立在他旁边抿着唇不说话的月梓,却在这个时候似笑非笑的看着澹台灭明:“皇上,您早就已经知道了,对吗?”如若不然,怎会为了这两个人,付出这么多的心血?就连她的一双儿女也从未得到他如此的厚待,这绝不仅仅是因为‘亏欠’就能够说得清的。 月梓看向澹台灭明的时候,杨嫣然的唇角也上挑出一个弧度,“皇上,妾身也很想知道,这是不是早就已经计划好了的?” 澹台灭明微微皱眉,眸光似有若无的掠过在场之人早已经竖起的耳朵,四两拨千斤的道:“胡思乱想什么?朕是神仙吗?若是连这都料得到,临月早就风调雨顺了!” 月梓显然对他的这个解释很不满意,但碍于今日人多嘴杂的场合,自是不好再追问什么。 杨嫣然柳眉微蹙,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心里面却突然亮如明镜,看向澹台灭明的眼神也越发幽暗难测。 月煌、蔺如风静静的坐在那里浅酌着,似乎并没有主角的离开而影响到心情。 至于周遭人的心理,却已经因为幻灵岛岛主的突然驾临,以及夏侯霏的那句‘爷爷’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的飘向那个至始至终都只是挂着淡笑的夏侯奎,他不是夏侯霏的生父吗?难道说,这个夏侯奎与幻灵岛有什么关系?可是不对啊,自打幻灵岛的人进来,夏侯奎就从未与人家有过正面的接触,难道说,夏侯霏不是她亲生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所有人的面色瞬时一变,真没想到,在今天这样重大的场合里,还能见证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 “你说什么?这是你娘告诉你的?”灵勋难掩自己的震惊之色,“她是怎么知道的?” 夏侯霏朝天翻了翻白眼儿:“爷爷,这还用问吗?自然是我爹爹告诉她的啊,爹爹是什么人?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医学天才,他告诉我娘的,焉能有假?更何况,您敢拍着胸口说幻灵岛这些年生下的孩子里没有畸形儿?” 在幻灵岛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夏侯霏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这个岛屿,之所以这么问,自然是有迹可循的,她也笃定灵勋早有了怀疑,所以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为的就是让他们重新审时度势,避免更多人受到伤害。 “爷爷,倘若再这么下去,幻灵岛灭亡是早晚的,这片大陆的人为何到现在还将你们这个岛屿奉为强大的所在?可事实就真的是如此吗?相信不必霏儿多说,您也知道幻灵岛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样儿。他,是我夏侯霏今生唯一愿意嫁的人,不管您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总而言之,事实已经是这样了,想要让我抛弃他再嫁别人,除非我死!”夏侯霏的狠戾也在这个时候彻底彰显出来,她看着灵勋,气息骤然冷了几分。 *** 今日更完,明日继续。 顺便推荐一下朋友菲菲木的新文【残王溺*,惊世医妃】,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妞们可去搜一下,此女子文笔细腻,即将上架,在这里向大家求个收藏,还望妞们多多支持,么么哒,鞠躬表示感谢! 第286章 :完美婚礼,礼成! 灵勋胡子一动,眼眸越发的深不可测了:“你在威胁我?” 夏侯霏冷笑一声,眸中带着寒芒:“似乎从始至终都是您在威胁霏儿,当年若不是您不同意我爹娘的婚事,至于走到这个被动的地步吗?归根究底,霏儿只是个女儿身,凭什么要将所有的期望压制在我的身上?如果霏儿没有嫁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我早已嫁了人,您如今若再逼迫霏儿去嫁给他以外的男人,爷爷知道您这是什么作为吗?您这是逼着我去死,我是女人,不是男人,我有我的骄傲,我更有我的羞耻心,一女不侍二夫的道理,难道还要让霏儿来告诉您吗?” “放肆,这就是你的修养?你母亲就是这么教导你与长辈说话的?”灵勋雪峰似得高耸双眉深深皱起,一股锐不可当的威势骤然压制过来,看向夏侯霏的目光森冷幽然。 “我母亲?爷爷还好意思提我母亲?她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您现在才来跟霏儿谈什么修养?我自打生下来就没见过我爹,我娘更是在霏儿八岁的时候就死了,修养是什么?您怎么不直接说教养?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当年我被继母打的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蔺沧海那个混蛋下毒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的生命是他和我哥一次又一次将我从鬼门关里救出来的,您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与我谈论‘修养’的问题?如若不是因为我们之间存在这个该死的血缘关系,你以为霏儿会站在这里与你耗时耗力的对话?嗤……” 夏侯霏的不屑光明正大,如果说在今天之前她对灵勋还有一丝尊重的话,那么这个‘修养’二字之后,算是彻底的激怒了她心中的不满与愤恨,这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真正的夏侯霏,她才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儿,凭什么要承受这么多她无法承受的痛苦与煎熬?好了,现在她熬过来,熬出了人样,这些人就一个个的找上门来捡现成的?特么的凭什么?该死的血缘,在经历了这么多生与死的考验之后,她夏侯霏再也不要去为别人而活,她也想自私一次,只为自己而活,幻灵岛的存亡干她屁事?这个名义上的爷爷甚至还不如夏侯府的管家来的亲切,他不稀罕她,她又何曾看重过他们? “夏、侯、霏!”灵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眼中的嗜血杀意清晰明了,夏侯霏几乎可以相信,如若他不是顾念她身上的武功,说不定会一巴掌拍死她,这当中,自然无关亲情。 看到这里,她当下沉了脸:“请问爷爷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还要去拜堂,看在您是霏儿长辈的份上,这吉时已过的责任暂且就不怪您了。” “你找死!”灵勋眼神骤然一冷,只是一个闪身便已来到了夏侯霏的面前,伸手就朝她修长的脖颈上掐了过去,等霏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大红喜服太过繁重,容不得她施展开来…… 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候,背后始终保持沉默的某人将她用力一带,稳稳的抱在怀里,高大修长的身体如一顶保护伞般将她纳入自己的保护圈内,眸色森冷,语调幽幽的看着灵勋:“我是死人吗?居然这般没有存在感?前辈与本王的爱妃聊了这么久,是不是该来问问本王的意见?” “你是什么东西,滚!”已经被激怒了的狮子说出的话自然没有任何人情味儿。 澹台瑾漆黑如墨的眸底缓缓划出一缕冰冷:“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这句话本王权当没听到。但是晚辈还想对您说一句,虽然我们能够理解您痛失爱子之后无人送终的凄凉感,但是,还望您多多注重下您自己的身份,刚刚的那句话,可不是身为幻灵岛岛主能够说出来的。尊重是彼此的,您应该明白,现在得罪我们,完全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于,若是惹恼了霏儿,不但你们幻灵岛的传世绝学会便宜给我这个外人,就连您的晚年,也会变得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否则,您为何这般急切的将霏儿传召回去?为的,不就是能够保持住您嫡系一脉无人撼动的位置?” “你……。”澹台瑾神色隐晦而深沉的截断他的话:“前辈先别急着恼,且听晚辈一言再行质问也不迟。如果晚辈所料不错的话,如今幻灵岛怕是已经乱了套吧?那么,您有没有想过,即便霏儿回去了,也听您的命令找了那些旁支一脉的人嫁了,之后呢,您不会真的以为这嫡系一脉的传承就万无一失了吧?他们如今既然敢毫无保留的露出自己的野心,那就说明这些人准备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差的,就是一个合适的机会,将霏儿放在幻灵岛,才是最最危险的!” “爷爷,血缘,当真就那么的重要吗?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您离开了我,相信过不了多久霏儿也会下去陪您,到了那个时候,什么血缘,什么嫡系,什么名当户对,全他妈的都是狗屎!”夏侯霏不顾形象的咒骂,让灵勋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只是这一次,他却似乎恢复了以往的睿智与冷静,“女孩子家家的,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 夏侯霏微微抬首,对上灵勋复杂的眼神,心中百味杂尘:“爷爷,您是霏儿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霏儿无意与您为敌,也不想走出亲者痛仇者快的悲剧,我只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难道,这都不行吗?” 灵勋年过六旬的瘦弱身体已经稍稍有些驼曲,干枯的头发已经稀疏发白,颈间褐色的皮肤上横着几条皱纹,清晰地暴出条条青筋,青筋在下巴深处消失,又在鬓角间出现,他似乎比她离开的时候又老了,他才不过六十多岁,却看起来比外公老上很多,可见这些年,他在幻灵岛的日子也不好过,夏侯霏真的从未想过要这样与他对峙,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与爹爹有关系的亲人,鼻子有些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潸然泪下。(.无弹窗广告) 灵勋惊异于夏侯霏前后如此鲜明的变化,他就这样看着她,久久不言。 就在时间久远的让夏侯霏不得不放弃,任澹台瑾就这样拽着她离开之时,灵勋暗哑低沉的声线缓缓自他们背后响起:“孩子,也许,爷爷真的老了,老的连这么粗浅的道理都看不明白了,你们说得对,我若是在执拗于这样所谓的血统,那就真的大错特错了,罢了罢了,从今往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爷爷绝不再管你了!”话落,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要离开。 夏侯霏脸上的泪痕还未干,看到灵勋这般,甩开澹台瑾的手,飞快的跑上前,紧紧的拽出灵勋的手臂:“爷爷,今天是霏儿的大喜之日,难道您,不留下来让我们为您磕一个头吗?” 灵勋脚步一顿,缓缓的扭过头,露出一丝艰难晦涩的笑:“霏儿,抱歉,是爷爷不好,毁了你的婚礼,老头子老了,就不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了。” “爷爷,今天您必须在场,不单单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我爹我娘,他们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让霏儿替他们为您磕一个头的,爷爷,这是我们大家欠您的,您利索应当的要承受这个礼。”夏侯霏的郑重,让灵勋眼眶微微有些湿润:“霏儿,你难道,难道就没怪过爷爷?我这般自私的人,怎配让你如此这般的对待?” 澹台瑾看着他,笑容恭敬:“爷爷,我们都不是孩子了,而且我与霏儿这些年也经历了这么多,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更何况,我们不是不理解您,相反,我们十分的理解眼下幻灵岛的一切,不然,也不会与您在这里说这么多。您放心,只要我澹台瑾在一天,就会与霏儿一起保护幻灵岛的一切,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生下来若是男孩儿,就作为幻灵岛的继承人培养,您看这样可好?” 一听此话,灵勋原本黯然失色的瞳孔猛地一缩,他震惊的抬眸看向澹台瑾,语气中满是怀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如今虽是皇子,将来却不一定就是皇子,皇长子对某个身份意味着什么,老头子心里十分的清楚,你这样……。”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爷爷,您如今放了霏儿,成全了我们,我们理所应当为您分担。当然还有一点我忘了说,孩子将来如果不喜欢这个身份,我希望您也不要失望,毕竟我们这辈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孩子,继承人您可以随便挑,挑到您满意为止,如何?” 澹台瑾的这般话让灵勋眸光猛地一亮,却让夏侯霏一脸不满的怒瞪着他:“该死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还随便挑?你当我是母猪呢?” “爷爷我跟您说,这个问题其实咱们现在不用去纠结,就连这个姓氏啊,也可以暂时放一放,将来孩子多了,哪个适合哪个不适合您一准能看明白,大不了我让您先挑好苗子……。”澹台瑾无视夏侯霏的愤愤然,转头亲昵的看向灵勋,彼时的灵勋也根本顾不得夏侯霏的想法,爷俩好的攀上澹台瑾的肩膀,满脸认真却不失满意的看着他:“这个主意不错,走走走,咱们俩好好商量商量去……。” 夏侯霏瞧着这一老一少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勾肩搭背的离开了,憋得整张俏脸红了绿,绿了黑,最后冲着二人的方向河东狮一吼:“该死的澹台瑾,你给我回来!” 任谁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可以掀起轩然大波的婚礼,却在灵勋的及时回头下整个改变了方向。 后来,不但新郎新娘相携着再度出现在婚礼上,就连原本怒视汹汹的灵勋也在一个转身之后变得和蔼可亲,惊得八大长老纷纷变色,木毓更是夸张的落了茶杯都不醒的,继而几人看向这对新婚夫妇的方向充满了惊叹,纷纷猜测他们是用什么办法说服了这位执拗的老人。 反观灵勋本人,则是豪爽的看向大家,深深的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老朽在这里给霏儿与瑾儿以及亲家先陪个不是,因为老朽的不是耽误了两个孩子的吉时……。” “哎?老前辈何出此言,今天本来就是大喜的日子,从早到晚哪个时辰都是吉时!看情况问题已经解决了,既然已经解决了,那是不是可以继续了?”澹台灭明适时的站出来解围,并尊敬的看向灵勋,灵勋自然高兴的直点头:“好,好,继续,继续,自然要继续。”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上座?老前辈作为霏儿的亲爷爷,自然要坐在首位之上,前辈请,孙女儿、孙女婿的这个礼您今天一定要承了这个婚礼才算圆满!”灵勋自打得到澹台瑾的保证之后,整个人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眉眼之间的笑意那是掩饰不住的,再加之澹台灭明在适当的时候说的这一番最适合的话,正合他意:“好,好,好,应该的应该的!”而后,就在澹台灭明以及神后的簇拥下坐在了首位之上,而杨嫣然则安静的坐到了一旁,等待下一轮的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随着仪式最后一道的结束,澹台瑾将夏侯霏拦腰一抱,在所有人的尖叫声中,满脸幸福的走向洞房,而在他们的背后,却是一张张满含复杂与深意的眼神,可是澹台瑾这个时候,怕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第287章 :墨晔夫妇 话说澹台瑾抱着新娘离开之后,作为当之无愧的公公澹台灭明望着高朋满座的现场,也是激动的起身招呼,别人就不说了,这当中可是还有没来得及说话的天照天子蔺如风以及幻灵岛岛主灵勋,仅是这两个人也足够他有留下来喝一壶的理由了。[.超多好看小说] 于是乎,在他热情的招揽下准备单独腾出一间房来招待这些宾客时,却遭到了灵勋的拒绝:“何必多此一举,在这里才能感受到婚礼的氛围,出了这个圈子还有什么意义?来来来,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大家不醉不归。”话落,就将月煌、杨鸿晖以及夏侯奎拽了过来,就在距离他们最近的那一桌坐了下来。 大家似乎都很高兴,将所谓的规矩礼仪全都抛之脑后,在这个神圣的时刻,他们眼中满含对这对新人的祝福高高举起了酒杯:“来,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不醉不归!” 月梓见澹台灭明情绪高涨,这当中又有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着实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够多留的地方,正待悄悄的离开之时,月瑶以及月族的几个妇道人家走了过来,看到她几乎没有犹豫的就要行礼,月梓见状赶忙出手拦下:“大家这是要做什么,快快起身!” 月瑶瞥了眼立在月梓身后的杨嫣然,眉眼深深的看着月梓:“就像皇上说的,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不知神后是否赏脸与大家共举一杯?”月梓眸光淡淡的扫过在场这些月瑶本家的女人们,扯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姑姑亲自开口,月梓怎敢不从?” 就在这些女人即将离开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就响起太监尖锐的传话声:“天照国墨晔墨将军携夫人到!” 墨晔?天照国的墨晔?他不是失踪了吗? 就在这一瞬间,五皇子府内瞬时安静了下来,纷纷侧目朝门口的方向望过去,消失多年的墨大将军竟然会在今天现身,可见他与五皇子的情谊非常人能够比拟! 而刚刚端起酒杯的蔺如风,也在这一刻站起了身,面对同一桌上好奇的目光,他淡淡的解释着:“抱歉,天照内乱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回来了,只不过没有对外宣布,今天这个场合他的出现是必然的。”换言之,你们早晚会知道,过多的解释反而是多余的。 “月老先生,想必晔曾经向您提及过,一位与霏儿极为相似的姑娘……。”蔺如风的话还未落,月煌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满含激动的望着他:“你知道她在哪里?” 蔺如风轻轻一笑,拉着月煌从座位上走出来,面对大门的方向唇角微微上扬:“月老先生,她,正在朝您走过来,秦岚,墨晔的妻子,同时,亦是您失踪多年的外孙女……。” 月煌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顾不上他们走过来,自己已经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而站在不远处的月瑶月梓她们,也纷纷因为蔺如风的话而停下了脚步。 秦岚?月灵的女儿?竟然是墨晔的妻子?没想到兜兜转转,月心与月灵的女儿不知不觉间竟然走进了一个圈子里,这算不算是上天对他们的眷顾? 月梓的脸色却益发的不好看了,今天爆出的猛料太多,她甚至已经有些承受不住,无论是夏侯霏也好,还是澹台瑾,他们夫妻的背景委实太过强硬,难道未来的太子之位,当真与他们无缘了?可如果这样,岂不是违背了临月与月族百年来定下的规矩?但是偏偏你又不能去忽视这个夏侯霏与幻灵岛以及月族的关系,这样一来,那些所谓的规矩,也就根本不值得一提了,因为她是月族的后裔,澹台瑾亦是临月的皇子,在血缘这条原则上,他们没有任何阻碍。 月梓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疼,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门口之际,她不动声色的朝自己的宫女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如今的局势已经不在她可控的范围内,为了她的儿子,同时也为了她自己,以及好不容易转正了的旁系一脉,她必须要好好的冷静下来想一想,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打回原形! 墨晔与秦岚显然是刚刚赶过来,尽管衣着服饰都是崭新的,但眉宇间的疲惫之色却是一眼都能看出来,再加之十里长街上的盛大流水席,挤得他们无奈之下只能上了房顶,这才紧赶慢赶的跑了过来,可惜的是,到底还是晚了。 秦岚气息有些喘,脚步慢慢的跟在墨晔的身后调整内息时,墨晔却突然停了下来,她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询问,却在抬眸的瞬间看到不知何时挡在他们面前神色略显激动的老人,两人俱是一愣,目光之中闪现出一缕诧异:“您……。” 墨晔仅是开了头,却被那位老先生抬手阻止,而后,他用热烈无比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身边的秦岚,“像,真的好像,像极了她们姐妹,孩子,孩子,你是灵儿的女儿对不对?我是你的外公,外公啊!” 秦岚因为‘外公’二字神色骤然一冷,墨晔一看她的表情暗叫‘不妙’,在月煌试图再多说什么的时候,墨晔突然将秦岚揽在怀里,笑容僵硬的道:“这位老先生,有什么话咱们等婚礼结束之后再谈可好?”话落,还意味深长的扫向周遭竖着耳朵听他们谈话的人们。 月煌若有所思的看着墨晔,再看秦岚极其难看的脸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底难掩失望之色,却还是点了点头:“也好,这边请,仪式刚刚结束,相信已经有人去请瑾儿了,岚儿你……。” “族长,这位姑娘就交给我们吧,正巧新娘那里还没有人陪着,我们一起去看看,如何?”月瑶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月煌回头一看,朝她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就劳烦妹妹了。” “族长客气了,秦岚姑娘,咱们里边去吧?”秦岚看了眼墨晔,墨晔朝她点了点头,秦岚暗自叹了口气,心知今天既然来了,就该有面对现实的心理准备,便朝着月瑶微微颔首:“那便有劳前辈了。” 月瑶看着眼前这张与夏侯霏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眼含怜惜的朝她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来吧,咱们这边走。” 目送秦岚离开之后,墨晔也被月煌拉进刚刚的那桌酒席里,澹台灭明见众人的心思还未收起,朝一旁的掌事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立即领会:“大家继续,缺什么少什么的尽管要啊,今天咱们五皇子管够!” 此话一出,所有人立即想到这很有可能是皇上的意思,再无人敢流露太多的心思,赶忙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美酒佳肴上。 月瑶她们缓步朝新房而去的时候,巧遇赶过来陪酒的澹台瑾,看到秦岚,他立即停下来,先是朝月瑶、杨嫣然恭敬的行了礼,而后朝秦岚善意的笑道:“刚刚霏儿还提到你,没想到你们姐妹来如此惺惺相惜,这么快就到了……。” 月瑶赶忙朝他摆摆手:“好了好了,你不用管了,岚儿这里有我们安排,你赶紧出去吧!” “那就多谢外婆与母妃了。”澹台瑾朝二人微微颔首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月瑶她们这才将注意力看向秦岚:“孩子,咱们走吧!” 而婚礼现场则由于澹台瑾的回归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潮,这其中除了最惹人注意的那一桌之外,其他桌上上至王爷、皇子、世子下至文武百官,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等着向这位让他们耳目一新的五皇子敬酒,今日他们总算没有白来,不但见识到了这位五皇子的身家背景,甚至还有幸知道五皇子妃那耀眼的身世,自此以后,相信谁也不敢再在背后嚼舌根,反而,他们还会重新考量自己所站的队伍,未来新君的头衔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共识。 当然,这当中并不包括皇子们的那一桌,但不可否认的是,经过今天的剧变,他们的心理也发生了极具的变化。 尤其是澹台衍,更加确定自己放弃的信念。 澹台璃虽至始至终没有说话,但周身散发而出的冷凝气息,似乎也更加让人难以靠近了。 澹台宗也在这个时候明白,为何蔺沧海会败得如此凄惨。 澹台昊自出生之后就身体多病,这么多年来也一直靠源源不断的药材调理身体,常年下来这样的生活早就让他失去了自信,‘争夺’一词更是从未出现在他的字典里,所以不管他这位五弟的实力有多强,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至于其他皇子如今根本既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所以,即便今日的这些盛况让他们看在了眼里,却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话到这里,唯一能与之抗衡的,或许就只有心思难测的澹台宗以及实力不可测的澹台璃了。 ―― 当前面的酒席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夏侯霏的房间里也是被至亲围得暖融融的。由于是二次成亲,所以很多规矩自然不必去遵循,早在澹台瑾将夏侯霏抱到房间的时候,她的凤冠霞帔已经被贴心的他给去掉了,而今的霏儿身着同色系的红衣长裙,简洁大方的招呼大家坐在澹台瑾备下的酒席上,满含幸福。 尤其是在面对秦岚时,她几度哽咽的说不成话,最后还是秦岚看不下去,直接端起酒杯好爽的一饮而尽,“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虽然我看你不顺眼,但却无法改变我们至亲的事实,就这么凑活着过吧!”话落,将一个包装十分精美的盒子递到夏侯霏的手中:“这是我与墨晔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祝你们幸福。” “姐姐……。”夏侯霏眼泪汪汪的看着秦岚,拉着她的手愣是不松开:“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算说再多,也无法弥补你与小姨曾经受过的苦难,所以我不打算说了,我打算用实际行动来弥补你,求姐姐,给我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秦岚不耐的拽了几下,没能拽出来,只能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她:“这么做,还有意义吗?” 夏侯霏吸了吸鼻子,声音略显严肃:“怎么会没有意义?只要表姐给我这个机会,霏儿一定好好的弥补你。” “钱?物质?这些我都不缺,所以,你的算盘打错了。”秦岚冷冷的看着夏侯霏:“放手!” “不放,霏儿知道表姐什么都不缺,所以霏儿要补表姐缺失的方面。”夏侯霏有这个信心,而未来,她也确实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好了,你们姐妹俩之间还有什么深仇大恨是化不开的?霏儿的婆婆和姨妈之间的仇恨大不大?最后不还是解开了?岚儿丫头啊,我虽然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们母女俩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你这般记恨他们,但是岚儿你要知道逝者已矣,你姨妈就算有千般错万般错,她都已经死了,而霏儿这些年过的也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好,况且,你们的外婆因为你们的娘与你们的外公老死不相往来,至今她一个人孤独的在小岛上数日子,她的眼睛因为流了太多的眼泪,已经瞎了,你们外公为了她们姐妹俩,已经找了很多年,如今他们都老了,如果你们还如此的记恨他们,他们的晚年怕是要在自责中结束了,难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好了,您不必说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知道该怎么走。”秦岚一听此话,用力甩开夏侯霏的束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霏儿着急要追,却被月瑶拦下了:“好了霏儿,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为这些事暗自神伤了,你表姐她心里跟明镜似得,大概心里的苦太多,她一时之间难以理解也实属正常,你给她点时间,早晚有一天,她会熬过来的。”毕竟是历经沧桑的人,月瑶一眼就看穿秦岚的内心,她相信,时间会让她放下心里的一切,坦然的接受霏儿。 月瑶与杨嫣然又与夏侯霏说了一些贴己话便出了新房,到达前院的时候才知道墨晔已经带着秦岚离开了,而月煌竟也跟了上去,一时之间也是百味杂尘,想到曾经的他们,又是何其的相像? ―― 澹台瑾回来的时候已经醉的双眼迷离,他是由澹台璃送回来的,将人扔给夏侯霏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夏侯霏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无比郁闷的瞥了眼澹台瑾:“你这个哥哥啊,这口恶气若是不出,恐怕咱们俩日后有的难了!”谢绝所有人的好意,她搀扶着澹台瑾扶huang边huang上乱七八糟的桂圆、花生、大枣之类象征‘早生贵子’的吉祥物已被她请了下去,将他huang上一放,认命的蹲下身给他脱了鞋,并将他的腿放huang上,拉上被子盖好。 “啊!”正欲离开之际,本该烂醉如泥的人却突然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扯,夏侯霏惊叫一声,“蔺沧溟,你想吓死我啊?没事儿的话自己回来不就完了,装的跟真的似得,活该被你哥哥扔!” 澹台瑾眸色清明正直勾勾的看着夏侯霏:“不这样,指不定喝到什么时候呢!今天可是我的洞房花烛夜,爷我熬了几年,这些人当真没眼力界!你以为他们就不知道我是装的?”至于澹台璃、蔺如风这几个人的仇,他早晚要报回来。 夏侯霏脸上一热,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撒手!” 澹台瑾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微微闭了闭眼睛,头疼似得揉着自己的太阳xue,疲惫万分的样子让夏侯霏心中一跳,她怎么就忘记了,即便他是装的,今天想必也没少喝,她这么与他叫板,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心中一软:“你放开我,我给你倒杯热水。” 澹台瑾听言,眼梢微抬,似笑非笑的看着夏侯霏:“还是爱妃知道疼人,今天的你,真美!” 虽说彼时的夏侯霏已经卸下了厚重的妆容,但她本就肌肤胜雪,双目更是犹如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如果说曾经的夏侯霏带了些许不成熟以及俏皮的话,那么三年之后的夏侯霏却自带一种冷傲灵动之态,这种气度在氤氲的烛光中更显媚态,颇有勾魂摄魄的之感,也难怪澹台瑾会如此按耐不住的赞叹。 夏侯霏双颊虽晕起层层红润,却不忘记女汉子般狠咄咄的剜了他一眼:“用不着你夸奖,本姑娘天天都很美,哼!” 澹台瑾眸光倏地一笑:“你倒是自信的紧,只是,这‘姑娘’二字恐怕过了今晚,你就不适用了。” 夏侯霏倒水的动作一僵,十分不爽的将手中冒着热气的水杯隔空甩向澹台瑾:“去死!” 澹台瑾长臂一伸,两根指头不费力气的夹住茶杯,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眉宇间尽显柔和的看着难得娇憨的她:“爱妃这是害羞了?啧啧,瞧这神态,当真迷死人了!” “该死的澹台瑾,我从来不知道你喝酒之后这般的废话连篇?”夏侯霏鼓着腮帮子来到他面前,一把夺过他说中的茶杯,将他用力huang上一推,整个人欺身上前,还未有动作,就见澹台瑾一脸享受的看着她:“爱妃如此迫不及待,真是让为夫好生紧张啊,接下来要怎么来?难道你想试一下女上男下的姿势?” “轰”的一下,夏侯霏感觉一股热流从脚后跟一下子冲到了她的脑门儿,整张脸也瞬间如煮熟的虾子般红了个透彻,他看着躺huang上好整以暇瞧着他的澹台瑾,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你很享受,嗯?” “有爱妃这般倾城绝色、气度高雅,比画里走下来还要好看的美人儿如此贴身伺候,自然甚为享受,霏儿……”澹台瑾抬起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亲昵的蹭了蹭她,“我好像已经中了你下的毒,无法自拔了……。” 夏侯霏呆呆的看着他,忘记了反应,澹台瑾借此机会一个翻身,将她柔软的身体压在身下,化被动为主动,夏侯霏有些紧张,惊恐的看着他:“蔺沧溟……你听我说……。” “嘘,”澹台瑾眼角眉梢都是暖意,食指点在她诱人的朱唇上,“乖,别怕,我会好好的保护你……。”他修长的指头从她的唇一路往下滑,小巧的下巴,精致的锁骨,柔软的…… 夏侯霏感觉自己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她一把揪住那根仿佛带着魔力的手指,脸涨的通红通红,浑身上下更是犹如发了烧一般别扭的扭动着,“你,你快放开我,我还没准备好,咱们,再,再等等,对,再等等!” “还等?夏侯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却来告诉我,让我再等等?”澹台瑾反手握上她柔滑细腻的小手,大手握小手叠摞着一点一点的移向她的柔软,“乖,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 在他犹如火烤般炙热的眼神下,夏侯霏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紧张的更是连手和脚放在哪里都无措的令她抓狂,彼时的她感觉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软绵绵,动弹不得,她想去挣扎,想去推开这个压在她身上的‘大石’,却感觉自己被他拥的更紧了…… *** 还有四千字,稍后 第288章 :飞云夫人 他的吻犹如羽毛一般轻轻的落在她的睫毛上,惹来她轻轻地颤动,“澹台瑾……。[]” “乖,以后叫我瑾,今晚,什么都不要说,乖乖闭上眼睛,等着我的疼惜。”温柔的声音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让夏侯霏微微的阖上了眼,澹台瑾看艺术品一般的看着身下的人儿,一点一点的吻上她的唇,舔.舐着她甜美而柔软的唇瓣。 他略显冰凉的薄唇中带着浓浓的酒气,夏侯霏醉了一般沉浸在他带给她的柔情里,无法自拔,飘飘欲.仙。 彼时的澹台瑾就好像尝不够似得,回味无穷的品了又品,眼睛里所折射出的欲.望,也越来越浓厚,他的唇来到最令人敏感的耳垂旁,轻轻呵气,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垂上,又酥又麻的令夏侯霏一瞬间从头皮麻到了脚后跟,她别扭的移动着自己的小头颅,试图躲避开他的挑拨,却忘了他们如今的姿势她根本就无路可逃,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魔力的响了起来:“这一天,我等了整整三年,霏儿,你可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还好,今晚,你是属于我的,从今往后,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我们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夏侯霏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他,恨不能将他看透:“都说男人huang上的话最不可信,蔺沧溟,我该相信你吗?” 澹台瑾愣了一下,紧紧的握上她的手,将她放在他的胸口感受他炙热的跳动:“这颗心为你而跳动,不管地老天荒,你愿意相信他就是真的,你不愿相信,他仍然是真的,霏儿,从你逃婚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过誓,要把你一辈子拴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 夏侯霏眸中似有什么情感正在酝酿,却在最关键的时候生生刹住,冷静异常的看着他,口齿清晰:“即便,你成为了皇上?” 澹台瑾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眸色未曾变动,波澜不惊的盯着她:“还是那句话,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对你的心都会放在这里,不离不弃!” “你的这个回答很高深,让我没有任何还嘴的机会,可我夏侯霏也不是好糊弄的,不管你是蔺沧溟还是澹台瑾,我把话撂在这里,如果你将来做了皇帝,拥有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么,我们之间就彻底的结束,没有理由的结束,你……同意吗?”夏侯霏眼睛里的执着就好像她初入太子府的时候那般澄静,澹台瑾就这般灼灼的看着她,微微颔首:“同意,没有理由的,同意!” 夏侯霏突然间笑了,笑得眸中带泪,泪中带甜,化被动为主动,就这样贴上了澹台瑾的唇,口水交融中,她含糊不清的声音隐约间响起:“澹台瑾,记住你今天所说过的话!” “夏侯霏,你是我的,永远!” …… “等,等一下!”女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推着男人,一边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生怕一个不小心让某物滑入。 “还等?再等下去,他会爆炸的!”男人磨蹭着她炙热的肌肤,额头微汗,声音粗狂,赤红着双目紧紧的锁住她身体上的某一处。 “澹台瑾……。”夏侯霏不安的看着他,软着声音哀求,他略冷的肌肤贴合着她的皮肤时让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下意识的舔着自己的唇,媚的酥骨的声音幽幽响起:“我,我怕疼!” “乖,就一会儿,一会儿就不疼了……。”澹台瑾努力用最平和的声音去稳定她。 然而―― 当小瑾进.入她的那个瞬间尖锐的娇呼出声,强烈的痛感让她磨牙切齿的对着某个暂时不动的男人怒吼:“你,出去,出去啊!” 澹台瑾同样胀痛的一脸汗水,在她痛的睁不开眼之际,用了往前一挺,一边亲吻着她的眼睛,一边沙哑的开口:“乖,相信我,一会儿,一会儿就不疼了……。” “澹台瑾,你这个骗子,骗子……嗯……啊!” …… 次日一早,夏侯霏无比郁闷的望着神清气爽的某人以及一脸颓废的自个儿,脸憋得通红通红。 澹台瑾坐huang沿,用那双柔的能掐出水来的眼睛怜惜的看着她:“起来吧,劳累了一个晚上,也该吃点东西补补了!” “澹台瑾,你不提会死啊?”某女气的终于咆哮出声,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滑落的被子。 直到某人被凌乱huang铺上那位不着寸缕美得令人流鼻血的画面刺激的直流鼻血,下意识的再次对她伸出魔抓之际,夏侯霏用力一踹,某人猝不及防跌落在地,而她则动作利落的裹着被子钻到角落,一双眸子冒火的朝他狠咄咄的丢了一个枕头:“本妃要huang,你给我滚出去!” 澹台瑾优雅的站起身,轻松接过她扔过来的枕头,戏谑的朝她挑了挑眉:“如此中气十足,啧啧,看来今晚我需要更加卖力了!” “澹台瑾,你特么去死!”又一声咆哮之后,一直立在外面的静娴五只便看到澹台瑾勾着性感的薄唇,神清气爽的大踏步离开,那掩饰不住的笑意,让躲在暗处的某五只嫉妒的发狂:“看到了吗?这就是吃饱喝足之后的嘴脸,太嫉妒人了!” 雷钧嫉红的眼睛惹来雷霆的一个爆栗,抢在他惨叫之前:“主子的是非你也敢议论?不想活了?”说是这么说,看向澹台瑾的方向亦是同样充满了不满与哀怨。(.好看的小说) 雷震望着新房的方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皇子妃的声音如此余音绕梁,看来咱们的爷,不够卖力啊!” 此言一出,雷鸣几人再也不敢多待,捂住猛人的嘴,飞也似的逃开了,开玩笑,若是让其他宗人听到,禀报给主子爷,他们还怎么活? ―― 当澹台瑾来到书房的时候,蔺如风正在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瞧着他进来后,连眼皮也未曾抬一下:“吃饱了?” 澹台瑾脚下一滑,扶着桌角的位置缓缓坐下:“喂,你可是霏儿的亲哥,有这么挤兑人的吗?若是让她听到这句话,还不得跟你急?” “我问,你吃饱了吗?”蔺如风眉头微蹙,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是你自己想歪了吧?” 澹台瑾嘴角一抽,“我这刚起来,吃什么吃?倒是你,大清早的叫我来,什么事?昨晚你也喝得不少吧?怎么也不好好休息?” 蔺如风唇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天照如今恐怕给不了我休息的时间,这次来之后,恐怕要呕心沥血一段日子了。”新帝登基,所要接手的东西实在太多,他连选妃的时间都往后挪了大半年,可见这辛苦已到了他们无法承受的程度。 澹台瑾想一想,也的确是如此,当即歉然的看着蔺如风:“抱歉,没能帮上你,还给你带来……。” “打住吧,你我兄弟间还需要这些客套话?等霏儿来了,我就离开了,能看着她嫁人,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好好待她,如若让她受委屈,我现在可是有足够的实力与你抗衡!” 澹台瑾薄唇微不可查的扬起一缕弧度:“没有那一天的,我有这个自信。” “但愿你说到做到。”蔺如风横了他一眼,突然深深的看着他:“相信通过昨日的造势,临月再也不敢有人能小觑你的实力了,那么接下来,你是快刀斩乱麻,还是细水长流?” “那就要看他这个皇帝怎么做了。”澹台瑾俊美温和的神色间流露出一丝犀利:“澹台宗那里……。” 蔺如风唇角勾起一丝讽笑:“除了鬼蜮之外,蔺沧海的势力现已基本上被我铲除,这个澹台宗手里,除了皇后那边的势力之外便只剩下已经残缺的鬼蜮,根本不足畏惧。至于神后那里,你更加无需担心,月煌这个老头子也不是吃干饭的,只要你想,他定会为你们铲除所有异己,月梓想要趁机转正怕是要落空了,就凭她那个有气无力的儿子,她注定是个失败!” “澹台衍那里根本就无需多说,他自然而然的会站在你这边,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的亲哥哥澹台璃,看得出来,你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还有所欠缺,怎么?很棘手?”澹台瑾薄唇微微抿起:“这个的确有些麻烦,但还不至于到对立的地步,你就不用管了,我想自己去解决。放心,在经历过天照一战之后,临月这些根本就不足为惧。这个皇帝之位注定是个劳碌命,我根本无心去争,但我又不想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地步,更不想成为别人利用的对象,所以,在他们动手之前,我先动手,铲除异己,这才是我想要达到的目的。” “那万一成为定局呢?”蔺如风的话让澹台瑾眸色瞬时变得漆黑幽邃:“那就让他成为定局!” ―― 夫妻俩陪着蔺如风用完早膳之后,就送他离开了临月。 返回的途中,又去了夏侯奎下榻的酒楼,父女俩说话的时候,杨鸿晖携着月瑶也来了。原来夏侯奎已经准备与杨鸿晖他们一起去云游四海,之所以未动身就是在等霏儿。 虽然霏儿的心里很失落,但她却一直知道夏侯奎心中有一个未解的结,随着那些人一个一个的离世,他便越发的孤寂了,而他身边的那几个妾侍与李芳馥却都不是所谓的‘知心人’,儿女如今都已长大,家业也算稳定了下来,可以说他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如果出外云游能够让他心理上好过些的话,夏侯霏宁愿他走出去,所以当夏侯奎向她说出他的想法之后,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遗憾,反而异常的支持他,这让夏侯奎意外的同时很是感动,嘱咐了一翻后,与杨鸿晖夫妇一起离开了临月。 回到五皇子府后,夏侯霏才有时间来拆众人送来的礼物,当拆到其中一件时,她震惊的站起了身,连带着静娴几人的眸中也满是不可思议:“飞云缎?飞云夫人所出的飞云缎?”还里面一共有六件,可传说中飞云夫人明明就只出了四件,这里怎么可能有六件?尤其是夏侯霏本身已经有一件,那么加起来也就是……七件?天,七件,每一件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是绝无仅有的,谁,是谁送了她这么珍贵的礼物? 当静娴将礼单送到她面前的时候,夏侯霏的眼珠子险些掉下来:“爷爷?怎么可能是他?” 就在屋中人纷纷沉浸在这个惊天震撼中时,木姿出现了,面对眼前的这几件旷世绝作,木姿一板一眼的朝夏侯霏道:“皇子妃可能还不知道,您奶奶的闺名,便叫做飞云。世间知道她就是飞云夫人的人,就只有木灵寨以及幻灵岛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而今灵勋将这些衣服送给她,可见他有多么的看重她,同时,她亦嗅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这些东西既然出现在这里,说明他是有备而来,那也就是说,这个死老头从开始就是认可的?” 木姿嘴角一抽,正欲解释,夏侯霏却突然危险的看着她:“说,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特别的人联系那老头儿?”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敢情到头来只有她自己被蒙在鼓里? 木姿讪讪的笑着往后退:“皇子妃,这个,奴婢真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你确定你不知道?”夏侯霏美丽的脸孔已经开始有些扭曲,连站在一旁的静娴几人都忍不住为木姿捏把冷汗,不停的朝她使眼色,可怜的木姿在她狰狞的笑容之下,终于举手投降,“我,我说!” 第289章 :盛装打扮 当天晚上,夏侯霏破天荒的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好菜,托着下巴,敲着桌子,静等澹台瑾的归来。 澹台瑾回来时天已黑,静娴四人站在外面面无表情的如门神一般,夏侯青正陪着夏侯霏坐在桌前低声说着什么,听到动静的她立刻起身,想要对澹台瑾说些什么时,却猛地想起还在场的夏侯霏,无奈,只能朝澹台瑾挤眉弄眼了一翻。 余光瞥到这一切的夏侯霏缓缓抬眸:“姐姐,你不是还有事的吗?赶紧忙去吧!” 这是要下逐客令了,夏侯青无奈,丢给澹台瑾一记‘好自为之’的眼神后,带着静娴四只离开了。 房间归为宁静,澹台瑾被眼前的这些‘不同寻常’搞得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他奇怪的看着夏侯霏:“你们这一个个的是怎么了?” “没什么,许是大家忙活了半天有些累了。”夏侯霏不甚在意的站起身,亲自服侍澹台瑾脱了外袍,净手,而后将他按到丰盛的菜肴前,笑容满面的递给他一双筷子,“下午去哪儿了啊,怎么才回来?人家做了这么多,都已经热了一次了。”声音柔的能掐出水来,澹台瑾被她的热情震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你下午就在忙这些?” 仅是大眼一扫就能看出眼前这一桌均出自她之手,心里不免有些温暖,想他孤独近二十六年才体会到家的温暖,怎不感到这前所未有的惆怅?前几年,他们俩人虽然成了亲,但基本上还是维持各过各的状态,就连吃饭也是各用个的,而今天,她竟然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好菜等着他,难道,这就是家的感觉?现在能有人惦记着自个儿,服侍着自个儿,还有人做好饭菜等着自个儿,这样简单的幸福,真好。 “辛苦你了……。”澹台瑾由衷的握上夏侯霏绵软的小手,顺势将她带进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鼻尖轻轻的蹭了蹭她散发着馨香的秀发,柔声解释:“下午进宫了,父皇让咱们明天一早进宫行礼。”今天因为要送蔺如风他们,这才行使特权,明天的礼仪却是一个也跑不掉。 “知道了。”夏侯霏撇撇嘴,答得有些勉强。 “你放心,不会有人刻意为难你的。”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看,澹台瑾还以为她是担心宫里的那些女人们,不由柔声安慰。 夏侯霏在澹台瑾看不到的方向懒懒的翻了翻眼皮,而后拿过他手中的筷子,亲自将她的拿手菜夹到了他的碗里,淡淡道:“好了,忙了一天了,先用膳吧!”而后离开澹台瑾的怀抱,自顾自的坐下来,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被夏侯霏这般盯着,澹台瑾心里有些发毛,而恰恰在这个时候想到夏侯青临走之时莫名所以的‘挤眉弄眼’,再看如今这小妮子笑得不怀好意的俏脸,澹台瑾感觉自己的手突然一僵,夹好的红烧肉就这么干巴巴的落在碗里,“你不吃吗?” 夏侯霏眨了眨眼:“噢,我不饿,你尽管用。” 澹台瑾索性将筷子放下,收起脸上的笑意,神色颇为严肃的看着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般看着我,还怎么用?” “没事啊,我好得很,大家也都很好,真的没事儿。我这不是没事干吗,你若觉得被我盯着不好意思,那我走就好了。”说着,就要起身,澹台瑾眉头轻蹙一只手搭上她的背:“行了,你真的没事?” 夏侯霏将脑袋摇的如拨浪鼓,澹台瑾斟酌了一下,朝她点了点头:“既然没事,那就多少用点,免得晚上没力气。” “咳咳咳,你,流.氓!”夏侯霏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看向澹台瑾的眼神又羞又怒。 澹台瑾眸光幽幽的看着她,轻声细语的在她耳垂边呵气:“我只对你流.氓。”在夏侯霏发火之前,他已经直起身子用膳去了。 夏侯霏忍了又忍才勉强将这团火气给压下,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终于―― 当澹台瑾放下筷子,优雅的擦拭嘴唇时,夏侯霏突然站起身,伸出手臂环着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亲昵的在他耳旁吐气如兰:“吃饱了?” 澹台瑾身躯一僵,似笑非笑的挑眉看她:“嗯,怎么,你还有惊喜给我?”说着,手已顺势环住了她的双臂,只是轻轻一个抬头,就吻上了她的甜蜜…… 火苗已经点燃,想灭似乎就要经过漫长的过程。 被夏侯霏这般一撩拨,澹台瑾再也忍不住,将人拦腰一抱就往寝居走,边走边款款深情的看着怀中那个已经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女人:“今天的你,怎么这般主动?嗯?” 夏侯霏没想到他的一个吻就让她软成了一滩水,暗暗咒骂自己不争气的同时,脑子也在飞快的运转着,寻找最合适的机会,否则,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擦枪走火,到时候很有可能既牺牲色相又牺牲劳动成果,她岂不是什么也捞不着? 但她显然又低估了一个刚刚被解欲的男人的本能兽姓,当他们二人到达chuang边时,夏侯霏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只剩下了*,她整个人已经由原来的仰躺变成两.腿.夹.着他精壮的腰,他衣着整齐,一只手托着她的臀,另一只手已经十分不老实的揉虐着她的身体,夏侯霏脸上一红,用力的伸手去推他:“你,你放开我!” “嘶……,别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夏侯霏这么一乱动,使得他用力压制下的欲.望再次决堤。 “嘭”的一声,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整个人扔在柔软的chuang铺上,欺身而上,三下五除二就褪去了她仅有的*。(.好看的小说) 她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硕大与坚硬,就在他的分身要勇往直前之际,夏侯霏突然双腿一夹,拒绝他的进.入,可怜的澹台瑾彼时已经被欲.望填.满,他不满的抬首,哑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夏侯霏气息紊乱,喘着气,恨恨道:“你什么时候与我爷爷勾.搭上了?” 澹台瑾眸光微闪,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原来,你的热情来自这里?勾搭?霏儿,这个词能这么随便乱用吗?” “说,你和我爷爷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然敢瞒着我,澹台瑾,你可恶极了,把我当猴子耍,很得意,哦?”夏侯霏用力的推开他,随手一捞,蜷缩在被子里,敌对的眼神愤愤然的瞪着他。 澹台瑾有些无语,“什么不可告人?我只不过许诺他将来随便挑选继承人,难道这也错了吗?再说,这些你不已经知道了?昨日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你胡说,在此之前你们都已经商量好了的,不然那死老头为什么来的时候就带上了礼物?这说明他就是来演戏的!”夏侯霏的咆哮,让澹台瑾忍不住扶额轻叹:“他确实是演戏啊,不演戏的话,怎能让人印象深刻呢?之所以没告诉你,不是想给你惊喜吗?” “喜你个大头鬼,惊倒是有,愤怒也有,就是没有喜!”被夏侯霏这么一番轰炸,某小瑾无力的耷拉了下来,澹台瑾叹了口气,懒洋洋的脱掉鞋上了chuang,夏侯霏戒备的往里面缩了缩,“你要干什么?” 澹台瑾嘴角一抽:“我还能干什么?他都被你给吓趴下了,还能干什么?” “轰”的一声,血流一冲飞天,某个女人再度从脚红到了头,“死bt!” 澹台瑾突然觉得女人若是耍起狠来,当真是要人命,尤其是在chuang事上,更加的阴啊!他甚至在想,若是被她这么一天三吓,兄弟岂不是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 嘶…… 澹台瑾倒抽了一口凉气,看怪物似得看向夏侯霏,眼底满是无奈:“气可是出尽了?出了咱们休息可好?”越来越鄙视这样的自己了,怎么说他在别人面前也是威风凛凛的冷面阎王,怎么到了这位姑奶奶这里,居然连硬话都吝啬出场了? “你,你刚刚的话都是真的?”夏侯霏脸色微微缓和,但口气依然狠咄咄的,不留对方一点退路。 澹台瑾再度无奈点头:“你爷爷是什么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在幻灵岛一年多,看的比我更清楚才是,其实,在昨天之前我根本就没想过他会默认咱们的婚事,因为他之前并没有任何的透露,即便在现场,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事先商量好的,他不光隐瞒了你,其实,也隐瞒了我。到底是什么礼物,让你发这么大的火气?” “飞云缎织就而成的华服六套,加上我本身就存在的那一套,一共七套。”此言一出,澹台瑾也震惊了:“飞云夫人的飞云缎?传闻世间只有四套啊,什么时候,有七套了?” 夏侯霏见他言语间并不像作假,再仔细想想那天的对话,也的确没有什么漏洞,难道,她当真误会了他?想到这里,声音里已没有最初的理直气壮:“我奶奶,闺名叫做飞云,想必这飞云缎就是出自她之手,至于缘何与传闻相差如此之大,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有机会再当面询问吧!” 澹台瑾点了点头,突然目光极其复杂的看着夏侯霏:“没想到当初你哥哥的逼迫,竟让我捡到了一个金疙瘩!” 夏侯霏知他在调侃她如今的身世,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撇嘴道:“知道最好,以后对我好点儿!” 澹台瑾嘴角抽搐的不行,他就差把心给挖出来了,还对她不够好? “赶紧过来啊,难道你想着凉不成?”问题已经解决,这小妮子却还露着后背蜷在被子里,澹台瑾看了直皱眉头。 夏侯霏哼了他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动自己的身体到达安全地带后,才躺了下来,澹台瑾见他识趣儿,也不多言,作势就要下chuang,夏侯霏一惊,扯住他的衣服:“你要去哪儿?” 澹台瑾诧异的回头,突然见笑的挪揄:“怎么?现在知道舍不得我了?” “美得你!”手一松,某女撇嘴斜眼,一脸鄙视。 澹台瑾逐渐收起笑意,揉了揉她软滑的秀发,柔声道:“你先睡,我还有诸多问题要处理,不用等我了。”说着,已穿好衣服朝外走去,他一走,夏侯霏感觉屋内的空气一下子冷凝了许多,微微一叹,盯着帐顶失魂落魄去了,貌似从今天开始,才算是真正的生活了吧? ―― 翌日一大早,夏侯霏便被澹台瑾给摇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颓废的嘟囔:“别烦我,我还要睡!” “今天可还要进宫,你确定你还要睡?”被澹台瑾这么一提醒,夏侯霏脑中的瞌睡虫一下子跑了多半儿,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目光触及到早已穿戴整齐的澹台瑾,她拧了拧眉:“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一宿没睡吧?” 澹台瑾微微颔首:“的确。” 夏侯霏这下彻底清醒了:“很棘手?能让你这般拼命的人,可是不多!” 澹台瑾笑着安慰她:“别担心,临月的形势比起天照来说,要简单的多。” 夏侯霏眨了眨眼睛,没有接着问,这些问题,还是留着他们这些男人去操心吧,她还有她更重要的任务,思之际,朝外面大喊一声:“静娴!”接着,就对着澹台瑾挥手下逐客令:“你先去忙,我收拾妥当后去餐厅找你。” 澹台瑾点点头,正待离开时,夏侯霏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是不是今天我穿什么都可以?” 她眼中的挑衅意味太过明显,澹台瑾眸光微动间便已明白她要做什么:“自然,你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夏侯霏扬着下巴骄傲的笑了:“这么愿意让我进宫?但愿你们别受刺激!” 一翻梳洗打扮之后,夏侯霏着盛装来到了前院,当澹台瑾抬眸的那一瞬间,似乎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柳眉如画,乌珠顾盼,双瞳更是如一泓清水般潺潺流淌着,清丽脱俗的容颜在那身纷嫩色的华服衬托下,越发的嫩白娇美,婀娜娉婷,举手投足间所散发而出的灵动、娇贵气息,越发彰显她空灵绝世之美,无人能及! “怎么样?”澹台瑾愣了好半天,得不到回应的夏侯霏只得走上前在他眼前晃了晃小手:“干嘛啊,呆的跟木鸡似得,你又不是第一天见我?” “换了,立刻去换掉!”回过神来儿的澹台瑾立即皱眉,口气不善的冲着身后的静娴道:“还愣着干什么?服侍你家主子将这身衣服换掉,还有那个妆,也洗了!” “澹台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花了两个时辰的劳动成果,你居然一句话就让给毁了?凭什么?不干!”澹台瑾无视夏侯霏的怒火,一把抓过她的手臂,拉着人就往后院走,惊得静娴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竟也摸不透他们家主子这究竟闹得是哪一出! “放手,你给我放手,该死的,你都答应我了,现在却又反悔,澹台瑾,你怎么能食言?”一句话,算是刹住了澹台瑾的脚,夏侯霏一边喘着气,一边狼狈的扶了扶头上的珠钗,从来没有如此精心打扮过的她,今天格外的小心,然而,却怎么也没料到她们的心血会毁在这厮的手里,当真是气的……要吐血。 “你知不知道顶着这一身进宫,会引起怎样的后果?”以前的夏侯霏只会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从不会让自己这般耀眼,这也是为何她早上问他时,他答应的原因所在,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还以为她潜意识的想要以清汤挂面示人,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想要以如此惊艳四方的方式昭示他们的地位。澹台瑾很生气,为她的无知而生气,更为自己带她回来而自责,也许,他们真的不应该回来。 “为什么?这到底怎么了?”眼见澹台瑾一脸严肃不像开玩笑,夏侯霏的火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慌乱,她这么做,真的有麻烦? 第290章 :买铺子 “世间仅有的那四件飞云缎,但凡是个女人,都能清晰的将它们刻入脑海,而你如今所穿的这一件,却恰恰不是那四件当中的任何一件,甚至于你爷爷送过来的那六件,也与世间仅存的这些不重样,如果你今天穿着这样的衣服出去了,你的地位自然会上升到一个高度,可是同时,你的危险就又多了一重,飞云缎在那些女人眼里的地位,怕是你无法想象的,尤其是,还不在传闻之列的,其价值,自然就更无法去估量了。” 夏侯霏愕然:“太夸张了吧,不过就是件衣服而已。” “对你来说是衣服,对别人来说,却是可以为其争得头破血流的利器,这就好比男人握在手中的权利一样,没有可比性。”澹台瑾的话让夏侯霏微微蹙了眉:“飞云缎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它稀少罕见,可如今一下子多了六件,那还算稀少吗?” 澹台瑾叹了口气:“传到世上的那几件必然没有这六件稀有,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是你奶奶毕生最得意之作,留到最后的,才是最珍贵的,这些,恐怕用再多的银钱,也买不到。” 夏侯霏沉默了,她无法否认澹台瑾的说法,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同样也是这般想的,能让爷爷亲自送过来的礼物,定然是非比寻常的,而她,却要用这些东西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什么时候,她也这般的世俗虚荣了? 不知过了多久,夏侯霏抬起了头,眸色清明的看着澹台瑾:“谢谢你的提醒,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话落,头也不回的朝琴箫阁走去。 澹台瑾看着她的背影,薄唇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等夏侯霏再度出现时,已经换成了鹅黄色的素雅长裙,一张犹如出水芙蓉般的脸虽粉黛未施却灵美动人,唇边勾勒出恰到好处的浅笑,更是给人一种清新夺目的感觉,这样的她,才是澹台瑾所熟悉的。 “饿了吧?先吃块桂花糕垫垫肚。”上了马车刚刚坐稳,澹台瑾就体贴的将点心盒递了过去。 夏侯霏小幅度的摇摇头,没什么心情的看着澹台瑾:“我们……,就这样开始了吗?”开始又一轮的争斗,又一轮的厮杀? “怎么?可是后悔了?”澹台瑾剑眉轻佻,放下了手中的食盒,若有所思的看着夏侯霏。 “我不知道,感觉未来一片迷茫,看不到终点……。”夏侯霏叹了口气,掀开车窗,阳春三月的风还是有点凉,却足够提神儿,这个时候已经临近午时,大街上已经热闹起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马车走的并不快。他们刚刚来到临月,五皇子府的特有标志还不被人们所熟知,再加之澹台瑾刻意低调,因而车夫只能缓慢的驾车前行。 “人生漫漫长路,何时才能看得到终点?人不大想法还挺多,行了,不该你想的不要去想,交给我来处置,嗯?”夏侯霏收回视线,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澹台瑾见她心事重重,索性也不再多说,两个人虽坐在一起,心却南辕北辙各想各的去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到达皇宫,古代的皇宫大同小异,与天照没什么实质性的区别,就连规矩礼仪也差不多。 经过大婚那天的造势,如今谁也不敢在小瞧他们,无论走到哪里夏侯霏都受到了格外的照顾与尊敬,就连神后、皇后也只是受了她的拜后,送了些见面礼,闲聊几句,留用了午膳之后便放她离开了。澹台瑾被皇上叫走了,无所事事的霏儿打算自己去逛逛,顺便了解下临月的行情。 刚出宫门,雷霆便驾着车驶了过来,“皇子妃,您要去哪里?属下送您去。” “怎么,他连这都算到了?”雷霆微微颔首:“爷交代过,您一定会比他先出来,所以命属下送您想去的地方。” 霏儿闻言,也不多说,上了马车,对着雷霆道:“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你就驾着车在京城里面转转吧!” “是,皇子妃。”雷霆也不多言,马鞭一扬,车轱辘便转动了起来。 夏侯霏坐在马车里,却在想着她的生计问题,这些年她只顾着忙碌,根本就没时间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她的工作,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不可能像古代女子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想为了些琐碎银子去跟自家男人要,虽说她如今有陪嫁还有月神宫,更甚者还有澹台瑾这棵大的摇钱树,可她却不想这般庸庸碌碌的被男人养一辈子,那样,就太没有成就感了。 所以,在穿过来之后她就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想法,而今他们这边基本上算是稳定了下来,她的工作也该进入正轨了。 这些年她虽然不在,但农场却一直在运行着,自然也创造出了不少收益,而这当中最重要的一项,她打算在澹台灭明六十寿诞那天拿出来,相信只这一项,就能让她赚个盆满钵满。接下来就是铺子的问题,她的陪嫁基本上已给了夏侯府,目前月神宫名下虽有部分临月的铺子,但位置却不是顶好的,想要在临月站稳脚跟,就必须有几个像样的铺子,可这些铺子要到哪里去找呢? 夏侯霏一边思索着所需铺子的数量,一边观察着周遭的商铺,不外乎一些酒楼、茶肆、杂货铺、糕点铺、成衣铺等百姓日常所需的店面,下个月就是澹台灭明的六十大寿,她必须在此之前先弄一个铺子盛放货物,思之际,她掀开车帘看向雷霆:“你回头去打听打听,看看临月这几条最繁华的大街上,有没有要转租或者转让的好铺子,价钱什么的都好说,但关键是位置好。” 雷霆诧异的回眸:“您要买铺子?” 夏侯霏淡淡点头:“总要找个事情干的。” “是,皇子妃,属下这就下去安排。”夏侯霏微微颔首,继续将目光集中在周围的店铺上面,不知不觉间天色已黑了。 “启禀皇子妃,已经酉时了,是否要回府?” “也好,回吧!”今天这一趟虽没有准备,但多少还有些收获,回去之后也能有方向的去安排了。 夏侯霏回府的时候澹台瑾还没有回来,简单的用了点晚膳,她就自己一个人拿着毛笔在书案前涂涂画画,因为交代过任何人不许打扰,所以静娴她们也不知道他们家主子这到底是在忙乎什么。 约到了戌时(晚上九点)左右,澹台瑾才回来,他没有去琴箫阁,而是直接去了隐溟楼,一边沐浴更衣,一边询问雷霆夏侯霏这一天的安排,末了,他拧眉询问:“店铺?还是要好的?” “是的爷,属下张罗了几家,怕皇子妃瞧不上眼,唯一合适的那一家,属下查了背景之后有些迟疑。” “缘何迟疑?” “这家恒泰商号背后的卖主,竟然是孟家人。”也就是说,这牵扯到了二皇子澹台宗的外家? “何人所卖?”雷霆摇摇头,“只查到了孟家,至于是哪一位到目前为止还未有消息。” “那也不急于这一时,等查清楚了再说也不迟。另外几家可有问题?” “这个倒不曾有,只是这位置不在中心的位置,但较之其他几条街来说,也算不错的了。” “那就一并给你们皇子妃汇报,需要多少钱直接去账房结。”澹台瑾穿着单薄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雷霆赶忙将外袍递了上去,他随意一披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问雷霆:“她这是要开店铺?” 雷霆点了点头:“皇子妃是这么说的,至于是哪一方面的,想必还没想好。” “也好,让她找个事情做总比胡思乱想的好,这些天你就跟着她吧,有什么事直接向我汇报!” “是。” 雷霆离开后,澹台瑾一脸疲倦的靠在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轻轻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为难的低喃:“澹台璃,你真的要逼我动手吗?” ―― “您真的打算这么做?”杨嫣然拧着眉,满脸忧色的看着澹台灭明,眉宇间透露出不赞同的情绪。 “怎么?你似乎不太同意。”澹台灭明回眸,恰巧对上杨嫣然不赞同的眸色。 “手心手背都是肉,瑾儿才回来多久,你就直接赐予他太子的封号,璃儿会怎么想?这么多年来,你可曾注意过你还有一个儿子叫做澹台璃?他们是双生子,都是你的骨肉,你好歹照顾照顾下璃儿的感受,行吗?难道你就没发现他们兄弟间存在矛盾?这样下去,后果只会越来越严峻,明,这不是我要的结果,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认他们!” *** 本宫近来风寒日益严重,只要吃药就嗜睡,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三千字磕巴了一晚上,为了保证质量,给本宫几天时间调整,缓过劲儿来后再加更哈,多谢爱妃们的体恤,么么哒~~ 第291章 :大赦天下 “皇上,臣妾觉得现在还不是立太子的时候,应该是怎样化解他们兄弟矛盾,而非……。”杨嫣然觉得自己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前所未有的失败,好好的一家人被她弄到这个地步,就算她想一笔带过,怕是也不能。因为,祸根已经埋下,她必须要亲自排除掉这个难题。因而,对于澹台灭明的做法,她不但不赞同,反而觉得他的心偏的厉害,心中难免存了对澹台璃抱屈的想法。 反观澹台灭明,似乎就淡定坦然的多了,“自古以来,皇室之中就没有所谓的公平与不公平,皇上喜欢谁谁就得chong,如若那些被冷落的人一个个都存了抱屈的想法,那么这后宫会乱成什么样子,这些你可曾想过?因果关系早已经天注定,根本就无法改变。璃儿的委屈,你我都看在眼里,那瑾儿呢,他就不委屈了?你看他而今功成名就了,这背后的苦你看得到吗?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想……。”杨嫣然被澹台灭明这么一堵,更加难堪了,想要说什么来弥补,澹台灭明却不再给她这个机会了:“慈母多败儿,这件事你就不用去管了,璃儿不像你想象的那般窝囊,瑾儿也并非你想的那般好相与,他如今是原谅了我们,却还算不上亲近,距离真正的父母子女还差得远。这次成亲,朕是想让他在临月站稳脚跟,但却从未想到他们小两口后台这么硬,你自己也看到了,临月未来的担子如若不交给澹台瑾,还能交给谁?你自己说说看,还有谁比他更加适合这个位置?” “可是璃儿他们兄弟俩……。” “他们兄弟俩能存在芥蒂,这是正常的,如果没有芥蒂,那才是真正的大问题。这件事,朕相信这兄弟俩会自行解决,你如今能做的,就是管好你的一亩三分地,其他的就不用去想。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朕希望你不要去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毕竟,你如今连最起码的母子关系都无法缓和,还如何有立场去管教两个儿子之间的矛盾?这是自打耳光的做法,明白?” 澹台灭明言辞犀利,丝毫不给杨嫣然说话的机会,尤其最后一句话,更是让杨嫣然当场僵红了脸,她看着澹台灭明,仿若看陌生人一般:“你在怪我对不对?你一直都在怪我对不对?当初你不是这么说的,为什么回来之后,一切就都变了,明,我知道我有错,就算穷尽一生的心血我也无法去弥补,可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谁而起?你只想到了我如何如何的错,那你呢?你身为他们的父亲,可曾想到过有这么一天?你是临月的皇上没错,你心系万民也没错,你凡事以临月的利益出发也没错,可你现在不让我去插手两个孩子之间的事,任凭他们两个都得你死我活你再坐收渔翁之利这就有错!澹台灭明,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能如此自私?你是他们的亲爹啊,你怎么可以凉薄到这个地步?” “自古君王皆无情!”澹台灭明眸光幽深的看着杨嫣然,声音听不出情绪,待杨嫣然回过神来之际,暖宫里哪里还有帝王的身影?杨嫣然呆滞在原地,踉跄着瘫软在地,久久之后,暖宫之中传出悲怆的痛哭声,那声音凄凉无力,却又夹杂着许多连她自己也感受不到的懊悔情绪在其中。 这一刻,她只是一位可怜的母亲,没有其他…… 翌日一早,乾坤殿就传出五皇子澹台瑾被皇上封为太子的消息,其余诸皇子除了璃王澹台璃外,其余人等均被封为灏王(澹台昊)、宗王(澹台宗)、隐王(澹台衍),至此,临月继天照之后,进入政权最敏感的时期。 太子澹台瑾大婚那日的盛况,当日就传遍了天下,自此,澹台灭明的圣旨一下,便无人再有意义,甚至还让那些保持中立的肱骨之臣一边倒的拥护起他,这让其他各势力纷纷气的摩拳擦掌,却也无可奈何。 之后不久,这些圈子就传出三皇子澹台衍自愿放弃,全力支持太子殿下的消息。这件事虽说没有人敢去证实,但澹台衍与澹台瑾走的近已是所有人都目睹的事,有了澹台衍的支持,澹台瑾的势力再度扩大化,其余更势力纷纷感觉到了泰上压顶之势,各相奔走寻找策略应对眼下的危机。 然而,就在人们将厚望寄予在二皇子澹台宗身上时,一个惊人的消息却不胫而走,二皇子澹台宗昨晚被人打残悬挂于ji院示众,虽无人见到,那空xue不来风,更何况当日的早朝宗王也确实并未出席,就算消息是假的,以讹传讹的情况下也变成了真的。皇上震怒之下命令御前侍卫前去宗王府请人,得到的消息却让澹台灭明气的当时就喷出了血,“宗王殿下却是腿部受伤,太医也已经确诊,据说,是不慎从高楼上跌下所致!” 什么高楼能令有武功的澹台宗跌落?这个借口,未免太过蹩脚了些,可事实如此,恰恰就与那个传闻对上了,也难怪澹台灭明会气的当时就吐了血,虽然当时他已经气的说不出来话,但是澹台宗的未来,显然到此为止,那么接下来,唯一与澹台瑾存在竞争力的就只剩下澹台昊与澹台璃了。 当大家将眼光从澹台宗的身上转移到澹台昊的身上时,他却不顾神后乃至背后家族的支持,远走他乡,云游四海去了。 在大家的印象里,大皇子澹台昊就是一个世外高人般的存在,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却又对什么都能说出点子丑寅卯来,他涉猎之多,绝对能够做到通古晓今,这样一个淡泊名利却又身患重病的人,绝对不可能成为澹台瑾的绊脚石,而事实,也确实没令他们失望,该他出场的时候,他绝对不含糊的将事情办漂亮了,这一点,在澹台瑾的眼里,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那么到了这里,唯一能与澹台瑾抗衡的,便只剩下一直默默无闻却又让人看不出所以然的澹台璃璃王了。 说他无条件的支持自己的弟弟?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彼时的澹台璃与澹台瑾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存在隔阂,而且这嫌隙,还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 就在人们茶余饭后谈论这对亲兄弟的是是非非的日子里,迎来了当朝皇帝澹台灭明的六十大寿。 四月初二这天,夏侯霏显得格外的兴奋,起了个大早与那些丫头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个没完,晋升太子妃那天也没见她这般高兴,就好像要过寿的人是她一般。除了静娴之外,其余人等包括澹台瑾在内都在脑袋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些人想再追问,包括夏侯霏在内的知*全部闭嘴,拒绝回答。 这下可勾起了澹台瑾的好奇心,上了马车还不忘使出自己的杀手锏追问,没想到平日里将她迷得晕三到四的帅气笑容,而今却似吃了闭门羹般,不管用了,更令他郁闷的是,某个女人还神色不耐的剜了他一记白眼儿:“就这点忍耐力,将来还怎么君临天下?想知道?寿宴上自然就知道了!” 寿宴?到底寿宴之上有什么惊喜等着大家? 因为澹台瑾的喜宴刚刚过去不久,澹台灭明也不想搞得那么盛大,折腾大家车马劳顿,所以此次寿宴明显低调了许多,但因是六十大寿,所以就算他想低调,恐怕也低调不起来,这不,从举国上下一片喜庆祥和之气氛就能瞧得出来澹台灭明在百姓心中是个什么地位。 的确,在经历过南启与天照的重新洗牌之后,天照新皇又颁布了那样一条新令,对于临月的百姓来说,可谓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而这样大的喜事还是托了新任太子的福分,怎么说他们都是最终的受益者,恰有赶上皇上的六十大寿,这样庄严而神圣的时候,怎少得了大赦天下? 因而这笑容,可谓发自内心、有感而发。 而在这个时候,最最开心的莫过于夏侯霏本人,想到即将再见的亲人,想到荷包鼓鼓的发财大梦,恐怕这做梦都要合不拢嘴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低沉的声线毫无预兆的响起:“给父皇的礼物,你准备了吗?” 纳尼?夏侯霏脸上的笑容一僵,整个人瞬间不好了:“礼物?礼物不是你准备的吗?” *** 晴的重点写在了天照,临月的局势很容易掌控,就不多浪费口水啰嗦写了,这一章很丰满,概括很多,下一章起进入结尾卷:第一皇商,极品太子妃。 第292章 :礼物 当澹台瑾露出一副‘我什么时候说过礼物是我准备’的表情时,夏侯霏恨不得上前掐死他,“那你也没说要各人准备啊?澹台瑾,你多说一句话会死啊,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你让我上哪里去找礼物?你成心让我出糗的是吧?合着我丢人你脸上有光是不是?” 夏侯霏的连珠炮发完之后,澹台瑾立刻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来:“父皇此次过寿,本身就已经低调了,你若是再不拿出点孝心让他们瞧一瞧,岂不让他们看低了去?更何况,咱们刚回临月,虽说身份确定了,但是根基到底未稳,自然要趁这个几乎搏个满堂彩!我这么说呢,也不是非逼着你去准备什么,当然,你我夫妻一体,我备下的礼物你完全可以当做是我们共同准备的,不过我主要是觉得你若能多准备一份话,咱们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澹台瑾,你可真够虚伪的,没想到向来淡薄名利的你,也有这样攻于心计的一面,当真让我刮目相看啊!”夏侯霏未等他说完,就一脸鄙夷的上下打量着他,显然对于他所说,很不以为然。 面对爱妃的嘲笑,澹台瑾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愉快:“在你看来我这是攻于心计,而实则,却往往很是受用,霏儿,你我都只是俗人一个,既为俗人,又怎能不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所污染?不要以为这样就虚伪了,往往得胜就是这么棋差一招,你只有准备的充足充分了,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尽管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但澹台瑾所说,又无一不精准的戳到了夏侯霏的心坎里?生活在现实社会多年的她,又怎会不理解这样做的目的?尤其是,你所面对的还是经验丰富的皇族中人,如果她认为他们做了太子太子妃就能得到临月一切的话,那就太天真了!想到这里,霏儿不得不重新考虑自身所处的位置,以及原本设想好了的计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吧!” “你确定,你明白了?”夏侯霏如此之快的转变,让澹台瑾抱怀疑态度。[.超多好看小说] “自然,不就是准备礼物吗?你放心,我一定会精心的去准备这件礼物……。”澹台瑾不淡定了:“这马上就要到皇宫了,你还有时间去准备礼物?” 夏侯霏娇艳的容颜上划过一丝鄙夷:“你可以突发奇想炸我一下,我又怎能输你一大步?” 原本只是想让夏侯霏彻底明白那句‘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至理名言的他,在看到她重新洋溢起自信笑容的这一刻,脑子有些短路了,她,真的能够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准备出一个符合皇上身份地位的礼物? 答案,自然是可以的,别说一个,十个都可以,这主要是她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这古代皇帝过寿辰,形式都差不多,都是过整数寿辰,一般来说大寿期间的各项活动天数能超过十天以上,筹备期在半年甚至一年以上的更是比比皆是。且大寿期间的活动覆盖范围极其广泛,无论是从皇帝的亲王贵胄还是内外臣、亦或者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士绅民众等,甚至到外国使节都有其专门的活动,会场的地点和布置也是根据来人而定夺其区别,总而言之,过程之复杂,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 但很明显,澹台灭明此次的寿宴与不在整数寿年的宴会相比,恐怕只能达到其一半儿的排场了,较之五十大寿那年,更是连三分之一都比不上。 为什么? 这绝对不是因为澹台灭明转性了,不爱讲究了,而是由诸多条件所限制。 这第一,就是因为连年征战下临月国本身就已经负荷过大,也因此在天照与南启的征战中,他才没有前去分一杯羹,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大块儿肥肉被蔺如风那毛头小子叼走了,他心里能痛快吗?答案自然是――相当的不痛快!更加令他不爽的是蔺如风的那条宣言,与临月和平相处的宣言,这条宣言表面上显示出的是蔺如风的深明大义,而实际上,他也被动的逼迫临月与其达成共识,百年之内友好相处的共识!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蔺如风的独角戏显然没能得到澹台灭明的理解与支持,那句‘我临月国无条件支持’的口号,甚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喊出来! 蔺如风与澹台瑾什么关系?大舅子?妹夫?还是好兄弟?不,这些都已经不足以概括两人之间的关系,两国结为盟国也是迟早的事,但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就已经不是他澹台灭明的天下了,而是未来君主――澹台瑾!与其在这个时候被一毛头小子压一筹,倒不如等那臭小子继位之后再好好叙旧!纵然心里有再多的不痛快,澹台瑾这个好儿子,优秀的继承人却是澹台灭明不愿意放弃的最佳人选,所以,无论他有多么的不爽,为了临月的未来,他也要化不甘为心甘,极力促成澹台瑾与夏侯霏的完美婚礼,而为了让他们的婚礼达到他心目中的影响力,他亦是不惜动用自己寿宴所用,这便是第二。 有了以上两条,已经足以让澹台灭明不得不减少寿宴开支,才有了史上最节俭寿宴的开始…… 寿宴节俭那是皇上的意思,为人子为人臣的自然没有理由去质疑,但是这礼物的好坏可是决定着皇上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当然,你也可以用礼轻情意重来概括,但这样的人,在皇上寿宴之上想必是没有出头之日。你要么勒紧裤腰带紧衣缩食也要进献合乎皇上心意的礼物,要么就要挖苦心思想别人想不到的奇招夺胜,不管你做什么,总之都是不愿落人后,差不离――也算是参加寿宴之人最理想的境界了! 夏侯霏在经历过澹台瑾突如其来的轰炸之后,整个人便进入了自我封闭的状态,面上该笑笑、该配合配合,脑子里已经千思百转到山路十八弯的境地,更为夸张的是将自己但凡自己看过的影视剧、小说、书籍都过虑了一遍,寻找最合适的礼物。 本来,她是想效仿人家刘罗锅来一个震慑全场的――‘一统江山’作为礼物,可后来想一想,这样一来,虽说将皇帝老儿哄乐了,可人家到底没有得到真材实料,这个词听着是好听,图个新鲜还行,说到骨子里,他未必会去真正的喜欢。当然,这是她自己的想法,至于会不会得到澹台灭明的厚爱,不试过,自然没人知道。这一个,可以作为备选。 她真正想做的,就是忍痛割爱将自己的‘财富’彻底奉献出来,从而,得到她想要的‘通行证’,这个目的若是能够达到,也不枉她的肉痛一场了! 想到这里,没由得,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就连看向澹台瑾的眼光,也不再那般的冰凉了。 “看你这样子,可是想到应对方案了?”在皇室举办的活动空隙,澹台瑾体贴的为夏侯霏递上一瓣橘子,亲昵的凑到她的耳边低喃。 夏侯霏瞥了眼周遭目不斜视的人们,咬着牙笑得一脸妖娆的用力掐着某人的胳膊:“自然,不靠自己,难道靠你不成?” “瞧你,我不都说了,你也可以……。”夏侯霏唇角的笑容扩大的最大,下手的狠劲儿也随着澹台瑾略显扭曲的俊脸而越发卖力,“差不多了啊,这个时候出来装好人,你以为我就能忘记你摆我的这一道儿?等着,姐有的是机会惩罚你!” “爱妃……。”某个女人敌对的小眼神儿没由得,竟让小瑾瑾夸张的抽了抽,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席卷全身,澹台瑾嘴角一跨:“喂,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女人天生就是小气鬼,你不知道吗?不知道也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为时不晚,嗯?”夏侯霏用力嚼吧着口中的橘子瓣,恨不能把它当做澹台瑾给吞了,敌对的小眼神儿沉藏在她晶亮的眸底,转眸看向会场之时,又恢复她清丽典雅的绝对女神气场! 想玩儿,看谁能玩儿过谁,姐的跟头,可是没这么好栽的! 澹台瑾心理暗暗叫苦的同时已经转过了脸,恢复以往面无表情的清冷气场,然而,恐怕只有夏侯霏看的出来,他的面无表情下是怎样‘扑通扑通’跳动着的紧张,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就算他这是‘用心良苦’的教育,但对她来说,却是一样的存在! “行,算你狠!”当澹台瑾从牙齿间磨出来的话传到夏侯霏的耳中时,某个女人脸上荡漾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 *** 明天继续,今天结束! 第293章 :霏儿的礼物 当宴会进行到献礼环节时,夏侯霏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离席,澹台瑾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不为所动,然而,有人却时刻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夏侯霏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离席,定然有猫腻,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憋着满肚子怨气的澹台宗就这么不阴不阳的开了口:“马上就要轮到太子妃献礼了,不知这急匆匆是要去哪里啊?” 本来,澹台瑾、夏侯霏就是全场最瞩目的所在,他们的位置又是在场除去皇上、神后、皇后之外最显眼的,夏侯霏的离开很多人都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声张,毕竟,这个举动有太多种可能,却绝不是他们能够去揣测的,任谁也没有想到澹台宗竟然敢当着皇上、神后以及各位来宾的面,当众揭短,实在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当大家瞥到他桌下那双残腿之后,又都明白了,也许,澹台宗已经将自己残废的事实全部推到了太子与太子妃身上,所以,才会如此的毫无顾忌,其实仔细想想也是,人都废了,这些礼仪规矩在他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夏侯霏脚下一顿,红唇轻轻扬起,缓缓侧过身,水润的眸子瞥了眼她左手边不远处的澹台宗,冷哼一声:“宗王莫不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宽了?本宫去哪里,似乎还不需要向你报备吧?”接着,她抬首看向坐在主位之上一直不动声色看着他们的澹台灭明,“父皇、神后、皇后似乎还没开口,你的话,不觉得多余吗?” “你……。”夏侯霏毫不留情的话让澹台宗瞬间暴跳如雷。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还嫌不够丢人?给朕坐下!”在夏侯霏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澹台灭明终于想起来了什么,适时的打断澹台宗脱口而出的话,并丢给他一记警告似的眼神,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脸就看向夏侯霏,笑道:“霏儿忙什么赶紧去,宴会马上就开始了。(.无弹窗广告)” 夏侯霏红唇微勾,低眉顺眼的福了福身:“是,父皇,儿媳快去快回。”转身前,不忘瞪了眼至始至终将自己置身事外的澹台瑾,这个小气鬼,哼! 夏侯霏离开之后,坐在澹台瑾对面的澹台衍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意味深长的朝他举了举杯,其中涵义,自是不用多说。澹台瑾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心情不爽的别过了脸,澹台衍自讨没趣,讪讪的摸了摸鼻尖,一口干了杯中酒。 索性,尴尬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大家就自觉的呈上了自己的礼物,太子澹台瑾首当其冲第一人,他送给澹台灭明的礼物,是一个看似普通的锦盒,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所有人都看向了澹台灭明。 澹台灭明接过太监递过来的锦盒的瞬间,为其单薄的重量以及再普通不过的包装而感到了失望,但到底是身居高位这么多年的人,眨眼的功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但澹台瑾还是从其打开盒子的速度间看出了他的漫不经心,单薄的冷唇一抿,勾勒出一丝轻蔑的弧度。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澹台灭明,似乎都想要从其脸上得到些有关于盒子中礼物的蛛丝马迹。 也幸而,澹台灭明没有令大家失望,在盒子开启的那一秒种,所有人都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他毫不掩饰的震惊与不可思议,甚至于,就连他眉眼之间流露出的喜色也都没有错过,能让一国之君在众目睽睽之下流露出这样喜形于色的表情的礼物,定然是不同凡响的,可是那样一个普通的礼盒中装着的,到底是什么? 所有人再次看向澹台瑾的方向时,都带了一种复杂的情绪,这就是所谓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好!”澹台灭明拍案而起,目光灼灼的死死的盯着澹台瑾:“瑾儿,这是真的吗?” 澹台瑾淡淡的瞥了他过度夸张的脸,唇角微微上扬,轻吐出一个字:“是!” “好,很好,非常好,这个礼物,朕收下了,希望你能兑现出你的承诺!”澹台灭明一语双关满含深意的话,却仅是得到澹台瑾漫不经心的微颔首,但即便是这样,也不影响他极速飞涨的好心情,继而,在接下来的环节中,不管礼物是否何其心意,都得到了他那始终未曾隐去的笑容。 就在仪式即将结束之时,夏侯霏的声音陡然从殿堂之外响起:“如此良辰吉日,怎能少得了酒的陪伴?”紧接着,夏侯霏以绝对优雅的步伐走进正殿,规规矩矩的向澹台灭明磕了三个响头:“儿媳恭祝父皇福如东海、寿与天齐!为了表达儿媳的诚意,特有一份特别的礼物送上,但愿,父皇能够喜欢!”紧接着,她红唇轻扬,爽快的三击掌之后,两队宫女以绝对优美的姿势端着酒壶翩然上场,为首的一人将其中最特别的那个酒壶呈到了夏侯霏的面前,夏侯霏轻轻接过,朝在场之人扬了扬,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转身看向高台之上已经有了浓厚兴趣的澹台灭明。 “父皇,儿媳虽说初来临月,但却知道您酷爱美酒佳酿,为此,儿媳特地奉献出一道极具特色的美酒供您品尝。” 夏侯霏清脆悦耳的声音听在澹台灭明的耳中宛若天籁般动人,他虽是看着夏侯霏,但那充满希冀的眼神却落在了她手中的酒壶上,“真是知朕者莫过霏儿耶,只是,你确定你手中的酒能得到朕的青睐?朕品过的美酒可是比你吃过的饭都要多……。” 夏侯霏柳眉轻扬,得意的手上的酒壶奉上:“好与不好,品过才知道,这个时候,霏儿不做任何的表态。” “好,够爽快,来,上酒!”澹台灭明爽朗一笑,这才朝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接过之后就着桌上的酒杯就要给澹台灭明斟酒,夏侯霏的声音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慢着!” 所有人都向她投去费解的一瞥,霏儿也不着急,不疾不徐的朝那太监努了努嘴:“喝这酒,最好使用托盘中的酒杯。” 经过她的提醒,人们这才注意到小小的托盘之上,竟然有一个透明状的杯子,透明状的,这还是他们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到的物体,她,是怎么做到的? 饶是见过诸多稀奇的太监总管在这个时候,也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他颤抖着手,缓缓握上面前那个像冰一样的物体,触手的感觉果然如冬天的冰一样冰冰的凉凉的,却又透着亮色,这个东西,是专门用来喝这个酒的? 澹台灭明已经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如果说之前澹台瑾的礼物让他彻底放心的话,那么夏侯霏礼物可谓甚得他的心意,仅是看着不同寻常的杯子,就能想象的到这酒壶之中的物体,该是怎么样的甘醇可口,想不到她一小小的姑娘家,竟有如此之心思,不可谓不令他刮目相看。 在太监愣怔的时候,澹台灭明已经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他有多么的迫不及待,当一种拥有极其特别颜色的液体从酒壶中倾洒到那透明的杯中时,一种幽雅浓郁的香气杯的摇曳轻漾开来,在他怔愣于这液体的状态时,杯子已不自觉间凑到了她的鼻间,淡淡的清香催促着他手中的动作…… 当那细腻滑爽的琼浆在他口中缓缓转动,迷漫的香韵幽雅颠荡,滑入喉中,一股柔软暖意轻漫,和谐在温热中缓缓沉淀…… 澹台灭明震惊了,他愣愣的看着杯中那极具妖娆的玫瑰色,弥漫在口腔之中的那股既简单又复杂的味道冲击着他浑身上下的各处感官,纵观他这阅历丰富的一生,他可谓已经品下了天下间的美酒,有热烈的、有火辣的、有甘醇的、有馥郁圆润的,却从来没有一种微微酸涩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果香,让饮后的人唇齿留香,余味绵长,回味无穷的。 这,到底是什么酒? “想来,父皇应该很是喜欢这道开胃酒咯?”当夏侯霏的声音自台下轻轻缓缓的响起来的时候,澹台灭明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向她:“这到底是什么酒?不错,朕非常喜欢!” 霏儿见已达到她所期望的目的,眉宇间便越发的神采飞扬开来:“不是霏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霏儿的这个酒可是有诸多的好处,喝了不但能够强身健体还能美容养颜,甚至还能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当然,信不信试过才知道,坚持长时间的引用,自然会达到其不同寻常的效果!这个酒呢,目前还没有名字,父皇既然喜欢,那就为它取个名字吧!” *** 今天真的好卡,卡了整整一天,才憋出三千字来,好冷,冻得手指都要僵了,今天就先一更,明天等我缓过来,会多更的,么么。。。 第294章 :霏儿的商业论 名字? 澹台灭明微垂下眸,轻轻摇晃着手中清亮的透明色的杯子,看着那玫瑰花般姿色醉人的桃红酒,其淡雅怡人的香味儿就仿若一位妖娆醉人的美女一般,高贵优雅中透着淡淡的冷艳,如此高品质的酒色,的确应该取一个贴合它本身的名字,可是,叫什么好呢? 趁着澹台灭明低头沉吟的时候,夏侯霏挑衅似得朝澹台瑾挑了挑眉,后者靠坐在软椅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但那幽朦的眼眸却让你窥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不如,就叫玫瑰醉,如何?”半晌后,静谧无声的殿堂中突然传来澹台灭明如有所思的声音。 夏侯霏闻听此名,摩挲着下巴略一沉吟,不由满意的颔首:“不错,这个酒本身就透着些许玫瑰的天然色,此名极其的贴合,很好听,不愧是父皇,一出口就令人惊艳,玫瑰醉,好一个玫瑰醉!” “哈哈,众爱卿觉得如何啊?”当澹台灭明将目光投向台下时,自然响起无数溜须拍马的附和声,也因而,玫瑰醉一词成功的取代了能够一眼看出其原材料的‘葡萄酒’,这也是为何夏侯霏会选择让澹台灭明取名的真正原因。 “父皇,这个酒的度数不高,一般情况下不会醉,您饮用的那杯酒有两年的年龄,如果时间更久一点,味道会更加醉人心脾。今天,霏儿还带来了很多,在今天这个举国同庆的日子里,沾上一点玫瑰醉,一定会令大家的生活过的美满而幸福,来人,上酒!”在夏侯霏的一声令下,早已端着托盘站在殿中的宫女们迈着婀娜的步伐优雅的将手中的美酒倒入每一位来宾的杯中,当然,他们是没有所谓玻璃杯,甚至于就连杯中的酒,也不过不到一年的普通葡萄酒。 “来,让我们共同举杯,祝愿我们的皇上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干杯!”待所有人的杯中酒满上之后,夏侯霏接过宫女为她准备好的酒,落落大方的站在殿堂中央,朝着所有人轻轻举杯后,转过身来,满脸恭敬之色的双手托杯朝着澹台灭明的方向举起,在她的带动下,全场之人齐齐站起身来,异口同声道:“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现场的氛围被夏侯霏这般一烘托,连带着澹台灭明的心情也一下子雀跃起来,眉开眼笑的端起手中的杯子朝自己的肱骨之臣们作出一个碰杯的姿势,爽朗的开口:“干杯!” 敬酒之后,众人刚刚落座,夏侯霏的脸上再度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父皇,霏儿这个礼物,不知您……是否满意?”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接连三个满意之后,澹台灭明放下手中的杯子,满含深意的看着台下的夏侯霏:“现在,你能告诉朕,这个酒,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吗?” 夏侯霏唇角一勾,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邃:“能得到父皇的赞许与认可,这绝对是霏儿的荣幸,霏儿现在就可以保证,日后宫里的玫瑰醉霏儿自己承担了,随时不够随时来拿……。” “你说什么?”澹台灭明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自己承担?随时不够随时来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酒还要大批量的生产不成? “霏儿的意思是,这酒,是霏儿自己独创的,临月没有,别的地方就算是一掷千金,也休想买得到。本来只是闲暇之时的一个小发明,没想到会收到如此热烈的反响,所以,霏儿打算将玫瑰醉大批量的生产,让世间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能品尝的到我夏侯霏的酿制的美酒佳酿。正所谓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好东西是要拿出来与大家分享的,父皇,您说是与不是?” 当夏侯霏用满含期望的热烈眼神看向澹台灭明的时候,他才明白这丫头原来还是个如此狡猾的小狐狸,她这是想要借着他的寿诞以及圣上钦赐的‘玫瑰醉’,将这个名号打出去啊,难怪这丫头会这么大方的放出豪言,宫中随时需要随时享用啊! “什么好东西是要与大家一起分享的,到头来还不是为了钱?” “可不是,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这酒还的确不是一般的酒能够比拟的,它也对得起皇上钦赐的这个名字!” “好酒就算一掷千金又如何?太子妃若能将这等好酒不分贵贱的普及到黎明百姓之间,也算是造福于人的好事!” “对啊对啊,大家都是俗人一个,就没必要说什么钱不钱的,这个世界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谁不是再为这些俗物而奔波?” …… 澹台灭明若有所思的时候,台下的众人也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夏侯霏耳聪目明,看得分明的同时也能多多少少听到那些不同的声音,唇角上扬的同时清理绝俗的容颜上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心思,这时她的第一桶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霏儿的想法很好,能够惠及于民的好事,朕自然无条件的表示支持。”这个时候,澹台灭明除了这般说,似乎也找不出理由来反对。本来,这么好的东西若是只是由少部分的人品尝的到,虽然可惜,但是却能彰显出它的珍贵之处。偏偏这孩子没有那个心思,还想将这份珍贵发扬光大,惠及百姓。即便她是为了谋利益,但是日后皇宫之中的消耗恐怕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毕竟,这个数字可是没有下限的,这孩子既然能如此爽快,他身为皇帝若再扭捏,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皇上能够答应,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但夏侯霏的目的显然不是这个,得到皇上支持的同时,她还想要一块儿特别的许可令牌。 “父皇,霏儿做事向来考虑长远,日后,随着‘玫瑰醉’流向人们酒杯,一定会出现诸多同名同姓的‘玫瑰醉’,为了保护霏儿的合法权益不受到侵犯,霏儿需要在这里矫情一下,向您申请一张特别许可令牌。” “特别许可令牌?”澹台灭明剑眉微挑,满含诧异的看着夏侯霏,这孩子,当真只有十六岁吗?这么精明而长远的打算,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吧?难道,这是瑾儿那孩子的主意?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蹙眉看向那个至始至终未流露出任何情绪的澹台瑾,然而,令他吃惊的是,他竟然在澹台瑾的眼底,看到了那毫不掩饰的惊艳之色,惊艳?在此之前不显山不露水的澹台瑾,在这个时候居然会出现这个表情,是巧合?还是说夏侯霏此举,也惊到了他? “是的,特别许可令牌,就是在以后的过程中,但凡是我夏侯霏出品的任何东西,只要摆到桌面上去卖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仿冒,更不允许假冒我的名义去兜售,一经发现必去深究。当然,霏儿绝对不是垄断,在特定的时候,也会给予别人这个机会,但是,必须取得我的首肯之后,才能以加盟商的资格取得我的授权,以上这些霏儿会以更加书面的形势递交给父皇过目。” 到此,夏侯霏在商业领域的专业才逐渐的彰显出来,听着这些似懂非懂的专业术语,在场之人无不震惊的看向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少女,虽说她刚刚只说了短短一句话,但是覆盖出的,却是极其广泛的领域,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连那些纵横商场的老精明们也未必会想到这个。他们虽然为官,但是与商人打交道却也是常有的事,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如此精辟的将竞争的压力概括在一句话之内,虽说,这离不开夏侯霏高高在上的身份,有了这等身份,她才能如此畅所欲言的站在这里与皇上讨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点到了商场之中的最灵魂之处。 在中国古代,商人地位低下,临月与天照虽不像秦朝时,即便你富得流油,也不能穿丝绸衣物,但是却与唐朝一样,商人不能入朝为官,至于其他方面的歧视虽没有达到历史上各朝代的那般夸张,但是商人的地位却依然普遍性的不高。夏侯霏敢冒如此大的风险在皇上这里讨论,其实也是承受着绝对大的压力,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们都还未曾反应过来罢了,毕竟,即便她有这个心思,却终究还不是一个商人,就算有人想要以此来惩治她,却也没有绝对的说服力,但是,将来,可就真的说不准了。 经夏侯霏这么一解释,澹台灭明眸光隐约中闪过一丝犀利,在听到以‘书面形式’呈递给他时,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也好,此事容后再议也不迟。” 澹台灭明的推脱之意再明显不过,夏侯霏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若说的再多,就言过了,旋即也不多言,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温顺的走回自己的位置。 宴会继续进行,但经过夏侯霏这么一篇插曲之后,大家明显的心不在焉了,就连澹台灭自己,也偶而会闪神,澹台瑾手举着杯,黑眸不知看向何处,低沉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看到了吗?但凡牵扯到利益,不管是谁,都会发生质的改变。你太过急功近利了,这个要求,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起码,要等到局势稳定之后,现在提出来,是在给你自己找麻烦,甚至,还有可能会影响到你的步伐。” 夏侯霏手托腮,目不转睛的看向他,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意:“我们的想法或许不太一样,在我看来,如果前路都无法铺好,那么这条路,我宁愿一开始就断掉。”省的日后有数不清的麻烦惹上来,她又不是垄断,也不是没有给别人机会,只不过在向他们传达了一种叫做‘发明权’的东西罢了,这些东西既然是我的,那么当然由我来主宰,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又是凭什么来盗版呢? “父皇那里,定然会经过深思熟虑的。商人这个身份在如今太过敏感,也太过低下,你若是图新鲜倒也好说,可是你字里行间的流露出来的专业,却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试问,他怎会允许自己的儿媳去从商?这本身就是自打嘴巴子的事,霏儿,你真的太鲁莽了,你太过独立专行了!”澹台瑾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不满,却得来夏侯霏的淡然一笑。 “这件事没有事先找你商量,错可不在我,谁让你会给我来这么一招?本来,我是想要按照最老实也最稳妥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的,可谁能料想你在这个时候给我出了这么一个难题?这可是给皇上送礼物,我怎能不用心?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行的路,至于后果,我也不是没想过,甚至还对你们这些迂腐的想法表示嗤之以鼻,如果可以,我想要改变你们对商人这种不公平的对待,也不看看,你们身上的吃穿用度,哪一个不是商人为你们提供的?既然你们如此看不起这个行业,那我就让你们好好领悟一下,商人在你们的周遭,有着怎样的无人能够撼动的,绝对地位!” 澹台瑾闻言,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夏侯霏,而后往座椅上那么一靠,淡漠的打量着她:“幼稚!” “幼稚吗?那就用事实来证明好了!”夏侯霏也不恼,眸光里轻轻一笑,将目光转向大殿之中正在舞动着的舞女们。 …… 宴会结束之后,澹台宗坐在特制的椅子上,由他的侍卫推着走向仍旧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澹台瑾与夏侯霏。 “知道吗?今日本王才知道,原来你的太子妃还是有些头脑的,只可惜了……,你,哦不,应该说太子妃你,注定难以实现这个荒诞的愿望了!”澹台宗眼底的蔑视看在夏侯霏的眼里,却连一丝波澜也未掀起,反而朝澹台宗弯出一丝遗憾的弧度:“哎呀,霏儿真心的感谢宗王殿下的指教,只是,霏儿真的很好奇,您的这双腿,难道真如传闻那般,是在妓.院与人家争风吃醋,而被打成这个样子的?” “你……。”澹台宗的脸一黑,眼中瞬间凝聚出无数火光,看向夏侯霏的眼神也如刀子般凌厉:“不知太子妃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试问,在临月的地界,有谁敢于本王过不去?还是说,有人故意这么抹黑本王,从而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说,这双背后之手的主人就是……。” 听到这里,澹台瑾轻挑了一下他俊逸好看的眉宇,似笑非笑的看着澹台宗:“二哥说话何必这么含蓄,像这样的话应该在刚刚的宴会之上说出来,这样,岂不是有更多之人为你抱不平?就连父皇与母后,也是能为你做主的,不是吗?” “澹台瑾,果然就是你!”澹台宗眸光危险的眯起来,无比笃定的看向澹台瑾。 后者轻轻的笑了,这一笑,美得不可方物,隽秀无比:“本宫没有你想的那般龌龊,对付你,还用不着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你还是想一想这些年你得罪过什么人吧!”澹台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拉上意犹未尽的夏侯霏,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哎,哎,你别拉我啊,喂,我说宗王殿下,您的椅子不好使吧?回头霏儿给你送一辆特质的轮椅啊,保证你即便坐在轮椅上,也能健步如飞!独家,独家哟!” “闭嘴!”澹台瑾神色不耐的转过头瞪了她一眼,夏侯霏吐了吐舌,朝已经黑如木炭的澹台宗做了一个鬼脸,一蹦一跳的跟着澹台瑾离开了,徒留下某个男人对着周遭的空气释放着他已经忍耐许久的怒火…… 出了皇宫,澹台瑾眉眼深深的看着夏侯霏,眼底满是无奈:“你不觉得我们最近太过高调了?” 高调?没错,是挺高调的,只是,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她回眸看向澹台瑾,眼睛灿若星辰:“怎么了?难道你觉得我们还能低调的下来吗?” 自打他们成亲以来,一举一动在别人的眼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连澹台灭明在她夏侯霏这里提及幻灵岛时,也带着小心翼翼,再加上她的亲哥哥还是天照的皇,以及那些诸多关联甚密的关系网,就算他们两个人想低调,恐怕也不能了吧?澹台瑾他这是抽什么风,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个,“难道说,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父皇知道我们的底细,包括你百晓笙的身份,他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你的金鎏宗与我的月神宫……。” “金鎏宗,已经知道了……。”当澹台瑾幽幽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夏侯霏清澈的眸子骤然缩紧。 第295章 :暗潮 “知道?什么意思?你已经告诉他了?”夏侯霏掩饰不了自己的震惊,为什么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澹台瑾平静的扫了她一眼:“在你下去准备玫瑰醉的时候,我将代表着金鎏宗信物的令牌当做礼物送给了他。” “什么?”霏儿柳眉微蹙,抬眸直视他的眼睛:“这样一来,你岂不是完全曝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半晌后,她幽幽的看着他:“我竟不知道,你已经如此信任这个人了……。” 在她的眼里,澹台瑾绝不会这般轻易的就将自己的所有曝光在自己所不信任的人的眼皮子下,澹台灭明纵然是他的亲生父亲,可这么短的时间里,想让澹台瑾彻底信任他显然是不可能的,这势必要经过一段漫长的过程,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会如此轻易的就将自己袒露在人家面前。 澹台瑾微微闭上了眼,懒懒的往后一靠,薄唇抿出一道慑人的弧度,并没有回答夏侯霏的话。 两人之间,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闻车轱辘碾压在青石路上的转轴声,就在夏侯霏以为他们会这样回到太子府时,澹台瑾在黑暗中的眸子却突然睁开,语调冷幽的令周遭的空气陡然凝滞下来:“我从未信任过他,他也从未信任过我,我们之间,只有互相利用。” “这……,怎么可能?你可是……。”夏侯霏眨眨眼,眸光中带着自己的质疑,将皇位传给一个自己从未信任过的人,这,怎么可能? “可是什么?可是他的亲生儿子?霏儿,你还是太过幼稚了,他能走到今天,你以为他与我们之间还有那些所谓的亲情吗?我和他分离二十六年,纵然我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液,可终究少了一份亲近感。就连我的哥哥,澹台璃又何尝不是如此?比起我来,澹台璃可是守在他的身边的亲生儿子,可是,你看看这些年我这个哥哥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一个所谓的‘不祥’,就让他折腾上了自己的一生,换做谁,恐怕都无法平息掉自己内心的愤怒。” “他是临月的皇,独一无二的皇,就算曾经再好,到了如今这个年纪,还能残存多少?他有无数的女人与孩子,可是他,却只有一个人,一份感情,那份单薄的感情,又能被分成多少份儿?自古帝王皆无情,蔺天琊是这样,他也如此,他将皇位传给我,说不定早就有所安排,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意外,而是命定。而我,在这个时候选择交代出自己的一切,也是让他彻底的放下这个心,只有他的心彻底放下了,才不会去想方设法的算计别人!” 算计?夏侯霏仔细品味着这个词,眸光倏地一黯,红唇一抖,不可思议的看向澹台瑾:“不会吧?难道说澹台宗的腿,是他……。” 澹台瑾唇边扯出一丝冷笑:“我现在只庆幸衍他早一点站在了我们这一边,如若不然,他也未必有好果子吃。至于老大,很有可能不是自己离开,虽然这些暂时都只是我的猜测,但是,却也不能说不是他,因为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平白无故帮助我们除掉面前的障碍,让我顺利继承这个太子之位。” 可笑的是澹台宗居然还会怀疑到他们的身上,他怎么不想想,如果真是他澹台瑾出手,他焉能还有命在?蔺沧海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一剑砍掉,更何况是这个没有任何亲情的亲哥哥?他澹台瑾若是无情起来,绝对不会比蔺沧海、澹台宗差。 不过,话又说回来,澹台宗若是不怀疑到他身上,岂不是无法称了某个人的意?如果他们兄弟团结一致,他便无法掌控他们,只有他们各自算计,他才能更好的得以利用,从而方便插手。澹台璃那边,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绝对不是澹台灭明没有动作,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是澹台璃的本事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在他的掌控之下,所以他才能与他对峙这么久而没有受到任何的威胁,亦或者说,澹台灭明留着澹台璃,说不定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制约他,留个备用。 不管是哪一种,不到他在位的最后一刻钟,他都不会放弃他目前所拥有的权利,这就是帝王之心!哪怕最后*病榻,也想紧紧的攥住那份独一无二的权利,世间真正能做到随遇而安的人,又有几个?就连蔺天琊,也不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才有了最后的醒悟?比起他来说,澹台灭明起码没有那么歹毒的儿子,也没有中毒,相反,他很健康,非常的强壮,在位一二十年也不再话下,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再好强、再浮躁的心,恐怕也被磨平了吧? 夏侯霏绝美的脸显露出一丝苍白,她万万没有想到,连亲生父子之间,也能互相算计到这个地步,的确,她真的太天真了,难怪,难怪他会一直抵触这个位置的同时,还想拥有它,试问世间的男儿,但凡有着远大理想的人,哪一个不想当皇帝,哪一个不想当将军?只是,这样下去,他们父子之间,还会剩下什么? “你也别太当心了,目前只是刚刚开始,等他真正的接纳我们的那一天,就未必会是如今这样皮笑肉不笑的一面,严格来说,冲着他对我母亲的那份执着与疼惜,对你母亲的那份独特的眷恋,他就还不算到了绝情绝义的地步,至于我们的父子情,也是有挽回的余地,毕竟,谁也不想闹得妻离子散、孤寡一生的地步,是个人,都想要一个团圆幸福的家。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逐渐坦然接受的过程。” 经澹台瑾这么一解释,夏侯霏脸色虽然微微缓和,可是眼底却依然盛满了担忧:“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会说我太急躁了,如果我早日听到你这些话,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玫瑰醉’,瑾,你说我该怎么办?”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你除了硬着头皮往下走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毕竟,在他的眼里,你已经显露出你的经商才华,虽然不多,但是却足以让他看出你不平凡。后面的路,就顺其自然吧,更何况,你不是还有改变我们对商人的成见?不经历些困难,怎么能上升商人的地位呢?好事多磨,慢慢熬吧!”夏侯霏没想到澹台瑾会反过来安慰她,心里多少有些感动,再加之今天所经历的,一时之间也是百味杂尘,突然发现自己将一切都想的太过简单了,未来的路,似乎已经注定了坎坷不平。 ―― 彼时的御书房中亮如白昼 澹台灭明双手负背立在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月空,幽暗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在他的身后,立着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宛若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澹台灭明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中年人身上时,语调清冷,完全不见酒宴之上其爽朗的一面:“今日,你怎么看?” “皇上,不知您说的是哪一方面?”中年男人身形微动,不卑不亢的沉了眸,低声问道。 “但凡你看得到的。”澹台灭明清晰的吐露出的这几个字,让那个中年男人瞬间抬了眸。 “既然皇上有令,微臣就实话实说了,若是……。” “朕恕你无罪!” 有了澹台灭明给予的定心丸,当朝宰相左原便没了顾虑,语调低沉且幽深的响起:“微臣明白皇上在顾虑什么,通过今日的观察,再加之太子与太子妃所送之礼物来看,他们对您可以说是,并无二心。” 澹台灭明听言,诧异的挑了挑眉,左原沉了沉眸,继续道:“根据可靠消息来源,太子妃在进宫之前,并没有为您准备礼物,但是进宫之后,却送了这么大一份礼,说明她早就将您的生辰放在了心上,不然,断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布置出如此精细的打算。太子妃年纪虽小,但是看得出来,这里很精明,不但精明,还很有自己的看法,这无疑对未来的君主来说,是一个有用的贤内助。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偏偏,她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墨守成规的女人,她在本质上,与其他女人有着很大的区别,而太子对她亦是一往情深,也没有过多的拘束她,这就更加彰显出她的不同来。”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太子妃为人好动不喜静,对待下人友好关切最重要的是尊重,下人们对她亦是非常非常的爱戴,看得出来她的品质秉性纯良,她的身上虽没有大家小姐的该有的端庄贤淑,但她天真烂漫纯真无暇,只要经过后期的改造,定然能够母仪天下。品质上有了保证,其他方面自然而然的也就可以放了心,再加之她那不同寻常的身世,太子妃除她外,还真没人能够胜任。” “至于皇上您所担心的商业头脑,亦不是根本问题,倘若太子妃能够赚出足够的钱来,丰盈的虽然是太子府,但太子是什么人?那可是未来的储君,所以,换个角度来说,太子妃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皇家,那么,她提出的条件,为什么就不能答应呢?” 话到这里,澹台灭明眸光突然一亮,但旋即又暗沉下来,他看着左原:“话虽如此,可你也不要忘了,只要她牵扯到了商,就会有数不清的麻烦抖落出来。” 左原闻言,唇角上挑出一个弧度:“自古以来,女子是不需要露面的,她只要做个幕后之人,有的是人为她冲锋陷阵,太子爷自然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妃子就这样抛头露面,而太子妃本人亦是明白自己皇家儿女的身份,她一定会把握好这个分寸的。” “这么说,你对她提出来的建议,还是持赞成的态度?”左原微微颔首,眼底满是赞赏之色:“皇上心里也十分清楚,太子妃的几句话几乎已经说出来现如今那些商人之间竞争的模式,如果能靠朝廷的力量遏制住日后发展的趋势,也不是不可行的,起码从太子妃酿制的‘玫瑰醉’就能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她既然如此胸有成竹,那么咱们为什么不能多点信心出来呢?毕竟,她赚了,皇上也就赚了,造福的,还是皇家乃至百姓,微臣觉得,如果否定了太子妃的这个想法,损失的,恐怕可不仅仅是一点两点。毕竟,现如今‘玫瑰醉’的主要原谅,迄今为止,也没人能品的出来,今日能够出席这场宴会的,在自己的领域都有一定的涉足,可是偏偏,没有人能猜得出来这酒到底是用什么材料酿制出来的,而太子妃本身,似乎也没有公开的意思,这就更加的说明太子妃前途不可限量啊!” “再来,就是太子爷,其实早在烟妃娘娘公布其父亲就是名满江湖的药王谷谷主是,微臣就猜到了百晓笙可能会与他有点关系,但是绝对没想到这个人就是太子爷本人,由此可见,太子爷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能文能武亦能医,如此全能型的继承人,临月的未来可谓是一片光明啊!尤其是,他竟然还是江湖名组织金鎏宗的宗主,皇上,您可不能小看了金鎏宗的影响力,它可是跨国性的组织,旗下的人没有几千也有上万,各个一个顶十顶百,太子爷能如此坦荡的和盘托出,足见他对您的孝心。总之,微臣看到的是临月光明的未来,相信有了太子与太子妃的联合,临月不管是军事上亦是商业上,定能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而这高度,绝对不是其他皇子能够做到的。” 左原的高度评价着实出乎了澹台灭明的意料之外,他竟没想到在左原的眼里,这两个人已经优秀到了这个地步,内心便越发的动荡难安了,针对这一点,左原亦看了出来,却没有戳破,他明白,就算他说的天花乱转,皇上也不会就这般认定了他们两个人,这个过程势必还要经历过诸多条他所设下的各种考验,只有他们通过了皇上心中的那道坎儿,这个太子之位才能稳稳的保住,帝王心深不可测,如若你能一眼看穿,那就离死不远了,所以,该你说的时候你就说,不该说的,绝对不要去抢白,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果然,听了左原的话后,澹台灭明冷哼了一声:“不管是瑾儿也好还是霏儿也好,他们都太年轻了,有些事朕还需要好好考虑考虑,夜深了,你且跪安吧!” “是,微臣告退。”左原微微颔首后,不再多说什么,躬身退下了。 他一走,御书房一下子安静下来,而澹台灭明立在窗前,看着渐渐隐入云层的月亮,微微眯起的眼睛神色隐晦莫名。 ―― “啪”的一声,月梓用力挥开宫女递上来的热茶,杯子落在地上应声而碎,沸烫的茶水四处溅开,飞洒在月梓的手背,痛的她一脚将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宫女一脚踹开:“没用的东西,你眼睛瞎了吗?这个时候端这么烫的茶水进来,是想烫死本宫不成?”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宫女吓得脸色灰白,只一味的跪在地上磕头。 月梓正在气头上,看到她,那就无疑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想也不想的,就要招呼太监进来将人拖下去,然而,一直立在她身边的女官却在这个时候拉住她的手,一眼冷静的朝她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月梓深吸了一口气,拧着眉怒视着脚下的宫女,似乎并不想就这么放过,那女官没办法之下,扫了眼周遭的宫女,亲口命令:“还愣着干什么?将人带下去,下次再犯,提你的脑袋!” “谢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谢谢姑姑,谢谢姑姑。”那宫女一听,千恩万谢的磕头谢恩,被众宫女拖了下去。 “本宫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代替本宫发话了?怎么?那宫女与你关系很好?让你这般为她求情?”月梓眸色犀利的射向她,名唤青妍的女官不卑不亢的抬眸,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如果娘娘想处置她,可以有上百种的方法,但绝不能是今天。今天可是皇上的寿诞,皇后娘娘难道想在今天见血光?这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娘娘会面临什么,还需要奴婢提醒吗?还有,这个时候,娘娘除了沉默之外,还是不要有别的想法的好,否则,族长大人是不会放过您的。” 第296章 :芥蒂 “啪”的一声,月梓抑制不住气的颤抖的身体,硬生生的甩了青妍一巴掌:“践人,你给本宫住嘴,本宫已经忍你很久了,以为是族长派来的人就可以对本宫放肆吗?你看看清楚,本宫到底是谁?这里究竟是谁做主,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跟本宫说话?滚,统统都滚下去!” 青妍嘴角轻扬,扯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冷笑后,用力擦去唇边的血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她离开之后,凤宁宫中即刻传出‘噼里啪啦’的发泄声,然而青妍却没有任何停顿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在她的眼里,月梓已经疯了,受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又没有了希望,总要找一个突破口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的,可惜,她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也许……要不了多久凤宁宫的一切都会传入皇上的耳朵里,到了那个时候,她只会更加令皇上厌恶。就算她身为神后,就算她在临月的地位高于一切,可是她忘记了,成也月族败也月族,没有月族的支持,她什么也不是。 趁热打铁,回府之后,夏侯霏挑灯夜战将她所谓的‘商标论’以万字的重量完成了,而澹台瑾则非常自觉的为她研磨,夏侯霏写的时候,他一直立在身边默默的看,越看越难以置信,看到最后,眼底已经溢满了复杂,看向夏侯霏的目光也充满了疑惑,直到她搁了笔伸了懒腰时,他才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究竟是怎么想到的这些?别告诉我,你是从书上看来的,霏儿,这个根本就不是书上所能拥有的。” 怎么就不是了?还真的就是书上的理论,可惜不能与你这个古人讨论。夏侯霏无奈的叹了口气,抬眸看向澹台瑾:“你且说说看,我这些东西若是呈了上去,会有什么直接的后果?” 澹台瑾认真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将目光落向面前那已经堆积起来的稿子,艰难晦涩的声音幽幽响起:“不可否认,你的想法很独特,捍卫了你绝对的利益,同时也没有把自己的对手逼上死路,这么做,能更好的维系这个圈子,但是,想要真正的落到实处,恐怕一时之间、一天两天难以做到。” 夏侯霏托着下巴微微颔首:“这个,我自然也想到了,也没想过要这么快的就能让他们接受。毕竟,还没有创造出任何价值,他们也没看到任何的利益,一切都还只是纸上谈兵,等我哪一天做到了,我才有真正谈话的底气,所以我想好了,这份文案我不会就现在呈上去。我看的出来,你父皇对我们还并不信任,所以没必要这个时候给他添堵。但是,‘玫瑰醉’的独家经营权,我是必须要拿到的,否则,这个酒,我宁愿不卖。” 作为她的第一桶金,马虎不得,日后关于品牌一说,她有的是时间。既然上帝为她创造出了这么好的条件与身份,她若是浪费了,那可就真的对不起她曾经的记忆与身份了。 “‘玫瑰醉’的价值他看得出来,如若只是这一项的话,或许可以直接去商谈。”澹台瑾摩挲着下巴,微微颔首后,突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个东西出来?居然还两年了?” 夏侯霏抿嘴一笑:“咱们家里还有三年的佳酿,就埋在天照的摄政王府内的琴箫阁,等你什么时候有机会回去了,我亲自给你开封。” “这个酒,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夏侯霏懒洋洋的靠在软椅上,把玩着手中的毛笔,心不在焉的道:“农场这两年进进出出那么多东西,难道你就从未注意过?为什么我将静娴几人安排在那里,你也从未关注过?她们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件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只能交给她们几个,也幸而,她们没有令我失望,不只是只有酒哟,农场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所创造出的利益岂止是你收到的那些微薄的利润?真正的大头还在后面,只不过,需要我的宣传与加工才能真正问世。澹台瑾,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临月国最有钱的太子妃!” 澹台瑾嘴角一抽:“不用总有一天,只要有我在,你早晚也会成为最有钱的。”不过不是太子妃,而是皇后! 然而夏侯霏却表示嗤之以鼻:“靠你们男人算什么本事?本姑娘靠的是我自己,没有你,我照样能够成就我自己!”话到这里,她突然转首看向澹台瑾:“忘了问你了,我如今这个身份似乎不太适合抛头露面,那么,我该以什么身份去面对我这些产业才不会得到哪些酸腐之人的弹劾?” 澹台瑾眼里不断的闪着幽光,“你还想亲自照料?夏侯霏,你这得有多缺钱?难道你的手下就没有人了吗?” 夏侯霏白了他一眼,“大哥,你看看清楚咱们如今的形势好不好?就算你我后台够硬,可你看看我们真正握在手里的力量有多少?在天照你我可以只手遮天是没错,可是如今咱们的势力不是还没移到这边?难道我在这个商业上动点脑筋还不行了?别告诉我你想让我像那些大家闺秀、吗,名门贵妇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为你打理那些琐碎的家事,这些事将来我可以做,但是现在,在我事业发展的初期,我必须亲自去管我才能放心,马虎不得!” “这些事,不是你们女人该管的!”澹台瑾不赞同的皱起了眉,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夏侯霏居然还想将这个作为自己的事业!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如此强势了?是他太软弱,软弱到让一个女人为他抛头露面?怎么想怎么不舒坦,就连看向霏儿的眼神,也多了丝凌厉。 夏侯霏感受到他的怨念,心中一凛,咬紧了下唇:“我只是想为你分担一下,我有这个能力,我不需要你为我撑起一片天,我们可以夫妻联手……。” “行了,你今天太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澹台瑾凉凉的扫了她一眼,没打算再去继续这个话题,夏侯霏眼看他要离开,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生气了?” “没有。”澹台瑾阴寒着俊脸,口气相当的不爽。 “还说没有?脸都黑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说没有?你一定觉得我多事对不对?觉得我伤了你男人的自尊心对不对?澹台瑾,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甚至觉得我……。”夏侯霏努力的去找适合这个时代的词汇,可是越说越僵硬,越说澹台瑾的脸色越难看,话还未完,就又被无情的打断:“好了,今天到此为止,等我想清楚了再议。” 如此生硬的语气,是两人之间鲜少出现过的,曾经,他对她冷淡是冷淡,漠然是漠然,但在她的眼里,是属于他的本性的,所以从未放在眼里过,可是自打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他对她非常的g爱,以至于惯得她似乎忘记了这个男人原有的秉性了,如今,他们两人的关系虽然没有彻底僵化,但是很明显的,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夏侯霏适时的闭了嘴,没有在说话,澹台瑾收回自己的手臂,看也不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刚刚他们还在一起讨论的,怎么一眨眼就弄成这个样子了?就因为她坚持她的工作?就因为她坚持了她的理想?难道女人抛头露脸在古代就是这么的异想天开?难道说,澹台灭明之所以拒绝,更大意义上也是因为这个?而澹台瑾没有只说?这么说的话,他已经隐忍了好久,只需要一个当面询问的机会? 霏儿呆滞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坐在椅子上,对着那厚厚的‘商标论’默默的发呆,难道她的从商之路,这么快就要被扼杀在摇篮中了? 夏侯霏不好过,澹台瑾又何尝好受?这是成亲以来,他第一次这般对待她,可若让他接受她那很有可能没有终点的所谓‘事业’,终究不太现实。毕竟,在他的眼里,夏侯霏本身已经幸福太多,他并没有过多的干涉她,也没有拿皇室该有的礼仪来约束她,那是因为他知道他最难能可贵的就是这份自然与纯真,如若抹杀掉了,那就与那些只知道奉承男人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了,那她本身独有特点自然而然的也就消失无踪了,那样的她,只会是一个傀儡,而非一个真正可以推心置腹交谈的女人。 他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让自己女人抛头露面的事,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 今天家里有事,唉,教育孩子发生了分歧,似乎还吓到了孩子,我得赶紧去安慰下宝宝,今天暂时三千字,回头补上! 第297章 :委屈 这一晚,夏侯霏翻来覆去睡不着,整个人就跟翻烙饼似得,折腾到子时电闪雷鸣之际,才耷拉着脑袋坐起了身,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目光中带着一丝游离,直到阵阵凉意席卷而来,才知道将别人往上拉了拉,静静的蜷卧于榻上,紧紧的抱着被子。 “太子妃?您没事吧?”尽管她只是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但守夜的静雅还是听到了,充满忧色的站在屏风外低声询问。 听到静雅的声音,夏侯霏缓缓抬起头,声音略显沙哑的问道:“我没事,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禀太子妃,刚刚过了子时。”子时?也就是刚刚过了一点?距离他上朝还有两个时辰,这个时候,他想必已经歇下了吧? “太子妃?”没有听到夏侯霏的回应,静雅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正要点灯,却被夏侯霏出声制止:“别点,我没事,你下去休息吧!”静雅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仔细检查好门窗之后,无奈的退了下去。 室内再度恢复安静,古代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夏侯霏完全没了睡意,凭借着习武后的绝佳视力缓慢穿上衣,拉开门走了出去。 已经进入初夏的雨夜虽然有些凉意,但还算不上冷,刚踏出去,一股泥土的芬芳味儿便扑面而来,霏儿打小就喜欢这个味道,清新自然中带着泥土的质朴无华,总能让人流连忘返。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要踏出去,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静雅拉住了:“太子妃,这么晚了,您还要出门?” 夏侯霏回眸一看,静雅撑着伞正满含关切的看着她,心中一暖,微微一笑:“把伞给我吧,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天色这么黑,奴婢陪着您吧!”话落,不由分说的掂起廊下的灯笼,夏侯霏见她撑伞的同时还要拿灯笼,动作艰难,便主动的接过灯笼:“走吧!” 静雅深知她的脾性,自然也不会纠结这个,微微颔首,两人一前一后的踏进了雨幕,与此同时,隐溟楼内澹台瑾的书房外,响起巧合的对话声:“你说什么?太子妃深夜出门?去了哪里?” “不知道,静雅陪着呢,静娴她们几个也正赶过去,雨越下越大了,你们看,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这张乌鸦嘴,在咱们府里面能出什么事?” “太子妃的样子,可不像是要在府里面走动走动,不然,静娴那几个丫头怎会如此的紧张?” “糟了,该不会要离家出走吧?” “呸,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若是让太子爷知道,看不扒了你的皮!” …… “嘭”的一声,交头接耳的两人霍然转身,原本应该在书房中挑灯夜战的某人,彼时正阴沉着一张脸看着他们。雷钧、雷震见状,声音戛然而止,慌忙要跪下行礼,澹台瑾阴测测的声音中带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她.出.府.了?” 雷震怯于澹台瑾的气势,慌忙推了推身侧的雷钧:“二哥,太子妃出府了?” 雷钧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旋即抬眸看过去:“回禀太子爷,按照脚程来计算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出了门。” “该死!”澹台瑾咒骂一声,黑色的身影已消失在雨幕,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隐约传来雷震的呼喊:“太子爷,伞,拿伞啊!” “这个时候,追人还来不及,谁还顾得上拿伞?你脑袋没淋雨吧?”雷钧不阴不阳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雷震恶狠狠的转过身时,雷钧已踱步离开,他急道:“你要去哪儿?” “睡觉!”主子们雨中浪漫去了,他们这些可怜的下人们,自然该下去睡觉了,蠢货! ―― “出,出府?”越走越不对劲的静雅,突然停下步伐,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有些惊诧的看着夏侯霏:“太子妃,已经这么晚了,还下着雨,咱们,还是在府里面转转吧!” 霏儿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没有解释,径直提着她的灯笼朝前走,静雅没有办法,只能撑着伞跟了上去,守夜的人早已被琴箫阁的人打过招呼,见到夏侯霏走过来,齐刷刷的跪倒一片:“参见太子妃!” “都起来吧,开门,本宫要出门。”夏侯霏声线平稳,几位高大的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启禀太子妃,夜深露重,您……。” “开门,没听到太子妃的话吗,赶紧开门。”静雅知道,但凡太子妃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才适时的打断他们的话。 静雅是什么人,侍卫们都知道,她不单单是太子妃面前的红人,还是太子爷五大侍卫之一雷钧的未婚妻,她说的话自然有一定的分量,同时也能知道太子妃真正的意思,到了这里,无人再有异议,恭敬的退居到一边:“是,属下等遵令。(.好看的小说)” 大门应声而开,夏侯霏一袭淡绿色的衣裙清新而自然,掂着灯笼的她目光淡然的看着前方,优雅的踱步而出,走过的地方,留下了轻轻浅浅的水印。侍卫们目送她清新风姿渐渐消失在雨幕,才渐渐回过了神儿,然,在这个时候,却没人敢说一句话,经过金鎏宗培训的他们,有着良好的职业操守,偌大的太子府里,能够直接与太子爷对话的只有太子爷的近身之人,他们连话都说不上,这是非更加不能随便议论。 “太子妃,咱们去哪里啊?”出了太子府的大门,周遭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得到脚下越荡越大的涟漪,雨势明显大了,她们的鞋已经感觉到了湿意,再这么走下去,可能会全部湿透。 静雅满含忧色的眸转向夏侯霏,从琴箫阁走出来后,太子妃就挂着这样清清淡淡的表情,虽然没有不高兴,却也显露不出她哪里高兴,这样看不出情绪的她,才是最令她担忧的,也不知道那几个家伙有没有去通知太子爷,到现在还不来,再不来,可能真的走了,真是急死人了。 “走到哪里,是哪里!”夏侯霏唇角勾起一丝温婉的弧度,淡淡的瞥了静雅一眼:“想必你也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雨中浪漫过吧?走,今天我就带你领略一下。” “啊?”静雅傻了眼,雨中浪漫?浪漫是何意?为什么她只想到了凄惨? 可惜夏侯霏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身形一转,走了出去,静雅自叹一声,紧步跟了上去,心里却在想着太子爷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们太子妃了啊,有什么话两人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这样折腾彼此,到底怎么才能解决问题啊? 夏侯霏目光虽看着前方,眼神却不自觉间飘远…… 来到这里已经三年多了,一切就跟做梦似得,过的充实而纠结,现代的时候父母忙于工作,对他们兄妹鲜少关心,他们虽然给了他们无比优质的生活,但是父爱与母爱,他们兄妹得到的却微乎其微。打小,她就折腾在各种气质的培养之中,为了让她成长为上流社会的淑女,父母在她身上也没少花心思,父母忙她也忙,而哥哥,自然也忙着各种泡妞与狐朋狗友的聚会,一家人能够坐下来吃顿饭的时间,也是微乎其微的。后来她出国念书之后,就更加的没有接触的时间,连电话都少的可怜,亲情一词,在她眼里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奢侈品。 再后来,哥哥终于被那帮狐朋狗友们彻底腐化了,成为了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父母的心血自然不能交给这样的继承人,所以,他们将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可谁又能想象得到,她的亲生哥哥最后会亲手了结了她年仅二十五岁的生命?刚刚毕业不过一年而已,她甚至还没摸清楚企业的流程规划,就已经来到了这里。 也许上帝是公平的,给了她这么一次重生的机会,在这里,她虽然没娘疼,但养父对她却充满了怜惜,虽然这份父爱来的有些迟,但终归让她体会到了父爱的隐晦。死而复生的哥哥对她更是疼爱呵护,让她彻底击垮内心遗留下来的那个可怕的前世哥哥,再后来,她嫁了人,这个男人对她虽然冷漠,但也算照顾有加,后来知道他为她解毒,为她遮风挡雨,渐渐的,也算交了心,两人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有苦有甜有泪甚至还有恨,可都被时间一点一点的磨合掉了。 现在,他们终于稳定了下来,当她想要充实自己的未来时,他们却发生了分歧。其实,她一点都不怨他,作为一个现代人,古人的想法她自然明白,也深知想要改变,势必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可是,她没有时间了,也不想就这么等下去了,但是,却又不知道如何向他开口。直接告诉他事实的真相?呵呵,那他肯定会把她当做是怪物。委曲求全?她不甘心,她本来就是学商出身,又从小耳濡目染,原本她可以有一个平台去施展,可却被发配到了一个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时空里。 还好,上天对她不薄,让她有了绝对的地位与后台支持,在这里,她完全可以施展自己的才华,轰轰烈烈的干出一番自己的事业。可惜梦想够丰满,现实却太骨板,时至今日,她才明白文化的差异有多么的重要,如果她连澹台瑾这关都过不了的话,后面,更是无稽之谈。怎么办?放弃自己的理想,做一个名门贵妇?相夫教子?没事儿管管家,料理料理可能出现的妾侍们?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如果她的未来是活在这样有局限性,没有所谓自由,只有争斗的后宅之中的话,那她宁愿放弃这个男人。可扪心自问,她真的就舍得他了?舍得这个虽没有给她山盟海誓的爱恋,没有给她轰轰烈烈的爱情,没有给她肉麻浪漫的情调的男人?显然,是不舍得的,不然,她绝不会如此纠结的半夜三更出来散步。 他们两个都不是那种善于表达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沉闷,自始至终以来,似乎他还没有真正的向她表白过什么,而她亦没有深情回望过,两个人的爱情简单而又青涩,还属于蹒跚学步的时期,可惜,还没来得及学,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让他们本就单薄的爱情又回到了嗷嗷待哺阶段。 唉,爱情,真的能令人迷惘,这世间被爱所困之人岂止成千上万,他们只不过是这千面帆船之中的一面而已,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太子妃小心!”静雅惊呼一声,扔掉伞就要去拉,夏侯霏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不自觉间走到了人工湖边,回脚已经晚了,她微微闭眼,心中哀嚎,奶奶个熊,散个步也能掉到湖里面,她也算是奇葩了,这个时候,她的最佳男主角恐怕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吧?哀怨的自嘲一声,悲剧的认命了…… 然而,狗血的一幕发生了,冰冷的刺激感没有袭来,她反而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罡气打的浑身一颤,前倾的姿势陡然变为后仰,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一股强大的后力将她往后一扯,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气急败坏的声音也随之在她头顶响起:“你脑子进水了吗?不知道用武吗?” 用武?对啊,她怎么忘记自己会武的事了?难道爱情真的会让人变成白痴?想到这里,她无比哀怨的抬眸,怯怯的看向某人冒火的厉眸:“人家想你想的忘记了嘛,干什么这么凶?你凶我,你居然凶我,呜呜呜……。” *** 二更在晚上十点前,能多更就多更哈,12月31号会结局,写不完后续番外继续,总之皇商与极品我会尽我所能的阐述出来,这是我的坑品保证,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大家,谢谢你们! 第298章 :大病 想他想的忘记了?她怎么不直接说自己眼缺? 澹台瑾此时的眼神无比冷凝,他看着这个似乎还委屈的不行的女人,气是不打一处来,动作间也不见往日的温柔,一把推开某个靠的一脸心安理得的女人,头也不回的就要走…… 这会儿的雨势非常的大,夏侯霏乌黑的秀发早已被豆大的雨水冲刷开来,湿漉漉的粘在脸侧,有些发丝甚至还遮挡住了她的视线,黑寂的夜幕下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那双似水明眸却因澹台瑾无情的动作而闪过一道伤色,她就那样站在原地,任雨水冲刷拍打着自己的身体,胸口闷闷的,有些疼,沙哑中带着失望的声线随着澹台瑾深深浅浅的脚印幽幽响起:“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既如此,又为何这般头也不回的离开?我就这样的不招你待见,是不是?” 澹台瑾脚步未停,对于夏侯霏的质问更是仿若未闻。(.无弹窗广告) 看到这里,夏侯霏无比受伤的垂下了眸,大雨冲刷之下,眼睛涩涩的,异常难受,就好比她此时此刻的心一般,苦涩无比。视线模糊中,澹台瑾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全部消失在黑幕中,完全看不见。 夏侯霏略显苍白的唇角微微扯动了下,牵出一丝自嘲的笑意:“呵呵,终究还是我自作多情了,原来,你在乎的还是我的不服输,是不是只有我妥协了,你才会回头看我一眼?澹台瑾,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可以无条件的支持你,为什么你就不能支持我的梦想?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般的不值得信赖?”她是他的妃,是他的妻子,她有这份自觉,在她的心里更是有一个尺度,难道他连这份信任都无情的抹杀掉了? “太子妃……。”静静的陪着夏侯霏站在雨幕中的,不但但只有静雅一个人,不知何时,静娴三人也追了过来,四个丫鬟,面露焦色的看着那个紧攥着拳头,身体微微发抖的女人,心中充满了怜惜。 一刻钟之后 满怀期望的夏侯霏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满是泥泞的雨地里,静娴四只心中一紧,就要上前,却被一道冷冰如利刃一般的眼神阻止:“都给我回去,谁也不准过来!” “太子妃……。(.好看的小说)” “回去,不要让我再重复!”凌厉的声线没有任何的减缓。 静雅焦急的看向静娴:“怎么办?这个时候,咱们怎么能离开?” “不离开怎么办?主子是什么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静逸用力将眼角的雨水抹掉,然而却只是徒劳,接连不断的雨水狠狠的剐蹭着她的脸,静逸看着雨水中那抹单薄的身影,恨恨的咒骂:“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闹成这个样子?回头看一眼会死啊?哎呀,你拉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可是背后的那双小手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静逸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把甩开恼怒的转过身:“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拽我做什么?有本事去拽太子妃啊?” “你说的没错,本宫的确要去拽她!”男人没什么温度的声音令静逸脸瞬间刷白,脑袋‘轰’的一声炸了,结结巴巴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边的澹台瑾:“太,太子爷?您,您回来了?” “本宫若是不回来,你准备骂道什么时候?”澹台瑾扫了眼雨水中那道瘦小的身影,语调里没有一丝温度。 静逸整个儿已经吓得靠静娴、静雅支撑着她的身体,澹台瑾这么一说,更是让她身体一僵,颤抖着就要往下跪…… “雷震!”男人薄唇微启,语气森冷若刀锋。 “属下在。”一道黑影从雨幕中闪现出来,直直的跪在他的面前。 “将人带下去,好好收拾,记住,是好好收拾,时间,就定为……三天吧!”澹台瑾薄唇勾起一丝邪佞的弧度,身体微微前倾,似笑非笑的看向雷震:“明白了吗?” 雷震脸上登时一烫,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夏侯霏的方向,澹台瑾双眸一沉,雷震不敢再磨蹭,千恩万谢的带着还不知道所云的静逸离开了现场。 静娴三只一脸狐疑的看着两人略显狼狈的身影,在脑中大大的画了个问号,什么惩罚,还需要三天? “雷霆、雷钧、雷鸣!” “属下在!” “带走!” “是!” 干净利落的现身,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整个过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闲杂人等都清理干净,澹台瑾才抬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那个低垂着头瘫坐在雨地里人影走了过去。 “走吧!”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夏侯霏的正前方,幽冷的语调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再度折回有丝毫的改变。他漠然的看着僵持在雨地里的女人,眼底不经意间楼露出一抹淡淡的心疼,但是,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然而,彼时的夏侯霏却如雕塑般坐在那里,哗啦啦的瓢泼大雨都没能改变她僵持许久的姿势,就连澹台瑾的回归、静娴几只的离去也没能唤回她的意识,澹台瑾渐渐觉察到了不对劲,脸上的无波无澜终于还是破了功,取而代之的是陡然爆发的慌乱之色,然而,当他将那瘦小的身体抱在怀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烫的能冒烟的身体更是将他心痛的无以复加,他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不停的摇晃着她的身体,然而怀中的人却至始至终没有给他一个回应,澹台瑾慌了,彻底的慌了,慌的连自己是个医者的事都抛之脑后,将人拦腰一抱,飞也似的朝太子府的方向狂奔,边跑,便喊着:“霏儿,你别吓我,你千万别吓我,我答应你,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满腹心思都放在夏侯霏‘昏迷’上的澹台瑾,却全然没有注意到,那个本该昏迷之人的唇角却掀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 夏侯霏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三天,三天里澹台瑾亲自照料,从不假手于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的罪恶。 当夏侯霏那长如羽扇般的睫毛轻轻眨动的时候,澹台瑾的瞳孔猛然间放大,而后便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激动异常的贴在自己的脸上,沙哑的声音中透露着些许疲惫:“霏儿,你醒了?” 夏侯霏那双凝着雾气的眼眸渐渐凝聚了些许目光,轻轻的转向澹台瑾,当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之际,霏儿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解:“你……怎么这么憔悴?” 这三天里澹台瑾几乎没有离开过她半步,更不要说走出这个房间了,整个就是不洗脸、不洗牙、不梳头的状态,胡子拉碴、眼窝凹陷、头发乱糟糟的颓废样险些让刚刚醒过来的某个女人认不出来,她颤抖着那双细白的手摸上他脸上冒出的胡茬:“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霏儿你觉得怎么样了?”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风寒,可是当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时,他才发觉不对劲,仔细一查才知道她是气血不足外加重度风寒导致的昏迷,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他不该如此心狠,不该等她的妥协,她身体本就孱弱,如若不是有武功在体,说不定这场风寒能要了她的命,一想到这个可能,心就抑制不住的揪在了一起。 夏侯霏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解:“我?我很好啊?”话音刚落,似乎想起了什么:“啊,你,你肯和我说话了?我知道我这次做的不对,我可以不做的,只要……。” “嘘,不要说话了,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澹台瑾突然伸出指头覆在她略显干燥的唇上,温柔的能掐出水的声音听在夏侯霏的耳中,竟令她打了个寒噤:“喂,你没事吧?我没事,可我看你有事啊!”眨眨眼,再眨眼,没错啊,这个男人就是她所认识的澹台瑾啊,可,可今个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这么的,肉麻了? 夏侯霏的反应看在澹台瑾的眼泪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的异状,先是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后又可能觉得有些难堪,索性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先下去看看药好了没!”借故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静娴三只风也似的刮了进来,紧张的查看着夏侯霏的情况,“太子妃您没事吧?来,先喝点水。” “太子妃,您饿不饿?奴婢去将熬好的粥给您端上来。您不知道啊,太子爷当真是神了,他说您今天会醒,没想到您今天真的醒了……。” “太子妃,您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奴婢这就去给您做!” “你傻啊你,太子妃身体这么虚弱,怎么能吃其他东西,还不赶紧去端米粥上来?” …… 呱噪的几只终于惹来夏侯霏微弱的反抗:“我说……,你们谁能安静一下,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现在脑子里是一团浆糊,根本就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还有,静逸那丫头呢?怎么没看到她?” 提到静逸,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爆红着脸,开始躲避夏侯霏质问的眼神。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相处了这么久的主仆,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能察觉出来不对劲,静娴她们突然的转变让她心中一突,难道,静逸出事了?一想到这个可能,她陡然抓住静娴的手:“她怎么了?说话啊,刚刚不还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成了哑巴?” 静娴别扭的看着夏侯霏,欲言又止,一时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她们四人当中,静逸心直口快,其他三人一个比一个含蓄,那种事,她们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可是再不说,太子妃说不定会不顾自己孱弱的身体冲出去找人,但若说了,说不定情况会比这更糟糕,天呐,来一道雷劈死她们吧! 最终,静娴还是顶着压力,声音如蚊蝇般响起:“太子妃您别担心,她没事儿,只是……哎呀,您一会儿还是问太子爷吧!至于这几天,您那日得了风寒,气血又不足导致了昏迷,今天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 “太子爷这三天寸步不离的照顾您,顾不上吃饭睡觉梳洗,您刚刚也瞧见了,爷他真的很疼您的。”静姝一脸感叹的说着,全然没了三天前埋怨的小眼神儿。 “是啊是啊,就连他书房的折子都被拿到您这里,这些天爷真的是累坏了。那天他将您抱回来的时候,您身上的温度高的吓死人,就连爷也被您吓得不轻,连自己会医的事都给忘了……。” 当静雅絮絮叨叨的讲述着这些天发生的事的时候,夏侯霏才似似乎乎的想起,那日她失去意识前,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 这么说来,他们之间的那份尴尬因为这场大病而烟消云散了?想起澹台瑾那张满是疲惫的俊脸,心中的烦闷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原来,他对她这么好;原来,生病的感觉如此幸福;原来,适当的扮柔弱真的能激起男人的怜悯之心;原来,她这场病来的如此及时。。。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雨过天晴了?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有可能会同意自己的提议?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场病,还真的来的太及时了! 等等,那静逸那丫头在这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要去问他呢? *** 今天保底更五千,还昨日两千,似乎之前还有欠的,一并还了。 大家猜猜,静逸受到什么惩罚了?嘿嘿嘿(好猥.琐的笑容啊) 第299章 :合约(月水紫辰红包加更) “什么?”一道尖锐的喊叫声将琴箫阁外树枝上的喜鹊吓得扑闪着翅膀仓皇飞窜,整个院子也因为这道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澹台瑾,你太狠了!”良久之后,夏侯霏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磨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原本对他心存的感激也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抑制住的怒火:“bt,你这个bt,你怎么能用如此龌.龊的惩罚对待静逸?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啊?” “别说的这么难听,本宫可不是攻击的那一方!” “该死的,可你是下令的那一个!难怪,难怪她们一个个难以启齿的样子,你,你……简直是可恶!”夏侯霏气的浑身颤抖,脸色煞白,三天啊,三天,她一晚上就受不了了,那丫头是三天,那还有命吗? 澹台瑾看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忍不住调侃:“喂,别用这么愤怒的小眼神看着我成吗?她可是雷震未来的娘子,那雷震焉能真的就折腾她三天?你应该感谢本王,如若不是本王,你那婢女还没这么快嫁出去呢!” “你放屁!”夏侯霏再也忍不住,指着澹台瑾的鼻子爆了粗口:“你居然趁我昏迷的时候将我的人随便的指给你的人,凭什么?澹台瑾,你这是欺负人!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在chuang上的话更是不可信,你又不是雷震,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用粗鲁的方法对待静逸?可……咳咳咳,你,你气死,气死我了!”夏侯霏一口气上不来,扶着chuang沿困苦的痛咳了起来。 澹台瑾这才意识到事情似乎玩儿过了,赶忙走过去。 “你别碰我,也别靠近我,澹台瑾,这件事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夏侯霏跟你没完!”夏侯霏用力的吸了口气,扶着chuang沿,眼神凌厉的瞪着他,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人家静逸还没说什么呢,你气成这样,至于吗?”澹台瑾的话还未说完,就接收到夏侯霏那双冒着火光的水眸:“她只是我的婢女,你太子爷亲自下的令她敢说什么?澹台瑾,你脑子进水了?” “你能别这么粗鲁吗?” “不能!你受不了是吧,那就对了,以后,我天天以这样粗鲁的一面对着你!” “你的身体刚刚有些气色,若是再气病了,还要无期限的等下去,难道你不想进宫了?”澹台瑾自知理亏,也知道她说的纯粹是气话,她虽然偶尔有些粗俗,但这也是她可爱的一面,他也没打算完全的遏制了,这样的她才让他觉得真实。比起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们,拥有正常喜怒哀乐的她才是最耀眼夺目的。 夏侯霏身子一震,冷冷一哼:“还进什么宫?你这关都过不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府里呆着吧!” “你会这么甘愿?”澹台瑾轻挑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是没什么意见,你若真愿意待在府里相夫教子,那我可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只是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夏侯霏瞧着他唇角边那刺眼的狐狸笑,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她发誓,早晚有一天她要将今日这个仇报回来! “可惜了某人自诩的天才经商才能了!”澹台瑾唇角边的笑意渐渐收起,意味深长的看着夏侯霏:“真的、确定,不进宫了?” “这么说,你同意了?”总算反应过来的夏侯霏,腾地一下就从chuang上跃了起来,作势就要下去,却被眼疾手快的澹台瑾拦住了:“你做什么?” “当然是进宫啊?万一你反悔了怎么办?趁热打铁,我得赶紧着点,过了这个村说不定就没了这个店了!”兴奋的无以复加的夏侯霏丝毫不去管澹台瑾瞬间一黑的脸色,窸窸窣窣的就要穿衣洗漱。 “先别高兴的太早,本宫的话还没说完呢!”然而,夏侯霏脸上的笑容却深深的刺激到了某人,他的眼眸深处彼时正流转着不怀好意的精光,上下打量着夏侯霏。 霏儿的动作一僵,面色剧变,拧着眉转过头,冷然一笑:“想不到堂堂太子爷说话就跟放屁似得,怎么,你这是要反悔了?” 澹台瑾那双黑眸霎时静若寒潭:“本宫似乎还从未向你说过‘同意’这两个字吧?既然没有同意,又何来反悔一说?你是不是高兴过了头,脑子有些不正常了?”小妮子,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了,‘放屁’这两个字也是她能说得出来的?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若不是看在她大病初愈的份上,他今天非好好收拾她一顿不可! “那你想怎么样?”夏侯霏从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看向澹台瑾的目光略显狰狞。 “很简单,咱们来玩儿一个游戏!”澹台瑾笑意深深的看着她,“敢不敢玩儿?只要你赢了,出门证即刻给你,以后,不管你想什么时候出门,都没人敢拦。但若是输了……。” “我是不会输得,玩儿就玩儿,我夏侯霏还没怕过什么!”话到这里,她突然一顿,用极其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澹台瑾:“你不会是刻意来刁难我的吧?喂,你若是存了心的折腾我,我给你没完!” “你早就跟我没完没了了,不用天天扯出这句话提醒我!”澹台瑾眼角使劲儿的抽了抽,轻轻的揉着太阳xue,带着无奈的眼神看着她:“收起你那带色的眼睛,本王还没无耻到那个地步。这个游戏也是与你所谓的‘商’有关系,只要你在特定的环境下向我证明你有‘赚钱’这个实力,且这个利润达到一定的限度,就算你赢,怎么样,敢不敢挑战?” 噢,原来是这样啊!夏侯霏微微颔首,露出一丝了然的笑,看向澹台瑾的目光渐渐的不再充满敌意:“特定的环境是什么?利润额度,你是多少?既然要玩儿,自然要明码标价!” 澹台瑾微微颔首,‘啪啪’一声后,雷霆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太子爷!” “进来!”澹台瑾扫了眼夏侯霏,“穿上衣服出来,游戏规则早就已经写清楚了。” 夏侯霏点了点头,澹台瑾双手负背,步伐优雅的迈了出去。 当她换好衣服走出内室时,澹台瑾正负手而立在窗前,清俊高贵的背影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仿佛披了件金色灿烂的晨衣般炫目夺人。 “好了?”男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夏侯霏淡若幽兰的白裙时,眸光有了片刻的闪神:“坐!” 目光触及到桌上的宣纸,指尖微动间,澹台瑾美而不藻,华而不丽、刚柔并济的字体跳入眼间,细细阅读完之后,夏侯霏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抬眸,“你确定,要用这个与我做游戏?” 澹台瑾浅浅一笑,潋滟光华:“自然,只要你在十天之内,从零开始,筹集到一万两银子,且不违背上面的任何条款,我无条件的答应你。” 夏侯霏将宣纸往桌上一拍,霸气侧漏:“成交!”不过,或许根本就用不着十天,五天,就够了! 夏侯霏的自信是由内而外的,这让澹台瑾越发的期待未来的这十天了,十天的时间里,她不能借助任何外援,就连她自己的容貌也要掩藏在普通人的面具之下,身无分文,无亲无故,无权无势的情况下,她要怎么做,才能赚够这一万两银子呢? 有了目标,霏儿可谓是干劲十足,在澹台瑾的强烈要求下,她修养一天之后,次日,以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丫头形象,迈出了太子府的大门,至于她去了哪里,干些什么事,相信有不少人盯着,而澹台瑾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不可否认,澹台瑾的这纸合约,可谓一箭双雕,不但能够测探出夏侯霏真正的实力,还能多一项说服自己的理由,如果她真的有这个能力,诚如她自己所说,将是自己不可多得的贤内助,而他们两个想要在临月扎根,也的确需要庞大的金线做后备力量。尽管他们已经不算穷,但,没有人嫌钱多,钱多好办事,亘古不变的道理,也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而夏侯霏本身,也的确需要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十天之内一万两白银,呵呵,对她来说,这个要求,还真的是低的可以了,别说一万两,就是十万两也难不倒她,可是,她似乎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成语,叫做‘兵不厌诈’! 澹台瑾虽然不知道夏侯霏真正的实力在哪里,但是这一万两银子,却并不是那么好挣的! *** 下一更,保底五千字,晚上十点前。 感谢【月水紫辰】宝贝儿的红包,么么哒(づ ̄3 ̄)づ╭~ 第300章 :一万两的革命史(1) 出了太子府的大门,夏侯霏深深的呼吸着这清新而自由的空气,心里别提有多爽了,有多久没这般毫无顾忌的逛街了?她已经记不得了,只是这次难能可贵的机会,她定然不会白白的错过,十天的时间,将会是个不错的假期吧?说起来,自打来了临月,她还从未如此闲情雅致的逛过呢,这次,算是托了澹台瑾的福了。 从哪里开始呢?那便先从逛街开始吧,挣钱的事倒可以先放在后面…… 临月的国土风情与天照大径相庭,没有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格局吧?天照的街道为横状,而临月,则为圆,圆中心的那个点,即为临月的皇宫。小圈里住的是二品以上官员以及皇亲国戚,中圈里是五品以上官员以及各界名流,大圈外便是五品以下的官员以及各种土豪扎堆的地方,至于最后的大圈之外则是最普通不过的老百姓。 综合以上,临月最繁华的地段就是中圈以内,根据这个格局,夏侯霏自然会从这里开始,至于二品以上居住的地方通常守卫森严,寂静无人,这‘破’地方,她可没兴趣去逛。其实所谓的逛也不过是用眼睛去了解行情,毕竟,她现在可是分无分文,要想寻找机会,知己知彼可谓至关重要。 京都之所以繁华,不单单是因为这里是天子脚下,更重要的是,还是全国政商名流的集聚地,那么这里的商业街自然繁华昌盛,酒楼、茶肆、各式商铺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这当中尤为这有名烟花柳巷,更是出名,可惜现在是白天,到了夜里这里歌舞升平才是最好的时机。 现在的她不是耀眼的太子妃,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埋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普通人,再加上又是分无分文,在这个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年代,她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谋得那一万两银子呢?豪言壮语已经放出,脑中也基本有了应对,可若想真正的落到实处,只怕是没那么简单。她琴瑟前世虽然从小耳濡目染,也在父亲的公司经历了一年的锻炼,真正需要靠自己谈判拿下的案子,却没有一个。虽然她策划成功的案子不在少数,甚至因为策划案还被誉为了商界天才,可想法归想法,如果没有别人的谈判,她未必能取得这样的称号,说起来,她的名声多半也是靠别人得来的,她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也许就是她的商业策划与营销了。 所谓的商界天才,自然而然的算不上实至名归! 严格说起来,她甚至还没有与人谈判的机会。 可澹台瑾的方案中,她若想挣到这个钱,除了靠自身的聪明之外,没有口才与良好的应变能力,恐怕难以实现。 想到这里,她的步伐便越来越沉重,就连额头,也不知何时沁出了冷汗,原本自信而阳光的笑脸上,渐渐僵硬下来,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她果然是太天真了,难怪澹台瑾看向她的眼神那般的意味深长,敢情,他早就算到了这一点吗? 可想归想,夏侯霏却并没有因此而丧失了信心,即便没有经验又如何,谁人不是从零开始的?若想实现自己的理想,不付出点代价,不受点苦,焉能获得成功? 想到这里,她紧握着小拳头,水眸重新燃起了斗志,看向远方时,整个人就好似一个发热的小宇宙,随时,都有爆发的时候。 目光所及之处,夏侯霏清亮的眸中闪过一道精芒,与其到处寻找机会,倒不如就这么随便一指吧,‘澹台瑾,你可千万别从椅子上摔下来!’ 而事实是―― 某人听了手下人的汇报后,竟直接喷了茶,好半天才缓过劲儿:“你,你说什么?她去应征酒楼的后厨?” “禀太子爷,更具体的是,后厨打杂的小丫头。”那侍卫被自家爷的反应震慑了一下,着实不大明白,为何太子爷要调遣这么多人去关注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 “哪家酒楼?”似乎察觉到自己失态,澹台瑾轻咳了一声,淡淡的问道。 “禀太子爷,是东大街的香味园。”香味园?如果他调查没错的话,这个酒楼似乎是属于老三的。“她应征上了?” “那丫头说她不要钱,后厨的大妈一听,就爽快的收下了她。”不要钱的小丫头?亏她想得出来,估计她自己也十分明白,就她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还有那瘦骨嶙峋的小身板儿,想要应征得上,恐怕很难吧? “继续观察,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禀报!” “是,太子爷。” 侍卫离去后,澹台瑾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眉宇之间流露出浓浓的好奇,酒楼?接下来,她要怎么做呢?绝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打杂丫头吧?那里的活,可不是她能干得了的,澹台瑾甚至恶劣的想象着某人奋战在一摞又一摞油腻难闻的锅碗瓢盆中洗的直不起腰来的场面,夏侯霏,你能顶得住吗? 这一次,还真被澹台瑾猜准了,作为新人的夏侯霏,来到这个满是糙汉子的后厨,不是洗碗就是摘菜洗菜,各种脏累的活统统推给了她,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能够做得完,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个免费苦力,怎能不好好的利用利用? 好在现如今已经进入了夏天,洗碗什么的不用冻手,可泡在油腻腻的水里一下午,她白希纷嫩的手还是泡的发白起皮,就连那可怜的小蛮腰,也累得直不起来,特么的,才一下午她就这样了,这样下去,她还怎么活啊?原来,这就是现实的生活?不得不说,老天爷真是太对得起她了,起码两世为人,没能让她活在这样艰难的生活里,如今能有机会体验一把,也算不枉此生了! 可惜的是,她忙活了这么久,却连厨房的机会都没有,作为那样的‘军机要地’她这种初来乍到的人,自然是没资格进去,谁知道你是不是别家派来的探子?尤其还是她这种不要钱的,可谓重点防卫对象。 怎么办? 望望逐渐黑下来的天,夏侯霏叹了口气,今晚,怕是要在这里过夜了,总这么耗下去可不是个事,她必须要想个办法引起他们的注意才是。 “吃饭了吃饭了……。”当厨房大妈粗噶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夏侯霏才恍然响起自己一天都未进食,赶忙洗了手跟着大家走了过去。 可是一看面前那一锅绝不能够称之为米粥的米茶,黑不溜秋的窝头,外加干巴巴的咸菜,夏侯霏强忍住胃中不断往上翻涌的冲动,颤抖着手,没错,确实是颤抖着双手接过了大妈看她表现还算敦厚多加了窝头的一菜一汤,登时哭的心都有了,澹台瑾,这笔账只能先记到你的头上了,呜呜,这辈子还没吃过这玩意儿,托你的福,可算体验一把了! 其中心酸眼泪,恐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至于能不能咽得下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某个女人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 “你说什么?吃窝头咸菜睡硬板chuang?你从哪里听来的,这怎么可能?太子爷怎么可能让太子妃去吃这种苦,不行,我要去看看!”刚刚恢复体力的静逸,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腾地一下就坐起了身,急的粗嗓子的雷震怒急爆吼:“你这个臭女人,能不能张长记性?难道这个游戏规则你不知道?从太子妃踏出太子府的那一刻起,她就与我们无关了!为什么太子爷没有派我们去?偏偏调出一队不知她身份的人监视她?还不是怕咱们狠不下那个心?你可倒好,你若是再这般耐不住性子,老子以后不给你传递消息了!” “你这个死男人,居然敢骂我?你想嚎死我啊,嗷,我可怜的耳朵,真是粗鲁,也不想想,哪个混蛋将老娘害成这个样子的?呜呜,人家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居然被你这个糙汉子给欺负了,呜呜,若不是太子妃,我早就去死了,死男人,你才臭呢,老娘还没嫌弃你呢,你倒来嫌弃我了,你怎么不去死啊?滚,我不想看到你,滚!” 某汉子拧眉,额头青筋使劲儿的蹦了蹦,他看着眼前泪入雨崩的女人,听着她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台词,按耐住心中的狂躁,强压下陡高的声音,粗噶的问道:“够了,老子特么的求你了,别再提这件事了成吗?你到底想怎么样,给老子个痛快!” 雷震撂出这句话后,某个该嘤嘤嘤直哭的女人声音戛然而止,一脸喜意的抬眸:“真的?” “我告诉你,想让我帮你去见太子妃,或者帮她,别说我不答应,就算太子妃也不会答应,这是太子爷与太子妃之间的赌约,绝不是咱们能够掺和进去的,静逸,你别因此而毁了自己,到时候别说是我,就是太子妃也救不了你!”深知她秉性的雷震先将丑话撂出来,至于后面的,看这个女人的造化。 “你……。”静逸没想到这厮上来就将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登时气红了整张俏脸,看向雷震的眼神更是如刀子般凌厉:“你这个混蛋,吃了肉不知道感恩的混蛋,我恨你!” “我……,跟你无法沟通,老子特么是为了你好,你居然还恩将仇报,没办法待下去了,让你的姐妹好好劝劝你吧,真是愚蠢,这样的脑子居然能待在太子妃身边三年?她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嘭’的一声,一个茶壶飞了过来,雷震身形极快的躲了过去,又一个枕头飞过,他不紧不慢的侧过了身,而后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暴走了,再待下去,他会发狂的! 大爷的,这个肉吃的,真是太特么的糟心了,就这,居然还被那几个混蛋开涮,有什么好羡慕的?这简直就是自虐!女人,完全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尤其是,这几个拧成一股绳的女人,更特么的不能惹,既然惹不起,咱躲还不成吗? 担心这死女人真的跑出去招惹祸端,雷震在第一时间通知了静娴,据说,静娴几人苦口婆心的‘劝’了一晚上,才算将某个女人的情绪给稳定了下来,天快亮时,雷震才放心睡去了。 可事实却是四个女人凑在一起,想着的却是怎么能为自己的太子妃巧妙地创造条件,若是雷震知道自己招去的是白眼狼,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喷血三尺? ―― 第二天天还未亮,夏侯霏就被胖婆子的狮吼功吼了起来,尼玛,酒楼又不卖早餐,吼她起来做什么?揉着发疼发酸的肩膀,捶着僵直到不行的腰,夏侯霏恨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笤帚,她大爷的,居然让她一后厨的去扫院子,有没有搞错?这死女人难道不睡觉的吗? 事实上,人家吩咐了他们几个新来的之后,理所当然的去睡觉了。 夏侯霏磨牙又叹气之后,认命的拿起笤帚开始扫院子,其实,所谓的院子也不过是厨房这一片儿,一刻钟就能打扫完,偏偏让她起得这么早,这些人,绝对是故意的。 可早自然也有早的好处,从未见识过酒楼后厨的夏侯霏这才有机会亲身经历一把,顺便看一看这古代的厨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恐怕就要在这里耗死下去,那后面的时间也就相对来说少了,这可不行,她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说干就干,夏侯霏四下望了望,周围安静的只闻蛐蛐的叫唤,她身形一闪,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厨房…… *** 因为要看跑男,那啥,月月啊,欠你一千字,明天还哈,嘿嘿嘿…… 第301章 :一万两的革命史(2) 星级酒店的厨房她虽然没进过,但电视上却没少见,这个香味园在临月也算是排的上号的好酒楼了,但是这里的厨房她却实在忍不住想吐槽几句,为什么?整个就是一脏、乱、差,不但锅碗瓢盆没有次序,就连食材什么的也随便乱放,地下更是泥泞不堪,仅是看上一眼,就倒尽了胃口,更不要去想象从这里端出去的食物了,这样下去,这个酒楼迟早要完蛋。[.超多好看小说]但是仔细一瞧,却也能发现这里的‘硬件设施’还算‘先进’,起码比之太子府里也差不了多少,只要稍加改动,再把卫生搞上去,也勉强能过得去。 可惜的是,这个酒楼不是她的,以上这些也不是她能说的上话的,叨叨半天,其实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是―― 既然她来到了这里,也想从这当中赚点外快,那么,就算她说不上话,也要想法设法的露脸。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够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呢? 夏侯霏摩挲着下巴,水眸看似漫不经心的扫视着厨房里的陈设,实则脑中却在飞快的运转着,当目光触及到某一个点时,陡然一顿,随即绽放出清亮的色彩,有了,或许,她可以这么做! 辰时,太阳已高高升起,耀眼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寂静的小院儿已现忙碌气氛,各种新鲜食材正源源不断的运往后厨,大家卸货的卸货、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主管后厨的陈大厨却掂着勺子一脸兴奋的跑了出来,目光热烈的扫视着正在忙碌的大家伙,激动的道:“蒸笼里的菜是谁做的?谁做的?” 所有人都停了手中的动作,目带不解的看向他,似乎奇怪身为主厨的他,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香味园里能做菜的,不就他手下的那几个人吗?怎么还跑出来问?难不成他以为会做菜的人在他们这里不成?真真是可笑! 可陈大厨却全然不顾他人的目光,声音不减反高,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的条件我答应,我现在就去找掌柜的,但是回来之后,你一定要兑现你的承诺!”话落,兴冲冲的跑了出去,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着实不太明白陈大厨今天究竟抽的这是哪门子风。 然而,位于角落里正埋头择菜的夏侯霏,唇角却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半个时辰后,陈大厨领着一位精明干练的中年人走进了院子,所有人动作一僵,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恭敬的朝中年人走过去,深深的鞠了一躬:“掌柜的。” “嗯,大家先停停手中的工作,都到这边来。”王掌柜开口,谁还敢怠慢,不消一刻,后厨的所有人员,不管是颠勺的还是洗碗洗菜的,都一脸惶恐的跑了过来,夏侯霏动作慢了一步,被胖厨娘用力推了一把:“死丫头发什么愣呢,赶紧过去,这王掌柜怕是要训话了,还不赶紧跟上?” 夏侯霏狠狠的瞪了眼她肥硕无比的臀部,这才踩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当所有人都聚齐之后,王掌柜双手负背,国字脸上闪烁着浓浓的兴趣看着众人:“真是没想到,咱们这座小庙里,居然还有高手潜藏。老朽有些不大明白,既然您手艺如此不凡,为何还要隐藏起来呢?直接前来应征厨子不就行了?” 此音一落,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您说的这是神马意思,为什么我们都听不懂’的表情,王掌柜、陈大厨目光凌厉的扫过在站人们的脸色,可却没发现任何有异状的人,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陈大厨突然笑着开口:“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进了后厨偶然间发现蒸笼里竟然有五道不同寻常的菜品,这几道菜是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的,偏偏,每一样都缺少一道程序,只有走完最后一道程序,这个菜品才算是完整的。这里,就是那位不明身份的人留下来的纸条,我打听过,咱们这里外人进不来,所以,这个神秘人只能是咱们这些人中的其中一个。我也不想兴师动众的逼供,更不想耗费时间,这上面的条件呢,王掌柜也同意了,现在就等阁下现身,咱们一起研究研究,不知,您意下如何?” 听了陈大厨的陈述,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不苟言笑的大厨今个儿这般兴奋,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大家又想不明白了,既然这个人有真本事,为何还要躲躲藏藏呢?这样,岂不是吊人胃口吗? “此人的目的咱们尚且不清楚,他既然将此事做的这般隐晦,那就说明他不想暴露自己,这样吧,咱们换个方式,一个一个的来。”王掌柜低头沉吟片刻后,突然转首对陈大厨吩咐着,陈大厨听了微微颔首,等大家伙都讨论完了,他们也算安排好了。 “既然找不出人,那就劳烦大家走个程序吧!”王掌柜转身进了陈大厨的房间,陈大厨收起脸上的笑意,恢复往日严肃的脸孔:“好了,现在开始,一个一个的往里面进,排好队。”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就算再不愿,也得配合着走个过场,然而,心里面却将那个多事者咒骂了几遍,真是没事找事!而同时,也已有不少人将目光落向最近新来的几个人身上,他们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都没发生的事,怎么这几个人来了之后就来这么一出?鬼鬼祟祟的,肯定有问题。 可这些人的目光,却自始至终没有停留在夏侯霏的身上,任谁也无法相信,一个连锅都拎不起来的女娃娃,会走出连大厨都钦佩的好菜!而这样的效果,也与夏侯霏预期的差不多,不是她装矫情,而是她本身就只是他们生命中一个不起眼的过客,何必因为一张假脸在人家这里炫耀招恨呢?所以思前想后,才来了这么一招,而她也好心的在纸条上暗示了以这样的方式交换,这些人还算惜才,总得没令她失望,一切也都在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只要完成这最后一步,她就可以转战下一个地方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夏侯霏的刻意下,她排在了最后一个,可当陈大厨看到她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时,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没有别人了?” 夏侯霏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没有了。” “算了,你走吧!”他朝夏侯霏挥了挥手,烦躁的转身,“难道我们想错了?这个人并不是这里的?” 搞什么?为了不被人怀疑,她都已经把自己安排在最后了,怎么这个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让她离开?什么眼神啊这是?不想在浪费时间的夏侯霏,清冷的声音在陈大厨背后响起:“陈师傅,做事要有始有终,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个小丫头,所以,您就这样打发了?” 夏侯霏的话,让陈大厨身躯猛然一震,霍的转过身,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片刻,“你……。” 霏儿微微一笑,稍稍欠了身:“陈师傅,我可以进去了吗?” 陈大厨眸光倏地一亮,“你,你就是……。” 夏侯霏没有回答他的话,朝他微微颔首后,径直越过他朝前走去,陈大厨愣怔了一下,黝黑的皮肤上难掩兴奋,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 当王掌柜看到走进来的夏侯霏时,眉头已微微蹙了起来,正待挥手让她离开,夏侯霏却在陈大厨关上门的瞬间,开门见山的道:“废话不多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那个纸条,就是我留的。” “你?”王掌柜眉头拧成了一条线,上下打量之后,怀疑的看着她:“我们怎么证明,你就是那个人?” 夏侯霏唇角微勾,一字不落的将字条上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陈大厨与王掌柜听完之后,半天没有回神儿,他们想过无数个人选,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年纪如此轻的小丫头,看到夏侯霏自信的唇角,陈大厨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身厨艺,算是败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里,自叹一口气后,他十分不解的看着她:“我尝了你做的菜,尽管还差最后一道程序,但是却已经堪称完美,不知小丫头师承何处?还有,你为什么不直接来应征厨子呢?以你的条件,完全值得拥有更好的待遇。”而不是在这里洗碗、洗菜!一想到她而今的身份,陈大厨就忍不住扼腕长叹,这么好的资质用来洗碗,简直就是浪费! 夏侯霏微微一笑:“谢谢陈师傅的赞美,也谢谢你们的惜才之心,如果二位并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者说并没有按照我的方式来走,那么,我们或许还走不到这个房间来,更加的谈不上这个话题。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有个人原因在其中,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小女子不会走到这一步。那五道菜我可以将菜谱写给你们,也愿意给你们酒楼提供一些建议,但是,我有条件。” 陈大厨与王掌柜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条件?” “一道菜一千两银票,一共五千两,至于最后为酒楼提出的建议,算是免费赠送的,这就是我的条件,不二价,可以的话我们立马签署协议,不同意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什么?五千两?小丫头还真敢开这个口!”王掌柜被这个数字震得脸色一僵,看向夏侯霏的眼神儿已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霏儿也不恼,淡淡的道:“我自己什么水平我自己清楚,我卖的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方子,你们不要,还会有别人要,我既然敢开这个价,那就证明它值这个价。如果你们觉得价格高了,可以拒绝,小女子似乎没有强卖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隐藏在我们香味园又是什么目的?”夏侯霏的举动太过诡异,由不得王掌柜往深了想。 “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为了生存才来卖祖上的方子,至于目的,自然是来卖方子,不然,你们以为我要做什么?还是说,我这么个小身板,能做什么?” 王掌柜目光一凝,冷冷的看着夏侯霏:“就算如此,也值不了五千两!” “我说它值,那就值!临月国开酒楼的不只是你香味园一家,我有很多个选择……。” “老朽开酒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五千两银子,相当于香味园两个月的开支,想要挣回这个银子,怎么着也得半年,小丫头,你不觉得你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夏侯霏黛眉一挑:“可我卖的,却是终身买断权,懂吗?这个方子给了你们后,那就完完全全属于你们,这就意味着你们是独此一家,什么半年?要不了两个月你们就能收回这个成本!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你们以为我会拿出祖上的方子出来卖?这几道菜随便拿出一道,都将风靡整个临月,我可以自信的告诉你们,就连当今皇上,都没吃过这几道菜,五千两银子,我还觉得亏了呢!废话不多说,你们若是觉得不妥,本姑娘也绝不勉强,好说好散,打扰各位了,告辞!” “慢着,我香味园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夏侯霏冷笑一声,“怎么?你们还想来硬的不成?澹台衍就是这么教你们做人的?” “你……,到底是谁?”一听夏侯霏提到他们主子的名字,王掌柜与陈大厨面色俱是一变,纷纷目带审视的看着夏侯霏。 “能拥有这样方子的人,自然不是你们眼中可以随意欺负的人。本姑娘没时间在这里与你们闲耗,一句话,成还是不成?” “小丫头,五千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哪里是我一个掌柜能够做的了主的?既然您认识我家主子,那您直接与我家主子谈谈,如何?”因为不清楚夏侯霏的身份,王掌柜只能退而求其次,改用迂回战术。 偏偏,被夏侯霏一眼看穿:“我既然隐藏自己的身份,自然不想暴露,你们这样一来,就已经违背了我的初衷,罢了,这个交易我自动取消,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眼看夏侯霏就要离开,陈大厨着急的不停的朝王掌柜使眼色,可王掌柜对这件事又存在诸多质疑,哪里是几句话就能定下的?这可是五千两,而非五百两啊!可一想到她出了这个门,就会走向别家,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损失的,可就不只是这五千两银票了。 其实,有一句话夏侯霏说对了,如果这五道菜拿出去,一两个月内赚回是必然的,可是这个女人的来历,实在是让他放不下这个心。 “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掌柜的也是有太多的顾虑才会这样说的,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眼见王掌柜一脸纠结,陈大厨赶忙拦住夏侯霏的去路,好言相劝。 “还有这个必要吗?” “有!姑娘,你先坐下来,我们可以细细谈一下。” 夏侯霏缓缓转过身,目光直直的看向王掌柜:“如果掌柜的是纠结于我的身份,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我不会给你们造成任何的困扰;如果掌柜的是担心这五张方子的来历,你们也大可放心,如果我能用,早就用了,何必留到现在拿出来?既然是卖,咱们就会有相互制约的条款,不管走到哪里,你们都有说理的地方,更何况,你们背景如此,嗯?所以,你们完全可以放心,除了你们这一家之外,它们不会流向其他家的餐桌,这也是它们贵的道理,如果我分别卖给不同的酒楼,得来的未必就会比现在少,可我偏偏只想保存它们存在的价值,这才来到香味园寻找机会。” 夏侯霏这番话说下来,王掌柜的脸色微微缓和,的确,如果人家拿到不同的酒楼,均会得到不小的酬劳,加起来的数目,也绝不仅仅是五千两银子,可是这样以来,稀有也会变得不稀有,那么这五道菜自然也就没了它们独有的价值了。想不到这丫头年纪轻轻,还能顾虑到这一层,可见有着良好的教养,否则,这几个方子,可就真的废了!能在如此窘迫的情况下,想到祖上,也算是个孝子了,仅凭这一点,这丫头的话,就能够相信。 “可是这五千两银子……。”知道他有他的难处,夏侯霏唇角微微一扬:“我可以答应您,什么时候筹集到,什么时候将方子给您,在此之前,我不会承诺给任何人!” 第302章 :一万两的奋斗史(3) 王掌柜一脸感激的看着夏侯霏:“能有姑娘这句话,老朽就是凑也要凑出这五千两银子来。” 夏侯霏诧异的挑眉:“凑?掌柜的刚刚不是说……。” “刚刚是刚刚,现在可不一样了,了解清楚了,自然要提早定下,若是晚了……。”夏侯霏听到这里,唇角一勾:“掌柜的这是不相信我?” “瞧姑娘说的,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这是下手早晚的问题,姑娘既然来到我香味园,给了我们这么个机会,如若我们再推三阻四的延缓下去,指不定中间又会横生出多少枝节,变数太多,老朽可承担不起这个后果,与其将来后悔,倒不如现在就定下来。”王掌柜听似诚恳的话,却令夏侯霏黛眉一挑:“哦?那这么说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合约了?” “自然自然,只要姑娘方便,咱们现在就能把合约给定下来。”王掌柜附和的点了点头,朝陈大厨使了个眼色,就要作势要纸张,却被夏侯霏笑着打断:“掌柜的着什么急,合约什么的好说,现在耽误之急是确定五千两银票,等您什么时候凑到这个银两,我再来也不迟。今天,我看就先这样吧,还像之前所说,告辞!” 告辞?这是要离开这里?王掌柜心头一惊,霍的起身拦住:“姑娘且慢,筹集银两着实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姑娘何不就在这里等着?” “抱歉,我还有其他事情要解决,恐怕没办法在这里就留下去,掌柜的什么时候能筹集到银两我什么时候再过来好了!”夏侯霏的话模棱两可,倒是让王掌柜有些摸不清她的底细,“那老朽要怎么联系姑娘?” “那您何时能够筹集到?”夏侯霏不答反问,王掌柜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后,“明天午时就在香味园见面,如何?” “成交,那就这么定下了,告辞!”夏侯霏微微一笑,不多做停留,打开门径直出了香味园。 在她离开后,王掌柜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 “当真是不知所谓,如此黄毛丫头,仅凭五道菜谱就想卖五千两银子,当咱们全都是傻子吗?” “这丫头我看没那么简单,她既然知道咱们香味园背后的主家,想来应该……。” “什么应该?在临月,知道咱们爷产业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丫头指不定是从哪里听来的,还想来咱们香味园招摇撞骗?简直是岂有此理!” “可是掌柜的,那五道菜确实不凡啊,如果就这么放弃了……,让福满楼得去了,只会是咱们的损失。” “谁说我要放弃了?她不是要五千两银子吗?那咱们就给她五千两,至于她能不能守得住这五千两,那可就……不好说了,哈哈哈……。”此时此刻的王掌柜,眼底充满了戾气与凶悍,较之刚刚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让人看了,不免心惊。 “掌柜的意思是……。”陈大厨身躯一震,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忍的看着他:“非要走到这一步吗?她,她看起来,还那么小!” “陈大宝,想要成大事者,就必须能够做到心狠手辣,难道你想一辈子屈居于福满楼之下?难道你想一辈子被你大哥压制着?这一次,可是你翻盘的机会,只要你得到了那五道菜谱,你想做什么做不到?就连爷那里,也会高看你一眼,而咱们香味园只要打出这一响,将会是临月的第一酒楼!” 王掌柜的话虽然让他心动,可如果这样就要去杀一个人的话,陈大宝还是有些不忍心:“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你该不会愚蠢的以为这个丫头会守得住这个秘密吧?她能卖出第一家,自然还能卖给第二家,到了那个时候,这五道菜谱,就是废纸一张!” “可那丫头刚刚不是这么说的,你也不是这么想的,对吗?怎么这个时候……。” “你傻啊你?那个丫头难道会自觉的承认?我会愚蠢的去相信?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这么不动脑子?难道在你的眼里除了你的厨艺,什么都装不下了?真是蠢笨如牛!” 陈大宝虽然被王掌柜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习以为常,因为现在,他更担心的,是那些菜谱,其他的既然管不着,那便逼着自己不去想:“那掌柜的您想怎么做?我总觉得,这个丫头恐怕没那么简单,您最好三思而后行,用五千两银票买个安生也算值了,可别因此惹来什么麻烦的好。” 王掌柜一听,登时怒不可赦:“你脑子被驴给踢了吧?花五千两银票买个破菜谱?陈大宝,你觉得爷会同意吗?” “为什么不会同意?王爷只要将目光放长远些就能知道这五道菜能为咱们香味园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五千两虽然有些贵了,但是也算是值得的。” “值个屁,倘若是五百两老子二话不说就给她了,可这是多少?五千两银子,五千两银子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就凭她一个黄毛丫头,还想靠这一笔就赚上五千两的银子?简直是异想天开!” 陈大宝见王掌柜执意如此想,索性闭了嘴不再说话,该说的他都已经说清楚,他听不进去,再说也是徒劳,将来若真的出了事,再怎么也划不到他的头上来。他虽然蠢,可有些事也看的明白,这个王掌柜表面上之所以答应那丫头,也确实是想走完这笔交易,至于走完之后,这丫头能不能活着走出香味园亦或者临月,那就不好说了。这些年王掌柜为人处世极为狠辣,下手也特别狠,可惜隐王殿下经常不在临月,否则,焉能有他王德如此嚣张的日子?这一次,可是天大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他的亲哥哥是隐王府的大总管,只要王爷不发话,谁也奈何不了他,这也是他毫不将那个丫头看在眼里的主要原因。 唉,只是可惜了那个丫头了,恐怕到最后,赔了菜谱又舍命啊! 王德与陈大宝离开后,一道娇小的身影蓦地从后门一晃而过。 第三天午时,夏侯霏如约来到香味园。 彼时王掌柜已经等候多时,环顾一周,却不见陈大厨的踪影,夏侯霏不动声色的坐下,王德开门见山的递上两份合约,夏侯霏看似认真的读了一遍后,没什么怀疑的就签了字,王德一见这情形,眼底对她的鄙夷越发的浓重,早就说这丫头是个上不了台面,没什么威胁,陈大宝还不相信,瞧,这么快就掉进来了,如果他傻乎乎的奉上这五千两银子,那才是傻到家了。 合约签过后,夏侯霏也利索的拿出一张散发着墨香的纸,递了过去:“这是那五道菜的菜谱,王掌柜请收好。” 王德接过纸张用心的看了一遍后,亦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才从怀中掏出五张一千两的银票递了过去:“姑娘请收好,这是五千两银票。” 夏侯霏接过银票,认真的数了一遍,满意的抬眸,朝王德露出一抹天真烂漫的笑容:“谢谢王掌柜,这次多亏了您才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谢谢,谢谢!” “好说好说,大家互利互惠。”夏侯霏点点头,便起身准备离开:“既如此,那我就不多待了,王掌柜,告辞!” “等一下,姑娘之前不是说还有什么意见要提?”夏侯霏一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个嘛,全怪我不自量力,懂得太少,现在看来,以前觉得有问题的地方,其实没什么问题,幸亏之前没有班门弄斧,不然,可就出了大笑话了。” “哦?是这样?”王德怀疑的看向她,夏侯霏讪讪一笑:“的确是这样的,王掌柜多虑了,我一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在您面前还不是一张白纸?哪里还敢耍什么心眼?” 王德如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夏侯霏被他看得有些压不住场,慌乱的躲避开,王德见状,心下忍不住冷笑:“连他的目光都不敢直视,就想从他这里讹走五千两银子,真真是可笑之至!死丫头,有些人的便宜,是沾不得的!” 不屑归不屑,他可没打算在他的地盘上动手,大大方方的放夏侯霏离开了。 出了香味园的大门,夏侯霏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扬起:“或许,一万两银子,要不了多久就能凑到了,之前的计划,可以全部撤销了,王德,你可千万不要令我失望哟!”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夏侯霏如水的眸底森寒如冰封,暗沉一片。 ―― 当夜,月明星稀。 在郊外一个破庙里,夏侯霏睡得正熟。 几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破庙,寻找到目标后,唇角扬起一记嗜血的笑容,手起刀落,齐刷刷的朝地上那抹娇小的身影砍杀过去,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该发出闷哼的目标却陡然在他们面前消失了,所有人为之一颤,用力眨了眨眼,原本该躺在这里的人,确实已经消失不见,这怎么可能? 不好,有问题,他们怕是遇到高手了! 黑衣人们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正要飞身离开之时,一道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各位,你们是在找本姑娘吗?” 六道黑影浑身猛地一颤,不可思议的转过身,看向从月光中走过来的白衣少女,那少女约十五六岁,墨发及腰,一双清灵的眸子在夜色中散发着诡异的幽光,红唇轻轻上扬到恰到好处的弧度,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而来。 待少女走近了,看到那与白天无异的容貌时,王德倒抽了一口凉气,真的是她?“你,你是宋茗姑娘?” “王掌柜,真巧啊,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破庙,也能招来您这尊大佛,不知各位大驾光临,又掂着这么骇人的武器,是要做什么?嗯?”女子声音清冽,语气里丝毫不见白天的唯唯诺诺,反而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冷凝感。 “宋茗姑娘,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只要你乖乖听话,交出我想要的东西,老朽可以饶了一条命!”王德见状,索性也不装了,随意的扯掉脸上的面纱,三角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呵呵呵,王掌柜这是在说笑吗?你想要的东西?你想要的东西我不是早就已经给了你?”夏侯霏勾起嫣红的粉唇,一双明眸天真的看着王德。 王德冷冷一笑,面色阴沉无比:“死丫头,少在这里装蒜,老朽要的,自然是那五千两银子,只要你交出银子,我可以饶你一命!” 夏侯霏亮闪闪的明眸中光泽闪动,倚在破庙的门框上,双臂环胸,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戏虐表情:“五千两银子?那是我的,不是你的,凭什么要我交个你?饶我一命?你当真以为我蠢笨到家了吗?这银子交出去我若有命在,那才见鬼了!” 王德嗤笑一声,“总算不是太傻,可惜,已经晚了,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为什么就没有呢?王德,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现在本姑娘是站在你们的外面,刚刚你们进来的时候,本姑娘又在哪里呢?您老的眼神,还真是怂的可以啊,嗯?”夏侯霏红唇微扬起,笑意深深的看着王德,眼底却满是冰冷之色。 果然,在夏侯霏‘好心’的提醒下,某人终于响起刚刚的那一切都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他看着夏侯霏,眼底满是怀疑:“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王德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是他身边的这几个人,可是他们兄弟养在身边的高手,这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从他们的眼皮子低下溜走? 少女挑起唇角,眉眼间满是肆意飞扬的戏虐:“这……怎么就不可能呢?事实摆在眼前,除非,您老的眼睛,真的瞎了?哎呀,那白天的那份协议,岂不是白签了?瞧,我这还没迈出临月的大门呢,您这就迫不及待的追了上来……。” “宋茗!”夏侯霏的话恰到好处的提醒了王德,“你既然知道那份协议,就该知道,我有的是办法逼你就范!” 夏侯霏眯起眼睛,眼底流转着危险的光芒,唇角弯出绝美的弧度:“是……吗?那本姑娘,拭目以待!” 王德眼底泛着冷芒,“这可是你说的!”轻轻抬手间,身后五名大汉顷刻间朝她围了过去,夏侯霏嘴巴向上翘起,柔软的腰肢仅是那么飘然一转,人已来到了破庙的空地上,正式拉开了架势。 她歪了歪脖子,活动者手腕,笑容颇有些狰狞:“别说,本姑娘已经好久没活动一下身体了,既然你们这么热情的凑上来,自然……好好的招待招待,嗯?来,你们是一起呢?还是一起呢?” “真是不自量力,还愣着干什么?上,一起上!”王德被夏侯霏不屑的话刺激的脸孔都要扭曲了,他看着她,气的脸色通红。 五道黑影在王德的一声令下,纵身一跃,散发着铮鸣声的寒剑转眼间就来到了夏侯霏的眼前,可夏侯霏却如尊雕塑般的站立着,唇角始终如一的勾着一丝邪佞的笑,然,那双如水般的眸子里却闪烁着冰凿般的森寒。 就在王德以为夏侯霏就要一命呜呼被自己的手下刺成血窟窿之际,他的五个手下却手持长剑僵硬着身体怔怔的看着夏侯霏,再没了动作。王德在旁边看的干着急,“蠢货,你们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杀了她?” 夏侯霏扬起那张不起眼的小脸儿,双臂抱胸,鄙夷的扫过他:“他们不行,你来啊!” 王德被她这么冷不丁的一扫,这才发现不对劲,满脸震惊的看着她:“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夏侯霏厌恶的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讥笑:“就这样的本事还想来杀本姑娘,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话音刚落,纤纤衣袖仅是那么弱不禁风的一扫,五名身材高大的黑衣汉子就这么直刷刷的倒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震动。王德的脸色瞬间变成灰白,旋即看向夏侯霏的眼神,已充满了惊恐,“你,你……。” *** 今天更完,明天万更奉上! 第303章 :一万两的奋斗史(4) 霏儿唇边的笑意在这个时候才逐渐收起,看向王德的眼神就好比看死尸一般:“世界上最蠢笨的人就是以为别人都比他傻。(.)王德,你真当以为本姑娘一介孤女好欺负?如果你拿走菜谱之后不再动恻隐之心,或许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偏偏,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你要干什么?不,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告诉你,你不能伤害我,我哥哥可是隐王府的大总管,你不能伤害我……。”王德看着不断向他走近的夏侯霏,吓得双腿一软,瞬间瘫倒在地,面如死灰色。 “哦~~原来是隐王府的大总管啊,难怪,难怪你有这等胆量,付出去的银子还有收回的道理!”夏侯霏拉长了尾音,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丝纠结。 王德见状,心中一喜:“你知道就好,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保证今晚上的事可当没有发生过。” “怎么?王掌柜不要这五千两银子了?”夏侯霏一脸诧异的看着王德,王德肉疼的瞪着她:“不,不要了,不要了还不行吗?你走吧,就当,就当今天晚上的事没有发生过!” 夏侯霏美丽的大眼睛里闪动着明亮的光芒:“可他明明发生了啊,怎么能当没发生呢?” “宋茗,你还想怎样?我都说要放了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别敬酒不吃吃罚……”然,某人却不给他再开口说话的机会,一枚纤细的、散发着寒光的银针瞬间封住了他的xue道,旋即阴沉着小脸厌恶的看着脚下的人,愤怒一踹:“死到临头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这等话,你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不是话里话外都拿你的亲哥哥威胁本小姐吗?那我就带你去见见你的亲哥哥如何?” 这一句话,无疑给了王德一份希望,他看着夏侯霏,发出‘呜呜’的声音,霏儿深邃的水眸间闪过一道冷芒,一脚踩在他那张令人看了极其不爽的死人脸上:“知道吗?本姑娘原本没想将事情复杂化的,是你自己往枪口上撞的,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若是袖手旁观,澹台衍那家伙岂不是要被你们兄弟俩给坑死?所以,姐今天这件事决定管到头了。希望到了隐王府,你这双死鱼眼还能瞪得起来!”话落,用力朝他的脖颈一踢,王德就这般晕了过去。 夏侯霏转脸扫了眼隐在暗处的人,冷声吩咐:“将这六个人一个不落的给我送到隐王府!”话落,白色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隐在暗处的人,听到夏侯霏的吩咐,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诧异,她居然知道他们在暗处?还这般明目张胆的吩咐他们做事?这是什么状况?太子爷可没吩咐他们这么干啊?还有,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啊?刚刚那出神入化的武功,怕是连他们都做不到,不动声色间就能将这些人的经脉尽数震断,杀人与无形之间,可怜那个蠢货居然还敢跟人家谈交易,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老大,做,还是不做? 正当这队人马犹豫不决间时,从夜色中蓦地闪现出六名黑衣少女,她们蒙着黑色的面纱,娇小的身子利落的扛起地上的人,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他们面前,一切,都在眨眼之间,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破庙之中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顿时,隐在暗处的一队人马突然觉得头顶有无数只神奇的乌鸦‘嘎嘎’飞过,敢情,刚刚是他们在自作多情来着?原来人家身边自始至终都有人跟着啊? 能让他们家爷如此关注的女人,还有如此高深武功的,又有属于自己隐卫的女人,天,这个女人难道就是……? —— “什么人?”守卫森严的隐王府内,当夏侯霏陡然现身于澹台衍所居住的逍遥园时,无数黑衣人从暗处闪现出来,瞬间就将她围了起来。 夏侯霏唇角上扬,水眸蕴含着慢慢的笑容,“将你们家主子爷赶紧从温柔乡里挖出来!” “大胆,擅闯隐王府者,死!”带刀侍卫倒是一点也不客气,话音刚落,就齐刷刷的杀了过来,夏侯霏耐心用尽,胸腔里凝聚着一团火气,深吸一口气后一道隐含着绝对内力的声音陡然响彻隐王府:“澹台衍,速速前来逍遥园见客!” 夏侯霏这一声吼,不但将那些带刀侍卫雷的外焦里嫩忘记了反应,连带着随后被扔下去的王德听后,险些晕死过去,她,她竟然直呼隐王殿下的名讳,她,她到底是谁?难道说,难道说他真的踢到铁板了?不,不会吧? 一刻钟后,当隐王殿下衣衫不整、气急败坏的出现在那个叫做‘宋茗’的女人面前怒喊‘弟妹’的时候,王德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子炸了,而后,便感觉下身一阵湿热,非常没种的尿了裤子,随即怔愣在原地,傻了! 夏侯霏一看澹台衍的装扮,立时皱眉转过身:“穿好衣服!” “喂,你这个死女人,有没有公德心啊,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我的府里面瞎咋呼什么呢?你家的死男人呢?让他给我滚出来!还有,你的声音实在太过‘逍魂’,下一次来之前,您,能不能打个,招呼呢!”天知道他刚刚正在‘嘿秋嘿秋’的关键时刻,被夏侯霏这么一嗓子嚎的,瞬间打了个机灵一泻千里,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他的宝贝儿有没有被吓坏,若是真的给吓坏了,他给他们这对死冤家没完! 该死该死该死!!! 澹台衍的欲求不满夏侯霏看在眼里,冷在骨头里:“在发表意见之前,咱们先来解决一件事!” 澹台衍愣了愣,见夏侯霏一脸严肃,旋即皱下了眉:“什么事?” “这个人,你认识吗?”夏侯霏厌恶的踢了一脚吓尿了的王德,眼底满是冷色。 “王德?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他怎么会在你的手里?还……。”还是这么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澹台衍凤眸微眯,瞬间意识到这不是小事,能劳驾太子妃亲自将人送过来,一定是了不得的事。 夏侯霏嘴角勾起讥笑,缓缓抬眸,目光凌厉的看向立在澹台衍不远处,想要溜之大吉的隐王府大管家王耀:“不知王大管家,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是要去哪里啊?嗯?” 王耀?澹台衍蓦地转过身,果然看到王耀一副正待离开的模样,清冷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王耀惶恐不安的转过身,声音微微颤抖着:“王,王爷,奴才,奴才惶恐,着实不知,不知这位姑娘是,是什么意思!” “什么姑娘,这是……。”夏侯霏不慌不忙的打断澹台衍的话:“别着急,你不知道,有人知道,咱们慢慢来算账,如何?” 王耀脸色大变,袖中的拳头紧紧握起,看向王德的眼神充满的愤怒,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竟然,竟然没有一点主意,因为他连现在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为什么王德会在这里?还吓成那样,该死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不知是他太紧张还是故意的,竟然忽略了澹台衍口中的那句‘弟妹’! 眼见这件事牵扯到他的大管家还有酒楼的掌事人,澹台衍拧了拧眉,不悦的吩咐:“将人带过来。” 议事厅中,一片寂静,屏退所有不相干的人之后,澹台衍一脸不虞的看向早已吓得不成样子的王德:“你来说,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王德吓得浑身颤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看向夏侯霏的眼神更是如见了鬼一般,不住的磕头喊饶命,他这个模样,自然是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夏侯霏冷笑一声,冷冷道:“将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六名少女已提着五个人的尸体走了进来,看到那五名黑衣大汉,王耀立时意识到什么,随即脸色变得铁青,阴沉着一张脸死死的瞪着跪在地上的王德,低声咒骂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事情的经过就不多说了,结果就是,你的这个掌柜的居然派杀手来杀我,想要抢夺我手中的五千两银子。这五千两银子是我卖菜谱换来的,这不,还没捂热呢,你的人就迫不及待的追了上来,要灭口,可惜啊可惜,我可不是一般的弱女子,他们希望落空,自然就被扔到这里来了。哦对了,这家伙还说他的哥哥是你的大总管,我想,你有必要要好好的调查一翻了,如若不然,你的酒楼迟早要完蛋!”夏侯霏冷笑一声,就要起身离开,澹台衍听到这里,虽然明白了个大概,但是具体的还是不甚清楚,“你这话说到一半就停了,让我如何去处理?” 夏侯霏拧眉想了一下,突然带着兴味的目光看向他:“想要我说清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想怎么感谢我!” “感谢?什么感谢?”澹台衍眸光闪了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替你清理门户,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 夏侯霏的理所当然,让澹台衍无力招架:“行行行,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威逼利诱啊!”澹台衍嘴角一抽,还说没有,现在可不就是在威逼加利诱吗? 澹台衍的爽快让夏侯霏心情倍儿好,将澹台衍拉到一侧,伸出了指头:“亲兄弟明算账,这是我的酬劳,行的话我就好好给你说道说道,不行的话,你自己去查,嗯?” “这深更半夜的,我还有第二个选择吗?三千就三千,成交!”澹台衍肉疼的看着眼前那三根纤纤玉指,心里面却已经将王氏兄弟从头骂到了脚,这个亏损,一定要从这两兄弟这里讨要回来! 夏侯霏看他那副模样,不由一乐:“放心吧,我会让你这三千两物超所值。” 澹台衍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行了,你还是赶紧说清楚吧,我还想回去睡觉呢,明天还要上朝,再这么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 夏侯霏心下了然,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她家中的那一位,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做什么呢? “霏儿?霏儿?想什么呢?赶紧的!”思绪刚刚打开,就被澹台衍生生打断,奔着那三千两银子暂时不与他计较那么多。 “不是我说你啊,你是不是对你的产业太不负责了?由着这些人渣祸害?你一年有多少收入,你自己算过没有?话说,你自己一天到晚忙什么呢?你的那个香满园为什么总是争不过人家福满楼,你想过吗?你知道原因所在吗?那是因为你们家的厨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后厨的卫生,还有这些所谓的管理人员。我卖给你们香满园的五张菜谱,如果把握的好,一年净赚五千两没有一点问题,可惜的是,你的香满园交给了这个人渣,居然还想反咬老娘一口,若不是我多留了一个心眼,岂不是要吃大亏?” “你?吃大亏?”澹台衍鄙视的瞪了她一眼,有那么个老母鸡似得弟弟在,她还能吃大亏,开什么玩笑?还有她那强大的战斗力,恐怕连他也打不过她吧?这么个强悍的人,会在他手下吃亏,别笑掉大牙了,成吗? “将你那可恶的小眼神收起来,我这是说正事呢,你给我认真点行吗?”夏侯霏不满的瞪起了眼,澹台衍举手示意她继续,霏儿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才将这三天打听到的、看到的统统一股脑的吐给了澹台衍,说到最后,再次对他的‘不问世事’吐槽:“你既然开了这些产业,麻烦你认真一点行吗?” 澹台衍太阳xue微微跳动了下,朝夏侯霏点了点头:“你的话你记住了,放心,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现在不比从前,一切都稳定下来了,有些事,也该重视起来了,至于其他,已经走过去了,相信,短时间内,不会有大的动荡了,霏儿,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拿你钱财,总要与你消灾吧?你放心,以后有需要我还是会来帮忙的,前提是,你相信我的情况下!”夏侯霏眨巴了一下眼睛,“好了,咱们俩个的事情告一段落,在你收拾这两个人之前,我想,要先和这个王德算算总账!” 澹台衍微微颔首,陪着她走回议事厅,看着她毫不犹豫的将一杯茶水泼在王德的脸上,施施然做了下来,他有预感,这个弟媳,未来将是澹台瑾的一大助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助力。[] “您,您要做什么?”王德在这一杯烫茶水的浇灌下,瞬间清醒了许多,忍着脸上的烫痛感,颤抖着声音看向夏侯霏。 “做什么?自然是算账啊,你都要杀我了,难道我不该与你算算账?一句话,五千两银子,买你的命,同意的话我立马离开,不同意的话,就地解决!” “五,五,五千两?”王德瞳孔猛然放大,差点没被她的话给噎死,他看着夏侯霏那张扔在人堆里都找不着的脸,实在想不通哪一个王爷会娶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妃,虽说那些王爷们的妃子他没看过来,但该见的能见的基本上都混了个脸熟,偏偏夏侯霏的脸在他的印象里是模糊的,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存在的。但自家王爷对她的态度,却不是作假,难道说,他撞鬼了不成? “怎么?你为了这五千两能找人要我的命,难道我还不能拿这五千两买你的命?还是说,你觉得本宫的价格比不上你的?”夏侯霏目光一锐,语气中已有了不满之意。 本宫?本宫?她竟然自称本宫?他没有听错吧?能够自称本宫,又是他们家王爷弟妹的,不就是……? 短暂的愣怔之后,王德突然翻了个身,使劲儿的朝着夏侯霏的方向磕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求贵人饶命,求贵人饶命!” 夏侯霏双臂抱胸,脸上的讽意因为他的动作越发的渗人了:“敢情本宫说了半天,你权当耳旁风了?” 王德身躯猛然一颤,想也不想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凑足五千两,求贵人饶命!” 夏侯霏冷笑一声,淡淡的带着讽刺的声音在他头顶飘过:“用不着你砸锅卖铁,你这些年污了多少,本宫不比你自己知道的少,五千两,明日一早自会有人来取,过一日,加一千两!” “是是是,奴才不敢,奴才一定办到。”接着,又是‘咚咚咚’几声,夏侯霏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将笔墨纸砚递过来,监督王德画了押写了欠条,夏侯霏心满意足的收起借条,欧了,事情已办完,旋即看也不看王德一眼,径直朝澹台衍挥手:“好了,我的事情办完了,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理了,时间不早了,告辞!” “我送送你……。”夏侯霏抬手阻拦:“行了,你还是赶紧处理你的要事吧!”说着,就要抬脚离开,王德看到这里,猛然想起了什么:“贵,贵人,您,您不是,不是饶了奴才一命吗?” 夏侯霏美丽的凤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道:“没错啊,本宫是饶了你啊,所以,本宫这就离开了啊!” “那,那王爷……。”王德觉得自己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因为,他已经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噢,你说你家王爷啊,那,可就不在本宫所管辖的范围内了,怎么说你是他的人,不是?本宫答应放了你,可你家主子没答应啊?好了,各位忙着啊,拜拜!”夏侯霏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全然不顾王德从地狱到天堂,再从天堂到地狱的悲剧脸。 澹台衍从头至尾旁观,在夏侯霏离开之后,大手一挥,命令收押两人,但在收押之前,不忘命人带王德回家取钱,多少? 八千两! 除了夏侯霏的那五千两外,还有澹台衍出了的三千两,一共八千两。八千两银子,几乎已经将王德本人榨干,可惜的是,即便如此,事情也还没完! 至于王耀,虽然与这件事无关,但是这个大管家的位置,怕是做不久了,兄弟俩能不能活下去,要看澹台衍的手下的调查结果! 当这件事传到澹台瑾的耳中时,夏侯霏却并没有回太子府,按理说这一万两银子她已经挣回了,不但挣回,甚至还多出了三千两出来,可以说是完胜,可为什么她并没有回太子府呢? 就在雷霆、静娴几人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所以然的时候,跟在夏侯霏身边的隐卫却突然传来消息说,太子妃去住了客栈。 澹台瑾却在这个时候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今天到此为止,都回去休息吧!”话落,没有一个解释的离开了,留下某八只两两相望,一头雾水。 —— 第四天夏侯霏睡到自然醒,直到午时方收拾妥当,用了午膳之后开始她新的任务,在她的眼里,那八千两之所以能够拿到手中,与她的身份有关系,因为不想白白错过,就这么顺便拿下了,所以,八千两暂时被送到了太子府,而这五千两则是她用自己的实力赚来的,自然心安理得的住在了客栈里。 还剩下五千两,要从哪里入手呢? 夏侯霏脑中有太多种的想法,买菜谱虽然可行,但是已经缺了挑战性,她没打算再继续。另外一个想法,需要到晚上才能实施,现在这个时候,她或许可以去那里瞧一瞧。 临月最有名的饰品店当属流芳斋,在这里,她待了约莫三个时辰的时间,绘制出笄,簪,钗,擿,发簪,步摇,佩玉,扳指,耳环,珍珠,玛瑙等各种首饰一整套,由于她的图绘工精致外加样式美轮美奂,所以卖的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价格,整整两千两银子。 走出流芳斋的时候,天色已黑,找地方用了晚膳之后,夏侯霏找个地方换了套男装,没怎么化妆,就来到了临月花街柳巷一条街的丽春苑。 之所以选择丽春苑,实在是因为这个名字让她想到了韦小宝,所以忍着门口那些花枝招展女人们呛鼻的脂粉味儿,走了进来。 由于长相不出众,穿着打扮不醒目,所以并没有多少姑娘围上来,但夏侯霏却本着八卦的心接连点了四五个姑娘作陪,一桌子好酒好菜的伺候着,直到这个时候,姑娘们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白面小子,其实是深藏不露的主,一个个的也就更加的卖力招呼了。 夏侯霏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很快就将丽春苑的形势摸了个七七八八,未免不够深透,她又招来几个姑娘,以竞答的方式询问问题,为此付出了三百两银子的代价,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在乎,然而,就在她准备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房门却被人从外面用力踢开,夏侯霏手中的茶杯一震,已顺势甩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第一个冲进来的脑门上,瞬间血流如注,吓得满屋子的姑娘们嗷嗷乱叫,直刺激的夏侯霏耳膜穿孔! “都闭嘴,出去!”夏侯霏实在受不了这些女人一惊一乍的讨人样,索性直接赶走。那些女人们一看冲进来的是*的妈妈桑以及院中的打手,就知道是有备而来,而且很有可能是因为刚刚这小子问的那些问题,旋即谁也不敢留在这个是非之地,瞬间散了个一干二净。 “掌柜的坐,你的人可以先退下,有什么问题,咱们好好谈一谈!”夏侯霏刚刚出手快很准,第一时间就料理了其中一个人,妈妈桑对她的身手有些忌惮,但看他眉宇间一派坦然,也就接受了她的建议,淡定的坐了下来。 “你这丫头胆子够大啊,居然敢在老娘的地盘东问西问,难不成你想挖人不成?”掌柜的倒也爽快,开门见山的就说明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丝毫不怀疑她的眼光的夏侯霏,却笑得一脸坦然:“不这样,怎么能将您请过来呢?” “请我?我说姑娘,你请我做什么?有什么话直接吩咐就是了,用得着,以这样的方式吗?若是不小心,伤了人怎么办?”眼前的这位老板娘长得风情万种,极为丰满迷人,年约四十,却散发出成*人致命的*力,夏侯霏仅是一眼,就能瞧出她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一个女人能撑起这么大的风月场所,也算是极其不易了,所以,她才会将这个好处留给了她。 在刚刚的谈话中她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曾经是一个花魁,后来有了积蓄后,盘下了这个丽春苑,因为她曾经做过,所以深知这里面的疾苦,而她的丽春苑也是唯一一个要求自愿参与进来的*,所以丽春苑在这条街上的生意不但不是排前的,反而是排在最后的,只因她们的姑娘太过年老色衰,而她又不愿意破了自己的规矩,所以长久以往下来,就成就了如今这个破败萧条样。 夏侯霏的出现,自然而然的让她害怕起来,害怕丽春苑会被别人高价买走,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这些女人,可就没了去处。因为之前她们的丽春苑在这条街上也是风光一时的,可惜后来有能力者、漂亮的全被挖走了,剩下的要么是有感情的,要么是年老的,较之其他地方的青春靓丽,自然少了其*里最基本的色彩。 “姑娘想要说什么?可开门见山,不必拐弯抹角的来。”难得遇到一个如此爽快的人,夏侯霏也不含糊:“我可以帮你们丽春苑上升一个档次,虽然达不到第一,但起码能让你们吃穿不愁。毕竟,你有你的原则与规矩,*之所以红火,很多时候与新鲜的血液分不开。” 夏侯霏说的是实话,王艳何尝不知这才是*生存下去的希望?可是这么多年了,见惯了男人的薄情寡义,她真的不想让再多的女人跳进这个火坑,所以才有了那样一条规矩,却没想到就此却断送上了丽春苑的未来。这也是她最痛心疾首与自责的,如今留下来的姑娘,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她知道,她们也曾抱怨过,一想到这里,王艳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旋即看向夏侯霏的眼神,也充满了质疑:“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需要三千两的酬劳,五天,五天的时间里,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们,如果达不到预期的目标,我愿意离开,分文不取。”夏侯霏的保证让王艳既惊喜又犹豫,反倒夏侯霏一脸坦然:“你放心,大家同为女人,我没必要为难女人,我之所以要这么做,也有我的原因在里面,不过因为涉及到个人**,所以就恕我不能坦然告知了,如果您相信我呢,咱们从今晚就可以开始,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离开,你呢,也可以当做没看到我这个人,如何?” 不得不说,王艳心动了,她看着夏侯霏:“我很好奇,你要怎么做?毕竟我们这里的女人……。” “我刚刚大致了解了一下,虽说她们二十多岁的年纪比较多一些,但也不至于真的就到了‘年老色衰’的时候,相反,二十多岁才是女人最美丽的时候,这样吧,口说无凭,你可以找几个人来给我实验一下,咱们眼见为实,怎么样?” 夏侯霏的这个提议无疑正中她的下怀,没有任何犹豫,她就找来了三个年龄段的女人,但在丽春苑里,却是属于那种无人问津型的,如果她能让这三个人成功脱颖而出,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就同意她的建议。 夏侯霏微微一笑,将王艳请了出去,留下这三个十六、二十六、还有一个三十岁的女人,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三个女人,在容貌上算不上多么出挑,原本的肤色也因为浓妆艳抹而遮盖住了,再加上她们那身俗气到暴发户的装扮,也难怪会无人问津了。 但夏侯霏却并没有与因此而嫌弃她们,相反,她十分珍惜这次的机会,先让她们卸去妆容,只着*立在她的面前,而后打开窗户,一脸认真的观察着她们,最后从年龄最小的那个女娃娃说起:“其实,你的皮肤很好,可你偏偏不懂得利用自己,反而用那些粗鄙厚重的妆容遮挡住了你的优点,你明明年龄不大,却穿着老气横秋,相信你站在那里,也没人将你当成十六岁的姑娘。还有,你的眼睛很漂亮,要懂得展示自己的优点,一会儿我会重新给你上妆打扮,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那姑娘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姑娘请便,我没有意见。” 夏侯霏听了她的声音,忍不住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的声音……。” 那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天生如此粗桑子,是不是很难听啊,其实,我已经尽量的减少开口的机会了,可是……。” 没想到夏侯霏不但没有点头,反而还一脸兴奋的看着她,“什么难听,这才是你的优势啊,哎呀,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对了,你会唱曲子吗?” 那姑娘被她这么一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目光惊喜的看着她:“真,真的吗?唱曲啊,我,我这个样子连说话都不敢,哪里还敢唱曲啊!” “没事儿,没事儿,你知道吗?你的声音非常非常的磁性,带着浓浓的眷恋感,用心品味的话,是那种回味无穷的感觉,若是用来唱歌的话,那可是非常好的武器,不过我还没听过你唱歌,这个暂且不谈,咱们先等等,今天也不是谈这个时候,我必须要先要将你们的自信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你们明白吗?” 听了夏侯霏的话,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态度的三人,渐渐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姑娘真的善于发现你的美,有了这样的认识后,她们整个的心态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对于夏侯霏所说,更是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接着,是年约二十六的姑娘,虽说她较之十六岁的那个稍微会打扮一点,但是在繁华锦簇的*里,容貌始终如一的决定了一切。她在容貌上的差强人意,才令她始终默默无闻的待在最角落。但好在她的容貌也不是那种不可救药型的,很多时候,化妆品能在这个时候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那么,想要她从这些人中脱颖而出,就必须给她画一个适合她的妆容,有了这个打算后,夏侯霏朝她简单的陈述了一遍,那女人倒也十分配合,大抵也是自己的优缺点在哪里吧? 再说最后的这个年约三十的女人,说实话,夏侯霏无法想象的出来这样一张与世无争的脸怎么会出现在*当中?这简直就是对佛祖的亵渎?为什么?因为这个女人看起来,就是一副尼姑相,没有多余的表情,始终如一的站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一尊雕塑。无法想象刚刚未卸妆之时,这张脸上的夺目色彩是怎样的惊心动魄,更无法想象,她是怎么给自己上的妆,就她这样不拘言笑的一张脸,又怎么去占到卖笑的行列中去的? 但是她的皮肤却很好,非常的白希,如果她的笑容多一点的话,倒也能成为素净系列的代表,可是,她实在无法想象出这个诡异的一幕。从进了这个房间她就没说过一句话,不论你说什么,她都眉色淡淡、不喜不怒,看不出她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如果将她培养成一个杀手,那绝对是杠杠的,可偏偏,偏偏她是一个妓.女,她甚至恶劣的想着,她到底还是不是处.女! 难,很难,这个女人大概是她今晚遇到的最难的难题,怎样才能彰显出这样一个女人最漂亮的一幕呢?夏侯霏很苦恼,很头大…… —— “你说什么?妓.院?”当澹台瑾接收到这个消息之后,无法掩饰自己的愤怒,手中的茶杯更是因为用力过大瞬间化为了粉末,跪在地下的人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周身弥漫开来的冷气,吓得一哆嗦,颤抖着唇老老实实的回到:“禀太子爷,太子妃她,她现在的确就是在*,位于西街的丽春苑里。” 丽春苑?一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澹台瑾俊脸一沉,冷冷的扫过地下的人,“好端端的,她去妓.院做什么?” “回太子爷,太子妃是以男装走进去的,至于干什么,属下等无,无法探视!”最后四个字说完,后背已然湿透。 澹台瑾漆黑的眸底闪过一道冷意,却并没有因此而动怒,他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挥手命其离开。 “太子爷,那丽春苑那边……。” “继续盯着。” “是。”来人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澹台瑾幽暗的眸子微微闭上,沉默片刻后,本漆黑一片的眸底陡然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危险光芒,长袖漫不经心的一甩,房间霎时陷入黑暗,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隐入浓浓的夜色里,消失不见。 而随着他的离开,四男四女也如影子般跟了上去,目标一致的前往让澹台瑾心绪不宁的始作俑地——丽春苑! 第304章 :一万两的奋斗史(5) 丽春苑,春字十号房里,夏侯霏正忙得焦头烂额,因为房间闷热,即使开了窗户,也令她感觉到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湿黏感,再加之这里脂粉味儿浓厚,待了一会儿的她便感觉头晕脑胀,但为了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再难也得坚持下去。 王妈妈给她准备的这三个模特,对她来说可谓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即便上一世她活跃在贵族圈,吸纳了不少时尚元素,但那个时候有造型师、发型师、化妆师为你分忧解难,其实真正轮到她动脑子的时候并不多。但在这一刻,可就大不一样了,要想在造型上胜过她们的原来,所要花费的功夫,绝对相当长的。 绿瑶,年方十六,眼睛很漂亮,皮肤水嫩,长相上虽不够夺目出众,但却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清新感,再加上她年轻,整个就是一水嫩小萝卜,若是按照她以往的打扮,穿着艳丽妆容浓烈,站在这群同样特色的女人堆里,完全显示不出自己的优势,就算年轻,也照样不出彩。 总结以上,霏儿为她化了一个清新靓丽、富有少女朝气蓬勃的妆容,尤其是在眼睛的部位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之后又为她找了一套最为素净的湖水绿纱裙,在发型上更是费尽心机融入不少现代色彩,等大功告成之后,一位清新淡雅的绿荷荡然而生。 夏侯霏在绿瑶身上忙碌的时候,其他两位姑娘一直瞪大眼睛瞧着她,如果说刚开始她们还对她不抱幻想的话,那么,当这只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绽放在她们面前的时候,不只是红玉眼放光芒,就连那位被夏侯霏誉为‘菩萨’的香草姑娘,静止如水的眸子里也荡起了丝丝涟漪。 当绿瑶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全新的装扮时,瞪着铜镜中的‘陌生女人’是看了又看,而后愕然的看着夏侯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诧异于她的反应,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夏侯霏又仔细的看了她一便后,不解的询问:“没什么大的问题啊?” “没,没问题,不只是没问题,而且,这,这简直是我看过的,自己最好看的妆容了,姑娘,这,这真的是我吗?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的这双手,真是,真是太,太神奇了!”绿瑶一把抓住夏侯霏为她整理仪容的手,满含热切的盯着她,不停的点头傻笑,夏侯霏对她投以暖暖的微笑:“你本来就很美!” “真的吗?”被霏儿夸得心花怒放的绿瑶兴奋的对着铜镜中的自己搔首弄姿,还时不时的抬头看着自己的姐妹:“好看吗?真的很好看对不对?天啊,这真的是我吗?……。” 被绿瑶缠的不耐烦的红玉将绿瑶推给香草,一脸兴奋的上前拉住霏儿:“姑娘,该我了吧,该我了对不对,我也要变得和她一样,姑娘,求求你了,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可就交给你了,只要你能让我变美,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姑娘,求求你了!” 夏侯霏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你五官立体大方明艳,不适合她这套妆容,相比来说,你的妆容是比较容易塑造的,红玉。” “真的,真的吗?”夏侯霏微微颔首,拉着她坐到梳妆镜前,动作轻柔的梳着她的头发:“你们之所以觉得我化的妆好看,是因为我找到了你们各自的优势,从而展开了针对性的装扮,塑造出来的,自然是你们没有见过的自己,其实,那还是你们自己的底子好,如若你们真的丑的让人不敢直视,我想,我也是没有办法真的化腐朽为神奇。日后,你们只要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打扮,就会重拾自信,回到最初的你们。” “你瞧,你的头发很美,很亮,几乎没有杂色,也没有干枯的发梢,这简直就是完美,再加上你鲜明的五官,红玉,其实你完全可以明艳动人,只不过你长久以来的打扮太过单一,太过俗媚,久而久之客人自然就对你失去了新鲜感。所以日后你在妆容上的打扮,一定要多花费一些心思。” “姑娘,其实,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容貌花心思,我们每天花费在这上面的时间,远比吃饭的时间要多,可偏偏,偏偏怎么就没有你的眼光呢!”红玉发自内心的话让夏侯霏微微一笑,她拿起一盒胭脂,用手轻轻一刮,而后慢慢的涂抹在自己的手背上晕开,而后,她指着手背上的胭脂问红玉:“单从颜色上来看,胭脂无论好还是坏,它都一个样,可是只有晕开了才知道,真正的好在哪里。同样的道理,咱们用一样的时间去打扮,我可以让你们彰显出自己的亮点,而你们却只能画出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为什么?因为你们不够用心,说白了,你们从来不了解自己,自然也就画不出自己的灵魂。” 红玉有些发懵:“我不太明白!” 霏儿唇角一勾:“现在你不需要太明白,晚些时候,我会告诉你们这当中的窍门儿。” 红玉原本黯淡的眸光倏地一亮,猛地转过身看着夏侯霏:“真,真的?您真的愿意教我们?” 夏侯霏唇角微微:“自然,好了,咱们开始吧,同样的,先从你的脸开始!” 红玉到底已经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成熟的魅力,再加之她自身的潜在优势,所以她的妆容并不难画,可以说这三个人中,她是最好装扮的一个,她唯一要花费心思的,就是她的头发。 霏儿针对她的性子,为她特意设计出了一个充满‘大上海’气息的舞女风格,微卷的发梢带着自有的诱.惑力,媚眼如丝间总是电力十足,再加之妖娆的身段,猫步走动间,已然成功。 红玉对于自己的新造型钟爱的不行,用力了尖叫一声,抱着夏侯霏就要凑上自己的红唇,吓得霏儿慌忙逃窜,红玉哈哈一笑后,找到另外一个铜镜,抚着脸自恋的不行,霏儿无力的摇了摇头,转而看向始终沉默着的香草:“姑娘,该你了!” “我?还是,还是算了吧!”接连目睹绿瑶、红玉的成功转变的香草,摸着自己已经横生出细纹的脸,轻轻的摇了摇头:“多谢姑娘美意,只是我这脸,怕是没有指望了。”尤其是,她已过三十,三十岁的妓.女,怕是只能做端茶递水的粗活了,伺候男人的事,根本就轮不上她了。 夏侯霏本来还高兴她能开口说话,可是听完之后,就下意识的皱起了眉,难怪她会看起来‘心如止水’到‘菩萨’相的地步,原来她的心已经死了。人人都说相由心生,相由心生,心都死了,相怎能不枯萎? 夏侯霏正欲上前相劝,却被不知何时闻声而来的绿瑶与红玉拉住了,两个人一脸歉意的朝她摇了摇头,用口形对她说了句:“算了,由着她吧!” 霏儿拧眉,算了?王妈妈都将人交给她了,她如果就这么算了,那岂不是自砸招牌?一个妓.女能混到如今这幅模样,肯定与男人分不开,再仔细看香草的眉宇,年轻的时候也绝对是个水灵灵的美女,只不过如今年纪大了,皮肤有些松弛,但她皮肤白希,且也不算差,再加上她高挑的身材,就还有补救的机会。(.无弹窗广告) 想到这里,她一脸笑意的拉上她的手:“香草姐姐,咱们女人这辈子,可以划分出很多个阶段,十六岁的花季雨季,这个时候的女孩子就好比那初露尖尖角的小荷,含苞待放间吐露着青春的气息,美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无论怎么看,她都是美得,因为年轻,因为活力,因为水灵,也因为天真,所以,是一种无可挑剔的美。” “二十岁的女人,正是情窦初开、浑身上下散发出成熟妩媚气息的时候,她的美,在于举手投足间的那份自信,这是十六岁的时候绝对无法拥有的。” “三十岁的女人,是一种积攒的美,无论是从自身的经历还是见多识广来说,她都比二十岁、十几岁的时候聪明知性,稳重淡定,这个时候的她,无论面对什么,都能彰显出她的从容,她的冷静,这就好比现在的你。” “所以,香草姐姐,我知道你一定是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没有必要再折腾下去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女人,不一定是要靠男人的,靠自己也能成就自己,虽然我不知道如今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也不知道你曾经受到过什么伤害,但是看得出来,你已经认命了,也就是说,你对你现在的生活没什么指望了,就想这样混下去,对吗?” 夏侯霏的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看着眼前这张同样不出彩却拥有活力的女人,香草微微叹了口气:“不靠男人的女人,怎么成就自己?姑娘,这是天方夜谭,你知道吗?但是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已经到了三十岁的年纪,连做妓.女的资格都没有了,下半生还能有什么指望?现在多活一天是一天……。” “你自己对自己都没寄予希望,又能有什么指望?再说,你连试都不愿意去试,怎么就知道没希望?香草姐姐,王妈妈既然给了你这个机会,就说明她还没有放弃你,她都没有放弃你,你怎么能自己放弃自己呢?你刚刚也说了,多活一天是一天,那是不是也可以让我‘死马当活马医’一次?万一我成功了呢?” “就算成功了,也只是一张面皮,终究长久不了!”没想到这个香草还挺有觉悟,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谈定的反驳她,夏侯霏突然发现,她并不适合做一个妓.女,继而看向她的目光便越发的柔和了:“既然姐姐也知道靠一张面皮无法长久,是不是也知道,没有面皮,你连这起码的机会都没有?香草姐姐,事在人为,咱们若是通过了这第一关,那么后面想要长久的走下去,不是还有很多种机会吗?机会都是创造出来的,你若不去拼,她是不会平白无故掉下来的,对不对?” 香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年纪不大,倒是挺有见地。” 霏儿微微一笑:“姐姐的褒奖,霏儿笑纳了,那……,不知道姐姐会不会给菲儿这个施展才华的机会呢?” 香草轻轻叹了口气,“恐怕会让你失望的……。”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呢?再说,动手的人是我,我都有信心了,姐姐何必这般妄自菲薄呢?”夏侯霏的极力劝说下,香草终于架不住她的游说,无奈的叹口气坐了下来:“罢了罢了,妹妹这般看得起我,姐姐若是再端着,倒有些作了,那,就有劳妹妹了。” 夏侯霏唇角一勾,脸上盈满笑意:“好说,姐姐就看我的吧。” 香草的容貌非常大气,适合端庄型的妆容,看她的态度,夏侯霏也知道她不可能再接客了,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若是放在别家妓.院,不是被下放到最底层做粗活,就是去接一些别的女人不愿意接的活计,比如说那些社会最底层的肮脏客人,最终的结果终究会被残虐致死。但是在丽春苑,她却可以拥有不一样的结果,看得出来,王妈妈并没有苛待她,而她也没有厚着脸皮的蹭吃蹭喝,手上的粗茧子以及略显羸弱的脸色能够看出来她一直在用她的勤劳艰难的活着。 夏侯霏用心的为她描眉化妆,心中却在想着怎样才能让她走出如今的困境。 从她走进这里开始,就感觉这里的气氛明显与别家不一样,女人与女人之间也一直和和气气的,甚至还能为对方考虑,或许,这就是王妈妈用心换来的吧?她能如此用心的为她们考虑,她们亦在用心来回报她。在刚刚的八卦中,她也了解到这里的姑娘们无论是谁,挣多挣少,都会原封不动的交给妈妈,甚至在没有客人的时候,她们还会费眼费力的去做绣活,将挣来的银子统统上缴给妈妈,由妈妈全权掌握大家的银钱,继而再进行分配。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极具震撼的,往大了说,她们是一个家,往小了说,她们是一个集体,每一个人都在极力的维护着这个能让她们好好生活,不用受打受虐的家,这也是为什么她们选择留下来的真正原因,因为,在别的地方虽然比这里更有出路,但却要忍受常人所无法忍受的痛,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的痛苦,她们都是女人,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去接.客,与其待在没完没了的男人堆里,倒不如苦一些,偶尔应付。 可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圈子里,丽春苑显然已经被淘汰,入不敷出是必然的,被取而代之也绝对是早晚的问题,就算王妈妈心肠好,终究难逃现实的打击,早晚,这个大家会散掉,这也是为什么当夏侯霏说她能帮她的时候,她会这般的痛快。 人活着,总要有个念想的,没有了希望,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力量。王妈妈也是人,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这个让她们引以为傲的家。她们虽然是妓.女,虽然靠出卖肉.体来生活,但她们从来不觉得自己可耻,因为,这也是靠劳动换来的日子。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去,王妈妈与那些没有客人的姑娘们全都屏住呼吸、满脸期待的坐在另外一个房间里,时不时朝窗外望一望,内心充满了期盼。 夏侯霏为香草化完最后一笔后,心满意足的点着头,轻声对她道:“可以了,睁开眼睛看看?” 香草身体微微一颤,长长的睫毛抖了抖,轻眨着缓缓打开,入目的一瞬间,她惊喜的捂住了自己的唇,惊喜莫名的眼泪一瞬间就盈满了眼眶,充满喜悦的泪水霎时让她眼前一片模糊,她颤抖着声音,僵硬着身体转过身,沙哑着看向夏侯霏:“那,那里面的女人,真的,真的是我?” 霏儿呵呵一笑,挑眉看着她:“不是姐姐又是谁?这才只是刚刚化了妆,等一会儿咱们弄了发型,穿上衣服,绝对会是最不平凡的香草。” 温暖的声音如甘泉般流淌在香草的心间,她看着夏侯霏,声音哽咽而颤抖:“谢谢你姑娘,谢谢,谢谢你为我创造出来的美梦,谢谢!” “不,姐姐,这不是梦,这是真实而存在的,来,咱们重新来,等我给你做个发型,咱们不但要美,还要更美!”香草用力的点了点头,未免泪水糊了妆容,她赶忙拿出手帕拭去,对着铜镜的方向,尝试着,扯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原来,女人还是笑得时候最美! 半个时辰后,王妈妈房间的门被夏侯霏敲开,领着她们这些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女人们踏进春字十号房之前,她半开玩笑的转过头:“大家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哟,别惊了过去!” 王妈妈一听,就觉得‘成了’,她看着夏侯霏,没好气的道:“姑娘,这话可别说的太满咯,好与不好,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霏儿轻轻颔首,“这是自然的,那,我开门了哟!” “哎呀,等了这么久,老娘的屁.股都坐出茧子来了,姑娘就别吊胃口了,赶紧的赶紧的。” “就是就是,不就是上个妆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这天都快亮了,折腾的大家都快睡着了。” “对啊对啊,别耽误时间了,大家伙还要赶回去睡美容觉呢!” “……。”一声声的催促下,夏侯霏红唇微扬,丝毫不介意她们的冷嘲热讽,手上微微一用力,面前的门已从外向内打开,打开门的一瞬间,夏侯霏灵巧的身子已躲到了一边,随着王妈妈等人的鱼贯进入,夏侯霏靠在门上,微微闭上了眼,等着那声强有力的尖叫。 可是,一刻钟过去了,房间里却没传出半丝声音,周围安静的让人忐忑,夏侯霏不安的睁开了眼睛,拧了拧眉,难道,她们并不满意? 就在她准备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一道石破天惊般的尖锐嘶喊声划破天穹,吓得她抖了几抖之后也没能忍住瘫倒在地的事实,而丽春苑中那些正在接客的女人们,以及正在冲刺阶段的男人们也不无意外的被这道声音吓得‘一泻千里’,随之传来的便是不绝于耳的咒骂声以及女人们的恳求声。 接着,无论是一楼还是二楼、三楼,不少房间的门被打开,无数男人一边系衣服一边咒骂个不停的往声音的发源地奔来―― “奶奶个熊,半夜三更的嚎叫什么呢,老子若是被吓坏了,你们赔得起吗?让开,统统都给老子让开,你们这些死娘们,都堵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发生凶杀案了,让你们……。” “天,好美,丽春苑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美人儿了,好啊王妈妈,你居然还藏私?这么好的货色怎么不介绍给老子?”男人们的声音在看到房间内那三道惊艳的身影时,不约而同的呆愣在了原地。 *** 保底五千,还月月红包加更一千,共计六千字。 第305章 :一万两的奋斗史(6) 绿瑶一袭湖水绿衣裙,俏皮可爱的将自己的美展露在众人面前,她的美,美在青春洋溢、纯美青涩。[] 红玉一袭红艳夺目的大红长裙,举手间投足间尽显魅力与妖娆,她的美,美在骨子里,妩媚动人间即可勾人摄魄。 香草一袭纯黑神秘的黑色长裙,玲珑有致的身体展现出她独一无二的成熟魅惑美,她的美,美在成熟冷艳、漠然高华。 只是一个转身,原本丽春苑里最不受关注的三只丑小鸭转眼间就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别说这些客官们一个个激动的眼冒红光,就连一直守在这里的姐妹们也都一个个捂着嘴巴,惊得下巴落了地,直到男人们的倒抽气声以及粗噶激动的讨论声传来,才将她们一个个拉回现实。 最先反应过来的当属经验丰富的王妈妈,她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猛地转过身推着那些男人们就要往外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的都跟饿狼似得,赶紧的回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半夜三更闯到这里来算什么样子?关门,赶紧关门!” 王妈妈尖锐的嘶喊声立即让姐妹们醒过神来,仅是一瞬就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毫不客气的推搡着将那些双眼放光的饿狼们往外赶,一边赶一边咒骂:“瞧你们一个个出息的,没见过美女还是怎么的?不是说我们丽春苑的姐妹俗吗?现在一个个的又是什么意思?” “王妈妈,别推我们啊,看一下,就看一下。” “就是啊,好的货色居然还藏起来,若不是今日被我们看到,妈妈还打算藏到什么时候?” “王妈妈,这几个姑娘老子包了!” “呸,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人就想占三个?告诉你,老子也要包一个,独吞?没门儿,爷不差钱!” “爷也不差钱,王妈妈,赶紧的,咱们利索点,时间就是生命啊!” “李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今晚可是香红伺候您呢,现在您居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您让香红可怎么见人啊?” …… 当此起彼伏的声音一轮又一轮的响起来,眼看着其他房间的客人也开始往这边张望时,王妈妈彻底发了狠,正待放话,夏侯霏却突然拉住她的手将她扯到了角落里,一番低语之后,王妈妈倏地抬起了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夏侯霏,夏侯霏朝她自信的挑了挑眉,王妈妈眉色间虽然还有些犹豫,但在看到香草几人时,银牙一咬,推开人群走了出去,大声一喝:“都给老娘闭嘴,闭嘴!” 所有杂音因为王艳的这一声呵斥,戛然而止。 “各位客官,今晚是丽春苑最后一天招待大家,明日起开始闭馆,一个月之后会选择良辰吉日重新开张,到了那个时候,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惊喜。刚刚的三位姑娘大家也都看到了,她们,只是惊喜中的一小部分而已,想要更大的惊喜,就等到丽春苑重新开张那日来捧场吧!” 王妈妈的话音刚落,不单单男人们炸了锅,就连女人们也一个个看怪物似得看着王妈妈,但她们在丽春苑呆久了,自然有了默契,即使心中有怀疑,却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甚至还一个个的拉着自己的相好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嗲这声音说着一个月后的盛况…… 在姑娘们的努力下,闲杂人等终于被清除出去,王妈妈松口气的同时,赶忙拉着夏侯霏进了房间,身后的姑娘们一看这情况,也十分识趣的退了下去,甚至还自动留下几个人把门儿,虽说她们都好奇今日的这个‘惊喜’,但在王妈妈还没有宣布之前,她们有必要先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因为她们相信,早晚会有知道真相的时候,所以,没必要急在这一时。 有了姑娘们的支持,王妈妈也轻松的落了个耳根子清净,在所有人都退下之后,她看着香草三人,老半天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一直在这里守着,姑娘,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会是真的。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为什么会帮助我们这些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妓.女们?难道,难道你不觉得我们……。” 饶是她自己,也无法将‘肮脏’这两个字说出来,可即便如此,原本脸上还有些笑意的香草三人,也瞬间情绪低落起来,是啊,打扮的再美有什么用?到头来,不还是妓.女一个? 夏侯霏看到这里,忍不住蹙了眉:“干什么干什么?我将你们包装成这样,可不是让你们在这里自怨自艾的。什么看不起?咱们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更何况,这是你们的错吗?这不是,谁愿意去做这个?你们能走到今天,这其中的坎坷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得到,谁家还没个苦楚了?好在,好在你们遇到了王妈妈这个大好人,知道吗?别难过,一个个都高兴着点,我向你们保证,即便五天之后我离开了,也有人来帮助你们,丽春苑以后,将会是临月的招牌花楼,到时候,自有源源不断的好日子等着大家,而且,我可以向你们保证……。” “保证?你居然还敢向她们保证?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在夏侯霏想要‘彻底的’与王妈妈谈一谈的时候,这突如其来的,冷得掉渣的男声,却让她们身躯俱是一震,尤其是夏侯霏,更是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已被来人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去,想要抬头,却被男人浑厚的大掌用力一扣,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一切仅是闪神儿的空当,王妈妈她们甚至根本就没看清来人是谁,眼睛一睁一闭的功夫,夏侯霏就不见了,四人瞬时脸色大变,刚要冲出门,却被守在门口的两名黑衣大汉震慑在了原地,颤抖着声音看向他们那如门神般冷冰的脸:“你,你们,你们是谁?” “老老实实的呆着!”清冷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吓得绿瑶她们脸色登时一白到底,转瞬就想到了夏侯霏的安危,她们怯怯的看了黑衣大汉一眼后,求助的看向王妈妈。 王艳心里虽然害怕,但一看这些人虽然脸色不好看,可却没有伤害她们的意思,胆子不由大了一些:“少,少侠,我们,我们能不能出去,看,看看?那姑娘,那姑娘她……。” 王妈妈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惶恐,连眼神都不敢与他们接触一下,却还能顾念着那位姑娘的安危,这倒让黑衣人们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声音虽依然冰冷,但却少了些什么:“她没事儿!” ―― “你怎么来了?”站在丽春苑的房顶,看着这有名酒色一条街上的各色招牌,耳边传来的皆是那些莺莺燕燕们悲戚之歌,夏侯霏莫名其妙的扫了眼站在自己不远处那个由内而外散发着‘嗖嗖’凉气儿的主儿。 男人迎上她那仍还觉得莫名其妙的小眼神儿,是气不打一处来,望着她的同时,眉心是越拧越紧,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夏侯霏看着他的脸,声音一瞬卡在喉咙里,“怎,怎么了么!” 该死的,居然还敢问他怎么了? 澹台瑾眯了眼眸,斜睇了她一眼,冷嗤出声:“我竟没想到,你赚钱居然赚到妓.院来,夏侯霏,这就是你的本事?如果这钱是从这里出的,那,还是算了吧!” 夏侯霏黛眉一挑,一瞬间才恍然所悟,看着男人阴晴不定的脸,一丝笑意自她那平淡无奇的小脸上荡漾开来,“哦~~原来你是在担心我啊?放心啦,人家虽然一身男装打扮,但是绝对的绝对的对女人没兴趣……。” “夏侯霏,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居然还男装打扮混进妓.院,什么钱不好挣,你挣妓.女的?”男人看着她这幅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一股无名火就嗖的一下迸射出来,连带着说出的话也刻薄至极。 夏侯霏被他这么一通数落,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僵在唇边,她拧眉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是说妓.女的钱不干净?还是说我丢你的人了?” “你、说、呢?”男人磨牙切齿,神情冷凝,犹如万年寒冰。 “我说?呵呵,我没觉得她们有什么不干净的啊,妓.女怎么了?妓.女就不是人了?妓.女的钱就不干净了?如果没有你们这些男人的祸害,她们至于流落到如今这一步吗?好了,现在人老珠黄了无人问津了,就活该被外面的人践踏吗?就活该承受世人的白眼儿吗?你有真正的了解过她们吗?你有真正的听过她们的故事吗?她们如今老了,可以离开这里了,可为什么没有离开,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她们没有地方可以去,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背着‘妓.女’的枷锁,所以,她们宁愿呆在这里,起码这里没有人会嘲笑她们,就算每天靠出卖笑容、出卖身体来过活,也比去忍受世人的白眼儿强。所以,我想要帮她们,就算不能帮她们一世,也能让她们生活无虞。因为,丽春苑的姑娘们值得我这么做,你不要拿其他女人的眼光看待她们,她们与别家的姑娘不一样,我这么做,值了!” 夏侯霏声音冷厉,字字如冰凿,毫不拖泥带水,说完这些,她看也不看那个高大的黑影,头也不回的就要走。 澹台瑾看着她的背影,冷笑出声:“妇人之见,愚不可及,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 夏侯霏黛眉一挑,蓦地转过身,凝眉看向沐浴在月光下的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男人那处在阴影下的脸虽看不清,但仅是从语气,也能判断出他此刻正用什么表情来看待她,红唇微勾,水漾的眸光折射出一丝复杂多变:“我从未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相反,我一直在靠我自己的努力在改变着什么,是,或许在你的眼里我的做法太过惊世骇俗,太过自贬身份,太过愚昧,但是,只要我自己觉得自己是对的,这就行了。你贵为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又怎会了解这些生活在最底层人的思想?我一直遵循着协议上的规则,并没有违规,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越权了,不管我做什么,都不是你能插手的!” “夏、侯、霏!” “我耳朵没聋,你不用这么咬牙切齿的喊!”夏侯霏唇角噙着一抹微笑,扑闪着她那纤长的睫羽,目光湛湛的回望着他:“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瑾,如果你始终站在你如今的高度考虑问题,那么,你永远也无法了解我在想些什么,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女人青灰色的身影一闪,已然消失在房顶。 黑衣男人隐在衣袖中的拳头紧紧握起,望着女人离去的方向,眼底闪烁着隐晦莫名的暗芒。 那一瞬间,隐在暗处的雷霆等人,直觉耳旁冷风呼啸而过,就连周围的喧闹声似乎也在这一霎那间沉寂下来,他们彼此望着彼此,谁都没有开口。 ―― 重新回到春字十号房时,守在门口的人早已不见,看到夏侯霏平安归来,王艳激动的上下打量着她:“姑娘,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刚刚那些人是谁啊?” 夏侯霏强扯出一丝笑来,努力不去想被她抛下的那个人,淡淡道:“王妈妈可以叫我琴瑟,不用姑娘长姑娘短的叫。我没事,好了,我们现在继续刚刚的话题。”夏侯霏没有解释那些人是谁,王妈妈自然也明白她不想说,旋即也不再多问, “这些天我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不知,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琴姑娘想住多久都可以。只是,你刚刚让我传达出去的那些话……。”王艳到现在还提着一颗心,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不过依着丽春苑现在的形势来看,是对是错也得试一试,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放心,我既然说过,就会对这件事负责到底,今天太晚了,明日一早妈妈将大家集合一些,我有话要说。至于今天,香草她们的成效您也看出来了,穿着打扮必须与自身气质相得益彰,才能达到夺人眼球的目的。这五天时间里我会把我所知道的尽我所能的传授给你们,至于大家能够领悟多少,就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话到这里,王妈妈多少也知道夏侯霏的意思了,虽然她们觉得时间还早,但是对于这位琴姑娘来说,也确实不早了,微微颔首后,带着夏侯霏去了后院。 “这个房间已经命人打扫过,被褥都是全新的,姑娘可以放心使用。”夏侯霏感激的送走王妈妈后,整个人瘫软在chuang榻上,闭上眼睛后,眼前闪现出来全是澹台瑾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神…… “该死的,你可真是我的冤家。”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夏侯霏,索性一个翻身坐起身来,穿戴整齐后朝太子府的方向飞跃而去。 ―― “啪”的一下,澹台瑾毫不客气的赏了一巴掌给那个在他面前不停做出‘小鸡啄米’动作的澹台衍,“我是来找你喝酒的,可不是来看你睡觉的!” 澹台衍被澹台瑾这么一巴掌打下来,陡然打了个机灵,瞌睡虫一下子少了一半儿,不过那眼底的黑眼袋以及状态游离的眼神却在昭示着这位大爷的不爽:“喝什么喝?昨天被你家那位打断也就罢了,今晚爷好不容易早点睡了,还被你给拖起来,吹着夜风陪你喝酒,你们有完没完啊?还让不让人活了?临月国那么多人你不去找,怎么就偏偏找到我?我给你有仇是不是?还是我欠你钱了?虐人不带这么虐的吧?你们俩可真不愧是夫妻,一样的可恶,一样的……。” “你有完没完?” “该死的,这句话应该是爷来问你,究竟是谁没完?” “喝不喝?” “不喝,就是不喝,困都困死了,喝什么喝?” “你确定?”男人微微眯起眼,淡淡的勾起薄唇,凝起一抹森冷的笑容。 澹台衍翻滚着怒气的眼眸在对上他那双冰冷慑人到没有温度的眼神时,突然一下子泄了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亲热的攀上澹台瑾的肩膀,强扯着笑看着他:“当然是……不确定了,呵呵,你来找我喝酒,那是我的荣幸,怎么能拒绝呢,呵呵,呵呵呵呵!” 第306章 :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 澹台瑾冷冷的扫过他勉强的不能再勉强的笑容,嗤笑一声:“丑死了!” 澹台衍笑容一僵,再也装不下去了,用力推了澹台瑾一把,蛮横的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仰头就猛灌进口中,辛辣的酒味儿瞬间弥漫整个口腔,他‘哈’了一声,将酒杯用力一撂:“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屈驾来到这里喝酒!”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患难兄弟,饶是澹台衍是四兄弟里与澹台瑾他们走的走远的一个,但关系却从未因为这些而产生任何距离,相反,因为澹台衍不拘一格的性子,很多时候澹台瑾还愿意来找他,以前他想不通,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才明白什么叫做血浓于水,比起至始至终都对他冷漠相待的澹台璃来说,澹台衍更像一个兄长。 澹台瑾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僵后很快恢复自然,继续他的自斟自饮,对于澹台衍的追问,就好似没听到。 澹台衍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在他喝完一杯准备倒酒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拿起了手边的酒壶,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是因为那个丫头对不对?” 澹台瑾懒懒的抬抬眼皮,朝他伸出了手,澹台衍看他这幅死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酒壶用力往桌上一放,声音从齿缝间蹦跶出来:“我真是受够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做什么?做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喝酒就要有喝酒的样子,这样闷不吭声的,我受够了!不说是吧,不说我走了,你自己在这里面壁思过吧!” 怎料,澹台衍刚坐起身,就被澹台瑾一股大力拉了下去,清冷的声音旋即响起:“坐下!” 澹台衍如刀子般的眼神凌厉的朝他看过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给我个痛快,行吗?本来就困的要死,你要再不说话,是想憋死我还是怎么?” “她去妓.院了……。” “谁去妓.院了?” 澹台瑾眯着眼睛看向他,澹台衍眸光微闪,突然愣住了,“你是说,霏儿去妓.院了?” 澹台瑾没有回答,默认了? 澹台衍薄唇微抿起,拧着眉看向他:“霏儿告诉我,你们在打赌,那么她去妓.院,可是为了履行你们之间的那个赌约?” 澹台瑾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没错。”继而,将与夏侯霏之间的协议详细的告诉了澹台衍。 “所以你在知道她去了妓.院之后,不舒服了?不爽了?”难得澹台瑾有这么主动的时候,澹台衍认真听完后,看着他幽暗的让人窒息的脸色,突然间笑了,“那你是因为她不知道自爱去了那种地方赚银子而生气,还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你、说、呢?”澹台衍的这句话似乎戳痛了某人的痛处,声音中隐含着一股莫名的森寒之意。 “哈哈,看你这幅样子,该不会已经吃了闭门羹了?”难得他澹台瑾也有这一天,澹台衍心中因澹台瑾而引起的不爽似乎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超多好看小说] 澹台瑾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声音低沉中又透着冷漠:“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动物,连给你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想当然的以为我嫌弃她的银子,她怎么不想想,她自己待的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该她一个女人家去的地方吗?嗤,居然还要去帮助那些妓.女,简直匪夷所思,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噗……。”澹台衍一着不慎将刚刚喝下去的酒很没形象的喷了出来:“咳咳咳,你,你刚刚说什么?帮助,帮助那些妓.女?怎么帮?” 澹台瑾一个眼刀子刮过来:“你说怎么帮?还能怎么帮?” 澹台衍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呼吸,瞠目结舌的看着澹台瑾的锅底脸:“所以呢,你们大吵了一架?你就跑到这里来了?”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霏儿呢?你将她丢在妓.院没带出来?” 澹台瑾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她说我无权过问,而我,也没有理由将她带走。十天的时间还未过,如果我执意将她带走,又会是一场无休止的冷战。”他们前几次的危机虽说均在无形之间化为须有,且他女人的愤怒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这一次,因为有那个协议在,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毕竟,这丫头已经因为这个与他闹过一次,倘若这一次他不给她留有机会,两人的关系只会更加的僵,这不是他的目的,而他,也不想那么做。 “她不是易容了吗?而且霏儿又有武功傍身,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若是将你的女人放在妓.院里,你放心?”澹台瑾的反问,澹台衍表示无语:“你这是强词夺理,自己搞不定,拉我做什么?再说了,你的女人,那是女人吗?你几时见过女人逛妓.院?更可笑的是,居然还要帮助那些妓.女,我说老五,你该不会真的就这么惯着她吧?她可是未来的皇后,若是将来……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他是怎么想怎么别扭,幸亏她夏侯霏不是他的女人,养这样一个不省心的女人在身边,无疑是自找麻烦。 “我找你来,可不是听你落井下石的。”澹台瑾不悦的拧眉,澹台衍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那我还是闭嘴吧,你的女人你都搞不定,难道还指望我去搞定不成?女人绝不能这么惯,她夏侯霏再怎么样,也终究是个女人,早晚都要给你生孩子治理后院,商场之上,哪里有她一个女人的地方?别想得太简单了!” “她夏侯霏或许有几分真才实学,也或许有这方面的天赋没错,可商场如战场,那都是男人们生死较量的地方,她一个女人家家的,还是应该回归到自己该走的路线上,免得将来吃了大亏!” 澹台衍的话无疑说到了澹台瑾的心坎里,可每当面对夏侯霏那恳求的小眼神时,他又狠不下那个心,一次意外就让她昏迷三天,下一次意外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他只希望这样的意外不要再发生了。至于这场较量,一万两的承诺,他也早料到她能完成。可既然这是她的愿望,他就愿意给她这个机会,至于将来,就要看她自身的造化了! 澹台瑾的沉默,让澹台衍迟疑了一袭:“喂,你该不会由着她这么胡来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身边更是连个女人毛都没有,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 澹台瑾拧眉,正待开口,一道清灵的轻笑声陡然响起:“不知隐王殿下能否告知本宫,将来太子爷会出什么大事?” 夏侯霏? 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他一点感觉也没有?转眸看向澹台瑾时,后者那微拧的眉头,似乎也说明了什么,澹台衍诧异的看着她:“你来了多久了?” 夏侯霏水眸一转,浅浅一笑:“别紧张,我刚来,恰到好处的听到了您最后一句话,有些不大明白,能不能劳烦您给解释一下?” 澹台衍张了张嘴,突然捂起肚子:“哎哟,不好,肚子好痛,那啥,你们俩先谈,我就先走一步了!” “你给我站住,话不说清楚,休想!”夏侯霏要拦,澹台瑾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行了,坐下。” 霏儿一脸不悦的回眸:“凭什么要算了?难不成你十分赞成他刚刚的话?” “难道他有说错?”澹台瑾的声音如刀锋般犀利,目光更是清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看在夏侯霏的眼里,心,莫名的一痛。 “你后悔了?”夏侯霏任由他拉着她坐下,不躲不闪,嗤笑一声。 “后悔什么?我有什么可后悔的?难道你不该给我生个孩子?还是说,我身边有女人的毛发?他刚刚的话,哪一句说错了?”澹台瑾轻飘飘的话,让夏侯霏陡然抬了眸:“你……。” “我什么我?这么晚你跑出来做什么?不是不走吧?现在追到这里又是几个意思?” 霏儿咬了咬唇,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别过了脸:“我闲的没事干,随便溜达溜达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只是你溜达的地方真巧啊,嗯?”澹台瑾淡笑着发问,同时凝视着她的眼。 霏儿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柳眉倒竖,怒瞪着他:“你还说,若不是因为你,我能半夜出来晃吗?更可恨的是,某人居然还颇有闲情逸致的坐在这里喝酒聊天,澹台瑾,你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给我个痛快?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坚持走下去了!” 终究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这里不是现代,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身为未来的后,她如今这么做,的确是在给皇室抹黑,澹台瑾能容忍她到现在,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这还仅仅是一方面,刚刚澹台衍的话,无疑提醒到她另外一个‘霸权’,时至今日,她不仅没有给他生儿育女,甚至于就连侍妾与侧妃,都不曾有。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更何况,他最终归属的是那个‘后宫佳丽三千’的至尊位置! 只有皇后的后宫,怎么听怎么觉得诡异,世界上,真的有那样的男人吗?她夏侯霏不相信! 还有他们两人之间,他对她虽然无可挑剔,但她总感觉少了些轰轰烈烈的感觉,比起现在他对她的好,其实,她更喜欢他曾经的‘冷言冷语’,平淡的生活下,爱情能够维持多久,没有人计算过,但她知道,这样的关系不会长久。 “夏侯霏,你究竟想要让我怎么做,才算满意呢!”良久之后,男人轻飘飘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夏侯霏抬眸与他对视,那双黑眸却如黑洞般深不可测,让你根本窥不出其真实意图。 “我都已经默认了你的行为,你如今却又跑过来说我让你‘提心吊胆’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你,究竟还要怎样?” 究竟还要怎样?是呀,她究竟还要怎样才能满意呢? 夏侯霏脸上自嘲的爆炸了,莫名的烫手,她敛着眉,低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澹台瑾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行了,你回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至于其他,暂时不要去想。” 不去想就可以吗?不去想事情就能解决了?霏儿自己也彷徨了,得不到的时候拼命去争取,得到了,却听不得别人的冷言冷语,人走了,却又后悔,跑过来了,居然又理直气壮起来,夏侯霏,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如此这般,澹台瑾还能容忍你到什么时候? 在这么一瞬间,夏侯霏突然觉得自己脑中千头万绪,乱麻一般的缠绕着,她怔怔的看着澹台瑾,欲言又止:“我,我又过分了,对不对?我又让你为难了,是不是?我不应该这么得寸进尺,不应该对你视若无睹,不应该不将你放在眼里,是不是?瑾,我现在好乱,你刚刚问我我究竟想要怎么样,其实,我自己又何尝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 夏侯霏声线颤抖着抱着自己,缓缓蹲了下去,澹台瑾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清冷的月光下,他的面庞若隐若现,像是如水墨勾勒而出的眉目俊美而绝世,徐徐的夜风中,他的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柔和。 “起来吧,没有人责怪你,也没有人质疑你,你只要将你自己的事做好就行,其他的,不用去管。” “澹台瑾,你能不能对我狠一点?你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对我霸道毒辣点?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次次的挑战你的极限,一次次的让你为难,你该生气的,你该发怒的,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做到现在这般?这不像你啊,这不应该是我们相处的模式啊,我们到底怎么了啊,到底怎么了?” 夏侯霏抬眸,正对上一双幽暗无波的黑眸,静静的凝视着她,似乎要看穿她内心深处的一切想法,内心强烈的震撼了一下,熟悉的感觉弥漫在他们中间,“你……。” 澹台瑾轻轻抬起手臂,夏侯霏瑟缩了一下,正待躲闪之际,男人修长的手指突然来到她的鼻前,轻柔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斑驳泪痕,她张了张嘴,正待开口,男人却薄唇一勾,凤眸晦暗幽深的看着她:“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嗯?” 夏侯霏微微怔愣了下,很快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对上他如今这张面无波澜的脸,她突然间又犹豫了,“我……。”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男人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薄唇扬起森冷的弧度,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后,高大挺拔的身影就这般漠然的离开了…… 夏侯霏只觉得内心猛然颤抖了一下,心在这一瞬间揪了起来,她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哑着声音艰难晦涩的开口:“我就这样的,失去你了吗?”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女人!”不知何时,澹台衍回来了,立在不远处的梨树下,看着夏侯霏冷然一笑。 “是啊,这的确是我自找的。”夏侯霏自嘲一笑,突然轻挑黛眉:“可这却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吗?” 澹台衍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你如此特别,甚至于一改以往的性子,全心全意的去疼你,这样翻天覆地的改变自己的气场,曾一度让我们所有人都为之不适应。这样的他虽然表面上看与以前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我们知道,他终究还是变了,变得妇人之仁,优柔寡断。这不应该是真正的澹台瑾,没想到,成也夏侯霏败也夏侯霏,到头来,将他拉回来的,居然还是你。不得不说,我们都低估了你的本事!”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告辞了!” “你等等!” 霏儿脚步一顿,目光冷清的看着前方,没有回头:“不知隐王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这是你自己真心希望的,还是说有人……。”澹台衍的话还未落,夏侯霏霍的转过身:“不管过程是什么,结果对了,不就可以了吗?” “你,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澹台衍的质疑,让霏儿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你放心,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连累他,更加不会的去陷害他!”说完这句话,她没有再多停留,清冷的身影带着股复杂的气息消失在夜幕中。 看着她离开,澹台衍微眯了凤眸,眼中瞬间有厉色闪过:“夏侯霏……。” 第307章 :番外 之夏侯霏内心独白(上) 两年前,他撂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木灵寨。(.) 初醒时的彷徨,恐惧,以及愤怒,没有人能够体会,也没人能够理解。 不过,好在她夏侯霏从来都不是依赖性强的女生,从小到大,父母兄弟给予她的亲情太少,至于爱情,她更是从未抱有希望。 蔺沧溟,是第一个闯入她生命里的男人,也是她唯一爱上的男人,虽然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并不多,交流也更是少的可怜,甚至于他对她也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但她就是爱上了这样霸道、漠然的他。当他一次又一次将她从鬼门关中拉出时,他就是她心目中唯一的英雄。 天照湖撞船事件、小树林的独处、逃婚、安平县的碧水山庄、狩猎场遇刺、十林镇危机、随他出征南启到最后木灵寨的层层关卡,这一路走来,两人的感情也是在磨合中渐渐走到了一起,如今好不容易有点进展了,他却在这个时候将她撂在了这么个陌生的地方。夏侯霏心中怎能不恨? 冷静后的她,终于从木毓与柳丝丝的言谈间窥出了他这么做的初衷。尽管知道了他这么做可能是为了她好,但‘夫妻不能共患难’还是让她生出了些许的不满,想要不顾一切的离开时,突如其来的身世之谜,让她不得不留了下来。 原来,他们之所以能够找到这里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木灵寨特意放出来的消息,如此推波助澜之下,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如今这一幕。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人为设计,就连蔺沧溟将他留在这里,也是在木毓的设计之下。至于蔺沧溟为何心甘情愿被他设计,她也是后来才知道。 而令她不敢置信的是她那耀眼的身份――幻灵岛的圣女。 无论是幻灵岛还是木灵寨,对她来说都是传说一般的存在,可是*之间,不,准确的来说,是眼睛一睁一闭的瞬间发生这样天与地的差别,还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她不是夏侯奎的女儿,而是一个叫做‘木景’男人的女儿。 木景是谁?在木毓的介绍下,夏侯霏这才真正的认识到她那位被木氏家族奉作神一样存在的父亲。 千年之前,这片大陆上出现了一个传奇医药世家,灵家。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繁衍,最终,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家族渐渐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当中,但是关于他们的传说却一代接着一代的流传了下来。(关于灵家的传奇,请见晴的新文――【金牌庶女,王的鬼医毒妃】) 不知过了多少年,才有了幻灵岛的存在。据说,在幻灵岛创岛之初,这片大陆上四个国家的君主亲自有幸目睹了它的盛况,也因为此才深刻的意识到幻灵岛的强悍之处。因为他们之间有一份特殊的制约存在,所以,尽管知道幻灵岛的所在方位,目睹了它的强大,却依然不敢去触碰他的逆鳞,久而久之,一代接一代的传承之后,关于幻灵岛的传说也就真的成为了四国皇室的传说。 后来北荀国被幻灵岛所灭,其国土彻底划分为幻灵岛的附属地界,成为幻灵岛的保护伞。由于幻灵岛隐居于世,从不参与任何争斗,也因而这片大陆上,很快便有了三国鼎立的局面,幻灵岛也再不被人们所提及,视线所触及不到的地方,过着独属于他们的隐居生活。 一年又一年之后,幻灵岛上降生了一位绝世天才少年――木景。在幻灵岛这片得天独厚的土地上,他渐渐成为幻灵岛仰望的所在,这样一个如神谪般与世无争的男子,本应该有他不同凡响的一生,却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原本该有的生活。 这个女人,就是他一生的劫数――月心。 两人爱的轰轰烈烈,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这本是一段美好的姻缘,却因为岛主灵勋以及八大长老的共同反对,让这对有*被迫分离。月心被逐出幻灵岛后,一直对着岛屿的方向两两相望,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就在她等了两年望眼欲穿的时候,她要等的男人,终于逃出了幻灵岛。 然而,幸福来的太快,命运就会与他们开一个玩笑,就在他们即将牵手私奔逃离这片土地的时候,幻灵岛的人却如敏捷的狗儿一般追来了,为了阻止两人,岛主甚至还动用了幻灵岛的根基,在这场争斗之中,这对苦命鸳鸯再度分离,而这一次,灵勋却不打算放过月心,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人追杀她,最终导致她重度昏迷之下被蔺天琊与夏侯奎所救。 至此,消失在了木景的视线之中。 后来,那个在幻灵岛人们心中犹如神谪般的少年却从此一厥不振,萎靡颓废,曾经的意气风发,随着月心的离去而离去,人们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再也见不到他们最优秀的寨主。 然而,几年之后的某一天,这个从月心离开之后就未曾展露过笑容,终日不见阳光躲在阴暗的洞xue里避不见客的木景,却兴奋的如孩子般的冲出了自己的‘小黑屋’,殷勤的梳洗、配合的处理幻灵岛积攒多年的事务,几个月的功夫,就恢复了他曾经的意气风发,温润如玉。而他之所以有这样巨大的转变,也只是为了能够得到自己父亲的许可,见到他的心上人,那个‘死而复生’的挚爱――月心。 原以为幸福就要从天而降的木景,却在见到月心之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因为,就在他们见面之前,灵勋与幻灵岛的八大长老就与她面对面的深入的交流了一次,其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你已经嫁了人,还有了孩子,怎配再嫁入我们幻灵岛?其实,月心自己何尝不知道,如今的她早已失去了与他站在一起的资格,所以,即便这些人不来警告她,她也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那一次见面之后,这对冤家,因为月心的绝决,彻底的划为了句号。 犹记得,那个不染凡尘、俊逸如仙的男子,曾是那般深情的望着月心离去的背影,幽幽呢喃:“不管你嫁了谁,不管你将来如何,你都是我今生唯一的挚爱,心儿,我永远等着你!” 原以为这是他们今生今世最后一次见面,谁也没想到没过多久之后,锦秋与锦澜就带着身中剧毒的月心再度踏上了幻灵岛。 因为月心所中之毒并不多见,学艺不精的幻灵岛岛众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所中之毒是什么,所以人自然而然的就被木景抬走了。 曾经千百次的午夜梦回,灵勋总会梦到这一瞬间,如果他知道当时的毒是什么毒,是绝对不允许这个女人上岛。不只是他,就连当时负责将人送过去的锦秋与锦澜,也自责的恨不得去死,任谁也没有想到,等密室之门再度打开的时候,月心着一袭白衣,头戴白花,用力的跪在了灵勋面前,她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眼中的悲切之意已经让所有人为之一颤。 木景死了,死在了那张寒冰*上,他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取了最爱女人一命。 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木景临死之时的一句话,或许月心当时就会随他而去,而偏偏因为这句话,她们主仆三人,才能平安无事的离开幻灵岛。 “不要自责,不要难过,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一定要活下去,求你……。”木景临死之时,月心已然怀孕两个月,为了他们共同的孩子不受剧毒的侵害,木景耗尽毕生所学,在月心子宫周围布下了保护圈,可即便如此,夏侯霏自出娘胎之时,就带了一种毒,毒虽未侵入骨髓,却也让曾经的那个夏侯霏受尽了折磨,就连智商上,也比不得常人,身体更是体弱多病,也因此才会在夏侯府受尽白眼与冷落。 木景临死之前,将毕生武功传给了月心,月心按照他的嘱咐,在夏侯霏出生之后,将两人的衣钵通体封印在了夏侯霏的体内。 灵勋自始至终都知道夏侯霏乃他唯一儿子的血脉,也是他灵家嫡氏一脉的唯一根基,可这么多年过去,从未忘记过月心带给他们幻灵岛的仇恨,连带着对霏儿也恨入了骨髓。后来的继承人里,一代更是不如一代,不得已之下,他才想到了夏侯霏,才有了之后的步步设计。 夏侯霏从木灵寨到幻灵岛,步步维艰,历经一年时间终于解除了封印,成功洗精伐髓,更深一步将父母的衣钵领会,虽然仍不能融会贯通,但仅用一年时间就有如此成就,已经让灵勋惊诧不已,继而对她也就不像以前那般的恶劣了。 夏侯霏在木灵寨中的小半年日子虽苦,但是人人对她还算尊敬,可是在幻灵岛,待遇就大不一样了,这些人表面尊敬,实则对她痛恨不已,背地里没少玩阴的。可怜夏侯霏没在皇宫内苑玩儿宫斗,没在太子府里玩儿宅斗,却跑到一个小岛上过了把瘾。一年的时间又是苦练武功、修炼内力,又是接受痛苦的洗精伐髓过程,闲暇的时候还要陪着玩玩阴谋,可谓累得不行。 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虽说心理上已经二十多岁,可这些场面却都还是第一次经历,也会有无助到嚎啕大哭的时候,也会有被各种历练摧残到崩溃的时候,可幸而,她都一步步的挺走了过来。 渐渐的,幻灵岛的人们对她的看法开始发生转变,不再那么尖锐恶劣,虽然知道这是灵勋在背后使了力,但夏侯霏却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如若不是他,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现在,他们却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一个女人的身上,夏侯霏无法想象自己母亲当年到底是怀揣着怎样痛苦的心情生下了她,她只知道母亲的这一生,充满了悲情与折磨。 后来,她回到了天照,将母亲的遗体运回幻灵岛,放在了父亲的寒冰chuang上,与父亲躺在一起,他们生的时候不能结为夫妻,死后,她一定会尽她所能,让他们合葬在一起。 父亲的密室,除了他本人外,现如今便只有她能够打开,进了里面,她也才发现了更多父亲,亦或者是来自灵家的秘密。这些秘密,足够她受用一生。 灵勋曾试图拿父母合葬之事逼她接受圣女之位,可实际上,她在幻灵岛的这段时间,基本上已经在履行圣女的职责,唯一差的,就是一个盛大的仪式罢了。如若不是因为圣女必须要嫁给他们所指定的人,夏侯霏或许不会排斥这个身份,可偏偏灵勋那个老头子对这件事一直死咬着不松口,既如此,夏侯霏也极为骨气的打算与他死扛到底。 直到回归木灵寨后,木毓的提醒才让她意识到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对抗灵勋,那就是尽快与蔺沧溟生一个孩子,等到瓜熟蒂落之际,灵勋就算想动这方面的脑筋,也不用了。 然而事情的演变总是那么的戏剧化,就在她抱着这样的心思回到天照时,天照彻底的动荡起来,她的亲哥哥登基,蔺沧海卷土重来,兵临城下,南启、临月继而进犯边界…… 一次意外,夏侯霏成功以人质的身份被蔺沧海架在了城墙之外的高架之上,同时存在的,是与蔺沧溟纠葛不清的印影,也正因为这个事件里有她的存在,她才鬼使神差的以他们找来的人质身份同时出现在了高架之上。原本是想要借此机会试探一下蔺沧溟对她的态度,倒是没想到这厮竟然骨气的谁都没有选择,跌落水底的那一刹那,她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复杂到竟不顾一切的回到了太子府,回到了琴箫阁,试图去平静自己的内心。 却没想到竟无端的遇到同样出现在那里的蔺沧溟,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的内心极具的震撼,她未曾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细微变化,那一刻,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爱她的,是疼她的,她多么想投进他的怀抱寻求那久违的安全感,可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以及这一年多来的过往却让她不得不狠下心离开,晕倒前的那一瞬间,不知怎么的,她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她怕,她怕她就此会一睡不醒,所以她暗暗发誓,只要醒过来,就要回到他的身边,不顾一切。 醒来之后,天照的形势让她不得不暂时搁置两人的事,跑去方城帮助墨晔,没想到在那里,她遇到了她的表姐,秦岚。 母亲一生记挂着的妹妹,似乎在离开月族之后,过的也不好,不然秦岚看到她也不会如此那般的痛恨,虽然到现在她仍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夏侯霏能够感觉的到,秦岚的遭遇,恐怕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最后,阵法破了,而她,亦被墨澜带回了天照。 在蔺沧海要对她行不轨之举的时候,他竟然如出现了,那一瞬间,夏侯霏的内心猛然颤抖了一下,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也不好去形容,不知怎么的,当他以那种她从未奢想过的温柔表情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的时候,夏侯霏不由得就想到那晚她晕倒前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她该恨他吗?她该原谅他吗? 人人都说不应该,可她偏偏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了他! 为什么? 因为夏侯霏不想,不想在这个生死攸关,随时都有可能掉命,且国难当头的时候,再去因为小女人家家的这些敏感小心思再与他发生什么不愉快,尤其是在经历了父母双亲这段刻苦铭心的爱情之后,她对他好似越发的包容了。纵然当年他错了,不该就这么一声招呼不打的丢下她就离开,可说到头,他最初初衷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如果她拿这个与他说项,那她夏侯霏成什么人了?更何况这当中,还牵扯到了她的身世,如果不是因为此,她又怎么知道关于她以及父母的一切,说到头来,最大的受益者是她,而他,又有什么错呢?她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他? 相反,她更应该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毕竟,人生苦短,又有几个五年、十年让他们去熬?父母爱情的悲剧,她不想再重蹈,她该庆幸,她遇到了他,遇到了这么一个能为你放弃一切的人。不管将来如何,起码现在,他们惺惺相惜,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 关于女主的性格,一直存在争议,晴之所以一直没解释,就是因为这个独白在。其实前面很多地方我也都隐晦的暗示了,大概不够明了,大家没怎么注意到。所以这个独白在这里就显示出她的重要性,我不知道写完之后大家还能不能理解霏儿自身,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诠释。如果大家还认为她任性,没有章法,一天一变样的话,那或许才是我自己的毛病,跟你们的情商没有关系,而是晴的问题,今天写了一半儿,明天还有,写完之后,大家可以发表一下意见,晴写文的过程中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错误,感谢一直包容的你们,我不怕口水,只要是针对本文设置以及情节的问题,欢迎大家吐槽,最后,么么大家! 第308章 :番外 之夏侯霏的内心独白(下) 蔺沧溟虽然在她面前有了很大的转变,但在面对其他人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夏侯霏感动的同时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性格这东西是从小养成的,她没有权利去干涉,更没有立场让他去为她改变什么。 可是,她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他在明知道那张信纸上有毒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让她触碰?更何况,还是媚毒!难道说,他对他的医术已经自信到可以药到病除的地步?还是说,他私下里想要与她…… 不管是因为什么,夏侯霏当时也的确是气着了,他们才刚刚团聚,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是在如今这样的形势之下,让她如何与他坦诚相对?纵然他们夫妻多年,可却至始至终没有跨越男女之间的防线,而她,亦不想自己的第一次毁在这样龌.龊的手段之下,尽管她当时知道蔺沧溟不会就这样让蔺沧海得逞,可她却再也没有心情待下去。 所以,她没有考虑蔺沧溟当时是何心情,又是以怎样的心理看待她就选择了逃离。 那一晚,几个丫头奋战一天两夜,耗费不少内力,才勉强将她身上的媚毒逼出,最后的残余毒素则靠她自己强行逼出。虽然三天的过程很痛苦,但她却不后悔,因为她相信,不靠这些,他们两个依然能幸福的在一起。 而蔺沧海那次的目的,夏侯霏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要以此毒来牵制住蔺沧溟,掏空他的血精气,可惜让他意外的是,他们俩人最后却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在chuang上奋战,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不但不知道蔺沧溟的另外一个身份,也不知道她夏侯霏身边的那几个丫鬟拥有怎样的能力,所以,小树林一战,他注定要失败! 那场战斗虽然辛苦,却间接的让她在几个丫头的帮助下彻底冲破搁置已久的瓶颈期,成功将父母留给自己的绝学融会贯通,继而让她更加的强大起来。[]至于蔺沧海的死,在她的记忆里虽说是一片空白,但对她来说却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再后来,他们来到了临月,虽得到了举国上下乃至父皇、神后、皇后以及列为皇子们的组队欢迎,可两人却至始至终觉得,他们并不属于这里。但因为有这个身份在,而天照也的确不能再待下去,所以也就心照不宣的让自己去适应临月。 初来乍到,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表面上看风平浪静,实则也是暗潮汹涌,因为澹台瑾这个新身份受到了太多人的瞩目,而这样的瞩目与已受人白眼二十多年的璃王来说,无疑是一沉重的打击,即便,他是澹台瑾的亲生哥哥,却也挡不住那颗越走越远的不平之心。澹台瑾很遗憾,也很自责,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如何去挽回,更不知道要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这个哥哥。 这些年,澹台璃曾无数次的暗中帮助他们,对此,澹台瑾也是铭记在心,然,任谁也没想到,两人之间那淡薄的兄弟情,最后会因为回归临月而得到了终结。不,或许算不上终结,因为她相信,澹台瑾早晚有一天会去弥补这个巨大的感情窟窿。 澹台灭明提出要为他们重新举办婚礼的时候,夏侯霏的心在那一刻狠狠的震动了一下,不得不说,她是期待这场婚礼的,毕竟曾经的那场婚礼,实在算不上完美,甚至还可以说是一个笑话,如果有机会重新演绎一场记忆中那梦幻般的婚礼,她一定会好好扮演好新娘这个角色,从而在临月翻开他们的新篇章! 婚礼是成功的,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人物都接连捧场的出现了,唯一出乎她意料的便是灵勋。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澹台瑾这个老狐狸竟究竟是何时勾搭上了灵勋那个难缠的倔老头,甚至还背着她做了出卖儿女的无良交易,夏侯霏虽气愤,却在大喜之日发作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人歼计得逞,心中默默的祈祷自己的儿子或女儿,将来可千万别恨上她,要知道,她也是被逼无奈的啊! 让她期待的表姐秦岚虽然来了,却没有给她询问当年的机会就悄然离开了,夏侯霏虽然遗憾,却暗自发誓,在她有生之年,好好代替娘亲与姨妈补偿她唯一的表姐――秦岚。至于她的外公月煌,听说最后并没有追上秦岚,带着满腹的遗憾离开了,这个结果,夏侯霏并不意外,但她相信,这个结,早晚能够化解。 验收礼品时,飞云夫人的飞云缎让她无比的震惊,更令她无法想象的是,原来这位充满传奇色彩的飞云夫人,竟然就是她的亲奶奶。脑中过虑关于她的资料,才遗憾的发现她对自己的奶奶一无所知。也是在这个时候,她逐渐认识到,她眼中的幻灵岛,不过只是皮毛而已。心中也暗暗发誓,下一次登岛时,一定要将心中所有的疑惑全部解开,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那颗宝石――海澜之心! 澹台瑾被封太子后,临月的形势也快刀斩乱麻的稳定了下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他们甚至早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没想到有人却先他们一步解决了挡在他们面前的所有障碍,而能够做到这些的,也就只有那一个人。 其实夏侯霏是不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毕竟,他们夫妻才刚回来,临月的根基更是不如其他皇子,纵然背后有再多人支持,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去适应,可偏偏,有人就是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就算这些不是他们做的,人家也会将责任划分到他们身上。即便临月如今的形势基本算是稳定了下来,可熬不到登基,人家照样有的是机会,所以说,对方并不是帮他们,而是无形之中,将那些敌人的力量拧成了一股绳,目标一致的锁定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想其他。 不得不说,这背后之人,不愧是玩儿政治的,就算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从来不手软,难道这就是帝王心,不可测?呵呵,也不知道将来澹台瑾登上皇帝之位后,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迷失了本性,一辈子都活在算计之中?这个,恐怕谁也无法估量,可蔺天琊、澹台灭明的做法,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重活一次的夏侯霏,其实谁也不相信,她只相信自己,就算对面站着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哥哥,至亲爱人,她也无法做到掏心掏肺的对待他们,毕竟,谁也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所以,她最终确定自己一定要从商,女人只有为自己留有后路,才不怕将来的任何变故。 可惜她低估了‘女子从商’在古代的影响力,更不应该忘记她自己的身份,因为这个问题,她与澹台瑾闹的很不愉快,可她私下里,却并不想就这样放弃,一旦第一步无法迈出,那么后面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她不愿意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形势之下。好在,她的坚持在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寒之后,得到了回报,她与澹台瑾各退一步,她可以找人代替她出面,而他则通过一万两的考验为前提,只要她顺利通过这个考验,她所遇到的阻碍,自然由他去摆平。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所以她接下了。前期的过程虽然有些艰苦,但好在还算顺利,只是到了妓.院这里时,身为太子爷的澹台瑾显然无法理解她这么做的原因,毕竟,赚钱的途径可以有很多种,她身为太子妃、人妻,也的确不适合待在妓.院里,可既然撞进来了,也有了准确的目标,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弃,她的坚持,似乎让某男很不高兴,两人不欢而散后,夏侯霏心中也很是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就这么撂下人家离开,抱着尊重澹台瑾的想法,她选择了回头,回到太子府,想要当面与他解释清楚。 可是无意之间,却听到了雷霆几人的谈话,也正因为这些话,才让她渐渐意识到他们成亲这些年来,她竟不自觉间对他影响如此之大。急于寻找答案的她,根据雷霆话中透露,她来到了隐王府,而恰恰,看到了一脸不虞闷头喝酒的澹台瑾,自然,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结合之前雷霆他们的牢骚,夏侯霏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终于下了一个决心―― 意料之中的,她的那些话,不但伤害了他,也让她自己悲痛欲绝,违心之话的后果,就是一.夜之间,让两人之间再度隔起了千山万水! *** 写到这里,我希望大家能够理解一下霏儿的良苦用心,她并不是想要以这样时好时坏、莫名其妙的脾气面对大家,她是独立的(她不靠男人靠自己),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对这场婚姻一直保持清醒头脑),也是有主见的(只要她认定的,她就会去做,不会因为别人而动摇,哪怕再难再苦),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非常清醒自己将来要面对什么(皇后这个身份),所以,她在听到那些关于她影响到澹台瑾判断的话后,在听到澹台衍对他的不满后,果断的出击,不给自己留有任何余地的阻止了澹台瑾对她的好,她的不识抬举看在澹台瑾的眼里,自然会激起男人愤怒,即便这个男人再爱她,也会有个限度。 这么解释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晴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再详尽的也写不出来了,能力有限啊,嗯,就这样紫吧,有什么问题留言给我,么么大家! 第309章 :容岩也八婆 “刚刚你们在哪里?看到了什么?”回到太子府后,澹台瑾第一时间将守在夏侯霏身边的隐卫调了过来,彼时的他双唇紧抿成一条线,语气低沉无一丝温度,那些隐卫自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将看到的,听到的做了汇报。 澹台瑾听完,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那些隐卫立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之间好不紧张,因为他们看得出来,自家主子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幸而,在这关键的时刻,容岩敲响了门,澹台瑾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俊逸的面容上再度罩上一层寒霜:“退下!” “是,太子爷。”得到特赦令,那些隐卫松了口气,恭敬的退了下去。 容岩淡然自若的走进来,朝澹台瑾微微颔首:“太子爷。” 澹台瑾一脸疲惫的靠在软椅上,闭着眼睛捏着眉心,声音中夹杂着苦涩的味道:“今天本宫没心情,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容岩微微一愣,似乎很是诧异澹台瑾也会有推脱工作的时候,“爷,您没事吧?” 澹台瑾抬头,幽暗无波的黑眸静静的凝视着他:“女人,就是这么的善变吗?” 容岩这下彻底的愣住了,女人?难道说,太子爷这般,是因为……太子妃?想到刚刚那几个跟在太子妃身边的隐卫,容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眸光含笑的看着澹台瑾:“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属下却不这么认为。起码属下见过的女人当中就有温柔型、妩媚型、可爱型、冷漠型、强势型等各种性格的女人,真正柔情似水的,又有几个?可尽管这些女人的性格不一,身份不一,但到最后,却都不无意外的成为男人的附属品,这样的女人天下间何其之多?唯一让属下眼前一亮的,就是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子妃,她的出现,彻底的颠覆了属下对女人的认知。” 容岩的这段话无疑勾起澹台瑾内心最柔软的那片地方,他看着容岩,表情也不再那般僵硬:“你继续说。” 容岩见他表情略微缓和了下,心里松了口气,在澹台瑾的示意下,他坐了下来,语气平稳就好似朋友间的谈话般:“太子妃给属下最震撼的莫过于那次闻名天下的逃婚之举,若是换做一般的女人,她们高兴还来不及,怎还会冒着灭门的危险逃婚?虽然不明白太子妃当年为什么敢这么做,但她的举动却也足够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从这点来看,她便已经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媲美的。[]” “作为夏侯府血案中的参与者,属下是亲眼目睹了太子妃的勇敢,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那些吓得尖叫甚至晕厥过去的世家小姐,从这点来看,太子妃的胆子够大,当然,前面的逃婚之举,也已经证明了她内心强大非常人能比,怕是连一般的男人,都做不到面不改色出手抵抗,毕竟,那个时候的太子妃可是一点功力都没有。” “天照湖撞船之后,她竟然懂得野外生存技能,这一点,着实让属下为之吃惊。即便是后来中了毒,她也能平静对待,丝毫未见濒临死亡时那种绝望的表情,太子妃心理之强大,到这里为止,已经不止一次的体现了出来。西山围场中,她在身陷绝境的情况下最终能靠自伤其身扳回一招,一般的女人碰到这种场面,即便会去想办法阻止,但让她们对自己下狠手,多数人是做不到的,因为她们下不去这个手。而太子妃能对自己下如此重的手,已足以窥视出她对敌人也从不心慈手软,太子爷身边欠缺的,就是这样独立自强的女人,太子妃无疑是最合适的。” “再后来是雪灾的重灾区十林镇、天照的军需粮草、南启的丰城一战,均都显示出太子妃她不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人,而是一个有能力、有想法的强者。木灵寨一年,太子爷您对她不闻不问,若是换做别的女人,一定不会像太子妃那样一笑置之,还陪着您全身心的投入到解放天照的战役中,从这点就能看出太子妃她是一个不拘小节,顾全大局的女人。在天照的战役中,太子妃可谓功不可没,即便在您回到临月之时,她也义无反顾的追随而来,这一路走过来,太子妃可强可弱、可忍可屈,在属下的眼里,太子妃绝对能够称得上是您最得力的贤内助。” 容岩说到这里时,忽然停顿了下,目光坦诚的看着澹台瑾:“虽然属下不知您与太子妃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属下想要说的是,太子妃绝对有能力去做一位成功的商人。毕竟太子妃这些年来所表现出来的不平凡,就已经注定她将有一个不平凡的未来。” 澹台瑾听完容岩的话,内心猛然颤抖了一下,他竟没想到容岩给予夏侯霏的评价竟会如此之高,他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少有的迟疑:“她能够成功做一位商人,本宫从未怀疑过,可你要知道她而今的身份……。” “太子爷,太子妃不是正在努力改变临月国商人的地位?虽说这个实现起来有些天方夜谭的感觉,但若将来您继承了皇位,还怕没有机会实现?至于现在,那就更不足畏惧,且不说太子妃与月族的关系,与天照皇上的关系,仅是幻灵岛、木灵寨这两个名头,就已经注定了她无人撼动的绝对地位。只要太子妃想,太子爷您愿意支持,相信这条经商之路上不会有任何阻碍。但依着太子妃的性子,一定不会让您从中干预,既然太子爷您早就知道太子妃不是一般女人能够相比的,而她亦不可能成为‘其他’,那您又何必在这件事上纠结呢?太子妃只要喜欢去做,您完全可以放手随她去,如果太子妃能够坐上临月国首屈一指的女皇商,那也绝对是流传千古的人物了。” 容岩的一番话听的澹台瑾内心汹涌澎湃,他目光如炬的看着他,声线中带着质疑:“本宫倒不知道,原来思想守旧的大管家容岩,也会有如此大胆开放的时候。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女皇商?亏他想得出来!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到了容岩这里,竟然好似什么都不用去管,随她发展?这可能吗?就算她再怎么独树一帜,可她终究是一个女人,早晚要成为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女皇商和皇后,能够共同存在吗?澹台瑾在心中用力的划出一个问号,别说,这个问题他从来未去想过,也不敢去想,而今经容岩的嘴说出来,竟有些心驰神往的感觉,霏儿她,果然已经强大到这样的地步了? 容岩继续坦然笑言:“能够创造出那么多闻所未闻的粮草,能够酿出那么美味的酒,能够仅凭五道菜谱就能卖出五千两银子,一套饰品卖出两千两银子的太子妃,属下想不出有什么不可能的。太子爷请放心,属下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但如此,属下甚至能够想象的到太子妃将来散发出耀眼光芒的那一刻!爷,一个富饶强盛的大国,比什么都重要,太子妃能有此天赋,绝对是临月的福气!” 澹台瑾着实有些听不下去了,他目光锐利的看着容岩,言语间的不赞同显而易见:“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容岩。霏儿纵然有才,可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六岁初出茅庐的少女,涉世未深的她,在未经过上场磨练摧残,仅凭出彩的头脑,是无法立足的。你待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连这么租粗浅的道理都看不懂?” “可太子妃她毕竟不是一般的……。” “并不是一般的什么?人吗?刚刚你还说她不会允许本宫干涉其中,那就是说她要靠自己的能力,你觉得,如果她褪去太子妃的身份,还能顺顺利利的完成她的愿望吗?” “不是还有月……。” 容岩的话还未完,便又被澹台瑾打断:“今天,你如果是以她的说客来的,那就可以就此打住了,本宫现在没有心情说这些。没什么事的话,你先退下吧!” 不是因为经商的事?容岩长而密的睫毛微微一颤,不明所以的看向澹台瑾:“太子爷您……。” “行了,这些事本宫自有主张,退下吧,将雷霆五人叫过来。”话到了这里,容岩若再去坚持,就过了,暗自叹了口气,默默的退下了。 容岩刚刚走出门,猛地一拍脑门儿,怎么将今天要说的事给忘了,那一想到进门时太子爷的话,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现在的太子爷,怕是也没心情应付。 其实,早在夏侯霏身边的隐卫离开时,雷霆等人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细问之下,忍不住去撞墙,早已识相的等在了门口,容岩一出门,看到如雕塑般站立着的九个人,登时唬了一跳:“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雷霆不答反问:“可是太子爷让我们进去?” 容岩诧异的挑了挑眉:“没错,是这样,可是,并没有喊你们四个。”说话的时候,目光看向静娴四人。 “你们留在这里即可。”雷霆撂下这句话,与自家兄弟交换了个眼神,深吸了一口气,抬脚离开。 瞥了眼五人略显紧张的背影,容岩如玉般的容颜上闪过一抹好奇,他下意识的看向静娴:“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静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是管好您自己的事要紧,请吧!”什么时候容大总管也这么的好事儿了?果然,人是会改变的! 静娴不肯说,容岩越发的好奇了:“我看太子爷脸色不太好呢,该不会是他们几个人给招惹的吧?” 静逸本就担心那几人的情况,本想好好的安静一下,如今被容岩这么一吵,不由脸色一黑:“啊,我想起来了,今天还有一个小丫头亲自绣了一个荷包,想让我转交给你了,你看我这忙的,竟然给忘了。” 容岩一听,面色果然霎时一变,他看着静逸,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别,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静逸洁白的牙齿一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啊,我是没打算给你啊,因为我要拿到碧水山庄给冰岚姑娘啊!” “静逸!”容岩大囧,立时高喊一声,与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形象反差实在太大。 果然,是个男人都有弱点,而容岩的弱点,就是杨冰岚姑娘,静逸双臂环胸,斜睨他一眼:“那容公子,还要继续看下去问下去吗?” 容岩双眸一沉,不悦的眯了眸:“你耍我?” 静逸冷笑一声:“只要我随便喊一声,有的是丫头送出来。现在的太子府可不比咱天照的摄政王府,除了琴箫阁有女人,如今的太子府,哪儿哪儿都有鲜华可以采哟!” “你……。”容岩一噎,眉目英挺的线条上流露出一抹冷意,咬牙切齿低吼一声:“好,我走,算你狠!” “嗯,慢走不送!”静逸一脸谄媚的朝他快速的挥着手,容岩再也待不去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静逸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回头一定让冰岚好好说说这个容岩,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八婆啊?” 静雅噗嗤一笑,“以前是以前,现在他与雷霆几人一样,娶不娶得了美人儿,还不都是太子妃一句话的事?自然要对太子妃的事情格外上心了!” 静姝踮着脚尖朝里面张望着,一脸焦急:“这几个愣头青,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怎么问都不说,这下子,咱们只能在这里干着急了!” *** 明天万更,么么哒! 第310章 :协议完成 雷霆五人进门时,澹台瑾负手而立在窗前,正望着皎洁的明月出神儿,听到声音,他并没有回头,声音低沉间透着冷漠的响起:“可知道本宫为何寻你们过来?” 雷霆五人一听,面色瞬时一变,‘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属下等知错,求太子爷降罪!” “降罪?本宫为什么要降罪于你们?难道你们说的不是事实?”澹台瑾自我嘲弄的勾起了薄唇,“不只是你们,就连老三也这么说,看来,本宫也的确让你们失望了。” 澹台瑾的话音一落,雷霆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将头垂的更低了,恨不能一脑袋扎进土里不出来。从鹰队(负责保护夏侯霏的隐卫队)离开之后,他们的内心就没有平复过,任谁也没想到几人之间一些无心的话竟被太子妃听到,听到了还当了真,甚至还与太子爷之间发生了争执,五个人知道这件事后,恨不能一巴掌将自己甩晕,本来巴结太子妃还来不及,现在还将人得罪了,恐怕不只是婚事即将告吹,就连在太子妃那里怕是也讨不了好,这算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早已做好接受惩罚的他们,如今听完太子爷的话,倒有了些不真实的感觉,太子爷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次他们能够平安度过? 然而,就在他们惴惴不安之时,他们却并没有接收到澹台瑾对他们的任何惩罚,以为就此逃过一劫时,太子爷却就此下达了一系列的外出任务。本来还抱着侥幸心理的他们,在看到各自的任务单时,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吧,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现在好了,祸从口出,往后的几个月,怕是又要累得像头骡子了! 不愧是太子爷,表面上虽对这件事只字未提,实则暗里早已打算好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就说嘛,事情哪里会就这样善了了?唉,就是嘴贱,没事他们说什么八卦啊,这下好了,全都被发配出去了! 出了门儿的五人,在静娴几人的追问下,正待解释告别一翻,澹台瑾那犹如刀锋般犀利的声音陡然从几人背后响起:“还磨蹭什么?赶紧走!” “……。”现在,连说句话的时间也不给了吗?爷,您要不要记仇记到这个程度啊?哀怨的瞥了眼澹台瑾的方向,在静娴四人极为不解的目光下,五个大老爷们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超多好看小说] 静娴转过头时,澹台瑾的书房的门却突然‘咚’的一声紧闭而住,隔绝了一切外界的干扰。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状,谁能来告诉他们一下下,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啊? 将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发配走之后,澹台瑾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然间笑了,只是那笑容间,却带着淡淡的苦涩,让人看在眼里,竟生出了些许惆怅。 原来,他也是会变的吗?还是那种浑然不觉的变化? 他是该气雷霆他们的‘实话实说’?还是该气夏侯霏的不识抬举? 不,这都不是他所愿的,也从未想过要报复什么,派他们出任务,完全是早已在计划之内,只不过巧合的将出任务的时间定在了这个当下,就算他去解释,恐也没人会相信,既然说与不说都是一个结果,那他还有必要去说吗?显然是没有必要了。 不管她是因为他们的话受了刺激,还是因为她是真的喜欢曾经的澹台瑾,澹台瑾都不想刻意的去改变什么,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势必会因为周遭的环境发生这样那样的变化,他的变化就是存在于天照与临月的转化过程,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优柔寡断了,也从未觉得换了个环境就应该强势到要将所有力量转化为自己的,经过天照的夺嫡大战后,他已经身心俱疲,这样的生活他早已不想再继续,既然如今澹台灭明已经为他铺好了所有的路,扫清了障碍,那他就顺其自然的享受一段这样没有斗争的生活。 他澹台瑾从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因为他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影响他人的人,而不是让别人影响到他的人。但是,却也有意外的时候,比如说,当这个人转变成夏侯霏时,一切不可能就会转变成可能。即便他不愿刻意为她去改变什么,但有些思想其实是潜移默化的,只要你重视了,就会不自觉间沿着这个轨迹走,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 *无眠的霏儿,呆呆的坐在铜镜前,看着那张苍白间带着浓重疲色的绝色容颜,轻轻的叹了口气,拿出药水,一点一点将面具敷到了脸皮上,重新上妆,一张平淡出奇的小脸儿荡然而生,细细检查间,门外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琴姑娘,您起来了吗?” 琴姑娘?夏侯霏有了片刻的晃神儿,猛地意识到这个名字就是自己前世的名字,不由露出一丝自嘲的笑,这才多久,她竟然连前世的名字也觉得陌生了? “琴姑娘?”里面没有回音儿,那丫鬟不死心又喊了一声。 这一次,化身琴瑟的夏侯霏慎重的站在铜镜前照了照,仔细检查一翻,才走到门前打开了门,那小丫鬟见她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立即扬起朝气蓬勃的笑脸儿:“琴姑娘早上好,王妈妈命奴婢请您过去用膳。” 琴瑟客气的朝她点头:“那就有劳姑娘领路了。”小丫鬟年纪不大,约十岁出头,模样可爱。经过一晚上的相处,大家早已认可了夏侯霏的水平,自然人人见了她都十分的客气,小丫头一直在丽春苑做跑堂。她的母亲曾经是丽春苑的妓.女,生下她后撒手人寰,是丽春苑将她抚养长大,将来做不做妓.女,王妈妈虽说从未表过态,但小丫头却不敢异想天开、存有奢望。在丽春苑的每一天里,她都本本分分的工作,至于将来,不是她说了算,即便将来真的被开.苞,她也无话可说,因为她没有选择。 “姑娘叫奴婢小桃就好。”小桃被夏侯霏打量的浑身不自在,“姑娘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桃。” 夏侯霏对这个小桃印象还算不错,尤其是她眉眼还未张开,却已露风华姿容,也难怪王妈妈会将她留在后院,这样的姿色若是留在了前厅,迟早会出事。从小桃的容貌间也能窥出她母亲当年拥有怎样的姣好容貌,可惜红颜薄命啊,竟然死于难产。这个小桃也不知道王艳是怎么安排的,如果她打算让她成为这里面的姑娘,恐怕要早做准备了。 澹台瑾的话她昨天想了一晚上,她的确不是救世主,妓.院这种地方本身就是肮脏之地,她又凭什么去救她们?就算她们被洗白了,也终究磨灭不掉她们已成为妓.女的事实,走到哪里都是污点,而她们能够生存的地方,也就只有妓.院,所以,丽春苑要想在花街柳巷里站稳脚跟,就必须顺应形势,否则,即便她为他们创造了好的环境,也终究会被取而代之,届时,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但这四天里,她并不打算与王艳谈论这个,因为她已经没有时间了,除了教授她们化妆、穿衣打扮、言谈举止外,还要与王妈妈好好谈谈关于丽春苑的装修风格、未来规划等,至于别出新颖的现代元素,她暂时想保留,等到确定丽春苑的归属之后,在做定夺也不迟。 没错,她之所以花费这么大的心血,就是想要将丽春苑整个盘下,由王艳全权管理,而她则只做一个幕后策划人。妓.院虽说并不光彩,但月神宫旗下的妓.院却也不在少数,在很大意义上,妓.院在商场上却也有着它存在的价值,这种价值是别的行业所不能取代的,她想要用心的经营一个试试看,如果形势大好,再考虑将月神宫旗下的其他妓.院改为丽春苑的连锁店,当然,到时候,这个丽春苑一定要改名,这个名字虽然朗朗上口,却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她夏侯霏旗下的行业,一定要有一个系统的名字,这个等时机成熟后再更换名字也不迟。 因为有了香草、绿瑶、红玉三人的抛砖引玉,四天的时间里夏侯霏一切进展的都十分顺利,这些姑娘们为了能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大众面前,下了极大的功夫,充分发挥了她们不耻下问的专业精神,在夏侯霏的专业指导下,无论是妆容还是着装以及自身气质上,都有了不小的改变,但距离夏侯霏的要求却还相差甚远,四天的时间能达到这个程度,王艳自己是十分满意的。 于是,豪爽的付下了当初约好的三千两银子,虽然贵了点,但是看着整体豁然一亮的姑娘们,王艳也是觉得物超所值。 当天夜里,夏侯霏走了,但她却并没有就此放弃丽春苑,毕竟距离丽春苑重新开业还是至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她一定会尽她所能的让丽春苑来一个彻头彻尾的转变,但这需要准备不少资料,而前提就是丽春苑的所有权,所以,她需要在与澹台瑾谈妥之后,再回来与王艳商量。 一万两银子,在规定的时间里,夏侯霏圆满完成了。加上从澹台衍、王德那里顺道坑过来的八千两银子,一共一万八千两,协议中所列举的条款,夏侯霏没有违背,所以,她成功了。 回到太子府时,却并没有等来澹台瑾,而是等来了容岩。 “禀太子妃,太子爷今个儿进宫了,他命属下在这里等您。说您回来了,就让您速速进宫,趁热打铁,拿下您所需要的特权。”容岩的话让夏侯霏眼前一亮,但很快却又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敢情她努力了这么多天,他早就料到了,那也就是说,他是变着方法的支持她?说不出什么滋味儿的夏侯霏,叹了口气,回了琴箫阁,并没有依容岩所言直接进宫。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是复杂的,澹台瑾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应该知足才是。作为报答,她是不是也应该退一步呢?可她月神宫从上到下没有一个男人,她又去哪里寻找自己可信赖的人呢? 木灵寨?幻灵岛?还是说月族?仅是想了个开头,就都被夏侯霏无情的否掉了,这些后备势力虽说人才济济,可供的选择很多,但说到头却让她不敢去信任,那么唯一剩下的,就是来自澹台瑾这里的,如果是他挑选出来的人,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四天前夜里,自己的那番话,不知道造成了怎样的后果,澹台瑾他,还愿意理会她的无理要求吗? 澹台瑾是入夜之后才回来的,在接到容岩递过来的消息时,夏侯霏正在用膳,闻言,直接撂了筷子就往隐溟楼走。静娴四人在直到雷霆他们被贬的原因后就对澹台瑾的地方保持着距离,未免惹了自家太子爷看到她们不痛快,四人识趣的没有进去,而是待在隐溟楼外静静等候。 夏侯霏在太子府的地位仅次于太子爷之下,又独chong这么多年,自是无人敢对她不敬,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他的寝居前,刚想敲门,却猛地想起了什么,贼笑一声,悄悄的推门走了进去。 “谁?”刚走进去,男人低冷的声音自右手边的浴房中传出,夏侯霏心漏跳了半拍,抿了抿唇瓣,一脸懊恼状,洗澡?他怎么能在洗澡呢? *** 二更在晚上十点前完成,今天太卡了,下章上大餐,嘿嘿 第311章 :别逼女人变狠 旋即关门的动作一顿,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就要拉门落荒而逃,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男人冷若寒霜的声音陡然从头上罩下:“怎么?莫不是无脸见人了?” 夏侯霏身体猛然一颤,讪讪的转过身,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那道散发着淡淡沐浴清香的男人身上时,一股莫名的燥热感一瞬从脚窜上了头,整张脸红了个彻底,闷闷的声音从鼻子间哼了出来:“你才没脸见人呢,赶紧的,把你的衣服穿好啊!” 彼时的澹台瑾虽着一身松垮垮的白色*,但依然掩饰不住他近乎完美的身材,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拿着毛巾撩拨着湿润的墨发,目光清冷的落在夏侯霏那张爆红的俏脸上,嗤笑一声:“你眼睛瞎了?本宫若是没穿衣服,这身上的是什么?” 霏儿冷不丁被他这么嘲讽,怔愣了一下后,很快意识到眼前的男人,真的如她所愿的变回了曾经那个嘴巴毒的能噎死她的蔺沧溟,她应该开心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她的心在隐隐发紧呢?就连鼻子也开始微微发酸?她这是怎么了?难道说,这并不是她所期待的? “抱,抱歉,我可能来的不是时候,那,那我等一会儿再来。”霏儿抿了抿唇,不敢与他对视,默默的垂下头,欲要转身离开。 澹台瑾飞扬的剑眉霎时拧成了一条线,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个恨不得将自己脑袋扎在地板上的小女人,不悦的开口:“怎么?找我什么事?进来吧!” 话落,他随意的往椅子上一靠,毛巾甩在上面,斜睨向她:“愣着干什么?过来啊!难道你还想让我亲自请你过来不成?” 夏侯霏柳眉微蹙,缓缓抬起眸,恰巧对上他深邃幽暗的凤眸,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她的心猛然被撞击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去躲避那道虽说不上炙热却让她不敢直视的目光,然而,对面的男人似乎失去了与她僵持下去的耐心,就在夏侯霏转身拉门的时候,她的手臂突然一紧,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扯到一堵温暖的带有沐浴后清爽气息的怀抱中,自男人身体上传来的热度,让夏侯霏身体猛然一僵,条件发射下就要去推:“放,放开我!” “放开?难道你不是来找我睡觉的?”澹台瑾冷凝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戏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夏侯霏猛地抬起头,恰好撞上他唇角那丝若有似无的冷笑,‘轰’的一声,那颗本就不算坚强的心,似有碎裂的倾向,她就这样湛湛的看着他,原有的不自然随着那抹冷笑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渐渐爬上她唇角的妩媚而妖娆曼笑:“讨厌~~这种话干嘛说出来,你知道就好了嘛!” 夏侯霏的声音柔媚而绵软,那一声‘讨厌,好了嘛!’更是带着女人特有的撒娇发嗲,直酥到了澹台瑾的骨子里,随着他身体蓦地一僵,握在她手臂上的手微微收紧,夏侯霏唇角微微上扬,化被动为主动,攀上了男人的脖子,就这么仰着脸,朝他软软的嘟嘴发表不满:“人家等了你一天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突如其来的女人香渐渐撩拨起他身体各处感官,看着近在咫尺的、朝他展露着近乎讨好‘笑容’的她,澹台瑾突然觉得额头有冷汗缓慢冒出,这女人的应变能力绝对值得称赞,竟然想到化主动为被动,让处于劣势的她瞬间转危为安,掌握主动手,完全不在他控制范围之内的反应让他渐渐有些吃不消,这样的夏侯霏,是他从未见到过的,不仅声音、语气、动作,就连这举手投足间散发而出的气质,都有一种致命的诱.惑,难道说,这就是她在妓.院几天收到的效果? 当然,这样想着,却不敢就这么说出口。他看着那双在他胸前打着圈圈的小手,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邃,这丫头莫不是要点场大火出来惩罚他?澹台瑾挑了挑眉,猛地握住那双随意点火的纤纤玉手:“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夏侯霏笑米米的抬眸朝他魅惑无比的眨了眨眼,继而贴上他跳动的飞快的胸膛,那只未被他握住的手臂更是亲热的揽住他的腰,柔的能掐出水的声音随之响起:“瑾……,你说我在做什么?怎么?难道,你不喜欢?” 柔媚的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委屈,那双澄亮的清澈眸子犹如小鹿般楚楚可怜,‘轰’的一声,澹台瑾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身体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尤其是刚刚尝鲜的小谨儿更是不顾他的阻拦,疯狂的往上竖起,俊脸更是随时都有爆红的迹象,澹台瑾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瞬间抽了,若是让夏侯霏看到他这么经不得撩拨的糗样,指不定日后怎么笑话他,尤其是,还是在两人都在演戏的情况下,那更是一种耻辱! 澹台瑾眸光微闪间,掌风扫动,原本跳跃着的烛光瞬间熄灭,整个房间霎时陷入黑暗,夏侯霏贴在某人胸膛的头猛地抬起,“怎么回事?” 男人强忍冲动的声音里带着沙哑磁性的性感,“你不觉得,这样才更有气氛?要不然,咱们就在这里……做?” 夏侯霏猛地一哆嗦,差点吓得瘫倒在地,幸而澹台瑾将她整个揽在怀里,可即便如此,她依然听到了他强忍笑意的‘噗嗤’声,夏侯霏一张粉脸霎时一黑,那双被男人紧紧贴握在胸前的手用力的挣扎着,可她越是挣扎,男人却握的越近:“不要怕,天色还早,咱们,有的是时间!” 夏侯霏强忍着爆粗口的冲动,亮闪闪的黑眸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光泽闪动,握在他腰间的左手微微一个用力,她纤细柔美的身体猛地往上一窜,在澹台瑾的惊呼声中,夏侯霏长而美的腿紧.紧的夹.上了男人的结实有力的腰,左手更是顺势攀上了他的脖子,带着淡淡茉莉气息的她一点一点的靠近男人的脸,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廓上,惹来他身体的轻轻悸动…… ‘咕咚’一声,他的喉咙向下滚动了一下,感受着女人强有力的夹、功,澹台瑾那原本握着她右手的手突然松开,两双手极为配合的放到了女人的翘.臀上,随着夏侯霏不满的扭动,那根被他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分身猛地窜了起来,正直勾勾的抵.着女人最敏感、也最神秘的地带,澹台瑾在黑夜中漆黑的眸子此时此刻正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危险,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胸前的小头颅,薄唇微不可查的勾起一缕弧度:“没想到你这个小妖精也有这么着急的时候,这个姿势,是不是你最喜欢的?要不然,我们就在这里……做一次? 黑暗中,夏侯霏骤然睁大眼睛,脑中警铃大作,飞快的运转起来…… 这个时候的澹台瑾浑身上下似乎都在叫嚣着,身上女人的呼吸声也在不断的加重,这无疑就是一种催化剂,他再也忍不住了,黑暗中的眼睛里已写满了浓浓的欲.望,在女人抬眸的一瞬间,准确无误的封住她的甜美,夏侯霏‘呜呜’的叫了起来,男人灵巧的舌趁机滑.入她温热的口腔中,大口大口的吮.吸着,女人用力的挣扎,可是越挣扎就被拥的更紧,渐渐的,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困难,捶打着男人肩膀的动作越来越重了,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霸道的男人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了她,就在夏侯霏大口大口的贪婪呼吸之际,女人突觉胸口一凉,整个人为之一僵,等她再一个晃神儿,身上的衣服瞬间化为了碎布,夏侯霏被这突如其来的野蛮粗鲁劲儿震慑在原地,忘记了反应。[] “霏儿……,我要你!”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在她耳畔响起,下一秒,她被男人整个扛起来,大步流星的往房间内走,这个时候的夏侯霏才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疯狂的挣扎起来:“等,等一下,澹台瑾,你别冲动,你听我说,我刚刚与你开玩笑呢,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说,咱……呜呜呜……。” 欲.望被撩拨到几乎爆炸地步的男人哪里肯停下来,女人的挣扎在他眼里无疑是增进情趣的一种方法,至于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倒真是有些呱噪,口干舌燥的澹台瑾本能的将扛抱变为公主抱,贪婪的再度覆上她蜜泉般的甜美红唇,女人的呱噪声最终变成了浅浅的申银声…… 手心里传来的柔嫩触感震慑着他的心神,吮.吸她甜美的同时,他胯上那圆润而白腻的肌肤,刺激着他周身的温度越升越高,越来越敏感,随时都有爆破的可能。 彼时的澹台瑾再也忍不住了,将夏侯霏往chuang榻上一放,本就松垮的随时都要掉落的*霎时被他扯落,当他滚烫的身体覆上她冰凉的身体时,两人“嗯……”的一声发出难耐的低喘,尤其是澹台瑾,更是被她冰凉的身体所迷恋,恨不能将她柔滑细腻的身体揉进自己的骨头里。 “你,你放开我,啊……。”夏侯霏身体猛然一弓,愤怒的爆吼出声:“澹台瑾,你这个王八蛋,快放开我!”两人好不容易才制造出的*气氛一霎那消失殆尽,澹台瑾嘴角使劲儿的抽了抽,用力的摁住她不断弹跳的大白腿:“夏侯霏,这可是你送上门儿来的,刚刚是谁那么卖力的演出,怎么?等到真正出剑的时候,你倒不乐意了?那我身上的火气,谁来灭?” “你自己没长手啊?你们男人不是可以那,那啥的吗?”夏侯霏惊世骇俗的话让澹台瑾的眼睛瞬时眯了起来:“你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夏侯霏声音一噎,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将这种话说起来?这死男人那么敏感,万一想到她是在妓.院,“嘶……”的一声,夏侯霏倒抽一口冷气,看着某个正趴在柔软处用力那啥着的男人,她银牙一咬,修长的美腿就抬了起来,正中靶心时,却被一双大手用力扣住,男人带着浓重情.欲气息的声音喷洒在她的耳畔:“女人,今晚你就等着接受惩罚吧!” 夏侯霏眉心一跳,下意识的夹.紧自己的双腿,一脸紧张的看着黑夜中那个犹如野兽般冒着凶光的澹台瑾:“你,你要干什么?澹台瑾,你冷静点,冲动是魔鬼,魔鬼!!!” 男人轻笑出声,眉眼光华灼灼的看着她:“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已经晚了吗?火是你点的,就应该由你来灭!” “等,等一下!” “等不及了!” “嗯啊,澹台瑾,你这个混蛋……。”男人忽然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唇。 夏侯霏‘唔唔’的叫着,男人的手和唇犹如魔力般,但凡他触碰过的地方就好似被融化了一般,又酥又麻,若不是她的唇被他给封住,说不定现在她已经娇滴滴的申银出声,这个该死的反应,夏侯霏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索性挺尸到底,他既然要上,那就上吧! “睁开眼睛看着我!”男人粗噶的带着致命诱.惑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夏侯霏一脸不满的睁眼瞪着他,正待回嘴,男人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再度封住了她的唇。 月光下,男人的身形完美的就好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只随意的扫了那么一眼,夏侯霏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再也移不开了,鼻腔中热热的,似有什么要流下来,然而下一秒,那股冲动就被抵在她双.腿间的那坚.硬而灼.热的感觉给吓了回去。 想起新婚之夜的疯狂与痛苦,夏侯霏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就揪紧了男人肩膀上的肉,他闷哼一声,她屏住呼吸,紧张的想要说什么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却发现似乎已经来不及了,随着她指尖抠进他的肉.体,他已撑.开她的双.腿,果断的挺.腰推.进,艰难却执拗的挺进了她温暖的最深处。 “唔……。”男人忍不住逸出一声动情的低喘,女人却突然睁圆了双目,挣脱开男人的嘴唇,爆吼出声:“澹台瑾,你这个骗子,痛,痛死我了~”拉长的尾音在寂静的隐溟楼中不断的回响着,那些隐在暗处的隐卫们脸上一红,默默的隐的更深了。 临月,太子府,隐溟楼,月光下,chuang踏上,活色生香。 长夜漫漫,幽魅的空气中充斥着女人忍不住的低音和男人急促的喘.息声,透明的薄纱在月光下轻扬,掩不住里面教缠的身影,月亮美人儿羞答答的捂住自己的眼睛隐入了云层,含羞带怯的不愿再出来…… ――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chuang榻上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长而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让她微微眯起了眼,入目的黑色chuang帐以及黑色被褥让她脑中‘轰’的一声响,猛地坐起了身,可是来自腰腿间的肿痛感以及来自浑身上下的无力感却让她再度跌躺回去:“嗷,好,好累啊!” 低喘了一会儿的夏侯霏方猛然想起了什么,霍的转过头,可是她身旁的位置上却早已没了温度,人,怕是早就已经走了吧?夏侯霏嗤笑一声,没想到她夏侯霏也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一天,昨天可谓是送上门来的大餐,人家焉有不吃的道理?她可真是笨到姥姥家了,‘啪’的一声,夏侯霏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幕,恰巧被推门而进的澹台瑾看了个正着。 “你这是干什么?”他一脸不虞的瞪着她,眸光落向俏脸之上那通红的五指印时,心猛然揪在了一起:“有什么火气冲我来,哪有虐待自己的道理?你脑袋进水了?” 夏侯霏恶狠狠的瞪着他,磨牙切齿:“冲你妹啊?打又打不过你,吵又吵不过你,就连力气也没你大,我拿什么跟你抬杠啊?澹台瑾,你就是一骗子,骗子!” 澹台瑾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柔和:“我骗你什么了?” “你骗我跟你,跟你……。”上chuang两个字,却怎么也憋不出来,初醒时的慵懒颓废样儿,夹着女人因愤怒而爆红的俏脸,还有那若隐若现拂动着的胸膛,这一切充满诱.惑力的画面登时让男人血脉喷张,那种宛如少年般冲动的躁动感让他一瞬间就将注意力分散到女人的胸口上,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越来越游离的夏侯霏在注意到澹台瑾的目光真正投射在哪里时,‘嗷呜’一声,一把揪紧胸前的被子,绵软无力的腿冲着男人踢去没有什么力度的一脚。 然而,尽管男人的目光在她的胸前,余光还是瞄到了这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一脚,他有力的大掌一握,就将女人用力往下一拖,手臂挥动间薄被已被他高高掀起,向后一扔,高大挺拔的身体再度覆了上去,女人的嘶吼声最终还是可怜巴巴的化为了某种轻吟声…… 澹台瑾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狠狠的惩罚到了某个不听话的女人,霏儿这一趟,就是整整三天。 三天之后,渐渐复原的她在面对澹台瑾时,依然带着浓浓的不满与低咒,可某个心理素质超好的男人却只当这些是她的‘娇.吟’‘撒娇’,自然不放在眼里,久而久之女人就彻底泄了气,用眼刀子在空气中飚来飚去,可惜这收效,似乎也不大。最终,所有的怒气化为了怨气,怨气化为了须有。 澹台瑾最终用自己的冷暴力完美胜出,夏侯霏无力的窝在他的怀里,纠结的对着手指:“你好卑鄙!” “嗯。” “你好无赖!” “嗯!” “你好歼诈!” “嗯!” “你除了这个字还能不能蹦出别的字来?” “嗯!” “澹台瑾,你丫的再给多说一个字试试!” 某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春暖花开了,夏侯霏看着他眉宇之间掩饰不住的神清气爽,再看自己一脸颓废的窝在chuang榻上,这鲜明的对比登时又让她心里不平衡了,憋屈的同时不忘哀怨的瞪着他:“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们女人?澹台瑾,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的在听我说话?到底有没有真正的……。” “好了,我答应你还不成?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给你足够的空间,这还不行吗?” 夏侯霏不满的嘟起嘴:“说的这么勉强,你肯定口是心非!” “……。”澹台瑾无语的看着她,“那你想要让我怎么样?” “将你的得力助手给我拨一个,你都让我一步了,我若是再不识抬举还不被你的人给看轻?还有就是,我不想将来被他们的吐沫星子喷死,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给我找几个比较靠谱的男人吧,你也知道,我的身边除了女人,还是女人,连根男人毛都没有!” 澹台瑾微微眯眼,诧异的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居然能想通,夏侯霏无力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儿,小脸儿在他胸前恨恨的蹭了蹭:“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负担,也不希望成为你的绊脚石,所以,我愿意退一步。” 澹台瑾静静的看着她,良久,一道清雅的声音微微发出:“霏儿,谢谢你!” “别这么着急谢我,将来你若背叛于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澹台瑾,千万别逼女人变狠!”夏侯霏的声音幽幽响起,等澹台瑾回眸时,她已经沉沉睡去,只是那句话,却始终回绕在澹台瑾的心头,逼女人变狠吗? *** 大图万更结束,妞们别忘了赏点月票啊,好少的月票,唉。。。 顺便给新文【食色生香,墨家小悍妻】求个收藏。。。 明天争取也万更吧! 第312章 :惊艳慑人 十天时间,一万两银子成功进账,夏侯霏用自己的实力向澹台瑾证明了她自己不是一个花瓶,而有绝对实力经营好自己未来的产业。[]尽管这个结果澹台瑾早就预料到了,但能打心眼里得到他的赞同,却也耗费了些许口舌,最后,以夏侯霏退一步海阔天空而圆满了结。 就连那顺道坑来的八千两银子,也被澹台衍送了回来,随着银子到来的还有一份额外赠送的大礼,看着这份大礼,夏侯霏的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澹台瑾不解的看着他:“白送上门来的银子,你怎么还皱起眉了?” 夏侯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你家老三精着呢,这如意算盘打的,以为免费送我两分利,我就死心塌地的为他的酒楼奉献出更多更好的菜谱了?他想的美!这个协议你拿给他,我不要,将来我要开我自己的酒楼,那五道菜谱卖给他们,我还觉得亏大发了呢!” 当初她选的那五道菜在现代酒楼之中并不少见,甚至还是大家众所周知的菜色,但是拿到古代来,却是不同凡响的佳作!她的外公是中国厨师协会中的一员,因为父母忙碌的关系,她在外公家待的时间比自己家还要长,在外公精湛的厨艺下也养出她一张极为刁钻的嘴巴,以及不输星级大厨的厨艺。厨艺本身只是她的一个喜好,为自己最爱的人做饭更是一种幸福,可惜,她还没有机会展露她的这项才艺,就悲催的穿越时空而来了。 这也是为何她一直钟情于商人这个角色,因为作为穿越者来说,有太多太多机遇可以拓展,所以,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她若是真的错失这个机会,那可真是天大的遗憾。 鉴于她将来要自己开酒楼,所以卖出的那五道菜也是最普通的,分别是:鱼香肉丝、古老肉、麻婆豆腐、蚂蚁上树以及春卷。尽管她奉献出来了菜谱,但他们能不能做出正宗的味道,那就不好说了。所以澹台衍在这个时候送给她两分利的诱.惑,就有些不言而喻了。 经夏侯霏这么一解释,澹台瑾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直接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了静娴:“你家主子的话听清楚了?就这么办!” “是,太子爷。”自打雷霆五人被派出公干,府里面大大小小的事就交给了静娴四人以及容岩。 “等等,那个王德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既然提到了香味园,自然要提一提这个叫做王德的败类。 静娴听言,神色间有些犹豫,夏侯霏见状,正待催促,澹台瑾却已朝她挥了手。 “你干什么啊?好端端的,怎么让我的人走了?她们现在到底是听你还是听我啊?”夏侯霏一脸不乐意的瞪着澹台瑾,自打这厮在那晚狠狠的惩罚她之后,她就与他杠上了,哪儿哪儿都看不顺眼。 澹台瑾斜睨了她一眼,凉凉道:“连你都是我的,她们怎能不听我指示?你想知道王德两兄弟?不用打听了,我就可以告诉你!” 他知道?夏侯霏眨眨眼:“你什么时候还对这些小事上心了?” 澹台瑾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谋杀当朝太子妃,你说,这是小事吗?” 夏侯霏一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做了什么?” “满门抄斩!”澹台瑾冷冷的撂下这四个字,大踏步的朝前走去。 夏侯霏瞠目结舌的瞪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语,而满门抄斩这四个字,却不停的回响在她的脑中!满门抄斩啊,这又是多少条人命的惨案?澹台瑾临走之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让她倏地意识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他?难道,这就是我所希望见到的、最真实的澹台瑾?” 然而,澹台衍却并没有再收回那两分利,用他的话来说,“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的道理?你们太子妃不要,那是你们的事,与本王无关!”所以最终,这份协议还是回到了夏侯霏的手里,让她就这么毁去,着实有些不舍,既然澹台衍无赖到这个地步,那她收下又何妨?权当这是在为他当时的退出,谋份利益吧! 翌日一早,夏侯霏与澹台瑾进宫,见到了早已等候在御花园的澹台灭明。 看到两人相携而来,澹台灭明正在喂鱼的手动作一顿,一脸关切的扭头看向夏侯霏:“病好了?” 澹台瑾回禀的是那次暴雨感染了风寒,一直在府中休养,两人也早已套好了话,澹台灭明而今这么一问,夏侯霏立刻上前感恩戴德的叩谢皇恩一翻。场面话说的差不多的时候,澹台灭明主动的问起了那日她在大殿之上提出的独家专利权。 他如此的主动提及,倒是出乎夏侯霏的意料之外,但是面上却未表露半分,不慌不忙的抬眸与澹台灭明直视:“父皇,这条律令若是颁出,势必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万一商会大乱,岂不是……。” 澹台灭明淡笑着抬手制止:“你只管说出你的想法,至于将来怎么做,那是朕与大臣们的事,你一个小女娃,还是莫要出面的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夏侯霏焉有不明白之理?这是想要让她置之度外啊,也好,反正她本来也没打算再去露这个脸儿,澹台瑾早已为她准备好了人,以后,她只需动动嘴皮子就行了。想到这里,便快速的搜罗脑中关于商标权、授予权、经销权以及关于造假等等一系列商场上自己所见到的、听到的,处理过的问题过滤了一遍,沉吟半晌,才整理好思路结合当下情况将自己内心所想,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澹台灭明。 在此之前,这些话夏侯霏还从未当着其他人的面所说,所以当皇上身边的几位肱骨之臣以及澹台衍等皇子听完之后,纷纷睁大眼睛,看怪物似得看着夏侯霏,这些,真的是她一个人想出来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能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用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概括其中,夏侯霏的商业天赋已经彰显其中,没有人再敢怀疑她的能力。就连澹台灭明自己,也沉默了好久,才目光凛然的看着她:“这些,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 夏侯霏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人家都不可能完全的相信,既然说什么都是一个结果,倒不如真真假假掺和一起,“父皇谬赞了,霏儿哪有这等本事?只不过打小喜欢看一些人物传记以及与一些比较复杂的人接触多了,自然也就听多见广了,再后来长大了,看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籍,渐渐的也就来了兴趣,没事儿就会琢磨琢磨,嗯,这些想法就是这么来的。很多都是别人的经历,俗话说失败乃成功之母,当你一次次的在这里跌倒,就会开始想办法去避免这样的问题,那么,经验在这个时候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经验?她在这里提到经验?刚开始大家还有些不明白,可是渐渐的,当他们都沉默下来仔细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方才发现,的确如此。没有精力过,又怎会如此恰到好处的将各种危机避免掉?很显然,这是需要经过多少次的失败才能总结出来的经验? 她一个小姑娘家,打哪里听来这么多别人的经历?又是从哪些书上找来的灵感?所有人都在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虽然她的话是没有错,但是真实度却有待考验,但碍于皇上都保持了沉默,他们自然也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事的去多那嘴。渐渐的,大家的质疑声渐渐被夏侯霏提出的诸多条有利因素所吸引。 “你上次说你会以书面形式递上来,可准备好了?”澹台灭明的突然开口,吓了夏侯霏一跳,一听内容,又松了口气:“早就准备好了,请父皇过目。” 夏侯霏呈递上去的厚厚一沓子极具分量的想法立时吸引了那些大臣的注意力,澹台灭明拿起来大致扫了一眼,朝她点了点头:“很好,你刚刚所提的建议非常完美,朕再好好看看,与他们商量一下,你们,先跪安吧!” “是,谢谢父皇。”夏侯霏微微颔首,恭敬的朝他行了礼,与澹台瑾一起退下了。 两人刚刚走出御花园,身后就炸了锅,很显然,她的这些想法,无疑是一记重磅,将大家震得不轻。 澹台瑾虽至始至终没有说话,但他却一直默默的支持者她,夏侯霏很是感慨的看着他:“这次不管成功与否,我都要谢谢你,没有你,我不可能有机会与父皇谈这些。”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她也能想象的到,这背后能够做通澹台灭明工作的人,除了他,怕是没有别人。 澹台瑾淡扫了她一眼,“记住你说过的话。”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澹台瑾不再说话,径直朝出宫的方向走,夏侯霏撇撇嘴,认命的跟了上去。 直至出了宫坐在了自家的马车上,她才有机会向他提及被她晾了好多天了的丽春苑:“关于丽春苑那边……。” “只要你掌握好这个分寸,我不会去计较,况且,我也没有那个时间计较。”澹台瑾微微侧眸,适时的截断了夏侯霏的话。 夏侯霏心中一暖,也适时的打住:“我明白了。” “明白最好,明日一早,那些人自会去找你报道。关于你找的铺子,他们也会一并会带到,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容岩。”铺子?夏侯霏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找铺子?”这话一问出,她就后悔了,澹台瑾若是想要知道什么,自会有人将消息递给她,只是,他什么时候为她默默做了这么多? 澹台瑾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微微阖了眼,显然是懒得回答她这没营养的话。夏侯霏也不恼,若有所思的盯了她一会儿后,将脸转向车窗外,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翌日一早,五位身材高大、长相精明的美男出现在了前院的会客厅内,容岩前来回禀的时候,夏侯霏刚刚用完早膳,“这么早就来了?你们家主子呢?” “太子爷一大早就离开了。”夏侯霏默了下,想到这两天深更半夜出现在她房里的某人,不由拧了眉,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太子妃?”见夏侯霏沉默不语,容岩缓声提醒道。 “本宫马上就去。”容岩微微颔首,不再催促,躬身离开了。在他离开后,静娴几人立即手脚麻利的开始为夏侯霏装扮起来,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一位端庄秀雅的美丽女人便出现在铜镜中。看着她今日的着装,夏侯霏嘴角微微抽搐:“你们觉得,我适合这么端庄的妆容?” 静娴一边为她上首饰,一边道:“太子爷手下的人一个个都鼻孔朝天看,他们被派到这边来,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呢,这个妆容啊是最适合太子妃您身份的,虽说不需要走那么多弯弯绕,但奴婢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你们给了我这么一个中规中矩的妆容,还想让我给人家下马威?到底是谁给谁下马威啊?”夏侯霏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行了啊,在咱们这里不行这一套,人家认同不认同不是看你的打扮,而是看你这里。什么鼻孔朝天,不要以为人人都像霹雳堂的那几只,能让你们家爷挑到这里来的,定然是他们组织的精品!”莫名的,夏侯霏下意识的就去相信澹台瑾的目光,这些人将来是代表她的人,他断不会随随便便就塞几个人过来。 平日里的夏侯霏只要不出门,就是一副清汤挂面的装扮,她不是一个喜欢捯饬自己的女人,相反,真实的她甚至有些邋遢,因为在她看来,女人嘛,只要不出门,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那些在自己家里都要打扮成公主的人,着实活的太累。所以,静娴她们今天给她这么一捯饬,竟先让她自己惊艳了一把。 铜镜中的女人身着秀雅的藕荷色长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太子妃,您真的好美啊!”面对夏侯霏醉人的风姿,饶是这些看惯了她各种状况下惊艳之姿的静娴四人,也抑制不住的赞叹出声。 然而,夏侯霏却拧起了眉头:“你们说,若是让你们家太子爷看到我这个打扮,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什么后果?”静逸眨眨眼,有些转不过来圈。 而静雅却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动作极快的闪到夏侯霏面前:“糟了糟了,平日里咱们太子妃从未这么精心的打扮过,而太子爷也早已见怪不怪了,而今为了几个下属却如此盛装出席,那太子爷岂不是要……。”吃味? 静雅的提醒让其余三只的脸刷的一白,纷纷手忙脚乱的开始扯夏侯霏身上的衣服,惹来夏侯霏的冷静阻止:“行了行了啊,你们别那么夸张行不行?画都画好了,还想让我洗了不成?就这样了,下不为例!”夏侯霏所说的下不为例,自然是不能私自做主。 “是,奴婢们知道了。”难得夏侯霏会沉下脸来警告她们,静娴她们自是再不敢僭越,纷纷垂下了头。 夏侯霏叹了口气,“行了,走!” —— 夏侯霏出现在会客厅门口时,正在与五名男子谈话的容岩声音猛然一滞,那些人顺着他的目光往门口一望,登时瞪大了瞳眸,难道?这就是他们未来的主子,太子妃娘娘? 所有人呼吸一窒,目光惊艳的看着那抹款款朝他们走过来的美得令人无法呼吸的女人,内心原本还存有的些许不平衡,在这么一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便是深深的理解,倘若他们有这么个美得惊天动地的妻子,那还不得像太子爷一样将人给藏起来啊? 思考间,一股清新淡雅的茉莉香渐渐飘散过来,五个男人深深了吸了一口气,还未回过神来,一股莫名的压力突然袭来,条件发射下五人目光瞬时一凛,就要出手,然而下一秒,所有人都怔愣在原地,瞠目结舌的看向前方,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以及深深的懊恼…… !! 第313章 :来了五条金 任谁也想象不到,前一秒还端庄大方迈着小碎步仪态万千朝他们走过来的美丽太子妃,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逼到他们面前,领着她的侍女掐上了他们下颚,话说,有这么招待人的主子吗?有必要一见面就送这么一大礼吗?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这干戈动的也未免也太大了吧? 金钱桃花眼一转,讪讪的抬手:“属下金钱,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吉祥!” 金金、金银、金铜、金刚四人的心情同样复杂的不行,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被女人架着脖子,真是丢人丢到河沟里去了,若是让宗门里的人知道,他们不还得被嘲笑死?大丈夫能屈能伸,深吸了一口气,恭敬的朝夏侯霏的方向拜礼:“属下金金、金银、金铜、金刚参见太子妃,太子妃……。” “噗嗤”一声,就在这个时候,静逸很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哈哈,你们的名字也太好笑了吧,金金?哈哈,金钱?不行了,让我先笑会儿先……。” 所有人脸色俱是一黑,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竟被静逸这个成事不足的货给败了,夏侯霏眼角猛地跳动了几下,强忍着暴走的冲动,缓缓的放开了金钱的脖子,眼神睥睨的扫视了一圈后,静娴几人也不得不松开,每个人的脸色都极其难看,没想到捉鹰的反被鹰啄了,丢人呐,若是这个时候有个坑,真恨不能将这个货给活埋了! 随着她们的松手,金钱领着其余四人齐刷刷的朝夏侯霏下跪行礼:“属下等参见太子妃,太子妃万安!” 夏侯霏黛眉一挑,红唇微勾:“你们就是澹台瑾寻来的人?” 澹台瑾?金钱五人微微怔愣后,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们家主子在临月的名字,恍然的同时不忘诧异的看了夏侯霏一眼,主子的名讳这太子妃竟然如此这般的就说出来?这个女人,难道真如传闻当中那样的受chong? 其实,也无怪乎他们对夏侯霏不熟悉,金钱五人作为金鎏宗中掌管五大行业的门主,自然忙的脚不沾尘,而且他们的关注点是这个‘商’字,其他方面统统不在他们的关注范围之内,尽管来的时候宗门里已有不少人向他们八卦了一翻,可作为蔺沧溟的誓死效忠者,怎么也不相信那是事实,可如今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毕竟,如今他们家主子身边只有这一个女人是事实。 毕竟,这位太子妃直呼太子爷名讳,同样是不争的事实。 毕竟,能兴师动众的将他们五大门主调遣到太子妃身边当掌柜,也是事实。 …… “回太子妃,属下等正是奉太子爷之命前来听太子妃调遣的掌柜。”金钱用最快的速度理清眼前的形势,有礼却又疏离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不得不说,澹台瑾是极有眼光的人,眼前的这五个人虽然看起来极为恭敬,可态度上却漠然了许多,言语间也显出疏离,但刚刚那一试,他们五人震惊之余虽稍显懊恼,却并未见谁大惊失色,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似乎抵在他们脖颈间的不是杀手的手,而是女人的手。[] 如此冷静自信,正是商人要具备的条件,所以,她对他们很满意。 “刚刚的闹剧,让你们见笑了,本宫在这里向大家道个歉。”有心的试探,因为静逸的破功,可不就成了一出闹剧?夏侯霏虽然没有刻意的去责怪静逸,但静娴三人的眼光也足以将她给杀死。本来还想试试他们身手的夏侯霏,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金钱诧异的抬眸,似是没想到夏侯霏会向他们道歉,一时之间倒有些不知如何反应了,幸而这个时候容岩站了出来:“太子妃真是客气了,刚刚若不是太子妃手下留情,他们几个还不得变成‘尸体’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向太子妃自我介绍一下?” 金钱五人在金鎏宗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本来嘛,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干的好好的,突然之间被抽调到这里来,还是在一个女人的手下办事,饶是这个女人是太子爷的女人,他们在心理上也是有些不平衡的。夏侯霏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有了最开始那一试,如果成功的话,说不定会让他们觉得她不是一个花瓶,而是一个有实力的人,可偏偏被静逸那么一搅和,倒显得不伦不类了。因此,她的道歉,是发自内心的。 金钱在短暂的震惊后,借着容岩的插话,恭敬的朝夏侯霏道:“属下等惶恐,若不是太子妃手下留情,属下等五人才真的要让您见笑了。”虽说刚刚的出场有些小瑕疵,但金钱不得不承认,她们五人速度够快,尤其是这为太子妃,更是在第一时间就掐住了他的命门儿,只要稍稍用力,他真的会成为一具死尸。而她这么做的原因,金钱他们心里也明镜似得,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能在他们迷恋她的容貌之际有如此动作,着实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也因为此,让他们越发的明白,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要小心谨慎。今日这把火,倒真的让他们长了个心眼儿。 同时,最让他为之震惊的是夏侯霏那强大的气场,他们虽说从商,但在武艺上的造诣却从来不输金鎏宗的任何一个人,相反,能坐到门主的位置,势必在武艺方面要胜出很多人,可是在刚刚,他却毫无招架之力,他们这位新主子的武功,似乎要比他们想象的要高得多,美貌兼武艺,也难怪会入了太子爷的眼,就是不知道其他方面,能不能令他们彻底心服口服了。 “属下金钱,年龄二十八,主管酒楼、茶肆。” 金钱,一袭黑衣,气质冷冽,身材高大,长相中上,虽算不上俊美型的,却也属于型男,粗犷间见其精明。[] “属下金金,年龄二十七,主管金楼以及钱庄。” 金金,一袭耀眼红衣,长相俊美阴柔,为人张狂自恋,每次出场都如金子般耀眼。 “属下金银,年龄二十七,主管银楼以及饰品。” 金银,系金金孪生兄弟,一袭儒雅温润的白衣,长相俊美斯文,为人和煦,给人如沐春风感。 “属下金铜,年龄二十六,主管青铜器、瓷器以及兵器的炼制。” 金铜,一袭青灰色长衫,长相普通,为人忠厚善良,但在业界却眼光毒辣,从不心慈手软。 “属下金刚,年龄二十五,主管药材、粮草以及运输。” 金刚名字虽强悍,却是五人当中年纪最小的,拥有俊朗的面孔开朗的性格,以及健康的体魄,尤其是他那媲美阳光般的笑容,更是感染了身边的每一个人。所以,有时候绝不能以名取人,金刚的名字与他自身,更是有着南辕北辙的差别。 当五人均介绍完之后,夏侯霏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心里对澹台瑾升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本,她还担心自己一下子拿不下来,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就给他布置了这么多有用的人才,虽然这些人当中没有涉及到布庄、制茶、妓.院、拍卖行的,但她也不觉得遗憾,毕竟来日方长,先走好第一步,才能好好规划将来。 这一次澹台瑾看来也是下了苦心的,不然也不会抽调出来如此之多的能人,她虽然从未关心过他的事业,但猜也猜得出来这几个人在他手里的重要性。夏侯霏也不是拖拉之人,旋即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们各个在自己的领域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如今委身来到这里,心里一定是不平衡的。不过,不着急,我会用时间向你们证明,来到我这里,不会委屈了你们。废话不多说,我喜欢用实力证明。澹台瑾说你们每一个人会带来一个地契?拿出来瞧瞧。” 金钱五人闻言,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将地契拿了出来,静娴一一接过,递到了夏侯霏的手里。 五处房产,均在中圈之内?夏侯霏诧异的抬眸,她竟没想到,澹台瑾会如此大手笔,这么繁华地段的房产,就这么送给她了? 将夏侯霏的震惊看在眼里的金钱,在感觉到她渐渐消化了这则消息后,才不紧不慢的道:“回禀太子妃,这五处房产加起来的总价是三十万两银子,太子爷说,您需要出具一张借据。” “噗……。”夏侯霏刚刚喝下的茶,瞬间没形象的喷了出来:“咳咳咳,你说什么?三,三十万两?宰,宰人呐这是?”就算她对古代房产没什么概念,可也不能这么不客气吧?三十万两?有五万两都不错了,还三十万?特么的,刚夸了他两句,这么快就露出原型了? “回太子妃,太子爷的这五处地界绝对是有价无市的,而且为了给您腾地方,这五家店铺直接损失近八万两,再加之房产本身的价格,以及各种人工费、辛苦费、转让费等等,加起来三十万两,并不算贵,要知道这当中有多少人竞相要买,太子爷为了您可是煞费苦心啊,优惠之后才让属下们带着地契来找您的。而且,太子爷说了,属下五人的酬劳也比过去翻了一番……。” 金钱噼里啪啦的说着,一笔一笔的算着,夏侯霏却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特么的,刚刚哪个王八蛋夸他善解人意来着?这明明就是吸血鬼好不好?三十万两?她这还没开业呢,就损失了三十万两?还不算这五个人的佣金?翻一番?澹台瑾,你果然够腹黑,你果然够疼人啊! “啪”的一声,夏侯霏手里的茶杯连带着水一袭化为了粉浆,直看得金钱五只拼命吞口水,好,好强悍的内力,话说,他们这算不算被人给坑了?这若是刚刚掐到他们的脖子上,还有命在吗? “好,很好,非常好,简直就是太好了!”夏侯霏每说一个好,金钱五只就喉咙滚动一下,说到最后,竟然生出了落荒而逃的心思,人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为什么他们瞧着这太子妃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无能,这若是长期下去,他们会不会被奴役的迷失了本性? “三十万两是吗?好,我签了,不就是一张借据吗?笔墨伺候!”夏侯霏黑眸蓦地一沉,冷冷的望着眼前的五只金:“你们呢?你们的酬劳是多少?一并说出来,开门见山的谈清楚,免得以后再生事端。” 最爱金子的金金,扯着自己的娘娘腔,刚报了个‘八’字,就被金钱一记冷刀子给瞪了回去,而后旁若无人的转过身,笑容淡淡道,“回太子妃,您看着给就行了,呵呵,看着给就行了!” 看着给?“你们确定?”夏侯霏黛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金钱。 金钱犹豫了一下,而后咬牙应下:“没错,太子妃您看着给就行了,属下等绝无异议。” “我有……,唔唔。”金金刚发出声就被自家兄弟金银给捂了嘴,任他拼命的叫喊,其他人也权当没听到。 夏侯霏虽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淡笑着没有开口提出质疑,只是眉目深深着看向金钱:“好,既然这是你们的要求,那我自当会好好的考虑清楚。这是三十万两的借据,就由你们交给你们家主子。好了,现在你们可以下去休息了,明天一早随我到各铺子看一看。” “是。”金钱五人拿着借据依次退了下去,刚出门口就听到金金的不满声以及其他人紧张的制止声。 静娴紧皱着眉头看向夏侯霏:“太子妃,这……。” 夏侯霏淡笑着抬手:“你记住,但凡能被钱打动的人,都是极好控制的。相反,那些从不将钱看在眼里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他们的心情其实我也能理解,所以没必要将这些放在心上,至于他们,只要这些人有能力,我夏侯霏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静娴四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颔首,垂下了头。 夏侯霏目光深幽的看向一直想要将自己隐于暗处的静逸,“今日之事,我可以暂且饶了你,但是静逸,下一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上次太子爷对你的惩罚,我知道,也放在了心上,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之所以不提起,是不想让你难堪。但是你今天的表现,实在让我愤怒。你也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上次为什么他要惩罚你?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真心实意的去剖析过自己?” 静逸面色一白,正要下跪认错,却被夏侯霏抬手制止:“好了,我这么说可不是跟你拉仇恨的,也不是要让你给我下跪认错,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对你们的好,并不是要你们忘记自己是谁,我尊重你们,也希望你们能尊重我,甚至于他们。明白吗?” “属下,明白了!”静逸充满懊悔的用力的点了点头,静娴三人也目光恳切的看着夏侯霏:“太子妃放心,日后属下们一定严于律己,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了。” 夏侯霏点点头,“走吧,更衣出门,明天开始,你们会更加忙碌,趁着今天,我需要把该办的事一并办了!” 当夏侯霏以一袭男装走进丽春苑时,静娴四人惊得下巴险些掉下来,太子妃她,怎么又来这里了?难道说太子爷,已经批准了? 王妈妈在看到琴瑟再度出现时,高兴的恨不能将她给抱起来:“哎哟喂我的姑娘哎,您总算来了,再不来,这丽春苑可就真的要关门大吉了!” 夏侯霏温婉一笑:“王妈妈不要担心,我说过的话自然记着,今天呐,我不找其他人,也不想做其他事,只想找你谈一谈。” “找我?”王妈妈微微一愣后,很快联想到她还未曾说过的计划,于是一脸兴奋的忙点头:“好好好,不管姑娘说什么我老婆子都高兴,走走走,咱们屋里谈,屋里谈。咦,这几位是?” “王妈妈好,我们是夫人的丫鬟。”静娴微微一笑,朝王艳轻轻颔首。 夫人?丫鬟?王妈妈颇为诧异的重新打量起夏侯霏,眼底多了一层从未有过的戒备,但是却没有直问,而是依言领着夏侯霏进了房,在屏退左右之后,王艳这才深深的看着她:“你到底是谁?”原以为她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可没想到人家不但嫁了人,还拥有四个容貌不俗的丫鬟,这样的女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妇人! *** 晚上十点前,还有一更哈,31号正文大结局,所以剩下的几天我会多更。 !! 第314章 :买下丽春苑(4431991红包加更) 既如此,为何还要来她的丽春苑挣这三千两银子?还命她关门谢客!王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别人的陷阱里,这个女人,究竟对她的丽春苑存有什么目的? 王艳眼底的戒备让夏侯霏无奈的笑了:“王妈妈,我究竟是不是真心帮你的,我想你心中自有一杆秤,我也不想在这上面多做解释。(.)之所以帮你,也是看在你的为人上,毕竟,混你们这个行当的,能有你这份胸怀的人,真的不多了。但尽管如此,丽春苑早晚也逃脱不掉被淘汰的厄运。而我今天来,就是想找你谈谈你的丽春苑。” 夏侯霏的话让王艳的神色微缓,“您要谈什么?” “我来就是想问你一下,丽春苑要不要卖?”夏侯霏的直接,让王艳愕然:“卖?”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打好了主意,是不是?好你个琴瑟,居然敢把主意打到老娘的头上来,你真以为老娘的丽春苑是好欺负的怎么?老娘今天就告诉你了,不卖,打死也不卖!” 王艳突如其来的恶言恶语,夏侯霏丝毫没觉得奇怪,毕竟是混迹风月场所的女人,怎么可能不会些脏话?她也不恼,静静的等她平息,才不急不缓的道:“丽春苑早已入不敷出,你确定,你还有多余的银钱装修?你确定你还有多余的银钱买来自愿进入妓.院的女人?王妈妈,不是我打击你,如果你不卖,可以,但是你的丽春苑,将熬不过今年,早晚要倒闭关门。为什么就不能卖了呢?如果卖给了我,你还是丽春苑的妈妈,你还是这里的管事,姑娘们我一个也不动,一个也不会赶走,唯一变得,就是这幕后的老板而已,这样,也不行?” 夏侯霏的话让王艳猛地抬了眸:“你说什么?丽春苑的一切你都不会动?你是在与我开玩笑吗?既然你不动,还买来干什么?日后,你又要考什么挣钱?” “关于丽春苑未来的规划,我心里早已有了规划,现如今,您只需告诉我,您卖还是不卖,就可以了!卖了,咱们好说好谈,不卖,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关于那三千两的协议,我也已经完成了,如今我并不欠你什么。” 夏侯霏如此直接的拒绝,让王艳的脸色很不好看:“姑娘,你这是在逼我?” “王妈妈此话严重了,怎么能是逼呢?就算今日没有我琴瑟,将来还会有别人,我现在是与您谈,而不是逼,若真的换做了别人,可没有这般简单。属于丽春苑的辉煌早已不复存在了,姑娘们老了,客人们也看烦了,如此下去,您觉得,您还能看得到希望吗?有时候啊,这人得看得开一点,就算我们不去做犯法的事,可买与卖,只要双方自愿,也还是可以的啊,您呐,就是太墨守成规了,要懂得变通,才能有未来!” 夏侯霏的话直戳王艳的心窝,她紧紧的盯着她,目光锐利:“姑娘,哦不,应该说是夫人,您到底是谁?” 夏侯霏曼笑一声:“您同意了,做了我的人以后,我才能告诉你,我是谁,否则,无可奉告!” “卖?还是不卖?我再最后问您一遍,如果您不同意,那我也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这里,我想这条街上,只要我有心去买,可以买几家甚至十几家都不成问题,我之所以给你这个机会,是因为王妈妈是个性情中人,值得我的信任。” 话说到这里,王艳似乎已经没有了退路,她目光湛湛的看着夏侯霏,“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丽春苑里的人,你都不会动?” 夏侯霏点点头:“没错,人我不会动,但是做什么,得听我的安排,我不养无用之人,这是前提,只要她们够勤快,我不会亏待了她们,这是我的前提。[]” 王妈妈微微颔首:“你放心吧,这么多年风雨熬过来,大家谁还有坐享其成的心思?那,您打算出多少钱?” 夏侯霏伸出一根手指,王艳眉头霎时一拧:“太少了,您在我丽春苑待了五天就赚了三千两,我这丽春苑上上下下一二十个人,您就只出一万两?这,这不是将我丽春苑我死里逼吗?” 夏侯霏红唇一勾,缓步朝王艳走过去,微微侧身,在她耳畔道:“王妈妈,这一万两呢只是转让费,丽春苑往后的盈利,我分你一成,不知道,这够不够本?” “一成?”王艳挑高了眉,尾音拉长。 夏侯霏黑眸一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王妈妈,做人别太贪心了,您也别小看了这一成,实话告诉您,我有能力,在一年之内,让丽春苑一跃成为临月国最耀眼的风月场所,一年,只需一年的时间!王妈妈是过来人,妓.院最红火的时候日入多少,我想您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成,可是个天文数字!” 王艳诧异的看着她,似乎十分不明白,她好端端的一位夫人,怎会对经营妓.院如此感兴趣,甚至,还如此有自信,一年之内?这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些?但一想到她那双化腐朽为神奇的双手,王艳又沉默了下来,卖?还是不卖? 夏侯霏红唇一抿,也不催促,就这样立在那里,等她想通的那一刻,她相信,她一定会想通,因为,是个聪明人,都会放手一搏,毕竟,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好,我同意,同意你的条件,但是,我也希望琴夫人答应我,只要那些姑娘不犯大错,还望您能给她们一条活路。”毕竟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如今她一句话不说将丽春苑给卖掉,已经属于不仁,倘若再不顾大家的死活,那就彻底成为了不仁不义之人。她可不想努力了这么多年,最后毁在这一卖上! 王艳的心情夏侯霏非常理解,她看着她保证道:“虽然之前已经说了好几遍,但我还是不厌其烦的再重复一次,您的条件我答应,无任何异议的答应。还有就是,您且放宽了心,即便丽春苑日后的归属权是我的,但是管理权还是您的。除了涉及到丽春苑未来策划方面的大事,平日里我是不过问的,这样,您还担心吗?” 夏侯霏这么一说,王艳的心情更复杂了:“你就这么的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妈妈的为人我信得过。不然,也不用亲自走这一遭了,因为值得!”夏侯霏的话,彻底打动了王艳,她银牙一咬,魄力的拍案而起:“好,就冲夫人这句话,这丽春苑,我卖了!” 夏侯霏微微一笑,“王妈妈就是爽快,那既然您答应了,今天就将合同签了?签完了合同,大家才好说事,如何?” “合同?”王艳费解的看着夏侯霏,霏儿微微一愣,旋即解释道:“噢,就是咱们互相约束的条例,日后不管谁受到权益损害,都是有凭据的,如何?” 经夏侯霏这么一解释,王艳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夫人果然是面面俱到,如此,那咱们索性一步到位吧!” 夏侯霏微微颔首,抬手打了个响指,静娴已带着笔墨纸砚走了进来,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张铺在了桌面上,王艳一看,丹凤眼一眯,意味深长的看着夏侯霏:“夫人果然是料事如神,居然连我会同意,以及咱们之间的条件都能够算计的到!” 这话听起来虽然刺耳,但夏侯霏却不甚在意,淡淡道:“协议当中我也算设身处地的为大家考虑,正因为有了之前相处的五天,所以对大家也算了解,能算计的到,也并不算出格。” 王艳听她这么一解释,微微叹了口气,拿起笔痛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既然都已经同意了,还去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做什么呢? 夏侯霏看着墨迹还未干的两张协议,也极为爽快的拿出自己的私章盖下,而后将其中一份递给了王艳,站起了身,朝王艳伸出了手:“王妈妈,咱们合作愉快,今晚我会回去好好规划一下,明天晚上我再过来具体商讨,如何?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必须先回去。” 王艳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自然很是理解她一个已婚夫人的现状,微微颔首:“那好,今晚我也与姑娘们商量商量,明天您过来时,也和大家见个面。” 夏侯霏自是没有意义,交代了几句后,命静娴拿出了两万两银子:“一万两是您的转让费,另外一万两是过几天所需的装修费,明天上午我的丫鬟会陪您一起去过个户,走完了这个过场,咱们就开始准备丽春苑的装修事宜。” 王艳只有点头的份,听完夏侯霏的交代,她突然看着她道:“琴夫人,到了这个份上,您是不是该告诉我,您到底是谁了?” *** 二更到,为亲爱的【4431991】的五千红包打赏加更! !! 第315章 :雨夜疯狂 夏侯霏脚下一顿,突然间笑了,明媚的笑容刹那间照亮了那本不美艳的面庞,唇畔生花:“刚刚的协议上,已经告诉您了!” 望着在四名丫鬟簇拥下离开的夏侯霏,王艳回过神儿来,目光落在平铺在桌上的那份协议:“告诉她了?什么地方?怎么刚刚没有注意到?” 王艳重新拿起那张薄纸,仔细又阅读了一遍,就在纸张的左下角处,她看到了一枚章印,拿到烛光下眯着眼睛仔细一看,怔愣了半晌后,倏地软瘫在地,口中呢喃着:“夏、候、霏、印?夏侯霏?夏侯霏不就是,不就是,天呐……!”(注意,古代女子一般都是夫家姓氏加其姓氏的自称,但是对于太子妃这样地位的晴并不知道,百度也没搜出来,这里就先按其名字来了,见谅!) 她的丽春苑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得到当朝太子妃的青睐?王艳有些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啪啪’两声脆响,一左一右各甩了自己一耳光,视线瞬时清明了许多,再去看那枚印信,整个人如傻子般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太子妃,太子妃,她好好的太子妃不做,怎么跑来买妓.院,这件事太子爷知道吗?皇上知道吗?神后知道吗? 嘶,一想到万一将来这件事揭穿,那她的丽春苑…… 不,不对,这已经不是她的丽春苑了,这是太子妃夏侯霏的丽春苑,日后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是太子妃的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关注的焦点不应该是这个,而是如何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在王艳不停安慰自己的同时,亦想到了太子爷大婚当日的盛况,也就是那个时候,太子妃的名讳才晓谕天下,而她也是在短暂的恍惚后才联想到夏侯霏的真实身份,倒不是说天下间叫夏侯霏的就这么一个人,而是能有自己的私章,又带着自己的婢女,且有着那样头脑的一个人,除了当朝太子妃还能有谁? 大婚当日,关于太子爷以及太子妃的身份便已经通过各种途径流传开来,这样一位拥有多重不凡身份的女人,竟然来开妓.院?之前那三千两银子,难道是来打探消息的?还有她的那张脸?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关于太子妃的容貌,传言中可是倾国倾城的,可是刚刚的那张脸,是不是太过普通了些?但一想到她本身的身份,这等龙蛇混杂之地,怎么可能用真实的容颜? 越想越头疼的王艳,索性不去想这些在她看来是多么天方夜谭的事,她唯一能够想通的是,将丽春苑卖了是多么明智的选择,日后抱着太子妃这棵大树的丽春苑,还怕没有出头之日吗? 就这样,王艳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出了房间,准备召集大家伙开会。 而与此同时,静娴有些担忧的望着离她们越来越远的丽春苑,“太子妃,这个女人,靠得住吗?” 夏侯霏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靠不靠得住,现在说还为时过早,日后,有的是机会来证明。”尽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所以时间,就是能证明一切的利刃! “明天你与王妈妈走一遭,早点把该办的都办妥当,这两天我将丽春苑的装修设计一下,回头你找人尽快着手,争取在一个月之后重新开张。” “太子妃,这,是不是太快了点?”静雅有些担忧的看着夏侯霏:“咱们碧水山庄、农庄里的酒正在往这边运,店面还没有找好,咱们是不是应该……。” “别着急,明日一早就去看店铺,关于酒的问题,暂且找个地方先安置好,皇上那边还没动静,暂时先放下。咱们必须在十拿九稳的情况下才能开业。”皇宫这一边未来将是个大头,她能赚多少、生产多少都还未计算过,而她当初也没打算将这个酒最为赚钱的工具,之所以那样不计后果的提出来,也是为了给后面的各种产业铺路,所以,在她的眼里,葡萄酒远没有其他产业来的赚钱。 她既然给了老皇帝这么一大好处,这利润怎么也得从其他方面捞回来,所以商标权以及代理权等在这个时候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只要有了法律的约束,就算将来有人琢磨出了、仿冒出了她的产品,她也不怕。而她将来,仅是这代理商的加盟费,就能赚的盆满钵满,何必再去辛苦的去管理每一家店面呢? 至于澹台瑾送来的那五个人,看起来也都不是酒囊饭袋,只是他们当中所涉及到的行业,有些还真不是她所感兴趣的,看来明天考察之后,她得好好琢磨琢磨这将来到底开什么店铺才算合适。 回到府里的时候,澹台瑾还没回来,夏侯霏虽然奇怪,但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能过问的了的,早早的用完晚膳就去准备丽春苑的装修设计图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开始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不一会儿豆大的雨滴倾泻而下,直刮得门窗呼呼作响,就在静娴进来关门窗时,却被夏侯霏抬手制止了:“难得下一场雨,就这么开着吧,顺便凉快凉快!”古代的夏天虽没有现代那般的闷热难耐,但是却穿的很多,而她在几个丫头的监督下,想要换上自己做的背心、热裤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就只能干巴巴的熬着。如今好不容易来一场暴雨,正好能一扫房间的闷热感,顺便还能赏赏雨景。 静娴知她的性子,也不多言,安静的退了下去,夏侯霏立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后,转身走到书案前继续创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势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眼看着地面已经积起了小水洼,天色也已经不早,可澹台瑾却依然没有消息。夏侯霏搁了笔,有些坐不住了,命人取了伞,就要出门,静娴闻言赶了过来,一脸担忧的阻止她:“太子妃,雨下的这么大,您会生病的,太子爷那边一定是有事要处理,我们,还是等等吧!” 夏侯霏望着从天空飞洒而下的倾盆大雨,眼皮子一直在跳动,一股莫名的焦躁感席卷全身,她看着静娴,眼底有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不行,今天我必须出去,让开!” 静娴还要说什么,夏侯霏却突然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去,速速召集月神宫部众,立即跟上,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快去!” 此话音一落,静娴、静雅闻言一怔:“不好的预感?” “还愣着干什么?”夏侯霏一声低吼,将两人迅速唤了回来,她脸上的凝重之色,让静娴再也不敢多废话,转身跑开了,而夏侯霏则扫了一眼静雅:“你也去,将木姿五人给我招过来,她有办法寻到我!”话落,扯上丫鬟早已准备好的蓑衣,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琴箫阁的气氛随着夏侯霏的离开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因为,派去找容岩的人回来回禀,容管家在一个时辰前带着几个人匆匆离开了,这一下,静娴彻底不安了,太子爷不在,雷霆五人不在,如今就连容岩也不在,难道说太子妃的预感是真的?四人对望一眼,谁也不敢在犹豫,四项奔走离开,寻找救兵。 而此时的夏侯霏穿梭在雨幕之中,‘砰砰砰’直跳的心脏让她一刻也不敢停留,顶着瓢泼大雨又夜间行走的她,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她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不安,下意识的,她就来到了隐王府,可惜的是,当她落到隐王府内,表明自己的身份时,王府的管家却告诉她,澹台衍也不在。 不在?他也不在? 一股莫名的凉意瞬时席卷了全身,她目光锐利的看着眼前的管家:“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哪里?带走多少人?告诉我,统统告诉我!” “太子妃,王爷已经离开一个多时辰了,至于带走多少人,属下并不清楚,去了哪里,就更……哎?太子妃,太子妃您等等!”急的嗓子眼儿毛冒火的夏侯霏哪里还有心情再听他废话,一个闪身人已消失不见。 看她如此,连带着管家的心情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连忙吩咐人前去查找王爷的下落。能让太子妃深夜冒雨前来找人的事,一定不是小事,他们必须要尽快调查清楚。 可怜夏侯霏站在人生地不熟的临月大街,竟然不知道哪里才是去路?澹台瑾,澹台瑾,她捂着自己发烫的胸口,眸光倏地一亮…… *** 还有一更哈,十点前还有一更,先哄儿子睡觉去 !! 第316章 :海澜之心再现(圣诞快乐) 夏侯霏倏地停下来,紧捂着自己的脖颈处,感受着那里超乎寻常的温度,忽然将手伸进去,一把扯掉了挂在脖子上的东西,顿时,一片蓝光刺得她眯起了眼睛,连带着雨幕中的街景也照得明亮了许多。 海澜之心――幻灵岛传世珍宝,那枚出现在她父亲密室当中,言明要留给她的至尊宝贝, 夏侯霏紧紧的握住它,暗自发力,随着她源源不断的内力注入宝石当中,海澜之心的颜色越变越蓝,越变越亮。而随着海澜之心发生变化的,还有夏侯霏本身,原本柔和的脸部曲线在蓝光的照射下渐渐凌厉起来,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缓缓自手中升起来的海澜之心,而随着蓝光越来越亮,方圆两里之内的地界,已被这诡异的蓝光全部覆盖。 木姿她们追随着这道蓝光赶到之时,夏侯霏正集中全力的控制着那枚海澜之心,所有人在看到海澜之心的瞬间,再度被它的神奇震撼了,因为,在夏侯霏的正上方,海澜之心最耀眼的光圈之内,她们竟赫然看到了她们今晚的主要目标――澹台瑾。画面虽然模糊,但却也能根据那短暂的画面确定他而今所处的位置,临月国最有名的天坛寺,而它之所以有名,就是因为它拥有临月国最高的一座塔,站在这座塔上,可以看到整座京城乃至周边的城镇。 在看清自己想要寻找的位置后,夏侯霏霎时收了力,一股天旋地转接踵而至,她身子一晃,眼看就要从高处跌落下来,木姿五人准时赶到,将她牢牢抱在了怀中,彼时的夏侯霏脸色惨白的吓人,木姿拧了拧眉,正待为她输送内力,夏侯霏却抬手制止:“不,不要浪费力气,快,你们赶紧去帮他,给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自会去找你们。(.无弹窗广告)” “可是圣者,您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若是再动用内力,后果……。”夏侯霏无力的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瓶,朝木姿五人虚弱一笑:“放心,我有爹爹的独门救命丸,内力会快速恢复,但是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而你们,一定要为我拖住这半个时辰,明,明白吗?” 木姿一眼凝重的看着她:“圣者,您现在这样,我们如何放得下心?” “放心,我那四名婢女很快就会赶过来,你们赶紧去,不要管我,他有危险,他若是有了好歹,我拿你们试问,快点去啊!”夏侯霏用尽力气的一推,木姿狠心的咬牙一挥手,五道黑影瞬时消失不见。 霏儿用尽力气一个旋转后飞身而下,跌落在了其中一处院子里,最终,她在马棚的角落里盘腿坐下,拿出玉瓶,倒出两粒药丸后,迟疑了许久,又倒了两颗,四颗药丸静静的躺在她冰凉的玉手中,夏侯霏绝色的容颜上惨白的如鬼魅一般,她紧紧的盯着那四颗药丸,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下了决心咬牙仰头吞下,而随着药丸的吞下,她迅速盘腿调息…… 痛苦的申银声随着她头顶以及四周围不断蔓延而出的白色蒸汽而艰难的挥发着,撕心裂肺的痛让她盘膝而坐的身体不断的晃动着,紧咬着的下唇已流出血滴,‘咯吱咯吱’的磨牙声昭示着她此时此刻正经历着怎样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绝望之痛。 此时此刻盘旋在夏侯霏脑中的是澹台瑾被不明敌人刺中胸口的那一幕,也因为心中有这样一个牵挂,才让她咬牙挺过了一关又一关的冲击,夏侯霏很痛,痛的无法呼吸,痛的撕心裂肺,她这辈子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即便是曾经的洗精伐髓,也没能让她痛的浑身打颤,身上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这一刻,如果不是那颗‘砰砰砰’跳动的心脏,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 “澹台瑾,澹台瑾你一定要坚持下来,否则,否则我饶不了你,饶不了你……。”晕倒前,夏侯霏心中记挂着的,仍旧是危在旦夕的澹台瑾。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去,雨势不但没有减小的趋势,甚至还越下越大,霏儿在落向这个小院之前,曾发出过一个信号,静娴她们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晕倒在草垛上的夏侯霏。当她们触碰到她**的衣服以及头发时,都惊呆了,这身上明明穿着蓑衣,怎么会湿的这么厉害?快速的检查一遍后,发现除了身体微微发烫之外,并没有伤口,四人松口气的同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送回太子府?还是继续寻找? “太子妃身体好烫,咱们还是先送回府里面吧,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啊!” “是啊,人都昏迷了,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静姝、静雅担忧的看着夏侯霏,而静娴和静逸却在犹豫不决,且不说在她们未赶过来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仅是现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她们也没有那个胆子将她带回去,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个当口,夏侯霏突然申银一声,四人一喜,赶忙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坐在静娴的身上,而后轻声呼唤道:“太子妃,太子妃您醒醒!” 这一刻,夏侯霏感觉自己就好像从刀山火海中走出来似得,浑身痛的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但好在有一点让她松了口气,那就是内力正在快速的恢复中,她那便宜爹爹的东西就是好,虽说她服下的四粒超出了他所规定的范围,也因此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苦,但好在总算有了汇报,半个时辰过去了,内力正在逐渐的恢复,相信等她赶到天坛寺时,应该能够恢复到八成,八成,已经能够做很多事了! 没有时间再休息的夏侯霏,在静娴四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无比冷静的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天坛寺,走!” 静娴四人心知她们无法阻止,就坚决的带着夏侯霏走,这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能够省点力气,也有助于她内力的恢复,旋即也不反对,任由四人轮番驾着她朝天坛寺的方向飞跃而去。 而与此同时,天坛寺中的高塔之上,却上演着一场生死之战! 澹台瑾、澹台衍、雷霆等五人,以及金鎏宗中精英数十人都在这场瓢泼大雨中艰苦的厮杀着,高塔之下,无数尸体横七竖八的陈列着,那些扔坚持奋斗的人中,亦有不少重伤者,其中就有澹台瑾胸前的那致命一击,可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倒下来,在澹台衍的掩护下,疯狂的砍杀着…… “走啊,我让你走啊,你听到了吗,走!”澹台衍撕心裂肺的朝身边的人怒吼着,可那个人却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砍杀,那双已经被眼前的杀手逼的杀红了眼的澹台瑾,此时此刻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就好似鬼魅般可怕。 澹台衍崩溃的嘶喊声并没有激起澹台瑾的任何眼神波动,他手中的长剑犹如灵蛇一般纠缠着挡在他们面前的黑衣人,一个、两个、三个、十个、二十个,他们已经不记得今天杀了多少人了,只记得这是一场恶战,近乎千人的搏击战,对手是谁,他们道现在都没弄明白,只知道这场厮杀背后,一定不同寻常。 眼看着所带来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去,眼看着他们的体力已经耗光耗尽,眼看着对方的人数一波一波的簇拥过来,澹台衍的一个分神,对方的长剑就朝着他的头颅砍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澹台瑾突然杀到,用力将他往后一扯,而他,却没能躲过这一击,那柄长剑生生的刺到了他的胸口之上,澹台衍惊呼一声,对着来人就是一记猛击,可惜的是,扔挡不住澹台瑾身受重伤的事。 他不敢去拔那柄剑,可若不拔,将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创伤,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澹台瑾却目光一锐,生生的从中间用内力将剑震断,随着‘嘭’的一声响,澹台瑾身子一晃,澹台衍赶忙支撑着他:“你怎么样?不,不行,你必须离开这里,我掩护你,你赶紧离开,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我不能连累你,快走,快走啊!” 澹台瑾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我若走了,你死的更惨,既然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那咱们兄弟就死在一起!” “澹台瑾,你有完没完?”澹台衍爆吼一声,澹台瑾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冲了出去:“没完没了的是你,再特么废话,大家都得死!”本身就已经乱的要死,这个时候这家伙还来给他添乱,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 保底五千,为亲爱的【jennyjil】红包加更一千字,共计六千字,剩下的两千字改日还哈,谢谢妞每日一礼,万分的感谢,么么哒! 最后,祝大家圣诞快乐,幸福美满,群飞吻一个! !! 第317章 :银面男子(jennyjil红包加更) 被澹台瑾这么一吼,澹台衍一瞬清醒了过来,他看着他不顾一切冲出去的背影,银牙一咬,掂起手中的长剑紧跟而上,眼底闪过的决绝,是从未出现在他身上的,是死是活,今日――拼了! 漫天大雨中,浓重的血腥味儿伴随着泥土的土腥味儿,不断的冲击着浴血奋战在天塔寺的每一个人,塔下尸体一层叠一层,塔上高手之间的对阵亦更加凶残,这不仅是一场体力的持久战,也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恶劣的条件下,每个人都被冲刷的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唯独那一双双杀红了的黑眸在雨夜中,绽放着幽冷的光芒。 木姿五人领着月神宫众高手出现的时候,弥漫在眼前的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浓重的血腥味儿,凝目望过去,每个人都杀红了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目标,敌我双方均是黑衣,在好不容易分辨出敌方的特点后,木姿冷静指挥众女将加入到金鎏宗的行列当中,而她们五人则蹙眉抬头望天,大雨倾盆下,位于塔顶之上的厮杀却丝毫没有迟缓,强大的夜视能力让她们在顷刻间就捕捉到了澹台瑾与澹台衍的身影,一个手势,五人飞身而上。 作为木灵寨为夏侯霏这个圣女单独培养而出的隐卫,木姿五人的武功绝不是一般隐卫能够比拟,在加上她们从小所受的各种杀戮历练,只在一眨眼的功夫,五人就迅速融入到了这场战斗中,那狠戾的手段,竟丝毫不比金鎏宗那些专业杀手差。果然,随着她们五人的加入,形势一下子发生了转变。 在对方对这股莫名出现的势力试探大量的时候,澹台瑾的脸色却蓦地冷了下去,整个人更是散发出一股凛冽冰冷的气势:“谁让你们过来的?她人呢?” 木姿冷冷的回眸:“若不是圣女有令,你以为我们会在乎你们的生死?”对于澹台瑾,如若他不是圣女的男人,木姿绝不会多看他一眼。倒不是她自己有多么的高贵,而是幻灵岛在对她们五人训练时,有意的折断了她们的情根,今生今世,木姿五人都不可能与男人有所牵扯,一辈子都要守在夏侯霏身边,直至老去。这就是幻灵岛最最无情的地方,不过,木姿五人的情况,幻灵岛却并没有对夏侯霏言明。 “本宫问你,她人呢?”澹台瑾双拳蓦地捏紧,冰冷的嗓音仿佛凝了寒霜。 “您放心,要不了半个时辰,圣女自会前来。”话落,木姿再也不理会他二人,身形一闪转进战圈之中,眼底立刻闪过毒辣之色,下手快狠准,毫不拖泥带水,看的澹台衍目光一锐:“人才啊,她们莫不是霏儿身边的人?” 澹台瑾嘴角紧抿,眯眸望着雨幕中丝毫未见迟缓的五道身影,若有所思:“半个时辰?她们,怎么知道咱们在这里?” “小心!”就在澹台瑾垂眸凝思的时候,敌人瞅准了机会,提剑直刺他的眉心,澹台衍眼观六路,察觉到危险,一把将他扯到身后,高大的身躯就与对方缠了上去。 澹台瑾沉了眸,森寒如冰封一般的眼神一片暗红,“找死!” “铮”的一声破空声凌厉掠过,澹台瑾手中那柄浸满鲜血的长剑转瞬就来到对方的耳旁。 “啊……”随着对方一声凄厉的惨叫,带着鲜血的耳朵已飞了出去,在他用手捂耳朵之时,又是一声惨叫,整条手臂再度被利刃挑飞,霎时,对方惨白着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就在澹台瑾迈着优雅的步子朝他走过去时,一道不合时宜的‘闷哼’声骤然响起,澹台瑾眯眼看过去,对方的脑袋已咕噜噜的滚到了边际,下一秒,一双小脚用力一踢,人头便如抛物线一般在天空划了个弧度后,重重的往下落去。(.) 木姿冷冷的掠过澹台瑾:“吵死了!”撂下这句话后未作停留,继续手舞长剑朝面前的黑衣杀手们掠去,大抵是看到她刚刚那霸气一砍,饶是这些踏着别人的尸体一路走过来的男人们,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木姿嗤笑一声,唇角勾起一抹狠戾的弧度:“今天,本姑娘要让你们有来无回!” 木姿五人毫不拖泥带水的杀法,一下子刺激到了敌我双方的这些男人们,所有人精神一震,挥剑而上,豁出去了,整个战斗也由此推向了巅峰…… 天坛寺后山,一抹高大的身影立在息凤亭中,如炬的目光紧锁着天坛寺中正在上演着的一切杀戮,眸底一片冰凉:“那五个女人是谁?” 旁边传来一道微喘的声音:“回,回王爷,后来来的一拨人是太子妃派过来支援的。” “太子妃?你是说夏侯霏?她?”男人黑衣孤绝冷傲,银色的面具下,冰冷的唇角勾起邪佞的弧度,眼神幽冷桀骜,“夏侯霏?呵呵,怎么不见她的人?” 那人低沉的声音接着响起:“回禀王爷,刚刚接到线报,一股莫名的势力正朝天坛寺的方向靠近,为首的是五个女人,紧随其后的人,目前还探不出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与高塔下那拨女人来自同一个组织。” “杀,不顾一切的阻拦,今天澹台瑾必须断送此地!”男人眼眸中蓦地迸射出寒芒,仿若天山冰雪一般的冷冽,直冻的身后的男人为之一颤。 “是,属下这就去。”就在男人准备离开之际,银面男子突然喊道:“站住,本宫与你们一起去!”夏侯霏?本王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救夫吗?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 ―― 急速奔跑中的夏侯霏眼底突然霜华凌冽:“所有人站住,谁都不许动!” 静娴携着夏侯霏的动作一顿,情急之下落在了最近的一棵大树上,正待开口,夏侯霏倏地扬声一喝:“所有人听令,速速散开,有埋伏!” “哈哈哈,不愧是澹台瑾的女人,着实够敏锐,不过可惜啊,晚了!”一道诡异的声音骤然响起,声音虽不大,却足够这片林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楚,静娴四人听言面色俱是一变:“好强的内力!” 下一秒,从天而降无数张巨大的网,夏侯霏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指尖蓦地一动,藏于腰间的软剑陡然抽离而出,朝着那张铺天盖来的网‘刷刷刷’几下,一瞬,原本该盖在她们头顶上,带着尖刀的网眨眼间化为片段儿。 “不要管我,速速分散开来!”夏侯霏一声历叱,眼底杀色浓重,纵身一跃,飞身离开。 静娴以及距离不远的静逸三人在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闷哼声后,面色霎时一变,身形蓦地一闪,往来的方向而去。她们虽然躲了过去,但身后还有上百人的队伍,她们不能不管。 “躲在女人的背后玩儿陷阱,也不寒碜的慌,赶紧给老娘滚出来!”夏侯霏手背青筋跳动,握着剑柄的手只需稍稍动用内力,就能即刻化为粉末。她只顾着赶路,却从未想到敌人会在这里埋伏,着实可恶。 隐在暗处的银面男子听言,邪邪勾起薄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夏侯霏,你果然让人意外!” “是谁?是个男人的话就给老娘滚出来,滚出来!”霏儿清冷的眼眸闪耀着锐利的光芒扫视着周围,耳朵敏锐的动了动,只要对方再开口,她就能在第一时间将隐在暗处的人给抓出来。 银面男子唇角微勾,漫不经心的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杀,一个不留!” “是。”此令一下,身边的男子已蓦地隐去,传达他的命令。 然,就在他身形微动间,那道原本该立在林间的身影却如鬼魅般出现在银面男子的正对面,她的眼中布满冷意与狠毒:“嗬,还戴着面具啊,那好,今晚就让本太子妃将你这张碍眼的面具给揭下来,我倒要瞧一瞧,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杀我!” 银面男子眯了眯隐在面具后的眼眸,嗤笑一声:“不自量力!” 夏侯霏沉了眼睛,唇角上翘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自量力吗?那本太子妃就让你瞧一瞧,究竟是谁不自量力!” 声落身起间,夏侯霏纤细娇小的身形已快如电闪般朝银面男子跃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银面面具下的剑眉下意识的挑起,夏侯霏?好快的动作! 仅是一个照面,银面再也不敢低估眼前的小女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纵身一跃就要离开,夏侯霏不悦的蹙起黛眉:“想逃?没门儿,今天不扒下你这身狼皮,怎么对得起本太子妃如此辛苦折腾劳碌?” *** 今天保底更新五千,为jennyjil红包加更两千,共计七千,第一章奉上,二更晚上六点前! !! 第318章 :融为一体(必看) 银面来不及离开,夏侯霏如灵蛇般的柔软的身体就缠了上来,无论银面如何闪避,她总能在第一时间缠上去,来来回回间,两人已基本将对方的实力摸了个透彻。夏侯霏看着他,冷笑一声:“怎么,你还想这样闪避到什么时候?” 银面男子的眸光渐渐变深,看向夏侯霏的黑眸闪耀着毫不掩饰的诧异,她居然能跟得上他的节奏?夏侯霏,他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实力!旋即邪邪的勾唇,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你藏得够深啊!” 夏侯霏眯起眼,迎上他冷漠的眼神,眼底神情瞬间一动,突然,红唇轻扯,露出一抹深深的笑容:“你,也不差啊,嗯?真没想到,你才是那个藏得最深的人!”说话这句话,对着那双熟悉的眸子,她的心骤然一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你就这么恨不得他死吗?” 夏侯霏的聪慧,让银面男人身躯一震,眼中露出一抹惊异,旋即,幽冷的嗓音无情的响起:“怎么,你这是要代替他去死吗?” 夏侯霏豁然抬眸,不冷不热的扫了他一眼:“你既然走到这一步,我想,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吧?死?死是什么滋味儿?你有体验过吗?他我和都已经体验过了,至于今天,我倒是想让你去体会一把死亡的乐趣!” “夏侯霏,话可别说的太满!”男人清冷的面容因为夏侯霏的话陡然变得愤怒起来。 “太满?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太满呢?今天,你可真是下了血本儿了,倾巢出动吗?哈哈,恐怕这个结果要让你失望了,不,不是失望,而是绝望!”夏侯霏此时此刻的火气非常的大,看向银面的眼中都在喷火。 银面面具后的黑眸缓缓眯起,薄冷的唇角勾起无情的弧度:“绝望?本王早就已经绝望了,死对我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真正绝望的人,可未必就是本王。” 夏侯霏朝天翻了个白眼儿后,眼底陡然凝起一层无情的霜华:“来吧,少废话,我比较喜欢用实力来解决一切!” 银面面具下的剑眉一挑,高大的身形蓦地一动,夏侯霏长如羽扇的睫毛轻轻一颤,诧异的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树枝,红唇牵出一丝夸张的笑容:“不错嘛,看来你要拿出你的真正实力了?” 下一秒,她如水的眸子闪过一丝深不见底的暗芒,左手指尖微动,一道蓝光陡然从袖间跳跃而出,右手中长剑在空中旋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眨眼间软剑已稳稳的嵌入腰间。她抬眸,湛湛的盯着那颗散发着诡异蓝芒的玉石,唇角勾起一抹决绝的弧度:“成与不成,就差这最后一搏了!” 蓦地,她漂亮的眸子开始微微闭起,双掌合十,口中喃喃自语的念叨着什么,而那枚漂浮在夏侯霏额前的蓝色明珠,则随着她的咒语上下左右浮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海澜之心的光芒也越来越亮,直到一道耀眼的白光陡然在眼前闪过,她的瞳孔猛然间放大,原本合十的双掌也突然被打开,用力向天空一甩,海澜之心随着这一强大内力的推动飞跃而起,在夜空中绽放出蓝的耀眼的光明…… 在这么一瞬间,瓢泼大雨下的树林亮如白昼,不仅照亮了这里每一位正处于厮杀状态的人,也成功的令他们怔愣在原地,忘记了反应。 奇迹,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原本立在树枝上的夏侯霏,手臂张开,双眸紧闭,身体开始一点一点的向上升起,就在她快要接近那颗耀眼的明珠之际,银面男子幽深如古井无波的瞳眸陡然放大,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高大的身形缓缓朝夏侯霏的方向而去。 此时此刻的夏侯霏,集中全身上下所有精气神,一点一点的向正上方推动,当银面那极具压迫性的冰冷威压朝她靠拢过来的时候,她仅是睫毛微颤了下,却并没有因此而采取行动,银面目光落向她那张堪称绝色的脸上,笑容间映出一丝狰狞:“结束了,一切,将停留在这一刻,夏侯霏,要怪,就怪你不该选在这个时候玩儿游戏!” 手起剑落,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那个原本该被他毁于一旦的女人,却纹丝不动的继续向上升起,而他这个偷袭者,却被整个定在了原地,他盯着女人那姣好的容颜,眼底杀机涌现,然而这一次,他却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无论他怎么用力,所有的动作就好似被僵化一样,动弹不得。 而恰在这时,夏侯霏也到了接收海澜之心的最后一刻,在银面那飘忽而幽深的眼神下,海澜之心一点一点的嵌入到夏侯霏的额间,随着她一声尖锐的嘶喊,海澜之心彻底没入额间,直到一抹闪亮的蓝光在她额间一闪而过后,夏侯霏的身体猛然被拉直,身上所穿的繁重蓑衣也在这一刻化为了碎片,顷刻间她娇柔曼妙的身躯已被耀眼的蓝光整个覆盖。 等大家眯着眼睛再度望过去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原本的墨发三千在这一刻竟变成了散发着幽光的透亮蓝发 原本还带有人气儿的绝美脸部,如今却冰冷彻骨如雪地女神,就连那双时而诡异、时而俏皮、时而哀伤的水眸,此时此刻也平淡无波带着股冷寒慑人的凌厉,黑裙袭身的她,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就好比来自地狱的使者,曾经绝代芳华的她仅是一个转身,就演变成而今的冷若冰霜气质慑人的霸气冰女。 她,还是夏侯霏吗? 莫名的,随着她一步步的靠近,银面只觉得浑身冰凉,手脚发颤,他怔愣在原地,浑身半点也移动不得,随着夏侯霏一步步的前进,他竟感觉死神在一步步向他靠近,这个女人,她还是人吗? 树林在这一瞬间陷入一片寂静,除了哗哗哗的雨滴声外,什么也听不到,就连彼此之间的呼吸声,在夏侯霏这一巨大震撼面前,也被干扰到。 夏侯霏每移动一步,凝聚在她周身的蓝色光芒就会随着她的身体而移动,这一诡异的现象看的周围的人全都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如若不是这些人心理素质强大,怕是早已晕厥过去。 世间之上,竟还有如此诡异而玄幻的事情吗?银面不敢去相信,他直勾勾的盯着夏侯霏,强自镇定的迎上对方那冰冻凛冽的眼神,一字一顿的看着她:“你,还,是,人吗?” 夏侯霏长长的睫毛在蓝光的衬托下宛若仙女般耀眼,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让人看不透的同时亦生出惧意。 在银面盯着她的眼睛问话的时候,夏侯霏正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儿,成功了?她成功了?从今往后,她就能够随意操纵海澜之心了吗?太好了,这样的话,就省去太多不必要的麻烦了。 从她第一次学习控制海澜之心时,就知道它具有改变性格的威力,只要她动用海澜之心,整个人就会从内而外变得冷漠慑人,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当她彻底与海澜之心融为一体时,竟然会让她变成这个鬼样子,蓝头发啊?在现代她尚且接受不了,在古代就更加接受不了?这下完了,要怎么转变回来呢? 就在她为自己的蓝头发懊恼不已的时候,银面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无名的窝了火,不需要刻意的去做什么,她现如今的形象,说什么做什么都会给人家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感,饶是她如今的心态、心境、情绪什么都未受影响,可结果就只有一个。 “我是不是人,你可以试一下!”再平静不过的声音在转变之后的夏侯霏口中说出来后,就完全变了味儿,整个就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棍棒,敲在银面的身上,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颤。 银面正欲开口,夏侯霏突然一记冷刀子扫过来:“闭嘴!” 银面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一张脸登时涨的青紫。 耳朵微动间,远处嘈杂的、兵器相接的声音让她瞬时眯了眼,双眸一眯,不悦的看着银面:“你今天真的要斩杀殆尽?” 银面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自然!” 夏侯霏身子一震,眼睛圆睁的瞪着他,心头涌上熊熊怒火:“你还是不是人?” “同样的,我是不是人,你也可以试一下!”银面将她的话无声无息的还给她,夏侯霏银牙一咬,衣袖浮动间,银面僵直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他目光一锐,正待站直,夏侯霏却陡然上前抓住他的前襟,将那双闪耀着蓝光的锐眸逼过去:“你想要斩杀殆尽,我却不想,他也不想,否则,你觉得你如今还有命在吗?” 夏侯霏直视着他的眼睛,左掌往后用力一扯,一个黑衣人已在她巨大的吸力下跪倒在他们面前,在银面睁大的瞳眸中,夏侯霏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一掌拍向了那男人的头顶,而后,看也不看一眼,就一脚踹飞,整个过程,也不过是在眨眼间。 “看清楚了吗?如今的我,别说是一个你,就是十个你,都不是我的对手。”银面眼神一凛,足足愣了有一刻钟,才抬起眸,复杂的看着她,露出一丝自嘲的笑:“终究还是我低估了你们的实力,夏侯霏,你完胜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霏儿嗤笑一声,一把丢开他的衣襟:“杀你?不,我怎么会杀你?我怎么能够杀你?我能猜得出来你是谁,他的心里,也明亮如镜。可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为什么?你可曾想过?” 银面虽然笑意深深,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还带着股决绝的悲悯:“那又怎样?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不杀他了?女人,你今天最好不要放过我,否则,早晚有一天,我会卷土重来!” 夏侯霏唇角弯出没有温度的笑容:“澹台璃,这真的是你的真心话吗?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当初还要帮他?为什么?倘若让他死在与临月的那场大战之中,不就没有后来的恩恩怨怨了?” 没错,眼前这位被夏侯霏打击的一败涂地的男人,就是澹台瑾的双胞胎哥哥,澹台璃,那个一直在暗中帮着他无数次渡过难关的亲生哥哥,却在今日,对他唯一的弟弟下了毒手,在夏侯霏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时,心中震撼绝不亚于在感觉到澹台瑾可能发生危险时的痛,她看着他,复杂而纠结,按理说,他们兄弟之间的争夺,她不应该牵扯其中,可如果她不来阻止,将会死去更多的人。 她没有告诉他的是,她单掌抽离过来的那个人,其实已经死去多时,既然她有心挽回,断然不会再去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生命,因为,这里没有外人,他们关起门来是一家人,拥有血亲的一家人。 他澹台璃可以不在乎,澹台瑾与她却不能不在乎,毕竟,在他们的心里,无论这个男人曾对他们做过什么,他们都不会记恨于她,因为澹台璃的这一生全是因为澹台瑾而连累,纵然这个因不是他们而起,那是果已经酿成,他们断不会这么自私的就抛下他们的亲生哥哥。 自打澹台瑾回到临月之后,就从未真正意义上的发自内心的开心过,即便在他们大婚之日,他们也没有忘记那个至始至终都未曾出现的哥哥,亲生哥哥,澹台璃! *** 秘密揭晓,不必意外,情理之中,他们兄弟俩早晚要做个了结! 霏儿性格最最重大的改变,在这里已经揭晓,海澜之心的玄幻之处后面还会有,提前透露下,这是回到现代的关键哟,故事在12月底只是一个总结,真正完结大概还有一个月时间,么么哒! !! 第319章 :蓝色妖姬(红包道具加更) 而澹台璃这三个字,也就成了他心头未解的结!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澹台瑾会出现在这里,但她相信,他一定知道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兄弟,闹到如今自相残杀的地步,夏侯霏的心里说不出有多痛,她看着澹台璃深不可测的黑眸,语气悲悯:“你们是亲兄弟,还有什么事说不开?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如今好容易改回归正统了,你们却……。” “够了,什么回归正统?究竟是谁回归?亲兄弟?呵呵,好一个亲兄弟?你看看我们身上有哪一点像亲兄弟?”澹台璃嘲弄而鄙夷的看着夏侯霏,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苍凉:“你们不会明白的,你们永远都不会了解我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夏侯霏费解的看着他:“既然你如此恨我们,那又为何帮助我们?这不是,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澹台璃听言,一个眼刀子嗖飞过去,唇角勾起一抹狠戾的弧度:“帮你们?你以为,我就真的乐意帮你们?如若不是为了母妃,你以为我会去帮一个害我终年活在暗无天日、过着生不如死贫困潦倒日子的所谓弟弟?夏侯霏,别天真了,这个世界上,人都是自私的,没有平白无故的帮,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敌意,而我和澹台瑾之间的关系,或许从他踏入临月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没有结果了!” “可这件事本身,瑾也是一个受害者啊,你怎么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你过的苦,难道他过的就好了吗?你们的姨妈当年是怎么对待他的,你就算不知道也听说过吧?他如今的这一切都是他努力挣来的,没有靠任何人!” 澹台璃的敌意让夏侯霏甚为不满,想到澹台瑾这些年的日子,她就忍不住为她叫屈。 澹台璃声音冰冷而危险的看着她:“他是没有靠任何人,可起码他还算正常人。就算做什么,有太子爷的身份放在那里,没有人敢明着与他对着干!可我呢?从小就背着被自己亲生父亲亲口赋予的所谓‘不祥之身’,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瞧不起,就连奴才都敢明着欺负,就算是四皇子又怎样?没有人会记得你的生辰,没有人会记得给你启蒙,没有人关心你的学业,就连四皇子本该拥有的月钱,也被那些狗奴才层层剥削,到我手里时,已经根本顾不住最起码的生活。四皇子府里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澹台璃说到这里,眼底闪现而出的凶光让夏侯霏下意识的蹙了眉,旋即联想到初入四皇子府时,那些寒酸的家具以及澹台璃从始至终都朴素无华的衣衫。再说临月那些但凡成年的皇子,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可唯独四皇子,别说妻妾了,就连丫鬟都少得可怜。 “那,那你这些年,是怎么,怎么熬过来的?”夏侯霏咬着唇,目光深远的看着澹台璃,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习得这么一身好武艺,应该有着不一般的机遇吧?再加之这些年澹台灭明交予他助阵澹台瑾,没有一定的能力,也驾驭不了那些兵将,澹台璃,绝没有她如今看到的这般简单。 澹台璃嗤笑一声:“天无绝人之路,人活着不就要争口气?别人越是视你为狗屎,你越是要高人一等,当有一天,你将这些曾把你你视为无物的人踩在脚下时,就是你最痛快的时候。” “可澹台瑾不是你口中所谓的‘别人’,他是你的亲兄弟,是和你同病相怜的亲兄弟。你可以为自己不平,也可以嫉妒他,甚至可以与他对干一场,但像今天这种兄弟之间自相残杀的事,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难道你真的想看到他血淋淋的倒在那里,才能平复你这些年的压抑?你真的要做这种亲者痛仇者恨,乃至最后众叛亲离的下场?澹台璃,那样的话,真的就是你想要的?这个结果,到头来能给你带来什么?当你身边至亲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你的时候,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夏侯霏,少在这里装圣人。什么叫嫉妒他?他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你如果不是因妒忌衍生的恨意,又为何要走到这一步?圣人?圣人是什么?这个世界上有几个能做到问心无愧?有几个能不被世间的俗事所干扰?我们不是圣人,我所认识的人当中也没有所谓的圣人,我与你说这么多,如果你听的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当我没说。(.)现在,你可以走了。”夏侯霏话到这里,不冷不热的扫了他一眼,抬脚就要离开。 澹台璃因夏侯霏的话内心猛地颤抖了一下,头上青筋直蹦,他看着她蓝色的背影,低吼出声:“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们是谁?夏侯霏,你只要迈出了这一步,将来……。” “你放心,即便将来你杀了回来,我也不后悔今日所做,因为,你是他的兄弟。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两肋插刀、共患难、生死与共的,就算你这个‘兄弟’与兄弟真正的涵义背道而驰,我也不后悔,因为,这个世间上,除了他的孩子,就只有你与他血脉相连。我只希望,在他还不知道,或者说还没有确定这个幕后之人是你的时候,你赶紧离开吧!”霏儿脚步一顿,却并没有回头,而是仰头望着天,任凭雨水冲刷着她的脸,因为只有这样,才看不出来她眼睛里流出来的痛惜的泪水。 澹台璃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剑柄,修长的指节因为用力,已经变了形,他看着夏侯霏的背影,神色复杂而悲恸:“为什么?为什么?” “你只要问问你自己,是不是真的愿意看到他尸体摆在你面前时,才真正的释怀因上一代之间的恩怨纠葛为你带来的灾难。澹台瑾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他早已将你当做了他的亲生哥哥,这些日子以来,因为你心中的结,他从未真正的开心过。就连今日,他在那样危险的境况之下,也未曾想过搬救兵,如果不是我赶过来,他此时此刻,说不定已经奄奄一息。不过,他不会允许自己死在你面前,今日流的血,是他还你的,过了今日,你们兄弟会成为仇人还是成为陌生人,就不是我一个女人家所能猜得透的。” 夏侯霏走了,澹台璃就这样怔愣在原地,久久不曾动弹,雨地里纹丝不动的,还有他那些誓死追随的隐卫,但对于两人之间的谈话,他们却聪明的选择了左耳进右耳出。 当夏侯霏的话,一遍遍的在他耳中回响,他也一遍遍的质问自己,真的愿意看到澹台瑾的尸体才肯罢手?这些所谓的恩怨纠葛真的就值得他用自己的一条命来换?澹台璃彷徨了,因为在一遍遍的质问之后,他竟然找不到一个答案。难道澹台瑾早就真的知道这段日子以来针对他的所有攻击,都是来自他这里?所以这次他才敢单枪匹马的赴约?即便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也未曾想过要找帮手?如若不是他的手下发了信号,如果不是澹台衍、容岩赶了过来,他与他之间真正的较量,是不是早已经开始了? 可惜,事实是什么?事实就是他低估了他们顽强的程度,他更低估了夏侯霏突如其来的爆发力,所以,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尽管他们兄弟之间从头到尾都未曾见过面,但你却不得不相信心有灵犀这种双胞胎天生赋予的能力,他感觉到了他的痛,而他一定也感觉到了他的悲,没错,就是悲,即便他目睹了这场刺杀的全程,可他的内心,却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块感,相反,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席卷了他全身每一个细胞。 难道,这就是兔死狐悲的境界?夏侯霏说的没错,再怎么样,他们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兄弟,他的决绝怕是早已伤透了他的心吧?如若母妃知道,又是一场痛心疾首的悔过吧? 他真的错了吗? 澹台璃抬眸望着已经微微亮的天际,唇角扯出一抹悲悯而苦涩的伤感,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今日却想站在这里大声的哭一场…… ―― “咚”的一声响,微微亮的天边绽放出一道莫名的红光,静娴心中一动,诧异的回眸:“太子妃,这是……?” 霏儿眯眼望去,唇边溢出一丝了然的微笑:“也许,某个人想通了也不一定,走吧,这一个信号弹,说不定能够阻止天坛寺的厮杀!” “可是,可是您真的认为,他就这么,这么的放弃了吗?”当她听到这幕后之人竟是璃王殿下时,惊得险些瘫倒在地,这怎么可能呢?打死她都不敢相信,太子爷唯一的亲生哥哥竟然对他大开杀戒,这,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在夏侯霏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自古以来,在皇室的夺嫡大战中死去的皇子,又何止成百上千呢?今天即便不是澹台璃,也有可能是别人,毕竟澹台瑾的出现,太过突然,断的,何止是神后、皇后、嫔妃们的路?怕是更多的是那些肱骨之臣吧?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在他们好不容易巩固好一切之际,半路杀出个澹台瑾,又有谁会甘心呢?澹台璃不过是个开头罢了,只要他一日还是太子,别人就还有机会,澹台灭明,的确是好算计! 夏侯霏叹了口气,如今他们能做的,怕是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如今这样的形势,早在他们来临月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准备,只不过唯独算漏了的,怕是只有澹台璃这个人吧?唉。[]。。 ―― 在夏侯霏看到信号弹之时,澹台瑾、澹台衍以及木姿等人也都瞧了个清楚,而那些正与他们拼的你死我活的人在微微怔愣之后,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在雨幕之中,直到周围安静的只剩下大雨‘唰唰唰’拍打地面的声音时,澹台衍再也支撑不住,软软的单膝跪地,那柄散发着冷寒之光的剑尖上的鲜血也瞬时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澹台瑾惨白着脸往后倒退一步,靠着石栏缓缓软瘫下去,木姿五人亦是好不到哪里去,各个筋疲力竭的靠着石栏,望着遍地的尸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等夏侯霏赶过来时,天已亮,雨势渐渐减小,金鎏宗的人正在天坛寺内清理尸体,当雷霆五人以及容岩看到一头蓝发的夏侯霏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当中时,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各个见鬼似得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静娴她们对于这样的反应早已见怪不怪,毕竟,刚刚她们也是消化了好久才恢复正常。 “你们主子呢?有没有事?”夏侯霏懒得跟他们解释,反正即使她不解释,也有人会去解释,索性直接开口。 容岩僵直着脖子往塔顶的方位看了一眼,夏侯霏唇角一勾,美得令人无法呼吸的蓝色身影,已如蝴蝶般翩然而上…… 好久之后,雷霆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静娴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就是说了,你们也未必相信……。” 澹台瑾疲倦的靠着石栏闭目养神之际,灵敏的听力让他瞬间睁开了眸,当他看到出现在自己视野当中那个从头蓝到脚的身影时,瞳孔猛然一缩,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霏,霏儿?” 夏侯霏红唇一勾,快步朝他跑了过去,用力的抱住了他,‘嗷……’的一声,夏侯霏身体猛然一颤,这才响起他那受伤的胸口,“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你胸口受伤了,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快点拆开让我看看!” 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他的衣襟时,白希而冰凉的小手却被澹台瑾那双厚重的大掌用力的握住:“霏儿,你的头发,眼睛,怎么回事?” 夏侯霏及腰的蓝色长发因为太过醒目,以至于让人忽略了她身上的黑衣黑裙,远远望去,蓝色的长发太过刺目引人注意,可不就是一只蓝色蝴蝶在空中飞舞?可这一刻的澹台瑾,却没有心情欣赏,他更在意的是她女人的头发为何在一.夜之间由黑变蓝?就连眼珠,也散发着不正常的蓝光,这,这究竟发生什么事? 眼看澹台瑾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对他自己的伤势却浑然未觉,夏侯霏不由一阵火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我的头发?头发染色了,没事儿,你赶紧的躺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在仔细的检查他的伤口之后,下意识的就要往自己的怀中掏,木姿在这个时候却走了过来:“圣女,他只是是失血过多,您用这个就好。”言下之意就是,您手中的丹药还是留着救命的时候再用吧! 夏侯霏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接过木姿手中的玉瓶,打开闻了闻,没有反对。倒不是她有多小气,而是她自己也清楚,在未习得父亲所有的本领之前,这些丹药的数目当真可谓是世间独有,而木姿手中的丹药用来疗治澹台瑾的伤,也卓卓有余,她的确没有必要再去浪费。 澹台瑾在她爆吼一声后,强忍着内心的好奇,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任凭她为他包扎伤口。 “真是没良心啊,爷都在这里躺了半天了,我说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吗?要不要眼里都是你男人啊夏侯霏?”就在夏侯霏专注的为澹台瑾包扎伤口时,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夏侯霏手中的动作一僵,回眸一看,声音的主人正一脸疲倦的靠坐在石栏边上,用极其悲愤的眼神瞪着自己。 这个人,不是澹台衍,又是谁? “你怎么也在这里?”夏侯霏说完这句话后就后悔了,要知道昨晚,她可是第一时间去找了人家,这个时候说这话,委实太过打击人。 果然,原本只是用悲愤眼神瞪着夏侯霏的澹台衍,顿时如炸了毛的跳了起来,指着夏侯霏磨牙切齿的吼道:“你,你这个女人,还能再无情一点吗?爷都在这里奋战一.夜了,你现在却来问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若不是为了你男人,爷至于弄的一身血腥躺在尸体堆上喘气儿吗?昂?” 夏侯霏水眸左右打量了一下,嘴角使劲儿的抽了抽,还真别说,这厮形容的真是形象极了! “喂,爷跟你说话了,你傻乎乎的愣在那里干什么?你搞什么状况,头发怎么变成蓝色儿的了?爷们儿几个在这里厮杀险些把命晚点儿,你居然还有心情玩儿染色?究竟谁这么有本事儿,在如此瓢泼大雨下,能让你的头发丝毫不掉色?”说话间,澹台衍已经目不转睛的围着夏侯霏转了几圈,直看得木姿几人鄙夷的摇头。 等等,蓝色的头发?该死的,她刚刚怎么没注意到这么重要的发现? 木姿倏地回过头,用心的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夏侯霏,蓝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珠、就连指尖,也变成了蓝色的?木姿腿一软,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晕眩感袭来,木晴急忙上前扶住她:“姿,你怎样?没事儿吧?” 木姿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背,发觉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后,突然激动的上前,一把抱住夏侯霏:“天,圣女,这一定不是幻觉对不对?您成功了?您居然成功了?幻灵岛上百年来无人能够做到的事,居然让您给完成了?圣女,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夏侯霏眼眸一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知道?” 作为圣女隐卫的老大,木姿懂的,自然比一般人多,如今夏侯霏这么问,她抑制不住的点头:“属下知道,属下一直想要找机会问问您,却没想到,您居然已经成功了?天,我这就去告诉老岛主,让他也高兴高兴。”话音刚落,也不管夏侯霏同意不同意,木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飞也似的离开了,那模样,根本不见刚刚累的直喘气儿的疲惫样儿,留下木晴四人傻乎乎的看着彼此,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侯霏想要阻止,显然已来不及,旋即想到自己如今这一头诡异的蓝发,赶忙朝木晴四人道:“你们也回去吧,顺便问问爷爷,我这头发怎么恢复正常色,这……顶着这色儿的头发,还不被人当妖怪啊?” 木晴四人看夏侯霏一脸纠结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强忍着笑意朝她点了点头,紧随木姿而去。随着她们的离开,澹台瑾、澹台衍看向她的眼神越发的意味深长了,夏侯霏无奈的摊了摊手:“关乎幻灵岛的秘密,抱歉,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等我自己搞清楚了,再告诉你们也不迟。” “幻灵岛?”澹台衍、澹台瑾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异口同声的道:“那对你没有影响吧?” “照木姿的反应来看,只会是喜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父亲的书里面只提到了怎么让海澜之心与自己融为一体,至于融为一体之后的事,她还没有看到,昨夜之所以咬牙试一试,也是想看看绝地反击之下,会不会出现什么奇迹,没想到,还真的让她看到了希望。只是这后果,却有点让她接受不了,蓝色的头发啊,真是要人命,嗷嗷嗷…… 听了夏侯霏的话,两人再度沉默下来,只是那复杂的眼神,却一直打量着她,看的夏侯霏也是一阵恶寒,她百般无奈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又看了看天色:“怎么办?总不能顶着这一头蓝发回去吧?我可不想因此而闻名天下!” “怎么感觉你哪里怪怪的?你这身打扮,还有你如今的气质,以及说话的语气,完全,完全不搭调啊!”澹台衍眯着眼左右打量着她,就差没将她颠过来倒过去的好好修理修理了。 夏侯霏何尝不知道他纠结在哪里?别说他纠结,就连她自己也纠结的不行。换了蓝发之后的气质与当初她初次接触海澜之心那清冷的气质,其实是一样的,只是面对这些熟悉的人,她若是再冷着声音,就显得诡异了,可即使如此,他们也看出了不一样的地方。 夏侯霏摊了摊手:“没办法,我现在是身不由己了。好了,这些事将来再说,还是先赶紧回去。”天已经亮了,尽管他们的人已经在清理现场,可是天坛寺到底是临月国香火最旺的寺院,昨晚死了那么多人,流了那么多血,势必会引起朝廷的重视。 夏侯霏的提醒,让澹台衍下意识的皱起了眉,澹台瑾却在这个时候冷静的开口:“别担心。”至于担心什么,却并没有言明。澹台衍回眸看了他一眼,眼底满是叹息,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走吧,回京!”说着,他已回头吩咐:“准备一辆马车。”这里有一个‘妖女’一个伤员,不坐马车,自然不行。 夏侯霏将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担忧的蹙眉,难道说,他们真的已经知道了? 唉,他若是想不到是谁,怕才是真正奇怪的地方吧?这么大的行动,怕是两兄弟心里正痛苦着呢,也是,在他们的眼中,澹台璃应该是最不会出现在他们敌对一方的人,可偏偏,那些应该成为敌人的兄弟没有出手,反倒这个将他视作亲人的兄弟,出卖了他们。不,不应该说是出卖,也不应该说是背叛,只能说是,上天与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可偏偏,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不但不好笑,反而还痛心彻骨! 一路无话的三人,静静的坐在马车里,各自想着各自,澹台瑾尤其沉默,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夏侯霏不知道这些天他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似乎异常的低落,想到那唯一的可能,她苦涩的扯了扯唇,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能做的已经做了,而且,她也不打算将这些事告诉他,但愿他们兄弟之间还有挽回的可能吧,否则,澹台瑾就算坐上了皇帝之位,怕是也不会开心。 而这两兄弟若真正的闹起来,怕是最大的受害人,是她的婆婆――杨嫣然。那个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的女人,如果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到这个地步,想必,死的心都有了。不知怎么的,夏侯霏突然有些抵触这个位置,将来如若她的孩子也要面临这样的抉择,该怎么办? *** 保底更新五千字,感谢亲爱的【mavisttr】【1083283***】【chenqiuxia123】【bingchen1019】【19831117】等亲们的红包与道具,特此加更两千字,一共七千字,明天有空还会为其他没有感谢到的亲们继续加更,晴在这里也向为提及到的亲们表示衷心的感谢,鞠躬谢谢大家的厚爱,未来,希望得到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与厚爱,么么哒! !! 第320章 :紫英大婚(红包道具加更) 揉着惺忪的睡眼,夏侯霏迷茫的坐起身,在好不容易看清眼前这清一色的黑色装饰后,大脑才醒过神儿,下意识的就往旁边看,没有温度却带着褶皱的chuang单昭示着主人已经离开,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抬眸看向窗户的方向,刺眼的阳光告诉她现在时辰已经不早,手臂抬动间,身体酸软无力的让她拧了眉,如若不是她衣衫完整,且没有任何印象,她可能就真的以为昨晚他们大战了三百回合。可身体的虚脱感如此明显,让她不由得联想到是不是因为海澜之心与她融为一体后精气神耗费太多的缘故。尽管头有些晕晕的,但她还是掀开薄被下了chuang,走到澹台瑾的衣柜前,看着这些不知何时被允许放在里面的衣裙,竟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原来,她不知不觉间,已经和这个男人彻底的融为了一体。 最终,她锁定一套水蓝色的阮烟罗。换好衣服后,铜镜中那张脂粉未施,美得清丽脱俗的俏脸,让夏侯霏有些怔忪,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儿?直到目光落在自己及腰的黑发上,她才猛地拍上自己的额头:“天,我不是在做梦吧?这头发,什么时候变回来了?静娴?静娴!” 如此重大的发现,让夏侯霏整个人不淡定了,将木梳往梳妆镜前一放,就大踏步的拉开门朝外喊。 静娴四人早已守在隐溟楼,听到夏侯霏的声音,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确定那晚不是在做梦,可是这头发却变过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侯霏掩饰不住的激动,让静娴四人松口气的同时,不由笑了起来:“昨天太子爷将您从马车上抱下来时,您的头发已经变了回来,当时大家也像您一眼震惊的不行,为此太子爷还为您做了全面的检查,可您除了身体极度虚弱之外,并没有其他情况,太子爷这才放了心,说您这是累坏了,而事实是,您的确是累坏了,就连中间从马车上下来、沐浴、更衣您都没有任何反应,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夏侯霏黛眉一挑,往阳光下一站,眯缝着眼睛朝蔚蓝的天空望过去,刺眼夺目的阳光晒在人身上,不一会儿就有了汗意,除了阴影处微湿的地面能够看出前天夜里的那场瓢泼大雨外,暴露在阳光下的一切,都已看不出任何痕迹。 “太子妃,您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回房间躺着吧!”静娴可没忘记澹台瑾的嘱咐,“静逸,还不赶紧去将熬好的米粥端上来。” 夏侯霏左手托着下巴,右手绕着自己的头发打着圈,眼底满是费解:“自己恢复?真是太奇怪了。” “哎?对了,昨天京城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她口中的特别,自然指的是天坛寺一战。 静娴为她递上一杯热茶后,绕到她身后为她捏起了肩膀:“太子妃您就放心吧,有太子爷在,这件事会有一个结果的。”却绝口不提这件事所造成的影响。 夏侯霏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金钱他们五人呢?”本来约好昨天去看铺子,没想到她一睡就是一天一.夜,自然无辜的放了他们鸽子。 “哦,对了,这是金钱送过来的地图,上面标注着这五家铺子的方位以及内部构造,非常的详尽。他们也说了,太子妃您什么时候有吩咐,他们再陪您过去。”天坛寺那么大的动静,作为澹台瑾最信任的人,想必他们也是知道的了。夏侯霏点点头,接过静娴递过来的地图,却没着急看,反而问起另外一件事:“那……丽春苑那边呢?” 静雅闻言,赶忙道:“回禀太子妃,这件事静娴昨日已经办妥了,并将您绘制的装修图纸给了王妈妈。” 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夏侯霏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低头开始用餐。 临近晌午时,澹台瑾回来了,夏侯霏第一时间打量起他来:“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澹台瑾朝她淡然一笑:“就算我是神医,可这伤口哪能一两天就能复原的,放心吧,已经没事儿了。” 澹台瑾一回来,静娴几人识相的退了出去,夏侯霏这才问起昨天的事。 “作为一般的暴徒处理了,不过,这件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就能善了。”他好不容易出了事,其他几方怎会错过这个机会?尽管事后他们已经在第一时间做了善后工作,但难保对方不会借题发挥,他别的倒不担心,唯一担心的事这件事闹大之后…… 澹台瑾若有所思的表情让夏侯霏心中一紧,旋即叹了口气,看来澹台瑾已经猜出来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担心了。也是,哪里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是不知道澹台璃如今在做什么?回京了吗? “好了,这件事你就别费心了,收拾一下,晚上要参加一场婚礼。” “婚,婚礼?”天,她才不过是睡了一天而已,怎么就爆出婚礼来了,究竟是谁要成亲? 澹台瑾轻酌了一口茶后点了点头:“澹台紫英,你见过的,大公主要成亲了。” 夏侯霏在愣怔了三秒钟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澹台瑾:“不,不是吧?你是说那个曾经爱了你六年的妹妹,要成亲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澹台紫英去天照那样已经十六岁了,如今时隔四年,岂不是到了双十年华的年纪?双十年华在古代意味着什么,夏侯霏十分清楚,这个丫头,难不成整整等了他这么多年?旋即看向澹台瑾的目光便多了一层古怪。 “你这脑袋瓜里想什么呢?怎么也不想想我们回来时,为何没见到她?”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咱们来临月的时候,的确没见到她,对了,她这是去了哪里?当时我还以为嫁人了,所以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这回事啊!”作为她曾经的轻敌,就算回到临月之后他们变为了兄妹,可夏侯霏还是有些抵触这样的过去,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过澹台紫英。 她不去关注,男主角澹台瑾自然更不会去关注,也因此澹台紫英的消息也就自然而然的隔绝在两人耳朵之外了。 “大公主其实四年前就已经指了婚,但因三年前云王妃病逝,为了尽孝,两人的婚事才拖到现在。大公主去年随云世子一起去了封地,前些日子才回来,因为一直忙着置办京城的宅子,所以并未进宫,而咱们也忙的脚不沾尘,自然而然的就错过了。”经澹台瑾这么一解释,夏侯霏才恍然大悟,只是,作为公主,他们还没有成亲,就去了封地,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想的还挺多,澹台紫英去封地是父皇首肯的,毕竟,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澹台瑾敲了下她的脑袋,就站起了身:“赶紧准备准备吧!” “等等,怎么他们的婚礼会在晚上?”虽说宫中的宴会什么都在晚上,但成亲到底不一样,怎么感觉这么仓促呢? “虽然已经过了孝期,但云世子还要回封地,来京的时间也是有限的,所以婚礼并未打算大操大办。” “就算如此,也太简单了吧?”怎么说,她都是一国公主,还是神后的女儿,如此这般,不是自打神后的脸面吗? 澹台瑾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向她解释这当中所涉及到的忌讳,于是淡淡道:“云王是临月的异姓王,几代功勋,战绩卓越,又手握重兵,当年我几次险些折在这位云王的手里,他可是难得一见的战王。” “难怪了,也自有这样的人家才能配得上神后的女儿。”夏侯霏点了点头,澹台瑾后面的话虽然未说,但她基本上也已经明白了,无非就是云王妃病逝,为体恤云王,将他从封地召回,从此之后,兵权自然而然的也就卸下了。至于云世子与大公主的婚事,却已经板上钉钉,再无更改的可能,云王这位功高盖主的战神一经退下,云世子就算能力再强,也失去了兵权,皇上自然而然的也就放心了。 自古以来,但凡功高盖主之人,要想有个好下场,就一定要懂得知进退。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云王府想必早已不比从前,不然,也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紫英公主就算心里有再不愿,怕是也不能回到从前了。这么一来,也就不难理解他们为何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了。 只是,这次毕竟是婚姻大事,再急,也得有个限度吧? 思之际,心里倒是有些同情起紫英的未来,女人这辈子,图的不就是嫁个好男人吗?也不知道这个云世子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愿,事情不似她想象的那般复杂吧! 怀着复杂的心情,夏侯霏去参加了澹台紫英与云航云世子的婚礼。虽说婚礼整个布置下来有些急促,但到底是皇家婚礼,该有的礼仪与规制,一个都没少,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没有迎亲送嫁一说,站在门口迎宾的竟是紫英与云航本人,夏侯霏看到这等情形,不由联想到了现代,这,这样也是可以的?古代女子不是罪注重名节的吗?到底是新娘子,未拜堂就这样站在大门口,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呢? 澹台瑾笑着捏了捏夏侯霏的手,佯装为她抚弄头发时侧耳道:“事情没你想象的那般复杂,紫英也早已不是从前十几岁的小姑娘了,这些年的变化你从她的眉宇间应该能够看得出来。”换句话来说,身份、名节什么的,他们早已不看在了眼里,这场婚礼说好听点是大公主大婚,说难听点,那就是走个过场,既然是走过场,自然而然的要省去诸多步骤。当然,具体是何原因,那就恐怕只有人家小夫妻自己知道了。 “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到!”好容易调整好了呼吸,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侯霏挺直了脊梁,看向身着耀眼红嫁衣的澹台紫英,今日的她,真的是美得让人惊叹,眉宇之间散发而出的自然成熟气质,哪里是多年之前那个沉不住气的小丫头?澹台瑾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变了,四年时间,她变了好多。 听到太监的声音,澹台紫英也朝他们这边望了过来,当她满是喜色的眼神与夏侯霏复杂的眼神在空中相遇时,似有什么感情在酝酿发酵,最后,两人竟默契一笑,不由自主的向彼此走了过去。 “紫英,好久不见,今天的你,真的是美的让我移不开眼睛!”夏侯霏在澹台紫英一米外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那位眉色之间尽显笑意的新娘子,由衷的朝她伸开了双臂。 澹台紫英望着夏侯霏的手臂,红唇弯出一丝绝美的弧度,双手一提裙,就这样朝她扑了过去,当两个女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夏侯霏鼻子一酸,竟然潸然泪下,心中更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如果说四年前的她是一位任性骄傲的小公主的话,那么今天的她,举手投足间,就真的是一位拥有大家风范的公主。 “夏侯霏,好久不见,你们,真的是给了重磅一击啊!”澹台紫英轻轻的推开夏侯霏,眼神复杂的扫了眼站在她身后的澹台瑾,嘴角扯出一丝嘲弄的弧度:“果然,上天还是疼惜我的,如果我真的进了他的太子府,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夏侯霏调皮的朝她眨眨眼:“放心,只要有我在,这个可能是不存在的!” “嗤,你可真的是一点也没变!”澹台紫英剜了她一眼,分开了彼此,紧接着近距离的打量着她:“不错,胖了点,更美了,以前的你就是只猴子,现在,像是个女人了。” “我是没怎么变,不过你,变得可真不少。紫英,你还好吗?”夏侯霏眉眼深深的看着她,聪明如澹台紫英,自然明白她在暗示什么,旋即朝她扯出一抹明朗的笑容:“自然,来,我向你们介绍一下。”说着,扬着笑容转过身,将那位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高大挺拔的男子往夏侯霏面前一推:“云航,这位,就是我向你提及过的,那个讨厌的女人。很不幸的,她如今不但成为了我的嫂嫂,还是你的嫂嫂。夏侯霏,他,云航,我的驸马爷!” 云航,二十六岁,是一位举止优雅的近乎完美的男子,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一股暖意飘荡在周围,再加之他那飘若谪仙般的气质,仅是一出场,就吸引了夏侯霏的注意力。很难想象,这样一位俊若谪仙般的男人,是怎样披甲上阵杀敌的? “云航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哇塞,这枚帅哥不但长得养眼,就连这声音都能媲美央视的播音员,就是不知道这人的能力…… “哎哎哎,我说夏侯霏,你看够了没啊,你家相公在那里呢,干嘛老盯着我家的啊?” “紫英~!”云航尴尬的朝澹台瑾的方向点了点头:“太子爷这边请,几位王爷也已经到了……。” 夏侯霏‘啪’的一下打向澹台紫英的手,不满的凑到她耳旁嘟囔:“你胡说些什么呢,我只是看云世子长得如此儒雅翩翩,应该适合用笔,而不是用剑,哪里有你想的那般的不堪?” 澹台紫英哼了一声,将她用力往澹台瑾身上一推:“你呀,还是好好操.抄你家太子爷的心吧!” 澹台瑾接着脚步踉跄的夏侯霏,眸色平静的扫过澹台紫英与云航:“今日是你们的新婚大喜,恭喜你们!” “谢太子殿下、太子妃,两位里面请。”云航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夏侯霏若有所思的扭头看向紫英,着实有些不太明白这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直到走远了,澹台瑾不咸不淡的声音才从边上响了起来:“紫英公主最在意的,最无法介怀的,就是云航弃文从武,你一下子说到她的心尖上,能给你好脸色看吗?” 夏侯霏一听,一脸恍然后,又一脸郁闷的撇撇嘴:“什么嘛,我还以为是我盯驸马时间长了,这女人吃味儿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我说,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啊,这下好了,好不容易维持的关系,怕是又要恶化了!”还以为这女人真的变了呢,看来骨子里还是一点也没变,看吧,牵扯到自家男人,是个女人都得跳上几跳。 澹台瑾忽然停下来,夏侯霏一时不妨就这么撞在了他的后背上,坚硬的肌肉顿时将她的小鼻头撞的通红,“喂,你停下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嗷,好疼啊!” “活该!”某男双臂抱胸,一脸鄙夷色。 “什么?我活该?喂,澹台瑾,你到底有没有公德心啊?”夏侯霏一下子火了,不满的低吼。 “那你呢,有没有为人妻该有的礼仪?嗯?就这么当着我的面,一直瞅着人家?他有我长得好看?那弱不禁风的模样,究竟有什么好看的?”澹台瑾黑青着一张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幽深似潭。 夏侯霏微微蹙了黛眉,眸底划过一丝诧异看着澹台瑾,“你该不会是……。” “哟,早就听说你们俩来了,等了半天不见人影,原来躲这里卿卿我我?我说,亲热的话回家亲热,这里是人家的婚礼,自觉点啊!快,赶紧的额,赶紧进去和大家喝两盅!”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澹台衍的声音传了过来,夏侯霏不悦的皱起眉,正待开口,澹台瑾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来了!” 望着他的背影,夏侯霏一脸不爽的抱着双臂:“这个澹台衍,一出现都没好事。”旋即想到刚刚澹台瑾的话,不由纳闷的摩挲着下巴:“刚刚,这位爷,莫不是,吃醋了?”话说,她好像还没见过人家吃醋的样子,难不成,就是刚刚那样的?可是,怎么与她想象的不大一样啊?吃醋的时候也有这么理直气壮的? “夏侯霏,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做什么?”就在这个时候,迎完宾客的澹台紫英夫妻俩走了过来,看到夏侯霏躲在角落里,澹台紫英下意识的就朝她走了过去。 “当然是等你啊,刚刚,那啥,对不住啊,我不知道你……。”紫英一听,立刻就明白她可能知道了什么,旋即一脸无所谓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这件事本身就与你没关系,刚刚他也数落我了。走,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大家不醉不归!” 夏侯霏看她强颜欢笑的样子,正欲开口,门口却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神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只见澹台紫丹的明艳的容颜一瞬亮了起来,她拉着夏侯霏的手,激动的道:“我没听错吧,是父皇、母后来了,对不对?” 瞬间,夏侯霏明白了刚刚她情绪低落的原因,“走吧,快去,你没听错,瞧,驸马爷正喊你呢!” 澹台紫英紧紧的握了握夏侯霏的手,提着裙子朝云航的方向跑了过去,而夏侯霏也及时的与澹台瑾汇合,一起迎接即将到来的贵客。环顾四周,发现里里外外跪了一地,云王与云世子以及紫英走在最前方,太子以及众位王爷领着皇子皇女们走在后面,诺大的云王府内,前所未有的安静。 “大家免礼,平身!”澹台灭明充满威仪的声音响起后,看向站在最前方的云王、云世子以及澹台紫英:“云王兄,航儿,今天紫英,就彻底的交给你们了!” *** 保底五千,为昨日未提及的亲们送的红包与道具加更一千,共六千,因为留言太多,就不一一翻下去了,在这里感谢诸位了,谢谢,谢谢大家,么么哒! !! 第321章 :幸福很简单 原本轻松愉悦的场面因为澹台灭明、月梓的莅临,让所有人变得小心谨慎起来,而澹台灭明亦感觉到了这样的气氛,所以在澹台紫英拜完堂之后,就携着神后、皇后离开了。(.好看的小说)而随着大人物的离开,场面也一下子放开了,但是夏侯霏敏感的感觉到紫英那毫不掩饰的失落,同为女人,在面对至始至终都零交流的父母,心中的痛,也可想而知了,可是这也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无情之处。 她默默的上前搂住紫英的肩膀,朝陪在他身边的云航使了个眼色:“你先去照顾大家吧,这里有我。” 云航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用力握了握紫英的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我们去那边走走吧!”他们是代表众人送皇上、神后出来的,所以这个时候不出现也不会引起大的影响,毕竟,敬酒这种事都是男人们的,她们即便是躲起来偷懒,也不会有人因此而说什么。 夏侯霏拉着紫英来到小花园的凉亭,立即有侍女上前摆上了小菜,“去,将本宫带过来的玫瑰醉拿过来两瓶。” 那侍女诧异的看了夏侯霏一眼,旋即快速的垂下了头:“是,太子妃。”大概是奇怪她们两个女人喝什么酒吧?夏侯霏抬眸望望天,如此花好月圆,不喝点酒助助兴,怎么也对不起今日这么美好的好日子! 酒菜都上齐后,夏侯霏屏退左右,为澹台紫英和自己各自斟了一杯,而后端起酒杯看向她:“怎么还愁眉不展的?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应该开心才是,来,举起杯子来,今天我敬你这位新娘子一杯!” 澹台紫英被夏侯霏抓住手勉强举了杯,“谢了!”一仰头,痛快的先干为敬,然而,入口的甘醇感让她倏地睁大眸子,而后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的杯子:“奇怪,怎么还有这么酸甜口味儿的酒?”之所以说它是酒,是因为紫英品出了酒的味道,这种特别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品尝。入口甘醇,后劲儿绵长,细细品味,会有一种独特的宜人甜香从口中溢出,旋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继而为它的味道所*…… “怎么样?还不错吧?这就是我自己酿的酒,玫瑰醉,上次在父皇的寿宴之上,它可是出尽了风头,只可惜你没回来,今个儿巧了,我带了几坛过来给你们当贺礼,喜欢吗?喜欢的话以后我多送你一些。”夏侯霏豪气万千的话让澹台紫英微微诧异:“这酒,是你酿的?” 夏侯霏红唇轻扯,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淡淡道:“闲来无事的时候,酿着玩儿的,没想到还真的酿出心得来了。玫瑰醉,这名字好听吗?” “玫瑰醉?好美的名字,这玫瑰,是什么?”夏侯霏听言,黛眉下意识的挑起:“你们不知道?” “我该知道吗?”紫英不解了,夏侯霏这下彻底愣住了,要知道,这名字当初可是澹台灭明起的,害的她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个世界有玫瑰这种花,可澹台紫英这么一问,倒把她给问住了,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如果没有听说过,为什么当初澹台灭明公布这个名字的时候,没有人议论呢? “啪”的一声,夏侯霏拍了自己脑门儿一下,澹台灭明是谁啊,那可是皇上,皇上起的名字,谁敢质疑?只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在干什么啊?一个名字而已,用得着自己打自己吗?”紫英诧异的看着夏侯霏的举动,霏儿尴尬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我没事儿,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与你解释,这么说吧,玫瑰呢,是一种非常漂亮的花卉,有很多种颜色,每一种颜色都有它特殊的涵义在。[]而其中一种颜色呢,又恰恰与我这个酒的颜色不谋而合,所以皇上当初就赐予了它‘玫瑰醉’这个好听又好记的名字。”经夏侯霏这么已解释,澹台紫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的确是一个很美的名字。” 关于玫瑰的定论在夏侯霏心里还是一个未解之谜,所以也没打算与她长篇大论下去,适时的转移了话题:“这种酒非常适合女人喝,回头你们李艾的时候,多带一些过去。” 一提到‘离开’,紫英的眼神瞬时黯淡了下来,夏侯霏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禁懊恼的闭了闭眼,但也想到紫英而今的状况,不由下意识的想要安慰:“紫英,你要知道,身为公主,本身就有许多无可奈何,这个身份的尴尬性,相信不用我多说,你自小也是极为清楚的。你母后并不是不爱你,她正是因为太爱你,所以才不得不与你保持距离……。” 紫英诧异的回过头来,“我的表现就这么明显吗?连你都看出来了?” 霏儿脸色登时一黑:“喂,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连我也看出来了?有这么诋毁人的吗?我是为了你好,怎么你倒还反过来质疑我了?” 紫英讪讪的拉了拉她的手:“别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好了,我明白,你也别太担心,你都如此憋屈的忍下了所有,谁还没事儿往这个刀口上撞?怎么样,他对你好吗?”虽然这个时候再问这句话有些晚了,但她看得出来云航不是那种靠不住的男人,所以她还是忍不住要问问她,毕竟这关乎女人一辈子的幸福。 意料之中的,紫英扬着苦涩的笑容看着她:“正因为他对我好,我才忍下了这所有的一切。夏侯霏,我真的佩服你当初所说,要试着发现美好,而不是等待美好!蔺沧溟,我爱了这个男人六年,最终也不还是以一句‘没有理由’彻底的拒绝了?回到临月之后,我脑中不断回响着的,就是你的话,为什么你在面对男人的时候,可以做到如此的潇洒?开始我不明白,后来我才醒悟过来,那是因为你在爱的同时,亦保持了清醒的头脑,不至于让自己深陷泥潭而不可自拔。(.)所以,当后来母后将我指婚给云航时,我并没有头脑一热的就拒绝她,而是自己先去做了调查,没想到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并且一点不介意我针对他的调查,甚至还会告诉我他自己的缺点在哪里,刚开始我以为他脑子不好使,后来经过很长时间的相处,我才发现他竟是如此的优秀。” “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发现美好,云航,就是我自己发掘出来的宝藏。这个男人身上有他的闪光点,有让我欣赏的地方,即便我并不喜欢他,但我愿意去喜欢他。因为,他喜欢了我整整三年,而我们的婚事,也是云王亲自去求的。这么多年的单恋,我明白他的心,与其去爱一个永远不会给你回复的人,倒不如接受一个爱你入骨的男人,虽然这都是爱,但爱与被爱却是截然不同的结局。所以,我同意了,而事实也证明,我没有选择错,他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即便这些年云王府经历前所未有的打击,但他自始至终却都能保持一颗平常心,仅凭这一点,我就能相信,他是一位有作为、有担当、也有气场的男人,我们如今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未来,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以他的能力,我们定然能够走的更远。” “大概是因为心境变了,婚事稳定了下来,所以整个人的心态也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看的开了,自然而然的也就沉静了下来。后来,我去了他的封地,那里的日子虽苦,却让我品尝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一样也不能少,只有这样的生活才是人生。时间一晃四年过去了,我已不再年轻,难得父皇亲自催促我们完婚,所以,我们回来了。这些年的苦日子,早已让我忘记我本来的身份,回到京城之后,才发现我想的太简单了,封地与京城,那绝对是截然不同的境界。知道吗?尽管我十分清楚云王府而今尴尬的地位,可我从未想过,自己的父母居然可以决绝到这个地步……。” 紫英最后一句带着情绪的质问,让夏侯霏瞬时紧张起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紫英,你别说了,我都明白,我什么都明白。好在,过了今天,这些讨人厌的场面就过去了,你都忍了这么多年,还差这最后几天吗?” 紫英看着她,眼底闪现出一丝痛恨,她眉心蹙起,声音清冷而涩然:“我是大公主又怎样?是神后的女儿又怎样?有谁见过如此寒酸的婚礼?有谁见过如此寒酸的嫁妆?就因为他忌惮云王府?就因为母后不想惹恼父皇?就要拿我开刀?就要拿我做警告?夏侯霏,你知道吗?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这里的痛比当年蔺沧溟拒绝我的时候,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好紫英,那是因为你释怀了,所以就不痛了,今日所受,来ri你也会放心的。别哭,今天是你大喜之日,怎么能哭呢?” “我这是高兴的哭,连这样也不行吗?你说得对,我都忍了这么多年,似乎也不差这剩下的几天了,反正,我们早晚还是要回到该去的地方。只是我不甘啊,真的好不甘心!父皇大寿那日,并不是我们不能回,而是母后不让回,夏侯霏,你知道这是多么令人心痛的一件事吗?就连蔺沧溟就是澹台瑾,就是我五哥的消息,我也是从民间听来的,我们的消息,已经紧闭成这个样子了,他们到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既然如此不放心,直接杀了我们不就行了!” 澹台紫英慷慨激昂的话,震得夏侯霏想要捂她嘴时已经来不及,好在两人的声音非常小,周围又异常的嘈杂,但尽管如此,霏儿还是忍不住对她道:“就此打住,不能再说了。今天,既是你对前面二十年的一个总结告别,也是你未来数十年的一个好的开始,你可以悼念过去,却不能质疑你的未来,紫英,你的路还很长,两个人在一起幸福的方式有很多,那些权利、身份、地位并不能决定一切,有时候,简单就是幸福。当你们褪去以往的光环回归平民这种简单而自由的生活状态时,你会发现不一样的美好。” 澹台紫英回望着夏侯霏,清亮的眸子目光灼灼:“夏侯霏,四年前我就觉得你不一样,四年之后,我还是想问,为什么你可以看得这般透彻?” 霏儿唇角噙着一抹微笑,“很简单,经历,只有你经历的多了,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许多你之前怎么也看不明白的道理。”前世的二十多年,今世的四年,真正算起来,她都已经年届三十,三十岁的女人,若还看不明白,那这一生,真的就白活了! “咱们回去吧,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怠慢了你的客人,可是你这个新娘子的不是了!”看看天色,夏侯霏不得不打住两人之前的谈话。澹台紫英顺势起身,整了整自己华丽的大红礼服,朝夏侯霏温柔一笑,那神情是说不出的妩媚妖娆:“夏侯霏,和你说了这么半天,别说,心情好多了。你说咱们俩还真是奇怪的很,四年前也算是死敌吧?今天,你居然以我皇嫂的身份参加我的婚礼,命运,还真是爱捉弄人啊!” 霏儿勾着她的肩膀,朝她*的挤了挤眼:“什么皇嫂?将人家都喊老了,以后,咱们私底下就姐妹相城,回到了樊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写信告诉我,我一准儿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别人都避着你们,我不怕!” 紫英深深的剜了她一眼:“德行,就知道你嘴里没好话!”话虽这么说,眼眶却不由自主的红了,就连声音中也带了些许哽咽。 霏儿紧搂着她的肩膀,将脸贴上她的面颊:“傻丫头,都说女人何必为难女人,也就只有女人才能体会女人的苦楚。好了,擦干眼泪,戴上你骄傲的面具,咱们雄纠纠气昂昂的敬酒去!” 闻言,澹台紫英冲着她强扯出一抹坚强的笑容:“好,敬酒去!” 那一晚,大公主澹台紫英喝多了,当着众宾客的面,居然朝着当朝太子妃夏侯霏深深的三鞠躬,震得当事人紧紧的抱着她泪流满面,可澹台紫英却并没有就此打住,带着哽咽的声音看着满场宾客道:“夏侯霏,我的好嫂嫂,我的好姐妹,日后只要你需要,一句话,我澹台紫英与云航,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人生数十载,能遇上一个心灵相惜的朋友,是多么可遇而不可求的事?而夏侯霏,却足够称得上她澹台紫英的姐妹! 事后,曾不止一个人问澹台紫英,为何独独对夏侯霏这般的特别,毕竟,她曾经还是她所谓的情敌,虽说往事不堪回首,那时候大家也都不知道会有蔺沧溟=澹台瑾这么一说,但毕竟他们之间有这么一件尴尬的事,按理说,她们最不可能成为朋友,可偏偏,她们不但成为了朋友,还成了今后几乎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 可这位曾风光无限的大公主,即便落魄了,却依然掩饰不了她通体散发而出耀眼光芒,红唇魅力一扯,妖娆笑容迷杀了多少人:“不为其他,只为情真,只为独chong!” 她们用真实的性情与真心交换友情,实为情真! 她们用各自独有的方式获得男人的独家真爱,实为独chong! 爱情是互相体谅的,只有真正做到这一点,才配拥有无与伦比的绝佳chong爱! ―― 三天后,澹台紫英与云航离开了京城,夏侯霏与澹台瑾亲自去送行,也就在那天,澹台紫英才真正的放下心中的结,朝澹台瑾露出了特属于她的明朗笑容:“五哥,好好照顾霏儿,若是她受了委屈,即便我们在樊城,也饶不了你!” 而澹台瑾也不含糊,客气有礼的朝她点头:“抱歉,你恐怕等不到这个机会!” 澹台紫英冷哼一声,在云航的搀扶下骄傲的上了马车,不带留恋的离开,直到车帘放下的那一刻,她的唇边才扯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云航看着她,莫名其妙:“明明是亲人,怎么闹得跟仇人似的?” 紫英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你真是个木头,我看你这辈子恐怕都看不透,打是亲骂是爱,难道你不懂啊?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啊!” 夏侯霏,你一定要幸福! 我们,都要狠幸福狠幸福的走下去! *** 晚上尽量再出一更啊,月底了,是不是该给晴点月票了?瞅瞅人家干瘪瘪的月票吧,连榜单都没上,真的是好可怜啊,嘤嘤嘤~~~ 紫英离开了,霏儿的幸福也开始了…… !! 第322章 :未来规划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夏侯霏一直奔波于丽春苑与那五家店之间,因为这六家店在同一时间装修,所需的资金量自然无比巨大,前前后后折腾进去近十万两银子,这几乎占尽了她所有的资金。但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想过要向澹台瑾开口,甚至也并未去动用月神宫的公共财产。澹台瑾提供的那五家店,还没开张,就让她背上了三十万两的借款,这让从未对钱有过什么概念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了钱的重要性。 十万两,六家店,从装修到装饰,算下来也是绰绰有余,可是这货源呢,她手头根本就没有闲钱再动用了,难道真的还要去找澹台瑾开这个口?还是说去动用月神宫的根基?无论那一条路,都不是她想走的,可开业在即,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在空手套白狼吧? 最终,在月神宫与亲亲老公之间,夏侯霏还是选择了后者,毕竟澹台瑾可是她的衣食父母,不是外人,反而月神宫,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她一堂堂太子妃,怎么好意思去动用那里的钱?这若是传了出去,丢的可不只是她的脸,所以思前想后,夏侯霏还是找到了澹台瑾,特意立了一张十万两的借据,加上之前的那三十万两,一共是四十万两,限期一年,一年之后,连本带利还款四十二万两。 澹台瑾拿到她的借据后,上上下下看了几遍,才怀疑的看着她:“一年之内,四十二万两,夏侯霏,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在一年之内赚足四十二万两?不,正确的说,是扣除你所有的成本与分成后,你要再付我四十二万两?女人,话可别说的太满了!” 原以为这个女人会自信的扯一些长篇大论出来,没料到人家倒是能屈能伸:“这个啊,我没试过,我也觉得有点危险,但是没有目标怎么行?到时候达不到的话再延期好了,反正我也跑不掉,对不对?” 澹台瑾使劲儿的抽了抽嘴角:“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某个女人无辜的挑眉:“怎么?难不成你需要我向你客气客气?” 澹台瑾俊脸登时沉了下来,走到书案前,从锦盒里拿出一枚令牌,直接丢给了夏侯霏:“这是我的令牌,到时候有什么需要,你直接找容岩办。[]” 夏侯霏接过,望着上面霸气的金龙造型,兴奋的双眸冒光:“直接找容岩?没有限度?” “没有限度。”澹台瑾下意识的回答后,猛地意识到不对劲,旋即补充道:“虽然你这个女人有挣钱的能力,但难保有一天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所以我警告你,别玩儿的太过火了,将整个太子府都折腾进去,就算你后台硬,可也要低调一些,明白?” 夏侯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说些鼓舞士气的话?我这还没开始呢,你是不是说的太过火了?将太子府折腾进去?那我也得有这本是吧?” 澹台瑾冷哼一声:“最好如你所说!” 于是乎,一枚金龙令牌,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某个自负的男人给丢了出去。可惜啊,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给他吃,如果他知道将来有一天会因为这枚令牌付出的惨痛代价,逼着他撞墙的心都有的话,他一定一定恨不能时间能够倒流,然后不顾形象的将令牌紧紧的握在手里,不给这个女人一丝一毫的机会。 因为―― 事实证明,会赚钱的女人,也是最会败家的女人! 可惜的是,澹台瑾没有这个机会了,送出去的令牌泼出去的水,想要再收回来,恐怕比生孩子都要难! ―― 有了澹台瑾的财力支持,六家店装修之后,很快被夏侯霏拍定了店名。 丽春苑因为其高大上的装修风格,被夏侯霏重新命名为――天上人间。这个名字可谓极其的符合每一位进入他们天上人家的客人。 夏侯霏在临月国第一家酒楼,因为被她定为了星期五特价菜,所以就连酒楼的名字,也被她取名为――星期五。相信让百姓们接受这个在他们看来极其‘拗口’的名字,势必要经过很长一段的时间。 夏侯霏在临月国第一家茶肆,以其独特的‘水上乐园’装修风格,被取名为――水云涧。在水云涧里,不止是喝茶这么简单,这里有各种丰富的点心糕点以及独特的故事会,而随着水云涧的发展,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服务项目诞生。 夏侯霏在临月国第一家饰品店,囊括了金银铜等各种材质的装饰品、饰品,未来还会涉足瓷器与兵器,因为这家店未来所覆盖的全面性,夏侯霏为他取名为――华鑫商行。 最后两家店,夏侯霏却并没有着急开,因为,她还在等一个结果,一个可以让她未来无后顾之忧的结果。 之所以选择前面的五家店是因为在妓.院、酒楼、茶肆以及饰品方面她有足够的把握,也有足够多的想法,妓.院只要前期宣传到位、姑娘花样百出,自然而然的会引来顾客;酒楼、茶肆这些本身就是她的强项,更加的没有问题;只有商行或许会让她费些功夫,但好在她有一位两位懂行的专家,届时他们的经验加上她的想法与眼光,也是一条极为赚钱的行当。至于最后的这两家,她最初的想法是酒馆和粮行,未来还想涉及海运、印染绸缎布行,但这些都只是她暂时的想法,计划赶不上变化,在未确定皇帝的想法之前,她只会最前期的准备工作。 其实能够将最初在脑中的一系列想法搬到现实中来,对她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一切只要能按照程序一步一步稳打着来,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终于,就在夏侯霏与掌柜们沟通这六家店未来的发展方向时,皇上那边也松了口,通过一层又一层的过虑后,她的想法最终汇成了条令,打算在春年前颁布,春年后续正式实施。 而彼时距离春年,还有整整五个月。既然还有五个月时间,那她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开业,等到明年初再开业,她的一切利益都能受到最好的保护,至于这段时间,倒可以联系货商,准备一切能够准备的货源。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要在这半年的时间回一次幻灵岛,她还想再好好的研究研究关于海澜之心的用处,因为到目前为止,除了她爹爹留给秘密之外,就连灵勋也不知道那个密室之中所拥有的宝藏。所以,这半年,她恐怕根本就闲不下来。 在离开之前,一直跟着他们的人,也该解决一下人生大事了。 静娴这四对没有大问题,容岩与冰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唯独她的姐姐与这个雷音,让她有心头疼。甚至夏侯青为了躲避雷音,竟然回到了碧水山庄帮她照看农庄,他们两个的人生大事若是不解决,这五对也决定就这么耗着,真是让夏侯霏一个头两个大。 好不容易等到澹台瑾回来,夏侯霏还没开口,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却将夏侯霏先震慑住了。 蔺如风要成亲了。 一直秉承着先立业再立家的夏侯焰,终于放下了心头的一切,好好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新帝大婚,这可是天照天大的喜事,作为夏侯焰唯一的妹妹的夏侯霏,怎么也不能缺席他们的婚礼。 夏侯霏郁闷了,怎么在这当口发生这么多事?澹台瑾看她一脸愁云,不由问道:“怎么了?难道你哥哥成亲,你不开心?” “开心啊,怎么不开心?只是……。”旋即,她将他的一系列打算向澹台瑾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怎料他听完,对雷音一事却表示了放养的态度:“他们之间的问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感情的事讲究你情我愿,沫舒不愿意,你也不能赶鸭子上架。我看这样好了,在前往天照之前,先将其他几人的婚礼办一办,也好了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心愿。至于雷音那里,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能追的上我们祝福,追不上,他谁也怨不得。” 至于幻灵岛一事,澹台瑾沉吟了片刻,抬眸看着她:“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夏侯霏诧异的看着他:“这自然是好,我就是怕你没空,所以一直没提。” “有空。”短短的两个字已道出很多,夏侯霏想想近段时间来澹台瑾也的确顺风顺水了许多,澹台璃已经回到朝堂继续做他的璃王,皇上也在为他物色王妃,一切看似回归了正轨,可不知道为什么,澹台璃就好像在她心里生了根,让她处处都想在他这里留个心眼儿。 *** 感谢大家的厚爱,终于上榜了,未来两天我会继续为月票加更,妞们继续努力哈,么么哒! 看到这里,已经接近尾声了哟,有什么问题的留言告诉我(比如说,哪里漏掉了)。 关于简介中的片段,番外中会详细的写,除了这个之外,看看晴有没有漏掉的,欢迎大家抓虫补充。 !! 第323章 :皇商 能有澹台瑾这么位男神老公陪着去,其实也是蛮不错的, why? 可以带着老公在幻灵岛上好好显摆显摆啊,让那些渣男渣女们瞪大眼睛瞧一瞧她夏侯霏找的男人有多么多么的完美,让他们当初欺负她,奶奶个腿儿,这次一定要将之前吃过的亏全部报复回来! 当然,这只是夏侯霏心里面的一个美好愿望,至于能不能实现,就看澹台瑾的表现咯! 如今已到七月中旬,距离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的鄢帝大婚,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到杨冰岚与沫舒都在碧水山庄的缘故,最终,夏侯霏与澹台瑾决定将婚礼的地点定在碧水山庄亦或者是碧水农庄之内。这样一可以减少他们往返的路程,二也可以在碧水山庄休息一段时间,以最好的状态参加鄢帝的婚礼。 然而,就在夏侯霏与澹台瑾准备出发时,澹台灭明却将夏侯霏宣进了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夫妻二人有些紧张,怎么偏偏选在了他们临出发前?这个时间,实在是让人想入非非,难道说,澹台灭明到现在都不放心他们? 好不容易到了御书房,屏退了左右,澹台灭明突然意味深长的看着夏侯霏:“霏儿你在朕的寿宴上,不是信誓旦旦的要做一番事业吗?怎么这几个月,却绝口不提了?” 夏侯霏敛下的眸子蓦地闪过一道精光,再抬眸时,她有些怨念的朝澹台瑾的方向看了一眼:“哼,还说呢,本来人家是很有自信的啊,父皇您也给予了这么大的支持,可是您的儿子不同意啊,说什么堂堂太子妃,怎么可以与商为伍?这不是丢临月国皇室的脸面吗?这不,刚刚萌芽,就被扼杀了。父皇啊,霏儿也想无拘无束的好好的成就一番,可偏偏儿臣是个女人,还是一个有着特殊身份的女人。本来嘛,商人这身份在临月就很尴尬,霏儿若是再去掺和一脚,岂不就是给您丢脸了?所以,没办法,只能先暂且不提了,等什么时候想到好办法,再付诸行动。” 听完夏侯霏又悲愤又委屈有满含期望的诉说,澹台灭明一脸好笑的看向澹台瑾:“哦?还有这等事?” 澹台瑾剑眉一挑,不冷不热的道:“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本分。”这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澹台灭明听到这里,那双闪耀着睿智光芒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向夏侯霏:“霏儿她的确有其独有的经商才能,就凭她酿制的这个玫瑰醉,就已经可以称霸整个商界,若是就这么的被扼杀了,着实有些太可惜了……。” 澹台灭明如此直接的夸奖,让夏侯霏与澹台瑾同时抬起了头,只不过,前者兴奋,后者诧异,不管怎么样,澹台灭明能这么说,可谓出乎了两个人的意料之外,难不成,他这是想要支持她了? “那,父皇您的意思是……。”夏侯霏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来到了澹台灭明的书案前,一脸希冀的看着他。 “朕倒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接?”澹台灭明唇角一勾,锐眸晦暗幽深的看着他们。 “父皇给的机会,就是豁出所有,也要接!”夏侯霏倒是极为的配合,也不管澹台瑾什么想法,头脑简单的、想也不想的就接下了这个很有可能会极其艰巨的任务。 澹台灭明唇角弧度继续上扬,看向一旁没什么情绪的澹台瑾:“瑾儿怎么看?” 澹台瑾微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我们还有拒绝的余地吗?”皇帝都开了口,谁敢拒绝? 澹台灭明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良久,突然目光深远的看向前方:“你们可知道皇商的涵义?” 纳尼?皇?皇商?夏侯霏瞳孔倏地放大,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澹台灭明:“父,父皇,您不是开玩笑的吧?” 为皇家宫廷、政aa府采办所需物资的置备购办的经商者,统由户部筹理,而这样身份的商人,往往被统称为皇商。不管是哪一个朝代,哪一个时空,这些人中总会出现那些在各地倚势欺人,恃强霸市的祸害,“借端累民”的事件更是累禁不绝。所以,尽管皇商这个词听着好听,但却绝对不是一个可以高枕无忧的差事。也难怪澹台灭明会问她敢不敢接,因为一旦接了这个差事,未来所有面对的麻烦,说不定一点也不比人家太子爷少。 尤其是,若是在战争期间,皇商还要负责为皇家督造兵器运输粮草。尽管在政局稍微稳定之后,他们可以凭借以往的形象,和朝廷进行更加密切的联系,比如说替朝廷负责采买大内物资,大到宫廷修建的木材,皇上后宫的衣服织造,小到宫廷花木种植,女子胭脂水粉,东西虽小,但量大,且待遇丰厚。所以,皇商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好的差事,就相当于现在负责政aa府采购的公司部门。但是,皇商和朝廷联系过于紧密,牵一发则动全身,就像《红楼梦》中所言:“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所以,皇商作为和朝廷联系紧密的商人,很容易牵扯到朝廷派系的斗争中。也因为此,很多有实力的皇商都被禁止入朝为官,甚至于大家族之间的联姻,在个别国家也被禁止,为的,就是阻止这些皇商越来越壮大。当然,尽管如此,却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商人背后的绝对财力,一旦有了财力的支持,在朝廷的派系乃至夺嫡这样的大事件中,往往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之前的天照就有四大皇商家族,澹台瑾的外家就是其中之一。对于皇商一词,相信澹台瑾的理解比她更加的深刻。只是,夏侯霏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皇上会在这个时候向他们提及皇商一词?难不成,他想让她成为皇商势力当中的,其中一股?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看向澹台瑾,只可惜,在他的脸上,她什么也没看出来,自然也就得不到他的暗示。[] “你能这么问,看来已经明白皇商的定义了。那么,现在朕问你,或者说你们,是否愿意将临月的‘商’牢牢的握在手里?” 澹台灭明的意思很明显,夏侯霏听后凝重的摩挲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澹台瑾却一如既往的沉稳内敛,喜怒不行于色。整个御书房内一瞬安静下来,就连呼吸都觉得异常的紧张。 “怎么样?你们也不必紧张,今天叫你们过来,也只是想听听你们的看法,咱们是自家人,有话就直说。”尽管,澹台灭明已经放下了身段,以普通长辈的身份与他们商量,但夏侯霏却依然十分的警觉。因为在她看来,皇帝都是无情的,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能利用的男人,还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出来的?这个皇商,绝对没有他说的这般简单!更何况,他挑的时间,还恰恰就是他们前往天照之前。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夏侯霏纠结的眉毛都要打成结的时候,澹台瑾语气异常平静淡漠的开了口,声音中听不出喜怒:“父皇,这件事太过突然,而且霏儿年纪还小,这个身份委实有些……儿臣需要商量商量,不如,等到鄢帝大婚之后,再做定夺?” 澹台瑾的话,立即得到夏侯霏的附和:“是啊父皇,虽说皇商这个身份是商人们追求的目标,但是霏儿到底年轻,又刚刚初出茅庐,根本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您将这么重要的身份交给儿臣,着实让霏儿有些压力过大。不如,您在给霏儿一些时间?” 夏侯霏态度之诚恳,得到了澹台灭明的点头承诺:“今天叫你们过来,朕知道有些突然,你们一时之间难下决定,也在情理之中。况且,朕也没打算让你们现在就给出结果。既然你们这么提了,自然要给你们些许缓冲的时间。我朝皇商的人数已达上百人之多,各行各业,各个地域,分布整个临月,如此庞大的关系网,想要管理起来,单靠户部是远远不够的。这当中,就更不用说那些庞大的、复杂的、有背景的大皇商。难,肯定是难,这个即便你们不说,朕也是知道的。可为什么要选择你们呢?因为你们是朕的儿子、儿媳,又是未来的继承人,这个国家的好与坏,与你们的能力分不开关系。” “如今朝廷的各项支出也是一年比一年多,财政压力日益剧增,但税收却一直不见涨,如此之大的差异化,一旦发生战争,临月的地位可想而知。不是朕危言耸听,也并不是朕要将这个压力堆在你们身上,而是除了你们之外,朕已经没有可信赖的人。朕想着,凭你们两个人的能力以及身份、背景、地位,总能融入到这个圈子当中去,只要融进去了,就是一个突破,至于能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倒不是最重要的。朕想着依霏儿现今的能力,是不能寄予太多的希望,但人都是逼出来的,你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不行?所以,朕就想给你这个平台,让你有机会施展。好了,言尽于此,你们回去吧,好好考虑考虑,顺便代朕向你的哥哥问好!” 澹台灭明把话说完,就朝澹台瑾两人挥了挥手,一脸疲倦的离开了。 夏侯霏望着澹台灭明的背影出神儿的空当,澹台瑾已经站了起来,径直往外走,夏侯霏听到动静,赶忙追了上去:“哎?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也不等等人家?” 出宫的路上,夏侯霏托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澹台瑾看:“哎?你说,你父皇到底什么意思啊?让我打入皇商这个圈子里,怎么听着这么惊悚啊?” 澹台瑾眼皮也未抬一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中的密折,对于夏侯霏的话,仿若未闻。 见他不理,夏侯霏扯着他的手臂推了推:“喂,你到底怎么想的啊,这么一直不说话,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话啊?” 澹台瑾依然不理会。 夏侯霏面色倏地沉了下来,僵着身子拉着他的手臂,深深的看着澹台瑾完美的侧颜,冷笑一声,唇畔生花间一把推开他的手臂站起了身,对着车外的护卫喊道:“停车,停车!” 当护卫一听是太子妃的声音,下意识的就要去拉缰绳,然而这个时候,澹台瑾威严无比的声音却传了出来:“继续赶车!” 那侍卫身子一僵,赶忙放开了缰绳,心里却想着,难不成他们家两位主子闹别扭去了? “你什么意思啊?”夏侯霏一脸恼怒的转过身,心头涌上熊熊怒火:“说一句话会死啊?” “你不就喜欢这样的?”澹台瑾突然放下手中的密折,目光凌厉的抬起头,随意的往后一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喜欢这样的?我什么时候……。”话到这里,突然一滞,而后美目一瞪:“澹台瑾,你这是在跟我秋后算账吗?” 澹台瑾懒懒的抬眸:“秋后算账倒是谈不上,急急你倒是有这个打算。可惜啊,你还是这般的暴躁,这般的沉不住气。你说,就你这性子,那老头儿居然敢将皇商这差事交给你,嗤,简直是慌不择路了!”话到这里,他顿了顿,突然道:“至于父皇今天的话,不正中你的下怀?霏儿,你的心里不早就已经有主意了,还何必来问我?” 夏侯霏心中一紧,诧异的抬眸,当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怔愣了片刻,平静的道:“我明白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再提了。”说着平静的坐了下来,望向了车窗外。 两人之间,再无声音传出。 到了太子府即将下车时,澹台瑾幽幽的声音自夏侯霏背后响起:“别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话……。”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夏侯霏脚步一顿,猛地转过身,眸中涌动着不明的光泽:“你……。” “我什么我?难道你以为我会不管你?”澹台瑾突然拉住她的手,站了起来:“走吧,回府收拾收拾,天黑前出发,不能再耽搁了。” “喂,澹台瑾,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若有心脏病,还不被你给吓死?”夏侯霏瞪着眼睛看着澹台瑾,又羞又怒的捶着他的胸口。 “女人,好好学着点吧,这可不叫一惊一乍,不这么掉掉你的胃口,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你是我的妃,我可以容忍你、迁就你,别人呢?你这样的性子若是不改改,让我怎么能放心?”澹台瑾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拍拍夏侯霏的肩膀,率先下了车。 夏侯霏站在车厢里,一脸委屈的撇嘴:“还不够沉稳?我若真相你那般,那不成面瘫了?”而后恨恨的跺脚跳下车,追了上去:“不行,你得给我好好讲讲这当中的弯弯绕,本来人家还有点信心,被你这么一嫌弃,我真害怕自己将来被‘皇商’这两个字给害死!” “今天到此为止,先赶路,有什么话,路上再说。”说着,不由分说的转过身叫了容岩、雷霆几人去了议事厅,夏侯霏无奈之下只能改道琴箫阁。 就这样,两人匆匆用了午膳,就收拾行装上路,马车行至送君亭时,几道熟悉的身影让队伍最前方的雷霆停了下来,而后翻身下马,朝送君亭里的人恭敬的跪下行礼:“属下等参见宗王殿下、隐王殿下、璃王殿下。” 原来,等在这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二、老三与老四。 “你说什么?他们?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在雷霆前去行礼的时候,已经有人过来向澹台瑾禀报。夏侯霏听完后,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喂,你说这三个人怎么凑在了一起?该不会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吧?” 澹台瑾嘴角一抽,有些哭笑不得:“你见谁站在送君亭里来找事儿的?” 夏侯霏撇嘴,一脸不屑:“那个宗王,就是站在金銮殿上,也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还有你那亲……。”话到嘴边,她突然咽了回去,察觉到澹台瑾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只能道:“还愣着干什么,你的好兄弟们可是等着你呢,快走吧!” 澹台瑾微微颔首,拉着她下了马车,回过头来时,眸底闪过一抹深意…… 第324章 :算计 “你们怎么来了?”夏侯霏黛眉轻挑看向澹台衍、澹台璃,余光扫向坐在椅子上的澹台宗时,却华丽丽的选择了无视。 至于澹台瑾,则沉着眸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睇了他们一眼。 澹台宗接连被两人如此无视,一股无名火‘嗖’的一下子燃烧了起来,看向澹台瑾的方向充满了挑衅意味:“怎么?这就是你们面对兄长时的态度?” 夏侯霏忽一挑眉,转眸看向澹台宗时,双眸倏地一亮:“哎呀喂,原来二哥也来了啊,瞧霏儿这眼力界,愣是没看到你呢,着实该训,该训,怎么样?你的腿好些了吗?本来霏儿和太子殿下还打算去宗王府看望你呢,不巧发生了很多事,一直还没顾上。太子殿下,赶紧过来啊,您的二哥也来了呢!”‘你’‘您’‘太子’这些字眼,被夏侯霏卡的恰到好处。 而距离她最近的澹台衍,自然明白她在隐晦的涵义,高大的身躯一晃,绕到了澹台宗的椅子后,自责的道歉:“二哥啊,真是抱歉,只顾着打招呼,忘记你腿脚不方便了,走走走,咱们这就去见过太子殿下。”换言之,尽管你是兄长,但人家是太子,所以,不是人家来见你,而是你去见人家,态度什么的自然是无稽之谈,摆谱也要睁大眼睛看看对方的身份! 而澹台璃则至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闲闲的靠在送君亭的石柱上,既没有上前,也没有退后,始终保持着他一沉不变的表情与姿势。 澹台瑾在听到夏侯霏神情的召唤时,眉心下意识的拧起,神色淡漠的扫了眼立在面前的两人:“有什么事赶紧说。” “哦,是这样的,父皇呢怕你们路上无、聊,所以让我们三个人也随、行,一、起、去。”澹台衍闲闲的一句话,特别咬重的那几个字,让夏侯霏倏地睁大了眸子。 什么什么?怕他们路上无聊,所以让他们跟随他们一起去?k,有没有搞错?这老皇帝,是想派他们来监视的吧?果然,临行前的什么狗屁皇商,也都是设计好了的。目的就是怕她与他哥哥之间擦出什么火花来,将来影响到临月,所以他才提前给他们打好预防针,昭示他们在他心中不同凡响的地位。至于这没头没脑出现的三兄弟,则是在无形之中给他们施加的压力。 夏侯霏秀气的眉头霎时拧起,抿了抿红唇,不再说话。 澹台瑾淡淡的睨了三人一眼,语气疏远而冷漠的道:“既如此,就一起!”话落,拉着夏侯霏就往马车的方向走,丝毫不理会后面的三人是何表情。 “喂喂喂,我们没有马车啊,喂,老四,啊不对,老五啊,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啊!”澹台衍第一个反应过来,朝着澹台瑾离开的方向就是一通吼,可惜铁了心的夫妻俩干净利落的上了马车后,就传令启程。 澹台衍傻眼了,慌忙看向一旁没什么表情的澹台璃:“喂,老四,这下可怎么办?莫不是咱们三个要招摇撞市的骑马不成?” 澹台璃却冷笑一声踏步离开:“不是咱们,是你自己!” 就在澹台衍仔细会味儿他的话时,迎面赶过来两辆马车和部分侍从,澹台璃步伐稳健的走向其中一辆,至于另外一辆车上还下来两名壮汉,走到澹台宗身边,推着简易的轮椅朝另一辆而去。 “呱呱呱”澹台衍脸一黑,忽觉得有无数只黑乌鸦从头顶扑腾着翅膀笨拙飞过…… 为什么就他自己没有准备?难不成这两人早就知道进宫是做什么的?澹台衍一脸愤慨的将手中的树叶扔掉,再幼稚的奔上去踩了几脚,嘴里怒骂道:“该死的,该死的,一群没良心的东西,太可恶了!” 就在澹台衍准备翻身上马往隐王府赶的时候,忽的,从树林中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他上马的动作一顿,眯着眼睛望了过去。 直到瞧清对方穿着的服饰后,原本阴沉的一张脸瞬间变得阳光灿烂。 “属下李琦参见王爷。”澹台衍望着跪在他面前的七名壮汉:“好了,都起来吧,赶紧上马赶路!”那该死的四个人,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直到澹台衍也上了马车,这个不大不小却简单低调的队伍才算整合起来,朝着天照的方向进军…… ―― 夏侯霏愤愤的放下车帘,一脸不满的朝澹台瑾嘟囔:“什么嘛,有这几个人跟着,咱们还怎么去碧水山庄?”若真的去了,她酒庄的秘密岂不是要被发现了?这几个人可都是人精,在临月也有不少自己的产业,她不得不防! “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总这么吊着一张脸就能解决问题了?”头一次,夏侯霏不怎么期待澹台瑾的这张面瘫脸了,因为每当他露出这样的脸色时,她连得到对方暗示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在他面前是张白纸,可他在她眼里,根本就什么也看不透。这样下去,可是一点也不好玩儿! 澹台瑾挑了挑墨色的眉梢,不悦的眯了眸:“吊着一张脸?” “好好好,沉着一张脸可以吧?哎呀,你就别跟我计较了,若是被这几个人发现我农庄的秘密,那以后我还怎么做生意嘛?更何况,咱们去农庄是要给雷霆他们办婚礼的,有他们几个在,还怎么愉快的玩耍?我不管,你必须想办法把这几只碍眼的蟑螂给清理走!” “咳咳咳,蟑,蟑螂?”澹台瑾的脸终于抑制不住崩掉,手撑额头,下意识按住不停抽动着的太阳xue。 “哼,被你父皇派来的歼细,说他们蟑螂已经不错了!”她还没说狗腿子呢,该死的,这老头儿忒贼了,居然在出城的时候给他们来这一招,可恶啊!这下想甩都甩不掉! 等等,甩?啊呀,对了,在路上找个机会将他们甩掉不就完了? 然而还没等她说出口,就被某个男人无情的鄙视了:“你以为他们三个是饭桶?能让你随随便便就能甩得掉?”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让他们跟过去?”夏侯霏闷闷不乐的皱着眉,满脸郁闷色。 澹台瑾慵懒的往后一靠,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你不是还学了布阵?找一个地方,将他们困住不就行了?” “有这个必要吗?你以为布阵是小孩子过家家说来就来的?”夏侯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换个别的!” 澹台瑾摊摊手,耸着肩膀道:“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表现,反正我是无所谓,要想剥离这个队伍,就拿出你自己的本事来。”简单点说,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办! 夏侯霏漂亮的眉头倏地蹙起,愕然的瞪着他:“澹台瑾,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勾唇邪邪一笑:“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怎么?办不到?” “谁说我办不到?”被澹台瑾这么一激,夏侯霏立刻不满的跳脚,然,话音还未落,她就意识到自己又被坑了,捶胸顿足老半天,用力踹了他一脚,恨恨的、不甘心的掀开车帘往后看去,当看到紧凑的不能再紧凑的队伍时,又用力甩下车帘,做苦恼状:“好好的旅行,就这么被破坏了,你那父皇,真是没事找事儿!”她多么想骂一句‘该死的’啊,可素,她不敢啊,就算澹台瑾再怎么不喜他,那也是他的老爹啊,这祸国殃民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怎么办?怎么办?下毒?拉肚子?好像太拙劣了,那三个人是谁啊?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的人物?难道真的要布阵?不,不行,布阵不但讲究环境,还要耗费心神,以她现在躁动的状态,根本就不行。 肿么办? 啊,对了,她可以这样来,啧啧,宾果,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ider! 目睹夏侯霏从狂躁到狂喜过程的澹台瑾,挑高了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有主意了?” “那是自然!”某人现在可是信心十足,不屑的哼了一声后就转过了脸,来了个视若无睹,直接将澹台瑾未来得及说的话堵到了嗓子眼儿。 就这样,在澹台瑾好奇的目光下,队伍一路前行,直到天黑之后,才到达第一个落脚地庆符镇,这是一个不算大却也不算小的城镇,距离京城有大半天的路程,虽说临时多了三位主子,但对能力者雷霆却也是小case,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将所有人安排到位。没有意外的,他们住在了同一家酒楼。 夏侯霏下了马车后就躲在自己的房间不出来,期间静娴来叫过两次门,都被她拒绝了,自然而然的也就错过了晚膳的时间。待澹台瑾他们用完晚膳时,她才姗姗来迟,不疾不徐的填饱肚子。 “时间还早,不如出去转转?”澹台衍话音儿还未落下,澹台宗首先赏了他一个爆栗:“怎么?你这是认为本王好欺负是吗?” 澹台衍捂着被他狠狠打赏的头,一脸不满的道:“我又没对着你说,你干嘛自作多情的……。” “你再说一遍?”澹台宗脸色一沉,一脸不善。 澹台衍拧紧眉心,脸色不好看了,冷睇了他一眼后转眸看向夏侯霏、澹台瑾、澹台璃三人:“你们呢,要不要去?” 澹台璃身姿翩然间离开了座位,用行动表达了他的意思。 澹台衍嘴角一抽,将希望寄托在夏侯霏身上:“喂,你可是最爱玩儿的一个,别告诉我你对这里没兴趣。” 霏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煞有其事的打了个哈欠:“抱歉啊,我还真的就没啥兴趣,你们若有兴趣就赶紧去,别来打扰我睡觉。” 夏侯霏也离开了,余下澹台衍看着慢条斯理喝着茶的澹台瑾,“喂,你不会也这么不给面子吧?” 澹台瑾凤眸一眯,想想霏儿出现的时间以及离开的时间,眼底精光咋现:“也好,今天就给你这个面子,走吧!” 澹台衍一听,立即一巴掌拍上澹台瑾的肩膀:“还是兄弟你够意思!”澹台瑾眸光轻轻一转,落在他那双碍眼的手上时,后者如被烫了一般迅速的抽回:“哈哈,别喝了,走,要去赶紧去,晚了可就没什么好玩儿的了!” 随着澹台瑾、澹台衍的相继离开,酒楼里的闲杂人等,几乎退了一半儿,夏侯霏站在房间里望着灯火交相辉映的街道,屏气凝神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直到原本热闹喧哗的街道已陷入死静一般的沉寂时,夏侯霏才从窗台上跳下来,扭动自己早已僵直的身体,红唇轻扯,眼底满是期待。 而彼时躲在暗处的澹台衍则一脸不满的挥舞着手臂拍打着讨人厌的蚊子,时不时的对着身边那位盘腿而坐,屏气凝神的佛爷唠叨自己的不满:“我说,你还打算等到什么时候才回去睡觉?你到底在等什么?” “你要现在回去,也可以。”澹台瑾撂下这句话后就再一次的陷入被屏蔽的状态,任凭澹台衍怎么重复唠叨,都仿若未闻。 直到―― “喂,你要去哪里啊,等等我!”澹台瑾的突然跳起,吓得澹台衍猛地往后一退,反应过来后慌不择乱的跟了上去,边走边问:“哎呀真是急死个人了,我说你告诉我一声会死啊?搞得这么神经兮兮的,做什么啊?” “闭嘴!”澹台瑾趴在房顶的暗处,对着唠叨个没完的澹台衍就是一声低吼。 澹台衍刚刚闭嘴,澹台瑾夜色中的厉眸的倏地一亮:“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当澹台衍顺着澹台瑾的目光望过去时,他的嘴巴瞬间张成了o型―― *** 今日只有一更哈,明天八千字! 跨年夜,2014年的最后一晚,你们在做什么呢?苦逼的我,还要不停的存稿,存稿,嗷嗷嗷,完结日子待定,见谅见谅~~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撒! !! 第325章 :能力者夏侯霏 眼前的场景,让澹台衍的心理负担瞬间暴增,就连血液也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他激动的,疯狂的摇晃着身旁这个似乎还在佯装镇定的男人,眼睛瞪得瞪的如铜铃,声音微微有些发颤:“那个,刚刚那个女,女人,真的是你的太子妃?” 澹台瑾强力压下心头不断往上涌动的熊熊烈火,凤目一瞪,杀机涌现:“是与不是,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澹台衍嘴巴张的大大的,似乎难以想象那样一个美得如仙子般的女人,怎么可能同时扛起两个大男人,还,还奔跑?可是眼前的一切以及身边的人统统证明刚刚的一切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到,夏侯霏啊,你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啊?你是吃了药了,还是走火入魔了? 就在澹台衍还沉浸在夏侯霏所带来的震撼当中时,澹台瑾已经站起了身,纵身一跃,朝着刚刚那道一闪而过的黑影追了上去。[] “喂,喂老五啊,你去哪里,等等我,等等我啊!”等慢了半拍的澹台衍反应过来时,两人已拉开了一段距离。 黑暗中奔跑着的澹台瑾,一双静若寒潭的黑眸紧紧的锁住前方的黑影,声音中隐隐含着恼怒与不甘:“好你个夏侯霏啊,我还以为你用的什么办法呢,这就是你的办法?同时扛起两个男人?嗯?你可真让我意外啊!”却全然不提自己是因为夏侯霏第一次扛起男人不是他而低咒,然而,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他的这个想法就会被他嫌弃的粉碎掉? 为什么? 那是因为,他亲眼目睹夏侯霏那个女魔头将他的好兄弟扛进了‘红馆’,在确认她跳进的地方的的确确是‘红馆’的两兄弟,一下子石化在原地,空气中传来的只有两人的心跳声以及艰难的咽口水声。 ‘红馆’是什么地方?身为男人的他们比谁都清楚,可夏侯霏她一个女人家怎么能知道?居然还如此张扬的将人扛到这里来?澹台衍突然无法想象自己若不是跟着老五,他的下场会不会如出一辙?红馆啊,老娘啊,这里可是男女通吃的地方啊,只不过进来的男人都是小鲜肉类型的帅哥,可进来的女人却都是五大三粗、皮糙肉厚的野蛮老女人啊啊啊,夏侯霏,我澹台衍今天才看清你的真面目,红馆,红馆,啊,老子这辈子再也不碰关于‘红’的东西,绝不! 当早已按耐不住自己情绪的澹台衍暴走般的拽着澹台瑾到安全地带后,他阴沉着一张脸,一字一顿的看着澹台瑾:“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还有,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够同时撂倒老二和老四?”就算如今老二身残了,可他却也并不是一般人就能料理的了的啊,他身边的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你冷静点。”澹台瑾好不容易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却被老三这老虎般锐利的眼神吓了一跳。 “你让我怎么冷静?澹台瑾,老二和老四若是在这里*了,你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澹台衍的声音有些发颤,就连指向澹台瑾的手指也开始哆嗦,澹台瑾实在看不下去,一巴掌拍下去,杵在他面前那双讨人厌的手终于被甩到了一边,而后漫不经心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脸漠然的瞥了澹台衍一眼:“看不下去去救啊!” 眼看澹台瑾有置之不理一走了之的意思,澹台衍彻底慌了,刚刚强装的镇定在这一瞬间破了功:“老五啊,你们不能这么任性,这么胡来啊,再怎么说我们三个也是父皇派来的,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现在这算什么啊,啊?让一个女人将两个王爷扔到了,扔到了这种肮脏不堪的地方,你让他们以后怎么活啊?老五,那是你的女人对不对?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是你让她做的?是不是?是不是你?” 澹台瑾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随你怎么想,随你怎么做,想救的话趁早,晚了,可就真的来不及了!”话落,眉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情极好的闪身离去,留下澹台衍一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发呆,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几片垃圾,即便是在炎炎的夏日,却也是如此的覆满沧桑感…… 当澹台瑾回到酒楼的时候,夏侯霏已经在指挥人收拾,看到她,他瞳孔猛地睁大:“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夏侯霏微微一愣后,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也不说话,直接拉着人就走:“我们就只有这一个机会,赶紧叫上你的人,趁着夜色上路,晚了,就前功尽弃了!”话落,也不去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做解释,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澹台瑾被这样一个不计后果的女人牵着鼻子走,着实有些气愤,却一时又想不到更合适的办法,只能一声令下,转移阵地。 一刻钟后,训练有素的金鎏宗部众,神速一般的‘哒哒哒’消失在庆符镇。 直到出了镇,夏侯霏才对始终黑沉着一张脸的澹台瑾抱怨:“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难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我能真的让他们……被那啥那啥吗?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若真的胡来呢,那不是给你找麻烦吗?”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澹台瑾唇角一勾,但笑意也未达眼底,看的夏侯霏是委屈的不行,“那如果不这么来,咱们能有机会逃出来吗?” “逃?为什么要逃?除了这个办法,你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你确定你不是在伺机报复?”澹台瑾眯着眼,将她一眼看穿。 “是又怎样?我就是报复,怎么了?再说,他们又不吃亏,无非是换了个女人而已,在你们男人的眼里,关上灯之后,女人不都一个样儿吗?” “夏侯霏!!!”一声怒喝,倏地从疾驰的马车中传了出来,吓得正在驾马车的隐卫险些从车坐上滚下来。 “你吼什么吼?难道我说的有错吗?那两个人,完全是活该,我送他们一个恶心他们一生的噩梦,他们应该感谢我才是。要怪就怪自己技不如人,他们若是有本事,至于被我算计吗?”女人嘴硬的瞪着对面那个恨不能将她活撕了的男人,腮帮子气的鼓囊囊的,一肚子的委屈瞬时转化成浓浓的怒火和悲愤:“你觉得我这么做低下了?你觉得我这么做给你丢人了?还是说嫌弃我连累你了?告诉你澹台瑾,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他们若真的受到了什么伤害,我一命顶一命还不行吗?啊?”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是吗?”澹台瑾突然间安静下来,面色沉静,眼神平静无波的看着她。 “是,我不但已经知道了,还是直接参与者,不然你以为他的人为何无端的撤走?不然我的头发为何会变成蓝色的?澹台瑾,你不是自以为自己很强大吗?你不是将一切都握在自己的手中吗?你不是早已经猜到幕后之人是他,所以想要用自己的鲜血去弥补他吗?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没有勇气当面锣对面鼓的与他谈清楚?你们两个现在这算什么?算什么啊?以为经过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洗礼,就什么都结束了?还是说以为别人都是瞎子?澹台瑾,你醒醒吧,好好想一想你父皇为什么派他们三人同时跟过来,他难道不知道距离我哥哥的大婚还有一个月?知道,他们都知道,可是他们却毅然决然的跟了过来,为什么?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那你呢,以为就这样将他们仍在了‘红馆’就万事大吉了吗?” “谁说我将人扔在了‘红馆’?” “我两双眼睛看到的,澹台衍与我亲眼目睹的还有假?” 夏侯霏突然仰天‘哈’了一声,自嘲的勾起一抹笑,“你看到的只是哪一瞬间而已,现在呢,现在你在我的身边,不在红馆,你怎么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澹台瑾面色倏地一凝:“夏侯霏,你做了什么?澹台衍……。[.超多好看小说]” “别给我扯什么澹台衍,他也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放心,有他们两个的地方,就还有他的地方,想知道?你不是有本事查吗?自己去查!从现在开始,不要与我说话,你不是不信任我吗?你不是自以为别人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违背你初衷的?那干什么还要跟着我回来?你还回去吧,好不好,我求你了,赶紧回去,回到你该来的地方!” “夏侯霏,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澹台瑾,现在也不是你教训人的时候!既然你看我不过眼,我看你不过眼,那就谁也别开口,让时间说明一切吧!”夏侯霏懒洋洋的瞟了他一眼后,就一把推开他,蜷着身子靠在马车的软榻上闭目养神去了,堂堂太子爷,就这么华丽丽的被忽视了! —— 当霏儿再度睁开眼时,眼前一片漆黑,周围也安静的可怕,但可以确定的是她还在马车上。隐隐约约间,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缓缓的坐起身,盖在她身上的薄毯滑落,腾出一只手揉揉自己发疼发胀的头部,眯着眼睛去摸车窗。 等她找到车窗探出头往外看时,带着浓重惺忪睡意的她眸光渐渐变亮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的树林?怪不得那么安静,原来大家都睡了啊?顶着妆容睡着的她,头饰铬的她头皮剧疼,像澹台瑾那种粗人,怎会懂得如此细致的怜香惜玉?烦躁的她快速扯下脑袋上所有的装饰物后,披头散发的跳下了马车。守在她马车周围的隐卫听到踩在树枝上‘咯吱’声,瞬时醒了过来,一个个如豹子般冲了出来,直到看清那披头散发的女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们的太子妃时,才大力的松了一口气。 “你们家主子呢?”那些隐卫朝她指了个方向,夏侯霏微微颔首:“我睡了多久?” “什么?一天?”原来现在不是天还未亮,而是已经过了一天了?懵……她居然这么能睡?马车上何等的颠簸啊,她愣是没有反应!天,一整天?那这一整天里,岂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急于知道她计划是否成功的夏侯霏,快速的朝火光最亮的地方移动,果然,在篝火堆旁,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背影。 “怎么不去休息?”夏侯霏在他身边坐下,托着腮歪着头看向他。 “饿了吧?喏。”男人将一只已经烤好的整鸡递了过去,夏侯霏怔怔的结果:“你该不是为了给我烤鸡,所以才不去睡觉的吧?” 澹台瑾凉凉的扫了她一眼,决定不去理会她这个没什么营养的话题。 夏侯霏自讨没趣,自动转移话题:“怎么样?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提到这个,澹台瑾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说吧,你那天晚上究竟做了什么。” 夏侯霏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有消息了,既然有消息了,干吗还要听她的解释?她可没忘记,这厮是怎么质疑她的,随即用力扯下一只鸡腿,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对于某人的问话,赤果果的选择了无视。 令她意外的是,男人不但不恼,反而一派轻松的看着她吃,饶是她心理素质再好,被他这么盯着,也的确需要一定的勇气。随即一脸抱怨的垮下了肩膀,“告诉你可以,作为交换条件,你也要把结果告诉我!” 澹台瑾点点头,夏侯霏这才不情不愿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在你们都去吃饭的时候,我在他们的房间动了手脚,但凡他们能够动用的东西上,都被我上了药,唉,说道这个,我可是下足了血本儿,那些东西可是有价无市的,就连你这个神医也未必能够造的出来,所以,他们几个栽在我的手中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是可惜了被你拖走的澹台衍没有漏网。”话到这里,再度不满的梭了某个男人一眼。 “那你是如何将他们身边的人解决的?”这个问题一直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夏侯霏唇角一勾,淡淡道:“我现在才知道,我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蓝色,又为什么恢复成黑色的奥秘了!” “嗯?”澹台瑾挑了挑黛眉,表示对这个很好奇。 “很简单,当我与海澜之心融为一体的时候,才算彻底的将父母留给我的能力融合,不但如此,还有了更深层次的提升,只有在启动内力的时候,头发才会变色,而且还是内力越强头发越蓝,而当我撤了内力的时候,头发才会慢慢的恢复成自然色。这也多亏了澹台璃,如若不是她,我也不会这么快的就跨升一大步,解决完最麻烦的两个人后,剩下的那些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完全不在话下,自然而然的也就撩趴下了!” “接着,你们不是看到了吗?我将他们丢到了‘红馆’,找了女人特别的伺候着,我知道依你的能力,一定会追踪到那里去,所以告诉他们,如果来的人是你,就自动离开;如果是澹台衍,就不要客气,拿出我留下的药一起对付;但如果是你们一起出现,就会联合起来对抗到底。你到底没让我失望,去的一定是澹台衍,对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几人现在应该还在红馆里睡的昏天暗地吧?”那可是她父亲留给她的药,可比什么千日醉的酒厉害多了,只要吸入五脏内服,就会昏睡十天半个月,当然,具体有多少天,也是凭借个人自身的体质。 “所以呢?”澹台瑾挑了挑眉,夏侯霏翻了翻眼皮:“所以什么所以?都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我找了女人,对他们来说,也做了什么,我是让她们照顾他们,不是上他们,明白?” “女人,你若不这么粗鲁,会更可爱一点!”澹台瑾黑着脸,眼冒寒星的看着她:“那个红馆,难道说是你们的地方?” 夏侯霏肩膀一耸:“准确来说,是月神宫的地盘。”话到这里,突然又道:“我不需要你的提醒,一直都很可爱!” 澹台瑾在意的是前一句话,后一句话完全被他无视了,因为,在他听罢之后,竟然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就说得通为何那里面的人为何这般听她的话了。丢到哪里都不放心,唯有丢到‘红馆’才最让人放心。这下,他突然有些后悔昨晚那般不理智的争吵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在他们醒来之后,要做些什么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他们三个人带的那些手下,我可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呼着呢,供他们吃喝半个月,难道就不花钱了?再说了,他们若真有本事,就将自己的遭遇说出来,反正我也不会介意,丢人的是他们就对了!”夏侯霏无辜的朝他眨巴着眼睛,澹台瑾只觉手臂上突地冒起一层鸡皮,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而今一看,果真如此, “好了,现在我的话完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结果了?”澹台瑾看着她双手一摊:“结果没什么可说的,如你所说,他们都还在睡觉。”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却没有一点出彩的地方,着实有些不爽:“这么说你的人已经去红馆确认过了?既然那天你说的那般慷概激昂,生怕我对你的兄弟做了什么,又为什么不把他们带出来呢?” 看着夏侯霏黛眉上扬,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怎料澹台瑾突然起身:“你已经睡饱了吧,看你这么精神,今晚,就你守夜了!”话落,不给夏侯霏反应的机会,就朝马车上走,看着他的背影,某女低声一咒:“哼,胆小鬼!”话落,狠狠的撕咬手中的肉,她算是认清他这个人了,对她一点不客气就算了,对待别人居然还留有三分面子,凭什么?有这么拿内人当外人的吗? 澹台瑾一个回眸,恰巧看到某个女人眼底投射而来的凶光,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这丫头这次的事办的漂亮,他所担心的事一件都没有发生,也许她以往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太过浮躁,不够稳重,这一次,说实话,他很担心,但却没想到,她不但武功了得,就连用药也如此的精准,之所以选择红馆这种地方,怕也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吧?只是,她有没有想过三人离开之后,红馆的命运?” 当澹台瑾将这个担心告诉夏侯霏的时候,再一次让他震惊了。 “如果他们不顾后果的将我的红馆给灭了,那才是真正的摊上大事儿了,我不怕,怕的是他们不敢,只要他们敢做,我就敢将他们的劣迹公诸于众,惹我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当夏侯霏皮带着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时候,澹台瑾不悦的眯起了眸子:“你看着我做什么?” “你也姓澹台,你的身上也流着他们家的血液,所以,难保有一天你会对不起我,澹台瑾,你听清楚了,这一次从天照回去之后,你的父皇一定还会有动作,我希望你做好准备!”这个所谓的准备,夏侯霏咬的太重,以至于让澹台瑾有些瘆的慌,想想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他忍不住扶额,果真是一天安生日子也没有的悲剧啊! 没有了澹台衍三兄弟的插足,夏侯霏他们的行程渐渐步入正轨,终于在五天后到达碧水山庄。好在庄里面早在他们出发之时,就接到了布置的指令,所以等到夏侯霏他们到达的时候,婚礼所需的一切物品以及装饰全都到位,就等新人到位行礼。 终于,七月二十六日那天,在夏侯霏的碧水农庄里,为雷霆四对以及容岩、杨冰岚五对新人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此次婚礼不但邀请了附近村子里的乡亲们,甚至还邀请到了十里八村的里正、村长做见证,虽说大人物不多,但是却足够热闹,婚礼嘛就是图个热闹,至于身份什么的,他们谁都不在乎,而请这些里正与村长,也不过是为未来碧水农庄的发展拉拢一些有效的资源。 大家虽然不知道碧水农庄与山庄是谁的产业,但通过这两年来的接触,他们也都知道这里面的人物不简单,如今再看澹台瑾、夏侯霏这般亮眼的人出现在这个穷山僻壤里,更觉得这农庄背后的人不平凡。乡亲们虽然朴实,却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继而当新人们在酒桌之上说到日后合作的方向时,一个个都乐开了花,开心的不得了。 就这样,五对新人的婚礼在大家的祝福声中落下了帷幕,新房被安排在了农庄,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的大家也没了闹洞房的心思,早早的就歇下了。而夏侯霏与澹台瑾则骑着马,慢悠悠的踱步在乡间田野中朝碧水山庄走去。 望着这周围一片片的果园,澹台瑾好奇的看向懒洋洋窝在他怀中的女人:“既然你的玫瑰醉主打葡萄,那这些果子是做什么用的?” 夏侯霏瞟了到丰收季节的各种水果,与有荣焉的道:“作用多了去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有些早了,说了你没吃过,也没用。” “你的脑子里,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不要再告诉我你是从书上看来的了,我不信。” “这个啊,的确是一个秘密,等等吧,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我自然会告诉你。”至于这个合适的机会是何时,夏侯霏望向幻灵岛所在的方位,唇角微微上扬,应该要不了多久了吧? “对了,这一次,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回到天照啊?”夏侯霏的提醒,让澹台瑾眸光瞬时一凝,“虽说我们在天照有太多的记忆,但终究,这里已经不再属于我们,什么摄政王,早已经不存在了,自然,是要以临月太子的身份前往,只有这样,才会将所有的麻烦都减弱。”不过,时隔半年多,天照人的心态会不会因他如今的身份而发生变化,那就不得而知了。唯一能够松口气的是,在天照预计待得时间也不会太长,再加上那三个人的插足,他们怕是没有机会来叙旧,这样也好,距离产生美,离得太近了,不只是天照内部会不安,就连临月那里,也会不放心。 他们如今的地位就是这么的尴尬,也许,他真的不应该回来,哪怕带着她远走高飞,也不应该再次踏进这个漩涡,可惜,路走了一半儿,总要走完吧…… !! 第326章 :回归天照 十天之后,度完蜜月的新人们留下容岩、杨冰岚镇守碧水农庄,静娴四对外加雷音沫舒一路护送澹台瑾与夏侯霏陆续前往京城,十分不凑巧的是,在途径豹王寨时,巧遇被夏侯霏丢在红馆的三王,在看到夏侯霏的那一瞬间,三人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就连向来不喜形于色的澹台璃,也是暗藏凌厉之势,显然,他们已经知道在庆符镇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夏侯霏所为。 尽管一个个气的要死,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不得不隐忍下来,就这样,带着凝重的气氛,大家一路无言到达了京城。 令人意外的是,此次前来迎接他们的不但有皇室贵胄、文武百官,甚至还有人山人海般欢呼雀跃的老百姓,曾经的蔺沧溟看到这样的一幕,鲜少真情流露的他,也是激动的眼眶红润,不时的向大家挥手致谢,他这一不经意的举动让天照百姓险些失控,不停的呼喊着他‘摄政王’的封号,甚至于自发的向他下跪感恩,夏侯霏看到这里,也是酸涩无比的泪如雨下。 “真没想到,即便时隔半年,你在民间的威望却是一点也没有消减。”夏侯霏歪着头朝窗外的百姓们挥手致意的空当,感慨万千的侧眸回望澹台瑾。 澹台瑾轻轻的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只是淡笑着望着拥挤不堪的街道,时不时朝那些爱戴他的百姓点头致意。今日的轰动场面,或许一辈子都会映在他的脑海中,天照,更会成为他永远的记忆! 亲眼目睹澹台瑾在天照威望的澹台宗、澹台衍、澹台璃三人,也都被这一幕所震撼了,即便是兄弟澹台衍,也没有想到已经成为临月太子的澹台瑾,依然改变不了他在天照百姓心目中那无可撼动的超凡地位。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明白为什么父皇会派他们三人紧随其后了,也许,他早就预料到这样的场景吧?也许至始至终,他对澹台瑾都保留一份质疑吧? 试问,哪一个敌国皇帝会不忌惮自己儿子在敌国的超凡地位?澹台瑾在临月的地位显然不如天照,甚至于与天照轰动场面相反的是,临月对于这位新封的太子殿下,还存在着不同程度的质疑与反感,毕竟,曾经的这位少年太子,可是让临月一度陷入危机,即便他是他们临月的皇子,可依然改变不了他曾经的身份,也因为此,澹台瑾在临月的太子之位,很有可能做的并不平稳。想要改变大家对他的看法,或许是一个艰难而又苦涩的过程。 澹台衍想起一路走过来的澹台瑾,不由叹了口气,而他所遭遇的与澹台瑾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所以,他这一生,注定只能成为一位王爷,而成就不了天子。 不同于澹台衍‘善良’的想法,澹台宗看到这一幕,唇角勾起一丝嘲弄的笑,下意识的让他想起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蔺沧海,可惜逝者已逝,他们再也回不了从前,而蔺沧海也再不可能活过来。即便澹台瑾如今的太子地位已经无法撼动,但是他至始至终却也从未放弃过,只要他一日不登基,他就有机会,只要临月百姓、百官一日不买他的帐,即便他在天照有如此的威望,那又怎样? 澹台瑾,本王是不会放弃的! 而自始至终都以沉默示人的澹台璃,在看到天照这一轰动场景时,一双深眸越发显得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从城门到宫门,他们整整走了一个时辰,一路目及均让人感慨万千、应接不暇…… 天照,我们又回来了! 当队伍在宫门口停下来的时候,夏侯霏一抬眸就看到立在百官之中那威武挺拔的蔺如风,有那么一瞬间,她多么想就这样奔跑过去,扑到在他的怀抱里,可是,她不能,因为她如今的身份,不能让她肆意妄为!所以,她只能安静的立在澹台瑾的身边,一步一步的朝哥哥走过去。 当澹台瑾与蔺如风两兄弟亲切的拥抱在一起的时候,那种久违的欣慰让她红了眼眶,她专注的望着哥哥的侧脸,传音入密给他:“哥哥,你瘦了!” 蔺如风清俊的容颜让流露出一丝动容,他回眸深望着夏侯霏,嘴唇微动间,却不顾一切的将她拥抱在怀里。 这样的一幕,震撼了所有人,甚至于站在他身侧的未来皇后娘娘,也呈石化状。 所有人屏住呼吸,无法置信的望着自家皇上如此不顾形象的将人家太子妃抱在怀里,更加迥异的是,两个人还激动的泪流满面,这,这不是……胡闹吗? 澹台宗薄唇一勾,墨黑的眸顿时眯紧,夏侯霏与蔺如风?搞什么?澹台瑾任由自己的太子妃被人家皇帝抱着无动于衷? 唯有澹台璃与澹台衍镇定的看着这一幕,无动于衷。 直到蔺如风一句‘妹妹,你瘦了!’不高不低却足够所有人听清的简单问候语响彻全场时,所有人都恍然,‘噢,原来是妹妹啊!只是,这夏侯霏什么时候成了皇帝的妹妹呢?’ 想要册封夏侯霏为义妹的蔺如风,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他结婚大典上公布这一切,只是妹妹的那一句隐晦的‘哥哥,你瘦了’却一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防线,所以,他无法再忍受这种相见不能相认的痛苦,一句‘妹妹,你瘦了’,暴露了他所有的计划。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无视所有人的眼光,左手拉着妹妹,右手拉着新晋皇后的手,对夏侯霏道:“妹妹,这是夏苏,你未来的嫂嫂。夏苏,这是夏侯霏,朕的义妹!”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顷刻间,此起彼伏的祝福声,声声悦耳间传来,蔺如风心情极好的朝文武百官道:“夏侯霏,从即日起册封为我天照国兰陵公主,册封大典于朕大婚后次日举行!” 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撼在原地,他们想到会有一个仪式,却没想到这么快,一时之间跪在地上,刚刚的祝福声卡在喉咙里,不知作何反应。蔺如风却不顾一切的拉着夏侯霏、澹台瑾与夏苏上了龙辇,一路浩浩荡荡的进宫。 马车中,夏侯霏有礼的朝夏苏问候:“嫂嫂好,刚刚来不及向您问候,请别多见怪!” 新晋皇后夏苏没有显赫的地位,只是一位平凡的女子,她长得并不是有多么的美若天仙,却非常清新可人,给人一种极为温馨的感觉,夏侯霏只需一眼就喜欢上了她,不顾一切的给了她一个有些夸张的拥抱,让鲜少经历过这样场面的夏苏,有些不知所措。 澹台瑾见状,赶忙将她拉到一边:“你别吓坏人家了。”看的出来,关于他们,蔺如风并没有向这位新皇后解释,也难怪人家有些不大适应刚刚才册封完,这会儿就以妹妹自居的夏侯霏了,换做常人,应该没有这么自来熟吧,即便这个人是天照曾经的太子妃。 夏侯霏眨巴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了夏苏,但却一直紧握着人家的手,不肯松:“嫂嫂,你别害怕,我平时不这样的,只是哥哥孤单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开了窍,所以我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了,我跟你说,我是一个非常非常容易相处的人,所以咱们今后……。” “咳咳,霏儿,差不多得了啊,怎么这么多年了,还这么没规矩,赶紧松手!”这个蠢丫头,大概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蔺如风见状,不由笑着打圆场:“苏儿,待有时间朕再向你解释,她,的确是朕的妹妹,亲妹妹!”最后一句话,声音不大,却惊得夏苏瞳孔猛然放大,不可置信的看向蔺如风,直到蔺如风朝她认真的颔首之后,她才猛然惊觉为何夏侯霏会给她这般熟悉的感觉,如今细细张望之下,他们兄妹俩的确有许多相似之处,尤其是那双魅力无边的大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看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根本就不受身份地位的干扰,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反观她,倒像个局外人。 尽管这个消息震得她有些头发懵,但到底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女人,很快就稳定下来自己的情绪,继而看向夏侯霏的眼神也就不再那么抗拒,相反,两人之间还莫名的和谐起来,你一言我一句的聊了起来,看的蔺如风与澹台瑾直摇头,这女人,当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变化之快,简直让你应接不暇,要知道刚刚他们可是都看得出来,夏苏对他们的抗拒。 *** 今天万更,下午会有七千字,么么哒! !! 第327章 鄢帝大婚 倒不是说夏苏有多么的不喜欢他们,而是她毕竟不知道蔺沧溟、夏侯霏与蔺如风曾经的关系,三人的关系在她眼里与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但在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夏侯霏就对兰陵公主这个身份如此的坦然,这倒让夏苏产生一股莫名的感觉。(.好看的小说)再加上她那自来熟的性格,夏苏自是有些招架不住。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蔺如风会在这个当口来告诉她,她是他的亲妹妹。 等,等等,等一下,如果夏侯霏是他的亲妹妹,那她难道是真公主?想到这里,便不由忆起先皇在世时对夏侯霏那毫不掩饰的疼惜,难道说,她真的是他的妹妹? 就这样,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她随他们先去慈宁宫,拜见了太后娘娘并用了晚膳,这才有机会来到乾坤殿。 趁着夏苏不在的空当,夏侯霏挑着黛眉撞了一下蔺如风:“哥哥,这个女人,靠得住吗?” 蔺如风有些好笑的回眸:“你说呢?” 霏儿摩挲着下巴:“别说,你的眼光真不错,我很喜欢她,就是,觉得她好像不怎么喜欢我的样子!” 澹台瑾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人家还不知道咱们三个人的关系,你就与你哥哥关系这么好,是个正常女人都该吃味儿吧?” 听出他话里话外都带‘刺儿’,夏侯霏有些不满的撇嘴:“怎么,你这是嫌弃我没有在恰当的时候为你吃味儿?” 澹台瑾唇角一勾,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望向蔺如风:“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你怎么平白无故的为她加了个什么兰陵公主出来?”澹台灭明那边本身就对他们忌惮,如今蔺如风又来了这么一出,加之他这次来天照所造就的轰动,想必在某人心里,已经拧成疙瘩了吧? 蔺如风的凤眸凝起,水墨画般好看的俊颜上闪过一丝动容:“你们在临月的生活我十分清楚,溟,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待下去吗?回来吧,回到天照来,这里,才是属于你们的地方。看到天照百姓们的反应了吗?你是他们的摄政王,永远的!” 澹台瑾微微怔了一下,眸底划过一道暗色:“我们不能走,风,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这里,到底不是我们的地方,如果我们再这样摇摆不定,那成什么了?两国的叛徒?到头来,说不定下场会更加凄惨!” “哥,我们这次来就是参加你的婚礼的,说这些做什么?瑾哥哥他说得对,我们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会一如既往的走下去,至于天照,永远是我的娘家,你呀,就好好的做你的天照皇帝吧,相信只要我们在一天,临月就不会与天照兵刃相见,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蔺如风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两人是如此的紧张一致,见他们言语间并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叹了口气,朝两人挥挥手:“罢了罢了,既然你们已经决定,我多说也是无异。好了,今天你们也累了一天,早点歇着,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今天是八月初八,距离蔺如风大婚还有整整七天,“哥哥的婚礼都准备好了?” 蔺如风一脸怜爱的拍拍夏侯霏的头:“放心吧,这些事啊根本不用你去操心,自然会有人为你办好。” 霏儿点了点头,突然暧昧的凑上前:“那哥哥……除了紫苏嫂嫂外,还要娶几个啊?” 蔺如风微微一愣,旋即很快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脸一黑,“目前就只有她一个。”至于其他的,现在懒得去想,初登皇位,想的是治国安邦,这皇后之位本身就是被大臣们逼着不得不选了人继承,至于妃嫔,那更是连想都不敢去想。遥想当年丞相府几个女人勾心斗角的战场,后宫,更是让他近而远之的地方。虽说皇帝这辈子不可能拥有皇后这么一个女人,但至少在三年之内,他不会去想这些。 好在这些大臣也被他熬得没办法了,要知道这么多年来,紫苏可是他唯一看的对眼的女人。尽管她出身不高,但在他与太后的努力下,也为她造了一个差不多能拿得出手的身份,所以,这些大臣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同意了。 夏侯霏闻言,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但很快她就想开了,也许,她以现代人的思想去要求一个会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男人,是多么的愚不可及。就像澹台瑾,尽管他现在只有她一个妃,可是将来,那可真的说不准了,就连澹台瑾本人,恐也无法去保证。 想到这里,心里又溢出一丝苦涩,没想到饶了一大圈子,她早晚还是要面临这个问题。罢了罢了,走一步算一步,起码目前为止,他们还是幸福的,至于将来,她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 八月十五,天照百姓举国欢腾,全城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人人脸上带着笑意,每一条街道上都挤满了人,争相恐后的张望着。 由于是皇帝大婚,所以无需迎亲,而是由当朝年轻有为的楚文楚宰相代为迎亲,皇后娘娘叶紫苏乃汝阳王叶雄之女,汝阳王叶雄是与殷王都乃天照异姓王,只不过较之殷王府,汝阳王府因子嗣单薄逐渐没落了,然而,任谁也没想到就是这样落魄的家族,竟出了一位皇后娘娘,恐啪因此跌落了不少人的眼镜! 等楚文到达汝阳王府时,汝阳王叶雄率全家老少,在大门口跪接迎亲队伍。迎亲使者楚文宣读完皇帝的制词,叶紫苏便在众人的搀扶下,穿着皇帝早已准备好的嫁衣--皇后冠服,戴凤冠霞帔,跪受金册、金宝,吉时到后,一行人吹吹打打回到宫中,皇后被送到奎宁宫拜天地、行大礼。皇帝大婚正式完成。 繁琐而忙碌的一天过去后,夏侯霏累得日上三竿也没起chuang,澹台瑾一早醒过来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不由想起了他们在天照的点点滴滴。一晃三四年过去,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你已经醒了啊!”就在澹台瑾看着夏侯霏发呆时,夏侯霏睁开眼睛伸了个拦腰,打着哈欠坐起了身:“咦,你看什么这么入迷?”察觉到他的目光,她不自在的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怎么了啊,我是不是很丑?” “再次回到这里,什么感觉?”没错,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正是摄政王府,曾经的太子府。尽管离去半年,但这里的一切就和他们曾经住的时候一模一样,连一丝灰尘都不曾,看的出来,守护在这里的人非常的尽职尽责。 夏侯霏靠在他的肚子上,玩弄着自己的头发,懒洋洋的道:“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这么多年来,似乎还没找到自己的家究竟在哪里!”如果说一直待在天照也就罢了,可偏偏闹出澹台瑾的身世,这样一来,天照就算再好,也终究不是自己的。可临月,即便他们如今看似一帆风顺,这半年来,她却并没有找到落叶归根的感觉,也许打心眼里,她就不喜那个地方吧! 霏儿的话,让澹台瑾整个眉头都蹙了起来:“你是不是一直都不想回去?” 夏侯霏微微一愣,很快又释然了:“咱们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不易,至于你所说,不重要了,就算不想回去,那又怎样?咱们还能回去?回不去了……与其往后看,不如往前看。哥哥这边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也无需有什么后顾之忧,至于临月那边,才是你的正事!” 澹台瑾看着她,嘴角微动,想要再问什么时,夏侯霏却已经坐起了身:“好了,今天咱们不说这个,回到临月以后再商量也不迟。三年前,我在这里为你埋下了五坛玫瑰醉,今天,咱们可以开封了!”说着,就自顾自的下chuang穿衣,澹台瑾就这样看着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太子爷,楚文楚大人求见。”就在这个当口,门外响起雷霆的声音,夏侯霏微微一怔,“楚文?就是那个迎亲的楚大人?” 澹台瑾一边穿衣一边点头:“许是你哥哥那边有什么事,这样,你先忙着,我去去就来。” 澹台瑾离开后,夏侯霏突然没了兴致,便叫上人前往曾经的丞相府。昨日的婚礼上,她与夏侯渊、夏侯诃虽然见了面,但因为所站的位置不同,却并未来得及说话,澹台瑾既然已经出了府,那么她也应该带着沫舒回去看一看,顺便,祭奠一下她们的姐姐――夏侯紫。 *** 二更送上,晚上十一点前,应该还会有一更。 第328章 确认皇商 如今的夏侯府自是比不得当年夏侯奎在时的风光,早已经物是人非,但好在皇帝对他们还算器重,夏侯渊也主动的调进军营中磨练,而夏侯诃则打算一级一级的往上考,像夏侯奎那样从文,尽管他只是个庶子,但只要努力,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尤其是,夏侯焰不计前嫌的帮助他们,更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夏侯薇下半年也会出嫁,夫家官阶虽然不高,但好在嫁过去就是嫡妻,且对方很有才气,将来中榜提名也不是不可能的,也算是个良配。 至于三位姨娘,随着女儿、儿子一个个都稳定下来,夏侯奎又离家出走,安宁的生活让她们忘记了斗争,一心一意的守着夏侯府过日子。尤其是如今的夫人李芳馥早已不比当年之凶悍,人也贤惠了许多,曾经的气焰经过那两年的打磨,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殆尽,夏侯府的气氛自然而然的得到巨大的改变,越来越像个家了。 夏侯霏出现在夏侯府门前时,迎接她的仍旧是曾经的老管家,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管家激动的那叫一个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奴才给太子妃请安……。” “王叔,快快起来,你老身体可好?”能得到临月国当朝太子妃的惦记,王威激动的几度哽咽:“托太子妃的福,奴才很好,非常好。只是想念您,更想念老爷,太子妃,老爷他,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听王威提及夏侯奎,夏侯霏也是一阵难过:“王叔,父亲出去也是散心,您放心,听说他与我外公在一起,相信他们结伴,会很开心的。等他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瞧奴才这眼神儿,太子妃您赶紧请进,夫人马上就过来,大少爷还在军营,三少爷也去了私塾,怕是要晚上才会回来。” “没关系,不着急,今个儿得空,我回来瞧瞧,走吧……。”夏侯霏微微颔首,瞥了眼一直立在她旁边漠视这一切的沫舒,不由叹了口气,或许青姐到现在,还没有突破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吧? “霏儿,哦不,妾身李氏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吉祥。”就在这个空档,李芳馥领着其他三位姨娘,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夏侯霏一回头,赶忙朝沫舒使了个眼色:“母亲何须行此大礼,快快起身。” 李芳馥身躯整个一震,她不可置信的抬眸:“母,母亲?你,你喊我,母亲?” 沫舒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一幕,无奈之下夏侯霏亲自将李芳馥给扶了起来,面对她激动不已的表情,淡淡道:“母亲,我想去看看姐姐。”借此抽出了自己的手,朝她礼貌的点了点头后,进了府。即便她如今不讨厌她了,但却也说不上喜欢,若不是看在死了的夏侯紫和一心一意帮她的沫舒的份上,她断不可能喊她一声母亲,所以,选择性忽略了李芳馥的疑惑。 李芳馥到底是治理后宅这么多年的女人,这点眼力界还是有的,赶紧带着夏侯霏进府,朝夏侯府的祠堂走去。虽说夏侯紫已经是嫁出之身,但秦王到底是这个国家的污点,所以在夏侯奎的同意下,夏侯紫的排位破例被摆进了夏侯府的祠堂,不过,却是单独布置的,与夏侯家的列祖列宗并无牵连。 屏退所有人,夏侯霏在李芳馥哀伤的神情下,与沫舒一起,深深的朝夏侯紫三鞠躬,并亲自上香悼念。结束这一切之后,夏侯霏便朝李芳馥道:“母亲,霏儿府里面还有事,就不多留了,您和沫舒好好谈一谈。” “霏儿……。”沫舒不赞同的道:“我和你一起回去。”显然,对于李芳馥,沫舒的心中仍旧有许多的戒备。 “青姐,有些事,你不能一味的逃避,紫姐姐已经走了,咱们姐妹虽然算不得亲近,但总归是姓夏侯,更何况这些年,大家都不容易,你还是好好陪陪母亲吧,晚膳就不等你了,等我们离开天照的时候,自会让雷音来接你。”话落,用力的拍了拍她的手腕,朝李芳馥微微颔首后,领着她的人一路匆忙的离开了,从前到后,她只在夏侯府待了不足半个时辰。不是她无情,而是这里已经没有值得她留恋的地方了,若是大哥、三哥在,她或许还会聊上一聊,至于其他人,她是真的没有话题。 夏侯霏离开后,李芳馥抱着沫舒嚎啕大哭,即便走出祠堂很远了,那哭声依然撕心裂肺的徘徊在耳畔,果然,天下间的母亲都是一样的无私啊!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按上自己的小腹,也不知道,他们的爱情结晶,什么时候才会送达? 回到府里的霏儿,在雷霆静娴的帮助下将埋在梨树下的五坛玫瑰醉出土,整理好这一切之后,她亲自下厨准备晚膳,忙碌了近两个时辰,才将特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烛光晚餐准备好。也幸而澹台瑾没有让她失望,在她刚刚准备好,他就闻香识来。 “这么丰富?今天可是遇到什么开心事了?”澹台瑾洗漱之后,换了常服走到餐桌前,笑看着这一桌丰盛的令人垂涎欲滴的晚膳,“你今天就忙这些了?” 夏侯霏但笑不语的将他按到座椅上,提着一个酒壶率先为他斟了一杯酒:“尝一尝,这是三年佳酿玫瑰醉。昨日哥哥大婚,又喜逢中秋佳节,可谓双喜临门,可我们却累得比自己大婚都要惨,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所以今晚儿上,我要好好的犒劳犒劳你。”更重要的一点她没有说,有澹台宗那三个人在,他们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婚礼已经结束,距离他们回临月的日子,自然也不远了。摄政王府毕竟是他们曾经的家,今天晚上,自然也有着其特殊的意义存在。 仅是凑在鼻间,就能闻到一股玫瑰醉特有的芬芳,较之在临月所喝,今天的这一杯,明显的不一样,口感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后劲儿甘醇,简直就是酒中的极品,尤其是这样的美酒还不容易醉,宿醉的头痛欲裂、干呕难受的感觉自然是不存在的。 澹台瑾浅酌了一口,顿时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霏儿,你的这个玫瑰醉,简直就是酒中的极品!” 闻言,夏侯霏不由笑了:“这就算是极品了吗?还有更加极品的呢,等我腾出时间,一定要好好为你酿一些非卖品。” “你还有酒方?夏侯霏,你到底什么来路?”问来问去,似乎又绕到了原点子上,夏侯霏好笑的朝他摇摇头:“我会告诉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出啦可就没什么意思了,就是说,也要在最最恰当的时机。你现在呀,就好好享受我带给你的美食you惑就可以了!今天这一桌,可是发挥了我毕生所学,都是菜品中的佼佼者,回到临月之后,它们将会刮起一阵风靡全国的‘星期五’风暴!” 澹台瑾听言,再一次的皱紧眉头,他发现,她身上的谜题越来越多,而他的疑惑也是一重多一重,到哪既然她已经将话撂下,他就是再好奇,怕是也只能强压下来。但很快,他就被夏侯霏所做的食物所吸引,忙碌了一天的他早已饿的饥肠辘辘,令人胃口大开的美食,吃的澹台瑾不时的点头赞美:“不错,不错,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 女人这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看着自家男人大快朵颐的吃着自己做出的食物大喊‘好吃’的时候,能为自己亲爱的他做饭,也是一种幸福。在澹台瑾风扫残云般将食物一扫而净的时候,夏侯霏拖着下巴好笑的看着一脸满足的他:“吃好了?” “好了。”男人轻酌了一口美酒,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微微喘息。 向来在餐桌上保持稳中淡定气质的他,今天难得粗鲁了一回,夏侯霏一脸好笑的看着他:“好,吃饱了,咱就来说说正事吧!” “正事?”澹台瑾挑了挑眉,夏侯霏温婉一笑:“嗯,我想在回临月之前,确定一下你对你父皇提出的‘皇商’一事有什么想法。” 闻言,澹台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静默片刻后,他抬眸看向她:“如若抛开所有的话,皇商这个身份的确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这个位置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保持的,霏儿,我不想过多的干预你,你若是喜欢,我会想办法的帮助你。所以,这件事的决断权,还是在你的手里。” 夏侯霏听完,失望的撇撇嘴:“切~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提议呢,你这说了就跟没说一样,我还怎么汲取?” 澹台瑾难得正色的看着她:“这么说吧,皇商这个身份于你来说,好处大于弊。首先,你不用担心被那些商人挤兑,因为你有太子妃这个身份在,除了父皇之外,我们无需忌惮任何人;其次,你不用担心将来会扯上哪一个派系,因为父皇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是认定了你的能力,再加之我在这当中所起的作用,他只会帮助你我,而不会拖我们的后腿儿,就像他自己所言,而今能够相信的,也只有我们;最后,你是太子妃,我是太子,我们俩就算赚再多的钱,也是姓澹台,如若最后的继承人真的是我,那就是一锅粥,转来转去,还是自家的。当然还有一点,如若你成功的打入皇商内部,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他的眼线,如果你做成功了,成为这些皇商之中的主心骨,那皇室的成本自然而然的也就在咱们可控的范围之内了,如若你成功了,那将来能为皇室省下的,可就绝不仅仅是几十万两银子那么简单了!” 澹台瑾的一番话说下来,夏侯霏赞同的点着头,其实,她倒是不怎么在乎能赚多少钱,她更享受的是赚钱的这个过程。经过澹台瑾这么一分析,这的确是个极大的诱.惑,可她不是傻子,既然有利,自然就会有弊。尤其是万事开头难,即便她如今是太子妃,可有些事绝不是她一个女人家就能撑起来的,更何况,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才不过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就算想的再好,没有经过经验的累积,早晚会栽一个大跟头。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也清楚未来难在什么地方,困在什么地方,可是瑾哥哥,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呢?父皇派三王跟着咱们,不就是怕我与哥哥之间达成什么不利于临月的协议吗?你刚刚说他信任咱们,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感受到他的诚意呢?相反,他十分的敏感,也十分的戒备,即便其余三王如今不如我们,可他也始终没有放弃过他们,在适当的时候也会让这三个人在我们之间起到催化剂的作用,我总觉得,这件事说起来容易怕是做起来难,可你若是不给他一个答复,事情说不定会更加糟糕,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澹台瑾看着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惋惜,一会儿又懊恼的小可怜样,不由好笑:“何必现在就急着纠结这些?父皇既然已经提出,自然有他应对的方案,你只管答应就是,至于将来遇到困难,你还可以找他解决,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他自是不指望你能赚钱,最最关键的目的,他是想要掌握整个皇商圈子里的信息,这其实就够了!” 夏侯霏诧异的挑了挑黛眉:“这么说的话,我们回京之后,就能给予他回复了?” *** 三更完毕,还昨日五千字,一万字更完,么么哒,明天就回临月,开启皇商之路!不出意外的话,五六号开始大结局篇,敬请期待! 第329章 酒楼开业前期 “嗯,回去之后你的店铺基本上也装修好了,何时开店,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至于这个皇商,到时看父皇怎么安排吧!”他既然能提出这个计划,就一定有周全的安排,与其现在在这里想东想西,还不如届时直接听现成的,反正这件事无论怎么想,他们都不吃亏。 趁夏侯霏若有所思的时候,澹台瑾已命人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撤,而后舒服的眯了眯眼,往软榻上一靠,就不想动了。 “刚刚吃过饭就躺下,这是很不利于健康的知道吗?晚上有没有空?”澹台瑾抬抬眼皮:“怎么,你有安排?” “既然你有时间,那就去花园转一转,顺便消食。”夏侯霏外罩一件薄衫就准备往外走,怎料澹台瑾突然起身拽住她的手臂用力一带,两个人双双跌倒在软榻上,夏侯霏懊恼的瞪眼:“你干什么?” “自然是做运动啊,这样更加的有助于消食。”澹台瑾似笑非笑的话刺激的某女脸颊瞬间爆红:“你,你神经啊,才刚吃过,你就不怕吐出来?” 澹台瑾唇角微勾,“不怕,就这样封住你的唇,就够了!”话落,身体猛然一翻,将夏侯霏整个压在身.下,单手固定着她的脸颊,低头温柔的吻上他盯了一个晚上的纷嫩红唇,如饥如渴般的吮.吸辗转,玫瑰醉美妙甘醇的余味儿,瞬时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澹台瑾吻得越发深入,身下更是如同火烧般躁动难耐,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沸腾开来。 “霏儿……。”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隐忍的喘息,夏侯霏被他压在软榻上,呼吸有些不顺,想要推开他,却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他的唇舌火热而灵活,徘徊在两人之间的低喘暧昧,搅得霏儿浑身酥软。 “乖,今天是不是想要了,嗯?”澹台瑾轻砸她已经红肿的上唇,低哑专注的问,“晚膳花费了你不少心血吧?” 夏侯霏呼吸有些急促,冷不丁被澹台瑾这么一问,脸颊瞬时爆红:“喂,你,你说什么呢?这怎么说也是咱们在天照的第一顿晚膳,我难道不应该重视一下吗?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这么猥.琐呢?” 看着身.下女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傲人的胸部更是起起伏伏的点在他与她紧贴在一起的胸膛上,酥酥麻麻,这种绵软的触感引诱,令他再次陶醉般的低下头含住她两片嫣红润泽的唇,伸出舌尖向素描般来回描绘…… “嗯嗯……不要,不要动了啦……啊……”随着他动作力度的加大,那种酥麻感愈发强烈。她本能地绷紧身子,好想抓住什么宣.泄一下身体承受的过度刺激,可她却被他牢牢牵制住,根本就动不了,这种感觉当真是难受至极。 她哀哀地呻.吟告饶,可他却势必不肯放过她。恼怒之下,她一口咬上他的肩膀,澹台瑾闷哼一声,不得不停下来,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喘息:“乖,马上就好,再坚持一会儿!” “我不要,快放开我,你就是驴上好了,也不关我事,我不要再坚持了,快点放开我!”此时的夏侯霏已经感觉自己身体开始在这近似痛苦的欢愉中不受控制地惊鸾,脑海中也一阵阵发晕,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迷乱无助,啃咬他更是一种本能。 “啊……该死的澹台瑾……我不行了啊,谁让你动的……啊……放开我!”话未说完,她在他一记深重的冲撞下发出一声尖细的吟叫,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强烈地收缩颤抖。 看着她樱花般粉红娇艳的小脸,感觉到她那不由自主的逍魂挤压,澹台瑾再也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爆发。 濒死般的强烈块感完全攫住了两人的全副心神,他们瘫做一团,幽秘的静夜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澹台瑾微微撑起身子,看向身下那个早已化作一滩春水的女人。 她出了一身香汗,月光下,腴白纷嫩的女体如玉一般泛着微光。她闭着双眸,小脸酡红,几缕发丝黏在颊侧,显得既妩媚又狼狈。看着她那倦怠而又稚嫩的脸庞,他突然觉得自己禽兽了。伸手轻轻的摇晃着她,可他的小女人分明已经累到了极点,连动都不想再动一下。他翻身躺在一边,懊恼的拍着自己的额头,为什么他每一次见到她就会如此的失控? 可怜的夏侯霏被某个男人折腾的是浑身瘫软无力,又困又累,除了睡觉她什么都不想干。可身体的湿黏感却让她无法入睡,眼皮死气沉沉的抬了抬,“我要洗澡,给我洗澡……。” 声音绵软无力,说完这句话,就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澹台瑾短暂的休息后,歪头看了她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的反应,赶紧命人准备热水,打算亲自服侍他家小女人沐浴…… ―― 翌日一早,夏侯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chuang,澹台瑾回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刚起?” 霏儿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力气的点了点头:“哥哥叫你进宫?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本来还想为你举行一个加封礼的,被我拒绝了,昭告天下的文书昨日已经颁布,忘记给你说了,怎么样?现在你是想多住些日子,还是直接回去?” “回去吧,等全部稳定下来再长住也不迟。”现在她不止要忙他的店铺,还多出了个‘皇商’的问题,至于她的幻灵岛之行,怕是要无限期的往后延长了,现在,还真没心情在这里待下去。 “你这边呢,是不是都忙完了?都忙完的话下午进宫向哥哥道个别吧,明日一早咱们就回去。”澹台瑾点点头,两人用完午膳,便进宫告辞。 次日离开之时,帝后亲自为他们送行,尽管知道日后还有机会见面,可夏侯霏还是忍不住落了泪:“为什么我们总要这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稳定下来?” ―― 六天之后,澹台瑾一行人顺利回到临月,结束了他们为期一个多月的自助旅行。这次旅行收获还算丰富,不但将自己的丫鬟都嫁了出去,还趁机报复了某三只狐,再加上他们在天照的一切特殊优待,致使三王全程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他们,算是挡下了不少麻烦。 可是回到临月就不一样了,依着澹台宗有仇必报的性子,这件事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至于澹台衍、澹台璃就更加无法确定。 将此次行程事无巨细的汇报后,皇上就宣布澹台璃即将大婚的事,时间定在一个月后的九月二十六,怕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几个没有时间再勾心斗角了吧?宣布完大婚的消息后,澹台灭明就让其余几人退下,单独留下了他们。 在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之后,皇上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皇商’的问题上,夏侯霏在经过慎重的思索后,终于点了头:“父皇,儿臣对于这个身份自然是无条件答应,只是,您也知道儿臣毕竟年小,有时考虑事情不周全,这万一……。” “既然朕这么安排了,自然就想过后果。你也别太有压力,这样,三年,朕给你三年的缓冲期,够吗?” “三年的时间,自然是够的!”夏侯霏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只要有一个适应期,她就有把握去挑战这个艰巨的任务。 “这样,你们回去之后再细细的斟酌一下具体方案,多了解了解皇商所涉及的领域,之后汇报过来,朕好做安排。” 夏侯霏自然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她有更好的办法:“父皇,儿臣觉得,与其去打入他们的圈子,倒不如让他们主动打入儿臣的圈子来。还记得儿臣向您说过的那些权利法案吗?在这个时候,就起到了绝对至关重要的作用,只要儿臣将儿臣的牌子打出去,还怕他们不找上门来?到了那个时候,主动权在咱们这里,还怕他们不主动进圈?” 澹台灭明眸光倏地一亮:“你这么一说,似乎有点意思!” 夏侯霏自信的抬了抬下巴:“不是儿臣夸大,接下来儿臣所要发展的行当,虽说前期看不出什么来,但半年,只需要半年时间,就能达到前所未有的空前效应,父皇,儿臣想试一试这个方法,如若不行,再折中想别的办法,您看行吗?” 澹台灭明立即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夏侯霏:“朕果然没有看错人,小丫头很有自己的想法。很好,朕同意了,只要你敢做,朕就无条件的支持你。”至于怎么个支持法,澹台灭明还未想好,他倒是想在特定的时间给这丫头一份大礼! “谢父皇厚爱,霏儿一定会好好努力的!”走出御书房时,天色已黑,夏侯霏拉着澹台瑾的手臂,望着夜空中那皎洁的月光,心情极为的舒畅:“啊,真是痛快啊,怎么突然有一种摩拳擦掌的痛块感?瑾哥哥,我刚刚没有说错话吧?” 澹台瑾淡笑着侧眸:“错倒是没有,就是担心你话说的太满啊,毕竟临月这地界,咱们还算不上熟悉。” “放心吧,我也不只是纸上谈兵那么简单,在天照的时候已经做过很多调查,等忙完了这一段儿,我会好好的在临月的国界上走一走的。”商人之道,贵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与行军打仗是一样的。她不怕失败,也勇于尝试,成功自然就在眼前! “不过,我倒是有些担心你的那几个兄弟们,会不会趁机报复?”澹台璃暂时顾不上,澹台衍那个家伙虽说与澹台瑾是曾经患难与共的兄弟,可这件事毕竟是关乎面子问题,他会不会出动还真不好说,唯独这个澹台宗,将会是他们主要防备的对象。 “现在知道担心了?做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一下后果?”夏侯霏噘着嘴嗤笑一声:“什么担心?我这是有备无患好不好?” “行行行,不管你是什么,这件事不用挂在心上,我去解决。”澹台瑾朝她chong溺一笑后,拉她上了马车:“你最近就去忙你自己的,他们三个这边有我盯着。” “哎呀,那就谢谢欧巴了!~”夏侯霏娇声娇气的献上一吻,惹来澹台瑾嫌恶的擦拭:“先说好,别惹事,明白?” “yes,noproblem!”对于夏侯霏的怪言怪语,澹台瑾早已见怪不怪,反正你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直接无视。 就这样,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夫妻俩开始各忙各的,澹台瑾身为太子,澹台灭明自然少不得要好好的使唤他,夏侯霏的店铺都已经装修完毕,她思前想后,决定先将酒楼开起来,妓.院是最难的地方,她需要时间传授她们一些技巧与本事,这个年后开张也是不迟。至于茶楼与商行,等她忙完酒楼也不迟。 说到酒楼,最麻烦的就是厨师,她的那些菜谱若是被一些不良的厨师拿出去卖掉,她可就赔大发了。可是朝廷的律法又需要明年初才颁布,怎么办?这个空白期她要怎么办?总不能全部等到明年再开业吧? 思前想后,夏侯霏决定自己亲自招募,厨师、传菜员、服务员、收银员等这些一个都不能少,酒楼的装修已接近现代风格,那么这个人员的配备自然也要达到符合的标准。想到这里,她亲自动手写了一个招聘广告,命人张贴在了‘星期五’酒楼门前,明天一早打算亲自前往坐镇。 由于对这个世界的菜色还不是多了解,所以夏侯霏花费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逛街,粮店、菜摊以及能够涉及到人们吃的地方,都做了调查,甚至就连别家的饭庄、酒楼也不放过,虽然她的时间有些紧张,但对于应付菜单却是绰绰有余的,至于其他方面的瑕疵,就等日后慢慢循序渐进的改正。 忙碌了一天的霏儿随便用了点东西,就洗洗睡了,澹台瑾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尽管他动作够轻,却还是吵醒了菲儿:“怎么才回来啊?你喝酒了?” 澹台瑾疲惫不堪的点点头:“是不是吵到你了,要不然我还是回去睡吧!” 夏侯霏一把将他扯过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换地方?累了吧,赶紧睡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澹台瑾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万分的道:“你可真香啊!”话落,手就开始不老实的油走在她的胸前,夏天天热,夏侯霏仅着简单的亵衣,如今澹台瑾这么一摸,可不就一手抓到了她的水蜜桃? “你干什么?都累成这样了,还想要更累?赶紧放开,老实点!”夏侯霏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倏地坐起身逃离他的怀抱,澹台瑾哪里肯这么容易就放弃,长臂一揽,握着她纤细的腰肢就往自己怀里送。 “好热的,听话,好好睡觉,行吗?” 黑暗中的澹台瑾尽管闭着眼睛,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行动,准确无误的将女人身上的束缚全部扒拉干净,而后倏地睁开那双犹如猎豹般锐利的眼睛,笑得淫.荡无比的道:“不好,到嘴边的肉哪里有松口的意思?霏儿……。”男人温柔而低沉的嗓音犹如魔力一般让夏侯霏无力反抗,任凭他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心里却在哀嚎,果然,男人啊,只要开了荤,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一夜七次郎虽说有些夸张,可这厮,没有七次,也有五次啊,她明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啊啊啊…… ―― 果然,再度醒来时,又是日上三竿,夏侯霏抬了抬酸痛无比的腿,无力的召唤着静娴,虽说大家都已经人事,可看到自家太子妃一脸抓狂的模样,静雅、静娴还是忍不住偷笑,气的夏侯霏立刻威胁:“笑什么笑?是不是你们也想试一试啊?” 她这般一说,两人立即收了嘴,谁也不敢再笑出声,只是那哀怨的小眼神,怎么看怎么可爱。夏侯霏终于‘噗嗤’一声乐开了花,“别说我们bt,这可是惩治你们最有效的办法,知道不?赶紧给我更衣,用膳,对了,‘星期五’那边可有人应聘?”要知道,她这一招还是从大boss澹台瑾那里学来的,开始她还觉得有些难为情,后来这些家伙们一个个都成了亲,自然而然也就脸皮厚了,也就说起来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 今天就一章哈,6号大结局,一万五保底,争取更新两万字。 第330章 :筹备阶段 静娴一听正事,立即收敛住笑容:“回太子妃,人数不多,静逸在那边看着,并且通知他们下午再过去。” 夏侯霏闻言,点了点头:“下午你们先去看看,顺便交代静逸,所有面试人员安排到五天之后,之后将不再招人,所以,你们只有五天的时间。不止‘星期五’门前要张贴招聘启事,你们找人拿着宣传单大街小巷的散发,五天,每天都发,这样一来,宣传力度大了,我们的条件又这么具有*力,相信一定会招揽到不少的人才。” 紧接着,夏侯霏专门就宣传单上的内容做了认真的校对后才命她拿下去命人书写。而后又交代如何去面试,如何挑选人才,尽管最后还需要她来把关,可是这前期的挑选也是很重要的。 菜谱昨天晚上她就已经拟好,就连开业那天的推广方案,她也成竹在胸,现在就差在员工的挑选与培训,尤其是厨师,她身边根本就没有可待选的人,这才是她最头疼的地方,别的倒还好说,这厨师可是关乎饭店生死存亡的关键人物,绝对不能马虎大意。到底是她想的太简单了,只有亲自掌控这些程序之后才知道这任务的艰巨,年前能不能开业,恐怕都还是个未知数。 夏侯霏头疼的揉着太阳xue,如果是在现代的话,她可以签署保密协议,可是在这古代,她就是签了,也不惧法律作用,总不能拿她的身份去压人吧?她现在根本就不想去曝光自己的身份,为的就是将来的皇商之路走的更平稳,如果一开始就曝光,无疑会让自己将来处于被动的情形。怎么办?难道就连厨子也找他?她可拉不下这个脸。 可若不这样,外面的人,她怎么敢信任呢?她可以招人,但这些人一定要经过她一系列的考核才能成为‘星期五’后厨的人选,在此之前,支撑起‘星期五’的人,一定得是他们信赖的人,而且还必须会厨艺,否则即便是信赖的人,也做不出她想要的味道。 思前想后,夏侯霏终还是耐不住想要大展拳脚的欲.望,一脸苦恼的将所有的希望押在了澹台瑾的身上:“你看看,人家手里面全是女人,女人怎么能做那种颠勺的粗活呢?这太难了,也不容易培养,瑾哥哥,亲爱的,你给我想想办法呗,五个,我只要五个能够拿得出手的厨子,嗯,就借用一年,一年行不行?” 澹台瑾从高高的文案中愕然的抬起头:“五个人,还要能拿得出手的,霏儿,我看你直接去找父皇比较靠谱,他的御膳房,好厨子多的数不过来,各种拿手都有,你想怎么挑都可以。” 没想到霏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御膳房?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那地方的人被下派到我的地盘,那咱们的计划还怎么实施下去?不行,我不管,你一定要想办法给我找五个人来,你若给我找不来人,我就只能亲自上阵了,反正这酒楼,我年前是一定要开的,谁也阻挡不了!” “你亲自上阵?”澹台瑾头有些发懵,脑中立刻浮现出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夏侯霏掂着勺子站在烟雾缭绕的厨房里与油盐酱醋奋战的场面,‘噗’的一声,他没忍住笑出了声,“霏儿,别开玩笑了,让你做一个人的饭可以,你能做上百个人的饭出来?”那场面,简直太不和谐了! “你若是不帮忙,我不介意去试试。” “你这是威胁上我了?” 霏儿抿了抿唇瓣,一脸不爽:“我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再不找点副业出来,就喝西北风去了。”四十二万两的亏空啊,她这还没见到一个子呢,这边就已经亏了肆拾贰万,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的慌,她必须尽快开业,尽快! “你怎么会去喝……。”夏侯霏朝他摆摆手:“别说你能养我的话,我现在是开酒楼,不说无关紧要的话,你说吧,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澹台瑾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玩儿真的,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毛笔,撑着额角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五个厨子,借一年?还必须是我信任的?” 夏侯霏抱着胳膊,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废话,如果不是你能信任的,我干脆找别人不就得了?一年之后,这些人是要归还的,当然,能让我一直这样用下去最好,不然技术流落出去可就麻烦了。你瞧着办,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够不够?”在澹台璃大婚之前,‘星期五’所有的力量必须全部到位,十月份,可是个适合开业的好日子,她绝对不能再错过了。 澹台瑾拧眉思索了片刻,叹口气,一脸为难:“你这是在故意给我出难题,手下的大厨若都被你抽调走,那我的酒楼怎么办?” 夏侯霏挑了挑眉,“嗯,那瑾哥哥想要怎么样?” “很简单,我可以给你五个厨子,但这些厨子走的时候,你必须允许他们将所学的菜品带回我的酒楼,怎么样?”澹台瑾得意的朝霏儿挑了挑眉,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是在趁火打劫。 夏侯霏眼眸一眯,不悦的瞪起了眼:“喂,我们可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这样抢我的生意?我们走到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样算什么?趁火打劫吗?打劫也就算了,居然还狮子大开口,我有多少家底让你捞啊?啊?” 澹台瑾一脸坦然:“没办法,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手下上千号人需要养活,大家各退一步,不是才能互谋互利?你要不同意的话也没关系啊,可以自己去找人,我相信,一定能够找到合适的人选的。” 听完他的话,夏侯霏的脸色已经冷了下去,澹台瑾早就料到她会如此,也不恼,但笑不语的忙自己的,给她时间考虑。 “好,我可以答应你。”一刻钟后,夏侯霏一掌拍在他的桌面上,磨牙切齿的瞪着他,那模样,就好像他欠她钱一样。 澹台瑾眼皮懒懒的抬起:“你可考虑好了,虽然你我夫妻之间用不着签协议,但这毕竟牵扯到彼此的利益,也是马虎不得的。” “少废话,这些人多久能够到位?”夏侯霏骄傲的抬着下巴,不冷不热的睨向他。 “既然你答应的这么爽快,我自然也是不能落后于你。这样吧,五天时间,足够了!”五天?比她预计的时间整整少了十天,这个还不错,起码有足够的时间让那些厨子适应了,顺便她也能检验一下他们的能力。 “好,这可是你说的,五天时间,我等着!至于你说的要求,就能一年期满之后,再考虑吧!”澹台瑾自是没什么意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这个女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相信她早晚会兑现这个承诺,“这是自然。” 在夏侯霏要走的时候,澹台瑾突然努努嘴示意她坐下,霏儿不爽的瞪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恶劣:“做什么?你该不会还想提其他要求吧?我可告诉你啊,我这还没开业已经外欠四十二万两银子,本身压力就够大了,你怎么还能趁火打劫呢,我们是夫妻,不是对手!” 澹台瑾无语的扯了扯嘴角:“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的见钱眼开?” 霏儿鄙夷的撇了撇嘴角:“难道不是吗?也不知道谁刚刚打劫我来着?” “我……。”澹台瑾突然哑口无言了,他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压根儿就没那个意思,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她坐享其成吧? “行了行了,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我没心情听你扯那些有的没的。说吧,找我什么事?”澹台瑾在心里默默的哀悼了一下自个儿,这才将话题转移到即将到来的璃王大婚:“你有什么打算吗?我们,送什么礼物好?” 夏侯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这个事啊?你自己考虑就好了啊,还用得着商量吗?”澹台璃就算真的很可怜,但却不能谋杀他的亲兄弟,仅是这一点,她就看不起他,如此心胸狭隘之人,怎配让她用心的去准备礼物?那天之所以没和他撕破脸,也是害怕过度的刺激他,从而让事态愈演愈烈,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毕竟,那个男人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和他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她可以恨,可以怨,却什么也不能做,因为,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干涉的了的,所以她放了他。 可是今天,他却让他给他们准备礼物,这不是成心让她不舒坦吗? “你说你平时待别人那么冷淡,怎么一扯到他你就变成这样热心?他值得你这么做吗?别好心办坏事,你就算准备的再好,人家也未必看在眼里面,与其自取其辱,不如就让下面的人去准备。”澹台瑾不赞同的皱了眉:“我们的关系本身就僵化,我若是再这么不上心,将来他……。” 夏侯霏扶额叹气,丢给澹台瑾一记‘你没救了’的表情后,转头就走,连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澹台瑾有些无语的看着那扇被她大力甩开的木门,他还没怎么生气,怎么他家小女人这么大的火气?只是准备一个礼物而已,又不是喝她的血,至于吗? 男人永远不知道,女人天生就是小气的,尤其是在面对这个差点要了自己夫君性命的人,她能保持如今这样的情绪,已经十分的难得了。 五天后,澹台瑾依约送来五名据说是大厨的中年男子,夏侯霏二话不说带着他们前往装修得极为高大上的‘星期五’酒楼,在早已准备好食材的后厨中,命他们做出自己最拿手的菜,而后便命所有人撤离,来到大堂,在静娴四人以及金家兄弟的陪伴下,开始面试这些天招来的五十名员工。 经过体能考核、品质考核、性格考核、心理考核等等闻所未闻的层层选拔之下,夏侯霏勉强留下十男十女,虽说仍旧不尽如人意,但对于开业初期来说,的确有必要给他们一个适应期,招聘的广告她不会撤掉,后期会有源源不断的后备力量添加进来,慢慢的,就会成长起来,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夏侯霏才渐渐放下了那颗焦躁心。 等面试完,大厨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夏侯霏召集被留下的十男十女,以及五金四静,将五名厨子所做的特色菜贴上标签后摆放上桌,而后按照大家的评价确定他们的实力,最后的检测结果自然也没有令她失望。 满意的同时,她也没忘记让五人分别就她给出的菜谱,各做出三道菜,对于这些陌生的菜谱,才是最能检测他们实力的关键。 在外公影响下,夏侯霏对美食的钟爱绝不亚于任何一位名厨,甚至还曾经立誓要成为一名美食家,可惜事与愿违,这个心愿没能实现。但谁也没想到打小所背的菜谱,在这个时候,居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中国的八大菜系的菜谱很多,她迄今为止能记住的也是有限,但即便如此,也不影响她开酒楼的决心,因为她目前所拥有的菜谱,已经足够她在古代风靡了! 中国菜肴在烹饪中有许多流派。其中最有影响和代表性的也为社会所公认的有:鲁、川、粤、闽、苏、浙、湘、徽等菜系,即被人们常说的中国“八大菜系”。而恰恰她能记住的正好是这些菜系当中的名品,这也是她最与有荣焉的地方。 五个人,十五道菜,囊括中国八大菜系,这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从这些厨子们兴奋的眼神夏侯霏就能看出他们是喜爱这个行业的,正因为热爱,所以在看到这些可以列为‘绝无仅有’的菜谱时,才会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而这,恰恰就是她所期望的人选,尽管这些菜还没有做出来,夏侯霏却已经在心里面认定了他们。 而这些人也的确没令她失望,十五道菜,色香味虽差强人意,但第一次能够做出做个水准,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还不错,如果满分十分的话,你们只能达到六分,第一次能做成这样,我很满意。相信不用我说,你们也该知道这些菜谱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废话不多说,因为他,所以我信任你们,只要你们用心的做,绝不会亏待你们。好了,你们又什么要求尽管提!”夏侯霏品尝完之后,一脸认真的看向面前略显紧张局促的五个人。 今天的霏儿是改头换面之后才出门的,所以站在他们面前的只是‘琴瑟’那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可即便如此,也一点不影响她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清冷气质。 而眼前这五位从金鎏宗走出来的人,看似只是普通的厨子,可实际上也是身怀绝技的高手,能够让他们宗主亲自下令并且交代的,五人自是不敢小觑。尤其是,从站在她身边的那四名侍女的名字上,他们也多少窥出眼前这位看似平凡实则不凡女人的身份,关于宗主夫人的传说,他们行走江湖间自然听到了不少,如今她虽然‘其貌不扬’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但那锐利而清冷的眼神却让他们谁也不敢轻视。 夏侯霏客气的问话,五人谁也不敢拿乔,立即恭敬的道:“夫人客气了,属下五人这辈子唯一的爱好就是做菜,只要您能给属下一个栖身的地方就够了,其他什么的,我们没有任何要求。” 意料之中的结果,夏侯霏听完,也不多言,也不与他们客套,只是淡淡道:“放心,该安排好的早就已安排妥当,一会儿掌柜自然会亲自带你们去看,至于福利方面的,既然你们不要求,我就看着给了,只要大家用心去做,你们的功劳与福利绝对是成正比的。我喜欢靠行动说话,好了,大家也累了一个下午了,先去用膳,一会儿就会有人带你们下去休息,顺便熟悉一下环境。” “是,谢谢夫人。”五人离开后,夏侯霏立即招来‘星期五’的掌柜金钱:“将大厨们安排妥当后,锦缎坊的人一会儿会过来为你们所有人丈量尺寸,你一会儿去安排一下。明天开始,让所有人都早点过来,我亲自教授他们一切礼仪,以及咱们‘星期五’的规章制度,明白?” “是,夫人,属下这就去安排。”夏侯霏点点头:“今天就先这样,大家也累了一天了,你下去安排吧!” *** 今天更完,明天至少一万五,大结局了即将~ !! 第331章 :开张大吉 九月一日所有人员到位,二十天的培训期,不仅仅是传菜员、服务员、还是后厨,以及这期间招过来的打杂人员、前台、迎宾,前前后后加起来,星期五已经有三十二名员工,应付九月二十五日的开张,完全绰绰有余。 整整二十四天,夏侯霏几乎吃住都在这里,嘴皮都磨得起了皮,嗓子也哑的疼痛难忍,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所有人的状态达到了她所要求的,虽然不是最佳,但也算合格。 至于开张那天的各种优惠以及大促,夏侯霏也与金钱五人商量出一套绝对流行的模式。尽管刚开始得到他们的强烈反对,但在夏侯霏的坚持以及游说之下,五人最后终还是妥协了,虽说有些冒险,但这种方式到底闻所未闻,也的确可以试一试。 九月二十四号当晚,夏侯霏再三确定一切之后才回了太子府,当时天色已经很晚,澹台瑾却一直在等着她。眼看她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心疼的直皱眉头:“何必把自己搞的这么累?缓一缓不好吗?明天开业,你怎么不选在二十六号开业?” 夏侯霏有气无力的声音闷闷的响起:“是有那个打算的啊,澹台璃那么对我们,我怎么也要抢一抢他的风头,可是我又一想,如果那些有钱人都去参加他的婚礼,那谁来捧场啊,索性,就提前一天咯!” “你,你该让我说什么好,是不是太较真儿了?”澹台瑾有些无语的为她按着肩膀,若不是看她这么累,他真想好好的坐下来与她说道说道,“你以为,你提前一天,那些人就都去了?” “唉,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想赶紧了却这个心愿。”这段时间吃住都在酒楼,每天试菜的她明显感觉胖了不少,再这么待下去,她会疯了的。 “明天要不要找人为你们造造势?”澹台瑾看她累成这个样子,不由开始为明天担心,这若是生意不好,她不得发狂啊? 怎料夏侯霏一听这个,猛地转过身,一脸紧张道:“别,可千万别,造势容易,可要想不漏尾巴难啊!你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应该没有大问题。” “你就这么自信?”澹台瑾还是有些怀疑。 “自然,如若不是这么自信,我至于这么累死累活的忙吗?好了,今天不聊这个,先给我说说,看你最近也是忙的脚不沾尘的,忙什么呢?”心知夏侯霏这是故意转移话题,澹台瑾只得无奈的叹口气,配合道:“看来父皇这次是较真了,打算好好的惩治惩治这些皇商,最近递上来的折子里,仅是因为皇商闹出的纷争,就占一多半。尤其是,这当中还牵扯出不少皇子、公主,乃至后宫嫔妃。至于那些皇亲国戚参与其中的,也不再少数,这恐怕才是国库日渐亏空的主要原因。” “亏空?有那么严重?”澹台瑾点点头,“我也没想到会如此严重,难怪他会走了这么极端的一招,将一半儿赌注押在我们身上。今天,他才算给我撂了实话,如果再这么下去,等我登基之时,临月恐怕就只能是个空壳子。” 夏侯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怎么可能?” 澹台瑾叹了口气:“刚开始我也觉得不可能,可经过父皇的分析,我才渐渐意识到,这的确是一个无底洞。你可别忘了,在临月,月族的地位是凌驾澹台一族之上的,尽管这月族表面上不干涉政权,可这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来自于皇宫?可以说,每年上缴上来的税银,一半儿都用在了皇宫内院、月族以及那些皇亲国戚的身上,剩下的一半儿才用于造福于民,这个数字,是你无法想象的,也难怪父皇会这般着急了。霏儿,咱们未来的任务,太艰巨了!” 夏侯霏此时已经彻底懵了,她想到过皇商不容易做,可没想到竟然会难道这个地步。 “这么说,库银这块儿肥肉身上,不知道趴了多少不能除去的蚊子?他们每天都在吸血,队伍在不断的壮大,可这些血液还要流到其他的地方,如若就这么被洗完了,那也就代表着这块肉腐烂了?” 夏侯霏如此鲜明的形容,让澹台瑾露出了一抹苦笑:“依着父皇今天的解释来看,的确是这样。” “k,那他让我打进那些人的队伍是什么意思?就不怕我被他们给生吞活剥了?”这,这特么的也太不负责了吧?夏侯霏急的想骂娘,她认真的看着澹台瑾:“我说瑾哥哥哎,依我看,这皇帝你别做了好不好?这么可怕的吸血力量,就算你是血库,也不够他们吸的啊!这些银子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凭什么要被这些人渣给吸食走?不行,我明天就要进宫面圣,我不要做什么破皇商了,如果我好好的做生意,还能给自己的子孙留点钱……。” “就算你不做皇商了,咱们现在的身份,照样面临未来的窘境。”澹台瑾不想提醒她的,可如今话既然已经挑明,那他就必须让她却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好心,可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他挖了这个大一个坑在等着我啊,怎么办?难道咱们就这样任人宰割?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同样也不是我的风格。”夏侯霏懊恼的捶打着自己的头,一副后悔的直撞墙的模样。 澹台瑾叹了口气,接着道:“所以,父皇就想到让你这个不惧怕任何势力的天才儿媳打入这些皇商内部,挖取有用的信心,继而一股一股的将他们破掉,这样一来,才有有效的遏制住这种吸血虫的发展壮大。不过,这个过程却是漫长的,父皇所担心的是,临月到底能不能撑得到那一天!” 这下,夏侯霏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怎么说这临月也是和天照并驾齐驱的国家,这么大一个国家,会因为缺银让自己陷入这么大的困境,着实让她有些无法理解,更加的难以置信。她可不是商界的商鞅啊,没有那么大的魄力去改变国库的危机,话说这个老皇帝是不是将她看的太重了?在她身后是有不少势力没错,可这也只局限于她个人啊,跟你整个临月有毛关系? 天真,真是太天真了!夏侯霏的心底突地窜起一股无名火,看向澹台瑾的眼神也越发的深邃:“突然觉得,咱们不是什么太子、太子妃,而是他选好的奴隶,知道吗?你看看他的其他儿子都在干什么,你再看看你,整日忙的跟个孙子似得团团转还不够,还要给我们脑袋上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先说好,这件事我不干,凭什么啊,凭什么咱们累死累活,那些人坐享其成?你愿意,我不愿意!”说到最后,已经开始咆哮,本来已经累得抬不起眼皮,这下可好,被澹台瑾这么一刺激,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得,亢奋的不行。 “你先别激动!”澹台瑾试图劝说,夏侯霏却猛地推开他:“你让我怎么能不激动?别人是坑爹,你们的爹是坑娃啊,这坑挖的太深了,是要将我们活埋的节奏啊,澹台瑾,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你是不是想做皇帝?非要那个位置不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要你一句实话!” 眼见夏侯霏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状态,澹台瑾突然坐了下来,平静异常的看着她:“霏儿,你觉得咱们如今还有退路吗?太子的身份是随意可以更改的吗?澹台瑾的名字还能再变换成什么?就算他再怎么不是,也依然改变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正因为有这一重关系在,所有不能忍的,也得打落牙齿往下吞,你以为太子是做什么的?他就是来受苦受难的,我可以这样告诉你,现在的这一切,比之在天照时候的苦难,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现在累是累,可你不用每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以前是什么?那是每天都在赌命,一个不留神,你就会丢命!不是我在乎那个位置,而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因为这条路,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它,为什么要放弃?这个时候放弃,临月很有可能面临灭族的危机,你明白吗?” “灭族?瑾哥哥,你说的太夸张了。” “夸张?没有了你我的临月,将会面临四面楚歌的窘境,怎么能是夸张?天照、月族、幻灵岛、木灵寨以及被天照压制住的南启,你真的以为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 澹台瑾的话一句句砸在夏侯霏的心尖上,她并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相反,她很善良,很容易心软,如若让澹台瑾做那个叛族的小人,她定是不愿意的,可她也不想去当那个冤大头,这要该怎么办?究竟怎么做才能让她痛快点? 夏侯霏郁闷了,纠结了,烦躁了,“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先说好,若是让我做这个冤大头,我可不干,没有利用价值,我们可是会亏惨的!” 澹台瑾不疾不徐的盯着她的眼睛:“所以,今天我与父皇商量了一套方案出来,先说好,只是商量,并没有敲定,你呢,可以先听一下,怎么样?” 夏侯霏翻了翻眼皮,耷拉着脑袋,无力的道:“我还能怎么办?你说,我洗耳恭听!” 澹台瑾见她这样,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但这个意思,却还是要传达到的:“如今想要快速的将这些蛀虫全部瓦解,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利用咱们现在的优势,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夏侯霏眨眨眼,有些不明白。 “以毒攻毒就是以贪治贪!!!” “以贪治贪?什么意思?” “用贪官,反贪官!”夏侯霏不解的问:“为什么要用贪官?” 澹台瑾答:“你要想叫别人为你卖命,就必须给人家好处。而你又没有那么多钱给他们,那就给他权,叫他用手中的权去搜刮民脂民膏,他不就得到好处了吗?” 夏侯霏拧了拧眉,接着问:“贪官用我给的权得到了好处,又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澹台瑾接着道:“因为他能得到好处是因为你给的权,所以,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好处就必须维护你的权。那么,你的统治不就牢固了吗。你要知道皇帝人人想坐,如果没有贪官维护你的政权,那么你还怎么巩固统治?” 夏侯霏恍然大悟,接着不解的问道:“既然用了贪官,为什么还要反呢?” 澹台瑾答:“这有两个好处:其一、天下哪有不贪的官?官不怕贪,怕的是不听你的话。以反贪官为名,消除不听你话的贪官,保留听你话的贪官。这样既可以消除异己,巩固你的权力,又可以得到人民对你的拥戴。其二、官吏只要贪墨,他的把柄就在你的手中。他敢背叛你,你就以贪墨为借口灭了他。贪官怕你灭了他,就只有乖乖听你的话。所以,‘反贪官’是你用来驾御贪官的法宝。如果你不用贪官,你就失去了‘反贪官’这个法宝,那么你还怎么驾御官吏?如果人人皆是清官,深得人民拥戴,他不听话,你没有借口除掉他;即使硬去除掉,也会引来民情骚动。所以必须用贪官,你才可以清理官僚队伍,使其成为清一色的拥护你的人。” 夏侯霏咬着指头,若有所失的问:“那有些民怨太大的官吏怎么办?” 澹台瑾笑言:“自然是宰了他,而后为民伸冤!把他搜刮的民财放进你的腰包。这样你可以不负搜刮民财之名,而得搜刮民财之惠。总之,用贪官来培植死党,除贪官来消除异己,杀贪官来收买人心,没贪财来实己腰包,这就是玩权术的艺术。” 夏侯霏这下彻底明白了,也就是说,领导不怕下属贪污,最怕下属德高望重!就以乾隆皇帝的“英明天纵”,要说他对和珅毫不知情,鬼都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任是别人再检举揭发,乾隆就是装作不知情,既不立案也不查处,一如既往的信任和珅,让他权倾朝野,死心塌地为自己效犬马之劳。所以有人说,领导不怕下属贪污腐败,就怕下属清正廉洁;领导不怕下属声名狼藉,就怕下属德高望重。在领导看来,下属贪财不可怕,要是下属不屑贪财而是惦记上了老板的宝座,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 古往今来,领导控制属下,一般都是用两种手段,一靠笼络:许以金钱官位美色;二靠抓短儿:有贪污受贿经济问题或者是生活作风问题。不贪财不爱色不恋权的主儿,领导敢放心重用吗?因为不是害怕难于驾驭,就是害怕被取而代之。此外,贪官还可以起到制衡所谓清官的作用,如果一个大臣太过清廉,就像岳飞,处处以国家为己任,那么他的权利一旦变大,会使领导的权利被架空,这是领导绝对不能允许的。 有了这么多体会的夏侯霏总算明白过来澹台瑾说这些话的意思了:“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做那些反贪的官儿?可我掌握不了他们的生杀大权啊,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澹台瑾立即用赞赏的目光看向她:“不,你只是这些贪官之中的鬼,至于放权的事,自然要交给别人来干。找贪官这件事,还不简单吗?” 夏侯霏一听,眸光倏地一亮:“啊呀,的确如此,我只要能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摸清楚,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可不就是能找到他们弱点,只要他们有弱点,一级一级的派下去,可不就有数不清的贪官?这就是官场上的食物链啊,你们可真是神了,这么好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那这些贪官的终结者,是不是就是你呢?” 澹台瑾淡笑着点了点头:“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并不容易,他们这些蛀虫之所以越来越大胆,就是因为他们的根基越扎越稳当,所以他们不惧怕任何力量。虽然有了你这个‘请君入瓮’的计策,但想要那些想与你合作的人,一个一个心甘情愿的主动跳进来,可没那么容易。” “是啊,他们这些可都是混迹官场上的人精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闹不好还被他们给缴了,咱们得稳住稳住,慢慢来,慢慢来!”话到这里,夏侯霏突然抬眸看着澹台瑾:“那这么说的话,你金鎏宗的势力,已经蔓延到了官场?” 这一点,澹台瑾没有否认:“打家劫舍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些积累。” 打家劫舍?这厮还真谦虚,依着他为她挑选的人来看,金鎏宗所涉及的定然还有刺杀之类的行业,如若不然,他手下的人怎么可能各个骁勇善战?这个行当可是了不得啊,手里面定然攥了不少人的‘命根子’,也难怪他如此自信了,有了这些,还愁控制不住人?这么一来的话,最最关键的就是她这个‘皇商’的切入点了?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虽说舒服多了,但还是有些担心。”澹台瑾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现在你什么都不用想,开好你的酒楼,打好这第一炮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后续发展,你也别太担心,父皇这次看来是真的将赌注押在我们身上了,有了他的支持,我们多少可以松一口气。” 夏侯霏微微颔首,默认了他的说法,紧接着她又与他商量明天开业的计划,澹台瑾听后提了些意见,两人便歇下了,为明日养精蓄锐。 —— 终于到了九月二十五日,星期五开张的大喜日子。 辰时整,舞狮队便早早的热闹了起来,星期五酒楼招来的临时工一百名也领了传单开始在大街小巷派发,派发的同时顺道赠送出星期五特别制作的点心一块儿,不过一个时辰,星期五所在的街道便沸腾了起来。锣鼓喧天中,一拨又一波根据传单上标注的限时品尝的百姓激动的往这边跑。 由于是新开的酒楼,今天出现的宾客出了来品尝限时免费的菜品的百姓之外,也没有什么大人物现身,本来还提心吊胆的各竞争者们也都逐渐放下那颗提着的心,纷纷开始派出自己的亲信挤进星期五前往品尝,顺势了解一下这个一直大门紧闭的竞争对手,到底有多神秘。 随着宣传单漫天飞舞,星期五也迎来了一拨又一波前来免费品尝的客人们,美丽的姑娘们穿着统一的制服不停的添茶倒水,帅气的小伙们端着托盘穿梭于人.流之中,别样的装修风格,美味到极点的菜品不断的冲击着所有人的感官,再加上那醒目的会员制度,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这家店的主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而各竞争对手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因为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美味儿的食物上,加之场面太过拥挤,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查探更多,唯一带给他们的消息就是这家店的味道,真是太极品了,如此大的宣传力度,想不火,恐怕都难啊!要知道,最有利的宣传制度就是人们的那张嘴,只要今日能够一炮而红,往后还怕没有肉吃? 立在三楼窗前的夏侯霏望着星期五所造就的空前效应,那颗始终吊着的一颗心,才总算归了位。她回过头来看着静娴,极度困乏的道:“你来盯着,我去睡一会儿,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放弃,明白?” *** 今天,一万五到两万更新哈,一更一更的来! 332结局篇 :五台山庄 在星期五全体员工的努力之下,截止申时,精心准备的食物已全部奉送完毕,并送出会员卡一千张,看着门外依旧热火朝天不肯罢休的百姓们,金钱痛快的告知,明后两天还会有限时免费的优惠活动,详情请关注店外公告,这才勉强请走了一些人,但店内店外拥挤的人.流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甚至还有不少人在品尝过免费菜品之后直接点单的,总之,九月二十五这天的星期五,注定是个忙碌的日子。 夏侯霏醒过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星期五也总算从暴乱的状态转变为热闹状,三层楼的酒楼座无虚席,如此火爆的场面,饶是经验丰富的金兄弟团队,也是看的目瞪口呆。说起来,这当中最为平静的,怕就是这幕后老板夏侯霏了吧? “太可怕了,这生意,完全是挤死人的节奏啊,如果天天如此火爆,那咱们的人员可是远远不够,得多招揽一些才是。”就在静娴嘀嘀咕咕的计算在哪些岗位补充人员时,夏侯霏一巴掌拍掉她的手:“看看清楚,这里面有托!”至于是谁帮忙找的,自然不言而喻。真是的,没事儿给他们找这么多干什么,这下想不出名都难了!昨晚她就是嘟囔了一句而已,这厮还真放在心上了?冷眼瞧着那些想吃又不敢多吃的吃货们纠结的小眼神儿,夏侯霏真恨不得立刻赶回家找那家伙算账! “托?”静娴四只眼睛眨啊眨的,恍了半晌才总算明白夏侯霏所说是什么意思,在她们的仔细观察下,才看到了些许的熟人,继而望向夏侯霏的眼神也越发的崇拜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捕捉的到,这简直神了! 有金家兄弟在,她也算放了心,想想明天还要参加婚礼,夏侯霏便早早的离开了。 回到太子府,澹台瑾还没回来,夏侯霏随便吃了点东西沾上chuang榻就睡着了,没想到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卯时,叫醒她的是一直守着她的澹台瑾,“你感觉怎么样?” 夏侯霏浑身无力的躺在chuang上,“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点力气也没有? “这些天恐怕是累坏了,火气有些大,继而引起的风寒之症,好在昨晚喂了药,现在已经好多了,今天你就不要去了,在家好好休息。”夏侯霏听完,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翻了个身就又沉沉睡去,澹台瑾叹了口气,转身交代静雅几句后,就回了隐溟楼开始收拾。 九月二十六,是临月国一向最默默无闻的王爷璃王大婚,也许是为了弥补这个多年来一直亏欠的儿子,澹台灭明为这个婚礼也算费劲了心思,规制与澹台瑾成婚的时候相差不了多少。新娘黎云袖乃刑部尚书之嫡女,是临月难得的才女,长得也是甜美可人,与澹台璃乃良配。 此次大婚澹台灭明更是破例与烟妃一起出现,直到敬完酒才离开,整场婚礼也是*迭起,众兄弟齐心协力力压群雄,喝到最后,还代替已经醉的不行的澹台璃应付那些难缠的客人,也因为此,每个人都是醉醺醺的回了家。 夏侯霏休息了一天就又恢复了青春的活力,可当她看到难得喝醉的澹台瑾被人驾着回来时,也是气的不行,若不是看在今日是澹台璃大喜的日子,她一定会破口大骂。昨夜澹台瑾照顾了她一个晚上,今晚,怕是要反过来了吧?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后,认命的上前为他更衣,好在这厮即便喝醉了,也是文雅型的,不吵不闹,想怎么摆置就怎么摆置,省了她不少的力气。 折腾到半宿,夏侯霏在累得瘫倒在他胸前,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传来她的嘟囔:“澹台瑾,以后你若再喝醉,我跟你没完……。” ――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高温天,经过近十天的观察,星期五的客流量总算稳定了下来,虽不似前三天那般的火爆,但这次也算打出了名声,回头客是越来越多,生意也是一天比一天稳定。之所以取得这样的成绩,一是因为他们的味道,二是因为他们独一无二的服务态度,这第三自然就是因为他们的价格,除了那些独特的菜卖价高之外,其他菜色均低于同行业的价格,再加上他们时不时退出的星期五特价菜,以及免费的饮料、糕点、干货享用,自然而然的也就吸引了不少人的回眸。 至于能不能一直保持下去,夏侯霏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在她的脑子里,还有诸多未成形的卖点,之所以目前未亮出来,是不想一口吃个大胖子,她需要的是行业的稳定,倘若一口气全部释放出来,那就变得没什么意思了,要不断的推陈出新,才能保证生意的长久,这就是夏侯霏的经营之道。 随着星期五的开门红,对于接下来要开业的茶楼水云涧,她更是信心满满,为此,还专门培训了一批专门的茶师。而后更是借着澹台瑾的力量以及金家兄弟的人脉,进来大批新茶,用现代人的办法做成各种茶包,配着绚丽夺目、美味可口的点心,还有专门的琴师、评书、戏曲等娱乐性节目,水云涧从十月初九一开业,就吸引了无数商贾名流、达官贵人们的青睐,毕竟,在这里谈公事,可是一件极其享受的美事~ 而之所以选择十月初九,那是因为这一天是夏侯霏十七岁生日的好日子。 为了给她庆祝生日,澹台瑾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直接将人从水云涧开业现场带走,领着她前往金鎏宗在临月的秘密基地,度过了浪漫而具惊喜的三天美好时光,也从这里开始,澹台瑾真正的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曝光在了夏侯霏面前。夏侯霏自然也不含糊,等临月稳定下来后,将会带着他前往幻灵岛,在那里,她也将向他揭露一些他所好奇的秘密。 回到临月后,两人直接被传召进宫,澹台灭明亲自将一枚象征着商人最高荣誉的,印有‘第一皇商’字样的金色龙纹令牌交到了夏侯霏的手里,并承诺她这枚令牌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全国仅此一块儿,让她好好保管,在将来的皇商之路上,一定会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夏侯霏激动的将令牌揣进怀里,调皮的朝澹台灭明眨了眨眼:“父皇放心,霏儿一定不负众望,保证完成任务。” 回去的路上,夏侯霏三次拿出令牌,看了又看,亲了又亲,直看得某人哭笑不得:“不过是一枚令牌而已,至于让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你懂什么啊,这可是‘第.一.皇.商’啊,第一!懂吗?临月上上下下的商人可是都归我管的,我能不高兴吗?再说了,这枚令牌还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啊,这意味着什么,无疑是一把缩小版的尚方宝剑啊,哎呀,真是大发啊,发财了,我一定得好好保存,为了这个‘第一’,姐姐我豁出去了!” 澹台瑾见她得瑟的不行,凉凉的扫了她一眼:“你现在也不过开了两家店而已,离真正的‘商’字还差得远呢,更何况还是加了一个字的‘皇商’?” 面对他不留情面的泼冷水,夏侯霏一点也不介意:“那有什么,我可以开两家,就会开三四五以及十家,有一才能有二,不急不急,咱还年轻,慢慢来,早晚能成为真正的‘皇商’!” 这样的心态还不错,澹台瑾心里赞了一句,面上却依旧面不改色的问她:“接下来呢,你准备朝哪方面发展?” “接下来是天上人间以及华鑫商行,先将这两个开起来,而后等有了资金开始筹备我的超大规模的葡萄园,之后就是我的酒庄,以及一直期待的绸缎庄,只有有了绸缎、布匹,我才能开起我的服装店,日后还会涉及到海上运输、海产品、茶业,农副产品也是我的目标,好多好多,但我一个人还没有那么多的经历,只能先挑自己能够控制住的来。” 听她如此侃侃而谈说的天花乱坠的澹台瑾,只有张嘴的份,期间一句也插不上,直到末尾时听到他感叹不已的道:“果然,找到一个能干的女人是多么多么幸福的事,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下半辈子不用为钱而发愁了?” “你想的美,没听过一句话叫做‘说得好不如做的好’吗?”夏侯霏一巴掌扫过去,“现在只是计划阶段,我手里面暂时还没有那么多银钱与精力,等手头这几个店铺开业了再说,明年,将会是我大展拳脚的一年,哈哈~。” 一听此话,澹台瑾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孩子?” 纳尼?孩子?十七岁就生孩子?夏侯霏吓了一跳,她似乎还真的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仔细想想他们似乎一直也没有刻意的去‘避孕’,可这半年来,她除了大姨妈不正常之外,每个月都还到达,怀孕这件事,她压根就没想过,如今澹台瑾又这么一说,再加上他们两个人敏感的身份,如果再不要孩子,很有可能被别人抓到把柄,到时候……嘶,她还真不敢往下去想:“我,我是不是有问题啊,你快给我看看,为什么我还没怀上?” 澹台瑾没好气的一巴掌打掉她伸过来的手臂:“你我的身体都没问题,要孩子可不是这么要的,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她的身体他早就已经检查清楚了,不管是哪一方面的,都很正常,至于孩子为何迟迟未到,倒不是怎么着急的问题,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也是,那就顺其自然吧!”反正有他这个神医在,她还怕得不到孩子?就这样,二货的夏侯霏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抛之了脑后。 回府之后,容岩亲自将一张请帖送到夏侯霏的手里,看着这张烫金的精致请帖,她纳闷儿的嘟起了嘴:“居然还有人给我送请帖,这可真是新鲜!” “宗王妃邀我去邙山狩猎?”最后几个字,夏侯霏的尾音拔高几个调,“有没有搞错,女人家家不在家绣花,跑去邙山狩什么猎啊?不去,有那时间我还去天上人间授课呢!” 澹台瑾听到她的唠叨,拿起名帖看了又看之后,突然意味深长的道:“这恐怕是宗王的主意,目的,就是……。” 夏侯霏瞳孔猛地一缩,‘啊’的一声长大了嘴巴:“啊,我知道了,你是说,他们要开始报复了?” 澹台瑾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颔首:“这个不无可能。” “那我不去还不行了?”夏侯霏有些不爽的咬了口糕点,将手中的帖子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去就去,不就是狩猎吗?她们能学会我还学不会?走,现在你就带我去,顺便熟悉一下战场!” 澹台瑾忍不住扶额:“你知道邙山距离这里有多远吗?等咱们到了,天都黑了,还怎么熟悉战场?” “那也就是说,这次狩猎我恐怕要去好多天?”澹台瑾点点头,“的确如此,皇家每次狩猎,都会在那边待上半个月左右。邙山相当于咱们天照的西山围场,那里是避暑胜地,每年皇室都会举行一次。今年因为父皇惦记库银的事,没什么心情举办。明天我与你一起去!” “不行,你去那里做什么?她们给的是我,不是你,你若去了,还不得被你那缺德哥哥给笑死啊,放心,如果我连这个女人都对付不了,那我干脆就被活了!”夏侯霏倒是信心满满,可看澹台瑾的样子,确是一点也不放心:“宗王妃乃武将之女,有武艺傍身,这一次去,定然是个鸿门宴。” “就算是鸿门宴我也得去,你家老二若是不把这口恶气出了,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放心吧,她们有武功,我也不差啊,不会给你丢人的,放心放心!”在夏侯霏的极力劝说下,澹台瑾勉强同意,让她独自一人前往邙山围场。 饶是夏侯霏做好了准备,也没想到刚进围场,就被她们被摆了一道,说什么里面危险,不允许携带武器,更不允许带侍女,就这样,静娴四只被他们强行扣下,徒留她一人前往邙山山顶的山庄赴约。 幸而夏侯霏的武器是软剑,绑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而这些人也没胆量去搜她的身,所以这一条于她来说,没什么特别的意义。至于静娴四人被扣下,倒是她意料之中的,而她们四人之所以乖乖听话,也是事先商量好的,凭她们的能力,外加五人之间特殊的联络方式,就算被关在山下,也照样有办法在有限的时间内赶到她的身边。 就这样,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夏侯霏上了山顶,来到事先约好的五台山庄。没想到等她到的时候,凉亭内已经有四名佳丽在等了,夏侯霏不动声色的挑了挑黛眉,朝她们露出一丝无害的笑颜,而那四名美妇人看到她,也都热情的朝她聚了过来,齐齐朝她行礼:“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吉祥!” 夏侯霏凝目望过去,客气的将她们虚扶起来:“各位嫂嫂这是要折煞霏儿了,赶紧起来起来,霏儿第一次来这里,路上有些不熟悉,让各位嫂嫂久等了,着实该打,怎么样,要不然霏儿先自罚三杯如何?” 身为东道主的宗王妃柳莺,今年十九岁,鸭蛋脸,丹凤眼,长相偏美艳型,大红色的骑马装更显得她妩媚动人,与她想象中的将门之女,倒有些大相径庭。 只见她热情的走到夏侯霏面前,拉起她的小手无比赞叹的道:“说起来,大家每次进宫都是惊鸿一瞥,也没时间说说心里话,今日一见太子妃,当真是美得动人心魄啊!我们也是刚刚到,咱们女人家家的就不要那些虚礼了吧?这次之所以请大家来,是在是因为这些天热的人受不了,我呢就请示宗王,说想带着众姐妹来这里聚一聚,王爷同意之后,就兴冲冲的邀上咱们妯娌几位来到了这里,也不知道大家忙不忙,唐突之处还望各位多多见谅哈!”说着,朝大家福了福身。 夏侯霏眼疾手快的将柳莺给扶起来:“二嫂这是做什么,霏儿也是在家烦闷的紧,有这么个好机会,自然是求之不得呢!” 在众姐妹连声附和的时候,夏侯霏看向立在柳莺身侧,身着蓝色骑马装,年纪稍微比她们长一些,模样端庄秀丽的贵妇人:“这位,莫不是就是传说中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嫂?” 灏王妃倪媛,二十岁,长相优雅端庄,是一位难得一见的淑女,在夏侯霏观察她的时候,她也在观察她,听夏侯霏的形容,她不由淡然一笑:“呵呵,说起来太子妃才是真正的神秘,这一次若不是托莺莺的福气,咱们妯娌两个怕是还要等些日子才能见面的吧?” 倒不是说他们平日里没机会,只是澹台瑾与夏侯霏都不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即使碰到这种场合,也是露露面就消失了,自然而然的也就缺失了与大家一起聊天的机会。说起来今天还是夏侯霏第一次见到她的这些嫂嫂们,着实是难得。 倪媛这么一说,轮到夏侯霏不好意思了:“让各位嫂嫂们见笑了,霏儿初来乍到,多少有些不适应,还望嫂嫂们多多谅解,多多谅解!” 隐王妃甘婷,今年十八岁,生的极美,只可惜从她出现到现在一直冷着一张脸,面若冰霜的立在那里,当夏侯霏朝她打招呼时,也只是得来她一句淡淡的‘嗯’,为此宗王妃还讪笑着解释道:“你婷嫂嫂就是这个脾性,你可别见怪!” 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夏侯霏自然也瞧得出来她并不是针对她,旋即礼貌的朝她笑了笑后,就转向一旁那位身着粉蓝色骑马装,长相极为甜美大方的漂亮美妇人:“这位,应该就是刚刚新婚的云袖嫂嫂吧?在这里霏儿一定要向您请个不是,那天霏儿真的是不巧得了风寒,没能亲眼目睹婚礼的盛况,着实有些可惜,希望云袖嫂嫂莫生气。” 黎云袖,今年十八岁,新婚的璃王妃从内而外散发出一股甜蜜的幸福,夏侯霏那日没能来她也听说了,自然不会怪罪于她,赶紧道:“哎呀,没关系啦,这不,咱们妯娌几个又凑在一起了?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站着了,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也是累了吧,快坐下来歇歇脚,顺便商量一下咱们今天怎么玩儿!” 今天的夏侯霏穿着鹅黄色的骑马装,如墨的青丝被她随意的绑成了一个马尾,这样随意的打扮显得她更加的娇美动人,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青春的活力,这种纯自然的美丽在其他四人的身上,却是感受不到的。也难怪她一出场就震慑到了她们四人,尽管她的美名早已传遍临月,但而今能面对面的近距离观察,到底还是头一遭。 这不,刚刚坐下来,妯娌几个就开始询问夏侯霏的保养秘诀,以及这发型的由来,到底是女人,聊起美容的话题,就滔滔不绝起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恰巧到了午膳的时间。 五台山庄乃皇家避暑山庄,自然有专门的厨子为她们准备膳食,不同于夏侯霏,其他四人都是名门闺秀,‘食不言寝不语’更是被她们把握的面面俱到,好不容易‘细口慢咽’的吃完了饭,这些女人又坐下去喝茶、吃水果,直郁闷的夏侯霏恨不能扭头就走,上午与她们吧啦吧啦说了那么多,却绝口不提狩猎的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二更奉上,晚上十点前,还有一章撒,能更多少更多少! !! 333结局篇 五个女人的斗争(1) 眼看夏侯霏的耐心就要消失殆尽时,东道主柳莺终于结束了饭后的茶话会,突然颇有兴趣的看向她问道:“太子妃平日里有什么爱好?” “咳,各位嫂嫂还是叫我霏儿吧,这样,我会自在些。”夏侯霏最讨厌的就是应酬,尤其是与这些女人在一块儿,少不了勾心斗角,虽然表面上还看不出来这次柳莺喊她来的目的,但是她到底是最后一个到的,来之前,这些女人的桌子上已经消耗了不少瓜子果皮,显然已经来了很久了,可却对她说刚刚来,虽说这当中少不得客气的成分,但是这目的,也是不得不让人疑心的。 尤其是,相对来说,她这个外来户,可没人家地道的临月户口来的亲密,尤其还是在她刚刚惩治完三个王爷的情况下,怎么想,怎么觉得可疑! “那怎么可以,该有的礼仪可是不能少。”灏王妃倪媛率先蹙了眉,赶忙摆手拒绝。虽说现如今只有她们妯娌几个,可她们都是小心谨慎惯了的人,断不能在这规矩上面吃了亏,因此十分严肃的摇头拒绝了。 这倒让夏侯霏有些尴尬了:“瞧大嫂说的,霏儿都不知道怎么接口了。这里就咱们妯娌几个,如果一直用敬称,还怎么愉快的玩耍?要是这样的话,那霏儿是绝对受不了的。与其就这么别扭的进行下去,倒不如直接散了吧!” 夏侯霏心直口快的站起了身,朝四人恭敬的行了礼,就要离开,柳莺见状,赶忙嗔怪的瞪了倪媛一眼:“瞧大嫂这严肃的,吓坏霏儿了都,来来来,霏儿赶紧坐下,你可千万别生气,咱们虽说是妯娌,可毕竟相处的时间少,难免有些生疏。再说,神后娘娘向来对大嫂要求严格,才会如此的谨慎,既然霏儿你都这样说了,若嫂嫂们再坚持,倒显得见外了不是?好了好了,我们不用敬称了还不行吗?坐下,赶紧坐下!!!” 夏侯霏眼见柳莺四人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这样才自然嘛,刚刚那样,根本就无法进行下去嘛!” 灏王妃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赶忙自我救场,突然感慨万千的道:“大家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对这些场合早已经习惯了,仔细想想也真是,每天客套来客套去的,是挺累的。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的确要放开大胆的玩一玩,霏儿,刚刚是大嫂的不是,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夏侯霏一听,赶忙‘惶恐’的站起身,亲昵的握上灏王妃的手:“嫂嫂哪里话,该是霏儿向你赔礼才是。我这性子啊,向来是心直口快的,容易得罪人,若是这两天有什么开罪大家的地方,可千万要原谅霏儿啊!”话落,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还亲自为每人倒了一杯茶递到手中。 夏侯霏如此‘诚心诚意’的举动,倒是让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妯娌四人有些意外,尤其是,在她的背后,还有那样显赫的身份,他们甚至还听说父皇最最信赖的儿媳妇就是她。可如今见了面才知道,原来,也不是那么可怕嘛,瞧她对她们几人,也真算是毕恭毕敬了,不仅没有架子,还如此的谦虚有礼,原本还存在的戒备感,似乎淡化了不少。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就放松了警惕,更没有忘记她们这次来的目的。 继而,柳莺四人也是极为‘受chong若惊’的接过她手中的茶水,客气了老半天,才总算回归正题。 “因为对临月不是很熟悉,太子又忙的很,所以霏儿平日里鲜少出门的。这次嫂嫂们能想到霏儿,还真是让我惊喜连连。” 柳莺一听,唇角立时微微上扬,四人在夏侯霏未曾察觉的情况下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神,“那,霏儿擅长骑射吗?” “骑,骑射?”夏侯霏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有些不自信了:“嫂嫂们,莫不是带霏儿来这里狩,狩猎?” 将门之女柳莺一见她这个样子,赶忙安慰道:“霏儿莫怕,没有你想的这么可怕,虽说咱们临月比天照民风开放些,皇室女子也善于骑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咱们就要去玩儿那种危险性的游戏。今天之所以将大家约在这里呢,实在是因为这里够安静、够凉爽,再加上地方够大,能够玩儿的项目也多。就比如单纯的射箭啊、骑术啊,后山还有好多野味儿供咱们品尝,总之啊,就是能让你玩儿的尽兴,还能享受到刺激。” 说了这么多,原来是想告诉她,她不是临月人吗?还是在讽刺她不够胆量? 暗自冷笑一声,再抬眸时,眼底带了些许迟疑:“刺,刺激?不知道嫂嫂所说的刺激,是什么?”敏感的捕捉到柳莺话语当中关键字眼的夏侯霏,突然略显紧张的看向她。 “霏儿会骑射吗?”柳莺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侧面询问她会不会这些。 夏侯霏倒也老实:“会一些,但是不够纯熟。” “哎呀,我也是呢,这下好了,趁着这几天,咱们可以好好的学一学。”黎云袖突然紧张的拉着夏侯霏的手,露出一副‘患难之己’的模样。 “不是吧,你们两个也不会?那岂不是,咱们都不会?”柳莺杏眼倏地瞪了起来,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们:“这下怎么办?总不能打道回府吧?” 夏侯霏听到这里,眉心下意识的蹙了起来,水眸若有所思的看向面前的四个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柳莺会武功,应该不是秘密吧?她是将门之女的身份,天下人谁不知道?一个会武功的将门武女会不善骑射?说出去,谁特么信啊?睁眼说瞎话也不带这么玩儿的吧? “啊?难不成二嫂今天叫大家来是玩儿这些的?”黎云袖突然长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柳莺片刻后,突然极其失望的低下了头:“啊?那真的好可惜啊,真想玩儿啊,以前看哥哥们玩儿时,就已经羡慕的不行,如今好不容易有一次这样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就真的太可惜了。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有意思,嫂嫂啊,这里应该有人教吧?要不然,趁着这些天,咱们练一练?” 黎云袖的话音刚落,柳莺立即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似乎有些太危险了,万一摔着了,又被王爷们知道了,大家岂不是都没好果子吃?还是算了吧,咱们去其他地方看一看?” 没想到向来以冷漠示人的隐王妃甘婷,突然淡淡的扫向夏侯霏,很直接的问道:“太子妃有什么想法吗?” “我?”霏儿怔愣了几秒,呐呐的指着自己:“我,我没什么意见,如果有人跟着的话,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吧?既然来了狩猎场,如果走了,就太可惜了,要不然,大家试一试?” 灏王妃摩挲着下巴,瞥了眼她们的穿着:“瞧大家这穿着,来之前应该都料到要做什么了,如果不敢的话,也不会来对不对?这次机会难得,的确值得一试。” 经她这么一提醒,柳莺这才猛地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就忘了这一茬了?的确还真是这样,一提到邙山围场,可不就想到狩猎了?既然是狩猎,穿上骑马装自然是没错的,况且咱们来的时候男人们都知道,自然也是默认了咱们的做法,若是这样就错过的话,实在太可惜。要不,大家就去玩一玩?” “赞成!”黎云袖、霏儿、倪媛同时举手赞成,甘婷则淡淡的点了点头,柳莺见大家都同意了,赶忙招来五台山庄的总管下去安排。很快,她们就被请到了一处特别开阔的草地上,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十分适合骑马。 为了保证五个女人的安全,总管特意为她们挑选了身材娇小、性格温顺的小母马,在侍卫的帮助下,五人顺利翻身上马,看上去,还似模似样,只是除了甘婷之外的四个人的脸色与身体,似乎都十分的僵硬,若不是有人跟着,恐怕早就吓得花容月色了。至于甘婷紧不紧张,那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也许,人家本身就是天生冷面,根本就做不出太多表情,自然而然的,你也就不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了。 等大家好容易适应了马背上的感觉,侍卫们才开始牵着马在草地上走,瞧她们一个个小心翼翼、小声尖叫的做作模样,夏侯霏忍不住在心里骂娘,如果这些女人是装的话,那绝对可以拿奥斯卡影后,可关键是,她不相信她们是真的不会,这样一来的话,她就必须在这里防备着她们。 如果按照柳莺刚刚所说的话,除了骑术之外,应该还有射箭,亦或者还有其他项目等着她。她会武功的事想必也早已不是秘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们还坚持将她请到这里来,难道仅仅是女人之间的聚会? 这几年她虽说鲜少进宫,也很少与她们这些女人凑在一起侃天侃地,聊八卦,聊是非,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没有这方面防备的意识。尤其是她们妯娌五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过敏感。即便是跟澹台瑾有着好兄弟关系的澹台衍,她也不敢相信。至于他的亲兄弟澹台璃,那就更加的不可相信了。经历过上次的刺杀之后,她对澹台璃的印象简直是糟糕透了,指望他们能和睦相处,恐怕有些难度。 没想到这一晃,就是两个时辰,当她们绕着草原走了一圈又一圈之后,夜幕降临了,五人只能‘意犹未尽’的回了山庄,并约好明天上午继续。通过下午的练习,五人看似都掌握好了骑马的技巧,因为在练习的国成人,她们一个个还露出一副‘激动异常’的模样,夏侯霏自己看着都觉得可笑,原来演戏也是需要技术活的,这一演就是几天,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 好在回到山庄之后,就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大概今天是累坏了,连晚膳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用的。因为没有安排,所以夏侯霏早早的就洗洗睡了,别说,这山上的夜晚还真不是普通的凉爽,在这闷热的夏天能感受到凉意的时候还真是不多,也因此这一觉睡得极为的舒服。 次日一早,当她来到花厅的时候,居然又是最后一名,“哇,嫂嫂们还真是早啊!早上好!” “早上好,昨晚睡得可好?”柳莺率先打招呼。 夏侯霏一身舒爽的伸了个懒腰:“托各位嫂嫂的福气,霏儿最怕的就是夏天,昨天晚上睡得好舒服。” “那敢情好,今天可以好好的玩一玩儿了!”灏王妃安静的朝大家露出一抹笑,便招呼着一起用早膳。 甘婷依旧露出一副不冷不热,漠不关心的模样。 黎云袖也如昨天那般没心没肺的笑着。 餐桌上的气氛似乎一如昨天那般,大家互相客气着,只不过少了最初时的那份生分感。 饭后,五人散步走下山,来到马厩前牵上自己昨日骑得马后,柳莺突然跃跃欲试的问道:“看昨天大家似乎也都练得差不多了,要不然今天,咱们跑一跑?” 黎云袖第一个兴奋的附和:“好耶好耶,昨天晚上我做梦都梦到自己在草原上驰骋呢!” 倪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云袖可真是可爱,那你今天绝对要好好表现!” 柳莺转首看着夏侯霏:“霏儿怎么样,可以跑吗?不行的话你就再转转,我们几个先跑一圈儿试试,别勉强,大家玩儿归玩儿,还是要注意安全的!” 听了柳莺看似通情达理的话,夏侯霏立即露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黎云袖离她最近,看她犹豫,着急的扯着她的衣袖:“霏儿,大家一起啊,速度慢一点没关系的,我瞧你昨天练得蛮好的,试一试嘛!” 最后,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下,夏侯霏无奈的点头答应,于是,这些才预习了半天的新手们,就这样放心大胆的上路了,没有侍卫在身边,大家一下子紧张起来,也顾不上说话,自顾自的开始缓缓奔跑起来,这当中速度尤为快的当属柳莺,第一圈小心翼翼,第二圈放心大胆,到了第三圈所有人的顾虑似乎一下子消除了,还不停的挥手欢呼,时不时传出她们兴奋的尖叫声,偌大的草原上也因此留下五大贵女英姿飒爽的背影! 然而,就在这个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夏侯霏的马儿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声,刺耳的声音直震得她耳朵的发懵,紧接着她的马儿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前蹄高高扬起,霏儿心口猛然一颤,下意识的就拉紧马缰,但在如此巨大的惯性下,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随着马儿的身体往后仰…… ‘啊……’的一声,霏儿因恐惧发出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草原,所有人猛地回过头来,看到夏侯霏的状况时,一个个登时吓得面色发白,离她最近的黎云袖更是不顾自身安危朝夏侯霏飞奔了过去,其他三人见状,也下意识的拉紧缰绳,一直守卫在附近的侍卫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各个身手矫捷的翻身上马朝这边奔驰而来…… “霏儿,拉紧缰绳,快,用力拉住缰绳!” “霏儿不要怕,我们来了!” “霏儿,赶紧趴在马背上,不要向后仰,向前趴,稳住,稳住啊!” 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草原上一下子陷入了浑沌之中,每个人都绷紧汗毛,紧张的朝夏侯霏的方向奔跑,然而,马儿虽小,但却足够矫健,驮着霏儿不停的狂奔,狂奔。 在颠簸的马背上,她一边‘吓得’花容失色,一边暗自观察周围的动静,眼底所闪现出来的沉着冷静,却与表面上的‘惊吓’南辕北辙,随着马儿越跑越快,与身后的人越落越远,夏侯霏忽然闭上了眼,口中念念有词道:“十,九,八,七,六……,二,一。” “啊……。”的一声尖叫,任谁也没想到,这边的状况还没解决,那边黎云袖的马儿也倏地躁狂起来,前蹄后蹄不停的上下晃动,娇小的黎云袖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失声痛哭,根本支撑不了如此剧烈的颤动,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就被甩了出去,骨碌碌的滚了好远,最终趴在地下一动也不动了…… 而夏侯霏的马更是在这个时候跑进树林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被这震惊的一幕吓坏了,半天未曾发出一个字。。。 *** 今天更完,明日起开始还账。 这两天孩子病了,很严重,感谢大家的理解。 最后说一下,文已正式进入结局篇,因为结局篇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写完,所以会分很多个小章节,并不是一章就完的,结局篇完结后还有番外篇~~ 334结局篇 五个女人的斗争(2) 死寂一般的沉默之后,三个女人全都惊慌失措的往黎云袖出事的地方跑,唯有部分侍卫意识到消失在树林中的太子妃才是重中之重,在没有任何命令之下,自发的往树林中狂奔,任谁也不明白,怎么好好的聚会,会酿出这般惊魂的惨剧! 当她们将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黎云袖送到山庄时,才猛然响起那位被她们遗忘了的,消失在树林里的夏侯霏! 灏王妃倪媛紧张的看着宗王妃柳莺:“云袖太医这边已经在诊治了,可霏儿怎么办?” 柳莺在经历过如此恐慌的一幕后,渐渐稳定了情绪,试图安慰倪媛:“大嫂别紧张,别紧张,我已经命人将这里的一切回禀给王爷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至于霏儿,我听说她会武功,也许,事情没有咱们想象的那般可怕,等等,再等等,相信前去寻找的人会很快传过来消息!” 这个时候,向来冷若冰霜不开口说话的甘婷,突然意味深长的看着柳莺:“二嫂说的轻巧,‘听说会武功’就能宽慰我们了?你们可别忘记了她的身份,父皇现在可是将人家夫妻俩当宝贝一样的chong着,若是这次太子妃出了什么事,咱们谁也逃不了责任。尤其是咱们几个人当中,云袖已经昏迷,云袖与太子妃什么关系,还用我来提醒你们吗?” 经甘婷这么一分析,倪媛、柳莺两人的状态霎时不好了,对啊,她们五人虽然是妯娌,但真正亲近的就只有黎云袖与夏侯霏,可偏偏她们三个人没有事,人家两个人在这里出了事。此次聚会的发起人又是她柳莺,任谁也会觉得这当中有古怪。 “那,那现在怎么办?我已经通知王爷了……。”柳莺脸色瞬时变得惨白起来,不停的走动,显然被甘婷的设想吓坏了。 “怎么办?还不抓派人手再去找?老这么等着就能改变什么了?送信加上赶到这边,就算最快也需要一天的时间,一天的时间里这里会发生什么,咱们谁也无法预料,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化被动为主动,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短短几分钟甘婷就分析清楚她们目前的形势,如此冷静的头脑,让倪媛与柳莺看的瞠目结舌,似是无法相信在这样危急的关头,甘婷还会有这般沉静的状态。(.好看的小说) 在甘婷的提醒之下,倪媛与柳莺这才赶忙着急人手,看着这一幕,她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后,转身离开了云袖的房间。 而此时此刻正被所有人牵挂着的夏侯霏,却一身黑色长裙,冷冷的站在山庄的某一个位置,嘲弄的看着这一幕,在倪媛与柳莺离开之后,她身形一闪,蓦地消失了。 “属下等参见圣者。”立在阴影处的某人缓缓的转过身,红唇上扬出一丝诡异的弧度:“都准备好了吗?” “是,都准备好了,随时听从圣者调令!”夏侯霏纤手一扬,“行动!” ―― 当天空露出鱼肚白之际,邙山树林的最深处倏地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霏儿……。” 此时此刻的夏侯霏动也不动的趴在地上,浑身上下遍布伤痕,尤其是背部竟可见清晰的踏痕,柳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由失声尖叫,“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的是,无论她怎么摇晃,夏侯霏就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天,清晨的山顶也是冷的透心凉,因为潮气过重,霏儿的衣服已经有些潮,柳莺再也不敢耽搁,喊了身边的人将她带到马背上,并吩咐人赶紧回去报信儿,而她自己则看着寂静的树林若有所思。 经随行的太医诊治之后,云袖只是受了刺激与惊吓,身上除了些许擦伤以外并无大碍,早在昨天晚上就醒过来了。 反倒是夏侯霏的伤势非常的严重,据医女所说,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无数,尤其是背部那重重的一击,情况非常的严峻,目前太医与医女正在极力的抢救中,而柳莺、倪媛一击甘婷三人,则站在门外焦躁的等候着,尤其是柳莺,更是不时的回头询问:“王爷来了吗?王爷到底什么时候来?” 很显然,夏侯霏的受伤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在听了医女的描述后,她更是担心的来回走动,心中不断的祈祷着什么。 至始至终,甘婷都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幕,只是偶尔望向树林的方向时,眼底多了一抹深思。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去,夏侯霏的房间却始终没有动静,所有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就在这个当口,一名侍卫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回禀:“启禀灏王妃、宗王妃、隐王妃,太子爷、宗王、隐王、璃王殿下到了。” 柳莺愕然的回过头:“你说什么?”都到了?怎么这么快?现在连午时都还没到,她还以为会到下午。 灏王最大的爱好就是云游,一年到头在京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数,所以倪媛是这里面无疑是最轻松的一个人。因为这件事说来说去,都不会扯到他们的身上去,毕竟,现在的他们可是最令父皇放心的‘乖孩子’。就连神后那边,对他们的要求也是越来越低,或许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失势的事实。 可是宗王妃柳莺就不一样了,所要面临的后果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想,更不要说这么多人一起出现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依然是不急不躁的甘婷提醒了她们,柳莺与倪媛对望一眼露出一丝苦笑,跟着众人慌忙迎了出去。 当她们看到风尘仆仆的太子与几位王爷时,刚要行礼,却被澹台瑾抬手拦下:“人呢?赶紧带本宫去。” 坐在轮椅上的宗王铁青着脸看向柳莺:“愣着干什么,快点带路。” 柳莺心中一紧,在这个当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领着众人前往夏侯霏所在的卿静阁。 一路之上,没有人多说一句话,死寂一般的沉默,尤其是太子的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这样的他是柳莺从未见到过的。或许是在宫里待的久了,看惯了人人都戴着面具的样子,也因为此,澹台瑾如今这么明显的情绪爆发,让她越来越不安,更让她难过的是,宗王至始至终都没有与她对视,急的她连一个询问他意思的机会都没有。 带着这样沉重心情来到卿静阁的众人,在看到躺在chuang上的那抹娇弱的身影时,心中无不猛然一揪,尤其是澹台瑾,那双静若寒潭的眸子倏地眯了起来,杀机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只是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却幽深的让人无法揣测:“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说着,人已大步流星走到chuang边,扣上她的脉搏,闭上眼睛用心的开始诊断。 看到这一幕,除了澹台璃与澹台衍之外,其他人无不露出一丝震惊的神色,太子爷居然还会医术? 须臾,澹台瑾那双让人难以揣测的深眸倏地睁开,对上他的视线,柳莺吓得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赶忙道:“太子勿怒,事情是这样的……。” “所以呢?没了?”听完柳莺的话,澹台瑾轻轻的将夏侯霏的手腕放进被子里,转身走了出去,其余人见状,自然而然的跟了出去。 柳莺听完澹台瑾的话,头皮有些发麻,“妾身一妇道人家,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不知太子的意思是……。” 在澹台瑾未开口之前,澹台宗一下子就爆发了,看向柳莺的眼神恨不能将她给活剥了:“糊涂,这件事一听就有问题,你第一时间不去调查马与马棚,还有那些驯养师,却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听到这里,柳莺这才明白澹台瑾为什么突然变得这般可怕,这个时候宗王很明显的并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其他人也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柳莺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沉重的看向澹台瑾:“这件事是妾身考虑不周,因为在云袖落马之后,我们就尽快的带她回来诊治,至于太子妃,也是第一时间派出人手去寻找,那个时候妾身关心的是她们的身体状况,才会忽略了这一点,更没有往深处去想。” “糊涂,你还有理了?”宗王一听,气的直拍座椅。 隐王澹台衍一把拉住他的手,皱眉道:“二嫂到底是妇道人家,没想到那一层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你又何必这般大动肝火?现在咱们最要紧的是太子妃的身体情况,而不是在这里埋怨彼此。” *** 让大家就等了,这是第一更,晚一点还有二更,稍等!!! 335结局卷 五个女人的斗争(3) 澹台瑾凉凉的扫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本宫不管过程如何,只问结果,既然霏儿在这里出了事,二嫂作为发起人,是不是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 澹台宗听言,猛地抬起头,目光凌厉的扫向澹台瑾:“太子,在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之前,你就这样论断,是不是有些过了?” “过了?是不是因为现在躺在里面奄奄一息的是本宫的太子妃,不是你的王妃,所以你觉得过了?”澹台瑾的声音中隐隐含着威严与压迫感,让澹台宗即便气的要命,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反驳,只能据理力争:“那也要等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做论断,现在决定,未免太过草率!” 澹台瑾黑眸一沉,冷冷的睇了他一眼:“这个自然,所以要交给二哥亲自处理,相信二哥二嫂定然会给本宫一个合理的交代!但是,在此之前,霏儿养病期间的一切费用,希望二哥准时送到太子府,否则,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解决!” “澹台瑾,你这是在威胁我?”澹台宗只觉得嗓子眼里都是火气,看向澹台瑾的眼神越发的狠毒。 澹台瑾唇角一勾,冷哼一声:“威胁?嗤,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被威胁的价值?”话落,掌风仅是那么一挥动,面前的大门‘咚’的一声就打开了,在所有人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震惊在原地的时候,澹台瑾冰寒的声音没有温度的响起:“慢走,不送!” “你……!”澹台宗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一口气,正待发火,澹台璃不阴不阳的瞥了他一眼:“怎么,二哥莫不是想算上我家那份的?” “你,你们……!”澹台宗‘嗖’的一下转过头,黑眸之中陡然冒出熊熊怒火:“好,很好,不愧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本王记住你们了,走!” 随着澹台宗的退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澹台衍意味深长的瞥了澹台瑾一眼后,拉着没什么表情的甘婷离开了。 卿静阁内就只剩下澹台瑾、澹台璃两兄弟漠然对望,死寂一般的低气压沉默之后,澹台璃率先打破沉默:“她是故意的,对吗?”夏侯霏的武功,他可是亲身经历过的,那样出神入化的武功怎么可能会被一匹马摔成那样?简直就是胡扯! 澹台瑾黑眸一沉,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的睇视了他一眼后,就漫不经心的坐了下去。 那一瞬间,室内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了下来,澹台璃神色淡漠的立在那里,唇角上扬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后,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澹台瑾手中的茶杯瞬间一握,仅是一眨眼的功夫,连茶水带瓷粉瞬间飞溅在冰凉的地面上,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硝烟味儿…… 据说,当天晚上澹台瑾就将夏侯霏连夜带走,与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新婚不久的璃王夫妇。 等夏侯霏彻底清醒过来时,已经过去了五天,看着熟悉的房间,她有些抱怨的看着静娴:“他怎么就把我给带回来了?这计划还没有实施呢!” 静娴张了张嘴,还未发出声音之际,门外就响起澹台瑾没有温度的声音:“怎么,莫不是要等你把命搭进去了,本宫再去给你收尸?” 静娴身体猛地一抖,脖子一缩,安静的退了下去。 夏侯霏看着自己身边人的那副熊样子,不由怒火中烧:“喂,你可是我的人,怎么能这般没有骨气,你抖什么抖?莫不是被那道雷给同化了?哎,回来,给本宫回来!” 可惜,回答她的,就只有沉重的关门声。 夏侯霏披头散发的坐在chuang上,一脸烦躁的、没什么形象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才没好气的对上那双如x光般具有辐射力的黑眸:“哎,有那么夸张吗?我没你想象的那般柔弱好不好?” “没有?没有还敢自残成这样?你知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夏侯霏一听这个,就暗叫一声‘不好’,“多久?” “五天!整整五天!” 夏侯霏瞳孔猛然睁大,牙齿下意识的咬上自己的手指:“五天?这么久?糟了,该不是用药过度了吧?”啊,难怪刚服了药就晕了过去,一定是药力太猛了,都怪她那个不靠谱的爹爹,留了药是好事没错,可起码也要告诉她每次的用量吧?这下好了,被老虎抓了个现行!嘶,这五天,也特么的太夸张了吧? “哈,没事,这样岂不是更加的逼真?”澹台瑾剑眉一拧,不悦的看着她:“怎么?你要不要再昏迷几天?这样的话,更加的逼真!” 夏侯霏的小脑袋立刻摇的像拨浪鼓:“算我错了,那这五天,发生了什么事了?他们,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自然是随便找了几个替罪羊准备搪塞过去!”澹台瑾的话音刚落,夏侯霏就紧张不已的低吼:“那怎么行?”这样一来,她这计划岂不是落空了?还搭进去几条无辜的生命?这可不是她的初衷啊,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这怎么就不行?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澹台瑾凉凉的扫了她一眼:“虽说你这次化被动为主动,但是可惜的是,姜还是老的辣,比起这个,你还是玩儿不过澹台宗。你以为他就是个傻的,任凭你玩弄他于鼓掌之中?那几个女人,就都是蠢货?霏儿,你太着急了!” 霏儿一听完这个,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了,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被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这怎么可能?我,我可是昏迷了五天,他们随便找几个人就想蒙混过关?澹台瑾,你就这样放过他们了?父皇那边呢?他怎么说?” 澹台瑾一听此话,突然嘲弄的看着她:“怎么,你该不会以为父皇是真的chong我们吧?傻女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如果我们几兄弟拧成了一股绳,最不利的是谁?如果我们都得你死我活,最有利的是?这些粗浅的道理,你难道就没想过?我是该说你单纯呢,还是单蠢?” 霏儿听到这里,讶异的张大了的嘴巴:“那……我这一次,又白忙活了?” 澹台瑾没什么表情的扫了她一眼:“那倒也未必,依着澹台宗那多疑的性子,有时候越是粗浅,越是会引起他的怀疑。这一次,你错在先发制人,如果你冷静的等待他们出击,再反击的话,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夏侯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什么水平你刚刚不是也鄙视了?那几个女人是做什么的?整日活在王府后院里的最王牌女人,论心计,我能比得上吗?就连黎云袖,那个从小长在后院的女人,我也未必能比得过。尤其是,这几个女人还凑在了一起,一个不留心,就会被她们联合起来给耍了,我若是看出来也就罢了,若是看不出来呢,岂不是要吃大亏?所以才会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意外’,还将云袖拉下马,造出一副她们针对你们兄弟的假象,从而乱了他们的阵脚,我哪里想到,在我还没完成任务时,就都离开了邙山?啊,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想不到你夏侯霏也有失去信心的时候,你没试过,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况且,这件事还没完呢……。” “没完?”夏侯霏眨眨眼,有些不太明白。 澹台瑾漫步至窗前,负手而立,语气疏远而冷漠:“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夏侯霏咬着自己的下唇,有些迟疑的看着他的背影:“你的意思是说……。” “经过天照的血腥洗礼,也许,我该试一下,斩草除根!”幽冷的声音伴随着夜风吹了过来,激的夏侯霏猛地打了个寒噤,她就这样望着他的背影,瞳孔猛地放大:“你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你从来就没开始过?” 澹台瑾清俊高贵的身影缓缓转过来,平静的看着她道:“这就是生于皇室的残忍,你若不狠,别人就会对你下手,到了那个时候,你或许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淘汰,既然这是我走的路,那么,就让现实来考验我吧!” 夏侯霏莫名其妙的看着澹台瑾,刚要询问,他却突然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挡住自己的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只需要好好的扮演一个重伤昏迷的太子妃,即可!接下来的事,由我主宰!” 夏侯霏黛眉一扬,有些遗憾的看着他:“我这还没开始斗呢,就被你给扼杀了,尊敬的澹台先生,你不觉得,这个时候,该给你家夫人一个表现的机会?” *** 今天先还一千字,还欠一万七,明天尽量万更弥补,谢谢大家! 336结局篇 悬疑的结局 澹台瑾听言,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总会有你表现的时候。” “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原本以为临月的形势早已被他掌握的夏侯霏,在听了他刚刚那番话之后,就忍不住犯嘀咕,到底这哥在干什么啊?什么叫真正的开始?难道说这半年多以来,他从来就没开始过? 面对夏侯霏的质疑,澹台瑾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别这么看着我,怪只怪我从来就没有认真的计划过自己的未来。” 纳尼?从来没有认真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你……。”这个时候,夏侯霏反倒有些不确定了,既然他从来没有认真的计划过,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一直在犹豫? 澹台瑾看着她呆呆的模样,不由轻轻的拉住她的手:“傻丫头,你的心思我一直都知道,总以为有一天你会亲自向我袒露心声,可你却一直默默的支持着我,这样的你,让我怎能不爱?我清楚的知道你想过怎样的生活,所以,即便我回来了,也一直都在犹豫,到底该选择哪一边!可惜的是,在我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父皇却已经不留余地的将我推上了太子之位,甚至于连所有的后路都已铺垫好,我如今每走一步,都是别人设计好了的。” “至于那些兄弟,老大向来行踪诡秘,即便是神后的儿子,却至始至终与我没什么交集;老二是宿敌,即便断了腿,他也不会就此放弃;老三虽然是曾经的兄弟,也是现在的兄弟,但能不能一起走到最后,就是个未知数了;老四,我的亲哥哥,他的心思,说实话,我一直未曾猜透,更加不明白上次的刺杀是意欲何为,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其余的兄弟不是年纪还小,就是不够资格,所以,如今能与我抗衡的,就只有他们四人。” “之所以一直未有直接的行动,也是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确定,到底要不要按照他的安排一步步的走下去。说实话,我如果想做皇帝的话,在天照的争夺战中,我会是最后的赢家,可是我没有。一直以为是自己不想去做,可经过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思考,才让我渐渐明白,不是不愿,而是在我潜意识里,早就知道自己并不属于天照皇室的血脉,所以对那个位置,也就从未抱过什么幻想。可是回到临月就完全不一样了,我是这里的皇子,留着澹台灭明的血,又被他认定为接班人,我应该这么走下去,直至登基,那才是我最终的归属地,可是在面对你的时候,我又犹豫了!” “霏儿,今天既然咱们话到了这里,我想问你要一句实话,你将来,是想成为皇后,还是……,你理想之中的人物?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这也算是你代替我那颗游移不定的心,做一个抉择,怎么样?” 听完澹台瑾如此坦诚的心声,夏侯霏难掩内心的惊异,张大嘴巴:“你,你居然,一直都知道?” 澹台瑾淡淡道:“你也就只有面对你感兴趣的‘商’的时候,才会成为真正的夏侯霏!”至于其他方面,早在结婚之初她就已经告诉过他,如今,便没有重复的必要了,而他也相信,时间会去证明一切。 “给我一个答案吧,霏儿!一个,可以抛开一切的答案!”他这颗心已经游移了太久,也是时候,该尘埃落定了! 夏侯霏一下子懵了,她抬眸,定定的看着他,一脸为难:“你在犹豫,我又何尝不是?你在考虑我的感受,我又何尝不是在考虑你的感受?瑾哥哥,这样下去,我们永远没有结果的。” 澹台瑾听言,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后,又吁了一声:“就知道又是这个结果。”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靠,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饶是他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面临一个选择。 也许,放在别的男人那里,这是个愚蠢无比的决定,因为,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选择性,有什么可选的?不想当皇帝的男人才是蠢材!可偏偏,他澹台瑾就是这个半蠢材,一个徘徊在爱情与权力之间的半蠢材! 一时之间,夫妻二人双双陷入了沉默,这个攸关彼此未来的决定,似乎要在今天,做一个真正的论断了! 终于,夏侯霏打破了彼此之间的这份尴尬:“既然我们都在犹豫,那就让上天代替我们决定吧!” “上天?”澹台瑾抬起眸,有些不大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不想放弃那个位置,为了我才会在天平上犹豫不定,真的,很感动你的心里能有我的存在,有了你这份牵挂,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了。但是,同样的,我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真正意义上能够逃离这片是非之地的机会,所以,我想到了抽签!” “抽签?”夏侯霏点点头:“用抽签来决定我们的未来,不管结果是什么,这颗摇摆不定的心总算可以尘埃落地了!” 在短暂的沉吟之后,澹台瑾也认同了这个方法,虽然他们看起来有些幼稚,但这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说服彼此的方法了。为了保证公平,夏侯霏亲自喊来静娴四对写下四根上签与四根下签,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放到了竹筒里,递给澹台瑾:“不计次数,直到摇出我们共同出现的字为止。” 澹台瑾眉眼深深的看着她:“真的,决定这么做了?” “是,既然今天提到了这里,那就必须来一个结局。这样,我们才可以真正意义上的全力以赴。”老这样徘徊着,终究没有任何结果。 夏侯霏的话似乎给了澹台瑾些许力量,他微微颔首,果断的接过竹筒,用力的向上摇起…… 今天,会诞生怎样一个结果呢? 傍晚时分,太子府管家容岩接到来自灏王府、宗王府、隐王府以及璃王府共同送过来的拜帖,夏侯霏没有露面,澹台瑾代为接下帖子。 翌日,当众王携着王妃一起出现在太子府时门前时,恰遇刚刚从宫里回来的澹台瑾,五方人马一相遇,澹台瑾就蹙起了轩眉:“怎么,二哥,这是来送营养费的?你这是不是也太没诚意了?霏儿出事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六天,你,才想起来吗?” 坐在轮椅上的澹台宗一听此话,下意识的就想发火,柳莺眼疾手快的走上前,讪笑道:“瞧太子说的,太子妃的身体情况,我们夫妻俩可是一直惦记着呢,这几天不是忙着调查那天出事的原因吗?才会耽误了,今天,大家可是一起来看望太子妃的,瞧,我们可是特地为太子妃选了不少补品。”话落,还特意为身后正在搬礼品的下人们让出了一条道,让澹台瑾瞧了个清楚。 未免兄弟几人尴尬,灏王妃倪媛也适时的站出来救场:“太子,你看,大家都站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先进去再说?” 澹台瑾不以为然的抬起眸:“大嫂也被怪本宫无礼,各位,还是请回吧,之前你们不曾关心,现在来关心,晚了!托大家的福,霏儿昨天晚上已经醒过来,但是呢,由于精神不济,所以,实在没什么精力招呼你们,有什么事,还是等哪日我们进宫,大家坐下来一起说吧!” “澹台瑾,你别……。”澹台宗怒斥的声音还未撂出来,就被澹台衍赶忙阻止了:“好了二哥,今天咱们来可不是吵架的!” “太子,大家真的是想来看看太子妃,你又何必……。”澹台衍试图劝说,却没想到澹台瑾连他的面子也不给,断然拒绝:“抱歉,你们也一样,请回,慢走不送!” 撂下这句话后的澹台瑾,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冷漠的声音随之响起:“今日闭门谢客!” “太子,就算不让大家进去,那这些礼物……。”倪媛的声音适时的滞留住了澹台瑾的脚步,原以为有了希望的众人,却再度被他无情的话打入地狱:“你们那些东西,还是留给自个儿吧,需要的时候你们不送过来,现在,不需要了……!” 在大门即将关上的那一瞬间,澹台瑾隐隐约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哦,忘了告诉你们,这一次的事故,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你们最好保证给本宫的结果是真实的,否则,这个结果绝不是你们能够负担的起的!” “太子,你什么意思,等等……。”澹台衍想要追上去时,太子府的大门却沉重的关上了,他烦躁的捶了上去:“该死,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 337结局篇 :双王赌约(1) 柳莺不解的回头:“他,这是什么意思?” 澹台宗阴沉沉的瞪了她一眼:“你管他什么意思?还嫌不够丢人?回去!” “那这些东西……。[.超多好看小说]”柳莺的话音还未落,澹台宗毫不客气的声音陡然打断:“扔了!”撂下这句话后,手指一扬,两名护卫抬着他离开了。 而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音的澹台璃、黎云袖夫妇,则默默的离开了。 略显尴尬的太子府门前,就只剩下还呆愣在原地的柳莺,以及倪媛,隐王夫妇。作为这当中唯一的主心骨,澹台衍无奈的耸了耸肩:“罢了,太子想必还在气头上,大家还是回去吧!” 三个女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堆在门口的礼物上,澹台衍有些无语的看着她们:“如果你们不嫌丢人,可以带回去。”说完这句话,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开了,三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不得不‘忍痛’将那些价值不菲的礼物放下,各自上了各自的马车,战败而归。 澹台瑾来到琴箫阁的时候,夏侯霏正在书写什么,看到他,颇有些诧异:“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不回来早,怎么看他们斗败的脸?”澹台瑾突如其来的话,让夏侯霏瞳眸猛地一亮:“呀,差点忘了,看你这样子,难不成,已经赶走了?” “嗯,不过,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对于他的自信,夏侯霏却并不看好:“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是不是闹的太大了?” “小事?昏迷六天的你,还是小事?”夏侯霏毫不相让:“老二不是已经找到人证物证了?他已经证明这件事与他无关了,不是吗?” “他说他的,我做我的,没什么冲突。”这句话似乎才说到了关键,霏儿下意识的站起了身:“你,难道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这一次的苦可不能白受,怎么着也得讨点彩不可,这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们不是想要报复吗?这一次,我让他阴沟里翻船!”澹台瑾那利刃般的眼神,让霏儿心情大好:“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太子爷!” 澹台瑾有些无奈的弹了下她的额头:“既然开了头,下面是不是该全力以赴了?” 夏侯霏微微颔首:“放心吧,已经开始了,要不了多久,你的二哥就会成为最穷的王爷。”话到这里,她突然一顿:“在此之前,我想先说一句,明天他们如果还来的话,能不能交给我来处理?你,愿意相信我吗?” “傻瓜,不信你还能信谁?” “话别说的太满,接下来发生的事很有可能是你承受不住的,你确定,要相信我?” 夏侯霏这么一说,倒让澹台瑾有些奇怪了:“你想说什么?”到了现在,还能有什么是他承受不住? 可看霏儿的表情,却又不像是开玩笑,而且还十分严肃的看着他:“字面上的意思,信不信我?我只想要你一句实话。” “信!”依旧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霏儿勾起一丝满意而柔媚的笑:“好,那我就谢谢你的信赖!” “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霏儿唇角一勾,什么也没说,继续走到书案前开始忙碌,澹台瑾见她如此,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命雷霆将密折拿进书房,夫妻二人坐在一个房间,开始埋头干自己的工作。 而此时的宗王府,却弥漫着一股阴沉的气压,柳莺惴惴不安的坐在书房的一角,时不时紧张的抬眼看一眼坐在窗前的那个整天心气儿都不通的澹台宗,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沉默,几乎令她的心脏跳出来,终于,还是忍不住打破沉默:“王,王爷,时不时臣妾做错了什么?” 澹台宗虽然没有回头,但似乎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脾气,“你对今天的事怎么看?” 柳莺听他终于开口,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太子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咱们给出的结果,被他看出了破绽?亦或者他们有了别的证据?” 澹台宗听到这里,陡然转过了轮椅,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注视着她:“证据?你觉得他还能找出什么证据来?”真正的证据早就被他们给毁了! 柳莺怯怯的看着他,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想的猜测:“王爷,臣妾看太子似乎很有自信的样子,而且最近以来,父皇对他们的确极为的器重,臣妾觉得,太子他,是有能力创造出什么来,也许他比咱们快一步拿到证据也说不定!” 澹台宗漠然的扫视她一眼:“那又怎样?就算真的闹到了父皇那里,那又怎样?最差的结果,也左不过如此了。” “王爷您……。”似是不相信这会是澹台宗说出来的话,柳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口了。 “他澹台瑾未免太高估自己了,父皇即便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真的会做出什么。我太了解他了,如今的他正如日中天,身体康健,未来的路还长的很,为何要早早的把位置让出去?我们兄弟的争夺战,最后的赢家,才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澹台瑾之所以被他命为太子,何尝不是在考验他的忠诚度?说来说去,他们夫妻只不过是他的助力罢了,离真正的信任还不知道差多少,现在高兴,未免太早了!” 难得澹台宗会与她分析这么多,柳莺一时之间竟有些喜出望外了,“那王爷的意思是……咱们根本就不用去在乎太子的威胁?” “为什么不去在乎?当然要在乎,而且还要表现的十分在乎才行,今天被拒,那明天就再去,本王就不相信了,他澹台瑾能放着刁难的机会置之不理!只要咱们诚意做够了,即便到时候闹到父皇那里,也没有任何的错,反倒是他的居心,让人怀疑了!” “对啊,臣妾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柳莺猛地一拍巴掌,有些兴奋的站了起来:“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就去准备明天要带的礼物。” 经过这么一商定,澹台宗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继而对她也就没有那般的刁难了:“行了,这还用得着你去操心?过来坐,本王与你讲一讲明日需要注意的细节……。” ――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即便是大清早,也是热的让人难受,尤其是,在恶劣的环境下,还能撞上最不想见的人,那这心情,就更加的不痛快了! 没有任何意外的,澹台瑾再一次在自家门口撞上了屡屡碰壁的三王府。不同于第一次的‘闭门谢客’,这一次澹台瑾索性选择直接无视,就进了府,而三王府的人,自然而然的就跟了进去,纵然表面上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可这心里面却跷起了疙瘩,今天怎么这么痛快?莫不是,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不成?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在太子府的花厅坐了一个时辰没有茶水与糕点的冷板凳后,澹台瑾居然搀扶着脸色苍白,步履略显沉重的夏侯霏一起出现了,这怎能不令他们惊奇?继而纷纷向他们行礼,最后,夫妻俩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首位之上。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澹台瑾并没有开口,反倒是夏侯霏极为难得的向他们一一表示了感谢,无非是百忙之中辛苦前来探望之类的客气话,这自然又引起大家的客套寒暄。 好不容易结束这些没营养的话之后,话题自然而然的也就绕到了这次事故的原因上面,这其中自然免不了对当事人夏侯霏与黎云袖的突击访问,并加之澹台宗方的调查结果进行讨论。所谓讨论,自然是有不同的声音发出,自然而然的就对调查结果产生了质疑! 然而,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澹台宗却在这个时候,用自信的不能再自信的声音直逼澹台瑾:“本王敢用宗王的全部财产所有与你赌上一局,如果,这次的意外是本王所为,我愿意奉献所有。反之,你,澹台瑾,就要将太子你的所有财产并入我的宗王府,怎么样?这个赌约,你敢不敢来试一试?” 瞬间,全场陷入一片寂静,除去澹台宗之外的所有人,无不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似是无法相信,他澹台宗居然为了这件事赌的这么大。要知道,一位王爷的所有财产,几乎是整个王府的根本,如果输了这些,那就意味着他的王府沦为空府,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为临月最大的笑柄,这绝不仅仅是财产的问题,还关乎到他们自己的声誉与名望,这个玩笑,可是一点也不好玩儿! 果然,澹台瑾的眉头在这个时候蹙了起来…… !! 338结局篇 :双王赌约(2) “二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澹台瑾淡笑着看向他,只是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 “自然,怎么?难道你不敢?还是说,你心里有鬼?”澹台宗抬了抬下巴,凝视着他的眼。 澹台瑾嗤笑一声:“本宫会怕?该怕的人是二哥你吧?只不过,本宫倒是怀疑你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全部财产,好大的手笔啊,二哥你,确定要这么做?” “本王既然敢提,自然就敢去兑现!”澹台宗丝毫未受影响,坚持自己的根本。 “二哥这么自信,莫不是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难怪今日会再次造访我太子府,本还以为是二哥良心发现呢,看来,应该是动机不纯才对!”澹台瑾的声音突然变得犹如刀锋般犀利,望向澹台宗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随你怎么说,本王只想证明宗王府的清白,愿意用宗王府的一切,赌了!你若不敢,那是因为你心里有鬼,而本王,至始至终,都问心无愧!”澹台宗的这句话,可谓说到了中心点,澹台瑾刚要开口之际,一直坐在他身边沉默看着这一幕的夏侯霏,突然拉住他的手,柳眉倒竖,怒瞪着他:“这个约,本宫赌了!” 澹台瑾倏地转首看向她,似乎是在质问她为何这么冲动,霏儿淡笑着看着他:“还记得昨晚你对我的承诺吗?” ‘你相不相信我’?脑海中陡然闪过的一句话,让澹台瑾瞬时愣在原地,他有些怀疑的看着霏儿,不确定的看着她:“你确定要这么做?” 夏侯霏笑得如‘花’儿一般灿烂:“自然,就算是为了争一口气,这个约,也必须赌了!” 看她不像是开玩笑,澹台瑾那紧蹙的剑眉渐渐舒展开来,最后反握住她的手:“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本宫没意见。” 夏侯霏朝他点了点头后,缓缓的站起身,望向澹台宗的方向时,脸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冰冷的凤眸:“既然这个赌约就这么定下了,那本宫自然也不会食言,正好大嫂、三哥、三嫂、四哥、四嫂都在这里,霏儿也想请大家做个见证,如果邙山的意外的最后结果不是二哥二嫂所为,那么太子府的所有财产可以归二哥二嫂,相反,宗王府的一切归太子府所有!” “好!”澹台宗一脸赞赏的看着夏侯霏:“不愧是幻灵岛的圣‘女’,说出来的话魄力十足,就冲你这份魄力,本王届时,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夏侯霏轻笑出声,“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二哥的自信,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一些?” 澹台宗笑意加深:“彼此彼此,太子妃不也是如此的自信吗?” “既然大家都这么有自信,是不是在这里将协议给签了?免得将来食言而‘肥’,嗯?”夏侯霏笑米米的挑了挑黛眉,望向澹台宗方向时,眼底明显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冷芒! “这是必须的!”面对上钩的鱼儿,澹台宗难得的爽快起来。 夏侯霏红‘唇’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轻轻击掌:“来人,笔墨伺候!” 很快,静娴端着笔墨纸砚来到了‘花’厅内的八仙桌前,夏侯霏放下茶盏,看向澹台宗:“这协议,是二哥来,还是霏儿来?” 澹台宗瞥了眼自己的‘腿’,一脸遗憾的看着夏侯霏:“还是有劳太子妃,本王这情况,也不方便!” 夏侯霏倒也爽快,扫了眼立在澹台宗身边的柳莺,以及倪媛、甘婷、黎云袖:“那就请各位嫂嫂一起过来吧!” 就在黎云袖即将往前走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澹台璃突然拉住她的手,一脸深沉的看向端坐在正位之上的澹台瑾:“太子,这件事,还是慎重起见的好!” 在澹台瑾还未流‘露’出情绪之前,夏侯霏的动作一顿,眼神在他与澹台璃之间打了个来回:“四哥,这件事我们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谢谢你的提醒!” 澹台璃没有看她,而是目光直直的盯着澹台瑾:“太子,你当真,也是这么想的?” 澹台瑾并没有抬头,声音低沉透着冷漠:“不牢四哥记挂,本宫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澹台璃深深的凝视着他片刻后,紧握着黎云袖的手就这么的松开了,半晌,才听到他自嘲的声音传出:“既如此,是本王僭越了,各位,请自便!” 黎云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可在看到澹台璃‘阴’沉的脸‘色’后,最终默默的走到了八仙桌前。 夏侯霏目光轻轻的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的脸,红‘唇’浅扬,没有任何犹豫的落笔,至此,一份关乎太子府命运的协议,就这样诞生了! 当协议写完之后,柳莺便将它递给了澹台宗,澹台宗详阅之后,并没有觉得不妥,朝夏侯霏睇去一眼赞声的神‘色’:“没想到太子妃居然想的这么周到!” 夏侯霏眉眼深深的看着他:“这个是自然,总不能因为一个赌约,就将整个府的根本给动了,毕竟,我们养的可不是一个人,如若连生活的根本都无法维持了,那就是将这个王府‘逼’向了绝路,相信,这绝对不是我们每个人都乐于见到的!诚如字面上的意思,届时,无论是哪一府的财产,仅限于赌约之内的,除了王府账面上的财产外,还有所有的店铺以及陪嫁,但是王府内部的装饰物以及俸禄并不在这当中。这么写的话,大家可有什么意见?” 倪媛听到这里,不由松了口气:“能这样最好,刚刚我还以为,你们真的是要赔上所有的财产,那样的话,就真的有一句话‘逼’倒整个王府的架势了,大家都是兄弟,千万别玩儿的那么真啊!” 澹台衍紧蹙着眉头,眼神来回在澹台宗与澹台瑾身上绕:“我说,你们不会是玩真的吧?整个王府的收入无非就是从自己的产业里来的,王府账面上的财产以及店铺陪嫁,可以说占了八成不止,剩下的两成,能够维持王府的正常开支吗?这,这不是胡闹吗?” “是啊太子妃,可千万别因为一时意气而影响了整个局势啊,这,这个后果,真的太严峻了!”终于,黎云袖也忍不住开了口。 “哦,忘了一点没说,那就是王府账面上的财产不得造假,如若造假,将彻彻底底赔上王府的所有,这是附加条件!”面对众人的劝解,夏侯霏不为所动的在最后添加上了刚刚的那句话,而后重新拿出一张纸,开始低头继续书信:“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里,那么这份协议就人手一份,这样一来,就算将来有一方赖账了,也有这么多共同的见证人,可以最大化的保证胜者的权利,二哥你没意见吧?” 澹台宗若有所思的思索着这句话,看向夏侯霏的方向多了抹深意,这个‘女’人,怎能想的如此周到?一切,就好像,就好像她设计好了似得,可这怎么可能呢?要知道,提出这个赌约的可是他,并不是他们!但是话又说回来,夏侯霏的这些话可谓无一不戳中了他的心思,正中下怀,他若是有意见,那才是脑子进水的表现,想清楚了这些,便不疾不徐的朝她点了点头:“本王没意见,太子妃不愧是未来的皇后,这头脑,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想的真是周到,本王甘拜下风!” 听着他倍觉刺耳的话,霏儿也不恼,淡笑着继续书写,直至将每个王府的份数都凑足了,才将纸张整理好,递给澹台宗:“如果二哥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就签字吧,霏儿的地方已经写好了!” 澹台宗也不犹豫,接过之后,很快就在宗王府的位置上落上了自己的大名,而后将自己的印鉴直接递给柳莺:“盖上本王的印章!” 夏侯霏轻笑出声,“二哥您也不差,这最重要的一笔,也没忘记。” “这是自然,太子妃都这么有诚意了,本王自然也不能落后,是吧,太子殿下?”当澹台宗的目光撞上澹台瑾饶有兴味儿的眸光时,不知怎么的,心中陡然一紧,这夫妻俩的表现是不是,也太平静了?甚至还如此的积极配合,怎么想怎么古怪,可你又说不出这当中的诡异点在哪里,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放心,本宫的印鉴自然也少不了!”澹台宗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澹台瑾冷笑一声后,他身后的雷霆就将他的印鉴递了过来,只听‘咣咣咣’几声下去,五份赌约圆满完成了。 执行完这最后一步,澹台宗终于‘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 反观夏侯霏与澹台瑾,则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灏王妃倪媛、澹台衍夫‘妇’、澹台璃夫‘妇’,则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恐怕谁也改变不了什么了,未来,究竟是个怎样的结局呢? *** 之前欠一万七,这两天晚上更得少,各欠两千,共四千,共计欠账两万一千字。 今日万更,一更奉上,还差七千字,下午六点前争取更完。 说一下,这一章是为后面霏儿变得贪财做的铺垫,相信大家已经看出来,这场战争究竟谁会输了! 339结局篇 :所有人的质疑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夫妻俩不约而同的来到了书房,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澹台瑾一把扯过夏侯霏:“霏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夏侯霏淡笑着回眸:“刚刚不还挺沉得住气的,怎么?人一走就现出原形了?” “你还笑得出来?”澹台瑾有些埋怨的瞪了她一眼后,拉着她一起坐下:“说吧,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夏侯霏嘿嘿一笑,得意的挑了挑眉:“怎么办?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澹台瑾倒茶的动作一顿,脸色有些沉。 “我现在能不解释吗?诚如你昨天所说,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放心,我不会让你丢人的!”夏侯霏的保证在澹台瑾眼里有些哭笑不得:“霏儿,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样来吗?难不成你不相信我?昨天既然你能说出那样的话做铺垫,今天你答应的这么痛快,想必是早有准备,这一点我自然看出来了,但是我想问的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不告诉你的计划,后面的我怎么帮你完成?怎么配合?” 夏侯霏摩挲着她漂亮的小下巴,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么,半晌后,她有些为难的看向他:“瑾哥哥,我这边只需要你不去参与这次意外的调查就好。剩下的交给我自己,至于事态发展成什么样,到哪一个地步,你只需像正常人那样面对就可以了。”不是不告诉你,实在是有些时候你对你那些兄弟太过优柔寡断,即便你前面已经有了保证,但她还是不愿去冒这个险,所以,她宁愿瞒着他进行。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就这样输掉?霏儿,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面对质疑,夏侯霏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瑾哥哥,你答应过我的……。” 澹台瑾嘴角微翕,想要说什么,却在看到这幅样子后,只能将要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半晌,才憋出几个字:“行,我答应你,什么也不问,行了吧?那既然这样,今天的谈话,是不是该结束了?” “瑾哥哥……。(就爱看书网)”夏侯霏眼睛微红,有些不忍心的看着他:“你这样,我很不安。” 澹台瑾又气又无奈的回头:“不安的话就别让我失望!”撂下这句话后,他转身进了书房,夏侯霏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背影,心中一紧,担忧的叹了口气:“做人,好难啊!”尤其是,还让她这个不会算计的人是设计别人,这绝对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挑战! —— 同一时间的宗王府书房,也是安静的诡异,夫妻俩自打回来之后,就各坐一边保持着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晚膳都没顾上用。 半个时辰过去后,柳莺坐立难安的站了起来,来到澹台宗身边,紧蹙着眉头:“王爷,您都盯着这份协议快一个时辰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澹台宗摩挲着下巴,专心致志的看着面前的白纸,若有所思的道:“你不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吗?赌上太子府的一切啊,他们竟然还真的应下了?”他的本意只是想探探澹台瑾的口风,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底牌,可没想到的是,那个夏侯霏,居然还同意了。他当时可是看的分明,澹台瑾对于他的这个提议,是非常意外的,这一点,他可谓毫无保留的流露了出来。可事实呢,澹台瑾竟然还没有夏侯霏沉得住气,这,这看起来似乎不大可能,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更加诡异的是,澹台瑾竟然没有任何阻拦,这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啊! “可,这样一来,不是正中王爷下怀吗?”柳莺眨眨眼,有些不大明白,澹台宗嗖的一记冷刀子飞过去:“蠢货,什么叫正中下怀?如果澹台瑾能够证明这正是我们所为呢,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宗王府!” 柳莺‘啊’了一声,这才猛然响起昨晚上他们讨论时的纠结点,似乎也在这里,没想到今天又再次绕到了这里,她的心下意识的就一紧,如果真的输了,她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 “那,咱们怎么办?” 澹台宗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本王真是瞎了眼了,当初怎么会娶了你这个没用的?你若能拿出你斗女人时候的魄力,本王早就和澹台瑾一样,高枕无忧了!你看看那个夏侯霏,连澹台瑾都听她的,你呢?让你办件事都办不好,计划还没实施就发生了那样的事,你让本王的脸往哪里搁?这件事如果失败了,本王第一个休的人就是你!” “不,不要啊王爷,臣妾努力了,臣妾真的认真努力过了,事情发生到今天这个地步,真的不在臣妾的能力范围之内啊!”更何况,太子府里又没有别的女人,太子爷对待太子妃那可是百依百顺,她哪里有那么好命?哪里有资格去命令王爷?平日里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也就够了,还要管家,人情往来,比起宗王府,太子府根本就没什么事嘛,据说夏侯霏到现在都没顾上管家,一直都是那个叫容岩的在打理一切,这,这能比吗? 一想到这么多年的努力被他几句话就给否决,柳莺的心里很不痛快,委屈的不行,可自打澹台宗的腿被打断之后,性格就非常的暴躁,她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对他尝试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这个宗王妃的位置都要拱手让人,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犯错,一定要沉得住气。 “够了,哭什么哭,真是够丧气的了!”澹台宗烦躁的挥挥手:“你且下去,这件事你以后不用插手了,让李赟进来,本王有事安排。” “是,王爷。”柳莺强忍着心下的委屈,微微颔首后,便离开了书房。 而澹台宗,则继续看向那张早已被他阅读了不下百遍的协议,若有所思的摩挲着那张薄薄的宣纸…… —— “王爷,夜深了,早点休息吧!”璃王府内,同样有人在为今日的事而提心吊胆着,当沐浴之后的黎云袖走进房间的时候,澹台璃正负手而立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云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为他披了件外衣。 “还在为太子的事烦心吗?”黎云袖虽然刚嫁过来不久,可澹台瑾与澹台璃的关系,却让她莫名的对这位太子有好感,对比其他人时,自然而然的少了一重戒备感。所以,当澹台璃不高兴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想到可能是因为白天的事。 正在思考中的澹台璃被黎云袖打断后,有些不适应拉开了一些彼此的距离,表情淡淡的对她道:“你先睡吧,我还有事要忙,早点休息,晚一点我再回来。” “王爷,你是不是不喜欢云袖?为什么,为什么您不可以像太子对待太子妃那样的体贴呢?是不是云袖做的不够好?”眼见他又要逃避的走开,云袖一把抱住他的腰,紧紧的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声音哽咽的质问着什么。 澹台璃因她的动作,身体猛然一僵,但却很快平静了下来,直到身后的女人渐渐平息下来之后,才紧紧的扣住她的手,一把拉开,漠然的转过身看向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别这么说自己,你很好,是我不够好而已,早点休息!” “王爷!”黎云袖因他冷漠的言语一下子就哭出了声,澹台璃脚步一顿,就在黎云袖以为他会回过头来的时候,澹台璃却头也不回的拉开门走了。 黎云袖呆愣在原地,傻傻的瘫软在地,刚刚沐浴之后的她,头发还湿漉漉的,秋夜的凉风从窗户外灌进来时,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身体更是随着心中的悲痛,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啊!” 远远地哭声幽幽的从背后传出来,打乱了澹台璃的步伐,他止不住回眸看向她的房间,眸光中流动着莫名的光泽:“对不起,云袖!” “王爷,人已经到齐了!”就在这个时候,两道黑影从夜空中闪现出来,齐齐的跪在澹台璃面前,澹台璃微微抬了抬下巴:“本王让你们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其中一道黑影有些担忧的抬眸:“属下无能,前去调查的人,并未从上面查出什么来,从字面上看,也没有任何问题。” 澹台璃诧异的挑了挑眉,旋即又沉默了下来:“知道了,走,先过去看看。” “是,王爷。”澹台璃纵身一跃领着黑衣人闪进夜空中,消失不见了,远远的,王妃所住的秀园里,仍能依稀听到悲戚的哭泣声,这一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 还一千,欠两万。 今天出意外了,婆婆去小姑家,没人给我带孩子,我只能自己带,所以码字的时间有限,又不得不食言了,请大家谅解,帐,我会慢慢还上的。 340结局篇 :解惑 当所有人都在怀疑那份协议以及夏侯霏的目的之时,又一轮的调查有条不紊的展开了。作为当事人的夏侯霏,自然也不落人后,懒得再浪费时间的她,索性通过自己的口,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自己的婆婆――杨嫣然。其实,即便她什么也不说,皇上那儿说不定早就知道了,毕竟邙山那里可是皇上的地盘,相信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沉默,说明这件事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理所当然的选择了无视。 说起来真是有些心寒的感觉,但夏侯霏可不想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给错过了,扳倒澹台宗的机会就这么一个,她一定要连本带利的给讨回来!即便现如今的烟妃没有当初那般的炙手可热,但皇上对她却一直心存怜惜,每个月留在她那里的日子,至少有五天。依着杨嫣然对澹台瑾的疼惜,爱屋及乌之下对待夏侯霏也是极为的chong爱,当她知道夏侯霏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有进宫的真相后,意料之中的少不得要对她关怀备至、嘘寒问暖一翻,出宫之时,她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跟在她马车后面,那堆的高高的,略显夸张的礼物车,无语的拭了拭额头,心下感叹着:“难怪澹台瑾会这样远离她,这种过度的母爱,真是让人,紧张的冒汗啊!” 这件事既然告诉了杨嫣然,她定然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捅到皇上那里。而她,要的就是将这件事闹大,最好越大越好,这样对她,才是最有利的。 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她所料的那般,两天之后,在澹台瑾还未下朝时,雷霆就已经驾着马车回来接她进宫,进宫的原因,也再明显不过。 夏侯霏不喜太过奢华的衣服,所以她的打扮向来是最中规中矩的,既不出挑,也不让别人挑出什么毛病。尽管不是第一次进宫,但这次,因为牵扯到后面事态的发展,她多少是有些紧张的。 幸而走到宫门口时,就看到来接她的澹台瑾,下了马车后,立即询问:“到底是什么事?” 澹台瑾拧着眉看着她:“是你将前段时间的事告诉母妃的?” 夏侯霏没有否认:“对,是我,总不能就这么耗下去吧,早日解决点的好!” 看她那淡定自若的小模样,澹台瑾真想将他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临走之时,他不放心的又问了句:“你确定要这么做?‘ 夏侯霏如小鸡般开始捣米的脑袋晃了晃:“是。” 澹台瑾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敲了敲她的额头:“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瑾哥哥到时候别心疼就好,别忘了,你的令牌已经给我了,如果咱们真如计划的那样输掉的话,你的财产,可就……。”夏侯霏的话还未说完,澹台瑾就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行了,用不着你提醒!”话落,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夏侯霏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掩嘴偷笑:“啊呀,过了今天,太子府的苦日子就要来了呢,不知道咱们这位养尊处优的太子爷,能坚持到什么地步呢?”他那么聪明,即便是瞒着,怕也顶不了什么用,虽然不知道她设计的过程,但是结果,显然是早就料到了,不然也不会如此窝火的听她行事了,啊呀呀,这要放在以前,她是据对不敢这么对他的。可偏偏两个人真正在一起后,她才发现他诸多小可爱的一面,而她,显然就是他的弱点,说实在的,这种感觉真的响当当的不错! 当夏侯霏来到御书房的时候,便只剩下行动不便的宗王夫妇还没到场,行礼问安之后,她便开始向澹台灭明讲述那天意外发生的过程。 只需一眼,夏侯霏就能感觉的出来,澹台灭明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甚至于他知道的可能比他们还要多的多,也难为他如此沉得住气了,莫不是上位者都喜欢看底下的人斗来斗去的样子?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昭示他绝无仅有的地位感?夏侯霏心里冷笑了一声,遗憾的是,她今天可不是来挑事儿的,而是来给澹台宗那厮,送钱的,所以说,这场架是无论如何都吵不起来的,澹台灭明,怕是要失望咯! 就在夏侯霏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回顾当日的经过时,澹台宗夫妇来了,就这样,当事人已全部到场。 短暂的沉默后,澹台灭明漫不经心的往椅背上一靠,眸光淡淡的扫过他们在座的每一个人的脸:“今天让你们过来,朕就是想问问前些日子发生在五台山庄的那件事,究竟是不是意外!想必你们每个人都这件事都已十分熟悉了,那咱们就闲话少说,你们只要能够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朕就不再追究了!” 什么嘛,这是什么话啊,也太随便了点吧?夏侯霏下意识的就拧起了眉,这样的一个人,亏他当初还说信任她,真是笑话!看来,她得好好的为自己将来谋划一下,免得将来吃闷亏。 同样皱眉的还有其他人,澹台灭明话里的意思太清楚了,就是明白的告诉他们,有人不满这件事,所以闹到了他这里,让他来主持公道,识相的就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否则,等到他出手时,一切都晚了。 澹台宗、柳莺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始暗自揣摩,怎么说才能将自己择清楚。 倪媛、澹台衍夫妇、澹台璃夫妇倒没什么负担,将自己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包括黎云袖是怎么落马的,落马之后医生的诊断,等等等等,甚至于包括当时在场的人,为她看诊的太医都一一列举了出来,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在他们说完之后,夏侯霏紧接着将那日从马惊、到惊慌失措之下跑进树林、再到马儿疯狂的甩人、踏背等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遍,深刻的画面代入感让人既心惊又紧张。反倒是她自己,始终淡定自若的讲述着,就好像那个出事的人不是她似得。 接下来自然而然的就轮到了宗王夫妇,由于当日在场的并没有宗王,所以他自然是没资格讲述的。而柳莺呢,因为有这么多见证人,自然也不敢乱说话,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以及如何指派人、调遣人什么的做了系统的汇报。 当所有人都解释清楚之后,问题就来了,怎么样才能证明这不是意外?这件事严格说起来,也是存在诸多的疑问,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并没有将她当做一般的意外进行处理的原因。毕竟当时一切都很平静,偏偏就是在那样平静的环境之下,事发突然的发生太子妃重伤、璃王妃落马的特大事故,这件事若不是被太子刻意的压下来,说不定早就转到刑部进行调查。 不管当初接手的是哪一位王爷,想必都会先将事情压制下来,因为这很有可能涉及到皇室的颜面问题,所以大家第一时间都会将这件事压下来,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错,无可厚非!错就错在,事情怎么会这么巧的发生在了太子妃与璃王妃这两个人身上?可以想象一下,当日璃王妃只要稍微偏一点,就会直接磕到石头上,那样之下,问题可就严重了。 “很好,那就从老二你们这边开始,可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与你们无关?只要你们能够拿出足够的证据,说服其他人,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追究。”话到这里,澹台灭明忽然转头看向老四和老五:“你们两个呢,可有什么要补充的?” 璃王没什么意见的耸了耸肩:“儿臣没意见,一切听父皇的。” 澹台瑾则没什么表情的道:“二哥早就调查清楚了,就差一个说明的机会,好在霏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只要一切合情合理,儿臣也不会说什么。” 澹台宗听到这里,剑眉一挑,一脸自信的看着他们:“你们放心,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的。”话到这里,转首看向澹台灭明:“父皇,儿臣需要传唤几个证人以及物证上场。” “准奏!”澹台灭明大手一挥,掌事太监就走下台阶往书房外走,很快,几位侍卫模样的人就被带了进来。 “启禀父皇,这几个人就是当日事发时在场的侍卫,先从他们开始说起吧……。”在澹台宗的有条不紊的讲述当中,那些侍卫时不时的根据他的问话回答着什么,等他的问题都问完了时,夏侯霏忽然平静的看向澹台灭明:“父皇,这件事的关键人物应该是驯马师和马厩里的小厮吧?这些侍卫并不是关键所在啊?” *** 二更在晚上!() 341结局篇 :输了 “太子妃先别着急,一项一项的来,本王后面还有证人以及物证……。(.)”澹台宗淡淡的笑着,不疾不徐的打段夏侯霏。 夏侯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肩膀一松,做了一个‘您请继续’的手势后,就立在边上,不再说话。 在接下来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里,夏侯霏总算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化腐朽为神奇’,能将有的说成没的,还‘弄’出来这么多有利的证据,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这一刻,她的心里其实是十分憋屈的,想到接下来他们要面对更加憋屈的事实,她就忍不住‘阴’沉下了脸,恨不能让澹台瑾现在就拿出自己手里的证据砸在他的脑袋上,让他好好的丢丢人。 可偏偏,她现在还不能冒火,必须忍下去,因为他们谁都知道,即便这次他输了,澹台灭明也不会真的将他怎么样了,对于一个已经断‘腿’的王爷,的确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了,除非,除非他的‘腿’能够好起来,否则,他注定只是一个打酱油的! 都说打蛇打七寸,既然他们没有机会,那她就自己创造机会,一个让宗王府彻底灭绝的机会! 所以,当皇帝宣布宗王府与这件事没有关联,此事到此为止之后,夏侯霏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可即便如此,看着澹台宗脸上那止不住的笑意时,心里还是不爽极了。如若不是顾及到皇帝知道这件事会影响日后的‘操’作,她真恨不能现在就将那份协议拍在老皇帝的桌子上。 于是乎,这场所谓的审判就这样无厘头的解决了,人家进展的顺利,她这边,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安静的诡异,也难怪老皇帝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问他们两个,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没有?呵呵,他都这样宣布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呢?真是事后诸葛亮,特么有‘毛’用?生在皇室的孩子,真的是太悲剧了,可惜啊,这个结局,她似乎已经无法改变了…… 果然,出了皇宫之后,前方四辆马车在等着他们,其中澹台宗更是夸张的站在了街道中央迎接他们夫妻,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不知太子、太子妃,何时会兑现自己的承诺?要不要本王请人帮忙呢?” 澹台瑾一听此话,‘刷的’一下就甩下了马车的车帘,黑暗中的眼神几乎能将她冻死,夏侯霏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钻出马车,跳了下去,等她走到澹台宗面前时,其余几辆车上的人也分别走了下来,澹台衍见澹台宗那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二哥,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将人‘逼’上绝路?太子、太子妃又没说不给,你着什么急?” 站在他旁边的甘婷一听这话,一把将他拉了过去,冷这个脸:“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澹台衍嘴巴一张,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说什么,最终烦躁的挥了挥手:“这件事你们自己解决吧,本王管不了,也不想管了,咱们走!”话落,不由分说的拉上甘婷上车离开。(.) 倪媛站在不远处,朝他们微微颔首后,淡淡道:“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你们兄弟自己商量着来吧!” 灏王妃离开后,璃王夫‘妇’也没有待下去的意义了,两人朝夏侯霏点了点头,看也没看澹台宗一眼,就离开了。 安静的街道上,没什么人,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前方是澹台宗的人马,后方是澹台瑾的人马,双方就这么对立着,最终还是想要赶时间的夏侯霏率先开了口:“协议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给我们十天的时间整理,十天之后,你可以派人上‘门’来取账本与财物。” “太子妃好痛快,只是这十天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点?还有,本王怎么知道你这十天里不会造假?这万一你给出的与事实不符呢?”澹台宗不‘阴’不阳的语调直刺‘激’的夏侯霏脑‘门’喷火,心想若不是为了将来,她至于在这里受这个卑鄙小人的鸟气吗? 想到这里,她想也不想的就嗤了一声:“宗王殿下不是很有本事吗?只要你能证明我们造假,十倍的借条甩给你,不知道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此话当真?”澹台宗似笑非笑的挑眉,夏侯霏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宗王爱信不信,本宫没时间跟你闲耗,十天之后,自见分晓!记住,别想着再玩儿什么‘花’样,这次你平安过关,下一次,你的运气可未必就这么好,好自为之!”撂下这句话,夏侯霏头也不回的跳上马车,待她刚刚坐稳,马车就飞也似的离开了,马蹄‘荡’起的灰尘,还让澹台宗不适应的干咳了几声。 夏侯霏哼了一声甩下车帘,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该死的棕‘毛’,本宫早晚有一天要让你十倍百倍的给我们吐出来!” 澹台瑾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女’人,你最好能做到,否则,第一个饶不了你的,是本宫!” 夏侯霏白了他一眼:“原来,你才是爱钱的那一个,不过恐怕要让你受苦一段儿了,你最好有这个意识,十天之后,太子府的用度,可就只能靠你的俸禄了!” 澹台瑾微微眯眼:“你的铺子不是已经开张了?” “抱歉,那是我的,不是你的,所以,不能‘混’为一谈。”夏侯霏毫不客气的拒绝,让澹台瑾的心瞬间碎了一地:“‘女’人,连你都是本宫的,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立场在本宫这里分你的我的?太子府能有今天,还不是拜你所赐?现在可好,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本宫的俸禄,怎么够太子府上上下下的打点用度?”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澹台瑾这辈子,怕是还没有尝试过吃糠咽菜的日子吧?说实话,她也没有,如果能与他同甘同苦一下,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想到这里,夏侯霏就更加坚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等到澹台宗将太子府的所有财产都拿走之后,她和他就必须在人前人后演的像模像样凄惨无比一些,这样,不但能让看得人消除戒心,更加能为他们将来奠定一定的基础。 “夏侯霏,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将令牌拿出来!”澹台瑾突然后悔将管家大权‘交’给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了,如果让她掌了家,那他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送出去的礼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澹台瑾,你幼稚不幼稚?”夏侯霏发狂的吼了他一声,将他用力往边上一推:“令牌送出,概不退回,想要?等你太子府彻底被搬空,没有油水可捞的时候,再还给你也不迟!”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澹台瑾险些没被夏侯霏这句话气的吐血,他等着她,恨不能将她给掐翻白眼儿,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碰上这么个缺心眼儿的太子妃?她是不是入戏太深了?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这个‘女’人居然一点也不着急,敢情,她还期待往后的日子不成?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受不了苦,对不对?你放心吧,本姑娘适应能力极其强劲,不管是任何的环境之下,都能活的很好。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总不能为此自暴自弃吧?放心吧,这苦日子啊,维持不了多久,你看,这马上就要‘春’年了,让他们逍遥些日子又如何?正好,这段时间可以好好安静下来,思考一下今后的路怎么走。” 澹台瑾咬紧牙关,恶狠狠的白了她一眼:“什么都是你说得对,行了吧?” 夏侯霏朝他嫣然一笑,撒娇似得晃了晃他的手臂:“哎呀,你别生气了行不行?说实话,这一次,咱们的钱只是暂时寄存在他那里,早晚有一天会双倍三倍的讨回来,你赔不了的啦!笑一笑,赶紧笑一笑,整天吊着个一张脸,看的人都觉得冷!”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夏侯霏,话可别说的太满了,计划可是永远比不上变化,澹台宗也不是吃素的,你以为,他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落进你设计好的陷阱里去?”澹台瑾的提醒,夏侯霏丝毫不放在心上:“我自然有底气,放心吧,这次,谁都查不出来!”有他爹爹那么一个神一样存在的人物在默默的保佑着她,怎么可能会出错? 木景,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真希望尽快的踏上幻灵岛,好好的将她爹爹留给她的一切都吸收到脑子里,所以,最迟不过半年,她必须将这边的事搞定! 另外,还有一个最最重要,也是最最兴奋的事,也许,她知道该怎么回归到她曾经的世界里去,木景爹爹,有你,真好! *** 还一千,还差一万九千字。 342结局篇 :素食主义 十天之后,澹台宗迫不及待的上‘门’,当他拿到太子府的清单时,差点没‘激’动的晕过去。尽管他知道澹台瑾有钱,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这么有钱,钦赐的‘花’园,他手下的田地,银号、当铺、金库、银库、人参库、‘玉’器库,另还有数不清的珠宝、银器、古玩器、珊瑚、绸缎、皮张,铜锡库、铜锡器、磁器库、磁器、文房库、珍馐库等等,数量之大,分类之详细,是他想都未曾想过的,澹台瑾这次,看来真的是‘阴’沟里翻船了,白白便宜了他,只是……这夫妻俩,当真舍得?他怎么有一种不在现状的感觉?该不会是,有什么陷阱之类的等着他吧? 如此庞大的财产,他们当真心甘情愿的‘交’给他?仅是这清单之上的财产就已经让他瞠目结舌了,这若是他们再藏‘私’,那这澹台瑾岂不就成了临月国最有钱的皇子?怕是皇宫里面都没有如此详细吧?父皇他知不知道他这个外来儿子这么有钱?其他人又知道多少? 尽管他的财产明细惊了他一大跳,不过仔细回想一下,也就认为理所当然了,人家天照的太子做了那么多年,也不是白做的,甚至于这里面的大部分财产都应该是从天照带过来的,毕竟,他们的父皇,可并没有如此大方的赏赐过他什么。另还有,早在他与蔺沧海合作期间,就断定蔺沧溟背后有一个支撑他财力的势力,虽然这些年他们没有真凭实据,但是‘金鎏宗’早已被他们贴上了澹台瑾的标签。能有江湖第一势力在背后支撑着,澹台瑾府里面的财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他会心甘情愿的将他所有的财力‘交’给他?怎么听,怎么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二哥莫不是对这份清单存有疑‘惑’?”今天接待澹台宗的,就只有夏侯霏,澹台瑾并未现身,这一点倒是不难理解。瞧这个男人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纠结的贱样,夏侯霏心里就忍不住唾骂,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笑脸,这罪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受的! 本以为澹台宗会借此机会好好奚落奚落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直接将清单递给身后的人清点去了,这么痛快,倒是让夏侯霏有些诧异:“怎么?二哥不亲自点点?” “本王相信你们的为人,不需要点了。那既然这样,就不多留了,太子妃请留步!”话落,也不给夏侯霏反应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 霏儿看他迫不及待离开的仓皇样,不由哑然:“就这么走了?一句话不说,就这么走了?” 连带着管家容岩也被这一幕惊得有些不在状态,幸而这些钱很快就会回来,否则,她真的为被这货给气吐血不可。 “太子妃,那这些……。”霏儿无所谓的朝容岩挥挥手:“让他的人自己来‘弄’,你就在旁边看着,注意警告他们,千万别把东西‘弄’坏了!” “是,太子妃。不过,刚刚宗王府的管家问属下,那些涉及到过户的,要怎么办?”霏儿冷笑一声:“怎么办?自然是等着,等咱们爷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去办理,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不知足!”过户?见鬼去吧,到时候她一定要让他们怎么拿走的,再怎么拿回来! 贪心不足蛇吞象,澹台宗一定会为他今天的举动付出代价! ―― “人都走了?”直至夜幕降临,宗王府的人才总算撤离走,望着空‘荡’‘荡’的库房,澹台瑾有些怅然若失。 夏侯霏走过去,轻轻的从背后环绕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轻声呢喃:“别担心,是咱们的,永远都跑不了!” “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财产没了,店铺也没了,什么都没了的太子府,该面对怎样的生活呢? “瑾哥哥,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们,是不是要做全套的戏?”那些不该澹台宗得到的东西,涉及到太子府秘密的,早已经被她运送到别的地方。而那些清单当中,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假货,不是他们不够诚信,实在是因为对象是澹台宗,一个不留神儿,那些东西很有可能是有去无回,所以他们才用十天的时间做借口,转移财产。所以,澹台宗拿走的那些,除了金银是真的,其余的艺术品但凡有复制品的,都被复制品所取代,没有复制品的,则只能送出去。但这不代表着结束,等这些东西重新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假的也要变成真的! “全套?”澹台瑾终于有了反应,缓缓转过头:“你想说什么?” 霏儿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耳朵,澹台瑾无奈的低下头,凑上自己的耳朵到她脸侧。夏侯霏红‘唇’一扯,小声呵气:“一会儿你召开一个会议,将太子府上上下下都叫过来,咱们表明一下立场,愿意走的,现在都清理出去,不愿意走的,就陪着咱们吃糠咽菜,共同度过难关!” “吃糠咽菜?我说,你是不是玩儿的太过火了?”就算没有了财产,没有了铺子,但他还有俸禄啊,怎么可能让她跟着他吃苦受累?也因为此,澹台瑾十分不明白这夏侯霏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那狐狸一般的父皇,肯定知道咱们‘私’下里的动作吧?堂堂太子府的财产光天化日之下被你的弟弟搬空,我就不信父皇不知道。” “那又怎样?他若想阻止,朝审那天就会有动作,可是偏偏没有,那就说明他已经默认了澹台宗的做法,所以,即便知道了,也无事于补?也不能改变什么?” 夏侯霏双臂一抱,冷笑一声:“如果全天下都知道了,他这个做皇帝的还能坐得住吗?恐怕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父皇知道了又有什么好处?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又有什么意义?” 夏侯霏不疾不徐的坐下来,漫不经心的抚‘摸’着自己的指甲:“从他澹台宗将太子府的一切都拉走的时候,他就已经走到了我的陷阱里。原本还想将事情复杂化,但是现在,我又改变注意了,怕是要不了两个月,你的这个哥哥,就会落得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 “你当真要决定这么做?”澹台瑾看着她,还是有些不忍,毕竟在他看来,这个兄弟虽然三番四次找他的麻烦,但到底没让他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损失,他这一上来就将他‘逼’成绝路,说实话,他并不想这么做。 可霏儿在听了他的话后,竟直接朝天翻了翻眼皮:“就知道你会是这个状态,所以我才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你。你是没看到他今天呐贪婪的样子,你今天若是饶了他,将来必成心腹大患,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所以,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未来半个月,我会让他好好的高兴高兴,暂时不会动他,这段时间,你也好好配合配合大家,做一个素食主义者吧!” 澹台瑾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说就是了!”说起来也是浑身不自在,什么时候,这个‘女’人竟然能够做他的主了?是他一天比一天懦弱了,还是这个‘女’人一天比一天强大了?仔细想想,真是让人上火啊! ―― 澹台瑾没想到夏侯霏竟然还是个行动派,第二天的早餐桌上,就被换成了清一‘色’的素菜,甚至于以往的十菜一汤,也减至两菜一汤,拿着筷子随便挑了挑,上面干瘪瘪的,连点油‘花’都看不着。 他当时就把筷子给撂下了,黑着一张脸转向在旁边吃的津津有味的夏侯霏:“我说,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咸菜?青菜?米粥?夏侯霏,咱们当真有那么穷吗?有必要过这种掩耳盗铃的日子吗?” “为了您的健康着想,偶尔吃一些无公害的健康食品,也是有好处的。过分油腻的食物只会让你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肥’胖,这些食物既清淡又足够新鲜,怎么就过分了?”这些菜可都是现代百姓家里的早餐必备品,简单又营养,可是必不可少的早餐搭配。 “还有啊,昨天开会时说过的话你忘记了?大家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绝对坚持到底。怎么今天一睁眼你就忘了呢?虽然府里面的人因为昨天闹得已经走了一大半儿,但是你的部下可是一个也没走,他们还没说什么呢,你在这里叫来叫去的,是不是太有*份了?况且,咱们以后也不是天天吃这个啊,一个月,你总得坚持一个月吧?我这么做,不是掩耳盗铃,只是做给别人看的,至于你怎么想我不管,只要别人这么想着就对了!” “噢,对了,你昨天答应我的事也别忘记了,戏要做全套才是完满的,好了,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话落,夏侯霏便不再搭理他,自顾自的开动,说实话,来到古代之后,还没吃过这么素净的食物,感觉‘棒’‘棒’的! 澹台瑾环着手臂,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夏侯霏也不恼,也不催促,吃完之后,就转身离开。望着她的背影,某个男人无比郁闷的捏了捏眉心:“难道,被‘女’人主宰的苦日子就要来了?”看着空落落的内部装饰,三三两两的仆人,澹台瑾心烦意‘乱’的道:“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抄家之后的凄惨样,夏侯霏,你绝对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冤家!” 说是这么说,还是端起碗筷吃了起来,事实上,这些没有经过华丽包装的素菜,味道上似乎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般差劲,相反,还真的不错,原来,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食材,也是可以单独烹饪的?他这个小妻子,似乎又给他上了一课! 就这样,从来没有吃过这般简单素菜的澹台瑾平安度过了没有油腻、大鱼大‘肉’、华丽‘精’致菜‘色’的一天,事后,他还感言:“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嘛!” 夏侯霏笑意深深的看着他,没说什么,实则心里面却在嘲‘弄’他:“这才是第一天而已,总要给你一个适应的阶段吧?今天这些菜‘色’看似简单,实则他们还是用了不少调料,当有一天这些最最简单的素菜没有调料的搭配,只有简单的盐时,不知道,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一个月,你能坚持到最后吗? ―― 相对于澹台瑾夫妻的平静,澹台宗可是坐立难安,即便如今的他坐拥金山银山,太子夫‘妇’似乎也没有下一步的举动,但他打心眼儿里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一觉醒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梦。所以,第一天的时间里,他是惴惴不安的,甚至于连亲眼去瞧瞧那些金银珠宝的*都没有,只是自己呆呆的坐在书房,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他不是没想过这中间有什么曲折,也不是不怀疑太子他是不是挖好了坑等他往下跳,可偏偏,在看到那整整一摞的清单时,他还是忍不住心动了,甚至于连跟夏侯霏多呆一秒的*都没有,就火急火燎的回了府。 这些财产再多,再庞大,可终究不是他的,所以他才会心慌意‘乱’,所以他才会提心吊胆。但这并不影响他判断的思路,所以,当太子爷与太子妃吃了一天素菜,太子府的人员散去大半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时,澹台宗足足怔愣了三秒钟,才有些惊诧的看着自己的管家:“你确定?” 管家用力的点了点头,哆嗦着手将一份清单递到了澹台宗的手里:“王爷,这是太子爷今天的菜谱,奴才看了一遍,当真有些匪夷所思了,这,这是不是……?” “太夸张了?”老管家用心的颔首:“就算太子府的财产都转送给了您,可他们也不可能不为自己留着些吧?用得着这样吗?”怎么看怎么觉得居心*,难道说,他们真的设计了什么? “其他方面呢?”管家接着道:“太子爷自打下朝之后就没在出府,倒是太子妃的马车出去了两趟。” “她去了哪里?”管家说到这里,有些犹豫,但在澹台宗的催促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您肯定想象不到,太子妃会出现在菜市场这样杂‘乱’的地方!” “噗……。”刚喝了一口茶的澹台宗听言,一个没忍住,哗啦啦的全部吐了出来:“咳咳咳,你,你说什么?菜市场?她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管家表情有些怪异的接口:“你更想象不到,太子妃她,会亲自买菜!” “买,买菜?”这下,澹台宗的下巴算是彻底的掉落了下来,夏侯霏乘着马车去买菜?这,这怎么听着这么诡异啊?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啊这是?堂堂太子妃会在失去全部财产之后,还有心情出‘门’买菜? 管家轻轻的拭了拭额头的汗水,有些紧张的道:“不只是如此,太子妃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并没有咱们想象之中的那般消极愤恨!王爷,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了?这,这有些不大对劲啊!” “还有呢?那些人为何会离开?”他知道澹台瑾在天照时,摄政王府里可是一个‘女’人都没有,从‘侍’卫到厨子、小厮,各个身手矫健,按理说,这样的手下,不可能会选择离开,可偏偏,他府里的人还真的为此散去了一大部分,这就让人捉‘摸’不透了! 管家听到这里,就赶忙道:“回禀王爷,据奴才所知,走的那些都是皇上以及各路人马派进去的,而太子爷真正的心腹,却一个也不少。说实话,这次也算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但能将那些暗哨都给打发出去,还减少了太子府里的开支,他们的算盘打的可真是‘精’明啊!” “若单纯的是这样,那倒是还好办了,可偏偏,事情没有你想的那般复杂。”皇上的人说打发就给打发了?谁有这个胆子?他澹台瑾除非脑‘门’儿被夹了才敢这么做! 事实胜于雄辩,偏偏,澹台瑾的脑袋还真的就被夹了,人家不但光明正大的将那些不属于太子府内部的人全部咔嚓掉了,还一个漏网之鱼都没落下,可见,这些人也早已成了他们的目标,不然,怎么可能清理的这么干净?原本他们还有一线希望,可这一次,‘阴’差阳错的,他们留在太子府的人,也被出局了!日后想要获得什么,怕是难上加难啊! “那王爷,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好?”澹台宗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当管家问出这句话时,他冷静的看向他:“吩咐下去,先不要有任何动作,静观其变,如果他们有动作,定然会有所行动,现在,咱们不宜轻举妄动!” *** 晚上还有一更,今日争取万更! 343结局篇 挨骂了。。。 五天,仅仅五天时间,澹台瑾就已达到了极限,这种粗茶淡饭的日子,他委实没有受过,即便是在行军打仗之时,也偶尔会打些野味来祭奠自己的五脏庙,解解馋,可眼前的这种情况,着实让他这个肉食主义者不得不缴械投降。(.) 然而,霏儿却并没有因为他而改变自己的策略,在她看来,用一个月的坚持换来他的‘兄弟友恭’,这绝对是十分划算的一件事。万不能因为一时心软,而前功尽弃了。 所以,她拒绝了,毫不留情的拒绝:“在这件事没有解决之前,太子府上下是不允许见荤腥的,你就再忍忍吧!” 澹台瑾这下是真的恼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霏儿轻轻的挑了挑黛眉,从怀中掏出他曾经赋予她的龙形令牌:“还记得这枚令牌吗?既然你已经将它给了我,我希望太子府上下的财务由我支配,尽管咱们已经没有多少银子可以支配了,但是,却也能坚持几个月没问题。除了平日里的花销之后,还要将春年的人情往来都算上,不够的,我会从我的店铺里面支出,届时会从那肆拾贰万的借条里面扣掉。言而总之,我们现在过的是苦日子,既然是苦日子,就要有苦日子的样子,这样才够真实,才能真正的迷惑他人。而不是像你这样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想他蔺沧溟活了这二十七年,还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女人指挥来嫌弃去,凡事瞒着他也就罢了,现在连肉也不给吃了,这女人狠起来,果然比男人更可怕,亏他到现在还如此的信任她。她不让他插手,他果然就听话的停止了一切调查,好好的太子爷不做,做她背后的弱男人。可到头来他得到了什么?不但财产赔的干干净净,就连平日里的日常开销也被统统的没收了! 澹台瑾很憋屈,从未有过的憋屈,他看着夏侯霏那张清雅韵致的漂亮脸蛋,感觉自己的耐心正一点一点的流逝。也许在他成长的这二十七年里,过的都是掌控别人的生活,从来没让别人反过来掌控他,所以这些日子一来的澹台瑾,已经处于极度崩溃的阶段,再加上该做的不让做,不该做的,这女人却一个不落的全做了,他澹台瑾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在这一刻,他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眼神更是冷静幽深的可怕,他看着夏侯霏,曾经的温柔在这一瞬消失不见:“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要做出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你现在必须停止你的计划,由我接手。[]这些日子以来,是不是我对你太客气,让你太过放纵了?以至于自负成这样?官场可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太子府的财产也不是因为一张协议就能确定他的归属,宗王府的流言蜚语,也不是你靠那些市井无赖就能够散播的了的,一着不慎,不但会连累那些为你办事的百姓,还会让父皇对我们的举动心存芥蒂。霏儿,到此为止就行了!” 夏侯霏诧异的抬眸:“你都知道了?” “这件事并不难以理解,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清楚。澹台宗现在没反应过来,那是因为他被那些财产闪花了眼,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你的计划就会落空,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女人,混迹在皇室的皇子,远比你想象的要聪明的多,因为他们经历的比较多,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就会不断的汲取各方面的知识,虽然大家都没解开你那张协议上的谜团,但是,却都知道协议有问题。澹台宗之所以顺应你的意思跳进了这个坑,却不代表他没有翻盘的机会。” 当澹台瑾的话源源不断的吐露而出的时候,夏侯霏有些挫败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原来你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看的分明,澹台瑾,那你为什么还要装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有意思吗?逗我玩儿呢?” “至始至终不让插手的人是你!” “既然不让插手,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为何不憋到最后再说?现在告诉我,是成心不让我睡觉的吧?你既然这么聪明,想必即便我做错了,你也有翻盘的机会,对不对?” “女人,你又开始了,现在我们应该商量一下怎么做,而不是在这里一味的抬杠,这样幼稚的行为,你觉得有意思吗?” “那你到时候心慈手软了怎么办?你以为我这么喜欢露脸啊?我若不是为了你将来着想,我至于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吗?好好的太子妃不去做,好好的珍馐美味儿不去吃,好好的钱不去数,跟你在这里叫板?我有病啊我?” “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那天晚上,咱们不是已经说开了吗?” “我就是不相信你,你的言行举止已经告诉我你下不去这个手。什么说开了?不经历最后一关,一切的纸上谈兵都是做不得数的!”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澹台瑾脸一黑,心情十分不爽的看着夏侯霏。 霏儿拧了拧眉,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须臾,忽然看着他道:“事到如今,就考验考验你也无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个大概,那我就不废话了,将你不解的问题说出来我来解释就可以了!” 澹台瑾没什么意见的点了点头:“第一,你这装穷的戏码能不能改一改?” 夏侯霏凤目一瞪,一把揪紧自己的衣服,拨浪鼓似得摇啊摇:“不行,我不但要坚持,还要在春年的礼物上,以及你我的穿着打扮上下下功夫,就连父皇那里,我也打算好好的丢一次人。” “夏侯霏,你这么做是毫无意义的举动!刚开始大家或许会觉得新鲜,时间长了,就会觉得你作,懂吗?呼,我真是服了你了,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死脑筋的女人?” “不这么做,怎么告诉全国人民你为了借给他澹台宗钱,将自己的家差点搞毁?” “愚蠢,简直是愚不可及,妇人之见!我还以为你是冲着什么方向去了,敢情是因为这个?夏侯霏,你脑子进水了?还是米粥喝多了?我且问你,人澹台宗凭什么问你借钱?我傻了吗?将太子府上下掏了个干干净净的,自己吃糠咽菜也要帮他?他遇到了什么,让我如此仗义?什么还在全国人民面前上演兄弟友恭的戏码?夏侯霏,我求求你,赶紧打住,就此打住,我告诉你,我可丢不起这个人,你若敢做,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澹台瑾的话字字句句砸在夏侯霏的心口,她眸光一震,娇小的身体也因为这些话而凝滞住,等了好半天,才似梦非梦的看着他:“对不起,我没想这么多,真没想这么多,那现在怎么办?能用什么办法证明是他澹台宗借咱们的钱呢?”问出这句话之后,才渐渐找回了自己的魂,毫不留情的甩了自己一巴掌后,顿时清醒多了:“我真是猪脑子,猪脑子啊,怎么粗浅的道理我怎么就没看懂呢?幸好幸好,幸好你看出来了,幸好被你点出来了,否则,这次丢人真的要丢到太平洋去了!” “这么说,那份协议潜藏的秘密,就是‘借据’?”不愧是澹台瑾,一句话就抓住了关键点。 夏侯霏对此没有否认,“是,那几张协议是用特殊药水制作而成的,三个月内,最先写过的字会慢慢褪去,残存在上面的字体,才是真正的面目。” “还有如此神奇的药水?你从哪里搞来的?”夏侯霏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父亲留下来的。” “还有吗?”夏侯霏接着点头:“有,还有很多,你,需要?” “自然,很显然,你的这个借据点子是不成功的,我必须要想个更好的方法出来。” “难道你要对调协议?这会不会太冒险?那上面不但有澹台宗的亲笔签名,还有他的印鉴,这些东西,可不是能够仿造的出来的!” 澹台瑾鄙夷的扫了她一眼:“你怎么就知道做不到?我看真正做不到的是你这个鬼借据!只要本宫想做,还有什么做不成的?” 夏侯霏撇了撇嘴,顶嘴:“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干脆将借据这个事做成不就行了?那样一来,也不用麻烦着去改了,那上面的墨宝与印鉴可是澹台宗实打实的真迹!” 本来夏侯霏只是想要逞口舌只能,却没想到似乎还真就说到澹台瑾的心坎里去了,他看着夏侯霏,突然道:“现在,立刻,马上将你的计划原原本本的给我讲述一遍,快点!” *** 还账三千字,还欠一万六! 345结局篇 闹场 被澹台瑾一棒子打醒的夏侯霏再也不敢逞能,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计划转述了一遍,澹台瑾听的仔细,很快就问道:“借据的内容呢?” 霏儿一听他提到这里,立刻举手发誓:“很简单,澹台宗借太子府的财产(详见清单),必须在三个月内以两倍偿还。[]没有写原因,也没有添加任何项目。” “就这样的劣质的计划,你还好意思说让人家倾家荡产?夏侯霏啊夏侯霏,我若早知道你的计划是这个,当初怎么也不能允许你签下那份协议,你这算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些东西,我看你还是算了吧,收不回来了!”听完夏侯霏的计划,澹台瑾突然一脸烦躁的坐了下来,端着茶杯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显然,他已被霏儿彻底的激怒了。 夏侯霏一脸无辜的睁大眼睛,声音微颤:“这,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就凭那样一份借据,你能站的住场?一个弄不好,还让全天下的人都来耻笑你,这个人,本宫丢不起,那些钱,就当援助了,不要也罢!”澹台瑾的声音很冷,直吓得霏儿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没有反应。 澹台瑾也不上前安慰,撂下茶杯后就站起来走人,就在他走到门口时,脚步突然一顿,霏儿心中一紧,以为他要安慰安慰她,没想到他却沉着脸冷冷的看着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提!” 霏儿的瞳孔骤然放大,惨白着一张脸站了起来:“到此为止?瑾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些钱,足足有上百万两银子啊,你就这么送出去了?” 澹台瑾清冷的眼底流转着冰棱般的冷芒:“将令牌拿出来!” “令牌?什么令牌?”霏儿眨眨眼,对他突如其来的吩咐,有些反应不过来! “太子府的令牌,拿来!”夏侯霏黛眉一挑,无声的笑了:“瑾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子府已经空了,难道还能更空吗?” “你虽然会赚钱,但论心计,你还差得远,如果这张令牌还放在你手里,未来,可就真的吃不准你会不会再上演这么一出‘白送’的戏码。霏儿,我也是为了咱们未来着想,拿来吧!”澹台瑾冷冽刚硬的嗓音响在耳畔,冰冰凉凉的,不夹杂任何感情,这是两人真正走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听到他这般冷漠的声音,她就这样巴巴的看着他,模样有些委屈不安:“瑾哥哥,你这是在怪我,对吗?” 澹台瑾平静的扫了她一眼:“拿出来!” 夏侯霏抬眸,撞上他没什么情绪的眼眸,心中一颤,难过的敛下了眸子,从怀中掏出那枚在她身上还没捂热的黄金龙纹令牌,没有丝毫犹豫的拍进了澹台瑾的手掌里,转瞬即扬起一抹笑靥如花的笑容:“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损失的财产要回来的!”话落,潇洒离开,沐浴在秋日阳光下的背影,却显得那般的萧瑟。 “太子爷,您不解释一下吗?”望着夏侯霏略显悲凉的背影,雷霆有些不忍心,忍不住开口相劝。 澹台瑾黑眸蓦地一沉,冷冷的望着雷霆:“这是她自己惹来的麻烦,自然由她自己去承担这个后果。”百万两银子啊,这可是他这二十多年来的积蓄啊,就这么白花花的像水一般的溜走了,澹台瑾只觉得这一刻的心一阵阵的抽痛着,哪还顾得上去安慰那位受伤的女人? 未来,他又要从头开始了吗? 夏侯霏,别人是一.夜之间白了头,他们却是,一.夜之间彻头彻尾的变成了穷光蛋! 肉疼的何止是澹台瑾,对金钱向来没什么概念的夏侯霏,第一次体验到了肉疼的感觉,百万两银子啊,这是他奋斗而是几年才积攒起来的财富,就这么的,被她给送出去了?换做是谁,怕是都无法对着她笑吧?也难怪她的瑾哥哥会不顾一切的将令牌收走了,如果是她,放着她这枚定时炸弹在身边,怕是也不会放心吧? 百万,百万,果然,她这个太子妃真是够极品,智商让人捉急的不行啊,怎么办?让她就这么呆着看着金子从她眼前哗哗哗的飘过,从而落进他们的宿敌澹台宗的腰包里,这是她这辈子都不愿去面对的事情,可偏偏,到了这里,事实已成定局,太子府一.夜之间成为穷光蛋,已然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 澹台宗这会儿,怕是已经乐的直不起腰了吧?夏侯霏啊夏侯霏,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呢? 就这样,夏侯霏带着一颗受伤的玻璃心回到了琴箫阁,静娴四人早已从雷霆那里得到了消息,本来还想安慰安慰她们的主子,可在看到夏侯霏如今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时,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被咽了下去,只能默默的站在她的身边,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原本,她们还以为她是因为澹台瑾的话心里不开心,却没想到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她突然吩咐她们派人秘密监视宗王府,并将宗王府的所有资料拿过来,越详细越好,甚至于连皇后的娘家,宗王妃的娘家也不放过。 突然之间这么认真的工作,静娴有些不放心:“太子妃,您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先休息一会儿?这些东西调查,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霏儿听言,果断的站起了身,静娴吊着的心还未落地,却听她道:“更衣,去星期五看看,从今天起,我要努力的挣钱,还债!”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她的牙缝中蹦跶出来的,只听的静娴四人后脊背发凉,纷纷上前劝慰:“太子妃,您可千万别想不开,未来的路还很长,赚钱的方式也有很多,一次不成还有两次三次,总有一天咱们会成功的!” “是啊太子妃,太子爷他绝对没有怪您的意思,他只是……。”静逸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静雅一把扯到后面,警告似得瞪了她一眼:“咱们三家店现在的收益非常好,照这么发展下去,绝对能够引领……。” “好了,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现在很好,没有受到任何的刺激,这次的损失既然是我造成的,我自然会负责到底。既然事实已经无法改变,我只能开始我的赚钱大计,你们几个也别神经兮兮的待在这里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静娴你陪我去星期五,其余的人将我刚刚的吩咐传达下去,晚上睡觉前,我必须要拿到你们的结果,好了,散会!” 看着夏侯霏潇洒转身进房,情绪还算平静的样子,始终提着的心才渐渐落下,朝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后,静娴跟着夏侯霏进了房间,其余人等安安静静的退下了。 直到进了房间,霏儿身上的所有武装才总算全部卸下,在静娴安静的走到她身边时,她坐在chuang上,无声的抱住了她,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让,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静娴叹了口气,“太子妃,您又何必这样?没有人怪您,钱没了事小,人没了才事大,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事情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复杂,您想啊,太子爷手里面有金鎏宗,您的手里还有月神宫,还有自己的铺子,赚钱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那些失去的,早晚会重新回来的,只不过事时间的早晚而已,您可千万别因为这个梗,自虐啊!” 夏侯霏眼眶微红,声音涩然:“我不会就这么原谅我自己的,上百万的存款,就这么被我挥霍一空了,他能忍住没发火,已经是对我极大的容忍。我不会,也没资格去责怪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过自负,才造成今日这等无法挽回的局面。” “太子妃,您真的太敏感了,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静娴试图再安慰这只受了伤的兔子时,却被夏侯霏轻轻的推开了,她轻轻的将眼角的泪水擦去,慢慢的站起了身,傲娇的抬起了下巴:“我夏侯霏可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小的挫折就一蹶不振?你说得对,钱没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没了,那样,才是最悲剧的人生。所以,我还有机会,有机会将所有失去的东西再十倍的讨要回来。咱们的东西,就先放在那根棕毛里,早晚有一天,本宫会亲自讨回来,不哭,我绝对不能再这里就被打击,更衣,速速的更衣!” 这种情况之下,也许自己转移自己的目标,才是唯一能够安慰她的地方吧?看来,原本推迟的计划,要重新搬上来了! —— 经过一个多月的推广,星期五已逐渐被大家熟识,且因她独特的味道,一度令临月的百姓为止疯狂。每周五推出的限时特价菜更是成为人们为止疯狂的焦点,星期五在这个一个多月的日子里,几乎每日都座无虚席,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各店的探子在其中,经过星期五的背后无数食客们的调查,在这一个月里,尽管其他店也相继推出了与星期五差不多的菜色,但因他们掌握不住菜品的灵魂,也因此并未被人们所认可,相反,反而增加了星期五的销量。 如此一边倒的情况,已令众商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损失与打击,对星期五眼红的程度,更是到了无法估量的地步。仅是这一个月的时间,就有不少前来闹事的食客们,但因他们的对手是经验丰富的金钱,所以最后均以无疾而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就此放弃,相反,再这样下去,还会让这些商家联合在一起,驱逐星期五,这个众人眼红的酒楼。 当然,在这期间,最令他们锲而不舍的就是对星期五后厨的挖掘,就连在厨房帮厨的那些人,他们也都不放过,竞相高价企图购买商业机密,可均被星期五无坚不摧的后厨力量所驱逐。无论他们出再高的价格,开出多么诱人的条件,甚至不惜使出美人计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也未能从他们口中打听到任何有价值的新闻。 也因而当夏侯霏今日出现在星期五的时候,正好就目睹了一对母子躺在星期五门口撒泼耍赖的戏码,仅需一眼,她便肯定这些人是敌方派来毁他们名声的小喽啰。原本静娴想让夏侯霏避一避,等金钱解决完之后再进去,却被夏侯霏伸手阻止了:“没事儿,咱们的脸都是经过处理的,有什么可遮掩的?况且,我还想试一试,这些人到底是哪一方派过来的,咱们任人宰割的日子,也是时候开始反转了!”这一个多月她没怎么过来,这些人还真当她的酒楼是好欺负的? 远远的,就看到那个长相富态的女人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像一个泼妇一样哭天喊地的嚎叫着:“大家快来看看啊,这些丧尽天良的人,我们母子俩还没走出这家酒楼呢,儿子可就口吐白沫晕倒在这里了,你们究竟卖的是菜还是毒药啊?” 金钱试图与她沟通的声音不慌不忙的响起:“这位大姐,有什么事咱们到里面说,你这样坐在这里不起来,咱们怎么沟通?况且,你儿子都这样了,为什么我们请大夫你却拼了命的阻止?” “你们请大夫?你们请的大夫谁知道是不是大夫?万一将我儿子医死了,谁来负责?”女人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直震得周围看热闹的人紧皱眉头。 “那么,既然这位夫人不愿意用我们请的大夫,就烦请您自己找大夫过来瞧瞧,人命关天的时候,大家伙凑在这里,可不是来看你哭天喊地的,你有这哭喊的功夫,是不是该把精力放在自己儿子身上?还是说,你压根儿就知道你家儿子得的什么病?”突如其来的女声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但夏侯霏一袭冷漠的黑衣不紧不慢的推开人群走到中年女人面前时,对方立即咆哮出声:“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东西?东西在骂谁?” “东西自然是骂你这个蠢女人!”中年女人几乎连想都不想的就接口了,接完之后才听到周遭响起的嗤笑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被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给涮了,登时将一张肥脸气的一阵青一阵白,她那伸出的肥指颤抖着指向夏侯霏:“有本事,有本事将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夏侯霏双臂一抱,眼神睥睨的扫视一圈,忽然眯眸冷冷的看着她:“看来这位夫人真的是一点也不担心令郎的身体啊,怎么?莫不是你们心里有鬼,所以不敢去瞧大夫?” “丑女人,这里有你什么事?赶紧给老娘滚开,否则看老娘不撕烂你!”肥婆一下子就恼了,霍的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上前一把就拽住了夏侯霏的衣领,扬起一巴掌作势就要扇上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夏侯霏在短暂的震惊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不慌不忙的看着眼前的肥女人,红唇轻扬:“怎么?恼羞成怒了?还是被戳中心虚点了?这般迫不及待的就要封人嘴巴了?还有,你肥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骂别人是丑女人?要我说,躺在地下的这个小孩儿,可是一点也不像夫人啊,他,当真是你的儿子吗?” “找死!”肥婆再也忍不住,用那双阴毒的眼恶狠狠的瞪着夏侯霏,肥掌就这么的往她娇嫩的脸上甩过去…… 然,就在这个时候,金钱犹如猎豹一般的冲了出来,一脚踢在肥婆的胸口,强烈的冲击之下,肥婆的身体犹如抛物线一般‘嗖嗖嗖’的飞起,沉重的落下,当她痛苦的申银声响起来的时候,金钱一脚踩上她的脑袋,用力压下:“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啊啊啊,快来人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草菅人命啊,快来人,救命啊,星期五杀人了,杀人啦!”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对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忍着浑身的剧痛,惨叫着呼喊着,金钱鹰眸一眯,薄唇上扬出一丝慑人的弧度:“找死!” “慢着,将人给我带过来,金金,你去,将京兆尹大人请到这里来,另外,记得让杨大人找一名大夫过来,好好给这位小公子瞧瞧,看他究竟是不是吃我们家的东西才成这个样子。至于这位夫人,既然她不愿意进去,那就给她搬张板凳出来,让她好好的歇着,好好的坐在这里想一想,一会儿怎么向杨大人解释!”夏侯霏平静的声音幽幽的响起,阻止了金钱接下来的动作。 *** 一更,二更稍后,今天尽量多更啊,下一更五千到六千字。 345结局篇 :麻烦 金钱听言,也不多话,直接将躺在地上的胖女人扯起来,摁到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安静的等在一旁。 胖女人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并不算大的女人,似乎才是真正的掌柜:“你是星期五当家的?” 对于她的问话,夏侯霏仿若未闻,懒洋洋的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显然是不想理会。 胖女人不悦的拧起眉:“你哑巴了?老娘问你话呢!” 眼前黑影一闪,“啪”的一声脆响震惊全场,胖女人捂着自己被打的歪向一边的肥脸,怒不可赦的瞪着站在她面前的女人,恶狠狠的道:“贱女人,你居然敢打老娘?也不出去……” “啪啪啪”又是三声不拖泥带水的脆响,直打的胖女人的脑袋发懵,本以为这样一来她也该老实些了,没想到反而激起了这个女人的泼妇性子,霍的一下就站起了身,在静娴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就揪住了她的衣领,将她娇小的身子猛地往她肥硕的身体上一拉,眼观眼鼻观鼻的怒视着她:“你算哪根葱,居然敢打我?” 静娴在短暂的晃神儿之后,很快就镇静下来,她看着女人肥脸之上的油光,下意识的就别过了脸,没想到这一举动竟然让女人暴怒起来,短粗的胳膊霍的一下就要挥上她那张长满麻雀小斑的小脸儿:“找死!” 扑面而来的掌风让反射神经极其优秀的静娴双手同时出击,准确的阻挡住她即将扫过来的肥掌,而后灵巧的身体仅是那么轻轻一转,人已出现在胖女人的身后,被她紧握着的手则被用力的反向钳制住,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静娴当仁不让的一脚踢上她的腿弯处,胖女人肥硕的身体一颤,就这样狼狈的瘫倒在地,她想要再站起来,却被静娴的一只腿钳制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们这些粗鲁的人,快放开老娘,放开!”静娴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冷笑一声:“到了现在嘴巴居然还这么不干净,女人,找死的人是你才对!” “践人,快放开我,放开,再不放开,老娘让你们统统见官,放手!”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直震得霏儿耳膜发颤,她拧了拧眉,朝静娴使了个眼色:“放开她!” 静娴狠狠的剜了女人一眼,用力将她推了一把才不甘愿的站到夏侯霏的身后,胖女人这才颤悠悠的站起身,惨白着一张脸,磨牙切齿的看着夏侯霏:“女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等着,给我等着!”话落,作势就要离开,却被一直立在旁边的金钱伸手拦住了去路:“想走?怕是没这么容易,等京兆尹杨大人来了之后,你再离开也不迟!” 胖女人脸色刷的一白到底,颤抖着嘴唇指着金钱道:“我儿子在这里,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么多人欺辱我们孤儿寡母的,难道还不允许本夫人回家叫人?” “叫人?呵呵,我看你是想跑才对吧?本来就有些奇怪,现在看来这孩子八成不是你的儿子,否则,你怎么敢丢下他一个人离开?今天,这件事必须要调查个水落石出,在没有真相大白之前,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来人,给我将她绑起来!”夏侯霏冷冰冰的声音陡然响起,非常有眼力见儿的店员很快就找来绳子,金钱三下五除二就将她老老实实的困在椅子上。 刚刚完成这些,京兆尹杨大人的轿撵也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随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夏侯霏索性将人都给抬进自家的店里面。 杨大人走过来一看,就明白了九分,再听金钱讲述的事情经过,以及店员和围观群众的证词,心里边已经有了底,旋即也不多说,就命随行的大夫为那七八岁的孩子看病,没想到这一看不打紧,吓了大夫一大跳:“回禀大人,这孩子身上还在发热,很烫,之所以呕吐,就是因为这个,看不出与食物有什么关系。而且,这个女人是与孩子一起用饭的,草民查过她的脉象,正常的不得了。” 话到此处,结果已经显而易见,就在京兆尹杨大人准备将闹事的人带回去的时候,却被夏侯霏断然拒绝:“不能就这么简单的了了,既然查出她是闹事的,那么一定是有人指派,这个背后之人也不是一天两天搞这些小动作了,他有心情玩下去,本夫人可没心情与他都下去。” 杨大人并不知道夏侯霏的身份,自然不会对她客气,察觉到她对他工作的不满,立即抬了抬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你想怎么办?” 夏侯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后,突然站起身来,走出了店门,大家正奇怪她的动作之际,夏侯霏却挤进人群,将一个中年男人用力的拉了进来,一脚踹倒在地,男人愤怒的转过身,正要开口,夏侯霏却一拳头扫了过去,正中他的眼角,只听他嗷呜一声,捂着眼睛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儿,正被侍卫押住的胖女人见状,一把甩开侍卫,嗖的一下就跑过去抱住男人的身体,对夏侯霏怒吼一声:“贱女人,居然敢打我的男人,找死!” 被她紧抱住的中年男人在听到她这句话后,身体猛地一僵,而后开始用力的挣扎,分离挣脱开女人的束缚:“干什么?谁是你的男人,你认错人了,快放开我!” 杨大人本来还有些不耐烦,但当他看到这一幕之后,锐利的瞳孔猛地一缩,而后似笑非笑的看向夏侯霏:“掌柜的果然厉害,你怎么就知道,这个女人与这个男人有关系?” 夏侯霏面无表情的道:“自然是观察出来的。”能在她酒店面前闹事的,一定都是她的竞争者们,刚刚当静娴在与胖女人周旋的时候,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周围的人群,当别人对他们这里指指点点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眼底却充满了焦急,当女人受辱的时候,他一直在犹豫,但是,却并未出手,反观一周人,唯有他的表情与周遭不符,所以她断定这个男人与胖女人有着微妙的关系。 没想到,还真的被她给猜对了,在夏侯霏、金钱他们与杨大人周旋的时候,静娴与金金已经悄悄的退了下去。既然已经找到了人,那么这后面的调查就会简单的多,杨大人虽然是京兆尹,但夏侯霏可不相信这些当官的真的能为他们分忧解难,如果他们真的这么能干,前面的那几起意外就不会那么草草的解决。所以这一次,他们要自己为自己讨一个说法! 按照程序,杨大人开始当面询问两名嫌疑人,夏侯霏站在旁边静静的听着,眼神来回在他们身上扫动,渐渐的,她发现了些许不对劲儿,手指轻轻一扬,金钱的耳朵就凑了过去,夏侯霏低声吩咐了几句后,金钱什么也没说退了下去。 在京兆伊审问那对夫妻的时候,夏侯霏则看着正在被大夫医治的小男孩儿。她之所以怀疑他不是他们亲生的,也是有直接原因的,那个女人一脸的富贵相,吃的白白胖胖的,可她的儿子却瘦弱的可怜,尤其是这脸色,还发黑,头发更是干枯的像杂草,一看就是营养*的症状。再加之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将眼神投睇在还在的身上,如果这是她的亲生儿子,那才见了鬼了! “大夫,他的情况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那大夫犹豫了一下,正要思索怎么向她解释时,京兆尹杨大人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李大夫,你看好了吗?你若不行的话,让其他人来看!” “是是是,草民一定会尽力,一定会尽力。”看着李大夫卑躬屈膝的样子,以及刚刚杨大人意有所指的威胁,夏侯霏唇角微微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看来,今天这件事想要干干净净的解决,有些麻烦啊!”这几个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伙的,偏偏人家是官,她是民,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她这又是刚刚开张,若真的闹了个大红脸,对他们店以后,也会是不小的影响! 但是,反过来说,如果今日不解决掉他们,那么将来同样会面临这样接二连三的挑衅与陷害,如果让她选择一个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这个杨大人,绝对有问题,可偏偏,她对官场上的人不是多了解,澹台瑾今天又不在京城,她该怎么办呢? 就在夏侯霏望着眼前的人若有所思的声音,一道清冽的声音陡然在她身后响起:“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 还三千,还差一万三! 346结局篇 麻辣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霏儿的眸光倏地放亮,霍然转首,当澹台衍那张俊脸出现在她眼中时,她从未觉得他像今天这般的帅气过,惊呼一声,正待朝他走过去时,却猛地响起自己而今的身份,就在这个空当有人比她更快,‘噗通噗通’的领着自己的手下跪了下去:“微臣参见隐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澹台衍桃花眼一眯,朝京兆尹杨大人挑了挑眉:“怎么回事啊这是?” “回禀隐王殿下,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微臣刚刚已经解决完了。”话落,不忘警告似的往夏侯霏的方向扫了一眼。 解决完了?澹台衍目光一锐,最终将目光落在金银、金铜两兄弟身上:“你们来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金银、金铜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心照不宣的笑意,正待回话,杨大人突然插口:“大胆,隐王殿下问话,你们居然敢不行礼?来人,将这两个给本官绑了!” 他的声音一落,立即有两名侍卫模样的人朝金银、金铜靠近,然,却在距离他们一米远的地方,被隐王手下的两名侍卫用力按住肩膀,挡住了去路,杨大人不明所以的看向澹台衍,却见彼时的澹台衍嘴角正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自己,心下蓦地一慌,正欲解释,澹台衍那根修长的手指仅是那么轻轻的一指,杨大人脸色倏地一白,乖乖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多嘴。 澹台衍这才转过身,看向金银、金铜:“你们,继续!” 将麻烦隔离之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事无巨细的将刚刚发生在星期五门前的一切做了细致的汇报,听完这些话,澹台衍什么也没说就转过了身,就在杨大人以为他这是要离开时,隐王却悠哉悠哉的坐了下来,而后朝身边的人轻轻一勾手指:“去,将白太医请到这里来。” “是,王爷。”随着侍卫的离开,澹台衍也不说话,只是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嘴角含笑的看向夏侯霏的方向,霏儿也不回避,任他打量,两人就这样彼此相望着,默然无语。 这期间,最着急的莫过于被封了嘴不允许说话的杨大人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澹台衍会在这里,本来已成定局的事到了这里,却大有翻盘之势!怎么办?难道要让他们就这样赢了?查出幕后主使人?不,这绝对不行,如果真的是这个结果,那他这个京兆尹怕是没有做下去的希望了! 想到这里,他开始悄悄的,悄悄的,挪动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往外挪,他以为,这么细小的动作能够瞒得住所有的人,却忘记这当中高手无数,在安静的一根针都能掉下来的星期五内,在这一瞬间,他竟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目标。 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尤其在看到澹台衍嘴角那深深的笑意时,夏侯霏冷哼一声,朝金银轻扫了一眼,金银是何等人物?立即意会并跟着杨大人一起隐了下去…… 当太医过来的时候,那孩子的情形基本上已经被稳定,就连那从未见过大场面的胖女人也在这个时候蔫了下来,一动也不敢动的坐在那里,任太医诊断。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去,当太医检查过母子俩所用的饭菜以及他们本人的身体状况后,得出结论,男孩儿的昏迷与重风寒有关,胖女人很健康,看不出任何毛病,所以,他们两人与星期五酒楼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结论出来的时候,杨大人也回来了,只不过,他是被人驾着回来的,当金银将他一脚踹翻在澹台衍的脚下时,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王爷,王爷要为下官做主啊,这些刁民简直太可恶了,胆敢欺辱朝廷命官,这简直就是以下犯上,罪不可赦!” 澹台衍漠然的扫了他一眼,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朝胖女人道:“太医的结果已经出来,你们这边可有什么要补充的?” 胖女人不敢直视澹台衍的目光,低垂着头,身体下意识的颤抖着:“民妇,民妇不,不服,不,不服!” “哦?不服?”澹台衍挑了挑眉,转眸看向夏侯霏:“听到了吗?人家不服,那么你们呢,可有更有利的证据,证明这件事与你们无关?凡事讲究证据,总要给别人一个心服口服的机会的才是,对不对,老板娘?” 夏侯霏在听到‘老板娘’这个称呼后,俏脸一黑,嘴角猛地一抽,但却也听明白了澹台衍所暗示的内容,也不着急,只是淡淡道:“回禀王爷,民妇正在准备,请王爷稍后。[]” 听到她的声音,澹台衍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深邃了,桃花眼一睇,戏虐的看着她:“老板娘的声音好生熟悉,咱们是不是认识?” 夏侯霏眼神睥睨,淡淡的扫过澹台衍的脸,强忍着心下暴走的冲动,对澹台衍轻声细语道:“王爷说笑了……。” 一直都觉得这里面气氛有些怪异的杨大人,在看到两人之间的一来一往的对话之后,没由得,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凉意,难道说,这家店的老板认识隐王?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岂不是要玩完了?深吸一口气的他,焦急的望着门外,现在,只希望他们家王爷尽快得到讯息赶过来才好,如若不然,今天的损失怕是会不小啊! 一刻钟过去后,金钱、静娴两人终于回来了,得到他们的暗示,夏侯霏微微颔首,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朝澹台衍走了过去:“启禀王爷,民妇现有事要奏!” “哦?这么快就有进展了?行,说吧!”澹台衍饶有兴味儿的坐起身子,托着下巴望向夏侯霏的方向,霏儿也不看他,径直转过身将自己的两名手下请了出来,“民妇请他们两个代为公布。” 金钱也不怯场,朝澹台衍的方向微微颔首后行了个礼,恭敬道:“启禀王爷,草民通过调查已经确定这几个人的身份。” “哦?那就说来听听。”澹台衍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身子下意识的往前倾,做好聆听的架势。 “先说这位夫人,金刘氏,乃鸿德酒楼掌厨金元宝的夫人,而这位,就是她的丈夫,金元宝。至于这个孩子,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是从路边的乞丐中随便挑选出来的,为了能证明他们的身份,草民也带来了相关证人。” “你胡说,胡说,王爷,您可千万别听他一派胡言啊,草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更不认识这个孩子,草民只是路过的啊,只是路过的!”那中年男人一见事情败露,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不停的磕头表明自己的清白。 那孩子还在昏迷当中,自然说不了什么。 那女人听到自己丈夫的话,怔愣了几秒钟后,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大声呼喊着:“胡说八道啊,胡说八道,民妇根本就不认识他,他怎么会是我的男人呢,这完全是污蔑,污蔑啊!” “爹爹,娘亲!”然而,当一个孩子的轻唤声从两人背后响起来的时候,夫妻二人霎时呆愣在原地,忘记了反应。孩子‘哒哒哒’的跑到两个人面前,一把将他们抱住,哭喊着:“爹爹,娘亲,你们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允儿啊,爹,娘?” 中年男人与那胖妇人被眼前这一幕冲击呆了,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帮人居然能找到自己的孩子,并将自己的孩子带到他们的面前,孩子是无辜的,尽管他们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和生存有关,但如果在这里不认儿子,那无疑是自打耳刮子,所以两人的反应就是默默无言的抱着自己的孩子,一句话也不说。 杨大人看到这里,猛地拍向自己的额头,心下也越发的焦急不耐起来,然而他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自己要等的人,最后,还是静娴看不下去,漠然的走到他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轻声呢喃了一句什么后,他瞬时睁大瞳眸,踉跄着瘫软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静娴:“这,这怎么可能?不,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静娴柳眉一挑,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要不要将他的管家给你带过来,证实证实?” 杨大人彼时的脸色已经看不到血丝,他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澹台衍,气质冷冽的夏侯霏,以及周围用复杂眼神望着他的百姓,脑袋一下子懵了,这一刻,他感觉到的只有茫然与恐惧,茫然的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恐惧的是事情败露之后他所要面对的一切可怕性的后果! 夏侯霏在听到鸿德酒楼之时,气血就抑制不住的往上翻涌,澹台宗,又是这个澹台宗,她夏侯霏这辈子是不是跟他犯冲啊,刚刚赔了百万两银子,如今这个该死的澹台宗居然又来陷害她的酒楼,简直就是找死! 就在她准备上前让那夫妻俩指正的时候,澹台衍不冷不热的声音却骤然响了起来:“你们,立马站出去澄清此事,并保证以后再不做这等苟且之事,态度诚恳的话,本王或许会看在某人的面子上饶你们一命,若是态度太过恶劣,本王现在就将你们就地正法!” 夏侯霏一听词音,眼中顿时折射出冰冷的寒芒,她疾走几步,正待阻止,却被澹台衍一把扣住,“你冷静点,现在还不是要与他们闹崩的时候!” “难道我要忍受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欺凌?”霏儿不满的抬眸,冷冷的望着澹台衍。 “如果此时揭露,二哥的面子势必会受到影响,你们刚刚经历过一场劫难,难道,你想让这里也曝光吗?”澹台衍的声音极其平静的,平静的让霏儿有些捉摸不透:“我可真是小看你了,连这样都能被你认出来?” 澹台衍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现在,你还要坚持下去?” 霏儿气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看向跪在门外的几个人,恨不能将他们生吞活剥了,但是,她不能,因为,澹台衍已经成功说服了她,她不得不忍受这口恶气,“此事可以就此揭过,但是,我并不像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们,尤其是这个当官的,更加的不能!” “你想怎么做?”澹台衍并未感觉到诧异,平静的等待夏侯霏的答案。 “就算今天不能将这个姓杨的解决,未来几天内也必须要让他消失。至于其他的人,游街示众,并将之前所做的事全部公布于众,同意的话就放过,不同意的话,我宁愿冒险追究到底!”霏儿颤抖的伸出手,咬牙切齿的指着那几个人,恨恨的怒斥。 澹台衍叹了口气,不再相劝,因为他知道,再多说也是徒劳,夏侯霏一旦认定的事,旁人是很难改变的。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应下这个承诺,如果说他没看到也就罢了,偏偏他出现在了这里,如果他不做出些什么来,怕是连太子那里,都不好交代。 想到这里,他侧耳对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声后,走到人群中,对着那对中年夫妇道:“本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告诉大家,这是第一次,还是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的陷害?如果老老实实如一交代出来的话,本王自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兑现承诺放了你们,如若你们说谎,看到侍卫手中的长剑了吗?就地正法!” “王,王爷,这,这不符合我朝律法啊,他们,他们的举措还构不成死罪啊王爷!”京兆尹杨大人一听澹台衍的威胁,就慌了,开什么玩笑,这些年栽在鸿德的酒楼少说也有十几家以上,如果在这里说起来,那王爷的鸿德还如何生存下去?他绝对不能让他们说出去,绝对不能! 想到这里,他一把扯过两人年仅七岁的儿子,威胁道:“你们两个已经罪不可赦了,难道,你们还想影响到自己的儿子吗?” 澹台衍眸光一眯,不悦的皱起了眉,“本王还没说什么,杨树,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难道说,你与鸿德,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王爷饶命啊王爷,下官只是实话实说,绝对没有任何意思啊王爷!”澹台衍懒得再听他废话,一摆手,两名侍卫突然现身,将他拉走,而这两个人的儿子,则被静娴拉到了安全地带,“本王不管你们背后是什么人,但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危害到了星期五酒楼的生存空间,以及百姓的安危,今天,你们若不将这件事说个清楚,你们同样也不会有好下场。” 金元宝看着自己的妻子,再看看自己的儿子,想想刚刚杨树的话,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这边不说,后果很严重,可他们若是说了,后果同样会很严重,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他们才能够全身而退呢? 就在夫妻俩艰难的做着抉择的时候,‘呲’的一声响,是玄铁刺入柔体的声音,并伴随着夫妻二人痛苦的闷哼声…… “爹,娘……。”随着孩子惨烈的叫喊声响,原本还立在人群里的夫妻却直直的软了下去,再没了动静。 澹台衍、夏侯霏面色剧变,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那些杀手会混在人群当中,面对面的给了夫妻俩致命的一击,尽管澹台衍的人马已经追了出去,但是,这两个人质,已,明显没有了利用的价值。 霏儿愤恨的一拳打在门框上,正待命人去追时,金银阴沉着一张脸悄悄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夏侯霏面色瞬时一变:“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看的人?竟然让他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金银低垂着眸,一句话也不说,霏儿气的浑身直哆嗦却对他无可奈何,毕竟,在他们这些高手之下,刚刚不也上演了一出刺杀戏码吗?他们,不一样五颗奈何吗?澹台宗啊澹台宗,你的动作还不是一般的快啊! “夫人?”金钱看她眼底霜华凛冽,不由的担心起来:“您没事吧?” 夏侯霏烦躁的摇了摇头,忽的看到趴在那对夫妇身上正哭的可怜的小男孩儿:“那孩子,还有其他亲人吗?” 金钱摇了摇头:“他们家并没有别的亲人了,就算是有,发生了这样的事,怕是也会跑的远远的吧?” “留下他吧,交给你去办,好好照顾。”霏儿轻轻的叹了口气,无声的离开了,再待下去,显然已没了任何的意义,原本还抱有一丝期望的她,现在已被这场血腥刺杀刺激的一点激情都没有了。 澹台宗,澹台宗,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叫喊着这个人的名字,眼中布满冷意与狠毒,梁子,结大了! 亲眼目睹这场杀戮的百姓们似乎也从中看出了端倪,鸿德与星期五两家势均力敌的酒楼,也从这天起,彻底对立起来。尽管他们已经看出来这是鸿德自导自演的戏码,但是鸿德毕竟是临月的老字号招牌,即便发生了这样的事,对百姓们来说,还是食物最重要,只要他们的食物没有任何的问题,其他方面的争斗与他们无关。所以,这件事总的来说,并没有影响到鸿德的生意。 反而,对于最新崛起的星期五来说,到是不小的冲击,尽管人人都知道他们是受害者,可这件事毕竟牵扯到了人命在其中,在那件事发生之后,甚至还有不少人披麻戴孝的前来闹场,导致星期五的生意一落千丈,人人避之不及的状态。 但这一切,夏侯霏却全都忍了下来,顶着赔钱的压力,开始推荐新菜品,尽管这似乎并没有带动多少生意,但她的倔脾气一上来,谁都无法阻挡的了。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那件事之后的半个月之后,星期五总算死灰复燃,挺了过来,但霏儿清楚,这并不意味着对手放过他们了,说不定又有新的一轮冲击在等着他们。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意识到权利的重要性,倘若没有权利,星期五将会是任人宰割的局面,但这个时候揭露他们的身份还为时过早。上次若不是澹台衍认出了金钱他们,她是星期五幕后老板的身份恐怕无人知道,虽然澹台衍帮助了她,但她却依然不信任这个人,她现在相信的,只有她的丈夫澹台瑾以及她自己,其余的人,在她眼中都是一样的。 她感谢上苍,在星期五遭遇人生低谷的时候,正值冬天,要问冬天什么食物最火爆,自然非火锅莫属。早在开业之初,从桌子的设计以及厨具的设计上,她都花费了大的精力,这一次,她一定要利用火锅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要说火锅的精髓在哪里,自然是她的汤汁中,对于这些,她真的是个门外汉,但幸而,她不怕吃苦,又有那么几位大厨在她身后撑腰,研制出秘制火锅底料,只是时间的问题,再加上前世的片段记忆,味觉共享,她相信,她能够做到。 果然,在不断的尝试与改革当中,特属于星期五的秘制火锅底料,诞生了! *** 还一千,还差一万二。 不出意外,晚上应该还有几千字,最少三千。 347结局篇 :发展 虽然只是用简单的材料熬制成的,与现代五‘花’八‘门’的材料有着天差地别的对比,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失败,毕竟,在古代,火锅还未被引进,她还要从食客们的反应程度来追加改善,刚开始你做的再好,不被人接受的话,也是徒劳,所以,她愿意一步步的进行改进,这样的话,也算断了对手的财路。(.好看的小说) 就这样,经过十多天的研究之后,星期五的火锅特‘色’终于被搬上了餐桌,十一月二十日,象征着红红火火的大红灯笼,挂在了星期五的酒楼上:麻辣火锅,欢迎品尝! 由于星期五酒楼推陈出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早已在食客们的心中奠定了一定的基础,所以,当这个招牌挂出来的时候,自然是引起了无数人的好奇,有好奇就会有所行动,自然而然的就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品尝。由于这个时代没有机械化以及冷冻技术,牛羊‘肉’切薄片的技术自然也是达不到的,好在古代的冬天要比现代冷上好多,在霏儿的奇思妙想之下牛羊‘肉’总算是冷冻出来了,虽然效果不是很好,但是也足够应付切片了。至于那些土豆粉啊、红薯粉之类的粉状食物,这个时代同样没有,夏侯霏也不着急,等她缓过劲儿来一个一个的去实验,早晚能够创造出属于她的一片天地。 古代的冬天绝对没有像现代一样蔬菜多多,相反,菜品极其的稀疏,其中产量最大的就是菘菜,菘菜是现代人称之为的白菜,两者虽然很相像,但是也有很多不同点,霏儿对植物的研究不深,就只能暂时称之为它为菘菜比较合适。 其次就是萝卜、土豆这些极其广泛的蔬菜,至于那些夏天常见的蔬菜,平常百姓家是吃不到的,只有达官贵人、皇室家族中存在的暖房中才能种植,平民百姓都会在夏天蔬菜丰富的时候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将食物腌制,从而保证在冬天的时候有足够多的食物食用。 如果只有这些蔬菜,那么她的火锅自然是极其的单调的,所以霏儿就想法设法的在‘肉’类之上动脑子,‘肉’丸子也是从这个时候诞生的,不只有单纯的‘肉’丸子,也有用萝卜等蔬菜做成的菜丸子,总而言之,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总算攒够了十几样的菜品。至于霏儿夏天存储的木耳、香菇、水果罐头等稀少的物种,则只有星期五的vip客户尊享。 就这样,当星期五的火锅招牌打响之后,在寒冷的临月国,算是刮起了一阵麻辣香锅风,不但在本国引起了无数人的称赞,就连天照国也有不少人闻风前来,甚至于就连蔺如风都‘激’动的写信询问此火锅与他曾经吃过的是不是一个味道? 凭借这股麻辣风,夏侯霏这一冬天,怕是能够赚个盆满钵满了!但这孩子却始终没有停下实验的脚步,各种粉类的诞生也已经写上她的菜谱当中去,就连彩‘色’面条、饺子、羊眼、大肠、牛鞭、羊鞭、肝脏类、‘毛’肚等只要她能想象的到的,不管多难,都被加入到她的特‘色’中去。至于‘鸡’爪、猪蹄、‘鸡’头、鸭脖这些,则被她单独制作并搭配销售,效果,当真是空前的好! 至此,‘春’年之前,星期五在临月的地位已经所向披靡,无人能够撼动他们的地位,就连鸿德也只有望而兴叹了,毕竟,没有经过反复的实验,即便他们吃在嘴里,也是品尝不出那种独特的味道的。 尤其是搭配着火锅制作出的蘸料,更是扑朔‘迷’离般的‘精’髓,到现在,那些厨子们都只能对着它吞口水,却不得其是怎么做出来的。每当澹台瑾问起这个的时候,她只是神秘一笑:“佛曰,不可说!如果都告诉了你们,怎么能显得我伟大呢!” 至于知道真相的几个人,自然与夏侯霏一条心,不到说的时候,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会吐‘露’。 随着星期五渐渐步入正轨,夏侯霏也渐渐从痛惜那些巨款的沉重打击中走出来,赚钱的动力更是‘逼’的她忙的像个陀螺似得。经过几个月的闭关修炼,天上人间终于于腊月二十这天重新开张了! 经过几个月的严格挑选以及培训,焕然一新的丽‘春’苑将会是这条‘花’街上绝无仅有的风景线,按照夏侯霏的理念是:来这里寻找你的红颜知己吧! 焕然一新的天上人间没有‘色’.情,没有粗俗,只有美丽而富有才气的‘精’灵们,这里的每一位小姐,都有她独特的魅力,十二‘花’仙在天上人间占据着无可比拟的主导地位,这十二个人是夏侯霏斥重金打造出来的,她们平均年龄在十四五岁左右,是天上未来重点的培养对象,也是她们呵护的‘精’灵。 天上人间的开业仪式并没有特别的隆重,她们只是以她们含蓄的方式表达着她们的全新面貌,统一的服饰,恭敬的态度,美味的果品与点心,还有穿梭在客人中间‘花’儿一般的少‘女’们,最最令人心动的是从天上人间传出来的空灵般美妙的歌声,是他们从未听到过的天籁之音。 当这些前奏融为一体的时候,天上人间的大‘门’打开的时候,但凡那些走过路过的男人,又有哪一个能够忍得住这里的绝对*呢? 霏儿相信,有实力就不怕被埋没,是金子就会发光,所以,她并没有像别家那样大张旗鼓的去宣传自己的酒楼,相反,她是在以静制动,以她们特有的实力,创造不同凡响的魅力!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完美的! 是的,继星期五、水云涧相继成功之后,天上人间再度创造出了自己的神话,仅是开业第一天,就接待了近千人的客人,这个数字就连*本人都惊呆了,那些丽‘春’苑的老人儿们更是兴奋的流下了眼泪,果然,只要你付出了,就会有回报,天上人间,将会是她们永远的,天上人间! 当天上人间的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之后,霏儿整整睡了两天才恢复‘精’气神儿,算算日子,再过八天就是年三十儿了,同样的,将会是澹台瑾的生日,想想之前的两年,她并没有真正的给他创造出什么眼前一亮的好氛围,今年,她绝对不能再错过了! 已经有了初步计划的夏侯霏,瞒着澹台瑾开始悄悄的行动起来。至于澹台瑾本人,则因‘春’年将近,被澹台灭明没日没夜的免费使用着。 算算日子,夏侯霏写的那封借据,怕是也到时间该变‘色’了,可是为什么这两人却一点也不担心事情败‘露’呢?这个,自然是夫妻俩联手的结果,凭借着夏侯霏世间少有的轻功再加之澹台瑾敏锐的嗅觉,夫妻二人早已经联手出击,将那几张纸变成了最最平常的纸,既然已经决定放弃这些财产,那么‘药’水的秘密自然不能显‘露’出来,所以夫妻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切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至于那些被夏侯霏偷偷换走的真品,她自然是没有归还的打算,澹台宗即便是发现了,也不敢找过来,毕竟,当初他们可是验过货才走的,现如今再想找回来,怕是‘门’儿都没有! 无形之中,又为他们夫妻挽回了不少的损失! 比之那损失的百万两银子来说,星期五、水云涧以及天上所赚的钱无疑是杯水车薪,现在唯一能够庆幸的就是太子府曾经好地段的店铺早已被澹台瑾过户给了夏侯霏,留下的都是些次等地段儿,就算是折在澹台宗的手里,也没有那么‘肉’疼。这也是夫妻俩又一安慰的地方,看来,早些时候的先见之明,也不是完全都是坏处嘛!起码那四十二万两银子是是‘花’到了她的身上,而不是白白送给了澹台宗,可惜的是,澹台瑾却并没有不要这笔钱的打算,夏侯霏自然也不会‘舔’着脸去消除那个借据,久而久之,就造成了某个‘女’人对钱极度敏感的时期。 而这个时期又恰恰影响了她未来n年的生活,也正因为此,澹台瑾曾无数次的捶‘胸’顿足,懊悔不已的拍头自残,为什么当初要收回他给她的令牌,为什么不对她大方一点,可惜一切都晚了,吝啬的夏侯霏,至此诞生了,正以谁都无法阻止的速度朝他们一步步的靠近…… 夏侯霏的六间铺子里,开了三家,还剩下三家,其中一家是酒坊,另外两家分别是商行与绸缎庄。酒坊,毋容置疑的就是卖酒,除了葡萄酒之外,夏侯霏还会开始酿造米酒与高粱酒,但因现在时间不够充足,所以暂时由葡萄酒所替代。 *** 还三千,还差九千字。 348结局篇 :肉 至于商行,由于这家店面积相对来说是六家铺子里最大的一间,所以夏侯霏打算尽可能的将它利用好,思前想后,好几个项目都可以执行,但若单独开店的话,就有些早了,时间尚不够成熟,若能综合到一家店里,却是一个不错的注意。 纵观整条街道,金店、银店不在少数,但是能将这些材料打造成精美的装饰物的店面,却并没有,即便是有,也是连带着做一些,她现在有擅长金店钱庄的金金、银饰的金银、青铜瓷器的金铜,再加上她前世积累下来的时尚元素,开一家这样的店面绝对是可行的,卖一件能够抵住茶楼一天的收入也不止,这一点,从她与澹台瑾的那一万两银子的打赌就能看得出来。这里的商家不缺饰品,缺的是有创造性的饰品,所以饰品店,就成功入驻华鑫商行。 之后,就是由小饰品延伸出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比如美丽的发卡、头绳、围巾、手套等深受女人喜爱的少女粉红系列,搭配着那些新颖的饰品来卖,绝对是一大亮点。 相对来说,华鑫基本上能被她打造成类似于现代商场模样的小型商店,除了饰品之外,她已经开始熟悉印染行业,打算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绸缎庄,到时可以制成成衣、三件套之类的拿到自己的商行来销售,可谓一举多得。 当然,年前实现已经不可能,倒是可以作为新年的目标加以揣摩,继而一一的实现。 临近春年,夏侯霏打算做一个爽快的老板,除了给大家半个月的带薪假期外,还按照每人的表现发放年终奖,这样体恤员工的老板在古代也是不多见的,即便是那些当官的,沐修日也是少的可怜,所以,当霏儿宣布自己的决定时,很多人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直到那些钱实打实的落在自己的手里,他们才用无比感恩的心情向夏侯霏跪拜行礼。 按理说,临近春年,将会是各家店铺最繁忙的时候,尤其是酒楼,但霏儿却不这么想,凡事以员工为出发点,挣钱是次要的,立时赢得了很多人的心。但最终,几家的店长却以担心别人以此推测出几家店铺之间的联系为由,拒绝了夏侯霏的好意。当然,这也是在与员工商量之后确定下来的方案,愿意留下来加班的,薪酬三倍发放,愿意回家团圆的,也带薪休假,愿意调休的,也被认同,就这样,半个月的假期,安排了三班儿人当值,这样一来,三家店铺既不用关门,员工也得到了实惠,可以说是一举多得的美事。 有了老板的加薪鼓励,大家伙干起活来也是热情洋溢,夏侯霏见他们如此自觉,也就心安理得的前去准备太子府以及皇宫宴会的一些事宜了。 尽管如今的太子府已经陷入前所未有的窘境,但好在几位兄弟还算有善心,纷纷慷慨解囊,时不时的为他们送一些的东西,这当中最令他们意外的就是澹台宗那货,送礼居然是送的最勤快的一个。 这让夏侯霏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每次由他送过来的东西,她都要亲自查验一翻,澹台瑾看在眼里,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儿:“你太紧张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咱们如此痛快,他若是小里小气的,反而被别人笑话,都是一些日常用品,有什么好查的?” “你们男人就是这一点不好,你大方不代表别人也大方,澹台宗若是像你说的那么好,那他就不是澹台宗了!”夏侯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后,突然看着澹台璃送来的东西若有所思:“哎,你说你这个哥哥,也真是奇怪的很,前一刻还对你砍杀,这一刻却如此费心的示好,他,到底什么意思啊?”别人送来的都是些吃的用的,唯独他送过来的都是些名贵中草药。看着摆在院子里五花八门的年货,夏侯霏在兴奋自己不用掏腰包置办的同时,又有无数问号在脑中形成…… 或许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久了,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逆反心理,做什么事都学会了思考、分析,就比如他的这些兄弟们,平日里也没见他们有多么的大方,可自从太子府赔了那么大一笔财产之后,他们竟然大发慈悲的来支援他们,如若是以前的夏侯霏,或许还会感动他们的做法,可是现在的霏儿,只会去推测这些人的肚子里打的是什么歪主意。这就是人心,永远都不可测量! 澹台瑾看着几位兄弟为他置办的满满当当、色香味俱全、种类繁多的年货,不由暗自感叹:“今年,怕是我这二十七年里,过的最窘迫的一年了吧?”然而,最令他意外的,还是他们的情谊,不管是真是假,礼多人不怪,他还是打心眼里感激他们,因为有他们,他终于不用再吃素了! 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夏侯霏这女人真不是逗他玩儿的,愣是逼着他吃素几个月,再这么吃下去,他就算不吃成瘦子也会变成和尚!每当看着自己下属那一张张‘无肉不欢’的哀怨脸时,他直接的选择了无视,心中哀嚎,老子还没吃到肉呢,你们就且忍着吧! 如今他这几个兄弟争相送来的年货里,有一大部分都是新鲜的肉类,这下,从门卫到太子爷,一个个心里都乐开了花,别提有多兴奋了,辛苦了几个月,终于可以见荤腥了,这简直是太好了,他们从来没觉得,那几位王爷像今天这般的通情达理过! 然而,所有人在听到夏侯霏的低喃之后,犹如雷劈了一般呆愣在原地―― “这下好了,有这么多年货,回礼什么的也不用自己掏腰包了!” 澹台瑾第一个忍受不了了:“就是不回礼,也没人会说你什么的!” 夏侯霏睨了他一眼,不解风情:“你懂什么?虽然你是弟弟,可你是太子啊,你怎么能让别人压你一头?这个礼一定要回,回多少自然是在咱们如今的能力范围内,你放心,我也不会自不量力的招摇的!” 澹台瑾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回一个,就要回无数个,后面前来送礼的人还有很多,难道,你要一个个的回下去吗?夏侯霏,咱们如今可不比从前,别到时候连自己的年货都搭进去!” 霏儿直到这个时候才听出了他的弦外音儿,再瞧瞧雷霆那几只纷纷用垂涎的眼光盯着她脚边的年货时,她才恍然大悟,噢,原来这些吃货是怕她连他们过年的唯一储备粮也给送出去啊,哈哈哈,这些男人也太可爱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怎么能这么小看她呢?就冲这个,她也不能让他们现在就松口气,这个胃口,得好好的吊一吊才是! “怎么?你现在是在命令我吗?”霏儿扔下手中的清单,一脸傲然的站了起来,其他人见这等架势,谁也不敢多待,哗啦啦的全都退了出去,留下自个儿的主子们两相对望着。 “你可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留啊,嗯?”澹台瑾十分郁闷的靠坐在椅背上,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何时涨了威风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你,爷至于为难成这个样子吗?” 夏侯霏眸光倏地一眯:“你这是在埋怨我?还说不怪我,现在露出本性了吧?不就是一点肉吗?至于吗?” 澹台瑾用无比烦闷的眼光怒视着夏侯霏:“对你们女人来说不重要,对这些习武的人来说,肉是我们生活的必需品,怎么就不重要了?你剥夺了大家几个月难道还不够吗?就连最后的希望也硬要给破灭掉?” 呃,好家伙,这反应,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啊,她怎么听着自己那么像剥削家啊,不但不给自己老公吃肉,就连那些侍卫家丁也不放过,世界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么抠门的女人了吧?别说,这为了肉而发起飙来的他,还真是可爱的紧啊! 夏侯霏略一沉吟,试探性的看着他问:“那怎么办?咱们总归是要还礼的,没有其他东西,就只有面前的这些,要不然,把肉都留下,其他的都送出去?” 澹台瑾无语望天:“……。”老天爷,你是专门派这个女人来剿灭他的不成? 澹台瑾破天荒的,第一次的,被堵得一句话也不想说,直接拂袖离开,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至于这个女人如何安排,他再也不想管了! 望着某个男人气急暴走的举动,夏侯霏有些哭笑不得:“不会吧,难不成他们这几个月当真老老实实的遵循着吃素的原则?” 啊,糟糕了,她是不是捅了大篓子啊! *** 一更到,预计今天还完帐,一共一万四千字,还差一万一,下午会尽量更新完! !! 349结局篇 关卡 霏儿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还真的就这样遵循着食素的原则到今天,她这些日子一直在酒楼忙碌,自然而然吃到的都是最好的,以至于一不小心忽略了她的男人。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毕竟澹台瑾在外面用膳的次数也是不少的,她可不相信他在外面也遵守这个承诺,可看他而今气急暴走的模样,是如此的真实,难道说,她的傻男人在外面也是如此? 夏侯霏不安的对着手指,一副极其自责的小媳妇模样,怎么办?她似乎玩儿的太过火了些,看他身上的怨念,可是一点也不比鬼片里的女鬼逊色啊,在这么下去,她可就真的成太子府的抠门儿巫婆了! 轻叹了口气,夏侯霏叫来容岩,命他将这些年货按类别归类之后,转身回了琴箫阁,打算更衣出门。由于近日的意外,澹台瑾的生日宴,她怕是要花费更多的精力来布置了,而那天又恰巧是年三十儿,除夕之夜,绝对不能寒碜了,她怎么着也得破例大方一次,省吃俭用了几个月,不妨在那一天全部挥霍掉!但年三十儿那天他们是要进宫与皇帝共度佳节的,所以她提前到大年二十九为他庆祝。 古代的生日宴是单调无趣的,这顿生日大餐她自然要亲自掌厨才能体现出来它的特别,除了大餐之外,要安排些什么节目呢?考虑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头绪的她,索性领着自己的人出门散心,希望会有灵机一动的闪光点! 可惜,十分不凑巧的是,就在她寻找灵感的途中,竟然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虽然不大,却很紧凑,未免雪越下越大,她们不得不调转马车往回赶,回程的途中,夏侯霏斜靠着车窗,若有所思的托腮望天,痴痴的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突然,那波澜不惊的眸子倏地折射出兴奋的光芒,修长白希的手指下意识的就打出一个响指:“太好了,我想到了,快,不要回府,先去星期五,我有事情要交代下去!” 静娴诧异的看着她:“太子府可是有什么好主意了?” 夏侯霏得意的抬了抬下巴:“自然,这次,我一定要送给他一个特别的礼物!” 静逸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猜出她们家主子到底发现了什么。 回到星期五之后,夏侯霏立即召集金金几个人,关起们来研究了一个下午,直至天黑,她才带着静娴她们神采飞扬的离开了。剩下的几天里,她每天都会去星期五看看,但都呆不长就回家继续准备二十九的生日宴,她越来越神秘,大家也都越来越好奇,唯独澹台瑾忙的跟个陀螺似的,无心关注这些,但是太子府上上下下却都知道他们的太子妃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儿为太子爷庆祝生辰,自然而然的,他们也沾了福气了,一想到二十九那晚的饕餮大餐,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起来,迎接新年的到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二十九,这天一大早,夏侯霏就自发的起chuang了,就在她轻手轻脚要下chuang时,腰间一热,男人结实的手臂又揽了上来,意识浑沌的情况下不忘嘟囔道:“天还没亮呢,起那么早干什么,再睡会儿!” 霏儿亲昵的亲了亲他的鼻头:“我有事要办,你先睡,到点儿我叫你!”而后一脸迷恋的揉了揉他的墨发,澹台瑾不满的皱眉,夏侯霏讨好的摇了摇他的手臂,这个动作似乎极大程度的满足了某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她,霏儿得到释放,长长的松了口气,轻轻的下了chuang。出了内室,外间静娴她们四人已经准备妥当,好一番收拾装扮之后,东方终于露出了鱼肚白,夏侯霏撩起帘子看了眼睡得正熟的澹台瑾,嘴角上扬一抹迷人的弧度后,转身离开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chuang上的美男终于有动静了,在大脑短暂的空白期后,他缓缓坐起身,眯着眼望向窗外,“雪过天晴了?今天的天气,似乎还不错!” “太子爷,您醒了吗?”雷霆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澹台瑾下意识的往身边看过去,这才猛地想起夏侯霏早已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利落的翻身下了chuang,等他走出内室的时候,雷霆他们早已将洗漱用品以及服侍准备妥当,快速整理完等他站在窗前沐浴在阳光下时,他这才想起询问夏侯霏的去向,没想到雷霆只是交给他一张白纸,并言明:“这是太子妃吩咐属下交给您的,说今天要给您一个惊喜,希望您耐心的看完,并给予正确的答案。” 澹台瑾伸展的肢体动作一僵,饶有兴味儿的挑了挑眉:“惊喜?她又要玩儿什么新花样了?” 雷霆紧绷着一张脸,“属下不知,还是请太子爷先看看太子妃留下的纸条吧!” 澹台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接过他递过来的纸条,展开,细阅:“从现在开始,你要进入答题环节哟,只有答对了题目,才会给你接下来的提示,每道题都答对的话,才能够享用我送给你的生日大礼,亲爱的,快点来找我哟!下面是今天的第一题,要好好的思考哟!” “有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两个人先后在桌子上放置同样大小的铜钱。谁能在桌子上放最后一枚硬币谁就是赢家。如果让你先放,怎样做才能保证你一定能赢呢?特别提醒,硬币不可叠放哟!” 看完这道题目,澹台瑾霎时就拧了眉,不悦的看向雷霆:“你知道答案?” 雷霆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恭敬的立在那里,澹台瑾哼了一声后,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早已摆好的桌面前,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配合一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答案,那就陪爷玩一玩儿吧!” 雷霆被他的高压震得有些头皮发麻,但一想到他若是不配合,或者告知了他们主子答案,自己也无法见到静娴时,就再也不敢了,痛快的走到澹台瑾旁边,在澹台瑾即将动手前,他善意的提醒道:“太子妃说了,您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在这里输掉了,后面,就不用去寻她了!” 好你个夏侯霏啊,居然还玩上瘾了?澹台瑾额头青筋跳了跳,不悦的瞪了眼雷霆:“废话少说,过来配合!” 雷霆犹豫了一下,“太子爷,您要不要先自己摆摆看?这万一?” 澹台瑾双眸一沉,却并没有推掉他的好意,他拿着一枚硬币,开始在方桌上来回比划,雷霆在一边看着,紧张的不行,要知道,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却也难,关键是得找对方法,他们几个用了将近一刻钟的功夫,他们家主子,能用多久呢? “好了,过来吧!”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雷霆心惊肉跳:“好了?” “怎么?有问题吗?我已经摆好了,你过来追加!”当雷霆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走到方桌前,看到放在正中央位置的那枚铜钱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因为,正中心的位置已经被抢占,之后无论他怎么放,只要在桌子的对称位置放上铜钱,直到他无法放置时,太子爷就赢了。先机抢占非常的重要,不得不说,太子爷他,真不愧是他们金鎏宗的王者,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澹台瑾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对了,接下来的步骤走不走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要去哪里?”问题答对了,自然还有后招,不然,也不会单纯的说这是第一题了。 “禀太子爷,雷钧在京门口等着您!”京门口?澹台瑾微微眯眼:“夏侯霏那死丫头居然还出城了?” 雷霆瑟缩的后退一步,点了点头:“是的太子爷,太子妃还交代了,如果您在太阳下山之前到达目的地的话,同样会被淘汰!”也就是说,他没有时间在这里闲耗了! “该死的,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早叫醒本宫?”澹台瑾咒骂一声,一脚踢向雷霆的腿窝,雷霆默默的承受着不敢说话,心里面却已哀嚎连连,爷啊,不是属下不喊您,是太子妃不允许啊,您可一定要快点啊,不然,属下几个也要陪着您一起受罚啊! 看着澹台瑾暴走的背影,慢摆拍的雷霆一拍额头,慌忙跟了上去,两人一路骑马狂奔,终于到达了雷钧所在的位置,看到澹台瑾的身影,雷钧立即将他们请到街边的一家店铺里,指着摆在桌上的,看起来火辣辣的不行的不明食物,对澹台瑾道:“启禀太子爷,在回答问题之前,您需要先将这盘菜给吃了!” “这是什么?”尽管眼前这盘食物正散发着诱人香味儿,但它那鲜红的眼色却让人望之怯步。向来对辣味儿敏感的澹台瑾,自然而然的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抵触情绪。 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雷钧雷霆自然熟知他的秉性,但因有言在先,两人只能硬着头皮道:“太子妃说,这天寒地冻的让您跑来跑去的,得需要为您增加一些热量!” “热量?”好,好你个霏儿啊,这是惊喜吗?这明明是惊吓才对吧?他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吃,还是不吃?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臣服,尽管不喜太过热辣的食物,但为了最后的大礼,他怎么着也得豁出去了!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端起盘子,拿起筷子,不停歇的,不顾形象的往嘴里塞,热辣的感觉一瞬间席卷了他整个口腔,火热的程度一让他下意识的跳了起来,可即便这样也没办法减少口腔之中的滚滚热浪以及辣觉刺激之下打起的颤栗与冒出的冷汗,他不停的跳脚呼气,不停的咀嚼,不停的喝水,终于,在沙漏漏完之际,成功的将一盘又辣又酸又甜的辣白菜给吃完了! “过瘾吗?”看到映入眼帘的三个字,澹台瑾恨不能将那丫头抓过来暴揍几拳,“现在肯定是满头大汗不停的吸气哈气吧?没关系,一会儿马儿飞奔起来的时候,这种感觉很快就会散去。下面是第二题:桌子上放着是十五枚铜钱,你和你的对手轮流取走若干枚。规则是每人每次至少取1枚,至多取5枚,谁拿走最后一枚谁就是赢家。你应该怎样做才能保证一定胜利呢?” 看完这个问题,澹台瑾就沉默了下来,很显然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陷入了沉思,雷霆、雷钧后退一步,大气也不敢出一下,静等他的答案。 然而,这一次,澹台瑾同样在高效率下得出了结论:“第一步,先取3枚,之后对手拿多少,我拿(6-他拿的数目),之后再重复上一步,直至拿到第15枚为止。也就是说,在分析这个问题的时候,可以选择倒推法。即,想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就要使最后留下6枚硬币,让对方先拿,这样无论对方拿几枚自己都会赢。以同样的道理向前推,所以只要控制自己第一次拿取之后剩下的是6的倍数,之后每一回合【对方拿一次,然后自己拿一次。】自己控制拿总和是6的硬币数量,即可完成胜利。” 澹台瑾的解释非常的清楚,当仁不让的给予通关,之后,在雷钧的指示下,三人共同前往十里坡(临月京城外的一个城镇)上去寻找雷震。在经过小半个时辰的颠簸,总算是赶到了十里镇,找到了雷震。原以为这一次仍然会有什么刁钻的前戏,没想到雷震什么也没说,就递上了题目,澹台瑾接过来一瞧:“有四段3个环连着的金链,要设法将他们连成一个金链圈,至少要打开几个环?” 题目给出之后,雷震变魔术似得真的给了他三个连着的金链。澹台瑾眼眸一眯,一把夺了过来,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分解着……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去,看得人心急,做的人更加的紧张,但有了之前两关的经验,澹台瑾渐渐的也平静了下来,开始试着分析、实验,经过反复的实验,一刻钟功夫后,他解开了―― 开始想的时候会得出剪开四个金环,这个结论很自然。因为要连接的毕竟是四段金链,所以会想到开四个环【可以开每一段两端的环,这样四段,每段两个,再用打开的四个环将其首尾相接。】接起四段。但是也正如后面改正的,开三个环是可以做到的。将某一段的三个环全部剪开,这样剩下的就会是三段,每段三个环。再用剪开的三个环将这三段首尾相连。这也是打破思维定式,将需要处理的任务转化为自己所可以使用的。 面对接二连三的成功,雷霆他们吃惊的同时,澹台瑾也渐渐的掌握了一定的定律,就在他想也不想的准备朝下个目标走去时,却被雷震拦下:“爷,太子妃为您准备了午膳,让您用过午膳之后再进行接下来的挑战!” 澹台瑾诧异的挑了挑眉,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问道:“她会这么好心?” 雷震苦涩一笑,认同似的点了点头:“回爷的话,的确,不是一般的单纯用膳,这里,也是需要做任务的!” “什么任务?”就知道没有那么单纯,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半途而废,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需要您先过称,直到体重增加一斤之后,才能继续前进!”当雷震说完这句话后,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果然,澹台瑾刚刚喝下的茶‘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在他好不容易缓过劲儿之后,瞪大眼睛看着雷震:“你说什么?吃胖一斤才能走?这是什么逻辑?这女人没事儿撑的吧?” 雷震三只全当耳聋患者,一句话也不敢说一句,这个时候谁敢附和啊,干脆全体装哑巴。 “午膳呢?”比起那一斤,他现在在意的是什么午膳,如果她给他的全是他不爱吃的,那…… 已经没有那了,因为,澹台瑾已经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了,一切,与他预想中的一模一样,甚至分毫差异都没有,全是他最讨厌吃的食物,他越讨厌什么,这个女人就想尽办法的折磨他。 萝卜,满满的萝卜宴,无论是煎炸炖,总归变来变去,它还是萝卜。可想而知澹台瑾此时此刻的心情有多么多么的糟糕了,让他吃这些,他宁愿转过身回家去。 到底是善于察言观色的喽喽们,澹台瑾的一个闪神儿,就被雷震给捕捉到了,顶着巨大压力的他,赶紧在自家主子逃跑之前,宣布太子妃留下的话:“回太子爷,太子妃离开的时候让属下转告您,如果这一关您放弃了,那么,您会后悔一辈子!” “这女人居然还敢威胁我?”这下,彻底激怒了本就不情愿的澹台瑾,他看着雷震,正揣摩如何进行反击时,那三个唯恐他在这里放弃的雷家三兄弟,赶紧补充着吃萝卜的好处,以及太子妃心意什么的好听话,说到最后,澹台瑾才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敢情,你们忙活了这么久,都是在为我准备什么生日宴?” 雷震点头如捣米:“是啊爷,为了准备今天晚上的晚宴,太子妃还要从终点赶回来,这些天虽然已经准备了大半儿,但都还是半成品,需要今晚全力以赴才能做好,您可千万别浪费太子妃的一番心意啊!” 难怪这些天不怎么见她,难怪今天早上会这么用功,难怪她会费心费力的创造这些关卡,敢情,一切都是为了后面的惊喜做铺垫?澹台瑾想到这里,鼻子感觉酸酸的,想想这二十多年来,似乎也唯有她能够真正的记得他的生日,前两年尽管一直处于奔波劳碌中,但她却从未忘过他的生辰,再看看眼前满满一大桌子萝卜宴,如果抛开主体材料的话,不得不说,这些菜看起来也是色香味儿俱全的,如果要看她最后的惊喜,就必须通过这些关卡,萝卜,显然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吃!!! 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澹台瑾,最终还是坐在了餐桌前,有条不紊的与食物比拼,开始他只是单纯的抱着增加体重去的,然而,当这些食物在自己口中慢慢化开之后,他好像也不怎么讨厌了,就这样,一口两口,三道四道的一道道品了下去,吃到最后,他竟然还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这一举动,不单单让他自己觉得不可思议,就连立在旁边的三道雷,也是震惊的不行。 “难怪太子妃那么自信,如今看到爷的表情,看来这些食物,的确很对您的胃口呢!”雷震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澹台瑾诧异的问道:“她居然这么自信?” “是的,实不相瞒,这些菜,可是太子妃早在几天前就亲自安排下来的,每一道菜,也都是咱们的人亲自做出来的,太子妃由于时间关系没有掌厨,可是这做法,可都是太子妃亲自指点过来的。”雷震的话,再一次震惊了他,这丫头,到底背着他做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太子爷赶紧秤一秤,咱们时间不多了。”雷霆的提醒让他不得不停下思考,上了磅秤,尽管已经吃的打了饱嗝,但还差一点点,没办法之下,他索性拿起水壶咕咚咕咚的猛灌起来,随着一壶水见了底,体重自然而然的增加了一斤,至此,雷震这里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下一个任务点,是最终场所――邙山围场! *** 今天保底更五千,还账四千,还差五千字。 晚上十点前尽量再出一更,争取今天完成目标一万四千字。 350结局篇 邙山 吃饱喝足重新上路,自然顺畅多了,尤其是身体,甚至感觉不到寒冷,仔细想想,还是有些感动的,接下来的路程不算近,这丫头还真是用心良苦。只是,他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丫头一定要将地点选在邙山围场呢?他现在提及邙山就联想到那白白散掉的百万多两银子,肉疼啊,偏偏,这丫头居然将地点定在那里,真是让人又郁闷又期待,郁闷的是流失掉的心血,期待的是她为他准备了怎样的惊喜? 就这样,带着这样的好奇心,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到达了邙山山脚下,不过,却被守在那里的雷鸣,再次拦住了去路,眼见与自己的爱妃越来越近的他,破天荒的黑了脸:“你在这里做什么?” 守了一天的雷鸣也是委屈的不行,站在雪地里的他不停的哈着气跺着脚,“爷,不是属下非要在这里,实在是太子妃有令,属下不得不从啊!” “那你还不赶紧说,这次,又给我准备了一道什么刁钻问题?”雷鸣一听,讪讪的笑答:“爷,这次,不是一道,而是,十道。” “十道?你在跟我开玩笑?”雷鸣笑脸一僵,哀怨的做求饶状:“爷,您就是给属下十条命,也不敢跟您开玩笑啊?确实是十道题,而且太子妃还说了,您只有全部回答正确了,才,才可以用晚膳!” 澹台瑾倏地一抬手,吓得雷鸣嗖的一下就跑了,结果被雷霆三人给驾了回来:“看你那熊样儿,还不赶紧说问题?咱们爷可是奔波了一天了,赶紧的!” 雷鸣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的瞥了澹台瑾一眼,见他已略显不耐,赶紧拿出纸张,瑟瑟索索的念道:“第,第一题,这个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懵…… 所有人都被这个问题震慑在原地,这当中尤其是雷霆三兄弟,几乎是条件发射的就抓住了雷鸣的肩膀、衣领,又气又无奈的看着他:“你小子,是逗我们玩儿的吧?昂?” 雷鸣一脸哀怨:“爷,这不关属下的事啊,属下只负责传达,属下也不想站在这里,可静姝还在太子妃手里啊,如果今天您不过关,我们也见不到媳妇,属下委屈,十分的委屈,可太子妃的问题咱谁也不敢更改啊!” 讲到这里,雷鸣虚脱的滑到了地上,靠在树干旁,委屈的不行,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将希冀的目光投睇在了他们的主心骨,澹台瑾的身上。 任谁也没想到,面对如此刁钻的问题,他们的主子竟然还笑了,尽管那笑容有些牵强,但的的确确是在笑,四人一下就紧张了起来,糟了,太子爷该不会被太子妃给气糊涂了吧?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爷,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只是好奇,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稀奇古怪的问题,你们来说说看,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澹台瑾哭笑不得的笑容让四人松了一口气,而后还真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不过,三人给出的答案却并不是一致的。 澹台瑾叹了口气,“这个问题,谁也没办法去证明它的真假,可以说,它是无解的,所以,不管你回答是鸡还是蛋,都有一半儿的胜算,既然鸡是从蛋孵化出来的,那我就选择蛋吧,当然,这也适用于其他从蛋壳里出来的动物。” 澹台瑾回答完毕后,所有人都看向拿着答案的雷鸣,紧张的问道:“对,对吗?” 雷鸣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太好了爷,您答对了,真的是蛋哎,这都能答对,太神奇了!” 澹台瑾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这若是答不对,才是有问题的那个!”雷鸣讪讪的笑了笑,决定不去接这个话茬,老老实实的念题目:“第二题,满满一壶酒,怎样才能先喝到壶底的酒呢?” 这个问题一出来,心直口快的雷震就弹了雷鸣一个脑瓜崩:“你脑子有问题吧?怎么也不可能先喝到壶底啊?” 雷霆、雷钧却什么也没说,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么,而澹台瑾,在看到不远处的竹林时,眸光倏地一亮:“拿一根两头镂空的竹子放到酒壶里,用嘴吸,自然而然的,也就吸到壶底的酒了!” 雷鸣讶异的张大嘴巴:“太子妃的回答只有两个字,‘吸管’,刚开始我还不太明白这个意思,经您这么一解释才明白,您简直就是神了!” 澹台瑾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少说这些没用的,下一题!” 雷鸣赶忙收了笑容,“第三题,10个人要站成5排,每排要有4个人,怎么站?” 澹台瑾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后,直接蹲了下去,拿跟树枝开始在土地上划拉着什么,片刻后,他指着自己画出的五角星对雷鸣道:“在这上面任意两条线的交点处放一个人。共五人在顶点。五人在内部。”话落,直接丢了树枝站起了身,雷鸣拿着手中的答案蹲下身仔仔细细的比对之后,再一次瞪大眼睛:“又对了!” “下一题!” “第四题,10枚铜钱,按照“十”字形状排列。使得无论横着数还是竖着数都是六枚。该如何摆放?” 澹台瑾在短暂的试验中道出答案:“中间两枚硬币叠放,其他8枚按十字架摆放。” “对了,下面是第五题,两个商人要把卖剩的10斗米平分。可是手中只有一个能盛7斗米,和一个能盛3斗米的篮子。该如何平分呢。” “很简单,将10斗米倒满3斗的篮子,倒进7斗的篮子中;再倒满3斗篮子,倒进7斗篮子中;再倒满3斗篮子,倒满7斗篮子后,剩下2斗。将7斗米倒回原先的篮子。3斗篮子中的2斗米倒进7斗篮子,再量出3斗米倒进去就是5斗了。”经过夏侯霏的开发,回答这类问题时,澹台瑾已经得心应手了,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进入了第六题。 “第一个客人拿出了11枚铜钱,要求我们从这11枚铜钱中拿走5枚铜钱,添上4枚铜钱,最后剩下了9枚铜钱。我们只能想到还剩下10枚铜钱。可是知道了答案之后,我们都乐不可支。为什么?” 澹台瑾略一沉吟后,道:“拿走5枚铜钱,在【拿走的5枚铜钱中】添上4枚铜钱。最后剩下9枚铜钱。 “第七题,从前,有一位智者,被皇上抓了起来。皇上将他绑在水池的柱子上,然后又在水面上放了很多大冰块。这时,水面刚好到智者的脖子。皇上想等冰块融化之后淹死智者,但是智者却丝毫没有害怕。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澹台瑾有些迟疑的道:“因为智者知道冰融化之后,水位是不会变化的?”说实话,这个他有些不大肯定,完全是猜测出来的。 没想到雷鸣却给予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太子妃这上面说,当冰融化之后,水位是没有任何变化的。爷,您又答对了,真没想到,太子妃是个这么大智慧的人,今天属下们可算是长了见识了!” “废话少说,快点接着来!”雷鸣干脆的转移到题目上:“第八题,皇上有一个很漂亮的花园,很多人都慕名参观,但是皇上从不允许,并且还下令,每一个想要参观花园的人,都必须要回答他一个问题:【你是来干什么的?】由皇上来判断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如果你说的是真话,你将被处以绞刑;如果你说的是假话,你将被喂鳄鱼。很久都没有人参观到皇上的花园,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智者。智者的回答让皇上陷入了沉思,犹豫了很久之后,终于让智者参观他的花园。请问智者的回答是?” 澹台瑾笑言:“国王要把我喂鳄鱼!”几乎是没有思考的回答,让其他人都震惊了:“太子爷当真是神了,您怎么反应这么快?” 澹台瑾淡淡一笑:“你们家太子妃可能健忘了,这个问题,她之前曾讲给我听过,所以,有印象啊!” “……。”四人傻了眼,这样也行? “第九题,皇上他有1000壶酒。打算等到他的寿宴再喝,但不幸的是,其中的一壶被人下了药。凡是喝到一点者不到一天就会死去。他的寿宴还有一天就要开始(一天十二个时辰),所以,他吩咐是为用监牢中的死刑犯来尝酒,如果监牢里的死刑犯有足够多,最少需要多少死刑犯来尝酒呢?” 这个问题,澹台瑾用时比较长,甚至这几个人还因此凑在一起讨论,最后得出结论:“找27个人排成3队,分别对应三位数,每队9个人代表1-9,按前999壶酒的数字喝下,根据死亡囚犯对应的数字序号找出下毒的酒【若其中的某几位没人死亡即0,全部没人死亡即最后第1000壶。” “最后一题,一个十斤重的铁球和一个一斤重的铁球同时从一个高位往下抛出,哪一个会先落地?”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题,听着似乎很简单,但是结果未必就是他们所想的那一个,哪个先落地?自然不可能是重的先落地,不然也不会将问题放在这里让他来解答了,很显然,结果定然是最出乎意料的,也就是:“同时落地!” “嗷嗷嗷,全解了,全部都答对了,太好了,太子爷,您真是属下们的福星啊,真的是太棒了,静姝,你等着,我很快就来了,很快!”高兴坏了的雷鸣已经顾不得去思考那些刁钻古怪的题目了,他现在正兴奋的满地打滚,看他的样子,也不难猜出他这一天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爷,爷,快,快点,咱们要上山,天黑之前必须上山,太子妃在山顶等着您!” 一听山顶,澹台瑾的脑袋有些发晕,他下意识的抬起头,邙山那看不到头的顶环绕在烟雾缭绕的云层之中,根本就看不真实,更不要说,爬上去了。这丫头,到底是来给他送惊喜呢,还是送惊吓? 不过想归想,却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抱怨,毕竟,他们要去见的是自己的爱妻,吃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于是各个摩拳擦掌“吭哧吭哧”的运功上山中……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五人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总算爬上了邙山山顶,由于站在了邙山的最高处,那种刺骨的寒冷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们赶到的时候,几个女人正围在一起可怜巴巴的烤着火,看到他们上来,静娴第一个反应过来,拉着雷霆他们就要往外走,四人虽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但娘子大人说啥就是啥,老老实实的被带离了原地。 这个时候,偌大的山顶之上,满是白雪,寒冷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尽管她们几个是躲在山洞之中,但仍无法摆脱这种刺骨的寒,澹台瑾看自家女人冻成这个样子,心疼的赶忙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连声道歉:“抱歉,我来晚了,没想到你这么傻,哪里都能送惊喜,怎么偏偏跑到了这里?你的病刚好,难道还想再躺一段儿时间?” 夏侯霏却不顾他的数落,反而怀疑的看着他:“你是自己答对的,还是你的人告诉你的?” 澹台瑾无语的看着她:“在你眼里,他们就是那种人?还是说,你不相信你家相公的能力?” “不是,你这,也太快了吧?比我预计的时间提前了近一个时辰,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些题目,可是让我想了近十天啊!”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的记忆力才拼凑出来的类似于脑筋急转弯问题,想当年在现代时,她可是花费了好久时间才解开的,这家伙,一边赶路一边吃东西一边答题,还能敢在太阳落山之前上来,委实让她太过惊喜了! “还真是难为你了,居然能想出这么奇怪的问题。其实也不难,只要把握住你的心里,就能够猜到了。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好端端的,怎么爬到这种又冷又没情调的地方?你可别告诉我,是来这里赏雪景的,或者是……烤火的?” “噗嗤”夏侯霏笑出了声:“这里怎么就没情调了?我可是布置了好几天呢,今天晚上我们不走了好不好?” “不走?你确定?”澹台瑾下意识的望过去,发现周围不是树木就是石头,除了他们刚刚避风的地方外,根本就没有歇脚的地方,如果不是他们有内力保护,说不定早就冻死了,这丫头居然说要在这里住一晚上?澹台瑾突然觉得脑袋有些发懵,“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夏侯霏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皮:“好啦,一会儿自然会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本来我还想多搬点东西上来呢,后来发现了那么个好地方,简直将我们乐坏了,不过呢,在此之前,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究竟是什么样的惊喜让她折腾了一天跑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来?说实话,澹台瑾非常好奇,这小妮子,瞒着他,做了什么? 夏侯霏得意的扬了扬下吧:“自然是好玩儿的惊喜,你先闭上眼睛,我带着你去!” 澹台瑾忍住心下的好奇,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夏侯霏紧握着他温暖的手,拉着他一步一步,小心的前行着,终于,在一块儿大石头前,停了下来,“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澹台瑾微微睁开眼,冷冽的寒风刮得他眼睛发胀发涩,但眼前的庞然大物,却少不得让他眼前陡然一亮,而后惊喜的绕着它转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长得,有点像鸟儿的样子!” 夏侯霏调皮的眨了眨眼:“算你识货,没错,它就是根据鸟儿的样子设计出来的,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吗?” 澹台瑾先是诧异的扫了她一眼,而后开始细细的观察这个庞然大物的周身,最后,在鸟儿正中间的地方,发现了可以固定的绳索,心中的怀疑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女人:“不,不会吧?你可要想清楚,万一不行,可是会出人命的!” 夏侯霏鄙夷的扫了他一眼:“如果不行,我会让你上来吗?实不相瞒,今天午时的时候,我已经带她们试过了,效果,杠杠的!” 澹台瑾幽幽的瞟了她一眼:“你确定?这东西,你们几个能从下面扛上来?” *** 今天有点忙,就不加更了,明天有空再开始加更。 351结局篇 生辰 “想要将它们运上来,哪里用得着我们出力气?有的是人帮忙。好了,不说这个了,今天,我带你试试?”话到这里,澹台瑾才明白过来:“这,就是你为我准备的惊喜?” 霏儿得意的扬了扬眉:“怎么样?可还满意?” 澹台瑾有些迟疑的围着大鸟转了几圈后,站在悬崖边往下望,可惜,他除了感觉自己身在云层之间外,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从下方席卷上来的冷流,却‘嗖嗖’的让他打起了冷颤,“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用这个,飞到,山下?” 霏儿眨巴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是啊,怎么?你害怕了?” “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东西……。”怎么可能?这可是在高山之上啊,一个不留神儿,会粉身碎骨的! 夏侯霏听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她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将眼神靠近他:“我说,怎么你这个男子汉,胆子这么小?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已经试过了,完全的没问题,而且,这个方位也是经过一系列的观察之后定下来的,下面没有任何的危险区域,眼睛一闭一睁我们就到目的地了,你不觉得,今生能够享受到这样的刺激,是多么多么骄傲的一件事吗?连静娴她们都敢,你,居然……真是浪费人家的一片好意,你不喜欢是吧,不喜欢咱们走吧!” 霏儿转身的同时,澹台瑾突然从后面抱住她,紧紧地将头埋在她的脸侧,声音低沉而沙哑:“傻丫头,你这个惊喜,真的是惊到我了,至于喜,怕是要从这里下去之后才能感受得到吧?只是,现在天已经黑了,不然,明天早上咱们再上来?” 霏儿听言,脸色总算微微缓和了些:“晚上呢,有晚上的好处,至于明天,还有明天的任务,你这是答应了?” 澹台瑾扳过她的肩膀,用自己的鼻子亲昵的碰了碰她的鼻尖:“既如此,那我拭目以待!” 霏儿听言,瞬时雨过天晴:“喏,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没有逼迫你,等着,我先安排安排。”话落,一溜烟儿的跑了,澹台瑾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才开始正式观察起这架即将承载他们两人重量的大鸟,边看边啧啧称奇:“我今生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娶了这么个宝贝蛋,她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这样的东西居然都能造的出来?”更令他不可思议的是她的胆量,以这样的高度,这样的环境,她竟然毫不犹豫的跳下去,这是什么样的胆识? 澹台瑾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现如今的霏儿与他们刚刚认识时,完全是天差地别的区别,这些年,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她如此茁壮的成长?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头脑,就连他,都有些跟不上进度了! 一天,今天一天之内他所接收到的事务比他一年所要接收的都要多,夏侯霏,她真是他今生最伟大的选择! 片刻之后,菲儿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好奇的四道雷以及满脸笑意的静儿们,在静娴几人熟练的帮助下,他们两人总算是武装完毕,出发之前,一枚红色的信号弹被弹上夜空之中,澹台瑾还没来得及询问,‘咚咚咚’之声便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紧接着,令人迷幻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两人目光所及之处,竟然闪烁着点点的星光,尽管这点星光在漆黑的夜晚看的并不真切,但是,无形之中却妆点了这个寂寞的夜晚,澹台瑾哑然失笑:“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霏儿神秘的挑了挑眉:“好了,我们该出发了,等到了山下,你自然就明白了!”话落,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晚上会特别冷,不过幸好今天的风不大,不至于偏离方向,你,准备好了吗?” 澹台瑾反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用力的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出发!”夏侯霏一声令下,雷霆几人便开始推动起大鸟,随着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跑道也变得越来越短,一声尖叫声起,这架简朴的大鸟一飞冲天,冲进了云层之间―― 澹台瑾只觉得一阵冷风嗖的刮过来,整个身体瞬间变得僵直起来,就连眼睛都下意识的眯了起来…… 不同于他的小心翼翼,夏侯霏则是开心的手舞足蹈,兴奋的尖声嘶喊着:“澹、台、瑾,生日快乐!” 她这样的举动,让旁边的人看的是心也惊肉也跳,根本就没注意她喊得是什么,反而不住的对她喊:“你别动行不行?这支架万一散了,咱们谁也没命!” 本来兴奋的不行的某女,在听到这么煞风景的话后,一记眼刀子飞了过来:“你就不能说点别的?怎么今天的你这么不男人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要死也是一起死,怕什么?” 澹台瑾用力的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身边的不是女人,而是一个比男人还要胆儿大的货。 “喂,想什么呢?快看快看,下面的字出来了出来了,哎呀,你往哪儿看呢,东北方向,对,东北方向,看到了吗?”在与夏侯霏顶嘴的时候,这丫头突然兴奋的指着东北方向的位置扑腾两条腿儿:“澹台瑾,生日快乐!” 澹台瑾眯着眼睛望过去时,心中陡然一紧,而后满是复杂的扭过头:“你怎么做到的?这么多灯盏?” 夏侯霏深剜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啊,这么不解风情?人家为了你的生日,可是忙活了好多天了,那里恰巧是驯马场,面积很广,只要聚集到足够的人,自然而然的就能拼凑出我想要的效果。这也是为什么咱们必须以这样的方式从高处飞下来一样!” 飞? 澹台瑾眨眨眼,下意识的就想转过头,却被夏侯霏制止了:“我真是服了你了,敢情这么半天,你都不在状态啊,咱们都飘到半中腰了,你才想起你自己在什么地方?” 别说,还真是如此,本来就紧张,飞下来之后只顾着担心这女人的动作了,完全忘记自己这是在哪里了,但那种本能的反应却还存在,真是奇迹!如今真实的感受着四面八方聚集过来的冷风,再看下方密密麻麻的堆积着对他祝福的话语,澹台瑾眼眶有些涩然,紧紧的握住身边人的手:“你,真是我今生,最大的惊喜,霏儿,辛苦你了,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现在,不害怕了?”夏侯霏打趣的看着他。 澹台瑾无奈的看着她:“你就不能忽视这个吗?”试问,谁第一次以这样趴着的姿态出现在半空中还能处变不惊的?他不是神,自然也会有怕的时候! 霏儿见状,不再逗弄他,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双臂展开,一脸享受的将自己的脸彻底暴露在冷风当中,尽情的享受飞跃的刺激:“噢噢噢噢,我要飞的更高,飞的更高噢~~~。”不消一会儿,来自汪峰的《飞得更高》渐渐回响在邙山的半空之中,久久挥散不去…… 当脚踏实地的那一刹那,澹台瑾有感而发的看着邙山的最高处,赞叹不已的道:“这东西,当真创造了一个奇迹啊,霏儿,你可真了不起!” 夏侯霏好容易收拾妥当,见他依然陶醉在刚刚的刺激当中,不由笑出了声:“好了,想要体验的话,咱们有的是机会,今晚上,我要让你乐不思蜀,过一个你这辈子都能记得的生辰!走,咱们前往下一个地方!” 来不及开口,人已被霏儿强行拖着离开。冬日的邙山山脚,留下了他们一深一浅的清晰脚印,月光的映照下,白雪上散发着莹莹的晶光,好不漂亮! 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跟着她一起出现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当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这里是……?”望着前方围着火堆开心的手舞足蹈的人们,澹台瑾脚步一顿,疑惑的看着霏儿。 “这里是我带你来的第二个地方啊,走,咱们一起跳舞去!”在天上冻了半天了,围着篝火跳舞,再美不过! 似是感觉到两人的临近,人们自发的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一边鼓掌一边唱着霏儿曾经为他姨妈尝过的生辰歌,每个人都展露出自己最美的笑言,手持各种道具,‘乒乒乓乓’的演奏着属于他们的乐曲,浓烈的氛围让澹台瑾一下子就融入了进去,所有人手牵着手,围着篝火跳起了圆圈舞,好听的‘生辰歌’一遍一遍的反复演唱,直到雷霆等人出现之后,夏侯霏才松开手,尖声喊叫着:“噢~~~下面,开始享用!” *** 今天更三千,欠两千,加上之前的五千,还差七千字。 352结局篇 你是谁 享用?享用什么? 在澹台瑾费解的时候,他的鼻子已经率先闻到了一股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儿,顺着香味儿的来源方向望过去时,他惊呆了,“这,这是什么?” 霏儿笑靥如花的看着他:“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生辰宴会,怎么样?是不是与你平日里看到的不太一样啊?” 与那些枯燥无味的宫宴相比,这在草原上架起的篝火,以及排在他面前数十只美味儿的烤全羊,还有各种数不尽的烧烤食物是他从未见到过的生活方式,不得不说,这种生动且形象的庆祝方式,的确很容易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无弹窗广告)更令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的是那些仅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止不住吞口水的美食,若是能咬上一口,那真的是妙不可言啊! 当源源不断的美味儿充斥在澹台瑾的鼻间时,他已下意识的跟随夏侯霏的步伐来到了主位上,雷霆、静娴已自发的开始为他们安排食物,澹台瑾环顾四周,望着仍旧沉浸在热闹氛围中的人们,诧异的看着夏侯霏:“你从哪里找来的人?看着,似乎不像是邙山围场的人啊!” 霏儿撇了撇嘴:“当然不是这围场的人,这可是我专门为你请过来的烤肉大师们,那些跳舞的姑娘们、还有食物、乐器,都是草原上最美丽、最美味儿且最具民族特色的,别的地方当然找不来,你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了。”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极品?”夏侯霏神秘的朝他摇摇头:“这个嘛,我先卖个关子,回头再告诉你,来,快来尝尝这烤全羊好不好吃?还有这奶酪、酥油茶,你可都得好好的尝一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又卖起神秘了?澹台瑾有些不爽这丫头三天两头的搞神秘,可偏偏他又没理由去逼她非要向他交代点什么,只能自我安慰的跳跃过去,来个脑不想眼不见。好在这些好吃的让他一辈子都难忘的美味儿很快让他忘去了这些不快,与这些具有民族特色的牧民们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喝到兴奋之时,还与他们一起围着篝火兴奋的载歌载舞,整个晚上都沉浸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中,无法自拔! 直到大家吃饱喝足、跳舞跳的跳不动了,才三三两两的退去,最后,只剩下他们的亲随留下善后。 澹台瑾此时已经喝得差不多,虽然还没有彻底的醉过去,但眼神却已经开始迷离起来,幸而雷霆几个知道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时刻保持着自己的清醒,霏儿指示他们将座驾搬上山后,自己则扶着澹台瑾一浅一深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山上走。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之间是沉默的,一声不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以及呼呼的冷风,随着越爬越高,人越来越冷,越来越疲倦时,澹台瑾的酒劲儿才渐渐消散,人也清醒了过来,夫妻二人互相扶持着,在朦胧的月色里,漫步般油走在邙山崎岖的山路上,时不时的传出他们幸福的对话―― “今天,你开心吗?” “谢谢你,霏儿,这是我时至今日度过的,最快乐的一天,让你费心了!” “只要你开心,什么都是值得的,真是可惜,今天还要参加晚宴,不然,咱们就可以在邙山度过这除夕之夜了!” “是啊,不过,有这样的一晚,也算死而无憾了!” “嘘,你瞎说什么呢,好端端的提‘死’干什么?我还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你呢!” “还有?” “自然,不然你以为我们还要费劲心思往上爬做什么?”夏侯霏趴在澹台瑾的背上,幸福的望着天,感叹着,也许这样一辈子,也是不错的选择!这一刻的她,眼中只有彼此,其余的烦恼与压力,统统被她抛之脑后,独享这份属于他们的幸福。(.无弹窗广告) 当两人重新到达山顶时,静娴他们已经布置好了一切,悄悄的离开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事?怎么这么神秘?”尽管邙山山顶他不是第一次来,但是却从未真正的观察过这里,但是,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这次上来与天黑之前上来那次,有明显的不一样,可偏偏,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于是只能看向身边的女人,希望她能给他一个信号,一个能够缓解他好奇之心的信号。 可惜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完全不理会,只是拉着他左拐右拐右拐左拐,直至拐进了一片树林,走到一处点着火把的山洞前,才转过头对他说:“目的地到了,不过,在揭开谜语之前,你先自觉的闭上眼睛。” 澹台瑾有些无力的看着她:“我的大小姐,这马上天都要亮了,你到底还要卖什么关子啊?” “那你是进还是不进啊?”霏儿立时露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表情,见她如此,澹台瑾‘得’了一声,朝她摆手做无奈状:“好好好,我闭眼,闭眼还不行吗?” 见他总算乖乖照做,夏侯霏这才满意的跨上他的胳膊:“走,跟着我的脚步走进去。” 澹台瑾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说,任由他的小女人拉着他小心翼翼的往山洞里面走。 虽然他眼前是一片漆黑,但是一走进去,却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暖风徐徐的吹过脸颊,风的温度与洞外凛冽刺骨的寒风可谓是天差地别的区别,澹台瑾诧异的问霏儿:“这里怎么这么暖和?” 霏儿唇角微翘:“走,咱们接着走,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越来越好奇的澹台瑾,忍着心下的好奇沉默下来,霏儿也默默无言的专心走路,随着两人越走越深,洞内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两人的额头均已冒出细微的汗珠,但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保持着安静,终于,在经过好一段儿时间后,霏儿停了下来,拉着澹台瑾缓缓的坐了下来,但她的手却就此松开了他,澹台瑾虽然奇怪,也没有质疑什么,保持着自己的姿势安静的等待着。 洞内很安静,很是闷热,他甚至能清晰的闻到一股很特别的湿气,这种气体是温热的,呆的久了,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霏儿离开的声音很细微,但对于耳力极好的他,却不受影响,她没说,不代表她不知道这个,但既然她没开口,就一定还有别的原因,所以澹台瑾就这样尴尬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去,随着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他也越来越热,就在他想要站起身去寻找自己的女人之时,熟悉的脚步声终于往他这边走了过来,不过,令他意外的是一道沉重的‘噗通’落水声,惊得他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有那么一霎那的石化―― 只见整个山洞都弥漫在氤氲的雾气中,尽管有火把点亮,可还是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唯独正中央处的一个巨大的冒着浓浓水蒸气的水潭,吸引了他的目光,想起刚刚的落水声,他试探性的站在水潭边呼唤:“霏儿?你是不是在里面?霏儿?” 就在他准备朝刚刚的落水处走过去时,‘呼啦啦’一声响动,让他下意识的回过了头,待看清水中那个拥有出水芙蓉般的面容的正主正是他要寻找的夏侯霏后,刚待开口,女人柔美的、若隐若现的、令人血脉喷张的曲线美,却让他傻在原地,忘记了反应。 夏侯霏落落大方的油走在温泉之中,‘嘻嘻’的看着自家男人,时不时的豁点水过去:“你傻了啊,还不赶紧下来?这里面可暖和了呢!” 这句话总算唤回了处于呆愣状态的澹台瑾,“你……。” “我什么我啊,这就是我要送你的第三份惊喜,这里是一处天然的温泉水,我们无意中发现的,这水很干净的,纯天然无污染,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地方,快点去那边换衣服,刚刚在外面简直冻坏了,跳下来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天堂,啊,简直是太舒服了!”霏儿那张红润的小嘴巴在他面前一张一合,可澹台瑾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因为,他那炙热的目光已集中在水中那若隐若现的曼妙身躯上,“你,居然,没穿衣服?” 夏侯霏被他如此低哑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某个男人已经变了色的眼珠,她登时一惊,慌忙的要做遮掩,“你往哪儿看啊,我让你去换衣服,难不成你要穿着这身衣服下来泡温泉?赶紧去!”而后用极其小声的声音嘟囔:“泡温泉难道还要穿衣服不成?这傻瓜!” 或许是‘换衣服’三个字刺激到了某个男人,在霏儿的声音落下后,他三下五除二的就当着自家女人的面脱起了衣服,霏儿一惊,慌不择路的往里面游去,澹台瑾唇角勾起一丝邪笑,将自己完美的身材展示出来后,纵身一跃,水花四溅,待周围的水花落下,潭水上除了荡起的涟漪外,竟找不到刚刚如飞鱼般入水的男人,他,在哪里? “啊……。”的一声尖叫,霏儿倏地从另一个方向钻出了水面,与刚刚不同的是,彼时的她被自家男人公主抱了起来,吓得她是花容失色,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肩膀:“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男人邪魅的勾唇:“这里,还真是不错的地方,霏儿,今晚,咱们要怎么度过呢,嗯?” 夏侯霏的脸越发的红了,红的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力气斗不过他,只能恶狠狠的剜了男人一眼:“快放我下来,还有,今天都快累死了,我要好好的泡一泡。” “那,我们一起泡,难得你找了这么个好地方!”澹台瑾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眉眼之间皆是浓浓的笑痕,看的夏侯霏一阵头皮发麻:“你,你先将我放下来,你这样抱着,我怎么泡?” 澹台瑾看她那害怕的样子,有些不爽快:“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你现在的眼神就是想吃我的样子,赶紧放开我。”夏侯霏一点也不客气,一巴掌拍向他的额头。 某男见状,不得不放了她,霏儿一得到解放,如鱼儿般的溜之大吉,澹台瑾看她动作熟练的在潭水中来去自如,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才想到的问题:“你,会游水?”如果她会游水,当初又怎会被秦王推入荷花潭差点淹死? 幸而霏儿反应够快:“上次差点被淹死,后来病好之后,就专门学了这个。” 澹台瑾怀疑的看着她:“是吗?谁教你的?” “爹爹专门找来的师傅啊?”夏侯霏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没底气,说实在的,那两年发生的事她的记忆并不十分深刻了,如果与他的记忆有出入,可就危险了。 果然,听到她这么一解释的澹台瑾,突然眯起了凤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据我所知,那个时候你正被毒所困扰,我和你哥哥一直暗中观察着你,霏儿,你学没学,我们还不知道吗?” 夏侯霏心中一紧,声线有些变动:“真的是爹爹找的人,不信你去问我爹爹!” 澹台瑾脸色微微一僵,双眸一沉,嘴角勾出一丝嘲弄的笑:“这么多年来,你的话我从来未质疑过,这次,是唯一一次,之前发生的事,你也欠我许多的解释,我不想催你的,但你的行径不得不让我怀疑你,霏儿,你实在太令我好奇了,刚刚的大鸟飞行、篝火晚会、还有这里的温泉水,每一件事都昭示着你的不同一般,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感激你,可我,却连你真正的身份都看不明白,霏儿,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 这是澹台瑾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以这样的语气质问她,夏侯霏心里很矛盾,她不是不想说,只是想在去幻灵岛时再做解释,可是照如今的情况来看,她今天若是不说清楚,很有可能会伤害这个男人,她好不容易让他开开心心的过了这么美好的一天,如果到最后的关头,反而惹他不快的话,那么她今天,无疑是白费了! 怎么办?谎话于他来说,只会加深彼此之间的伤害,根本就解决不了她目前的窘况,难道,真的要说实话吗?他会接受吗?他会不会将她当做怪物呢?夏侯霏犹豫了,甚至还有些害怕,这样的反应看在澹台瑾的眼里,越发的坚定自己的信念:“我只想要一句实话,霏儿,你我夫妻五年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不,你误会了,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瑾哥哥,我害怕说出这个结果之后,你会弃我而去,瑾哥哥,你别逼我好不好?我说过,我会告诉你我的身世,但不是现在,你就不能再给我点时间吗?” “你觉得,我还能再等下去吗?”澹台瑾的反问让夏侯霏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她看着他的眼睛,拼了命的在内心做思想斗争,说?还是不说?说,还是不说? 当一个个问号浮现在脑海中时,当他用失望的眼神望着她的时候,夏侯霏心软了,有些疲倦的靠在潭水边,一脸诚挚的望向他:“我可以告诉你,但,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心理准备,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有可能会让你感到震惊!” “你放心,我早已有这个准备了。”想起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她的特殊,她的聪明,她的呆傻,她那强有力的爆发力,无一不占据了他的心,不管她是谁,不管她会告诉他一个怎样的惊天秘密,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迎接她新身份的,准备! 不是他太敏感,而是他与夏侯焰早就分析过今天的霏儿,一个人的容貌或许可以改变,性格却是极其难改的,更何况,她这张脸,他看得分明,是真实的,唯独这性格是不同的,这也是唯一一点不敢让他们去怀疑她身份的地方。可偏偏,这些年来她所做的事,已经完全颠覆了一个女人,一个闺阁女子的本分,放眼整个天下,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吧? 尤其是今天,他这种感觉尤其的强烈,她的欲言又止,让他更加笃定心中那个猜测,此时此刻的他们,可谓是真正的坦诚相见,能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听到她的真心话,他,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哪怕,哪怕她说出来的话是欺骗他的,他也认了,谁让,他爱上的,是现在的她,而不是过去的她呢? 夏侯霏,你,到底是谁? *** 又欠下一万二的巨债了,唉,这个月底一定要还完才是。 353结局篇 幸福一天 霏儿敛下眉,深吸了一口气,几经挣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平静的抬眸,直视眼前这个收服了她的男人:“我不是夏侯霏,真正的夏侯霏,已经被蔺沧海推入荷花池,死了!” 尽管心里面早就有一种设想,但当夏侯霏真的承认的时候,他还是免不了浑身一震,高大的身躯更是因为她这句具有冲击性的话而猛然僵住,他看着她,眼底写满了震惊:“死了?这怎么可能?她若是死了,那,那你是谁?” 霏儿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眼底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这也是我一直纠结于怎么告诉你们的症结所在。[]其实,除了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ue,“其余的还是夏侯霏的所有物!” “什,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澹台瑾的疑惑,正常的古代人怕是都无法理解吧? 霏儿自嘲的勾了勾唇:“别说你不明白,其实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不属于这个时空,不属于这个国家,更不属于夏侯霏,我在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与这里有着天差地别的世界里被自己的亲哥哥害死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李芳馥正拿着鞭子抽打着我,那一刻我才知道,我重生了,重生在了一个陌生人的身体里,也许你觉得这一切是不可思议的,也许你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可偏偏事实就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的身体属于夏侯霏,可灵魂,却属于我自己,我的名字叫做琴瑟,琴瑟和鸣的琴瑟,与夏侯霏本身,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你们质疑的地方,也正是我与夏侯霏区别的地方。我们那里的女性有着独立的自主性,与男人一样工作,为生活打拼,所以,我可以知道的那么多,所以,我可以熟练的运用各种的营销方式,这不是因为我本身多么多么的聪明,也不是说从书上看到的,而是因为,这是我活了二十五年的知识沉淀。呵呵,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在现代我活了二十五岁,而在这里,我也已经五年了,加起来的话,我三十岁,比你,还要大上三岁。” 夏侯霏所带来的冲击性是澹台瑾连想都不敢想的,他直愣愣的看着她,与其说是傻眼,倒不如说是无法接受这样震惊的现实,他想要开口质疑什么,可霏儿的表情已经向他证明她不是在开玩笑,两个人就这样呆呆的相互对望,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霏儿知道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样的变故,也不逼他,静静的靠在那里,默默的等候着他。 澹台瑾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短暂的凝滞让霏儿感觉空气中都带了一股莫名的冷漠气息,又恰恰她靠在洞口的方向,一阵冷风吹过,她‘阿嚏’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也让澹台瑾瞬时回了神儿,他眉眼深深的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他特有的低沉高深:“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说呢?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有必要再来欺骗你吗?之所以拖到今天,我就是怕你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怕你把我当妖怪,怕你不认我……。” “好了,不要说了,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不认你,我承认,我被你的故事震惊了,这太不可思议了,我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没有想到过会有这样一个答案,霏儿,你早该告诉我的,早该说清楚的!” 澹台瑾的诚挚倒让霏儿不知道说什么了:“抱歉,因为有太多的顾虑,所以,我没有向你解释清楚,现在,你还有想问的吗?” 澹台瑾低头沉吟了片刻后,突然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们那个世界,是怎样的?”霏儿的独立自主在这个时代的女人身上完全看不到,这让他突然好奇她所在的时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国家? “那里与这里,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人类已经进步到飞向太空,看到夜晚的月亮了吗?那是宇宙当中的一个星球,在我们的社会,已经有人类登陆上去探索那里的奥秘。[.超多好看小说]除了这个之外,人们出行早已不需要马车代步了,我们使用飞机、轮船、火车、地铁、汽车等各种交通工具,古代十天半个月的路程,我们那里,只需要一两个时辰就到了。不要讶异这些,人类的进步还远远不止我刚刚所说,这些我就是讲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如果有机会回去就好了,可惜……。”霏儿重重的叹了口气,反过身来,趴在潭水边,望着洞口的方向出神儿。 澹台瑾此时此刻已经被她刚刚那番话惊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月亮都能上的去?天空也能飞的上去?还有其他各种他听不懂的新鲜名词,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还有,这家伙还说了什么?她已经三十岁了?比他还要大三岁?这,这开的是什么玩笑? “你,很想回去?”渐渐的,他恢复了正常,注意到一脸落寞的趴在那里的霏儿,下意识的来到了她的身边。 夏侯霏没有回头,只是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刚来的时候,我的确不适应这里的一切,可在这里,我却得到了前世从未有过的亲情与爱情,回不回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在这里有了你,有了哥哥,还有很多疼我爱我的亲人们!知道吗?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全拜自己的亲哥哥所赐,为了得到父母留下的财产,他不惜对我下了狠手,他是我亲哥哥啊,我从小尊敬的亲哥哥,我死的那一刻,心是痛的,痛的我整个身体都在颤栗,原以为睡过去一切就都结束了,没想到,上天却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 刚醒来的时候,那种痛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的真切,开始还没有那个意识,直到鞭子一鞭一鞭的抽打在我的身上时,我才明白,自己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代替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活了下来。所以,在看到李芳馥那令人发指的言行之后,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再联想到自己的身世,想也不想的就开始报复她,说实话,若不是那天身体太虚弱,李芳馥活不了,她会被我直接捅死!” 夏侯霏的回忆,让澹台瑾越发的心疼,他紧紧的揽着她,两个人亲密无间的靠拢在一起,“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有我!” 霏儿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渐渐平缓了下来:“其实,过去的,我已经不再去想了,因为想了也没什么意义。我看的是现在,瑾……。” “叫瑾哥哥!”某男突然不爽的打断她的话,霏儿微微怔愣了一下:“你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还让我……。” “再怎么样,你也是比我小,以后比我大这种话,绝对禁止提起!”澹台瑾黑着脸低头捏了捏她的脸颊:“不管你曾经如何,我看的是这一世的你,前一世,你可以当做美好的回忆,这一世,才是你真正的新生。记住,你叫夏侯霏,不是琴瑟,你今年十七岁,不是三十岁,明白?” 夏侯霏有些无语的看着他:“这不是让我自欺欺人吗?” 澹台瑾轻轻挑了挑眉:“你觉得,还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的身世吗?你这欺字,又要从何说起?” “行行行,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这个男人,是生怕她占了他便宜吗?真是……幼稚的可爱,哈哈~~别说,她还真想看看这家伙叫她姐姐的样子呢,不过照现在这样的架势看来,日后怕是没机会了,唉,恐怕只能自我yy一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今天,谢谢你,不但让我度过了最美好的一天,也让我了解到了真正的你,霏儿,谢谢你对我说了实话,谢谢你对我所做的一切。”话落,他朝她温柔一笑,那神情是说不出的柔情,迷得霏儿眼中红心直冒泡,是美男啊,美男,这么帅的男人,居然是她夏侯霏的男人,这若是搁现代,玄彬算什么?容和算什么?哪里有她的老公帅?有这么个养眼的老公待在自己的身边,这可是一辈子的幸福啊! 她回眸望过去时,澹台瑾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脸上一红,别扭的别开了脸,脚步刚要挪动,却被人整个环在胸前,他贴在她的耳侧,软声细语道:“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里,咱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霏儿一听此话,脸颊瞬时通红,“你说什么呢,天都要亮了……。” “不是还没亮吗?”澹台瑾声音低沉沙哑而富有磁性,听的霏儿心中一阵酥麻,一脸娇羞的低下了头,澹台瑾笑意深深的深处指头轻轻的抬起她尖细的下巴,望着她那一低头的娇羞,暗叹,“当真是美的不可思议!霏儿,你真的好美!” 霏儿又羞又窘,试图推开他的束缚,却反而被抱得更紧,直到她呼吸不畅想要开口说什么时,男人已霸道的覆上她的唇,“唔唔……。” “嘘,今夜,只属于我们……。”澹台瑾低声在她耳畔细语:“乖,抱着我……。” 霏儿粉脸登时涨的火红:“等,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啊你……疼!”她没想到他会这样闯进来,一双柳眉登时皱巴在一起,将他抱得更加的紧了,澹台瑾听着,担忧的侧眸盯着她,一脸心疼:“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抱歉,我实在忍不住了,才会……。” 霏儿听他如此,已羞得把脸埋在了他的颈间:“没,没事,我没事儿,你,你快点啦!” 男人旋即明白了过来,笑得意味深长的:“放心,今晚,我会好好的疼你的……。” 顿时,氤氲的温泉池中隐约闪现出教缠的如痴如醉的两道身影,随着吟哦之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山洞内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就好似春天般,蕴藏着融融的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山洞内石头上的澹台瑾缓缓张开了眼睛,望着怀中熟睡的霏儿,他的眼底是止不住的浓浓眷恋。这丫头,一定是累坏了吧?半边迷人的裸躯,软软的全趴伏在他的身上。那张娇美的迷人的脸蛋,正枕在他健硕的胸膛。小女人优美的小嘴里还绽放着丝丝甜蜜的笑意,看的澹台瑾心中暖暖的,很是满足。 他轻轻的抚摸着她光滑的裸背,一股迷人的芳香,从她的脸颊、鬓边乃至秀发里幽幽的散发出来,使得澹台瑾没有得又是一阵悸动。他的手指划过她如丝绸般滑嫩的背部,划过她纤细的腰肢,最后停在那浑圆丰满的臀部时,骤然一停,身躯也霎时紧张的坚硬起来,也恰在这时,怀中的女人幽幽的申银一声,男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后,不得不止住自己源源不断*,轻轻的推醒她:“霏儿,醒醒,咱们该走了!” 夏侯霏缓缓的睁开眼睛,懵懵的坐起身,轻抬臻首,一头扎进他温暖的怀抱里:“好累啊,能不能再睡一会儿?” 澹台瑾只觉的她软绵绵的伏在自己的身上,就像没有骨骼的柔体一般的无力,再看她晕生的双颊,美得简直难以形容,心中的悸动自是如黄河之水奔腾而至,好不容易隐去的*再度迸射而出,正在打哈欠的某女似是感觉到他的异样一般,整个人瞬时一僵,僵在那里,“你……。” 澹台瑾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你这个小妖精,再与你待下去,晚上的宴会势必要错过,赶紧起来!” 霏儿被他这么一说,娇嗔的瞪他一眼:“我是妖精你是什么?” “自然是被你迷的颠三倒四的男人……。”澹台瑾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温柔的牵起她的手,贴心的将她的衣服递过来,帮她一件一件的穿上之后才去穿自己的,这个空档,霏儿发懵似得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自家男人迷人的轮廓,小女人般的抱着自己滚烫的脸颊,不停的拍打着什么,澹台瑾看她那副娇憨样,不由直皱眉头,不能再待在一起了,他有必要出去吹吹冷风才能保持清醒,难怪英雄难过美人关,放这么个迷死人的小妖精在身边,绝对是考量他定力的一个严峻工程。 刚出山洞,便感觉到嗖嗖的冷风呼啸而至,夏侯霏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就站住了:“咱,一定要回去吗?人家,人家真的好喜欢这里啊!” 澹台瑾叹了口气,回眸望着她:“今年是第一次参加宫宴,非到不可,乖,你就忍一忍,回头咱们多来就是了。”她舍不得,他又何尝能够舍得了这令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看样子,昨晚又下雪了,难怪这么冷。”昨天的脚印已经全部被覆盖,整个山顶覆盖在白茫茫的雪色之中,美不胜收。 “我们,还要飞下去?”望着不远处已经被打扫干净的飞行大鸟,澹台瑾不由摩拳擦掌,势有一股跃跃欲试的感觉。 夏侯霏紧了紧自己的大氅,有些为难的歪头:“可是,好冷啊,真的要这么下去?” “难得今日这么美的雪景,昨晚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现在可是最好的机会,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澹台瑾这么一说,倒是让霏儿有些心动,她看着他,犹豫了半晌,才点了点头:“好,这样还能省点时间,真要在雪地里走下去的话,还真不知道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澹台瑾点了点头,吹了一声口哨,隐在暗处的雷霆他们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你们收拾一下也下山吧,我们在山下等着你们。” “是,太子爷,太子妃。”所谓的善后自然是好好的掩藏住他们的秘密基地,以及他们在山顶留下的各种迹象,交代完这些后,澹台瑾才拉着夏侯霏往飞鸟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将霏儿包成个粽子之后,才放心的道:“你身子弱,可不能在这里感染了风寒,那样就太得不偿失了……。” “那怎么行,你就不冷吗?我还好啦,又有内力护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娇弱?”澹台瑾按住她的手:“好了,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就应该护着自己的女人,这是我们的使命,更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在这里纠结什么?行了,准备好了吗?那咱们就飞吧!” 夏侯霏心疼的看着他:“瑾哥哥,能够嫁给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傻丫头,能够娶到你,才是我的福气。”虽然他还有满肚子的疑问,但在今天,他不想去想太多,只想默默的守候着彼此…… 354结局篇 宫寒 两人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擦黑,匆忙更衣洗漱上马车之后,天已经黑透,这个点儿进宫,显然已经晚了,霏儿有些懊恼的捶打着自己的腿:“这可怎么办?咱们这次怕是要失礼了!早该想到雪路难走的,不然也不会折腾到这个点儿!” 相对于霏儿的焦躁,澹台瑾就显得平静的多:“既来之则安之,已经失礼了,还再去想那些客观因素有什么用?”话落,他打量了彼此的穿着,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起:“你我怎么说也是太子、太子妃,今日这等打扮,怕是要惹来无数人的侧目了吧?” 夏侯霏撇撇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父皇又不是不知道,今天他怕是想要无视,也无视不了了。以前是我傻,想不通,觉得害臊,丢人,现在想通了脸皮自然就厚了,没啥大不了的,不就是打赌输光了吗?澹台宗藏藏掖掖的不让别人知道,说明他是怕别人指责,他都怕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今天,我得好好表现表现才是,嗯,不对,不只是今天,明年一年我都要好好变现,平白无故丢了那么多钱,总要有地方弥补回来才是!” “你想做什么?”看这丫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澹台瑾没由得一阵心慌:“你可别乱来,如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也是暗潮涌动,万事要小心才是。” 霏儿睨了他一眼:“干嘛要小心翼翼的活的那么累?如今知道咱们没了金钱支撑的又不是只有澹台宗那货,还有你的众兄弟以及你的父皇,说不定,现在神后、皇后什么的都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大大方方的将自己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戏是做给外人看的,至于我们究竟有多少,藏起了多少,谁知道?” “怎么就不知道了?金鎏宗可是已经暴露在父皇眼皮子下……。”提起这个夏侯霏就一肚子火,但她又不好指责他什么,毕竟他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在其中,于是淡淡的道:“那又如何?你不要养人了?父皇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没钱的是太子府,又不是金鎏宗的迦蓝宫主?更何况,咱们没了钱,才越发有挣钱的概念,皇商才能被我所重视,这不正是你父皇推波助澜之下的意义所在?” 这一点,澹台瑾倒是没想到,“如今国库空虚是事实,但是,他未必就将所有的希望都赌在我们的身上,你这么想,是不是有些……。” 霏儿听言,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不管是不是我想多了,父皇既然那么想了,就会有这方面的考虑,就算不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咱们身上,但相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资产、在临月没有任何背景的你我来说,他对咱们无疑是最放心的。即便我的背后有这样那样的背景,即便你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在权势面前,他更注重的还是稳固自己的地位。” “你的意思是说,澹台宗虽然明面上占了便宜,但这些钱能不能落到他的手里,还是两说?”到底是澹台瑾,很快就联想到了这一事件有可能酿成的连锁反应。 夏侯霏‘咦’了一声看向澹台瑾:“别说,我还没想到这一点,照你这么分析的话,的确有这个可能,也难怪你那二哥藏藏掖掖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如果他不说,你的那些兄弟不说,天下间谁知道啊?看来,今天晚上势必有重头戏要上场呢,怎么办,我怎么这么激动啊?” 澹台瑾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看别人的好戏?别忘了,那些银子可是咱们的!”每次提起这个他都肉疼的不行,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了这么多银子,被这败家小女人一句话给毁了,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可偏偏,你又埋怨不起来,谁让这件事也是经过他首肯的?就算这当中有诸多不定因素,但错误绝不是一个人能酿成的,所以,就算他埋怨,也不会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到自己女人身上。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提起那百万两银子,夏侯霏也是难受的不行,可偏偏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看来,只有想办法将这笔钱弄回来,才能让他们彻底放下这个心结。 澹台宗,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马上就要到了,今晚儿上,怕是有重头戏要上。”霏儿知道他想安慰她,旋即听话的点了点头:“说起来,咱们来临月这么久,还没怎么去拜访过你的母妃,瑾哥哥,你,还恨她吗?” 澹台瑾微微一怔,旋即扯出了一抹无所谓的笑:“谈不上恨与不恨,说实话,没有她我这么多年也过来了,他们于我来说,除了有血缘关系外,别的,与旁的人没什么区别。” 听到这里,夏侯霏有些明白了,有一句话他或许没有说,那就是,尽管杨艳萍对他那般,但在他的眼里,怕是那个抛弃他的生母远远比不上养父母在他心中的地位。现代那么多真实的例子,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纵然杨嫣然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可错误已经酿成,结局已经注定,就算他们的孩子回到了自己的身边,那颗已经冷掉了的心能不能捂热,就真的要靠时间来证明了。 两人来到宫门前的时候,破天荒的皇上身边的掌事太监赶忙迎了上来,恭敬的行礼之后,才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太子殿下、太子妃,皇上命奴才转告您二位一声,今个儿晚上想要当众赐予太子妃【第一皇商】的封号。” “你说什么?第一皇商?父皇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赐予这样一个封号?本宫是女儿身,怎么也不能成为皇商的候选人啊,更何况,还是喧宾夺主的【第一皇商】?”这,这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啊,日后她活动起来,岂不是更加的麻烦?这老头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对于夏侯霏的质疑,似是皇上早有交代一般,太监不慌不忙的继续回禀:“太子妃莫着急,皇上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您二位今后的发展好,虽然我朝没有这个先例,但凡事都有例外,更何况,没有人比得上太子妃的庞大背景,仅凭这一点,就有助于临月的发展,最最重要的是,皇上也想借此赋予您一个能够站得住脚的身份,方便日后处理一些疑难杂症……。” 接下来的话,夏侯霏根本就听不下去,因为在她看来,澹台灭明来这么一出,与他之前的言论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如果说之前他还存在保护她的想法的话,那么现在,他算是彻底的将他们夫妻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这对于本身就已经破产的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什么站的住脚的身份?什么为他们着想?他分明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显然是因为这些日子一来她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更没有付诸于行动,而心生不满,故而才有了今日这么一出戏,只有将她彻底的推了出去,她才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为他效命,因为只有这样,她的一举一动才会处处受限,活在别人的监控之下,没有澹台灭明的监督,照样有的是人来汇报她的作为。 可谓是一箭多雕的良策啊,澹台灭明,果然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本来澹台瑾已经为他分摊了不少,如今将她一个女人家也绑进来,可谓不折不扣的冷血无情。 澹台瑾自然也瞧得分明,幸而他们都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本来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如今澹台灭明这么一出戏,已证明他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甚至还有利用到底的心思,这样的一个人,怎配让他们为之效忠? 两人漫不经心的对视一眼,澹台瑾的声音犹如刀锋一般犀利的看向面前的太监:“你回去告诉他,如果他真敢这么做,别怪我们翻脸无情。即便他是临月的皇,也奈何不了我们夫妻!今晚的宴会,恕我二人无法参加,告辞!” 澹台瑾没有温度的声音从头上罩下来,直惊得太监慌忙解释:“太子爷,皇上并不是这个意思……。” “他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聋子,感觉的出来,用不着你来解释。” “不,太子爷,皇上他还是留了后话的,如果您们不同意,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如若不然,皇上也不用让奴才守在这里转告您二位这句话了,皇上是尊重你们的……。”这太监眼底的慌乱着实太假了,夏侯霏冷眼瞧着,心中嗤笑,心想着不愧是皇上身边的人,察言观色的本领想必已经练就的炉火纯青了,与其说是在试探,倒不如说是一种威胁。他试探的是他们的反应,威胁的是公开这件事之后对两人造成的可行性的伤害。 澹台灭明,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好皇帝啊! “没有发生过?你觉得,在听了这件事之后,我们还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吗?”澹台瑾冷冷道,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眼底闪烁着骇人的冷光。 太监一张老脸涨的通红,“这,太子爷,时辰已经不早了,若不然,先进宫吧,若是让皇上等久了,可就不好了。”虽然太子的反应已经在皇上的预料之中,但似乎没有起到威胁的作用,反倒是生了嫌隙啊,皇上这么做,真的可行吗? 澹台瑾还想拒绝时,夏侯霏却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幅度的摇了摇头,用传音入密之术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的父皇是什么人,你早就清楚,何必因为这句话伤了和气?今天定然是咱们来的晚了,他没来得及与我们商量,所以才派人堵在这里,既然他没有直接下旨的心思,就说明一切还有转机的机会,你我而今毕竟是在临月的地盘之上,既然回来了,就有接受这种现实的考验,算了,进去吧,开篇都不寻常,后文,势必会更加精彩吧?” 澹台瑾紧紧的握了握她的手,默默的给予她安慰,这才面无表情的看向掌事太监:“带路!” 太监听言,长长的松了口气,赶忙命人将软轿抬过来,一路直行朝举办晚宴的枋湖走去。 一路无言,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心头涌上排山倒海般的复杂情绪,一个是利用,两个也是利用,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亲情存在吗?枉费他如此尽心尽力的为他效忠,枉费他们还存着一份希冀,如今看来,除了金钱与地位,什么都是假的,什么亲情?在权力面前算个屁? 夏侯霏有些心疼的看着澹台瑾,他的心里一定难受极了吧?从小到大都未体会过所谓的亲情,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亲生父母身边,却还要经受自己父亲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放在谁身上,怕是都不会好受,更何况,是他这个饱经沧桑、受苦受难的太子?天照如此,到了临月,依然改变不了这种命运,难道,他要这样忍气吞声的熬下去? 不,那不是他澹台瑾的该走的路,或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心软的回来,纵然这里才是他该来的地方,可实际上,却远没有天照来的有感情,如果他们而今还在天照,说不定孩子都有了吧?说不定安安静静的小日子已经过上了,何必在临月的大染缸里面折腾来翻腾去的奔劳?他做了这么多,她牺牲了什么多,可是到头来他们得到了什么? 难道就只有背叛和利用?凭什么?凭什么他要一次又一次的经历这样的历程?他不服,她更加的不愿,所以,他们不会再这样听之任之的任人宰割,是时候,该崛起了! ―― 两人来到枋湖的时候,宴会正在进行中,未免影响到大家,他们仅是朝澹台灭明的方向鞠躬之后,就悄悄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身为太子,他的位置最是靠前,紧邻的座位是灏王澹台昊夫妇,紧接着是宗王夫妇以此类推,看到他们出现,兄弟方自然而然的行了注目礼,大皇子澹台昊则礼貌性的朝他们夫妻点了点头。 直到一曲终了,澹台瑾才拉着夏侯霏走出去请罪,他们并没有说明迟到的原因,澹台灭明也没有追问,因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迟到就是了,对此,澹台灭明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道:“幸而今天只是家族聚会,你们两人又是今年的新人,这么重要的日子理朕也不想多说什么,宴会结束后你们去御书房等着朕……。” 至于为什么等着,夫妻俩明白,其他人却不明白,就在所有人猜测这当中有什么猫腻时,澹台灭明已经转移话题到别的方面,澹台瑾夫妻俩自然而然的退了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话题居然绕到了子嗣的问题上,本来霏儿对这些是不感冒的,可偏偏神后似乎另有打算似的,没打算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竟指名道姓的看着夏侯霏问道:“说起来,太子妃年纪也不小了,你们成婚也好多年了吧?之前是年纪小也就罢了,如今已经过了十七岁生辰了,是不是,该为太子府添丁了?” 夏侯霏柳眉微蹙,显然没想到神后会问的这么直接,正琢磨怎么回答之际,澹台紫英的声音犹如天籁般响了起来:“呀,母后,就算今天只是咱们家族内部的聚会,这种问题问的是不是太直接了些?皇嫂与皇兄虽然已经成亲五年,可在咱们临月成亲也不过半年多而已,更何况皇嫂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人家不急您急什么嘛,是不是啊父皇?” “你这丫头,就知道贫嘴!”澹台灭明哭笑不得的看着澹台紫英,真是越来越难管教了,连自个儿母亲的台都敢拆? 月梓显然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自己的女儿出来打断,登时觉得难堪极了,偏偏她又发作不得,只能强扯出一抹笑,警告似的看向澹台紫英:“你这丫头,本宫还没数落你呢,你倒是先来数落本宫了,都挺着个大肚子还来凑什么热闹?” “母后,怎么说人家也是第一次离开皇宫,今年又是皇兄皇嫂第一次回家的日子,这么庄重的日子里女儿怎么能缺席呢?”澹台紫英娇声娇气的看了眼自己的母后,显然装糊涂故意不去探究她话中的深意。 这开场白进行的差不多了,澹台瑾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解释:“霏儿的身体近年来一直不太好,目前正在调养阶段,孩子的事我们暂且不急,顺其自然就好。” 这句话可以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可显然神后并不想就此作罢,她柔媚一笑,抬起那张美艳的面庞,唇畔生花:“太子妃身体不好太子如此体恤,当真是羡煞旁人。不过,你身为太子,没有子嗣,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你看看你的那些兄弟们,哪一个没有孩子?独独你只有太子妃一个妃,这后花园未免太单调了些。本来这件事就该是本宫为你们张罗的,可皇上觉得你们恰逢新婚,就没提纳侧的事情。今天呢,是难得的除夕之夜,自家亲戚们也都在场,本宫就想做个主,想为你张罗几门亲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话到这里,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突然意味深长的看向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的烟妃:“烟儿妹妹,你可是太子的生母,你觉得这件事本宫安排的可妥当?” 尽管早就知道今天不会太平,但霏儿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是在打他的主意,侧妃?嗤,怎么哪儿哪儿都有这些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天照是,临月没想到也是如此,看来这些女人真的是太闲了,居然操心起别人后院的事儿来,尤其是,皇上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得出来,这件事也是在皇上的首肯之下进行的。 呵呵,半年的新婚期度过,就开始沉不住气了吗?夏侯霏心中冷笑,面上却无波无澜,甚至于在澹台瑾往她这边望过来的时候,她也未曾抬眸,既然是给他纳侧,那这主动权自然是在他的手里,她无权干涉。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自己的一双儿子到现在为止均没有子嗣,作为他们的母亲,也是急躁的,神后这么问的时候,她自然而然的选择了附和,因为在她看来,这件事女人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同意才能显得你大度,相反,就是善妒,一旦被抓到这个把柄,尤其还是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将没有什么好下场。虽然她很喜欢夏侯霏,却不得不为她着想,选择了赞同。 就这样,当澹台灭明将目光睇向澹台瑾询问他的意思时,他神色淡漠的抬眸,修长的手指捏着就被,眸底划过一道不动声色的厌恶:“谢父皇、母后、母妃的好意,但儿臣的事儿臣想自己解决,请你们见谅!” 澹台灭明脸上的笑容一僵,目中威严无比,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瑾儿,你已经二十七岁了,不小了,父皇是为你着想,也知道你们夫妻恩爱,但你们没有子嗣是事实,难不成,你们想做不孝之子?”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看向一直沉默以待的夏侯霏:“还是说霏儿你有意见?” 呵呵,瞧这话说的,就好像她阻止人家纳妾一般?怎么着他们也是新婚,孩子哪里是说有就能有的?看来这皇帝老儿是记恨他们拒绝他的提议,转而以其他方式要挟了?一股无名火渐渐涌上心头,她扫了眼澹台瑾,见他始终一副没得商量的姿态,这才悄悄安了心。 眸光微闪间,一个报仇的机会就这样送到了她的面前,仅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夏侯霏就逼的自己眼眶微红,以一副委屈的行不行的样子看向澹台灭明:“父皇,儿臣冤枉啊,您就是给儿臣十个胆子,儿臣也不敢忤逆您的意思啊?只是,只是这件事并不是太子不答应,而是,而是没办法答应啊!” 澹台灭明原本暗沉的脸色因她这句话正悄然发生着转变,虽然不明显,但夏侯霏却看得分明,难道,他就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太子为什么不答应?你们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澹台灭明这句话,不但让夏侯霏、澹台瑾心中猛地一紧,就连坐在不远处的宗王夫妇,似乎也瞬时僵住了,偌大的厅中,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彼时都集中在澹台瑾夫妻身上。 夏侯霏眼神一凛,不动声色的与澹台瑾对视,尽管谁都没有开口,但这份默契还是存在的。短暂的沉默之后,澹台瑾突然站起了身,一脸遗憾的看着众人:“并非是儿臣不懂事,也不是儿臣想要冒着大不孝的名声拒绝这门亲事,实在是因为,以儿臣目前的能力,估计已经失去娶亲的资格了……。” 这句话一落,瞬时在亲戚圈中炸开了锅,澹台瑾没有停顿,在热闹纷纷的状态下自顾自的陈述了起来,话题自然是从宗王妃下帖子开始说起,当然,他并没有提及那日的坠马危机,也没有说别的,关于赌约,也并没有提及澹台宗,只是说这份赌约是宗王妃与太子妃两个女人之间的玩笑话,但终归是太子妃赌输了,所以按照协议约定,太子府甘愿拿出所有的财产完成这份赌约。 “所以,儿臣现在自己还养不活,更不要说娶亲只说了。”澹台瑾说完,不忘露出一抹遗憾的强笑:“瑾也不怕大家笑话,如今的太子府就只有一个空壳,为此,太子府上上下下还吃了两个多月的素菜,瑾此言句句属实,如有虚假,愿天打雷劈。” 随着澹台瑾的解释,太子府亏空一说在其他几位王妃的证实下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事实,对此自然有不少人开始辱骂夏侯霏‘败家娘们’之类的话,虽然夏侯霏并不在意,但澹台瑾却不容许这样的毒话越演越烈:“身为一个男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我知道这件事公开之后会对我的女人造成怎样的侮辱,可若是不公开,又要担当不孝的罪名,无论是哪一个,都是瑾不愿面对的。霏儿这件事并没有做错,皇嫂也并没有错,愿赌服输的道理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明白。玩笑归玩笑,可我们家霏儿是个诚实守信的之人,宁愿豁出太子府的所有也要去兑现这个承诺。什么败家?什么愚蠢?这些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输的是我们,赌上所有的也是我们,只要我们做到问心无愧,你们有什么好质疑的?” “不要出了事就将所有的责任的偶推到女人身上去,她们是你们的妻,与你是一体的,自然而然的,责任也是相互分担的。如果这些你玩不起,趁早别玩儿,别去创造这个赌约,既然你答应了,又输了,却不去兑现这个承诺,那才是真正该辱骂的人!所以,在太子府未恢复元气之前,本宫不会去想别的。当然,如果有谁愿意嫁给这样没财的我,本宫也不反对。” 澹台瑾态度坚决,字里行间流露出对夏侯霏的偏袒,尽管他说的并不是事实的真相,但是却保住了两个王府的面子问题,甚至于在赌输了这件事上,也没有选择回避,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说实在的,他的话感动了几个女人,这当中尤为柳莺感触颇深,相对于澹台瑾对夏侯霏的处处维护,澹台宗在这方面,就显得冷血无情了些,虽然这件事曝光了,会给宗王府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舆。论,但是,没由得,她竟松了一口气,是的,这些日子一来,她一直是良心不安的,如今事情公开了,也算平了自己的心。 “这么说的话,你们,已经兑现了当初的承诺?”澹台灭明整理了思路后,突然诧异的看向澹台瑾。 “回父皇,这个承诺早就已经兑现了,就在事情发生之后的十天之后,兑现了。还附加有清单过户的地契等产物,如今儿臣除了自己的俸禄、太子府以及我们俩的日常用品之外,所有的东西,都按照赌约赔偿给了二哥二嫂。一个没落!”澹台瑾说这些话时,一点也不觉得心虚,反而还觉得底气赤足,因为在他看来,赔进去一百万两与二百万两是没有区别的,就算这当中有掺假之物,澹台宗额也是有口难言了。 “老二,此话当真?”澹台灭明笑意深深的看向澹台宗,对于澹台瑾的话他没有丝毫的怀疑,能够承诺付出所有的人,还有什么不能舍的?相反,得了便宜还如此低调的澹台宗,目的,就有些不大明朗了。 如果说之前澹台宗还有些糊里糊涂的话,那么现在,他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澹台灭明要抓住这个理由不松口了,敢情是在意他从老五那里坑来的银子?呵呵,就算他在意如何?这些银子还能飞到他的国库里去不成? “回父皇,此话当真,太子的确已经兑现承诺。”至于其他的细节问题,他没有义务陈述,也不想去陈述。 澹台灭明即便知道了,又如何?还不是赞赏他们几句就绕开了这个话题?娶亲什么的完全是为这件事做的铺垫,目的就是要让太子府因为一个赌约亏空这件事告知天下。虽然不明白他是什么目的,但不可否认的事,太子府一旦卷入这个话题,那么他们宗王府同样跑不了舆.论的压力,他仅是坐在那里,就一箭双雕,不得不说,他的父皇,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了。 家宴之上爆出这样的事,任谁都是吃惊无比的,这也难怪今天的太子夫妇打扮的如此简单低调了,想来,已经没有多余的钱财让他们挥霍了吧?想想,也怪可怜的,大过年的,可怎么熬呢?仅靠那些俸禄,真的能熬得下去?就这样,太子夫妇在这些宗族人的眼里,成了为守信用而失去所有的可怜之人。 最后宴会是怎么结束的,夏侯霏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这件事之后,太子府接连收到来自各个王府送来的救济品,虽然这会让他们‘很难堪’,但好在夫妻俩不是那种看不开的人,相反,他们能屈能伸,眼光放的非常长远,尤其是霏儿还自我安慰说,有便宜不占才是傻子一流。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有些自嘲,她一个女人家的倒是没什么,太子在朝堂之上,怕是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嘲弄,这就让她越发的沉不住气了。 男人都是爱面子的,他不说,那是因为他疼你,你不明白,那就是你做妻子的不懂事了。 正因为想清楚了这些,在晚宴结束之后的御书房之内,对于澹台灭明再度提起的皇商,以及她之前提到过的律法实施,均会在年后一并实施,虽然澹台灭明对她的要求不算高,但这个皇帝却终究让她打心眼儿里喜欢不起来。尤其是晚宴之上提到的子嗣问题,更让霏儿没由得一阵心慌。虽然他们一直未曾避孕,但孩子却始终没有到来,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也没敢去问澹台瑾自己究竟有没有问题,但是澹台灭明的做法却让她不得不直视这个问题,如果她一直没有孩子,那么,这太子妃的位置怕是要让贤,就算她再怎么得*,也逃脱不了被休的事实,尤其是她占据着的,还有可能是未来皇后的位置,这对于皇室来说,是绝对不能容许存在的! 似乎在这一晚上的时间里,夏侯霏一下子成长了起来,以前不愿意面对的事,不愿意去想的事,这一晚上全部都经历到了,尤其是年后的发展方向,更成为她为之奋斗的目标。她也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后院之主,不去管这些男人该管的事,可偏偏她已经走上这一条路,想要轻松的卸任,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了,她若是不做出点成绩出来,他所要面临的压力只会更加的巨大与艰辛,这个男人为了他已经牺牲了那么多,她不能再自私的躲在他的背后,享受他的尊重与保护了,夏侯霏,是时候该去拼一把了! 从皇宫回来的马车之上,夏侯霏一路无言,直到两人回到隐溟楼之际,她才深深的看着澹台瑾:“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不能生育?” 澹台瑾身子一震,剑眉倏地皱巴起来:“你胡说什么呢?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能生育了?” “我们成亲已经半年多了吧,一直都未曾避孕,怎么就没有怀上呢?你之前不是给我看过身体吗?我到底有没有病?你老实告诉我,你若是不说实话,我直接找外公去!”在夏侯霏的逼迫之下,澹台瑾无可奈何的看着她:“你又何必非要在意这些呢,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就好了吗?我和澹台璃是亲兄弟,他有孩子就够了,我生不生都是没有问题的。” “我的确不能生育,是不是?”夏侯霏卡到话里的关键,嗖的一下站起了身,一脸紧张的拉着澹台瑾的手,颤抖着唇询问。 “不是不能生,而是需要时间,你是胎内带毒,后期中毒,虽然毒素已解,你也有纯阳的内力固体,但是,身体上的亏损确实很大,尤其是你虽然有纯阳内力护体,但体质偏寒,不易受孕,但这并不代表你不能怀孕,所以霏儿,你也别太担心了,有我在,我们会有孩子的,一定会有。” 澹台瑾的笃定夏侯霏根本就没听在耳里,她看着他,眼底满是疑惑:“既如此,你为什么不给我调养身体?” 澹台瑾轻轻的叹了口气:“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给你调养呢,我可是每天晚上都在给你运功调理呢,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宫寒之症虽然是妇女常见病症,也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但她毕竟还太小了,他不想让她进食太多的药,所以才用内力巩固她的子宫,这样的效果虽然没有药力显著,但是可以很大程度上让她脱离苦药的束缚。 “有这回事儿?怎么我不知道?”霏儿眨眨眼,诧异的看着他,两人同*共枕这么些日子,她总不能天天都睡得那么死吧? 澹台瑾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嘴角旋即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以为你的睡相很好啊?每日为你暖宫,也没见你有清晰的迹象,睡的比谁都要香甜,雷打不动的那种。” “暖宫?”澹台瑾点点头:“就是每日将手贴在你的小腹上运气,最近你不是没闹痛吗?说明,这些还是起了点作用的。” “你连这都知道?”的确,痛经是她每个月都要经历的痛苦,可是这些日子以来,这种痛苦似乎没有以往那般的夸张了,刚开始她以为是偶尔的问题,没想到,这背后居然还有他的辛劳。说实话,这是夏侯霏从没想过的问题,她看着他,眼底慢慢是感动:“瑾哥哥,你对我这呢是太好了,我这病若是不好,真的是对不起你的疼惜啊!” *** 五千保底,五千还账,还欠七千字,明天继续。 355结局篇 酒坊 “傻瓜,夫妻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澹台瑾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尖,望着人潮流动的街道:“今晚是除夕夜,皇宫一会儿还有烟火要放,要不要看?”关于她身体的问题,着实太过沉重,虽然他也很希望有一个孩子能陪伴着他们,但,依她如今的情况,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吧! 霏儿懒洋洋的靠在他的怀里:“你要看吗?” “是不是累了?累的话咱们就回府吧?”霏儿不好意思的往他怀里蹭了蹭:“我们回府照样也能看,这里,太吵了。” 澹台瑾朝她*溺一笑,对雷霆吩咐了几句后,突然侧首看着她:“今年,要不要回天照看看?” 夏侯霏低着头沉吟了片刻后:“恐怕没有时间啊,这几天我想好好琢磨琢磨要从哪里开始走,预算一下前期需要多少银子,你那不靠谱的老爹,只说不练,连启动资金都不给我们,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将来盈利了还要给他分成,想想就觉得憋屈的慌。虽说他给了我三年的缓冲期,也答应过不干涉我,凡事都凭我自己做主,可我总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赔钱的话自然不用说,肯定是咱们自己的事,但若是赚钱了呢,分给他多少才算是个事儿呢?” 听完她的抱怨,澹台瑾有些无奈的弹了弹她的额头:“傻丫头,现在想这么多,不怕累坏自己?目前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思路走下去即可,其他的不用去想,想也没用,第一年定然是个起步阶段,好不不好也全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等到真正拿银子说事的时候,怎么着也要到三年之后了。三年的历练,这些小问题还能让你纠结成这个样子?父皇不是给了你足够的权利?还特地为你颁布了那样的律令,只要你用心去做,赚钱是必然的,至于缓冲期后的分成,相信父皇也不会故意来讹诈你,你就放心吧!”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凭他如今的做法,我就是放不下这颗心。”无论做什么都用上心计,总感觉不真诚,这样的人,怎么能让她放心呢?可反过来说,人家是皇帝,利用你们是天经地义的,这就好比老板与下属之间的关系一样,人家赋予了你赚钱的权利,你交出点利润出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 “你呀,现在什么也别想,还是好好想想,咱们从哪里凑出来这一批启动资金吧!”这才是澹台瑾所担心的地方,前些日子赔给澹台宗的银钱就足有一百万,这还不算上房契、地契以及各种古董、药材、绸缎、字画等体现出来的价值,霏儿那里他没有说实话,害怕她听了总数会急的吐血。 因为,仅是这些东西的价值,就已经远远超过那单纯的一百万,虽然这丫头救回不少,但分出去的损失加起来,也有三四百万两。 这些价值如若靠单纯的赚钱来讲,三年,是远远赚不回来的。如今的太子府已经枯竭,金鎏宗与月神宫的根基虽说没有动到,想要重新开始的话从这些地方走出点启动资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却不想这么做,相信霏儿也不想这么做,虽说这两个势力的所有权是他们两个,但毕竟,他们手下还有成千号人需要养活,从这里面抽调资金,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可找如今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还没有那么惨! 为什么? 因为从霏儿目前的思路来看,她并不是想要融入这样那样的竞争当中去,而是要开拓自己的领域,让那些客商们自己找上门来,从而打开一个新的市场,这样一来,她自己就能够掌控住所有的局势,而不是像瞎子一样去探索别人的套路,这个想法有什么好呢?就是自由,是的,想要发展什么行业,完全是靠她自己来决定,一步一个脚印的来,这样的话,起先的启动资金并不需要多少,毕竟,你这边开业的钱可以从别的店铺抽调过来,因果循环下来,自然而然的就会开启一条龙服务了。 也正是因为有她这个完美的想法在,澹台瑾才会放心大胆的让她去尝试,再加之他搭配给她的几个能力者,绝对能够在她今后的发展中起到必要的作用。 “启动资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会好好把握的。”澹台瑾这边理了清楚,霏儿也想明白了,她的六家店铺,已经开了星期五、天上人间、水云涧三家,还剩下酒坊、绸缎庄以及商行。凭着这三家店如今的势头,再加上剩下的三家店也都已经装修完毕,就连人员也都有所保留,开业是迟早的事儿。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制造的问题。 酒坊的酒无一意外的都出自她天照的农庄,本来她是想在临月也找一个这样的农庄,但无奈如今资金不够,恐怕前期都需要往返天与临之间,等到局势稳定了,有了一定的能力,才能实现这个想法。农庄距离酒坊,起码需要六到七天的时间才能运送过来,而葡萄酒的存储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看来,她势必要打开别的酒种类,才能满足酒坊的日常经营,否则一旦断货,将会影响到销售。 接下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研究出别的酒种类,这个不能拖,必须说干就干才是,想来这个春年,她是停不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商行的处理,按照她的思路,这里面最大的卖点就是金银铜三种饰品,剩下的才是一些小玩意儿,这些小东西虽说赚不了几个钱,但是却能带动一些客流量,从而提高其他饰品的销量,有金银他们在,她倒不担心这些手艺工的选择,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能不能想出来足够多的花样来,不仅仅在这方面需要她的灵感,就连接下来要开的绸缎庄里面,势必也要融入一些现代元素,也就是说,她除了有好的想法之外,在绘画工艺上,也要有足够高的水平,才能让看的人知道她在诠释什么。天呐,这个工程量可不是一般的巨大啊,比起这两个,似乎酒坊要简单的多。 未来半年,她若是能让这三家店起来,也算是有所成就了。尤其是绸缎庄,不单单只是一个店面的问题,还涉及到丝绸、染料、制作工艺等诸多复杂的过程,这方面对她来说完全是门外汉,想要彻底融入其中,她必须要有一个学习的过程。尤其是,她还想从蚕农、蚕园等根基处走起来,就更是难上加难。 回府之后,霏儿很快就理清楚自己的想法,而后一股脑的吐给了澹台瑾,似乎想要从他那里试试能不能打开渠道。听完她的话,澹台瑾委实惊了一跳:“你这小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的?没做过都能想得如此远,这若是做了,岂不是成财神了?做什么什么赚钱?” 霏儿一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这条路谁也没走过,都是摸索着来的,我想要走的路线,都是从供应到销售这样一条龙服务都归自己所属的行业,因为这样的行业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同样的,这样的路走起来非常艰难,所需的资金也是庞大的,所以绸缎庄我想到最后再动,前期就是单纯的卖一些布匹,了解一下行情。” 澹台瑾的金鎏宗涉及的行业虽然广泛,但是他只是全局的掌控者,各家的分店都有专门的人管理,所以他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决策,对于这些细节性的东西还真没去注意,如今听霏儿这么一分析,还真是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这丫头,他以前真的是小看她了,能有如此睿智的目光与清晰的头脑,怕是想不成功都难吧? “别把自己搞的那么累,赚钱只是一小部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明白?”看她如此,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特别没用。 澹台瑾的自责夏侯霏看在了眼里,“你做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在我们那个社会,女人与男人是平起平坐的,照样风里来雨里去的为家庭而奔波,我如今这点苦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你也别太纵容我了。虽然女人都是娇*出来的,但是我与她们毕竟是不一样的,而你,显然也不喜欢那种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我们何必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呢?过好自己的就可以了,你说呢?” “越来越难以理解你这个女人了,至于你们的那个社会,我更是无法理解。”霏儿呵呵一笑,“你不理解的地方恐怕要多了去了,可惜没机会,如果有这个可能,真的想带你走一遭,让你好好认识认识那种天差地别的生活模式。”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谁也没想到他们还能有回到现代的时候,更没想到的是,由于两人的回归,还酝酿了爱的结晶。 当晚,再次飘起了雪花,说好的烟火自然没能看成,再加上某个早已累瘫在男人怀里的女人,夫妻俩早早的就歇下了。 翌日,大年初一,因为还要参加宫中的一系列祭祀、庆祝活动,夫妻俩忙忙碌碌了一天,也没能有机会说句话。相对于澹台瑾的繁忙,霏儿虽然轻松的多,但是泡在女人堆里的她,也是被折腾的浑身不自在,幸好还有一个紫英作伴,总算还不是太寂寞。 经过除夕之夜渲染,太子府陷入的困境不过一个晚上,就被街头巷尾传的似模似样,对此,夏侯霏只是淡然一笑,突然觉得做穷光蛋也没什么不好的,瞧,一大早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接济不说,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层赞赏的意味,但也有人会夹枪带棒的讽刺她的愚蠢,不管是怎样的心思,于她来说,都已经没有了实质性的意义,毕竟,最难熬、最肉疼的日子已经过去,现在,她已经想开,自然不会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她唯一在意的就是不能生育这件事带给她的影响,与那些老王妃坐在一起的时候,她们总会环绕在子嗣的问题上,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故意的,但这件事显然已经成了她的心结。幸而如今有‘穷光蛋’这三个字罩在太子府的牌匾上,不然,说不定她还真能多出几个妹妹也说不准,在此之前,她一定要想办法杜绝这种可能性,实在不行,必要的时候就利用一下幻灵岛,看谁还敢将这主意打到她男人身上。 她回府的时候,澹台瑾还没回来,倒是出去打听酒方子的静娴回来了,拿过古代的方子后,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原来,古代的酒种类很普通,就是在现代最常见的谷物发酵酒,这些酒没什么特色,虽然他们拿到的未必就代表了所有,但夏侯霏却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商机,尝试过葡萄酒之后,她将来还能尝试用其他水果酿制的果酒,当然,这个季节已经不可能了,或许可以在果子成熟的季节大肆的开始酿制。这些日子的实验品至关重要,只有通过了自己,才能大批量的生产。 长见的谷物酿制有很多,大米、糯米、高粱、小米、玉米、小麦等都可以成为原材料,酿出来的口感自然也是多样化的。她可以将古代与现代的技术相结合,从而酿制出口感更好的酒制品。如果这些酒类一举成功,她还想多一些药酒,也就是所谓的配制酒,例如虎骨酒、参茸酒、竹叶青等,到时候再问澹台瑾要一些好的药酒方子,相信这个定然会成为她酒坊的一大优势。 理清了这些,霏儿松了口气,趁热打铁的又将酿酒所需的东西一一列出,命静娴开始着手去准备。本来还想与澹台瑾商量一下的,可惜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他回来,累坏了她顶不住便早早的歇息了。 澹台瑾回来的时候,带着几分醉意,进屋看了看她,又轻轻的为她做了会理疗,这才悄悄的回了自己的隐溟楼。 一晃五日过去,春年总算在忙碌中悄然度过,这些天澹台瑾奔波于朝堂之上,而夏侯霏除了必要的场合之外,统统窝在家里画图,古代没什么可以消遣的项目,难得她在家做了一次乖巧的大家闺秀。 “太子妃,您歇息下吧,都已经画了好几天了,今天太阳出来了,要不,咱们去店里面瞧瞧?”霏儿听言,轻轻搁了笔,懒懒的伸了下腰肢,“是啊,这雪下了这么多天,终于见到太阳了。这年马上就要过去了,咱们也该去想想新的菜单了。”古代的酒楼与现代的酒楼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春年期间,在古代春年期间的店铺几乎家家歇业关门,他们的星期五可谓是冒着被别人指责的骂名照常营业的,生意虽然说不上多好,但也不至于冷清就是。 简单的收拾之后,霏儿领着静娴、静逸两人坐着马车前往星期五酒楼,如今正值春年期间,原本繁华的街道也清净不少,小商小贩也消失的干干净净,霏儿趴在车窗上,无聊的直打哈欠:“真没意思啊,无法想象我是怎么熬过这五年多的日子的。” “咦?那不是澹台宗吗?他怎么进了我们的酒楼?停,停车。”就在霏儿打哈欠的空当,恰好捕捉到澹台宗的身影,黛眉一挑,人也瞬间精神起来:“这个老狐狸,莫不是又要对我的酒楼算计什么?” 静娴看看天色,“如今正值晌午,宗王莫不是要进去用膳?” 夏侯霏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会儿,转眸吩咐驾车的车夫:“绕到后门,咱们先进去看看。” “是,夫人。”那车夫得令,稳稳的调转车头绕往星期五的后门儿,进了门,立即招了金钱过去询问:“可看到澹台宗了?” “回夫人,他现在在三楼天字二号房,似乎在等什么人。”霏儿冷笑一声:“三楼,他居然还能上的去?这么说,房间里就他自己?” 金钱点了点头,霏儿摩挲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倏地眸光一亮:“走,去天字一号房!” “夫人,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他的侍卫还守在门口。”夏侯霏一巴掌挥过去:“你忘了当初天字一号房的设计风格了?” 这句话不但让金钱茅塞顿开,就连静娴两人也惊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夏侯霏看身边的人这样,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看什么看,不行吗?” *** 一更保底五千送上,下午还有七千字,一次上传,约在六点前。今天会还清所有欠账! 356结局篇 南陵王 金钱嘴角一抽,“行,怎么不行,夫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这里,咱们做主。[.超多好看小说]”静娴两人也不停的附和着,霏儿翻了翻眼皮:“那还愣着做什么,走,瞧瞧去,说不定还能有什么重大发现!” 顺着潜藏在一楼的暗室,霏儿与静娴、静逸三人直达位于三楼的天字一号房内。霏儿一进房间就好奇的凑上与二号房连接的那堵墙,可惜当初被她造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什么都没听到。 她低头犹豫了一下,看向静娴:“真的要这么做?” 静娴还没开口,静逸就‘噗嗤’一声乐了:“原来夫人您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咯咯咯……。” 夏侯霏一巴掌拍在静逸的脑门儿上:“你就没有吗?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死妮子!” 被她这么稍稍一威胁,某只立即闭了嘴,乖乖的端茶递水去了,霏儿不动声色的走到高高的书架前,旋转其中一个装饰物后,面前的书架犹如幕布一般从中间往两边双向打开,当正中间那块儿犹如冰块儿一般透明的物体呈现在静娴两人面前时,她们的下巴险些落了地:“这,这是……。”天,她们看到了什么?夫人在做什么? 两人的反应让夏侯霏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当初装修的时候不是看过了?现在你们这是闹哪样啊?” 两人脸上一红,别扭的别过脸:“夫,夫人啊,这,这是不是不太好?万一被宗王发现……。” 夏侯霏剜了二人一眼,径直坐了下来,一边吃点心一边对着镜子里的澹台宗发牢骚:“可惜啊,爹爹只留给我制作镜子的方法,没给我留一些窃听的方法,现在只能看到人影儿,听不到对话,急死人了。”当初装镜子的时候,就考虑到隔音效果的情况,所以镜子的面积没敢做的太大,但即便这样,也有一平方米,足够看清这个房间的所有动向了。 在二号房里,表面上看这一个平方只是一面稀奇的镜子,任谁也想象不到从她这里看,那就是一块儿透明的玻璃,外面发生什么,她这里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相反,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这和现代警察厅指认罪犯时的镜子一模一样。当初设计装修的时候,夏侯霏就想到了这一点,于是,每个房间都有这样的布局,当然除了一号房之外,其余房间藏得更加的隐秘,且机关也是好几个,不是核心人物,谁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刚开始只是觉得好玩儿,没想到今天还派上了用场,着实让她又惊又喜。 “你们站着干什么?坐啊,噢,对了,先把房间锁好去,万一有什么动静咱们逃跑也来得及。”霏儿这话让静娴嘴角直抽抽:“夫人,咱们是从下面上来的,外面的锁还挂着呢!”意思就是,从外面锁才正常,在里面锁,就有些不正常了。 霏儿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抱歉,我忘记了这一点,哈哈,那坐,赶紧坐下,嗯……等一下,咱们把桌子往里面抬抬,坐得近一点,好看清楚他们的嘴型,琢磨琢磨这家伙一会儿能说些什么。” 看着自家主子跃跃欲试的模样,静娴真希望一会儿那个房间只是单纯的吃个饭,可千万别给他们整出点不正常的东西出来啊,若不然被太子爷知道了,她们两个怕是又要倒大霉了,现在主子们坏透了,惩罚人从来不自己动手,全让她们的夫君动手,简直,简直就是…… 一想到那个bt的惩罚,两个人俏脸刷的红到了底儿,看的嗑瓜子的夏侯霏是莫名其妙:“这么冷的天,你们很热吗?居然还脸红?” 两人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抱着茶杯一声不吭,连头都不敢抬了。霏儿这下更好奇了,本想继续追问下去的,偏巧余光一扫,竟让她看到澹台宗站起了身,这一惊不得了,险些让她一屁股摔倒在地,夏侯霏的异样立时感染到了静娴两人,当她们看到这一幕时,也惊得张大了嘴巴,“这,这怎么可能?” 夏侯霏在短暂的惊诧之后,很快恢复了镇静,立即让静娴回府:“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紧将你们家太子爷给我带到这里来,记住,来的时候化化妆,我觉得,今天定然不一般。” 静娴虽然受了惊,但也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小事,脸色沉沉的,接了命令的她快速离开了星期五。 夏侯霏哪里还坐的下去?她站起身来,一边观望着镜中的澹台宗,一边来来回回的走动着,澹台宗这货居然站起来了?而且,她看他走路的姿势,完全就不像是一瘸子,是他压根儿就没有被打瘸,还是他的腿早就已经别人医治好了?恐怕这个问题,只有澹台瑾这个神医来了才能做些解释,毕竟,以他专业的目光,更有说服力。 此时此刻的澹台宗正靠在窗前,一脸冷漠的望着楼下的街道,不知在想些什么,房间里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自然也不会有别的声音发出。在他等人的同时,霏儿也是一脸焦躁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且暗自庆幸自己今天能来到这里,否则这么精彩的一幕岂不是要被她错过了?只是,还有一点让她无法理解,澹台宗为什么不选择别的地方,偏偏将自己送到她的眼皮子底下?难不成在他眼里,星期五是一个没有背景,且是唯一开业的酒楼而已? 不管是什么原因,能让澹台宗等在这里的人,潜意识里,夏侯霏觉得不会是一般人。起码,在临月国,能让他亲自等人的人,上上下下算起来,也没有几个。这一点,足以说明,这个来人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可,会是谁呢?谁会在大年初来这里与他见面呢? 霏儿越想越觉得脑袋大,如果说以前她只是觉得这个澹台宗与蔺沧海一样的阴险狡诈的话,那么现在她又看到他演戏的天赋,能将一个瘸子装的那么像,还真是为难他了。就是不知道,他不是瘸子这件事,究竟有几个人知道呢?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去,夏侯霏越来越焦躁,看的一旁的静逸也是提心吊胆,想要开口劝几句,可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了回去。 恰在这时,镜中的房门被打开了,在静逸放大的瞳孔中,夏侯霏猛地转过身,当看到画面中出现的那个男人时,她整个人定格在那里,半晌没动一下,最后还是静逸担心的不行,轻轻的推了推她:“夫人,您没事吧?” 夏侯霏僵直着身体指着镜中正与澹台宗交流的男人,转首问静逸:“这个男人,你可知道是谁?” 静逸柳眉轻蹙,有些犹豫:“看着眼熟,但不敢确认,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霏儿冷笑一声突然坐了下来:“哼,你自然眼熟,仔细想一想,是不是在南启。” 南启?静逸眯了眯眼,认真的趴在镜上观察了半天,才讶异的转眸:“嘶,他,他不是南启的,南陵王吗?” 夏侯霏环抱着手臂,一双静若寒潭的水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画面上的两个人,唇角漾起一丝冰冷的笑容:“真没想到,这个澹台宗这么本事儿,失去了蔺沧海这个左膀右臂,他竟然有办法搭上南陵王这条线儿,就算这个南陵王已归属天照,但谁知道他私下里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没想到今个儿这一趟收获颇丰啊,看来,有必要给哥哥去一封信,了解了解这个兰陵王了。 ‘咔哒’一声响,暗门的方向被人从内向外打开,霏儿惊了一下,猛地转过身,澹台瑾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天字一号房内。霏儿赶忙站起身,一把拽着他就往镜子前推:“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南陵王?” 澹台瑾诧异的看着镜中正站在一起攀谈着的两个人,有些摸不清楚状况的看着霏儿:“这是怎么个情况?二哥和南陵王,怎么会在一起?还有,他,他的腿,竟然?” 夏侯霏耸了耸肩:“我跟你看到的一样,与你的反应也一样,如画面所显,你的这个二哥,应该是装瘸,至于这个南陵王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也不清楚。” 澹台瑾突然抬起手,禁止她们出声,夏侯霏诧异的看着他凝视对方,心中暗想,难不成?他会唇语? 画面中,澹台宗与南陵王已经坐了下来,表情都很严肃,南陵王不知说了句什么,澹台宗一下子就火了,‘嘭’的一声站了起来,极力的在质疑他什么,南陵王也不含糊,依然如故的保持着自己的姿势,既没有示好,也没有显得谄媚,反而至始至终都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照这个情况来看,似乎是澹台宗更在意他一样,这两人之间,到底存着什么秘密? 仔细观察这位南陵王,没想到还是一只长得很是秀气的小鲜肉,他的皮肤非常的好,比一般女人家的还要白希滑嫩,即便顶着一张可爱的额娃娃脸,但摆起架子里却也毫不含糊,甚至还敢给澹台宗摆脸色,显然这不是一般的角色。也可以让她确定,南陵王与这个澹台宗的关系,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好,究竟,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呢? 霏儿心中急的就好似猫儿挠痒一般的急不可耐,本身发现澹台宗的腿有问题就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如今又目睹了他与南启国原太子在这里接头,就更加的令人惊悚了,难道,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就在夏侯霏对着两个人的关系分析来分析去的时候,令两人意外的一幕再度发生了,这第三个推门进来的人,不是澹台昊又是谁? 大皇子澹台昊?那个一直以飘若谪仙、不问世事形象示人的大皇子澹台昊,竟然和他们走在一起?啊,头好疼,好晕,夏侯霏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子炸了开来,看着澹台瑾面无表情的模样,她突然觉得好心疼,恐怕连他也没想到他的大哥会出现在这里吧?究竟皇室之中有没有真情在?天照已经让他看清了所有,难道在临月,他也要面临这样的选择吗? 夏侯霏自嘲的够了唇,露出了一丝苦笑。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敢去面对太子这个身份,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没办法生育之后,就越发的胆怯了,因为两人的未来到现在为止也没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将来会不会走到最后,恐怕谁也无法预知。 尤其是,连那个在她眼里与世无争的大皇子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心中的某根弦,就这么的,断掉了! 此时此刻,澹台瑾是什么表情,她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今天这一幕,势必会让她刚刚凝起的决心,再一次的显现出裂缝。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总要去面临选择?天照如此,临月也是如此,他们只是想好好的过日子,这,也不行吗? 接下来,镜子里面发生了什么,夏侯霏已经没有心情再去了解了,她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静静的转动着自己手指上祖母绿尾戒,神色间的落寞,任谁都看的出来。 这样的一幕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房间渐渐暗淡下来,直到澹台瑾走到她面前,暗淡的影子遮挡住她的光线时,霏儿在僵硬的抬起头:“他们,走了?” 澹台瑾长叹一口气,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点了点头,眼底写满了担忧:“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夏侯霏小幅度的摇了摇头,一脸颓废气息:“没有,只是觉得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似乎又被打压了。瑾哥哥,为什么我们这么倒霉呢?为什么每当我们下定决心要大干一番的时候,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挫折呢?澹台宗、澹台昊,如果他们两兄弟联手的话,咱们的胜算有多少?还有那个南陵王,我现在很彷徨,很犹豫,甚至于不知道自己这么走下去到底对不对……。” “霏儿,你想太多了,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乖,你什么都不用去想,一切都交给我去处理,好吗?”夏侯霏呆呆的看着他:“我也想,可是我做不到,我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孤军奋战呢?这不是一个妻子该做的事,而我,也不愿意做那个永远躲在你怀里的小女人。瑾哥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澹台瑾叹了口气:“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呢?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你听得懂他们的唇语?”夏侯霏还在想刚刚在这里发生的事,自然而然的要先问她自己最在意的。 澹台瑾漆黑如深潭的黑眸闪过一道诧异:“唇语?” 霏儿点点头:“就是即便听不到对方说什么,也能跟着他们的唇瓣辨别出他们说的是什么,你刚刚看的那么认真,难道,不是在读懂这个?” 澹台瑾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我没你说的那么神,看得清未必就真的听得清,不过,也不是一点也没看出来,多少还是看出了点门道,不过,我需要先回去调查调查,才能给你说清楚。”意思是,他现在也是模糊阶段,只有根据关键词进行调查,才能了解这次三方会面是怎么个意思。 夏侯霏拧了拧眉,“那你看出来你的那个二哥是真的腿瘸还是假的了吗?” 澹台瑾点了点头:“澹台宗腿瘸是真的,当初去宗王府看他的时候我看得分明,甚至还下意识的莫过他断腿的部分,按理说他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走路不可能像正常人这般,但是今天这情况,还的确令人匪夷所思,且不说他走路的姿势正常,就连那力度也不似作假。这说明……。” “说明什么?”霏儿着急的拉着他的手,澹台瑾安慰似得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说明有人暗中治好了他的腿,而且,这个人还是个高手!” “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的神医,不就只剩下外公了吗?难道,还有别的人不成?”澹台瑾轻轻的摇了摇头:“哪里有你说的这么绝对?据我所知,外公当初还收过两个南启的徒弟,不过这些年却再也没听他提及过。当初为你解毒的时候,他还曾经去过南启,这件事,我需要写信问问他不可。说不定,能从他这里打开点门路。” “该死的,这个澹台宗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些?”咋一看到他完整的站在那里,霏儿就心气不顺到现在,凭什么各种好事都被这个王八蛋碰上?凭什么倒霉都是他们夫妻?还有那个澹台昊,一提及这个人,就让霏儿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了,才会觉得他与世无争,没想到澹台瑾反倒一点也不意外一样:“依着月梓这个人的地位以及野心来分析,澹台昊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回归田野,做一个与世无争的皇子。” “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相反,我在意更多的就是这个澹台昊。月梓不可能让自己的皇儿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皇位竞争机会,当初是你娘离开,才有月梓这个非嫡氏的旁氏竞选神女之位,一旦澹台昊无法继承皇位,就意味着月梓和她的族人被月族打回原形,永远也无法变成嫡氏一脉。所以,这个女人的野心是至始至终都存在着的,至于澹台昊这个人,说实话,从我们回临月到现在,与他接触的还真的不多,连话都说的少,这人自然是无法了解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了解,这个回头我会派人去查清楚。至于这个南陵王――。” 夏侯霏抢先道:“有必要跟我哥哥联系一下了,毕竟,这个南陵王可是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他今天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临月,就证明这个人有问题,有问题就要解决,否则将来是会酿出大问题的。” 澹台瑾伸出手拍了拍夏侯霏的手背:“你太紧张了霏儿,这些事交给我们男人处理,你,别把自己搞的这么累!” 夏侯霏懒洋洋的翻了翻眼皮:“我也想,可看到这一幕,我又怎能不紧张呢?这三个人凑在一起,明显是要对付你啊,如今咱们已经没有金钱支撑了,万一他们有什么动作,我们恐怕……。” 澹台瑾突然伸出手指按上她的唇:“嘘,太子府没钱,不代表咱们两个没钱,有些事你不说,我也知道要怎么处理,放心吧,今天这一切我都看在了眼里,该准备的我自然会去准备,就算他们来一个突袭,咱们也不怕!” 霏儿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那我哥那边……。” “瞧你,又开始紧张了,都说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澹台瑾有些无力的捏了捏她的眉心:“你呀,天生的劳碌命,醒行了,这戏看完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起身的空当,冷不丁的瞥到镶在墙上的那面镜子,澹台瑾不忘好奇的看着她:“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刚刚就想问你来着,实在太神奇了。” 霏儿漫不经心的瞥了眼:“这种东西在我们现代屡见不鲜,生活之中随处可见,就连这东西的特殊效应,也是从现代……等等,天呐,刚刚我怎么就没意识到呢?”夏侯霏突然停止了谈话,猛地抓起自己的头发看着澹台瑾:“我刚刚告诉你,这东西只有在现代才有,对不对?” 澹台瑾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你,刚刚是这么说的没错,怎么了?突然之间这么大的反应?” 夏侯霏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可,可这制作的工艺,却并不是我带过来的,而是,而是,而是从我爹爹那里知道的。天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瑾哥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看着夏侯霏一瞬间雀跃起来的笑脸,澹台瑾的脑袋有些发懵,“霏儿啊,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样……。” 夏侯霏此时此刻激动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几度想要开口解释,却哽咽的发不出声音,这样激动的神色,任谁都怪吓人的,难怪澹台瑾会担心成那个样子,好在这丫头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没过一会儿,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神采飞扬的拉着澹台瑾,“我没有受刺激,我现在好的不能再好了,我怎么会受刺激呢?只是突然之间真的好高兴,好高兴啊!还记得,还记得我告诉你我的身世吗?” 澹台瑾木木的点了点头,“记得,你,你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嘶,难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结合到刚刚夏侯霏提到的,澹台瑾的瞳孔猛然间放大,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中诞生了,他夸张的看着霏儿:“可,可是这,这可能吗?” 夏侯霏渐渐冷静了下来,对着澹台瑾用力的点了点头:“可能,非常有可能。我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拿到方子的时候我还诧异怎么爹爹会有玻璃的制作方法,怎么也没往这方面想,真没想到啊,爹爹他竟然与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看来,幻灵岛之行,是必须要走一遭了!”到现在为止,他爹爹密室里的秘密她还没有揭开,我相信,那里定然还隐藏着更多她不知道的希望。 木景,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这个冲击对夏侯霏来说太大,由木景联想到的诸多可能,让霏儿对幻灵岛更加的好奇,难怪他会成为那样一位传奇的天才,能够拥有这样一位父亲,当真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可惜没能在他有生之年的时候享受到父爱,但愿他留给她的那些东西,能让她有意外的发现。 两人回到太子府时,心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影响,尤其是夏侯霏,更是陷入自己的沉思不可自拔,澹台瑾看她这样,默默的退出去前往书房安排善后事宜,根据今天这情况,外公与如风那里必须去信一封了解清楚情况,至于澹台昊这里,势必要动用金鎏宗的情报阁才能调查清楚,霏儿外公那里也需要走一遭,月梓在月族定然也有动向,这个时候,但凡能想到的一定要顾全面,一个不留心,或许会有毁灭全局的后果。 至于南陵王,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当初平定南启的人是他,他若真想要来复仇,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他为何要选择与老大、老二一起联手呢? *** 二更七千字到,今天一万二更完,欠款全部还清,谢谢大家,么么哒! 357结局篇 :兄弟对立 就在澹台瑾难以理解这个问题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雷霆严谨的声音:“爷,璃王殿下来了。,最新章节访问:shuhАhА。” 璃王?澹台璃? 咋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澹台瑾的身躯猛地一震,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爷?”大概是澹台瑾沉默的时间太长,雷霆又轻轻的喊了一声,话音刚落,‘啪嗒’一声,他面前的‘门’由里而外的打开了,澹台瑾拧着眉立在他的面前:“人呢?” 雷霆低头小声道:“在阵外被拦下了!” 澹台瑾闻言,斜了他一眼,雷霆头皮一颤:“属下这就去将人带过来……。” “不用了,我亲自去。”话落,不由分说的迈开步伐,朝前院走了过去。 听到他的脚步声,正懒洋洋靠在石头上的休息的澹台璃‘唇’角勾起一丝讽笑:“见你一面,还真的‘挺’难的!” 澹台瑾笑意深深的看着他:“你出现在这里,太令他们意外了,紧张之下若是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动作,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澹台璃‘唇’角微勾,“别,我来这里可不是听你说这些的。咱们找个地方谈一下?” 澹台瑾头轻轻一偏,为他让出了一条道:“难得你大驾光临,走吧!” 澹台璃也不跟他客套,微微颔首后便跟了上去。 雷霆添置好新的茶水之后就退了下去,留下兄弟俩默默相望了许久,澹台璃才打破了这份沉默:“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不会来找我?” 这话什么意思? 澹台瑾一眼不解的看向澹台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一直在等我?” 澹台璃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到现在都还记恨母妃?是不是?” “你今天来就是与我谈这个的?如果是的话,大‘门’在左,慢走不送!”澹台瑾突然站起身,打断澹台璃,澹台璃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的终止,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难怪母妃会如此伤心,若是我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会难受的要死。澹台瑾,你到底是不是人?你回临月这么长时间,难道忙的连去探望母妃的时间都没有吗?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她是你的娘亲,是生你的母妃,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澹台瑾面‘色’一沉,耐心终于在他话落之后耗尽,他凌厉的扫视着他,眼含嘲‘弄’:“我澹台瑾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这里先掺和,她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用不着你在这当中来回传话!还有,作为一个想要杀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嗯?有什么资格?” 澹台璃一震,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拧着眉抿着‘唇’看着他,不语。 “说不出来话了,对吗?”见他如此模样,澹台瑾脸上的嘲意越发的清晰明了。 却没想到澹台璃却在这个时候笑了,然,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咱先来谈谈母妃的事,首先,她对你没有任何的不满,她疼你爱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对你有什么不满?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从你回归临月之后,你们之间有过‘交’流吗?即便是在你的大婚之日,你和母妃之间也没有‘交’流过?我知道你对她有诸多的不满,而我也不否认,就连我自己也曾经不止一次的恨过她,可是这有什么用呢?恨她可以改变你的命运吗?不能!恨她可以让你更好过一些吗?更加的不能。既然你什么都得不到,为什么还要在折磨自己的前提下去恨她呢?她是我们的母妃,是我们唯一的亲人,难道,你就不能在她有生之年好好的去疼她、尊敬她吗?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母妃,生下我们的母妃啊!难道你要与她一辈子都这样不冷不热的相处吗?我们已经三十岁了,你觉得,她还有几个三十年可以活?她病了,病的很严重,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一个即便进了宫,也从未想起过有她这么一位母妃存在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病了呢?” “还有,我需要在这里重申一遍,我没有在你们中间传话,为什么?因为没这个必要,你有什么需要我传的?至于她那边,即便我也传话,你也得给我这个机会吧?我们之间都是零‘交’流,更何况在母妃那里?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高贵,也别把自己想的那么伟大,不是谁都像母妃那样的在意你,为了一个不认自己的儿子,竟然放弃治疗,澹台瑾,你难道就不怕天打五雷轰,被雷给劈死吗?” “再说最后一点,在你还没有调查清楚事实之前,我不会做任何的解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因为我澹台璃这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尤其是你澹台瑾!话已至此,再多说已没意义,好自为之!” 撂下这句话,澹台璃漠然的转身,就要离开,在那一瞬间,却被澹台瑾死死的拉住胳膊:“等等,你先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放弃治疗?什么叫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尤其是我?澹台璃,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休想走出我太子府的大‘门’!” 澹台璃冷冷的看着他:“你以为你能困得住我?你以为,我稀罕走你的大‘门’?别人把你当宝,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宝了?澹台瑾,就你这样,还想做太子,做皇帝?嗤……。” 本就不平静的澹台瑾,终究还是被他这句话给‘激’怒了,他看着他,眼底写满了认真,强忍着心下的熊熊怒火,耐着‘性’子紧盯着他:“把话说清楚,你今天来,不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你若是不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 澹台璃黑眸一沉,冷冷的睇了他一眼,嗤笑:“迦蓝?金鎏宗宗主?澹台瑾,你也不过如此,你连我都看不明白,也活该你被人利用,也活该你经受一次又一次的风‘波’,活该,懂吗?你的‘女’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偏偏你也如此,真令人失望,母妃对你,果然是寄予太多的希望了,不值,不值啊!” 澹台璃一番话下来,令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澹台瑾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沉着脸,默默的注视着他,一脸严肃的品味着他的一句一字,好半晌之后,才传出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我承认,对你从未防备过,也从未刻意的去调查过,因为不在意,所以从未关注。与其说是我不在意,不如说是你的冷漠让我下意识的选择回避你我兄弟之间的这种牵扯,至于之前的那次刺杀,如果没有你今天这番话,我就是以为幕后指使人是你,可你既然撂出了这句话,也耐着‘性’子站在这里,我不得不问你一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到了现在,你还要与我周旋下去?” “知道你最大的弊端在哪里吗?那就是做事太过瞻前顾后,拖泥带水,不够果断,才导致你今天的局面!我以为身为神医的你,会早就知道老二的‘腿’伤已痊愈,可结果呢,发现他不对劲儿的人竟然是你的妃子,今天如果没有夏侯霏,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老二的真面目?还有,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那次刺杀,幕后指使人的确是我,这个没什么好回避的,你清楚,霏儿清楚,母妃也清楚!我都将你‘逼’到那个份上了,你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可结果呢,结果你竟然什么都没做,澹台瑾,你对一个想要将你斩草除根的人都能够容忍,你确定,你能够做皇帝吗?能吗?” “你……,等,等一下,我有点‘乱’,你到底在说什么?” 澹台璃继续冷笑:“你不需要懂,因为即便你懂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枉费这些年我为你隐忍到这个地步,澹台瑾,你太让我失望了,今天,一方面是来向你挑明一切,另一方面,我来向你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将是你皇位继承人的唯一竞争者,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你我,彻底的对立,直至,将你彻底的击落,澹台瑾,这是我对你发起的挑战!” 澹台瑾的脸‘色’顿时一变,眉峰霎时的拧起:“原来,至始至终,最清楚的人,是你!” 在这么一瞬间,他才算彻底的明白了过来,可笑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最危险最有野心的人,竟是这个最不受*,最不受人关注,也最没钱没权的闲王澹台璃?呵呵,这个结果,对他来说,真的是极大的嘲讽啊! “所以,你今天来,是要与我划清界限的?”理清楚这一切的澹台瑾在一瞬间的慌‘乱’之后,很快就镇静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与他拥有一模一样容颜却冷到骨子里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我是不是还可以理解为,这些日子一来,你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如果结果令你满意,你会像以前那样的帮助我们,如果结果让你失望,你就会与我对立,是这样吗?” 澹台璃漠然的扫过他的脸:“现在才明白过来,不觉得太迟了吗?” 澹台瑾凝着他的眸,‘唇’角微微上扬:“这么说的话,那个南陵王,是你的人?” “不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联想到这个,澹台瑾,你果然聪明,也足够敏感,可惜,你终究不适合这条路,注定要成为失败者!” “失败者?这还没有到最后,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是失败者?澹台璃,你是不是太自负了些?” 澹台璃神‘色’淡漠的侧过脸:“对于一个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来说,你说,他有什么资格成为皇位的继承者?澹台瑾,别急着否认这一切,若是在五年前,你或许还有那份野心,可自从你碰到了这个‘女’人,你就变了,变得让我陌生,变得让我狂躁。你为了她,放弃了那个原本属于你的皇位,别在这里装什么那里不属于你,即便你不是真正的蔺沧溟,就凭你为天照付出的一切,也没有人能够阻挡你继承那个位置,可一个夏侯焰,就让你放弃了所有,澹台瑾,你敢当着她的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本来,故事到了这里,就已经可以结束了,可偏偏,你又自我安慰的选择了回归临月,以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那颗还没有平复下来的野心得到慰藉,所以,你回来了,回到了临月,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父皇的青睐,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太子之位,接下来,只要你顺理成章的铲除异己,继承皇位,就可以了,这样一来,你既可以拥有美人,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临月的皇位,因为,在这里,没有人说你名不正言不顺,没有人说你不讲义气,也没有人说你不够资格,一切的一切对于你来说,顺理成章!” “可惜的是,在你还没有下定决心铲除这些所谓的异己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澹台宗、澹台昊是意外,我,自然也是意外,三个意外出现在同一天里,澹台瑾,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是不是慌‘乱’不安的?在我与你华清界限之后,你是不是很懊悔没有早一点行动?当你们夫妻在被父皇利用的跑前跑后张罗那所谓的‘皇商’的时候,知道我在做什么吗?知道澹台宗将你们的银子转移到了哪里吗?知道你们那些赝品,澹台宗怎么处理了吗?澹台瑾,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敢放手去做,你还有什么资格来坐这个太子?照这样一路走下去,不是你淘汰我们,而是你会被父皇直接淘汰,临月国,就再也没有你澹台瑾的位置!不要将你曾经的功勋作为你而今能力的象征,不要以为你有一个了不起的太子妃,也不要以为人人都惧怕你们的背景,更不要以为,父皇真的将你确认为了唯一的继承人,澹台瑾,说到底,你还嫩着呢!” 撂下这句话,澹台璃连看都未曾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澹台瑾一身月白衣袍,独立于窗前,冰冷的风夹杂着雪‘花’飘进来,落在他俊美绝伦的脸上,立刻被温度所融化,变成水珠滚落下来,这一切,他却仿若未觉,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眸光深远的望向‘阴’沉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身后的暗‘门’被打开,一股‘女’人特有馨香传入他的鼻尖,紧接着,他肩膀一沉,一件披风就这样被人从后面搭了上来,紧接着,那个人紧紧的环上了他的腰,将她温暖的脸贴在他坚硬的后背,动情的声音柔柔的响了起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了解你,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了解你就足够了……。” 澹台瑾因她这句话身体骤然一阵,缓缓的,男人原本僵硬的神‘色’,渐渐舒缓开来,当他那双冰冷的双手扣上腰间那双柔软的小手时,他轻轻的转过了身,一脸心疼的抱着霏儿因为哀伤而惨白的小脸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你去接他的时候,我就过来了,抱歉,我不应该躲在里面偷听,对不起。” “傻瓜,你我之间,还需要有秘密吗?” 霏儿难过的垂着头,轻轻的在他身上蹭了蹭,鼻子有些发酸,发出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他说的都是假的,你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 “霏儿,不要太相信我,也许,我就是那样一个人呢?只不过,可能连我自己也未曾看清楚自己罢了。也许,我真如他所说,不适合这个位置,也许,我天生就是为别人创造机会的人……。” “澹台瑾,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够这样想?你的自信,你的骄傲,你的能力哪里去了?凭什么他澹台璃一句话就能将你打入地狱?凭什么你要听他左右?澹台瑾,你给我清醒一点,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也不管你曾经如何,更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是你这颗心,其他的都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知道吗?你明白吗?就算他说的是事实,那又怎样?人无完人,人活一世,怎么可能事事如意,事事顺心,事事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了!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你才是我最爱的,才是我欣赏的!” “难道你不觉得我自‘私’吗?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我,不值得你喜欢?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我才是最令人唾弃的?”澹台瑾话到这里,夏侯霏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甩了过去:“澹台瑾,蔺沧溟,你丫的给我振作一点,这样的你怎么了?这样的你怎么就自‘私’了?怎么就该唾弃了?你是被他刺‘激’的找不到自我了吗?你快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啊!” 358结局篇 释怀 面对正疯狂摇晃着他的霏儿,面对这一记没有任何征兆的耳光,澹台瑾僵在原地,保持着被甩动出去的状态,呆呆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眼帘下垂,唇角紧抿,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侯霏似乎在这一番折腾后,累了,软软的顺着澹台瑾的身体下滑,直至背靠着他的腿就那样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眼底眉梢可见毫不掩饰的失望与痛苦。 气氛本就冰凝的室内,因为刚刚的那一巴掌,变得更加沉重,就连呼吸中都带着冬日的寒冷,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夏侯霏想不通,澹台瑾却只是淡淡的苦笑,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就那样保持着自己的姿势。 夫妻俩这样呆愣的状态不知道保持了多久,澹台瑾才终于回过神儿来,去看跌坐在自己腿边的女人,当她苍白无力的样子映入眼帘之时,他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心疼的眼睛都红了,慌忙蹲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心痛的贴上她的脸,自责的道:“对不起霏儿,让你担心了。” 将不在状态的夏侯霏放上软榻,又亲自为她盖好暖被,递上一杯热茶之后,澹台瑾才去直视霏儿的眼睛:“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彼时的澹台瑾似乎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在面对怀中女人时,不再是刚刚躲避不愿面对的眼神,而是大胆的直视,这样的转变,让霏儿暗淡无光泽的眸子轻轻一转,霎时有什么东西在闪动:“你……。”仅是开了个头,霏儿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疼的直掉眼泪:“我不知道从何问起,更不知道怎么问你,瑾哥哥,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难过,真的好难,为什么,为什么咱们非要选择这一条路呢?为什么?我们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澹台瑾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目光直直的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坚决的道:“对不起霏儿,回顾你我的曾经,这些年我们似乎一直在奔波,我很抱歉,至始至终没给过你什么安定的生活,也许是我想的太简单,也许是命运在不断的捉弄我们,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从未后悔过自己所做过的每一件事,今日的局面,不是意外……。” 话到这里,霏儿终于看到了一丝丝希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澹台瑾静静的看着她,淡笑着发问,凝视着她的眼:“此话说起来就长了,既然你从头听到了尾,那么,咱们就先从母妃这里讲起来吧。澹台璃刚刚所说的话,你也曾经问过我,在这里,我是什么态度,相信你很清楚,咱们无需再多赘述了。” “你既然不恨她,为什么不去看她?璃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在拒绝啊,这也就意味着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瑾哥哥,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去做些什么吗?”看惯了生死离别,看过了世态炎凉,尽管她知道这并不是一个人酿出的祸端,但是,今日的局面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作为一个局外人,她虽然心疼杨嫣然,但更心疼的人却是澹台瑾,在这件事上,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劝说,至于最后会有怎样的结局,将不是她能够决断的。 “我以为,她会给我时间,主动接受她,但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逼我,霏儿,这不是我能接受的方式,所以,我拒绝!”这就是澹台瑾,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杨嫣然如此作为,很大程度上是在逼他做出选择,这对向来以自我为中心的澹台瑾来说,无疑背道而驰的,他的拒绝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这一点霏儿从未怀疑过,但如今毕竟不一样,这个女人若真的因为此而死掉了,那不是她一个人的悲哀,而是关乎所有人的悲哀,她想要再行劝阻,没想到澹台瑾却率先撂下了一句话―― “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但我不需要这样的母爱,她若真的为此死掉了,那我只能说‘抱歉,你这份母爱我要不起!’”坚定而决绝的立场,将霏儿接下来的话堵得再也开不了口,她认真的盯着他半晌,最终叹了口气,不再开口,这个疙瘩,或许只有他们彼此才能解开,旁人,真的是爱莫能助!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霏儿只能将话题再度转移到澹台璃的身上:“你这个哥哥,到底隐藏到什么地步?他话里话外彰显出来的自信,我看着,一点也不像是装的,难道,这些年来,他真的是在默默的帮助你?什么叫你活该被人利用?什么叫你不配做太子?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还有最后的要美人不要江山?他怎么会这样以为?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听完霏儿的话,澹台瑾莫名的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刚刚,我也不明白,不过冷静下来后,也就明白了。(.)” “说实话,我的确没有想到,澹台璃才是那个藏得最深的人。即便他当初安排的刺杀事件,我也仅是把他当成是嫉妒心作祟,从未想过要去调查他,或许潜意识里已经将他归为了亲人,加之他深入人心的低调,才让我深信不疑的相信他。试问,一个在临月没有什么地位的王爷,又怎会对他构成威胁?说来说去,他终究是小看了他,从今天这番对话来看,他不单很有能力,而且还十分清楚这一切,就连你‘皇商’的问题,也没能瞒得住的他,这说明什么?说明父皇身边有他的人,什么人能够听到这般机密的问题?” 话到此处,澹台瑾没再继续,但夏侯霏却已经明白了,倒抽气的同时,她再次看向澹台瑾:“我们哪里做的对不起他了?他凭什么来跟你说这么一番话?我们怎么就让他失望了?怎么就逼他不得不这么做了?是不是他自己想当皇帝故意来诋毁你?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不要江山要美人更是不知从何说起,他到底在表达什么?哎呀,我的这个脑子啊,全乱了套了!” “在他看来,我是神医,没能看出澹台宗的腿有问题,就是一大失误。虽然最后是在你阴差阳错才知道的,但很明显的,这一点让他极为的失望,同时也说明,他早就知道澹台宗的秘密。再加之他派人刺杀我那次,明显的,最后能够和平的落下帷幕,全靠你在这当中起了作用,与我没有半点的关系,所以他打心眼儿里不痛快。再加之他之所以这么做,想必是想逼我对他做点什么,因为在他看来,我办事太过寡断,不够坚决,如果我能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他澹台璃定然不会这么舒舒服服的站在我面前质疑我这些,至于他到时候怎么收场,那就是他的事了。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至于他真正的意图,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今天这番话,处处流露出他的隐忍与不痛快,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这些年,我这个哥哥定然是十分憋屈的,明明有能力,却装的如此懦弱,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也就罢了,还要去帮助我这个没有功利心的弟弟,如果我是他眼里那种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我让他失望了,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后,在双王即将要联手之际,我却仍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心中的急躁是可想而知的,委屈、不爽、愤怒等各种情绪夹杂其中,也难怪他会说出这么一通篇的话了,说白了,这就是恨铁不成钢的典型表现!” 话到这里,澹台瑾自嘲的笑了下:“话又说回来了,似乎从头到尾,我们都在为别人而活,都是这些人说怎样就怎样,没有人问过我们的感受,也没有人设身处地的为我们想过。就连在天照的付出,也被他认定为虚伪的表现,说实话霏儿,现在我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厌恶这里,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确定自己的心意,这样下去,我们说不定忙活到最后,也是成全别人。父皇在利用我们,这个你我都十分清楚,而且我们也是心甘情愿在努力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澹台璃的意思,倒是让我不明白了――” “原来在他的眼里,我之所以回到临月,是为了慰藉自己那颗没有平复的野心,原来我们得到父皇的青睐以及跑前跑后的忙碌‘皇商’,都是抱着‘铲除异己’‘顺理成章继承皇位’而去的,原来在他的眼里,我们是那样的无知,是那样的愚蠢,就连最后的结局,他都算到了,父皇早晚有一天会‘淘汰’掉我们,甚至于我今天的成就还离不开我娶了一位‘了不起’的太子妃,更不要说莫名其妙成为临月‘唯一继承人’这一自打脸的愚蠢说法了,霏儿,这些话出自他这个哥哥的口里,真的让我无言。” “是的,无言,因为无话可接,所以无言以对。我澹台瑾自然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各种决策也是在不违背原则的问题下诞生的,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我很明白,而且这么多年走过来,我也把控的十分到位,所以,我并没有认为自己哪里优柔寡断了,哪里拖泥带水了,可就是有人喜欢扣帽子给我们,今天,他连机会都不给我,就这样撂下这些话扬长而去,我不难过是假的,因为,这个男人是我唯一不愿去伤害的人。” “当初,之所以回到临月,是因为潜意识里我认为这里才是我的家,在天照固然好,可那里毕竟不是我澹台瑾的地方,一年两年可以,十年八年之后呢,咱们有了后代,要怎么解释自己的立场?我不想我的妻儿以那样尴尬的身份留在临月,所以,我选择了回归。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想到会成为临月的太子,会受到父皇的青睐,更没想过要用自己曾经的功勋来证明什么,也没想到要靠自己的势力以及她夏侯霏背后的势力去做什么,可偏偏,事实往往会将你打的措手不及,在你还没消化掉已经成为太子事实的时候,澹台昊远走他乡,澹台宗断腿了,这个我根本就没办法去辩解,因为任谁看来都是我为了谋位而下狠手铲除了异己。剩下的老三,看似风平浪静,却也曾公开表示不会与我们为敌,那么成年的皇子中就只剩下了澹台璃这个一度被认为‘不祥之人’,最没有威胁力的皇子,我澹台瑾继承皇位,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吗?谁还能阻挡我们的步伐?” “于是,接连不断的得*就铺天盖地而来,就连神后与皇后等势力也都选择了沉默,默认了我们两人的地位。本来,这一切都可以按照我们自己的思路一步步的进行下去,可这个时候,澹台昊与澹台宗却联手了,所以,一直隐忍着这一切的澹台璃急了,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暴露了自己的同时,也彻底与我们翻了脸……。” 澹台瑾一字一句,云淡风轻的回忆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没有带任何情绪在其中,只是平静的复述着这一切,霏儿也没有打断他,两个人就这样对坐着,直到澹台瑾说到了‘翻脸’,霏儿才紧紧的握了握他的手,默默的给予他支持的动力:“本来不明白,如今你这么一说,我也懒得去追究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他既然挑明了,那么你也无需再有任何的顾忌了,只要坚持我们原本的方向就行,既然他已打算出手,我们自然也乐的清闲,反正,我们不是早就已经有明确的目标了吗?现在这样也好,光明正大的给了我们一个最好的说服自己的机会,未来,就算谈起这些,也不会后悔就是。” “霏儿……,对不起,让你平白无故的担负这样的罪名!”澹台瑾最难过的就是澹台璃对霏儿的言语中伤,因为在他的眼里,男人与男人的对决,是不应该掺和到女人身上的,可偏偏,澹台璃几次三番的提到夏侯霏,这是他最无法容忍的地方。 “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我们只要坚持己见做自己的就好。其实说开了也好,这样不但让我们彻底的看清他澹台璃的野心,也明白他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平凡,他能将自己的人安排在各种出其不意的地方,就足以见他的布置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许这才是澹台璃真正可怕的地方。幸而,我们早早的下定了决心,如今知道的也不算晚!”夏侯霏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自然情绪,让澹台瑾唇角弯出一丝释怀的情绪。 “这样的我,会不会让你觉得窝囊?”不知为什么,澹台瑾突然很想知道她怎么看待他。 没想到夏侯霏突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何为‘窝囊’?‘窝囊’的定义是什么?你哪里体现到这个字眼了?在天照的时候,你是威震八方的太子蔺沧溟;在金鎏宗,你是说一不二的宗主;在江湖上,你是鬼才神医百晓笙;即便如今来了临月,即便这里的百姓没有天照百姓那般的爱戴你,但我相信,我们如今的立场,已经不需要用语言去证明,清者自清,时间,总会证明如今这一切的。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你,你在我眼里,永远是个英雄!” 夏侯霏的这一番话,无疑是给了澹台瑾一颗定心丸,他看着自己的妻,用从未有过的怜惜,感慨道:“在天照的时,我的心态是处于你若不死,就是我亡的状态,所有的一切都是被逼无奈,因为我没有别的选择。如今来了临月,虽不像以前终日活在心机斗争当中,但该有的火花是一点也不少,但今时不同往日,心态已经完全变了,因为在我的眼里,任何人任何事任何外来因素,都及不了你的一颦一笑来的重要。所以,霏儿,我的妻,我用我的人生向你保证,未来,我们一定会过上只属于我们自己的世外桃源,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霏儿唇角微微向上扬起,绽放出一丝舒心释怀的笑意,紧紧的拥抱着面前的男人:“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这一天不会太遥远,一定!” 原来,确定彼此的心意之后,会是这样开心放松,澹台璃,我谢谢你对我们的成全,谢谢,真心的谢谢! *** 看到这里,不知道亲们还对这两只有疑惑吗?其实也不难理解,早在霏儿追问瑾的选择之时,他们就已经确定了彼此未来的方向,很显然,那个皇位,他们夫妻根本就不屑。皇室留给他们夫妻的只有利用与自相残杀,终日活在那样没有亲情的环境中已经是一种折磨,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己的下一代继续这样的生活?两只现在之所以没有及时的抽离,是因为还不到时候,承诺的未完成,所以不能就这样离开。澹台璃的出现,无疑让他们更加确定了一件事,如果说澹台璃为他们做到了这一步,那么接下来,很有可能是夫妻俩共同回报这个人的时候,关于宫斗这些,晴不会再过多的去渲染了,因为这不是我的重心所在,这个澹台璃自己会去解决,这两只,只要配合配合就好。 有亲会说,感觉没有完结的意思,的确,晴承认,这个结局说的有点早了,写文最重要的是灵感,灵感会向四面八方延伸,延伸意味着拓展,所以晴可能一时之间收不了这个尾巴了,具体结局时间我不能确定,因为番外会很长,后面还有很多情节要拓展,我不是一个烂尾的人,我只想写好自己的文,不让自己落下遗憾,所以希望大家也能够体谅这个意外。 359结局篇 中毒 在这一切都挑明之后,夫妻俩依然如故的忙活自己的,显然,并未因澹台璃的话而受到任何影响。尤其是霏儿,在确定彼此的心意之后,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了自己在意的事业上去,澹台瑾每日往返于皇宫之间,刚过罢年,时间上自然很是宽裕,所以多半时间,他们两人都是泡在一起的,互相讨论,互相斟酌、推敲,过起了难得平静的日子。 就这样,时间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上元节,在临月是除去春年之后,又一个盛大的日子,夫妻俩收拾妥当后,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谁也没料到,半路会再度遇上澹台璃,经历过上次的对白之后,霏儿以为他们会彻底的撕破脸皮,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能装,表面上不但什么也看不出来,甚至于他的眼神,也是如从前那般一样的低调,想到他们两人未来的方向,也就默默的隐忍了下来。 时间还早,他们两口子就提议去探望生病的烟妃娘娘,霏儿听完下意识的就去看澹台瑾,没想到他居然痛快的答应了,心里面虽然诧异他的转变,但一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的交流,也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从杨嫣然的作为来看,不难看出她是一个极其自私的女人。以前是,那么现在也是。 从前她有她的迫不得已,可以狠心丢弃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二十多年,可以面对亲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尽委屈而无动于衷,那么现在,两个孩子都回到了她的身边,她也如愿以偿的昭告天下成为临月后宫的烟妃娘娘,可以说现在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为什么母子三人的关系还是这般的尴尬呢?为什么承认她的永远就只有澹台璃呢,澹台瑾为什么仍旧与她保持着距离?按理说他们现在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是最好的,即便尴尬,但相信经过时间的过度,一定会有所缓和,可为什么她还要以自己伤病为由逼他一定要承认她呢? 澹台瑾不知道澹台璃在这当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点也不恨她,是他心胸太过狭隘,还是他太过孝顺?他澹台瑾不知道,也不想去打探,反正结束这一切之后,他们,只不过会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他澹台瑾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能够成就今天,靠的是他自身的努力,蔺天琊、杨艳萍的养育之恩,他早已还清,至于杨嫣然与澹台灭明,在离开临月之前,他们一定会尽我所能的还上这份生养之恩,至于其他,他们谁也不欠,所以,杨嫣然想要用死来逼他们,这完全是一条不打自招的路线,至于目的,相信必然是不单纯的。 距离宴会还早,如澹台璃所愿,夫妻俩来到了烟霞宫,见到了那位躺在病chuang上,骨瘦如柴的烟妃娘娘。不得不说,她身体的变化,的确震慑到了夫妻二人,尤其是夏侯霏,在看到烟妃的那一瞬间,整颗心都在往下沉,她想象过无数种可能,也想过她逼他们的可能性理由,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将自己搞成如今这个样子,脸色发黑、黯淡无光、眼窝凹陷、嘴唇发紫,这完全就是一濒临死亡的重症患者啊,难道说,是他们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 这难道就是一个母亲想要迫切见到自己儿子的单纯想法而已?可反过来想,她为什么生病不吃药?为什么不配合太医?为什么要将好好的身体折腾成如今的这个样子?如果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生命折腾进去,那后面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尽管霏儿想不明白,却还是将自己身后的澹台瑾推到了她的身边,“瑾哥哥,快看看母妃吧!” 不得不说杨嫣然真的是下足了血本儿,烟霞宫里的的确确闻不到一丝一毫的苦药味儿,就连房间的光线也被布置的宛若小黑屋,如果加上那难闻的中药味儿,这里就好似一个*病榻的重症患者。而这一点,似乎也证明了是她自己放弃治疗,并不是太医不给治,或者治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澹台瑾坐在她的chuang榻上,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探上她的脉搏,反而一如既往的冷漠对待:“你若真想死,大可不必还要告诉我你是为了我才停药,你这么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或者说,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其实你又何必自我作践的做到这一步?有什么需要,你直接吩咐的话,我想,只要在我们夫妻俩的能力范围之内的,就一定不会不去管。现在这样,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不,瑾,瑾儿,你误会为娘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咳咳咳,我真的,咳咳咳……呕……。”身体正处于极度虚弱状态的杨嫣然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可惜一口气上不来,歪在chuang上不停的干呕,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任何东西,脸色却越来越差…… 本来还极力隐忍着的澹台璃,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愤怒之下一拳头就这么挥了过去,澹台瑾猝不及防,硬生生的挨了他一拳,当他还要再挥动第二拳的时候,夏侯霏突然从身后抱住他:“你要干什么?该死的澹台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澹台璃如疯了般剧烈的摇晃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夏侯霏,一边嘶吼着,一边红着眼睛怒视着澹台瑾:“你还是个人吗?啊,澹台瑾,你丫的还是个人吗?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这个女人是谁,她是你的母亲,生下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用这样质疑的语气问候已经成了这样的她?你是不是非要将她逼死你才开心?她如今这个样子,你难道就无动于衷吗?你的心,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什么什么意思?她是你的母亲,她能有什么意思?说来说去,她只不过是想见你一面而已,如果不是到了非见不可的地步,你以为我稀罕去告诉你这件事?”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凌厉间带着自嘲的看着软软的趴在病榻上绵软无力的杨嫣然道:“你告诉他自己得了什么病,你告诉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在我面前哭有什么用?如今你千盼万盼的人来了,你将你那些在我面前说了无数遍的话吐出来啊,怎么不说了?为什么不说了?这个混蛋到底由于什么好,不认就不认,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些年我为你,为了他,忍到何种地步,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有像对待他一样的对待过我吗?没有,一次都没有!凭什么我要自己默默的承受?凭什么我要接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同样是儿子,为什么你能为他做到这等低三下四的地步,而我,却还要陪着你一起忍?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公平吗?你可有一丝一毫的为我想过?啊,想过吗?我恨,我真的好恨,为什么当初要生下我?你为什么不直接将我们掐死?这样一来,不只是你解脱了,我们,也解脱了……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就算是个傻子,也该明白些什么了,夏侯霏的眼眶已经随着澹台璃的咆哮变得又红又涩,而澹台瑾,则一直维持着被他揍一拳跌倒后的狼狈样,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来,但那紧握的拳头,却证明他内心同样的不平静,至于杨嫣然,早已哭的泣不成声,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黎云袖突然攀上她的胳膊,正在发呆的夏侯霏比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当她水润的眸子中露出一丝真挚的恳求之色时,夏侯霏僵硬着身体抬眸一一望过去,终还是无言的点了点头,任凭黎云袖拉着,悄悄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房间里的母子三人,或许云袖做的比她好,这个时候,的确不是她们这些媳妇能够参与的了的,他们母子,也的的确确需要一个场合来化解这场由来已久的爱恨情仇了。 出了宫殿,黎云袖、夏侯霏站在寒风凛冽的小花园中,无言的对视着―― “你。” “你……。” “你先说。” 三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后,两人都尴尬的笑了起来,最终,还是黎云袖打破了这份别扭,她一脸诚挚的看着夏侯霏,“王爷,王爷他,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那么攻于心计,我虽然,虽然刚进门不久,但,但看得出来,王爷对烟妃娘娘非常的孝顺,他,他是绝对不会以娘娘的安危为手段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的,你们,你们千万不要误会了他。还有母妃她,她是真的病了……。” 其实,早在霏儿踏进烟霞宫,看到那个瘦骨嶙峋的女人时,所有的怀疑在那一刻就已经烟消云散了,不但是她,澹台瑾如是,之所以坚持,其实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表现,殊不知,正是因为他的‘死要面子’才逼的澹台璃在他们面前说出来那些‘怨念’,如今黎云袖又如此认真的向她解释,她若是再端着,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思之际,她无声的紧握起黎云袖的手,发自内心的感叹道:“嫂嫂,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你别说了,也别解释了,其实,这件事说起来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母子之间,我们本身,是没有任何的敌意的,再怎么说,咱们也是最亲的妯娌,谁都想多出亲人,而非敌人啊!” “真的?你真的这么想的?”霏儿用力的点了点头:“嫂嫂,说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今天他们能解开这个结,或许,将会是一个质的飞跃!” 人心就是这样,或许前一刻你还恨一个人恨的要死,下一秒,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突发进展让你改变心里,也许,这和他们从未将澹台璃当做死敌有着非常大的原因,毕竟,再怎么样,他们两兄弟,才是真正的亲兄弟。只要不是像蔺沧海那种无药可救的人,也是有可能重归于好的。 两个时辰后,当兄弟俩共同走出烟霞宫时,黎云袖与夏侯霏几乎同时就冲了上去,可令她们意外的是,这两个男人,却没有任何眼神交流的离开了,即便夏侯霏亲自询问,澹台瑾也未吐露一个字,抱着这样的心思,霏儿心不在焉的坐在上元节宴会上,脑中却在猜测着这两个人唱的是哪一出! 然而,就在这载歌载舞的欢庆时刻,一道突兀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皇上,皇上,奴才有事回禀啊皇上,皇上……。” 坐在首位之上的澹台灭明听言,不悦的蹙起了眉头,他身边的太监凝眉望过去时,心中陡然一跳,赶忙回道:“启禀皇上,来人是烟霞宫的宫人,看样子,是真的有急事要奏。” “烟霞宫?”澹台灭明细细的琢摸着这几个字,冷肃的声音极具威慑力的响起:“说。” “禀,禀皇上,烟妃娘娘她,她吐血了……。”那宫人回答完后,整个人软软的瘫倒在地,不停的做磕头状:“皇上,您快去看看吧,娘娘吐血了,吐了好多好多的血,如今人已经晕过去了……。” “该死的,怎么现在才过来,还不赶紧宣太医?你们这一帮子蠢货,愣着干什么?摆驾烟霞宫!”澹台灭明听到‘吐血’两个字后,将手中的酒杯用力往桌上一甩,人就站起了身,大步流星的朝烟霞宫走去,留下瞠目结舌看着这一切的众嫔妃、百官,乃至皇亲国戚们,他们没有听错吧,一句‘烟妃娘娘吐血’就将皇上给叫走了?烟妃娘娘*病榻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今晚儿上,她这算唱的是哪一出? 诧异的不只是他们,就连黎云袖与夏侯霏,也纷纷不解的看向自己的相公,尤其是霏儿,更是费解:“你,你刚刚难道……。” “我们也去看看。”澹台瑾撂下这句话,转身拉起她就走,她的问话堵在喉咙中,痒痒的发作不得,想要停下来问清楚,男人却头也不回的道:“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去了,就知道了!” 直至听到这里,似乎才明白了些什么,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配合的闭了嘴,一路默默的跟着他往烟霞宫的方向走过去。 而此时烟霞宫外,也是比来的时候热闹上了许多,不单单皇上来了,就连神后、皇后以及各嫔妃,也都紧紧的跟了过来,身为皇子,这个时候不方便靠近,夏侯霏与黎云袖作为儿媳,虽被允许入内,但也只能在偏殿守候。 两人进去的时候,神后与皇后正端在在那里,两人慌忙的要行礼,却被月梓抬手免了:“好了,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坐。” 叩谢之后,两人即便是坐在那里,也显得是踌躇不安,不明白刚刚还好端端的人,怎么说吐血就吐血了?尤其是一直侍疾的黎云袖,更加的不明白,想想杨嫣然病的这段时间,也没有吐血的例子,怎么偏偏在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等等,难道说? 脑中一闪而逝的假设,让她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的就朝外看,恰恰此时与澹台璃的眼神相遇,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黎云袖似乎明白了什么,整个人的状态就不好了,夏侯霏注意到她微微颤抖的指尖,黛眉一拧,用力的握了上去:“嫂嫂,别担心,母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 偏殿里十分安静,即便两人的声音很小,但仍然吸引了旁观者们的眼神,尤其是来自于月梓以及皇后那里的眼光,这样如芒在背的感觉,令黎云袖十分的不舒坦,于是她强扯了一抹笑,正要反过来安慰夏侯霏时,内殿之中却传来澹台灭明震怒的声音:“你说什么?中毒?这怎么可能?她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中毒?你确定?”紧接着,就传出太医们‘扑通扑通’跪地的声音,“皇上,此时千真万确,烟妃娘娘她,的确是中毒了,而且,还是被人长期下毒所致……。” “该死的,为什么你们之前没诊治出来?你们这群饭桶,饭桶!朕要你们有何用?”皇上暴怒的声音不但吓得那些太医们不断的磕头辩解求饶,就连殿外的人听了,也是一个个瞪大眸子,不可思议,中,中毒? “皇上,娘娘中的毒,闻所未闻啊,如果,如果不是今日吐血的话,微臣,微臣们根本就探不出来啊皇上,求皇上饶命,饶命啊皇上!”内殿之中,太医们扔在不停的磕着头,偏殿之中的人,脸色却在这瞬间,来了个千变万化。 360结局篇 长期下毒 因为震惊,黎云袖与夏侯霏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脸色一瞬变得苍白,她们彼此对望着,呐呐道:“中,中毒?” 怎么可能是中毒呢?还是长期?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近段时间一直在烟霞宫侍疾的黎云袖,眼底更是写满了疑惑,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母妃的病,根本就不是因为中毒引起的,这一点,璃王可是找过太医确诊过的,怎么现在?会是这个结果?难道说,是璃王请来的太医,误诊了? 可,如今太医院的众太医全都在烟霞宫,如果有异议的话,肯定不会是这个结果,母妃她,真的是中毒了? 同样表示怀疑的自然还有夏侯霏,相对于云袖那毫不掩饰的惊诧之情,霏儿表面虽然与她如出一辙,但是心里面却已经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几分,如果说是别人的话也就罢了,偏偏目睹这一切的人里面有澹台瑾这个神医,这一点,自然要另当别论,杨嫣然若真的是中毒的话,早在他们去烟霞宫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难道说,这是他们设计的局? 可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呢? 等等,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澹台瑾的另外一个身份药王谷神医百晓笙,应该,不是秘密了吧?毕竟,随着他外公杨鸿晖身份的曝光,百晓笙的身份即便没有公布于众,可这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人精?早在他们回归临月的时候,怕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吧?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有所保留的话,那么大婚之上,各路人马争相露脸,就算想瞒也是瞒不住的,事后,这些人定然会刨根问底的,所以,百晓笙的曝光,已经在情理之中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岂不是就是一场被别人设计好了的局? 嘶—— 夏侯霏倒抽一口凉气,一想到这个可能所能延伸出来的后果,她就下意识的拉起黎云袖要往外走,云袖被她的动作震了下,没有思考的就将她反拉住,惯性之下,霏儿脚步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来,在注意到偏殿之中嫔妃、王妃贵妇们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时,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神后与皇后:“对不起母后,是霏儿无礼了。” 嫔妃的宫殿,即便身为儿子的他们,也是不允许随便出入的,尤其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澹台瑾还在外面,这件事必须尽快的告诉他们去,晚了,她担心会真的来不及。也许是她太紧张了,竟然忘记如今自己所处的位置了,幸而有黎云袖这么个不明状况的人提醒了她,可即便如此,她的反常依然引起了神后月梓的注意,她看着夏侯霏,笑得端庄而明艳:“瞧霏儿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 霏儿脸色霎时一僵,飞快的扫了云袖一眼,似乎表达了什么,再抬眸时,她已经爆上了个大红脸,一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丢人样:“回,回母后,刚刚许是吃多了,霏儿的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所以,所以想……,因为太着急,竟然忘记了场合,失了身份,实在是……,求母后责罚。” “噢,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奇怪?行啦,起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也别兴师动众的往外跑了,偏殿里就有,赶紧去吧!”月梓先是奇怪的看了霏儿一眼,而后又意味深长的道:“说起来,这应该是常识吧?怎么霏儿你不知道呢?难不成,你连你母妃的宫里都不熟悉?” 霏儿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如厕’也能被这个月梓延伸出来这么多深意,尤其是,烟妃与太子的关系在临月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她又怎么可能与烟妃来往密切?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当众提出来?尤其是,还要在她火急火燎的这个不同寻常的时刻,站在这里,众目睽睽之下,她绝对就是故意的。(.无弹窗广告) 几乎是一瞬间,夏侯霏就认定了什么,既然她已经找了这个理由,自然要演绎的惟妙惟肖才对,可她的目的是出去,怎么能照着她的思路走?思之际,她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涨红着脸踢腾着跺脚,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这个令她无比讨厌的神后娘娘:“回母后,偏殿里有霏儿自然是知道的,可如今烟霞宫内外已经围满了人,霏儿再怎么着也不能……,母后,霏儿真的是太急了,能不能……。”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开始双腿并拢的蹦跶,那涨红的俏脸,痛苦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可怜。 月梓环顾四周,见她们纷纷做出掩鼻皱眉的动作,知道自己若是再执意,怕是就要被认定为刻意为难她,虽说她本来就是此意,但若太过明显,无疑会被落人口实,于是素手一扬,赶忙道:“既如此,那就快去吧!” “谢母后体谅,那霏儿就劳烦嫂嫂领下路了。”话落,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拉起不明状况的云袖朝月梓福了福身后,就火急火燎的出了偏殿,可她快速移动的方向,分明不是……,“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出了偏殿的霏儿速度快的惊人,云袖一边喘气,一边左顾右盼,好不紧张:“你,你不是要去……怎么现在似乎是要去议事殿?霏儿,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霏儿一边往外跑,一边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嫂嫂,母妃到底是不是中毒,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吧?这件事,他们肯定是不知道的,我担心这当中有猫腻,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告诉他们才行,否则,今个儿这个上元节,怕是要见血腥!” 原来她竟然是为了这个才那么做,怪不得她觉得哪里怪怪的,可这里到底是皇宫,如果被神后的人发现她们出来不是为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人,将话带到,咱们身边的人又没在身边,其他人又信不过,除了这样,我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霏儿一边跑一边解释,原本还以为他们不关心烟妃的云袖,在这一刻才总算意识到什么叫做患难见真情,她想要说什么,但在看到霏儿急不可耐的表情后,最终还是放弃在这个紧要关头谈论这些,默默的跟着她,朝烟霞宫不远处的议事殿跑去。 然而,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是,来到议事殿后,她们并没有找到自家男人,倒是老大、老二、老三安安静静的等候在那里,幸而她们只是询问了两人身边的太监,没有往里面去,可即便这样,她们的行踪想必已经传到了神后的耳朵里,怎么办?找不到人的她们,是回去,还是在这里等着? “走吧,先回烟霞宫。”斟酌片刻后,夏侯霏选择了回去,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倒不如回去面对,起码待在那里,还能知道烟妃的情况,兄弟俩同时消失,一定有原因,想到这里,倒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果然,皇宫里的这一套,还是不适合她。 “霏儿,那母后那边……。”皇宫里面各路眼线密布,她们两个如此光明正大的跑到这里来,一定已经传到月梓的耳朵里,现在回去,势必要有个交代。 霏儿淡淡一笑:“咱们现在去也不迟啊,走吧,既来之则安之,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将咱们怎么样!” 夏侯霏的自信源自她独一无二的身份,即便是月梓,也不敢随意的对她怎么样,这或许也是夏侯霏为什么这么大胆的原因所在吧? 云袖叹了口气,突然拉住霏儿:“怎么会是这样?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今这一步?还有,在咱们出来之后,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吐血呢?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居然还中毒了,还是长期所下,这,可能吗?” “呵呵,看来你还是没适应这里的生活啊,也是,你与四哥成亲才多久的事?你要记住,在皇宫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这中间牵扯到利益,那就一定有可能!”她虽然同样不适应,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后宫的肮脏,宫斗剧历史剧看了不少,为了争*,什么是她们做不出来的?连亲生儿子女儿都不放过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虽然黎云袖也是大家族的嫡女,但宅斗比之宫斗,到底还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这些,恐怕黎云袖今后还要经历的多得多。 霏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如果将来你真的成为母仪天下的那个人,不知道,你还会不会保持这份单纯? 不用想,答案也是否定的,连甄嬛那般纯洁的女人后来都能被逼到那个份上,黎云袖的未来,想必已在料定之中,唯一的变数就是,她能不能熬过这个劫,毕竟,即便她是现在的璃王妃,到底能不能成为皇后,还是另说!甄嬛上面的皇后,本来也是嫡福晋,后来,不照样成为了侧福晋? —— 两人回到烟霞宫的时候,众太医与皇上还在内殿,显然并没有露面,倒是神后看向二人的目光,多了丝戾气。霏儿原以为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没想到有人偏偏与她过不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冷笑着看向她:“夏侯霏,刚刚,你们去哪里了?” 霏儿黛眉一扬,唇角浅浅一弯:“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刚刚霏儿不是向您回禀过了?难道说霏儿外出方便,也有人监视不成?” “你……。”月梓没想到夏侯霏居然还敢顶嘴,顿时怒火中烧,在她即将发作的当口,霏儿恰到好处的脸色一沉:“母妃还躺在里面,母后该不会是想在这个时候与霏儿讨论这个‘方便’的问题吧?”如果你真的要讨论,我夏侯霏可不介意,但若因此将事情闹大了,那可不关我的事!我最大的本事不是宫斗,而是闹腾,也得亏上天给了她得天独厚的身份,所以,即便你是月族的神后,那又如何?月族的族长可是她的亲外公,她有什么可怕的?论嚣张,谁能比得过她?这也是她敢如此不将月梓放在眼里的真正原因。有好的条件不利用,那才是傻子作为! “岂有此理,好你个夏侯霏,你也太不将……。”一向趾高气扬惯了的月梓冷不丁被夏侯霏这般顶嘴,面子上哪里抹得开,气的她一张精致的容颜是变了又变,眼睛圆睁的站了起来,她竟如此大胆?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娘娘稍安勿躁,霏儿兴许是太紧张了……。”皇后也是见惯了场面的人,自然知道月梓气的是什么,可惜有人不听劝,她这才刚开了个口,就被月梓给堵了回去:“她紧张?她有什么好……” “娘娘——。”神后身边的嬷嬷终于忍不住扯了扯月梓的衣袖,显然,月梓的反应,已经过了。 而月梓也在这个时候意识到了自己的举措,她身子一震,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后,缓缓的坐了下来,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后端起桌上的茶杯,看似平静的脸却因那双颤抖着的手,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没想到她纵横后宫二十多年,最后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压得抬不起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夏侯霏,好你个夏侯霏,还有月心、月灵两个践人,当年你们在的时候就技压本宫一筹,无论本宫怎么努力,你们两人似乎永远都是我们这些旁氏女头上的两座大山,怎么移都移不走。好容易有了机会,好容易坐到今天的位置上,好容易为我们旁氏争了口气,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的女儿回到临月?居然还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月心啊月心,你不甘心对吗?你非常非常的不甘心,对不对? 输给你,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本宫若是连你的女儿也比不过,那我这辈子,还有什么脸面再活下去?为什么在面对这个夏侯霏时,她的内心会如此的愤怒?愤怒到可以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与地位?难道,月心姐妹俩带给她的灾难,还没有结束?以至于让她失控到这个地步? 月梓的不甘心,月梓的隐忍,霏儿统统都看在了眼里,但她依然保持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为什么?那是因为她有这个自信,月梓发怒也好,隐忍也罢,于她来说,绝对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若选择在这个时候发怒,不但神后高高在上的形象会大打折扣,而且也会落入澹台灭明的眼里,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不仅仅是一个‘欺瞒如厕’‘以下犯上’的罪名了,她在澹台灭明那里一直保持着的良好形象,也会因此而受到波及。相反,她若是忍了下来,自然会让她气的肝疼,不管如何,对她都没有任何影响,何乐而不为呢? —— “澹台瑾呢?这个时候他不好好的在外面待着,去哪里了?”当澹台灭明走出内殿来到偏殿要宣见澹台瑾时,却发现他并不在,再联想这孩子从回临月就未曾与烟妃说过什么话,一股无名的火气是嗖嗖嗖的往上冒,“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人?” 澹台灭明气的一个水杯扔下去,正好砸在其中一名侍卫的脑门上,那侍卫动也不敢动一下,‘噗通噗通’的跪倒一片,大声呼喊着:“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黎云袖看到这情况,嗓子眼急的直冒火,手心里甚至都冒起了冷汗,若不是夏侯霏一直抓着她的手给予她一定的安慰,她真不知道自己会成什么样! 眸光流转间,霏儿无意瞥到那个表面上虽一脸担忧,可眼睛却溢满嘲弄的月梓,再联想刚刚太医说烟妃娘娘中毒之时,她唇角一个下意识的上扬弧度,虽说这个弧度在听到‘长期’二字时一僵,但这个女人幸灾乐祸的表情却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 难道说,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就是澹台宗与澹台昊在她星期五酒楼所谈论的?如果是这样,澹台瑾与澹台璃这两个人应该会有所防范才是,可怎么这么紧要的关头,他们却消失不见了?这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不能提前向她们透露透露?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样僵持的局面啊! “皇上请息怒,这兄弟俩定然是知道烟妃妹妹中毒,去想办法了,不然也不会在这个紧咬关头离开。说起来,太子也不是对烟妃妹妹毫不关心,今天进宫之后,这兄弟俩可是一起进宫来探望烟妃妹妹的,这一点,很多人都是看到了的,所以,凭着他们这份孝心,是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 今天会更一万五,上午五千字,下午晚上尽量更一万。还断更两天,所欠字数。 361章 :局中局(1) 这句话看似是在解围,可听在夏侯霏的耳里,却格外的刺耳,神后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皇上寻找太子的时候将他们进宫探望烟妃的事提出来,为什么?因为她这是在提醒皇上,他澹台瑾不是贵为神医吗?如果他是神医,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的娘亲中毒?他这位神医都没看出来的毒,别人又怎会看的出来?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这毒真的够烈,怕是只有他澹台瑾才能解释的清吧? 而向来以多疑著称的澹台灭明听了这句话,也没令月梓失望,脸‘色’瞬时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最新章节访问:。 霏儿本身在意的就是这一点,如今被月梓这般提出来,心里难免窝火,看向月梓的眼神,也越发的冰冷起来,原本的怀疑,现在基本上能够断定,这件事与她,亦或者她的儿子,脱不了干系。相对于月梓的表现,她更担心的是澹台宗的母亲,皇后娘娘孟璐,这个‘女’人,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份与世无争的样子,看起来如此,未必就真的如此,尤其是与相对来说较为冲动的神后作对比,这个‘女’人的沉寂就越发显得可疑了。她就是忘了谁,也不能忘记她是罪魁祸首澹台宗的老娘,这一点,必须牢记! “霏儿,云袖,瑾儿与璃儿去了哪里,你们当真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澹台灭明目光深幽的朝夏侯霏与黎云袖的方向看过来,字里行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云袖、霏儿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道复杂的意味,面对当今圣上的质疑,二人敛下眉默默的跪了下去,淡淡道:“禀父皇,母后出事之后,儿臣便一直在这里守着,中间唯一出去的一次,也并没有见到太子与璃王,这一点,很多人可以证明。” 霏儿没打算回避,即便她不说,也有人会夸大其词的汇报上去,本身他们两对就惹人怀疑了,如果他们再遮遮掩掩,那就更加的说不清了,与其这样,倒不如实话实说,她就不相信他们说了实话,这个神后还能扯出‘花’来陷害他们。 然而,澹台灭明就没打算就此放弃对两人的质疑,他漠然的扫过的夏侯霏的脸:“你母妃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你们偏偏选择今天进宫探望?宴会之前,既然你们已经来了烟霞宫,烟妃的情况想必已经很清楚,为什么不提前汇报?还有,在这等关键时刻,兄弟俩同时消失,朕就算再信任你们,也得给朕一个说法吧?” 夏侯霏听完澹台灭明不留情面的话,‘唇’角牵出一丝淡然的弧度:“信任?父皇,说实话,霏儿不大明白您这句话的意思?为什么由这件事会延伸到所谓的信任呢?难道,就因为霏儿与太子选择在今天去探望母妃,没有向您回禀,而恰恰在今天,发生了母妃中毒事件,所以,您就以为这件事会与儿臣有牵扯?太子与璃王去了哪里,霏儿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他们是因为母妃的毒而离开的,这一点,就算他们没有说,就是依着他们平日里的人品,也能推断出来。至于神后娘娘提到的宴会之前探望烟妃娘娘一说,儿臣也想在这里问问母后,为什么那么多人您都不关心去向,怎么偏偏,就关心上儿臣们了呢?甚至还说其他人都目睹了这一切?儿臣还想问问,您这里所说的其他人,指的是什么人?” “你……,霏儿,你做什么这么紧张?本宫有说你们什么吗?本宫身为后宫之主,难道连这点话语权都没有了?区区一句话,就能被你扣上这么一大顶帽子,夏侯霏,你将本宫置于何地?”话到这里,神后不由委屈的转向澹台灭明:“皇上,您看看您的好儿媳,臣妾一句话就能被她顶回来这么多,别的也就算了,如今烟妃妹妹生病,臣妾派人去探望,偶然见到太子与璃王,不忍打扰他们母子团圆,就撤了回来,难道,这也不行吗?难道,这样也是居心叵测?如果是这样,臣妾在后宫还怎么立足?还有何威信可言?”越说越委屈的月梓,索‘性’拿出自己的手帕,挤出了几滴眼泪,惹来澹台灭明不悦的蹙眉,继而看向夏侯霏的眼神越发的不耐。[.超多好看小说] “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母后,身为晚辈,你就是这般与自己的长辈说话的?对神后如此,对朕亦如此,夏侯霏,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吗?”夏侯霏对上澹台灭明冷漠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嫣红妖冶的‘唇’瓣勾出一丝讽笑:“如果父皇认为霏儿的辩解是无理的顶撞,那儿臣无话可说,父皇想要怎么处置,霏儿绝对服从。还有,霏儿胆子向来小,您就是给儿臣天大的胆子,儿臣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儿开玩笑,‘不敢动’三个字,更是作何谈起?如果父皇认为霏儿有错,霏儿愿意接受这个惩罚。” “你,当真是野‘性’不改!”澹台灭明一双黑眸凌厉的扫向夏侯霏:“既然你这般有理,那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处理,如何?” 夏侯霏挑眉,一脸傲气,嗓音冷锐如冰峰:“儿臣一介‘女’流,怎配堪此大任?更何况,这件事涉及到的还是母妃,儿臣自认没有这个本事能够做好,大哥、二哥想必会非常乐于参与到这件事当中,父皇您倒是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偏殿之中因为她这句话,霎时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面都能听到回音儿,月梓、孟璐怎么也没想到她夏侯霏居然胆大到这个地步,不但当众博了皇上的面子,甚至还大言不惭的陷害别人,这个死丫头,简直是太可恶了! “皇上请三思,且不说昊儿的‘性’子适不适合参与这件事当中,宗儿‘腿’脚不便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一件事,如今烟妃妹妹还在昏‘迷’当中,当务之急想的应该是如何救活她啊……。”神后的话及时将澹台灭明拉回理智,他眉头一皱,黑眸蓦地一沉,冷冷的扫过跪在地下一声不吭的夏侯霏,将太医院首宣了进来,命令其联合刑部展开调查。 等这边布置妥当时,已经是后半夜,可澹台璃与澹台瑾依然没有现身,澹台灭明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那深幽的目光却时不时的来回在她与云袖的身上打转,似乎想以此从他们身上看出点什么。 由于这件事属于突发事件,烟妃又处于生死徘徊的边缘,所以澹台灭明下令,在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允许离开烟霞宫,对于这个安排,霏儿与云袖自是不敢有异议,两人默默的坐在原位上,静静的看着人来人往的烟霞宫,大脑却在针对目前的情形,不停歇的做着分析。 如果这毒是神后所下,那这想法未免太过劣质,谁不知道烟妃不但有一个神医老爹,甚至还有一位神医儿子,在她身上下毒,绝对是自寻死路的一招。在她看来,她还没有那么笨。她不会,皇后也不至于傻到自撞刀口,既然两个人都不会,那为什么烟妃会中毒呢?还有起初月梓那令人深思的表情,着实让人‘摸’不着头绪。除了他们之外,其他嫔妃之间,尚且还没有这么明确的针对陷害,而且,在她们看来,神后与皇后本就难以对抗,再加上一个背景深厚的太子,任谁也无法对敌这三座大山,所以,夏侯霏可以断定,除了神后与皇后之外,没有人敢再与他们做对,那,为什么她婆婆会中毒呢? 还有消失无踪的两兄弟,他们到底为什么要离开呢? 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直至一.夜未眠的人渐渐清醒过来,直到刑部的掌事人与太医院首将调查之后的结果汇报给坐在首位之上的澹台灭明后,夏侯霏傻了眼,因为照这些人所提供的证据来看,真凶竟然指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后孟璐。 荒诞!这简直就是污蔑! 为什么? 所谓的人证,就是烟霞宫厨房的一位小宫‘女’,据她‘交’代,她是被皇宫娘娘安‘插’进来的,每日熬‘药’的时候将分量不重的‘药’抹在‘药’罐嘴巴处,更令人惊奇的是,连太医都叫不出来的剧毒名字,她竟然说的头头是道,甚至于还将每次见面的时间、地点、人物都‘交’代的十分清楚。 所谓的物证,就是在小宫‘女’身上以及房间内搜到的残余‘药’渣,经过认证,的确与烟妃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事情到了这一步,事实可谓已经摆到了面前,可为什么全场如此的安静呢?因为,任谁看来这就是一场针对‘性’的陷害,而陷害的对象自然不是所谓的烟妃娘娘,而是听完这个故事之后,‘露’出一丝自嘲笑容的皇后娘娘孟璐。 这理由自然与澹台瑾会医分不开关系,更重要的是,在此之前,太子府在与宗王府赌约之中,输掉了几百万两的财产,此次事件,任谁看都是他们夫妻俩对宗王的伺机报复,只是这报复未免听起来太过幼稚了吧? 所以,当澹台灭明不去质疑皇后,而是反过来看向她的时候,夏侯霏笑了,眼中折‘射’出冰冷的寒芒:“如果父皇认为儿臣会愚蠢到这个地步,那儿臣现在就自请入狱,没什么可解释,更没什么可说的。” “夏侯霏,这件事听起来虽说有些可笑,但你要知道目前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在指向你们。”澹台灭明这句话,让夏侯霏非常的不爽,她水眸蓦地一沉,冷冷的站起身,望向这个至始至终都未曾信任过他们的皇帝:“父皇您搞错了吧,现在所有的人证物证明明指向的是您的皇后,为什么您一定要偏移方向指向儿臣呢?难道,就因为太子会医术?就因为我们曾经输掉几百万两,所以你们就要将怀疑的眼神落在我们的身上?父皇,您不觉得这样的怀疑,对于儿臣是一种侮辱吗?” “侮辱?在证据面前,你还说这是一种侮辱?”尽管澹台灭明心中也有这样那样的质疑,但在他看来,任何怀疑与猜测,都没有证据来的实际,他是一个不问过程、人情,只问结果的人,不管这个过程里发生了什么,只要你有所谓的证据,这就是答案。所以,这件事奇怪就奇怪到这个地步,因为任谁看这都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幼稚陷害,而且,还是那种一猜就能猜到凶手的人,偏偏,这种怀疑没有证据证明,只能靠着凭空的猜测而断定。 也难怪夏侯霏会说这是一场侮辱:“父皇,您不觉得自己的话自相矛盾吗?现有的证据明明指向的是皇后娘娘,为什么一定要指向儿臣呢?您既然说凡事讲究证据,那您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是儿臣做的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处于旁观者状态的柳莺突然开口:“太子妃不是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不是你们做的?” 霏儿明亮黑眸一睇,戏虐的看着柳莺:“这么说的话,就算今天我们长了十双嘴巴,怕是也无力辩解吧?既然我们两人在临月受到这样的鄙视与敌对,既然父皇如此的不信任我们,那这太子之位,为什么还要挂在澹台瑾的身上?父皇直接撤了我们不是更为的放心妥当吗?” 夏侯霏怒了,这一次,是真的怒了,表面上看她是笑着的,实际上,她的隐忍度已经接近崩溃,因为在她看来,所有人都可以不信任他们,唯独皇上不可以,因为,他在他们的眼里是睿智的,是极具威严的,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澹台灭明的表现,不但不能够称之为圣明,甚至完全可以称之为愚蠢,这样的他,是陌生的,是可笑的,倘若他们在这样傻乎乎的跟随下去,那到头来,说不定会被这个人吞的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大胆,好你个夏侯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撤与不撤,岂是你一个丫头片子能够做得了主的?来人,将太子妃给朕带下去。”澹台灭明厌恶的扫过霏儿的脸,不由分说的命人将她带下去,云袖心中一慌,正待上前,却反被皇上一记冷刀子扫过:“还有这个,一并拿下!” 夏侯霏俏脸瞬间一沉:“父皇这是什么意思?云袖怎么了?” “夏侯霏,就凭你这句话,黎云袖也被关定了,你太让朕失望了,还愣着干什么,拉下去!”澹台灭明大手一挥,四名‘侍’卫不由分说的上来带人,夏侯霏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们粗鲁的用布条堵住了嘴,不留余地的全部拉了下去。 一瞬,偏殿再度陷入安静。 至始至终,无论是神后,还是皇后,均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幕,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就在两人暗自揣测的时候,澹台灭明一脸疲倦的朝他们挥手:“都散了吧,朕累了,今天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怎么能到此为止呢?这件事明明疑点重重,为什么不趁热打铁审问清楚,难道将人关了,就能解释的通了吗?事情本身没这么复杂,可是经过周围人的演绎,本来复杂的事,却渐渐复杂化了,尤其是皇上的态度,更是让他们‘迷’‘惑’重重,毕竟,时至现在,真正的主角还未上场,在主角未上场之前就拿下了他们的妃,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要知道,在此之前,澹台瑾、夏侯霏可是澹台灭明最为信赖的人,怎么今天,反而被踩在了脚底下呢? “怎么,听不懂吗?需要朕再重复一遍?”澹台灭明冷冷的抬眸,不悦的一一扫过还愣在原地的嫔妃们。 “臣妾(嫔妾)等告退。”此话一落,谁还敢再待下去,不过片刻,便七七八八的退下了。 至此,偌大的烟霞宫才算彻底安静下来,澹台灭明疲惫的睨着自己的眉心,呈大字型躺在身后的软榻上,撂下一句:“谁来都不许打扰朕。”后,便沉沉的睡去。 而此时被带出烟霞宫的夏侯霏与黎云袖,脸‘色’已沉的能滴出水来,两人一身素服,默默的跟在‘侍’卫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尽管黎云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但在看到夏侯霏的脸‘色’后,不得不放弃追问,重叹一口气望向同样‘阴’沉着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祷着:“王爷,你到底去了哪里?快快回来吧,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真是一个可笑的结局啊!” *** 二更到,晚上还有一更。 362章 :局中局(2) 凤月宫 月梓斜靠在软榻上,漠然的望着立在窗前,那周身散发出尊贵气息的澹台昊,眼睛一眯,不冷不热的道:“事情怕是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最好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惹一身骚。” 澹台昊沉了眸,修长齐整的剑眉微微一凝,眼神里已是暗沉一片:“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月梓猛地一抬眸,紧紧的盯着他半晌,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说的对,这件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缓缓的站起身,走到澹台昊面前,一脸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昊儿,无论何时,都能这么镇静,抱歉,是母后紧张了,你,只管做好你自己就好,母后,绝不会干涉你!” 澹台昊缓缓的转过身,森寒如冰封的眼神里不带任何感情的扫了眼那双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冷笑出声:“您已经干涉了二十多年……。” 月梓脸上的唇线一僵,下意识的要伸手拦他:“昊儿,你要体谅母后,母后这么做,不但是为了你,更是为了咱们旁氏的地位啊!” 澹台昊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头也不回的继续走:“其实你更在意的是你神后的位置!”这一次,澹台昊没有给月梓回嘴的机会,也许,不需要她回答,答案就已经有了,也许,这些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她来回答,总之,澹台昊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开了凤月宫,留下月梓独自望着他漠然的背影,泪如雨下……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不理解我?” ―― 容华宫中,皇后孟璐与宗王澹台宗彼此对望着置放在他们中央的黑白棋盘,半晌,孟璐方重重的落下一子,古井无波的凤眸若有似无的扫过澹台宗,唇角微微:“都准备好了?” 澹台宗轻抚着右手食指上的戒指,自信勾唇:“自然,这一次,儿臣让他们有去无回。” “别太大意了,皇上明显已有所察觉,不然,也不会直接将夏侯霏、黎云袖下旨关起来……。”澹台宗阴柔的眼睛里满是戾气:“那又如何?澹台瑾若是赶不回来,杨嫣然照旧是个死,这一次,我一定要成功。” “澹台瑾若是这么好对付,当年的蔺沧海就不会败在他的手里,天照的局势较之临月不知复杂多少,宗儿,切莫太过自负而遗憾终身啊!”孟璐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好言相劝。 “母后,你我在那母子手下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您怎么还自暴自弃?”孟璐见他如此冥顽不灵,不由‘啪’的一声,落下棋子:“我宁愿忍受一辈子这样的气,也不愿你去冒这个险。尤其是,你还是与澹台昊合作,宗儿,那对母子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帮助你?他只不过是要利用你的手除掉老四老五罢了,别异想天开了!等他们缓过了劲儿,下一个被除之后快的,就是你了!这是双风险的事,你怎么能够相信他们呢?” “母后,在儿臣看来,最大的威胁不是澹台昊,而是澹台瑾啊,唯有除掉澹台瑾,才能有反转的机会,相反,只会彼此消磨时间而已。(.好看的小说)”澹台宗不是没想过将来,可目前首要的难题是澹台瑾,至于其他的,暂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孟璐满眼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就因为他澹台瑾在天照的时候积攒了这样那样的功勋,所以他一回来,就有太子之位可以坐吗?那这么多年来,我和老大、老二、老三,甚至于老四所作出的努力呢,全都可以随意的抹杀掉吗?为什么不公平一点?为什么?他为了他,连我的腿都不放过,母后,你知道我在知道这一切真相的时候,心有多痛吗?为了成功,为了证明我自己,这些年我一直与蔺沧海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还不是为了临月?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如若不是师傅,我还能站起来吗?还能吗?这样的一个人,怎么配称之为父亲?既然他对我无情,我又何必对他有义?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不是靠亲情能够维持的了的!” “时间不等人,倘若再等下去,我澹台宗的地位只会越发受到威胁,上元节,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时机,照目前的发展来看,一切,都还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所以母后您,也别太紧张了。” 澹台宗的安慰,孟璐丝毫听不进去,心情烦躁的她索性撂下棋子,目光严肃的望着自己的儿子:“你利用杨嫣然抓住老四老五,这无可厚非,那夏侯霏呢?你可别忘了,她可是幻灵岛的人,这个女人,你惹不起的!” 澹台宗眯眼,眼角骤然有邪光掠过:“惹不起就收了,这么美的一个人,杀了的确可惜,更何况还是如此有利用价值的人,当年的蔺沧海真是瞎了眼放走这么一颗闪亮的明珠,我不是他,亦不是澹台瑾,夏侯霏这个女人,我一定要得到。” 孟璐想到夏侯霏那刚烈的性子,不由泼起冷水:“话别说的太满,我看你未必能够降服的了她,夏侯霏她,并不是一般的女人。像她这种遇强则强,遇软则软的女人,用好了,能顶千军万马,用不好,将会是一柄锋利的韧器,稍不留心,就有可能自残其身,宗儿,事情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想他澹台瑾那么优秀的男人,为了这个夏侯霏时至今日身边未曾收留一个女人,这样的魄力,就不是澹台宗能够比得了的,虽说女人用这方面来对比男人有些牵强,但却能够看得出来,夏侯霏对待感情,绝对是忠贞不二的那种,这样刚烈的女人,怎么可能会一女侍二夫?她决不允许这样危险的女人留在自己儿子身边,绝不! 澹台宗听言,嗤笑一声:“母后,您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女人哪有降服不了的?澹台瑾若是死了,她夏侯霏还能不乖乖就范?” 孟璐一脸没救了的摇了摇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孩子,该说的母后都已经说了,你,好自为之吧!”话落,她站起身,将决定生与死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一瞬,本来还占尽风头的黑子,却被白字反转了,澹台宗震惊的抬眸,孟璐丢给他一记意味深长的表情后,离开了。 澹台宗默默的注视着面前的期盼,眸光慢慢变深,如那深山里的万年幽潭般,星星点点间闪耀着诡异的光泽,让人捉摸不透! ―― 烟霞宫中软榻上正熟睡的人,因一声算不了沉重的闷响而猛地坐起了身,惊醒的瞬间,清晰可见他骤然放大的瞳孔,以及额头上渐渐浸出来的冷汗,短暂的回神儿后,他猛地翻身下榻,快速的朝内殿走去,“嫣儿,嫣儿!” 掌事太监听到澹台灭明的声音,慌忙走了进来,看到自家主子光着脚下榻,赶忙拿着披风与鞋子追了上去:“皇上,您先穿上鞋子啊,这么冷的天,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烟妃娘娘的情况非常平稳,您别担心。” “吃药了吗?”澹台灭明来到杨嫣然身边,望着她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孔,想到那个年轻而美丽的梦,再看如今躺在这里的憔悴的她,心,骤然一疼,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呐呐道:“对不起,嫣儿!”这么多年来,你受委屈了! 可惜,这声歉意似乎来的太晚,chuang上的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仿若未闻。 “皇上……。”掌事太监的一声轻唤,让澹台灭明瞬时回过了神儿,他望着已经黯淡下来的天色,猛地响起了什么,“可有信儿传过来?” 太监一脸担忧的摇了摇头:“尚且没有皇上。” “怎么会?其他人那里呢,有什么情况?”太监听言,幽幽的道:“大家离开后,都待在自己的宫殿没有出来,灏王、宗王于一个时辰之前离开,隐王殿下倒是在午时之前就已离开,看他的样子,倒是心事重重,一直在调查太子的动向,看样子,不像是作假,是真的担心。太子妃与隐王妃如今被单独看押,专人照顾,您请放心。” 澹台灭明拧着眉,一脸担忧的望向窗外:“如今两个儿子一个妃子都生死未卜,朕怎么能放心呢?朕想到过无数种对峙的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上元节啊,呵呵,他们为什么不选择在除夕之夜呢?”他甚至无法想象,如果不是澹台瑾及时通知到他,后果会变成什么样?一想到澹台瑾,他突然问道:“上元夜发生的一切,没有人传出去吧?” “皇上请放心,没有经过您的允许,就是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制造混乱。”然而,澹台灭明却嗤笑出声:“老二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吩咐下去,杜绝一切流言传出,明天照旧上朝。”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太监离开后,澹台灭明守着杨嫣然待了一会儿,便回了御书房,即刻用澹台瑾曾经给予他的金鎏宗令牌发布消息,全力寻找药王谷谷主杨鸿晖,在澹台瑾回归之前,他必须要保证杨嫣然的生命安全,否则,他们为此所付出的努力,将全部付诸东流。 ―― 夜已深,天空再度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刑部大牢的某间牢房中,夏侯霏、黎云袖相依而坐,目光幽幽的望着那唯一的小窗,眼底满是担忧之色:“又下雪了,难道连老天都在为我们抱屈吗?霏儿,我好怕,你说,太子璃王他们到底在哪里,好端端的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还有父皇,既然来了监狱,又为何对我们如此照顾?”她们如今除了身在牢房之外,所住之地不但足够暖和,吃穿用度也没有苛责甚至还有专门的人照顾她们,这样的环境以及待遇,与那日在烟霞宫里的态度可谓天差地别,难道说,父皇并不是刻意的要为难她们? 从走进这里的那一刻起,夏侯霏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其中,最令她感到奇怪的就是澹台灭明的态度,虽然这里面的人什么也问不出来,但他们对她们的态度却并没有因此而无礼,与之前相比,没有任何的差异,甚至似乎还更加恭敬了,这样的一幕,显然是不正常的。宫斗剧她没少看,见惯了见风使舵,见惯了落井下石之人,从来未曾见过雪中送炭的,很明显,这些人之所以这般照顾她们,定然是得到了上面的指示。 “很明显,在我们离开烟霞宫后,太子与璃王定然对我们隐瞒了什么,至于母妃的毒,我现在还不能肯定是别人下的,还是太子他们……。”霏儿的话音还未落,黎云袖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看着她:“太子下,下毒?霏儿,我没听错吧,这怎么可能是太子所为?那是咱们的母妃啊,更何况,当时还有……,等,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这一切,可能是一个局?” 夏侯霏微微颔首:“我也只是猜测,不敢向你保证什么,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我们待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至于为何所有证据明明都指向皇后,却还有人将目光怀疑到咱们身上,我也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绪,为什么没有人来知会咱们一声呢?现在待在这里,算什么?” *** 今天更了一万四,还差一千,明天补上吧!() 363章 :局中局(3) 当夜,熟睡中的霏儿猛然惊醒,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但从不远处传过来的刀剑相碰声却是那样的清晰,短暂的怔愣后,霏儿猛地跳了起来,站在chuang上透过那扇小窗往外一看,她的瞳孔骤然一缩,外面灯火辉映间,多股势力手握长剑争相厮杀,浓烈的血腥味儿伴随着寒风徐徐吹进,令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开什么玩笑?难不成有人劫狱不成? 一想到这个可能,夏侯霏猛地一拍额头,顾不得穿鞋,急忙跑到黎云袖身边,大力的摇晃着还在沉睡中的她:“云袖,醒醒,快醒醒,出事了,咱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快醒醒!” 云袖似似乎乎的睁开眼,一脸迷茫的看向她:“怎么了霏儿?” “我的姑奶奶,赶紧起来吧,再不起来,咱们俩要完了,听到声音了吗?有人要劫狱,劫狱啊!”云袖呆愣愣的看着霏儿,口中呐呐道:“噢,劫狱,你说什么,劫狱?”随着尾音的尖声上挑,霏儿及时的捂住她的嘴:“我的姑奶奶,赶紧起来吧,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的位置吗?” “唔唔唔……。”云袖想要说什么,奈何被霏儿堵住了嘴。 霏儿这边手一撤,云袖圆睁着美眸,颤抖着双手握住夏侯霏:“劫,劫狱?霏儿啊,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对于云袖这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来说,今日的局面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个不小的刺激,也难怪这丫头紧张成这个样子,霏儿到底是经历过天照剧变的人儿,这种场面对她来说,紧张只是暂时的,看着眼前苍白无血色的脸,她赶忙安慰:“别紧张,有我在,咱们先穿好衣服,这里面,有些奇怪!” 按理说,一旦有劫狱,第一时间就应该转移她们,可为什么外面热闹的不行,里面却这般安静?甚至于连灯光也全部熄灭?这不正常。 按耐住心下的好奇,霏儿开始有条不紊的穿衣,云袖虽然怕的要死,但不知为何,身边的小女人无形之中却给予了她一定的力量,黑暗中她镇静的水眸让她莫名的安心下来,待两人整理妥当之后,霏儿将云袖拉到身后,站在铁门的位置轻声朝外呼喊:“来人啊,快来人!” 可回答她的,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霏儿拧了拧眉,快步移到窗户的位置,借着外面的灯火,眯着眼睛望过去,经她仔细辩解,外面是三股势力在争夺,其中一队是刑部大牢的侍卫,另外两股身着黑衣,看不出所以然来,但很明显,他们的目标就是冲破这里的防线。 怎么办?走,还是不走? 如果想要离开这里,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但毕竟下令关押她们的人是当今皇上,如果她们越狱了,后果会更加严重。可如果待在这里不走,无疑会成为对方瓮中的鳖,不管外面的人是谁派来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坐以待毙显然不是正确的方法。 怎么办?真的要逃走? 当夏侯霏脑袋放空想东想西的时候,趴在窗户上的黎云袖突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外面,而后颤抖着双手用力拉扯着她:“你看,你看那个人是谁?” 霏儿迅速转过身凑上前,愣住了,一股后怕的凉意从后背直涌上来:“澹台宗?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那些人是他带来的?” 黎云袖眼睛一红,紧张的看着霏儿:“我们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霏儿,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了,必须要尽快离开,不管澹台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我们两个落到他的手里,对王爷他们将会是一大威胁啊霏儿!”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夏侯霏,在看到澹台宗的身影后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加之黎云袖的催促,她再也没有顾虑,单掌握上铁锁,仅是那么用力往下一拉,锁链便应声而落,霏儿一脚踹开铁门,拉着还怔愣在原地的黎云袖就往外冲,却反被云袖给拉了回去,“你,你……。” 看着云袖因为震惊而打着颤栗的身体,霏儿赶忙捏了捏她的脸:“我会武功,你难道不知道?” 武功?会武就有这么大的威力?云袖仍觉得不可思议,可霏儿已没有耐心再跟她扯下去:“好了,现在逃命要紧,这个留着以后向你解释。” 云袖环顾四周,什么也看不见,“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拥有良好夜视能力的夏侯霏捏捏云袖的手:“你什么也别管,什么也别想,跟着我走,咱们必须在他们冲进来之前离开这里。”话落,轻轻的揽起云袖,快速的在监狱中移动起来。 刚刚她就在怀疑为什么这个监狱这么安静,原来她们所在的地下一层,就只有她们两个人,顺着阶梯往上走,声音就越来越清晰,打斗声也越来越嘈杂,期间还夹杂着不少犯人的呼喊声,霏儿拉着云袖小心翼翼的躲在角落里,思索着怎么样才能全身而退,如果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走出去,很显然,这势必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到时候将会是没完没了的追击,在敌我情况完全不明的情况下,这么做无疑是最失策的。 怎么办? 就在这时,云袖突然扯了扯霏儿的手,指了指不远处两具黑衣遗体,霏儿眸光一亮,赞赏的看了云袖一眼,两人同时出手,将人拖到角落,飞快的剥掉对方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换好后,长长的喘着粗气。 “没想到你还挺大胆的。”面对死人时虽然怕的要死,但能咬着牙完成武装,这对于一个名门闺秀来说,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云袖颤抖着嘴唇,紧张的张望着四周:“我如果在这个时候缩手缩尾,只会连累你,说不定连命都会丢掉。” 霏儿没想到她会这么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用力的给她了一个拥抱:“云袖,你很棒,真的非常棒!”这样勇敢的小女子,一定不会成为炮灰的,她相信,她一定能够坐牢璃王妃的位置,一定! 趁着黑暗与夜行衣,趁着霏儿灵巧敏捷的身手,姐妹俩成功溜出混乱的牢房,但因事情太过复杂,所以她们没有及时离开,而是躲在角落里,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毫无悬念,最后的赢家是澹台宗所带领的黑衣人,当周围的打斗声渐渐落下,当黑衣人一脸慌张的跪在他面前回禀时,澹台宗一脚将人踢飞,“饭桶,统统都是饭桶,找,赶紧去找,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这个女人给本王挖出来,找不到人,你们统统提头来见,滚!” 当澹台宗暴躁的声音迎着血腥味儿十足的寒风吹过来的时候,两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云袖用力的抚着自己的心口,“好险,真的好险,霏儿,他要找的人,是你吧?” 夏侯霏拧了拧眉:“难道,皇宫里面也是如此?澹台宗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劫狱,一定是有足够的信心才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嘶……。”就在这时,云袖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他,他竟然烧了刑部大牢,天,他到底要做什么?” 面对这样的澹台宗,夏侯霏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不用诧异,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今晚的举动,他又怎么会留下活口呢?” “霏,霏儿,我好怕,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说刚刚她还能硬撑的话,那么在目睹了火烧人肉这场戏后,云袖已经被吓得浑身发软,脸色苍白如纸,更是不停的做干呕状,夏侯霏看到这里,觉得接下来如果再带着她行事,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放到哪里才是最安全呢? 时至今日,她也无需顾忌太多,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当霏儿带着不知何时晕厥过去的云袖来到星期五时,吓了金钱他们一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昨天你们外出一.夜未归,也没有人留信,静娴他们直觉就认为你们可能出了事,可是皇宫守卫森严,派去的人打探来的消息都是无用的,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霏儿先将云袖放上软榻,而后吩咐金钱:“我过来的消息先别声张,我想不是你们查不到消息,而是你们家主子故意封锁消息不让雷霆他们查到,如今我们两个人的行踪,敌对的各方都会想到从雷霆他们身上着手,这是一个极大的漏洞,所以,不需要透露太过给他们。至于太子,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临月可能要面临一次前所未有的血腥洗礼,她是璃王妃,你们想办法将她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太子妃您呢,要去哪里?”霏儿端起桌上的杯子‘咕咚咕咚’猛灌一杯后,才喘着气道:“你们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做好生意就行,其他的,交给我来安排。” 夏侯霏的实力,金钱他们多少有些耳闻,所以对她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 就这样,将黎云袖安排妥当之后的霏儿离开星期五,快马加鞭的朝城门外跑去…… ―― 同一时间,皇宫内外被无数火把所点燃,当澹台灭明走出烟霞宫的时候,四周围已围满了身着铠甲的侍卫,而他的亲信,已全部被制服,看到这一幕,他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神色睥睨的看向澹台宗,轻笑出声:“果然,是你吗?” 澹台宗冷冷的勾唇,“父皇若现在放手,儿臣保证,您还是儿臣最敬重的父皇,否则……。” “否则,你就要将朕就地处决吗?”澹台灭明眼神幽深冷静的可怕,面对窘境,却丝毫没有将澹台宗放在眼里。 “儿臣不敢,您是儿臣的父皇,弑父的行径儿臣怎么做得出来呢?如果父皇不愿意接受儿臣的提议,那儿臣会主动为父皇做主,让您安安心心的坐太上皇颐养天年,平平安安的度过后半生。”澹台宗的话,让澹台灭明抹黑的眸顿时眯紧:“你觉得,这可能吗?” 澹台宗漫不经心的抚摸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薄唇扬起森冷的弧度:“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儿臣敢做,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说,父皇到现在也不愿放弃,是为了等您那两个外出未归的儿子?” 澹台灭明心头一惊,猛地睁大双眸,正巧撞进澹台宗冰凉刺骨的双瞳里:“看来父皇已经知道了什么,不然,又为何会有这份自信?可惜啊,晚了,终究是晚了,他们是回不来的,永远也回不来!” “你胡说,朕相信瑾儿,相信璃儿,他们一定能够成功的将人带回来的,一定!”澹台宗嗤笑一声:“子母蛊可是我师傅研制出来的终极杀手,你以为,携带母蛊的人,会那么容易被找到?呵呵,真是天真!天真!” “澹台宗,你这个人面兽心、狼心狗肺的东西,朕当初就应该直接将你处死!”澹台灭明不说还好,一说,澹台宗的瞳孔猛地闪过一抹嗜血的杀意:“我人面兽心?我狼心狗肺?呵呵,真是可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有什么资格?要说狼心狗肺,谁能比得过你?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的人,有怎么资格将这个词用在我的身上?今日这一切,全是因果报应,您明白吗?因果报应!” “你――,你这个逆子,逆子!”澹台灭明没想到澹台宗居然敢这样指着他的鼻子怒骂,登时气的心口骤疼。 澹台宗漠然的扫视着他,刚刚仅存的一点亲情,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们从小学到的就是怎样在夹缝中生存,怎样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怎样赢得您的瞩目,怎样获得您的称赞,父皇,成大事者哪一个会像澹台瑾那样瞻前顾后、心慈手软?他明明有机会在天照当皇帝,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与我们争夺?您不是倚重他吗?他不是您众望所归的太子吗?在您最危险的时候,他在哪里?您的他在哪里呢?” “澹台宗,你想要做什么?”澹台灭明因他这一番话,眸光一震,高大的身体也骤然凝滞住。 “做什么?自然是要您的传国玉玺了,父皇,其实儿臣的目的很简单,只要您为儿臣写下一封传位诏书,一切就都可以像没发生一样……。” “你做梦!传国诏书朕早就已经准备妥当,你以为你今天能够得逞吗?朕就是死,也不会将我澹台氏的江山交到你这个心狠手辣的人的手里!” “不交吗?很好,那儿臣就看一看,您的心到底有多坚定!”话落,他微眯了凤眸,眼中瞬间有血色闪过,看似漫不经心的击掌,却蕴含着一股冰凉的寒意。 “唔唔,唔唔。”就在澹台宗击掌之后,无数黑衣盔甲的侍卫威风凛凛的拖着头戴眼罩的女人纷纷亮相,随着她们‘噗通噗通’跪倒在地,女人的低声啜泣以及紧张的‘唔唔’声看的澹台灭明一阵头皮发麻,他下意识的抬眸,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儿臣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做该做的事。怎么样?这些女人父皇您都认识吧?您后宫之中的每一个女人,都被儿臣带到了这里来,您说,儿臣是将她们凌虐一翻呢,还是一个一个的丢出去喂狼?”澹台宗眼中嗜血的杀意让澹台灭明心中猛然一震,他看着这个比他还要高出许多的儿子,心痛的同时是无法掩饰的悲怆:“澹台宗,你这是要将自己逼向绝路啊!” 澹台宗俊美无双的容颜骤然一沉:“父皇错了,现在,是儿臣,要将您,逼向绝路!您考虑清楚,儿臣给您足够的时间考虑,如果这些女人不够,儿臣还可以带来更多您在意的人或者事,别怀疑,如今整个皇宫,都已在儿臣的掌控之中,只要儿臣一句话,一切不可能的,都将变成可能的!” “你的母后呢,让她过来,朕要亲自问问她,到底想要做到什么地步?”澹台宗目光一凝,冰冷的声音随之响起:“母后现在忙着呢,怕是没空招呼您!”话落,他轻轻一抬手,身后带着眼罩的女人统统重见光明,当她们看到立在眼前的澹台灭明时,就好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扑了过去,一边爬一边呼喊着:“皇上,救救嫔妾,皇上,救救嫔妾。” “皇上,妾身好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觉醒来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宗王殿下,你这么做会不得好死的,你会不得好死的,啊……。”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短暂的沉寂后,随之爆发而出的是女人们更加疯狂、仓惶、无助的叫喊声,看向澹台宗的方向而是宛若看鬼一般,不停的往后缩,一缩再缩,最后,一百多个女人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紧紧的围成一个圆圈,瑟瑟发抖的瘫坐着。 澹台宗摸着长剑之上尚还有余热的鲜血,冰冷的朝澹台灭明看了过去:“第一个,接下来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父皇,儿臣最后再问您一次,写,还是,不写?” 澹台灭明突觉眼前一黑,踉跄着倒退一步后,被掌事太监紧张的搀扶住:“皇上,小心龙体啊!” 澹台宗面露嘲讽的看着他,“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你,你――。”澹台灭明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向澹台宗的目光,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哟,这才哪儿到哪儿了,您可千万别被这么轻易的给气死了啊,你若是死了,后面的戏还要怎么唱下去?来人啊,赶紧给皇上摆上一张椅子,好好的让他坐在这里,欣赏接下来的美景!” 澹台宗的话再一次的刺激到了澹台灭明,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觉得一股无名的火气从脚底板一瞬间冲到了头顶,浑身的没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颤抖着,手指更是不听使唤的抖动,他知道,他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再这样下去,不等他将这里的人全部杀完,他就会先一步被气死。 澹台宗,呵呵,好你个澹台宗,这一次,你算打了个大胜仗啊,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大胜仗! 他想过他有谋反之心,想过他有嫉妒之心,想过他可能会背后做些什么,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冲进来了,让人措手不及的冲击进来,莫说守在京城的大军没有反应,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 望着周围面无表情的铁甲侍卫,澹台灭明唇角勾出一丝苦笑:“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澹台宗鄙夷的扫过他的脸:“你以为这些年我吃的就是白饭?你以为这二十多年,我一直在原地踏步?你以为你只有澹台瑾一个儿子?当你将注意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你就注定会失败,注定要面对今日的这一切!他们?他们就是我隐藏在你身边的定时毒箭,只要我一声令下,这些啐了剧毒的箭就会‘嗖嗖嗖’的飞向你的心窝,父皇,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种腹背受敌的危机感?嗯?” 澹台灭明淡淡的扫过他几近狰狞的脸:“你说得对,我不止只有你一个儿子,我还有昊儿,还有衍儿,你的歼计不会得逞的,你是不会如愿以偿的!” “是……吗?澹台昊?澹台衍?哈哈哈,那么请问,你所期待的这两个儿子,如今,在哪里呢?”澹台宗朝他残忍一笑,凤眸幽暗的可怕。 *** 保底五千,还账一千,共计六千字。 364章 局中局(4) “在这里!”当一道冷若寒霜的声音从澹台宗背后响起的时候,他身躯猛地一僵,缓缓的转过身,对上澹台昊那双冷厉而犀利的黑眸时,他竟夸张的笑了:“大哥?你这是在与弟弟我开玩笑吗?” 澹台昊深邃的五官上突然露出一丝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漠然:“玩笑?二弟觉得,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 澹台宗脸上的笑意一僵,“大哥,做人要守信!” “你不觉得,与你这样没有信誉可言的人谈信誉,是一件可笑又可悲的事?”澹台昊冷冷道,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二弟,如果你适可而止的停下来,本王或许会饶你一命!” 澹台宗颤抖的声音几乎要变形:“呵呵,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难怪你会如此痛快的答应与我合作,澹台昊,你以为,本王会真的输给你吗?” “现在谈输赢未免太早了一些,本王不屑背后玩阴,既然如今敢如此走出来,就是要与你光明正大的做个了断!”澹台昊双臂环胸,一双剑眉浓烈而狂野的散发出独特的凛然,深邃幽暗的凤眸如刀刃般凌厉,那股与生俱来的漠然气息反倒将他自身的气质衬托的更加无与伦比。[.超多好看小说] 不得不说,澹台昊有一张不输于澹台瑾俊朗的五官,相对于澹台瑾外冷内热的特质,澹台昊就是那种内外皆冷的人,如果不是他已娶亲育子,倒真的符合他与世无争的性子。当然,这里的与世无争不是说他淡泊名利,而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避世高人。 “怎么?大哥是打算要在这里与弟弟我决一死战?”澹台昊的自信,让澹台宗不自觉间皱起了眉头。与澹台瑾一样,他最捉摸不透的就是他这个看似平淡实则让人无法心安的大哥,所以他才会想到与他联盟,待除掉老四老五之后再各凭本事,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如此关键的时候,澹台昊竟然会倒戈相向,反过来对付他? 此时此刻,澹台宗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就这样深深的望着眼前这位从上到下都散发出一股凛然气息的男人,薄唇勾出一丝嘲弄的弧度:“如果大哥有足够信心能够走到最后的话,那么,弟弟我不介意与你在这里进行对决!” 至始至终都冷静看着这一幕的澹台灭明,直到听到这句话,唇角才牵出一丝苦涩的笑,他望着眼前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们,悲从心来:“怎么,你们兄弟是要联起手来自相残杀?澹台昊,你太朕失望了!” 澹台昊轻笑出声,眉眼冷漠的扫视过他的脸:“失望?没有希望,哪里来的失望?父皇此话,是不是言过了?在您的心里面,何曾有过我澹台昊的位置?二十多年来,你在意的,除了你的皇位,就是你的女人,亦或者是你的某个儿子,如果不是母后出身月族,父皇,您会用正眼来瞧我吗?” 与澹台宗一模一样的话,如今换一个人来阐述,换一个角度来反映,听在耳朵里,真的是一种折磨! 澹台灭明目光灼灼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对高大挺拔的儿子,突然,骤然定格在澹台宗那双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腿上,眼神中充斥着满满的震惊:“你,你的腿!” 澹台宗凝视着他的眼,嗤笑一声:“托您的福,他奇迹般的好了!” 好了?澹台灭明放在椅子上的手猛的收紧,须臾,他薄唇冷静的吐出一句话:“原来,你一直都在隐藏这个事实?” 澹台宗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可惜,您发现的太晚了!”话到这里,他不去看澹台灭明,反而侧目看向另一方向的澹台昊:“大哥,可曾考虑好了?” 澹台昊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瘫软一地的后宫嫔妃,见怪了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她们,如今再看这样悲戚的一幕,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嘲讽’二字,想到时至今日还未有行踪的澹台瑾兄弟,他袖中的拳头猛地收紧,眼角余光睨向澹台宗,声音低沉间透着他特有的冷漠:“你慢慢收拾整理,本王,会在最恰当的时候回来!” 澹台宗原本僵持的脸色终于释放开来,他看着他,唇角牵起一丝玩味儿的弧度:“但愿,大哥的这局棋能够下到最后!” “咱们,拭目以待!”澹台昊朝他颔首浅笑,在走至澹台灭明身边时,那如利刃般的眼神,凑近了他,声音低沉沙哑:“父皇,别怪做儿子的无情无义,要怪,就怪您将我们生在了注定一辈子活在斗争之中的皇室里,别人可以不理解,但惟独您,不能不理解我们,毕竟,父皇您当年,不也是踩着自个儿兄弟的血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吗?” “你――。”澹台灭明震惊的瞪大眼睛,仿若看陌生人一般看着眼前这个在他以为最淡泊名利的儿子,怎么也没想到,在他看来唯一纯净的人,居然在不知不觉间,也被污染了,他自嘲的看着他,笑容让人揣测不安:“你说得对,生在皇室之中的你们,如若没有一点真本事,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呵呵,没想到朕这个设局的人,竟然不自觉间走进了别人的局里,成为了别人的棋子,人老了,果然,不中用了,呵呵呵……。” 直到他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澹台昊才静静的凝视着他:“人性本善,谁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可如果我们不争,别人就会争,争来争去,强大者才能走到最后。父皇,请保重!” 澹台昊走了,直到他漠然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澹台灭明才缓缓的抬起头望着阴沉的夜空,呐呐道:“一失足成千古恨,朕,又能怪谁呢?” “父皇,大哥既然暂时的退出了,那么,现在,您是不是该好好的考虑考虑儿臣的建议了?别忘了,这里可是有一百多个女人正等着您的口谕呢,只要您一句话,她们都可以与您白头到老,反之,明年今日,将会是她们的忌日!”澹台宗的话落,那些刚刚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女人们,瞬间悲从心来,‘嘤嘤嘤’的啼哭起来,整个御书房内外,除了刀剑相拼的打斗声外,就是这些女人们绝望的哭声了。 自澹台昊离开之后,澹台灭明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对于他的话,甚至连眼梢也未抬一下,显然,这些女人们的哭声,并未惹来他的动容,这一切看在澹台宗的眼里时,是极其不痛快的,“父皇,您的意思儿臣明白了,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时间里,咱们每一刻钟就砍掉一颗人头,您觉得怎么样?” 澹台灭明的沉默,激发了澹台宗心底那颗毒辣的心,接下来,他再也不看身后的女人一眼,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轻轻一挥,跪在最外围的两个女人突然尖叫一声,被立在四周的黑衣壮汉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伴随着她们的剧烈的尖叫声,围成一团的女人们如受了惊的兔子般抱头痛哭,时不时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沉默的澹台灭明,可惜的是,至始至终,这个寄予了无数人希望的男人,却看也不曾看她们一眼…… 当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去,当圈子里的女人越来越少,当她们彻底的陷入绝望的时候,女人们突然发了疯的似得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冲着澹台灭明尖锐的嘶喊:“哈哈哈,澹台灭明,你不是男人,更不配做皇上,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有什么资格做皇帝?我恨你,我就是做鬼了,也不会放过你们澹台氏,来啊,来砍老娘的头,一刀砍下去,老娘就解脱了,再也不用过这该死的提心吊胆的日子了,什么皇帝?什么神后?什么皇后?全他妈的见鬼去吧,见鬼,见鬼,哈哈哈……。” “澹台宗,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一辈子……唔唔,放开我,放开我……。” 当一个又一个女人从澹台灭明的眼前拖下去时,他的面部表情从最初的波澜不惊到而今的麻木不仁,虽然表面上看这个男人是无情到了极点,但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拳头是紧握的,牙齿是紧咬的,眼睛虽然敛下,可眼底所折射出来的冷意,也是前所未有的,可即便如此,也已经不能改变这些无辜女人们的悲剧一生了。 一个时辰过后,留在圈子里的女人就只剩下了三个,不远处的石子路上,横七竖八的堆摞着刚刚还曾鲜活的生命,对比之下,那三个女人即便不砍头,也已经与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因为,她们已经成痴傻状态了,满嘴胡言乱语也就罢了,居然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笑出声来,即便是装疯的,也离死不远了,任谁在经历了这样的噩梦,怕是都无法做回正常人了吧? “王爷?”黑衣侍卫看着不远处呆呆傻傻的三个女人,有些犹豫的问道:“这三个女人……。” 澹台宗转过身来,深深的看了澹台灭明一眼,“今夜大家辛苦了,去,快活快活去!” 不得不说,澹台宗突如其来的话,不但让身后的侍卫们呆了呆,就连至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的澹台灭明,也向他投以震惊的一瞥,可尽管如此,澹台宗也没有因此而改变什么,在他决绝的目光下,那三个女人犹如布娃娃一般,被拖了下去,不消一会儿,御书房外就传来女人悲惨的嘶喊声,那声音听在澹台灭明的耳中,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对不起!!! 为了临月的未来,朕必须守护玉玺,必须守护烟妃,必须,必须! 你们心中的怨与恨,朕明白,也一定会不惜一切给你们一个交代,请允许我,走完这最后一段路,对、不、起!!! 澹台灭明,哭了,仰望夜空的他,为了那一百多条鲜活的生命,落下了忏悔的泪水…… 眼看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天就亮了,可澹台宗这边却依然没有任何的进展,虽说皇宫内外已经落入他的掌控之中,可他却没因此而放松丝毫,前有澹台昊,后有澹台瑾、澹台璃,中间还夹杂着一个不明不白的澹台衍,这场仗若是不尽早结束,那么他的结果,很有可能比这些断头的女人们凄惨百倍不止! 面对油盐不进的澹台灭明,澹台宗终于想到了如今还躺在病chuang上一动也不动的烟妃,他深深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用几近平和的语气的看着他:“儿臣,已经没有足够的耐心与您周旋下去,最后一个机会,玉玺、传位诏书给我,烟妃的毒马上解决,反之,烟妃,即刻毙命,至于你的两个儿子,则会有更加荆棘的路,等待着他们!” 澹台灭明嗤笑一声,“小子,朕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为什么你还在纠结这些呢?玉玺与传位诏书早就已经写好,至于放在哪里,自己去找,你有本事做,就要有本事找,找得到是你的命,找不到,同样是你的命!” “你以为,儿臣会信你?” “信不信由你!” “父皇,别逼儿臣!” 澹台灭明目光决绝的看着澹台宗:“究竟是谁在逼谁?你为了一己私欲,今夜枉死在你手下的人没有成百也有上千,难道杀他们也是被朕逼的?你杀了他们,得到了什么?杨嫣然的命,如今就在你的手里,你杀也好,握也好,朕不会阻拦你,因为,无论你怎么做,不该你得到的东西,你永远都休想得到!” 365章 :局中局(5) 当临月皇宫被澹台宗掌控之际,百里之外的月神宫总部也接到了来自宫主夏侯霏的加急密函,锦秋姑姑在确认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调配人马,同一时间向幻灵岛传信,当做完这一切之后,天,亮了! 夏侯霏也顺利的披星戴月顶着寒霜出现在月神宫总部山脚下,顾不得歇息,匆匆上山指挥部署。 面对如此焦急疲惫的霏儿,锦秋心疼的不行:“孩子,先去休息一会儿,接下来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怕你吃不消。” 夏侯霏一脸担忧的握住锦秋的手:“姑姑,到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你说他,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中间就只差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你说,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又到哪里去了?现在,就连金鎏宗本宗之内的人都联系不到他们,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锦秋满眼心疼的将蜷缩在角落的霏儿揽入怀里,“傻丫头,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按照澹台瑾这么多年来的行事作风,倘若这件事没有任何把握,他怎么可能与澹台璃独自犯险?更何况,这样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经历,怎么可能被他们算计?” “可这件事毕竟牵扯到他的母妃,万一有人拿母妃威胁他们……。” “那也不可能,因为我认识的澹台瑾,绝不是那么容易被别人掌控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觉得天照还能落入他们兄弟的手中吗?好了,不去想这些,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想办法从侧面帮助他们。我给你半天的休息时间,队伍我已经命令先出发了,半天后,我们快速往京城赶,如今时间就是生命,我们要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对了,你哥哥那里,可通知了?” 霏儿用力的点了点头:“在给你们送信的时候,哥哥的信件也都发出了,相信这个时候,他也正在调配人马,时间长太急迫了,即便是从距离最近的边界调集人马,也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澹台宗这次,绝对是故意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他能在一.夜之间将皇宫掌控,这得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这个家伙,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信件既然已经送出,接下来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你哥哥与澹台瑾共同经营这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更何况如今的金鎏宗不也还有你哥哥还有澹台衍的一份子吗?放心吧,那个隐王也不是吃干饭的,如果他能打入内部,说不定还能给我们来一个里应外合。” “澹台衍?”提起这个人,霏儿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他,行吗?” 锦秋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傻丫头,这个老三能在不知道澹台瑾是他亲兄弟的情况下与天照合作那么多年,绝不会是你看到的吊儿郎当的样子,相反,向他这样刻意隐藏自己的人,实力一般情况下都是不可估测的,就连那个璃王,你也同样不能小觑。月神宫最近可是发现一股突觉而起的强大势力在临月周边活动,他之所以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是因为他们不像咱们这样的势力有组织有纪律有名声,但一旦这一股股小势力团结起来,那可是了不得的强大。” 夏侯霏诧异的挑眉:“难道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锦秋若有所思的品位着她这句话,须臾,赞赏的朝她挑了挑眉:“的确就是这个意思,别说,这样的势力虽然没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但他们的小股凝聚力却是不容忽视的,加之他们分散均布,收集情报这一方面可谓是强者,只可惜到现在我们还查不出对方的身份,不然,也不至于这样的被动了。(.)” “姑姑找他们做什么?” 锦秋轻轻的摇了摇头:“并不是我要找他们,而是他们的实力引起了咱们的注意,不但是我们,相信金鎏宗同样也注意到了,鬼蜮那边同样也不会忽视,能引起大家共同的注意,说明他们已经不是一股的土势力。这其实与你们的竞争对手有着对等的关系。但眼下,解决你们的危机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股势力,等临月局势稳定下来再去追究也不迟。” 在锦秋回过头来的时候,夏侯霏竟蜷缩在软榻上睡着了,望着她熟睡的容颜,锦秋心疼的直摇头,“没想到到头来,你的命运,竟一点也不比你的母亲顺利,同样坎坷的让人心疼!” 等夏侯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简单的用了点午膳,两人快马加鞭的往京城方向飞奔而去。 ―― 在夏侯霏默默的为临月安定做着努力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正顶着巨大的压力正私下里运作着,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隐王澹台衍。 在他的指挥下,金鎏宗部众将当初豹王寨制作出来的武器从总部分散运出到京城各个重要的位置埋伏,做完这一切关乎他们生死存亡的决定后,他开始联络那些被金鎏宗掌握把柄的临月官员、贵胄以及在临月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悄无声息的布置起来…… 直到后宫嫔妃被斩杀殆尽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澹台衍明白,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否则,他这个‘不明不白’的身份,很有可能得到曝光,为了不被澹台宗怀疑,他决定深入皇宫,这样一来,不能及时掌握澹台宗的动向,还能在必要的时候,加一把火。 想明白这些,他来不及回府安排,直接上马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这个时候的宫门口,已被澹台宗的人严密的防控起来,只许进不许出,澹台衍没有任何犹豫的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就有人走上前,将他带到了澹台宗的面前,期间,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监视,澹台衍面上虽无异样,但那双犀利的眸子,却明亮的打着转,心里面也暗叫不妙。 看来澹台宗这家伙,已做好完美的应对方案。俗话说细节反应大问题,这上到皇帝、嫔妃,下到侍卫、太监、宫女,他都逐一考虑的到,并作出正确的引导方法,这一点,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本来还想靠他们金鎏宗在皇宫的内应做些什么动作出来,照如今的情况来看,怕是有些不现实。 因为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已全部换上了澹台宗的人,至于他从哪里变出来这么多人,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现在奇怪的是,皇宫里人,是被他全部杀了,还是统一关了起来?什么时候,这家伙的动作这么快了?不过一天时间,就能做到这一步,澹台宗的力量,委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然而,澹台衍不知道的是,这里面不单单只是澹台宗的功劳,神后、皇后、以及澹台昊在这当中,可是也起到了前所未有的作用,一天时间,的确,可以改变很多! 十步一岗,进出皆需口令与令牌,这一切严防的布控,让澹台衍看在眼里,是急在心里,怎么办?他要怎么做才能通知到澹台瑾呢? “你来这里做什么?”澹台宗满含深思的打量着澹台衍,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里布满怀疑。 “你将我的母妃都关了起来,还不允许我来这里找你问问清楚?澹台宗,你什么意思?自始至终,我都刻意的不与你牵扯太多,怎么?这还不能让你放心?”澹台衍的话让澹台宗嗤笑出声:“你以为这样,我就能放过你了?” “那你想怎么样?像对待那些女人一样,一刀砍掉我的头?还是像对待父皇以及他的人那样,将我关起来?” 澹台衍的无畏让澹台宗非常的好奇:“你,是不是太过平静了些?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奇?为什么要好奇?你我都明白,这一天早晚要到来,只不过主角可能不一样罢了!既然一切都在自己的预估当中,‘好奇’二字自然是不存在的,不过有一点你可能看错了,我一点也不平静,如果面对这样宏大的场面我还能保持一颗平静无波澜的心,那我的内心是不是也太强大的些?很遗憾,让你失望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这一幕,我也很震惊,只不过,我的震惊未曾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澹台衍的坦白,让澹台宗诧异的挑了挑眉:“既然如此,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 澹台衍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嘲弄勾唇:“二哥,这句话你不觉得是多余的吗?如今我的人既然进来,还有出去的可能吗?我在意的是我的母妃,说到母妃,我十分感谢你能大发慈悲的放过那些生养过孩子的妃子们,否则,我恐怕连母妃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吧?” 澹台宗唇角轻扬,绕开话题:“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且问你一句,支持,还是反对?”他还不至于傻到将所有的女人都砍杀掉,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他势必要将他的那些弟弟妹妹们,也全部杀掉,只有这样,所有的麻烦才会一下斩断,否则即便将来他登基为帝,所要面对的压力,也是极其可怕的。所以,什么人能杀,什么人不能杀,这些他事先都有安排。 他不是靠一股冲动走到今天,而是靠脑子,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他才能坐在这里与他交流。 “我如果什么都不选择呢?二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澹台衍双臂环胸,似笑非笑的看向澹台宗,眉宇间流露出的挑衅意味,却并不是澹台宗陌生的,他凝眉注视着他,“即便我不处置你,将来也有人处置你!” “是……吗?那请问二哥,这个人是谁?”澹台衍如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在我的记忆里,二哥,还不是这种善良的人吧?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何必兜着弟弟我绕弯子呢?” 澹台衍的直言不讳,竟歪打正着的让澹台宗对他多了股莫名的信任,他看着他,语气不知不觉间留有余地:“如今,有资格争夺皇位的人,就咱们兄弟五人。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想要回头,是来不及了。即便你什么也没做,这场夺嫡大战之中,你所扮演的角色,其实与我是一样的,毕竟,你也是夺嫡之中的一员,虽说你没直接参与,但在历史中,你却是这一段不可或缺的人物。” “你到底想说什么?”澹台衍的语气已有些不耐。 澹台宗轻笑出声:“三弟,就没想过自己的未来?” 澹台衍目光淡淡的扫向澹台宗意味深长的眼神,鄙夷一扯唇:“我的无欲无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辈子能混个王爷,吃喝不愁,还能时不时动用下权利,还有足够的金钱够我挥霍,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在我看来,谁当皇帝都一样。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迈出这一步的人,竟然会是二哥你!说实话,二哥的做法是我看不上的,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你觉得,你会放过我们这些同父异母的弟弟吗?所以二哥,接下来的话你不说,我也猜的出来,别逼我,在这件事当中,我会靠我自己的本事活下来,至于你们谁做皇帝,那与我无关!只要你不来找我的事,我自然不会去招惹你,相反,如果你招惹到了我,或者我的人,那么对不起,弟弟我也不是酒囊饭袋,一定、势必会为自己讨一个说法!” 无欲无求?澹台宗耻笑一声:“你骗谁呢?无欲无求?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吗?既然你这般的高尚,直接去找个没有人烟的地方隐居起来不就好了?何必要做皇子?何必要做王爷?澹台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我不相信你会真如我看到的这样,吊、儿、郎、当!” 刻意紧咬着的四个字,惹来澹台衍的回眸一笑:“二哥既然不相信,为何还要来问我呢?这样吧,反正我也进来了,就劳烦二哥将我也关起来吧!说实话,你不信我,我更加的不相信你,至于老子能不能活到最后,也无需你多操心,老子自己会为自己负责的!” 澹台衍的话,让澹台宗心里越发的放不下了:“你当真这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二哥无需多记挂,在我看来,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个儿吧,老四和老五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至于咱们的大哥,有神后、月族在,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不会对你产生威胁吧?说起来,咱们兄弟五个,都不是善茬,这场硬仗若是一对一也就罢了,偏偏,你是一对三,当然,如果你惹毛了我,咱们或许会是一对四,二哥,哦?” 澹台宗听他说话,眸光倏地冷凝下来:“你就没想过要与我联手?” 澹台衍想也不想的拒绝:“我不相信你!” “臭小子,你以为本王就相信你了?可眼下的局势,你觉得你还有别的选择吗?老大那边,的确不会轻言放弃,这个会在解决掉老四老五之后再行对决,目前首要的问题是澹台瑾这个人,澹台璃与他一母同胎,绝不会站在我们这边,所以,我们必须要联合在一起。毕竟,以你的实力,无论是对抗老四还是老大亦或者是我,都是极其困难的,这一点,不是哥哥刻意贬低你,你的实力,相信你自己也十分清楚吧?怎么样,联手吧?” 原来,他是想要先解决老四与老五,之后再与老大一较高下?不得不说,这样一来,无论他现在做什么,想必老大那边都不会有动作,难怪,难怪宫里的氛围这么奇怪!如果他不合作的话,这关系,怕是就更加的微妙了吧?可若是合作……好像,好处胜于坏处,起码,他能了解到诸多利于老四的内幕。但是话又说回来,他,凭什么就信任他呢? 这般想着,还真就问了出来:“你会就这样的信任我了?” 澹台宗挑了挑眉:“自然,是不可能的!” 澹台衍呵呵一笑:“那二哥……。” “如果你同意,你的女人与孩子我会暂时收押,哦对了,还有你的母妃,他们呢,我会暂时替你照顾,等到事情圆满了,本王自会放了他们。” 澹台衍冷笑一声:“事情圆满的时候,我看将会是我们一家人上路的日子,二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信不信,你也必须得这么做,澹台衍,你以为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无论你和谁合作,结果,都是这个!”澹台宗强势的回应,令澹台衍陷入了沉思。 366章 局中局(6) “或许,你说得对,我的确,没有别的选择了……。”良久之后,澹台衍望着自信异常的澹台宗,自嘲一笑。 既是合作,澹台宗自然也不想将两人之间的关系闹的太僵,更何况老三这么多年来,也的确与他没有任何纠葛,像他如此,或许留下来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谁又能够保证将来不会发生什么呢,倘若将身边的人全部除掉,那么将来,孤家寡人的他若真需要这帮兄弟帮忙的时候,岂不是只有苦笑的份? 想到这里,似是给他安慰,也似是逼迫自己善良一回,澹台宗走至澹台衍面前,一脸慎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不会背叛我,我可以向你许诺,不会动你,以及,你的家人!” 澹台衍定定的回望他:“二哥这是在向弟弟我保证吗?” 澹台宗轻扯唇角:“你可以这么以为,前提是,在你不背叛我的情况下,倘若中间你背叛了我,我可不保证自己会真的做出什么!” 澹台衍唇角一勾:“这个自然,谁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呢?”但是,凡事都有一个前提,对于你这样的一个背叛者,又凭什么要求别人不背叛你呢?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为了临月的未来,为了父皇,也为了我自己的孩子,我是绝不能让你成为临月的皇帝! 澹台宗,你一定会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的! 在澹台宗与澹台衍达成合作意识后,澹台宗也并没有完全的就信任他,计划之内的安排挑拣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告诉了他,就连安排给他的工作,也都不在重要的位置,对此,澹台衍倒是没什么所谓,因为在他看来,能够与他合作,已经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后期的潜入,则需要时间的推敲,他相信,这家伙早晚会用到他! 他现在发愁的是,如何将这一消息传达出去,毕竟,现如今的皇宫可完全被澹台宗掌握了,别说是一个人了,就是一只鸟也飞不出去。怎么办?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位于乾坤殿内的澹台灭明,也是焦急的不行,因为,烟妃吐血的次数已经越来越频繁,倘若在这么等下去,他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熬到他们回来。 想起出事那天澹台瑾派人秘密送过来的信函,他的心就仿若撕裂了一般的难受。为了这个位置,他的这些儿子们,果然是一个也不消停,可他,又能怨的了谁?想当年,他自己又高尚到哪里去?不也是踩着别人的肩膀拼命的往上攀爬吗?虽然他已经提前理解当年父皇的心情,但却也忘不了自己走到这一步,付出了怎么样的痛苦代价,澹台氏一代又一代的继承中,如此血腥的案子,究竟还要上演多少场? 与其去埋怨自己生长在皇家,倒不如说你有一颗争权夺利的心! 澹台灭明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直直的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因熬夜,那满是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惆怅之色,在位的时候,总想着这样辛苦而劳累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如今托自己儿子自相残杀的福,他被监禁于此,无所事事的熬了这么多天,可为什么,他仍然觉得这么的累呢? “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澹台瑾送给他的信上,只交代如果不想澹台氏败在澹台宗的手里,就要他按照事态的发展顺其自然的配合那个不孝子,而他们两个则要按照澹台宗送过来的信去寻找烟妃身上蛊毒的母蛊所在,在此期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抵抗,让他几近不漏破绽的配合他们。并言明,澹台昊与澹台宗之间的合作关系…… 尽管当时他不相信,可当看到澹台昊出现在御书房门前与澹台宗旁若无他的高调谈论时,他才由衷的佩服起澹台瑾的敏锐度。他来临月连一年的时间都不到,就能深刻的认识到澹台昊的为人,可他呢?身为他的父亲,却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透,说出来,怕是也只有丢人的份儿了。 事实是,他的确按照澹台瑾的给的路子去做了,可笑的是澹台宗还真的就以为他成为了他的傀儡,他其实很想当面锣对面鼓的找他问一问,身为一国之君的他,会这么轻易的成为他的傀儡吗?如果真的如此,那临月就此亡国,一点也不为过! 凭这一点,就能看出这孩子有多么多么的自负,能被这些表面现象骗住,相信后面他的下场会是,爬的越高,摔得越惨! 所以,即便澹台灭明被困在了这里,却也不见丝毫的紧张,因为他相信澹台瑾的实力,只要有他在,这个结局就会一变再变!想到这里,不由有些自责之前自己对他各种不信任的考验,也许这件事之后,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会迈进一大步吧? ―― 整个事件魂牵梦绕的两个男人如今在哪里呢? 任谁也没想到,这两个人不但没有依着澹台宗的设想出现在寻找母蛊的道路上,反而来到了澹台瑾从小熟悉的地方――药王谷! 为什么? 事情要从那日霏儿与云袖双双离开烟霞宫说起―― 既然来了,澹台瑾自然就有责任看一看烟妃的情况,然而,任谁也没想到的是,这一把脉不打紧,惊得澹台瑾是连退数步,才定下了心神儿,“是谁来给她瞧得病?那个太医,你调查过吗?” 澹台瑾这么一说,澹台璃的心猛然一揪:“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样的情况维持多久了?”澹台璃看澹台瑾一脸阴沉,心骤然一沉,联想烟妃近段时间以来的情况,“近两个月了。刚开始是厌食,不想吃饭,后来开始呕吐,请了太医来,也只是说脾胃不适,稍加调理就好。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到最后,开始拒绝吃药,因为吃了也是要吐出来,一天之中,能有四个时辰的清醒时间已实属不易,可偏偏太医那里又查不出来究竟是哪里的问题,直到母妃对我说她不想再这样消磨下去了,想见见你,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这样一睡不醒……。” “都成这样了,为什么你不来找我呢?”澹台瑾的脸色很难看,看向澹台璃的眼神更是恨不能将他暴揍一顿。 “她病了的消息整个皇宫都传遍了,你能不知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来看?若不是越来越严重,若不是她要求要见你一面,你以为我会去找你?” “那你该死的说之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拒绝吃药?什么不想活?什么只想要在死前见我一面?如果我早知道她的情况这么糟糕,我会视而不见吗?这样一来,已经耽误了最佳治愈的机会你知道吗?你这样刻意隐瞒,到底是为了什么?”话到这里,两个人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 澹台瑾是怀疑澹台璃存了什么坏心思,故意不透露烟妃的情况,好让他内疚,痛苦,所以他的眼神中带着不同以往的质问。 而澹台璃之所以这么做,之所以不信任澹台瑾,就是因为他心中一直存在的那个结,既然每次去他们都是热脸贴冷屁股,那他又为何去找他?难道没有他,他们就活不下了?然而,出乎他们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烟妃的情况,竟然不是一般的疑难杂症,而是中毒,还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子母蛊,很不幸的,烟妃身上所携带的是子蛊,要想解掉,必须要先找得到母蛊,可人海茫茫,他们要去哪里寻找母蛊呢? 一切误会虽然已经冰释,可烟妃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糕。起码到现在,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追究是谁下的毒,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他们要如何寻找到母蛊,怎么办?那就只有等对方上门了,什么办法才能致使对方自己找过来?那就是让烟妃的情况变得更糟糕…… 所以,在澹台瑾的操作下,在保证烟妃的身体能够承受的情况下,他让人为她服下了咳血的药,看似是发作,实则存有抑制蛊毒发作的作用。 非常巧合之下,烟妃咳血的事在大庭广众之下曝光了,因为担心自己女人知道后会按耐不住,所以两兄弟商议后,并没有向他们说明。但却在第一时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写信告诉了澹台灭明,因为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所以两人在离开之前做了充足的安排,就连皇宫内部的人员变动等情况,也都交给了留守在澹台灭明身边的金鎏宗部众帮忙搞定。 可以说,澹台宗之所以这么的顺利,这其中自然也和澹台瑾的安排离开不了关系。 当所有人都赶往烟霞宫时,当他们这些皇子待在议事殿的时候,澹台宗的机会来了。因为要想全面的控制皇宫,就必须先将这两个人弄走,依着澹台瑾的实力,想要成功的刺杀已经不可能,所以,唯有想办法将他们两个人调离京城,才能够进一步的实施他们的计划。 所以,当澹台宗坦荡荡的告诉他们想要解烟妃身上的蛊毒,就必须要去一个地方寻找一个人时,澹台璃盛怒之下险些将澹台宗身后的轮椅给粉碎掉,幸而被澹台瑾抢先一步拦下了,他看着澹台宗,平静异常的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是我的绊脚石,怎么?这个答案是否明白?” “既然已经下了毒,又为什么在我们面前承认?甚至还如此好心的告诉我们母蛊所在?澹台宗,你究竟什么目的?如果我今日不进烟霞宫呢?母妃病重的事不被我所知道呢?你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 澹台宗却一点也不意外的摇了摇头:“你错了,按照我的计划,今天,才是你知道的日子,即便你不作出点什么,我也会帮忙的。”至于之前,只要他想要隐瞒,凭着他们母子的关系,澹台瑾不知道,完全在意料之中。那些太医什么水平?怎么能够查出他师傅亲自研制出来的蛊毒?简直是做梦! 即便他们的对手是拥有神医之称的澹台瑾,亦或者是杨鸿晖,都不可能说解决就能解决,因为,解毒不但需要一定的实力,更需要足够多的药材,想要在短时间内研制出来,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找到母蛊所在,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而恰恰是这个办法,能达到他支配人的作用,自然而然的,也就达到了他所期望的目的。 一环扣一环,一局绕一局,今日的局面,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为了不引起澹台宗的怀疑,兄弟俩深信不疑的拿着寻找母蛊方位的地址离开了皇宫,并且,为了让事情的发展更加的扑朔迷离,更加的高深莫测,两人谁都没有带,即便连自己组织的联系,也统统给断掉了,这样一来,不但能够保护他们,也能够使他们自己更加的自由,从而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从一开始,澹台瑾就不相信那张单子上的地址,就真的是母蛊所在。因为澹台宗的人品放在那里,即便这是真的,凭着他们两个人孤军犯险的行径,无疑是自寻死路,那烟妃的毒就不解了?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所以第一时间,澹台瑾就想到了回药王谷,寻求外公的帮助。巧合的是,不久之前,他就已经知道杨鸿晖回到了药王谷,这个时候前去,凭着他们两个人的努力,研制出来解药,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她从一开始就忽视了一点,那就是这个子母蛊的定性(关于子母蛊,我的老文《毒医王妃不好惹》中的女主也有类似毒症),既是子母蛊,那么子蛊一方势必要受到母蛊一方的牵制,这绝不是你想解毒,就能够解毒的,解毒之前,一定要找到母蛊所在,否则,不管你怎么努力,都逃脱不了最后的结局。 可惜的是,当澹台瑾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药王谷,如若不是见多识广的杨鸿晖分析了这类毒性的魅力所在,澹台瑾势必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怎么办?两兄弟商量之后,决定由澹台璃以及同在药王谷的夏侯奎、墨晔夫妇共同前往澹台宗纸条上指明的地址所在,而澹台瑾和杨鸿晖则留下来研究子母蛊。 在澹台璃他们离开后,澹台瑾率先问道的便是,“在这片大陆上,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什么人被称之为神医吗?” “神医?为什么会这么问?”澹台瑾即刻就将澹台宗能够站立起来的事讲了:“这件事,也不外乎我发现不了,因为当初他断腿的时候,我曾细致的了解过,确定没有治愈的可能后,才离开的。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不但好了,居然连半点后遗症也没有。外公,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难道说,强中自有强中手?这里,还潜藏着连我们都不知道的厉害人物?” 听完澹台瑾的话,杨鸿晖陷入了沉思中,“那也就是说,创造出这个子母蛊的人,很有可能是帮助澹台宗治好腿的人?”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澹台瑾点点头,在知道子母蛊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有了类似的推断。但是,真的有这样的人吗?据他所知,他与蔺沧海合作创立的鬼蜮,虽说也使用毒,但那些毒比之他们金鎏宗的不知道逊色多少,这背后之人,定然不会是从鬼蜮里走出来的,可如果不是鬼蜮中人,那,又会是谁呢? “对了外公,您当初学医的时候,年纪也不小了,您的师傅,在您之前,难道就没收过别的徒弟?”经澹台瑾这么一提醒,杨鸿晖的眸光突然一亮:“别说,似乎,还真的有这么一号人物!” “真的?”澹台瑾惊了一大跳,连忙追问:“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杨鸿晖拧着眉皱巴了半天,才不确定的道:“这个人,据说当年是被师傅逐出师门的,师傅曾说过,他虽然天赋异禀,但为人太过权势,医术虽然一路扶摇直上,可他的胃口,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担的起的。药王谷秉承的是医者救死扶伤的原则,可在他那里,利益永远高过一起。咋一次行医过程中,师傅看出此人秉性恶劣,为免败坏药王谷的名声,才会逐出了师门,至于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却无人提及过。如今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作古,自然也找不到相关的线索了,我觉得,应该没有那么巧合吧?” *** 晚上有时间可能会有加更! 367章 局中局(7) 然,澹台瑾却觉得这个神秘人很有可能是这件事的核心人物,想要解除蛊毒,也必须找到这个人的相关线索,排除他的不可能性之后才可以将他pass,可是如今,他们时间紧凑,想要在茫茫人海当中寻找一个人,那比登天还要难!怎么办? 最最关键的时候,澹台瑾想到了药老,药王谷中如今资格最老的药农,他是除去杨鸿晖外在药王谷待得最久的一个人,那么,能否在他那里了解到一些相关性的线索呢? 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犹豫,等杨鸿晖反应过来的时候,澹台瑾已经朝后山而去。 药王谷后山,万千药材的聚集地,作为资深的药材管理者,药老在药王谷的地位那是等同于如今的杨鸿晖,所以,每个人见到他,都会恭敬的行礼问好。澹台瑾自然也不例外,找到药老之后,他简明扼要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就切入了正题。 药老虽说已年过八旬,可依然精神烁烁,老当益壮,耳不聋眼不花,听完澹台瑾的话后,他没有直接拒绝,反而摩挲着胡子若有所思的想了起来,见他如此,澹台瑾飞快的与杨鸿晖交换了一个眼神,“难道,有戏?” 果然,药老沉吟片刻就抬眸看向澹台瑾:“你刚刚说,蛊毒?” 澹台瑾用力的点了点头:“对,就是蛊毒,而且还是子母蛊,如今找母蛊怕是没有时间,所以看有没有办法研制出来其他的解毒方式。” 没想到药老想也不想的摇头否认了:“不可能的,蛊毒不同于其他的毒,解起来难度大不说过程还极为的繁琐,与其在这里研究还不如直接去寻找母蛊靠谱,更何况你们所要寻找的还是子母蛊,这种毒可不同于其他毒,稍有差池,就会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 这些道理是身为医者都明白的道理,可如今他们等同于与时间赛跑,如果有其他办法,总比好过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澹台宗的身上好。这也是爷孙俩最着急的地方,无奈之下,两人又将话题绕到了主人公的头上。 相对于之前的不假思索,在提及这个人的时候,药老的表情有些暗沉,看向澹台瑾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戒备:“你找他做什么?像他这种人,你以为他会帮你们吗?别痴心妄想了!那个人,根本就不配为医,更妄论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更是难上加难!” 杨鸿晖被药老紧绷的话激到了,似乎由此而想到了什么,他深深的看着药老,一语双关:“看药老如此,莫不是,是知道此人在哪儿?” 药老冷笑一声,恨恨的剜了杨鸿晖一眼,扔下手中的捣药棍就站起了身,满脸抗拒的看着他们:“别在老朽面前提那个不孝子,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事!你们的忙我帮不上,请吧,恕不远送!” 等等,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不孝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药老与那个神秘人,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突然抓住的救命稻草,澹台瑾怎么可能放过?他一脸激动的反手扣住药老的手腕,“前辈,如果您知道什么,请您一定要告诉晚辈。因为病重的那个人,是我的母亲,同时也是外公的女儿,外公吃苦受累这么多年,就是想要找到自己的娘子与女儿,如今人是都找到了,可我的母亲却莫名其妙的中了这种毒,对于我们来说,是冲击性的打击,前辈,求您了,如果您真的知道,求您一定要告诉我们,因为,这个人,很有可能与下毒的人有关系,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条线索!”从未在人前这般哀求过的澹台瑾,情急之下竟然不假思索的学会了求人,语速之快,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杨鸿晖看在眼里,溶在了心里。 药老想要挣脱开来,却被澹台瑾禁锢的更加严密,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急的满头大汗的孩子,再联想残存在脑海里那个心狠手辣的之人,一股复杂的情绪冒上心头,眼含深思的打量着澹台瑾,“孩子,不是老朽不帮你,是实在帮不上,他已经走了二三十年了,老头子我上哪里替你找人呢?” “那这个人究竟是谁,姓谁名谁?是何出身?又长什么样子?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在医术这方面,最擅长的又是什么,越详细越好,只要是关于这个人的,求前辈不吝赐教!”关于这一点,澹台瑾确定他说的是实话,但现在他在意的是,这个人与药老的关系,诚如刚刚所见,很明显,两人之间有过矛盾,而且,还是似乎还不是一般的关系那么简单。 也许这个过程会费时费力了些,但总比他们什么头绪都没有要好得多,起码而今你还有个目标,不是么? 可面对澹台瑾的一系列发问,药老的反应却是完全的不在状态:“孩子,老朽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也不清楚,虽然我在药王谷的时间是最长的,但我只是一个种药的,你们所说的,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不知道的,你们就是问上十遍,二十遍,我也还是不知道。抱歉,老头子累了,就不打扰各位了!” 眼睁睁的看着药老离开而无力阻拦的爷孙俩,一脸落寞的坐了下来,没有任何头绪的澹台瑾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稍显不满的看向杨鸿晖:“怎么说你也是药王谷的谷主,可我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不知道似得?药老这个人,你了解过吗?今天若不是我想起他,您会想到这个人吗?这里面有问题,一定一定有问题!” 面对澹台瑾的指责,杨鸿晖非常无奈的道:“虽说我是药王谷的谷主,可这些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外面不停的寻找,药王谷里的诸事除了必须交由我处理的,其他的,我都交给别人处理……。”抱歉孩子,这件事说起来在药王谷也是个禁忌,药老既然不愿意提起,即便施救的对象是自己的女儿,我也不能做强人所难的事,所以,请原谅外公的无奈! 杨鸿晖所说,澹台瑾又何尝不知道?可现在遇到这种情况,他该怎么处理呢? “外公您对蛊毒,也是没有办法?” “再难解的毒都是有解的,事情的关键是要见到活体,你我现在仅是站在这里说,那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你母亲的毒,我们也解不了。药老刚刚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即便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亦或者说他们之间有关系,可这毕竟已经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药老避世药王谷这么多年,他的话我信,所以,你也没必要去纠缠这一点了……。” “那我们现在回去,还能来得及吗?”且不说回去的时间问题,仅是研制出来解药,就相当漫长,等到了那个时候,黄花菜还不凉了? 澹台瑾所担心,也正是杨鸿晖最头疼的地方,当然,反过来说,这一点却恰恰是澹台宗设计的最为精彩的地方,将时间卡的如此准确,也难为他还有如此闲心与澹台灭明对抗到底了。 “回去?没有解药,你我回去也是做无用之功。”杨鸿晖叹了口气,摇着头离开了,或许,他可以去想想其他办法。 留下澹台瑾一个人,面对漫山遍野的药草,陷入了沉思。 难道,他要就此放弃? 不,不行,他怎么能与其他人一样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生命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的流逝而束手无策? 他做不到,也不愿意这样做! 药老,还是药老,他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肯定过一件事,药老与此人,一定有着莫大的关联,他绝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这条至关紧要的线索! 可现在他还能怎么办?别人已经拒绝了他们,不是吗?难道…… 当天夜里,药王谷的上空又飘起了雪花,谷里的温度本身就被外面低,再加之雪花的润色,即便是澹台瑾这样的高人,也抵不住寒风刺骨的折磨。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影响到他的意志,在所有人的劝说无效的情况下,他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药老的茅屋前,坚定不移的等着他心软……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去,地面逐渐被白雪所覆盖,如雕塑般的澹台瑾好似雪人儿一动也不动的跪在地上,长长的睫毛上,雪化了又落,落了又化,渐渐的,脸已被冰水冻得通红。 前方的茅屋里,烛火早已熄灭,想必这里的主人早已经睡着。澹台瑾却依然不为所动的跪在那里,他的坚持看在杨鸿晖的眼里,疼在心里,也就在这一刻,他才明白,这孩子不是不爱自己的亲人,也不是不愿原谅他们,而是,他已经习惯了用漠然的外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炙热,如果说他之前的冷漠都是伪装的话,那么这孩子,才是最善良的那个。 “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不去阻止吗?”就在这时,那个本应在茅屋中熟睡的人,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杨鸿晖的身后。 他没有回头,只是唇角微微上扬:“如果这样的坚持能唤回你的松口的话,我愿意陪着他一起去跪!” 说走就走的杨鸿晖,根本就没有给药老拒绝的余地,可药老怎么会让他真的给自己下跪? “连你也要逼我吗?别人不知道,你能真的不知道?” “我是想装作不知道,可偏偏,我是知道的,该说的该做的,我都已经试过了,可这孩子偏执,但凡他认定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你的情绪,已经出卖了你的所有,药老,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药老定定的看着前方,声音有些飘渺:“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如果他本本分分的学医,也许我们父子也不可能……。”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他不离开就意味着死亡,师傅当年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对他网开一面,如若不然,或许他早已化为了一堆的白骨。子母蛊,我想你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当年的他,不也正是因为制造出来各种残忍的蛊毒才被师傅逐出师门的吗?这次的事,你我都十分清楚,与他本身脱不了干系,药老,难道你想要眼睁睁的看他继续祸害人吗?” 药老愣住了,当年的情形如放映般再度重叠在他眼前,一股后怕的凉意从后背直涌上来,他怔怔的看着杨鸿晖,神色颓然:“也许,我这辈子就注定孤苦伶仃,罢了,罢了,生养了一个这样的祸害,我还在期盼什么呢?”话落,他看着杨鸿晖,指着跪在雪地里的澹台瑾,幽幽道:“把孩子扶起来吧,进屋说……。” ―― 意料之中的,澹台璃他们所去的地方危机重重,毒障遍布,甚至于,还来了不少武艺高强的杀手,如若不是他们做了充足的准备,又有墨晔从中帮忙,澹台璃想要安全脱离,必要费上不少时日。 因为没有找到人,澹台璃自然是不甘的,尽管知道来路危机重重,却不想就此放弃,就在他想继续追踪下去时,却收到来自澹台瑾的加急密函,看了信的他,眉宇之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快马加鞭的往来的方向而去。 鬼蜮吗?呵呵,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澹台宗,这一次,我们倒要看一看,你还有什么后路可以走! 还有那个高深莫测的幕后毒人,这一次,该要揭开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吧? *** 今天就这么多了! 368章 天下大定(1) 半个月后的一天夜里,当临月城还沉浸在梦境中的时候,突然一声‘惊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之中‘咚咚咚’绽放出美丽的火花,这一声响,不但将睡梦中的人们陡然惊醒,甚至于还令守卫在京城各个角落的守卫者们打了个机灵,然而,谁也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多么危险的信号,就在他们一个个的要回到原状睡觉之时,一轮惨烈的爆炸声连绵不绝的响起,顷刻间,整个京城沉浸在了一片硝烟弥漫的火海中…… 四个城门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已全部被占领,很快,爆炸点上,也聚集了突围而来的人,原有的人死的死,残的残,剩下的,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被控制住,任谁也没想到,原本在澹台宗掌控下牢不可摧的京城,却在一瞬间被攻破,更令他无法相信的是,他在京城的各个据点,居然同时爆炸,连给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已全部被瓦解! 如果说京城乱成一团的话,那皇宫之中,更是要用惨烈来形容。(.) 虽说皇宫里面并没有用到炸药,但无法估量的火箭雨扫射,所酿成的后果也是极其可怕的。火箭雨沐浴之后,金鎏宗、月神宫、天照外援、洛门(澹台璃势力)四股势力以势若破竹般的速度朝着各自的目标奔涌而进…… 等澹台宗、澹台昊反应过来的时候,澹台衍这个伟大的卧底已用最快的速度将可以被他们利用的人质全部转移走,六方对峙下,澹台宗勾了勾唇角,眸光隐晦不明的望着澹台瑾:“你,果然没令我们失望!”以如此迅而不及掩耳之势突占皇宫,是他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他很想问一句‘为什么’,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仅存的一点自尊,让他骄傲的抬起下巴:“就算你们将人带走,烟妃身上的毒,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解!澹台瑾,想要杀我,三思而后行!” 澹台瑾推开人群,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后,自信的站定,眸光漫不经心的扫过在场之中每一个人的脸,随后浅笑一声:“二哥,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澹台宗诧异的抬眸,与澹台瑾似笑非笑的眼神不期而遇,两两相望间,似有什么信息传达到了他的眼睛里,澹台宗就这么定定的望着他,唇角残留的笑意僵在了那里:“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不会,也不可能做到的,澹台瑾,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澹台瑾冷冷的望着他,眉心越拧越紧,眸中神情更是复杂多变:“你的一切设计都没有问题,可惜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时候,聪明的人,反被聪明误啊,二哥,怪就怪你的网撒的太大,破绽,留的太多了!” 话到这里时,他突然顿了顿,而后意味深长的看向另一边那位始终沉默不语的贵公子澹台昊:“还有,从一开始,你们就达成了合作共向,如果你们两个人真的齐心协力的话,我还真的钻不了这么多的空子,可惜,你们两人貌合神离,心,早已不在一起了,再加之你们两股势力之间的互相较量,稍加催化,就会变成一种极其可怕的利器,知道,这是什么吗?” 澹台昊听到这里,本无波澜的面色,终于有了波动,顺着澹台瑾的目光望过去,澹台昊这才注意到渐渐拨开人群走过来的那个人,看到他的一瞬间,澹台昊的唇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挑拨离间啊?呵呵呵,澹台衍,干得漂亮!” 澹台衍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走进两人的视线中,勾唇邪邪一笑:“承蒙夸奖,大哥,二哥,说起来,弟弟我还不是借了你们这股东风才能如此顺利结束这场内乱?刚开始我还担心怎么混进来,没想到越相处,越发现破绽重重,结果,自然而然的就是你们如今看到的咯!” 输了? 他们就这样输了? 澹台昊脸色瞬时变得惨白无血色,他踉跄的倒退一步,伸出手指,指向站在正中央的那个浑身正发出一股王者气息的澹台瑾,哈哈一笑:“天呐,为什么?为什么到了最后关头,胜者还是你?为什么?谁能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澹台瑾,我不服,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轻易的瓦解我们辛苦经营的势力?你来告诉我,你,凭的是什么?” 澹台瑾目光平静的迎上他愤怒不甘的凤眸,淡然的环顾四周:“凭什么?很简单,我澹台瑾没别的本事,就是朋友多,我能有今天,靠的,自然而然的就是他们,如果没有他们的默契配合,今天的胜利,可能也属于不了我们!” “朋友?嗤,朋友?”澹台昊好看的眉宇紧紧的皱在一起,“你以为就这样的说辞,也能过关?” 澹台瑾的眼睛突然变得冷澈而凌厉,想要反驳什么,却很快又变得极为坦然,轻飘飘的话也随之响起:“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澹台瑾能有今天,靠的全是他们的努力,这没什么可丢人的,也没什么可否认的。人这一生,会经历多道高低不平的门槛儿,如果你在孤独无助的情况下,想要迈过去,会非常的困难,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你只有你自己,如果当你身边可以使用的力量全都使用完毕之后,你就会变得彷徨,变得无助。但若在你的后背突然多出无数条坚实而有力的胳膊呢,门槛儿这一关,是不是就会轻松走过呢?当然,这些臂膀绝不能背后撤离,一旦出现背叛与阴谋,这种打击,绝对是沉重而彻底的,你可能为此要付出你无法想象的代价!” “你们如今的情况,恰恰就印证了这一点。因为,在你们之间,从来没出现过‘信任’二字,因为互相猜忌,因为互相控制,所以一旦有一些风吹草动,你们之间这点不值得一提的信任,就会产生危机,从而,裂纹会越来越多,最终,破碎!”澹台璃不疾不徐的接着澹台瑾未完的话,看向澹台宗与澹台昊方向的目光,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别得意的太早,一切都还没结束呢!”澹台宗莫名其妙冒出的话,非但没有在他们当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反而,引来澹台衍等人的嗤笑声:“别忙活了,如果你要说父皇‘不得已’之下写下的那个圣旨,我想你还是打住吧,因为,他已经不存在了!” 澹台宗目光一锐,“你,说什么?” “怎么,还听不明白?那就让朕亲自来告诉你,如何?”凭空而至的声音,令所有人都为之一颤,待众人凝目望过去时,澹台灭明一身明黄,霸气超然的缓步走过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划一的行礼声如刀割般一遍又一遍的凌虐着失败者澹台宗、澹台昊的心,全场之中,唯一没有下跪的,就是如今已陷入自我封闭状态的这两人。 澹台灭明在经历过半个多月噩梦般的日子后,对于两人的无礼,早已习惯,也并没有介意的意思,因为不在意了,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在乎了! “那道圣旨,再过不久,上面的字体就会自己消褪。别问为什么,因为,它是一个秘密!所以,即便你拿到了,那又怎样?没有登基仪式,没有光明正大的继承权,更没有祖宗的认可,你这个皇帝,也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澹台灭明毫不客气的话如冰块般泼向澹台宗:“你就这么的迫不及待吗?你就这么点出息吗?不知道,现在这个结局,可是你自己想要的?一个连起码的隐忍都做不到的人,怎么可能能够坐上那个位置?澹台宗,人贵有自知之明,而你,连自己都看不懂,又怎么可能去看透别人呢?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注定要失败!” “至于你澹台昊,不得不说,你在这个事件中,是唯一一个让朕震惊的出现!如果你好好的做你的灏王,未来远比这个野心要完美的多,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二字,你的母后,不但害了你,也害了她自己,更加害了,你们以为的即将崛起的月族旁氏!” 话已至此,言不在多,澹台灭明冷眼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不争气自己的儿子,烦躁的挥了挥手,“带走吧!” 澹台宗却在这个时候,一把甩开走上来的侍卫,目光坚持而不甘的看着澹台瑾:“不,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澹台瑾,我们之间还没完,没完……。” *** 一更,今天晚上要参加婚宴,二更我尽量在两点前上传,今天更七千,补3号6号欠的字数。红包加更往后延一天。最近无人留言,留言板寂静的好尴尬,妞们,这是我的原始动力之一啊,没了这个,真心的觉得好寂寞啊! 369章 :天下大定(2)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他们意想不到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当不甘心的澹台宗、澹台昊也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时,澹台瑾点头应下了:“你们说得对,不能让你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就是死,也要死得心甘情愿才是,嗯?” “澹台瑾,你别欺人太甚!”本就一肚子怨气的澹台宗,如今被澹台瑾这般鄙夷,心中的恨那是呈直线往上升,澹台瑾不疾不徐的瞟了他一眼:“我懒得与你讨论这个话题,究竟是谁欺人在先,没有人比你自己更加清楚!” 不想再围绕这个话题没完没了纠缠下去的澹台瑾,当机立断的走入议事殿,澹台灭明在屏退一切不相关人员后,朝澹台瑾的方向点了点头:“你们谈吧,朕就不参与了,你母妃那里,还需要人照顾。[]-叔哈哈-”撂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样的一幕看在澹台宗、澹台昊的眼里,是何其的讽刺!不知道,他们的母后,如今又在哪里呢? 澹台灭明离开后,澹台瑾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不知两位想了解哪一方面的?” “全部!”异口同声的回答,让澹台瑾眉头霎时一蹙:“全部?那就是说到天黑怕是也说不完,不好意思,我恐怕没有这个时间。” “你……。”澹台宗没想到他会拒绝的如此彻底,瞪视着他,满腔怒火却发作不得。 澹台璃见状,轻笑出声:“这样吧,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废话出现,还是提问吧,将你们不明白的地方全部提出来,这样针对‘性’的解答比较靠谱。” “那就这样吧!”澹台昊的平静看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澹台瑾的身上:“我想,我们的计划似乎还没有你们说的那般不堪一击吧?澹台瑾,给我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吧?” 澹台瑾淡淡的勾起薄‘唇’,那是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似冷非冷的笑让你根本捉‘摸’不透他想表达什么:“其实,你们失败的原因很简单,不但是你们,连我自己也忽略了,那就是,四哥,远没有大家所想象的那般不堪一击,正因为如此,你们才会败得如此凄惨!四哥在这件事中起到的作用,远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到的,我想,这个问题还是四哥你来解答吧?” 当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集中到澹台璃那里时,他棱角分明的俊颜上泛转出‘迷’人的光华:“从小,我就知道自己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因为‘不祥’,我经受了很多你们无法想象的痛苦。刚开始我有过怨,有过恨,也试图摆脱过这样的困境,可当我想要用自己不懈努力后的成绩引起大家的关注时,却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因为,无论你怎么努力,‘不祥’的光环已经深入人心,怎么也无法改变了?你上前一步,别人会后退一步,避如蛇蝎,也不过如此!” “渐渐的,满腔的热血经过时间的沉淀日渐冰冷,尽管没有人关注,尽管吃穿用度被一层一层剥削,尽管受尽冷眼践踏,但我至始至终没有放弃过自己,每日,除了必要的学习时间外,我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赚钱养家上!听到这里,你们会不会觉得不可思议?很遗憾,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我堂堂临月国四皇子,每日的吃穿用度的的确确要靠我自己的双手才能争取的到,所以这么多年下来,积累到的经验财富,也绝对是你们想象不到的!” “这个过程是漫长的,也是极其辛苦的,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会因为所面临的各种压力而怨愤、痛苦过,但经过时间的推移,当你取得一个又一个成功的时候,你就会去享受这个胜利在望的过程,心态变了,一切遥不可及的距离都会缩短,所以,我成功了,不但积攒了足够的财富,也创建了属于我自己的势力,二十多年的历程已让我明白这个‘不祥之身’所赋予给我的不是包袱,而是自由!” “角‘色’的来回变换使得我越来越会隐藏自己,也难怪除了我自己外,没有人知道澹台璃真正的实力,也因为此,半个月内,我们才能取得了这样的成就!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至于你们失败的关键,很简单,因为非常不巧的,南启的南陵王是我多年的挚友,所以,你们的计划早就在我的视线之内了!” “你说什么?”澹台宗、澹台昊在听到这关键关键的字眼后,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脸上的震惊之‘色’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怎么?没有听清楚吗?我不介意再重复一遍,南陵王与我,是经的起考验的好兄弟,你们能够找上他,也全在我的算计之内!自然而然的,你们的计划我们就知道了,不但知道了,还为此设计出来了诸多陷阱,老五的那些银子,被二哥送去给了南陵王,最终,落入了我们的洛‘门’,说起来,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的大方呢!” “噗……。”听完这句戏‘弄’味十足的话,澹台宗终于怒急攻心,喷出了一口怒血,他伸手指着澹台璃,想要说什么,嘴‘唇’抖动了半天,也没能挤出一个字。 然而,澹台璃却没想这么放过他,“除此之外,你与南陵王所签署的那些合作协议,怕是也要成为牺牲品了!二哥,我手中遍布两国的洛‘门’,虽然不够有名,但贵在多,若是集中在一起,可是丝毫也不逊‘色’你的鬼蜮,这次你的据点之所以这么快被瓦解,我们洛‘门’在这当中可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怎么样,训鹰的被鹰啄,是什么感觉?” “澹、台、璃!” “别这么咬牙切齿的喊我的名字,好好想一想你澹台宗这二十多年犯下了多少滔天罪行,我澹台璃此举,绝对是伸张正义,你今日所得到的一切,全是,活该!” “好了,讲完了吧?那么,该轮到我了!”在澹台宗气的浑身颤抖之际,澹台衍将澹台璃往后一拉,朝前迈进一步:“二哥听说过金鎏宗吧?而且一早就知道了瑾在幕后的身份,对吗?” 澹台宗‘阴’沉着一张脸,用力的握着椅背,一股暴戾的气息在身体四周蔓延开来。 澹台衍不为所动的抬了抬下巴:“那你与蔺沧海同流合污那么多年,可曾知道金鎏宗幕后的主子,有三人?” 三人?澹台宗鹰眸一闪,倏地看向澹台衍:“你,你居然就是……?这,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澹台宗可以与蔺沧海共同创办鬼蜮,我澹台衍为什么就不能与澹台瑾称兄道弟的成立金鎏宗?说起来,大哥、二哥,你们才是最可悲的,看错老四是悲剧,那么连我也看错的话,是不是等同于绝望呢?不过,我与蔺沧溟称兄道弟这么多年,却没想到他会是我的亲弟弟,虽然这个转变过程也经历了不少,但好在结果皆大欢喜,能为自己的好兄弟效劳,有什么好抗拒的?合作这么多年,默契早已形成,这也是为何我能将卧底这个角‘色’诠释的这么好,能够成功离间你们,可真是痛快!” 澹台昊默然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脸上‘波’澜不惊,让你窥不出所以然。 相对来说,澹台宗的脸可谓‘精’彩的不行,纷呈的好戏接连上演,也难为他还能坐得住了,想必这心里面,早已哭成汪洋了吧? 随着澹台璃、澹台衍两人的轮番轰炸,这眼看他的好哥哥们有些招架不住的迹象,澹台瑾却并没与打算就此打住,既然这是他们选择要知道的,那就一次‘性’的刺‘激’个够好了! “还记得夏侯焰吗?他没有死,不但没有死,还成为了天照的皇,没错,这次我们之所以能与你们抗衡,大部分的人马都是蔺如风所提供,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的至亲妹妹在这里!” 澹台昊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自嘲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好,真好,澹台瑾,你说的没错,你的确有一帮好朋友啊!” “一个夏侯焰,再来一个墨晔,这两个原本该消失的人,统统以雷霆之势站到了你这一边,再加上这么多好兄弟,你的确有你成功的因素,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心服口服啊!”澹台昊一眼沉重的站起了身,目光飘忽的掠过人群,望向窗外:“儿臣早就说过,这注定就是一个失败的结局,可是你偏偏不信,现在,儿臣用自己证明了,您,可满意了?” 澹台昊离开了,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出议事殿,迎接到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当他张开双臂沐浴在阳光下时,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才终于得到了升华…… 澹台宗怔怔的看着突然之间‘性’情大变的澹台昊,有些不明状况,而其他有过切身体验的兄弟们,却由衷的为那个人‘露’出了一抹笑,也许,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吧? “澹台宗,到此为止吧!” “澹台瑾,你如果认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那不可能……。” “这的确不可能,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你,就算是要结束你,也要等到研究出我母妃身上的蛊毒之后,对不对?真正的母蛊持有者?”当澹台瑾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出来时,澹台宗彻底的被击垮了,原本只是猜测的,现在几乎可以笃定,他们的的确确,已经见到了那个人! 他的师傅――鬼老! 之所以说是鬼老,那是因为,连他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真实面目,只知道有此人在,他的鬼蜮才会日益壮大,这和他提供出来的,源源不断的毒‘药’有着必不或缺的联系。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不过,为了让你彻底的死心,我们还是要告诉你一声,鬼老,已经被我们亲手解决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帮助你为非作歹了,你鬼蜮当中圈养的试验品,在我有生之年,会尽最大的可能治愈他们。澹台宗,你连‘妇’‘女’儿童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当打开鬼蜮铁牢看到那些被用来做毒实验的孩子与‘女’人时,他们所有人都震惊了,同时也断言,澹台宗的丧心病狂,会随着他权利的日渐壮大而不断的升华,如果真让他得到了天下,那临月必将走向灭亡,所以,他们就算拼尽全力,也要阻止他! 幸而团结就是力量,在炸弹的协助之下,先‘乱’阵脚,而后靠各方势力一步步深入围攻,继而变被动为主动,虽说听起来只是三言两语的事,但只要他们明白这背后付出艰辛,珍惜这患难中创建出来的友情、亲情,共同守护起他们的家园,那些不愿被提及的争名夺利,就让他就这么的随风而逝吧! 当京城的硝烟逐渐熄灭之际,澹台宗、澹台昊兄弟被下了大狱,虽说神后与皇后还好好的圈养在深宫,但他们背后的力量却全部被瓦解,虽说神后的娘家并没有祸及太多,但月族族长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新一轮的清除将彻底的展开! 同一时间,随着鬼老与澹台宗的覆灭,鬼蜮名存实亡,澹台瑾将这件事‘交’给澹台衍处理后,便与杨鸿晖、杨嫣然一起闭关解毒。 在这期间,京城所有的事宜被澹台灭明‘交’给了在这起事件中崭‘露’头角的澹台璃,而他自己,则因这件事元气大伤,除去必要的早朝需要出席外,其他时间均呈闭宫休养状态。而这一明显态度,也基本能看出澹台灭明想要放手的意思。 至于京城百姓以及文武百官们,在经历这彷徨恐惧的一个月后,也逐渐从‘阴’影中走出来,投入了全新的生活中 *** 这一章基本上能够概括如何搞定老大与老二,因为前面铺垫部分已经用了不少笔墨,所以晴不想像正常叙述那样写下去,那样的话,只要还要三四万字左右,所以就简化了。当然,也不会就这么虎头蛇尾,后文之中会逐渐穿‘插’回忆,也不算太遗憾! 写到这里,正文部分基本上是已完结了,但因晴所想的情节还没写到,所以暂时这一卷不会完结,正文部分大概还有几万字。 番外内容会很长,还是围绕两只来写,经商与回到现代各占一半儿,我会尽量在3、4月完结,基本上就是这样紫。 关于新文食‘色’生香,墨家小悍妻除了厚脸皮求个收藏外,还需要向大家袒‘露’一点,悍妻我想用全新的方法来书写,也就是说,‘女’主表面上重生而来,实则前一世是穿越来的,将会囊括重生、穿越双料,既能够复仇,又能够强大,简介与前文会找时间重新修改,仅是从我想到的情节来看,会是一部很好看的种田重生文,希望能得到大家的青睐,么么哒! 再有就是,在我不忙的情况下,我会本着不断更的原则,如果过年期间出现了断更,我会在年后尽可能的还上,这一点,还望亲们互相理解下,谢谢大家! 以上,有什么问题的,可以留言给我,谢谢!~ 370章 天下大定(3) 尽管澹台灭明尚未对灏王、宗王的谋反事宜做出重要批示,但普天之下怕是早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好看的小说)毕竟,那几十颗炸弹的威力,可是纵观历史,再也找不出第二件能与之披靡的轰动大案了。 好在当初金鎏宗早有安排,炸弹所造就的无辜伤亡,也在可预估的范围内,针对那些无辜的百姓,朝廷也给予了最厚重的补偿。虽说大家仍沉浸在那莫名威力的所带来的恐惧中,但朝廷积极修缮房屋、街道,以及人员善后这点平复了不少人的心,再加之已经被传神儿了的‘炸弹天象’,总算在人们津津乐道的憧憬中,落下了帷幕。 百姓们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可澹台灭明却在听到澹台瑾的汇报之后,整个人就不淡定了,他甚至有些明白,为什么百姓们在听了那些莫须有的,夸张无比的传说后,仍然选择了相信,毕竟,那些场景,是真实存在的,甚至于很多人都已身临其境般的体验了一把这种近距离的爆破威力,无论怎么想,也不应该是‘梦幻的报应’啊,可是,如果不是这个,那又该怎么解释,这种足以震慑黎民百姓的巨大威力呢? 别说百姓们无法相信,就是澹台灭明也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武功、毒药、毒箭更具威力的杀人方法,他甚至无法想象,如果这种东西大批量的生产,会带来怎样严重而可怕的后果。 遗憾的是,澹台瑾的回答,让他大失所望:“对不起父皇,这种东西究竟是如何生产的,儿臣也不知道,这是霏儿的父亲留给她的,当时只交给了她使用的方法,而且,仅存下来的,已经全部被用在了这场争斗当中,所以,这个世界上,我们再也找不出这样的东西了!” 澹台灭明震撼的起身,激动异常的揪住澹台瑾的胳膊:“你说什么?没有了?” “是的父皇,已经没有了,绝迹了!”澹台瑾吐字清晰的看着澹台灭明,“也许,生产者就是明白这种东西所带来的可怕后果,所以,才会留有余地吧?毕竟,真的让这样可怕的东西存在,那这个世界,怕是要乱了套了!” 澹台灭明怔怔的看着澹台瑾,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怀疑:“此话当真?真的没有了?” 澹台瑾坦然的抬眸:“父皇若是不相信的话,儿臣可以带您去幻灵岛进行确认!” “这孩子,说什么呢?父皇这不是好奇吗?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澹台灭明定定的看着澹台瑾,两人目光相望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尴尬一笑,快速的转移话题:“你母妃身上的毒……。” “父皇请放心,如今儿臣有时间了,一定会研制出克制子母蛊的克星,不过,在我们闭关期间,儿臣希望您能保证澹台宗的性命,否则,稍有意外,一切的努力将会付诸东流!”澹台灭明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朕知道了,你,安心闭关!外面的事你不用担心,有你的两个哥哥在,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澹台瑾微微颔首,父子俩又聊了会儿后,澹台瑾就出了宫。 宫门口,夏侯霏来来回回不安定的走动着,时不时的朝宫门口张望,待看到澹台瑾的身影后,脸上躁动不安的表情迅速变得鲜明而兴奋起来,如猎豹一般就飞扑进了他的怀抱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亲昵的往他怀里依偎,沙哑的嗓音带着大难之后的激动颤动:“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傻丫头,有你这么个拼命的太子妃在,为夫我怎能不努力活下来呢?放心吧,我没事,很好,很安全。”话到这里,猛地想起了什么,一把拉开某女的手臂,紧张的捧起的苍白的小脸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个遍,直到确定她的确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好了,这下,咱们可以彻底的睡个好觉了,能够看到彼此,真的,真的,真好!” 霏儿眨巴着那双水润的瞳眸,细细的打量着澹台瑾即便在极度疲劳之下,却仍显得俊逸冷酷的脸:“瑾哥哥,你,瘦了很多!” 澹台瑾叹了口气:“没事儿,都过去了,瘦下的,早晚会让你给补回来的,倒是你这小身板儿,真让人担心!” “我嘛?有你在,自然也会补回来的,瑾哥哥,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活着,是这么有意义的一件事!”能够一个轮回一个轮回的体验人世间的人情冷暖,当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未来,她一定要活的更加丰满才是! 澹台瑾亲昵的抱着她的额头蹭了蹭,而后,牵起她的手,柔声道:“走,咱们回家,过了今晚,咱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好,回家,我们,回家!”许是‘回家’二字深深的触动到了他们,两个人凝目相望许久,才颇为动容的握着彼此的手,相携着上了马车。两人心中都牵挂着还躺在病chuang上的杨嫣然,所以霏儿一早就知道澹台瑾会闭关,自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不无意外。 马车内,两人两两相依,鼻间充斥着的是仍挥之不去的硝烟味儿,隔着薄薄的窗帘,依稀可见大街小巷因为爆炸所带来的‘各种惨象’,霏儿看到这些,再一次的有感而发:“人,为什么一定要活在争斗中呢?和平共处,难道就不行?干什么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呢?” 澹台瑾轻轻的蹭了蹭她的头皮:“傻丫头,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来杀你,这就好比你自己说过的自然界中的食物链一样,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你若不强,就会被强者所践踏;你若是强者,只有变得更强更厉害,才不会被淘汰,否则,将会被弱者的下场更加的凄惨,这就是现实。自然界当中的规律,谁,也无法改变!” 这么多年的经历,夏侯霏又何尝不知呢?只是在这一刻,她却突然抬起了头,紧紧的拉着澹台瑾的衣领:“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对吗?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我们一定能够过上我们真正想要的生活,是不是?” 澹台瑾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突然就粗鲁的动作:“傻丫头,后面的善后事宜还有很多,我恐怕无法向你保证,这是不是最后一次,不过,你所期待的生活以及对未来的憧憬,我绝对可以满足你。这段时间以来,真的是辛苦你了,在我闭关期间,你好好休息休息,其他的交给我,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吗?” 霏儿大眼睛骨碌碌一转,浅浅一笑:“安啦,我怎么可能让你现在就抽身?放心,我明白,我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你的想法,我不催你,因为,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咱们现在可是穷光蛋一个,再怎么说,也得好好利用如今还存在的权利大捞一笔才是,否则,将来的孩子可怎么养活嘛!” “孩子?”澹台瑾轻笑一声,*溺非常的看着她。 霏儿被他这般深深的一看,俏脸红扑扑的,羞答答的推了他一下:“讨厌,难道,我就不能想一想?” 澹台瑾呵呵一笑:“可以,怎么就不可以?那你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想一想将来生几个好了,哈哈……。”当他爽朗的笑声充斥在马车中时,夏侯霏娇滴滴的声音不爽的响了起来:“还几个?你当我猪啊?” “对,你是我的小母猪,我们生一大窝小猪仔,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 这*的京城虽然仍陷入后怕不安中,当事件的当事人,却终于可以平静的喘口气了,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平稳的生活,真的,要开始了吗? ―― 随着澹台瑾的闭关开始,由这场暴乱而引起的各种不安因素也在澹台璃与澹台衍的努力下,正一步步的进行梳理中…… 澹台灭明在经过这次事件后,便明显元气大伤,为了体恤他的身体状况,老三老四几乎将所有的活都揽了过来,除了特定的早朝外,澹台灭明也基本上进入冬眠的状态。 隐王、璃王忙碌的同时,月族的清理也有条不紊的进行开来,原本还心存希望的月梓,在听到这则消息后,才算彻底的一蹶不振起来,没几天的时间,就传来她病倒的消息。孟璐那边表面上看还算平静,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之后的泥泞罢了,一不小心,还是会滑进泥坑中的! 至于被关进大牢的宗王与灏王,澹台灭明那边却出人意料的没有提及,如若不是看到千疮百孔的京城,怕是人们很难知道这里刚刚经过一场激烈的宫变吧? 不过,夏侯霏并不在意这些,因为该努力的,该做的,她都已经尽她所能的去完成了,剩下的,她该关心自己的事了,就比如,她早已计划好的六家铺子,也许经历过宫变之后,情况会更加的乐观吧? *** 今天回来太晚,暂更三千,明天补上,么么哒! 371章 :正文结局(1) 短暂的休整后,停不下来的霏儿决定进入金鎏宗以及月神宫在京城的印染行业进行学习。(.无弹窗广告) 这段时间,受宫变的影响,临月似乎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尽管叛党已经全部落网,但毕竟还没有公开审讯,所以临月的局势还不算完全稳定下来,自然而然的也会在百姓之中受点影响,也因而致使商家受损严重。趁着这段低迷期,抓紧时间学习,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在金钱以及锦秋的安排下,霏儿从最底层参与进去,将充分的融入其中。 古代的织布技术在霏儿看来,从原理上应该跟现代织布差不多,无非就是现代的人工部分合理的机械化了。纵观原料部分,古代大众群体多以麻布为主要客户群,只有贵族才会穿丝绸。 而麻纤维的制取首先要将麻砍倒之后,丢入水池沤麻,使麻皮上的胶质被微生物分解掉,纤维才能分散开来。十几天后,方取出来撕下麻皮,继而开始纺纱。最古老的纺纱工具是纺轮,一种石头或者陶器的小圆轮子,将散纤维一头吊着、一头手提,旋转纺轮,就能将纤维逐渐拉长、加捻成线。 成了线的纤维原料,一些拿去用木架子拉平、绷紧、卷轴,成为经线;另一些卷绕在一个木头梭子上作为纬线。然后通过一些简单的脚踏、手提装置就可以一边开口、一边提综、一边投梭了。这就是织布的全部过程。织好的布,卷绕在经轴上,适当长度后剪断成为一匹。 现代织机虽然看上去跟古代相差很多,但是牵经、卷纬、开口、提综、投梭、卷取这些过程一个都不能少。只是通过机械和电力代替了人的手脚罢了。 而这些知识,她完全就是一门外汉,好在肯学,总算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入了门。 比起这些麻布的兴趣,丝绸更能激发霏儿的求知欲,因为在现代,一条货真价实的蚕丝被,能被卖到几千到上万元,甚至更贵。这足以说明丝绸所能带来的巨大商机,这也是为什么霏儿一定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绸缎庄的原因,从布匹出发,能够延伸到的行业领域,足以让她成为货真价实的皇商领袖! 在充分的体验过麻布诞生的过程后,霏儿又从蚕农那里开始取经,将蚕宝宝到蚕丝的过程一步步的记录到脑海里,这样的过程看似简单,实则却是她日后赚钱的必备知识,马虎不得。 众所周知,这丝呢,是桑蚕在桑树上所吐出的纤维。蚕丝是一种生态学非污染的天然纤维。具有其它纤维及加工品无可替代的独特性能和无可比拟的旺盛生命力。经过染织而成的各种色彩绚丽的丝绸面料,更易缝制加工成各种高级成衣和室内装饰品、旅游纪念品及众多工艺美术品,难怪国外消费者将丝绸誉为“美的源泉”。 丝绸之路的崛起,就足以说明人们对丝绸的热衷与喜爱。 另外,用真丝绸为衣料做成的丝绸服装,对人体有保健作用。自古以来,真丝就有"丝绸皇后"的美誉。到了现代,人们又赋予了它"健康纤维"、"保健纤维"的美称。因此,真丝纤维的保健功能是任何纤维都无法相比的、无法替代的。真丝纤维中含有人体所必须的18种氨基酸,与人体皮肤所含的氨基酸相差无几。故又有人类的"第二皮肤"的美称。穿真丝衣服,不但能防止紫外线的辐射、防御有害气体侵入、抵抗有害细菌,而且还能增强体表皮肤细胞的活力,促进皮肤细胞的新陈代谢,同时对某些皮肤病有良好的辅助治疗作用。另外,由于特殊的吸湿性和透气性,还有调节体温、调节水份的作用。 正因为丝绸有这么多的美誉与商机,所以夏侯霏才如此坚定不移、不辞辛劳的来学习它的成就过程,相信要不了多久,‘丝绸风’会随着‘木乐’这个牌子,席卷整片大陆! 木乐木乐,木之本姓,乐乃母姓,两者合二为一,就是木景为他与月心的孩子取得名字,男女皆可使用,同时也象征着他们的孩子能够健康快乐的生活下去。 所以,霏儿果断的将‘木乐’这个名字,誉为将来她自己所创立的品牌,她要让父母留给她的名字,响彻整片大陆,名流千古! 古代很早就利用矿、植物对纺织物进行染色,并在长期的生产实践中,掌握了各类染料的提取,染色等工艺技术,生产出五彩缤纷的纺织品。这些纺织品早在六、七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不仅是古代人民的生活用品,也是富有民族风格的艺术品,在世界上享有很高的声誉。至于印染行业所要追求的技术程度,倒不是霏儿能够靠这短暂的月把时间就能学得到的,毕竟,很多的印染技术都是家传秘方概不外传的,靠这种家传技术吃饭的人更是不在少数,而她能够学得到的,也只是染布的一个过程罢了! 其实霏儿也不是真的想要将别人的秘方学到手,她只不过是想让这些印染技术者能够将她要的颜色充分的融入到她绘出的图案当中去,就足矣了,毕竟,古代到底不比现代,很多技术都是不可估量的。 忙忙碌碌中,短暂的一个月如时光般匆匆流逝,澹台瑾依然在闭关,未曾有消息流出。临月在老三、老四的合力整治下渐渐走入正轨,澹台灭明经过一个月的休养,也开始正式走入之前的工作状态。 至于临月的整体局势,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步步的恢复正常中。 针对霏儿对印染行业的体验生活也就此告一段落,接下来,一切将都进入实践环节。 碍于对绸缎庄开业的势在必得,霏儿迫不得已之下从月神宫调来近百万两的银子,不但买地、买蚕园、招聘蚕农、买各种原材料,还一并高薪挖来不少技术优秀的工人为其效力,但凡在这个行业涉及到的,她统一性的,一次性购入买断。除此之外,酿酒所用的原材料资金、早已想要的农庄也在这次一起筹备齐整,只待合适时机,全部投进。 截至到此,霏儿的酒坊、绸缎庄算是筹备齐全,而商行也在金银铜这三个得力助手的准备下进入了最后的准备环节。 时间一晃,距离宫变已经过去了七七四十九天,按照澹台瑾医学上的术语来讲,他已经闭关了七个周期,也不知道,母妃的蛊毒解了没,短短的四十九天,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般的长。 霏儿每天都会进隐溟楼一次,可每每都是希望而去败兴而归,最终,她选择了放弃等候澹台瑾回来再开业的想法,将稻花香酒坊、彩虹绸缎庄、金鑫商行同时开业,历史性的这天是,三月二十日,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日子里,木乐旗下的三家店同时低调开业,就此霏儿终于迈出了她皇商之路的第一步! 酒坊初期所卖玫瑰醉均为限时限量的高价酒,为的就是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将所储存下来的酒能够卖到大批量的粮食、水果上架之时所酿制出来的新酒,而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所以,限时限量的高价酒,是必不可少的营销方式,为了能够保证这一点,霏儿甚至还进宫游说澹台灭明,给她一年的缓冲期,也就是说,一年之内,她将不会为皇宫提供任何实质性的服务,自然而然的包括酒水以及其他需要付费的项目。 澹台灭明虽然遗憾,但目前太子府的情况他也不是不知道,尤其是,太子与太子妃在这场宫变当中所起到的重大作用,也需要他一个支持的机会,所以,这个缓冲期限,霏儿并没有耗费多大的力气就拿到了。有了这个缓冲期,接下来做什么,她都可以无后顾之忧了! 绸缎庄早先已经开始售卖别家造就出来的布匹,为的就是不至于将店面空置,如今虽说所有设备人员都已到位,但是离真正的生产、磨合大概还要经历三到四个月的时间,所以说,彩虹绸缎的重新开业,也是卖的别人家的布。虽说有些小遗憾,但霏儿相信,等她的产品问世时,一定能够取得大家想象不到的空前效应! 关于最后的金鑫商行,倒是要多靠金银铜三人筹备招揽而来的先进人才与所创造出来的唯美工艺品,至于之前所设想的小玩意儿,霏儿暂时还无暇顾及,待一切稳定下来之后,再做定夺! 虽然首日开业的营业利润并不尽如人意,但霏儿没有就此就懈怠了,因为,更大的挑战将在后面! *** 今天同样一更,明天一万四更新,欠下的全部补上哈! 372章 正文结局(2) 距离宫变七八五十六天后,澹台瑾终于迈出了隐溟楼,当霏儿看到他满脸胡渣,清瘦疲惫的不成样子的模样时,心疼的直掉眼泪:“瑾哥哥,辛苦你了,母妃她,她体内的蛊毒……。[.超多好看小说]” 澹台瑾轻轻的摩挲着她娇嫩的脸庞,目光炙热的盯着她,就仿若永远也看不够似的用力将她揽在怀里,沙哑而疲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霏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霏儿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瑾哥哥,我也好想好想你,我每天都会来这里,今天,总算盼到了你,真好,真的好好,好好!” “傻瓜,我都知道,只不过没办法回应你罢了,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霏儿闻言,紧张的抬眸:“解药,好了?” 澹台瑾微微颔首:“现在,就差将解药喂服给澹台宗了,只要他服了药,杀死他体内的母蛊,母妃自然而然的就好了。这近两个月的时间内,我们彻底的将她的身体巩固了一翻,接下来的痛苦过程,她,一定能够熬得过去!” “那真是太好了,咦,外公呢?”澹台瑾疲乏的捏了捏眉心:“他老人家体力早已耗不住,已经睡了一天了!” “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好不好?”澹台瑾无力的摇了摇头:“陪我睡一觉,好吗?” 霏儿心疼的望着他:“可是,你不饿吗?” “比起饥饿,我现在只想睡觉。”五十六天里,睡眠严重不足的他如今迫切希望的就是睡觉。 霏儿不再劝说,望着他已经凹下去的眼袋,默默的揽着他的手往寝居走:“好,我们去睡觉,好好的睡一觉,等你养足了精神,我们再讨论其他! 就这样,两个月未见的小夫妻来不及叙话,默默的揽着彼此回了房间,就连在粉红泡泡乱飘的浴室里,霏儿也破天荒的没有被澹台瑾逗弄,任她柔软的小手为他擦洗,而他早已闭起眼睛梦周公去了,最后,还是霏儿让雷霆将他抱到了chuang上。在此期间,霏儿心疼的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侧躺在他身边,细细的观察着他久违的五官,亲昵的将脸贴在他的胸前,慢慢的享受着这温馨的一刻。 当霏儿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脑袋懵懵的揉了揉眼,直到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清晰之际,才猛地想起了什么:“天,怎么就睡着了,居然还一觉睡到大天亮?哎呀……。”好丢人啊! 霏儿不好意思的拍拍自己的脸,正待起身,原本还在熟睡的某个人倏地睁开眼,揽着她的腰就地一翻,原本在外侧的霏儿就这样被某个男人揽到了内侧,更令她瞳孔剧缩的是那个本应疲惫不堪的男人如今却像换了一个人似得,激情似火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哪里还有束缚?即便如今到了春天,可早起的凉意还是让她打了个噤:“你……唔唔……。” 还未开口,男人便已迫不及待的吻上了他渴望已久的红润,霏儿在短暂的怔愣后,很快反应过来,立即配合的圈上他的脖子,得到自家女人暗示的澹台瑾情.欲瞬间爆发,再也顾不得什么,当下便将她压在身下,两片久违的唇瓣,已然缠卷在一起,房间里充斥着口水交融的热烈声响。 霏儿闭上眉目,双手牢牢的抱着澹台瑾,尽情的享受着他的温柔。许久之后,澹台瑾痴缠了她许久的性感唇瓣终于徐徐慢移,如亲吻艺术品一般的吻过她娇媚动人的脸蛋,来到她耳腮之间,贪婪的吻了一会儿后,突然张开嘴把她的耳垂含入口中,细细的品尝着。霏儿本能的颤抖起身体,发出‘嘤嘤’的申银声,鼻息也越发的沉重起来,不受控制的喘着大气。 感受到她的变化,瑾唇角一扬,伸出自己略显粗糙的手掌,开始在她柔软细致的身上来回抚摸,最终,停留在她美丽而丰挺的水蜜桃上,轻轻的揉捏着,霏儿嘤咛一声,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却还是本能的放软身躯,任其摆布。 瑾贪婪的吻着她的香腮,手掌却肆意轻狂,越动越感到难以定情,尤其是此时此刻当他们的皮肤紧紧的贴在一起,越发让人难以自持,随着霏儿的拥抱越来越紧,瑾的额头开始冒起冷汗,他看着身下的美丽动人的躯体,沙哑而炙热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吐出:“霏儿,我的好霏儿,你准备好了吗?我,撑不住了!”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却在两个月的分离之后彻底崩盘,澹台瑾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脑袋昏昏沉沉,上下的力量的均已集中到了某一点,若是不有所突破,他怕是要爆炸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期间还不停的品尝着手中的水蜜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他的*一般…… 澹台瑾的痛苦霏儿自然而然的看在眼里,她望着眼前这个让她着迷的男人,突然主动的凑了上去,在他耳旁柔媚的道:“你躺下,今天,让我来伺候你,可好?” 如此美得让人精神一震的声音,一下子撩拨起澹台瑾的兴致,他挪揄的看着她:“当真?” 霏儿懒得与他废话,直接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一个鲤鱼翻身后,原本还掌控全局的男人,一下子被自个儿的女人压在了身下,梦幻一般的一幕,就此开始上演…… “醒了?”不知过了多久,当霏儿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颜时,傻乎乎的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瑾结实的手臂轻轻一动,霏儿这才发现自己的头还枕在他的手臂上,赶忙抬起了头:“手臂麻了吧?怎么不抽出来?来,我给你揉揉?” 澹台瑾朝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能为自己的女人的服务,乐意之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 霏儿听言,下意识的就往窗户的方向望了过去,“你该不会要告诉我,这是第三日了吧?”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那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个时辰,依着她身体强烈酸软痛苦的情况来推算,他们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从澹台瑾出关的那天上午算起来,他们已经在chuang上待了,三天? 噗,难怪会这么饿,要不要这么……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呵呵呵……,怎么,还害羞了?”眼瞅着怀中女人的脸蛋越来越红,已经又重新的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澹台瑾爽朗的笑声下意识的发出:“好了,不逗你了,饿了吧?咱们,是不是该,起chuang了?” 一提‘饿’字,霏儿倏地冒出了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心疼的直发懵:“你该不会,这几天也什么也没吃吧?那你,那你岂不是很多天不曾进食了?” 澹台瑾无奈的看着她:“傻丫头,我有这么傻吗?”期间他已经起chuang几次处理这些日子堆积下来的杂事,几次想要叫醒她,可见她那么累,再加之自己这几天的不断的求索,也实在不忍心,索性让她一次休息个够,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能睡,一睡就睡到了今天早上,澹台瑾有些无力的揉了揉眉心:“好了,起来吧,你的丫头不知道在外面踌躇多久了,再不放你出去,她们说不定要破门而入了!” 霏儿睁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嗔笑的推了他一把:“哪里有那么夸张?” “三天未进食,你说夸张不夸张?” 霏儿翻了翻眼皮:“这才是第三天好不好?严格算起来,也只有五顿饭没吃,好了好了,我起来就是了!”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正要坐起来穿衣,却猛地发现自己居然还光裸着,慌忙转过头看着某男:“你,转过身去。” 澹台瑾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之后,不动声色的将她的衣服如变魔术般的放在了她的手边:“你身上我哪一点没看到?难不成你还想让你的丫头进来帮你?还是说,你想让为夫亲自效劳?” 听到最后,霏儿身体猛地一颤,一把抓起他递过来的*,想也没想的就快速穿了起来,男人抱臂靠在chuang头,好笑的看着她慌乱的小模样,眼里的*溺意味越发的浓郁起来。 穿好*之后,霏儿总算找回了一点自信,也不敢去看男人兴味儿十足的俊脸,翻了个身就匆匆下chuang找衣服去了,澹台瑾看到这里,好笑的掀开被子,以全.裸的状态毫无顾忌的走到她身边,旁若无人般的穿起了衣服,不用回头,也知道女人那双恨不能瞪下来的眼珠子,莫名的心情愉悦的还吹起了口哨,直看得某女郁闷的不行,连穿衣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当瑾精神抖擞的换好衣服转过身时,才发现自家小女人正用着迷的眼光的看着自己,顿时玩笑味儿十足的看着她:“怎么?还没看够啊?要不要为夫脱了你好看个够?” 霏儿猛地回过神来,嗔怒的瞪了他一眼:“bt,起来啦,赶紧出去!” 瑾性感的薄唇再度抑制不住的向上扬起,终于,爽朗的笑出了声…… 原来,他们的相处模式还可以这样的愉快而幸福,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体会到真正的天上人间! 终于收拾妥当用了所谓的早膳+午膳后,两人这才来到隐溟楼的后院探望杨鸿晖以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杨嫣然。 杨鸿晖早已醒过来,正在小花园里锻炼,看到小夫妻伉俪情深的朝他走过来,也是满足的唇角上扬,甚至还不忘挪揄的看着澹台瑾:“你这一觉,睡得可真长啊!” 澹台瑾只是淡淡的笑着,没回应,反倒是夏侯霏瞬间闹了个大红脸,甚至还撒娇似的拉着杨鸿晖的手臂,别扭的道:“外公~。” “哈哈哈,霏儿居然还不好意思了,你要是觉得对不起外公我的辛苦等待,就赶紧给我生一个曾外孙,能在有生之年抱上曾外孙,老头子就是离开,也能含笑九泉了!”杨鸿晖这一开口,倒是吓了霏儿一跳:“外公,您说什么呢,您身体好好的,活到一百岁都没问题,曾外孙会有的,不但会有,霏儿还想让他跟着您好好学医呢,您可不能说那些吓人的话,霏儿受不得惊!” “傻丫头,你的身体状况瑾儿已经告诉我了,放心吧,等过了这一段儿,外公亲自给你调理,保证让你能尽快的生出个健康漂亮的小家伙!”有了外公的安慰,霏儿自是高兴,“谢谢外公!” 祖孙三人又聊了几句后,便一起走进密室探望杨嫣然,令霏儿意外的是,她竟然躺在一个密封的浴桶中,见她不解,澹台瑾淡淡的解释着:“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蛊毒的增发,减少痛苦。” 霏儿心疼的看着已经瘦的不成人形的杨嫣然,突然转过头看着澹台瑾:“经过这次事件,你是不是能对她好点儿呢?毕竟,她是你的母亲啊!” 澹台瑾抿了抿唇,没说话,杨鸿晖轻轻的扯了扯霏儿的手臂,朝她摇了摇头,霏儿在心里叹了口气,终是无言的别过了头。 “我会的。”任谁也没想到,澹台瑾居然会说出这样三个字,是保证,也是许诺,虽说只有三个字,但还是让霏儿激动的热泪盈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母妃这一次,倒是因祸得福了,我相信,她的后半生一定会非常非常幸福的,瑾哥哥,谢谢你,真心的谢谢你!” “傻丫头,我早就不恨她了,连母后我都能原谅,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只不过,自己不愿意去承认罢了。”这一点,霏儿倒是认同,不然,也不会如此尽心尽力的为她解毒而操劳了,这就是澹台瑾,一个外冷内热的男人,我爱的就是这样拥有七情六欲的他,如果在他的眼里只有那些所谓的权势富贵,那她宁愿不要。 想到这里,她不由感叹命运的神奇,也许上天是公平的,前一世的英年早逝,让她对亲情失去了信心,这一世,她虽然没有体会到父爱与母爱的真谛,但唯一的兄长疼她入骨,还有这么一个爱她的老公,身边又环绕着这么多亲人,够了,真的够了! ―― 从太子府出来,两人一路向东往京城而去,两个月过去,也该进宫看一看了。相对于两个月前混乱不堪的街道,如今已有了翻天地覆的变化,随着澹台瑾的目光,夏侯霏亲切的做着简单的说明:“你闭关的这两个月,三哥四哥可算是尽了心,以前损毁的地方不到一个月就已经修复完章,这不,如今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繁华,从人们脸上的平和来看,怕是已经度过了那个不安区。宫里面经过这次血的洗礼,也异常的安静,每日除了上朝外,父皇基本上处于休养生息的状态,也许,他早已经释怀了吧?” 澹台瑾静静的听着,一路之上并没有怎么说话,霏儿知道他表面上看放弃了那些,其实心里面还有些牵挂,她愿意等,等到他真正释怀的时候! 来到乾坤殿的时候,澹台灭明正在花园里晒太阳,看到澹台瑾,他明显震了一下,而后猛地坐起了身,“你出关了?”由于太子府是澹台瑾自己的地方,如果说宫变之前还有他的眼线的话,那么在宫变之后,也统统被他撤走了,所以,他并不知道澹台瑾已经出关的消息,也难免会诧异。 “儿臣给父皇请安,回父皇的话,前几日出关了,因身体严重负荷,所以休息了几日才过来请安,希望父皇……。” 澹台灭明赶忙扶起了他:“好了,我们父子之间就不要这般客套了,快坐,身体怎么样?可调理过来了?” 澹台瑾微微颔首,拉着夏侯霏坐了下来:“父皇放心,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母妃那里的解药也已经研制出来,今天就能够试药。” 澹台灭明眸光亮了一下,而后激动的抖动着唇:“朕就知道,知道你不会令大家失望,太好了,朕这就派人去安排!” “父皇莫急,儿臣自己去就可以了,顺便,还想解决一下兄弟之间的矛盾。”澹台灭明诧异的看着澹台瑾眼中的坚定:“你,莫不是想……。” 澹台瑾摇了摇头:“他们该负担什么样的责任我不会去管,我只想让他们走个明白罢了!”宫变那日,很多事都未解释清楚,虽说他们没有开口,但澹台瑾知道,澹台宗是不会就此放弃的,而他此次前去,就是为了让他彻底的绝望! 别怪他心狠,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就该为自己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付出绝对的代价! 澹台灭明听到这里,突然沉重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孩子,你恨朕吗?” “在其位谋其政,这没什么错,更何况,如今这一切,是每个朝代必须上演的一幕,生在皇族,也是无可避免的,以前的天照如此,如今临月自然而然的要面对,儿臣早已经麻木了,所以,谈不上恨与不恨!”本身就没有什么感情,如今他所走的路,也不过是抱着认祖归宗的心情罢了,这一点,即便他不挑明,以澹台灭明的锐利,也能看的出来。 果然,听了他的话,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稍纵即逝的失望之色,但很快,他就又转移了话题:“经过这次事件之后,朕累了,想……。” “父皇,您还年轻,儿臣也还年轻,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需要儿臣去拼搏,现在,儿臣还不想谈这个,就算真的要谈,对象您是否要考虑换一下?” 澹台瑾的话,让澹台灭明倏地站起了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澹台瑾淡淡的抬眸,不疾不徐的站起了身,与他平视:“儿臣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正因为儿臣现在非常清醒,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是什么,皇宫并不是一个适合生活的地方,也不是儿臣唯一能够选择的路,儿臣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变故,这样的日子到此为止就可以了,不想自己的孩子将来也折进去,所以,儿臣想要换一条路走,但是,在离开之前,答应父皇的事,我们夫妻会圆满的完成,三年,三年之后,才是我们离开之时,这三年我们会尽职尽责的圆满完成任务,而父皇您也有时间选择自己真正的继承人,不知父皇觉得意下如何?” “你……你确定不是在和朕开玩笑?”无论如何,澹台灭明也无法想象有人居然傻得将皇位往外推,在他看来,这是多么多么不可理喻的一件事?可偏偏,他亲眼目睹到了这一切,即便他以为这是幻听,可在如此清晰的画面面前,也不得不震惊了! “父皇您觉得儿臣是在开玩笑吗?”澹台瑾无比平静的看着他:“当然,如果父皇您不放心,我们夫妻还是会不定时的回来,如果有需要,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帮助!”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由不得澹台灭明不相信,他定定的看着澹台瑾,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你真的太让朕失望了,澹台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男人怎么可以这般不负责任?怎么可以如此没志气?你知不知道你推掉的是什么?不止是临月的江山,还有可能是整片大陆的统治权,澹台瑾,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尚且不是好士兵,那么,你呢?你的定位又是什么?是因为夏侯霏吗?”话落,目光如锥子般射向了霏儿,澹台瑾见状,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女人拉向身后,而后平静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父皇谈话的对象是我,不是她,这是男人之间的对话,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希望父皇不要牵扯进来无关紧要的人!如果父皇您还没有听清的话,儿臣还可以继续重复,我早已厌倦了这种你争我斗的生活,天照的残酷父皇你仅仅是听说,又怎么真正的切身体会的到那当中的痛苦呢?这样稍不留心就能让你粉身碎骨的日子,我已经经历过了,难道还要让我的子孙一起经历?” “是个男人就应该经历这些,如果这点折磨都承受不了,那他活该成为牺牲品!” 澹台灭明决绝的话让澹台瑾不赞同的皱起了眉:“人世间,并不是只有做皇帝才是终极目标,想要活出个人样,也未必用这个来证明,更何况,我也不需要自己的孩子去证明这个,本身人活着就是极其痛苦的,那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更加痛苦的生存环境呢?我的孩子将来是要在平安健康幸福的环境中成长,而不是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那不是他们该走的路,父皇,请您尊重儿臣的想法,儿臣去意已决,真的再不想经历这样的人生了,也求您,放过儿臣吧?” “你……。”此时此刻的澹台灭明早已气的浑身颤抖,这眼看要有晕厥过去的迹象,夏侯霏赶忙过去扶住他,一看是夏侯霏,他本能就要甩开她,却被霏儿强行按到了座位上,“该死的,你居然敢……。” “父皇,不知您是否还记得霏儿的母亲?”澹台灭明身躯倏地一震,而后目光犀利的射向她:“如果你想在这个时候提及你的母亲,继而得到朕的怜悯的话,你还是放弃吧!” 夏侯霏轻轻的摇了摇头,就这样自然的跪在了澹台灭明的身边,澹台瑾见状,眉头轻轻一蹙,嘴角微翕,想要说什么,却最终选择了沉默。然而,这一切看在皇上的眼里,却是无比的讽刺:“你这是要做什么?赶紧起来,你的大礼,朕承受不住!” 夏侯霏却固执的如泰山般稳稳的跪在那里,平静的与他对视:“父皇,说句无礼的话,霏儿看的出来,您喜欢我的母亲,也许,已经不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因为您每次看向霏儿时的眼神都带着复杂而隐忍的痛苦,虽然您表现的不明显,但是霏儿却看出来了,所以霏儿才能如此肯定您对母亲感情。刚开始的时候,霏儿的确认为您不喜欢我们,可是渐渐的,才发现您的感情中带着那样独特的隐忍与克制,这才明白,您不是不喜欢霏儿,而是不想去喜欢。对吗?” “是又怎么样?难道这能改变什么吗?” 霏儿暖暖一笑:“自然,霏儿打小就没能得到父爱,遇到父皇,一定是母亲在天之灵保佑的,今生能在父皇的羽翼下生活,那是霏儿莫大的幸福。其实,女人这一生的要求真的不多,只求一个安定温馨的家,一个爱自己的夫君,几个健康可爱的孩子,就足矣了!至于什么荣华富贵,相信在很多人的眼里,都是不重要的,最起码这一点我和我的母亲是一致的。她身为月族的神女,本应有一个繁花似锦的未来,可为什么还要想法设法的逃跑呢?那是因为她不喜欢后宫的争斗,不喜欢与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他,这一点女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例外,除非,她不爱这个男人,否则她会宁愿去做一个妒妇!” “也许父皇可能觉得无法理解,可偏偏母亲还真的就这么做了,所以,她遇到了霏儿的亲生父亲,遗憾的是,他们的爱情最终也因为门第这道坎儿而被斩断了,失忆之后的母妃被迫成为了夏侯奎的女人,虽然是被迫,但我相信,母亲从未后悔过,因为父亲他一直尊重母亲,从未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反而天照的皇帝蔺天琊,成了唯一的变数,但为了能见父亲,母亲终究没有走上极端之路,即便在经历下毒、生女、挚爱离世的打击之后,坚强的她同样痛苦的活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她还有一双儿女要照顾,她不能就此离开,真正的打击是传出我哥哥阵亡的消息,虽然我没了那个时候的记忆,但我也能够想象得到,在经历这一连串的打击之后,母妃所能承受的压力已到了极端,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面临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所以,再也支撑不了这一切的她,终于不甘的离开了人世。” “霏儿不愿去这个伤疤,可有时候世间就是有这么多艰难困苦等着你去选择,如果当初母亲要嫁的人很平凡,或许,就不会有后面的恩怨情仇,更不会有她的香消玉殒,她一定会像那些平凡的女人一样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生活,谁说简单就不是幸福呢?其实,我们的想法很简单,就只是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彼此守护着彼此度过余生而已。世间的冷暖我们已经充分的体会到了,这一生即便到此为止也了然无憾了,父皇,霏儿说了这么多,不知您是否理解我们呢?” 虽然此时此刻澹台灭明的脸色依然沉郁,但霏儿看的出来,他不但听进去了这些话,似乎还勾起了记忆中的某个时间段的回忆,他就这样默然的静坐着,霏儿安静的跪在地上,澹台瑾一脸平静的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三个人,三种心情,直到他们的视线在空中对视的那一瞬间,有一种感情,似乎就这么的迎刃而解了! 出人意料的,澹台灭明在短暂的沉默后站起了身,而后默然无语的离开了原地,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霏儿不解的看向澹台瑾:“这……。” 澹台瑾亲自将她扶起来:“起来吧,父皇他想必已经明白了我们的心情,接下来,我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 霏儿长长的松了口气:“虽然我们这么做很不厚道,但是,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毕竟,人这一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话到这里,她突然深深的看着澹台瑾:“你,真的彻底的放下了吗?” 澹台瑾无奈的看着她:“怎么?到了现在了,还是不相信我?” 霏儿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想让你为难,为了我,让你……。” “嘘,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们,这是我深思熟虑的一条路,怪不得任何人,所以,你不要有任何的压力,这是我们必然要走的一条路,不求顾及到所有人,只求问心无愧!”最后一句话,深深的震撼到了夏侯霏,她抬起头,用心的品味,用力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倘若我们要顾及到所有人的心情,那只可能会累死,只要问心无愧就好,就好!瑾哥哥,不管怎么样,我也感谢你所能给予我的一切幸福,有你这般的体谅,真的是我一辈子的幸福,能够嫁给你,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就好好的与我白头偕老,可好?”霏儿用力的点了点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才是爱情最美丽的境界!” ―― 出了皇宫之后,霏儿知道他有事要忙,便让雷霆带她离开,而澹台瑾则坐着宫中的马车去了刑部大牢。 经过宫变的洗礼后,刑部大牢也重新修缮了一翻,比起之前,似乎更加的坚固牢靠了,澹台瑾无心欣赏这些,只身来到了关押澹台昊与澹台宗的地牢当中,当看到他们与往日意气风发完全不同的一面时,澹台瑾却没有丝毫的快意,相反,此情此景却让他倍感辛酸,但是在澹台宗看来,他就是来炫耀的。 “你终于露面了?以这样高调的姿态出现在这里,心情,是不是特别特别的痛快啊?” 鄙夷而嘲讽的声音伴随着澹台宗夸张的笑声传了过来,澹台瑾兴致缺缺的睨了他一眼,平静的道:“看来,这两个月,你的脾气一点也没有改变!” “改变?本王为什么要改变?改了脾气,难道就能让时光倒流吗?澹台瑾,你千万千万别得意,今日我们的下场,将会是你明天的写照,你的好日子,不远了,你就等着报应吧!” 澹台瑾平静的道:“报应?本宫最不怕的就是报应,相反,你每晚睡在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做噩梦?被你陷害致死的老七、老十,有没有来找过你?” 澹台宗脸上的笑意倏地一僵,怒睁着双目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似乎在质疑,他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澹台瑾没什么情绪的凉笑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吧?你若是没做过亏心事,何必怕报应呢?澹台宗,有时候不是报应未到,只不过是时辰未到罢了!” “澹台瑾,你……。” “不用这么愤怒的看着我,我当初若真的想要置你于死地,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将毒手伸向不该伸向的人,所以,很抱歉,我想,我不会放过你了!”澹台瑾冰凉的扯了扯唇,“现在,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或者有什么不解的地方,痛痛快快的说一说吧,说不定,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澹台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即使他不愿意去相信,也不得不震惊的看着他:“你,你研究出来解药了?” 澹台瑾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两个月的时间,你觉得呢?” “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师傅当初明明说过……。” “此蛊无解,是吗?”在澹台宗因为他的话怔愣的时候,澹台瑾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软软的瘫在了地上:“这是一句不完整的话,难道你就听不出来吗?这句话的后半句是,如果此蛊真的要解,母蛊携带者最终会穿肠破肚而死!” “不,你胡说,我不相信,本王不相信,澹台瑾,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如果我的下场会是那样的,那我宁愿现在一头撞死在这里,这样,你认为会有什么后果?”话到这里,他猛地抬眸:“不,不对,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研究解药?为什么还要救我?只有母蛊在我体内消亡,子蛊才会自然而消亡,如果我死了,同样能够做这一点,你为什么还要费心尽力的研究解药?澹台瑾,你不想让我死对不对?你一定是不想让我死,对不对?” 看着澹台宗发狂一般的扭曲脸孔,澹台瑾厌恶的将目光别向另一边至始至终都平静异常的打坐在硬chuang之上的澹台昊,比起澹台宗的疯狂澹台昊就好像没听到一般,平静而祥和的坐在那里,岿然不动! “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你以为我澹台瑾是救世主吗?什么人都去救?之所以这么做,自然不想你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去,你的作用,还大着呢!”澹台瑾这句话,无疑一桶冰水从头浇到尾,让澹台宗瞬时清醒了过来:“你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我还有什么你可利用的?” 澹台瑾唇角微微上扬:“放心,一定是一个你想也想不到的归属地!” *** 保底更新五千,为亲爱的【mcktw】红包打赏加更三千,推荐票一万七、一万八加更两千,共计一万字。 三点前还有四千字,是8、9号欠下的保底更新,今日一共一万四千字,么么哒! 373章 正文结局(3) “既然你没话可问了,那本宫…….” “等等,谁说本王无话可问?”刚刚还沉浸在愤怒当中的澹台宗,这眼见澹台瑾似乎有下一步的动作,赶忙把着牢房的门往旁边移动了一下:“本王问你,我师傅他,你们将他怎么样了?还有,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澹台瑾定定的看着他,直到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后,才冷然一笑:“看来,你这个师傅也没将你当做他信任的人嘛,怎么,你连他来自哪里,曾经做过什么,为什么会栖身于你的鬼蜮,都不知道吗?” 澹台宗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抓着木头的指尖开始泛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说起来,你的师傅应该是本王的师伯才对,他真正的名字叫做杨逍,乃上一任药王谷谷主的徒弟,只不过后来因为心术不正被赶出药王谷罢了,倒没想到,他这些年,竟然就窝在你的鬼蜮里担当着如此重要的角色,想来,若是没有他,你们的鬼蜮,怕是也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吧?” 澹台瑾的话让澹台宗猛地抬起了头:“药王谷的人?还是被赶出来的?杨逍?呵呵,原来,原来这就是他口中那不堪回首的记忆啊!”澹台宗没染的眯眸:“那又如何呢?谁年轻的时候还不犯个错?再怎么说,那也都是曾经了,如今的师傅不叫杨逍,叫鬼蜮,是我鬼蜮最灵魂的人物,江湖上的人,哪一个提及我鬼蜮不谈之色变?若是没有我鬼蜮这么多年来所贩卖的毒药,江湖上的纷争不知道要多出多少,有了我们提供的毒,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不是吗?” 澹台瑾居高临下的斜睨着澹台宗,露出一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厌恶表情:“可惜啊,你这个口中的毒手鬼蜮,已经被我们彻底给粉碎了,从此以后,江湖上也再也不会出现鬼蜮二字了!” 澹台宗冷笑一声:“粉碎?你在开什么玩笑?师傅的武功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你以为凭你就能杀得了他吗?” 澹台瑾不疾不徐的看着他:“凭我自然是不能,可若是杨逍的亲生父亲呢?” “这怎么可能?师傅他如今都已经六十多岁了,他的父亲怎么还可能活着?” 澹台瑾吐字清晰的看着他:“不但活着,身体还非常的硬朗,而恰恰就生活在药王谷中,本来他不用死的,可惜啊,他到死都不忘害人,他的父亲恨铁不成钢,拉着他一起跳下了你鬼蜮最高处的悬崖,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那座山到底有多高,从哪里掉下去,无论你身体多么的强壮,怕是都免不了一死,更何况他们的年纪都已经在六旬以上?” 澹台宗听到这里,身体猛地一颤,而后目瞪口呆的倒退了几步,最后软瘫在身后的稻草上,眼底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泪水:“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师傅他不会死的,师傅他怎么可能会死?我们还有很多大事没有完成,他怎么可能就这里离开了?” 澹台瑾冷漠的看着他:“看来你还不知道吧?鬼蜮早在你们双双落网之后,就已经被解散了,死的死,残的残,走的走,至于你们的老巢,也早已被夷为了平地,没有了鬼蜮,没有了你的鬼巢,你觉得,还有所谓的希望?别自欺欺人了,澹台宗,你的人生将到此为止了,再也没有所谓的将来了,你的后半生将会在痛苦与折磨中,我会为那些死在你手中的人们报仇,让你生不如死的度过下半辈子!” 澹台宗幽深似潭的鹰眸缓缓的抬起,冰冷的看着他:“你以为,你还能阻止的了我吗?”接着,他放声大笑,如发狂一般的大笑,澹台瑾直觉不妙,正待命人打开牢房门时,却看到澹台宗做出了他无法想象的一个动作,那就是――咬舌! 澹台瑾瞳孔猛地一缩,以快的令人无法想象的速度一掌推开牢房的门,就在他的手即将扣上他的脖子时,惊人的一幕骤然闪现,澹台宗朝他冷冷的勾唇,快他一步点上他腰间的穴道,当澹台瑾僵硬在原地的时候,澹台宗抿着薄唇,眼光邪佞的眯了起来:“以为我要咬舌自尽?澹台瑾,你还是这么的单蠢么?我澹台宗这辈子的几件大事还未完成之前,怎么可能轻易的死去?现在,你落到了我的手里,你觉得,我该对你做什么?” 澹台瑾淡淡的勾起薄唇,凝起一抹森冷的笑意:“我看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单蠢?如若本宫只是单蠢这么简单的话,会站在这里让你点穴吗?澹台宗,别做梦了,你的结局已经注定,你没有活路了,嗯?五、四、三……。” “该死的,你对我做了什么?”一阵天旋地转猛地席转而来,他用力的晃着脑袋,可是眼前已经模糊一片,就连耳朵都开始铮鸣开来,澹台宗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你,你居然敢对本王用毒?澹台瑾,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小人!” “卑鄙?本宫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懂吗?你若是不这么做,本宫何须这般?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过自负,别说了,好好的睡一觉吧,接下来,才是你噩梦的开始……。”澹台宗还想要说什么,可终于抗不过去,眼前一黑,就这样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澹台瑾对着他的身体用力踢了一脚,嗤笑出声:“用了这么多年的毒,最后被你们自己的毒迷倒,什么啊感觉啊?” “他们说你做事太过优柔寡断,不够狠辣,可是在我看来,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罢了,澹台瑾,你真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他们看不透你,而我,在经过这件事后,才真正的明白了,你才是那个最能成就大事的能力者,你所表现出来的弱势,只能说你的对手不够强,你说表现出来的无欲无求,只能说明那些人让你提不起来兴趣,是吗?” 突如其来的低沉沙哑声并不陌生,澹台瑾缓缓地转过身,敏锐的目光落在那个依然端坐在那里的澹台昊时,墨黑的眸顿时眯紧:“大哥,何必这般表扬弟弟我?说起来,咱们才是真正的一路人,无欲无求的一路人,能走到今天,都有着自己的迫不得已罢了……。” 澹台昊心头一惊,猛地转过了身:“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大哥明白,而且非常的清楚,在这场宫斗之中,你,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倘若你用尽全力去拼一把,或许在我们回归之前,皇位便已经属于你了,可惜的是,你不愿意要,也不屑要那个位置,因为这个世间还有比皇位更加珍贵的东西,那就是――自由!大哥之所以这般配合,也不过是要达成某个人的心愿罢了,如今你已让她彻底的看透了,目的达到,你自然而然的就完成了使命,接下来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澹台昊这个人,是不是就这样离开人世了呢?” 澹台瑾的敏锐度,完全超乎澹台昊的想象,他薄唇一勾,凤眸晦暗而幽深的看着他:“呵呵,好一个澹台瑾,这么说来的话,我还低估了你?” “不敢,不敢,弟弟之所以向你挑明,就是想对你说,不用走的那么极端,今天,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这里,不为别的,只为了我相信大哥,同样的,外面自由的空气,也是弟弟我所期待的,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我们夫妻云游天下的时候,还能碰上大哥也说不定,就是不知道,大哥是否会领弟弟这份人情?” 此时此刻的澹台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他看着澹台瑾,缓缓的站起身,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澹台瑾也配合的走了过去,两人的中间虽然间隔着一道道木栏,但却不阻碍他们的交流,澹台昊心底的震惊已经在他的眼底显露了出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大哥放心,我今天非常的清醒。” “你是怎么知道的?” “直觉!” “直觉?澹台瑾,你在给我开玩笑吗?凭直觉就能够感受到的,除非是神!” 澹台瑾不怒反笑:“这种直觉就好比你身上所散发而出的宁静而高贵的气质一般,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只有拥有共同特点的人才能有所感触,大哥的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这边偏偏什么也查不出来,这足以说明很多我无法解释的点,既然无法解释,也无法证实,就只有靠自己的直觉来判定了!” 澹台昊轻轻的挑了挑眉,眉眼之间流露出一股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你,的确很了不起,澹台瑾,没有你的临月是可惜的!你当真要走上与我一样的道路?” “同样的话我也送给大哥,没有大哥的临月才是最遗憾的,可大哥呢,不照样选择了自己想要走的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是吗?我们不是为全天下而活,而是,为自己而活,所以,有时候也不能太无私了,嗯?” “真遗憾,现在才认识你,好兄弟,谢谢!”澹台昊由衷的笑了,他友好的伸出手,澹台瑾和煦的握了上去:“现在认识,也是不迟的!”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一切都已安排好了,只有死,才是最好的结局,至于我去了哪里,相信有缘自会再见!”澹台昊心意已决,澹台瑾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他看着他,定定的点了点头:“那臣弟就祝福大哥,有朝一日,希望有机会把酒言欢,畅谈人生!” 当两兄弟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的时候,一种叫做温暖的电流悄悄的在两人的心头弥漫开来,啊,未来,当真是让人期待啊! 在澹台瑾带着澹台宗离开牢房之后,澹台昊又恢复到闭目养神的阶段,一切,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当晚,宫中接到了来自刑部大牢的急报,灏王殿下莫名暴毙,死于牢中,享年三十二岁! 澹台灭明足足沉默了一个时辰,才沙哑着声音道:“按亲王规制安排丧事,灏王府保持原有世袭,好了,就这么办,跪安吧!” 暴毙?呵呵,澹台昊,你就这么的迫不及待了吗?罢了罢了,既然这是你所选择的,朕,就最后纵容你一次! 当澹台瑾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治疗澹台宗体内母蛊的药已经被喂服下去,他看着他的脸,发出由衷的感叹:“为什么同样都是皇子,信仰可以相差这么多呢?澹台宗,好好的王爷,还不够满足你的野心吗?你的这条不归路上,又有多少人为你心痛呢?” 经过三天三夜的吐血经历,澹台宗体内的毒终于被彻底清除干净,然而,还没允许他喘口气的时候,澹台瑾竟然直接废了他的武功,根本就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尽数消失殆尽,满腔的愤怒最终化为了一片黑暗,再度晕厥的他可能怎么也想象不到,他最后的归属地,竟然会是澹台氏的皇陵,在那里,他将孤独而痛苦的结束他残余的一生。 在他的后半生里,自杀的字眼怕是永远也无法出现,因为澹台瑾,不会允许他这么做,所以澹台宗这一生,将注定要为自己曾经所犯下的罪行赎罪! 结束这一切后,杨嫣然终于醒了过来,为了昭示她在澹台灭明心中的地位,原神后月梓、皇后孟璐统统被贬为庶民,一辈子不得踏进京城,其家族罢官的罢官,流放的流放,成为了京城这片热土的黑名单,将永世不得进京,最终,他们,什么也没得到,反而烟妃成为了皇帝身边唯一的女人。 *** 一万四,更完,所有欠账已经还清! 374章 正文结局(4) 当临月的局势彻底稳定下来,澹台瑾还以为他终于等到了自己难得的假期,就在他前去向澹台灭明说明这一切的时候,得到的却是澹台衍、澹台璃双双要离京的消息,这一下,倒是让夫妻俩傻了眼,遗憾的是,皇上还答应了他们,如今即便他们想让皇帝收回成能,也成了不可能的事,毕竟,君无戏言,谁也不能小觑! 可为什么这兄弟俩会像约定好了一般的离京呢? 带着这个疑问,澹台瑾率先找到了澹台衍,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早在他们来隐王府之前,他便已经出发,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会告诉他,而他想要去查的话,也未必能够查得到,因为,澹台衍对于他的金鎏宗,太熟悉了! 那澹台璃呢?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他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他们夫妻接下来的计划岂不是要扑空? 来到璃王府时,幸运的是澹台璃还没有及时离开,夫妻俩找到他,开门见山的问明两人心中的疑惑,得到的回答,也是无法让人接受的! “因为你们在这里,所以我要离开!” 面对这样的回答,澹台瑾无疑是受伤的一方,他看着自己唯一的亲哥哥,眼中流露出他的紧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是因为这个位置吗?如果是因为这个位置,我可以……。” “不,你什么都不用做,因为父皇已经告诉了我一切,所以,我拒绝你们的施舍!之所以等在这里,也是为了向你们说明,我澹台璃想要什么,会靠自己的实力去得到,而不是靠别人,明白?所以,那个位置,在我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是不会接受的,我不会感谢你们,因为,真正该说谢谢的人,是你们!我要你们永远记得这份人情,待将来时机成熟了,我会亲自讨要回来!”撂下这句话,潇洒如澹台璃,就这样挥一挥衣袖,离开了璃王府。 霏儿想要追上去,却被突然杀出来的一排侍卫,阻拦了去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澹台璃的马车,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夫妻俩无比挫败的看着彼此,实难相信,才不过一.夜之间而已,为什么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的,都离开了他们?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可他们,明明没做出什么大逆不道、天打五雷轰的事啊? “瑾哥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霏儿一下子没了主意,本来,他们没打算这么早就告诉澹台璃真相的,怕的就是骄傲自信的他会做出今日的举动,可千算万算,他们也没想到,最终的败笔,会出在澹台灭明那里。(.无弹窗广告) 这下,不但澹台衍离开了,如今就连澹台璃也离开了,独独剩下了可怜巴巴的他们,难道说,这就是命吗? 澹台瑾到底心理素质强盛,转眼间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倒还看得开,还安慰似的拍了拍霏儿的肩膀:“算了,也许父皇这么做,有他的道理吧?好在,即便没有今天的事,我们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再完不成当初的约定之前,他们,谁也无法就这么的离开了,因为承诺,所以信守! 果然,当第二天两人再度进宫的时候,澹台灭明没有任何意外的便朝他们下达了最后的通牒:“朕不管你们两人如何计划你们的未来,也不管你们这几年要如何完成任务,朕只要一个最后的结果,同样的,作为现任的你们,朕希望你们能够坚守到最后,起码,要等到朕的继承人回归,你们,可有意见?” 霏儿诧异的看向澹台灭明:“继承人?” 澹台灭明也没打算隐瞒他们:“在这次宫变之后,老三老四的表现深得朕心,同样是儿子,朕不想刻意得去偏薄哪一方,所以,公平起见,朕将他们两人发配到北方与南方最最荒凉的之地历练,同样的三年,只要他们做出自己的一番成就,就有一较高低的机会。” 澹台瑾了然的点了点头:“不愧是父皇,居然想到了这么合适的方法,难怪,难怪他们如此急匆匆的离开京城。” “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一切,才是起点?”霏儿的话立即得到澹台灭明的首肯:“没错,所以,你们也千万别懈怠了,三年之后如果他们超越了你们,那么,你们之前的提案,无条件失败!” 最后一句话犹如炸弹般让霏儿瞬间黑了脸:“父皇,您怎么可以这样?之前,您明明是说……。” “谁说的?说什么了?你有证据吗?”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也有如此调皮的一面,看夏侯霏气的肝疼的样子,澹台灭明笑得狡猾如狐狸:“兵不厌诈,懂吗?好好做你们自己的,否则,倒时候别怪朕不客气!”别有深意的望着这对深得他心的儿子与儿媳,澹台灭明心满意足的下了逐客令。 出了乾坤殿的两人,别扭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前方,似乎还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这当中尤为霏儿不痛快,澹台瑾至始至终面色淡淡,虽看不出什么来,但那紧握的双拳却昭示了他此刻的不爽,如若对象不是当今的圣上,怕是早已被夫妻俩揍的亲妈都不认识了吧? “我们,就这样认命了?”澹台瑾笑得无奈:“不然呢,你觉得我们如今还有反驳的理由吗?就这样吧,反正不管怎么样都要熬三年的,就像父皇自己说的,只要咱们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尽最大的努力,将来,未必如他所说的那般,一切,都往好的方面看吧!” 霏儿心情不爽的瞪了他一眼:“就你老好人,你若早点下定决心,我们至于淌这一趟浑水吗?唉,罢了罢了,事情既然发展到这一步,说再多的抱怨都是做无用功,走吧,我的太子爷!” “那么请问太子妃,接下来,要去哪里呢?”幸而,澹台灭明也不至于太没人性,还知道这段时间累坏了他们,特意给了他们半个月的假期,半个月啊,要怎么度过呢? “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去赚钱,再不赚钱,太子府怕是要揭不开锅了!” 澹台瑾听言,下意识的蹙了眉:“有这么夸张?” 霏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又开了三家店的事,你该不会也不知道吧?” 澹台瑾愣愣的看着她:“又开了三家?” 霏儿瞧他那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表情,顿时无语了:“算了,走吧,念在你这段时间心力交瘁的份上,暂时不与你计较了。想知道的话,就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就这样,假期的第一天,夫妻俩就结伴前往夏侯霏刚刚购置的蚕园、染料、麻布等各个地方就地参观考察,并拿出刚刚制作出来的新布样与别家的进行比对,针对所发现的问题,再一一解决。为了能够制作出‘木乐’这个品牌的独立性,霏儿还准备了许多澹台瑾见都未曾见过的图样,交给师傅们研究。 等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天已经黑透,因心系白天考察到的各种信息,霏儿一早就撇下她的瑾哥哥回书房研究去了,至于澹台瑾,看她如此忙碌,也不好再去打扰,索性回了自个儿的书房,开始整理最近落下的金鎏宗各项事务。 一旦思如泉涌,霏儿就好像得到灵感的画家、作家一般,兴奋的像个孩子。根据白天所考察到的,现在原材料、人工基本上已经全部到位,差的就是一个开头,不过从白天制作出来的样布来看,霏儿并不十分满意,因为比之成熟的布匹来说,他们差的,似乎还不是一星半点儿,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呢? 霏儿想不通,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介入,毕竟,在技术方面,很多都是不外传的,即便身为老板,也没有资格去质疑这些。唯一能够掌控的就是,她独特的想法,不过,在时机还没成熟之前,她还不打算将自己想法全部公诸于众。 放弃质量等技术方面的问题,让她感到兴奋的也是现代中常见的一些生活日用品,如果她能够全部设计出来的话,那么,她的绸缎庄,恐怕就只差技术这一关了,想清楚这些后,霏儿就像个孩子一般将脑中源源不断的灵感通过绘画记录了下来,至于那些复杂的技术问题,她决定让澹台瑾帮她想办法解决,她相信,只要过了质量技术这一关,绸缎庄的红火,将会距离他们不远了! 一想到未来绸缎庄所引领的时尚潮流,霏儿下意识的就笑出了声! 375章 :正文结局(5) 一旦确认了目标,行动起来就有了干劲儿,更何况霏儿这计划还是准备了这么久,说什么也不能失败! 与茶楼、*、酒楼不同的是,商行与绸缎庄的难度就相对大了些,尤其是绸缎庄,仅是养蚕的方式就有好多种,更不要提在此之后的一系列技术活,那繁琐程度,根本就不是你能想象的,与之相比,大众化的麻布就简单了许多,如果不出意外,她的第一批麻布将会在一个月后全新上市,至于绸缎,她要做,就要做的最好,不仅仅是花样还是颜色、质量,都要达到人上人,只有这样,才能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至于麻布,技术上没有太复杂的背景,她只要胜在颜色与花样,就能够吸引大众的目光,只要这个目的达到,那么,她就是成功的。(.) 针对霏儿的想法,澹台瑾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为她忙的是脚不沾尘,两人来回穿梭于天照与临月之间,遍访蚕园、蚕农以及把握着各种秘方的师傅们,总算是真正的成为了这个行业的一员,通过这些认知与探讨,霏儿对于自己即将问世的作品,也是越来越有信心! 半个月后,澹台瑾结束假期,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去,霏儿不甘落后,夜以继日的为自己的彩虹绸缎庄筹备策划中…… 二十天后,霏儿的彩虹绸缎庄上,终于摆上了他们新鲜出炉的麻布,不同于绸缎走高端群体,麻布的受众群体将会更加的广泛,针对不同的客户群,霏儿设置出了不同年龄段的花样,甚至于,为了达到她想要的目标,动用她所能动用到的人,穿上她特意赶制出来的服装来回不停的走在大街小巷发散传单,更甚者还将自己旗下的员工服装做了完美的统一,其设计风格,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她所召集到的模特分为少男少女组、青年男女组、中年男女组以及老年男女组。 少男少女组的设计风格极为可爱多彩,再配上融入现代元素的卡通造型,仅是一出场,就吸引了无数人的侧目。 青年男女组的设计风格比少男少女要成熟许多,崇尚简单大方,绚丽多彩,一出场就以耳目一新的感觉让人眼前一亮。 中年组的设计风格偏向稳重型,无论男女,都以严谨大方的风格收场,为了达到一定的宣传力度,还搭配上可爱好玩儿的幼儿服装,借以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最后的老人组,既有朴素大方也有绚丽多彩,风格多数倾向于中国历史上传统的、象征着长寿的设计风格,为了制造舆.论的焦点,她甚至还花费心思的创作出一系列的家族装,适合不同年龄段的人,除此之外,情侣装也搭配着做了不少,虽然是最最普通的麻布,但是意外的,却收获了极高的人气! 但是,人气归人气,真正要买的人,却不算多,这一点,霏儿也预料到了,毕竟,这里是古代,人们受传统思想的束缚,能够接受这些前卫的衣饰,怕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段过度。只有更多人的穿,自然而然的,他们的生意才会好起来。 不过霏儿也不会就此放弃了她的想法,因为她看的出来,人们对于这些新奇色彩的喜爱,爱美之心人皆有知,想要覆盖所有的受众群体,或许,只是时间的问题! 彩虹绸缎庄的面积不算小,为了使这间店铺的利益最大化,霏儿将一楼改为了真正的绸缎庄的店面,而连接着的二楼则被她作为服装展示区,后院里养着近十名绣娘,十名裁缝,他们将正式进入自造自营一体化模式。 新品上架,自然要花费大力度宣传,为此,霏儿不惜抛出巨大的诱.惑,开业前六天,每天的前十名顾客,将免费获赠量身定做的服装一套,特别注明的是,店中商品,除去绸缎外,随意挑选。当然,这个活动是写在传单上的,人们看到身着‘木乐’标志的活体广告,再去看宣传单的会,自然而然的会取得不菲的成绩! 为了设计这些图样,霏儿也算是绞尽了脑汁,什么样的图样适合印在麻布上,什么样的风格适合印在绸缎上,她十分的谨慎,力求完美的性子下,她还绘出各种各样的小饰品图样,交由那些绣娘、裁缝用余下的布头制作出可爱的小娃娃,作为小礼物赠送给客户们…… 在她如此这般的温暖攻势下,彩虹绸缎可谓是一日一个高度的走向霏儿所预想的目标,当所有人为之欣喜的同时,霏儿的第一批绸缎也正式与他们见面了,在麻布的高调香艳美之下,她的绸缎所诠释的则为低调的奢华美。 与麻布的宣传路线不同的是,霏儿并不打算花费太多的精力去推广她的绸缎,一是因为成本太高,二是因为她有比之前更加有力度的宣传方式,那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澹台瑾,新品一出,她首先为自家相公制作出了六套不同格调的锦袍,同时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也沾染上了这份喜悦,每人一套一模一样同款同色的高大上锦袍,绝对另类的保镖服就此问世。 之所以这么做,一是因为澹台瑾本身的身份,二是因为他每天出入各种不同的场合,有他做出这个效果,可谓是最理想的选择,当然,需要说明的是,澹台瑾的花样与风格,全天下也不会再找出第二套,也就是说,这是夏侯霏专门为他而设计的格调。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三天之后,他们彩虹绸缎在果然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订单,有的大户人家甚至一买十几二十匹,不但三天的时间,第一批上架的新品,已全部销售一空,有些没赶上的,甚至还留下了联系方式,待生产出来后,亲自上门来取!有些不过瘾的,甚至连二楼卖场里面的样品都不放过,全部买走。 此等夸张程度,就连当事人澹台瑾、夏侯霏也被震撼到了! 霏儿甚至还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家相公:“你,该不会为了我的店出去卖身了吧?” 澹台瑾蔑视的剜了她一眼:“就你?也值得本宫出去卖身?嗤,还真是异想天开!” 霏儿不屑的撇了撇嘴:“真是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半点玩笑都开不得,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到底做了什么啊?这疯狂程度,连我自己都吓坏了,再这么下去,我恐怕得设置个限量销售了,不然,那些工人岂不是要没日没夜的干下去?” 澹台瑾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会说什么?只不过有人问了,我就说了你们店的名字,而已!”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我能做出太复杂的来?” 霏儿用力的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像他这种习惯高高在上的人,怎会屑于去做那些有损身份的事?可是,这是不是也太夸张了点? “行了,没银子的时候你哭丧脸,如今有银子了你却皱起了眉头,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卖完了,说明你成功了,迈出第一步,就能走向第二部,这样下去,距离高处还会远吗?” 霏儿担忧的朝他摇了摇头:“你不知道,越是顺利的话,越容易出问题,最近我感觉一切都来的太顺利了……。” 澹台瑾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顺利?你没日没夜的趴在桌上画图、前往各地考察的时候,怎么不说顺利?你如今所成就的一切,都是自己用努力换来的好不好?这阵子你太累了,才如此的敏感,我看这样好了,如今你的六家店都依着计划步入正轨,趁着这个空档期,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本是为了体恤她的辛劳,没想到却被霏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行,我心里面还是很不安心,这几天我会把商标的事情定下来,回头将我六家店的牌匾统一拿到户部备案,父皇的条例既然已经颁布,那我必须提前一步好好利用才是,否则若有一天突然爆出假货来,那可真是令人上火的事!难怪人人抵制盗版,果然,偷盗别人劳动产品的人,统统都是令人唾弃的! 在现代那个高科技发达的世界,这个问题就令无数人为人苦恼,来到了古代,拥有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她若是再不好好的惩治一翻,那可真的要自打嘴巴了! ‘木乐’,十天之内,她一定要让这个牌子,成功的挂上她所有的店面,不但如此,在她所有的产品之中,早已隐藏着‘木乐’的防伪标识,即便将来真的有人以此闹场,那她夏侯霏也不会怕了他们,因为,她的底牌,绝不是一般人能够窥视的到的! *** 从昨天开始,日更将会降低到三千字,有时间就多更,没时间就三千,因为要过年了,晴有很多事要做,打扫卫生、准备年货以及其他各种杂事,所以,请大家多多见谅!一般情况下,不会断更,特此说明下! 376章 :正文结局(6)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覆盖面积也就越来越广,成本自然而然的也就越来越高,尤其是如今她还处于创业初期,经过这几个月的奔波,净利润尚还处于微盈的状态,也就是说,她前期投入的近二百万两银子,目前手头剩下的却连十万两都不到。 当霏儿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表情是错愕的,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这个差距,还是让她十分的挫败! “好了,你是谁啊?第一皇商太子妃啊,怎能因为这点小小的挫折就露出这样的表情?刚刚起步,前期的活动力度又这么大,造成如此的局面,也未必就是不利的,起码你的酒楼、酒坊、绸缎庄、*的情况都不错,至于茶楼与商行,那也是呈稳定上升的趋势,薄利多销,你本来不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现在干什么还露出这么一副死样子?”好容易与夏侯霏团聚在一起的夏侯青看到她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就浑身不舒坦。 霏儿苦哈哈的看着她,“我只要一想到背负着近二百万两的巨债,整颗脑袋就要爆炸了!” ‘啪’的一下,夏侯青一点也不客气的赏了她一个脑瓜崩:“死丫头,你真当自己是个将军了?你的太子爷难不成是个摆设不成?什么二百万两?自己欠自己的,也叫欠账?你们两个这样有意思吗?上演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真的欠了巨债了呢!” “本身就是啊!自己的怎么就不能称之为欠账了?你以为金鎏宗与月神宫就我们两个自己啊?如果凡事都仗着这两个势力,我们俩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话虽然没错,但你也没必要这样逼自己吧?”夏侯霏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不是我非要这么做,而是,我必须要这么做,否则,三年期限一到,我真不知道皇上会整出什么幺蛾子!”都说帝王心深不可测,也不可侵犯,谁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摆他们一道?她不得不防啊! “那你想怎么做?”看她眉头紧锁的样子,夏侯青一脸无趣的往后一躺,就这么懒洋洋的靠坐在椅背上,一边喝茶一边观察着她。 “怎么做?看来,有必要想办法从逼的地方捞点外快了!” “外快?什么外快?”霏儿笑容神秘的朝她眨眨眼,“此乃天机不可泄露耶!” 如今放眼整个京城,能够让她无后顾之忧大捞一笔的,怕也就是这些拥有无限财力的皇亲国戚们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夫妻俩如今过的什么日子,外面的人清楚的很,节衣缩食几个月,为的不就是创造出这样的效果?扮柔弱扮可怜若放在以往,她是不屑为之的,可是如今,她不得不为了五斗米而折腰了! 毕竟,她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在奋斗,如果能让自己脑中的知识得到最大化的发挥,何乐而不为呢?三年,她只有三年的时间,所以,马虎不得! 抱着这样的心思,霏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澹台瑾,没想到被他一口回绝了:“女人,赚钱,真的不是第一位的,那些都不重要,在我心里,你比任何都重要,不是那些身外物!” 可霏儿却不这么想:“那怎么行?所谓积少成多,钱这东西,你有的时候看不到它的价值,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明白,一文钱尚且能逼死英雄汉,更何况咱们现在这情况?你或许可以不将他们看在眼里,但对我来说,这些真的很重要,如果我的计划成功,还有可能成为我的第二职业!还有,我也不是不劳而获,以自己的劳动获得的银子,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澹台瑾顿时气结,他竟然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么爱钱:“什么丢人不丢人的?难道你现在缺银子?你若是缺,我这就给你调百万两过来……。” “你说什么呢,我要的是自己赚的钱……。” “难道我手里的就不是自己赚的了?” “你明明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澹台瑾觉得这一刻的自己浑身都在冒火:“我们是夫妻关系,不是仇人,有必要分的这么清楚吗?霏儿啊,你这样,让人很难接受!” 夏侯霏轻轻的摇了摇头,想要说什么,却又几度咽了回去,犹豫几番后才叹了口气:“瑾哥哥,我想说的是,在我们那个世界,没有所谓的男女之分,男人和女人一样可以为这个家打拼,所以,真正在意的人是你,不是我。不是我故意要将自己逼得这么急,而是我已经适应了那个社会的高压力生活,倘若我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就有可能被别人所取代,所以,我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做更多有意义的事。如今,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赚钱了,拜托,能给我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吗?” 澹台瑾拧了拧眉:“现在,已经不是你之前的世界了,所以,你也可以像其他女人那样好好的持家就可以了!” 霏儿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后,一脸认真的看向澹台瑾:“那么,瑾哥哥看上了我哪里呢?抛去这张脸外,我还有什么可取的地方?如果,如果我像其他的大家闺秀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还会爱上我吗?” 霏儿的话,让澹台瑾的表情有了片刻的迟疑,虽然只是稍纵即逝的犹豫,却还是让敏锐的她捕捉到了:“其实,即便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因为瑾哥哥的心肯定不会像如今这般坚如磐石,这是为什么呢?我想,与我的这份独特离不开吧?无论天照还是临月,一路走过来,能像我这般肆无忌惮的活着的女人,又有几个呢?瑾哥哥,这是我的魅力所在,如果你让这份仅存的魅力消失了,那么,你还会爱我吗?” 澹台瑾嘴角微翕,正要回答,霏儿却抬手拒绝了:“我不想听你的答案,因为,世事无常,尤其是你们男人的心,更是无法用保证来承诺的,所以,我只想保持我如今的样子,瑾哥哥,你能给我这份权利吗?” “这么说来,在你的眼里,银子已经高呼了所有的一切?”澹台瑾总结性的发言,正是夏侯霏心中所想,我想,不仅仅是她自己,也许,这是所有现代女人的想法,钱,永远比男人可靠,只有把握住了钱,你才能把握住你自己的未来! 她不想去顾念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因为在钱面前,即便是亲生父母,也有可能出卖自己,经历过一世的她,更加的明白这当中的痛苦,即便她不想对照澹台瑾来说,但是,她仍然想在这份爱情面前,保持着自己的一份清醒。 “我不想骗你,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必须要有足够的资本,才能底气十足,没有足够的潜在力量,我会很没有安全感!”夏侯霏没有否认自己的真实想法,虽说真话说出来有些伤人,甚至还有些气恼,但澹台瑾却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起码,前一世的她就是死在了‘钱’上面,这一世如若有钱庇佑,的确可以让她潜意识里的安心。 如果她只是想买一个安心,他理所应当的支持她,不是吗? 也许是他从小失去的太多,如今看到这样的霏儿,他打心眼里的想要给予她最好的,不得不说,这样的澹台瑾,内心是极其温暖的魅力男,在现代,就是传说中的暖男代表。为了自己的女人,即便让他抛弃一切,也在所不惜。 所以,当澹台瑾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说,“好了好了,不要再担心了,我同意,以后,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高兴,我无条件赞成!”不但表示绝对的支持,还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她!她不是爱钱嘛?作为相公,怎能落后于你呢? “真的?”霏儿几乎是破涕而笑,亲昵的依偎在澹台瑾的怀抱里,兴奋的不行:“谢谢,瑾哥哥,谢谢你,真心的表示感谢!” “嘘~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谈这个字,未免太见外了些,你若是想要感谢我,我不介意晚上你在上,嗯?” “呀,澹台瑾,你这个大bt,大白天的,你说什么呢?” “啧啧,看来你的诚意不足啊,怎么,才一句话就让你破功了?” 霏儿的脸已经比煮熟的虾子还要红了,可澹台瑾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拦腰一个公主抱,笑得*:“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 “澹台瑾,你的精力难道多的没地方用了吗?小心精尽……唔唔唔……。”可惜,接下来的话未说完,就被封在了甜蜜的幸福漩涡…… *** 今天首页大红字有个言情大赛的投票,有空的亲们帮晴的太子妃投个票,谢谢大家了! 晚上,应该还有一章,具体时间不确定,十一点前若是没有的话,就没了! 377章 正文结局(7) 得到自家相公全力支持的霏儿,总算没了后顾之忧,现在,她主要的难题放在了怎么样光明正大的从那些贵妇人身上下手? 思前想后,霏儿觉得,彩妆与服饰的搭配,更能引起她们的好奇心!女以悦己者容,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只有有了容,才能抓住男人的心,这些古代女人平日里的生活除了尔虞我诈外,最重要的,大概就是斗艳了吧? 那么,她要如何将这门技术,转化为手中的银子呢?看来,以身试法,即将起到最重要的作用! 一晃到了六月初,临月的夏季正式到来,让人真正的感觉到了闷热的季节里,她收到了来自平阳长公主的邀请,前去长公主府参加赏荷宴。(.)若是平日里,霏儿铁定会直接拒绝掉这种枯燥而乏味的聚会,可是这一次,她不但没有拒绝,居然还费心费力的捯饬自己的仪容仪表起来,看的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霏儿却旁若无人的吩咐着自己的四大丫鬟:“你们今天不要跟去了,让苏兰、苏芳(二等丫鬟)跟着我去,你们四个去咱们的商行好好帮忙,过了今天,那些胭脂水粉、香水、头饰、金银饰品,包括之前制作的各种小玩意儿很有可能会大火一把,好好备货!” 静娴总算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了:“莫不是太子妃您想要借此机会推广咱们店里的东西?” 霏儿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道:“上次你家太子爷随便一句话就能带来那么多商机,我又怎能落于他身后呢?比起那些男人来,女人的钱才更好赚,告诉他们,价格什么的就按我之前定的。至于绸缎庄那里,还是按单子一个一个的来吧!”这样才更稳妥一些,衣服到底不比饰品,只要找对风格就行,衣服所牵扯的还有品味与码数。 “可是太子妃,这样一来,咱们的价格,是不是也太高了点?”霏儿轻轻的弯了弯唇:“不会,真正喜欢它们的人,是不会在意价格的,更何况,我的那些东西,本身就值那么多,前些日子是推广期,过了那个期限,自然要提高上来,否则,咱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啊?” 话是这么说,可是,能行得通吗?静逸微微皱眉,抱着怀疑的眼神瞥了眼静娴,在得到静娴眼神示意后,不得不闭了嘴。 “这……,你们也太夸张了吧?今天若是这样子去了,还不得累死我啊?赶紧的,去掉,去掉!”望着铜镜中那个珠光宝气的女人,霏儿差点没厥过去,开嘛玩笑?这样下去,不等她走到公主府,就累死了! “若是都去掉的话,还怎么宣传?”静雅小声的话让霏儿哭笑不得:“傻丫头,东西贵精不在多,放心吧,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就按平时的标准来这就行了。”她今天的精心可是表现在举手投足间,绝不能让那些俗气的珠宝掉了价毁了计划! 好容易准备妥当的霏儿,终于启程了,好在公主府距离太子府并不算远,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公主府一早就有人在迎着了,看到太子府的马车,立即回去禀报,所有人都好像商量好了似得,齐刷刷的出来朝霏儿行礼,这么大的排场,夏侯霏还是第一次的遇见,一时之间也是惊诧的不行,“大家都起来吧,快快请起!” 以长公主为首的众贵妇、郡主、公主们这才有功夫细瞧夏侯霏,这一看之下,不由惊呆了,虽说太子妃的美貌早已闻名天下,见过的人也是不在少数,但今日所见,却与往日有明显的差别,如果说之前的她是一种低调的脱俗美的话,今日的她,却是一种高调的惊艳美,两者之间的唯一差别,就是这妆容上的细微变化—— 今日的霏儿身着清爽而亮眼的鹅黄色长裙,咋一看之下或许与平日里的众所周知的穿衣风格差不多,但若仔细一看的话,却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在黄色的长裙上,霏儿在不影响民风民俗的情况下加入了现代*芭比的可爱元素,在加之她今天令人惊艳的公主妆,整体看下来飘逸简单间带给人一种青春的活力与张扬,如此醒目靓丽的她站在一堆浓妆香粉间,成了最独到的一道美景! 好不容易从惊艳中回过神来的长公主,轻揽夏侯霏的肩膀赞道:“没想到这才多久没见,太子妃越发的美丽夺目了,怎么看怎么精致啊!” “是啊是啊,太子妃这发型似乎也没见过。” “还有她的妆容,与咱们的似乎也不一样。” “更好看的是这套衣服,不知太子妃从哪里做的啊,真是漂亮极了!” “美人就是美人儿,连他们手中拿的伞,都让人眼前一亮,这东西都是从哪里买来的?为什么我们就没注意到呢?”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好不开心,长公主作为主人,怕大家顶着如此骄阳万一中了暑气就成了罪人,赶忙招呼大家往府里面的荷园走,霏儿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发现即便是走路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不在少数,唇角止不住的向上扬起:“看来今日的计划成功了,用现代的彩妆画出来的效果自然是古代没办法比拟的。枯燥单调的古代发型也被她做了微微的改动,也难为她们这么快就将她的与众不同说出来,看来,今天的接近,想不成功都难了!” 诚如霏儿预想的那样,在荷园的茶话在她刚刚坐下之后,迫不及待的展开了,女人们对‘美’这个词的定义绝不是盖的,一切细微的地方都没打算放过,有人专注于她的衣着,有人好奇她的发型,有人研究她的体香,有人甚至近距离的观察起她的妆容,总而言之,好好的赏荷宴一下子成了交流会。 幸而他们夫妻如今的地位在经过这次宫变之后,已经达到无可撼动的边缘,这里的人,无论是谁,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这脸上都带着笑容,整轮交流下来,可谓热闹的不行。 当然,女人的聊天自然是离不了‘美’的定义,刚开始大家都还小心翼翼的试探,后来发现这位太子妃不但没有架子,还极其的热心,面对大家的各种问题,她不但给出来最好的建议,还推荐他们去哪里哪里购买,并针对女人脸部的基本护理,专门上了一堂课。 整场下来,没有一个人不佩服她,大家在赞赏她天生丽质的同时,也不忘羡慕她绝佳的审美能力以及与生俱来的领导才能。 …… 就这样,热闹而不枯燥的赏荷宴结束后,以长公主为首的众贵女们亲自送太子妃离开,望着她的马车渐行渐远,很多人发出了自己的感慨—— “唉,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人家就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脸,而我们却渐渐沦为黄脸婆的行列呢?难怪太子爷如此袒护她,如果我是男人,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如精灵般的女人。” “的确啊,虽说她的容貌天生丽质,可是这穿着打扮什么的应该是后天养成的吧?瞧瞧,这脸输了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连自己引以为傲的审美观点都被打压的不行了,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尤其是这女人,更加的不能对比啊!” “对了,你们说,她明明比我们还要小,怎么偏偏懂得就那么多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金鑫商行、彩虹绸缎似乎刚刚开业没多久吧?那么在此之前她的皮肤是怎么处理的?真令人好奇啊!” “这是秘密,太子妃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透漏给我们?不过这金鑫商行里面的东西我倒是听说过,太子妃能够推荐给我们,说明她自己已经试过了,你们瞧她之前的妆容,明显与之前不一样吧?看来,这就是她今天所说的彩妆吧?明天我就去瞧一瞧,看看能不能挖回来一些宝贝儿。” “说起妆容来,咱们的这位太子妃,还真是平易近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之前的妆容之所以与现在的不一样,真正的原因是之前的她根本就没化妆,你们觉得呢!” “咦,你不说还没想起来,这么一说的话,还真是!咱们临月国上下,能够以不上妆的妆容出席各种严肃场合的人,怕是也只有她一个了吧?难怪,难怪她给人的感觉这么的舒服,根本就讨厌不起来吗?” 在女人们的议论声中渐渐散去的长公主府逐渐恢复了安静,望着人散曲终的荷园,长公主不是滋味儿的感叹道:“好好的一个赏荷宴怎么就这样结束了?唉……” 378章 正文结局(8) 一旁的嬷嬷也是惋惜的不行,不过还是首先安慰自家主子:“长公主莫担心,以后,咱们还有的是机会。” “会吗?”平阳轻轻的摇了摇头,表情看不出来什么,心里面却兀自叹息,本以为依着太子的性子,说不定会在宴会结束时来接人,以此来达到他们拉拢的作用,可惜的是,她似乎高估了夏侯霏。印象中的她,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的死样子,对谁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所以这次赏荷宴,她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她真的还答应了,当时,还真的吓了她一跳,心想原来自己的脸面还不小,却没想到,来了这里,她一改以往的风格,对谁都那般的热情,反倒是她这个主人,被人遗忘在了圈子外,期间,别说单独谈话了,就是连接近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平阳怎能不气?怎能有好脸色?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目前人家可是临月国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谁家不是铁了心的巴结?自己虽然身为长公主,可到底只是皇上的妹妹,也不是一母同胞,地位远比不上那些王妃、郡主,如今这样,也许,已经是个不错的结局了! 平阳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嬷嬷的手臂:“顺其自然吧,更何况,从太子妃的态度也能看得出来,他们不是难相与的人,说不定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可怕。” 那嬷嬷听言,也附和着的点头:“可不是,奴婢也瞧出来了,这太子妃啊,还挺善良的,看起来也没有其他人那般的势力,给人感觉很舒服,单纯,就是不知道她这是表现出来的,还是本性如此。如果这是本性,未来将会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皇后。”至于神后,怕是未必能够落在她的身上。当然,这件事也并不绝对,一切都要遵从祖制,他们这些奴才,也只有心里想想的份了。 平阳长公主唇角轻轻扬起,似乎一下子释怀了:“是啊,也许,本宫根本就不应该多此一举,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是祸是福,就看驸马的造化了!” “驸马爷博学多才,一定能够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太子爷若是能够坚持到最后,也未尝不可!”比起其他几位王爷来说,澹台瑾的实力,的确是有目共睹的,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 平阳长公主又何尝不知道?她红润的唇角一牵,“好了嬷嬷,您不用劝本宫了,一切,天注定,随缘吧!” “长公主能这么想,自然是好极了。”嬷嬷朝她舒心一笑,轻轻的扶着她转身回了府。 当长公主府的大门关上之后,在不远处的拐角处,缓缓的走出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她目光淡淡的注视着前方,幽幽道:“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 ―― 赏荷宴上出尽风头的夏侯霏回到府里后对长公主府内发生的一切都只字不提,澹台瑾也没有问,他们俩人早已形容一种默契,你觉得有必要说的,就会互相告知,那些没必要的,自然不会出现在彼此的谈话中。即使霏儿不说,澹台瑾也知道,她定然进行的很顺利,否则依着这丫头的性子,怕是早就憋不住了吧? 果然,第二天傍晚,他刚刚回府,这丫头就兴高采烈的扑进了他的怀里,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瑾哥哥,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天,真是太奇特了,没想到我们的影响力居然都这么远大了,你说这些人是不是魔怔了啊?干什么要如此跟风啊?就跟发狂了似的,一天,仅仅一天的时间啊,我的商行与彩虹绸缎庄就破了我数日的记录啊,这,这样下去,就算我想不发财都难啊!他们,他们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澹台瑾看着她如花儿般绽放的笑脸,也被感染了:“这样子还不好吗?省的你一天到晚的叹气了!” “好什么好啊?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爆棚似的热卖啊,我新品上市时那么低的价格都没创造出这么惊人的业绩,可如今价格提高上去了,居然还能如此惊人,你说我心里能安心吗?听说过风雨欲来吗?” “这没有什么不正常,你鲜少不出门,大概还不知道如今你我在临月炙热的程度,自从宫变之后,父皇已经明目张胆的让我来处理朝政,虽然你我心知他是在养精蓄锐,可看在别人的眼里,这就是一种变相的传承,在这个最敏感的时期,任谁都会学的小心翼翼起来,我们看似不经意的话,对别人很有可能是投其所好的探路石,安心吧,这样的日子,你势必要经历三年!” 听澹台瑾这么一解释,霏儿眼睛倏地一亮:“这么说的话,接下来我可以放心大胆的为所欲为了?” 澹台瑾对她这个‘为所欲为’有些担心,赶忙用*溺又无奈的眼神看向她:“别过了就好,只要不是太过分,不单单是我,父皇那里,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霏儿一听,调皮的朝他眨眨眼:“安啦,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澹台瑾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走,我带你去看样好东西!”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霏儿激动的拉着他的手臂摇啊摇,撒娇的美态在某人看来,真的要将他融化了。 “你跟过来就知道了。”瞥了眼那四道碍眼的雷,澹台瑾没好气的拉着她转身进了房,随着两人的离开,四道雷终于松了口气:“真好,我们也走吧,不能再打扰主子甜蜜了,回家抱娘子去!” 雷霆一巴掌拍在雷震的脑门儿上:“你这个没出息的,难道你今天不当值?” 雷震脸一黑:“这个时候,还是识相点比较好!”除了那些真正的隐卫,他们该撤的都会撤走,否则,真的要长针眼了! 雷霆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率先离开了隐溟楼,自打成亲之后,他们虽然还是住在太子府,不过却被太子妃每人安排了一个院子,说起来,太子府里没有闲杂人等,这感觉真的不错,关起大门,他们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没有任何的隔阂! 这辈子,能有这样的主子,就是死了,也圆满了! 当脸上的黑罩被澹台瑾扯掉后,霏儿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睛,下意识的就开始四处张望:“做什么这么神秘?你到底买了什么好东……”‘西’字还未落,霏儿的话音就猛地一滞,因为,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已经出现了一个无比真实的货物,看到这件东西,霏儿的眼睛里闪耀着明亮的色彩,不可置信的扭过头:“西洋钟?天呐,你从哪里淘到的?这简直,简直太棒了!” “你认识?”澹台瑾也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真的认识这是什么东西?” 霏儿用力的点了点头后,飞快的跑到桌前,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眼前的物件:“太好了,本来古代的时间就让我头疼的不行,如今有了这个,我终于可以回到现代的时间里去了,神啊,你真是太神了,这样的神物你也能弄的到?” 显然没意识到夏侯霏真的认识这东西的澹台瑾,犹豫了一下,又从怀里掏出两个吊坠似得东西,放到了霏儿的手里,小心翼翼的问:“你既然认识那个,那这个,是不是也认识?” 看到手里面半旧半新的物事,霏儿惊得眼珠子险些没掉下来:“我的天,怀表,怀表你都弄到了?啊啊啊,瑾哥哥,你真的是我的福星啊,快告诉我,这些东西从哪里弄的?” 澹台瑾有些头晕的捏了捏眉心,软软的坐到了椅子上:“等,等一下,我脑袋有点晕,你先告诉我,这几样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看时间啊,你们古代看时间除了打更的人外就是沙漏,亦或者专人报时,可是这个不一样啊,你随时拿出来,就能随时看,随时看到,就能随时记忆时间,方便啊,方便的不行。跟你再说句你不相信的,在我们那里,每个人都有类似这样的东西,无论走到哪里,在何种情况之下,都能看到时间,继而按照时间去完成自己的事,时间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起到的作用,绝对能与咱们的一日三餐相提并论,所以,这东西,真的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啊,瑾哥哥,快点告诉我,你从哪里搞来的?” 本想告诉他手机存在价值的夏侯霏,在斟酌之后还是放弃了,一步一步来,别一口吃个大胖子,目的达不到,还将人给吓着了,那就不合算了! 379章 :正文结局(终) 因知道霏儿来自异世,所以在拿下这些没有人能认出来却被卖家告知是好东西的澹台瑾,首先想到的人就是她会不会认识?也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他才花高价买了回来,想着即便她不认识,留下来当摆设也是极好的,却没想到她不但认识,还如此的兴奋,可见这些东西并没有买错! 澹台瑾花费了近一刻钟的功夫才缓过了劲儿,看着自家女人笑靥如花的可爱模样,连他也忍不住怀疑,这些东西就真的那么好?可这上面的数字,到底都代表了什么意思? 霏儿看他一脸迷茫的样子,噗嗤一笑,拉着他坐下来,指着上面的阿拉伯数字开始讲解:“在你们这里,一个时辰,相当于我们那个时代的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呢,就是这上面所代表的1和2的想加……。” 花费了小半个小时,澹台瑾才总算搞明白了这些东西的用途,除了惊讶之外,就剩下了叹服:“这钱,果然没有花错,只是,你们那个时代的东西怎么会流落到这里呢?” 这也正是霏儿想问的问题,“那瑾哥哥又是从哪里搞到的这些东西啊?” 澹台瑾摩挲着下巴:“是金鎏宗的一些常年在外漂泊的海商,他们终年飘荡在海面上,靠贩卖海产以及其他商品营生,至于这些东西的来历,听说是无意间救了一些长相穿着都很奇怪的人,对方当做谢礼给他们的,但可惜的是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以至于根本无法探索里面的奥秘,无奈之下,才高价转让了,我本来想既然这东西奇怪,我们这个世界的人都不认识,或许你会认识的想法才买回来的,没想到,还真的买对了!” 一听说‘高价’,夏侯霏眼睛一眯,立即紧张的问道:“你花了多少钱?” “一千两。”澹台瑾脱口而出的话,让夏侯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一千两?就只有一千两?” “黄金!”见隐瞒不过,只能老实交代。 “一千两黄金?天呐,这东西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值一千两黄金啊,我,我肝儿疼,肝疼啊啊啊……。”如此艰难的时候,他居然花一千两黄金买了个这么个东西,霏儿指着澹台瑾,为之气结:“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千两黄金,在我们那里能买多少这样的东西?” “可这里毕竟不是你们那里啊,更何况,在这个世界,这东西,说不定就此一件,一千两黄金,要说,也不算贵啊!” 听了这火上浇油的话,霏儿气的抓耳挠腮:“你从哪里弄来的钱?” 澹台瑾刚想说从金鎏宗支的,可一看这女人的脸色,赶忙改口:“从金鎏宗借的!”话落,有些犹豫的看着她:“你,不喜欢吗?刚刚,你明明很高兴来着!”这女人,变得也太快了吧? 霏儿看着他那张略显焦急的俊脸,长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无奈道:“算了,我不该这样说你,你说得对,在现代这些东西或许不值钱,但是在这里,却是价值无限的宝贝儿,刚刚是我不对,对不起!” “真的?” “真的。”终于见到自家娘子认真点头的小模样,澹台瑾才总算松了口气:“那这东西……。” “先收回库里吧,我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时间,换回去,还真有些不适应,还是等将来咱们再用吧!”话音刚落,她才猛地想起这些东西的出处:“你说的那些海商,我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既然是海商,还是终年漂泊在海面上的人,能遇见一些西洋人,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地球是圆的,他们不知道的未知大陆又何止这里一处呢?如若不是她来自异世,或许不会相信这些,可偏偏她自己经历过了这些灵异事件,那么,西洋人的存在也就说得过去了! “你想见他们?那恐怕要等个一年半载了,他们刚刚启程,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霏儿听完,虽然有些遗憾,但却理解的点了点头:“没关系,那就等等呗,下次,我想去他们那里看看,说不定有其他小玩意儿也说不定,最好,能有我们那个时候的种子,这样的话,可就发大财了!” “种子?”霏儿点点头:“现在跟你解释,你也只能想象,还是等见了他们在说吧,今天,真是意外的收获,瑾哥哥,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的礼物,我真的好喜欢!” 澹台瑾心满意足的笑了:“喜欢就好,下次有好玩儿的,我会继续给你留着!”投其所好,才是做夫君该做的,钱什么的由她去赚,这天下珍宝,就由他来挖掘好了! ―― 随着两人**广告所带来的一连串热烈效应,霏儿的自信一路成满格状态飙升,为了拓展自己的领域,她不忘将皇宫这块儿大肥肉纳入自己的羽翼下,毕竟,皇商一词,可不只是说着玩玩儿的。 宫变之后,各行各业被封的店面足有上万家,受到牵连的皇商就别提有多少了,这个时候出手,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幸而皇上是支持他们的,否则这个办起来,还未必会如现在这般的顺利。 澹台灭明看着夏侯霏列举出来的一大串清单,有些无奈的道:“你,确定要这么做?能忙的过来吗?” “父皇放心,我会先紧着自己拿手的来,至于其他的,可以等这些稳定之后再实行。现在的重点是需要父皇的人与儿臣的人联合,否则,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么多能人异士,还真的是个麻烦事!” “你这胃口,还真令人不可思议,你凭什么就认为朕一定会答应你呢?” “自然是因为钱啊,如今儿臣的彩虹绸缎庄可是一路呈上升趋势,若是在此时此刻接下皇宫这笔大单,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怎么?你要与朕三七分?” “儿臣七,父皇三吗?” 某女的大言不惭,连澹台瑾听了,都忍不住脸色一黑:“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夏侯霏笑得*:“本来就是嘛,父皇当初可是说好的,给我三年的时间,现在才一个多月而已,我总要留一些启动资金吧?父皇您可是一毛钱都没有给呢,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您可别忘了,我们可是刚刚被澹台宗坑了几百万两银子,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这三七分,我已经很大方了好不好?” 澹台灭明听言,忍不住哈哈大笑:“果然不愧是月心的女儿,够胆够魄力,这样的话能当着朕如此明说,不得不说,你很有胆识,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说得对,朕的确没有出钱,但是这力可是没少支持,该赋予的权利可是都给了你,你当真就三七?” 霏儿连想也没想的就点头了:“三七已经是极限,如果不是父皇您提出来,我还想一九呢!” “夏侯霏!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澹台瑾这次是真的怒了,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说话,也太肆无忌惮了些! 澹台灭明却不以为意的朝澹台瑾摆了摆手:“唉,别这么厉害,这丫头啊,最难能可贵的就是这个了,试问,如今还有谁敢与你我这么说话?霏儿她如此,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好了,话说到这个份上,朕也该表态一下了,朕既然许你三年时间,就一定会做到,放心,这利润,你可以全部拿走,但是三年之后,你必须给朕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才可以,否则,太子府的财产将全部没收!” 夏侯霏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道:“父皇,您可真是一点也不客气,这样,霏儿会很有压力的!”全部没收啊,光是想一想,就肉疼的不行! “那您的标准是什么,总要说一说吧?霏儿也好有个目标不是?” 澹台灭明摇了摇头:“这个不着急,等一年之后看你们的发展也不迟,放心,朕坑谁也不会坑你们的!” 霏儿朝天翻了个白眼儿:“这可说不准!” 澹台灭明再度哈哈大笑:“真不愧是朕的儿媳,好,非常好,此等魄力,怕是往后再推后一百年,也找不出来第二个!这第一皇商,定然非你莫属了,霏儿,好好努力,朕非常的看好你!” 夏侯霏调皮的朝他眨眨眼:“noproblem!”不就是赚钱嘛,她信心十足的很,未来,就看本太子妃的表现吧! 走出乾坤殿,夏侯霏仰起脸,眯起眼,手臂呈大字型展开,深吸了一口气,一脸自信的注视着宏伟壮观的皇宫,自信十足的道:“第一皇商的宝座,非我莫属,未来,看我的!” *** 截止今天,正文部分完结,明天开始起番外篇,简介中的重点也将在长篇番外中阐述,谢谢大家的支持,过年期间可能会断更,晴会尽最大的力量保持,若是断了,也希望大家理解哈! 最后,祝大家羊年大吉,身体健康,阖家欢乐,红包多多哟! f380章 父子对峙 第四卷:古今传奇,纵横天下极品商 番外篇0012015年2月22日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这天,霏儿迎来了她在古代的第六个生日,十八岁了,真是不可思议,她竟然已经在古代生活了整整六年,由最初的彷徨到而今的充实美好,一步步走来,尽管经历了千辛万苦般的历程,但总算如今的这个结果是令她满意的,要说遗憾的话,大概就是没能孕育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吧! 每次提到孩子,她的心情都会受到影响,每当这个时候,她的瑾哥哥总会在她身边默默的支持着她,一直以来,将她保护的很好的他,却终究无法补缺那颗受伤的心,不停的安慰换来的是她更加难受的自责,一切的顺其自然听在她的耳中,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究竟什么时候,她才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呢? 其实,如果放在现代,别说十八岁了,就是到了三十八岁,她也不担心,可如今的情况毕竟不一样,她在古代,别人十八岁都已经是两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而她呢,却半点征兆也没有,也难为她一直记挂着这个心病! 如果说刚开始父皇、母后(烟妃已荣升为皇后,神后一职空缺)还为她留一份薄面的话,那么这半年可以说是‘孩子’的升华期,但凡进宫,逢说必谈的就是孩子,孩子,刚开始澹台瑾还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耐心解释,我们不着急,我们还想多过两年二人世界,可是被提的次数多了,这脾气大改的他也忍不住发火了:“是你们生孩子还是我们生孩子?难道父皇母后整日就没事干了吗?整天记挂着我们做什么?不要就是不要,到了时候,不用你们催,我们也会要!” 可以说,那一次的澹台瑾算是彻底的怒了,震慑皇上皇后的同时,也把霏儿而吓坏了,如果他们好不容易维系好的关系因为她而破裂的话,那她岂不就成了千古罪人? 于是,她不顾澹台瑾的阻挠,将事实的真相说了出来,本想疏通人家父母子之间的关系,却没想过,这样一来,会把自己置身于何地?自古以来,皇室最注重的就是血脉,澹台瑾如今已经二十九岁,迄今没有子嗣,这本身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说是不想要,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怕是也没有人会相信,即便相信了他们夫妻之间存在所谓的真爱,背后也会质疑他们之间会不会潜藏着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她这么做,不但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将他们原本的平静生活打乱了,也许,主因并不在这里,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件事的曝光才是导致‘子嗣事件’升级的主要因素。 然后,没有任何原因的,太子府迎来了手持圣旨的一拨又一拨的秀女们,为了保证这些女人在太子府起到绝对的作用,皇上还特别加派了管事嬷嬷与太监教导她们,由此可见,皇上对太子府的重视程度。如此强制的举动,没有通知他们任何人,可见这次皇上也是吃了秤砣的心,要强行施压了,就连太子妃那里的面子也不顾及了…… 所以,后院的这些突如其来的十二名秀女,成了霏儿这些天来的心病。为了让她开心,太子可谓花了大心思,不但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请过来,还特邀了许多特技表演,宴请宾客,只为博佳人一笑。可惜,佳人笑是笑了,那笑里面任谁都看出了苦涩的味道! 临近午时,却也不见佳人芳踪,这眼看着皇上、皇后的龙辇就要到达太子府,太子急的是心口直冒汗:“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看好人的吗?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 静逸也是委屈的不行:“太子爷,奴婢可是听从您的吩咐,寸步不离的守着主子,可主子的性子您也知道,根本不让我们留在房间,这门窗完好的情况下主子究竟怎么离开的,奴婢们也是匪夷所思啊!” 澹台瑾听到这里,已心知不妙,他狠狠的瞪了静逸一眼:“别再本宫面前玩花样儿,让开!” 静逸立即露出受惊的样子,“太子爷,奴婢胆子小,经不起您这么吓,太子妃真的不在里面啊,爷?爷?” 望着澹台瑾气急暴走进去的背影,静逸脸上的紧张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哼,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太子爷?太子爷难道就不是男人?这一次,看你怎么把人接回来!” “人真的是你放走的?”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静逸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当她看到一脸阴沉的澹台瑾就站在自己身后时,脸色刷的一白:“爷?您怎么会在这里?我刚刚明明看到您……。” “本宫问你,你的主子,现在在哪里?”澹台瑾神色不耐的打断她的话,静逸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回爷的话,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你确定?” “奴婢无比无比的确定,主子的路哪里是奴婢们能够拦得住的?如今她心情不痛快,哪里会允许我们跟着,别这么看着奴婢,爷,怪渗人的,奴婢,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 澹台瑾眼眸一眯:“你若再不说,你们搁浅的计划本宫会即刻让他进行,到了那个时候,看你们还如何守在她的身边!” 静逸倒吸一口冷气:“爷,做人不带这样的啊,您,您这是威胁,严重的威胁,您明明知道孩子对主子意味着什么,若是我们……。” “既然知道,还不告诉本宫她究竟去了哪里?”澹台瑾的厉声呵斥让静逸身子抖了几抖,缩着脖子道出了一个地名儿,听到那个名字,澹台瑾感觉一股无名火从脚底嗖嗖嗖的往上窜起:“该死的,你们竟然允许她去那里,好,很好,等着,本宫若是找不回来人,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看着澹台瑾气急奔走的背影,静逸后知后觉的咽了口口水,当静雅的脑袋偷偷的探出来时,两个人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们?太子妃,您这一走,可真是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啊!” …… 当澹台灭明与杨嫣然相携着步下龙辇,看到一脸急切的澹台瑾走出来时,嫣然激动的上前:“瑾儿……。” 怎料,澹台瑾却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直直的与两人擦肩而过,这般无礼的动作,让平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经历的澹台灭明如何挂得住面子?尤其是那些跪在太子府前的大小官员、皇亲国戚们,更是尴尬的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虽说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一直都算不上很好,但如今这种当面驳面的还是头一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给朕站住!澹台瑾,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父皇、母后?”澹台灭明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他看着那人的背影,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澹台瑾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中伴随着极度的愤怒:“为人父母若是连最起码的尊重的都做不到,又凭什么得到别人的尊重?今个儿的生日宴取消,两位,慢走不送!” “逆子,你说什么?你,咳咳咳,你该死的,再说一遍?”澹台灭明一口气没上来,脑袋一阵眩晕后,颤抖着身体,死死的盯着澹台瑾的背影问道。 “再说十遍也是这个结果,那些个女人,父皇最好赶紧带走,否则,等儿臣回来时,她们若是横死街头,可别怪儿臣草菅人命!”撂下这句话的澹台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徒留下被这句话镇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儿的澹台灭明与杨嫣然。 不知过了多久,澹台灭明突然幽幽的看着跪在地下的人们道:“太子的话可听到了?今日的生日宴已经取消,你们,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吧!”话落,突然甩开杨嫣然的手,大踏步的走上了龙辇。 杨嫣然怔愣了一下,疾走几步跟了上去,惨白着一张脸看向澹台灭明:“皇上,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澹台灭明冷笑一声:“怎么回事儿?你的宝贝儿子公然顶撞朕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想用十二条人命逼朕收回成命?呵呵,好,很好,非常好,朕偏偏不信这个邪,他若真敢将这十二个拥有错综复杂背景关系的女人们杀了,那朕还真高看了他,澹台瑾,朕倒想看一看,你能为那个夏侯霏,做到什么地步!不要江山,不要孩子,你,还能不要什么呢?” f381章 :天上人间 第四卷:古今传奇,纵横天下极品商 番外篇0022015年2月24日 “皇上请息怒,瑾儿他……。[.超多好看小说]” 试图为儿子说好话的皇后刚开了个头,就被澹台灭明厉声呵斥:“行了,你什么也不用说,别的事朕可以看在他们这些年辛苦的份上一退再退,可是这件事,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决不妥协!”话落,撂下一句:“摆驾回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杨嫣然红着眼眶依依不舍的看着澹台瑾离开的方向,最终在一旁嬷嬷的不断催促下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龙辇,“瑾儿,我的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许是杨嫣然病恹恹的模样让澹台灭明想到了曾经,他蹙紧眉头,凝目望过去:“你该知道,朕最期待的皇位继承人是谁,可偏偏你这个儿子只要美人儿不要江山,如今,再加上一条大不孝罪名,嫣儿,这样下去只会毁了他啊!他已经三十岁了,朕三十岁的时候都已经有几个孩子了,可是他呢?至始至终都守着这么一个夏侯霏?这正常吗?如此下去,他会断后的啊!” 一句话似乎触动到了杨嫣然心灵的最深处,一颗颗眼泪就这么汪汪的从她绝美的脸庞上滚落下来,声音中带着艰难的哽咽与不安:“皇上,这孩子向来很独立,从没请求过我们什么,更没有在我们最危难的时候抛弃我们,反而与霏儿一起帮助临月度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反而我们没有尽过什么为人父为人母该有的责任,这件事,难道……就不能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吗?霏儿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她能得到瑾儿独一无二的爱,一定是她身上有别的女子没有的特点,这真的是她的福气,更是瑾儿的幸福,她不能够生育,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痛苦,这个时候,如果连我们也不能体恤她的话,那,那这两个孩子……岂不是要被我们给毁了?” 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走过来,杨嫣然更能体会女人若能得到一份独*,是多么多么不容易的事,如今,她的儿子能够如此专情的疼爱她一人,这本身来说就是一份独特的存在,身为他的母亲,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讽刺意味儿,反而,觉得澹台瑾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在名利权势面前能够做到不为所动,只为与她举案齐眉的男子,天下间能有几人? 也许是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她更能体会这样的感情是多么的珍贵,他们母子如今好不容易冰释前嫌,而他澹台氏又不是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子嗣的问题,真的就这么的重要?起码,在她的眼里,儿子的幸福远比那所谓的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来的重要的多!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独*一个女人?他澹台瑾身为朕的太子,没有子嗣,说出去是一个笑柄,人人叹息的对象!再说了,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赐他十二个秀女他不感激也就算了,还要杀人,这,这成何体统?霏儿还会是他的太子妃,那些女人若是争气,孩子生下来可以过继给霏儿,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朕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一条道儿走到头呢?” 澹台灭明以自我为中心的论断听在杨嫣然的耳朵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因为,他是永远都体会不到人间的那份真爱的!当一个人的权利之心凌驾于一切物质感情之上时,他的眼里就只有这些虚无缥缈的地位与权势,那些儿女情长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只是生活的调剂品与权利的辅佐品,永远不可能成为生活的全部,所以,他根本就不懂这些,也永远体会不到爱情带来的幸福是什么! “皇上难道忘记了,他不是太子,他的太子之位是有期限的,两年之后,他就是自由之身,既然有这个前因在,皇上为什么还要步步相逼呢?难道,您从来就没打算放弃过他们?” 杨嫣然的大胆猜测在澹台灭明隐晦莫名的眼神下似乎得到了什么,她定定的看着他,有些震惊,又有些不赞同:“皇上,您这样……。” “一切都将在两年之后得到论断,朕没有忘记当初与老三老四的约定,在他们兄弟三人的较量结果未出来之前,朕不会就这么认定一个人,嫣儿,这些人,不是你们女人能够掺和进来的!” 澹台灭明突如其来的认真,让杨嫣然脸色刷的一白,作势要跪之际,却被他抬手制止:“行了,你与朕之间还需要这些虚礼?经历了这么多事,唯有你陪在朕的身边不离不弃,朕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你要明白,朕的背上并不只担负了我们一家人,更肩负着天下人的生死存亡,所以,朕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事关天下苍生的,舍小家顾大家,是每一位皇位继承人首要做到的,澹台瑾他既然被冠上了这个姓氏,将来的事,由不得他来做决定!” 听到这里,杨嫣然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为什么他明明很喜欢霏儿,很喜欢瑾儿,却还要这般不顾情面的步步相逼,尽管他们有这样那样的苦衷,可这对于一个根本无心于皇位的人,就真的,是个好的决定? “可是瑾儿他,未必就会按照你铺好的路走,他经历过的,比老三老四经历过的多的多,名利权势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吸引力,皇上,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衍儿、璃儿他们都很优秀……。” “再优秀能优秀过澹台瑾?”一句话,便将杨嫣然接下来的话全部堵到了嗓子眼儿里,她定定的看着澹台灭明,良久,幽幽的叹了口气,抿着唇再不说一个字。 澹台灭明看着她,淡淡的道:“他既然选择了回来,他的人生就会与澹台氏连接在一起,未来,由不得他来做决定!” ―― 位于花街柳巷一条街上最耀眼瞩目特殊存在――天上人间会所门前,一座由各色鲜花环编织出来的圆形拱门浪漫而唯美的屹立在那里,昭示着她不同寻常的地位,八名曼妙女郎分立两侧,手持花篮,立在红地毯上,笑脸相迎的迎接着每一位出现在他们天上人间的客人! 不同于其他家只迎男不迎女的可笑规矩,他们天上无论男女都在他们迎宾的范畴内! 而今天,之所以布置的如此别出心裁,是因今天是他们家老板最美的十八岁生辰,亦是天上迎来的第一次会员独享日,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当然,对外并未宣布任何有关幕后老板的信息,在旁人看来,他大概只是一个类似于店庆之类的活动日而已,却从未想过在今天晚上,会有怎样精彩夺目的惊喜等待着他们! 经过近一年的蜕变,天上人间娱乐会所已俨然成为临月的特殊意境地,人们提到它时,也不再露出鄙夷厌恶的表情,相反,他们会以更加复杂的心态看待她们! 最初的半年,天上以自己特有的雅俗共赏开辟出自己的一条道路,在他们这里,无论是高高在上的花魁、还是年纪稍大的女郎,甚至是端茶递水的小妹,在她们的身上,你们已看不到一丝一毫风尘女子特有的狐媚俗气的气息,相反,一种令人眼前一亮的自信感逐渐融入到她们每一位姑娘的身上。 她们吟诗作对、她们抚琴舞动、她们剑气慑人、她们歌声婉转……,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的轰动效应之下,幕后老板又再次趁热打铁,在临月举办了第一届花舞之星大奖赛,由于这次大奖赛所设置的门槛颇低,再加之丰厚的奖金诱.惑,在临月可谓刮起了一阵铺天盖地的花舞之风! 为了重视这次大奖赛,也为了公平合理,不歧视不偏袒,大赛的幕后操刀人居然还请来了当今的太子殿下,当这一轰动消息在临月炸开了锅的时候,夏侯霏趁热打铁开始邀请在临月数一数二的才子佳人们入列做评委,结果,自然而然的顺利的不可思议! 有了太子以及各界精英的坐镇,报名者越来越多,越来越疯狂!类似于选秀节目的轰动场面,夏侯霏不骄不躁的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进行着,当大奖赛的评委们敲定之后,她开始在赛场的四周围竖立起自己产业的超大超亮眼的广告牌,饰品、胭脂水粉、舞衣制作、造型设计等一系列关乎大奖赛女人们在乎的美得化身都阐述在了她的巨型广告牌上。 当然,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天上员工的耳濡目染、心口相传自然也在这其中起到了绝佳的作用,还有霏儿亲自设计的模特当街作秀等手段的辅佐,总而言之,在这种得天独厚的宣传之下,她旗下的几个店铺都创造出了前所未有的傲人成绩! 在美得外在表现之下,配之霏儿亲自*出来的优秀员工完美的阐述,大奖赛的前十名居然无一例外的全部来自于她的天上人间,在当朝太子将最后的结果公布于众的时候,饶是身为评委的他们,也都震惊了,任谁也没想到,一届妓.女既然能够pk掉无数世家小姐、才女贵女,取得这样傲人的成绩,这是多么刺激却又尴尬的一幕啊! 可比赛就是比赛,加之此次比赛公开透明,评委各个都是专业人士,任谁也不会去怀疑她的真实性,也因而,所有人看待天上人间的目光都变了! 可事情的关键却并不是她们取得的如此傲人的成绩,而是当她们拿到两万两白银的奖金时,却当众宣布要用这些银子建一所充满希望的学堂,这座学堂的名字就叫做希望学堂,除去这两万两银子之外,日后希望学堂的日常开销,均由他们天上人间会所支付! 这一消息一经宣布,立即在人群中炸开了锅,有些人更是讽刺她们一届*能够教出什么人?还有人更是用下.流的笑声嘲笑她们,用如此肮脏的银钱捐赠他人,还有人敢去上学堂吗? 就在百姓们你一言我一句的用最难听的声音声讨她们之时,取得大奖赛第一名的文娟却淡淡的道:“我们只求无愧于心,不求取得你们所有人的理解,因为我们有自知之明,所以,不管将来有没有人,这所学堂都会开下去,不为了你们,只为了报答一个可以让我们大家用生命去感激的一个人,没她,就没有今天的我们,所以,我们愿意用这些钱去回报她,回报这个人间。希望学堂不仅仅是一个学堂,更是一个收.容所,也许在你们的眼里他们是肮脏的,可是在我们的眼里,那里却是可以创造出希望的地方,我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因为早已习惯,我们在乎的,只是一颗最纯真最善良的心,而已!” 文娟的话落,立即得到其余九名获奖者的一致赞同,甚至于最后,就连天上人间的掌柜都亲自站了出来,“未来,只要有天上的一日,就有学堂的一口饭吃,我们会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 后来,在所有人还沉浸在这一震撼的声明中无法自拔时,当今太子爷大笔一挥写下了‘希望学堂’四个大字,并盖上了自己的印鉴,甚至还当众宣布,“日后,谁若与希望学堂为难,就是与本宫叫阵!” 当这一轰炸性的消息消音之后,所有人都傻了眼,因为,任谁也想不到,当朝太子爷第一次如此袒护公开的对象,竟然是一家妓.院,这,这不是胡闹吗?可这件事的真伪但凡有耳朵的、眼睛的人却都已经目睹,没有人敢去怀疑她的真实性,所以,即便你以为这是不可能的,却也不得不去相信!未来,在太子爷光辉的形象下的希望学堂,也定然会茁壮成长起来! 有了当朝太子的庇护,再加之有目共睹的实力存在,天上人间的发展趋势是越来越火热,而它更有最初的一家妓.院,逐渐发展成为红颜知己的聚集地。在天上,靠出卖肉.体维持生存的女人已经日益减少,更多的是靠自己的实力与才情达到吸引人的本钱,而那些日趋衰老的女人们则自愿放逐到希望学堂后的希望福利院去照顾那些可怜孤苦的孩子们。 所以,与其说它是一家妓.院,倒不如说它是一家有良心的娱乐会所,这就好比由黑洗白一样,早晚会摆脱掉曾经的肮脏,而他们最大的恩人,自然非夏侯霏莫属! 花舞之星大赛太子的出席夏侯霏自然而然的充当者极其重要的角色,可是在捐赠环节以及庇护环节中,她却并不是知情者。关于希望学堂的事,她当初也只是在聊天的时候说过一次,却没想到这些女人们居然都记在了心里,更让她成为了现实,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最让她心动的还是澹台瑾不顾形象的袒护,也因为此,她对这个男人益发的依赖益发的爱慕了。 所以,天上人间能有今天,已经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功劳,更多的是他的功劳! 可惜的是,她千算万算,最终却没算到自己的肚子,成亲六年,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反应,虽然他不停的安慰着她,可是她知道,他是多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当太子府迎来那十二名秀女的时候,她的心好痛好痛,明明是一个开心的日子,可是在看到那些个女人之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于是,她选择了逃避,放弃他为她精心设计的生日宴会,逃离了太子府这个喧嚣之地,来到了能让她暂时摆脱烦恼的天上人间。 在这里,有一应俱全的娱乐设施,在这里,有人能给你讲笑话,有人能陪你玩儿陪你大哭大笑,还有人默默的陪着你发呆,无论你怎么撒泼,也没有人会责怪你,这,就是姐妹的力量! 所以,在大哭大闹大疯狂之后,她突然突发奇想的告诉大家,今晚她要表演节目,这一举动可谓是吓坏了所有人,可惜的是,主子的性子他们比谁都清楚,知道但凡她决定的事就没有人能够改变,索性就由着她去了…… 就在她沉浸于自己的节目练习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澹台瑾来了,天上人间上下对于这位主子的到来,那就好比是见到了救星一般,一登场,所有闲杂人等稀里哗啦的退了个一干二净,独留下夫妻二人,处在练舞房中,沉默以对! f382章 吃闭门羹 番外篇0032015年2月25日 澹台瑾的出现,并未引起霏儿的侧目,就连周遭人的悉数退场,也没能让她停下来,该走哪个步子,该用哪个道具都按着曲调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仿佛仍是她独自练习时似得。 澹台瑾似乎早就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对待,安静的坐在一旁,默默的欣赏着她柔美的舞姿。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去,宽敞的房间里除了奏乐声以及霏儿旋转下的脚步声外,再无其他异响。眼看暮色逐渐降临,澹台瑾的眉头渐渐的蹙了起来,“累了吧,坐下来喝点水,你已经跳了一个多时辰了!” 霏儿正在旋转中的脚步猛地一僵,眉色凌厉的转过身:“要你管?我乐意跳到什么时候,就跳到什么时候!” 澹台瑾一脸无奈的摊开手:“好好好,我不管,我不管还不行吗?但是,你也不能跟你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吧?歇会儿,喝点水!” 已经跳了近三个小时的霏儿,早已经累得不行,若不是一口气堵在心口,她也不至于与他较劲儿到现在,如今他既然给了她坡度下,她若是在逞强,那受累的无疑还是自己,本来,她想要惩罚的人是他,如果反过来让自己受委屈,那可真是忒不划算了,想到这里,她美目一瞪,恨恨的踩着步伐走到茶几前,端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连灌三杯,才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儿恢复了正常,吁了一口气,愤愤然的坐了下来,眼睛还是一刻也不松懈的瞪着令她恼火的某人。 “人已经看完了吧?是不是可以走了?” “霏儿,你就是判人死刑也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澹台瑾既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孩子气的脸:“我就这么让你不信任?这好好的生辰说不过就不过了?你知不知道我准备了多久?” “解释?解释什么?有什么可解释的?圣旨都下了,那些个女人都已经进来了,我信任不信任还有什么用?” 看着因生气而鼓起腮帮子的她,澹台瑾看的是郁结不已:“圣旨是下了,人是已经来了,可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与你父皇说啊,和那些个女人说啊!” “我是想说,可是你给我这个机会了吗?” 霏儿微微一怔,猛然想起以今天的场合,应该有很多人到场,甚至还包括……,嘶,她吸了口气,有些担心的望过去:“你,你就这样,追出来了?” 澹台瑾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不然呢,我若是晚一步,指不定你又要生出什么乱子呢?” “那,那你岂不是把父皇和母后给……。” “不是我,是我们,丢下的何止是他们,还有那些宾客,为了你的生辰,我可是邀请了不少人,不过……这会子,怕是都已经散干净了!” 澹台瑾的话,让霏儿脸上一红,“那,那我岂不是罪加一等了?”人在冲动之下,果然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竟然忘记今天是什么场合了,这下可怎么办?就算她再不满,可到底是晚辈,面对父皇与母后,该有的礼节断不能少了,现在可倒好,不但抛下了所有人,居然还公然顶撞,视圣旨如粪土,父皇的面子,被她完全踩在了脚底下,以后,以后还怎么在临月混啊? 刚刚还火气冲天的俏脸蛋,一瞬转的忐忑不安,变脸速度之快,让澹台瑾叹为观止:“我真的是将你*的没样儿了,你生气归生气,什么地方不好去,跑到这个地方来?这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你岂不是罪加一等?” 霏儿委屈的撇了撇嘴:“我能去什么地方?偌大的京城,能让我散心的也只有这里了!” 澹台瑾剜了她一眼:“我这若是不来,你晚上岂不是还要登台演出了?” 霏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是有这么个打算!” 澹台瑾一听,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你还有理了?这话都能说的出来?你若真敢登台,信不信我让你的天上人间,变成人间地狱?” 夏侯霏冷眉一扫:“你威胁我?” “究竟是谁先威胁谁的?”澹台瑾气结:“说吧,回不回去?你若真想呆在这,我不拦你,但父皇那里,可就不是我能管得住的了!” 开什么玩笑,这件事若真的闹大,她岂不就成了有名的妒妇了?到时候,不但名声没了,就连人品也有待考证了,她努力了这么久,可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毁了所有,可若就这么回去了,还真是窝囊的紧,想到这里,她有些不痛快的看向他:“那,这件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我虽然在父皇那里撂下了狠话,但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拿那些个女人怎么样,如今朝中形势极为复杂,那些个女人的背景也是经过父皇精挑细选过的,牵一发则动全身,更妄论,我如今的身份还是太子,别人可不知道我们与父皇的约定,所以,不管是为了你的面子还是我的面子,亦或者父皇那里,咱们都不能撕破了脸皮!霏儿,你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了,有些时候,你也该沉得住气了,若还像这样,以后我不在府里,你还不将后院掀翻了天?我们顶多再等两年,忍一忍就过去了,行吗?” 澹台瑾的为难,夏侯霏不是不知道,身为他的妻,她当然也不想让他因这些琐事被人落下把柄,可一想到他与那些女人在一起的场面,她就浑身起鸡皮,也许他说得对,她的确是被他惯得没样了,起码,她看得出来,他今天很生气,虽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但字里行间已经充满了隐忍,倘若她做的再过分一些,说不定就会触碰到他的底线。到了那个时候,夫妻之间的隔阂就会自然而然的出来了!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知道如何处理彼此之间的关系,更了解她的底线在那里,也因为此,他才没有爆发脾气,反而坐在这里与她开诚布公的讲道理。她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也不是一个被冲动蒙蔽双眼的人,起码现在,她能用仅存的理智分析这期间的形势,知道若是再这么执拗下去,不利的只会是他们夫妻。 “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现在想想,才觉得她捅了多么大的篓子,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事到如今,澹台瑾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拉着她心平气和的道:“这件事错也不全在你,我也有错,父皇那里,是一定要去一趟的!”他又何曾不后悔了,杀人的话都撂出来了,想想也挺不懂事的! 霏儿微一沉吟:“既然这样,咱们现在就去吧,宜早不宜迟!” 澹台瑾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你讲理的时候还挺可爱的,以后,别动不动使性子,知道吗?” 霏儿不甚情愿的撇撇嘴:“谁也不想莫名其妙的去发脾气,这不是事出有因吗?”眼看他的眉头又皱巴起来,她赶忙做妥协状:“好了好了,以后我会克制自己的情绪的,保证不乱发脾气!” 澹台瑾定定的望着她,突然反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摩挲着:“两年,只需再克制两年,两年之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但是,在这剩下的两年多的日子里,我们必须要将自己的能力最大化,好吗?” 霏儿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好啦,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说了,这几年风风雨雨走过来,还有什么是咱们没经历过的,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澹台瑾这才放了心,“走吧,进宫,趁热打铁,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 夫妻俩的想法既单纯又简单,总以为只要他们按照当初的约定做了,就一定会换回自由,却忘记在帝王的眼睛里,永远都是舍小家为大家,两年后要面对怎样的选择,恐怕还是一个未知数~ 当夜,夫妻二人来到乾坤殿时,却吃了闭门羹,皇上并没有召见他们,对于这个结果,澹台瑾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两人彼此对望一眼,齐齐的做出惊人却不意外的举动,就那样直直的跪在了乾坤殿前…… 消息传到长春宫的时候,杨嫣然在惊愕之余很快恢复了平静,她静静的望着乾坤殿的方向,幽幽的道:“既知如今,又何必当初呢?自己酿的果,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但愿,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娘娘,您不去看看吗?”嬷嬷心知她所想,想要劝她,却没想到杨嫣然露出了一抹苦笑:“事已至此,本宫就是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们父子、夫妻之间的事,还是由着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 还有一更。 f383章 :长跪不起 番外篇0042015年2月25日 本着‘你不见我,我就长跪不起’心思的夫妻俩,却在两个时辰后,被掌事太监亲自扶了起来:“太子爷,太子妃,两位请起来吧,皇上说了,让您们二位啊回家反省去,至于他那里,先记上这笔账,容后再算~。(.)” 夏侯霏眨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澹台瑾却听出了这当中的弦外音儿:“父皇的意思是……。” “哎呀两位主子哎,皇上啊这是让您们回家呢,快,快起来吧,太子妃身体本来就弱,今儿个又是她的生辰,虽说时间已经过了,但皇上他老人家,到底是菩萨心肠,体恤您二位呢,您呐,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菩萨心肠?这是不是太夸张了点儿?你若说皇后还有可能,说皇上这只老狐狸?言过了吧?霏儿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儿,心想这太监可真能瞎掰,不愧是御前的人儿,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体恤?都说了先记账后算账,这怎么还能说是体恤呢?可笑! 但不管怎样,能回家就是好事,她刚想站起来,澹台瑾却突然将她摁回去,看着那太监道:“父皇呢,本宫要见父皇,有些话,必须要讲清楚才可以!” 那太监立即露出为难的表情:“太子爷哎,不是奴才不带您见,是皇上刚刚吩咐完奴才之后就已经睡下了,这会子,怕是已经进入梦乡了,若是再打扰,怕是,不大好吧?” 澹台瑾拧了拧眉,看了霏儿一眼后,下了决心:“那本宫就继续跪在这里,直到父皇起身。” “哎哟喂,太子爷哎,您这又是何苦呢?” 澹台瑾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太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在看到执拗的重新跪下的两人,轻轻的摇了摇头,默默的转身立在了一边,显然已经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徒劳! 霏儿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明白澹台瑾这么做是为了日后,这‘秋后算账’四个字可大可小,尤其是放在皇上的嘴里,更是比圣旨还圣旨的东西。所以,这个时候的坚持,是非常有必要的! 就这样,乾坤殿前再度陷入了宁静,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走过,随着灯光逐渐黯淡下去,随着偌大的皇宫陷入寂静,霏儿膝盖的受虐程度显然已经到达巅峰,疼痛过后是僵硬、是麻木,从未吃过这等苦楚的她,只能用那双汪汪的大眼可怜巴巴的望着一旁的澹台瑾,澹台瑾的回答却只是轻轻的摇首,一次又一次的苦求无果后,她索性就这样瘫坐在那里,兮兮的看着面前那扇紧闭的大门。 四个时辰的时间就这么匆匆而过,此时已经到了凌晨丑时,算算时间,他们已经跪了近八个小时,八个小时?当真是令人吃惊的数字,若不是她习武之身,怕是一个小时就够了,人的极限,果然,都是被逼出来的! 又饿、又困、又累、又痛,当数种感觉齐齐席卷而来的时候,霏儿只想到了‘解脱’二字…… “太子爷,您们还是回吧,皇上明明已经恩准了,为什么您还要……。”在澹台瑾凌厉的目光下,太监无奈的叹了口气,恭敬的退了下去,轻瞟了他一眼,他转首担忧的看着已经开始摇头晃脑的她:“再坚持一会儿天就亮了,已经到了这一步,千万不能放弃!” 霏儿有气无力的朝他点了点头,如今的她,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不想浪费了,她可真是作死啊,真真是验证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之际,乾坤殿四周围渐渐有了动静,掌事太监不知何时又来到了澹台瑾面前,“你若是来劝本宫的,就别浪费口舌了!” “太子爷,太子妃,恭喜二位,皇上已经醒来,如今正在梳洗,命二位即刻前去见驾,皇上等会儿还要早朝,所以,没有多少时间……。”他的话还未完,就被澹台瑾打断:“此话当真?” 得到确认的澹台瑾,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赶忙站起身,却因动作过大,加之腿部血液堵塞,致使大脑猛地晕眩,幸而被眼疾手快的太监扶住:“太子爷,您没事吧?” 闭着眼睛的澹台瑾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待腿部的僵硬得到些许缓解后,才轻轻的推开了他:“本宫没事,带路!”话落,转首看向已经被宫女扶起来的霏儿,当她惨白如纸的脸色映入眼帘时,心,骤然一疼:“你怎么样,还能走吗?” 霏儿虚弱的朝他点点头:“还行,走吧!”这个时候的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痛苦的煎熬,八个时辰,十六个小时,这个惩罚,应该,足够了吧? 当澹台瑾扶着颤颤巍巍的霏儿来到澹台灭明面前时,得到的却是他冷漠的嘲弄:“别以为你们用这样的方式就能得到朕的谅解,朕可以*你们,但绝不会纵容你们,这次的事,就当给你们一个教训,日后,朕可以不提,但朕必须要告诉你们,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你们连这种场面都无法控制,那日后,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行了,你们什么都不用说,跪安吧!” 就这样,连开口机会都没有的夫妻俩默默地出了宫,上了马车,霏儿一下子软瘫在澹台瑾的怀里,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答应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们,一定一定要远离这里,好吗?”她真的是受够了这样的生活,若让她继续活在这样一个没有自由可言的圈子里,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澹台瑾紧紧的把她揽在怀里,哑声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霏儿小幅度的摇了摇头:“不,你错了,我不怕吃苦,我只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你知道吗?父皇的话,让我很不安,我很怕,很怕到最后,我们仍然无法自己做主,如果真的是那样,你身为他的儿子,还有别的选择吗?” “傻丫头,你想多了!”澹台瑾试图安慰胡思乱想的她,却被霏儿认真的打断:“我是不是想多了,你比我更清楚,瑾哥哥,我不求什么,这辈子,我唯一求的,就是这份独一无二的自由,如果,如果我连最起码的自由都得不到,那我,就只能做出我自己的选择!” “霏儿!” “抱歉瑾哥哥,我累了,今天太累了,我睡会儿,睡会儿……。”逃避他回答的霏儿,利用其虚弱的体质,依偎在他微暖的怀抱幽幽睡去,而她清晰无比的话,却一遍又一遍的回响在他的耳侧! 自由,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可他们,真的能够简简单单的就能得到吗? 事后,关于太子妃生日宴取消,最后以她身体抱恙为由糊弄了过去,可关于帝后与太子在太子府门前的争吵以及乾坤殿前的长跪不起,却有诸多个版本在京城各大圈子中盛传―― 其中议论最多的当属太子妃善妒,因为愤怒皇上指派秀女,所以才在生辰宴当天失踪,太子找回之后,为求得到皇上的谅解,跪在乾坤殿前达数十个时辰! 很明显,这正是最接近真相的一种的说法,也因而,太子妃善妒不再成为谣传,而成为了事实! 生日过后的近十天时间,霏儿没有踏出房门半步,一方面是因为保养膝盖,一方面则是躲避那些令她烦躁的流言蜚语,当然,还有一点就是,避免见到后院那些不停前来拜访她却被她堵在门外的十二个女人! 对于她这种类似于鸵鸟的幼稚做法,得到沫舒的好一通指责,甚至不惜用‘胆小鬼’‘孬种’等字眼讽刺她,本想着能带动她的自信,却没想到她只是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姐,你这可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你说我如今事业上一帆风顺,时间上如此充裕,我为什么要躲避她们?我可是堂堂太子妃啊,会怕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瑾哥哥都将人交给我来处理了,人家都能稳得住,你怎么就这么沉得出气?我现在是以静制动,不是胆小鬼好不好?” “你就扯吧,你就好好的给我吹吧,还以静制动?真是笑死人了,那些个女人都快要将你的太子府掀翻了天了,你居然还能坐在这里喝茶晒太阳,夏侯霏,你倒是真的沉得住气了,我倒想看看你,怎么个以静制动,怎么个处理法!” 夏侯霏漫不经心的磨着自己的指甲,淡淡道:“姐,你就放心吧,如今时机还未到,淡定,淡定!” *** 二更送上,今天时间太紧,先更六千吧! f384章 太子秘密 番外篇0052015年2月26日 沫舒听言,立即丢给她一记‘你没救了’的奚落表情:“那我倒想要听听,你要怎么处理那些个活生生的人,嗯?” 夏侯霏唇角一弯,“姐姐,我的亲姐姐,我就不这么让你放不下心吗?” 沫舒深剜了她一眼:“你若是真让人放心,还至于把事情办成这样?”话落,下意识的瞥了她的膝盖一眼,显然,他们夫妻二人在乾坤殿前跪地不起的事已经让她记在了心上。 霏儿长叹了口气:“都说错一错二不错三,我还能再犯错不成?” “那可说不了!”显然,她的二货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你是来找我对账的吧?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霏儿瞟了眼桌上的账簿,试图转移话题。 “怎么?你还担心我把你的酒庄给卖了不成?”沫舒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霏儿嘴角轻扬,眉目间多了一层深意:“比起这所谓的身外之物,我更担心的是姐姐你的婚事,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打算让人家等多少年啊?差不多得了啊!” 沫舒脸上的笑意一僵,不自然的别过了脸:“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吧!” 霏儿敛去脸上的笑意,眉眼之间流露出一丝忧伤:“姐姐,虽说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的相处,我早已将你当做了我的亲姐姐一般看待,如今我们能时不时的团聚一次,比之家里的其他人来说,不知道要幸福多少。这些年来,我眼看着你一味的封闭自己的内心,拒绝所有人的好,疯狂的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为了酒庄,你几乎奉献了自己所有的时间,虽说我是老板,你这样做对我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可我心疼你啊姐姐,比起银子来说,我更在意的是姐姐你的幸福啊!” “雷音他已经默默的等候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忍心让他就这么干巴巴的守候下去吗?” 沫舒陡然冷了脸:“谁要让他等了?是他自己……。” “姐,话不能这么说,你也千万别这么说,太伤人,真的太伤人,我可以想象你这些年对他说过多少这样的话,可是结果呢,真的如你想的那样,他选择离开你了吗?没有,他不但没有走,反而更加尽心尽力的陪伴在你身边,难道这还不够说明什么吗?他不在乎你的过去,他是真心真意的爱着你,为什么你要跟自己过不去呢?难不成你还想孤家寡人的过一辈子不成?” “为什么就不可以?” 霏儿听到这里,气极反笑:“姐,你的大仇已经报了,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为了那个男人,我们赔上了整个家族,赔上了大姐的命,赔上了她未出世的孩子,也赔上了你的前半生,难道,这还不够吗?难道,你还要一辈子活在那个男人所带来的阴影中吗?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就真的对雷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你敢大声的告诉我,你们之间没有感情?” “我……。[.超多好看小说]”沫舒哑然,想到那个时不时在她眼前打转的男人,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到这里,霏儿唇角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还不承认自己的心吗?你的心就是块儿石头,这些年也该被软化了吧?雷音默默的守候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还想让他继续等下去?姐,你的人生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还有几个二十年等着让我们挥霍呢?我的身体已经毁了,这辈子有没有孩子还不知道,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因此而抛弃我,这就是真爱啊姐,雷音的态度,还不够说明一切吗?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他不公平,不是这样一年又一年的消耗下去,而是陪在他身边,这样才是真正的幸福啊姐!” 沫舒强扯出了一抹笑:“霏儿,你不懂,你真的不明白,他值得更好的女人,我,我根本就配不上他!” “那怎么办?他如今就只爱你一人,难道,你要让他为你守一辈子?这就对他公平了?你这不是为他好啊,你这是害了他啊!人家都不在意了,你又何必这样自己为难自己呢?男人的胸襟,有时候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宽广啊,姐,别自己为难自己了,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让你们彼此都幸福在一起,难道,这样不好吗?” 沫舒望着窗外耀眼的阳光,眸色复杂的点了点头:“你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霏儿面上一喜,紧紧的握住沫舒的手:“这才是我的好姐姐,人啊,要朝前看,那些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活在当下的,不就是图个快乐吗?苦难的日子已经过去,未来,等待我们的是大把大把的幸福!” 沫舒微微一笑:“好妹妹,谢谢你,老天保佑,让你的身体尽快的好起来吧!” 霏儿一脸释然的点了点头:“没关系的姐,我现在也看开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两姐妹又说了一会子话后,霏儿送走了心事重重的沫舒,回到琴箫阁时,让静娴将那些账本都拿了下去,把其他三人也都叫了过来:“刚刚我对姐姐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在这里,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们!” 四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明所以:“太子妃,您这是……。” “你们也都跟了我这么多年,年纪不小了,该要孩子赶紧要吧,不能因为我,耽误了你们,若是如此,我们的良心也会受到谴责的!” “不,太子妃……。” “你们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答应我就好了,我的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难道我一辈子不要,你们也都不要?这对他们是不公平的,你们明白吗?你们的忠心我和太子都记在心里,你们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听话,咱们太子府冷清太久了,也需要孩子们出来热闹热闹了,回去好好计划计划,别再耽误下去了!” “太子妃,我们……。”霏儿抬手制止了她们:“别说了,回去好好听话要孩子,如果明年你们生不出来,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我的太子府容不下你们了,我可不想看到你们就自责一次,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明白?”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静娴四人焉能不明白?她们红着眼眶,哽咽着声音点了点头:“是,太子妃!” 得到满意的回复,霏儿的脸上再度挂上了笑容:“乖,这才是我的好姐姐们,你们能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接下来,咱们就要好好努力的撮合撮合雷音与姐姐他们了,争取明年能抱上五胞胎,那才是咱们太子府的大喜事!” 解决了她心里记挂的头等大事,霏儿心口的石头一下子的落了地,澹台瑾回来时,她还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调,询问之后,不住的点头:“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早就该找机会告诉他们的,你做的对,就应该如此。” 霏儿点头附和:“去年就应该说的,但那时他们刚成婚不久,我不想给他们太大的压力,今年上半年又那么忙,若真的怀上了,还真担心会出事,这个时候,才是最恰当的时候。其实静娴他们那里倒还好说,我真正担心的还是姐姐那里,虽然她表面上答应我会考虑考虑,但她心里的疙瘩又怎会那么容易就解开呢?” 看着霏儿眉头深锁的样子,澹台瑾忽然抬眸直视她的眼睛:“有件事,我不知道现在告诉他们,合适不合适。其实,我是想等到他们成亲之后,自己发现的,可是若成为他们之间的阻力,现在说出来,也许是极好的,可这样一来,倒将这件事刻意化了,这不是我的本意。” 霏儿听言,柳眉下意识的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还有什么秘密?” 澹台瑾目光带着几许深意的点了点头:“是有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我和你哥哥知道的秘密。” 这句话立刻勾起了菲儿的好奇心:“是什么?” 澹台瑾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想将这个说出来,知道的人多反而越不好,如果他们能保持到成婚之后,那将是一份最好的结婚大礼!” 澹台瑾的话越来越让人迷惑,霏儿有些熬不住了:“哎呀,你怎么这么麻烦啊,有什么就赶紧说嘛,说给我听,又不会传出去!” “那可说不好!”女人这种生物,天生就是八卦的料,这若真的说出来,指不定生出什么乱子呢?他可不想他好不容易守下来秘密就这样曝光了! *** 二更在下午。 f385章 不速之客 番外篇0062015年2月26日 “那你现在是几个意思?说也不说?”胃口一旦被吊起,想要放下,可是极其困难的事,也难怪霏儿的语气一下子恶劣了起来。(.无弹窗广告) 澹台瑾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反应!罢了罢了,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 “你说什么?”当澹台瑾附耳过去低声耳语几句后,霏儿的瞳孔猛然间放大:“我姐姐她,她真的,真的……?” 澹台瑾点了点头:“当时她晕了过去,自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霏儿无法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惊喜,“这么说的话,你之所以把这个秘密保留到今天,是想看看他们究竟是不是真爱?” 澹台瑾淡淡颔首:“关键是想确认雷音那小子是不是真心的,现在看来……。” “不,不行,不能说,这个,还是等到他们自己去确认吧!”难得的,霏儿竟没有冲动,反而冷静的赞同澹台瑾之前的做法。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霏儿突然认真的道:“这种私密的事,若是由外人的口说出,那就完全变了味儿了,更何况,现在我姐姐还没有真心的接受雷音,等到他们两个真正确认关系的时候,等到雷音捡到宝的时候,姐姐或许才会真正的释怀,否则,她会以为雷音早就知道,这样一来,反而是个麻烦,你当初想的没错,就应该这样,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好了,我们谁也不要再提起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护着她的。”霏儿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那你呢?偷偷的打探三哥四哥做什么?还不是牵挂他们?” “我与你的情况不一样。”霏儿回嘴:“什么不一样?这本身就是一码事好不好?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这几天我要出趟远门,大概半个月。” “去哪里?” “去我的茶园看看今年的秋茶怎么样。”上半年她高价购买了南方的一座占地千倾的茶园,当时春茶已经收获,没来得及,秋茶已经在9月底收获完成,过去了一个月,她也该去看看了,顺便研究下接下来该怎么销售! “那你可要快点回来。” “怎么?你有急事?” 澹台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今的太子府可是不比从前,连根女人头发丝都没有,现在的太子府后花园可谓环肥燕瘦,你就不怕……?” 夏侯霏象征性的推了他一把:“是吗?那我还真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想要*你,正好,把静娴四人留下来好了,好好的替我看看,等我回来了,再一个个的收拾她们!” 被她认真的神色吓了一跳的澹台瑾,唇角一弯:“你还认真了?” 霏儿理所当然的抬了抬下巴:“你不是将她们交给我处理了?怎么?想要反悔?心疼了?” “你还真是莫名其妙,我还以为你会这么放养着不管不问,没想到……。” 霏儿一听,意味深长的笑了:“怎么可能不管不问呢?总得让人家过了一个月的适应期吧?正好,等我回来的时候,恰恰一个月,到时候要怎么处理,你就看结果好了。不过你放心,她们既然是领旨而来的人,又有那么复杂的关系立场,我不会胡来的,顶多,让她们知难而退罢了!” 听言,澹台瑾饶有兴味儿的摸起了下巴:“你这么一说,还真让我好奇。” “女人间的争斗,你看的还少吗?有什么可好奇的?” “那可不一样,本来还想着你不插手府里面的琐事,现今看来,你已经身不由己了!” 霏儿呵呵一笑:“你放心,等一切都稳定下来,我会替你好好管理起来的。” “你呀,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澹台瑾捏了捏霏儿的脸颊,又怜又爱的摇了摇头,心中总结,果然,女人天生就该如此! ―― 翌日一早,霏儿谢绝澹台瑾打包配送给他的雷霆、雷震两人,带着新培养的两个伶俐丫头悄悄上了路,一路南下而去。因本身就抱着一路游山玩水的心情,所以时间上很是充裕。 虽然刚迈入十一月,却已经感觉到了冷的气息,比起现代,古代的冬天冷的刺骨,再加之她这个身体天生惧寒,尽管坐在马车里,却也是不得不不抱起汤婆子。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能够做很多事,首先是她天上人间的一炮打响,而后是她的彩虹绸缎庄,无论是布匹也好、衣饰也好,都取得了很好的口碑,连带着她的印染厂也一路顺风顺水,不断推陈出新的花样,更是得到了临月上下的一致好评。金鑫商行虽说样式比较杂,比较多种类,但贵在精致,又与彩虹绸缎庄相隔不远,在设计搭配上,也引来不少人的瞩目,同样取得不菲的成绩。除此之外,星期五酒楼是最早一家步入正轨的店铺,酒庄也一路呈扶摇上升趋势,那么,唯一不上不下的就是她的水云涧茶楼,为了能够引进到更好的茶源,她不惜抽调出所有的财力并外借出巨额款项,买下了临月最大的一座茶园。 她的宗旨就是,要么就不做,要做,就要做的最好。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在自己的茶园里,会迎来一位让她头疼的不速之客――灵勋! “您怎么会在这里?”在短暂的怔愣后,霏儿率先打破了沉默,没想到时隔一年多,他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依然那般的硬朗凌厉。 “因为你出现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灵勋不疾不徐的开口,霏儿亲自为他斟上一杯茶:“不知爷爷在此,是为何事?” “你什么时候回岛?”霏儿拧了拧眉:“这边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完,尚且不是回岛的时机。”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你的身体状况,我听说了,难道你就不想回去让大家帮你瞧瞧?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耗着吧?” 灵勋字里行间冒出的关切之意,倒是让霏儿诧异了一把,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多谢爷爷的关心,我现在一直在保养,瑾哥哥他也……。” “他若是管用,至于一年半了还没动静?” “爷爷,这种事哪里是说有就有的?您别管了,该回去的时候,霏儿自然会回去的,我没忘记与您的约定,更不会忘记我的父亲、母亲,所以,我定然会回去的,但现在,真的还不是时候,两年,再给我两年的时间,两年之后,霏儿相待多久就能呆多久,行吗?” 原以为会得到灵勋的体谅,却没想到他突然嗤笑一声:“傻丫头,你不会真的以为你那皇帝公公会放你们离开吧?” “怎么……?”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看你们还是先清醒清醒比较好!什么三年之约?倘若你们夫妇真的为他实现了三年之约,你以为,他还会放你们离开吗?一个善于理财的媳妇,一个善于管理江山的儿子,放走哪一个,都是他们澹台氏的损失,他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让你们回归田野?别做梦了!” “可他是皇上……。” “皇上?皇上怎么了?皇上就不能出尔反尔了?他若是真想这么做,有的是办法,还需要跟你们商量?傻丫头,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他堂堂一国之主,怎么可能沦落到让你去为他赚钱的地步?你怎么就不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他若是想用人,有的是人为他鞍前马后,会需要你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为他出谋划策、谋得江山?这日后若是传出去,还不得笑掉别人的大牙?” “还有你的瑾哥哥,这小子,真是愚孝的可以,有了天照的教训还不思悔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甘愿为他们做牛做马,澹台灭明那小子眼光还真不错,拉上你们这两个免费劳动力,一个帮着处理国事,一个充盈国库,他就是闭着眼,也能坐稳江山了!也难怪他迟迟不肯放手,果然,那个位置一旦入手,就很难在放弃了!” “爷爷,瞧您说的,也,也太夸张了吧?” “是不是夸张,澹台瑾心里十分清楚,傻丫头,你莫忙活了半天,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真到了那个时候,我看你找谁哭去。” 霏儿的脑子一下子抽了:“等,等一下爷爷,我的脑子有点乱,您给我说清楚,父皇他,他究竟要做什么?” 灵勋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我怎么知道他要做什么?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测,猜测明白吗?这是作为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思维,你们两个脑袋进水了吧?就没想过眼下的局势?” f386章 :皇帝召见 霏儿的反应灵勋看在眼里,不由直皱眉头:“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比起你的父亲不知道差了多少,如若不是确定你是我灵家的骨肉,我真想……。(.好看的小说)” 霏儿委屈的回望着他:“爷爷想做什么?掐死我吗?” 灵勋哼了一声,不想再跟她废话:“这件事我不想也不会去插手,怎么处理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记住……。” “爷爷,您不说我也知道,放心吧,我记着呢,时机一到,一定会回去的,那是父亲一生的心血,也是幻灵岛的希望,我不会放任不管的!” 灵勋微微颔首,“你明白就好。本来我是不需要亲自跑一趟的,只需传个信儿就好,可是这一年多不见,你这死没良心的,竟然连句话都没有,我还真以为你把我这个老头子给忘了呢!看到你如今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行了,事已至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万事小心,多留个心眼,别那么傻乎乎的为别人做了嫁衣!” “是,爷爷,霏儿知道了,您说的话,回去以后我会找他商量商量的。”灵勋点点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出了茶园,霏儿疾走几步:“爷爷,带点新鲜的秋茶再走吧?” 灵勋轻叱一声,没有回头脚步也未停顿,抬手摇了摇:“幻灵岛有的是好茶,你这茶啊,还是留着卖银子吧!” 霏儿撇了撇嘴,正要说什么,突然天外飞来一枚亮晶晶的东西,她纵身一跃,牢牢的握在手里,不远处灵勋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是你的圣女令,拿好了,有什么事,别忘了你背后还有咱们幻灵岛!” 灵勋走了,丢下圣女令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夏侯霏抚摸着手中那块儿温润透彻的上等圆玉,妩媚的美人图痕精致动人,将圣女的端庄魅力的形象刻画的淋漓尽致,像极了父亲留下来的母亲画像,渐渐的,她红了眼眶,呐呐道:“爷爷……。” ―― 霏儿所在的襄垣,是最大的茶树基地,临月她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为了得到这座茶园,她甚至不惜动用了澹台瑾的力量,尽管如此,她并没有亏待对方,在常规价格上她又加了两成,以此来赔偿对方,所以,这场交易也算是公平合理的。 这是继果园、桑园之后的第三个大型园林基地,但比之前两个,很显然,这一个的利润空间会更大,只要掌握了制作茶叶的技术,再加之她脑中源源不断的好点子,未来的销路,根本就不成问题。 她虽然了解过现代的制作流程,但不代表她就能一步步的都做到,她不是神,也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脑中存在的也只是一个大致的方向,所以,她必须在这个茶园里不断的学习,才能从中分离出古现代之间的区别,继而才有资格与那些经验丰富的茶农品头论足,共同创造出品味更佳的茶叶。 十天的时间虽然做不了什么,却也能让她从什么都不懂,到入门,这样,已经足够,未来,她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学习,前期,她只需了解个大致的方向,用来分、包装、分销、策划就足够了! 在她回京的第二天,第一场雪就这么在一.夜之间悄然而至,推开窗户,呼吸着清冷而新鲜的空气,霏儿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简单的梳洗、用餐之后,静娴四人一字排开站在她面前开始汇报工作,除了各商铺间的情况以外,自然少不了后院的那些个女人。 “这么说的话,那些个女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想想也是,若真是饭桶,也不可能被送到太子府来了,看来,她势必要经历一番苦战了。 “这十二个女人中,其中有两名是来自异域进贡而来的美女,她们长相妖娆且能歌善舞,一般的男人见了定然是招架不了的。另外十个虽说都是本国中人,但在家里的地位都相当的高,且各个背景不凡,显然,皇上也是经过精挑细选之后,才下旨的。”换言之,想要一口气收拾了,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夏侯霏听言,漫不经心的转动了下小指上精致的尾戒,唇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容:“还是那句话,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若触碰了我的底线,咱们,就谁都别想好过!” 静娴听言,微微蹙了眉:“太子妃,从这一个月的情况来看,她们还算守规矩,起码到现在还未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走出后院,太子爷那边自然也不可能去后院看她们,所以,她们进府至今,还未见过太子爷与您,您看,要不要安排个时间……?” 霏儿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们之所以守规矩,那是因为这十二个人彼此之间也形成了某种制约作用,就好比‘敌不动我不动’‘枪打出头鸟’一般,谁也不愿做那个最倒霉的探路石,所以,她们很聪明,正在等待最有利于自己的时机!” “那,就这么让她们熬下去?”霏儿伸出手指,轻轻的摇了摇:“当然不能,倘若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皇上那边就会有所动作。我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一个月缓冲期,已经是个极限,接下来,如果还这么晾着,怕是就连你们家爷也无法交代了!” 静逸一脸不爽的骂道:“这些该死的践人们……。” “注意你的言辞!”霏儿冷眉一扫,不悦的看着静逸:“你个口没遮拦的,以后一定要注意,尤其是与那些女人打交道,更要小心翼翼,别无端招了祸事。我本身就不擅长这些,倘若你们再不留个心眼,那咱们主仆几个,就等着被她们骑在脑袋上拉屎拉尿吧!” 静逸俏脸一黑:“有太子爷在,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夏侯霏却并不乐观:“你们的太子爷可是个大忙人,我从昨天回来到现在连他的人影也没见到,将来怕是还是如此,时不时的要消失一阵子,到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们!” “那皇后娘娘……。”霏儿再度摇头:“别将期望记挂在别人的身上,记住了,要想活下去,只有靠我们自己。一回生二回熟,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相信不用我多解释,你们也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样,你们下去安排一下,最近几天看你们爷哪天有空,安排一场聚餐。” 静雅诧异的看向夏侯霏:“太子妃的意思是……。” “我若是再不出现,指不定被她们议论成什么样子呢,我也看开,与其放养着她们,倒不如给她们一个机会,至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她们自己的本事了!”其实这么做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她的私心作祟,想看一看澹台瑾最大的极限在哪里!如果他真的能熬过了这一关,那还真是世间少有的真男人,相反,倘若他没有熬过来,她也不会去介意,因为这事放眼在古代,真的是件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至于她能不能接受,暂时不计算在内! “太子妃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了?”心直口快的静逸没有多思考就脱口而出,说出来后就又后悔了,“太子妃,奴婢的意思是……。” “行了,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我现在的情况到底不是正常的,能得到他如此的对待,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如若他真的有喜欢的,我想我也没资格去质疑,毕竟,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还是皇室中人,传宗接代本身而言就是极其重要的,我这个‘不下蛋的鸡’又有什么立场不允许呢?” “不,太子妃……。”静娴四人一听此话,一下子急了,急于解释,却被霏儿摇手拒绝了:“好了,我们主仆之间还需要这种奉承话吗?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的清楚,每日的三餐他在这当中花费了多大的功夫你们不说我也能感觉的到,还有那些变着花样的药茶、药浴,哪一个不是为了我的肚子?可是不争气就是不争气,这是事实,如果我连这个也逃避的话,那可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太子妃……。”静逸都快哭出来了,有种想扇自己一耳光的冲动。 “行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们现在下去安排吧,我等你们爷回来之后,安排下具体的时间,跪安吧!”提及整个沉重的话题,霏儿的心情自然而然的受到了影响,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可她却又不能以此为自己的悲情点,博得别人的同情与不忍,如若是这样,那这样的婚姻要来又有何用?所以,她必须给他,也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她宁愿活的问心无愧,也不要一个存有第三种感情的婚姻! 没想到她这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宫里的公公就来了,皇上要见她,这可真是稀奇,虽说她不是第一次单独面圣,但经历过上次的‘妒妇’事件之后,这次见面的起因,也就不难猜测了! 霏儿的憔悴显而易见,为了不落个‘殿前失仪’的名声,本想好好为她装扮一下的静娴,却被霏儿断然拒绝了:“好了,别那么紧张好不好?父皇还不至于对我狠到那个地步,就这样吧,自然真实的才是美!” 就这样,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霏儿,穿着简单大方的宫装上了宫中前来迎接的马车。 御书房门前,她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半个时辰的等待后,议事的大臣们才一一走了出来,看到夏侯霏,纷纷向她行礼问安,均被霏儿用微笑回礼,“启禀太子妃,皇上请您进去。” 就在这时,掌事太监走了出来,霏儿轻轻的朝大臣们点了点头,便随着太监走了进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御书房前,那几位大臣彼此对视一眼,齐齐的摇了摇头,至于为什么摇首,怕是与当下的流言蜚语分不开吧? ―― “起来吧!来人,赐座!”行礼问安后,澹台灭明从书案前抬起头来,指了指她身后,命她坐下,而后继续在纸上奋笔疾书,见状,霏儿也不多言,静静的坐在下首,等待他开口。 一刻钟过去后,澹台灭明终于搁下手中的毛笔,目光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脸色不太好啊,怎么?听说你南下了,半个月的时间,还没调整好状态?” 看来,父皇还以为她是去散心了。霏儿自嘲的勾了勾唇,谨慎的回道:“南下主要是为了查看秋茶的进展,顺便学习一下制作流程,从而才能制定一系列的销售方案,时间有点紧,赶路有些急,所以儿臣没有休息好,再过几天,状态就能恢复到从前。” “喔?”澹台灭明朝她挑了挑眉:“这么说,你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夏侯霏露出一丝客气的笑:“这是儿臣应该做的,之前的一个月有所怠慢,还望父皇见谅!” “看来,经过上次的事,你的确改变不少。”澹台灭明定定的看着她,突然意味不明的道。 霏儿听言,赶忙起身:“以前是儿臣不懂事,请父皇见谅,日后,霏儿会懂得分寸的。” 澹台灭明看着她略显憔悴的倾世容颜,不由叹了口气:“孩子,你也别怪父皇心狠,他是朕的皇子,又有太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便如今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可是这当中的暗潮汹涌,不会就这样停歇下来,朕需要他,自然需要百官的力量,而未来的太子之位,显然可以拉拢到更多的支持,朕也并不是为了自己,更多的,也是为了他自己,倘若他能好好运用这当中的关系,这个位置……。” 听到这里,夏侯霏总算意识到了什么,她讶异的抬眸:“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之前的三年之约,只是一个幌子?您根本就没有放弃过他,对吗?” 澹台灭明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反而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朕今天找你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不瞒你说,朕的确从来就没放弃过他,因为任谁看来,他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帝王料,倘若有他在,临月的未来会走的更长更远,朕就是为了后世子孙,也要将他推上那个位置。可偏偏,偏偏他就是吃了秤砣的心,无论朕说几次,他的回答永远是一个字‘不’,朕猜的出来,在这件事当中,你起着什么作用,更明白,他断然不会将我们之间的谈话告诉你,所以,朕才会出此下策,霏儿,如今能劝得动他的人,怕是只有你了,只要你能劝他,朕可以保证,你就是将来的皇后!” 霏儿笑了,笑得苦涩而嘲弄:“父皇以为,霏儿就真的在意那个位置?父皇以为,他会真的在意那个位置?霏儿一直以为,这么多年的努力,您都会看在眼里,更从来没有去怀疑过这个约定的真实性,可没想到,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父皇,您身为一国之君,难道可以出尔反尔吗?您以为天下需要这样的皇帝,可您有没有想过,我们愿不愿意去做这个牺牲呢?” “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是个男人就该有这样的野心,霏儿,你有真正的问过他吗?你有真正的了解过他吗?倘若他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为什么会让自己强大到这个地步?不要说什么那是为了活命,那都是借口,是男人为了掩饰自己野心的借口!他澹台瑾能文尚武,走南闯北、参与的大大小小的战役数都数不过来,所经历过的事是老三老四加起来也赶不上的程度,你说,他不做皇帝,谁来做?朕原本并不是这么想的,甚至也存了要从他们三人中挑选继承人的心思,可是这一年多来,你们夫妻俩的能力,却深深的震撼到了朕,霏儿,朕……。” 夏侯霏突然站起身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愤怒的摇着头:“我不停,你不要再说了,我求您,求您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澹台灭明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将眼神逼近她:“霏儿,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女人,将来若是有你母仪天下,那将是临月的大幸,你们夫妻俩双剑合璧,还怕不纵横四海?朕虽然不知道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但是朕可以肯定,只要你开了这个口,他一定会答应,只要他答应了,你们的将来朕现在就可以定下来,这是朕退位之前唯一的愿望,霏儿,难道你就从未可惜过他的能力吗?” f387章 :艰难选择 “可惜?呵……好像是挺可惜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什么双剑合璧?什么纵横四海?父皇,您觉得在您说了刚刚那一番话之后,儿臣还能再去相信您吗?倘若儿臣真的那么管用,完全可以让事情彻底转变过来,何以再落到今日这等被动的局面?抱歉,儿臣可能无法帮您完成这件事,因为儿臣不想让他做皇帝,而我,更不想去做什么皇后!”话到这里,霏儿突然漠然的向后退了一步:“父皇若是没有别的事的话,那么,儿臣就告退了!” 夏侯霏突如其来的转变,显然完全不在澹台灭明的计划之内,他看着她那张突然冷却下来的俏脸,黑眸一眯,“你这是要打算公然抗旨?” “如果父皇觉得连这样商量的状态也能被称之为‘抗旨不尊’的话,那儿臣就在这里自请下狱好了!”霏儿淡淡的扫了澹台灭明一眼后,径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如此随意的态度,可见对他已经失望透顶。 “你……。”澹台灭明对于她如此不计后果的反应,有些头疼,却又不想在她面前掉价,于是乎,冷眉一扫,‘啪’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好你个夏侯霏,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吗?” 霏儿轻轻的扯了扯唇:“倘若霏儿就此妥协,那样的未来对于我来说,无疑就是地狱,与其将来费尽心机的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那么,我宁愿从一开始就被打入地狱,父皇,不是人人都热衷于高位,不知您有没有听说‘高处不胜寒’这句话?站得高,未必就能看得远,他的前半生已经活的苦不堪言,难道您忍心让他下半辈子也在这样的生活中度过?您身为皇帝,可曾有一天真正的幸福快乐过?不去想国家大事,不去想黎民百姓,不去想贪官污吏,不去算计别人,抛开所有的与最亲近的人一起开开心心的大笑过的日子,您拥有过吗?” 澹台灭明怔怔的看着夏侯霏,显然,他并没有料到她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出来,一瞬,御书房内寂静无声,唯独袅袅的檀香在空气中徐徐上升,妖娆妩媚的打着转……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刚刚还一度逼迫她下决心的帝王,却在这片刻的功夫内瞬时苍老了下来,他静静的看着夏侯霏,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所说的幸福,朕已经很久很久未曾拥有过了,记得那时,朕与你们一样,年轻的怀揣着对未来的梦想……呵,转眼间,已经几十年晃过去了,朕在这个位置上,也已经熬了这么多年了啊,你说得对,朕是自私的,自私的早已忘记什么才是他最需要的生活,更忘记朕是多么的多么的对不起这个儿子,霏儿啊……。” “父皇,您,您还好吗?”望着突然之间泪如雨下的澹台灭明,夏侯霏有些慌乱,她没想到一代帝王就这样在她面前潸然泪下,一时间不知所措的立在那里,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澹台灭明红着眼眶,小幅度的摇了摇头,那苍老颓废的模样,似乎回到了曾经的记忆中,难怪会唤出他如此多的泪水,想来这位帝王的曾经里,也有那么一段令人缅怀的情感吧? 夏侯霏用复杂的不能再复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皇帝,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转变这么快,这入戏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些?可是,话又说回来,他是皇上,是临月的天,为了一个继承人,至于对她如此的‘用心’吗?可若是自然流露,却也有些牵强,一时间,她倒是有些搞不明白了,果然,她最不适合做的就是猜测人心,人这种高级动物,心机最无法窥视的! 任谁也无法想象,传说中的古代皇帝会坐在她面前含泪回忆曾经吧?这种气氛,委实是太过诡异了,非但没有让她感动起来,反而,产生了逆反心理,下意识的就想到,这是不是又是一个坑?挖好之后,让她就这么顺势跳下来?继而达到他的目的? 虽说他这么做着实有点掉价,但不得不说,却也是最方便快捷的,女人最是感性,用感情来约束她,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父皇,这件事霏儿不打算让步,如果您坚持的话,还是亲自找他说清楚吧,霏儿一个女人家,真的做不了这么大的一个主,再说,女人不得干政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如果他决定了,霏儿绝对不会再多说什么!” “你真的这么想?”澹台灭明没想到她执拗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她会将决定权压在澹台瑾的身上。 霏儿自嘲的勾了勾唇:“霏儿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话到这里,她突然跪下朝他行礼跪安:“父皇若是没什么事的话,霏儿就像告退了,这件事,相信您会与他谈妥的,霏儿女人家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不管结果是什么,霏儿都会无条件的接受。” 事已至此,澹台灭明再多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唯有挥手让他离开。 出了皇宫,坐在马车里的霏儿无奈的笑出了声,“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啊!”原来,她爷爷提醒的一点也没有错,原来,至始至终,澹台瑾那个家伙都隐藏了自己的所有情绪,原来,她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最后全是在为他人做嫁衣,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事呢?哈哈哈,太可笑了,可笑啊,可悲啊,可怜啊! 没想到,到头来,会是这样一个结局,这,就是她辛辛苦苦铺垫起来的路吗?那么接下来,她到底还要不要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了? 澹台瑾,澹台瑾,她竟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他这么个黑洞,他,真的是为了她才不得不放弃那个位置的吗? 霏儿有些难受的抿着唇,说实话,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潜意识里的,又想去回避这个问题,如今,澹台灭明将这个问题摆在了明面上,她这边走不通,他必然还会去找澹台瑾,到时候,他的真实想法,也就大白天下了! 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霏儿一脸倦容的靠坐在软垫上,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脑中却在不断的回想着刚刚发生在御书房的一幕幕,她的未来,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选择皇位,逼着自己走上那条不归路? 没有子嗣,过继别的女人和他的孩子在膝下?一辈子与其他女人争夺一个他?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从今日起,她就要与那些女人们斗争起来了,这,真的是她最后的选择吗? 澹台瑾啊澹台瑾啊,为什么我们想要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就这么的难呢? 你究竟要怎么选择呢? …… 带着满腹的心事,霏儿没有回太子府,而是直接去了星期五,又是一年的冬季,火锅的旺季到来了,有了去年的一炮走红,今年早早的便有人来预定火锅了,经过一年多的研究与钻研,她如今的火锅底料已经高大近五种,还有数不清的,与现代没有什么区别的各种特色涮锅菜,更有无数种蘸酱等候着大众的选择,再搭配上各种口味儿的果汁、酒类,星期五的火锅盛宴,绝对只此一家,别家店里,造不出来的味觉享受! 是的,经过这一年的发展,火锅在京城已经算不上新鲜的,经过不同人的品味与钻研之后,各色火锅底料都纷纷上演,但可惜的是,无论他们怎么制作,都赶不上星期五的独家秘方,甚至于诸多的食材,在他们眼里,更是见都没见过的东西,更枉论要制作出来了,所以在菜色的品种上,他们就已经输人一等,长期走下去,渐渐的完全被星期五压制住! 餐饮行业不像其他行业有自己的注册商标,在食物上,你能取胜的唯一一点就是‘味道’,唯有创造出绝佳的味道,才能通过营销手段迎接到更多的顾客,否则,你将注定就是个失败品。所以,从一开始,霏儿就没有忌讳他们临摹,因为,无论他们再怎么临摹,也不可能临摹到她这当中的精髓,在她还没有想出绝对遏制的方法之前,暂时还允许他们剽窃,至于能不能运用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如今除了她自己提供的食谱占据星期五的大半江山外,更多的新菜品也在众厨师的不断钻研下诞生而出,他们如雨后的春笋一般一茬一茬的冒出来,至于能不能出现在最终的菜谱上,则要看最终夏侯霏的定夺。 随着星期五的生意越来越好,霏儿将接下来的目标,定在了海产品上! f388章 :下有对策 来到这里之后,霏儿才发现古代对于海产品的认知真的是少的可怜,除了那些常见的鱼之外,几乎见不到别的海产品,更不要说端到人们的饭桌上了。而鱼的制作方法更是让她直摇头,除了清蒸还是清蒸,这样的鱼做出来也是没有味道的,所以,如果她能够打捞出来更多更丰富的海产品,那无疑,将会成为餐饮业的霸主! 可惜的是,古代的打捞方式是那种最普通也最危险的,有时候渔民辛辛苦苦打捞一天,也未必能有多少收获,而那些深海里的海产品,就更不可能得到了,怎么办? 她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更大程度上也是为这个烦恼,在没有更好的潜水设备之前,她不能冒这个险,所以,必须要想办法得到最好的设备,顺便改造船只,这样,食材才能得到最新鲜的,这一点,恐怕要花费不少的时间研究,暂时只能先去找一找浅水地区的海产品。 心里带着这个想法的霏儿,在星期五又逗留了一会儿后,才回到了太子府。 彼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想到近两天不见的澹台瑾,霏儿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许,再回避下去,也是无用的,还是回去解决问题是真,想到这里,她上了星期五为她准备的普通马车,朝太子府的方向而去。 这边刚下车,那边静娴、静逸已着急的跑了过来:“太子妃,您总算回来了,太子爷已经回来了,正在隐溟楼等您过去。”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您进宫不久之后就回来了,中间过来问了三次,您都没有回来,奴婢们还以为您一直在宫里面呢!” 霏儿微微拧眉,进宫后不久?这么说,他已经知道她进宫了?那…… “太子妃?”见她没有反应,静娴小心翼翼的提醒,霏儿抬眸看着她:“噢,我知道了!”话落,率先一步朝隐溟楼而去。 等她赶到的时候,消息早已传了过来,下人们正在上菜,看到霏儿,澹台瑾赶忙道:“快点洗洗吃饭吧!” 在星期五品尝菜色的时候已经用的差不多的霏儿见到桌上精致的菜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进了盥洗室,收拾干净走出来时,闲杂人等都已经退下,澹台瑾正坐在餐桌边等着她:“看我做什么?快点过来坐下,都是你爱吃的,来,坐下啊!” “我……。” “有什么事咱们一会儿说,先吃饭!” “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星期五,今天他们做了新菜,不能再吃了。” 澹台瑾刚刚拿起筷子的动作一僵,“吃过了?” 霏儿点了点头:“已经吃过了,不饿,你吃吧,我看着你吃!” 澹台瑾拧了拧眉,显然有些不大适应这样的氛围,筷子拿了几拿,也没能夹上一口菜,最后‘啪’的一声,将筷子撂在了桌子上,抬眸朝她看过去:“算了,有什么话就问吧,今天进宫,父皇都对你说什么了?” 果然,他都知道了? “没什么,父皇能对我说什么?还不是那十二个女人的事?让我做人要大度一些,就算不为皇室也要为你着想……。”她不想在他面前再提那件事,索性将话题转移到后花园。 “真的?”澹台瑾挑了挑眉,显然并不相信这就是她离家一天的成果。 “不然呢?你以为他会对我说什么?”霏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若真的如此,为什么离宫之后不回家?反而去了星期五?霏儿,我想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霏儿笃定的看着他,不悦的眯了眼:“你这人真奇怪,我们是夫妻,你觉得我有事瞒着你吗?” 澹台瑾眼角上挑,点了点头:“你的确有事瞒着我,不但你如此,我也有事瞒着你,霏儿,不用再回避这个话题了,我已经知道了全部,我今天坐在这里,就是想与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夏侯霏目光猛地一锐,水润的眸子不悦的拧起:“全部?这么说,那个太监……是你的人?”既然他是在她进宫之后回来的,那这么短的时间里,应该不会进宫,不会进宫,就证明皇帝还没找他谈话,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这可算得上是非常机密的事了,当时御书房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此事泄露出去,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皇上身边的掌事太监! “呵……,果然是那件事吗?真没想到,他已经迫不及待到这个地步!”澹台瑾不悦的眯了眸,作势就要起身,霏儿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等一下,你要去哪里?” 澹台瑾隐含着俊脸,犀利的眸子落向夏侯霏的方向:“身为一国之君,他居然做出这么多自毁形象的事,太令人失望了!他把我澹台瑾当什么人了?” 霏儿眸光一闪,一瞬间明白了:“你,诈我?该死的,你居然敢套我的话?” 澹台瑾冷冷的瞟了她一眼:“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那么早就出宫却不回家,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会认为你的心情受到进宫之行的影响,现而今还有什么事能够影响到你的心情?后院的那十二个女人,怕是还没有这个资格吧?霏儿,我们夫妻是一体的……。” “那你呢?既如此,你不也选择瞒着我?现在对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解决的办法?他为了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让我怎么做?我能怎么做?” “他到底说了什么?”看到她如此受伤的表情,澹台瑾再也坐不住了。 霏儿抿了抿唇瓣,想到话既然到了这一步,再瞒下去就多此一举了,于是,便将在御书房与澹台灭明的对话告诉了澹台瑾,其中尤为重要的澹台灭明的反应,她加重了语气,用极其不忍的表情看着他:“你知道吗?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要应下他来说服你,可是,我最终还是自私的拒绝了,因为,我不想你再过那样的日子。” “瑾哥哥,既然这些话已经摊开了,那么,我现在非常认真的问你一句,‘你之所以放弃那个位置,可是因为我?’”她曾经也问过类似的话,但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认真,这一刻的他们,是认真的,更是紧张的,同时,也是忐忑不安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从他们口中蹦出什么字眼,这一刻,那所谓的信任,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毕竟,放在眼前的是君临天下的宝座,是人类奋斗一生也难以跨上的高度,机会本就千载难逢,更何况他还是光明正大的继承人? 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没有自信; 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惧怕面对这个现实。 霏儿的提问,澹台瑾并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显然,这个问题出现在他们的对话当中,是那么的正常,他唇角上挑出一个弧度,“如果我真的期望那个位置,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吗?霏儿,不是每个人都渴望那个高度的,你不是也说了?高处不胜寒!这辈子,该做的,该享受的,该经历的,我都已经经历遍了,接下来就要到享受生活的时候了,你觉得,我还会回去受那个罪吗?” “真的?”霏儿瞳孔猛然放大,惊喜莫名的看着澹台瑾。 “真的,比真金还真,要不要我将自己的心挖出来让你看看是什么颜色的?” “不,不用了,瑾哥哥,呜呜,我好感动,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说,你知道吗?当父皇对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紧张,有多愤怒,甚至有多么多么的不安吗?我害怕,害怕得到的答案是‘因为我’,若真的那样,我会懊悔自己一辈子的,一辈子!”喜极而泣的霏儿扑进了澹台瑾的怀抱里,声音沙哑着诉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而澹台瑾,却在这个时候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我也有错,之前父皇曾找过我,被我拒绝了,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也是怕你多想,但没想到他会执拗到这个地步,居然亲自找你谈,当真让我失望,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的做你的,不管怎么样,三年之约还未到,他不信守承诺那是他的事,我们做好自己的,即便将来有什么,我们也问心无愧!” “可是父皇他,他……。” “怎么?你心软了?” 霏儿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不是,我不是心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来表达我的心情,也许我们不应该去怪他,毕竟,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临月的黎民百姓,这是他身为皇帝的职责,也是你们皇子应尽的义务,所以,我在想,我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去解决这件事?毕竟,你也看出来了,他若是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我们两年之后,是走不了的。” 这里,才是她最担心的地方,他们的心气儿再高,能高的过皇权?到头来,不还是要妥协?他们在这里坚定信念有什么用?除非你能拿到一张特赦令,否则,即便现在答应的再好,将来,也是有可能变卦,这就是现实! 澹台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其实,这个问题我们这几年已经绕来绕去好几遍了,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如果不解决掉根本原因,那么,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那我们究竟该怎么办呢?” 澹台瑾摩挲着下巴,突然大胆的提议:“其实,我的心里面早就有了一个对策,在想着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就这么干,但没想到,三年之期还未到,我们就要走上这个行程了!” 澹台瑾的话立即惹来夏侯霏的好奇:“什么对策?快快说来听听!” “很简单,就是……。”当澹台瑾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后,夏侯霏整个状态就变了,那无法掩饰的笑容,让他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反应?也,也太夸张了吧?” 夏侯霏摇摇头,用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澹台瑾:“你知道吗?你这个计划当真是天衣无缝啊,简直就是完美,父皇就是想破了天,也不会想到这一点的,只是,只是到时候你真的愿意走下来?” “怎么?你还怕我赖着不下来?” 霏儿嘴巴一撅:“那可说不准!” 澹台瑾呵呵一笑:“那就过瘾了再撤呗!” “你……。” “哈哈,开个玩笑,这一点呢你就放心吧,我若是连这点定力都没有,还至于如此大费周章的计划这个?” “话是没有错,可为什么我这么不安呢?” “行了,现在说什么你都是不安的,想要真正的心安,就等两年之后老三、老四回来之后吧,为了保证事情到时候能够顺利的进行,也为了我们将来的生活有保障,未来的两年你除了把身体养好之外,就是好好的存家本儿,这可是首等重要的事,切莫马虎大意!” “放心吧,我夏侯霏别的本事没有,敛财的本事一流,你且等着吧,两年的时间,我一定要把该搜刮的都搜刮到,到时候咱们高高兴兴的满载而归!”尤其是老皇帝那里,她一定要挖点宝贝儿到手不可,否则,真亏了她这么多年免费的劳动力了! 澹台瑾*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人活一世,真的是件不简单的事!” 夏侯霏用力的点头附和:“是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当中的痛苦了!好了,既然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么接下来你就好好的做你的孝子吧,毕竟,咱们的时间不多了,至于将来,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 澹台瑾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也别自责,咱们啊,这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若真到了那一天,父皇说不定还不说什么了,毕竟,咱们替他做了一回主,当他发现我不是唯一选择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会放下所有的包袱,所以,这不是问题,你啊,也别太有负担,好好将这两年过舒服、过充实了就可以了!” 霏儿一脸感动的攀上他的脖子,“亲爱的,有你,真好!” 澹台瑾作势揽上她的腰,让她紧紧的依偎在自己身上,温热的鼻息吹在她的脸颊上:“现在,你可彻底放心了?” 夏侯霏脸上一红,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是啊,我可放心了呢,有瑾哥哥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还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了?下一次有什么事,就找我说,不要自己憋着闷着,自己跑到酒楼里,像什么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吵架了呢!”澹台瑾‘吧唧’一口在她的脸颊上用力吻了下,看着怀中女人红扑扑的俏脸蛋,他凑在她耳朵上低语:“霏儿,我想要你……。” 下一秒,她就被他拦腰抱了起来,霏儿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揪紧他的衣领,心儿更是跳如鹿撞,当他强烈的男子气息再度靠过来时,她就是再吃顿,也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脑子一下子变得熏熏然,不过,在这当口,她也不忘提醒他:“你,你轻一点!” 澹台瑾瞧她一副恨不能把自己揉进他怀里的害羞样,知道她还担心上次他的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于是他一脸挪揄的瞧着她:“最近忙了点,我们彼此都互相冷落了,它啊,都憋坏了,我只能向你保证,我会尽力的,若真的不小心发狂了,你也别担心,好好养几天就行了!” “呀,澹台瑾,你这是什么话?” “情话!” “啊,放开我,唔唔唔……。” “乖,安静一点,刚刚为了像你解释,都没吃饭,现在肚子饿了,就……吃你好了!” …………………………………………………… “快看快看,灯灭了呢,灯灭了……。”寂静无声的隐溟楼外突然传出这么一声响,立即吓坏了所有隐在暗处的人,雷震一把上去讲自己的女人搂在怀里,顺势捂上了她的大嘴巴:“你这个女人,还嫌咱们不够辛苦不够累是不是?灯灭了大家伙都看的很清楚,用得着你在这里瞎咋呼吗?” “唔唔,唔唔,唔唔唔……。”静逸瞪大眼睛‘唔唔’的叫唤着,雷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给我小声点,明白?” 被钳制住的静逸只能瞪着无辜的大眼用力点头,雷震瞟了周围一眼,这才放开了她,得到自由后的静逸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朝着雷震就是一记飞脚:“你居然敢威胁我?” 雷震一改刚刚的大男子模样,立即皱巴着俊脸朝她摆手:“我的姑奶奶哎,您就不能小点声?” f389章 :左赐右赏 死拉硬扯好不容易退出隐溟楼的几个人,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说话了。 “行了,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太子妃和太子爷如今看起来还算不错,咱们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都回去睡吧!”静娴终于放下心中的石头,拉着雷霆就要走。 雷钧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早就告诉你们这些心眼小的人,没事没事,偏偏一个个都那么倔,也不想想,爷能跟太子妃吵起来吗?” 静雅瞪了他一眼:“马后炮放的不错,还不回去睡觉去?” 雷鸣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脑袋摇的像拨浪鼓,静姝上前揽住他的手臂:“走吧,太子妃没事就好,其他的,就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了,回去吧!” “对,都赶紧的回去造孩子去,没看太子爷已经领先一步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雷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瞧静娴几个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害羞样,几个大男人哈哈一笑,各自揽着*朝自己的家而去。 氤氲在黯淡灯光下的隐溟楼,彼时却是春意盎然,吟哦声不止,羞得月亮姐姐都躲进了云层中,这*,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吧? ―― 事后,果然澹台灭明没再来找过她,虽然澹台瑾没再提过什么,但霏儿肯定,他已经搞定了一切,因为澹台灭明对她的态度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就好像真的是她将他劝动了似得,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功劳。被当今皇帝重新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当真是不错,只是这七上八下的日子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好在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他们既定的方向进行着,霏儿也没有因此太过牵挂这件事,完完全全的将善后事宜交给了澹台瑾,而她自己则彻底投入到了自己的生意当中。 随着生意越做越顺,利润也就越来越大,自然而然的店铺也就越开越多,仅是两个月的时间,她就将自己的店铺全面覆盖到了临月各个城镇,由于准备工作做的够齐全,所以执行上也是相当的顺利。除了本身已有的店铺外,她又加了茶铺、药铺、胭脂水粉、chuang上用品、家具店等等,但凡她想得到的,资金又够得到的,人员配备也跟得上的,都被这个身高不过一米六五的小女子强大的撑起来了。 自然而然的,木乐这个商标也渐渐被人们所熟知,提及‘木乐’,临月上下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经过大家的广告效应,它已经成为了临月的一种流行标志,高校应下,源源不断的顾客送上来,甚至于就连天照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如此热潮之下的财源,自然而然的也就广进了。 那么,你越是红,就越遭人妒忌,自然而然的,一系列的麻烦也找上门来。 什么饭菜拉肚子、投毒、致人伤残了,蚕丝被是劣等蚕丝了,以次充好了,蛋糕店吃出虫子了,衣服做的不对称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家做不到,更有甚至,你推出什么新品,别人也争相效仿,你的东西贵,人家的东西便宜,那种高模仿之下,竟然真的有以假乱真的感觉,刚开始霏儿还没发现这当中有什么不妥,可是渐渐的她发现了问题,而且随着这股陷害风的刮起,她的生意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挤兑,只要有人冒出一个头,后面就会出现无数个跟风的推手,任何屎盆子都往你脑袋上扣,百口莫辩之下,假的也变成了真的。 于是乎―― 咱们的女主人怒了,一把扯出当年澹台灭明颁布的律令,再根据自己的防伪标识,将那些假货全都给揪了出来,并全部依法追究自己的权利与利益,盗版货们一个个都被她毫不留情的送进了大狱,但同时,她也不忘打出自己的本意,谁愿意加盟可以来找她,但若是背后玩小动作,就别怪她不客气! 经过这么一闹,任谁也看的出来,这个拥有普通面相的女子背后拥有强大的靠山,不然也不会在一.夜之间将那么多敌手全部撂进大狱,毕竟,能在京城这个圈子里混的,谁没有个人脉关系?可结果呢,不还是被对方收拾的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当她木乐将这些话撂出来之后,谁也不敢小看她,相反,开始有更多的人向她示好,透露自己有加盟的意向,愿意加入木乐这个品牌当中去,但霏儿却没有应允一个人,只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表示若是条件合适会主动联系他们。 所谓的主动联系,自然就是霏儿想到的竞标这种方式,零零总总算下来,她不但需要加盟商,还需要不少下家客商为她提供便利,无疑,竞标最能将她的利益最大化,从而还能提高办公的效率,为了方便,霏儿还特意抽空培训了一帮子人,单独买下一片空地,盖了四层的小楼,用于木乐的办公总部。 这么多的业务若是想要发展,就必须有专门的办案与协调、谈判专员,成立办公室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有这样,他们的办事效率才能最大化的提高,继而她未来的路才能越铺越宽。 大概是她独特的处事方法震慑住了那些人,原本闹哄哄的场面总算控制了下去。春节临近,谁也没心情再去纠结这个,能拖的全部拖到了年后,不能拖得当机立断的拒绝,她现在是老大,愿意跟谁合作,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这个春年较之去年,可谓冷清的不能再冷清,且不说后宫之中已经没了人,就连皇子皇孙们,也减少了一大半儿,但不管怎样,澹台灭明的心情却是好到了极点,大概已经得到某人的应承,无论做什么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吧?连带着对霏儿也少有的大方起来,但凡她看上的,均无条件赠送给她,反正在他的眼里,转了一大圈之后,还不是他们澹台氏的所有物? 而杨嫣然那里,若是得了好的东西,也是无条件一股脑的往她那里送,老四不在京城,她自然而然的就会呵护身为老五媳妇的她,一时之间,太子与太子妃所受到的瞩目,成了朝中各派最敏感的话题。 至于那些被皇帝分派到太子府的女人们,虽然澹台灭明不止一次的在澹台瑾那里旁敲侧击,杨嫣然也稍稍的对夏侯霏进行点拨,但至于人家听不听做不做,他们还真的管不着。 幸而夏侯霏不是个自私鬼,当初已经安排过那些女人可以随意出入太子府,但可惜的是,这几个月来,他们见到太子的次数微乎其微,因为,隐溟楼当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自然而然的,也就捞不着任何好处了,为此,她们还大言不惭的前去求见夏侯霏,可惜最后的结果也是‘各凭本事’,她可以放她们自由,却没想过要帮助她们去分享自己的男人,这些女人,当真是狗急跳墙了,居然连这话都说的出来。 当这些事霏儿还未必就放在心上,如今他们夫妇风头正盛,两人待在府里的时间也是有限的,霏儿除了要四处巡查店面之外,还要去办公室指点接下来也开的招标大会,家务事全部都交给了容岩去处理,可想而知这些女人所受到的待遇,可谓是冷的不能再冷。 更令她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太子府里居然还有这些下人单独的院子,待遇上直直比她们高出一大截,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可当她们将这些问题反馈给容岩的时候,他却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各位小主,您们确定要属下将这些问题反馈到太子爷那里?” 得到她们的一致肯定之后,容岩谦逊一笑之后就退了下去,事后,当这件事传到夫妻俩的耳朵里时,澹台瑾当时就怒了,而霏儿却扯出一丝诡异的表情,“气什么气?这有什么好气的?其实,仔细想想你也就明白她们的目的了,一下子被你晾了这么几个月,自然心有不甘,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见到你,即便明知道这是个坑,她们也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说实话,你还是去见见吧,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到底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们,你就当真舍得了?” “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从进府的那天,就有人告诉过她们,可结果呢,还不是一个个傻了吧唧的跳进来?依我看,这全是她们自找的,看什么看?要看你自己去看,我可没这个功夫!”澹台瑾说完,就起身回了隐溟楼,随着朝廷的工作越来越多,自己势力里面的事也积压了不少,他还真没这个时间与这些女人唠嗑。 夏侯霏望着他的背影,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啧啧,怎么我选的男人这么奇葩呢?放着那么多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他居然能够做到不闻不问?你们说,这正常吗?” 静逸忍不住掩嘴轻笑:“家里有这么个美若天仙的娘子,外面就是有十二个又怎样?能抵得住太子妃您一个人的魅力?那些个女人,娶回家里也是浪费粮食,可看看太子妃您,那可是有一双点石成金的手啊,她们有这么个本事吗?咱们太子爷啊,高瞻远瞩,眼光高的很,美人还不好找?可是能找到像您这样另类的女人,就不好找了,两厢一比较,孰轻孰重,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啊!” “你就贫吧,都是快要当娘亲的人了,还这么调皮!”静逸率先领跑,彼时已怀孕一个多月,可谓是太子府的头等喜事。 “奴婢可不是贫,奴婢说的话可是真的不能再真的话,太子妃您也不想想,这么多年来,咱太子爷多多看过别的女人一眼吗?这么好的男人,落在您的手里,太子妃上一辈子一定做好事了,所以老天爷才会这么回报你!” 越说越不靠谱,霏儿‘啪’的敲了她一下:“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还是想想怎么解决那些女人制造出来的麻烦吧?”上辈子做好事了吗?如果说顺应天意的死去,为哥哥创造有利价值也算是做好事的话,那,还真没错!的确,这辈子能够碰到澹台瑾这个男人,即便是现在让她死去,怕是也值得了,一个对女人如此不感冒的真男人,放到现在,真的是极品中的极品,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她赚了! 最近的他,总是时不时的弄些小玩意儿出来,虽然他嘴上说不值钱,可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它的价值,再这么下去,他们太子府的库房怕是要被这些珍品给填满了,之前赔给澹台宗的那些,如今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倍。这还只是第二年初,倘若真等到第三年,他们曾孙子的遗产怕是也攒的差不多了。幸好当初说好三年之后与老皇帝分,这真是明智之举。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父皇每次看到她都那么大方,大概也是瞄准了在这之后,他们的这些财产也是会并入到国库的吧?唉,这若是回头让他知道他们的计划,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啊,啧啧,想一想,还觉得挺对不起人的!不过,将来这些产业,也还是会和皇室合作的,毕竟,她也没想过做的那么绝! “太子妃,您其实不用理会那些个女人,她们要见的人是太子,又不是您,这件事啊,您就当做不知道就行了。”霏儿听言,不由好笑:“可你们的太子将这件事交给我了,你说,我能不管吗?若是事情闹大,你们爷那里的名誉可是会受损的!” *** 一更上,二更在晚上十点前,今天万更哈! 说一下,剧情提快了不少哟,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完结了,晴不想拖了,后面的情节会紧凑起来的! f390章 左抠右扣 “那太子妃您要怎么去管啊?这件事您若是管好了,谅她们也不敢造次,可若是一不小心处理不好,您的名声……。” 霏儿不甚在意的扯了扯嘴角:“我这名声啊,老早就已经臭了,还在乎再臭一遍?走吧,去会会她们,这些事啊,还不是不让你们太子爷烦恼的好!” 静娴她们知道话到这里,她们的主子是定了主意,接下来,不管你说什么,都是无用功,因为,她已经决定了。 果然,当太子妃出现在芙蓉园时,那些个女人即便脸上笑得再好看,可依然能窥出她们眼底的失落感,澹台瑾没有出现,反倒是来了她们最不希望出现的人。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她们身为朝廷命官的女儿,自然深知这当中的厉害关系,尤其是这个太子妃不是别人,还有幻灵岛那么强大的背景,绝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够得罪的起的,所以,她们内心再怎么讽刺她,太子妃终究是太子妃,而她们,却还是连妾都算不上。 “本宫来这里,一是来解答你们心中的疑惑,至于这二嘛,咱们荣后再说也不迟。好了,你们现在可以向本宫提问了,首先说明一点啊,本宫既然是来解决问题的,那么,就希望大家能够开诚布公的坐在这里把话谈清楚,而不是因为换了个人,你们就没话可说了,明白吗?” “是,妾身们明白了!”太子妃都这样说了,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妾身?”夏侯霏对这个称谓有些敏感,想要质疑,却最终想想,还是算了,人家都忍到了这个份上,这称呼上若是再约束,还让不让她们活了? “启禀太子妃,妾身们虽说初进太子府,至今也未得到太子爷的承认,但,毕竟还是皇上赐婚进来的,这几个月来,虽说大家吃喝不愁,生活方面也被照顾的很好,但是,妾身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些下人,住的比妾身们还要好?难道说,皇上御赐进来的秀女还不如太子爷、太子妃身边的下人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女子率先站出来开了声。 夏侯霏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笑容浅浅的看着她:“还有吗?还有谁要补充?一次说个明白!” “回太子妃,妾身们虽然如今连太子爷的妾侍都算不上,但毕竟是御赐进来的,可如今都过去三个多月了,太子爷也未踏进芙蓉园一步,妾身们的家人问起来,都不知道怎么去回答。”明着说的是家人,实则暗指的是皇上。 夏侯霏眉眼深深的看着她,没有接话,反而继续扫向一旁的女人们:“继续,不要停,将你们心中的牢骚一并发出来,这样,本宫才好去为你们解决问题。” “启禀太子妃,妾身们既然已经入了太子府,是不是应该有出门探亲的机会?” “对啊对啊,都已经憋了好几个月了,仅在太子府走动真的太过烦闷了,还有呢,虽说大家吃喝不愁,但,是不是该分一些月银?这样妾身们才能……。” …… 霏儿一条条的听下去,眼角的笑意是越来越深,连带着手中的茶杯也不知不觉间握的死紧,她看似扯着无害的笑意望着她们,实则眼神已经越来越冷,那句话怎么讲的? 蹬鼻子上脸?不,这不足以描写她的心境。 夸你一句,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朵花了?瞧瞧,瞧瞧这些个女人说的这是什么话?看来她之前温柔的性子让她们以为她真的是和煦的人了?以至于让她们如此的毫无顾忌?都他妈缺心眼子啊?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还需要她来交?本来,她自认为自己够蠢的了,没想到蠢中自有蠢中手,半路居然杀出这么多匹黑马,与她如此毫不客气谈条件的人,除了澹台灭明外,就连澹台瑾都是哄着她来说,这些个女人算哪个啊? 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懒羊羊了? “出门探亲?月银?没问题,这些本宫都可以允诺你们。”良久之后,夏侯霏的脸上挂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 静娴四人见状,心头‘咯噔’一跳,看来,这些个女人要倒霉了,如果说来之前她们的太子妃还为她们留有一份余地的话,那么现在,基本上耐心已经消失殆尽了,如果说之前她还算客气,那么从今天开始,她们的好日子即将结束了! 可惜的是,这些个女人还真的就‘天真’的以为这位‘善良的不行的温柔太子妃’真的答应了她们的要求,“妾身等谢太子妃成全!” 然,这大礼还没行下去,却已经被静娴四人们扶了起来,“各位小主,这礼,可使不得!” “你们等本宫把话说完再做也不迟。”所有人的动作一僵,全都费解的望向的夏侯霏,霏儿轻轻一笑,不急不缓的指着静娴四人问她们:“知道,凭什么她们有资格有自己独立的园子吗?” 那些个女人僵硬着身体摇了摇头。 夏侯霏朝静娴她们挥挥手,“好了,你们别老站着,也坐下吧!” 坐下?如此明目张胆的让她的下人与她们平起平坐?这,这不是打她们这些人的脸吗?几乎是一瞬间,在座的女人们,脸色刷刷刷的就变了,“不知太子妃这话是何意思?” “何意思?好,本宫现在就来告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在她们微微凝起的目光下,霏儿语气平和的道:“相信你们还记得前年的那次宫变吧?宫变之前太子府被掏空的消息,即便你们身为闺阁小姐,也应该知道吧?” “这……,的确是听说过。(.好看的小说)”她们并没有否认。 “可你们仍然不相信,对吗?否则,你们也不会嫁入太子府,不是么?” 没想到,有人却在这里傲娇了一把:“禀太子妃,妾身们嫁入太子府,绝对不是因为钱财。” 霏儿不甚在意的挑了挑眉:“那就是因为太子爷的这个身份了?” “这……。”女人们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霏儿却适时的抬起了手阻止她们继续往下说:“好了,你们无需向本宫解释什么,本宫呢,也不想听你们所谓的理由。不过,本宫需要在这里说明的是,太子府,的确是被掏空了,那段时间,太子府上下几乎到了揭不开锅的境地,府里上上下下吃了三个多月的素,就连过年的年货还是别人送过来的。别用这么惊诧的目光看着本宫,本宫所说确为事实,没有假话。” “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太子府最困难的时候,可是他们呢,始终不离不弃,甚至就连月银也不要了,就这样一路跟着我们熬了过来,如今府里条件是好了,也度过了当初的难关,可这些成就,却与他们几个的能力分不开关系,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们,而今的太子府未必会如此。也许你们觉得本宫夸大了事实,但本宫却觉得,一点也不夸张。让他们住在府里,是太子爷的决定,因为他们是我们身边的人,所以,绝对有资格住在这里。不止是他们,将来他们的后世子孙在太子府的地位也绝对会高人一等,你们认为他们是下人,是奴婢,而我们却以为,他们是兄弟,是姐妹。所以,你们根本就没有资格质疑这件事!明白?” “太子妃您怎么可以将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兄弟与姐妹?这,这不是……。” “既然话说到了这里,本宫索性将坏人进行到底了。如今全府上下,唯一不劳而获的,就只有你们芙蓉园的人。太子府与别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的每一个人,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劳动所得到的,唯一的例外就是你们。而之所以容忍你们如此,也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如若不是如此,你们,以为还能在这里呆的下去吗?不要以为御赐的就高人一等,其实,你们在这里,只是一个‘外人’的存在,想出府?想要月银?可以,那就用自己的劳动去换,将来你想得到什么,都能够实现,这,就是太子府里的生存法则,明白?” “不,您不能这么对待我们,我们是皇上赐进来……。” “既然是父皇钦赐的,那自然也就是太子府里的人了,既然是太子府的人,你们以为,父皇还能再干预?女孩儿们,现实点吧,别做一些不利于己的事,这件事你们就是闹到自己的家人面前,得到的结果也是如此。本宫呢,话就到这里,你们想通的人刻意来找本宫,想不通的人也没关系,太子府还养得起闲人,只不过,你们注定只能在太子府呆一辈子……。” “不可能,将来……。” “这个时候谈将来?不觉得可笑吗?年轻的时候还尚且得不到的chong爱,几年以后,你们以为太子还会看你们一眼?别傻了姑娘们,这天下啊,什么都不多,唯独女人多,太子爷想要什么女人,还用得着从你们当中挑吗?笑话!” “千不该万不该,你们跳进这个大火坑,这辈子,你们算是毁了,毁了!”即便将来由澹台瑾给她们安排未来,这些个女人的下场,也不会比以前好了,啧啧,这就好比买回家来的新车,第二天卖了,就会掉价,女人,自然也是如此! 过了把毒舌的瘾,霏儿一脸释怀的离开了芙蓉园,或许她们会觉得她太过狠毒,居然将她们逼到这个份上,却没有人理解她的苦心,得不到男人的心的情况下就要让自己有足够的生存能力,这样,将来才不会被这个社会给淘汰,这是她所总结出来的经验。 女人,又何必去为难女人呢?她是过来人,也清楚知道她们不会得到他的爱,所以,她才会以这样bt的方式让她们看清眼前的形势,从而在太子府找到自己应该站的位置,有了一技之长,有了挣钱的门道,才不至于被这个社会所淘汰。 至于这些个女人能不能体会到这一切,就真的是个未知数了! 晚上,当澹台瑾回来的时候,夏侯霏将她的处理结果告诉了他,他听后,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你考虑的很好,比我要全面的多,现在并不是放她们离开的恰当时候,所以,她们还要在这里待两年,两年之后,即便我为她们安排好人家,也未必会受到公平的待遇,如果你能为她们安排好未来,那再好不过,虽说这都是时局所酿成的祸害,但终究,也有我的过失,这么做,也许我们彼此的心里能好受点吧,就听你的,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 “你……,就真的不后悔?” 澹台瑾叹了口气:“本宫要说多少遍,爱妃才能相信我的清白呢?”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左右拥抱,喜新厌旧?难道唯独你是个另类?” 澹台瑾轻笑一声:“自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争斗,尔虞我诈的利用与背叛,有些甚至这边刚刚得到喜讯,没过多久,喜事变丧事,霏儿,女人多了,未必就真的是件好事,尤其是在三千佳丽的后宫之中,更是不知道潜藏了多少的冤魂鬼魄,我是决不允许自己的后世子孙活在这样的悲剧里,绝不!” “可你的将来,未必会是在那里,不是么?” “不管是不是在皇宫,但凡有利益冲突的地方,就会有争斗,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霏儿难道还不明白?难道,你想多出将来与咱们孩子争夺家产的人出现?” 明知道他这是安慰她的话,可霏儿还是忍不住自嘲:“那万一,我们命中无子呢?难道,你还这样做?” “无论是澹台氏,还是杨氏的血脉中,能生养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其他人一起努力着,咱们,养不养又如何呢?即便我们没有孩子,将来找四哥领养一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啊,行了,你就别想这些烦心事了,总之,我们会很幸福的活下去,至于其他的,不是你操心的!” 霏儿听完这些,已经泪眼朦胧,她就这样呆呆的望着他,轻轻的抚上他的面颊,幽幽的道:“傻瓜,你怎么可以这么傻,我这样的女人,怎么值得你这样来呵护?” “傻吗?那咱们就一起做对傻子吧,常言道,‘傻人有傻福’,傻子才是真正幸福的人,太过聪明的人,未尝就是件好事啊!” 霏儿无语的看着他:“你呀,真是个另类!” 澹台瑾刮了刮她的鼻尖:“你这个太子妃,才是个极品的另类!我澹台瑾今生最大的幸事,就是娶了你,霏儿,我爱你,永远永远的爱着你……。” ―― 时间一晃,又是半年匆匆而过,我们十八岁的太子妃娘娘已经蜕变成为亭亭玉立的十九岁少妇,举手投足间尽显成*人的妩媚与*力,当然除了她与生俱来的美之外,这半年令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她的另一个名头,临月国首屈一指的――第一位女皇商! 是的,你们没有看错,就是女皇商,自从半年前她的招标大会上出现太子爷、太子妃的身影,大家伙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这毕竟是商界的大事,怎么就无端的出现了这两位尊贵的人物?后来才得知,大名鼎鼎的‘木乐’品牌的创始人,居然就是临月国的太子妃――夏侯霏! 这真的是一个让人又惊又怕又意外的消息,惊的是夏侯霏的实力,怕的是那些得罪过她的人,意外的是,他们会在这样的场合之上,公开自己的身份,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直到,由当朝皇帝颁发的【第一皇商】的金字招牌挂在夏侯霏所在的四层办公楼上的时候,所有人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会落在她的身上,这一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因为,这个女子,的确有这样的气魄与能力,除了她,还真没人能接下这个棘手的职位。 皇商,听似好听,在商界却也有其尴尬的地位存在,如今,皇商之最的担子压在了这个小女子的身上,可谓再合适不过。这第一,她不需要去应酬别人,反而,别人还要来应酬她。第二,她不需要卷进各种派系当中去,因为,她的地位已经奠定,谁也不会与未来的皇后开玩笑。这第三嘛,以往的皇商又多又杂,圈子混乱,派系更是复杂,牵一发动全身,如今形势已经不比从前,干净利落的多,再加之她不同一般的管理模式,相信,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加入到她这个圈子里来。 有了以上的这三点,太子妃的【第一皇商】之路,势必会越走越稳当,越走越高端、大气、上档次! 她是所有皇商之首,可以说偌大的临月国的商业几乎都交到了她的手上,她想要指派给谁合作意向,那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就算是被挤破了头,也要得到这个机会。 一瞬间,那位人们口中的妒妇太子妃,一下子成了临月国最风云的人物,各种商界大佬纷纷敬她、仰仗她,甚至不惜三顾茅庐,只为得到她的点拨与指点,即便她苛刻难伺候,即便她为人抠门又贪财,但只要能得到这位金手指合作的机会,那将是受用不尽的财富。 为了投其所好,各类珍品、古董以及有些见都没见过的宝物都出现在了太子妃的库房当中,对于她这种明目张胆的贪污受贿,太子澹台瑾几乎要气炸了肺:“你要让我说多少次,才能明白?退回去,都退回去,明不明白?” 每当这时,咱们的女主人总是漫不经心的抬抬眼皮,丢给他一记你大惊小怪的模样:“别忘了,这可是在父皇允许的情况下进行的,你说,这些东西若是不送到我这里,就会送到别人的怀里,从到咱们这里,将来自然会流入到国库当中去,可若被你请出了太子府的大门,未来出现在哪里,还说不准呢!其实说白了啊,明着是送给我的,实则都是变相的送给皇上的,你明不明白啊?真是的,要让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这个道理?” “这简直就是胡闹,胡闹,这样下去,商界还不被你给搞混了?” 霏儿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很抱歉,现在啊,不但没有越来越混乱,反而被我彻底的规范起来了,父皇他老人家也是越来越满意,这不,这可是我昨天刚刚递给他老人家的账目清单,三年时间未到我就送了几百万两银子,天下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儿媳妇?” “你还说?若不是你的库房塞不下银子了,你至于肉疼的送出去吗?” 夏侯霏不悦的冷脸:“你还好意思说?让你再给我备个库房,你不备就不备,还劈头盖脸的骂人,你以为我愿意啊?你是没看到父皇笑得像朵儿花的脸,那模样,真恨不得我是他亲闺女呢,只有你,看到这些银子就跟看到仇人似得,我就这么的令你深恶痛绝啊?” 被夏侯霏这么一咆哮,澹台瑾不由想起白天雷霆给他递清单时的情形―― “爷,这是,这是皇上刚刚命人送过来的清单。” “嗯?”澹台瑾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继续闭目眼神。 雷霆看了看面前惊人的清单,紧张的直吞口水,澹台瑾耐心用尽,“说重点!” “回爷的话,太子妃把,把皇上龙撵内的夜明珠,给,给,给……。”这个‘顺’字饶是经常出现在他们的对话中,却也没胆儿当着这位*妻如命的太子爷的面前说出来。 “夜明珠?该死的,怎么又是夜明珠?你说,你说说她都多少了?还如此不厌其烦往家搂?这像话吗?像话吗?”澹台瑾凤眸微眯,想到快要被她填尽的太子府,登时扶额轻叹:“看来,本宫有必要为她造一幢更大的府邸了……。”不然怎么够她的小妻子折腾?见过爱财的,没见过这么爱财如命的,放着他这枚闪耀明珠不稀罕,偏偏喜欢那些硬邦邦的金银珠宝,这种感觉,真是相当的,不爽啊…… 那种心情就好比现在,他没想到白天只是想想,这丫头还真的就说库房不够,这是摆明了要让他建一座更大的府邸啊,钱,就那么的好吗? 还有他那个不靠谱的爹,这丫头肝疼的送进去了那么多银子,却仍旧乐此不疲的将皇上的好东西往家带,刚开始人家还打声招呼,时间长了,连招呼也不打了,拿着就走,美其名曰,是她的辛苦费,实际上谁不知道她是肉疼那些银子,所以才想方设法的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啊? 可偏偏,这边这个顺的理所当然,那边那个写清单写的开开心心,一老一少差点没把他给折腾死,这么下去,他非要爆炸了不成! 想起雷霆那货捂着自己即将跳出来的心脏的贱样,澹台瑾就忍不住扶额,该死的,那厮是怎么说的呀?对了,他居然说:“如果说他们家的太子妃是极品,那么他们的爷就是极品中的霸主,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两个人,一个嗜财如命,一个呢敛财有得、投其所好,这不是绝配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懒得再听下去,索性长袖一挥:“去,把国库中前朝御制的珐琅彩杏林春燕圆碗拿出来给你们家太子妃盛汤喝……。” 雷霆听言“……”索性喷血三尺倒地晕厥,闭目前不忘痛苦哀嚎:“太子爷,那可是皇上最爱的啊啊啊!您可不能冲动啊,千万不能冲动啊!” 澹台瑾磨牙切齿,“老子气都快气死了,还在乎这些?让你办你就去办!” 回想到这里,澹台瑾突然莫名其妙的看着夏侯霏:“你说,我是不是需要再重新建造一座更大更豪华的府邸?” 夏侯霏嗑着瓜子,莫名其妙的挑高了眉:“为什么?这……不好吗?” “你不是爱财吗?你不是稀罕那些死东西吗?你不是看到他们比看到我都要亲吗?今天爷就成全你,为你好好的建一座比国库的库房还要大的府邸让你爱财爱个够,噢,对了,顺便呢,再将你的寝室建到你的库房之上,让你整日守着那堆银子睡,爱妃,你觉得这个建议如何?” *** 今天更了一万一,要不要表扬个? 文文进入高.潮阶段,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幻灵岛,距离现代也就不远了哟! F391章:全文终结 夏侯霏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后,突然意味深长的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出:“噢?太子爷说的这是真的?真的要为我盖一座库房?真的要将寝室安置在库房上面?” 澹台瑾僵硬的扯了扯唇:“有何不可?” “那若是这样的话,倒不如你把建宅邸的银子交给我处理,如何?”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早晚也是个走,你这么铺张浪费,有点可惜了,把银子给我,我只要把琴箫阁稍微改造一下,就能省下不少银子呢,不过呢,这既然是你的一份心意,我又不能拒绝不是?所以啊,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把钱给我,我来安排。” “女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财迷?整日数银子怎么没把你自己给数成银子了?夏侯霏改成金银霏岂不是更靠谱些?” 听着这个男人愤怒指责的话,霏儿兴味儿十足的挑了挑眉:“金银霏啊?哈哈,别说,还挺有意思的。” “你这个女人……。”澹台瑾这会儿是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见过欠抽的,没见过这么欠抽的,为了钱,她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怎么不知不觉间,她也变得这么铜臭味十足了?难道经商也能将她彻底的腐化吗?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想这样,可,除了这个我还能干什么?试了这么多年,我这个肚子不还是如此……?” “你怎么又来了?我又没说你什么?” “还说没说什么呢?你的眼神就已经告诉我了,你在说我腐化对不对?你觉得我浑身上下都是铜臭味儿对不对?你以为我喜欢这样么?我若不这样让自己彻底的忙碌起来,那日子,真不知道怎么过了?瑾哥哥,怎么办?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霏儿,你冷静点,我不是说过,我们不要孩子也没关系的吗?你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可是我想要,我想要啊……。”话说到一半,眼泪已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那模样,直叫人心疼。 “好了,好了,以后你想怎么做都行,咱们的钱不都是你在管吗?如何支配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别哭了,事在人为,不是还有幻灵岛吗?等结束了这边的一切,咱们就去幻灵岛,好不好?”澹台瑾的安慰在泪眼婆娑的夏侯霏面前,怕是也只有无奈的份儿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孩子会是他们夫妻之间,永远的痛……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时间,就在这样看似快乐而忙碌的日子里匆匆而过,一眨眼,在霏儿满二十岁的春年里,他们迎来了驻守在外的隐王与璃王,是的,他们回来了,那就意味着,三年之期,到了! 在验收成果的那天,没有意外的,澹台瑾的成就最终拔得头筹,皇位的继承人依然是他。 这一点,老三老四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意外,面带笑意的接受了,至于这份笑意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就无人知道了。 但总归,这个结果是圆满了。 更令人惊奇的是,就在春年过罢,正月初六的那天早朝上,澹台灭明宣布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那就是,他要退位了,并传位于皇五子,太子澹台瑾,就这样,一切都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的,澹台瑾成了临月皇位的继承人。 终于放下胸口大石的澹台灭明,将登基之日定在了正月十五上元节当天,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早就私下里做了准备,所以真正准备起来的时候,倒也不麻烦。 登基仪式格外盛大,不但蔺如风出席,就连墨晔、杨鸿晖、月煌、灵勋等都一一到场恭贺,整个场面丝毫不逊于任何一个明星红地毯仪式,场面更是火到爆,这是澹台瑾与夏侯霏也没有预料的到的。 不单单如此,那些要看夏侯霏过活的商人们,也极尽可能的以自己的能力在登基当天做着宣扬新帝的各种善事,彻底将登基的热潮推向了最顶峰! 登基仪式之后,澹台灭明彻底放了心,竟带着杨嫣然挥一挥衣袖,游山玩水去了…… 这个意外,不但让澹台瑾与夏侯霏吃惊,就连其他皇子也都没做好准备,可你想去找人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了,究竟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于是乎,某两只将脑袋凑在一起稍微一合计,又一件轰动整片大陆的消息就这样诞生了—— 任谁也没想到,就在新帝登基的第三日里,各种来宾还没有散去之时,新帝澹台瑾却携带着新后夏侯霏,就这样留下一封传位诏书,离开了临月。 事件太过突然,饶是当事人澹台璃,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而澹台衍也被加封为摄政王,辅佐新帝,共创未来。 接二连三的意外一拨又一拨的横扫整片大陆,那些还未离开的宾客,也不得不重新留下来,等待参加澹台璃的登基仪式,一个个都恍若隔世,呆呆的接受着这百年难遇的登基仪式。 通过这令人啼笑皆非的继承仪式,让他们明白了,噢~原来皇位也不是人人都想做的,最起码,他们眼中的这位太子爷,可不就这样割舍掉了这唾手可得的一切? 待澹台璃与澹台衍前去太子府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留下的,也只有孤零零的一封信函,信中将‘木乐’旗下的数家店面都转给了摄政王澹台衍经营,并言明,店铺的所有权都已经变更过,各店铺的人员想用的话可以继续用,不想用的话,他们将来自会有出路。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他们为接收这些人。 看完这封信,两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彻底,真的太彻底了,他们早就决定好了吗?不然,怎么会如此的快?” 澹台衍苦哈哈的盯着手里的信:“老五这是要补偿我吗?这么多店铺,说给就给了?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那现在咱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有个半年到一年的时间,你是别想再见到他们了,我了解他,但凡决定的事,绝对没有更改的可能性,他们,这是铁了心的要离开这里了,就是不知道父皇那里,知道了会怎么样?唉……。” 确定了一切的两人,在等不到人的情况下,最终,只能默然的离开,在他们离开之后,隐藏在暗处的容岩等人,快速的闪进夜幕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京城外的茶园当中,夏侯霏惬意的躺在躺椅上,一边品茶,一边仰望星空,得瑟的感叹:“啊,真是太美了,好久没享受自由的空气了,瑾哥哥,你说,咱们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那些人,会不会将咱们给骂死啊?” “若是怕被骂,你回去吧!” “才不要呢,我可是好不容易逃出那个牢笼,接下来的日子才是真正的生活,我要好好的去享受。” 澹台瑾斜睨了她一眼:“等这边彻底安排妥当了,咱们就去幻灵岛,你爷爷那里,已经通知到了?” 夏侯霏点点头:“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应该比我们先到,这样也好,他老人家也能回去安排安排。就是可惜,没能见到他们,哎,哥哥他指不定怎么怨恨我呢,这么大的事咱们做的如此滴水不漏,谁也没说,他肯定气坏了!” “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他只会祝福你,怎么会埋怨你?”如果当初不是没办法,依着夏侯焰的性子,也是不愿意去接收那个位置的,所以,他明白他的心思。 “但愿如此吧,突然一下子这么清闲,还真有些不适应,瑾哥哥,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好好的养身体,将身体调理好才是最重要的。”提及身体,霏儿又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肚皮,幽幽的叹了口气:“但愿爷爷那里,能有惊奇的发现吧,这样,就算是让我受再多的苦,我也愿意!” 就这样,在茶园里短暂的休息安排之后,留下他们最信任的雷霆等善后,夫妻俩独自离开了临月,哦对了,雷音与沫舒已经成亲,他们留在了果园,京城的酒坊交给了他们俩,新婚之夜的惊喜,彻底化解了所有的不安定因素,两个人幸福的为夏侯霏留守在了京城,等待他们的未来,定然是美好的。 —— 幻灵岛之行,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圣女这个位置的限制,也没有人在她面前再提及,在盛大的欢迎仪式之后,夏侯霏接受了幻灵岛众医者的轮番诊治,只可惜,到最后,也没有人能有最有效的方法去解决。 失望极了的霏儿,带着一颗受伤的心来到了她父亲木景的密室里,意外的,却让她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能够让她通往现代的机器,这一个发现,登时让她傻了眼,惊喜的同时却也有着诸多的不安定想法,她害怕,害怕万一不成功,等待他们两个人的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别的时空?还是说被甩出外太空? 想法太多,即便自己的父亲是个天才,她也不敢轻易的去尝试。 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了解的越来越深刻,回到现代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于是,在终于等到九星连珠的那一天夜里,她,终于大胆启动了父亲给她留下的时光机…… 当她再度睁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不知名的岛屿上,而不远处,还是昏厥中的澹台瑾。 “瑾哥哥?瑾哥哥?你怎么样?快醒醒。”好不容易叫醒了澹台瑾,两个人面对陌生的环境,都产生了一种恐惧心理,尤其是夏侯霏,更是担心:“咱们先起来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看情况是个小岛,可究竟是什么岛,还不知道,走。” 澹台瑾捏了捏眉心,带着前所未有的担心看向霏儿:“你有没有想过,咱们若是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怎么办?” 夏侯霏哭哈哈一笑:“还能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吧,父亲留下来的一切都已经交给爷爷了,至于其他的,咱们都已经安排好了,无牵无挂的,大不了,重新开始呗!” “你这丫头,还真看得透。”澹台瑾无奈的摇摇头,他真是走火入魔了,居然还会相信异时空穿越这种诡异的事,可,他们之前也的确是在密室当中,这一睁眼就到了这么个人迹罕至的小岛上,也许,有些事,他不想去相信,怕是也不能了,毕竟,他如今存在的地方,也的确是真实的。 “看不透又怎样?咱们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走吧,看看去~。” 两人在岛上转悠了三天,饥肠辘辘走到山顶再也走不动的时候,竟然无意间发现了半中腰的一排茅屋,有了这个发现,两人即便已经累得不行,却也不得不加快速度朝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可是,当她看到炊烟袅袅的茅屋前那位中年美妇人时,却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而随着她的惊呼声响起的,还有澹台瑾,他看看那个女人,又看看霏儿,突然瞳孔猛地放大:“霏,霏儿,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和你,真的好像啊!” 彼时的霏儿,早已掩饰不住自己内心激动,一步一步,当她站立在那个女人面前的时候,她手中端着的葫芦瓢‘咚’的一声掉落在地,同样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夏侯霏,“你,你是谁?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心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听到门外的响动,从茅屋中走出了一位俊逸非凡的中年男人,看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夏侯霏‘哇’的一声爆发了:“爹爹,娘亲,是你们吗?我是霏儿,你们的女儿,夏侯霏啊,在幻灵岛的那个夏侯霏啊,你们,你们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我吗?” 中年夫妇怔怔的看着他们,最后还是男人率先回了神,他沙哑着声音,犹豫不决的看着霏儿:“你,你真的是夏侯霏?来自于,幻灵岛?” 霏儿用力的点了点头:“是的,是的,我是用父亲留下来的时光机来到这里的,可是我没想到,等待我的,却是你们,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的事?” 终于,中年男人总算是回过了神儿:“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我的确是木景,她也的确是月心,我们,也的确是你的父母亲,至于我们的脸,以及我们为何会在这里,那是一个极度漫长的故事,看你们累的不行,这样,咱们都先冷静下来,心儿,你先为孩子做点吃的,一切,咱们从长计议!” 彼时的美妇人,早已经哭的像个泪人,听到木景的吩咐,她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就转身进了厨房,而霏儿,咕咚咕咚喝了两大碗水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爹爹,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木景朝他温暖一笑:“自然,虽然第一次见面,但你的容貌我们太过熟悉,尴尬虽然有,但大家相处相处就好了。” “那,这里到底是现代还是异时空?”这是夏侯霏从刚刚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2015年的中国,这里是我们踏遍大半个中国之后决定驻扎下来的一个岛。你母亲不习惯现代式的生活,所以我们回到这里隐居,避世,但没想到,缘分会将你送到这里,霏儿难道,也是川穿越而去的人?” 夏侯霏用力的点了点头,兴奋的道:“我真是太兴奋了,怎么会有这么奇特的事发生呢?可爹爹与娘亲,你们根本不是同一个时间离开的,怎么可能聚集在这里?” “你们能出现在这里,不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而我们,也是,至于这两张脸,则是后来整容的,因为,我们还是习惯看自己的老脸,至于身体本身长什么样,并不是我们在意的问题。” 任谁也没想到,他们一家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新相识,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终于记起了澹台瑾的存在,他们谈天照、谈临月、谈幻灵岛,最终,将话题聚焦在了夏侯霏的宫寒上面,木景听言,这才算出自己的女儿已经双十年华了,也的确已经不小了,细心的检查之后,他微微蹙了眉:“是有点复杂,但还好,有希望,既然咱们一家人有如此缘分,那你们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来,岛下面有船,直升机,想去哪里都是手到擒来的事,等治好你们的病,霏儿就带瑾儿全世界转一转,难得来到这里,真的不能错过这里的美丽与繁华!” 就这样,他们相信相爱的一家人在那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开始了有趣而又令人期待的新生活…… —— 到这里为止,本文全文完结,也许你们觉得太突然了,晴也是如此,但总归结局已经写出来了,大家基本上也猜到了,我只不过没有细致化而已,所以,原则上也不至于太遗憾。 最后,谢谢你们这近一年的支持与厚爱,么么哒各位,祝大家在新的一年健康幸福,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