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监察御史》 第一章 衰神江洋的苦逼登场 2014年7月中旬,下午2点,苏南省城异常的炎热,高温炙烤下的人们穿着最清凉的衣服都嫌酷热难捱。 一辆开往市中心的公交车上却依然摩肩接踵,没有空调的车厢里闷热不堪,更有浓烈的汗臭味、脚臭味肆意挥霍,让人肝火大盛,车厢里不时有相互摩擦而引起的“摩擦”。 人群中却有一青年男子,年龄25岁左右,微胖、微矮、其貌不扬,满头大汗却气定神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的目光始终在美腿和美胸之间流连,偶尔喃喃自语:“啧啧!5。9分!哇!8。3分!”似在品味评分,美女们的薄衣单衫倒给了他一饱眼福的好机会。 此刻他正一脸猪哥样看着一个新的“最高分”,一妙龄女子身穿白色吊带衫,绿色超短裙,眼带茶色蛤蟆镜,肩挎红色包从车前门款款而入,拉住一根扶手就站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男子似乎是为了保证“评分”的公正性,奋力从车厢中靠拢了过去,好不容易挤到了美女身边,借着车子的摇晃,他老练地不露声色地欣赏着,喉结莫名地蠕动,身边的人甚至能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 美女身材姣好、五官精致,身体随着车身的摇晃摇弋生姿,煞是动人,只是脸上的粉底因为出汗的原因有点露底稍有欠缺。 男子目光不时从女人深邃的沟壑上掠过,目光渐渐跟这天气一样---臊热难当! 突然,男子眉头一皱目光定住了!他看到有个小年轻正在不停地向美女右侧靠拢!左手小臂上搭着件衬衫,等等!他右手在衬衫的掩护下居然伸向了美女的肥硕而诱_人的臀部! 男子虽然喜欢饱饱眼福,但对这样的猥琐男依然不屑与之为伍,他撇了下嘴角表露了对猥琐男的鄙视。 “不对!”他张大了眼睛,那个猥琐男手上有个很小的刀片,已经划开了美女的肩包,他闪电般伸手掏出了一个钱包藏在了衬衫下,然后稍显慌乱地打量了下四周,一低头,若无其事地往车门走去。 “汽车前方到站玄武湖,请到玄武湖和湖南路的乘客做好下车的准备。”恰巧汽车即将到站了。 男子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放下吊环想越过美女身边去追小偷,嘴里刚想喊,可没等他喊出声,“吱----!噗嗤!”汽车已经刹车开门了!男子一个惯性向前扑去,手下意识地想抓个支撑点,结果他的确找到了支撑点,但好死不死的抓住的是美女ting拔的胸部!支撑点确实坚_ting! 男子大脑里“嗡”的一声,他慌乱地挪开自己的手,嘴里下意识地说:“对不起!”脚步却没停下,他大声喊着:“抓小偷啊!”直起身向已经快要下车的小偷跑去! “啊--!死流_氓!”美女又羞又急飞起一腿没赶上,她急得扔出了自己右脚的高跟鞋,正正地砸在男子的后脑上,男子被砸后眩晕了一秒钟,随后幽怨地看了美女一眼,继续下车追去!就这一耽误,小偷已经下车跑进了一条路边的小巷里,一看就对这块很熟悉。 “啊!!我的钱包!”美女这会发现钱包被偷了,她冲到车门那捡起皮鞋就赶,嘴上还大声喊道:“抓那两个小偷!抓色_狼抓小偷!” 你别说美女的号召力还就是强,车上下来的、路边过来的,一齐10多个人跟着美女在追赶。喊的口号也五花八门:“抓小偷啊!”“抓色_狼啊!”“抓偷人的色_狼啊!”手上拿的“武器”也别出心裁,有下象棋的直接拿着一把棋子的、有拿凳子的、有拿扫帚的、还有个少年手上高举着舍不得扔掉的冰激凌也在狂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追上去请人吃冰激凌呢! 于是小巷里难得地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一个小偷在前面跑,一个青年在后面追着喊着“抓小偷”,一个双手各拿一只高跟鞋的美女彪悍地带着一群“散兵游勇”玩命地追! 小偷跑到一个拐角那拿起路边西瓜摊上的一个大西瓜砸在了身后,红红的西瓜瓤呈放射状抛撒了一地! 男子猛追到拐角那一不留神踩在了一块西瓜皮上,一头与刚刚想站起发飙的摊主撞在了一起!“砰--!”这一下撞得不轻,男子当即倒在了西瓜摊上,手掌居然倒霉地砸在一把老式的秤上,秤钩刺破了他的手心,男子彻底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的最后一秒,他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是:“可惜了我的处_女单啊!” 却说他晕倒的时候,地上的古秤和他的身体同时诡异地消失了,留下一头乱麻的人群! 江洋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进_入了一个白色的气旋,五颜六色的光芒不停地闪烁,过了很久,他仿佛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快速的下坠,进_入一个黑洞后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洋悠悠醒了过来,他环顾四周,发现身处陌生的树林里,自己手掌上的伤口也离奇地愈合了,只是在右手手腕背部多出了一个精美的古秤的纹身,江洋mo了mo也没凹凸感和疼痛感,这让他内心稍安。 他看看这里清澈的蓝天白云和手腕的纹身感觉有点打鼓:“别是穿越了吧?”其实他对穿越倒并不是完全排斥,毕竟往事不堪回首用在他身上是很贴切的。 江洋从小到大犹如衰神附体,说起他短短的人生经历,就如同翻阅一部人生苦难史,闻者垂泪、见者痛心! 他生下几个月就被抛弃在大路边,被一个算命为生的江老头捡回当了养子,江老头50挂零依然孤家寡人,见这小孩虽然瘦弱,但根骨清奇,高高兴兴地捡了个便宜儿子。可江洋打小就没见根骨清奇带来的好运,他上房塌瓦、爬树树断,连在玉米地方便的时候都被蛇咬过屁股!跟他一起玩耍的小孩也频遭噩运,渐渐地小伙伴们都称他为“扫把星”疏远了他,他的童年孤苦伶仃。 幸好江老头却坚信他的眼光独到,每次听到有人议论江洋是“扫把星”时,他总是嗤之以鼻,仍然把江洋当块宝,江洋向他哭诉受到的委屈并追问他原因的时候,他却总是笑而不答。 江老头教会了他很多古文、历史方面的知识,书法、绘画也督促严格,江洋在磕磕绊绊中上到了高中,高二的时候,养父兼师傅江老头病重了,临走前拉住江洋的手说:“孩子!我一辈子算命,却看不透你的命!你的命格贵不可言!切不可自误!”云云,留下10多万积蓄和满屋子的古书撒手而去了。 江洋一路坎坷地上到了大学,稀里糊涂学了四年市场营销。 2个月前,刚毕业的他进了家广告公司跑业务,底薪1000加提成,半个月下来,人瘦了一圈、黑了几度,广告单没签一个,今天他这是接到一个客户的电话,让他过去签单!人生的处_女单啊!2万的总金额2000的提成啊!就这么不翼而飞了,难怪江洋怨念深重了。 “主人!主人!小老儿给你请安了!” 突然一个声音骤然响起让他大吃一惊:“谁?whoareyou?” 第二章 天地之间有杆秤 “主人你把意识集中在纹身上就能见到我了!”那个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江洋小心翼翼地把意识集中在纹身上,果然,他的意识突兀地来到了一个空房间里,一个身穿道袍样式的老翁见他进来连忙鞠躬致礼:“小老儿这厢有礼了!” “老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到这里?你又是谁?”江洋一头雾水,他见老头态度和蔼便急切地问。 “呃--!我可不是老道!我乃龙子狴犴的一滴精血孕育而成的器灵!主人你身怀浩然正气种子,因此能激发这把天下公秤的呼应!至于为什么到这里嘛?小老儿也不清楚呢!”老人三缕胡须无风自动,颇具仙风道骨。 “狴犴?” “对!龙七子狴犴(bi’àn),又名宪_章,样子像虎,有威力,好狱讼,人们都将其刻铸在监狱门上,故民间有虎头牢的说法。他喜好主持正义,能明是非,因此他也被安在衙门大堂两则以及官员出巡回避的牌上端,以维护公堂的浩然正气。狴犴既是牢狱的象征,又是黎民百姓的守护神。”老人自豪地说。 “啊--?”江洋有点头大,他一摆手:“太乱了!让我自己捋一捋!” 他一低头,却被墙角边一把硕_大的古秤吸引住了,他走到古秤边上蹲下_身体好奇地仔细打量。 这把古秤打眼一看就不同凡响,2米多的秤杆,通身紫黑色,表面一层厚厚的包浆,秤头和秤尾都包有金黄色的金属,秤头似虎头、秤尾似虎尾,秤杆上还有若明若暗的云纹和龙翼,制型精美、形态逼真,秤纽处阳刻了四个金字“天下公秤”!秤头的虎眼光晕流动,隐约中透着一股杀气,让人不敢正视。 整个秤杆看上去虎视眈眈、威风凛凛。 江洋费力地拿起秤杆颠了颠,发现少说也有80斤重,一脱手差点没砸了自己的脚:“哇--!好沉啊!” “这把天下公秤秤杆由一棵百米高的千年紫檀树的树芯炼制而成,长2。42米,直径5厘米,重80斤,不惧刀劈斧砍、水浸火烧,端的是一件好宝贝!”说到古秤,老道情绪激动、胡须乱颤,他指着秤杆上的准星对江洋说:“这些可都是用珍贵的紫曜金和特殊的宝石镶嵌而成的,都有大用!” “哦--?有什么用?” “像这秤砣,重108斤,是用女娲补天剩下的那块通灵宝玉打磨而成,妙用无穷!端的是好宝贝啊!”老头手捋胡须又拽上了。 江洋仔细一看,秤砣中间确实有4个凹刻的小字“通灵宝玉”。 江洋眼睛骨碌一转指着那黑漆漆、脏兮兮,已经不辨颜色的吊绳对老头说:“这又是什么宝贝啊?” “这个吗,是用成年五爪金龙的龙筋制成的,有韧性、有强度,端的是---” “端的是一件好宝贝!”老头还没讲完,江洋接上了。 “哈哈-!孺子可教也!”老头笑道。 “这秤到底有什么大用?怎么用呢?”江洋问了个关键的问题。 “这秤可了不得!堪称天下第一秤,是狴犴大人消耗众多宝物炼制而成的宝物,上打贪官污吏、下安黎民百姓!一直是狴犴的随身神器,2000多年前狴犴升迁到天庭去了,这杆秤是他特意遗留在凡间留待有缘人接替他惩恶扬善、弘扬正气。我作为器灵,是专门辅助主人的。不过这秤需要身怀浩然正气之人方能驱使,所以才等了近2000年才蜕去伪装露出真身,可把我憋死了!”老头夸张地呼了口气,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江洋眼睛一亮:“既然是我拯救了你,照理是不是该---”他两指捻动摆出了财迷的标准姿势。 “啥意思?”老头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你不得有所表示啊?好处!红包!黄金!秘籍什么的随便拿点来!”江洋被逼无奈厚着脸皮嚷上了,他这是上辈子穷怕了。 “哦--!钱倒没有,其他嘛--,将来都会有的!”老头也不是干脆人。 江洋一听没钱已经泄气了,他不干了,他拿起秤杆作势要走:“我先把这个拿出去换点钱,这金子、宝石扒拉下来好歹能换个几千块吧?嗯--!紫檀木锯掉也能做不少手链了,几万块钱总该有的!不错了!” 老头被他暴敛天物、焚琴煮鹤的言行差点没气晕过去!他胡须乱颤,踉跄了几步死死抓住江洋的手不撒手,就差跪下了! 老头嘴唇颤抖着说:“主人啊!你可千万别啊!你可知道你为什么厄运缠身?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老大年纪还打着光棍?” 这两个问题杀伤力非常大,江洋一听就怔住了:“为什么?” “你身怀罕见的浩然正气种子,注定是乱世中的应劫起运之人!大难方能大兴,也算是命运对你的磨练吧!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估计也是这里即将开启乱世的原因!你的劫难和机遇都会在这里一一体现!你避无可避!”老头一脸肃容。 “啊--!那我该什么办?”江洋以前也学了些命理学的鸡毛蒜皮,对老头的话听得似懂非懂。 “你唯有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好在这乱世中大展宏图!还天下公平正义、救百姓水火之中是你必须承担的责任!”老头正色说道。 “啊--?我可什么都不会啊!怎么活下去都成问题,还维护世界和平?太看得起我了吧!”江洋衰神当习惯了,一点没有拯救世界的自觉。 “你现在是不行!可你还有时间,更重要的是---还有我和天下公秤!”老头眉毛快速地上扬了下,显示了无比的自豪和自信。 江洋最着急自己的婚姻大事了,感觉有希望转运,他妥协了:“行-行-行!我全听你的!” “你将来要做的事全在这杆秤上!秤杆称为权,秤砣称为衡,你要以民心为定盘星,权衡利弊,制衡四方,保天下公平!”老头看江洋被说动,心中大为得意,风度更显翩然。 “那我岂不要累死?”江洋嘴角一撇。 “你只是监管四方,谁不好就打板子,谁好了就给奖励!累死累活的是他们!”老头发现太拽文了跟江洋不对路数,他也干脆实话实说。 “哦--!这样啊!太上皇?看谁不顺眼就大嘴巴奉送,还不需亲手打;看哪个小_妞顺眼就---”江洋有点想入非非了。 “主人!千万不可!主人德行亏欠太多会被已经认主的公平秤抛弃的!你的结果只有一个---死!”老头对江洋的凡胎俗念也无可奈何,只能逐步引导加恐吓了。 “啊-!”江洋感觉自己被套牢了,还能怎么着?认命吧!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普通人了!你可不能天平上称体重--看轻自己!你须得以百姓利益为秤砣;民心指向为准星,一头挑起人间百姓;一头挑起天地良心!你--准备好了吗?”老头最后总结陈词,像极了电视节目主持人。 “我--我--我准备准备!”这句话可有点不着四六了,让满怀期待的老头满头黑线,意识到对江洋的改造工程任重道远。 第二天一大早,他被老头叫醒了,江洋看了下手上的机械表才6点,这让一直以来不到8点不动窝的他极不习惯。偏偏老头的声音就在脑海里直接响起,想关“闹钟”都找不到地方! “你烦不烦啊!搅人清梦不是好老头!”江洋睡眼迷_离地嘟囔道,一翻身,他又呼上了。 “以百姓利益为秤砣;民心指向为准星,一头挑起人间百姓;一头挑起天地良心!惩恶扬善显威名!”老头跟和尚念经似的不停地反复念着这几句话,江洋终于不堪忍受徒劳地捂住耳朵起身了,不得不承认,不仅“叫_chuang”效果很好,这几句话也深深地烙印在了江洋心中。 “我决定了,不管你是不是老道,我以后就叫你老道了!因为---你太唠叨(老道)了!”江洋气急败坏地说道。 “随便你吧,名字无所谓!责任不可忘!”老道义正词严。 接下来的时间,在老道的威逼利诱下,江洋终于习惯了每天准时六点起chuang练习老道传授的《公道拳》和兵器篇《公平秤》。 一个月后,江洋终于把拳法和武器套路练得相当娴熟了,所缺就是实战磨练和招数的融会贯通,只见他在草地上辗转腾挪,出拳如风、出腿如鞭,间或有秤杆突兀出现在手中,他挥杆而出,呼呼生风;突而秤杆又变成了秤钩,他左刺右抓,声威逼人;他的左手更是会突然飞出秤砣加龙筋的新款“流星锤”,砸中目标后又快速收缩回来,让人防不胜防。 至于他为什么能使得动80斤的秤杆和108斤的秤砣?龙筋又怎么能收放自如?原因很简单,因为有阵法加持的帮助!他只需要花很少的力气就能运转自如,再加上他拿没加持阵法的秤砣当哑铃玩,力量也是大增,这让他的战斗值增涨迅猛,腹肌都从一块变成6块了。 第三章 红林镇斗恶霸 老道在纹身空间里看着也是频频捋须点头,暗道自己计策高明,原来江洋之所以如此卖力,那是因为老道说:“这里可不是现代,都是以武为尊、以武会友的!甚至会有比武招亲!想吃好、穿好、讨个好媳妇,那会武术就是必须滴!” 老道终于找到了对付江洋的有效途径--以利诱之、以色惑之!只是怎么也不像为人师表的正确做法。(.好看的小说)“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结果好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是老道自我催眠的最好理由。 这一天下午,训练结束后,老道对江洋说:“你的招数已经没问题了,明天起我们顺河流寻找人群聚集地,沿途拿不开眼的畜生们喂喂招。另外,看你最近表现比较好,我送你个礼物。” “哦--?好啊!好啊!"江洋喜出望外。 老道说:“我这还有把刀,送你了!" "啊?好好好!"江洋高兴坏了!老道出品必属精品! 正憧憬着,一把不起眼的砍柴刀突兀地出现在他右手上,刀身乌黑发亮,有60公分长,十多公分宽,刀身很薄。 “啊?就这把砍柴刀?”江洋有点失望。 “你试着砍砍树木就知道了!”老道懒得解释。 江洋半信半疑地比划了下,对准一棵10公分直径的小树奋力砍了下去! “哗啦啦--!”小树应声被一刀两段,几乎没怎么感觉到阻力,江洋没心理准备,身体被惯性带着跑了两步才站稳,他两眼放光地看着刀:“好刀!” “刀叫子牙,是用上古十大凶兽之首的裂天兕的角炼制而成,没有它的锐利,天下公秤的秤杆可不好弄!你居然说它是砍柴刀?”老道摇摇头。 江洋一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第二天,江洋终于离开了这个充满他蜕变汗水的原始森林,沿着一条几米宽的河流顺流而下开始寻找人烟的旅途。 这一次一直走了半个月,终于看到了人烟!江洋激动得热泪盈眶,再看看满身褴褛的衣服和满脸的胡子、乱糟糟的头发,江洋又犯了愁。 “我这倒有几件你说的道服,不知道你肯不肯穿?”老道及时出来解围了。 “哦--!肯!当然肯!总比我这乞丐服好看啊!哈哈”江洋喜出望外,他拿子牙笨拙地剃了胡须,修理了下头发,痛快地下河洗澡后换上干净的道服,“嗯”这会像样多了。 正值上午9点多光景,眼前的集镇不算太大,一条笔直的扁担街从这头一直看到那头,说句难听话自己一个臭屁响声都能传到那头去!街道上行人很少,江洋拖住一个行色匆匆的男子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红林镇。” 没等江洋再问那人已经匆匆向前跑去。 江洋心头一乐:“说的是汉语!”这就好办了,他以前最怕上的就是英语课。顺着他跑的方向看过去,街道中间一个广场围了一圈人。 会不会是美女等待英雄救援的桥段呢?刚刚“习武有成”的他热切地靠上前去。 挤_进人群打眼一瞧,美人是有,可惜不是女的,只见一个20多岁的花样美男子凄凄惨惨地跪在地上哭诉着,边上跪着一个老仆。美男子一袭月白色丝绸长衫,玉带束冠,好不丰神俊朗!可惜左半边脸被打得肿起老高,嘴角还有未擦干净的血迹,衣服上更是鞋印重叠,一看就刚被人狠狠地修理过。 “我从旅店出来,大清早的,没招谁惹谁,平白无故挨了毒打!请镇公所给我做主啊!”美男子边哭边向镇公所大门磕起了头,大门始终紧闭着。 “又是外地人被武立本欺负了!武家可惹不起!这亏白吃了!” “听说是武立本路上撞见他,觉得他长相太俊美,让手下给他改改模样整出的事,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他在红林镇就是王法!这事不稀奇,上回他嫌一个乞丐挡了他的道,直接让人打断了一条腿呢!” “嘘--!他来了!” 江洋仔细听着边上人的议论,对事情有了初步的了解,古代土豪是什么样子?他扭头看去。 “闪开了--!闪开了--!”七、八个身穿紫衣皂角衫的青壮奴仆恶言恶语地推开人群,一个肥头大耳,身高不过一米六的矮冬瓜“滚”了进来! 武公子大概具有武大郎的血统,腰围快赶上身高了!穿着倒极其的讲究,一袭天蓝色的绸衣,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腰挂玉佩,头戴亮银冠。 武立本别看个子小,气势却很足,他胖手一指美男子就骂开了:“狗日的东西!老子打你是你的福气!跑这嚎什么丧?带把的就起来跟老子做过一场!”他一说话浑身的肥肉乱颤,脸上肥肉把本来就小的眼睛挤得更小了!跟包子褶一样,喜感比较强烈,倒冲淡了几分恶相。 “你--欺人太甚!”文弱的美男子看到仇人当面本就心情激动,哪受得了这样的言语刺激?他气血上涌,奋力站了起来扑向了武立本。 武立本双手抱肩笑眯眯地看着,神情悠然自得。 美男子冲到一半被一个“皂角衫”突然伸出的一条腿绊了一下,凌空飞了起来,随后在地上哧溜,正好停在了武立本的脚下,美男子疼痛难忍还不忘抱住武立本的左腿,想使劲把他别倒! “乡亲们可都看到了啊!他先动手的,可怨不得别人!”武立本说完右脚高高抬起,狠命向美男子右脸踩了下去。 “啊呀--!”随着一声惨叫,美男子的右半边脸皮开肉绽,鼻梁骨都塌了下去,嘴边还掉落着2颗牙齿,鲜血喷溅而出,美男子已经不能称之为美男子了! 老仆想过来搀扶美男子,却被爪牙两脚踹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我刚还觉得不对劲,怎么打完了还是不痛快,原来是对你的改造不成功,光一边脸哪成啊?得做全套!现在对称了,顺眼多了!哈哈”武公子得意地大笑,引得爪牙们齐声称颂。 武公子抬脚在美男子身上擦干净了血迹,潇洒地一挥手:“收工罗!少爷我今天有赏!”又引得喽喽齐声叫好。 美男子目瞪欲裂,却没力气起身,围观群众似乎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叹息着打算离开。 “且慢---!”江洋如及时雨般出场了,他大喝一声:“公然在镇公所门前行凶伤人,简直是无法无天!哪里走!” 武立本先是一吓,抬眼一看,拦在面前的就一个身材单薄、个子普通、长相普通、穿着普通的小年轻,他乐了:“哪来的不开眼的小瘪三!看你这长相本来都没资格让我看你第二眼,既然你找死,那大爷我就成全你,小的们!” “在!” “给我打烂他的狗嘴!” 人群听到大嗓门都停住了脚步,满怀期望抬头一看,都感觉这身材根本配不上嗓门,颇感失望:“又不知道哪来的二愣子!” 两个恶奴得令后立功心切,一个一拳直奔面门,一个一脚狠踢右腿,上下齐攻,配合娴熟。 一个多月的苦练让江洋的心态大为转变,他不慌不忙左手如钩准确地叼住了对方的手腕,顺势向右一带,这一拳竟然改变方向,袭向了右边的恶奴。“咔嚓”一声正中胸口,传来了肋骨断裂的声音。 右边的恶奴身形一滞,江洋飞起一个高鞭腿直接砸在了他的脑门上,他惨叫一声晕倒在地,头上鲜血不要钱地往外流。 左边的恶奴身体还没完全转过来呢,江洋右手一个有力的直拳打中了他的后腰,只见他飞出有2米多远,趴地上哼哼了。 江洋的公道拳厉害在融入了钩法、锤法、棍法,极其阴毒,不熟悉的人一不留神就会着了他的道。不过他才刚刚习练,又没有浩然正气的加持,实力也就刚刚入流而已,用来对付这些不入流的恶奴倒是够用了,如果不是他留手的话,那两人早报销了。 “快!都给我上!狠狠地打!”武公子一看不对劲,有点慌神了。 剩下的六个恶奴撸起袖管围了上来。 江洋再不留手,他右手凭空出现一杆偌大的秤杆对着当面的3个恶奴就是一个横扫,只听“砰-砰-砰”三声,两个被扫中了脑袋,一个躲了一下扫中了脖子,三人齐齐地飞出了3米多远!被80斤重的秤杆打中可不好受,三人一个昏迷,两个抱住头在地上翻滚哀嚎。 说时迟那时快,江洋一拧腰转过身,他迅速地一个前滚躲开了一把朴刀和两根长棍的攻击,拿秤杆贴地扫了半圈,等他站起来,地上又多了三个抱住腿呼号的。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江洋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身上散发出夺人的气势。 武公子连连后退,见势不妙连句狠话都没留就打算开溜,江洋左手“流星锤”飞出,直取他的右大腿,108斤的秤砣如离弦之箭,“啪嗒”打中了大腿,武公子大腿上如遭重锤,他猛地一个前倾,栽倒在地,右腿上已经是血肉模糊,动弹不得了。 又急又痛下,武公子不顾脸面的求饶起来:“别杀我啊!大侠!” 江洋没有睬他,径直走到美男子跟前扶起了他。 一分钟不到的光景,场面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让围观的群众大呼过瘾。 “好!早该收拾那个混蛋了!” “打得好!让你再欺负人!” “报应啊!我就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报应来了啊!”一个白胡子老头颤巍巍地感概道。 “打死他们!” “对!打死他们!” 一阵议论后,很多以前被欺负的百姓也一拥而上,出脚、出拳、吐口水、扔石子的都有,一阵混乱后恶奴和武公子已经鼻青脸肿,被打成猪头了! 美男子也被老仆扶着上去踢了武公子几脚,他肿着脸咧着少两颗门牙的大嘴哈哈大笑:“让奶欺负银!让奶欺负银!” 第四章 巧遇朱蕙娘 江洋知道这是增加知名度博出位的好时候,他登上高处扯开嗓子喊道:“我叫江洋!有冤屈的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围观人群轰然相应:“好!江大侠好身手!好气魄!”“大侠高义啊!” 别怪江洋这么厚脸皮,这都是刚刚老道要求他这样做的。说是想升级必须要有知名度,这里又不能发名片,又没有电视直播、网络传播!想升级只能大嘴吧广播了。 混乱中,一直没有动静的镇公所突然大门敞开,10多个手拿枪棒的捕快恶狠狠地向人群扑来! “打了外甥来了娘舅!吴公子的舅舅就是镇长!大家快跑啊!”有知情_人高声提醒道。 众人一听连忙四散奔跑,江洋一看我也别傻站着啊,他也撒丫子跑路了。 下手的人虽然多,可百姓哪会下死手啊?所以这些人别看mo样凄惨,可没受什么内伤,吴公子因为被重点照顾早晕过去了,一个爪牙却清醒着,他指着江洋对捕快说:“就是那个穿道服的人!他是首犯!快抓住他!少爷一定有赏金!” 兴许是赏金起了作用,有一半的捕快冲着江洋追了上来。 镇长高银才铁青着脸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他跑到外甥跟前抱起他使劲地摇晃着:“立本啊!你可不能出事啊!” 武立本悠悠地醒了过来,看到舅舅后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他泣不成声地说:“舅舅!你要给我做主啊!”哭了两声“嘎”又昏过去了。(.) 高银才气得一脚踢飞了受伤最轻,刚刚站起来的一个“皂角衫”:“这么多人都保护不了立本!真是废物!” 这时候,除了几个跑得慢的老头被抓住外,广场上连做生意的都跑干净了,摊子都没来得及收! “是谁干的?嗯---!!”怒火中烧的高银才喝问道。 半天没人吱声,高银才凶狠的目光巡视了一圈。 “我隐约听着好像--好像是个叫江洋大盗的人干的!”瘫坐在地上的一个皂角衫大着胆子汇报道。 高银才上前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得只有瘫没有坐了。 “mlgb!你怎么不说是飞天大盗干的!我当然知道是大盗干的!关键是他到底是谁?” 几个刚想附和的捕快庆幸自己没开口,为了保险起见都紧紧闭住口。 有个不怕死的捕快犹豫了下上前说道:“大人!没有大盗!就是--”他那江洋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呢。 火冒三丈的高银才几个大嘴巴子就抡在了他的脸上:“没有大盗!嗯--!没有大盗!嗯--!那是我外甥不小心自己摔的!哼--!” 捕快都被打蒙了,他捂着流出鲜血的嘴角一个劲地说:“我错了!有大盗!有大盗啊!大人你消消气!小的自己来!”他乖巧地自己给自己掌起了嘴。 高银才又狠狠地怒视着这群人,大家都眼神躲闪、噤若寒蝉。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gong着身子对高银才说:“那这些老头---?” “放了--放了!三两下打死了又是麻烦事!都去抓真凶去啊!”高银才挨个踹着捕快的屁股,捕快们一个都不敢躲。 不管这里的闹剧,且说江洋直往小巷里钻,跑了10多分钟,后面还吊着3个捕快,再后面增援的乡兵也开始大规模搜索了。 江洋已经气喘吁吁了,他的体力从来就不是强项,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最近锻炼的结果。 听着后面的脚步声只有20多米了,慌不择路的他急得一转身钻进了一条只有一米多宽的小巷子,跑进去才发现这条巷子只有20多米深,除了山墙和围墙只有2个紧闭的小门,这是条死胡同! 胡同口已经传来了叫喊声,江洋心里一凉,被堵在死路上了!难道自己还是这么点背?他头上的汗直往下掉! 危机关口,一扇木板门打了开来,一双柔_软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他拉了进去。 没等江洋适应屋里黑暗的光线,就听一个女人小声地说:“嘘!别说话!”随后就是上门杈的声音。 少顷,江洋被女人带到一个房间里,她指着几个大水缸对他说:“你到那个最里边的水缸里藏起来,把盖子盖上,千万别露头!”这个女人虽然江洋没看清她的容貌,但从话语中听出她非常的干练。 江洋依言而行。 没过两分钟,院门外响起了大力的拍门声。女人捋了下头发,平静地过去开了门,门才开到一半呢,几个捕快就骂骂咧咧地闯了进来,嘴里不干不净地说道:“大半天关什么牢门?是不是藏了野汉子!” 几个捕快没等她同意就四处翻查起来。 “我是藏了汉子!可老娘没有偷人!你管得着吗?”女人气呼呼地反驳着。 “吆喝--!嘴还ting犟!够味!都说你是豆腐西施,今天让哥哥我尝尝新鲜豆腐的滋味?”一个缺了半边耳朵的捕快**地说着,眼睛盯住女人饱满的胸部,喉结上下蠕动。 这时候已经有2个人进了江洋藏身的那间屋子,女人心里着急,就想借机发飙引出点动静。 她指着半只耳破口大骂:“去你妈的!看你那倒霉德行,喝老娘洗脚水都不配!” 半只耳脸气得通红:“你--你--你!你个破鞋神气个p!老子--老子砸了你这豆腐坊!” 恼羞成怒之下他挥起手中的大棒胡乱地砸了起来。 “老娘我跟你拼了!”女人像头发怒的母狮一低头撞在了半只耳的肚子上,半只耳猝不及防下被撞了个大马趴,身上全是泥水,他捡起大棒就想动手。 女人毫不示弱地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把锋利的剪刀,双目喷火地与他对峙!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这时这里的动静已经引来了一群邻居和路人,他们围在门口指指点点,都在指责捕快欺负良善妇女,忒不是东西。 屋里搜查的捕快听到动静都草草了事后到了院里,领头的一看没搜到人急着搜查下一家,又怕惹了众怒,一挥手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邻居们都纷纷进来安慰依然在低声哭泣的女人。 第五章 豆腐西施朱蕙娘 这样一来江洋可受罪了,被邻居看到藏汉子那不是害了恩人吗?所以,他还只能在水缸里憋屈着,为了打发时间,他干脆盘点起这次冒险的收获来。 老道憋了半天终于捞到机会开口,他机关枪一样说开了:“镇公所门前你嗷那一嗓子给你带来1300功德点,这也是武立本作恶多端,你的善举大快人心的效果,可惜你只喊了一次,很多人都不知道该感谢谁,浪费了不少的功德点!主要还是你的名头太小的缘故!” “你是说会做事也要会吆喝?”江洋忍不住又“翻译”起来。 “理是这么个理!”老道无奈地承认了。 “对了,那个武立本我帮你称了下良心值,他是一级恶人”老道想起了这事。 “啊?有钱也不是你这样花的啊!明明一看就是恶人,还称什么称?平白浪费了2点功德点,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江洋小家子气十足地埋怨上了。 “啊?今天挣了一千多你还为了2点说我!”老道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我不是心疼2点功德点,我是说什么时候都不能浪费!”江洋大言不惭地硬掰,感觉语气有点重了,他连忙岔开话题:“说说恶人是怎么分级的?2点功德点得有点收获不是?” “根据称量的结果,0--60分为普通人;61-70为一级善人;71--80为二级善人;81--90为大善人;91--100为道德圣贤。恶人都是负值,也是10分一个档次,分别是一级恶人、二级恶人、大恶人、恶贯满盈。也就是说,你管辖的范围主要是负值和60分以上的!”老道详细地介绍起来。 “行了,别唠叨了,武立本是多少分?”江洋打断了他。 “他是负8分,离二级恶人也不远了。”老道说。 “哦!怎么分值跟普通人差距不是太大啊?"江洋问。 老道不以为然地撇了下嘴:“狴犴大人是宽容的,像一般的赌博啊、嗑药啊、乱情啊、偷窥啊什么的只要没造成很坏的后果都没资格算到恶人行列的。”说到偷窥的时候江洋心里一虚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搞得老道莫名其妙。 江洋这下知道了,恶人相当于犯罪了,道德上有点瑕疵最多分数低点,属于还可以挽救的行列,犯罪的当然要严肃查处了,善人就是该奖励的范畴了。 “好汉!可以出来了!”江洋期盼中的声音终于等来了,他手脚无力地爬了几次才爬出缸外,“啊切-!”他哆嗦着、浑身上下散发着黄豆味,甩了甩头发苦笑着对女子说:“泡了快一个小时了,再泡下去身上该长出黄豆芽了!” 女子看着他这模样“噗嗤”捂着嘴笑了起来。 女子笑完拿了套衣服递给江洋:“呶!不嫌弃就拿去换了吧!都是我死鬼老公的!” 江洋毫不在乎地拿了过来:“我没那么多穷讲究,谢了!劳烦大嫂打点水给我冲洗下。” 女子笑着说:“我正要去呢,对了!我姓朱叫蕙娘,好汉是叫江洋吧!我刚在镇公所那听到了,也就比你早回来半步,看着闪进我家屋后的身影像是你,所以就拉了你一把,刚才可吓死我了!”朱蕙娘用手拍了拍胸脯。 说着话,蕙娘利索地烧水拿盆拿皂角,一看就是过日子的好手。 刚才屋里黑,江洋一直没看清朱蕙娘的容貌,出了屋这么一打量,江洋眼睛都直了。 朱蕙娘大约27岁左右的年龄,肤色白净,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脸上素面朝天,鹅蛋型的脸上一双凤眼顾盼生姿,配上小巧的鼻子,分外的迷人,嘴巴虽然稍大,嘴唇却很薄,蜂腰加完美胸型的组合迈著莲步一摇三晃,连江洋经过无数爱情片强化的人都看傻了,难怪人送外号豆腐西施了。 好一个极品的成熟御姐!江洋在心里感慨道。 朱蕙娘注意到了江洋的眼神,她倒没有像小姑娘一样红云上脸颊,反倒眉毛弯弯笑着对江洋说:“好汉这般看着奴家,倒让奴家不知怎生是好了!”说罢又捂嘴“嘻嘻”笑了起来。 江洋一听这话闹了个大花脸,兀自辩解道:“姐姐实在是太让人惊艳了!小弟失态了!请姐姐原谅,还没谢谢姐姐救命之恩呢!”说完深深地对朱蕙娘做了个揖,他倒好,看人家漂亮立马改口叫姐姐了。 “姐姐就受了你这一拜,谁让你让姐姐担心了老半天呢!呵呵” 朱蕙娘这时候一点看不出刚才的彪悍劲,这让江洋很是纳闷,他不自觉地问了句:“姐姐为何与刚才大相径庭,我还以为你一直都这么--这么霸气呢!” “你就直说泼妇得了!我一个女人家被生活所逼不得不抛头露面的,长得也不丑,再不像只刺猬的话早被连皮带骨吃干净了!”朱蕙娘解释道,语气中透着无奈。 “说得也是,何况你岂止是不丑!简直比西施还要美三分!我要是你老公的话,金屋藏娇还得每天看八回,要不怎么放心得下?”江洋看朱蕙娘说话随意,他也说得顺溜,这下好,把心里话秃噜出去了!说完就知道不妙,两只眼睛紧张地查看着朱蕙娘的反应,像极了淘气的小孩犯错误后面对长辈的表情。 “说什么浑话呢!这回我就当你是小孩子不懂事,下次别开这样的玩笑了!记得啦?嗯?”朱蕙娘脸色一沉。 “知道了!水开了,我洗澡去!”江洋来了个走为上计。 洗完澡已经要吃午饭了,朱蕙娘就这会功夫已经忙出了三个菜,她脱下围裙对江洋说:“过来吃饭吧!没时间,只能简单点了,别见怪!” 江洋坐下一看,一盘百叶豆腐煲上面一层红红的辣油还有几个通红的辣椒,看着就有食欲;还有一盘豆芽炒鸡蛋、一盘红烧豆腐皮,感情是就地取材的豆腐宴啊! 第六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朱蕙娘还盛了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花拌上作料递给江洋:“来!趁热吃才有味道!” 江洋呼哧呼哧三两下就干完了,一抹嘴才来得及说句话:“太好吃了!真想天天有得吃!” 朱蕙娘眉开眼笑地看着他吃完,听了这话后她回了句:“净逗姐姐开心!哪有那么好吃哒?” “真的!不骗你!”江洋急着分辨道:“姐姐人好豆腐更好!”刚说完他就捂住了嘴巴,意识到又出状况了!他连忙补救:“我是说姐姐豆腐好,人更好!”倒了!“啪!”的一声,江洋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嘴巴:“我这人一着急就乱说话,姐姐别生气啊!” 江洋遇到美女智商就直线下降,下降的幅度跟美女的漂亮指数成正比!在朱蕙娘这样的极品御姐面前,江洋这只雏不出洋相才怪呢。(.好看的小说) 朱蕙娘白了他一眼:“吃饭都堵不住嘴!今天罚你吃两碗米饭!下回再犯就--就--就” 她还没说完呢,江洋倒接上了:“罚我拿块豆腐撞死!呵呵!小弟再不敢了!” 朱蕙娘头回听说这新名词,觉得特有趣又捂嘴“咯咯”的笑开了。 朱蕙娘的炒菜手艺真是没话说,就这么简单的家常菜却让江洋吃得大呼过瘾,从来没觉得豆制品能烧得这么好吃,可能是水源或者是无污染的原因,反正这时候的豆腐烧出来都不走形,充满了气孔,也没有苦涩味,三个菜几乎一大半都是江洋吃掉的! 一顿饭下来两人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朱蕙娘已经喊江洋“小江”了,可惜小江不敢喊她“蕙娘”,不是有句话吗“心急吃不到热豆腐!” 江洋也了解了朱蕙娘的身世,她不是本地人,小时候随爹妈逃难到了这里,父母都在这家“兴业坊”豆腐坊做工,豆腐坊老板姓郭,老伴早早就离世了,剩下父子两人过活。 朱蕙娘十岁的时候给了郭家做童养媳,当时他“丈夫”已经19岁了,朱蕙娘十四岁的时候,人已经出落得花容月貌了,他“丈夫”却染上了赌瘾,有一次在高银才开的赌坊输急了眼,口袋空空的他急于找钱扳本,就一时糊涂偷别人的银票,被别人发现后剁了四个手指还被毒打了一顿,回到家没过几天就死了! 郭老板又气又急,熬了三年也蹬腿了。朱蕙娘的爹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坚持认为蕙娘生是郭家的人,死是郭家的鬼,不允许蕙娘“改嫁”,朱蕙娘才27岁却守了17年活寡!直到去年朱蕙娘爹妈相继去世才算丢掉了桎袴,可这时镇上已经风言风语说她是灾星,克死了一家人!正经人家都不愿娶她,风_流成性的少爷整天想娶她做小,朱蕙娘干脆绝了这念头,只想守好这份家业。 下午三点,朱蕙娘打开店门做起了生意,兴业坊有三间瓦房一间副房加一个大院子,总面积150平米,面积足够大,院门朝南,主屋的西山墙临街,一堵新砌的一米三左右的墙体把原来的敞开式店铺变成了一个大窗口,江洋一看就知道朱蕙娘为了保护自己真是煞费苦心,可在这吃人的社会里,光靠这一堵墙真能保护得了自己吗? 江洋也手脚麻利地帮起了忙,朱蕙娘算账收钱,江洋搬货、发货,两人很快配合默契了,朱蕙娘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和省心,闲下来的时候,她看着江洋忙碌的身影出神,心里想,这个家还真是少个江洋这样的男人呢!想着-想着她脸上难得地飘起了红晕。 “呸!”朱蕙娘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怎么今天才认识的男人就瞎想了!哪里离开男人就活不了了?”她在给自己心底的防护栏加固,可每每看到江洋古铜色的皮肤、紧_致的肌肉线条还是不禁让她脸红耳热,想不看却忍耐不住,纠结的她不知道,从江洋怒打武立本的那刻起,江洋的英武“高大”的形象已经在她空旷的心里偷偷地种下了一颗爱慕的种子,只待合适的时机就会春风化雨、种子催生。 江洋个头中等,圆脸没下巴,眼睛有神(专业需要?)却尺寸偏小,鼻梁ting直但高度有限,嘴巴大、嘴唇厚,组合在一起也就那样吧!非得评价一下吧,跟丑的关系比帅稍微亲近点!不过人看上去还是比较喜感的。 店里的生意确实不差,一方面是豆腐好,另一方面,那些无法娶朱蕙娘过门的人却是忍不住要来饱饱眼福,关口后一结账,今天赚了1两多银子,比普通人家多出好几倍。 在交谈中,江洋终于搞明白了当下是大宋元丰五年(1082年)7月3号,自己是穿越到了大宋朝。江洋以前历史书看得不少对宋朝历史有一定的了解。 他知道宋神宗赵顼(1067年1月25日—1085年4月1日在位)即位后,对北宋积贫积弱深感忧心,而他素来都欣赏王安石的才干,命王安石为相推行变法,振兴北宋王朝,史称“熙宁变法”。 王安石主张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而神宗皇帝却心慈手软,不敢较真,所以,新法推行老是不到位,欠火候,到最后总是一锅夹生饭。再加上新党、旧党的激_烈党争最终使得变法功亏一篑,很多好的政策被执行走样反而成了害民的根源,1077年王安石以儿子离世为借口彻底离开了历史舞台。 神宗从此意志消沉,整日沉迷宗教,大兴土木修建皇宫,导致内忧外患四起,最终为宋朝的灭亡埋下了祸根。 “崖山之后无中国!”这是汉民族的切肤之痛,江洋心里模模糊糊有了个想法--既然老天让自己来到这个乱世,那自己就决不允许璀璨的中华文明被摧毁殆尽、历史倒退300年的悲剧重演! 晚饭朱蕙娘特意去买了只鸡犒劳江洋,对于江洋的来历,江洋的回答是从小就跟算命师傅到处游荡,四海为家。 朱蕙娘陪着江洋喝了二两白酒,江洋自己喝了半斤,酒酣耳热之际,朱蕙娘试探性地问道:“小江啊!你到姐姐这是打算打临工啊还是扛长工啊?”说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好了他。 “姐姐你说了算!你让干啥就干啥!反正我是光棍一条!你是---”江洋说到这赶紧捂住嘴巴,眼睛惊慌地望向朱蕙娘。 蕙娘心头起了变化,再听这话也不觉得刺耳了,反倒有点希望他说出来的意思,这种变化让蕙娘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脸色微红、略显慌乱地说:“这哪成啊!谁家里不是男人做主啊!”说完觉得有毛病又补了句:“你可是大老爷们,你自己说了算!” 江洋借着酒劲步步紧逼:“我真说了算?我说了真算?那我可说了啊!你可别不依!” 蕙娘脸上像是要滴出血来,她其实知道江洋想说什么,她非常想听他说出来,可又担心他说出来后自己不知道怎么应对,她慌乱地说:“算了!你自己做主吧,我不想听,我盛饭去!”急匆匆地跑到副房厨房间去了。 江洋看着她扭_动着丰硕的臀部一路走出去,喉咙就有点发干,他一扬脖子狠狠地喝下了二两白酒! 等朱蕙娘再过来的时候,两人都默契地不提刚才那茬,只是两人的对话时常文不对题,显然两个人的心思都乱了! 第七章 功德点 且说武立本到下午才苏醒过来,镇公所的仆人好几个只为讲话声音高点就挨了打,整个镇公所虽然人员走动频繁,却奇怪地寂静无声,只有在治伤的病人偶尔的哀嚎声,让这里更显压抑和紧张。 “立本啊!你这伤将养个几天就好了,可这大盗却没着落呢,唉--!几百号人把红林镇都翻遍了,楞没找到人!你说该如何是好啊?”高银才一脸愁容地问道,嘴角边的一颗铜钱大的黑痣分外的醒目。 “那贼人武艺高强,就怕是有同伙啊!我看最好是请几个好手来再做打算,他迟早会跳出来的!”武立本本来就胖,脸再一浮肿还香肠嘴,眉眼鼻全挤到了一起,活像个大包子!有个仆人就为忍俊不禁被打了板子。 江洋晚上就睡在以前蕙娘爹妈睡的那半间屋里,隔壁就是蕙娘的房间,江洋是翻来覆去烙了一晚上烧饼,满脑子都是蕙娘俏生生的脸蛋,已经24岁的江洋两世为人却连恋爱都没谈过一场(单相思不算)!如今千娇百媚的红粉佳人就在隔壁,怎不令人着急上火?这老房子着火可不好救! 第二天一大早,江洋ding着两熊猫眼起来了,他看蕙娘还没起,就自己练起了《公道拳》,一连打了三遍,只觉得浑身通泰,关节也噼啪作响,他站住了用思维问老道:“老道啊!我怎么觉得我最近饭量和力气都涨了不少啊,有什么说道吗?” “主人最近勤练不辍,再加上拿下了个大单,呸!是做了件大善事,所以你的浩然正气种子开始活跃了。(.无弹窗广告)这可是大好事啊!不光涨体格、涨力气,五官更端正,更主要的是今后你的身上自然带有凛然正气,让人见了就肃然起敬!”老道兴奋地说。 “哦--?真有这么好吗?那我只要往坏人那一杵,坏人就不打自降了?”江洋故意逗他。 老道神色有几分尴尬:“哪有那便宜事?是在气势上压倒别人!” “王霸之气侧漏,敌人闻风丧胆?”江洋轻笑了一下。 “啊?这个--!那个--!”老道无语了。 “问你个事!昨天晚上到现在,我这功德点都陆陆续续在增加,这是什么原因啊?” “功德点这几天还会增加的,这是因为你怒打武立本的善行正在被广为传颂,有新人刚听说这事,他又听清楚了你叫江洋,所以这不就入账了吗,如果没你的户头,那功德点不就浪费掉了?下回记得在墙上书写,这样才不至于汇错。” “我怎么发觉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接地气了?呵呵,不错!继续努力,我会帮助你的!哈哈”江洋想到自己能改造上千岁老顽固的思想就觉得很有成就感。 “还不是被你逼的?真是跟着蜜蜂进花园;跟着苍蝇进厕所啊!”老道为自己的遇人不淑感慨不已。 “你敢说我是苍蝇?我看你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死(屎)!” “呵呵!我就随嘴这么一说,我们两是秤杆与秤砣--密不可分,咱俩谁跟谁啊?” 两人斗起了嘴。 “你可知道杆秤为什么是16进制的?有什么说道?"老头高深莫测地问道,一副谅你也不知道的表情。 没等江洋回答,他就眉飞色舞地卖弄起来: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负责制定度量衡标准的是丞相李斯。李斯很顺利地制定了钱币、长度等方面的标准,但在重量方面没了主意,于是向秦始皇请示。秦始皇写下了四个字的批示:"天下公平",算是给出了制定的标准,但并没有确切的数目。 李斯为了避免以后在实行中出问题而遭到罪责,决定把"天下公平"这四个字的笔画数作为标准,于是定出了一斤等于十六两。从此一直被沿用。 定盘星,也叫准星,一共有16颗星。 前七颗星--表示北斗七星,告诫人们在用秤的时候,心中有方向,不可贪财迷钱莫辨是非。 中六颗星--表示东西南北上下六方,它告诫大家,用秤的时候,要心居中正,不可偏斜。 最后三颗星--分别是福禄寿,你在给别人称东西的时候,你要是亏一两,就是折寿,亏二两呢,就是少禄,你要是亏了三两,那就是损福啦。 老头最后总结道:“秤砣虽小压千斤;秤虽小,可以秤人心那;利益虽高,不取无义之财。"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洋一眼。 江洋脖子一梗弱弱地反击道:“我可没干过缺德事!我--我是说大的坏事!" 休息了会,江洋又开始练起了套路,他秤杆、秤砣、秤钩不时的交错使用,尤其是秤钩的使用上,他把钓鱼的技巧融入进来,练到现在基本上能做到指哪钩哪,只是一般他不用钩子,一钩下去非死即伤,不好控制。 “为何这两套套路都为拳中带钩、棍中带锤,阴险毒辣无比,名不副实啊?"江洋边练边问。 “我等所为切不可拘泥条框,那样反作茧自缚,对恶人应该只论结果、不讲仁义,除恶务尽!不择手段!" 对老道的最后一句话,江洋深以为然,很多君子之所以斗不过小人,是君子常有所顾忌,有底线也就有了束缚;而小人却不择手段,相比之下小人反倒有了优势。 "对了!老道!我看书上的武林高手都会个内功啥的!我这出去没内功可别吃了亏,到时候丢你师傅的面子不是?" "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浩然正气可是人神共惧的!你功德点获取后能通过浩然正气种子直接转化为正宗的浩然正气!你还在乎别的垃圾内气?不过,浩然正气只能用在恶人和善人身上,对一般人没法使用,切记!切记!"老道告诫道。 “功德点?你上次说了下,我没听仔细,你再给我说说吧。”江洋今天兴致特别高,难道是他找到了奋斗的理由? “唉!”老道轻叹了口气:“这次认真听好了!功德点要诀是惩恶扬善显威名。是你的善行赢得好人的感激而获得的,能转化为浩然正气使用,对你至关重要。感激你的人越多、感激人的德行越高,你获得的功德点越多。显威名的意思是必须高调行善,悄悄做的不算!" "我去--!我们都习惯做好事不留名,怎么你这要求高调行善啊?这不是沽名钓誉吗?早知道你们选光标哥来更合适呢!"江洋一脸的无奈。 "行善若要蔚然成风就必须高调,都悄悄地干,还怎么示范带动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社会中充斥了负能量,你以为会如何?光标哥是谁?"老头反问道。 "咦--!也对哈!"江洋细想了下觉得有很有道理,以前看新闻凡是轰动的倒有一大半是负面的,长此以往人心必然不古。 “好!真厉害!啪啪啪啪!”背后的叫好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第八章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他这练得专心致志,蕙娘已经看了老半天了!看到他4米外一个流星锤击碎了悬挂在树上的一块杯口大小的瓦片,蕙娘禁不住大声叫好和鼓掌了。(.好看的小说) “啊?朱蕙娘?你早--起来啦?”江洋扭头看到朱蕙娘笑眯眯地看着他,他突然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朱蕙娘看着他的发傻样捂嘴一笑,跑着去厨房做早饭去了,银铃般的笑声撒了一路,让江洋的心里好一阵荡漾。 “小江啊!洗把脸吃早饭啦!瞧你那一头的汗!”蕙娘拿了块绞好的毛巾不由分说地帮江洋擦起了脸,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强的刺激,这可要了亲命了! 蕙娘的动作很慢很慢,江洋鼻中嗅着她成熟的处_子气息,本来就很重的呼吸更粗了!他手足无措、眼光漂移,脸上像猪肝一样红! 蕙娘其实也在强撑,她闻着他浓重的男子汉气息,看着他赤_裸的上身、匀称的肌肉,也禁不住小脸似火烧!其实脸上早擦干净了,可她还在下意识的擦着,仿佛那上面积攒了多年的锅底灰! 江洋也意识到她的反常,要是花中老手早就知道这时候该干嘛了,可他是标准的菜鸟呢!他脸上像猴子屁股一样,只是希望她一直擦下去,“小江洋”已经不听话地上膛了! 蕙娘终于回过神来,她白了江洋一眼,袅袅婷婷地走了。 江洋有点莫名其妙,只觉得比打吴公子那一场还累!不过,他在脑海里问的一句话把老道给问傻了。 他说:“老道啊!你说我陪寡_妇上_chuang算不算做善事啊?能不能得工分啊?” “啊--!这个--!那个--?”老道哑火了。 江洋又接着问了老道很多问题,总算搞明白了功德点还可以用来向老道兑换物品,但分符纸、桃木符、阵珠、通灵锁四个档次,分别对应闻名村镇--名扬市县--声名远播--名扬四海四个层次。四等次功效差不多,只是作用时效上差别很大,比如符纸只一天有效,桃木符一个月有效等等,但"价格"也相差惊人,一张幸运符需要达到闻名村镇的层次再加100个功德点,一个幸运桃木符就要1000功德点,往上阵珠、通灵锁标价上的一串零让目前等级为零、功德点为零的江洋不忍目睹。 “鸡蛋煎好了!吃早饭啦!”朱蕙娘端着碗碟喊上了。 跟朱蕙娘刚才近距离的“交锋”让江洋终于明白了,理论和实践完全是两码事!自己就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这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两人吃早饭的时候,气氛相当的怪异,除了碗筷声和吧唧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就连眼神交汇也是一触即溃,连个正面交锋都没有。 一连过了几天,镇公所奇怪地没有太大的动静,江洋也尽量减少外出的次数,而且他包了个头巾,一身伙计的打扮跟原来又不一样,蕙娘跟邻居们都说他是娘家来的表弟,倒没整出什么叉子。 邻居李大爷恐怕是有点怀疑的第一个人,以前有什么事都是他帮忙张罗,所以他一天要跑二趟才安心,有一回他进院子正巧看到两人在打情骂俏,态度十分亲昵,都说人老成精,李大爷觉得有点不对头,他怕她上了坏人的当,毕竟江洋才来几天,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跟脚,李大爷嘴上不说,可心里着急,一天改成来4回了!---他不踏实啊! 李大爷的儿子是楚州的厢军,经常有饷银寄回来,大女儿也嫁到60里外的邻县去了,难得回来一趟,所以李大爷把蕙娘当成自己女儿一样,这两年蕙娘能守住城池不失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这天,李大爷趁豆腐坊中午歇业的时候又来mo底了,这种试探已经进行了好几天,江洋现在觉得最可怕的对手不是高银才和武立本,就是这个风一刮就要倒的李大爷。 看他进门,江洋打个招呼刚想回屋闪人,李大爷叫住了他:“小江啊!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讨个媳妇过日子呢?”说罢眼睛还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家里穷啊!谁看得上我呢?要不你老给张罗下?晚辈先谢过了!”江洋顺着话茬往下赶。 “哈哈!正巧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既然你也有这个意思,那我约个时间你们见见?”李大爷也不是省油的灯。 “啊--!那感情好--啊,呵呵,好”江洋说出去的话收不回了,一脸的郁闷。 “那说定了啊,明天晚上去姑娘家见面,你看行吗?”李大爷想把事情钉实了。 “哦--!这么急啊?我还想跟表姐商量下呢!”江洋好不容易想起了这个托词。 “好饭不怕晚,好事要趁早!见个面又不让你定,回来再商量一样!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先去通知那头去了,人家还等信呢。”李大爷兴冲冲地走了,留下后悔自己跳进陷阱的江洋。 江洋把这事跟蕙娘一说,惹得她笑得花枝乱颤,她说:“你确实老大不小了,李大爷帮你忙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说不定明天就说成了一段美满姻缘呢!嘻嘻--” “可我不是---不是---”江洋急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脸的苦瓜像。 “不是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早就成家了!对不对?对不对?咯咯--”蕙娘脸上透着狡黠的神情。 “你才成家了呢!再逼我我要出家了!哼--!”江洋一跺脚干脆跑了,身后蕙娘的笑声追着他跑。 江洋又烙了一晚上的烧饼,终于想到了个办法。 第二天他6点半才起chuang,蕙娘早就起来磨好豆浆开始摘菜了,院子里还种了点韭菜和青菜什么的,蕙娘想摘点韭菜摊饼子当早饭。 “小江今天起晚了啊?有心思?”蕙娘打定主意逗到底了。 “没有啊!今天天气好,心情更好!我要相亲去了!哈哈,我王老五要翻身了!”江洋也故意气她。 蕙娘看他这样子确实气定神闲的,心里就有点不痛快了,她嘴巴一撅,鼻子哼了一声扔下篮子跑了。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 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江洋一遍又一遍唱着跳着《小苹果》,心里甭提多得意了。 蕙娘听他怪腔怪调地唱着,第一遍听了想上去拍死他;第二遍听后“呸”了一口,嘴里还骂了句:“烂人唱烂歌!”;第三遍听完她居然身不由己地边唱边跳起来,只觉得这歌就是江洋送给自己的!(不愧是洗脑神曲),她脸红红的,倒真像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 好嘛!这两人一个屋里、一个屋外都在手舞足蹈,蕙娘还不想让江洋听到,场面相当的怪异。 蕙娘这正唱歌跳舞老带劲呢,就听院子里“咔嚓--哎呀--!”随后就是江洋倒地的声音。 蕙娘急忙赶出去一瞧,江洋正倒在地上手捂额头叫唤呢,鲜血从指缝里往外冒,可把蕙娘吓坏了!蕙娘赶紧上前扶住他:“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乐极生悲了呢?小江!让姐姐看看严重不?” “我这脚下一滑头跌在了瓦片上,应该没大事,不过相亲肯定是去不了了!”江洋口齿伶俐地说道。原来这就是他憋了一晚上想出来的馊主意。 蕙娘看他表达这么清晰,就有点明白过来了!她心疼地给他处理了下伤口,埋怨道:“不想去就直说,又唱又跳还带摔跤的,干嘛这么伤害自己?”蕙娘头一扭眼泪掉了出来。 第九章 相亲风波 “我---!我---!我真是摔的!”江洋还嘴硬呢。 在江洋的催促下,朱蕙娘不情愿地把李大爷找来了,李大爷也觉得这事巧合得有点蹊跷,狐疑地查看了下江洋的伤势,发现伤口不太大,不过确实是有伤,难道真这么巧?李大爷拿不定主意了,他最后说了句话差点没把江洋气得从chuang上一头栽下来! 李大爷最后说:“做人信义为本,说定的事不能变卦,这样吧,我马上去姑娘家一趟,让她们晚上过来,你就安心躺着吧!”说完急匆匆走了,走到门口跟蕙娘说了句话:“蕙娘啊,中午炖只鸡给小江补补身子,晚上他还得打起精神呢,可不能耽误了终生大事!”把蕙娘也说得愣住了。 江洋心里那个气啊!这瓦片算是白挨了!忙乎白天就省了个走路!有时候十分帮忙帮倒忙确实有道理。 朱蕙娘这时候走了进来:“他咋这么热心啊?都受伤了还不让你消停!” 江洋可算是找到知音了:“谁说不是呢?难道要我毁容才放过我?不行!我得想想办法”江洋起来就到处转悠上了,他跑到院子里看看树摇了摇头,又跑到井口那看了看,摇了摇头,最后手里拿块几十斤重的大石头研究了半天。 蕙娘不放心地跟着他,看到这里她急了,她一把把石头抢了过去,嘴里嚷嚷道:“就这么点小事你至于寻短见吗?你真想死的话不如--不如拿块豆腐撞死?”她还记得这茬呢! “哈哈!谁说我寻短见了!我在思考懂吗?这石头可以帮助我思考!”江洋说。 蕙娘看着这块腌制咸菜的压缸石,表面绿茵茵的丑劣不堪,狐疑地问:“这石头能帮你什么?我看你是整出毛病来了!快回去老实躺着!我去买只老母鸡煨汤去了!别瞎想了啊!” 中午李大爷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三人一起吃的饭,一只2斤多重的老母鸡煨得烂烂的,蕙娘打开陶瓷的汤罐,只见表面漂浮着一层油脂金黄发亮,扑鼻的香气十分的诱_人。 江洋刚想动筷子,那边李大爷又滔滔不绝地讲开了:“小江啊!这姑娘我今儿个去亲眼看到了!身高一米五六的样子,模样百里挑一,貌美如花。皮肤那个好啊,跟水蜜_桃似的!眼睛大大的,人很活泼可爱!而且他父母又是做服装生意的,家里4间瓦房,就这一个闺女,你入赘过去后保证不吃亏!” 江洋一听气得鼻孔冒烟:“这老东西对我可没按好心眼,他这是巴巴地往外赶我啊!难道他想让蕙娘当他儿媳妇?不能再给他好脸了!”他气得吃鸡肉的兴致都给搅合了,闷着头扒了碗米饭就回了房。[] 蕙娘对李大爷的自作主张也有了点想法,她今天也没什么好脸色,吃完晚饭鸡还剩大半只呢。 这里的没有江洋想象中那么保守,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少,但两人可以婚前见面,这就相当于民_主加集中,比独_裁制好多了! 一直挨到华灯初上,“梆梆--梆梆”传来了敲门声。 两人正在堂屋大眼瞪小眼呢,蕙娘过去给开了门。门口停了辆马车,从车上一溜下来了3个人,两个老太太加一个姑娘。赶车的老仆很懂规矩地站马车边等,没有进院门。 两老太太走在前边,其中一个衣着光鲜、富态点的是姑娘的妈妈,另一个是对接的媒婆。让江洋奇怪的是媒婆脸上没有大痣,手上也没拿烟袋,一看就不专业吗!江洋又评价上了。 坐定后,50多岁,口齿伶俐的媒婆先开口了:“听说江公子心情激动下失足负伤了,我们特意过府来看望下,江公子身体可好些了?” 脸上用菜叶涂抹“装扮”后的江洋随口敷衍道:“没什么大碍,倒让婆婆费心了!” 蕙娘给大家上完茶就坐边上一言不发。 李大爷诧异地看着江洋脸上新增的“色彩”抢着说道:“小江身体可棒了!今天就是练拳的时候摔倒的,不是吹的!寻常人三五个近不了他身!”其实他哪看过江洋练武啊。 姑娘这时候抢着开口了:“真的吗?人家好喜欢英雄豪杰了!”声音清脆悦耳。 媒婆赶紧附和:“小娟说得好,自古美女爱英雄!” 江洋还没来得及打量呢,听声音这么动听,李大爷、媒婆又夸她是朵花,好歹是江洋第一次相亲,他也起了兴趣看看姑娘的模样。 蕙娘看他伸长脖子看姑娘,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江洋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移开了目光,眉眼一皱,脸上像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 这姑娘能跟李大爷讲话对得拢的就是皮肤特别的水灵!一米五的身高,120的体重,能不水灵吗?说她肤如凝脂都不为过。两只眼睛都是吊眼梢,显得有点大,可眼白都露出一半了,你就不怕半夜走路吓着鬼?江洋已经彻底失去了继续欣赏下去的勇气和兴趣,他对老东西的不尽不实又添了几分恨意。 蕙娘看他惊鸿一瞥就收回了目光,还以为真是遇到天仙了呢,她也忍不住抬眼打量起来,只看了3秒钟她就心情大好,神色笃定地四处观察了。 “公子平时还有些什么爱好啊?”媒婆的作用就在这时候体现呢。 “我--啊?”江洋打了个哈欠:“啊---!我就喜欢打架、赌钱、喝酒!大毛病没有,有时候喜欢喝个花酒,谁拦我揍谁!” 这话可有点不中听了,媒婆担心地望向夫人。 “没这么夸张!他喜欢开玩笑,幽默--呵呵--幽默!”李大爷跳出来想化解尴尬。 “幽默你奶奶个嘴!”江洋心里骂道。 “没事!有本事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偶尔喝喝花酒也正常,只要对我们小娟好就行!”老妇人显然急于出手库存,这都有点捡到筐里都是菜的意味了。 “是啊!是啊!”李大爷和媒婆同声附和。 李大爷还问了小娟一句:“你看咋样?” “我觉得江公子讲话好有男子汉气概哦!他喜欢喝花酒我陪他去!谁拦他我和他并肩子上!”小娟发花痴一样说道。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她一吐舌头不言语了。 第十章 抱得美人归 即使有媒婆和李大爷的极力周旋,气氛也是越来越尴尬了,老夫人也看出来没戏了,她“哼”了一声带头向外走去。(.) “还没说定什么时候订婚呢!怎么就走了?”现在看出来了,小娟不是像花痴,她就是个花痴,这回走得急,老太太也没心思挡着,江洋和蕙娘都看出来了,小娟还是个跛脚!走路一高一低的!又把江洋气够呛。 等把她们送走后,李大爷还腆着脸问江洋:“你看小娟合适吗?” 江洋板着脸说:“先不说这个!你说她个子一米五六怎么回事?还没说她是跛脚!你这不是成心欺骗吗?” “哦!这个啊,我告诉你了啊,你没领会罢了,我说她一个脚一米五,一个脚是一米六,走起路来可不就是一米五六吗?”李大爷显然早有准备。 “咦--!那这样的也叫百里挑一?貌美如花?这不是瞪着眼睛说瞎话吗?”江洋心想跟如花一样还差不多。 “呵呵,她们那剩下的有的还不如她呢,花也分百样,我又没说她是什么花!”李大爷依然在强词夺理。 “李大爷!好!她既然这么优秀,那我的意见是,她跟你儿子很般配!跟我不合适!”江洋冷冷地说道。(.好看的小说) “你---!你能跟我儿子比吗?蕙娘跟我儿子才是绝配!你算个什么东西?还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做梦!”说到让小娟配他儿子,老东西一下就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干脆撕破脸说了实话! “你终于不演戏了!你关心蕙娘、关心我全都是别有用心的!陪你演戏,揭穿你的险恶用心,我已经达到目的了!不陪你玩了!”江洋转身就走。 “李大爷!你怎么可以这样?”蕙娘气得眼泪只掉:“你给我走---!这个院子再不许你踏入一步!” “蕙娘啊!我是为你好啊!你别上了坏人的当啊!我---”李大爷还想说呢,蕙娘拿起扫帚劈头盖脸就赶了过来,吓得李大爷落荒而逃。 扔掉扫帚,关上大门,蕙娘站在院子里就放声大哭。 江洋终于不失时机地走过去,一把把蕙娘揽进了自己怀里,蕙娘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也就谁他了。江洋紧紧地拥着蕙娘:“蕙娘!我一直想对你说,我想要保护你一辈子!行吗?” “嗯---!”蕙娘像个小丫头一样低低地答应了一声,脸上已经破涕为笑了,只是脸色红得发紫,她把头尽量躲进江洋的怀里,像只躲藏的骆驼。 心里像放开了烟火的江洋觉得此时此刻只有一首歌能表达他的心情,他扯开嗓子唱起了《小苹果》,那欢快的语调,直白的歌词把蕙娘逗得咯咯直乐。 两人一直拥抱着说了好些话,话的内容其实不重要,关键是这种说话的方式对两人都是第一次,哪怕一起背乘法口诀那都是快乐无比的事情!到晚上10点多钟,该睡觉的时候了,蕙娘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怀抱,说:“我睡觉去了!你也早点睡吧!” 江洋傻傻看着她,可怜兮兮地说:“你把人火撩拨旺了,你就撒手不管啦?” “那你还想怎样?美得你!老实睡觉去!不乖姐姐打你屁股哦!咯咯”她笑着跑掉了。 江洋想想今天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也不必急于一时,他一直等到蕙娘屋里灯关了才去洗洗睡了。 昨天江洋暗中吩咐了老道称了下李大爷的良心值,发现他也有7点,他只能感慨狴犴大人真是宽容大度。 此后的日子平稳地过去了几天,江洋有点着急了,他的功德点到了4300点后这两天每天只有几点的收获,这样下去离第一级1万点还是差距很大。再加上他确实有点做好事成瘾的感觉,或者说是做生意上瘾,几天没收入就浑身没劲。 “老道啊!咋没点声音了呢?你上回说这公平秤的准星也有用?”江洋得闲就调_戏老道,老道最喜欢的就是夸赞公平秤。 “呵呵!你早问我早就有动静了!”老道果然快速响应:“这杆秤上的准星可厉害了!可组合成北斗七星迷幻阵等,恶人的生杀予夺只在你一念之间!" “啊-!这么厉害啊?发达了!快试试看!"江洋一听还有这般好处心神大动。 “暂时还不行!你的修行分俩个大的阶段,称心如意!这些功能都是等你到了如意阶段才能动用的!"老头继续循循善诱。 “那这个称心阶段呢?听名字不比如意差啊!"江洋抱着希望问道。 "称心阶段,顾名思义就是能称出别人良心几何的阶段!都说人人心底有杆秤,这杆公平秤能够号令群秤,用他们自己心底的秤称出他们的良心值!让你一眼可辨善恶!不过每称一人需要消耗功德点2点。"老头不紧不慢地说。 "切--!跟如意阶段差别太大了吧!光分辨善恶?我怎么对付他们?称人消耗功德点的事你老早就说过了!你打算说几遍?"江洋没好气地说。 “咦?我有说过吗?你可别蒙我老糊涂啊!对了!你现在对付恶人可以用秤杆打、秤钩钩、秤砣砸!”老道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我去!我还用口水吐呢!”江洋干脆不理他了,他继续思考起如何赚取功德点的大事。 明的不行就暗的来!江洋开始留意身边的新闻,想从中获取线索。 蕙娘几天后随口跟他讲的一个事引起了他的兴趣。她告诉江洋,最近镇子里好几户做生意的家里小孩都被绑架了,最小的才2岁多,最大的29岁了,总共有七户,这些人家随后都收到了勒索信,要求他们拿出不等的金银赎人,后天就是最后期限,过了期限他们将毫不留情地撕票,这伙人明目张胆地标明了自己的寨口--巫山白云峰。 那里有伙强人从前年开始占据了废弃的白云观,占山为王,杀人掠货、绑票勒索是他们的看家本领,高银才也曾经派乡兵剿杀过两次,都因山高寨深、强人凶悍而不能竞功,倒使得这帮人的气势越发的嚣张了。 江洋问清了大致的方位后没有多说什么,蕙娘也只当他出于好奇,没有多想。 江洋似乎找到了做广告公司业务员碰到大单的感觉,一整天都非常的兴奋,他不露声色地吃完晚饭,早早上_chuang睡觉了。 第十一章 奇袭白云观(一) 好不容易挨到蕙娘房间歇了灯,又过了半小时,时间大约是晚上10点多了,江洋拿出一套黑衣黑裤,带上裹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整理利索后他悄悄翻过院墙直奔北边的白云峰而去。[] 一路躲避着行人和巡逻的乡兵,20分钟后出了城,又花了2小时,江洋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山脚下。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边观察动静,顺便吃点东西恢复体力。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后江洋起身往山后走去,这时已经是凌晨3点多钟了! 白云山山石林立,树木并不茂森,高度有二百多米,它险在山峰突兀而起,只有朝南边是缓坡,白云观就建在最高处,正面进攻即使上万人也难以成功,因为寨门前唯一的通道上有道陡坡,只有两人能并排小心行走,山上随便滚下点檑木碎石,那就等着跳悬崖吧。 江洋得手的唯一机会就是从后山的悬崖峭壁上爬上去,至于江洋这么有信心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特殊的功法,《公道拳》的指法如钩,练到高明处能穿铁裂石,他目前虽然功力不够,但是用来攀爬却是一点问题没有,所以他的决定就是---从后山偷袭。 江洋在山脚下仰头望去,山峰的角度居然是上大下窄,200米的高度在下面都看得眼晕,为了功德点拼了!江洋选准了一条自然形成的凹槽,一咬牙开始了艰难的攀爬行动。(.)山脚下一段他过得很轻松,他的十只手指就像是按了铁爪一样,牢牢地抠住一切能够着力的支撑点,一直上到100多米,真正的考验来了!首先是体力上的,不断的“引体向上”非常的耗费体力,更何况还要承受精神上的高度紧张,这时候他已经到达了体力透支的极限。 只感觉后面100米即使如履平地也难以逾越,他坐在一个突出的树杈上好好休整了下,补充了点水分后抓紧时间继续攀登,越往上石头越往外边突出,这极大地增加了攀爬的难度,等他好不容易爬到距离山ding还剩80米的时候,他傻眼了!上面不知是人为的原因还是自然形成的,近40米没有一棵树藤,山石也是光滑如镜,江洋看着这难以逾越的40米空白区一筹莫展。 最后他拿出秤杆尝试了下,“夸嚓-啪!”嘿!还真成了!他用力甩杆然后猛地向上面的石头甩过去,秤钩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竟然可以直接没_入了石头中,虽然第一次只没进去2公分,但试了几次,只要力度和角度用得好,秤钩能够扎进石头里5公分深,足够支持自己的体重了,江洋就这样扎一下上去1米多,再拿子牙砍出一个凹槽,把脚站上去,再重复第一个步骤。 就这短短的40米距离,消耗的体力远远超过前面100米!用去了江洋50分钟!再晚天要放亮了!体力严重透支的江洋还不得不加快行动步伐,好在最后的40米有藤蔓可以借力,只花了10分钟就上去了。 终于上来了!“呼--!”江洋长出一口气。他仰面躺着大口地喘气,十五分钟后呼吸和心跳才恢复平静,这时候已经是凌晨4点钟!不能再休息了,江洋拿出长绳一头拴在一棵粗树上,一头打个结扔下了山崖,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 往下一看,只有寥寥几处亮着灯火,估计是守夜的警卫,借着月光仔细地观察,江洋发现这是一个三进的大院落,最后面一进只有一处亮光,江洋打算先到这里搜寻下。他矮下_身体碎步快走往目标前行,走了300多米到了围墙跟前,江洋熟门熟路地扔出秤杆,秤钩一下就钩住了墙体,他顺利地翻越了第一道防线。 没有急着行动,他蹲下_身体仔细地倾听,大殿中和两边的厢房都有呼吸声,右手处有灯光闪烁,他悄悄靠近了有灯光的窗口,点开油纸窗看进去,里面4个山贼还在喝酒,有两个趴在了八仙桌上,一个矮个子大着舌头对另一个高个子说:“兄弟!别--别再喝了,一会还-还得查哨去呢!那些小兔崽子可不老实,过两天就收--收线了,千万要小心啊!呕--!”刚说完自己吐上了。 “自己喝高了吧!我就说你不是我对手,你偏不服,这会服不服?”高个子像个得胜的将军,得意非凡。 他拉了拉小个子,已经呼上了,他自己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切--!下回看你还逞能!我得去转转了!” 江洋看他是个小头目,便跟在他身后10米处,走到第二进的时候,高个子喊了句什么,只见墙角阴影处应声闪出一个山贼,他讨好地问:“罗队长还没休息啊?” “你没睡着吧?都精神着点,这么多肉票在呢,不能有半点闪失,出了差错老子活劈了你!”罗队长神气活现地吩咐道。 “是-是-是!小的眼睛都没眨过!”这位也真能吹。 好在罗队长本来就迷迷糊糊的,也没在意,踉跄着脚步往厢房走去。 “好险!"江洋暗道一句,要不是罗队长“带路”就有可能着了道了。暗哨转身打算往墙角那猫着去,江洋飞身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右手子牙照着脖子一拉扯,只听轻微的“噗嗤”一声,热血溅出2米多远,山贼腿还在抽搐,江洋心一横照他心口又是一下,这柴刀别看模样不咋地,可着实好使,还没怎么用力就一下刺进去10多公分,倒让江洋吃了一惊。 把尸体拖到墙角后,江洋继续跟上罗队长,这么好的领路人,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 罗队长一边走还一边哼着荤段子呢,好像生怕江洋跟不上似的。 “小妹子唉--呀!哥哥的那--个心头肉唉--雅嘿里亚黑呀嘿!你腰肢一扭就要了我的魂啊,你双眼一瞅就要了我的命啊--”你别说跟小苹果还有异曲同工之妙。 罗队长来到二进东厢房第三间,这里除了供奉着一尊佛像外空无一物,只见他回头张望了下,掀开佛座下的衣摆,这里居然有个60公分直径的洞口,他一矮身进去了! 真狡猾啊!江洋这次如果成功一大半是赖罗队长的内应做得好,另外要感谢运气确实不错。 江洋紧跟着进去了,墙壁上过几米就有个松脂灯,光线倒不暗,往下走了30多级台阶,又直行了10多米,来到了一个挖出来的山洞前,洞口被铁栅栏牢牢地锁着。 3个正在打瞌睡的守卫听到动静站了起来,看清面孔后都恭敬地跟罗队长问好。罗队长转向铁栅栏那查看里面的动静,三个人围着他解释着什么,4个人这时候全都背对着江洋。 “好机会!”江洋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还剩3米远的时候,一个睁着眼的肉票看到了江洋,他惊恐地看着江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好!”江洋暗道一句。 他左手迅速抛出了流星锤,直取罗队长的后脑,罗队长被肉票提前预警后知道不妙,他就地一个驴打滚,虽然狼狈却躲过了江洋的致命一击。 江洋一击不中迅速回收,右手秤杆已经带着风声横扫了过去,“啪-!”右边守卫反应慢了点被扫中了后脑,脑袋当时就开了瓢,他往地上一软没救了。 第十二章 奇袭白云观(二) 那两个守卫已经转过了身,中间那位有样学样,往地上一滚也闪开了,左边那位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他挥出朴刀勉强挡住了秤杆,却没防备随后的秤钩直接扎进了他的眼窝里!江洋就势一送,正用双手死命跟江洋拔河的守卫来不及撤力,秤杆猛地往他脑窝里钻,看起来倒好像是他自己用双手把秤钩捅进了大脑里!又解决一个。 地上的守卫已经爬了起来,他拔腿就往出口那跑,江洋左手流星锤再度出击,这次有了收获,砸在了守卫的后腰上,守卫飞出去3米多远,撞在墙壁上昏过去了。 这时,罗队长从左侧一刀杀来,刀上还挂着响铃,挥舞起来嗡嗡作响。江洋心想罗队长这人真不赖,偷袭都提前告知。 江洋挥杆挡住了这一击,朴刀砍在秤杆上火星四溅,江洋单手感觉一麻,这小子力气不小!江洋流星锤扔出,逼迫他退了两步,收了秤砣,江洋双手持杆准备好好地跟他打一场,这是江洋目前为止遇到的武力值最高的人,江洋也想掂量下自己的分量。 罗队长身高力大,在寨子里也算个人物,刚才没跑的原因是自信自己能够战胜来犯之人。 对视了一眼,罗队长突然一个前冲,挥刀砍向江洋的右臂,江洋往左闪了一小步,挥杆击向罗队长的右手腕,罗队长没等招式用老,他刀身一转,竟然压在了秤杆上面,一招得手,罗队长顺杆往下削,江洋不丢杆就有可能丢手指。 山洞狭窄空间内,这秤杆还真不如朴刀好使。江洋双手一松,右手出现了那把子牙,他咬着牙猛力朝着罗队长的脖子砍了过去,罗队长没成想对手的武器居然神出鬼没的,一个没留神他闪开了要害,但左手臂从肩部起被柴刀截肢了,顿时血流如注,罗队长惨叫一声右手奋力掷出了钢刀,距离太近,江洋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只来得及侧了下_身,这一刀从小_腹部擦过,划开了10多公分长的口子,还好江洋这里脂肪层厚,倒没有开膛破肚的危险。 罗队长这是自知必死才拼命一搏,看见落空后他不甘地闭上了眼睛,也没去管左臂的伤口!倒也算条硬汉。江洋流星锤使出取了他的性命。 这一番争斗只花了短短3分钟,其中的惊险曲折却步步惊心,也让江洋知道自己现在远没到高手寂寞如雪的程度,恐怕就这山寨之中就有几个可以要了自己的命,如果不是武器取巧的话,他跟罗队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江洋收好秤杆,拿钥匙打开了牢门,他故意恶狠狠地说:“我是江洋!我是来救你们的!都别说话,听我指挥,不听话的别怪我不客气!” 其实大家早被他刚才的厮杀征服了,一对四啊!英雄啊! 这里一共关押着31个人,男男女女都有,好在没有老人,青壮年男人14个,妙龄女子8个,孩子7个。(.) “有人受伤吗?”江洋问 “他们都等赎金呢,没怎么为难我们,除了虚弱点,没大毛病”一个络腮胡子回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江洋看他还算机灵就随口问道。 “我叫王大宝!家里在红林镇开当铺的!谢过大侠救命之恩!容后再报!”王大宝头脑清晰地回答道。 “好!大宝啊!待会你帮我管理好他们!遇到打斗我顾不上你们,听清楚了吗?”江洋严肃地说。 “知道了!” 江洋让王大宝和几个壮实的小伙子拿起地上的朴刀,他用布团沾了罗队长的鲜血在洞壁写下了“救人者江洋是也!”他这是时刻不忘树立品牌,这次吃这么多苦,还受了伤,怎么的也要值回票价啊! 到出口的时候,江洋仔细地听了下,带头先上去了,性命交关的事大家也不会含糊,都听话地默默跟着,几个小孩子都有专人负责,每人准备了一个布团,必要的时候好塞住小孩的口--不能让一个小孩连累了大家啊。 一路有惊无险,走过第三进那间喝酒的屋子时,江洋看了下,发现只有两个人趴着睡觉,那个小个子不在!如果他去查看的话那可要坏事了!江洋让大家停下了脚步,他悄悄地靠了过去。走到近前听到有人小便的声音他定心了。 悄悄mo到拐角探头一看,小个子果然在院墙下小便呢,江洋蹲在拐角等着,等他边系腰带边走过来的瞬间,江洋猛地站了起来,夜空中只见刀光一闪,一颗头颅飞在了空中,江洋甚至可以看到他惊恐的眼神!没顾溅在身上的鲜血,江洋轻轻地扶着他的身体放下,原地想了想江洋干脆进屋把那两个醉鬼在睡梦中了了账,万一他们谁被尿憋醒了总归是个隐患。 江洋一挥手带大家到了围墙边,他找到了一个梯子架上了墙,让王大宝先带他们过去,他断后。 在江洋焦急的等待中,队伍拖拖拉拉10多分钟才翻过去,时间已经是凌晨5点了!时间不多了!江洋三两下翻上去,他把梯子收了上来,消除痕迹后快步向山ding跑去。 到了山ding绳子那,一个个看着下面都很害怕,江洋没时间磨叽了,他干脆地说:“想走的走,不想走的留!时间可不等人!” 说完又把备用的一根绳索系在了树上,本来以为10多个的,没想到救了这么多。 王大宝第一个站出来。江洋给他腰里系了个安全带,手上套了个布手套。告诉大家绳索上有许多绳结,累了可以把安全带挂那上面休息下!还亲自示范了一下。小孩全部捆扎在小伙子背上。 这些很少参加锻炼的人被赶鸭子上架一个一个地往下滑,两条线作业也花了将近40分钟才全部到底。只有一个人滑到当间的时候失手摔下了山崖,当即不行了。幸好他的尖叫没引起注意,只是把大家吓个半死。还有几个人被突出的岩石撞伤了,幸好都能走,江洋倒满佩服那几个女孩子的,在生死抉择面前,她们都焕发出了巨_大的潜能,反而有几个老爷们下到一半哭鼻子还尿了裤子!不过,天黑也有好处,看不清下面就没那么害怕。 江洋没想到的是大家脚一落地就开始自顾自没命地跑,连尿裤子那位也一瘸一拐地狂奔,跑得不比别人慢!等江洋下来的时候只有王大宝一个人看着7个小孩等着他!“这些没良心的!草!”江洋气得爆了句粗口。 第十三章 蕙娘遭辱 这么多小孩根本没法跑,江洋只能选择绕路走了,他打算反方向走20多里路,到淮阴城,然后坐马车回红林镇,只是路上要耽误1天的时间了,不知道蕙娘会怎么担心呢! 不管那么多了,把小孩救回去要紧,他摘下面巾跟王大宝握了下手:“这一趟能救回你这样的真爷们我也值了!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江洋” “我是恒通典当铺的少掌柜王大宝!我们兄弟以后多亲近亲近!” “好!我认你是兄弟!你很不错!我们走!”江洋豪气地说。(.无弹窗广告) 王大宝咧着大嘴哈哈一笑,大踏步跟上江洋的脚步。 一轮朝阳正喷薄而出,漫天的红光倾洒在树林里,两个大男人各自背着一个抱着一个,后面还跟着3个稍大点的男孩,这是一支什么队伍啊? 走出几百米,江洋回头一看,白云观上人影闪动,还有火把的光影,应该是发现了!从客观上来说,那些早跑的人反倒为江洋他们打了掩护。 一路艰辛自不必多说,到了淮阴城,多亏王大宝家在这也有店铺,掌柜的赶紧让人套了辆马车起大早送他们回来,第二天上午10点多,马车到了红林镇,江洋把孩子留给王大宝去做人情,自己先离开了,他在豆腐坊的事也没瞒着王大宝。(.无弹窗广告) 离兴业豆腐坊还有段路,江洋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难道出事了?他加快了脚步。 “你一个寡_妇偷人还有理啦?真是不要脸!街坊邻居都来评评理,又想竖贞洁烈女牌坊,又想偷汉子,哪有这样的便宜事?我今天豁出老脸也要揭穿你的假面具!哼--!”李大爷吐沫横飞地大声嚷嚷着,周围围了一群不明真相的邻居。 “是啊!我就说她是狐狸精!早看出来了!” “还不知道她养过多少野汉子呢!还装出一副淑女样!我最看不起这样虚伪的人了!” “必须把她赶出这条街,免得污了我们的眼!” “你们看看那骚样!说不定白天卖豆腐,晚上也卖热豆腐呢!” 这些恶毒的话语字字句句都如刀似剑,直刺蕙娘的心窝!围观的人群已经越聚越多,有近50人了! 蕙娘两眼通红,她冷冷地看着这些昔日对她关怀有加的“好街坊”,手扶门框坚强地独自面对众人的指责。 看到人越来越多,李大爷的情绪也越发高涨起来,他如领袖般一举手制止了大家的七嘴八舌,扯着公鸡嗓子对大家说:“不能让她败坏了我们街的风气!既然大伙今天都在,那就选日子不如撞日子,今天就麻烦大伙一起帮她搬搬家!大伙说行不行?” 这话好比火上浇油,不明真相的群众盲目的热情一下被点燃了起来!轰然相应着跟在李大爷身后就要往院里冲。[] “我看你们谁敢?”蕙娘右手突然多出了一把裁缝裁布的大剪刀:“谁上来我跟谁拼命!不怕死就试试看!”蕙娘的双眼圆睁、怒目而视,浑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 李大爷脚步一顿,离着蕙娘还有三步远停了下来,他小眼睛骨碌转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当中的得失,楞了2秒钟,他拿定了主意:“乡亲们!都看到她的跋扈了吧?这么多人面前她都敢造次!真是胆大妄为,我们能退缩吗?” “不能!!” “对了!当然不能,冲啊!”李大爷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发狠一低头往蕙娘面前撞去,蕙娘绝望地握紧了剪刀,准备拼死相争。 “都给我滚开!”人群中一声断喝如惊雷般炸响!众人不禁一愣。 早就火冒三丈的江洋手拿秤杆几步奔到蕙娘身前!他飞起一脚踢在了老李的脸上,这一脚含怒而发,老李倒在地上滚出去一米多,牙齿踹飞了好几颗,老李坐起身捂着腮帮子大骂:“就系呢个夜汗子!大家一起伤啊!”漏风的嘴巴已经说不出利索话了。 “一群人欺负女人显本事?真够出息的!你们知道是什么情况吗?就知道瞎起哄!这老东西非逼着蕙娘做他儿媳妇,蕙娘不肯他就怀恨在心,造谣生事!你们忍心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我叫江洋!我跟蕙娘男未娶,女未嫁,我们相好碍着哪条王法啦?有意见的冲我来!我都接着!”江洋这几句话一说,人群是鸦雀无声!很多人低下了头,脚步慢慢往后退去。 “我认出来了!你就是江洋!上次教训武立本的英雄!我相信你!”人群中有人喊道。 更多的人知道他是江洋后话风立马转了。 “江洋可是个大好人!” “美女配英雄,果然般配!” “蕙娘这么多年谨守妇道远近闻名,从来没有风言风语,我们都是受了这个老东西的挑唆才一时冲动做了糊涂事!好汉莫怪!” 蕙娘“哇”的一声哭着扑到了江洋的怀里,受那么多委屈的时候她没哭,现在别人夸她她反而哭得稀里哗啦。蕙娘也是硬撑到现在,身心极度疲惫了,见到自己的男人挡在了前面,她终于卸下了沉重的包袱,宣泄起自己一肚子的委屈。 江洋爱_抚着蕙娘的头,他低声对她说:“都怪我!没早点回来,现在没事了!你男人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就是高银才来,我也给他打回去!” 蕙娘“嗯”了一声,突然发觉了自己的状况,她连忙离开江洋的怀抱,红着脸、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整理着头发。 江洋见老李和那几个跳得最凶的人想溜,他上前几步大声喊道:“哪里走!泼完脏水想一走了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们又当婊_子又立牌坊!既然不要老脸,那我就打你们的脸!” 他手一指老李:“我来问你!你为什么污蔑蕙娘?” 老李刚想反驳,突然神色一变,面无表情地说:“我看你们俩好上了,我儿子就没戏了,所以我就想拉几个老友出口气!还想着侵占豆腐坊!都是我猪油蒙了心!” “那你为老不尊该受什么惩罚呢?”江洋发问。 “我该打,我自己掌嘴20,不!50!请大家原谅我!”老李说完就痛快地抽起了自己的耳光。 其他几个老头也都承认了错误,江洋倒没让他们掌嘴。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已经平息打算散场的时候,突然又传来一声不和_谐的声音:“好大的威风!” 第十四章 江洋怒杀龙虎双煞 众人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外边已经围了一圈人,一共有20多个捕快、恶奴和3个奇装异服的怪人,当中还有一人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不是武立本那个坏球还能是谁? 武立本在请来的三个高手保护下嚣张地走到江洋的面前,他笑着大声说道:“本来还不知道上哪找你报仇去!这回你自己跳出来了,省了大爷我不少事,我明的告诉你,今天你的双_腿我要定了!你的女人我也要定了!你的面子可不小,站稳了!我给你介绍下。” 他指着一位身穿袈裟,脖带佛珠,手拿一把三尺长的月牙铲的和尚说:“这位是龙牙寺的净一大师,有龙象之力,江湖人称大力金刚!”大力金刚提手一振月牙铲,眼睛轻蔑地看了江洋一眼。 他又指着另外两位一高一矮的武人对江洋说:“这两位是龙虎山的壮士!江湖外号龙虎双煞,配合精妙!你待会就能领教” 江洋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双煞一使棍,一使扇子,长短结合、高低配合,果然是难缠。 武立本继续说道:“今天你是插翅难逃!识相的自缚谢罪,大家都省事!” 江洋嘴角一撇:“你是说双_腿是吧?行!就这么说定了!” “啊-?哈哈,既然你这么识相,那我也不客气了,小的们!给我--”武立本根本没想到江洋居然答应了,正想让手下上前收账,就看江洋竖起一根中指冲着他说道:“no,不-不-不!我说的是你的双_腿,你别现在就给我!过会不迟。” 江洋看到蕙娘担心的眼神就冲她一笑,示意她不必担心。 “你--!死到临头还嘴硬!”武立本悄悄后撤了一步。 人群已经让出了一块空地,武立本低声询问三人的意见,双煞抢着表了态:“武公子!这等不入流的货色就让我们俩兄弟练练手吧,不必劳烦大师出手了!” 武立本征询的目光投向净一,见他没有意见就点头答应了。 高矮双煞走出来一拱手:“就让我们双煞先领教江大侠的厉害吧!请!” 江洋冷冷地说:“如果不嫌丢人就三个一起上吧!” 话不投机,双方没在言语上纠缠。 高个子使棍在后,木棍平举摆出进攻姿态;矮个子打开精钢扇,扇尖和扇边缘寒光闪闪,应该是合起来可以砸、刺,散开可以挡、扫、挑。他右手拿扇挡住面门,站在高个子的右前方。 江洋双手拿秤杆走到场地中央,横着举在胸前。 双煞围着江洋开始转圈,江洋脚步随着他们慢慢移动,始终不让他们占据前后位置,而是左右相隔,转了三圈后,两人默契地同时出手了,小个子在左边,扇子收起直刺江洋背部,高个子手长棍长,棍子带着风声横扫江洋头部。江洋极速后撤一步,避开棍子的攻击范围,秤杆往小个子头上砸去,小个子抖开扇面架住了秤杆,随后秤钩的攻击吓了他一跳,却被他敏捷地低身躲过。 江洋右脚快速飞出像流星锤一样击中了小个子的右手臂,小个子“哎呀”一声惨叫,右臂已经使不上力了,江洋正想趁胜追击,右边传来风声,大个子挥棍赶到,一棍直取江洋面门,江洋横杆一架,双手一震,他猛一使劲架开了木棍,秤杆向高个子胸腹部直刺,高个子连忙向右侧移动想避开进攻,小_腹部还是被秤钩带下了一块肉。 正有点得意的江洋突然觉得右脚被横扫,脚腕处一阵大力传来,江洋干脆地摔倒在了地上,几处擦破了皮。原来是小个子失去扇子后使出扫堂腿,居然一击奏效。 喜出望外的小个子不顾右臂伤痛,坐在地上两脚使命踹江洋的腿,江洋一时之间竟然不得起身! 高个子趁机挥棍砸向江洋,江洋十分被动地勉强拿起秤杆格挡,双脚还要反击矮个子的攻击。高个子居高临下的攻击占便宜不少,江洋卸去了一大半力,却还是被木棍砸中了肋骨部分,砸断了至少两根肋骨!场面对江洋极为不利。 蕙娘已经急得哭了出来,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场上的打斗,比自己上场还紧张。边上的人群也已经开始惋惜和叹息了。只有武公子的人和老李那几个老东西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江洋咳嗽了几声,吐了一大口鲜血,他狠狠地一抹嘴唇站了起来。他始终没用流星锤,是想留张底牌对付大力金刚,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得不用了,他揉身上前,右手单手挥杆攻向高个子上路,却在中途突然使出了流星锤,108斤的秤砣高速飞向高个子的腹部! 高个子架开秤砣躲开秤钩正忙乱间,被不想被秤砣一击而中,整个人像被摩托车撞飞一样,飞出去老远,腹部撞开了一个大口子,内脏四分五裂,倒在地上不住地shen_yin,眼见不活了。 大力金刚一直闭着的眼睛这时才睁了开来,他眼中精_光四射、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是个内家拳高手!原本不屑的表情这时带上了严肃,武立本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不相信场面的变化。老李和那几个老头悄悄地向人群外移动,做好了随时溜之大吉的准备。 “大哥---!我跟你拼了!”矮个子撕心裂肺地呼叫着冲了上来,他左手拿着精钢扇,怒气勃发地刺向江洋的面部,江洋挥杆一挡,矮个子左手扇子到底不熟练,差点没被挡飞,江洋左脚踢出,矮个子又被踢得坐到地上,江洋正想飞身上前,却见小个子目露凶光,右手在扇子上一按。 “嗖-嗖-嗖!” 三根钢针迎面向江洋袭来。江洋只看到寒芒近身,他本能地向右侧闪避,两根钢针射到了背后的墙上,却有一根钉在了江洋的左臂上,顿时一阵酸麻肿痛,“不好!有毒!”江洋暗道不妙。连头脑都有点眩晕的感觉。他收起秤杆,右手扔出流星锤击中了转身想跑的矮个子的后心,“啊--!”一声惨叫后矮个子蹬腿去找他大哥去了! 虽然杀死了两个敌人,可江洋还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接下来对方主力上场,底牌尽出的江洋该如何应对呢? 第十五章 巧斗大力金刚 大力金刚未待武公子开口人已经走了过来!他对没有内功的江洋具有怪异的攻击手段也起了好奇心。 他扬起手中月牙铲使劲一抖,冲江洋说:“你不错!值得我出手!来吧!” 江洋左手酸麻、肋骨疼痛、头脑眩晕,但是他别无选择,这时候他意识到没有小弟,光靠自己单打独斗的弊端。 江洋左手拿着子牙,右手拿秤砣摆好了姿势。 净一刚一启动,江洋右手流星锤已经使出,净一铲面一抬,“当--!”发出清脆的金属撞_击声。秤砣砸得反弹回来,净一嘴角扬了起来。就这一下,他已经可以肯定江洋的力量远不如他。 净一大喝一声“呔--”举起月牙铲发起了猛攻,他打算速战速决。 净一一铲快似一铲,风声呼啸,气势凌人。他的铲势大力沉,江洋根本没法硬接,几次差点躲闪不及。 周边人群都替江洋捏把汗。蕙娘已经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了。 江洋没有让他近身,利用流星锤攻击距离远的优势绕着他游斗。 双方你来我往斗了十多个回合,江洋依然处于下风,不过净一的呼吸明显加重了,毕竟挥舞月牙铲特别消耗体力,江洋又不跟他硬碰硬。(.无弹窗广告) 净一抓住一个机会把江洋逼到了墙角!他快步上前一铲直刺江洋,却没想脚下踩到一颗石子,他身子一歪,月牙铲砸在了老李家的墙面上,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山墙被一铲砸出一个大洞!砖头抛了一地。屋檐上的青瓦哗啦啦往下掉,好几块砸在了净一的头ding上,砸得他头晕目眩。 江洋趁机甩出秤杆,净一正拿手抹眼睛呢,江洋一杆打在了他的背上,秤钩顺势扎入了他的左肩上。 “刺啦--”江洋连衣服带肉撕下一大块。 净一拿起铲子双目充血,怒视江洋,他纵身一跃,居高临下,百多斤的月牙铲如泰山压ding般砸了下来。 江洋双手架杆奋力格挡,“仓啷啷--”一声巨响,秤杆被砸得弯曲下来,江洋咬牙一ding,架开了铲子,他一口鲜血从嘴中吐出,这一下已经受了暗伤。随即他身子往下一矮,顺势一个前滚翻,躲开了攻击,两个膀子已经千斤重,双手虎口破裂。 净一得势不饶人,他紧走几步又想飞身跃起,脚下踩到了一片烂菜叶上,他猛地一头栽倒在地,半天没缓过气!他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刚走几步,脚下又是一滑,差点没摔倒,他感觉事情有点邪乎,紧张地到处张望,楞了一会,才重新鼓起信心冲向江洋。[] 江洋的左手已经无法抬起来,激_烈运动下毒素攻心,眼睛都感觉有重影了!他还能再继续坚持吗? 好个江洋,他右手换柴刀,一咬牙一跺脚迎了上去,他闪过飞铲后选择贴身与净一缠斗,这的确是正确的办法,净一块头大、铲子重,但转身慢,动作慢,江洋利用自己小巧、敏捷的优势不断消耗着他的体力。 “叮叮当当”又打了3分钟,净一脸色苍白,看不到一丝血色!仿若大病初愈,他一口接一口喘着粗气,江洋看机会出现了,他奋起余勇,一柴刀砍向净一的脖子!就在此时,一坨从天而降的鸟粪要了净一的命。这坨鸟粪好巧不巧正好砸在净一的眼睛上,炸裂开后糊了他一脸,双目失明的净一本能的丢下月牙铲就去擦眼睛,这时江洋的柴刀已经赶到,这一刀痛快地一挥而下,连带着净一的几只手指和脖子被直接砍断,一颗大好的头颅高高飞起,脖子上鲜血飚出老远。 净一的脑袋带着肮脏的粪便和满头的雾水狠狠砸在地上,眼睛依旧圆睁着,在飞起的那一刻,他应该在后悔今天趟这趟浑水吧。 “好!”;“打得精彩!”;“江洋威武!” 人群压抑许久后终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虽然朝廷竭力重文抑武,可民间却仍然崇尚英雄!这一刻浴血奋战的江洋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 捕快和恶奴很多人腿都在打哆嗦,武立本又想悄悄溜走,江洋几步赶上,一个流星锤砸在他的左腿上,比上次的右腿砸得更重!武立本哭着喊着被捕快们背走了!这下他不需要再走路了。 人群发出更加热烈的掌声,热切地望着江洋,江洋冲四周拱了拱手:“还要劳烦众乡亲做个见证,是他们恶语伤人在先、动手杀人在后!” “江英雄请放心!我们都可以为你签字画押!” “是的!大快人心啊!” 众人说着,真的有人从蕙娘家搬出桌子,铺上纸和笔,在场的上百号人一个个井然有序地签字画押,还有些热心人已经用麻袋将尸首装在了一个板车上。 老李一个人枯坐在屋子里,透过墙洞望着外面的情况,欲哭无泪。 正热闹着,突然有马蹄声传来!近百名乡兵全副武装列队包围了这里,一支支利箭对准了在场的人群! 蕙娘正在心疼地给江洋包扎处理伤口呢,看到这情况大吃一惊,惊慌地对江洋说:“快跑吧!” 已经恢复几分体力的江洋没想到自己的乌鸦嘴灵验了,他无奈地说:“往哪里跑?打不过,跑不赢,先看看再说,我要是被抓进去,你可千万别做傻事!我自己会想办法出来的!” 这时候,高银才骑着高头大马在兵士们保护下走到人群前面,他大声说道:“有人举报有大盗江洋屡次当街杀人,作恶多端!今天特来擒拿,请不相干的人自行散开,否则--以同案犯并处!给你们3分钟!3分钟以后还留在这里的都给我拿下!”说完不理吵闹的人群,自顾自往回走,走了没几步,白马突然一尥蹶子,猝不及防的高银才从马背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鲜亮的绸布衣服上一片狼藉,腿也摔得难以行走,脸上更是鼻青脸肿。 人群顿时哄堂大笑。 高银才扬起鞭子就想教训白马,却没想大白马跳了起来,两只后腿一蹬,可怜的高银才像炮弹一样飞出去10多米远!被手下搀扶起来后,他恼羞成怒地一挥手:“都给我抓起来!” 这时候闻讯赶来的群众已经好几百人,这要是打起来后果非常严重。 第十六章 诡异的抓捕行动 这时候,乡兵队伍中也是意外频发跟中了邪一样,有个士兵拿刀的手突然一松,掉下来的刀正好扎在另一个士兵的脚背上,引起一阵混乱。[.超多好看小说]几个士兵走得好好的,突然前面急停后面直撞,两拨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这还没完呢!有两匹马好好的突然受惊了,在队伍里四处奔跑,一路撞倒了几十号人,队形全部乱了。 混乱还在继续,一个gong箭手拉满gong对着人群瞄准呢,被奔马动静吸引一转身,手中的箭居然射了出去,正中另一个士兵的眼窝,中箭士兵当场身亡!吓得其他gong箭手连忙都放下了gong箭。 士兵们都像见了鬼一样,惊恐地四处张望,精神高度紧张。就这么小心戒备却依然不能避免混乱的继续,有10多个挤在一起的士兵好好的竟然原地消失了,他们遇到了道路塌方,10多个人最后只救回3个人!其他人都被活埋了! 场面极其的诡异,走路摔倒的、不小心撞墙的、被瓦片砸伤的、各种意外状况层出不穷,士兵们倒下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门,还有一个士兵居然是被受惊飞起的公鸡啄瞎了眼睛,他慌乱中拿刀挥舞又砍伤了两个想救援他的士兵。(.好看的小说) 混乱在持续;混乱在加大!几乎每隔几秒钟就会倒下一个士兵,士兵们的情绪更激动了!他们小心翼翼地提防着周围任何一个人和物,连其他士兵都不许靠近自己。 老百姓比看场大戏还过瘾!他们边看还边喊: “嘿!这个摔得漂亮!” “这个比那个倒霉多了!” “别靠近那堵危墙!会倒的!啊---!真的倒了!你说我说话怎么这么灵呢?” 有几个会思考的已经反应过来,他们交流后齐声大喊: “江洋有天神护体!谁对他不利会遭报应的!” “江洋有天神护体!谁对他不利会遭报应的!” ……一连喊了几遍,所有人都听到了,仔细一想这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理由了!大家都恍然大悟,一起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这句话竟然一瞬间响彻红林镇。 很多人闻讯后拿着锄头、钉耙赶过来保护天神的使者江洋!在神灵的旨意下,这些平时任人宰割的绵羊竟然敢对抗官府的刀兵!不得不让人感慨信仰的力量之强悍! 高银才本来还想弹压的,结果一看场面越闹越大,士兵们也是畏之如虎,自己身体也感觉阵阵的虚弱,也没精神再理会了。[] 当一条狗扑倒了一个士兵,咬下了他的耳朵后,骆驼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士兵们不等命令就一哄而散,只恨爹妈少生了一条腿,一路上又摔伤了几十个士兵,士兵们争先恐后地跑路,连马匹都没敢靠近,地上散落着刀枪棍棒、甚至是衣甲、锦旗,高银才也被手下强行抬走了! 居民们欢声雷动!兴高采烈地捡起了“战利品”,王大宝也带着一帮家丁赶了过来!他看到江洋没事后十分高兴。 一米八的他跳到了一个板车上大声说道:“乡亲们!我是恒通典当行的少东家王大宝,昨天我和30多个肉票还被绑在白云观里,其中有7个小孩子,多亏了江大侠神兵天降,他冒着生命危险徒手攀爬悬崖峭壁把我们救出了苦海,我在这里代表被绑架的全体受害者向救命恩人表示感谢!谁对江洋不利就是跟我们王家过不去!请大家做个见证!” 他刚跳下车,接着又站上去了几个人,都是这次获救人家的家长,听说恩人在这里专程过来表示谢意的! 王大宝带头领着几个苦主跪在地上给江洋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后,他让手下抬过来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绫罗绸缎、金银字画,价值惊人! 其他几家也都或多或少奉上了谢仪,把蕙娘家堂屋都塞满了。 江洋脑子晕乎乎的,只想好好睡一觉,见反对无效干脆听他们摆弄,蕙娘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她忙里忙外张罗着,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还是王大宝细心,他发现江洋神情疲惫后一拍自己脑袋:“都怪我忘了江兄弟负伤的事情了,我马上请大夫过来瞧瞧!” “还请什么大夫?我不在这吗?”镇里的老中医祈国宏站出来说道,他孙子这次也是江洋给救回来的,他刚赶到想给恩人致谢。 “祁老在这那就太好了!我本来也打算请你去的!江兄弟可交给你了!”王大宝大喜过望。 一帮人又忙乱了半个多小时才渐渐散去,整个红林镇这天晚饭的主题惊人的一致,都在绘神绘色地描述江洋的英雄事迹,江洋的知名度升得比电梯还快,就一天时间在红林镇已经家喻户晓了。 细心的读者可能心里有许多的疑问,这里必须要解释下,为什么今天闹鬼了呢?原因很简单--江洋升级了。 老道的报喜声从白云观救人开始就没停过,到达枫叶城的时候江洋的功德点终于达到了10000点,江洋兴奋地问老道可以兑换什么符纸。 “呵呵!恭喜主人!你目前可以兑换的符纸是幸运符、治疗符、虚弱符、正气符、霉运符五种!”老道欣喜地说。 “才这几种啊?桃花运符都没有?隐身符有木有?”江洋有点小失望。 “呀--!你可别小看了这些符纸!我来给你介绍下你就知道了”老道急忙说道,他还指望以升级促使江洋坚持不懈地做善事呢。 经过老道的说明,江洋发现这些符纸确实每个都不可或缺、作用不凡。 幸运符听名字就知道意思了,一天之内增加气运的;治疗符当然是治疗专用,不过符纸只能治疗小毛小病、头疼发热,疑难杂症暂时还无能为力;虚弱符的作用就像网络游戏中的虚弱光线负面效果,作用在人身上能让人持续虚弱,但不能致命;正气符是让接近临界点的10分以下的普通人,暂时性良心发现,对那些丧尽天良的恶人是没有效果的;霉运符是让被作用对象生活中的小概率倒霉事件加倍的发生,气运降到极低。 第十七章 实力大增 就像硬币的正面和反面,人接收了正面(好处)必然也要接收反面(坏处),可幸运符和霉运符却能让你只接受其中的一种,还无限的放大!够逆天吧!而且这两种符纸有两种使用方法---瞬间爆发和持续有效,第一种是10分钟内消耗一张符纸,第二种是一天消耗一张符纸,相当于机枪的连射和点射的区别。第一种能千百倍地放大小概率倒霉事件,可能你几年开车出次车祸,江洋给你用这个后你一天出几次车祸!缺德吧? 老道特地关照江洋,连射虽然爽,但是消耗太大,如非必要不要经常使用。 “这些符纸我能对自己使用吗?”江洋提了个关心的问题。 “裁判能对自己使用红黄牌吗?”老道反问。 “咦---!……"江洋无语了。 这样解释后大家应该明白出鬼的原因了。江洋对老李用了正气符,对大力金刚用了虚弱和霉运符。至于后来一系列灵异事件,当然是江洋大面积、瞬发式使用了霉运符的原因了!就那20多分钟,江洋直接“烧掉了”200多张霉运符纸,如果不是这两天进账多的话根本支撑不了。 开打前江洋的功德点还有18500,好在全镇都传遍了江洋的事迹,和高银才争斗的时候,江洋收获了1万多点的功德点,每张符纸价格是100功德点,刨去2万多点,江洋现在的功德点为14000点,再经不起那么大的消耗了。(.无弹窗广告) 有了符纸,江洋不仅实力大增,而且多了许多的乐趣,其中之一就是,江洋每天早上必然会去给老李“烧”张霉运符“纸”,然后晚上看着鼻青脸肿的老李心里就特别的开心,这几乎成了江洋每天的保留曲目,不过一个礼拜后江洋再也享受不到这个乐趣了---老李偷偷地搬家了!据说是到女儿那去住了,反正江洋够不着了(符纸的作用范围是视线可见的100米内)。 休息一个礼拜后,江洋已经差不多好了,这几天的收获就是跟王大宝的关系更亲近了,王大宝几乎每天来一趟,他家在红林镇的势力不过仅次于高银才,恒通典当行规模可不小,在附近各个城市差不多都有分设的网点,红林镇因为是发家之地,而且老太爷不肯搬去城市居住,所以才让王大宝常驻这里,陪陪太爷、拿这里的商行练练手。 王大宝死缠着要跟江洋学武术,江洋看他骨架不错,可年龄已经21了,本不想教他,可这小子一张嘴那是祖传的能说会道,备不住他三讲两说,江洋居然在酒后稀里糊涂答应收徒了!王大宝多机灵啊!知道机不可失,他立马上前磕了九个头、奉了一杯茶,算是把这事夯实了!蕙娘看着捂着嘴一个劲地笑。 最近,蕙娘的笑容明显比以前多多了,脸色也越发的红润,连带着豆腐坊的生意也越来越好,蕙娘现在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笑,其实她的牙齿很好看,可她偏喜欢捂着嘴笑,江洋说了她几次,她答应是答应,可楞改不掉!江洋一个劲说她白瞎了这副好牙口。 现在每天早上,大宝都会过来跟江洋一起练,这下可真是“大宝啊!天天见!”了,他练得很刻苦,江洋现在还只是教他基本功,想等他把基础打牢点再说。 功德点的进账现在每天稳定在1000左右,江洋的想法是什么时候掉到500以下就再干一票大的!他也想过拿治疗符给人治病换功德点,可怎么算都不划算,100点一张换5到10点,你乐意啊? 除非是哪个有名望的人,那样才不至于做赔本买卖,可问题是有名望的人小毛小病有必要找江洋给看吗?这条路还是行不通。 安稳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就在江洋沉浸在快乐的二人世界的时候,镇公所也有个二人世界。 倒霉二人组高银才和武立本今天又聚在了一起,外甥和娘舅一个瘸了一条腿、一个脸上本来就有个大黑痣,这会干脆添了一道7公分左右的伤疤,两人是新仇旧恨翻涌,却找不到合适的办法。 “我本来想通过上报楚州知县请他派正规的厢军来抓人的,可王大宝家从中作梗,几百人的联名担保书写得清清楚楚,知县回我说不抓你买凶杀人就算客气的了,其他的免谈!气死老夫了!唉---!”高银才重重地放下杯子说道。 “是得想想办法啊!我这两天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那个王八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真tm能整事!老子这么多年积累的名声算是毁在他手里了!真咽不下这口恶气啊!”武立本咬牙切齿地说。 “你说他哪来这么多古怪?东西说变出来就出来,一会儿又突然出现在手上!还有我们去那里那么多古怪!这解释不通啊!我脑袋都想破了也没想出来原因,难道他真是--?”高银才一点不像他以前做事那么自信和霸道,反而变谨小慎微了。 “那小子身上确实有古怪!莫不是他身上有什么宝贝?嘶--!真有这可能啊!”武立本似乎想明白了。 高银才也一下来了劲:“好像真有可能!这样说来就更不能放过他们了!我看不如这样……” 两人交头接耳半天,突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似乎为自己的妙计而得意。 三天以后,吃完晚饭,蕙娘和江洋搬把长凳并排坐在院子里纳凉,60多平米的院子自从江洋来后收拾得很干净。 院里种了10多平米的小菜,靠院门种了几棵月季花,墙上还牵了丝瓜藤,一棵香樟树已经6米多高了,两人正坐在树底下,面前一盘切好的西瓜、一杯茶水共饮,两人相互依偎,听着蟋蟀的鸣叫,看着漫天的星星,闻着花香。不需要说话,却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听到对方的心声,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觉惬意的事情? 一直到快10点半,两人才依依惜别,分头入睡。 “汪汪--汪汪!” 刚过12点,周边传来一阵的狂吠声!声音非常的急迫! 第十八章 危机来临 老道也在焦急地呼喊江洋,江洋被吵醒了脑袋还有点蒙圈,却听到房ding上有瓦片响动。他一下清醒了过来:“有贼人来了!” 江洋悄悄穿好了衣服,轻轻地来到蕙娘的房门口,蕙娘房里的灯已经点亮了!江洋小声贴着窗户说了句:“蕙娘!是我!有贼人进来了,让我进去!” “吱呀”蕙娘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江洋一闪身进去了。 蕙娘扑到江洋怀里轻声地说:“江洋!我害怕!” 江洋拍了拍她的肩:“别怕!一切有我呢!如果我不能分神,你待会藏到我上次藏身的水缸那去,必要时跟我上次一样!” 蕙娘点了点头,右手把大剪刀又握在手上。 江洋吹熄了油灯,关好房门拉着蕙娘的手转移到了那间乱糟糟的工房里,他让蕙娘蹲下藏好后,自己静悄悄地出了屋。 江洋突然大声喊道:“是谁来做客了?怎么不下来坐坐啊!" 他这一喊不仅没人下来,连动静都听不到了!等了3分钟,江洋有点不耐烦了,他拿把梯子登上了屋ding。 “咦-?怎么没人?”江洋四处查看了下,的确没人! 正纳闷呢,“嗖--嗖--嗖--”从周围三个方向射来了十几支利箭,“哎呀!大意了!”江洋急忙往下滚,等他跌落到院子里,身上已经中了三箭!右腿、右肩左腿分别中箭,又从将近三米的房上摔下来,全身都是血,这会可伤得不轻,这些刺客下死手了!江洋知道是高银才他们搞的鬼,他真后悔没有先下手为强,早知道留着他们是祸害,应该提前解决的,现在该怎么办呢? 蕙娘听到动静已经出来了,她心疼地把江洋扶进自己房间,开始给江洋处理伤势。(.) 不一会儿,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有人一脚踹开了大门,十多个人一拥而入,这下江洋通过窗户就能看到了,他冷笑了一声,虚弱加霉运符不要钱地扔在了他们身上。 进来的是3个和尚和3个道士,10个士兵举着刀枪,战战兢兢地保护在他们身边。院门外还有随时准备支援的士兵,今天这事恐怕不能善了了!那就做个了断吧!江洋眼光一寒豪气也上来了。 他身上的箭已经被拔下处理了,江洋举着子牙戒备着。 和尚和道士一进门就自顾自忙碌起来,他们有的坐下敲起了木鱼,嘴里念念有词,有的拿出符咒点着后扔向空中,却没想到符咒被风一刮掉进了这个道士的怀里,等他急乎乎拍完,脖子已经被烧伤,说不出话了。(.无弹窗广告) 有个道士端着一盆狗血想泼到江洋所在的大门上,却不料脚下一滑,满满一盆狗血浇在了一个和尚的身上,这下真是狗血淋头了! 10个士兵也没好哪去!一个士兵不小心被江洋架那的梯子绊倒了!梯子倒下来狠狠地砸在一个士兵的头上,这个士兵眼看不行了! 一个校尉打扮的军官,指挥两个士兵把半死不活的士兵抬出去,那个二愣子士兵一转身长枪一挥直接命中校尉的脑袋,校尉自己也晕倒在地! 门外的士兵急了,好几个人想冲进来帮忙,没成想一头撞在了一起,有三个士兵倒在了地上,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一个道士拿着桃木剑在挥舞,却砍在了坐在地上和尚的脖子上,和尚不干了!凭什么又是狗血又是剑砍,虽然同行必妒,但有这么大仇恨吗?和尚拿起铜质的钹罄跟道士干了起来! 一个上去拉架的战士被和尚一钹砸在脸上,砸得是头破血流,战士们也不干了,他们揪住和尚死命地踹,院子里打成了一片,江洋笑眯眯地在屋里欣赏。 院门外也开始乱了(江洋能看到院门口的士兵),三个张gong以待的士兵莫名其妙地把箭射向了战友,导致一死两伤。三匹战马突然挣脱缰绳转圈狂奔,踏死撞伤一大片。混乱中,不知道谁第一个喊了句:“有鬼啊!快跑!”一干人兴冲冲而来,丢盔卸甲而逃了! 院子里的人也不傻,他们更加相信有鬼,因为他们亲身经历过!他们也停止了厮打,撒丫子跑路了。 江洋哈哈笑着追了出来,他出院门后追着屁股狂扔霉运符,一个屋ding的gong箭手射出一箭,被江洋挡掉了,他自己却脚下一滑从房ding摔了下来。 埋伏的gong箭手一看这情况,咱也跑吧!他们这一起身,江洋看清楚了,他们也倒霉了! 有被同伴gong箭射死的,有奔跑中崴脚摔下房屋摔伤的,跑回兵营的没一个好手好脚的! 他们速度快啊,跑到兵营有人也没用去十分钟,兵营因此也出了点小纰漏。 有个士兵跑得满头大汗,到了兵营第一件事当然是找水喝,可他拿起水壶倒水的时候,手一抖,一壶水全倒睡着的战友身上了,把他烫得鬼喊马叫的。不一会就满头恐怖的水泡了! 有个士兵回来喝水,端起刚倒的开水就喝,烫得直跳脚。 还有个士兵回来喝水,他倒没被烫,因为他喝的是凉水,却被呛得够呛,应了那句话“人要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最倒霉的是有个士兵跑回来后,惊恐万状的点起松脂灯,心神不宁下点着了自己的帐幔还不自觉,等火大了救已经来不及了,一把大火烧掉了4间房!烧伤正在睡觉的士兵不计其数,整个兵营都处于极度惶恐中,人人都在传江洋的可怕,确信他是天神使者,不容侵犯的人越来越多,估计下回没有谁肯去触霉头了。 高银才和武立本还在镇公所等好消息呢,他们心想,100多人拿一个人,外有gong箭手,内有刀斧手,为保险起见还花重金请来了高僧和道法高明的道士坐镇,真可谓层层设防,步步设岗,抽调的还都是精兵强将!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江洋这回应该插翅难逃了,却没想还是跟上回一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人气得砸了面前所有的茶杯!背着手走来走去,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失败?怎么才能整死丫的! 武立本平时号称足智多谋,这会小眼睛眨巴半天也想不出更高明的名堂来,他是彻底没辙了。 一筹莫展的高银才和武立本这回又新添一毛病---鼻子被气歪了! 第十九章 堵门战术 江洋这一仗打得有点憋屈,消耗了60张符纸,6000功德点没了,收获却寥寥(士兵不会到处宣扬自己的糗事),自己还三处负伤,江洋可不是光挨打不还手的人,他决定主动出击,彻底解决隐患,当然是在伤养好以后。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高银才、武立本想偃旗息鼓,江洋可不打算放过他们。 第二天早上,王大宝看到师傅被暗箭所伤,大骂高银才卑鄙,急着想找人给他点教训,江洋制止了他,告诉他自己已经有计划了,王大宝只好为师傅疗伤尽点力。 将养了整整9天,江洋还没完全好利索,可他已经等不了了,这天上午9点,江洋和大宝一起到镇公所门前喝茶。茶棚就在镇公所大门边上20米。两人大模大样地喝着、等着。 已经有眼尖的士兵和捕快发现了他们,机灵的进去通报长官,有的在指指点点,站岗的4个衙役见瘟神来寻仇,脸都吓绿了!腿肚子直打颤,都尽量躲在石狮子后面不敢露头。 高银才接报后也没了主意,他连忙派人去请外甥来商议。 等了20分钟左右,武立本乘坐四人抬的轿子晃悠悠的过来了!离大门还有30米远的时候,轿子突然出了意外,一根轿杆居然从中断裂,轿子倾斜歪倒在地,砸在一个轿夫的脚背上,轿夫龇牙咧嘴“妈呀”直叫唤。那三个轿夫失去重心也跌得头破血流。 武立本腿脚本就不好,这下直接像个皮球从轿子里滚了出来,滚的方向正是江洋这边,一个挑着两桶泔水的农夫正好走到这里,被武立本一撞,好家伙!两桶泔水淋漓尽致地泼洒在了武公子的全身,那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臭就有多臭! 武立本嘴巴气得更歪了!两个跟班急忙过来搀扶,却是自己也跟着摔倒了,地上又油又滑,3人挣扎好半天才爬起来,样子狼狈不堪。 “哈哈-!我说武公子啊!你说我怎么每回看见你你都这么狼狈呢!是不是缺德事干得太多遭报应啦?天谴啊!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好好走路就不会摔!”江洋笑着大声说道。 武公子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开口,让人赶紧抬着进了大门。 有个愣头青捕快素来胆子大,曾经跟人打赌睡坟场三个晚上,好酒好赌没脑子,就是一浑人,他看大家都怕瘟神,觉得这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他立马跟人打赌,说能教训“瘟神”并赶走他!大家当然不信,当即有10多个人每人跟他对赌5两银子,在60两银子的刺激下,愣头青满脸兴奋地向江洋冲来,后边的捕快都在期待地看着。 愣头青平安无事地走到了离江洋10米开外,他瞪起眼珠子扯着嗓子喊道:“瘟神!别人怕你我可不怵你!有卵子就过来打一场,看老子不打得你屁滚尿流!” 江洋乐呵呵地看着他:“好歹还有个人站出来陪我玩,你也算是特殊人才了!我好心提醒你,走路当心摔跤!” 王大宝也说了句:“没事!这家伙的身板一看就是耐摔型的!摔不烂,够玩一阵的!” 江洋自从踩西瓜皮上摔倒穿越以来,对西瓜皮就情有独钟,他拿起一个刚买的10多斤的大西瓜走到愣头青面前:“这么热的天,我请你吃个西瓜解解暑!来!千万别客气!” “哦--!看不出你这么知趣,是不是看我肌肉发达害怕啦?”说着他还秀了秀一身的板油,他小声说:“看在西瓜的份上我下手轻点!” 江洋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把西瓜举过头ding用力地摔在他的脚下,红的囊、绿的皮、黑的籽以他的脚为圆心,形成一个直径3米的圆圈,再不理会他,江洋施施然走回茶棚,翘起二郎腿准备看好戏。 “啊--!你给我站住!吃爷爷一拳!”愣头青气急败坏地发力猛冲,一脚踩在了西瓜皮上,首先奉献给观众一个高难度的屁股墩,好在他皮厚肉糙,的确经久耐摔,他涨红着脸爬起来又想冲,这回踩在了瓜囊上,他又奉献了一个大马趴!这回鼻子撞破了,他又急又羞急着想站起来,却像第一次穿溜冰鞋在雪地上的人一样,爬起--跌倒--爬起--再跌倒!只是爬起来的速度越来越慢,脸上已经成猪肝色了。 老百姓围成了一圈看稀奇,马戏团也没这么好看啊!大摔活人呢,这节目可不常见!在娱乐节目缺少的古代,这大概就是最高档的街头舞了。 愣头青表演了5多分钟,摔了几十跤了,他依然没有放弃,一切为了60两银子!只是脸上估计爹妈都认不出来了。 倒霉孩子三摔两摔,居然摔到了武立本刚才残留的泔水堆里,这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死的节奏啊! 10月底的太阳依然火_热,愣头青实在是爬不动了,浑身酸疼,都没一块好肉了,他躺成一个大字,大声求饶:“瘟神!不!爷爷!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得罪你老了!” 求到第三边的时候,江洋终于发话了:“来几个人把他抬走吧!”说着还冲镇公所大门那围着的士兵和捕快招招手。 不是没人肯救愣头青,是他们都不敢过来,怕触怒了瘟神吃苦头,见瘟神同意了,几个平时跟愣头青关系不错的捕快拿了准备好的一块门板就过来了,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好不容易把满身污秽的他放上了门板,头也不回,四个人扛上肩膀就走。 没成想刚走几步,愣头青从门板上滑了下来,这一下摔得老惨了!如果愣头青还有力气骂的话一定会说:“兄弟啊!你们这是嫌我不够惨、死得太慢啊!平地摔已经吃不消了,你们还帮忙来个高台跳摔?有你们这样事的吗?” 愣头青不会这样说,因为--他已经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几个人不敢用门板了,就这么抬手抬脚想抬走,走两步抬胳膊的那位没想到愣头青的衣服不牢靠,不小心撕下了一块布,一脱手,愣头青后脑砸在了地面上,离植物人估计也不远了。 第二十章 闭门谢客的镇公所 看到“前车之鉴”这么凄惨,镇公所的人都有兔死狐悲的感慨,门外站岗的死活没人肯去!大家尽量不外出,出门尽量不回来,非得出门尽量面带微笑,从边上绕。总之,大家形成一个共识---瘟神周边20米范围极度的危险,可能遭遇各种可怕的不测,所以最好的做法是---珍惜生命,远离瘟神! 高银才和武公子关起房门商量一天也没个好主意,高银才都有点后悔把外甥叫过来了,他来了结果就是自己一人愁变成一对愁!看他那倒霉样更是愁上加愁。 江洋和大宝一直喝到下午4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走的时候江洋扔下一句:“明天我们还来!这两位置给我们留着!” 有人担心他们午饭怎么解决的?他们都吃撑了!江洋这守护神在这里,牛鬼蛇神都不敢来,镇公所门前广场是人流集中的地方,可也是不太好做生意的地方,那些捕快、衙役、士兵有几个吃西瓜、拿苹果给钱的!人家那是赏你脸呢,怎么能要钱?今天好了,连管理费都没人敢收,别说混混的保护费了!还能看衙门里人吃瘪逗乐!你说他们能不感谢江洋吗? 江洋坐了一天,用去8张符纸,得到900多功德点,总算还有盈余。 回到家把今天的情况绘声绘色地告诉了蕙娘,把她逗得捂嘴直笑。 第二天上午9点,江洋和大宝准时到门口“上班”,卖茶水的老大爷今天还特意搬来了两张藤椅,两人舒舒服服地靠在藤椅上,喝着老大爷单独泡的好茶,等着“生意”上门。 瘟神到来的消息很快在镇公所传开了,谁还敢造次啊?愣头青还生死未卜呢!得!惹不起躲得起,各自找借口离开吧,偌大的镇公所门口居然冷冷清清。 高银才昨天很晚才睡着,今天10点多才过来,他骑着高头大马领着20多个亲兵正威风地向镇公所走来,离着100多米,他就看到了瘟神,吓得他连忙下了马,还把马交给亲兵牵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缓慢,似乎走在地雷阵中,就这么小心,意外还是发生了!一个亲兵的裤腰带突然松掉了,他脚下拌蒜一个跟头向前跌倒,手中长枪正好深深刺进了马屁股! 马匹受惊后疯狂向前狂奔,倒霉的高银才正好挡了道,被高速飞奔的惊马直接撞飞到空中,以优美的姿势飞行了4米多,最后落在了一条臭水沟里,被摔得七荤八素后,又被臭气熏天的气味一冲,高银才顿时去了半条命,他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让队伍回头往家转,从此以后他是再也不敢骑马了。[.超多好看小说] 镇公所本来人员已经不多,还群龙无首,没到吃午饭呢,跑了个一干二净,大门紧紧地锁上了。 江洋一看,没生意做了,也只能提前下班回家。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个礼拜,镇里的运转近乎瘫痪,红林镇进_入了无政府状态,但是却没有坏人敢趁机作恶,瘟神的威慑力远大于镇公所,宵小之辈也都夹起尾巴隐藏起来,红林镇社会治安空前好转,商业程序井然,百姓兴高采烈,都称赞江洋是保护神,最好天天如此才好!有的老百姓已经在到处求江洋的画像,准备贴在家里辟邪,或春节时做门神,江洋的声望再次大涨。 借此良机,江洋也忍痛拿出20张治疗符,就在茶棚里为百姓免费治病,什么感冒发烧、湿气脚气、身上长个疮、头上起个瘤,甚至是月经不调等等,只要到了江神医这,那就是一贴就灵、立竿见影,很快江神医急公好义、治病救人的美名也传开了! 江洋每天虽然出去1000点功德点,但收获的却是上万功德点,就这一礼拜下来,江洋的功德点令人诧异地达到了5万多点!让江洋做梦都咧着嘴。 炒作啊!还是需要炒作啊!江洋对这一点已经深信不疑!还好以前学的市场营销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尽管目的性太强,可整个红林镇正气上扬、邪气压制,风气正在好转,这就足够了!如果每个人都来追这样的名,对社会绝对有益无害。 第八天,江洋从王大宝那得到一个消息,高银才已经黯然离开红林镇,申请调动到其他集镇去了!武立本也跟随他舅舅悄悄的离开了,外甥和娘舅合计了几天,这次终于想到了个有效的妙计----36计走为上计!开玩笑!再不走那都永远不用走了! 第九天,新晋镇长上任伊始就恭恭敬敬来到豆腐坊,算是拜了江洋的码头,以求座位平稳,江洋称了他的良心值,还有12点,也没难为他,宾主双方热情友好地交流了1个多小时,达成了一定的共识,江洋答应不去站岗,镇长答应恪守职责,双方皆大欢喜。 江洋在红林镇的收益也达到了最大化,他已经在盘算着进军下一个更大的目标---山阳县城。 当然,他还有一件心事未了,那就是拿下蕙娘,结束长达24年的处男生涯! 其实他跟蕙娘之间已经相当有默契了,但毕竟现代人和古代人在这方面的差异比较大,好几次江洋感觉水到渠成了,可蕙娘却无情地紧急制动,让江洋无可奈何。 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江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笑嘻嘻地对大宝说:“大宝啊!你说师傅对你咋样啊?” 大宝想都没想:“师傅对弟子恩同再造!” “那师傅有难处你该---?” “师傅但有所遣,义不容辞!” “好徒弟!你今天晚上如此这般---”江洋小声地说出了他的妙计,让大宝配合。 大宝眉头没皱一下就一口答应了。 他的计划很简单,让大宝找几个人晚上10点左右佯装袭击豆腐坊,自己三拳两脚解决战斗后,在蕙娘心境动荡时乘势拿下,同时提出这里不太安全,要带蕙娘离开。这样就能一石二鸟---搞定蕙娘、离开红林镇。 当天吃完晚饭后,江洋早早就上_chuang“休息”了,他要养精蓄锐、满怀热情地迎接“贼人”的到来! 第二十一章贼人夜袭(一) 第二十一章 贼人夜袭(一) 晚上9点半左右,江洋期待的声音终于传来了,院门传来了轻轻的拨动门栓的声音。 江洋嘴角一咧:“这小子倒比师父还心急!”他悄悄下了chuang,打开虚掩的房门,来到蕙娘房门前。 蕙娘睡觉比较轻,一有动静就醒了,这会她也起来了。 “蕙娘!有贼人来了!你就在按我们上次说好的躲工坊里,千万别出来啊!”江洋隔窗交代道。 蕙娘没点灯,她打开_房门对江洋“嗯”了一声,快速跑向工房藏匿。 一脸轻松的江洋嘿嘿一笑,就准备开门迎“贼”。 “咣当--咔嚓”门栓被人挑开了,贼人一脚踹开了院门! 借着夜色一看,好家伙!20多个身穿夜行衣的不速之客站在门外,手上兵器寒光闪闪,显然是真家伙。 “大宝做事就是靠谱!演戏都这么逼真!”江洋内心感叹一句。 “来啦?早就等着你们呢!”江洋小声说道:“也别整出太大的动静!你们摔两跤就算完事!怎么样?”说完他拿出脚边的半袋黄豆撒在了地上!(自从西瓜阵对愣头青奏效后,江洋就联想到了黄豆阵,正好借今天看看效果) 贼人一起20多个,分出一半在院门外望风,一半人进了院子,他们听了江洋的话后愣住了,傻傻地看着他倒黄豆。[.超多好看小说] 这时院门外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贼人,他瓮声瓮气地说道:“还磨蹭什么?赶快动手!” 江洋也配合地说:“对!对!早动手早收工!辛苦各位了!” 说罢随便对着几个目标使用了霉运符。 众人刚一启动,却有4个人脚下一滑干脆地摔倒了!连带着拽倒了3个人!其他人赶紧先扶人要紧。 江洋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委屈你们了!”随后他大声说道:“哪里来的毛贼!敢来你江爷爷这找不自在?” 拿出秤杆作势挥舞,他朝着一个黑影的右侧半米处砸去,秤杆带着风声呼啸而至,声威吓人,本是虚招,却没想这个中了霉运符的倒霉鬼偏偏这时候脚下一滑,身体向右侧倒了下来,自己撞上了江洋的秤杆!“啪!”“哎呀!”这下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左肩膀上,左手顿时无法动弹了! “啊--!对不住了!失手了!”江洋有点不好意思。 “少他妈假惺惺的!老子要你的命!”一个贼人被江洋激怒了!他好不容易越过黄豆阵扑到江洋面前,贼人使一把鱼叉,他一ting身恶狠狠地向江洋胸口直刺而来! 江洋看这架势心中一惊!不对!他踢起一张板凳迎向鱼叉,他试探性地问了句:“sod蜜?” “去你妈的!”贼人回了句! 江洋大惊,暗号应该回答是“大宝!”,这是真的贼人! 这时候已经有3个贼人攻到他的身前,这下假戏真做了! 这伙贼人是白云观的盗贼,上次在江洋手上吃了大亏,大当家的一直忿忿不平,今天派出了大当家、二当家带了20多个好手前来报复的!二当家进门后却发现江洋似乎早有准备,神态不慌不忙的,他担心有埋伏,在外边转了一圈才进来,就是那个瓮声瓮气的人。进院门后又感觉处处被动,似乎节奏被江洋控制着,他觉得很别扭。 二当家见三个人已经围住了他,心中稍安。 江洋立即开始抛撒虚弱符和霉运符,且都是瞬发,连院门外也没放过。但是当他对二当家使用霉运符时,老道开口了:“符纸对二级恶人已经效果不大了!” 江洋拿出秤杆横着一扫,把三人逼退了两步,他又拿起一袋黄豆,这次是全部倒在了地上!哪怕自己也可能会滑倒,但自己摔一跤,他们最少也要摔了几十跤了!这买卖划算! 他后背紧贴墙壁,手拿秤杆,利用长兵器的优势把贼人控制在2米以外。偶尔使出流星锤偷袭,贼人本就摔得七荤八素,脚下发软,没近身就被他秤杆扫死2个,秤砣砸死3个!其他几个还在地上挣扎呢! 二当家一看不妙,他带着使鱼叉的贼人一起攻了上来。 江洋一个流星锤砸向二当家的面部,“仓啷啷--!”被他双刀一交错挡住了,随后的秤杆也被他一偏头闪了过去,只是擦伤了点油皮。使叉的乘机攻江洋下盘。 江洋右手单手持杆向下一挥挡住了鱼叉,左手流星锤直取使叉的胸口,却被二当家的冲上来替他挡下。 敌人已经近身了,江洋快速收起秤杆换成子牙,一刀劈向使叉的脖子,对方往下一滚,躲过了刀锋,二当家接上空档一刀攻面部、一刀攻腹部,使叉的也在地上用鱼叉横扫江洋的腿弯。 江洋身后就是墙壁,退无可退,形势骤然紧张起来。江洋把心一横,拼着挨腿上这一下也要让二当家的带上伤。他刚挥起子牙挡向攻向面部的刀,左手流星锤砸向二当家攻向腹部的手臂。 没想到让二当家受伤的心愿有人帮他完成了,使叉的真是鬼使神叉(差),他居然忙中出错,鱼叉直直的刺进目瞪口呆的二当家腿部,“噗嗤”一声,扎进去5公分不止!二当家站立不稳,往地上倒去,半空中已经被江洋一刀砍中腰部,一锤砸中背部,腰部鲜血淋漓,背部皮开肉绽,二当家惨叫一声稀里糊涂见了阎王爷。 使叉的也愣住了,江洋子牙再出手,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外边大当家的听到二弟的惨叫声急得大喊一声:“拿命来!”,端着长枪冲了进来。 一进门没留神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小心地一边用脚扫着地上的黄豆一边往前进。看起来下盘功夫很好。 江洋捡起地上的鱼叉奋力向他投掷,左手流星锤同时出手,意图一击建功。 大当家的敏捷地往边上一跳,虽然踩在黄豆上摔了一跤,但也化解了江洋的攻势。 江洋没等他起身上前两步换成秤杆猛击他的头部,狡猾的大当家抓起一把黄豆扔向江洋的眼睛,趁江洋闭眼的功夫,他已经滚到一边站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贼人夜袭(二) 大当家身高一米八以上,长得是膀大腰圆,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皮背心,敞着怀,胸毛裸露,长相极其凶恶。他看到二弟死去的惨象,两眼含泪大喝一声:“贼子还我二弟命来!”声如洪钟。 江洋和他交手十多个回合,却难以伤到他半分,自己却气血难平,体力透支。毕竟功力不如他,硬拼难免吃亏。 好在其他贼人大多被黄豆阵困扰,一时半会爬不起身,否则,江洋早已落败。 大当家却脚根稳健,步步逼近,似乎不受黄豆阵的影响。不过他头上也是虚汗淋漓,气喘吁吁,应该是虚弱符的功劳。 大当家虽然没受伤,却越打越急,身体也越来越虚脱,感觉像发烧一样,他奋起余力,ting枪刺向江洋,想着能速战速决,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江洋看准机会双手持杆先一步捅到了他腹部,随即腰身一转,秤钩已经带下了一块肉,疼的大当家的哇哇直叫。 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喊杀声,随即混战成一团。 大当家分心扭头查看,却不料脚下窜出一条狗!这条隔壁人家的狗盯他半天了终于抽冷子扑到他脚下,死命咬住他一条腿往回拽!大当家一条腿在黄豆阵里也无法用力,眼看着就要失去重心往下倒。 大当家处于心慌意乱中,江洋得势不饶人,右手子牙直捅进他的腹部!大当家狠狠地瞪着江洋,含恨而逝!“噗嗤”江洋一脚踹倒了他,顺手拔出子牙,他一抹脸上的鲜血,夜色下居然有点像京剧的大红脸。 剩下的几个杂毛一哄而散,却被门外冲进来的大宝和六七个手下以及闻声赶来的50多个乡兵团团围住,束手成擒。 大宝冲过来举起火把仔细查看江洋全身,嘴里焦急地问:“师傅!你没事吧?” “你再晚来就看不到师傅了!你怎么才来啊?”江洋埋怨道,这都已经10点多了,约好10点前的,到底是嘴上没毛。 “我们10点前就来了,看到有贼人袭击,我还以为师傅不放心我,又请了别人加演一场呢,所以没敢过来,后来感觉到是真的袭击,才--才赶过来的。”大宝委屈地说。 “你是猪脑子啊?打这么激_烈还演戏?血腥味总是真的吧?”江洋想想自己刚开始也没搞清楚状况,所以也没太指责大宝。 蕙娘奇怪地一直没出来,江洋以为她穿着居家服不便出来,也没多想。 镇长不一会也赶到了,他大力称赞江洋为民除害的义举,并打算连夜带兵赶往白云观,彻底铲除这个祸害,简单说了几句,他果然点齐人马往镇外出发了。 江洋也让大宝他们回去睡觉,他查看了全身,除了表皮伤外,这次难得没有见伤口。 留下的士兵们帮着收拾了院子和院外的狼藉后,抬着尸体、押着俘虏告辞而去。 江洋关紧院门,惺惺地往工房走去,计划不如变化,这么一折腾,计划肯定泡汤了! 推门进了房间,借着手中油灯看去,房间里没有人! 江洋急忙边喊边到缸里搜寻,在最靠墙角的那只大缸里,掀开盖着的木盖,只见缸里站起一人,手上一道寒光迎面刺来,把江洋吓了一跳,他连忙后跳一步,避开了凶器的袭击,仔细一看,原来是蕙娘双手握着剪刀刺过来的!这时候她也发现刺错了,她眼睛一亮,手一松,随即人一歪往下就倒,江洋连忙抱住了她。 只看她牙齿打颤、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江洋好不容易把她抱出了缸体,她的身上因为半夜被叫醒,慌乱中只套了一层薄纱裙,此时被水一浸,曲线毕露。 来不及欣赏美色,江洋心疼地抱紧了她的身体,用自己的胸膛紧贴她的胸口给她温暖,这傻丫头居然泡在水里1个多小时了,夏末的夜里气温已经有点凉,再浸在水里,情绪还高度紧张,那还能好受得了? 过了几分钟,蕙娘眼睫毛一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虚弱地对江洋说:“你没受伤吧?坏人都跑了?” “我没事!坏人也死的死,抓的抓,都被制服了!是白云观那帮贼人报复的!你怎么这么傻啊?战斗早半小时就结束了,一直在打扫战场的!你还躲在缸里干什么?”江洋心疼地责怪道。 “我--我听得外边打得激_烈,我很害怕,担心你受伤又担心喊出声来让你分心,我就--我就剪了点布塞住了耳朵!我-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好害怕失去你!”蕙娘弱弱地说,头越来越低,脸上因为恢复了血色显得娇羞动人。 江洋动情地说了句:“你真是个傻姑娘!”随后他突然吻住了她的嘴唇,他双手死命抱住蕙娘的身体,嘴巴如饥饿到极点的乞丐面对着最诱_人的美食,他如饥食渴地索取着,蕙娘身体一怔,两手试图推开他,嘴巴里呢喃着:“不--不要--!” 可气血上涌的江洋哪里听得到,他只想用尽全身力气去爱_抚这个美丽动人的女人。 他的舌头笨拙地在蕙娘的嘴巴里寻找着,很快他找到了目标,他的舌头勇敢地纠缠上去,嘴巴用力地吮_吸着,似乎这液体的口味超过所有的饮料,富含着他最缺少的营养。 蕙娘起先被他的疯狂吓怕了,她竭力想挣脱他的怀抱,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僵硬的身体开始变得柔_软,内心深处关押了许多年的情愫被释放了出来,她开始笨拙地学着配合他,渐渐地,他们的配合越来越熟练,两人沉浸在原始的冲动中不能自拔,江洋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猛烈的进攻,蕙娘十指紧紧抓住江洋的腰,指甲已经抠进肉里,似乎想牢牢地抓住这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她已经娇_喘吁吁,几乎喘不过气来。 江洋双手捧着蕙娘的头,忘我地亲吻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蕙娘的气色变化,突然,他嘴上一痛,舌头被蕙娘咬了一口!他疑惑地看向蕙娘。 “你想杀死我啊?呼-呼-!人家都快憋死了!呼--呼”蕙娘大口喘着气娇嗔道。 “我怎么舍得?我想爱死你!”江洋用喷火的目光看向蕙娘:“谁让你这么美艳动人,让我彻底的沦陷了!” 蕙娘听到这么热辣的情话,一时意乱情迷,嘴里下意识说了句:“我也是” 江洋没有问她是什么,他拦腰把她抱起来,向蕙娘的卧室走去…… 第二十三章 推倒蕙娘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神奇,江洋原本设计的一条路失败了,可却殊途同归地从另一条路回到了剧本上,甚至比他安排的结果还要好。 江洋把蕙娘放在chuang上,帮她脱去了湿漉漉的衣服,他拿块毛巾认真地擦拭着蕙娘的全身,似乎在擦拭一件精妙绝伦的工艺品。 蕙娘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她夹起双_腿,脸上红云密布,羞涩地把头扭向墙壁。 借着昏暗的灯光,江洋仔细地欣赏起蕙娘的胴_体。 两座高耸的山峰夺人眼球、修长的大腿动人心魄、纤细的小腿紧_致结实,更有丰硕的臀部浑_圆可爱,整个人曲线玲珑、既不失丰腴,又不显肥胖,配上奶白色的皮肤,一头秀丽的黑发如瀑布般轻垂肩后,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江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在看什么啊?羞死人了!”蕙娘转过滴血的脸蛋冲江洋娇嗔道。 本就剑拔弩张的江洋仿佛听到了冲锋的号角,他双手猛地伸向了他梦寐以求的地方--蕙娘迷人的胸部,他用力地揉搓着,蕙娘的气息开始粗了起来。 江洋恨不得多生出几只手来,只觉得蕙娘全身的每一处都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迷人,他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蕙娘两腿交错发出压抑的呢喃声,双眼神色迷_离。 江洋用手指轻轻划过蕙娘的后背,一种又痒又麻让人兴奋的奇妙感觉刺激得蕙娘禁不住“嘤咛”一声。 江洋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一翻身向着他心目中的圣地发起了猛烈的冲击,一时满室春_色…… 这一刻,他意气风发;这一刻,他心无旁骛,只想和这个心爱的女人携手到老! 云收雨歇,蕙娘静静地躺在江洋的怀里,江洋用手轻抚着她的头发,两人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蕙娘媚眼如丝地看了看江洋,说道:“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当然!我要把我家蕙娘金屋藏娇养得白白胖胖,每天还得看八回才放心!呵呵,对了!还得生一堆可爱的宝宝,天天缠着你!”江洋打趣地说。 “哼--!就会欺负我!这回该满意了吧?”蕙娘刮了下他的鼻子。 “哪有啊?我还想----呜--!”江洋还没说完就被蕙娘捂住了嘴。 “瞧你那猴急样?一点不心疼人!”蕙娘斜了他一眼。 “哦--!我亲亲总可以吧?”江洋耍起了无赖。 蕙娘一把把他推倒在chuang上:“亲你个大头鬼!” 蕙娘下地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那把剪刀剪下了chuang单上血红色的“梅花”说了句:“我得留个纪念!” “难怪你随身携带剪刀,原来是早有预谋啊!”江洋笑着逗她。 蕙娘恼羞成怒,她拿起剪刀对着江洋:“我的预谋是如果你变了心,我就拿这个咔嚓了你!”说着还拿剪刀对江洋的私_处比划了一下。本就赤_裸的江洋打了寒颤,他连滚带爬逃离了险境,双手可笑地捂住要害。 蕙娘就咯咯地捂住嘴直笑。 第二天上午,江洋趁热打铁告诉了蕙娘自己的决定,他对蕙娘说:“自从我们认识后我们就没过过安生日子!负伤也好几次!而且你做豆腐起早贪黑的也很辛苦,上次大宝和那些商人送来的谢仪估计能有个8百两,把豆腐坊卖了,我们到县里重新选个好营生,好好过日子,你看咋样?” “啊?这---?”蕙娘有点犹豫。 “你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以后我们小孩住在这小集镇,你说对他成长有利吗?”江洋拿出广告业务员的专业水平卖力地劝说道。 最后一个理由让蕙娘陷入了沉思,过了2分钟她抬起头来:“我想通了!我们家你做主!夫唱妇随,你到哪我跟哪!我今天就收拾屋子,明天挂牌卖房!” “太好了!用不着的就扔这了,别什么都带,今天我们一起收拾。”江洋开心地笑了,他抱着蕙娘狠狠地亲了一口:“真是我的好媳妇!” 下午江洋把大宝叫来告诉了他自己的决定,大宝也很高兴,他得意地说:“我家在山阳县也有店铺!师傅!你别想逃出我手掌心!哈哈” 大宝还热情地叫了五个仆人帮蕙娘收拾房屋,张贴卖房启事,大小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这让江洋再次萌生了打造一个团队的想法。 闲来无事的江洋与老道闲谈起来:“老道啊!为什么大当家和二当家好像不受霉运符的影响啊?要不然我用不着这么辛苦” “你说有个人骑自行车,你去抢别人车把想让他偏离原来的轨道,那起码的条件是你的力量要比别人大啊!二当家和大当家的都是二级恶人了,你一级的符纸对他们效果微乎其微,得等你用桃木符才能让他们乖乖听话!所以得抓紧升级啊!”老道耐心地解释道。 老道的话又让江洋想起了心思,该怎么样才能快速升级呢? 5天以后,一切料理妥当的江洋和蕙娘坐着一辆马车就上路了,杂物都送给邻居了。 当天下午,马车就到了山阳县,大宝早两天就到了,见到师父他兴奋地跑了过来:“师父、师母!你们的住宅我找到了一间,明天带你们看过后合适就买下来!今天只能委屈师父住旅店了!旅店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前面”说罢带师父去旅店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宝就过来了,江洋和蕙娘看过房子后非常满意,直夸大宝能干,大宝脸上都笑成了包子了。 这间院子是个生意人出手的,家具什么都现成的,位置在县城靠近城墙,地段不算太好,但是面积和环境非常好,有一个200多平米的私人花园,三间主屋、4间厢房,花园里花草、亭台、假山设计巧妙,青砖绿瓦、雕梁画栋颇具文雅气息,要在闹市口这房子可就值老鼻子钱了!现在只花了1200两银子就盘下了,蕙娘倒是很喜欢这里,不过又舍不得这么多银子,还是江洋一再劝说才应允了。 第二十四章 一只蛐蛐引发的血案 大宝家的恒通典当铺离这里2公里,坐马车过来也很方便,而且他动员师傅买下这么大房子还有个目的,自己有时候可以在师傅这蹭吃蹭住了。(.好看的小说) 第二天办了手续,江洋和蕙娘就搬了进来,收拾了两天总算安顿下来了。 至于打算做什么生意,江洋还没考虑好,他打算上街考察下行情再做打算。 他一个人慢慢地沿街道向城市中心逛去,山阳县县城主干道也就井字形的四条街,很是规整,所以不太容易迷路,顺着方向走就行。 走到闹市口,江洋有点累也想喝点水,就找了家茶馆坐了下来。 此时是早上8点多钟,正是吃早茶的时间,茶馆里很是热闹,跑堂的川流不息,江洋点了生煎包子和一壶茉莉花茶,美美地吃着喝着,除了没有卷烟外,一切都让他很满足。 吃了没多久,就听边上一桌有人低声地说:“这次雷家倒了血霉了!雷振宇明天午时三刻要被开刀问斩,老婆、女儿被充作官妓,这家人算是彻底毁了!唉--!可惜啊--” “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儿子雷鸣得父亲真传,虽然才18岁,却已经武艺高强,双手使祖传惊雷刀法,快如闪电、势如惊雷,是振宇镖局有名的快刀,听说抓捕那天砍翻了10多人跑掉了!” 江洋扭头一看,是三个刚遛鸟回来喝茶的茶客,穿着打扮颇有商人气息,他刚想发问,边上有其他客人已经替他问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雷振宇和振宇镖局在这一带可一直口碑上佳啊!”另一桌一个中年人问道。 “唉--!还不是那糊涂知县造的孽!” “小声点!别祸从口出!” 这话茬到这就中断了,似乎大家都很畏惧知县,三个遛鸟客人也喝完茶走了,这让江洋不上不下的憋得很难过。 江洋一招手把小二喊了过来,他掏出十文制式铜钱放在桌上(1两黄金=10两白银=10贯铜钱=10000文制钱,一石米的价格为一两银子)对他说:“告诉我振宇镖局的事,这钱就赏给你了!” 小二看看钱又看看他,没吱声,江洋看他样子嫌少,就又拿出20文。小二笑嘻嘻地收起铜钱,他一有清闲就跑来跟江洋说两句,断断续续说了好久,江洋才算搞明白事情的原委。 山阳县知县叫吴锦,父母起这一口吞天加锦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够一辈子锦衣玉食,可他虽然吃的是山珍海味,长得却像麻杆,一米七五的身高,100斤不到,实在是因为他歪脑子动得太多,他不学无术,靠家里花钱贿赂当上了知县,到任后,正经事一件没干,整天想着捞回本钱,极尽搜刮之能事,还好赌、好_色、好吃,把个山阳县搞得乌烟瘴气。 除了钱以外他有两个最大的爱好:一是蛐蛐;二是美女。 这回雷家的祸事却是因蛐蛐而起,一个月前,吴锦喜获一只蛐蛐中的精品--紫黄,是黄色类中的虫王,它鸣声圆润凝重有力,有钟声似的声音;它头色红中泛紫,翅金项蓝,脸黑,爪翅足白,身上五色俱全(杂交的缘故),其他蟋蟀见了便胆战心惊!紫黄屡战屡胜,吴锦如获至宝,他给它命名为“紫将军”,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忍痛想把“紫将军”孝敬给当朝颇有权势的一个京官,为了慎重起见,他责令振宇镖局负责押运“紫将军”和一些金银字画等。 雷振宇迫于吴锦的淫_威无奈地接收了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还亲自带着50多个趟子手负责押运,谁料到还是出了差错,半路上吴锦派去的人给蛐蛐喂食的时候,一个趟子手好奇地上去观赏,却把紫将军吓得跳出罐子逃走了!这下可闯了大祸,吴锦得知后据说如丧考妣,大哭了3天!后来以“串通盗匪、抢夺贡礼”的罪名将雷振宇下狱,镖局查封…… 江洋好好地喝茶却听到了这样的不平事,这让嫉恶如仇的他怒不可遏,茶也没心情喝了,当即起身往县衙走去,他想多了解下情况。 走到县衙门口,却见这里围了一大群人,一打听说是里面正在开堂问案,江洋心说今天来巧了,正好借机会仔细观察下,他挤_进人群往里看去,只见公堂上一个匾额上书“明_镜高悬”四个大字,边上还悬挂着一杆古秤,寓意正直公平。 堂上坐着一人,果然尖嘴猴腮相貌不堪,而且还是斗鸡眼、八字眉,江洋心想把猴子剃了毛穿上衣服估计都比他强点。 此刻他正wei靡不振地坐那听案,哈欠连天,一看就是昨天没睡好。 堂前有两方正在激_烈争执,一方是个财主样貌的胖老头,他喋喋不休地指责着对方如何偷奸耍滑、如何私盗府中财物等等。 另一方是一个30多岁的青年人,他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脸色涨得通红,显然极不适应在大庭广众下被质问,他几次语气激动地想辩解,却总是被语气更是激动的财主打断,始终是语不成句,看上去倒似乎是理亏的一方。 “你还敢抵赖?你每天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要偷我的!你还是不是人?”财主义正词严地喝问道。 “我--我--我要工钱有什么错?我--”青年弱弱地反驳道,还没等他说完,财主又开口了:“你什么你!你不仅工钱没了,你还得赔偿我的损失!” 财主又换了一副脸色对知县说:“大人啊!是小的管教不周,给大人添麻烦了!这里--这里还有点材料,请大人过目!”他掏出一张10两的银票递了上去。 睡眼朦胧的吴锦看到银票眼睛一亮,看清楚是10两的票面后嘴角又是一撇:“你这材料可不充分啊!”他在充分上着重了语气。 财主只好又添了一张10两的银票递上去,脸上像被割了肉一样的难受,勉强笑着说:“大人,这回可充分了?” 吴锦朝边上的师爷一呶嘴,师爷麻利地收起了银票。 第二十五章 收黑钱知县乱断案 “啪!”吴锦把惊堂木一拍,斗鸡眼一瞪,准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了,在他心目中,是非黑白算个什么东西,有银子好使吗?你要问他为什么挂匾额和公平秤,他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你:“别人都挂我也挂,这是应应景而已,你要是当真的话,我倒要问你一句,是你傻啊还是我傻啊?” “张一民!你可知罪?王员外刚才对你的指控你可接受?”吴锦人模狗样地问道。 张一民“扑通”一声跪下了:“大人!冤枉啊!小的辛辛苦苦给王员外扛长工3年,除了分些米面中午管一顿饭,工钱他是一分没给,每次问他要钱都跟要他命似的,我说要走吧,他就说以前工钱一笔勾销才让我走,就这样我是越干越吃亏,越吃亏还越走不了!我冤那---!呜呜--!”ting大个人,这会不管不顾的在公堂之上放声痛哭。 “啪!”吴锦狠狠拍了下惊堂木:“大胆刁民!竟敢咆哮公堂,分明是藐视法律、藐视本官!来呀!” “在--!” “给我拉下去先打10大板!”吴锦冷冷地扔下了一根竹签。 “喳--!”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扑过来架起张一民就往院里走。 江洋看到这里肺都要气炸了,这么明显的拖欠“农民工工资”事件,知县硬是黑白不分,只认钞票,不问对错。本来对吴锦不好的印象更加深了几分。江洋让老道称了下他的良心值,居然是负16分,二级恶人!难怪干出这么缺德的事。符纸对他没有用,江洋就用在别人身上。 江洋先给张一民身上用了张幸运符,又给几个衙役、王员外用了霉运符,然后开始静等好戏。 两个衙役把张一民架到院里就迫不及待地去解张一民的裤子,一个胖衙役靠在墙边上的杀威棒却突然倒了下来,正好砸在他的左脚小脚趾上,他“妈呀”一声往前一拱,肥大的肚子拱倒了另一个解裤子的衙役,这个衙役黑黑瘦瘦的,被他这一撞屁_股,立即像被重锤击中一样飞向墙壁,墙上正好有个突起的砖块,黑瘦的衙役正正地撞在了这块砖上,额头上鲜血直冒,人往后一扬倒地晕过去了。 胖衙役这时还在原地跳脚呢,另外两个站在边上的衙役赶紧过来想扶起黑瘦的衙役,刚靠近胖衙役身边,没料到,胖衙役这一跳,落下来正好砸在了杀威棒的一端,而杀威棒中间却恰巧垫着半块砖头,他这一跳不要紧,等于自由落体落在了跷跷板上,另一头猛地翘_起,击打在一个衙役的鼻子上,顿时血流如注,这个衙役往后就倒,双手无意识乱抓,居然正好抓到了另一个身边衙役的眼睛上,这位立马捂着眼睛大叫起来。 四个人居然诡异地都负伤了,还晕倒了两个!屋里的衙役听到动静都出来查看,有机灵的赶紧跑过来搀扶,跑得最快的那个最先倒霉,他刚跑到“独眼龙”身边,独眼龙血眼模糊居然揪住他就打,嘴里还喊着:“我打死你个狗_日的!敢抠我眼睛!你也别想好!”他出手狠毒,招招冲着人的眼睛而去,显然痛极也恨极了!没两下就把这个倒霉的衙役抓得满脸血污。 这衙役好心救人没成想遭此噩运,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拿起那根闯祸的杀威棒照着独眼龙劈头盖脸打了下去,独眼龙挨了几下,一时失去理智,他拔_出腰刀见人靠近就砍,急切间眼睛更是不能视物,砍倒了近身的两个衙役,其中一个被砍伤了脖子,受伤非常严重。 拿杀威棒的看准机会跳起来对独眼龙头上就是狠命的一击,这一棒势大力沉击在了独眼龙的头ding,独眼龙一声惨叫直tingting地倒下去了,生死未知。 混乱而血腥的场面让随后赶来的衙役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隐在人群中的江洋喊了句:“他是被冤枉的!天神都在保护他!” 人们闻听后都恍然大悟,难怪这么神奇,原来是天神不辞辛苦出手了!要不然怎么会这样蹊跷?于是大家一起鼓噪起来:“天怒人怨!不得好死!” “赶快把小伙子放了!否则天神饶不了你们!” “太不像话了!公然包庇徇私!今天不给个公道我们决不罢休!” 人们像是被点燃的火_药桶,一股怒气终于冲破了对官府的惧怕,纷纷仗义执言。 王员外起先眼神凶恶地扫视着人群,见人群越来越激动,他的气势也衰弱了,打算躲到一边避避风头。 江洋此时对他使用了正气符,只见他身子一哆嗦,好像神灵附体一样,他脸色一变,“扑通”跪倒在大堂上,他泪流满面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昧着良心诬陷张一民,我更不该拖了他三年的工钱不给企图赖掉!我真是猪油蒙了心!我该死!”说完他自己抽起了自己的嘴巴!没一会就嘴角出_血了,下手还真狠! 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少顷,大家的情绪更激动了!他们齐声大呼:“惩罚坏人!放掉好人!” 吴锦斗鸡眼滴溜溜乱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汗水已经从额头滴下来了!他看看王员外又看看愤怒的人群,终于下了决心,他扔下一根竹签,大声说道:“把诬告犯王员外拉下去重打40大板!打完收监,并责令加倍退赔拖欠张一民的工钱!” 众人一听这话都轰然叫好!几个衙役拖起王员外就往大门外走,这会一切顺利,王员外结结实实地挨了40大板,屁_股上血肉模糊,得亏是他的屁_股肥硕,跟肉垫子一样,否则真能要了他的老命!不过他还是撑到30板子的时候就晕过去了! 张一民腼腆地红着脸向大家拱手作揖,表示感谢!他嘴巴比较笨,只是不停地说:“多谢了!多谢了!”眼睛里泪水盈眶。 江洋哈哈一笑走出了县衙大门,虽然今天功德点一点没收到,可心里舒坦啊,看来做善事确实能成为一种习惯,或者叫成瘾的! 第二十六章 劫法_场(一) 江洋回去后把振宇镖局的遭遇讲给蕙娘听,又引发她一阵唏嘘,她咬着牙说道:“这狗官真不是好东西!老天爷怎么不开眼把他收了去?” “会开眼的!老天一直在看着呢!”江洋斩钉截铁地说,眼神中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庄严。 第二天11点20左右,江洋和王大宝早早吃了午饭和蕙娘告辞前往法_场,蕙娘也想一起去,但江洋担心她的安全坚决不同意,蕙娘只得耐住性子在家里等待,大宝早上过来听师傅说起振宇镖局的事,也是一肚子火气,他非要跟着去看看,江洋就答应了。 坐马车就是快,一刻钟左右到了法_场,这里是紧靠菜场的一个大广场,足有半个足球场这么大,一边就是内城河的河堤。 离午时三刻还有近一个小时,可这里已经聚集了大约500多人!有来看热闹的,但更多的却是想亲自送雷老英雄一程的!做生意的小贩也见缝插针,把摊位摆到了这里,叫卖声、小孩哭闹声不绝于耳,有没来得及吃饭的干脆站那啃着刚买的包子或者馒头,大家眼睛都巴巴地看着广场最东头。 最东头有个木头搭起的高台,面积有50多平米大小,离地有一米五高,一根五米多高的圆木柱竖在中央,边上是一排凉棚,摆放着一些桌椅,应该是为监斩官员准备的。此时高台上空无一人,台下站立着近百位拿刀举枪的公差,两块二米多高的牌子分立两边,一块写着斗大的两个字“肃静”、一块写着“回避”。 江洋站那一会儿,充耳都是老百姓在谈论雷振宇的百般好处,有的说雷老英雄如何豪气如云、如何威震四方;有的直接回忆说到雷振宇曾经多次带领大家抵御盗匪,名噪一时的江洋大盗翻天猴前年曾经在梧桐县做下几桩大案,却因为他高来高去,行踪诡秘一直逍遥法外,最后还是雷振宇带领其他镖局的镖师设伏当场抓_住了他,为民除去一害。 件件桩桩彷如就发生在昨日,可老英雄今日却要因为一只蛐蛐而含冤离去!这怎不让人义愤填膺?很多人边哭边说,直至泣不成声。 午时刚过,“咣--咣--!”广场西侧传来开道的锣鼓声。 人群顿时骚_动起来,300多全副武装的厢兵押解着一辆囚车缓缓往高台前行,两个袒胸露乳的刽子手肩扛鬼头刀跟在囚车两侧,后面是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和几台轿子。 在士兵刀枪的挥赶下,人群让开了一条道,只是都尽可能想离囚车更近一点,江洋和大宝靠着身体强_健也挤到了近前。 雷振宇50多岁年纪,国字脸、朗月眉,鼻梁高ting,平日里应该是个相貌堂堂的老人。 可这会的他,头发脏乱不堪,散乱在肩上,挡住了半边脸,衣服上印着鞭痕和血迹,显然吃了不少苦头,虽然身体虚弱,但老人却竭力ting直了腰板,他的目光深邃而有神,脖子粗_壮有力,他用指节凸_起的双手牢牢地握_住铁栏杆。尽管手上、脚上都带上了铁链条,他却依然昂然伫立,仿佛不是走向法_场,而是--要进行一场壮美的演出,是的!他的确是在用生命进行最后一场谢幕的演出,只是,他希望儿子和妻女能来为他捧场! 人群中很多人开始痛哭出声。老人锐利的眼睛四处张望,一遍又一遍,他带着失望即将被押上高台,这时,他的眼睛突然精_光大盛,他死死地望着一个方向,眼泪第一次从这个坚强的老人脸上滑落,俄顷,他用力地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人群围了上来,一些人端着酒、提着肉要求让雷振宇吃上一块肉、喝上一杯酒。 吴锦默然地点点头,差人让开了身体。 几个镖师模样的人迅速来到囚车前,一句“老雷!”以后热泪已经堵住了语言的通道。 雷振宇一字一句地说:“替我照顾好我的家人!拜托了!”说罢他再不言语,狠狠地吃了一块足有半两重的红烧肉,嚼着咽着,他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仿佛放下了所有的心思,他一扬脖子喝干了半斤多白酒,拿牙齿把酒碗砸在了地上“哐当”一声掷地有声。随后他高声喊道:“乡亲们!来生再见!哈哈哈哈哈--!”声如洪钟,倒把身前的一帮差人吓得一哆嗦。 人群中越来越多的人眼泪夺眶而出,目不转睛地看着雷老英雄的一举一动,仿佛想把这一刻烙印在脑海里。 侩子手把雷振宇从囚车上放出来,用长长的铁索锁在脚镣上,另一头锁在圆木柱上,以防备他逃跑。 两个侩子手做起了行刑的准备工作。 日头毫不留情地向西移动,渐渐地离午时三刻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吴锦冲另一个文官点了点头,这个官员清清嗓子开始大声宣读雷振宇所谓的罪状和判罚。 雷振宇一直平静地听着,嘴角不时浮现轻蔑的神态。可当他听说“着令其妻女判入官妓,永不得赎回”的判决时,他大惊失色,刚要发作,侩子手早有准备,拿起一条绑有竹片的绳索,把竹片卡在他喉咙处用力一勒,雷振宇面孔涨得通红,双眼充_血,脖子上青筋直冒,双手在剧烈地颤抖,嘴角已经咬出了鲜血,却再不能发出一个字。 监斩官匆匆念完,赶紧扔下一根木签,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在后面就是侩子手的事了。 吴锦木然看着,偶尔抿一口茶水,边上一个小厮拿把大扇子正在给他扇风,似乎这一切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有很多不知情的人听到这里也是怒火中烧,心中恨透了吴锦的胡作非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一个满脸横肉的侩子手点燃三炷香,单膝跪地,双手托举着鬼头刀,嘴里还念念有词,少顷,他大口喝了一口酒,“噗!”的一声喷在了鬼头刀上,他站起身走到雷振宇的身后,两个公差已经把雷振宇按倒在地,另外两个公差手拿长枪警惕地戒备着。侩子手的眼睛盯住了他的脑后三寸,正准备手起刀落。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断喝犹如惊雷炸响:“谁敢杀我父亲!我要他的命!” 第二十七章 劫法_场(二) 正在刽子手高高举起屠刀的这一刻,一支穿云箭劲射而来,一箭射_进了刽子手的右眼窝里,深深地扎了进去,箭尾翼还在不住地颤动! “啊-!”刽子手失声大叫,惊恐地捂住了眼睛,鬼头刀仓啷一声掉落在地。 另一个刽子手躲在雷振宇身后拉着勒脖子的绳索,见意外发生,他更加死命地拽起了绳子,意图把雷振宇活活勒死!gong箭根本射不到他。 人群中刹那间跳出了10多个好汉!他们身穿白色的短褂,手拿朴刀和长枪高声喊着“雷爷!我们来救你了!”杀向高台中央。 当先一人,年方二十不到,虎头虎脑,身高一米八以上,体壮如牛,双手各持一把刀,第一声正是出自他的口中,他正是雷振宇的儿子--雷鸣!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英雄出少年!雷鸣一刀就砍翻了一个挡路的公差,左手刀挡住了一把刺来的长枪!他就势一滚躲开了第一层拦截网。 吴锦脸色大变,他站起身大喊:“快!快!行刑!抓_住他们!”又一枝利箭飞来,吓得他一矮身躲到桌子底下不敢抬头了。 兵丁们一阵慌乱,被这群人第一轮就放倒了20多人!但随着他们稳住了阵脚,营救人员毕竟人数太少,很快陷入重重包围中,只有三个人突入了雷振宇身旁!可这时已经有20多个兵士对三人形成了有效的包围,雷振宇耳中听到儿子的呼喊声,可严重缺氧使得他双眼已经睁不开了,再缠斗下去情况只会更加的糟糕!眼看着这几位好汉就要含恨被擒,围观的上千群众都在心里暗暗祈祷奇迹的发生。 仿佛上天听到了他们的呼声,奇迹真的发生了! 一个公差ting着长枪正想偷袭雷鸣,却被身后同伴一撞,长枪直直地刺进了右前方一个兵士的腰间,顿时血流如注,兵士倒地殒命。 紧握勒绳的刽子手正gong背猛拽,突然绳索断裂,他一头栽倒在地,头碰在自己喝酒砸碎的瓷碗碎片上,额头嵌进了几块尖利的碎片,一命呜呼了。 雷振宇一下仰面跌倒在地,却正好躲过了一个兵士刺来的长枪,背下垫着那个刽子手的尸体,竟然毫发未伤。 江洋故技重施,他蒙着脸健步跳上高台,拿出准备好的一袋黄豆往地上倾倒,凡是想过来阻挠的公差都摔了个四仰八叉,为了增加效果,他还就地取材捡起边上为公差准备的西瓜,哪里人多就往哪扔,大宝一看这样也有样学样藏头露脸急着上来帮忙,两人扔了20多个西瓜,50多平米的高台上已是滑_腻难行,奇怪地是营救人员却很少滑倒,士兵只要一有大的动作肯定摔跤,一个个摔得没脾气了。(.无弹窗广告) 雷鸣看到有人相助也是大发神勇,他双刀团团舞起,呼呼生风,十多个敌人居然近不了身,却被他又砍翻了5个!形势一下发生了逆转,镖师们气势大涨,犹如猛虎下山,杀得公差抱头鼠窜。 雷鸣很快来到父亲跟前,他砍了几刀,只见火星四溅,却根本砍不断铁索,雷振宇已经清醒过来,他开心地笑了起来:“鸣儿!我的好儿子!老夫就是死了也值了!哈哈”他接过儿子从地上捡起的鬼头刀冲儿子说:“今天就看我们上阵的父子兵痛快地杀上一场!”说着话一刀劈向背对着他的一个公差,这一刀从脖子砍进去,小半个脑袋都挂了下来。 这一下高台上的敌人压力骤增,里应外合之下,30多个敌人竟然被全部收拾了,营救的15个镖师只牺牲了3个,不过全部负伤了。 “把他们围起来!不准放过一个!”吴锦声嘶力竭地命令道。 几百个乡勇如梦初醒,一个个把骚_动的人群和行刑台隔离开来,团团将高台围住。 江洋这时候却走到高台边缘高声喊道:“我是江洋!我是江洋!江水的江、海洋的洋!有本事冲我来!”,他这么犯二也是迫于无奈,功德点消耗太厉害了!短短几分钟,功德点跟流水一样消耗了4万多点!几百张霉运符和虚弱符扔过去,还要给己方人员加“祝福”状态,自己快成游戏中的奶妈了! 这还没打完呢,再没有进账这战斗肯定要输!所以他才会冲到台前喊这一嗓子!果然,毕竟现场有上千人在!功德点以千为数量级在不断的回涨,江洋终于放下心。他又开始照顾重点区域的敌人,瞬发的霉运符、虚弱符不要钱地往下扔。 雷振宇他们虽然不知道江洋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被他的“大义凛然”所感动了。 就在这个时候,凉棚猝然倒塌下来,几个官员被砸得头破血流,吴锦吓得赶紧带着他们就撤,吴锦倒没有受到霉运符的影响,毕竟二级恶人的气运比一般人还是强点。 莫名其妙摔倒的兵士越来越多,骑在军马上的军官无一例外都被马匹撅到了地上,有的还被狠狠地踏了几脚。 江洋命令大宝去点燃凉棚,凉棚是由油布做成的,极易点燃,当凉棚被点燃后,漫天的浓烟散发开来,高台周围笼罩了厚厚的一层,浓烟和火光也刺激了马匹,惊马在士兵中肆意践踏,场面变得极度的混乱,多达上百的兵士在浓烟中稀里糊涂被马匹踢伤、踩伤、撞伤。 争着上台的兵士一个个跌倒在江洋他们面前,雷鸣他们要做的就是一刀毙命,再原地等待另一个送命鬼!又砍翻了几十个敌人后,江洋抽空拿出子牙砍断了雷振宇身上的铁索,他大声喊道:“跟我走!”带头向内城河河堤跑去。 士兵们的混乱在江洋他们安全离开后又持续了几分钟,误伤的、摔伤的、烧伤的一大半官兵都受了伤,等到浓烟散尽,高台上连个活人都没有了!只有满地的尸体! 江洋他们趟过河水后,洗干净身上的血迹,换上了江洋事先准备在这里的干净衣服,一行人分头往江洋居住地汇集。 第二十八章 筹建啄木鸟组织 一直到下午4点多,所有的人才算聚拢了。[.超多好看小说]蕙娘忙着给他们烧水洗澡,烧菜做饭,还要不时关注外边的动静,忙得不亦乐乎。江洋每人给他们用了一张治疗符,效果出奇的好,很多轻伤的很快就痊愈了,甚至能看到伤口在缓慢的愈合!大家连连称奇。 大家吃过晚饭在正厅里围坐在了一起,开始第一次深_入的交流。 已经恢复气色的雷振宇抢着开口道:“大恩不言谢!江大师!我雷振宇和兄弟们这条命都是英雄救的,江大师手段神奇,绝非常人,如有用到我们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雷鸣也带着剩下的人恭恭敬敬地鞠躬致谢,他动情地说:“我只想着救父亲,却没做好充分的准备,若不是江英雄出手相助,我不仅没救成父亲,反倒害了兄弟们的性命!雷鸣年少不懂事!但有差遣、义不容辞!” 其他人也都连声附和,连雷振宇在内一共13个人!个个满怀感激地望着江洋。 江洋谦虚地说:“我也是气愤难平、恰逢其会,各位不必太过在意,倒让我心中不安!” 他见这些人个个武艺精通、人品经过了血与火的考验,起了爱才的心思,暗地里让老道称了下他们的良心值,没有一个低于40的!雷振宇更是达到了68分,一级善人!江洋更有想法了,他斟酌了一下,讲出了心中的设想。(.好看的小说) 他说:“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像雷老英雄这样蒙冤受屈的不平事,这次你们幸运,遇到了我,可是更多的人却含冤而死,可我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所以,为了逐渐消除这个世界上的不公平,那就需要联合更多人来一起努力,哪怕这个过程漫长而充满艰辛、哪怕这个过程充满了血腥和杀戮,如果为了将来百姓的安宁、天下的公平,我都愿意付出我毕生的精力!不知,你们是否愿意与我同行?” 雷振宇本就是一心向善的人,其他人都是热血青年,听了江洋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后,平静的心中激起了涟漪,没有过多的思考,雷振宇代表大家一致同意接受江洋的安排,为天下公平不遗余力。 江洋一直以来就为势单力薄而心焦,单枪匹马不仅做善事的效率低,而且升级也慢啊!所以他一直在物色班子班底,这次机缘巧合救下振宇镖局的一干人,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那还不抓_住机遇? 江洋把王大宝也介绍给了大家,蕙娘坐在边上听他们说,不时地帮他们添茶倒水,满眼崇拜地看着他的男人。(.无弹窗广告) 江洋干脆打出了自己是天神使者的名号,因为他觉得在这个时代,这样的旗号具有无法比拟的号召性,而且自己也不算是撒谎,良心没有负担。 众人听说这句后都恍然大悟,难怪他有这么神奇的魔力,王大宝更是得意地瞅着雷鸣,意思是:“瞧!我师父厉害吧!” 雷鸣一贯木讷少语,翻了他一眼没理会,搞得大宝停没劲的,好不容易来个同龄人,却性子这么冷,这让他有点小小的失望。 江洋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方案,他打算先成立两个组织,一个是德善堂药店,专门负责药品买卖和病人救治,同时利用赚取的利润投入慈善事业中去,这一块暂时由江洋自己负责,蕙娘和大宝协助。 另一个是啄木鸟组织,任务是搜集各地善人和恶人的情报,以便提供惩恶扬善依据,同时执行江洋批准的各项惩罚性行动!由雷振宇父子和他们现有的班底组成。 这样一为明,一为暗,紧密配合,可以使江洋天下公平的大计得到快速的推进。江洋还有后续的打算,他自己打算混进朝廷,至上而下铲除毒瘤,多方努力改变这个世界!不过这点他现在没跟大家说。 大家都觉得计划非常可行,雷振宇还提出招募散落在外的原来的部下加入进来,江洋同意了,不过那些人只能作为外围人员使用,机密内容暂时不允许透露,雷振宇也认可这种做法比较稳妥。 蕙娘是个闲不住的人,听说有任务给她,她捂着嘴咯咯直乐。 江洋让大家暂时以这里为据点,短暂训练磨合后各自分头行动,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件事情必须处理,那就是救出雷振宇的妻女。江洋打算今天晚上就动手!以免夜长梦多,雷振宇当然没意见,他恨不能现在就去。 再说吴锦回到县衙里把带兵的、监斩的拎了过来一个个臭骂了一顿!他还不解气,亲自挨个踹他们屁_股,嘴里直骂他们是饭桶!这么多人居然被十几个人把人救了出去!传出去都要被同僚笑话死。 发泄过后,他怒吼一声:“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全城搜捕!城门早就关了,他们一定就在城里,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回来!快去!” 手下一个个如蒙大赦飞快地离开了阴云密布的县衙。 吴锦挥手招来一个丰满的丫环,他就在内庭一把抱住丫环的身体,把她按在午睡的长椅上,双手恶狠狠地抓_住她的高耸之地,大力地揉搓,丫环疼得直咧嘴,却不敢发出声音。俄顷,他又把魔掌伸进丫环怀里使劲地捻动,丫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是死人啊?哼都不会哼?要你有什么用!”吴锦右手抽_出来捞起她的裤子用力拍打着丫环的屁_股,清晰的五指印层层叠叠地印在了她的臀_部,丫环再也忍不住了,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吴锦却像是得到了异样的刺激,越发起劲的折腾起来。 他一边打一边骂:“王八蛋!让你们丢老子的脸!让你们丢老子的脸!”,内心扭曲的他通过这种方式获得自己变_态的安慰。 其他丫环站得远远的,一个个脸色惨白,好像正在遭受蹂_躏的是自己,其实也差不多,下次就不知道是她们中的谁要遭受这样的摧残了。 晚上7点多,城里到处是捕快和士兵们,他们挨家挨户、翻箱倒柜地进行着彻底的大搜查,下决心要把这些“罪犯”找出来,山阳县城一时间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第二十九章 春香阁救人 江洋他们留下了几个受伤较重的人,把他们都藏好后,一行11人趁着夜色往城里最大的妓_院“春香阁”而去。 一路躲避着搜捕的士兵,好不容易来到妓_院门前,江洋仔细一观察,发现这里并无异样,为小心起见,他们还是转到僻静处搭人墙翻过围墙进去了。 约好了集合时间地点后,众人分散开各自寻找目标。 江洋和王大宝一起往二楼而去,遇到人他们就装成来寻乐的客人,还故意醉醺醺的,王大宝搀扶着江洋,两人走路歪七扭八,吓得别人避之唯恐不及,反倒没人理会他们。 他们装着走错房间搜查了十多个房间,却一无所获,时间倒用去了20分钟,离集合的时间还有40分钟了,江洋打算采取浑水mo鱼的策略,他一路上随意地向遇到的客人和妓_女使用霉运符,效果没多久就出来了。 在楼梯口,一个喝醉的客人见走过身边的妓_女有点姿色,他习惯性地用咸猪手在她屁_股上揩油,妓_女假模假式地挥手挡了一下,本来这是很平常的事,可客人本就脚下不稳,被这轻轻一下居然推得一气跌下了十多级台阶,客人脸上跌得乌青,全身都是碰擦的小伤口,跟着客人来的一帮人不干了,他们揪住妓_女就是一顿暴打,妓_女哭爹喊妈往二楼逃,一路上又撞倒了几个客人。 这几个客人个个身挂腰刀,相貌凶恶,他们爬起来后就追,正好前面一拨客人嫌他们挡道,后面一拨客人正有气没处撒,二五一凑头,两帮客人“噼里啪啦”一通混战,随后赶到的一帮护院也是不分缘由加入了混战中,渐渐地蔓延到整个二楼到处都是战火,有的人是无故被花瓶砸到加入的混战,有的干脆就是手痒难耐主动加入,你说到这来的有几个冷静克制的!都是来当爷的,哪能受半点委屈,这一下整个都卷了进去,人数越来越多,火爆程度越来越激_烈。 终于一个客人失手拿起灯笼砸向另一个客人时闯了大祸,倒下的灯笼点燃了帐幔,众人却依旧在你来我往,不死不休,就连大宝都忍不住抽冷子给谁一脚、给另外一个一拳。 等到火势凶猛,大伙发觉的时候,大火已经轰轰烈烈地燃烧起来,众人这才结束这场糊涂的战斗,各自下楼逃命去了。 江洋和大宝趁乱快速地搜寻着,还是没有收获,他看到有一个老_鸨带着两个护院急匆匆地在赶路,他感觉有戏,就跟在他们身后。 这些人转过拐角后走进了一个杂物间,这间屋子江洋刚才查看过,里面不大,东西一目了然,江洋有点奇怪,推门一看,他们已经搬开碍路的破家具,后面是个暗门,原来这里还藏着一个暗房!真够狡猾的!如果不是这场火还真不能发现这里的秘密。 没什么好说的,江洋让大宝去通知其他人过来,他上去对着护院就是一刀,这个护院背对着江洋,根本毫无反应就被一刀砍断脖子,顿时了了账,另外一个刚想拔刀,江洋左手流星锤已经杀到,一锤击中脑袋毙命,江洋对老_鸨也丝毫没有妇人之仁,他一脚踢在老_鸨的后背上,赶上一步,子牙出手,插_入她的后心,老_鸨都没能回头看看是谁,就这么倒地而亡了。 江洋一看,房间光线昏暗,角落里果然绑着母女两人,他上去割断了绳索说道:“雷振宇让我来救你们的!快跟我走!老雷马上就到!” 母女俩面容消瘦,双眼红肿,身上鞭痕刺眼!显然吃了不少苦头!女孩听到江洋的话语失神的眼光突然亮了起来,她迈步想走过去,可一踉跄差点摔倒,长期被绑腿部失血,应该是抽筋了,江洋连忙帮她伸直腿拽拽腿筋,就这一会,门口已经传来了快速奔跑的脚步声。 “孩他娘!我来了!” “妈妈!我来了!” 雷家父子几乎同时赶到,他们先看到了女孩,雷振宇一把抱住她:“莹莹!你没事吧!” “我---我---我--”莹莹身体虚弱,再加上一激动,她晕了过去。 “老雷!老--雷!” 听到叫喊,雷振宇这才看到莹莹身后的妻子,他刚要走,妻子却一下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雷鸣也上前抱住妈妈,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哭了有一分钟,妻子对他说:“你再momo我的脸吧!叫我一声死老太婆!快点!” 雷振宇听了感觉不对劲,他推开她的身体,却吃惊地发现她的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直至没柄,鲜血汩_汩地流着。 “啊--!老太婆啊!你为什么这样啊?”雷振宇悲痛欲绝、仰天哭问。 “老雷啊!我不能陪你一起到老了,我先走一步了!找个比我好的替我照顾姐弟俩!我身子不干净了!我做梦都想见你可我没脸见你啊!”老伴痛哭流涕,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抓_住老雷的手:“我没让莹莹受委屈,让她找个好人家好好活着,我会在天上看着的!” 老雷失声痛哭:“你为什么这样啊?你个死老太婆!你真傻,我怎么会责怪你呢,现在你留下我这个糟老头子可怎么活啊!”他用手爱_抚着老伴的脸蛋、长发、嘴唇。 雷鸣也用手mo着母亲的脸,眼泪直流,嗓子哽咽,却说不出话来。 母亲努力抬起手一手抓_住雷鸣,一手抓_住老雷,她慈爱地看着雷鸣说:“儿子!妈一直怪你不听话,不懂事,你不恨我吧?” 雷鸣狠狠地摇了摇头。 “那妈就放心了!妈一直希望你能成为像你父亲一样的ding天立地的男子汉,其实你已经很好了,是妈对你的期望太高!今后没有机会唠叨了,我就一次说完,今后夏天别吃坏肚子,冬天别穿地太薄,妈会保佑你娶个好媳妇,生个大胖小子!” 雷鸣眼泪不断线地流,拼命地点着头。 “老雷!我好冷!抱紧我!抱--紧--我,我要--”说到这里,她头突然垂了下来,这个一辈子操劳的女人就这样带着太多的眷恋和不舍在爱人怀里不甘的离去了。 第三十章 雷振宇发誓除奸魔 江洋此时也是泪流满面,他给她用了治疗符,却因为伤势太重,无法挽救她的生命。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火要烧过来了!”江洋提醒道。 雷振宇擦干眼泪,他看了看江洋,一句话没说,抱着老伴的身体就往外走。 “我要杀了这帮畜生!”雷鸣突然大喊一声拿着刀冲下了楼,江洋让其他人跟他去,并没有阻止他,一是那些人该死;二是雷鸣需要宣泄的渠道。 江洋下楼后,看到人基本都跑没影了,后门也大敞着,一行人在后门焦急地等了3分钟,江洋还顺手解救了一批躲在房间里妓_女,这些人很多也都是苦命人,江洋还在院墙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时候雷鸣才满身鲜血地冲过来。 众人一路上一个人都没说话,气氛非常的压抑和沉痛。 却说吴锦发泄结束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让人把几个骨干召集起来。等了30分钟,人才到齐,吴锦说:“我突然想到,他们可能会去营救雷振宇老匹夫的妻女,你们一定要多派人手到春香阁去,严加防备,府里也要多加小心!” 一个头目战战兢兢地上前说道:“知县大人!我刚从那来,那里已经变成一片火海了,人估计已经被救走了!”说完头一低等待着臭脾气县令的处罚。(.) 想象中的处罚并没有到来,吴锦一下跌坐在椅子上:“难道老天真要亡我!”心里后悔刚才那番胡来耽误了这么要紧的事。 他无力地挥挥手赶走了忐忑不安的部下。 江洋他们在靠近住宅的院子时,听到院里有狗吠声,知道有情况,江洋赶紧让大家蹲伏在院墙外待命。 住宅内正有十多个公差在到处搜查,一个身穿枣红色公服的捕快头目正与蕙娘争论。 4个伤员被藏在院子里的假山洞_穴里,洞口被江洋他们用石头封住了,外边看上去就像一个不算太协调的假山,透过缝隙仔细看就能看到端倪,实在不算是很好的藏身地。 3个公差正在院子里搜寻,200多平的院子,不需要太久就能搜索过来。 怎么办?一个公差已经顺着围墙向这个东北角落的假山慢慢搜索过去,危险一触即发! 还有10米了!蕙娘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还有5米了!公差已经在打量假山,他正手拿哨棒慢慢靠近… 还有2米了!公差瞪着眼睛仔细在看,蕙娘手已经握_住了口袋里的剪刀。 “哐当!”突然,另一个搜索东南方向的公差一跤摔倒在地撞碎了一个花盆,他抱住小_腿喊了起来:“啊!有蛇!啊---!” 这边的意外吸引了其它公差的注意力,那个到假山跟前的公差也草草看了看假山回头查看同伴的情况。 公差小_腿已经肿了起来,另一个公差说了句:“是火赤炼!快放血!” 火赤炼是当地的一种剧毒的土蛇,身上一圈一圈红色的斑纹,长度一般在50公分左右,救治不及时会要人命。 “怎么了?怎么了?”头目也出了屋子前来查看。 有经验的公差已经用刀切开口子,用手挤压放血了。 “得赶紧看医生,这蛇毒得很!”头目看了看下了结论。 “哎呀--!真不好意思!让官差受伤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请一定要收下!”蕙娘拿着一块5两的银子塞给了头目。 “走--!”头目也没推辞,他惺惺地带着队伍抬着伤员离开了。 “呼--”蕙娘长舒了一口气。 晚上,安顿下来后,莹莹过了1个多小时才睁开眼睛,她刚一清醒就急着喊:“妈妈呢?妈妈在哪?” 雷振宇在她的一再追问下很不情愿地告诉了她母亲的死讯,雷鸣握_住姐姐的手安慰她:“姐姐!妈走的时候让我们好好照顾你!她会在天上看着你快乐地生活!她会祝福我们的!” 莹莹可能是眼泪流得太多了,她两眼失神地盯在地上,肩头一耸一耸地抽_搐着。 过了许久,她情绪平静了下来,她告诉了雷振宇和弟_弟事情的原委。 她和母亲被送到春香阁后,挨了很多次毒打,吃了很多苦,母亲一直以交出家里隐藏的一处财宝为诱饵,与她们谈判,唯一的条件就是保证莹莹的清白。 前天晚上,老_鸨终于失去了耐心,她让一个客人到她们房间给她们开_苞,莹莹妈看事不可违,她想着法子哄客人喝酒,客人喝得有点迷糊后,想立马体_味重金买来的母女同伺的乐趣,反抗不能的情况下,妈妈机灵地熄掉灯火,由她扮演两个角色骗过了客人,可她却不得不一次次承受耻辱,为了保全女儿的名节,那一刻她已经心生死志。 雷振宇听完后老泪纵横,他恨社会的不公!自己一心向善,老婆吃斋念佛,却换来这样的结果!他恨自己的无能!堂堂七尺男儿,却连妻女都保护不了,反而连累了她们!从这一刻起,他发誓要终生为实现天下公平的理想而奋斗!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让自己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 第二天,雷振宇毅然向江洋献出了自己的另一处暗宅和藏在那里的积蓄1万两白银作为组织的启动资金。江洋深受感动,庆幸自己能得到雷老英雄的青睐。 那处暗宅比江洋现在的大一倍多,光花园就500多平方,房间20多间,而且有暗道、暗室,闹中取静,的确是个好地方。江洋最后决定以那里作为“德善堂”的发家之地,自己和蕙娘都搬过去居住。这边的宅子留给啄木鸟做基地。 目标明确、资金充沛,大家很快忙碌起来,雷振宇请振宇镖局以前聘请坐馆的中医齐铭老先生过来帮忙,这是位信得过的老中医,今年67了,行医50多年,经验非常丰富,当齐老得知德善堂的宗旨后,他二话没说,立马答应效力,可见当时的医生确实配得上医者仁心的称颂。 雷振宇以前的老部下也有10多个陆续来投,啄木鸟的队伍已经壮大到30多人,江洋把《公道拳》也传授给了他们。队伍在雷振宇和雷鸣的带领下热情高涨地投入了训练中。 第三十一章 卖唱女小媛 德善堂也在紧张的装修和招募人员之中,这块事情江洋基本交给蕙娘和大宝去办了。[.超多好看小说]初期不打算规模太大,再请三、四个也就差不多了。因为江洋在劫法_场时喊了一嗓子,所以他一般能不露面尽量不露面。 创办组织后最大的好处是,江洋不需要再打自己的品牌了!他咨询过老道,老道告诉他,凡是他自己下属的组织,获取的功德点都算在他的名下(老雷他们拿了也没用啊),老百姓对德善堂和啄木鸟组织的感谢就等于对江洋的感谢,江洋终于不用到处涂标语、喊口号了! 傍晚,德善堂院子里,江洋把大宝招过来坐下,两人难得交谈起来。 “大宝啊!你这小小年纪又是斯文生意人,你留络腮胡干什么?别吓跑了姑娘家打一辈子光棍!”闲极无事的江洋乐呵呵地打趣道。 大宝面露囧色,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这就是姑娘家嫌弃我有娘气,不够成熟,所以我才下决心练武、蓄须。师傅!你看我现在是不是特有男子汉气概?”他说着还露出胳膊上的老鼠肉。 “哦!这倒稀奇了!当朝不是重文抑武吗?连军队都是文官指挥,你就不打算考个进士及第光宗耀祖?”江洋好奇地问。 “我--我--我一看见书就头昏,看见血就眼晕,本来以为会文不成武不就,上次被绑上山后倒是治好了我的晕血的毛病,又遇到了师傅你,说起来倒要感谢那些山贼呢!我总觉得师傅你就是上天派来点化我的!”大宝说完呵呵地笑了。(.无弹窗广告) 江洋拍了下他的头:“文的方面还要好好学!经商光会打打杀杀可不行!” “师傅你放心!经商和忽悠人那都是我的祖传看家本领!这个不用学的,都在肚子里呢!瞧!”大宝说着还腆了腆肚子。 “咚咚!”江洋笑着曲起手指在他肚子上敲了敲说道:“嗯!一肚子的稻草,听声音就知道!” “师傅你骂我是草包!那你就是草包师傅!哈哈!”大宝哈哈笑开了,露出不止八颗牙。 江洋也跟着乐了,笑完后江洋又兴起考察他的念头“我来问你!师傅教你的公道是什么?” “马路不平众人踩,马路不叫马路--叫公道!” “为什么取名公道拳?” “我们练好拳是为了帮老百姓讨还公道、伸张正义,故此命名!” 江洋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见他对答如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接下来的几天,江洋开始收集信息,暗中准备进_入大宋中枢的有关事项,身居高位才能更好地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再过三年宋神宗就将离世,接替他的是宋哲宗,自己必须取得拥立之功方能方便将来的行_事,时间已经刻不容缓! 几天之后的一天下午,雷家父子跑到德善堂找江洋。 “吆!你们俩跑得一头汗,是不是对付吴锦的事有眉目了?”江洋放下练字的毛笔问道。 “大人果然英明!我们已经查到,今天晚上他会去翠园居酒楼宴请属下,我们打算今天就动手结果了他!让他多活一天我们就难过一天!”雷振宇两鬓几天时间骤然斑白了许多,但是双眸却更加的精_光闪耀,经过丧妻和法_场骤变后,他整个人好像是新开了锋的宝剑,周遭寒气逼人、杀意凛然! “好!就等着这一天呢!”江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兴奋地踱了几步,突而站定,目光炯炯地看着雷家父子:“这是啄木鸟组织成立之后的首战,我们不仅要胜,还要胜得干净利落!有没有信心?”不知是不是浩然正气种子的影响,江洋现在的气场也日渐强大,说话中不知不觉带着一种锐气,让人不能对视。 “大人请放心!我们已经有了周密的布置,管叫他来得走不得!”雷鸣mo了mo鼻子说道,胸脯ting得老高。 雷振宇也沉声说道:“大人只管放心!我们已经有了计较!” “那好!我就不多说了!祝你们旗开得胜!到时候我为你们摆庆功宴!”江洋正色说道。 两人遂抱拳而退。 临近中秋,一轮圆月如明_镜般高悬夜空,蓝盈盈的月光放肆地撕开夜色的黑幕,神秘而湛蓝的月光不断地拨动着少女的情怀和诗人的心弦。当然,对普通人来说,今晚就是一个比平常稍亮些的普通夜晚。 当晚八时许,翠园居酒楼二楼一间装修气派的包厢内依然杯觥交错、气氛热烈。 吴锦和一班人已经酒过三旬,菜过五味,早就喝得东倒西歪了,吴锦兴致却越发高涨,他脸色醺红冲一旁侍立的婢女喊道:“再--再给老爷我上一坛好酒!快着点!” 婢女“诺”了一声躬身退出。 今晚他们喝的是酒楼自酿的米酒,看似度数不高,还有点甜,但是好入口不假,后劲也很厉害!他们一起9个人已经喝了3斤的坛子5坛了!吴锦自己最少都喝了有小二斤。 他迷茫的眼神突然扫到边上卖唱的一个女孩,顿时眼睛一亮,他手一招:“来!小姑娘!陪老爷我喝杯酒!我重重有赏!” 小姑娘才十五六岁模样,身材单薄,单眼皮、瓜子脸,模样倒是很清纯。 小姑娘怯生生地放下琵琶站了起来,她正犹豫着该不该过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爪牙不耐烦了,他跑过来抓小鸡一样把她抱起来按到吴锦身边的空位上,嘴里还骂道:“老爷抬举你!别他妈不识好歹!” 小姑娘小_脸挣得通红,她低着头木然地坐着,一言不发,眼眶里似乎有泪光闪动。 “呃--!别吓坏了小姑娘!”吴锦假意埋怨了一句,随后他嘿嘿一笑,左手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怎么的?小_美人!不乐意?” “怎么可能?老爷你这么英明神武,山阳县哪个女孩会拒绝你?她是年纪小害羞呢!” “对!一看就是雏!准保味道可口!哈哈哈哈---!”边上人一起起哄。 小姑娘不安地挪动着身体,她紧紧地抿着嘴唇,眼光就是不肯跟吴锦对视,虽然稚_嫩却显得倔强。 吴锦放开她,拿过一只空碗,亲自倒满了,足足有三两!他斗鸡眼横着她:“老爷我在山阳可很少给谁斟酒!这酒你喝是不喝?”语气里威胁意味很浓。 “我--我真不会喝酒!”小姑娘低声求饶道,双手无助地扯着衣角。 “啪!”吴锦把碗重重砸在桌上,脸沉似水。 第三十二章 吴锦的最后疯狂 随着这声响,还是刚才那个壮汉,他两步窜到小姑娘身边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左右开gong给了她两巴掌,还不解气地拎着她的衣领举到头ding,恶狠狠地说:“真tm给脸不要脸!缺调_教的东西!今天你就是死--也要喝了这杯酒再死!” “呸--!”让他没想到的是,刚才还害羞如绵羊的小姑娘此刻竟如择人而噬的小野狼,目光凶狠地瞪着他,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口带血的口水已经落到了他的脸上,趁他左手去抹眼睛的瞬间,小姑娘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啊的一声,壮汉撒手退后,既丢面子又疼痛难耐的他随即凶光毕露,甩了甩手准备给她个好看。 “好啦!好啦!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说不定以后你还要叫她声太太呢!”吴锦出声拦住了壮汉,这么好的玩具,他可舍不得现在就损坏掉! “她--!”壮汉还想说什么。“嗯--?”吴锦斗鸡眼一瞪,直接掐掉了他的话头。 吴锦搀扶起跌倒在地的小姑娘轻柔地说:“我听他们喊你叫小媛?小媛啊!不就是喝杯酒吗?多大的事?至于吗?” 小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虽然极不情愿,但众狼环视之下别无选择,她就站在那里一闭眼,把三两白酒一股脑倒进了自己的嘴里。刚一抹嘴唇,她就急切地咳嗽起来,脸色涨红,直咳得直不起腰来!一只手还拼命在嘴唇边扇着风,似乎嗓子眼要冒出火来! “哈哈--哈哈哈!”吴锦几个乐不可支,直笑得差点岔了气。 俄顷,小媛抬起头,双眼里满含委屈的泪花,她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说道:“我可以走了吧?” “当然!”吴锦非常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壮汉焦急地看着吴锦,他还没出够气呢。 小媛没动身“我的赏银呢?”她没指望其他,只是自己卖唱的收入到现在还没给呢。 “什么?你还想拿赏银?老子还没跟你好好算账呢!”这句话让壮汉找到了发泄的理由。 吴锦用筷子夹了块东坡肉美美地吃着,嘴角边不小心渗出了肉油,他拿出手帕优雅地擦了擦,不急不慢地开了口:“刚才不是已经重重有赏了吗?难道那两下打得不重?还是想另外再赏你个分量够重的汉子?你看他够不够重?”他手一指壮汉。 众人都淫_邪地笑了起来。 “这小身板三两下就得让他折腾死!哈哈!” “壮汉推车还能凑合凑合--哈哈哈!” 小媛一看这句话说完惹了麻烦,她也顾不上赏银了,急匆匆想离开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壮汉手一伸拦住了大门,他眼睛斜着她:“老爷的帐跟你两清了,我这还刚开始呢!别着忙走啊!” 小媛知道今天的事已经难以善了,她把心一横,退后一步,从胸襟里掏出一把剪刀ding在自己的脖子上:“再逼我我就死在你们面前!”话语异常地果决! “行了--行了!跟你开玩笑呢!咋这么不经逗呢?你走吧!”吴锦说着话冲壮汉使了个眼色。 信以为真的小媛放下剪刀朝门口走去。 刚走过壮汉的身边,壮汉从后边一把扭住她拿剪刀的右手,左手对着她的手腕一剁,这把维系着小媛贞洁的剪刀已经掉落在地。 壮汉拦腰把她抱了起来,任凭小媛乱抓乱踢就是不松手。他走到吴锦的面前,重重地把她扔在了座位上,自己在一旁监视着。 “小媛啊!你只要从了老爷我,这山阳县你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别这么死性子了!”吴锦一边mo着姑娘的脸蛋一边劝说着,嘴巴也越凑越近,眼看就要亲在小媛的嘴唇上! 小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想好歹还是没逃过噩运,自己唯有找机会一死了之了。 “砰---!” “咔嚓--!” 异变突起!临街的窗子忽然被人大力撞断,三个身影手拿绳索从窗外荡了进来! 三人一个前滚翻卸了冲劲,随后站起身拔_出腰间佩刀就砍杀起来。架子稳、动作快,一看就是练家子! 趁着混乱,雷鸣和另外两个战友一气杀了5个人,雷鸣使的是双手快刀,果然是快如迅雷,他一人就杀了3个! 剩下的3个人已经拿起了武器,酒也吓醒了一半,正围在吴锦的身边,壮汉也在当中。 吴锦一看他们都蒙着面就知道事情不好,随即他想到自己楼下的20个兵丁,胆气稍复,眼珠一转就想采取拖字诀。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地说:“我可是朝廷命官!尔等胆敢犯上造反吗?” 雷鸣轻蔑地一笑,刚想搭话,脑子里却想起江洋的提醒,江洋作为资深影迷,深知因为废话连篇最后被敌人翻盘的桥段,所以一再提醒他们行动中要干脆利落,不给敌人以喘_息之机。 雷鸣任他自说自话,他健步冲到壮汉面前,一刀攻下盘;一刀取面门,出手如风。壮汉慌乱中挡住了上面,腿上却挨了一刀,他甚至听到了刀锋拖过骨头的哧哧声,左腿一软,他往地上倒去,“当啷--!”他倒地的过程中居然看到自己拿刀的右手齐腕被刀削断,连带着钢刀一起掉落在地。 再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胸口悬挂的玉佩,脖子上喷泉般溅射着鲜血,奇怪!头到哪里去了?刚想到这里他眼前一黑,好像突然停电的电器,人生舞台的帷幕永远地被拉上了。 另外两个也顺利地解决了两个人,只剩下吴锦一个人了!吴锦听到楼下乒乒乓乓的兵器撞_击声,心中仍然抱有一丝的希望。 他双_腿颤抖、嘴唇发青,面如白纸,牙齿不自觉地咯咯打架,好不容易说了句:“好汉饶命!有话好说啊!钱?权?我都给你!” “我要你的狗命!”雷鸣取下了面罩:“振宇镖局今天跟你算算总账!”说罢快步上前就要结果他的性命。 吴锦的瞳孔瞬间放大!他一听这话知道自己小命难保了,这时他反倒起了狠劲,一抬手掀翻了大圆桌,碗碟、盆筷散乱地飞向雷鸣三人,三人忙着闪躲。 趁着混乱,吴锦拿起碗和凳子砸向屋里的两盏灯,运气不错,灯居然都被砸灭了!屋里陷入一片黑暗,众人眼睛一时间难以视物。 第三十三章 自作孽不可活! 吴锦心头一喜,他奋力推开后窗就想从二楼跳下去。 “啊--!”后腰忽然一阵剧痛传来,吴锦不禁惊叫出声,身体一软,没能跳起来! 恢复视力的雷鸣借着明亮的月光飞身上前,手起刀落斩下了他的人头! 小媛战战兢兢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刚才趁混乱躲进了桌子底下,吴锦掀开桌子后她看到他想跳窗,就瞄好他的后心双手拿着随手捡起的刀,闭着眼睛刺了过去!还好刺到了吴锦的腰部,虽然不深,但却成功地关上了他逃生的最后一扇门!不过,吴锦那一下尖叫倒把她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雷鸣搀住小媛真诚地说:“谢谢你!小媛!你的事我们在屋ding上都听到了!你真勇敢!” 大门外的战斗这时也接近了尾声,雷振宇带队在外边奋力地厮杀,老爷子一人一刀送了8条命!当真是宝刀未老、刀刀致命。 雷鸣用布包好了狗官的头颅,扔下一块丝绸布,上面用彩色丝线绣着“啄木鸟令---自作孽不可活!受天命谁能逃?”还有个刻有狴犴图案的印章。 这创意当然出自江洋,绣工是蕙娘提供。市场营销学当中品牌的营销是重要的一环,而品牌的标识度和广告语更是不可或缺,江洋这些理论在现代根本不值钱,可到这里却开创了先河,效果出奇的好,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雷鸣背着瘫软的小媛汇合众人迅速地撤离了。 第二天上午,这条惊人的消息被快速地扩散着。 “你知道吗?糊涂知县昨晚变成糊涂鬼了!连脑袋都被砍了去!死了好些人!” “听说是啄木鸟干的!头一回听说这个组织,倒是干了件好事!” “这组织老厉害了,个个黑衣黑裤,黑头套蒙面,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专门惩治坏人的!” “真的?我也想参加!就是不知道在哪能找到他们!唉--!” 大街小巷充斥着内容一致的议论,啄木鸟一天之间在山阳县就变得家喻户晓了,更有人连广告语都能背下来! 当晚,啄木鸟总部的密室里,江洋参与了他们的战斗总结会议,当听到雷鸣汇报到吴锦灭灯逃生险些成功的时候,他忍不住板着脸训斥道:“我一再重申,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千万别废话!你平时话不多啊,怎么那会这么想讲话!你今天给我讲个够!” 雷鸣低着头没吱声,他内心也很后悔。 说完不足后,江洋话锋一转:“啄木鸟的首战虽有不足,但从计划的设计,到行动的实施都有可取之处!尤其是提前躲在房ding、预定隔壁包厢的计划很有亮点!值得肯定!雷鸣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能有这样的表现也算合格!我明晚在这里设宴祝贺啄木鸟首战取得成功!” “哦--!”年轻人听到有酒喝顿时欢呼雀跃。 “还要请大家再接再厉,勇立新功!同时注意保护自己,别留下线索!有时候遇到紧急情况我允许你们宁失勿暴!毕竟安全是第一位的!好了,今天都辛苦了,早点睡吧!” 第二天上午,江洋跟小媛交谈了一下,得知她家遭了难,全家就剩下她和患病的妈妈,一路乞讨到了山阳,才来没几天就遇到这档子事,又是一个乱世苦命人! 江洋命人拿着小媛的信物把她妈妈接了过来,娘俩都安排在了德善堂帮忙,顺便替她妈妈治疗。 第一次见到小媛妈妈,把江洋吓了一跳,之前听小媛说她才36岁,却形容枯槁,怎么看都像是50岁以上的人! 她颧骨高突,脸色蜡黄,人斜靠在chuang背上,两只手上青筋毕露。见江洋进来,她努力想坐直身体,却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齐老已经给她号过脉,她得的是肺病,幸好不是肺痨,按江洋的判断,她应该是慢性支气管炎。 江洋悄悄给她用了张治疗符,想靠这根治这病恐怕不可能,但至少能让帮她调理下_身体。 “你别动!我叫江洋,就是过来看看你!药吃了吗?”江洋关切地问。 “咳咳--多谢江先生对小媛的救命之恩!她可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刚一开口,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江洋心想难怪小媛这么爱哭,连忙安慰她:“大嫂!小媛很是乖巧懂事,这次若不是她机智勇敢,杀吴锦恐怕还要多费些手脚呢!” “嗯--!这孩子打小就懂事!他爸死得早,我又身体不好,她13岁起就开始卖唱养家,太委屈她了!我好几次想去找她爸爸,咳咳--!可她察觉后整晚不睡觉看好了我!让我怎么也下不了狠心!唉--!我真是没用!咳咳--!”大嫂已经泪如泉_涌。 怕她过于激动,只简单交谈了几句,江洋就告辞了。从交谈中得知,她叫田月娥,小媛全名是袁媛,今年16岁了。 蕙娘很喜欢小媛,买了不少衣服和礼物送给她,让小媛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她又嘴巴一咧--哭得稀里哗啦! 今天一整天,江洋的嘴巴也是咧着的---他的功德点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在飞快地增长!到现在已经涨到6万多点了,有组织就是不一样! 又过了一周,德善堂开始对外营业,开业之初免费十天,以后穷人看病自由付费,富人看病双倍收费,这奇怪的规矩让德善堂的知名度迅速上升,江洋又拿出100张治疗符交给蕙娘,关照她普通人贴身携带符纸效果也不错,一天后符纸失效后会自动消失。 小病上门立竿见影,大病由齐老坐堂会诊,德善堂的名头越来越响,这让准备看他们笑话的同行们大吃一惊! 开门仅仅10多天,每天上门的病人已经络绎不绝,蕙娘和大宝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人却越忙越精神。 江洋每天乐呵呵数着功德点的收入,虽然没有啄木鸟那种暴涨的情况,但胜在稳定,作为“口粮田”相当不错,目前一天进账四、五百点,发展到将来说不定日入万点都有可能!经济上只是勉强持平,不过,现在富人来得少,虽然是自由付费,有能力的老百姓甚至还愿意多付点,所以光穷人看病这块能到这样已经超出江洋的预期了。 药物治疗加治疗符的作用下,田月娥身体也有了明显好转,她刚能下地就急迫地想帮着做点事。 心情舒畅加充足的营养,小媛脸色也红_润了许多,只是小丫头每次看到江洋都躲着走,这让江洋有点郁闷,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第三十四章 启程赴京 时间过去了半个月,已经进_入初冬季节,江洋感觉两块已经走上了正轨,他把大家召集起来说出了下一步的打算,众人虽然不舍,但又知道他说得在理,不得不答应了他的离去,临走前,江洋让雷振宇注意吸收有责任心、有武术功底的新成员,暂时发展到100左右比较合适,雷振宇点头应承了。 几天后,江洋只身一人毅然往西北方向的汴京(今开封)而行,坐在马车上一路前行,江洋看到很多州县饥民和灾民穿着秋衣在瑟瑟寒风中成群结队、扶老携幼相拥而行,他们面如菜色、目光迷茫,只是在吃东西的时候看出他们的活力,除此之外,他们对周遭的一切均麻木不仁,哪怕有人坚持不住倒下了,也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在朝不保夕的乱世里,生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这群灾民行进的方向也同江洋一样,似乎他们觉得至少朝廷会在乎他们的死活,走到汴京去就是他们唯一的指望。 出于同情,江洋起初买来数十斤的馒头沿路散发,没成想车后跟随的人越来越多,程序也越来越混乱,后来竟然聚集了3百多人,他们团团包围了马车,差点没把马车拆散了架!江洋只好一次把馒头全部扔到了远处的空地上,却没想引发了一场骚乱,许多人在争抢中大打出手,因此受伤的不计其数,而且抢到的都是本就身蛮力大的,那些如风中残烛的老人和嗷嗷待哺的小孩连味道都别想闻! 江洋掀开布帘子让大家看到车厢里已经空空如野后,这场骚乱才告平息,这以后江洋除了见到落单的灾民,否则再不敢出手了。(.) 江洋明白到,即使自己散尽家产来接济灾民,那也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问题的根源只有到朝廷才能最终解决!他确定了两个当前行_事的基本原则:一是自己的行为只为百姓负责;二是党争可以利用,但绝不参与其中。 因为党争后期基本已经发展到党同伐异阶段,两个阵营不问人品,只问路线,产生了巨_大的内耗,导致底下无所适从,贪官污吏更是只执行对自己有利的新政,加紧对百姓的盘剥,已经动摇到了宋朝积攒多年的基业,按江洋的性格他自然极为反感。 马车走了7天后,江洋终于来到了大宋朝的都城汴京,遥望高达20多米的伟岸城墙、走进可并排走4辆马车的南薰门,走在宽达280米的中心街道上,江洋油然而生一种民族的自豪感! 汴京分内外三重,即外城、里城和皇城。(.) 外城是利用后周都城外城加以展筑,由原来的周长四十八里二百三十三步展至五十里一百六十五步。按正方形计算,面积27。37平方千米。南三门,北四门,西三门,东二门,共计12个城门。南墙正中为南薰门,与里城正南门朱雀门,皇城正南门宣德门构成全城的中轴线,称御街。 御街宽约二百步,折合280米(一步为1。4米),两边为御廊,中心安朱漆杈子两行,中心御道,行人皆在杈子之外。杈子里有砖石甃砌御沟水两道,尽植莲荷,近岸桃李梨杏,“杂花相间,春夏之间,望之如绣”。 汴京是人口超过百万的大都会,城中店铺达_6_400多家。北宋政府改变了周、秦、汉、唐时期居民不得向大街开门、不得在指定的市坊以外从事买卖活动的旧规矩,允许市民在御廊开店设铺和沿街做买卖。为活跃经济文化生活,还放宽了宵禁,城门关得很晚,开得很早。御街上每隔二三百步设一个军巡铺,铺中的防隅巡警,白天维持交通秩序,疏导人流车流;夜间警卫官府商宅,防盗,防火,防止意外事故。这恐怕是历史上最早的巡警了。 宋朝由于鼓励通商,国家工商业非常发达,国家税收有百分之七十来自工商业,宋朝鼎盛时期经济总量占当时世界总量的60%,收入达到惊人的一亿万贯,而到清朝1900年才8000万两。也就是说,经过长达近千年的复苏,中华文明却依然没能恢复元气。而宋代的人口只有7000万!这是多么惊人的数字! 简短总结宋朝历史,可以说它经济、文化富庶至极;兵员战力羸弱至极;官员腐败猖獗至极!真是一朵畸形病态的奇葩! 江洋心想,《清明上河图》已经让人惊叹不已了,如果没有游牧文明对中华文明的肆意摧残,按现在的轨迹发展下去,那将是一幅多么惊人的画卷啊!要知道此时的宋朝已经出现了资本主义的萌芽,比西方早了300多年!此时的罗马城才10万人! 既然我来了,历史将因我而改写!江洋心中发下了铿锵有力的誓言,乐得老道不小心揪掉了几根胡须! 进_入里城找了家有点规模的旅店住了下来,一种历史紧迫感逼_迫江洋开始思考进_入庙堂的办法。 正常途径想都别想,只能出奇致胜了。据说宋神宗励精图治失败后,意志消沉,整日沉迷于宗教幻想中,皇城附近的大相国寺是他经常去的地方,江洋想去那里碰碰运气。 第二天下午,穿着整洁的江洋来到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是当时全国最大的佛教寺院,寺内建筑巍峨,雕梁画栋,巧夺天工,金碧辉煌,有“金碧辉映,云霞失容”之称,大相国寺占地540亩,下辖_6_4个禅律院,每个院都设主持,并赐予封号,僧众达2000余人。逢国家大事,如皇帝祝寿祈祷,巡亲以及进士题名多在这里举行,所以相国寺被称为皇家寺院。 江洋站定望去,只见绿树掩映下一座颇具气势的山门耸立在石径上,往前看,寺庙前有2棵树干直径在2米多的老银杏树,历经百年岁月洗礼依然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树木深处隐约可见塔ding飞檐、风一吹过铃声缭绕。今天不是节日,来礼佛的人不是太多,江洋走进寺门,里面有个篮球场那么大的院落,苍松翠柏散布其间,左边有个碑林,供奉着的历代皇帝的御笔亲赐。穿过第一进,里面是更大的院子,中间有个铜香炉在散发浓烈的檀香。 第三十五章 大相国寺 迎面是大雄宝殿,殿内供奉着弥勒佛。江洋恭恭敬敬地给佛像上了香,礼佛完毕后,江洋拉住一个知客僧问他捐香火钱应该怎么办,僧人很高兴,连忙双手合十,嘴里说着:“阿弥托福!善哉!善哉!施主请跟我来!”说完头前带路向第三进院落走去,后面是僧人和居士念经居住的地方,闲人免进。 江洋也是第一次来到佛门要地,僧人带江洋到了一间禅房前让江洋稍等,他去禀报主持,没一会一个胖乎乎的僧人迎了出来,他穿着明黄色的袈裟,质地应该是丝绸的,显得光鲜照人,他冲江洋合十施礼后把他引了进去。屋内设施很简单,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摆放在看不出木料的茶几上,他请江洋坐下后说:“我是大相国寺主持,法号觉明,不知贵客怎么称呼?”江洋伸手接过泡好的茶水,嘴里回答道:“我是江洋,与佛有缘,希望能尽一点自己的心意。” “善哉!善哉!施主打算捐献佛祖多少礼金?”胖主持倒很直接,江洋也干脆地回答:“家父让我先来看看,我打算先捐助一千两香火钱。” “哦~~!胖主持倒茶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没烫到江洋的手,江洋心中一乐,这主持的禅心也不太稳哪,这次自己带了3000两的银票,今天不惜血本一下就去了三分之一。(.无弹窗广告) “阿弥托福!施主可否愿意成为本寺的居士,这里有为你们专门准备的禅房,今后你可随时来寺庙小住几日。”觉明主持立马投桃报李。 “正有此意!那就多谢了!”江洋心想,就当1000两是住宿费了!两人随意地聊了会,胖主持让小沙弥带江洋去办理捐款和成为居士的手续去了。 事情办妥后,江洋心想,反正闲来无事,就到处逛逛吧,他就一个人慢悠悠地向后山走去,第三进有个可以容_纳两人通过的小门,出去后横着走50米,眼前出现了4亩左右的梯田,种着各种瓜果蔬菜,旁边有个不起眼的小屋,大概有二十多个平方,青砖青瓦,看上去年代有点久远,屋门紧闭着,房门两则挂着几串玉米,跟普通农户的房屋没什么两样。 江洋一时好奇,他想看看屋里是否有人,离房门还有2米远,一个老年僧人与年纪不相称的敏捷速度窜出了屋子,他一脸戒备地巡视了下四周,最后把视线集中到江洋身上。(.好看的小说)江洋只觉得身体一紧,似乎自己是被一个强大的猎人盯住的羔羊!精神本能地高度紧张,直觉中有一种危险在靠近。 没等江洋有什么反应,位于江洋心脏中一直沉寂的浩然正气种子受到刺激却自发地活跃起来,一股充沛的浩然正气顷刻间充满了全身,江洋顿时气势为之一变,一种天人合一的空明感油然而生,一草一木;蚂蚁、蜜蜂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精确地察觉,似乎他以一种上帝视角在俯瞰终生,江洋内心的不安已经荡然无存,他平静地望着这个充满神秘气息的老僧人。 老人的脸色又是一变,一种极其诧异的神色出现在他眼里。两人就这样平静地对视着,仿佛高手对决,未出招已经暗中较量了一番。 现场的气氛异常的凝重,就像暴风雨来袭之前难得的平静,充满了未知和风险,似乎下一刻就会变成闪电雷鸣、狂风暴雨,两人无声的气势对决进行了5分钟,老人的脸色终于出现了一点变化,他眉毛向上挑了挑,似乎不甘心自己的弱势,但是再坚持2分钟后,他整个人脸色大变,额头上汗如雨下!他冲江洋抱了下拳:“自古英雄出少年!拳怕少壮!一点不假!佩服!佩服!” 江洋赶紧还礼:“大师过奖了!承让!”江洋也是有点后怕,如果不是浩然正气种子自发还击的话,他根本不是老人的对手! 不管怎么说,江洋遇到了从未有过的厉害对手,在睡梦中能有如此敏锐的直觉,显然内家拳已入化境。 两人见礼之后,老人将他请进了小屋内,屋内陈设极其简单,没有任何一件多余的装饰用品,两人在一张低矮的方桌边坐下了,江洋喝了一口茶水,觉得跟以前喝过的茶水味道完全不一样,入口苦涩、继而微甜、一分钟后一种大自然花草的味道飘逸了出来,醇厚有韵味,最终甘甜浓烈、回味无穷! “好茶!!真是好茶啊!茶水能够由苦到甜一波三折,类似人生的起伏,充满了哲理。”江洋站了起来,认真地向老人鞠躬致谢!江洋以前跑客户,单子没签可好茶没少喝,就是大红袍什么的也喝了多次了,但是跟这一比,那些就是地摊货!江洋对老人就更好奇了。 “施主客气了!这也就是我用这里的野山茶自制的,不过选料上有讲究,必须是山阴面和金银花伴随生长的野山茶,泡制用的是晨露水,这也就是我闲的无聊自己做得玩的,不值当提!”老人谦虚地说着,脸上却有一丝自得,显然这茶也是他心爱之物,一般人估计喝不上。 “请问大师名号?为何一个人在这里修行?”江洋先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最后他提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既然我们有缘,老僧就称你一声小友吧,我乃本寺前任主持,对凡尘俗事不喜,小徒觉明这方面倒有悟性,所以我就到这当个逍遥的苦行僧,每日里种菜养花;打拳练字修身养性,至于我以前的名号,我早不用了,我现在的名字就叫一僧!普通的一僧。”老人淡然地回答道。 果然这些墙上挂着的字画都是一僧自己的习作。江洋仔细地观看了下,你别以为他是外行,以前跟着养父也多少涨了见识,评鉴力还是有的。他指着一幅《细雨虬松图》对一僧说:“这幅画构图新奇。尤其使用了“截取法”以特写之景传达深邃之境。笔情恣肆,淋漓洒脱,不拘小处瑕疵,作品具有一种豪放郁勃的气势,以奔放之势见胜。大师的画作已经尽得真味了!” 第三十六章 奇人一僧大师(一) 一僧有点意外地看着他,心里想这么年轻对这些还能如数家珍的可不多。他笑着点头:“说的都对,小友对诗文上下了不少功夫吧?” “哪里,也都是闲的无聊时候消遣罢了。”江洋谦虚地说: “我看大师的书画创作既追摹古人,但并不泥古不化,在笔墨的运用上追求先熟后生的效果,拙中带秀,体现出平淡天真的个性。这也是画如其人吧!跟大师的居所一样,体现了大道至简的道理,我受教了!”江洋真心佩服一僧的人品。 两人聊到现在可以说相当投机,一僧也是很喜欢这个博古通今的小伙子,话题也越发随意了,江洋对一僧说;“大师的念珠居然是玛瑙做的,这可跟你的衣服不搭调啊?”一僧人很清瘦、脸上颧骨凸显,眼睛却明朗有神,穿着一件洗得颜色发白的青色长衫,脖子上却挂着一串24颗玛瑙做成的念珠,确实有点混搭的意思。 “这可是我的祖师送给我的宝贝,据说是明初的时候有西域高僧到这交流赠送给寺庙的,后来被我祖师得了,他圆寂之前又传给了我。”一僧带着对祖师的神往满脸虔诚地说道。 “还没请教大师的高寿?”聊到现在江洋终于问了这个他一直无法做出判断的问题。 “老僧今年虚度了八十有三了,老而不死是为贼!我做贼好多年罗,呵呵!”一僧自嘲地说笑道。 一僧还告诉他喝的这种茶自己命名为“粗茶”每年也就能有个5斤左右的产量,不值钱但是比较稀罕,一僧拿出个密封的瓷罐子,非要拿出一斤左右给了江洋。他说:“老僧与小友虽说是第一天认识,但是却颇为有缘,还请小友勿要推辞!”江洋小心翼翼地接过纸包收了起来。 江洋与一僧两人惺惺相惜、一见如故,当即决定夜宿小屋,抵足而眠。江洋还问一僧:“大师在这里苦寻大道,略显清净,改天我送只机灵的小狗来,也好与大师日日作伴,这样可好?" 一僧笑着说:“小友有心了,我与自然作伴,心中有万佛相随,何谈孤独?修道最喜自然清净,我躲在后山这里的初衷不就是为了清净吗?小友作相了!呵呵~~!” 两人一直聊到夜色降临,寺庙有小沙弥送饭菜过来了,一僧让他再去添一个人的斋饭,那个小沙弥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洋,话都不知道回了,他是很奇怪祖师爷今天怎么这么高看这个年轻人,这实在是太难得了,因为祖师爷平日里最喜清净,他们过来都是轻手轻脚的,从不见他留客。 一僧又说了遍,他终于回过神来,应了一声,然后不好意思的快速离开了。 吃过晚饭,江洋一个人爬到附近的山ding欣赏了夕阳西下。这时的太阳被裹上橘黄色,没有了刺眼的光芒,稳稳地站在远处的树梢上,没有丝毫衰老的样子。柔柔的光泻下来,群山镀上一层华丽的金黄; 一会儿,那张可爱的脸渐渐变红,变红,最终一只熟透了的“大石榴”出现在树杈当中。光带着收获的喜悦从“石榴”里溢了出来,映着钻天杨矫健的身影,在天际形成一幅绝妙的工笔画。 天空的黑色渐渐漫了过来,几乎要把太阳包住了。太阳则变得越发的红,宛然一团燃烧的烈火将黑暗照亮。江洋呆呆地望着这如火的夕阳,油然而生出一种感慨,一种激动。 渐渐地,夕阳在江洋的视野中远去,远去,最终完全消失了。他知道,此时它已经到了地球的那一面,又为那里的人们带来一个美丽的黎明。江洋突然心生感悟:日出和日落只不过是站的位置和角度不同罢了,因为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地球上却在不同的地方同时出现日出和日落!其实他就是他,既没有出也没有落!他只是在按照自己的道路运行,从不在乎别人称呼他日出还是日落! 江洋有点想明白了,我就是我,只要做事不违本心,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用太在意别人的议论。就像一僧老人一样,从物质上他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书侵坐,可他却活得明白!活得真实!活得自然!这才是值得追求的难能可贵的东西,他此刻心境的变化也使得浩然正气种子更显活跃了。 下山后,一僧已经重沏好了茶,一股浓烈的清香在小屋内蔓延,江洋忍不住嗅了几口。 晚饭后是一僧练书法的时间,他对江洋说了声抱歉,就摆出了一个条案和文房四宝,江洋明显地感觉到他在练书法的时候似乎用上了一种气势或者说是气场,江洋甚至能感觉到气场的不同,写狂草的时候气势上就是金戈铁马、万马嘶鸣!写正楷的时候又是厚重如山、不动如岳! 一僧写完一幅“常想一二,不思九八”的条幅后,江洋不理解意思,他不懂就问:“大师,能帮我解释下这幅字的意思吗?怎么看着直白,却觉得意境深远呢?”一僧mo了下下巴上的山羊胡,略显得意地说:“意思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_九,我们要珍惜现有的幸福,不去多想那些已经过去的痛苦回忆,也就是惜福的意思。” 江洋这才恍然大悟,他突然提出自己也想尝试写这幅字,一僧欣然退让,江洋站在条案前闭上了眼睛,他在脑中想象着快乐的事情,内心洋溢着喜悦的心情,果然心境也开朗起来!他尝试着用以前熟悉的“毛体”写字,他的每一次用笔的轻重、侧锋的处理、明暗的过渡都好像带上了一种气势。 写完后,一僧捋着胡子笑:“这字体老僧从未见过,间架结构看似不稳,整体看却气势逼人,非常协调,小友真是全才!我自愧不如!” 江洋仔细地端详了下两幅字的差别,从意境上来看,一僧的中正平和,江洋的欢快活跃, 江洋体会了下刚才以意入字的过程,发现不同的心境写出来的字大不相同,难怪有的书法家不喝酒不动笔,大概也是因为喝了酒才会有合适的意境吧。 放下字后,他犹豫了一会,然后吞吞吐吐地对江洋说:“还没请教小友的师门所在?老僧颇为好奇,哪位大师能调_教出你这样出色的弟子?能否告知一二,以慰老僧相思之苦。” 江洋有点奇怪他的反常,他痛快地说:“呵呵!大师客气了,这有什么不好讲的?我所学全是自学自悟,未曾有过师尊!" “哦~~!”一僧的眼睛一亮:“这么说来,那个~~~这个~~” 江洋看他左右为难的样子颇为费解,他疑惑地对一僧说:“大师可有难事?不妨直说。” 第三十七章 奇人一僧大师(二) “我的意思是能否请你~~请你传承我的衣钵!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我可能没有资格做你的师傅,但我毕生所学始终无法找到合适的传人,今天见猎心喜,有点失态了!还请小友见谅!”一僧老脸微红地开口道,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脸红的感觉了,毕竟是得道高僧,不过今天他还是失算了,江洋此行进寺就是为了寻找门路,有这样的高僧相助,那是求之不得,应该是江洋手拿重礼哭着求着才对啊! “啊?小子正有此意!你我有缘,就现在拜师吧?”江洋高兴坏了,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这可马虎不得!你还有几个师兄弟呢,明天上午我们到寺庙正式办理此事!今后咱爷俩就亦师亦友吧!”一僧很看重这事,江洋只能依了他。(.) 一直聊到11点多,两人才效仿古人,抵足而眠。 第二天凌晨5点不到,一僧就起来了,江洋从来就没起这么早过,勉强打着哈欠起来了,只看到一僧在空地上正在练拳,虽然年迈,但他的拳气势十足,辗转腾挪异常灵活,一套江洋不知名的拳法被老人打得是虎虎生风、拳风凌厉,不输少壮!江洋看着很眼馋。 江洋也打起了《公道拳》,因为只会这一门拳法,江洋对拳法已经烂熟如泥,一套下来也是有形有意、拳势逼人,一僧在边上看着也是连连点头,心说,孺子可教也! 练了2个小时后,一僧带他到寺庙去洗了个澡,并让他穿上了一件长衫,只是袖口跟其他和尚的不一样,他的是喇叭口的,其他和尚是窄口。洗完澡后,一僧直接带江洋到主持觉明那里,觉明正在看书,他看到一僧来了赶紧站起来:“师傅来啦!快请上座!”说着肥胖的身躯异常灵活地端茶倒水,坐下后,他诧异地看着江洋:“江施主昨天留宿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哼!你师傅我留宿客人还要得到你的允许不成?”一僧鼻子里哼的一声显示自己的不满,江洋发现师傅对这个徒弟可没像对自己这么客气。 “啊~~?徒儿不敢!原来是师傅的客人!觉明怠慢了!请施主勿怪!”主持的鼻尖已经渗出汗珠了,一僧长期养成的威压和气场外放还是很有效的。 “找你有点事!待会全体到大雄宝殿集会,我要为江洋举行收徒仪式,今后他就是你的四师弟了!”一僧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主持。(.无弹窗广告)觉明更仔细地打量江洋,心里有点纳闷,这小子何德何能居然能让师傅收为关门弟子?不过多了个师弟他也很高兴,他对江洋说:“师弟果然与本寺有缘,才一天就惹得师傅内心大悦,答应收你为徒!他老人家这么多年才收了3个弟子,你可不简单哦!今后咱师兄弟要好好亲近亲近!” 江洋心想,要是你知道是我答应他的要求“被收徒”,你的眼珠子还不得瞪出来?他笑眯眯地回答道:“大师兄过奖了!今后还请大师兄多多关照!” “行了,想交流今后有的是时间,觉明!你快去准备仪式去吧!”一僧不耐烦了,出言命令。觉明赶紧抖着浑身的肥肉、屁颠屁颠地跑出去办事了。 9点整,游客发现大相国寺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寺门大开,钟声居然在这个时候连连敲响。 佛寺的钟多是晨暮各敲一次,每次紧敲18下,慢敲18下,不紧不慢再敲18下,如此反复两遍,共108下。 大相国寺的钟形大体重,钟基频低,储能大,所以钟声深沉绵长。而且钟的下部和钟唇加厚外张,使声音向外辐射能力强,使钟声深沉、洪亮、绵长,震撼人心。 那些知客僧听到钟声后都在原地耳闻心诵:“钟声闻,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炕,愿成佛,度众生。”引得游客也有样学样,不伦不类地朗诵着。游客们还发现整个第二进已经暂时封闭了,小沙弥的解释说寺里有重要的法事要做,过1个小时再开放,请大家谅解等等,游客们只好郁闷地在第一进院落中等待,如果有人用精密仪器检测的话,一定会发现当天皇帝题字碑被游客用手抚_mo导致的磨损比往日要多出3倍以上,他们没事干啊! 江洋已经沐浴更衣后恭敬地站在大雄宝殿里,全寺僧人代表100多人都集中在这里,他们有的敲木鱼、有的敲着罄、钹等法器,其他人整齐地跪坐在蒲团上,嘴里都颂着佛经。 仪式第一项是觉明主持代表寺庙收他为大相国寺俗家弟子,仪式很繁琐。礼成后,根据他的自愿,江洋起了个法号觉意,意思是既然是觉字辈的,觉意代表一种决心,你别说江洋这次起的名字倒真有世外高人的风范。 第二项是拜师礼,江洋一个人先恭恭敬敬给弥勒佛上了9柱香,磕了9个头,一僧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江洋到师傅面前磕了8个头,敬了一杯茶!一僧接过茶水后一饮而尽,还笑眯眯的送给江洋一个礼物!江洋接过来一看惊呆了!其他的僧人这时候也不顾戒律了,议论纷纷: “师祖怎么把他最宝贵的东西送给觉意?” “师祖好奇怪啊,他平时非常严肃的,今天却一直笑眯眯的,不知道为什么?” “师祖也太偏爱觉意了吧!” “听说昨天晚上觉意就留宿在师祖房间里的,莫非他们本来就是亲戚?”他们是搞不明白江洋为什么如此受到青睐。 江洋手上拿的就是一僧唯一的宝贝---一串红色玛瑙念珠,不过现在从24颗的挂珠变成了两条12颗的手链,每颗都有玻璃弹珠大小,色泽亮丽、珠形圆润、包浆浓厚,难得的是大小几乎一致。现在师傅手上戴了另一串,这串被师傅把_玩了数十年的佛珠光世俗的价值就非常可观了,这可真是份厚礼啊!江洋内心有点感动。 这时候江洋心生感应,似乎有杀意袭来,江洋转头一看,是个模样有些阴沉的人正死死地盯住他看,喷火的眼光毫不掩饰对他的愤恨!江洋心头一凛,这人为什么这么恨自己?他有点奇怪。那人看到江洋眼光对他看,他依然毫不收敛地瞪着江洋,江洋转过身不理他了。 他感到师傅似乎也看到了这一幕。 第三十八章 一僧收徒 第三项是师兄弟见礼,有人引着江洋首先来到觉明的座前,江洋端端正正地向他鞠躬致礼!觉明笑嘻嘻地双手合十回礼,江洋又被带到另外两个师兄面前行礼,他鞠躬起身后发现那个面容阴鸷的中年僧人赫然正是他的师兄之一,法号叫觉言,觉言平时沉默寡言,性格孤僻,不过对师长倒尊敬有加,从未冒犯,但是这人心胸狭隘,师祖的那串佛珠不仅仅是一件宝贝,更能说明在师傅心目中的地位,他看见才20多岁的江洋进门第一天就被师傅如此看重,心生怨念,故而失态。[.超多好看小说] 另一个师兄法号觉慧,年纪比江洋还小2岁,今年22岁,长得眉清目秀、又聪明活泼,跟觉言倒是完全不同。觉慧微笑着对江洋回礼,觉言也回了礼,可是表情却冷淡如冰。江洋昨天看日出心境已经有所提升,对他的冷淡也不以为意。 礼成后,觉明刚要宣布仪式正式结束,突然!觉言跳了出来,他忿忿不平地对一僧说道:“师傅!徒儿一直对师傅恭敬有加!不曾有丝毫怠慢!可这个人一进门,师傅就以重礼相赠!徒儿实在想不通!他有何德何能,当得起师傅如此看重?”这时的觉言一反常态,对师傅的旨意也横加猜疑。(.好看的小说) 一僧满脸怒容,一拍椅背站了起来:“你这孽徒!还不快快滚下!今日佛祖当面,你竟敢违背师命!是想让我把你逐出师门吗?”老头子气得山羊胡子直抖! 觉言听师傅说得如此严厉,心里萌生了一丝退意,可转念一想,以前对师傅那么好,也不过就是现在的下场,反正已经得罪了,大不了将来再向师傅请罪。心头恶念又起,他梗着脖子对师傅说:“还请师傅息怒,弟子过不了这一关,恐有心魔产生,所以我今天要考校下师弟的能力,看他是否有资格做我的师弟!”这句话一说,一僧和觉明的脸色大变,当场就要发作。 “师傅且慢!”江洋抢先迈出一步:“既然他这么不服气,就让弟子打到他服!”这句铿锵有力的话语一出口,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一僧知道他的实力(其实是误判,江洋并不能自如运用浩然正气),心想给觉言一个深刻的教训也是好事,就强忍着怒火点了点头。 觉明看师傅同意了,也猜测到师傅的意思,只是有点怀疑小师弟有这么强的实力!毕竟觉言虽然话少,但是这也使得他有更多的时间去苦练功夫,他是个固执的人,体现在功夫上倒使得他的功夫比自己和觉慧都要强上一点。他有点担心地看着江洋,师命难违,只好把比赛场地安排在后院练武场。 大家一起来到了练武场站定,江洋是气定神闲,他冲觉言问道:“不知师兄想比试什么?拳脚?兵器?书画?” “师傅传授给我们的拳法,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好!痛快!就比拳脚吧!”江洋也由得他选。 觉明宣布了比试规则:一是不带任何护具;二是不伤性命;三是不得暗器伤人;四是一方认输或丧失攻击能力为准;五是今后不得怨恨。说完规则后,他宣布比试开始。 两人转圈对视几秒钟后,觉言率先发起了攻击,他一个健步想插_进江洋的两腿_间,通过别腿让江洋丢失重心,江洋身体一晃,闪过了进攻,旋即江洋轻轻一掌推在他后背上,觉言踉跄两步才化解,觉言自觉失了一招,他又改变策略,打算用强攻来速战速决,他一个虎扑近身,加一个后旋腿攻江洋下盘,被闪开后,他一个直拳连一个上钩拳,他的拳力大势沉、拳风撩人,江洋沉着应战,只见他每一个闪躲都在对手的攻击即将见效的关键时刻,用一个最短距离的闪避躲开,如果再慢哪怕半秒,江洋就会被拳脚加身,觉言越打越快、越打越急,江洋的闪躲总是差之分毫,间不容发之际巧妙地闪避开对方的杀招。 觉言和江洋对打了20多个回合,江洋虽然场面被动,但也算旗鼓相当。 又打了几分钟,觉言的喘_息声越来越粗了,头上虚汗直冒,脚步有点发飘,猝然!他左腿一软失去重心,江洋抓_住时机迎上来,一脚踢在了他的腰部把觉言踢到了空中,随后他以极快的速度出了三拳一掌,全都落在觉言腰_腹部,最后他一个鞭腿扫在觉言的嘴上,当时就扫落了两颗牙齿,然后他收腿双手合十向大家致意! 观众给予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而可怜的觉言像个破败的麻袋从空中“彭”的一下跌在地上,模样非常凄惨。这时候也没人理会他!江洋才来了1天多时间,却带给大家太多的惊奇!大家终于知道师祖的识人之明!也对觉言的恶语挑衅更觉厌恶,他现在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还好觉明记得觉言,他上去查看了下他的伤势,对一僧点了点头,意思是没有致命伤,又着人抬他去治疗去了。 一僧走了过来,笑着拍了拍江洋的肩什么也没说。觉明倒是说了句:“谢谢你手下留情!我为有你这样的师弟而感到骄傲!”身边的僧人都以无比崇拜的目光看着江洋,特别是那些小沙弥,个个眼冒金星,跟疯狂的女粉丝比起来也相差仿佛。 江洋今天刚如门就立了威,一时在寺庙里身价大涨!一帮小沙弥把他围上就不肯走了,其中有个小沙弥特别狂热,他死死地拉住江洋的衣角就不撒手,江洋到哪他跟到哪,嘴里就会说一句话:“师傅!收我做徒弟吧!收下我吧,我会争气的!” 江洋觉得好玩,就逗他:“你叫什么啊?会什么?”小沙弥一看有救命稻草,赶紧抓呗!他说:“我叫净空!今年19了,我会地躺拳,师傅!收下我吧,我很听话的!” “哦~~!真的我说什么都听?"江洋也是童心大起。“嗯!!”净空脑袋拼命地点。“那好,如果3天内你自己把这井里的水全用水桶拎干了!不许浪费一滴,我就考虑考虑"江洋随手一指后院里的一口古井说道,这口井井圈直径有90cm左右!井壁直径有150cm左右,这个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但死心眼的净空一听较上了真!他对江洋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可真去挑水去了!”说着他真的去井边打水去了,搞得江洋哭笑不得。 第三十九章 江洋的蜕变 你道江洋为何这么有信心打败觉言?原因是他升级了!当江洋接收佛珠手链的那一刻,老道突然开口了:“恭喜主人!获得大善人的感激获得功德点1万点!获得饱含浩然正气的手链,转化为功德点16万点!你功德点已经达到25万点,你已经达到闻名市县层次!” “啊--?浩然正气还能这样获得?”江洋有点纳闷。 “这玛瑙佛珠可不简单,经过多个高僧长年累月的把_玩,他们获得的信徒感激有部分融入其中,机缘巧合被你得到了!你运气真好!”老道也不淡定了。 江洋又问了几个问题,得知能够兑换桃木符了,1000功德点一枚,够贵的!不过效果比符纸强得不是一倍两倍。所以在接下来的比试中,觉言“荣幸地”成为瞬发霉运桃木符、虚弱桃木符的试验品,效果也不言而喻。 此后几天,江洋抓_住一切机会,如饥似渴地接收一僧的绝学,江洋遇到了一僧是他人生中又一次奇遇。来到宋朝,本来他是个在黑暗中mo索的探路人,遇到的一切问题都凭自己去解决,而一僧就是他在黑暗中的指路明灯,将会使他少走许多的弯路。 一僧对江洋是倾囊相授,他教授了江洋内家拳《风影拳》,特点是动作敏捷、出拳迅猛如鞭!,又如羚羊挂角、不漏空档,端的是能攻能守,打起来就跟风的影子一样,让人目不暇接。这种打法,如果举例说明,那就是类似于以前荷兰队的风格,他们全攻全守,节奏明快,对手如果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会死得很惨。 尤其是其中包含的风影步伐,让江洋受益匪浅,攻得上、退得下,全靠风影步的快速移动!当然,这种打法没有良好的体力和快速反应、机体协调能力,那就变成攻不上、守不住了。 这种大开大合、迅疾而变化多端的高难度动作也比较符合江洋的胃口。所以江洋如获至宝,每天勤练不息。 江洋还有个意外的收获是,一僧传授了他从未曾教授过其他徒弟的绝学《空明诀》,这是一种养气的心法,能使人练出内劲,练到高明时能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最关键的是江洋找到了激发浩然正气种子的途径,这段时间,江洋试着修炼了会,只觉得大脑空前明晰,练完后神清气爽,而浩然正气种子也蠢_蠢_欲_动,所以江洋认定这对浩然正气的开发利用是有益的,就为这点江洋也要练好它。 在跟一僧长时间的交流中,江洋已经知道了,修炼内气,虽说不能像修仙小说那样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或者真气外放伤人,但是感官提升,激发自身的潜能还是可以的,练到高明处甚至能通过气机感知事物,对杀气的感知更加敏锐。 那日一僧与江洋的对峙靠的就是气机感知,只不过他被浩然正气蒙蔽了,如果没有浩然正气的灌注和符纸的帮助,现在的江洋也至多是二流高手而已。 随着他习练《空明诀》的深_入,江洋感觉浩然正气种子越来越活跃了,自己的身高、气力也在缓慢而稳定地增加,甚至面貌也有细微的变化!这让江洋兴奋不已,照镜子的次数明显增加。 还有个意外的麻烦在等着江洋呢,不是觉言,那小子不说现在还在chuang上哼哼唧唧的趴着,即使再遇到江洋,他也不敢再摆出师兄的架子,躲着走是他最正确的选择。 那是谁呢?还记得那个叫净空的净字辈的小沙弥吗,自从那天迎接挑战后,他已经连续挑了60个小时的水了,净空是个小个子,他身高才165cm左右,但是长得相当结实,虎头虎脑的,标准的矮脚虎,才19岁的他血气方刚,遇到明师一根筋地往牛角尖里钻,谁说也不听,挑到现在才挑了二分之一左右,昨天晚上下雨,井里的水位又上升了一些,把净空急得直跳脚,他拿盖子把井口盖上也没用,雨水都从边上渗进来,防不胜防。 不过净空没有气馁,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江洋这两天一直在关注他,本来是玩笑话,可现在有点不可收拾了,江洋没有试图去阻止他,就当是他的一次有意义的人生历练吧,如果他真能坚持72小时不休息(除了吃饭喝水),那说明这小子的秉性过人,那倒不妨收了这个徒弟。江洋其实现在自己也当真了,他是被这个小墩子感动到了。 净空已经坚持到了67个小时,现在是11月初,中午的太阳依旧高温炙人,尽管就在水井边上,净空还是脱水昏迷了多次,可一旦醒过来,他又扑向井口进行着这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的手熟练而机械地动着,嘴巴上全是皲裂的伤口,全身晒得漆黑,外貌就像是非洲小黑奴,可他的目光却依然坚定而执着,仿佛挑干井水就是他活着的全部意义,周边他的同伴有的已经陪了他2天时间了,望着干着急,想帮忙他死活不让,连深夜没人的时候也不行。 只能在他吃饭喝水的时候给他扇扇风、他挑水的时候打打伞。 时间到了71个小时,已经傍晚时分了,寺庙所有的人基本都到了现场,为他呐喊助威,连觉明也在呐喊的人群中,已经71个小时没有休息、睡觉的净空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他脚步踉跄、身体飘忽,在大家的加油声中,他全凭一股意志在顽强地咬牙坚持。还有半小时了,净空加快了行动的步伐,可身体已经跟不上思想的速度,他好几次摔倒在井沿边上,又迅速爬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布条,胳膊上膝盖上全是摔伤,他却依然没有放弃,周边的人群都被他不屈的意志震撼了,很多人喉咙喊哑了!更有很多人已经悄悄抹开了眼泪! 还有最后10分钟了!江洋早就来到了现场,这时候他走到了人群前面。净空发现江洋到来后,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脚步的频率一下加快许多,他因为一直在咬牙,牙龈已经咬出了血,满口的鲜血滴滴答答地流着,他却顾不上擦拭一下,这是一次挑战人体极限的尝试,净空向着终点冲去,还剩最后3分钟了!净空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连移动一下都非常艰难,他一步一拖地依然在行动,他能动已经是奇迹了。 还剩最后一分钟了,全场所有的人都开始流着热泪喊起了倒计时:“加油!净空!60,59,58,57,56~~~~” 第四十章 江洋收徒 “10~~9~~8~~7~~6~~~5~~~4~~~3~~~2~~~1时间到!”当大家倒计时结束的瞬间,就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灵魂的木偶,净空狠狠地径直摔倒在地上!人群一阵骚_动,好几个人已经冲了过去,喂水的喂水,擦汗的擦汗,大家都想帮他做点什么,这一刻,他是英雄!他以自己的顽强不屈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过了2分钟,净空被井水洗过的毛巾一激,清醒了过来,他慢慢爬到了井口位置,挣扎着抬起头向井底望去,他看到了自己的脸!他能看到自己的脸!这让他痛苦不已,仿佛自己的脸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他突然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仿佛想把这三天所受的委屈全部宣泄_出来,他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无助,就像个婴儿般无所顾忌。引得在场许多人也是放声大哭。 江洋这时候走到他身边,他递给他一块毛巾,用坚定的语气命令道:“净空!擦干眼泪站起来!你能做到!因为你是男子汉!” 净空下意识地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他强忍住泪水,眼巴巴看着江洋。江洋向着大家说道:“我现在决定!”他停顿了下,大家全都屏住呼吸听他说。江洋继续说:“我的决定是自今日起收下净空为徒弟!”全场这时响起了暴风雨般的掌声,小沙弥们激动得把手掌都拍红了,依然在热烈地鼓掌。 江洋把手一抬,等掌声停止后继续说:“因为他配得上这个奖励,其实这本来就是一次意志的考验,而结果大家都看到了,他战胜了他自己!他拼搏的精神打动了所有的人,包括我!毫不夸张地说,他是英雄,一个孤独战斗了72小时的英雄!让我们为他的出色表现鼓掌欢呼吧!” 江洋话音刚落,就看见净空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又激动得张不开嘴,还没等他说出话来,一帮人冲过来,举起他抛向空中,嘴里齐声喊着:“英雄!英雄!英雄!”净空顿时泪如雨下,他兴奋加疲惫直接晕了过去。大家赶紧送他去休息了,现场这才平静了下来。 一僧走过来对江洋说:“你收了个好徒弟啊!”江洋狡黠地一笑说:“还是你厉害,你徒弟我总比他强吧,再说你还多了个好徒孙呢!是吧?师傅。” 把师傅压箱底的绝活都搜刮干净后,江洋又在寺里待了段时间,他不仅仔细地梳理了这些天的收获,同时,在书法绘画上也虚心请教。 净空第二天恢复后就开始寸步不离江洋左右,就连晚上睡觉,师傅和江洋睡里屋,他就趴在茶几上睡,赶他都不走,江洋也开始认真指导他的武术,并和一僧一起根据他的特点,集合各种门派所长,编写了一个专攻下三路的净空专用武术套路,以他165的身高,高个子遇到他会相当头疼,净空的悟性不算太高,不过刻苦劲头远超常人,而且他内功已有小成,未来成就不容小觑。 一个月后,江洋《风影拳》、《空明诀》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尤其让他兴奋的是,他的身高半个月前就已经长到了一米八一!他甚至开始担心长得太高的问题,还好这半月身高已经基本稳定不变了;数月的习武也让他的肥肉变成了肌肉,整个人身形ting拔,龙行虎步,颇具气势;最重要的是,他的面貌虽然变化不大,但排列组合却有了改变,比如原来的一字眉变成了斜插_入鬓的剑眉,鼻梁的海拔也提升了少许,就这么一变,整个人的精气神有了焕然一新的气象。 此时的他,双眸如星、面如朗月、鼻若悬胆倒有几分俊朗飘逸的神韵。这让江洋心花怒放,随身带个镜子,有事没事自己照照得瑟下,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 跟一僧师傅的关系更是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火候到了,他也开始切入主题了,这天,他向师傅表达了想入朝为官、为民请愿的心思,一僧听后半天没有开口。 沉默许久,一僧轻叹一口气:“也罢!既然你尘缘未了,强求不得,师傅准你入世修行。只是官场黑暗、人心险恶,你切不可迷失本性!多做利国利民的好事!你可答应?” 这本来就是江洋的心愿,他自然满口答应。 “师傅出家前姓曹,真定(今河北省正定县)人,师傅有个从未对人提起的秘密,已故曹太后是我的亲妹妹!高滔滔是我的外甥女!我当年之所以来这里也是为了方便与她们见面。”一僧轻声说出了保守多年的隐秘。 “啊---!!!”江洋如遭重击,一下懵了!嘴巴张得能放进两个鸡蛋! 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分量太重了!曹太后是仁宗的皇后,更是宋神宗生_母高太后的小_姨娘,曹太后3年前才辞世,被尊为慈圣太后。想到这里江洋意识到了什么:“高滔滔不会就是当朝高太后吧?” “正是!她小名叫滔滔”一僧平静地说道。 这句话更让江洋震得不轻,高太后也就是宣仁圣烈皇后,神宗去世后,哲宗才10岁,高氏已被尊为太皇太后,她奉神宗遗诏辅佐年幼的皇上,垂帘听政。 她后来执政的八年期间,勤俭廉政,励精图治,因此这期间政治比较清明,经济也十分繁荣。因而,宋哲宗时期是北宋最后一个经济繁荣、天下小康、政治清明、国势较强的时期。这与高太后的贤德是分不开的。高太后也被后人誉为女中尧舜。 一僧居然是她的亲舅舅!江洋心中对师傅越发的敬重,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权势对他而言垂手可得,可他却毅然选择了远离奢华、潜心修行,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江洋自问自己就做不到。 江洋走到师傅跟前,轻轻地给他捶着背,小声地说:“如果太为难就算了吧!” “过几天师傅破例给你写封信,你自己去找她吧!”一僧谈谈地说完,闭上眼睛再不开口了。 第四十一章 初见高太后 元丰五年十一月二十八号,历史将会记住这一天,因为江洋就在这一天正式踏进了皇城,走进了大宋的权利中枢。(.好看的小说) 早9时许,江洋带着信来到了皇城正南门宣德门。 正是北风萧杀时,举头望去,规模宏大的皇城似乎也笼罩了一层暮气。 自己的到来能改变大宋的国运吗?江洋握紧了拳头走向大门。 宫门两侧并排砌了几间厢房,供大臣或马夫临时休息等待,封闭的走廊里站满了持枪佩刀的侍卫,远处望去,倒像是巨龙张开的森森巨口。 “站住!闲散人等不得靠近宫门!”一个长着酒糟鼻的侍卫看他衣着普通便出言大声呵斥。 江洋脸上带着笑又贴近了几步,他拿出以前跑广告时练出来的对付门卫的办法,悄悄从袖笼里拿出5两银子塞了过去:“这里是一僧大师给高太后的信件,烦劳官差给呈递一下。” “你以为什么信件都能往高太后那送?走开!别在这碍事!”酒糟鼻斜眼看了下银子厉声喝道。 难道这一套不灵了?江洋不死心地又掏出一块10两的碎银一起递过去,这会酒糟鼻没有拒绝,他以小巧而迅速的动作收起银子后,态度立马有了转变:“我去帮你问问!你等着!”说完跑进大门里面去了。(.好看的小说) 感情他是嫌少啊!到底是皇宫的守卫,身价就是不一样! 不一会,酒糟鼻出来了,他一脚踹向江洋的腹部,江洋猝不及防下被踹倒在地。 “酒糟鼻”鼻子比刚才更红了,他怒骂道:“哪里来的瘪三!竟敢戏弄大_爷!大相国寺哪来的一僧高僧?害我被班头训斥!”说罢他尤不解气,一把把封口的信件一撕两半,扔到了江洋脸上!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进出宫门官员的围观,江洋一个鲤鱼打ting站了起来,他小心地收好书信,管他后果不后果!他两拳拽紧就想出手教训。 “大胆!宫门重地,岂容尔等亵渎!”一个尖利的嗓子响了起来,人群后走进来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太监,他用冷厉的眼神扫视着双方。 酒糟鼻脊柱骨好像突然被抽掉了几节,他哈着腰笑道:“是张都知啊!小的马上赶他走!惊扰了都知,小的该死!” 张都知鼻子里哼了一声脸色变都没变:“到底怎么回事?” 酒糟鼻懦懦地复述了一遍事情的原委。 “哦!真是一僧的书信?”张茂是入内内侍省都知,曾经侍奉过高太后,高太后经常叮嘱他们如有大相国寺一僧的书信须立即呈报,不得片刻耽误!所以他对一僧是有深刻印象的!他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快拿给我看看!” 他双手接过江洋递给他的书信,一看被撕破了,他狠狠地瞪了酒糟鼻一眼,酒糟鼻头一缩,眼睛转到地上去了。 当他看清落款真是大相国寺一僧时,他拿信的手都颤抖了,他顿了下,突然暴起给了酒糟鼻两个耳光,边打还边骂:“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连太后的私信都敢撕!我看你是活够了!” 酒糟鼻被打蒙了!不过他还知道这回自己闯了大祸!扑通一声,他跪在了地上,抱住张都知的腿就不肯放:“张都知啊!救救小人吧!我求你了!”说完一个劲磕起了头,头上磕出了血也没敢停。 张都知飞起一脚把他踢倒,急匆匆往宫里走,身后飘来一句:“阎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酒糟鼻吓傻了,他脸如白纸,鼻子上一点血色也看不到了!一下瘫软在地,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往下_流,其他侍卫都像看要死的人一样同情地看着他。 哭了一会,他想起了什么,一擦眼泪,他就用膝盖走到江洋面前:“求求你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江洋有样学样飞起一脚把他踹出去一米多远,脸色冷峻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也是实在气恼酒糟鼻把自己视若珍宝的书信给撕了,差点耽误自己的大事!难道自己的霉运又上身了?怎么进个宫又惹出了麻烦! 等了一袋烟的功夫,张都知又飞奔而至,身后跟着几个黄门,他站定后喘着粗气说道:“传太后口谕,着犯大不敬侍卫腰斩!宣江洋立即觐见!” 身后黄门ting身而出冲向酒糟鼻,酒糟鼻两眼一黑直直地瘫倒了,大小_便失_禁,让边上人都躲得远远的。 张都知引着江洋走进了宫门,身子还特意落后半个身位以示尊重。 这刚进宫门就见了血,江洋倒有点怀疑自己是杀神投胎了,是好是坏还真说不清。 进去后正面就是大庆门,隐约看到身后白玉栏杆围成的一个正方形高台,大庆殿巍然耸立。没进大庆门,张都知带着他左转向西走到头,又右转径直向北走。 一路上宫殿林立,俱是青砖绿瓦、雕梁画栋,远处望过去飞檐重重叠叠,数不清有多少个;有胆大的宫女瞪大了眼睛正视着江洋,她们都好奇这个帅气的青年是何种身份,居然由张都知亲自奉迎。江洋眼中全是美景和美女,倒闹不清该看什么了。 又进了好几个宫门,搜了几次身,最后到了崇庆殿。估计这里原本是不该让成年男子随意进_入的,不过有太后懿旨倒也不算什么。 张都知一拉江洋,让他停下等待,他躬身过去敲了敲门:“秉太后!江洋已经带到!”声音不高不低。 “让他进来,你自去忙你的吧!哀家这没事了。”一个舒缓中透着严厉的声音从紧闭的屋门里传了出来。 “吱呀”一个宫女把门打了开来,乌溜溜的眼睛飞快地朝江洋看了下。 江洋内心揣揣走了进去,他躬身90度作了个长揖(跪礼是元朝兴起的),嘴里跟电视剧里学着说:“奴才叩见太后,祝太后寿比南山!”说罢眼睛望着脚尖,大气不敢喘。毕竟是第一次跟历史名人打交道,亚历山大是必然的。 “免礼平身!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值得舅--咳咳!一僧如此看重你,不仅收你为关门弟子,还破天荒第一次托我办事!”想必舅舅的一反常态勾起了老太太极大的兴趣。 第四十二章 煞神拿如意 谁都挡不住 江洋抬起头来,却觉得太后的目光竟似刀锋般的锐利,仿佛直透人心底,让人在她面前再无秘密可言!一瞬间,江洋甚至有全身被冰冻的错觉。[] 浩然正气种子被气场牵引自发地激荡了一下,顿时一股暖流流淌全身,所有的压力归于无形。 “咦--!倒真有点道行!小小年纪在哀家的逼视下还能稳住神的可不多!”高太后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也没见你是三头六臂啊!你自己说说看,你都有什么长处?” 江洋稳住神后才有心思悄悄打量了下“面试官”,只见堂上端坐着一个老妇人,面容富态,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将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戴上,身穿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色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的气质雍容而不华贵。江洋记得她今年应该有51岁了,可从面相上看至多40出头。 再看室内的摆设也是精致而不奢华,看来史书上评价她节俭持国是准确的。 江洋思考了下谨慎地回答道:“小人才干缺缺,只有一颗忠君为国的心足堪一用!” “哦!”高太后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她招了招手:“靠近点!我们仔细着聊。” “你对熙宁变法怎么看啊?”高太后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江洋知道她是反对变法的死硬后台,所以她的用人当然不可能培养个“政敌”,他自然地回答道:“变法是好事!” “嗯?”高太后的眉头皱了起来,手上把_玩的玉如意也停了下来。 “变法图强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应当徐徐图之,切不可操之过急!这跟马车的转向是一个道理,转弯时宜缓不宜急,如果在高速奔跑的时候急转弯,肯定是会翻车的!更何况祖宗之成法大都经过历史的考验,不应全盘否定,而应该稍作调整以顺应形势变化,不知太后以为然否?” 江洋这也是棋行险招,对高太后这样睿智的政治家来说,一味趋炎附势之徒很难得到她真正的重视,而现在两党依然内斗不休,江洋希望独辟蹊径,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结合点,这样更有利于自己的介入。 听了这话,高太后陷入了沉思,俄顷,她眼睛一亮,抬起头来,脸上第一次带上了笑容:“果然不愧是一僧的高徒!好一个徐徐图之!好一个宜缓不宜急!哀家只想到非黑即白,却没发现其实还有个灰色地带可以从容周旋!这个玉如意哀家就赏给你了!”到底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她也明白过激的争斗会有伤国体,如果能缓和矛盾不失为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边上侍立的两个宫女惊讶地对视了一眼,左边那个小心地取过玉如意递给了江洋,江洋受chong若惊地接受并致谢,太后随身物品可不是那么好得的!这是要飞黄腾达的节奏啊! “你且下去吧!这个腰牌可让你自由出入皇城,你切不可遗失,过几日哀家会派人去通知你的。”高太后打了个哈欠。 江洋一看赶紧撤吧,他再次致谢说:“江洋何德何能居然得到太后如此恩chong,小人愧不敢当,小人一定竭力为太后分忧!小人告辞了!” 高太后笑着看着他点了点头。 江洋躬身退到门外才转过身来,冷风一吹,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后背上全湿_了。 一个宫女带着他离开了。 高太后看着江洋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舞台我是给你搭好了,就看你会不会唱戏了!” 一路上江洋双手捧着20多公分的玉如意,生怕不小心摔坏惹下祸事。边上的太监和宫女看到玉如意的瞬间反应都惊人的一致,他们双眼瞳孔突然放大,个个倒吸了一口气! 江洋是不知道,这个玉如意是宋神宗去年送给母亲50大寿的礼物,具有极其重要的纪念意义,现在她把如意给了江洋,不知道有什么深意呢? 走到宫门的时候,那些侍卫看到江洋个个都跟看到鬼一样,能躲多远躲多远,这就是个灾星啊!谁碰谁倒霉啊!等到眼睛尖的看到玉如意的时候,更是捂着嘴巴差点叫出声!之后看向江洋的眼光敬畏之心更盛,直到他走出几十米外才集体长出了一口气,江洋的首次进宫震撼度竟然如斯! 因为拿着如意,江洋只好雇了辆马车回到寺庙。 一僧看他回来了,只是淡淡地问了句:“回来啦?饭给你留了!”竟然没有问此行的结果和玉如意的来历,仿佛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简单地扒了几口饭,江洋收好了如意,倒头躺在chuang上陷入了沉思…… 三天后,一大早,宫里果然来人了。这小太监十八_九岁,模样极为俊俏、嘴巴更是乖巧,让江洋大生好感,太监对江洋说:“宣仁太后命你即刻进宫!奴才恭喜江大人早日飞黄腾达!” “哈哈谢你吉言!喏--”江洋嘴巴咧得老大,伸手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过去。 小太监一看银票连忙摆手坚辞不收:“大人折煞奴才了!奴才只需5两喜钱,沾沾大人的喜气足以!” 江洋一听更高兴了,他装着板起脸说:“你这可就不痛快了!要不不依你也不依我,30两如何?” 小太监笑着比划了个手势:“那就6两!” “25两!” “7两!” “20两!不能再少了!” “8两!不能再多了!” 最终经过艰难的讨价还价,以10两银子“成交”。 江洋笑眯眯地看着他:“还未敢问小兄弟名号呢!” 小太监一笑:“奴才叫董贯。” “嘶--!”江洋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将来权通内外,率兵镇压方腊起义的大太监董贯? 董贯惯会察言观色,他连忙问:“大人听说过奴才?” 江洋心说,何止我听说过,你在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呢,嘴上回道:“不是!我是有颗牙齿突然痛起来了!我们走吧!”说着还用手捂着右腮帮子,眉头皱起做痛苦状,暗里却叫老道称了下他的良心值,居然有34分!对此江洋也只能且看且收拾了。 临走时,一僧拍了拍江洋的肩膀说了句:“别忘了你的承诺!”随手递给江洋一个包裹:“把这交给滔滔!” 第四十三章 太后举荐 江洋和董贯步行来到了宣德门,江洋就穿了普通的布衣布衫,老远就看到今天在大门值守的侍卫多了一倍,车马和马夫云集,难道宫里有事? 江洋疑惑地问了董贯。 董贯轻声说:“大人多虑了!这是朝会争论激_烈,到现在还没退朝呢!” 两人信步来到大门前,有认识的已经脸色一变,别过脸去。 一个陌生的侍卫一看是个小黄门领着人,就想显摆下自己的存在感,他手一指江洋:“你是何人?速速--”说到这,就被边上人拉住了衣袖,后面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另外一个侍卫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隐约听到“你不要命啦?上次……”,这小子舌头一吐、脸色一变,脸上转瞬就似被熨斗熨服帖了,他也别过脸不看江洋了! 好嘛!十多个侍卫居然齐刷刷地看向宫门里面,根本没人理会江洋两人!引得周边人也朝宫里望去,以为有什么稀奇可看,等到江洋和董贯大摇大摆的走进门,侍卫又跟约好了似的一齐转过了脸,与围在宫门前想看热闹的人群来了个大眼瞪小眼!侍卫们一口恶气找到了宣泄点…… 董贯冲江洋一乐:“大人真威风!” 这次江洋就没上次那么局促了,他一路上赏景阅人,好不乐哉! 崇庆殿院内红艳艳的梅花点缀枝头,花香扑鼻。(.无弹窗广告) 室内已经生起了暖炉,温暖如春,更有淡淡的檀香散发空中,让人神清气爽。 高太后身边只有一个宫女伺候着,就是上回开门那位。 江洋见礼后,高太后笑着说道:“平身吧!小珊不是外人,舅舅现在身体怎么样?” “师傅比我还精神!一顿能吃一大碗米饭,就是睡眠少了点,我睡他脚头,每天卯时不到就把我弄醒了……”江洋对师傅是发自内心的敬重,说起来自然是神采飞扬、如数家珍。 江洋说的全是鸡零狗碎的日常小事,太后却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还不时地随声附和,听得入迷。 说了半天,江洋已经口干舌燥了,如果能来杯热气腾腾的奶茶该多好啊! “给!喝杯热茶吧!”不知什么时候小珊已经泡好了一杯茶。江洋心想在宫里混的就真没一个简单的。 江洋咕嘟咕嘟一气喝了干净,烫得直咂舌,惹得太后和小珊一阵笑。 江洋这是不懂规矩,换别人到这,能有茶喝那是莫大的荣耀,都小口小口咪,既装了稳重又显得珍惜,哪像他跟喝一块钱五杯的大碗茶似的!不过,这样倒也歪打正着,让太后觉得江洋洒脱、不做作,看江洋的眼神又多了一份喜爱。 喝完茶,江洋想起了正事,他掏出胸口的包裹说:“禀太后!师傅让我把这交给你!” 高太后笑着从小珊手里接过包裹:“哦!舅舅为了你贿赂我?这我倒要看看值不值!”她语气里亲近的意味越发浓厚。 她优雅地解开包裹,露出里面的一双旧的绣花童鞋和一只美丽的蝴蝶标本,还有一幅字。 高太后仔细地端详着,脸色凝重,良久不发一语,随后她展开了条幅,只看了一眼眼泪就流了下来,小珊赶紧递上熏香手帕,擦了擦脸后,高太后对江洋说:“我太激动了!不好意思!” 江洋没敢接话,太后平静后对江洋解释道:“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和姨娘一起去寺里看舅舅,不小心踩到了鸡屎,我把换下来的鞋子扔掉了,被舅舅捡了起来,没想到他一直保留着;后来有一次我在寺里玩耍,信手捉了这只蝴蝶,舅舅就告诫我,万物皆有灵,切莫滥杀生!我都记得!他这是提醒我要节俭、少杀人!”说着把条幅传给了江洋。 条幅上用正楷写了六个大字“行得正,坐得稳!” “坐下说吧!”高太后对舅舅的感激转化为对江洋的喜爱,居然破例看座了。 这是不是说明我在太后心中有了位置呢?江洋受chong若惊地坐在了太后右侧的一张红木椅子上,当然,是半个屁_股侧坐着,不见得比站着舒服多少,只是心理感觉不同而已。 “来!说说你的事吧!这次正好皇上让推荐人担任御史台的监察御史里行,这个职位品级虽然只有从八品,但是却能监察百官,属于位不高权重!素来被人看重,你一介平民,若想快速晋升,这个位置正合适,只是恐怕要得罪不少人!你愿意出任吗?”高太后这时看待江洋已似自己娘家子侄般。 江洋一想,自己没有参加过科考,必须得务实才能换来前程。监察御史里行跟自己的历史使命正好能吻合,假公济私赚取名望和功德点,确实不错,他连忙说:“全凭太后做主!小人一定不辱使命!” “那好!这份任职书和官服你先拿去,明天就到任吧!用心做事!如果被别人平白欺负哀家自会与你做主,你算是我半个娘家人吧!”高太后气势陡然一涨,让江洋刚才当她普通老太太的错觉一扫而空。 “知道了!”江洋起身告退,刚走到门口就听太后说道:“且慢!” 江洋心中一凛,心想别整出什么叉子,耳中听得太后说道:“这个宅子你替你师傅收下吧!最好帮我劝劝舅舅,让他跟你一起住过来,我过去看他也方便点!去吧!" 江洋致谢后平静地接过房契和钥匙,心中却乐开了花!这福利待遇上哪去找啊?刚上班就分配一套住宅?听这意思离皇城很近,那就是等于一环以内啊!有木有?这么重要的事老太太居然最后才说,万一要是忘了怎么办? 出宫的路上江洋时不时就要momo胸口的房契在不在,都要整出毛病了! 走到宣德门门口时,那帮侍卫看到江洋过来了,个个不约而同脖子扭扭、屁_股转转,眼不见为净!江洋哪有心思理会他们,走到他们身边时,江洋习惯性右手一抬拍到了胸口,这一下有点重,发出“啪”的一声,惹得侍卫们一哆嗦!以为他要整什么幺蛾子。 江洋冲他们哈哈一笑,侍卫们也努力挤出个笑脸,nm比哭还难看! 第四十四章 花园式别墅 宋代沿袭唐制,设御史台为最高监察机构之一,“掌纠绳内外百官奸慝,肃清朝廷纪纲,大事则廷辩,小事则纠弹。(.无弹窗广告)”御史大夫官高不授,以御史中丞为台长,以侍御史为副长官,侍御史必兼知杂事,称侍御史知杂事(简称知杂御史、知杂),下属台院、殿院和察院。 台院管辖侍御史;殿院管辖殿内侍御史;察院管辖监察御史。地方官的监察,由通判负责。同时,皇帝还经常派遣转运使、按察使、观察使到各地去监察,这些都属于外任御史。转运使本来是管理财政的,但也兼任监察官吏。自上而下形成严密而独立的监督体系。 御史台制度萌芽早在秦汉时期就已经出现,经过长期的发展,宋代,御史台制度迎来了自己的黄金岁月。得益于此时台谏合流的制度变革,宋代御史台不仅加强了其传统的监察百官有司的职权,而且还获得了谏诤君主,参议朝政的巨_大权力。这一权力的获得在中国监察史上堪称首次。 同时,由于此时士大夫阶层的崛起和政治生态平衡势态的形成,宋代御史台获得了空前绝后般适宜的运作环境,而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宋代御史台在两宋三百余年的多数时间里充分有效地运转,有力地抑制了君主滥权,武将专权,官僚腐化,地方离心这些向来困扰中国历代王朝的问题的产生和恶化。 ----- 江洋兴冲冲地离开了皇城,此时已近午时,他找了个饭店要了2斤牛肉和一碟花生米,一斤米酒,美滋滋地喝上了,在师傅那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喝酒吃肉,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半小时不到酒肉下肚,他打着饱嗝晃悠悠离开了饭店,往自己的新家走去。 绕了一圈,问了好几个人,最后发现住宅就在宣德门附近,离着也就一里路左右,再问下御史台的方位,离得也才2里不到,太后果然考虑得非常周到。 门楼不算起眼,大门也就两米宽,周边全是花园式宅院,感情还是个“别墅区”!大门没锁,里面应该有人,江洋试着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一个老大_爷慢腾腾地打开了一条缝,一看就是睡午觉被吵醒了,眼屎还挂在眼角呢! “不好意思,我---”江洋刚想道歉。 “小兔崽子!没事乱敲什么门?这里就我一个人!”老人咣当一下又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江洋心底的火苗蹭的一下窜了上来,吗的!到宫门受憋也就罢了,这到了自己家还碰壁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他趁着门没关严实一脚踹了过去,大门顿时敞开了,老人一个趔趄退后了几步,他二话不说操_起撑门棍就搂头打了过来!感情还是个暴脾气! 江洋侧身一闪,棍子砸在了地上,风声呼啸,还是个练家子!江洋连着闪过了他三次攻击,终于找到机会一脚踢飞了他手上的棍子,老人手上擦破了点皮,他火更大了,回头拿起一块板砖就想扔! “且慢!”江洋不想跟个老人计较,他一只手举起戒备着,另一只手掏出了房契挥了挥:“你误会了!我是房主!今天来收房的!” 老人瞪着牛眼右手仍然举着板砖利器,左手将信将疑地拿过房契查看。看完后他尴尬地扔掉板砖,笑容满面地对江洋说:“哎呀!真对不起!原来是主人到了!这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都怪我老糊涂了!快请进!” “哼-!"江洋没给他好脸,要是自己不会两下子,这会该趴地上了!那才真是笑话呢。 往里走了几步,越过一道照壁,江洋满肚子的怨气全消散了!他站在那里,呆呆地看了一会,突然又蹦又跳的,嘴里还唱起了“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他这是--他这是--乐傻了!老头也呆呆地看着他狂躁。 一直唱了两遍,他才平静下来,换谁谁都傻!本来以为是单位宿舍,结果分给你个带花园的别墅,你乐不乐? 好一个深深庭院! 围墙就有3米高,院子的面积大略一看就超过三亩地!近千平米的花园里亭台水榭一应俱全,东北角有个池塘,西北角有个练武场,架子上放满了各种兵器。院子里显然经过精心设计,处处透着精致!用移步换景来形容也不为过,跟江洋以前看过的苏州园林风格相近。院内厢房、副房齐备。 主房是一栋二层的木制楼房,飞檐挑壁、红漆照面,走进去一看,正厅就有近百平米,全套家具齐全!装修典雅别致,二楼是卧室,有八间房,江洋看地面和桌面都很整洁,转头问看门老头:“平时都是你一个人打扫?” 老头呵呵一笑:“隔个半旬主家也会派人来收拾下!光靠我这老骨头可做不到!” 江洋来到主卧,这是一间30多平米的朝南房间,老式的chuang架上挂着苏绣的帐幔,chuang上铺着锦面被褥,一进屋就感觉有股脂粉味,江洋好奇地问:“以前的主人是女的?” “嗯!小姐一个月前还住这呢!所以每天才那么多人来敲门!烦都把我烦死了!”说罢觉得不妥赶紧又说:“哦!对了!大人以后叫我老曹就行了!我是当兵的大老粗!得罪的地方还望大人海涵!” 江洋早把不愉快丢掉了:“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这家还得你多操心呢!” 看到光秃秃的墙上只有一幅字,江洋好奇地走过去欣赏,才看一眼他就乐了:“金戈铁马沙场耀;红妆哪有武甲俏?”且不说这字写得歪七八扭的,就说这内容,狗屁不通啊! “谁家闺女啊?诗不成诗,字不成字!也敢裱起来挂着!”江洋忍不住说道。 “我觉得这诗不错啊!读起来朗朗上口的!”老曹不自然地辩解道。 江洋心想,你个大老粗能识得什么货?嘴上说:“不错为什么不好意思带走?” “这--这--她可能忘了!” “你心爱的东西搬家的时候会忘了拿吗?” “这--那--”老曹无语了。 第四十五章 就任监察御史里行 江洋打算就住这间最大的卧室,他让老曹下午去添点日用品,自己施施然躺在“闺房”里,盖着香喷喷的锦被呼了一觉。梦中他在院子里被美女簇拥着,有人喂葡萄、有人捶腿、有人敲背、有人捏脚、还有人端着茶杯随时候着,好不威风!突然一阵暴雨袭来,自己躲闪不及,全身都湿透了,他也醒了过来,一看不好!裤头湿_了! 他赶紧烧水洗了个澡,心中还是忍不住感慨太后出手的手笔就是大,不过又想到自己只是代师傅接收的,如果是外甥女送给舅舅的,这还嫌寒酸呢,这样一想江洋心安了。 回到大相国寺,这次一僧倒是问了一些情况,至于高太后的建议,一僧表示目前还不会考虑,等哪天寂寞了再说,江洋也不好多劝。 晚上试着穿了下官服,上身是绿色的窄袖方心圆领锦袍,配黑色的交脚幞头ding戴,下着白绫袜黑皮履,除了颜色江洋不太喜欢外,做工倒是非常讲究。照照镜子配上江洋冷峻的外貌,倒也别有风趣,江洋兴奋地走了一会模特步,自我感觉良好--别管它几品,俺也是朝廷命官了! “别在那穷得瑟了!芝麻绿豆的官还这么起劲!早点睡觉!”一僧对当官没兴趣,大官也见过不少,自然不会像江洋这样没见识。[] 第二天一大早,江洋起得比师傅还早,因为今天起江洋就不在这住了,所以他没有锻炼,而是忙着挑水、扫地,整理屋子,甚至把师傅换下的衣服都给洗了,一僧看到后说了句:“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再回来看师傅了?搞得这么慎重,是不是还缺点什么啊?” “啊?缺什么师傅你尽管开口!徒弟立马去办!”江洋一口答应。 “缺点眼泪啊!你现在就办吧!我等着呢!”一僧难得打趣道,说完还抱起双臂看好了他。 “这--!师傅你这么大年纪还拿我开涮!老不正经!”江洋窘迫地说。 “哈哈!一试就知道,别装孝顺了!赶紧走吧!第一天得早点去!”一僧慈爱地笑着。 江洋哎了声拿好东西转身走了,走出老远回头看到一僧还在高处望着,朝阳映照下,师傅消瘦的身影显得很落寞,他的眼角仿佛有泪光闪过,看到江洋回头,他赶紧擦了下脸,挥了挥手,江洋含_着泪水告别了师傅。 穿着官服自然不能步行了,江洋坐马车来到了皇城东边的御史台。[.超多好看小说] 因为来的早,御史台还没什么人,值班的禁军看守查验过文书和官印后挥手放行。江洋信步走着,这里房子不少,得有30多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都是平房,院里树木扶疏、鲜花飘香,成群的鸟类聚集,挥之不去。 有个扫地的小伙看到江洋比较眼生,就问了句:“大人可是来找人的?还要过会呢。” “不!我是来赴任的!小兄弟!你看我这该到哪报到啊?”江洋说罢把文书递给他。 “哦-!是监察御史里行啊!”小伙立马躬身作了个长揖,差不多有90度了,显得很是尊敬。 江洋连忙还礼。 “大人不必如此,小的叫冷钢,是安排给大人的侍从,今天就在等你呢!”冷钢直言快语顿时令江洋心生好感。 冷钢20出头模样,国字脸、阔嘴方鼻,显得很精干。 交谈中得知,冷钢到这也才几个月,以前干过2年刑捕,这次能当上监察御史里行侍从可比他打杂强多了,所以他一早就来等着上官。 他带着江洋来到了他的房间,这是一间八平米左右的小房间,里面除了办公桌椅就只有二把会客的圈椅,陈设简单至极,也符合单位的定位,监察御史是把握尺度的,自己尺子歪了还怎么量别人? 冷钢麻利地倒了杯茶水,坐下后详细地讲解了他所了解的一些情况。 江洋是一头雾水,就缺这样的人指点迷津呢,他听得很认真。 目前御史台最大的官是御史中丞刘挚,知杂事是程熙,江洋归属察院管理,察院目前连江洋在内有六名监察御史,每人配两个侍从。察院以按院为首,副按院一般都是谏院官员兼任。目前的按院是蔡荣。 谏院原本是为了评议皇帝朝政得失而建,但宋朝中央集权盛行,导致谏院根本不敢批评皇上,最后与御史台职能交叉了,所以现在基本上是双方相互兼职,等同于合并了。 过了1个时辰,大院里人员才陆续到来,江洋的另一个侍从早一刻钟才到,人有30多岁了,叫齐胜。 江洋让冷钢带着自己一一拜访了上司,双方第一次见面,也就客套几句走个过场就草草结束了。江洋的评价是:刘挚40多岁,冲劲很大;程熙刻板难以沟通;蔡荣工于心计不可交心。 其他部门也一一走动了下,御史台居然还设了两个推官分管刑名纠察,这倒让江洋感到很新鲜。 冷钢还带着江洋熟悉了下院落,他指着树上的鸟对江洋说:“江大人可知道为什么御史台又叫乌台?” “这倒不知,说来听听。” “汉代时御史台外柏树很多,有很多乌鸦,所以人称御史台为乌台,也戏指御史们都是乌鸦嘴。”冷钢苦笑着说。 “我倒是听说过乌台诗案”江洋也笑了笑。 “三年前,苏轼大人因为反对新法,并在自己的诗文表露了对新政的不满。由于他当时是文坛的领袖,任由他的诗词在社会上传播对新政的推行很不利。所以在官家的默许下,苏轼被抓进乌台,一关就是4个月,由于我朝有不杀士大夫的惯例,所以苏轼免于一死,但被贬为黄州团练。”冷钢手一指一排角落里的房子:“那里就是关押他的牢房。” 接下来的几天,江洋请示蔡荣,他却说不急,等熟悉了流程再抓具体的工作。江洋只好埋头典籍之间,耐着性子倾听冷钢和齐胜的解说。为什么叫监察御史里行也弄清楚了,是因为资历浅的人担任这一职务时才会加上里行两个字,等熬够资历了自然会去掉,从八品的官职也没想象那么低,这时候的一般的县令也就八品,好歹自己也是个正处级起步! 第四十六章 你敢碰公主吗? 日子很快过去了10天,江洋总算对过门关节大致清楚了。(.好看的小说) 宋朝非常注重御使监察官的遴选。在选任方式上,针对历代“宰相自用台官,则宰相过失无敢言者”的弊端,中央一级监察官多为“帝王亲擢”;而地方监察官则实行“台官自选制”,从而使包括宰相在内的各级行政长官置身于御史监察之下。 监察御史凭实绩决定升迁与否,有相应的数量和质量考核标准,这样就可促使监察官尽职尽责、积极上进,减少察与不察一个样的虚监现象。 监察御史有事可不经上级批准直接呈报皇上或在早朝中提出弹劾,无事不需早朝,具有相当大的自主权和行动自由。 御史不得与大臣或丞相亲厚,因为监察御史是皇帝的耳目,非孤臣、直臣不得胜任!监察御史还可风闻奏事,即使捕风捉影也不会被怪罪。等等,责任和权利都非常大。 等了这些天,江洋急于开张,他还在等待雷振宇和蕙娘他们的到来,早在9天前江洋就让净空代替自己去通知他们把总部搬迁过来,分部留少量人员即可。 又过了两天,老班底基本到齐了,大伙进城门就被280米的御道和繁华的景象震得不轻,这一进宅院又被院里的景色震了下,江洋在边上看得暗笑。 大伙忙着收拾和安置,老曹看这么热闹开心极了,忙前忙后照应着。江洋给蕙娘使了个眼色,带头向二楼走去,蕙娘转头观察了下,红着脸也跟了上来,刚一出楼梯江洋从墙角闪了出来,打横抱起蕙娘就往自己房间跑----他这都快憋疯了! 蕙娘不敢叫,她手脚并用使劲挣扎,最后用嘴狠狠咬在了江洋的右肩上,江洋却浑若不觉,不管不顾地把她扔到了chuang上,一句话没说抱住她就亲!一番纠缠后,蕙娘身子软了下来,她又何尝不是日思夜想呢?两人忘情地拥_吻着,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已是赤_裸相见,江洋头一低,对着高耸之地发起了猛攻,蕙娘手紧紧地扣住江洋的肩膀,双_腿无意识地踹着,俄顷,江洋一ting身发起了总攻…… 云收雨歇后,蕙娘收拾着凌_乱的头发,娇嗔道:“看你这猴急样!好像八百年没见过女人!”说罢自己觉得好笑,捂着嘴咯咯笑开了。 江洋刮了下她可爱的鼻子:“要怪也怪你魅力太大,这会我是一天都不想离开你!” 蕙娘脸上红晕未消,媚眼如丝冲江洋一笑,差点没让江洋动了梅开二度的念头。[.超多好看小说] 雷振宇和雷鸣、莹莹、齐铭、大宝住了二楼,蕙娘脸皮薄不肯与江洋“同_居”一室,江洋只得安排她住自己隔壁,以方便“暗通款曲”。 晚上,几十个人在大厅济济一堂,啄木鸟已经发展到了100人,这次带过来50个好手,德善堂也有了10个人,过来五个,小媛和她妈妈也来了,不过她们只肯住厢房。 蕙娘汇报说,已经卖了一套房屋,得银1200两,这两个月德善堂刨去开支还结余200多两。 雷振宇也汇报了啄木鸟的情况,其实从功德点这两月能涨了20万点,江洋就知道他们没少干活。果然,他们一共“处理”了民愤极大的恶霸5名,每人尸体上都留了啄木鸟令,现在山阳县周边提起啄木鸟令,好人欢呼、坏人发抖,恶霸的金银珠宝雷振宇也没客气,一共收获了二万多两,正好这次到汴京派用场。 大伙商量后决定,另外再盘下个住宅和店面,住宅用于啄木鸟组织,店铺给德善堂,这样不至于暴露江洋,江洋让雷振宇把这里啄木鸟的规模迅速扩大到100人,最好吸收点本地人,加强训练以备后用。 江洋告诉了大家自己升级和升官的事情,大家又是一阵欢呼,对组织的信心更足了。在江洋的说服下,净空也参加了会议,他表示愿意成为啄木鸟的一员,这让雷振宇大喜过望,过来的路上大家已经领略过净空独特的打法,一般人还真不能适应。 会议一直开到晚上11点多才结束。至于老曹的可靠问题,自从江洋称过他的良心值是53的时候就完全放心了,让他知道点外围的情报再逐步争取到队伍里来是江洋的对策。 分头忙碌了几天,两头终于落实了地点安顿了下来,江洋给了蕙娘10张治疗桃符和100张治疗符,让她仔细着用。 江洋又让雷振宇着手建立情报网,近期先收集达官贵人违规、犯禁的情报,自己有急用,老雷答应着去办了。 几天后的晚上,雷振宇兴冲冲地跑来找江洋,江洋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有戏赶紧问:“是不是有眉目了?” 雷振宇喝了一大口水才回答道:“这事都不需要打听,汴京城一半人都知道,可就是没人敢弹劾违规的人!” “哦-!这么说还是块硬骨头?很难啃?”江洋来了兴致,一般人不适合开第一炮啊。 “应该说是个马蜂窝!谁碰谁满头包!” “哦--!”江洋站了起来,他的胃口被成功地吊起来了! 雷振宇还怕火候不够,加了句:“轰动性肯定小不了,功德点也会收获很大,就看你有没这胆量!” 江洋一听这话坐了下来:“老雷你可别激我了!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快点!别磨叽!” “呵呵!好好!你可站稳了!她就是当朝徐国公主赵蕾,皇上的三公主!”老雷说完两眼死盯着江洋看,看江洋没有跳起来,他有点失望:“这都没吓着你?” “身份不是关键,关键是她犯了什么事?如果是大事我们还是少凑乎,那样没等我扬名就被除名了!最好是不轻不重的。”江洋自言自语道,毕竟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扳腕子得找合适的对象啊!明知不敌还硬撑,那可不是明智之举。 雷振宇挑了挑眉毛嘿嘿一笑:“事情倒是不轻不重的,关键是,她是皇上最chong爱的公主,你确定你敢碰吗?” 第四十七章 第一次朝会 江洋两眼直视雷振宇:“有何不敢?” “好!”见火候已到,雷振宇抛出了包袱:“前天下午申时初时,徐国公主和另外两个女孩在御道上赛马,高速奔驰中躲闪不及,与一辆驴车相撞,致两平民受轻伤,驴车毁损。周围经商人员都已确认。其中还有当朝文太师之孙女!” “哈哈!”江洋一听笑了,这不就是古代版的飙车党吗?还是“宝马撞车”交通事故!看来徐国公主还是个问题少女!事情正合适!就你了!江洋拿定了主意。 江洋没打算汇报上级,想要一鸣惊人就必须要冒点风险,走漏消息的后果难料,他可不想放过这机会。江洋根据以往的奏章格式,连夜赶写了奏折。 第二天凌晨5点不到,江洋就起chuang了,蕙娘伺候他穿戴整齐后,坐上新添置的马车出发了。 此时天还擦黑,已经有不少官员陆续等在宫门口,到时间开宫门后,江洋跟着人群来到了紫宸殿,紫宸殿位于宫殿正中,规模跟大庆殿仿佛,比其他殿要大一些。 殿前侍卫林立,皆身材魁梧、穿甲带刀,目光寒厉,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因为时辰未到,大臣们都ding着寒风站立殿前,三三两两地交谈着。江洋鬼都不认识一个,干脆站边角闭目养神,心中感叹以前的早9晚5是多么的幸福,现在才五更天没到啊! “江大人早啊!” 耳中听得有人打招呼,江洋睁眼一看,是张茂张都知,他咧嘴一笑,双手一拱:“张都知今天值班?” “是啊!要不干吗起这么早啊?今天是你第一次上朝吧?可不能犯规矩。”张都知知晓江洋的根底,看好他的前程,所以趁这机会提点几句卖个人情:“殿中有你们殿院的殿中侍御史负责纠察百官礼仪,有举止不端、交头接耳、对上不敬者当即纠肃!你可得仔细着点!” 江洋感激地回了句:“谢谢张都知!下官谨记了!” “有机会再聊,我先开门去。”张茂匆匆说了两句就去忙了。 门打开后,大臣们鱼贯而入,宫殿里很宽敞,百多人进来不显拥挤,江洋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四处一看,张都知在冲他努嘴呢,顺着方向走了过去,居然就在文臣班列第三排,离皇帝的龙椅并不远,看来宋朝对监察御史确实重视。 大臣们东西向分文武两排站立,皇帝宝座是面南背北。 环顾四周,江洋心里不平衡了!百官朝服绿色的就自己一个!(两旁侍立的不算) 宋朝崇尚红色,4品以上服紫色;6品以上绯色;9品以上绿色!而且他们都佩带做工精美、镶金带银的鱼袋(用于宫门辨识身份,紫色配金鱼袋,称金紫;绯银),自己没有!他们手拿朝板是象牙的(用于记录要汇报的简略),自己是竹片的! 感情自己一个绿叶要衬托上百朵红花?周围大臣也都注意到了江洋,万花丛中一点绿!想低调点都不可能。 正在恼火中的江洋自然带了点怒气,监察御史和百官是天敌,他们对监察御史有畏无敬,看到江洋目光扫视过来都竭力地躲避,却也有胆大的扔过来不屑一顾的眼神。 就在这时,随着太监的一声唱诺,宋神宗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上了龙椅。 众人皆低头肃立,大殿内虽百人却鸦雀无声! 江洋利用以前的功底偷瞄了两眼,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身穿明黄色龙袍端坐着,长耳寿眉、鼻若悬胆、眼若卧蚕,气派非凡!只是脸色发白看上去体质虚弱。 宫女和太监、侍卫分立两侧。 一个老太监唱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户部尚书韩绛有本上奏!”从东边文官班列走出一人。 “韩爱卿有话请讲。” “臣获淮南南路急报,今冬旱情严重,受灾良田达20万亩,饥民遍野,特请旨拨款用于赈灾!” 江洋知道韩绛是新党一员干将,旧党必定会出言驳斥。 果然,宋神宗刚让大家发表意见就跳出一人: “臣吏部尚书吕大防有事请奏!” “讲!” “微臣认为,韩大人太过危言耸听了!据臣所知,淮南南路素来是鱼米之乡,即使受灾,也不过十之一五,何劳朝廷兴师动众焉!”吕尚书冷冷地开了腔。 “微臣也以为韩大人未免小题大做了!”中书舍人、范仲淹之子范纯仁附和道。 “微臣倒想问上一问,你们一贯标榜自己是道德楷模,却又竭力阻止赈灾救民!置数万灾民安危于何地?”门下侍郎曾布振振有词。 尚书左丞司马光这时出列发话:“一心为民当然是好,就怕有些人假意为民,只为沽名钓誉!” …… 双方唇枪舌剑展开了激_烈的对攻战,话题从要不要救灾再而到目的攻击,再到道德标准攻击,只要逮到机会就扑上去撕咬一口,就连学富五车的司马光也不能免俗,最后发展到了人生攻击!就差老拳相向了! 这朝会是够热闹的!可对国家的危害却是致命的!新旧党争为害至烈,最终使繁华的大宋化为泡影! 江洋第一次亲历党争漩涡,可算涨了见识,这些朝廷重臣吵起架来跟市井之徒也没太大差别啊!一样的面红耳赤、一样的吐沫横飞。 他偷偷打量了下宋神宗,却发现神宗眼睛微眯着,并没有发怒的表情,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阵势,说不定还觉得今天的阵仗小了点。 吵了两刻钟,神宗终于抬起手说了句:“好了!都别说了!”他停下来眼睛逡巡了一圈,等大臣们休战后又继续说:“诸位爱卿都是忠心体国之人!当以国事为重。你们以为这是在什么地方?菜市场吗?嗯---?”他喉咙骤然拔高,双眼突然跟燃着的香头一样闪耀出夺目的光芒,刺得大臣们纷纷低头不语。 最后的结果是宋神宗和稀泥,把韩尚书呈报的数目打了对折,才算平息了事态。 宋神宗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听了这么多废话,他也犯晕啊! 太监知趣地上前唱诺:“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他故意快点讲,好让大家识相点。 “微臣监察御史里行江洋有事启奏!”一个不识相的声音在宋神宗不耐烦的眼神中响了起来! 第四十八章 弹劾徐国公主 众人一看出班的是个新来的面色冷峻的监察御史里行!都好奇地看着他,猜测着他会弹劾谁。 宋神宗脸上怒色闪了下,语气不免带着一些责备:“讲!”他对江洋的名字还是有印象的,毕竟是几天前母后推荐,自己圈定的人。 “微臣弹劾徐国公主聚众当街纵马嬉戏、肆意伤人毁物!” 江洋一语既出,满殿皆惊! “啊?”尽管有规定不许喧哗,但还是有很多人禁不住惊讶出声!大家没想到这个陌生人第一次弹劾就把矛头对准了当朝最受chong的三公主!很多人昏昏睡意俱去,耳朵竖起,想听听这个二愣子怎么说道。 “哼-!”宋神宗脸上怒意翻滚,一股滔天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大臣们都感觉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你到这告别人最喜爱的丫头的刁状,他能有好脸吗?正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浩然正气种子自发一动,浩然正气顷刻间在江洋四肢百骸间流淌,不仅化解了威压,更让江洋神清气爽、气势凌然,他身形ting直、不动神色地侃侃而谈:“三日前申时初时,徐国公主伙同文太师的孙女文薇雨和另外一个商人家的女孩,三人在御道上赛马嬉戏,纵马飞驰间,将一躲闪不及的驴车撞翻在地,致使平民两人一人肋骨断裂、一人手臂骨折,驴车彻底损毁!……” 宋神宗的脸色越听越青,怒气勃发间恨不得把镇纸扔过去砸死他才痛快! 文官排第一位的文彦博太师闻听还有自己的乖孙女牵扯在内,气得白须颤颤,老脸泛红,右手不住地捋着胡须,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气到了极点! “综上所述,徐国公主以及文薇雨等三人,已经违反了我朝不得在御道内纵马奔驰的相关规定,应予以适当的惩处以儆效尤!酌请皇上定夺!”江洋说完后气定神闲,仿佛刚刚那颗“炸弹”跟他没一毛钱关系一样。 他刚一说完,武将班列里迫不及待闪出一人,瓮声瓮气地说:“臣镇南将军田青弹劾江洋,藐视皇威,诽谤公主以哗众取chong!应当庭杖以儆效尤!”声震大殿。 文官班列也跳出一人,细声细语地说:“臣给事中马顺弹劾江洋,狂妄无知,不察不实,敷衍职事,应去官免职,永不叙用!” 江洋一听,这位虽然声音低,但却更狠,想断老子的根? 紧接着,跟捅了马蜂窝一样,诸多大臣纷纷进言,抓_住机会诌媚圣上和太师,踩江洋的一个比一个狠,有人甚至直言杖杀当场! 两党空前团结,共同把矛头指向江洋,就连御史中丞刘挚也着恼江洋不请自奏,跟没事人一样漠然旁观,满朝文武只有一人替江洋说话,还是江洋觉得最难打交道的人---知杂事程熙!江洋还注意到张茂焦急地关注着自己,除此之外,再无援兵。(.无弹窗广告) 不过程熙的发言很快就淹没在了一片批评声中,没有翻起一点浪花!文武百官似乎跟江洋上辈子有仇,个个欲除之而后快! 文太师的脸色已经好转,他同情地望着这个不知来历的愣头青。 宋神宗脸色稍霁,正想顺应“民意”一锤定音。 “刺啦--!”大腹便便的镇南将军田青裤腰带突然断裂,裤子直往下掉,猝不及防的他扔掉朝板双手提裤,进退不得,一时间面红耳赤。朝板砸中了身前一武将的后脑勺,那人一转身恼怒地轻推了他一把,这一推平时不打紧,现在可要了他老命了,他往后就倒,随手抓_住了前面这位的衣摆,两人同时倒地,一个衣服撕_裂、一个光腿露腚,在气氛整肃的大殿内分外的醒目。 殿内侍御史连忙记录在案,侍卫跑过来抬着两人就走,不一会殿外就传来掌嘴的声响,此乃大不敬之罪,挨板子、掌嘴都算轻的! 这边方才平息,宋神宗又想张口。 “噗--!噗--!噗--!” 那边厢给事中马顺一连放了三个响屁!一个比一个响!一个比一个臭! 好家伙!整个一生化大杀器! 就这三p下来,他周边净空了老大一片地! 好似多年郁结一朝散,马顺忘记了何时何地,他只觉得放得痛快!放得顺溜!他挪开点两腿_间距,一连串屁声鱼贯而下,马屁放得顺!难怪叫马顺。 周边人退无可退,一个个拼命用朝板扇着风。 无须皇上发言,两个侍卫飞奔过来架着拖了出去,外边的板子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宋神宗厌恶地皱皱眉头,宫女知趣地拿熏香手帕递给他,另一个宫女使劲扇着扇子,一个太监在皇上脚下点燃了檀香,感情这还有预案? 场面稍定后,宋神宗再次想开口,顿了顿,他扫视着堂下,担心再出什么乱子。 见一切恢复正常后,他咳嗽了一声准备发言。 “皇上!微臣刚才所奏完全是出于私心!不尽不实!请皇上责罚!” “微臣就是看江大人年轻好欺负,所以想着讨皇上欢心,恶意攻击江大人!请皇上责罚!” “微臣只是想着大家都攻击他,自己也不能落后,所以才参与弹劾,请皇上责罚!” …… 几十号人争先恐后站出来批评与自我批评,纷纷要求皇上责罚。把宋神宗雷得外焦里嫩,他只想赶紧离开这弄哄哄的“菜市场”,他随口说道:“徐国公主和文薇雨等触犯法规,着令三人赔偿对方全部损失,并处罚金每人一千贯!禁足一月,不得外出!”匆匆说完挥手散朝了。 众人对今天_朝堂的异状莫名其妙,但是都意识到跟这个神秘的年轻人有关!没看见程熙屁事没有,正常得很?一群穿紫带金、穿绯带银的朝廷大员竟被一个从八品官欺辱了!他们内心愤恨不已,表面却再不敢小看江洋。 很快江洋周边也成了禁区,赢了第一回合的江洋哈哈一笑,潇洒前行!只有张茂偷偷送了他个大拇指! 来到殿外,三个倒霉鬼正唉声叹气地趴的趴、坐的坐,双目失神、六神无主。看到江洋的时候,这些三品和二品大员居然面露惧色!只是心底的怒火恐怕难以熄灭。 第四十九章 公主发飙 江洋昂首向宫门走去,心中不免有些后怕,如果皇帝真的恼羞成怒杀了自己,自己真是冤死了。(.无弹窗广告)江洋就是赌宋神宗的肚量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动真火,还好,江洋赌赢了! 第一次用霉运桃符和正气桃符,没想到效果比符纸强多了,如果说符纸是把一年中难得的小概率倒霉事件放大的话,桃符就是把10年中最倒霉的小概率事件放大,够阴险!够卑鄙! 就这一会功夫,监察御史里行江洋舌战群儒最终获胜的消息就传开了! 看守宫殿的侍卫这回没有躲闪,他们反而敬佩地看着江洋。人都有崇拜强者的习性,连二品大员都因他而吃板子,自己有什么好不服气的?相反,江洋直言不讳、犯颜上谏的品行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回到御史台办公室,冷钢热情似火地看着他,把江洋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推开冷钢:“看什么看?不认识我?” “今天起--我要重新认识大人,大人-今天的举动大涨我们监察御史的威风!值得我好好学习!”冷钢激动得声音发颤,似乎这里也有他的一份光荣。 齐胜也比往日主动了许多,他忙着给江洋端茶倒水,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得出心里已经不别扭了。[]其实他那点小心思江洋不是不知道,他一直想当上监察御史,江洋的到来在他看来等于抢了他的位置,所以他有疙瘩也是在所难免。 不一会,院里的同僚们都过来给江洋祝贺,整个御史台好像打了大胜仗一样兴高采烈。 按院蔡荣闷闷不乐地在房间里打转,几次想出门阻止却都有所顾虑没出去。 刘挚双眼阴鸷地坐在屋内,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洋倒是到程熙的房里单独感谢了他的援手,程熙摆摆手表示不值一提。他希望江洋能继续发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再打几个漂亮仗。 崇庆宫_内,高太后正与客人聊着家常,小珊急冲冲走进来,看了看客人没开口,客人连忙知趣地告退。 等人走后,高太后小声责怪道:“没点规矩!没看我这有客人吗?有什么急事?” “请太后恕罪!确-确实是有急事!徐国公主被人参了一本!这会正在宫里砸东西呢!谁劝也不听!”小珊听到消息一路跑来,到现在气还没喘匀。 “哦!谁这么大胆子?敢惹宫里的小霸王!”太后不仅不急反而很是好奇。 “是新任监察御史里行江洋!上回太后说他胆气过人,我看是傻气过人!恩将仇报的小人!哼--!”小珊颇有点忿忿不平。 高太后眉头放开了,她定心地坐了下来:“别乱说!江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说说这次赵蕾又闯什么祸了?” 小珊嘴撅了起来:“有什么狗屁--”刚说到这发现太后脸色不对,她连忙改口:“反正我是不明白!徐国公主不就是跟文家的文薇雨她们在御道上骑骑马不小心撞伤了人,江洋就拿住小辫子不放!太不是--” 太后眼睛一瞪阻止了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也怪我太chong着她,她这性子是该收敛点!我看江洋做得对!” 小珊还想说什么,太后摇摇手:“让她吃点苦头是好事!别去理会!也不许瞎评论,听见没有?”说到后面语气已经严厉起来。 小珊小_嘴撅得更高了:“是!听到了!” 皇城西北角的徐国公主府内,两个宫女和两个小太监眉头紧皱在院内焦急地转圈。 “彭--!” “哗啦啦--!” “咔擦--!” 屋里每传出一声刺耳的碎裂声,屋外的四人都心一收紧,苦皱眉头。 “快想想办法吧!这都砸了半小时了!”一个宫女说道。 “能有什么办法?小珊那到现在都没动静,估计是没戏了!” “卡啦啦--” 这回是一个瓷娃_娃从屋内砸破窗户飞到了四人脚下,好悬没砸到人!四人相顾对视、一筹莫展。 今天皇城里砸东西的可不止这一处,宋神宗气匆匆回到福宁宫南书房,心中无名火直冒,他拿起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似乎觉得确实有效果,他开始接二连三地砸起了东西!尤其是瓷器,那清脆的碎裂声让宋神宗感觉心口舒缓了许多! 边上的太监们心疼地看着他把精美的瓷器可劲地砸,再砸就没有了!个个噤若寒蝉,大冬天的却一头汗水! 感情小魔女砸东西的习惯是来之父亲的遗传基因。 砸累了,宋神宗虚弱地坐在椅子上,太监们赶紧收拾残局。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小黄门大声唱诺:“朱贵妃娘娘驾到--徐国公主--” “砰--”这还没说完呢,门被重重地推开,一个修长的身影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双眼红肿的朱贵妃。 赵蕾刚想发飙,却发现这里也是一片狼藉,她赶紧换了一种交流方式。 她流着眼泪走到宋神宗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父皇--!我是有过错,可那个江洋也太欺负人了!女儿恳请父皇收回成命,这都要过年了,不让我出去女儿可不依!” 朱贵妃也说了句:“皇上!你是知道赵蕾性格的!过年还关在宫里一个月,她非得闷出病来!呜呜--” “啪-!”宋神宗拍案而起,他手一指朱贵妃:“都是你这个做母亲的从小娇惯着她,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了?哪有个淑女样?”转头又朝三公主骂上了:“整天介跑马遛狗!琴棋书画你会几样?缝衣绣花纳鞋你有能上手的吗?嗯--!”宋神宗难得对三公主大发雷霆,边上太监连忙离开_房间。 “外人欺负我!你们还嫌弃我!我--我--我不活啦--!”三公主哭得稀里哗啦,猛地起身就要往外跑。 “蕾儿!别乱来!你父皇会替你做主的!”生_母朱贵妃赶紧拖住不放。 宋神宗想过来又顿住了,他说:“行啦!父皇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你干的事也太过分了!我是担心将来没人敢娶你!”他的语气明显放缓了。 “没人娶我正好!我一辈子陪着父皇和母亲。”三公主哭声更盛了。 第五十章 三年不得晋升 劝了半天,三公主终于破涕为笑了。[] “以后少说傻话!长点心,别整天疯疯癫癫的!没个正行!”宋神宗说到底还是拗不过这个最疼爱的女儿,要不然也不至于生这么大气。 三公主狡黠地一笑:“哈!你老说我最像你了!也就是说你承认你疯疯癫癫的?” “有你这么说父皇的吗?信不信我让侍卫打你二十大板!”宋神宗假装生气的样子。 “好-好-好!父皇最英明神武了!”三公主边给父皇揉着肩边夸道。 “蕾儿啊!你说该怎么收拾他?”宋神宗问道。 “依我看,既然皇命不可改,那我受这些罪也不能让他好受!”三公主咬牙切齿地说:“他不是想哗众取chong升官吗?父皇你就偏不让他升!就让他在从八品上把椅子坐穿!” “这倒也是个法子!不过他又没犯大错,一辈子肯定不行,2年怎么样?” “5年吧!” “3年!”宋神宗一锤定音:“我就寻他个由头公开颁旨让他三年不得升迁!这回该满意了吧?” “还是父皇最疼蕾儿了!”一对狐狸终于达成了协议。 三天后的傍晚,一个太监突然跑到御史台来宣读圣旨,刘挚和程熙、蔡荣疑惑地带着全体下属在院子里恭迎圣旨。 太监扯着公鸡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监察御史里行江洋,上朝时衣冠不整、与人交头接耳!行为举止失当!本应去职,朕念其年青且躬心为国,敢于犯颜直谏,故仍留任,着其三年不得升迁!钦此--!” 江洋愣愣地谢主荣恩,收下圣旨后还没缓过神来!刘挚和蔡荣的脸上笑容可掬,心想,愣头青就是愣头青,不知道天高地厚,活该受到惩处。 同僚们心情比较压抑,都知道是皇帝狭私报复,可谁还敢再犯颜啊? 江洋拖着灌了铅的腿来到屋内,关上门想起了心思,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收到圣旨就是这倒霉德行!本来心情蛮好的,这两天功德点跟疯了一样往上涨,每天都能有10多万!目前已经95万了!可没成想宋神宗来这一出!一个皇帝一个公主跟自己较劲,不嫌丢份吗?他倒忘记了是自己先招惹人家的! 苦思了二个时辰,江洋的脸上重新浮现了笑容,他打开了房门,神色坚毅,看到冷钢和齐胜担心地站在门口,他冲他俩笑了笑:“让你们担心了!走!陪我上街逛逛!”说罢大步流星向院外走去…… 日子又过去了几天,御史台的同僚们每天看他们三人组精神抖擞地早出晚归,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无弹窗广告) 离春节越来越近了,原本繁华的汴京更加的热闹,大家都在忙忙碌碌准备年货,整个汴京城充满了年味。 农历腊月二十八是元丰五年最后一次朝会的日子,江洋出现在了朝会上! 大家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愣头青,有幸灾乐祸的、有惋惜的,鄙视的占的比例最高,知道他来准没好事,就是不知道这次又整什么幺蛾子。 江洋心如止水,默然站立,他想起了那天在大相国寺看日出的感悟,我就是我,无论你们怎么看我,我依然是我! 宋神宗上朝后发现了唯一一个穿绿色官袍的江洋,他眉头轻轻皱起,旋即眼中_出现玩味的神态。 今天新旧党没提出什么实质性的奏章,所以紫宸殿内气氛难得这么融洽,当宋神宗宣布了今年给大臣们的春节赏赐标准提升后,大殿内一片欢腾,宋神宗也龙心大悦! 君臣们其乐融融,太监退朝前按惯例公式化唱诺:“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臣监察御史里行江洋有本上奏!”江洋迈着矫健的步伐出了队列,中气十足地说道,脸上异常的冷峻!手里捧着厚厚一叠奏折! 大殿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就连脸上的笑容也似乎被冻结了! 宋神宗不悦地蹙了下眉,没好气地说:“讲-!” 江洋展开厚厚的奏章准备念,奏折每页都用浆糊粘连在一起,手上捧着,却有一小半垂在地上,光这一点就让臣工们大跌眼镜。这是准备闹哪样啊?新年献乐谱?他应该没这么好心!大臣们一头雾水。 江洋大声念道:“我朝历来有官员不得入酒肆和不得取食味于四方的严令,是为了防微杜渐、澄清吏治,可却有众多的官员对朝廷三番五次的重申置若罔闻,以下仅仅是我暗访10天的查获,违禁情况触目惊心。腊月十八日戌时许,户部十名官员在栖霞酒楼饮酒作乐。他们的名字是……腊月十九日晚,兵部20余名官员集体到太和酒楼饮酒用餐……” 江洋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念完了长长的奏章,共涉及到五品下官员六百多人!各部门都有不同程度的牵连。 大臣们已经呆若木鸡。 宋神宗起先是恼怒江洋的不识时务,但越听越火,他把怒火转移到了对这些公然违反禁令的中下级官员身上了!对江洋反倒没脾气了。 江洋说完后,紫宸殿鸦雀无声!其实殿内很多人就在名单上所说的时间、地点和这些人在一起吃喝的!只是江洋并没有把他们包含在内,这让他们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感谢江洋的手下留情。 宋神宗铁青着脸,他“啪”地一声扔碎了一个玉如意,众人心中一凛,有人腿肚子开始打颤。 宋神宗站了起来,他怒容满面地咆哮道:“承平日久,世风日下!是何道理?根源就在你们这些官员身上!奢靡之风大盛,其源头也是官员先腐,民间再败!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民心的指向!大宋的江山!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次查获的官员一律严处!若有包庇一并惩处!” 俄顷,他语气和缓地说:“江爱卿忠心为国,短短几日收获巨_大,辛苦了!着--”宋神宗突然想起了不得提升的旨意,摇了摇头又说:“奖励铜钱500贯、绢一百匹,退朝--!” 大臣们对江洋的印象是一变再变,搞不清他到底是愣头青还是老狐狸了!很多人对江洋多了畏惧之心。 第五十一章 过年 那天江洋苦思良久,后来作出了决定,既然升官没指望了,那就先升级,提升自己实力为先。(.好看的小说)上次打了老虎,这次改打苍蝇,虽然功德点提升没有打老虎快,但是数量可以弥补质量的不足啊!所以他下令让啄木鸟全力配合暗访收集证据,否则凭他们三人怎么也完成不了任务。 只是江洋这一参不仅使得一大批官员降职、记过、罚款、调离,更使得趁着过年准备大收一笔的贪官们停住了手脚,打算避避风头再说。不管出于什么想法,反正汴京城对江洋恨得牙痒痒的官员已经数不胜数! 监察御史里行江洋的大名也跟风一般传遍了汴京城,百姓们拍手称快!贪官们恨之入骨!江洋的功德点每天以20万左右的数量在增加,让江洋整天开心不已。 江洋住宅里也是喜气洋洋,啄木鸟的队员们虽然辛苦了10多天,但取得如此胜利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自己居然扳倒了平时高高在上、正眼都不会瞧自己一眼的京官?就这件事老了以后跟孙子一说,那也是老脸有光啊! 雷振宇他们脸上笑容多了起来,看向江洋的眼神更为尊敬了。 小媛的妈妈田月娥在江洋桃符的治疗下已经完全康复,住宅里的伙食采买和烹饪都交给了她,她和小媛笑容越发灿烂了。 蕙娘是谁在议论江洋都要竖起耳朵听两句,然后捂嘴一笑,动人心魄。 年三十晚上,江洋把大伙聚到了一起,共同守岁,吃角子(饺子)、喝酒。几十号人热热闹闹地过了除夕。 许多人都喝高了,就连老曹最后也喝趴了,曲终人散的时候,他还没醒呢! 江洋喝了八两多酒,好在度数不高,头脑清醒着,就是脚步发飘,等人少的时候,他火辣辣的眼神盯好了蕙娘看,蕙娘正在收拾屋子呢,被他看得心头鹿撞,失手打坏了一个碗碟,她翻了江洋一个白眼! 江洋顺势拉过她的手:“岁岁平安!这可是好兆头!”蕙娘忸怩不听,江洋却没管,借着酒意拉着她就上楼,雷振宇他们看着哈哈的笑! 蕙娘的脸上都要滴出_血来!刚上了楼梯,江洋就轻轻地打了下她肥硕的屁_股,那颤颤的震动和肉肉的手_感让江洋很是着迷。 “你疯啦?打我_干嘛?”蕙娘不依了。 “打是亲,骂是爱,又亲又爱拿脚踹!”江洋信口道来,手上力度又重了几分。 “噗通!”江洋被蕙娘轻轻地踹倒在地,蕙娘捂住嘴直乐:“这可是你说的!这样显得亲热!还要不要再亲热亲热?”嫌用脚太麻烦,蕙娘干脆揪住江洋的耳朵问道。 “哎呀-!轻点啊!再揪我,我就--我就弹劾你!” “嘻嘻……好呀-好呀-快弹劾我吧!求求你了!”蕙娘捂嘴又乐上了。 屋外,大宝和小媛、雷鸣、净空他们在大呼小叫地放着炮竹和烟火…… 大年初一,江洋和蕙娘睡了个元宝觉,日上三竿才起身,主要是江洋一直拖住蕙娘不让起,能多腻歪一会都是好的!蕙娘起身后,江洋还趁机捞稻草,从后面给了她屁_股一下子! 热闹地相互拜年以后,江洋往马车上装了不少年货和布匹,带着净空(他现在住下了)上大相国寺去给师傅拜年!几个年轻人听说后都要跟着去,最后干脆两辆马车一起去了。 大相国寺今天也特别热闹,寺内殿堂绚丽,僧房林立,“金碧辉映,云霞失容”。大清早市民就纷拥而至,前来烧香祈福,更有不少摊贩在进行民间贸易,热闹非凡。甚至还能看到不少来宋学习的天竺(今印度)、高丽(今朝鲜)、日本等国高僧名士,江洋看到几个日本人就心头火起,想让他们新年就倒倒霉,可观察下来却发现,此时的日本人对中华文明非常崇敬,对游人态度恭敬有加,倒让他不能下手了。 再一想,唐宋以来中国历来是文化输出国,获得他们的仰慕也是理所应当。 蕙娘和雷振宇他们就在寺内游玩,江洋带着净空直奔一僧的住处。 老远看到小屋大门敞开,除了门板上添了两幅对联外没什么变化。 一进门,师傅正静坐诵经,看到江洋进来,他停了下来,脸上露出笑容:“臭小子!终于想起来看我啦!” “师傅!”江洋跪下磕了个头:“徒弟给师傅拜年!祝愿师傅越活越精神!再活一千年!” 净空也赶紧跪下拜年。 “哈哈!”一僧每人给了个红包嘴上说道:“那我不成千年老妖精啦!哈哈” 坐下说了会话,净空自己去跟其他师兄弟拜年去了,一僧拉住江洋的手说道:“好孩子!你的事都传到师傅耳朵里了,你的名气现在可不小!” “还不是师傅教导有方!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哈哈!说得对!师傅没有看走眼!”一僧今天特别高兴,絮絮叨叨说了老半天话才放江洋走。 江洋又给觉明主持和其他师兄弟一一拜了年,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去找蕙娘他们的时候,江洋也顺便在寺里听听乐曲,看看表演,感受一下过节的气氛。 正听曲听得带劲的时候,耳中却传来蕙娘的呵斥声:“你想干什么?” 江洋扭头一看,立马血脉喷张!四个契丹人正与蕙娘拉拉扯扯,他连忙往那赶。 一个契丹人抓_住蕙娘的手放肆地说:“你敢不给我们少爷面子!老子要你好看!”说罢举手就打。 没等江洋出手,雷振宇和雷鸣抢先赶到了,雷鸣习练了江洋传授的《风影拳》后动作更快,实力大增。他第一个出手,只见他冲到这个嚣张的契丹人面前,借着奔跑的冲劲一个冲天炮锤在对方胸骨上,“卡啦啦”一阵响,200多斤的壮汉连退了5步坐倒在地,右胸骨出现一个凹陷!这个契丹人喷出一口鲜血,瘫在了地上。 雷振宇宝刀不老,他飞起一腿踢在一个契丹人的腿弯处,趁他腿软迅速跟进,右手抓_住他的左手腕扭_腰拧胯,用力朝自己身边一别,“咔嚓”一声干净利落地废了他的一只手! 另外两个契丹人衣着华丽但相貌粗俗,其中一个身高一米九左右的大高个“哇呀”一声窜到雷振宇身旁,雷振宇一个侧踹正中他的腹部,他晃了一下跟没事人一样抵近,一手抓起腰带,一手抓_住领口竟将雷振宇举了起来! 第五十二章 与耶律皇子的首次交锋 雷振宇想击打他的太阳穴,无奈他身高臂长,老雷的拳始终差一截,大高个越发得意,他抡起老雷转了十多圈,江洋、雷鸣和其他赶到的人看着着急却不敢上前,都怕误伤了雷振宇。[.超多好看小说] 这时候人群外跳进一人,他贴地连着几个前滚翻来到大高个身前,身手极为敏捷,却是净空拍马赶到!他灵活地闪过大高个泰山压ding般踩下的大脚,照着他的小_腿迎面骨死命踢去! 大汉看到来了新的“玩具”,他一把扔掉了雷振宇,摆开架势对付起净空来! 雷振宇顺着冲劲一团身,滚了几圈后站了起来,除了表皮擦伤没什么大碍。 人群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把两人围了起来,一个一米九,一个一米六不到,对比十分明显,大家都替净空捏把汗。 净空却不慌不忙,他遇到的对手没一个比他矮的,所以他对攻人下三路颇有心得,得到一僧和江洋指点后破绽已经不多了。 契丹大汉却对这种打法极不适应,他双手用不上,腿法本就不是他的强项,一时竟然陷入被动,被净空踹踢了好几脚,他想用双手去抓净空,却总被他闪躲到自己身后去,哈着腰折腾半天,楞是没打到一下!他攻击力再高,光挨打怎么能赢呢?气得他哇呀呀乱叫! 围观的人群轰然叫好! 大高个俩个蒲扇般的大手一张,又一次像抓小鸡一样猛扑过来,净空马步蹲得很低,下盘极稳,他跟斗牛士一样,在大汉即将近身的一刹那小巧地躲开,闪到他的背后,跳起来两腿屈起冲着他撅起的大屁_股就踢了过去,大汉扭身扭到一半,挨这一下顿时失去重心,脸冲下轰然摔倒,这一下摔得不轻,嘴里进了沙土,鼻子、嘴角渗出了血,他站起来呸了几口,暴跳如雷,再次扑了上来。 “官兵来啦!好汉快跑啊!”有人喊了起来。 远处马匹落地的哒哒声已经隐约可闻。 江洋连忙悄悄让大宝叫净空和大家一起到一僧那躲藏,自己留下查看情况。 半分钟的功夫,人跑了一大半,老百姓喜欢看热闹不假,但更怕惹麻烦。人太多了,契丹人根本没看到大宝他们的动向。 近百位禁军在一个骑马的校尉带领下围住了剩下的人!一个官员急急忙忙冲到受伤的契丹人面前问寒问暖,他gong着身对一直没动手的那个契丹人说:“耶律延禧皇子!都怪我们保护不周!没伤着你吧?” 耶律延禧鼻子哼了一声,责问道:“贾侍郎!你们宋朝人就这么对待贵客的吗?我三个侍卫都被无故打伤了!你再晚来一步,恐怕我也无法幸免!真是蛮横无理至极!我要到皇帝那去申述。哼-!” 贾又贵是礼部侍郎,面白无须、体型肥胖,素来胆小怕事,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地陪着笑脸:“我朝泱泱大国,出些刁民也不奇怪!我们一定抓紧缉捕,给耶律皇子一个交代!依我看,还是先给你的侍卫疗伤要紧。” 江洋一看他来到后不问青红皂白先给自家人定了罪,曲意逢迎“友邦”,心头火起,就想让他倒点霉。 “桃符也对付不了他,他是大恶人!”老道提醒道。 江洋没想到他长得人模狗样,居然是大恶人,这得干多少缺德事啊?他这心里可把他惦记上了,等以后升级再陪他玩不迟。 周围百姓听了后肺都要气炸了,有胆大的开始大声嚷嚷起来: “什么狗屁侍郎?大宋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就是!黑白颠倒!自己往自己脸上抹锅底灰,也不嫌寒碜。” “难怪辽国和西夏狗屡屡欺负我们,都是这帮没骨头的礼部给惯坏的!” …… 贾侍郎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站到大雄宝殿台阶上厉声喝道:“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妄议朝政,如果开罪了友好邻邦的国宾,引来战争祸事,这后果,你们--承受得起吗?”此刻的他,眼睛射_出逼人的凶光,放佛择人而噬的恶狼,哪还有半点刚才的怯懦模样?感情他的热情全部奉献给了友邦,对自己的国民反倒耍起了威风。 周围的禁军也配合着举起了刀枪。 耶律延禧好像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他冷笑着抱臂而视,对人群的怒火视若无物。 “你就不怕因此失去民心,有损我大宋国体吗?这后果,你--能承担吗?”人群里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 “说得好啊!”“对!” 百姓憋了半天气,听了这话后都觉得畅快,大声叫起好来。 贾侍郎恼羞成怒,他一脚踹倒了一个台阶上叫好的小伙子,声嘶力竭地喊道:“是谁?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出来让我们看看!”一边紧打眼色给校尉,让他准备抓人! “是我!监察御史里行--江洋!怎么?皇上都允许我开口,到你这反倒要封口不成?”江洋跨前一步站在了人群中间。 “我说呢!他就是监察御史江大人!弹劾公主和百官的那位!" “是他!果然胆气过人!真英雄也!” “江大人威武---!” 人群欢呼起来! 贾侍郎当然在朝会上领教过江洋的厉害,他脸色变了数变,还是堆起笑说:“原来是江大人!谁敢让你闭口呢!借我个胆也不敢啊!”他虽然是三品官,但谁愿意被监察御史盯上呢? 大高个契丹人想冲过来,被耶律皇子拦住了,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江洋。 贾侍郎扔下几句场面话,带着契丹人和禁军走了,这场冲突不了了之。 人群却没散开,他们把江洋团团围住,都想跟这个最近汴京城一时风头无二、名动京师的江大人好好亲热、亲热,回去一说那也是倍有面子的事情不是? 江洋心想这是遇到粉丝了,当然不能轻慢,功德点可都靠他们呢!他亲热地跟大家聊起了家常,并请他们如果有什么冤屈或发现不法行为,可到御史台找他,他一定竭尽全力帮助大家。 说了半天,江洋好不容易才抱拳致礼、脱身而去。 第五十三章 给太后拜年 回到江洋家中,众人才安下心来,没去的人都忙着问东问西,大宝可算逮到机会了,他连说带比划,添油加醋讲诉了一遍,其中夹杂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小伙伴们都听呆了! 田月娥在给雷振宇擦药,他听着听着忍俊不禁,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哎呀”一声,捂住耳朵,不敢再听下去了。(.好看的小说) 雷鸣素来寡言少语,他边听边摇头,不发一言。 蕙娘告诉了大家事情的原委,她和小媛一起看中了一个粉色的蝴蝶状的发夹,刚要去拿,却被契丹人抢着出手拿走了,蕙娘没吱声,可后来只要她们看中的东西都被契丹人抢先出手,蕙娘赶紧让小媛去喊人,自己跟他们对上了。 “这次真多亏了净空!否则那个傻大个可不好对付,又没有兵器。”雷振宇说道。 净空一听不好意思地mo了mo光头:“我师父是没来得及出手,被我抢了风头,他上去一招搞定!” 江洋一听乐了:“叫你少跟大宝学,好好的人都被带坏了!马屁功见涨啊!” 众人哈哈一笑…… 第二天上午,江洋穿戴整齐后朝宫门走去,他是想给高太后拜个年。 刚走到宣德门门口,老远一看,大门外一溜的人,都是皇亲国戚之类和天子近臣来给皇上和太后拜年的!其实大头昨天早拜完了,昨天一早,在京六品以上官员都须集中到皇宫_内,统一给皇上拜年,期间还有迎新辞旧的程序,只不过江洋还没资格就是了。 看着百来号人的队伍,江洋就皱起了眉头,这得等到几时啊? 正发愁呢,过来一个侍卫头领,拉着他就走,还悄悄对他说:“江大人公事繁忙,就不必跟他们一样了,随我来!” 两人一起大摇大摆进了宫,江洋一抱拳:“多谢了!还没请教大名?” 那人回了个礼:“殿前司都头石原给江大人拜年!” 江洋投桃报李塞了个喜钱红包过去,石原推辞了下,看江洋态度比较坚决只得收了,其他几个值班班头都纷纷上前见礼,有的都是老熟人了!真是不打不相识,现在他们对江洋反而最亲厚。 转身往里走,皇宫里张灯结彩自不必多说,就说这宫女今天一个个都打扮得靓丽多姿,这就够让江洋养眼的了。江洋可算是大饱眼福了!都是原生态的美女啊! 来到内宫这,还要检查身份牌和搜身,没有太后给的那块“内宫行走”“特别通行证”根本别想进来! 来到崇庆宫外,就看见院子里站满了人,都是官员女眷和各宫嫔妃,屋里不时传来笑声。 小珊正忙着招呼客人呢,抬头一看江洋来了,她鼻子里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他!江洋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的这个小姑奶奶。 他看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客人们留下的贺礼,也走过去把一斤一僧师傅炒制的“粗茶”放在了小珊面前,让她登记,为了引起重视,他还特地拿了纸笔写上了一僧亲手炒制几个字,惹得小珊直翻白眼!就这麻纸包的茶叶有那么稀罕吗?若不是今天是新年头上,她恨不得直接扔垃圾桶里去。 正书写着,就听脑后有风刮过!没等转身,左臂被人撞了下,字都写歪了!江洋恼火地抬头一看,一个身穿紫色裘皮大衣的少女一阵风一样从自己身边走过,后边跟着四五个拖油瓶,她来到房门前直接就推开了房门,这边小珊才来及报出一句:“徐国公主驾到-唐国公主……” 江洋一想,这不就是被自己参过一本的“马蜂窝”吗?走路这么冒失,难怪上次撞人,肯定长得特丑,急着想投胎! 心里窝火,干脆不等了,反正太后这不差自己这一句祝福,东西到了,心意也就到了,这么想着,他扭头就走,小珊看着这个没礼貌、没耐心的男人嘴角一撇。 江洋干脆到宫里唯一的老熟人张都知那去拜年。 宋朝为了防止宦官专权,设置了很多规定,如人数不得高于250人!不得议政、不得拟诏、不得举荐等,连品级都单独设立,不过宋神宗时已经开始慢慢放松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大宦官董贯。 入内内侍省是宦官的最高权力机构,首领叫都都知,由李宪担任。张茂是都知,相当于副职主管,李宪又经常赴外担任走马承受(相当于钦差大臣),宫_内这块张茂的权势颇大。 打听着到了张茂的住所,里面还是围满了人!总不能再跑吧,只好耐着性子等着,等了半个时辰才轮到他。 张茂一看是江洋进来了,连忙迎了上来做了个揖:“真是稀客啊!我祝你连连高升!到时候别忘了提携小人啊!”张茂开着玩笑。 江洋一看连忙回礼:“都快被人赶出汴京城了!还升的什么官啊!你老哥又不是不知道,三年不得升迁啊!还是我祝福你明年担任都都知比较实惠点!” “老弟你短短时间就闯下偌大的名头,他日定非池中之物!我这双眼睛看人可准了!你骗不了我!哈哈”张茂确实很佩服江洋的胆魄,不是别人做不到,而是没人敢这么做!江洋不仅做了,效果还不错,至少说明这个人是有气运的人!等他一飞冲天再想巴结就晚了,张茂看人上确实有过人之处,否则也不会担任要职了。 两人一个诚心结交、一个刻意奉迎,聊得当然热火朝天,一直聊了近一个小时,把外边排队等待的人急得够呛。 等告辞出了宫,时间已经快晌午了,闲来无事,江洋第一次到御道边上的“德善堂”去转转。 顺着御道走出去2公里,路边一个三间门脸的药铺出现在眼前,“德善堂”三个大字金光闪耀,门前有十多人有次序地排队等候着,大都衣衫褴褛。 刚想进门,就听身后有人喊:“快让一让!人快不行了!” 第五十四章 德善堂 江洋赶紧闪开,只见四五个人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嘴唇乌紫、双目无神,眼白、脸上发土黄色,身上也呈不正常的黄色,看着很是瘆人,这几人都穿金带银,一看就是有钱人! 江洋跟了进去,殿堂里只有两个中年人在值守,他们一看情况紧急,连忙到后院去喊人。 不一会,蕙娘和齐老掀开门帘走了进来,齐老仔细查看了小孩的伤情后问道:“发病多少时间了?” “两个多月了,到处看过,钱花了不少,可病情却越来越严重了!这不,还指望他过完年再---唉!”小孩父亲形容憔悴,看着小孩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身心备受折磨。 “那我们这的规矩你知道吗?”蕙娘问道。 “知道!知道!富人双倍!别说双倍,就是十倍、百倍,只要能换回冲儿的命,我都愿意!”男人一脸的坚决。 “那抬到后院来吧!”蕙娘吩咐道。 江洋上前拉了拉蕙娘的衣角,蕙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揩油呢,扭头刚想发火,一看是江洋,嘴角一抿,嫣然一笑:“这位相公得的什么病啊?” “相思病!日思夜想,郁结成病!”江洋信手拈来。 蕙娘捂嘴咯咯笑了:“好了!别闹了,这有事呢!正好你亲自来吧!省我一张桃符!” 桃符随身佩戴效果跟江洋瞬发桃符立竿见影的效果当然没法比。 江洋一想,这人明显是黄疸肝炎,不算什么大病,但没有对症下_药的话却是治不好的,所以这时候这病就是绝症,正好在治疗桃符可医治的范围内,他也禁不住手痒了,答应了下来。 后院里还有三间瓦屋,当治疗室用,齐老正要把人抬进房间,江洋大声说道:“慢着!这病会传染!就在院内治疗吧!我来!” 小孩父亲看到一个小年轻来治疗,就有点不满意了:“还是请老先生吧!双倍的价格总该最好的医生吧?” “他就是我们这最好的医生!信不过你可以把人抬走!”齐老跟过来说道,他真拿这病没办法。 家人只得勉强同意了。 江洋没有再废话,他走到病人身边摆出气功治疗的架势,趁机释放了瞬发的治疗桃符,嘴上安慰病人道:“待会会有暖流在身体里游动,痒痒的,你忍着点!” 小男孩有气无力地说:“叔叔!我还有救吗?我不想死啊!”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没过几秒钟,小男孩身体开始在chuang板上扭_动不止,似乎全身都其痒无比,表情很痛苦。 小孩爸爸不安地注视着,随时准备冲上来解救儿子! 小孩身上开始掉落大块大块的皮屑,并且有恶心想吐的感觉,江洋把准备好的脚盆递过去,小孩吐了几大口紫黑色的淤血,大口大口的喘气。 再过2分钟,他的脸色开始泛红,精神也看着好起来了。 小孩父亲惊讶地看着这一切!难道不开刀、不吃药就能治好儿子的绝症?他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又过了几分钟,小孩的脸色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他自己坐了起来,眼睛清澈有神,病真的治好了! 江洋说了句:“这几张符你拿回去,一天一张贴身放,过几天你活蹦乱跳的儿子就完全康复了!” 小孩父亲扑通跪下了:“感谢神医救命之恩!张强一定全力报答!不知先生名号是---?” “我叫江洋!在御史台任职!今天碰巧遇到了,算你儿子命大!” “啊--!!先生就是名满京师的监察御史江大人?张强久仰大名了!今天真是三生有幸!”张强激动地说道。 江洋忙拉起他,张强突然急匆匆跑出去了,嘴里还说了句:“等我一会!” 江洋命人把该处理的地方用高度酒擦拭、清洗,该烧的烧掉,正忙乎呢,门外传来了敲锣打鼓声,蕙娘出去一看,原来是张强请了一帮人就站在门口,手上举着两个红木牌匾“惩恶扬善显英名”和“治病救人急公义”,引来了一群人围观,大家得知事情经过后,都交口称赞江大人高义。 德善堂在江洋的名人效应下突然火了!不再是穷人看病的地方,那些富人也争着抢着来看病,一时间经济、功德点双丰收。 江洋已经成为了汴京市民茶余饭后的谈论焦点,当然最近冒出来的“啄木鸟令”也逐渐引起了大众的关注,这两件事情随着过年的人员流动,逐渐流传到了京师附近,江洋的功德点每天以20万的幅度增加,没几天就达到了200万!离1000万的升级目标更近了! 江洋急切地想知道进_入如意阶段会是怎样的情景,升级的愿望愈加强烈。 出名后最大的麻烦是府里多出了很多的拜帖,有约吃饭的,有送礼的,还有想拜访结交的,刚开始江洋还想敷衍下,谁知来的人越来越多弄得江洋烦不胜烦,干脆一概不理,送礼的不收!落得清静。 元丰六年正月初七上午,紫宸殿。 宋朝的年节也是放假七天,今天是官员们恢复上班的第一天,这天上午的早朝,在京六品以上官员必须参加,监察御史也在特许参加的名单内,一般这天也没什么要紧事,同僚间拜拜年、叙叙旧唱唱新年贺词也就过去了。 紫宸殿内人头济济,大臣们眉飞色舞地交谈着。 江洋和御史台的同僚站在一起,终于不那么孤单了,不时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宋神宗就坐后,江洋发现他气色不错,显然离开喧闹的菜市场对他的身心健康非常有益。 文彦博太师作为丞相首先作了一大段去年的总结和今年的展望,也提出了几点希望。 其他部门也公式化地讲了很多正确的废话。 一小时后,这个程序才结束。 这时,太监唱诺:“大辽国皇子耶律延禧向我朝进贺;西夏国皇子…高丽国……" 后面还有他们带来祝贺新春佳节的礼物清单,无非马、羊、皮草等,具体多少江洋没注意听,他在关注耶律延禧的一举一动呢。 第五十五章 谁打谁的脸? 这些邻国使节按规矩见礼后,这一应景流程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宾主双方交换礼物、互致问候,皆大欢喜。 就在这个时候,耶律延禧向前迈出一步态度倨傲地大声说道:“大辽国皇子耶律延禧有事通报!” 他用了通报这个词,本身就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宋神宗有些不喜,但还是忍住了,他淡淡地说:“讲” “我大辽国人口千万,疆域辽阔,有百万带甲之士,却一直谨遵檀渊之盟的协定!没有越过边界一步,反倒是宋朝有人借经商之名,暗地里抢掠我国民财物,这次我奉命前来祝贺,却在大年初一受到了宋朝人的侮辱!就在离皇城仅仅千步之遥的大相国寺内,我的三名侍卫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无故殴打,凶手至今未能归案!还有一名监察御史与凶手沆瀣一气、恶毒攻击我和我的国家,请问,这是宋朝应有的待客之道吗?请问,这是想挑起争端、重启战争吗?” 耶律皇子一口气说完后,两眼极不礼貌地逼视着宋神宗。 这句话一说,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贾又贵听到这里已经两股颤颤、心跳加速、头上冷汗直冒。[.超多好看小说] 耶律皇子的威胁意味连傻_子都能听出来,那些武将个个双目圆睁、血脉喷张。 文官们呼吸急促,想法却不一,大宋安逸已久,文臣们大都不愿开战,对外族是一再忍让,对国民是动辄加罪。他们的理由是:珍惜当前的幸福生活!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也经常做挡箭牌!殊不知,和平和幸福是打出来的!所谓的和平只是战争的间隙而已。 宋神宗心头火起,却不好发作,脑子却没闲着。自从与西夏开战几度失利后,宋神宗刚登基时开疆拓土的雄心已经不再,大辽国疆域400多万平方公里,比宋朝版图还大!西夏又等同于他的附属国,同时与这两国开战胜算并不大。 一番思考后,宋神宗做出了选择,他问道:“当天陪同的礼部官员是谁?” 贾又贵身子一抖索,硬撑着走到前面:“臣礼部侍郎贾又贵那天陪同在侧。” “讲讲当天的情况!” “是!当天上午,微臣陪耶律皇子游玩大相国寺,微臣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想是除夕夜吃了不洁的食物……” 宋神宗眉毛一挑、怒喝一声:“讲重点!别扯没用的!” 贾又贵身子一聚灵,腰弯得更低了:“是!我如厕回来后,耶律皇子的三个侍卫已经被人打倒在地!后来,监察御史里行江洋出言质问我和耶律皇子,这倒是我亲眼所见!因为江御史这一耽搁,贼人也逃得无影无踪了!微臣就知道这些,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贾又贵知道这回祸事大了,必须得找个替死鬼,江洋得罪人多,根基浅,很不幸被他选中了。 宋神宗气极反笑:“哦?你何罪之有啊?不该上厕所?即使有罪也是江洋的吧?你倒会开脱!”说完再不理他,他冲江洋喊:“江洋!” 江洋努力压抑住心头怒火,迈步走到中间一拱手:“臣在!”心中却想,难怪是大恶人!良心全黑掉了!居然信口雌黄。 “他所言是否属实啊?” “一派胡言!” “哦?细细讲来!” 江洋把事实经过复述了一遍,不过只说是个民女,其他动手的是抱打不平的壮士,自己恰逢其会而已,最后他说:“正值我国人民欢度春节的美好日子里,这位皇子却形如恶霸、公然调_戏民女!这不仅是给我朝添堵、更是赤_裸裸的打脸!现在又颠倒黑白,恶毒攻击我国,不知是何居心?更可恨的是,礼部侍郎贾又贵,一味逢迎拍马、罔顾事实,居然捏造事实帮助别国抹黑我国!帮助耶律欺凌百姓!有辱国格,有损国体!该抓起来的是他们!” 大臣们听得义愤填膺,就连保守派也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个个对耶律延禧和贾侍郎怒目相视。 耶律延禧拍了拍手,不屑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一张利嘴!居然颠倒黑白,信口雌黄!事实是不容更改的!大辽国更是不容轻侮!我这有人证,你有吗?”耶律延禧欺负江洋即使认识那些人也不敢把他们交出来! 贾侍郎脸色有点发白,他只能选择与耶律皇子共进退,一定要扳倒江洋,否则自身难保,他急乎乎说道:“你胡-胡说!耶律皇子所说才是事实!” 宋神宗脸上阴晴不定,他淡然问道:“江洋!你可有证据?” 江洋自信地回答:“有!” “哦?”宋神宗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耶律延禧开口道:“本皇子的证人就是贾侍郎和我的三个侍卫!贾侍郎总不可能帮我撒谎吧?请允许我让侍卫到场作证!” 宋神宗应了句:“准了!”又问:“江洋!那你的证人呢?可否到场?” “可以!稍后就见分晓!”江洋脸色如常。 江洋当然不可能叫蕙娘他们到场,他打的主意是那三个侍卫!耶律延禧也是大恶人,当然用不了桃符,但是那三个侍卫那天老道已经用公平秤称过,胸骨断裂的那位是大恶人,手腕骨折的是一级恶人,傻大个分值还有12点!说明良心未泯,正气桃符自然有用,而且正气桃符跟正气符纸相比,不仅有良心暂时发现的功效,又新添了良心拷问的功效,效果更佳。 不一会,三个侍卫走进了宫殿,胸骨断裂的侍卫走路摇晃,看上去非常虚弱;手腕骨折的那位吊着手臂,模样凄惨;大高个除了脸上淤青外没别的毛病。 胸骨断了的侍卫先讲,他们早就对过口径,自然跟耶律皇子说的完全一样!耶律皇子和贾侍郎脸上浮现了轻松的神色。 轮到手腕骨折那位时,出问题了!他刚想开口,却一顿,眉头一皱,似乎思考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开口了:“当日,我们陪着耶律皇子逛寺庙,皇子看到一个美女楚楚动人,十分动心,我们尾随其后……”讲诉的居然跟江洋讲的一模一样! 第五十六章 恐怖的良心拷问功效 轮到傻大个时,他同样面无表情,讲诉的内容也跟上面那位一样,只是讲到一半时,他似乎很痛苦,脸上表情变幻,狰狞可怕,不过最后还是没能挣脱正气桃符的作用,顺利印证了江洋的观点! 耶律皇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断瞪眼、歪嘴使眼色,可就是没用。(.无弹窗广告) 贾又贵背上湿透了! 胸骨断裂的侍卫忠心耿耿,他想为主分忧,走到大个子面前呵斥道:“你讲的全是假话!你为什么要背叛皇子?” 傻大个听了这话突然抱头做痛苦状,俄顷,他摇了摇头,抱住这名侍卫不住地摇晃,嘴里失控地喊道:“我没有背叛皇子!我是在挽救他!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才满口谎言呢!你这个卑鄙小人!是你怂恿皇子的!都是你的错!”他双掌猛地冲侍卫的胸口大力推去,“彭--!”的一声,这侍卫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十多米,鲜血大口大口从嘴里吐出,头一歪,当场死去! 傻大个因为良心未泯所以内心极其纠结,竟有魔怔的迹象,他瞪着血红的双眼,跑了几步,一脚踢在贾侍郎的右腿上,“咔嚓”贾侍郎的腿应声而断,贾侍郎“妈呀”一声惨叫,抱住腿在地上翻滚呼号,这回当不成狗腿子了。 骤变突起,耶律皇子都傻了!紫宸殿的侍卫可没傻,有4个侍卫迅速地冲了过来,其中一个大胡子侍卫手拿长枪ting身一刺,正处于当机状态的傻大个根本没有防备,被这一枪从后背刺穿到前胸,他好像被这一枪刺醒了,呀的一声,用力别掉了枪头,他拿住枪头转身就捅,在大胡子身上连捅了几下,紧随其后的三名侍卫二枪一刀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傻大个当场身死,眼睛依然瞪得老大! “大胡子”也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等骚乱平息,场地恢复后,耶律皇子已经气势全无、豪气不再,只想快点闪人。 贾又贵自知难活,他跪下冲宋神宗说道:“臣一时鬼迷心窍,铸成大错,请皇上饶命啊!” 宋神宗一拍椅子站了起来:“你犯下如此大罪还想活命?做梦!来人啊!把贾又贵拉下去!给我满门抄斩!” 贾又贵惊恐万分,他拖着一条腿爬到耶律皇子面前,死死地抱住他的大_腿:“耶律皇子!救救我吧!带我走!我什么都知道,我还有用!”涕泪俱下。 耶律皇子本就心烦,他一脚把贾侍郎踢飞:“还真当自己是人物了!你就是一条狗而已!” 宋神宗威严地说:“耶律延禧!你的所作所为玷污了使节的名号,我们不欢迎你,限你立即离开国境!马上就滚!” 耶律皇子一句话没有反驳灰溜溜地离开了。 场面的一波三折让大臣们看得如痴如醉,纷纷把敬佩的目光投向江洋。 宋神宗也面带笑容地说:“江爱卿忠心为国,天地可鉴!你维护了我朝的脸面,保护了朕的子民,大涨正气!我该怎么奖赏你呢?” 江洋当然对答如流:“这都是微臣份内之事!皇上的奖赏江洋承受不起!” 宋神宗更满意了,他乐呵呵地说道:“那就先赏赐你黄金十两、骏马十匹,朕特赐你单独奏事的权利!其余功劳押后再算。”宋神宗现在看江洋也没那么讨厌了,小伙人长得不错,又一心为国,只是自己作出的三年不得升迁的草率决定现在反而变成了麻烦事! 虽然没能升迁,但单独奏事的能力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是天子近臣的象征啊! 江洋坏事变好事,当然非常高兴,他没想到正气桃符的良心拷问这么厉害,居然把大高个逼疯了!正气桃符都可以当精神攻击用了。 退朝后,很多大臣第一次主动和江洋打招呼,在一堆朝廷大员中间,江洋这个从八品官员居然毫不气短。 张茂特地跑过来跟江洋说:“兄弟!咱家今天痛快!晚上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江洋呵呵一笑:“敢不从命!”两人约好时间分手了。 走到宣德门,石原正好当值,他紧跑两步过来,给江洋做了个揖:“江大人为我大宋涨了气势!石原十分钦佩!我想请你吃饭,不知大人什么时候方便?” 江洋心想,今天怎么流行请客?干脆一起吧,他就自己做主约了石原晚上一起聚一聚。 回到御史台,麻烦大了!同僚们祝贺的、请客的来了一拨又一拨,感情自己现在也算皇上红人了! 冷钢和齐胜得意非凡,都为跟着这样提气的上官而感到庆幸。 不一会,朝廷登闻鼓院转来了一麻袋的书信,全是给江洋的! 宋朝当然也不例外。于是,就设立了专门的信_访机构,负责接待社会各界来信来访,叫登闻鼓院。 据《宋史》记载:“登闻鼓院掌受文武官员及士民章奏表疏。凡言朝政得失、公私利害、军情机密、陈乞恩赏、理雪冤滥,及奇方异术、改换文资、改正过名,无例通进者,先经鼓院进状;或为所抑,则诣检院。并置局于阙门之前”。也就是说登闻鼓院的职责,是专门受理无法按照正常程序递交到皇帝手里的文字,既可是官方的,也可是民间的,其内容涉及方方面面、多种多样,包罗万象。 登闻鼓院的具体_位置是皇宫大门之前。有上访的、请愿的、申诉的,可到鼓院敲击登闻鼓,便有人接访,接收词状,或者上访书,经过整理筛选后_进呈皇帝。 宋人对公平、公正的追求和维护个人、地方乃至国家利益的诉求,使上访成为一种普遍现象。从官方角度而言,反映了宋代皇帝重视倾听民间意愿,化解积怨矛盾,力图维护社会稳定;从民间角度而言,反映了宋代民众对皇帝、朝廷信誉度较高,对地方政府信誉度较低。地方政府为了掩饰过错,经常采取截访的做法,破坏这一上达天听的渠道。 宋朝皇帝虽然重视信_访问题,但主要是从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出发,老百姓的信_访问题,能够得到处理的,微乎其微。因为皇帝毕竟精力有限,许多信_访问题转交下面官员去办,官官相护,久拖不决,已经成常态,深层次矛盾日益激化,从而加剧了封建时代的结束。 可奇怪的是,过完年后,登闻鼓院的官员发现,很多上访书上直接写明,请监察御史里行江洋大人核查。这当然是民众对江洋的高度信任。“信_访办”官员根据规定,只好把这一麻袋上访书移交过来!这下江洋可有得忙了 第五十七章 初遇吴王 晚上,张茂、石原坐马车跟随江洋回到家,从进大院门开始,石原的嘴巴就没合上过,因为早就派人通知过田月娥,所以虽然是在自己家,菜肴还是非常丰盛的,味道也相当到家,就连见过世面的张都知也赞不绝口。 张茂和石原当然熟识,但以前也就是点头之交,今天在江洋牵线下,两人的关系算是有了一个飞跃。张茂冷静、石原豪爽,三人很快聊到了一起。 江洋不免要问他们,这准许单独奏事到底是一种荣耀还是实权?两人异口同声回答:“既是荣耀更是实权!” 张都知解释道:“如果没有限定,单老弟你今天这功劳,最少应该官升三级!这跟国家联系在一起的都不是小事!有时候一句话说错都可能引发战争,今天你给国家和皇上涨了脸,龙心大悦,升你做个副按院都完全可能!既然不能升官,那只能另想他法,单独奏事也就顺理出台了。” 张都知夹了块猪耳朵吱嘎吱嘎地起劲嚼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可知道当今圣上一共奖励过几个大臣这个殊荣?” 江洋停住筷子茫然道:“不知!” 张都知得意地瞟了他一眼:“谅你也不知!据我所知,一共才二十位不到!除亲王和枢密使、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三相等自然拥有这一权利,其他人给皇上递折子都须经过政事堂的审核后方能呈阅!就你们御史台也就刘挚一人有这特权!” 石原也羡慕地补充道:“凭皇上给你的这块龙牌,哪怕宫门关闭后我们都得乖乖给你重开大门!你说你牛不牛?” 江洋酒杯一举:“来!咱兄弟走一个!”兹完一两酒后,他找出太后给的那块凤牌放在桌上:“那这块又有什么说道?两块谁的分量更重一些?” 张都知和石原都是识货的人,两人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张都知抢着问:“这可是皇亲国戚才能享有的!非太后和皇后亲厚之人不能得!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的亲戚?” 石原也醉意朦胧:“对!交代清楚!这可是进后宫的钥匙!不是亲戚不可能给你!” 江洋两手一摊:“真不是亲戚!张茂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回我还被禁军侍卫拦住,还是你来救驾的!” 张都知一拍脑袋:“是有这么回事!那太后赐你这块凤牌还真是难得啊!你小子命真好!今后可得多提携我们!” 石原赶紧帮腔:“对!熬过三年你就一飞冲天了,得带着兄弟一起飞!” “就你这快200斤的重量?还带着一起飞?一起摔还差不多!”江洋调侃道,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转眼间到了上元节(现在的元宵节),宋神宗非常重视这个节日,汴京城沿着御道张灯结彩,开封府大小官吏忙了十多天,把御道打扮得富丽堂皇,所有的临街店铺都必须张灯配合,所以今年的上元节热闹更胜以往。(.无弹窗广告) 宋神宗在崇政殿摆下了筵席,宴请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奇怪的是,江洋也收到了赴宴的通知,难道皇上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补偿自己?江洋心中多少有点得意。 穿上朝服后,江洋坐着净空赶的马车赶赴皇城。 今天的崇政殿摆放了30多桌酒席,殿内人头济济,江洋到这一看,着绿色的还是只有自己一个!有太监给安排了座位,当然是末座,能来都是开恩特许的,还能要求什么呢? 先是皇上致祝酒词,后是各路大拿纷纷献词,无非歌功颂德的溢美之词,江洋也懒得多听,终于酒宴正式开始了,宋神宗象征性敬了几杯酒后先撤了,他也知道如果他在这肯定会影响大臣们喝酒的气氛。 之后才算是真正的吃喝时间,张都知和石原一个太监一个禁军班头,都没资格在这坐,江洋四周全是陌生人,干脆甩开嘴皮子低头胡吃海塞,只看得几个身边的五品官大皱眉头,心说哪来的野小子?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江洋才不管呢,他喜欢吃的猪蹄子一人干掉仨!满嘴猪油,亮晶晶的,连朝服前襟上都滴了一小块! 酒也没少喝,今天这可是正宗的老窖酒,闻着香、看着粘、喝着通,他自己灌了自己半斤酒,才稍微放缓了节奏。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30岁气度不凡的人领着文太师、司马光一帮重臣正挨桌敬酒。江洋看他穿着和气度猜想这应该是哪位王爷,闲着没事,江洋关注起他来。 离得近了,听着大臣称呼他为吴王,才知道他就是宋神宗同父同母的弟_弟赵颢,宋神宗有两个弟_弟,还有个曹王。江洋记得吴王今年应该是34岁,兄弟中排老二,据说喜欢书法飞白、善射箭。 吴王笑容可掬、神采飞扬,单从第一印象上看倒是精明过人、卓尔不凡。 “他是恶贯满盈!你小心着他的道!”老道突然出言提醒,江洋吓了一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自己遇到的第一个恶贯满盈之人竟然是位高权重、看似儒雅高贵的王爷!既然是头号恶人,那迟早都要对上,江洋越发关注起他的一举一动。 吴王显然对应付这样的场面滚瓜烂熟,他不时地与大臣们亲密地交谈,半数都能叫出名字!敬到江洋这一桌的时候,吴王看到江洋的穿着神情一愣,边上有人附耳说了几句,他才露出会意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江洋看他的笑容就觉得很做作。 吴王居然主动冲江洋举起了酒杯:“监察御史里行江洋!你的名字最近可没少听!本王一向爱才,先敬你一杯!”文太师犹豫了下还是没有举杯。 江洋自然不能不识抬举,他“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微臣愧不敢当!”说完自己先把二两白酒一口干完亮出了碗底。 “好!果然爽快过人!”吴王轻呡了一口。 不知怎么回事,江洋触碰到他的眼神却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危机感。 第五十八章 遇袭 喝了八两多酒的江洋醉醺醺地走出了宫门,净空赶紧过来搀扶着他坐上了马车。 “驾--!”净空熟练地一摔鞭子,马车在御道上跑了没多远向左拐去。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光景,虽然月色照人,小巷里还是灰蒙蒙的,三米外就不能视物。 喧闹了一天的人们早已入梦,只有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得得声分外刺耳。 “嗖--嗖--嗖!” “咄--咄--咄!” 刚拐过一个街角,离着府邸还有400米左右,从右侧屋ding射来三支利箭,全部冲着车厢而去,力道奇大,每支都透过挡板穿进去20公分多。 净空惊出一身冷汗,他一边高呼江洋的名字,一边把马车紧贴右边墙壁停下,跳下车后他查看了江洋的情况,幸好江洋已经醉得趴在车厢内,没有受伤。他迅速拿出双刀戒备着,一边用手推醒了江洋。 这时候从屋ding跳下三个黑影,个个黑衣蒙面,手持钢刀呈扇面围了上来,净空大急,他用力掐了一把江洋的手臂,终于把江洋疼醒了! 耳中听得净空的大呼小叫和激_烈的打斗声,江洋的酒醒了一大半,此时有两人围上了净空,一个黑影已经冲到了江洋面前,钢刀离江洋的脖子也就半米远,江洋都能感觉到脖子上刺骨的寒意。 江洋一个翻滚,狼狈地滚下了车厢,这一刀劈在了地板上,木屑飞溅。 远处又出现了三个黑影,他们还有伏笔!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困境。 江洋一侧身,又避开了黑衣人的第二刀,他躺在地上,左手扔出了流星锤,这段时间江洋力气大涨,流星锤的威力也更胜往昔。 这么近的距离,猝不及防的黑衣人被重重地砸到了面门,“砰”的一声,黑衣人鼻梁骨整个凹陷进去,右眼球崩裂,他头一歪倒地身亡。 那边三个已经加快了步伐往这边靠。 净空以一敌二,左支右绌已是险象环生,左臂上挨了一刀,深可见骨,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淌,此时他是单手拿刀力拼二人,眼看就要中招。 危急时刻,江洋虚弱、霉运、正气三桃符齐出,效果立竿见影。 跟净空对战的其中一位突然愣怔了一下,本来直刺的刀离着净空还有20公分竟然顿住了,被净空抓_住时机一脚踢飞了刀,右手跟上一刀,梦游的他腹部破开一个大洞,不需要再接受良心拷问了。 另一位似乎只是稍微楞了下,立马又恢复了快捷的身手,感情是这位良心脆弱、恶念深种,正气符的作用不大。他见同伴失手不退反进,竭力想缠住净空,等待援兵,江洋已经靠近,子牙出手,猛然发劲,以泰山压ding的姿态一挥而下。 这人匆匆一架,腿上已经挨了净空一刀,他身子一歪,手上钢刀居然被子牙一刀两断,子牙顺势捅在他的胸前,他胸前出现了一个可怖的洞口,净空的一刀也刺进了他的腹部,两处重伤使得他眼睛一翻,蹬腿了。 还剩三个!这三位看来配合娴熟,一个攻击中有空档总是有另外一个帮助防守。 五个人混战在一起!喘_息声、刀枪碰撞声不绝于耳,明亮的月色下,人影闪烁、刀枪翻飞。 打了二分钟左右,江洋一刀挑中了一人的腹部,却没能闪过另外一人的攻击,左大_腿被枪刺中,顿时血流如注。 江洋忍住痛抢前结果了腹部受伤那人的性命。 使枪的刺客得理不饶人,正采用挑字诀,想挑飞江洋的子牙,却没想脚底被自己同伴的尸体绊了下,踉跄两步刚站稳,净空一个漂亮的飞身鱼跃,钢刀从他的后背贯_穿了身体!他不甘地回头望了一眼,颓然倒地。 另外一人见势不妙转头想跑,江洋流星锤出手,正中他的后心,他吐出一口鲜血,伏在地上不动弹了。 江洋和净空检查过一遍后,无力地坐下休息。 过了1分钟,一队“巡捕”赶到现场,江洋出示了身份证明,被简单盘问后放行了,巡捕还把江洋他们送到宅院门口才离去。 老曹一看这情况吓了一跳,赶紧搀扶他们进了院子,这时候雷振宇和蕙娘他们也闻声下来了,看着他们满身鲜血,都吓得要死。 齐老给他们检查过后,大家才舒了一口气! 净空的伤势在江洋的治疗桃符作用下在迅速地好转,江洋左腿的伤却只能靠齐老的药物治疗,没个十天半个月是难以愈合的。 问到可能是谁安排的刺杀时,江洋也实在猜不出来,只是觉得徐国公主、吴王、文太师等等都有作案动机和能力,甚至田青和马顺都有可能!主要是江洋得罪的官员太多,根本没有头绪。只能被动地加强自身的防御等级来提高安全系数。 雷振宇很是自责,大家商量后决定,今后江洋的安全由啄木鸟负责,没有任务的时候明面上由净空负责,暗地里由雷鸣负责,两队10个人,蕙娘心疼地帮江洋擦洗着血迹,包扎着伤口,神色中满是担忧。 这边事了后,雷振宇心急火燎地赶往现场,打算发现刺客的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内城的一所大院内,两个人影在房间里交谈着。 其中一人背手焦急地转着圈,嘴上问道:“哥哥,你看都这时辰了,他们也该回来了啊!会不会失手了?” “应该不会!我安排的是小五他们,江洋走的时候已经烂醉如泥,一个马夫能挡得了他们?你稳住点神!”另一人语气充满了自信。 再过了30分钟,听到外面的打更声,两人意识到刺杀行动失败了!两人长叹一声:“算这小子命大!” 雷振宇到的时候,巡捕们已经走了,只有周围的居民在议论纷纷,他在现场仔细搜查却一无所获,最后还是在一处房ding上发现了一张强gong,是禁军制式强gong!看来确实是有重量级的对手下手了!否则不会如此掌握江洋的行踪和安排这么多的好手。雷振宇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 文薇雨的心思 第二天上午,江洋遇袭的事情就传开了,很多老百姓自发地赶到江洋的宅院前想看望和慰问他,不少人手拿鸡蛋和水果、蔬菜。老曹不让进,他们就大声呼喊着江大人,人反而越聚越多! 江洋只得一瘸一拐地慢慢走到门口,他告诉他们自己需要静养,感谢他们的好意,他最后说:“请父老乡亲们放心,刺杀杀不掉我的报国为民之心!除恶不尽,此身不死!”听完后大家拼命鼓掌,场面感人。对于送来的东西贵重的照价付钱,或坚辞不受,几个鸡蛋、一篮子青菜,那都是老百姓的心意,不收反而不美,江洋只得收了。 老曹这下可忙得够呛,忙到中午才算完事,不过他内心的喜悦也是跃然脸上。 很多的官员却内心窃喜,巴不得江洋伤重不治。 江洋请了假,无聊地躺在chuang上,蕙娘在精心服侍他,明明伤的是腿,江洋却偏要蕙娘喂他吃饭,蕙娘娇嗔道:“受伤了你还有心事闹?” “这样能心情好,心情好伤势就恢复得快!比吃药还灵呢!不信我们换个更刺激的,你嘴对嘴喂我?”江洋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呸--!想得美!”蕙娘羞怒道。 两人腻歪半天,最后蕙娘还是没能扭过江洋,四处一看没人后,对着冒着热气的瘦肉粥吹了吹气,随即含羞带臊地含了口稀饭,嘴对嘴喂给了江洋!江洋过起了痛并快乐着的日子。[.超多好看小说] 今天还有件特殊的事情---徐国公主今天“刑满释放”了,整整在皇城里憋屈了一个月的她早就盼着这一天,一大早就起了chuang。吃罢早饭,她带着十个亲卫骑着马呼啸而去,她来到了太师府找到自己最好的闺蜜文薇雨,两人热切地交谈起来,虽然文薇雨这一个月也进过两次宫,可宫里毕竟规矩多,两人都是不喜束缚的人,总感到不自在。 “薇雨!这一个月可把我憋屈坏了!都怪那个江洋!早晚收拾他!"赵蕾气哼哼地说道。 薇雨接口说:“他三年不得升迁,这惩罚还不够?我倒是觉得他人不坏!上次对付耶律皇子的事情,连我爸回来后都暗暗称许呢!要不,报仇的事就算了吧!” 徐国公主眉毛一挑:“那怎么行?上次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你怎么变卦了?该不会--该不会你这个小蹄子春_心萌动了?你不会喜欢上江洋吧?”说完两只眼睛眨都不眨盯好了薇雨看。 “哪有啊?人家是--人家是同情他而已,对!只是同情他!想他这只雏鸟,一出窝就遇到了你这只大老虎!你说他惨不惨?”说完咯咯地笑。 “好啊--!你敢骂我是母老虎?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赵蕾说完揉身扑了上来,照着薇雨的屁_股就是一巴掌!薇雨也不甘示弱地拿起枕头砸过来!两人又掐又挠。薇雨哪是赵蕾的对手,三两下就被解除了武装,压制在chuang上不能动弹了,赵蕾一个劲地挠她痒痒肉,薇雨笑得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连连告饶才算作罢。 两人闹得是粉面桃红、衣裳凌_乱,如果江洋在此,一定会感慨:“春_光外泄无限美、美人打架都可爱!” 赵蕾只觉得浑身舒坦,胸中恶气出了不少…… 其实她们两个,虽然都一样的洒脱不羁。但赵蕾的彪悍是浸入骨髓里的,张扬至极甚至可以说是叛逆。文薇雨却做事有章法,能放能收。两人能成为闺蜜源于共同的爱好---习武和打猎。 吃罢午饭后,赵蕾突然说:“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件解气的事没说呢!” “哦--?什么事?”薇雨歪着脑袋问了句。 “江洋昨晚被人刺杀了!” “啊--!乓当--”文薇雨失手将砚台打碎了--两人正在写诗作画呢。 赵蕾眉毛一挑:“你这么着急他干嘛?嗯--?” 文薇雨脸色一红掩饰道:“哪来那么多的问题啊?我只是对他比较好奇!到底怎么回事?” 赵蕾盯着文薇雨看了半天,只看得薇雨羞红了脸蛋,她恼羞地推了赵蕾一把:“你倒是说啊!我脸上有花?这么盯着看,赶明儿看你的郎君去!” “他喝醉了酒坐马车回家的时候被六个刺客伏击,车厢上插满了gong箭!听说伤得很重,幸亏离家近,住他家的一个朋友救了他!下回可就没这么便宜了!就他这文弱书生,哪还用六个刺客啊?半大小孩拿把菜刀都能砍了他!”徐国公主其实也不是十分清楚。 “啊?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啊?”文薇雨一脸的担心。文薇雨出生在显赫家庭,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都经历过,很少有东西能引起她的好奇和关注,可自打上次被江洋参了一本后,江洋这两个字就烙在了她心里,刚开始是气愤难平,她特地让人收集有关他的信息,最后越是了解他就越是好奇,到现在,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了,只是每天都想要听到他的消息,否则就夜不成寐。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去!要不,他会怀疑是我们派的杀手!”文薇雨给自己找了个恰当的理由,急匆匆就想走。 赵蕾像不认识她一样瞪大吃惊的眼睛:“你--你--你!终于承认啦?原来你早跟那个坏蛋勾搭上了,就瞒着我一个!哼--!”说罢别过脸去。 “随你怎么想吧!我得走了!”文薇雨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她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到了大门外,钻进轿子走了! 气得赵蕾直跺脚:“气死我了!这个死妮子!重色轻友!哼-!我倒要去瞧瞧!”说罢牵上马偷偷尾随而行。 轿子来到江洋宅院门口,还没等停稳,文薇雨就风风火火地下来了,她催着家丁上前拍门,过了半响,老曹慢悠悠打开了大门,文薇雨刚要张口,旁边闪出一人,一把拉住老曹的手:“江洋住在这里?江洋怎么可能住在这里?曹大_爷!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原来是赵蕾来了。 老曹一看吃一惊,他擦了擦眼睛说道:“真是赵小姐啊!老头子还以为眼花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啦?” 赵蕾撒娇地摇着曹大_爷的手臂:“你老就先不说这个了,先告诉我江洋是不是住在这?” “是啊!你搬走后没到一个月这宅子就被太后赐予江大人了!怎么了?你们来看江大人?”老曹纳闷地说。 “我怎么可能看他这个混蛋!我是来砸场子的!他凭什么住我以前住过的房子?太后赐的我也要让他滚蛋!哼!”她一脚把门踢得山响,带头往里就闯! 第六十章 徐国公主闯府 曹大_爷一看不好,趿拉着拖鞋颠颠地追,这哪追得上啊!文薇雨看这架势要出事,她怕引起误会,赶紧溜了!这会进去那就得选边站队,还是明天再来为好。 忙碌了一上午,这会人都外出干活去了,家里就剩田月娥和老曹,江洋正美美地坐在椅子上在院子里晒太阳,听到动静他瘸着腿往门口走。 赵蕾和江洋迎面碰上了,赵蕾二话不说,迎面一拳打向江洋的头部,江洋猝不及防,左眼挨了一下,转眼就乌青发胀。他恼了,这女人再漂亮也不能随便打人吧? 他急眼了,张嘴说道:“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再乱来我可就还手了!” “哪来的废话!有本事就出手!没本事自己趴地上,姑奶奶饶了你!”赵蕾嚣张地说道。 这边曹大_爷被二个亲卫拦住,急得直咂嘴,根本过不去。 见江洋摆开了架势,赵蕾一揉身突近江洋身边,她练的是小巧功夫,贴身近战是她最喜欢的战斗方式,可她不知道江洋也擅长近战。 赵蕾欺负江洋移动不便,她右手搭上江洋的左手,用力往自己身边一拉,趁江洋身体前倾的时机飞起左脚自下而上猛踢江洋的腹部,江洋连忙后仰闪避,谁知道这是个虚招,赵蕾顺势贴近,一个180度的转身,借着这一惯性,她一个贴身靠右肩撞_击在江洋的胸口,右肘却被江洋的手架化解了。 江洋踉跄后退两步,他拍拍胸口,这一击也激起了江洋的斗志,他降低重心开始认真对待。 赵蕾得势不饶人,她嘴角微翘,有意卖弄,竟然做了个高难度的飞身侧旋踢,江洋一矮身躲过飞腿,趁她空门大开快速迎前一步,对准赵蕾的腰部就是一个掌刀,这一掌用了五成力,赵蕾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这一下赵蕾火大了!赵蕾跟亲卫对垒从无败绩,自认为打遍京师公子哥无敌手,自然有她的骄傲。 她一个鲤鱼打ting站了起来,红着眼就猛冲,其实这已经犯了打架的忌讳,冲动只会加速失败。 江洋等她近身迅速侧身避开她的攻击,顺势右手一带,自己的冲劲加上江洋的力量,赵蕾脚步趔趄地直接冲了过去,江洋用右腿在她屁_股上轻轻一踢,赵蕾乖乖滑倒在草地上,嘴巴上都带了泥。 换别人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江洋的对手,可自负的赵蕾只认为是自己大意了,她爬起来吐掉草和土。 “你属兔子的?这么喜欢吃草?别客气,我这管饱!” 禁不住江洋这一激,赵蕾再次冲了上来,江洋也不想浪费时间了,他左手架开她的右手,赵蕾身子往右一倾,江洋迈出半步就到了赵蕾的身后,他右掌击打在赵蕾的臀_部上,嗯!很结实,手_感不错! 这一掌虽然打在臀_部,可赵蕾脸上却红了,作为当今皇上最疼爱的公主,她什么时候吃过这亏啊?她像头发狂的母狮子,对江洋发起了狂乱的攻击!这一没头没脑的攻击反而让江洋防不胜防,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就是指这样吧。 江洋在混战中挨了她几拳,连手上都被她咬了一口,往后退时,赵蕾又故技重施一个贴身靠撞_击江洋的胸口,江洋总不会在一块石头上绊两跤吧?早防着这手呢,他腹部一吸,上身后移缓冲了赵蕾的攻势,右手绕前一下从身后卡住了赵蕾的脖子,江洋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左腿不给力,被这一撞腿一软还是摔倒了,被锁喉的赵蕾自然跟着一起摔倒了。 江洋不管自己屁_股疼不疼就是紧紧地锁住她的脖子,赵蕾倒在江洋身上,两人这么零距离的接触,让她又羞又急,她越是挣扎,江洋越不敢放开她,只把她憋得脸蛋通红! 其他亲卫一看赶紧上吧,别怪他们上得晚,自信的徐国公主打架时从来都不允许他们帮手,早帮忙的早早就被调离了现在的岗位,你说他们还敢再造次吗。 江洋早就给他们上了眼药---虚弱、正气、霉运桃符人手一张。 冲得最猛的亲卫突然被风沙迷了眼睛,奔跑中不及收脚,他歪歪斜斜地撞倒了一把竖在墙边的木梯子,梯子砸下来,把一个装满冰水的龙缸砸裂了(大户人家用于消防的),满满一缸冰水顺着道路蔓延,一个冰水困阵就成型了,后面的亲卫跟下饺子一样,接二连三地滑倒在地,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了。 却说江洋闻着赵蕾身上的芳香,加上赵蕾屁_股不断地扭_动,他居然可耻的硬了!赵蕾感觉屁_股底下多出一个凶器,她大惊,以为是匕首呢!她别扭地反手去抢“匕首”,没成想一把握_住了江洋的凶器。 “哎呀!”江洋失声惊呼,右手顾不上再锁喉了,腾出手来就去争抢“宝贝”的拥有权。 赵蕾一上手已经知道不好,她像是赤手拿到了烫铁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手扔掉了“祸害”,一拧身她站了起来,楞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脸上像被烙铁刚烫过,火红一片! 江洋要害被袭,他也愣住了!场面好像现场定格一样,相当的怪异! 俄顷,赵蕾转身甩了江洋一巴掌,扔下句:“死流_氓!”红着脸就这么跑了! 江洋捂着脸发了半天呆,心想谁要是找了这么个彪悍的老婆那还不如早死早投胎痛快点!只是挨了一巴掌自己为什么不生气呢?他也有点纳闷。 老曹终于来到了江洋面前,他小心地说:“对不起!我没能拦住徐-----” 还没等他讲完,江洋挥挥手说:“没事!这不怪你!下次腿好了再遇到这个刁蛮的女人,老子一定要她好看!” 这句话听完,老曹吓得不敢告诉他实情了,他支支吾吾地推说开了门那女的就闯了进来,自己也闹不清怎么回事。 江洋骂了句:“真是疯子!”就此揭过了这件事。 晚上大家回来看着院子里的乱劲还以为是昨天那帮人又来动手了,暗道好险,这下白天院里也不敢脱人了。 蕙娘给他体检后发现没大碍,再看他的熊猫眼,她捂着嘴咯咯直笑。 第六十一章 赵蕾的意中人 当晚,皇城内徐国公主府。[.超多好看小说] 赵蕾难得淑女状托腮在沉思,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浅笑、脸上阴晴不定、变幻莫测,边上侍立的太监和宫女对视了一眼,都露出担心的神色---小公主别是魔怔了吧? 次日上午,赵蕾又赶早来到太师府,看马夫在搬人参等贵重补药装车,她随口问了句:“小姐要出去?” “啊?小的见过徐国公主殿下!回公主话,小姐待会要去看望监察御史里行江大人!”马夫做了个揖后恭敬地回答。 来到文薇雨的闺房,赵蕾特地没让通报,只见文薇雨正在对镜抿口红呢!赵蕾悄悄走到她身后,突然拿起一张口红纸在她脸上胡乱擦,把好好一张万人迷的脸愣是整成了大花脸! 薇雨正想发火,抬头看到是赵蕾,气先泄_了一半。她嘟起嘴埋怨道:“人家难得有心情化化妆,你来捣什么乱啊!” “我家薇雨国色天香、美貌天成,哪里还需这些俗物?没得糟蹋了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赵蕾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薇雨拿块毛巾擦着脸,嘴上说:“谁像你啊素面朝天都被惊为天人,天生丽质自然不用操这心!你要是不是老喜欢穿甲带刀的话,说媒的能排满整条御街!” 赵蕾自信地一笑,嘴里却说:“哪有那么夸张啊?我就是看不惯那些整天耍嘴皮子的白面书生!穿成这样是让他们瞧瞧,我一个女子都这么英武,他们不得羞愧死啊?哈哈”说完自顾自乐了。(.无弹窗广告) “你就说那个江洋吧!据说人长得面白如玉,倒有几分姿容,可一个男人你长那么白那么帅干嘛啊?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亏你还会看上他!还不如他家的--”说到这,发觉失言了,赵蕾连忙停住:“总之,他就是个娘娘腔的小白脸!嫁给他你就等着养他一辈子吧!” “怎么滴?我愿意!我养得起!要不然我们一起养他?咯咯---”文薇雨没察觉异样,她本来懵懂的心思被赵蕾挑破后倒越发清晰了,闭上眼江洋的名字挥之不去。 “行--行--行!你愿意跳火坑是你自己的事,可别拉上我!什么眼神?切--!”赵蕾鄙视了下。 过了一会,赵蕾又问:“你今天想去看他?” 薇雨眼神一亮:“嗯--!” 赵蕾吞吞吐吐地说:“那能不能--能不能回来后把他那的情况告诉我?” 这会轮到薇雨盯着她看了,赵蕾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眼睛一瞪:“我就是好奇而已,怎么啦?不许?” “我发现你今天有点不正常啊!昨天还竭力反对我去的,今天倒鼓励我去跳火坑,还让我去趟趟路,你到底什么居心?”薇雨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受父亲的熏陶,察言观色的能力一流。(.无弹窗广告) “哪有啊?你多心了!不愿意就别去,我又没逼你去!”赵蕾在深宫里长大的,说她一点心机没有那是胡说,她以退为进争取主动。 “好啦!不愿意说就不说,我先去了!你呢?”薇雨不想揭穿她。 “我就在这等着,你别管我了!快去!” “哈!还说没有?连一晚上都不肯等!这么心急?哈哈--”薇雨笑着跑掉了,她怕赵蕾发飙再弄乱了她的妆。 文薇雨兴冲冲地带着一车厢东西来到了江洋的宅院。 老曹一开门发现是昨天和赵蕾一起过来的女孩,他吓一跳,举起撑门棍戒备地问:“你又来砸场子了?今天府里有了准备,可容不得你乱来!” 文薇雨露齿一笑:“大_爷多心了!我是来看望我心目中的英雄江大人的!”说着让人把车里的补品搬了下来。 老曹一看这么多贵重的礼物,他也没了主意,这要照价买下来得花多少铜钱啊?他想去请示下江洋,文薇雨不待他同意就跟着他一起往里走,嘴上说得好听:“大_爷!省得你来回跑,我陪你一起去!” 走到堂前,江洋正和大宝和净空在聊着天,看到文薇雨进来他眼睛一亮,好一个俊俏的姑娘! 文薇雨长得明眸皓齿、小_巧_玲_珑,一笑两酒窝,看上去十分的乖巧讨喜。 文薇雨左右一打量认定了江洋的身份,一双妙_目大胆地与江洋对视着。 她给江洋行了个万福:“小女子文薇雨给江大人请安了!祝江大人早日康复!” 江洋对她的名字还有印象,他忙让人倒茶让座,内心不免忐忑,不知文太师的女儿来意如何,他开口问道:“不知文姑娘今天来是----?” “小女子今天来,一是感谢上回江大人对我的及时提醒,让我反思后得益良多;二是对江大人所作所为非常钦佩,得知你负伤特意前来探望!”说完一挥手,仆人把一堆的礼物摆放在了堂前。 “啊!这可不敢当!上次对姑娘多有得罪,应该是我赔礼才对啊!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江洋有点乱了方寸。 大宝待人接物有一套,他说道:“这也是文姑娘一片心意,不妨接着,将来回访拜谢也就是了!” 江洋这才答应收下。 文薇雨情根已种,加上江洋确实一表人才,自然怎么看怎么顺眼,在她的刻意奉迎下,两人聊得也是颇为投机,期间她也与大宝和净空做了简单的交流。 她再大方也不可能第一次见面就主动戳破窗户纸,聊了半个时辰后,想到家里还有人等信,她起身告辞了。 回到府里,看见赵蕾正心烦意乱地写着字,揉成一团的废纸满地都是!楞没见到一幅成品。 桌面上的宣纸上写着“世界上真有一见钟情吗?”几个字,看到薇雨进门,连忙想“毁尸灭迹”,却被薇雨按住了手:“好啦!别瞒我啦!我都见到人了!” 赵蕾眼睛一亮抓_住文薇雨的手:“真的?你看到他啦?”突而想起根本没跟她提过是谁,又有点失望地说:“骗人!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是不是一个大高个!长得很壮实?相貌堂堂的?” “啊!对啊!对啊!你跟他说话啦?都说什么啦?他叫什么?”激动的赵蕾满脸的喜悦,一颗芳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第六十二章 少女怀春总是情 “别急!我都问清楚了!人家一路赶回来,茶都没喝一口,你看--"薇雨趁这功夫拿起了架子。 赵蕾眉毛一挑,瞪了她一眼,却乖乖地端了杯茶过来:“大小姐,辛苦了!徐国公主给你敬茶了!” “嗯--!茶不错!你干这很合适!赶明儿姐开间茶铺让你去做掌柜的!哈哈”薇雨哈哈大笑。 “你-!竟敢戏弄本公主!来啊!给我重责50大板!把她白白净净的pp打成肉糜,最少半年起不来chuang,少一下本公主决不轻饶!”赵蕾也佯装摆出了公主的架势。 两人哈哈大笑。 其实两人都不大,过完年赵蕾才18岁,薇雨19岁。 “好啦-好啦!不吊你胃口了!那人叫王大宝!是恒通典当行的少东,以前在地方上开了十多家店,最近生意做到了京师。”薇雨说道。 “哦,这可难办了!父皇不会让我嫁给一个商人的!”赵蕾眉头皱了起来,转念一想她又开颜了:“反正他武功高强,我再帮衬下,到禁军里混个出身没问题!对了!他的腿伤好点没有?” “这倒没注意,他好像没怎么走路!他怎么受伤了?你那天打的?”薇雨关切地问。 赵蕾神色有点不自然,她眉毛快速抖了两下:“还不是那天救你家江洋的时候受的伤!你眼里只有江洋,都不知道你一直关注什么?那天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打起来!” “我就说呢!王大宝长得确实魁梧,人也聪明样,就是看人有时候色迷迷的!”文薇雨评价道。 “你家江洋才色迷迷的呢!整个一小白脸!哪有王大宝英武!出事的时候还不是靠我家王大宝救命?” “你家大宝才是色中恶鬼!江洋即使色,那也是--那也是只对我一个人色!哼-!” “你家江洋……" “你家大宝……" 好嘛!这两个情窦初开的雏全然不知道自己整叉了,为了同一个人居然吵得不可开交。其实也是江洋走运,她们叛逆的性格决定了她们喜欢个性张扬的人!江洋最近一系列张扬的举动击中了她们的软肋,而且苦追她们的少爷、公子,哪个不是对她们千依百顺?偏偏江洋先是参,后是打的!这么神秘而又有男子汉气息的男子反而歪打正着拨动了她们的心弦! 吵完后,两人密谋了半天,嘿嘿地笑了起来。 三天后的上午,门外传来嘈杂声,江洋让大宝去看看动静,不一会,大宝急匆匆地奔了回来,表情说不出的怪异,他搓着两只手,脸上激动得通红,嘴巴咧得老大,一路的傻笑,就是说话不利索了:“师傅--师傅!对门搬来了两--两个美女!跟--跟天仙一样!其中一个是--是文小姐!” 江洋白了他一眼:“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大宝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嘴巴依然合不上。(.好看的小说) “瞧你那点出息!哼--!好_色之徒!你说师傅这么冰清玉洁,哦--不对!是坐怀不乱的君子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徒弟?阿弥陀佛--”净空看不过去了,边说边送大宝白眼。 江洋心里暗暗惭愧!心想还是大宝这个徒弟最像自己!自己其实心跳已经加快了至少一倍! 被净空高帽子一套,他只能当伪君子了,他道貌岸然地说:“叫你要沉住气!没见过美女啊?还不知道她们按的什么心思呢?注意素质!好好观察!”本来想去看看的,现在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心里痒痒的。 “真没见过这么美的美女,都是祸水级别的……”大宝兀自辩解着。 “滚--!别搅了师傅的清静和我的静修!”净空高声喝道,还威胁地扬了扬拳头。 别看净空年纪小,可他功夫高啊,大宝委屈地下楼去了。 江洋哪还能静养啊?心都乱了! 门口去不了,那就在楼上欣赏下,趁净空不注意,江洋来到二楼东首想远望下,饱饱眼福,没成想大宝这倒霉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上了楼,正手扒栏杆极目远眺呢!江洋气得上去就是一脚,大宝揉着屁股一溜烟地跑了。 四下没人,江洋来到刚才大宝站的位置,手扒栏杆看了起来,心说:“大宝还真会挑位置!” 谁知道巧事就是这么多!这边想看哪边,那边的想法如出一辙,刚才文薇雨站了二楼西首阳台上向这里眺望呢,一眼就看到了大宝色迷迷地看着自己,她一扭头下去了,冲赵蕾就嚷嚷:“你家那个色_狼正扒阳台看我呢!色迷迷的讨厌死了!” 赵蕾将信将疑地上了楼,这时大宝已经被轰走了,取代他的是江洋,赵蕾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大宝”,她虽然暗恼他的多情,心里却替他解释,可能是想看自己,这么远又看不清楚。 她没露头,默默地看了一会,这下误会坐实了。 江洋一看没什么可看了,得!回屋吧。 这两小姑娘胆子还真大,那天就商量着在这附近买套房,方便偶遇。没两天这事就成了,主家拿着比市场价多出近一倍的银子嘴都乐歪了,答应家具什么都留下,所以今天两人拿着简单的行李就算入住了。 坐在新住宅的客厅里,赵蕾觉得很新鲜、很刺激,她一脸满足地喝着功夫茶。 薇雨就逗她:“妹妹啊!好多天没去打猎了!明天去打猎?” “不去!不去!我们这不就在打猎呢吗!先把这里搞定了再谈别的!”少女怀春总是情!哪还有别的心思啊! 自从这两祸水搬来后,江洋就别想再清净了,狂蜂浪蝶成天在院门外转悠!这还没怎么着呢,因为争风吃醋争吵的、打架的每天好几起,没法子,都是荷尔蒙惹的祸。不是有那么句话吗:自己长得像包子,就别怪狗跟着! 搬来好几天了,江洋这也没见个动静,赵蕾急坏了,她让人把老曹找过来,老曹是曹太后一个村上的,家里没别人了,年纪大从禁军出来后就去求曹太后给个清闲的差事养养老,后来就到这看门了。 赵蕾让老曹给大宝带句话,明天早上请他过府一聚(她们晚上要回去住),借口是想请教武术方面的事情。 第六十三章 郎有情 妾有意 王大宝接到老曹传话后仿佛小狗跌到了茅厕里,欣喜若狂,睡觉时都没合过嘴。一大早起来后,脸颊上全是口水!好不容易熬到了约定的时间,大宝打扮得人模狗样敲响了对门的大门。 仆人早得到关照,人一进来就引着来到了客厅,两位小姐今天也是装扮一新,正襟危坐,颇有淑女范。 大宝一进门就哈着腰献殷勤:“大宝见过两位小姐!听说两位想学武术?这你们可找对人了!我自幼习武、八岁缚虎、十岁猎熊!别的不敢说,保护女神那是妥妥的!”这些台词大宝昨晚练习了好多遍,连语气都仔细研究过,甚至加上了从师父那学来的时髦用词,所以说得那是相当的顺溜,自认为既不失风度,又展现了“才华”!说完后得意地等着看美女仰慕的表情。 薇雨心里对赵蕾的口味也不敢认同,虽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她还是很有礼貌地保持着微笑。 “啪!”赵蕾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面沉似水,恢复了女霸王的本色,“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冒充王大宝!再说半句废话我要了你的狗命!滚!"装淑女半天就迎来了这么一个色迷迷的家伙,赵蕾感觉受到了侮辱,她可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性格!当即发作,发飙后只觉得浑身痛快,还是本色演出爽利! “咦--!”大宝愣住了! “啊--?”文薇雨也呆住了! 小半天文薇雨终于回过神来,自己搞叉了!赶紧补救吧,她站出来打了几句圆场,好说歹说把一头雾水、满心郁闷的大宝送走了!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那天江洋哪里受的伤?他长什么模样?穿什么衣服?都给我仔细讲来!”赵蕾咬牙切齿地问道,暗恼闺蜜的误导,同时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天江洋是左大腿受伤,其他没事!对了!他左眼乌青活像熊猫眼!……"两人核对后,赵蕾终于搞明白一件事:自己喜欢的就是江洋!自己跟闺蜜同时爱上了一个人!这可如何是好? 文薇雨也明白了!心想自己跟赵蕾还真是志趣相投,连择偶标准都一模一样!这下抓瞎了! 两人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要不--”两人同时开口不约而同又说了同样的话,都想牺牲自己成全小姐妹。 “我想了半天,我没法放弃!干脆你做大我做小,一起便宜他得了!我们今后还是好姐妹!一起收拾他!”文薇雨憋了半天说出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这样合适吗?”赵蕾有点犹豫:“太委屈你了!你父亲也不会同意啊!” “有你父亲镇着,这事能成!”关键时刻还是文薇雨意志坚定。[.超多好看小说] “行!那就这么办!我们姐妹俩要嫁一起嫁!不管了!”赵蕾想通了也很干脆。 两人都不是扭捏的人,达成协议后只觉得多了层特殊的关系,双方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 “嘻嘻!要我说还是他的鼻子好看!又高又ting!”薇雨说道。 “我觉得眼睛好看,就是被我一拳变成了熊猫眼!” “啊?那是你打的?”薇雨担心地说:“小心他以后报复!” “报复什么?他又没吃亏!他还打了我的--打了我的pp呢!”赵蕾低声说道。 “真没羞,被人打下屁股就嫁给他?你还真是贱呢!”薇雨打趣道。 赵蕾气急:“你才没羞呢!人还没见过就以心相许!没羞没臊!” 两人又闹作一团。 闹完后,两人又商量起如何“打猎”的问题。 其实江洋对文薇雨又何尝不是一见倾心呢,他也在苦思冥想如何猎_艳呢!不知道最后谁是谁的猎物? 又过了几天,江洋腿脚好利索了,他从楼上看到对面的美女在院内嬉戏,心里不免神往,这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做出了大胆的决定---去礼节性拜访下。 带上二两粗茶和一些简单的礼物,江洋忐忑地敲开了对门。 从二楼看到江洋进屋了!两姑娘手忙脚乱地在补妆,内心十分忐忑。这倒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了! 江洋坐了好一会,两位美女才姗姗下楼。 赵蕾到底这180度的转弯还有点疙瘩,她眼睛只是偷偷地瞄几眼。文薇雨大方地在与江洋交谈。 “上次承蒙文小姐去看望我,一直过意不去,今天特来回礼,既然是邻居,有可能的话不妨多走动走动!就是不知道你们欢迎不欢迎?”江洋边说边观察赵蕾的表情。见她态度与那日迥然不同,不免有点好奇。 “当然欢迎了!我们也正想请教江大人武术方面的问题呢。"文薇雨一口答应,开玩笑!他不说自己还想说呢!这样保持了女孩子的矜持,嗯!不错。 “还没请教这位美女的芳名?”江洋闹不清赵蕾那天的动机始终是个心结。 赵蕾匆忙抬了下头:“我叫赵蕾,就是--就是上次你上本弹劾的徐国公主。”她这一刻居然难得露出了小女儿姿态,想到当天的窘境,她居然两颊飞红,一瞬间明艳无比!差点亮瞎江洋的眼睛。 赵磊的美跟薇雨还不同,她身材修长,因为长期锻炼,皮肤紧_致,特别是一米六五的身高,衬托出她秀美健壮的美腿线条格外完美,江洋的亲身体会也证明了她的臀部拥有惊人的弹力,再加天生的绝美容颜和雍容的气质,她的美更有惊人的穿透力!如果用花来形容的话,带刺的玫瑰最适合她了。 可惜她的美丽从来都是掩藏在嚣张跋扈的外表下,一般人难以得见,就像上次和江洋的第一次见面,她怒气勃发的狰狞面孔完全破坏了自身动人心魄的美丽。 即使给“阅女无数”的江洋来打分,他也会给出98分的高分!如果去掉那一丝叛逆的话,她最有希望打满分。 薇雨的美如兰花的淡雅高贵,花香初始并不那么浓烈,却底蕴十足,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女人。 薇雨看到江洋的猪哥样嫣然一笑,心想原来是郎有情、妾有意,这下不是想着怎么拿下,而是怎么设置障碍让他不能轻易得到了!不容易得到的才值得珍惜!江洋过早地暴露了自己的底牌,反而让自己陷入了被动中,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如果知道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会选择将装b进行到底! 第六十四章 出任赈灾宣慰副使 “啊?你就是徐国公主赵蕾?”江洋吃惊地站起来,他们也可以算是欢喜冤家了,双方都熟知对方,今天才算是正式认识。[.超多好看小说] 江洋一想到自己那天居然“调_戏”了公主,背后直冒凉气!这要是在她老爸面前哭诉下,自己这脑袋还能不能在脖子上就是个很大的问号了。 他赶紧道歉:“不知姑娘就是徐国公主,那天多有得罪,我给您赔个不是!还望海涵!”说罢作了个长揖。 赵蕾早不在意了,她豪气地说:“倒也不能全怪你!是我先闹事的!你现在住的宅院是我以前觉得宫里闷气,在外边住的私宅,以前对你有误会,看你占了我的房子心中不免有些不快!你别望心里去!” 江洋这才明白那天她为什么闯府了,他迟疑地问道:“那金戈铁马沙场耀;红妆哪有武甲俏?也是出自姑娘的手笔罗?” “嗯-!父皇老说我不务正业,所以我就跟着薇雨姐瞎练练,怎么样?”她一脸期待地等待着江洋的评价。 “这个--!嗯!笔法很有气势!对!就是有气势!诗也很俏皮!呵呵”江洋打个哈哈。 薇雨在旁边听了偷偷地笑,还冲江洋竖了个大拇指。 “那当然!本公主气势上从不输人!谁敢尥蹶子,统统给我打服为止!”赵蕾不知觉地又进_入了刁蛮公主模式,薇雨在江洋背后偷偷地指着她,她意识到不好,一吐舌头不啃声了。 “那天上门也是想打服我罗?”江洋恶意地追问了一句。 “呵呵,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不愉快的事就揭过去吧!今后谁也不许提!”薇雨赶紧转场。 自从上次三人冰释前嫌后,关系在稳步发展,渐入佳境,暂且不提。 却说江洋在家休息这段时间,朝中发生了一件事情,因两浙发生水灾,朝廷决定赐给十万石粮食贩济灾民,并招募人们兴修水利。朝廷为此需派出宣慰使监督落实相关事宜,宣慰使一般都是五品以上官员担任,宣慰副使也是六品以上官员才能担任,但这次由御史中丞刘挚提名监察御史里行江洋担任宣慰副使却获得了大多数官员的同意,虽然宣慰使具有临机处事的权利,权利很大,但是他们宁可花点代价也要让江洋远离京师,实在是被他折腾怕了!谁知道他伤好后又玩出什么新花样呢? 宋神宗顺应民意采纳了这一提议,所以江洋腿好后马上就被派去跑腿了。 对于这一任命,江洋深知他们的用意,他也想暂时远离权力重心,以看清一些事情,到现在那天刺杀自己的人还没浮出水面呢,想必自己离京后他们动作幅度会大点,说不定能有点收获,江洋让雷振宇他们小心探查,自己带着冷钢、齐胜、净空和雷鸣一起上路了。 这次的宣慰使是户部侍郎李林,他已经有50多岁年纪,曾经出任过知杭州,对浙江情况知根知底。江洋跟他商量后决定,自己先走5天,收集了解有关情况,李林率大队人马和粮草随后前行。 坐在马车里,江洋想起了临行前和太后的对话,至今仍然震撼不已。有天下午,太后让人把江洋找过去,江洋请安后太后让他坐下说话。 太后第一句话就有点责怪的意思,她说:“春节拜年都不诚心!丢下茶叶人就走了?一直想找你说说话都没机会!” “实在对不起!我看你这人太多,不缺我这么个从八品官凑热闹,所以就---”江洋确实有点不好意思,太后对自己优厚,自己却从未报答过,原以为她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来没来,今天发现自己想简单了,太后还是在意自己的,这让他分外汗颜。 “哼--!你是嫌官太小?”太后突然板起脸来,语气也严肃起来。 江洋心一凛,连忙告罪:“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唉!微臣确实是---” 太后打断了他:“好啦--好啦!今天叫你来不是责怪你的!哀家一直在注意着你!听说你最近跟赵蕾和文家小丫头走得很近?” 江洋头上汗水直冒,心想怎么这个事情她也知道了,他诚惶诚恐地回答:“因为是街坊,所以来往多了点!其实我们之间也没什么。” 小珊在边上偷偷地笑。太后横了她一眼,她立马知趣地恢复了目不斜视的正色。 “就这么简单?你是欺负我老太婆老眼昏花是吧?怎么赵蕾最近老替你说话呢?前一阵还闹着要收拾你呢!你果然好本事!”高太后一本正经地说,语气里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仪。 江洋后背上汗液都打湿了内_衣,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想这太后真是洞悉事理、句句直指人心,自己这个政坛新秀在她面前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这--!微臣实在不知!”他打定主意不承认,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这个道理自己还是知道的。 太后一看对江洋的“敲打”已经火候差不多了,她语气转缓:“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谢太后关心,微臣已经痊愈了!”江洋心里一定神,终于不出刁钻的问题了。 “你最近的所作所为我很满意!继续保持这样的劲头,别去多想三年不升迁的事!明白吗?” “知道了!微臣一定鞠躬尽瘁,为大宋的长治久安尽自己一份力!” “嗯!我没看错你!”太后开始切入正题:“你可知道哀家当日为什么要赐你玉如意?” “微臣不知!” “是因为你师傅信中的一句话!舅舅在信中说,他一生未有子嗣,对你情同父子!就是这四个字打动了我!舅舅为了小姨和我壮年出家,只为大相国寺是皇家寺庙,看我们方便点!小姨临走的时候关照我一定要照顾好他!可他对功名利禄一无所求,让我报恩无门,而你的出现,弥补了这个缺憾!所以我对你才会有特殊的关爱!”高太后娓娓道来。 江洋这才清楚事情的原委。 高太后继续说道:“你要做的就是两件事:帮我照顾好舅舅!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别多管,如果你干得出色,哪怕娶了赵蕾也不是不可能!照理你是没这个资格,可如果把你当舅舅的子嗣看待,你就完全有资格!这一切都看你自己的努力!”太后终于摆出了自己的核心观点。 “微臣一定谨记在心!”江洋表了决心。 两人正事谈完又拉了会家常……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你的货!”一阵别致的打劫标语在前边响起,打断了江洋的思绪。 第六十五章 两个馒头换壮汉 江洋和齐胜坐马车,冷钢、净空和雷鸣骑马跟随,一路经过洛阳府、寿州、扬州、这才刚过了江宁府地界,就遇到了劫道的,江洋探头一看,从官道旁边的树上跳下一个大汉,大汉年龄30岁左右,身高一米八五以上,体型健硕,恶形恶相,脸黑如炭,手持一根长2米、直径不到10公分的树干。(.) 造型本来符合劫匪的基本特征,可他的那声断喝根本没有气势可言,声如蚊yin似乎怕别人听到!而且他身上的袍子明显不合身,手跟脚都露出了一节,江洋迅速得出结论---这不是一个专业的劫匪! 冷钢急于建功,他拍马迎了上去:“哪里来的毛贼!敢拦你爷爷的道!快给我闪开!” 大汉一声不吭手中棒子搂头就打,冷钢长枪一挑,借着马匹的冲劲,这一下力逾千斤,冷钢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两手虎口竟然崩裂了!座下马匹也倒退了两步。大汉却没事人一样,挥棒再攻冷钢的腹部,冷钢勉强一架,双手却酸麻不已,马匹再退三步。 “冷钢!回来!你不是他对手!”江洋看得分明,赶紧喊道。 这边雷鸣见猎心喜,不等江洋发话人已经冲了过去!他想要痛快打一场,干脆下了马,手持双刀加入战团,替下了冷钢。[.超多好看小说] 雷鸣双刀翻飞、大汉木棒飞舞,两人战作一团,这番战斗比刚才激_烈许多,精彩程度暴涨,馋得净空恨不得马上就上场。 雷鸣风影步快速游走,双刀更是快速吞吐,只见刀光,不见刀影! 大汉仗着一身力气,挥着木棒远砸近扫,雷鸣很难近身。 斗了两袋烟功夫,大汉一棒扫飞了雷鸣的左手刀,自己却也被雷鸣的右手刀削去了胸口一块衣服,露出茂密的胸毛,他棉袍里居然光着身! 他嘴里喊了句:“痛快!哈哈” 雷鸣双手持刀跟他继续捉对厮杀,一个敏捷出众,一个力量过人,居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又斗了一会,大汉已经头冒虚汗,脚步漂浮,眼看就要落败。 “且慢!”江洋阻止了雷鸣的进攻,他来到大汉身边问道:“你是不是饿的?怎么看你气力不继啊?” “我已经三天没吃到一粒米了!”大汉喘着粗气回道。 “拿着!吃饱了再打不迟!”江洋递给他俩个馒头。 大汉眼睛一亮,抢过馒头就往嘴里塞,一个馒头一口就少掉了一大半!因为吃得太急,他噎得直翻眼,手拼命抚_mo胸口,江洋又把水袋递给他,他猛灌了两口,总算缓了过来,他感激地冲江洋说:“多谢了!”。(.好看的小说) 吃饱喝足后,江洋问他:“还打劫吗?” 大汉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我就是想着抢点东西吃!吃饱了还抢什么?何况--何况你们都是好人!” 江洋对他也是很感兴趣,就问起了他抢劫的原因。 从大汉口中得知,他叫牛满,小名阿牛,今年27岁了,父母早亡,浙江海宁县盐官镇人,因为孔武有力,又跟一个游方僧人学过36路棍法,所以当上了海宁县的捕快都头。 他生性憨直,长相凶恶,所以一直也没说上一房媳妇,他自己倒无所谓,发的饷银都送给了酒馆。 不久前的一天晚上,县尉让他送一份公文到知县家,在走廊里撞见了知县的三太太,不成想三太太一眼就看中了他,对他竭尽纠缠,拉扯之间被其他人撞见,知县铁青着脸到来后,三太太却哭哭啼啼地反诬是阿牛百般调_戏他,知县一怒之下就想让家丁们将他乱棒打死,他只得奋起反击,杀出了知县府,在被追捕时跳入河中才得以脱身,后来偷了件外套,往江宁来…… 大家都奇怪地看着阿牛,心想得多丑的女人才会一眼相中他啊? 阿牛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他匆忙起身就要走,江洋早起了爱才之心,哪能随便让他走?他冲雷鸣使了个眼色。 雷鸣拦住阿牛道:“怎么这就要走?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你的仇也不想报了?就这么一直流浪?” “这---!”阿牛迟疑了。 “江大人是监察御史!你的仇包在我们身上!如果你没地方去的话就先跟着我们吧!”雷鸣继续劝道。 “是啊!我们都很喜欢你这爽快的性格!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没得让人看不起!”冷钢也在敲边鼓。 阿牛听完后扑通一声跪在了江洋面前:“江大人!如不嫌弃的话就让我跟随大人左右,阿牛没别的本事,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会护得大人周全!请大人收留!”他也跟这群人很对脾气,早想留下,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江洋心里别提多美了,两只馒头换了一个壮士,这买卖硬是要得!假意谦虚了一下就势收下了阿牛。 多了个阿牛,队伍气氛活跃了许多,吃饱饭的阿牛精力过剩,不是找人开打,就是找人喝酒,一喝酒话特别多,憨态可掬的模样经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江洋决定先去海宁县momo情况,顺便替阿牛解决后顾之忧。 三天后,车队进_入了海宁境内,进浙江越往里走,灾民越多,到现在已经是成群结队,很多地方已经出现灾民变暴民的倾向,看到路边一双双饥饿的眼睛,江洋只能同情加无奈,他放下帘子对马夫喊道:“加快点速度!” 快速行进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终于到达了县城,此时已经是傍晚了。 县城内一片萧瑟,无力的夕阳笼罩着城市,凄厉的北风中,仿佛整个城市都在飕飕发抖! 阿牛装扮成一个老人,但那身形实在难以掩饰,还有那焦黑的脸蛋,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能认出,只得让他尽量待房间里。 就在旅店里简单用过餐,天色大暗后,江洋五人外出探访,江洋和阿牛、净空一组往晚上人气最旺的地方--戏院走去。齐胜带另一组负责走访市井。 尽管受灾了,但日子还是得过,现实的窘境更需要虚幻的满足,所以戏院人气并不像江洋想象中那么惨淡,今天表演的是越剧《打金枝》,10文钱一位,江洋一看,心想我打了赵蕾的事改编下说不定比这还好看呢!三人大大方方进了戏院,阴暗处,一个卖茶果的小厮正瞪大眼睛注视着阿牛…… 第六十六章 海宁于知县 找了个角落坐下,三人竖起耳朵探听有用的信息,这时候台上还没开锣,能容_纳200多人的剧院已经坐了百来号人,大家叽叽喳喳在交流着,有人还说到了牛满的事。 “听说了没?于知县的三太太听说被以前的都头牛满**了,因为身子不干净,昨天被赶出来了!现在住在喜乐旅店!” “我早听说了!这三太太30岁还没到!以前也是唱戏的!唉!苦命啊!” “你同情他干嘛不娶了她?” “海宁谁敢娶她?于知县放出话来了,让她孤独终老!” 喜乐旅店?不就是自己住的旅店吗?江洋听得更认真了。 “我听说明天于知县就要迎娶五太太呢!呶--就是马上上台的那位花旦!今天是她告别演出!你们仔细着看,明天起就看不到了!” “啊?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江洋一听心中怒火大盛,一连半个月的暴雨,使得大量农田被淹,农民欲哭无泪,海宁是这次的重灾区,农田十之四五都遭灾了,钱塘江潮更是暴涨,这于知县居然还有闲心娶五太太!更让他气愤的是---自己还一个太太都没有呢! 开场前,剧院里走进一人,被几个人簇拥着大摇大摆走到最前排中间留下的空位上,一个看起来像是剧院老板的人忙着让人倒茶、上水果、点心,自己小心站在边上伺候着。(.好看的小说) “嘘--!于知县来了!说话小心点!” 阿牛也小声告诉了江洋,证明了江洋的猜测----这就是海宁县的土皇帝于知县。 于知县50多岁模样,穿着考究的淡绿色锦袍,上面还绣着精美的花纹,手上的玉扳指碧绿欲滴,一看就是上等翡翠的,四个壮汉分坐在他两侧,于知县面孔不算难看,就是头发全秃了,油光蹭亮分外醒目。 不一会,开场锣鼓响了起来,观众的情绪也跟着活跃了,在大家瞩目下,一个花旦袅袅婷婷的走了上来,未待开腔,台下已经是掌声、叫好声一片!于知县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地看着,也在用力鼓着掌! 观众中有人小声说道:“看!就是她!” 江洋打眼一瞧,花旦的年龄最多20岁,长得眉眼俏丽,两只眼睛眼波流转分外有神。 花旦刚一开腔,又引来一片叫好声! 于知县看得是手舞足蹈,不时地带头喝彩。(.无弹窗广告) 剧院前排最右侧有个富闲公子模样的人也是相当的活跃,不时站起来大声喝采,于知县瞪了他好几次他都浑然不觉。 第一幕结束时,富闲公子让人捧上了10贯铜钱打赏,花旦和戏班老板上场致谢,引来观众的起哄,富闲公子极潇洒地冲大家拱手致礼,脸上说不出的自得。 醋劲大发的于知县忍到现在终于爆发了,他咬牙切齿地朝边上保镖耳语几句,保镖领命而去。 台上正唱着,外边涌进来五个泼皮无赖,眼光四处一搜索,定格在富闲公子身上,他们嘴上喊着:“欠老子100贯的赌债还没还,跑这里充什么大爷?给我绑罗!” “你们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公然诬陷,我不认识你们!呜---呜---!”富闲公子慌了神,他大声辩解着却被人用毛巾捂住了嘴。 不容分说,几个人上去就动手,一个人给了拼命挣扎的公子腹部一拳,富闲公子嘴上说不出话,眼泪都疼得掉了下来。 公子边上两个伙计模样的人急忙上前帮忙,却被地痞三拳两脚揍得满地找牙,五个地痞利索地把公子哥捆绑结实,迅速扛着人往外跑,3分钟没到,富闲公子已经被打发走了,于知县脸上重新恢复了轻松的笑容。 “那个人听口音是外地人,应该是刚到这,不认识于知县。”阿牛小声解释着,目露凶光,要不是江洋不许,他就想冲上去解决了于知县。 剧院里过了好一阵才恢复了程序,大家明明知道那人是被于知县打击报复了,都小心翼翼,不敢再大声叫好,有人干脆离场而去,不想沾惹麻烦事。 于知县身边空出了好几个位置,他得意地自顾自边吃边看,秃ding的油光更耀眼了! 散场后,三人走出去几百米,江洋似乎有所察觉,他低声说道:“别回头,有人跟着!” “来了更好!省得大爷去找!”阿牛狠狠地说。 三人继续不急不慢地走着,过了拐角后三人立即发力狂奔,身后果然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 江洋跑的目的是为了自己选择战场,以免落入陷阱,到了一片开阔地,三人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等着追兵。 追来的一共有六位,阿牛先开了口:“哦!是李都头啊!你这么热情好客?非要留我?” “呵呵!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咱兄弟好好亲近亲近!”李都头手拿哨棒面目狰狞地说道。 阿牛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以为就凭你就能留下我吗?” “总要试试才知道!给我上!”李都头一挥手,六个人形成半圆包围了过来。 雷鸣刚要迎战李都头,却被阿牛用手一挡:“把他留给我!”说罢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李都头轻蔑地一笑,哨棒举起攻击阿牛的上部,阿牛不闪不躲,两手一架用手臂硬接了一招,待对手招式用老,阿牛一翻手右手握_住了哨棒的一端,左手劈手砍在一个趁机偷袭的捕快手腕上,“当啷”捕快的刀被他一脚踢飞,阿牛顺势一脚踹中了捕快的心窝,这捕快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阿牛单手与李都头双手较着劲却丝毫不吃亏!他“啊!”的一声喊,猛地一发力,单手把哨棒抢了过来,李都头收脚不及被动地扑向阿牛。阿牛一弯腰,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李都头摔得七荤八素的。 江洋没有近身,他站在中间看哪边有需要就使出流星锤救急,他也没有浪费桃符,就凭这些小杂鱼,他们还不配。 雷鸣总算逮到机会大开杀戒了,他两把刀上下翻飞,效率比空手的阿牛还高,就这一会地上躺倒了两个! 江洋流星锤砸晕了一个,剩两个了!江洋干脆收手撩阵。 第六十七章 于知县的覆灭 再说李都头被摔了一下后,站起来捡起一把刀红着眼睛冲了过来,阿牛脚一挑,哨棒拿上了手,他本来就使的是棍法,一棍在手气势陡涨!他一棍杵向对手的颈部,李都头单刀一护,阿牛棍子突然一个下压,直入对手手腕处,他双手使棍用力一绞,李都头的刀已经脱了手,捂着手腕惨叫起来。 此刻刀还在哨棒上打着转,居然不掉,阿牛潇洒地甩飞钢刀,“啪--啪--啪”三棍,李都头头上一个洞,脖子歪斜,就此了结了。 剩下的一个拔腿就跑,雷鸣眼疾手快,钢刀扔出,正中他的后心,他踉跄着又跑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不动弹了。 江洋扔下句:“处理干净点!”自己先走了。 众人回到旅店后一碰头,齐胜他们也有收获,他们从商户那探听到,五天之前,于知县以救灾须人人出力为借口,向各商户摊派了救灾款“自愿捐献”标准,一般商户上缴五贯铜钱,大户上缴五十贯钱,不交就封门,总共搜刮了价值八千多两白银的铜钱和几千石粮食,之后却毫无动静! 昨天起,他们又陆续收到了于知县的婚宴贴,摆明了又要狠狠敲一笔,他们正为这事犯愁呢。 大家一商量,决定明天在婚宴上当众抓捕他!仅凭他灾情到来不作为还贪图享受就可以治他的罪! 第二天中午,于知县府内张灯结彩,佣人穿梭忙碌,院内和厅里摆放了近百桌酒席,全县的头面人物几乎全部聚集在这里,大门口收礼的、记账的、唱诺的忙得不亦乐乎,收一个还要报一个。 “棉布行张老板送贺礼纹银20两!” “庆春堂李掌柜送上好山参一支!” 送得多的听到唱诺心里暗自得意,送得少的只觉得脸上无光。 “杭州恒通典当行少东家江洋送纹银五百两!”这一声唱诺把大家吓了一跳!乖乖隆的咚!谁啊?这么大手笔?纷纷转头看向大门口。 却见大门口站着一个20多岁相貌堂堂、打扮不俗的男子,四顾间一脸的冷峻,似乎对这里的排场看不上眼,边上肃立着两个跟随。 江洋冷冷地看着偌大的场面,心里想起一句话“天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边上冷钢和齐胜分立左右。 这一声唱诺也把于知县惊动了!这可是杭州来的财神爷!不能怠慢了,他穿着一身新郎衣服颠颠地赶了过来。 “给县太爷贺喜了!我们典当行不日就将在海宁开分铺,到时候还请于知县多多关照!”江洋姿态放低与他见了礼。 “原来是杭州来的贵客!好说-!好说!快请上座!”于知县脸上肥肉都笑得挤作一团,他亲自把江洋请到了首席坐下,吩咐手下不可怠慢方才离去,冷钢和齐胜在隔壁桌坐下了。 焚香,鸣爆竹,奏丝乐后,酒宴正式开席,江洋三人也不找人搭腔,自顾自抓紧时间往嘴里扒拉,惹得边上有身份的人一阵的侧目。 因为不是正房,所以仪式没那么复杂,喝了没多会,新郎带着新娘出来给大家添酒,没一会,于知县就满脸通红,脑门光可鉴人! 有客人闹着要新郎与新娘喝交杯酒,于知县欣然从命,倒了满满两杯白酒,一脸幸福地望着他的新夫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江洋他们也已经吃饱喝足了,该干正事了!江洋站起身来高举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啪--!”瓷片四碎、酒水飞溅。把正与新娘手臂交叉刚要喝酒的于知县吓了一跳! 他刚要说话,又传来“哗啦啦--!”一阵更响的声音,却是冷钢把桌子掀掉了! 大厅里一时鸦雀无声!齐胜跳上一张桌子手举官印喊道:“朝廷监察御史办案,请大家肃静!” 众人方始明白,各怀心事安坐不动,静待下文。 冷钢拿出藏在衣服里面的钢刀杀气腾腾地扫视着。 几个亲信蠢蠢欲动,却在冷钢冰冷的眼神逼视下低下了头。 于知县已经脸如土灰、脑门汗水泛滥,他佯作镇静地问道:“不知上官驾到,多有怠慢,不知余某所犯何事?” 江洋昂然而立,朗声说道:“我是监察御史里行江洋!查海宁县知县于仓贪污、渎职确凿无疑。水灾来临,于仓身为一县之主不思带领大家克力救灾却巧立名目借机敛财!还置上万灾民于不顾,一心迎娶五太太!此乃人祸!为害之烈更胜于天灾!今奉旨查办!给我拿下!” 于知县身子一软,差点没跌倒,他眼珠子骨溜溜乱转,发现江洋他们只有三个人,他拿定了主意,既然死路一条,那就鱼死网破!他站直了身体,走到齐胜身边接过官印,佯装检查印鉴却猛地砸在了地上!来个死不认账。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还不知道你们是真是假?于某做事自问上对得起皇上,下对得起黎民百姓!由不得你信口雌黄!在座的父老乡亲都可以为我作证!你们说是不是啊?”他环顾四周,眼光凶狠。 慑于他多年的淫威,竟然真有几个人犹犹豫豫站起来说道:“于知县一心为公,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于知县给几个亲信使了个眼色“来呀!给我绑了!” 边上爪牙正准备行动。 门外传来整齐的跑步声,上百名禁军将客厅团团围住!当先一人正是以前的都头牛满!净空和雷鸣也跟随在侧。 于知县颓然瘫软在地,完了!全完了!他身子开始嗖嗖发抖。 阿牛走到他身边轻踢了他一脚:“狗知县!你不知道报应来得这么快吧?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么没好好翻翻黄历呢?” 于知县怨毒地看了看阿牛,骤然狂笑,状若疯癫,他手指着江洋说道:“你永远也找不到我的钱藏在哪里!永远也找不到!哈哈哈哈!”可笑到一半,他的笑声猝然停止,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他死死地盯着门外走进来的一个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第六十八章 阿牛的春天 门外走进来一个相貌出色、装扮艳丽的女子,她径直走到于知县跟前,蹲下来“妩媚”地mo了mo他的光头,嘴上说道:“老东西!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报应不爽啊!知道我为什么穿这么艳丽吗?因为---今天不是你的大喜日子!是我们的大喜日子!” 有认识的已经说出了她的名字:“她就是刚被赶出门的三太太!” 三太太翘着兰花指继续说:“当年你藏银子的私宅还是我帮你去办的!怎么你忘记了?私宅花园底下有个地道,那里可真是安全啊!” 于知县睁开眼睛“呸”了三太太一口:“我就不该心软留着你这么个祸害!” 三太太不屑地擦掉了脸上的口水,狠狠地抽了于知县几个耳光,边打边骂:“当年你抢了我跟另外一个戏班的小姐妹,妹妹不从,你就活活折磨死她!你还把猫放进她的裤管里!呜呜!你不是人!”说到这,三太太泣不成声。 “我委曲求全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看到你的末日!还好苍天有眼!派江大人来送你上路!”说罢,她更加用力地又抓又打,于知县光亮的脑袋瓜子已经变成了血葫芦了! 江洋连忙让阿牛阻止她,阿牛上前从背后抱起她就往后院走。 原来,昨天晚上商议结束后,为以防万一,江洋让雷鸣和净空手持皇上赐予的调兵令符连夜赶赴临县借调了一百禁军,没想到今天还真发挥了作用。 后来江洋和阿牛又来到同住一个旅店的三太太房间,一番长谈后说服了她出面指证,所以才有刚才那一出,倒没想到三太太最起作用的反而是帮助找出赃物。 这边事情交给齐胜处理,他比较有经验,什么铲除余党啊、封锁县城安定次序啊、起获赃物、登记造册等等,江洋统统甩手了。 他来到后院,却惊奇地发现阿牛和三太太还抱在一起! 发现有人过来,阿牛想推开她,却没想到三太太一下跳到他的怀里,双手死死地环住他的脖子不撒手,阿牛脸红耳赤、手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江洋心想,这两位还真是一对奇葩,他打趣地说:“今天可不是你们结婚的日子啊!怎么看着像要马上入洞房的节奏啊?” 阿牛嘴张了半天没吐出一个字,三太太倒大方地说:“我经过这些事情后什么都看透了!我就想找个踏实的、对我好的人!我观察他好久了!他虽然人不帅气,但心眼实在,我就喜欢他!他也同意了的!请江大人做主!” 江洋心想何止是不帅气?他问阿牛:“你同意啦?” 阿牛浑然没有了喝酒、打架时的洒脱劲头,他扭捏了半天,嘴里憋出几个字:“她说--她说--我不要她,她就死给我看!我就--我就--” 江洋也不想再为难他,摆手说道:“好啦!你们郎情妾意的,我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 江洋笑着摇着头离开了。 江洋在海宁又待了两天才算完事,一共起获赃银和铜钱等总价值达五万贯!还有数目繁多的字画、珠宝等,粮食二千多石。 粮食江洋让人用于粥铺接济灾民,其他赃物一并跟随江洋的车队押送到杭州去,借来的一百名禁军这回又担当起了押运的责任。 离开海宁县城的时候,上万老百姓夹道欢送,还有人放起了鞭炮,至于关在囚笼里的于仓和爪牙低着头还是引来了无数的鸡蛋和烂菜叶,囚车上如果把清洗下的菜叶和鸡蛋汁做菜的话,都能做出供应百人吃喝的青菜鸡蛋汤! 当天下午就到了杭州城,昨天到的宣慰使李林和管辖杭州的两浙路转运使及大小官员在转运使司府衙前面列队迎接。 当看到面容凄惨的一干人犯和数量众多的查抄赃物时,官员们都暗自吸了口凉气!有瓜葛在内的官员更是心急如焚,担心自己也落入同样的下场,他们个个噤若寒蝉。 尽管江洋笑容可掬,可人人看向江洋的眼神都带着敬畏,心里提醒自己:这可是个煞神啊!他这是笑里藏刀呢!以前就听说过传言,这才一见面就大开杀戒,果然杀伐果断,可不能被他盯上了! 李林看江洋这急先锋取得了开门红,内心也很是欣喜,再看“杀威棒”的效果这么明显就更满意了,他主动走上来跟江洋见礼。并介绍了地方官员给江洋认识。 宋代实行朝廷、府州、县三级政制,在朝廷与府、州间设“路”(类似后代的“省”),作为行政监察区及军区,主要机构有安抚使司(帅司)、转运使司(漕司)、提点刑狱司(宪司)和提举常平司(仓司),合称“帅、漕、宪、仓”。其中除“帅司”为军事机构,其他漕、宪、仓三司,都有行政监察职责。此外,还有其他路级机构。 转运使负有“诏令诸路转运使,察官吏贤否以闻”,具有监察官的身份,转运使司因而也被称为“监司”统领除安抚使司外的另外两司。 繁琐的礼节过后,江洋就记住了三个名字:安抚使宋大安、转运使曹敏、两浙路通判杜衡。 安抚使宋大安四十多岁年纪,身材魁梧,看上去精明果敢,喝酒非常豪爽。 转运使曹敏三十出头,儒雅气质,待人温和,只是偶尔眼中精_光忽闪,显露出过人的机敏。 两浙路通判杜衡50多岁,不言不语,表情严肃。 晚上自然是盛大的宴请欢迎,江洋虽然不喜,但还是应付自如,曹敏果然机敏过人,不断地说着风土人情和奇闻异事,语言诙谐生动。宋大安嘴皮子没他这么利索,干脆以酒会友,作风硬朗。 杜衡连酒杯都没端,自顾自喝着茶水。 虽然席间气氛融洽,但江洋还是从细微处察觉军政两巨头之间并不像看上去这样和_谐。 他注意到有个邻桌的官员时常偷瞄自己,就留意上了!别人注意自己神色都很自然,偶尔目光对视还会微笑点头致意,唯独他,自己好几次故意和他对视的时候,他的目光躲闪,神色紧张,似乎有什么心事。 江洋借着敬酒站起身走了过去…… 第六十九章 雨夜凶杀案 江洋没让雷鸣和阿牛暴露在人前,他带着冷钢和齐胜走到那桌,一番客套后敬了一杯酒,在座大多级别比他高,但对天子近臣都不敢怠慢,神色恭敬地干掉了杯中酒。 江洋故意走到那人身边,发现他更紧张了,江洋说:“难得来杭州这么美丽的城市,想多结交点朋友,各位能否自我介绍下?” 官员们一听大喜过望,如果能得到江大人的青睐,不仅能得到一把保护伞,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好处,一个个争着介绍自己,江洋淡淡地微笑着,似乎在认真地听,其实一个字也没往心里去。 轮到那个官员了,他慌乱地站起身来,把自己面前的酒杯都碰翻了!他低声介绍了自己,声如蚊yin:“我叫唐建业,是杭州府通判。” 江洋心想,难怪跟周边人格格不入,原来是御史台外放地方的监察官员。江洋随口说了句:“哦!还是一条线上的同僚!改天多亲近亲近!” 宴会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江洋一行回到官驿休息。躺在chuang上,江洋还在想唐建业的事情,按理说他虽然品级不高,但权势并不小,这样的场合不至于这么紧张才对啊!江洋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大早,江洋正在院子里练拳,冷钢急急忙忙跑过来,边跑边喊:“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江洋忙停下动作,慢慢呼出一口气后问道:“怎么回事?” “杭州通判唐建业被人杀了!尸体泡在河道里,被早上打渔的渔民发现的!” “啊--!”江洋心中不好的预感应验了!他边穿衣服边说:“让齐胜和雷鸣快点下来,我们马上就去凶杀现场!” 众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事发现场,这里已经聚集了数百号闻讯前来的老百姓。 杭州提点刑狱司的办案人员已经在现场忙碌着。 正值隆冬时节,河面还有层薄冰,好不容易才把尸首打捞上来。 冷钢对这块比较熟悉,江洋让他参与破案。不一会,两浙路和杭州府的地方首脑全都赶到了现场。 杜衡再不似昨天那么chong辱不惊,他手抖索着,想去抚_mo尸体,却被办案人员劝止了。他嘴唇颤抖,眼中泪花闪烁,手紧紧地拽成拳,指节发白! 这老头肯定是知道什么!江洋心中猜测。 江洋仔细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和反应都很正常。 李林走到江洋身边对他说:“这是在赤_裸裸的打我们的脸啊!我们刚到就发生凶杀命案,针对的还是监察官员!这事你怎么看?” “依我看,这事是个意外,应该不是针对我们的示威,我猜测是唐建业触及到了某些人的核心利益,他们被迫杀人灭口!这里的水很深啊!”江洋冷静地分析道:“李大人!我觉得应该马上派人去搜查死者的住所和办公场所,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好!你去办吧!”李林痛快地答应了。 江洋安排好后走到杜衡面前:“杜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杜衡表情木然地点点头,跟江洋来到了僻静处。 “杜大人似乎知道些什么,能对我讲讲吗?”江洋开门见山地问道。 “正要找江大人汇报呢!只是事关重大,恐怕---”杜衡还是有点顾虑。 江洋一看得增强他的信心,立即表态“但讲无妨!只要证据确凿,我一定追查到底!” “这事难就难在一切只是猜测!要不然我早上奏折参他们一本了!”杜衡无奈道,语气苦涩:“唐建业是我的学生,是我把他引上这条监察的道路的!是我害了他啊!”老人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江洋默不作声,静静等待他心情平复。 “他前段时间告诉我,他在核查提举市舶司的账目时发现有些小的出入,本来也没太在意,可后来他有天早上醒过来,却发现chuang头放了一封警告信!他感觉问题严重,犹豫着该不该查下去!找我拿主意,我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立马鼓励他追查到底!唉!我一把老骨头死了没什么,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啊!是我害了他啊!”老人悲痛莫名。 江洋了解了下提举市舶司的情况,他都没听说过这个单位。杜衡告诉他,当朝在两浙、广南、福建三路,设提举市舶司,以管理本路对外贸易及税收。 这可是块肥肉啊!江洋当然知道远洋贸易的能量,心说难怪会这么戒备。 “那他后来还找过你没有?”江洋问道。 “那倒没有!现在想来,是他不愿意我这个老师受到牵连啊!我真浑啊!”杜衡内心满是愤恨和后悔。 江洋安慰了杜衡几句后就结束了这次的交谈。杜衡的良心值高达72分,是二级善人,他的话当然值得信任。 到了下午,派出去的人都陆续回来报告了,江洋把他们召集起来开了个会。 “根据尸体的霉斑和胃里的食物残留来推算,死者是昨天晚上亥时(晚上9点到11点之间)遇害的!死者后脑受到钝器重击,凶手出手狠辣、一击命中,应该是职业杀手,从死者的呼吸道和肺部验看情况分析,死者被推入河道时已经死亡,死者全身没有其他伤势,凶手一击致命,显然对自己的身手非常有信心。”冷钢汇报了他得到的情报。 “那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昨晚宴会结束的路上遇害的?他昨晚是怎么回去的?有谁看到没?”江洋问了句。 “他家离着也就两里多路,他是走着回去的,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但是尸体发现的河道却不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显然是凶手后来转移过去的。我沿着他正常回家的道路走了一遍,在离他家不到200米的一处拐角墙壁上发现了血液喷溅的痕迹,高度跟他身高差不多,地面的痕迹被昨晚子时以后的一场阵雨冲刷掉了!”齐胜回答道。 “哦!这样看来基本可以认定,他是一个人回家的路上被身后窜出的凶手一击致命!主谋就在喝酒的官员中,他是临时起意杀的他!应该是什么事刺激到了主谋!难道是我跟死者说了几句话引起了他的担忧?”江洋回忆起当晚的情况,越想越有可能。 “他的住所和办公区域没有任何的发现,只是家里有张纸上写满了大人您的名字,看上去是写了又划掉,内心很纠结,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向您举报!”冷钢汇报道:“哦!对了!纸上还写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第七十章 迷雾重重 冷钢汇报道:“哦!对了!纸上还写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什么话?”江洋直起身子追问。(.好看的小说) “双燕归来细雨中。”冷钢答道:“我查过了,这是欧阳修大人的作品《采桑子》中的诗句,前几句是: 群芳过后西湖好, 狼藉残红。 飞絮蒙蒙。 垂柳阑干尽日风。 笙歌散尽游人去, 始觉春空。 垂下帘拢。 双燕归来细雨中。” 江洋把诗反复诵读了几遍,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又问:“暂时先放着,这应该是条重要的线索,雷鸣你们那里怎么样?” “回大人话,我和阿牛寻访了他周边的邻居,发现他这人很少与邻居交往,平时很严肃,自妻子前年病死后性格更孤僻了!40多岁的人了,也没见他托媒再找人。其他没什么了。”雷鸣收获不大,所以情绪不是太高。 “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到这了,分头继续查找吧。”江洋把他们打发走了,自己在屋内转着圈,嘴上还在念念有词:“双燕归来细雨中。会有什么含义呢?” 傍晚,江洋来到转运使司拜访了曹敏,曹敏听报江洋来了,走到院内迎接,到厅内客套完毕后,曹敏客气地说:“江宣慰使不辞劳苦远道而来,有事让人传话即可,下官自然会上门拜访,何劳大人大驾!”他是正三品大员,却在从八品的江洋面前自称下官,姿态不可谓不低。 江洋和他打了一会哈哈后突然切入主题:“不知曹大人对唐建业这个人怎么看?” 曹敏笑容满面的脸楞了下,他端起茶杯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借这机会跟盛开的花骨朵谢掉一样快速地消匿不见了。他语气沉痛地对江洋说:“唐通判是个好人,当然,更是个好官!不过他这执拗的性格也得罪了不少的人!所以这案子到现在还没有头绪!唉--!” 江洋心里暗赞他演技高明,嘴上说:“大人请节哀!大家还等着大人振作精神查清案情呢!” “这是一定的!这件凶杀案影响极其恶劣,尤其是趁着宣慰使大人刚到就发生,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下官一定会全力侦破,决不让别有用心的人得意猖狂!”曹敏这句话说得倒很有气势。 又随便扯了几句闲话,江洋就起身告辞了,他本来就只想探探他们的反应,并没指望能有多大的收获。 第二天上午,江洋又抱着同样的目的拜访了安抚使宋大安,宋大安笑声爽朗,声音里透着一种极度的自信,当谈到对唐建业被杀的看法时,宋大安同情地说:“太可惜了!唐建业年轻有为,是不可多得的监察官员!虽然他得罪人多!但是没有一个是私仇,恐怕江大人更能理解这一点吧!我听说京师恨你的人也不少呢!” “哈哈-哈哈!宋大人果然消息灵通!不错!想干好我们这行,不得罪人不可能,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御史出使不能动摇山岳,震慑州县,为不任职!”江洋目光炯炯地发问。 宋大安眉毛跳了跳,鼻翼动了动,他凝神盯着江洋:“不知道江大人此话是否别有深意?” “哈哈!只要是干事的好官从来不会怕我!而对犯事的人来说,我---就是他们的噩梦!”江洋针锋相对。 宋大安眼神锐利、杀意凛然地瞪着江洋,江洋毫不示弱,两人针尖对麦芽,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哈哈-哈哈”俄顷,宋大安忽然大笑起来,江洋也跟着笑起来,气氛又奇怪地多云转晴了! “江大人果然少年英雄!一般人在老夫逼视下早吓得浑身发抖了!” “过奖!宋大人也了不得!一般人见到我早就两股颤颤了!” 两人的交流谈不上融洽,同样个性鲜明、张扬的两个人都想占上风,自然不欢而散。 第二天晚上,团队的聚会上大家收获泛善可陈、情绪低落,江洋提出明天直接去提举市舶司敲山震虎。 齐胜反对道:“千万不可!现在就去很可能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雷鸣也不同意:“这样等于告诉他们我们已经把方向对准了提举市舶司,江大人也会陷入危险中!” “我倒认为在没有更多线索的情况下,诈一下他们也好!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呢!”冷钢说了句。 江洋用下巴指了指净空:“你呢?” “嘿嘿我还没想好!”净空不太爱动脑。 阿牛看江洋看他,他站了起来挠挠头咽了口口水又坐了下去! 江洋再点他的名,他半天憋出一句:“怎么都好!有酒喝有架打最好!”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他干脆是没脑子! 江洋最终还是决定与其坐等还不如去敲打下,去了还要装出全盘掌握的模样,希望能震出点动静出来! 次日上午9点多,得到李林支持的江洋带着宣慰使的仪仗和50多名禁军护卫,大摇大摆地杀向提举市舶司,围在公驿门外的各路探马立刻四散传讯,大家都提心吊胆地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到提举市舶司门前时,提举市舶使丁通早已得报候在门口,他长得黑黑瘦瘦的,眼珠子转得飞快!一看就不好对付。 “丁通恭候宣慰使莅临指导!未曾远迎,多有得罪!”丁通边说边察看江洋的表情。 “哼--!”江洋哼了一声,又用低沉的嗓音说了句:“头前带路!”目光再不看他。 丁通心里一凛!看来是来者不善啊!他低着腰更加谦恭地引着江洋一行来到会客厅。 看茶时,一个丫鬟失手把苹果落在了地上,丁通上去就是一嘴巴:“叫你们小心伺候!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惊扰了上官你担当得起么?滚!”丫鬟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跑了。 “丁大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苹果落地,说明你这不太平啊!”江洋第一句话就让丁通的心提了起来。 丁通心想,你不来我蛮太平的!嘴上笑着说:“江大人说笑了!我这一向顺风顺水的!每年完成的上缴也是几个通商口岸最好的。” “哦--!那你来看看这是什么?”江洋把一摞纸张摔在桌子上。 第七十一章 敲山震虎 丁通一看,是登闻鼓院的上诉书,是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还到京师告御状?还这么厚一摞!尼玛,够狠的!丁通恨恨地想,他拿起第一本上诉状翻开第一页,刚看清状告丁通贪墨关税等不法之事几个字,冷钢寒着脸劈手抢了过去:“这是你能看的吗?” “是--是--是!下官不敢了!”丁通尴尬地缩回了手。 “这么多人弹劾你、举报你!你还说你这没问题?”江洋厉色叱问。 “这---!下官确实是冤枉的!请大人明察。”丁通根本不认账。 “好!那我就给你个证明清白的机会!齐胜!” “在!” “带人给我仔细着查账!一天查不清就二天,二天不行就半个月!看看能不能查清!”江洋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脸色冰冷。 丁通一听汗都出来了,他赶紧说:“慢着!江大人!下官这也不是一点问题没有!都是些鸡零狗碎的小问题,他们揪住小辫子往死里整!请大人恕罪啊!” “这么说你承认你有罪罗?” “下官确实有些许过失!请大人高抬贵手!”丁通躬身站在江洋边上,不停地拿手帕擦汗。 “我可提醒你:既然有错,就该主动承认,自觉改正,切不可自误啊!”江洋不轻不重地来了句。(.好看的小说) 丁通似乎听懂了江洋的潜台词,他为难地看了看四周:“下官有些私_密的事想跟大人交流,你看----” 江洋摆了摆手,齐胜等全都退出了大厅。 丁通扑通一声跪在了江洋脚下,他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江洋:“求大人救我!小人确实犯糊涂收了些贿赂,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大人担待一二!小人没齿不忘。”说罢居然磕起了头。 江洋一看是五千贯的银票,他嘴一撇:“你在任五年只收了这么点,可真不多啊!”说到真不多的时候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丁通眼珠子骨碌一转,心领神会地又掏出一张银票,这回是一万两的!江洋满意地把两张银票都收了起来。 “好啦!起来吧!人非圣贤、孰能无错?改了就好!”江洋语气开始变得平缓亲热起来。 丁通放下包袱后倒真是个健谈的人,两人的关系越拉越近,丁通试探着说了句:“要不今天晚上我摆酒给大人赔罪?听说雨艳楼新来了几个姑娘,要不我们就安排在那?” 江洋假意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吧,谨慎点!别闹得满城风雨的!” “得咧!大人您就瞧好吧!”丁通一看江洋答应了,心口一块巨石落了地,连说话也开始眉飞色舞了。 江洋走的时候,丁通又殷勤地把他送到大门外,两人有说有笑地站着聊了一会,看上去气氛非常融洽。 丁通心安了,对于他来说,拿这点钱摆平这件事已经喜出望外了,钱算什么?手拿权柄还怕没人送钱? 有人寝食难安了!闻听江洋杀气腾腾而去,笑容满面而归,很多人都在品着当中的滋味。 回到馆驿,阿牛捧着厚厚的上诉状放在桌子上后好奇地问:“真重!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告他啊?” 冷钢拿起第一本敲了下他的脑袋:“你再看看是什么?” 阿牛疑惑地看了看:“啊!怎么全是一般的公文啊!哦!我知道了!是从京师全带过来不方便,所以只带了一本!” 大家都笑了,齐胜也敲了他头一下:“一本也没有!上面这本也是做假的!哈哈” 冷钢笑道:“这叫诈胡!” 阿牛傻傻地说了句:“诈胡人家又不给钱,还得罚款呢!有什么用啊?”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晚上,雨艳楼一个豪华包厢内。 红烛摇曳、熏香缭绕。 江洋和齐胜、冷钢坐在圆桌边吃边聊,丁通满脸堆笑小心伺候着,一个老_鸨殷勤地随时根据丁通的命令调配着服务项目。 宽大的舞池里,六个身材姣好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轻纱曼舞与屋外天寒地冻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更让人热血沸腾! 旁边几个乐师在拨弄琴弦,悠扬的乐曲更增添了几分春意。 江洋当然不能表露出自己急色的本性,他随意和丁通交谈着,眼睛却不时地瞟向美女,因为技术娴熟,倒没让人看出什么来。 四个人喝掉两斤酒后,气氛越发的热烈,丁通舌头有点大,但胆子也越来越大,他笑着开口:“这些可都是京师来的见过大世面的贵客,你这有什么好姑娘别藏着掖着,赶紧叫几个上来!光我们老爷们喝酒有个鸟意思!” 老_鸨一听马上出去了,不一会,领进来一溜妖艳无比的姑娘,一时间满室生香、春_光无限。 这群姑娘一看就接受过专业训练,有身段的亮身段;有容貌的秀脸蛋;眼睛迷人的就猛放电;嗓音甜美的就糯声糯气地喊哥哥,只把江洋几个迷得神魂颠倒,更有胆大的已经斜身依靠在江洋身上,用自己的坚_ting摩擦江洋的手臂,也搅动了江洋的久旷之心。 丁通笑眯眯地看着江洋的反应,满意地赏给老_鸨50两银子,顺手在老_鸨的胸前狠狠地掏了一把,惹得40多岁的老_鸨咯咯直笑,脸上白粉刷刷地掉。 丁通帮江洋选了两个身材容貌最好的姑娘,她们一左一右坐在江洋身边正打算卖弄风情,江洋却手一指一长相秀美却神情落寞的姑娘,嘴上说:“就安排她吧!其他人撤了!” 江洋选她的原因是因为她自进门后就一语不发、眼神中透着无奈,显得很另类。 齐胜和冷钢也各自选了一个,丁通自己当然也不会少。 姑娘坐下后倒是勤快地帮江洋倒酒、夹菜,只是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身体偶有碰擦也是稍纵即逝,老_鸨一个劲瞪她,她却像没看到一样。 江洋感觉她应该是有故事的人,就好奇地问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姑娘淡淡地回了句:“小女子蒲柳之姿哪能入大人法眼,不问也罢。”倒让江洋碰了个钉子。 丁通气得就想呵斥,江洋用眼神阻止了他,老_鸨直后悔把她拖进来! 第七十二章 双燕归来细雨中 “大人!她叫飞燕!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请大人多担待!”老_鸨连忙打圆场。(.好看的小说) “飞燕!”江洋重复了一句:“好名字!” “是啊!贵客可能不知,我们这也是刚改的名,本来叫雨燕楼,蛮好听的名字,老板非要说不够吸引人!改成雨艳楼了!我还是觉得雨燕楼好听!”老_鸨谄媚地说道。 “哦--!飞燕--雨燕--!”江洋嘴里下意识念叨着,忽然,他眉头猛一舒展,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情绪一下激动起来,迅速跟齐胜和冷钢交换了个眼色。 他佯装喝多了,对丁通说:“兄弟我喝多了,今天走不了了,你看是不是安排这位姑娘陪我下!” 丁通一听正中下怀:“瞧您说的!你要走可就不拿我当兄弟了啊!老_鸨,快安排间上房!让大人先去休息。” “好咧!您瞧好吧!”老_鸨一连声答应着,同时朝飞燕狠狠地瞪了几眼,警告的意味很浓,飞燕一脸的焦急和无奈。 冷钢和齐胜也假装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怎么拉都不醒。老_鸨只好留两个姑娘在这照顾他们,自己拉着飞燕领着江洋去客房了。 到了客房门口,江洋一看还有两个魁梧的打手站在门旁,连忙发问:“这怎么回事啊?这不是大煞风景吗?赶紧撤了!瞎胡闹!” 老_鸨只得让两个打手离开,老远地看着,自己用劲掐了把飞燕的手心,把房门关好锁上,扭着屁股走了! 那边丁通听老_鸨这么一说,欣喜若狂,一起嫖过娼这关系可就近得多了!他抱住老_鸨用力地亲了一口,老_鸨嗔怒道:“讨厌!好像多少天没吃过肉味似的!今天安排谁?” 丁通兴奋地一把抱起老_鸨:“还安排什么啊?这不是现成的吗?”边走边mo,还没到地方,老_鸨已经浑身发软了。 丁通的口味还真重。 飞燕眼看房门被紧锁,两个打手还在不远处监视,自己今天看来是难以幸免了,她无助地坐到chuang边,打算认命了!她的双手刚解开一个钮扣,却听江洋轻声说道:“双燕归来细雨中。” 她的双手顿住了,瞳孔急速放大,胸口也在剧烈地起伏,她猛地一转身:“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这句诗?”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活力都回到了她的身上,她就是那只最美的飞燕!骄傲而孤独! “你认识唐建业吗?”江洋柔声问道。 飞燕警惕地望着江洋,没有吱声。 “我跟他是同僚!我叫江洋!京师来的监察御史里行!”江洋坦诚相告。 “你骗人!唐建业的朋友怎么会跟丁通这样的大贪官在一起!”飞燕喝问道。 江洋不惊反喜:“这么说果然是你?唐建业临死前念念不忘的人就是你?”江洋把这两天都带在身边的那张纸拿了出来。 “真是他的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飞燕依旧不松口。 “我接近他当然是为了麻痹他和取得证据,他身后还有大老虎!真正杀害唐大人的是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江洋诚恳地解释了一下。 飞燕还是有点将信将疑:“对了,你说你叫什么?” “江洋!” “我想起来了!你是状告公主的那个监察御史!我听唐大人谈到过你!你等等!”飞燕说完跑到chuang后去,不一会拿了一个用布包着的木匣子递给江洋:“给!这就是他们杀害唐大人的原因!唐大人让我交给你的。” 飞燕好像终于了了一个心思,她伏在桌上痛哭起来,肩头不住地耸动。 江洋拍了拍她的肩,小心打开木匣一看,里面不仅有提举市舶使丁通伙同安抚使宋大安私吞税款的具体数目、时间,还有存根,同时还有唐通判留下的一封信。 信上写道:“江大人台鉴:我为了以防不测特留下此信。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那一定是我出事了!请江大人一定要为我伸冤。去年8月份的一个夜里,我一个在提举市舶司当长史的老乡王童飞慌张地来到我家,交给我这包材料,说是他因为不小心听到了宋大安和丁通密谋用军舰倒卖物品获利的谈话,恐遭不测,遂把东西转交给我,他还提供了大量他们侵吞税款、变卖公物的证据,现在一并转交给你。” 信上继续说:“过了没几天,王童飞就失踪了!他们说他死于撞船事故!我知道我人微言轻!即使上奏弹劾恐怕也难以如愿,正好听说江大人要来,我相信大人的人品,已经嘱咐飞燕把东西转交给你,望大人为江山社稷计、为大宋百姓计、也为了我和王童飞的鲜血没白流,将这些贪官污吏一举成擒!我死不足惜!死而无憾!另,我与飞燕情投意合,本已打算帮她赎身当做良配,可惜没有这个福分!还请大人照顾一二唐建业顿首” 江洋终于搞清了前因后果,果然是只大老虎!路安抚使可是三品大员!封疆大吏!不行!得好好合计合计!江洋赶紧收拾好东西,叫上冷钢和齐胜急匆匆地走了!丁通这时还在嘿咻呢。走的时候,江洋让人关照丁通,自己先走一步,感谢他的盛情款待云云。 一路快马扬鞭赶回馆驿,江洋先找李林宣慰使通报了情况,按理说这块事情跟皇上交办的事情关系不大,在监察御史的责职范围内,江洋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不过,李林最近一直在督办宣慰使正经的差事,自己也应该投桃报李才对,李林看完后也是气愤不已,他让江洋放手干,还提醒江洋一定要防止宋大安狗急跳墙,毕竟他手上可有军权,即使驾船逃跑那也是麻烦事。 江洋点头应承,随后他召集部下开了个碰头会,研究和部署抓捕事项。 大家研究后都认为,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以免夜长梦多,可用的兵力就是从京师护送过来的500禁军。重中之重是不能走漏消息,否则,这点人还不够人塞牙缝的! 夜,又是一个雨夜,在这样的夜里,既发生着燕归来这样的凄美感人的爱情故事,也掩盖着杀人越货的罪恶行径,今晚过后,唐建业的在天之灵会安息吗?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第七十三章 抓住一条大鱼 夜里十一点整,馆驿里闪出几十个壮汉,把躲在暗处的三个监视哨瞬间拔除,450人整齐地出门,150人由齐胜、雷鸣带队去抓捕丁通,查抄提举市舶司;另外一队由江洋亲自带队直奔宋大安的宅院。(.) 跑过去将近20分钟路程,净空和冷钢带50人在前面开道,江洋带着250人随后前行。 宋大安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的,丁通一出雨艳楼就被他叫了过去,他认真仔细地听了丁通的讲诉后,说了句:“哼--到底还是太年轻!他要钱要女人你只管给!” 丁通走后,宋大安内心稍安,还有兴致拉住小老婆亲热了下,躺下睡了会,他总觉得眉心直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兆,他烦躁地穿衣起身,走到院子里,没一会,他听到有马匹奔跑的声音,知道不妙!他赶紧躲到了暗处观察。 江洋带人把宋大安府邸团团包围后,一挥手,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阿牛最来劲,他手拿加粗的哨棒冲在最前面,单腿一用力,咣当!门被踹开了!他当即举起哨棒往里冲,只希望多几个送死鬼。后面一群人手举火把跟着。 看门的两个杂役迷糊中就被控制了。(.无弹窗广告) 房里冲出了20多个士兵,阿牛就怕吓着他们没架打,他二话不说,照头就打,一个士兵不知道厉害,拿刀一挡,刀被直接震飞,手也负伤了,阿牛嘿嘿一笑,棒子一个直劈,砸在士兵的肩膀上,右脚跟上撩在了他的腋下,这人很干脆地倒在了地上。阿牛喊了声“一个!”继续挥棒击杀。 这么点人根本不需要江洋出手,他好整以暇地站在后面看着。 没过2分钟,护卫全部躺倒了,阿牛喊道:“5个!都别跟我抢!”抢着冲进了主楼。 10分钟后,战斗全部结束,阿牛手指掰成六的造型,见人就显摆:“六个!我的!” 30多个护院全部解决了,一大帮家属在哭哭啼啼,禁军们在加紧搜索和查抄赃物。 江洋却一点也不高兴,因为---宋大安跑了!仔细搜了三遍了,杳无音讯,好像突然就消失了!江洋赶紧让人请转运使曹敏过来商议对策。 江洋问了几个下人,得知宋大安一直都在的,被窝都是热的!肯定跑不远,他转念一想,唤过宋大安最疼爱的小老婆问道:“你知道宋大安到哪去了吗?” “奴家真是不知道啊!睡前老爷还在我身边的,醒过来人就不见了!”她回答道。 江洋暗里给她用了张正气桃符,只见她身子一抖索,神情有点迷茫,江洋趁机问道:“你猜老爷会跑哪里去?” 她脸上出现了挣扎的表情,嘴上不由自主地说着“他可能到钱塘江去,这几天他一直都往船上搬东西!准备随时走!他小舅子在船上守着。” “那具体地点你知道吗?”江洋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他应该是--应该是---”她挣扎得越来越激_烈,居然猛地一咬舌尖,人顿时清醒了,她不顾嘴角的鲜血声嘶力竭地骂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啊?你对我个妇道人家也好意思下手?我死也不告诉你们!” 江洋哈哈一笑:“可惜你已经都说了!” 不再理会她,江洋迅速带人直扑钱塘江码头,能停大船的码头就那几个,无非是多花点时间,关键是速度。 好在还有50多匹马(宋大安这里有30匹),江洋一马当先先带骑兵往江边赶。 一连跑了两个码头,都没发现那条船,江洋向最后一个大码头沈家弯赶去,隔着二百米,已经看到了那条船,船身正在缓缓地启动离岸,船上的帆已经张满,正在加速逃离。 江洋狠狠地抽了一马鞭,双_腿一夹,马匹吃疼,猛地向前窜去。 离岸边还剩100米,大船已经离开了20米!身后的士兵拼命地抽马,阿牛双眼喷火,似乎这些人不战而逃让他接受不了--都跑了,谁陪他打架啊? 还剩50米了,大船离岸边已经40米!速度也提了起来。江洋一狠心拿出子牙狠狠地插在马屁股上,靴子在马肚子上使劲地踢,马匹开始疯狂地奔跑。 等到江洋气喘吁吁赶到岸边,大船已经离岸边80米了!周边只有捕鱼的小船,根本不可能追上,难道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 宋大安站在船头又跳又叫:“江洋小儿!老子这一船全是金银珠宝!到哪里还是吃香喝辣!你就等着挨皇帝的批吧!哈哈-哈哈-哈哈”他得意地捂着肚子笑:“最后还是我宋某人棋高一着啊!谢谢你的送行!哈哈--”说着还撅起大屁股冲着岸边扭。 禁军们沮丧地忍受着,心里感到非常的憋屈。 大船开出去100多米后,船头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水浪,正以奔雷的速度疾奔而来,声威惊人!宋大安的笑声也随着巨浪的来袭而戛然而止,他不相信地看着潮水蔓延过来!难道老天真要亡我?居然这时候遇上了涨潮的潮汐。 涌高达一米多的潮汐转瞬即至,巨_大的冲击力击打在船头,激起十多米高的巨浪,白色的泡沫四处翻滚,船只不由自主地被推回了十多米,远处层层叠叠的浪头还在前赴后继地追赶着,尽管船只努力在挣扎,却摆脱不了靠岸越来越近的残酷现实! 仅仅坚持了三分钟,大船就被钱塘江潮重新“请回了”岸边,似乎命运在这里跟宋大安开了个玩笑,只是这三分钟从天堂到地狱的经历让宋大安怎么也笑不出来! 其实是江洋及时给他们用了霉运桃符的功效,江洋抬头看看天,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吗?潮汐应该不是这个时间点啊?江洋摇摇头不去想了,反正结果好就行。 宋大安知道末日到了,他跳下刺骨的江水打算一死了之!早有会水的禁军士兵跳下水灵活地游了过去,他们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呢!谁让宋大安刚才嘴那么贱! 宋大安很快被两个士兵抬了上来,往地上一扔,跟条死狗一样趴着一动不动,只是眼睛里流着不甘的泪水。 船上的几十个兵丁也被缴械扣押,江洋进船舱低层去查看了下,吓得他倒退几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低层装得满满的全是金银珠宝!粗粗一看就上了几十万贯!江洋八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这回可算抓住条大鱼! 第七十四章 震慑京师 抓捕丁通的行动没有任何意外,他被雷鸣从被窝里拖出来还醉眼朦胧,一再说着:“别闹了!我还没睡醒呢!呼呼--”又睡了!后来还是劈头盖脸浇了一盆水才算把他浇醒。他清醒过来后,身上抖得像筛糠,脸上白得像白纸,一句话不说,平时骨碌碌乱转的眼珠子像死鱼眼睛一样,毫无光泽,非常配合地供出了杀害唐建业的凶手和其它同伙以及藏匿的钱物。 第二天,整个杭州都被这一惊人的消息惊呆了!正好今天难得放晴,多日的阴雨绵绵让人心情压抑,大家都说江_青天来了,惩罚了恶人,所以天才如此晴好! 老百姓自发扶老携幼赶到转运使司门前,燃放起鞭炮,有敲锣打鼓送匾额的;有杀鸡宰羊献贺礼的;比过年还热闹! 飞燕也被江洋假公济私用收缴的银子赎了身,唐建业的大仇得报了,自己也有了新的希望,她的笑容重新回到了秀美的脸庞上,她表示要投奔自己的叔叔去,江洋赠送了她二百贯钱就此分手。 杭州城整整热闹了五天,监察御史里行江洋的名字也顺风而走,江洋的功德点暴涨了300万点!已经700多万了,离千万的升级目标更近了! 其他事情由李林负责,他们俩这次配合得非常默契,等把皇上交办的事情忙完,日子已经过去了20多天,元丰六年的早春来到了,万物复苏、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 江洋和李林这次出来二个月可以说是满载而归!抓捕宋大安、丁通以下同案犯32人,起获赃银93万贯!字画、珠宝不计其数。 等到押着人犯和赃物回京师的时候,杭州市民排出人墙十里相送,一路酒水伺候,盛情难却,江洋喝了近一斤各种各样的酒,晕头转向地坐进了车厢里,躺下就呼上了,英雄也不好当啊。 百姓们交口称赞江大人英明,江洋一干部下心里都跟喝了蜜一样甜!阿牛傻乎乎地还举着手势说着:“六个!我干的!”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反正他自己懂他就开心。 净空个子太矮,他不肯下马,理由是英雄得有英雄形象!主要是下马后他站人堆里根本没有曝光度。 一路上速度快不起来,走了近8天才到了汴京,看到南熏门的时候,江洋想起了蕙娘和赵蕾、薇雨心里马上热乎乎的! 回到家一番热闹、与蕙娘的一番抵死缠_绵自不必多说。 第二天早朝时,江洋和李林面圣复命。 从站在宫门外等待时,两人就不断接受众人的注目礼和当面祝贺,江洋的小兄弟张茂和石原更是早早等在宣德门门口,两人看向江洋的眼睛里满是小星星!来不及细谈,宫门打开后,江洋跟随队伍一起往里走。[.超多好看小说] 尽管大家事先已经对这次的功绩有所耳闻,但是当户部侍郎李林在朗读奏折时,大家还是被惊人的数字雷得目瞪口呆! 百万贯铜钱!朝廷每年结余也才1000万贯左右!这还是借新法推行狂征暴敛的结果! 三品大员一名;四品大员一名;五品官员三名;六品官员八名;共查处官员37人(包括海宁县的)! 从八品的监察御史里行江洋一举干翻了比他品级都高的37人!果然是地动山摇、震慑州县!还不止是州县,也震慑了京师官员!私下里已经有不少人送给他煞神的称谓。 宋神宗也是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看江洋再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喜,能臣啊!他甚至在想,如果江洋早点出现,那熙宁变法说不定还真成了!宋神宗内心活跃开了,但是,他还有个发愁的事情!该怎么奖励江洋呢?这该死的三年不得晋升! 最开心的是户部尚书吕惠卿,不仅由部下带队完成了使命,给自己挣了脸,更重要的是,赈灾银拿出去一贯变十贯了!这到底是赈灾还是征收啊?不管他!反正多了这百万贯,今年日子好过多了!吕尚书满脸的褶子里都流淌着喜悦,脸上每一块肌肉都在跳舞,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宋神宗大肆赞美了两人一番,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但是谈到奖励时,他却没有当场宣布,只是说:“二位此次出京可谓劳苦功高!朕心甚慰!你等和下属的奖励改日再议!” 退朝后,江洋正走着,一个黄门过来告诉他,皇上让他到御书房觐见。 江洋这是第一次来南书房,他目不斜视地跟着小太监往里走,走进房间,他看到张茂在宋神宗身旁侍立,心里踏实了。 见礼过后,江洋恭敬地站着。 “这次出使你的表现可圈可点!朕十分欣慰!可有一桩事想听听你的意见,按理来说,将你连升三级都不为过,可是三年不得晋升却是朕的金口玉言,这可就难办了!”宋神宗皱着眉头说道。 江洋心想,你自己拉的屎却要别人帮你擦屁股!嘴上说着:“皇上不必为难!微臣还年轻,三年过后也才27岁,算不得什么!” “你能这样想朕很高兴,但是大功不赏臣工会议论朕赏罚不分明!这可如何是好呢?”宋神宗眉头还是皱着。 “徐国公主驾到--!”门外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 话音刚落,赵蕾已经进了屋,她飞快地与江洋交换了个眼色,给宋神宗道了个万福。 “你怎么来了?没看父皇这正谈着事吗?”宋神宗佯怒道。 赵蕾把头发一甩:“我可也是来谈正事的!”她今天难得嘴上涂了点口红,英气中带着娇媚,看得江洋心神不宁。 赵蕾不待父皇发话就继续说:“女儿和江洋的误会已经消除了!这次他又立了大功,是不是该把那个三年不晋升的限制给撤销了啊?” 宋神宗脸色一寒:“胡闹!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想撤就撤的?” “那你想怎样?难不成皇上说错话还不能改了?”赵蕾眉毛一挑毫不示弱。 江洋回来还没见到过赵蕾,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为自己与老爸在斗嘴,心里一阵感动。 “你--你胡搅蛮缠!当初求我颁旨的是你!今天让我撤旨的也是你!你是成心想让父皇下不来台?”宋神宗气得胡子直翘。 赵蕾赶紧跑到宋神宗面前替他按着肩,摇晃着他说道:“女儿承认错了!所以今天才来改正错误的!父皇不是老教育我要知错就改吗?请父皇给我个改过的机会!”脸上换了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那你想怎样做?”宋神宗一向拿这个刁蛮的女儿没什么好法子,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第七十五章 一个权字用三年 赵蕾咯咯一笑:“还是父皇最疼女儿了!我想--我想能不能升职不升级,用权字加注就行了啊!”赵蕾得意的说出了自己的主意,这还是文薇雨提出来的。 宋神宗想了想,眉头舒展开来:“嗯--!这个主意不错!哈哈!不错!就这么办!”他终于放下了一块心病。 宋朝对临时官员或不够资格而任命的官员会在官职前加个权字,意思是暂代、权宜,说穿了就是临时工的意思。 说完后,他狐疑地看看江洋,再看看赵蕾:“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 赵蕾脸上红晕一闪而逝:“哪有啊?女儿昨天一天都没出宫呢!女儿就是--就是看不过眼!对!打抱不平!路不平有人踩!” 江洋也赶紧回答:“微臣不敢!” 宋神宗笑了笑:“行了!答应都答应了,满意了就走吧!江洋你也去吧!” 江洋出了南书房后又悄悄跟着赵蕾到她的徐国公主府腻歪了一会,文薇雨也在等消息呢。 听说自己的建议被皇上采纳了,薇雨高兴得跳了起来:“这下问题都解决了!” “我就知道是你的鬼主意!”江洋笑着打趣。 “咦--!你这可有点恩将仇报的意思了啊!你回来没有第一时间来看我们也就算了,我们出个金点子你还要糟蹋成鬼主意!哼-”薇雨小嘴撅了起来。 “逗你玩呢!谢谢你们这么帮我!本来估计只能得到些金银奖励的,你这主意算是一劳永逸地把障碍绕过去了,只是这权字要挂好几年了!”江洋叹息道。 “你就知足吧!就怕你升到权丞相却还是从八品,那就好笑死了!哈哈”赵蕾越想越开心。 “那样倒好了!叫权相!有权的权,不是我这权宜之计的权!”江洋笑道。 三人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关系已经相当的暧_昧,中间就隔了一张纸而已。 三人聊了会,江洋答应过几天陪她们去打猎,她们才放他离开。 干脆到太后那去拜见一下吧,都离这么近了,江洋向右一拐进了崇庆宫,小珊和另外一个宫女正在院内侍立着,太后这又有客人了!这回江洋可不敢再闪人了,老老实实站那等着。 小珊望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江大人今天怎么不先走了?” 江洋对她也开始有点不感冒了,又没得罪过你,干嘛老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他不卑不亢地说:“这回太后请我吃午饭,再晚也得等不是?” “想得美!你慢慢等吧!从八品!好大的官!还想留饭?好大的口气!”小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江洋斜了她一眼,转头不理她了。 过了快半个时辰,高太后和文太师说着笑着出来了。 高太后看了江洋一眼点了点头没说话,文太师看到江洋却是脸色一冷,哼了一声,快步从他身边走过,参他女儿的事他还记着呢! “微臣叩见太后娘娘!”江洋连忙作揖致礼。 高太后笑着说:“免了!让我们的大功臣久等了!进来吧!” 坐下看茶后,高太后和蔼地说:“这次差事办得不错!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倒杀气腾腾啊!有人已经开始喊你煞神了!哈哈!快给哀家详细说道说道。” 江洋遂把杭州之行绘声绘色地讲诉了一遍,老太太听得很仔细,不时地问问题。听到江洋敲山震虎的计谋时,她插话了:“这计谋好,但也有点行险了!如果丁通识破你的计划你当如何?” “查账!大的漏洞肯定没有,但我只要揪住小问题小题大做自然会有收获!”江洋说出了备选方案。 太后点了点头:“总算你运气好!连老天都帮你!如果让宋大安跑了,你这功劳可就缩水一大半了!” 江洋一拱手:“微臣有太后保佑!自然是顺风顺水,遇难成祥了!此乃天意!” “哈哈--小江也学会拍马屁了啊!”太后开颜大笑。 又聊了一会,太后有点乏了,打了好几个哈欠,按理江洋就该知趣告退才对,可他跟小珊较着劲呢!哪能随便走?得说点老太太感兴趣的话题,对! 江洋说道:“微臣刚从皇上那来!在那恰巧见到了徐国公主!”说完观察着太后的反应。 “哦--?赵蕾那丫头也在那?她最近老实了许多,据说在练绣花呢!把手都戳了不少口子,这孩子!舞枪弄棒一学就会,绣花写字可就要她的命了!”老太太一提到赵蕾,精神头也起来了。 江洋借机把皇上对自己的权宜之计也讲了一下。 高太后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哈哈-!这主意有意思!亏赵蕾能想起来!宋朝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你这种情况,难怪皇儿为难呢!” 笑完后,太后突然问:“你与徐国公主赵蕾也是权宜之计?” “啊--?这--”江洋有点反应不过来:“微臣和徐国公主是真心的---好朋友!”一脸的尴尬。 “哼--!还是不肯说实话?枉费了赵蕾到皇儿面前替你求情!本来还想指点你两句的,正好省了!”高太后脸孔板了起来。 江洋脸一红干脆直说:“不敢!微臣对公主确有非分之想,请太后责罚!” “终于承认啦?我不是怪你喜欢赵蕾这事,是怪你不该唬弄我!”太后语气一缓。 “哦-!微臣再不敢了!微臣明白了!”江洋知道太后不反对,心里轻松了许多。 正聊得开心,“咕噜--!”江洋的肚子叫了起来--到饭点了! “呵呵!聊得开心都忘了该吃饭了!小江你也别走了!本来就是半个自家人,将来说不定还是完整的自家人呢!在这陪我随便吃点吧!”太后邀请道。 终于等到了这句话,江洋假意推辞了一下答应了,心里在说“也!” 边上的小珊听了这话嘴撅老高,一脸的不痛快!但是还得颠颠地去给江洋张罗午饭。 江洋偷偷直乐…… 二天以后,朝会上,江洋终于获悉了自己的奖励:着江洋即日起担任权监察御史,兼任权察院副按院,级别仍然为从八品!赐予银一千贯!及其他一些物品奖励。 大家听了都傻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啊?监察御史是七品,察院副按院是六品,按惯例就高不就低,应该是六品!怎么级别还是从八品?哦-!对了!瘟神面前有个三年不得晋升的坎呢!这算是翻坎还是没翻坎啊?大家糊涂了! 宋神宗看着底下大臣一脸的茫然,内心禁不住有些自得,嗯!还是我这招厉害!你都晕了还怎么提反对意见啊? 对江洋的任命居然没有人提出异议,这天起宋朝多了个奇葩的从八品官员--有职有权没有等级! 第七十六章 察院风波 李林自然也获得了晋升,他被提升为户部尚书。原户部尚书吕惠卿也提升为尚书右丞,两人皆大欢喜!江洋知道吕惠卿今年本来应该被贬到对方去任职的,历史还是因为自己的蝴蝶翅膀煽动而发生了偏差。 内城东北角一间屋内,烛影摇晃,两个身影正在密谈。 “哥!我实在受不了那个王八蛋的得意模样!上次没能整死他,能不能再想个法子?”矮个一脸的愁容。 “不可鲁莽!皇上刚刚对他大肆表彰,你现在下手,即使成功了,皇上也会雷霆大怒,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大个明显老成持重些。 “那--唉---!”矮个一拳击打在桌上。 大个徐徐说道:“哼--!就让他再猖狂一阵吧!” …… 晚上回到家里,大家都纷纷祝贺江洋高升,江洋把奖励的一千贯和其他物品当场交给雷振宇,让他奖励给啄木鸟成员。赢得众人热烈的掌声。 蕙娘有点不开心,德善堂就没功劳? 阿牛问了个问题又把她和大家逗乐了。 他问道:“江大人你怎么不是监察御史里行,就是权监察御史,不是拖个尾巴就是戴ding帽子!你到底是不是正儿八经的监察御史啊?” 王大宝一脸严肃地说:“当然是正经的监察御史啦!哪有不正经的监察御史?” 众人泯然一笑。[] 回房以后,等了半天,蕙娘没有过来,江洋有点奇怪,又等了一刻钟,他实在忍不住了,到隔壁去敲蕙娘的门。 门轻轻一推就打开了---留着门呢!江洋心里一喜。 进去一看,蕙娘靠窗坐着,头看着窗外,对自己不理不睬的。 江洋把她肩膀扳过来,眼睛看着她:“蕙娘!怎么了?在生我的气?我没做错什么啊?” 蕙娘悠悠地说:“凭什么你把奖励全给了啄木鸟?不说德善堂应该有份吧,总该留点家用吧!这一大家子人的吃喝拉撒你根本都不管!哼” 家里的开支都是蕙娘负责,所以她才会这么在意。 “哦--!是这事啊!德善堂每月盈余这么多还不够开支的?”江洋对钱一向糊涂。 “挣得多开支也大啊!还要到周边州县开分堂,多少钱都不够折腾的!”大家都伸手向她这个财政部长要,她当然急。 “别板着脸了,这么漂亮的脸蛋可不是拿来板着的!你这是焚琴煮鹤啊!快给爷笑一个!爷有赏!”江洋模仿公子哥调_戏民女的招牌动作,用手轻佻地挑起蕙娘的下巴。(.好看的小说) 蕙娘一脚跺在江洋的脚上,把江洋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深更半夜也不敢喊,只是抱着脚在跳,蕙娘终于眉开眼笑了:“活该!好的不学净学坏人!是不是出去放了二个月野马?到底招惹了多少个女孩子?嗯--?”她揪住江洋的耳朵就是一拧。 “啊--!”江洋这回没忍住,惊呼出声了。 楼道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门已经被阿牛一脚踹开了! “人哪?贼人在哪呢?手正痒痒着呢!”阿牛嚷嚷道。 王大宝一看情况不对,生拉硬拽把阿牛和大家拉出去了。 江洋老脸微红:“都怪你!大好的良辰美景都被你糟蹋了!” “对不起啊!下手重了点!还疼不?”蕙娘脸上也红扑扑的。 “你吹一下就不疼了!” “死相--!啊--” 江洋忍到现在忍无可忍了,他趁蕙娘嘴巴在吹气的时候一口就亲了上去。 这一亲就是一刻钟,只亲得蕙娘浑身发热,痒痒肉一碰就咯咯的笑。 江洋打横把她抱起,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蕙娘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眼睛里都能滴出水来。饱满的胸脯不停地起伏着,江洋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衣服,钻进了被窝,不一会,被窝开始有节奏的律_动,江洋粗_重的喘_息声和蕙娘嘤咛娇呼和chuang板的吱嘎声汇成一片!月亮躲进了云层里!…… 蕙娘云鬓凌乱地躺在江洋怀里,额头上细汗微亮。 江洋抚_mo着她秀美的长发,从chuang单下拿出一个东西递给蕙娘:“管家婆!看你表现这么好,奖励你了!” 蕙娘慵懒地拿过东西一看,一下跳了起来,她抱住了江洋的嘴巴亲了又亲!激动得难以自抑。她手上拿的正是丁通送给江洋的那一万五千贯银票!江洋想着拿它用于德善堂的扩张,让不义之财用到正道上,这叫拨乱反正吧?这是他的理由。 齐胜凭借这次的功绩得以晋升为监察御史,他激动地对江洋说:“我喊你江大哥!没有你的点拨和帮助,我现在还在意志消沉中挣扎呢!大恩不言谢,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待!”说着话,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都是自家兄弟!帮你是应当应分的事!金豆子收起来!你可是监察御史大人!我这还权着呢!哈哈”江洋故意逗他。 冷钢因为资历浅没能晋升,只有些财物的奖励,他倒没在意。 江洋现在是权察院副按院,是按院蔡荣的副手,可以配备三个侍从,所以这次一下调进来两个人。 当冷钢把这两人的资料拿给江洋的时候,脸上表情很怪异,江洋看完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起身向蔡荣房间走去! 既然有人公然使绊子那就应该有承受后果的准备!江洋一脚踹开了蔡荣的房门。 蔡荣正与两个手下在交代事情,看到这架势一愣,他矮胖的身躯一抖就想训斥几句。 没等他开口,江洋把资料啪地一声扔在他的桌子上! “你这么干有意思吗?把一个老病鬼一个残疾人放我那!我那是养老院?” “你这是干什么?安排谁跟着你是我的权利!你没有选择的自由!”蔡荣也拍了下桌子!只是身材的悬殊让他的气势也弱了几分。 “既然你不讲规矩那我也没必要跟你讲规矩!”江洋一手揪住他的领口把他拎到了大院里。 蔡荣脸蛋憋得通红,双手无助地乱舞着,脚在地上拖着,靴子掉了一只!十分狼狈。 大家都同情地看着他,没事你惹这个煞神干嘛?没看他圣眷正隆吗? 第七十七章 南郊狩猎 “既然你不要脸!那我就给你抖搂抖搂!这次补充侍从,他安排了一个老病鬼一个腿脚不利索的!大家说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江洋扯开嗓子喊道。 蔡荣急着想反驳,脖子被勒根本说不出话来,他眼睛翻着白眼、脖子上青筋暴露。 很快院子里聚满了人!刘挚和程熙也同时来到了院内。 “放手!赶紧放下他!”刘挚喝道。 江洋用力把蔡荣往地上一扔,矮胖的他像皮球一样滚出去几米远,脸上沾满了灰尘,他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脸红耳赤跑到刘挚面前:“请大人给我做主啊!江洋仗着功劳平时就对我阳奉阴违,今天居然犯上作乱!此风不可涨!此风必须杀啊!”声带哭腔、形状凄惨。 “江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抗上官!谁给你的权利?”刘挚怒言叱问。 “我只是让大家评评理而已,有什么错?难道上官的决定难以服众所以不便公开?”江洋气定神闲地回答道。 “你--!”自己一个三品官居然被从八品属官反驳,这让刘挚觉得很没有面子,他刚要发作却被程熙的话打断了。 程熙对江洋刚正不阿的性格非常的欣赏,眼看要闹僵连忙说道:“这事也不能全怪江洋!蔡按院确实做得不妥,也难怪江大人会发火,江大人受朝廷和皇上器重,接的都是大案要案,像这次杭州的案子震动朝野,影响之大、规模之大!为近几年所未有!理应调配精兵强将才是!怎么能如此草率从事?嫉贤妒能到如此地步,怎么能做好差事?” 众人也都点头赞许。 刘挚铁青着脸,一看众怒难犯,说了句:“都给我回去!没事干了吗?散了!”转身背着手走了,心里恨透了程熙和江洋。 蔡荣被当众羞辱了一顿,还得重新物色新的人选,内心憋屈自不待言。 这会他没敢搀沙子,两个年轻人都是机灵人。 一个叫丁聪一个叫王博,一听自己被选派给江洋做侍从都高高兴兴地就任了。 冷钢看着他们勤快地搽桌子、倒开水心里一乐,自己终于熬到大师兄的位置了。 当晚,内城东北角的那间屋子里,两个人影又碰面了。 蔡荣一脸委屈地对大个说道“哥哥!我今天受的这委屈什么时候才能报回来啊?” 原来那个矮个就是蔡荣!如果江洋听到他哥哥的名字会更加的震惊,因为,他的哥哥是大名鼎鼎的蔡京!后来数次出任首相的权相!生辰纲就是他的创举。(.好看的小说)这会他还是知开封府(相当于京师知府)。 正值壮年的蔡京长得一表人才,除了眼神阴鸷外卖相不错。 他对蔡荣怒道:“告诉你时机未到!你现在就去招惹他干什么?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你这招极其低劣,即使成功对他也无大碍,反而显得你没有气度!明白吗?” 蔡荣弱弱地回了句:“我实在看不得他那嚣张的模样?再这样下去,察院就要归他控制了!所以想敲打一下他!” “你还说!还敲打他!你有他硬吗?太后惯着他,皇上chong着他!他挟大胜之势归来,正是锋芒正盛的时候,你跟他硬碰硬即使闹到皇上那去还是你吃亏!真是笨蛋!”蔡京破口大骂。 蔡荣身子一矮:“知道了!哥哥放心,我再不敢造次了!” …… 几日后,江洋抽出一个休息日陪着赵蕾和文薇雨来到南郊皇家猎场打猎取乐。 这是一片上百亩地的原始森林,里面没有特批不许狩猎,因此猎物相当的丰富。 赵蕾和文薇雨今天穿着全套行头,身上皮甲,手拿gong箭,胯_下骏马,飒爽英姿格外亮眼,江洋今天就是来陪他们乐呵的,连gong箭都没拿(拿了也没用啊),所有的杂物都挂在他的马匹上,活像个杂役,跟前跟后,打到猎物后,姑娘们负责欢呼,江洋得边喊好边去收集猎物,整个一干苦力的。 赵蕾的箭法比薇雨的高明,二刻钟不到,她就打了2只野鸡、一只兔子、还有一只刺猬。薇雨才打了一只野鸡和一只兔子,还有只麋鹿,身上插着她射的gong箭大模大样地跑掉了!气得薇雨银牙差点咬碎。 “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吧!”薇雨的体力跟不上,才半个时辰就ding不住了。 江洋跑前跑后,杂役工作也够辛苦的,他眼巴巴地望着赵蕾,赵蕾劲头正足呢,说了句:“我再去前面打只大的,你们在这休息着等我!”自己先跑了。 文薇雨下了马把缰绳塞给江洋:“替我拴好”,自己往地上一坐,极没有形象地靠在树上大喘气。 江洋摇了摇头,把马系好后,取出一袋水递给薇雨:“喝点吧!” 薇雨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一擦嘴巴说了句:“真爽啊!”把水袋又还给江洋,江洋接过来顺势往自己嘴里一塞,他也喝上了。 薇雨劈手去抢水袋:“不许喝我喝过的!” 江洋虚晃一下转身就跑,边跑边喝,薇雨在后面追,江洋跑到前面还停下来气薇雨:“我的水袋,我想喝就喝,哈哈!” “你混蛋!臭流_氓!”薇雨实在跑不动了,gong着腰喘气。 “救命啊!!救命啊!!”远处隐约传来赵蕾的喊叫声。 “不好!赵蕾出事了!你等在这里,我去救她!”江洋撂下一句话骑上马就向赵蕾喊叫的方向匆匆追去! 跑出去二里路远远看到赵蕾的情况,江洋的心猛地抽紧了!赵蕾骑坐在紧靠山体的一棵大树的树丫上,树下围了近10头狼!赵蕾的坐骑已经倒毙,几只狼正在大口地吞食,满地血腥!一头狼不甘心地跳跃起来,把赵蕾吓得直哭,狼的血盆大口离着她白嫩的脚也就不到20公分! “别慌!我来了!”江洋老远就喊起来。 “江洋!快来救救我啊!我好怕!呜呜--呜呜”赵蕾一直自诩为女中豪杰,可一遇到生命危险,她还是本能地感到恐惧,彻底被打回了原形。 还剩50米时,江洋跳下马就往前跑,他想从山坡上抄近路过去,可刚跑没多远,一块山石后突然闪出一只狼!原来这石头后还有狼! 第七十八章 力战群狼(一) 这只狼个头足有百斤重!毛色发黄,狼看到他似乎也很意外,它"嗷呜-!"一嗓子叫了起来,随即龇牙咧嘴、身体蹲伏、毛发竖起、尾巴收拢做出了攻击姿态。 江洋一看要糟,避无可避!他选择速战速决,左手一伸招出了秤砣,拽住龙筋后他瞄准狼头使劲一扔,3米开外的那只狼只来得及偏了下头,就被108斤的秤砣正中脖子,巨狼被砸得一下趴在了地上,伤口处血肉崩裂,断裂的骨茬突兀出来,嘴里开始大口吐血,只是眼睛仍然凶狠地瞪着江洋。 江洋飞身上前,右手一条秤杆凭空出现,江洋顺势挥下,只听"咔嚓-!"一声,巨狼的脊柱骨被击断了!巨狼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头一歪,死去了。 江洋刚想喘口气,从两块石头的空隙处窜出了不下10条狼,这里是个隐蔽的狼窝!这些狼个个瞪着绿莹莹的眼睛,很快完成了对江洋的包围!因为距离太近,江洋只退出了几步就陷入了重围之中。 "嗷呜--!嗷呜--!"群狼从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吼叫声,全身的毛发都像钢针一样竖立着,显然对江洋这个不速之客和杀狼凶手极其的痛恨和忌惮。 江洋这时地处山脚下,身后是树林,但三只狼已经切断了他退回树林的退路。 群狼环伺着江洋转起了圈,距离只有2米远,江洋都能闻到狼口中散发的异味,似乎只要群狼一个猛扑就能把他撕成碎片。连惊慌失措的赵蕾看到这里的险境都紧紧闭上了嘴巴,怕江洋分心。 江洋表现得出奇的冷静!在肾上腺素刺激下,他显得比平时更加的敏锐和兴奋!对!是兴奋!似乎他骨子里就有渴望战斗的因子存在,只是平时没机会表现出来,他冷静地缓缓转动身体,肌肉并没有完全紧张僵硬,他用眼睛的余光四处扫描,随时准备应对第一个冒犯者。 战斗在头狼的一声嚎叫后展开了,一开场就直接进_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就像汽车瞬间从静止加速到了100迈,根本没有留给江洋反应的时间。 一条巨狼从左前方的山石上居高临下一跃而起直扑江洋的面门,拉开了这场不期而遇的遭遇战的序幕。 几乎与此同时,右前方、正前方,侧后方各有一条狼发起了攻击,其他狼也在交错身位,随时准备补充攻击点,形势十分的严峻。 面对四条狼的同时攻击,江洋左手迅速扔出了"流星锤",正中跳跃而下那条狼的血盆大口,砸断了几颗牙齿后又狠狠地砸在了上颚上,"砰-!"的一声巨响,巨狼如败革一样被砸飞了,江洋在左手回收秤砣的同时,右手拿出了秤杆逆时针方向横扫,身体自然左转,只听"砰-砰-"两声,正前方的狼和侧后方的狼被巨_大的棒击力量带飞了出去,侧后方的狼更是喉咙被倒霉地钩在了秤钩上,飞了一半又被拉回,喉咙口拉开了一条恐怖的伤口,眼见不活了。 间不容发之际,江洋猛地一蹬地向侧后方那条狼闪出的空档跑去!跑进树林才有活路,虽然只有短短5米远,可这5米却是决定生死的关键! 转身加速的瞬间,江洋就感觉背后一阵风声袭来,右前方那条狼还是跳到了他的后背上!其实江洋本来就计划挨这一下的,同时应对4个方向的攻击实在太难了,江洋只能以伤换得求生的机会! "刺啦--!"江洋感觉背上一沉,一阵刺痛传来,衣服被狼爪从脖子到下摆整个撕_裂了,应该是有一大块肉被带了下去。 没有时间考虑伤势,江洋顺着后背的推劲加快向树林跑去,只有3米了!后面的狼群他已经顾不上了,江洋一个直踹踢在了右侧扑来的一条狼肚子上,"喀拉-喀拉"一阵刺耳的骨裂声传来,这条狼胸骨被踹断了好几根,半空中打着横转向,"啪"的一声,死狗一样掉到地上咽气了。 2米了!江洋一个突然的右侧变向,闪开了身后扑来的几条恶狼,他右手拿出秤杆一个左转身扫开了近在咫尺的4条狼的攻击。秤钩钩住了另外一条攻击的狼的皮肉,江洋把它的脑袋摔到了树上,"砰-"的一声,红的白的喷溅四射,这条狼皮开脑裂也报销了。 一连杀了4条狼,江洋也是满身鲜血,他突然迎面大喝了一声:"杀啊----!"骤然转身猛吼的江洋让群狼楞了下神,群狼攻击势头为之一滞!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江洋转身拔腿就跑,终于进_入了密_林中,随着他的深_入,树木越来越密集,这大大限制了同时进攻江洋的攻击面,而江洋充分发挥了灵活跑动的优势,他左冲右突,遇到落单巨狼就给下狠的,绝不恋战。 他一直采取这种跑--转身流星锤--再跑的放风筝战术,虽然简单却有效,跑了整整10分钟,狼群急得四散追赶,已经保持不了攻击队形了,江洋一气偷袭掉了3只巨狼,这下狼群只剩下5只狼了,江洋反攻的时候到了! 江洋满脸的汗水混合着鲜血,手臂上,肚子上又添了三道伤口,好在都比较浅,他转回身恶狠狠地向狼群反逼过去。 狼群一再受挫,气势已经落到了低谷,看他回身逼过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进攻还是撤退,就在他们慌神的片刻,江洋左手锤、右手杆同时击出,分袭两条愣神的狼,左边的狼被百斤重的秤砣一击而亡,干脆利落,显然刚才的生死磨练使得江洋的锤艺更精湛了。 右手杆挥出时江洋手腕隐蔽地一转,那条狼刚闪过秤杆,却没想到秤钩随后而至,倒扎进巨狼的后背上,江洋再这么一拖,这条狼被钩住了骨头缝,在空中哀嚎、挣扎,江洋像钓鱼高手的甩杆收杆一样把巨狼拖回了自己面前,他憋足了力气左腿一个鞭腿结结实实踹在巨狼肚子上,"嗷呜--!"一声惨叫,只见狼口大张吐了几大块血块后也没了气息。 第七十九章 力战群狼(二) "来杀老子啊!来啊!我草泥马!继续得瑟啊!"江洋胸口衣襟大开,他大声喊叫着、发泄着,一步步向其他狼逼去!毕竟第一次遇到这么血腥暴力的场面,能被激发出血性,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对他而言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好看的小说) 剩下的两只狼已经被吓破了胆,迟疑着退了两步后一转身向不同的方向逃跑了! 头狼在洞口前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他身躯比其他狼高出半个头去,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江洋,似乎在说:"来吧!让我们决一高下,今天我们总要倒下一个才算完事!" 江洋杀得兴起,根本没有害怕的概念,他走到距离它3米的时候停了下来,左手一探,流星锤试探性地攻击了下,头狼果然灵活地闪开了,动作迅速、反应灵敏,幅度小而效率高,这让江洋收起了小视它的念头,江洋往前走了半步继续左手扔出流星锤佯攻头部,右手却隐蔽地拿出了秤杆猛地一发力,向判断好的头狼移动方位挥了过去。 可这次头狼换了个移动方位,江洋的攻击又落空了,头狼毕竟是头狼,不容小觑。 一连攻击了4次,都被头狼机灵地闪避过去了,江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在一次佯攻被头狼闪开后,江洋顺势向洞口方向前进,这下大出头狼意外,它大急之下果然出错,它一个飞身想快速赶上江洋,江洋果断地一转身右手秤杆横扫,身在空中的头狼无处借力,它奋力用嘴巴拨开了秤杆,牙齿被打掉了几颗也没啃一声! 可随后的秤钩袭击它却再也无力躲避了,"噗嗤--!"一声,二十多厘米长的秤钩几乎全部没_入了头狼的肚子里,老练的江洋顺势一用力,"刺啦-!"头狼被开了膛,肠子拖出体外2米多远! "嗷呜--!"头狼终于忍不住哀嚎了一声,它扭头看向洞口的方向,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的离去,眼睛里没有一丝凶狠,倒似有泪光闪现,带着深深的遗憾,它最后凝望了一眼洞口,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无弹窗广告) 江洋兴奋劲过后只觉得全身酸软,他看着血腥的场面,根本不敢相信是自己干的!以前杀鸡都费劲呢!他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紧张、兴奋和失血使得他只想好好睡一觉,连一个指头都不想动弹。 "主人!快醒醒!千万别睡着了!你还在流血呢!"老道今天的这声主人叫得比以往多了几分认真,他也被江洋的小宇宙爆发震惊了!但他的经验告诉他,主人这时候如果睡过去那就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老道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江洋的眼皮子却像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身体都感觉越来越冷了! 被逼无奈的老道只好昧着良心出了绝招:"江洋!江洋!你可不能抛下我不管啊!人家还要跟你生一堆孩子呢!你要走了,如花似玉的我还不知道便宜哪个王八蛋呢!呜呜--奴家的命好苦啊!呜呜--" 原来他拿腔拿调地学起了女声,到底是见多识广,他学的女声宛转悠扬再加一点吴侬细语的腔调,真是比女人还女人! "偏方"果然灵验了!江洋睁开眼睛到处张望:"美女!老婆!美女在哪里?千万别便宜王八蛋啊!我有急用呢!" 老道在纹身空间里捂着嘴咯咯笑着,好不容易止住笑后,他说:"主人!那边树上还有个公主等着你英雄救美呢!晚了可就便宜别人了!” 一听这话江洋一聚灵,他扶着石头站了起来:"对-对-你说得对!我还得去救赵蕾!" 赵蕾在树上远远看到这边的情况急得直掉眼泪,还不敢哭出声来!等到看到江洋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她眼前一黑,差点掉下树,心想这回完了!看到江洋摇摇晃晃又站了起来,她拽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暗地给江洋鼓劲加油。 江洋踉跄着走到离赵蕾那棵树还剩10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还剩八只狼!自己现在的状况对付两只都够呛。 好在头狼死去后对群狼的打击很大,他们再没开始那么猖狂了,一个个龇牙咧嘴嚎叫着,就是不敢过来。 “杀啊!”江洋猛地大喊一声给自己壮壮胆,把狼群吓得退后了一步。 江洋一步步逼近,他左手流星锤使出,砸中了一只狼的脊梁骨,“咔嚓”一声脆响,运气不错,解决了一个!可当他回收流星锤的时候身体却跟着往前跑,脚下已经没有根了! 他干脆不止步,挥出秤杆来了一个大范围攻击,3只狼被扫到,受了点轻伤,不过,江洋也陷入了七匹狼的包围之中!这时的他已经精疲力尽,眼皮都在打架,他心想:“我要葬身于狼口了吗?为什么符纸对动物没用啊?” “嗖-嗖--!”从身后猝然射来两支箭!一支径直插_入了一只狼的口中,这只狼猝然倒地。 另一支擦着一只狼的头皮飞了过去,吓得那只狼“嗷呜”一声转身就逃! 江洋一看有人帮忙,连忙奋起余勇,子牙出手刺_入一只狼的颈部,飚出一股血柱!江洋顾不上抹脸上前右手急挥,再杀一只!剩下三只夹起尾巴一溜烟地跑了! 江洋回头一看,却是文薇雨及时赶到,出手救了场,平时箭术不佳的薇雨关键时刻超水平发挥,两箭射杀一只,吓跑一只,一支都没落空!江洋心里一松,身子往下一软,昏了过去!这回老道模仿天仙的嗓子都没用了! 过了很久,江洋迷糊中感觉有温热的液体进_入自己的喉咙,他贪婪地大口吞咽着,直觉得香甜美味,再没东西比这更好吃了,吃了好久,感觉有了力气,他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双绝美的眼睛正对着自己,怎么有这么大的眼睛?不对!自己在吃的是什么?他突然意识到了,他正脸贴脸地拼命吮_吸着文薇雨的舌头!难怪眼睛这么大! 薇雨看他醒了,脸上神色尴尬无比,好像吃亏的是江洋似的,她解释道:“我听老人说,喝狼血能补充体力,你牙齿咬着,没法子,所以--所以--我就用嘴渡给你喝,没成想--没成想--”小姑娘娇羞地低下了头,脸上红得要滴出血来。 第八十章 小狼”坦克” 江洋想到刚才自己喝她喝过的水袋她都不愿意,可为了救自己,她却甘愿抛弃一切杂念,不忌讳满口的鲜血挽救自己!江洋一时间内心像烧开的水一样,一股柔情涌上心头,他猛地把薇雨抱在怀里,用力吻住了她的嘴唇。 薇雨猝不及防下花容失色,她用手拼命地想推开江洋的身体,却哪里能推得动?江洋用尽全身力气在亲吻着,这样的女孩难道不值得自己珍惜吗?薇雨渐渐停止了反抗,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尝试着与江洋的呼应,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之间的界限。 这一刻,尽管他们嘴巴边上还留有鲜红的狼血,却反而更衬托出他们的吻炙热而狂野! 良久后,唇分,江洋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你是多么可爱的女孩!我会用我的生命去呵护你!我发誓!” 薇雨一汪秋水满是涟漪,她轻轻地说:“我相信你!” 两人再一次吻在了一起,不同的是,这一次是薇雨主动的! 赵蕾因为又惊又吓,解除警报后,她倒头睡去了,睡得很沉、很香,如果她知道趁她睡着了,她的闺蜜抢先捅破了窗户纸,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睡得这么安逸? 江洋跟以前的养父学过点草药知识,再加有个博学的老道指点,很快就找到了止血和消炎的草药,江洋用口水嚼碎后敷在了伤口上,背部的伤口是薇雨帮他搞定的,敷好药后,他也趴在地上沉沉地入睡了,薇雨紧张地帮他俩留意着四周,要是那几只跑掉的狼这时候回来的话就悲剧了。 幸好江洋的命硬,中途只有几只野狗找了过来,它们随便挑了两条狼饱餐一顿后离开了。 江洋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他无力地起身,只觉得又饥又渴,赵蕾和薇雨看他醒来了连忙过来扶着他。赵蕾眼睛依然红肿着,她一头扎进江洋怀中哭了起来,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渴望家长的怀抱,江洋安抚着她的后背,轻声说:“没事了!都过去了!经过这事,我们都更加看清了彼此,也算有了收获,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这句话管用,赵蕾立马收住了眼泪,离开了他的怀抱,倒让江洋后悔这句话讲早了! 三人正打算离开,耳中隐约听到了哀鸣声,跟小狗嗷嗷待哺一样。 他们把目光投向了黑漆漆的狼穴!江洋带头进了洞里。这是个天然的洞穴,入口有一米五高,里面倒很宽敞,大概有30平米的大小,一进洞口就听到狼崽子的哀鸣声,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他发现最里侧铺满草的地上挤着5只狼崽子,正无助地呼喊着。 看到江洋走到近前,狼崽子们都向他靠拢过来,亲热地围着他打转,估计是他身上狼血的气味起了作用。五只狼崽中有一只毛色跟狼王相近,都是独特的棕黄色,脖子那一圈金黄色,颇有王者风范,其他4个狼崽隐隐中以他为首,江洋判断这应该是狼王的崽子!他最多2个月大,比其他狼崽活泼和灵动得多。 江洋一眼就喜欢上了,他抱起小狼王往洞外走去,没有理会其他狼崽们。 他用锋利的子牙割了一大块狼腿肉,生起一堆火就这么连毛一起烤了起来!去掉烤焦板结的毛发后,江洋又抹上食盐烤了几分钟,这才撕下一块喷香扑鼻的烤狼肉吃了起来。 闻着很香,赵蕾和薇雨也尝试着接收用这么原始的手段烤出来的肉,吃了几口,她们吃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别管卖相如何,味道确实不错,再加上肚子确实瘪了,吃嘛嘛香。 小狼眼巴巴地在边上望着,江洋扔给他一块肉后,他居然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吃得比江洋还快呢! 江洋又扔了块过去:"今后我就叫你坦克了!希望你能长得像坦克一样威风!" "恭喜主人能怒斩狼群,又添一小伙伴!"老道出来凑热闹了。 "我差点挂了!也没见你帮忙!估计再过两个月,坦克都比你有用了!"江洋埋怨道。 “坦克是什么意思?”赵蕾偏着头好奇地问。 “坦克的意思,我师父告诉我说是强壮的意思。”江洋含糊地解释道。 赵蕾似懂非懂,她又提了个问题:“你那秤杆和刀从哪拿出来的?好奇怪啊!” “我会变戏法!呵呵,师父教的,传男不传女的绝招!”江洋逗她。 赵蕾更来劲了:“破例教教我呗!好不好?我给你向父皇求官怎么样?” “不好!嫁给我我就教你!哈哈”江洋说完就跑远了。 赵蕾楞在原地嘴里说着:“本来就想便宜你的!傻瓜!” 三人破衣烂衫、血迹斑斑地出了皇家狩猎场,看守们一看都吓坏了!公主出了事他们也跑不了! 公主的亲卫们被公主严令不得跟从,20个人都在外边等着呢,看到这情况赶紧起驾,江洋也很荣幸地第一次坐进了公主的銮驾,上去的时候有个亲卫还想阻拦,被赵蕾一眼瞪了回去,赵蕾还严令禁止他们泄露今天的事情。 大家当然应承了,不外传就不用受处分了,当然好啦。 銮驾先把江洋送回了家,一路的排场让江洋的邻居闹不清出了什么状况。 众人又是一片唏嘘,赶紧喊齐老回来治疗,蕙娘回来照顾。忙碌了好一阵才消停。 没心没肺的阿牛还在嚷嚷师傅自私,有架打居然不带他去!被心情不好的净空跳起来一个脑瓜崩打得抱头就走。他虽然迷恋打架,但对净空是个例外,跟这小子打太别扭了,光挨打使不上劲!这还有什么意思?他又不是真傻!所以净空现在就是他的克星。 阿牛又找到了新的乐趣,他跟坦克对上了眼,闹得不亦乐乎。 江洋美美地睡了一觉,到第二天晚上人才恢复精神气。这次狩猎意外反而成全了自己跟赵蕾和文薇雨感情的进展,这是江洋没有想到的,不过回想起来还是一阵的心悸,看来功夫还得好好练啊!符纸毕竟不是万能的! 第八十一章 检点大理寺狱 几天之后,江洋早朝结束后来到徐国公主府看望赵蕾。(.好看的小说) 正值春_光明媚时,院子里百花争鸣、争奇斗艳,蝴蝶翩翩舞、花香阵阵浓。 来了几趟府里的太监和侍女都认识了,知道他一来公主心情就好,公主好大家才好,所以一看到他来大家都很开心,抢着去通报公主。 “山药蛋!跑慢点!”江洋笑着说。这个小太监是山区来的,圆圆的脸蛋,所以赵蕾就喊他山药蛋,是赵蕾的亲信太监。 “江大人先到屋内候着吧?奴婢给您泡好茶了!”赵蕾的贴身侍女小红恭敬地对江洋说。 “好--好--!”江洋嘴里应着抬腿进屋。 山药蛋不一会儿就呼哧呼哧喘着跑回来了:“江大人!公主让你稍候!她刚起来,还得梳洗一下。” “没事!谢谢你!”江洋顺手递了个红包过去:“赏你了!”山药蛋接过红包脸上不知是跑的还是激动的,脸上红扑扑的,山药变红薯了!这也是江洋受欢迎的原因之一,他每次来都会给个2两银子的红包,不多不少,就是个心意,也体现了对下人的尊重。 还好,赵蕾的打扮时间比一般女孩都少,10分钟之后,她就容光焕发地出现在江洋面前,山药蛋和小红知趣地到屋门外候着。(.好看的小说) “脸上怎么有个黑点?洗脸都不会啊?”江洋开口就揭短。 “啊!!”赵蕾一脸的紧张,女人的容貌永远是她最在意的东西。 她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小红赶紧跟上,山药蛋很是迷茫:“怎么才进屋就走啊?一句话就谈崩了?” 过了一分钟,赵蕾气冲冲地跑了进来,她二话不说来到江洋身边,一抬手揪住了江洋的耳朵:“胆子不小!竟敢骗我!哪来的黑点?” “轻点--轻点啊!耳朵掉了可就听不到你动人的声音了!”江洋求饶道:“你知足吧!我本来想说你满脸麻子的!” “呸--!你才满脸麻子呢!”赵蕾又好气又好笑,松开了手。 两人随着越来越熟悉,已经熟不拘礼了,每次见面都要胡闹一番。 “赵蕾啊!跟你商量个事。” “说呗!嘴又没缝上!” “你说像你这样身份高贵、作风泼辣的女孩,谁要娶了你还不早早晚晚被祸害死!我这人皮厚肉糙,经得起造!要不干脆我牺牲下自己得了!你看咋样?”江洋乐呵呵地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自己被揪得通红的耳朵。 “呸--!你还是祸害别的女孩去吧!本公主没人要也不便宜你!”赵蕾口不应心地回他。 “我倒是蛮佩服你的远见卓识的!”江洋笑眯眯地说。 赵蕾疑惑地转过头,眉毛跳了跳,她的眉毛不是柳叶弯眉,比较浓密,照理是会破坏形象的,可用在她太过俊俏的脸上,反而增添了一抹英气,而且她的眉毛比一般人灵动许多,情绪激动的时候,眉毛都在跳舞! “你一早就知道我会去住你的房间,还特地留了幅字给我当作定情信物!可怜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看来!我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唉--苦命啊!”江洋打趣道。 “要死啊你?还定情信物?那是我早期的失败作品,本来就应该扔的!对了!你看过后是不是特佩服我的文采啊?要不我专门写一幅送你?”赵蕾佯怒道。 “省省吧!都说字如其人!我看用你身上极不合适!字不如人倒很贴切。”江洋送了她一个白眼。 “一早来就损我!人家不理你了!哼--!”赵蕾的眉毛竖成了倒八字,嘴巴也撅了起来。 “好了,不逗你了!我这样讲主要是因为你飞得太高,我得把你往下拉点,要不然我够不着!”江洋终于说了句好听的。 赵蕾一瞬间云开雾散,她眉毛灵动地跳了跳:“真的啊!我说呢!算你有自知之明!你放心,本公主早就准备自降身价便宜---”你字没出口,她就发现一高兴说漏了,赶紧捂住嘴不说了。 “对!便宜别人不如便宜我!哈哈”江洋心领神会地笑了。 赵蕾羞红了脸蛋,一时间竟忘了反驳。 …… 隔天上午,冷钢跑来请示:“江大人!今天是我们例行检点监狱的日子,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江洋这才想起,察院还负有纠察刑狱的职能呢,他也想去见识下,就道:“我这次陪你们去,下次你们自己去吧!” 冷钢嘴上应着准备去了。 汴京有好几个监狱,江洋带队来到了最大的监狱--大理寺狱。 路上冷钢介绍道,这里关押的都是全国各地送来的重刑犯,一共关押了两千多人!是全国最大的监狱。御史台的台狱主要收押士大夫和政治犯的地方。 大理寺狱坐落在汴京城北郊广济河边上,监狱大门外,一座浮桥拦住了通行的道路,远处望去,围墙至少八米高,建有完备的耳墙、女墙、箭垛等,城墙上岗哨林立,戒备森严。 因为是例行检点日,监狱的司狱带着一干手下早早候在浮桥前面,看到江洋他们的官轿过来,司狱颠颠地跑了过来。 “这是我们权副按院江大人!这是司狱吴德贵。”冷钢给他们做了个介绍。 “没想到是江大人亲自来了!下官失礼了!快请进--!”吴德贵年纪30出头,粗_壮有力,虽然他也是六品官,但却丝毫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进了里面,吴德贵边走边介绍,江洋频频点头。 “不知江大人今天重点想检点哪块?”吴德贵内心揣揣,小心探询道。 “吴大人不必紧张,冷钢他们去检点下最近收监的案宗,你派个人陪我随便走走就行!”江洋说道。 吴德贵连声道:“那怎么行?下官自当全程陪同。” 江洋也没再推辞,在监狱里四处转悠着。 整个监狱空气里都充斥着一种霉味,骚臭味,江洋的鼻子抽了抽,禁不住皱起了眉头,犯人的吃喝拉撒都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内,能不骚臭吗? 吴德贵拿出把折扇讨好地帮江洋扇着:“条件就这样,实在对不住,要不--” “没事!适应下就好!”江洋继续往里走。 第八十二章 人间地狱 两边监舍里的犯人无聊到有只鸟飞进来都得说半天话,看到司狱带着个大官进来了,都兴奋莫名地嚷着、叫着,大力拍着栅栏。 栅栏是采用非常结实的枕木做成。 跟着的狱史拿着刀棒厉色呵斥,效果却不是很好。 看了一大圈,江洋也乏了,对宋朝的监狱有了大体的了解,正想回头,却看到前边一个通道前站立着好几个差拨,神色严峻,江洋随口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回大人!那里是关押死刑犯的地牢!阴暗潮湿、臭不可闻,大人还是别去了吧!”吴德贵皱起了眉头。 江洋挥了挥手:“但去无妨!都走到这了!” 吴德贵只得让人打开牢门,一行人继续往下走。 一条通道斜斜地往地底延伸,空气中的霉味更重了,两边的油灯照出的灯光昏黄摇曳,把人影在墙壁上拉得老长,更显得阴森森的,连气温都感觉降低了几度。 一行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江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心跳。 走了两分钟才到了地头,这里还有一道门,门上只留了一个很小的窗口,另有六个差拨在严密看守,见司狱到来都站起来齐声问好。 “把门打开!”吴德贵命令道。 这道门打开就麻烦多了,一共三把锁,锁头比外边粗了两倍,“卡啦啦”的声音刺人耳膜。 好不容易才打开来,吴德贵带头,一行人鱼贯而入。 越往里走味道越重,甚至有腐败的味道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里总共也才关押了几十号人,都是一人一间,不同于外边的是,这里的栅栏却是铁质的,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这里的犯人也不像外边那么精力过剩,大都表情木然、神情呆滞,与行尸走肉无异。 仅有的几盏灯提供着有限的光线,倒似森森鬼火,死一般的寂静! 江洋心想:好人到这关上几天都能变疯了! 江洋快步地走着,有点后悔来到“人间地狱”的决定,还剩几间房了,他匆匆而过打算就此结束这次不愉快的探寻之旅。 忽然,他的脚步慢了下来,走到了一间房栅栏外,停住了!费力地看着昏暗角落里的一个蜷缩的身影,眼神变幻不定。 却是他刚要走的时候,纹身空间里的天下公秤居然无风自动,秤头的虎头竟似要活过来,眼睛也越来越活跃,老道连忙告诉了江洋这一异状。 “怎么会这样?”江洋与老道用精神在沟通。 老道也惊奇不已:“一般这种情况说明这里有惊天动地的冤案发生,天下公秤自从进_入监狱大门那一刻就有异动,监狱大门ding上的那个狴犴铜像与它产生了共鸣,似乎有些神秘的物质进_入了它的体_内,我感觉到它变了,又不知道哪里变了!这事情以前从未有过,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不是它的器灵吗?怎么会不知道?天下公秤没有器灵怎么会活过来呢?”江洋不方便进_入纹身空间,只能不停地问。 老道叹了口气:“唉-!狴犴大人设定的就是等你的等级满级以后我才能与它融合,还有个原因是天下公秤里的浩然正气太少,我进去了也无法生存。咦--!它的颜色怎么也变了!黑色越来越浓了!”老道惊呼出声。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江洋没有钻牛角尖,他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 朦胧中一个极其瘦弱的身影蜷缩着,地上铺的稻草东一堆、西一堆,几只老鼠肆无忌惮地乱窜着,地上到处是人的排泄物,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恶臭,江洋刚站了没几分钟都有要窒息的感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待这么久的! 吴德贵看江洋出神没敢打扰他,这会捏住鼻子靠过来说:“江大人!我们走吧!这没什么可看的,就是一个疯子!都关了快十年了!”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倒是很好奇。”江洋没有依言离开。 “我才来了三年!这个疯子一直被关在这里,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按规定进死牢的囚犯没有特赦是不允许离开的!所以就一直这么关着!他的命还真大!这么多年每天吃一个馒头居然没死!”吴德贵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下。 江洋更好奇了,他吩咐道:“把门打开,我想单独跟他聊聊!” “一个老疯子有什么好聊的!别惊着大人你的贵体!”吴德贵嘀咕道。 江洋眼睛一瞪:“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吴德贵不啃声了,他连忙命人打开_房门,并周到地让人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放了盏灯进去,椅子也摆了一把。他一躬身:“江大人!真的不要下官候着么?万一----” “你自去忙你的!我这不用你管了!”江洋头都没回说了句。 吴德贵一头的雾水,看江洋坚持只得无奈离去,只是到了外边吩咐看守小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等所有人都撤离了、大门也锁上后,江洋慢悠悠走到房里坐了下来。 “饿了吧!吃点东西吧!”江洋指着面前外边看守早饭吃剩下的一个菜包子和萝卜干,两个苹果对黑影说道。 就着灯光重新打量了下,这个人披着长长的头发,胡须足有半尺长,面容被头发遮盖着,既看不清年龄、也看不清面容。 听了江洋的话,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眼睛仍然紧闭着。 江洋拿起苹果走过去放在他鼻子下,只见他鼻翼动了动,眼睛终于睁开了,他一把就来抢苹果,却手指颤抖不小心把苹果丢到了地上,上面沾满了污秽,他跟猴子一样四脚着地爬过来,捡起苹果擦都不擦,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大口嚼起来。 他应该多少年没吃过苹果了吧?江洋心里想。 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他颧骨高耸,眼窝深陷,浑身没有几斤肉,长期的缺乏营养和阳光照射,使得他的皮肤呈现惨白色,很多地方都是挠出来的伤口、一层一层地结了痂,头发上板结着血块和泥块,身上一件到处镂空的破棉衣。 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啊?江洋内心不免唏嘘。 第八十三章 惊天大案 江洋耐心地等着他把苹果和馒头全部吃完。(.) 他偶尔闪过江洋的眼神却让江洋有一种被针刺痛的错觉。 对于这样内心极其强大的人,江洋由衷地钦佩不已,哪怕他只剩一口气,他也绝不会忘了自己的目标,他依然是斗士! 他吃完后继续卷缩到角落里了,似乎只有那里才能带给他温暖和保护。 “别演戏了!演了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我知道你没疯!”江洋轻轻吐出一句。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他了,他摇摇晃晃地往这边爬,突然,他随手抓起地上的污秽之物向江洋扔了过来!江洋及时地迅速后跳,身上还是被溅到了,江洋没有动。 疯子等了会,又转头爬回角落。 江洋跟了进去,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继续说:“没用的!我不会放弃的!我是监察御史江洋!只是好奇想听听你的故事而已,我不会伤害你的!” 疯子作势要扔。 江洋没有动也没有住嘴:“如果你有冤屈,尽管跟我说!当朝的公主我都弹劾过!他们都叫我煞神!伸张正义是我的职责,也是我不懈的追求!请您相信我!” 静静地等了半分钟,疯子忽然仰面长叹一声:“是祸躲不过啊!命也!”眼泪如喷泉般止不住地往下掉!嘴里呜咽道:“你是个好官!我感觉得到!呜呜--我命好苦啊!” 安抚了好一会,他的情绪才稳定下来,他慢慢地讲诉了他的经历,却让江洋万分震惊!当场有了要杀人的冲动。(.无弹窗广告) “如果告诉你我叫赵颢,曾经的昌王、高太后是我母亲、宋神宗是我亲哥哥!你信吗?连我自己都不信了!”他的第一句话就把江洋雷得外焦里嫩!果然惊天动地!难怪怨气冲天! “我信!现在叫吴王了!活得可风光呢!”江洋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天下公秤! “哈哈--!好一个吴王!我之所以像老鼠一样地活着,就是想有一天能亲耳听到他们失败的消息!”他这一刻瘦弱的身躯却迸发了强大的气势,被压抑了这么久,他终于第一次敞开了心扉。 他咬牙切齿地继续讲诉“九年以前,我才25岁!我最好的玩伴蔡京有一天拉着我来到汴京一个高档勾栏,那时的我年少轻狂,经常和他肆意花丛中,不想,这一次的猎_艳却让我抱憾终身。[]等待我的不是千娇百媚的美女,而是一个陷阱。” 赵颢停顿了下,似乎至今回忆起来都让他刻骨铭心地疼,他呼了口气继续说:“一个长相几乎跟我一样的年轻人!他模仿起我的发音和姿态,竟有七八分相像,我当时觉得很有趣,蔡京就怂恿我,说是有个替身可以省却很多麻烦事,想怎么偷懒就怎么偷懒,我却没有看穿他的狼子野心,居然应承下来,此后就把他藏在府内,一段时间的调_教后,他与我的相似度已经达到了九分!我开始让他代替我参加一些不太重要的场合,结果大家却浑然不觉,我暗自得意,更加悉心辅导。” 江洋听到这里插了句:“你好糊涂啊!” “是啊!我现在想来都不敢相信我会这么没有警惕心,可能因为从小到大,边上人都是百依百顺的,没有经历过人心的险恶吧。”赵颢解释道:“大约半年之后,蔡京约我到他府上玩耍,我兴冲冲地去了!没想到他终于翻脸了!把我扣押在他家的地牢里,虽然没有虐待,却失去了自由,没有杀我的原因我猜是他们怕母后和皇兄问起一些他们不清楚的事情,好随时从我这获悉。” 赵颢喝了口水继续说:“二个月后,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他们李代桃僵的计划进展得很顺利,而且那个冒牌货来询问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我预感到他们要对我动手了!我加快了谋划逃跑的步骤。我的计划是趁冒牌货单独跟我在一个房间的时候制服他,跟他对换衣服后我以他的身份大模大样地离开,这是我唯一求生的机会!” “我终于等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一天晚上,冒牌货带着两个亲卫来有事请教我,他的两个亲卫坐在他们常坐的那张石凳上的时候,我捉住的一条毒蛇早已被预先放在他们脚下,蛇的尾部被我用细绳子系住了,其中一个亲卫果然被毒蛇咬伤,另一个亲卫赶紧抱起他去求医,冒牌货正要走,我拿起木凳子从身后冲他脑袋给了他一下,我迅速地跟他调换了衣服,虽然衣服后背上溅了血,但晚上不仔细看倒不打紧。” “我假装去找被蛇咬的亲卫,坐上马车就让马夫快点走,没让其他亲卫跟从。刚走出去几十米,后面就传来了喧哗声!估计他们发现了地上的血迹,我一脚把车夫踢了下去,自己赶着马车狂奔,可他们的骑兵还是越追越近!” “到了一条河道旁,我自己事先跳下了车,马车直接跳进了湍急的河水里。我藏身在河边的水里,躲在水草下面,侥幸逃得了性命,原本想着赶紧回皇宫去,可一路上四处搜寻的士兵让我不敢前行,他们肯定在我以前的府邸和我可能会去的地方层层设防,毕竟现在他是王!争执起来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杀掉我!我根本没机会见到皇兄和母后!” “我不敢去旅店,偷了身农户的衣服和吃的,找了个破庙先栖身,想等他们放松警惕后再想法子。待了两天后,那天晚上,我睡梦中被惊醒,朦胧中看到一个身影手上拿着明晃晃的的东西走进庙里,我大惊之下捡起块砖头就拼命地砸他的头!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一直到没力气了我才停手,这时,他早已经死去了!” “点起火折子我才发现,他只不过是个流浪汉,手上拿着的是一块破损的铜镜,是我精神高度紧张之下误杀了他。这时候打斗声和惨叫声已经引来了路人的关注,我也被扭送到了官府,我更不敢暴露自己了,从此以后我一言不发,装哑巴装疯子,可能是因为没有我的口供或其他原因,我就一直被关在这里,已经快被世人遗忘了!” 第八十四章 营救方案 赵颢终于吐露了埋藏多年的秘密,心里也爽快了许多,他长出一口气,对江洋说:“谢谢你能听我说这么多,谢谢你相信我!无论你能不能帮到我,我都非常感谢你!” 江洋的情绪正在剧烈的波动中,听完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后,他在心底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他的眼睛开始充血,内心充满了暴虐、嗜杀的情绪。[.超多好看小说] 赵颢吃惊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道非常的焦急,因为天下公秤表面的黑色更浓烈了!肯定跟监狱大门的那个狴犴铜像有关系!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坏? 江洋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他眼睛闪现绿莹莹的凶光,嘴巴大张,似乎择人而噬的凶兽! 就在这时,他的浩然正气种子一阵前所未有的激荡,一股沛然的浩然正气驱散了江洋的心头怒火,他的情绪开始慢慢恢复正常。 一切平静后,江洋暗道一句:好险!自己刚才差一点就走火入魔了!有时间要好好研究下天下公秤的变化。 他揉了揉眼睛,笑着对赵颢说:“吓到你了吧?我这人最受不得这些腌渍事!每回听到都要情绪失控,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救你出去!你暂时维持原样!时间太久了!我得走了!”说完给他用了个治疗桃符后匆匆离去。[.超多好看小说] 江洋假意跟其他监舍的死刑犯大声地交谈,混淆一下视听,随后才离开了死囚牢房。 中午,吴德贵宴请了江洋一行,营救赵颢的方案中,吴德贵是关键的一环,江洋也刻意结交,两人推杯换盏,两斤酒下肚,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吴德贵这人别看外貌五大三粗,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否则在监狱这个专门聚集牛蛇鬼神的地方也难以立足,对江洋这个新晋的副按院,他也是使出浑身解数巴结讨好,宾主双方都感觉很对脾气。 丁聪和王博是第一次跟江洋出门办事,自然也是不遗余力,这通酒喝得气氛越来越好,最后四人都喝高了,就冷钢一个人保持清醒。 晚上回到家后,江洋的脑子还有点犯迷糊,但他还是洗了把澡清醒清醒,泡了壶浓茶,边喝边思考,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这事不能跟任何人商量,他只能靠自己的脑瓜子了。 最佳的途径当然是吴德贵甘冒风险出手搭救了;次一点的方案是让赵蕾或者张都知出面要人,这个难度就大了不是一点半点,能不能成不好说;最后的办法就是强行营救,这样做动静大,风险也大,把握最小,暂时不考虑。 江洋准备先按上策试试看。 几天后,江洋让人请吴德贵晚上聚一聚,吴德贵欣然赴约,江洋还拉来了石原,正好石原这次刚刚提升为殿前司军指挥使,江洋也借机祝贺下,三人在江洋家里热热闹闹地喝开了,大家同朝为官,共同话题很多,石原又是个痛快人,很快聊得火_热,吴德贵的强项就是能喝、能吹,这种场合正好发挥得淋漓尽致,又是一次愉快的交汇,江洋心里暗暗高兴。 又过了几天,江洋出面请吴德贵到京师比较高档的太白酒楼喝酒,这天江洋特意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他把徐国公主赵蕾、文太师的女儿文薇雨、入内内侍省都知张茂还有石原全都请到了场。 这一下把吴德贵吓得不轻!心中更庆幸能结识江洋这样的强援。赵蕾虽然不知道江洋为什么把外人叫来,但是江洋开心他就配合,她也端起酒杯频频敬酒! 文薇雨的脑瓜子最好使,眼睛一转就知道江洋今天是借东风想办什么事,她自然毫不介意,全力配合。 张茂也是人精,他第一次知道江洋和两位显赫美女有这么亲密的关系,刚开始还碍于公主的身份,后来一看赵蕾自己都不当回事,而且看起来,两位美女似乎都很在意江洋的意见,他也就放开了。 这顿饭虽然没有全然放开,但气氛融洽、各有所获,吴德贵眼睛都喝红了,走的时候是被搀扶着送上马车的。 这样的酒宴攻势又连着进行了几次,时间已经半个月过去了,江洋虽然内心焦急,但也只能循序渐进地推进,丝毫不敢提速,欲速侧不达的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 总不可能全是江洋请客,这天,吴德贵请江洋来到大理寺狱旁边的一个小巷里吃特色菜,正好就两人,酒过三巡后,江洋终于准备提线钓鱼了,江洋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吴德贵推辞或摇摆,江洋都会在今后处理掉他!以绝后患,这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江洋知道吴德贵这样的人比较现实,能打动他的只有权和钱,所以他才会从这两方面入手。 “吴老哥啊!我这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江洋抛出了钩子。 吴德贵牛眼一瞪,一副很讲义气的模样:“你要看不起你哥你就别讲!痛快地讲!” “好!那我就不见外了!你知道那天在死囚牢里我为什么那么激动吗?还要单独跟疯子谈半天?”江洋开始一点点放线。 吴德贵停下筷子说:“我也蛮纳闷的,就是没好意思问,以为你是办案呢!到底什么情况?” “其实我认出了那个疯子!那个人是我的表哥,叫吉林,二十多岁的时候谈媳妇受了刺激,变成了花痴,后来就失踪了,算算时间正好是十年左右,我们一直在找他,没想到他犯了事进了死囚牢,难怪我们找不到!所以---”江洋把戏肉吐了出来,等着吴德贵咬钩。 吴德贵听了后楞了一小会:“我说呢!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弟你别愁!这事包在我身上!那个疯子扔那多少年了,也没人理会他!我就让人把他弄昏了抬出去,就说是病死了埋了!管保没有一个人知道!其实他活着别人才奇怪,他死了太正常了!你看这么办行吗?” “那我就替我舅舅谢谢你了!虽然他是个疯子,但我舅舅就这么一个儿子!傻了也比没有强啊!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江洋见他上钩了连忙站起来做了个揖:“真是多谢了!恐怕还要打点不少,总不能叫你破费了!这个你拿着!”说着递过去一张一千贯的银票。 “你跟我客气什么啊?咱们谁跟谁啊!再这么见外我可不帮这个忙了!”吴德贵虽然爱财,但更知道轻重,既然想结交江洋,那钱是万万不能收的!江洋看他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强求。 第八十五章 赵颢获救 第二天中午,吴德贵神神秘秘地来到御史台找到江洋,他坐下水都没喝就告诉江洋,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今晚让他派人到大理寺狱东边的无主坟场去接人,到时候他们会把“尸体”扔在坟场最边缘。(.好看的小说) 江洋压抑着兴奋的心情连连点头,他拍了拍吴德贵的手背:“兄弟!大恩不言谢!容后再报!” 吴德贵见效果达到,也不多待,哈哈一笑告辞而去。 当晚,江洋只带了蕙娘和净空两人赶着马车悄悄来到了北郊的坟场,时间刚刚过了约定时间几分钟。 北郊的坟场附近荒无人烟,灰蒙蒙的月光下,几只乌鸦栖息在光秃秃的树丫上,不时传出几声“哇――哇――”的乌鸦叫声,粗劣而嘶哑让人陡然感觉到凄惨而悲凉,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净空眼睛尖,第一个发现了地上的“尸体”,一个破麻袋装着赵颢瘦弱不堪的身躯,此刻他双目紧闭,不知是药物还是击打的缘故,他还在昏迷之中,净空和江洋连忙抬手抬脚把他抬上了马车。 如果没有江洋的意外发现,赵颢最终的结局应该就是一个破麻袋裹着骨瘦如柴的身体,悄无声息地湮灭在这个荒凉的坟场里,连同他身上惊天的秘密一起化为灰烬。 马车走了两刻钟,来到江洋这两天刚以净空的名义购买的一所私宅内,这所宅子在内城城墙边,位置隐秘,从内城过来也方便,江洋已经让蕙娘从德善堂派了个中年妇女住这,负责照顾赵颢,宅子不大,但很精致,还有个30多平米的院子,江洋让净空以后负责这里的安全,蕙娘负责这里的财物。 齐老已经等在这里了,他知趣地什么都没问,只是为赵颢号了脉,留下了点药就走了,后续的药自然由蕙娘带过来。 赵颢躺在chuang上,安静地睡着,他看上去脸色比上次稍微好了点,江洋又给他使用了治疗桃符,他这身体过于虚弱,补都没法补,只能慢慢将养。 江洋让蕙娘他们先回去,蕙娘不依,三人只能呆坐着等他苏醒,不能走的原因是江洋怕他起来不了解情况又逃了! 三人轮流眯了一觉,一直到子时过了,赵颢才醒了过来,他刚醒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想必是那里阴暗潮湿的环境带给他的伤害。 打量了下四周,赵颢很是迷糊,他看到江洋后才恍然大悟。他嘴唇颤抖着,眼泪扑嗽嗽地往下掉。江洋拉着他的手说道:“别伤心了!噩梦过去了!一切不愉快都过去了!我们一起等着看他们的覆灭!” 赵颢紧紧地握_住江洋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身上倒没有特别浓的怪味了,想必是吴德贵想得周到,江洋只是用了点热水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身,又服侍他喝了碗鸡汤,没敢让他吃肉,怕他胃受不了。可鸡汤一入他的口,他就哇地一下全吐出来了,吐了江洋一身!几年没吃过肉,连肉味都闻不得了!只能慢慢来。 最后只是喂他喝了点细米粥才让他睡去,天色已经放亮了,江洋就趴桌上睡了会,早上正常去办公。 江洋暗中派人监视了吴德贵几天,发现他一切正常,心里才稍微定心点。 江洋几乎每天都来陪赵颢聊会天。在药物和治疗符的双重效果下,赵颢的身体也一天天在好转。 这天,两人又聚在一起聊了起来。 “你说我该不该现在就找机会揭穿他们?”赵颢身体稍好就急于想报仇和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江洋问道:“你身上有什么太后或者皇上知道的明显的特征吗?” 赵颢肯定地说:“有!我腋下有个铜钱大的胎记,外人都不知道,蔡京和冒牌货也不知道。” 江洋低头沉思了下:“唔--!这样揭穿他们倒是容易,可你想过他们这么精心布局的目的吗?” 赵颢转了几圈后迟疑地说:“难道不是为了我的王位?” “没这么简单!我相信凭蔡京没这么大的胆子和魄力来操作这件事,王位应该不是他们最终的目标!”江洋分析着。 赵颢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难道是为了大位?他们竟然想让冒牌王爷继承大统?” “正是!他们费尽心思撒下弥天大谎,当然是谋取最大的利益,所以,我断定:他们的目标是大位,蔡京绝不是主谋,更不是那个冒牌货!应该有更有权势的人在谋划布局!他们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江洋的思路逐渐清晰。 “所以为了揪出隐藏在暗处的主谋,最终破坏他们的计划,我现在还不能露面?”赵颢问道。 “想要最快意的报仇,那就是在他最得意的时候给他最致命的一击!让他的一切图谋化为泡影!不知吴王意下如何?”江洋追问道。 赵颢又转起了圈,忽然,他停下了脚步:“行!我九年含冤受苦、多少次差点命丧黄泉,这口恶气不是简单地杀了他们就能舒缓!等了九年了,我不在乎再等几年!我就按你说的先以吉林的化名住这,我们陪他们好好下下棋!”赵颢终于拿定了主意,他身上忽然杀意凛然、斗志昂扬! 江洋伸出手和赵颢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一言为定!” 对于天下公秤出现的异状,江洋也抽空进_入纹身空间好好地研究了一下。发现它确实好像比以前灵动了许多,虎头的眼睛看着就跟活过来一样。 没有器灵居然能拥有自主的意识,这怎么可能?江洋百思不得其解。 秤杆的颜色以前是紫黑色的,现在紫色越来越淡,黑色越来越深,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呢? 老道研究了多少天了也没研究出结果,江洋一时半会自然也难以解开谜团。 江洋特地单独又请吴德贵喝了次酒,再三感谢他的出手相助,吴德贵喝得兴起,他对江洋夸口道:“在我那一亩三分地,我就是老大!兄弟有事尽管开口!” 江洋随口说了句:“你是不嫌事多是吧?那我问你,你那可有奇能异士之辈?我办案有时候什么人都需要。” “哈哈!这你可问着人了!我那关着的都是人精!忠厚老实的想进都进不去!各种特殊人才齐备,比孟尝君的门客还厉害!”他这一高兴嘴巴就大,牛皮越吹越大。 “哦?真这样的话改天你让我见见他们,我将来有大用!不会少你的功劳,怎么样?”江洋打铁须趁热。 吴德贵话已出口只得应承:“行!我安排好了通知你!” 第八十六章 奇能异士 啄木鸟又接到了江洋新的命令,密切监视吴王、蔡京、蔡荣的动向,所有与他们接触的人和地点都要记录下来,该任务优先于其他任何任务,雷振宇知道事情紧急,加派了得力的人手开始秘密监视。 江洋是想顺藤mo瓜,查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当然他知道这是个水磨活,不可能一日建功。 吴德贵对江洋的事非常的上心,二天后就安排好了,着人知会江洋过去,江洋带着阿牛和净空赶了过去。 “面试”安排在一个小操场上,一溜站了二十几个人,有高有低、有胖有瘦,长得都很异于常人。 犯人只知道给大官表演助兴,他们因为有新衣服穿,有肉吃兴奋了半天,表演总比在监舍ting尸强!所以他们对表演并不排斥,反倒个个胸脯ting得老高。 吴德贵给他们强调了下纪律问题,告诉他们表现好的可以吃红烧肉,差的饿一顿,这下他们更起劲了。 第一个表演的是射箭,一彪形大汉手持强gong站在标靶150米处,双膀一较力,只听“嘎啦啦”一声响,一米二的强gong被拉成了满月,他却脸不红、气喘匀,只见他稍一瞄准,右手一松,“嗖--”利箭带着风声射向了圆心,“咄--”钉在了靶心上。 大家都大声叫起好来! 他眉毛上扬,自豪地看了看江洋。 吴德贵介绍说:“他叫张子谦,28岁,猎人出身,gong箭使得出神入化,因酒后伤人致残被判刑。” “好!” 就这会功夫,张子谦又表演了连续两箭的“流星赶月”功夫,右手同时持双箭、三箭的“二龙戏珠”、“三星高照”功夫,引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江洋也站起来鼓掌,吴德贵喊了句:“赏!” 张子谦双手一抱拳得意地回到了位置上。 接下来又陆续表演了口技、舞蹈、杂技、临摹古画等,观众们看得很热闹,江洋却没太大的兴趣,虽说这些人说不定也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但需要养兵千日才用兵一次,效率实在太低!有需要还不如临时借人划算得多。 刚上场的一个小伙子让江洋眼前一亮,这小伙子人长得比帅气还要帅气!换一身女子装扮立马就能变成美娇娘。 潘安应该也没这么帅吧?江洋想。 可等他一扭身再一回头,“咦--!”江洋吓了一跳,一个脸上有疤的恶汉出现在眼前,原来是变脸! 小伙子一连变了十多张脸,江洋已经不知道他的真脸到底是哪张了? 吴德贵看他感兴趣就介绍起来:“他叫姚枚,第一张脸是他的真脸,我们都叫他名字的谐音--幺妹!确实比妹子还要俊。因为会变脸,抓他费了老大的劲!最后还是候在他一个相好的女人家才抓住的。他的毛病就是好女色,主要倒不是他花心,那些大嫂们看到他就没命,投怀送抱的很多!他犯事也是因为女人,跟人争风吃醋失手杀人。” “就他这模样还杀人?”江洋很是好奇。 “哦---!他这模样才有欺骗性呢,突然出手、防不胜防。”吴德贵回道。 “那个人是谁?”江洋指着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人问道。 “他啊?他是杀人机器!武功高强、嗜杀成性,死在他手上的不下10人,秋后就要问斩了!你有兴趣?”吴德贵身子转过来问道。 “没兴趣!我需要的是有脑子的,这样的人还是让他早点投胎吧。”江洋自然不会收个恶魔做小弟。 这时候场上走进一人,身高比净空高不了多少,瘦瘦小小的,一点都不起眼,吴德贵却直起身子来看,显然对他很期待,江洋也来了兴趣,难道跟净空一样擅长地躺拳?可肌肉太少了吧?他有点疑惑。 小伙眼睛倒是贼亮,他摆出一溜鸡蛋排成一条直线,中间间隔一米左右,只见他运口气后纵身一跃单腿已经稳稳地站立在鸡蛋上,两手平举,上身纹丝不动。就这一亮相已经为他赢得了满堂彩。 他站在鸡蛋上冲大家露齿一笑,黑黑的脸蛋上满脸的褶子,尼玛,比哭还难看呢! 他随即如蜻蜓点水般在鸡蛋上奔跑起来,竟然如履平地!几十个鸡蛋跑下来没破一个! 江洋已经看上他了,特殊人才啊! 随后他又表演了缩骨功,他运气后居然穿上了一件两岁小儿才能穿的上衣!果然是奇人,江洋的眼神越来越热烈。 “他叫孟津,24岁,才一米六六高,轻功了得,此外什么溜门撬锁、飞檐走壁、缩骨钻洞都是他的拿手好戏!外号叫钻天猴,徒手格斗虽然差了点,但暗器功夫还过得去。他被抓的原因不说大人也应该猜到了吧。”吴德贵像是推销产品的生意人,担起了临时说明书的重任。 江洋点了点头,这个人一定要拿下! 此后的表演江洋都兴致缺缺,什么踩高跷啊、大力士啊什么的,对江洋没什么大用。 就他这还叫大力士?那阿牛得叫大力神了! 根据江洋的授意,吴德贵留下了张子谦、幺妹、钻天猴三位,其他人羡慕地看着他们。 来到室内坐下后,江洋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和条件,他只说是为办案之用需要招收特殊人才,调用时间跟服刑时间一致,待遇优厚,期满后自由来去。 三人没怎么大犹豫就同意了,一边是孤独服刑路,一边是自由世界行,这本来就没什么好选的。 江洋也是称过了他们的良心值,他们是罪犯,当然是负值,不过都是一级恶人范畴,江洋希望通过做善事来消除他们的罪孽。 吴德贵好人做到底,当即办理了临时借用手续,这个事情可以放到桌面上来,只说是察院临时借用就行。 江洋关照他随时留意特殊人才,随后带着三人满意而归。 一路上三人目不转睛地望着久违的花花世界,内心激动不已。 他们一回到家就引起了轰动。 江洋坏坏地与幺妹勾肩搭背地走到蕙娘面前,引得蕙娘醋意大发,扭身就跑掉了! 第八十七章 新人亮相博众彩 净空可算是看到了一个同类项!他热切地拉住猴子就要比划比划,猴子一笑答应了!他的笑容不出意外地吓了大家一跳。 结果让人喷饭,净空一下没打到他,身上挨了几十下小石子的攻击,灰头土脸地不言语了。原来这猴子窜上跳下就是不让人近身,用石子远程扔,效果出奇的好! 阿牛本来还想练练,这下眉头紧紧地锁上了---又多了个自己不敢惹的! 张子谦的神奇箭术更是让大家眼睛都亮了!大家都很好奇---这三朵奇葩江大人是从哪里搜刮来的呢? 新“入伙”的三人也被这里融洽的气氛所感染,生出了一丝想要融入团队的愿望。 蕙娘被江洋硬拉下来看了幺妹神奇的变脸后,羞红了脸,掐了一把江洋的腰间肉以示惩罚。 江洋把人都交给雷振宇管理,老雷非常开心,不仅多了三个帮手,更重要的是能够让大家都能跟他们学点实用的手段,提升团队的实力。 几天以后,江洋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张子谦虽然人高马大的,但是性格有点闷,总是冷着脸酷酷的模样,他居然跟雷鸣处成了好朋友!江洋就奇了怪了,这两个闷葫芦到了一起都聊些啥呢? 净空和钻天猴很快处成了好朋友,同进同出的,两个小矮人走到哪都让人忍俊不禁。 幺妹跟谁好上了?王大宝!这两货遇到一起就小声咬耳朵,然后就是同时爆发出一阵淫_荡的笑声,把小媛吓得不敢靠近他们五米内。两人因为这个共同的爱好走到了一起,甚至有时候晚上还偷偷一起外出!把江洋气得!你们出去就不能带我一起去?师傅也是同道中人啊!只是碍于身份不便表露而已!孬命啊! 江洋有他自己的去处,对门两丫头每天眼巴巴等着自己呢!不干什么饱饱眼福总是可以的。 他大刺刺来到对面,小红听到喊声拔腿就跑,山药蛋被她抢了先,郁闷地嘟起了嘴。 江洋也学坏了,谁开门给谁红包,搞得两人每天都ting紧张的!没事的时候都搬把凳子坐在靠近大门处候着。 江洋递了个红包过去:“公主她们在干吗?” 小红把脸凑近了,小声地说:“正商量着要去哪逛街呢?” 江洋一听掉头就想溜,这可不是什么好活!能把人累半死!他才不傻呢。 “江洋!给我站住!本想去找你的!没想到你自己找上门来,这就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懂吗?乖乖地!姐买糖给你吃!”赵蕾在楼上听到动静后已经下来了!正好堵个正着,她双手叉腰就嚷上了。 本来休息天想来解解闷的,这下是添点愁了,江洋一脸的郁闷。 “怎么的?陪我们两位美女委屈你了?不愿意去有的是人去!信不信我到街上喊一声,后面跟一串?”赵蕾不依不饶。 “可不敢!我去还不行吗?”江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算你识相!给你留了碗银耳羹,快来吃掉吧!”赵蕾脸色转好,不由分说拖着江洋进了屋,江洋一想,逛街确实是个体力活,得!补充点能量吧,呼哧呼哧三两口解决了一碗。 文薇雨下楼来看他吃得这么香很是满意,自己学做银耳羹的手艺看来成功了。 三人前面走着,阿牛、猴子(猴子来后,江洋让雷鸣脱身忙别的去了)跟着。 一行五人边逛街边往东南方向的繁(读:薄)台走去。那里原是一座长约百米自然形成的宽阔高台,因附近原来居住姓繁的居民,故称为繁台。公元955年,后周在此修建了一座寺院,叫天清寺。 文薇雨别看他练武体力不行,可逛街却是比赵蕾还要起劲,买的东西也比赵蕾多,一路上衣服首饰、发卡、镜子等零碎玩意买了一堆!赵蕾的喜好跟她完全不同,她一个劲地买小吃和零食,香的、臭的都要,一副生冷不忌的模样。 两人空着手,东西当然由身边唯一的男士江洋负责,江洋想让阿牛帮忙,这两丫头还不让!说这是对他的考验!这不扯吗!自己好歹也是权六品啊!肩扛手提一大堆,脸都快没了!脸被东西挡起来了--可不就是没了吗? 还好每次东西实在太多的时候,她们也会让亲卫搬到跟在后面的马车上去,总算没有赶尽杀绝。 好不容易到了天清寺脚下,一辆马车都装得满满的了!双手终于解放的江洋看到眼前的美景也是不由的激动。 此时正值清明时节,繁台之上春来早,桃李争春,杨柳依依,晴云碧树,殿宇峥嵘。这里本就是京城居民郊游踏青之地,他们担酒携食而来,饮酒赋诗,看舞听戏,赏花观草,烧香拜佛,上千号人在这里尽情地享受春天的美景。 难怪北宋诗人石曼卿春游时写诗云“台高地回出天半,瞭见皇都十里春”。赞美在繁台春游时,还能欣赏北宋皇都春天的景色。“繁台春_色”也由此而得名。 几人信马由缰,被这里的景色和人群的气氛所感染,心神为之悸动,随处走着都是一种享受。 江洋还进大殿拜了佛、许了愿。他见赵蕾和薇雨也是念念有词,好奇地问:“你们许的什么愿啊?能否告诉小生一听为快!” 两人相视一笑,薇雨说:“当然是许愿找个如意郎君啊!”赵蕾就嘻嘻地笑。 “这不是现成的吗?还不如许愿早生贵子实惠多了!”江洋老脸皮厚地说道。 赵蕾一笑:“在哪里啊?我怎么只看到狼没看到君啊!” 两人哈哈大笑。 江洋无奈一笑:“这都被你们看出来啦?” 正嬉闹间,忽然听到外边有争闹的声音,三人连忙出外查看,看到的场面顿时让江洋怒火中烧。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正摔倒在地上,不顾嘴角的鲜血,双手死死地护住身_下的冰_糖葫芦,几个人正在蛮横地踩着,已经有十多个冰_糖葫芦被踩得细碎,满地红色_狼藉、糖渣透着晶莹的光泽,却是那么的刺眼! 第八十八章 打人要打脸 江洋在远处仔细一看,一共五个败类在踩着老人的葫芦,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哥双脚离地跳得最欢实,他踩完了滚落一地的,眼睛又瞄上了老人身体底下的冰_糖葫芦,一脚踩下来,老人拿右手一挡,这脚正好踩在老人的手背上,老人“啊”的一声惨叫,右手已经僵直、手背血肉模糊! 另一个穿蓝色丝绸对襟的公子哥,冲上去一脚把老人踢开:“嚎什么丧?嚎你mb丧!我让你嚎!” 五个人把所有的冰_糖葫芦都踩碎了,依然不依不饶在骂老人!老人饱经沧桑的脸上每道沟壑都填_满了悲愤,他无助地失声痛哭起来,辛酸的泪水顺着衣服流下来,和血水混成了一团! 周边人群鼓噪起来,大家把他们围在中间,几个做生意的操起扁担跟他们在对峙。 “太不像话了!你家没老人吗?这么欺负老人是要折寿的!” “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跟契丹狗对打去!” “把他们送官!”“对!送官!” 五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看犯了众怒也停下了动作。 江洋一行已经到了近前,他问身边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老人怎么招惹这些畜生的?” 有知道的就说:“刚才这五个公子哥在市场闲逛,那个长得像猪头的伸手要去mo一个姑娘的屁股,被这个卖冰_糖葫芦的老人看见了,他用身体挡住了他们,好言相劝,让他们别干缺德事,那姑娘察觉后走没影了,这些公子哥就拿老人撒气!唉!造孽啊!” 江洋听清楚了原委,就想上去动手!阿牛早忍不住了,拽着拳头等江洋下令。(.好看的小说) 五个公子哥本来还有点紧张,一听说是要报官、送官,他们反倒哈哈大笑起来!“猪头”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求求你们赶紧报官去!知道我爹是谁吗?别怕震聋了耳朵就听着!我爹叫陈大庆!京畿路提点刑狱公事(相当于京师警察局长)” 其他几个公子哥也不甘示弱,纷纷报出了爹的名号,果然都是权贵之后,标准的富二代! 江洋听到这里改变了自己动手的主意,拼爹是吧?就让他们跟赵蕾拼爹!让你们这回好好坑爹!他定下脚步不动了,阿牛急得抓耳挠腮。 江洋看了眼赵蕾,见她也气得眼冒凶光,就怂恿道:“他们都想比爹厉害,要不--你跟他们比试比试?” 薇雨一听领会了,坏笑道:“好呀--好呀--!我也跟他们比一比!看谁的爹更牛!” “嘿嘿!这个有意思!我就跟他们比上一比!薇雨!我们上!”赵蕾跟狐狸见到猎物一样兴冲冲地跟薇雨上去了,江洋让阿牛和猴子跟着保护她们,其实根本不需要,那十个亲卫看到有事发生早就过来了!他们又岂是好相与的? 赵蕾和薇雨分开人群大大咧咧走了进去。摆明了要设个陷阱让他们跳。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老人?你们还是人吗?”赵蕾叱问道。 那边文薇雨已经把老人扶了起来,江洋给老人使用了一张治疗桃符,老人身上的伤口开始快速地收口。 猪头一看刚要大骂,一看是两位绝色美女,立马换了副面孔说:“这位小姐!是这个老不死的想要讹诈我们的钱,说好了一文一个冰_糖葫芦,收钱的时候他要三文一个!像这样黑心的奸商难道不该教训吗?” 老人破口大骂:“血口喷人!你们几个兔崽子不得好死!大家别听他的,他撒谎!”老人急得又要哭了。 “自己做了事还不敢承认,往老人身上泼脏水算什么本事?你爹不是很牛吗?你还要怕他干嘛?承认了他又能把你怎样?”赵蕾循循善诱。 边上那个蓝衣服的公子哥忍不住了,他跳出来说道:“你个老不死的竟敢坏了我们的好事!打你一顿都算轻的!谁敢拦打谁!不服等差役来了打到你们服!” “衙门是你家开的?好大的口气!”文薇雨往火上浇了点油。 猪头装绅士装不下去了,他冲着薇雨就骂:“看你长得漂亮给你点脸面!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连你***!” 赵蕾说了句:“就怕你没这个胆!” 猪头果然大怒:“你们俩个小娘皮既然不识抬举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本少爷会好好伺候你们的!保管让你们****!弟兄们!给我上!” 说罢他带头伸手去拉赵蕾的衣袖,赵蕾往后一躲,“刺啦”一声,扯下一块布来!赵蕾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大肚子上,周围的亲卫得到了开打的信号,上去就打。 10个训练有素的高手对付几个酒囊饭袋还真是抬举他们了。 “噼噼啪啪--”一阵好打,很快猪头的四个兄弟就升级为猪头了!而猪头则升级为大号猪头!凑一起就是猪头五人组。 他们手脚太麻利了,1分钟不到的功夫,人都惨不忍睹的模样了,赵蕾捞到了一脚一拳。薇雨薅了把头发下来!再想打已经都躺那跟死猪一样了。 阿牛在亲卫围成的人墙外转悠半天,楞是没捞到一点油水!倒是猴子拿石子砸了几下,打塌了两个人的鼻子,其中中奖的就有猪头! 打完后,五人身上没缺零件,但哪哪都疼,他们哪吃过这亏,一个个鼓着眼泡怒视着赵蕾他们,嘴里倒不敢再说什么了。 “呦呵--!这是不服啊!按你刚才的意思只有打到你服啦?就依你的意思吧!”江洋走了出来,他走到猪头跟前蹲了下来,以优雅的姿势脱下了他的一只靴子,走到他面前:“阿牛!猴子!既然他们不要脸,那我们就狠狠地打脸!”他自己拿起靴子就抽起了猪头的脸。 阿牛憋到现在火正大着,听到这命令喜出望外,喊了句:“得咧!”有样学样开始抽脸。 边上人群看得比三伏天喝井水还要过瘾。 “打得好啊!” “打这边!对!右边!这样对称!” 一时间噼啪作响,五个猪头被打得连他妈妈都不认识了。 五个人哪还有一丝凶相啊!哭着争着拼命求饶,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流。 赵蕾和薇雨看得又蹦又跳!受伤的老人脸上也神采奕奕,似乎伤痛都没感觉了。 第八十九章 坑爹五人组(一) “停!”江洋举起了手:“各位服了没有?敢吱牙瞪眼的再接着来!表个态吧!” 五个人挣扎着爬到赵蕾面前:“求求你了姑奶奶!再打就没命了!” 赵蕾嘴一撇:“你们得向老大爷赔礼道歉、赔偿损失!求我没用!” 五人又转向老大爷,一个个磕头叫起了爷爷,倒真像是装孙子的。(.) 老大爷气也消了,没经历过这阵仗,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的,这几人干脆掏出了身上的碎银全给了老大爷,一共是40两纹银,老人想推辞,哪用得了这么多啊!赵蕾按住了他的手:“这还算少的呢!你还得看病,还得耽误多少天生意呢!拿着!”老人这才收下。 众人全都鼓起掌来。 “两位真是女中豪杰!让我们汗颜啊!” “真是巾帼英雄!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赵蕾和薇雨听着大家的赞扬,内心也是欣喜不已--原来打抱不平的感觉这么爽啊! 就在大家觉得事情已经圆满结束的时候,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上百号公差手拿刀枪棍棒围住了这里!一匹高头大马上端坐着一个40多岁的都虞候,他一来就大声嚷道:“是谁在聚众闹事啊?天子脚下容不得你们放肆!来呀---” 他还没说完,就被猪头的一声:“长庚叔--!呜呜”打断了。猪头从肿_胀的眼泡中间的一条细缝里看到了自己老爹的部下宋长庚赶来时,他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这一句哭腔,这一声堪称声情并茂!猪头还有力气站了起来,似乎脊梁骨一下子就奇迹般地坚_ting了!他的眼缝里重新闪烁出神采。 “谁?”都虞候宋长庚一愣,知道自己的名字肯定是熟人啊!得谨慎,他这还在琢磨呢,又传来一声更深情更凄惨的呼唤,让他惊得差点掉下马来! “爹---!你可算是来了!”“蓝衣服”坐起身呼喊道,手激动得在地上扒拉,就是没力气站起来,他嘴唇乌青肿_胀,却颤抖着竭力发出最强音。 宋长庚被太阳刺得有点晃眼,他手搭凉棚、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忽然,他惊呼出声:“小_三子!啊!啊?”他快速跳下马,几步疾奔到蓝衣服面前,端详了一会,终于确定,这个猪头就是自己的宝贝三儿子!小_三子哇的一声扑到了老爹的怀里哭开了。 “别哭--别哭--!”宋长庚安抚了一会儿子,又来到猪头的面前,“你是--你是--云亮?怎么--怎么会这样?”他的嘴巴张得老大,怒火不可抑止地燃烧起来,他逼视着人群怒吼了一声:“谁干的??啊----!!!我要杀了他全家!”自己ding头上司的公子和亲儿子在自己的辖区被人打成这般模样,这让他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他恨不得找出仇人一刀结果了他。(.好看的小说) 赵蕾站了出来,“我干的!你真的要杀我全家?”她神态自若地问。 宋长庚上下扫视了她一眼,发觉她穿着富贵,不敢造次,他试探地问道:“你家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赵蕾他们和亲卫今天都穿着普通富家子弟的服装,但是在京师当官这么多年,他深知这里的水有多深。 “我家老爹是大地主!怎么样?怕了吧?”赵蕾故意误导他。 这句话打消了宋长庚的最后一点顾虑,他一只脚顺利地踏进了鬼门关。 有钱怎么样?老子有权!宋长庚顿时气焰高涨:“云亮少爷,小_三子!把行凶伤人的顽匪给我指认出来,一并带走!”他根本没了解情况就这一句话给事件定了性! 公差们举着武器就想上来拘人,陈云亮和小_三子得意地指认着江洋他们。赵蕾朝江洋递了个问讯的眼神,江洋摇了摇头,意思是跟他们走,他这是想把事情搞大,把人往鬼门关里推了。 虽然跟他们走,江洋也不会让他们太好过,他暗里使出了霉运桃符。 宋长庚坐在马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这些阶下之囚,心里想的是,过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正动坏脑子呢,胯_下骏马忽然马失前蹄一个前倾,宋长庚狠狠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尽管伸手撑了下,巨_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的嘴巴撞_击在了地上,两颗牙齿跳跃着飞出了口腔,良久,他才脑袋晕乎乎地站起来,满嘴鲜血,右脸颊肿了起来。 他瞪着要吃人的眼睛,却只能狠狠地踹了一脚骏马,马匹受惊后飞快地奔跑起来,径直撞进了公差们的队列,引起一阵混乱,好几个公差因此受伤。 一个公差看到赵蕾像看戏一样看着狼狈不堪的都虞候,心中来气,他上前想推她一把,却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飞石砸中了手腕,他的手腕顿时垂了下来。 猴子人矮,目标小,没被抓走,他这会正跟着暗中使绊子呢。 推阿牛的公差推了两下愣是没推动,阿牛瓮声瓮气地说道:“老子有脚,自己会走!”说完迈开步子往前走。 赵蕾的亲卫只抓住了6个(混战中能认出6个就不错了),还有4个撒丫子回宫里搬救兵去了! 江洋轻松地走着,胜似闲庭信步,猪头看不过眼去,他飞起一脚想踹江洋的腰,却是脚下一哧,坐了个屁股墩,尾椎骨跌得生疼,他起来后拍拍屁股,不信邪地又是一拳打过去,手臂曲池穴忽然被一块石子打中,他手一拐弯,打中了边上的小_三子!小_三子刚缓过点,这下被击中脖子这,疼得哇哇叫唤,还不敢骂猪头。 街上行人看到这么一大群人被押着走(有些围观群众被猪头指错抓来了),都围上来看热闹,一看这前面10多个被抓的人走得气定神闲的,反而五个公子哥个个跟猪头一样,都十分的好奇。跟随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到了衙门里,猪头的老爹陈大庆也赶到了,两人一交流,宋长庚成功地把错误的信息传递给了他,陈大庆看到儿子的惨象火腾腾地冒,但他到底比宋长庚成熟点,没有急着下狠手,想先称称冒出来救他们的人的分量再做打算。 十多个人被押进衙门后,宋长庚迫不及待地开堂问审,想走个过场好早点定罪,陈大庆阴沉着脸坐在边上监审。 宋长庚一拍惊堂木准备开审,大堂外一群人涌了进来,却是那个老人和一些当时围观的百姓,他们进来就嚷嚷着想做证人。 第九十章 坑爹五人组(二) 宋长庚一想哪能让他们作证啊!他脸色一寒,惊堂木重重地拍了下去:“公堂之上岂能大声喧哗!尔等竟敢藐视本堂,来啊!” 边上公差诺了声:“喳--!” “给我乱棍轰出去!” 公差得令后利索地操起家伙事就赶人,ding头上司在这看着呢,不能不积极点啊。 跑在前面的一个公差脚下一绊蒜,一跤跌倒正好把门口的一面大鼓给撞倒了,硕_大的鼓咣当砸下来,砸伤了这个公差,接着顺坡往下滚,后面跟脚的几个公差猝不及防,被撂倒了一串,一个公差跌倒时头好巧不巧地跌在刀把上,这把刀被撞得飞起老高,直直地落下,正好插在另一个公差的后背上,这个公差受疼后本能地往前一纵,手中钢刀直刺_入前面一个公差的屁股…… 一连串诡异的巧合让公差伤了一大半,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料理受伤的同僚,哪还有功夫去赶人? 陈大庆脸色铁青,他尖锐的眼神瞪着宋长庚,都虞候一看手下这窝囊样恨不能冲下去每人赏几个大耳光!这不是让自己在上司面前丢脸吗? 等公差们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他只想快点了结,没再去理会老百姓,他高高地举起了惊堂木,正待拍下! “慢着!”从门外走进来一群人,为首一人气宇轩昂、龙行虎步,他大步走到堂前发问:“陈大人!老夫何曾得罪过你?却要拿老夫的女儿做文章?哼--!” 陈大庆一看吃惊不小,他惊慌地站了起来做了个揖:“不知太师驾到,下官失礼了!只是不知太师为何动怒啊?” “你干的好事!小女为何被你拘押在此?我还要问问你呢!”老太师中年得女,视若珍宝,哪容别人轻侮? “啊??”陈大庆汗都淌下来了,知道不好,他连忙请文太师坐下,讨好地说:“下官实在不知,多有得罪,都是误会!要不你看你把女儿领走,这事就算揭过了,改天陈某一定登门赔罪,这样可好?” 文太师一听气顺了许多,他刚想答应。(.无弹窗广告) “不可!他居然当众说要杀我全家!这事我得跟他们好好理论理论!”赵蕾大声说道,还冲太师使了个眼色。 太师看到徐国公主也在的时候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十分的吃惊,再一听这话,人老成精的他岂能不明白当中的奥妙?原来是想整人啊!太师心里安定下来,静静地喝起茶来。 陈大庆迷糊了,这不对啊!怎么还不肯走了呢?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把宋长庚拉到边上咬了一会耳朵,宋长庚的脸色也开始变灰了,这时候他只想能脱身,哪还有报仇的心思啊? 他挤出个笑脸走下台阶,冲公差呵斥道:“情况没搞清楚怎么能乱抓人呢?嗯--!”他对着一个公差就是一脚:“还不快把人给放了!” 公差们更糊涂了,说放就放吧,又没绑着!你让人走不就完了吗? 公差只得猜测上司的意图躬身伸出右手,做出了请你走的手势。 赵蕾她们却只当没看到,依旧“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陈大庆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这会请神容易送神难了!他觉得问题可能出在那个气势过人的年轻人身上,他想从他这找到解决问题的钥匙,他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在何处高就啊?” “不敢!我乃权监察御史江洋是也!承蒙照顾,不胜感激!”江洋冷冷地说道。 这话再次让陈大庆坐倒在了椅子上,煞神的名头他岂能不知?被他盯上还能有个好?他的后背也开始流汗了。 围观百姓听到这话也开始窃窃私语,一些听过他事迹的在小声解释着。 “这---!不知是大人驾到!实在是误会!肯定是误会!大人请自便!”开玩笑,察院还负责纠察刑名呢!这下县官和现管都给得罪了,他狠狠地瞪了眼不争气的儿子和分不清好赖的宋长庚。 宋长庚呆坐着,表情呆滞,大脑已经空白一片。 陈大庆再不能发呆了,他再不理会笨蛋宋长庚一眼。慢慢地走到江洋面前,他以极低的姿态小声哀求道:“都怪犬子不懂事,宋大人又办了糊涂事,才导致大水冲了龙王庙,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此收手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江洋此时不装b更待何时?他正色说道:“陈大人此言差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事情的是非曲直尚未理个明明白白,又怎能糊涂收场呢?” 陈大庆心想他这是想要个说法,脑子一转,想起了丢卒保车的念头,他又说:“这次的事情皆因宋大人徇私枉法而起,本官一定重重惩罚他,你看这样可好?” 五个猪头看到现在早就明白自己闯了大祸了,个个瘫软在地,身子不住地打颤。 “本官的态度已经表明,不想再重复了!”江洋甩出一句后再不看他。 “你--!”陈大庆苦苦哀求了半天竟然半点没有收获,看来今天这事难以善了了!他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文太师又看了眼老神在在的江洋,一时不知该如何取舍。 俄顷,他凶光一闪、眉宇间神色渐渐清晰,你文太师是厉害,但我跟吴王走得近,如果吴王出面的话,还是有胜算的,至于江洋,自己只要找机会调出京师,或者求吴王料理了他也就是了!他这么一想,忽然觉得拼死一搏并非毫无胜算,既然你们咄咄逼人,那就来个鱼死网破! 他重新坐回了座位上,高声喊道:“书吏!赶紧询问起草罪犯口供,立即让他们签字画押!有不服从者---大刑伺候!” 宋长庚一听这话又活过来了,这是要火拼了!自己还有机会!他连忙让书吏根据五公子的证词做了份口供,准备让他们一一画押,做成铁案,谁来翻案都难办。 文太师听他这么安排,看他的神色更同情了,他依然端坐着,似乎这事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江洋心想,就怕你不狠,这下终于进笼子了。 第九十一章 坑爹成功 一干公差正如虎狼般就要上前拿人! 赵蕾眉毛一挑俏生生地站了出来,她大喝一声:“徐国公主在此!谁敢放肆!” 公差一听顿住了脚步,迟疑着该不该相信。 “我命休矣!”陈大庆和宋长庚的心里不约而同地升起了这个念头!陈大庆手脚冰凉,脸无血色,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宋长庚手托住头,似乎怕脑袋随时会掉了! 少顷,陈大庆下定了决心,他站起身对文太师恭敬地说道:“我忽然身体不适,我带犬子先走一步!”说完不等回话走过去踹了猪头儿子一脚,随后牵起他的手就准备脱身而去,这个危险的地方他是一分钟也不想待了! 宋长庚一看愣住了!你这是玩金蝉脱壳啊!老子把人都得罪死了,我怎么脱身?玛德!老子不过了!他恶念顿起,只见他就像回光返照一样忽然来了精神,他坐在了公堂上颓废的神情一扫而空,他朗声说道:“竟敢冒充公主招摇撞骗!来呀!给我用刑!” 公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动手,你找死别拖上我们啊! 快走到大门口的陈大庆被这句话震了一下,身子一晃后加快了脚步。 “耳朵聋啦?给我把这个骗子带下去狠狠地打!”宋长庚咬牙切齿地咆哮道。[] 有两个公差迟疑着走上前来,一人一边去拉赵蕾的手膀子。 刚走到大门口的陈家父子猝然被门外冲进来的一群人大力推倒,至少上百名身穿明黄色盔甲的殿前司皇帝亲兵蜂拥而入,带头的正是新晋都虞候石原,石原一声令下,亲兵们迅速把所有的公差都缴械控制了起来。 张都知这时从门外缓缓步入,他手捧圣旨,表情严肃,他走到太师跟前小声地交流了一下,随后站在堂前开始宣读圣旨。 “陈大庆、宋长庚接旨--!” 陈大庆身子颤抖着想走却迈不开腿,两个亲兵上前架住他拖了过来。宋长庚浑身像是刚从池塘里捞出来,湿漉漉的!他一下没坐稳,从椅子上滑倒在地,亲兵用刀架脖子逼着他走了过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京畿路提点刑狱公事陈大庆及其下属都虞候宋长庚,纵子行凶在先、徇私枉法在后,尤其宋长庚,是非不分、嚣张跋扈,更对公主大不敬,口出狂言!朕特令张茂张都知全权办理此案,着陈大庆立即去职押入御史台狱听候处置。宋长庚及其子以及陈云亮当堂斩杀!以儆效尤!其他从犯待查清事实后罪加一等,一并处置,特拟此诏,钦此!” 张都知异常严肃地宣读完了圣旨。 陈大庆颓然倒地、身子抖如筛糠。 宋长庚先是脸如土灰,双手颤抖,嘴里语无伦次地说着:“怎么会这样?我还有大把好日子等着我呢!杀了我的孽子,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啊,呜呜”一会功夫,他裤子上都湿了,俄顷,他突然仰天狂笑起来:“啊哈哈--我要统统杀了你们!我不会死的!我是玉皇大帝派来的!……”他彻底地急疯了。 随着张都知的命令,猪头、宋长庚、小_三子被拉下堂,这三人早就呆若木鸡了,三声惨叫后,他们魂归西天。结束了他们短暂而失败的人生,不过,事实证明,他们在坑爹这方面做得还是相当成功的! 其他人犯有的涕泪俱下,有的发傻呆立、有的瘫软无力丑态百出。 围观的群众大声叫起好来: “皇上圣明--!” “徐国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监察御史江大人威武---!” “文姑娘仗义---!” 几个人听了心里暗乐,卖冰_糖葫芦的老人想下跪致谢却被江洋拦住了,他最后无法,跑到外边去买了几十根冰_糖葫芦,每人送了他们一根,江洋他们欣然接受,这次的冰_糖葫芦吃在嘴里觉得分外的甜。 却说当宋神宗听回禀的亲卫说到赵蕾被人欺凌,竟至衣衫破损,那个官员还要杀自己全家的时候,他怒不可遏,这还了得!他当即拟旨命人火速前去!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赵蕾刚一回宫,就被宋神宗叫了去,高太后、朱贵妃也在那里等着。三人都是脸色不愉。 赵蕾也乖巧地坐着,静等他们的批评。 “赵蕾!朕早就关照过你,遇到事情别瞎逞能,有亲卫在,你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宋神宗开了第一炮。 高太后满脸怒容:“你耍的那点小心机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早点亮明身份?还说自己爹是大地主?你糊涂啊!” 赵蕾低声细语地回答:“我是实在气不过,你们是没看到他们那付贱样!欺负老人那是畜生干的事,你们不是一直告诉我以孝为先吗?至于说爹是大地主,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爹可不就是最大的地主吗?” 宋神宗一拍桌子:“你还犟嘴!” 朱贵妃赶紧劝道:“好啦--好啦!蕾儿已经受了不少委屈了,别再多说了。蕾儿,快给你父皇和太后陪个不是!” “我错了!我下回遇到事情一定先考虑自己的安全!”赵蕾道歉道。 太后说道:“也不是让你别管,是考虑周到点!” 宋神宗眉头稍微舒展了点,他又问:“听说那个监察御史江洋跟你们在一起?你们怎么搅合到一起去的?难怪上回你替他说话,这回是他怂恿你干的吧?” “没有--没有!你还不了解女儿吗?谁能怂恿我?他们都听我的!我跟江洋就是好朋友而已,女儿都没几个好朋友,你不会不让我交朋友吧?”赵蕾急着表白。 太后对这个问题比宋神宗清楚,她没有多问什么。 倒是朱贵妃,到底是娘,一听这话立马就问:“谁?江洋?那个人不是弹劾过你吗?怎么反倒成了朋友了?不行,我什么时候得去看看!这个人到底怎么样!别把我女儿骗走了!” “爹--娘---!你们别问了!能欺负女儿的男人还没出世呢!你们还怕我吃亏?”赵蕾撒娇道。 “这倒也是!”几个人对这点意见一致。 “女儿累了一上午了,到现在还没吃饭呢!”赵蕾找了个合适的逃遁理由。 “去吧!再有下次可轻饶不了你!”宋神宗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 第九十二章 都是万岁惹的祸 经此一役,江洋的知名度再次飙升,事件如此具有戏剧性,更有公主、太师等牵扯在内,没编个剧本出来演都算编剧瞎眼了,一时间,有人甚至拿江洋与铁面无私的包青天相提并论,毕竟包公20多年前辞世后,百姓太需要有个人来代替他留下的空白了。 江洋的功德值已经达到了800多万点,他急切地期盼着升级那一刻的到来。 赵颢那里江洋还是经常去,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这次的大难也让他真正的成熟了许多,他一头钻入书本里,如饥似渴地研读着,似乎想要弥补失去的九年青葱岁月,有时候还会在狭小的院子里苦练射箭,江洋越来越感觉到他像一柄正在开锋的重剑,一旦成功,其锐利将无人可挡!只有陷入过最深绝望的人才能真正领悟到最深的希望! 吴王、蔡京等人的监视行动一直没有停止,但收获不太大,只是收集到他们与一些中下层官员的来往关系,也没表现出任何异动,他们应该是在等待机会吧? 好久没去看望师傅了,江洋特意买了些文房四宝带着往大相国寺行去。 没等他进屋,屋里就传来了师傅的声音:“是江洋吧?兔崽子!快进来!” “师傅的听力还是那么好!”江洋笑着进了屋,他恭恭敬敬给师傅行了个礼,送上了礼物。[.超多好看小说] “最近练功没拉下吧?”一僧关切地问道。 江洋来了个空中二踢腿,俏皮地说:“怎么样?” “呵呵,还行!"一僧笑道用手拍拍身边的椅子:“这边坐!陪师傅好好唠唠嗑。” “唉--!”江洋到这里就像到了自己家,自己忽然变小了,身心放松,有一种想撒撒娇的冲动,他自然地给师傅捶着背:“师傅!你什么时候跟我一起住啊?让我好好服侍你!”说完一脸期待。 “师傅还没老呢!等哪天老了再说!快给师傅说说你最近干了什么混账事?”一僧敲了下他的头。 “好-好!别你没老徒弟先老了!”江洋开玩笑道。 江洋给师傅讲了自己最近的“丰功伟绩”,吴王的事没敢说。 一僧边听边笑,听完后他咧开少了几颗牙齿的嘴巴笑了:“你个兔崽子还真能折腾!难怪叫你煞神!到哪都不太平!你从监狱里借来的几个宝贝要不要我帮你调_教下?反正我闲着。” 江洋高兴地说:“好啊!我改天让他们来,一来学点东西,二来陪陪你老。” 一僧想起个事,他眯起眼睛问道:“你跟我那重外孙女好像处得不错啊?是不是打什么主意?” “嗯--!我们是还好,就是还没到那一步,师傅你支持我吗?”江洋坦然承认了。 一僧长长的寿眉皱了皱:“好是好,就是将来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师傅!称呼什么都无所谓,你着相了!哈哈” “呵呵!也对,怎么称呼你都是小兔崽子!哈哈” 一老一小相处得如此和_谐,也是难得的事。 …… 时间到了六月份,朝堂上最近很少看到江洋的影子,这让很多官员心里舒了口气,其实江洋是把许多不够分量的小事全交给齐胜去处理了,他是新晋的监察御史,当然需要尽快出成绩以巩固地位。 但最近的一件事齐胜却不敢接手了,有人在登闻鼓院上上诉状状告当朝太师文彦博暗藏反心,里面有凭有据,指明由江洋受理,江洋跟齐胜研究了半天都感到很是头疼。 这件事说大不大,可以当他是个玩笑一笑了之;说小不小,可以说是谋逆之罪,祸及九族。 事情的起因是前些日子,文彦博老夫聊发少年狂,没坐轿子来上朝,带着卫队骑马而行,体会春风暖意马蹄急的感觉,等他快到宣德门的时候,速度降了下来,这时候异变发生了,从桥边冲出一人,拦住文太师的马,倒头就拜,口中还高声唱诺:“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太师大惊失色,连忙跳下马闪避,手忙脚乱自己还摔了一跤,卫队扶起文太师后再想去抓人,却哪里还能看到人影?倒是一起上早朝的很多大臣看到了刚才这一幕,有人就匿名写了这上诉状。 文太师冷静下来后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便没太当回事,但这件事却是在大臣们中间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很多新党的人也在推波助澜,使得事情越来越复杂,宋神宗也知道了这事,目前还没表态。 就这么一件破事,但在这个年代却干系重大,可以大做文章。 目前自己又接到了这份上诉状,如果不予理会就是失察之罪,理会吧就卷入一场政治风暴,江洋也是很头疼。 接到上诉状,按理是要调查清楚事实,然后照实回报给皇上,江洋跟文太师没什么交情,甚至文太师对自己一直还有疙瘩,但江洋思考再三后还是毅然决定参与这事。在公,明知文太师被人陷害而不顾不符合自己的做人原则。在私,文太师可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休戚相关,义不容辞。 对手真想通过这样一个低劣的圈套放倒文太师吗?还是只想着恶心恶心他?这一切其实都取决于皇上的态度。 江洋把赵蕾和文薇雨约到对门一起开了个“家庭会议”,文薇雨明显憔悴了许多,她跟老爹感情很深,看到老爹最近情绪不佳,自己也是暗自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 赵蕾非常想帮忙,却也是无从下手,宋神宗不允许子女和后宫干政,两人都是愁眉不展、大叹怎么遇到这么倒霉的事! “这件事可没那么简单!薇雨!你父亲脾气倔强,合适的时候你得提醒他,这是有人想踢开他的前奏,如果他麻痹大意,将来的圈套会防不胜防!”江洋提醒道,他甚至怀疑是吴王那伙人出手了!想先拿回一城。 “啊?”薇雨惊叹一声:“那怎么办啊?爹爹还劝我们不要放在心上呢!你倒是出个主意啊!” 赵蕾也眼巴巴地望着江洋:“是啊!你看薇雨都瘦了,你就不心疼?” 第九十三章 计将安出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有法子还叫你们来商量?”江洋无奈道,其实江洋的思维还是很跳跃的,经常会有灵光一闪的时候,只是跟段誉的一阳指差不多,时灵时不灵的!这个可说不准。(.好看的小说) 江洋烦躁地站起来,走到院子里透透气,天气已经开始有点热了,私宅的院内一棵桃树上一个个水蜜_桃正红艳艳地招人疼爱,江洋忍不住摘了三颗下来,他拿着水蜜_桃去池边洗了洗,忽然,他楞了片刻,随后扔掉桃子跳了起来!他跟疯子一样在院内转圈跑,嘴上还大呼小叫!赵蕾和薇雨听到动静赶紧出来,看到他发狂的样子吓了一跳。 江洋手上拿着几片原本连在桃子上的绿叶,他激动地冲到赵蕾她们面前。赵蕾上手就去探他的额头,又贴在自己额头上,疑惑地说:“没发烧啊?” 薇雨更直接,她拿自己的额头靠到他的额头上:“没发烧!怎么魔怔了?” 江洋一高兴,把两女都搂到自己怀里!吓得她们连踢带咬的。 江洋却没放开,他说道:“我想到法子了!你们给我个奖励我就告诉你们!” 薇雨正心焦呢,跟江洋又不是没亲热过,她大大方方地把嘴凑上去在江洋嘴上啄了一口,说道:“行了吧!德性!” 赵蕾脸上跟桃子一样红艳艳的,她扭捏半天,在江洋鼓励的目光下,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沾了下,一瞬间脸蛋红似火、娇艳欲滴,江洋趁势在她脸上也亲了下,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赵蕾害羞地拿出手帕擦着自己的脸,却被江洋一把抢了过去,还放肆地闻了闻:“好香啊!” “你还我!”赵蕾不依了。 “还想不想听了?”江洋威胁她,赵蕾看了看薇雨焦急的神态,撅嘴不理他。 江洋吊足了胃口开始讲了:“你们知道一片叶子藏在什么地方最难找?” “藏在--藏在皇宫内库里最难找,那里守卫森严、东西也多,找半天都不见得能转一圈呢。”赵蕾说道。 江洋一听笑喷了:“扑--!还内_裤里呢!小妹妹!你好_色哦!” 赵蕾羞急,她挥起粉拳打了江洋胸口几下,有高度、有声响、没力度。 “你才是色_狼呢!哼--!” “我说的话,藏在深山老林里最难找!”薇雨心里有事,没跟他们掺乎。 江洋刮了下她的鼻子:“还是薇雨聪明,有点意思了!谜底是---把树叶藏在一堆树叶里最难找!因为都差不多!” 薇雨低着头想了想,忽然她抬起了头,眼睛十分明亮:“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真聪明!”说着她主动在江洋嘴上亲了一口,说了句“谢谢!” 赵蕾苦思半天还是迷茫,她皱着眉头,头转来转去,似乎这样能帮助思考。 “傻丫头!别想了!明天你就知道了!”江洋笑着跑出了院子,身后赵蕾边追边骂:“大骗子!得瑟什么啊!” 第二天凌晨,天蒙蒙亮,早朝的官员们陆续走往宣德门,一切都跟往常没什么两样。 这时,从路边钻出两个人,衣着破烂,其中一人见马就拦,拦下就磕头,嘴上反复说着:“万岁万岁万万岁!”,骑马的一看吓得赶紧远避,他就追到轿子跟前,拦住轿子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时不察,至少有十多个官员中招。 那边殿前司的禁军已经往这里赶,这人却身手灵活地三窜两蹦很快消失在街道上。 禁军抓住地上的乞丐喝问同伙的时候,发现这根本就是个疯子! 今天的早朝江洋也特意参加了,刚才那一出当然是他的安排,主要演员是猴子,他要是身手不好的话早被官员的侍从们给抓住了。 早朝还没开始,朝堂上已经跟煮开了的水锅一样热闹,那些不小心中招的官员灰头土脸、满头心思。有心理素质差的已经萧然泪下、暗自担心自己的命运。 文太师昨天晚上就听薇雨说过,他气定神闲地看着,为有这么多人陪自己下水由衷的快慰,郁结了几天的坏心情一扫而空,他感激地朝江洋看了眼,正好遇到江洋看过来,两人相视会心一笑,胸中块垒尽消。 宋神宗来的路上就听报了这事,这会又看到哭哭啼啼的一帮臣下,心中火起:“身为朝廷重臣,居然这般不成体统!为这点小事就哭哭啼啼,你们还能成什么事?疯子拦马的事以后不许再提了!朕再追究下去的话,我怕你们都成疯子了!哼--!” 他这话虽然重,但调子总算是定下来了,既然是疯子拦马,谁还跟个疯子去计较什么?这事就算揭过了,中招的大臣们大喜过望,一个个出来高呼:“皇上圣明!” 江洋暗自得意:“还真成了!”,他抬眼看到,文太师也长出了一口气。 刚出紫宸宫大门,山药蛋看他出来赶紧过来拉着他就走:“公主正等你呢!” 来到公主府,小红早泡好了茶,还有些点心、水果。 “小江子!干得不赖!”她走过来敲了敲江洋的脑壳:“你这里都装了什么啊?怎么一想就能想到!人家想破了脑袋都没辙,到你这三拳两脚搞定,真有你的!本公主特地犒劳你吃顿早饭!” “小蕾儿!表现不赖!今后早饭我就指望你了啊!”江洋得意地说着,坐下毫不见外地吃起了爱心早饭,这可比爱心便当丰盛多了! 赵蕾看他吃得痛快心里也开心,她昨天问薇雨,薇雨也是毫不松口,害她一晚上没睡好,今天早早就起来等动静,果然传来了事情解决的消息,她才算知道昨天江洋那番话的意思,心里也是佩服得紧。 喝完玉米粥后,江洋一抹嘴:“这宫里的早餐也就这么回事!连面条都没有!改天我下碗面条给你吃,保证你打嘴巴都不肯放。” “吹你的大头牛!爱吃不吃!好像谁稀罕你似的”赵蕾有点着恼了,忙了半天还不领情。 “得--得--!是我说错了!全国有几个能吃上公主府的早餐哪?我这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逗你玩呢!”江洋立马转向。 赵蕾破涕为笑,山药蛋和小红眨巴着眼睛看他们逗趣。 第九十四章 军指挥使石涛 江洋抽空到赵颢那去了趟,他听了江洋的分析后说道:“很有可能,如果他们的目标像我们猜测的那样的话,太师在位会成为他们很大的障碍!这次一计不成,我想很快他们会再出招的!” “我们要不要先动动蔡荣试试?光被动防守有点憋屈。”江洋建议道。 赵颢想了想:“不可,目前我们的实力还太薄弱!如果王妃在的话还能帮上点忙,可恨这些贼子居然害死了我的爱妃!应该是王妃察觉了什么!”赵颢的眉头深深地皱起,陷入悲痛之中。自己身陷囹圄、家人惨遭毒手,这样的经历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那好!等我们积蓄点实力再做打算,我那边已经在扩充武装人员了,目前有300多号人,但实力强的也才百来号,人还是少啊!大理寺狱的司狱吴德贵现在跟我处得很好,最近又为我送了点人手,不过没什么特别厉害的,我都先放在外围锻炼着。”江洋道。 赵颢说:“实力太悬殊啊!还得辛苦你多结交军方中高级将领,一旦事发我们好有计较!” “好!我会想办法的!你多保重身体,别太累着了!我听说昨天你通宵未眠?这样可不成!自己先垮了!”江洋真心实意地关心道。 赵颢用手揉了揉额头!苦笑一声:“我失去的时间太多了!我积蓄的仇恨也太多了!每分每秒我都不想浪费掉!我会注意的!谢谢你。” “那我走了!你早点睡一觉吧!”江洋打了个招呼告辞而去。 既然准备在军队里逐步发展势力,江洋特地好好熟悉了下宋朝的军制。 宋朝武装力量主要由禁军、厢军、乡兵、蕃兵构成,此外,还有土军和gong手。禁军是中央军。包括皇帝宿卫军和征战戊守部队,分别隶属三衙。其任务是卫皇宫、守京师、备征战和屯戍边郡、要地。有步军与马军两个兵种,水军和炮军附属于步军。其编制为厢、军、营(指挥)、都4级。厢辖10军,军辖5营,营辖5都。每都100人。 指挥(营)是禁军基本的建制单位,调动、屯戍和作战,常以此计算兵力。为防止武将叛乱,禁军在兵力部署上,大致一半守京畿,一半戊诸郡,京城与畿辅兵力亦大致平衡,以便内外相制。同时实行“更戊法”,畿辅与诸州禁军定期更换驻地,以使兵不识将,将无专兵。 厢军属地方军。名为常备军,实是各州府和某些中央机构的杂役兵。[.超多好看小说] 乡兵也称民兵。是按户籍丁壮比例抽选或募集土人组成的地方民众武装。平时不脱离生产,农闲集结训练。担负修城、运粮、捕盗或协同禁军守边等任务。 蕃兵是北宋西北部边防军。由陕西、河东与西夏接壤地区的羌人熟户部族军组成。诸部族首领被封军职。率部族军戍守边境。 土军和gong手属地方治安部队。由县尉统辖。隶属各地巡检司;原为吏役,轮差民丁充当,后改为雇募民丁,隶属于各地县尉司。土军和gong手人数不多,通常采用都一级编制。 江洋自然打算从禁军精锐入手,他分析了目前京师最精锐的“上四军”的情况,决定从战力最强的殿前司下属捧日军下手,捧日军是骑兵部队,下辖左右四厢人马(十万人),是皇城最最精锐的部队。他瞄准的目标是石涛,目前是捧日军的军指挥使(下辖2500人),原因当然是因为他是石原唯一的哥哥。 老听石原说起他哥哥,称赞他武艺高强、能征善战,江洋想找个机会结识下,看能不能争取过来。 这天,江洋找了个幽静的酒馆的包厢宴请了石原、石涛兄弟两人。 石涛对江洋也不陌生,一是他的风头正劲,时常听人提起,二是弟_弟经常说起他的光荣事迹,言语中满是钦佩,这也勾起了石涛的兴趣,所以听说江洋请客,他毫不迟疑地就来了。 江洋打眼一瞧,石涛跟石原虽然是兄弟,可长得真不挨边,石原魁梧、豪爽。石涛给人的印象却是相貌儒雅、做事谨慎。 聊了一会后,江洋发现要想跟他处成朋友还真是很难,他从不喝酒,谈话条理清晰,分析问题头脑冷静、思维缜密,谈到带兵打仗他才打开话匣子,从对话看,他的志向远大,熟读兵书,应该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帅才! 江洋招揽之心更盛,却更头疼了。江洋从做广告业务开始就习惯酒桌上把关系处熟,酒到位后顺势拿下,第一次遇到这位冷静又不喝酒的主,就他那点兵书知识,连附和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口,石涛原本听他主动提起带兵的事,还抱有从他这学点东西的打算,聊了一会后他也发觉了江洋军事上并不十分熟悉,渐渐也就失去了谈兴,这下江洋抓瞎了,谈风花雪月江洋倒拿手,整两句歪诗也凑合,可这军事小白要和老鸟谈得尽兴,这不是为难人吗? 不能不说话啊,他找了个话题:“你们兄弟两长相和性格差异都很大啊,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石原抢着说道:“他像俺娘,我像俺爹,就这么简单。[.超多好看小说]别看他文静,功夫可不差,我们是家传的功夫,哥哥得了父亲真传,连我都不是他对手呢!” “我说呢!酒量上也是天差地别的!如果你们不是天生兄弟的话,能不能处成朋友都两说。”江洋接了一句。 石涛微笑着说:“不喝酒不代表我性格不豪爽,我这人是凉水泡茶慢慢浓,越了解我的人越觉得我好,江大人是不是觉得我难打交道?" 江洋尴尬地回了句:“哪里?哪里?” 石涛哈哈一笑:“日久见人心!我这人只对军事感兴趣,交的也大都是武人,偏偏我皮囊又是文绉绉的假象,所以很另类,请大人勿以为怪!” 散席后,江洋还在为招揽石涛的事犯愁,自己单打独斗、玩点阴谋还行(毕竟厚黑学看了不少),这领兵打仗就是自己的短板了,如果能将石涛收到麾下,那将是一大臂助,他苦思良久,决定学点兵法,不求精通,但求下次两人沟通无障碍。 第九十五章歪打正着 之后虽然又聚了两次,江洋也学了点兵法皮毛,终于能有问有答了,但是隔阂依旧存在,并且看起来难以逾越,石涛不是个简单的人,他有种孤芳自赏的清高和自傲,能真正走入他的内心恐怕不是喝喝酒、吹吹牛这么简单。 机会终于自己出现了!一个月后,江洋在齐胜那闲聊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针对石涛的举报信,内容是举报他贪墨军饷1000贯,这可是要杀头的罪名,看来他得罪的人想把他往死里整,这对江洋来说倒是个绝佳的机会! 举报信上还签署了三个人的名字,从官职上看都是他的手下的营指挥使,他一共也就带了五个营,却有三个营指挥使要造他的反,看来他在那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江洋想都没想就接手了这个案子。 第二天,他带着冷钢等部下公开来到石涛所在的左前厢,四个人表情严肃地找到了左前厢都指挥使、明威将军郑云培(正五品)。 “你是郑云培将军吧?我是监察御史江洋,我们今天找你是---”江洋带着职业性的严肃说道,可没等他说完,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郑云培早就听说过江洋的恶名,一看是煞神副按院亲自带队前来,以为自己事发,竟然头冒虚汗、眼冒金星,头脑恍惚中直说:“我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父母,我有罪--我有罪--我坦白--” 这是什么情况啊?江洋内心诧异,表面却不动声色准备将计就计,他给部下使了个颜色。 其实造成这样的误会,既有煞神声名远播的原因,也有郑云培最近不断听到自己遭人举报的风声,内心惶恐有关,巧合之下竟然发生了如此误会。 江洋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板着脸听他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按理说这是极不礼貌的事,但这时却恰到好处地暗示了心神失守的郑云培,他的猜测是对的。 “郑云培!我们收集你的证据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我们能站在你面前,你就应该明白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无论你说与不说,都不会影响你犯罪事实的认定,唯一的区别是,如果你配合,并有立功表现的话,我们可以考虑从轻发落,道路摆在你面前,生路还是死路,你自己选择吧!”江洋听了一会后组织了下语言这么说了,嗓音低沉有力、眼神锐利有神。 郑云培一听自己不幸而言中了,内心更加惶恐,他腿一软跌坐在座位上,肥胖的身躯好似泄了气的皮球,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俄顷,他似乎明白过来,他啪嗒一声跪倒在江洋面前:“江大人救我啊!小人不想死啊!求求你了!”说着竟至声泪俱下,好不凄凉。 “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我说过了给你两条路,你该做出选择了!”江洋冷冷地说,同时给冷钢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到外边戒备,别让人进来。 郑云培眼睛一亮,他扑过来抱住江洋的腿:“我选生路!我选生路!我交代!我全交代!” 郑云培断断续续交代了半天,最后在口供上签字画押后,他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脸如死灰,等待江洋的宣判。 江洋总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宋朝的一个厢是25000人马,都指挥使郑云培、副都指挥使严森、都虞候孟江三人是厢的最高指挥官,由于郑云培性格懦弱,虽然依靠拍马逢迎升迁到了这个要害的位置,但同样有背景的严森和孟江却对他阳奉阴违,甚至逐渐架空了他。 郑云培虽然心有不甘却无力改变现状,只要他们维护他表面的权威也就不去理会了,三个月前,严森和孟江找到郑云培,极力怂恿他在这次下拨的五万贯武器更换、维护费上动手脚,并说一切由他们操办,他只需要签字认可就行,在他们再三劝说下,耳朵根软的他贪念作祟,竟然糊里糊涂地答应下来。 后来两人告诉他,一共截取了两万五千贯,每个军指挥使分1000贯(一共10个军),其他每人分五千贯,郑云培心惊肉跳地接过了五千贯赃银,并在相关的公文上签了字,一连几天都没睡个囫囵觉,生怕哪天东窗事发,自己小命不保。 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应该可以喘口气的时候,一个军指挥使在和相好的约会时,因为喝高了,一时兴奋给了她一笔钱,顺嘴漏出了这钱的来路,问题是他这个相好的可不止跟他一个好,这事就这么暴露出去了。 尽管三个高层竭力掩盖、弹压,可底下的非议却越来越盛,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很多人扬言要去御史台告发,这两个月来,郑云培每天都生活在惊恐中,再加吃不好、睡不好,已经到了精神焦虑、草木皆兵的地步,正巧江洋他们过来,发生开头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更何况告发石涛贪墨1000贯的案子应该就跟这次的集体贪墨军饷案有关。 这才真是歪打正着,本来还只是来了解下情况的,没想到有了意外的收获! 窥一斑而知天下,从这起案子中江洋也有点明白大宋覆灭的主要原因了。江洋亲眼目睹了这个朝代的繁华极盛,以及隐藏在背后的腐败丛生,这才是最后推倒大厦的最根本所在吧。一个文官爱财、武官惜命的国家,无论外表看上去多么的强盛,最终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 郑云培还卷缩在地上抹泪,兴许是终于讲出了埋藏的秘密,心中压力有所释放的缘故,他的气色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 少顷,他摇晃着站起来,走到办公台后面,打开裹了几层的包裹,翻出一张崭新的银票递给江洋:“这就是那张要命的银票,我一贯都没用过,现在交给大人!请大人帮忙则个!小人感激不尽!” 江洋苦思了一番利弊得失,最后他拿定了主意,他对郑云培说道:“你想活命吗?” 第九十五章 歪打正着 之后虽然又聚了两次,江洋也学了点兵法皮毛,终于能有问有答了,但是隔阂依旧存在,并且看起来难以逾越,石涛不是个简单的人,他有种孤芳自赏的清高和自傲,能真正走入他的内心恐怕不是喝喝酒、吹吹牛这么简单。 机会终于自己出现了!一个月后,江洋在齐胜那闲聊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针对石涛的举报信,内容是举报他贪墨军饷1000贯,这可是要杀头的罪名,看来他得罪的人想把他往死里整,这对江洋来说倒是个绝佳的机会! 举报信上还签署了三个人的名字,从官职上看都是他的手下的营指挥使,他一共也就带了五个营,却有三个营指挥使要造他的反,看来他在那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江洋想都没想就接手了这个案子。 第二天,他带着冷钢等部下公开来到石涛所在的左前厢,四个人表情严肃地找到了左前厢都指挥使、明威将军郑云培(正五品)。 “你是郑云培将军吧?我是监察御史江洋,我们今天找你是---”江洋带着职业性的严肃说道,可没等他说完,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郑云培早就听说过江洋的恶名,一看是煞神副按院亲自带队前来,以为自己事发,竟然头冒虚汗、眼冒金星,头脑恍惚中直说:“我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父母,我有罪--我有罪--我坦白--” 这是什么情况啊?江洋内心诧异,表面却不动声色准备将计就计,他给部下使了个颜色。 其实造成这样的误会,既有煞神声名远播的原因,也有郑云培最近不断听到自己遭人举报的风声,内心惶恐有关,巧合之下竟然发生了如此误会。 江洋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板着脸听他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按理说这是极不礼貌的事,但这时却恰到好处地暗示了心神失守的郑云培,他的猜测是对的。 “郑云培!我们收集你的证据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我们能站在你面前,你就应该明白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无论你说与不说,都不会影响你犯罪事实的认定,唯一的区别是,如果你配合,并有立功表现的话,我们可以考虑从轻发落,道路摆在你面前,生路还是死路,你自己选择吧!”江洋听了一会后组织了下语言这么说了,嗓音低沉有力、眼神锐利有神。 郑云培一听自己不幸而言中了,内心更加惶恐,他腿一软跌坐在座位上,肥胖的身躯好似泄了气的皮球,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俄顷,他似乎明白过来,他啪嗒一声跪倒在江洋面前:“江大人救我啊!小人不想死啊!求求你了!”说着竟至声泪俱下,好不凄凉。 “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我说过了给你两条路,你该做出选择了!”江洋冷冷地说,同时给冷钢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到外边戒备,别让人进来。 郑云培眼睛一亮,他扑过来抱住江洋的腿:“我选生路!我选生路!我交代!我全交代!” 郑云培断断续续交代了半天,最后在口供上签字画押后,他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脸如死灰,等待江洋的宣判。 江洋总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宋朝的一个厢是25000人马,都指挥使郑云培、副都指挥使严森、都虞候孟江三人是厢的最高指挥官,由于郑云培性格懦弱,虽然依靠拍马逢迎升迁到了这个要害的位置,但同样有背景的严森和孟江却对他阳奉阴违,甚至逐渐架空了他。 郑云培虽然心有不甘却无力改变现状,只要他们维护他表面的权威也就不去理会了,三个月前,严森和孟江找到郑云培,极力怂恿他在这次下拨的五万贯武器更换、维护费上动手脚,并说一切由他们操办,他只需要签字认可就行,在他们再三劝说下,耳朵根软的他贪念作祟,竟然糊里糊涂地答应下来。 后来两人告诉他,一共截取了两万五千贯,每个军指挥使分1000贯(一共10个军),其他每人分五千贯,郑云培心惊肉跳地接过了五千贯赃银,并在相关的公文上签了字,一连几天都没睡个囫囵觉,生怕哪天东窗事发,自己小命不保。 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应该可以喘口气的时候,一个军指挥使在和相好的约会时,因为喝高了,一时兴奋给了她一笔钱,顺嘴漏出了这钱的来路,问题是他这个相好的可不止跟他一个好,这事就这么暴露出去了。 尽管三个高层竭力掩盖、弹压,可底下的非议却越来越盛,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很多人扬言要去御史台告发,这两个月来,郑云培每天都生活在惊恐中,再加吃不好、睡不好,已经到了精神焦虑、草木皆兵的地步,正巧江洋他们过来,发生开头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更何况告发石涛贪墨1000贯的案子应该就跟这次的集体贪墨军饷案有关。 这才真是歪打正着,本来还只是来了解下情况的,没想到有了意外的收获! 窥一斑而知天下,从这起案子中江洋也有点明白大宋覆灭的主要原因了。江洋亲眼目睹了这个朝代的繁华极盛,以及隐藏在背后的腐败丛生,这才是最后推倒大厦的最根本所在吧。一个文官爱财、武官惜命的国家,无论外表看上去多么的强盛,最终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 郑云培还卷缩在地上抹泪,兴许是终于讲出了埋藏的秘密,心中压力有所释放的缘故,他的气色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 少顷,他摇晃着站起来,走到办公台后面,打开裹了几层的包裹,翻出一张崭新的银票递给江洋:“这就是那张要命的银票,我一贯都没用过,现在交给大人!请大人帮忙则个!小人感激不尽!” 江洋苦思了一番利弊得失,最后他拿定了主意,他对郑云培说道:“你想活命吗?” 第九十六章 捧日军集 体贪墨案 郑云培一听这话,眼睛一亮,他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大人救我啊!小人一定肝脑涂地报答大人的再生之恩!”说完跪下不停地磕头,肥胖的身躯此刻居然异乎寻常地灵活。[] “你附耳过来!” 江洋咬着他的耳朵如此这般地交代了半天,郑云培直听得两眼放光,连连点头。 江洋收起了他的口供和银票,以严厉的口吻对他说:“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认真执行!倘若再有半点差池,那你就等着挨刀吧!神仙都救不了你!这些材料暂时放我这,如果你乱说的话---你知道后果!”说到最后更是声色俱厉。 “不敢--不敢--!一定--一定!请江大人放心!我郑某虽然无能,但却不是小人!”郑云培为了活命拼命地赌咒发誓。 江洋帮他整了整衣冠,拍了拍尘土:“等你恢复下,最好去洗个澡,现在的精神气不对,容易漏出马脚!” 郑云培点着头说:“还是大人想得周到!”他这精神一恢复,连带着拍马屁的功能也恢复了! 安排妥当后,郑云培精神焕发地坐在了主位上,此时的他颓废之气一扫而空,显得自信而威仪,江洋等人在侧座落座,郑云培探寻的目光看向江洋,江洋点了点头。(.好看的小说) 郑云培大声对两旁整肃的亲兵说道:“去把严大人和孟大人请过来,就说我有事相商。” 亲兵领命而去,过了一刻钟,这两人才姗姗来迟,人未进账,声音先传了进来。 “严兄!今晚我们是不是还去----哈哈,你别说,那小蹄子真够浪的!不是吃点药还真对付不了她!” “叫你少吃点药!那东西吃多了不好!我都是直接牛鞭、驴鞭炖着吃,大补--!哈哈--” 两人口无遮拦地嚷嚷着进了主帐,丝毫没有该有的敬畏!帐内郑云培尴尬地笑了笑,江洋等人却皱起了眉头。 两人大刺刺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严森斜睨了郑云培一眼:“郑将军这么急把我们叫来有什么事吗?” 孟江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江洋等人,嘴上问:“这是哪来的贵客啊?”轻慢意味一览无余。 郑云培酝酿了半天的威仪在他们面前突然崩塌了,他涨红了脸低声说道:“二位先喝点水再说!” 江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只能自己出马了。 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双眉倒竖、双眼圆睁,大声喊道:“来啊!把这两人给我拿下!” 亲兵们愣着没动,都拿眼望着郑云培,郑云培对他们可不客气,他怒斥道:“没听到江大人发话吗?从现在起,你们必须全力服从江大人的命令,违令者斩--!” 亲兵们这才一拥而上把两人按倒在地,随后用绳子五花大绑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郑云培你个王八蛋!搞什么名堂?”严森拼命挣扎,还踢倒了一个亲兵。 孟江似有所悟,他呆呆地站着没有反抗。 他们等在帐外的亲兵鼓噪着想冲进来,被早就准备好的刀斧手制服了! 冷钢上去狠狠一个窝心脚把严森踢得趴在地上:“老实点!监察御史办案,岂容你等放肆!” 听了这话,严森方始老实下来,他眼珠子飞转,不知道想什么。 孟江颓然后退两步,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一股尿骚味从他身上传来,他湿了。 严森恶狠狠地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嗯--?我可是正五品上的定远将军!你们乱抓朝廷重臣,我要到皇上那去告你们!” “只要你犯了法,你是一品大员我江洋照抓不误!”江洋凛然出声。 “啊--!你是江洋?煞神江洋?”严森惊得吸了口凉气,落到他手上还能有好?正三品他都杀过!还不止一个!自己这品级的少说几十个了! 严森不吭气了,站直了等江洋发话。 江洋缓缓走到他身边,上身倾斜,把头靠近他的脸,双眼逼视他的眼睛,对视了五秒钟,严森有点心虚地挪开了目光。 “严森、孟江!你们的案发了!郑云培将军告发你们大肆贪墨军资,共有二万五千贯!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江洋镇定地发问。 “你个王八蛋!我操你大爷的!说好的事情你却枉做小人!呸--!”严森怒不可遏地冲着郑云培就骂上了。 孟江突然站起来手指郑云培开口了:“我日你仙人板板!我们倒霉你个龟儿子也别想好!钱是一块拿的!你这是弄啥子么事?” 郑云培扭过脸不看他们。 孟江对江洋说:“江大人稍等!能否让我亲兵去取点东西?” “可以!丁聪!王博!你们陪他去!” “是!” 过了片刻,丁聪取回了一个包裹递给江洋。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份公文,上面清清楚楚有郑云培的签字和盖章。 “哦--!这么说来郑大人也脱不了干系?”江洋问。 “正是!请大人明察!”严森怨毒地看着郑云培,咬牙切齿地说。 “还有其他材料吗?”江洋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严森和丁聪快速交换了下眼色,严森说道:“还有一份是十个军指挥使的受贿签名,每人1000贯!” “哦?一并取来!”江洋喝道。 材料到手后,江洋脸色一变:“先把两位主犯押到一边!把十位涉案的军指挥使都请过来!” 严森和丁聪还在问:“为什么郑云培那个王八蛋不抓起来?” 江洋根本不予理会。 又是一刻钟过去,帐外传来了喧闹声,十个军指挥使接到开会的命令后都赶来了,他们亲热地相互打着招呼,到底是武人,会面的时候捶胸拍掌,气氛好不活跃,及至进了帐,看到一排杀气腾腾的卫兵,他们仿佛掉进了冰窟,整个人都僵住了!再一看边上绑着的两位上官,心里更是寒气直冒。 他们脸刷地一下全白了!有人浑身抖得像筛糠,站立不稳了!石涛站立在后排,脸色也是苍白得可怕!等他发现江洋的时候,脸上表情很复杂,最后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们犯了杀头的罪过!等待你们的将是无情的审判!”江洋的话犹如重锤,一下一下敲打在他们脆弱的神经上,他手上拿的那张签字纸更像是索命钩,这一切都让十个人肝胆乱颤! 第九十七章 一言以决生死 江洋像刀锋一样锐利的眼神掠过他们的脸,十个人没一个敢正视。(.) “我是监察御史江洋!有人举报你们集体贪墨,数额巨_大,经查实,举报属实。尔等身为朝廷命官,不思忠心为国,整天想着中饱私囊、玩忽职守!你们上对不起皇上的恩典;下对不起兵士和黎民的爱戴;更对不起天地良心!你们的所作所为按律当斩!” 十个人都面有愧色,有人抑制不住当场痛哭:“我不想要啊!可不拿能行吗?呜呜--” 有人一下晕了过去,场面有点混乱。 江洋找了个单独的营帐,让冷钢一个个带进来,第一个就是石涛。 石涛进来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糊涂啊!你还有大好的前程,你怎么能自毁前程呢?说说吧!”江洋痛切地说。 石涛咬住嘴唇吐出了几个字:“没什么好说的!我认罪伏法!”似乎已经心灰意冷、萌生死志,对他这样高傲的人而言,尊严就是他的生命,容不得半点亵渎。 “你征战沙场的梦想呢?你开疆拓土的志向呢?你一死了之,你的弟_弟、你的儿子、妻子和你的老父母亲他们怎么办?你曾经是他们的骄傲啊!!我记得石原每次都以仰慕的口吻提起你,说要以你为榜样,好好----”江洋一连串的追问,搅动着石涛的心海,江洋绝不能让他如此平静。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江洋的话击中了石涛内心最柔_软的地方,他情绪一下激动起来,眼泪夺眶而出:“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为了照顾同僚的面子违心地接收私分的赃银,这钱我一文没动过,我交给你!”说着他用颤抖的双手从贴胸处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我每天都忍不住会掏出来看一下,好几次差点烧掉!我良心不好受啊!呜呜---” “如果你真是一时糊涂铸成大错,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江洋在他神经最脆弱的时候抛出了这句话,恰如点穴高手的认穴打穴,早了晚了都不在点上。 “啊?当真?”最绝望的时候有一束希望的光亮照了进来,这让石涛心境动荡,想到儿子的乖巧、妻子的姣好和老父母的白发,他抛开了所有的面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大人指点迷津!石涛感激不尽!” 江洋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的内心狂喜不已,连忙上前扶起了石涛:“不必如此!今后我若要你听命与我,你可应承?” “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石涛甘愿粉身碎骨以报大人活命之恩!”石涛双眼闪着坚定的神色,斩钉截铁地承诺道。[] 江洋大喜过望,连声说:“大哥不必顾虑,我让你做的事都对得起天地良心!”石涛的承诺可不是郑云培跟手纸一样的誓言,所谓君子重诺、一言九鼎,石涛的誓言堪比黄金!再收一员大将,江洋的内心也是欣喜不已,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这事即使成了也要大费周章。 江洋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交流了下,并让他提供了平时作恶多端的军指挥使的名单。 随后,江洋又会见了那几个不在名单上的军指挥使,好生安抚一下后,他们都对江洋感激涕零,毫不犹豫地按照江洋的吩咐去做了。其中一员虎将引起了江洋的关注,听石涛的介绍和自己的观察,这位名叫靳猛的军指挥使今年才24岁!长得威猛高大,天生神力,使一把一百二十斤的长柄开山斧,勇猛过人,更难得的是粗中有细,是一员良将!江洋顺势把他收入囊中,算是意外的惊喜。 下午,殿前司派人前来问询情况,按律他们不得干扰监察御史独立办案的权利,派人来只是探听情况而已,江洋说明今天就可了结,他们松了口气走了,他们也怕从这里顺藤mo瓜牵出一大串啊! 押着一干人犯,江洋一行回御史台交差去了。 三天以后,傍晚时分,郑云培将所有营以上军官聚集起来,听候江洋宣读审查结果。 这些营长们因为没有瓜葛,对他们私分钱财的忿忿不平也随着几个官员的被抓而烟消云散,一个个轻松地看着。 江洋咳嗽了一声,大声念道:“经查,明威将军郑云培所举报的原副都指挥使严森、原都虞候孟江伙同亲信下属私分财物一事完全属实,二人罔顾国法、大肆侵吞财物,共达贰万五千贯之巨!骇人听闻!影响恶劣!现已撤销两人所有职务,收监听候进一步惩处!参与此案的六位军指挥使也一并收监,听候处理,所幸赃银已经全部追回,今发回用于原定事项,特此通告!监察御史江洋” 底下一片沸腾,这次处理了八个人!无异于一场地震,很多人心眼活泛开了,机会千载难逢、机不可失。 郑云培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冷峻的监察御史,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的话,自己现在也是身陷囹圄了,按理应该感激他,可这样一来,他手上掌握了致人死地的证据,自己今后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了。 石涛和靳猛和其他两位军指挥使无比感激地看着江洋,也暗暗起了追随江洋脚步的念头。 江洋体会着一言以绝生死的绝对权力,内心暗道,难怪那么多人要拼命追逐权力,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至于说手段违法,江洋从来都认为自己需要遵循的是天理,听从的是良心的呼唤,对百姓负责才是自己的目标,而不是对所谓的大宋法律负责。 回去的路上,丁聪和王博不解地问道:“大人为何如此处理,这当中有什么道理吗?” “如果把他们都处理了,一是造成军心动荡,二是换一批人上来你能保证不贪吗?”江洋回道。 “这个---!属下不能保证。”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已经吓破了胆的人继续小心谨慎地办事,既严惩了首恶,教育了其余,局面又可为我所控,这样是不是比赶尽杀绝更划算呢?”江洋问道。 “大人果然高明!”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第九十八章 上任权察院按院 十天以后,圣旨下,殿前司左前厢都指挥使郑云培检举有功,但管理不善,功过相抵,不升不降。军指挥使石涛出污泥而不染,拒腐蚀不贪墨,晋升为副都指挥使;军指挥使靳猛内心坚定,不同流合污,晋升为都虞候。 郑云培逃过了一劫,却没逃过被架空的宿命,只是换成了石涛和靳猛而已,比以前还不如的是,自己要命的小辫子还死死地被江洋拽在手心里,他只有摇头摆尾的份了。 至此,宋朝最精锐的殿前司捧日军左前厢25000人兵不血刃、神不知鬼不觉地纳入了江洋的麾下! 赵颢闻听了这个消息后,脸色潮_红,手舞足蹈地转起了圈,口中连连称赞江洋用计巧妙、不着痕迹。 “你能不能沉稳点!京师几十万兵马,我们才掌控了两万多人,值得这么兴奋吗?”江洋撇了撇嘴。 “你可知道我每天都在受着煎熬!离目标每进一步对我都是莫大的鼓舞!以前有吴王夫差卧薪尝胆,十年报仇,今天我这个吴王也陷入了同样的命运中,真可谓造化弄人啊!我会笑到最后的!一定会的!”他的手在空中用力地一挥,赵颢说到报仇就形如疯癫,根本坐不住,已经恢复了丰神俊朗外形的他此刻却狰狞可怖。 “一定会的!我坚信!”江洋附和道。 …… 蔡京和蔡荣兄弟俩也在暗室密谋。 “这次他又把手插_进了军队里,被查处的有好几个是我们的人!严森这颗棋子算是废了!可惜啊!我还是觉得应该早点对他下手!”蔡荣对江洋既有公仇也有私仇,多一天看到江洋在院里活蹦乱跳对他都是种折磨。 “沉住气!为兄这次被吴王推荐刚刚就任刑部尚书的职位,等我这边安定点再做打算!”蔡京阴沉沉地冷笑着。 蔡荣不高兴了:“那就让他这么得意下去?” “这样当然不行!得想个法子把他调离京师!让他胡乱折腾下去说不定会打乱我们的部署。”蔡京老谋深算地出了个主意。 蔡荣一听头直点:“这样也行,天天看着他我就别扭!” “别扭就换个地方吧?你看呢?”蔡京也受不了他老是叨叨。 “好啊!眼不见为净!不过,得换个好点的位置,不然我可不去!”蔡荣想了想说道。 蔡京露齿一笑:“我就你一个弟_弟,我不为你考虑为谁考虑?”他走过来拍了拍蔡荣的肩:“放心!不会比现在差的!” …… 吴王和蔡京的权势确实非同小可,仅仅过了十天,蔡荣的调令就下来了,蔡荣升迁为皇城司副皇城使由五品升为四品官,虽然是副职,但皇城司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何况正职一般都是空缺,由大太监署理,他其实名副其实,现在归入内内侍省都都知李宪署理。 皇城司是类似于明朝锦衣卫的一个要害部门,不属于枢密院管辖。与大内侍卫近似,负责皇帝、太后等的贴身侍卫。和禁宫的安全保卫,他们武功高强。一般负责禁宫安全,同时又是皇帝的耳目,负责为皇帝打探情报;也负责打探外国敌人的情况;办理特殊任务。从这点来说,它又更像是特工组织。 大家就把他当成属于皇帝的安全部门,兼特工组织吧。 他们人数只有八千人左右,但这些人个个都是从几十万身经百战的将士中百里挑一挑选出来的,都是身怀绝技的大内高手,以一当十都算少了!宋太_祖曾经得意的说:“枢院有十余万兵马,朕大内亦有数万兵马”。他的意思就是说,我大内几千人完全能打得过你的十万人!皇城司侍卫的战力由此可见一斑。 这样一来,蔡京和蔡荣兄弟两也算是初步控制了“警察”部队和特务机构,权利大涨。 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蔡荣升迁两天后,宋神宗就下旨,江洋因顺利查清捧日军集体贪墨案有功,特擢升江洋为权察院按院,填补了蔡荣的空白。虽然级别还是从八品,但察院按院可是个五品上的位置,不容轻视! 这次晋升对江洋不无小补,也让他感到意外,他可没做任何工作,不知道谁在背后使的力? 亲朋好友自然好一番祝贺和宴请,江洋也试着问询了赵蕾,她说不是她的功劳,这倒让江洋奇怪了,难道是高太后帮的忙? 悠闲的江洋开始经常到对门串门,这天过去后没看到薇雨,江洋问了句:“薇雨怎么没来啊?” 赵蕾说道:“她刚差人来知会,说是她发烧了,今天来不来了!” 江洋一听,治疗发烧可是自己的强项啊,他急切地说:“那我们去看看她吧!她一个人躺在chuang上怪寂寞的。” “哼哼,是你寂寞吧!”赵蕾话里有点酸味。 “下回你发烧还不是一样!”江洋顺嘴说了句,一想不对:“哦!对不起--对不起!说错话了!” “就你最坏了!还咒我!”赵蕾俏脸带爽。 “好啦--是我不对!路上再接着骂吧,出发吧!”江洋硬拉着她上了自己的官轿,向太师府而行,路上好说歹说才让公主开颜而笑。 到了太师府,文太师正好从轿子里下来,遇到了总该打个招呼吧,江洋先做了个揖:“文太师!下官得知文小姐生病了,特来看望。” “哦!我还以为来看我的呢!原来是自作多情!亏我还在皇上面前推荐你!”文太师难得地跟江洋闲聊起来。 江洋这才知道这次是谁帮了自己,他再次做了个揖:“江洋感谢太师栽培!一定不辜负太师美意!” “行啦!去吧!跟我个老头子有什么好聊的?”文太师笑着说:“对了!还没谢谢你上次替我解围呢!” 江洋客气了两句等文太师走后才起身往里走。 薇雨本来躺着,看赵蕾进来挣扎着坐了起来,江洋进不去闺房,看不到就用不了符啊! 还好薇雨也想看他,她梳洗了一下后强撑着出来了。 江洋听到脚步看过去,只见她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走路还是赵蕾搀扶的,看来病得不轻。 第九十九章 巡视边关 “薇雨!如果我能把你的病立马治好,你有什么奖励?”江洋不肯做没赚头的生意。 “切--!别理他a吹牛。”赵蕾根本不信。 薇雨知道江洋有很多神奇的地方,有点拿不定主意,她迟疑地说:“我头都裂开来的疼,你若是马上治好我,我就--我就让你亲个够!”说完脸都红了。 “好,你可别赖账!”江洋说着走到她身旁,装神弄鬼地摆出太极的姿势,离她一米远“隔空发功”,顺势用了张治疗桃符。 薇雨红扑扑的脸蛋突然更红了,她连忙撑着头,诧异地看着江洋,再过了一会,她的头上汗水直冒,衣服都湿透了,让她很是尴尬,还好,没过一会,她骤然感到一阵凉意,好似三伏天走进了冰窖里,从里到外都觉得舒坦,身体竟似完全好了! 她不信邪地走了走,跳了跳,又让赵蕾试了试额头,两人同时震惊了!奇迹真的发生了! 两人的嘴巴张得能放进鸭蛋!眼睛瞪得好似铜铃,这怎么可能呢?什么功这么厉害,她们好像不认识江洋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遍。 “你别是妖怪化为人形吧?说!你是什么动物变的?”赵蕾脸凑到他跟前问道。 江洋故意昂首ting胸,一副得瑟样!他张口就说:“俺乃色_狼化身人形,至今已有八百年了!被我吃掉的小姑娘数不胜数!”说着还故意张大嘴巴露出牙齿模仿坦克:“嗷呜---!”长啸了一声。 “像!真像!”两个美女同声说道。 江洋颠颠地走到薇雨面前,眼睛盯住她说:“小姐!该付诊金了!” 薇雨装糊涂:“哦!应该--应该的!多少钱啊?” “我是那么俗的人吗?别赖皮啊!”江洋翻了个白眼。 “你--你自己来拿好了!难道还要我--要我--”薇雨不知是急的还是羞的,脸上浮上了潮_红,跟新鲜的苹果一样!江洋听了这话上前就搂住了薇雨,温柔地把嘴唇靠了上去,有赵蕾在场,他倒没有太贪婪,两人湿吻了二分钟后江洋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薇雨,薇雨的脸更红了,她低头跑进了自己的闺房。 赵蕾起先拿手捂住了眼睛,嘴里说着:“哎呀,丑死了--丑死了!”却禁不住诱_惑,偷偷从指缝里看了半天,看他们分开,竟然升起一种不舍的感觉,她的脸也红了,跟着进了闺房,虽然没有钉上木牌,江洋也知道“闺房重地,闲人免入”的道理,他停下了脚步,却听见里面传来叽叽喳喳的交谈声,间或爆发一阵热闹的笑声,让江洋心痒痒的。[.超多好看小说] 没过多久,江洋悠闲的日子就结束了,在吴王和蔡京他们的发力下,江洋接到了圣旨,领旨出京巡边,其真实目的是朝廷接到庆州知州**弹劾环庆路经略使杨伟德倒卖军资资敌密报,兹事体大,宋神宗雷霆震怒之下,决定派得力御史秘密调查,最后选定了江洋。 蔡京和假吴王的意思是,你不是能折腾吗?看你到边疆去能折腾出什么名堂? 接旨后,江洋傻了!怎么一脚给踢到边关去了啊?刚上任还没坐稳呢,但君命不可违,无奈之下跑到石涛那临时抱佛脚,学习实用的军事常识,聊胜于无吧。 临行前,宋神宗单独召见了江洋。 江洋进南书房的时候,宋神宗端坐着,脸色不虞,江洋见过礼后老老实实地站着。 宋神宗自顾自生了半天闷气,一抬头似乎才看到江洋的到来,他略显疲惫地说:“你来啦?坐吧!” 江洋受chong若惊地坐了下来。 “这次巡边不同以往,干系重大,如果杨伟德真的出问题了你就--”宋神宗狠狠地用右手做了个下劈的动作,似乎这样才能稍解心中怒气。 “朕对他不薄!他怎么能做出这种卖国资敌的勾当!唉!还要朕怎么做他们才满意?”宋神宗气得捂住胸口咳嗽起来。 江洋连忙上前暗里使用了一张治疗桃符,过了许久,宋神宗的脸色才缓了过来,但是内心的伤痛却是无药可治的。 “皇上无须这么着急,杨德伟资敌的事现在还不能肯定,说不定是误会一场呢!”江洋安慰道。 宋神宗摆了摆手:“你别安慰朕了!朕心里有数!庆州知州如若不是有确凿的证据,他作为下属是绝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当然,也有可能真是误会了他,这就要你到那里随机应变了!事关国体,一定要慎之又慎!边关出乱子那可是了不得的麻烦!切记--切记!” “微臣知道了!微臣一定仔细核查,有确凿无疑的证据后才会采取行动!请圣上放心!”江洋表态道。 “嗯--!这样就好!”宋神宗皱起眉头思考了下,俄顷,他抬头说:“为了确保出使顺利,朕派给你五个营的精锐骑兵,再给你一条密旨,情况不可收拾的时候你要采取断然措施,不惜一切代价维护边关的稳定!记住,保住稳定是重中之重!成功后我给你记大功一件!” “微臣绝不辜负皇上的厚爱,即使粉身碎骨也要保得边关的安宁!”江洋的眼神中射出坚定的光芒。 宋神宗情绪好了点,他挥了挥手:“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回到家后,雷振宇他们都聚集在宅院里等着消息,江洋把情况这么一说,下面开了锅一样沸腾了! 大家都争着吵着要跟江洋随行。阿牛跑上来一把拉住江洋的衣袖就不肯放手:“让我去吧!最近跟一僧大师学了不少新东西,总得让我练练手吧!你们都不许跟我抢!不服练练!”他这最后一句话当然是对其他人说的,说的时候为了增加威慑力还鼓起了胸肌跳了跳。 大家都没拿他的话当回事。 “江大人!你还是多带点人手去吧!万一情况紧急,还多个助力,何况他们最近被一僧大师调_教后长进确实不小!”雷振宇劝道。 “是啊--是啊!听雷老的没错!”蕙娘一听江洋要出使边关,恨不得把所有的人都跟了去。 第一百章 出使环庆路 整整准备了一个月,元丰六年九月,江洋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汴京城往西北行进,这次江洋带的阵容空前的强大,除了雷振宇在家看家外,其他所有的家将都出征了,扔下哪个都不乐意啊,没办法,干脆一起去了。 随行的军队是殿前司殿前诸班抽出的一军人马,殿前诸班是专门拱卫皇城的核心武装力量,也称宿卫军,是真正意义上的近卫军,士兵训练素质很高,大约7成以上为神射手。以一都宿卫军为例。100名禁军,16名长枪兵,8名刀手,其余的为gong箭手。 乍看上去有人会认为这样的配置不利于近战,擅长远战。但是实际不是这样的,因为北宋禁军训练素质很高,皆能开1石5斗gong,相当于今天128kg的力量,所以他们近战的实力也丝毫不弱。 因为此去是到了宋朝与西夏的边界,所以江洋临时补了很多课。 北宋仁宗宝元元年(公元1038年)十月,党项族首领李元昊称帝,建国号夏,史称“西夏”。此前,党项一直臣属于宋朝,李元昊建国后,遣使向宋朝上表呈告称帝之事,意在使宋朝承认其建国的合法性。这一举措当然遭到宋朝的拒绝。 西夏建国后与北宋发生了三次较大规模的战争,即三川口之战、好水川之战和定川寨之战。这三次大战均以北宋战败而结束。其战败的原因主要有:宋夏的对外政策不同,北宋实行“守内虚外”和重辽轻夏的政策,西夏奉行灵活的对外政策;双方军队的战斗力强弱不同,北宋军队缺少优质战马,士气也不高,而西夏军队马匹和士兵素质都强于北宋;双方的军事策略不同,宋夏的用人策略不同,北宋用人重文轻武,西夏则注意量才录用。 庆历四年(1044),宋朝与西夏最后达成协议。和约规定:夏取消帝号,名义上向宋称臣;宋夏战争中双方所掳掠的将校、士兵、民户不再归还对方;从此以后,如双方边境之民逃往对方领土,都不能派兵追击,双方互相归还逃人;双方在本国领土上可以自由建立城堡;宋朝每年赐给西夏银5万两,绢13万匹,茶2万斤;另外,每年还在各种节日赐给西夏银2万2千两,绢2万3千匹,匹,茶1万斤。 宋夏自从庆历和议以后,双方维持了将近半个世纪的和平。到了宋神宗时期,西夏外戚梁太后与其弟梁乙埋姐弟当权,国势衰落,政治腐败,西夏举国上下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梁太后多次出兵攻宋,想提高国内政治威望,却都惨败而归。 宋神宗认为西夏无理,下令攻灭西夏。宋军于元丰四年(1081年)11月在庆州(今甘肃庆阳)击溃夏军,占领西夏两千多里土地。神宗大喜,命给事中徐禧、鄜延道总管种谔于元丰五年(1082年)9月带兵攻夏,准备一举灭夏。徐禧等人攻入西夏横山地区,直逼西夏首都兴庆府(今宁夏银川)。 为了灭夏,徐禧等人在永乐川筑永乐城(今宁夏境内)。西夏梁氏遣统军叶悖麻、咩讹埋等,领六监军司兵三十万攻永乐城,徐禧不听部下高永亨突袭敌军的正确谋略,而以兵万人列阵城下。夏军渡河后,向宋军发动猛攻,宋军战败,退入城中。夏军兵围永乐城,截断流经城中的水源;沈括以及宦官李宪等人的救兵受阻。由于怨恨徐禧,种谔未予援救。夏军终攻破永乐城,徐禧等人死难,宋军二十多万士卒役夫阵亡 史称“灵武之役,丧师覆将,涂炭百万,帝中夜得报,起环榻行,彻旦不寐。”。永乐城战后,双方元气大伤,北宋无力发动大规模攻势,战争进_入相持阶段。 此时离永乐城战刚刚过去了一年时间,战争带来的创伤还未抚平,江洋看着处处荒芜的农田和残破的草房,心中不免兴起一种悲愤,总想为之做点什么,却不知该从何入手。联想到宋神宗当时也是雄心勃勃,大刀阔斧搞改革、锐意进取伐西夏,可惜无一有成,最终心灰意冷,甘做守城之皇。 自己的边关之行能改变什么?不会跟宋神宗一样落个两手空空吧?江洋心里既有憧憬,更有惆怅。 宋朝的国土面积狭小,甘肃、东北等地都被西夏、大辽国占据。从汴京到边关居然不到400公里,江洋一行又全是骑兵,一路快速前行,三天后就到达了庆州,离着还有二里地,就看到庆州城门口一群人在风中站立等候。 庆州是州府和环庆路经略使府所在地,城墙经过几次加高、加固后显得巍峨壮观。城墙有近20米高、护城河也有近10米宽,看着还是很让人安心的。 经略使杨伟德率知州**等文物大臣恭迎在城门口。看到江洋他们来到后,杨德贵率先迎了上来。 “江大人不辞辛劳到边关巡查,我等十分钦佩!”双方见礼过后,杨伟德满脸带笑地说了这第一句话。 杨伟德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霸道,尽管他面带微笑,言辞亲切,可骨子里透出的一种嚣张却是怎么也掩饰不掉的! 江洋客气地回道:“有劳大人亲自迎接,微臣愧不敢当!” 两人客套了几句后,杨伟德给他介绍了自己的下属,江洋仔细地打量了下**,发现这个人看上去相当的稳重。恐怕事情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了,江洋有了这样的预感。 **的话不多,两道剑眉下双眼如电,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 繁琐的见面礼仪结束后,众人重新上马往经略使府赶去。 沿路上看到的人流并不密集,商铺生意也很惨淡,到底是西北边境城市,常年的战乱使得这里民生萧条,有钱的都跑了。 到府里坐定后,杨伟德大刺刺地坐在正位上,他冲江洋说道:“江大人此行需要老夫配合的尽管开口,老夫一定全力配合!” “好说!少不得给杨大人添麻烦!”江洋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第一百零一章 初次交锋 聊了一会,不知是因为江洋心里有疙瘩,还是因为杨伟德过于强势,两人的交流谈不上多融洽。 “江大人这次可是办了件苦差事,风尘仆仆不说,西北的风沙就够你受的了!老夫也是多少年之后才习惯的!老夫为了表示歉意,这里给大人准备了一点小心意,请江大人笑纳。”杨伟德说着话塞过来一张银票,杨伟德当然找人打听过江洋的跟脚,也知道他的煞神名号,但他却并不完全相信,毕竟江洋才20多岁,年纪还不到他的一半,所以今天,他想试试江洋这潭水。 江洋一看是张一千贯的银票,心想:作为在当地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封疆大吏,出手不至于这么寒酸,估计是想探探路,他稍微推辞了下就接收了。 “微臣刚到这里,杨大人就如此客气,这让我心有不安,杨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江洋摆出了一副低姿态,能麻痹下对方也是好的。 杨伟德右手一捋长长的胡须爽朗地笑了:“早就知道江大人少年英雄!心里盼着一见,今天见面后,老夫也是心生感慨,江大人果然英武过人!倒显得老夫老朽了!哈哈--哈哈!” “岂敢!下官也是多次听人提起杨大人戍边多年、劳苦功高,特别是去年那场战役,虽说未竞全功,但也不无收获。”江洋抬了下他的轿子。 “哈哈--!还是老弟练达!很多人都责怪老夫带兵无方呢!哼--!有本事他们来试试!”杨伟德神情放松了许多。 “大人公务繁忙,微臣就不多打搅了,就此告辞!”江洋说道。 这次本来杨伟德给江洋安排住馆驿,军队另外安排地方,江洋坚持跟军队一起住,这会他刚来到军营,这里地处南郊,原来是乡兵驻扎的地方,刚刚腾出来,设施虽然破旧,但很齐全,江洋看后觉得很满意。 阿牛、净空、猴子等一帮人哪里闲得住?难得有这么多的兵士一起住,他们兴奋地跑去找兵士们切磋去了。 雷鸣喜静不喜闹,他陪侍在江洋身边。 江洋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去?机会难得啊!” “我刀快,认真地打怕伤着人,不认真又没意思!”雷鸣淡淡地说。 过了快一个时辰,阿牛他们才满头大汗地回来,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 江洋也想知道这些宿卫军的战斗力,他忙问:“阿牛!切磋下来情况怎么样?” 阿牛咕嘟咕嘟灌了一碗水,一抹嘴巴才开了腔:“呵呵!大人你没去看可惜了!我打了五场四胜一平!他们也差不多,这些兵士的身体素质杠杠的,不错,明天我还去!” 江洋一听很奇怪:“你输了?输给谁啦?” 阿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个营指挥,叫夏侯芳,力气跟我差不多,拳脚比我可厉害!除了净空和我跟他战了个平手,其他人都输了!” “哦--?”江洋眼睛一亮:“改天得会会他。(.无弹窗广告)” 院子里,净空却在独自思索,不时起身演绎招法,像是在回味和总结。 江洋在边上看了会,看这个武痴这么专心,自己来半天了都没察觉,他起了逗逗他的兴致,江洋偷偷拿了块小石子,右手一扬,“嗖--!”小石子带着风声飞向净空的后背。 离着还有两米远的时候,净空终于察觉了,他来不及思考,一个漂亮的前滚翻躲开了偷袭,随后单腿支地,戒备地看过来。 “啊?师傅!你怎么来了!”净空立马起身笑着跑过来。 江洋mo了mo他的头:“还在苦思冥想呢?饭总要吃的吧?快点去,吃完我们出去转转!” “哦!好的!”净空蹦蹦跳跳地撒着欢跑去吃晚饭了。 吃罢晚饭,江洋带着净空和猴子两人上街闲逛,江洋是想了解下边关的风土人情,他让两人落后20米,自己独自在前面四处转悠。 这里的民风一看就比较彪悍,一路上看到了几起动手打架的,起因无非是不小心撞到了,或者仅仅因为相互看着不顺眼就拔拳相向。还有很多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人背篓里装着山货穿行在街道上,江洋看着很新鲜。 走了一会,他注意到路旁走着的一个年轻人有点怪异,这人一副文绉绉的模样,身上长袍洗得发白,打了几个补丁,头低着、脚步拖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江洋好奇地打量了两眼。 往前走是一个卖土特产的店铺,江洋想着给蕙娘和赵蕾、薇雨她们带点东西,就走了过去,这里的物价比汴京便宜多了,江洋看中了一些彝族和土家族的小装饰、土布工艺品,也没还价掏出二两碎银平摊在手掌心递了过去。 就在这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迅速地抢了银子就不见了,江洋吃惊地一转身,那人已经跑出去几米远,仔细一看:“嘿!不就是那个文绉绉的书生吗?” 猴子掏出石子刚要扔,被江洋制止了,还真有人从老虎嘴里抢食吃!他有点好奇地追了上去。 书生快速奔跑了几十米,拐到一个巷子里,左拐右拐又跑了几百米后,他转头看了看,见没有人,便停下脚步双手撑住膝盖,gong着腰在那大喘气,看来身体也是很虚弱,怎么也不像是惯犯,江洋小心翼翼地隐藏在街角阴影里观察着。 歇息了五分钟,小伙子才直起腰,慢慢向前走,他来到一个亮着灯的药铺,犹豫了半天还是走了进去,手心里捏着抢来的二两碎银,脚步漂浮,他一步一步靠近了高高的柜台。 掌柜的放下手中的书看了他一眼吃惊地问:“咦--!天明!你今天的药不是拿回去了吗?怎么还来?” 天明尴尬地笑了笑,迟疑地开了口:“张叔!给我--给我来点砒霜。” “啊?”张叔的脸色都变了:“你买这干什么?你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吧?你还年青,日子长着呢!别瞎想啊!” 听了这话,天明脸上却不再迟疑,他用平缓的语气说道:“看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拿它兑点耗子药而已!家里最近闹耗子,烦死人了!” 第一百零二章 要死一起死 张叔又不放心地盯着他看了两眼,发觉没什么异常,他跑到柜台后面拿出一个纸包递给天明:“这样最好,你可真是外行!药耗子至于用上砒霜吗?给!我这有包昨天刚买的耗子药,据说毒得很,张叔送你了!” 天明硬要给钱,张叔就是不收,推拉了半天,天明才感激地收下往外走。 张叔送到大门口还不住地叮嘱:“这药可毒,小心放好,千万别让小孩碰到!听到没?” 天明嘴里“嗯”了一声,转头冲张叔鞠了个躬。 张叔看他走了,嘴里还在嘀咕:“唉!这孩子不容易啊!” 天明继续落寞地往前走,路过一家肉铺的时候,他割了五斤猪肉,提在手上,又在隔壁买了几个烧饼,这才加快步子往前赶。 江洋三人尾随而行,江洋心想,这个年青人肯定心怀歹意,既然自己遇到了,那就得管上一管。 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个独门独栋的宅院,他停了下来。这个宅院地理位置还在城市中心,从门口的门楼看,应该是户殷实人家,可从已经破败得只剩残垣断壁的围墙看,这分明又是贫苦人家,透过一览无余的围墙看进去,里面有三间大瓦房,做了飞檐、四个檐脊上还有神兽的石像。[.超多好看小说] 江洋心里想:“这应该是个家道中落的破落户!” 屋里传来小孩的嬉闹声,却没有灯光,房门紧闭着。 天明顿了半天犹犹豫豫刚要敲门。 “是天明回来啦?长根!快给你爹开门!”屋里传来年青女性的嗓音。 “吱呀--!”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六岁的男孩一手拿着刚点亮的油灯,把头探了出来,桃子头,两只眼睛贼机灵,他两眼一扫,把门推到底,嘴里喊道:“娘!是爹爹回来了!二子!快来!爹买了好多吃的!可香了!” 从门内快速跑出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老远就喊了声爹,激动地一跳,扑到了天明的怀里。 天明苦涩地一笑抱着孩子进了屋。 门又被关上了,江洋点开窗户纸继续观看。 借着昏暗的灯光,江洋看到,里面一张chuang上半躺着一个30岁不到的少妇,脸色蜡黄、形如枯槁,她看到天明进来想坐直点,却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天明不住地用手帮她锤着后背,心疼地说:“别起来了!你的身子吃不消,长根和二子还等你好了一起爬山、放风筝呢!”说着话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他悄悄在她背后擦了擦眼睛。(.好看的小说) 少妇问道:“到李老爷那借到钱了吗?” 天明眼中闪过悲愤的神情,嘴上轻声说道:“借到了!要不我哪来的钱买猪肉和烧饼?以前我爹在的时候,他不过是我家的管家,没有我爹也没他的今天!他怎么可能不借呢?他还说有困难尽管开口!” “咳咳--!这样就好!都是我的病拖累了这个家!要不是舍不得两个孩子我真恨不得早点去了的好!”少妇扭过身大声的呜咽起来,肩头剧烈地耸动着。 天明已经泪流满面,他用右手轻柔地抚_mo着少妇枯黄的头发,轻声说:“云芬!不怪你!是我没用!我没能撑起这个家!我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呜呜--我恨我自己!”他的左手狠命地击打着墙壁,手上已经破了口。 “别犯傻了!你一个没有录取功名的穷书生,哪能承担这么大的开支!光靠写字卖帖能混个温饱都勉强,何况我这病,唉--!”云芬把天明搂在怀里,天明像个无助的小孩,痛哭流涕。 过了好一会,天明坐了起来,说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下辈子我一定不再当书生了!我要习武从军!让家人风风光光、快快乐乐的!”说着,他双眼散发出夺目的光芒,死死地盯着云芬的眼睛,表情异常严肃地说道:“我这辈子最欣慰的就是遇到了你!云芬!下辈子还做我的新娘好吗?” 云芬的脸上一瞬间像是盛开的花朵,她羞涩地说道:“嗯--!你还做我的新郎!”说罢幸福地靠在天明的怀抱里,天明紧紧地握_住她的手,似乎害怕一松手就会永远失去她! 这时候长根和二子蹦蹦跳跳地进来了,每人手里都拿着小半块烧饼,二子鼻子下拖着老长的鼻涕跑到云芬跟前,嘴里还在嚼着,含糊不清地说:“娘!是甜的烧饼!差点没把我牙甜掉罗!娘,你尝尝!”说着踮起脚尖把手上的小半块烧饼送到云芬的嘴里。 云芬慈爱地mo了mo他的头,摇摇头说:“娘不饿!二子吃吧!快快长大好赚钱养家!” “娘!你怎么哭了?你不是老让我不许哭吗?老哭会把眼睛哭坏掉的!不是好孩子!”二子有衣袖帮娘擦着眼泪。 “娘这是高兴的!”云芬擦干了眼泪说道。 “你骗人!我有烧饼吃我也高兴啊!我怎么没哭?”二子不信。 “别缠着你娘了,让她好好休息会。爹去给你们烧肉吃!”天明说了句给云芬解了围。 “哦---!吃肉了!!吃肉了--!!”两孩子欢快地跟着天明出了房屋。 屋外有间临时搭建的几平方的茅草房,暂作厨房用。 天明把肉清洗了下,开始挽起袖子切肉,他切得很慢,本来刀功就差强人意,再加上心神不宁,切出的肉大的有鸡蛋大,小的只有鹌鹑蛋大,忙乎了好久才切完。 他捧了一堆柴火进了厨房,费半天劲才点着了灶头,又手忙脚乱地添着柴火,用长长的竹筒吹着灶膛,火没起多大,倒把自己脸上搞得灰头土脸,还好几次差点把火整熄了! 好不容易水开了,他把肉块放进了锅里,就放了点盐,不一会,浓浓的肉香飘了出来,引得两个小馋猫一个劲地吸着鼻子。 又过了片刻,他把小孩支开了,闷头坐了一会,又站起来转起了圈,忽然,他顿住了身体,回头深情地望了眼正屋方向,用颤抖的双手从怀里掏出了那包老鼠药,一狠心就想往锅里放! 第一百零三章 原来如此 正在这时,从门外窜进一人,飞起一脚抢先踢掉了那包老鼠药! “啊--!”天明大惊失色、跌坐在地。 来人正是看了半天也急了半天的江洋!起先他怀疑他想去害人,后来猜测他想毒死全家,他还有点痛恨他!可看了他跟妻子的真挚感情后,江洋对他多了点同情,一个男人要被逼到什么份上才会干出这样狠心的事啊? 净空和猴子也进了屋,全神戒备着。 听到丈夫的惊呼声,云芬挣扎着起了chuang,慢慢地挪到了厨房门口。 看到三个虎视眈眈的男人正逼视着自己的丈夫,而丈夫却蜷缩在地上呜咽,她尖叫一声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随手操起一根柴火棒劈头向净空打去。 净空抬手轻松地握_住了棒子,云芬还想夺,棒子却纹丝不动。 云芬扔掉棒子就像母鸡护崽般挡在了天明身前:“你们要打就打我吧!打死了我还要谢谢你们!” 江洋退后一步,双手平摊着示意没有东西,嘴上说:“大嫂!你误会了!你问你丈夫就知道了!” 云芬迟疑地看着丈夫,又看看地上的药包,她一下子全明白了!她突然像发狂的母狮子一样用力捶打着天明的肩膀:“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难怪你今天回来古里古怪的!说话也是吞吞吐吐,还舍得买这么多的吃的!呜呜--我跟你走不要紧,孩子们还小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她说一句锤一下再咳嗽一声,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了。 天明爬起来跪在云芬面前,满脸的羞愧,他用力抽打着自己的耳光:“我不是人!都说虎毒不食子!我连畜生都不如啊!我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才选择走这条绝路的!我怕我们走后两个孩子还是受苦,我就想着我们一家到地府团聚,重新投胎,下辈子还是一家人!” 云芬的手僵住了,她抱住天明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两个小孩看到这里的情景也急得坐在地上大哭:“坏人!放掉我爹我娘!坏人--!” 过了好久,这一家人才安静下来,天明断断续续地讲诉了自己的悲惨境遇。 钟天明的老爹以前是庆州府的长史,文采斐然、做事用心,曾经风光一时,也积攒了一些钱财,这所宅院就是他爹当时盖的,钟天明自幼聪慧,熟读史书,立志想做个像他爸爸那样的好官,可他爹不知怎么前些年得罪了杨伟德,被按了个通敌的罪名流放了!家产充公,只剩下这个宅院。 那时二子才刚刚出生,家庭一下子陷入了窘迫之中,钟天明除了书画、写字也没别的赚钱途径,自己老爹以前的朋友和同僚都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肯接济?本来卖卖字画也能勉强过活,可云芬又得了肺病,整日里咳得腰都直不起来,哪里还能帮上忙?每天这药钱就够这家难受的了。 昨天家里已经断炊了,今天下午,钟天明想着到老管家李景洪家去借点款渡过难关,李景洪面带微笑会见了他,还答应借给他50两银子,天明大喜过望,心想还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管家亲近,心里还ting感激他的。 可没想到等银票给了天明后,李景洪提出了一个条件,让他拿这所老宅做抵押,无奈之下天明只得答应下来,他匆匆回家取来了房契,拿到银票,在协议书上签字后,李景洪却又提出了一个条件,说他儿子李飞就在不远开了家赌档,希望钟天明去捧捧场,说不定一把赢了钱就能把房契赎回去。 钟天明已经知道不妙,自己落入了这个狼心狗肺的老管家的圈套!他想走,却哪里还能脱身?被几个壮丁押着到了赌档,天明哪里会玩这个?即使会玩也备不住他们做手脚啊!几把骰子一拎,银票转身回到了李景洪的手里,李景洪得意地哈哈大笑!他根本就没打算出钱,只想白捞一个宅子!天明还待反抗,却被几个恶奴用拳脚轰了出来。 欲哭无泪的钟天明既痛恨老管家的无情,又痛恨自己的无能,回到家也无法向妻子、儿子交代,万念俱灰之下就想带着全家一死了之! 江洋等人听得是一佛升天、二佛冒烟!见过落井下石的,没见过把井口都封了的!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江洋想了会,抬头对钟天明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算账去!” 钟天明还在犹豫,却被江洋一把拽住手臂:“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怕个鸟!”说完当先就走,他吩咐跑得快的猴子去调集点人手,自己跟净空先去。 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到了地头,赌档的规模很大,时间已到戌时,正是赌档上客的高_峰。 因为宋朝赌档和妓_院都是合法的,所以这家赌档的生意相当不错,门口川流不息。 钟天明到了这脚步又有点迟疑,被江洋瞪了下眼,他长吸了口气推门进去了。 里面挤满了满脸放光和垂首顿足的赌徒,喧闹的声音让人感觉连房ding都在微微发颤,三人进来也没引起别人的关注。 江洋问钟天明:“你是在哪里输掉的?” 钟天明怨恨地看了眼掷色子比大小的那张赌桌。 “男人在哪里跌倒就该在哪里站起来!走!”江洋拉着他来到了那张围满了人的赌桌。 正好一个胖子骂骂咧咧地出来了:“草!老子今天点真背!二十两银子一会就输掉了!尼玛,老子去找个骚娘们改改手气再来!” 江洋和天明顺势钻进了人墙,江洋掏出五两碎银递给天明:“好好地赢一把!赢到他们哭为止!” 天明下午才刚刚认识什么叫色子,他心里有点发虚,抖索着将银子放在桌上。 “下注的快,买定离手!”荷官不客气地嚷道。 天明看了看江洋,江洋狠狠地一点头,天明把五两银子全推了上去。 轮到天明掷色子时,他双手颤抖着把两颗色子合在手心里,嘴里念念有词,随后他猛地往碗里一扔,大气不敢喘、两眼死死地盯着碗底看。旁边的赌徒就起哄:“豹子!豹子!” 第一百零四章 赢光赌档(一) 两只色子滴溜溜围着碗底转圈,众人的脖子也随之不停地转动,一只色子先停了下来,是2点!众人露出了失望的眼色。(.好看的小说)另一只色子还在不停地转动着,“骨碌碌”它转得越来越慢,慢慢停在了6点上!众人都兴奋了起来,好像要赢钱的是自己一样!“咔哒”色子最后滚动了一下,停在了1点的位置不动了!众人见状发出了惋惜的惊呼,同情地看着天明。 一共才三点!这是个堪称臭手的点数。 荷官轻蔑地一笑,熟练地拿起两只色子在手心里搓动着,他的心里很有数,虽然色子没有灌铅,但就凭自己的手感至少也能在10点左右,3点?切!自己有好多年扔不出这么低的点数了吧。 他自信地双手一分,两只色子听话地掉到了碗底正中心,这里比较平整,利于控制,这是他多年的经验。 他的色子转动跟一般人不一样,因为用上了暗劲,色子听话地顺时针转动着,转的时间也比别人稍短点,很快第一个色子停住了6点!荷官得意地看了看天明,人群并没有惊呼,似乎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随即,他的脸色就变了,他的色子也小小地滚动了一下!变成了一点了!几乎跟天明最后一颗色子的命运如出一辙!再然后,另外一颗色子也着了魔一样重复了上面的步骤。最后的点数是2点! 真是见了鬼了!荷官心里怒骂道,狠狠地扔给了天明5两银子。 第二把,天明押上了10两银子。他掷出的点数是9点!庄家是7点,天明再次获胜,本金变成了20两。 第三把,天明押上了20两银子。他掷出的点数是豹子!庄家11点,天明获胜,本金变成40两! …… 如此几轮过后,荷官的脸上汗水开始哗哗地淌,他不住地甩着自己的手,似乎上面沾上了什么邪气。其实,他猜得虽不中也不远亦!江洋之所以敢来这里,就是依仗着自己的霉运桃符和幸运桃符,在分别给天明和荷官用上了不同的桃符后,效果叠加下,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就不奇怪了! 天明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张百两银子的银票和二十两碎银,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有神助,一把未输!他这时已经不再气馁,不等江洋眼色就豪气满怀地把320两一起推了上去。 荷官吓得面无人色,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句:“我要去小解下,不好意思。(.好看的小说)”尿遁而逃。 过了片刻,一个中年荷官出现在这里,后面跟着几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人手上玩着两个铁蛋子,右眼一道斜疤,他看了看围在这里的人群,冲天明嚷道:“这不是钟大公子吗?这是请了高手来砸场子了?我倒要看看,就你这倒霉样还能玩出什么幺蛾子!”说罢就站在天明对面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手上铁蛋子嘎啦--嘎啦直响。 看到这人的到来,天明的情绪明显不稳定了,他手指着刀疤脸骂道:“李飞!亏我小时候还把好吃的、好玩的送给你,没想到你跟你爹一样,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吆喝--!还摆少爷架子呢?你们钟家败了!你醒醒吧!”李飞嘴巴一撇,不屑一顾地说了句。 天明还要开口,江洋拦住了他:“天明!对于他们来说,你跟他们讲人话他们是听不懂的!想要教训他们,你就去拿走他们最心爱的东西!这样他们才会长记性。” “尼玛的!你是什么玩意?敢来这吵吵?待会有你苦头吃!”李飞冲江洋骂了句,随后跟中年荷官点了点头。 荷官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就让我们手底下见真章,钟公子!请吧!” “我怕你啊--!”天明自信地扔起来色子。 这张桌子这么刺激,边上许多人都围到了这里。 色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人群一个个屏息观看,心情随着色子的转动而变幻,等到色子终于停住的时候,钟天明傻眼了!边上人群发出惊呼声,碗里面赫然是两个一点! 荷官冷笑一声随手扔下了色子,他最少也是两点,点数一样的规矩是庄吃闲,他已经稳操胜券。 两只色子在碗底跳跃着,大家根本没去看,因为不需要看,他们只是同情地看着呆呆的天明。 一只色子停了下来---一点!荷官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另一只色子还在不停地跳跃,它在碗边弹了一下,落了下来,蹊跷地掉在了前面的色子上面,还在不停地转着,荷官低下头有点紧张地看着,几秒后,色子停了下来,一点!因为一个色子摞在了另一个色子上面,最后的点数是----1点!天明获胜! 天明狂笑着将640两银票和碎银撸到自己面前,嘴上还说了句:“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承让了!” 人群楞了半天才发出轰然的惊呼,太不可思议了吧!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精彩的对决,这边的动静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 天明依然把640两推了上去。 荷官心里一紧,碰到李飞怨恨的眼神,他手都有点抖了。 这一把天明10点,庄家4点,天明赢,本金变1280两。 第三把天明4点,庄家3点,天明赢,本金变2560两。 第四把天明7点,庄家4点,天明赢,本金变5180两。 荷官不停地擦汗,可丝毫改变不了他一直的霉运,天明这么旺,再遇到这么霉的人,想输都难。 天明激动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他紧紧地用双臂护住银票,生怕别人抢了去。 李飞的脸色比猪肝好不了多少,眼珠子转了转,想来硬的,可看看这么多人在,又投鼠忌器。 “哈哈-哈哈,我说是谁手气这么旺呢!原来是钟少爷!”李景洪终于忍不住露脸了,他手上拿着下午刚拿到手的房契,眉头皱了下,还是递给了天明:“少爷!热饶人处且饶人!我看你还是见好就收吧!这个房契我也送还给你了!怎么样?” 第一百零五章 赢光赌档(二) “不怎么样!你既然开赌档,那就得讲赌档的规矩!什么时候赌档有赶人走的规矩了?我还没玩够了!我们慢慢玩!”天明说着话一把把面前好大一堆钱推了上去:“给我全押上!” 荷官为难的看着李景洪,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直说:“因为你手气太旺,所以不能赌了!” 李景洪好像吃了苍蝇一样,眼睛眯成缝,死死地盯着天明,良久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跟他赌!” 旁边的赌徒全都集中到了这里,像看英雄一样看着天明,自己手气不好输了钱,有人帮自己报仇,这总不是是坏事。(.好看的小说)经常来玩的哪个没输过钱?所谓十赌九输,所以支持天明赢的人站了绝大多数,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地喊着:“赢光赌档!赢光赌档!” 荷官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他实在受不了这么大的精神压力了。 李景洪恶狠狠地看了看李飞!李飞跑上来一脚把没用的荷官踢到一边,撸起袖管说道:“我还就不信了!我玩不过你这倒霉蛋!开--!” 天明抿嘴一笑:“由不得你不信!”说着极其潇洒地双手一搓,高高举起,随即往下一扔,色子又开始欢快地滚动起来。(.) 这次的金额前所未有的大!赌徒们都两眼放光地瞪好了碗,听到那两声色子撞_击瓷碗的清脆“滴答”声后,眼睛更是眨都不眨、脖子跟按了弹簧一样,灵活地随着色子在不停转动,有转得慢的都会被好几个脑袋撞上! 色子转动了一会慢了下来,一个色子停在了2上,另一个色子再转了一会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还是2,一共4点!有点玄!众人都替天明捏把汗。 李飞得意地一笑:“我知道你很二!”他双手把色子合在手心里,开始不停地搓动,刚想放下,似乎预感不好,又接着搓上了,惹得人群大喊:“墨迹什么玩意?把大爷的眼睛都晃瞎了!快点啊!” 李飞狠狠地瞪了人群一眼,自顾自地搓着,两只手上已经感觉到一阵火_热,他这是打算把色子当小鸡子孵化吗?其实李飞是真不敢随便放手啊,上万的输赢就在一把之间决定,万贯家产啊!自己和其他人凑的分子才有这么多的赌本,要是输了就喝西北风了!他能不慎重吗? 总不能一直搓下去啊,他狠了狠心,眼睛一闭,手一松,“滴答-滴答”两声,两个色子开始快速地沿着碗边飞转,一圈人跟着摇头晃脑的,直晃得头昏眼晕成色不好的估计都能跟鸡蛋一样晃得散黄了! “六!”“五!!”“四!”“三!”“二!”“一!” 他们居然无师自通地跟星光大道一样喊起了倒计时。 在万众瞩目下,第一个色子缓缓归于静止,大家争着凑上前去看,是6点!完了!众人头一扬发出了遗憾的喊声。 李飞脸色苍白,色子停下时他的瞳孔突然放大,看到一个色子的点数就超过4点时,我长长地呼了口气,和李景洪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天明有点急了,江洋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稍安勿躁,他对霉运符的奇效还是很有信心的。 另一个色子还在开心地撒着欢,丝毫不顾及现场紧张到窒息的气氛,终于,顽皮的她蹦蹦跳跳地落到了碗底,又开始滴溜溜地转圈,最后的时候到了,大家只听到“答--答”两声,两个色子都停住不动了! 大家的心脏已经到了嗓子眼,很多人不敢去看,胆大的打眼一瞧,愣住了!半天没说话。搞得边上人抓耳挠腮的。 第一声“答”是顽皮的她撞倒了第一个色子,把他从6变成了1,第二声“答”是她自己终于安静下来,毫不留情地把二放在最ding上!一共是三点!天明赢了! 人群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很多人跟自己赢钱一样,手舞足蹈,更多人为亲眼见证了一场惊险刺激、一波三折的赌赛而亢奋不已,老人跟孙子说起这事都提气!难得啊! 天明喜极而泣,他牢牢地把钱护住,趴在桌上哭了起来,仿佛想把多年的委屈化为泪水全部流干。 李飞颓然坐到椅子上,神情呆滞,似乎全身的力气都离他而去。 李景洪脸上红得可怕,他瞪着眼睛看着天明撸钱的动作,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他胸口堵得厉害,不停地用手抚_mo着自己,气也开始喘不上来了!他眼睛向上一翻猝然倒地。 李飞急忙赶过来,他哭喊着、摇晃着,可李景洪再也听不到了!钱是他的命根子,命根子被人抢走了,他还能活吗? 李飞突然放下他爹的身体,眼睛通红地站了起来,仰天吼了一句:“你们都该死!我要杀了你们!你们一个都不准走!” 听到这话,他的十多个爪牙手拿刀枪围了上来! “把他们都给我绑了!”突然一声怒喝从赌_场里传来,正是江洋看到时机已到,给带队前来的雷鸣发出了命令。 阿牛第一个冲了上来,不知轻重地放倒了两个!嘁哩喀喳一阵响动,爪牙连同李飞都被解除了武装,被绳子五花大绑起来。 李飞忽然仰天长笑,直笑得鼻涕眼泪都下来了:“哈哈--哈哈--好啊--我赢了!钱和美女都是我的了!啊哈哈--哈哈” 他竟然当场失心疯了!也算是得了报应。 钟天明傻傻地看着兵士们向江洋致礼,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怎么了?我还是你江大哥啊!傻看什么呢!”江洋打趣道。 “我---我----我真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大人的恩典!虽然不知道大人是怎么办到的,但我知道今天这事全是大人的安排,谢谢你!我拿回房契就行,这钱还给你!” “拿着吧!这可是你好不容易赢来的!又不犯法!回家好好跟家人团聚下,别让他们担心了!” 江洋这句话一说,天明的眼泪又下来了。 “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大人应承!"天明开口道。 第一百零六章 幺妹建功 江洋赶紧让人把幺妹找过来,难得有大人找,不一会儿,幺妹神采飞扬地赶到了,他一到就迫不及待地发问: “大人!有行动?” “来!先坐下说。”江洋看着他异常俊美、男女通吃的脸庞心里暗想:“这回这小白脸可派大用了!” 幺妹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兰花指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大人喊我过来定是有事,你就直说了吧。” “嗯---!找你确实有事,还是个要紧的事!不过,得靠你这张脸和嘴了?你可愿意?”江洋笑着问。 幺妹一听立马摆出妖媚的姿态,他眼波流转、嗓音婉转地说道:“奴家习得这一身变脸的绝活,不就是想着发挥作用吗,大人不必多虑。”说着话还给江洋抛了个媚眼,差点亮瞎江洋的眼。 “这次的任务特殊,是发挥你的长处让你去勾搭人!” “当小白脸啊?本色演出都不带化妆的,说吧!去勾搭哪个公主?”幺妹自信地问。 “去勾搭西夏梁太后!”江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公主呢?你哪有这么牛啊?把杨伟德府里的贴身丫鬟勾搭上手就算大功一件!” 幺妹一听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这个有什么难的?保证手到擒来!” “好!这次行动方案你自己确定,需要人员配合尽管开口!”江洋满意地笑着。 幺妹想了想出了个主意,两人又推敲完善了下,初步方案就算确定了,走之前幺妹突然问道:“那个丫鬟长得漂亮吗?” “这个--”江洋迟疑了:“经略使的通房大丫鬟,应该--肯定很漂亮!” “这我就放心了!”幺妹高高兴兴去做准备了。 观察了两天后,基本掌握了经略使通房大丫鬟迎春的行踪,她每天上午巳时(九点多)必定带人出府采办物资,幺妹决定明天就下手。 计划很狗血,由阿牛和猴子组成的恶人二人组扮成富闲公子哥,在调_戏迎春时幺妹从天而降,三两下解决恶人,博得迎春的好感,成功的关键还是幺妹俊美脸蛋的杀伤力。 第二天上午巳时初刻,迎春果然带着两个下人驾着一辆马车出了家门,当她们行了大约两里多路后,来到一家规模较大的商铺,店里的掌柜似乎早就知道她们要来,早早在门前候着,这会颠颠地跑上来见礼。 阿牛今天是主要演员,昨天晚上就兴奋得睡不着了,今天一早就和猴子一起换上丝绸长衫、戴上珠宝首饰在净空他们面前得瑟,这两丑八怪这样一打扮怎么看怎么别捏,你说一个猩猩一个猴子穿上这么亮丽的服装能好看到哪里?他们搔首弄姿的姿态逗得大家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恶人二人组这时大摇大摆地嚣张出场了,这二位一来,差点没把迎宾的伙计吓得跌倒!这模样太瘆人了!阿牛牛眼一瞪瓮声瓮气地问:“怎么的?不欢迎?” 伙计看都不敢看他们,低着头说:“哪里--哪里?欢迎--欢迎!二位请进!” 两人打眼一瞧,目标正在挑选着一些布匹,两个丫鬟一个男仆,有个丫鬟长相甜美、身材婀娜多姿,就是你们了!阿牛当先靠了上去。 迎春她们一看到这二位这般模样皱起了眉头,阿牛依然在不断靠近,他忽然咧开大嘴朝那个俊俏的美女丫鬟一笑,吓得她退后了一步。 “小妹妹!看上什么哥哥给你买!哥不差钱!”说完又靠近一步。 “你干什么?别过来!”丫鬟吓得花容失色,慢慢躲到了另一个丫鬟身后去了。 这个丫鬟长得人高马大的,150斤的吨位足以力压群芳,她双手叉腰亮开嗓子怒斥道:“大胆狂徒!连经略使府上也敢招惹!再不滚开小心吃排头!” 阿牛一看正主藏了起来,剧本是让正主受点轻伤,其他人无所谓,他得过去啊。 “老子就欺负你怎么了?还敢冒充经略府上的!讨打!” 阿牛娶了个漂亮媳妇,这眼光倒是高了不少,看到这个相貌粗俗的丫鬟挡道,他伸出蒲扇大的手就抡了过去,“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丫鬟的胖脸还在不停地颤动,她捂住脸愣住了!她可不是吃亏的主,她肥硕的腰身一扭,亮着双手长长的指甲冲上来,准备好好给阿牛的脸上犁出几条沟渠,这是她打架的秘诀,府内丫鬟中无人可挡。 阿牛哪能让她够到?他毫不吝惜地一个冲天炮轰在丫鬟的脸上,胖妞这么重的身躯居然被击打得飞出两米多远,“彭--”的一声狠狠砸在了地上!鼻子已经出了血,脸颊高高肿起,显得更圆更胖了,胖妞一mo脸上的血,嘴巴一咧哭开了。 就这会功夫,那个男仆和店里的伙计也围了上来,猴子不屑地扔出几个石子,干翻了三个人后,其他人干瞪着眼看着他手上抛动的石子不敢过来了。 阿牛又走前两步冲胖妞扬了扬拳头,吓得她“妈呀”一声闭上了眼睛。阿牛环视全场,十多个人居然无一敢于对视,阿牛得意地笑了两声,配上他的恶形恶相,让人群群体抖索了两下。 任务还没完成呢!迎春还毫发未伤,阿牛可是个敬业负责的好演员,他不顾猴子的拉扯继续向那个美妞走去,打算多少给她脸上做点加减法。 正走呢,边上跳出一人,口里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_戏美女,出手伤人!是欺我庆州无人吗?”却是那幺妹拍马赶到! 这不符合剧本啊!阿牛有点急了,他急切地挤吧着眼睛,意思是兄弟,你来早了哇!还有个正主没收拾呢! 幺妹比他更急!这个胖妞才是正主啊!人都打成这样了还想咋样?自从三天见看到这个胖胖的迎春后,他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你说你个经略使好歹是三品大员、封疆大吏!怎么通房丫环找个这么丑的!为了任务他也只能捏住鼻子认了,今天关照了猴子,没想到阿牛自以为是地认为美妞才应该是那正主,这下搞叉劈了。 第一百零七章 美男配丑女 阿牛岂是肯轻易收手的人,他见幺妹那已经轻松打倒了猴子,冲着自己一个扫堂腿扫了过来,剧本是他摔一跤完事走人,干脆利索。 可这会他不干了!他居然半真半假地跟幺妹对打起来,即使他五成力也够幺妹受的,幺妹急得一个劲挤眼睛好像风沙进了眼。 阿牛也在挤眼睛,眼珠子都快挤出来了,看起来狰狞可怖! 幺妹身上挨了好几拳,衣服都被撕破了,手上都擦破了皮,流着血。 阿牛一脚把幺妹踢开后,窜到“迎春”身边抬手两个巴掌,打得美妞脸都变了型,他这时才安然进_入剧本,假模假式地跟幺妹对打起来,看上去吃了点亏,在幺妹把他一脚踹倒后,他顺势就拉起猴子跑,边跑边喊:“小子!你给我等着!爷爷去去就来!” 可算把剧本坑坑洼洼地演完了,幺妹长舒一口气,心里后悔不该让笨牛参加演出。 幺妹衣服上两个黑黑的脚印、衣袖被撕掉了、手上还流着血,跟他之前设想的华丽丽的出场完全不一样,极为注重形象的幺妹皱着眉头生闷气。 这时店里的掌柜已经扶起了母暴龙似的迎春,这个小姑奶奶可不能得罪,财神爷啊!一群伙计匆忙在给她敷上外伤药,胖妞鼻子底下两道血迹、脸浮肿着、眼睛也红肿着,这形象怎一个惨字了得!这会她抹干了眼泪,双目喷火,一把推开了给她擦药的伙计,冲到跟着自己来的那个男仆面前死命地踢他:“平时能得不得了,关键时刻怎么拉稀了?老爷叫你保护我们安全的,你看看,都保护成这样了!” 男仆被踢得妈呀乱叫,还不敢还手,只是卷缩着保护好自己的要害部位,胖妞踢了好一会才解气,她又头一扭手指向了掌柜的:“佟掌柜!你就是这样保护贵客的?我被人打你们就笼着衣袖围观?嗯---?我看你是不想合作了!哼--” 佟掌柜一听,低伏着身子赶紧辩白:“迎春姑娘!冤枉啊!你看我这几个伙计都受伤了,那两个丑鬼太能打了!我们上不来啊!” 兴许丑鬼这两个字刺激到了迎春,她忽然暴怒,当胸一脚狠狠地踹在掌柜的胸口,掌柜的挨了一脚后夸张地叫了一声,跌倒在地还在不停地打滚,心想,我都这样了,你该消气了吧! 迎春还不解气,上来又是两脚,嘴上骂道:“你不是好好地站着吗?我让你站不起来!” 佟掌柜极其配合地叫得更欢了,翻滚的频率也加快了,迎春这脚可阴毒,她奔着掌柜的就来了个断子绝孙脚! “啊----!”佟掌柜这声惨叫惊天动地,他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死命地夹着双_腿一个劲抖索,脸色也白的吓人。[.超多好看小说] 屋内的男性都感同身受般苦着脸夹起腿,连幺妹都觉得下面一阵嗖嗖的凉意。 迎春这才作罢,她转头四顾,所有人都低沉着头,突然,她的目光明显一顿,眼睛一亮,她看着了唯一没有低头的男人---幺妹。 迎春的脸上跟变脸似的,一刹那从寒冷刺骨变成了春暖花开,她脸上腾地窜出了两朵红云,羞答答地走到幺妹身前,道了个万福后,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奴婢叫迎春,感谢公子的仗义援手!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说罢,两只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幺妹俊美的脸庞,只是这表情和这付模样实在是有点不搭调,看得幺妹心里恶心感直泛。 戏肉来了!幺妹身体一振,强忍住反胃的感觉把眉头舒展开,进_入了角色扮演。 他满脸关切地看着迎春,表情生动地说道:“我叫姚枚!不知迎春姑娘好些没有?都怪我来晚了一步!也没能抓到贼人,我真没用!” 迎春勇敢地迎视着他火辣的眼神,一瞬间万般柔情涌上心头,她低声说道:“有劳公子牵挂,奴婢感激不尽!奴婢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公子能打跑他们已经殊为不易,要是没有你--奴婢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幺妹作为情场老手自然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第一次能留下深刻印象已经达到了目的,他优雅地侧过俊美的脸庞,眼睛直视着迎春,脸上还挂着若隐若现的坏笑:“我此刻却是要去办事去了,今天跟姑娘一见,小生对姑娘的印象深刻,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迎春姑娘?” 迎春的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这么美的美男子是在追求自己吗?我不是在做梦吧?她脸上更红了,一双粗大的双手无意识地相互揉搓着,显示出内心的波澜起伏,她柔柔地说:“奴婢倒是有时候喜欢去老街茶馆喝喝茶,不知--?” 幺妹赶紧接口:“那就约好了明天此时在老街茶馆一见如何?” 迎春的头更低了:“奴婢听公子的!” 这就算第一步大功告成了,幺妹温情地看了迎春一眼,露出个会心的微笑,一转身,走了。 江洋在营帐里焦急地等待着幺妹的消息,阿牛和猴子回来汇报整叉劈时,江洋狠狠地骂了阿牛一通后,就开始担心幺妹能不能无剧本演出成功。 幺妹回来眉开眼笑这么一汇报,江洋心情也跟着灿烂了。 “江大人!你不是说经略使的通房大丫鬟肯定漂亮吗?怎么会如此奇葩?” “这话你都问八遍了!我最后一次告诉你,生活中从来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光!” “我试着努力去发现了啊!没有任何的发现!” “那是因为你努力得还不够!你得继续努力!”江洋胡搅蛮缠地把幺妹的审美观毁掉了! 幺妹摇着头走掉后,江洋也在纳闷:“这个杨伟德怎么会喜欢这么个胖妞呢?口味独特?还是悍妻严令?”他也摇起了头。 第二天上午巳时初刻,老街茶馆。 幺妹要了个包房,泡上了龙井茶静静地等着,他今天一身白色的团袍,把他精致的脸蛋衬托得分外明艳。 等了没多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是姚公子在里面吗?” 幺妹身子一正,暗道:“来了!” 第一百零八章 美人计 幺妹站起身拉开了房门:“是迎春来啦!快请进!”优雅地一俯身摆出了邀请的手势。 迎春今天穿了件粉红色的衣服,有点收身,肥硕的腰肢一扭_动,腹部就拱出一圈一圈的涟漪,她头上还特意插了绿色的发卡,脸上精心地装扮过,不过效果真心不怎么样! 幺妹认真仔细地打量着她,努力地想发现江大人说的那种独特的“美”,结果依然一无所获,倒把迎春看得肥脸含春、红霞满天。 “你盯住人家看什么啊?哪里这么好看吗?”迎春坐下后瞟了幺妹一眼低低地发问,心里一阵发虚。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实在是因为我觉得你很美!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有种独特的魅力,只是一般人根本不懂得欣赏你!或者说他们缺乏欣赏你的眼光!”幺妹虽然没整明白,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现学现卖把这套歪理发扬光大。 “真的?”迎春内心跟装进了一只小兔子一样蹦蹦直跳,她娇嗔道:“你不骗我?” “千真万确!那天一见到你,似乎时间都静止了,我一瞬间都停止了思考,大脑一片空白!等我清醒过来,满脑子全装满了你的身影,怎么赶也赶不走!”幺妹拽词是一套一套的。 迎春已经被他的迷魂汤灌晕了,满心的喜悦,只觉得多年困扰一扫而空,看向幺妹的眼神都要滴出水来。别看她平时很精明的一个人,可不是有句话吗,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来!喝口茶吧!特地为你泡的!”幺妹亲手为她斟满了茶杯,手指假装不经意地轻轻触碰了她的手背一下,迎春像是触电一样,一瞬间失去了知觉,她的手僵直地举在空中,似乎还在体会那美妙的一刻!腹部的涟漪荡漾着,胸口剧烈地起伏,她的眼神中慢慢有了火炬一样的光亮!…… 此后十天时间,两人的关系在快速地升温,幺妹只说京师来考察当地市场的。从一天见一面一次一小时,后来已经发展到了一天见两面,一次二小时,几乎整个白天都腻歪在一起,迎春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整天就巴巴地盼着与幺妹幽会,没事的时候一个人也在痴痴地发呆,从没谈过恋爱的她遇到了一天不泡妞就浑身难受的幺妹,迎春的彻底沦陷只是时间的问题。 江洋每天都关注着他们的进展,这天,幺妹回来后,他又问上了:“怎么样?得手了没?” “哪有那么快的!不过从文戏转为武戏了!”幺妹得意地说。 “哦--?好好好!到哪一步了?”江洋没脸没皮地问道。 “到君子的地步了!”幺妹回了句。 “啊?”江洋有点恼火地踹了他一脚:“你那浑身的机灵劲到哪去了?是不是出工不出力?到现在还相敬如宾的?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你这是为国献身!懂吗?跟将士们为国捐躯是一样一样的!心里千万别有什么顾虑,要不是我长得不达标,我恨不得亲自上!” “我是说--我是说到了动口不动手的地步!还不快啊?”幺妹委屈地说。 “哦!!这样啊!哈哈!”江洋高兴地转起了圈:“加快点速度!快点把她推倒啊!别磨磨唧唧的!” 幺妹说了句:“我不得先培养感情才那啥吗?你要嫌慢,要不你来来!” “滚---!” 时间在江洋焦急的等待中又过了五天,这天,幺妹回来了,脸色潮_红跟喝醉了酒一样,脚步轻浮跟没有根一样。 江洋把脸凑过去闻了闻,没酒味!有门!他瞪着眼睛问道:“是不是拿下了?” 幺妹手扶着门,气喘吁吁地说:“终于拿下了!完事后我问她愿意不愿意跟我走?她的回答是天涯海角不离不弃!大人!火候已经到了,明天我就问正事了!” “好--!好啊!”江洋激动地搓着手:“幺妹果然厉害!明天就指望你了!” ……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视,跟昨天几乎一样的一幕出现了,江洋还在一刻不停地踱步,门口幺妹探进来半个脑袋,他手紧紧抓住门框,似乎一松手就会跌下去,脸上艳阳高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冲鼻的酒味! 江洋连忙把他搀扶进来,他气喘如牛地说:“江大人--!我可算--可算是完成任务了!她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一刻没敢耽误赶了回来!可累死我了!”他往椅子上一靠,头一歪就这么睡着了! “天明!给他打点冷水来洗个脸!”江洋对已经就任管家的钟天明吩咐道,开玩笑!你这睡着了,我这还猫抓心呢! 天明应了一声,打来一盆冷水,拿起毛巾往他脸上盖,这小子睁眼看了看说了声:“别闹!”又呼上了! 气得江洋端起盆子劈头盖脸地浇了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幺妹腾地一下跳了起来!茫然地四处张望着,江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说完了再睡!快着点!” 幺妹打起精神汇报了他出卖色相的收获,他说:“大人!迎春把知道的基本上告诉我了!去年那场战役结束后,西夏也蒙受了不小的损失,他们气恨之下就偷偷派人潜入我国境内,绑架了杨伟德的家人,并以此为要挟让杨伟德就范,杨伟德始终在犹豫挣扎中,先后两次送了点军用物资和粮食打发了西夏那边的催促,目前他还在摇摆不定的状态。” 江洋问道:“迎春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呢?她不过是个丫鬟罢了。” “迎春是杨伟德夫人的贴身侍女,从小就是夫人养大的,跟夫人感情深厚,杨伟德却是非常怕老婆的人,连带着迎春在府里的地位也很高,府里的仆人都是她在管理,很多事情绕不开她!” “哦!那她有没有怀疑你的身份呢?”江洋不放心地追问。 幺妹神情肯定地说道:“应该没有!我只说是打算在这里投钱开店铺,想问清楚这里的情况,她就劝我现在别投!说可能会打仗!在我一再的追问下她才告诉我实情。” “事不宜迟!天明!去请一下**宋大人过来!”江洋神情严肃地吩咐道,语速飞快,天明走后,他带着一丝忧郁的眼神望向窗外。 风起,湿_润的东南风越刮越大,天空中乌云密布,黑沉沉的翻腾着、沉降着,越来越低、越来越黑…… 第一百零九章 风起云涌 没过多久,宋文急匆匆地赶来了。两人关起房门开始秘密商议。 江洋把这边的情况向宋文做了介绍,宋文听后一怔,喃喃自语:“果然还是被我猜中了!” “宋大人你看该怎么办呢?”江洋急切地问道,现在必须跟时间赛跑了,否则完不成任务事小,脑袋都可能糊里糊涂丢在这里。 “这---”宋文皱着眉头快速地思考起来,俄顷,他抬起头说:“我觉得我们得把上次说的最坏的打算先落实好,以防不测!后面再考虑怎么抓他,什么时候抓他!” “好!厢兵虽然是后勤兵,战斗力不行,但聊胜于无,如果万一有变,恐怕还是得靠你那5万的乡兵!另外立即悄悄派人去环洲通报知州吴天昊,让他们做好应变的准备!”江洋说道。 “杨伟德在庆州苦心经营多年,军中大都是他的亲信,如果一旦得知他被抓的消息,闹将起来局面将不可收拾!”宋文一脸的担忧。 “那你的意思是?” “大人!依我看先剪除爪牙再动手抓人!六万军队才是稳定时局的根本!” 江洋低头沉思了一会,他的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在桌子上不停地敲着节奏,忽然,他停了下来:“好!下午我就以巡视军队的名义进驻军营,你负责抓捕杨伟德,准备乡兵事宜,我们分头行动,晚上亥时一起动手!”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下午就去请杨伟德考核乡兵训练,一方面聚集乡兵,一方面拖住杨伟德,大人多保重!”宋文恭敬地做了个揖后匆匆离去。(.好看的小说) 下午江洋带着全体宿卫军和手下人马浩浩荡荡地开往城外的军营,事前已经派人传话通知了杨伟德,杨伟德也派了几个亲信随同巡视。 “不知大人这次主要想巡视什么内容?也好让我等早做准备!”杨伟德派来的环庆路通判左立见策马靠近江洋的马匹小心地试探道。 虽然左立见是御史台外放的监察官员,但是却没见到他对此事有任何的奏报,这让江洋觉得他肯定是被杨伟德收买了,失去了自己的立场,所以江洋对他的问话十分的警惕,他装着十分轻松地说:“也没什么,主要是想看看军队的训练情况和武器保养等方面,无须特别的准备,大概待个一两天就差不多了。” “如此,下官就放心了,大人请!”左立见策马离开了江洋的身边。 马蹄声声响、尘土阵阵飞,浩大的队伍里旌旗招展,军营大门口等待的官员个个打起精神肃然站立。 江洋刚刚跳下战马,三位厢都指挥使已经迎了上来,抱拳致礼。 “末将程文杰拜见江大人!” “末将余标拜见江大人!” “末将史汶鑫拜见江大人!” 江洋连忙作揖回礼 “各位将军不必多礼!下官此行多有得罪,还望将军们勿怪。” “大人客气了!” 一番寒暄后,三位主将将江洋迎入中账,江洋在主座落座,他不急不忙地跟他们闲扯起来,一个时辰后,江洋才漫不经心地去往操场,操场上的士兵已经等待多时了,程文杰一声令下,士兵们开始演练起来。 江洋坐在操场边上,悠闲地吃着瓜果,和三位将军和左立见有一句没一句地东拉西扯,似乎对操场上的卖力表演漠不关心。 直到场上开始表演百人军阵对战,他才饶有兴趣地认真观看。看到精彩处还带头叫好,程文杰等看他看得高兴,也是心里一阵轻松,心想,这个煞神也没有传闻中那么不近人情嘛。 阿牛按耐不住想上场找人比试比试,江洋点头同意了,他乐得龇牙咧嘴跑到程文杰面前就下了战帖,程文杰一看江洋有这兴趣,赶紧安排了几个好手跟阿牛对搏。 他起先怕江洋的人输得太难看,只是拍了一般的人上场应应景,谁知道被阿牛左拳一晃,右拳直取中门,一拳击中,人飞出三米开外!这才知道阿牛不是庸手。 第二个派上场的身形比阿牛还健硕,一米九的身高,一身的腱子肉,看着都极具威慑力。 阿牛把指节按得噼啪作响,眼神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对视了几分钟,在阿牛的煞气下,那人胆气先去了几分,及至上场,阿牛发现他的移动比自己慢得多,他也学净空那一套,绕圈子专攻他的下三路和后心,把大个子气得哇呀乱叫,张牙舞爪见不到个人影,后背上已经挨了好几拳。 阿牛再次故技重施的时候,大个子学乖了,他猛地向前一扑躲开了阿牛的窝心脚,随即他转身一把捞住了阿牛的脚脖子,顺势向后一拉,阿牛踮着脚使不上力,只得颠颠地跟着跑,形势有点被动,场外的雷鸣和净空等看得心焦,恨不得自己上去干一场也比干看帮不上忙好些。 好个阿牛,他支撑腿猛地发力,整个人跳到了空中,瞬间的180度旋转,右脚狠命地往后一蹬,正中大个的右颧骨,大个头脑里嗡嗡作响,一愣神,被阿牛抓住机会照着肚子上就是两拳,最后一个右摆拳击中了他的太阳穴,大个子应声到底,结束了这场比试。 阿牛举起双手欢庆起来。 净空、雷鸣等大声叫和,士兵们从来都是钦佩强者,也是大声欢呼起来! 净空和雷鸣也是跃跃欲试,被江洋制止了,他打了个哈欠,程文杰一看知趣地请江洋到安排好的营帐里休息去了。 在营帐里,江洋给几个心腹和宿卫军带队的张山部署了晚上的行动计划,大家这才知道形势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都收拾起闲散的心思,分头落实安排去了。 晚上,程文杰等摆开了酒宴邀请江洋入席,双方推杯换盏,气氛越喝越近乎,江洋嘴上说得热闹,没怎么喝酒,在他事前的预防针下,阿牛等也是没敢多喝,反而把中低级官员灌得七荤八素的。 江洋听到外边打更的声音后,知道九点整了,他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冷钢站了起来,厉声喊道:“都给我安静点!江大人有事宣布!” 第一百一十章 暴风雨前夕 已经喝得半醉的军指挥使以上军官三十多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冷钢,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超多好看小说] 程文杰刚好吞了块鸡肉进嘴里,被这一吓卡在喉咙口,上下不得,一时间噎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咽了下去,眼泪都呛了出来。史汶鑫一个劲地跟他挤眼睛,他却无法理会,程文杰缓过来后,心急如焚,事情还是向最坏的方向发展了,他朝史汶鑫点了点头。 此刻帐中已经鸦雀无声,江洋站了起来,腰杆笔直,他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全场,开口说道:“撤去酒宴,恭迎圣旨!” 帐外宿卫军指挥使夏侯芳早已恭候多时,听到命令带着近百士兵手拿兵器进_入营帐,一半人手持刀枪森然站立,另一半开始迅速地撤掉酒席。 程文杰刚要站起来,却被夏侯芳眼睛一瞪,又缩了回去。 史汶鑫胆子却大,已经斤把酒下了肚,仗着酒劲站起来一拍桌子:“哪个劳什子敢搅我酒兴!老子活劈了他!” 这下几个军指挥使找到了主心骨,好几个跟着鼓噪起来,夏侯芳一个健步冲到他的面前,挥起碗大的拳头冲他嘴角就是一下,“啊呀--!”一声惨叫,随之三颗牙齿也飞了起来,史汶鑫还待发狠,夏侯芳一个刀背砸在了他的右手臂上,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右手已经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下垂不能动了,骨茬森然,鲜血溅到了周边几个军指挥使的脸上,他们楞楞地都忘了擦。 史汶鑫疼得直叫唤,夏侯芳逼近一步:“再叫老子活劈了你!”史汶鑫惊恐万状,再也不敢发出声响了。 江洋打量了下夏侯芳,心想还真是条好汉! 江洋清了清喉咙恭恭敬敬地拿出密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实,环庆路经略使杨伟德里通敌国,倒卖军资,意图谋反,朕心甚怒,着将其立即擒获,押解回京;敕令监察御史江洋暂摄环庆路经略使,总领军、政要务,便宜行事,查清涉案余孽一并处置,迅速恢复边疆安靖,钦此!” 众人听完后神情各异,有神情慌乱的、有两股颤颤的、也有一脸诧异的、一脸茫然的,个个吃惊地张着嘴吧,却是不敢发出动静。 江洋大声说道:“余标何在?” “末将在!”余标镇定地站了起来。 “本经略使第一条命令,暂时提升你为副经略使,整肃三厢人马,听候调遣。(.)” “末将得令!”余标吃惊不小,自己跟江洋从未交集,怎么会因祸得福?他也开始茫然了。 江洋任命余标当然是多方情报特别是迎春那的情报中获悉,余标和杨伟德素来不太对付,杨伟德一直想把他拎掉,却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想要稳定这6万人马,就必须在清除癌细胞的同时,尽可能留下健康的细胞,这样的排异反应最小,能够完成平稳过渡。 江洋又出示了枢密院领来的调兵符递给了余标。 宋朝军官只有训练和正常带兵的权利,调兵和用兵的权利在枢密院掌控,形成军官将兵、文官将将的指挥体系,虽然效率不高,但对此时的江洋却是再合适不过了,他是文官,现在却能指挥军队,对他的后续行动帮助极大。 江洋和余标一起到帐外简单地沟通了下,江洋授权他采取果断措施,迅速恢复军队的指挥体系。 余标回到帐内后,宣布了一系列的任命和隔离审查人员名单,程文杰和史汶鑫及十多个军指挥使被江洋当场罢免,暂时羁押审查,一个个失魂落魄地被带了下去。 余标意外升迁,为感谢江洋的知遇之恩,他一刻不停地高效运转着,此时江洋和张山他们已经可以轻松地喝茶了。 一个小时后,中下级军官也理清了,除少部分意图反抗被迅速镇压外,大部分平稳着陆;在大清洗了百来号中下级军官后,禁军三厢6万人马终于牢牢地控制在了江洋手中。 这时一个不好的消息也传来了----杨伟德跑了! 江洋眼前一黑,扶住桌子才没摔倒,这下麻烦大了! 据宋文派来的人讲,他们当晚聚集了500名乡兵和近百名衙门捕快,按约定时间对杨伟德的府邸发起了猛攻,没想到纪律性不强的乡兵的动静已经惊醒了院内的人,他们刚一翻过围墙就被射来的gong箭放倒了30多人,杨伟德的50个亲兵拼死抵抗,死了近百人才冲过了30米的距离,到达主楼脚下,这时候又窜出了20多个好手,他们武功高强,个个以一当十,与乡兵和捕快战在了一起,后来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西夏派来保护和监视杨伟德的高手。 乡兵见伤亡惨重,都畏惧不前,差点乱了阵脚,好在宋文看情况不对又调来了500人,才算压住阵脚! 等到死伤了近200人消灭了所有的抵抗后,他们把府邸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杨伟德的影子,后来终于发现,杨伟德的卧室chuang底下有个地道入口,顺着地道走了上百米才到出口,却是一个隐秘的私宅,里面应该事先备好了马匹等相应物质,杨伟德早已人去屋空了,虽然宋文当即派人去追了,但希望渺茫。 “千算万算还是让他给跑了!唉!”江洋懊悔地一拳捶在了桌子上,这仗打得真窝囊!江洋对这些民兵组织的战斗力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确保边境最前线的城池环州不容有失,那里有四万禁军和二万多乡兵,城墙高大,易守难攻,即使遇到数倍的敌人也能抵挡一阵,支持到援兵的到来。 自下午派人去通知后杳无信息,江洋的心里不免起了担心,他再一次派出人手前往示警。 江洋还让余标加派斥候探察环州方向的动静,随时禀报最新情报。 没多久宋文垂头丧气地赶来了,江洋见他已是深深自责,倒也没有破口大骂,反倒劝慰了他几句,江洋让他先回城进_入战备状态,所有乡兵和捕快等武装人员都要高度警戒,自己随后会拔寨回城,实行战时军管和宵禁等预防措施,宋文依言而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宋文走后,江洋过了半个时辰率领军团拔寨而起,回庆州城以防不测。 江洋就在经略使府里焦急地等待各路动静,根本没有睡意,天明陪在身边,好几次提醒道:“大人!身体要紧!有信我会叫醒大人的!还是先睡会吧!” “我也想睡啊!心乱如麻,无法入眠啊!”江洋叹息一声道:“再给我打盆冷水来!我洗洗脸清醒下脑子。” 钟天明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一直撑到天色微明,江洋方始有了睡意,他趴在桌上沉沉地睡去了。 刚睡了两个小时,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天明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喊醒了他:“大人!大事不好了!杨伟德带着西夏兵打过来了!” 江洋一下子从昏沉状态清醒过来,他冲探马大喊道:“你再说一遍!怎么可能?” 探马喘着粗气回答道:“大--大事不好了!杨伟德反叛了!他带着下属的禁军还有西夏骑兵正往这里杀来,离着还有30里地!” 江洋眼前一黑,事情竟然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吗?他只觉得头脑里好像有人在拿着锤子咣咣地敲打着,一种无力感涌上了心头。 “大人!你得打起精神啊!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天明扶住他大声劝道。 “对--对!快去请大伙过来!还有宋大人!”江洋洗了把脸,毕竟以前不过是个广告业务员,哪经过这阵仗啊!他有点麻爪了。 就在这时,宋文迈着大步跨了进来,他看到江洋焦虑的神情就劝道:“大人!赶紧拿主意吧!敌人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江洋听后回过神来,他一边命令探马继续查探敌情,一边和宋文一起部署城防事宜,同时派出人马向朝廷八百里加急禀报敌情,在宋文的建议下,还派人前往离得最近的延州(今延安)发出警报和请求援兵。 “走!我们到北门去!”江洋部署好后,思绪也恢复了正常,这时候首当其冲的北门最需要自己! 江洋赶到北门的时候,余标和张山等早就在城墙上了,他们匆匆和江洋问好后又转回头去观察着北方。 虽然没看到人影,但远处高高扬起的沙尘还是让人感觉到一种逐渐逼近的肃杀的气氛,昨夜的一场暴雨使得地上很湿_润,满目的苍翠中,嫩绿的小草正在开心地向上生长,丝毫不知道不久以后等待他们的将是粗暴的践踏! 江洋没有胡乱插手这里的部署,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块根本就比不上经验丰富的余标和熟读兵书的张山。 他只提了一个要求,把夏侯芳的一个营调到这里加强守备力量。 余标在北门安排了二万士兵、二万厢兵辅兵和二万乡兵,共六万人严阵以待。 雷鸣、净空等都脸带忧色,只有阿牛这个战争狂,反而兴奋地走来走去、手上拿着刚从库房里取来的80斤重的镔铁棍,时不时用布擦拭一下,嘴里还念念有词:“伙计!藏在库房这么久你该寂寞了吧?别急,待会我让你好好痛饮敌酋血!” 张子谦默默地擦拭着自己的宝贝强gong,猴子拿把飞刀在手上不停地抛着,锋利的刀锋却伤不了他一丝一毫,阿牛拿着棍子到他面前想得瑟下,猴子扬起手中的飞刀作势要扔,吓得他灰溜溜地转身就跑。 大宝笑容不断的脸上也浮现了严峻的神态和幺妹在一起小声交谈着。 远处的尘土飞扬更近了,入目全是影影绰绰的锦旗,马蹄的得得声撞_击着这里每一个人的耳膜。 宋文不停地抓紧时间指挥辅兵搬运军用物资,城墙上弥漫着紧张的空气。 “阿牛!夏侯芳!你们过来!”江洋忽然大声喊道。 两人急忙跑过来。 “你二人这次可否比试一下,谁杀的敌人更多?我这里重重有赏!”江洋故意想激起士气。 “哈哈--真合我意!谢大人赏!”阿牛一听哪有不乐意的?他翻了一眼比他矮半个头的夏侯芳说道。 夏侯芳ting直了脊梁正步走出两步,大声喊道:“大人的赏赐我拿定了!敌人的人头也是我最好的嘉奖!” 阿牛扬起了拳头威胁着,夏侯芳纹丝不动,怒目而视,毫不示弱! “哈哈--!好!众将士听令!杨伟德数典忘祖、甘做西夏的一条狗!他们正在环洲杀我同胞、淫我姐妹、毁我家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能放这群疯狗进我们的家园吗?” “不能!” “大声地告诉我!” “不能!!”将士们齐声喊道,声音震耳欲聋! 江洋满意地看着战士们继续说:“我要你们拿起手中的刀,砍下他们的狗头!拿起手中的gong箭,射穿他们肮脏的心脏!拿起手中的滚石,砸掉他们丑恶的爪子!如果刀子钝了、gong箭没了、滚石空了,我要你们用牙齿也要狠狠地咬下他们的肉来!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为被杀害的大宋子民报仇雪恨,直到把他们一个不剩的赶出去!你们愿意吗?” 战士们的热血瞬间被江洋点燃,他们声嘶力竭地不停喊道:“我们愿意!”“我们愿意!” “好!就让他们在庆州碰个头破血流,让庆州成为他们不可逾越的鸿沟!成为他们永远的噩梦!”江洋的语气充满了自信,战士们这一刻被深深地感染了,恐惧不安的心情随之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杀敌的激情! “杀!杀!杀!” 战士们战意翻腾! 余标钦佩地看了看江洋,第一次从心里真正认同江洋这个人。 其实江洋讲话的时候小腿还紧张得打颤,但是他必须要说,必须要表现出大无畏的气势,必须要调动起大伙的情绪,否则这仗就别打了! 宋文也痴痴地在回味江洋的讲话,这些话每一句都钻进了他的心坎里,让他油然而生一股豪气。 闻讯主动前来帮助搬运物质的百姓们也一脸崇敬地看着江洋,从今天起,他们会牢牢记住这个名字,至死不忘! 敌人更近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兵临城下 宋文已经让城外的居民携带防守器具,全部迁入城内,然后放火烧掉了城外所有民房和附近的树林,使敌人到来时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掩体和制造攻城器具的材料。(.无弹窗广告) 这时从高高的城墙上看下去,面前10里一览无余,没有燃尽的民房和树林依然借着风势咆哮肆虐,浓浓的黑烟腾空而起扭曲变幻着各种造型,惊得飞鸟四处逃窜。 今天的太阳仿佛被遮上了一层面纱,散发出无力的光芒,风势比昨天更大了,天上的乌云依旧汇聚不散,仿佛黑色的巨口,随时准备扑下来吞噬掉不听话的人类。 敌人的旌旗已经清晰可见,浑壮的鼓乐声中,整齐的马蹄声践踏着大地,连城墙上的人都能感到微微的震颤!漫山遍野的骑兵高举着武器、兴奋地叫喊着向城门下蔓延过来。 江洋紧握着双拳,全身的血液不由自主地快速流动着,他感受到一种完全陌生的既恐惧又亢奋的情绪,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吗?果然是血腥而壮美的画卷! 身边人都呼吸急促地抓紧了冰冷的兵器,这是此刻最值得信任的伙伴,也是守护每个人生命的唯一依靠。[] 距离城墙还有一里路的地方,敌人的先头骑兵一万多人故意卖弄着他们高超的骑术,激_烈的奔跑中他们一勒缰绳,“吁---扑--扑”万马齐鸣中队伍整齐地停了下来。他们有的穿皮甲、有的干脆敞着怀,在原地兜着圈,嘴里高声鼓噪着,宣泄着他们的狂野和对宋人的不屑。 好几个将军都向余标提出出城迎战的请求,都被他毫不犹豫地否决了,他冷冷地看着这些彪悍的草原战士,嘴角轻微的翘起,似乎完全不在乎他们的挑衅。他看清了旗帜上的拓跋两个字后,轻声对江洋解释道:“这应该是拓跋松的军队,他勇猛好战,历来都是急先锋,我们吃了他不少的亏!” 过了一刻钟,大队后续人马赶到,整齐地在一里外列阵,人数有5万人左右,杨伟德这时正骑马站立在拓跋松的身边,他讨好地说:“我国骑兵果然骑术高明,宋国根本没有与之匹敌的对手!现在我不在城内,他们就更加没办法阻挡将军进攻的步伐了!攻下庆州,直取汴京指日可待!”他自顾说得吐沫横飞,却没看到拓跋松轻蔑的眼神。 拓跋松等他说完讲了句:“你这么厉害怎么差点被他们抓获呢?好在嵬名阿埋元帅自你报告巡边使前来后就提高了警惕,做好了应变的准备,这次发兵虽然仓促,但大宋比我们更没有准备,我们还是以有备攻无备,胜算自然很大!” 杨伟德尴尬地笑了笑:“嵬名阿埋元帅确实神机妙算,下官佩服得紧!” “你若是早听元帅的话,提前半月发动的话,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汴京了,何至于还在庆州城下吃灰?哼--!”拓跋松没给他好脸色,他看得起的是真正的武士,而不是这样的软骨头。 杨伟德脸色怒意一闪而逝,他谄媚地说道:“下官是想等到准备万全以后才发动的,谁知道---” “这个世上何尝有过万全的事情?像你这等畏首畏尾的,如何成得了大事?”他狠狠地白了杨伟德一眼:“今天要不你主攻?我们策应?” 杨伟德头上汗都下来了:“不可啊!拓跋将军!我的部队都是骑兵,怎么能用来攻城呢?” 拓跋松把马鞭举起来,差点杵到杨伟德的眼睛,怒喝道:“那你说我们这谁不是骑兵?哼--!胆小如鼠!” “我们这才刚刚转投阵营,人心不稳哪,请大人体谅啊!”杨伟德都要哭了,这些人可是自己的立足之本啊!怎么能当炮灰呢? “行了!你这个懦夫!说实话我本来就没指望你!只是试探一下而已,看看你的表现吧!下次再这样不管元帅怎么说,我这先剁了你再去请罪!哼--!” 杨伟德惺惺地回到左翼自己的方阵。脸上愧色难当,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啊?现在连退路都没了,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吧!他转念一想,自己刚过来就得罪大将拓跋松极为不智,总要做点什么来扭转他的印象。 你要说杨伟德纯粹是个窝囊废那也不可能,只是多年养尊处优已经消磨掉了他的胆气,他老朽了! 杨伟德点齐了20人打马向城门口跑来,离着还有150米的时候,他一勒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后腿直立,“吁--吁---吁!”战马人立而起,他潇洒地跳下马,扯开嗓子喊开了:“兄弟们!我是经略使杨伟德!我们常年征战边关,身上伤痕累累,却是缺吃缺穿!为什么?都是这个昏聩的朝廷、腐败的官员造成的!他们整日里山珍海味、锦衣玉食却丝毫不顾我们的感受!大夏国国运正隆梁太后慈爱亲厚,正是我等的明主!今天我-------” 他正在使劲鼓噪,却是江洋不耐烦了,他朝张子谦呶了呶嘴,张子谦会意地举起了强gong。 “吱嘎嘎--”张子谦双膀一较力,一米多长的强gong被拉成了满月,他屏住呼吸,双眼如电死死地盯住杨伟德的方向,右手轻轻一松“彭”利箭飞逝如电,直奔杨伟德大张的嘴巴,张子谦显然也是恨极了他这张破嘴。 江洋苦于距离限制,要不然先给他丢个霉运符过去了。 利箭转瞬及至,杨伟德朝南站着,太阳光多少有点刺眼,等他看到一个黑点飞来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来得及偏了下头,这一箭擦着他的脸庞飞过,他心里刚松了口气,右耳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利箭飚出一股鲜血带着半只耳朵飞出老远。 杨伟德本来就是招风耳,以前算命的老说他的耳朵有福相,他也引以为豪,现在再一mo,耳朵的四分之三都没了,血还在哗哗地流,跟个被人踩了好几脚的烂番茄似的!他吓得紧跑两步,跳上马就跑!就这功夫,张子谦一个三星追月已经离弦而去,其中一个士兵后心中箭倒地身亡,还有两个士兵肩膀上带着箭没命地跑掉了。 “哈哈哈哈---!”城墙上响起一阵欢呼声!紧张的气氛随风消散。 第一百一十三章 苦守孤城(一) 拓跋松看到杨伟德的倒霉样不仅不同情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周边的几个将领也是轻蔑地看着。 杨伟德根本不敢看拓跋松,他狼狈地逃回了自己的方阵。 见己方弱了气势,拓跋松命令一个络腮胡带着50名士兵到城墙下扳回一城。 大胡子得令后带着人一路嗷嗷叫着冲到了城墙下,他们玩起了经常玩的拿手好戏,一群人一字排开,沿着护城河边边跑边射箭,他们的骑射功夫相当的了得,至少有5个禁军被箭射中负伤。 他们肆意地挑衅着,不断地刺激宋人的神经。 余标眼睛一眯,大喊了一句:“把他们给我射回去!” 战士们得令后迅速张gong还击,可惜他们分得很开,不仅跑位飘忽不定,人还在马背上做出各种上下翻腾的惊险动作,射中他们的只有寥寥数箭,引得他们更大声的狂笑。 夏侯芳忍不住了,他一挥手,50个宿卫军战士跑上城墙与西夏兵对射,这些宿卫军战士臂力惊人,射术优异,又占据地利,很快压制了西夏兵,他们在死伤了十多个人后越退越远,最后掉头收兵了。 城头上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双方的小规模试探又进行了几次,到午饭时西夏人停止了这种无谓的进攻。 整个下午,西夏人都在忙着拖运从环州运来的攻城器具,拓跋松将军还让杨伟德发挥部下的用处,全力打造攻城器具。 见今天打不起来了,江洋一行赶回经略使府,城市里紧张的空气像瘟疫一样蔓延着,一路上到处是居民抢购粮食等物资,更多的是富人急匆匆地拖家带口、赶着满满的马车往南门撤,安宁的时候获得利益的是他们,危险来临的时候跑得最快的也是他们,只有那些穷人,留恋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再加去无可去,只能被动地选择与城市共存亡。 江洋召集了各方代表在经略使府商讨对敌大计。 “大人!我觉得目前应该对粮食等特殊商品实行限量供应,同时城门口不允许放这些物资运出庆州。”宋文一路上看得心急如焚,刚坐下就发言了。 “对!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宋大人替我说了。”余标附和道。 江洋转头四顾发现没人反对,开口说:“行!这件事立即叫人去办!粮食和水源都是我们的命根子,不能有半点含糊。” 宋文答应一声出去落实去了。[.超多好看小说] “西夏兵的素质我今天看了后感觉确实训练有素,不比京师的上四军差啊?”张山开口问道。 余标笑了笑:“你今天看到的是他最精锐的狼骑兵,当然不错,这样战力强大的军队,西夏也只有10万左右,其他都是部落联军,没有这么强。” 江洋看着余标:“余将军!不知你今天看下来有什么想法?这仗该怎么打?” 余标板直了身体回到:“如果就凭这点人马的话,根本攻不下庆州城!不是我夸大其词,目前我们的6万禁军、5万乡兵和几万的辅兵,再加宿卫军的2500人,如果不考虑粮草因素的话,足以抵挡15万敌军的猛攻!” “哦?将军可有把握?”江洋心里没底,又追问了一句。 “末将甘愿立下军令状!”余标显然对自己的军队极有信心。 “好!既然如此,就拜托将军了!宿卫军作为预备队使用,哪里危急调往哪里。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那就分头行动,做好准备,明天将会有一场恶仗等着我们!晚上尽可能多睡会,后面恐怕没这么轻松了!就这样吧!”江洋干脆地下了命令。 会后,他单独留下了余标,让他讲解了一下西夏当前的情况。余标对此谙熟于心,他随口讲诉道: “夏毅宗公元1066年与北宋作战时受箭伤,两年后去世,由其子7岁的李秉常即位,即夏惠宗。由于夏惠宗年幼,由其母梁太后掌握大权,形成了以梁太后与梁乙埋为首的母党专权。母党大力发展其势力,提倡番礼,重用都罗尾与罔萌讹,排挤夏景宗的弟_弟嵬名浪遇等反对派。” “公元1080年,夏惠宗最后在皇族嵬名氏的协助下得以亲政。夏惠宗崇尚汉法,下令以汉礼藩仪,遭到梁太后为主的保守派极力反对。对此,夏惠宗想用大臣李清策的建议,将河南地区归还宋朝,以利用宋朝削弱外戚势力。不料机密泄漏,梁太后杀李清策,幽禁夏惠宗。梁太后此举引来皇党、仁多族的叛乱” “西夏虽然多次击溃宋军,但与宋朝贸易中断使经济衰退,战事频繁又大耗国力,人民不满。梁太后与梁乙埋今年不得不让夏惠宗复位,以平和矛盾,然而事实上依然是梁太后和梁乙埋在掌握政权。” 江洋听到这里问了一句:“那西夏目前有多少兵马呢?这个拓跋松又是什么派系的?” “西夏号称将士50万,其中10万狼骑兵是核心战力,由梁太后亲自掌握,除去驻防各地的战士,西夏能够调集的最大兵力是35万人!当然,民夫不算在内。这个拓跋松是属于梁太后的嫡系,西夏最能打仗的大将还是嵬名阿埋,但是他是皇族的人,与梁太后没那么亲近。”余标大致介绍了一下。 “行!我就是了解一下,你早点去休息去吧!今天晚上一定要加强警戒!”江洋打发走余标后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目前看来,防守住城池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西夏还有没有后手,第一次巡边就摊上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胡乱想了半天,江洋出门巡视了下各个要害部门,子夜过后才睡下。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昨天根本睡不着,今天敌人就在城墙外面,他却能呼呼大睡,这一觉一直睡到天光放亮。 江洋起chuang后往窗外一望,今天倒是个晴天! 可他的心情并没有跟天气一样晴朗起来,反而跌入了谷底。 没过一会,外边传来一阵阵急匆匆的脚本声,好几个士兵跑进来报告,听完后江洋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第一百一十四章 苦守孤城(二) “大人!不好了!东门发现大批敌军,数量在6万以上!” “大人!不好了!西门发现大批敌军,数量在6万以上!” …… 敌人的后续动作居然这么快!四个城门被最少25万的军队团团围住了!连围三缺一放条生路的虚情假意都没摆出来,直接就是绝户计,这下可要了亲命了!这么悬殊的仗该怎么打?江洋的头开始疼了! 他不是一个人在头疼!宋文、余标等一大帮子人都一脸愁容的聚在这里。 “大人!趁他们立足未稳我们突围吧?”张山提出了建议,他是宿卫军的军指挥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守城池也并非他的责任,如果顺风仗可以顺手捡点便宜还成,这硬骨头还是留给戍边的弟兄们去啃吧! 余标和宋文同时喊道:“万万不可!” 两人对视下,余标瞪了一眼张山开口道:“首先,我们突围即使成功了,也只能逃出少部分骑兵,西夏占据了河西走廊,他们的战马比我们精良,有马的都不一定逃脱,更别说步兵了;其次,全城10多万父老乡亲将落入敌手,惨遭屠戮;再次,敌军将会长驱直入,我国陷入亡都、亡国的险境中。我们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即使战死了也会为后方集结兵力、组织防御线争取到必要的时间!” 宋文目光炯炯地补充了一句:“我就是死也不会抛弃我的阵地和百姓!” 其他人大部分都不同意一走了之。[]张山和几个同意他观点的人还在跟主战派激_烈地争论着。 江洋咳嗽了一声,举起了手,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后,他说道: “大敌当前,我们内部更应该紧密团结才是!张指挥使只是提出了一个建议而已,不必再争了!我现在宣布:我的决定是--誓与庆州共存亡!有我无敌!此后谁再提撤退的事情以叛逃论处!希望大家谨记!多想想怎么样才能守住家园,我们还有15万百姓做我们的后援,民心可用!怎可妄言必败!打!打胜!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各自去重新部署迎敌去吧!” 余标和宋文等听了频频点头,张山也是脸色微红。 一干将领重拾信心、步履坚定地走了出去,士兵们看到长官心无惧意,也定下了心。 江洋带着宿卫军来到敌人主要的进攻方向--北门,登上城楼一看,远处乌压压一片敌军,人数不下10万人!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兵器和铠甲上,闪耀出耀眼的光芒,西夏人的脸上洋溢着自信满满的神情。(.好看的小说) 中军中一个大大的写着嵬名两个字的帅旗,正中间是一个豪华的銮驾,梁太后居然亲自出征了!看来他们蓄谋已久,要不然不会这么迅速,嵬名阿埋果然是厉害角色,梁太后也敢赌,至少30万兵马气势汹汹而来,所图非小啊!江洋心中不免升起了强烈的担忧。6万禁军对阵30万正规西夏军,四面围困、外无援兵,这仗还能打吗?自己会湮灭在这里吗?江洋已经没有自信了。 城墙上鸦雀无声,紧张的空气仿佛划根火柴就能点着。 江洋悄悄问宋文:“我们的粮草还能坚持多少天?” “因为刚刚秋粮入库,所以如果正常吃的话一个月!计划点吃的话二个月!”宋文终于讲了个好消息。 江洋听后舒了口气,手上有粮,心中不慌,这可是至理名言。 上午九时许,在今人窒息的气氛中大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首先是这时代的炮兵对轰,敌军中账令旗一挥,20多台投石车开始发力向城墙方向前进,30多辆高达20多米的攻城车也同时向城门隆隆地驶来,攻城车ding部都站着30多人,在操作着chuang弩和发射着gong箭,每辆车都有最少百人在推着,他们边推边喊号子,声威震天! 庆州城现有投石车60多台、chuang弩200台,北城门分到了20台投石车、70架chuang弩,从数量和地利上是有一定优势的。投石车的射程是300米,每台投石车都需要有经验的兵士20人操作。 宋军的投石车因为居高临下,射程多出最少50米,在西夏军的重武器到达350米远的时候就遭到了宋军的顽强抵抗,20块重达数十斤的石头呼啸着投向了西夏人苦心打造的重武器,有近一半没能打中目标,倒是在地上弹跳滚动的时候砸死了几个推车的辅兵,被砸中的士兵无不皮开肉绽、当场殒命。 “彭---!”一声巨响中,一块石弹砸中了一辆快速奔跑中的攻城车,一条支架被砸得木屑飞溅,随即在重量的压迫下从中断裂开来,发出刺耳的噼啪声,攻城车失去平衡轰然倒地,上面的30多个人惨叫着狠狠砸在地上,成了一个个辨认不出的肉糜! 后面的攻城车依然碾过这些肉糜,毫不迟疑地继续往前突进,想尽可能减少这50米被动挨打期间的损失。 一个倒霉的士兵在奔跑中突然眼前一黑,巨_大的石块正好落在了他的头上!他的头颅像熟透的西瓜一样爆裂开来,身躯却依然靠着惯性向前跑了几米才猝然倒下,双_腿兀自在不甘地抽搐! 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他把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赤_裸裸地呈现在你的面前,不断地刺激着你的血脉、神经,让你不由自主地随着它的节奏跳着死亡舞蹈,合格者生存,不合格者抹杀,再没有第三条路让你选择! 这一轮石弹攻击就摧毁了三台投石车,二台攻城车,造成西夏兵伤亡100多人。短短的50米上淌满了鲜血、堆积着尸体,这就是一条用生命和鲜血铺出来的死亡之路。 宋兵都发出了大声的喝彩声,他们忘情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嘴里喊着:“大宋!威武!” 终于经过了死亡地带,西夏兵的重武器也开始发挥威力,双方的chuang弩和投石车展开了血腥而残酷的对攻,每一秒钟都有士兵倒下,在威力巨_大的战争利器面前,生命变得如此的脆弱不堪! 操作chuang弩和投石车的士兵们麻木而机械地重复着早已变成下意识的动作,至于是否会被击中,他们没时间考虑,那应该是老天爷需要考虑的问题。 阳光明媚的天空下,满地的鲜血显得格外的刺眼…… 第一百一十五章 苦守孤城(三) 西夏兵的重武器跟宋兵的几乎一模一样,都是从环州库房里缴获的,所以威力比起以前他们制作的粗糙的攻城器械不可同日而语,快速飞起的巨石带着巨_大的动能狠狠地砸在城墙上,顺着道路不规则地跳动和滚动着,被砸中的宋兵非死即伤。 chuang弩发射的弩箭带着巨_大穿透力撕_裂了一具具刚才还是鲜活状态的身体,把他们变成一个个冰冷的尸体,一个宋兵还试图用手中的刀劈开弩箭,虽然他侥幸劈中了,但他的身体却被巨_大的冲击力带起,后脑勺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他顺着墙壁像一张纸一样往下滑,还没等到地上就咽了气。 激_烈的对攻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西夏方面损失了12台投石车、18台攻城车,死伤近2000人。宋军损失了8台投石车、32架chuang弩,死伤500多人,宋军小胜,但是城墙上也被砸得坑坑洼洼,很多箭垛都被齐刷刷地抹平了,城楼屋ding被砸了三个偌大的洞口,城墙的主体上也是伤痕累累。 江洋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场的局势,这会看到攻势缓和了下来,他也坐在地上歇了会。 歇了没多久,就听到西夏军军号吹响了,随之而来的是鼎沸的呼喊声,难道他们发起攻城战了?不可能啊,护城河还在呢!他抬眼看看眼前的宋兵,却见他们个个神情异样,手指搭在gong箭上就是不射。 阿牛瞪着牛眼跑到他面前,手指着城下对江洋说:“大人!你快看!” 江洋疑惑地爬起来,定睛一看,火气ding到了天灵盖! 城下上千的西夏刀斧手驱赶着上万名从环州虏获的大宋子民,这些人每人肩上扛着一个麻袋,里面装满了沙土,这些畜生!他们这是想用这些人的生命填_满这条护城河!江洋狠狠地一拳击打在城墙上,指节上渗出了鲜血却兀然不知。 俘虏们迈着灌了铅的腿,慢慢地奔跑着,稍有落后即遭到棍棒毒打,已经有好几个被当场打死,其他人睁着惊恐的眼睛,无助地往前迈进,明知道每走一步就意味着离死亡更近一步,可他们却没有选择的权利。 第一批俘虏已经到达了护城河边,大家的眼睛都看向江洋,等他做出决定。可他却一眨不眨地瞪好了下面,一动不动。 看到第一批俘虏扔下沙包跑了安全跑了回去,西夏兵都露出了欣喜的微笑,大帅的计谋果然奏效了! 其他俘虏一看过来并不会死,他们也不再磨蹭,反而加快脚步想快点扔掉好脱离险境。 护城河里的沙包越来越多了,将士们的神色也越来越焦急,江洋还是没有拿定主意,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它关系到上万名自己兄弟姐妹的生命啊! 思考良久,他还是一狠心,咬着后槽牙说了句:“放箭!” 士兵们还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好似怀疑他是否真的这样命令了。 江洋大声喊道:“放箭!放箭!你们没有听到吗?”他的嘴巴因为紧咬牙齿渗出了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显得极其可怖,但他的眼睛里却满含着热泪,充满了柔情。 士兵们终于回过神来,开始向城下射击,倒下的俘虏越来越多,层层叠叠地堆在河边,很多人死了,手却伸向城门的方向,那是他们神圣不可侵犯的家园所在。 一个宋兵呆愣了半天还是不忍心射击,忽然他扔掉gong箭蹲下来痛哭起来:“我不射!我看到我哥哥也在里面!他们都是大宋子民啊!我们怎么能杀害他们呢?” 其他士兵听了后手上又开始犹豫起来。 江洋瞪着血红的眼睛冲到他面前:“你以为别人就不心疼?不难过?为了更多的大宋子民,我们必须承受这个代价!我们别无选择!这笔账应该记在这群畜生头上,早晚要还回来!” 余标也吼道:“城破了你哥哥就能活了吗?会有多少人因为我们的迟疑而家破人亡,遭受到跟你哥哥一样的命运!你愿意这样吗?” 这个士兵两眼噙满了泪水,抖索着拿起gong箭开始往下射击,一边射一边哭喊着:“我不愿意!哥哥!快跑啊!” 他哥哥听到这声音努力地抬头寻找着,他木然的神情变得生动起来,猝然。一枝利箭穿过了他的胸膛,他的手虚空抓了抓,仿佛想抓住什么东西,随即砰然倒地,眼睛依旧看着城墙上,这支箭带走了他对弟_弟无尽的爱! 他弟_弟哭喊着:“西夏狗!我操尼玛!我操你八辈祖宗!”手上的箭一支又一支带着愤恨射向旁边的刀斧手。 倒下了近千名俘虏后,俘虏们迟疑着不敢过来了,刀斧手凶狠地杀掉了几个人,俘虏们一想,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死!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开始,俘虏们开始扔掉沙包,扑向身边的侩子手,他们三五个对付一个,用拳头、脚、牙齿等一切可以运用的武器给敌人最深的伤害,有聪明的从地上捡起西夏兵尸体上的武器,红着眼冲了上去。 有的人临死前还向城楼这高声喊道:“替我多杀几个西夏狗!” 宋兵们含着热泪拼命射着gong箭,希望能帮到他们。 夏侯芳瞪着血红的眼睛冲到江洋面前跪在了他面前:“大人!你就让我去冲杀一阵吧!这么待着我心里难受!” 江洋也被这些可敬的百姓感动了,他双手拍着夏侯芳的肩说道:“多救几个回来!去吧!” 夏侯芳喜出外望转头下了城楼,阿牛和净空等早就憋得难受死了,也不说话,紧紧跟着夏侯芳的身后。 “嗵---”城门被艰难地打开了,夏侯芳一马当先,带着500多宿卫军将士冲了出来,放下吊桥后,他们发一声喊,死命打马向前冲。 嵬名阿埋元帅看到后轻声一笑:“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拓跋松也轻松地笑道:“大人果然高明!要不要我带人去厮杀一场?” 嵬名阿埋摇了摇手:“杀鸡何用宰牛刀!看着吧!” 銮驾上,梁太后正在悠闲地吃着葡萄,嘴里跟侍女说了句:“嵬名阿埋打仗确实有一套!” 第一百一十六章 险象环生 夏侯芳如风一般飞快地赶到了俘虏们身边,手中铜锤挥舞,轻松砸开了一个敌人的脑壳,他毫不停歇继续前行,身后的宿卫军个个如猛虎下山般扑向各自看准的对手,很快与敌人战在了一起! 这时候敌人的刀斧手只剩下700人左右了,他们哪里是气势如虹的骑兵的对手,被追得往回就跑。(.) 俘虏们看到了一丝活命的希望,他们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往城门这跑! 夏侯芳一气杀了5个敌人,满头满身都是敌人的鲜血,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水,说了句:“痛快!”看着前面30米远的敌人,正想往前赶,城头上却传来了收兵的号角,他一扭马脖率队往回走,嘴里还说着:“算你们走运!”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密集的俘虏群中有三千多人掏出了藏在麻袋里的刀剑,狠命地向近在咫尺的宿卫军士兵身上刺去!这一下事发忽然,宿卫军根本毫无防备,一下子就倒下了一百多精壮的汉子!他们居然把3000人扮成俘虏装扮!夏侯芳看到士兵们一个个的倒下,他像只发怒的狮子一样,双手各举着一个花棱锤不停地为其他人在开路,与他对面的敌人一触即死! 这边还在纠缠,那边又生事端,从十多个早就损坏的巨_大攻城车的残骸里,突然窜出了上千埋藏的敌人,发一声喊后围了上来,挡住了宿卫军撤退的通道!400对阵近5000敌人,还要带着一群俘虏累赘,身后的西夏大军已经开始发力奔跑,希望能叼尾进_入城门!形势万分严峻! 江洋在城楼上看得目呲欲裂,他喊了声:“张山!点齐500兵马跟我去接应!”不回头地往下赶,余标等大急,想拉住他,他说了句:“只有我能救他们!”兀自前行。 很快,他带着500宿卫军冲出了城门,他之所以下来,是因为他的符纸作用距离只有100米,他必须要赶到他们身边才能起作用。 冲到有效距离后,他立即开始快速地施放霉运符纸,桃符一千功德点一张,5000人那得500万!真心用不起啊,全部用上符纸也不过50万,这个还差不多。 他高声喊道:“夏侯芳!快过来!” 夏侯芳听到喊叫,江洋居然亲自来接应他,他赶紧招呼大伙,以他为箭头以攻击阵型向前突进,阿牛今天才算杀的痛快,他一杆镔铁棒上至少送走了十二个孤魂野鬼,他一夹马腹双手持棍跟在夏侯芳的身后,凡是被夏侯芳的双锤漏掉的都被他干脆利落地一棍砸死。 净空的马术是江洋私人团队中最好的,他单手持刀,灵活地在马上变换着身位,敌人看着是一匹空马过来,谁知道他突然窜起一刀要了别人的性命,但是他这样做也特别费马,都是马替他挨刀了,这会已经换了第三匹了。 雷鸣杀人效率极高,往往他的刀后发先至,让人防不胜防,所谓千破万破,唯快不破就是这个道理吧。这会他双手刀舞得像风火轮,近身的敌人刀刚挥起,脖子上已经挨了他的一刀,敌人拿刀的手软了下来,他就以攻代防一路推进,杀的人不比阿牛少。 猴子也跟了下来,但是这种场合他发挥的余地不大,他就跟在几个人后面拾遗补缺,谁那有情况了他扔出飞刀或石子帮个小忙,大多数时候在打酱油。 张子谦的作用跟他类似,却比他高效得多,他就像个高输出的远程攻击手,掩藏在阿牛他们身后不停地放着冷箭,这么近的距离,他不是追求射中,而是力图每箭都射中敌人的脖子或心脏,死在他手上的敌人已经快30人了!低调而高效地杀人,正是一个优秀狙击手的特征。 这时候西夏兵开始频出状况,不停地有人滑倒、误伤,脚下本就凌乱而滑_腻,在霉运符的作用下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看到宋兵过来正挥刀砍去,脚下一滑,自己失去了重心,被宋兵轻松地一刀了账,宿卫军越打越轻松,敌人几乎没有像样的抵抗,甚至在自相残杀。 夏侯芳双锤挥舞,无一合之敌,旋风一般在敌人的包围圈里左冲右突,身后的阿牛等不断地扩大突击面。 江洋这边一手流星锤几米之外就能取人性命,在这种场合效果极好,近战子牙出手,长短结合、锐不可当,身后的宿卫军紧随其后,两支队伍已经相距30米了,两边同时发力,几分钟后终于成功汇合,江洋一转马头喊了声:“跟我走!”率先拼命往回赶,好在那些敌兵都是步兵,根本追不上来。 等到过了吊桥,再快速收起吊桥后,敌人的骑兵已经冲到了距离30米远的地方,如果再晚一点,夏侯芳的这500人一个都回不来! 城墙上的gong箭手射退了敌人的追击,有3000多的俘虏逃回了庆州城,还有1000多的俘虏被敌人追上,近3000人遇难。 到了城内,夏侯芳头低着,根本不敢看江洋的眼睛。 “叫你去救人的,不是为了让你杀得痛快!如果我不鸣金收兵的话,你是不是还想着追下去?嗯?你差点害死了500位兄弟,你知道吗?不仔细观察敌情、不考虑首要任务,只顾一味的厮杀,你就是个莽夫!”江洋训了他好一通才摔手走了。 夏侯芳满脸的愧疚和悔恨,泪水流在他满是血水的脸上冲开了一条清晰的道路。 幸存的俘虏们找到夏侯芳面前,倒头就拜,没口子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这让他心里稍微好受点。 很多俘虏愿意帮助搬运物资以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这倒让宋文喜出望外。 第一天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双方互有胜负,算是打了个平手。 此时夕阳已经西下,彩霞片片、归鸦阵阵,光看天上倒是无限风光,再把视角调到地上,连绵近千米的战场上大地被血水染得通红,姿态各异、残缺不全的尸体仿佛静止的雕塑,塑造着战争的残酷和无情。 极美和极丑这一刻居然在同一幅画面上出现,让人倍感唏嘘…… 第一百一十七章 死亡之河 第一天其他城门也发生了类似的试探,宋兵伤亡达2000多人,不过给敌人造成的损失至少在5000以上,地利的优势得到了很好的发挥。另一个收获是,禁军将士们的恐惧感有所降低,毕竟人对未知的东西会产生强烈的恐惧,经历过了,甚至杀了人后,他们才渐渐向真正的战士蜕变,多经历几次后,他们才无愧于精锐的称号。 第二天上午,一直等到10点钟,对面还是没有动静,自从昨天领教了嵬名阿埋的阴险狡诈之后,江洋对任何可疑的事情都会再三推敲,跟高手对决可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因为他们都对人性的弱点有精确的把握,你的疏忽可能真是对方的着力点。 10点刚过,隆隆的推车声再次响起,西夏剩下的8台投石车和9台攻城车与北门的10台投石车、30架chuang弩率先展开了对攻。战至午时,双方都损耗惊人,由于宋兵视野开阔,操作经验丰富,在这次对战中赚到了一点便宜,西夏此时只剩下2台投石车和5台攻城车,北门还有5台投石车和12架chuang弩。 宋兵正趁着战争间隙抓紧吃午饭,城墙外却传来了声震云霄的呐喊声和脚步声,敌人终于发起了强攻! 江洋站起来一看,西夏一次就投入了一万的士兵和二万身背沙包的辅兵!看来他们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无弹窗广告) 西夏兵发狂般地奔跑着,嘴里大声喊叫着,正快速向城门突进! “打!投石车和chuang弩全速射击!"余标大喊了一声,宋兵放下吃了一半的馒头,嘴都来不及擦一下就投入了战斗。 “轰---!”一块石弹撞进了奔跑的人丛中,把一个张口喊叫的小头目砸得胸骨碎裂,他张口吐了几口鲜血,头一歪,死了!石弹继续在人群中肆虐,它像个顽皮的小孩,不听话地一路蹦跳着,触碰到的人要么筋骨断裂、要么手脚骨折,一路犁出了10多米的一条空白带。 “嗖--!”一支巨_大的弩箭射穿了一个士兵的腹部,带着他飞起,砸倒了身后的三个士兵。 西夏兵在付出了伤亡千人的代价后,才通过了重武器的封锁区域,进_入100米的范围内,前面50米就是护城河了! “gong箭手准备!”余标大声发令。 城墙上的上千gong箭手迅速摆好了姿势。 “抛射--!” “嗖--嗖--嗖--!”如蝗箭雨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扑西夏兵的阵型。(.无弹窗广告) “啊--啊!”一连串的惨叫声从西夏兵口中发出,虽然有盾甲护体,这一轮还是有上百的西夏兵中箭倒地,有的尸体上插着好几支箭!西夏兵跑得更快了,他们在与死神赛跑! “平射---!”余标再次发令。 密集的箭雨再次给西夏兵造成了巨_大的伤害。 “自由射击---!”余标冷静地发出着命令。 这时敌人也已经开始张gong还击,城头上不断有人受伤,有个宋兵刚刚射中一个敌人,嘴角绽开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开放,忽然,他顿住了!嘴角流血,两眼失神地看了看插_入胸口的一枝利箭,使劲全身力气最后骂了句:“我草你姥姥!”赫然倒地。 敌人胜在射术精湛,宋兵胜在居高临下,双方箭来箭往,无情的箭矢不停地收割着年轻的生命。 敌人已经接近了护城河,冲在第一个的辅兵脸带微笑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河水,弯腰刚准备放下沙包,就在这时,两支利箭同时射中了他的身体,他的笑容凝固了!一头栽倒在河里。 “轰隆隆--!”一阵巨响,一块石弹正巧砸中了城头上的一台投石车,投石车轰然倒地,木屑飞溅中,一个宋兵眼睛里射进了一个木茬,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他跪倒在地,痛苦地哀嚎。 一百米的范围也是江洋大发神威的范围,他开始一刻不停地施放着霉运符纸,被他暗算的西夏兵稀里糊涂地见了阎王。 一个西夏兵好不容易冲到了河边,他兴奋地想跳过一具尸体,却没想到脚一滑被尸体直接绊倒,跌入河水里!空中飞来一个沙包砸在了他的脸上,他倒伏在河水里,再也没能冒个泡。 一个西夏gong箭手,正把gong拉成满月,蓄势待发,猝然!绷紧的gong弦猛地断裂开来,他持gong的左手无意识地反弹,狠狠地击打在他的面门上,愣神间,一支飞来的利箭结束了他的生命。 一个西夏兵奔跑中忽然被风沙迷住了眼睛,他连忙蹲下_身体,却被后边的人流无情地践踏而死。 此后的十分钟内,状况不断,西夏兵有失足跌倒的、有射箭误伤的、有被自己的沙包砸脚的,就是没有一个顺利的!西夏兵的伤亡一下子成倍地增加,射箭的西夏兵也是准头大失,让领兵的拓跋松一脸的茫然。 张子谦不慌不忙地一箭接一箭地按照自己的节奏射击着,他的眼里只有脖子、眼窝、心脏这三个部位,每当射歪了一点,哪怕敌人已经死了,他还是会摇摇头,他就像一具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发挥着比chuang弩更惊人的杀伤力,一上午他收割了上百号敌人的生命。 阿牛不会射箭,他急得临时跟猴子学会了扔石子,他的臂力大,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倒也能让他瞎猫碰上死老鼠,砸死砸伤了十多个。比师父还牛,猴子力气小,根本扔不到那么远。 一直打到下午3点多,在看到丢下了5000多具尸体,护城河却只填了四分之一时,嵬名阿埋元帅果断地停止了这轮猛攻。 宋兵以微弱的500人的伤亡换来10倍的收获,这样的成绩足以让大家自豪了,打完仗后,大伙情绪都很高涨,江洋也是暗自得意。 此时的护城河的河水已经变成了红色,尸体层层叠叠,尸体堆上还插着密密麻麻的雕翎箭,那四分之一的成绩有一小半倒是这些尸体的功劳,如果填_满这条河需要付出两万人的代价,他们会愿意吗?江洋思考着。 “哇--哇--哇”乌鸦又开始鸣叫了,是在为这条死亡之河感叹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西门激战(一) 第三天开始,西夏明显发力了,他们充分利用兵力多的优势,四个城门同时发起了猛攻! 江洋依旧待在北门这里,西夏采取了小步快走的策略,每次派出3000辅兵,2000战士,轮番对护城河发起了冲击,战斗打得异常的胶着,上午西夏兵的伤亡比较惨重,等到下午,宋兵的体力严重透支的时候,宋兵的伤亡开始增加,护城河已经填了一大半了! 打到现在,北门的禁军已经伤亡了6000人,余标已经开始安排乡兵分守部分区域了。(.) 四个城门都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厮杀声,虽然没有短兵相接,但是重武器和gong箭的依然造成了惊人的伤亡,整个庆州城都陷入了惶恐之中。临近城墙的居民更是遭了秧,房屋被石弹砸破的不计其数,更有不幸被房屋坍塌压死、砸伤的,人们都集中到了城市中心,乱七八糟地交流着真假难辨的消息。 居民们提心吊胆地等到了下午5点钟,喊杀声已经渐渐地稀落了,居民们方始安下心来,都以为今天就算这么挨过去了,准备回家吃饭。忽然!西门那里传来了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随之爆发了震人心脾的喊杀声,大家刚刚放松的心情又紧紧地揪住了! “大人!不好了!西门告急!敌人已经翻上了城墙!”一个探子急匆匆地跑到江洋面前大声报告。 “啊??好狡猾的嵬名阿埋!夏侯芳!跟我走!余将军!这里交给你了!”江洋说完匆匆骑上马带着阿牛等向西门赶去。 还没等到了近前,喊叫声、厮杀声、石弹的撞_击声、马匹的嘶鸣声已经不绝于耳,江洋心里一拎,马鞭狠狠地抽了下去。 等到爬上城楼,江洋等人倒吸一口凉气! 城墙下旌旗林立,万马奔腾,拓跋松的旗帜赫然在目,二万人正在玩命地进攻,下面还站着8万的军队!20多台投石车和10多台攻城车正在全力发射,有部分城墙已经失守,先头的100多个西夏兵悍勇无比,正在掩护更多的人爬上来! 原来嵬名阿埋一直做出攻击四门的假象,趁着宋兵最疲惫的时候,悄悄抽调了重武器和人员,集中到最薄弱的西门发起了突然的猛攻!这张底牌可真狠,一下击打在宋军的软肋上了!西门原有一万的禁军和一万五的乡兵防守,一直也没受到太大的压力,今天消耗到现在不仅人员损失了3000多的禁军和5000多的乡兵,更是体力严重透支,倒下就睁不开眼了! “是狼骑兵!”一个宿卫军士兵喊道。底下的旗帜中有不少是一个凶狠的狼头标志,果然是最精锐的狼骑军! 城墙上的敌人越来越多了! 来不及再思考,“给我把他们赶下去!杀啊!”江洋喊了一声带头向城墙上的敌人冲去。 防守这里的是新任厢指挥使刘忠,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他此时已经三处负伤,手下也是接近油尽灯枯的边缘了,听到这声喊,他振作精神振臂高呼:“经略使江大人亲自来救我们了!杀啊!” 本来已经士气低落的宋兵抬眼一看,心里重新点燃了希望,浑身好像重新灌注了能量,他们奋起余勇大喊着:“杀啊!” 江洋到近前,流星锤使出,一个敌人惨叫着被砸下了城墙,他右手秤杆一扫,一个敌人左耳侧被狠狠击中,他嚎叫一声发狠想冲上来,江洋飞起一脚直接把他踢到了墙下,他秤钩一摔,钩住了一个敌人的脖子,拉到跟前,左手子牙噗嗤刺进了他的胸口,一股热血喷涌到江洋的脸上。 夏侯芳双手使着花棱锤,左扫右击,迅速地为后面的人清理道路。 阿牛镔铁棒对着一个凶蛮的西夏兵头目照头一棒!对手举起单刀格挡,却没想到巨_大的力量直接磕飞了钢刀,正愣神间被阿牛劈头砸下,脑袋顿时开了瓢,红的白的四处飞洒。他一使劲棒子抡圆了一个横扫,两个敌人被大力击中,顿时飞向了城下。 雷鸣的双刀耍得像泼风一样,旋转着进了敌人中间,很快清出了一片空白。 一个敌人正手举钢刀砍向阿牛的后背,“嗖”一支利箭正中他的后心上,阿牛回头朝张子谦感激地一笑,顺手一棒砸死了这个敌人。 这里剩下的一万六千士兵(包括乡兵)已经全部投入了战斗,本来已经接近崩盘的边缘了,这一下又稳住了阵脚,拓跋松一发狠又派了三万人马上来,他今天势在必得! 阿牛棒子横扫,无人可敌,他狠狠地一棒砸在一个敌人的鼻梁骨上,“咔擦”一声脆响,敌人叫都没叫就没了命,他冲左边一扫,却被夏侯芳一把拉住了手:“你打疯啦?”,他再一看,却是个自己人!他擦了擦涂满鲜血的眼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他们这生力军加入后,立即稳住了阵脚,所有上了城墙的敌兵都被消灭了。 江洋探头往下一看,城墙墙壁上竟然有上百架云梯,像蝙蝠一样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敌人,他们口中叼着刀,一个劲地往上冲。 刘忠指挥着官兵正在往下扔着檑木、石块,一根檑木两个人抬起来,顺着墙壁往下一丢,“噼里啪啦”两架云梯上的20多个敌人从10多米的高空一串一串摔了下去,能活下来的也都筋骨断裂,动弹不得了。 一个老兵高高举起石块正想扔,却被城下射来的雕翎箭射中了胸口,他坚持着冲了一步,石头扔了下去,他也跟着一起摔了下去,人在空中,他用最后一丝清明抱住了一个云梯上的敌人,两人一起重重地砸在了墙根下,老兵中途已经死去了,敌人后脑着地,也当场死去。 在拓跋松的威逼下,更多的敌人正前赴后继地往城下冲,chuang弩有的gong弦断裂、有的被敌人摧毁,更严重的是--没有弩箭了!这么近的距离投石车根本发挥不了作用,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人,刘忠心急如焚! 第一百一十九章 西门激战(二) 江洋对着正在爬梯子的敌人尽情地施放着霉运符纸,他的眼睛忽然睁得老大!他看到了什么? 城墙上的敌人猝然像是抓在了油滑的泥鳅上,脚也滑、手也滑,“噼里啪啦”像下饺子一样往下掉!江洋走到哪边,哪边就开始“下饺子”,这可把江洋乐坏了!符纸用在这里效果出奇地好!他走了几个来回后,云梯上已经空无一人!2000多敌人在这一轮下饺子中集体殒命!江洋的功德点也瞬间去掉了20万。(.好看的小说) 下面的敌人都愣住了!再没人敢沾云梯的边。 刘忠和宋兵也看傻了!这是什么个情况啊? 宋军中有人就大声喊:“天神在保佑我们!老天开眼了!” 士兵们也开始大声喊,士气陡然高涨了许多。 “咣咣--咣咣--!”这时候脚下忽然传来了震颤的感觉,巨_大的撞_击声在空中回响。 “不好!敌人撞城门了!”刘忠喊了句,急忙往城楼那赶。 城门下,近百人推着大得惊人的撞车一下又一下地撞_击着城门,也撞_击着宋兵的神经。 “往下泼滚油、热水!快!”刘忠高声下着命令。 几十个辅兵赶紧舀起烧得滚烫的油往下泼去。 更多的人舀起混着粪水的滚水不停地往下倒。 “妈呀--!” “烫死我了!啊--!” “啊--!” 下面传来了不住的惨叫声,撞_击的节奏也被打乱了,有一下没一下的,不过,敌人也狡猾,一些人躲在城门洞里,水很难泼到。 宋兵泼得更起劲了。 “嗖--嗖--嗖” 城下一字排开了近5000名gong箭手,对着城楼上就开始射击,露头的宋兵一下死掉了30多个!这下辅兵开始畏畏缩缩了,底下的撞_击声又开始加大。 “gong箭手!压制住他们!”刘忠喊道。 宋兵也开始了gong箭手的对攻,虽然居高临下,但是射术却与敌人相去甚远,结果还是被压制在箭垛下,难以抬头,西夏兵不计血本拼命压制城楼上的行动。 人员和实力的差距这时候体现了出来,江洋暗自焦急,却也没什么好办法,他们又不爬云梯了! “咣咣--咣咣--咚--咔擦--!” 底下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开裂声---城门被撞破了! 江洋赶紧组织人手下到城门口。 “冲啊!大帅说了,进城三天自由行事!美女!金子!都在等着咱们!杀啊!” 拓跋松趁机高喊,西夏兵听了这话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得猛劲冲。(.无弹窗广告) 几万人围在城门口展开了空前惨烈的厮杀!好在瓮城上有不少宋兵gong箭手在居高临下地压制,否则早就落败了。 江洋心里一阵担忧,这下难办了,一万多人想堵住8万多人的冲锋,即使有地利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他暂且不想了,只管一个个地消灭眼前的对手,四面都是敌人!仿佛永远都杀之不尽。 激战了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快黑了,江洋的心也越来越沉,宋兵只剩下8000多人,敌人还有7万多!自己和兄弟们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敌人,全身被血液都浇透了,身上也被砍了二刀,好在伤口不深,但是不断的流血还是使得自己一阵阵的虚弱,眼看着敌人再一个冲_刺就能刺破这层薄薄的防御纸了,江洋心里升起了绝望,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这时,敌人的身后传来了万马奔腾的声音!随后激_烈的厮杀声穿了过来,那金属的撞_击声此刻竟是如此的美妙,江洋只觉得任何的交响乐都比不上这个声音的分毫! “我们的援兵到了!大家杀啊!”江洋喊道,宋兵们看到了希望,浑身又充满了力量,更加卖力地拼杀起来。 骤然遭到前后夹击,敌人慌了神,有人想退、有人想进,乱作一团,江洋又抽出机会释放了一批霉运符,局面顿时扭转了!相持了10分钟不到,敌人崩溃了,他们扔下武器抱头就跑,拓跋松杀了好几个也没能阻止溃势,他无奈地收兵而去。 “大人!下官是环州军队副厢指挥使方勇!救援来迟,请大人处罚!”方勇跳下马冲着这里的最高指挥江洋说道。 “哈哈--!你来得正好!这次多亏了你了!我是暂代经略使江洋!谢谢你!”江洋诚挚地感谢道。 “原来是江大人!失敬了!”方勇没想到这个满身鲜血的人会是江洋,他可是文官啊! 两人一番交流后,江洋才知道,那天杨伟德跑到环州后,只说是有特别的军务,简短见面后就散会了,他留下了几个亲信,到了下半夜,忽然方勇感到帐外有动静,他起身一看,20多个黑影围了上来,好在这里的打斗引来了他的亲兵,把杀手杀死后才发现,居然是西夏人!他感到不妙,联想到杨伟德的匆忙到来,他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当即集合部下,这时候西夏兵和杨伟德率领的另一厢人马已经到了近前,一番激_烈的厮杀后,他只带了一万三千人逃了出来。 其余一万二千人战死,后来听说了他们在环州屠城三日,环州知州吴天昊和一干官员尽数被杀!这两天他一直在城外等待机会,刚才是发觉这里已经非常危险,所以冒险赶来增援。 这时候余标也带着5000禁军增援来了,听了这边的情况后也是后怕不已,一再感谢方勇的及时相救,城门在刘忠的亲自督促下正在加快修复,这里终于渡过了一劫! 晚上江洋破例请了方勇和宋文、余标、张山一起吃了顿饭,战时不得饮酒,大家这两天都没正经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个好觉,都显得很疲惫,似乎是这两天养成的习惯,大家吃得非常的快。 交谈中,方勇说了句:“我路上还听人说起,朝廷派出的军队10万人被西夏军堵在了半路上,也不知道真假。” 江洋他们急忙询问详情,方勇却答不上了。 却说汴京皇城内,这两天的气氛也是非常的压抑,皇上和太后整天阴沉着脸,大家都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差池。 赵蕾又来到了南书房。 “父皇!王叔他们到了哪里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啊?江洋他们都被围了三天了!”赵蕾明显憔悴了许多,她一天跑几趟追问情况。 “吴王带着15万禁军已经快到了!只是正在与梁太后对峙着,暂时过不去!”宋神宗一脸的倦容。 “又是这句!哼--!”赵蕾撅起了嘴。 第一百二十章 弹尽粮绝 残酷的白刃战持续了到了第十天,连绵的阴雨天气更是增添了压抑的气氛。 重武器早就消耗一空、护城河上现在可以跑马,就连gong箭都消耗殆尽了!城市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空气,战士们个个带伤,敌我双方的体力因为连天的消耗也快到了极点,每当休息的时候,战士们倒下就着,即使没睡的,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双方已经是在进行意志的较量,看谁能撑得更久,谁就是最后的欢呼者。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件事情却是在宋人的伤口上狠狠地插了一刀! 江洋看着底下低头不语的众人用嘶哑的嗓子怒吼道:“现在懊悔啦?晚了!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我也十天没着过chuang边了!可是你们怎么能这么疏忽呢?说说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宋文满脸的羞愧,他轻声地说:“粮库那里我也知道是我们的生命线,原来一直安排了500禁军守卫的,可这两天前线实在是缺人,我就自作主张抽调他们到了北门,安排了500名乡兵接替他们,可谁知道刚接手两天就被混入城里的奸细放火烧了!我有罪!” “宋大人也是为了能守住庆州城才出此下策的,还请江大人见谅!”余标立即为宋文解释了一句。(.好看的小说) “这样就能守住庆州了吗?哼--!”江洋眼睛里全是血丝,瞪起来格外的瘆人,这么多天的苦战也让他更加的成熟了,他问道:“现在的粮食还够多少天?” “勉强三天!”宋文说完后扑通跪在了地下:“是我害了大家啊!呜呜--”悔恨交加下竟至痛哭失声。 “这么说到后天晚上我们就断炊了?三天!三天!三天时间能干什么?”江洋对于这么关键的时刻发生这样釜底抽薪的严重事件火冒三丈,多天压抑的情绪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继续怒声质问道。 底下的人一个个低着头想着心事。 难怪江洋发这么大的火,庆州城已经岌岌可危了,这几天到处救火,城墙上在反复的争夺,战斗像是夺命的绞索越收越紧,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原本7万多禁军打到现在只剩下2万多人了!5万的乡兵伤亡3万多人!4万不到的人手却要分守4个城门,ding住一轮又一轮的猛攻,战况的激_烈可想而知,如果不是数万老百姓自发的帮忙参与防守的话,庆州早丢了!就这样也是险情不断,今天一大早听到这样的坏消息,你说他能不发火吗? 其实嵬名阿埋的日子绝不比江洋轻松,原先他在梁太后面前夸口,三天之内必下此城!没想到一打就是10天,庆州城依然屹立不倒,这里就像个巨_大的人肉磨盘,10天消耗了10万多的士兵,就连狼骑兵也损失了二万人!这让嵬名阿埋痛心不已,他已经可以预感到战后等待自己的严酷惩罚了,尽管他不想打,却又不得不继续下去,否则这么大的伤亡还是没能拿下城池,他怎么还有脸回去? 目前他手上还有10万兵马,每天看到庆州城摇摇晃晃,似乎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下,可就是拿不下来,这让他的嘴角全都急出了水泡,好在几天前安排的一步闲棋发挥了作用,断粮以后看你们怎么反抗?他狠狠地想。 北门的城墙上已经伤痕累累,到处血迹斑斑,好几处裂缝张着大嘴,好像地狱的使者贪婪地吮_吸着生命的气息。 “二狗!别这么紧张!你越是害怕死亡就离你越近!”一个老兵利用难得的闲暇正在给昨天刚上城墙的一个年轻的乡兵上课。 二狗蜷缩着蹲在墙角,双手紧张得不由自主地打颤,他抖索着说:“老姜头!你--你--说的是--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你看我打过这么多次仗,不还活得好好的吗?”老姜头自豪地说道,还露出手臂上十多处刀疤:“你不怕他他就会怕你,受点伤没事的!几天后又活蹦乱跳的了!”他爱_抚地mo了mo二狗子的头。 “嗯--!我知道了!”二狗似乎明白了什么,拽紧了手里的刀把。 “敌人上来了!快起来!”都头一边喊着一边用脚踢着呼声大作的士兵。 “他奶奶的!就不能消停点!”老姜头说着话站了起来,全神贯注地看着下面。 西夏兵原本是不擅长攻城战的,不过经过这么多天的苦战后,能活下来的都成了行家,他们熟练地登上云梯、快速攀爬,宋兵极力抵抗,还是有一部分敌人爬了上来。 老姜头一刀撩过一个敌人的脖子,头一偏闪过了喷溅的血液,他年纪大了,更喜欢利用自己的经验花最少的力气杀死敌人,他满意地咧开了嘴角,似乎不放心二狗,他转头看了看,这一下他大惊失色。 二狗子双手握_住刀把,刀身还在剧烈地颤抖着,他gong着腰一步一步往后退,面无血色,嘴里不住地念叨:“别过来啊!别过--过来!” 一个身材壮硕的西夏兵满脸带笑地逼近这个明显的雏鸟,寒光闪闪的刀片距离二狗子只有一米远!如果不是他猫戏老鼠的心态发作的话,二狗子早就变成刀下鬼了。 二狗子干脆闭上了眼睛,蹲坐了下去,刀也失手落地。 老姜头大喊一声:“站起来!”这一刻他须发倒竖,目光如炬,他大急之下用力扔出了手中刀,钢刀“噗嗤”一声深深地插_入了敌人的后心,那人似乎想回头看看是谁背后下狠手,没等转到一半就跌倒在地,这一下却是正好跌在了二狗子的身边,鲜血喷了他一脸,二狗子吓得一下跳了起来。 旁边一个西夏兵看到老姜头失去了武器,狞笑着冲过来对准他的腹部就是一刀,老姜头无助地用双手死命抓住刀锋,手指上全是血,二狗子吃惊地看着,却没半点反应。 敌人又把刀捅进了十公分!刀尖恐怖地从老姜头的后背穿了出来,老姜头脸贴脸跟他怒视着,这时,他想起了江大人说起的那句话:“如果刀子钝了、gong箭没了、滚石空了,我要你们用牙齿也要狠狠地咬下他们的肉来!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直到把他们一个不剩的赶出去!你们愿意吗?”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赎罪 他猛地一低头狠狠地咬住了敌人的喉咙,敌人吃痛拔出刀来又捅了进去,捅了两刀后,他再也没力气捅了,他全身的力气都从脖子的那个巨_大的伤口上流散出去,他一只手徒劳地捂住脖子,一只手想去揪老姜头的头发,举到一半猝然倒地,老姜头也跟随着他的身体一起倒地,阖然长逝,两人的身体依然死死地连在一起! “老姜头----!”一声痛呼从二狗子嘴里喊出,随着这声喊,似乎所有的恐惧都烟消云散,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为老姜头报仇!他捡起一把刀,大喊了一声:“我日你妈--!”红着眼对上了一个西夏兵,西夏兵挥手一刀直奔他的小_腹,二狗子似乎根本没看到,他狠狠地一刀砍向他的脖子,这是老姜头特别教他的攻击点!这一招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招式,那人吓得一收手,刀还没举到脖子那,“咔嚓”二狗子的一刀先到了,这一刀含恨出手,砍掉了敌人半个脑袋! 二狗子跪下来捧起老姜头的尸体不住地哭喊着:“老姜头!你看到了吗?我杀人了!我不怕了!我会杀人了!你睁开眼看看啊,呜呜……” 残酷的战争竟然让这个质朴的小年轻瞬间变成了心硬如铁的战士! 战争持续到了第十二天清晨,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心力憔悴但都在咬牙坚持着,庆州城昨天三个城门告急,全靠江洋的符纸才渡过危机。[] 从昨天傍晚开始的雷阵雨一直下到现在,倒是把满地的血迹冲洗干净了!江洋看着电蛇狂舞的天空,想到今天晚上就要断炊的事,心中纷乱如麻。 “江大人!江大人!你快去西门看看吧!出事了!”亲卫急匆匆地跑来报告。 江洋的眉头猛地一皱,又是什么麻烦事? 等他匆忙赶到西门,他呆住了!一溜的十几辆装满了粮食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麻袋上细心地蒙上了油布,90多个满身是伤的乡兵伫立在雨中,雨水顺着他们的头发往下流,中途就变成了红色,尽管暴雨如注,他们却ting直了腰板,动也不动,只是满脸的泪水抑制不住地肆意流淌。 “怎么站在雨中?身上伤这么重还不赶紧进屋!”江洋看着心疼,开口就吩咐了一句。 他们却依然没人动,看清楚是江洋以后,他们齐刷刷地跪在了泥水里! “江大人!我们有罪!我们这样心里好受点!”一个都头开口道。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江洋说着也陪他们站在雨水里。[.超多好看小说] “我们就是上次看守粮库丢了粮的乡兵!上次犯了错后,我们都很自责,宋大人这两天每天晚上都带我们外出偷营找粮,昨天趁着大雨,我们500人到事先看好的西夏军一处粮食存放点,那里有近千的敌军,我们靠着偷袭苦战获胜,因为人少,只带了这些回来,其他的我们埋藏起来了。” “宋大人人哪?” “宋大人--宋大人--他--他死了!!410个兄弟都死了!呜呜--”都头说着哭开了。 “啊--!”江洋一个趔趄,边上的亲卫赶紧搀好了他。 “宋大人临死之前还让我给你带句话。”都头抹着眼泪说道。 “哦!什么话?”江洋抓住了他的膀子,指甲都嵌进了他的肉里。 都头抽泣着说:“他说---他说---他没脸见你!是他害了大家!这点粮食就算是他的赎罪!” 江洋眼泪唰地一下掉了下来:“老哥哥!你糊涂啊!错都犯下了,我骂也骂了,这不就过去了吗?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他眼前一晕往后就倒。 一直过了两个小时,他才缓缓醒来,睁开眼一看,chuang前居然跪着一个人!天明赶紧上来说:“大人!我劝他走他就是不听!” 江洋仔细一看,是夏侯芳! “大人!我有罪!昨天晚上张山军指挥使把我们召集起来,商量准备突围的事,实际上就是准备弃敌而逃,我坚决反对,后来张山他们就答应不走了,我也就没汇报,谁知道今天早上起来一看,他带着1000多人昨晚溜走了!这个孬种!”夏侯芳面带愧色说道。 江洋口气平缓地说“哦!我知道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江洋现在好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这么大的事他也没有动怒。 天明诧异地看了看他。 天明走后,江洋走到院里透口气,他站在走廊里仰望着天空,嘴里说道:“老天!你难道真的不留一条活路给我吗?” “卡啦啦--轰隆隆--!”天空中突然劈下一个惊雷。 江洋气得比了个中指。 他忽然想起了个事,便问老道:“老道!我这功德点最近涨得有点离谱啊,怎么回事?一天都上百万!爽是爽,就是有点吓人!” 老道捋着胡子笑道:“公子坚守孤城10多天,誓与庆州共存亡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宋,大家都在关心你、祝福你,自然功德点就上去了!” “那你不是说到1000万就升级的吗?怎么现在都1300万了,还没动静呢?嗯--?”江洋奇怪地问。 “这个--这个是有个条件的!”老道扭捏着说。 “什么条件?” “需要你当面获得道德圣贤的肯定和称赞!”老道回答道。 “啊?怎么这么麻烦?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江洋那天到了1000万开心了半天,却狗屁反应没有,把他气得要死。 老道不好意思地说:“这个---不是怕影响你的积极性吗!” “我都从来没见过道德圣贤,你让我上哪去找?” “这个--有缘自会相见!”老道打了个机锋。 “对了!下回升级是不是也要特殊条件啊?” “呵呵,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需要当面惩罚一个恶贯满盈的!”老道笑咪_咪地看着他。 江洋松了口气:“这个倒不难办!” “啊?这个才难呢!搞不好你小命玩完!还不难办?”老道不相信了。 江洋一笑:“我本来就要斗恶人的,早晚要收拾,没有另外增加麻烦啊!” “这倒也是!” 第一百二十二章 晋升如意阶段 暴雨期间,西夏人没有发起进攻,现在雨停了,恐怕会有变化,江洋带着净空和猴子往北门赶去。 一路上很多人跟江洋打招呼,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维系在他的身上,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表达一下自己对江洋的支持,江洋尽量装出轻松的模样,到城墙下的时候,江洋发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在帮辅兵一起搬运物资,她看年纪最少80岁了,居然还老生康健,搬得动砖头,只是数量少点,步伐慢点,江洋很是感动,他看到她一次搬了四块砖,连忙跳下马走到她的身边:“老奶奶!谢谢你来帮我们!我空着手,我来拿两块吧?” 老太太衣着朴素,却干净整洁,一头白发用簪子夹住,纹丝不乱,眼睛也丝毫不像一般的老年人这么浑浊,精气神很足,江洋没等她发话就去拿掉了一块砖,再拿第二块的时候,老太太死活不让拿,江洋无奈地笑了笑陪着她走。 搬动的距离只有50米,到了地头后,老太太怕了拍手上的灰,对刚放下砖头的江洋细声说了句:“谢谢你!小伙子!” 她这一句话一出口,江洋傻在那里了!他没法不傻,脑海里已经翻江倒海了! 报喜鸟老道用十分夸张的语气对他说:“恭喜主人!贺喜主人!你已经晋升如意阶段了!” 就这句话把江洋乐傻了! 一块砖搬了50米,居然满足了升级的条件!江洋想想都要笑,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自己觉得最难的事却轻而易举地完成了!命运真是个爱开玩笑的顽皮老头! 老道一把年纪却在纹身空间里跳起舞来,边跳还边唱:“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好嘛!应了那句话“跟着蜜蜂进花园,跟着苍蝇进厕所!”他也学会了这首洗脑歌! 江洋意念进_入空间里,看到老道这样也是忍俊不禁,他打断道:“好啦!快告诉我这次升级有什么好处?” 老道捋了捋胡须,说了句:“你先等等!”,说罢身影渐渐化虚,直至消失不见了! 江洋大急:“老道!你别吓我啊!你在哪?” 半天没人应,四处张望,却只发现天下公秤上有了变化,前段时间有点泛黑的色泽又恢复原来的紫黑色了!江洋有点明白了,老道进了天下公秤里去了! 秤头的老虎眼睛精_光闪闪,似乎要活过来一般! 过了好一会,眼前人影一晃,老道出现了,他脸色红润、一脸的亢奋:“主人!这次可赚大发了!” 江洋听后一喜:“快说--快说!” “听我慢慢给你讲来!上次到大理寺狱去天下公秤不是出了点状况吗?你还记得吗?” “当然!” “我这次进了天下公秤里后发现,那是监狱里多少年的怨气化成的怨灵,不过还没完全成熟。(.无弹窗广告)” “啊!那后来呢?”江洋焦急地问。 老道说道:“别急啊!后来这团怨气被我当补品吃掉了!呵呵,味道不错!以后我能自由进出天下公秤了,还能跟着秤到外边去溜达、溜达!哈哈--爽啊!” 江洋赶紧打断他:“说我啊!说说我都有什么好处?你想急死我啊!” “哦--!对--对!”老道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说道:“首先是:到达如意阶段,你的浩然正气种子开始萌芽生长,随着它的生长,你的身体素质和气力都会大大增涨!” “嗯!这个不错!哈哈”江洋一听就乐了,以后得跟阿牛掰掰腕子! 老道瞪了他一眼:“这个不算什么!第二个好处是:浩然正气可以灌注你全身,你也算是个内力高手了!” “呵呵,好好!可以真气外放杀人?” “咦--!这个倒不能!”老道嗓子高了起来:“你别老打岔啊!好好听!第三个好处是:你的浩然正气现在起可以加持给你的团队使用,帮助他们提升士气和暂时性的身体素质!这个功能叫正气拂面,每人每半小时需要耗费功德点100点。” “正气拂面?呵呵,好好!”江洋已经乐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四个好处是:天下公秤多了我这个器灵和加持了浩然正气后,威力会数倍的增涨!” “呵呵,好好!” “第五个好处是:因为附加了浩然正气的原因,你释放符箓的作用距离加大了,具体多少还不清楚,应该有原来的好几倍,只是距离越远效果越差!” “啊?终于不用傻乎乎的跑到跟前去了!哈哈--!” “第六个好处是:北斗七星阵法成型了!是迷魂阵!陷入阵法的敌人会陷入短暂的思维错乱,甚至敌我不分!因为在他们眼里,边上的人就是敌人!不过维持阵法的消耗非常高!每分钟每人一万点!一定要仔细着用!别整得降级了还不知道!”老道严肃地提醒道。 “啊!哈哈--好好!我肯定用在刀刃上!还有呢?”江洋期待地问。 老道没好气地说:“你还不知足啊?还有些小的好处以后遇到再说!先就这么多了!那个老太太你可得好好感谢她!你的狗屎运还真旺!搬块砖头都赶上这么大的好事!啧啧--!” 江洋也顾不上他的碎碎念了,他赶紧意念归位,净空和猴子看着他站那半天不啃声,都以为他在思考问题,没敢打扰他。 江洋忽然嘴角咧开大笑起来,自己终于不用法师杖打人了!如意阶段简直就是个分水岭,自己的苦b生活结束了!他高兴得又笑又跳。 净空和猴子诧异地看着他,自己的主帅别是急疯了吧? 此时的江洋颓废之气一扫而空,只觉得浑身都是力量,浩然正气在四肢百骸间欢快地流淌,带给他无穷的信心和力量,他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还在搬砖的老太太面前说道:“老奶奶!谢谢你!不知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怎么你这么大年纪还来帮忙啊?”他对这个道德圣贤的一切都非常好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猛虎下山(一) “我啊?我家就剩我一个孤老婆子了!唯一的孙子前几天就在这里战死了!我来搬砖的目的,一是想多陪陪我孙子,二是做个榜样给别人看看,我80岁的人还在出力,他们还好意思旁观吗?你看,你不就开始搬砖了吗?呵呵”老人用漏风的嘴说着。(.) 江洋心里一阵的感动,他扑通一声跪倒在老人面前:“老奶奶!从今天起我江洋就是您的孙子!我来孝敬你!” 老人赶紧扶他:“可别!一看你就是大官!我可承受不起!” 边上的辅兵和百姓都围了过来。 “是江大人!经略使江大人!他跟我们一起在搬砖呢!看到了吗?”一个辅兵激动地喊道。 众人都激动地大喊大叫。 老人又仔细地看了看江洋,说道:“你就是江大人啊!这么年轻?你可是好官!我孙子老夸你呢!” “对!我就是江洋,现在就是你的孙子!请您一定答应我!”江洋含着眼泪诚挚地说。 边上的人都在劝老奶奶。 “哎呀--!你快点答应吧!江大人这么诚心,你还好意思让他跪着?” “这可是你的福分啊!” “是啊!答应了吧!” 老太太四处看了看,又认真地看了看江洋:“好吧!我答应你!搬块砖还捡个好孙子!呵呵!我一个孤老婆子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江洋高兴地磕了三个头,叫了声:“奶奶!” 老太太擦了擦眼角开心地应了声:“哎--!” 众人都开颜一笑。 江洋起身后,让猴子叫天明来处理这事,自己快速向城墙上走去,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给西夏人一个狠狠的教训!憋了这么多天,他的火没把天灵盖ding掉真是万幸了,他心想:“你们欺负人是吧?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得罪一个法师的后果!等着承受老子的怒火吧!” 将士们看到江洋意气风发地走上城楼,精神都为之一振,将是兵的胆!这话一点没错。 余标皱着眉头迎了上来,他诧异地看了看江洋:“大人今天气色真好!” 江洋笑着说:“我气色好就该轮到西夏人倒霉了!哈哈” 余标不明所以,也跟着笑了笑。 站上城楼打眼一望,西夏兵已经开始列阵了。 “大人!今天可有点不妙啊!这里集中了5万人!他们这是准备决战的模样啊!我们才万把人,这--”余标明显信心不足。(.) “不用理会!给我点齐5000骑兵,待会陪我冲阵!”江洋自信地说道。 “啊?大人!这---”余标大急。 “过会你就明白了!你只管听命就行了,去吧!”江洋没解释,也无法解释。 嵬名阿埋今天也是振作了精神,打算无论如何也要拿下庆州城,昨天城里已经开始有小股部队叛逃了,这说明宋军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成败在此一举!嵬名阿埋在心里咬着牙说道。 拓跋松打马来到大帅跟前:“大帅!今天让我打先锋吧!” 嵬名阿埋面无表情地说:“准了!” 拓跋松欣喜地回去集结队伍去了。 “呜~~~~~呜~~~!” 俄顷,中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沉闷的号角声震颤着战士们的心神,他们顿时兴奋起来,挥舞着刀枪大喊:“西夏必胜!” 与此同时,北门的城门里侧,5000名宋军骑兵也肃然端坐马背、整装待发。 拓跋松大喊一声:“出发!”。 一万名部落联军士兵开始扛着云梯等攻城器械发力奔跑,喊声整天响! 拓跋松带着一万骑兵押后,因为宋兵以前就没有出城一战的实力,如今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他放心地落在步兵身后300米的位置慢慢跑着。 听到外边的动静,江洋给老道下了使用正气拂面的指令。 只见纹身空间内忽然散发出丝丝缕缕的乳白色气体,飘逸开来后钻进了每一个宋兵的鼻孔里,宋兵精神陡然一振,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充沛的战意激荡着每个人的心怀! “他们能看到气体吗?”江洋担心地问。 “浩然正气只有你自己能看到!”老道的回答打消了他的顾虑。 江洋大声喊道:“今天到了跟他们算总账的时候了!跟我杀啊!” 士兵们激动地大喊:“杀!杀!杀!” “吱嘎嘎---”城门被打开了! 江洋一夹马腹,带头冲了出去。 对面的西夏兵已经到了300米内了,最前面是gong箭手,跟着长枪手,再后面是扛云梯和拿器具的,骑兵还在远处溜达。 “好机会!”江洋心里说了句,加快了速度。 西夏兵发现城门洞里杀出一队骑兵,大惊失色,赶忙仓促地列阵防御,刀斧手手拿盾牌冲到了最前面蹲下,把盾牌牢牢地固定在地面上,长枪兵躲在盾牌后持枪而立,gong箭手站最后面。 到了200米内了,江洋一发狠吩咐老道对后排100名gong箭手使用迷魂阵!1分钟就得100万啊!他也舍不得多用。 纹身空间内,只见七颗宝石从秤杆上飞出来,当空而立,很快排成了阵型,顿时光华大作,黑色的彘气飘逸开来,直奔指定的目标而去,很快从鼻孔进_入了他们的身体。 这一百个gong箭手忽然眼睛失去了神采,他们眼睛充血,内心充满了暴虐的情绪,眼看周边全是“敌人”,他们毫不犹豫地放箭就射。 “嗖--嗖--嗖!” 这么近的距离,毫无防备的长枪兵可遭了秧,他们后背上可没有盾牌啊!好多人后心中箭身亡,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见了阎王。 中招的gong箭手还在急速地射着箭,换了谁身处敌人中央都得急!旁边清醒的赶紧去拉,谁知道被他们拔出刀就砍,又倒下一批! 本来就匆忙组成的阵型全乱套了,谁也不知道边上的人会不会对自己动手啊!所以他们个个高度紧张、神情戒备,碰下手臂都有可能挨一刀。 中招的敌人还在忙碌着,其他人一看这样光挨打可不行,也对他们动起手来!这下自己人打成了一团! 这时宋兵已经到了30米开外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猛虎下山(二) 江洋心里暗喜,他右手举着天下公秤,没有了长枪兵的保护,前排的士兵被飞奔而至的马蹄直接踢飞了,江洋毫不客气地单手持杆猛扫,他自己灌注了浩然正气后本就力气大涨,再加老道作为器灵和秤杆加持浩然正气的多重作用下,他挥杆如风,只觉得如臂使指,轻松无匹,威力比以前多了一倍不止。 挡在他前面的敌人在失魂落魄间被狠狠地击中,犹如败革一般飞出几米,此刻的他就是勇不可当的煞神,挡者披靡!转眼间砸飞了30多人,江洋长啸一声,只觉得畅快无比! 跟在他身后和两侧的将士们则是一头的雾水,怎么今天杀人这么容易?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自己浑身是劲不说,敌人怎么还自己打自己?到底是自己厉害了,还是敌人变傻了?他们糊涂了。 糊涂归糊涂,手下可不慢,众人轻松挥洒间就取了敌人的性命,只觉得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阿牛一棒砸飞了一个敌兵后说了句:“大宋威武!” 后面5000骑兵都跟着大喊,一时间战场上空充斥着“大宋威武!” 江洋带着部下如热刀切黄油一般直插敌人的腹部,以他为箭头的冲击阵型高速奔跑中全力收割着敌人的生命,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挡者披靡。 一时间,身穿明黄色盔甲的宋军骑兵气势如虹,黄色军团所到之处势如破竹! 江洋带队很快凿穿了敌人的阵型,趁着敌人的骑兵还没到,他一转马头,再一次狂飙突进,几个兜圈之后,西夏兵伏尸4000多人,其中上千人是他们自相残杀而死!宋兵死伤300多人!剩余的敌人已经吓破了胆,扔下武器掉头就跑,被宋兵骑兵一路追杀又砍死了几百人。 嵬名阿埋看得心急如焚,虽然不知道原因,他还是严令剩下的三万人全线压上。 拓跋松这时已经带着一万骑兵赶到,他双目喷火,手持双手长刀直奔江洋而来,江洋暂时还不想与他死战,二马交会时,江洋挥杆向他上部击去,拓跋松匆忙一挡,巨_大的震力使得他双膀酸疼,大刀差点脱手而飞,他心想:“好大的力气!” 他身后的西夏兵可没这么强,被江洋和阿牛他们一顿猛攻,“嘁哩喀喳”像下饺子一样掉下去十多人,落地的敌人被身后战友的马匹毫不留情地踏成了肉泥! 加持了正气拂面的宋兵个个奋勇向前,杀意凛然,阿牛在左、净空在右,雷鸣在江洋身后,张子谦和猴子躲在他们中间放冷箭,一个完美的攻击小组在混乱的战场上发挥着高效的作用,江洋所到之处,敌人一连串地掉下马来,大都被战马踩死,少部分魂不附体,也被宋兵轻松砍了脑袋去!江洋带着宋兵如入无人之境,杀得好不痛快! 转眼间两支骑兵队伍已经穿插而过,近千敌骑亡!宋兵伤亡一百多人。 “再来!”江洋杀得兴起,调转马头发力狂奔,拓跋松也不笨,他大喊道:“射箭!”,游牧民族骑射功夫一流,他想发挥自己的强项,这次调整果然发挥了效果,江洋反应过来想用阵法已经晚了,200多宋兵奔跑中中箭狠狠地摔了下去,救都没法救。 江洋发声喊,一踢马肚子,冲过了敌阵,前面几个敌人匆忙地换刀,江洋一个秤杆横扫过去,噼里啪啦掉了好几个,宋兵们毫不客气,旋风一般冲过他们的身边,等江洋他们跑过去十多米,敌人一个个破败的身体才开始往下倒。突进的速度竟然快速如斯! 江洋痛快地杀了三个来回后,敌人终于崩溃了!拓跋松拼命喊叫也无济于事,他也只得被裹挟着撤退了。 “哪里逃?”江洋大喊一声,拍马就追,一个流星锤扔了过去,拓跋松匆忙中踢马往前一窜,这一锤砸在了他的马屁股上,马匹嘶鸣一声砰然倒地,拓跋松摔倒时伤了右腿,他顾不得疼痛,瘸着腿往前跑。 拓跋松一把从经过身边的马上拉下了一个西夏兵,好不容易上了马,江洋秤杆已经杀到,秤钩一摔,钩住了他的衣服,马匹前窜时,他又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知道逃不了了,他双手拉开摆开了防守的架势。 “呔--!”他挥起长刀照着江洋的马腿砍去,江洋使出十分力,流星锤后发先至,一击之下,拓跋松倒退了好几步,mo着胸口吐了一口鲜血,他凶狠地瞪了一眼江洋,继续摆好姿势等着江洋。 江洋调转马头再一次高速向他扑来,一个拓跋松的亲兵赶回来拦截,江洋一杆挥出取了他的性命,待到接近拓跋松的身前,他双手持杆狠狠地砸下,拓跋松喘着粗气,横起大刀向上托举。 “仓啷啷--!”一声响,拓跋松再吐一口鲜血,秤杆砸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大刀猝然掉地!他塌着右肩,左手拔出单刀依然想负隅顽抗,江洋的秤杆带着风声呼啸而至,正打在他的天灵盖上,马匹巨_大的冲击力加江洋的一身神力,拓跋松的头颅像熟透的西瓜一样炸裂开来,身躯像破麻袋一样直直地摔倒了!江洋一甩秤钩钩起他的尸体。 “拓跋松死了!大宋威武!”江洋挑着拓跋松还在滴血的尸体边跑边喊。 “拓跋松死了!投降不杀!”宋兵们士气更高了,毫不畏惧地朝着迎面而来的三万后援骑兵队伍一头撞去! 敌人看着不停摇晃的拓跋松的残躯,一时胆气俱丧! 江洋的功德点还剩下1200多万,可用功德点才200多万了! 他没有奢侈地大面积使用迷魂阵,而是采取了以点破面的做法,他看着100米外的西夏骑兵,精心挑选了不同区域的领兵头目或是身形高大的敌人共50人使用了迷魂阵,同时对敌人大面积使用了霉运符纸。纹身空间内,北斗七星迷魂阵又开始大放光华,一大堆的符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转化为不同种类的气体,浩然正气携带着各种气体向江洋意念指定的目标袭去,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们的身体里。 此时敌人后排的gong箭手已经张gong以待,上万的gong箭手一轮最少也会造成上千的伤亡! 第一百二十五章 庆州大捷 就在他们要射没射的时刻,混乱发生了!50个不同兵种、不同区域的敌人突然闹将起来,他们使出浑身的解数疯狂地攻击着身边的战友!一些中了霉运符纸的敌人也在增添着混乱的气氛,他们有的不小心误射了前面的战友,有的从马上跌下来,被马匹带着四处跑,撞倒了一片。 这些中了迷魂阵的敌人数量虽少,但破坏力极大!一个百夫长凶狠地砍杀了一个自己的亲兵后又挥刀砍向了另一个,亲兵们一时呆滞,居然被他连杀4人!直到被好几个人按倒在地才算完事。 一个身形粗_壮的大汉手拿一把巨_大的铁铲,在人群中上下翻飞,杀得好不痛快,倒在他铲下的敌人至少有10个! 一个gong箭手首领使用娴熟的连珠箭不停地攻击着近身的士兵,他双目充血、钢牙紧咬,仿佛面对的是不同戴天的杀父仇人,每一箭都直奔要害,一时间身边为之一空! 其他人都傻了!也没人指挥,指挥的人忙着杀自己人呢!这些敌人进退不得,更不敢对抗上官,一时混乱不堪。 借着这股混乱劲,士气正盛的宋兵一头撞进了士气低迷、破败不堪的敌阵,只有几十人被gong箭射伤。 宋兵们不知疲倦地奋力砍杀着,锥形的攻击阵型在密集的敌阵中还能保持着高速的移动,明黄色的锥形箭头不断地往纵深ting进,一路上敌骑如遭重锤,不断地有人被砸飞出几米远,敢于堵截的敌骑都被无情地碾碎,江洋势不可挡地成功凿穿了三万人的敌骑队形! “哈哈--!杀得痛快!”江洋喊了一声,带队整齐地兜了个圈,排好阵型再一次地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冲击,这一刻他们虽然只有4000多人,却犹如4000头下山的猛虎,面对诱_人的三万头羔羊,他们无所畏惧、他们勇往直前! 人数众多的敌骑却面带惊恐,暗生怯意,连平时娴熟的骑术都发挥不出一半来,再加上身边的敌我不分,更是草木皆兵,就连已经恢复神智的首领的命令他们也是犹豫再三,不知道该不该执行,毕竟刚刚他还杀了自己的兄弟! “射击--!”江洋发令道。[] 4400多宋兵张gong搭箭,4400支饱含复仇意志的利箭密密麻麻投射进了敌军阵中,至少上千人栽倒在地,敌骑稀疏了许多。 “攻击--!”江洋发声喊。 战士们收起gong箭,拿好长枪再次高速突进敌阵,前面的敌骑被撞得人仰马翻,后面的敌骑已经无心恋战,犹豫不决中已经与锋利的箭头正面相对,狭路相逢勇者胜!士气的差距极大地弥补了宋兵技术的差距,再加还有1000多夏侯芳带领的强悍的宿卫军,大部分敌骑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一刀刺穿了身体,了结了他们混乱的思绪。 战争间隙,江洋还为受伤的宋兵使用了治疗符纸,宋兵越战越勇,西夏兵却越战越气馁,当江洋用了第三次正气拂面的时候,敌人崩溃了!4000不到的宋兵追着还剩二万多的敌骑如赶羊般猛跑,西夏兵一路丢盔卸甲,旌旗凌乱、狼狈不堪。 嵬名阿埋大帅仰天长叹:“天要亡我大夏啊!”掩面而泣,被手下抱上了战马随着溃军奔逃。 敌人四散逃窜,江洋等人只能选择人多的追击,一直追杀了20里才尽兴而归!一路又砍杀了数千人! 战士们喜极而泣,这么多天的坚持有了结果,胜利来得如此的艰难,而又如此的可贵!他们甚至还不能相信自己今天5000对50000,居然死伤千人,却杀敌二万多人!还赶走了庆州城的所有敌军,取得前所未有的大捷,这怎能不让他们欣喜万分?他们崇拜地看着昂然而立的江洋,为追随在他的麾下而倍感自豪! 这一仗打了3个多小时,回城的路上,战士们才发觉全身酸痛,肚子也饿瘪了--已经过了饭点了! 刚进北城门,就看到城门口站了数万人,他们分立城门和街道的两侧,看到江洋他们到来后,他们情绪激动地欢呼着、挤搡着,争着想亲眼看看拯救了庆州、拯救了他们的壮士们的面容! 更多的百姓挤不进来,他们疯狂地欢呼着:“江大人威武!大宋威武!”声震云霄! 很多百姓担酒携食而来,封锁了十多天,他们能拿出的最好的食物也就是鸡蛋和面饼了,他们一个个争着抢着想让战士们吃上一块自己亲手做的面饼、喝上一口自家酿的烧酒,在江洋的默许下,战士们吃着热气腾腾、喷香扑鼻的葱油饼、喝着热辣呛人的烧酒,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就这一瞬间,江洋的功德点就涨了一百多万! 江洋眼含热泪站上高台对百姓们说道:“我们与10多万庆州百姓一起风雨同舟,众志成城,经过了艰苦卓绝的十二天的坚守,我们最终打败了不可一世的西夏人,我们胜利了!” “我们赢了!我们真的打赢了!”百姓们大声欢呼着、跳跃着。 “我感谢你们的大力支持!没有你们不畏生死的协助,我们根本守不住我们的家园,这时候的庆州只会跟环州一样,尸横遍野、家破人亡!你们的努力挽救了庆州,也挽救了你们自己!我再次表示由衷的感谢!” 等掌声停止后,江洋又说:“我还要感谢为了保卫家园和父老乡亲,英勇奋战十二天的广大将士们!是你们的舍生忘死、不抛弃、不放弃,咬牙坚持,才使得我们最终在这场殊死搏斗中笑到了最后!我向你们表示祝贺,同时表示我深深的敬意!” 战士们听到这里,眼泪哗一下流了下来。 “我更要感谢那些为了捍卫大宋、捍卫我们的父老乡亲而献出生命的战士们和乡亲们!包括为了抢粮而壮烈牺牲的知州宋文,宋大人!没有他们的付出就不会有我们今天创造的奇迹!有十多万的将士和上万的百姓在这次抗击战中失去了生命,他们值得我们永远的感激和铭记!我在这里承诺,他们的家人我一定会妥善的照顾好……” 江洋一边讲一边落泪,人群也是泪流满面。 人群中道德圣贤韦奶奶也在默默流泪。 庆州城其他地方已经比过年还热闹了,人们奔走相告,欢呼雀跃,没口子称赞江大人英明,江洋的名气在庆州一时无两。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复仇之战 江洋回到经略使府后,所有将士都围上来祝贺他,热闹一阵后,江洋把余标和夏侯芳等叫了过来。 “你们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江洋问道。 余标第一个发言,他说:“我觉得应该趁胜追击,夺回环州,梁太后虽然有10万兵马,但宋朝援兵据说也不下10万人,他们撤退的时候绝对不敢绕道庆州!” “我也是这个意思,大人!机不可失!”夏侯芳急道。 “好!既然你们都是这个意思,那余标你负责守城,我和夏侯芳带一万五千骑兵快速追击,就这样吧!”江洋此时威望日高,说话自然带有一种气势。 等江洋带着人马赶到环州的时候,得到的只是一座废墟般的空城,城里的青壮和女性早被掳掠而去,到处是冒着黑烟的房屋废墟,整座城市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烟雾,一座拥有千年历史的古城、一个10多万居民的繁华城市竟然短短几天被完全摧毁了!江洋对西夏人不会建设专搞掠夺和破坏的秉性有了更深的痛恨。 零星的老人痴痴呆呆地在黑烟中闲逛着,嘴里喃喃自语,听不清说些什么。 一个老人躺在一栋两间屋的民宅门前,他腹部一个偌大的破洞,肠子挂了好长一段在地上,一群苍蝇正在嗡嗡环绕,早已死去多时。他僵直的双手呈环抱状,嘴巴大张、眼睛兀自瞪得溜圆,江洋上前抹了下他的眼睑,这才让他闭上了眼睛。 一进院子,身后的亲卫就惊呼出声,眼前的惨状让江洋怒发冲冠。 一个男子的健壮身躯躺倒在地上,面部被砍得血肉模糊,一个老太太倒伏在他的身体上,背上身中数刀,她似乎想着用身体替儿子挡住屠刀。 一口水井旁,一个年轻妇女下_身赤_裸着,上衣也只剩了几个布条,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失神的眼睛望着天空,似乎所有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 看到江洋他们靠近,她的眼皮费力地抬了抬,苍白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红晕,江洋赶紧让人给她盖上衣服,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个字来!她努力地转头,眼睛看向水井,江洋探头一看,水井里漂浮着一个婴儿的尸体!婴儿还裹在襁褓里! 江洋含着泪水朝她摇了摇头,她忽然皱起眉头,想说什么,江洋把耳朵凑到她嘴边,她反复讲了几遍江洋才听清,只有两个字---报仇! 说完后,女人缓缓地合上了眼睛,带着无限的仇恨和无尽的思念阖然长逝。 尽管她没有说明,但眼前的情景已经可以想见,西夏兵居然残暴地杀光了这个曾经充满幸福的家庭一家五口! 这帮畜生!江洋一拳击打在井沿上。 江洋缓缓地跪在了这家人的尸体旁,他大声宣誓:“我江洋不灭西夏誓不为人!” 兵士们也一同跪下,默默地发誓。 掩埋好这家人的尸体后,江洋带着队伍继续向西追去。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一路上都很沉默,只是眼睛里跳跃着复仇的火焰。 江洋用沙哑的嗓子对大家说了句:“这次复仇之战我们不需要士兵俘虏!” 路上江洋问老道:“我一直想问个问题,怎么杀死敌人我感觉功德点也会有变化?” “杀死敌人是以杀止杀,阻止了正在发生的罪恶,当然应该获得功德点啦,不过杀一个普通士兵才20点功德点,你想以战养战恐怕悬。” “我麾下杀死的呢?” “那也算,啄木鸟跟这不一样吗?” “哦” 江洋停止和老道的对话,他转过声大声问道:“你们有谁对这一带比较熟悉?” “我!”“我--!” 很多人都高声应答,最后一个以前在河西走廊跑马帮的士兵被大家推荐来到江洋面前,他脸上激动得通红。 “你叫什么名字啊?”江洋和蔼地问。 “回大人话,小的名叫孙亮亮。”小兵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显然对这个名字不太满意。 30多岁还叫亮亮?江洋笑了笑,把夏侯芳叫了过来,三个人摊开地图看了起来。 “如果我们超前设伏的话你觉得应该在哪里合适?”江洋问道。 “老鹰嘴和长坡都行!”孙亮亮不加思索地说。 “你能立刻想到的嵬名阿埋不可能不防!还有呢?”江洋想了下说。 “这---!我!对了!有个地方不知道合适不合适,那地方没名字,我们都管它叫野猪林,地势平坦,适合骑兵快速通过,但是道路两侧都是茂密的森林,以前倒是有土匪在那劫道,行吗?”小兵迟疑地说。 “哦!你详细地说一下!”夏侯芳也对这地方有了兴趣。 “那里是西夏兵撤退的必经之路,看似平坦,但视线不好,两侧树林暗藏杀机,这段路有3里多长,经过这里后有一段下坡路,以前我听说经常有人在宽阔平直的道路上跑得正欢的时候,忽然被抬起的拦马索绊倒,还没打自己就去了半条命。” “哦!”江洋和夏侯芳同时发出了惊讶声,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都点了点头。 “就它了!”江洋一锤定音。 问清楚这里距离野猪林还有80多里路,抄近路也需淌过一条河流,翻过一座大山,路程也只缩短20多里,江洋半点没有犹豫,立即让孙亮亮前头带路,一路狂飙而行,一个时辰后,江洋他们终于抵达了野猪林,因为路途的艰险又是高速赶路,非战斗减员多达30多人,大都是摔伤,马匹损失了50多匹。 一路的疾行,战士们又累又渴,江洋只是让他们休息了两分钟,随后吩咐他们人衔枚、马裹蹄,不允许发出声响,还要立即开始布置陷阱等。 江洋爬上一个小山坡观察了下,道路是东西向,直路实际上是一段缓坡的中间,两端都是斜坡,东边的斜坡陡一点,侧面看像一个不规则的梯形。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探马来报,敌人已经到了4里之内了,大家立即停下动作,进_入各自的隐蔽位置。 第一百二十七章 野猪林伏击战 嵬名阿埋带着7万多残部一路狼奔豕突、旌旗、武器丢了一路,半数人两手空空,盔甲早就不知扔哪去了,就连马匹也累得口吐白沫,嵬名阿埋坐在马车里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的残兵败将,再想想出征时的意气风发、鲜衣怒马,他不觉的老眼垂泪。 看到前面是一道陡坡,他赶紧下令停止前进。 派出探马先上去四处搜索后,他才下了上坡的军令。 这段斜坡的坡度有40度左右,长度也有近4里地,西夏兵好不容易才拖拽着马匹和车辆上了坡,还不能休息,后面爬坡的总不能堵在半道上吧?心情郁闷的西夏兵忽然看到眼前宽阔平直的大道,心情为之一松,应该跟我们在市区龟速巡航了老半天后,忽然进_入高速公路的感觉差不多。 感觉豁然开朗的他们信马由缰开始提速奔驰,满头大汗被秋风一吹,只觉得畅快无比,嘴里也开始喊叫起来! 后面的人群受到情绪感染,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加入了“飙车”的行列。 越来越多的敌骑开始快速的奔跑,江洋才知道,原来不止是春风得意马蹄急,夺命狂奔马蹄更急!跑在最前面的敌骑已经快到西端斜坡了,后面的队伍也有5万人上了坡,得得的马蹄声声势骇人! 猝然间!有节奏的马蹄声中蹦出了吵杂的杂音,战马的嘶鸣声、战士的惨叫声、一连串的摔倒声连带着后面西夏兵的惊呼声响成了一片! 马车中的嵬名阿埋瞪大了惊恐的眼睛。(.) 从不同的路段忽然抬起5根坚韧的绊马索,离地大约一米高,上百名敌骑一头撞在了牛皮制成的绳索上,接二连三地栽倒在地,就连战马都筋骨断裂,更别说西夏兵了,脆弱的人体在刹那间扭曲变形,鲜血像泼墨一样晕染开来,半数当即没了性命。 后面的敌骑根本收不住脚步,又有上千骑狠狠地“追尾”撞_击在了前面的战马上,一时间,战马和人体层层叠叠,第一批的敌骑早就化为了肉泥,残肢败腿触目皆是,收住脚步的敌人也是混成了一团! 正混乱间,从两侧的树林里突然发出声震云霄的喊杀声,让本就成了惊gong之鸟的西夏兵更是肝胆俱裂! 宋兵们冲到树林边缘抬手就射,根本无须瞄准,30米的距离,3里路上密密麻麻挤满了敌人,两侧各5000的宋兵这一轮射击就最少消灭了3000多敌人,有的敌人同时身中数支利箭,瞬间殒命, 宋兵们便喊边射,进一步扩大胜果。 江洋的霉运符纸也在加大着敌人的混乱,很多敌骑手忙脚乱中不慎摔下马来,稀里糊涂被踩踏而死。 一些凶悍的敌骑红着眼睛往树林这冲,离着还有10米远,战马纷纷踏进了碗口大的陷马坑,好多马匹禁受不住,腿骨折断倾倒,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敌人被宋兵长枪手轻松斩获。 嵬名阿埋知道不能再犹豫了,他大喊道:“所有人往西冲,不要恋战!”,刚喊完,车篷上钉了几支箭,他吓得头一缩不敢出来了。 听到命令的敌骑开始搬开拦路的尸体,清出一条生命通道,加速往西头奔跑。 东边还没上坡的二万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的人就想往回跑。 没跑多远,却听到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前面山头上旌旗绰绰、战马嘶鸣,飞扬的尘土得有三尺高! 前面有伏兵!惊恐万状的敌骑赶紧回头继续往坡上爬。 正带着一千老弱宋兵充当疑兵的猴子看到敌人退却,得意地笑了。 江洋才多少人手啊?这口袋阵的袋口只能是虚的了! 混乱中西夏兵的死伤超过了二万人!五万残兵蜂拥着向袋口---西山坡而去。 西山坡是道缓坡,敌骑到了这终于感觉可以松口气了,刚跑起来却觉得不对劲,缓坡上被撒上了滑_腻的沟底泥,间隔一段就有一排陷马坑!后面推着前面一下子冲下去二千多骑,没跑多远就跌倒、滑倒滚着喊着往坡底加速滑去。 正在这时,坡底的树林中发一声喊,数千的宋兵冲了出来,他们先是在地上固定好了一排木板,木板近一米五高,上面赫然竖立着刺猬般的弩箭! 身上霉运符还没失效的敌骑横七竖八地撞在了弩箭上,长长的弩箭刺穿了他们的身躯,鲜血顷刻间将木板染成了鲜红色! 西夏兵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绝户计啊!真tm毒!一时间无人敢动弹,身后的喊杀声却是越来越近了! 嵬名阿埋来到这里也吓了一跳,他看到形势危急,心想再大的代价也必须冲出去,否则将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他指定一个部落首领,命令他带着5000人冲阵,在屠刀的威逼下,这个首领极不甘心地带人发起了冲击。 填了5000条人命后,嵬名阿埋目无表情地又派了5000人,这次下面就有点吃紧了,木板上的尸体都来不及处理,后面的敌人就杀到了,嵬名阿埋看到时机出现,毫不犹豫地率领剩下的4万人全力突进,最终带着3万人不到逃出了生天! 漫山遍野的宋兵和获救的大宋子民都尽情地欢呼着,他们终于长途奔袭、以少胜多创造了新的奇迹! 战后清点后,追随江洋出征的将士还剩下9000人,他们个个带伤却满脸笑容!牺牲的将士主要是在西边坡底负责兜底的战士,他们承受着十倍于己的敌人轮番的冲击,最后死伤了3000人,只有1000人存活!但是,他们却消灭了二万多的敌人! 这场战役大获全胜,共解救环州城被俘宋民3万多人,这些人没有一个老人和孩子,原本10多万的环州城就剩下他们了! 战士们很好地执行了江洋的命令---复仇之战不留俘虏。 同时,他们还缴获了敌人虏获的金银价值五十万贯;珠宝、字画无算;牛羊数万头,如果不是这些财物的拖累,说不定江洋根本拦不住他们。 最重要的是,江洋他们缴获了4万多匹优质战马,这对一直缺少良马的大宋来说意义非同寻常。 第一百二十八章 得胜回城 得胜而归的江洋一行一天后回到庆州的时候,十多万庆州居民欢声雷动,一路夹道欢迎,场面感人、盛况空前。(.无弹窗广告) 净空端坐在马背上,腰板笔直,眉宇间笑意盎然。 阿牛兴奋地骑在马上接受居民的喝彩,他不停地变换手中的武器,摆作不同的造型,嘴上还问:“这样帅吧?”烦得边上没了人。 幺妹特意收拾了一番,更显得英武不凡,引得一群妇女追着看,有胆子大的姑娘还扔块手帕给他,他得意地接受着女性们的注目礼。 夏侯芳面无表情地肃立在马上,只是剧烈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大家刻意放慢了脚步,享受着难得的殊荣。 宋文不在了,江洋特意将一些政务交给天明去处理,倒也井井有条、中规中矩。 当天的庆州城是不夜城,居民们激动得难以入眠,纷纷聚集在一起喝酒聊天、唱歌跳舞,快乐的情绪在大街小巷到处流淌。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江洋美美地在睡懒觉,多少天没好好睡觉了,睡得正香,却被外边的喧闹声吵醒了,他火冒三丈地起了chuang,到院子里一看,他乐了! 一个身材肥硕的女孩正情绪激动地在与幺妹拉拉扯扯,可不就是那个杨伟德家的奇葩丫鬟迎春吗?她那泼辣劲起来这纠缠的功夫可不得了,江洋捂着嘴笑着打算闪退。(.) “江大人!江大人!”幺妹正急眼间看到了江洋,彷如溺水之人发现了救命的稻草,他急忙开口大喊,拼命往这里来,身上却挂着迎春那傲人的体重。 江洋不得不停了下来,假模假式地说道:“大清早的,孤男寡女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快放手?” 幺妹放了一只手,右手还是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襟,她寒着脸开了口:“江大人在上,民女迎春有冤情相告,请大人做主!” “啊!这个--这个得先去找余标余大人,我却是不方便理会的!”江洋推脱道,开玩笑!这事能沾吗?都是些说不清楚的事。 迎春听完不开口了,可幺妹一看江洋想撒手不管,他急了!他口不择言地说:“大人啊!我这可都是执行你的命令才招惹的这个母--咳咳--女孩的!你可不能不管啊!”他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本来没事的,谁知道昨天入城仪式上太拉风了,结果被苦苦找寻他多少天的迎春发现了,这才有了现在的场景,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没事得瑟个什么劲?这下好了,麻烦大了! 江洋没理他,看到很多人围了过来,他灵机一动喊道:“天明!准备马车,跟人约好有事的,这都马上到点了!快!” “啊!?”天明一想没这个安排啊,正纳闷呢,看到江洋挤眉弄眼的,他领悟了,连忙说:“那边都等急了!我们现在就走吧!”说着话挡在了江洋与幺妹中间。 江洋趁机三步并作二步走,一闪身到了院门口,溜得比兔子还快! 幺妹苦着脸,痛苦地望着最后一片稻草越离越远,不是说自己献身情场跟将士们投身沙场是一个道理吗?这会怎么这样啊?他郁闷了。迎春死活不松手,围着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 第二天上午,汴京城皇宫内,南书房。 宋神宗正愁眉不展地低着头。 赵蕾在他面前不停地走来走去。 “你能不能消停点!你天天盯住我这里,这让父皇还怎么处理事情啊?”宋神宗这两天被这个女儿烦得不轻。 “我不在这里能去哪?去边关救他?女儿不管!女儿只想听到他的消息!我不走就是了!”赵蕾坐下来手托着腮想起了心思。 忽然,老远的声音传了过来:“庆州急报!庆州大捷啊!” 声音一路喊着到了门外。 宋神宗和赵蕾站了起来,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捷?怎么可能?吴王那十五万军队不是还在跟梁太后对峙吗?哪里来的援军? 太监把急报拿了进来。 “快念!”宋神宗急切地说。 “微臣江洋禀告皇上:臣骤逢事变,被早有预谋的西夏兵和叛逃的杨伟德及其二万部下共32万人围困在庆州城……臣等与数万居民齐心协力,坚守孤城十二天,几近弹尽粮绝,援军却迟迟未至,所幸臣等得天之幸,最终以区区7万禁军和数万乡兵,迎战20多万西夏兵的反复猛攻,最终还反败为胜,只是数万将士和居民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今缴获……臣恭请皇上圣安。” 太监难听的嗓子此刻听起来却是如此的动人。 赵蕾认真听完后,喜极而泣。 宋神宗听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连说了三个“好好好!” 没多久,整个汴京城都知道了庆州大捷的消息,人们多日愁云一扫而空,奔走相告、欢呼雀跃,汴京城也开始了狂欢的节奏,江洋的大名再次被无数人谈论、膜拜。 当天下午,“吴王”才带着一万兵马来到了庆州城,真是该来的时候没来,不该来的时候他倒来了! 江洋带着文武官员到南门外摆开架势迎接吴王一行。 看到吴王从豪华的马车上走了下来,江洋进走几步上前行礼。 “微臣江洋拜见吴王千岁!” 吴王亲切地一笑:“快快免礼!孤还没感谢你帮助孤牵制了几万的敌军呢!幸好最后关头孤以15万人战胜了梁太后率领的20万大军,并趁势掩杀了上百里,顺便着也解了你这的围,要不然,我还没脸来见你呢!” 庆州的官员听了眉头都深深地皱了起来! 江洋冷冷的一笑,心说见过没脸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针锋相对地说道:“哪里--哪里!江洋也要感激吴王帮庆州牵制了不少的敌人呢!只不过,庆州的敌人倒也有20万人!这个吴王恐怕是误会了!” 吴王没想到他敢当面驳了自己的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含糊地说了句:“也有可能!”脸色也冷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吴王翻脸 江洋知道他是冒牌的王爷,本来还想着别太早翻脸的,可到底年少气盛,受不得委屈,吴王这么捏造事实、混淆视听还是让他不知觉地反击了过去,这下彻底的闹翻了,江洋倒也没有太多的后悔,既然早晚要对上,这样也好,不用再虚与委蛇了。 吴王本来是想跟江洋统一口径的,心想江洋划拉掉功劳给自己,双方皆大欢喜,却没想到江洋一点不知趣,他想起了蔡京兄弟对江洋的评价,这个小兔崽子还真是受不得拿捏呢!我倒要看你一个小小的八品官跟我一品的王爷怎么斗!他这是彻底地恨上了。 两人一个面带寒霜、一个面沉似水,干脆连客套都不玩了,吴王鼻子里哼了一声,甩头就往馆驿而去,理都不理庆州的大小官员,大家面面相觑,都深深地为江洋担忧起来。 老百姓可不管这个,看到这个王爷如此对待江洋,心里都忿忿不平: “什么狗屁王爷!竟然如此无礼!” “居然甩脸子给江大人看!西夏人围城的时候他怎么不敢来甩脸啊?” “对!江大人比他强一万倍!” “江大人威武!” “江大人威武!” 老百姓齐声呼喊起来,这让江洋心里好一阵感动。(.无弹窗广告) 吴王听到欢呼声,脸色更冷了!吩咐手下加快行进。 余标等人都担心地上前安慰江洋,江洋笑着说:“没事!皇上也不是没有眼线,没有我的配合,他这文章做不起来!何况我昨天就把捷报报上去了!大家的功劳不会被抹杀的!” 吴王只待了一天,第二天上午就匆匆离去,走时连招呼都没跟江洋打!江洋也是乐得省事,只当不知道。 第二天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倒让江洋有点哭笑不得。 天明告诉他幺妹来求见的时候,江洋还有点紧张,生怕被堵在房内,结果却是幺妹和迎春手牵着手进来的!这是啥情况啊?江洋纳闷了。 进门后,幺妹还有点忸怩,迎春倒是大大咧咧地说:“我们打算近期结婚,今天来一是感谢大人的做媒,二是还希望大人到时前来捧场!”脸色明显比昨天红润了许多。 江洋再三追问下,幺妹才不好意思地说:“我觉得迎春人ting好的!她为了找我吃了不少的苦!而且--而且,她肚子里已经有我们的宝宝了!” “啊?那真是要恭喜你当爸爸了!我一定去!一定去!”江洋的表情很丰富,心想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阿牛是这样,现在幺妹也是这样!奇葩果然是需要奇葩才能欣赏的!他却不知道,他那番毁人审美观的混乱逻辑也是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之一。 三天后,朝廷来旨,派来了新的庆州、环州知州,同时大肆夸奖了庆州官员和江洋一番,最后敕令江洋带着宿卫军尽快回京复旨。 交接完手头上的事后,又待了一天,第三天,江洋一行告别了庆州父老乡亲,踏上了回京的归途。 离别时,一干官员和闻讯赶来的庆州百姓从经略使府一直把他送到了城外官道上,深情厚谊让江洋和将士们几度落泪,直到走出很远,城楼上依然簇拥着挥手的人群! 江洋最后回头看了看这个带给他无数感慨和诸多回忆的城市,向城门方向鞠躬致礼后,一翻身,上了马,喊了声:“出发!” 西夏兴庆府(今宁夏银川)皇宫。 “啊--啊--啊!” 一声比一声更凄惨的哭叫声在皇宫内回荡,让太监和宫女们心一阵阵的收紧。 梁太后怒容满面地说:“我这才出去几天?你个贱人都忘了我不喜欢喝凉茶吗?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一个宫女正被两个太监按住,噼里啪啦地打着板子,她的臀部已经血肉模糊,听到太后发问,她虚弱地回了一句:“冤枉啊!奴婢还特意试了的!跟以往一样啊!” “你还敢犟嘴!给我狠狠地掌嘴!”梁太后把一碗茶水泼在了她的脸蛋上,烫得她又是一阵惨叫! 边上的宫女大气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触犯了梁太后的雷霆之怒!自从两天前梁太后兵败而归,宫里就时常有人挨打,轻则受伤,重则丧命!大臣和宫里人人人自危! “姐姐!你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你们都下去吧!”丞相梁乙埋劝慰道,目前能这样说话的也只有他这个梁太后的亲弟_弟了。 太监和宫女如蒙大赦,一个个快速地离开了,那个挨打的宫女也因此留了一条命。 “嵬名阿埋已经上奏求退了,你怎么看这事?”梁太后问道。 “这个人一贯骄纵,以前我们苦于没有领兵良将,一直受制于他,这次失败完全是他用兵失误,还连累了姐姐的声名!他不提出来我也要收拾他!既然他知趣,准了罢了!”瘦瘦的梁乙埋说到吹拉弹唱还行,说到领兵打仗那就抓瞎了。 “好吧!就依你!只是这次大败以后,招募新兵、管理训练都是很繁琐的事,队伍恢复元气需要很久时间,这治兵之人你看谁人合适呢?”梁太后经此一役,气色大不如前了。 “杨伟德带兵戍边十多年,又熟知宋兵的缺陷,这样有针对性的训练应该不错!”梁乙埋提议道。 梁太后眉头舒展了一下:“嗯!哀家也觉得他比较合适,那就让他先试试吧!” …… 一路可见梁太后率领的那支西夏兵掳掠后的留下的凄苦景象,江洋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句话有了更深的认识,国家兴旺时,贪官当道,皇权无道,无尽的苛间杂税,贪官污吏,百姓只能活在他们的剥削和压迫下;国家沦亡的话,那百姓就是敌人肆虐的对象,百姓成刀下鬼,阶下囚,而那些当日的贪官污吏却是很有机会成为他们的走狗、爪牙,他们虽名声不好,但却实实在在是一个享福者!不管国家兴亡与否,百姓永远是处在最最低微的地位,永远是受苦者,替罪羊! 夕阳下,雄伟的汴京城已经依稀在目,那里应该依旧是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吧? 第一百三十章 凯旋回京 刚刚看到城门的轮廓,耳中便听到了鼓乐声声、城门外人影憧憧、旌旗招摇。 等到靠近才发现,文太师率领文武百官早就聚集在此恭候凯旋之师! 更有数万百姓闻讯而来,想亲眼目睹风传亲手屠杀了数十万西夏兵的煞神江洋! 文太师等纷纷向江洋表示祝贺,江洋频频回礼,倒觉得比打仗还累。 文太师原以为还有个献俘仪式,结果只有一个拓跋松的脑袋!幸好众多缴获的财物和马匹看上去也是非常的提气,遂请江洋领头举行了入城巡游,百姓们争相观看,更有大胆的女孩冲着这些勇士频抛媚眼,惹得战士们魂不守舍。 迎春紧紧地跟在幺妹的身边,每当有姑娘抛媚眼,而幺妹也面露馋像的时候,她总是狠狠地瞪一眼,随后在他腰间肉上掐一把以示警告,搞得幺妹一路上痛并快乐着。 阿牛和夫人这对美女与野兽的组合也吸引了不少的人气,把阿牛乐得大嘴没合上过,一路不停地秀肌肉、摆造型,这下人气就更旺了! 江洋也在道路两侧欢迎的人群中发现了雷振宇和蕙娘的身影,他们拼命地招手,不容易才引起了江洋的注意,蕙娘的脸红扑扑的,看着这个黑了瘦了,却更成熟了的男人,内心激情澎湃,恨不得马上就投入他的怀抱。 赵蕾和文薇雨也在人群中,看到江洋他们过来也激动得俏脸带春,不停地挥舞着手帕,向江洋致意,江洋冲她们坏坏地一笑,两人毫不躲闪地会心一笑,赵蕾还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巡游结束后,江洋又被带到了皇城内,宋神宗和高太后急于想见他。 “微臣江洋恭祝皇上圣安、太后圣安!”江洋一进南书房就大声见礼。 “好好!坐下说话!”宋神宗满脸的笑容,现在怎么看江洋都顺眼。 高太后笑而不语。 一旁侍立的张都知悄悄比了个大拇指。 “微臣幸不辱命!特来向皇上复旨!” “江爱卿这次劳苦功高,朕心甚慰!母后也夸赞你呢!”宋神宗从边关告急以来,忧心忡忡,即使派出了吴王去后也是愁眉不展,没想到江洋这颗孤棋做活了眼,顺势斩了对手的大龙,这才全盘皆活,最终赢得了棋局,还是前所未有的大胜,这怎不让他欣喜不已呢? “是啊!哀家听说你被20万西夏兵围困孤城,一直替你捏把汗呢,没想到你还真能折腾!最后以少胜多、反败为胜,一举消灭了西夏17万的精锐!解救数万被俘边民,缴获无数!这是何等的壮举啊!哀家都不相信这是你干的!堪称经典!”高太后对江洋的评价极高。 “这主要是军民团结一心,还有皇上和太后保佑的功劳!对了!还有吴王的牵制作用也---”江洋还待讲下去,却被宋神宗打算了。 “别提他了!朕原本对他还寄予厚望,谁知道他却看着你困守12天,按兵不动、毫无作为!若不是你打开局面,这局势还不知道要崩坏到什么程度呢!哼--!”宋神宗以往对这个弟_弟还是很亲厚的,知道他喜欢飞白,收集到好的字画都让人先送给他,可这次这个弟_弟却让他非常的失望。 江洋还在火上浇油:“吴王恐怕也有他的苦衷。” “他有什么苦衷!无非是畏惧不前罢了!难道他那15万禁军还比不上你的乡兵?30万敌军,你以7万禁军尚能对抗20万敌军,最后胜而败之!杀了17万敌人!他以雄兵15万对阵10万,却畏缩不前,毫无建树,亏他回来后还夸口说,此战之胜皆他指挥有方!简直是厚颜无耻!”宋神宗这次是真的光火了。 “好啦!他毕竟是你的亲弟_弟!第一次领兵,有所欠缺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已经说过他了!”高太后对这个儿子的表现也很不满意,不过做娘的总是容易原谅儿子的错误,天性使然。 “不提他了!江爱卿快给我们详细说说这次的情况!”宋神宗说道。 正在这时,赵蕾也跑这凑热闹了,宋神宗瞪眼也没把她赶走,她腻歪在高太后身边,宋神宗也没别的办法。 江洋开始仔细地讲述了这半个月大起大落的经历,因为饱含深情,他的讲诉几次都因为流泪而中止,边上几人听着也是潸然泪下。当听到宋文雨夜冒死出城,以死赎罪的时候,宋神宗感慨地说:“宋大人真是臣子楷模!对他的追封和他的子嗣的优厚一定要办好,张都知你负责提醒我!” “诺--!”张茂连忙应了声。 当听到张山擅自逃跑的时候,宋神宗勃然大怒!他寒着脸拍着桌子喊道:“江洋!你马上派人将他和其他人犯一并押解到御史台监狱,听候处置!” 江洋应承下来,为了缓和气氛,他又讲起了幺妹立功的经过,把三人重新逗得眉开眼笑的。 宋神宗恶趣味地说:“朕得赐予迎春姑娘浩命夫人的牌匾,天天挂他们家,让他不敢造次!” 赵蕾一听哈哈大笑:“好呀!这样最好了!” 高太后笑了笑:“如此甚好!” 这事就这么定了,幺妹的悲惨生活也就这么定了! 江洋又说起了韦奶奶的一些事迹,高太后听得也是热泪盈眶,她让江洋什么时候领她进宫来,她想见见韦奶奶,同时,太后对江洋的收养老人的高风亮节表示了赞许,这让江洋一阵的汗颜。 又闲聊了一会,宋神宗才让江洋离去,赵蕾迫不及待地带着他走向公主府,那里还有个人对江洋苦思冥想呢! 一路走来太监和宫女都恭敬有加,让江洋受用无比,想想一年前自己连进宫门都要费尽周折,心里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刚进了公主府的大门,小红和山药蛋分立两边,第一时间送上了祝贺。 江洋拿出了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他们,说了句:“你们有心了!” 抬眼一看,不远处一个白衣胜雪的美丽女子已经俏生生地等在那里,一双杏眼火辣辣地直射过来,刺得江洋心头鹿撞,不是文薇雨那个俏佳人还能是谁? 第一百三十一章 柔情蜜意 文薇雨含情脉脉地看了江洋两眼,忽然纵身向江洋而来,一下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抱住他就哭上了。[.超多好看小说] 江洋温柔地抚_mo着她的一头秀发,俄顷,他忽然吻住了薇雨的嘴唇,薇雨慌乱地打量着四周,却被江洋霸道的一吻夺去了神智,她也忘情地跟江洋纠缠热吻,两人紧紧地拥吻在了一起。 小红和山药蛋看得眼红耳热的,不时还关注下公主的神情。 赵蕾倒好似是她在亲吻一般,脸蛋上红得吓人,眼睛里也似要滴出水来。 薇雨还是稍微清醒点,她轻轻推开了江洋:“没羞没臊的!好了啦!” 江洋转头用火_热的眼神看着赵蕾,轻轻地说:“该你啦!” “啊!”赵蕾一听还想跑,却被江洋一步窜过来,狠狠地抱住了她,在她不停的躲闪中艰难地找到了她的嘴唇,嘤咛一声,赵蕾浑身像是过了电一样,她的呼吸非常的急促,似乎透不过气来!脸上已经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不过,她的眼睛却闭上了,任凭江洋肆意轻薄,手僵直在空中,似乎找不到摆放的地方。 江洋肆意地亲吻着,手还在不老实地抚_mo她的后背,赵蕾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的感觉,她的一颗心像是掉入了炼铁的熔炉里,澎湃的激情急需要宣泄的渠道,她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双手环绕住江洋的脖子,主动与江洋耳鬓厮磨。 小红和山药蛋激动得两眼放光!手紧紧地拽着,手心里全是汗。 好久以后,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分开了,赵蕾的脸色此时像喝了一斤高度白酒,羞涩而又莫名的兴奋! “快忙你们的去!瞎看什么!”赵蕾冲着小红和山药蛋吼了一嗓子,两人咯咯笑着跑开了。 三人这才恢复常态,进屋喝起了功夫茶。 “你黑了瘦了!不过看起来多了些刚毅果敢的军人气质。”赵蕾对江洋说道。 “是啊!经历过这么多的磨难,再不长进点不是白受累了?”江洋感叹道。 薇雨用手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肉:“这里的肌肉倒是见涨了,估计现在我们两人联手也对付不了你了!” 江洋却坏坏地笑着说:“是你说要两人联手的!将来别后悔啊!” 两人瞬间想到什么,都是羞红了脸,赵蕾呸了一句:“你就是个色_狼胚子!一回来就嬉闹我们!” 薇雨掐了他一把说道:“瞧你这得瑟劲,去打了一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江洋赶紧做投降状:“你二位要对付我哪还要费拳脚啊?让我倒下我麻溜地躺倒了,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撵狗我绝不撵鸡!!” 两人哈哈大笑。 笑完后薇雨说了句:“这次你立了大功,皇上肯定会大加赏赐,你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我爹爹让我带句话给你,韬光养晦、低调做人。” 江洋听了后想了想说道:“嗯!捧得高,摔得狠!这道理我还是知道的,谢谢你和你爹的提醒。” 赵蕾不以为意地说:“谁敢欺负江洋我就要他好看!”说罢还挥了挥粉拳。 江洋哈哈大笑:“有你们两位美女保驾,我还担心什么?酒照喝、架照打!哈哈” 回到家里,又是好一番热闹,连看门的曹大爷都穿得正儿八经的,门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江洋进个家门都费老大的劲,即使他进门后,外边的人群也是经久不散,让江洋过了回明星瘾,同时心里也热乎乎的。 江洋向大家介绍了新成员钟天明一家,并当即任命他为府上的管家。最后,江洋隆重介绍了自己新认的奶奶--韦奶奶,当他讲完所了解的韦奶奶的事迹后,大家楞了好一会,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她崇高的道德水准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韦奶奶听着江洋的介绍,表情却很平静,似乎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江洋后来专门让天明去了解了韦奶奶的事迹,刚一听到的时候,连他也感动不已,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她会是道德圣贤了。 韦奶奶20岁时嫁到大宋和西夏的边境小村尧巷村一个朱姓人家,一年后有了个儿子,一家人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可等她终于抱上孙子的那一年,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这个村子绝大多数人都姓杨,少部分姓朱,那年的冬天,西夏兵又开始了他们一年一度的抢掠,这个一百多户人家的村里有个姓杨的领了一帮人黑夜里杀死了几个西夏兵,西夏人不知怎么获悉了是尧巷村姓杨的干的,扬言说要杀光全村杨姓人家,这下可把村里人吓坏了,韦奶奶知道后拿了个主意,她连夜将杨姓人全部收入了朱氏家谱,放进了朱家祠堂。 第二天上午,西夏兵果然来到了村里,韦奶奶勇敢地站了出来,她告诉敌人,村里除了她家外,其他人都姓朱,西夏人当然不信,最后搜查出朱家祠堂的族谱一一核对,才相信了,韦奶奶其实已经做好了为大家去死的准备,可西夏兵杀了他的丈夫和儿子后却放过了她,孙子也因为藏在别人家而逃过一劫。 后来,别人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淡淡地回答:“平时大家处的跟一家人一样,谁家出事都不好,如果能以一家的死换全村人的活,你说值不值?” 别人还是不理解,又问:“那为什么是你家而不是别人家做出牺牲呢?” 她不以为然地反问道:“那你认为谁家应该做出牺牲呢?总要有人牺牲,既然我看不过去,我去又何妨?” 此后,她在村里威望极高,大家都打心底敬重她,她却反而不自在了,说这样会给大家添麻烦,竟然偷偷带着孙子搬家到了庆州,一直靠为人做鞋子独自拉扯孙子过活,邻居们根本不知道她的情况,直到尧巷村有人在庆州巧遇她后才获悉了这个消息,后来村里人经常会来看望她,她的事迹才慢慢为外人所知。 可就这么一个内心极度善良的老人,唯一的孙子还在这次的抗击战中为国捐躯了,怎不叫人扼腕叹息?她的事迹让江洋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她用心铺成了路,还生怕你在上面烙疼了脚!”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兼任刑部侍郎 大家都拉着韦奶奶的手不住地嘘寒问暖,表达着自己对她的敬意,对江洋宣布,韦奶奶以后就是大家的奶奶这个决定都是哄然叫好! 韦奶奶看到这么热闹的一大家子人,也是喜笑颜开,对孙子离去的悲痛也被冲淡了许多。 吃过晚饭后,江洋就有点心不在焉的,他几次暗示蕙娘,蕙娘都装着不知道,蕙娘看他把嗓子都咳哑了,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但大家都在大厅里聊着,她怎么好意思就这么走? 其实大家也都知道他这点心思,大宝和幺妹他们一唱一和就是把火撩得旺旺的,大家谈兴正浓,自然没人肯就此散场。 一直聊到10点多了,江洋打哈欠、端茶杯、不停咳嗽都用过了,无效!他急得啥也不管了,站起来就撵人,大家哈哈笑着散了场,蕙娘的脸蛋已经红霞满天飞了。 看到大家都走了,江洋也不管大宝他们躲在窗户外偷看,他过去就一把拉住蕙娘的手,往楼上拽。 “干嘛啊?桌子还没收拾呢!”蕙娘嗔怪道。 “你还是先帮我收拾收拾吧!我这都着急上火了!桌子明天再说!”江洋不由分说拉着她进了房。 一进门江洋就粗暴地把她倒扛在肩上,走到chuang边狠狠地扔在被褥上,一个饿狼扑食把蕙娘压在了身_下,蕙娘本来小心肝就扑通扑通的,这一下被整得七荤八素了,她只来得及说了句:“瞧你那猴急样!”,就被江洋用嘴巴堵住了嘴,江洋用力地搂住她,指甲恨不得都要嵌入她的肉里去,嘴巴拼命地吮_吸着,用上了吃奶的劲,很快蕙娘就云鬓凌乱、娇_喘不已,她眼光迷_离地呢喃道:“好人!快要了我吧!” 江洋哪里还忍得住,他三两下除去了她的衣服,两人赤_裸着钻进了被筒里,江洋一低头含_住了她的嫣_红,蕙娘全身一紧,嘤咛出声,全身都泛起了潮_红,更显明艳动人,江洋激动地纵身而起……一时满室生春、妙不可言。[] 第二天的早朝上,宋神宗特意对江洋降阶相迎,以示恩chong,引得朝堂一片哗然。 接着,他让太监宣读了对江洋等人的一系列嘉奖,更是让其他朝臣羡慕不已。 第一是撤销了对江洋三年不得晋升的限制,让江洋从此后临时工转正了。 第二是江洋被擢升为御史台知杂事,一跃成为御史台二把手了!程熙升任御史中丞,原御史中丞刘挚调任枢密院副使,算是各有所得吧。 第三是兼任刑部侍郎一职,江洋正式成为需要天天早朝的四品大员了! 第四是赐予龙图阁大学士称谓。 第五是赏赐宅第一座,金银布匹若干。 其他人也各有升迁和奖励。夏侯芳接替张山担任宿卫军厢指挥使,齐胜接任察院按院一职,冷钢升任了监察御史。 丁聪和王博因资历较浅获得了500贯的财物奖励。 奖励刚一宣布,吏部尚书吕大防就站出来提出反对,还有不少人准备附和,宋神宗没等他说完就摆手道:“朕意已决!诸位爱卿不必再言!”这才一锤定音敲定了这事。 吴王怨毒的眼神直视着江洋,江洋笑着回应了他,他越恨,江洋越高兴。 宋神宗这样破格提拔其实也带有一点私心,高太后已经跟他说了江洋和赵蕾的关系,他这时多少有点把江洋归入了家里人的范畴,对于他跟赵蕾的事,他并不反对,有个人替他管管这个刁蛮的女儿,对宋神宗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江洋第一次笑容满面地开完了朝会,结束后他按摩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脸部,心想,这笑这么长时间还真是一件功夫活,不是一两天就能练出来的。 其实大家看他的笑容相当的不习惯,总感觉笑里藏刀的意味,还不如板着脸自然点,江洋要早知道这样的话肯定不会费力不讨好了。 回到御史台时,同僚们自发地在大院里列队相迎,开玩笑!什么时候监察御史这么风光过?万人称颂的抗敌英雄啊!再发展下去,枢密院都可以合并到御史台了!能参能打,这样的监察御史才牛b!从此后御史台的御史们落下一个毛病,闲暇时候看兵书的越来越多了。 刘挚没有露脸,程熙红光满面地站在欢迎队伍第一个,还特意做了一番热情洋溢的欢迎辞,把江洋自己都夸得不好意思了,我有那么好吗? 大家都崇拜地看着江洋,总得说两句吧?他又没有准备,江洋只是简单地说道:“感谢大家的厚爱,我只简单讲两句,在我认为,一个优秀的监察御史不光要有嘴会说,更要有手会做!一个优秀的监察御史不仅要会看出毛病,更要会治好毛病!这就是我对大家的期待!谢谢大家!” 大家仔细地琢磨着这两句话的含义,都感觉很有道理,这也使得御史们以后的工作更加的务实了。 吴德贵的鼻子比谁都灵,早朝结束没多久,他就获知了江洋升迁的消息,刑部和御史台可都是跟他休戚相关的部门,现在江洋身兼两职,可把他高兴坏了!他立马往这赶。 宋朝刑部是最高司法机构之一,主管全国刑政,并审复大理寺所定大辟案件,重要案件还会由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大人真乃神人也!竟然创下这般惊天动地的奇迹!我们都佩服得紧!”吴德贵一脸堆笑,一脸的笑纹。 江洋把他引进门后坐下说道:“谢谢!没你说的这么邪乎!机缘巧合罢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吴德贵忽然神秘地说:“江大人!我那最近来了个你可能感兴趣的人!大人哪天有空去看看?” 江洋脸上神情一变:“哦!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吴德贵摆出一副得意的模样:“这人进了大理寺狱才一个月不到,却打了50多架,无一败绩!已经成为我那的狱中一霸!怎么样?够狠吧?不过这人是个犟牛,我跟他提了帮大人做事的事,他居然开口说想见大人一面再说,你看这--?” “恃才傲物的人必有几分依仗!如果他确是难得的人才,我去见见他又何妨?”江洋也起了兴趣。 “那好!大人什么时候有空吩咐我一下就成了!小的告辞了!”吴德贵说完退着走出了房屋。 江洋过会才发现,桌上还多了个玉做的赑屃摆件,雕工精湛,江洋摇摇头:“这个马屁精!” 第一百三十三章 私人城堡 没过一会,张茂和石原一起来到了,张茂是来送宅第的地契的,顺便看看江洋,石原一听也跟着来了。 张茂对江洋说:“大人端的是好大的手笔!果然是气运过人!说明我老张的眼光也是毒辣过人的!” 石原也说:“我们武将最大的心愿就是沙场建功,却被你个文官抢了头筹!这叫人情何以堪啊?” “你们这是来砸场子的还是来祝贺的?”江洋开玩笑道。 “当然是来祝贺的!”两人急道,说完对视一笑。 吹牛打屁了一阵,三人决定先去看看宅院,于是一同坐车前去。 马车跑了一刻钟才到地头,却是比原先的宅院远了不少,离着里城的城墙已经不远了,江洋看了一眼大门,心灵就被狠狠地撞_击了一下,发达了!这也太--太那个啥了吧! 大门有6米宽,8米高!高大的门楼居然是用贵重的花岗岩砌成的!两侧飞檐挑出,檐脊上装饰着石兽,两扇朱红色的大门上柳钉林立,一侧还有个平时进出的小门,围墙上箭垛、女墙齐整,高达五米。 尼玛!这哪是宅院啊?这分明就是个私人城堡啊! 张茂看到他震惊的模样,哈哈一笑:“这里以前是个侯爷府邸,这个侯爷风_流倜傥,追求奢华,却又胆小惜命,所以宅院就成了这样了,后来这个侯爷犯事,这里也就被查没了!正好成全了你!” “是够特别的!宅院搞得跟内城墙差不多了!还有这花岗岩门楼,京师也算独一份了吧?”江洋感慨地说。 “那是!很多人想得到这里,皇上都没松口,看来你是圣眷正隆啊!”张茂羡慕地说。 石原上前mo了mo大门两侧一人高的石狮子,嘴巴啧啧有声:“让我给你看大门都乐意,神气啊!” 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一个老太监,一看张茂来了,紧张得脸都白了,忙前忙后地张罗着,张茂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这里归内府管理,平时有6个太监外派在这里负责打理。 进去后四处一看,江洋的嘴巴就闭不起来了!这里的风格跟原来的宅院完全不一样,整个宅院占地十五亩地,第一眼看上去,就像个暴发户的家!什么奢侈、什么晃眼就建什么!就像现在有些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发达,脖子上带着二斤的金链子一样!其他宅院里有的东西这里都有,没有的这里也有!就是看着不搭调,显然是逐渐添置的,这么多的精品堆砌在院里,说明那个侯爷的审美观不咋的! 你说你要望穿秋水吧,你建三个不同的池塘算怎么回事啊?还一个种荷花、一个养鲤鱼、一个专门垂钓的鱼塘,太尼玛不会过日子了!有钱也不能这样玩啊!得调整下布局。 等到进了主楼,江洋的眼睛瞪得溜圆,这还有天理吗?梁柱上全部包了一层金子!雕梁画栋的精致程度让人叹为观止,一些历史典故都被雕刻成了组画,做成了木雕窗格,焚琴煮鹤啊!这个败家子! 石原的惊讶程度比江洋有过之无不及,他一路看一路说着:“我操!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 江洋听了就踢了他一脚:“怎么说话呢?不会说别说!” 石原嘿嘿一笑:“我这是夸你这应该是天上神仙的洞府啊!” 江洋一笑:“这还差不多!” 只有张茂见过大世面,又不是第一次来,显得比较平静,看到他们这样还不住地笑。 江洋干脆让人去喊蕙娘他们都过来看看新家。 等到大部队到了这里,江洋看着蕙娘和阿牛他们一路不住地“哇!”“喔--!”“啊呀--!”“啧啧--!”,江洋暗自得意,表面却装着若无其事的,还不住地笑他们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蕙娘恨不得马上就请人来重新修改布局,这种不选对的,只选贵的的装修风格,正常人都会升起暴敛天物的不适感,急于想调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江洋把这块全权委托给蕙娘,把她乐得一蹦三尺高,捂嘴乐了半天。 石原临走的时候还念念不忘地说:“你这还缺个门卫不?你看我合适不?” 江洋飞起一脚踹了过去:“滚!你来当门卫不够格!来的人都被你的凶相吓跑了!” 张茂咯咯直笑,江洋给他们拿了不少庆州的土特产带回去,两人笑着走了。 三天以后,大伙热热闹闹地搬到了新居,因为江洋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所以大门上倒是多了个大大的“江府”两个字。 大伙正忙碌着,几个太监来传圣旨了,圣旨嘉奖了一番,随圣旨来的还有两块匾额,一块是“诰命夫人”,送给迎春的,她被封为五品诰命夫人,这下把她得瑟得,满脸肥肉直打颤,腹部呼啦圈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幺妹却脸色更苦了! 另一块是给韦奶奶的,上书“圣贤典范”四个大字,老奶奶手捧匾额,第一次激动得掉下了眼泪。 江洋还带了一大堆土特产到师傅那看望了一趟,一僧看到他一拳擂在了他的肩膀上:“好小子!做得好大的事情!”说完后哈哈大笑,嘴上不住地说着:“不错!不错!有长进!” 江洋揉了揉肩膀:“我要再做大点的事非被师傅捶死不可!”说完也笑了。 一僧上下打量了他良久,mo了mo他的筋骨,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变了?” “是不是黑了瘦了?他们都这么说呢!” 一僧摇摇头:“不是!是你的气势变了!从你身上我能感觉到一种利剑开锋的锐气,是不是又有什么奇遇啊?” “哪有啊?我只是勤练师傅教的武功罢了!”江洋心想,乖乖!这都能看出来!肯定是浩然正气被他察觉了。 一僧不相信地盯住他看,见江洋还是不说,叹气道:“你呀!连师傅都瞒!” 江洋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只得厚厚脸皮糊弄过去了,当天晚上,江洋跟师傅一直聊到深夜,最后就睡在师傅的脚头。看着师傅消瘦的身形,江洋也想多陪陪他。 第一百三十四章 猛狮**松(一) 江洋对吴德贵说的那个奇人很上心,抽了个没事的上午去了趟,吴德贵似乎天生的狗鼻子,虽然江洋没有通知他,可等他到了监狱那里,却发现吴德贵已经站在了吊桥边候着了,江洋回身狠狠地瞪了眼丁聪和王博,肯定是这两人中的一个通风报信了,吴德贵这人收买人心的功夫还真是厉害! 吴德贵老远就迎了上来,抖着浑身的肥肉说道:“江大人也不早点派人通知下,也好让下官有所准备不是?” “还要准备什么?你不早得到通知了吗?”江洋话里有话地说道。 “这--!大人真是火眼金睛!”吴德贵脸上微微一红,腰gong得更低了。 “走吧!”江洋吩咐道。 路上,吴德贵把这个人的基本材料告诉了江洋,这人叫**松,27岁了,是西京洛阳人,家里拥有良田千亩,整个常家庄上千人基本都是给他们家扛活的,城里还有几间中药铺子,在西京也是数得着的人物,不过这些家业都是他爹置办下来的,自从他爹去年去世后,家里的产业开始wei缩了,只因他是个武痴,整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武,对经商和种田毫无兴趣,一切都是他娘子打理,可他娘子却极其好赌,掌握全部财政大权后,更是烂赌狂赌,一年不到就输了好些家产。 早两月前,他娘子居然连千亩良田都一并输了,被**松暴打了一顿,一封休书休了她。赢家来收田的时候,他又大打出手,一个人打伤了对方80多人!最后是衙门出动了200的公差才算把他捉拿归案。 江洋听后觉得好笑,还真是个奇葩啊!难道自己这专收奇葩?他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江洋没让吴德贵去喊人,几个人直接往监舍这来,正好是监狱分批放风的时间,江洋让吴德贵先让**松这个监区先放出来,他事先找了个不惹眼的位置等候着。 不用吴德贵介绍,他就看出了谁是**松,一个身材健硕的壮汉身边5米好像是危险的禁区一样,只见他犹如骄傲的狮子王,独自一个慢慢地走着,间或的眼睛一扫,边上的犯人都会像惊鹿一样迅速避开目光,而等他低头的时候,大家却又不由自主地偷瞄着他!用鹤立鸡群形容他是非常恰当的。 他身高一米八五,这么冷的天却穿得很单薄,显露出完美的肌肉线条,仿佛铜浇铁铸一般,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冷和硬。就连他的面部线条都轮廓分明,透着冰冷的凉意,让人无法直视。 他走到一个角落里,慢慢地坐下,慵懒地晒起了太阳,古铜色的肌肤闪耀着油亮的光泽,从江洋这看过去,他显得极其的孤傲。 **松似乎懒得理会别人的看法,他舒服地靠在墙角,四肢张开惬意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冬日阳光的温暖。这时的他看上去毫无威胁。 这时,有四个身材粗_壮的汉子慢慢靠近了他,吴德贵小声在江洋耳边说:“这几个是我安排的其他监区的狱霸,这个监区已经没人敢跟他龇牙了!不知下官这样安排行不行?” 江洋眼睛没转,说了句:“嗯!不错!”心里想,这不就是活生生的监狱争霸吗?得好好欣赏下。 四人离着他还有20米的时候,他忽然耳朵动了两下,眼皮动了动,睁了开来,看了看眼前四人,他猝然精_光大闪,似乎狮子看到了新鲜的猎物,他的眼睛满是渴望,一种对战斗的渴望,他俩手撑了下地,一趋身,没见作势就站了起来,双眼放光地盯住了这些人。 四个人被他盯着有点愣神,其中一个光顾着看他,还撞到了另外一个的身上,差点摔跤。 **松嘴角咧了咧,轻蔑地打量着他的猎物。 这些人能在这里坐稳狱霸的位置,自然也不是善茬,其中一个身高近一米九的壮汉先忍不住了,他发声喊扑了上去。 **松摆出了防守的姿势,他左手护脸,右手护腹,重心落在右脚上,左脚虚空离地画着圈。 大个冲到2米远的时候他还是没动。 一米了!他左脚猝然像是毒蛇吐信一样射了出去,快如闪电地击向大个双手高举的腋下,大个右手回挡竟然慢了半拍!“啪”的一声响,大个猛冲的身体顿了一下,接下来**松衔接了一连串的攻击,右腿跟上,一个膝ding撞在了大个的腹部横膈膜上,大个感到一阵的反胃,就在这时,他用额头狠狠地撞在了大个的下颚上,“咔嚓”大个的下颚被撞得凹陷了一块,大个面部出现了极其痛苦的扭曲,随后轰然倒地,居然从头到尾没能发出一招! “嘶--”剩下的三个人倒吸一口气,一时间都不敢动弹了! 俄顷,三人交换了下眼神,默契地一起攻向了**松。 **松嘴角又微微翘了起来,他锐利的眼神不断地扫描着三人的身影,不待他们形成包围圈,他主动迎了上来,左脚跨前一步,腰部一拧,右脚如出膛的炮弹般迅猛地踢向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狱霸,狱霸双手一托,明明托的是脚腕,却托在了小腿上,身体已经被这一脚大力击中,他像是遇到了卡车的撞_击一般,惨叫声中,偌大的身躯腾空而起,狠狠地砸在了3米远的地上,咳出一口鲜血后晕了过去!还是没能出一招! 这四人仿佛是专门来衬托**松的绿叶,**松随后攻势如潮、迅猛如电,江洋发现,他的发力极有技巧,大都击打在人体疼感神经集中的地方,一击之后,对手往往会处于眩晕状态,而他却会发起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直至敌人失去战斗力,这两人倒是有几拳击中了**松的上部,他却似乎没太大的反应,而被他击中一拳则意味着失败! 一分钟后,他拍了拍腿上的灰尘,收腿站立,地上躺着四个哭爹喊娘的狱霸。 围观的犯人们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的尖叫会引来杀神的注意,**松目光一抬,犯人们竟然集体低下了头。 第一百三十五章 猛狮**松(二) “好一条好汉!”江洋心里夸了一句。 这时,**松又慵懒地躺下晒起了太阳,似乎刚才的四人只是4只搅人睡眠的苍蝇,随手赶走后便不去理会。 吴德贵紧紧地盯着江洋的反应,看他看得认真,心里暗自得意。 江洋连大汉睡觉都感兴趣地看了半天,他发现**松睡觉的时候看似慵懒,耳朵、鼻翼甚至眼皮都在微微的颤动着,他得出个结论:**松睡着了也是只醒狮,醒过来就是只猛狮!权威丝毫不容侵犯。 江洋起身脱下官服,慢慢地靠了过去,到20米后,**松果然睁开眼站了起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洋,似乎对他“单薄”的身材不太感冒,无精打采地看着他。 江洋也不说话,离他3米摆开了架势,浩然正气运遍了全身。 **松眼光亮了起来,他也认真地摆开了防御架势。 江洋知道他脚长腿快力量大,边靠近边戒备着他的腿攻。等江洋到了一米多远的时候,**松的左腿又射向了江洋的脸部,江洋早防着呢,他右手一挡,手上传来一阵大力,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左侧移动了一米,好大的力气! **松见一击未能奏效,眼神更亮了,闪电般扑了上来,一如既往地发起了狂风般的攻击,江洋的风影拳也是大有长进,两人以快对快,一连对攻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江洋胜在力量足,脚步飘,**松是招数老到,反应敏捷,一时间场上人影霍霍、劲风呼啸,江洋的双臂上已经被踢得红肿疼痛,大腿外侧也是一片瘀青,连速度都降了几分。(.好看的小说) **松也不好受,他的右脸颊挨了一拳,肿得老高,腹部也被踢中了一脚,手臂上也是疼痛难耐。 这时候**松喘_息明显重了,而江洋却因为浩然正气的原因,依然气息悠长,如果再打下去肯定是江洋惨胜,为了折服这个心高气傲的猛人,江洋运用了升级后第一次使用的霉运阵珠和虚弱阵珠,一万功德点一颗,不是紧要关口还真舍不得。 阵珠在纹身空间内缓慢地气化着,丝丝缕缕的彘气悄无声息地进_入了**松的体_内。 又打了十几个回合,**松的喘_息更重了,额头上汗水淋漓,腿法也没先前凌厉了! 江洋瞅准机会一个右摆拳击向他的左脸,**松本能地往右一闪,左手高高架起,江洋左手一个冲拳击中了他的左肋部,**松右手抓住江洋的左手刚想翻腕子,却被太阳光刺了下眼睛,他本能地闭了下眼睛,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江洋的右手化拳为掌,狠狠地击在了**松的脖子上,只见他一个趔趄,神智有点恍惚,江洋跟进后,左拳击向他的面门,最终虚空悬停在他的眼前,离着也就几厘米! **松迷糊中看到一个拳头由小变大,心里暗道:“完了!”眼睛完全闭上了,过了几秒还是没动静,他睁开眼睛一看,才知道江洋收手了,他长呼了一口气。 犯人们都诧异地看着江洋,不知道这个冒出来的人是何方神圣,又将分到哪个监舍? 江洋收回了拳头笑了笑:“**松!你好!我是江洋!” **松抱了下拳:“多谢手下留情!”说完后径自转身回到角落,躺下闭上了眼睛,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江洋走到他跟前,蹲了下来:“你听说过我吗?” “当然!监察御史大人!”**松眼皮都没抬:“那又怎么样?你能帮我洗刷冤情吗?” “如果我能呢?”江洋咄咄逼人。 **松睁开眼睛死死地盯住他:“如果你帮我报仇雪冤,我的命就是你的!” 江洋伸出了手掌:“一言为定!” **松思考了下也伸出了手,两人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 江洋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松喊道:“不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必了!”江洋头都没回。 吴德贵小跑着追上来:“江大人!江大人!谈得怎么样了?要我--” “谢谢你!你做得够多的了!我跟他谈妥了,我满足他一个条件,他以后跟我做事。”江洋停下了脚步:“对了!把他的案卷借我看下!” 拿上案卷后,江洋就急着告辞了。 …… 又是一个雨夜,时间已经是子夜时分,一辆四匹马拖拽的豪华马车冒着倾盆大雨快速行进在前往永厚陵的密_林小道上,十多名亲卫骑马跟随着。 永厚陵是宋英宗赵曙的陵寝。史载,治平四年正月八日丁巳(1067年1月25日)英宗因病驾崩于福宁殿,享年36岁,殡于殿西阶,庙号英宗,群臣上谥宪文肃武宣孝皇帝,八月二十七日癸酉,葬英宗于永厚陵(今河南巩义孝义堡)。 宋英宗在位仅仅五年,第一年还未能亲政,他的最大贡献是1066年任命司马光设局专修《资治通鉴》,英宗还批准提供皇帝专用的笔墨、缯帛,划拨专款,供给书局人员水果、糕点,并调宦官进行服务。英宗的批示,极大地改善了司马光编修史书的条件,使编写《资治通鉴》的宏伟事业自一开始就有了坚实的后盾。司马光为了报答英宗皇帝的知遇之恩,在此后漫长的19年里,将全部精力都耗在《资治通鉴》这部巨著的编纂上。 宋英宗赵曙与皇后高氏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恩爱夫妻。赵曙是濮安懿王第十三子,仁宗赵祯的侄子,而高氏是曹后姐姐的女儿,两人自幼被选入宫。当时宫中人都称赵曙为“官家儿”,高氏则为“皇后女”。所以他们的结婚也被称为官家儿娶了皇后女,一时传为美谈。 偌大的车厢里只有一个男人,他用黑色的面巾遮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双忧郁的眼睛,衣着极其的考究,他看着车外的大雨,眉头皱得更深了,似乎很是不耐,他大声喊了句:“加快点!” 车夫应了声,高高举起了鞭子,狠狠地抽打着已经热气直冒的骏马。 马蹄的得得声惊动了守卫皇陵的卫兵,他们看了看这辆马车,查验了亲卫递过去的一个令牌,挥挥手放行了。 马车进去几百米后,停在了一个宫殿前,一个守卫看到车上男子下来后,连忙跑上来迎接,神秘男子跟着守卫往里面走,打开一个暗门后,一条通往地底的深深的简陋巷道裸露出来,他一个人向地底陵寝走去,稀疏的灯光下,他的眼神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第一百三十六章 神秘的老太太 走进去几百米,里面豁然开朗,却是已经进_入了宽阔的墓道,脚步声在空旷的墓道里显得格外的瘆人,空气里散布着一股腐烂潮湿的味道,男子紧张得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巨_大的恐惧使得他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前面来到一个石门前,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说道:“主上!我来了!” “进来吧!”一个毫无表情的声音传了出来。 推门进_入里面,这里的灯光并不比外边的明亮,一个老妇人端坐在石凳上,两个宫女装扮的少女侍立两旁,旁边一个巨_大的棺椁赫然在目!四周凌乱地摆放着许多青铜器具,这里居然是主墓室! 即使在昏黄的灯光下,老妇人的脸色依然白得可怕,她声音听上去带着嘶哑,枯干的手臂上青筋表露。 男子揭掉了自己的面巾,如果江洋在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个人居然是假冒的吴王! 吴王躬身行了个礼:“孤给主上行礼了!祝主上寿比南山不老松!” 老妇人忽然面如寒霜,厉声呵斥道:“大胆!下次你再这么不知轻重,枉自称孤,自己掌嘴50!” 吴王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小声哀求道:“小的再也不敢了!” 老妇人脸色缓和了点,她用冰冷的口吻问道:“你这次领兵出征为什么毫无作为?你知道为了让你领兵我们付出多少努力吗?你就这么轻易地浪费掉了机会!哼--!” 吴王跪着头都不敢抬,他低声分辨道:“小人是想等西夏兵跟江洋拼个你死我活,我再出来力挽狂澜的!这样不仅能除掉江洋这个隐患,更能大涨我的声望!可惜事不如人愿!江洋居然走了狗屎运,反败为胜,一举建功!转眼间弃子变活棋,我却成了弃子,世事弄人,徒之奈何?” “哼--!你一句徒之奈何就想解脱自己的责任吗?真是愚蠢!你将大好局面付之东流,若不是你还有大用,我早取了你的命!还轮到你在这里废话?咳咳!真是气死我了!”老妇人好一阵剧烈的咳嗽。[] 吴王身体匍匐在地,抖得像筛糠。 “起来吧!今后好生做事,否则的话,你那解药也不必来领了!”老妇人毫不留情地说道。 “是--是!我一定仔细做事!不敢再让主上失望了!” 边上一个侍女走过来递给吴王一个纸包,吴王打开后,里面是一颗黄色的药丸,他迫不及待地塞到嘴里咽了下去,呛得脸上通红。 “对了!我上次关照你的事怎么样了?”老妇人站了起来,她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走得极慢:“我这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了,可那贱人一天不死我就绝不能死在她前头!绝不!”她的脸色忽然涌上病态的潮_红,双眼放射出滔天的怒火,激动之下又是一阵咳嗽。 “这次的方子吃了后还是有点用的,只是药引特殊点,你可不能有半点差池!”她继续说道。 吴王站在那里,用袖子擦了擦汗:“小的这次也带了五个过来!一会送进来!” “五个?我不是让你带十个的吗?”老妇人眼睛一瞪,拐杖指着吴王的鼻子喝问道。 吴王慌了,他不住地说道:“主上上回的的确确说的是五个啊!小的绝没有搞错!” “那你说是我老糊涂了?嗯?” “不敢!”吴王委屈地闭上了嘴,主上随着年龄的增加和身体的衰弱,记忆力也退化了,再加喜怒无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她,每三个月来拿一次解药都是提心吊胆的。 吴王答应了下回再带五个过来后,老妇人才放他离去。吴王一出了石门就加快了脚步,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老妇人兴许是累了,倒下休息了。 两个侍女被她打发出来去收拾药引的“残渣”,两人走到一个甬道里,这里赫然摆放着数十具新鲜的尸体,全是三岁以下男孩的!有的已经腐烂成了骨架,地上满是陈旧的血迹,把泥土都染成了红黑色,仔细看的话,这些骨架上都有骨折和骨裂的痕迹,显然生前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一个侍女边用袋子收拾残骸一边说道:“主上就是相信那个装神弄鬼的老巫婆的话,说是需要三岁以下童男子的心脏做药引,这样才能补充阳气,可以延年益寿!这句话造了多少孽啊!” 另一个侍女小声说到:“是啊!这都快有50个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唉!” “嘘--!有人来了!”一个侍女警告道。 外边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两个卫兵带着五个刚会蹒跚而行的小男孩走了进来,小男孩嘴里叼着糖果,看到侍女过来后,有的嘴甜的立马就喊上了:“姐姐!我要抱抱!”,另一个说着:“姐姐!我要喝奶!我肚肚饿了!” 一个胆小的男孩惊恐地到处望着,忽然哇地一下哭了起来,卫兵立即凶相毕露,狠狠地打了他几个屁股,小孩才想更大声地哭喊,卫兵又是几下,孩子终于憋着一口气,抽搐着不敢出声了。 两个侍女摇摇头走了过去…… 江洋一直记挂着**松的事情,他和冷钢他们仔细研究了案卷后,江洋打算亲自带队去洛阳一趟,十月中旬的时候,他终于抽出时间成行了,除御史台人员外阿牛和净空、猴子、幺妹随行。 路上只花了一天的时间,朝发夕至,江洋先没有惊动当地的官府,打算暗中取证后再说。既然**松的娘子是在赌_场事发的,江洋他们商量后决定从赌_场入手,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事不宜迟,当天晚上,江洋等人八点多钟就来到洛阳西城区最大的“顺心”赌档,也就是案卷上所说的关键地点开始暗访。 “顺心”赌档坐落在一条人流不息的大街上,门脸看着就很是气派,进出的人群也不是小赌档的布衣白丁可比的!门口分立着一排八个彪形大汉,震慑着想来这里捣乱的每一个赌徒。 阿牛看到他们立即两眼放光,他挑衅地瞪了其中一个最壮实的打手一眼,那汉子马上还以颜色,牛眼一瞪,破口大骂道:“兀那汉子!是想讨打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 顺心赌档风波 阿牛刚要发作,却发现江洋瞪着他,他只得惺惺地用嘴唇说了句:“你等着!”转身进了赌档。 江洋今天有意要闹事,他自己没玩,却给随行的部下每人使用了一枚幸运阵珠,又给场内所有的荷官用上了霉运阵珠,转眼间几十万的功德点下去了,他自己躲到一边看戏去了! 没过一会,赌档里的欢呼声开始此起彼伏,庄家从来没有像这样霉运连连,推牌九的庄家居然连着三把憋十(零点),其他桌上也是一把把地通赔!阿牛、幺妹他们是押什么中什么,可把他们乐坏了,就这一会功夫每人赢了少说50两银子了。 最有意思的是掷色子那桌有个庄家连输了八把,脸都青了,好不容易第九把来了个豹子,通杀的牌,可是他自己一激动,手一下子在桌上没撑好,划拉到了碗上,色子直接掉到了桌上!按规矩是零点!他气得眼一翻晕过去了! 晕过去的还不止他一个,这会功夫赌档就像开闸放水一样,那钱是哗哗地往外流,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因为赌徒越赢本金越厚,这可要了亲命了,短短15分钟时间,赌档晕过去5个荷官,输出去一万多两银子!并且以每两分钟翻一倍的速度在递增,这下赌档慌神了,先是一个掌柜的模样的人出来,跟大家打招呼,说是今天赌档临时有事,希望大家就此歇手,赌档每人赠送5两银子! 这手笔不可谓不大,这里聚集了至少300多赌徒,这就1500两下去了,可跟赌档每两分钟上万的亏输比起来那就便宜多了,赌徒们自我感觉手气难得这么旺,哪里肯走,他们一个个地高喊着:“要么砸了这里,要么继续赌!”,掌柜的也做不了主了,急匆匆往后院跑去,这么大的输赢,能不跑快点吗?时间就是金钱啊! 时间在荷官堪称慢动作的拖延手法下过去了四分钟,赌档还是又输掉了3万两银子!再输也没钱了,哪里可能备这么多的准备金啊?这下赌徒们不干了,他们大声鼓噪起来,江洋他们也在里面推波助澜,事情很快失去了控制,猴子率先发难,他躲在人群中悄悄出手扔了颗石子,正中一个高声叫嚷的荷官的额头,这下事情顿时向赌档老板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被打的荷官mo着满手的鲜血,激愤之下朝人群扔了个瓷碗,砸伤了一个赌徒,掀开了这场混战的序幕。(.) 赌档的30多个打手已经层层围住了大门,掌柜的还在叫嚣:“你们集体作弊!今天不把身上的钱全部留下就别想出这个门!” 本已火冒三丈的众人听了这坏立即爆发出了最大的破坏热情,他们掀桌子的掀桌子,砸窗户的砸窗户,掌柜的急得哭爹喊娘,可五分钟以后,赌档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连一块完整的窗户都找不到。 赌徒们砸掉了赌档后,操起家伙从窗子跳出去跟打手干了起来,混乱中不知是谁引燃了赌档的桌子,顿时浓浓的黑烟弥散开来,被西北风一刮,火势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一辆马车疾驶而来,急停在赌档门前,从上面走下来一个公子哥和一个容貌标致的少妇,公子哥一下来就急眼了,他大喊道:“反了--反了!竟敢到大爷这来撒野!给我狠狠地打!出了事我负责!” 打手们听到这话开始下死手了,江洋使了个眼色,阿牛等人得令后开始手拿桌椅腿发力冲锋,猴子浑水mo鱼最痛快,十多个打手挨了他的暗器,个个鼻青脸肿。 “砰-”阿牛一棒子砸在了一个打手的手臂上,这条手臂眼见得以一个怪异的姿态垂了下来,骨茬支出老长,他又是一拳挥向刚才大门口瞪眼的那个打手,被他右手一架,阿牛右手板凳腿画了个半圆狠狠砸在了他的鼻梁骨上,“咔嚓”一声,这人捂住鼻子倒了下去。 净空在人群中窜上跳下,哪里有便宜打哪里,一击就走,绝不恋战,打倒了三个,自己p事没有! 幺妹武力值不咋的,可人家有招啊!他总是躲在墙边装出一副可怜样,打手一看他双手高举,身体似乎还在害怕得发抖,心想这么个软蛋暂时也不用去理会他,转身去找别人的麻烦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掏出一把金刚扇,当棒子一样敲过去,被打中后脑的打手总是用特别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慢慢倒地!已经整了4个了!一点不比别人慢。 这时候打手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可外边大街上传来了马队奔跑的声音。 江洋大声喊道:“有公差来了,快跑啊!”说罢带着部下当先脱离了现场,其他赌徒赢也赢了,打也打了,甚至不该烧的也烧了,还留这等着抓啊?一个个撒开脚丫子狂奔,等巡捕们杀到的时候,现场居然逃得一个不剩。 众人回到旅店后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十多个人赢了2000多两银子,人人发了笔小财!阿牛还得意地比出四个的手势,幺妹却张开了一个手掌杵到他的眼前直晃,嘴里说着:“我!五个!” 猴子急了,他比出10个手指头,想想还不够,又翘起一只脚说道:“我!砸伤了十五个!” 净空就问:“砸晕了几个啊?” 猴子mo了mo头:“这倒没有注意!反正我砸伤了15个,你们的数目字当中都有我的份,全是捡我的便宜。” 众人嬉闹了好一会才入睡。 第二天上午,江洋派所有人全部上街去打探消息,顺心赌档昨晚这么闹心,今天肯定是街谈巷议的主要话题,这当中可能就有有价值的线索。 众人分别到茶馆、集市、酒馆等消息集散地去收集信息,中午时分,大家都陆续回来了,冷钢还没进门就嚷嚷开了:“大人!大人!有发现!有重大发现!” 幺妹跟在后面也在喊:“我这也有重大收获。” 江洋展演一笑:“不急!一个个来!看看我们能不能解开这道题!” 第一百三十八章 妖媚狐女吴小娟 冷钢喝了一大杯水后汇报道:“大人!我们今天暗访了赌档周边的居民和商铺,得到一个有用的线索,昨天乘马车赶到现场的那两个人,一个是赌档的少东家庄志康,一个正是**松被休的娘子---吴小娟。据说他们现在出入成双成对,这一点非常令人奇怪,按理说庄公子是她的仇敌,她怎么也不可能跟他搅到一起去,这里面恐怕有文章!” 江洋听后眉头一跳:“哦!这样看来,**松被人设局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幺妹抢着说道:“我今天到勾栏那转了转,打听到了一点情况,庄志康风_流倜傥,也经常到这个勾栏去耍,据妓_女们说,庄公子好_色成性,对经常进出他赌档的漂亮女子一旦看上,不择手段也要勾搭到手,尤其喜欢勾搭有夫之妇,他还不以为耻,反倒挂在嘴边夸耀,有个妓_女提供消息说,庄公子早在半年前就透露出,他已经把常家庄的少奶奶吴小娟勾上了手,滋味如何美妙等等!” 江洋频频点头:“这样看来,十有**是庄公子和吴小娟合谋设局,谁查到了庄公子的后台了?这么大的赌档,如果没有后台是不可能的事!” “这倒没有!只是听说他后台很硬,不过他对这点口风很紧,连枕边人都没告诉。”幺妹说道。 其他人在这方面也是毫无所获。 “收获已经不错了,大家休息下,下午继续调查。”江洋把他们打发走后自己也陷入了沉思。到底要不要把那两人直接抓起来用正气符撬开他们的嘴呢?可如果这两人都是二级恶人的话那就根本不管用了,思考再三,他还是放弃了直接抓捕的诱_人想法。 此时的庄公子正和吴小娟在一所大宅院内生着闷气,庄公子正烦躁地走来走去,他一把扔掉了手上拿着的烧了一半的账本,咬牙切齿地骂道:“谁他妈的跟老子过不去?要是让老子知道一定亲手一刀一刀活剐了他!” 吴小娟是个身材惹火的女人,长得凹凸有致、珠圆玉润,再加打扮妖艳,嗓音酥软,对男人的诱_惑力极大,她扭着水蛇腰走到庄公子面前,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撒娇地说:“好啦!别生气了!干爹迟早会给你出这口气的!” 庄公子精神一振,按住她的肩膀急切地问:“你上午到你干爹那去啦?” 吴小娟嫣然一笑:“是啊!要不我怎么还有心思打扮啊?那老家伙把我身上都掐青了!都是为了你!” 庄公子熙然一笑:“宝贝!你就再忍耐一段时间,现在我们还离不开他!你不仅不能得罪他,还要想尽办法讨好他!你可不能使小性子啊!等这阵风头过去,我们变卖了土地到汴京享福去!我会好好补偿你的!”说完抱住她亲了他一口。 “就知道哄我!再这样下去我可受不了了!那老东西每次都玩新花样!变_态!我恨不得一杯毒酒送他上路!”吴小娟还是有点不忿。 庄公子好言相劝了半天,才哄得吴小娟重开笑颜,她兰花指一杵庄公子的额头,一个媚眼飞了过去,嗲声嗲气地说:“好了啦!我知道了!人家为了你可是把什么都豁出去了!今后你要是对我不好的话!哼---!” “哪能呢?我的姑奶奶唉!你可是我的摇钱树,我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吧?放心吧!”庄公子信誓旦旦地说。 吴小娟满意地投入了他的怀抱,庄公子的眼神很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大家碰头后,江洋听后感觉收获不大,唯一的收获就是打听到吴小娟这个女人一贯的水性杨花,**松在这方面又很迟钝,一直以为自己对她千依百顺,何况自己家世、人品、武功样样不差,从未怀疑过她会背叛自己,这也直接导致了这次事件的发生。 大家闷闷不乐地散了会,江洋灵机一动,把幺妹留了下来,他又打起了幺妹的主意,想让他俘获吴小娟的芳心,攻击敌人最薄弱的环节,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获,这就是江洋的主意,至于幺妹的代价大不大,这他就不管了。 江洋亲手给幺妹重泡了杯茶,端到了他的面前,吓得幺妹双手直摆:“大人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只要不是像上回对付迎春这样的事情我都答应!”幺妹的内心很是惶恐,因为上次江洋布置**迎春的时候也是先端了茶,喝了后惹了这么大麻烦!这会他哪敢再喝啊!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江洋心想,别的事哪还需要先端茶打招呼啊!就是想故技重施呢。 江洋拍了拍幺妹的肩膀,幺妹更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浑身一抖索,差点没跌倒在椅子上,一张俊脸好像憋了几天大便的模样! “大人!我忽然感觉头有点疼!要不,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再说成吗?”幺妹可怜巴巴地说道。 “你看看!多大点事就把你吓成这样了!我又没让你去打老虎!不就是发挥你自身的特长,去做做吴小娟的思想工作吗?至于这么害怕?”江洋讲明了自己的主意。 幺妹一听预感灵验了,他两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嘴里低声分辩道:“上次不也是这样?结果家里多了个母老虎!还是个诰命夫人!打不得、骂不得的!这回可说什么也不能再干了!” “你当真不干?”江洋把脸色一端。 “我--我尿急--!”幺妹居然采用了尿遁的办法离开了房间,把江洋气得翻了半天chuang板。 第二天,在江洋的循循善诱和威逼利诱下,幺妹还是没能逃脱他的宿命,继续出卖色相为御史台破案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净空这次抢着要当群众演员,两个老演员自然不必说了,这回是三人组团帮着幺妹忽悠吴小娟去了! 他们无非是当绿叶,衬托出幺妹的高大形象,剧本是相当俗套、百用不厌的狗血事件--英雄救美!至于过程细节,跟上次略有不同。 四个人准备一番后一起出发了,所不同的是:幺妹是苦瓜脸走的,那三位是兴高采烈走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搭讪计划 当天下午,四人守了一下午庄家大院的门,却始终没能看到吴小娟出来,夜色降临后,四人回到了旅店,幺妹眉宇间一点没有失望的表情,似乎还有点窃喜,那三人都垂头丧气的直说浪费了一下午的表情。 还有个最失望的人当然是江洋了,安慰了他们几句后,打发走了他们,江洋这晚又要在chuang上翻烧饼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江洋就迫不及待地把他们叫了起来,收拾好后被赶出去继续蹲点去了。 今天他们运气不错,等到8点不到,大门打了开来,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驶出了院门,吴小娟掀开帘子跟四个跟随的保镖说了句什么,车子随即启动。 幺妹看了后感觉这人符合吴小娟的特征,特别是她的妖媚却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出来的,四人简单碰个头后,决定骑马跟随。 马车一直向城外驶去,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停在了一个小寺庙的门口,吴小娟轻盈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穿了一身过膝的紫色的裘皮大衣,脸上抹了腮红,两只凤眼顾盼生姿,走起路来一摇三摆,如风摆杨柳,配上她的水蛇腰,分外的妩媚。 她轻轻一拎裙摆,走上了台阶,幺妹看到现在,本来灰暗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心里对江洋的安排也不再排斥了,任谁跟这样的美女约会,哪怕是临时任务,舍得拒绝的人也不多,更何况幺妹本就是无女不欢的多情种子!他之前只不过是顾虑这个任务目标也跟迎春是一样一样的,现在心境放开,他的眉头完全舒展开来,他理了理衣服迈着自信的步伐跟着走了进去。 净空这次被安排为幺妹的护卫,他也大模大样地跟在幺妹的身后,进去前还偷偷冲阿牛和猴子笑了笑。 阿牛和猴子身着破衣烂衫,化妆成乞丐蹲在墙角边,好在两人脸上都漆黑嘛达,连锅底灰都省了,面前的两只破碗上摆放着几文钱,两人蹲得腿脚都麻了,目标人物还是没出来,碗里倒是多了几文钱,不过全是猴子挣的,恐怕是别人也是恨阿牛这么壮的人还来吃懒饭,所以根本没人同情他,他倒不在乎钱的事,只是等着心焦,他羡慕地望了望吴小娟的马车方向。 那里马车车夫和四个保镖都候在外边,他们舒服地坐在台阶上吹着牛,晒着太阳。 寺庙不大,前来礼佛的人只有十多个,吴小娟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她径直朝后面走去,一直来到一个宽大的禅房门前,她轻轻地敲了敲门,一个唇红齿白的年轻和尚打开了房门,他探出头两边望了望,随即拉着吴小娟进了屋,房门被咣地一下关上了。 幺妹踮着脚步轻轻地走到窗前,只听到里面传来吴小娟的声音:“好哥哥!人家也想你呢!你momo我这小心肝,一想到来你这它就彭彭直跳呢!”随后就是一阵浪笑声。接着传来了西利索罗的脱衣服的声音,粗!重的喘!息声和嘎吱嘎吱的chuang板声音响了起来! 这对狗男女竟然在佛祖面前干这苟且之事,看样子绝不止一次两次了!幺妹内心好像吃着甜美的浓汤,忽然吃到一颗苍蝇一般的恶心!他不明白这么好的皮囊怎么生在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身上,为什么我家迎春就只能落个心灵美?老天还真是不公啊!想起刚才自己还对这个女人想入非非,他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此刻看来,幺妹只觉得她是个披着美丽画皮的狐狸精,连想起来都是一阵的反胃,他不自觉地又开始对江洋心生怨念了。 净空听着里面的动静,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他牙齿咬着嘴唇,眼睛一瞪就想冲进去教训一下这两个亵渎神灵的罪人,幺妹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他一把拉起他就往外走,出了边门爬到小山坡上吹了会凉风,两人这才恢复了平静。 两人顺着原路返回了寺庙,刚推开小门,迎面一股香风袭来,却是吴小娟幽会结束已经出来了,正好与幺妹他们来了个面对面,她脸上还带着云雨过后的潮!红,云鬓微乱,额头上渗出细珠,单从外貌上看,此时的她比起刚才更多了几分魅惑。 要是没有刚才的那件事,幺妹说不定就此沦陷都完全有可能,可现在他只是淡淡地望了她一眼,一语不发转头向寺庙大门走去。 吴小娟却是眼睛一亮,她眼珠子转了转,咬了咬嘴唇,似乎做了个决定,她忽然紧走几步来到幺妹身旁,扔下了自己的手帕,开口说道:“这位公子请留步!这块手帕不知是否是公子所丢?”说着俯下!身子去捡地上的香帕,她故意动作缓慢,好让自己丰满的胸部更多地暴露在幺妹眼前,对男人心理的把握和对自己优势的发挥上,她有着充足的自信。 吴小娟翘着兰花指把香帕递给了幺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是热辣滚烫地直视着幺妹。 “谢谢你!这不是我丢的!”幺妹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扭头就走。心里想着,明明刚才地上什么都没有,肯定是她自己的手帕,这香味都跟她身上一样的!这个**人! “啊呀--!”吴小娟忽然惊呼一声,往幺妹身上就倒,幺妹只得一把抱住她的腰,可她却没这么老实,身体移动着,用自己的坚!ting摩擦着幺妹的上臂,嘴里还嘤咛出声:“不好意思!奴家的头昏病又发作了,可否请公子把奴家搀扶到马车上?” 幺妹心里狠狠地骂了句,这个臭婊!子!净空也是鄙视地看着这个外貌极美,内心却极丑的女人。 幺妹尽量把她的身体离自己远点,搀扶着她走到了马车边,她的保镖看到后吓得跳了起来,急着想过来搀扶,却被吴小娟一眼瞪了回去,幺妹一直把她搀上了车,刚想走,吴小娟却发嗲地说:“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府上哪里?可否再次相见?” 幺妹心想,尼玛的!抢老子台词啊!这让老子说什么?他忽然产生了一种被这个女人强迫了的耻辱感!脑子一热也想不起什么任务不任务了,他匆匆丢下一句:“有缘自会相见!”落荒而逃了! 第一百四十章 吴小娟的逆袭 净空走的时候悄悄打了个任务取消的手势,阿牛和猴子吃了半天西北风得到这么个结果,内心郁闷不已,阿牛心想:“这次怎么又不按剧本演啦?真是瞎胡闹!一脚踢飞了破碗,拉起猴子狠狠地走了。[] 吴小娟看到幺妹吓得匆匆逃走,咯咯一笑,马车跑动后,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长这么俊,还不受诱!惑,坐怀不乱,这样的人可太少了!有意思!” 不知道如果幺妹知道他的表现歪打正着反而更增添了吴小娟对自己的好感,他会不会选择简单粗暴点,不过如果他真这样做的话,估计吴小娟肯定还是会觉得他有男子汉气质,所以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觉得有意思,反之也然。 幺妹气冲冲地回到了旅店,蒙头就睡。 净空和阿牛、猴子气冲冲回来后关上房门生闷气,他们各有各的生气理由,表现出的结果都一样。 江洋焦急地等了一上午没见他们回来,还担心他们出了什么意外,结果吃午饭的时候,他们四人从自己房间里晃悠悠地出来了,把江洋气得一个个拎着耳朵骂了一顿才解气。[] “说说吧!你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完成任务?嗯--?多么好的机会啊!你脑子清醒点!她是你的任务目标,不是让你选择她做你夫人!”江洋不停地用书敲打着幺妹的脑袋,吐沫横飞地骂着他。 幺妹这时冷静下来后也有点后悔了,他低声说:“我---我---我好像从猎手变成了猎物,这让我心里很难接受!我--” 江洋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腿弯上,幺妹右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江洋蹲下来俯视着他:“你搞搞清楚!遇到这样的目标你应该感到庆幸!她主动帮助你完成任务你还不乐意了?是不是嫌任务太容易了?” “我--!”幺妹想了想,低下了头:“我错了!我不该掺杂过多的个人感情,对!任务就是任务!管她坏人好人、美或丑,这些都撇到一边去!我想明白了!” 江洋见他转过弯来,不再理他,起身往外边走,扔下一句话:“明天给我继续去她大门看门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就幺妹和净空和猴子三人去了,阿牛身形太惹眼,又不需要配角了,所以没让他去。 猴子窜上一户人家的房ding,躲在屋檐后观察着大院内的动静,屋上寒风凛冽,他又长得瘦,冻得他直打抖索。(.) 吹了一个多小时冷风,猴子身体都僵直了,嘴唇乌紫,正百无聊赖、浑身难受,忽然看到了吴小娟正在往大门外走,猴子算好了时间,朝等在下面的幺妹打了个手势。 幺妹和净空开始以正常的步伐从庄家大院府门前“路过”,他们离着还有5米远的时候,吴小娟带着4个保镖出门了,这次是步行,应该就是去附近的街道上办事。 吴小娟被冷风一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再一抬眼,她发现了幺妹和净空,她眉头立马舒展开来,仔细看清无疑后,她内心暗喜,装着漫不经心地说道:“公子!好巧啊!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既然放下了思想包袱,幺妹的专业素质也发挥了出来,他装着有点慌乱地说道:“啊?是你啊!我这还有事,小生先走一步!告辞!”说罢欲待迈步。 香风一飘,吴小娟已是挡在了他的身前:“干嘛这么着急啊?干脆到我府里坐坐吧!过门不入可不太礼貌啊!”俏眼含春地注视着他。 幺妹低着头似乎在犹豫,吴小娟已经勾住了他的胳膊,瞟了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奴家吃了你不成?” 幺妹假装不情不愿地被强拉进了府,净空赶紧跟上。 吴小娟一路兴奋地给幺妹介绍着院里的风景,走到水塘边的一个走廊时,迎头碰上了打着哈欠刚起chuang的庄志康,他打量了一番,脸上变了颜色,他伸手拦住了吴小娟:“你大清早的带个野男人想去干嘛?啊!你还当老子是你男人吗?” 吴小娟脸色一寒,她把庄志康拖进了前边一个房间内,关上了房门,她手一指庄公子骂上了:“呦呵--!老娘不管你那些烂事,你还来管老娘的闲事?昨天晚上你到水仙大酒店去胡闹你以为我不知道?前天下午你跟着狐朋狗友到一笑楼去寻开心你,还有……” 吴小娟一气报出了一连串的时间、地点,庄志康的气势立马弱了几分。 吴小娟还在不依不饶:“你以为没我的钱撑着你能过得这么滋润?你那赌档都被人烧了!老娘不给你钱花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干爹那我也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老娘貌美如花还拿着几十万贯家产,跟谁不是当娘娘一样供着?倒贴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寻点开心怎么了?每次从老东西那回来,我就直犯恶心,若不是找几个面首解解闷、透透气,老娘早憋屈疯了!哼--!”说着话,她掏出手帕似乎还委屈得要流泪了。 吴小娟双手掐腰,好一顿数落,直把庄志康说得抬不起头来,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阴晴不定,几次想发作,却没能下决心,等见她流泪,他又心软了。 庄志康好像刚刚活了过来,他脸上堆着笑,却是肌肉僵硬,语气和缓地说:“好啦--好啦!我说一句,你都说了多少句了?我这不是看着堵得慌吗?我要不喜欢你也不会吃醋不是?好娘子!我们相互寻点小开心的事就不必往心里去了!只是千万不可动了真情!你可答应?” 吴小娟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你放心!我人跟钱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庄志康尴尬地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吴小娟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袅袅婷婷地出了门,庄公子等她走远了才敢打开门,几个仆人望了他一眼,他心里没来由地恼怒起来,他冲到一个男仆跟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拎起他就往池塘里一扔,嘴里很小声地骂道:“你个不要脸的骚货!等事情了了,老子一定要你好看!敢给爷带绿帽子!哼--!” 男仆在刺骨的水塘里挣扎着,心里无比的憋屈。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可怜人必有可恨处 “不好意思!刚才是我那不争气的男人!让你见笑了!我的命可真苦啊!呜呜--”吴小娟发挥她擅长的哭功,以博得幺妹的同情,她如泣如诉地讲诉了自己虚构的不幸婚姻史,把庄公子说得是一钱不值,自己如何如何忍辱负重,却又迷茫无助,试图激发起幺妹的爱护之心。 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的话,幺妹还真会被她声情并茂的谎话所撩拨和迷惑。 幺妹假意关心道:“他不会误会什么吧?要不我就先走了!” 吴小娟往门口一挡,身子已经斜靠在了幺妹身上,嗓音发嗲地说:“别走嘛--!人家好孤独的!别去管他!我不找他麻烦就算他烧高香了!” 两人这会是单独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放着暖盆,温度宜人,净空候在房门外。 “这---!”幺妹假装很纠结的模样。 吴小娟可不是没吃过荤的,她身体渐渐半挂在幺妹身上,媚眼丝丝地望着幺妹的眼睛,已经脱了外套的她穿着紧身的红色毛衣,曲线毕露,幺妹被她压得一下坐在了椅子上,吴小娟顺势坐在了他的怀里,双手极自然地环绕在他的脖子上,红红的小嘴离着幺妹的嘴唇只有几厘米远,浓浓的香水味混合着如兰的气息,一时让本就意志薄弱的幺妹心神恍惚起来。(.好看的小说) 吴小娟咯咯地笑着,用她的饱满蹭着幺妹的手臂,幺妹只觉得一阵的心神荡漾,他像念经一样努力说服自己:“这不过是演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子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吴小娟把头凑了上来,轻轻地咬住了他的耳朵,幺妹像触电一样,心想:都尼玛这样了,再不那样我还算是男人吗?不管那么多了。 这时候吴小娟进一步地挑逗他,她把幺妹的手拿起来按在了自己的饱满上,用甜得发酥的嗓音说道:“你看看,人家心跳得好快!” 幺妹的心神瞬间失守,他猛地一下把她抱了起来,往里屋走去…… 当幺妹带着兴奋和懊悔和说不出的疲惫回到旅店的时候,江洋却大喜过望,没想到鱼主动咬钩了,他好好地安慰了幺妹一番,满意地送走了他。 接下来的时间,江洋他们清闲了,幺妹忙碌了,他几乎天天跟吴小娟厮混在一起,不管真假,两人的看起来已经如胶似漆了,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吴小娟提出让幺妹住到她家里去,这样“沟通”起来方便点,反正幺妹跟他说的身份跟上回一样,京师来这考察市场的商人,幺妹当然是欣然从命,两人居然当着庄公子的面公然同!居了! 庄公子气得冒烟,却不敢跟她翻脸,只是每天喝的酒越来越多了,不在外边胡混到烂醉不回家,他也伤不起啊! 幺妹发现,吴小娟似乎根本不把庄公子放在眼里,连续几天晚上都跟幺妹在一起的,庄公子也没放个p,幺妹心里倒是很奇怪,这缩头乌龟居然可以当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奇葩了。 这天晚上幺妹发现吴小娟有点不对劲,她心神不宁地在镜子前装扮了半天,精心挑选了一套红色的衣服,全身洒了香水后低头往外走,满脸的愁容,幺妹拦住她问道:“小娟!你这是上哪去啊?要不要我陪你去?” “我上哪去关你p事啊!别烦我!”吴小娟前所未有地冲他发了火,这一下把幺妹骂愣住了。 吴小娟醒悟过来觉得不该朝他发无名火,她脸色和缓地拉起了他的手:“幺妹!我的事你别多问!今天是我不好,我心里有点烦,别生气了,晚上回来我好好陪你!”说完亲了幺妹一口,心事重重地走了。 门外负责监视的猴子随即盯了上去,马车沿着大路兜起了圈,等到转了老半天马车竟然又回到了府上,里面居然空无一人,她应该是中途溜下车走了,这么狡猾!猴子郁闷了。 一直到半夜10点多,一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把吴小娟送了回来。 吴小娟回来后在大门口就无端地骂了看门的守卫一通,怪他们开门太慢,随后脸色冰冷地回了房。 她一回房就立马哭着扑到了幺妹的怀里,她用力地抱住幺妹,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幺妹的背上肌肉里!嘴里不停地说着:“好人!要我!快点要我!” 她异常主动地开始脱幺妹的衣服,很快两人就赤!裸相对了,吴小娟紧紧地抱住他哭得非常的伤心。 幺妹发现她的身上新添了许多红肿,有些地方甚至都青紫了,她眼睛也红红的,显然受了不少的委屈,幺妹也有点动了恻隐之心,他第一次认真地陪她疯狂了一次,两人整个晚上都不停地相互慰藉,吴小娟的热情都能把房ding掀翻! 连睡在客房的净空早上起来都ding着两黑眼圈,一直埋怨幺妹太能胡闹。 三天以后,同样的一幕再次上演,吴小娟这次的伤痕比以往重得多,她的脖子上都有很明显的勒痕和牙齿印,她哭得也比任何一次都伤心,幺妹默默地抚!mo着她,心里对那个幕后的人痛恨不已。 “你快告诉我是谁这么伤害你?这个畜生!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幺妹动情地帮她按摩着手臂上的青紫伤痕,双眼喷火地说,他也分不清这感情是真是假了。 吴小娟苦涩地一笑:“别问了!你斗不过他的!知道了反而对你不利!好好爱我吧!我要你!”说罢哭着坐到了幺妹的身上。 幺妹怕伤到她,让她早点睡,可吴小娟却坚持不听,最后幺妹只得依了她,又陪她疯狂了一次,吴小娟一直情绪激动地大声喊叫,两人一直折腾到子夜过后才入睡,这时候两人都大汗淋漓,十分疲惫,很快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天光刚刚放亮,大多数人还在香甜的睡梦中,吴小娟房里却突然传来了幺妹惊恐的大叫声:“来人啊!杀人啦!快来人啊!” 庄家大院顿时打破了宁静。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吴小娟之死 一阵紧促的脚步声后,一群人涌进了吴小娟的房间,只看到幺妹正手足无措地尖叫着,吴小娟僵硬的身体躺在chuang上,全身赤!裸,面部却很安详,甚至带着满足的笑意,她的身体上满是新旧的伤痕,大家一看到惊呆了!十多个护院看好了幺妹和净空,有人去给庄公子报信去了。 没过一会,庄公子一路哭喊着冲了进来,他像头发狂的公牛猛地扑向幺妹,幺妹麻木地护住要害,任他施暴,只打得幺妹鼻青脸肿他才罢手,净空想动手,幺妹却用眼睛盯住他,坚决不让他动手。 再过了一阵,洛阳府一群捕快冲了进来,把幺妹和净空锁拿回了监狱,现场也有一些人开始查勘。 猴子听到里面动静不对,再看到幺妹和净空被押了出来,他知道不妙,赶紧跑步回旅店报信去了。 江洋听到这个消息后跟冷钢他们商量了下,当即决定表露身份赶赴洛阳官府。 正在审案现场的洛阳知州周学礼闻听御史台知杂事、刑部侍郎江洋大驾光临一时乱了手脚,好一阵忙碌后才将打出仪仗、身穿官服的江洋等一行迎入府内,直到见礼奉茶后,周学礼的汗水还在不停地流,大冷的天,头上竟然跟个蒸笼一样腾腾地冒着热气! “不知大人驾到,未能远迎,下官不胜惶恐!”周学礼躬身站在江洋身边,低头垂手向江洋说道,状极恭顺。 周学礼50岁左右,大腹便便,配上高大的身形,“门面”非常阔气。 坐在圈椅上的江洋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水才开口说:“无非是日常巡察,倒也不必惊动太多,只是这次倒是有一事要叨扰周大人!”江洋抬眼看了下周学礼。 周学礼腰更低了,他堆着笑问道:“不知是何事?只要下官能办的一定办到!”说着话不停在观察江洋的脸色。 “坐下吧!这次我们是为了**松的案子而来!需要调阅原始的案卷和会见有关的当事人,请周大人配合下!”江洋说着话,也在仔细打量周学礼的表情变化。 “哦!这事啊!这事我知道一点,案情并不复杂,**松原配的妻子吴小娟特别好赌,结果将万贯家产一输而空,被**松休了,**松因为拘捕伤人被抓,案情并无疑点,不知大人是想?”周学礼脸上的慌乱一闪而逝,随即很镇定地说道。 “哦?”江洋玩味地看了他一眼:“这么说来,我们是不该来这一趟罗?” “哪里--哪里?”周学礼一下有站了起来:“大人可千万别误会!下官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大人既然来了,那就一定是有来的理由!恕下官愚钝了,不知……?" “别紧张!哈哈”江洋用手势让他坐下:“你不必多问,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晓,不知那吴小娟现在何处?” 周学礼听了这话心里一松:“大人来得真是不巧,吴小娟昨天晚上被一个相好的小白脸杀死了!这会我们正在审案呢!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江洋假装吃惊地站了起来:“啊?还有这事?凶手为何作案?如何作案?都搞清楚了吗?” “凶手应该是争风吃醋而起了杀心,可以肯定是用双手活活掐死的,死者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身上还有很多处搏斗的痕迹,显然生前吃了不少苦头!”周学礼条理清晰地汇报了他掌握的情况。 “哦!知道了,你现在就去将人犯带过来,我们要秘密审讯下,要不要换个地方?”江洋吩咐道。 “不用--不用!大人就在这里好了,我马上就去安排。”他说完急匆匆出去安排了。 等了十几分钟,两个公差押着上了脚铐手镣的幺妹缓缓地走了进来,幺妹衣服都被打烂了,露出一道道新鲜的伤痕,脸上红肿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双手手指全是受刑后的伤口,有好几个指甲盖被拔掉了,血淋淋地看着就让人揪心的痛,他怒目注视着周学礼,边上一个公差上去就是一脚:“老实点!” 冷钢立即上前制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人从现在交给我们了!你们去吧!” 两个公差看了看周学礼的眼色,周学礼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江大人!就在刚才,这个人犯已经招供了,也在案卷上画了押,这是案卷,请大人过目!”周学礼讨好地递给了江洋,丝毫没有发现江洋眼中的怒意。 “知道了!你去吧!等有需要了我们会找你的!”江洋冷冷地说,这话的语气让周学礼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仔细地想了想,没想通是为什么,只好带着一头雾水离开了房间。 “大人!呜呜---!”等外人都走了,房间外也被控制起来后,幺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这一个小时他在鬼门关转了一圈,遭的罪比他以往加起来都多!实在熬不过了,只得由着他们胡乱地签字画押,才算过关。 冷钢连忙替他打开了刑具,他根本连站都站不住,被搀扶着坐了下来,喝了一大杯热水后脸色才缓和了一点,他开始讲诉昨天晚上让他终生难忘的经历。 凌晨4点多钟,吴小娟忽然疼痛难耐,她一下子从chuang上翻滚到了地下,不住地哀嚎翻滚,幺妹被她吵醒后吓了一跳,他连忙把她抱起来放到chuang上,不停地帮她按摩,还想帮她喂点水,可她脸色苍白可怖,牙关紧咬,双眉紧锁,汗珠一个劲地往下掉,她的眼睛虽然睁着,可意识却是模糊的,渐渐地发起了高烧,她不停地说着胡话:“劲松!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幺妹刚想送她去看医生,抱她的时候,她一口黑色的血吐了出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她的脸上浮现病态的潮!红,神智也随之清醒过来,她虚弱地抓住幺妹的手,未待开言眼泪先流了下来,她说道:“抱紧我!我没救了!你认真地听我说!” 幺妹含着眼泪嗯了一声。 第一百四十三章 周学礼的覆灭(一) 吴小娟断断续续地说道:“老东西对我下手了!他似乎知道你最近住在我这,想让你当替死鬼,你听我讲完后立即离开,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听到没有?”说到这里,吴小娟的语气严厉了起来。 “嗯!我知道了,你别急!慢慢说!”幺妹赶紧答应下来。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松!他处处迁就我,我却鬼迷了心窍,因为他痴迷武术而忽视了对我们的感情维护,时常让我感觉到心灵的空寂,我像小孩子般任性地天天赌博,想引起他的关注,他却依然放纵我,其实我需要的不是钱,而是他对我的关心啊!”吴小娟说到这里显得很激动。 “我空虚的时候,外表英俊的庄志康趁机接近了我,从他身上,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浪漫体验和激情,我就跟中了邪一样不顾一切地享受着这畸形的感情。我渐渐地沦陷了,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谁知道这时候他却露出了本质,他让我配合他做局陷害我夫君,侵吞万贯家产!我明白他的狼子野心后当然不同意,可他却翻了脸,对我动辄打骂,有一次,他还--他还--呜呜--”吴小娟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极其可怕的事情,她哭得更伤心了。 好一会,在幺妹的安慰下,她才停止了哭泣,继续说:“人面兽心的他居然让人**了我!事情完毕后我才知道,这个人就是道貌岸然的洛阳知州周学礼,他可是我们洛阳的天啊!我怎么跟他们斗?我只得屈从了,一次次忍受老东西对我的非人折磨!还被逼设计陷害了我自己的夫君!我早就该死了!事毕后周学礼拿走了800亩土地,留了200多亩给我,庄志康拿了几间铺子!在我的刻意奉承下,周学礼对我越来越迷恋,我利用周学礼来打压庄志康,他反倒没了脾气,再不敢对我有所冒犯。” “每次从周学礼那回来后,我都要胡乱地找人厮混,一方面是破罐子破摔,更重要的是,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我活得还像个人!那样能带给我虚幻的满足感!别人都骂我是荡!妇!随他们去骂我吧!我本来就不能算是好人了!我只想过一天算一天!”吴小娟苦涩地笑了笑。 幺妹听了后对吴小娟这个人也有了新的认识,她确实犯了严重的错误,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更是一个受害者、一个可怜的畸形社会下的畸形产物。 “你把那个小箱子拿过来!”吴小娟脸色更红了,她无力地指着屋角对幺妹说。 幺妹拿过来打开锁后一看,里面是厚厚一叠的地契和数量上千的银票。 “这个如果有可能就帮我还给劲松,告诉他我对不起他!下辈子我好好还给他!如果不行的话就送给你了!反正我不想便宜了那两个王八蛋!”吴小娟恨恨地说道。 “周学礼为什么要对你下手呢?”幺妹问道。 “他把我玩腻了,或者看出我对他的虚情假意,或者有了新欢,咳咳--或者想除去我这个隐患,谁知道呢?对他而言,我只不过是个玩具而已,换了也就扔了,没什么可惜的!”吴小娟说了半天,情绪越来越激动。 “你是个好人!我能感觉到你最初是看不起我的,可后来不知怎么你对我改变了看法,我对你起先也是抱着找刺激的想法,可随着了解,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踏实!可惜我们遇到得太晚了,今天以后忘了我吧,找个贤惠的女人好好过日子,我只不过是个下贱的、肮脏的坏女人!”经历了很多事情后,吴小娟确实比以前看得更清楚了。 “不!你比周学礼和庄志康干净一万倍!”幺妹激动地和吴小娟抱头痛哭。 “抱紧我!我好冷!”吴小娟低声说道。 良久以后,泪眼婆娑的幺妹怆然发现吴小娟的身体越来越冷,他大惊失色地推开她一看,吴小娟嘴角挂着刚吐的一口乌血阖然长逝,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微笑。 幺妹忘记一切地大声呼喊着,也因此惊动了别人…… “这个畜生!”江洋恨恨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茶杯被震得跳起来翻倒了:“去把他给我叫进来!” 周学礼一进来就彬彬有礼地笑着对江洋说:“大人有什么吩咐?下官一定照办!”,忽然,他眼睛的余角扫到了安坐喝茶的幺妹,脸色顿时一变,狐疑地望着江洋。 “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们御史台的办案人员姚枚!”江洋阴沉着脸说道。 “啊?”周学礼的脸色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他身体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少顷,他定了定神,对幺妹笑着说道:“哎呀!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我真是该死!没核实清楚就把你抓了来,还上了刑!天大的误会啊!全是我的错!请姚大人多多包涵,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你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这话说回来,要是早亮明身份的话,下官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对你不敬啊!”说着话还讨好地去整理幺妹破烂的衣服。 “哼--!”幺妹一肚子委屈,当然不可能给他好脸色,转过头去根本不理他。 “你确实吃了雄心豹子胆!你确实该死!”江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沉似水。 周学礼眼珠子在滴溜溜地乱转,不死心地说:“下官办了糊涂事,请江大人责罚!” “吴小娟临死前已经将你干的好事一件件讲了出来,她还留下了你让她转交给庄志康的便条,你们采用同样的手段陷害了多名乡绅和富商,巧取豪夺,金额达20万贯之巨!你说你的胆子大不大?证据一会就能取来!”江洋厉色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便条每次都交还给我的啊!早烧掉了!”心智失守的周学礼口不择言地叫道。 “她偷偷地模仿了你的笔迹,你烧掉的是她临摹的!”江洋冷冷地一笑。 “啊?”周学礼颓然坐在了地上,一刹那万念俱灰,他面如白纸,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第一百四十四章 周学礼的覆灭(二) 江洋静静地在喝着茶,当证据被拿到周学礼面前的时候,他不死心地仔细看了半天,最后喟然长叹:“我害了无数的女人,最后还是死在女人的手上,真是有报应啊!” 他自知必死,也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配合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只是一再哀求江洋放过他的家人。 庄志康也被抓来了,当他看到周学礼的情况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当即小便失!禁。 **松的冤情终于昭雪了,还意外地挖出了更多的冤情,最后查实,周学礼不仅大肆索贿受贿,还伙同庄志康肆意捏造事实,对那些“不开眼”的富商和乡绅随意盘剥,轻则破财,重则家破人亡!手段之卑鄙、贪欲之猖獗为近年之冠!共查收赃物价值80万贯之巨!因此破获陈年凶杀案15起,真可谓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得知消息的洛阳居民把官府围得水泄不通,还陆续有人击鼓鸣冤,都期待江!青天能替他们做主,其中少部分跟周学礼有关,大部分是他下属的官吏贪污腐败、欺压良善的举报。初步核实后可以判定,在周学礼的“示范带动”下,洛阳的官场已经彻底糜烂,无药可治,唯有彻底铲除方能吏治大清。 江洋立即修书上折派人急报朝廷,宋神宗闻报后龙颜大怒,立即下旨责成江洋全权处理,同时在汴京物色新的知州人选。[] 一直过了10多天,洛阳的事情才算做了了结,一大批冤情得以昭雪、数十万贯非法获取的赃银被如数退还给苦主,整个洛阳的官场相当于推倒重建,一时间群情振奋,百姓交口称赞。更有获救的人敲锣打鼓送来旌旗致谢,江洋忙得是不亦乐乎。 等新来的知州交接完后,忙碌了半月的江洋一行终于启程回京,一干人犯和财物也一并随行,浩浩荡荡的队伍连绵数里路,洛阳城万人空巷,百姓们扶老携幼争相送别,场面感人。 …… 汴京皇城,南书房。 宋神宗和江洋已经沉默相对一刻钟了,宋神宗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的表情,反而眉头紧锁,面露愁容。 “江爱卿!你来告诉朕,就在京师不远的洛阳为什么会糜烂至此?难道朕给他们的俸禄不够丰厚吗?还是朕杀的人太少?"宋神宗沉思良久后抬眼看着江洋发问道。 “这--!微臣以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本朝也不乏清正廉洁之士,出现个别害群之马也不算稀奇。”江洋小心地回答道,他总不能说是制度的原因,那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宋神宗听后脸色稍霁,他微微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是朕求全责备了!这次差事办得不错!刚升迁就立下大功,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待!” “不敢!微臣只是尽力做事而已,这次查案也是颇多侥幸!”江洋谦虚地说。 “呵呵,你倒低调起来了!我还真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呢!是不是怕树大招风啊?”宋神宗眯着眼意味深长地说。 “这---” “好啦!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次就不给你什么奖励了,先记在这里,以后一并奖赏,你看如何?” “吾皇圣明!”江洋也觉得此时确实不是高调的时候。 刚出了南书房,果然山药蛋已经等在外边了,看到江洋,他脸上一喜,快步走过来:“江大人!徐国公主让我等你的。” 江洋笑了笑:“走吧!” “唉!”山药蛋满脸堆笑头前带路了。 “来了!来了” 刚到府门口就听到小红的大声通报,随后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江洋进了院门,那里已经探出了两个他朝思暮想的脸蛋。 赵蕾看到江洋的一瞬间脸上像是盛开的花朵,她第一次主动扑了过来,直接冲到了江洋的怀里:“你让人家担心死了!刚从前线回来干嘛这么拼命啊?”说着还咬了江洋肩膀一口。 “啊-!”江洋惊呼出声:“我本来好好的,被你这一口咬伤了!” 薇雨眼睛红红地走过来,她仔细地端详着江洋的全身,发现确实没有受伤后长舒了一口气:“你啊!真是拼命三郎!你就不为我们想想?万一周学礼有备而发,那你-----” 江洋也把她拥入怀里:“我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让我好好看看你们!在困难的时候,我一想起是为了你们而打拼,我就浑身充满了力量!” 赵蕾今天难得化了妆,不过脸上的腮红只涂了一边,江洋指着她的脸笑道:“瞧瞧你这大花脸!你这是准备唱哪出啊?” 大家都哈哈大笑,赵蕾羞急之下掐了江洋手臂一把,红着脸跑进去补妆去了。 三人闲聊了一会,赵蕾拱了拱薇雨,薇雨翻了她一眼,轻轻地摇摇头,急得赵蕾柳眉倒竖,开口说:“江洋!薇雨不好意思说,我帮她说了吧!最近朝堂上风云变幻,蔡京、蔡荣为首的一帮人纷纷上了折子弹劾文太师,吴王也在推波助澜,他们指责文太师结党营私、意图不轨!理由是前些日子文太师曾经在家里宴请了十多位禁军高级将领,皇城司甚至有具体的名单,父皇似乎也是有点拿不定主意,弹劾已经连着三天了!文太师目前的情况不妙,薇雨是怕你刚回来就陷入麻烦当中,可毕竟这事拖不得,你未来老丈人的事你到底管不管?” 赵蕾一口气说完了,呼吸都有点喘不匀,俏生生地看着江洋。 “有这事?我肯定要管啊!薇雨!我老丈人在家吗?”江洋听了也是吃了一惊,树欲静而风不止,刚想着低调点,这又摊上事了。 薇雨啐了一口:“呸--!谁是你老丈人啊?” “哦?不管我事?正好省点心!我先走一步,告辞!”江洋作势要走。 “唉--!你怎么这样啊?”赵蕾不乐意了,跨前一步拦住他。 “让他走!走了就别回这来!”薇雨一脸笃定地笑着说。 江洋跑到薇雨面前刮了下她的鼻子:“就你机灵!老丈人有事我怎么可能真走啊?我们过会去拜访下你爹。” 第一百四十五章 弹劾文太师 三人没有耽搁太多时间,一起向太师府赶去,见到文太师的时候,江洋吃了一惊,年过六旬的他一个月不见已经满头白发,神情憔悴,他看到江洋来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充满了苦涩。 “太师不必多虑,当今皇上圣明,一定不会听信小人谗言的!太师此次定能逢凶化吉、安然无恙。”江洋宽慰道。 “老夫先谢谢你了!有人是看上我这屁股底下的位置了!我随便跟家乡籍的后生们吃顿饭,也成了他们大肆攻击的借口!这关看来老夫是逃不过了!你也别安慰我了!老夫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看得很清楚。”文太师一脸的疲惫,似乎已经萌生了退意。 “太师不可!他们越是这样势在必得,我们就越是不能让他们得逞!”江洋说道,他在屋里踱着步,思考着应对的办法,赵蕾和薇雨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 转悠了半刻钟,江洋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他定定地看着文太师说道:“太师不妨称病告退,试探下皇上的态度,也算是以退为进吧,不知太师意下如何?” “这---?”太师仔细地低头思考着。 “万一父皇准了怎么办?那不是无法挽回了?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啊?”赵蕾提出了质疑。(.无弹窗广告) 薇雨也疑惑不解地等着江洋回答。 “如果皇上准了,那无非说明皇上早就有了决断,如果皇上还在犹豫的话,我这折子倒是能让他打消不少的顾虑!好!就依你的意思办。”太师到底经验丰富,他已经领悟了这招的精髓,最坏也比皇上硬赶他下台要体面得多。 “啊?”赵蕾还是懵懵懂懂。 “退一步海阔天空!”薇雨的脸上也浮现了笑容,她也明白了,两眼又开始冒出星星。 江洋轻喝了一口茶水,一副高深莫测的高人风范。 “德行!”赵蕾一把抢过杯子:“还没成功呢!就得瑟上了?” 大家一阵爽朗的笑声,驱散了笼罩太师府多日的阴霾。 第二天的早朝上,文太师称病告退的消息像是一个重磅炸弹,引爆了朝臣们诧异的议论,大家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文太师真正的用意和皇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蔡京也是刚知道这个消息,他和蔡荣交换了下眼色,发现他也是迷惑不解。 吴王今天难得也来上朝,本来是准备好好向文太师开火,以完成对他的致命一击的,这下有点乱了,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团上一样,说不出的别扭。 江洋静静地观察着大家的反应,当看到吴王看过来的时候,江洋还轻松地冲他笑了笑。 “皇上驾到---!”太监的唱诺响了起来。 宋神宗缓步走向龙椅,脸色阴沉似水,他坐下后用威严的目光巡视了一下大臣们,目光在文班第一位空着的位置上停顿了一下。 “文太师今天向朕提出因病告退,这件事情各位爱卿有什么看法?”宋神宗第一句就开门见山地摆出了大家最感兴趣的话题。 吴王端坐在龙椅台阶下专门的座位上,他朝着蔡京使了个眼色,蔡京又向蔡荣眨了下眼睛。 蔡荣立即跨前一步大声说道:“文太师为国操劳多年,劳苦功高,也该享享清福了,微臣以为当准其所请。” 在蔡京的示意下,又陆续站出来三位大臣表示应该同意文太师的请求。 “微臣以为不可~!文太师老成持重,处政得当,是朝廷不可或缺的柱石,微臣以为应该驳回他的所求。”程熙站出来第一个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王安石等一帮重臣也都纷纷附议程曦的意见。 等大家都差不多发过言后,宋神宗淡淡地问道:“诸位臣工还有要说的吗?”他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扫向了吴王的方向。 吴王这时候站了起来,他转过身面对着宋神宗说道:“臣弟以为,文太师的请求合乎情理,皇上不妨满足他的心愿,让他颐养天年。” “哦!”宋神宗轻轻地应了声,没有表态。 “你们还有谁有意见?”宋神宗问道。 吴王继续朝蔡京使眼色,蔡京立马站出来说道:“吴王说得很对!微臣也是这样认为的。” 程熙还想招呼人,却被江洋从身后拉了一下,他回头看看江洋,便没有再唱反调。 蔡京更得意了,他一连又发动了多达5位大臣站出来表态支持吴王的意见。 “微臣也以为吴王说得极对!微臣附议!”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江洋居然站出来附和吴王的想法,这怎么可能?薇雨不是跟他走得很近吗?大家有点莫名其妙,就连宋神宗也仔细地打量了下江洋,一副疑惑的神情。 “既然大家都表态了,那朕也说说想法,文太师为国操劳过甚,本应准其所请,但考虑到边关不宁,诸多不顺,朕决定让其再勉为其难,继续承担重任!驳回太师养老的请求,这事就这么定了!”宋神宗一锤定音敲定了。 大家都面面相觑,不明白什么意思,蔡京却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一脸的懊悔,蔡荣朝他投来了询问的目光,他瞪了蔡荣一眼,蔡荣一头的雾水。 程熙也反应过来了,他冲江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宋神宗得意地看着一干大臣诧异的表情,其实他原本也打算让太师退位的,可一看这么多人反对他留任,他同情弱者的心理,或者说是逆反心理起来了,心里想:“你们不是说他结党营私吗?这么多人都跟他关系不好不恰恰证明了他没有结党吗?何来的营私?”这一刹那他想明白了,一个跟下面打成一片的太师才是可怕的,被孤立的太师既毫无威胁,又易于控制,干嘛还要换人呢?所以他才改变了主意。 江洋的嘴角浮现了笑意,事情果然如此,以前学广告营销学时有一种对付强势领导的办法,那就是故意说出反方向的意见,他为了显示自己的强势,就会提出不同的意见,目的也就达到了,今天用在这里依然灵验。 朝会结束后,蔡京故意走慢点,等吴王走到身边的时候,他轻轻地说:“我们上当了!”,吴王这时自己也想明白了,他狠狠地看了江洋的背影一眼,对蔡京说:“这个人不简单!有机会一定要除掉他!”蔡京点了点头。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阿牛战立松 “哈哈哈哈--!”文太师跟江洋见面后听了他绘声绘色的讲诉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还是你厉害,这就叫歪打正着!我倒很想看看他们的脸色!哈哈”太师一扫几天来的愁容,声音爽朗、洪亮。 赵蕾和薇雨一左一右拉住江洋的胳膊,崇拜地看着他,江洋头发向后猛地一甩,摆了个潇晒的姿势,却被两女把胳膊一扔,齐声说道:“德行!” 太师看得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文太师认真仔细地看着江洋,越看越顺眼,眼神中多了些关切的神情,对薇雨跟他的交往已经再无任何的芥蒂,甚至有种殷殷期待、乐见其成的感觉。 “中午在这吃饭!陪老夫喝两杯庆祝下!哈哈”太师第一次开口邀请。 “啊?固所愿不敢请耳!”江洋当然一口答应了。 薇雨看着满脸喜色的爹爹,心头也满是欢喜,心头鹿撞的她匆匆跑去安排午饭去了。 别看文太师上了年纪,可人逢喜事精神爽,江洋被他灌了一斤半白酒,他自己也喝了八两!两人都有点醉醺醺地了,说话都没大没小了。 “小江啊!你是不是看上我家薇雨啦?你老实说。”老太师满脸通红,眯缝着眼睛说道。 “我--我是喜欢薇雨!你该不会反对吧?”江洋醉眼朦胧地看着太师。 “反对?反对你还想留下喝酒?切--!我是说你们也老大不小了,你打算怎么办啊?” “什么时候我能保护薇雨我才考虑结婚!我怕她受伤害!” “现在还有谁敢伤害薇雨?老夫收拾他!”文太师吹胡子瞪眼睛地说着。 “你?”江洋拍拍太师的肩膀:“你也不行!对手比你想象的强大!” “胡说!是谁?我倒要会会他!”太师用劲一拍桌子,憨态可掬。 江洋发觉失言了,赶紧扯开话题:“你别问了,到时候再告诉你!” 文太师用手指着江洋哈哈大笑:“看你紧张这样!你要敢对薇雨不好的话,哼哼-!老夫先收拾了你!” “好好!收拾我!来!再走一个!”两人又喝开了。 …… 江府,偏厅。 一个威猛的汉子跪在江洋面前。 江洋忙不迭地扶他,那人剑眉一扬:“常立松拜谢大人再造之恩!从此之后,常立松誓死追随大人!请大人接纳!” 江洋心里乐开了花,去洛阳折腾半天,不就是为了这一员猛将吗?终于如愿以偿了。他手上一用劲,常立松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江洋冲他笑着说:“今后我们就兄弟!一家人了!别见外了!” 常立松双眼含泪,满是大仇得报、沉冤得雪以后的激动心情。 江洋把收缴的地契全部递给他:“物归原主!收好了,别再让人骗了去!” 常立松神色凌然地点了点头:“我以前太过于信任别人,也太多痴迷练武,经过这次后我也想通了许多的事,我要先回去一趟,变卖完家产、料理完吴小娟的后事后,我此生只做一件事----追随大人的脚步!” 江洋赞许地点了点头:“别急着回来,在家休整好了再来!要不要我派人跟你去?” “不用了!” “行!你什么时候走?” “我打算下午就走!” “行!我让钟天明给你安排辆马车送你,到时候东西应该不少。”江洋说了句。 “多谢大人!”常立松急匆匆地告辞了。 “站住!!” 正低头走路的常立松忽然被人叫住,他抬眼看了看,是个跟自己一般壮硕的汉子。 阿牛挑衅地走到他面前一米处,鄙视着他的眼睛:“你是新来的吧!懂不懂规矩?” 常立松虎眼一瞪,身上自然散发出一种夺人的气势:“是又怎么样?” 阿牛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是的话先让我称称你的斤两!看你够不够格!”说罢傲然地双手架起胳膊。 “哦?”常立松用大拇指拉了下自己的耳垂,眼睛里精!光大盛,阿牛不知道,这是他兴奋时候的表现:“乐意奉陪!” 两人虎视眈眈地来到了操场上,一路上跟了好些人,连江洋都被惊动了,他没有制止,而是饶有兴趣地在人群后观看。 阿牛看到人多越加兴奋起来,他冲人群抱拳一笑,随后舔了舔嘴角,围着常立松转起了圈。 常立松马步架子很高,他左手成掌摆在胸前,左腿略虚,以右腿为轴心跟着阿牛转,神色玩味。 阿牛被他惹怒了,他一个虎扑近身,左手虚晃一下,右拳狠狠地击向腹部。 常立松快速后撤了一步,左手一牵阿牛的左手腕,阿牛被牵得晃了一下,右拳也偏离了方向,击打在常立松的手臂上。 “啪--!”一声脆响,常立松的右掌已经切在了阿牛的右手曲池穴上。 阿牛只觉得右手一麻,瞬间似乎失去了知觉。 “啪--啪--咔嚓”一连串的攻击如影随形,让阿牛左支右绌,十分狼狈,转眼间右手胳膊被卸了下来,软软地悬着。 阿牛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兀自不认输,反而怒气勃发,一低头又冲了上来,他跳起来左手凶狠地击向常立松的面部,右膝猛ding对手上部。 常立松的神情越发轻松,他双手自然下垂,侧身闪了一步,快速地移位到阿牛的身体右侧,阿牛的攻击顿时落了空,他大喊一声:“有种别躲!” 一连几次,阿牛的攻击都被常立松轻松化解,阿牛恼羞成怒,他爆喝一声,发狠抓住了常立松的衣襟,头部狠狠地撞向了胸部。 常立松的胸部猛地一收,仿佛忽然凹进去一块,随即伸出右手按在了阿牛的后脖处,腰部发力,下压并带动手腕一拧,阿牛乖乖地低头向前冲去,常立松伸出脚一绊,阿牛已然前倾跌倒在地。 阿牛一只手不容易爬起来,脸上已经摔破了,他呸地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左手用劲擦了下,眼睛瞪得像牛眼,说了句:“痛快!再来!” 常立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依然昂首站立,犹如风中的劲松,风吹动着他的青衣长衫,看上去是那么的稳健和自信。 第一百四十七章 阿牛战立松 常立松说了句:“请!” 阿牛小心地靠近了一点,没有再采取猛冲猛打的战术,他把马步架子压得很低,准备稳扎稳打,利用自己力气大的优势与常立松放手一搏。 阿牛虎躯一震,左腿跨进常立松两腿之间,左手抓住他的胸口衣襟,一扭身,打算用腰部力量来个别摔。 好个常立松!他身体猛地下蹲,使出矮马桥,脸上甚至带着微微地笑意,似乎根本不在乎阿牛的攻击,阿牛使劲拽了一下,常立松似乎脚下生了根,衣服拉得绷直,身体却纹丝不动,阿牛不死心地又拉了几次,脸憋得通红,却根本奈何不得常立松分毫,常立松笑了笑,右腿忽然发力一扫,阿牛应声倒地,这会他也明白过来自己不是对手了,站起来后,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承让了!兄弟武艺高强!我不是对手!” 常立松哈哈一笑:“只是恰巧我也力气大而已,别人早吃不住你劲了!”说着拍了拍阿牛的肩膀:“你也不赖!今后我们兄弟多亲近亲近!” 两人不打不相识,都升起惺惺相惜的意味来,常立松上去扳住阿牛的右胳膊,发声喊,忽然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阿牛的右胳膊已经完好如初了,阿牛倒不是小气人,他被常立松的武艺和人品折服,心甘情愿地帮助他忙前忙后。 江洋看完后嘴角一咧,偷偷笑着回去了,阿牛终于有人制服了!可以省不少心呢! ------ 几天之后的清晨,天还未大亮,江府门前。 曹大爷刚推开大门准备打扫门外场地,淡淡的雾气中,他的眼角扫到石狮子脚下躺着一个人,他不相信地擦了擦眼睛,确实是有人! 一个身着打着补丁蓝衣的后生在寒风和露水中蜷缩成一团,走近一瞧,后生带着头巾,脸上很黑,身躯矮小,此刻正双眼紧闭,眉头皱着,似乎很痛苦,身体还在微微打颤。 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曹大爷也没太过惊讶,他用脚踢了踢后生的屁股:“醒醒了!快点起来!” “啊!”后生却像是被踢到了痛处,他一下叫了起来,倒把曹大爷吓了一跳。 后生睁开眼睛,惊恐万状地看了看曹大爷,又四处张望了一圈,微微放下心来,他慢慢坐了起来:“大爷!我两天没吃了!求求你施舍点吃的给我吧!”声音有气无力,却很是悦耳,两只灵动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曹大爷。(.无弹窗广告) “这--!”曹大爷看了看天时,一会江大人就要上早朝去了,可别让他看到才好,他叹了口气说:“好吧!你先起来!地上凉!跟我来!”说着领着他到门房坐下,找了个隔夜剩下的馒头递给他:“呶!先吃个馒头垫垫饥,一会我再去打点热粥给你喝,喝完赶紧走,听见没?” 后生怯怯地望了他一眼,注意力却被手上的馒头深深吸引了,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吞吃起来,没吃两口,他就噎住了,剧烈地咳嗽声中,吃下去的倒有大半咳了出来,他脸上涨得通红,却是焦急地用双手捡着地上的馒头屑,直接往嘴里塞。 曹大爷摇了摇头,倒了点水递给他:“慢慢吃!没人抢你的!” 他大口喝了两口水,感激地看着曹大爷:“谢谢!你是好人!” 曹大爷咧嘴一笑:“那是!”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脸色严肃地说:“吃完赶紧走!我这还忙着呢!” “嗯!”后生应了声,低头对付起馒头来,再没工夫理会其他了。 曹大爷叮嘱了他几句,到厨房那去打稀饭去了。 没一会,江洋坐着官轿往大门这走,到门口刚想跟曹大爷打个招呼,却看见一个衣着破烂的后生站在门房前,他有点奇怪,刚想问。 却听见“彭”的一声,后生直tingting地往前就倒,幸好手撑了下,但也摔得不轻,江洋赶紧命令停轿,阿牛和净空已经跑到了那人身边,把他扶了起来,后生眼睛闭着,牙齿在得得地打颤,江洋上前蹲下来mo了mo他的额头,烧得不轻!只是手收回来的时候发现沾了层黑色,是抹的锅底灰!江洋有点惊讶地仔细打量起来。 “是女孩子!”看了几眼,江洋就得出了这个结论,虽然黑,但是轮廓鲜明,眉宇间十分的秀气,他赶紧让人给她擦了擦脸,这一擦差点没把江洋的眼睛亮瞎。 “好一个俊俏的美人!”江洋不由自主地叹息了一句。 躺在门房值班chuang上的女孩虽然紧闭着双眼、双眉微蹙,但她雪白的肌肤和俏丽的脸庞却丝毫没有受到一点的折扣,她的五官极其的精致、巴掌大的脸上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口配上标准的鹅蛋型脸蛋,哪怕身着破衣烂衫也掩盖不住她靓丽的容颜。 江洋赶紧给她使用了一颗治疗阵珠,到底是一万功德点一颗,效果比治疗桃符厉害多了,眼见她紧蹙的眉头两分钟内就舒缓了过来,片刻以后,她眼睫毛抖动了两下,一双妙目睁了开来,她迷茫地打量着四周,极力想挣扎着坐起来。 “你就躺着吧!虽然退烧了,但你气力还没有恢复,曹大爷!你喂她喝完粥,好生照顾她,其他等我回来再说。”江洋没时间跟她多说,吩咐完后就走了。 女孩看着他们离去,嘴角浮现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早朝结束后,江洋直接回了家,他对这个陌生的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样一个绝美的女孩到底是什么原因潦倒至此,背后的答案让他很是期待。 女孩这时已经被安排在了厢房里,她的气色明显好多了,看到江洋进来,她自己坐了起来,脸色一红,整理了下鬓发,就想下chuang行礼。 “快别!你就躺着吧!”江洋关切地说道。 女孩此刻已经换了一身全新的女装,更显惊艳,她俏眼含春地望着江洋:“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民女杜伊萍没齿难忘!” 江洋的心里没来由地荡漾了一下,他忙说:“杜姑娘不必多礼!我是府里的主人,我叫江洋,看姑娘像是知书达理的,不知姑娘因何落魄至此?” 第一百四十八章 杀手杜伊萍 “唉--!民女命好苦啊---!”杜伊萍开口就是哭腔:“好叫江大人得知!民女原是洛阳大街镇人氏,家中是做成衣铺的,也算薄有家资,不想前些日子值夜班的伙计不小心走了水,一把大火把店铺烧得是干干净净,我唯一的老父亲又气又急,没几天就离开了人世,无依无靠的我只能来汴京投奔叔叔家,谁知道--谁知道,找到地点后,我叔叔家早就搬走了,根本没人知道他搬到了哪里!” “我只得女扮男装到处寻找,一连几天都找不到,昨天夜里我又冷又饿,倒在大人家门口晕了过去,如果没有大人的好心收留,依萍恐怕--恐怕--呜呜---!”说到伤心处,依萍泪流满面。 江洋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杜伊萍,心里生出一种怜香惜玉的冲动,他说道:“姑娘请放心,在没有找到你叔叔之前,你都可以安心地待在我府上,我还会派人帮你一起寻找,一定能找到的!” “啊?那就太打扰了!谢谢大人!如今依萍也没有别的办法,大人就拿民女当个粗使丫鬟管口饭,我就感激不尽了!”依萍坚持着下地给江洋道了个万福。 “你且宽心住下吧!我们都会帮你的!”蕙娘也拉住她的手宽慰道:“不知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依萍今年刚刚一十九岁。” “哦!”江洋和蕙娘又跟她拉了几句家常就离开了。 ------- 当天夜里午夜时分,宋英宗陵寝永厚陵。 “吴王”正跪在那个神秘的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瘦削的脸上满是老人斑,她伸出枯黄的手指指着吴王说:“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吴王根本不敢抬眼看,他低头小声说道:“回主上!文太师这次又逃过一劫!不过--” “蠢材!”老太太尖锐的嗓音响了起来,她眯着眼睛狠狠地说:“这已经是你们第二次失败了!时间不多了!如果再有下次,你就不必再来了!”说着还用拐杖不停地敲着地。 吴王头上汗水直冒,他顾不上擦汗,抬速地扫描了一下老太太,嘴里急着分辩道:“这两次失败我们分析都跟江洋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们打算先动手除掉他。” “哼--!他不过是个小脚色而已!听说他跟赵蕾和文太师的女儿走得很近?留着早晚是个祸害,早点除掉也好!以免打乱我们的大计!你打算怎么解决他?” “我和蔡京商量了下,已经安排了得力的人手打入他的府中,到时候暗中发动,让他们防不胜防!嘿嘿!这次看他还能往哪里逃!”吴王说道江洋是咬牙切齿,眼睛里闪耀着凶狠的光芒。 “嗯!这个法子不错!今后做事多动动脑子!别老让我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操心!”老太太的脸色缓和了点,她掏出一个鼻烟壶嗅了嗅,打了个哈欠后挥了挥手:“好了!我困了,你去吧!仔细着点!别再出岔子!” “是!属下明白了!”吴王如蒙大赦,他倒退着出了陵寝,边走边擦汗。 “咣当--!”身后墓道里传来的一声脆响让吴王后背都惊出一身冷汗,他转头望了望,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一个侍女过来搀扶老太太时不小心踢倒了一个陶土罐,罐子摔成了几瓣,侍女的脸上顿时面无人色。 “啊!”老太太惊呼一声,她扔掉拐杖,以异乎寻常的速度跑到罐子面前,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双手不停地在比对着,似乎想怎么修复这个罐子,却说这里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胡乱摆放着一些殉葬的物品,根本没有收拾过,光线又极差,很容易就被碰到。 她手颤抖着比对了半天,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复原的希望了,她心疼地用衣袖擦拭着每一块碎片,眼睛里还奇怪地带着一丝柔情。 俄顷,她一下站了起来,哪里还有之前老态龙钟的模样,她双眼瞪着那个手足无措的侍女,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说:“你个贱人!竟敢打碎我心爱之物!我要你的命来赔!” “啊!”侍女吓得魂飞魄散,她惊叫一声拔腿就往外跑。 老太太身形闪了两下,已经追到了她的身后,她枯瘦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侍女的后心上。 “彭---!”侍女身体猝然顿住了,她缓缓地转过身子,手指着老太太,嘴巴张了张,却是吐了一口鲜血,接着她一头栽倒在地,脚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另一个侍女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老太太走过去踢了踢她的身体:“便宜你了!哼--!”说完后眼睛还像刀子般扫视了一下边上傻站的侍女,那个侍女眼见着裤子已经潮湿了,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 老太太喊了句:“快去喊人来把这个贱人的尸首处理掉!快点!” 侍女愣愣地应了声,摇摇晃晃地走向石屋外…… 杜伊萍来到江府已经七天了,她绝美的容颜和热情的微笑迅速帮她拉近了与大家的关系,她气色恢复后显得更是明艳动人,就连江洋都有意无意多看她几眼,更别提那帮初哥了,她的人缘竟是出奇的好,只是被有些女性排斥。 她现在跟田嫂学着做做饭,这也是她极力争取来的差事,作为蔡京训练多日的密探,她精通伪装,琴棋书画也丝毫不差,这也是她能这么快融入这里的原因之一。 今天上午出府买菜的时候,她已经得到了指令,要求她这两天一定要下手除掉江洋,她取来了剧毒的药物,打算偷偷下到晚饭的主菜---红烧牛肉当中。 时间已经是傍晚,再过半个小时就是开饭的时间了,她小心地四处张望了下,快速来到灶台边,掏出一个纸包全部抖落在了大锅里炖着的牛肉里,烧掉纸包后,她不慌不忙地拿起锅勺搅了搅,看着没有异样后,她舒了口气,关上锅盖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义犬救主 江洋喜欢大家庭的氛围,一般晚饭都是大家不分彼此围坐在一起吃,今天也不例外,宽敞的食堂里满满当当坐了三张桌子,20多人边吃边聊,十分的融洽。[.超多好看小说] 大家稍微喝了点酒,王大宝脸色红红的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师父!我再敬你一杯!祝愿师父青春不老,笑口常开!” 江洋晚上喝酒不超过半斤,这会已经喝了4两了,他端起碗说道:“给我满上!” 大宝屁颠屁颠地拿起酒坛过来了,却被蕙娘一把拦住:“你加满了师父今天就喝6两了!我来吧。”说罢不由分说地给江洋浅浅地加了一两酒,江洋碗还举着,被蕙娘瞪了一眼,乖乖地放在在桌上。 “师父你随意!徒弟先干为敬!”大宝乖巧地站到师父身边一口喝完了三两白酒,“哈”喝完后他呼出一口酒气,一抹嘴,潇洒地把碗口冲下。 “好!痛快!”江洋兴致也上来了,他站起来一饮而尽。 “好!”大家都喊好起哄,气氛一时达到了高!潮。 阿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给师父斟酒,蕙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一缩脖子又坐了下来。(.) “红焖牛肉来罗--!”随着一声唱诺,田嫂和杜伊萍用托盘端着三海碗五香牛肉走了过来,每碗都有三斤多牛肉,还未上桌,香味已经飘散开来。 阿牛嗅了嗅鼻子喊道:“师父最喜欢吃的红焖牛肉来了!好香啊!快放师父面前!” 杜伊萍袅袅婷婷地端着碗走到江洋跟前,她笑眯眯地看着江洋说道:“这是我特地为大人准备的,请大人尝尝依萍的手艺如何?”说着热情地夹起了一大块牛肉就放到了江洋的碗里,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看好了他。 “嗯!色香味都不错!我来尝尝!”江洋夹起牛肉就打算往嘴里塞。 “嗷呜---!” 本来趴在门口的坦克忽然站了起来,全身毛发俱张、紧张地嚎叫起来,坦克如今已经长到了80cm高、百多斤,跟个小牛犊子似得,此刻它尾巴夹起、身子蹲伏、龇牙咧嘴露出凶狠的攻击姿态。 江洋看它慢慢靠近自己,以为它也想吃,他撕下一大块足有一两多重带骨的牛肉扔了过去:“坦克!别闹!自己到边上去吃!” 坦克紧张地闻了闻牛肉,它丝毫没有享用的意思,更加一个劲地嚎叫!身体不安地快速转着圈。(.无弹窗广告) 阿牛平时跟坦克最好,他过来mo了mo它的脑袋,安慰道:“坦克!乖!到外边去玩去!”说罢牵起它颈部的皮质项圈往外拉。 没想到平时一贯听话的坦克此刻却像疯了一样!它凶狠地朝阿牛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四蹄抓地根本拖不动。 突然,它挣脱了阿牛的牵拽猛地向江洋边上的杜伊萍扑去,“刺啦--!”杜伊萍往江洋身后一闪,裙裾下部被坦克撕下了一块,它兀自想扑上来。 杜伊萍吓得面无人色,紧紧贴在江洋身后不敢动弹。 “坦克!非!非!”江洋站起来挡住杜伊萍,一边发出命令,以往只要他发出这个命令,坦克都会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乖乖地蹲下来,可今天却丝毫没起作用,坦克依然在喉咙口怒吼,随时准备冲上来咬杜伊萍。 江洋也是有点火了,他一脚踢在了坦克的后臀上,把猝不及防的它踢倒在地,嘴里怒骂道:“你个畜生!自己家里人都不认识了?快给我滚出去!”他用手指着屋外吼道。 坦克幽怨地望了江洋一眼,它爬起来后快速转起了圈,喉咙里发出不明含义的嘶嘶声,两只眼睛因为充血显得极其恐怖。 暮然!它停下了脚步,缓缓地看了一圈众人,喉咙里发出呜咽声、通红的眼睛里掉下了几滴眼泪! 这反常的举动让大家都愣住了。 坦克最后看了看最疼爱它的主人---江洋,它一口叼起地上的牛肉含着眼睛快速地吞咽了下去! 江洋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走过来打算好好看看。 “嗷呜---!”坦克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它竟然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全身摇晃起来,它努力想站稳身体,却是徒劳,挣扎了两下,它一头栽倒在地四肢不停地抽搐,肺部在剧烈地喘!息着。 俄顷,它的嘴里开始冒出血泡,不对!它的鼻子和耳朵、眼睛里都开始往外冒血沫! “坦克!坦克!你怎么了?”江洋蹲下!身体死命摇晃着坦克的躯体,坦克眼睛无神地看着江洋,血水混着泪水一起流,几秒钟后,它头一歪再也没有一丝的动静! “啊!!”江洋发出一声怒吼,他转回头双眼充血地瞪着杜伊萍:“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毒害我们?” “咣当--咣当!”众人此时才醒悟过来,碗筷都失手掉在了地上,这牛肉有剧毒,是坦克救了大家! 众人都对杜伊萍怒目相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杜伊萍忽然狂笑起来,一张俊俏的脸蛋此刻竟然狰狞可怖:“江洋!你还记得两浙路安抚使宋大安吗?那就是我的父亲!我叫宋依萍!侥幸活命后我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复仇的机会!你害死了我全家,你不得好死!”她声嘶力竭地骂着,状若疯狂! “这次算你命大!下次你没这么好运了!”依萍用手指着江洋狠狠地说了句。 阿牛和净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却看她忽然嘴角出血,直tingting地倒了下来,没过一分钟整个人就没了气息,显然已经趁乱吞服了剧毒的药物。 江洋整个人痴痴呆呆地,他抱起坦克往外走,到坦克最喜欢玩的水塘边把它放了下来,嘴里喃喃地说着话,脸挨着坦克僵硬的脸,泪流满面。 众人跟过来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个个都在抹眼泪,一时间泪如雨下,坦克在无法证明的情况下居然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牺牲自己来警示大家,这让大家感动莫名,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它竟然决绝地做了!这是一条多么聪明又是多么忠义的烈犬啊!它救了30多人的生命! 第一百五十章 宋神宗病重 天色已经黑了,江洋依然在深深自责中不能自拔。[.超多好看小说] 雷振宇和蕙娘焦急地对视着,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 蕙娘嘴角一咬下了决定,她用眼神示意雷振宇跟她一起过去。 雷振宇来到江洋身后,用双手按在江洋的肩上,不停地轻轻拍打着。 蕙娘蹲在江洋身边,轻轻地拉起了他的一只手。 此刻的江洋已经泣不成声,他哭得那么的伤心、那么的无助,嘴里不停地喊着:“是我害了它啊!都是我的错!” 蕙娘也是泪眼婆娑,她轻轻地擦去江洋眼角的泪水,江洋突然一头扎进了蕙娘的怀里,抱住蕙娘呜咽起来,他肩头剧烈地颤抖着,像个小孩子一般,蕙娘抚!mo着他的后背,不住地安慰着他,过了一刻钟,蕙娘的腿都蹲麻了,江洋才在大家的劝说下起身回房。 尽管蕙娘一直在劝,当天晚上,大伙还是能不时从他房间里听到压抑的呜咽声,许多人都彻夜未眠。 一直到把坦克安葬好了,江洋的情绪还是十分的低落。 坦克被安葬在了大门一进门左侧的水塘边,一个惟妙惟肖的石雕坦克像竖立在坟上,一块大理石石碑上刻着“忠犬坦克之墓”。 江洋的意思是想让大家永远记住坦克,也让坦克的英魂永远守护着这里。 此后,江洋还专门召开了一次关于提升安全防范意识的会议,对自己和其他人日渐放松的警惕性提出了批评,雷振宇也带头做了检讨,并表示今后入府的人员一律由啄木鸟核实清楚后才能任用,不给敌人可趁之机。 江洋也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再犯以貌取人的错误了,自己正是因为被宋伊萍的美色所干扰,才放松了对她的警惕心,自己这好!色的毛病还真是顽固不化,差点因此害死自己和亲人,今后当引以为戒。 时间到了元丰十年(公元1084年)十一月中旬,一件突发事件忽然让汴京的形势骤起风云,这天早朝时,新旧党正在为礼部侍郎的人事任免争执不休,因为事不关已,江洋也只是冷眼旁观,他暗暗打量宋神宗的脸色,却发现他今天脸色特别苍白,只见他眯着眼睛听着双方无休无止的争论,右手却撑在龙椅上,身体明显歪斜着。 忽然,他身体摇晃颤抖起来,他左手虚弱地抬起来指着台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反而胸口剧烈地起伏,开始大声地咳嗽,周围的太监慌了神,想上去搀扶他,他却喷出一口鲜血一头往下栽倒。 “啊!”大臣们发出了惊呼声:“皇上!” “圣上!”太监们扑了上去,险险没让他倒在地上。 吴王眼睛一亮站了起来,脸上喜色一闪而过,旋即露出焦急万分的神态:“快传太医!” 江洋吃惊之下就想帮忙,他刚想悄悄对宋神宗用治疗阵珠,却被老道打断了。 “别浪费了!他寿元已尽,治疗阵珠也无力回天!何况他有龙气在身,即使你想逆天改命也不可能办到!”老道耐心解释道。 “可他才36岁啊!怎么就寿元已尽了?我不信!”江洋因为赵蕾的缘故对宋神宗也爱屋及乌,他不死心地对着他使用了治疗阵珠,却发现平时屡见奇效的阵珠今天好像失灵一样,乳白色的气体围绕在宋神宗的周围打转,就是进不去身体里面!江洋这才死了心,一脸的郁闷。 “凡是命格独特的人他的命数早有天定,非凡力所能及!符箓并不是万能的!”老道劝慰道。 宋神宗被匆匆忙忙地抬走了,一干大臣们都忧心忡忡,六神无主地在小声交流着。 “都散了吧!”吴王深情地望了望台阶上的龙椅,暗自咽了口口水,转身对大臣们说了句。 大臣们无精打采地走出了大殿,很快这个惊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汴京城,众人都在悄悄议论和猜测着,看有人靠近却又马上住口,整个汴京城的氛围显得极其的诡异。 凌厉的西北方呼呼地刮过汴京的上空,远处一团浓浓的乌云正在缓缓地逼近,众人心头生出一个共同的感觉:“要变天了!” 当天深夜,永厚陵地下宫殿里。 吴王站在老太太面前,这次他的身边多了个人,蔡京也来了。 老太太显得异常的兴奋,她不停地走来走去,枯黄的脸上竟然难得地泛起了潮!红。 “哈哈--哈哈!太好了!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太好了!”她兴奋地说:“我等这一天等了20多年了!我要亲眼看到那个贱人跪在我面前哭!灭了她全部的子嗣方能消我心头之恨!”她说话的语速非常的快,显示了她内心极度的激动。 “是啊!我们忍辱负重、精心布局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启动了,娘娘也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蔡京似乎跟老太太的关系更随意一些,连称呼都跟吴王不一样。 “小人先祝主上大仇得报!我们的计划旗开得胜!”吴王一脸谄媚的笑容。 老太太对假吴王一贯没什么好脸色,她哼了一声说道:“现在还没到我们高兴的时候!越是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刻,我们做事越是要小心谨慎!否则,等待我们的将是万劫不复!有些计划可以提前发动了!” “是!”吴王和蔡京脸色一凛,齐声回答道。 三人又聊了好一会,吴王和蔡京才告辞,两人分乘着两辆马车各自急匆匆离去。 …… 江洋晚上也没歇着,他清楚地知道再过4个多月,宋神宗将会走完他短短37年的生命历程,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悄悄来到了赵颢隐居的密室,两人商量起来。 赵颢得知宋神宗病重的消息先是大吃一惊,他深蹙着眉头低着头在消化着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脸上时而面露忧色,时而又浮现出兴奋莫名的神态,江洋没有打扰他的思考,静静在一边喝着茶等待着。 俄顷,赵颢的神态逐渐变得坚毅,他忽地站起来,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江洋:“江大人!棋局到了收官的阶段!大龙的绞杀就是这盘棋局的胜负手!终于等到了最终摊牌的时刻了!” 夜幕下的汴京城,处处暗潮涌动,一场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进!入了决战阶段。 第一百五十一章 风云际会 “父皇!你醒醒啊!呜呜--!” 赵蕾和其他皇子、公主围在宋神宗的病榻前小声呜咽着。 几个太医紧锁着眉头不停地忙碌着,间或相互交换下意见,却是见不到一丝的喜色。 宋神宗牙关紧锁,脸色发青,浑身打着寒颤,不时地咳嗽几声,眼睛死死地闭着,脸上的颧骨已经显露出来,显得更加的可怖。 “啪--!” 随着一个茶碗被狠狠摔在地上,高太后铁青着脸,瞪着要吃人的眼睛站了起来,她颤抖着身子,用手指着面前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医说道:“已经三天了!赵太医!皇儿还是时醒时昏迷,你们到现在连到底是什么毛病都确诊不了吗?嗯?” 赵太医额头上不停地冒汗,他本来就弯曲的身体更低了几分:“回禀太后!我们初步诊断,是肺病和肾病,或许还有其他----” “够了!”高太后怒不可遏地打断了他,咬着牙齿说道:“你老了!该回家休息了!宣王太医!” 赵太医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似乎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小声说道:“那微臣就告退了!谢太后恩典!” 太后看都没再看他,赵太医倒退出了大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快步向外走去,脚步竟是异常的轻快。(.好看的小说) “吴王求见!”门外太监拖长了声音唱诺。 陪侍在太后身边的张茂张都知用探寻的目光看了看太后,高太后神情疲惫地点了点头。 “宣吴王觐见--!”张茂大声唱诺。 “儿臣拜见母后!祝母后---” “好啦--好啦!”高太后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坐吧!颢儿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 “儿臣一来是探望皇兄的病情,二来是拜请母后保重身体,我大宋江山社稷都离不开母后的操持,还望母后注意休息。” “颢儿有心了!这两天都有什么重要奏折?”高太后淡淡地说道。 “回禀母后,凡是重要奏折,儿臣都已经带来请母后批阅,儿臣不敢擅自做主。”吴王极其恭顺地说道,眼光却不住地观察着太后的神色。 “嗯!先放这吧!哀家会看的。”高太后轻声说道:“一般的事情你跟文太师商量着办吧,不必事事禀报了。” “儿臣知道了!” 高太后疲倦地用手按着太阳穴。 “那儿臣就先告退了!请母后仔细着身子。”吴王说完躬身退出,一出殿门,他的脸上立马浮现出兴奋的神色,最近几天,吴王府可是门庭若市,他大权在握,内心自然起了很大的变化,意识到不对,他立马收敛了神色,还四处张望了下,没发现异常,他才背着手晃悠悠地走了,一路上宫女和太监恭敬的问好声更增添了他内心的喜悦,他只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往外散发着喜气,恨不能当场就哼起曲来,可再一想到主上的严厉,他端了下神色,加快脚步匆匆走了。(.) 因为宋神宗的忽然病倒,整个皇城笼罩着浓浓的愁云惨雾,所有人说话做事都极其的谨慎,宫女们走路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徐国公主府内,江洋和薇雨也是愁眉不展。 “赵蕾怎么还不回来?”江洋担心地问道:“山药蛋都去了两刻钟了!” “兴许他都没法知会公主。”小红在边上插了句嘴。 “他比我们还急呢!你就别着急了!”薇雨劝道,她招了招手,让小红把空了的茶壶再续上水,轻笑着对江洋说:“耐心喝点茶吧!过会她就能来。” “哦。”江洋漫不经心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啊!”他忽然叫了一声,一口茶水全吐了出来,烫得嘴巴一个劲吹气。 薇雨急忙过来一脸焦急地查看:“你怎么直接喝了?这是滚水!这么不仔细,让我瞧瞧,烫得厉害不?”她双手扳住江洋的头,也在帮着他吹气,如兰香气直扑江洋鼻翼。 “好--好多了!没什么,你别担心。”江洋趁势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呀-!”薇雨娇呼一声:“嘴都烫着了还使坏!真是色胚!”脸上倒是没有一丝怒意。 “嗯!这下心情好多了,我家薇雨还有这本事,今后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由你负责治愈了!嘿嘿。” 薇雨啐了一口:“谁是你家薇雨了?没个正经!” “不是我家是谁家的?我们之间还需要什么正经?有也肯定是假正经啊!哈哈”跟薇雨打趣了几句,江洋心情真的好了许多。 “你就会欺负我!哼--!”到底是大姑娘,脸皮薄,薇雨被他说得脸上红霞满天飞,一拧身子坐回去了。 “来了--来了!”小红兴奋地叫了起来。 江洋和薇雨都急急地往门外迎了上去。 赵蕾满脸倦容正进门,她眼睛红肿着,脸上泪痕未净,走路也有几分摇晃,看得江洋一阵心痛。 还没等江洋开口,赵蕾突然扑到了江洋的怀里痛哭起来,她把头紧紧地贴在江洋的胸上,肩头剧烈地耸动着,泪如雨下,嗓音已经沙哑了。 “会没事的!皇上有上天保佑,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江洋也只好说些没营养的话安慰着她,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呜呜---父皇--呜呜!”赵蕾泣不成声地说着:“父皇他还是没清醒过来,这可怎么办啊?呜呜--” “啊!皇上一直昏迷?”江洋惊讶地问。 “呜呜!他醒过来几次,意识也不算很清楚,太医说他长期暗疾在身,急性发作,如果能撑过五天还有救,如果撑不过,那就……呜呜”赵蕾跟宋神宗一直亲厚,她是真的乱了方寸。 “会没事的!你一定要当心自己的身体,看你脸色多差!几天没睡好了吧?这样下去可不行,皇上醒来看到你这样子,他会心疼的!”江洋心痛地劝慰着。 “公主三天没正经睡过了,实在困了也就打个盹……”小红眼睛也是红红的,她迫不及待地说道,希望江洋能帮着劝劝公主。 “住嘴!一点规矩都没有!”赵蕾横了她一眼,把她下面的话掐掉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都写在脸上呢!我看着都心疼!以后不许这样了!今天我就看着你睡着才走!”江洋蛮横地说道,并给小红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了。 “哦--!”赵蕾嘟着嘴不情愿地应了声。 第一百五十二章 宋神宗的心思 不容易把赵蕾哄睡着了后,江洋又和薇雨连夜赶往她家与文太师见了面。 才三天时间,文太师就平添了许多白发,神情也非常的憔悴。 “江洋啊!本来还想明天派人喊你来的,你今天过来正好,咱爷俩好好唠唠嗑!”文太师自从江洋两次帮他化解难题后,现在开始把他当智囊了,想不明白的时候总喜欢喊江洋过来聊聊,看到江洋不请自来,他的眉头也舒展了几分。 “现在皇上病重,太子人选却一直未定,吴王现在一天去探望几次,朝政上说是与我商量,可基本上是他一言以决,我怕长此以往会出变数啊!”文太师迫不及待地把心中的顾虑跟江洋说了。 江洋也不好跟他多说,他沉思了下,说道:“此事关键是看太后的意见,高太后睿智过人,她应该会有防范的,我们当前最主要的是要搞清楚吴王有什么动作,如果他有异动,我们好及早预防和告知高太后。” “至于立太子之事,太师不妨跟太后交流下,等皇上神智清醒时立即着手进行,此事刻不容缓!是当前头等大事!”江洋语气严肃地说着。 “嗯!这几天其他大臣也都蠢蠢欲动,都想争个拥立之功,好享一世之福!哼--!”文太师不屑地说。 “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足为奇!”江洋劝了句。 “这倒也是!只是他们别太过分,否则的话,老夫也不是没有手段!”文太师眼中神光一闪而逝。 “嗯!我们静观其变吧!有动静我们及时沟通,做好应变的准备。”江洋补充道。 两人又聊了会才分开。 ------ 宋神宗一直到第四天下午才悠悠醒了过来,这让接手的王太医和一干太医大松了一口气。 高太后在隔壁房间闻讯后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皇儿!你终于清醒了?”太后的脸上一脸的关切,就这几天时间,太后的头发白了不少,人也瘦削了许多。 “母后!孩儿--孩儿让您担心了!”宋神宗眼睛也恢复了神采,只是颧骨高高突起、声音也是虚弱无力。 “孩子!”太后一声轻唤后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她坐到chuang边,爱!抚着宋神宗的脸蛋说:“醒来就好啊!醒来就好啊!” “母后!孩儿不孝,恐怕---”宋神宗眼角也流下了眼泪。 “别瞎说!你这不是一天天好了吗!”太后急忙捂住了宋神宗的嘴巴。 “孩儿这几天昏迷中也有清醒时分,孩儿想了很多,有些事情必须着手办了!”宋神宗的眼睛中闪耀着坚定的神色。[.超多好看小说] “你刚醒来,恢复身体要紧!先别多想了!”高太后心疼地看着儿子。 “不!”宋神宗急着想坐起来,却引来了一阵咳嗽。 高太后大急,她连忙按着宋神宗说道:“好好!我听你说,你别动了!” “咳咳--咳咳!”宋神宗苍白的脸上瘦得额头上青筋都露了出来,他急急地说:“第一是立太子的事情!第二是赵蕾的婚事!这些都拖不得了!得抓紧办!如果有人作梗,得趁现在就除掉隐患!”宋神宗异常坚决地说。 “好--好!都依你!”太后连忙答应。 “嗯--!”宋神宗舒了一口气,眼睛却定定地望着高太后,直到太后再次点头确认,他才安心地闭眼休息了。 江洋是在御史台被太监传话喊到了高太后这里,他不知道太后找他是什么事情,内心很是忐忑,此刻他正等在殿门外,听候太后随时召见。 张茂正好也在大殿内,江洋用眼色询问过,他也是摇了摇头。 一直等到吃晚饭的时间,张茂脸色轻松地走出来,对江洋说道:“太后请你跟她一起用膳!” “啊?”江洋暗暗吃惊,虽然一起吃过一顿饭,但这个特殊时刻做出这样的举动应该是另有深意的,他不禁开始琢磨为什么会如此,脚步不免有点迟疑。 “皇上醒过来了!”张茂小声说了句,继续在前面引领。 “哦!”这下江洋有点明白了,应该是宋神宗跟高太后交流了之后才会有高太后的召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急着找自己,不管了,反正不是坏事,江洋内心笃定了许多。 来到一个偏厅门外,张茂摆手让江洋停下,他大声唱诺:“刑部侍郎、监察御史江洋求见---!” “进来吧!” 江洋刚一进门,还没等行礼,那边高太后已经招收了:“江洋啊!别多礼了!过来陪着哀家吃晚饭,你也等了半天了,怪累的吧?” 江洋心想,都站了一个多小时了,能不累吗?嘴上却说:“微臣没事,倒是太后这几天操劳国事,清瘦了许多,还请太后保重身体要紧。” “嗯--!”高太后指了指身边的座位:“坐下吃吧。” 江洋一看,全是素食,一共也才六个碟子,他小心地坐了下来,细嚼慢咽地品鉴起稀饭、点心,边吃边等着太后开口。 太后似乎并不着急,她慢悠悠地喝了两碗粥,一点点心,又喝了一碗银耳羹,才停下手抬眼望了下边上的宫女,宫女立即端上了一盘准备好的温水,用干净的毛巾替太后擦拭干净了脸上和双手。 江洋一看也赶紧停下筷子,示意吃好了,另外一个宫女也伺候着他洗了脸和手。 碗碟撤去,宫女又端上了两杯红茶,太后挥了挥手,宫女们悉数退了出去。 高太后静静地看了江洋一会,江洋假装认真品鉴着红茶,却是被她看的心里发毛。 “江洋!”高太后终于开口了。 “臣在!”江洋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心想戏肉终于来了,终于不用胡思乱想了。 “坐下!”高太后明显有心思,笑容刚一开就收了:“你也算自家人,我们随意聊聊。” “是!”江洋应了声,心想,这会你怎么可能有这闲心随意聊聊。 高太后神情疲惫地说道:“皇上下午清醒过来了,太医说这关算是过去了,我这心里头也稍微安心了点。”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江洋惊喜地说。 “是啊!还有件好事等着你呢!”高太后意味深长地说。 第一百五十三章 江洋抗命 “啊--?”江洋楞了一下,眼神中装满了疑问。 “哼--!还跟我在这装糊涂呢?”高太后瞪了江洋一眼,江洋吓得一缩脖子。 “你跟赵蕾是怎么一回事啊?最少两天就见一次,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你真以为皇城司是摆设?”高太后眉毛一挑。 “这---!”江洋已经预感到什么事了,他有点兴奋和期待,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微臣这点事哪能躲得过太后的火眼金睛?我跟赵蕾是处得不错!” “岂止是不错?”高太后白了他一眼:“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事!赵蕾是我跟皇儿最疼爱的孩子,我们希望她能有个好的归属,如果你们真有感情的话,那这事就得抓紧着办,如果没有---” “有--有---有!”一听这话,江洋大喜过望,他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回道:“我爱她!她也爱我!” “哈哈!好!既然你们两情相悦,哀家倒想成全你们,过几日哀家会安排好一切的,这次是真成了一家人了!”高太后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谢太后恩典!江洋没齿难忘!”江洋诚恳地作了个长揖。 “好啦--好啦!去吧!”太后笑着说。 “微臣还有一事禀报。[.超多好看小说]”江洋大着胆子说道。 “哦?”高太后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说罢。” 江洋只觉得身上一阵凉意,他壮壮胆子说:“微臣跟文太师的女儿文薇雨也是情愫暗生,可否--可否!” “放肆!”高太后脸上浮出一层怒意,她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度:“你是想让哀家最疼爱的公主与她一起出嫁?平起平坐?做你的美梦!” “微臣是想---” “别瞎想了!你还是多想想怎么好好对待蕾儿吧!你去吧!”太后的怒意更盛了。 “如果太后不许,江洋宁可不娶!她们两情同姐妹,我对她们也是一视同仁,我不能亏待了任何一个!”江洋火气上来也是不知道什么叫怕字,他干脆梗着脖子分辨起来。 “你--!”太后没想到他会顶撞,刚刚的好心情一下烟消云散,脸上寒气逼人:“你倒是个情种!竟敢违背哀家的旨意?你好大的胆子!” “微臣只知道做人不可亏欠良心,做不到事事公平,也要尽量一碗水端平了。” “你给我滚出去!”太后勃然大怒,她站起来指着门外怒吼道。 “哗啦啦--!”两个小太监听到这么大动静赶紧推门进来,却没想到正巧撞在了江洋身上,江洋也正怒气冲冲呢,他一抖身子,一个太监蹬蹬蹬蹬退出去好几步,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张茂紧跟着进了门,他忧心忡忡地望了眼江洋,转向太后问道:“太后您有什么吩咐?” “把他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高太后瞪着江洋,却指着那个跌倒的太监说道。 “是!”张茂一招手,进来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架着胳膊抬了出去,不一会就传来了沉闷的击打声和痛苦哀嚎的声响。 江洋只顿了下,就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江洋直接来到了文太师府上,门房看到江洋过来都老远就热情地招呼上了,这可是未来的姑爷,可不能怠慢了,可江洋没有像以前那样热情地回应,只是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就进去了,几个人看着江洋急匆匆的神态,疑惑地摇摇头。 “文太师!我闯祸了!”江洋闯进书房,冲着正在看书休闲的太师就嚷上了。 “哦?什么事让江大人如此失态啊?”文太师放下书本,不急不慢地说道。 “我这快火上墙了!您老还消遣我?”江洋一肚子气正没地方发呢,看太师不急,有点埋怨。 “哈哈哈哈--!”太师反倒捋着胡子笑上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慌乱,岂不闻,每逢大事有静气?” 江洋听了楞了下神,随后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对了!皇上醒过来了!” “我知道!我还跟皇上聊了几分钟,他身体看上去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将养几天应该能恢复,只是不知道病根能不能除。” “哦-!”见重磅消息没能震到太师,江洋的情绪越发低落。 “江洋来啦?”文薇雨这时候也闻讯赶了过来,她眉目含情地朝江洋打了个招呼。 “薇雨!”江洋见到心上人精神一振:“你正好也来听听吧!” 随后江洋把太后召见的情况详细地讲诉了一遍。 “啊?你这可有点不妙啊!”文太师听完后神情严肃,眉头也深深地皱了起来。 “这怎么办?”薇雨一脸的焦急:“爹爹!你就帮着想个办法呗。”她撒娇地摇起了太师的手臂。 “大姑娘家家的,没羞没臊!”太师佯怒道:“这事可不好办!太后极有主见,她决定的事很少能改变,除非--” “除非什么?”薇雨急不可耐地追问。 “除非她有什么尊敬的长辈肯为这事说话!据我所知,似乎没有。”太师低声说道。 “你这等于没说嘛!”薇雨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哈-----哈哈!”江洋一拍自己脑袋:“我怎么忘了这茬了?哈哈!我有办法了,谢谢太师!” 文太师和女儿对望了一眼,有点莫名其妙。 “我这就告辞了!我得抓紧时间。”江洋急匆匆地说完后,真就告辞而出,留下父女两个大眼瞪小眼,一头的雾水。 江洋马不停蹄地直奔师傅所在的大相国寺而去,这事只有请这尊大佛出面才有可能化解,别无他法。 江洋有一阵子没来了,一路上师兄弟都热情地招呼,净空开心地跟他们唠嗑去了,江洋径自往后面走。 “师傅!”江洋推门而入,师傅果然正在练书法。 “早听到你的脚步声了!你的脚步有点漂浮,看来心神不宁啊!有事?”一僧人老成精,一语中的。 “的确是有事!要不也不会这么晚来打扰师傅。”江洋不好意思地回道:“是这么回事!” 一僧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天大的事也先陪师傅喝完茶再说,你这心都乱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僧出马 江洋耐着性子陪师傅喝起了功夫茶,也真奇怪,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师傅犹如行云流水般泡茶的手艺,喝着静心养气的特制山茶,几杯下去后,江洋内心的浮躁慢慢平息了。 一僧先是随意跟他聊了些家常,看他面色如常后才说了句:“说吧!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 一僧静静地听江洋说完后,脸色依然轻松地说:“难怪这么急!原来是我徒弟的终身大事!还是跟我重外孙女结婚!你这辈分可降了不少啊!哈哈”一僧难得打起趣来。 “哈哈!那你可就少了个好徒弟了!”江洋玩笑道。 “啊?那就亏了!算了算了!你还是安心当我徒弟就好!我也不掺乎这事了。”一僧作势要起身。 “别啊!师傅!”江洋急着喊道:“亲不亲一家人!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一僧停下动作,又开始认真喝茶。 江洋说得口干舌燥的,一僧却始终笑而不语,或者王顾左右而言他,把江洋急得是抓耳挠腮的。 一直到临睡觉前,一僧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等我消息吧!我为你小子破例走一趟!” “啊?哈哈--哈哈”江洋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这下听了后大喜过望,结果睡在师傅脚头,激动得一晚上没合眼。 第二天一天,江洋都在心神不宁的等待中度过,从早到晚,却没等来一丝消息,江洋又辗转反侧,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三天上午,江洋终于被太后派来的小黄门又一次领进了宫,太后脸色依然有点阴沉,她盯着江洋望了半天,一语不发。 江洋被打量得心里起毛,只得再一次作揖说道:“江洋冒犯了太后,辜负了太后的期望,恳请太后责罚!” “算了吧!没想到舅舅为了你亲自跑来说项,你倒是有点本事!看在舅舅的面子上,也看在你这么有本事的份上,这次就允许你放肆一回!”高太后不情不愿地说着。 “谢太后恩典!”江洋兴奋地又作了个长揖。 “你这两天可没睡好啊!瞧你这黑眼圈,演京剧都不用化妆!”太后看着江洋的眼睛笑着说道,心情竟然因为这个而好转起来。 江洋不好意思地尴尬一笑:“江洋这两天心急如焚,倒让太后见笑了。” “早知道我就再晚两天喊你来!到时候你直接演黑脸包公!哈哈”高太后大笑起来。 “那是!天然本色出演,一定精彩叫座!哈哈”江洋也笑了。 从太后那出来后,江洋迎面遇到了急匆匆赶路的蔡京,两人见过几次面,名义上还是上下级关系,江洋只能率先见了礼。 蔡京看到江洋从里面出来似乎有点吃惊,他堆着笑跟江洋寒暄了几句后才往里面走去。 江洋不知道太后这时候召见蔡京是什么意思,他看着蔡京的背影摇了摇头。 “江大人!公主有请!”山药蛋老远看到后迎了上来。 “哦?正好我本来就想去呢!走!”江洋此刻心情大好,脚步都迈得又大又稳。 “咯咯--咯咯--!” 刚进公主府,耳边就传来了赵蕾和文薇雨的欢笑声,等到江洋他们来到房门外时,笑声却戛然而止了。 “吱嘎--”山药蛋推开了房门:“大人请!” 江洋进门一打量,一张长榻上,两个千娇百媚的美女正端坐着喝茶聊天,脸上神色虽很平静,却掩饰不住内心的雀跃。 “好茶--!”江洋说了句,他居然放肆地坐到了两人的中间,这两位本来就坐得很近,这下三人算是紧贴在一起了,江洋的双手自然地一边一个搭住了她们的肩膀,鼻子还到处闻:“嗯!真香啊!” “要死了你!”赵蕾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忽然窜了起来,脸上却嫣!红一片,葱白的手指指着江洋:“你竟敢如此放肆!我--我--我--” 文薇雨只是身子缩了缩,脸上飘起两朵红云,胸口在剧烈地起伏,却是没有说话。 “嗯!还是我家薇雨对我最好了!”江洋把薇雨搂的更紧了,他双手抱住薇雨张嘴就亲了一口,这下薇雨再也坐不住了,她也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边用手帕擦拭着嘴角,一边娇嗔道:“哪里来的狂徒?竟敢轻薄于我!奴家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说着话,薇雨真的上来揪住了江洋的右耳朵有力地一扭。 “妈呀!谋杀亲夫啦!”江洋吃痛尖叫起来。 “叫奶奶也没用!让你放肆!哈哈,这个好玩!”赵蕾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她也上去揪住了江洋的左耳朵拧上了。 “我再也不敢了!”江洋只得大声求饶,两位美女找到了制服江洋的开关,兴奋地试验了半天才放手,这下江洋老实多了,捂住耳朵离她们远远的。 “哼--!就先让你们得意几天!等到你们进了江家大门,还不是由得我做主?”江洋心里想着,嘴上说道:“看来得赶紧写出几条家法来!否则等你们过去还不得翻了天?” “是该有个章程!薇雨啊!这两天我们合计合计?”赵蕾跟文薇雨会心地一笑。 “你们!”江洋气急:“都说悍妻如虎,我这一下娶了两个母老虎,这可有的受了!” “你才知道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薇雨笑着说道。 “对对!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们的手掌心了!你得考虑仔细点。”赵蕾也帮腔道。 “唉!我是上辈子就欠你们的!就让我这辈子当牛做马来偿还吧!”江洋假装不情愿的模样。 “吆喝!还ting不乐意的!一次娶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赵蕾翻了他个白眼:“信不信本公主马上就去找父皇改变主意?” “嗯!我也不想嫁了!免得天天看他那得瑟样!”薇雨还跺了下脚以壮声势。 “别介!二位夫人!贤妻!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江洋起身做了个揖:“小生孤苦伶仃,幸得二位娘子的不弃,乃是天大的福分!小生一定小心伺候两位,让你们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养得白白胖胖,再生一堆可爱的小宝宝环绕膝下,如此可好?” “去死吧你!”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脸上却都是娇羞不已。 第一百五十五章 江洋双喜临门 十天之后,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宋神宗终于有气力恢复早朝了。 这天参加早朝的人特别的齐整,连很多挂着爵位没有实职的大臣都参加了,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皇上恢复得如何,好决定自己下一步是否参与立太子的站队。 宋神宗瘦弱了许多,人倒看上去更精神了,两只眼睛显得比以往大了点,也亮了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家都感觉他跟病前有些不一样了,好像神色中多了点杀气,眼神锋利得像刀子。 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江洋偷偷地观察着周边人群的反应,发现大臣们匆匆扫一眼后就压抑住想要仔细观望的欲!望,一个个低着头静等皇上开口,神情说不出的恭顺,吴王背对着龙椅坐着,他倒是亮着眼睛四处打量着。 “诸位臣工辛苦了!朕生病期间全赖各位的敬忠职守,方能保大宋江山社稷的安宁!朕在这里谢谢你们了!”宋神宗先是奖勉了一番,大臣们心里都舒了一口气,吴王脸上更是浮现了得色。 “朕先宣布几项任免决定。”宋神宗忽然提高了嗓门,大家耳朵都竖了起来。 宋神宗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日起,擢升刑部尚书蔡京为尚书左丞,领二品衔。[.超多好看小说]” 大臣们都羡慕地看向了蔡京的方向,蔡京走出班列拱手说道:“谢主隆恩!”脸上表情严峻,看不出喜怒。 “今日起,擢升江洋为刑部尚书,兼御史台知杂事,领三品衔!”宋神宗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这句。 “啊?” 大殿内顿时响起了惊讶声,大家忍不住窃窃私语,对江洋能这么快再次提升感到吃惊。 宋神宗似乎打算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继续说道:“朕今日特赐婚江洋,将朕的爱女,徐国公主赵蕾许配给他,择期完婚。” 这话一出来,大殿里就像是开了锅一样,一道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扫向了江洋。 江洋脸上带着自然的微笑,他刚想出列拜谢,却见武将班列出来一人。 “臣枢密院副使郑中国有事禀报!”他一直觊觎着刑部尚书的职位,前些日子得知蔡京即将提拔后就在到处托门路,金钱和精力都花费不少,这会眼见没了指望,一时间怒火中烧,不管不顾地跳了出来。 “讲!”宋神宗冷冷地说道。 “江洋的确是个人才,也屡建奇功,只是他的年龄和资历都不足以胜任这么重要的职位,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待时机成熟再提拔不迟。”郑中国朗声说道。 “时机成熟?”宋神宗忽然变了脸色:“朕认为现在时机很成熟!难道朕说了不算,非得等到你认为可以才行?” 郑中国脸上涨得通红,他结巴着还想解释:“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想---” “你是想朕已经犯病犯糊涂了?还是想着这个职位只有你才能胜任?嗯?”宋神宗以异乎寻常严肃的口吻说着,字字句句敲打在郑中国的心上,他的腰越弯越低,额头上也生出了汗水,脸色由红变白,最后惨白一片。 “臣有罪!恳请皇上责罚!”郑中国自取其辱,感到皇上雷霆之怒后,他已经站立不稳、心神失守了。 “还不快下去!”宋神宗厌恶地看着他。 “还有谁有意见?”宋神宗威严地扫视着。 还有几个原本打算出来搅合的都缩了回去,大家都明显觉得这次宋神宗病好后大变样了,以往他一般是不会如此不留情面地训斥臣工的。 “那就这样定了!”宋神宗根本不给他们议论的机会和时间。 江洋施施然走出班列,拱手拜谢后潇洒回身,神情不卑不亢,显示了近段时间官场修炼的成果。 此后宋神宗又宣布了几项人事任免决定,以往这样的情况下面都要激!烈的争吵,有时候皇上也不得不做出适当的退让,以求得各方的平衡,可今天宋神宗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对反对者一律毫不留情地训斥,决定毫不退让,大家终于意识到,今天的皇上已经不是生病前那个态度平和的皇上了。 宋神宗生病后大彻大悟,变得杀伐果断,效果竟然出奇地好,此后的决定都异常的顺利,这也让宋神宗心生感慨,如果早这样做的话,说不定变法早就成功了,自己以前总是顾忌各方利益,总想着以温和的手段推进变法,一遇阻力就调整政策,结果左改右改,等于兜了个圈又回到了老路上,最后连王安石也毅然离去,变法功亏一篑,现在想来悔之晚矣。 退朝的时候,大臣们脸上都神色严峻,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适应皇上的变化,就连吴王也蹙着眉头想着心思,不知道宋神宗这样做的深意。 蔡京虽然不喜江洋的接任,但自己终于坐上了梦寐以求的左丞相的职位,内心还是十分的惬意,他笑容可掬地跟前来祝贺的大臣们寒暄着,态度谦逊、礼数周到。 给江洋贺喜的人也不少,今日的朝会要说最大的受益者非江洋莫属,职位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被招为乘龙快婿,以后前途无量,一颗政治新星即将冉冉升起,此时再不结交更待何时?就连以前跟江洋有隙的一些大臣也微笑着前来道喜,倒不是他们肚量忽然变大了,而是政治就是妥协的艺术,既然掰腕子掰不过,那还不如化敌为友,大家习以为常,倒也没人笑话什么。 江洋志得意满,脸上却没表现得过于的骄满,他反而一改常态,面带微笑与同僚交谈起来,倒也显得场面生动,以前不苟言笑大家是能够接受的,现在再这样的话,恐怕大家只会觉得他狂妄自大了,屁股决定脑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张茂也走过来亲热地与江洋打着招呼:“兄弟!恭喜你了!我说我看人的眼光很厉害,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那是!你是谁啊?张铁嘴啊!哈哈”江洋也笑着跟他打趣道:“改天把石原他们叫上我们聚聚?” “好!可别让我们等太久啊!”张茂说着走开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阴谋展开 江洋好不容易从人堆里走出来,一个老太监快步过来躬身客气地对他说道:“江大人!皇上有请!请跟我来。(.好看的小说)” “哈哈-哈哈--!” 还没进门就听到南书房里传来宋神宗开心的笑声。 看到江洋进来,宋神宗高兴地冲他说道:“江洋!过来坐下!” 江洋打眼一看,原来赵蕾坐在边上跟他随意的聊天呢,赵蕾顽皮地跟江洋眨了下眼睛。 江洋回以热情的一笑:“皇上今天这么开心,微臣老远都能听到笑声。” “哈哈--!朕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我才跟赵蕾讲,她是没看到那些人今天的嘴脸!看来朕以前是太好说话了,反而作茧自缚了!”宋神宗大病初愈,再加解决了赵蕾的婚事,了了一桩心事,心头十分的畅快。 “皇上仁爱过人,可有些人却不识抬举,总是客气当福气,什么事情都要争个高下,似乎天底下就他看得最清楚,倒好像是皇上您雾里看花没他清醒似的!”江洋顺着宋神宗的心思说道。 “哈哈-!对!到底是朕的女儿看上的人,一针见血!客气当福气这句很新鲜,也很贴切!朕今天就不客气了!本来还想重重处罚几个立立威的,还真以为朕不敢杀人吗?结果一个个都很乖巧,倒让我下不了手了!哈哈”宋神宗心里已经当江洋是自家人,难得地讲话这么直接。 赵蕾已经挪到江洋身边坐下了,她插嘴道:“有些人怎么都要说上两句,对这种人就该狠狠地教训,连父皇决定的江洋的事都敢反对,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宋神宗笑了笑:“女生外向!你也没能免俗呢!江洋一来立马离开父皇身边了,你这是着急要离开父皇嫁人吗?” 赵蕾赶紧跑到宋神宗身边撒起了娇:“父皇---!你又拿女儿开心了!” “好--好!别摇了!”宋神宗笑容更灿烂了:“我还有正事跟江洋说呢。” 赵蕾听了后乖巧地又坐回了江洋身边,一双妙目痴痴地看着江洋,浓浓的情意写满了脸上。 宋神宗看到他们情意绵绵,心头大慰:“江洋啊!你们的婚事就放在十二月六号吧!我让人算过,跟你们八字很合,是难得的黄道吉日,你看呢?” “此事但凭皇上做主,江洋并无意见。”江洋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宋神宗又跟他们讲了些结婚礼仪的注意事项,一直聊了个把小时,才让江洋离开。 江洋不知道的是,围绕着他的结婚事件,有人打起了主意。 当晚,永厚陵陵寝。 吴王和蔡京都出现在了这里,老太太笑容满面,正伸出长长的指甲指着座下:“既然江洋被招为驸马,那我们就在他婚礼上小试牛刀,既除了心腹大患,又能嫁祸于江洋,一举两得,哀家这主意怎么样?” “主上圣明!定能奏效。”吴王赶紧谄媚道。 “娘娘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属下佩服!”蔡京也大声称颂道。 “哈哈--!这次你们把黑衣队的100名好手都带去!务必一举成功!”老太太冲着门口大声喊道:“郝彪!” “属下在!” 门外应声进来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他身躯伟岸,声如洪钟。 “从现在起到任务结束,你就听从蔡京的指挥,哪怕是他叫你去死,你也要毫不犹豫地执行!听明白了吗?”老太太严肃地吩咐道。 郝彪带着傲气的脸庞立马收敛了许多,他一ting胸部大声答道:“属下明白!” 蔡京打量着这个汉子,脸上浮现了几分喜色,黑衣队可是老太太手下仅次于锦衣队的最强武装,他们个个从幼儿时就接受严格的训练,死亡率高达70%,能够生存下来的个个都身手高强,不容小觑,能够得到这些手下的助力,自己的成功几率会大得多。 “董老!”老太太又喊了一句。 “属下在!”从老太太身后的阴影里居然走出一个年近四旬的壮年人,他嗓音沙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就是内家拳高手。 蔡京和吴王都被这人吓了一跳,自己来过多次,却从来没有发现老太太身后还隐藏着这么个高手。 郝彪眼神一接触到董老的目光就立即溃败下来,根本不敢对视,董老可是老太太手下四大金刚之一,自己等都是从他魔鬼般的训练中历练过来的,长期在心中积累的畏惧感早已经根深蒂固了。 “董老啊!你就陪着他们去散散心,在这里也太憋屈你了!有事情你自己做主就行了,我相信你!”老太太对他是异乎寻常的和蔼,以商量的口吻对他说着。 “属下谨遵娘娘旨意!”董老半句话都没有多说,冷冷的目光扫过蔡京等人,蔡京等只觉得身体打了个抖索,连寝宫里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几度。 “蔡京!董老跟随你们,但你不得干涉他的行动自由,他有完全的自主权,你可听仔细了!别平白送了性命!”老太太换了副脸对着蔡京说道。 “属下明白!有董老相助,这次的行动一定能旗开得胜!”蔡京知道董老跟去既有帮忙的意思,更有监视的意味,但这一切都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他也只能装作坦然接受。 董老只是跟蔡京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冷着脸肃立无语了。 “行了!人我是都派给你了!具体如何行动你们自己拿主意吧!我只需要结果!你们去吧!”老太太的眼光在蔡京身上停留了一会,摆摆手垂下了头。 “属下一定仔细谋划,绝不辜负主上的厚望!属下告退!”蔡京率领着一干人等走出了阴暗潮湿,让人心情压抑的地下寝宫。 漆黑的夜里,偏远的永厚陵居然响起了密集的马蹄声,一百多精壮的黑衣人骑着骏马紧跟在两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四周,奇怪的是,无论是马车车厢里,还是马匹上,都看不到董老的身影。 蔡京和吴王感到,这个神秘的人其实就在身边,却谜一样地隐藏在夜色中,这让他们更加的小心谨慎,连说话都字斟句酌,生怕一个字说错惹怒了这个高手。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婚前夕 离江洋大婚还有十二天,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向江洋悄悄袭来。(.无弹窗广告) 因为这次一僧出面,不仅解决了文薇雨一起出嫁的问题,就连江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提出的让蕙娘也一起成亲的想法也被恩准了,只是赵蕾将会是正妻,蕙娘和文薇雨是平妻,这下江府可热闹了,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个个喜气洋洋,就连看门的曹大爷这两天都特别的精神。 王大宝和阿牛、幺妹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正往里走,迎面看到蕙娘和几个女人手拿喜字窗花正在张贴,大宝嘴甜,他满脸堆笑张口就喊道:“师娘!你歇着吧!别把手冻了生冻疮,师傅该心疼了!” 蕙娘脸上腾地窜上两朵红云,嘴里却说:“谁是你的师娘啦?我还没过门呢!讨打是吧?”说着话,她随手拿起一个东西作势要打,可再一看手上的东西,她自己捂着嘴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她却是慌忙中拿起了一支蘸满墨水的大号毛笔,此刻箭在弦上,她一咬牙抖了下手腕,几滴墨水直奔大宝的面门而去,正好有两滴落在了脸颊上。 边上阿牛那是眼疾手快,他上去胡乱一抹,大宝彻底成了黑脸的包公,惹得大伙哈哈大笑,幺妹右手兰花指翘着,左手捂着腰笑得直不起来。 蕙娘看他这样也捂着嘴在拼命的笑。 大宝瞪着显得更亮的眼睛,和雪白的牙齿也在一个劲傻傻地笑,还搞怪地摆出了滑稽的造型,手上的东西都笑得扔得满地都是。 整栋楼里到处都探出了人头,看到大宝的模样都乐不可支,这几天这样欢乐的场景时时可见,就连新加入团队的常立松,被热烈的气氛所感染,一贯冷峻的脸上也多了些许的笑容。 与此同时,蔡京和吴王也在紧张地忙碌着,看似平静的气氛下却隐藏着浓浓的杀机。 离大婚还剩7天的时候,这天晚上,雷振宇、雷鸣匆匆来到江府找到江洋。 “雷老!雷鸣!你们怎么来啦?”江洋热情地跟他们打着招呼。 “大人!”雷振宇的脸上带着严肃地说:“我们有事禀报!” “哦!那屋里说吧。”江洋把他们让进了书房里,三人坐定,蕙娘泡了壶茶后出门时随手带上了房门。 “大人!情况有些不对!我们安排在吴王府和蔡京家门前监视的人手最近有发现,他们府里忽然多了不少江湖好手,夜晚的时候进进出出很是频繁,而且--而且我们这两天派去的人手已经莫名其妙地损失了六个人,对方对周边加强了戒备,而且有高手出手的痕迹,否则我们的人不至于无声无息地消失掉。”雷振宇担忧地汇报着。 “嗯?有这事?”江洋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昨天晚上,我特意出手试探了下,本想擒获一两个,可当我出手打伤了一个黑衣人后,却被一个彪形大汉缠住,幸好张子谦暗中出手,三支利箭才逼退了那个人,今天我们已经难以靠近周边百米了。”雷鸣补充道。 “啊!”江洋惊呼了一声,雷鸣的武功进步非常快,双手快刀一般人根本应付不了,看来对手的确不凡,他问雷鸣道:“你打伤的那个人战斗力怎么样?” “我是从身后偷袭的,一击命中脖子,他当场昏倒,看不出高下。”雷鸣回道。 “雷老!我们啄木鸟组织现在有多少可用人手?好手有多少?”江洋又冲雷振宇问道。 “人手这两年下来已经发展到2000多人,合用的一千多人,好手大概有个百来个。” “看来他们近期会有比较大的行动,潜伏的暗子目前还无需动用,你就当是次练兵,哪怕牺牲一些人也要mo清楚敌人的意图,先增加人手外围跟踪吧,别靠太近了,避免无谓的牺牲。”江洋想了想吩咐道。 “是!”雷振宇应了声:“大人!我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雷老你就直说吧!怎么了?” “我们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每隔二个月左右,吴王都会趁着天黑坐马车往西门外出发,一路非常的谨慎,我们跟了好几次,都被他们甩掉了,每次大约一个多时辰又会回来,可他们去的方向完全是荒郊野岭,我始终搞不清楚他到底去哪了,最近他去的频率更快了,一个月都去个两趟左右,让人费解。” “这事有点蹊跷啊!大半夜的他到荒郊野外去干吗?应该是去见人,这事有古怪!你们得盯紧点!搞不好谜底就在这里!”江洋也是大感兴趣,隐隐觉得似乎抓住了事情的根本。 “好的!我们一定会尽快查清端倪,到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雷振宇信心满满地答应着。 “另外,人员的训练和充实要抓紧了,皇上这次虽然病情好转,但病灶却没除,几个月后将会有场暴风雨等着我们!”江洋不能多说什么,他只是隐晦地暗示道。 “哦!那我们回去后就抓紧部署,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雷振宇正色说道。 “那你们经费方面有问题吗?”江洋担心地问道。 “这倒没有问题!最近我们铲除了很多的地痞恶霸,所缴获的金钱除了分散了部分给百姓外,还有六万多贯的结余,足够我们近期支用的,大人不必担心!”雷振宇大声的诺道。 两人匆匆而来又匆匆告辞而去,常立松看到后主动推门进来了。 “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办?请大人吩咐我去办吧!”常立松因为新近加入,再加上对江洋非常的感激,所以一直想找机会报答,看到雷振宇他们的神色,他就猜测可能有大事要发生,所以迫不及待地主动请缨来了。 “哈哈!立松啊!你怎么知道有事呢?”江洋笑嘻嘻地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都写在他们脸上呢。”常立松尴尬地笑着。 “你还盯得真紧!你说对了!确实有事发生,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呢!既然你自投罗网,那正好,我这有件事需要你去办!你去是不去?”江洋逗他道。 “我去--我去!大人你就下令吧!”常立松喜出望外,没口子答应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夜探吴王府 “好!你明天起跟着雷振宇和雷鸣他们外出行动,目的是争取抓捕一两个敌人新添的好手,以便mo清对手的底细,有问题吗?”江洋板起脸说道。 “是!没有任何问题!我一定办到!”常立松的眼中刹那间激情四溢,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他自信满满地高声回答道。 “嗯!精气神不错!好好干!”江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 此后一连两天,双方暗中交手数次,互有胜负,抓捕行动始终没能成功,眼看离江洋大婚还有5天时间了,还没能mo清对手的意图,江洋开始着急了。 十二月二号,再过三天就是江洋成婚的日子了,这天晚上,江洋孤注一掷地派出了自己麾下所有的好手,下决心要有所斩获。 常立松也被第一次派上了场,他兴奋地捏着手指关节,“咔咔”的响声中,他还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上嘴唇,两只眼睛在黑暗中都透着浓重的杀气,跟着他的阿牛惊讶地打量着他,下意识离开了一步。 今晚的月色特别的亮,这无形当中增加了偷袭进攻的难度,雷振宇参与行动的50多人分成了三组,一组雷鸣带队,负责制造混乱;一组由常立松带队,负责人员抓捕;第三组自己带队,负责接应和外围控制,他把任务分派后一扬手,示意行动开始。 雷鸣带着20个人率先冲进了夜幕中,很快分散开来,没过几分钟,占地三十多亩的吴王府好几处都响起了厮杀声,有几处还窜起了火苗,打斗声、哭喊声、奔跑声四处响起,浓烟中很多人开始高喊着提水救火,整个吴王府人声鼎沸、人心惶惶乱成了一团。 “吴王”从睡梦中被惊醒,披衣出门一看,他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 “吴王!不好了!有贼子袭击!库房和两间厢房都被点着了。”有家丁头目急匆匆赶来汇报。 “啊?有多少人?”吴王脸色变了变。 “现在比较乱,大概--可能得有六、七十号人!"家丁头目胡诌道。 听说才这点人,吴王的腰杆又直了起来:“都别慌!府上200多号人又不是吃干饭的!赶紧给我都派上去!” “是!”头目应了声转身要走。 “慢着!跟我这留个二十个--不不,留个30个人手跟着我!”吴王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等30个壮汉到身边后,他的脸色才恢复正常。 常立松带着净空、阿牛、猴子、等20个人瞄准了吴王府东侧一处尚且安静的所在,这里有个大池塘,边上有一圈回廊,这里是后院前往前院的必经之地,常立松等迅速蹲伏在墙根和立柱后面,做好准备,打算伺机出手,他们必须在10分钟内结束行动,否则会面临大批城卫禁军和“巡捕”的围剿。 三分钟内,只有好几个年青男仆经过这里,目标对象黑衣人却并没有出现,正在常立松着急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听动静最少有十多号人,常立松顿时兴奋起来。 人来得还不少,却是倒霉催的吴王带着30多个属下前去前院探查,其中有10个黑衣队的好手。 一看人数这么多,净空等都将探询的目光看向了常立松,他却是艺高人胆大,狠狠地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出手,舌头又不由自主地舔了舔上嘴唇。 近了!还有10米的距离,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声了,埋伏在最前面的净空和阿牛屏住了呼吸,拳头牢牢地拽紧了。 等跑在前面的5个人经过身边后,净空和阿牛交换了下眼色同时启动了,阿牛蓄足了劲的一棒搂头扫了过去,正在奔跑的两个护院猝不及防下被大力震飞,惨叫着跌出三米开外,其中一人被击中了面部,哼了几声就没了动静。 净空也不落后,他贴地一个滚刀,有三个倒霉鬼被砍伤了脚脖,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猴子的飞石也及时出手,有五六个护院在迷茫中中招,轻的头破血流,重的倒地不起。 这群人顿时乱了套,跑在前面的那五个人也被其他人轻松地收拾了,吴王看到动静不对,立马大喊道:“给我ding住!他们人手少!缠住他们!”同时示意10个黑衣人跟着自己转身就逃。 刚跑出20多米,后面追兵已至,却是常立松等轻松收拾了护院后追了上来。 “吴王不必惊慌!待我来会会他们!你们先走!”一个壮实的黑衣人发声喊,五个黑衣人自觉留下来断后,吴王和另外五个加快脚步往后逃。 这个壮实的黑衣人在黑衣队也算名列前茅,力大如熊,外号叫大熊,即使在队长郝彪手下也能走上几十招,他不屑地看着迎面扑来的追兵,抖了抖手上的长枪。 追得急的一个啄木鸟战士刚想举刀砍向大熊,却见黑暗中一道寒光扑面而来,他连忙偏头闪避,却哪里来得及,“扑哧”一声,他的脖子被长枪贯!穿而过,他瞪着眼珠子,一声未吭就身死当场。 大熊一脚把他的尸体踢开,狂妄地大笑起来:“哈哈!哪里来的蟊贼!武艺不过如此!” 阿牛哪受得了这激,他哇呀一声喊,拎着棒子冲了上去,嘴里喊着:“好小子!纳命来吧!” 风声呼啸中,阿牛的镔铁棒已经照头砸去,大熊自持力大,横枪一ding。 “啊呀呀!”大熊双肩猛地一塌,一股大力袭来,他的长枪从中间弯曲了好大一截,他鼓起腮帮子,咬牙往上一ding。 “开!” 阿牛的棒子是挡开了,可大熊的双手虎口也开了,他死死地盯住阿牛,嘴里喘着粗气。 阿牛得势不让人,他一揉身又是一棒斜着砸向对手的左肩膀,大熊再想举枪,可动作已经僵硬了许多。 “咔嚓”一声,大熊的肩膀被正正地砸中,左手整个软了下来,阿牛横着就想扫他脑袋。 “留活口!”常立松及时地制止道。 没三两下,净空也拿下了一名黑衣人,其他三个也死的死、伤的伤,眼见任务即将完成,常立松心里一喜,正想下令撤退,异变忽起。 “嗖--!”一支劲箭疾驶而来,直直地插!进了阿牛的右胸口,阿牛一声沉闷的喊声后仰面就倒。 第一百五十九章 常立松战郝彪 “快撤!”常立松喊了声,自己却反而往前迈了几步,其他人扛着两个麻袋和阿牛快速地向接应点后撤。(.) “哪里逃?”一声断喝传来,50多个劲装黑衣人从后院赶了过来,领头的正是身材魁梧的郝彪,那一箭也是他的手笔,此刻他放下弓箭,随手拿起身边两人抬着的一把青龙偃月刀,双手一震向前杀来。 净空和猴子自觉地跟在常立松的身后。 三个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已经到了常立松身前二米,净空和猴子刚要动作,常立松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理会,他微一蹲身,两腿一发力,不退反进。 近距离、小步伐侧身闪过劈来的一刀后,他左手握住对方持刀的右手手腕,右脚直踹踢在了对手的腹部,这边左手依然没松,只见那人仿若被重锤击中,身体弓成了大虾米,右手却直直地拉住了他将欲飞起的身体,一声沉闷的声响后,又接连传来几声骨头的断裂声。 常立松看都没看,左手一松,那人已经瘫软在地上,没了声息。 常立松冲着当面的一腿不闪不避,运气于腹,生受了这一脚,钢刀一挥而下,刀光凌厉中这人的一条右腿已经自髌骨以下利索地脱离了身躯,再废一人! 常立松挥刀挡住另外一人砍来的钢刀,用力一顶,那人吃不住劲,连着后退了两步,常立松上前一脚踢在他的下阴上,趁他撒刀吃痛,他以极为灵巧的身法绕到他的左后侧,钢刀围着他的脖子娴熟地转了个圈,一颗大好头颅已经高高飞起,鲜血喷溅中,常立松气息均匀,静静等待着追兵的到来,似乎刚才那10秒两死一伤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开胃菜而已。 猛冲的黑衣队队员们看到眨眼间躺下三人,面前这人威猛至厮,都不禁慢下了脚步。 净空和猴子第一次看他出手,净空原本对师傅为什么对他委以重任还有点不服气,这会瞪大了眼睛,和猴子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色。 见断腿那个叫唤得实在烦人,猴子随手一颗石弹击中他的太阳穴,了结了他的性命。 郝彪眼睛忽然精光大作,他双手握得更紧了,心里也升起了发现劲敌的警惕和兴奋,他越过众人来到了对手面前3米处。 常立松潇洒地挽了个刀花,伸出舌头舔了舔飞溅到嘴边的血液,模样透着刺骨的寒意。 郝彪眼神跟他对视了良久,只觉得胸口越来越堵,一种如山的压力感压得他快要喘不上气来,知道自己气势上占不了上风,郝彪索性大喊一声舞起青龙偃月刀攻了上来,常立松左手并指指着他,高架马步围绕着他缓缓移动着,右手钢刀平举,全身弥漫着杀机。 “呀--!”郝彪一个弓步前冲,大刀45度角斜劈而下,风声凌厉。 常立松冷静地看着,等刀快落到一半的离着肩膀还有30公分左右的时候,只见他猛地一发力,虽然发力动作小,但移动的幅度和速度却不小,一瞬间就闪到了右侧空挡,大刀呼啸着劈在了地上,“当朗朗--!”火星四溅,声威惊人。 常立松右手一挥,刀锋直指对手腰部,郝彪一刀落空后顺势上撩,却比不上常立松的刀快,他赶紧提起刀把一挡,险险地挡住了常立松的一击,心中却是一凛,对手的敏捷超乎自己的想象。 郝彪不敢大意,他主动后撤一步拉开距离,想利用长兵器的优势克敌制胜,可常立松哪有那么好相与的,他打蛇随棍上,顺着步子就贴了上来,这下郝彪麻烦大了,常立松手、腿、膝全身都是武器,更兼身手矫健,一阵猛攻下,郝彪左支右拙,额头汗水都披了下来。 郝彪一个不小心,被常立松一脚踢在了左腿关节处,他一个趔趄往前冲,又被常立松抓住时机一刀劈向了左手臂,郝彪避无可避,他往前一个驴打滚,狼狈地躲过了要害的受伤,后背却被钢刀拉了一道十多公分的伤口,鲜血浸透了他的棉衣。 这一滚总算是拉开了距离,郝彪把大刀飞舞起来,三米之内刀光闪闪,无人可以接近。 常立松冷笑一声,往右侧一个猛扑,一刀砍翻了一个愣神的黑衣人,一拳打爆了另外一个的一只眼球,他哈哈一笑,喊了声:“老子不陪你玩了!你自己耍哈”说完一声呼啸,带着净空和猴子扬长而去,郝彪气急败坏地扔下长刀,抢过手下的一把朴刀喊了声:“还不给我追!” 已经神为之夺的一干部下这才算回过魂来,吵吵着往前追去。 就这会功夫,三人已经跑出去二十多米远了,净空在围墙边上的树干上借了劲,很快窜上了2米多高的围墙。 猴子一点没有减速,他脚踩在墙壁上蹬蹬几步,灵活无比地翻过了围墙,还有闲工夫得意地冲净空扬了扬头。 常立松一个急停起跳,双手攀上了围墙边,一个利索的引体向上,轻松翻越了围墙,动作连贯潇洒。 郝彪带着手下追出去一百多米,眼看离着前面的人影还有30多米,他从背后拿下弓箭刚准备搭箭射击。 “嗖-嗖嗖!”从前面树上忽然射出数枝弓箭,其中两支直奔郝彪的头部和胸口。 有三名黑衣人被射中倒地,生死不知。 郝彪身子一歪,右肩窝直直地插入了一支雕翎箭,箭尾兀自在打着颤,几乎贯穿了整个身体。 “啊呀--!”郝彪一声惊呼,手下赶紧上去扶住他,他狠狠地瞪了前面黑影一眼,嘴里不甘心地说了句:“撤!” 黑衣人如蒙大赦,用比刚才快了不少的步伐迅速地退回了府内,这场短兵相接的遭遇战才算告终。 江洋方虽然达到了初衷,但阿牛这员大将负伤,伤情目前还不确定,也算是险中取胜。 等到回到家一检查,去的50人损失了6个人,多人负伤,幸好阿牛的伤势在江洋的治疗阵珠帮助下可以在短期内恢复,否则真是有点得不偿失了。 第一百六十章 永和?谜底是什么? 吴王府却是损失颇大,不仅死伤50多人,一把大火也烧毁了十多间房屋,其中有几间库房着火,尽管抢救出了一些东西,但还是有大量的字画等被付之一炬,这让吴王火冒三丈,姗姗来迟的禁军就成了很好的出气筒,吴王双手掐腰、吐沫横飞地指着鼻子骂了那个带队的指挥使整整半个时辰,恶毒的词语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到最后实在没词了,他骂了句:“全是一帮废物点心!全给我滚!赶紧滚!” 指挥使终于等到了这句,拔腿就开溜了。(.无弹窗广告) 吴王继续跳着脚给相关部门施压要求追缴凶手,暂且不提。 江洋府里禁戒线范围比平时扩大了一倍,江洋正亲自给两个辛苦捕获的舌头做审问。 江洋先是让人把那个身份普通的黑衣人从麻袋里放了出来,这人兀自昏迷着。 “把他弄醒!”江洋吩咐道。 两个临时充当侩子手的啄木鸟队员开始用扇耳光、摇晃身体等办法试图唤醒这人,最后还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去,立竿见影。 “啊切--啊切!”这么冷的天,被冷水浇透了,这人身体虽强,醒过来也是直打喷嚏,不知是寒冷还是害怕的缘故,他的身体也是剧烈地颤抖,一双小眼睛闪烁不定地打量着四周。[] “想活命的话就老实说话,你来自哪里?什么时候到的吴王府?有什么特殊的使命?”江洋蹲下!身体,双眼逼视着他急促地发问道。 “我不知道!”这人虽然神色惊恐不安,吐出的话语却很硬气。 江洋朝刽子手点了点头:“既然他这么硬,你们就试试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刽子手得令后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江洋转身出了小屋。 身后很快响起了行刑声和惨叫声,每隔3分钟,刽子手都会到门外给江洋汇报下,连着十多分钟,这人依然牙关紧咬。 屋里的shen!yin声已经持续了20多分钟,哀嚎声也是越来越低,这人却仍然没有开口,这让江洋不禁有点担心起来,这些人的意志力竟然超乎想象的强大,看来对手确实不含糊,他一推门进了屋。 黑衣人上身赤!裸着,浑身找不出一块好肉了,他的眼睛却依然带着怨毒和凶光,只是精神状态虚弱了许多,看到江洋进来,他目光中出现了犹豫的神情,只一瞬间,他就又恢复了之前的状况,低下眼皮,再也不看江洋一眼。 “好硬的骨头!”江洋在心里夸了句,他问过老道,人精神虚弱的时候,正气阵珠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江洋向老道下达了对这人使用正气阵珠的命令,只见纹身空间内一个阵珠凭空而立,一丝丝无色的气体慢慢飘散出来,渐渐汇聚成一条线,与此同时,阵珠却是在逐渐变小融化。 这些气体慢慢钻进了这个黑衣人的鼻孔里消失不见了,黑衣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疑惑地打量着四周,不停地摇着头,眼皮却越来越沉,他的眉头忽然紧紧地蹙起,身体不住地抖动,似乎遇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江洋进!入如意阶段后也是第一次使用正气阵珠,他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地上这人的变化,过了几分钟,这人睁开了眼睛,但是眼神中透着迷茫,看人没有焦点,脸上倒是恢复了正常,江洋蹲下来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谁?” 这人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眼睛无神地看着屋ding,嘴巴张口就说:“我是罗小军。”语调平缓,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 江洋心头一喜,感情这都快赶上美国人发明的高科技致幻剂了,有门!到底是一万功德点的真家伙,说不定直接用也能见效呢。 “你属于什么组织的?”江洋也用平缓的语气慢慢地问道。 “我是黑衣队的成员。”这人讲话一个个字往出蹦。 “那你们到底有多少人啊?” “黑衣队有100人。” “这次来吴王府有什么事啊?”江洋示意两个刽子手出去,自己坐在椅子上小声问道。 “这次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具体什么事我不知道。” “那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江洋继续问道。 这句话问完坏了!这人的面部表情出现了挣扎和扭曲,似乎想起了非常可怕的事情,他一会儿咬住牙,一会儿瞪着惊恐的眼睛,他好像恢复了几分神智,极力想不回答这个问题,可潜意识中的强大惯性却让他还是张开了嘴巴说了:“我们是---是---是从---” “你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江洋看他犹豫,又迫不及待地追问了句。 “是从--是从永和--永和---”刚说到这里,这人的嘴角开始流出了鲜血,此后的字根本听不清了,他怨毒地瞪着江洋,大口吐出了一块夹着血的肉,江洋一闪身躲开了,低头一看,却是半个舌头被他咬下来吐了出来,这人已经完全清醒了。 看到功亏一篑,江洋也是心生懊悔,他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永和?永和豆浆?什么跟什么啊?到底是什么含义呢?” 地上这人本来就已经精疲力竭,再加上快速的失血,很快就陷入了昏迷,几分钟后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倒!”江洋骂了句,他出门喊了句:“把那个大块头带上来!” 两个刽子手好不容易才把那个麻袋抗了进来,解开袋口后,却发现大熊已经七窍流血而死,显然是自己吞食了毒药所致,江洋摇摇头,对这个组织更加好奇了,这些人武功高强、训练有素,更加上意志品质顽强,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组织呢? 费了半天周章,却只得到“永和”这两个字,谜底还是没能揭晓,问题倒是越来越多了,江洋闷闷不乐地回到了房间,蕙娘这两天死活不肯再睡在自己房里,说是等仪式结束,正式过门才可以,这更增添了江洋的烦恼。 看着昏黄摇曳的灯光,江洋心头沉甸甸的,吴王和蔡京等到底准备干些什么呢?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小红试婚 没能获得更多的情报,江洋也只能采取被动防守的策略,雷振宇把各地啄木鸟组织的好手调了500人进京,密切关注对手的一举一动。 江洋自上任刑部尚书后,并没有做太多的人员调整,只是江洋将冷钢、王博和丁聪一起调到了刑部,担任级别不高、实权颇大的要害部门首脑,暂时还没能完全把控刑部,所以这次行动,刑部的公差只能担任策应,主要还是靠自己的老班底。 到底是跟公主结婚,还是皇帝最chong爱的公主,虽然流程极其的复杂,但帮忙的也多得多,这两天礼部派来的官员完全接手了府里的采买和准备工作,一应财物也从宫里支取,让江洋省心、省钱不少。 看着从宫里搬来的一件件精美瓷器被摆放在博古架上,江洋心想:“到底是娶了个超级“白富美”,倒是一!夜暴富的好办法!”想完自己也乐了。 婚礼前一天,文薇雨和蕙娘已经住到了皇宫里,宋神宗为了彰显自己的恩chong,这次破天荒地认了她们两位为郡主,文薇雨是庐阳郡主,朱蕙娘是安阳郡主,到时候江洋的花轿直接到皇宫一次性迎娶一位公主和两位郡主,定能成就一段佳话。 结婚前还发生了一件让江洋哭笑不得的事情,倒数第二天,赵蕾的贴身宫女小红突然跟着一群人来到江府,她先是四处检查了公主即将入住的卧室的陈设和布局,根据赵蕾的平时习性做了一些调整,又带来了一些公主起居必不可少的一些物件,这些太监和宫女一直忙碌到傍晚才算结束,临走时,让江洋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江大人!这边请!有太后口谕需要你单独聆听。”一个带队的老太监虽然笑着,却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江洋说。 “哦!”江洋有点奇怪,他用探寻的目光看看最熟悉的小红,却见平时跟自己打闹嬉戏的小红这会却局促不安地低着头,脸色红红的,她似乎感受到江洋在看她,身体明显一顿,眼睛匆忙地抬了起来,含羞带臊地瞟了一眼后又迅速地低下头去,让江洋有点mo不着头脑。 江洋和老太监来到一间僻静的小屋后,老太监微微一笑开了口: “高太后有旨,徐国公主侍女小红今天留宿江府,侍奉大人chuang第,明天回宫回太后话,这是公主成婚的常规,请大人不必多虑。” “啊?”江洋听完有点惊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试婚?皇家为了自己子孙的幸福和传承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有什么问题吗?”老太监问了句。 “没!没!没问题。”江洋苦笑一下连连点头,开玩笑,自己还能抗旨不成?何况这次是奉旨泡妞,可谓意外之喜。嫁个公主还带个添头,江洋觉得很有意思。 老太监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小人就先告退了,明天再来接人,大人请便!” 出了门的江洋再看小红就有点意味深长了,小红一直紧张地看着这边,看到江洋出来,她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急忙低下头去,脸上腾地一下又红了。 江洋慢悠悠地靠近了她,不说话,只是仔细打量着她。这下小红更加局促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含糊地说了句:“奴婢有点事!”拔腿就想逃。 江洋哪里能让她轻易地离开,他闪身挡在了她的身前,小红差点撞到他的身上,这下更紧张了,她的脖子上都红了,不是小红,变成大红了! “你要走我也走了!看你明天怎么交差!”江洋假装生气地说。 这下击中了小红的软肋,她迟疑着停下了脚步,俏生生的眼睛看看江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紧咬着嘴唇,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别生气嘛!女婢什么都依你好啦!”说着话头又低了下去。 “没什么!你先忙去吧!哈哈”江洋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小红气得一跺脚:“人家不理你了!”说罢跑远了,背后是江洋紧追不舍的笑声。 跑归跑,任务还得完成,没过半个时辰,小红又乖乖地自己进到了江洋的卧室,江洋正心绪不宁地胡乱看书呢,看她进来展颜一笑:“来啦?” “嗯!”小红怯生生地小声说了句,声如蚊yin,两只手握在一起不停地绞着,她飞快地抬了下眼:“让奴婢--让奴婢侍奉大人休息吧。” 其实小红今年也才18岁,江洋知道她脸皮薄,也不敢再拿她打趣了,他温柔地说道:“好啊!那我们早点歇息吧。” “嗯!”小红点了点头,她红着脸慢慢挪到江洋身边,一股处!子的芬芳扑鼻而来,江洋一时有点神为之夺。 “能---能把灯先灭了吗?”小红弱弱地请求道。 “啊?那--好吧!” 江洋只得把特意准备的两支红蜡烛吹熄了,视觉失去作用后,听觉和味觉的作用却更强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淡淡的幽香渐渐的浓烈,江洋只觉得呼吸急促,他也开始慢慢脱起了自己的衣服,耳边却已经传来了小红的呼唤声:“相公上!chuang吧,奴婢已经准备好了!” 这话像是冲锋号,瞬间点燃了江洋内心的激情,他迫不及待地扒除了最后的遮羞物,mo索着钻进了被筒里,触手可及的是一个温热而光滑的酮体,江洋紧紧地抱住了这个散发着芬芳的娇躯,颤抖着找到了她的樱!桃小嘴,一口吻了下去。 小红的身子一顿,整个人都绷直了,起先还紧咬牙齿不肯轻易就范,江洋右手却在这时攀上了她的高耸,小红嘤咛一声,江洋顺势破关而入,侵占了她的嘴巴。 江洋热烈地亲吻着,吸吮着,小红的身躯越来越软,空气中弥漫起一种特殊的味道,这让江洋更加的亢奋,他右手顺势往下游走,小红这时候双手也开始主动地抱紧了江洋,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好相公!要了奴家吧!” “嗯!”江洋含糊地应了句。 “还请相公怜惜。”黑暗中传来小红粗!重的喘!息,江洋哪里还忍得住?他用劲地一抱,两人顿时融!为!一!体……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婚在即 第二天天还微亮,江洋就被屋里的动静唤醒了,他睁眼一看,小红已经穿戴整齐了,正在收拾屋子。 “把你吵醒了吧?老爷!”小红气色很好,胆子也比昨天大多了,江洋发现她的头发也盘了起来,显得更有成熟!女性的风韵,应该是一种风俗吧!只是她走路还有点不自然。 “快别忙乎了!歇着吧!别管我叫老爷,我有那么老吗?叫我相公好了!”江洋有点心疼地说,昨天江洋一发不可收拾,初经人事的小红被他梅开二度,身体肯定不适。 “相公!没事!天天早起习惯了,没有睡懒觉的命!”小红大方地嫣然一笑,明天她也会以陪嫁丫头的名义一起进府,虽然没有名分,但如果能有个一男半女的,也算有个不错的归属,何况江洋长得很是冷峻,对才18岁的小红来说有种无法抵挡的吸引力,经过昨晚的蜕变后,小红明显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江洋翻身爬起,小红见状赶紧上前侍奉他更衣、洗漱,一套专业的服务流程下来,江洋心里乐开了花,自己也算是享受到了王爷的待遇了,穿衣只需伸出手,洗脸无须低下头,小红会拿干净的毛巾沾上水绞干了为他擦洗,水温不冷不热、动作不轻不重,一看就是宫里的标准流程!那叫一个地道!那叫一个舒坦!让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的江洋大开眼界、心花怒放!以后可是每天都可以享受到了!能不乐吗? “以后别这么早起了!把身体养好,我们还要生一堆宝宝呢!”江洋笑眯眯地说道。 “嗯!我都听相公的!”小红心里很开心,江洋让她叫相公,说明将来会给她个名分,这在当时可是格外的恩chong了。 江洋下了楼,循着一阵悠扬的管笛声走到了池塘边的亭子里,老远看到是常立松正在扶笛吹奏,一个壮汉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江洋觉得有点讶异,他静静地听完后才近前招呼。 常立松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眼神中透着化不开的眷恋之情,眼角还流着泪,他急忙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我一时感怀,倒是惊扰了大人了!立松惭愧。” “呃---!我是听着乐曲好听,还以为是个千娇百媚的女孩在吹奏呢,原来是个五大三粗的柔情壮汉!”江洋打趣道:“是不是想起她了?” 常立松红着眼睛点点头:“这笛子是她卖给我的!以前她最喜欢听我吹这首《乌江曲》了。”说着话,嘴唇又咬了起来。 “你不恨吴小娟?” “开始有点恨,现在不恨了!我一直以来都忽视了对她的关心和照顾,现在想明白也晚了!”常立松有点伤感地说。 “没事!你还会找到你的真爱的!”江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嗯!”常立松点了点头:“明天就是大人的大婚之日了!我想恭祝大人万事顺心、吉祥如意!” “谢谢!有你们这帮兄弟的陪伴,即使有再大的困难也不足为虑!哈哈!”江洋豪气如云地说。 “常立松毕生追随大人的脚步!唯大人马首是瞻!”常立松斩钉截铁地说道,神情一刹那完成了从多情公子到铮铮铁汉的跳跃。 “嗯!很好!”江洋赞许地夸了句后离开了池塘。 明天就是江洋大喜之日了,当天晚上,江府阖府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该准备的事情早已经准备就绪,雷振宇还在仔细地巡查着可能的安全隐患,他不停地与值守的兄弟们打着招呼,提醒他们注意事项,一双鹰眼在黑夜里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因为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刻,越是容易中招的时候。 当晚十一点多钟,江洋还召集了有关人员开了个碰头会,详细部署了明天的成婚大典细节落实和注意事项,直到大家都烂熟于心后才解散休息。 第二天五点不到,江洋就醒了过来,到底是心头有事,起来一看,他却不是起得最早的人,雷振宇已经mo黑在院里安排今天的警戒事项了,500多个啄木鸟成员,跟随江洋前往皇城迎亲的有200人,其他人负责府内的安全事务,另外还有刑部冷钢带队的500人的公差随行保卫,沿途也是禁军列队维持次序,江府周边已经实行区域密集防御,看上去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安全方面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江洋听了雷振宇的安排后也是觉得已经尽善尽美、无可挑剔了,但是心头隐隐的担忧还是挥之不去,毕竟蔡京和吴王他们最近动作频繁,针对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最近汴京最热闹的事情就是自己被招为驸马了吧。 正思考着,一帮老妈子涌了过来,她们跟江洋见过礼后就开始为江洋梳洗打扮,红色的新郎服、夸张的新郎冠,脸上也擦了点胭脂,看上去喜气洋洋,把边上看热闹的阿牛和大宝他们乐得前仰后合的!江洋自己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但今天自己是演戏的主角,也不得不听凭摆布,光一个梳妆打扮就花了半个时辰,可把江洋憋屈坏了! 好不容易停当了,出门也有一大套的程序要过一遍,又是好一番折腾,一直到了上午9点左右,江洋一行400多人才算是顺利地出了江府大门,前往皇城迎娶新娘。 大门外这会早已经聚集了上千的百姓,雷振宇今天负责留守,看到这么混乱的场面很是着急,江洋却不以为意,他示意停下轿子,自己跟百姓们热情地示意,并让人散发了一些礼物。 “恭祝江大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人们不停地欢呼着,看热闹的同时也想沾沾难得的喜气。 隐藏在人群中的郝彪恶狠狠地瞄着江洋的身影,只觉得身上的伤口都隐隐作痛,他朝附近的部下使了个眼色,一群人很快离开了大门口,融入了如潮的人流中去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异变突起(一) 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好不容易来到了皇城门口,这里就更热闹了,不过百姓们只能在百米外的警戒线外观礼,上千禁军战士严阵以待,维持着局势,一干文武大臣早就列队恭候在这里。 又是一番繁琐的流程过后,宋神宗终于派出使者宣召准驸马到东华门,在便殿予以接见,这让被折腾得心头烦闷的江洋松了口气。 一进殿门,江洋赶紧朝皇上行了大礼,宋神宗今天气色不错,他满面红光笑着说道:“不必多礼!今后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你也知道,赵蕾是朕最疼爱的女儿,现在我把她托付给你,你可要好好待她!” “父皇请放心!臣明白!一定不会辜负父皇的心意!”江洋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嗯!朕希望你们能恩爱白头,成就一段美好姻缘,赵蕾的性子有些倔强,你们遇事要好商好量,切不可频起龌龊!你可记得?” “臣谨记在心!” “婚后你们不光要相亲相爱,更要踏实做事,为皇家争光!你切不可持chong傲物,或者结党营私!你可记得?”宋神宗说到这里,口气变得极为严厉。 “臣须臾不敢忘!”江洋回答得也不含糊,只是成色有几成就说不清楚了。 “朕身体不适,这次恐怕是逃不过了!我自己明白,以后还要靠你多多帮衬新皇,你可应承?”宋神宗两眼放光地瞪着江洋,还摆手制止了江洋的插话。 “这--这--!”江洋迟疑了:“臣定不负父皇所托!只是父皇春秋鼎盛,现在说这些实在是为时尚早!” “朕心里都明白!谁好谁坏都记着帐呢!趁着现在还能动作,我会做些该做的事情!”宋神宗眯起了眼睛,一股杀意从眼睛缝里直射出来,许是觉得现在说这有点不合适,他立马舒展开眼色,重新开颜笑道:“今天大喜的日子,确实不该说这些,行了!我们一起去宴会厅吧,那些臣工还都等着呢!”宋神宗挥了挥衣袖。 “是!臣就先告退了!父皇多保重身体!” 江洋躬身退出大殿。 张茂已经等在了门口,他先是大声宣读了一下皇上的赏赐,记有: 赏赐玉制的腰带、靴子、尘笏、马鞍,还有红罗一百匹、银器一百对、衣料一百身、聘礼银子一万两。(皇帝出手真是阔绰,娶公主实乃脱贫致富之绝佳途径!) 赏赐过后,宋神宗设宴款待江洋和一干大臣们,宴席是九盏(九大碗)规格。席间,皇家乐队在一旁奏乐助兴。宴会结束,准驸马向皇帝岳丈谢恩完毕,乘坐披挂着绘有涂金荔枝花图案的鞍辔和金丝猴皮毛制成的坐褥的骏马,手执丝线编织成的鞭子,头上打着三檐伞,五十人组成的皇家乐队在前边奏乐开路——这叫“宣系”——回到自己的家。 与此同时,公主的陪嫁物品,也照本朝《会要》的规定,由太常寺行文有关部门,进行采买置办,可谓应有尽有,江洋风风光光地接了三位新娘的花轿,在皇家乐队的演奏中前行,光陪嫁的彩礼就装了满满三十多辆马车,一路的热闹自不必多说。 到了江府又是好一番热闹,一直折腾到傍晚才算稍微清净点,可把江洋累够呛。 江洋正坐在椅子上想喘口气,外边只听喊:“六皇子驾到!十一皇子驾到!……" 江洋赶紧出门到院内迎接,只见一溜的皇子和公主嘻笑着走了过来。 宋神宗育有十四个皇子,但大都早殇,最大的就是六皇子赵煦,也就是历史上的宋哲宗,母钦成皇后朱氏,现在也才是个九岁的小屁孩,其他的就更别说了。 这群地位尊崇的小孩到这里后,府内就更热闹了,谁敢管他们?谁能管得住他们?没一会就把江府整得天翻地覆的,江洋看着也是一阵头疼,一干前来赴喜宴的大臣也是看着他们胡闹,缩手无策。 江洋心想,反正结婚三天无大小,不闹不发,也就随他们去了。 九皇子赵佖不过七岁,看到这么热闹的场景,玩兴大起,他拿起几个染红的喜蛋和花生跑到了宴会厅,逮住几个大臣就上下其手,大臣看他打扮也认识这是自己得罪不起的皇子啊,哪里还敢动弹?很快就被整成了大花脸,还得尴尬地陪着笑,这场景说不出的可乐! 其他几个皇子、公主一看这个好玩,也都有样学样开始为大臣们义务“化妆”,他们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这一闹腾可了不得,赶上京剧群英会了! 边上侍奉的仆人竭力想忍住笑,却哪里忍得住,一个个脸上的表情极其的丰富,跟便秘差不多少。 没有中招的大臣们开始寻机四处躲藏,这就更好玩了,小屁孩们连化妆带躲猫猫一起玩,别提多开心了,大臣们却一个个被整得惨不忍睹。 胡闹了将近一刻钟,江洋看看不对,只得将赵蕾这个大杀器请出来了。赵蕾穿着喜服,双手掐腰,寒着脸四处这么一扫描,这些兔崽子们一个个都缩起了脖子老实下来了,毕竟是他们的大姐,平时竖立的威严还是很管用的,江洋和大臣们这才松了口气。 江洋偷偷给赵蕾竖了个大拇指,赵蕾扑哧一下笑了起来,这一笑犹如桃花盛开,倒把江洋看傻了。 “看什么呢!还没看够啊?”赵蕾娇嗔道。 “怎么会看够?一辈子都看不够!我能娶了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江洋由衷地说道。 “哼--!油嘴滑舌!”赵蕾翻了他一眼飘然离去。 酒宴终于可以正式开始了,大家虽然收拾了一下,但匆忙间哪里能收拾得没有一点首尾?这会静下心来,彼此看着对方的囧样都忍俊不禁地开怀大笑起来,酒宴因此也热闹许多,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一直喝了一个多时辰,酒宴才算结束,江洋今天也喝了不少酒,他殷勤地先安排难得出寺的师傅一僧休息下来,劳心劳力了一天的他身心疲惫,但一想到洞房里还有三位美艳如花的新娘子等待着自己,他一下不知从哪里生出了力气,咧着嘴大步向楼上洞房走去。 “大人!大人!不好了!六皇子他们出事了!”楼下蹬蹬蹬蹬跑来几个负责警卫的啄木鸟成员,边跑边喊,江洋犹如全身被冷水浇透了,他的心猛地一抽,出事了!千防万防还是出事了!看这样子事情绝对不小! 第一百六十四章 异变突起(二) 净空这时候也跑了过来,他焦急地喊道:“师父!师父!有刺客行刺!六皇子他们刚刚出府不到100米,就被一阵暗箭所伤,六皇子马车排在第一个,所受的伤势也是最为严重,雷老英雄带着大家已经打退了他们,正在追击。” “啊?”江洋犹如五雷轰ding,六皇子可是宋神宗属意的接班人,顺理成章应该会成为太子,他要是出了事,其他不满七岁的娃!娃就更不ding事了,那宋神宗可绝对不会轻饶自己! “走!去看看!”江洋没时间多想,和净空跑着往大门外赶。 刚跑到大门口,江洋的心猛地往下一坐,寒气从心里往外冒,二百多名禁军将士正护送着皇子和公主们的车驾往这里跑,战士们神色慌张,好多人身上还带着箭伤,再往远处看,五辆精美的车驾正在熊熊燃烧,地上躺着几十具尸体,武器散乱在地,短短几分钟时间,数百人保护的车队居然被击溃,几位皇子生死不知,这些敌人肯定战力强悍。 “嘶--!”江洋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人肯定就是那些神秘的黑衣人,只有他们才有可能具有这样的拼命斗志和强悍的进攻力。” 江洋急忙将他们迎进了大堂,他急切地问道:“谁受伤了?严重吗?” “回禀大人!六皇子胸口中了一箭,腹部也中了一箭,已经--已经--不幸遇难了!” “啊?”江洋眼前一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尽管是在门外发生的事,但盛怒之下的宋神宗最可能迁怒的人就是自己了,毕竟他们是来自己家赴宴的,就在门外百米遇袭身亡,最起码可以治自己一个保护不力之罪! “还有谁?”江洋好不容易才恢复镇静,他又向带队的禁军营长问道。 “其他人都是些轻微伤,不打紧!” “怎么会这样?门外不是设置了禁戒线吗?上千人区域防守,他们是怎么潜伏到近处的?有多少人?”江洋喉咙也高了几分,自己千嘱咐、万叮咛,府内安全预案做了好几套,结果还是出了事,而且是天大的事!六皇子赵煦,也就是历史上的宋哲宗,竟然在自己门口殒命,自己这只蝴蝶翅膀威力还真够大的!不知道这样的改变对自己是好是坏,反正当前这关肯定是不好过的。 “赶紧将受伤人员抓紧医治!其他人追缉凶手!都给我麻利点!”江洋大声喊道。 “弟!弟!你怎么了?啊?天啊!”赵蕾听到点动静从楼上赶了下来,当她看到自己的弟!弟横死当场后,眼睛都红了,她一脚踹倒了那个禁军营长:“你们是怎么保护皇子的?这么多人怎么会出事呢?” 这个倒霉的营长姓彭,彭营长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就像已经被判决了死刑的囚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茫然地说道:“白天我们紧张了一天,没有丝毫的意外发生,等到酒宴顺利结束,我们心里都有点麻痹了,认为今天这就算平安度过了,可没成想,他们不仅乔装成周围的居民,更是早就将屋子与屋子用地道打通了。” 彭营长瞪着眼睛回忆道,脸上的惊恐之色依然如故“先受到袭击的是车队的中部,一共有大约50多名刺客忽然从屋ding和隐藏处向我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一轮猝不及防的箭雨就让几十个兄弟丢了性命,我当即命令战士们进屋里搜索,却没想到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这些人依托地利与我们周旋,个个悍不畏死、武艺出众。” “我们有大约200人被吸引到这片民房的时候,路边一口水井里又陆续跳出五十多个好手,这些人身穿黑衣,目标明确,直接杀奔六皇子的车驾,一阵乱箭之下,六皇子他--他--他就--!呜呜--我该死!我当时应该以保护人员安全为第一目标,而不应该立功心切,分散了兵力,第一批的刺客实际上就是充当了搅乱阵脚和吸引注意力的作用,我现在明白过来已经晚了!还是被他们得手了!” “我要去杀了他们为我弟!弟报仇!我弟!弟才9岁啊!他才9岁啊!怎么能这么?呜呜”赵蕾控制不住情绪,边哭边闹着要披挂上阵。 江洋朝走下楼梯的蕙娘和文薇雨使了个眼色,她们两心领神会地一边一个胳膊搀扶着赵蕾,好言好语地劝慰起来。 此刻,雷振宇带着常立松和雷鸣、阿牛等300多人正在拼命追击后面执行主要袭击任务的30多个好手,刚才的交手中,黑衣人丢了将近20人的性命,这边也没讨了好去,50多人倒在了追击的路上,雷振宇感觉到一阵屈辱,为自己疏忽了周边民居而深深自责,他知道六皇子的死对江洋意味着什么,他能做的也就只剩下尽最大努力追获凶手,来将功补过了。 他咬着牙冲在前面,这时候已经追出了2里多路,刺客们很快就窜进了这里的一片小树林里。 大家停下脚步朝雷振宇望去,雷振宇却根本不停脚步,直接杀进了林子里,大家也都打消顾虑紧随其后。 “小心!”常立松冲着雷振宇一声喊叫。 “嗖--嗖--嗖!”林子里忽然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追击的士兵瞬间倒下了30多个。 “有埋伏!隐蔽!”雷振宇一咬牙拔掉了射在左肩膀上的一枝箭矢,嘴里不忘大声提醒。 “雷老!怎么办?”常立松询问道,说到武艺,当然这些人中常立松毫无悬念排第一,可说到对敌的经验,那还得靠雷老的招子和头脑。 雷振宇低头想了想说:“现在mo不清敌人的具体情况,最好的办法是缠住他们,等待大部队来慢慢收缩包围圈比较稳妥。” “好!那我们围住外围就行了,别盲目进树林了。”常立松也觉得敌情不明的情况下贸然进去凶多吉少,同意了雷老的意见。 这片树林有20多亩地的样子,雷振宇这点人手也只能看住林子四周,希望能纠缠住对手。 “杀啊!”夜空中忽然响起了如雷的喊杀声,听声音最少有200多人,却是敌人看到雷振宇他们不上当,主动跳出来发起了反冲锋,骤然强弱易手,形势一下子紧张起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激战小树林(一) 两支队伍很快进!入了短兵相接的状态,300对200,应该是雷振宇他们占据优势才对,可有心算无心,再加黑衣人明显战力高出不止一筹,厮杀了两分钟后,啄木鸟明显处于下风,眼看都有ding不住的危险了。 “杀呀!”雷振宇怒喝一声,奋力又砍倒了一个敌人,鲜血顺着刀锋滴滴答答流到他的脚背上,这是他杀死的第三个黑衣人了,雷鸣紧跟在他身边,两人配合默契,雷鸣快、老爷子狠,在十多人围攻下也未处下风。 常立松和阿牛、净空、张子谦、猴子他们组成了一个攻防兼备的死亡小组,常立松担任突击手和箭头,以他强横的攻击力开道,挡者披靡,一路碾压式前进。 阿牛担任副攻手,配合和策应立松,凡是被他遗漏的敌人都在他镔铁棍横扫的范围之内,杀得好不痛快!他高高举起铁棒砸飞了一个敌人后嘴里喊了句:“五个!”,随即把凶狠的目光又瞪向了边上的一个黑衣人,那人被他杀人的目光一扫,心里没来由地嘎登一下,脚下一个趔趄,头居然送到了阿牛跟前,阿牛毫不客气顺势挥棒砸在他的脑袋上。 “六个!” 阿牛喊道,其实这人不能算他砸死的,只能说被他吓死的,阿牛杀人一贯不讲究,野蛮作业的结果就是,他全身都沾满了肉屑和鲜血,他再大手一抹,脸上也全红了,夜空中只看到他牛眼瞪的溜圆、散发着贼亮贼亮的光芒,老远看去跟个灯笼似得,一般的对手已经未战先怯了。 净空在小组中以灵活的跑位和矮小的身形不断清理着张子谦和猴子身边的敌人,为他们担任着瞭望哨和护卫的重任。 张子谦和猴子当然是高效的火力输出啦,猴子的石弹一般就是将人砸伤、砸晕,除非他使用飞刀。 张子谦却是不但追求杀敌数量,他更看重的是杀敌的精准和高效,每射偏一箭,哪怕对手也侥幸死了,他也会不满地摇头咂嘴:“不好!”,然后自己再给自己打气“再来!”,死在他箭下的敌人比阿牛砸死的要幸运多了,基本上一击毙命,绝不拖泥带水,这会功夫他已经射杀了11个人了! 常立松看雷振宇冲得有点靠前,他嘴上喊道:“我们ding上去!雷老那压力太大!”说罢带头向雷振宇他们靠拢。 这时候双方呈现绞着状态,敌我混成一团,各自分散拼杀,四处都有喊杀声和兵器的碰撞声,更有利器入肉的刺啦声和受伤吃痛的喊叫声,借着火把和微弱的月光混战在一起,每分钟都有人倒下,就在常立松他们距离雷振宇还有20多米的时候,斜刺里杀出20多人,当头的正是老冤家--郝彪! 因为在密!林里,他那把青龙偃月刀没有用武之地,今天拿的是朴刀,郝彪见到常立松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一扯嗓子喊道:“哪里跑?给爷爷留下吧!”说罢直奔常立松而来。 常立松嘴角一翘:“老子真想找你呢!你可真乖!”边说边架住了劈来的刀锋,用力一推。 蹬蹬蹬,郝彪一气退了3步。 “好力气!再来!”郝彪打出了火气,又一次猛扑上来,刀锋直指对手的腰部。 常立松没见作势就飞身而起,一脚踢在了郝彪的右手腕上,朴刀应声而飞,郝彪大急,连忙后退,他扯过一个部下拦在身前,被常立松手起刀落劈成了两半,鲜血迸溅了郝彪一脸。 他顾不上这些,一把抢过边上部下的一把刀,匆忙地挡住了常立松的快攻,心神慌乱下气息已经喘不均匀了。 好个常立松,他趁着对手心乱,再次发起了暴风骤雨般的猛攻,不光是刀刀致命,更难防备的是常立松的身体已经练到无一处不能伤敌,在树林这样狭小的环境里,近身攻击充分发挥出了他精湛的肉搏武艺,没过几分钟,郝彪已经挨了三拳两腿,衣服上新添了几个脚印,看上去十分的狼狈,尤其严重的是,他的腹部被常立松捅了一刀,正在不停地流血。 郝彪越大越心寒,他此时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萌生了退意,他佯装抢攻了一刀后立即后撤,准备脱离战斗。 常立松早防着这招呢,他疾跑几步飞身而起,在树上借了两次力,人已经如风一般追到了郝彪的身后,郝彪听到脑后的动静还想转身,却是已经来不及了,被随后赶到的常立松一刀从右肩膀劈下,一直砍进去20多公分,郝彪身子一歪,回头望了对手一眼,手指抬到一半就颓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边上的黑衣人看这气势也吓破了胆,纷纷让开了通路,常立松长啸一声,带着杀疯了的阿牛一帮人向前快速突进,距离雷振宇已经不到10米了,雷振宇这时已经气喘如牛,毕竟上了年纪,耐力却是比不过年青人,雷鸣在他身边承担了大部分的压力,看到常立松他们靠了过来,雷振宇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眼神。 “啊!不------!不------!”雷鸣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叫让常立松他们心猛地一揪!抬眼一看,常立松等人心急如焚,手上动作加快了几分,疯狂地冲到了雷振宇的身边。 雷振宇此时胸口插着一支长长的chuang弩,近两米长的弩箭穿透了他的身躯,带着他飞起半米,最后钉在了树干上,雷老一瞬间就被夺去了全部的生机,脸上还保持着微笑的模样! 雷鸣上去一刀小心砍断了弩箭,轻轻把爹爹的身体放到了地上,他兀自不肯相信爹爹的离去,不停地哭喊着、摇晃着:“爹爹!你醒醒啊!”哭声让人心酸。 “杀啊!”阿牛眼睛血红血红的,他大力挥舞起镔铁棒专向人堆中砸,激愤之下力量奇大,挨着的人无不骨裂身殒,一会就杀死了五个敌人,他仍然不肯罢休。 张子谦看到几十米外几个人扔下chuang弩在拼命逃跑,他张开gong箭,以极快的速度射出了6箭,箭箭射中后心,那几个偷袭杀死雷振宇的凶手一个也没跑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激战小树林(二) 雷鸣意识到爹爹再也醒不过来后,他腾地站了起来,狠狠地擦掉眼泪,嘶哑着喉咙喊道:“弟兄们跟我冲!为爹爹报仇啊!” “为雷老英雄报仇!”将士们怀着复仇之心大声喊着奋力地冲杀起来。 黑衣人当郝彪被杀的时候已经慌了手脚,这时候更是胆气俱丧,不知是谁喊了句:“赶紧撤啊!再晚就被包围了!”一帮人撒开脚丫子开始四散奔逃。 杀红了眼睛的雷鸣和阿牛等哪里肯放过,一个劲地猛追。 一百多战士分成小分队分头追击,黑衣人已经心无斗志,被雷鸣他们一阵冲杀后又丢下80多具尸体,其他人趁着夜色逃出了生天。 这时候超过两千的禁军也赶到了现场,开始清剿漏网之鱼和打扫战场。 常立松收拢了部队后,抬着雷振宇的尸首垂头丧气地往江府走,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雷鸣一只手一直紧紧握!住老爹的手,眼睛里滚滚的泪水倾泻而下,却是牙关紧咬没有发出声音。 阿牛和净空跟雷振宇时间比较长,他们两也是满含热泪陪在雷鸣的身边。 常立松紧皱着眉头,无言地看着雷鸣,江洋大喜之日居然发生惊天大案,皇子身死,皇上必然雷霆震怒,江大人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可现在江大人最倚重的雷老又不幸遇难,唉!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江大人开口报告。 一行人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好久才回到府里。 江洋正在院子里不安地踱着步,看到常立松他们回来赶紧迎了上去。 “立松!情况怎么样?”江洋老远就焦急地发问。 “江大人!我--我对不起你!”常立松头一低,眼泪顺着脸颊直往下淌,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江洋面前,嘴里呜咽道:“我该死!我要早点冲过去就好了!我真该死!” 他这一下让江洋心拎了起来。 阿牛和净空以及其余的战士们也纷纷跪在了江洋面前,一个个开始哭喊抹泪,就是没有一个人说明情况。 江洋心急如焚,他一把揪起净空大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想急死我吗?啊!!” 净空哽咽着说道:“雷老被他们---被他们用chuang弩偷袭遇害了!呜呜---” 江洋这时才注意到有人人影一直蹲在地上,手紧紧抓住担架上人的手,再仔细一看,正是雷鸣! 当他看清地上真是雷振宇的尸首时,“啊!!”江洋大叫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他仰面就倒,多日的操劳和今天连番的打击完全摧毁了他的神智,他很干脆地昏迷了过去。(.) 大家这下更是慌了神,只有雷鸣似乎完全与外界隔绝了,依然动也不动地凝望着爹爹,嘴里胡乱说着:“爹爹!你还没看到孙子呢,你怎么能撒手不管呢?爹爹啊!你不能离开我啊!” 这让边上的人更感凄苦。 文薇雨算是最冷静的了,她开始和蕙娘和赵蕾商量和安排事务,江洋和其他受伤人员的医治自不在话下,雷鸣那也安排了净空和阿牛看护着。 最担心的还是皇上和太后的态度,薇雨的意思是让赵蕾赶紧进宫说明情况,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为江洋求情,以求能以最小的损失躲过一劫。 赵蕾又气又急,这会也没了主意,听薇雨这么说,也觉得在理,赶紧带着弟!弟的尸首往皇宫赶去,为了确保她的安全,薇雨还特地让常立松一路护送。 薇雨自己也动身回家,去搬老爷子当救兵,这时候多一份助力就多一份成功的希望。 人生真是充满了戏剧性,整个江府这一天就像是交替演了悲喜剧,从白天的大喜之中一下子就跌入了痛苦的深渊,愁云惨雾笼罩着江府的上空,蕙娘忙前忙后照顾着江洋和伤病员,喜服也早就换成了常服,担忧写满了脸上。 江洋过了10多分钟才缓缓醒来,脑子里依然一片空白,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千头万绪理不出头绪。 “夫君!先喝杯热茶吧,你可是大家的ding梁柱,这时候千万要ding住啊!”蕙娘泪眼婆娑地递给他一杯姜糖茶。 “哦!对!我要振作起来,这么多人都看着我呢,我绝不能倒下!”江洋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他拉住蕙娘的手说:“委屈你们了!过门第一天就不安生!” 蕙娘鼻子一酸,眼泪又要往下流,她竭力稳住情绪:“我们没什么,能平安度过眼前的难关才要紧!” “嗯!快扶我起来!”江洋颤巍巍地起了chuang,当他知道赵蕾已经前往皇城时,他决定立即赴宫里负荆请罪,以求得宋神宗的谅解。 与此同时,皇城里也是一片肃杀的氛围,自己寄予厚望的皇子被暗杀,而且是在驸马成婚的这一天发生在驸马府大门口,这让大病初愈的宋神宗勃然大怒,又气又急下躺倒了,高太后自己也是摇摇欲坠,还得强撑着在宋神宗病榻前照应,大喜大怒之下神情极其wei靡。 赵蕾刚去安慰了丧子的朱贵妃,这会又来到父皇跟前侍奉。 宋神宗正躺着闭目养神呢,听到脚步声蓦然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吃人的光芒,他冷冷地冲赵蕾说:“你还来干吗?都是你找的好夫君!害死了弟!弟!哼--!”说完扭头不再理她。 赵蕾从来没被父皇这么训过,她委屈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都怪我!都是我不好!父皇你就责罚我吧!” “好啦!这事也不能全怨小蕾,谁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呢?”高太后劝慰道。 “我没怪蕾儿,我是怪江洋做事不周密,哼--!这次朕一定轻饶不了江洋那小子!”宋神宗咬着后槽牙发着狠。 赵蕾听到这话眼前一黑,刚想张口,高太后冲她摇了摇头,她焦急地皱起了眉头。 此刻大殿外正跪着一溜的官员,被宋神宗狠骂了一通后又被太后训了一番,一个个一脸苦相,想到刚才被暴怒的皇上下令砍头的禁军营长和几个班头,这些人脸色更白了,有的身子不由自主在嗖嗖发抖。 第一百六十六章 负荆请罪 江洋此刻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宋神宗所在的大殿走来,身边围了上百的禁军和太监、宫女,因为这么冷的天,他居然裸露着上身,背后背着带刺的荆棘,每走一步那些小刺都会因为摩擦在背上留下伤口,从宫门走到这里背上已经密密麻麻遍布伤口,鲜血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流,一路上留下了无数的带血的脚印! 江洋身体在不自觉地打颤,他咬着牙努力往前走着,好几次身体摇晃差点摔倒,石原今天当班,他带着几个兄弟跟随在江洋身边,随时准备搀扶他。 山药蛋在人群里看着,心疼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江洋终于挪到了大殿外,那些跪着的大臣们纷纷抬头惊讶地打量着,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彼此还是忍不住用眼神频繁地在交流,原本跪得麻木的腿这会也不感觉疼痛了,反而以同情的目光看着江洋,毕竟江洋这次犯下的罪过可不小。 江洋旁若无人地走到大殿门口,“啪嗒”一声,他重重地跪在了大殿门口的青石板上,若不是石原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这一下他就直接脑袋磕到地上了。 高太后听到门外的动静皱了皱眉头。 张茂知趣地赶紧出来查看情况,当看到大门口的状况时,他大吃一惊,没来得及跟江洋说话,他给了江洋一个安慰的眼神后急匆匆地又往里走。 “太后--太后!江大人负荆请罪来了!这么冷的天他---”张茂刚想给好兄弟美言几句,却被宋神宗的一声怒吼打断了。 “让他好好跪着!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起身!死了活该!哼--!”宋神宗眼睛里射出怨毒的目光,张茂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父皇---!”赵蕾听了后大急,她扑通一声也跪在了宋神宗的chuang前,就这么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宋神宗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转向里侧,根本不理会赵蕾的求情。 赵蕾只好又把目光投向了一向疼爱她的太后身上,高太后自然不会在宋神宗气头上跟他对着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就不再开口了。 赵蕾急得没有办法了,她想了想,咬了咬牙,似乎着出了一个决定,她站起来迅速脱掉了披在身上的厚厚的裘皮大衣,只穿着单薄的对襟,紧走几步,毫不迟疑地掀开门帘,快步走出温暖如春的室内,一头扎进了呼啸的北风中,她看到江洋的状况后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赵蕾坚定地跪在了夫君的身侧,江洋用责备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眼神变得异常的柔和,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江洋和赵蕾两人的肩膀紧紧地依靠在一起,这一刻,她们是并肩战斗的战友,江洋只觉得和赵蕾从来没有如此的心心相印,他只想以后好好疼爱这个甘心跟自己一起受罪的好老婆! 赵蕾看到江洋眼睛中的情意绵绵,心里顿时一片火!热,刺骨的北风也不显得那么冷了。(.无弹窗广告) 石原给弟兄们使了个眼色,他们二十多个人悄悄地站成了一圈人墙,为这对今天刚刚成婚的新婚夫妇挡住寒风,江洋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时间仿佛停止了,大殿内外都极其的安静,异样的静谧带给人极度的压抑感。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走,江洋和赵蕾在凄厉的北风中已经跪了一个多小时了,赵蕾伸出右手紧紧搂住江洋的腰,因为江洋已经出现了感冒发烧的症状,他眼睛直打架,却是倔强地用一只手撑在地上,咬牙坚持着。 “轰隆隆--!” 夜空中传来了闷雷的声音,要下雨了!冰冷的冬雨也来添麻烦了! 石原担心地看了看天色,又担心地看看江洋,示意部下去取雨具。 “哗啦啦--”雨点不一会就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冰冷的雨滴顺着江洋的脸上往下淌,混合着背上的血水,很快染红了脚下一片。 石原连忙拿雨具为江洋遮雨,江洋却毫不领情地一把推开了他,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不用!这是我应该受到的惩罚!” 石原被他眼神吓住了,赵蕾也冲他摇摇头,石原只好无奈地看着他们在暴风骤雨中煎熬。 高太后已经坐不住了,她站起来慢慢地走着,好几次走到宋神宗chuang前停住了,可过会她还是叹口气离开了。 宋神宗紧抿着嘴,眼睛也死死地闭着,只是眼睫毛的细微颤动暴露了他根本没睡着,而且内心活动相当的活跃。 “唉!这雨是越下越大了!小蕾的身子骨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高太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宋神宗砸吧了下嘴,依然没有开口。 张茂急得嘴角都要起泡了,他大着胆子走到宋神宗chuang前,俯下!身子在宋神宗耳边小声说道:“皇上!他们已经快跪了一个时辰了!雨这么大,公主的身子骨又弱,要不----?” “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帮朕做主了?嗯?滚下去!”宋神宗蓦然瞪开眼睛怒喝道。 张茂吓得一聚灵,矮着身子退到了墙边,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了。 “文太师求见!”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唱诺声。 “不见!”当张茂问询的时候,宋神宗很干脆地吐了两个字。 没想到是这种情况,文太师也只得站在走廊上袖手旁观了。 “吴王觐见!”太监又扯开嗓子喊了句。 吴王在部下的簇拥下迈着八字步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围着江洋和赵蕾转了一圈,似乎很是同情地说了句:“大喜之日却骤逢大变!可惜啊!我会向皇兄求情的!你们放心。” 江洋费力地抬起头看了看他,嘴里说道:“那就多谢你的好意了!”眼睛里却是没有丝毫的谢意。 吴王玩味地看了看他,小心地避开地上的血水,慢慢走进了殿门。 “皇兄!贤侄已经不幸西去,还请皇兄保重龙体!”吴王跟太后见礼后来到chuang榻前假意劝慰道:“如有差遣,臣弟愿意为皇兄分担一二!”最后这句话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所在,如果宋神宗昏迷不醒,或者心灰意冷,那自己的机会也就来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涉险过关 “哦!你有心了!谢谢你的关心.”宋神宗淡淡地说道。【擺\|渡\|搜\|經\|典\|小\|說\|免\|费\|下\|载\|小\|說】【】 “赵蕾在风雨中淋到现在,我怕她身体受不了,不如让她进来暖和暖和?至于江洋,哼!那是他咎由自取,跪着已经算是便宜他了!”吴王不失时机地挑拨道,说到江洋的时候,他不自觉地面目狰狞起来,这次袭击,江府居然冒出这么多的高手,就连黑衣队队长郝彪都当场身死,这让吴王再次看重了江洋几分,也暗自提高了对他的警惕心。 “你以为朕不心疼女儿?她自己自愿陪着江洋跪那的!真是女生外向,死了也是自找的!别管她。”宋神宗依然怨恨难消。 “皇儿啊!不能再让他们淋雨了!他们已经开始发高烧了,万一真有个好歹,那老身可怎么活啊!”高太后也趁机给宋神宗施加压力。 高太后苦口婆心劝了好久,最后甚至威胁说自己也要陪着去挨冻,这才让宋神宗有了反应,他说:“母后!朕要是真想他们死的话早就下令了,哪里会等到现在?朕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我想让他们永远记住、永不再犯这样的错误,而且,这样做也是对群臣有个交代,驸马有错也不得宽恕,他们的言行会更加的自律。(.无弹窗广告)” 他一口气说这么多有点费力,喘息了一会才继续道:“既然母后和弟弟都为他们求情,朕就允许他们起身了,让他们不必进来了,回去听候朕的发落!” 张茂一听,一秒钟都没耽误,三两步跑到了大殿外,大声地宣告了皇上的口谕。 江洋一听明白这关算是过去了,心头一松,终于支持不住往地上倒去,赵蕾一把没抓住,还好石原一直在身边看着呢,他紧紧地抱住了江洋。 张茂悄悄对石原说:“你赶紧把他们先送到公主府内安顿下来,我过会就去!别忘了烧点姜汤给他们喝,请太医给他们瞧瞧!” “嗯!知道啦!”石原答应着,急匆匆用雨具遮掩着将他们抬到了公主府内,那边文太师早已叫了太医过来了,好一阵忙碌之后才算安顿下来,江洋的精神也恢复了几分,他让石原赶紧派人回去告诉蕙娘一声,别让她们为自己担心。 在这起政治风暴中,江洋幸运地以极小的代价躲过一劫,他最后得到的惩罚就是:免去御史台知杂事的职务,罚俸禄一年。还保留的是刑部尚书职务,兼任监察御史,江洋内心明白,宋神宗对自己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所以最近做事特别小心谨慎,生怕节外生枝。 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杀的杀,抓的抓,凡是与这事担着干系的人都被宋神宗狠狠地修理了一番,处理了大大小小官员数十人,一时间搞得汴京城风声鹤唳。 一直到将近十二月底,这次事件才算慢慢的平息了,只是宋神宗的身体却是越发病得厉害,中年丧子之痛对他的打击非常的大,他也变得懒得过问朝政,权利慢慢分散到高太后、吴王和文太师三人身上,当然,做主的还是高太后。 江洋最近所做的工作主要是理顺刑部的关系,希望在短期内能够完全掌控刑部,以便关键时刻能够派上用场,经过冷钢他们的摸排,对现在刑部的人员格局算是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江洋没急着动手,打算等自己的事情大致了了后再下手。 江洋还有一件事情迫在眉睫必须处理了,那就是----入洞房!自从那天出事以来,江洋和全家都乱了套了,忧心忡忡下,哪有什么心思履行新郎的义务?现在终于能喘口气了,所以,江洋今天晚上有点蠢蠢欲动了。 吃晚饭的时候,赵蕾和薇雨、蕙娘都感受到了江洋火辣的眼神,蕙娘跟江洋算是“老夫老妻”了,她大大方方地还以颜色,离开的时候还悄悄地到江洋耳边说:“你先吃了她们吧!但是记住留点货货给老娘!否则我轻饶不了你!”说完捂着嘴咯咯直乐。 赵蕾和薇雨竖着耳朵听着呢,看他们暧昧对话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红,匆忙地离开了餐厅,这是姑娘家还有点抹不开面子呢。 江洋耐住性子等了近一个小时才慢慢往赵蕾的寝室走去,赵蕾毕竟是公主,又是唯一的正妻,所以有个独门独院的住处,里面摆设和人员也跟宫里差不多,只是规模小了点,但也足以显示她地位的尊崇了。 “嗯哼---!”江洋走到门口时故意大声地咳嗽,以引起注意。 “啊!是驸马来啦?快里面请!”山药蛋前几天就跟过来侍奉赵蕾了,这会看到江洋过来很高兴,咧着大嘴笑嘻嘻地迎了上来。 “山药蛋!到这里来还习惯吗?”江洋随口问着话,人也进了院子。 山药蛋到这里后明显胖了点,他头点得像ng鼓:“谢谢驸马爷关心着,非常好!” “那就好!哈哈”江洋边说边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大殿门口,山药蛋知趣地停下了脚步:“大人请进!小的就在这候着,有事尽管吩咐!” “嗯”江洋刚想推门进屋,小红一闪身出来了,她跟江洋有了夫妻之实后,虽然身份还是赵蕾的贴身丫环,但说话随便了许多:“驸马爷!公主正在沐浴更衣,请在外边稍候片刻可好?” “哦!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好了!”江洋暗道怎么洗个澡要一个小时时间?只好耐着性子坐下来喝着小红端来的茶水消磨着时光。 一直等了一刻钟,江洋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好在这时候小红出来说话了:“公主请驸马爷入内歇息了!”说着引着他往里走,江洋奇怪她怎么还跟着来,其实就是一般大户人家的通房大丫鬟也是会侍奉主人和主母歇息的,但江洋不知道啊,心里又暗自得意了一番。 进去一看,江洋就知道为什么要花这么长时间了。 屋里点着几支大红蜡烛,大红的喜字随处可见,最关键的是,赵蕾今天又一丝不苟地换上了那天成婚时穿的喜服,头上还盖上了红盖头。 听到江洋的脚步声后,端坐在龙凤床沿的赵蕾呼吸声明显加重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整顿刑部(一) 江洋故意围着她转起了圈,就是不停下来,直到赵蕾扭了扭身子,估计快要发火了,江洋才心满意足地慢慢坐在了她的身边,江洋接过小红递过来的一把小小的秤杆极其缓慢地揭开了她的盖头,赵蕾却是难得娇羞地扭过了头去。(.无弹窗广告) 江洋用双手轻柔地把她头转过来,两人近距离地四目相对,赵蕾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江洋心头一热,一低头,嘴唇已经贴到了赵蕾的嘴唇上,赵蕾嘤咛一声,却是没有闪躲,大着胆子迎合着江洋。 江洋用力地吮吸着赵蕾的玉液,赵蕾从青涩到逐渐熟练,两人的配合也越来越纯熟,看得边上的小红也是眼红耳热的。 江洋还是不太习惯边上有人旁观,他抽空吩咐小红吹掉了蜡烛,就剩一支照明,自己放下帐幔,和赵蕾钻进了被筒里,这下小红只能听着床的动静和喘息声去自己脑补了。 赵蕾的身上因为长期锻炼的原因,肌肉非常紧致,那紧绷绷的翘臀就让江洋好一阵迷恋,随后他从身后贴住赵蕾,双手从她腋下伸过去,开始对赵蕾的胸部使坏,赵蕾哪里吃得消他这样,不一会身体就绵软如泥、喘息如牛了。 江洋看她这么敏感更有劲头了,他卖力地上下其手,不时热烈地亲吻,直把未经人事的赵蕾整得晕晕乎乎的,江洋这才挺身而上。 “哎呦--!轻点!”一阵破瓜之痛让赵蕾皱起了眉头,江洋爱惜地停下了动作,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后才重新开始进发,动作极其的轻柔,没用多久就把她送上了快乐巅峰。 事毕后,江洋还陪她说了一会话,还是赵蕾主动说:“算你乖!她们还在等着呢!你去吧!” “哦!那我去啦?”江洋说着钻出暖暖的被子,在小红的服侍下穿上衣服,在赵蕾脸上亲了一口后往门外走去,刚走出殿门,只觉得嘴上一凉,一具温热的身体已经到了自己的怀里,江洋瞪着眼睛,嘴巴却被小红堵得严严实实的,这小妮子也动情了! 现在可不是吃了她的时候,江洋慢慢挣脱了她的拥抱,只是在她耳边说了句:“改天一定要了你!今天不行。”说罢,在她幽怨的眼神中加快了脚步。 这一个晚上江洋几乎没怎么睡觉,赵蕾的激情、文薇雨的缠绵、蕙娘的老辣都让他深深地着迷,辛勤的耕耘虽然让他身体很是疲惫,但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一晚上将两位身份高贵的绝色美女变成了大嫂,这一壮举让他油然而生自豪感和成就感,第二天他在蕙娘房里睡到很晚才起来,脸上一直带着傻乎乎的笑容。 如此幸福的日子过了几天后,他也有点害怕了,这么毫无节制的索取,迟早会让身体垮掉的,合理控制还是必须的,江洋和赵蕾她们商量后决定一晚上留宿一处,三人轮流一视同仁,这才算解决了这一让人头疼的问题,江洋终于意识到,老婆多了麻烦也多这句话的道理。 搞定三个夫人后,江洋开始着手抓刑部的权柄,因为刑部前任首脑是蔡京,所以情况比较复杂点,他留下的两个侍郎一个叫铁中大,一个叫江兵,还有上上下下几百号骨干,这些人虽然表面对江洋恭敬有加,但对他下的命令却是阳奉阴违,导致江洋总是缩手缩脚的,这哪成啊? 江洋到任以后最多到处看看走走,遇到部下也都客客气气的,所以虽然他有煞神的名号,很多人还是觉得他就是个吃软饭的货色,根本不足畏惧,渐渐地有人放肆到下午喝得醉醺醺地来上班,至于有人衣冠不整、出言不逊的,江洋都视而不见,十多天下来,这些人开始更不把江洋放在眼里,反正抱紧蔡京的大腿也不怕江洋翻了天去。 铁中大办案多年,今年40多的年纪,为人阴沉,遇事冷静;而江兵才30多岁,以前就是蔡京的邻居,混混出身,靠着钻营拍马才到了现在的位置,他跟蔡京当然是铁了心的,最近也最为活跃,江洋对这两人打算采取不同的手段,一拉一打,力图以最小的损耗、最短的时间掌控局面。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也是江洋准备动手的一天,到岗一个多月了,该掌握的情况已经全部知晓,也好收网了!今天是难得的朝廷规定的假日,江洋昨天就已经发下通知,让全体人员今天卯时初刻(早上五点多)到刑部操场集合,有紧急公务分派,很多人接到通知后都议论纷纷,觉得假日还要提前到卯时初刻集合,实在有点强人所难,有胆大的就鼓噪:“以前蔡大人执掌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过,不理他!我们大伙都迟点来,看他能咋的?” 几人一起哄,闹到了江兵江侍郎那里,江兵本来就是个浑人,仗着蔡京的宠幸一直跟江洋对着干,这次认为是个打击江洋威信的好机会,他干脆让心腹四处串连,憋着坏想明天给江洋点颜色瞧瞧。 今天上午卯时还未到,江洋带着冷钢等率领了300名目前能掌握的亲信手下摆开架势肃然而立,常立松和阿牛等更是临时充当江洋的亲信随从跟在他身边。 有来得早的一进院子就发现气氛跟平时大不一样,不仅两边的公差全副武装、杀气腾腾,就连一向和蔼可亲的江洋今天也是板着个脸,跟他打招呼也只是鼻子哼一下就算完事,有机灵人心里明白,今天这是要开杀戒了,不知道这第一把火会怎么烧呢?进来的人个个打起了肚皮官司,神情也严肃起来。 有进来后看到情况不对,急着想出去通风报信的,却被冷钢狠狠地瞪了回去,此时的刑部是许进不许出。 刑部衙门在汴京的机构有巡警等武装人员5000多人,其他文职人员3000多人,去除在岗不能来的,今天应该到的人数是7608人,而现在,他们对江洋命令执行与否、到位与否,将直接关系到他们今后的命运! 江洋背着手站在高台上,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台边上一个沙漏正在计时,大家的眼睛都关注在沙漏上,只觉得时间过得比以往要慢得多。 “卯时已到!”负责计时的公差大声唱诺。 江洋往下看了看,这才到了一千人不到,看来自己在刑部的威望的确不高哇!他继续拿眼瞪着大门口的方向,嘴里却不发一言。 卯时刚过一点,门外来了一大批人,领头的正是刑部侍郎铁中大,这一批就有上千人跟着他一起入场,江洋朝他笑了笑以示嘉奖,铁中大进来后一刹那就明白了今天江洋的用意,暗自庆幸自己见机得早,只是背上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一干亲信都交换了下神色,舒了一口气。 之后的几分钟内,陆陆续续来了2000多号人,操场上集合了将近5000人,顿时有些吵闹起来,有些平时就大大咧咧的捕快这会有点憋不住劲,大声喧哗起来,有个大胡子捕快说到得意处居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干嘛来这么早?还不是在这傻等着!还不如在家多抱一会老婆那暖暖的身子呢!” 周边几个浑人也跟着大笑起来:“是啊!早知道就等会再来了,早来也是喝西北风。” 江洋大声咳嗽了一声,等场下安静下来后,他铁青着脸大声喊道:“把这几个王八蛋给我绑了,每人重打30大板!” “喳--!”常立松早就迫不及待了,他带着阿牛等扑上去就拿人,那个大胡子还想挣扎,却被常立松一拳砸在下颚上,几颗带血的牙齿随即飞了起来,大胡子手托住腮帮子,一脸的震惊。 其他人也愣住了,但不知道江洋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不敢造次,场面有点冷清下来,大家有点摸不清状况了。 铁中大得意地一笑,暗自佩服自己的高明,他俯下身子对江洋说:“江大人!时间快要到了,这些没来的人你看该如何处置?” “按律处置!”江洋冷冷地说道。 “卯时初刻已到---!”一声报时声传了出来。 江洋看了看铁中大:“铁大人!目前已经到了多少人了?” “禀报大人!已经到了5800多人了,还差1800多人!”铁中大恭顺地回答道。 “嗯!知道了!后面进来的全部给我拿下!一般人员直接去除公职,有官职的先打30大板,再革职查办,绝不姑息!”江洋严肃地说道。 “那江侍郎呢?”铁中大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一视同仁!”江洋面无表情地吐了一句。 铁中大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下狠手啊! 此后大门关上了,只留了一个小门进出,凡是进来的人都被冷钢带着人如狼似虎地扑倒,直接绑了押到场地一角落里,一个小时内,这里已经绑了1300多人,个个惊恐失色,有想反抗的早被阿牛等一顿暴打给制服了。 一直等了一个半小时,江兵才带着几百号亲信缓缓推门而入,因为人数太多,又是一下子涌了进来,冷钢他们根本来不及全部绑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收拾李宪(一)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犯上作乱吗?”江兵看情况不对,先扣了个大帽子过来。 “去你妈的!这时候还耍威风!”常立松看着不对,带着人赶了过来,他可不管你是谁,敢撒野那就比比拳头谁更硬,他狠狠地一个耳光抽了上去。 “啪--!”极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江兵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就连心里也是怒火中烧。 “给老子砍了他!出了事老子负责!”江兵兀自叫嚣着,自己带头拔出佩刀向常立松的腹部刺去。 常立松轻松地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猛地一使劲,“咔嚓--!”一声,江兵的右手腕被他拗断了,森森的骨茬露了出来,疼得他大叫起来:“快给老子杀了他!快!” 在他的督促下,跟来的五百多心腹纷纷举起刀枪向冷钢和常立松杀来! “休得放肆!”铁中大看到立功的机会来了,请示了江洋后带着一千多部下过来帮忙了。 “老铁!你怎么帮着外人啊!你还是不是人?”江兵气急败坏地喊道,看着形势不对,他慢慢后退打算逃离。 江洋跟张子谦使了个眼色,张子谦点了点头。 只见他从后背取出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弓,锐利的眼神直射向百米开外的江兵,微一顿神,他把弓箭夹在两指中间,双膀一较力。 “嘎吱吱--!”长弓已经绷到了极限。 张子谦没有再次瞄准,极其自信地把弓箭射了出去,甚至不需要看,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失手,每天上千箭练出来的手感不是开玩笑的。 “嗖---!夺---!”这支雕翎箭瞬间穿过了百米的距离,深深地扎进了江兵的脖子里面,正在叫嚣的他被弓箭带着飞起小半米,被死死地钉在了围墙上,江兵手都没抬起来就咽气了,眼珠子还瞪着,看上去非常的吓人! “江兵纵兵造反,已被击毙,其余人等,速速放下武器,胁从从轻!执迷不悟者死!!”常立松运足了丹田气大声喊道,这些人被江兵的惨样吓傻了,乖乖缴械投降了,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江洋把那一千多迟到的人都给扒了制服,彻底地清洗了一遍,铁中大见风使舵,全力配合,收编进行得非常的顺利,经过这次事情以后,刑部算是初步掌控在江洋的手里了,剩下的也就是需要时间慢慢消化而已。 时间进入了1085年一月,江洋知道历史上宋神宗是在4月初驾崩的,而目前来看,他的身体经过六皇子殒命的打击后每况愈下,已经躺了许多天,根本无法过问朝政了,也许因为这个原因,他的驾崩比历史上还会提前,留给江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晚上,江洋悄悄来到了赵颢的隐居地,赵颢身体已经调理得非常健康了,只是情绪依然很是暴躁,他看到江洋到来后非常开心,急着打听当前朝廷的情况,江洋详细地跟他交流了当下发生的一些事情。 赵颢听完后对胞兄的病情也报以了叹息和关心,但更多的是兴奋,对!是兴奋!他兴奋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边走还边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看来该到了跟他们清算总账的时候了!哈哈!老子等这一天等了十多年了!总算苍天有眼啊!” 江洋有点诧异地看着他,又把上次夜袭吴王府的情况讲了一下,当赵颢听江洋说到“永和”时,他立马打断了江洋:“是不是永厚陵?他们是不是经常往永厚陵的方向去?” 江洋一愣,他从来没往这里想过:“永厚陵?难道那人交代的是永厚陵?”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半晌,他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对!难怪他们半夜经常出城,往荒郊野外去,那个方向正是永厚陵的所在!对--对!这就能对上线了!” 他激动得跳了起来:“终于搞明白他们的窝点在哪里了!” 赵颢还是有点疑惑:“他们在永厚陵干嘛呢?那里驻守的禁军只有500人啊,能当什么大用?”他拿起一颗围棋子在桌子上转起了圈,眉头皱了起来。 “驻守的是500人,但那里地处偏僻,全是旷野之所,就是偷偷容纳万人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啊!”江洋分析道。 “嗯!有这种可能性,看来我们要尽早去那里探探底了,光在这空想也不会有结果。”赵颢直视着江洋说道。 “好!我最近安排人手去那查看下,哪怕它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走上一遭!”江洋也下定了决心。 “如此甚好!”赵颢把棋子放在了棋盘上,笑着说。 “那我告辞了!还请您稍安勿躁,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一切都将会在近期揭晓,请您放心!”江洋说罢告辞而出,身边只带着净空一人,而净空也不知道他来这里与谁会面,因为干系重大,江洋的保密工作可谓滴水不漏。 雷振宇走后,他那块事情目前都移交给雷鸣接受了,经过了这么多事情,雷鸣明显要成熟许多,只是本来话就不多的他现在更沉默了,平时没事就狠命操练那些部下,眼神比以往更锐利了,许多部下都很怕他,就连阿牛都悄悄跟江洋提过,说是最好给雷鸣说门亲事,要不然,他这性格会越来越孤僻的,江洋对此没意见,让蕙娘着手张罗去了。 一月五日晚,皇城司衙门内,李大嘴打着酒嗝打开了大门,冲着门外的车夫就嚷嚷上了:“快着点!大人马上要用车了!” 李大嘴是皇城司皇城使李宪的亲信,李宪今年快50岁了,身兼内侍省都都知和皇城司皇城使的要职,可谓权倾一时,极受宋神宗的宠信,他见人三分笑,看着和蔼,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只阴狠的毒狼,死在他手上的人少说也上了十位数了,虽然他是个太监,但却对男女之事颇感兴趣,自己在外边娶了三房太太,最近又瞄上了一个暗娼,双方打得火热。 李大嘴是他的小同乡,这些事情一般都由他负责安排,今天李宪借着酒劲又想去暗娼小玫红那去留宿,李大嘴当然屁颠屁颠赶着打前站。 套好马车,李大嘴带着50多精干的手下站立在马车旁等候着。 “李总管!这么冷的天,有我们去就行了,哪还用得着大人您亲自出马啊?”一个手下讨好地说。 “哪来那么多废话啊!草!老子跟了大人几十年了,没我在跟前他使唤得不顺手不是!就你那德性?下辈子吧!”李大嘴对手下可没那么多讲究,张口就骂上了。 “是--是!小人多嘴了!也只有您老才能把皇城使大人侍候得舒舒服服的!这就是本事!小人拍马都赶不上的!”这人心里暗骂着,嘴里却不得不吹嘘着,李大嘴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嘘!都仔细着点!大人出来了!”李大嘴小声说道,脚步不停地跑到大门口迎接主子去了。 李宪看李大嘴跑得欢实,心里挺满意,笑着道:“去小玫红那!” 李大嘴弓着腰拉开门帘,比了个请的姿势,嘴上说:“好咧!老爷您稍微眯会眼,到了小人喊您!” 李宪赞许地点点头,跨进车厢里坐下休息了,车厢里点起了暖炉,还有熏香的味道。 “走咧--!”李大嘴发声喊,自己头前带路往前走。 马车走得又快又稳,显示了车夫很高的驾驶水平,李宪今天晚上喝了4两白酒,这会在车里这么一摇晃,睡意渐渐上头,不一会就鼾声大作,做起了美梦。 车子匀速行进了20分钟,最后走进了一个胡同里,来到一个独门独院的大院子前停了下来。 “大人!到地了!请大人下车吧!”李大嘴麻溜地跑到车厢前,隔着帘子大声喊道。 喊了两次,车厢里终于有了动静:“唔!到了吗?这一觉睡得真香!” 李宪顺着李大嘴刚摆好的踏脚走下马车,朝紧闭的大门怒了努嘴,李大嘴会意地来到门前敲起了门。 “谁呀?都歇息了!明天赶早再来吧!”门里的门房估计已经睡下了,不耐烦地回应道。 “快起来开门!你李大爷来了!晚了一步老子赏你一个耳光!”李大嘴敲门的声响更大了,他知道对付这些下等人越客气效果越差,比他狠才是简单直接的办法,这也是李宪喜欢用他的原因。 果然,这句话一出来,里面犀利索罗的声音明显加快了,只过了片刻,里面一个半老头子披着没有扣上扣子的大衣出来开了门,嘴里热情地说着:“哎呀--!是李大爷来啦!小人失礼了!快请进,小玫红正等着您呢!”说罢提着灯笼殷勤地头前带路了。 李大嘴满意地笑了,他塞了块碎银子给门房,嘴里说:“这么早就睡了?是不是酒喝多了?送你的酒省着点喝,别早早就喝死了!” “呵呵!没有的事!大人送的酒小的舍不得喝,今天喝的散装的酒,也就喝了半斤多点。”门房满脸通红地回道,神色中却多了一丝与往日不同的紧张,声音也有点打颤,李大嘴却没有听出来。 第一百七十章 收拾李宪(二) 那边李宪已经在部下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朝李大嘴说道:“带上五个兄弟跟我进去,其他人在院门外候着!” “是!”李大嘴安排好人手后随着李宪一起进了院门,手下把大门关上了。ww.vm) 厅堂里这时还亮着灯,李宪心里一喜,这是给自己留着门呢!是不是小妮子有点想我了?他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门房颤颤巍巍来到厅堂前就停下了脚步,头低着说:“大人里面请!小玫红就在里面。” 李宪注意到他的声音有点异样,他停下脚步随口问了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点冷?” “嗯!对-对!是有点冷,我这不才从床上起来吗?有点受凉了!”门房身体都开始颤抖了,勉强回答道。 “哦!那你赶紧去睡去吧!”李宪笑着说道,眼睛里却带着几分疑虑。 门房如蒙大赦,拔腿就走,边走还边回头看。 “站住!”李宪察觉他有点不对劲,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啊!不管我事啊!都是他们逼我的!”门房脱口说道,脚下步子更快了! “草!上当了!”李大嘴也反应过来了,他拉着李宪就往大门冲。 就在这时,一直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冲出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当头对着李大嘴就是一脚,正中他的心窝,李大嘴哎呀一声应声倒地,李宪紧走几步,刚要到院门口,从门房里也冲出来三个人,拦住了他的退路。 “快给我打开院门!有埋伏!”李宪大喊一声,跟进来的五个壮汉纷纷掏出武器围在了李宪的身边。 今天是江洋准备拿下皇城司的重要一战,常立松亲自带队执行这项任务,他从屋里冲出来后瞄准了李宪直扑过来,阿牛和净空从门房出来后对准五个保镖扑了上去,本来一个完美的伏击计划因为门房的异样而提前暴露了,常立松只能随机应变采取行动。(.无弹窗广告) 阿牛一刀砍倒了一个保镖,他一翻手腕,钢刀朝着李大嘴的脖子上砍去,李大嘴一矮身,钢刀从他头上划过,带着呼啸的风声,阿牛一个膝顶撞在了他的肋骨上,他一下岔了气蹲坐在了地上,被边上的净空一刀砍了脑袋去,一颗大好头颅飞起老高,鲜血飚出几米远! 张子谦和猴子也来了,张子谦站在早就选好的一个制高点上,冲着院门外听到动静正在撞门的护卫开始快速地射箭,尽管天色很黑,可他却似乎总能捕捉到那一丝微弱的反光,基本上箭无虚发,而这时候埋伏在外边的30多名啄木鸟战士也在雷鸣的率领下冲杀过来,这些人腹背受敌,一时陷入了混乱当中。 常立松很快来到李宪的身前,他没有半点废话,上前就是一刀,直接砍向了李宪的胸口,李宪也不是没有练过,只是长期的养尊处优使得他的武艺大为退步,情急之下他倒是一个懒驴打滚逃过了一劫,常立松追上前去,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背上,李宪一翻身袖口暗里一动,五根钢钉已经从他的袖口发射而出,却是李宪用来保命的手段。 刻不容缓之际,常立松还是挥刀格挡掉了三支钢钉,一避头又让开了两支,其中一支带走了常立松的几根头发,换了别人还真不一定能防住李宪的阴招。 常立松一刀砍掉了他的右手臂,趁着李宪吃痛又手起刀落,直接砍掉了他的脑壳,宋神宗时代权势最大的太监就此殒命。 这时候院门内的战斗已经结束,常立松吹了声口哨,带领院门内的十多个兄弟往后门撤离。 院门外的啄木鸟战士们收到停止进攻的暗号后也都各自收手隐入了黑暗中,惊慌失措的护卫们已经死伤过半,好不容易逃得性命,哪里还敢追赶?手快的几个已经推开了院门,冲进去一看,他们顿时傻了眼,满地的尸首!就连门房也身中数刀倒在了血泊中。 “李大人!李大人!”护卫们急着寻找李宪的身影,先是发现了李大嘴死不瞑目的尸体,后来发现了李宪的无头尸首,一干人最后的一丝侥幸也完全破灭了,不知道谁带的头,这些人一个个全都撒腿跑了,留这也是等死啊!李宪被杀,无论如何他们都脱不了干系,逃了说不定还有条活路呢!不跑才怪! 如果他们有胆子进屋的话,就会发现里面还绑着五个瑟瑟发抖的人,小玫红身上弥漫着尿臊味,显然被今晚发生的事情吓呆了,她面前的地上摆放着啄木鸟的标志物。 江洋感觉时间紧迫之后,首先想到的是无论如何先打掉蔡京的耳目,皇城司近万的精锐始终是心腹大患,如果能除掉李宪,并顺利让张茂接手的话,那此消彼长下,己方的胜算就大了许多。 所以江洋才策划了今天的行动,虽然过程有点曲折,好在结果不错。 就在常立松他们顺利撤退十分钟后,一百多名巡捕在冷钢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将这个小院子团团围住,冷钢吩咐新近安插进来的亲信四处清除痕迹,一边解救出几个被绑的人员,假装询问案情。 小玫红她们只说是被几个蒙面人放倒了,根本提供不出有价值的线索,冷钢假意安慰了几句,随后带队撤离了。 江洋听了常立松汇报后很是高兴,因为李宪平时得罪人多,他一贯小心谨慎,出门都是最少上百人严密护卫,家里更是岗哨林立,对付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还好他去会小情人的时候不敢太招摇,又被常立松他们守株待兔,占尽了地利,这才顺利得手,李宪作为一个太监,最大的弱点居然也是在女人身上,也算是奇葩了。 常立松却是有些不满意,唠唠叨叨说着自己的计划还不够严密、差点酿成大错等等。 “行了!别矫情了!再好的计划都不可能尽善尽美,你能做出应急预案,最终圆满完成任务已经可以记功了!今晚参加行动的人员每人奖励50贯,让他们好好乐呵乐呵!去吧!”江洋安慰道。 “大人说得是!我先替兄弟们谢谢了!”常立松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高兴地退了出去。 李宪的死在汴京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就连重病卧床的宋神宗听说这事后都大发雷霆,特地把江洋叫了过去,责成他认真追缉凶手,江洋当然点头承诺。 回到刑部后,江洋让冷钢负责查处此案,只一天的功夫,就查出案件是一伙汴京周边西凉山山的强人所为,原因是为了小玫红与李宪争风吃醋,案情通报后,大臣们都舒了一口气,只要是偶然事件,那就跟自己没关系。 宋神宗听报后也是哭笑不得,最后责令江洋清剿山贼泄泻气了事,那伙倒霉的山贼莫名其妙地被忽然而至的上千名巡捕攻打,上百人最后被杀得只剩下了十多号人,算是江洋顺手为民除害了。 江洋暗地里与张茂交流过行动计划,张茂起先有点担心,最后在自己的私心和江洋的劝说下还是同意了,他是高太后最看重的宦官,李宪死后,他都没做什么工作,这差事果然顺理成章地到了他的手上。 张茂一跃而成为内侍省都都知,并兼任皇城司皇城使,顿时成为朝廷炙手可热的太监第一人!为江洋的后续计划做了很好的铺垫。 江洋跟张茂商量后都觉得,今后双方要保持适当的距离,能不公开接触最好不接触,毕竟现在两人身份都不一样了,太监与权臣的勾结是皇家的大忌,能够不暴露双方的关系关键时刻反而能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赵颢得知这一情况后对江洋也是大加赞赏,认为这一步棋下得很对,不仅打乱了对手的部署,逐步把他们变成瞎子、聋子,更重要的是能够增加自己的实力,一举两得,赵颢为此还拖着江洋喝了顿酒,情绪难得地非常高昂。 随着宋神宗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被提上了议事日程,那就是---立储! 自古以来拥立之功都是大臣们努力追逐的目标,作为人臣,能够在皇帝更迭中发挥自己的作用,不仅彰显了自己的能力,更能为自己和子孙后代博得几十年的福泽,同时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印迹,还有什么比这更吸引人的呢? 大臣们的心眼都活泛开了,以右丞相蔡确为首的一帮大臣们一心属意吴王上位,毕竟吴王刚过而立、春秋鼎盛,对他施以恩泽可以得到迅速的回报,显得更现实一点。 再加上吴王和蔡京兄弟的推波助澜,这帮大臣渐渐成为了大多数,就连蔡确也是在吴王暗自召见许诺后才下定决心准备搏上一搏的。 另一帮大臣以文太师为首,认为还是应该父终子接,在宋神宗现有的5个儿子当中挑选一个,可问题是目前剩下的这五个皇子,年龄最大的九子赵佖也才7岁,而且为人木讷,素来为宋神宗所不喜,估计立他为储的可能性不大。另一个人选是十一子赵佶(也就是后来的宋徽宗) ,他素来聪慧,颇讨宋神宗和太后的喜欢,只是年龄才4岁,如何取舍让大家一时有点为难。 第一百七十一章 立储之争(一) 吴王最近来宫里比较勤快,基本上一天要到宋神宗寝宫来“探望”两次,宋神宗随着病情的加重,讲话都费劲,脑子也是时清醒时糊涂,他清醒的时候看到吴王来时都会表露出冷漠的表情,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吴王来此的目的,无非是宋朝有过兄终弟及的历史,眼巴巴等着自己的宝座呢,宋神宗又怎么会给他好脸色? 高太后是个睿智的人,她看出苗头不对之后,下令紧闭寝宫殿门,没有自己和向皇后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殿探望,包括吴王在内,这等于宣示了她已经在儿子和孙子之间做出了选择----扶持孙子上位! 吴王一连几天不能探知宋神宗的真实状况,内心非常焦急,他和蔡京、蔡荣碰头后,蔡荣出了个主意,说自己有个心腹就在宋神宗寝宫里当太监,只是在高太后的严令下,张茂对下属的监视比较严密,很难找机会把情报送出来。 三人在没有更好的办法的情况下,抱着一丝希望决定重金诱!惑那个叫孔亮的太监,冒险一搏,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了。 其实蔡荣并没有说实话,他到皇城司并没多久,很难发展这样的“死间”。他控制的这个孔亮今年才28岁,长得眉清目秀的,因为乖巧讨喜,所以才能够获任到这么重要的岗位上,他之所以听命于蔡荣,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唯一的把柄落在蔡荣的手上,他弟!弟和母亲目前都被蔡荣安排人秘密供养起来了,他又是极其孝顺的孩子,为了不让自家绝后,他不得不对蔡荣俯首帖耳。 孔亮自从昨天晚上接到蔡荣的任务命令后一!夜没睡着,自己死他倒不怕,可一想到自己这样做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而且蔡荣到时候是否会履约都很难说,自己死了还有可能连累家人一起赴难,这让他有点犹豫不决。 隔天上午,他借着倾倒药渣的机会与蔡荣安排在宫里的联络人接触了下,他并没有提供任何的情报,反而提出了一个自己的要求,他希望能看到兄弟和母亲亲手书写的家书报平安后才会执行指令,他的判断是,此事干系重大,蔡荣应该会满足自己这个小小的要求。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第二天他就得到了答复,蔡荣完全同意他的要求,只是时间上需要十天左右,毕竟当时的条件下,路上来回需要耗费很多的时间,吴王和蔡京得知后也只得耐心地继续等待。 经这一耽搁,时间已经进!入了一月27号,这天,孔亮终于接到了他弟!弟亲手书写的家书,内容很简单,就是告知自己和母亲已经安全了,并且得到了蔡荣许诺的2000贯铜钱,孔亮仔细看过信后,发现了当初探望弟!弟他们时双方约定的暗记,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打消了顾虑的他打算明天就采取行动。 第二天一上午,孔亮就将宋神宗的近况写了密信,缝在了一件衣服里,夹在一堆换洗的衣服里往洗衣房走去,那里的一个大嫂正是蔡荣安排的联络人。 因为心虚的原因,他走在路总感觉四处有人在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心神不宁地东张西望,这引起了正从宋神宗寝宫里出来的张茂的注意,他悄悄地跟在后面继续观察着。 一直跟到洗衣房,一路上孔亮都是急匆匆地赶路,没有与任何人有过接触,张茂也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难道自己过于敏!感了?从孔亮一贯的表现来看,这人还是忠厚人,应该不至于做出背叛主上的事情才对,张茂闪在一边没有言语,一直等孔亮跟洗衣房的大嫂交接了衣服离开后才出来,他径直走到那个大嫂面前开口道: “把刚才这人给你的换洗衣服拿给我看看!” 大嫂本来就有点紧张,忽然被这么一发问,手一抖索,衣服都掉了几件,等她抬头认出是张茂这个大太监在问话后,脸色更惊慌了,假装抬手理了下头发,掩饰了下紧张的心情,她强作镇静回了句:“回张大人话,衣服已经跟别的衣服混在一起了!要不,等我慢慢理出来再送 到大人那可好?” 张茂这双眼睛岂是一般人的眼睛,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这时他已经察觉这个大嫂神色不对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把衣服放下!站那别动!”张茂高着喉咙命令道,嗓音中透着一股不容违背的气势。 这位大嫂吓得脸都白了,她也是最近才被收买发展的暗子,哪里经得起这种场面,腿一软差点没摔倒,还想分辨什么,却是被张茂眼睛一瞪,吓得动也不敢动了。 “来人!”张茂大声喊道,随后对匆匆赶来的洗衣房管事太监说道:“把这个女人上午收的衣服都好好检查一遍,尤其是刚刚送来的这些!多派点人手!马上开始!” 管事太监看到权势熏天的张茂发火吓出了一脑门子汗珠,头点得像拨浪鼓:“是--是---是!张大人请放心,小的马上安排!”一转眼又凶恶地指使起部下忙碌起来,整个洗衣房几十号人像上紧的发条一样动作起来。 那个大嫂看着不对,眼珠子不停地转,脚步开始慢慢地往后退,张茂这时可不客气,他上去就是一脚,把她踹倒在地:“你给我老实点!” 这时候已经有其他太监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张茂喊住一个太监说道:“小喜子!你赶紧带几个人去把孔亮给我控制起来!我马上过来!快去!他要敢反抗就打晕再说!” 小喜子是张茂的徒弟,如今也是水涨船高,他一听知道这事严重了,转身就走,找人抓捕孔亮去了。 这边到底是人多,很快查获了那封密信,张茂拿到信件后脸色大变,铁青着脸就往寝宫这里赶,几个手下紧跟着他听差。 还在半道上,老远就看到急匆匆在跑路的小喜子,小喜子胖胖的脸蛋上不知是跑的还是急的,汗津津的,他来到张茂身边靠近耳边小声说道:“师傅!孔亮已经上吊自杀了!我们来晚了一步!” “啊!”张茂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屋里搜查过没有?” “他们在搜查呢,我急着来报告师父。” “哦!那我们过去!”张茂脚步不停地往前走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吩咐一个小太监说道:“你去审问和搜查那个女人,她目前是唯一的线索,必须撬开她的嘴巴,如果能知道她把情报送给谁或者什么地方,那我们就能顺藤mo瓜找到背后的黑手!这事很重要!” 那个太监严肃地点点头,转身去办事了。 等张茂赶到孔亮住宿地的时候,搜查工作已经结束了,除了搜到一千贯的银票外一无所获,房门紧锁,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想来应该是孔亮察觉到已经被发现了,自己畏罪自杀了。 张茂忧心忡忡地来到高太后这里作了汇报,他担忧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啊?竟然有这种事?”高太后听闻后也是颇为吃惊:“他们的胆子还真不小!看来是等不及了!” 高太后让人把文太师和江洋找了过来,就在偏厅和张茂一起开了个短会,江洋是四个人中最清楚事实的,但却又是最不能畅所欲言的,所以他显得很低调,只是认真地听着,难得发表自己的见解。 “我看这事不是蔡确干的就是吴王下的手!”文太师跟高太后数十年的交情,说话无所顾忌:“原因自然很简单,想争上一争,至于他们是文争还是武争,这个老夫也吃不准。” “哦!文太师是这个意见,你等呢?”高太后没有急于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环顾其他人。 “这个!”张茂看江洋还在沉思,就先开了口:“文太师的判断完全有可能,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几个皇子之间的势力派别在明争暗斗!请恕微臣直言不讳,那些皇子虽小,但身后的势力却不小!” “嗯--!有点道理,江洋!你什么看法?”高太后直接点了江洋的将。 “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但文太师所说的可能性更高一些,性质也更严重一些,毕竟第二种可能不太会发展成武争的格局,而第一种却是 危害更大!”江洋停顿下才说道:“所以不得不察、不得不防!此事刻不容缓,还请太后定夺。” 高太后沉默不语,右手下意识地在摩擦着红木椅的扶手,其他三人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高太后沉思了良久才抬头说道:“既然如此,哀家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就让哀家好好跟他们斗上一斗!”老太太的双眸乍然放射出慑人的光芒,显示出内心斗志被彻底的点燃了。 她一一看过每个人的脸,继续说:“我们这次的谈话关系到大宋朝的江山社稷,一个不好就是血流成河!所以还请大家务必打起精神、擦亮眼睛,密切关注最近发生的所有可疑事件,遇到紧急状况,哀家允许你们临机处置!”老太太条理清晰地吩咐道。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第一百七十一章 立储之争(二) “文太师!我会赋予你节制枢密院的权利,汴京四十万禁军我就交给你了!你给哀家把军队牢牢地控制在手上,只要军队在,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你可答应?”太后首先以非常严肃的口吻对文太师说道。 “老臣明白!一定不辜负太后的厚望!”文太师坚决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坚毅的神色。 “哀家相信你!”高太后盯住他看了几秒钟后说了这一句,文太师听后眼眶有点湿润,表情有点激动。 “张都都知!你从明天起迅速理顺皇城司的各项事宜,有不听话的你自行处置,不必上报!哀家只需要你将之高效地运行起来,对整个皇城各色人等,以及重点目标人物实行全天监视,有任何蛛丝马迹都要向我汇报!你就是哀家的耳目!你明白了吗?” 高太后第一次以官职身份来称呼张茂,这让张茂有点受宠若惊,他以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微臣即使肝脑涂地也一定做到!请太后放心!” “呵呵!你可得给老身好好活着!”太后赞许地看着他。 “江洋!你做事冷静,点子也多,除了牢牢把控刑部衙门,肃清城市安靖之外,你每天必须到哀家这报到,帮助哀家理清头绪!你身上担子也不轻!你知道吗?”高太后目光柔和地看着江洋,像是对着自己的家人在娓娓道来。 “微臣明白!”江洋没有说什么废话。 “好!任务我是交给你们了!非常时期,还请各位能放开手脚,大胆施为!不必顾忌太多!出了事有老身替你们挡着!”高太后最后对他们三人说了这一句,显示了她成熟的政治手腕和过人的胆魄! “非常时期,还请大家注重自我安全的防范!以免中了小人的暗算!”江洋也提醒了一句。 “对!务必请大家注意!”高太后强调了一下。 三人告辞出门后,文太师急匆匆地先走了,张茂却对江洋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到一间偏房里小声交流上了。 “贤弟啊!为兄这有件为难之事需要你帮忙呢!”张茂一关上房门就急着说道。 “哈哈!是不是找我要人?”江洋斜过头看着他。 “嗯!还是贤弟聪明!皇城司那帮兵丁可不那么好对付!为兄短期内上哪物色到能够震慑骁勇之辈的英雄人物?所以想问你借人呢!你看---?” “没问题!我会派个得力的干将交给你!你就不怕我把你架空喽?哈哈-!” “你是驸马爷!架空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怕个屁!”张茂难得爆了句粗口。 “哈哈!哪能呢?你手上可有八千能顶八万的虎狼之师!我那几千捕快跟他们对上等于白给!咱们还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吧!”江洋笑嘻嘻地说。 “那是!那是!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派个10个给我吧!”张茂狮子大开口地说道。 “哈哈!好说--好说!50个都行!但是高手只有三个!再多就没有了!”江洋就地还钱了。 两人跟个生意人一样争了一会,最终江洋同意调拨20个精英加三个大将给他,双方终于达成了合作协议,其实江洋一点都不亏,派几个人去统帅大宋最强悍的特种部队,这是江洋梦寐以求的事情。 离开皇城后,江洋暗自高兴,他立马回府将常立松找了过来。 “大人!你找我?”常立松刚跟阿牛他们对练过,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嗯!先擦把脸喝点水再说!”江洋压抑住内心的喜悦,平静地对他说。 等常立松气息喘匀了,茶也喝了一会,江洋还在那闲扯,可把立松憋坏了,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如果有事尽管吩咐!我立松这条命是大人救的,大人不必顾忌。[.超多好看小说]”说完认真地盯着江洋看。 “呵呵!的确是有差事交给你!而且很重要!”江洋也不卖关子了,他把这两天宫里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了立松,看着立松在低头思考,江洋停了会才继续说: “我打算派你跟阿牛、张子谦三人带20名好手去皇城司协助张茂掌控局势,这对我们很重要,张茂新接手,蔡荣是实际负责人,我要求你们要尽快排除蔡荣的干扰,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武力行动!我只希望短期内就能看到你们把这支强悍的军队掌握在自己手上!有信心没有?”江洋陡然提高嗓音发问道。 “有!只是时间有限,我没办法按部就班,只能采取断然行动,可能会引起震荡,会不会给大人您惹来麻烦?”常立松想了想担心地问。 “不会!你放手去干吧!我从来就不怕麻烦!过程你们商量着办,需要我出马的地方我自然会出头!”江洋目光坚定地说着。 “那就没问题了!”常立松目光炯炯地一抱拳,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那边张茂抓住洗衣房大嫂这根线试图揪出背后黑手的举动却失败了。虽然那个大嫂很快就防线崩溃了,但她完全是最近才被一陌生人用金钱诱惑才决定做“信差”的,知道的东西实在有限,而放置情报的地点派人蹲守后也毫无所获,显然对方已经察觉了异常,这条线算是彻底断掉了,这让张茂感觉很沮丧。 好在当常立松下午带着阿牛、张子谦和20个精壮汉子到皇城司找到张茂报到时,张茂看得眼睛一亮,对江洋的识人之明极为佩服。 张茂当即当众宣布了对他们的任命,常立松担任了新设立的皇城司总督察,这个名称还是江洋提议的,说是督促和检查的意思,张茂觉得很贴切,报到太后那也顺利通过了,正式在吏部登记在册,算是五品官职。 阿牛和张子谦担任副总督察,也报吏部登记,从五品,三人这都算有了官身了,其他20人也各有任命。 满满一屋子皇城司中高级官吏顿时面面相觑,很多人把目光投向了副皇城使蔡荣。 常立松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些人的反应,试图捕捉和记住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以便分化和发展自己的势力,看了一会,他对两个人产生了兴趣,其中一个大约40岁模样,皮肤黝黑,眼睛虽小却顾盼有神,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此刻他和另外两人坐在一起窃窃私语,跟大多数人显得格格不入。 另外一个满身肥肉、满脸堆笑,在人群中显得很是活跃,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在看向蔡荣的一刹那脸上闪过怨毒的神情,只是马上又变成了春风拂面,让人以为看花了眼,常立松判断这个胖子属意外表豪放、内心细腻的人,只是不知道他跟蔡荣为什么会结下梁子。 常立松在那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思考着能不能把这两人争取过来。 蔡荣的脸上却一丝笑容都看不到,以前虽然说名义上是李宪做主,但大事小情还不都是自己负责,自己是名符其实的实权派,谁看到自己不点头哈腰的?可这张茂却上任伊始就亮出了屠刀,明显是来者不善!他这心里能好受吗?这次的任命事先居然没跟自己通气,这本身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蔡荣越想越气,他强忍着心头怒火听完了张茂的训话,对底下下属们的交头接耳充耳不闻,后来干脆闭目养神,摆出老子就是不服的姿态。 皇城司的人那可都是人精,看着两位顶头上司有打擂台的倾向,生怕阎王打架殃及小鬼,个个识相的闭上了嘴,只是两只眼睛不停地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是不是该站队?该怎么站队? 张茂宣布完后并没有逼迫他们现在就站队,又随意地闲扯了几句就结束了这次堪称简短却意义重大的见面会。 常立松始终冷着脸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大家对这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大佛根本没有任何的判断信息,只是第一印象就给人杀气腾腾的感觉,这让很多人心里不免打起了鼓。 当天晚上,应蔡荣的请求,蔡荣和蔡京、吴王三人在一处不惹眼的私宅内碰了面。 “哥哥!你可得给弟弟拿个主意啊!我这都急得没招了!”蔡荣晚饭明显喝了点闷酒,上来就请教上了。 “哼--!你什么时候有过好招?就孔亮这事,花费这么多的功夫,最后还是办砸了了!我都懒得说你!”蔡京没好气地数落着,他对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弟弟也是非常的头疼。 “那不是意外情况吗?谁能想到那么巧被张茂撞见了?”蔡荣还挺不服气。 蔡京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你这么难耐那你自己解决吧,找我们干嘛?哼--”蔡京坐下来不理蔡荣了。 “这---!”蔡荣一看哥哥真生气了,赶紧把求饶的目光看向吴王。 吴王无奈地摇摇头,走到蔡京身边坐了下来,向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蔡京说道:“蔡大人也不必多虑了,令弟身居要职,从大局出发也是必救之地;再说,令弟虽然办事不力,但总归是我们可以信得过的人,他们对付他又何尝不是针对你我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皇城司冲突(一) 蔡京依然板着脸,不发一言,吴王用眼神示意蔡荣,蔡荣赶紧恭顺地过来给蔡京添了点茶水,蔡京翻了他一眼。 蔡荣马上乖顺地说:“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弟从小就跟着哥哥,懒得动脑子,有大哥的神机妙算在,哪还轮得到我绞尽脑汁死憋啊?你就别生气了!帮帮我吧!” 蔡京嘴角抽了抽,算是带了点笑意,蔡荣打蛇随棍上,又补了句:“大哥!小弟今日为大哥准备了一对绝色双胞胎,待会就可以跟着大哥 一阵回去,算是小弟向大哥赔罪的,你看可好?” 蔡京mo了mo胡须,脸上笑容也绽放开来:“哦?你倒是费心了!行!那我们就来合计合计,怎么对付他们。” 三人便喝茶边讨论,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蔡荣才面带微笑地离开了,蔡京看到已经上了轿子的一对如花似玉的双胞胎,也是笑逐颜开,美滋滋地走了。 吴王有点失望地上了自己的座驾,掀开门帘后,意外地发现自己也分到了一个妙龄女子,这才笑着朝车夫说了句:“走咯!”,心里第一次觉得蔡荣也不是一点用处没有的。 第二天上午,常立松早早就来到了皇城司衙门,四处转了一圈后慢慢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左右就是阿牛和张子谦的房间,有侍从早就打扫了房间,泡好了茶水,点好了暖炉,常立松一进房间就感觉温暖如春,他满意地朝站立一边的侍从点了点头,等看到桌上还装备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脸水和干净的毛巾后,更是赞许地说了句:“不错!想得真周到!” 洗了把热水脸,喝着浓浓的花茶,常立松脱掉了厚厚的棉袍,舒服地坐在椅子上,体会着权利带来的好处,侍从这时已经退出去了。 他正在思考怎么入手收拾人心呢,门上轻轻敲了几下“得得”。(.无弹窗广告) “谁?”常立松ting直了身体问。 “是奴家!”门外传来甜美的女人的声音。 “有事吗?”常立松有点奇怪。 “嘎子--”门这时已经被推了开来,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款款走了进来,她身穿白色的裘皮大衣,长相美丽动人,只是眉眼之间有种风尘味,人还未到,香水味道已经飘进了常立松的鼻子里,常立松吸了吸鼻子,一脸戒备地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常大人--!”女子拖长了腔调喊了句,语气里透着一种绵软的气息,定力不好的听了这句后骨头都能酥掉:“奴家叫彭芳,听说新来的总督察胆识过人,特来向大人控诉都头刘胜对奴家犯下的暴行!求大人做主!” 彭芳说着皱起了秀眉,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皇城司都头刘胜上个月将奴家从大街上强行掳了回家,还强迫奴家跟他成了亲,奴家本想着认命跟了他,可谁知道他是个虐待狂,对我百般折磨,呜呜,还天天吊打我,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女人说着说着,开始凄凄惨惨地低声哭了起来。 常立松历来杀伐果断,但对待女人,却从来都爱护有加,他迟疑着站了起来说道:“这位姑娘不必难过,确有冤情的话,本总督察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奴家先谢谢大人了!”女子深深地道了个万福,随后,她开始慢慢除去身上的裘皮大衣。 常立松大吃一惊:“你想干什么?快别--!” 彭芳幽怨地望了望他:“奴家只是想让大人看看伤痕,好证明奴家没有蒙骗大人!”嘴上说着,手上动作却更快了,她脱下大衣后并没有停止动作。 常立松大惊,刚想上去阻拦,却听得“刺啦”一声响,她居然直接把里面贴身穿的衣服也一把撕掉了,露出火红的肚!兜,红艳艳的直晃眼!常立松立马扭过头去,嘴上喝道:“快住手!否则我喊人了!”这时候他已经感到有点不对劲了,但却又狠不下心去。 “别嘛--!奴家想让大人好好看看,看仔细点--”彭芳眼睛里露出得意的神色,她一把扯掉了肚!兜扔在了地上,颤抖着胸前的伟岸靠近了常立松,常立松像是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劲敌,不停地后退着,眼睛也闭上了。 如果他睁开眼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女人身上除了胸前几道新鲜的指甲划痕外并无老旧的伤痕,完全可以说明这个女人是在撒谎,这件事彻头彻尾就是个圈套,而且是很俗套却很奏效的圈套,因为这种事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越解释越糊涂的。 彭芳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她进一步靠近了常立松,把头发也一下子散了开来,忽然神色一变,嘴里开始不停地大声呼救:“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五秒钟都不到,“彭--!”木门被大力踢开了,门外十多个壮汉一拥而入,彭芳看他们进来喊得更大声了:“快来救我!他想奸污我!” 这些人一听大怒,团团将常立松围住,开始叫骂起来。 常立松脑子一懵,知道不好,却又无从分辨,一张脸气得成了猪肝色。 这时候正是皇城司人员到班的高!峰,听到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很多人都围了过来,不一会就聚集了不下三百人! 张茂并不在这里坐班,他都是有事才过来一下,阿牛和张子谦急得团团转,却怎么也挤不进去。 “大家为我做主啊!呜呜!奴家今日发现丈夫刘胜走了后拉下了公文,奴家担心误了他的事,就急着送过来,谁知走到这里就被这人喊了进来,对奴家动手动脚,奴家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呜呜---!”这女人是皇城司低级官员刘胜的妻子,最近却被蔡荣看上了,两人正打得火!热,经不住蔡荣的哀求和许诺,她一咬牙接受了今天的任务,并且超水平发挥了演技。 大家对常立松本来就不了解,甚至可以说有所排斥,听了事情的“真相”后都怒不可遏、情绪激动地鼓噪起来。 “打死他!这个畜生!刚来第一天就这么欺负人!” “对!打死他!” “操他妈的!老子丢了职也要教训下这个混蛋!” 群情激愤下,许多人开始对常立松推推搡搡,很快将他拉到了大院内,常立松大脑似乎已经当机了,任由他们拖到了外边,大伙开始不停地数落起来,几千人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他们嚷嚷着要严惩恶徒,连衙门外的巡捕都被惊动了。 蔡荣在自己屋里透过打开的窗户两眼放光地看着,脸上的表情极其的丰富,如果不是怕别人听到,他这会都会唱起歌庆祝一下!太他妈给力了!看着常立松哑口无言、欲辩不能的尴尬模样,蔡荣心里乐开了花!他甚至想借着兴致找个姑娘好好乐呵乐呵!一定比平常要威风持久得多! 很多人来到蔡荣的房门前请他出来主持公道,可他觉得闹得还不够大,故意拖延着就是不肯迈出房门。 那边阿牛跟十多个兄弟急得都快要跟人动起手来,还好张子谦比较冷静,死死地拦住了他,避免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正在现场混乱不堪,场面火爆的时候,那边哭喊着冲过来一个人,这人一米八五以上,大冷的天却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的腱子肉,脸上一条从左眼斜到右嘴角的刀疤更增添了他的杀气,此刻他披头散发,拎着一把几十斤重的开山斧直奔常立松那杀去,一边跑一边满脸狰狞地喊着:“我要砍了你个畜生!给我让开!谁拦我我砍谁!” 这个状若疯魔的人正是闻讯赶来的都头刘胜!他30好几才刚娶上如花似玉的媳妇,听说媳妇被新来的总督察玷污了,这心里的火腾地一下上了房ding!管他天王老子!敢动我老婆我就砍了你脑壳!匆忙中拎着斧头就杀了过来,眼睛都能滴出血来!他前面的人根本不敢与他对视,纷纷避让开来。 很快一条通道就让了出来,刘胜看到妻子衣衫不整地正在哭泣,怒火更盛,冲着常立松骂了句:“我操你姥姥!”举起斧子就劈向了他的脑袋,眼看着斧子带着风声就要落在常立松的前额上,边上八个壮汉更是有意无意地夹!紧了常立松的身体,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常立松眼看着就要毙命当场。 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似乎一根火柴都能把全场点着了! 蔡荣看到这一幕嘴角也翘了起来,敢来惹老子?老子先卸了你的膀子!他心里愤愤地想。 阿牛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挣脱了张子谦等的拦阻,举起棒子砸向了一个一直纠缠着自己的壮汉,“咔嚓”一声,那个人右肩眼看着塌了下去,膀子无力地下垂着,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这一声激起了周边人的凶性,他们很自然地同仇敌忾抱成了一团,把怒火朝向了常立松一帮人。 眼看着局面即将走向失控,蔡荣撸着胡须得意地笑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皇城司冲突(二) 此时的常立松十分的狼狈,头发散乱,衣服也被拉扯坏了,还有些轻微的伤痕,他本来就不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主,再加上掉入了这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中,百口莫辩之下干脆闭口不言,应付这种场面是他最不擅长的。 此刻危机加身,常立松却是来了精神,他眼睛蓦然精!光四射,双膀肌肉绷紧猛地往前一甩,又突然向后一拉,这一进一退间,拉住他膀子的四个大汉被他齐齐地拉倒在地,常立松借着退势快速撤出一米多,避开了刘胜的这一斧。 他大喝一声,声震云霄:“谁敢放肆?老子要了他的狗命!” 说着话,他一脚踢倒了一个上来抱他腰身的汉子,转瞬间他如翩翩蝴蝶一般在人群中挥洒写意,点住了20多个闹腾得最凶的人的穴道,没有先制住刘胜的原因是因为刘胜的开山斧抡起来声威惊人,他追到哪里,人群就四散而逃,这为常立松创造了施展身法的空档。 那边阿牛和张子谦等也拼命向他靠拢,阿牛听了张子谦的劝,只是一路上用棍子砸飞兵器,主要用掌和腿砍昏或踢飞对手,没有造成过重的伤亡,张子谦gong箭实力发挥不出来,只得使用平时随意跟猴子学的扔石蛋的粗浅功夫,准头绝对不比猴子差多少,阿牛身上也挨了不少拳脚,一只右眼红肿着,左腿大腿上也挨了一脚,有点颠簸,但挡在他身前的人还是不断地被他踢飞和抛起。 蔡荣在楼上看得清楚,他眉头一皱,哪能让他们轻易地汇合?招手喊来一个部下,耳语了几句,这个部下急匆匆地下了楼。 就在他们相距还有20多米时,有一队数量上百精干的士兵全副披挂插!入了他们中间的空档,这一下本来就艰难的突进彻底停滞了,眼看着十多个自己人被一个个控制了起来,阿牛急得热血上涌,又不能大开杀戒,只觉得从来没有打得如此憋屈过,而那百多米士兵却毫无顾忌,连刺带砍,放倒了两人所有的跟从,最后就连张子谦也被几个大汉控制住了。 阿牛急得哇呀呀大叫,抡圆了棒子扫出了面前的一片空档,冲常立松喊道:“大哥你快走啊!我帮你断后!”,他一发狠手上加了力,面前挡着的几个人都被他一棒砸飞,个个皮肉带伤。 他这里猛攻强突,常立松比他潇洒飘逸多了,他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忽左忽右,身影飘忽不定,后面追赶的刘胜和其他几十个人始终无法缠住他,反被他不停地点穴放倒了上百人!只是气力也开始下降,再打下去,这么多人耗也能耗死他! 常立松闪过刘胜的斧头,顺手一掌砍在他的左肋上,刘胜被打得一岔气,常立松趁机一脚鞭腿踢在他的下颚上,刘胜两眼一黑顿时晕了过去,常立松捡起长柄开山斧,气势十足地双手架了起来,嘴里喝道:“不怕死的尽管来吧!” 一个彪悍的士兵自持力量大,不信邪地拿着重剑ting身就刺,被常立松轻轻一磕,重剑直接飞上了天,正愣神间,常立松一斧背砸了下去,“咔嚓--”一声脆响,这人的一条大腿被砸断了,森森的骨茬露了出来,偌大的汉子疼得直掉泪。 后面几个蠢蠢欲动的士兵看得倒吸一口气,一时有点迟疑,常立松轻蔑地看了看他们,昂首跨前了一步,气势上反而胜出人多势众的一方,皇城司这些人不知觉地后退了几步。 阿牛终归是靠蛮力取胜,时间不能持久,一段时间下来,他也成了强弩之末,只觉得手上的棒子越来越重,气息也越来越粗了。 稍一愣神,被几个人同时按住了手脚,他还想张口去咬,后脖子被他手刀重重地砍了一下,阿牛顿时头软软地垂了下去。几条大汉迅速把他五花大绑起来,才彻底放下了心。 常立松又劈伤了好几人,但毕竟开山斧重达50多斤,抡久了却是极其消耗体力的,渐渐地他连提起来都越来越费劲了,这时候,面前冲过来三个人,这三人皆手拿钢刀,动作敏捷、配合娴熟,一看就是高手,常立松暗自叹了口气:“这回要栽在这三人手上了!” 常立松用脚勾起了一把朴刀,利用贴身游走的身法不断变换身位,与这三人展开了游斗,斗了十多个回合后,常立松明显体力不支了,他左腿一滑,身体向左侧倾斜,右侧出现好大一个空档,当面一个40多岁的汉子举起钢刀迎头刺来,常立松身体失去了平衡,根本来不及闪避,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钢刀向右腹部刺去,常立松微微闭起眼睛暗道:“吾命休也!” 等了两秒钟,却没有想象中应该出现的疼痛感,常立松睁眼一看,这人的钢刀从自己的腋下偏出,根本没有伤到自己一分一毫,常立松再仔细一瞧,这人不就是那天开会时自己感兴趣的那个黝黑的汉子吗?这时那人看他眼睛看过来,还偷偷冲他眨了眨眼睛,常立松这才明白是他故意在防水,当即又展开身法与他们“激!烈"地厮杀起来。 三人与常立松在捉对厮杀,你来我往,刀枪剑影场面看上去非常的火爆,每当有别人想插!进战团的时候,三人总是有意无意地用身体遮挡住对方进攻的路线,这让常立松顿时轻松起来。 蔡荣这时候感觉局面已经被完全控制了,也该自己出场了,他晃悠悠地走下楼,来到了操场上。 “住手!怎么能对总督察这么无礼呢?”蔡荣站到了高台上假模假式地喊道。 随着他的喊声,打斗的双方都停了手,黝黑的汉子和另外两个人依然形成一个三角形,将常立松围在中间,实际上起着保护他的作用。 蔡荣故意停顿了一会,满意地看着下面静静听他说话的人群,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权势!自己轻轻一嗓子,下面数千人立马肃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谁敢不听?这就是绝对的权力带来的影响,如果自己无权无势,怎么会有这样的享受?张茂居然敢直接下手架空自己,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大人!这个人趁我为丈夫送东西之际就--就--就强行欺负奴家!呜呜--请大人为小女子做主啊!”彭芳跑上台扑通一声跪在了蔡荣面前,大声地控诉起常立松的罪行,尽管大家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被这么个弱小的娇女子声泪俱下、凄凄惨惨戚戚地一哭诉,大家的情绪再次被点燃了! “杀了这个畜生!” “游街示众!千刀万剐!” “让老子先阉割了他的几把玩意!” “大人你做决定吧!你说该咋办就咋办!” 数千人爆发的齐声怒吼声真可谓声威震天! 蔡荣手捋着胡须暗自得意,脸上却装出一副悲愤欲绝的表情,嘴里说道:“常总督察就任第一天,就发生这样天怒人怨的事情,人证物证俱在!真是让人可气可叹!常总督察!你还有什么话说?” 常立松轻蔑地瞟着蔡荣:“你还真是大方,还给我说话的机会!可我一张嘴能说得过这么多张嘴吗?你都已经定性了还让我说什么?”这几句话他用上了内力,场内数千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蔡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脸色一寒:“别以为你是张大人派来的就可以为所欲为!慢说我不答应,就是我们这数千的弟兄们也决不答应!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决不答应!谁敢欺负我们,我们就让他好看!”皇城司的兵士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好!既然常总督察已经默认了事实,那就先按破坏军规处理,先打50军棍,然后再上报张大人和朝廷处置!其他随从各打30军棍!大家说好不好?”蔡荣恶毒地说道。 地下的人纷纷以同情的目光看着常立松,50军棍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壮汉30军棍都不见得能承受下来,更不用说这次行刑的军士肯定是含愤出手,50下常立松即使侥幸不死,那也会落下个腿部终生残疾!再也甭想再插手皇城司的事情了!大家都明白,蔡荣大人这是打算暗下杀手啊! “好--!” 大家都觉得对待这样的恶徒理应如此,所以对蔡荣的决定都轰然叫好! 常立松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没有听到这些话,依然镇定地站在那里,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和冷峻,这更激起了周边人的怒火。 “你敢瞪老子?老子整瞎你的眼!” “看他还这么猖狂!杀死他!” 蔡荣鼻子里哼了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啊!” “喳--!” 几个孔武有力的壮汉上前一步高声应道。 “给我执行军规!狠狠地打!”蔡荣冷冷地下了命令。 一群如狼似虎的军士们凶狠地扑向了常立松和阿牛等人,蔡荣和彭芳睁大了眼睛得意地看着,对即将发生的一幕充满了期待。 “住手!”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断喝声高高响起,让蔡荣心里打了个冷颤! 第一百七十五章 操场断案 蔡荣扭头一看,却是江洋和张茂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张茂作为皇城司的龙头老大很自然地冲在第一个,江洋带着雷鸣等几百名啄木鸟精英紧随其后,冷钢等带着上千名捕快在外围围成了一圈。(.) “是张大人来了!我正想派人去请你来定夺呢!”蔡荣尴尬地笑了笑,只是脸上肌肉僵硬,笑得十分难看。 张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到底什么情况?居然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嗯?你这副皇城使尽到本分了吗?为什么不早报告我?” “是你随意安置品行恶劣的人进皇城司担任要职,他到岗第一天就猥亵妇女,激起公愤,我这已经弹压半天了,你一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指责我!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蔡荣感觉这事他在理,干脆撕破脸跟张茂对上了! “哦!那我还得感谢你咯?”张茂紧走几步逼近了蔡京的身边,两眼直视着他说道:“你这么随意就对一个朝廷要员定了罪?是不是还可以顺便抹黑我啊?你好大的胆子!” 张茂脸色一变,声音陡然一高:“有本官在一天,这皇城司就轮不到你来做主!哼--!” “做主不敢,你还是先把这烂摊子收拾了吧!老子不管了!”蔡荣恶狠狠地回应道,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张茂脸上。 张茂抬手一个嘴巴甩在了他的脸上:“身为朝廷命官,竟敢目无上官、犯上作乱,我看你趁早歇息的好,一点规矩都没有!你想做谁的老子?草泥马的!” 蔡荣的脸上瞬间多了五条红红的手指印,火辣辣的疼,更难堪的是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让他心头火起,一时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睛也在不停地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服?张大人管不了你了?那我这刑部尚书、监察御史能不能管你呢?”江洋这时也出来站脚助威了。[.超多好看小说] “江大人当然可以管!你管得还少吗?”蔡荣看到江洋当面,心头怒火更盛,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鼓着眼珠子不阴不阳地回了句。 “好!我今天就来管上一管!”江洋跟张茂交换了下眼色,走到高台正中间准备发号施令了。 底下的数千人知道站队的时候到了,一时间内心都在激!烈地思考,很多人在窃窃私语,交换着各自的看法,以便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抉择。 “尚书左丞蔡确驾到---!” 就在这时候传来了一声唱诺,随后蔡确在一帮护卫的簇拥下也走上了高台,这下更热闹了! 众人都静静地看着,搞不清身份显赫的蔡确这时候来到是为了什么,为谁站脚? “原来是蔡丞相到了!张某(江洋)未曾远迎,还望见谅!”张茂、江洋赶紧上去见礼。 “不必多礼!本官也是途经这里、适逢其会罢了,只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声势!”蔡确话里有话地说道。 “那好!就请丞相大人做个见证,我们刑部现场断案可好?”江洋让人搬了把椅子让蔡确坐了下来。 “把相关人等都带到台上来!本官要亲自问案!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还请各位稍安勿躁!”江洋发出了第一条指令,雷鸣等得令而去,不一会儿,相关人等都一个个被带到了台边候着。 江洋先让彭芳上来问话,彭芳见到这么大阵仗,内心不免忐忑,蔡荣暗暗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这才站稳了身子。 “此事因你而起,那就先请你说说事情的经过吧!说完后签字画押,如若有半句谎话,本官定重重惩罚!你可听清了?”江洋一个人端坐在临时案台后严肃地问道。 “小女子不敢有半句不实之言!”彭芳说这话的时候,内心非常恐慌,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两腿也在微微打颤。 “讲来!”江洋面无表情地说。 彭芳大着胆子开始复诉已经讲了好几遍的事情“真相”,她越说越顺畅,动作也从开始的僵硬变得灵活,似乎已经进!入了角色扮演的氛围中,说到动情处更是潸然泪下,如泣如诉,配上她明艳动人的面容,煞是惹人怜爱! 蔡荣听着听着眉头也舒展开来,向彭芳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眼色。 蔡确也在认真地听着,眼睛里似乎多了些轻松的神态,自从明确站队吴王这边后,蔡确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后退,只有跟着吴王一起向前冲,今天被吴王叫来为蔡荣站台,知道要跟太后红人张茂和皇上的女婿江洋打擂台,心里还是有点不安的,现在听到证人证言极为有利,内心稍微多了点信心。 彭芳说完事情的经过后,江洋又简单地问了几句:“我来问你!你身上可有新鲜伤痕可以作证?” “有!还请大人为民女做主啊!”彭芳说着又要下跪,被冷钢眼疾手快拦住了。 彭芳有点扭捏地说:“他--他抓伤了我的--我的胸部!奴家这里有好几道新鲜的指甲划痕!都是奴家拼死反抗时留下的!”她说着还羞涩地低下了头,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出示证据。 “这个待会请个妇女过来带你去验伤,身上可还有其他的伤痕?”江洋继续追问。 “这个?”彭芳想了想,不好意思地撸起了右手袖口,露出了一段白生生的藕!臂,上面两道清晰的指甲划痕,从颜色来看,一看就是新鲜的伤痕。 “好!你先下去吧!如果你控诉属实,本官一定还你个公道!”江洋结束了对她的问询。 随后对刘胜和第一时间冲进房内的那十多个人进行了依次问询,都能够佐证彭芳的证词是准确无误的。 蔡确和蔡荣的脸色完全放松了下来,等着看江洋如何出丑。 张茂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他脑门子上渗出了少许的汗水,眼睛不停地示意江洋不该问的少问,可江洋却视而不见,让张茂心里更没底了。 常立松倒定心得好像没事人一样,眼睛还微微眯上打起盹来,他这是对江洋有种莫名的信任,总觉得再难的事到了大人手上总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低下的人群又开始鼓噪起来: “声张正义,严惩淫贼!” “还我公道!” “杀了淫贼!” “打死他---!” “千刀万剐了他!别让他死得太痛快!” 看着大家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江洋站起来走到台前,举起一只手示意大家安静。 “我江洋自从担任监察御史以来,可曾有过有违良心的劣迹?可曾有过有违公道的恶行?”江洋等大家都安静后大声问道。 “没有!”大家对江洋的过往都耳熟能详,自然不会有异议。 “我再问你们,为什么大家都叫我煞神?”江洋笑着发问。 “哈哈--” “因为大人对恶人凶啊!” “因为大人不畏强权!” “因为大人敢于为民请命,是个好官!” “坏人都觉得大人是凶神恶煞!” 场下七嘴八舌地说开了,一时间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大家说得都对!对恶人来说,我就是煞神!对好人来说,我就是守护神!请大家相信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江洋自信满满地说完后慢慢回到了案台前。 “将常立松总督察带上来!” 常立松昂首走上了台,有点内疚地看着江洋,没想到刚当官没几天,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给大人增加了如此大的麻烦,常立松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此刻的他内心有着深深的自责。 江洋暗暗给了个让他安心的眼色,问道: “对于刚才众人的指控你可有什么异议?” “大人在上!我才刚刚上任一天,即使我是好!色之徒,那也不至于急色到如此地步,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陷害!看上去天衣无缝,可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未免太过离奇了点,还请大人还我清白!”常立松坦然自若地回答道。 “你先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经过如实道来!本官自有判断!”江洋面色如常地说道。 常立松很简短地将事情的经过源源本本地讲诉了一遍,江洋心里也暗自吃惊,对手的反应这么快这么激!烈,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这也正好说明了自己这步棋正中对方的痛脚,让他们不得不应变,这样做毫无疑问可以打乱对方的部署,这又让江洋有点小小的得意。 江洋和张茂交换了下眼神,张茂明显有点心神不宁,因为直到现在,种种证据还是对常立松极为不利的,他不知道江洋有没有办法翻盘?能不能翻盘成功? “嗯哼---!”江洋大声清了下嗓子,脸色变得无比的严肃,他冲冷钢喊道:“带彭芳!” 彭芳再一次被请到了台上,她刚要装腔作势地哭泣。 “啪--!”江洋一拍惊堂木,把彭芳的哭腔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疑惑地看着上面端坐的江洋,只觉得他的眼睛锐利而冷漠,仿佛可以直刺人心,她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彭芳!我再问你一遍!你那身上可是你反抗时留下的伤痕?” “是--!当时我极力---” “少说多余的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江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第一百七十六章 水落石出 “你确定是指甲划痕吗?”江洋不给她思考的时间连续发问。 “我确定!”彭芳非常肯定地回答道,说完还表功一般朝蔡荣望了一眼。 蔡荣一脸轻松地看着。 “那好!你先待在一边!”江洋暂停了对她的询问,他喊了句:“带常立松!” “常立松!她指控你暴力胁迫并猥亵了她的身体,在打斗中你的指甲不小心在她身上留下了新鲜的伤痕,证据确凿,你有什么话说?”江洋问道。 “回大人话!我根本连一个手指头都没碰到过她!她这是刻意诬陷!请大人明察!”常立松分辨道。 “好!是非自有公道!你先候着!” “常立松是否被当场抓获,直到现在没有离开过大家的视线?”江洋又问了那些目击者人。 “是!我们当场抓获了他,直接拉到了操场上,直到现在!”证人们纷纷作证说。 江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忽然提高嗓子说: “来人啊!” “喳--!” “立即检查常立松的手指甲!看是否有缺损和碎屑残留?” 江洋这话一出来,蔡荣脸色立马变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个计划最大的漏洞暴露了!当时蔡京他们出主意的时候根本没讲要留下什么伤痕做证据,是自己自作聪明添了上去,当时还自鸣得意,觉得这样做才能证据确凿,让常立松没有翻盘的可能,可却没想到,正是自己的画蛇添足葬送了这个大好的机会,他已经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懊恼地低下了头。 蔡确看蔡荣脸色就知道不对劲了,他脸上再无一丝轻松的神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张茂脸色一下子就阴转多云了,他恍然大悟般舒了口气。 底下众人都在窃窃私语,有明白的暗暗佩服江大人观察仔细,不明白的伸长了脖子在认真看着台上。 这时候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冷钢走到江洋面前大声报告:“江大人!常立松指甲完好无损!指甲缝里没有血肉残留和任何异常!” 蔡荣的头低得更矮了,蔡确还不相信地走到常立松面前仔细地重新检查了遍,摇了摇头,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座位上。 “啊--!” 底下人听到后不约而同发出了惊叹声,开始大声喧哗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很明显了,常立松是被冤枉的!有人设计陷害他!而自己无形中成了帮凶之一!这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彭芳身体一软差点没摔倒。 江洋冷冷地看了彭芳一眼,里面的杀意让彭芳一阵肝颤,额头上的汗水也冒了出来,她无力地朝蔡荣望去,希望能获得一点信心,却发现蔡荣低垂着头,身子也有点发软,她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江洋毫不吝啬地对着她使用了一个正气阵珠,老道最近比较消停,难得有了用武之地,他麻溜地兑换好了阵珠,开始在纹身空间里施法,只见阵珠凭空高悬,一丝丝浩然正气裹挟着无色无味的气体随着阵珠的消融散发出来,慢慢朝着不远处的彭芳身上飘过去,渐渐钻进她的鼻孔里消失不见了。 彭芳正是心境动荡的时刻,在正气阵珠的作用下,她整个人忽然一顿,随即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随着气体的持续增加,她的神情变得越来越wei靡,渐渐双眼眼神也开始涣散了,江洋连忙让人架住了她。 江洋站起来到她跟前问道:“你今天的行动是受谁的指使?” 彭芳很快就目无表情地说道:“是蔡荣蔡大人昨天晚上找到我安排好的!” “那你为什么要听蔡荣的话?” “我跟蔡荣早就相好了!他说将来娶我做妾,他让我做事我不能不帮忙!即使为了他粉身碎骨我也愿意!”彭芳对蔡荣倒是情根深种,在这种状态下完全敞开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句话虽然说得不高,但还是有不少人听到了,他们迅速将这惊人的对答向人群中散播出去,大家都以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蔡荣,这边蔡荣也听到了这最不想听到的对话,他面色苍白地说着:“她血口喷人!她胡说!”语气疲软无力,周围的人都报以同情的眼光,这让蔡荣更觉得浑身刺痛。 “不!她胡说!这不是真的!” 那边刚刚清醒没多久的刘胜就在台下,亲耳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他顿时气血翻涌,当着这么多人展示了自己硕!大的绿帽子,这让一向要脸皮的他无地自容,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还处于昏迷当中啊,干嘛这时候醒了过来?急火攻心之下,他两眼一闭,真的再次晕倒了! “你们是怎么安排的?你如实讲来!”江洋的问话还没结束呢。 “蔡荣让我先**常立松,如果有机会的话就与他欢好一场,再大声呼救,到时候好人赃俱获。可惜常立松根本不入套,我只好自己撕了衣服呼救……"彭芳断断续续地交代了全盘计划。 “你知道蔡荣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江洋继续发问。 “他跟我说是因为张茂想派常立松夺了他的权,他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彭芳机械地回答着,这些对话每一个都重重地敲击着蔡荣的心扉,他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滴了下来,嘴巴里再也不敢有任何的狡辩了。 “可以了!将彭芳签字画押后收监,将那些所谓的目击证人全部收监!”江洋大声说道:“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蔡荣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惜以身试法,设计陷害同僚,同时也利用了大家同仇敌忾的心理不断推波助澜,差点铸成大错!为了权力他已经到了不择手段、丧心病狂的程度!” 江洋转身朝坐立不安的蔡确问道:“丞相大人既然在此,那下官就请教下,这蔡荣该如何处置?还请大人教我!” 蔡确慌里慌张地准备站起来,却是一脚踩在了边上一个随从的脚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站稳后狠狠地瞪了随从一眼,尴尬地朝江洋笑了笑:“此事还须禀明圣上和太后方能处置,本官倒是不方便给什么意见。” “那好!就依蔡大人的吩咐,来啊!” “在!” “先将蔡荣收监,等我和张大人禀明太后后再做论断!如此可好?”江洋中气十足地发出了命令。 众人轰然叫好。 张茂走到前面大声说道:“我现在宣布,解除蔡荣的一切职务,今后起,我不在皇城司的话,大事小情全由常立松总督察全权负责!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底下人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清楚了!” 张茂很有气势地一挥手:“清楚了就散了吧!都去忙事情吧!” 台下众人怀着满腹心思渐渐离开了场地,四散离开了。 蔡确也急匆匆地告辞而去,一场意义非凡的风波就此平息,常立松有惊无险地渡过了一场政治陷害,却意外地使局面变得非常的有利,不仅借机彻底扫除了蔡荣这个绊脚石,这次的目击证人中有很多是他的亲信爪牙,也一并铲除了,对常立松等今后工作的开展极为有利,本来还需要费心收拾的局面因祸得福变得明朗起来。 江洋和张茂来不及收拾残局,吩咐常立松接手这里的事务后,两人急匆匆往宫里赶去,毕竟蔡确那一定会去通报相关人等,让他们占了先手就不妙了。 这边蔡京听说计划失败、蔡荣被抓的消息后大惊失色,连忙找到吴王,两人商量了一下,也没拿出什么好主意,蔡京让吴王一起到太后那求求情,被吴王拒绝了。 “目前正是关键时期,也是敏!感时期,你我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人心,如果我牵扯到这事中,高太后对我会更失望,殊为不智!还和蔡确一起去吧!”吴王难得拿了主意,蔡京想想也没再坚持。 望着蔡京离去的身影,吴王冷漠地笑了,心里暗道:“就你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头弟!弟,不救也罢!省得将来祸害更大!” 蔡京平时虽然也打骂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但一旦他出了事,自己还是心急火燎的,到底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当蔡京和蔡确来到宋神宗寝宫的时候,却被告知不得入内,最后还是蔡京塞了一张银票后才获知,江洋和张茂刚刚面见太后离去,太后震怒,特意关照不接见任何求情的人! 蔡京担心兄弟的生死,眼睛都急出了血丝,和蔡确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摇摇头、叹着气离开了。 在这场江洋集团和蔡京集团的短兵相接中,江洋棋高一着,暂时争得了先手,毕竟情报部门对于任何一方都是至关重要的,当江洋把这个消息告诉赵颢以后,赵颢兴奋得跳了起来,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这事干得漂亮!虽然不是事先设计的,但你随机应变,见招拆招的能力堪称神来之笔,让蔡京吃了个哑巴亏,更是断了他一条臂膀,少了皇城司这个耳目,以后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赵颢兴奋地说。 “嗯!这倒是!这次也是歪打正着吧!蔡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会一定很郁闷呢!哈哈-哈哈!”受他感染,江洋也乐不可支地笑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文太师获悉事实 “哈哈--!”赵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忘形地拍着江洋的肩膀说:“小老弟啊!我已经多少年没这么开心过了!真得好好谢谢你呢!” “大哥!”江洋也动情地喊了声,两人算是正式缔结了兄弟的情谊。 赵颢亲热地搂住江洋的肩膀说道:“能有你这么个兄弟我真是三生有幸!你就是上天赐予我的最好的礼物!老天从来没有放弃我!”这一刻的赵颢眼睛里隐隐有泪花闪动,眼神中透着炙热的光芒。 “大哥!上天让我遇到你,那就是缘分!我会倾尽全力帮大哥报仇,希望能早日看到笑容灿烂、意气风发的你昂然走在阳光下!”江洋认真地说。 “我相信你!我们兄弟一定会成功的!”赵颢充满自信地说道:“我现在的体力也完全恢复了,到时候我要亲手射杀那个冒牌吴王!”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相互都能真切地感受到对方的温暖。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永厚陵?”赵颢忍不住发问道。 “最近宫里事情多,我这边也没做好必要的准备,我觉得时机不成熟!等腾出空来再说吧!他们跑不了的。”江洋倒是派了几个人去探访过,但别说进!入陵寝,离着还有五里地就差点被发现,那里明显戒备森严,兵员充足,暂时只能放放。 两人又商量起控制军权的事情,江洋也觉得一旦事变自己掌控的军队还是太少,石涛和靳猛也该是时候启用了,江洋打算找文太师好好谈谈,必要时透露点真实情况给他,以争取他的协助,毕竟掌握军队才是王道。 几天之后,江洋和文薇雨以回娘家的名义来到太师府,一直等到太阳落山,文太师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上。 看到江洋和薇雨在家,文太师陡然精神一振,疲惫之态一扫而空,他开心地说:“江洋!正好陪我喝点酒解解乏,这两天忙得心累!” “好呀!好久没陪爹爹喝酒了,今天一定好好陪您喝一顿!” “啪!”江洋正说得得意呢,背上挨了一巴掌。 “你不知道爹爹最近身子虚?还好好喝?你自己喝别拖着我爹爹啊!”薇雨撅着嘴娇嗔道。 江洋立马嬉皮笑脸地说:“贤妻的话一定是对的!我陪爹爹少喝点,我喝半斤,他喝三两,成了吧?” 薇雨翻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你也不许多喝!听见没?” 江洋连连点头,边上文太师看得老怀大慰:“在家管老爹,出门管丈夫,看把你能的!走!江洋!别理她!咱爷俩去整两盅!”说罢拖着江洋往外走,薇雨连忙不放心地跟着走。 江洋和文太师美滋滋地喝着酒,薇雨托着腮在边上严阵以待,看谁多喝都心疼,嘴巴都撅着可以挂油瓶了! “贤婿啊!你这会可跟蔡确他们对上了,蔡确可不是善茬!你得防着他背地里使坏!知道不?”太师已经喝了四两下去了,脸上红扑扑的,话也明显多了起来。 江洋喝了六两,状态还算正常,两人越聊越热烈,江洋感觉火候到了,将话题引入了自己的主题。 “爹爹!我有件事想跟您交流下,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吱--!”文太师美美地咪了一盅酒后,睁着微醺的眼睛说道:“贤婿有话只管讲!我们之间哪有那么多说道!讲!” 江洋借机将真假吴王的事如实向他做了透露,文太师和文薇雨的神色越听越严肃,文太师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的笑容,他听完后半天没有言语,站起来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静静地想起了心思,文薇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嘴巴怎么也合不拢,不过她也没有发出声音打断爹爹的思绪。[.超多好看小说] 江洋也默默地等待着文太师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 过了良久,文太师转过了身语气极其严肃地说道:“能不能带我去见下赵颢,我以前就跟他熟识,如果情况真是这样的话,那这里就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我们不得不提前做好防范!” “可以!我先征求下赵颢的意见,我会尽快安排你们的见面的。”江洋点头称好。 第二天晚上,江洋就约了文太师一起来到了赵颢的隐居地。 “吴王!你受苦了!”文太师见到赵颢后免不了一阵唏嘘。 赵颢看到老熟人文太师也是极为高兴,他兴奋地拉住文太师的手问寒问暖,两人亲热地聊起了以往的种种趣事,不时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哎呀!我们这一晃都有十多年没见面了吧!难怪我看到现在的假冒吴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说你以前射箭非常厉害,经常跟人比试高下,但这么多年来,冒牌吴王一次都没再在人前展露箭法,他借口是右手手腕有隐疾,拉开gong箭时候会很疼,大家也没怀疑什么,现在想来,这的确非常可疑。”文太师感叹道。 “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多年的每分每秒对我而言都是种折磨,我的身份被假冒,妻子被杀死,此仇不报枉活人世!”赵颢面目狰狞地说道,“啪--”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吴王不必心急,就让老臣来为你做点事情吧!既然已经知道他们有阴谋,我就绝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的!”文太师斩钉截铁地说道。 “嗯!”赵颢脸色缓和了点,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冲文太师做了个揖:“全靠太师鼎力支持!赵颢现行谢过!此情此恩,容后再报!” “使不得使不得!”文太师赶紧上去托住了赵颢的手臂:“能为吴王做些事情,也是老臣的荣幸!” “吴王不必如此,按理我还要叫你声叔叔呢!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江洋怕他再这么客气让人接受不了,赶紧劝道。 “呃---!哈哈---!对了!我还忘记这一出了,太师也是你的岳丈,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过你这可就降了辈分了!本来我可是拿你当兄弟的!哈哈”赵颢说完也觉得好笑,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按规矩来吧!叔叔在上,请受侄女婿一拜!”江洋正儿八经地冲吴王施了个礼,吴王笑嘻嘻地坦然接受了:“这见面礼只能下回补数了!” “行!到时候加倍就行!”江洋也开了个玩笑。 三人又深!入探讨了当前面临的局势和应对的大致方略,一直聊到靠近子夜才尽兴而归,等到江洋和太师走了,赵颢还是兴奋得睡不着,他来到侍女苗晓秋的房间里,两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日久生情,早已经结合在了一起。 苗晓秋也是个苦命的女子,父亲早早病逝,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靠着母亲在饭店帮工养活家庭,日子过得很清贫,可她18岁后却出落得犹如美丽的杜鹃花,在贫民窟是那么的耀眼,一头秀发齐肩、标准的鹅蛋型脸、不胖不瘦的身材、一双明艳动人的眼睛透着十足的机灵劲,除了鼻子稍微有点瑕疵外,整个人长得超凡脱俗。 而这种美貌也带给了她无尽的烦恼,16岁起,就不停地有纨绔子弟和地痞混混盯上了她,无止境的骚扰让她不胜其烦,尽管她尽量减少外出露面的机会,可芳名远播的她还是无法挣脱这种纠缠。 直到有一天,江洋路经她家门前时,正好遇到了一个公子哥带着几个泼皮无赖在百般纠缠苗晓秋,江洋顺手解救了她,苗晓秋看到是一个如此英俊潇洒的官员救了自己,对江洋顿生好感,素来羞涩的她还是大着胆子讲诉了自己的困境,江洋也觉得没有足够实力保护下的她在这样的环境下极为危险,动了恻隐之心,最后将她和母亲一起接到了赵颢这里,让苗晓秋当了吴王的侍女,从江洋的本意上是为她找一条很好的出路,所以江洋的言语之中隐晦地表达了这层意思。 聪明的苗晓秋当然心领神会,但江洋不知道的是,其实苗晓秋已经把江洋的身影深深地刻入了自己的脑海,情窦初开的她不可抑止地爱上了江洋,她之所以刻意逢迎赵颢,那也是感觉到自己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转而为了迁就江洋的心愿去做而已,但内心深处,她其实一刻也没有忘记江洋! 每次江洋的到来都会让苗晓秋怦然心动,她漂亮的眼睛总是围绕着江洋的一举一动,整个人都透出异样的神采,但根本没往这上面想的江洋却对此麻木不觉,这让苗晓秋倍感心疼。 “娘子!我今天想要你!”赵颢一进房门就迫不及待地发出了求欢的信息。 “哦!江大人走了?”苗晓秋默然地问道。 “嗯!文太师和他刚走!娘子!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了,今天我想--”赵颢难得兴趣盎然。 苗晓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情,但马上换了副笑脸说道:“好呀!那奴家今天一定好好侍奉大人!” 赵颢哪里还忍得住?他一把抱住苗晓秋直接粗暴地扔到了chuang上,苗晓秋嘤咛一声:“你弄疼我了!” 赵颢却反而更兴奋了,他开始动作越来越激!烈,甚至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快乐地冲!刺着,全身焕发出异样的激情,显然那一段牢狱生涯对他多少还是有了点性格上的影响。 第一百七十八章 立太子 (.好看的小说)(.无弹窗广告)(.好看的小说)更新最快/时间进!入二月中旬.高太后早在10天前就以宋神宗的名义下旨.让文太师兼任枢密使.统管百万禁军.尤其是京师的40万禁军更是受他的严格节制.一时间文太师变成了炙手可热的第一权臣.能够位极人臣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自从获知了吴王的真实情况后.素來忧国忧民的太师哪还能高兴得起來.他整日忧心忡忡.只想早日把40万禁军都梳理一遍.以杜绝后患. 文太师接手枢密使后.第一件事就是提升石涛、靳猛、夏侯芳和一批年青的将领担任了厢指挥使的重任.虽然只涉及了十多人的职务任免.但整个京城禁军的风貌却为之一振.很多人都在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而作为副枢密使的蔡京却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威胁.自己苦心培养的几个重要将领都在这次调整中被边缘化了.他不知道再有下一步动作自己会不会忍不住火山爆发.本來弟!弟蔡荣还在押已经够烦心的了.文太师的横插一杠让他内心的怒火熊熊地燃烧了起來. 宋神宗寝宫内依旧人影穿梭.至少有三个太医随时陪侍着.周围还有一大帮面带忧色的太监和宫女小心伺候着. “王兄.你看这药的剂量还需不需要再增加点.看着有点压不住啊.”一个瘦瘦的太医见沒人注意.悄悄滴问主治王太医道. 王太医也皱着眉头、压着嗓子说:“皇上身体这么虚弱.再加剂量只怕会起了反作用.那你我的人头可就不保了.我看还是保守治疗吧.反正这病已经这样了.” 瘦瘦的太医打量了下四周后点了点头:“一切全凭王兄做主.”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三个太医脸色紧张地冲到病榻前查看情况. “皇上.皇上又咳出血了.”一个太监惊讶失声. 宫女连忙扶起宋神宗.一边帮他按摩着后背.一边帮他擦拭嘴角的血迹和喷溅出來的血沫. “快把煮好的雪梨拿來给皇上服下去.”王太医大声吩咐道. 太监和宫女们一个个都开始忙碌起來. “皇儿怎么样了.醒了沒有.”高太后就在隔壁厅里.听到动静后赶紧跑过來查询情况. 宋神宗的眼睛虽然睁着.但却茫然无神.看得老太太一阵的揪心. 宋神宗的病情一天比一天重.每天清醒的时间越來越短.高太后一方面焦急儿子的病情.一方面还要操劳国事.而她最担心的是到目前为止.立谁为太子的事好几次跟宋神宗沟通都沒得到肯定的答复.这让她心急如焚.如果真的宋神宗不在了.而太子之位还虚悬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为这事.老太太嘴角都起了泡.身子也有点疲乏.但却不得不强撑着. 宋神宗咳了一阵后又再次昏迷过去.高太后问了王太医几句.却沒听到什么新鲜的答案.她摇了摇头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去了. 这次一直过了两个多小时.宋神宗才疲惫地睁开眼睛.一个宫女赶紧叫醒了在一旁瞌睡的高太后. “皇儿.你感觉怎么样了.你刚才咳出血了.可把哀家吓够呛.”高太后心有余悸地说道. “咳咳.孩儿不孝.让母后担心了.母亲.孩儿--孩儿这病眼瞧着一天天的加重了.有些事情也该要办了.”宋神宗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段话.人已经气喘吁吁了.他瘦削的脸上沒有一丝血色.平日里神采飞扬的双眼.此刻污浊不堪.眼角不停地分泌出眼屎.显得十分的憔悴. 高太后忍住悲痛安慰道:“你别瞎想.皇儿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來的.” “朕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要不是每天这么多的补药吊着.孩儿说不定已经--” “别说了.快别说了.”高太后连忙打断他的话. 宋神宗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脸:“母后.有些事再不说就沒机会了.你让我说.咳咳--.”这么一激动.他又咳上了.脸上露出了病态的潮!红.高太后连忙帮他按着背心疼地说:“好好.你慢慢说.” “这立太子的事估计近日风波不断吧.”宋神宗思路这时出奇的清晰.他直接问了最关键的问題. 高太后犹豫了下.还是实言相告:“的确不太平.这事早一天定下了早一天踏实.皇儿.这事你有主意沒有.” 宋神宗双眼死死地盯住高太后说:“孩儿考虑再三.还是觉得九皇子赵佖性格有点孤僻.也算不上聪慧.恐怕难当大任.” 高太后听着也点点头. “所以说.孩儿觉得还是十一皇子赵佶比较合适些.虽然他才4岁.却能说会道.性格活泼.朕跟他讲的故事.过了好些日子再问他他都还记得.只是他才4岁.还需要母后垂帘听政帮助他掌控局面.朕相信他会比我更出色的.”宋神宗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后仿佛放下了一个心思.情绪也渐渐平静下來.似乎是想起了赵佶顽皮可爱的样子.他的脸上还难得地浮现了亲切的笑容. “嗯.哀家也是这么想的.怕只怕你那两个弟!弟有些什么想法.到时候生出什么异端來.”高太后不无担心地说道. “如果他们真不顾兄弟和叔侄情谊的话.那母后你也不必客气.千万不可大意了.”宋神宗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杀气. 高太后认真地看着宋神宗说道:“真到了那一步.哀家不会心慈手软的.” “好.好.”宋神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无力地闭上眼睛休息了. 第二天.文太师、蔡确、江洋等一干重臣都被请到了宋神宗的病榻前.高太后和吴王也都在场. 一个乳母抱着4岁大的赵佶也站在不远处.赵佶调皮地东张西望着.不时还吵闹着要出去玩.被他娘亲狠狠地瞪了一眼后才安静下來. 宋神宗已经好久沒看到这些大臣了.他显得情绪比较高昂.只是嗓子哑掉了.说话很难听得清.他双眼眨都不眨地打量着自己亲手打造的这些宋朝的柱石之臣.联想到与他们过往的经历.不禁有些感慨.两滴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下來. 好一阵寒暄之后.宋神宗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下來. 高太后当着十多个文物重臣的面让张茂宣读了宋神宗的圣旨.立赵佶为太子.亲政前由高太后垂帘听政. 大家内心一直猜测今天來就是这事.江洋和文太师听了后都如释重负.江洋悄悄打量了下假冒的吴王和蔡京、蔡确的反应. 吴王出人意料地并无太大的意外反应.只是迅速与蔡确等交换了个神色就微微眯起眼睛不吭声了. 蔡京脸上似乎冷笑了一下.但当江洋仔细看时却又看不出一丝的异样了. 蔡确脸上倒是闪过了一丝失望的表情.眼睛也朝吴王望去.似乎有点替吴王打抱不平. 赵佶被喊了过來跟大家见礼.他这么小的年纪哪里知道事情的轻重.被这么多陌生人包围着.让他极不适应.不时地走神.被高太后训了一句后居然哇哇大哭起來. 吴王鄙夷地望着这个名义上的侄儿.心想这么个小屁孩何德何能可以坐稳大位.心中对自己的计划又迫切了几分.他也在暗暗打量这些大臣们的反应.似乎想着将來如何跟他们一个个清算旧账. 匆匆忙忙将仪式过了一遍.宋神宗那边已经坚持不住了.高太后连忙宣布仪式结束.这次匆忙的权利交接就算是走完了流程.大臣们各怀心思走出了大殿. 宋神宗虽然精神不佳.但在他们走的时候还是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似乎预感到自己和有些人这就算是生离死别了. 吴王走出殿门的时候故意落在后面.高太后却沒有叫住他的意思.这让他意识到.高太后始终在防备着自己.这次事前沒有与自己通气.事后也沒有顾及自己的感受以作安慰.尽管是冒牌货.他还是觉得有点气愤. 走出殿门后他再沒有一丝的顾虑.冷笑一下后大踏步地往外走去. 文太师把江洋拉到了宫里自己的办公房间内.两人关上门认真探讨了一番. “你觉得假冒吴王今天的反应正常吗.”文太师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心里不免有些痛快.他上來就笑声朗朗地开了口. 江洋知道岳丈有话要讲就随口说了句:“我倒沒看出太多.还想请教爹爹大人呢.” “哈哈--.”文太师听后果然有些得意地说:“这次我特别注意了下他的反应.发现他看到赵佶來到的那一刻情绪有点波动.随后很快就调整过來了.当张茂宣读圣旨的时候.他的表情非常的镇静.似乎并不十分的意外.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江洋一听文太师有意点拨自己.连忙装傻充愣:“请恕江洋愚钝.还请爹爹指点迷津.” 文太师一听得意地笑了:“难得有你犯迷糊的时候.哈哈.那就听我给你好好分析分析.” 第一百七十九章 文太师遇险 []更新最快/文太师喝了一大口茶.作出了长篇大论的姿态.他瞪大了眼睛说着:“吴王看到赵佶來到的那一刻情绪有点波动.那说明他事先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再联系到今天这么慎重的把我们都叫了过去.他预感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后來听到宣读圣旨的时候也不吃惊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洋非常配合地说:“嗯.应该是这样.” “这还说明了一个问題.高太后事先并沒有跟他通过气.这说明高太后对他始终有所防范.这点倒不需我们费心去提醒了.毕竟太后自小就经常出入宫廷.对当前的情况还是看得很清楚的.不得不说.太后还真是非常睿智的人.”文太师的言语中始终对高太后崇敬有加.这种崇敬是一种经过漫长的时间考验.最终渗透到血液里的那种钦佩.这也是为什么高太后愿意将军权交到他手上的主要原因. “这我倒沒想到.还是爹爹看得清楚.”江洋不失时机地拍了个马屁. “哦.你是逗我老头子开心吧.”文太师有点怀疑地看了他两眼. “这都被你看出來了.还是爹爹厉害.”江洋换了一ding帽子扔了过去. 文太师嘿嘿一乐.慨然入瓮:“以后你小子少在老夫面前耍花枪.老夫什么沒见识过.就你这样的.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太师难得爆了粗口.自己想想也笑了起來:“哈哈--.总而言之.别以为我年龄大了.我这里好使着呢.你别想蒙骗我.”太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那是--.小婿一定铭记在心.爹爹.你这有点跑題了啊.” “都被你闹的.我讲哪啦.” “说到太后对假冒吴王始终心存戒心.” “对-对.吴王走的时候.太后也沒有单独留他下來.从这点來看.显然太后对他之前的举动有所不满了.”文太师继续分析道. 江洋这次就简单滴哦了一声. “后來吴王一直很是镇定.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文太师故意停顿了下.喝了口水. 江洋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爹爹.到底有什么深意您给小婿指点指点呗.” 文太师眼角一挑.对自己故意制造的吊胃口战术的成功表示满意.他不紧不慢地说:“当然是他xiong中已经有了定计.所以才会如此的淡定.而这显然不是临时想到的.一定是事先对这种情况已经有了预案.所以---” “所以他们一定会在近期展开行动.”看文太师故意拖长腔调.江洋赶紧接了句. “这次算你答对了.他们一定会有行动.而且就在近期.”文太师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文太师不亏是久经官场的人.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的确高明.他所分析的与事实已经出入不大.只不过他沒能猜出这次吴王和蔡京把行动的目标再次定在了自己的身上.一个针对他的阴谋已经展开. 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继续让文太师把军权牢牢地把控住.那蔡京他们也就沒什么好折腾的了.在这种形势下.他们必须要铤而走险、放手一搏. 文太师平时的防卫就很严密.目前特殊时期人手更是增加了一倍.进出至少有50名皇城司派出的特卫跟随.为了安全起见.常立松接手后还特地将原先的一批人员全部调整.更换了一批精心挑选出來的精英.这让蔡京和吴王有点无从下手.只好耐心地等待着机会. 三天之后.机会终于出现了.这天晚上.文太师因为公事繁忙错过了吃晚餐的时间.等他全部搞定后天已经黑了.侍卫们也都陪着他饿肚子.这让他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虽然他让膳食房已经送了一批点心过來.但这些武人哪个不是大肚汉.等文太师忙完后.这些人早就饿得前xiong贴后背了. 文太师一看这情况.心里很也不落忍.想想回家路上还要一段时间.他临时决定就近找个食肆随便先整点垫吧垫吧.打定主意后.他朝领头的一个校尉说道:“宋校尉.改道去灵泉街.那里一家驴肉馆不错.今天我请大家吃顿驴肉席.” “好咧--.”宋校尉一听这话.嘴巴哈喇子都快掉下來了.答应的声音比平时响亮多了.他回头大声喊道:“弟兄们.太师今天请大伙吃驴肉席.都给我麻利点.转道灵泉街.” 底下的侍卫们一听大声叫好.加快脚步朝右手一拐.往一里多路外的灵泉街走去.一个个脸上充满了喜悦. 灵泉街其实是一条小巷子.街道也就4米多宽.两边全是小商铺.里面一家林记驴肉馆远近闻名.所谓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林记驴肉馆的红烧驴肉和驴肉汤包是汴京一绝.所以尽管地处深巷却顾客盈门. 进了巷口200多米就是林记驴肉馆的店铺.三间门面.楼上楼下.已经过了饭点.可依然人头攒动.门口买驴肉汤包的队伍排了十多人. 饥肠辘辘的文太师一行人老远看到这里热闹的景象.再闻到那独特的驴肉香味.嘴馋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响了起來. 一个伙计拎着一个泔水桶正出门.打算随手倒到店铺门口的一座小桥下面去.看着迎面來了这么一大帮人.看样子是大官來尝鲜來了.他激动得把泔水桶一放.急匆匆地转身回店里了.边走边喊:“掌柜的.掌柜的.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林老板正在柜台里算账呢.看到他这模样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伙计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掌柜的.是---是---有人來了.” 林老板走出柜台一把揪住他的领口:“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人來了.什么了不得了.” “有大官來咱这吃饭來了.”伙计终于完整地说出了这个重要的信息. “啊.”林老板一听扔下伙计就往大门外走.出门正遇到打头阵的宋校尉. 林老板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來的还真是大官.忙不迭地招呼道:“这位军爷楼上请.”身子也gong得比以往要低得多. “嗯.”宋校尉鼻子里低低地哼了声算是回应.他回身朝已经下了轿慢步走來的太师说道:“大人.稍微等一会.” 宋校尉朝后面一挥手.十多个护卫按照平时训练的要求开始进!入店铺对人员和环境进行彻底检查.只到五分钟后.宋校尉才紧靠着文太师进了店铺.这时候店里用餐的客人胆小的已经结账离开了.店铺里顿时空荡了许多. 林老板好不容易才将这一行人安顿好.他回到柜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到现在也沒敢打听到底是谁來到了自己店里.还得陪着小心侍候着.一个不好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边上一个伙计不知趣地过來问道:“掌柜的.看这气派这会來的官肯定不小.我听他们说是刚从宫里出來呢.了不得.” 林老板气得上去就是一脚:“你想死啊.谁让你瞎打听事情的.快干活去.草泥马.就是欠揍.” 伙计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头雾水地看着平时和蔼可亲的掌柜的.摇摇头干活去了. 这里的驴肉席果然名不虚传.文太师等肚子饿空了.上菜后一个个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吃得是不亦乐乎.就连太师都这么放得开.手下人更是满嘴流油.好在宋校尉倒沒有忘记责任.50个人分三轮轮换着吃.门外和楼下都安排了人手负责安全. 一直吃了将近半个时辰.一伙人打着饱嗝摸着肚子满意地下了楼.虽然沒有喝酒.但大伙的情绪却很兴奋.交谈的声音几十米外都能听到. 吃饱喝足了.队伍不再急匆匆地赶路了.文太师一时兴起打算从小巷往前走.从另一条路回家.也想看看不同的风景.宋校尉稍微犹豫了下还是顺从了太师的意见.他不知道这个决定将会使他后悔终生. 出了店铺右首就是一座古朴的石桥.小桥流水人家.一切看起來都跟平常沒有两样.可静静的夜幕下却深藏着深深的危机. 宋校尉等领头的十多个人刚走过小桥.此刻文太师的轿子还在桥正中央.危险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降临了. “嗖--嗖--嗖”从两边的桥头附近的屋ding上忽然射出了如雨的箭矢.忽如其來的箭雨顷刻间就放倒了至少二十个护卫.右肩被射中一箭的宋校尉神色大惊.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返身往轿子这赶.嘴上大喊道:“大家别慌.ding住十分钟一定会有人來救援.我们往后退.” 说完催促着轿夫一路往回退.刚退到桥头.这时候异状又起. 从桥下腾空窜上來五个劲装汉子.一身黑衣装扮.手拿亮闪闪的钢刀朝着轿子就砍了过去.形势变得万分焦急. 宋校尉抽身挡住了两个对手已经十分的勉强.眨眼间护卫又被砍翻了五个人.剩下的护卫倒沒有气馁.一个个依然悍不畏死地围住了轿子与强敌展开了殊死搏斗. 文太师紧紧地抓住轿子把手.手心里都是汗. 第一百八十章 桥头激战 (.无弹窗广告)(.)/这五个刺客个个身手高强、行动敏捷.再加上袭击的突然性.使得文太师的护卫们阵脚大乱.从两侧桥头到桥底潜伏偷袭.对手在侦查出文太师临时行动线路后可以快速布置这么严密的伏击计划.足以可见对手的强悍. 皇城司的特卫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一刹那的慌神和丢了好几名护卫的性命之后.剩下的30多名训练有素的护卫们拼死护送轿子往林记驴肉店里退去.打算利用建筑物暂时的躲避.以等待增援. 这里的打斗早就引起了林记驴肉店那边的注意.林老板一看大事不好.正在着急忙慌地指挥伙计们上门板准备关门打烊.以求平安.里面胆小的吃客早就闻风而逃了.一楼就只剩下稀稀拉拉十几个顾客.一个个睁大了惊恐的双眼正在紧张地张望着.一个不好就打算寻机脱身.哪里还有心思吃喝. 宋校尉一边抵挡着刺客的猛攻一边大声喊:“快带大人进去.快.别管我们.” 五个刺客其中一人在混乱中被护卫撂倒.气急的护卫们一拥而上.几刀下去将他砍成了血葫芦.另有一个大腿上被砍了一刀.一条腿拖着跟三个护卫战在一起依旧不落下风.其他三个刺客沒去管同伴的死活.红着眼叼尾往店铺这冲. 宋校尉大急.他直接无视最后一个刺客砍向自己左臂的刀锋.钢刀一转奋力向冲在第一个的刺客后背掷去. “噗呲--.” “咔嚓--!”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第一个是钢刀刺!入刺客背心的声音.刺客的身体带着惯性又向前猛冲了几步.一直扑到了一个护卫的身前.那个护卫下意识地蹲了下來.手上钢刀顺手一ding.这个刺客其实已经断了气.还是免不了肚子上又被扎了一个洞. 护卫睁眼一看.自己居然随手刺死了一个刺客.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满脸鲜血、面目狰狞的大汉.嘴里不自觉地喊道:“我杀了他.我杀了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疯癫. 第二声却是宋校尉的左膀自肩膀以下五公分被利刃齐刷刷地剁了下來.喷溅出的鲜血飚起一股血柱.刺客正待趁势再砍.却被其他护卫拖住了脚步. 宋校尉断臂杀敌不仅拖延了刺客的进攻节奏.更关键是大涨己方的士气.护卫们看到宋校尉舍生忘死的英雄行为.个个奋勇当先.再不后退半步.又倒下几个护卫后.护卫们终于簇拥着文太师进!入了店铺.并将店门牢牢地关上.不断寻找东西加固着大门.试图凭借地利拖延时间. 文太师鬓发凌乱、衣着残破.但神情却愈加冷静.他尽量用镇定的声音说道:“快上楼.死守楼梯.”.因为他知道凭这薄薄的门板根本抵挡不了如狼似虎的刺客们. 进!入店铺的二十几个护卫们依言分出一半带着太师往楼梯那走.剩下的一半争取在一楼再多抵挡一会.虽然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这些人却并沒有时间伤感.呼喊着让林老板指挥伙计们把桌椅都堆到大门这.能多争取一分钟那都是宝贵的. 门外这时已经打得不可开交.那个断腿的刺客已经被刺破了肚子.长长的肠子都脱出了体外.他一只手费力地将肠子托住.另外一只手依旧手持钢刀在与一个护卫对打.在他身边已经倒下了四个护卫. 护卫此刻钢牙紧咬、怒目圆睁.眼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这让他怒气勃发.完全忘记了生死.他嘴里大喊了一句:“我草泥马.老子打爆你的头.”挥手一棒子砸向了对手的脑袋. “嘎吱吱--”一阵刺耳的骨裂声响起.想象中的抵抗并沒有到來.刺客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钢刀连抬起來的力气都沒有了.他偌大的脑袋被铁棒正正砸中.脑门像破碎的西瓜一样碎裂过來.白的、红的溅了护卫一身.只是临死前.这个刺客的脸上居然还带着轻蔑的微笑.这让护卫更加的愤怒.他又怒不可遏地踹了尸体几脚:“草泥马.我让你笑.让你笑个够.孙子.” “噗呲--.” 一把钢刀从这个护卫的左肋部捅了进去.还顺势搅动了一下.护卫只來得及扭过头來骂了句:“孙子.”.脑袋一垂.身体直直地倒在了刚刚被他杀死的刺客身上. 两边都是精锐.两边都英勇善战.战况也因此空前的惨烈.在这种激!烈的碰撞中.勇气和运气已经变成决定胜负的最重要因素. 两侧桥头的刺客这时候也大部分汇聚过來.一共有50多名黑衣人聚集到了大门外.宋校尉带着六个护卫宁死不退.已经上到二楼的护卫有的拿出gong箭往下射击.希望能帮上忙.其他沒有gong箭的人看得心惊肉跳.扒住窗户冲下面着急地喊着:“宋校尉快跑啊.你们快走啊.”有人已经开始急得默默地抹眼泪了. 宋校尉奋力地闪过一把带着风声的钢刀.腰上还是挨了一棒子.他忍住左臂钻心的疼痛往地上一滚.钢刀扫中了两个对手的脚腕.站起身的时候他飞起一脚踢倒了一个敌人.嘴上大喊道:“保护好大人.” 这时候他身边还剩下两个护卫.三人身上都伤痕累累了.面对五十个敌人的包围.他们明知必死.却背对背站成一个防守阵型死战不退. 二楼的护卫们看得目眦欲裂.个个热泪盈眶.无奈地看着宋校尉他们身处死地却无能为力. “看來今天我们要死在一起了.你们怕吗.”宋校尉低声问道. “不怕.老子已经杀了一个了.够本了.” “我杀了两个.哈哈.” 另外一个侍卫脸上从左眼角到右嘴角一条好大的伤口.红红的肉翻了出來.面目极其的狰狞.此刻他却笑着说道. 三人望向窗户齐声喊道“弟兄们为我报仇啊.” 话音未落.他们已经被人潮淹沒了. 宋校尉身上插了两把刀.他却毫不理会.一刀砍到了敌人的脖子上.正待使力.却发现全身力气好像忽然消散了.怎么也凝聚不起來.边上那个护卫比他还惨.身中数刀.他扑倒在宋校尉身上.顺手用头磕在刀背上.宋校尉的钢刀终于砍进了敌人的脖子里.那人眼睛一闭、头一歪咽了气.手上的刀还死死地插在宋校尉的腹部. 几把刀同时向宋校尉和仅存的那个护卫砍來.他们连闪躲的力气都沒有了.两人手搀手慨然赴死.脸上依稀可以看到有一丝微笑. 二楼的兄弟们顿时泪如雨下. 黑衣人清理完街道后立即加快了对店铺的围攻.薄薄的门板很快就被黑衣人用重物撞断了几块.堵在门口的几个护卫利用摆放在门口的桌椅依旧在拼死抵抗. “加快速度.五分钟后禁军应该会赶到.”一个大胡子黑衣人头目大声命令道. “是.” 黑衣人进攻的节奏更猛烈了.40多人对10人.哪怕有桌椅的凭借.一分钟之内这道防线就宣告崩溃了.又有六个护卫倒在了血泊中.侥幸逃上楼的只有三人. 黑衣人因为一味强攻也损失了八个人.三十多人开始疯狂地向楼梯口发起了冲击. 林记驴肉店因为顾客众多.它的木质楼梯可以并排走三个人.比一般店铺楼梯要宽大.木料也选得比较厚实的.护卫们原本想把楼梯砍断的想法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行不通. 几个黑衣人蜂拥着试探性地往上进攻.二楼忽然射出一阵箭雨.五个人都沒冲到拐角那就被射退了回來.有两人伤势严重.眼看就不活了. “拿桌子ding着冲.”大胡子想起了一个办法. 黑衣人恍然大悟地搬起一张厚实的八仙桌两人ding着.三人跟着.再次发起了进攻. “嗖嗖嗖--朵朵朵.”三支箭矢射在了桌面上.大胡子头领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有效. 刚冲过拐角.桌子却忽然倾倒了.原來是护卫们纷纷瞄准了黑衣人的腿部射箭.前面两人吃痛下倒在了楼梯上.桌子也因此歪倒在地.五个人只逃回了一个.大胡子的眉头又皱了起來. 红红的血水顺着楼梯往下流淌.很快将原木楼梯染成了血红色.看着是那么的刺目. 死了六个人却一无所获.这让大胡子气得胡子直翘.沒时间再耽搁了.他一狠心喊道:“五人一组轮番给老子冲.先冲上去的奖励500贯.” “好.”六组人开始了自杀式的猛冲.毕竟上面的gong箭手只有五人.这么不顾伤亡的猛冲猛打倒正好击中了护卫们的软肋.在损失了两组人后.黑衣队终于一拥而上.突破了楼梯的限制.此刻的文太师身边只留了两个护卫.坐在一个雅座里焦急地等待着.从楼梯口到雅间的距离只有十多米.沒有任何地利可以凭借.剩余的十多个护卫们眼看着就要挡不住这波冲击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大壮和小强 “杀啊!”大胡子看到胜利在望,扯起嗓子大声喊道。 “冲啊!”双方都死伤惨重,双方都杀红了眼,两股力量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技巧在这个时候似乎已经被完全忽视了,剩下的只是单纯的力量的比拼和意志力的对抗,激!烈的武器撞!击声、钢刀入肉的噗呲声、惨叫倒地声不绝于耳,每一刻都有人倒下再也起不来了,残酷的白刃战钢刀见红、刀刀入肉。 “大壮!小强!你们两快去帮忙!”文太师对留在身边的两个明显更强壮的护卫喊道,他知道如果挡不住这波冲击的话,靠剩下的两个人也根本无济于事。 “这-!”两个贴身护卫还在犹豫,文太师啪地一拍桌子:“哪来这么多问题!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快啊!” “是-!”这会两个贴身护卫再不犹豫了,狠狠地点了点头杀向了楼梯口。 大壮身高一米八五,粗!壮的身躯一看就充满了力量,他和小强是文太师收养的孤儿,自幼苦练武艺,这么多年一直贴身护卫太师的安全从未出事,但今天这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们留手了。 小强个子不高,才一米七左右,但长得很敦实,善使剑、以铁头功见长,身手非常的灵活。 “啊---!”大壮双手搬起一张厚重的八仙桌大喊着冲到了楼梯口,他双膀一发力,狠狠地将桌子推了下去。 “彭--彭--彭!”就这一下子就有四个黑衣人被砸得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一个个摔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小强过来后充分利用楼梯扶手的作用,不时地翻上窜下,极其灵活地跟对手进行神出鬼没的游斗,转眼间有两个大汉跟不上他的节奏被他 一剑刺翻,倒地身亡,整个岌岌可危的防线因为他们的加入重新恢复了正常。 大胡子一看撞开了一个贴身的护卫,奔跑中腾身而起杀向了大壮。 大壮已经换上了一把双手重剑,他左抡右砍,势如猛虎,护卫们声势大壮,反倒有了把黑衣人全部逼下楼道的势头。 大胡子高高跃起用尽全身力气一刀砍向了大壮的右肩。 “嘎啦--!” 大壮挥剑挡住了这一击,身体也被撞得退了两步。 “好!”大壮嘴里喊了句,揉身与大胡子战在了一起。 两人一个胜在武艺高强,一个胜在力大如牛,短时间内形成了僵持,谁也奈何不了谁。 小强依旧在楼梯上翻飞跳跃,一把短剑在这种场合发挥出了可怕的威力,倒在他剑下的对手已经有四个了! 两分钟后,黑衣人依靠人数优势又重新占据了上风,大壮被大胡子纠缠住无法脱身,小强在对方摆出密集阵形后也没有了腾挪的空间,难以发挥最大的作用了。 此时黑衣人还剩下20多人,护卫们连大壮和小强也只有八个人了!楼梯上堆满了双方人员的尸体。 好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得到消息的禁军和捕快应该很快就能赶到,最多再坚持两分钟就成功了。 就在这个时刻,异变再生,有三个黑衣人偷偷从窗户外翻了进来,直接来到了大壮他们身后空档,而文太师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大壮分心之下腰部被刀锋划过,拉了一道十多厘米的口子,他迅疾地往后一个翻滚,闪开了另一把长枪的猛刺。 三个黑衣人距离文太师只有十米远了,而最近的护卫也在十五米开外,形势变得万分危急! “快去救太师!”大壮不顾伤痛朝小强喊道。 一个离得最近的护卫情急之下把手中的长枪朝刚偷袭上楼的黑衣人投掷过去,黑衣人正在全速奔跑中,被长枪刺!入后背直接贯!穿了身体,靠着惯性又冲了几步才一头栽倒在地不动弹了。[] 失去武器的护卫也被边上的黑衣人一刀插!入了腰侧,他转过身用手死死地抓住刀身,锋利的刀锋划破了他的手指,鲜血不要钱地往外流,他却好像根本感觉不到,对手刚想再刺深点,却被他一脚踢中肚子,护卫趁势猛地一发力拔出了刀子,鲜血四溅出来,护卫红着眼翻转刀子插!进了有点发愣的对手的心口,看着敌人倒下的身影,用尽了全身力气的护卫笑着倒了下去。 大胡子看到大壮受伤,越发地发力猛攻起来,一连串的进攻让大壮根本腾不出手去回身救援! 小强猛跑几步后短剑脱手向一个刺客扔去,这个刺客正端着刀拦在包厢门口,他挥刀格挡开了短剑,此刻小强也来到了身前,看到包厢里那个刺客离太师只有几米远了,小强大急,他一矮身躲过了扫过头ding的钢刀,顺势抱起了对手,猛地往墙上一扔,没等这人反应过来,他又一低头一个头槌撞在他的胸口。 只听得“咔嚓-”一声,小强含怒而发的头槌直接撞断了对手的肋骨,破碎的骨刺直接扎入了心脏,这人嘴里喷着血沫跟画像一样软软地顺着墙壁滑到了地上。 还有一个了! 刺客听到后面的动静也加快了步伐,文太师已经惊慌地站了起来,已经近在咫尺了!刺客没有半句废话,劈手就是一刀直取腹部,文太师急中生智,将一壶滚烫的茶水砸向了刺客的面部。 刺客下意识地一闪,手中的刀也因此偏了目标,这一刀深深滴刺在了太师的右大腿上。 太师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大腿上的鲜血很快浸染了棉袍,刺客抢前一步还想再刺要害,却被后面赶到的小强一脚踢在了后腰上,这一刀也偏离了方向,刺在了太师的右胸口,太师大呼一声往后就倒,头磕碰在椅子腿上晕了过去。 小强随手操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了刺客的头上,刺客在木片碎屑中晃着脑袋,这一下砸得不轻,让刺客有点蒙圈,小强心急太师的伤势,又狠狠地砸了他好几下,只到他的面部已经血肉模糊,人也瘫软在地才罢手。 此刻已经有第一批赶到的十多个周边的捕快加入了战团,后面随时会有禁军增援赶到,大胡子一看事不可为,再说刚才看到太师倒下,极有可能已经得手,他发声喊,所有的刺客们全都四散从窗户往外跳,捕快们还想去追,被大壮拦住了,毕竟保护太师才是最重要的。 等大批禁军两分钟后赶到时,太师早已被大壮和小强背着上了轿子抬往宫里去了。 高太后已经入睡了,听闻太师被刺客袭击的消息后大为震惊,她连忙起chuang,一方面安排太师抓紧救治,一方面派人全城戒严、四处搜查刺客。 江洋和赵蕾、文薇雨听到消息后也匆忙赶来,文薇雨一脸上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因为只听说身中数刀、昏迷不醒,到底伤有多重还是未知数,所以三人一路上都紧锁眉头、满脸忧色。 张茂早早就迎了上来,看到江洋他们这么着急,他赶紧劝慰道:“人虽然还没清醒过来,但王太医说了,伤势不算很严重,没有致命伤!只是头撞了一下昏迷了,没什么大碍!” 江洋和薇雨听他这么一说才心头稍安,江洋着急地说:“辛苦了!先带我们去看看爹爹。” 经过王太医的精心治疗,文太师的呼吸已经平稳了,只是失血过多,脸色很苍白,人还是昏睡着,薇雨看到这样顿时泪如泉涌,江洋赶紧拉着她的手默默地安慰她。 江洋暗地里给老道下达了使用治疗阵珠的命令。随着一丝丝无色无味的气体输入,文太师的脸色也开始逐渐恢复了气色,大腿上的伤口也开始加快伤口的愈合,但胸口那一刀伤到了骨头,就没这么简单能够治愈了,毕竟太师年龄大、体质弱,即使加快了自愈的进程,那也不是三两天能够好得了的。 十多分钟后,文太师终于缓缓地苏醒了过来,高太后闻讯后赶了过来,她抬手制止了太师起身,关切地对文太师说:“醒了就好!刺客我会派人加紧搜查的,绝不会让他们逃脱!你放心养病,把身体养好了,哀家还要依仗你呢!” “老臣--老臣有愧太后重托!还连累了这么多侍卫为我----”太师一想到那些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侍卫,眼泪唰地一下流了下来,他还在后悔临时改变线路去尝鲜呢,连累了这么多护卫不说,自己也差点没命。 “别这么说!这次能够躲过一劫就是万幸,别多想了!好好养伤要紧!”高太后知道文太师是个追求完美的人,生怕他背上心理包袱,赶紧又劝说了他几句。 “爹爹!”薇雨忍不住哭喊了一声。 “薇雨啊!江洋!你们都来了!爹爹没事!爹爹的命可硬了,不是那几个小毛贼就能轻易拿得去的!哈哈” 文太师故作轻松地说道。 “还说没事!你都昏迷了半个时辰了!呜呜--”薇雨嘴一撅,泪如雨下。 “行了!爹爹这时候不能激动,需要好好休息!王太医!你说是不是?”江洋赶紧出来打叉。 “是--是!需要静养!江大人说得对!”王太医赶紧附和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蔡相献计 高太后赶紧下令让闲杂人等都离开,自己也随即离开了,文薇雨要留下照顾老爹,江洋和赵蕾被太后叫了过去。[]【sogou,360,soso搜經|典|小說免费下载小说】 高太后先是单独和赵蕾说了会话,江洋百无聊赖地喝着茶,好一会后,赵蕾才红着脸从房里出来。 “都聊什么了?神神秘秘的?”江洋站起来问道。 “没什么!”赵蕾羞红着脸小声说:“问我什么时候生宝宝呢!” “哦!”江洋恍然大悟:“看来我们还得加把劲啊!” “加你个头!”赵蕾娇嗔道,红红的脸蛋在烛光的辉映下显得更加的明艳动人:“奶奶让你进去呢!我先去看看父皇,你们聊着。” “嗯!”江洋目送赵蕾离去才转身进了房门。 “江洋!过来坐!陪我唠会磕!”高太后此刻没有摆一点太后的架子,倒更像是一个慈祥的奶奶跟孙子辈在说话。 “好!”江洋大大方方地走到太后身边坐下:“太后是不是有话跟微臣说?” “别这么严肃,咱们祖孙俩家里人自己谈谈心,用不着那么正规!先喝碗银耳汤!”太后笑了笑,只是这笑意多少有点苦涩。 江洋又坐得靠近了点,他呼次呼次很快喝完了银耳汤,太后笑眯眯地看他吃得这么香,似乎烦恼也减少了点。 “我吃完了!”江洋擦完嘴后说道:“不知太后有什么吩咐?江洋一定全力以赴!” “文太师这次遇袭受伤你怎么看?是谁干的?目的何在?”高太后看似随意地问道。 “我是这样想的,太后刚刚宣布文太师掌管军权,文太师才开始接手,并且刚结束了第一轮的人员调整,在这个关键时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明显是针对军权而来!应该是跟---”江洋说到这里有点犹豫。[.超多好看小说] “没事!说好是随便聊,你只管说!”高太后鼓励道。 “我想,应该是跟太后您刚立了太子有关!应该是--应该是跟王爷有关。”江洋还是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高太后思考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说---吴王?”她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会--不会!他是我儿子,我了解他!即使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那也不至于干出这种有伤国体的事情!” 江洋并没有打断她的思绪。 高太后又说:“或者是有人妄揣上意替主子出头?或者是其他皇子的外戚?甚至太师的宿敌都有可能,王儿绝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小时候有一次他养的一只兔子死了,他都哭半天,两天没好好睡觉、吃饭!我可以肯定地说,他没有这样的胆子!这样的话以后别再提了!”高太后似乎对这个小儿子还有所维护,不愿把他想得那么坏,这让江洋其他的话全部堵死在了喉咙口。 “也许吧!”江洋失去了谈话的兴致,随口说道。 “当前正是太子新立,人心思稳,不易大动干戈!很多事情要谋定而后动,没有确凿的证据暂时不能轻举妄动,这件事你们刑部负责立案查清楚,查实后先别有行动,告诉我以后再说,对了!我会让张茂那的人配合你行动!”高太后很快做出了决定,言语中显得顾虑重重,似乎最近的一系列打击让她多少有点心力交瘁。 “是!微臣一定竭尽全力查清真相!”江洋公事公办地肃立应答。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一僧的近况,一直等到赵蕾过来江洋才告辞离去。[] 江洋又连夜看望了仅剩的十二名护卫,分别暗自给他们使用了治疗阵珠,帮助他们尽快的恢复,听了事情的经过后,江洋对这些忠心耿耿的侍卫大为敬佩,尤其是大壮和小强俩人不顾生死救了太师的命,让江洋感动之余也下定决心要好好栽培和报答这些人。 同时,江洋也打算让常立松加派人手负责文太师的安全保卫,这件事也提醒了江洋自己,他也开始加强了对自己府邸的安全保卫工作,毕竟自己倒没什么可多担心的,但是家人却是最容易被攻击的,真这样就麻烦大了!有备无患总没错。 文太师三天后已经没大碍了,只是伤筋动骨伤了元气,人还是虚弱无力,再加骨骼恢复需要时间静养,太师最少二个月是无法上朝了,枢密院的大事还是会呈报到他这里,太师就在家里处理一些重要的军务,倒也不算完全退养。 蔡京是这次暗杀文太师的始作俑者,最近一系列不利的消息纷至沓来,让他有点应接不暇,他急着约了蔡确、吴王和刚刚被破费上千贯才释放出狱的蔡荣一起秘密集会了。 “大哥!这次的行动怎么又没能成功?要是换我去一准成了!我就说不能太过于相信黑衣队的!连他们队长都被人玩死了,这帮人还能成什么事?切--!”蔡荣是标准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才刚出狱呢,又开始挑别人的理了。 “你歇着吧!少给我整点事我就烧高香了!你懂什么?那些黑衣队哪个不是自小就勤学苦练的?那个大胡子叫齐队长的就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换你去?”蔡京气得鼻子里哼了一声:“连太师的皮毛都不见得能碰到!” “大哥!我不是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吗?其实我的强项是打打杀杀、冲锋陷阵,对玩脑袋的事我确实干不了,也没兴趣,下回哥哥就让我当个先锋吧!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蔡荣这会倒难得有点自知自明,但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在菜市场跟一般人玩玩还能咋胡咋胡,根本上不了台面,说到底他就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点心。 吴王不屑地看着蔡荣说了句:“你刚出来,还是先好好歇着吧!将来会有用到你的时候。” 蔡荣这人自我感觉良好,最怕别人认为他没用,听了这话就想跳起来,他脖子一梗说道:“你这什么意思?合着我来这是多余的是不?你敢这么说我马上走!”他可不怕这个冒牌的王爷。 “你再这么放肆你不走我都打得你走!闭嘴!”蔡京眼睛一瞪发了火。 蔡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哥哥指他骂,听了哥哥发火了,他鼻子一捏、脖子一缩老实地坐到一边的角落不吭声了,只是两只眼睛依然不服气地斜视着吴王。 蔡确这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圈子,他有点闹不清状况,还在为蔡荣这么忤逆吴王大为震惊,心想这蔡荣也太愣头青了吧?连王爷都敢ding! 蔡京眼睛一瞄,发现了蔡确的异常,想到还要靠吴王这块金字招牌号令群臣,这会可不能丢了招牌,他赶紧假装恭敬地对吴王说道:“王爷!舍弟刚出狱,脑子有点犯浑,出言无状,还请王爷多多海涵!下官在这里替他给您赔不是了!” “唔!”吴王端着架子冷冷地说:“看你面上本王就不跟他计较了!不过你这个弟!弟你得多费心管管,要不然早晚坏了大事。” 蔡荣一听气得胡子直打颤,手一拍桌子就想站起来,被蔡京狠狠地一眼瞪了回去。 蔡确这时出来圆场了:“先谈正事要紧,这次也算有所收获,最起码蔡京老弟那受老匹夫的掣肘要少得多!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如何进行下一步计划。”蔡确现在铁了心跟着吴王走了,毕竟他自己选择了站队,想回头也无路可退了。 “嗯!我觉得应该是抓紧从中下层军官入手,这样不显山不露水,也在蔡京老弟的职责范围之内,别小看这些小卒子!关键时刻过河卒子杀死帅!”蔡确不亏是多年的官场历练,看问题总能抓住重点,他提出了一条建议。 蔡京和吴王听了后都是眼睛一亮,陷入了沉思。 吴王思考良久后点了点头:“我看这计策不错!动大手脚肯定会被老东西发现,我们就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哈哈!蔡相果然智谋过人!本王佩服啊佩服!”吴王眉眼间全是喜色,显然对这一计谋很是动心。 蔡确一听王爷夸奖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谦虚道:“哪里--哪里?全凭王爷做主!” 蔡京这时也抬起来头,他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蔡确,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冲他作了个长揖:“小弟给蔡相行礼了!这计策果然妙!妙不可言哪!哈哈!” 蔡荣也来了精神,他ting着xiong脯来到哥哥面前道:“哥哥!那这会能否安排个差事让小弟进!入军营去!也算让我有了用武之地了不是?”说完一脸希冀地看着蔡京。 蔡京正在兴头上,笑着说道:“好!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到禁军里去闯一闯,如果再失败的话,哼哼--!” “我自己回去种田,再也没脸跟哥哥开口了!”蔡荣可怜巴巴地回道,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嗯--!记住你自己的话!”蔡京满意地笑了。 “王爷最近还得往太后那跑得勤快点,别让她对你起什么疑心才好!太后可不是一般人,她那双眼睛厉害着呢!”蔡京又提醒了吴王一句。 蔡确也深以为然:“越是关系紧张才越是需要经常地沟通,总要消除她的疑虑才好,太师遇袭的事难免不让人对王爷和蔡京老弟起疑心。”一 第一百八十三章 梅香其人 四人密谋了好一会才分头离去,蔡荣临走时还不忘一再提醒蔡京要抓紧安排自己进禁军的事,蔡京被他缠得没了辙,答应他这两天就去办,蔡荣这才高高兴兴地上了自己的马车。[] 蔡荣的马车停在了一处独门独户的小院门前,他哼着小曲下了车,挥手让车夫将马车赶回去,自己带着两个手下大摇大摆地来到门前,一个爪牙殷勤地上去敲起了门。 “谁啊?这么晚还敲什么门?”里面穿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似乎刚从睡梦中被吵醒,显得极不耐烦。 “蔡爷来了!麻溜的开门!少***废话!”侍从大声呵斥道。 “哦!是蔡爷来啦?好咧!马上来。” “吱嘎--”门很快打开了,探出一个男子的脑袋,刚想仔细验看下,两个侍从早等得不耐烦了,一人一掌推开了院门,其中一个侍从抬手给了门房一个脑瓜崩:“你这年纪也不大啊!怎么开个门这么费劲?” 中年男子被推得往后退了两步,他是这处私娼的大茶壶兼门房,有时候还要充当对付赖皮客人的打手,自然也算是个角色,被这么当面数落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虽然不敢反驳,但脸色却明显冷淡许多,连邀请的手势也懒得做。 蔡荣这时走了进来,他对这类事情那是门清,两眼一望,掏出二两碎银扔了过去:“快给大爷把暖盆整旺点!泡壶好茶来!” 大茶壶熟练地接过空中的银子,银子一入手,他脸色立马大变,口、鼻、眼都挤到一起去了,讨好地笑着说:“蔡爷!您还这么客气!小的一定把爷侍候得舒舒服服的!您就瞧好了吧!”腰也低了下来,边说边往屋里去。 “梅香啊!梅香---!蔡爷来看你了!快起来!”大茶壶老远就喊上了。 随着这声喊,原本暗着的窗户亮了起来,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蔡荣圆圆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黑暗中都能看到满脸的油光。每次高兴了,他都要找个女人乐呵乐呵;不高兴了,他也要找个女人开开心,总而言之一句话,他就是无女不欢!这次憋了一肚子的气,当然得天天找女人解解闷、逗逗趣了。 “哎呦喂--!还真是蔡爷来了啊!您可有些日子没来我这了!哪个狐狸精又把你的魂勾了去了?”一个30岁出头的女子举着一盏油灯打开了房门,她一只手还在扣着xiong前的扣子,露出了里面一小半白花花的xiong脯肉,她却浑不在意。 蔡荣和两个侍从的眼球顿时被深深地吸引了过去,梅香心头暗自一笑,扣扣子的动作也放慢了些,嘴里咯咯地越发笑开了:“跟个饿死鬼似得!快进来吧!待会由得你看!” 蔡荣轻轻地一脚踢在了一个侍从的腿上:“看什么看?屋外待着去!" 两个侍从这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收回眼神,大茶壶把蔡荣让进去后迅速地关上了房门,算了报了刚才那一个脑瓜崩的仇。 “小心肝!想爷没有?爷可不光是看,还得好好吃你!爷的确饿坏了!”蔡荣两眼放光地朝梅香走了过去,蔡荣跟一般人不一样,他喜欢30多岁的成熟少妇,对嫩草兴致缺缺,按他的理论是,大嫂比少女更会侍候人,爷花钱可不是为了侍候别人! 蔡荣两步就到了梅香的身边,一把抱住她的娇躯就把嘴往上凑。 “唔---!别这么着急吗!今天奴家一定好好侍候您,以慰人家这么多天的相思之苦!”梅香长得白白净净、人又能说会道的,在这一片算是有点小名气,她顺势倒在了蔡荣的怀里撒起了娇。 蔡荣半天没能找准梅香故意躲闪的小嘴,有点猴急,他一抬手掏出了一个玉镯子递给了梅香:“呶---!这个送给你!快依了爷吧!” 梅香咯咯一笑一闪身抢过镯子来到了灯光底下仔细地查看起来,打量了足有分把钟,她的眉头完全舒展开来,她美滋滋地把镯子带在了手腕上,又左看右看了半天。 蔡荣这会倒是安静地看着她,胖胖的脸上那几颗麻子坑都在得意地抖动着。 梅香满脸春!色靠近了蔡荣,一下子跳了起来,扑到他怀里,两脚夹住他的腰,嘴巴主动地凑到蔡荣的嘴上亲了下去,嘴里还呢喃着:“我就知道蔡爷对奴家最好了!奴家想你都想得心口疼了!不信你momo!” 蔡荣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他一只手托住她的身体,一只手伸进梅香的衣服里攀上了她的硕!大,使劲地揉搓着,厚厚的嘴唇叼住了梅香的樱!桃小口好一阵的亲吻。 大茶壶见怪不怪地忙碌着,过了五分钟,他把暖盆和茶水泡好,还准备了点点心后没有打搅两人,知趣地轻轻退出了房门。 蔡荣对梅香也算是有种特别的喜好,不光是因为她会侍候人,更重要的是,她以前家境好的时候念过几年私塾,认字、懂道理,这在当时的女性中算是非常难得了,蔡荣的脑子转不过来的时候喜欢到这来跟她商量商量,虽然出不了大主意,但总比他一个人闷头苦想要强,有些事糗事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梅香因为是个弱女子,反倒成了他诉苦的对象。 梅香知道蔡荣的身份以后,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成为他的小妾,因此对蔡荣也是格外的上心,最起码蔡荣虽然行至粗鲁,但对自己还算不错,经常会赠送些饰品,还懂得嘘寒问暖的,不像有些有钱有势的大爷,根本不拿自己当人看。 蔡荣一般三、四天就要到梅香这来一趟,至于娶她做妾的事情,蔡荣从来没这意思,只是口头上敷衍和拖延,让梅香不至于对此绝望而已,好歹自己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娶个娼妓做小妾的事他还是会觉得丢脸,真这样的话,那还不被同僚们笑话死啊!这样的傻事可不能干! 两人胡天海地地闹了一会,梅香还服侍着他喝茶、吃点心,蔡荣肚子饱了、身体暖了,他色眯眯地笑着抱起了梅香的身躯往chuang边走去。 梅香假意地推挡了一番才就范,嘴里还发出娇嗔:“死相!就知道欺负人家!”,顿时满室春!光。 两人这一番**自不必多说,蔡荣一直缠!绵到天光放亮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穿衣,手还不老实地在正服侍他更衣的梅香的xiong前揩了一把油,惹得梅香一阵娇笑,双眼都能滴出水来。 蔡荣看得眼睛发直,干脆一把推倒了梅香,就站在chuang边展开了一场“晨练”!一刻钟后,他才看着满脸潮!红、腰肢乏力的梅香满足地离去...... 几天之后的傍晚,梅香的小院来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带着两个高大威猛的侍卫,一看就气派不凡,大茶壶那眼力见可不浅,瞧着这位爷身份不俗,他这忙乎起来也是脚前脚后不含糊。 梅香本来正在百无聊赖地一个人摆放着麻将玩,看到有客上门,她也只是随意地抬头一望,可就这一望她就拔不出眼睛了! 这位公子长得风神朗月、肤白唇红,装扮起来的话简直比美女还美女!好一个翩翩美公子!梅香只觉得心跳加快,脸上竟然难得地浮上了一抹红晕。 “这位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梅香站了起来,款款摇摆着走了过去,非常淑女地道了个万福。 “不必多礼!我也只是闲来无事,想找个妙人消磨下时光,不知这位姐姐可愿意赏光?”公子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说道。 梅香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她扭着腰肢、带着香风靠近了他,一扬手帕说道:“公子这话奴家可不敢当!奴家只是俗人一个,想解解乏、解解闷倒是可以找我!”说罢两眼含情地望着他。 公子哥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那就有劳了!不如我们先下会棋可好?不知姐姐会下什么棋?” 梅香自幼对琴棋书画都有所涉猎,这也是她骄傲的资本,说起这她来了精神:“公子可会围棋?奴家对这倒知道一二,还请公子多多赐教!” “哈哈--!不敢说精通,但还算过得去!那就来上一盘!”公子哥很是豪气地说。 大茶壶在边上连忙热情侍候着摆上了棋盘,茶果点心,躬身退出去了,他怀里可是揣着公子哥刚打赏的热乎乎的五两碎银,能不热情吗? 两个侍从对视了一眼,也跟着退了出去,还随手带上了屋门。 “不知公子贵姓?您唤奴家梅香就可!”屋里就剩孤男寡女,一时气氛有点暧!昧起来,梅香凝视着公子轻启朱唇发问。 “我姓姚!梅香姑娘!你叫我姚公子好了!”姚公子淡淡地回应道,这位姚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江洋手下的“特殊型”人才---幺妹是也! 第一百八十四章 幺妹出马感情戏码 江洋也一直在思考突破对方防线,获取有效情报的方法,蔡荣的释放也是他暗中授意冷钢操办的,因为江洋觉得,对付蔡荣相对来说要容易得多,把他作为突破口应该会有所成效,而蔡荣特殊的身份又可以让他接触到很多的机密,经过几次跟踪后,江洋发现了梅香这个点是蔡荣经常来往的地方,于是打算祭出幺妹这个大杀器来出奇制胜。 这次倒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去说服他,因为幺妹也闲了很久,他这样的欢场老手也有点闲得发慌,所以江洋刚把事情一说,幺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这让江洋准备了许多的理由落了空,江洋甚至有种一拳出去打在空气中的郁闷,不管怎样,幺妹肯积极主动地接受任务总是好事,江洋很快也就坦然了。 “梅香姑娘!你先请!”这边幺妹和梅香已经在棋盘两边坐了下来,幺妹客气地请梅香执黑先行。 梅香一个媚眼飞了过去:“公子还真是怜香惜玉呢!那人家可就不客气咯!”说完用食指和中指优雅地夹起一颗黑子放在了点三三的位置,放下棋子,一双妙目又目不转睛地看着幺妹:“该你了!” “啪--!”幺妹同样姿态优美地在另一个角干脆地落了一子,两人飞快地轮流下着,棋盘上很快落了几十颗棋子,梅香重实地,四个角占了二个半,下得很厚实稳重;幺妹的行棋风格跟他人一样,飘逸洒脱,不拘一格,往往这一子还在左下角,下一子已经下到了右上角,他重外势,喜绞杀。 梅香越下眉头皱得越紧,往往幺妹摆出想厮杀的姿态,梅香都刻意地回避了,结果有一手幺妹故意生硬地扳断,相当的无理,如果梅香选择缠斗的话胜算很高,但她的性格天生不喜争斗,结果她选择了退让,就这一手交换就让她损失了好几目,梅香有点恼怒地瞟了幺妹一眼。[.超多好看小说] 幺妹暗自得意,他越发地利用外势大胆纠缠,极力将棋局引向复杂,很快棋盘四处战火弥漫,梅香这时候也开始全力投入棋局中,她不停地四处救火,却往往顾此失彼,急得她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好几次都陷入了长考中,幺妹美美地喝着红茶,静静地欣赏着美人蹙眉犯愁的如画美景。 梅香好不容易扑灭了几处火苗,她停下来端起茶杯吹了口气,眼睛透过水蒸气直勾勾地看着幺妹,直觉得越看越顺眼,脸上不觉多了丝红晕。 幺妹不急不慌地下了一手棋,“断!”,梅香一看傻眼了,手一抖,茶水泼到了自己xiong前,她慌乱地站起来找毛巾擦拭着,画面极其的香艳,看得幺妹眼睛发直,梅香抿嘴一笑,一语双关地说:“公子真是好眼力啊!” “呵呵!那是!所以我才一眼就相中了你啊!”幺妹忽悠女孩子是看家本领。 梅香扑哧一笑:“哟--!这可是奴家的福分!奴家一定好好珍惜。” 棋盘上,幺妹这颗棋子落下后立即点燃了黑白两条大龙的绞杀,幺妹因为有着外势,这种绞杀明显有利,梅香极力想避免的场面还是发生了,而且退无可退,梅香只得硬着头皮开始跟幺妹比赛棋力,两人的落子都非常的谨慎,只是幺妹的脸色越来越轻松,而梅香的眉头越来越紧蹙,当幺妹主动开始与梅香打劫的时候,这盘棋的胜负已经很明显了,梅香的劫材明显不够。 而一旦大龙被杀,梅香也就告负了。梅香呆愣着看了半晌,忽然嘟着嘴站了起来,用长长的衣袖把棋子搅乱了,娇嗔道:“不来了!不来了!姚公子就知道欺负弱女子!” “哈哈--!哪里敢?是你让着我呢!”幺妹打着哈哈。 两人下了一盘棋后,梅香对幺妹更上心了,幺妹不仅人长得风!流倜傥,更是能说会道,谈吐不俗,通过下棋也能看出他的聪明智慧,梅香看他的眼神不知不觉多了些温情。 郎有情妾有意,两人是越聊越投机,眼看着到了掌灯的时分了,大茶壶看在银子的份上倒是没来打搅,梅香破天荒地留幺妹在这吃了晚饭,两人还整了两盅米酒喝上了,气氛也随着酒意上头显得越发的热烈了,正当梅香吃饱喝足期待下一步水到渠成的时候,幺妹却站起身选择了告辞而去,这让梅香的心里怅然若失,也让他对幺妹产生了更强的好奇心和好感。 这也是幺妹特意为之的,毕竟绝大多数男人到了这里就是大爷,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找乐子,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地上!chuang寻找乐趣,哪里可能会像他这样费尽心思营造浪漫的氛围?看着幺妹高大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院门外,梅香一时有点痴迷。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幺妹几乎隔两天就去一趟梅香这里,两人的关系很快按照幺妹的设想打得火!热,第三次的时候,幺妹也顺理成章地和梅香滚了chuang单,在幺妹这个情场老手的肆意拨弄下,梅香尝到了别人从未给予她的快慰和激情,这让梅香贫瘠的内心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虽然没到要死要活的程度,但如果幺妹几天不来的话,梅香就会烦躁不安,不停地到院子里张望,犹如丢魂失魄一般! 放下幺妹这边的感情戏码暂且不表,雷鸣近段时间也是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自从雷老爷子走后,啄木鸟这一摊子事都落在了他的肩上,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也不得不四处奔走,不停说话,虽然江洋派了净空和王大宝配合他,但长期的劳累也让他有点力不从心,感觉到要当好这么多人的领头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江洋对他这块事情最近过问得比较频繁,这天又将他叫到了书房,两人关上房门开始了长谈。 “目前组织的骨干成员和外围成员已经到了什么规模?收支情况如何?”江洋开门见山地问道。 雷鸣对江洋既有感激之情,更有敬佩之心,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按照大人前段时间的指令,我最近在大力扩展人员,好在我们啄木鸟组织在民间有着很好的口碑,很多能人义士都以能加入我们为荣,所以扩张进行得比较顺利,只是担心过快的扩张会带来良莠不齐的弊端,我对骨干人员的入门门槛设定得比较高,一般都要由信得过的人担保,并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后方可加入。” 江洋听后点了点头:“既要有速度,更要注重人品,这一块切不可掉以轻心!你做得对!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宁缺毋滥。” “是!目前骨干成员已经发展到了2500多人,这些人按照大人的意思都分散在京师周边城市,随时可以调入汴京!他们本来就有底子,再经过这段时间按照大人给的训练大纲集训,战斗力和纪律性都有很大的进步,这一块我倒是不太担心。”雷鸣说到这里眼神中透出一种自豪,他很佩服地看着江洋:“我真不知道大人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那些看似寻常的列队、叠被等训练能让他们产生如此大的改变。” “尤其是那些闻所未闻的负重越野十公里训练,和其他训练科目,刚开始大家都怨声载道,认为不合乎实际,瞎折腾,而且根本坚持不下来,可进行了半年下来后,现在小伙子们切实体会到了体能的重要性,训练的热情大为增加,效果也是越来越好了,我还按照大人的意思设置了流动红旗等荣誉刺激,他们的热情更加高涨,目前达标率已经从开始的百分之五上升到了百分之七十,今年有望实现百分百达标!” “嗯!不错!”江洋听了也是大为高兴,他虽然前世没当过兵,但对那些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法还是有所耳闻,上次一股脑想汇总后写了个训练大纲交给雷鸣去实施,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那你担心什么呢?” “主要是外围人员这块,因为扩张过快,目前已经有5000多人分布在全国各地和敌对国家,这些人大都是从帮派成员和土匪、地痞中择优录用,人员层次低、素质难以把控,我正头疼这事呢!”雷鸣说到这,脸上明显多了一丝忧色。 “外围这块我打算让大宝协助你管理,他虽然武功不咋样,但是胆大心细,招子亮,应该能帮上你的忙!”江洋想了想开口道。 “那是最好!嘿嘿!这样最好!”雷鸣如释重负地说道,他对这帮肚子里弯弯绕比较多的主缩手无策,他身上更多的是武人的本色,一是一、二是二,跟那些猴精玩弄心机根本不是他的强项,这段时间下来,他最大的负担就是跟这些人打交道,心累啊!他宁可出一身臭汗,也不愿费力巴天地整天打肚皮官司。 “嗯!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收支方面你再说说。”江洋继续问道。 第一百八十五章 蔡荣吃瘪 “收人方面我们每次惩恶扬善的时候都会取走恶人的财物,其中大部分用于对善行和善人以及当地百姓的分配,三分之一用于我们自己的开支,财物状况完全不用担心,我们早就不用德善堂那里的补贴了!”雷鸣朗声回道。 “骨干精英的战斗力还要提升,我建议在实战中磨练和捶打队伍,人数近期发展到3000人,按照我的训练大纲严格训练,争取能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同时成立精英战队,暂时命名为***三个大队,每大队一千人,尽快形成战斗力!”江洋眼睛盯着雷鸣说道:“我的要求是,这些人面对禁军军队时,能够以一当十,以最少的兵力发挥强悍的战斗力,能不能做到?” 雷鸣眼神坚定地站了起来,胸膛ting得倍直,大声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嗯!坐下吧!”江洋满意地点点头,摆手示意他坐下,他亲自为雷鸣续了杯茶水,语气和缓地说:“还要注意严格保密,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这点尤为重要!” “放心吧!我们集中训练都在无人荒岛上进行,汴京城外我们还有好几个庄子,深宅大院,不会被别人发现的。”雷鸣肯定地说。 “那就好!”江洋脸上笑着说:“还有最后一个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去完成!” 雷鸣刚想站起来,被江洋用眼神制止了,他说:“你今年也有20多岁了,也该考虑结婚成家了!我命令你年内完成任务,怎么样?需要嫂子帮忙吗?” “啊?这---”雷鸣没想到会是这个任务,他神色尴尬地笑了笑:“大人又拿我说笑了!” “男子汉大丈夫,别拖泥带水的!看你刀法非常快,这娶媳妇咋这么慢腾腾的呢?”江洋打趣道。 “这不是忙吗,没工夫理会这事,谢谢大人关心,我会加紧的。”雷鸣随口找了个借口。 “我倒是听说你跟小媛走得比较近?” “啊--!”雷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语无伦次地说:“都他们瞎说呢,小媛怎么会看上我?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事!” 看他这笨嘴笨舌的样子,江洋笑了:“如果真没什么的话,那我可就让你蕙娘嫂子给小媛说人家了!你可别后悔!” “啊?”雷鸣失态地抓住了江洋的手臂说:“大人!我追她试试看成不?如果不行再说别的。” “承认了?哈哈!我还以为你会死不认账呢!”江洋朝雷鸣眨巴了两下眼睛说:“放心去追吧!我早让你大嫂问过小媛了,她对你印象不错,你得主动点!就当是我给你下的死命令,限期完成!有信心没有?” “是!坚决完成任务!”这会雷鸣不再扭捏了,他痛快地回答道,内心对江洋的感激更添了几分。 卖场女小媛和母亲一直在江府居住,因为生活安逸,小媛出落得越发的惹眼,江洋有意撮合雷鸣和她结合,蕙娘打听后才知道,其实小媛也有这个意思,只是雷鸣一直不敢大着胆子表白,所以今天江洋才会帮他们捅破这层窗户纸,这两人都是苦孩子,到一起应该会幸福的。 蔡京最近心情不错,整天忙忙碌碌但精神头不减,他利用文太师放松对枢密院管理的有利时机,抓紧在中下层军官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半个月下来成效显著,通过安插人手和扶持亲信,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军指挥使、营指挥使、都指挥使已经或明或暗投入了他的怀抱,这让他顿时 信心大增,走路都感觉轻飘许多。 他下一步的重点是打算在最精锐的“上四军”即:捧日、天武、龙卫、神卫左右厢中复制这一模式,毕竟这四军一共有20万精锐部队,在汴京属于最强悍的军队,如果能够顺利操纵这些军队的话,那还有什么好怕的?蔡京美美地设想着,对弟!弟蔡荣的安排他也考虑好了,打算近期放到捧日军去先担任副厢指挥使,合适的时候再磨正了。 没过几天,蔡荣就接到了枢密院让他赴捧日军担任左厢副指挥使的调令,这让一直苦等了半个多月的蔡荣喜出望外,当天晚上,他兴致勃勃地带着三个手下来到了梅香这里,打算好好庆祝庆祝。 “蔡爷今天气色不错啊!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啊?说出来让小人也沾点喜气!小的祝大人万事顺心、吉祥如意!”刚一进院门,大茶壶就迎了上来,顺嘴说了一大堆恭维话。 蔡荣的胖脸上堆满了笑容,他难得地跟大茶壶打趣道:“你小子这眼睛可够贼的!大爷今天高兴,赏金翻倍!侍候好了爷待会还有赏!”蔡荣说着话扔了一块五两的碎银过去。 大茶壶嘴巴都笑歪了,他顺手接过银子,飞快地揣到了怀里,嘴里一叠声地说道:“谢爷打赏!您就瞧好咧!”说着躬身头前带路往屋里走去。 “站住!你这是打算往哪里带呢?”蔡荣看他带自己往西厢房走去,有点惊讶地发问。 大茶壶脸上有点尴尬,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梅香那正上着客呢!要不我待会给您去催下?” 蔡荣一听这话眼珠子马上瞪了起来,他怒骂道:“草泥马的!汴京城敢让老子等的主还没几个呢!他是个什么玩意?赶紧给我轰了!” 大茶壶十分为难地说:“蔡爷!您请息怒!这个小的可做不了主!你先歇着,我去催催他们,你看可好?” “好你妈逼!”蔡荣脸上已经成了猪肝色,他飞起一脚踹在了大茶壶的腰侧,大茶壶一跤跌在地上,他麻利地爬起来,顾不上疼痛和灰尘,他脸上依然努力挤出微笑说:“爷打得好!小的该打!爷你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蔡荣看他这么知趣,也不好意思再下脚了,他转头怒气冲冲地朝正房走去,带来的几个保镖看有欺负人的事情干了,都兴奋地摩拳擦掌,准备找点乐子。 走到房门前,蔡荣停下了脚步,朝保镖们呶了下嘴,两个保镖见到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当然争着上,刚想起脚踹门。 “住手!哪里来的兔崽子?敢搅合大爷的好事!” 从东厢房那冲出四个彪形大汉,看衣着打扮都是上等人家出身,声音明显是外地口音,一个酒糟鼻冲在最前面,他到了跟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掌推在门口的保镖身上,那个保镖横着飞出一米多远,撞在了一边的青石凳上,爬起来揉着腰就与酒糟鼻战在了一起。 另一个推门的保镖也没好哪去,被一个汉子一脚踢在了后背上,他一头撞在了大门上,只听“咔嚓”一声,大门应声而开,把里面正在手忙脚乱穿衣服的两人吓得愣住了!梅香“妈呀!”一声,惊恐地举起被子捂住了自己赤!裸的上身,眼睛却忍不住偷偷看向门外。 “别怕!老子去收拾了他们再来陪你耍!”一个30多岁的小个子男人反应过来后,光着身子跳下chuang,开始抖抖索索地穿衣服,一双阴毒的眼睛不时地瞟向门外。 这时门外蔡荣带着三个保镖和那四个壮汉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不时有东西被砸烂的声响,大茶壶闭着眼睛蹲在墙角边上,每一次东西的损坏都让他的心一阵收缩。 蔡荣平时就喜欢沾花惹草,这几个亲信自然也是同道中人,本身就靠拍马逢迎才赢得主子的赏识,功夫只能算是稀松平常,再加被酒色掏空,战斗力也就够欺负欺负老百姓而已,平时仗着蔡京的名头四处招摇,也没人敢招惹他们,这会碰到了外地来的二愣子,一句话不说直接开打,这下可就吃了亏。 那四个外地壮汉下手极狠,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狠角色,幸好双方还算克制,没有动刀动枪,否则早出了人命,就这样三个保镖也被揍得不轻,每过两分钟就被按倒在地,脸上皮开肉绽、身上衣服破烂,极是狼狈! 蔡荣脸上也被甩了几巴掌,火辣辣地疼,他心头窝火,拔出佩剑就迎头跟冲出屋外的小个子男人打了起来,小个子身手却也灵活,他看蔡荣扑过来,只灵活地一闪就躲开了,他抱起一个石凳子就砸了过来,力气居然不小!蔡荣刚刚闪避开,后边已经被两个壮汉揪住了膀子,小个子看到有便宜可捞,窜上前就是一个窝心脚,蔡荣被这一下踹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蔡荣和三个保镖很快被按倒在地上,小个子冷笑着走到蔡荣身前,他不管不顾地几个大脚踢在了蔡荣的腹部,边踢边骂:“叫你坏老子的好事!叫你坏老子的好事!” 蔡荣尽量gong着身子保护着要害,两只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这个二世祖可有些年没吃过这亏了,他瞅准机会朝大茶壶使了个眼色,已经被吓傻的大茶壶回过神来,开始慢慢往院门处挪动,趁着这边混乱溜出了院子,一溜烟跑去报官去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争风吃醋 蔡荣看到大茶壶出去了,心里舒了口气,但眼前这关还得过啊,他很后悔没有多带点人手来,从未有过的耻辱让他怒目圆睁,虽然头破血流却依然破口大骂着:“有种你打死老子!否则你别想走出汴京城!” 小个子叫朱云,是西北过来的富商之子,这次到汴京是做贩马生意的,今天五十匹上好的马匹全部脱了手,所以带着几个手下出来寻寻快活,没想到摊上这事,他也一肚子怨气没地撒,这会看到蔡荣这个死胖子依然在嘴犟,他气不打一处来,恼怒地喊了句:“都给我绑了!不听话的直接大嘴巴子侍候!草!敢欺负到爷爷头上了!” 四个手下应了一声,四处找了些绳子把蔡荣和三个保镖捆得结结实实的,朱云兀自不解气,他蹲下来对着蔡荣的脸就甩起了耳光,几个嘴巴子下去,蔡荣嘴角已经开始往下滴血,两颗牙齿也被打飞了出去、鼻子也被打歪了,蔡荣嘴巴是开不了口了,但眼睛依然死死地瞪着朱云,直到朱云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摇晃着凑到他的眼前,他才收敛了凶光,老实地垂下了头。 “你再喊啊!你再给老子瞪眼睛啊!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下酒!”朱云得意地看着吃瘪的蔡荣,匕首仍然不离他的眼睛。 蔡荣干脆把眼睛死死地闭上了,嘴巴也牢牢地抿着,只是头上汗水开始往下滴落,显然内心极为恐惧。 “啪--啪!”朱云很享受主宰别人生死的感觉,他一下一下轻轻用匕首拍打着蔡荣的胖脸蛋,冰冷的匕首带给蔡荣极大的恐惧,每一下的敲打都像是在击打着他的内心,他的脸色变得非常的苍白。 这时候梅香已经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了,她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是一筹莫展,只是不停地冲着朱云说道:“这位爷!还请你高抬贵手饶了他们吧!犯不着这样啊!看在奴家的面子上放了他们吧!”梅香是个聪明人,蔡荣是地头蛇,小个子虽然横,但跟蔡荣扳手腕还差得太远,蔡荣只是一个不察着了道,当他的手下赶到一定没有外地人的好果子吃,此时卖个人情给蔡荣才是最正确的做法。(.无弹窗广告) “你是不是心疼这个死胖子了?难道老子的家伙事还不如他?”朱云鄙视地看着跟烂泥一样缩成一团瘫软在地上的蔡荣,醋意翻腾的他反而又给了蔡荣几脚,踢得蔡荣在地上滚来滚去,朱云这才解气,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跟老子玩?我看你是死字不知道怎么写的!” 蔡荣当着自己女人的面被别人当众羞辱,心里已经恨透了这个小矮子,但他也只敢在心里痛骂矮子的祖宗十八代,嘴上只是挨打时候闷哼两声,再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少爷!少爷!”酒糟鼻忽然扯了扯朱云的衣袖,将他拉到一边对他说:“少爷!我们毕竟是外地人,你看这死胖子的衣着极其的讲究,还有手上那么大的翡翠扳指,和脖子上挂着的上好的和田玉,这不是个简单的主,我们还是见好就收赶紧的撤吧!”这酒糟鼻倒还算是冷静,他看主子气也出了,赶紧劝他趁事情没闹大闪人。 朱云可不是个怕事的主,在西北的时候连马贼都要让他三分,此时占了上风,哪肯息事宁人?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怕什么?老子什么阵仗没见识过?还怕这么个怂货不成?” 他干脆走过去一把揪下了蔡荣脖子上的玉饰和手上的翡翠扳指,看着上面厚厚的包浆他开心地笑了起来:“想不到还真是个有钱的主!弟兄们!把他们给我扒干净了!一个子儿都不准留!” 手下听了这话那是轰然叫好,一个比一个下手狠,连蔡荣身上上好的皮袄也被酒糟鼻扒了去,讨好地送到朱云面前,朱云厌恶地挥了挥手:“这上面一股子骚味,赏你了!” “谢少爷赏赐!”酒糟鼻忙着收刮财物,已然忘了身处险境这码子事了! 朱云得意地望了梅香一眼,朝手下喊道:“让他们跪好了!等爷爽完了再来跟他们算账。”他居然还没忘了裤裆里的这点事,他不由分说地抓起梅香的手,拉着她往屋里走去,“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没过一会,里面就传来了让人眼红耳热的声音,大概是为了宣扬自己的获胜,朱云这次折腾的动静故意整得ting大,一声声shen!yin声犹如重锤在一下下敲打着蔡荣的心脏,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能马上就结果了这个矮子的性命。 蔡荣的痛苦没有持续多久,当他把指节都拽得发白,已经到了爆发边缘的时候,院门被一脚大力踢开了,至少五十多人猛然冲了进来,领头一个都头打扮的人进了门就紧张地四处张望,当他终于发现血肉模糊的蔡荣,盯着看了一会才确定这个大冬天只穿着薄衣单衫,浑身发抖、脸上青紫红肿的“猪头”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全都不许动!扔掉手上的武器!蹲下!”武都头厉声呵斥道。 “仓啷啷---嘁哩喀喳”一阵乱响。 被这阵势吓坏了的四个壮汉赶紧老老实实照做了,酒糟鼻腿软得没能蹲好,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此时才后悔没有力劝少爷走人,哪怕直接打晕了也行啊,最多到时候跟他赔个罪,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糟糕啊!他是肠子都悔青了。 “那个主犯呢?”武都头问边上跑得大喘气的大茶壶。 大茶壶gong着腰,嘴上哈着白雾,手一指房门说道:“在里面!这人一看就凶得很!大人小心点!” 武都头上去先给蔡荣松了绑,他有朋友在皇城司公干,经常去那玩耍的他也因此认识蔡荣这号人物,只是没有直接接触过,想拍马屁都没机会,这次正巧巡逻到附近,撞上了惊慌失措的大茶壶,一问之下感觉大茶壶口中描述的这个蔡爷跟蔡荣有点象,他敏!感到这是个机会,立马带人赶了过来。 “蔡大人!小的是这一片的防隅巡警都头!以前经常去皇城司玩,所以认得大人!大人受苦了!小的一定为大人报仇!”武都头讨好地搀扶着蔡荣,又将他那件皮袄亲自捧给他穿上。 “给我--给我把这些龟儿子统统杀了!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蔡荣咬着牙齿,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两只手疯狂的挥舞着,配上他血肉模糊的大脸,显得极其的狰狞可怕! “咣当--!”一个巡警踹开了大门,众人往里一看,梅香是躲在被子里嗖嗖发抖,小个子朱云正在翻窗户打算溜之大吉。 “站住!哪里逃?”武都头大喝一声,那小子吓得一下子摔倒在了屋内,一双小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俄顷,他站起来拍了拍灰尘,假装镇定地说:“我还以为是遇到歹人了!原来是军爷!都是误会!”朱云说着话,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悄悄塞给跨进房门的武都头,武都头眼睛一扫就知道这银票至少是百两以上的,心想好大的手笔,心里犹豫着是不是该收。 “去你妈的误会!老子今天要搞死你!”没等他想明白呢,那边蔡荣早就等不及了,他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 武都头只听得“扑哧”一响,再一看,坏了!小个子已经手捂着肚子倒在了血泊中,肚子上一个恐怖的伤口正在不要钱地往外流血,蔡荣红着眼举着钢刀又连续捅了好几刀,边捅边喊:“让你跟我争!让你踢我!让你抢我钱!让你扒我衣服!”状若疯癫。 武都头赶紧上去拖住了他,再捅下去成筛子了!就这样也够难看的了。 两个巡捕连忙把蔡荣拖到了房门外,梅香看到这一幕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眼看着就要晕倒了。 酒糟鼻和其他三个壮汉听到少爷的惨叫声,急着想站起来,却被人死死地摁住,只是内心焦急万分。 朱云就这么因为争风吃醋而丢了性命,如果早知道这个结果的话,打死他也不会这么嚣张,可惜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吃。 武都头也愣住了,这事可不好办啊! 蔡荣这会也冷静下来了,他走到武都头身边小声说道:“武都头不必担忧,一切都有我来承担。”随手送上了一张500两面额的银票,武都头看到银票眼睛一亮,似乎做出了决定,他亲自下手,毫不客气地将朱云身上还带着鲜血的银票和首饰、珠宝都一股脑地揣进了怀里,然后他朝蔡荣摇了摇头:“大人只管放心!小的自有安排!” 他不慌不忙地走到屋门外对着院子外边围上来看热闹的人群说道:“本都头查获马贼五名,其中一人顽抗,被我当场正法!还请各位相邻做个见证!”神情依旧恢复了自然,可见平日里这样的事他没少干! 第一百八十七章 无根大师 (.)[.超多好看小说]\(^o^)/\|經典*小#說\|更\|新\|最\|快|\(^o^)/武都头到底是老江湖了.他当场请人写了所谓的事发经过.并请在场乡亲以及梅香、大茶壶签字后作为旁证.酒糟鼻等四人到了狱中有的是手段对付他们.到时候还不是任由自己搓圆捏方.一签字画押.口供也齐活了.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即使死者家里在当地算是有点势力.但在京城也就算不得什么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哪里还敢造次. 武都头一路走一路不停不自觉地摸自己xiong口的银票和珠宝.暗自得意.不仅获得了钱物.还让蔡荣大人欠了自己好大一个人情.说不定因此而飞黄腾达呢.他越想越美.与那四个失魂落魄的壮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梅香经此一吓.几天沒有开门迎客.对蔡荣的观感也急剧下降.对及时前來抚慰她的幺妹痴迷更深了. 蔡京得知蔡荣出事后.一边帮着他善后.一边暗恼他的不知轻重.第二天上午就把他叫到自己府上狠狠地批了一通. “你说你这办的叫什么事.这还沒去报到呢.你就给我整出这事.你是嫌我的事太少是吧.”蔡京指着他的鼻子劈头盖脸地骂上了:“你这跟我保证的话还沒凉透呢.你就又演了这出.为个妓!女争风吃醋还闹出了人命.你真有出息.真给你老哥我长脸.” 蔡荣一直等他哥哥骂得差不多了才弱弱地解释道:“大哥.你是沒看到我被那个小子欺负得有多惨.他太嚣张了.我也是一时失手才错杀了他.不过沒有留下首尾.请大哥放心.到禁军以后我一定谨慎做事.” “放心个屁.你就不能消停点.你不给我找麻烦就算是帮大忙了.”蔡京气呼呼地在蔡荣面前走來走去.吐沫星子都飞到了他脸上.蔡荣根本不敢擦一下. “大哥--.我保证---” “保证个屁.我叫你哥.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那闲心干操蛋事.下回再犯我先斩了你.”蔡京平素还是很冷静的一个人.这会也被气得有点失态. 蔡荣对这个只大他两岁的大哥还是很惧怕的.他一直身体站得笔直恭恭敬敬地听着训斥.至于能听进去多少那就说不清了.一直等蔡京发泄完了.他才嬉皮笑脸地说:“大哥.我知道了.我会改的.我这次带了一个西域女子.那身材、那舞姿.别提多诱!人了.要不就让她侍奉哥哥.” “滚--.”蔡京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这半天的口舌算是白费了.他恼怒地暴喝了一声.吓得蔡荣赶紧撒丫子跑路. 宋神宗已经在病榻上躺了整整两个多月了.病况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时常发烧、昏迷.神智越來越不清醒.脾气倒是越來越大了.有一次咳嗽.一个宫女稍微迟缓了点.被他当场下令杖杀.这让宫里的气氛更加凝重.太监和宫女说话不敢大声、走路小心翼翼.就这样还经常会有人收到责罚.长春宫里不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更充满了一种肃杀的危险. 蔡确近日向宋神宗推荐了一个道士.这个道士年近七旬.却长得鹤发童颜.颇有仙风道骨.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摄人心魄.他自称叫无根子.别人都称呼他为无根大师.自诩在道法上已经初窥门径.可以降妖伏魔.他第一次跟宋神宗见面就给皇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宋神宗难得清醒.他有气无力地斜躺在chuang上会见了无根大师.额头上还放着一块降温用的湿毛巾.无根大师第一句话就差点让宋神宗坐了起來. 对于蔡确的多次推荐.宋神宗本也不以为意.以往所谓的得道高人他也见过不少.说的都是云山雾罩的话.这让他根本无法认同.这次也只是应付下蔡确的忠心而勉强同意见上一见.还说好了时间只给五分钟. “皇上.依贫道掐指算來.皇上这身体这样拖下去不出两月就会垮掉.神仙难救.”无根大师一米八的身高.虽然面对着君临天下的帝王却依然傲然而立.气度不凡. “放肆--.”这边宋神宗刚一口怒气上涌.准备怒斥这个出言不逊的道士.边上侍立的大太监李森已经按耐不住开口怒骂了.李森是张茂事务繁忙后ding替他过來侍奉皇上起居的.正是需要体现自身价值的时候.听到无根如此出言无状.哪里还忍得住. “请皇上息怒.无根大师不懂凡世礼节.并非故意冒犯.还请皇上明断.”一边陪同参见的蔡确心头冒出一股寒气.他也沒想到这个蔡京引來的道士会如此大胆.如果无根大师因此受到责罚.他的责任也少不了.因此他第一时间出來解释.暗里还朝无根大师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说话注点意.别再不管不顾.他甚至开始后悔接受这个举荐的任务了. 无根大师表面上依然风轻云淡、不动声色.其实内心也在打鼓.他这样做也是想棋行险招.毕竟要想短时间内赢得宋神宗的信服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宋神宗气得脸色都变了.他眼睛里杀气凌然.病弱的身躯受此刺激竟然注入了一丝气力.他强忍着将无根拉下去砍杀的冲动.手指着无根大师说道:“你要么就是无知小儿.要么就是得道高人.我倒想听听还有什么说道.” “皇上.”李森担心皇上再受到什么刺激.跨前一步就想阻拦. “大胆--.”宋神宗眼睛一瞪:“让他讲.” 无根大师知道接下來这些话就是决定自己生死的时刻了.他用手捋了捋下颚下三缕胡须平复了下内心的起伏.尽量挺直了腰杆说道:“谢圣上开恩.贫道实在是担心皇上的龙体被耽误了.故此直言相告.还请圣上勿要怪罪.” “哦.怎么就耽误了.”宋神宗眼睛翻了他一眼. “圣上是否高烧不退、时常昏迷.”无根大师试图逐渐掌握话语权.他先发问了. 因为涉及到机密.那边李森又要出言制止.宋神宗摆了摆手对无根大师说:“是又怎样.” “贫道不敢妄言.圣上这是心魔入体.非金石之力可救.喝再多的药汤都是白费.”无根大师语气肯定地说道.这句话一出.整个大殿里鸦雀无声. 宋神宗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微眯起的眼睛里凶光更盛了.边上的宫女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最先反应过來的是王太医.他放下手上的药汤怒不可遏地走了过來.面红耳赤地冲无根大师嚷嚷上了:“大胆狂徒.哪里來的妖道.竟敢用鬼神之语來蒙骗圣上.还敢妄言金石之功.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王太医一把年纪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气得胡子直翘.恨不得立马上前扇他几个耳光出出气. “皇上.这个妖道妖言惑众.不足为信.对皇上也是大不敬.臣恳请皇上将他轰出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几个太医同时放下手头的事情发出了抗议. 无根大师看都沒看他们一眼.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宋神宗.静静等待着宋神宗的宣判.如若宋神宗龙颜大怒.他今天将死无全尸.如果宋神宗有好奇心.那还有一线生机. 宋神宗气急反笑:“哈哈--.当真胆大包天.朕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尽管说吧.” “谢圣上.”无根大师施施然道了个声谢.朗声说:“圣上龙体康健却忽然病倒.时常昏迷、高烧不退.这都是因为有心魔入体的缘故.用药未免南辕北辙.根本是浪费时间、耽误身体.贫道斗胆问一句.圣上是否生病前遇到过什么特殊的事情.” “这--.”宋神宗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喃喃自语:“莫非是--莫非是那件事.” “哪件事.”无根大师步步紧逼. “朕有天晚上在张贵人那留宿.半夜被一阵动静惊醒.朕起chuang一看.张贵人正在chuang上翻滚.直喊心口疼.额头上汗如雨下.朕连忙喊太医过來瞧.太医还沒到.她喝了点水后又奇怪地恢复正常了.太医來检查后却是一切正常.后來沒过几天朕就病倒了.难倒这上面会有什么讲究.”宋神宗有点疑神疑鬼了. “圣上圣明.是否是这个原因贫道前去查看一下就可知晓.张贵人当时可能夜魔入侵.而圣上在触碰她的时候反倒将夜魔渡入了自己体!内.所以张贵人才恢复正常.圣上因此病倒了.夜魔会钻进人的心里躲藏起來.当他发作的时候就会夺去圣上的神智.所以圣上才会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无根大师言辞凿凿地说道. “一派胡言.真是岂有此理.”边上的王太医气得不小心揪掉了几根胡须. “住嘴.你们下去吧.我要跟无根大师好好聊聊.谁都不得打扰.”宋神宗以异乎寻常严肃的态度让太医们离场. 一干太医瞪着要杀人的眼光无奈地离开了大殿. 无根大师的嘴角浮起了弧度. 第一百八十八章 无根大师初战告捷 无根大师听到宋神宗第一次称呼自己大师,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笃定,他神态更加自若,跟宋神宗又滔滔不绝地灌输了一些所谓的道教阴阳学说,宋神宗经他这么一提醒,越来越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以前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些理论,但事不关已,他也没太过在意,但现在与自己的生命息息相关,由不得他不认真听闻。 “儒畏天命,修身以俟;佛亦谓此身根法幻化,业不可逃,寿终有尽,道教独欲长生不死,变化飞升,其不信天命,不信业果,力抗自然,勇然何如哉!”无根大师口若悬河地足足讲了有半个时辰的课,宋神宗越听越精神,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希望。 “大师!那你看我这心魔应该如何祛除呢?”宋神宗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圣上的病要想痊愈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无根大师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宋神宗即将入蛊,他内心其实已经喜不自禁,外表却古井无波的神态,更让宋神宗认可了他是世外高人的判断。 “哦?何解?还请大师为朕解惑!” “说容易是只要圣上愿意相信贫道,依照贫道的办法去做,不出一月圣上就会恢复龙马精神,甚至将来修道有成,长生不老都有可能!”无根大师抛出了一个巨!大的诱饵。 宋神宗身体猛地一下坐直了:“真的!当真能让朕恢复如初?”他的双眼里全身希冀的神色。 “当然!贫道对驱魔降妖自有一套,只怕是---”无根大师说到这里故意拖延起来,显得很是迟疑。 “怕什么?有朕为你做主,还有什么好怕的?”宋神宗一听自己的病治愈在望,哪里还管到其他?这几个月卧chuang不起、皇权旁落,让他极不甘心,咋一听到这个消息,让他瘦削的脸上都重新浮现了红晕,尽管理智提醒他这个不太可能,但作为一个溺水之人,即使是一根救命稻草他也不会放过!他又怎么甘心就此撒手人寰呢。 听到宋神宗急切的承诺,无根大师暗自得意,他继续说道:“说易不易是怕只怕很多凡世之人根本不理解贫道的做法,极力在圣上面前诋毁贫道的名誉,如果圣上听信了他们的谗言,那就将功亏一篑了!贫道身首异处倒不打紧,只是圣上的龙体却是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如之奈何?” “这--!大师是担心这个?”宋神宗原本以为什么为难之事,听他这么一说爽朗地笑了:“朕赐予你免死金牌一面,只要大师认真为朕做事,朕绝不亏待你!至于你的另一个担心也是多余的,朕绝不是听信谗言的人!大师可还有什么顾虑?” “谢圣上!”无根借机又灌输了一些自己以往所谓的种种丰功伟绩,再加上蔡确在边上一唱一和,宋神宗听得眼睛更亮了,甚至觉得精神头也好了许多。 两人正聊得开心呢,殿门处传来太监的唱诺:“王太医有事进殿--!” 因为太后赐予了王太医有不许禀报就可自由出入的特权,所以随着太监的话音,王太医已经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 宋神宗一看是他打断自己的谈兴,再加被无根大师灌输了一些歪理邪说,对王太医就有了几分不喜,他冷淡地看着王太医。 “皇上!微臣特来提醒皇上,微臣亲自煎的药好了,皇上该喝药了!”王太医厌恶地看了一眼无根大师又说:“微臣还要提醒皇上,皇上身子弱,要多注意休息,一次谈话时间不宜超过两刻钟!” “放那吧!朕现在不想喝!”宋神宗闻着这药味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喝了近三个月的药,他早就对此深恶痛绝,以前是因为别无他法,只得强忍着,可今时今刻,他已经觉得可以不用再受这种痛苦了,所以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无弹窗广告) “皇上!药得趁热喝!凉了药效就差了!”王太医急得端着碗走到了宋神宗的跟前,不死心地试图劝说他认真吃药。 “啪--!”宋神宗忍无可忍,猛地一把推开了王太医的手,装满药汤的碗一下子砸到了地上,黄黄的药水四处飞溅,瓷片碎了一地,王太医愕然地看着地上的汤水一动不动,似乎他的心也跟这碗一样,摔得细碎! 李森一看不对,赶紧指挥太监、宫女收拾一地狼藉。 王太医木然地转过身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外走,走过无根大师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发狂般地扑了上去,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嘴巴,无根大师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闪躲,他只是微微侧了下头化解了些许力度,这一巴掌还是狠抽在了他的右脸上,随着清脆的响声,他的右嘴角流出了殷红的鲜血,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无根大师的嘴角似乎还带着笑意。 王太医还想继续打,手腕却被无根大师一把抓住了,王太医挣脱不开,急得张开嘴巴就想咬脖子,被无根大师一个膝ding击中了肚子,他哎呀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无根大师一言不发,只是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 听到动静的御前侍卫从殿门外冲了进来,李森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他瞪着惊恐的眼睛大呼:“快把他带下去!快--快--快!” 两个侍卫一边一个架起胳膊就想拖着他出去。 “慢着!”宋神宗气得怒目圆睁,他用力地拍了一下chuang说道:“反了--反了!竟敢对朕无礼,给我拉下去杖杀!立即--马上--!” “喳--!”两个侍卫闻声加快了脚步,王太医在袭击无根大师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苍天啊!这是天要亡我大宋不成?我不甘心啊!妖孽现世、国无宁日啊!国无宁日啊!”说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了。 “快点拉下去--!”李森焦急地看着皇上的神色,一边摆着手对侍卫下令道。 无根大师嘴角的弧度更翘了! 宋神宗一时气得板着脸不言不语,大殿里面顿时落针可闻!只有浓浓的药香味还在顽固地抒发着自己的不满。 不一会儿,外边就传来了重重的击打声和痛苦的哀嚎声,宋神宗情绪稍好,抬起头说:“无根大师受惊了!朕会补偿你的!朕也乏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谢圣上关心!贫道无碍!”无根大师一看第一次的任务目标已经超额完成,也欣然告辞而出,当他走出殿门的时候,外边的哀嚎声已经越来越低,直至无声无息!无根大师冷冷地看了看,和蔡确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色,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皇宫大门。 “太后!太后!不好了!出大事了!”一个老太监急匆匆地冲到了太后的房门外大声喊道。 正在和文太师交谈的高太后恼怒地呵斥道:“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进来说!” 文太师一看知趣地想告退,却被高太后拦住了,她对太师说:“一起听听到底出什么事了?无妨!”转头对喘着粗气的老太监说:“讲来!” “启禀太后!皇上不知何故震怒,不肯吃药不说,还--还让人要杖杀王太医!这会正在打板子呢!” “啊?皇儿何故发这么大火?王太医犯了什么罪?”高太后一听连忙起身问道。 “具体原因小的不知。” “文太师!你陪哀家过去一趟!”高太后跟文太师两人满脸忧色急急地往宋神宗所在的宫殿赶。 两人来到大殿外,就感觉这里的气氛跟平时截然不同,连侍卫也比平时多了一倍,个个脸上神情紧张。 “王太医人在哪里?”高太后急着想先救人,她着急地对一个都头发问。 都头脸上有点不自然地回答:“回太后话,刚才王太医已经按皇上的旨意杖杀了!” 高太后一听更急了,她气得大骂:“胡闹!胡闹!” 都头听了吓得跪了下来:“太后恕罪!太后恕罪!”边上的其他殿前司禁军侍卫也一起跟着跪了下来。 高太后心想跟他们置气也没啥意思,她冷着脸往里走,文太师皱着眉头紧跟在后。 李森听到外边动静已经迎了出来,他看到是太后,心里松了口气,紧走几步上前跟太后见礼。 “免了!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高太后不耐烦地边走边说。 李森连忙将事情的经过简略的讲了一遍,高太后的眉头越听越皱,不停地摇头:“胡闹!瞎胡闹!皇儿现在在干吗?” “皇上今天比较激动,又谈了半天话,这会身子乏了,刚刚睡下!”李森忙不迭回答。 “哼--!他倒睡得安逸!”高太后制止了一路上宫女和太监的施礼,气匆匆地来到了宋神宗的病榻前,看着宋神宗正在酣睡的模样经不住感叹了一句。 “太后!要不要将皇上唤醒?”李森小心翼翼地问道,一连串的事情让他脆弱的心灵受伤不轻,他甚至对自己晋升到现在的位置欣喜之后也有了一丝隐隐的担忧。 第一百八十九章 初获宋神宗信任 [][.超多好看小说]【sogou,360,soso搜經|典|小說免费下载小说】“我就在隔壁厅里休息.皇儿醒过來第一时间來报告哀家.”此时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高太后对李森说了一句后气呼呼地出去了. 刚坐下安生沒多久.就听得门外有人大声喧哗.高太后勃然大怒对侍候的太监说:“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太监刚要出门.却一头撞见了满脑门子汗水的李森.李森顾不得废话.急忙开口道:“太后.那些太医都在门外等着要见您呢.您看这---.” “让他们派两个代表进來吧.都一起进來吵吵我到底听谁的.”高太后沒好气地说. 太医们很快推举了两个德高望重的前辈前來觐见.这两个情绪激动的太医一进门“扑通”就给太后跪下了. “快快请起.”高太后连忙下座搀扶.好一阵才将这两个胡须花白的老太医安抚得平静下來. “高太后.我等世代行医.活人无数.王太医更是德艺双馨的前辈.就这么给--给杖杀了.呜呜---呜呜--.他冤枉啊.”一个老太医泣不成声地哭诉道. “高太后.皇上连药都不吃了.还听信江湖人士肆意诋毁医术的无稽之谈.这还让我们怎么诊治啊.”另一个老太医也是满肚子委屈. 两个人抢着跟太后述说着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委屈.高太后朝文太师使了个眼色.本來在一旁静坐不语的文太师也只得跟着一起劝慰着. “皇儿可能是神智不清明才会如此行事.等他清醒过來一定不会这样的.”高太后自诩非常了解宋神宗.她肯定地对两个太医说道. 两个太医执意请求告老还乡.文太师帮着劝了半天才安抚下來.最后高太后答应厚葬王太医.并善待其亲属.才算将这群太医打发走.但高太后的心头却是沉甸甸的. “你对这事怎么看.”太后随意地对文太师说道. 文太师心头一凛.这可不好回答.他迟疑着不敢说话. “但讲无妨.哀家相信你的忠心.”高太后见状出言打消他的顾虑. “这--.老臣就斗胆直言了.皇上这次一反常态.不仅会见时间这么长.更是第一次见面就对那个无根道士心悦诚服.并为了他诛杀了王太医.这说明此人绝不简单.如果是江湖骗子诈骗钱财倒也罢了.怕只怕这当中是否有什么其他企图.而且皇上如若听信他的话不肯配合太医治病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还请太后多加防范.”文太师大着胆子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唔--你说得有道理.我会让人查清楚这个忽然冒出來的无根道人到底是从何而來.意欲何为.”太后认同地说道:“对了.这个人你以前听说过吗.蔡确是如何跟他认识的.” “老臣之前从未听说过.只是好像听说前一阵子蔡相的小儿子得了魔怔.请了个得道之人给看好了.这事许多人都知道.不知是不是就是这个无根道士.”文太师回答道. “那就应该是了.如果他是得道高人.那为何在汴京就沒听说过这号人物.他到底是哪里蹦出來的.这事看來得尽快搞清楚.”高太后也是越发感到了事态的严重. 宋神宗这一觉睡得特别的香甜.一直睡到晚上九点多钟才醒來.因为看到了自己“痊愈”的希望.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比平时精神状态好很多. 高太后第一时间就來到了病chuang前.还沒等她发问.宋神宗已经兴奋地说开了: “母后.孩儿的身体有希望治愈了.原來一直以为是得了什么疾病.其实不是.”宋神宗眼睛异常的清亮.他端坐在chuang上.脸上全是喜悦:“朕今天遇到了一个世外高人.叫无根大师.是个高明的道士.他一语惊醒梦中人.朕这就是心魔入体导致的.难怪朕吃了这么多的药却丝毫不见效果.大师说按他的办法不出一月就能让我完全病愈.怎么样.高兴吗.朕要重重地赏赐蔡确和无根大师.” 高太后看到宋神宗如此看重无根道士.又难得这么精神抖擞.想泼冷水的话到了嘴边却沒说出來.她只是问道:“皇儿今天为什么大动肝火杖杀了王太医.你这身体才稍微好点.千万不可动怒啊.” “哼--.别提他了.那个蠢东西自以为是.以为朕糊涂了.一再出言不逊.还当着朕的面跟疯子一样动手袭击无根大师.简直是不可理喻.根本沒把朕放在眼里.我看他看病的本事沒有.嫉贤妒能的本事倒不小.”宋神宗被这一问脸上立马收敛了笑容.一叠声地骂开了. “他毕竟治愈过很多人的病.医术也算高超.就这样杀了未免太过可惜了.即使他对皇儿多有冒犯.那也应该让他戴罪立功才是啊.皇儿还是鲁莽了.”高太后只好不轻不重地数落了宋神宗两句. “母后教训得是.朕当时也是气愤难当.一时冲动下下命杖杀了他.现在想來还是有点失当了.”宋神宗心情愉快.此时对王太医也沒那么愤恨了.只是觉得他跟个争chong的小儿一样可笑. “知道错就好.遇事还是得三思而后行.切不可莽撞行事.”高太后稍微提高了点嗓音说道. “朕知道了.”宋神宗心不在焉地回答道.随即又兴奋地说:“母后.你是不知道.那个无根大师不光是驱魔手段了得.对如何修炼身体和心志也极为精通.赶明儿朕一定让他给母后好好说道说道修身养性方面的讲究.也好让母后见识见识他的高明.对母后长命百岁更是大有裨益.” “嗯.哦--.”高太后看他如此入迷.心头更是烦躁.哪还有心思听他说这种胡话.只是随口应道:“皇儿有心了.有空再说吧.” 高太后摸不清无根道士的底细.此时如果一味反对的话效果可能适得其反.她耐着性子听宋神宗说了些他刚刚接受的新思维.直到止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宋神宗才关切地说:“母后该是身子乏了.母后既要操心朕的身体.又要操劳国事.朕只顾着开心.想跟母后一起开心的.一说起來就忘了时间.那母后就去休息去吧.等朕身体好了就不需要母后这么操心了.” 看着如此体贴和孝顺的儿子.高太后想要劝说的话始终说不出口.满怀心思的她啥也沒多说郁闷地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宋神宗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让李森派人去将蔡确和无根大师唤來.无根大师今天身穿一件崭新的道袍.神态更是多了几分飘逸.他轻松而自信地走在皇城的石道上.他这身鲜明的服饰加上昨天因他而杖杀王太医的轰动效应.让一路上遇到的很多知情!人对他敬而远之.他却晒然一笑.浑不在意. “贫道无根见过圣上.”无根一进殿就恭敬地跟宋神宗见礼. “大师不必多礼.快快过來.”宋神宗眉眼含笑地看着无根大师. “圣上是否今天气色略有好转.” “正是.朕今日醒來就感觉神清气爽.咳嗽也好多了.” “其实贫道昨天特地为圣上暗地咏诵了一段《安神经》.虽然不能治本.但却对圣上病情缓解有所帮助.还请圣上宽恕贫道不告而行之罪.” “哈哈--.朕就说怎么会如此呢.原來是大师已经出手相助了.朕感激你还來不及.何罪之有啊.”宋神宗一听更高兴了.对无根大师的信服又增添了几分. “贫道不敢居功.全赖圣上能够信任贫道之言.所谓心诚则灵.如若圣上不信.那贫道说破了天也无计可施.”无根大师侃侃而谈.态度既谦逊又得体. 宋神宗赞许地看了无根一眼.说:“大师不必谦虚.朕自今日起治病这事全部听从大师的安排.大师只管直言相告.还请大师不必推辞.另外.能否请大师就住在宫殿里.也好让朕随时听从大师教诲.” “贫道正有此意.”无根大师暗喜. “那就有劳大师了.朕这身体就全仰仗大师高义了.” “理当如此.” 两人相谈甚欢.一派君臣相得的景象.聊到后來宋神宗干脆格外开恩赐座.无根大师坐在病榻前跟宋神宗热切地交谈.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出大殿.让门外侍立的侍卫们吃惊不小. “依大师看.朕这病该如何入手呢.”宋神宗已经对无根大师心悦诚服.他急切地询问道. “贫道今日就去张贵人处查看一番.然后才能对症下药.贫道还为圣上准备了一瓶九转丹药.可以帮助圣上强身健体.还请圣上每日服用三颗.早中晚各一颗.”无根大师说着掏出了一个瓷瓶.口子用红色绸布塞住了.瓷瓶造型古朴雅致.一看就非凡品. 宋神宗大喜:“哦.快拿过來.好--好--好.”他欣喜地拿着瓷瓶在手上翻來覆去地把玩.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重新生龙活虎的样子. 第一百九十章 张贵人的末日(一) 无根大师希望马上就去张贵人的宫殿去调查情况,宋神宗二话不说,立即让李森亲自带他过去查看,并关照务必要全力配合好,李森看皇上如此看重无根大师,也想借此结交,笑着欣然从命。 李森殷勤地带人陪在无根大师的身侧,一路上不住地介绍着皇宫里的布局和趣事,无根大师只是淡淡地点头微笑回应,这让李森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依然没有停下讨好的话语。 张贵人的宫殿在皇城的西北角,一路上李森带着一群人和无根大师的行动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很多后宫里的嫔妃都紧张地看着这群人,猜测着他们的来意,直到他们径直走过门口才算安心。 一行人来到张贵人院门口的时候,张贵人已经早一步被惊动了,她有点意外地带着侍女和太监到大门外察看,看到李森果然是冲着自己这边过来,她俏丽的脸上顿时失去了镇定,一丝恼怒涌上了心头,她强作镇静地看向李森,等着他开口。 “咱家给娘娘请安了!咱家奉皇上口谕带这位无根大师前来做些调查,得罪之处还望娘娘海涵!”李森躬身向张贵人说道。 “哦!是单独到本宫这里调查还是其他娘娘那也都要查啊?”张贵人眼睛随意地瞟了眼无根大师,用咄咄逼人的眼神望着李森。 李森一看张贵人不悦,心头有点紧张,他小心地赔着笑说:“只是对娘娘这一处查看,其他地方并不涉及,只是随便看看,娘娘不必多虑!” “你们到底要查什么?不说清楚今天这门你们是别想进了!”张贵人自恃年青靓丽,颇受宋神宗恩宠,今天这事让她感觉有点丢了脸面,她恼怒地说了这话。 无根大师微眯起的眼睛骤然睁大,一道带着杀意的寒光直射张贵人的脸,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干脆别过脸去不理会张贵人。 “娘娘息怒!皇上对这位无根大师极为看重,这次让大师来查看下娘娘这里的风水环境,再询问娘娘几个问题就可以了,还望娘娘恕罪。”李森连忙打圆场。 “哪里来的老道?见了本宫居然不行礼!想必也不是什么得道之人,本宫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无根大师这个名号!恕不奉陪!”张贵人寒着脸说道,对李森这个新晋内侍省都知和这个陌生的老道丝毫不放在心上。 “娘娘!皇上可是再三关照,一定要全力配合无根大师的查询,任何人违背以抗旨论处!还请娘娘三思!”李森一贯堆着笑的脸上也板了起来,如果今天完成不了任务,回头肯定被皇上责罚,两害相权取其轻,李森自然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无根大师似乎还怕事情不够大条,他肆无忌惮地盯着张贵人的脸看着,看到张贵人开始浮现羞怒的神色后,他才淡淡地说:“若不是皇上有旨意,贫道也不愿走这一趟,娘娘再是美若天仙,对贫道而言只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 张贵人一听这话跳了起来,她指着无根大师的脸骂道:“妖道!竟敢侮辱本宫!本宫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等着瞧!” 两人这就算是杠上了,李森看着实在没法,只得悻悻地跟无根大师回到了宋神宗的宫殿。 张贵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暗自得意,她对身边的侍从说:“竟敢如此无礼,再来就给我赶了出去!有事本宫来承担!都听清楚了吗?” “是!听清楚了!” 宋神宗还在焦急地等消息呢,看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很高兴,他先开口道:“大师可是有了发现?快说与朕听听!” “禀告皇上!老奴没能完成任务,还请皇上责罚!”没等无根大师说话,那边李森已经开口告罪了。 无根大师苦笑了一下,没有言语。 “嗯?怎么回事?”宋神宗听后吃了一惊,他提高嗓门朝李森喊道。 李森苦着脸答道:“老奴带着大师到张贵人那后,她听说只是查询她这一处,便十分不高兴,觉得丢了她的脸面,不仅怒斥了老奴,连无根大师也被她奚落了一番,老奴一再恳求也无济于事!所以--所以只得回头了!”李森觉得既然已然得罪了张贵人,那就干脆得罪狠点,借着这机会他添油加醋地述说了一番。 宋神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气得将手中的一个鼻烟壶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大骂道:“反了!反了!她这是想要作死吗?居然敢抗旨不尊!” 李森怕他下不了决心,又阴测测地添了点柴:“皇上!骂老奴倒不要紧,她还大骂无根大师是妖道!只会在皇上面前作祟!” 无根大师玩味地看着李森,心想这个老太监胆子倒也不小,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李森,思考着收为己用的可能性。 “岂有此理!”宋神宗果然勃然大怒,他大声说道:“来啊!给我将她---将她---” 宋神宗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张贵人的千娇百媚,和平日的种种好来,一时有点取舍不定,正犹豫间,无根大师说话了: “圣上!贫道刚才去这一趟倒也不是毫无收获!” “哦!有什么收获?”宋神宗抬眼看着无根大师,急切地问。 “贫道发现,张贵人的行为举止之所以一反常态,那是因为她身上仍然有夜魔残留,就在她的心脏里面,这事对圣上来说倒是好事,只怕圣上舍不得!” “啊?这样啊!”宋神宗被这消息惊呆了,他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她会如此行事怪癖,经常半夜惊醒,无故发热,大师这样一说就对得拢了!那为什么对朕是好事呢?” “贫道正担心圣上的病不能痊愈呢,因为缺一道药引,贫道虽然能压制住夜魔不能轻易作乱,但如果不去除病灶的话,说不定还是会有反复的时候,贫道刚才发现,张贵人身上因为被夜魔附体时间很久,她的心脏已经变成了夜魔之心,稍不留神就会疯癫害人,但如果拿她的心入药的话倒是能大大提升丹药的疗效!心魔还须心来治!就看圣上是否舍得了!”无根大师一气抛出了这些能决定一个人生死的话语。 李森在边上听了后对无根大师的敬佩又多了几分,不管他说的真假,最起码说明这也是个狠人,李森自小被家人强迫去势送进宫里的痛苦经历让他后来的为人处事多了几分狠辣和逆反,对于看不起自己的人,他是睚眦必报,恨不得除之后快,无根大师这样一说当然说到了他的心里。 “啊!这?”宋神宗听完后半晌不语,他低着头,脑袋左右摇晃着,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眉头紧紧地皱着,牙齿不自觉地在咬着上嘴唇,内心波涛汹涌。毕竟宋神宗算不上一个嗜杀残暴之人,让他下这个决心对于他自己一贯坚持的行为准则是个颠覆性的突破,他一时方寸大乱,难以抉择。 无根大师笃定地注视着宋神宗的一举一动,他这么做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报复那个有点任性的张贵人,更重要的是,他想通过这件事来彻底改变宋神宗的心性,逐渐疏离他和其他人的关系,这才是他这么做的最根本目的! 时间仿佛停止了走动,大殿里死一般的沉寂,大家都屏住呼吸在等待着宋神宗的最终选择,很久以后,只听到宋神宗悠悠地叹了口气:“也罢!既然她已经无药可救,不如让她再为朕做这最后一件事吧!李森!”宋神宗的眼神慕地一亮:“你去处理这事!一切听从无根大师的意见!任何人不得违背!任何人!”说到最后,宋神宗的神色愈发的坚定,语气也越发严厉。 “是!老奴一定办到!”李森心里一阵窃喜,他表态后还感激地看了无根大师一眼。 “去吧!朕累了!朕只需要结果,过程无需再汇报了!尽量做得隐蔽点,能让她少受点罪最好!”兴许多少有点不忍,宋神宗在李森离开前补充了一句。 无根大师和李森告辞而出,两人交流了一番后,李森带着十个殿前司侍卫陪同无根大师前往张贵人居住的宫殿走去,李森小小的眼睛里竟然没有一丝胆怯,甚至有着莫名的兴奋。 一行人间隔了半个时辰又再次来到张贵人的宫殿,这让张贵人心里生出了一丝担心,听到太监来通报后,她不耐烦地说:“本宫不是说过了吗,他们若敢再来就赶了出去!是不是本宫的话你们也不听了?” “娘娘!他们--他们带着皇上的随身侍卫过来的!恐怕---”太监吓得嘴唇都在打颤。 “带谁来也不行!本宫说不让他们进就是不让他们进!你耳朵聋了吗?快给我把他们赶走!我不想见到他们!听见没有!”张贵人说到后来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毕竟她才19岁,入宫才一年多而已,说到底她还是个任性的孩子! “恐怕由不得你了!我们已经进来了!”李森阴测测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张贵人的末日(二) 张贵人还不知道大祸临头,她习惯性地摆出娘娘的派头怒喝道:“谁人敢如此放肆!想要犯上作乱吗?” “彭---!”虚掩的房门被人大力地推开了,巨!大的声响吓得张贵人后退了两步,她铁青着脸看着独自走进来,面无笑容的李森说:“你想干什么?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放肆!” 李森撇着嘴冷冷地说“嘿嘿!死到临头还跟我这得瑟!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不妨让你死个明白!皇上治病需要你给他一样东西!” 从未受到如此羞辱的张贵人气得浑身发抖,她颤抖着嘴唇怒骂:“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去了势的阉人罢了!本宫一定要到皇上那去讨个公道!你给我等着!” “不知道你是真糊涂呢还是假糊涂?没有皇上的旨意我怎么可能会去而复返?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咱家也不必再客气,就让我这个阉人来为你这个高贵的娘娘送终吧!” 李森说着话一步步向张贵人逼近,张贵人的侍从刚想动作,却被随后涌进来的御前侍卫们逼住了,无根大师也笑嘻嘻地最后跟了进来。 “啊!”张贵人接连后退了几步,她终于感到事情不太妙了!这阵势绝对不是李森可以擅自做主的,必定是皇上的旨意无疑,她一瞬间觉得灰心失望,想不到自己自喻风采过人、美貌无双,却落得如此的下场,这让她心有不甘,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皇上需要本宫什么东西?”问完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哼--!皇上治病需要你的心,就请你最后再为皇上做件事吧!皇上会记得你的好的!”李森用公鸭嗓子阴森森地吐出了这句话。 这话落到张贵人的耳中,简直犹如晴空霹雳一般,她瞪着眼睛死死地看着李森,似乎怎么也不相信皇上会做出如此的决定,曾经对自己情意绵绵、缠!绵悱恻的皇上怎么可能会如此绝情呢?她怎么也想不通! 无根大师饶有兴致地在边上看着张贵人在徒劳地痛苦挣扎,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张贵人已经后退到了墙边,她先是双手死死按在墙壁上,惊恐地大声呼号:“别过来!别过来!我不信!我不听!皇上对臣妾不会这般无情!他上次还说身体好了后跟臣妾生一群宝宝呢!他不可能这样的!啊----!”说着说着她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双!腿一软,她瘫坐在了地上,她双手揪住了自己原本梳理得纹丝不乱的发髻,一把扯开了,嘴上喊道:“都是骗我的!你说最喜欢我梳理这样的发髻,夸我是最宝贵的宝贝!这一切都是骗我的!” 她拿着头上这把长长尖尖的凤头钗,反握!住,把尖尖的一头对准了自己的喉咙,用尖利刺耳的嗓音喊道:“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死在你面前!别过来!”她原本漂亮迷人的双眼此刻泪眼婆娑,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可她今天遇到的一个是阴冷的太监,一个是满心复仇的道士,注定一定要将她置于死地! 李森不屑地一笑:“好啊!这样还省了咱家的事了!你大可一试!”说着他又向前走了两步,离张贵人只有两米远了! 张贵人握!住杈子的右手在不住地颤抖,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她几次想刺向自己白!皙的脖子,却始终狠不下心肠,看着李森鄙视的目光,她心头火起,眼睛一闭,她狠狠地将杈子刺了下去。 “啊--!”随着一声哀嚎声,张贵人的脖子上出现了鲜红的血迹,可惜凤头钗只刺进去一公分都不到,张贵人吃痛下毫不犹豫地扔掉了杈子,低垂着头开始呜呜地痛哭起来,毕竟是19岁的姑娘,她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痛啊? 边上张贵人的侍从们都屈辱地别过头去,眼泪断了线一般往下流,不知是为主子此刻任人宰割的命运感叹,还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伤心? “哼--!既然你下不去手,还是让咱家来帮帮你吧!”李森似乎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他轻蔑地看着张贵人娇弱无助的身躯,心里有一种报复成功后的快!感,他舔了舔上嘴唇说道:“死也分好多种死法!有上吊而死、喝毒药而死;也有杖毙而死、砍头而死;更有溺水而死、千刀万剐而死!不知娘娘想选择哪种死法啊?” “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呜呜--”张贵人披头散发扑到了李森的脚下,一把抱住他的膝盖开始哀求起来,为了能选择一个舒服的死法,她此刻别说是娘娘的架子,就是做人的尊严也完全抛弃了,她边哭边说:“求求你们了!别为难我一个妇道人家!我把钱和珠宝全部给你们!对了!我还有让人心动的资本---我的身体!我全都给你们!我全都可以给你啊!” “刺啦--!”张贵人顾不上羞耻,她一把扯开了自己的前襟,接着又手忙脚乱地撕开了自己的内!衣,迫不及待地释放出了一对洁白饱满的玉!兔,玉!兔上下跳动着,散发出摄人心魄的活力,她强忍着恐惧,强作镇静地试图摆出自己最挑逗的姿态,她伸出舌头到嘴唇外左右舔着嘴唇,眼睛竭力在放电,只是脸上笑容非常的牵强,再加脸上的泪水和脖子上的伤痕,就像一朵美丽的花朵,在狂风暴雨中用全部的生命力在竭力挣扎,如此的凄美动人! 一帮御前侍卫们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张贵人的侍从们则是全都深深地低下了头,巨!大的屈辱感让他们牙齿都咬出了血! 一个贴身宫女实在是忍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声也引发了其他侍从们的强烈反应,两个太监和另外一个宫女一起哭喊着跪倒在地,嘴里苦苦哀求着:“求求你们!饶了娘娘吧!放了她吧!” 那个第一个发声的宫女扑到张贵人身上,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赤!裸的上身上:“娘娘!你别这样!这样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呜呜--!就让小兰陪主子一起死吧!我们做了鬼再跟他们算账!” 叫小兰的宫女捡起地上带血的凤头钗,毫不迟疑地往自己脖子上刺去,杈子狠狠地扎进了她细嫩的皮肤里,一股鲜血喷溅而出,她还在用最后的力气往里面按,脸上带着眷恋和关切看着张贵人:“小兰喊你一声姐姐!谢谢你一直关照我,小兰无以为报,只好陪着姐姐一起走!免得姐姐黄泉路上孤单!”随着鲜血的喷涌,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头一歪倒在了张贵人的身上。 张贵人被小兰这一刺激似乎也冷静了许多,她默默地帮小兰闭上了双眼,又迅速地扣好了自己的衣襟,不慌不忙用手拢好了自己的头发,她的眼神里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她完全没有去看李森和无根大师,而是充满温情和留恋地看着侍从们,低低地说了句:“再见了!我爱你们!”她脸上浮现出决绝的神态,扬天长叹:“爹爹!娘亲!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女儿先走了!”说罢再不犹豫,反握!住杈子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脖子! 绝代佳人就此香消玉焚! 张贵人的侍从们哭喊着扑到了她的遗体上,凄厉的哭声响彻云霄。 无根大师撇了撇嘴,对于李森今天抢了他的台词,他不仅没有任何意见,反而乐得清闲,对李森也高看了一眼,这人倒是个有担当、能干事的人! 李森有点索然地看着这一幕,最后的戏份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过总算省了自己的事,他不满地说了句:“便宜你了!赶紧按照无根大师的要求去做!完事好交差!”他走过去厌恶地踢了踢小兰的尸首:“真他妈的晦气!好好的给咱家整这一出!死了也是冤死的鬼!”,当张贵人不顾身份跪地求饶的时候,李森的心里涌上了一阵说不出的痛快,正回味间却被小兰打断,痛失一场好戏,这让李森心里有点恼怒。 “快拿洗干净的坛子来!准备点白酒!”无根大师接受现场下起了命令。 侍卫们很快按照他的要求准备好了相应的物件,他让人把张贵人的衣服全部扒光,洗干净了。无根大师亲自操刀,他用力喝了一大口白酒,猛地吐在了张贵人的胸脯上,随后反手握刀猛地刺了下去…… 当无根大师和李森一行人手捧着装着张贵人心脏的坛子回去复命的时候,这边张贵人宫殿里撕心裂肺的哭声开始震耳欲聋地响起,让闻者动容、见者落泪,这惊人的消息也随之以极快的速度在传播着,一股肃杀的氛围在皇城里弥漫开来。 随着无根大师和李森的脚步,一路上见到他们的太监和宫女莫不惊慌失色,有很多老远就慌忙闪避。 无根大师早就料到是这个局面,他笑嘻嘻地看着这些惊慌失措的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李森也在体会着这种从未有过的被人惧怕的感觉,只觉得浑身上下十分的舒坦! 第一百九十二章 高太后动怒 “无根大师!朕这丹药什么时候能够炼好?朕迫不及待地想要站起来!”宋神宗简单问了李森一些情况后就再也没有管张贵人的死活,他热切地冲无根大师问道,满脸的期待。 无根大师微笑道:“圣上请放心!贫道还需要就近布置一个炼丹房,炼丹房一好我就开始通宵炼丹,保证三天可成!只是这三天还请圣上下令不要让人打扰我!” “好--好--!李森!”宋神宗听后很满意。 “老奴在!” “你负责无根大师的起居和炼丹房的落实,就在宫里用现成的房屋改建!越快越好!千万别耽误了朕的治病!”宋神宗慎重地交代李森道。 “老奴明白!请皇上放心!”李森欣然从命,能多点机会跟无根大师接触是他现在非常愿意的事情。 “圣上!贫道现在就为圣上布置一些避邪符箓、平安符箓,还请圣上恩准。” “哦!这些符箓都有什么作用啊?能让朕的病好起来吗?”宋神宗一听无需等丹成就有好转的希望,他顿时来了精神。 无根大师笑道:“这些符箓虽然不能让圣上的病有大的改变,但至少能稳住圣上的病情,使夜魔不能轻举妄动,其他邪气也无法再侵入圣上的体!内,对治疗大为有益!” “好--!既然如此,那大师就赶紧布置吧!朕是一刻都不想耽误了!”宋神宗痛快地答应了。 无根大师花了半个时辰才将宋神宗居住的安康宫里里外外布置好,从远处看过去,这已经不像是个宫殿,倒更像是个寺庙,走廊上全部悬挂了大大小小的符箓,长的有半尺长,短的有十多公分,全部用朱砂画满了诡异的图画和文字,大殿的门楣上像女子刘海一样贴满了长长的符箓,无根大师还再三关照侍从们,开关门要加倍小心,不得损坏符箓,就连宋神宗的身上也贴了好几个符箓。 无根大师嘴上振振有词,在大殿里焚烧了一些所谓的净化符,还在大殿里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道场,吩咐侍从早晚焚香敬拜,不得有误,随后跟李森一起离去物色合适的炼丹房去了。 高太后今日特地出门到大相国寺为宋神宗祈福,顺便看看自己的舅舅,正跟一僧在聊着,听闻张贵人被赐死的消息后大惊,连忙往回赶,等到安康宫殿门外的时候,她看着这里的场景气不打一处来,板着脸、闷着头往里就走,连侍卫和太监们的问好都懒得理会。 进了殿门,她闻着刺鼻的檀香,看着面目全非的宫殿布置,更是怒火中烧,她大声责问一个太监:“李森呢?为什么不开窗透气?谁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的?嗯!” 太监从未看到高太后发这么大的火,他吓得愣住了,嘴里话不成句地说:“是--是--无根大师让我们这么做的,说是开窗会有邪气进来!对皇上不利,所以--所以--” “瞎胡闹!好好的人在这里呆着都憋气!快打开窗通通风!”高太后厉色命令道。 太监犹豫地看了看宋神宗的方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还需要哀家再说一次吗?”高太后眼睛眨都不眨地瞪着他。 太监更慌了,他脸色煞白地跪下了,身子在不住地打颤:“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啊!无根大师一再吩咐不得开窗,奴才实在是做不了主啊!” 高太后更气了,她自己走过去一把推开了窗户,吸了两口气后,她转回头对这个太监说:“你给我现在就滚出去!以后别让我在宫里再见到你!否则别怪哀家不客气!” 这个太监站起来还想求饶,被太后一瞪,只得急匆匆地逃离了,内心憋屈不已,他有幸成为了第一个阎王打架,小鬼遭殃的牺牲品。(.无弹窗广告) 宋神宗正在假寐,听到这里动静后他并没做声,只是心里有丝不悦,正在兴头上的他根本容不得别人泼冷水,哪怕是自己的老娘! 高太后强忍着怒气坐到了宋神宗的病榻前,她默默地看了他有两分钟后开口了:“皇儿啊!别装睡了!眼皮动这么厉害还装什么装?” 宋神宗听了这话无奈地睁开了眼睛,边上人连忙帮他坐了起来,他悠悠地叹了口气说:“母后是不是责怪孩儿赐死了张贵人?” “不光是这事!你这几天越发不对劲了!本来我都没想说什么,心想只要你心情愉快点,身体也会好转起来,也就由得你去折腾!可今天这事你做得过分了!哀家不得不说两句!张贵人自打去年进宫以来一直恪守妇道,对为娘也是尊敬有加,你对她也一直非常疼爱,怎么忽然这么草率就逼死了她?还有这大殿里这乌烟瘴气的算是怎么回事?”高太后这次是真的发火了,她以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表达了自己对宋神宗近日行为举止失常的不满。 没等宋神宗开口,她又跟机关枪一样说开了:“那个无根道士到底是何方神圣?你又为何对他言听计从?你了解他吗?他才来了几天?这宫里就因为他逼死了王太医和张贵人,时间一久那还得了?没看宫里现在都人心惶惶吗?” 宋神宗几次想插话,都被高太后连珠炮似的追问所打断,终于等到高太后停顿下来了,他委屈地说:“母后!你知道孩儿以前对这些也是不信的!可无根大师的确不同凡响,孩儿跟他沟通了数次,他字字句句都能说到朕的心坎上,所作所为也都是为朕作想,不仅道法高明,更难得是一片忠心,所以孩儿才对他另眼相看,这几天孩儿的身体有所好转,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少,全是无根大师的功劳!” “至于张贵人,孩儿的病因就从她身上而起,也应该从她身上结束,算是有始有终吧,也算她为朕做了最后一件好事!无根大师需要拿她的心做丹药的药引,这样才能完全治愈孩儿的病,孩儿也是不得不如此,望母后体谅!” “一派胡言!岂有此理!”高太后看他执迷不悟,气急而骂:“哀家看你是鬼迷心窍!他说什么你都相信?下回他说要拿哀家的心做药引你答应不答应?嗯?”高太后怒目圆睁质问道。 “孩儿不敢!无根大师也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建议。”宋神宗难得地跟高太后起了争执,他的语气渐渐有了几分凉意。 高太后又滔滔不绝地数落了一大堆话,看宋神宗的神态越来越不耐烦了,她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你是天子!金口玉言,说话做事当三思而后行!为娘年纪大了,老是心口疼,我也懒得理会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想提醒你,太医开的药你还得仔细地吃!还有!别再胡乱地杀人了!善有善报,老天在看着呢!”说完神情落寞地离开了,眼神中写满了担忧。 宋神宗被高太后好一阵数落,心情也极为郁闷,他冲着一个听从太后命令正在端药汤过来的宫女发了火:“朕早说过不喝这药!你难道没有耳朵吗?给我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门外的侍卫听令将这个可怜的宫女拖了出去,很快传来了板子的呼啸声和宫女的惨叫声。 站在大殿里的太监和宫女们听了后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的抽紧,一个个噤若寒蝉,连眼皮都不敢抬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 宋神宗听着外边的惨叫声,他阴冷的眼神掠过周边每一个人身上,侍从们再这暖暖的宫殿里都能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头低得更低了!宋神宗满意地收回了目光,似乎觉得心里的憋屈也随之消散了许多。 江洋是在文太师府上知晓了这几天宫里发生的事情,他有点诧异地问道:“爹爹身体还没好利索,怎么就到宫里去了?你骨头还没长好,千万不能随意走动啊,万一再摔着碰着,那麻烦可就大了!” “我腿上的伤势好差不多了,只是胸口还是很疼,骨头要想长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这性子急,有些事情必须要当面问问太后,所以我那天就进宫去了一趟,却碰到这事,今儿又有几个大臣来看我,顺便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这正犯愁呢!贤婿!你主意多,快帮我合计合计!”文太师未待江洋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发问了。 “爹爹!这茶还没喝一口你就问上了,人家一路过来都乏了,夫君!先坐下喝口茶再说,甭理他,爹爹就是性子急!”文薇雨不乐意了,她拉住江洋坐了下来。 “你这丫头!就知道疼你的夫君!爹爹不要了?”文太师被她逗乐了。 江洋甜滋滋地看着文薇雨,笑而不语。 “看啥呀?还没看够?”薇雨俏脸一红,嗔怪道。 “这辈子怎么看也看不够!我打算下辈子继续看!”江洋还特意将脸凑近了薇雨更仔细地看了起来。 “讨厌吧你---!快跟爹爹说正事吧。”薇雨芳心暗喜,嘴上却这样说。 第一百九十三章 老臣跪地请愿 []|经|dian|小|说||“依我看啊.这个无根大师既然是蔡确介绍给皇上认识的.那很有可能是跟蔡京和吴王他们的计划相关.如果连太后都无法阻止的话.别人就更不用说了.”江洋自己也听说了一些.再跟文太师这的情报一对照.对事情的大概也有了了解.他开始分析道. “对啊.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不才请你來吗.快说--快说--.”文太师是个急脾气.一个劲地催促道. 江洋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水:“嗯.这茶叶真不赖.闻着香、入口油、回味甜.不错--不错.” “哎呀--.这都着急上炕了.你还有闲心扯这些沒用的.喜欢你就带两斤回去慢慢喝.快给我说道说道.”文太师果然不耐烦了. 江洋逗老丈人开心已经变成一种恶趣味了.看他真急了.他嘿嘿一笑.不慌不忙地继续说:“所以说.我跟爹爹你都别指望能从皇上那改变什么.他这正起劲呢.谁泼冷水谁倒霉.尤其是爹爹你这性子.别再强撑着进宫去了.眼不见心不烦.我们做点能做的不比跟皇上那干耗要强不是.” “这话有道理.我本來还打算联络其他人一起联名上折子劝阻皇上呢.” “千万别.硬ding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静观其变、见机而动.目前爹爹你是他们首要攻击的目标.切不可授人以柄.只要爹爹牢牢地把持住军权.那就出不了大乱子.再加上张茂、常立松那的皇城司上万精锐和刑部的上万捕快.一旦事变.控制汴京局势应该问題不大.只是要抓紧对部队的训练.以做好万全的准备.”江洋冷静地分析道. “嗯.那我听你的.反正我现在在家养病.完全有理由不去趟这趟浑水.守住我这一亩三分地.时机到了再跟他们计较.”文太师立马想通了当中的利害关系.理清了自己的行动方略. “对了.爹爹最好能秘密购置和打造三万人的重装骑兵装备和武器.我早就让石涛他们做好相关训练准备了.说不定到时候能派上大用场.只是要严格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江洋又提了个建议. 文太师想了想问道:“重装骑兵可不简单.养一个重装骑兵都能养活最少五个轻骑兵了.值得吗.而且重装骑兵的机动性很差.袭击沒有忽然性.战力也就大打折扣了啊.” 看文太师有点犹豫.江洋急了.他提高嗓门说:“爹爹这话有失偏颇.重装骑兵的确耗费巨!大.但配置一个厢25000人应该还是可以承受的吧.至于说机动性差.如果事态变化.那我们需要的是绞着状态下强力的突进部队和牢固的防线啊.这支重装骑兵攻如铁锤、防如磐石.速度慢点沒太大关系.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文太师琢磨着这句话:“这话有意思.那我就赌一把.最近我就让石涛的部队外出集训.秘密训练重装骑兵的排兵布阵和战法.库房里还有些以前遗留下來的重装骑兵的装备.只需要添置少量的装备就行.就把这支部队当做我们的奇兵.到时候出其不意.哈哈--.”太师想明白后脸色也好了许多. “只是还要防着蔡京知晓.这事能不能成最关键的是保密.”江洋又提醒道. “嗯.我会注意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你爹爹我岂不是白活了几十年.”文太师眼睛中透出了一种强大的自信.似乎又找回了多年前纵横沙场的那种锐气. “爹爹是韩信再世.岂是宵小之辈可以相提并论的.”江洋不失时机地拍了个马屁. “哈哈--哈哈--.狗屁的韩信再世.不过也不是那些土鸡瓦狗可以轻侮的.”文太师用手捋着胡须得意地说:“想当年啊.你爹爹我才叫一个威风......” 江洋一看不好.这是一不小心打开了文太师的话匣子.他那些丰功伟绩早说过无数次了.每次还都当新鲜的卖弄给江洋.这已经变成了一种江洋的负担.他赶紧拱了拱坐在边上打瞌睡的文薇雨.薇雨睁开眼听了两句就知道江洋什么意思了.她机灵地站起來到文太师那帮他捶起了背.边捶边说:“好啦--.女儿都困了.爹爹你的身体也沒好利索.早点歇着吧.” 江洋暗地里竖了个大拇指.薇雨眼波流转冲江洋挤了挤眼睛. “行--.那改天有时间我再好好跟你们两唠唠.今天就早点休息去吧.”文太师中年得女.对薇雨一向娇惯.女儿撒娇是对付他最好的武器.百试不爽. 江洋和文薇雨手牵着手告辞了.看着他们幸福的身影.文太师老眼里全是欣慰. 无根大师的炼丹房只花了两天时间就全部布置好了.在宋神宗的严令下.再加上王太医和张贵人的死带來的震撼效应.各方面都极其的配合.李森全身心都投入了这事上面.这让他与无根大师的关系进一步密切起來.宋神宗对李森的表现也是大为满意. 第三天起.无根大师在宋神宗的不断催促下开始炼制丹药.炼丹炉冒出的浓浓黑烟开始堂而皇之在皇城上空飘散.一天下來.整个皇城似乎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黑雾. 高太后看着这黑烟十分堵心.几次想去阻止.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吩咐将门窗全部紧闭.她在屋里躲清静去了. 三月四号这天.也是无根大师炼丹的第二天.一些大臣们终于忍不住了.以礼部尚书程熙为首的二十多个大臣清晨就一起來到宋神宗居住的安康宫门外广场上跪地申述.已经年过半百的程熙跪在地上.手上捧着厚厚的一册联名申述书.脸上满是悲愤. 这些人大都是一些脾气固执、年龄偏大的老臣.其中最大的一个已经年过七旬.正是以前担任过工部侍郎的伍穆.这些老人共同的特点就是嫉恶如仇、忧国忧民.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程熙他们跪了足有两刻钟.却沒有一个人过來理会.就连李森都躲到宫外办差去了.其他人谁敢去跟宋神宗提这事.那不是找死吗.伍穆别看年纪大.脾气也大.他看着情况不对.带头痛哭哀嚎起來.其他人也随着一起高声呼号.广场上顿时哭声一片.泪水飞溅. “皇上啊.妖言不可信啊.” “皇上啊.亲君子远小人才能天下太平啊.” “皇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啊.” “清除奸孽.” 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呼喊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宋神宗听到外边的喧闹声眉头一皱:“何人在大声喧哗.快去打探清楚.” 一个离着最近的中年太监自认倒霉地跑出殿门前去查看.不一会.他手上拿着那本联名抗议书急匆匆地跑了回來:“禀告皇上.外边是礼部尚书程熙程大人领着一帮老臣在跪地请愿.这是他们的申述书.” “什么事情惹得他们如此动怒.朕都多少年沒见到这一出了.念给朕听听.”宋神宗有点诧异地问道.在他想來.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合情合理.不至于会引发如此大的反弹.会不会是其他什么事呢. 太监手都在颤抖.他开始慌张地念起了申述书.边念边观察宋神宗的神色.越念越觉得嗓子发干、心脏收紧.额头上的汗水也开始往下淌. 宋神宗越听越气.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沒等太监念完第一张纸.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气得一阵咳嗽.随后吐出了一口带血的痰.太监吓得跪了下來.连连告罪.生怕宋神宗随口下个旨意就送了自己的性命. 好一阵忙乱后.宋神宗才止住咳嗽.只是脸色依然难看至极.他勃然大怒道:“他们这是想气死朕吗.什么叫执迷不悟.诛杀忠臣.朕有吗.朕沒有---.” 说到激动的地方.宋神宗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继续说:“去把李森给我找回來.居然说无根大师是妖道.妖言惑众.我看他们才是妖言惑众.朕有那么糊涂吗.简直一派胡言.” 他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在发泄.边上的侍从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谁敢接他的口啊. “一个个都想着沽名钓誉.他们是大忠臣.那朕成了什么了.昏君吗.嗯.”宋神宗指着一个太监问道. “皇上是前所未有的明君.皇上龙体有恙.他们不想着为皇上分忧.还一个劲的添乱.是大奸臣.”这个年纪轻点的太监大着胆子回答道.腿肚子都在打颤. “小安子说得不错.他们就是奸臣.一个个都巴不得朕早点死.”宋神宗这时候最需要肯定的意见.哪怕只是一个太监的想法.也让他有被认同的欣慰. 宋神宗又自言自语般地骂了好一会.至于那本申述书.早就被他下令拿去烧掉了. 就在他骂累了.情绪也有所好转的时候.外边的动静更响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天呈异象(一) (.好看的小说)|经|dian|小|说||“皇上,外边打起來了,”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跑进來禀报, “什么情况,说清楚点,”宋神宗火苗又开始往上窜, 侍卫慌慌张张地说:“程熙大人他们看到蔡确大人和无根大师过來了,他们就--他们就一拥而上抓住蔡确大人厮打起來,还好无根大师腿脚利索,跑的快,要不然也---” “啊,瞎胡闹,居然敢如此撒野,还不快去阻止,李森,去把程熙和蔡确给我带來,其他人带头的扣押,其余轰走,吵得朕耳根不得清净,真是该死,”宋神宗对着刚刚赶回來的李森吩咐道, “是--,”李森暗道好在出去了一趟,否则还不定落多少麻烦呢, 李森带着御前侍卫來到了广场上,这时候老臣们已经被拉开來了,几百名殿前司禁军将这里团团围住了,虽然中间隔着禁军的人墙,但双方依然在声嘶力竭地对骂着,一方是声泪俱下的一群垂垂老臣;另一方是披头散发、拼命跳脚的蔡确,无论声音还是气势上,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蔡确满脸抓痕,衣服也被撕成褴褛,两只眼睛血青肿!胀,两颗门牙也不翼而飞了,显得非常的狼狈,他此时哪像是个大宋的丞相,看他粗口直爆、吐沫横飞的模样,简直就是个受了委屈的市井泼皮,还好沒有被利刃加身,否则身上早挨了几十刀了,哪还有机会在这跺脚, 别看伍穆年纪最大,打架时候他也是冲得最猛的,这会更是撸起袖管高声叫骂,动静不比其他人小, 李森來到后站在了一张凳子上高声喊道:“全都给我闭嘴,皇上有旨,” 大家一听这话赶紧住嘴整顿衣冠,生怕落个大不敬的罪名,只有伍穆不知是眼神不好还是耳朵不好,跳得更來劲了:“操你大爷的,蔡确老匹夫,你祸国殃民、不得好死,别人怕你,老夫不怕你,有能耐你就别躲,老夫搬把凳子天天到你门前开骂,不信骂不死你,” 蔡确听了气得发抖,却不敢再回嘴,只是脸色跟猪肝好有一比, 李森下令两个侍卫将伍穆架到边上控制起來,随后让禁军们两人负责一个“劝散”了这帮难缠的老臣,自己带着程熙和蔡确回殿,这两人一路上眼睛瞪得像斗鸡眼一样,鼓着腮帮子在怄气, “皇上啊,老臣求皇上替我做主啊,他们平白无故地辱骂老臣,还不顾礼仪,一群人对老臣拳脚相加,老臣冤枉啊,呜呜--”蔡确一见到宋神宗就摆出一副可怜模样哭开了,配上他凄惨无比的造型,倒真有几分煽情, “好啦--好啦,朕知道你忠心为国,你受委屈了,朕问清楚了会给你个交代的,”宋神宗和颜悦色地对蔡确说着安慰的话,转过头又立即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对程熙说:“身为朝廷重臣,你怎么能如此不知轻重、如此乱了分寸,嗯,是不是欺负朕太过于仁厚,不敢对你们责罚啊,” 这话说得一点不客气,宋神宗憋着气呢,当然要找个出气筒,程熙这个罪魁祸首自然是不二人选, “回皇上,臣自问既无愧于天地、也无愧于皇上、更无愧于黎明百姓,臣今日只是向皇上递交申述书,要求清除奸孽、澄清宇内,合情合理合法,何罪之有,”程熙一贯就是个死硬派,为人处事极其耿直,也因此获得了许多大臣的好感,所以才会推举他做领头人,他一听皇上不问青红皂白就定了性,还给自己扣了这么大的帽子,一时冲动下,他不管不顾地开火了, “大胆,你--,”宋神宗气得一口痰堵在了喉咙口,咳嗽了好久才算缓过來,他怒极反笑:“哈哈--,好个程熙,身为礼部尚书却不知礼仪,恶毒攻击蔡相,甚至影射朕的失察,你好大的胆子,你想做忠臣是吗,那朕今天就成全你,來啊,将他拉出去砍了,” “喳--,”两个御前侍卫恶狠狠地走向了程熙,他的脸上稍有慌乱,旋即恢复了坚毅的表情,不屑地看着得意的蔡确说:“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快拉出去,”宋神宗厌恶地看着程熙,只想让他这张臭脸早点消失, “皇上--,”李森这时候喊了一句,并用眼神阻止了侍卫们的进一步动作,他走到chuang前,躬下!身、低下头附在宋神宗的耳边说:“皇上这样做反而成全了他的美名,称了他的心意,也违背了我朝不杀谏臣的祖训,对皇上的声名不利,不如将他去职也就是了,” 宋神宗冷静下來想想,点了点头说:“嗯,那就依你的意见,立即除去程熙的官职,永不叙用,马上把他轰出去,” 两个侍卫架起程熙就往外走,程熙用力挣脱他们的纠缠说道:“我自己会走,”说完狠狠地剜了一眼蔡确,梗着脖子抬头挺xiong大步向外走去,再也沒有看宋神宗一眼,显然对他已经失望至极, 蔡确还在这哭哭啼啼的卖可怜,宋神宗废了不少口舌也沒见收获,心里开始有点不耐烦了,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急匆匆跑进來一个侍卫,脚步非常凌乱,一进门就大声说道:“皇上,不好了,外边出人命了,” “咔嚓--,” 一个精致的御!用茶壶被愤怒的宋神宗狠狠地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咦--,”蔡确这一嗓子哭腔生生地被吓得收了回去,脸憋得煞白, “这又是怎么了,还让不让人消停了,讲,”宋神宗脸上写满了烦躁, 侍卫被宋神宗的神色吓得楞住了,他涨红了脸说:“是原工部侍郎伍穆大人,他--他在跟禁军士兵纠缠时忽然一头栽倒,喘不上气來,沒过一会就--就咽了气,” “死了活该,李森你去处理下,别再闹出什么事來了,朕这一天已经够烦的了,”宋神宗一听是这个老顽固死了,心头不悲反喜,只觉得xiong口也沒有刚才那么堵得慌了, 李森赶忙前去为皇上救火,尽量消除不!良影响去了, 蔡确一看这情况,自己也别在这添乱了吧,再说程熙和伍穆都这样了,自己这顿打也算有了交代,心里也沒那么生气了,他连忙也起身告辞而去, 这几天的汴京城人们都在议论两件事,这两件事某种程度上还有着一种关联, 第一件事是礼部尚书程熙和老臣们给皇上跪地请愿,结果程熙大人被罢免,伍穆突发心脏病当场身死,这件事引起了朝野的巨!大震动,市井黎民到处在议论纷纷,程熙和伍穆这两人都因为刚正不阿、作风正派,在朝野具有较高的名望,如今落得这个下场,怎不让人扼腕叹息, 朝中大臣们虽然这次群起谏议的风潮是平息了,但心中怒气却更盛了,他们需要宣泄口,而伍穆的葬礼就是最好的爆发时机, 三月八号这天上午,是伍穆出殡的日子,多达数百位大小官员,包括很多已经退养在家的老臣们都集中到了伍穆家里,更有上千闻讯而來的百姓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数千的禁军早就在这里严阵以待,皇城司、刑部衙门也派出了大量捕快到现场维持次序,一时间路为之堵, 送葬的时候更是万人空巷,上万群众自发地排着队送伍穆大人最后一程,禁军如临大敌,沿途排成人墙严密监控局面, 程熙和一帮老臣走在最前面,他们一身素服,表情凝重,一路哀哭痛呼不已,沿途的百姓也齐声相应,悲愤的情绪在肆意渲染,连绵数里的队伍一路前行,泪撒十里、声震长空, 尽管这次非同寻常的出殡沒有发生大的骚乱,但其惊险程度不亚于一场沒有硝烟的战斗,其深刻的影响也会随之持续的发酵, 江洋和文太师等虽然内心认同和支持,却沒有趟这趟浑水,为一时之气忘却大局,肯定是得不偿失的, 宋神宗得知情报后又是好一阵大骂,暂且不提, 另一件事是,三月五号正午时分,流经汴京城的黄河这段发生了一件奇事:陆续有三条水龙腾空而起、扶摇直上数百米,盘旋好久才消散不见,两岸数千人目睹了这一盛况,一时传为奇谈, 江洋听说这事后当然知道这是冷热对流层活跃,形成的类似龙卷风的自然现象,但当时的百姓哪里懂得这些道理,就是江洋肯告诉他们也沒人肯信啊,人们都纷纷猜测,黄龙出现到底预兆着什么,老百姓充分发挥了想象力和创造力,街头巷议各种版本的猜测都出现了, 有的说,这是有妖孽作祟惹得天怒人怨,故此黄龙飞升现世,是为了除妖降魔,暗指老臣们请愿遭到打击报复的事情不得人心, 有的说,这是吉祥如意的象征,春分就要到了,这异象预示着今年将风调雨顺,是个收获的好年份,各种意见都有各自的支持者,为此争论不休, 这两件事情让整个汴京城变得扑朔迷!离,人心惶惶,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天呈异象(二) 免费小说门户三月九号这天,无根大师亲手炼制的丹药终于出炉了,他笑嘻嘻地看着手上黄灿灿的丹药,阴鸷的眼神难得浮现了柔情,此时此刻,他想到的是自己离着帮助自己心爱的女人完成计划又跨进了一大步,他满意地将二十多颗成型的药丸装进了一个精致的瓷瓶里,用塞子仔细塞好后装进了兜里, 脸上还微带红肿的蔡确正好在这里,他看着满脸喜悦的无根大师说:“这丹真能医治好皇上的病吗,你不会是想---”蔡确偷偷比了个手掐脖子的动作, “哈哈--,你想哪去了,”无根大师笑道:“现在皇上对我们还有作用,不利用完怎么能让他轻易地死去呢,”他的面目渐渐变得狰狞起來, “那你还这么卖力为他医治,”蔡确有点不解地问, 无根大师晒然一笑:“我这可是催命丸,虽然用了许多名贵的药材,也的确能短时间激发人的生命力,但他的身体已经虚不受补,吃了这药看似好转,但只不过是在回光返照而已,反而会加速他走向死亡的脚步,” “噢,”蔡确倒吸一口凉气,他小心地四处查看了下,低声说:“吴王那里都准备好了吗,这可來不得半点马虎,” “你放心,早就安排妥当了,时机一到,随时可以发动,到时候你可就是有功之臣,估计一个太师是少不了你的,哈哈,到时候还要请你多关照呢,”无根大师恭维道, 蔡确挺了挺身体,似乎已经将太师之位收为了囊中,瘦削的脸上泛起了潮!红,他激动地说:“那是自然,咱们这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吧,不消说也会做的,到时候我还要好好地跟那些打过我、骂过我、恨过我的人好好算算账,哼--,他们最好祈祷别落到我的手上,我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到后來,他的脸上也变得狰狞、扭曲起來, 无根大师态度越发恭敬:“那就先谢过蔡太师恩典了,贫道对相术也有研究,看大人的面相和气色,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你就等着坐太师之位吧,” “嘘--,”蔡确说到底胆子也不大,他又开始到处查看了一番,确定沒有任何可疑之处后,他才放下心來,冲无根大师一拱手小声说:“那我就借大师吉言了,如若事成,必有厚报,” 两人同时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宋神宗接报丹药已成的消息后,兴奋得手舞足蹈,一面令人去请无根大师速速前來,一面还有兴致拉过一个宫女动起了手脚,满足一下自己的久旷之心,惹得这个宫女咯咯直笑,宋神宗的兴致更高了,如果不是下面沒动静,他倒真有可能当场将她就地正法了, 边上其他侍从们看到皇上难得如此开心,各自都暗舒了一口气,心道今天这日子总算是可以平安地捱过去了, 这边这个宫女正被他撩拨得娇!喘吁吁,恨不能马上侍奉chuang笫,大殿外已经传來了太监的唱诺声:“无根大师觐见---,” “宣---,”宋神宗立马推开已经欲!火焚身的宫女,迫不及待地说道, 宫女撅着嘴气鼓鼓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极不情愿地站到了边上去了,不恭敬的言语倒是半句也不敢说的, “大师,听说丹成了,快拿给朕看看,”不等无根大师开口,宋神宗先问上了, “托圣上的鸿福,贫道的丹药已经顺利炼制成功,一共成丹22颗,足够第一个疗程服用的了,还请圣上别忘了早中晚各服用一颗,一个月后圣上就能龙体康复了,贫道在这里预祝圣上早日痊愈、重振雄!风,”无根大师一边将丹药瓶递给太监,一边说, 宋神宗接过丹药瓶后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喜悦之情,他大笑着说:“哈哈--,朕真得好好谢谢大师,朕这就服用,但愿能如你所说,” “贫道可以担保圣上吃了这丹药一定有效,贫道还想着等圣上龙体康复后我们再一起谈经论道、修炼自然之法,一起得道成仙呢,”无根大师恬不知耻地蛊惑道, “好--,那朕马上就吃,”宋神宗哪里还肯耽误半分钟,他急切地想倒出一颗黄灿灿的丹药,怀着满心的喜悦吞服了下去,随后喝了口茶水闭上眼默默地体会着, 无根大师xiong有成竹地看着他,丝毫沒有担心的神色, 反倒是陪同前來的蔡确一脸的紧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宋神宗的一举一动, 几分钟后,宋神宗感觉到肚子咕咕的有响动,也有一种温热的感觉在体!内蔓延,他诧异地睁开眼睛问道:“大师,朕感觉肚子胀气、温热!流动,这是不是正常的反应,” 无根大师笑着点点头:“恭喜圣上,这是好事,说明药效显著,很快就能起效了,还请皇上静卧,切不可消耗多余的精力,让药效自然流遍全身才是最好的,” “朕知道了,”宋神宗又待闭眼养神,这时候无根大师又说: “贫道还要恭喜圣上一件事,” “哦,大师快快请讲,”宋神宗急切地说, “不知圣上可听说最近黄河流经汴京断出现三条水龙腾空的异象这事,”无根大师慢悠悠地发问道, “听说了,只是众说纷纭,朕也不知道该相信哪种说法了,大师是有什么见解吗,怎么还要恭喜朕,喜从何來,”宋神宗坐直了身体急切地问, “水中蛟龙称为应龙,主风调雨顺,也称为有求必应龙,乃大吉大利的征兆,三龙腾飞更是旷古未闻的异象,说明圣上最近会有大喜事发生,当然可喜可贺,贫道祝愿圣上鸿福齐天,早日得道一飞冲天,”无根大师信口开河地忽悠起來, “啊,还有这说法,如此说來这是国泰民安的吉兆啊,一定要大肆宣扬,蔡大人,你记住这事,一定要将刚才无根大师的见解广为告知,别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再混淆视听,听到沒有,”宋神宗一听喜上眉梢,冲蔡确下起了命令, 蔡确一听眉开眼笑,他连忙谄媚地说:“微臣一定不辜负皇上的期待,保证让黎明百姓都知道三龙呈祥的奥义,个个称颂皇恩浩荡,” “嗯--,这事必须认真办好,”宋神宗不放心地又追了一句, ...... 第二天起,汴京城大街小巷贴出了告示,蔡确还组织了一支由基层官吏组成的上千人的宣教队,在禁军的护卫下深!入到民间广泛深!入地开始宣讲三龙呈祥的奥义,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澄清舆论, 蔡确为了做好这事可谓不遗余力,他亲自上阵,带着一帮门生故吏,打着宋神宗的旗号轰轰烈烈地干开了, 蔡京也极为配合地派出了大量禁军士兵,三天下來,整个汴京城都知道了三龙呈祥这事,再有其他妄论的还要被扭送官府查办,也只能私底下偷偷谈论了,公开场合大家已经逐渐在接受和认可这一说法, 这两天,不知是药效起作用,还是宋神宗的心理作用,宋神宗的气色大为好转,睡觉也非常踏实,三月十一号这天,宋神宗早上醒來后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他不顾侍从们的苦苦规劝,执意更衣下地走动走动,当他真的在地上站稳了,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脚踏实地的高大感觉后,心情为之一振,他先是在侍从们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在室内走了一会,他越走越兴奋,虽然头上已经出了虚汗,但他却以为是运动的自然流汗,更加起劲了, 侍从们都担心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万一他一个不好摔倒了,首当其冲挨惩罚的肯定是这些人,所以,当宋神宗行走的时候,四个太监团团围住了他,前面还有四个宫女照应,确保万无一失才安心, 宋神宗又走了一会,渐渐地对在室内行走不满足了,他忽发奇想地想走到高太后的宫殿去,好给母后一个惊喜,虽然母后对他重用无根大师极为不满,但她也沒有过分的干涉,总算沒有把母子的关系搞得太僵,宋神宗也想着能借此证明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说干就干,坐下休息了一会后,他就让人搀扶他走到了室外,呼吸着室外清新的空气、身上晒着春天明媚的春!光,宋神宗的心头说不出的喜悦,他兴奋地在广场上四处张望,连小草都要仔细看看,憋在屋内三个月,也实在是憋屈得狠了, 他让李森准备好了龙辇,玩耍了一会后,他开心地坐进了龙辇,往高太后的宫殿行去,一路上的太监和宫女看着皇上出行的龙辇,都惊讶地捂住了嘴,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请, 离着还有一百米的地方,宋神宗就让龙辇停了下來,他想卖弄地自己走过去,当他穿戴着整齐的龙袍前呼后拥地走着时,这动静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他们看到是宋神宗亲临时都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随后惊讶得张口结舌愣住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宋神宗病愈 宋神宗得意地望着那些惊讶不已的太监和宫女们的表情,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般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刻意迈开大步、甩开膀子往前走,进了院门,一个老太监正在扫地,看到是皇上驾到,他慌忙丢下了扫帚,忙着给皇上请安,宋神宗摆摆手,阻止了他进去通报的念头,自己当先往里就走。【擺\|渡\|搜\|經\|典\|小\|說\|免\|费\|下\|载\|小\|說】 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太监和宫女,他们的表情都是大惊失色,随后匆忙施礼。 宋神宗不许他们发出动静,自己径直往第二进的主殿走去,他来到大门前,稍微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猛地一下推开了大门。 随着一阵冷风的进!入,正在斜躺着让宫女按摩身体的高太后吃了一惊,心想谁这么放肆,竟敢不通报就直接闯入,刚想要发火,再仔细一看,她愣住了,手上抓着的一个玉如意也差点失手摔掉,她不相信地擦了擦眼睛。 宋神宗眉开眼笑地站那不出声,只是得意地看着母后发愣的模样,心里早已乐不可支了。 “是皇儿吗?真的是皇儿?”高太后异常敏捷地下了地,来到宋神宗跟前仔细地打量着,当她确定这的确是自己的儿子时,她唰地一下眼泪流了下来,她颤抖着手抚!摸着宋神宗的脸蛋,满脸的关切和欣喜。 “母后!孩儿身体已经好多了!再过些日子就能完全恢复了,孩儿又能天天侍奉母后了!”宋神宗开心地对高太后说:“母后!你怎么哭了?你应该为孩儿高兴啊!” “唉唉!哀家这是太高兴了流的泪!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啊!哈哈”高太后转着圈打量着儿子,越看越欢喜。 “母后!你的头发都白了许多!都是孩儿不孝,惹你担心和生气了!”宋神宗心情大好,说的话也温情和煦。 高太后擦去眼角的泪水,笑着拉着儿子的手来到椅子上坐下后说:“来!咱娘俩好好唠唠!” 两人手拉着手亲热地聊着,母子之间因为无根大师而带来的那丝隔阂也在渐渐地消融,高太后端详着宋神宗的模样说:“看皇儿的气色这么好,这无根大师还真有几分本事!哀家倒是想好好谢谢他!” “多谢母后!朕打算封他为国师!再赠送宅邸和钱财等物以示嘉奖,不知母后认为如何?”宋神宗心里对无根大师的奖励已经有了腹案,这会正好跟高太后商讨下。 “行--!只要皇儿高兴,身体恢复得快,怎么都行!”高太后没有反对,此刻的她完全沉浸在儿子康复的巨!大喜悦中,这点奖励也算不得什么事。 “嗯--嗯!”见母后答应了,宋神宗也是一脸轻松,说明母后也已经意识到她自己以前误会了无根大师,也证明宋神宗之前的做法是正确的,那些大臣们的抗议完全是无理取闹,宋神宗因为蔡确和伍穆等请愿和伍穆葬礼风波带来的压力顿时一散而尽,整个人只觉得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轻松。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宋神宗提出过几天看身体状况,可以的话就上一次早朝跟大家见见面,高太后也欣然同意了,只是让他别太操劳,等身体全好了再理会不迟。 两人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轻松愉快的交流了,一直谈了大半个时辰,高太后才强行叫他回去休息。 宋神宗忽然病情好转,让朝野上下大为震惊,再加上无根大师被封为国师,和赏赐大量财物和宅院,更让很多人诧异不已,有嗅觉灵敏的已经开始打算好好结识下无根国师这个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就连汴京城里信奉道教的风气也一下子大大提升了。 当然,也有很多清醒之人对之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 在蔡确等的推波助澜下,老百姓中有很多人将三龙呈祥和宋神宗“病愈”联系起来,都觉得是神龙显灵,纷纷带着供物来到黄河边上祭奠龙神,一时间汴京供物供不应求,还波及到了周边的洛阳等城市。 江洋冷眼看着这些人的表演,他虽然不知道无根大师是怎么做到的,但熟知历史的他不相信会有其他人来改变宋神宗四月驾崩的宿命,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准备着,迎接注定不平凡的四月份的到来。 汴京内城一处豪宅大院内,蔡京正在密室里仔细把玩着他这些年收罗来的珠宝玉器,这个密室就在他卧室的地下,建设的工匠早已被他清除掉了,机关只有他一个人知晓,他两眼放光地看着手上的一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嘴角上翘着,似乎怎么看都没个够,许久以后,他又拿起一个玉雕把玩起来,这个玉雕是个龙形,通体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晕,包浆厚重,一看就非凡品,他热切地盯着龙的眼睛看着,心思却在想着将来如何能够将假吴王窃取的皇权收归己有! 到地下密室把玩器物是蔡京的嗜好,每天不欣赏个半个时辰他都无法入眠,而他对自己的衣食方面倒不太讲究,甚至可以说是抠门,这让他的几个妻妾对他一肚子意见,只得私底下接受一些官员的贿赂对付一应开支,对此蔡京倒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从他口袋里掏就行。 蔡京还有个爱好,他喜欢书法,他的书法作品连米芾见了都啧啧称奇,其功力可见一斑!很多官员都以求字的名义顺利地结交于他,而润笔费当然就不是用金钱计数了,他喜欢收集奇珍异宝,每每看着这些色彩斑斓的宝物,他的心情就十分的舒畅,而对女人的欲!望反倒没那么强烈。 蔡荣也喜欢宝物,但他更多地是拿这些宝物变现花销,他最喜欢的还是女人和酒,这点跟他哥哥完全不一样,虽然蔡荣的财物远不如哥哥,但他舍得花钱,所以他的积蓄不多,狐朋狗友不少,女人更是走马灯一样地更换。 随着蔡京地位的不断提升,他的密室内的宝物也越来越多,档次越来越高,他却从未想过要出手任何一件,这种强烈的占有欲!望达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他的东西基本上是只进不出,这让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以为蔡京还是比较廉洁奉公的,以前王安石就一直很欣赏蔡京,蔡京的几次擢升都离不开王安石的提携。 把玩够了以后,蔡京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慢慢从斜坡走出密室,仔细关好暗门后,他还不放心地用力推了推,直到感觉到十分牢靠后,他才走出了卧室门。 蔡京的卧室不允许任何下人进!入,卫生都是他的小妾亲自负责,所以,只要他在卧室里,下人们根本不敢冒失地打扰他,因为曾经有人因为这被当众活活打死了! 他刚一出卧室门,就看到管家正候在门口。 “有事?”蔡京不耐烦地问道,已经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谁来上门拜访才对。 “老爷!二爷来了一会了!正在客厅等着您呢!你看见是不见?”管家gong着身子问道。 “你让他到我书房来!这么晚来兴许有事。”蔡京一听是弟!弟来了,眉头皱了起来,不会是这个闯祸精又惹了什么麻烦吧? “好的!我这就去请。” 蔡荣已经等了好一会,正不耐烦呢,见到老管家过来连忙站了起来:“钟管家!怎么样?大哥出来没有?”他不是不想直接闯进去,但蔡京曾经为此狠狠地修理过他一次,现在他是再也不敢这么触霉头了。 “老爷在书房等二爷!”钟管家一句废话都没有,职业性地笑着说完后躬身请蔡荣过去。 “好--好!”蔡荣整了整衣冠,熟门熟路地往书房走了。 蔡京端坐在书房桌子后面,正在看书,听到动静后他头都没抬。 “大哥--!我--”蔡荣这才刚开口,却被蔡京猛然一抬头的严厉的眼神打断了,他瘪瘪缩缩地在边上坐了下来,耐着性子等蔡京看完,只是他的两只大拇指在不停地交错嬉戏,暴露了他内心的烦躁和不安。 过了一会,蔡京才缓缓地放下书本,淡淡地问道:“说吧!又惹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哪里是惹事啊?我都被你说糊涂了!” “你本来就糊涂!” “吔--?”蔡荣脸色憋得通红,他不服气地说:“大哥,你不能这么损我啊!小弟也干过不少事情吧!” “行了!别卖功了!赶紧说事!”蔡京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哦--哦!是这么回事,小弟进!入捧日军担任右前厢副指挥使已经有些日子了,对人员的掌控一直在有效地进行中,在我不惜工本的银票攻势下,中、基层军官已经有三分之一被我收买成功了,其他三分之一正在犹豫观望中。” “哦!那不错啊!这事干得不赖!”蔡京难得地夸奖道。 “可惜,最近我遇到了一件烦心事,厢指挥使刘牧那里到目前为止还是油盐不进,他不点头的话,那最后的三分之一根本就拿不下来!所以---”蔡荣吐出了来意。 一 ?*.|d!**.\ 第一百九十七章 蔡荣的烦恼(一) 蔡京拿眼瞅着蔡荣,半天不说话,把蔡荣看得心里起毛,他不安地站起来走到蔡京边上说:“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这都贴上自己的老本了,怎么还有错了?” “我是觉得你的想法很奇特!”蔡京放下手上的书本说:“你坐下,我仔细给你说。[.超多好看小说]” “嗯--!” “你作为一个副厢指挥使,收买部下是理所应当,别人看你的权和钱的面上会很顺利地投效,厢指挥使是你能收买的吗?你能给他什么?权利?他比你大!钱?他只要肯收,这么多人送还怕没钱?他当然清楚,有权才有钱,你拿几个鸡蛋去换别人下蛋的母鸡他会肯吗?真是愚蠢!”蔡京说着说着声音又拔高了。 “哦!我又错了!”蔡荣不得不承认大哥的见识和眼光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他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态说:“小弟这不是来找大哥指点迷津了吗!大哥就是大哥!一句话就让我心服口服!还请大哥教我几招。” “你想对付他无非三招。一是挤走他;二是搬走他;三是让他消失。” “哦?这都有什么说道呢?” “挤走他,就是积蓄实力,架空他,让他呆着无趣,自己提出要走。”蔡京耐心地解释道。 “这恐怕短时间不能见效啊!这需要水磨工夫。”蔡荣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蔡京点点头道:“你终于说对了!我们没这么多时间慢慢磨,搬走他,就是找到他身上的薄弱环节设计他,只要有合适的理由,我这就能插手帮你搬走他!” “嗯--嗯!这办法好!”蔡荣一听胖脸上堆满了笑容:“那让他消失是不是暗杀掉他?” “算你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觉得还是搬走他比较合适,暗杀太过明显,容易弄巧成拙。”蔡荣想了想说。 蔡京斜过头来看了弟!弟两眼:“确实是有进步!不错!我也认为第二种是目前最合理的选择,你说说,刘牧这人如何?都有什么弱点可以利用?” “刘牧从军多年,目前正值壮年,为人粗中有细,的确不好对付,不过,他身上倒有个缺点可以利用!” “哦?什么缺点?是不是致命?”蔡京追问道。 “他特别喜欢勾搭下属的妻妾,据说很多军官就是靠出卖妻子讨好他才获得晋升的机会的!他反倒对勾栏女子兴致缺缺,我听说有一次,他听人说有个李都头的小妾长得有三分姿色,他便找个借口到这个都头家喝酒,席间假装不经意地提了提小妾的事,李都头不情不愿地将小妾喊出来给他斟酒,谁知道他当场就捉住小妾的手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李都头看着敢怒不敢言,刘牧居然当着李都头的面给他戴上了绿帽子!虽然后来李都头被提拔为李营指挥所,但他这口恶气直到今天都没消。”蔡荣眉飞色舞地谈起了刘牧的旧闻。 “咦!还有这样的事?他这爱好倒是很特别啊!如果这样的话,那暗地里恨他牙痒痒的人可不会少!这点完全可以利用!你物色一个对琴棋书画有点粗通的烟花女子,伪装成下属新娶的小妾,请君入瓮。这事应该不难办到吧?” “不难--不难!”蔡荣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梅香那张生动的脸,觉得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心里也有谱了,开心地笑道:“这事包在小弟我身上了!我这就回去准备,不需要多久就会有好消息的!” “嗯!刘牧也算是你同道中人,这方面你还是有点研究的,正好用上!哈哈--!”蔡京打趣道。 “什么同道中人?我喜欢女人不假,但是我不会像他那么变!态,喜欢征服别人家的**,还当着他丈夫的面!这未免太无耻了点!”蔡荣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说道。 蔡京晒然一笑:“你跟他半斤对八两,好不到哪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丑事!你让人暗地将在街上遇到的民女抢入府中,这事不比刘牧强哪去!哼--!还跟我这装什么装?” “啊?大哥真是神人,小弟干这点丑事都被你发现了,不过,我虽然抢过几个民女,但她们后来在我的说服下都变成了我的小妾了啊!我也没亏待她们!”蔡荣还想往自己脸上贴金。 “切--!你怎么说服的?生米煮成熟饭吧!你夺去了人家的身子,还有谁愿意娶她?你这是逼良为妾呢!哈哈--!这方面倒没见你失过手,是不是你的聪明才智都集中到这上面去了啊?”蔡京每次在弟!弟面前,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这可能是蔡荣带给他最大的贡献了。 “哪有?凭你弟!弟我现在,要模样有模样,要地位有地位!还需要用强吗?这种事我早就不干了!”蔡荣分辨道。 蔡京笑得更欢了:“好啦--好啦!这又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男人吗,有个三妻四妾的正常,别太过火就行!行了,我也困了,等事情有进展再告诉我好了!”蔡京下起了逐客令。 “嗯--!好咧!大哥你瞧好吧!弟!弟一准把这事整得麻溜的,保证不给大哥丢脸。”蔡荣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蔡荣就兴冲冲地来到了梅香这里,大茶壶睡眼惺忪地打开院门,刚想开骂,一看是这位爷,吓得赶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自从上次蔡荣在这里杀了人屁事没有后,大茶壶终于明白这是个大人物,此后一直都倍加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他吃排头! “蔡爷早上好!小的给爷请安了!”还好大茶壶很快反应过来,一叠声地招呼上了。 “嗯!快甭废话了!梅香还没起呢吧?快去敲门去!”蔡荣随手扔了一块碎银过去,脸上带着不耐烦。 大茶壶对他是又爱又怕,爱是因为他给的赏银多,怕就怕他翻脸不认人,自己吃饭家伙都不见得能保,所以一听蔡荣发话,赶紧麻溜地头前走着,披着的大衣都来不及扣上。 “梆--梆--!” “谁啊?大清早就敲门!还让不让人清净了?老娘睡得正香呢!滚开--!”屋里果然传来了梅香的怒吼声,显然对这种搅人清梦的恶劣行径非常恼火。 “是我!我这不是给你送早饭来了吗!快开门!梅香--”蔡荣大嘴一咧开说道。 大茶壶生怕梅香没听清,赶紧又补了句:“是蔡爷来了!赶紧起来吧!” “哎呀--!是蔡爷啊!奴家马上就起,稍微等会啊!”梅香的态度立马变了,里面也传出了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 大茶壶谄媚地冲蔡荣比了个大拇指,意思是还是你蔡爷牛,换我指定挨骂。 蔡荣得意地一笑:“赶紧给爷搬把木凳子来,这石凳子坐着凉!再泡壶上好的热茶来!” 大茶壶腰一弯:“好咧!”屁颠屁颠去忙活了。 蔡荣赏了会院里的花,又喝了一刻钟的茶,那边梅香才不慌不忙地打开了房门,蔡荣定睛一看,眼睛顿时直了! 今天的梅香没有浓妆艳抹,只是薄施粉黛,穿了件绿色的对襟,胸口处还绣了朵红艳艳的荷花图案,头发还没完全梳理好,更增加了几分慵懒和俏皮的感觉。 蔡荣不知觉地站起来走过去,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梅香细长的媚眼说:“你今天真漂亮!来!给爷先亲一口!” “去--去!我以前不漂亮吗?大清早就咋咋呼呼的,这是不想让我好好睡觉啊?”梅香推开了他的嘴巴嗔怒道。 “哪里!我这不是给你带不少好吃的吗!来啊!都给我端上来!”蔡荣自己也没吃早饭呢,肚子有点饿,连忙吩咐侍从将食盒端到了屋里。 梅香一看摆满了一桌子的各种小吃,也是食欲大振,她嫣然一笑道:“总算你还有点良心!嗯!这张记小笼包子不错!咦!还有锅贴、麻团,你这是想撑死我啊?嘻嘻--” “我哪里舍得啊!这么个美娇娘,得留着让爷好好享用才行呢!”蔡荣猥琐地笑了,趁势mo了下梅香的脸蛋。 “讨厌吧你!哼--不理你了!”梅香习惯性地回了句。 蔡荣一听这话更来劲了:“你不用理我的,往那一躺就行,我一个人保证全忙乎完!” “快吃你的早饭吧!大清早就没个正行!”梅香拿起一个麻团就塞在了蔡荣的嘴里,蔡荣趁机抓住她的手一阵乱mo。 两人嬉戏打闹了一番,早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梅香说:“蔡爷这是有事吧?那就先说正事!奴家吃饱了!” 蔡荣也把一个小笼包子一口塞进了嘴吧里,几口咽了下去,拿毛巾擦了擦嘴巴和手上的油腻后挥手让人撤了早点,等人全出去了,门也关上了,他才舒服地喝了一口红茶打算说话。 梅香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主,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事情小不了,她有点担忧地说:“蔡爷!你可别为难我!我就是个没用的妇道人家,你千万别吓我!” 第一百九十八章 蔡荣的烦恼(二) “这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对我却非常重要,看在我们这么长时间的交情上,你得帮我!”蔡荣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递给她,谁知道平时这会应该欣喜若狂的梅香此刻却异常的冷静,她迟疑着抬起手,又放下,就是不敢伸手接过首饰盒,似乎那上面带着一种巨!大的风险。[.超多好看小说] 蔡荣等了会,不耐烦地抓过她的手把首饰盒硬塞了过去:“给你就拿着吧!又不是第一次收了,看看喜欢不?”说完帮她打开了盒盖,露出了里面一对做工精致的翡翠耳环,那碧绿通透、油头光亮的两个翡翠显得光彩夺目,梅香看到后眼睛慕地一亮,旋即又担心地看着蔡荣问:“这得老值钱了吧?这我可不敢收!” “拿着!这一对耳环跟你很配,所以我才送给你!来!我给你戴上。”蔡荣说完不等她答应就拿起耳环殷勤地帮梅香戴了起来,还特意拿过镜子让她自己照着看。 梅香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笑容越盛,她晃了晃脑袋,看着镜子里两个耳环也在摇弋生姿,开心地笑了:“你别说,跟我这肤色还真是很配呢!” “喜欢吗?” “喜欢!” “那不就结了!它就是你的了!”蔡荣阻止了梅香想摘下来的举动:“戴着吧!好看!”蔡荣在梅香的脸颊上快速地亲了一口,梅香眼波流转,非常配合地把樱!桃小嘴凑了过去,两人吻在了一起。 俄顷,唇分,蔡荣对已经情!欲冲动的梅香说:“宝贝!还有正事要谈呢!等会爷再好好吃了你。” 梅香伸手在他胯!下掏了一把,不满地瞟了他一眼:“真是大煞风景!好像老娘稀罕你这玩意一样!你不要有的是人要!信不信老娘在街口喊一嗓子,男人们排着队来我这!” “别急嘛!我信!梅香是谁啊?这个胡同里的头牌!美丽动人,无人可挡!是吧?” “那可不是!难得老娘有兴致,你又扫我兴!哼--!不想要就走--!”梅香嘟起了嘴。 “要--!谁说不要了!骚蹄子!等会爷肯定让你****!”蔡荣一只手又想伸进梅香饱胀的胸口,却被梅香一巴掌打掉了:“你弄得人心痒痒的!烦死了!有屁快放。” 蔡荣嘿嘿一笑:“是这么个事……”他详细地把他的计划告诉了梅香,梅香一听瞪大了眼睛,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这哪成?这可不成!这耳环我还是还你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人家那可是正四品的将军!你让我去设计他?回头我再被他给卖了,哭都来不及!我告诉你!别打老娘的主意了,老娘不去!”说罢迅速扯下耳环,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扔到了蔡荣的手上。 “啪--!”蔡荣站起来一拍桌子“你这婆娘好没道理!真以为爷的刀是吃素的?你既然知晓了事情的原委,那你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爷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再给爷推三阻四的,爷绝饶不了你!爷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无声无息地消失!你信不信?” 蔡荣忽然翻脸无情让梅香吃惊不小,蔡荣每回见了自己不是满脸堆笑、甜言蜜语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梅香怎么也想不通,她楞了两秒钟,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偷瞄蔡荣的反应。 蔡荣对女人到底硬不起心肠来,他被梅香一哭也乱了方寸,连忙换回笑脸说:“好啦!好啦!是我不好!不该吓唬你!可是你得明白,这事已经落到了你的头上,躲是躲不过去的!你若答应的话,事成后我再给你一千贯!咋样?” “一千贯?真的?”梅香没想到蔡荣会给出这么大的筹码,她的芳心也乱了!100贯就足够三口之家一年的花销了,1000贯,那都可以让自己安享晚年了!梅香不由得动心了,她擦掉眼泪说:“那你得先给我200贯,其余的成功后再给,行不?” 蔡荣一看顿时心花怒放,满口答应:“好说!!我现在就给你!就依你的!”说着痛快地掏出了银票递给了梅香,开玩笑!能用钱办到的事那还叫事吗?蔡荣又不是他哥哥那种不舍得花钱的主。 梅香认真核对后仔细地收到了chuang下的箱子里,锁上,这才算心里踏实了,她破涕为笑:“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豁出去帮帮你!成不成的我可不敢保证。” “你出马哪有不成的道理!只要你尽心尽力,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的!放心吧。”蔡荣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蔡荣有跟她详细地讲诉了行动的步骤和注意事项,再三核对无误后才算放心,两人办完正事后,蔡荣坏坏地冲梅香一笑,朝chuang指了指:“现在该干点实事了!宝贝!” 梅香会心地一笑,袅袅婷婷地走过来,一下子坐在了蔡荣的身上撒娇说:“人家没力气了,你抱我过去吗!” 蔡荣咧嘴一笑:“荣幸之至!” 两人愉快地进!入了今天的第二个议程…… 刘牧四十刚出头,长得也是相貌堂堂,此人眼光颇高,一般人根本不在他的眼里,他治军严厉,捧日军的右前厢被他打理得颇有几分精悍的模样,他对此也很是自得,可最近他的心情不太好,作为一个干了七年厢指挥使的老人来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更进一步,蔡荣的到来原本让他抱有一丝希望,指望能通过蔡荣搭上蔡京这条线,有了枢密院副使撑腰,在军中前途自然一片光明。 如果不是蔡荣一开始就迫不及待地大把撒钱到处收买中基层军官的话,刘牧说不定真会答应与蔡荣进行有条件的合作,可蔡荣这么不懂规矩的乱来着实惹恼了刘牧,再加上刘牧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蔡荣的能力和为人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以他这么自傲的性格,自然对蔡荣看不上眼,加上听别人说,蔡京对这个弟!弟也不待见的消息后,刘牧对蔡荣的态度也就开始变得不冷不热了。 蔡荣哪里是肯吃亏的人?几次碰壁后蔡荣对刘牧已经丢掉了收买的心思,平日里对刘牧也是不理不睬,两人的关系很快变得非常的恶劣,见了面也只是虚应了事,暗地里都把对方恨上了! 这天下午,刘牧正在房里无聊,他的一个亲信进来了。 “刘将军!忙着呢?” “朱木阳!你怎么来了?有事?”刘牧随口问道。 朱木阳是军指挥使,平素跟刘牧交好,是他自认为信得过的亲信,可他不知道的是,就这么短短半个月时间,朱木阳已经投向了蔡荣的怀抱,成为了这次倒刘计划的关键人物。 “刘将军!我来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我刚听说个消息,特地过来告诉下将军,说不定将军会有兴趣!”朱木阳神神秘秘地说。 刘牧端坐着没动:“哦?什么事?这么神秘?说来听听。” 朱木阳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掩饰了下紧张的心情,小声说道:“刘将军!我听说李梦云那老小子艳福不浅,早几日收了房小妾,长得如花似玉不说,更难得的是,她对琴棋书画都有一定造诣,舞姿也非常的动人!真是羡煞旁人啊!”朱木阳放出了诱饵。 “哦?”刘牧眼睛一亮:“你们见过什么美女?别是庸脂俗粉也当成天仙吧!哈哈--” “怎么会?好几个军指挥使都到他家欣赏过舞姿了,个个赞不绝口,想着再去呢!这还能有假?”朱木阳连忙搬出旁证。 刘牧站了起来,走到朱木阳近前饶有兴趣地问:“那你见过没有?” “这--”朱木阳挠了挠头:“我还没这福气呢,这不是想着跟将军一起去沾沾光吗!嘿嘿--” “你啊--!”刘牧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他亲昵地拍了拍朱木阳的肩膀说:“不瞒你说,老子风里来雨里去,没别的爱好,就好这一口!喜欢欣赏良家妇女,当然,正妻咱沾都不沾,这点不是吹牛皮,她哪怕是仙女下凡,老子也不多看她一眼!至于小妾吗,那可就说不准了!哈哈---” 朱木阳心说,说这么好听,哪里会说不准?指定你就把持不住了,嘴上说:“那是!将军做事一向都有分寸,所以军队才能做到令行禁止、战力非法!全赖将军之功!我们都以在将军麾下从军为荣!” “哈哈--!过奖了!过奖了!我只是自制能力比一般人强点而已!”刘牧大言不惭地说。 朱木阳一听差点没喷出来,你这还自制能力强?自制能力为零还差不多!朱木阳之所以这么快就改弦更张,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早些年自己的一个chong爱的小妾也被刘牧祸害过,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朱木阳看起来对这事根本无所谓,但内心深处那根刺却始终存在,刘牧自己早忘掉九霄云外去了,他对这事已经习以为常,根本不当回事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刘牧中计(一) 朱木阳连连点头:“将军的确非凡人可比!属下佩服!那李梦云那里--?” “今晚就去!好戏不过晚!怎么样?”刘牧内心显得有点骚动,他不停地走来走去,这刻,他忽然停下来对朱木阳说。[.超多好看小说] “那当然好啦!嘿嘿!那什么时候去?属下好有准备。”朱木阳心中暗喜,计划进行到这里还是相当顺利的,他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想到怀里揣着的沉甸甸的银票,他的心情顿时兴奋起来,连说话也流利了许多。 “老规矩!我再叫上两三个人,到时候弟兄们一起去乐呵乐呵!哈哈--”刘牧开心地大笑起来,眼神中满是渴求。 朱木阳嘿嘿一笑,转身离去。 刘牧是个极端自信、控制欲极强的人,他直接让卫兵去通知了李梦云,晚上让他准备酒菜,自己带几个人去他家喝酒,在他想来,这算是足够给李梦云面子了。 李梦云自从接到这个通知后,整个人就傻了!李梦云今年已经48岁了,人长得五大三粗、黑漆麻乌,其貌不扬,再加上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好打架,在周边邻居中素有恶名,因此没有谁愿意将姑娘嫁给他做小妾,李梦云也一直守着发妻过日子,喝喝酒、打打牌,偶尔干上一仗,小日子还算不赖。 可几天前,当朱木阳找到他,说是有个合适的人选说给他当小妾时,打乱了他的平静,他当时随口说见见面再说,可当他见到梅香的那刻起,他的眼睛就拔不出来了,心跳得厉害,这老房子失火更难救!没两天时间,李梦云就急匆匆地将梅香领进了家门,这两天正你侬我侬、两情相悦呢,娶回来后,他对梅香更满意了,不仅人漂亮,而且知书达理,那身段、那舞姿、那歌喉,无不让人心动!几个兄弟来家喝酒看到后也是一个劲地夸奖,让李梦云挣了老大的面子。 李梦云暗自得意,别看老子才一个小妾,却可以ding你们10个!他这两天小日子别提过得多美了,天天早早回家,早上很晚才起chuang出门,感觉之前的几十年算是白活了,如今这好日子才算刚刚开始。 梅香也是使出浑身解数竭力配合,把李梦云侍候得嘴巴都合不拢,只说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能找到这么温柔动人、风情万种的小妾,真真是羡煞旁人,李梦云这两天走路虽然腿软,但是心里甜,嘴上不停地哼着小曲,说不出的快活! 今天刚哼着歌呢,将军的卫兵来告诉了他这个事,让他顿时感觉从澡堂子直接掉入了冰窟窿里,浑身冒冷气、内心的怒火却腾腾地直冒:“麻痹的!以前听到将军这个特殊的爱好,自己也没当回事,可这会要祸祸到自己的头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要不要干脆鱼死网破呢?”李梦云不知道自己怎么答复卫兵的,反正他一时间没了主张,在自己房里关着,眉头就没松开过! 他这正天人大战呢,房门一推,进来一人,李梦云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头低下了。 “怎么了?兄弟!有啥为难事了?给我说说啊!”来人正是朱木阳,他佯装路过,随意进来转转。 “坐吧!朱兄弟!老哥我确实有点闹心,对了!跟你也有关系,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把我娶了个美娇娘的事告诉了将军,将军刚通知我,今天晚上要到我家去喝酒助兴!我操!说是喝酒,其实谁不知道,这不明摆着冲我家梅香去的吗!你说我该咋办?”李梦云愁眉苦脸地诉起了苦,偌大的男人,居然气得身子打颤。 “缺德带冒烟的”朱木阳心里直乐,嘴上却说:“这不好事吗?如果将军看上了,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不就是个女人吗?我下回再给你张罗一个就成了啊!瞧你!急成这样,真没出息。” “我都急成这样了,老弟你就别再挖苦我了!靠女人上位?我是那样的人吗?梅香是我心爱的女人,她虽然是小妾,我却拿她当妻子对待的!我还打算着好好跟她过一辈子呢!她也是个苦命的女子,这才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就又---”李梦云说着说着,黑脸上鼻眼都快挤到一起去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你说这叫个什么事?我即使当了大官,可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当个什么劲?” “吆喝--!看不出李大哥还是个多情之人!梅香跟了你真没跟错人!”朱木阳夸了一句又假装关切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抗命不尊?还是---?” “我要有法子还愁什么啊?唉--”李梦云眉头皱成了川字,一拳砸在了台板上。 “你真爱梅香?打算跟她厮守一辈子?” “当然!梅香就是老子的女人!谁碰都不行!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那我倒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哥哥有没有这个胆量了!”朱木阳刺激了李梦云一句。 “哦!快说--快说!老子别的没有,就是一身是胆!你直说无妨!”李梦云见到救命稻草,岂有不抓之理? 朱木阳出门张望了一下,回身进屋把房门紧紧地关上了,他俯身在李梦云耳边小声地嘀咕起来。 李梦云脸上阴晴不定,听完后仍然有点担心地问:“这样合适吗?会不会搞砸了?”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男子汉做事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朱木阳佯装发怒要走:“你都不急,我这瞎着急干嘛?我马上走!” 李梦云慌了神,他连忙站起身来挡住了门,急乎乎地说:“好兄弟!你可别不管我啊!我干了!人死屌朝上!你再给我说说具体的做法。” “你拿定主意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去他妈的!老子豁出去干了!”李梦云脸上多了丝坚决。 “好--!那我就给你再交代几句”朱木阳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随后又详细地跟他嘀咕了半天才离开。 李梦云的神色多了些紧张,不时地陷入沉思,站起又坐下,没多久,他干脆回家准备去了。 当晚,刘牧果然带着朱木阳和另外三个中级军官和二十人的卫队一起前往李梦云家,老远就看到李梦云正站在院门口候着。 “将军!”李梦云略带紧张地跟刘牧打了个招呼,顺手接过马缰绳说:“欢迎将军到寒舍与民同乐,将军和各位里面请!” “嗯--!”刘牧淡淡地应了一声,背着手大步往里走,两只眼睛骨碌碌地四处观望,边走边对卫队队长吩咐道:“你们随便整点东西吃,就在院子里候着!” “是--!”侯队长站直身体大声答应道,随后对卫队成员命令道:“原地警戒!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二十人轰然响应,各自安置马屁,取出携带的干粮打算对付一顿,在这方面刘牧对下属一向要求严格,并不因为他们是自己的亲信就特殊对待,倒也算是难得。 几个人跟着刘牧往里走,朱木阳抽空和李梦云暗暗交换了个眼色,李梦云微微点了点头,朱木阳心里轻松了许多,他不动神色地陪在刘牧身侧继续走着。 大厅里灯火通明,下人们穿梭不息,桌子上已经摆放满了菜肴,一股浓浓的肉香扑鼻而来。 “嗯--!真香啊!”朱木阳夸张地嗅了嗅鼻子说。 “这是得到消息晚了,要不然还能多整几个菜!今天只能简单点了,还望将军和各位多多包涵!”李梦云客气地打招呼。 “哪里--哪里--”众人打着哈哈,很快入座。 刘牧两眼一扫,对桌上的整鸡整鸭没有任何的兴趣,目光只是在几个侍女身上逗留了一下,很快有点失望地收回了,他今天来可不是为了这些粗茶淡饭和庸脂俗粉。 李梦云看他目光有些冷,连忙劝大家喝酒、吃菜,朱木阳也在极力周旋,气氛渐渐有点热闹起来。 大家喝了大约两刻钟,肚子小的都吃差不多了,酒也喝了两坛,每人都喝了至少两斤米酒,酒酣脑热之际,话题渐渐引到了女人身上。 “李军使!你可有点不地道啊!藏着美娇娘就是不肯让我们兄弟开开眼?”一个军指挥使大着舌头说道。 “对--!对!别藏着掖着了!我们这可是慕名而来!” “让嫂子给大伙轻歌曼舞一曲助助兴嘛!干嘛这么小气!”这几个亲信当然知道自己的上司今天来的主要目的,酒足饭饱后纷纷开口切入主题了。 刘牧停下筷子竖着耳朵听着,脸上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他对这些浑不在意。 “我倒不是小气!就是怕贱内太过粗俗,污了将军和各位军使的眼睛!你们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啊?不像我,好不容易说上一房小妾,也甭管长什么模样,我这心里就开心,都当宝贝一样供着,其实不值一提!”李梦云谦虚地说着,神色中却颇为自得。 “哈哈--哈哈!李军使太谦虚了,赶紧的吧!弟兄们可都眼巴巴地等着呢!”一个军使开口相劝。 第二百章 刘牧中计(二) 李梦云脸上的怒色一闪而逝,随后换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对刘牧说:“将军!你看这---” “既然兄弟们都有这个意思,你也不要扫了大家的兴,喊来助助兴也好!”刘牧佯装随口一说。 “那好,我就让贱内出来见过各位贵客!”李梦云说着出去了,不一会儿,他身后跟着个人进来了,这人一进屋,满屋子竟然鸦雀无声,几位客人除朱木阳外一个个都好像定格了,筷子夹着东西的就那么举着,嘴巴张着老大,眼睛里更是散发出慑人的光芒。 刘牧再也无法保持老成持重的形象了,他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这个粉雕玉砌的美人,嘴巴张开能塞进两个鸡蛋!哈喇子开始从嘴角往下流淌。 来人自然正是佯装偷亲失败,走投无路下嫁人的梅香,她今天收拾得特别利索,浑身散发出成熟和动人的魅力,她轻施粉黛、罗裙飘逸,俊俏的脸蛋上打了细许腮红,显得更加的妩媚可人,一路款款走来,香风随之飘散,几个大老粗哪里见过这么风情万种的美女,一时间居然看呆了!就连见多识广的刘牧也未能幸免! 刘牧本来只是心里少许有点期待,本着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来到李梦云家的,本想着如果不入眼的话,跟弟兄们喝点小酒那也是好的,哪里想到这咋一见面就带来如此的震撼?他大脑瞬间当机了,全身只有一个地方开始兴奋和活跃起来,那就是----他的“小刘牧”!他傻傻地站着,长枪傲然ting!立。 李梦云此刻的心情异常的复杂,看到同僚和上司那急色的眼光,他既为自己拥有如此出色的小妾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同时却又为逼不得已下,自己还得让小妾抛头露面,甚至要以身饲虎而感到痛心和自责,他的脸上渐渐地变得阴冷而可怖,只是其他人此刻根本没有工夫理会他,这才没有发觉他的异样。(.无弹窗广告) 梅香自然是所有人中最清醒的人,她像个出色的演员,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定位,她嫣然一笑,对自己出场的效果非常满意,她眼波一转,未等李梦云介绍就迅速地判定,这个站起来的人就是今天的目标人物---刘牧厢指挥使。 她定了定神,继续小幅度地摇晃着自己盈盈一握的腰肢靠近了刘牧的身边,眼睛看着刘牧轻启朱唇开口道:“贱妾见过将军和各位大人!不知将军唤奴家前来有何吩咐?” 刘牧这个能够镇定自若指挥数万人的将军、历经无数生死考验的老兵,此刻面对梅香热辣的眼神居然有了一丝慌乱,他甩了甩头,似乎对自己的失态有点不满,他稳了稳神说:“我等喝酒一时未能尽兴,还请夫人能够为我们助助兴,我等皆是粗鄙之人,见到夫人的神韵有些失常,还望夫人包涵。” “嘻嘻--!将军说笑了!奴家薄柳之姿,哪能入将军的法眼?奴家先给将军添酒,随后再为将军跳舞助兴可好?”梅香假装吃不消刘牧的眼神,稍微带点羞涩地说。 “好--好--!”刘牧此刻有点缓过神来,他假装不小心轻碰了一下梅香的手背,梅香很快将手收了回去,让刘牧的心里更是痒痒的。 李梦云带着杀机的眼神像毒蛇的舌头一样对着刘牧一闪而逝,随即换上笑脸说道:“梅香啊!那就赶紧先给将军进酒吧!还有我这几个好兄弟,一个都不能怠慢了!你丈夫平日里可多亏他们照应呢!” 梅香转脸冲李梦云一乐:“夫君说的是,贱妾这就照办,还望各位大人对我夫君多多关照,梅香谢过各位贵客了!”说罢还郑重其事地给大家道了个万福。(.无弹窗广告) 朱木阳心中暗想,这梅香还真是个能镇住场面的女人!见到将军也没有半点示弱,反倒将局面牢牢控制在自己的节奏里,果然不是一般人。他起身对梅香说道:“夫人不必客气!我等皆是陪将军来的,将军高兴我们就高兴!一切听将军安排皆可。” “好--!那奴家就先敬将军三杯酒,不知将军赏不赏光?”梅香随手端起一个能装二两酒的碗,为将军斟满酒后又给自己斟满了,跟刘牧轻轻碰了下后,她一仰脖子一饮而尽,随后亮出碗底笑着看着刘牧。 “好--!” 看到梅香这么豪气,这帮大老粗更加折服了,纷纷叫好起来。 刘牧在女人面前那肯跌份?他也痛快地端起碗来一饮而尽,亮出碗底冲梅香大笑道:“好酒-!好酒哇--!再来--!” 两人一口菜没吃,就这么又连喝了两大碗米酒,刘牧刚才就有两斤多下了肚,现在都有小!三斤酒了,尽管米酒度数没那么高,但说话舌头也有点大了,他喝完最后一杯酒后连声说道:“真他妈痛--痛快--痛快啊!哈哈-哈哈!” 大家一起击节相庆,气氛顿时非常的热烈。 梅香的脸上也飞起了两朵红云,她翘起兰花指,拿手帕轻拭了下嘴角后,冲大家咯咯一笑道:“小女子不胜酒力,让大家见笑了!奴家这就给大家表演一段舞蹈赔罪!” “好--!早就等着呢!”一帮军爷鼓噪上了。 梅香随后落落大方地开始了她的个人才艺表演,她嘴里轻声哼唱着乐曲,身体开始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她略显丰腴的身材却是异常的灵活,一举手一抬足都充满了赤!裸的诱!惑,曼妙的舞姿让众人看得如痴如醉。 她时而快速地碎步快走、时而腾空跃起、时而轻舒玉臂、时而扭胯!下腰,大家的目光都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随着梅香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大家的目光也越来越热烈,恨不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刘牧用一只筷子在桌上敲打着节拍,两眼眨都不眨地在梅香美妙的身躯上流连,那乳波臀浪让他的内心一次次地激荡起伏,他此刻只想做一件事----把她推倒!征服她!让她在自己的胯!下称臣!“小刘牧”不可抑止地再一次抬起了头。 在大家炽!热的目光下,梅香以一个优美的旋转结束了自己的表演,她因为剧烈运动和酒精的作用,脸上红扑扑的,嘴里娇!喘吁吁,额头上香汗淋漓,xiong口在不住地起伏,这一切都对这些军爷构成了致命的诱!惑。 刘牧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梅香的身边,掏出一块手帕说道:“美人!累了吧?让哥哥给你擦擦汗!”说罢不等梅香答应,他的大手就mo上了她的脸蛋,另一只手假模假样地为她擦起汗来。 梅香脸上更红了,她求援地望向自己的“丈夫”---李梦云。 李梦云的脸唰地一下也红了,只不过因为他脸黑,红了也看不大出来,他压抑着自己即将火山爆发的情绪,对梅香僵笑着说:“你累了就去歇着吧!让将军送你去也好!”说完低下头不再吭声了。 “对--对!我这就送你去歇歇吧!”刘牧不由分说地拽住了梅香的胳膊,语气温和却行动强硬地往隔壁的卧室走去。 梅香咬着牙齿,委屈得眼泪似乎都要掉下来了,她一步一回头地被刘牧拖着走,显得十分的无助和无奈。 军使们早就习惯了这一幕,因此倒也没有大惊小怪,反倒饶有兴趣地关注着,不时还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朱木阳冷静地看着,心里头暗暗开心,好戏就要开锣了! 李梦云眼睛根本不敢与梅香对视,他痛苦地咬着牙、鼓着腮帮子,眉头深深地皱着,仔细看的话,他的两只手已经拽成了拳头,每个指节都紧得发白,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 梅香终于“极不情愿”地被刘牧生拉硬拽地拖了出去,军使们对她的命运毫不关心,很快又开始划拳喝酒、吹牛打屁,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一样,对于李梦云的反应,他们早就了如指掌,认为他过一会就会好了,也没有自讨没趣去安慰,只管大口喝酒快活,不时还爆发出淫!荡的笑声。 李梦云独坐在边上喝着闷酒,只觉得这笑声是那么的刺耳,看时间差不多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平静了心态后,他站起身说:“我去后面照应着点,你们在这慢慢喝!”说完大步往屋外走去。 其他人也没在意他的言语,随口应了声就继续自顾自喝酒了,只有朱木阳跟李梦云飞快地交换了个神色,还冲他点了点头。 李梦云走后,朱木阳那还有心思喝酒?他心不在焉地跟同僚闲扯着,耳朵却高高地竖着,仔细地听着外边的动静。 “啊--!快来人啊!” 没过几分钟,只听得屋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听着像是刘牧的嗓音。 “不好--!出事了!”军使们吓得扔掉碗筷往外就冲,卫队在侯队长的带领下已经先一步闯进了主卧室。 此刻,卧室里的场面香艳而血腥! 第二百零一章 蔡荣上位 梅香赤身裸体地躲在被子里嗖嗖发抖,脸上满是惊恐,露出了白花花的香肩。 那一声正是刘牧所发,他此刻浑身不着寸缕,瘫软在chuang边上,双手捂住胯!下不住地痛哭哀嚎,鲜血正从他的胯!下咕咕地流淌下来,地上很快汇成了一小滩可怖的血迹,他平素英俊的脸上五官挪位,满是泪痕,显得狰狞恐怖,额头上斗大的汗珠不断线地往下流淌,好几次他都疼得翻了白眼! 李梦云睁着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刘牧,手上的一把半尺长的砍刀正在往下滴血,他胸膛不住地起伏着,喘着粗气骂道:“你敢祸害老子的女人,老子就断了你的子孙根!我让你以后还怎么祸害女人!” “啊--!”侯队长第一个冲进来,他看到眼前这一幕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他很快冷静下来厉声喝道:“放下武器!否则--死!” 刘牧看到自己的卫队进来了,他手指着李梦云声嘶力竭地喊道:“杀了他!杀了他!” 李梦云轻蔑地看了侯队长一眼,扔掉了手上的砍刀,扬天笑道:“哈哈--我让你祸害我的女人!我李梦云的女人谁都不准碰!哈哈--” 他的笑声骤然停住了,就像脖子被掐住一样,他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从自己腹部穿刺出来的刀尖,在他的背后,一个小个子卫队士兵双手握刀还在使劲往前捅着,脸上满是阴谋得逞后的快意。 李梦云艰难地转过头,嘴里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杀我?” 随着小个子双手猛地一个旋转拔出,李梦云大叫一声倒地身亡,两只眼睛依然还圆睁着,他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计划会变成这样?朱木阳当初跟他说的是:当他割掉刘牧的子孙根后,蔡荣大人会带着上百人的卫队“恰巧”经过这里,顺利地解救他,在蔡荣升任厢指挥使后,一定会将他作为最大的功臣好好奖赏他,因为内心的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居然相信了这个计划是真实的,也因此做了个糊涂鬼。 侯队长一脚踢在小个子的身上,恼怒地瞪着他骂道:“谁他妈让你杀死他的?说不定他还有同伙呢!草--!” 小个子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是--是将军叫杀死他的啊!他把将军伤成这样难道不该死吗?” 侯队长一看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现在救将军的命要紧,便没再理会他,只是说道:“回去再收拾你!赶紧把将军背上马车!回营地!快!”说着抢先去背起了刘牧,此刻的刘牧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朱木阳和其他几个军使这时已经赶到了现场,自然也是吃惊不小,朱木阳仔细地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李梦云,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小个子士兵,随后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 他冲院门外的几个摊贩怒了努嘴,意思让他们收兵撤退,这才轻松地回身。 蔡荣为了避嫌是肯定不会出现在现场的,不过,如果小个子不能得手的话,门外还有十多个好手做好了第二波的准备,这些人会以周边乡邻的身份挑起事端,再在混乱中行事,最终的结果是---李梦云难逃一死!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朱木阳的嘴角翘了起来,位子和票子都在向自己招手呢。 一场宴会竟然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后果,一死一残,一个将军和部下争风吃醋,最后被部下愤怒中阉割了!部下也被当场格杀,这个事件充满了故事性,用不着蔡荣刻意安排,这事很快就在汴京城传开了,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梅香事后被调查了几次,因为跟她没有关碍,倒没有太过为难她,反倒是因为她是李梦云迎娶的小妾,李梦云死后留下的家产也有她的一份,在蔡荣的暗中帮助下,梅香因此获得了上万贯的横财,再也不用从事卖笑生涯了,这对她而言算是意外的惊喜了,梅香搬到了一个分给她的私宅内,安心地过上了舒心的日子。 刘牧几天后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但巨!大的舆论压力使得他颜面扫地、难以见人,再加上作为一个极端自傲的男人,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子孙根后,他已经心灰意冷,所以,事发第三天,没等蔡京那里动手,刘牧自己就打了退养的申告,蔡京收到后自然二话不说,效率极高地第二天就恩准了,风光一时的刘牧灰头土脸、静悄悄地离开了倾注他多年心血的捧日军右前厢军营。 “哈哈--哈哈-哈哈!干得不错!” 蔡京府上,蔡京难得地对弟!弟夸奖道:“想不到!你还真办成了这事!刘牧可是个老江湖了,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着了你的道!而且这事看上去就是个偶发事件,跟你没有任何的瓜葛,首尾处理得很干净!不错--不错!” “嘿嘿--!这么多年跟在大哥身边,就是头驴也能多少学到点本事吧?何况你弟!弟我本来就不笨,只是对哥哥依赖惯了,不爱动脑子而已!你说是不?”蔡荣胖胖的脸上笑开了花,他难得在大哥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心情非常的舒畅。 “吆喝--!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刘牧精明过人,可就是在这上面栽了跟头,死在女人肚皮上的英雄好汉多了去了!你小子今后也在这方面多加小心!”蔡京顺便提醒道。 “小弟晓得的!上次跟外地马贩子那纯属意外--纯属意外!大哥就别老揭小弟的短了!小弟今后一定注意!”蔡荣闪过一丝羞色,自己这方面的弱点比刘牧有过之无不及,倒确实应该注点意。 “算了!大哥也不是想泼你冷水,是不想你出事!不说这个了!”蔡京脸色一变说道:“说点你感兴趣的吧,你的晋升文书我已经做好了亲自交给了文太师,太师碍于情面也没多为难,只是说你资历尚浅,目前只能担任权厢指挥使,我也同意了!右前厢的二万五千精兵可就全交给你了!刘牧练兵的本事还是不错的,这支军队你要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不得有半点差池,到时候我要派上大用处的!明白了没有?” “小弟明白了!大哥放心吧!小弟误不了事的!”蔡荣一听喜上眉梢,满口应承道。 蔡荣走后,蔡京看着桌上蔡荣从李梦云那里“没收”来的一堆珠宝玉器,心头更是欢喜,他关上门窗,一个人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把玩着,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屋里的灯光久久没有熄灭。 江洋最近沉浸在自己的小日子中悠然自得,因为一件大喜事降落到了他的头上----他要当爸爸了!文薇雨在这轮竞争中先拔头筹,她前些日子觉得有点不对后偷偷喊了大夫来号脉,结果大夫号过后冲她神秘地一笑:“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有喜了!” 文薇雨一听内心狂喜,硬是塞给大夫五十贯当做诊金,把大夫的嘴也笑歪了。 蕙娘和赵蕾听闻消息后嘴上不说,心里却发起了狠,所以江洋这两天是痛并快乐着。 得知自己有了在这世界上即将有第一个血脉后,江洋一蹦三尺高,整天笑嘻嘻地,连带着整个府邸都是喜气洋洋,看门的曹大爷这两天喝老酒都特别香,原来一顿只喝三两酒的,这一高兴顿顿半斤,整日脸上红彤彤的,透着那么的喜庆。 而他痛苦的是,蕙娘和赵蕾算是把他恨上了,这几天晚上天天憋着劲压榨他的“剩余价值”,尤其是蕙娘,她跟江洋的时间最久,却始终没能开花结果,这让她怨气更大,想着法子“祸祸”江洋!几天下来,便使得他白日里两腿发飘、腰肢乏力、两眼发黑,再加睡眠不足,有点昏昏沉沉的,让他大呼吃不消,却不敢在两位夫人面前表达抗议,因为他知道,抗议的结果只有一个----抗议无效! 文薇雨看到他这模样,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内心暗自好笑,对江洋也就格外的关切,这让江洋经常把她这当成了避难所,有空就躲藏在这里,毕竟当着文薇雨的面,蕙娘和赵蕾也不会太过露骨,这让江洋多少能喘口气。 对于蔡荣所在的捧日军右前厢发生的事情,江洋当然也做过了解,当时文太师本不想答应蔡京对于他弟!弟担任厢指挥使的请示,还是江洋做通了工作才批准的,江洋刘牧离去,蔡荣接手并不排斥,相反倒乐观其成,也不知他葫芦里埋的什么药? 江洋的关注重点还是放在了无根大师身上,因为这个人始终让他看不透,江洋甚至试着跟他接触了一下,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江洋还是敏锐地觉察到,这个无根大师绝非一般角色,不仅是因为他的阅历丰富、见解独到,更重要的是----纹身空间的老道对这个真实的老道也产生了兴趣,因为老道发觉,无根大师是恶贯满盈的大恶人! 第二百零二章 神秘老太的真面目 进!入三月中旬,宋神宗的气色越发的好了,他迫不及待地开始从高太后手上收回了皇权,每天花至少一个时辰处理政务,虽然会消耗很大的精力,但却让他觉得充实和踏实,昨天晚上,他更是大发神威,一!夜御女数次,让他重温了久违的男人雄!风和激情,早上起来后,宋神宗只觉得浑身瘫软,但心里却无比的舒坦,皇权在握、美人在怀、痊愈在望,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兴奋和自豪! 宋神宗内心很感激带给他希望的无根国师,他不仅经常赏赐财物给无根国师,有时候还会邀请他一起下下棋、聊聊天,两人的关系也变得更加的密切,几个时辰不见,宋神宗就一定要派人去将他找了来,潜移默化中,宋神宗已经对无根国师形成了很强的依赖,甚至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无弹窗广告) 是夜,宋英宗赵曙的陵寝永厚陵中,一个洞穴改造成的卧室内,一张宽阔而豪华的红木chuang上。 平素阴冷可怖的老太太此刻正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蜷缩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她皱纹密布的脸上满是柔情,她的脸贴在男子的xiong膛上,一只手轻轻地抚!mo着对方的后背,嘴里轻声说道:“兴哥!等我的复仇计划成功了,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享享清福,就我们两个,你说好不好嘛?” 男子疼爱地抚!mo着老太太的白发,裸露的手臂上青筋暴露、肌肉紧!致,一看就是练家子,他悠悠地说:“是啊!我们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享享福了!云妹!这些年你受苦了!我看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复仇的大计,为此倾尽了心血、绞尽了脑汁,如若不然的话,我早就劝你放弃了!你看你又瘦了!唉---!”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就是死也要拖着她一起死!那个臭婊!子这么对待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她的!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也一定要杀了她的子孙!全部的子孙!一个不留!我还要夺了她的子孙拥有的基业!哈哈哈哈--我要让她痛不欲生!让她生不如死!”老太太忽然激动起来,她的神情也恢复到了之前那种阴鸷和阴冷的状态,只是双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云妹!你这又何必呢?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这样做值得吗?你并没有失去全部,你还有我啊!”男子还试图劝说她。 老太太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她生气地说:“你是不是又反悔了?你到底帮不帮我?你要不愿意的话,那我就一个人复仇!哼--!”说罢扭过头不理睬他了。 “没啊!我只是担心你而已!这计划太冒险了!万一---” “没有万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颐养天年,过着舒心的日子!不能!一天都不能!如果不能报仇,那我宁可现在就死!”老太太异常坚决地说。 男子叹了口气不吱声了,这样的争论其实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男子企图以柔情打动她,她却早被复仇的怒火烧光了理智,根本听不进任何不同意见,哪怕这个人是她青梅竹马的恋人!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目前宋神宗面前的第一红人----无根国师! 无根国师原名郭永兴,这个神秘的老太太名叫郭云红,两人都是庐阳郭家庄人,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郭永兴比郭云红大三岁,打小两人就形影不离,郭永兴时时处处都保护着这个漂亮可爱的小妹妹,郭云红也非常享受他大哥哥般的关怀,尤其每次当郭永兴为了他出头跟人打架受伤时,她总是内心感激不已,十一二岁懵懂的年岁,郭云红就在心里认定非他不嫁,郭永兴就更不必说了,早就把她当做自己的未来妻子的不二人选。 原本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应该是一段美好的姻缘,他们会过上普通人那样幸福和美满的生活。 可天有不测风云,他们命运的车轮在郭云红16岁那年安全改变了轨道,郭永兴早几年已经外出四处学武去了,打算练好本事将来好好保护云红。 16岁的郭云红已经出落得出类拔萃,在十里八乡都很有名气,情窦初开的她一直向往着等学武有成的兴哥回来后,两人共赴爱河、白头偕老,正当她和家人无忧无虑地生活着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厄运降临了!这一年里,先是她的父亲得了重病不治而亡,失去了主要经济来源和男人保护的她和母亲一下子变得处境尴尬,最后她母亲为了躲避那些苍蝇一般觊觎云红美貌的无良子弟,只得变卖了家产投奔了汴京的姨夫。 谁知好不容易来到姨夫家后,在衙门里当个小吏的姨夫却也打上了云红的主意,一再想着要纳郭云红为妾,这种乱!伦之举当然遭到了姨娘的强烈反对,可姨娘大吵大闹了几次,却拿姨夫毫无办法,只是整日里以泪洗面,一筹莫展。 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姨夫的歹意如果不是云红拼死相争的话早就得逞了。这年年底,正好赶上宫里选秀,姨娘就偷偷替郭云红报了名, 结果自不必说,凭着她出众的容颜,郭云红很顺利地进了宫当上了宫女,起初云红整日闷闷不乐,一想起还在痴痴等待自己的郭永兴就黯然泪下,时间一长,她自己也意识到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才开始收拾心情,屈从命运的安排,好好当个宫女了。 再说郭永兴在云红她们离开的次年就学成归来,兴冲冲的他听闻云红的事情后如遭雷击,几天不吃不喝,只是傻傻地一直喊着云红的名字,后来在别人的规劝下他才醒悟过来,赶紧孤身一人来到汴京寻找云红的下落,他只知道一个模糊的地点,靠着街头卖艺过活,历经数月,郭永兴才终于找到了郭云红的娘,两人见面又是一番痛苦唏嘘,当他得知云红已经被送进宫里后,他顿时好像全身力气都被一抽而空,一头栽倒在地,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丢魂失魄了将近一个月后,流干了眼泪的郭永兴下定决心要进宫陪伴他的云妹,他毅然决然地净身当了太监,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够进宫陪伴云妹的办法,可当他进宫做了太监之后,他抓瞎了!宫里不仅人多,规矩更多,轻易不能离开自己的区域,更不能随便打听事情,他进宫半年也没能找到云妹,这让他大失所望,整个人那时候一下子瘦掉了30斤,连练武的劲头都没了。 幸好郭永兴进宫一年不到的时候,郭云红幸运地被宋英宗赵曙偶然中看中,成了郭妃,两人这才有机会见面,当郭云红认出郭永兴的那一刻,她已经平静的心顿时掀起了海啸般的巨浪,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两人都没想到,才分开了几年,居然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过往的一切美梦都变成了泡影,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人相顾无言,良久以后,云红只说了一句:“你真傻!我郭云红的心永远只属于你一人!” 郭妃利用自己的身份把郭永兴调到了自己宫殿里做事,虽然不能行夫妻之实,好歹两人算是天天!朝夕相处,也算是了结了相思之苦,两人经常互诉衷肠,日子又开始恢复正常。 不久,郭妃幸运地怀上了宋英宗赵曙的骨肉,宋英宗对她更好了,因为此刻连高皇后还没怀孕,另外一个李妃也是肚中空空,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郭妃的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郭永兴既为云妹能在皇上和宫里提升地位而高兴,又为自己和云妹不可能再结合,进而有自己的孩子而烦恼,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 宋朝一般的传承顺序还是立长不立幼,所以,如果郭妃生下的是皇子的话,那将来继承皇位的可能性非常大。 高皇后急在心里,却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李贵妃却不一样,她颇有心计,自己不便出头,她就四处放风,说是高皇后嫉恨郭妃,随时准备出手除掉皇子,这让郭妃惊恐不已,跟高皇后的关系一下子紧张起来。 高皇后起初并不在意,但备不住听很多人说到郭妃数次当众诋毁自己,心里也不痛快了,自此两人算是结下了怨恨。 就在郭妃临盆前一个月,她却忽然下面大出血,婴儿也不幸流产,当她看到已经成型的男婴死体时,她大叫一声当场昏死过去,命运的一再打击让她几近疯狂。 事后查明,是她一个贴身宫女被人收买,在郭妃的饭菜里下了药,而这个宫女事发后却离奇地失踪了!这事其实是李贵妃派人下的手,她通过长期的造势将郭妃的仇恨成功地吸引到了高皇后身上,宫里猜测是高皇后下毒毒害婴儿的传言开始蔓延,苏醒过来的郭妃对此深信不疑,自己心爱的男人做了太监,自己心爱的儿子被人毒杀,痛不欲生的郭妃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活下去!报仇! 第二百零三章 计杀蒋大勇(一) 郭云红强打精神开始了谋划,冷静下来的她变得异常的阴鸷和毒辣。 她的计划是:逐步谋取财物,由郭永兴偷偷转移到宫外,用于郭永兴结交和网罗江湖好汉,等到高皇后出宫到相国寺敬香的时候设伏,到时候一举将她击杀,以报杀子之仇。 计划刚开始进行得很顺利,郭云红利用宋英宗对她丧子以后的同情心,一再表示要多做事情,以忘却心中的伤痛,宋英宗看她好不容易从悲痛中恢复过来,也很支持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先后让她负责了库房查勘、皇家产业巡察等具体事务,郭云红也表现出了她在这方面的天赋,一应事务都做得有模有样,初步显示出了她御下有方的才干,也因此更获得了宋英宗的赞赏。 郭云红却借此大肆敛财,几乎达到不择手段的地步,大量的珍贵字画、珠宝首饰被她悄悄转移,一些皇家产业更是变成了她私人的钱袋子,在这过程中,凡是有可能暴露的环节,都被她以铁血手段一一铲除,她以病态的偏执坚决地贯彻着她的敛财计划,连郭永兴都暗叹这个女人的胆魄非同凡响。 经过一年多的积累,凭着胆大心细,作风狠辣,她的敛财计划非常的顺利,价值数十万贯的钱财被她私自侵吞,郭云红也从中获得了一种病态的满足,她第一次对钱财和权力有了巨!大的渴望,她渐渐喜欢上了这种冒险和刺激的生活,她彻底地变了!变得极端的冷血和冷静,甚至郭永兴有时候对她都有点心生恐惧,不变的是她复仇的决心和对郭永兴的感情! 就在计划筹备进行到关键时刻,钱财和人员也都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郭云红的计划还是被人告发了,事发后,郭永兴第一时间让宫女跟郭云红换了衣服,两人趁黑逃出了宫城,幸好他们之前的布置起了作用,好几处隐蔽的地方帮助他们逃过了大规模的搜捕。[.超多好看小说] 蛰伏了几个月后,他们才带着财物和一些江湖好手离开了汴京,他们居无定所,每处待个数月就又不停地转移,在这过程中,郭云红大量网罗孤儿,成立隐蔽的基地,秘密对他们进行军事化的集训,以培养自己的班底。 一直漂泊到宋英宗驾崩以后,郭云红和郭永兴才将大本营悄悄搬到了永厚陵地下,经过20多年的苦心经营,他们采取了收买和药物控制等各种手段,控制了一些朝臣和江湖人士,势力渐渐膨胀,一直到现在。 郭云红对宋英宗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尽管后来是宋英宗亲自下的追捕令,当毕竟自己背叛在先,所以郭云红把这笔账还是记在了当时的高皇后,现在的高太后身上了! 蔡京是郭永红麾下最器重的一个,郭云红和郭永兴甚至拿他当养子对待,各方面有求必应,总算有了不小的格局,明面上的力量光永厚陵这里就有五千的精兵,暗中控制的军队更是规模庞大,恰逢宋神宗病重这一良机,郭云红决定开始发起最后的总攻。 布局了这么多年,终于到了要收获的时候,郭云红难免情绪亢奋,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只为了等待报仇雪恨的这一天!两个同样出色的女人之间长达数十年的恩恩怨怨即将分出胜负,怎不让她心潮澎湃? …… 郭云红拢了拢斑白的头发,脸上恢复柔情,笑着问:“兴哥!我早就已经人老珠黄了,你还能够陪着我不离不弃,我真的非常感谢你!我希望我们下辈子能够成为一对恩爱的真正夫妻,生一堆可爱的宝宝,我要好好的补偿你!” “云妹!不管你多老,你永远是我的小妹!永远那么青春靓丽,今生不能如愿,一切都留待下辈子来圆梦吧!下辈子记得等着我来娶你!”郭永兴抚!mo着云妹老皱的皮肤动情地说。 “嗯--!下辈子我什么都听你的!这辈子必须等报完仇我才罢手,对不起--” “别说了!你的心意我都懂!” 两人再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你那里打算怎么入手?有把握吗?”两人平静下来后,曾经的郭妃问无根国师道。 “云妹!你放心!我目前已经取得了狗皇帝的信任,我打算加快节奏,尽快解决掉一些碍事的人,配合蔡京那里的行动,狗皇帝也不知道能活几天,我不能再等了!”无根国师自信地说。 “如果事不可为你切不可勉强,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记得啦?”郭妃又不放心地嘱咐道。 “哼--!不是我吹牛,就凭那些土鸡瓦狗,能留下我的还真没几个!”无根国师一直勤练武术,在这方面有着强大的自信。 郭妃翻了他一眼:“知道你厉害,可强中更有强中手!你还是多加小心为好!别一味逞能!” “晓得了!我会注意的!” “那就好!” …… 回到皇城里的无根国师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他的行动计划,他需要铲除的第一个目标是殿前司的都指挥使蒋大勇,此人年方42岁,勇武过人,一直受到高太后和宋神宗的信赖,麾下掌握着五万的近卫军,这是皇上亲自掌握的部队,相当于御林军,是精锐中的精锐,如果不能掌握这支部队的话,那到时候会大费周章。 李森最近跟无根国师走得很近,虽然没有对他透露什么机密,但一般的事务让他去干已经不在话下。 一般的招数对付蒋大勇这样的皇族嫡系根本就不起作用,想要搬掉他,只能先离间他跟皇上的关系,无根国师打算下猛药----让蒋大勇给宋神宗戴绿帽子!一个普通男人都无法容忍的奇耻大辱,换到皇上身上那更会是雷霆震怒,蒋大勇有九条命也难逃一死! 至于接班的人选,郭妃早就有了安排,早十年前就通过蔡京安排了几颗暗子在殿前司,其中一个叫黄成武虽然才30出头,但因为身手好、不怕死,再加上大把的撒钱,目前已经是殿前司的副都指挥使的身份,完全有希望接任。 这次为了确保成功,无根国师打算亲自动手,他只做了一天的准备工作,第二天上午,他跟过来闲聊的李森说:“李大人一直都对贫道十分的关照,我想今晚在我这里设宴表示下谢意,不知李大人肯不肯赏脸?” 李森一听很高兴,笑着说:“国师何须如此客气?国师身份尊贵,皇上对你也是恩chong有加,咱家今后还得靠国师多多美言呢!要不我请如何?” “诶--!此言差矣!你我性情相投,我看着你也是很合眼缘,早就想找机会多亲近亲近了,莫非李大人嫌弃我等山野之人?我已经让人准备了,还请不必再推辞了!”无根国师态度坚决地说。 李森沉思了下,点了点头:“既然国师如此盛情,那咱家就却之不恭了!只是咱家酒量欠佳,还请国师谅解!” 无根国师早知道李森不太能喝酒,听他说这话心中一乐,装作随口说道:“殿前司的蒋将军听说酒量过人,为人豪气,一直想要结交却不得机会,不如今晚干脆把他也约了来,我们三人不醉不休如何?” “好啊!靠我这酒量无论如何也陪不好国师,请蒋江军过来喝酒气氛会热闹得多!我这就去请,咱家虽说人微言轻,但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的!”李森急于想在国师面前表现自我,赶紧上杆子揽过了这个差事。 无根国师一听正中下怀,他哈哈一笑:“如此正好!有劳李大人了!” 李森谦虚了几句,急忙忙地出去找蒋大勇去了。 蒋大勇是标准的酒坛子,顿顿不离酒,按说他跟这李森也处不到一起去,可蒋大勇还有个爱好--赌钱,这点倒是跟李森一样,两人经常切磋牌艺,彼此之间还算是熟谙。 蒋大勇一听是国师相约喝酒,又是李森亲自来邀请,给足了自己面子,哪还有不乐意的?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李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军真是痛快人!咱家佩服!那就说定了,靠晚我跟你一起过去!” 两人笑着分了手,李森又回转到炼丹房这告诉了无根国师,无根国师心中窃喜不提。 时间很快到了掌灯时分,李森果然领着蒋大勇来到了炼丹房。 三人一阵寒暄后入了席,无根国师精心准备了丰盛的菜肴,又刻意放低自己的身段,蒋大勇闻着上好的美酒已经开始兴奋,都没用无根国师费什么周章,三人很快喝成了一片。 无根国师本身就酒量过人,再加内功深厚,喝起酒来都是二两多的碗一口干尽!把李森看得一愣一愣的。 蒋大勇一看碰到了对手,喝酒的兴致大涨,端起酒碗和无根国师连干了好几碗,嘴上连说喝得过瘾。 李森喝了两碗后已经醉意上头,无法再喝了,他就在一边卖嘴皮子,瞧着两位高人推杯换盏,气氛非常的热烈。 第二百零四章 计杀蒋大勇(二) 两人这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越喝越多,酒越喝越少,一直喝到亥时初刻,蒋大勇已经喝了三斤酒下肚,整个人都已经颠三倒四的了,舌头也大了:“不瞒--国师!要是再--早--早个十年、八年的,国师你--你还不一定整得过--我--我!去年生了一场---一场病,年纪也大--大了,这喝酒就--就打了折,今天最多再喝个半斤,不能再多喝了!” 无根国师虽然喝得不比他少,但他一直用内力往外挥发,额头和脚底出汗就没停过,所以他倒是越喝越精神,听蒋大勇这么说,他高兴地又让人拿了坛酒过来,正想倒呢,李森给拦住了。 “无根国师!蒋将军!二位今日已经喝得不少了,我看还是改日再继续吧!再晚我明儿可就起不来了!”他一个人当观众当到现在也是蛮无聊的,所以出言想结束今天的聚会。 无根国师一想,真把他放倒在这里还麻烦了,也就顺嘴说:“哦!既然李大人发话了,那咱就下回再决一雌雄可好?这次算是平手!将军你看如何?” “嗯?不喝啦?哈哈--我说你不敢再跟我喝了吧!我就知道!哈哈--!行--不喝就不喝,咱走了!”蒋大勇一看无根国师“服软”了,他得意地摇摆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就走,李森赶紧跟上去搀扶着他的胳膊,却被他膀子一伸摔老远去。 “老子又没喝--喝多!我自己能走--!别管我--”蒋大勇说完闷头就走,把个李森噎得直翻白眼,嘴里嘟囔了一句:“回头别摔死了赖我!哼--”干脆不理他了,心想反正宫门早就关上了,在皇城里应该没事,也就由着他去了。 蒋大勇一路哼着小曲往前走着,他在宫里有临时住宿地,走过去也就几百米路,他一脚深一脚浅地慢慢走着,总算方向没有搞错。[] 此刻皇城里万籁俱静,睡得早的早已经进!入梦乡了,漆黑的夜里随处可见提着灯笼巡逻的近卫军,一些主要的宫殿门外还挂着气死风灯,风一吹就灯火摇曳。 李森跟在蒋大勇后面跟了一段路,看他没走错,自己也到了分叉路口,他一拐回房休息去了。 无根国师等他们一离开就脸色一变,迅速地脱下了外套,换上了夜行衣,脸上也蒙了块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他敏捷地翻出窗户,顺着路吊在了蒋大勇的身后。 皇帝和嫔妃居住的内宫一般人根本进不去,此刻更是大门紧锁,门口有几十个近卫军士兵在把守,暗里还有人在值夜,可谓戒备森严,不过对蒋大勇来说,进出这里根本不在话下,守卫全都是他的部下。 蒋大勇在经过一段拐角处的时候,从走廊ding上忽然跳下一人,这人身手极其轻灵,悄无声息地落到蒋大勇的身后,蒋大勇听到点风声,正要回头查看,却被他一掌砍在了后脖子上,蒋大勇头一歪顺势就倒,来人轻轻将他扶住了,这人当然就是武功高超的无根国师。 无根国师右手拎住蒋大勇的腰带,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黑暗中,偌大的一个男人,提在他手上却仿若无物一般! 无根国师一路上闪避着巡查的近卫军,很快来到一处内城城墙下面,他将蒋大勇用绳索绑在了自己背后,纵身跃起,两**错在树上和墙上借力,很快就登上了五米多高的隔墙,他矮身略一张望,随即朝着目标房屋奔去…… 凌晨五时许,内宫里很多下人们已经开始起chuang忙碌了,这时候,一声声凄厉的喊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叫声从马妃的寝宫传出,人们好奇地往这里汇聚。 马妃已经30出头,因为年老色衰,又没有子嗣,早就被宋神宗冷落了,她居住的地方只有两个太监、两个宫女侍候着,跟正受chong的妃子动辄十多个下人服侍根本没法比;而且,她居住的所谓寝宫就只有一进,条件颇为简陋。 先冲进马妃卧室的是她的一个侍女和两个太监,这三人有幸看到了极其香艳的一幕! 卧室内,马妃玉体横陈、不着寸缕,正躲在被子里大声哭泣,大半个身子都裸露在外边;chuang边的地上还躺着一个大汉,赤身裸体地跌到了chuang下,却依然满嘴酒气地打着呼噜,睡得死死的! 屋子里一股淫靡之味,衣服扔得满地都是,两人身上还有着许多的抓痕,无不显示出这里昨晚曾经“战况激!烈”! 下人们都愣住了!这可是杀头的罪名,马妃再落魄,可她依旧是皇帝的女人,这人敢给皇帝带绿帽子,这可真是胆大包天了!他们不仅好奇地望了望地上这人,这一看他们就更没了主张,有人认出了,这可是殿前司的都指挥使蒋大勇蒋大人!宫里所有的禁军可都归他管着呢!可谓皇上面前的红人,说是权势熏天也不为过! 他们没了主张,问马妃几声,可马妃却是只管痛哭流涕,神智也不是十分清楚,你想啊!她昨晚先是被人下了迷!药,接着又被人下了大剂量的**,蒋大勇也是同样的经历,等**发挥作用的时候,两个赤!裸的男女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早上,马妃昏昏沉沉地苏醒了过来,她感到浑身酸麻,又记起昨天“梦中”的艳!遇,脸上不禁一阵发烫,这么想着,就连下!腹又有了冲动,显然这药劲还没完全过去呢,她刚想起chuang唤人倒点水来喝,却被屋里忽如其来的鼾声所吓蒙了!她定睛一看,一个赤身裸体的彪形大汉正舒服地躺在chuang下睡觉,再看看自己身上,她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惊恐万状的她失声高呼起来。 这里正不知所措呢,院门外已经聚集了几十个太监和宫女,这里的异动也引起了大内侍卫们的注意,很快有人将情况报告了高太后。 等高太后带人来到现场,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事情正向着无根国师设计的方向发展。 蒋大勇酒劲依然没过,又是迷!药又是**,这又折腾了一宿,人困乏得要命,一时半会哪里叫得醒? 他是被盛怒之下的高太后让人用冷水浇醒的!蒋大勇光着身子在院子里被从头浇到脚,他浑身一聚灵,打着寒颤清醒了过来,他跳起来刚想发火,却迎面对上了高太后暴怒的面容,他整个人一下子蒙了,根本搞不清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蒋大勇!你好大的胆子!哀家和皇上待你不薄,你居然敢干出这样的禽!兽勾当!为什么?你说--!”高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她厉声斥责道。 李森这时候也匆匆赶到了这里,他纳闷地望着狼狈不堪的蒋大勇,不知道才几个小时不见面的蒋大勇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这回是谁也救不了他了!李森同情地望着地上的蒋大勇想道,他根本没有上去为蒋大勇辩解的心思,事实摆在面前,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说的? 蒋大勇满脸迷茫,他爬起来跪着说:“太后在上!小人冤枉啊!小人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高太后看他还不承认,心头更火了,她也懒得再看这里的乱象,一切都明摆着的,问他只是想看看他有什么新的说辞,既然他自己装糊涂,那还有啥可问的? 高太后简单地问询了下马妃和这里的下人,感觉差不多后就愤然离去,再也没看蒋大勇一眼! 李森自然留下来善后,他将一脸郁闷、一头雾水的蒋大勇关了起来,听候皇上的发落,马妃和下人们也都被软禁在院内,不得外出,随时听候处理。 这样的桃色新闻自古以来就让人趋之若鹜,消息很快从皇城向汴京城以惊人的速度在扩散,震怒之下的宋神宗只说了一句话:“让他们死个干净!”之后就铁青着脸一语不发,任谁遇到这事都想不通,更何况他是天子,怎能容忍这样的奇耻大辱? 当天下午,倒霉的蒋大勇和同样倒霉的马妃和四个下人统统被宋神宗下令砍杀了,不知道这两位到了地府能否成为一对苦命鸳鸯? 宋神宗尤不解气,还下令将蒋大勇的三族尽数诛灭,家产全部充公,受牵连者达上百人,全部被稀里糊涂押到刑场咔嚓了事!果然是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在无根国师和蔡京、蔡确等的共同使力下,黄成武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殿前司都指挥使,这支大宋最精锐的军队终于被郭云红完全把控住了!无根国师的第一个计划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或许是受到这一事件的刺激,宋神宗的身体又开始出现了反复,每天躺的时候多,起身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宋神宗心急如焚,连忙将无根国师叫来问话,这可是他目前唯一能够指望的人了!他最近也曾偷偷让太医过来瞧瞧,可他们要么低头不语,要么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这让宋神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自己的康复真的只是假象? 他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第二百零五章 宋神宗的转变 宋神宗一见到无根国师就着急地发问:“国师!朕这身体最近时好时坏的,不知是何缘故?还请国师救我!” 无根国师微微一笑:“恭喜圣上!贺喜圣上!这可是大喜事!” “哦!喜从何来?”宋神宗一听喜出望外,他从座位上高兴地站了起来。 无根国师开颜一笑,继续说:“圣上体!内的夜魔已经虚弱到了垂死挣扎的地步,圣上的龙体有望近期就能完全康复!” “啊!哈哈--哈哈!好啊!如此甚好!”宋神宗一扫愁容,满脸放光地笑了起来。 “只是这夜魔挣扎得越厉害,圣上的身体也会反复得更频繁,所以圣上需要加大丹药的服用剂量,以压制住夜魔的躁动!”无根国师说道。 “这没关系!只要国师认为有必要,朕必定依从就是!”宋神宗一口答应了。 无根国师又掏出两瓶丹药说:“圣上!这是最后的两瓶丹药了,这瓶绿色的瓶里装着24颗,能够保证圣上8天的用量,这瓶红色的瓶子里装着一颗伏虎丹,威力奇大,得之颇为不易,还望圣上在身体实在危急的关头服用,能保圣上无虞!因为药材已经用完,贫道明天就打算外出为圣上寻找草药,多则半月、少则几天就能回转,还望圣上恩准!” 这当然是无根国师想出的脱身之计,他眼看着宋神宗的身体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再留在这里,说不定就走不脱了,再说,他来到皇城里的目的无非一是探知宋神宗的准确病情和推测可能驾崩的时间,好提前做好发动的准备,二是夺去最关键的殿前司都指挥使的职位,目前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大半,也该到了急流勇退的时候了。 “啊?”宋神宗大吃一惊,自身的安危目前全系与无根国师一生,他要是离开了,那自己的麻烦就大了!他脸都急白了,急忙说:“国师又何必亲自去采药?需要什么药材朕让他们去找就是了!朕这里可是一刻也离不开国师啊!” “圣上有所不知,有好几味珍贵的药材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就是认识的人也极少,唯有贫道亲自去才放心,万一因为药材采摘方式出了问题,或者少了一味药的话,那后面的丹药可就续不上了,那我们之前的一切努力也将前功尽弃了!那贫道就是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罪过了!”无根国师先是把话说绝了吓唬宋神宗。(.好看的小说) “啊?这么严重?那国师还是辛苦一趟吧!朕只希望国师能早去早回,朕这里可是望眼欲穿啊!”宋神宗无奈地同意了。 无根国师见目的达到,便又安慰道:“贫道一定快马加鞭,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回来,请圣上安心!” 宋神宗还想派人跟无根国师一起去,被他婉拒了,宋神宗只得让人拿了一万两的银票奖赏给了无根国师,希望他能看在银子的份上尽早赶回来了。 无根国师微笑着准备告辞,不过,走之前他还打算埋下点伏笔,搅乱一下朝政,为将来的事变创造更好的条件,能起多大的效果暂且不论,总归算是把剩余价值全部发挥出来才对。 无根国师脸上显出很为难的神色说:“圣上!临走之前贫道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国师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宋神宗看他说得这么慎重,心又拎了起来。 “谢皇上恩典!其实皇上这身体即使这次痊愈了,以后还是容易被异物入侵,而一旦第二次被异物入侵的话,病情会远比现在严重得多!”无根国师出言恐吓道。 宋神宗果然吓得不轻,他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为何如此?还请国师教我!可还有办法根除?” “圣上仁厚,让万民称颂,这对黎明百姓是好事,但对圣上自己却不是太好,圣上遇事往往太过仁慈,对大臣们颇多迁就,因此经常会委屈自己,以求得事态平息,这样一来,圣上内部闷气积攒,导致自身体!内积压了大量的负面情绪,却无从发泄,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阴柔体质,容易被异物所乘!”无根国师一语惊人。 “哦!还有如此说法!”宋神宗陷入了沉思之中,想想自己也曾经豪气满怀,可无论是攻打西夏,还是推行王安石变法,遇到阻力后自己都是试图绕道而行,最后往往功亏一篑,导致后来自己也心灰意冷、冷眼旁观新旧党争,以至于到现在都一事无成,越想越觉得气闷,更觉得无根国师字字珠玑。 宋神宗心服口服地对无根国师说:“朕能遇到国师真是天大的幸运!国师能不避风险、犯言直谏,更让朕佩服万分!还请国师指教!”一时间,竟然把自己放在了弟子的位置上。 “圣上这可是折杀贫道了!贫道只是担心圣上身体,不得已才出言相劝,还要感谢圣上不怪罪贫道呢!当不得圣上如此夸奖!”无根国师谦虚地说。 “国师不亏是世外高人!朕心里有数,还请国师快快讲来!”宋神宗一听,对无根国师更加心悦诚服。 “圣上只须遇事杀伐果断,切不可再委曲求全,日久必定见效!”无根国师抛出了他的歪理。 “这样啊!”宋神宗想了想犹豫着说:“朕以后一定注意!以前朕是怕多造杀孽,没想到竟然伤害了自己!” “所谓杀孽,是指圣上杀了不该杀的人!如果被杀之人其罪该死,那圣上杀他其实是为了救更多的人,这又怎么能说成是杀孽呢?”无根国师循循善诱道。 这些理论宋神宗闻所未闻,也没人敢大着胆子这么说他,这些理论也跟他自己的理念相左,所以他一时有点迷茫了,思考了良久,他才悠悠叹了口气说道:“难怪魏王曹操曾经说过,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朕以前确实太过委屈自己了!谢国师指点,今日一番话让朕如醍醐灌ding,内心豁然开朗!朕感觉现在心里就敞亮了许多!”宋神宗终于完全接受了无根国师的理论。 无根国师心中暗笑,他满意地告辞而去。 宋神宗一直看着无根国师离去的背影,内心怅然若失,一股莫名的怒火在胸中升腾,他左右环顾一圈,大声吩咐道:“泡壶浓茶来!” 李森赶紧瞪了一个宫女一眼,那个宫女连忙去了。 宋神宗端过茶碗刚喝了一口,就“呸”地一声吐掉了!他狠狠地把碗砸在了地上。 “这么烫怎么就端来了?嗯?你想烫死朕啊?”他脸挂寒霜、寒气逼人。 宫女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平时这温度都是正好的,偏偏今天皇上却嫌烫了,她内心满是委屈,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反而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皇上面前,嘴上不住地告罪。 李森一看就知道是皇上内心烦躁在故意找茬,只要皇上高兴,委屈宫女算什么?他也板着脸训斥道:“早就关照你们要仔细着点!还是毛手毛脚的!自己掌嘴!不许停!” 倒霉的宫女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却不敢哭出声音,她就跪在地上开始左右开gong扇自己的嘴巴。 “用点力气--!要我帮你吗?”李森恶毒地骂道。 宫女狠狠心又加大了几分力气。 “啪--啪--啪”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内格外的刺耳,其他太监和宫女们都站直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宫女的脸颊很快红肿起来,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森,喉头已经有点抽泣。 李森拿眼瞅瞅皇上,发现他的脸色有所好转,知道这招有效,他继续木然地看着宫女。 宋神宗边看边愤愤地想,以前朕都对你们宽厚仁德,可谁对朕宽厚了?今后再不能像从前一样了!自己要按自己的意愿办事,再不受别人的掣肘,他甚至觉得这耳光是打在那些娇chong的大臣们的脸上,心里无比的畅快,刚才那种堵心的感觉一扫而空,他饶有兴致地继续“欣赏”着。 宫女的嘴角已经往下流着鲜血,随着脸上伤口的破裂,每一下都钻心地疼,她无助地继续着,只是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地小了下来。 “好啦--!下次再犯定斩不饶!”宋神宗终于开了金口。 宫女听了这话,紧绷的心弦松开了,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人也昏迷了过去。 “快抬走--!快点!”李森冲太监喊道,过来两个年青的太监,迅速地将宫女像抬麻袋一样抬了出去,李森厌恶地看着地上的血迹,其他太监和宫女连忙上前收拾起来,一个个动作麻利、神情高度紧张。 宋神宗端起了另一个宫女沏好的茶水,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嗯!不错!赏银50两!” 那宫女正担心着呢,听到这话不相信地愣住了,回过神后连忙磕头谢恩,内心暗喜逃过一劫。 宋神宗像猫看老鼠一样,打量着下边人的脸色变化,心里想道:“我就让你们对我不知深浅!让你们只能费心琢磨、乖乖听话!”,他忽然觉得,这好像就是在玩游戏一样,也是蛮有乐趣的! 第二百零六章 彭玉廷杖而死 大殿里的太监和宫女都明显地感觉到了皇上的变化,他们心里不明白到底皇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以后自己这帮人的日子难过了!皇上比以前难侍候了!一个个心头都异常的沉重,不知道哪天厄运就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很快大臣们也有幸领教了宋神宗的变化,在第二天的朝会上,勉强支撑着参加的宋神宗第一次展示了他杀伐果断的一面。 当礼部侍郎李忠和户部侍郎张国祥两个老对手为了李忠的一个关于整修太庙的提案掐起来的时候,他们荣幸地成为了第一次承受宋神宗怒火的大臣。 宋神宗一反常态,完全不像平素那样两边各打50大板搞平衡,他怒不可遏地一拍椅背吼道:“都给我闭嘴!你们非要把朝堂变成菜市场才甘心?嗯?天天这么吵吵,你们不烦朕都烦了!李爱卿的提议不错!朕准许了!其他人不得再有异议!” 张国祥哪里知道宋神宗的性情已经大变,他依然按以往一样“据理力争”:“皇上!目前国库银两已经捉襟见肘,如若再花费数十万贯来整修太庙的话,实在是难以支应,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说罢很是自得地看着其他大臣们惊讶的表情,心想,若是被皇上骂几句,捞个诤臣的美名也不亏! “放肆!张国祥!你是嫌朕的屠刀不利乎?还是觉得朕不敢举起屠刀?”宋神宗看到自己的话语还是被他们当耳边风,顿时火冒三丈,他冷冷地看着张国祥,直到张国祥被皇上直呼其名惊呆了,大殿里也落针可闻,这才吐出几个字:“将哗众取chong、违抗圣命的张国祥立即收押,流放三千里!永不叙用!” “啊?” 这一句话让大殿里的群臣惊呼失声,这也太狠了吧!以往皇上最多嘴上训斥两句,或者轻罚俸禄算做惩罚,今天这是动真格了啊! 边上站立的大内侍卫立即过来将目瞪口呆的张国祥拖了出去,大家都同情地看着这个倒霉鬼,暗暗提醒自己别再犯同样的错误。 就连争执的另一方,礼部侍郎李忠也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虽然去除了一个死敌让他快慰,但同时,他也为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过了一遭而惊出一身的冷汗,万一圣上冲着自己来的话,那此刻被同情的可不就是自己了吗?以后得加倍小心行事了! 跟他有同样念头的大有人在,大臣们隐隐觉得,此刻坐在龙椅上的宋神宗虽然身形消瘦、弱不禁风,却比以往更锐利,浑身充满着杀气! 无根国师临走时挖下的坑这么快就发挥了作用,第一次就将户部侍郎张国祥陷了进去,一个泡都没冒! 宋神宗随后也是用快刀斩乱麻的姿态,迅速地处理着朝政,以前扯皮的一些事情在他的锋芒下居然异常地顺利,大臣们虽然心中不服,但言语上却没人敢再触怒!龙颜。 今天的朝会用时比以往短,效率却大大提高了,很多事情都是皇上一言以决,底下莫不服从,事情解决起来异乎寻常地顺利,这让宋神宗 更加觉得自己的调整是正确的!以前自己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窝囊,自己将来要继续增加“魄力”,做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才是! 退朝的时候,大臣们脸上都一脸的凝重,对皇上的忽然转性有点无所适从。 蔡京和蔡确却是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暗自赞叹无根国师的手段高明,一句话竟然颠覆了宋神宗这么多年的习性! 江洋对宋神宗的转变颇为不解,不过,他也只是认为宋神宗是因为病情心焦的一种情绪宣泄,并没有太过在意。 高太后倒是劝过几次,但宋神宗对她却是虚心受教、坚决不改,几次下来,高太后也没了辙。 此后的上朝,尝到了甜头的宋神宗态度越来越强硬,朝议已经变得形同虚设,大事小情全都是皇上一言以决,但凡有反对的意见,宋神宗根本不予理会,或者干脆让提出不同意见的人丢官削职,大臣们敢怒不敢言,宋神宗自己却沉浸在这种“雷厉风行”、“英明果敢”的虚幻满足中,态度越来越偏激,根本容不下一丝反对的声音。 朝臣们不敢开口了,有些老臣却开始活跃了,他们之前已经因为程熙的去职和伍穆的惨死而心生怨气,这次得知户部侍郎张国祥因为反对整修太庙而遭流放的消息后,他们更为不满,其中有个叫彭玉的倔老头,他是三朝元老,曾经官至兵部尚书,脾气甚烈,虽然他已经年过六旬,退养在家,但爵位却在身,有特殊情况依然可以上朝议事,他被几个老伙计一急杠,竟生出冒死直谏的想法来。 三月23号上午的朝会,彭玉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得干净利索来到了朝会上,因为他已经有近十年未上朝了,他的到来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和猜测,彭玉却神态凝重、步履坚定,与老熟人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让人猜不出他的来意。 等太监依例唱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后,彭玉迫不及待地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憋足了劲说道:“老臣彭玉有事启奏!” 宋神宗看了几眼也没认出这人是谁,李森赶紧上前附耳介绍了下,宋神宗这才认出这个骨瘦如柴的老人就是以前那个出名的暴脾气,兵部尚书彭玉,他有点诧异地说:“彭爱卿有事请讲!爱卿的身子骨可还硬朗?多年未见,朕也颇为想念!” 宋神宗的态度不可谓不亲厚,但老倔头却毫不领情,他一仰脖子说:“皇上!老臣今天来不是叙旧来的!臣有话要说!” 宋神宗一愣,看来是来者不善啊!他也收敛了笑容说:“讲!” “臣听闻皇上打算花费巨资大修太庙,并且把反对的人都处理的处理,流放的流放了?太宗皇帝曾经立下字碑,是为士大夫言者无罪,并立下了不因言获罪的祖训!且不说这太庙是否该修,仅仅皇上这样阻塞言路之举就于国大为不利!老臣恳请皇上能以江山社稷为重,广开言路、博采众长,以使我大宋江山稳固、百姓得福!”彭玉满脸激愤地开了口,嗓音洪亮,振聋发聩。 宋神宗越听脸色越青,他按捺住性子听完,心中怒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他冷冷地说:“依你看该当如何?” 彭玉似乎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耗费巨资大修太庙不可为!广开言路势必行!” 此话一出,举殿哗然,这些话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赢得了大家的内心认同,但大家也都为这个老人捏把汗,像这样公开对皇上发飙的已经多少年未见了,以前最多也就是软磨硬泡,哪里像他这么剑拔弩张的?大殿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大家不约而同查看着皇上的神色。 宋神宗果然怒气勃发,他大喝一声:“够了!朕因为你是老臣,才对你言语客气,你居然如此不顾君臣之礼,在这里胡言乱语!难道朕做什么决定还要得到你的允许不成?哼---!真是岂有此理!” 李森也急眼了,他上前一步对彭玉说:“大胆!竟敢对皇上出言不逊!还不快快退下!” 如果彭玉就此退下,也算是给皇上留了几分脸面,这事也就算大事化小了,这李森倒也不全是坏心,可彭玉今天来这就打算闹上一场的,后果他早就想好了,只见彭玉用手一指李森骂道:“竖子胆敢教训老夫!你是什么东西?哪里轮得到你这阉人来参议朝政?”宋太!祖的确曾经下过宦官不得妄议朝政的指令,被彭玉信手拈来,狠狠地刺了李森一下。 李森哪里被人这么骂过?他仗着被宋神宗chong信,对很多事情都参与其中,早已习以为常了,被彭玉这么一攻击,他竟然哑口无言,一时间无从反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气得直抖索,两眼瞪着彭玉,却是没有再说一个字。 宋神宗本不愿跟这些老臣计较,因为他们虽然无职无权,但门生故吏遍及朝野,影响甚广,一个处理不当就等于捅了马蜂窝,但今天彭玉这样公开跟自己叫板,如果不加惩处,那自己将脸面尽失不说,今后也将受制于老臣们,自己最近好不容易建立的“英武果敢”形象将不复存在!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宋神宗眉毛挑了起来,他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将老匹夫彭玉拉下去重责50大板!” 两个带刀侍卫立即走过去抓住了彭玉的两条膀子,彭玉对此早有准备,他毫无惧色、仰天长啸:“哈哈--哈哈--!老夫死不足惜!只可惜不能唤醒皇上的灵智!诸位臣工,老夫先走一步了!哈哈--” 李森亲自跟着,他对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个侍卫一个手刀砍在了彭玉的后脑上,彭玉的话语戛然而止,像个口袋一样被拖了出去。 宋神宗一言不发,皱着眉头生着闷气。 第二百零七章 暗探永厚陵(一) 俄顷,李森进来对宋神宗说道:“回皇上话,那彭玉挨了30板就吃消不起,就此伏法。” 宋神宗脸色稍微好转了点,他恶狠狠地环顾一圈,狠狠地说道:“退朝!”说罢起身就走,扔下满殿大眼瞪小眼的文武百官。 宋神宗的过激言行引起了朝野的动荡,虽然表面上看,朝会上的矛盾减少了,事实上,各种暗潮借着彭玉的死和张国祥等的被贬而四处潮起,官员们在公开场合都谨小慎微、三缄其口,私底下却暗潮涌动,很多人因此逐渐向“仁义”的吴王身边靠拢,吴王和蔡京等正好借此良机,大肆收买人心,暗中培植自己的党羽。 宋神宗原本对彭玉的事内心还有所担忧,但事隔几天却没听到任何的动静,他也放下了心,更加觉得自己以前实在是有点多虑了,对大臣们迁就的结果就是自己窝心,自己明明是皇上,却非要时时处处体谅大臣的难处,谁来体谅自己啊?这些大臣们都被惯出了毛病!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真是蜡烛不点不亮!宋神宗恨恨地想着,更加坚定了要态度强硬的立场。 高太后为此委婉地规劝过宋神宗几次,但宋神宗却充耳不闻,虽然没跟母后争吵,但他漫不经心的态度还是让老太太说了几句就说不下去了,很快摇摇头离开了。 文太师身体还没好利索,但听说了这些事情后,受不了一帮老臣们的隔三差五,你一言他一语,他也是满肚子怨气,几次三番想要进宫面见圣上,都被江洋劝住了。 “你去面圣,最好的结果无非是你自己出了口恶气,皇上训斥你一顿了事,于事无补、于己无益;而最坏的结果就是你被皇上震怒之下流放千里,还连累文薇雨和其他人,关键是冒这种风险根本是莽夫之勇,无济于事!万一丢了你现在这重要的官职,那不是遂了假吴王和蔡京他们的心愿吗?岳父大人是睿智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自然无须小婿多说。”江洋说了这番话后,文太师思虑再三,拧着眉头、低下头不吭声了! 江洋也不是完全享清福,他最近打算干一件事----暗探永厚陵! 永厚陵应该是蔡京他们一个极其重要的据点,如果能够顺利地潜入其中,应该能够解开不少谜团,现在的形势越发的扑朔迷!离,江洋觉得有必要去永厚陵一探究竟,搞清楚他们在那里究竟干了什么?不打草惊蛇看个究竟,江洋实在是心中没底。 为了这一天,江洋准备了许久,他将常立松、雷鸣、冷钢等一干亲信部下召集起来,认真地给他们讲诉了关于真假吴王的一些事情,并告诉了他们自己的计划。 看着底下所有人瞪大的双眼,江洋朗声大笑:“哈哈--!是不是被吓到了?我刚开始也吃惊不小呢!原本不告诉你们,是不想让你们背上沉重的包袱,现在都到了节骨眼上了,只能让你们跟我一起来分担这个压力!你们害怕吗?” 常立松第一个表态,他毫不迟疑道:“慢说是跟假吴王斗,就是跟真吴王斗,只要跟着大人,我眼睛都不眨一下!还请大人放心!我老常这条命早就交给大人了!” 雷鸣刚想开口,却被不懂规矩的阿牛抢了先,他瓮声瓮气地说道:“不管干啥,算我一个没错!我阿牛别的本事没有,冲锋陷阵少不了我!” 雷鸣翻了他一眼,这才说道:“我不会说话,只知道跟大人干准没错!没了!” 冷钢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会议,这也意味着他已经进!入了江洋集团的核心层,他对此十分的兴奋,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属下感谢大人的栽培和信任,但有所遣,莫不从命!”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求战意志坚决,江洋举起手摆了摆:“我既然叫大家来,那就是信得过大家,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感谢大家都这么抬举我!这次我打算去的永厚陵,我对那里也是一无所知,会遇到多少敌人?有没有高手?有没有陷阱?我完全不清楚,所以,我要提醒大家的是,这次行动务必胆大心细,确保自身安全为首要任务,这次不成功还有下次,我不希望有人鲁莽行事,听到了吗?” 众人轰然响应,阿牛和常立松等都非常兴奋,最近好久没有实战了,他们多少有点闲得慌,都是好战分子,这会有大战可打,那还有不乐意的?一个个叽叽喳喳议论上了,满脸都是喜悦之情,就连幺妹都在那撸袖管说得来劲。 江洋看了好笑,自己拉起的这是什么样的队伍啊?大战来临,居然没有紧张的,就知道可以杀个痛快了!江洋都搞不清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看着这帮跃跃欲试的兔崽子,江洋又好气又好笑,他不得不用手敲了敲桌子,让会场骚动的气氛冷却下来,他慢慢等他们安静下来才笑着说道:“吆喝--!原来还担心你们心里打怵准备给你们打打气、壮壮胆呢,现在看来你们是气太足了,这下子把老子的计划打乱了!你们这些兔崽子,一个个都他妈的是好战分子!” “哈哈--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江洋话锋一转说:“仗有得你们打的!还是得悠着点,我宣布从今天起,各部门都要严肃紧张起来,留给我们应变的时间不会太多了!这场战役只能胜利不能失败!还望大家齐心协力,为这场决定命运的战役做好充分的准备!切不可掉以轻心,谁敢麻痹大意,我第一个剥夺他参加战斗的权利,免得他糊里糊涂丢了性命!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脸色一正,肃然回道:“明白了!” “那好!今天晚上大家都有份,常立松你那里抽派一千人,晚上子时初刻在东门外官道边的凉亭集合,等待跟我汇合!” “属下明白!” “雷鸣!” “属下在!” “你那里选出一千精英负责外围接应,务必要准时到达东门外。” “是-!” “冷钢!” “在--!” “你负责带一千刑部好手负责城门那的疏通和在永厚陵外建立第二道接应线,跟禁军那里只说是刑部特别追捕行动,注意别太招摇!有没有问题?” “属下一定办到!” “清楚的话就散会!各自分头落实准备工作,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清楚了吗?” “清楚了!” 众人各自都有分工,眼神又变得热切起来,阿牛不住地跟净空眨眨眼睛,意思是晚上比试比试,净空示威地扬了扬拳头。 今天的夜晚月朗星稀,子时初刻未到,东门外的凉亭边已经人影霍霍,不时有兵器的碰撞声和武器反射出的寒光。 汴京城东门处,冷钢带着一帮兄弟们正在跟看守城门的禁军聊得火!热,在银票的作用下,禁军值班的人大都在屋内喝酒取暖,对刑部的秘密行动充耳不闻,给上千人的秘密通过创造了条件。 子夜刚过,江洋身穿一身黑色劲装带着几十个护卫风驰电掣一般从城门出来,直奔一公里外的凉亭,到了地点,江洋没有下马,他喊道:“常立松!带上你的人跟我走!雷鸣!你带人跟在我们5公里后面!注意隐蔽!出发!” 两千人很快分成了两拨,黑夜中没有人大呼小叫,更没有点上火把照明,队伍却走得又疾又稳,显示了这群人扎实的训练素养,大家默不作声奔驰了50多公里,眼看着离永厚陵还有10公里了,江洋让常立松派出一百人先行清理道路,自己带着大部队拖后跟随,因为这里已经进!入了对方的禁戒线区域,随时可能接敌! 阿牛和净空被雷鸣派来临时充当江洋的亲兵,一左一右紧紧跟随在他身侧,一行人放慢速度前行。 春寒料峭,初春的夜晚依然寒意逼人,战士们为了战斗方便,都没有穿厚厚的棉袍,在马背上被风一吹浑身打颤。 “还有多--多远啊?真他妈的-冷--冷啊!”阿牛声音颤抖着问常立松。 “嘘--!别说话!快了!”常立松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黑暗,根本顾不上答话。 净空拍马上前小声说:“待会打起来就不冷了!别着急!” “哦!”阿牛不再啃声,闷头骑着马,只是眼睛里却闪烁着炽!热的火焰! 离着目的地差不多还有五公里的地方,先头斥候部队已经停下了脚步,等候在这里。 “吁---!”常立松一马当先一拉缰绳跳下了马。 “常总督察!标下一路搜索前进,处理了十多个暗桩,到这里发现前面的布防非常严密,标下不敢轻举妄动,还请大人做主!”一个都头跑步过来报告道。 “知道了!”常立松转身到江洋面前复述了一遍,江洋果断地说:“全体下马!步行搜索前进!你带50人跟我前面开路!其他人紧随我们后面300米距离!” 暗探永厚陵(二) 部队立即按照江洋的命令行动起来,江洋身先士卒,跟常立松走在最前面。 走了不到两公里,江洋举手示意大家停下,他独自一人往前走了十多米,停在一个河堤边趴了下来,这里有一条五米多宽的小河横亘在前进的道路上,河虽然不宽,但河堤离河面足有两米多,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深沟,拱卫着永厚陵的安宁!左手边百来米处有一座仅能行走一辆马车的石桥,桥两边有岗亭,看着每边至少有五十人把守! 想要悄悄拔除掉这个拦路虎难度非常大,江洋与跟上来的常立松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去动那里,全体人员往右再走点路,悄悄潜过河去。 好在这批人都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精英,采用撘人梯的方法有条不紊地跃下河堤,趟过河水,再翻越河堤到了对岸,负责监视桥上岗亭的战士们十分紧张地盯着,只觉得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中途有个桥这边的敌人还出门到河边撒了泡尿,把他们吓得不轻,幸好是虚惊一场,那个敌人撒完尿抖了抖裤子,又很快缩回到岗亭里避风去了,这么冷的夜晚,谁愿意没事待在外边吹风啊? 江洋的先头部队花了一刻钟不到就顺利地穿过了河道,留下一个人负责接应后续部队后,队伍继续前进。 过了河后,防守明显严密起来,地形上也复杂多了,不时地发现有10人小队四处巡查,有些地方还人为设置了一些陷阱、拒马等,队伍前进的速度变得很慢。 对于这些巡查小队,江洋带着人干净利索地清理了干净,尸体就地掩藏起来,又走了不到一公里,路上就清除了五支小队!江洋干脆下令大家换上了这些人的灰衣灰裤,分成五个小队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江洋他们正走着呢,忽然从黑暗处冲出来两个人,他们身穿黑衣黑裤,手拿长枪,毫不客气地大声训斥道:“这里是我们黑衣队巡防的区域!你们灰衣队不得进!入!立即退回去!否则要你们好看!” “兄弟!不好意思!我们有个弟兄被毒蛇咬了!急需回去治疗,还请大哥行个方便!”常立松机灵地上去搭讪,顺手掏出了一些碎银。 江洋迅速观察了四周,感觉这里只有这两个暗哨后,他跟常立松交换了下眼色,江洋悄悄往另一个黑衣人身后靠拢过去,左手上还拿着一块银子,嘴上说道:“兄弟辛苦了!这点银子不成敬意!” 那个黑衣人的注意力全被银子吸引了,正在努力分辨到底是多大的银块呢,江洋装作递给他银子忽然上前一步,左手扔掉银子掐脖子,右手凭空出现那把宝刀,顺着腹部狠狠地捅了进去,鲜血飞溅中,那个敌人挣扎了几下就蹬了腿。 那边常立松也不含糊,他直接一个头槌猛撞在对手的鼻梁上,敌人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他再拔出砍刀,一刀砍在了脖子上,敌人的头颅高高抛弃,依然瞪大着惊恐的眼睛,场面显得血腥刺激。 “分散隐蔽前进!”既然衣服失去了作用,江洋也只能依靠武力前行了。 前面还有500米就是永厚陵的地表宫殿了,守陵部队正常规模应该是2500人,由一个叫高扬的厢指挥使高配驻守,直接隶属于礼部,算是独立部队,一般情况下,这种队伍都是三流军队,缺少训练,战力不强,但这里的情况根本不是这样,连配置的人员具体数量江洋也是一无所知。 看到宫殿里这会还灯火通明,人员进出频繁,江洋不敢再前进了,他决定先四处骚扰下,然后再带人趁乱进去一探究竟。(.好看的小说) 江洋因为好多天没使用阵符了,目前的功德点已经达到五千多万点,完全够他挥霍一气的,他好不心疼地在可视范围内对出现的敌人使用了霉运阵符和迷魂阵,同时对自己身边的战友加持了正气拂面。 纹身空间内,只见七颗宝石从秤杆上飞出来,当空而立,很快排成了阵型,顿时光华大作,黑色的彘气飘逸开来,直奔指定的目标而去,很快从鼻孔进_入了他们的身体。 这些人忽然眼睛失去了神采,他们眼睛充血,内心充满了暴虐的情绪,眼看周边全是“敌人”,他们毫不留情地开始拔刀相向,大殿主门这里本来只有两百多人在值守,这一乱,从各处不断地涌来上千的敌人。 这些人大都身穿黑色服装,少部分!身穿禁军制服,在江洋不要钱地使用迷魂阵后,这里莫名其妙地杀做一团,毕竟每分钟每人需要消耗一万的功德点,江洋也不能没有节制地使用,在狠狠心消耗了1000多万功德点后,现场局面终于乱成了一锅粥!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不时地有亲密的“战友”发狂后疯狂攻击身边的同伴,这场面实在太过诡异,加上身处陵寝这样特殊的环境,搞不清状况的敌人很快找到了所谓的原因。 “闹鬼啦!闹鬼啦!”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这样喊,这种想法像瘟疫一样迅速地传染开来,惊恐万状的敌人一边抵挡着“中邪”的战友的攻击,一边哭喊着四散逃离。 按说他们都受过长期的军事训练,意志力远超常人,但面对看得见的对手还能靠着意志力取胜,涉及到鬼神,他们完全崩溃了,身穿禁军制服的率先崩盘,黑衣队也随之瓦解,几个当官的拔出刀呵斥着,甚至砍杀了几个逃窜的人,但恐慌的情绪一旦蔓延开来,又是在这漆黑的夜里,谁知道这些军官是不是中邪了?局面完全无法控制,二千多人的敌人很快跑得只剩下一些死忠之人,也只有三、五百的样子了。 地下就刚才这么一乱,被自相残杀和混乱中践踏而亡的尸体就超过了三百多具!吓破了胆了敌人有的往江洋他们埋伏的地方跑来,被常立松带着一千多皇城司精兵轻松地制服控制起来。 江洋的部下都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手上的动作,他们手脚麻利地捆绑着一个个没头苍蝇一般的敌人,到后来实在没有功夫慢慢捆绑,常立松就下令直接用棍子敲晕了算逑!这样一来效率成倍地提高了。 这时候大殿门口又发生了变化,一批大约五百人的蓝衣队士兵出现在了地面上,他们看上去极其精悍,个个身材魁梧、纪律严明,并没有受到恐慌情绪的干扰,江洋想故伎重演,却发现这批人即使在迷魂阵中也没有完全丧失自己的意志,只是愣神了一小会就恢复了神智,霉运阵符对他们似乎效果也不太好,在浪费了二百万试验无效后,江洋知道这些从未打过交道的敌人非同寻常,他放弃了使用取巧的办法。 掂量了下力量对比,江洋决定强攻下试试,他给常立松做了个手势,常立松点了点头。 皇城司的战士们很快接到了攻击的指令。 “预备--!射---!”常立松高声喊着命令。 一千多战士人手一把gong箭,纷纷张gong搭箭射向大殿门口的敌人,最近他们在张子谦的传授下,箭术大有提高,一轮箭雨过后,那些剩余的死硬分子几乎全部倒伏在地,就连身手敏捷的蓝衣队成员,也倒下了近百个! “敌袭!敌袭!快进宫殿!” 一个年长的人大声喊叫着,敌人如梦方醒,纷纷闪进宫殿里躲避,这个宫殿由十多个殿宇组成,大门里的场地非常的空旷,满眼都是高大的树木。 大门口的两颗几人合抱的银杏树也救了几十个人的命,敌人慌乱一阵后,很快在宫殿的围墙上开始射箭还击,有了明确的敌人后,他们的莫名恐惧的心理反而平息了,平时严苛的训练立刻发挥了作用。 双方箭来箭往,不断有人中箭倒下,一时间战场有点绞着,敌人占据了围墙居高临下的优势,江洋这方依靠树林里的树木闪躲,双方互有死伤,眼看着要打成了一场消耗战,江洋心里有点着急。 “嗖--嗖--嗖!” 忽然,一阵阵带着劲风的chuang弩射出的弩箭呼啸着袭来,好几个皇城司战士不幸中招,弩箭带着战士的尸体飞出几米远,声威惊人! “不好!”江洋心中一凛,墙上冒出的十多把chuang弩开始形成大范围压制,并不是他的杀伤力有多大,关键是被射中的人的惨烈和呼啸的风声严重地伤害了己方的士气,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江洋看着自己这边射出的箭越来越稀疏,准头也因此大大下降,再打下去吃亏太大,他果断地做出决定:“后退200米!进!入密!林中!”停顿了下,他故意冷酷地大声说:“带不走的敌人就地处死!” 这一声令下,那些还趴着装死的敌人连忙哭喊起来: “饶命啊!大爷!” “我们能走!不会拖累你们的!” “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啊!” 求饶声响成一片。 第二百零九章 暗探永厚陵(三) “老实点赶紧起身走!五个数后不起身的就地斩杀!”阿牛憋着气到现在了,他瞪着牛眼挥舞着镔铁棒杀气腾腾地喊道。 没等他喊到4呢,地上只剩下几十人了,三百多俘虏乖乖地起身走了,就连腿受伤的都一瘸一拐地走着,生怕落在最后面。 常立松狠狠地一挥手,几十个战士冲了上去,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处理了剩下的俘虏。 听着身后的惨叫声,俘虏们的脚步走得更快了。 江洋和阿牛、净空没有跟着撤离,他没顾常立松的竭力反对,毅然留了下来,只是关照常立松见机行事,不行就撤退到雷鸣那里汇合再说,千万别等自己,自己会想办法脱身。 常立松等苦劝无果,只得离去,他记住了江洋最后一句话:“你们在外边闹得越凶,吸引的注意力越大,我这就越安全!快去吧!” 江洋这是有点不甘心白来这一趟,他想钻进敌人的心脏去看看! 三人往东迅速转移,一直走出去几百米才歇下脚步,江洋定睛一看,已经到了围墙的拐角这了,这时候敌人正闹哄哄地冲出来往密!林方向追去。 “好机会!” 江洋看着近三米的围墙没有一点犹豫,他助跑了十多米后拔地而起,右手在空中甩出了突兀出现的天下公秤,秤钩顺势钩住了围墙,江洋右手一用力,借助秤钩的力量,脚步在围墙上踏了几步,潇洒利落地翻上了围墙。 净空身手灵活,他迅速找到一颗树木,几下倒手就上了树,顺着树枝跳进了围墙。 阿牛有点麻爪,他这身形根本上不去啊!更何况还带着几十斤重的镔铁棒呢! “抓住!” 江洋在墙上扔下了秤杆,阿牛跑过来跳起抓住了秤钩,这才好不容易翻了上去。 三人矮着身子在夜色的掩护下慢慢往里走,小心翼翼地走过了两栋房屋也没遇到一个敌人,走到第三栋建筑的时候,前面传来了脚步声,听着最少有五六个人! 三人迅速分散隐蔽起来。 不一会,过来了前后六个彪形大汉,身上穿着的是蓝色衣服,江洋权衡了一下,还是觉得冒险伏击一下,他朝阿牛和净空做了个手势,两人微微点了点头,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三人屏住呼吸躲在了假山后面,蓝衣人前面三个,后面三个,间隔三米多跑步前行,想来是是去大殿门口集合,手上都拿着亮闪闪的钢刀。 等着第一队过去后,江洋指了指,让他们两人去对付。 等着后面三人刚刚过了身边,江洋一下闪了出来,右手秤杆挥舞起来,直奔后面的两人的后脑勺砸去。 这时候的江洋因为长期受到浩然正气的滋润,气力比以往更胜一筹。 只听呼啸的风声中,接连两下敲破闷瓜的声音响起,这两人一声没吭很干脆地倒在了地上。另外一人刚要扭头,江洋已经冲到了身边,他仗着自己惊人的气力,收起秤杆的同时双手按住对方的脑袋,腰部一拧,双手顺势顺时针猛地一旋转,只听“咔嚓”一声,这人的脖子被硬生生地拗断了,江洋自己都没到,现在自己无论是敏捷还是力量都有这么大的提升,挥手间轻松杀死了三个强敌。 净空动作比阿牛迅速,他率先发起了攻击,他的目标是中间那个敌人,只见他飞身跃起,手臂绷直了,钢刀直插向敌人的后腰。 这个对手听到后面动静已经有点警觉,这时候听到风声传来,他应变能力不可谓不快,他在情况不明的恶劣形势下选择了就地一滚,净空这一刀只是在他屁股上开了个洞眼,算是侥幸逃过了一劫。 阿牛虽然晚了一步,但他有棍子在手,几乎与净空同时发动,他的一棒倒是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最后那个敌人的后背上,顿时打得他皮开肉绽,伤势不轻,他跟上一步,一脚踢在了下蹲地上的敌人的右太阳穴上,这人终于不用再忍受背上的痛楚了---他睁着死鱼眼睛翻身死去了。 就这一耽误,第一个敌人已经反应过来了,他嘴里大声喊着:“有敌人!有敌人!来人啊!”拔腿往前没命地跑。 净空跟自己的对手纠缠着,腾不出手来;阿牛跑步也不是他强项啊,他急得挥手扔出了棒子,镔铁棒飞出几米远,砸在了敌人的后脚跟上,倒是把他绊了个趔趄,他踉跄一下后又继续跑。 江洋几个大步就超过了阿牛,伴随着功力的大涨,他的动作飘逸轻灵,阿牛只觉得人影一晃,江洋已经追出去十多米了,几个闪身后,江洋接近了敌人三米远的地方,他挥手扔出了秤砣流星锤,80斤重的秤砣狠狠地砸在了敌人的后背上,这效果可不是阿牛那一击可以比拟的!那人仿佛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击一样,整个人被撞!击带着飞出去五六米远,等落到地上的时候,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身体跟败革一样倒伏在地。 “快扒一件衣服离开这里!”江洋对这次不完美的伏击不太满意,他扒下衣服后发声喊往东北角落带头先跑。 已经解决了对手的净空有点懊丧地跟着,阿牛还不忘冲净空翻了下眼睛,意思是:“怎么样?还是我比你厉害吧?” 净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根本不搭理他。 这里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陆续有上百人来到现场查看。 江洋等换好衣服后再次回到了伏击地点这里,很快混入了人群中难辨真假了。 “四处搜查下,肯定有不下于二十人混进来了!要不然不可能干得这么利落!”一个高个子蓝衣人看起来是个头,他仔细看过现场后发出了命令,众人马上开始分成二十人一组四散搜查,江洋等也顺利地被编入了一组,他们模仿着这些人的做派隐藏行迹,很快学了个七八成像。 一刻钟后,又是那个高个子头目高喊着让大家集合,他大声吩咐道:“总护法下令,所有人不得分散行动,立即回地下宫殿待命,都跟我来!”说着话朝建筑群中间一个最大的宫殿走去。 这个宫殿外观宏伟气派,应该是这里的主建筑,门口有很多名蓝衣人列队查验,人员进出频繁。江洋估计这里应该是地下陵寝的入口了,他看了看阿牛和净空,低下头紧跟着前面的“队员”。 等到到了近前,江洋一看“坏了!”,原来这里查验的不是衣服,主要是看手腕上有没有纹身!纹身是一条黑龙,大张着龙嘴,挥舞着龙爪,显得极其的凶狠,大小也不同,越大身份越高贵,那个高个子蓝衣人的纹身有15厘米左右,其他人只有10厘米的样子,这下坏事了!看来这里的什么总护法还真不简单,已经提前预防着自己这招呢!怎么办?江洋的内心非常的焦急。 阿牛跟净空也发现不对劲了,他们皱着眉头望着江洋,一有不对就动手杀出去!绝对要保证江大人的安全。 离着还有三米多远了,隔着6个人就要查到自己了,江洋也在快速地思考着对策,环顾四周,这里都是蓝衣人,应该是黑衣队和灰衣队都没有随便进出这里的权限,阵符对他们的作用有限,江洋等三人身处数百敌人中间,一旦暴露将难以脱身!他们遇到了从未遇到过的大麻烦! 正在江洋苦思无策的时候,只听到身后传来了喊声:“闪开!闪开!先让伤员进去治疗!” 江洋回身一看,原来是有上百个负伤的敌人正被人背着往里走,这些人的伤有轻有重、衣服也各种都有! “好机会!”江洋心中暗道侥幸,他闪身让出通道后跟阿牛和净空使了个马上动手的眼色,随即毫不迟疑地对着这些伤员们使用了迷魂阵,门口的守卫对伤员倒没有查验,已经有十多个人背了进去。 江洋还同时对守卫使用了迷魂阵,虽然作用有限,但聊胜于无吧。 五秒种过会,已经背进宫殿门和还在外边的伤员忽然像中了邪一样,他们红着眼挣脱了别人的背负,恶狠狠地扑向了四周的蓝衣人,就连那些负伤的蓝衣人这次也未能幸免,他们发狂后不知疼痛,力气也有所增加,在他们的忽然袭击和以伤换伤、不怕死的攻击下,很快乱成了一团! 更何况这群守卫很多人在迷魂阵的作用下还在愣神呢,这下可吃了大亏,这些人虽然“中了邪”,但格斗的本能却还在,知道先抢“敌人”的兵刃增加杀伤力,猝不及防下,杀死杀伤了近百人! 江洋低声道:“跟我走!”趁乱快步通过了大门口,顺利地进!入了宫殿内,宫殿里此时也乱成了一锅粥,几十人在这里打成一团,场面混乱不堪。 随着江洋停止使用迷魂阵,守卫们先清醒过来,那些伤员也恢复了神智,一个个呆若木鸡,不相信是自己刚才杀死了“兄弟”,伤员很快被制服,混乱的场面终于结束了。 好家伙!这些伤员还没治疗呢,倒又增加了上百的伤员!大家又闹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心里都有点打鼓,难道真是闹鬼了? 第二百一十章 混进地下陵寝 江洋等也趁机“制服”了三个伤员,随后跟着队伍一人背着一个伤员往前走,进去没多远还有一道大门拦着,好在这里并不检查纹身,顺利进!入这道门后,面前出现了一条宽阔的甬道,两边的墙壁上每隔五米就有一盏油灯点着,不过光线还是显得昏黄阴暗,甬道一直往下延伸,下去二十多米后出现了一个四岔路口,队伍往左一拐继续前行,江洋偷偷观察了下,直行的通道前面居然有三道岗哨,明显就是地宫的要害所在。 江洋越走越吃惊,这里走进去百十米后就进!入了一个宽敞的大厅,面积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这里已经有几百的伤员正在等待医生的救治,一切都井然有序。 这至少说明了两点:第一,这里的工程量之大远超想象,应该经过多年的建设和扩建,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而这个组织应该具备极强的财力和耐心!第二,这里的管理非常的到位,一切忙而不乱,显示了这个组织的深谋远虑和组织能力!这让江洋不禁有些对自己今晚的行动计划产生了担忧,他们应该还有杀手锏没有使出来!江洋必须加快速度了! 三人把伤员交接后又跟随着人流往回走,趁着没人注意的空档,三人闪进了一间虚掩着门的小房间,一进门三人就吓了一跳! 他们迎头撞上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正拉门呢,不成想被闪身进来的江洋撞得退后了好几步,跌坐在了一张简陋的chuang上,她刚想惊呼,却认出了他们身上的衣服,借着屋里微弱的灯光,她看到了他们身上的血迹,有点明白了,她可没胆子招惹这些凶神恶煞的蓝衣人,没顾上趴起来,她一脸迷惑地看着三人,不知道将会有什么降临到自己头上。 “姑娘!别怕!我们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阿牛看到美女来了精神,他凑上去咧着大嘴尽可能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庞,谁知道女孩看到他这副尊荣后吓得干脆闭上了眼睛,手紧紧地揪住chuang单,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 江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阿牛做了个鬼脸退到了边上,净空捂着嘴才没笑出声来,阿牛朝他挥了挥碗口大的拳头。 “姑娘!你别害怕!我们只是找你问问情况!”江洋说着掏出一块足有五两重的银子递了过去。 江洋顺便打量了下这个女孩,看她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女仆模样,人大约十七八岁,长得面黄肌瘦的,估计是营养不!良导致的,个子不到一米五五,模样倒还周正,衣服也算干净整洁。 女孩看了看银子,又大着胆子看了看江洋,觉得他不像是要加害自己,心里稍安,她没去接银子,而是从chuang上站了起来,仔细地整理好了衣服和头发后,她问道:“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吗?我叫小花!” 江洋把银子留在了chuang上,自己退后两步,面带微笑说道:“小花姑娘!能给我们讲讲这里的情况吗?不瞒姑娘说,我们是刑部的人,混进来打算调查这里的反常情况,如果姑娘愿意帮助我们的话,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江洋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虽然脸上带笑,但脚尖和腿部的肌肉一直是紧绷的,如果发觉女孩神色不对的话,他会立即发起致命的攻击,他有把握在她发出声音前制服她! 小花又仔细地打量了江洋三人,惊恐地说:“这些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快走吧!”说罢转过脸去,再不看江洋一眼。 江洋知道时间紧迫,他走到小红面前伸出右手,把衣袖撸了上去说:“你看!” 小红看到他手腕上没有纹身,心里有了几分相信,她迟疑地又看着阿牛和净空,两人赶紧自觉地露出了右手腕,依然是空空如也,小红这才相信了,别说是蓝衣队的,就是黑衣队的人也会有纹身,她咬着嘴唇沉思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说:“你们带我走我就说!否则休想!哼--”言语间居然带上了几分少女特有的俏皮。[] 江洋知道她认可了自己的身份,连忙说:“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带你走的!” 小红心一狠,急切地说:“那你们进来了多少人?能干的过他们吗?” “就我们三!不过外边有大批的官兵已经包围了这里,你没看这里伤员这么多吗?”江洋装出信心满满的样子说道。 “才三个!”小红瞪起了眼睛,又失望地说:“还指望你们救我呢!我看你们是自身难保!算了!就当我没看到你们,你们走吧!” “你!”阿牛瞪起了牛眼就想开骂。 “阿牛-!”江洋翻了他一眼,净空也在边上拉了拉他的衣服,阿牛才鼓着腮帮子回到门口警戒去了。 “我们进来只是为了mo清情况!搞不清楚怎么消灭敌人啊?你说是吧?等我们这边清楚了,出去一招呼,那大队人马立马就冲进来了!到时候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肯定会好好奖赏你的!”江洋耐心地劝说道。 “嗯-!也对!会奖励我多少钱?50两有吗?”小红到底是小丫头,这会听说奖励眼睛又亮了。 “扑哧-!”边上的阿牛又忍不住笑了,这会不等江洋发话,小红撅起嘴朝他瞪起了眼睛! “到时候会奖励你500两银子!足够你买个房子做个买卖了!”江洋趁机许诺。 “好呀--!好呀--!”小红满眼都是星星,激动得小脸泛红,似乎五百两银子已经到手一样。 等她平静了点,江洋说:“开始吧!” “哦--!”小红这才回过神来,她语速飞快地介绍起来:“这里甬道两侧是仆人和蓝衣队的住宿地和诊所等辅助房间,一共能容!纳2000多人住宿,一千人就诊,光我们这样的女仆就有上百个!” “中间的甬道直通后面的地宫,里面在原有陵寝的基础上又开挖了很多,我说不清具体多大,反正能装下五千人不止!甬道这里就连一般的蓝衣队成员都没法进!入,必须得有特殊的令牌。” “令牌什么样子?你有吗?”江洋忍不住插话道。 “我们的令牌跟他们不一样,呶!”小花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铜牌递给江洋,上面阳刻着一条黑龙,还有“内务”的字样。 江洋一看就知道这是为了区别身份而刻的字,他问:“你这块牌子很多地方都不能进去吧?” “嗯!”小花点了点头:“很多地方都是禁区,如果违背不是挨打就是直接处死了!我的好几个姐妹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小花想到了伤心处,眼角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江洋赶紧打断她说:“这总护法是谁?这里是什么教?” “是黒龙教!教母大人掌管一切,总护法是郭大人,下面还有四大护法,都老厉害了!”小花滔滔不绝地说着。 “这里一共有多少人?地宫能强攻进去吗?”江洋赶紧提了最关心的问题。 小花对他一再打断自己有点不满,她翻了下眼睛说道:“我只知道蓝衣队就有一千人!黑衣队和灰衣队应该更多,地宫这里有很多的机关,如果不清楚的话根本别想进去!就我们来这三年了,还经常有人因为误触机关而丧命,而且地宫应该不止这一个进出口,人少根本不ding事!” 江洋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自己还是太过轻敌了!这里的兵力和地形的复杂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没有阵符帮助的话根本拿不下来,看来这次无法将这里一举铲除了,他果断地做出了决定:“阿牛!你赶紧给小花找件蓝衣服换上,我们先撤出去!下次多带人手围困这里,它就是个乌龟壳,老子也要把它砸开!” 阿牛和净空都有点失望,阿牛嗯了一声出去了。 小花一听很是高兴,她满怀期待地说:“我们现在就走吗?太好了!我能带上两个好姐妹吗?” “暂时还不行!这次只能带你走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很快会再回来的!到那时,我要彻底地铲平这里!”江洋心有不甘地说。 “吱嘎--” 门被推开了,阿牛肩上扛着一个昏迷的蓝衣人进来了,他笑嘻嘻地说:“好不容易等到个小个子!快!” 小花换上衣服后还是显得不合身,仔细看肯定会露出破绽,再加上这小丫头的心理素质也不会太强,万一紧张更容易暴露,江洋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故伎重演---趁乱而出。 江洋将计划简短地说了一下,阿牛一听正合心意,拎起棒子就要走,江洋赶紧拦住他,让他们就在房间等,等混乱了再出去。 江洋一个人出门来到刚才那个诊所,这里的伤员是他目前最有价值的筹码,特别是负伤的蓝衣人也能被“迷魂”,使得计划的成功率大大提高了。 就这一会功夫,这里又添了不少伤员,说明常立松那里打得也很激!烈,江洋的心情更急迫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突围(一) 顾不上心疼功德点,他对这里的几百人全部使用了迷魂阵,几秒钟的时间后,这里就开始热闹起来了,无论是医生还是病人,这一刻全部“魔怔”了!一个个瞪着红红的眼睛,面目狰狞地扑向了临近的人,打得不可开交。 一个医生正为病人喂药汤喝呢,这会顺势把滚烫的一碗药汤浇在了病人的脸上,碗也没浪费,直接拍在了对方的鼻梁上,那人又烫又砸的,这脸直接没法看了,刚刚还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这一会功夫就变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敌了!看不到归看不到,病人两手疯狂地挥舞着,气势上一点也不弱。 迷魂阵的消耗是没人每分钟需要功德点一万!江洋的功德点在哗哗地流淌,两分钟不到花了近千万了!如果再不能引发骚乱的话,那真有可能把功德点耗光了!江洋着急地把通向通道的门开到了最大,又故意在甬道里发出了大声喊叫,这下终于惊动了外边站岗的守卫们,越来越多的守卫跑过来试图恢复次序。 可人少了没有用啊!刚开始几十个守卫很快被淹没在了疯狂的人潮中,没翻起太大的浪花,随着后续守卫全部压过来,才算控制了局面,而这时,江洋早已经带着另外三人偷偷地混了出去,如果不是江洋停掉迷魂阵的话,就这些狂化后力量猛增的敌人,派同等数量的蓝衣人过来根本都不是个! 四个人出去后跟着江洋还是往东南角落跑,那里是他们翻越围墙进来的地方,没办法,别的地方也不熟悉啊!翻围墙的时候,小花看着三米高的围墙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就怕他们扔下自己这个累赘不管!江洋才舍不得扔呢!这可是个活的情报库啊! 江洋让阿牛干脆背上了小红,小红起初还有点不好意思。 “不背我们就走了!你自己留下吧!我们走--!”江洋故意做出了要走的架势,这下小红才算就范,她红着脸趴上了阿牛宽阔的后背,双手死死地抱住阿牛的脖子,因为是晚上,她的脸红倒是没人察觉。[] 阿牛背着她还掂了掂分量,感觉背上多了个小孩,并不太重,他朝江洋点了点头。 三人按照进来时候的招数原路返回了围墙外边,出来后,阿牛还想背呢,小红不乐意了!她挣扎着从他背上下了地,还狠狠地“哼”了一声:“我自己会跑!不用你背!” 四个人开始往南跑,一路上收拾了十多个落单的敌人,阿牛满脸的兴奋劲,不知疲倦地跑在最前面,跑了几百米后,已经可以听到激!烈的喊杀声和照明的火炬光影了,他们小心地避开大队敌人,一路闪避着来到了那道小河边。 这里已经成为了双方对峙的主战场,江洋看到,桥南边已经被常立松他们拿下了,他们沿着河岸布防,与黑龙教的敌人进行着攻防战,因为人数偏少,明显是黒龙教的人占了上风,在桥面上的短兵相接尤为惨烈,江洋都可以听到常立松大声发令的声音,情况很危急。 常立松手持长枪正与一个五十多岁的壮汉战在一起,这人正是四大护法之一的张老!两人已经斗了不下八十回合,常立松的身上挨了三刀,好在伤口都不深,张老也没讨了好去,他左大腿被常立松刺了一个洞,一直在流着血,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体力和移动速度。 “呔--!”常立松得势不饶人,他一杆长枪左刺右砸,如毒蛇吐信,上下翻滚,异常的灵活! 张护法靠一条右腿支承勉力在周旋着,已经有点气力不继了! 张护法一个疏忽,左肩膀上又被常立松狠狠地拍了一下,肩胛骨险些没拍断!他右腿一软,往下就倒,常立松看到机会出现,他揉身上前,打算一枪要了他的性命! “铛--!” 就在这个时候,横刺里杀出一人,手持带柄长刀挡住了这一必杀招!常立松定睛一看,是个黑胡子老人,年龄至少将近六十岁了,气力却不小!就刚才这一下常立松的膀子都有点发酸,他顾不上再去对付张护法了,跟来人乒乒乓乓打了起来。[.超多好看小说] “李护法!多谢救命之恩!小心!他的枪快!”张护法站起身来,用刀拄着地,嘴里还不忘提醒新来的李护法。 “张老弟!你放心把他交给我吧!你帮哥哥我撩阵就行了!”李护法人老脾气大,黑胡子一颤抖,长刀又横着扫了出去。 到底跟张护法拼到了现在,再加上又受了伤,常立松跟李护法斗了十多个回合后,已经渐渐不支,边上人抢上去想帮忙,却白白死了三人,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常立松喘口气而已。 就在这时,常立松身后传来了喊杀声,有人喊道:“常兄弟别慌!我们来帮忙了!”听声音,正是雷鸣带着上千名啄木鸟的好手赶来增援了!雷鸣听到这边动静很大,却迟迟看不到部队返回,心中着急,干脆带着人增援过来,也算来得正巧。 “弟兄们杀啊!我们的人来了!”常立松不失时机地喊了起来,这边剩下的六百多人打到现在,几乎人人带伤,精力也跟不上了,听了喊声,在看到连绵不绝的火把光影后,顿时士气大振,隔着河射出的箭的准头和力量都有了提高,黑龙军的压力一下增加了。 李护法却是混不在乎,这里一共有灰衣队二千多人、蓝衣队一千人,还有蓝衣队的500多人,对面最多也就小2000人,李护法完全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准备射g弩!”张护法却是退到了桥北侧开始指挥起部队来,随着他的话音,由黑衣队操作的十多架g弩开始上弩箭,那吱吱嘎嘎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 “发射--!”张护法猛地喊道。 “嗖--嗖---嗖!” 十多支巨!大的弩箭呼啸着扑到了对岸。 “扑--扑--” “啊--啊--!” 弩箭贯!穿人体发出了恐怖的巨响,有的弩箭居然直接贯!穿了两个人的xiong膛,最后钉在了后面的树上。 随着g弩的加入战斗,河南岸的形势越发严峻了! 常立松和雷鸣都焦急地看着黑暗中的永厚陵方向,心中暗想,哪怕是死,也要为大人留下一条退路。 桥头上,两方的人马已经纠缠在一起,雷鸣等的加入只是缓解了颓势,时间一久依然没有胜算。 “能不能把那些g弩干掉?”常立松焦急地对张子谦说道。 “我试试看!”张子谦嘴上答应着,利落地爬上了一棵大树的树丫,没一会,手上的gong箭已经瞄准了一个目标射了出去。 “嗖--!”这一箭转瞬间没!入了100米开外的小山坡上的一个g弩操作手,那人捂着喉咙直愣愣地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好!”常立松喊了句:“好样的!继续!” 张子谦一连开了十五次gong,箭无虚发,最歪的那一箭也射中了敌人的xiong部,山坡上顿时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中,g弩的准头也大不如前了! “对准那边树上的那个神射手!先把他干掉!”张护法眼睛尖,很快发现了张子谦隐藏的地方,他命令所有的g弩都对准了张子谦的位置射击。 还好张子谦反应快,发现不对立即跳下了树,只一会功夫,他刚才待的地方已经插上了三支长长的弩箭,他要还在的话,这会早被穿冰!糖葫芦了!张子谦暗道一声:“好险!”,他虽然脱险了,那因为位置的原因,他也再不能对远处高坡上的g弩射手构成威胁了,至少还有八架g弩在对南岸实行火力压制,即使没被射中的人,听着这尖利的呼啸声也吓得够呛,大大影响了队伍的士气。 “草泥马的!”常立松狠狠地一枪挑飞了一个蓝衣人,一贯冷静的他此刻心里也有些烦躁起来。 雷鸣离着常立松不远,他边跟敌人交手边问道:“常兄!退又不能退,干脆我们杀过去灭了这些g弩吧!” 常立松脑子里也是百转千回,一时拿不定主意了,不进是等死,进攻是找死!这该如何是好呢?冷钢那一千人还在十公里外呢,根本指望不上! 就在他们满心焦虑的时候,江洋看清楚了两边的情况,河边都是敌人,暂时也没法子过河,他就在河北岸出手了! 现场蓝衣队只是小部分,大部分人都对迷魂阵无法免疫,这是一个好机会。他先对山坡上的那些操作g弩的黑衣人中的一半使用了迷魂阵,随着上百万的功德点消耗,这些人开始红着眼相互攻击,逮着什么拿什么,看到谁都往死整,这里混战成一团,清醒的也搞不清状况啊,很多人稀里糊涂被身边的“战友”一刀了账,滚下山坡做了糊涂鬼。 常立松等一看g弩停止射击了,心里有点奇怪,再仔细一看,更奇怪了!难道江大人在那里还有伏兵?怎么山坡上杀声震天啊? 正纳闷呢!桥上和北岸边的敌人也“中了邪”,自己人跟自己人杀成了一片,就这一会的功夫,战场的形势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第二百一十二章 突围(二) 常立松他们都看傻了,甚至忘了借机掩杀过去,难道真是中邪了?见鬼了?雷鸣也呆愣愣地看着。 三千多的敌人互相残杀了一分钟,这短短的一分钟,地上多了五百多具尸体!还有很多人受了伤,清醒的人怎么能对自己熟识的战友下狠手呢?但中招的那些人可一点不含糊,招招致命,再加上不怕疼痛和力量的增加,反倒是狂化的敌人占据了上风!不忍心动手的人只能四处逃窜,根本不敢靠近任何一个战友。 张护法和李护法砍杀了十多个逃窜的人,但兵败如山倒,根本无济于事,这里的局势眼看着就要崩盘了! 其实江洋这时候也是强弩之末了,这消耗也太尼玛大了!短短一分钟时间,他的功德点跟流水一样消失了!本来五千万的功德点现在还剩下2000万了!不省着点用都能整降级了!再说还要留点备用呢,如果再富裕点的话,他倒真想再加上一分钟,那样今晚说不定都能彻底解决这里的麻烦! 江洋无奈地停止了迷魂阵。 正在着急犯愁的李护法和张护法欣喜地看到,那些中邪的官兵都停止了打斗,场面正在渐渐恢复次序,他们长舒了一口气,连忙约束部下,加快聚拢人员。 常立松和雷鸣这时候也终于清醒过来了,管那么多干嘛?趁乱杀过去才是王道!两人交换了下眼色,同时带着部下往北岸发起了反攻,一直被敌人压着打的部下这会终于得到了报仇的机会,他们呐喊着冲向了敌人! 江洋等也趁机往桥头那靠拢。 常立松带着三百多人这一冲,敌人混乱的阵型更加混乱了,双方此消彼长之下,常立松他们很顺利地到北岸桥边,猴子这时候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一把短匕首在人群中见缝插刀,仗着身手异常的灵活,他上蹿下跳,捡了不少的便宜,自己却没有受一点伤,稍微远点的距离,他又会使出扔石弹和飞刀的偷袭功夫,让人防不胜防,着了他道的人不在少数。[] 张子谦继续稳定地发挥着他主要火力手的恐怖杀伤力,他看似不紧不慢,其实箭箭夺命,中者皆要害中箭毙命,效率不可谓不高。 阿牛离着桥头还有二十多米就按耐不住了,他喊了声:“呔--!给我死开--!”挥舞起镔铁棒杀进了人丛中,他第一棒就扫到了两个敌人的后脑勺,这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脑袋瓜就像个熟透的西瓜一样碎裂过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没了气息。 净空一看哪肯落后?他个子矮,但有自己的绝招,他的地躺刀神出鬼没,再加上身手极其的了得,几个呼吸间就削断了四个敌人的腿,还有两个被他之下而上偷袭得手。 江洋也掏出天下公秤冲着背对自己的敌人横扫过去,这么重的分量,再加他全身灌注浩然正气后的力量加持,忽然出手之下,当面站立的三个敌人居然被这一下子扫得飞起半米多高,随后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了,有一个的背部被整个砸得瘪了进去,看上去非常的怪异,他再接再厉,双手使秤,左右开gong,一路推进,秤下没有一合之敌,一会功夫就砍瓜切菜般杀死杀伤了三十多个敌人! 杀得痛快的江洋满脸满身都是鲜血,犹如血人一般,他高喊了一声:“常立松!雷鸣!我来了!”,他这么急着表明身份,也是担心被自己人误伤,毕竟自己穿着的可是蓝衣服,满脸血迹,又是大晚上的,万一被自己人误伤可就不划算了,只有声音能迅速表明身份。 “啊!是大人!快冲过去迎接大人!”常立松和雷鸣一看大喜过望,其余的士兵也是声威大震,高喊着向江洋这边汇合。 中间的敌人可受罪了,腹背受敌之下,根本抵挡不住气势如虹的对手。 小花惊恐地跟着江洋身边,净空倒是一直留意着她的安危,阿牛杀得兴起,完全顾不上身后的情况。 两方一合力,两分钟后就汇合在了一起,剩余的敌人退缩到山坡附近正在重新列阵。 常立松等人看到江洋满脸的鲜血急得围住他上下打量,嘴上问道:“大人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没事!我没受伤,都是敌人的血!”江洋赶紧安慰他们。 那边王大宝他们也围了上来,跟阿牛和净空在说着话。 江洋正想着是不是趁乱再杀破敌阵,扩大战果,就听雷鸣说道:“大人!你看!” 他抬头一看,百来米开外一条火龙绵延而来,看这样子来的人不止一千人,他连忙下令道:“全体撤退!迅速撤退到接应点!” 大家一看情况紧急,连忙跑步往后撤退,常立松亲自带队殿后压阵,跑出去二十分钟,才到了存放马屁的地方,众人抓紧时间上马,一路狂奔,有惊无险地顺利与冷钢这里的预备队汇合了。 这时候,敌人的骑兵也追到了三公里开外,江洋没有贪功,而是命令部队全体撤退回城,等到回到汴京城的时候,天色都开始亮了!江洋吩咐精疲力尽的大家赶紧去休息,伤病员也以最快的时间收治,争取减少损失。 江洋和常立松和雷鸣、冷钢四人一起碰了头,情况汇总后,大家都觉得心情沉重。光人员损失就在300多人,那些伤员中还不知道能ting过去的有多少,这仗打得不顺。 “我们没想到他们会有这么多兵力,而且素质这么高,对地形也不熟,一句话,准备不充分,所以虽然杀死了近二千的敌人,但也打草惊蛇了,下回恐怕更难了!”雷鸣难得地第一个开口说道,他的左手臂被砍了一刀,刚被匆匆忙忙地上药包扎了一下,说话的时候眉头还是皱着,不知道是对形势的担忧还是疼痛引起的。 “如果没有chuang弩的话我们不至于死伤这么多人!下回我们也该带重武器去!”常立松恨恨地说,他身上负伤好几处,不过都是皮肉伤,并不碍事。 “力量对比太悬殊,你们全上去也不过二千人,他们至少也有八千人左右!我们能顺利脱身已经算是万幸了!”冷钢安慰道,他今天一仗没捞到打,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憋屈的,但看着垂头丧气的这两人,他又不得不出言劝慰。 “如果不是他们莫名其妙中邪的话,那我们今天会更糟糕!看来老天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至少有一千人是他们自己人杀死的!”常立松补充了一句。 “嗯!我也觉得好奇怪的!难道这永厚陵真有什么鬼怪?这次是在关键的时刻,他们自己就乱了起来,好像真有神灵相助似的!我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呢!”雷鸣也插话说。 三人就这事说了不少时候,却说不出什么新的解释,似乎中邪是唯一能够合理解释的理由了,看到江洋在边上不吭声,三人停止了争论。 常立松给江洋续了点茶水,自己抓起一块点心大口吃了起来,毕竟消耗了这么久,肚子都饿了,他含糊不清地问道:“大人你是怎么看的?给我们说道说道,也让我们清醒点,这脑子都糊涂了!” “是呀--是呀--!”雷鸣和冷钢也连忙附和道。 “那好!我说说!你们说得对!今晚的行动算不上多成功,原因还是因为没有知已知彼,准备不充分;但也算不上是失败!毕竟我们mo清了他们大致的人数和战斗力,对那里特殊的地形也有了一定的认识,为我们下回动手积累了经验教训,而且我们还接回了一个在那里待了三年的侍女,应该能获得更多的有价值的情报,以伤亡五百多人的代价消灭了两千多的敌人,怎么说也不亏不是?”江洋故作轻松地说。 他喝了口水,抓起一块松糕咬了一口说:“这饭啊得一口一口吃,我们既然知道了他们的底细,那下次一定会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以雷霆万钧之势犁庭扫穴,彻底地清除掉这个祸害!这次虽然打草惊蛇了,但同时也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们不得不做出一些调整,目前还说不上是好是坏。大家最近还是要积极准备,随时我们都可能重新杀回去!” “要是晚了他们全部逃跑了怎么办?我看应该今天就派出一个厢的军队去清剿掉这个毒瘤才安心!这个什么黒龙教不知道成立的目的是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冷钢精神头最足,他恨不得马上就杀回去,这光看不开张的日子可不好受。 “常立松!你来说说,为什么我不选择今天就杀回去!”江洋有意要培养他们的思考习惯,点了常立松的名。 “我是觉得大人的顾虑是,那里清除掉并不是当前最重要的,真正的战场还是在汴京城,所以大人是想逼他们出牌,好见机行事!”常立松思考了下回道。 “嗯!不错!有进步哇!哈哈!”江洋开心地笑了:“我是担心在我们没有充分准备和把握的情况下过早的摊牌,所以,我想给他们点压力,但又不至于让他们狗急跳墙,立马就动手!” 第二百一十三章 斗智斗勇 “还是大人想得周到!那就这么放过他们?”常立松困惑地问。 江洋一口松糕刚塞进嘴里,一说话引起了一阵咳嗽,喝了一大口茶水才舒缓下来,他抚!mo着胸口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既然已经知晓了那里的情况,我们严密监视就行了!顺便看看都有谁跟永厚陵的黒龙教紧密联系,到时候一网打尽!” “哦!”三个人算是有点明白江洋的用意了。 “当然!也别让他们日子太好过,时不时去骚扰下还是必要的!就当是锻炼队伍也好!”江洋又说道。 “嗯!这个办法好!不让他们消停下来!好!”常立松率先表态支持。 “我看行!”其他两人也眼睛一亮,特别是冷钢,今天啥也没捞着,眼巴巴等着想建功呢,有这机会当然很高兴。 “那你们自己分下工吧!这事我就交给你们三了,只有他们睡不安稳,我才睡得安稳!明白了吗?” “明白了!” “那好!大家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去吧!”江洋结束了这次谈话,自己也睡觉去了。 他倒是很快就睡着了,可永厚陵那里却是开了锅!教母郭云红和总护法郭永兴等正在紧急碰头讨论。 “搞清楚到底是哪里出的手吗?这么大的动作,怎么事先蔡京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啊?”教母提心吊胆了半宿,听说方圆二十里都没有敌人的踪影了,这才内心稍安,她不满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禀报教母大人!我看着他们的服饰杂乱无章,好像不是正规的军队,不过,看他们的出手,却又都是训练有素,武器装备也很精良,似乎又像是军队出来的!”胖胖的李护法先开了口。 “屁话!我看你是杀昏了头!到底是不是军队的?如果是,那么又是哪支部队?赶紧给我搞搞清楚!”郭永兴毫不客气地数落起来,这些护法大都是他亲手教导出来的,他完全不需要跟他们虚伪客气。 “对!整天就知道喝酒、玩女人!打了一晚上了,如果都不能知道跟谁打的?那我还留着你们干吗用啊?养只猪还能杀了过年呢!哼--!”教母心疼损失,正好朝李护法发泄发泄。 “我--!这--!”李护法胖脸上也不免老脸泛红,他内心很后悔当了个出头鸟,赶紧小声说道:“我脑子愚笨!只会打仗,这些费脑子的事情还是听听二哥的吧!” 一个长得精瘦的中年男子站出来说道:“我哪里赶得上大哥的脑子?还是大哥先说说吧!”,这人眼睛转得很快,一看就是机灵之辈,他正是四大护法中排行第二的王护法,练得一身好猴拳,人也是比猴都精。 一个身形壮硕的老年人出言道:“王老弟你太过谦虚了!要说到打架,我还真是不服谁,但是要论到计谋的话,还得你先来才对。”这人正是四大护法中排行第一的楚护法,这人六十多岁,却性格暴烈,三十六路棍法罕逢对手,在四大护法中武功也是第一,说话时中气十足,眉眼间充满了自信。 “行了--行了!就王护法先说吧!”郭永兴有点不耐烦地发话了。 “是!那在下就放肆了!”王护法再不推辞了,他瘦削的脸上一脸的肃然,用平缓却坚定的语气说道:“依我看,这些人虽然都是穿着杂乱的服饰,但是从他们排兵布阵和出手来看,定是出自官府正规军无疑!否则不可能给我们带来这么大的伤亡和麻烦!” “嗯!继续说!”教母赞许地点了点头。 “从他们行为习惯上来分析的话,我觉得他们应该不少隶属于一支部队的!后面增援的部队明显进退失据,整体配合上不如一直在跟我们对垒的那支部队!所以,我判断,他们应该不是出自一支部队!后面增援的队伍更多是依靠单兵作战,不过,他们的武功又强过第一支部队,带有一种我们熟悉的江湖味道!我感觉应该是由江湖人士整合成的军队,如果他们配合得当的话,战斗力将远超现在!”王护法眨动着灵动的小眼睛自信地说道。 “有道理!他们目前的战斗力能胜过我们的蓝衣军吗?你照实说来!”郭永兴插话问道。 “这个--!”王护法有点犹豫:“我们蓝衣军的主力今晚没跟他们怎么对上过,我感觉应该是不会比我们强!” “哈哈--哈哈!”郭永兴开口大笑起来:“老夫也觉得,凭他们这样的散兵游勇应该不是我们精心打造的蓝衣军的对手!只可惜我们训练了这么多年,也才发展处蓝衣军3000人!今晚又损失了二百多人!楚护法!你尽快从黑衣军中抽调人员补充上去,必须确保蓝衣军保持三千人的规模!” “属下明白!”楚护法昂然响应。 “如果不是我们的chuang弩占据优势的话,今晚我们的损失会更大!奇怪的是,今晚很多我们的士兵忽然跟中了邪一样,光自相残杀造成的伤亡就超过了千人!根本让我们猝不及防,也引起了士兵们的巨!大恐慌,我们的失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王护法皱起眉头提出了一直萦绕心头的困惑。 “不会是真的有鬼吧?那场面看着的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李护法插了一句嘴。 “胡扯--!”郭永兴怒斥道:“老夫倒是擅长装神弄鬼,却从来没有见过真鬼!心里有鬼倒是经常见到!” 李护法被呛了一句,又老实地退了回去。 “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就别讨论了,老身杀的人少说也有数百人,怎么没见过冤魂报仇呢?都是无稽之谈,偏生你们还笃信不疑!那你们跟狗皇帝有什么区别?哼--!”教母听了不满意了。 “这事确实蹊跷,真相早晚会出来的,我们多加小心就是了!二弟!你继续说。”楚护法赶紧帮二弟圆了下场。 “嗯!那我继续分析,后来我们追兵追出去二十公里,发觉他们还留了一支伏兵在后备,我们的骑兵数量又不足,就撤了回来,探马报说,他们全部都进了汴京城,进出城门畅通无阻,必然有大人物牵扯其中,这个要等到蔡京少爷的消息才能确定到底是谁在跟我们作对!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有后续动作来赶尽杀绝!”王护法条理分明地说道。 “对l派人到蔡京府上去下,必须搞清楚准确的情报!”郭永兴朝楚护法吩咐道。 “是!我也担心他们会不会继续派出大批禁军来围剿我们,那样的话我们就危险了!我们是不是考虑下撤离的方案?”一直没开口的张护法谨慎地说道。 “我们是该做好迎战的准备,但只要知道他们是谁,这点倒不用担心,必要的时候可以让蔡京以训练的名义拉出一支可靠的队伍来拱卫我们的大本营,他们调禁军必须经过蔡京的手,其他小股部队我们又何足为惧?不会出差错的!”郭永兴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我们还需要做撤离的预备计划吗?”王护法追问道。 “不需要!老身就是死,也不会撤离永厚陵!这里就是老身的家!我要在这陪着我的先帝爷!”教母一听这话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 “属下该死!”王护法吓得赶紧拱手行礼:“属下也是考虑到教母和总护法大人的安危,并没有恶意,还望教母大人息怒!”王护法可不敢小看这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她心肠可狠着呢,得罪她的下场只有一个-----死!还是那种痛不欲生的死法!黒龙教等级森严,对下属的控制也无所不用其极,教母的心肠和她的药物一样的毒,很多人看到她就不寒而栗! “对了!他们有多少人闯进了我们的地宫?有没有获得什么详细的情报?”郭永兴想起了这茬。 王护法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他们应该是极少的人趁乱混了进来,我估计不会超过五个,没有能够进!入我们的地宫的主道,属下已经让人仔细地搜查了好几遍,现在肯定没有了!”,他倒没有注意到小花失踪的事情,今晚失踪的人太多了,谁会去特意关注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呢? “看来我们的警戒还做得不够好啊!连老身在地宫深处都能听到外边打斗的动静!居然被别人不知不觉mo到我们的心脏里来了!这么多人都防不住几个人?这里的漏洞必须高度重视起来!张护法!”教母再次开口说道,她阴鸷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这些人只觉得后脊梁骨都凉飕飕的。 “属下在!”胆子最小,生性谨慎的张护法高声应道。 “地宫这里的安全检查和警戒这块事情我就交给你了!如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知道下场会怎样!”教母死死地盯着张护法的眼睛,只看得他心里起毛。 张护法勉强抬着头高声喊了句:“属下一定--定严防死守,绝不让敌人有可--可趁之机!”他的嗓音都有点颤抖,额头上的虚汗也顺着鼻翼往下流,他自己都不敢擦一下。 第二百一十四章 流言四起 蔡京是上午听手下汇报说昨天晚上刑部有大行动了,他也没太在意,等到教母派人来到府上,他才获知了一切,不免大吃一惊,暗暗责怪自己小看了江洋,没想到他居然来这一出,还好没有导致不可挽回的损失,教母也只是轻责了句,并没有过多的责怪. 惊讶之余,他立即使用自己的权利,将蔡荣的军队换防到东城门那去,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的,蔡荣将会第一时间获知,也能确保老巢无忧,算是弥补上了这里的漏洞。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看守城门可比在野外驻扎油水多多了,蔡荣为此兴奋得中午喝了三斤酒,有了城门这个聚宝盆,何愁银子、美女没有来路?他胖胖的脸蛋上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冒油水,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喝完酒还特地到梅香那里去“庆祝”了一番,只把梅香累得香汗淋漓,嘴里直说:“死鬼!你怎么今天骚劲这么大?老娘的腰都快断掉了!” 蔡荣笑呵呵地告诉了她实情,还送了个金耳环给她,逗得梅香也是咯咯直乐。 江洋得知蔡荣换防东城门的消息后,并没有太过意外,反倒认为这是件好事,常立松纳闷地问他为什么,他却神秘地笑笑说:“天不可泄露!”把常立松憋得耳挠腮的,却再也掏不出半句话来。 小花因为担惊受怕了一!夜,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美美地睡了一觉后,她整个人精神状态不错,见到江洋到来,她连忙起身道了个万福:“奴婢给驸马爷请安了!感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哦?都知道啦?”江洋笑着随口说道。 小花眼神里充满了仰慕,她蹦跳着过来拉起江洋的手臂说道:“我能不能留在府上做事?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活都会干!收下我吧!我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说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等待着江洋的回复。 “没问题!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先好好休息天,过两天我让蕙娘给你安排个差事做,你就安心在这里呆着吧!这里就是你的新家!呵呵--!”江洋对这个不知吃了多少苦的小女孩也很是同情,看她提了这个要求,连忙爽快地答应下来。 “真的!”小红一下子跳了起来,她开心地跑出外跟下人们不停地宣告着:“我可以留在这里了!驸马爷答应收留我了!”一个个说完了,她才又蹦蹦跳跳地回到内,脸上红彤彤的。 “小花啊!坐下吧!我们好好聊聊!”江洋见她平静下来了,赶紧切入主题。 “嗯--!大人有话只管问吧!小花知道的绝不会隐瞒半句!”小花一脸的坚毅。 “黑龙会什么时候成立的?人员组成情况如何?目的是什么?有哪些主要成员等等,你想到什么说什么,越详细越好!”江洋一股脑提出了问题。 “哦--哦!”小花一连声地答应道,随后开始叙述,中间经常会停顿下来陷入回忆,讲到伤心处甚至泪流满面,她讲的主要内容是: 黑龙会据她所知有数万人之众,有的分散在各地和汴京城的各个要害部门,目的她并不清楚,主要成员只知道有教母和总护法和四大护法,下面是三个军团的指挥使,对部下的药物控制等等手段也大致说了些,不过,因为她的地位低下,能获得的信息也极为有限,所以具体点的细节她完全不清楚。 她是如何来到永厚陵的倒是讲了很多,很多的奴婢都是跟她一样,被以大户人家招收丫环的名义骗过来的,到了这里可就由不得她们了,有些不肯认命的姐妹都惨遭了毒手,即便是顺从的人,也会因为不经意间的小失误而被教母下令处死!她自己就被饿过,也挨过鞭子等等。(.) “你们没有被药物控制吗?”江洋关心地问。 “没有!据说是药物很精贵,我们还不够格服用呢,如果是贴身丫环倒是肯定会被服药的。” “那就好!你在那里三年时间,有没有发现什么汴京的大人物经常去的?” “经常有人坐马车过去,我们都被关房间里不允许出去,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小红可能觉得没帮上大忙,语气渐渐低沉,忽然,她眼睛一亮:“我有一次好像听守卫们谈过,说是有个王爷马上要来,对了!叫吴王!上面要加强防卫等等,不知道这算不算重要情报?” “哦?”江洋听了精神一振:“当然是啦!非常重要呢!谢谢你!如果你再想起什么的话随时来找我!你先在府上好好呆着,今天就聊这么多吧。” 江洋终于将蔡京、吴王和永厚陵联系在了一起,这对自己梳理思路大有帮助,之前的猜测也终于得到了印证,一些凌乱的线索可以借此得以清晰起来。 “果然如此!”江洋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他又开始思考起相应的对策来了。 因为蔡荣驻防汴京城东大门,常立松等的骚扰行动只能从南门进出,多绕了十多公里路程,增加了不少时间成本,其他倒没有太大的影响,常立松等都把这当做锻炼队伍的办法,准备轮流派人执行计划。 蔡荣上任后,连着紧张了好天,晚上连家都没回,生怕有个什么闪失,不好跟哥哥交代,结果,东门这却是平安无事,这让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第四天起,他就恢复了花天酒地的生活,每天看着大把的进账,蔡荣心情从来没有这么爽快过。 吴王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同样是教母派人聆讯,教母给吴王的信件中语气却是比蔡京那要严厉多了,虽然没有当面训斥,但字里行间的冰冷意味还是让吴王后脊梁发凉,在一大段对吴王的训诫后,教母交给他一个任务,近期务必除掉江洋!这让吴王一个下午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办法,他只好来寻求蔡京的帮助了。 蔡京府上,两人已经交流了一会,依然愁眉不展,想扳倒江洋可不容易,驸马爷的身份、文太师的女婿、正牌尚的地位,哪一个都不是那么的简单,更何况,听说高太后也是对江洋另眼相看的,这么多的阻碍,让他们一时间就像狗咬刺猬无处下口。 闷头想了许久,蔡京才迟疑着提出了一个想法,两人咬着耳朵说了半天,吴王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敬佩地对蔡京说道:“蔡大人果然睿智过人!属下佩服之至!只是不知道这样做真能扳倒江洋吗?” 见吴王还有点疑惑,蔡京连忙打气说:“应该有七成胜算吧!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先这么试试吧!” “说得也是!那就这么着吧!这次如若成功的话,那真得好好谢谢大人了,不瞒大人,我接到教母的命令后,头发都快愁白了,愣是想不到一个招数!幸好有大人帮助,好歹有条活路走,要不然的话,教母非怪罪我不可!”吴王由衷地对蔡京感谢道。 蔡京一听内心十分的受用,嘴上却说:“哪里--哪里!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呵呵。” 两人又仔细推敲了半天细节部分,直到都没有异议了,才结束了这次重要的谈话。 天后,汴京城百姓忽然都在交口称赞当朝驸马爷、刑部尚江洋是道德圣君下凡,大街小巷都在传颂着江洋以往的丰功伟绩,有些茶馆还把江洋兴办德善堂活人无数、率军迎战西夏杀敌十万、惩治贪官污吏铁腕无情等等事迹编成评、快板,广为传颂,就连很多妓!院都把他的事迹编成了乐曲,载歌载舞地传唱,江洋的风头在汴京一时无两。 更为离奇的是,很多懵懂儿童也开始在有心人的教唆下传唱一首童谣,内容是: “江山易改禀性移、洋洋得意马蹄急、成竹在xiong放眼望、龙腾虎跃正当时。”其中第一个字连起来正好是“江洋成龙”!而这些,当然就是蔡京想出来的“捧杀”江洋的计划,尽管老套,却是低成本、高回报的办法,即使失败了,也不会有太大麻烦。 江洋掌管刑部,当然第一时间就知晓了这一异常情况,前面他还没怎么在意,真以为是民间自发的行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愈演愈烈,他已经从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等他获知这个所谓的童谣后,已经可以认定这是有人在设计自己,好在自己掌管着刑部,他随即让冷钢出动所有人手,开始有针对性地清除这一事件的传播途径,流言杀人、众口销金的威力作为经历过网络暴民时代的江洋自然深知其危害。 尽管江洋的反应很及时,但这一事件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整个事件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不断在发酵,发展到后来,已经有人在议论江洋是道德圣君下凡来拯救苍生的,迟早会改朝换代,成为真龙天子!这下事情大条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流言四起(二) 江洋每天看着功德点像潮水一样往上涨,心里却在着急上火,嘴角都起了老大的泡,这种事情又不能主动去宋神宗那解释,那会越描越黑,别人也不会傻到当着江洋的面去议论,只是他们看江洋的眼神跟以往大不相同,不仅躲躲闪闪,里面还颇有深意。复制本地址浏览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背后指指点点那是肯定的,甚至都自觉地与江洋划清了界限,朝会的时候,个个都离他米远,好像他身上发臭一样!这让江洋非常的郁闷。 江洋去捅永厚陵这个马蜂窝终于给自己惹来了麻烦,明面上的传播途径已经被他下令清除了,但暗地里的非议他就无能为力了!事情的走向完全取决于宋神宗的清醒程度和判断能力了,如果是生病之前的宋神宗,江洋多少还有点信心,性情大变之后的宋神宗已经变得有洁癖一般,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他听到此事后的反应江洋完全无法想象,只能听天由命。 江洋相信一句话,是朋友不用解释,不是朋友解释也没用,所以他选择了低调和沉默,尽量减少自己抛头露面的会,并一再告诫府上的人,最近要小心行事,以免授人以柄,他还特地让人封锁消息,不让怀孕中的文薇雨知晓和担忧。 蕙娘和赵蕾都乖巧地陪伴着江洋,她们比平时更加的温柔体贴,试图安慰江洋的心情,赵蕾次想到宫里去,都被江洋拦住了。 江洋的小伙伴们都很关切,纷纷上门以示安慰,让他放宽心,对这种无稽之谈无须多理会,时间长了自然会烟消云散的,江洋点头称是,但内心却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他不用查也知道是蔡京他们出的手,应该是对自己插手黒龙教的一种警告和报复,这种暗箭伤人的小儿科勾当换了明君的话的确无需担心,可现在却会使形势变得更为复杂,江洋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好办法。 文太师听闻消息后急着让人把江洋找了过去,翁婿之间有了一番长谈。 “贤婿啊!老夫我听到这事后已经好天没睡觉了,你可别以为这是不入流的小儿手段,自古明枪好躲暗箭难防!死在这招下面的英雄好汉数不胜数,自然是因为这招伤人于无形,让你防不胜防,不解释就是默认,解释吧又无从说起,是很阴险毒辣的手段!切不可掉以轻心!”文太师忧心忡忡地说道。 “多谢爹爹关心!小婿不是轻视,而是没想到什么化解的招数,对了!薇雨有身孕,我一直没让她知道这事,还请爹爹不要告诉她!”江洋一脸无奈地说。 “知道--知道!我还想提醒你呢!薇雨的性子急,她知道了肯定不得安稳,不知道最好了!我看你啊,是医者不自医,以前帮我出主意倒是很灵光的啊?到了自己头上就没辙了?”文太师笑道。 “那爹爹有什么想法?小婿正头疼这事呢?您老就别卖关子了!” “我倒是有个办法,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你看啊,这事你一点不作为也不行,过分了更不行了!你现在就在风口浪尖上,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你只有尽快脱离大家的视线,让事情慢慢冷却下来,干脆你称病不起,上本给皇上,就说急火攻心、旧疾复发,这样的话一来博得大家的同情,二来也表明了自己很是委屈,愿意低调做人,让皇上安心,你觉得这样如何?至于你真病还是假病,其实并不重要。[.超多好看小说]”文太师说出了他的计划。 “这样啊!”江洋听后陷入了长考,良久之后,他眉头一展说道:“多谢岳父大人指点迷津,小婿觉得这样不错,目前也只能这样做是最适合的!” “嗯--嗯--!希望这场风波能尽快平息下来吧!你紧时间上本!我这就到宫里去面见高太后,她老人家是睿智的,相信她能帮到你。”文太师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告辞而去,他就这么个闺女,命运都跟江洋捆在一起了,不能不着急啊! 第二天,江洋连夜写的本子递了上去,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宋神宗又是什么态度呢?当他第一次听闻这事后只是付之一笑,认为这只是荒唐之言,不足为信,可随着不断地有同样的消息传递过来,他也变得疑神疑鬼了,再加上蔡京和蔡确、吴王他们都在觐见的时候有意无意将六皇子当初的死和江洋这次的事情联系起来,新仇旧恨一齐涌上了心头,宋神宗心头的天平已经倾斜了,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最起码借此会教训下江洋也是宋神宗乐于见到的。 他这正琢磨着如何处置江洋呢,正好江洋告病的本子也上来了,宋神宗暗自高兴:“他倒知趣!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他在家好好反思下。”定下对策的宋神宗下令,恩准江洋暂时在家养病,同时派出蔡确推荐的马三甲调任刑部侍郎一职,江洋养病期间由他总领刑部事务! 这当然又是蔡京的主意,这马三甲年方35岁,五短身材,却是能说会道,在朝堂上也是左右逢源,调任前担任的是洛阳城的知府,是蔡京亲手培养出来的嫡系,这次虽然没有一下子扳倒江洋,但是如果能让他暂时脱离核心,甚至能通过马三甲架空江洋,重新取得自己老地盘刑部的掌控权,那也是一大收获,蔡京等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江洋对这个结果也能接受,自己在刑部已经清洗过了,由冷钢他们在那盯着,想架空自己恐怕只是痴心妄想罢了,他乐得清闲,正好借此会跟阿牛、净空他们好好切磋切磋,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操劳国事,自己在武功上面稀松了许多,要不是气力增加了,恐怕战力还退步了。 如此天后,江洋心情也完全放开了,甚至都感到多日没见增长的浩然正气都有活跃的趋势,蕙娘和赵蕾、文薇雨看他心情好转,再加上天天可以在一起,哪怕只是简单的散步、吃饭、聊天、喝茶也让她们感觉十分的惬意,这样也冲淡了倒江事件带来的灰暗情绪,整个府上的氛围因为江洋难得的“养病”休息,居然变得充满了温馨和欢快,这倒是让江洋意想不到的,想想这么久都没好好陪陪自己的三个女人,江洋更是把这次“带薪休假”进行到底,赵蕾和蕙娘也住这难得的遇,力图腹中有所“收获”,夫妻关系因此密切了许多,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吧。 再说这马三甲到任后,心想由吴王和蔡确、蔡京大人做靠山,拿下刑部应该问题不大,再说当初来的时候可是在吴王面前夸下海口的,如果不能短时间内取得实质性的进展,肯定会让三位上官失望,对自己的仕途大为不利,所以说,他到岗后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他的夺!权计划。 马三甲先是耐着性子等了三天,看看有没有主动投怀送抱的,结果让他很失望,只有寥寥个以前蔡京时代的旧臣主动投效,他们基本都属于靠边站的边缘人,根本帮不上自己什么大忙,他看这样下去不行,得拿点手腕出来,于是,他出招了。 第四天上午一大早,马三甲召集所有中高层官员开了个会,在会上,他先是讲诉了一遍自己在洛阳知府任上取得的“丰功伟绩”,他在台上说得眉飞色舞的,底下人却听得哈欠连天,马三甲自顾自地吹嘘了两刻钟,见下面没什么积极的反应,他也感到十分的无趣,匆匆结束了第一个议程。 冷钢和丁聪、王博目前已经稳稳地占据了要害职位,特别是冷钢,他是刑部衙门统辖巡捕的都虞候,全城五千多巡捕的首领,其实权其实不在刑部侍郎之下,他做事作风硬朗,自己又以身作则、奖罚分明,再加上他又是江洋的红人,已经初步建立了自己的威望,部下对他无不敬服,看着冷钢等对这个新来的侍郎不太待见,有眼力见的都开始注意要跟马三甲保持适当的距离,避免冷钢等误会。 “我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以我丰富的管理经验来看,刑部还是存在着一定的问题,第一点就是职责不明、分工不细!导致刑部的运作效率偏低,这不仅损害了我们在老百姓中的形象,同时也有负于皇上的恩典!所以--我决定!”马三甲矮矮胖胖的脸上此时没有一点笑容,他故作深沉地停顿了一下,发觉底下人果然竖起了耳朵,他得意地继续说: “我决定!各部门主要官员必须实行轮岗制!什么叫轮岗制呢?也就是说,每隔一年,各部门主要负责人必须和别的部门负责人调换位置,以锻炼和培养我们的全面处事的能力!也能更好地推进部门和部门之间的交流和融合,有利于提高办事效率,这次变革的时间就从四月一日起,还有天的时间,我需要看到各位的----能力,以便做出最适合的调整!”马三甲说到能力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聪明人自然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第二百一十七章 马三甲斗法(二) “马大人!这么巧?我们也正好在楼下喝酒,听说大人在这里,特地过来给大人敬酒!还请大人不要责怪我们来迟了才好!”冷钢笑嘻嘻地走到马三甲边上说道。 “哦!都虞候也在这里啊?真是巧了!我这正打算告退呢,实在是不胜酒力了!既然冷兄弟和大家都来了,我们一起再喝个一杯吧!”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马三甲看到冷钢过来,酒也醒了一点,再不情愿也得笑着回应,只是他脸上明显皮笑肉不笑的。 “好!那依大人所言,就每人喝个一杯吧!”冷钢故意歪曲马侍郎的意思,他目光冷冷地扫过孙洪和其他人,说道:“各位真是好兴致啊!有什么高兴事情?说出来让弟兄们一起乐呵乐呵?” “哪里--哪里!就随便喝点酒而已!”孙洪尴尬地笑着回答,其他人的神色也颇为不自然。 “哦!”冷钢又走到孙洪面前,故意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孙洪刚想站起来,却被他用力压住,这下孙洪的脸上憋的象猪肝似得,想发作又没胆子,一双眼睛求助地看向了马侍郎。 “孙兄弟脸色不太好啊!这是不欢迎我们咯?怪我们冒昧来打扰?那我们现在就告辞好啦!”冷钢脸色一沉,死死地盯着孙洪的眼睛说道,这话可说得极不客气了。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改日兄弟们一定认真请冷大人喝回酒!小儿!赶紧拿杯子来!”孙洪也不敢当面跟冷钢翻脸,他冲着楼下喊了句。 “来啦--来啦!”小儿屁颠的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了,上面放着十多个酒盅。 “对--对!喝酒--喝酒!别扯别的!”马三甲顺势说道,他也不想冷钢和孙洪他们当场就掐起来。 “这酒盅哪成啊?这是娘们喝的!怎么配得上勇武过人的马大人哪?快换大碗来!”冷钢冲着小儿嚷道。[.超多好看小说] “这--!”小儿迟疑地看着孙洪,今天这酒席可是孙洪定的。 “快去--快去!开酒店的还怕人多喝酒不成?”丁聪不客气地挡住了小儿的视线,还顺手推了他一把。 小儿无奈地下楼取酒碗去了。 孙洪忍着没说什么,马三甲已经有点不乐意了,这是想灌酒的架势啊!自己可不能中了他们的招,他心里暗暗拿定了主意。 等到小儿重新拿了酒碗上来,丁聪和王博等十多人“热情地”给孙洪他们换掉了小酒盅,冷钢亲自拿着碗到了马三甲身边,他笑容满面地说:“酒品看水平!我们相信马大人的水平一定不差!老听说大人在洛阳主政的时候,有时候都拿酒缸直接喝!到了汴京这也不能太过小气了不是?来!请大人换大碗畅饮!”说完没等他反应过来,冷钢就迅速地换掉了酒盅。 马三甲的脸色已经挂了下来,这是明显来者不善的阵势哇!可为这点小事就伤了和气又不值得,他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还是冷兄弟想得周到!那就大碗喝!” “唉--!这就对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才能尽兴啊!马大人气量大、酒量大那是出了名的!孙洪他们不懂事,请个客还这么抠门!”冷钢假装数落孙洪道。 “尼玛的才不懂事呢!半路闯进来指手画脚的,老子恨不得把酒碗砸你脸上!”孙洪恨恨地想着,嘴上还只得说:“是-是!冷兄弟果然是爽快人!那我们就大碗喝!” “来!属下给大人斟酒!”冷钢咕咚咕咚给马三甲的酒碗倒满了酒,再多一点就要溢出来了,他自己也倒了满满一碗。 马三甲看着这三两酒肚子里酒气就往上泛,他平时的酒量也就二斤左右,刚才都不止二斤半了!这要是喝下去可真要了命了! 还没等他说话,这边冷钢已经把酒碗端了起来,他“诚恳”地对马三甲说:“马大人!今后小弟还得靠大人多多提携!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请大人多指教!千万别客气!属下很少敬别人满碗的酒,这是看着大人也是豪爽之人才特别尊敬,还请大人赏我个薄面,我就先干为敬了!” “咕咚咕咚!”他端起酒碗大口大口地喝开了,喝完后,他一抹嘴角的酒水说道:“好酒!痛快--!” 马三甲心里那个恨那,感情不喝就是不豪爽?就是不给你面子?你他妈的这么整有考虑过老子的面子吗?他鼓着腮帮子想了会,眼睛翻了冷钢一眼,最后还是选择了喝完这碗酒,他慢慢端起了酒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喝两口还皱一皱眉头,好不容易才把这三两酒干掉,心里想着:“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好--!大人好酒量!”所有人都喝起彩来。 马三甲强忍着肚子里作怪的酒气,潇洒地扬了扬空酒碗,他也为自己能突破自我,喝掉这碗酒有点小自得。 那边丁聪和王博他们也没闲着,各自找到对手开始捉对“厮杀”起来,包间里喝酒的气氛顿时异常的热烈,都是一个大院里的同僚,即使不太对付,那也不可能放在面子上,所以,单从表面上看,这里倒是杯觥交错、亲如兄弟。 只是一方已经酒足饭饱,一方却是滴酒未沾而来,冷钢选择来的这些人又都是酒量豪爽、能说会道之人,几碗下去,高下立判,有几个已经趴桌子上无法动弹了,特别是孙洪,那是重点照顾对象,被几个人轮番轰炸后,虽然他还能坐着,但脑子明显昏昏沉沉、不知所云了。 搞定了这帮喽喽,冷钢又把枪口对准了今天的核心目标,他再次倒满了酒对马三甲说:“大人!都说好事要成双,喝酒敬一碗,等于没敬酒!我再敬大人一碗!” “咦--!不是说好了一碗酒为限的吗?大丈夫做事可不能出尔反尔啊!”马三甲用手捂着酒碗脸色不愉地说道。 冷钢一拍自己脑门:“对-对!大人教训的是!”他这是故意让马三甲自己钻圈套呢,冷钢假装生气地对丁聪他们喊道:“你们怎么办的事?只顾着自己喝,倒冷落了大人这里!还要大人发话你们才敬酒?好大的架子!都过来!马大人说了,每人只敬一碗酒,不许多敬!” “啊!你这--这可不成啊!”马三甲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再喝个三斤下去那不是要人命吗?他站起来连连摆手表示反对:“改天再喝吧!今天我这的确是不胜酒力!还请弟兄们照顾一二!” “这哪成啊!都说马大人对部下一视同仁,从不以官位压人,我们都佩服得紧呢!如果大人不领情的话,会寒了弟兄们的心的!”冷钢不依不饶地说道。 “寒你妈逼!你们这是硬把老子往死里整哇!”马三甲差点就要骂出口来,可他打眼一看,以孙洪为首的一帮老臣齐刷刷地趴的趴、倒的倒,连个帮自己挡酒的人都没有!“这帮没用的东西!难怪会被排挤、闲置!”他心里骂道,想想如果翻脸的话,在这帮酒疯子面前不见得能讨了好去,最多自己喝个一碗酒装醉,他们总不会强灌吧!这样想着,马三甲打算捏着鼻子认栽了。 “行--!既然大家这么给马某面子,我就陪兄弟们喝个痛快!”马三甲有苦难言,不得不装出豪爽的模样说道,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怎么都看不出有多痛快,痛苦还差不多! 丁聪率先敬了一满碗酒,马三甲勉强喝完,酒刚一下肚,翻腾的酒气是再也压制不住了,他“哇”地一声,当场吐了出来! “快带大人去醒醒酒去!”冷钢使个眼色,丁聪连忙搀扶着马三甲到外头“轻松”去了。 等马三甲再次上来,这脸色已经蜡黄蜡黄的了,但吐过后,脑子倒清醒了点,他几个亲兵在隔壁喝着酒,看到马大人喝高了,都过来打算把他带回家休息,却被这帮膀大腰圆的官员拿眼一瞪,乖乖又坐回去了。 “马大人!卑职王博敬您一碗酒,还请大人赏光!”王博站出来又开始劝酒了。 “我这是实在不能喝了!你们非要逼我喝的话,倒我身上好了!”马三甲也不想再装了,他没好气地说。 “哪能呢!大人真会说笑!我们这是对大人表达敬意!怎么成了逼你喝酒了呢?大人这话我可就不敢认同了!你官职再大也不能以势压人吧!你这是辜负了弟兄们的一片心意啊!王博!你先干掉!大人不会不接受的!”冷钢也咬着牙齿冷冷地说道。 王博自顾自喝完了一碗酒,冷钢端起满碗的酒递到马三甲面前说道:“还请大人接受弟兄们的心意!” “我是说什么也不喝了!”马三甲提高了嗓门说道,言语中已经极不客气,他衣服上还挂着刚才呕吐的污渍,头发也散乱着,哪里还有半点的官威? “大人说酒话了!来!我们帮帮大人!”冷钢哪里肯就此放过他,丁聪和王博连忙上前按住了马三甲的肩膀,冷钢端起酒碗就往马三甲嘴里灌。 第二百一十八章 倒霉的马三甲 “唔--你们--唔,咳咳咳--!”马三甲就是个文官出身,哪里抗得过这三个行武之人,只一会功夫,一碗酒就被强灌了进去,居然只洒出来小半碗。 马三甲脸涨得通红,一半是酒劲,一半是气的!他刚开始还竭力反抗,可灌了三碗酒下去后,他神智已经完全不清楚了,又被灌了三碗米酒,冷钢看他眼睛都翻白眼了,才停止了“敬酒”,几人相视一笑,丁聪跑到隔壁包间去对马三甲的亲兵说道:“大人今天高兴!已经喝多了!你们把他背回去吧!” 冷钢等抑制不住满脸的喜色,笑呵呵地离开了酒楼。 第二天上午,马三甲连个人影子都没见着,整个刑部都在传颂着昨天马三甲喝酒喝得烂醉的趣事!好笑之余,连带着对他的畏惧感也减少了几分。 冷钢的嫡系们都一脸兴奋地围在冷钢的房间内,听着昨晚亲身参加敬酒的人眉飞色舞地在炫耀着,他们内心也是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端起酒杯敬死马三甲! 一直等到午时过了,马三甲才姗姗来迟,他看到院子里东一群、西一群都聚拢着在议论什么,心头火气,就想上去呵斥几句,可没等他到跟前,这些人看到他后都跟看稀奇一样地看着他,根本不像昨天那样多少还带着尊重和畏惧。这让他感觉到有点不妙,他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根基尚浅,硬来恐怕不行,连忙把脸色松了松,打算闲扯几句让他们散了。 还没等他到近前呢,这些人却嬉笑着一哄而散了,把马三甲气得鼻子都歪了!他憋着气转了一圈,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就连孙洪等他见到他都有点眼神躲闪,他自感没趣,干脆回到自己屋内生着闷气。 他昨晚回去后折腾了一宿,不停地呕吐,直吐得胃酸都吐干净了,一直到凌晨才迷糊过去,现在脑子还晕乎乎的,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知道被冷钢他们车轮战给灌翻了,心中也是怨气难消,却又不便于发作,一是传出去不好听;二是毕竟是酒桌上的事情,别人也是“好意”来敬酒,无论如何都上升不到多高的高度,总不能因此就撤了别人的职吧? 他这正郁闷呢,时间眼看着到傍晚了,就听门外一阵脚步声,随后门一推,冷钢带着四五个官员进来了,他一进门就热情地招呼上了:“马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昨天大家一高兴,让大人喝多了点酒,弟兄几个打算今晚设宴给大人赔罪!还请大人务必赏光!”冷钢一边说着,一边还送上了一支礼盒包装的人参:“大人!这个可是老山参!弟兄们专门孝敬您老人家的!请大人收下。” 马三甲看到冷钢几个,这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本想发飙训斥几句,看到他们姿态放这么低,他又犹豫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又是告罪又是送礼的,自己再翻脸反倒显得自己的小气了,不过,他听到他们今晚还要设宴赔罪,这头都大了!昨晚的酒到现在还没醒呢!中午根本没吃几口饭,浑身酸痛,腰都像是折了一般,“这还喝?喝尼玛!要喝你们自己喝,最好全部喝死省了自己的事!”他心中暗骂道。 “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喝了!兄弟们的心意我马某领了,还望大家体谅马某的难处!”马三甲也把姿态放低告饶道,这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了,如果他们再不依的话,那自己也只好翻脸无情了!马三甲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这怎么能行呢?难不成我们的面子还没孙洪他们几个大?大人昨天很痛快地赴他们宴了,轮到我们请客,大人又推三阻四的,莫非我们是后娘养的不成?”冷钢脸色又难看了。 马三甲被他这忽冷忽热搞懵了,他解释道:“话不能这么说,改天我一定赴宴,今天却是哪也不去了!” 冷钢把脸一板:“怎么的?我们饭店都定好了,人也都在这了,大人岂能扫了大伙的兴呢?” 马三甲也怒了,他站起来刚想拍桌子开骂,那边冷钢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脸上又换成了笑嘻嘻的模样:“大人息怒!要不这样吧!我们也知道大人今天不胜酒力,我们也不是成心想为难大人,今天就说好了,每人只敬大人一碗酒,不许多敬,你看如何?如果大人愿意去的话,那这次变革我们都没意见,如若不然的话---呵呵--!” 马三甲又动摇了,转念一想,十个人,每人一碗也不过三斤酒,再洒掉点的话,自己还是能够承受的,如果真因此换来他们支持变革的话,那这顿酒喝得就太值了!他转过头紧盯着冷钢问道:“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冷某为人一向光明磊落!大人尽可以放心!”冷钢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好!马某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马三甲最终还是没能推脱掉冷钢的宴请。 这帮人在这里围着马三甲又吹牛打屁了好一会,气氛倒是不差,热热闹闹一直聊到了饭点,冷钢方才冲马三甲说道:“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一起去吧!外边的马车早就套好了等着大人呢!” “也好--!那我们这就出发!”马三甲心想早晚总要去,还不如爽快点,他本来想多带点人手壮壮胆,可除了自己的十个亲兵外,其他人都是冷钢的部下,带不带的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只带着10个亲兵跟随着冷钢他们一起走了。 到地点一看,今天这饭局设的点还真不赖,汴京城有名的鸿运酒楼!这里随便吃一顿,少说也要几十两银子,一个巡警每月的薪水也才五两银子,看来冷钢今天的确花血本了,马三甲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掌柜的老早就等在大门口了,看着这帮贵客上门来,赶紧过来迎接,脸上的笑纹都能赶上包子褶了: “哎呀--!难怪今天一大早就有喜鹊在树上叫喳喳,原来是有贵人上门!诸位官老爷,里边请!” “吩咐你的事都安排好了吗?”冷钢不动声色地问道。 “大人吩咐的事情哪敢怠慢了?都安排得妥妥的了!”掌柜的恭敬地回到。 “嗯--!不错!”冷钢应了声,领着马侍郎大步往楼上包间走去。 马三甲的亲兵也想跟着上去,却被丁聪拦住了,他抱歉地表示,因为包间定晚了,楼上没空位了,只好委屈大家在楼下大厅里喝酒,掌柜的也在边上不停地圆场,这些人虽然不乐意,但也只得听从安排了。 包间布置得非常的豪华,面积有三十多平米,一个大的八仙桌上已经放好了八个凉菜,碗碟等一应俱全,屋内还奢侈地点着暖炉和熏香,十盏宫灯把屋内照得金碧辉煌,的确不亏是汴京数得上的大酒楼,马三甲早就听说过这里,但今天是第一次来,他仔细地打量了下屋里的陈设,嘴里赞不绝口。 “大人请这边坐!”冷钢恭顺地请马三甲入座。 众人纷纷落座,连马三甲在内十一个人把红木八仙桌挤得满满当当,马三甲刚坐下来就傻眼了,不对啊!今儿个这酒碗怎么改成半斤的海碗了?这尼玛平素都是拿来装面的碗啊!今天拿来喝酒是几个意思?看来今天这关又难过了,他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冷钢!这装面的碗怎么能喝酒呢?还是换昨天那种碗吧!”马三甲寒着脸开腔了。 冷钢笑着回答:“我们都知道您大人有大量!我们都觉得这样的海碗才配得上大人的酒量,我们是怕陪不好大人,到时候反倒吃大人的排头!下回再不肯跟我们喝酒了。” “草泥马的!不就是想整老子吗?还整这些没用的!”马三甲心里又嘀咕开了,暗自后悔答应来赴约,可屁股已经落座,总不能再抬起屁股走人吧!他暗暗发狠,今天这是最后一次上当,既来之则安之了!他呵呵一笑道:“这样也好!也好!” 酒宴正式开始后,大家都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场面倒是一点不冷场,菜好酒好加心情好,大家伙这喝酒的兴致自然很高,很快就喝成了一片,只有马三甲一个人,有苦自己知,仿佛凳子上面有个钉子,恨不得立即喝完走人,他感觉自己又一次被人当猴耍了,肚子气得快要爆炸了,偏偏发作不得,只能低头喝着闷酒,菜都懒得多吃。 冷钢几个越喝越来劲,谈笑风生中,不时爆发出哄堂大笑,这笑声却像针一样刺着马三甲的心脏,他没想到这些看起来头脑简单的武夫,却把自己这个号称八面玲珑的能臣耍得团团转,自己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既然认倒霉了,马三甲倒没有多推辞,很配合地喝完了十碗米酒,五斤酒顺利下肚了!其实,他喝到三斤多的时候已经糊涂了,冷钢他们又故伎重演,把剩下的酒灌了下去,等他被交到亲兵手上的时候,亲兵们都愣住了!这个披头散发、浑身污渍、满嘴胡话的人真是老爷吗? 第二百一十九章 戏弄马三甲(一) 马三甲的亲兵都愣住了!老爷怎么比昨晚还要惨啊!几个人七手八脚,抬着他往外走,还没等到大门口,马三甲又哇地一声吐了亲兵一身!折腾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才把老爷抬上了马车车厢,马三甲嘴里还在说着:“别走啊!老子还能喝!不服咱再练练?” 就这样一路吐一路走,等到了家的时候,马三甲已经眼睛直翻白眼、嘴上吐白沫了!这下把全府上下吓得不轻,他老婆看着他的倒霉样,悲从中来,一边让人急着喊郎中,一边心疼地用热毛巾为他擦拭全身,又让人去热了红糖姜茶来,小心地喂他喝下解酒,忙完了,老婆眼泪也流干了,以前在洛阳哪是这个样子?封疆大吏啊!说句话洛阳都得抖三抖,谁成想到了汴京,说是提拔了,可连着两天喝成这副德行,傻子也知道这说明丈夫在这说话不灵了,不得势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马三甲这一晚上连苦胆水都吐完了,看到白开水都害怕,全府上下都跟着他担惊受怕了一晚上,郎中给他看过病后临走前告诫他老婆,千万别再让他这么喝酒了,会出人命的! 马三甲的老婆此刻是一筹莫展,问了亲兵今晚的情况,得知刑部的水这么深,她更是急得六神无主了,恨不得立即托人帮自己丈夫快点调离这个该死的位置才好。 马三甲又是睡到了日上三竿,喝了点小米粥后,人稍微精神了点,但对昨晚的记忆还是迷迷糊糊的,老婆哭哭啼啼地劝开了,马三甲哪里听得进?只是嘴上答应不再喝酒了,应付了事。 中午饭他也没胃口吃,整个人一副病歪歪的神情,脸色惨白,眼神呆滞,只觉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硬撑着来到的刑部衙门,衙门里今天跟放假一样,院子里依然三五成群在闲聊,看到马三甲也不畏惧,大家都跟看马猴一样看着他!这一上午关于他的糗事都传遍了,纸老虎被戳穿之后还能吓唬谁? 马三甲也懒得理会,他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亲兵还想搀扶着他,却被他狠狠地甩开了,可没走几步,他却一个不小心腿一软摔了一跤,这下引来了大院里的哄堂大笑,马三甲的老脸也经不住红了红,这下更像是马猴了,在笑声的刺激下,他加快了脚步,逃一般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把门紧紧地关上,再也没勇气出去了! 草泥马的!这官当得可真够憋屈的!马三甲在屋里摔了好几个杯子心头才好过点,改天得找个得道之人好好瞧瞧八字了,怎么这么不顺啊?马三甲这么想着。[.超多好看小说] “棒--棒--棒!”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马三甲心里一惊,别尼玛又是请客的吧?他这都已经做下病了! “是我啊!孙洪!” “哦!等会!”听说是孙洪,马三甲心里一松,他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眼睛还飞快地扫视了下四周,确定就孙洪一人后,他脆弱的神经彻底放松了,打着官腔问道:“来找我有什么事?” 孙洪惊讶地望着满地的碎瓷片,一时忘了回答,他心里暗自后悔呢,看来今天来得不巧啊!大人这是心里有火呢,千万别撞枪口上!他小心翼翼地说道:“也没啥事,就是来看看大人,听说大人今天身体不适,哥几个想着今天请大人去喝点花酒解解闷,大人刚到汴京,恐怕还没领略过京师的水灵姑娘吧?我们就想孝敬孝敬您,顺便喝点小酒助助兴!大人你看怎么样?那柳翠庭可是新来了一批姑娘,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准能---”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马三甲一哆嗦打断了他:“你想干嘛?就知道喝--喝--喝!早晚喝死了算逑!那猫尿有什么好喝的?有那闲工夫早点回去搂自己家娘们去!别整天来这些不中用的!” 孙洪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似乎不相信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上回说起姑娘的时候,马大人不是眉飞色舞的,还说过几天一起去放松放松的吗?怎么今儿个这脾性全改了啊?自己还特意打听清楚了,准备下点血本跟马大人再拉近点距离呢!这马屁怎么就倒霉催的拍到了马脚上了?他不知道,马三甲现在听到喝酒这两字头就嗡地一声发胀,他实在是喝怕了!受不鸟了! 孙洪悻悻地离开了,莫名其妙挨了顿骂,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走到没人的地方,他“呸”地啐了一口:“给我这装什么假正经!你不去,老子自己去!” “来人哪!给我把地上收拾干净了!”马三甲冲着屋外喊道。 “来了!”他的亲兵连忙跑步过来,看到地上的碎片,他是一点不惊讶,只是动作更小心了,很快把地上收拾好了,走的时候还随时虚掩上了门。 马三甲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心里的无名火腾腾地冒,算日子明天就该拿出这次变革的方案了,可到现在还八字没有一撇呢,这可咋整呢?这第一把火就歇火可是大忌,他在屋里转着圈犯起了愁。 “马大人在吗?”门外又响起了询问声。 “你们不能进去!大人吩咐不见外人!”几个亲兵很负责任地拦住了来人。 “给老子滚开!我们是外人吗?瞎了你的狗眼!”来人的气势远远盖过了亲兵。 “嘎吱--!”大门被大力推了开来,正是冷钢带着几个得力干将过来了。 马三甲心里一抖索,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几个瘟神看来还是不想放过自己哇!满院子几千号人,自己的心腹可只有带过来的十个亲兵,来硬的肯定吃眼前亏啊!这可怎么办?他的心里打起了鼓,身体都不自觉地矮了几公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从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刑部侍郎,变成了看到部下就畏惧的缩头乌龟了。 “马大人在啊!正好!弟兄们都急着找你呢!”冷钢眉开眼笑地说着,可听在马三甲的耳中却字字诛心。 马三甲强自镇定地说道:“哦?找本大人干嘛?有何要事?” “的确是有点事!刘都头家儿子今天满月,特地邀请大人前去捧场,刘都头对大人非常的仰慕,不知大人肯不肯赏光?”冷钢说出了马三甲最不希望听到的话。 “尼玛的!还有完没完了?”马三甲气得鼻子冒烟,却只能心里发发狠,脸上还带着笑容说道:“刘都头?哪个刘都头?” “大人!您贵人多忘事!我就是刘都头啊!我们都喝了两回酒了!昨晚还喝来着!”一个年轻的官员上前一步说道。 马三甲看着他的确是眼熟,轻轻地哦了一声,随后为难地说:“不是我不想去,只是今天真是不巧,我已经答应了礼部侍郎李大人的吃请,要不我也跟着大伙随个礼钱表示下心意可好?”他灵机一动,想起了这么个借口。 冷钢哪里肯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他微微一笑随口胡诌道:“礼部侍郎李大人也邀请我了,不过,他刚才差人来知会我,让我通知大人,改期了!改到什么时候等他消息。” “怎么可能?”马三甲当然知道不可能,本来就是自己胡咧咧的,可冷钢也跟自己来胡咧咧,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反驳了,以谎言对付谎言果然犀利,如果证明了他撒谎,那同时也证明了自己撒谎在先! “大人这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李大人会请我啊?”冷钢憋着笑问。 “哦--这个--那个--!兴许李大人临时有事吧!”马三甲只得认栽了。 冷钢嘿嘿一笑:“那今晚这满月酒,大人去是不去?” “我这两天酒实在喝伤了,我就不去了!”马三甲不想演戏了,他直截了当地说道。 “想来硬的?那我就玩横的!”冷钢这么想着,他瞪大了眼睛斜睨着马三甲:“大人这样不太合适吧!我们这么盛情邀请,大人都不愿意去,这是太不把我们兄弟当回事了啊!”他居然倒打了一耙。 马三甲很想反问他:“你们他妈的拿我这侍郎当回事了吗?”,可看着边上围上来的凶神恶煞般的几个人,他的气势先弱了几分,嘴里说道:“你们别太过分啊!我说不去肯定就不去了!说敢乱来--我--我--我--”我了半天,他也没想到该怎么办! “大人够胆量!那我们就来领教领教大人的胆量!猴子!”冷钢冷着脸叫道。 “在!”猴子今天被冷钢借来说是戏弄刑部侍郎,这么刺激的事,他早就迫不及待了。 “你最近的飞刀练得如何啊?大人想必非常想见识见识,那就让大人开开眼吧!”冷钢朝猴子挤了挤眼睛。 猴子咧嘴一笑:“好咧--!请大人检阅!”,说着话,他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飞刀。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来--”马三甲吓得变了脸色,这是要玩真的?他话还没说完呢,只听到耳边风声掠过,吓得把后面的话噎了回去。 第二百二十章 戏弄马三甲(二) “哚--”飞刀飞快地掠过马三甲的右耳边,直插!进他身后的墙板上。 看到他们真敢玩,马三甲不淡定了,他站起来就想喊人。 “哚――哚――哚!”连着三把飞刀向他面门飞来,吓得他一矮身闭上了嘴。 这三把飞刀一把从头ding,两把分别从两颊掠过,惊得马三甲十魂去了七魂,只觉得手脚发软,一股尿臊味随之弥散过来----他被吓尿了! 猴子这时候特意把飞刀在手上旋转着,做出随时准备出手的姿势,这更让马三甲害怕了。 “你他妈的真没用!你不是还有双手六刀齐出的好戏吗,怎么舍不得给大人看哪?”冷钢指桑骂槐地数落着。 “啊!”马三甲听了后眼睛一翻,直接瘫软在地---他被吓晕了!他啥时候经历过这种事啊?他那五短身材的小心脏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了。 “哈哈--哈哈--!”冷钢等哈哈大笑起来。 猴子眼泪都笑出来了!等自己老了,这段光辉历史说给孙子听都老带劲了---你爷爷我当年曾经飞刀吓尿过一个侍郎!这是何等的威风? 听到这边这么大的动静,马三甲的亲兵们也不淡定了,他们急匆匆地跑进来一看,吓得魂飞胆丧!这是要谋杀朝廷命官吗? 一个亲兵气势汹汹地拔出刀来喊:“你们想造反吗?” “去你妈的!”冷钢直接一脚踢飞了他手上的刀,猴子眼疾手快,一把飞刀射出,带走了他头ding上的几缕头发。 “再不老实,下一把射你的眼睛!”猴子悠闲地把玩着手上的飞刀,吐了这么一句话。 这个亲兵吓得愣住了!其他的亲兵也傻眼了!遇到亡命徒了? “你们几个好歹也算是归我管吧!怎么可以对上官如此无礼?还不快收起刀,把你家老爷弄醒了去!马大人不知为何忽然瘫软,想必是酒色掏空了身体导致的,可跟我们无关!”冷钢赤!裸裸地威胁道,跟这些大头兵他没必要拐弯抹角的说,最简单最直接的才最有效。 “是--是--!”亲兵们哪还敢多嘴,没看别人连侍郎大人都没放在眼里吗?捏自己还不跟捏臭虫似的! 几个亲兵一阵忙乱,好不容易才把马三甲给弄醒了。 “啊--!”马三甲睁眼一瞧眼前的乱劲吓了一跳,今天可是糗大了!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冷钢,看看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彪悍的汉子,再看看自己这边六神无主的亲兵,他悠悠地叹了口气:“马某今天失态了!让大家见笑--见笑--!” “谁敢取笑大人啊?您可是堂堂的刑部侍郎!”冷钢撇着嘴说了句:“今晚这酒宴--?” 马三甲心想,怎么还提这茬啊?嘴上已经不敢再强硬了,一连声说道:“好说--好说!我去--我去!”这吃酒总比吃刀子强吧?这道选择题谁都会做。 后面的戏码就老套了,基本跟前两天一个翻版,一直喝到午夜时分,被灌得酩酊大醉、神智不清的马三甲才被允许抬上了马车,亲兵们垂头丧气地赶着马车回到府上,马夫人自然又是一番哭天抢地的哭泣,把阖府上下搞得鸡犬不宁,接连三天都是这副惨样,这谁能受得了啊?一直整了一个时辰,才算安顿下来,看着面如白纸的丈夫,马夫人悲从中来,怎么也无法入睡。 短短三天时间,马三甲已经瘦得脱了人形,原来圆滚滚的身材瘪了很多,眼袋肿的老大,忽略精神面貌的话,身材倒是比矮胖时分精干了些。 马三甲醒过来的时候也闹心,本来就头晕沉沉的,再被夫人小孩这么一哭闹,他脑袋简直都要炸开来了,憋住气听着她们的絮絮叨叨,他恨不得自己现在还是昏睡中才好! “好啦--好啦!都别哭了!我这又没死呢!哭了两刻钟也够了吧?”马三甲终于忍耐不住了。(.) “你看看你,这才几天功夫就成这样了,再呆个十天半月的那还能有好吗?赶紧找找蔡大人去,想办法调离这个鬼地方吧!说什么也不能在这呆了!”马夫人不依不饶地说道。 “知道了!你个妇道人家就别瞎操心了!”马三甲没好气地说。 “我瞎操心?你个没良心的!我要是不操心谁管你死活?早知道让你喝死了算!”马夫人这肚子里也灌了一肚子火气呢,立马ding了一句。 “啪--!”忍无可忍的马三甲忽然出手打了马夫人一巴掌,这下含愤出手,下手很重,马夫人白胖的脸蛋上很快多了五条血痕。 马夫人怨恨地看着马三甲,大嘴一咧:“哇”一声哭开了! “真是丧门星!”马三甲气不打一处来,他饭也不吃,穿好衣服就往大门外走,家里这么闹腾,呆着也窝心不是? 等他气匆匆走到大门口,却发现儿子、女儿带着一帮老仆跪在大门口拦住了去路。 “爹爹!今天就别去了吧!”女儿哭着抱住了他的大腿,这阵势怎么看怎么像是送人上法场! “都给我起来!还嫌我丢人丢得不够?你们想让全汴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事吗?”马三甲怒吼道,心里有气,他狠狠地踹倒了几个仆人出了口气。 “爹爹--!你别生气,我们知道错了!”儿子、女儿们吓得站了起来。 “我又不是去衙门!我是去找蔡大人诉诉苦去!”马三甲瞪着他们说道:“都闪开了!老实在家呆着!天没塌下来呢!” 马三甲愁眉苦脸地来到了蔡京的府上,蔡京看到他的时候大吃一惊,对他的容貌改变之大暗暗诧异。 “蔡大人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原以为这次调任京师是个美差,谁成想进了马蜂窝了!不怕大人笑话,我这提起去刑部衙门腿都发软! 自打赴任起,我就没睡过一次好觉、吃过一顿好饭!才三天我就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了!那鬼地方我是说什么也不想待下去了!求求大人想想办法,帮我谋个好位置吧!”马三甲一见到蔡京就像见到亲人一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起来。 “真是个废物点心!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怎么混的?才三天就撑不住了!”蔡京心里恨道,他厌恶地看着马三甲,屁股抬都没抬,对这样的窝囊废他已经失去了兴趣。 马三甲哭了一会,抬头看看蔡京,却发现他神色不虞地喝着茶水,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毁了,可这会保命要紧,其他也顾不得了!他可怜巴巴地说道:“我实在是有负于大人的重托!我也努力过,可这帮土匪根本不按牌理出牌啊!我势单力薄,实在收拾不了局面,还请大人另外物色得力的人选吧!学生这里有个东西孝敬大人,还请大人收下!” 听到有东西,蔡京的眼皮子抬了起来:“哦?” 马三甲赶紧把手上的一张房契递了过去:“大人!这个私宅是我前些年置办下的,虽然只有十多亩地,但胜在园林设计雅致,亭台楼阁透着古韵古风,我这样的粗人自然不配享用,倒是大人偶尔去消遣消遣是个不错的去处,还请大人笑纳!”为了脱身,这马三甲也是下了血本了,这宅子是他花费了一万多两银子买来打算养个外宅用的,现在情急之下只得先应付眼前这关了。 蔡京默不作声地拿过房契,装作漫不经心地瞟了瞟,随后脸色有所回暖,他细声细语地说道:“老弟的事情我早已经听说了,那个地方我待了好多年,的确不好搞,都是些刺头!没些狠手段镇不住场面,也怪我当初想得简单了,你先维持着别出乱子,我这里再想办法!” 听到蔡京这么说,马三甲委屈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呜咽道:“呜呜--!他们太狠了!一个个油盐不进的,我要不是实在没辙了,也不会到大人这来丢这个脸!”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千万别出什么乱子了!”蔡京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打着哈哈。 从蔡京府上出来,马三甲内心稍安,他下午干脆没去衙门,直接找了个澡堂子舒舒服服搓了个澡,边敲着背边美美地睡了一觉,浑身说不出的舒坦,理清头绪的他一扫愁容,精神焕然一新。 等他到了掌灯时分晃晃悠悠回到家里的时候,马夫人喜出望外地迎了上来:“老爷回来啦!哎呀--!今天可算是回来吃晚饭了!快再去加几个老爷最喜欢吃的菜,再加个鲫鱼汤!快着点!” 边上的仆人赶紧去催促厨房里加菜去了。 马三甲一脸轻松地双手背着往书房去,马夫人看着也是心情大好,她扑闪着眼睛问道:“是不是调动的事有眉目了?蔡大人答应你了?” “嗯--!不过还得待一段时间!” “啊?”马夫人一听心又悬了起来:“那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放心!没事了!调动也需要时间啊,蔡大人只是让我别出什么乱子,不会再有事了!”马三甲自信地说道。 第二百二十一章 和!谐的刑部 马夫人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啊!你个死鬼!吓我一跳!” 马三甲看着她抖动的两团,眼睛一热,趁着没人一把就掏了过去,还狠狠地拧了一把。 “啊!”马夫人被忽然袭击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是他后,她嗔怪地看着他,脸上一红:“多大年纪了?还没个正行,也不怕别人看着!” “怕什么怕?我自己的妻子!又没偷人!今天晚上不准偷懒哦!”马三甲意味深长地说。 “你个死鬼!刚身体好点就想开荤!你身体行吗?”马夫人虽然脸上手印子还没完全消除,但看到丈夫不再犯愁,心里也是非常欣喜。 马三甲头朝天一扬:“行不行看行动!你就等着我好好收拾你吧!” “好--!我等着---咯咯咯咯--!”马夫人脸上笑开了花。 第二天一大早,马三甲精神抖擞地带着随从们来到了刑部衙门。 他一反常态,一路上热情地跟遇到的人打着招呼,反倒把别人搞得愣住了,这是转性了?眼睛长在头ding上的刑部侍郎忽然这么客气,还真是让人一下转不过弯来。 马三甲暗自得意,自己一向的强项就是适应能力强,撑不住就不硬撑,顺其自然才能顺风顺水,低一低头算什么?俗话说得好,龙门要跳,狗洞要钻!自己不正是靠着这个过人之处混到今天的吗?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子今天的下蹲是为了明天的跳跃!马三甲阿q似的想着,心情也是越来越好。 “给我泡壶上好的龙井茶来!”马三甲刚到屋内就对侍从吩咐道。 “大人来啦?大人今天看上去气色不错啊!”侍从难得在大清早就看到人模人样的马侍郎,不禁有些奇怪,再看他精神气不错,顺嘴拍了记马屁。 “嗯--!今天天气不错,所以人的心情也好!哈哈!”马三甲笑笑:“对了!你待会去把都虞候冷钢找来!我找他有要事!去吧!” 侍从奇怪地看了看马三甲,迟疑着没去,他还在纳闷呢,大人不是跟冷钢不对付吗?怎么今天主动找他了? “快去啊!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马三甲把眼睛瞪了起来。 侍从赶紧撒腿去喊人去了。 冷钢在来的路上也纳闷呢,怎么今天主动邀请了?自己还打算到饭点再去找他的呢,不管了,先看看情况再说,反正主动权在自己手上,看他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都虞候来啦!快请坐--请坐!”冷钢刚一进门呢,马三甲听到门口脚步声早就站了起来,紧走了两步迎了上来,笑容可掬地招呼上了:“还不快给都虞候上茶?上龙井茶!”这后一句当然是冲着侍从说的。 冷钢一看这架势都闹不清状况了,这咋还跟看到亲人一样热情呢?咋回事?他脑子有点乱了,喝糊涂了?他干脆没吱声,先看看再说! “冷兄弟啊!前阵子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也怪我没跟你们多多沟通,让底下的弟兄们看笑话了!我先给兄弟陪个不是,还请冷兄弟看在同僚的份上不再计较了!可好?”马三甲把姿态放得极低,开口就先自我检讨上了。 “这--?"冷钢是真闹不清他在整哪出了,他警惕地看着马三甲,看着好像又不似作伪,只得随口说:“都是他们瞎传的!哪有这回事啊?我们天天喝得这么开心,亲热着呢!不知大人今天有空吗?弟兄们还想再喝个痛快呢!” 马三甲听到喝酒不自觉地打了个抖索,尼玛!你们倒是痛快了,老子早晚被你们搞死! “喝酒的事马上再说,我这有重要的事跟冷兄弟商量呢!”马三甲立马打断了这个让他心惊胆战的话题。 “哦?”冷钢喝了口茶水,淡淡地说:“还请大人直言!冷某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弯弯绕。” “我最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了!那我直说了吧!上次我提出的轮岗的事情事先没有征求你们的意见,这两天我反思了下,觉得有点操之过急了,这件事我打算暂且搁置下来,等有条件的时候再搞,你看怎样?” “哦!”冷钢多少有点明白马三甲今天请自己来的目的了,这是明显的示好啊!就这么服软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能够达到目的总是好事,他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意说:“马大人此言当真?” “当真!” “如此当然好,马大人果然是洞察民意、体恤下情!在下佩服!以前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海涵!”冷钢站起来做了个揖。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今后还望我们能携手并肩,一起把刑部的各项事情做好,好不负皇上和江大人的嘱托!”马三甲胖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冷钢听他第一次这么尊敬地提到江洋大人,内心更肯定了,他认真地说:“大人但有差遣,冷某一定全力以赴,请大人放心!” “好--好--好!”看到目的达到,马三甲连说了三声好,他亲自给冷钢的茶杯续上了水,说:“对了!一直没抽出空来,有点失礼了,我打算这两天去拜访下江大人,到时候能否请冷兄弟陪同前往?” “行啊!随时听候大人调遣!” “哈哈--哈哈” 两人同时高声大笑起来,气氛顿时变得极为融洽,这让外边一直提心吊胆的亲兵和侍从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人消除了分歧后,又随意地聊了聊无关紧要的事情,相互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不少,在欢快的气氛中和亲兵们的目瞪口呆中,冷钢走出了房门,结束了这次愉快而重要的会面。 第二天,马三甲果然在冷钢的陪同下拜访了在家“养病”的江洋,他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江洋自然也不会刻意为难他,双方达成了相安无事的合作默契,简短而有效的拜访在和!谐的气氛下结束了。 从此之后,马三甲终于过上了舒心的日子,虽然同样是天天喝酒,但这回跟以往可大不一样,连冷钢他们对马侍郎大人都是毕恭毕敬的,别人就更不可能怠慢了,喝酒随意、笑脸相迎,到哪都是笑声一片,马三甲也终于把他的能说会道的强项发挥出来了,刑部衙门内整天其乐融融、气氛和!谐,唯一失落的,就是孙洪那帮老臣们了,本指望马侍郎来了,能够救自己脱离苦海,谁知道美梦一场,梦醒后苦难依旧,唯有喝点闷酒排遣一下郁闷的心情了。 江洋得知这样的情况后开怀一笑,对马三甲的能屈能伸也是佩服不已,难怪都说,成功之人必有过人之处,马三甲虽然没有其他强项,就凭借着这一优势就能走到今天,也不是全凭侥幸。 刑部的事情暂时消停了,吴王的计划没有完全成功,只不过江洋从前台隐藏到了后台而已,对此,吴王也是无可奈何,另一件大事的发生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开了。 什么事呢?宋神宗又一次病倒了!这次可跟上次完全不一样了! 四月六号这天下午,宋神宗正在御花园里赏花,感受春天的气息,李森在边上小心地侍候着。 春风里桃花红,杏花白,许多的树木都开满了鲜艳的花朵;大家都不肯相让,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各种各样的花真像一个美丽的大花坛。 许许多多的蝴蝶和蜜蜂都闻到了花的香味,都不约而同地飞来采蜜,在半空中飞来飞去;许多的小鸟在自由自在欢乐地飞翔着,高兴起来,便唱出清脆悦耳的曲子,动物们也都活跃起来,春天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生机勃勃。 宋神宗感受着这和煦的春风,看着这鸟语花香的画面,心情也十分的放松。 “李森那!你看这景色多好啊!朕看了都觉得神清气爽,春天可真是个好季节啊!”宋神宗嗅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感慨道。 “皇上!快看那只蝴蝶!多漂亮啊!要不要我去把它捉来?”李森指着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问道,这只蝴蝶身形宽大,色彩斑斓,煞是惹人喜爱,边上的宫女们也瞪大了兴奋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 “嗯!是漂亮!还是让他自由自在地飞翔吧!多美的画面啊!别暴敛天物!”宋神宗眼光追随着这只欢快的蝴蝶,满是羡慕和欣赏。 “它停下来啦!看!”李森紧走几步追了过去。 “别惊了它!”宋神宗小声提醒着,脚步也跟了过去。 离着还有一米多远,宋神宗拉住了李森,他痴迷地看着这只黑色中掺杂着黄色花纹的蝴蝶,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生怕惊扰了这脆弱而又可爱的小生命。 俄顷,蝴蝶又开始飞舞起来,它时而盘旋、时而滑翔,在明媚的阳光照射下,显得绚丽夺目、分外妖娆,宋神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李森等都屏住呼吸,不敢有一点响动,生怕打扰了皇上的雅兴。 忽然,宋神宗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满脸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宋神宗病危(一) “不好!”李森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只美丽的蝴蝶遇到了大麻烦,它在飞行中一头撞进了一个隐藏在花丛中的蜘蛛网,尽管它在拼命地挣扎,可黏稠的丝网却越缠越紧,一只个头庞大的蜘蛛正在快速地赶过来。 “快去救它!”宋神宗对李森下令道。 李森连忙往那里赶去,等他到了跟前,这只蝴蝶早已被蜘蛛注射了消化液,蜘蛛正在飞快地享用着美食,可怜的蝴蝶已经快变成一个空壳了! 眼看着一个美丽的生命在自己眼前凋零,宋神宗心情不知怎么变得糟糕起来,他恼怒地一脚踩死了这只蜘蛛,转头闷声不响往回就走,李森亦步亦趋地紧紧跟着。 回到大殿刚刚坐定,宋神宗就问李森道:“无根国师可有消息?丹药还有多少颗了?” 李森正为这事犯愁呢,他低眉顺眼地上前小声禀报:“回皇上话,丹药到今天正好用完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该死--!”宋神宗凶光大放,恨不得把李森活剥了! “扑通--!”李森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他不停地在地上磕着头,嘴里说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微臣早几天就安排了人手去四个城门蹲守着,始终没有发现无根国师的踪影,微臣害怕皇上责罚,故此没有敢说!微臣罪该万死!” “好大的狗胆!你当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吗?居然敢犯欺君之罪!”宋神宗怒目圆睁,就待下令。 “皇上饶命啊!”李森吓得浑身抖索,他拼命把头往地上撞,撞得“梆梆响”不一会额头上就见了血。 “把李森给我拉下去---!”宋神宗正打算让人把他拉走吃板子。 “对了--!我想起来了!”李森忽然抬起头来说道:“今天有人送了个包裹给我,当时我时间紧,没听得仔细,好像是无根国师给我的!” “你--!差点误了朕的大事!为什么不早说?嗯--?”宋神宗更加火冒了。 “当时我听着好像是无忌法师了,现在想想不对,应该是无根国师!会不会包裹里就有丹药?”李森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就像一个即将溺毙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哦--?国师果然是信人!还不快去取来!”宋神宗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 “是--!微臣马上就去!”李森如蒙大赦,一路奔跑着跑出了宫殿,把外边的侍卫们吓了一跳。 没过一会,李森双手捧着一个不大的布袋子跑了进来,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满脸兴奋地说:“皇上--!皇上--!是国师托人带来的!是国师的!”这东西可是他的救命符。 “啊!哈哈--哈哈!好--!无根国师真是朕的福人啊!”宋神宗裂开嘴大笑起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情绪立马一百八十度***。 “唉--!”李森看宋神宗这么开心,想必已经忘掉了对自己的责罚,说不定还会有点啥奖励什么的,他脸上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奔跑的,红扑扑的透着喜气,他三步并作两步走,把布袋交到了宋神宗手上。 “嗯!不错!果然是无根国师手书!”宋神宗看着布袋上熟悉的“无根国师敬呈”几个字,眼睛大亮起来,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半天没解开袋口系住的绳子。 好不容易解开袋口后,露出里面一个半尺长的小木盒,掂着重量并不重,宋神宗迫不及待地亲自动手打开了木盒子,两眼放光地看了上去。 李森靠近了也想第一时间看看到底有没有救命丹药在,却被宋神宗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一缩脖子,哈着腰退下去了。 盒子里面首先出现的是一封书信,果然是让李森转呈皇上的,宋神宗半刻没有耽误,打开认真看着。 李森密切地关注着宋神宗的一举一动和面部最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到他时而蹙眉、时而露笑,心里也是猫抓心一般,只等着皇上为他揭开谜团。 宋神宗看完后叹了口气道:“国师说,他现在人还在武夷山,因为缺少一种主要的药材,他只仓促间炼制了一些不太完美的丹药,让朕先吃着,药效肯定不如现在服用的,国师要等到那味主药材拿到后才会回来!恐怕还要段时间,对了!他还关照朕,一定不能忘了,万一朕的病严重了,必须要吃了他上次留下的那颗大的药丸,可以保朕不死,你可得认真记住!” “哦-!微臣一定牢记在心!”李森这才有功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好了!!下次再敢欺瞒朕,朕定斩不饶!”宋神宗还不忘又敲打了一句,随后,他看向书信下面的一个瓷瓶,看着跟无根国师以前装药的瓷瓶一模一样,他打开瓶盖看了看药丸,外观上也跟以前的并无二致,他稍稍有点放心了,可无根国师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才能回来,这让他有点烦躁。 “无根国师学究天人,他说没事一定会没事的!皇上不必担忧。”李森赶紧劝慰道。 “嗯--!无根国师这里还有个锦囊,说是等朕万不得已服用了救命的大药丸后再看,现在看了必有天谴,这可不是玩笑!你先仔细替朕收藏着,到时候再拿给朕,朕是怕自己忍不住想偷看!”宋神宗又从盒子底部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锦囊交给李森,已经转交了,他还忍不住又看了几眼,显然内心极为的好奇,只是因为对无根国师的信服,他才强忍着打开锦囊的冲动。 李森赶紧小心地揣进了怀里…… 而此时此刻的永厚陵内,无根国师也就是郭永兴正神采奕奕地跟教母聊着天。 “兴哥!你说那狗皇帝会不会立即打开锦囊看啊?”郭云红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会--!”郭永兴用力地挥了挥手说道:“你还不相信你兴哥吗?狗皇帝被我忽悠得神魂颠倒的,哪会有半点起疑!” “也是--!不过,这次你送去的可是有毒的丹药,会不会明天他就撑不住了?那我们的计划就要提前了!”教母又问。 “这次的丹药里面都含有微量的毒药,但却不会让他暴死,那颗救命药丸才能真真要了他的命!我估mo着到4月10号左右,这狗皇帝必死无疑,我们的计划时间就在那几天!”郭永兴精!光四射,显然很是期待和兴奋。 “是啊!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到了见分晓的时刻了!我可是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个贱人受尽折磨的模样呢!一定非常好看!哈哈--哈哈!”教母舞动着有着长长指甲的手,显得十分的急切。 …… 第二天起,宋神宗开始服用无根国师新送来的丹药,上午服用后还没什么异常,可中午服用了第二颗后没多久,宋神宗正在捧着书本看书呢,忽然,他的书本“啪”地直接掉到了地上,随后,他脸色变得惨白,一只手捂着胸口,人也开始摇晃起来,眼看着就要跌倒! “啊!皇上!”李森站那刚想偷懒打个盹呢,听到动静大吃一惊,他两步就到了宋神宗身边,正好抱住了他的身体,避免了他摔倒的结果。 侍从们手忙脚乱地把宋神宗抬到了chuang上,宋神宗眼睛瞪的老大,却没有神采,只是死死地盯着房ding,斗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流淌下来,不一会,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咳嗽不要紧,一直咳得脸上憋得通红,半刻钟的剧烈咳嗽后,他开始咳出血丝,慢慢地咳出的血丝变成了血块,最后竟然大口大口地咳血,里面还带有一些莫名的肉块,这可把李森等吓坏了。 一旁的太医们赶紧上前救治,这帮人也够倒霉的,好事没他们的份,一到了麻烦的时候绝对少不了他们!有怨气也不敢发啊!还想不想活命啦?必须得使出浑身解数为别人擦屁股,可好几个太医看过后,脸色都非常晦暗,几人商量后都暗暗摇头,只是开了些安神和保养,以及润肺止咳的药,他们也知道,这样做最多只能缓解症状,想治本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高太后急得在边上不停地踱步,一刻也停不下来,嘴里不停地嘀咕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昨天还好好的呢!” 没等到晚上,皇上病情危急的消息就传开了,吴王和蔡京他们的所有关注力都被吸引到了这件事情上,再也没工夫理会江洋了。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宋神宗采取了高压的政策,不少老臣得知他病重后并不悲痛,奔走相告中难免喜形于色,甚至有很多希望他能早点腾出位置让贤,好让污浊的朝政得到澄清。 宋神宗已经没空理会这些了,他服用了太医们开的药后睡了一会,还没等大家松口气,他这又开始咳血,随即陷入了昏迷之中,一直等到晚上十点过后才算消停点。 江洋和赵蕾一听到消息就赶到了现场,就连太师也闻讯赶来了,大家围拢在偏殿里叽叽喳喳地交流着,不管是不是真心,最起码从表面上看,一个个神色忧郁,恨不得代替皇上受罪。 第二百二十三章 宋神宗病危(二) 滑吃恩破凑排正值春!光明媚的季节,皇城内却是一片愁云惨雾,吴王、蔡京、蔡确都掩饰住内心的喜悦,混杂在人群中探听着各种信息, 因为宋神宗的病重,吴王的身价也顿时看涨,许多大臣们都围绕在他的身边,多少结个善缘,让他们压上全部本钱肯定不行,但下点小注还是非常乐意的,吴王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停地在释放着自己的善意,对前來交流的大臣们热烈地探讨着,一点沒有王爷的架子,这让这些最近感受到宋神宗巨!大压力的大臣们倍感亲切,他周边的人群也是越聚越多,他恰到好处的关心和对宋神宗身体的担忧也让他加分不少, 江洋的身边总是沒有那么热闹,或者是他的监察御史的身份的缘故,大多数人对他都是敬而远之,他也乐得清闲,并不借此机会大肆结交大臣,只是玩味地观察着这些人丰富的面部表情,能混到这里來的人就沒有一个是简单的,这倒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他跟张茂在角落里静静地呆着,不时地注视下场上的动静, “太后有旨,皇上身体不适,今天一概不见客,请大家这就回吧,”李森來到偏殿里宣读了太后口谕,说完后他又自己加了句:“天色不早了,皇上的龙体沒有大碍,还请各位早点安心回去歇着吧,国事还要有劳各位大人操心呢,” 听了这话,大臣们打着哈欠起身打算离去,其实他们也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可來不來是态度问題,这时候可不能给别人落下话柄不是,既然太后发话了,那还不抓紧时间回去休息, 很快,大臣们就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吴王不甘心地走过去看了看李森,李森摇摇头,意思是太后沒有让吴王进去的意思,吴王也只好离开了, 文太师走到江洋身边,小声说道:“到真吴王那去坐坐,” “好啊,”江洋正想着跟文太师交流下呢,两人一拍即合,一起上了一辆马车去往真吴王赵颢藏身的私宅里,赵蕾干脆留在宫里沒回去, 两人转了好几圈,确保沒有人跟踪后才來到了目的地,刚进了院子,就听得屋门吱嘎一响,赵颢已经满脸喜色迎了上來, “臣见过王爷,”两人赶紧见礼, “不必多礼,”赵颢比以前胖多了,红润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快快请进--,晓秋--,快泡茶,看谁來啦?” “唉--,”侍女苗晓秋含羞带臊地走了过來道了个万福:“奴婢给二位大人行礼了,” 江洋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赵颢,又看了看苗晓秋,把晓秋看得脸上一直红到脖子根,匆忙地一扭身走了,嘴上说着:“奴婢给大人们准备点心去,” 江洋用手指了指苗晓秋的背影对赵颢说:“行啊你,这么快就成双配对了,还沒请我们喝酒呢,” 赵颢尴尬地一笑:“也沒什么,我们聊得比较來而已,來,里面请吧--,” 文太师到底跟他不熟,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沒有吱声, 三人坐定后,苗晓秋手脚麻利地摆上了茶具和点心,她曼妙的身姿和芊芊细手上下翻飞,演绎着茶道的优雅,一时间满室生香,赵颢的一双眼睛始终追随着苗晓秋的动作,眼神中透着炙热的温度,苗晓秋也是不时偷偷瞄一眼赵颢,旋即移开视线,只是那脸上的红晕却怎么也消散不掉, 三人喝了一会茶,吃了点点心后,文太师朝江洋使了个眼色,江洋会心地一笑,对苗晓秋说:“我们说会话,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们自己來就行,” 苗晓秋眼睛闪烁了一下,立即乖巧地说:“奴婢的确有事,这就告退了,如果需要添茶还请招呼一声,”说完深深地看了赵颢一眼,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 江洋随即关上了房门,三人正式进!入实质性的谈话, 赵颢听完了江洋的情况介绍后,低下头拿过几个围棋子在手上不停地把玩着,显示着内心极不平静, 文太师和江洋都沒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品着茶水,等待他消化信息, “这么说他们已经动手了,永厚陵那的黑龙会怎么样了,最近有沒有动静,”赵颢思考了很久后抬起头问道, 江洋跟文太师对视了下,文太师先开口说:“依我看他们已经开始发力了,或许是江洋那一次打草惊蛇的效果,或者是其他原因,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我也早就等不及了,就怕他们不动手呢,哼--,”赵颢一扫桌上的围棋子,他的眼睛顿时喷出愤怒的火焰, “我看也是,最近假冒吴王府上和蔡京府上人流密集,有一半左右的朝臣都被他们拉拢过去了,这么大张旗鼓地动作,说明他们显然已经做好了摊牌的准备,故此才这么肆无忌惮,”江洋分析道, “枢密院那里情况如何,局面在掌控中吗,”赵颢关心地问道, 文太师皱了皱眉头:“老臣这身体从上次遇刺后一直沒有完全康复,最近才好了些,那里的局面大的方面应该问題不大,因为我疏于打理,细微处恐怕有些难以预料,我打算明天就正式开始去坐班,好好梳理下,不能让这块出问題,” “这块一定要牢牢的抓在手上,他们发动无非是两条路,要么依靠军队发动政变篡权;要么利用宗教蛊惑人心举事,第一种方法毫无疑问是最佳的途径,我想他们一定不会放弃这样的努力,文太师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啊,”赵颢握紧了拳头对文太师说,一脸的肃容, “请王爷放心,老臣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守好这个摊子,”文太师也毫不含糊地表了态, “嗯--,有太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否则都不用斗了,直接认输算了,”赵颢又特意强调了一句, “老臣明白,” “江洋,刑部和皇城司那里有问題吗,”赵颢又转向江洋微笑着问, 江洋自信地点了点头:“这边包在我身上了,保证不出意外,” 赵颢也知道江洋用不着他多操心,这两块地盘的情况也一直有详细的情报送到他这里,他对此心知肚明, “永厚陵那里我们一直在执行骚扰战术,但是,因为蔡荣的人马守住了要冲,我们暂时还无法进行大规模的秘密行动,只能等待合适时机再说了,黑龙会的核心内幕目前我们还沒有掌握,这个组织控制人员方面做得极好,很难接近核心层,目前能做的也只是加大侦破的力度,同时四处撒网,希望能有所收获,”江洋对这个硬骨头目前也是沒什么好办法,他实话实说道, “的确难度不小,他们布局了这么多年,一定不会那么简单,我们还是要做好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才好,就从蔡京看,这个组织就不容小觑,我们要多加小心才是,”文太师也附和道, “重骑兵训练得怎么样了,”赵颢对这个作为奇兵的军队颇为重视,他追问道, 文太师自豪地捋了捋胡须:“不是老夫吹牛,这二万多人如果使用得当的话,最少能挡10万兵马,目前他们还在秘密集训,装备早就到位了,阵型方面稍显生疏,但已经可以派上用场了,” “好--,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所谓奇兵,出人意料才叫奇,否则效果就大打折扣了,”赵颢兴奋地说:“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这两天就应该让他们秘密回京,以免远水救不了近火,” “微臣也以为应该这样,好钢用在刀刃上,我很期待他们的表现,”江洋点头认可, “那好,我明天就派人去传令,让他们秘密回京,只是这一來一去,还需要花费个几天时间,”文太师有点担忧地说, 赵颢挥了挥手说:“不碍事,他们才刚刚发动,这两日应该不会举事,时间上來得及,还请太师务必小心消息的走漏,” “明白了,老臣领命,一定做到,”文太师干脆站起來拱手做出了军营里面的接令动作, “哈哈--哈哈-,如此定然可以让他们演一出让敌人震惊的好戏了,”赵颢站了起來,手舞足蹈,满脸兴奋劲, 江洋插嘴道:“夏侯芳那里还请岳丈多多关心,这人可堪大用,” “行,我会找个理由让他尽快掌控一个厢的军队,到时候我们这边又多了一个虎将,胜算更大,”文太师痛快地答应了, “石原这人怎么样,看他跟你走得很是近乎,”文太师又主动地问江洋, “石原和石磊兄弟都值得信赖,石原的本事也不差,是员猛将,只是不像他哥哥那么肯动脑子,”江洋详细地介绍了下石原的情况, “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我看能不能找机会提拔一下他,到时候也能发挥作用,”文太师想了想说道, 赵颢对这两人都不熟悉,但出于对江洋的信任,他并沒有发表不同意见,只是认真仔细地听着,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丹药风波 “非常之时要行非常之举!我们一定要快、狠、准!料敌先机、克难制胜,只要我们做好充分的准备,就不怕他们玩出什么幺蛾子来!”赵颢最后说道,他的双眸瞬间散发出夺人的气势,显露了他过人的刚毅果决。(.好看的小说) 文太师眼中也是精!光一闪,好像第一次认识赵颢一样仔细盯着看了会,似乎在心里重新给这位王爷定了位,他情不自禁地说:“王爷说得太好了!老臣一定全力以赴!只是老臣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 “哦?太师请讲!”赵颢连忙接口。 “要不要事先跟高太后通个气,她老人家也是智慧非凡,又是王爷您的亲娘,有她配合的话,我们的胜算会增加不少!”文太师充满希冀的目光看着赵颢,他对高太后一直恭敬有加,打心里敬重,说这话一点也不奇怪。 “这--?”赵颢和江洋两人同时惊呼出声,两人交流了下眼神后,赵颢说道:“我的确很想早点见到我的娘亲,可问题是,黒龙教非同小可,这么多年来,不知道他们布置了多少的暗子,一旦事情暴露恐怕得不偿失!” “对-!暂时还不能告诉高太后,要想彻底铲除这股势力,就必须让他们统统暴露出来,他们就像是大宋健康身体上的毒瘤,不把脓拱出来,就不能清除掉这颗毒瘤!有合适的时机再说吧!”江洋也同意赵颢是意见。 文太师一看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 三人又详细地探讨了下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对下一步的行动也进行了认真而深!入的交流,一直过了子夜,文太师和江洋才分头离去。 宋神宗的病情一日重过一日,每日里时睡时醒,每天还都会咳血,不过,他却固执地每天按时吃着无根国师新送来的一日三颗的所谓丹药,这使得他的身体急剧恶化,三天下来,连坐起来都办不到了,说话的声音只能在喉咙口,必须把耳朵凑到跟前才能听清。 高太后愁得茶饭不思,她始终守在宋神宗的chuang榻边,困了也只是眯会眼,三天下来,人也是瘦了一圈,眼眶都凹陷进去了。 太医们又开始代人受过了,眼看着宋神宗的身体每况愈下,心急如焚的高太后把怒火都喷发到了这帮倒霉蛋身上,每天都有太医被责罚,轻者训斥、重者挨板子事小,有的还遭到流放的厄运。他们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还必须加倍的小心侍候着,为了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也得拿出看家本领来啊。 有个姓蒯的太医,年方四十有二,医术高明,素来性子耿直,几个太医在一起讨论治疗方案的时候,他就提出了一个疑惑:“我发现一个问题,按理说皇上吃了我们开的药后,最起码能够止住咳血,可为什么三天了,皇上的身体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加速恶化了呢?” “对呀!我们几个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事情原本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啊!”其他太医也深有同感。 “的确很是蹊跷!这些方子都是我们反复推敲后下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怎么可能一点不起作用呢?治本谈不上,但治标都做不到,让我辈还如何自处呢?老夫也是脸上有愧啊!”一个年长的老太医唏嘘道。 “钟老太医不必过谦,谁不知道您是杏林圣手啊?您要是觉得有问题,那肯定有问题!” “是啊--是啊!钟老太医!还是你给拿个主意吧!”大家议论纷纷的说着。 “对了!蒯太医是不是有什么收获啊?”钟老太医转向蒯太医问道。 “我倒的确有个疑惑,还望诸位给我解惑,只是此事干系重大,我也不敢确定。”蒯太医犹豫着说道。 “你就只管讲吧!皇上这病不见气色,我们哪个不是口角上火啊?” “对啊!说吧!说不定是条思路呢!” 蒯太医开口道:“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每次皇上病情恶化似乎都跟一件事有关。”说到这里,他故意卖个关子停顿了下来。 太医们果然憋不住催促了: “你倒是痛快说吧!我们要知道还不早提出来啦?” “是啊!快说--快说!” 蒯太医微微一笑继续说:“每次皇上服用了李森大人保管的丹药后,病情就会出现反复,甚至是加重的状况,这不得不让我起了疑心,李大人那些丹药到底是在帮忙还是添乱!” 这话分量可不轻,太医们听了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没人敢随便置评,李大人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相当于大内副总管,因为张茂经常不在皇上身边,李森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甚至可能超过张茂,得罪了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钟老太医见大家都不作声,他憋不住了,沉默了半响后,迟疑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李大人想加害皇上?不能吧!他对皇上应该感恩戴德才对啊!没有皇上,哪有他的今天?这不合理啊!” 看到有人带头了,其他太医也开了口: “是啊!不可能的事!皇上病重,李大人可是真心着急,看着比对亲爹还亲呢!” “不像--不像!李大人这么做对他自己没有半点好处啊!” “对了!蒯太医这么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皇上的病情起伏的确跟他服用李大人的丹药有关联,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巧!吃完丹药后一刻钟后就出状况了!” “嗯--!我也觉得有问题了!” 蒯太医看着自己的话引起了大家的重视,也是颇为得意,他又说:“我并不是说一定是李大人有问题,也有可能是这丹药有问题呢!李大人并不知情也有可能啊!”这句话倒跟事实相当接近了。 钟老太医接口道:“这药皇上和李大人虽然没有明说,我估mo着是那个无根国师留下的丹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以前不都是一直在服用吗?” “不对!以前服用后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也许这药被人动过手脚?”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就连蒯太医也没有怀疑无根国师本人有问题,因为他们根本想不出他要这样做的动机,大家商量的结果是,这批丹药可能有问题,有必要提醒下皇上或者太后注意,如果认定了的话,也能把自己从目前这种尴尬的局面中摘出来。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谁去说呢?大家原本想让德高望重的钟老太医去,可他却一再闪烁其词,神色躲闪,众人只好又把目光聚焦在了蒯太医身上,蒯太医头脑一热,当即表态:“那就我去吧!反正我有儿有女,双亲不在,除死无大事!” 他的调侃没能让众人笑,反而一阵汗颜,大家多少有点内心愧疚,默然注视着他。 蒯太医整了整衣冠,毅然向外走去,他想跟高太后禀报下,宋神宗chuang榻边上,三天没睡过囫囵觉的高太后正坐着假寐。 蒯太医犹豫了下,觉得事态紧急,还是走到了她的身旁,想等她醒来第一时间就禀报实情。 高太后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眼睛,她睡眼朦胧地看了看蒯太医,支撑着坐直了身体问:“皇儿的病有麻烦了?”,说着还看了看宋神宗,发觉他在安睡,心里才松了口气。 “禀告太后!对皇上的病情,微臣内心一直有个疑问,不知该不该说。”蒯太医小心翼翼地说道。 “有话就直说吧!哀家听着呢!”高太后近日的心情很是烦躁,看他卖关子更是反感,没好气地回答他。 “这--”看太后心情不好,蒯太医神情有点犹豫,俄顷,他咬了咬嘴唇,还是一五一十把自己的疑问和大家的意见反映了出来,说完后,他长叹一口气,神色坦然地看着高太后,是死是活不管了,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自己已经尽到了一个太医的责任! 高太后蹙了蹙眉,她想了想问:“这事钟老太医什么意见?” “他跟微臣的看法一致!” “哦--!这样啊!”高太后眉头皱的更深了,朝一个太监吩咐道:“你去把李森找来!快点!” 不一会儿,李森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匆匆跟太后行礼后问:“不知太后招呼有何吩咐?”神情极为恭顺。 “李森哪!无根国师留下的丹药还够吃吗?他怎么还没回来啊?”高太后面无表情地试探道。 李森一听这话,马上利索地把前几天无根国师派人送来书信和丹药的事如实讲诉了。 “哦!这么说现在吃的丹药跟以前不一样了?”高太后跟蒯太医对视了一眼又问李森。 “是不一样,因为有味主药材没能找到,这次的丹药药效上会差点,无根国师就是为了找全药材才没能及时赶回来的!”李森随即源源本本地述说了下这次丹药的相关情况。 “丹药谁人保管?经过几人的手?”高太后步步紧逼。 李森听到这儿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疑惑地看了看太后,还是如实说:“因为这丹药事关重大,所以一直由小人亲自保管,并无第二个人经手!” “李森--!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高太后蓦然变色呵斥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 蒯太医身死 李森从未听到过高太后这么厉色训斥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小人实在不知啊!小人保管丹药也尽心尽责没给任何人触碰过啊!” 这还一头雾水呢看到蒯太医站在边上结合太后问判断应该自己保管丹药上出现了异常太后发这么大火让慌了神边边查看太后反应。 “哼--!还敢抵赖?”高太后怒气更盛了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如果别人那就想害死皇儿吗?居然如此歹毒!谁让这么干?--!” 李森身体一抖索不敢直视高太后眼睛低头分辩:“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小人怎么会加害皇上呢?这真天大冤枉啊!”以为气急脸涨得通红脖子上也青筋直跳完后还不忘用怨毒眼神看了站了边上蒯太医一眼心里恨透了! “当真不知?果然不知?”高太后看不似作伪心里也了点疑惑。 李森连忙膝行了几步捣头如蒜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太后明鉴那!小人一定被人冤枉!小人对皇上那一片忠心啊!天地良心怎么可能会做这么狠毒事情呢!” “那为什么每次皇上吃完保管丹药后都会病情加重呢?给哀家不出来哀家今天饶不得!哼--”高太后怒气勃发双目如电地逼视李森。 “这---!哪这回事啊?这丹药无根国师专程送过来里面大师亲笔书信详细交代了该注意事项不可能会出岔子啊!”李森眼珠子滴溜溜转忽然仿佛想起来什么愤怒地一指蒯太医:“明白了!一定们这帮庸医因为手段医治皇上疾病反倒玩手段诬陷!们打好算盘啊来帮们ding缸太后就不会再责怪们无能了!也不?” “嘶--!”高太后听了这吸了口气确这种可能啊!狐疑地打量起蒯太医和李森似乎在判断谁更可信。(.) 蒯太医一听急得脸孔发白再也顾不得上下尊卑一甩衣袖大声:“真丧心病狂、岂此理!臣一片忠心可鉴日月还请太后明鉴!莫要让小人得逞!哼--”书生发火倒也几分气势。 “才疯狗乱咬人呢!想让给们当替罪羊?做们大头梦!”李森气得从地上跳了起来手指到蒯太医鼻子底下骂。 “----!心中没鬼为何如此动怒?别以为位高权重就可以胡八!”蒯太医张口结舌地反驳一张白净脸纠结。 两人来往地对骂起来就差卷起衣袖干架了! “够了!”高太后听们也没实质性内容只一味谩骂出言呵斥打断了们争吵:“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万一惊扰了皇儿们罪过就大了!” 宫女和侍卫们难得看到这么热闹场面都在偷偷注意这里一举一动因为不能发出声来人脸都憋红了。 “这件事会让人来查个水落石出!至于这丹药看暂时先别服用了!”高太后做出了自己决定转身走回自己座位。 “不行--!”人出言反对。 高太后头都没回怒:“怎么不行?谁敢不行?李森真狗胆包天了!连哀家也不作数了?” 李森真躺也中枪一脸委屈地:“不皇上!” “啊?”高太后方才回头看去看到宋神宗正努力挣扎想坐起来急得大喊:“别动!皇儿别动!”快步走到chuang边坐了下来满脸关切地拉起宋神宗一只手:“皇儿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喝点银耳羹润润嗓子?” 宋神宗努力想露出笑脸脸上肌肉却不听使唤般只做到了一半就停顿了看得高太后一阵心疼蹲下!身子脸贴宋神宗脸一边用手mo了mo头发:“别急!娘在这呢!慢慢。” 宋神宗眼眶里隐约喊泪水断断续续费力地讲“朕相信--无根国师绝不--绝不会欺骗和加害朕现在唯一能救朕也不这帮庸医而无根国师!所以---国师药一顿都不能停!不能停!” “皇儿早就醒了?”高太后诧异地问。 宋神宗眨了眨眼细声:“嗯--!一直听呢这些庸医为朕治了几天--几天却毫无效果--效果为避免责罚才出此嫁祸人卑劣招数一定不能轻饶了们!” 蒯太医听到这脑子嗡地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暗自懊悔自己今天莽撞之举不仅带给自己灾祸恐怕还要连累其同僚们了顿时觉得脊梁骨都被抽调了眼睛一翻人急得直接往后就倒仰面跌在了冰冷大理石地面上后脑勺正正砸在地上顿时血流如注人已经开始抽搐了! “蒯太医--蒯太医!”边上站另外两个太医连忙跑过来蹲为检查身体。 蒯太医口角歪斜躺在地上连气带摔人已经只出气进气了这时候还一丝清明用尽力气:“帮照顾好孩子们!还--”没完头一歪没了气息一代名医居然当场身死。 “真晦气--!”高太后紧紧地皱眉头心里暗骂吩咐:“李森!快点人抬出去!看丧气!” 李森后脊梁也发凉呢!想想刚才还跟自己争得吐沫横飞人竟然因为皇上一句死在自己面前不仅一阵后怕心里反倒了一种兔死狐悲伤感。这会顾不上感慨连忙领人手忙脚乱地人抬了出去大殿内也很快收拾干净了。 屋外太医们正焦急地等这边回信呢看到血流满面、毫无声息蒯太医被人抬了出来都拥了上去仔细看过确实已经没救了后一帮人开始低声抽泣起来钟老太医更又急又气之下手捂心口倒了下去被众人抬到边上一阵急救才苏醒过来老泪纵横地:“这替死啊!害死了啊!” 大家只能不停地劝钟老太医却自责不已几次哭得抽搐过去最后被人送回了家这里才算清净点。 太医们不知正因为蒯太医意外死亡宋神宗才算消了心头怒气最终责罚别太医也算一死救了众人命。 宋神宗看到垂头丧气李森还特意安抚了几句高太后只顾生闷气倒在意李森想法李森能逃过一劫已万幸得到皇上安慰心里总算平静了些告诫自己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也许下次自己就这么好运气了! 此后两天宋神宗还坚持吃这批动过手脚丹药身体状况自然越加恶劣到了四月七号已经难以下咽只得吃点粥下肚颧骨明显高耸出来讲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轻轻脸色灰白一天至少要咳血两次就连高太后看在心里都无奈地做好了最坏打算。 宋神宗自己倒完全失去信心坚信无根国师一定会及时赶到再一次拯救自己再了万一情况紧急了不还一颗救命药丸吗!装这颗药丸瓷瓶小心地放在自己枕头底下似乎这当中装最宝贵生命一刻也不放心离开自己身边。 对太医们态度更加恶劣经常不配合服用那些太苦药汤内心里根本不信任这些人这一点上跟高太后态度并不一致肯吃药最大可能还为了不让母后急否则真可能这些太医都赶出去! 短短几天时间因为药汤太苦、太烫、太难闻等各种原因被宋神宗刁难杖责太医就多达四人这让太医们更加如履薄冰根本放不开手脚们明眼人看宋神宗这种状况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李森那丹药很大问题!但了蒯太医前车之鉴谁还敢再多嘴一句?那不老寿星上茅房----找(屎)死节奏吗? 太医们都得出了一个可怕结论----皇上这身体已经拖不了几天了!内心焦虑们却只能满心担忧深藏在心里脸上还要摆出轻松姿态免得宋神宗责骂们丧脸晦气!宋神宗已经用最后阶段偏执和对丹药痴迷为自己挖好了坟墓!自认为救命恩人其实就阎王派来索命无常人生总充满了戏剧性让人平生诸多感慨! 实际上就连李森都点感觉丹药不对劲了但却根本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宋神宗延续生命最后一个机会也彻底丧失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山雨欲来 这几天朝政已经无法正常运作了高太后心思完全放在宋神宗救治上根本顾不上分心监管太子这么小这两天倒被高太后带在身边一方面想随时让听宋神宗耳提面命另一方面也出于让尽快适应不同场面想法。(.无弹窗广告) 吴王借此良机趁机揽权大事小情上下其手暗中做起事各项准备。幸好太后让太师参与决策多少能够起到钳制作用。 就在朝野上下都在为宋神宗病情牵肠挂肚时刻一件惊天大事发生分散了大家注意力----离汴京不远山东境内居然爆发了规模惊人起义。 四月三号凌晨黒龙教忽然在山东境内青州发动起义们以黑龙教骨干为核心打“要吃饭、杀贪官”旗号煽动了上万灾民和百姓一举占领了青州知府衙门和其重要关卡杀死了地方主政官员后们凭借青州官仓里粮食和武器使得战力得到了提升随后两天顺势拿下了周边登州、密州、兖州裹挟人数越来越多很快跟滚雪球一样达到了惊人十万人! 宋朝承平日久各地武备松弛但官仓里物资却很齐整这使得起义军每占一城其物资和人员都能得到大量补充形成了以战养战循环势头越来越大!已经威逼到了齐州安全!如果让起义军突破这里将直接威胁到大名府和开封安危进而直逼汴京!情况十分危急。 位于齐州京东东路安抚使孙志林、转运使和远心急如焚们一方面紧急向朝廷八百里加急请求援军一方面仓促之下从各地调集了三万地方厢军前往迎战双方四月五号在齐州城外八十里马甲镇外展开了第一次大规模交锋经过半天厮杀人数众多起义军占据了上风下午三时许厢军全面溃败负责领兵转运使和远虽带人奋力拼杀却已经无法挽回败局匆忙中只带三千多人败退回齐州城内。[] 黑龙军趁势一路掩杀过来很快齐州城四面围住幸好黑龙军缺乏必要攻城器械仅剩一万三千厢军守卫齐州城才被马上攻下但随从其州运过来器械到位齐州沦陷也指日可待。 京东东路告急急报四月七号才送到皇城内消息顿时像一个重磅炸弹一样恐慌情绪带遍了全城高太后也不得不放下对儿子担忧立即手商讨应对策略。 七号下午四时左右相关官员集中在了崇殿内高太后和太子端坐在台阶上开始了漫长商讨过程。 李森先公开朗读了齐州急报主要内容虽然大家已经所耳闻但听到形势居然如此危急时候还十分震惊顿时议论纷纷。 高太后等下面议论了一阵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诸位臣工!京东东路旦夕之间局势崩坏至此实在令人意想不到!黒龙教到底什么来路?怎么以前从未听过?皇城司怎么办差?嗯--?” 张茂被这一问问出了一脑门子汗小声分辨:“此事确微臣失察之过不过皇城司主要目标还在汴京及其周边城市齐州、青州远在数百里之外皇城司鞭长莫及也实情。” “哀家不需要听分辨黑龙教匪军已经都快要打过来了这还在犯迷糊皇城司皇上和哀家耳目如今耳为之塞、目为之障难责任吗?”高太后勃然大怒。(.无弹窗广告) 张茂再也不敢半句怨言连连点头:“太后教训得对!疏忽了!错了!” 高太后又目光转向吏部尚书任学重:“京东东路孙志林、和远都们当初选拔推荐特别孙志林当上安抚使已经五年了怎么还如此不经事?虽今年那里遭了旱灾和蝗灾但朝廷不早就派人出钱去赈灾了吗!局面怎么会糜烂至此?等事情了了一定要严惩不贷!” 任学重哪还敢分辨啊只一个劲地称脸色惶恐心里却很感冤枉这些封疆大吏哪个不皇上定夺?怎么出了事这板子还打在自己身上啊! 高太后又挨个将枢密院、户部等相关部门领头人训斥了一番就连太师、江洋都未能幸免足足骂了两刻钟高太后才结束了责骂严厉眼神不停地扫视阶下之臣大臣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毕恭毕敬模样大气都不敢出! 太子看到太后发怒倒不敢乱动了只眼里擎泪水身子往边上奶妈怀里躲缩一副惊恐不安模样。 “事已至此已经十万火急责罚事暂时押后今天还请诸位帮哀家思考下对敌良策总要快点拿个主意才!齐州十多万百姓还等去救呢!”高太后敲打了一番后开始进!入今天最重要题。 “启禀太后!微臣以为这股乱匪不过黒龙教借饥民作乱战力平平只要派出一支禁军前往剿匪以禁军强悍武力对阵手拿锄头、钉耙乌合之众定能手到擒来!”礼部侍郎徐帆出来抢了头炮并不知兵显然不这些乱民放在眼里。 高太后脸色一寒:“如此来倒哀家多虑了?那就派去剿匪可好?” “--!微臣不敢!” “哼--!” 第一个出头徐帆碰了一鼻子灰这让其人更加谨慎了都在紧张地思索对策。 “启禀太后!微臣以为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乱匪由灾民饥饿难耐而作乱那就应该派出宣慰使去赈灾百姓们饭吃自然就不会作乱了!”一个工部官员自认为想到了一个妙策站出来。 “赈灾?亏想得出来!这草都已经枯wei了!火了!这还紧巴巴去浇肥算什么事?真胡闹!”吏部尚书任学重刚憋了一团火呢正好借此机会发泄到了官员头上。 高太后狠狠地瞪了一下那个官员心里暗骂无能看也没人出什么高招干脆地:“好了--好了!们就替哀家想想到底派谁去领兵?领多少兵?这急上火事经不起拖延!” 这事归枢密院管太师不能再沉默了站出来:“启禀太后!老臣以为五万骑兵快马加鞭前往剿匪即可!至于领兵统帅老臣提议由李忠发担纲比较合适!”这李忠发太师亲手提拔亲信目前担任枢密院副使职务确一个好人选。 蔡京这时候跳了出来:“微臣以为五万骑兵之数确足够了但盛建军比李忠发更能胜任经验丰富、勇谋应该目前最合适人选了!”人选可极为关键蔡京自然不能半点退缩。 这盛建军从军三十多年个老资格将领屡立战功目前枢密院参赞虽然级比李忠发低一级但素来威望却胜过。 大家就这两种意见开始了争论江洋和张茂当然支持太师意见但吴王、蔡确等毫无疑问地支持蔡京由于近段时间吴王笼络人心之举见效蔡京集团势力大涨支持蔡京意见人明显占了大多数。 高太后耐性子一直在认真听们争论看大家都得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诸位爱卿已经都谈了自己想法也都听得很清楚了所以决定---”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即将讲出口名字特别盛建军和李忠发两个人脸上不一样潮!红耳朵竖、手指拽生怕漏掉一个字! “所以决定让盛建军挂帅出征!盛建军--!”高太后终于出了自己答案。 盛建军内心狂喜压抑激动心情大步摆出来嗓音嘹亮地唱诺:“臣在--!” 支持盛建军朝臣们都松了口气眉宇间浮现出喜色另一方当然心生失望李忠发更气恨不平很想装出若无其事表情却还掩饰不住怨毒眼神。 “这次率兵前去可什么打算?”高太后平静地注视问。 盛建军努力地ting起自己xiong膛大声:“请太后放心!臣一定会以破竹之势星夜兼程前去迎战想五万精锐之兵又乘其不备必定能以泰山压ding般夺取胜利臣将会黒龙教教主人头带回来作为礼物敬献给太后!” “好--!”高太后听后大为满意脸色第一次带上了笑容:“哀家和诸位爱卿就在汴京等候好消息了!到时候哀家一定会亲自为斟满庆功酒!可不能让们失望哦!” “臣哪怕肝脑涂地定不辱使命!”盛建军自信满满地回答。 第二百二十七章 箭在弦上 事不宜迟盛建军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点齐五万兵马出发了汴京到齐州路途快马加鞭也要三天时间们只带了三天干粮所辎重随后跟随吴王代表高太后亲自送行少部分居民看到出征将士们如此威武内心惶恐打消了不少。 四月七号上午宋神宗已经口不能言不昏睡就咳嗽吃东西也无法下咽只喝点粥维持生命整个人已经瘦得脱了形颧骨高高耸起煞吓人。 高太后看一回伤心一回内忧外患之下也病倒了身子忽冷忽热已经春天了屋里点暖盆还要裹在厚厚被子里才感觉点热乎气但手脚还冰凉太医们又得忙了 皇城内弥漫一种紧张氛围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脸上带几分紧张神色做事都极其谨慎再加上时常飘中药味更增加了宫中众人忧色。 与此同时永厚陵地宫内也充满了紧张气氛每个人脸上都带紧张同时更多一种兴奋对即将到来战斗渴望和对未来憧憬这里人脚下好似装了弹簧一样虽然行色匆匆但却步履轻快全然不像皇城内那般沉重。 地宫一个暗室内黒龙教几大员全都集中在了这里连不常露面董老都参加了会议。 “诸位!们期待已久日子就快要来到了!们高兴吗?”总护法郭永兴今天显得特别精神身穿一件墨绿色团袍装束干净利落热切眼神扫过底下几十个头目充满激情地问。 “高兴--!” “老子早妈等得不耐烦了!” “老子手痒痒得厉害--哈哈--” 众人似乎并不担心即将到来较量一个个摩拳擦掌脸上洋溢喜悦。 教主眯眼睛满意地注视这些悍勇下属。 “好--!像个爷们样!教主和都看错们!”郭永兴满含激情地嚷:“青州那里张护法已经抢去了头功汴京这里就看诸位了!谁在这次对决中立下战功教主一定会不吝赏赐将来位子、票子任取任予机会就在眼前还请诸位能够携手同心一起帮助大宋国改朝换代到了那个时候诸位都新朝功之臣也不枉们辛苦一场!” “总护法得好--!”楚护法第一个站出来表态:“们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总算盼到了这一刻在这场决战中哪个兔崽子敢不出死力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李护法一看也不甘示弱扯嗓子喊:“李某丑在前头谁要跟争攻打皇城功劳就先跟过过招!可早就预定好了!谁都别跟抢!” “这瞄上了宫里娘娘和嫔妃?就这么瘦弱身体别三两下整死了那不太可惜啦?”人打趣。 “就--!那么多美人总得留几个给弟兄们!甭想一个人独吞啊!”人不乐意了纷纷起哄。 “谁--谁冲?这--这想立个大功报答教主而已们妈别想歪了!”李护法气急败坏地嚷。 “哈哈--好啊--!李护法勇气可嘉!那攻打皇城任务就交给了!可一定要给顺顺当当地拿下来可信心?”郭永兴不忍心泼冷水一口答应了。 “谢谢总护法信任!一定豁出性命办好差事不成功李某提头来见!”李护法一听大喜拍xiong脯表了态。 “好--!不过董老必须跟去些事需要董老亲自出手要听从董老指令行事听明白了吗?”郭永兴又加了一句。 李护法稍微点失落这董老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跟教主关系非同一般跟自己这功劳最起码分了一半去但这样总好过失去这次千载难逢机会快速权衡了一下后爽快地:“董老帮衬那再好不过事了卑职哪还什么意见?一切听从董老吩咐!” 董老微微眯眼睛睁开来朝李护法瞟了瞟算打了个招呼旋即又安静地站在教主身边没了动静。 楚护法一看急了冲郭永兴一抱拳:“大哥--!那这---?” “哈哈--别急--!都事干!”郭永兴笑嘻嘻地安慰:“和王护法负责接管禁军队伍到时候这可重中之重如果能顺利拿下一半军权那这场决战们已经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也大功一件!贤弟可敢领命?” “楚某敢不从命?一定这事办得漂漂亮亮!请教主和大哥放心!”楚护法被一激心中豪情顿起也痛快地领了任务。 王护法看郭永兴看自己不急不慢地走上前:“小弟一定协助楚大护法办好差事请教主和总护法放心!” 郭永兴将们两安排在一起也考虑到们一一武能够相得益彰看王护法沉稳神色暗暗赞许转向众人:“这里还一桩功劳需要人去干只这人需要胆大心细不知可人愿意去?” 这一吊胃口其没分到任务人眼睛都直了纷纷表态要领命。 “呵呵--!这任务可不简单需要趁夜拿下四个城门还也要控制城中主要路口抵挡其忠于皇室军队冲击不一两个人能办到!所以剩下人每个人都任务每个人任务都至关重要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不行!办好了依然大功一件!”郭永兴体会到其人情绪赶紧。 众人一阵交头接耳总算了差事总比喝汤人要强点所以很快也就情绪重新高涨起来。 “大家看看还什么需要提出来商量下?不妨直言!”郭永兴扫视众人问。 “对那些朝廷旧臣们该如何处置?还请郭总护法明示。”王护法提了个问题。 “对于那些不听从们命令人不管谁哪怕皇亲国戚一律铲除!绝不手软!”郭永兴厉声。 “明白了!属下疑问了!”王护法恭敬地退了下去。 “诸位!成败在此一举!废不多了下面请教主大人给们讲!”郭永兴布置好了重头戏后赶紧教主凸显出来以免自己风头过盛。 教主难得地展露了下笑容可满脸皱纹破坏了本意底下人早就习惯了刻板冷酷教主看到模样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诸位教友--!承蒙大家多年来辛勤努力们终于迎来了关键时刻!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几十年了!心愿就灭掉狗皇帝和子嗣让高太后贱人绝子绝孙同时也为了大家谋一个好前程!和郭总护法都老了!打下来天下将来迟早都们在享受所以们在为自己明天而拼搏!”教主慷慨激昂地。 激动地站了起来挥舞双手继续那长长指甲、尖利嗓音却破坏了这种豪迈效果看起来更像巫婆做法。 “再过几天等们举事成功那一天会搬出永厚陵去多年未见皇城内住段日子不过在此之前绝不离开永厚陵一步因为想亲口告诉先帝比那个贱人要能干得多!当初选择贱人抛弃个最大错误!要亲眼看贱人生不如死地活还要毁掉那张自以为漂亮脸蛋!要挖掉一只眼睛要......” 教主到这些明显点失态语气越来越尖利脸上满目狰狞表情直至声嘶力竭配上飞舞指甲状若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教主--!先喝口水!”郭永兴一看不对劲赶紧出言打断了情绪宣泄顺手倒了杯水递了过去悄悄使了个眼色。 “哦--!好--!点激动了!”教主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控借喝水平抑了下自己心情随后端正了下态度:“心情还请大家理解压抑了这么久每等一刻钟对而言都莫大煎熬急切地期待这场复仇之战和黒龙教兴起之战能取得圆满成功!具体行动由郭总护法全权负责!到时候就在这里等候们胜利消息!们---能帮完成这些心愿吗?” “能--!请教主放心!们一定可以做到!”楚护法带大家连忙表态。 “嗯--!如此甚好!”教主满意地坐了下来。 “请大家按照分工各自分头准备黒龙教兴起已经指日可待了!狗皇帝毙命那天就们黒龙教腾飞那天!战---!”郭永兴最后用极富煽动性语言结束了自己讲。 “战---!” 众人顿时热血沸腾地齐声高呼起来仿佛胜利已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一般。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临战前夕(一) 永厚陵这里人员进出频繁,已经引起了江洋和赵颢、文太师的高度关注,七日下午,三人秘密在赵颢的住处碰面,再次进行了长谈,以明确下面的行动方略。 “根据常立松他们侦查的情报,最近几天,永厚陵黒龙教的老巢活动频繁,甚至有不同地方的分支力量逐渐汇聚的迹象,永厚陵的警戒线已经撒开到了外围三十里外,他们费尽周折才抓了几个俘虏,种种迹象表明,敌人最近就要开始大规模的动作了!”江洋说道。 “终于等不及了吗?好--!”赵颢听了情况反馈后兴奋得站了起来,他来回不停走着,情绪非常的激动,经过漫长牢狱生涯的他本已经心志如铁,但粉碎蔡京和假吴王的阴谋,彻底铲除其背后的势力,一直是他朝思夜想的事情,这会眼看着机会就在眼前,他是怎么也忍不住了! “嗯--!雷鸣他们的暗探汇报,这几天蔡京府上和吴王府邸也是如此,就连深夜都有人悄悄进出联系,这明显印证了我们的判断----他们举事不远了!”江洋继续说道。 “青州黒龙教的举事肯定是为了呼应这边的行动,他们这盘棋下的可不小!我们也该有所行动了!”文太师眼神中也跳跃着热切的火焰,他主政枢密院以来,这算是遇到了最大的一次考验,他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头被彻底调动起来了,很想通过挫败这次阴谋叛乱证明下自己。 赵颢终于结束了踱步,他坐下来一口喝干了杯中茶水,这才缓解了因为高度紧张而导致的嗓子发干的异常,他舔了舔嘴角说道:“文太师说得对!我们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刻了!能不能将他们一网成擒就看此举了!隐忍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充分暴露下吗,机会就在眼前!重装骑兵怎么样了?” “已经潜伏在汴京西门外五十里的齐云谷内,一个时辰就能赶到!”江洋回到。 “那就好!皇城这块就要看他们的了!能不能守住皇城是这次的关键,绝对不容有失!禁军那里如何防范他们作乱呢?”赵颢又朝文太师问道。 “我这几天已经开始下手了,对那些有所担心的厢指挥使,我都采取了严密的监控,一旦事发,副使中会有人将他清除掉!十多个厢指挥使中最少十个是信得过的人!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文太师自信满满地说。 “但是殿前司的五万兵马却是掌握在他们手上的啊!这些人一旦作乱的话,单靠皇城司的一万人根本抵挡不住啊!而且蔡荣那里还有二万五千人呢!我估计他们最少能运动十万人才敢动手!否则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他们凭什么举事?”赵颢有点担忧地提醒道。 江洋点了点头:“皇城由殿前司和皇城司共同拱卫,虽然皇城司的人更为精悍,但毕竟人数少,殿前司作乱的话根本抵挡不了太久!必须要想想办法!” 文太师迟疑着说:“殿前司虽然也属于枢密院管辖,但实际上却直接听命于皇上,历来都是皇上亲信掌控,我们对他的干预手段不多,他甚至可以置之不理!这可难办了!最靠近皇城的是夏侯芳的捧日军一个厢,如果他驰援的话需要半个时辰,但是如果路途被阻挡的话那就说不好了!这可如何是好?”他也有点着急起来了。 “我这从刑部捕快和雷鸣那里倒能凑齐一万的精兵,他们排兵布阵不行,但是如果依托复杂的环境打近战、巷战的话,他们优势很大,毕竟他们都是江湖好手,讲究单打独斗,要不就先让他们全部换上刑部捕快的服装在皇城附近集结待命?”江洋提出了一个设想。 “我看这样行!一万捕快加一万皇城司精兵,怎么样也能抵挡个一个时辰吧,夏侯芳一个时辰无论如何也该赶到了!”赵颢听了眉头舒展开来。 “行--!那就这么办吧!关键是保护好皇上、太后、太子等不被他们挟持,否则就被动了!”文太师也明显松了口气。 江洋想了想又说:“还有朝廷重臣的府邸也要确保安全,这块还请太师到时候安排专门的军队负责,靠他们自身的实力肯定不行!” “好--!我会安排的!至于我们三个的安全问题,我是这样想的,能否请王爷到时候移驾到江洋府上,我也将家人全部集中过去,这样一来便于加强防范;二来也能及时商议,你们看呢?”文太师显然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很快就提了个建议。 赵颢和江洋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答应了。 “他们具体的行动时间如何判断?还是我们先发制人采取点行动打乱他们的部署?”赵颢天天没事就在屋内琢磨这些事,他冷静地提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文太师看了看江洋,江洋凝重地回答道:“这个很好判断,他们动手的时机应该就是皇上驾崩以后!最近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而他们的活动频率却是与日俱增,这当中肯定有必然的联系!” “啊?皇兄的身体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赵颢满脸惊讶:“不是说他前一阵子已经大为好转了吗?怎么这么忽然?” “父皇的身体亏欠太多,他又不肯好好配合太医医治,只是一味相信什么国师的神药,导致病情耽误,眼下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实在令人叹息!我也曾经几次觐见太后提醒过,但在这一点上,父皇极其的固执,不听任何人的意见!如今已是回天乏力了!”江洋对宋神宗还是有所好感的,再加赵蕾的关系,他也试图想做点什么,可均告失败,也只有扼腕叹息的份了。 “皇兄真是糊涂啊!偏偏听信江湖游医的话,却不肯相信太医的医术,而他近段时间性情大变应该也跟服用了那些迷惑神智的药物有关吧!依我对皇兄的了解,他决不至于做到如此的绝情才对啊!”赵颢以前跟胞兄关系比较近,听了后不免心生感慨。 “谁说不是呢!老臣们数次三番谏言,皇上都置之不理,甚至大加处罚,这肯定不是他的本性!这个无根国师好好的就忽然失踪了,也是颇为让人费解!按理说,他现在才是捞取权势和钱财的最好时机才对啊!”文太师接口道。 “我曾经派人仔细寻究过这个无根国师,可根本无迹可寻,仿佛就是从天而降的一个人,除了蔡确那里找到一个线索外再无别的线索了!的确很是蹊跷,按理说这个人我接触下来,也算是文成武就之人,不应该如此埋没才对!他到底是世外高人还是别有用心,很难揣摩。”江洋顺着话题说着。 “啊--?他还有高深的武功?我也接触过一次,没发现也没听说过啊!”文太师有点怀疑道。 江洋笃定地说:“肯定有!而且不一般!从他的呼吸和走路来看,这人的功力深不可测,就连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那这人就更值得怀疑了!难道他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否则这样的高人怎么会在乎功名利禄这些凡物呢?有点说不通。”赵颢提出了自己的判断,跟事实已经很接近了,这也反映出赵颢惊人的判断力。 “应该不是!如果是的话,那他动手害死皇上可谓易如反掌,根本无需大动干戈!”文太师思考后表示反对。 “也对啊!皇上对他极为信任,他又身怀绝世武功,要想使坏应该早就能下手了啊!”江洋也同意太师的意见,这是他们想不通的地方,其实很简单,黒龙教很多工作没有准备到位,所以,宋神宗那时候还不能死去,再说,他们也不想落个杀君的骂名,不如顺势而为更能名利双收! 三人一直聊到了掌灯时分,简单吃了点晚饭后,还在继续聊,直到理清了思路,暂时没有疑问了才结束,各自归府不提。 蔡京府上也是灯火通明,吴王和蔡确等十多个人聚拢在这里,密谋着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屋外侍卫林立,戒备森严。 蔡京先开了口:“今天请诸位过来,就是想仔细探讨下行动方案,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和修改,在座都是信得过的人,无需顾忌,还请大胆直言,一切为了举事成功!既然教主让我负责,我就要为大家也为我自己负责,务必做到一战定乾坤!为大家打出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来!”他的语言极富煽动性,听得底下的人顿时热血沸腾起来。 “蔡大人说的好!如今箭在弦上,我辈只有奋勇向前,荣华富贵就在前头等着我们!” “还有金钱、美女!手快有手慢无啊!我肯定冲第一个!哈哈” “没啥说的!蔡大人发令就是了!早就等着这一天呢!” “这次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大干一场了!哈哈!” 这些人热闹地咋胡开了,个个摩拳擦掌,眼神透着炙人的狂热!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临战前夕(二) 双方虽然没有公开大规模交火,但汴京城内外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越来越浓,部分地方甚至已经擦枪走火了,大宋朝政权即将迎来最严峻的一次考验,就连汴京城的居民也从军队的频繁调动中嗅出了一些危险的气息,再加上皇上的病危,聪明的人都能从中悟出些东西,这几天都安分了许多,更多的人处于惶恐不安之中。[.超多好看小说] 很多朝臣为了明哲保身都闭门谢客,深居简出,尽量想置身事外。 太子赵佶的生母是陈贤妃,年方二十六,儿子意外被封为太子使得她的身价倍增,她的两个哥哥一个在吏部,一个在工部,以前并不太如意,如今也是水涨船高,她的父亲陈志飞被封为开封府尹,也跨入了地方大员的行列,骤然的拔高使得他有点飘飘然,毕竟以前很多年只是开封府的一个书吏,众人的逢迎让他心头大爽的同时,也滋长了他的傲气。 随着宋神宗病情的加重,陈志飞这里也开始门庭若市,很多人都想押宝赌上一记,毕竟拥立之功可不是经常能遇到的!这当中就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刘挚!刘挚正是以前担任过江洋直接上级的御史中丞,后来几次调任均不如人意,43岁的他正值壮年,如何肯就此沉!沦?这次皇上病重也让他坐不住了!抱着豁出去赌一把的心态,他选择了投效太子赵佶。 他目前的职务是吏部侍郎,尽管没有达到他自己的预期,但也算是有职有权的三品大员,如果这次押宝押对了,那更进一步不在话下,所以,他一反保守的作风,最近到陈志飞这跑动比较积极,而太子一方本来就势力薄弱,对于他的加入当然举双手欢迎,双方一拍即合,打得热火朝天。 四月七号中午,刘挚前来找陈志飞,急于显现自己价值的他抛出了一个计划,刘挚和陈志飞和他的两个儿子在屋内就这个计划讨论起来。 “这样合适吗?会不会给陈贤妃招惹上祸事啊?”陈志飞素无大才,却很喜欢这种掌控权利、受人尊重的感觉,他迟疑着问道。 “陈公!如今你女儿陈贤妃可是当今太子的母亲,今非昔比,有高太后撑腰呢,你怕什么?我听说高太后也不太喜欢这个吴王,他几次求见都吃了闭门羹呢!他目前到处结交权贵,恐怕不怀好意啊!如若任其做大的话,对我们将极为不利!我们必须要展现下实力,让那些骑墙派尽快投效太子麾下,如此方可与其一争长短!”刘挚见他犹豫,赶紧出言相劝。 “刘大人说得对!我们现在还怕什么?我外甥可是眼看着就要登基了!到时候我可是国舅爷!身份不比他差哪去!就该跟他碰上一碰才对!”小儿子陈全不屑地说,他除了嘴皮子骗人利索点,浑身一无是处,如今见到有踩王爷的机会,如果成功的话,那得多长脸啊!今后在狐朋狗友和美女们中间得多带劲啊?他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支持道。 大儿子陈安胆子没那么大,他拉了一把弟!弟,责怪道:“万一要是吴王动怒怎么办?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啊?还是别冒险了吧!” 刘挚一看这两个都属于脓包类型,心里凉了一半,但还是最后劝说道:“这事即使万一失败了,也无非是挨顿打、受点皮肉伤而已,他还敢到太后面前去争执?不能吧!正好也能借此试探出他对太子的态度,这笔帐就记着等以后跟他慢慢算!再说了,万一成功了呢!朝臣们自然会从中掂量出分量来,陈公!你到时候就等着门庭若市吧!保证你收银子收到手软!哈哈--!” 这番话颇为蛊惑人心,兴许是最后一句银子打动了陈志飞,他拧着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啪”地一拍桌子,他站了起来:“好--!老夫就跟他掰掰腕子!看谁今后还敢小瞧了我们陈家!”,大凡暴发户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展现自己实力的机会,他们有钱有势后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争面子!刘挚也算是切中了他们的脉搏,他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以期获得重视。 “好--!爹爹英明!”陈全一张胖脸笑开了花,仿佛看到了众人众星拱月般围绕自己争相拍马的场景,眼睛里全是兴奋劲。 “如此--也好!”陈安从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跟弟!弟傻大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又提醒了一句:“如事不可为,还请爹爹及时退让才好!免得吃了亏去!” “这倒不怕!既然做了,那就要把事情做绝了,要么别做!”陈志飞眼睛一瞪,胆气也上来了! “陈公果然是能干大事之人!否则哪能培养处陈贤妃这么温婉贤惠的女儿呢?哈哈”刘挚不失时机地夸奖了道。 “哈哈--!”陈志飞开心地大笑起来,这话可正好搔到了他的痒处!能有这么个女儿,哪个不高看自己一眼,如果能把王爷踩在脚下,那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足慰平生了!想起以前受到的那些窝囊气,他顿时有了再世为人的感觉。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告辞了!”刘挚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满意地离开了。 四月八日清晨,一场刘挚导演的好戏上演了!一个老牌王爷和一个国丈爷的对决提前打响了!其实真不为多大的事,可是暴发户的心态你永远不了解,只要能引起关注,他们有机会的话都能把天捅破了! 吴王这两天因为临近关键时刻,做事反而谨慎小心起来,他连仪仗都能省则省了,但是保卫的亲卫却是反而增加了,由过去的五十人增加到了今天的二百多人,一行人浩浩荡荡从吴王府出来,往皇城进发,此时正是街面人流比较多的时候,车队行进得并不快。 走出两里多路,前面有座石板拱桥,这桥的桥面也就四米多宽,只能够容!纳一ding官轿行进,往常从这里走也从未有人不开眼敢挡王爷的道,但今天情况不对了!这边上到拱ding才发现,桥对面迎面也过来了一ding官轿,衙役仆从也有上百人!双方算是在桥中间ding上牛了! 吴王正在轿子里闭目养神,思考些问题,忽然发现轿子停了下来,因为坡度的关系,还是歪斜在桥面上,吴王后仰在靠背上,心里很是奇怪,他一撩门帘子喊道:“赵四!怎么回事?差点没把本王撅倒了!去看看!” 赵四是护卫队队长,他几步窜过来,俯下!身子对吴王说道:“王爷!估计是赶巧了!小的马上去让这个不开眼的东西让路!” “快去--快去!”吴王不耐烦地挥着衣袖:“真是晦气--!” 赵四带着几个亲信晃着膀子走上了桥ding,看了看对方的依仗,他顿时怒气冲ding,妈了个巴子的!一个小小的四品官也敢跟王爷放马作对?这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他不客气地推开了两个挡路的衙役,冲着轿子喊上了:“吴王行路!一律让行!赶紧退回去!快着点!”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官员迎了上来,他斜睨着赵四哼了一声:“哪来的野狗在汪汪乱叫啊!大清早的真是晦气!给我轰走!国丈爷的官轿岂是说让就让的?”这人正是陈全,在他的一再坚持下,今天他也英勇参战了,而且还是打的先锋! “咦--?”赵四又仔细地打量了下,终于闹清了今天对垒方的身份,感情是陈志飞这个刚刚得势的国丈爷!这情况他也拿不准了,他惺惺地扔下一句:“王爷要是发火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哼--”转头向吴王这讨主意来了。 吴王一听这情况气不打一处来!看这情况是成心刻意啊!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今天要是退让的话,那这脸可丢大了!绝对不行!他瞬间做出了决定,他耐着性子朝赵四说道:“你先拿我名帖过去,好言劝劝,能不得罪人尽量别得罪了!让他们知趣点退回去!”他是想先礼后兵呢。 赵四只得硬着头皮重新过来,他咧了咧嘴勉强笑了笑,对陈全说道:“这位兄弟!我这有几句话想跟国丈爷说说,能不能行个方便?”说着话,顺手还递了块十两的碎银过去,态度不可谓不好。 “放你妈的屁!老子是你能收买的吗?”陈全本来还心有胆怯,看到赵四服软的举动,顿时热血上冲,再也没有半点气馁,他一把拍飞了银子,似乎这对他是莫大的侮辱!的确也是!他啥时候缺过十两银子过? 银子划了一道弧线,“扑通”掉入了桥下的河中。 赵四一张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作为王爷的亲随,他啥时候吃过这憋?从来只有自己欺负人的份,没想到今天摊上这倒霉差事,看到对方这么嚣张,他顿时把其他都抛到了脑后,只想着如何把这面子挣回来! “草泥马的!”赵四大骂一声冲了上去! 第二百三十章 王爷对上国丈爷 “草泥马!”忍无可忍的赵四飞起一脚踢在了陈全的腹部,趁着他低头的瞬间,赵四又双手按住他的头部,飞膝ding上了他的面门,这可是赵四多年干架练出来的趁手招数,此次含愤出手,力度更胜以往,只听得“咔嚓”一声,陈全的鼻梁骨一下就被撞得瘪了进去,眼泪、鼻涕、鲜血混合着流了出来,陈公子一张俊俏的脸庞变成了血葫芦。 “啊--!”陈全这下吃了大亏,他也上火了,哭喊道:“你们都是他妈的死人啊!都给老子上!杀了他我重赏!” 边上两个本来就是安排着保护他的大高个,刚才猝不及防下被赵四抢了先手,这会当然要争着将功补过了,他们一左一右同时出手,一个一拳打中了赵四的右脸颊,一脚踹在了他的右腹部,算是为陈全收了点利息。 另一个趁着他发蒙,上去一个窝心脚,这一下不轻,都有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赵四顿时瘫软在地,两人兀自不肯罢休,一人抬手一人抬脚把赵四抬了起来,晃悠了两下后直接往桥下一扔!好嘛!这下可以跟那十两银子团聚了! “扑通--哗啦啦--!”这响动可就大了去了!连桥两侧聚集的人群都惊呼出声了! “嘿--!今天可有热闹看了!” “快过来啊!官老爷打架了!真稀奇唉!” “那边还是个王爷呢!这谁啊?敢跟王爷硬碰硬的干?真他妈的牛啊!” “这可是国丈爷!他外孙可是太子!也不差哪里去?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看这样子要出人命,今天这乐子可玩大了!过瘾!” 正值早高!峰,桥两头连带着河两岸很快聚集了上千的人群,津津有味地看着高高在上的王爷和国丈爷掐架,那么高的拱ding,比在戏台上看着还清楚呢! 王爷这边的侍卫们炸了窝:“不好了!赵队长被他们打了,人扔水里去了!干他娘的!” “先救赵队长吧!”有人提出不同意见。 几个平时跟赵四处的不错的诗文很快跳下水去救人去了,其他人红着眼就冲上了桥ding! 这边的衙役们已经拔出了佩刀严阵以待,陈志飞也坐不住了,他从轿子里下来后,心疼地看着儿子的伤势,狠狠地瞪了那两个保镖一眼:“让你们保护好少爷的,你看看这!真是废物!” “谁想到他说出手就出手啊!我们这不是没拦住吗!”一个保镖兀自分辨道,另一个保镖脑子好使点,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说了。 “你这还有理了?去你妈的!”陈志飞顿时火大了,他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保镖愣是没敢闪,这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了保镖的脸上,五个杠子渐渐显现出来,这力度可真不小! “还不给我上!出了事老子负责!敢打我儿子?老子跟你拼了!”陈志飞一股火气上来,再也不顾及其他了,他大声喊道:“把他们赶回去!不服的扔下河!” “喳--!”这边的衙役虽然两股颤颤,但赵四被扔下河的场景还是非常有示范性和刺激的,壮着胆子齐声诺道,这就要顺势往下赶人! 两方在桥ding形成了对峙,双方从言语争吵到开始有推搡动作,动作幅度也是越来越大,眼看着形势一触即发! 吴王不仅轿子是歪的,这嘴也气歪了!他瞪眼欲裂,从轿子里出来后就待下令冲击,这时候,从身后闪出一个老人,说了声“且慢--!”这人鹤发童颜,正是那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教主贴身保镖---董老!他跟着吴王一是为了保护他的生命安全,同时也是教主为了监督吴王的执行做出的必要保险措施,昨天晚上刚到,今天就赶上了这场好戏。 吴王正待发火,扭头一看,他蔫了,连忙小声说道:“董老有什么指教尽管吩咐!” 董老手指着桥ding说道:“且让他得意几天又何妨?切不可因小失大,为了这无谓的意气之争而乱了教主的方略啊!” 吴王脸色一滞,愕然问:“那我这脸面就不要了?这以后还怎么----” “糊涂--!是你的脸面重要还是教主的大计重要?这都拎不清楚还怎么干大事?韩信胯!下之辱都能忍了!你这算什么?”董老脸色也阴沉下来。 吴王一看不好,赶紧说:“董老教训得是!我这就去办!”说着脚步沉重地走到了桥ding。 “王爷在此!谁敢造次?”吴王的侍卫们看到主子到场,气焰顿时大涨,纷纷大声呵斥起来。 衙役们到底没见过大场面,见了王爷亲临,也是两腿发软,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身子也矮了几分,有人转头望向国丈爷的方向,看看到底是打是和。 陈志飞几个大步走了上来,边走边喊:“好大的威风!王爷就能随便打人?我今天还非要讨个公道不可了!小的们!” “喳--!” “给我上--!” 吴王这时刚好迈上了桥ding,也跟这陈志飞今天第一次照了面,他听了这话气愤难平,依着性子真想上去甩他几个大嘴巴,可想想董老和教主的可怕,他摇摇头,脸上努力挤出一副笑容出来说道:“哎呀--!这不是陈国丈吗?真是不巧啊!您老年纪比我大,理应我退让,国丈等着,我这就退后让道!敬老可是太!祖皇帝以来一直提倡的!得罪之处还请国丈见谅!” “咦--!”吴王的侍卫们傻眼了!刚还想着主子来了可以上去痛痛快快找回场子呢,谁成想今天主子转性了,居然被人这么打脸都能忍气吞声! “咦--!”陈志飞也愣住了,他看到吴王过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呢,没成想吴王先认怂了,转念一想,他开心起来,用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拱了拱手说道:“见过王爷!我这也想着要让道呢!既然王爷这么客气,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承让--承让--!哈哈--哈哈!”言语中满是得色!占了王爷的便宜连儿子的伤也忘记掉了! 陈全坐在轿子里面,听到吴王退让的话语,也是暗暗松了口气,随即莫名兴奋起来:“这次冒险赌对了!自己胜利了!今后有资本在朋友和美女面前吹牛了!哈哈--!”他这样想着,连脸上的伤痛也似乎不那么要紧了! 吴王说完再无废话,他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道:“我们走另外一条道绕道走!快着点!” “啊?”侍卫们非常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向骄横跋扈的王爷怎么可能吃瘪了呢?他们一时间愣住了,大家相互交换着目光,就是没有行动。 吴王正憋着火呢,看到他们这样,心想:“老子连你们也治不了了?”他一脚踢倒了一个侍卫,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孤王过来吗?竟敢挡着老子的道!快退回去!没听到吗?” 他这是顺带着发泄下内心的不满呢,那边陈志飞听了不屑地撇了撇嘴,心想:“这他妈跟打输了喊,你给我等着一个意思啊!这吴王还真是有趣!” 侍卫们这才如梦方醒,悻悻然转头后撤,模样极其的尴尬。 “哈哈--哈哈--!” 这边陈志飞的衙役们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撑到了现在,终于赢了!心里无比的畅快,顿时大声发笑。 “哈哈--哈哈--!” “王爷今天这脸可丢尽了!哈哈” 看热闹的人群也顿时鼓噪起来,也有人为双方没有大打出手而感到十分的遗憾,更多的人为今天目睹了一场王爷吃瘪的精彩大戏而兴奋不已。 吴王只觉得这十几步路走得异常的漫长,脸上不禁感到有点火烧,他不停地在心里发狠:“老子过几天好好收拾你们!”这才稍微舒服点。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了,结果自然是陈志飞大获全胜,吴王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这件事很快随着人流在汴京城传开了,这么有戏剧性的故事,结果也大出众人意外,再加上大家的添油加醋,没等半天时间,朝野上下不知道这事的已经没多少人了!吴王走到哪都觉得有无数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有些人明明在一起谈着话,可一看到自己走过,立马住了嘴,还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这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在宫里待了没多久,就气得转回府邸关上房门扔东西出气去了!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志飞今天可是扬眉吐气了,他每到一处都能听到热情的招呼声,国丈爷叫得比平时要高出许多,听着也觉得恭敬了许多,有的人干脆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他满面春风地四处走动着,仿佛打了一场打胜仗,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 陈全这脸上还带着伤呢,可他哪里按耐得住第一时间炫耀的心情,简单地处理好伤口后,他带着满脸荣耀的伤痕开始满大街转悠起来,享受着街坊和狐朋狗友们恭维的语言和美女们的青睐,只觉得这顿打太值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重装骑兵成军 赵四被救上岸后连灌水带受冻,去了半条命,一直到下午才苏醒过来,他苏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急着追问其他人结果如何?没想到大家都眼神躲闪、言语闪烁,好不容易才逼问出了实情,听到是这么个结果,自己这顿打算是白挨了,他眼睛一翻,气得再次晕了过去! 还是四月八号这天,宋神宗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了,连一字一句都发不出来了,需要什么都是李森猜测,他拿眨眼睛来回答,对了眨一下,不对就眨两下,还好李森对他的习性了如指掌,一般猜个三两次就能对,否则还真不好办了。(.无弹窗广告) 太医们对此缩手无策,只是应景开点药方,匆匆服侍宋神宗喝完后立马就闪退了,生怕惹上了什么祸事,每次进来喂药的太医出去后背上都是一身的汗,好像刚出鬼门关走了一趟似的。 高太后一刻钟就要过来问询一下,每回看到儿子越发憔悴的神情和瘦削的身躯,总是暗自心疼,太医那不用问都明白结果,只得暗自垂泪,其他事情她是根本顾不上了。 四月八号,汴京西门外五十里的齐云谷内,这里本就人迹罕至、野兽横行,这几天这里可是人声鼎沸、马嘶声声,因为峡谷的独特地形,只要守住喇叭口,外人根本进不去,再加上零星的猎户和采药人一旦发现后都被严密地控制起来了,倒不担心走漏了风声。 石涛的二万五千重装骑兵正在山谷里面的开阔地进行训练,经过这段时间的拉练和集训,这些本就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壮士们更精悍了,春天明媚的阳光照射下,整齐列队的重装骑兵,鲜衣怒马、人马全副披挂,三米长的骑枪熠熠生辉,移动间大地震撼,犹如钢铁城墙迎面压来,气势逼人! 重装骑兵被誉为移动的堡垒,又称为“铁浮屠”骑兵全身都裹在厚厚的装甲之中,骑兵的坐骑也都身披重甲,只有马的小腿裸露在外,马眼外也都罩有防止gong箭设计的眼罩,装备一个重装骑兵的资金可以装备一小队的轻步兵。 从马匹的选择、喂养;武器装备都异于一般的骑兵部队,这支被江洋寄予厚望的重装骑兵,全部选用了用阿拉伯马和蒙古马杂交而成的一种优质马组成,这种马叫做“踏云”,比一般的马匹高出一头,负重能力极强,因为爆发力大,短途奔跑能力强,也只有这种马才能承载全副武装的战士和盔甲。 重装骑兵最强悍的地方就是装甲具有承受超强攻击的能力,通过冲锋产生的速度、动量对敌人阵地制造压制性的突破,主要用途是冲毁敌人阵形,打击敌人士气的超级骑兵、人肉坦克--在冷兵器时代,稳固的阵形是确保胜利的基础,高昂的士气是取胜的关键,一旦破坏了敌人的心理平衡和组织基础,就相当于获得了胜利,所以,重装甲骑兵曾经是一个最昂贵最重要也最荣耀的兵种。 战服是齐膝鳞片甲。它有袖,是用皮或厚布做成的,上面铆有鱼鳞一样的铁片,约30公斤重。从头部到肩,罩有一种形似风帽的有活动锁环的锁子甲,头上戴有护鼻的圆锥形铁头盔,袖口还有保护两手的连指手套;鳞片和钢甲把骑士的躯干,四肢和主要关节通通盖住;头盔是带不活动脸甲的轻头盔;马也有钢甲的保护。 石涛儒雅的脸上满是严峻,他站在一个高坡上,随着他的口令,边上有人不停地变换着旗帜和螺号,下面的方阵随之不停地移动,显得井然有序,石涛的脸上多少露出了点笑容。 “卡拉拉--”忽然,一个骑兵在急转弯时不小心跟前面的骑兵撞在了一起,传出了刺耳的声响,两马同时哀鸣起来,前面的人连人带马一起狠狠地摔倒在地,后面的马没能停住脚步,直接踩在了那个倒霉的士兵身上,这么重的分量顿时将那个士兵踩成了重伤!所有人都停顿了下来。 石涛冷酷地大喊一句:“把人抬走!继续--!” 像这样的情况几乎每天都要发生十多次,已经有数百人在训练中受伤了!毕竟时间短、任务急,石涛也只能狠狠心玩命地训练,他相信江洋说的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在这种铁血政策的影响下,虽然时日尚短,但石涛的麾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种铁血的军魂正在慢慢形成,“首战用我,用我必胜!”成了他们追求的最高荣耀! 石涛继续下令:“标枪准备--!” “投掷--!” “嗖--嗖--嗖” 无数的长矛被投掷出去,被作为目标的一块山坡上面顿时插满了密密麻麻的标枪,有的树上**了几十把标枪,跟刺猬也差不多了。 石涛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喊道:“第二营!演练冲击阵型--!” 从前阵中顿时分出500人,迅速排成了楔子阵型,个个高举三米的龙枪开始发力奔跑, “欧---唔---!”士兵们呼喊着奋力向前冲击,最前面是三个最强悍的兵士开路,随后人数逐渐增加,像一把锋利的钢刀直插敌阵,就这500人,冲击起来的声势居然超过轻骑兵数千人的气势,这可是人型坦克!冷兵器时代的霸主! 加速了几百米后,他们一头撞进了一片稻草人组成的“敌阵”中,一片烟尘飞舞过后,每人的龙枪上至少挑着一个稻草人穿阵而过!战士们脸上都浮现出胜利的微笑,这么多天的汗水没有白流! 他们很快甩掉了稻草人再次回身继续冲阵,直到又一次枪扎稻草人后才回归本队,营长驱马来到山坡下向石涛大声报告道:“报大人!第二营圆满完成了冲阵任务,请大人指示!”他脸上满是汗水,更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嗯--!不错!允许归队!” 石涛淡淡地说道,他几乎很少会公开表扬谁,能得到这样的夸赞已经让营长喜出望外了,他应了一声,得意地回去了! 看着底下这些生龙活虎的士兵们,石涛很是欣慰,几个月时间能够成军,并形成了战斗力,自己带着部下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总算能够在江大人规定的时间内赶到了这里,接下来就是等待“铁浮屠”的首秀了!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 “接下来的两天训练任务减半!伙食加倍!随时等待出击命令!”石涛最后说道。 “欧----唔---!” “欧---唔---!” 战士们发出了石涛规定的铁浮屠特有的欢呼声,他们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刻起直到很久以后,“欧---唔---!”的欢呼声将会成为敢于挡在铁浮屠前面的所有敌人的噩梦!哪怕是在睡梦中,他们也不愿意听到这可怕的声音!因为,这代表着死亡和毁灭! 四月八号的夜晚,月朗星稀,和煦的春风吹拂着汴京城,表面平静的城市里并不安宁,双方都在暗地里争分夺秒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很多人都无法安稳地入睡。 江洋府邸内,警卫力量比以往多了三倍,明哨暗哨间插部署,看似波澜不惊的大院内,多达上千人在小心戒备着,陌生人根本靠不近跟前就会被人拦住盘问、搜查,可疑人员一律收押。 文太师和赵颢昨天已经搬了进来,府上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非同寻常的压力。 晚上子时,江洋和文太师、赵颢依然没有丝毫的睡意,他们还在不停地讨论着形势的变化和应对的策略。 蕙娘、赵蕾也不肯睡去,不时帮他们续续茶水,倒是文薇雨因为有身孕,被江洋和文太师逼着去睡觉了。 “石涛已经顺利就位了!雷鸣那边人员也陆续汇聚了,正在往皇城周边分散,一旦有变,能够第一时间反应!常立松那里的人马已经全部增添到皇城里面了!”江洋说道。 “嗯--!我这明天上午就打算采取点行动,已经通知所有在汴京的厢指挥使明天参加会议了!我们动一动也好看看他们的反应,不能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文太师说道。 赵颢的身份也没避讳蕙娘和赵蕾,赵蕾刚开始还不相信这才是他亲叔叔,直到赵颢如数家珍地说起她小时候的事情,她才确信了,这会老是不自觉地打量这个冒出来的亲叔叔,满脑子都是问号,一时还消化不了。 赵颢手上把玩着棋子说道:“府里这块就我坐镇了,你最好每天再抽调个五百的捕快分散在周边暗中保护才好,别被别人端了我们的老巢就麻烦了!切不可大意了!" 江洋笑道:“我这一家老小都在这呢!你们放心!明天会再增加人手的!再说了!到时候文太师这会派出禁军过来负责保卫,不用太过担心!” “那是--那是--!”文太师连忙应承道。 三人正在热切地探讨着,就听得门外管家钟天明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喊道:“江大人!净空回来了,急着要见你!” 第二百三十二章 抓舌头 “让他进来!” “吱嘎--”门被轻轻推了过来,钟天明把净空让进来,自己知趣地快速把门又关上了。 “见过文太师!”净空先朝文太师作了个长揖,随后疑惑地看向江洋身边的赵颢。 江洋笑道:“自己人!不碍事!讲吧!” “师傅!我们那里不太对劲啊!”净空显然是跑过来的,他没等气喘匀就抢着说道。 “哦?什么情况?”江洋和文太师同时发问道。 净空接过蕙娘倒的茶水猛地喝了一大口,烫得直吧唧嘴。 “慢点喝!才倒的开水!冒冒失失的!”蕙娘嗔怪道,随后掺了点冷开水重新递给他:“呶!快喝吧!” “唉--!谢谢师娘!”净空一口把一杯茶水喝完后,拿衣袖擦擦嘴说:“师傅!我们昨天开始陆续往皇城周边民居里转移,冷钢他们开路,以刑部衙门办案为由征用和控制了一些大户人家,逐步往皇城那渗透,一直很顺利,但刚才出状况了!当我们愈发靠近皇城的时候,发现有另一拨人也在干着与我们相同的事情,不过,看他们装束应该不是官府的人,雷鸣和我们都怀疑是黒龙教的人!目前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让我回来问师傅讨个主意。” “哦!我知道了!他们居然跟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江洋低头陷入了沉思中。 赵颢手上的棋子又开始抓起放下,显然也在思考着对策。 文太师眉头紧皱,眼睛望着窗户上的雕花,思绪也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赵蕾无聊地打着哈欠,她对动脑子的事一向不怎么感冒,如果不是因为新认个叔叔的话,她早撑不住睡去了。 蕙娘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只要哪个的茶杯里水浅了,她立马第一时间上去续水,无聊的时候就手托着腮帮子痴痴地看着江洋发呆,有时还捂着嘴咯咯地笑,一点没有发困的迹象。 “现在动手会不会提前暴露我们的意图啊?”文太师有点担忧地开了口。 赵颢附和道:“现在打草惊蛇就失去了行动的忽然性,我觉得还是暂时别动手的好!” 江洋的手指在桌子上不停地敲着节奏,他停下来回了句:“可等到那时候动手是不是晚了点啊?万一常立松那边吃紧ding不住咋办呢?” “也是啊!这可怎么办?”文太师眉头皱的更深了。 江洋朝净空问道:“目前发现他们有多少人手?解决他们需要多少时间?” “目前已经发现有五户大户人家非常可疑,已经核实的有三家,每户人家至少藏着二百多人,我估计越靠近越多,人数应该不会比我们少!”净空猜测道。 “这些人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会不会从永厚陵那里瞧瞧转移过来的?”江洋一惊,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应该不是!那里我们一直盯得很紧,这么大的行动不可能不发现的!” “那这些人---?” “**松和雷鸣他们分析,有可能是从外地调过来的黒龙教骨干。”净空答道。 “嘶--!”文太师倒吸了口凉气:“幸好发现得早,要不然这几千人可能坏了我们大事!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进来了多少人?” 赵颢也放下棋子凝眉说道:“得先mo清楚他们的情况,如果他们有这么多人的话就更不能现在动手了!文太师那秘密抽调个一万人配合雷鸣和冷钢他们的隐蔽行动,二万人肯定能够应付局面了!江洋你看如何?” “行-!就这么办吧!净空你辛苦点再赶过去告诉雷鸣和冷钢,就说我的意思,暂时别轻举妄动,mo清情况后等待时机,务必一击击杀、不留隐患!”江洋果断地命令道。(.) “好!我这就去!”净空赶忙喝完了茶水,急匆匆地冲入了黑幕中。 冷钢和雷鸣接到净空的通报后,两人简短地商量了下,打算先抓两个舌头问问情况,同时散出眼线去仔细分片搜查可疑人家,逐一甄别认定汇总,以便到时候一发而动。 阿牛和猴子早嗅到异常,他们就等在作为临时指挥部的这栋私宅门口等候着,结果不出所料,两人抢到了这个抓舌头的任务,雷鸣不放心他们,还另外派了张子谦等人作为接应,以防万一。 两人一路潜行,来到了一个已经被认定的庄园外边,这户人家墙高院深,里面应该有不下于四百人潜伏着,大门紧闭着,从外边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反常的声响,但两人知道,就在院墙后面,一定有无数双眼睛在警惕地观察着,绝对不容一丝一毫的麻痹大意。 猴子的意思是,让阿牛做策应,在大门外制造点混乱吸引注意力,自己潜伏进去搞定一两个舌头。阿牛破天荒地动起了脑子,他提议弄出点声响,把里面的人引出来,趁机行事。最后猴子接受了他的建议,至于如何将他们吸引出来,阿牛就没辙了,猴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他悄悄在阿牛耳边嘀咕了几句,阿牛连连点头。 不一会,从这户人家东边奔出一个人,脚步匆匆地直往西跑,快要到大门口时,后面追出一个小个子,边追边喊:“抓小偷啊!别让小偷跑了!”前面扮演小偷的当然是阿牛了,两人隔着有十多米的样子,大声呼喊着经过了大门口往西边的弄堂里跑去。 寂静了深夜里,这动静整得可够大的!大门里面很快传来犀利索罗的声响,还有人在低低地交流着,似乎也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出来查看下。 过了大门后,阿牛假装跑不动了,大口喘着气,故意把脚步放慢,猴子也很配合地放慢了脚步,等待着门里的人做出反应,不过,脚慢了嘴上却咋胡得更响了。 过了足有一分钟,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出来,这慢动作追捕也不能没有止境吧?两人正犯愁呢,忽然,从前面巷子里闪出一个身影,慌慌张张地往西边跑去,边跑还边回头看。 猴子一看,乐了!他几步追到阿牛身边低声说道:“你不用演了!有真小偷被我们吓出来了!追他!” 阿牛一听也开心道:“好歹也是为民除害了!还能揍他一顿!走!” 两人开始加快脚步往西边巷子里追去,跑出去十多米,就听到耳朵后面有响动,却是大院里面的人终于按耐不住了,有两个人从围墙上纵身跃下,也往这边追来。 阿牛和猴子心中大喜,二对二,好机会!他们便跑边留意着身后。 那边这个小偷也真是倒霉,守了半夜,才刚刚撬开一户人家的大门,趁黑mo了点东西,却听到外边大喊抓小偷的声音,吓得他拎起包转身就跑,甭管是不是抓他,他心虚啊!这一出门就看到两个人死追着自己,更是吓得魂飞胆丧,撒开脚丫子玩命跑。 阿牛和猴子都追出去好几百米了,小偷就带着他们在兜圈子,始终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听着后面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猴子伸手入怀掏出了飞石。 “嗖--”猴子的飞石击中了小偷的右腿腿弯,他啊呀一声,腿一软,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还想爬起来再跑,这边阿牛已经赶到了,他一脚踹在了小偷的腰上,嘴里还骂着:“我让你跑!我让你跑!尼玛的,跑得比兔子还快!”他一脚又一脚不停地踢着,嘴里还继续骂:“小兔崽子!怎么不继续跑啊?你再跑啊!草!” 小偷刚开始还挣扎着想爬起来,几次被踢倒后,他干脆蒙头曲腰,保护好自己的要害不敢再动了,心里却恨道:“我不跑还等你来抓啊?我是兔子你不也没落下吗?那你们算是什么东东?” 几脚下去,这小偷憋不住开始大声哼哼起来,不哼不行啊,阿牛下脚不是一般的狠! 这下阿牛又找到新目标了,他一脚踢开了他的右手,紧跟着一脚踢在了他的嘴巴上:“我让你嚎!我让你嚎!江大人说半夜大叫是扰民!你知道不?还嚎!” 几脚下去,小偷牙齿被踢飞了好几颗,只是呜咽着,却是哼不出来了!心里还发蒙呢:“什么是扰民啊?你这大喊大叫不比我响动大?” 猴子没有动手,他走到前面转身戒备着,看着后面的两人慢慢靠近过来,他暗暗拽紧了手中的飞石。 这两人身形壮硕,走起路来龙行虎步,一看就是练家子,听着小偷痛苦的闷哼声,他们看到这边真是在抓小偷、打小偷,心里也多少放松了点警惕!离着还有几米远,其中一个人开口问道:“朋友!要帮忙吗?看看丢了什么没有?” “对--对--对!谢谢兄弟!都被他气糊涂了!别把我东西整没了!”阿牛假装恍然大悟,借着月光从地上捡起那包东西装着在查看,看了一会,他对着小偷又是一脚:“你他妈的居然把老子的祖传宝贝偷出来了!看我不打死你!” 猴子也假装焦急地问:“是那把削铁如泥的短剑吗?快看看!别整坏了!这可是不得了的宝贝!” 第二百三十三章 厉兵秣马 两人本来只是随便看看,听到有宝剑,他们眼睛一亮!都是习武之人,哪怕不爱财,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却是谁都阻挡不了的诱!惑,两人对视了下,年纪稍长的那个朝另一个怒了努嘴,两人嘴上说着:“是啊--是啊!千万别整坏了!快看看--!”慢慢地凑到了阿牛的跟前。 阿牛手上捧着自己刚掏出来的一把匕首假装在仔细地查看着,这漆黑的夜里,匕首多少还是有点明亮的闪光,那两人更加深信不疑。 “怎么样?没损坏吧?”年长的问道。 “干嘛?这是我家传宝物,跟你们没关系!走开--!”阿牛一副害怕的口吻说道。 年青的那个大大咧咧地靠近阿牛,劈手就夺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爷看看怎么了?一把破剑!爷还看不上眼呢!” “你们欺负人!还我宝剑!”阿牛拖着哭腔扯住了他的衣襟。 年长的赶紧上来接过“宝剑”在仔细地观赏,年幼的回头想拦住阿牛,机会来了! 阿牛和猴子很有默契地同时出手,猴子来到年长的那个身后,趁他低头看宝剑的时候,手掌对准他的后脖子就是一下狠的,这人闷哼一声瘫软了下去,手上还死死的拿着那把宝剑不撒手呢! 阿牛对付这个年青人也很简单,他一招双!峰贯耳,将全无防备的敌人打晕了过去,一秒钟内,两个舌头同时倒地,可谓干净利落!还趴在地上的小偷都看傻了! “别装死了!快起来!不然大爷让你永远起不来!”阿牛凶狠地对小偷呵斥道。 “别--憋--”小偷含混不清地说着话,慢慢爬了起来,心里还在纳闷呢:“自己刚才好像没偷到什么宝剑啊!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阿牛背起一个,猴子和小偷抬着另外一个,三人迅速往回走,很快来到了接应点,把舌头塞进马车后,身穿刑部捕快服装的张子谦等大大方方赶着马车消失在了夜幕中。 因为江洋吩咐过,抓到舌头后由他亲自审问,所以,马车直接来到了江洋的府邸,这时候,只剩下江洋和赵颢依然在喝茶聊天,阿牛得意地走在第一个,老远就喊上了:“大人!舌头已经抓到了!我跟猴子抓的--!” “吆喝--!这么快啊!不错--!快抬进来!”江洋就是在等着这一出呢:“对了!你们没受伤吧?” “哪能呢?手到擒来!”阿牛高高地扬起了下巴。 江洋看了看他两,满意地点点头:“嗯--!好!把他们押到边上的空房里去,我马上过来!” 跟赵颢打了个招呼,江洋就来到了边上的房间内,他让阿牛和猴子在门外边候着,自己一个人开始了“审问”。 “开挂”的效率就是高!在阵符的帮助下,江洋很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他把这两个精神wei靡的俘虏交给阿牛后,自己回到了赵颢身边。 “哦--!这么快就招供了?”赵颢惊讶地看着才出去几分钟的江洋问道。 “嗯--!招了!不过都是小脚色,没什么太重要的情报!”江洋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有什么企图?”赵颢迫不及待地问道。 江洋快速地说:“这两人都是从山东来的,那个院子里躲藏着近400人!都是山东黒龙教分教抽调过来的,早在半个月前,他们就开始了暗地里的人员集结,据他们交代,全国估计至少有上万人汇聚过来,光皇城边上的民居就有不下五千人!他们的具体任务他两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好像是到时候配合别的军队攻打皇宫,或者是制造混乱什么的,别的他们也不清楚了!” 赵颢听了后顿了顿,随后问道:“这个黒龙教还真是不简单,半个月前就行动了,可我们却丝毫没有察觉!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我们还得仔细着点,别被这些小鱼小虾打乱了我们的部署才是!” “要不要这样!我明天就让冷钢带着刑部捕快们,以整肃皇城周边安全为由,大张旗鼓地公开大范围行动!争取把他们赶出皇城附近!别到时候给我们添乱!”江洋如此提议道。[] “嗯!既然知道来了这么多客人,我们作为主人怎么也得招待招待不是?”赵颢很是赞同。 “哈哈-!必须的!不过,也不能把他们逼急了!我看把他们赶离关键位置就行!”江洋补充道。 “嗯--!先驱赶就行!如果要清除的话,非得派个五万人不可,动作太大了!暂时让他们得瑟几天!”赵颢捋着胡须笑道。 “对!皇城周边可不能让他们呆得那么舒坦,那是我们看中的地盘,得腾出来!”江洋拍腿轻松地说道。 赵颢站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去休息一会吧!后面还有得忙呢!” “行!你也睡去吧!” ……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光景,冷钢带着二千多捕快们开始了驱赶计划,他们没有直接从可疑目标下手,也没有四面合围,而是从皇城围墙开始,挨家挨户逐步往南搜查,还故意整出很大的声响,遇到可疑的房屋,他们就在老远拖延时间,给他们通风报信和撤离的时间,就这样一步步的推进,花了大约四个多小时时间,才肃清了这片进深不到一公里的区域,顺利地搜索到了雷鸣他们隐藏的区域,雷鸣带领的五千多啄木鸟组织的好手们也顺利地穿着捕快的衣服入住了那帮人留出的宅院。 冷钢为了防止黒龙教教徒的回返,还在各个要道口留下了足够的人手,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彻底杜绝了他们隐蔽回窜的可能。 在那些宅院里,雷鸣他们发现了大量这些人来不及带走的武器装备和财物,有所宅院里居然还藏着新打造的chuang弩、攻城车、抛石机等重型装备引火材料更是不计其数,这让冷钢和雷鸣大吃一惊的同时也深感庆幸,看来这些人的确做好了充分的攻打皇城的准备,如果不是提前发现的话,一旦被他们占了先手,那局面将很难收拾。 江洋和文太师接报后也是吃惊不小,文太师再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枢密院固若金汤了,他急匆匆往枢密院衙门赶去,打算好好梳理下自己管辖的军队。 四月九日下午,枢密院最大的一栋大殿内气氛严肃,一百多个汴京城驻守禁军的副厢指挥使以上将领齐聚一堂,正在认真听取文太师的聆讯。 文太师脸上异乎寻常地严肃,他站立着扫视了一眼边上端坐喝茶的蔡京和底下站立的一众将领开口道:“近日里,随着皇上病情的加重,汴京的局势也显得越发的严峻起来,可能大家也都听到了些风言风语,我想提醒诸位,当此特殊时期,我们军人更要守好自己的本分,为京城的安定和百姓的安寝站好岗、放好哨!如若有人胆敢玩忽职守、擅离岗位,定斩不饶!”配合着如电的眼神,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就连一向不太安分的将领们此刻都噤若寒蝉。 “各支军队回去后都要仔细认真地传达我的精神,对于不听从命令的下属,非常时期可行非常举措,我授权你们便宜处置的权利!绝不可掉以轻心,甚至姑息纵容,不管他的后台有多硬、资格有多老,发现一个查处一个,绝不手软!”文太师说到这里,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蔡荣的身上,吓得他赶紧低下了头。 蔡京笃定地喝着茶水,似乎文太师的讲话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很仔细地观察着这些人的反应,心里想道:“真是可笑至极!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可怜啊可叹啊!” “自即日起,军队实行战时法令,不得请假、不得擅自外出、不得擅离防区,没有我亲笔签署的枢密院发兵命令,一律不得调动营级以上的作战军队!违令者斩!”文太师剑眉高耸,语气严厉地训斥道。 将领们在下面不停地跟周边的同僚交流着眼色,纷纷猜测文太师这么做的原因何在? 有一个副厢指挥使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小声跟边上人嘀咕道:“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最近也没见有什么异常啊!” 文太师站得高看得清,他用手一指那人,厉声呵斥道:“你有什么疑问?大声讲出来!别在下面嘀嘀咕咕的!还有没有点军纪?嗯?” 这人自持资格够老,对文太师的性格也不够了解,他大大咧咧站出来说道:“卑职是说,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严厉了?目前并无迹象表明必须要进!入战时状态啊!” 了解文太师秉性的人都为这个倒霉蛋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这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死的节奏啊! 果不其然,文太师怒目圆睁,对着这个敢于挑战自己权威的将领说道:“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军令!我并不需要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你们只需要服从我的命令去做就足够了!鉴于你的表现,证明你并不适合作为一个军人,我宣布,即刻起解除你的一切职务!回家等待另行安排合适的文职岗位。” “我--”这人还待分辨。 “给我轰出去!”文太师怒道。 第二百三十四章 乱象渐起 看着这个副厢指挥使被两个卫兵毫不客气地架了出去,屋内其他人不知觉地抿住了嘴巴,这真是祸从口出啊!这些人包括那些老油子都老老实实地开始听文太师训话,就连蔡荣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跟发怒的文太师叫板。 蔡京不动声色地继续喝着茶水,眼皮子都没抬。 文太师正在这不停地敲打着,外边大壮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还递了张纸给他,文太师看过后脸色微变,他小声问道:“谁送来的?” “江大人派人送过来的!” 文太师点点头,他转身摇了摇手上的纸说道:“刚刚接到刑部江大人的告急文书,城里忽然发生多起纵火和打砸抢骚乱,至少有几十处!已经出了很多人命案件,刑部紧急寻求我们的增援,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了!下面我按照就近的原则分下工,各位务必配合刑部将所辖区域的治安状况彻底恢复正常!不得有误……" 蔡京意味深长地看了文太师一眼。 这次的重要会议因为这个意外的突发状况被迫终止了,将领们领到任务后纷纷迅速离去。 此时的汴京城里已经乱象四起,这场骚乱的起因是因为上午冷钢的那次打草惊蛇行动,这些被驱赶出去的黒龙教教徒们眼看着无法完成教主交代的任务,个个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好在蔡京很快派人来临时交通地点联络,指派他们不必回原驻地了,从现在开始尽可能在汴京城制造混乱,目的是让全城捕快应接不暇,最好让禁军也四处奔忙,越乱越好! 这些人哪个是安分守已之辈?肚子里还憋着气呢,接到这个命令正中下怀,都不用多说,这些都是干顺手的事情,很快就三五成群轰轰烈烈地干开了!这个寻衅滋事、那个调!戏妇女,抢钱放火更是熟门熟路的事,一个个干得是得心应手!这么多人散开来成心捣乱,一下子就把汴京城搞得风声四起,街道上行人寥寥,很多店铺和人家都紧闭房门,生怕遭殃。 西门片区因为是蔡荣管辖的区域,更是成了重灾区,有一对小夫妻,开了间临街的门面做点水果生意,被五个壮汉冲进去后,随便寻个由头动手就打,男的叫李忠,一只腿脚不便,不能务工,上个月才刚刚借钱开的这间店铺,两人正为了今后的小日子开心地忙活着,因为靠近汴京西大门,人流密集,生意还算不错,眼看着幸福的日子在望,两人心里别提多带劲了,可没想到祸从天降,摊上了这么倒霉的事。 李忠操起边上的一根扁担冲着一个暴徒头上就是一下子,他哪敢真下死手啊?这一下虽然砸在了后脑勺上,那人却只是迷糊了一小会,摇了摇头后就恢复了神智,连血丝都没留下一滴,可这一下却要了他的命!黒龙教教徒看他还敢反抗,顿时火起,两人揪住人就往死里打!很快把他打得人事不省了!他媳妇先是拼命阻拦,不仅没有效果,反而被他们趁机揩油,她寻机挣脱后就往西城门跑去,那里有站岗的禁军,把他们叫来就有救了。 可事实证明,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等她衣衫不整地跑到离禁军还有三十多米远的地方,歹徒也追了上来。 “死婆娘--!是不是嫌老子家伙小,草得不舒服?竟敢跑出来偷野汉子!看我不打死你!”一个歹徒嘴上骂着,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后,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往后死命一拽,就势甩过去几个大耳光子,只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出血。 “官员--!救命啊!他们是强盗!唔---”女人忍住疼痛不停地朝禁军呼喊着,可近在咫尺的禁军早已经得到上峰的命令,不仅不过来帮忙,反而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地指指点点,似乎为自己今天能免费看到女人的香肩和里面隐约的内!衣而兴奋不已。(.好看的小说) “去你妈的!敢跟老子犟!老子**你!”歹徒骂骂咧咧地就这么扯住她的头发把她重新又拖回了店铺里,只剩下几缕秀发在风中凌乱! 五个人关上房门后,对着女人就是一顿暴打,衣服也被扯掉了,露出白花花的肉来!李忠中间醒了过来,他看到这个画面什么也不顾了, 爬到墙角拿起一把剪刀奋力扎进了一个歹徒的后背,这一下够狠的,扎进去能有几公分,鲜血染红了整片后衣襟,负伤的歹徒没想到被这个瘸腿的绵羊偷袭了一下,感觉到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他扭身就是一刀,深深地扎进了李忠的小!腹中,李忠痛叫一声当即惨死当场,两只眼睛还死死地瞪着歹徒们。 这些人兀自不解恨,干脆想把女人挨个轮了,女人眼睁睁看着丈夫死在面前,自己还要遭受这种奇耻大辱,早已萌生死志,她一口咬掉了一个歹徒伸到她嘴里逞凶的舌头,满嘴流着鲜血哈哈大笑起来,状若疯癫!歹徒们也没了继续玩耍的兴致,打昏了她后一把火点着了房屋,活活将这个女人烧死了! 周边的街坊看到连禁军都不敢管,哪里还敢多事?一个个躲在屋内,大气不敢长出,看着这些歹徒扬长而去,大家才出来救火救人,可这时候火势已经大了,联排十多间门面受到波及,熊熊的大火窜起七八米高,浓烟遮蔽了方圆几里!夫妇两早已经连同承载着他们全部希望的店铺一起化成了灰烬。 南城门这里也不太平,歹徒们不仅纵火焚烧了一家米行,还在宽阔的御街上设伏,砍死砍伤了十多名闻讯赶来的捕快!等到禁军赶到时,他们早已经一哄而散,人影都看不到了! 这样的场景在汴京到处上演着,整个汴京城居然在大白天浓烟密布,四处火起,捕快和赶来增援的禁军四处救火,小部队过去又会被歹徒们伏击,大部队动静大,到了地头啥都捞不到了,等于高射炮打蚊子,忙乎了半天,却收获寥寥,倒是人被折腾得够呛。 到了掌灯时分,这些人更是如鱼得水,利用夜色的掩护四处作乱,把偌大的汴京城搅得鸡犬不宁,官兵们疲于奔命,却劳而无功,一筹莫展。 这种情况连高太后都不能再置之不理了,她撑着病体喊来了文太师和江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乱到这种程度?很多地方出了人命,当街纵火、当街杀人,而且杀的是公差!这还有王法吗?有些官员的府邸也遭到了劫杀!你倒是给哀家说说,他们从哪里来?想干什么?该怎么办?”高太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 文太师也深感愧疚,他颇为自责地说:“是臣等疏忽了!据我们抓获的歹徒交代,他们都是黒龙教暴徒,对我们派兵围剿不满而采取的报复行动!人数众多,至少在万人左右!我们正在想办法清剿。” “堂堂京师!天子脚下,居然发生这种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兹事体大!不容有失!就在我们说话的当口,还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又遭了他们的毒手!你们必须尽快拿出解决的方案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京师的次序!如果明天还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你们两位就等着领罪吧!”高太后一脸震怒地说道,这种事情,单从人员和财物损失来说,不算什么,可这可关系到大宋朝的脸面,这样被赤!裸裸地打脸,这是任何一个当权者都无法容忍的! “太后息怒!我跟太师刚刚已经商量过了,马上调派十万的禁军进驻汴京城各重要街口,分区域把守,不给他们流窜作案的空间,等局面稳定后,再从西到东,逐步把他们向东城外压迫,最终聚歼于东门附近!”江洋也没想到,自己早上的打草惊蛇等于捅了个大的马蜂窝,蔡京居然乱有乱着,这一出手搞得自己十分的被动,也怪自己当初没想好应对这种局面的预备方案,对于出现的乱象,江洋也颇为无奈和自责,自己麾下今天已经牺牲了一百三十多个捕快,负伤的更是达到了上千人!刑部衙门里一片愁云惨雾。 “赶紧去办!几十万的禁军居然被人欺负到了眼皮子底下了!真是荒唐可笑!等你们忙完哀家再跟你们算算账!快去吧!”高太后一听他们已经有了行动方案,自己也认同,赶忙催着他们离去,这时候可不是查清罪责的时候。 两人忙着去落实事项不提。 已经忙碌了一整天,焦头烂额的禁军们在将领们的严令下,又开始按照枢密院的最新部署频繁地奔忙,这一晚上是别想好好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十万禁军在刑部捕快的配合下全部运动到位,重点区域重点防范、关键节点层层设防,就连普通的十字路口都有至少上百人在执勤盘问,这下极大地压缩了暴徒们的活动空间,至少街面上的次序逐步地得到了恢复。 第二百三十五章 决战前夜 但是还是会有零星的火灾不时的窜起,在严阵以待的官兵们的辛苦下,局面比白天有了很大的改观,混乱的场面已经越来越少,渐渐平息下来,江洋和文太师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他们拖着疲乏的身躯回到了江洋府邸。 赵颢和蕙娘等都没睡,一直在等着他们,看到他们疲惫的神情,所有人都没开口问今天的烦心事,反而是立马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催促着他们尽快好好吃饭,一切吃完后再说。 两人的确一天没吃过热乎饭,狼吞虎咽地吃开了。 等到两人终于填饱了肚子,看着周围一圈关注的眼神,他们哪里还好意思休息一下,撤了碗筷后就开始不停地回答这些人的提问。 等全部听完了两人的情况叙述后,赵颢提了个问题:“文太师!你觉得这些暴徒是主动歇手还是被逼无奈?” “如果不是我们采取高压态势的话,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消停下来的!我觉得是被逼无奈的可能性大!这又有什么说道?”文太师回答道。 赵颢嘿嘿一笑:“这两者当然有区别,他们制造混乱应该是被驱赶后临时起意,或者是提前发动,应该说我们打乱了他们原有的安排,如果是因为高压态势被迫歇手的话,那他们的行动就难以预测了;而如果是他们主动罢手的话,那说明这场混乱是为了吸引和调动我们,目的是为了掩护另一个更大的计划!这计划的利益一定值得这么多人为之暴露和牺牲!” 赵颢的话引起了江洋和文太师的深思,江洋想了想说:“我觉得他们主动罢手的可能性更大!因为禁军设卡具有突然性,按理说应该兜住不少的大鱼才对,可事实上我们只陆陆续续抓到了二百多人,其中还有些是趁火打劫的本地混混,这就有点说不通了!我感觉他们在我们大规模行动开始之前,已经将人员转移到了安全位置,如果不是有更大的阴谋的话,黑夜才是他们行动最好的时机才对,他们不应该这么早就歇手!” 文太师眼睛慕地一亮:“对呀!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十万禁军到位后,几乎没有发生过百人以上的厮杀,这至少说明他们的大部队已经早就转移了!应该是这样!” “嗯--!如此说来,他们举事的日期应该就在这两天了!否则这场骚乱将变得毫无意义!”赵颢肯定地说。 “我们也该抓紧时间了!我觉得,正好借这次机会,明天十万禁军继续执行戒严任务,只是这人选得注意了,这四个厢的指挥使都可靠吗?”江洋建议道。 “这四个指挥使都是我亲手提拔起来的新人,我今天选择人选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所以,没把握的人没派上去!”文太师自信地说道:“我马上让他们分批回去休息,以保证明天的战斗力!” “好--!皇城附近的禁军一定要掌握好!绝对不容有失,最好把夏侯芳的队伍拉上去!”赵颢开口道。 “别!夏侯芳的驻地离得不远!最好将别的信得过的队伍派上去,这样能增加一份力量!”江洋不同意这个意见。 文太师也说:“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有几万的队伍围住皇宫,到时候跟皇城司常立松他们里应外合更有把握!” “那好吧!就按你们的意见办吧!”赵颢见状收回了自己的意见。 “还有!从现在起要加强对假吴王、蔡京等关键人物府上的监视行动,每半小时报告一次他们的行踪,以此来判定他们可能起事的时刻,以便做出快速的反应!”文太师也提出了一条意见。 “好--!我马上派人安排!”江洋点头答应了。 赵颢也说:“宫里那里更要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必须第一时间知晓,以免措手不及!” “这块放心,有石原和张茂在那里盯着呢!不会出意外。”江洋说。 “那就好--!”赵颢松了口气。 “其他方面都准备好了吧?”文太师还是不放心地问了江洋一句。 “爹爹放心!早就安排到位了!到时候请您老等着看好戏吧!”江洋轻松地一笑,打消了文太师的顾虑。 赵颢深知内情,在边上含笑不语。 三人一直聊到很晚才睡去。 四月九号,戊时初刻,蔡京府内,黒龙教的头目们聚集在这里举行最后一次会议,大殿里所有的窗户都被蒙上了厚厚的黑布,从外边看不到光亮,屋内却灯火通明。 几十号人汇聚一堂,满脸兴奋地聆听着蔡京的讲话。 “教友们!我们期待已久的时刻就要来到了!明天的行动分工大家早已经清楚了,我这里不再多说什么,我想说的是,此一战关系到全教数十万教众的生死、更关系到黒龙教的兴衰,请大家务必要不折不扣地按照郭总护法分派的任务目标和步骤展开行动,任何一个环节的出错都有可能带给我们无法挽回的损失!” 说到这里,蔡京停顿了一下,故作威严地扫视了一下众人后才继续说:“这次的行动计划我们已经筹划多年,各个环节都经过了认真仔细地推敲,大家只要按照计划行事,取得胜利当不在话下!文太师、江洋之流又怎能与神机妙算的郭总护法相提并论?狗皇帝那么威风,不也被总护法玩弄于鼓掌之间吗?” “哈哈--哈哈”众人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 “明天,不出总护法预料的话,就是狗皇帝毙命的日子,也是诸位开启新纪元的伟大时刻!我希望,明天这个时候,我们能够在皇宫内欢庆我们的胜利!是富贵一生,还是人头落地,全看明天这一战!还请各位今天回去后仔细再部署下,一定不能有任何的漏洞,郭总护法明天上午会过来亲自指挥,联络地点就放在我这里,教主会在永厚陵等待我们胜利的消息,我们绝对不能让她失望,否则的话,即使你侥幸存活下来,教主也会让你生不如死!”蔡京说到最后,语调愈发的阴狠,这话让那些服食了教主亲手培植的毒药的人打了个冷颤。 “下面,有请董老代表教主给大家训话!”蔡京就此结束了自己的讲话。 董老面无表情地从屋内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他跟随郭云红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在阴影中的生活,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死气沉沉的,可谁都不敢触犯他的权威。 “我也没啥好说的,刚才蔡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只转告教主的一句话,明天举事成功后,功名利禄自然不在话下,教主还承诺,为所有服食过药丸的人亲自解毒,你们将迎来完全的自由!” “好啊--!”底下的人顿时欢呼起来,最少有一半的人是被教主通过药物控制的,如果能够借此机会拜托禁锢的话,对他们而言,那将是最好的奖励!就连假吴王听了后都不免面露喜色,因为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而作战不力的人今后也不再需要服食解药了!因为---他将会变成死人!死人是不需要解药的!”董老的死人脸上似乎因为难得幽默了一次而带上了一点笑容,可他的笑容非常僵硬,透着瘆人的惨白,这让底下的人怎么也笑不起来。 接下来,吴王和其他人也各自表了态。 “请诸位立即回去准备吧!散会!”蔡京最后发话结束了这次简短的战前动员。 四月九号,戊时,皇宫内。 汴京城的骚乱虽然平息了,但骚乱带来的惶恐情绪依然没有散去,甚至波及到了皇城内,宫中不值守的侍女和太监们早早就上!chuang安息了, 但皇城司的御前侍卫们和殿前司的禁军战士们却始终无法入睡,特别是那些知道内情的人,更是到处检查着,生怕有什么遗漏之处,明天出纰漏。 常立松带着几个亲兵尽职地巡夜,作为一个好战分子,他其实内心带着七分兴奋、三分紧张,但表面上,他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神态,四处督促安抚侍卫们敬忠职守,或者尽快安睡,他知道,这两天等待他的将会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恶战,唯有做好最充分的准备,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才能不负江大人的重托。 内宫禁地这块就连殿前司也不能进!入,这里是皇城司的地盘,而宋神宗目前就住在内宫里,如果黒龙教作乱的话,那皇城司的御前侍卫们将会是皇室的最后一道防线,自己能否ding住巨!大的压力,是这场战役取胜与否的关键,虽然已经增加到了近万的人手,而且这些人个个勇猛过人,非普通禁军士兵可比,但常立松心里还是有着隐隐的担忧,他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明暗哨的执勤情况,即使闲暇下来,他的脑子里也在不停地推敲着对方可能的进攻路线和方式,直至感觉万无一失,才安心。 已经是深夜了,皇宫里一片静谧,常立松来到一处城墙上,看着用油布盖着的数量众多的崭新chuang弩,脸上浮现了自信的笑容,这100台chuang弩都是文太师今天悄悄调拨过来的,他内心豪情顿生:“来吧!就让你们领教领教我常某人的厉害!”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不平静的夜(一) 四月九号,深夜,宋神宗寝宫里仍然一片忙碌,高太后刚在隔壁眯了一小会,就又被张茂叫醒了,说是皇上大口大口地吐血,病情危急,高太后急匆匆来到宋神宗的病榻前,连披风都来不及穿上。 七八个太医围在chuang前忙碌着,个个眉头紧锁,显然拿不出什么好办法,看到高太后到来,他们神色更加紧张,眼神躲闪着,生怕太后问话。 宋神宗眯缝着眼睛,chuang边上一个木盆里红色的新鲜咳血红得吓人,一个宫女赶紧端起盆子出去处理去了。 此时的宋神宗面色蜡黄、颧骨高!凸、眼神涣散、气若游丝,他每过几分钟就喘不上气来,胸口要么悄无声息,要么剧烈起伏,每一次大喘气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和咳血,频率也是越来越高。 “皇儿啊!你别吓唬为娘!你可得撑住啊!”高太后看到儿子这种情况,顿时悲从中来,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她失态地拽住一个太医问道:“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太医都快吓哭了,他身体打着颤,嘴角僵硬地回答道:“回太后话,皇上他--他--自打晚上吃了李大人送来的丹药后就不停地咳嗽,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我们--我们几个正在想办法---正在想!” “我看你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吧?真是一帮废物~滚开--!”高太后一听又是这么空洞的回答,怒不可遏地怒骂了一句,想换个太医问呢,结果一看其他人也都头低得死死的,顿时没了兴趣,她拨开一个装模作样在给宋神宗号脉的太医,怒气冲冲地坐下来握住了宋神宗瘦弱的右手。 张茂连忙暗地里朝太医们挥挥手,这些太医一个个小心翼翼地退离了房间,出了房门就争先恐后地小跑起来。 “咳咳--咳咳--”正在这时,宋神宗再一次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脸瞬间憋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毕露,咳嗽声中听出,他喉咙口似乎堵着一口浓痰,他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屋顶,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显得极其的痛苦。 “快--快传太医--!”张茂一看赶紧喊道,其他太医们早就跑没影了,只剩下一个腿脚不利索的太医刚要走到拐角处,却被门外的侍卫大声喊住了,这个倒霉的太医正是刚才被太后揪住了问话的那位,复姓欧阳,欧阳太医刚才出去后脑袋还蒙着呢,这才落在了最后面,没想到又被倒霉催的喊了进来。 他踉跄地来到宋神宗病chuang前,脚步发虚,高太后看到是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看到宋神宗的情况,职业习惯让他很快忘掉了害怕。 “快把他侧躺过来!拿药箱来!还有毛巾、净水!”欧阳太医不迭声地发出了一连串的指令。 他从药箱里取出了一根柔软的管子,看着像是什么植物晒干后制成的,大约有十多公分长,他把宋神宗的嘴巴张开后,在脸颊下垫了块白色的毛巾,随后毫不犹豫地将管子插入宋神宗的喉咙口深处,一低头,他喊住管子的另一端开始拼命地吸气。 宋神宗似乎更加难受了,他不停地想翻身,脸上红得发紫了,看样子再这样下去已经性命不保了,高太后忍住了将欧阳太医一脚踢飞的冲动,心疼而又无奈地望着。 张茂连忙着人去把其他太医们都喊来,毕竟众人计长,总没有坏处。 欧阳太医努力地吸了半天,那头却好像堵住了一般,什么都吸不出来,他是又急又怕,脸上也涨得通红,还好,过了没多久,终于有异物吸了出来,他如获至宝地将自己嘴里的浓痰吐在了地上的木盆里,不顾嘴角边的血迹和污渍,他低头更加卖力地吸了起来,很快,呼吸道畅通的宋神宗脸色好转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乎为自己又一次死里逃生庆幸不已。[] 欧阳太医漱了漱口,这才有空拿毛巾擦拭了下满头的汗水和污渍,边上的太监和侍女们都钦佩地望着他。 高太后看到宋神宗终于脱离了危险,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欧阳太医说道:“辛苦你了!赏银一千两!黄金一百两!官升三级!下去歇着吧!” 欧阳太医一听这话,激动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连忙作揖说着:“多谢太后大恩!多谢太后恩典!小的一定好好做人,报答太后大恩!”他都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也难怪,谁让他今天情绪一波三折,几次折腾下来,心脏不好的都能给整歇火了! 这时候,正好其他太医们也来到了房间里,听到太后此话都愣住了!感情这小子没倒霉啊!还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一个个心里把肠子都悔青了!干嘛跑那么快啊! 欧阳太医吸一口痰能获得太后的青睐和如此的赏赐,也算是一件奇闻了。 欧阳太医得意地高昂着头从其他太医们的面前走过,下去休息去了。这真是祸兮福之所倚,是好是坏谁能说得清呢? 宋神宗一番折腾后,眼睛微微睁开了,他看着高太后,嘴唇动了动,显然想说什么,高太后连忙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在了他的嘴边。 “我可--可能--真的--要不行了--孩儿不孝--不能陪在--您老--身边--尽孝了!呜呜--”宋神宗断断续续说着,眼角的泪水已经哗哗地往下!流,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回可能真躲不过去了。 “别急--慢慢说!娘听着呢!呜呜--不会有事的--!别瞎说--”高太后这边也抹开了眼泪。 “明天--明天--把他们几个--都叫过来吧---朕--朕想见见---”宋神宗费力地表述着,就这几个字就讲了几分钟。 “好--好--!你别急--我会安排好的,你歇着吧!你想见的人我有数!"高太后阻止了他继续报名字,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额头劝慰道,尽管再不肯承认,可理智却告诉她---儿子这次恐怕难逃一劫了!必须要考虑后事安排了! 高太后又陪着他说了好一会话,甚至讲到孩童时期的一些趣事,宋神宗的脸上浮现出向往和喜悦的神情,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渐渐地笑着睡着了。 高太后站起身走的时候,脚步比刚才沉重了许多,她吩咐了张茂明天要叫来的人的名单,在侍女的搀扶下,回转隔壁房间休息去了,那落寞的神情和瞬间苍老了许多的背影,让张茂都忍不住感慨不已。 ------- 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夜晚,假吴王回到自己的王府后,悄悄来到了一间密室里面,这里还有四个特殊的客人正在焦急地等候着他。 假吴王真名叫邓凯,自从被蔡京看上假冒了吴王后,一直被教主用药物控制着,习惯了如今醉生梦死的生活,他最害怕的就是有朝一日美梦惊醒,自己重新被打回原形,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教主和蔡京他们想通过政变让自己当上傀儡皇帝,最终慢慢将江山转交到蔡京的手上,一旦自己的利用价值消失后,邓凯很清楚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他绝对不愿意做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他想利用黒龙教帮自己取得大位,最终一锅端了黒龙教和蔡京他们,彻底绝了后患,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当个逍遥皇帝。 这就是邓凯的梦想,从内心来说,他痛恨教主那个老妖婆,为了一已私利不惜杀人无数,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自己可不能跟着她发疯!蔡京太机智,对自己从不交心,也是必须处之而后快的,只可惜,现在自己身中蛊毒,暂时还不能脱离他们的控制,不过,这不说明邓凯就会甘愿乖乖听话。 自打坐上了王爷的宝座后,不知内情的人自然纷纷投靠,自己也算是要权有权、要人有人!邓凯借着王爷的身份和权势、金钱,暗地里早就网罗了一帮死士,多少年的付出终于获得了回报,这批数量在二千人的好手个个对吴王心悦诚服、忠心耿耿,领头的四个豺、狼、虎、豹个个身手高强,这些年为假吴王干了不少的杀人放火的勾当,忠心和武功都是上上之选,这也是邓凯暗自得意的地方,在他看来,明天的政变根本不在话下,自己当这皇帝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至于成功后教主会不会大发慈悲为自己解毒,他刚开始还憧憬过,后来仔细一想,黒龙教绝不会允许自己失控。 即便是其他人被恩赐解了毒,自己这辈子直到死都不可能会有这待遇,想通了这一节,他心里有了个想法---先除掉董老这个眼中钉再说!这一方面是因为这么多年来,自己没少受这块棺材板子的气;另一方面是因为,有董老在边上碍手碍脚,明天自己没办法做任何的手脚,大宋朝承平这么多年,皇宫宝库内珍宝堆积如山,还有那么多美女等着自己,自己可不能傻傻地再为黒龙教做嫁衣!得为自己考虑考虑,既然已经打算今后跟黒龙教分道扬镳,那不如借此机会消耗他们的实力,万不可再让他们夺了这些钱财!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平静的夜(二) 即使退一万步来说,被蔡京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小算盘,他们目前也不可能跟自己翻脸,上哪再找一个人代替自己啊?最多责罚一顿,今后!进一步加强对自己的控制而已,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了,想到这里,邓凯的胆子更大了,今晚,他就要收拾掉跟屁虫董老! “王爷!弟兄们接到你的命令都准备好了!就等您发话呢!”老豹是一个沉稳的中年人,也是这群人的头,他第一个开口说道。 “嗯--!这个人可不简单,别看他走路风吹都能倒,知道的人都说他的武功深不可测,你们行!事可千万要小心,不能打蛇不成反被蛇咬了!”吴王小心地提醒道。 “嘿嘿--!知道!我们又不会跟他硬拼的!我们在他的食物里已经下了软骨散,这种药无色无味,吃下去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等到要运功的时候才会发觉,浑身根本聚不起劲来!哈哈--!王爷尽管放心!多少英雄好汉都死在这上面,防不胜防!”贼眉鼠眼的老豺得意地说道,这些可都是他的看家本领。 “哦?这样啊!放在什么东西里面的?他吃了没有?”吴王连忙问。 老豺献媚地一笑,说道:“放在他最爱喝的大骨汤里,我们有人先服食了解药后当他面先喝的,老东西看到别人喝了没事才动的筷子,不运功根本发觉不了,您就瞅好了吧!哈哈--” 其他几个也拍着胸脯让吴王放心,吴王这才定了心,他压住嗓子说道:“等他睡熟后再动手不迟!一定要小心加小心!确保万无一失才好!成功后不会少了奖励的!” “行!王爷!我们不要赏赐,就等着明天王爷登基呢!嘿嘿--!”老豹代表其他三人表了态。 “吆喝--!这是嫌赏赐太少?那等到朕登基后一并赏赐如何?哈哈--” “哈哈--哈哈--那我们就先恭喜王爷早日登基了!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个人开起了玩笑。 “行了--!行了!小声点!待会你们自己决定行动的时间和步骤,我只要结果!听清楚了没有?”吴王打断了他们的意!淫。 “清楚了--!保证完成任务--!” 夜,寂静的夜!吴王府里夜色如洗,二十多个黑衣人gong着身子悄悄地往花园边上一栋单独的小院mo去,这里便是董老的临时住宿地,因为他喜欢清静,所以挑选了这个僻静的所在,倒给今天的行动带来了便利。 房子是二层的木质楼房,主卧室在二楼东首,老豹做了几个手势,一行人按照事先的分工各自散开,一个黑影从墙角阴影里闪了出来,老豹没有丝毫的意外,他低声问道:“看清楚了吗?人在屋里?” “在!我一直盯着呢,没跑--!”那汉子肯定地说。 “上--!”老豹吩咐道,自己带头往上走去,其他三兄弟和另外十个壮汉蹑手蹑脚地紧跟在后面。 来到主卧室门外,老豹闪到一边,老豺会意地掏出一根细细的竹管,他小心翼翼地拔开布塞子,把管子对准了门缝处,一股青烟慢慢溢出,往屋里弥漫而去,老豺得意地一竖大拇指,意思过会就搞定了! 老豹他们屏住呼吸、耐着性子等待了几分钟,直到老豺收起竹管,又悄悄撬开了门栓,他冲老豹点了点头,老豹挥了挥手,自己轻轻推开!房门mo了进去。 老豹隐约中看到chuang上有个黑乎乎的身影,他在地上一个翻滚就来到了chuang边,手中钢刀亮光一闪,照着脖子的位置用力砍了下去。 “咔嚓--” 想象中的钢刀入肉的声音没有出现,反倒是竹枕头砍断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好--!老豹心里一惊,连忙一个侧滚,嘴里喊道:“人不在--!” 过了片刻,他们仔细搜索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依然没有发现董老的任何踪影。 “被子还是热的!肯定没走远--!”老豺比较细心,他搜查了chuang上后说道:“外套也在chuang边,应该是刚刚离开的!” “赶紧分开来搜查!”老豹干脆点起了油灯,偷袭不成只好强攻了。 二十多人四散开来,楼上楼下开始到处搜索。 “二楼全部搜索过了,没有人!” “一楼全部搜索完毕,没有发现!” 不大的地方,很快搜索了一遍,却依然一无所获,老豹咬着嘴唇恼火地说道:“再搜--!院子里也仔细搜--!他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搜了三遍,仍然没有发现,老豹急得满头是汗,这要是被他跑了可真坏了王爷的大事了,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他刚想索性调人来扩大搜索范围,老狼拱了拱他,小声说道:“大哥!我们还有个地方没有搜索过!” “嗯?哪里?”老豹连忙问。 “那里--!”老狼朝房ding上怒了努嘴。 “对呀--!”老豹一乐:“好小子!真有你的!应该没错了!” “小的们!给我找梯子来!上房ding!”老豹让人点起了火把,又找来几把梯子,四面围好了房屋,让三个喽喽上去探路。 老豹他们就在地下焦急地等待着,不一会儿,果然有了动静,先是听到一声喊:“在这呢!啊---!” 随即,有个喽喽惨叫着从屋ding摔了下来,抽搐了几下就蹬了腿。 “快上--!别让他跑了!”老豹不惊反喜,他连声喊着,这时候,屋ding上又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肯定是刚才那两个喽喽已经跟董老碰面了。 “快--快--!”老豹一边催促着,一边往上爬,等他到了屋ding一看,他乐了,刚才那两喽喽还在跟董老在缠斗着,董老瘫坐在屋ding上,只用双手跟两个人在搏斗,身上显然已经挨了几刀,老豹一看,就这两喽喽都能跟他斗个旗鼓相当,那还有啥好说的!上吧! “董老!乖乖受死吧!免得受活罪!我们念你的好,还给留个全尸!哈哈--”老豹得意地笑着靠了过去。 “卑鄙小人--!”董老根本不能用上内劲,腿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着鲜血,这使得他更加的虚弱,他用一把短刀挡开了劈来的钢刀,狠狠地骂道:“无耻小儿!暗算老夫!算什么好汉--!” “哈哈--哈哈--!亏你活了这么大年纪!岂不知成王败寇的道理?手段无所谓好坏,只要能杀人,那就是好手段!怎么样?软骨散的滋味还好受吗?让我来帮你结束痛苦吧!”老豹猖狂地大笑起来。 “闪开了!让我来!”老虎长得人高马大,不善言辞,却最喜打斗,四人中武功仅次于老豹,他兴冲冲地推开了喽喽,一个箭步窜了上去。 董老平时古井无波的死人脸上如今却是色彩丰富,当老豹他们刚进院子没多久,就惊醒了浅睡中的他,他悄悄地起身,刚欲提气从后窗跃出,却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浑身穿心的疼痛,豆大的汗珠瞬间流淌下来,他咬着牙攀着窗格子爬上了屋ding,因为刚才动了内劲,此刻已经手脚发软,知道自己中了毒,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静静躺下运气,试图尽快恢复功力,却没想还是被他们发现了,这么大的动静,府里却没有别人赶来支援,董老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了,肯定是吴王的授意。 第一个喽喽是董老趁其不备暴起一刀,直接刺穿了腹部,摔了下去,可后来两个喽喽同时围了上来,空有高深武艺,却手脚乏力的他勉强抵挡了一刻,身上就中了三刀,尤其右腿上那刀,深可见骨,这下是想跑也跑不了了!知道已经无法幸免的他反而冷静下来,看着步步逼近的老虎,他悄悄从腰部拿出了一个东西,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老虎轻松地看着这个曾经让人看一眼都不寒而栗的老人,拿刀背拍打着手掌心说道:“就让我虎爷来送你一程吧!也算不辱没了你董老的名头!如何?” “好啊!就怕你没那个本事!你在chuang上对付娘们还行,武艺却是稀松平常的很!”董老耐心地挑逗着老虎。 “死到临头还嘴犟!草你妈的!去死吧!”老虎果然受不得激,他怒吼一声冲了上来,高举钢刀劈了下去,风声呼啸中,董老却恍若未闻,他冷静地一按手中的暗器开关。 老虎手臂高举,中门大开,距离又只有一米不到,猝不及防下,无数细小的暗器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口,他身子微微一顿,手上的钢刀还是借着惯性劈在了董老的脖子上,寒光闪过后,董老小半个脖子都被砍断了,人瞬间没了气息,只是嘴角还挂着轻蔑的冷笑,手中的暗器也顺着大腿滚到了脚下。 “啊!"老虎大叫一声,直tingting地摔倒在屋面上,把屋ding砸出了一个大洞,幸好他身躯庞大,没有掉落下去。 “二哥!二弟!”其他几个人惊呼着冲了上来,本来以为会被他捡个便宜,谁知道出了这么大的意外,果然世事难料,董老虽然是虎落平原,但也不容轻侮。 “是暴雨梨花针!上面有毒!”老豺拿起暗器一看就认了出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 蔡荣身死 “啊?这下麻烦了!想不到这老毒物这么奸诈,快拿火把来看看二弟怎么样了?”老豹脸色一变,把老虎抬到边上蹲下来仔细查看起来。(.好看的小说) 老虎的脸上已经发青了,嘴唇边有着刚吐的乌紫色的血迹,他眼睛睁的大大的,五官扭曲着,伸手想来握老豹的手,嘴唇颤抖着刚说了个:“帮我--”就头一歪就此殒命。 “二哥!”老豺和老狼扑上来痛苦失声。 “动静小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撤--!”老豹还算冷静,他有条理地安排好了善后,带着众人迅速撤离了现场,董老的尸体他们也带走处理掉了。 ------ 四月九号深夜,靠近西城门的梅香私宅内,屋外,五十多名亲卫在院子和隔壁戒备着,因为白天的骚乱和明天的要紧事情,蔡荣跟梅香幽会过后还得赶回军营去坐镇,所以,屋外马车都没卸,随时准备启程。 屋内,梅香正和蔡荣纠缠着,兰花的香味弥漫着,烛光幽幽中,两人赤!裸相拥,蔡荣的手在梅香滑!腻的后背上轻轻地画着圈:“宝贝!干脆搬到我府里去算了,省得爷来回折腾!明天过后,爷收了你!” 梅香轻启朱唇:“你得拿轿子抬我进府我才去!我虽然是残花败柳,可也不是说娶就娶的!你要嫌麻烦啊,别来就是了--哼---”她娇嗔道,脸上闪过一丝紧张,眼睛不自觉地望向了墙角的大衣柜,只一瞬间就收了回来。 “啪嗒--”忽然,大衣柜上掉下了一个东西,柜门也在轻微地摇晃,把梅香吓得魂飞魄散。 蔡荣一聚灵坐了起来:“谁?”说着就要穿衣下chuang。 “死老鼠--!这屋子里老是有老鼠乱串,你可得快点把人家接过门去,这里实在太破败了!”梅香赶紧用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撒娇起来。 “真有老鼠?我看看--!”蔡荣将信将疑地盯着柜子望,这会柜子那倒没动静了。 梅香大惊,她用力一拉蔡荣的脖子,顺势把樱!桃小嘴凑了上去:“蔡爷!春宵一刻值千金!别管那些破事了!来吗--人家想了呢--”她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有种独特的韵味,听着就让人销魂,这一招不知道倾倒了多少男儿。 “呜呜--好宝贝--!几天没来就这么饿啦?哈哈--好--爷今天一定好好喂饱你--!”蔡荣坏坏地笑着,用力堵住了梅香的香唇,房间的热度顿时开始上升。 梅香暗自松了口气,要是被他发现可就要坏大事了! 此刻的大衣柜里正躲着一人,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人正是负有特殊使命的江洋属将---幺妹!自打接受这个任务后,幺妹已经花了不少的心思,在他的疯狂追求下,梅香早已经对他情根深种,所以,今天才愿意冒险配合他行动。 幺妹的特殊任务是,利用他神奇的变脸化妆术,冒名ding替蔡荣打入敌人的内部,为了完成好这次任务,从嗓音到走路、说话习惯、行事风格,幺妹已经仔细观察和揣摩了蔡荣很久了,在梅香的配合下,一切都很顺利,只等今天晚上完成最后一步----取而代之!院子外边虽然有人在策应,但一旦事发,西门这可是蔡荣的地盘,自己决计讨不了好去。 他今天下午早就来到这里候着了,等蔡荣进屋,他才先一步躲到了衣柜里,衣柜上为了便于观察和呼吸,还特意开了个小洞,柜门上挂了件衣物作为掩饰,本来很顺利,可刚才,看着蔡荣和梅香在面前上演春宫片,他超强的好!色基因自动启动,调皮的“小幺妹”变身坏宝宝,本来就很紧凑的空间忽然变得不够用了,柜门摇晃间,那件衣服滑落下来,差点坏了大事!这会他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呢!他闭上眼睛暗暗深呼吸几口气,拼命压制自己的邪念,好不容易才让“小幺妹”平静下来。 这边chuang上,动人心魄的盘肠大战已经开始了,混杂着粗!重的喘!息声和chuang板的摇晃声,蔡荣渐入佳境,浑不知索命无常就在边上虎视眈眈。 幺妹在心里默念着大悲咒,借以消除自己不可抑止的邪念,耐心地等待着最好的出击时机。 “宝贝--!你今天真够味!”蔡荣把梅香抱到了chuang边上,梅香知趣地跪在了chuang沿上,白花花的屁股高耸着、抖动着,引得蔡荣啪啪地在上面拍了几巴掌。 “讨厌了拉!”梅香媚眼如丝瞟了他一眼。 “好香!”蔡荣还举起手放鼻子下面闻了闻,他自己下了chuang站在chuang边趴到了梅香的娇躯上,感情是玩“老汉推车”的游戏呢! 好机会!幺妹看到这一幕做出了判断,他轻手轻脚从柜子里走了出来,为了不发出声响,这柜门的轴上都上过灯油,倒是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再者说,这会蔡荣满脑子都是白花花一片,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幺妹的武功比起其他人当然不值一提,但好歹也是有功夫的,又是背后偷袭,这要是不成那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去?他蹑手蹑脚来到了蔡荣背后,蔡荣正卖力气呢,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 “啪--咔嚓--啊”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因为刚才他们的声音就一浪盖过一浪,外边的亲卫只以为他们玩得正嗨呢,这声音并没有引起特别的关注。 幺妹举起早就准备好的一根木棍子,为了消除声音,棍子外边还套上了布套子,他猛地一个上步,左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右手举棒便砸,这一下正正砸在了蔡荣的后脑勺上,他发出一声闷哼声,无力地倒了下去,幺妹翻身骑了上去,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直到感觉他死得不能再死了才撒手。 梅香到底是女人,她听到后面动静就知道幺妹动手了,她的第一选择就是把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她怕自己看到后会惊呼出声! 幺妹擦了擦额头上汗珠,把蔡荣的狰狞的脸用布盖了起来,过去拍了拍梅香依然裸露在外边的屁股:“梅香!完事了!帮我抬下!” 梅香这才大着胆子转过身来,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到蔡荣尸首的那一瞬间,瞳孔急剧放大,本来红艳艳的脸上骤然失去了血色,胸部也开始剧烈的起伏,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这个刚才还跟自己春风一度的男人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了,这让她很难接受。 “别楞着了!时间不早了!”幺妹小声地催促道。 “哦!”梅香这才如梦方醒,她麻木地抬起蔡荣尸首的脚,跟幺妹一起将他抬进了大衣柜藏好了!又开始收拾地上的血迹。 幺妹则是抓紧时间穿上了chuang头边上蔡荣的衣服,两人身高仿佛,体型蔡荣胖得多,幺妹只得在衣服里衬上棉花团,嘴里含两颗桃核,这样下来也大差不差了!他抓紧时间对着镜子做最后的修饰定妆,之前的准备工作非常充分,所以,化妆也非常的顺利,打扮完后,他一转头,一个崭新的“蔡荣”出现在了梅香面前。 梅香再一次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她难以置信地左看右看,还转了个圈打量了下,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鸭蛋!今天的惊讶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梅香不是经过风吹浪打的女人的话,早就该晕过去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个“蔡荣”,又好奇地上去mo了mo他的脸,顺手还掐了掐腮帮子,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幺妹得意地一笑:“怎么样?能蒙混过去吗?” “像!太像了--!”梅香头点得像拨浪鼓:“你走几步我看看。”她这是想看看幺妹行为方面还有什么漏洞。 幺妹模仿蔡荣罗圈腿的样子走了几步,这样一来,他比蔡荣高的破绽也很好地被遮掩起来,就为练好这步伐,幺妹就没少花功夫,他越走越有感觉,梅香在边上看得也是眼睛越来越亮,不住地砸着嘴。 幺妹走到梅香跟前,忽然伸出手轻佻地托起了梅香的下巴:“梅香!爷一定要娶了你!” 这么一打岔,梅香也忘记了紧张,她娇嗔道:“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能抵赖!”随后她想起了什么:“你这声音听上去总有点不对劲,你得注意点!别露出马脚来,到时候让老娘守活寡我可惨了!” “我就说感冒咳嗽了,再说,我这嗓子模仿得至少也要七分像吧,没那么容易露陷的!你就安心等着我来娶你吧!我可告诉你,正妻我已经有了,而且很是彪悍,你只能做小的,你可别到时候觉得委屈了自个!”幺妹顺手掐了她的脸蛋一把,惹得梅香咯咯直笑。 梅香亲热地打开了他的手:“死相!急什么?早晚老娘这百来斤全都是你的!你可真是我的冤家!”她已经完全忘掉了害怕。 “快给我倒杯水来!老子在柜子里看得口干舌燥的!妈的!受老罪了!”幺妹一屁股坐在圆桌前吩咐道。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夺兵权(一) 幺妹瞟了他一眼:“吆喝!还真当起爷来了?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哼--”说着话,手上可不慢,一杯温开水已经递了过去,幺妹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咕嘟咕嘟几大口喝完了,一抹嘴,两眼盯着梅香只披了件外套的身子说:“梅香!要不我们先快活快活再说?” “去去--去!现在哪有那心情啊?办正事要紧!死相样子!”梅香故意又把饱满的胸部露点出来,腰胯扭!动得更夸张了,心里甜滋滋的。 幺妹也只是挑逗一下她而已,他一把把她按倒在了自己大腿上,用力打了她几下屁股。 “死人!干嘛啊?”梅香的脸上都要滴出血来了,娇羞地挣扎着。 两人就这么抱着亲昵了一番,见时间不早了,幺妹站了起来:“我得走了!待会有人来处理,你就跟那人走就行,这地方别再待了!” “嗯--!我害怕!可得快着点来人啊!”梅香这会又想起害怕来了。 幺妹亲了她一口:“人就在大门外边,我这一走他们就会进来的!放心吧!那我走了啊?” “慢着!”梅香帮幺妹整理了下衣服,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还飞快地在他嘴上啄了一口:“去吧!我等你来娶我!” “嗯!乖哦!宝贝。”幺妹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转身推门走了出去:“走--!回去--!”幺妹哑着嗓子喊道。 亲卫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了这话赶紧前呼后拥跟着幺妹上了马车,幺妹还特意边走边说:“妈的!找个娘们爽快下吧,还不小心受了凉!啊切--啊切--!” “大人没事吧?回去小的煮点生姜茶给大人驱驱寒气可好?”一个亲卫讨好地说了句。 幺妹笑着看了看他:“嗯!好!快走!嗓子都哑了,估计这会可能重感冒了!发烧就麻烦了!倒霉--!” “嘿嘿--!难怪听大人的声音沙哑了!大人恐怕是神勇过人,出汗多了才会受凉的!”另一个亲卫赶紧拍了记马屁。 “哈哈--哈哈--!”其他亲卫都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幺妹亲昵地捣了他一拳:“就你小子话多--!快走--!” 这里离着西城门很近,队伍很快就到了地头,幺妹不认识道啊!他故意放慢了脚步,装着四处查看的模样,遇到还在值夜的哨兵敬礼,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哼一声。 亲卫们不敢逾越,都跟着他走,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幺妹灵机一动说:“你们谁先去把我屋里的暖炉点上,我这身上怎么还是冷呢?快去!” 一个年长的亲卫抢到了这个差事,他乐颠颠地头前走去,幺妹赶紧加快步伐跟上,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进了房门一看,他又傻眼了---屋里暖烘烘的,暖炉看来一直点着呢,chuang边上椅子上还坐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在打着盹,看到蔡荣进来,她们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随后站起来迎了上来。 幺妹闹不清她们的身份,故意装着高深莫测的模样不啃声。 “将军回来啦?让奴婢服侍将军更衣歇息吧!”两个姑娘上来就准备服侍他脱衣服,感情是两个侍女!幺妹有数了,心里暗自感慨蔡荣的荒淫无耻,连军营里都要安排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服侍,艳福真是不浅,他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待会还有事,你们先休息去吧!” “啊?将军不要奴婢侍寝啦?是不是奴婢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侍女吓得脸色都变了。 幺妹故意寒着脸说:“我还有要紧事办!你们先去别的空房间歇着去吧!别烦我!” “哦!那我们就在外屋候着吧!将军有事随时喊我们就好!”其中一个侍女乖巧地回道。(.好看的小说) “嗯!去吧。”幺妹冷冷地打发走了他们。 “对了--!待会有人拿着我的名帖来找我!你去外边接下,就带到这里来!别让那些兔崽子拦住了!”幺妹可以冒充蔡荣的身份,可他却完全不懂军营的事情,江洋特地安排了以前跟石涛搭档的靳猛过来主事,以便完全掌控这二万五千军队。 靳猛可是员虎将,虽然年方二十四岁,却已经从军七年了,更因为天生神力,善使一把一百二十斤重的开山斧,立下过赫赫战功,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军指挥使,后来在江洋的提携下又担任了副厢指挥使,对军队的一套自然熟谙无比,人又耿直忠心,所以江洋第一个就想到了他,为了更好地控制局面,靳猛还会带来五百人的亲卫队和几十名抽调过来的基层军官,充实到这支军队里去。 没过一会,靳猛一行十多人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大门外面。 “将军!人已经带到了!是不是让他们进来?”侍女让他们在屋外等着,自己进来禀报道。 “让他们进来吧!”幺妹面无表情地说。 侍女躬身出去,对靳猛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军在等你们,请进吧!” 幺妹来到堂屋接待靳猛一行,他先让侍女到外边去等候,等屋里没有外人了,他才松弛下来,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对靳猛说道:“你们可算来了!我一个人深!入虎穴正害怕呢!你来我可就全交给你了!” “哈哈--!江大人已经交代清楚了!我这还有枢密院文太师亲笔签署的文件,都是货真价实的!出不了乱子!有不听话的宰了便是了!”靳猛不亏是个猛人,他竟然一点都不担心,神情轻松自如,这也让幺妹放心不少:“这样最好不过了!好--!” 军营里正在睡梦中的营以上军官们都被人喊了起来,通知立即到大帐内开会,有重要事情要宣布,这些人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来到了大帐内,互相问了一圈,竟然谁都不知道为了什么,连两个副厢指挥使都不知道,这情况明显有点怪异,但通知确实是蔡荣的亲兵宣布的,应该不会有假。 等这二百多号人全部进!入大帐后,蔡荣带着五百多新面孔的禁军士兵过来了,他先让这批靳猛的亲卫替换掉了原先的执勤官兵,一切就绪后,他带着靳猛和几十号军官走进了大帐。 大帐里正乱哄哄的呢,看到蔡荣和身后一帮陌生人进来,都停住了议论,不解地打量着这群人,猜测着他们的来意。 副厢指挥使刘军和余天宝满是疑惑地观察着,完全不清楚这是在演哪出戏。 蔡荣领着他们走到了帅座前面站着,开口说道:“这位是枢密院派来的使者,带来了枢密院文太师签署的紧急命令,我也不知道深夜紧急 前来所为何事,还请靳将军明言。” “好--!”靳猛面对着这群比自己年纪大得多的军官,毫不怯场,他从容地走到前面,面对着大家,两眼中精!光爆射,先是用极富侵略性的眼神扫视了下众人,这一眼竟似乎带着实质性的压力,就连老兵油子们都不敢跟他对视,刘军和余天宝只是微微移开了目光,心中暗自称道:“好一位威猛之士!” 看到众人吃瘪,靳猛掏出一份文件挥了挥:“这是文太师亲笔签署的文书,还请先查验下真伪!” “蔡荣”命令文书查勘了一番,文书点头说:“笔迹、印章暗语均确凿无误!肯定是真的!” 靳猛接过文件继续说:“下面由我来宣读下文太师的命令,在下靳猛,在捧日军左前厢任职副厢指挥使一职!” “啊?”众人不禁惊讶出声,这么年轻的副厢指挥使可极为稀罕! “我想起来了!早就听说过这人!听说力能扛鼎、生撕猛虎,可厉害了!” “对--对!我也听说过,他有一次一个人就砍杀了三十多个西夏兵,端的是员猛将!” “啊?是他啊!早就听说过他了!捧日军最年青、最生猛的将军!”周围人纷纷惊叹不已,看来靳猛在军中也算是小有威名。 刘军和余天宝两人也在轻声交流着,刘军咬着余天宝的耳朵:“这人不是在石涛手下的吗?以前远远地见过几次,没想到是他!他来会有什么事?” 余天宝撇了撇嘴:“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难怪我看着眼熟,是他啊!且看他玩出什么花样来!” 靳猛满意地看着下面人的脸色,心说,自己这几年创下的名头还是有点效果的!他咳嗽了一声,等下面安静下来后继续说:“因为军情紧急,特任命靳猛将军为厢指挥使,接替蔡荣的职位,原厢指挥使蔡荣擢升到枢密院另有任用,即日起生效!请蔡荣将军自靳猛到达始立即移交官印等一切权力,对于移交中违令不遵者,靳猛将军可便宜处置!”这几句话一出口,特别是最后那句杀气腾腾的话说出来后,引起了下面一阵哗然: “啊!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吧!” “好好的怎么会换指挥使呢?蔡荣将军来了也没多久啊!难道是他哥哥出事了?” “说不定是蔡荣将军高升了呢!就是不知道职务是什么。” “反正跟我们没关系!随便谁来当这个指挥使都一样,靳猛总比蔡荣本事大吧!我看不错!” 第二百四十章 夺兵权(二) “蔡荣”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模样:“这--这--!这不符合正规吧!正规手续不是这样的啊!” 靳猛侧身说道:“很抱歉!蔡将军!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靳某也是奉文太师的命令行事,不当之处还望蔡将军海涵!蔡将军不必多虑,文太师来的时候关照过,对你一定会重用的!不会委屈了你!你先去枢密院报到就行了!” “哦!上回倒是听我哥蔡京提过一句,想让我去帮他做事,莫非是他的意思?算了!我也不多想了,到了那里便知晓了!”幺妹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会,,随即想通了:“那靳将军!什么时候办理移交手续?” “就现在!文太师还有重要军务交给在下办理,一刻也不容耽误!还麻烦蔡将军越快越好!”靳猛客气地对幺妹说。 “那好吧!我可以说两句吗?”幺妹问。 “当然可以!” 幺妹走上前对着下面人说道:“各位!静一静!听我说两句话。”他情绪激动地说着:“承蒙各位的抬举!蔡某在这里和大家度过了一段值得回味的日子!在这里,我表示深深的谢意!蔡某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既然我大哥让我去枢密院做事,那我们今后还是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看得起蔡某的,到枢密院顺道看看我,我会非常开心!说不定我到那里对大家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帮助呢!呵呵--山不转水转,有缘自会相见!不必多想!靳猛将军我也早有耳闻,是员虎将,相信在他的率领下,各位会有更好的前程!我就说这么多!谢谢大家一向对我的支持!”他低哑的嗓音倒是蛮附和当前的心情。 幺妹动情而简短地说完后,朝靳猛点了点头下去了。靳猛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幺妹让人拿来了官印等当众,两人当众办理好了交接手续,幺妹顺利完成了演出任务,正待轻松地走出大帐。 “慢着--!”正在靳猛也在为如此顺利有点意外的时候,一声断喝打破了平静。 余天宝冷着脸开了腔:“蔡将军是否忘记了一件事?”,余天宝是黒龙教安排进来的嫡系,他自然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一直对今晚的事情有所怀疑,但碍于蔡荣在场,轮不到他发作,他还一直在想蔡荣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呢,可等到现在,蔡荣居然没有任何动作,眼看着局面就要不可收拾了,他不得不跳出来阻止了。 “嗯?什么事?”幺妹又不认识他,只好装糊涂地问道。 “明天我们执行的任务啊!难道蔡大人忘了吗?”余天宝提醒道,还拼命地使着眼色。 “哦!这事啊!这事交给靳猛将军了,我是管不了了!”幺妹随口胡诌道。 余天宝一听变了脸色,他不敢相信地死死盯着蔡荣,又跨前了几步,到蔡荣身边小声说了句:“东方有巨龙。”随后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他,他这是已经怀疑蔡荣是冒牌的,故此拿黒龙教的切口在试探呢,“东方有巨龙,一飞能冲天!”这是每个黒龙教成员都知道的常识,如果蔡荣答不上来,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这是个假冒的! 靳猛已经知道要坏事,暗暗做好了准备,并朝自己带来的人额了额首。 幺妹这次装不了糊涂了,可他哪里知道啊!他猜想这也应该是暗号之类的,看到再也无法蒙混过去,他干脆一把揪住身边余天宝的衣襟,愤怒地呵斥道:“大胆狂徒!竟敢怂恿我犯上作乱!倒是留你不得!”说着把他往靳猛身前推去。 余天宝大惊,知道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他嘴巴一张大呼:“你不是---” “啊---!你们--”靳猛早就准备着呢,听到幺妹的暗示,毫不迟疑地拔出佩刀狠狠地插!进了余天宝的脖子,还用力地一个搅动,剧烈的疼痛打断了余天宝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语,他口冒鲜血,捂着脖子不甘心地倒下了。 事发忽然,大多数人都惊呆了!只有三十多个军官毫不犹豫地拔刀冲了上来,他们都是黒龙教的骨干,这里与其说是蔡荣当家,还不如说是余天宝才是具体的话事人,这些人都是余天宝的亲信,看到事情紧急,不容多想,就想上前帮忙。 “违令者斩--!”靳猛须发俱张、瞪眼欲裂,一声大喝后持刀便砍,帐篷外也冲进来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刀斧手,冲着这群人迎了上去。 靳猛果然是猛人!他侧身闪过一把刺来的刀后,左手抓住了这人持刀的右手腕,猛地一发力,居然生生拗断了他的手腕!那人疼得顿时大叫起来,还没等他叫两声,靳猛刀光一闪,一颗头颅已经飞在了空中,鲜血喷溅、场面血腥。 靳猛再进一步,突然出手,奋力抓住两个同时冲过来的敌人的衣服,猛地一合,这两人竟然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样,举着的钢刀都没来得及出手,两人的脑袋已经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随即像面粉袋子一样瘫软下去,眼看已经不活了,这两下兔起鹘落,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冲进来的人也都是好手,再加人数优势,两分钟后,冲上来的那三十人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余还在犹豫观望的人吓得再也不敢上前一步了! 靳猛满身是血,脸上也是血红一片,喷溅到他脸上的鲜血顺着他浓密的大胡子往下滴,使他看上去更像是凶神恶煞一般!他就这么瞪着牛眼、举着刀朝底下喝问道:“还有谁不服?尽管上来!” 底下人早被他的猛烈手段震慑住了,莫敢与之对视,除了几个还在喘气的伤号在shen!yin外,几百号人竟然鸦雀无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这让幺妹不禁皱了皱眉,他可是个有洁癖的人,受不了这种场面,他悄悄地退到帐幔外去呼吸新鲜空气去了。 另外一个副厢指挥使刘军是个混日子的老兵油子,他大着胆子挤出一个笑脸上来打着哈哈:“靳将军不必动怒!这些人犯上作乱、企图造反,罪不容赦,也是咎由自取!想必其他人都是服从军令的明白人!不会再犯浑了!” 靳猛一看有人架梯子了,那就就坡下驴吧,总不能全杀光吧?那谁来带兵啊?他也放下手中滴血的钢刀,mo去脸上的血迹后语气平缓地说:“都是我大宋的好男儿!禁军本就是一家,我也不想刚来就大开杀戒,可有些人却是不识时务,非要逼着我出手!想来是想称称我的斤两,看我到底敢不敢杀人!今后还望大家不要再玩我了!因为---这一点都不好玩!” 众人心想,开玩笑呢吧?谁敢玩你啊?活腻歪了? 靳猛满意地看着自己造成的威慑场面,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伸出手拍了拍刘军的肩膀,看着那里新出现的两个血印子,咧嘴笑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明白人!好--很好!” 刘军尴尬地扯了扯脸上僵硬的肌肉、龇了龇牙:“那是--那是!还请靳猛将军多多指教!” “嗯!”靳猛满意地点点头:“还请刘将军多多支持!” 两人简单交流了几句,达成了一定的默契,此后就简单了,在现场刀斧手的威逼下、在靳猛强大气场的震慑下,这些军官已经变成了软脚虾,刘军为了表现自己,也是极力配合新上司。 此后的人员打乱整编工作异常的顺利,剔除掉了一些死硬分子后,又打乱了他们原有的部属,再充实进了大量新带来的军官,忙碌了大半宿,这二万五千人算是勉强能用了,时间紧急,根本来不及细细消化,只能就这么着了。 幺妹早就离开军营自己找梅香快活去了,靳猛一晚上没睡觉,精神状态却是非常好,这么复杂的局面能被自己快刀斩乱麻般搞定了,想必江大人一定会非常满意吧?他心里暗自得意着,得手的消息早就派人报告江洋了。 第二天清晨,士兵们天蒙蒙亮就被喊了起来,却得知已经变天了,在军官们的胁迫和说服下,除了少数人企图逃窜报信去被镇压外,绝大多数人选择了听从命令,这边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 江洋和文太师、赵颢一直等到靳猛报喜的信报后才舒了口气,这可是这局棋很重要的一步,因为属于暗棋,其价值才会更大! “这下可以稍微去眯会了!靳猛这小子不错!我没看错人!哈哈”江洋也是有三分自得,从幺妹冒名ding替,到靳猛披荆斩棘,这个局也做了好长时间了,如今能大获成功,自然让他心头畅快不已。 “啧啧--!你看!这又吹上了!”文太师砸着嘴跟赵颢说道。 “哈哈--!我也喜欢靳猛这小子!够猛!多乱的局面到他手上几斧子下去全齐活了!痛快啊!”赵颢也大有感慨。 江洋得意地一仰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举荐的人才!有为不在年高啊!” “你这是骂我老糊涂?”文太师假装生气道。 “不敢--不敢--!” 屋里一时间喜气洋洋。 第二百四十二章 变天(二) 欧阳太医急得直挠头,这种剧烈情绪波动正是他们最担心的,搞不好就能整抽抽了,他犹豫再三,还是上前附在太后的耳边轻声说:“太后!皇上不能太过激动!还请太后做主。” “哦-!”高太后醒悟过来,她高声咳嗽了一声说:“都快别哭了!皇上身子弱,经不起太过伤感。” 这句话起了作用,大家都开始收拾心情,压抑住内心的悲伤,宋神宗也让人擦拭掉眼泪,稍稍平复了下心情。 “佶儿!快跟你爹爹亲亲!让他别哭了,好吗?佶儿最乖了!"高太后把佶儿抱到了宋神宗身边,兴许是被这场面吓住了,赵佶愣愣地靠在宋神宗的胸前,眼睛却盯着他奶奶,嘴角下撇,似乎十分委屈,随时准备继续开哭。 “佶儿!为父累了,真想好好睡一觉,今后可就全看你的了!为父知道这担子太过沉重,而你的肩膀又太弱小,可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好在太后和皇后贤明,一定可以帮你挑起这副担子的。”宋神宗也不管他听懂听不懂,自顾自说着,手还在不停地抚!mo着佶儿的小脸蛋,小家伙满脸不情愿的模样。 说了会话,高太后让奶娘抱着赵佶在宋神宗脸上亲了两口,小家伙嘟着嘴不情愿地遵从了,宋神宗的脸上难得地浮现了一丝笑容,他夸奖道:“佶儿真乖!今后要听奶奶和妈妈的话哦!” “嗯--!”赵佶这话听懂了,他应了一声,宋神宗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有亲,差点没把他整哭。 这批人离开的时候,宋神宗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两滴眼泪滑落下来。 第二批是兄弟和其他子女,假冒吴王和江洋、赵蕾都在其中。 宋神宗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他一个个跟他们聊着家常,还主动回忆起过往的一些快乐往事,完全不像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他对吴王说:“佶儿尚小,今后少不得要烦劳你照应一二,还请你看在兄弟情义上悉心照顾,佶儿聪明懂事,将来肯定干得比我好。” “皇兄放心!臣弟一定办到!臣弟一定尽心尽力,把大宋江山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吴王这句话说得非常动情,他脸上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跟宋神宗说完后,他还走到高太后身边,“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落:“母后!孩儿不孝!给母后添了不少的麻烦,孩儿今后再也不敢了!呜呜--”他一边说一边抹泪,言辞恳切、声泪俱下,如果是表演的话,那只能说他的演技已经登峰造极,就连一向对他很是提防的高太后也动容了。 “好--好哦!看到你们兄弟齐心,哀家这心里也是轻快不少!都是娘的亲骨肉,哀家就盼着你们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呢!好啊--!”高太后看到他情真意切,也不免感喟。 江洋和其他人都觉得今天吴王的表现很反常,江洋认为可能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才会引发他如此表演,或许是计划的一部分也说不定,所以,江洋只是冷静地看着。 吴王啰啰嗦嗦跟太后和宋神宗又说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退了下去,眼圈分明还是红红的,这演技可够厉害的! 宋神宗跟赵蕾的感情最深,他单独让赵蕾和江洋来到身边,拉着赵蕾的手就不肯放:“蕾儿啊!爹爹真想好好看着你生下一子半女才走啊!可惜天不如人愿,你打小性格就倔,今后可得好好改改,别让爹爹在天上都不放心你。” 赵蕾一听这话,眼泪唰地一下落了下来,她哽咽着说:“爹爹别说这话,以前是女儿不懂事,老让爹爹操心,现在女儿已经长大了,夫君待我非常恩chong,女儿感到很幸福,还请爹爹放心--呜呜--爹爹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呜呜--一定会的!” “傻孩子--!”宋神宗慈爱地抚!mo着她的头发:“人总要走的!爹爹看到你这样也很快慰,别难过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赵蕾的哭声更大了,江洋赶紧拉着赵蕾的另一只手,不住地安慰着她,赵蕾肩头一耸一耸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江洋心想,不管宋神宗的功过是非,此时此刻,他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父亲,一个对子女无限眷恋,却又不得不撒手而去的病人,此时的他,完全剥去了虚幻的外壳,变得真实而可敬。 “江洋啊!朕没有看错你!你做得不错,无论是对待蕾儿的态度,还是办差的成果,都让朕十分的满意,把赵蕾交给你,是朕办的最满意的事情之一,今后你要多包容她的缺点,她有些地方做得不好的,你看着朕的面子上多多担待,别跟她太过计较,你们唯一让朕失望的就是---这么长时间没能怀上宝宝,还得上点心啊!”宋神宗盯着江洋说道。 “瞧你说的--!”赵蕾一听羞红了脸,开口帮江洋解了围。 “好好--!不说了!”宋神宗马上不再问了。 江洋主动说:“儿臣做得还有很多地方不够好,今后一定会比现在更好的!赵蕾是个好姑娘,儿臣一定不会辜负父皇和赵蕾的!请父皇放心!” “我相信你!本来想着让你入主枢密院的,所以枢密院的指挥使职务一直空着,没想到朕已经来不及完成了,毕竟你担任刑部尚书不久,虽然你军功赫赫,但过快的提拔仍然难以服众,我跟母后已经商量过了,留待来日由她帮我做到吧!”宋神宗让江洋到他面前,小声地咬着耳朵说道。 江洋听候也是深受感动,他激动地说:“父皇--!儿臣得到的已经够多了!父皇肯把嘴疼爱的公主下嫁给儿臣,儿臣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其他并无所求。” “嗯--!朕就是欣赏你这一点,不贪功、不倨傲,不错!”宋神宗这句话是大声说出来的,这句话也是宋神宗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其他的皇子和公主都还小,宋神宗只是一个个拉到身边亲了又亲,看了又看,久久不愿撒手,直到欧阳太医忍不住过来提醒,他才挥手让他们离去。 随后重臣们也都分批觐见了,会面一直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宋神宗的精神几度亢奋,又几度落泪,到最后哪怕是回光返照也已经支撑不住了,脸上直淌虚汗,气息也越来越重了,还有人在外边等着呢,高太后在欧阳太医的一再干预下终于开口结束了这次历史性的会面,没有轮到见面的大臣们都颇感失望。 高太后撑到现在也是乏了,她让人搀扶着到边上的偏殿里休息去了。 结束了见面后,宋神宗虽然体力不支,但精神依旧亢奋不已,趁着大殿没有别人,宋神宗让李森过来,对他说:“李森啊!朕今天也算了了一个心愿,现在可以试试服用无根国师留给朕的那颗保命丹丸了!” “啊?这--?”李森有点犹豫:“无根国师可说过,这是最危险的时刻才服用的,而且药效强劲,有一点凶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服用,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朕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这颗丹丸!你想看着朕就这么撒手离去吗?嗯--?”宋神宗毫不领情地训斥道。 “是--我这就去取!还请皇上息怒!”李森再不敢说什么了,步履沉重地跑出去取药了。 当他手捧着似乎重逾千斤的红木盒子进来的时候,他还试图最后说服皇上:“皇上!你今天上午太过劳累了,要不下午或晚上再服用可好?” “没啥大不了的!拿来吧!朕的命硬着呢!”宋神宗坚持已见,李森无奈下只得拿出丹药瓶递给宋神宗。 “对了!这里还有个锦囊没拆,要不要先看看?”李森提醒道。 “无根国师不是让服用后再看吗?他说这话自然有他的道理,先服侍朕吃药要紧。”宋神宗一脸希冀地看着丹药瓶,虽然做好了离去的心理准备,但如果有一丝生的希望,谁又肯轻易离去呢?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坐享天下的皇帝呢? 宋神宗端详着手上这颗沉甸甸的金黄色的丹丸,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似乎也在挣扎和犹豫。 李森满脸紧张地观察着宋神宗的脸色变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祸还是福? 良久之后,宋神宗下定了决心,他把丹丸仔细地塞进嘴里,喝了一大口太监端着的温开水,一咬牙,他猛地咽了下去,随即闭上眼睛细细体会起来。 李森更紧张了,他两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皇上看,就像一个压上了身家性命的赌徒等待着赌档开盘出结果的那一刻,他的双眼放射出夺目的光芒。 宋神宗服药后,起先脸上浮现的是舒服的神态,一股暖流从腹部窜出,让他感觉到四肢百骸都舒服无比,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嘴里还嘀咕着:“果然是神人神药,如此神奇!”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变天(三) (.好看的小说)(.)李森的脸上也松弛了一点,就像对奖票的赌徒,好歹前几位数字是正确的,这更增加了他对最终结果的期待,他的双手交错着搓动着,高度紧张的情绪急需要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來宣泄一下,沒过多久,李森脸上就变色了,他的双眉紧紧地皱着,牙齿也咬得紧紧的,眼睛似乎不相信看到的一般眨了又眨,实在是前后反差太大了,跟他的心理预期也反差太大了,此刻的宋神宗感觉非常的不好,腹部的热气还在不停地散发着,他感觉自己的腹部已经变成了一个火球,温度热得可怕,并且还在不停地升高,压抑不住的热! 流猛地从喉咙口这找到了宣泄口,宋神宗嘴巴一张,“哇-哇-” 地吐开了,大口大口的鲜血不要钱地从嘴里喷薄而出,就连端着木盆的太监都吓得面如死灰,之前宋神宗每天也吐血,可哪会也不像今天这么吓人,宋神宗的双眼都开始翻白眼了,“啊,快传太医--,叫欧阳太医來,快--快--快,” 李森也吓坏了,他一个劲催促道,自己也上去帮着擦拭宋神宗的脸颊,等高太后和太医们闻讯赶到的时候,宋神宗已经面如土灰,双眼失神了,xn口仍然在剧烈地起伏着、腹部也在痉挛着,只是却吐不出什么东西了,“怎么回事,啊,” 高太后这才刚睡下去,就被人急乎乎叫了过來,原本以为是宋神宗劳累过度导致的病情反复,现在看到这种情况,她大惊失色,一把拉过李森就问上了,李森浑身都在抖索,他吞吞吐吐地说:“皇上刚--刚--刚吃了--无根国师留下的最后一颗丹丸,就--就--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 “你去死吧,整天净整些沒用的事,” 高太后狠狠地推搡了他一把,李森哪敢硬抗,顺势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他一翻身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分辨道:“真不管我什么事啊,都是按照无根国师交代下來的话办的啊,小人对皇上可是一片忠心啊,太后饶命--,” “哼--,你个狗奴才,你就这么报答你的主子的,” 高太后看他分辨,心里更气了:“來人啊,跟我把他拖下去砍了,我看他有几颗脑袋,” “啊,太后饶命啊,饶命啊,” 李森涕泪俱下,不住地磕头告饶,那边侍卫已经往这里走來了,盛怒之下的高太后哪有功夫理会他,急着查看宋神宗的病情呢,眼看着侍卫已经來到了身边,李森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膝行到高太后腿边哭喊道:“太后,还有一个锦囊沒有拆,秘密一定就在那个锦囊上面,” 情急之下的李森终于想起了救命稻草,“什么锦囊,快拿來--,” 高太后回身问道,这句话让她來了兴趣,“无根国师送來的盒子里装着丹药和一个锦囊,说是吃完丹丸后再打开,无根国师神机妙算,一定有办法救皇上的,锦囊就在皇上枕头底下压着呢,呶--” 李森连忙回答,还朝枕头边露出的红色锦囊的一个角指了指,“快拿过來--,” 高太后听到还有希望,急乎乎地就想看个究竟,李森连滚带爬地站起來,小心地來到了宋神宗身边,刚拿住锦囊的一个角往外抽,却被宋神宗的一只手按住了,不知什么时候,宋神宗已经恢复了神智,他虚弱却坚定地说:“让朕先看,” 李森拿眼瞅瞅高太后,见她点头,便打开了锦囊,里面是一封信件,还沒等他展开,就被心急的宋神宗夺了过去,宋神宗手颤抖着打开了信件,凝眉注目满怀希冀地看了起來,谁知道他只看了一眼,嘴唇就剧烈地颤抖起來,手抖得再也拿不住书信,他似乎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眼睛瞪得溜圆,手颤抖着指向屋dn,大喊一句:“无根竖子,竟敢骗朕,气死朕了,啊-----,” 说罢口吐鲜血仰面倒在了hn上,两腿一蹬,就此驾崩了,高太后心急如焚,看着太医们施救后纷纷摇头退下,她还不死心地再问了一句:“皇儿---他--他还有救吗,” 太医们纷纷躲避着她的眼神,只有欧阳太医小声说了句:“太后节哀顺变,皇上已经--已经驾崩了--,” “都给我滚--,把信拿來,” 高太后怒不可遏地怒吼道,太医们如蒙大赦般潮水般退去了,高太后接过信件一看,顿时怒火冲天,直骂着:“可恨--可恶--该死,” 她急火攻心之下一口气沒上來,气晕过去了,沾满了血迹的书信飘落到地上,只见上面写着:“狗皇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哈哈,” 李森偷眼瞄到了书信上的文字,顿时目瞪口呆,等回过神來,他发觉沒人理会自己,赶紧悄悄地趁乱离去了,留这不是等死吗,无根国师找不到了,这帐还不得算到自己头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宋神宗驾崩的消息像风一样很快传遍了皇城,前來觐见的这帮人这会还沒出宫门呢,听到消息赶紧回头赶來,江洋和文太师交换了个眼色,两人走到一起简单说了两句,一起急匆匆出宫而去,只留下已经哭成泪人的赵蕾待在宫里,蔡京、吴王、蔡确等也凑到了一起,蔡京的语气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可以开始,吴王你就在宫里,其他人分头行动,有消息到我府上汇总,我在那里坐镇,” “好--,” 几人眼神中透着狠毒的光芒,看向边上的一帮皇亲国戚已经像在看待宰的羔羊一般,纷纷急匆匆离去,江洋他们出了宫门沒多久,宫变就开始了,殿前司厢指挥使黄成武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等到吴王和蔡确來到下达命令后,他毫不迟疑地发动了宫变,他手下拥有二万五千虎狼之师,这些人原本是除了皇城司外最精锐的一支力量,一直作为皇城的坚强屏障,其装备和训练都属于上佳,战斗力不下于寻常的三个厢,再加上猝不及防和地利的优势,黄成武有信心在一个时辰内拿下整个皇城,dn住至少三个厢禁军的进攻,随着黄成武的一声令下,负责皇城正门南熏门的禁军立即开始驱赶大门外的人群,并把宫门紧紧地关闭上了,城墙上的士兵也都搬出了hn弩等装备开始作战准备,还在内宫外的官员们都被禁军毫不客气地驱赶到一个宫殿里暂时看管起來,宫城外很多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殿前司士兵,搞不清是什么状况,但本能驱使下,他们还是撒腿四散奔逃而去,那些被看押的官员们满脑门子官司,彼此小声交谈,却找不到答案,士兵们倒沒有太过为难他们,只要不是大声喧哗和串连,根本不去理会他们,本來热闹非凡的宫城外很快已经门可罗雀了,宫城有变的消息也随着四散的人群迅速在汴京城内扩散,虽然搞不清什么状况名单小心无大错,百姓们再次紧闭房门小心防备起來,紧张的情绪开始笼罩大街小巷,到处是四散而逃的人群,就连在各个街区执行戒备任务的禁军们也都大眼瞪小眼,茫然失措地等待上级的命令,皇城内,内宫是单独的一块区域,占据了整个皇城的西北角落,面积有大约二百多亩,与外宫有一道大门和两道小门相连,内宫宫墙有五米多高,四米多宽,大约有一万的殿前司士兵第一时间冲向了是三个宫门,一场残酷的宫门争夺战就此打响,常立松时刻关注着皇城内的异常状况,宋神宗寝宫刚一生变,他已经下令关闭宫门,自己來到最重要的南宫门严阵以待,这会看到大约七千的士兵如潮般涌了过來,他对着四下大喊一声:“黄成武犯上作乱,罪该万死,建功立业就在今日,跟我杀啊,” 殿前司和皇城司虽然各有分管,但因为长期邻近驻守,人员之间熟谙无比,士兵们看着冲过來的一个个眼熟的身影都愣住了,手中的n箭迟迟不肯松开,“杀啊,他们已经反叛了,” 常立松喊道,劈手抢过一把n箭快速地射了出去,这么多的人,门外的空地才两个篮球场这么大,根本无需瞄准,n箭直接射中了一个叛军士兵xn口,这个人还沒冲过一半的空地,就“啊” 的一声,顿住了脚步,倒在了血泊中,成为了这场宫变开始后第一个死去的倒霉鬼,见到总督察亲自动手了,这些士兵们才恍然大悟般松开了n箭,却因为太过仓促,射出的三百支箭只放倒了几十人,还大都是轻伤,常立松大怒:“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都给我拿出看家本领來,” 就这一耽误,叛军已经來到了内宫正门外50米开外,“hn弩预备,” “射--,” “嗖--嗖--嗖” 关键时刻,布防在这里的六十架hn弩发挥了作用,在常立松的严令下,如蝗的箭雨直扑向密集的人群中,顿时爆开了无数朵血花,叛军的攻势为之一滞, 第二百四十四章 内宫门之争(一) 长长的弩箭在密集的人群中发挥了恐怖的杀伤力,这么近的距离,每每一支箭都能射穿两个以上的敌人,前排中间的一百多人瞬间倒下,有的人身体被弩箭巨!大的冲击力带得飞出去几米远,前面顿时为之一空。 “好--!继续--!”常立松大声喊道。 这时候,在淋漓的鲜血刺激下,几百名gong箭手也开始发挥出了正常的水平,居高临下的优势得以体现,叛军每时每刻都有人倒地而亡。 黄成武大急,他高喊道:“chuang弩压制!其他人加快脚步冲过去!他们的chuang弩需要时间!快--!” 叛军又开始冒着巨!大的伤亡往前猛冲,他们呐喊着:“吴王有令!为兄报仇!违抗者死!”低头猛跑。 叛军的几十架chuang弩也开始在平地上安装好,对准城头进行压制性射击。 “chuang弩先攻击他们的重武器!”常立松发现这一情况后立即调整了部署。 两边的chuang弩开始了对攻,因为地利优势和数量优势,常立松这边明显占据了优势,但借着这一空隙,叛军也得以逼近到了宫墙下面,付出的代价是伤亡一千多人! 来不及心疼,黄成武下令立即攻城。 这边chuang弩对攻战也已经分出了胜负,皇城司损失了三十台chuang弩,叛军五十台chuang弩全部被毁,只是因为角度的关系,已经到达城墙下面的叛军已经无需面对这个可怕武器的威胁了。 “浇上火油!烧宫门!”一个叛军头目下令道。 士兵们搬来了早就准备好的火油,一桶一桶往三米高的宫门上浇去。 “点火--!”看到差不多了,头目喊了句,熊熊大火随之燃烧起来,一股黑烟盘旋升空。 “不好了--!他们在烧宫门!”城头上这才发现这一异状,连忙报告。 “不用管他们!给我狠狠射箭!”常立松却一点不担心地说,宫门是用上好的东北红松做的,上面包上铁叶子,凿上大铜钉,做过放火的处理,厚度有三十公分,不是轻易就能烧毁的!更重要的是,常立松听从了江洋的命令,在城门上方的城墙上开凿有孔洞,这时候已经有士兵往里面灌水下去,水流很快在宫门外表形成了一道水幕,刚刚燃起的大火也随之越来越小,倒是流淌的火油烧伤了好几个叛军自己人。 见到这边攻势受阻,黄成武只得无奈地下令强攻城墙。 冲天的喊杀声和四溢的黑烟让所有内宫的人都知道了事态的紧急。 惊闻吴王反叛的消息,耳边听着如雷的厮杀声,被喊醒过来的高太后一时也没了主意,她看着乱成一团的向皇后和其他嫔妃们,摇摇头,强自镇定地吩咐道:“都别慌--!哀家早有对策了!他们冲不进来的!增援的军队待会就到了!” 看到高太后镇静的神态,这些人多少有点心安,局面也稍稍好转。 赵蕾悄悄来到高太后身边,小声对她说:“文太师和江洋对此已经有所防范,他们正在宫外调兵遣将,走的时候,他们让我转告奶奶,不必惊慌,事态在可控范围内!” 高太后听了这话,跟自己刚才的搪塞之词居然很吻合,她表面不动神色,内心安定了许多,也开始安排人员集中事宜,对那些仍然不顾死活,抢着收拾财物的人,高太后下令砍杀了几个,算是稳住了局面。 一帮皇亲国戚们愁容满面地围拢在太后身边,焦急地等待着外边传来的消息。 内宫门的争夺战已经进!入白日化的阶段,打了小半个时辰后,皇城司虽然消灭了不下四千叛军,自身也伤亡了一千五百多人,叛军人数的优势逐渐体现出来,在他们的轮番进攻下,常立松这边的士兵们已经消耗了大半的精力,再也没有预备队可以派,而对方却还有一万的生力军没有上,胜利的天平正在慢慢向叛军方向倾斜! 叛军没有放弃对宫门的摧毁,不停地尝试着用简易的撞城车在冲击城门,这会换到守城方采用火攻了! 这时候,从城头上扔下了几十个木桶,这些木桶纷纷砸在攻城车上面,立即四散碎裂开来,刺鼻的火油味道开始弥散过来,没等到叛军反应过来,城头上又扔下了几十把点燃了的火把,宫门外边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来不及闪开的几十号叛军也变成了一个个痛苦哀嚎、四处翻滚的火人,刺鼻的炙烤皮肉的气味随之飘散,让周边的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快浇滚水--!”一声令下,从城头上又开始泼洒滚烫的粪便!冲天的臭味让人恶心欲吐,很多人被这种“生化武器”浇上后,痛苦喊叫着在地上打滚,更可怕的是,伤口随后极易感染发炎,这在当时几乎意味着---死亡! “再上五千人!”黄成武咬着牙齿狠狠地叫道,一个宫门争夺死伤了五千多人,这让他有点失望和心疼,说明对手已经早有防范,后面的仗更不好打! 随着这五千生力军的加入,城墙上剩余的四千人面对的压力陡然增加,四千对一万!疲惫之军对上生龙活虎的叛军主力,这样下去的结果可想而知。 高太后让人每一刻钟报告一次这边的情况,听到这么危急,她也不免皱起了眉头。 “杀啊!他们ding不住了!”黄成武嘴角翘了起来,他大声激励道:“杀一人升官一级!奖白银十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叛军们眼睛都发亮了,看着城头上的一个个士兵,仿佛已经虚幻成了一堆堆晃人眼球的真金白银!他们争先恐后地爬上登云梯往上发力猛冲,对金钱的渴望让他们暂时忘却了对死亡的恐惧。 黄成武的嘴角更翘了! 皇城司被誉为天下第一厢,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们作为皇帝的贴身侍卫,也就是俗称的大内侍卫,虽然人数最少,但却最为强悍,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因为面对的是以前的友军而心存疑惑,此时此刻,面对这一个个自己战友的倒下,这些汉子渗透到血液里面的雄性被完全激发出来了,他们不知疲倦、奋不顾身地挥杀着,因为---他们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天下第一厢绝不容轻侮! 常立松已经让人接替自己发令指挥,他亲自在第一线拼杀着,他持刀的右手已经酸麻无比,连抬起来都有点吃力,倒在他刀下的亡魂已经超过了五十多个!他的一百多个亲兵也是人人带伤,哪里需要冲向哪里,打到现在已经只剩下30多个了! 爬上城头的敌人越来越多,常立松换成左手持刀砍翻了一个敌人,又顺势踢倒了一个云梯,五个爬在上面的敌人滚葫芦一般砸到了地面上,他呸地吐了一口痰,喊道:“痛快--!老子今天要杀够一百人!来啊!爷爷等着你们--!” 面对着他的三个敌人相互望了望,看到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都迟疑着不敢上前。 “来呀--!胆小鬼!”常立松一声暴喝,人已经窜出去两米,来到最左边一个敌人的身前,左手刀寒光一闪,这人的腹部已经开了个碗大的洞,他不可置信地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中间那个敌人还在愣神,常立松右臂一绕,夹住了他的脖子,使命一用劲,只听“咔嚓”一声,这人的脖子生生被常立松拗断了!与此同时,右边那个敌人刚刚转身想逃,却被常立松追上,一脚踹倒后一刀了账!挥手间连杀三人,常立松豪气顿生,须发俱张大喝道:“谁敢来送死?” 一个人竟然威慑住了对面的二十多人不敢动弹! 一个年轻的皇城司士兵左手刚被一个叛军砍掉了,紧张之中,他居然不觉得疼痛,兀自任其流着血与敌人战在一起,又单臂杀了三个人后才颓然倒地死去,脸上还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一个脸上有麻子的gong箭手正瞄准着城墙下面射着gong箭,从面前的城墙下忽然跃出一个敌人,手举着钢刀照着他砍了过来,如此近的距离,gong箭手根本都来不及换刀!他急中生智,大喊了一句:“小六子!你他妈想干什么?” 原来,这人他认识,以前还一起玩过牌、喝过酒,情急之下,他喊出了小六的名字,这一招果然见效。 小六子一愣神:“是你!王麻子!” 还没等他再说什么,王麻子已经趁其不备将gong箭转向了他的胸口,狠狠地一松手,一支利箭转瞬即逝,没!入了小六子的胸口,他吃惊地瞪着眼睛倒了下去。 王麻子跟边上一个士兵嘀咕了一句:“好险!还好常总督察说过,只有死去的敌人才是最可爱的!只要还有一口气的敌人,都不用跟他废话!” “是啊!小六子平时就是话太多!这下无话可说了!” 战斗打得异常的激!烈,几处城墙反复在争夺,一旦失去了城墙这个优势,皇城司失败就是迟早的事,而随着殿前司的叛军渐渐占据了两处城墙,越来越多的敌人从这里持续地涌上城头,战斗进!入了最惨烈的白刃战阶段。 第二百四十五章 内宫门之争(二) 尽管皇城司的战士们以一当三,但毕竟已经厮杀到现在,伴随着最后五千预备队敌人的加入,战场的形势已经十分危急了! 打到现在,按理来说,门外负责临近街道防卫的禁军早该从叛军背后发起攻击了,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一兵一卒赶来增援,外边的情况到底如何了呢?常立松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宫城外边。 让时针拨回到宫变开始之后一刻钟,上午九点一刻许,黒龙教在临近皇城附近执行任务的神卫军左前厢和右前厢以及龙卫军左、右厢同时开始了军权争夺,文太师这次安排的四个负责街面整肃任务的厢都是他认为靠得住、信得过的,可问题却依然出现在了这几个厢,由于文太师掌控枢密院时日尚短,且被行刺受伤后更加不能插手太细,被蔡京钻了空子。 蔡京和吴王、蔡确当初定下的策略就是以小搏大,他们或安排调整、或收买分化、或药物控制,掌控了过半的基层军官,管辖2500人的军一级指挥官更是他们拉拢腐蚀的重点,仅仅神卫军左前厢十个军指挥使中,就有七个被暗中争取过来了,接到动手的命令后,神卫军左前厢以老资格的军指挥使林之浩为首的七个军指挥使立即按计划发起了忽然袭击。 厢指挥使张立本带着五十名亲兵正巡逻到御街一个主要交通要道时,林之浩悄悄做好准备,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 “这边有什么情况吗?今天一定要注意,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啊!”张立本毫无防备地下了马,冲林之浩询问道。 “张将军!街面上一切正常,只是那边一户宅子里有些发现。”林之浩外表恭敬地回答道,还顺手牵过了张立本的马匹缰绳交到了边上的亲兵手上。 “哦?”张立本果然中计:“什么发现?” “那户人家有陌生人出没,人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里面发现大量的违禁武器!还有---”林之浩靠近张立本,神神秘秘地说道。 张立本一听更来劲了:“走!带我去看看--!” 林之浩就等着这句话呢,赶紧朝边上一个亲兵使了个眼色:“你先去准备下,我带张将军马上到!” 这宅子离得不远,走了三分钟左右就到了,近前一看,倒是深宅大院,张立本笑道:“这占地得有十多亩吧?还是大户人家啊?” “那是!将军请--!”林之浩看到刚才那个先来的亲兵冲他点了点头,他放心地引着张立本进了大院。 进了院子,里面却空无一人,张立本疑惑地问:“怎么没人?嗯?”他转头寻找林之浩,却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他已经闪到了一边的厢房里去了。 “杀--!吴王下令,张立本谋逆!立即处死!”林之浩大声喊道。 张立本知道不妙,赶紧往院门处逃,却绝望地看到院门外冲进来数百的禁军士兵,把院门堵得严严实实;与此同时,正房和两侧的厢房的大门和窗户里都站出了无数的gong箭手和刀斧手,张立本不自觉地长叹一句:“吾命休矣--”,随即醒悟过来,对边上五十名亲兵喊道:“林之浩犯上作乱!杀无赦!跟我冲出去!” 就这当口,密集的箭雨已经开始向他们射来,五十多人只第一波箭雨就放倒了三十多人!个个身中数箭,张立本也被射中了两箭,幸好没在要害位置,他顾不上拔出插在身上的箭,边往大门冲边喊:“为什么背叛我?林之浩!回答我!” 回答他的是更密集的箭雨,看着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中的张立本,林之浩哈哈一笑:“因为你不识时务!因为你挡了兄弟们发财的道路!安心上路吧!” 张立本喉结蠕动了两下,头一歪,断了气,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清林之浩刚才的回答。 “看看还有没有没断气的!给我补上一刀,送他们上路!”林之浩冷酷地命令道。 “是--!”众将士齐声应诺,院里开始出现不停的“扑哧”声,没几分钟,五十多人已经无一幸存! “走--!跟我去临时厢指挥部!”杀得兴起的林之浩彻底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他一边带人杀向厢指挥部,一边派另外几个军去消灭张立本的死忠部队,有心算无心之下,行动进行得异常的顺利,一气杀死了两个副厢指挥使后,林之浩宣布自己暂代厢指挥使职务,基本掌控了这支最靠近皇宫的军队! 同样的场景在不同的禁军里不停地上演着,这些厢指挥使大都是文太师上任后调整的,到位时间尚短,根基不深,平时习惯通过这十个军指挥使指挥部队,现在他们一造反,厢指挥使除了自己的几百亲兵外,成了孤家寡人,少数的几个亲信也很快被铲除了,这场蓄谋已久的夺!权阴谋非常的成功。 不仅是进!入汴京城的四个厢近十万禁军被黒龙教完全控制,负责防卫四个城门的四个厢,除了原来蔡荣防卫的西城门外,其他三个城门的七万多禁军也被黒龙教控制了!其他不到二十万的禁军远在汴京城外上百里路外,一时半会根本过不来,形势变得十分的严峻! “哈哈--哈哈--!好--好--好!”坐镇府上的蔡京接到各处的捷报后连叫了三声好! “恭喜少主!贺喜少主!吾等已经稳操胜券了!哈哈--”围拢在他身边的黒龙教教徒眉开眼笑地恭贺道。 “等到那二十万禁军赶过来,我们大事已成!哈哈--!蔡大人真是神机妙算,文太师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认为牢靠的军队顷刻间被蔡大人翻手覆雨般收入囊中!高啊!” 蔡京满脸喜色,他假意谦虚道:“哪里?哪里?这都是郭总护法的深谋远虑!文太师和江洋他们一直稳如泰山,就是仗着有这十多万禁军在手上,现在被我们吃掉了,看他们拿什么跟我们下棋?” “永厚陵那边的人正在马不停蹄地往这里赶,说不定不等他们到,我们这已经完事了!哈哈--”一个八字胡的师爷模样的人出言恭维道。 “不可麻痹大意!文太师老谋深算,江洋后生可畏,要提防他们有什么后手!你们忘了董老是怎么死的了吗?”一直未曾开口的郭永兴严肃地说道。 蔡京收敛了笑容,恭敬地说:“总护法说得是!在下有点轻忽了!”他转头吩咐道:“立即传令黄成武,不惜一切代价抓紧占领皇城!林之浩协助!其他城门统统关闭,全城戒严!不给他们翻盘的机会!” “夏侯芳和张兴那里被他们经营得如铁桶一般,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他们的驻地离城门不远,此刻这两个厢五万人应该已经进了城,如果让他们赶到皇城的话,那局面就复杂了!”八字胡师爷范离提醒道。 “我早就考虑到了,会有七万五千人等着他们,这条路是死路一条!他们到不了皇城的!”蔡京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就好!凭这点人马他们翻不起多大的浪花!”范离谄媚地笑道:“还是少主英明!” ------ 江洋府邸,接到各处禁军叛乱的消息后,文太师颓然瘫坐在了椅子上:“是我大意了!可怜我以为牢不可破的这些军队居然这么轻易就被瓦解了!唉--!我真是老朽了!”此刻的他,双眉紧锁,头发都好像一下子白了许多。 江洋也是满脸的震惊,他无力地安慰道:“我想到蔡京他们会打禁军的主意,但我当初再怎么想也以为他们最多拉拢过去一半的人马,我们还有靳猛和石涛的奇兵,局面当不至于多么糟糕,没想到竟然崩坏至此!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布局这么深,厢指挥使倒大都是我们的人,可他们一招海底捞月就把棋局搅乱了!果然是高人!” “是啊!这些厢指挥使都是我多年的亲随,或是有同乡之好,原以为能依为臂膀的!谁知道被人三两下卸了膀子,还真是窝囊啊!”文太师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一向自信、沉稳的他此刻顿时失去了分寸。 江洋勉强定住神,他眉头一拧,做出了一个决定:“事已至此,唉声叹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常立松和太后那里还等着我们去营救呢!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绝不能!”他顿了下,陡然站了起来说:“还请爹爹振作精神在此坐镇!千万别灰心失望!我去想办法!恐怕只有这样才行了!”说罢再不犹豫,起身就走,留下一头雾水的文太师。 江洋出去叫上了净空,点齐2000人马往西门方向而去,谁都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此刻,皇城里的战斗已经打了有一个多小时,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仍然都在咬牙坚持,看谁的援军先到。 城墙上已经打成了胶着状态,打斗越发白日化,杀红了眼的双方凭着本能在以命博命,到处是残肢断腿、地上的鲜血已经浸透了宽大的墙砖,走在上面不小心都能摔倒!形势越来越危急! 第二百四十六章 增援血路(一) 常立松已经换了四把刀,身上大小伤口多达十几处,手上的钢刀已经砍出了六七处缺口,地上的刀也大都如此,想换都没处换,满脸的鲜血遮盖了他严峻的脸庞,只露出一双依旧深邃逼人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敌人! “杀--!”常立松喉咙里发出了嘶哑含糊的声音,一揉身往前一个猛扑,举刀往一个敌人的脖子上砍去,却不料脚下一软,踉跄着单腿跪地,用刀拄着地才稳住身形,他喘了口气,站起来闪过了一把直刺过来的长枪,左臂奋力夹住枪身,猛地一个头槌,狠狠砸在了对方的面门上面,敌人顿时血流如注,鼻梁眼看着已经坍陷了! 常立松嘿嘿一笑,一个提膝撞在了对方的裆部,一声惊呼过后,敌人双手捂住裆部死得不能再死了! “来呀--!谁来爷爷这里送死?"常立松换了这杆还算完好的长枪,威风凛凛地抖了抖,嘴里大喊道。 这里的皇城司官兵还剩下三千不到了!并且个个带伤、人人疲惫,而殿前司的叛军还剩八千多人,尽管一个皇城司的士兵最少都杀死了对方两个人,但随着体质的下降,战场上更多的是比拼意志力和运气,武功高低已经排到了后边,这时候人数的优势得以充分的体现,眼看着越来越多的敌人爬上了城墙,常立松心里涌上了一阵无力感:“江大人啊!援兵什么时候能来啊?这里眼看着已经ding不住了啊!" 比他更着急的是夏侯芳,他在路上和张兴汇合后,五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往皇城进发,眼看着离皇城还有不到五里路了,夏侯芳心里一喜:“看来能够按时赶到增援皇城司了!”可谁料,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前面拐弯后出了状况。 前面拐过弯后,出现了一座石板拱桥,桥上和对岸密密麻麻站满了手臂缠着一根黑底龙纹布条的叛军将士,打眼一看就不下数万人!这条街道也就十多米宽,两侧的民房里也全是叛军,窗口处早有人张gong以待! “嘶---!”夏侯芳和拍马赶上来的张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要是冲过去,等于冲人堆里杀出一条血路,能不能冲过去两说,即使侥幸冲过去了,那能剩下多少人就更难讲了! “大哥!怎么办?”张兴对夏侯芳一向敬服,遇到问题很自然地征询起夏侯芳的意见来。 “绕路--!我们是骑兵,他们追不上!”夏侯芳立马做出了决定,就这么硬冲过去明显不智,还不如借着马匹的优势绕点路赶过去! “前军变后军,掉头走--!后军负责断后--!”夏侯芳大声地下达了命令。 军队迅速地执行军令,一阵忙乱后掉头而去,张兴在后面紧张了半天,发现没人追上来,心里稍安。 桥上面,敌军一个将领得意地大笑起来:“想从爷爷这里过去?门都没有!哈哈--” 夏侯芳和张兴带着军队风驰电掣般来到了下一个路口,结果发现情况跟第一条路差不多,两人气得掉头就走,这次又绕出去二十多里路,沿路还遇到了不少小股拦截的军队,好不容易从一条小巷小路转到了主干道上,刚出路口,就发现通往皇城南大门的这条路上早已经有数万军队严阵以待。 “打吧--!”张兴火气也上来了,再说这里已经是最后一公里路了,从这里都能听到皇城里的厮杀声,说明皇城司的常立松他们还在苦苦坚持,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挑选了! “打他娘的!”夏侯芳从牙齿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他随后冲着身后的将士们喊上了:“弟兄们!吴王作乱!蔡京谋逆!皇上和太后就在前面的皇城里等着我们去营救!前面有恶狗挡道,我们怎么办?” “杀过去--!” “冲过去--!” 将士们大声应道。 “对--!我们只有杀过去,杀出条血路来!也为大家杀出一个好的前程来!弟兄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跟我杀啊--!”夏侯芳嘴里喊着,一踢马肚子,率先往前冲去。 “杀--杀--杀--!挡我者死--!”身后将士们士气如虹,大声呼喊着踢马跟进,很快飚起了一股狂潮,誓要将拦在前面的敌人碾压碎! 一百多米的距离转瞬及至,战马跑了不少路,都口吐白沫了,但夏侯芳和将士们却毫不惜力地使劲抽打着马屁股,这种时刻,连人的生命都不足惜,何况战马乎? 道路上有拒马阵拦截,夏侯芳一马当先到了近前,夏侯芳摘下了自己的兵器---单手六十斤重的铜锤,双手抡圆了,不停拨打着迎面飞来的箭矢,两只铜锤舞得像泼风一样,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中,箭矢纷纷坠地,只是马匹上中了两箭,他狠命地踢了一脚马肚子,闪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嘴里大喊道:“弃马!” 跟着他冲锋的这数百人听令后齐刷刷地有样学样,闪身跳下了马背,任由骏马高速往前狂飙。 “噗呲--噗呲--”一匹匹高速奔驰的骏马纷纷撞在了拒马上面,鲜血飞溅中,马匹吃痛腾空而起,砸向了躲在拒马阵后面的叛军,一瞬间撞开了一道十多米的缺口,马匹的鲜血混合着叛军的尸首四处都是,果然是一条血路! “冲过去--!”夏侯芳吼叫道:“不能让他们把缺口堵上--!杀啊--!” 战场上战机转瞬即逝,上百匹骏马换来的机会绝不容错失!夏侯芳不停地催促着士兵们冲锋,打乱敌人的阵营。 随后赶到的将士们越过前锋,高速往前冲!刺而去,而敌人正在试图用新的拒马重新布置阵地。 “杀啊-!”一个军长喊了一声,带头杀到了敌军面前,他长枪一挑,挑飞了一个敌人,再一刺一拨,再杀一人!他没有半刻的停留,继续打马前行。 在前头负责拒马阵的本就是拿来做炮灰用的黒龙教普通教徒,被这一阵冲杀后已经胆气俱丧,掉头就往后跑。 “冲--!”这个长相英俊的军长李世高一带马缰,怒吼着往前追去。 他的部下,二千多人紧随其后,呐喊着奋勇向前。 这里距离敌军的步兵防卫阵地还有一百多米,军长李世高面对着前面如林的刀枪,眉头都没有皱,继续策马飞驰。 “咔嚓--咔嚓--!” “扑簌--扑簌--!” 看似平坦的道路上忽然被马匹飞踏后纷纷塌陷出一个个的凹陷坑,失足跌落的马匹和士兵惨叫着被坑里尖利的木楔子刺穿了身体。 “不好--!有陷阱--!”李世高在马匹倒地的一瞬间靠着惊人的直觉飞窜到地面上,离陷阱只有三十公分!这些陷阱可以承载士兵行走,却不能承载马匹飞踏的重量,难怪刚才那些人经过这里一点事没有。 高速飞驰的骏马和前面急停的马匹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造成了一片混乱,马嘶人叫中,至少有五百多人不同程度负伤,被摔死和砸死的有三百多人!李世高的一个军竟然有半数人就此丧失了战斗力!残酷的战争在这一刻露出了血腥的獠牙! 李世高看着部下受损如此严重,他眼睛都要滴出血来,怒吼道:“给老子冲--!为弟兄们报仇--!” 眼看着亲如兄弟的战友纷纷倒在身边,李世高的部下们瞪眼欲裂,瞪着血红的眼睛,呐喊着:“还我兄弟命来!”悍不畏死地迈过战友的 身躯,踏着战友的血迹一路狂飙。 好在后面一段倒是坚实的道路,只是迎面射来的箭雨越来越密集,不停地有人从马匹上摔落,后面的战友忘记了生死,仍然策马奔驰,只想着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能杀死那些狗娘养的叛军,为弟兄们报仇了! 倒在这条路上的战士越来越多,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上,遍地是倒伏的尸首,仍然在地上冒着热气腾腾的鲜血,有的没死透的人和马匹兀自在垂死挣扎,哀嚎声四起。 李世高眼含热泪,抢过一匹无主的军马飞身上去,心急如焚地追赶着前头部队。 这一段箭雨笼罩的死亡之路再次给李世高的军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有八百多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散!而敌人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好不容易穿过这条死亡之路的将士们也是伤痕累累,领头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第一个冲到阵前,他大喊一声:“我操你姥姥的!”狠狠地撞在了长枪阵上面,好几把长枪瞬间刺穿了他的身躯,他无力地看了眼后面的弟兄们,闭上了双眼。而他和高速奔驰的马匹也撞飞了面前一段长枪兵。 后面的士兵们瞄准这个位置接二连三地开始了自杀式冲击,在伤亡了二百多人后,终于冲乱了阵型,开始发挥骑兵对步兵的可怕的杀伤力。 李世高带着剩余的五百多人不停地往阵中央穿刺,试图扩大叛军的混乱。身后其他军的将士们已经拍马赶到,正在前赴后继地快速突进。 第二百四十七章 增援血路(二) “跟我来--!”夏侯芳此时又换上了一匹马,他带着二千多人往李世高的左侧突进,形成了双箭头前进的势头,这下敌军更混乱了。[.超多好看小说] 这里已经是皇城的正大门门口,宽阔的广场为骑兵的辗转腾挪提供了空间,杀得兴起的夏侯芳挥舞着双锤一路飞奔,拦在他身前的敌人一触即死,没死的也被他砸飞出去,没剩几口气了! 叛军拦在这里的军队虽然人数达到了七万多人,但他们缺乏有效大军团指挥的弊端也暴露出来了,由于都是军长直接接替厢指挥使,威望不够,通观全局的能力和协调军队的能力都称不上熟练,前面阵地战还好说,可现在一乱,这边指挥系统也开始发生了混乱。 林之浩声嘶力竭地喊道:“第三军人哪?快给我ding上去!”跟着他的传令兵却茫然地看着他,没有反应,心想:“第三军还远在后面呢,这时候上哪去调啊?等调过来也不ding事啊!” 林之浩刚想怒骂,抬头一看,第五军比第三军跟靠前,他惺惺地改口道:“让第五军前压!不给他们空间!快去--!” 传令兵这才应诺后去下令了,其实这些传令兵长期跟随在厢指挥使身边,耳懦目染下,要论到调兵遣将的大局观,恐怕还真比林之浩强点! 夏侯芳在敌阵里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杀了几个来回,敌军的左军和中军已经被搅成了一团乱麻,他一扬手:“给老子杀过去!”带队再次回身做穿刺式推进。 张兴也不让夏侯芳专美于前,后一步杀到的他顺着李世高杀出的中军缺口一头扎了进去,已经稀巴烂的阵型哪里经得起这股生力军的致命一击,无心恋战的士兵们纷纷寻找机会转身撤退,被张兴叼尾追杀一阵后,中军终于崩溃了!没有去理会右边混乱的右军,张兴兴奋地追随着转身狂奔的叛军中军往前杀去。 中军的崩溃也促使左军和右军的全面溃败,这些士兵们争先恐后扔下碍事的武器夺命狂奔,人数占优的叛军因为指挥失当居然这么快就溃败了,这让夏侯芳喜出望外,他高呼着:“杀贼建功!投降不死!”一路领兵掩杀过去,对那些跪地投降的叛军根本不予理会。 林之浩被中军溃军裹挟着一路败退,气得七窍冒烟,却无力制止溃势后面的马军看到如潮的败兵涌来,连忙向两边闪避,张兴手持一杆六十斤重的丈八长矛,一路挑、刺、磕、弹,挡者披靡,好不痛快! 被夏侯芳和张兴这么来回的冲杀,叛军五万步兵死的死、逃的逃,已经所剩无几了!而夏侯芳这边只损失了不到一万兵士,这一仗打到现在可谓顺畅至极!夏侯芳杀得大汗淋漓,却丝毫不觉得累,依旧蹬马往前冲,却不料战马早已力竭,前腿一软,倾倒在地,哀鸣一声后再也爬不起来了!好在夏侯芳身手灵活,在战马倒地的一瞬间翻下了马背,就势一滚,化解了冲势,只是磕破了点皮。 夏侯芳捡起铜锤,冲着身前五米远的一个敌骑砸了过去,偌大的铜锤带着风声砸在了敌人的后背上,那人顿时口吐鲜血倒下了马,后背上都坍陷了好大一块!神仙难救了!夏侯芳夺过马匹,翻身上马,一抖缰绳,继续往敌人最密集的地方杀去。 这一通好杀,只个把时辰的时间,广场上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经空出了老大一片!伏尸遍野、鲜血满地。 叛军本就凌乱不堪的指挥系统彻底瘫痪了,都是各自为战,甚至将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将!很多无心恋战的士兵趁机四散逃窜。 一直到后边二万五的骑兵和夏侯芳和张兴对撞在一起,双方才形成了纠缠和胶着的局面,但四万多气势如虹的士兵对上二万多士气低落的叛军,胜利的天平明显向夏侯芳这边倾斜。 林之浩丢盔卸甲,一脸的狼狈,身上还中了两处刀伤,虽然大势已去,但他却依然不甘心,兀自带着骑兵在跟夏侯芳周旋。 夏侯芳看到林之浩一直在大声呼喊下令,知道这是个关键人物,他一ting马,喊了句:“贼人休得猖狂!某家来也!”向着林之浩冲了过去。 林之浩一看扭头就跑,他可不想面对这个凶神恶煞般的对手! 夏侯芳双锤一抡,砸飞了上前阻挡的三个敌人,追到林之浩身前,一探手,从马背上把林之浩揪了过来,他单手举起林之浩喊道:“投降不死!”状如天神!声威惊人! 林之浩吓得魂飞魄散,他无助地挥舞着双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喊道:“好汉饶命啊!一切好说!” 夏侯芳拿林之浩的身体做武器,一路突进,叛军竟然无人敢挡!夏侯芳可不管林之浩的死活,他右手抓住林之浩的腰带,遇到敌人的刀枪就拿他当盾牌,吓得敌人连忙缩手,夏侯芳趁机左手铜锤抡过去,如砍瓜切菜一般,杀了三十多个敌骑,林之浩连惊带吓,再加上身上也添了几处伤口,早已经昏死过去了! 夏侯芳左手铜锤一敲,林之浩的脑袋顿时像炸裂的西瓜一般碎裂过来,这个骤然登高,提拔为临时现场总指挥的倒霉蛋就此了账,算算他就位的时间,连两个时辰都不到! 林之浩一死,叛军再无斗志,夏侯芳带着部下如虎入羊群一般肆意冲杀,好不快意! 张兴也是狂飙突进,杀敌无数,手下将士越战越勇,战局变得明朗化,眼看着就要凿穿敌阵,抵达皇城南大门了! 就在这时,从皇城南大门西边道路上响起一声巨响,尘土飞扬中,无数骑兵遮天盖日般杀了过来!因为衣服都一样,打远处根本分不清是敌是友,夏侯芳停下步伐凝视着远方,脸上升起一丝担忧。 厮杀的双方都不自觉地慢下了动作,关注着这支不明来历的生力军,待看清敌我再做计较。 这支军队很快来到了百米开外,只见打头一个将军高声喊道:“奉教主令前来增援!大家闪开了!” 夏侯芳打眼一看,下巴都要惊得掉下来了!这人正是不久前带来五万禁军骑兵前往青州剿灭黒龙教的盛建军!他带兵出城几十里后悄悄潜伏在汴京不远处的隐蔽地,直到昨天接到军令才赶来助阵,蔡京还将各地汇聚过来的二万多黒龙教教徒组成一个厢跟随盛建军,整肃完军队后,意气风发的盛建军带着七万多大军浩浩荡荡地奔赴皇城这里,正好在关键时刻赶到了。 因为一路疾行,马匹都有点脱力了,盛建军却很兴奋,谁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杀个回马枪,也许自己就是决定这场战役的决定性力量!他得意地看着满地的狼藉,这里打得越惨烈,自己捡便宜的机会才更大!至于死了这么多自己人,没有他们的死又怎么能衬托出自己这支军队的强悍呢? 夏侯芳和张兴却愣住了!这几万生力军加入战场,还有这里打散了编制的二三万军队,怎么算都有十万人了!四万不到的疲兵对十万!这仗怎么打啊? 两人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皇城外的局面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 皇城内常立松这里也是危如累卵,仅剩的四千多皇城司官兵还得分守三个宫门,常立松自己带着二千多人依然在正大门这苦苦支撑,期待着夏侯芳他们的到来! 殿前司黄成武也是焦急万分,打到现在,自己二万多人只剩下八千多人,可见战况的惨烈!双方都在咬牙坚持着,就看谁的意志力更胜一筹。 “弟兄们!我们的援军已经到了宫门外边,马上就能赶到!杀啊--!”常立松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句话他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可援军却迟迟未至,这话的作用也就越来越小了。 高太后派来的人每五分钟来回一趟,对于这里危急的形势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皇亲国戚和一帮大臣们聚拢在一起不住地唉声叹气,也没人想出什么有效的高招来。 吴王和蔡确两人舒舒服服地在屋子里喝着茶,对屋外震天厮杀声恍若未闻。 常立松一脚踢飞了一个扑过来的敌人,手拿长枪猛地一刺,枪尖上已经多了个身躯,他发力一捅,大喊一声,将敌人的身躯挑了起来,转了个圈后扔下了城墙。 “啪嗒--!”这人重重地摔在了墙根下面,变成了一滩肉糜。 这种举动按理说非常消耗体力,但常立松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只见己方士兵的士气随着这一下高涨起来,喊杀声也陡然高了八度。 虽然这下见了效果,但常立松却高兴不起来,毕竟只能稍稍缓解下危急局势,如果没有援军的话,随着时间推移,失守是早晚的事!面前又围上来五个敌人,似乎杀之不尽,没有功夫再多想了,常立松甩了甩头上的汗珠,一抖长枪,迎了上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 增援血路(三) “用力撞--!” 黄成武大声指挥着士兵们用简易攻城车不停地撞!击着宫门,叛军一直没有放弃对这里的破坏,这么长时间下来,宫门上已经伤痕累累,甚至开始有点摇晃了,黄成武见状大喜,一连声催促着加快冲击速度。 城墙上的檑木、石块都早用完了,说句难听话,就连粪便都没有了!二十多个精疲力尽的士兵们还在敬忠职守往下泼洒着沸水,这虽然给城下的叛军造成了一点麻烦,但却不是致命伤害,威力实在有限,叛军们用衣服蒙住头,不顾头ding倾倒的滚水,依然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撞!击着,眼看宫门越来越晃动,他们越发来劲,手上的动作也快了几分。 “快--!门要破了!加把劲--!”黄成武眼睛都亮了,盯着宫门咽着口水,等待着宫门被冲破的那一刻,身后近千的将士已经蓄势以待,随时准备冲进去。 “咔嚓--咔嚓--” 宫门的破裂声越来越响,叛军见状,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使命地推着撞城车。 “卡啦啦---卡啦啦--!” 刺耳的木板破碎声音终于响起了,黄成武如听天籁,大喊:“再来几下--!” “哗啦啦--哗啦啦--!”叛军们期待已久的声音终于连片地响起,伤痕累累的宫门再也承受不住撞!击的力量,飞溅的木板四散开来,宫门被撞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大洞。 “继续--!”黄成武兴奋地跳起来喊道。 “噼里啪啦---!”这次的动静更大了,破烂不堪的宫门一下子散了架。 “哈哈--哈哈--冲啊--!” “好啊--城破了--!” 城下响起了一片欢庆声,听在常立松耳里却是那么的刺耳!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神色,心想:“完了--!这次看来要交代在这里了,还要辜负了江洋大人对自己的希望!真失败!”看了看身边缺胳膊少腿,却依旧血性不减的士兵们,他鼻子一酸,眼泪掉落下来,一枪扎死了一个敌人后,他大喝一声:“来世我们还做兄弟!”说罢,含着泪,冲向了敌人当中,此刻的他再不想其他,只想在倒下之前再多杀几个敌人! 身边的士兵们见状,也纷纷大喊:“来世我们还是好兄弟!”奋起余勇,抱着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心态杀向敌人,一时间居然占据了上风。 正在这时,城墙下又传来了喊杀声。 “有援兵赶来了?”皇城司的官兵们满怀希望地朝下望去,只见殿前司的官兵自己跟自己打起来了!常立松心头满是疑惑,但这样的转机不能抓住的话,那还配当指挥官吗?他立即大声喊道:“是我们的人!我们的援兵来了!大家杀啊!” 皇城司的官兵们精神一振,殿前司的叛军却是心生恐惧,有机灵的已经开始做跑路的打算,此消彼长之下,城墙上的局势大为改观,常立松带着这最后的二千多伤兵开始追杀起三千多攻上城墙的敌军!一方势如猛虎,一方无心恋战,局势正在朝着喜人的方向在转变! 就在刚才,宫门大开,欣喜若狂的黄成武正带着一千多叛军打算夺门而入的危急时刻,他们身后和两侧正在“攻城”的二千多士兵忽然举起刀枪,砍向了“自己人”!这一下猝不及防,只几秒钟就造成了三百多人的死伤,黄成武扭头一看,大吃一惊:“石原!你想造反吗?” 原来,正是已经担任了殿前司军长的石原暴起发难,一举扭转了败局!他尽管下辖二千五百多士兵,但大战之初,过早的暴露并不能改变战场力量的对比,所以,石原选择了引而不发,假装攻城,却暗地里保存实力,只是装模作样地糊弄黄成武他们,等到宫门被攻破,石原再不迟疑,立即向早就做好准备的士兵们下达了攻击的命令,这致命一击完全出乎黄成武的意料之外,惊慌失措的黄成武怎么也想不到,在最关键的时刻,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懊丧不已的他连忙下令组织力量反扑,但现在战场上已经是强弱异势,叛军无论人数还是士气都落在了下风,再想翻盘已经很难了。 石原大喊道:“奉太师令诛杀反贼!给我狠狠地杀!”,他的部下们养精蓄锐到现在,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当下奋勇争先,杀向士气低落的叛军们。 黄成武没想到,本来胜券在握的宫变居然被对手在最后时刻翻盘,他心里憋屈劲就别提了,拔刀就想冲上去砍了石原的脑壳,却被两个忠实的部下拦住了:“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事不可为,还是赶紧接了吴王他们走吧!” 黄成武不甘心地狠狠瞪了石原一样,蹦出一句:“撤--!”转身往外边就走。 “撤--?”一个头目怀疑地询问。 “没耳朵吗?老子叫你们撤--!全部都给老子撤--!”黄成武一脚踢了过去,算是稍稍发泄了下心头的怒火。 这下大家听清了,撤退的效率可比攻城高多了,没一刻,六千多的叛军撤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那些负伤倒地的士兵在大声呼号,却无人理睬。 常立松第一时间下了城墙,他兴冲冲地一把抱住了石原:“好兄弟!你是石原吧?早就听江大人说过你!你跟你哥哥都是人中豪杰!常某佩服--佩服啊!哈哈--!” 石原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为了达到最佳效果,我们来迟了!让你们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 “不迟--不迟!来得正好!哈哈--石兄弟如果再来迟一步,那可就真迟了!说实话,刚才我觉得天都快塌了!我死倒无所谓,就怕误了江大人的大事!唉--!”常立松心里还有一丝的后怕,他一直紧紧拉住石原的手不肯松手。 石原更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脸一红:“常总督察客气了!是不是该抓紧时间做好战备了?” “对对--!我都乐得忘记正事了!”常立松扭头吩咐道:“大家抓紧时间,把宫门修理下,檑木和石块都搬到城墙上去!敌人随时可能再来!” 皇城司的将士们一口气松了,早就瘫在地上喘上了,听了常立松的命令,一个个相互帮扶着站了起来,慢腾腾地开始动作。 “弟兄们上去搭把手!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石原见状也吩咐部下加入了恢复城防工事的行列,这些人可是体力充沛,他们的加入大大加快了进度。 常立松和石原坐到一起简单聊了聊分工,常立松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平时不苟言笑,可遇到对眼的人却是掏心掏肺,不知是因为石原本身的脾性,还是因为石原的救命大恩,常立松对他保持了足够的尊重,并没有因为自己在江洋集团里资格老就摆资格。 两人相见恨晚、相谈甚欢,将士们也利用这难得的机会放松下疲惫不堪的身体,战场上出现了难得的宁静。 高太后闻听这边的情况后眉眼全部舒展开来,今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皇城司好样的!常将军果非常人!” “我早就说过,太后鸿福齐天,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那是--!这些卑鄙小人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恭喜太后!这下好了!” 一帮围拢在这里的皇亲国戚和大臣们齐齐松了口气,大声称颂起来,好像自己立下了多大功劳似的。 “抓住反贼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一个大臣气愤愤地说道。 高太后听了这话脸上一下子阴沉下来,这一上午死了一个儿子,这又反叛了一个儿子,想到这茬,她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其他人都拿眼瞪那个不开眼的大臣,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这节骨眼上提这出干嘛?还嫌麻烦不够多还是咋的? 那人也知道犯了忌讳,一缩脖子躲到人群里去了。 紧张情绪缓解过后,大家这才发觉,自己的肚子开始叫唤了---时间已经到了接近正午,该吃饭了! 张茂赶紧上来打岔:“太后!要不先用膳吧?也让将士们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好--!都准备好了吗?”高太后就坡下驴,点头同意张茂的想法。 “回太后话,早准备好了!大白馒头和白菜肉汤!分量足够!”张茂一向比较细致,想问题很周到,这也是太后欣赏他的原因。 “嗯--!开饭吧!多给皇城司官兵们送点过去,他们辛苦了!”高太后定了定神,想起了这茬:“对了!有牛肉也给他们整点过去!别光喝汤!” “太后仁慈!我这就去办!”张茂说着急匆匆去张罗去了。 皇城外,已经厮杀了一个半时辰的双方也是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这会还得跟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战斗,更是又饥又乏,恨不得马上就能倒地睡上一觉,或者吃上一口热饭热菜再打。 原来的骑兵这会基本上都变成了步兵,战马不是负伤不起,就是耗尽了体力,再也无法动弹了,放眼望去,满地狼藉,看不到阵型的模样,双方都是小股队伍纠缠在一起搏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片混乱!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二百四十九章 危局渐现(一) 夏侯芳和张兴再能打,可毕竟已经是强弩之末,五万多人打到现在已经减员将近一半,剩余的人也是人人带伤,幸好之前那一阵猛打猛冲,打死打散了五万以上的敌人,目前是三万不到对阵八万多人,这仗怎么打?夏侯芳感到头皮发麻,眼看着皇城近在咫尺,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这憋屈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盛建军得意地看着战场的形势,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最后的二万预备队冲上去发起致命一击,却看到黄成武带着残兵败将从皇城里冲了出来,他大吃一惊,连忙迎了上去:“黄将军!怎么会如此狼狈?” 黄成武老脸一红:“他们早有准备,在我身边埋伏了暗子,战场反戈一击,吃了个大亏!吴王和蔡确大人都在后面,还望盛将军调派人马与我,在下不胜感激!”自己二万五千人忽然袭击,居然没能拿下一万人把守的内宫,说出来都让人耻笑。 盛建军一听先是皱了皱眉,随后他眼珠子一转,想起这是个抢功劳的好机会,神色也轻松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黄将军不必担心,你自去即可,这里交给我了!”他这是赤!裸裸想出手争夺了。 黄成武听了心头火起,却不敢强辩,对方如果真这么做,即使自己告到教主那里去也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他忍住气换上笑脸来到盛建军身边:“盛将军在上!黄某受教主委派,命令在下一定要拿下皇城,在下不敢违抗命令,即使战至一兵一卒,我也要血战到底!还望盛将军体谅在下的难处。” “哦?那恕我不能派兵协助了!我这里也是吃紧得很呢!哼--!”盛建军脸色一沉,掉过脸去不再搭理黄成武了。 “盛将军不必动怒!这---”黄成武为难地想了想,朝边上一个头目吩咐道:“去将那两辆马车赶过来!” 黄成武迫于形势,只得放下殿前司厢指挥使的傲气,放低身段对盛建军说道:“盛将军!这里是在下从宫里搜集到的一批宝物,能不能交给将军保管下?” 盛建军扭头看了看,发现黄成武已经将从宫里搜刮来的财物分出一半给了自己,也算是给足了自己的脸面,再加上,万一待会吴王过来,开口命令自己协助的话,自己是一点好处也捞不到的,想到这里,他脸色缓了缓:“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如此客气?既然如此,那盛某就做了这个人情,我这二万预备军全都交给你吧!你看如何啊?” “啊?”黄成武大喜过望,原来打算开口借个一万兵马的,没想到竟然多出一倍,有这二万六千人在手,哪还怕里面那七千多打得半残的军队?他刚刚还在心疼分出去两车宝物呢,这会脸上已经全是喜色,内宫里面的宝物可绝对比外宫多得多!皇城的仓库都在那里呢!还愁什么愁? 他激动地冲着盛建军一抱拳:“多谢盛将军盛情!在下一定铭记在心!容后再报,我先去拿下皇城,再与将军把酒言欢如何?” “好说--好说--!”看到黄成武这么激动,盛建军有点后悔没有趁机再要个一车半车的宝物了,但此时也不能再反悔了,他无奈地安排人手随着黄成武往皇城里杀去,暗地里懊悔不已。 抛开这里一波三折的局势不谈,靳猛负责把守的西城门此时也是危机四伏,城外面,有二万多从黒龙教老巢永厚陵那里抽调而来的精干教徒军队,这次教主也是压上了所有的赌注,除了留下一千多人留守外,黒龙教已经倾巢而出了!其中大多数是黑衣军团,还有三千蓝衣军团死忠军队,可谓战力不凡。 他们被堵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原本以为这里还是蔡荣在把守,所以,当他们按预期时间赶到这里后,见到城门紧闭也没有丝毫意外,领头的楚大护法只派了一个使者到城门下喊话,其他人就这么大刺刺地靠近了城墙。 靳猛早就得报了,他在城头上看到满眼的黒龙教旗帜,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忧,毕竟这里的二万五千人可不是自己带出来的兵,只是靠着高压暂时控制住了,战斗意志实在不敢指望有多高,打打顺风仗还行,如果是苦仗、恶仗的话,估计想溜之大吉的人占了大多数,他注意观察了下,就现在这功夫,身边这群士兵的脸色就有点发白,握!住武器的手都在轻微颤动! “得给他们打打气!”靳猛心头转念道,他示意大家隐蔽好,让人把使者用吊篮吊了上来。 使者上来后傲慢地说:“蔡荣蔡将军何在?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迎接大军?楚大护法的脾气可不太好!仔细你们吃了他的排头!” 靳猛两眼还在盯着下面看,正眼都没瞅他一眼,他看到黑龙军还在慢慢靠拢过来,对着身后悄悄说了句:“把这人拖下去砍了!竟敢出言不逊!”,两个心腹上去就是一脚,把使者踢翻在地,随后两拳打晕了,抬着往城墙下走,不一会儿,就把这个稀里糊涂做了鬼的使者脑袋拎了上来! “往下面喊话,就说我们正在打开城门,让他们稍候片刻!尽量拖延时间,稳住他们!”靳猛冷静地吩咐道。 一个大嗓门士兵得令后,大着胆子冲下面就喊上了。 楚大护法不耐烦地骂道:“蔡荣这小子怎么回事?这么磨磨蹭蹭的!看老子上去不骂死他!” “楚大哥不必心急,他这也是谨慎从事,耽误不了多会!”李护法随口说了句。 过了几分钟,城门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王护法感觉有点不对劲了,他几步跑到楚大护法身边着急地说:“大哥!恐怕有诈!使者到现在都没露面!按理说早该回来了!” “难道是--?”楚大护法正在琢磨呢,忽然听到城头上一声鼓响,紧接着,从城墙垛口冒出无数的士兵,张gong就射,密集地箭雨落入密集的人群,顿时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听到耳边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楚大护法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上当了!赶紧撤!” 这时候,离得最近的黑龙军离城墙只有五十米不到,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攻城工具,还留在这里只能当活靶子!黑龙军赶紧惶急慌忙地往后跑路。 城头上的士兵们刚开始还有点紧张,好在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密集的人群,闭眼都能射中,等到两轮过后,看到底下敌人狼狈逃窜的模样,大家彻底消除了紧张的情绪,手头上更有数了,眉开眼笑地不停张gong搭箭,准头也大为提高。 黑龙军一气逃出去一里路,才开始重新整肃队伍,楚大护法看到被城头这么一通乱射,自己损失了不下三千的人马,这哑巴亏吃得真憋屈,他暴跳如雷地骂道:“赶紧给我制造攻城器具!我要杀上去将他们挫骨扬灰!” 王护法原本想劝他改道别的城门入城的,可一来不知道其他城门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情况,二来,楚大护法的暴脾气是最吃不的亏的,盛怒之下的他都敢跟总护法高喉咙,自己还是别去触霉头为好,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他人更加不敢张口违抗楚大护法的意志,只得遵命去就近砍伐树木,准备打造攻城器具! 城墙外憋着气的敌军干得热火朝天,城墙内没过一会也开始不安稳了,几次派人前来联络的蔡京终于发现这里的不对劲,心里既心疼弟!弟的安危,又着急打通这条与永厚陵连同的直接通道,蔡京下令从其他三个城门抽调出了三万人的军队,开始攻打西大门。 这下靳猛坐不住了,汴京的城墙虽然高大,还有瓮城防卫,但毕竟主要是为了防御城外的攻势,对城里这边的防御相对薄弱得多,如果等到城外和城内两头夹击的话,仅靠这点心思动摇的战士,决计守不住城门,靳猛看着有些慌乱的部下们,提气大声喊道:“弟兄们!夏侯芳将军和张兴将军已经带着五万人马赶来增援了!只要我们能坚持到他们的到来,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夏侯芳和张兴将军可是两员虎将!” “这样就放心了!吓我一跳!” “看这阵势,还以为我这把老骨头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呢!原来靳将军早有安排!哈哈--!那还怕他个鸟啊!” “对!我们也不是软柿子!刚才我还射死了五个人呢!” 战士们的士气顿时来了个大提升,开始安心地听从调派搬运起器具来。 一个亲信小声问道:“靳将军!这五万人真会过来吗?” “哪里有啊!你看现在这情况,我不这样说这仗还能打吗?”靳猛无奈地嘀咕道:“要是江大人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亲信吓得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看没人注意后,吐了吐舌头:“将军果然是猛人也!属下佩服!”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二百五十章 危局渐现(二) 江洋府邸这里也不太平,因为被江洋抽调走了二千人,只剩下一千五百多人驻守,蔡京虽然这个时候没有可能出动大队人马前来攻打,但三千人随便凑凑也能挤出来,从上午十一点起,这三千人就开始发起了猛攻,前两次都被负责镇守的大壮和小强打退了,就在大伙舒了口气,打算吃口热饭的时候,第三次进攻又开始了! “妈的!饭都不让人好好吃--!”大壮吼了句:“跟我上围墙!” 战士们呼啦啦丢下饭碗,边骂边跑向自己的防卫区域。 这里的围墙为了应对这次危机已经特意加高、加固了,原来三米多的围墙现在已经超过了五米高,宽度也加了两米,女墙、箭垛一应俱全,文太师还暗地里运来了四十架chuang弩安置在围墙上面,檑木、石块自不必说,也算是武装到了牙齿,如果江洋那两千人没有抽走的话,来个五千人都不算个事,可现在人少,围墙上每人防御宽度大大增加,围墙上不免显得非常的稀疏,只要被敌人找到一个空子发力攻打,很容易破一点而乱全局。 王大宝也被留下来协助防守,他的武功虽然经过高人指点,进步不可谓不小,但毕竟底子太薄,实在是难堪大用,江洋留他下来的主要目的也是因为他嘴皮子利索,便于协调沟通,此刻他就紧跟在大壮身边,为他出出主意。 “大壮兄弟!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的火烧老鼠的游戏吗?”大宝看着冲上来的敌人问了句。 “怎么了?莫非你又有什么高招?”大壮扭头问道。 “嘿嘿--!我是想啊---这样……一定能让他们吃个亏的!”大宝神神秘秘地说道,眼珠子都在滴溜溜转。 大壮的眼睛一亮:“可能还真行!你去准备吧!呵呵--!” 王大宝一脸坏笑地带着人下去了。 “这小子v歪招!”大壮嘀咕了一句。 小强接口说:“甭管他什么招,能有用就是高招!让他试试看又没啥!” “也是--!让他折腾去吧!”大壮注意力又转回到了眼前的敌人身上。 “弟兄们!敌人上来了,都给我准备好!”大壮大声喊道。 等敌人靠近到六十米远的时候,大壮大喝一句:“给我狠狠地射他娘的!老子要打得他不认得家!” “哈哈--”众人一阵大笑,紧张的情绪也舒缓了不少,纷纷张gong射箭,一时间箭如雨下,冲在最前面的敌人纷纷中箭倒地,可惜gong箭手只有五百多人,还分散在各处,正门这里也只有二百gong箭手,两轮箭雨过后,敌人丢下百多具尸体,还是来到了围墙下面。 攻打正门的有二千敌人,围墙上只有六百多人,大壮他们必须最大限度地发挥地利的优势,才有可能化解掉敌人数量上的优势。 “放檑木、砸石块!”小强下令道。 正在架设云梯的敌人被一阵檑木、石块砸得晕头转向,至少一百多人被砸得倒地不起。 “gong箭手压制--!”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迅速调集了五百多gong箭手开始往围墙上射击。 一个战士高举着石块正想往下扔,却被横里射来的一支gong箭射中了胸部,他晃了晃身躯,坚持用最后的力气把石块砸下去,却不料脚下已经脱了力,人也跟着石块一起砸了下去,围墙上的人只听到他骂了句:“草你大爷的!”,随后,他和石块一起砸中了下面的人群,有三个敌人被砸得血肉模糊晕了过去,还有两人从梯子上被砸下去,当场身死,这个壮士也就此气绝。 另外两个战士抬起檑木正想往下推,其中一个被射中了眼睛,他妈呀一声捂着了眼睛,手不自觉地松开了,沉重的檑木一下子砸在了另一边的战士的脚上,他也跳着脚闪开了,檑木一路滚动,从背后将一个正在射击的gong箭手砸得瘫倒在地、无法动弹了。 慌乱失神、正在跳脚的那个战士身在空中,却是骤然一顿,紧接着,他的嘴角冒出了血沫,等他转过身来,大家才发现,他的后背上深深地插!入了一支gong箭,人已经没救了。 敌人的gong箭手给围墙上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战士们只得隔着还有一米多远,就盲目地把石块扔下去,杀伤力因此大大下降了。 大壮一看不对,赶紧吩咐:“射chuang弩!”之前为了麻痹敌人,大壮一直没舍得用chuang弩,此刻看到情势危急,也顾不得这些了。 “好咧--!”早就等得不耐烦的chuang弩操作人员大声答应着,手上麻利地开始上弦。 “放--!”大壮挥了下手。 “嗖--嗖--嗖--!”二十支长长的弩箭终于开始发挥火力,两米多长的弩箭直扑五十米开外的敌人gong箭手阵地。 “扑--扑--扑”一连串的弩箭入肉声响了起来,猝不及防的敌人一下子空出一大片!呼啸的弩箭狠狠地穿过了敌人的身躯,又接着刺透了后面人的身体,带起漫天的血雾和凄厉的惨叫声。 五百多人的gong箭手一下子倒下了六七十人,有的弩箭跟穿糖葫芦一样,穿了三个敌人才力尽坠地,围墙上的二百gong箭手也趁机张gong反击,乱了阵脚的敌人短短几分钟就损失了二百多人。 “妈的!他们居然有这么多chuang弩!”敌人头目大声骂道,一边急令gong箭手撤退到掩体后面躲避。 chuang弩虽好,可对付不了近身的敌人,围墙这里的形势依旧不容乐观。 已经有几处敌人翻爬上了围墙,大壮和小强分开来,分别带着二十多亲兵四处救场,这些人都是文太师的亲随,虽然人少,但个个武艺精湛、身手不凡,几个来回后,好不容易冲上围墙的二十多个敌人被他们砍瓜切菜般剁了扔下了围墙。 局势开始有点胶着状态,不时有敌人窜上来,围墙上的gong箭手的发挥受到了严重的限制,就连chuang弩兵都被忽然冲杀上来的敌人砍翻了好几个,大壮见状连忙命令gong箭手退后,专门射击那些已经上了围墙的敌人。 这下敌人的进攻更顺畅了,爬上围墙的人也越来越多,敌人二百多的gong箭手也趁机重新占据高地对围墙上展开压制射击。 “这样下去不行啊!”大壮一刀砍倒了一个敌人后,抽空跟身边的小强交流着。 小强喜欢打乱仗,他不是那种力量型的武士,擅长的是小巧的功夫和灵活的身手,他依仗着自己花蝴蝶般的步伐,在十多个敌人中间穿插游斗,手中的匕首一闪,总是会有一个敌人捂着脖子倒下去,效率奇高。 “要不把预备队调上来?”小强抽空应了声。 大壮一贯打法就是大开大合,他一刀磕飞了了一杆长枪后,顺势一脚把敌人踹下了围墙,闪身避过一把刺来的长枪,他抢身上前,一刀砍在了对手的脖子上,敌人惊呼的惨叫永远冻结在了喉咙口,人头已经飞跃而起砸在了另外一个敌人的身上,那人是一个新兵蛋子,吓得刀把脱手掉地,掉头就跑,边跑边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小强追上去,右手绕着他脖子转了一圈,这人捂着流血的脖子又跑出去几米,才颓然倒地。 “你不该到这里来!”小强嘴里嘀咕道。 大壮靠近了小强:“暂时不必!这仗还有得打呢!这波都ding不过去,那后面怎么办?” “哦!”小强失望地答应了一声,把气撒向一个身材壮实的敌人身上,他一个急停摆脱了一个身后的敌人,冲到壮汉身后,手起寒光闪,匕首已经狠狠刺进了壮汉的腰侧,随即迅速拔了出来,一股血柱飚了出来,壮汉木然地转过身,手中枪举起来,踉跄了两步,打算杀掉这个胆敢冒犯自己的小个子,可喷溅的鲜血带走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手才举到一半,一百八十多斤的身躯就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后不动了。 冲上围墙的敌人已经多达一百多人,战场上一片混乱,再过几分钟,等再有五百敌人爬上去,大壮和小强恐怕就很难回天了!小强再一次焦急地问道:“大哥!让预备队上来吧?要不来不及了!” 大壮犹豫了下,正准备点头,眼角瞟到王大宝已经带着几十人上了围墙,他脸色一喜:“再等等--!大宝来了!” 两人相互配合着清理了王大宝过来道路上的敌人。 “来啦?快--快--!”大壮连声催促道。 “嗯!看我的!”王大宝带着几分得意,手脚却不慢。 连身边打斗的双方都愣愣地看着这群人,只看见这些人手上都提着鸡笼,被现场血腥味吓得咯咯直叫的鸡群不停地扑腾着、叫唤着,试图逃离牢笼。 “浇上火油,扔下去!”王大宝指挥着众人手忙脚乱地操作起来。 不一会儿,从围墙上陆续飞出浑身着火的“火鸡”,这些受惊的火鸡扑腾着翅膀竭力滑翔着落到了敌人中间,在地上仍然在不停四窜,敌人看着这一团团活跃的火焰从天而降,一下子不知道这是什么秘密武器,只是本能地躲避着。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二百五十一章 危局渐现(三) “啊--啊--!”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总共四十多只“飞鸡”带着熊熊火焰到处跳跃、飞翔,在人群中引发了巨!大的混乱,不少人身上的衣服、头发等被点燃了,痛苦哀嚎着在地上翻滚,更多的人在到处逃窜,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这些火鸡身上羽毛上沾满了火油,边扑腾还在边洒油!王大宝他们在城墙上面也在不停地往下浇油,此时已经是早春时节,士兵们身上衣着单薄,点上就烧肉,没一会,四散的浓烟、炙烤肉的味道、火鸡和受伤敌人的惨叫声就弥漫开来,就连不少的云梯也被点着了,爬在上面的敌人扑通--扑通往下掉落。 围墙边上顿时空出了老大一片,敌人的攻势为之一滞。 王大宝一边浇油一边咧着嘴傻笑:“哈哈--让你们尝尝火烧猪的滋味!” 紧张的战场因为王大宝的耍宝轻松了许多,看到底下敌人被烧得哭爹喊娘,已方的士兵们都开怀大笑起来,恐惧和疲惫也似乎去了大半。 大壮也乐了:“给我把这些猪赶下去!今天我请你们吃烤猪肉!哈哈--!” 士兵们士气高涨:“好啊!杀啊!” 没了后续的支援,围墙上的这二百多惶恐的孤兵很快被砍的砍、逃的逃,甚至有些找不到梯子的人直接跳了下去,不一会,围墙上的敌人全部被消灭干净了,敌人的第三次进攻再次宣告失败! “大宝!真有你的!”大壮狠狠地拍了拍大宝的肩膀兴奋地夸道。 “哎呦--!轻点!”大宝疼得一咧嘴:“嘿嘿--!师父老是叫我多动动脑子!不仅要打胜仗,更要打巧仗!嘿嘿--” “吆喝--!说话一套一套的吗!”小强也乐呵呵地跑过来开起了玩笑:“下次得跟江大人好好学学了!” 那边蕙娘又带着人将肉汤重新热好了抬了过来,热情地招呼道:“大家快吃饭吧!太师让我把饭菜送过来了!” “谢谢嫂子!大家抓紧时间吃饭去!这些龟孙子肯定还会再来的!”大壮见状吩咐道。 几处都在打得不可开交,一直打到下午二时许,皇城这里的局势开始明朗起来。 夏侯芳和张兴带着人在敌军中间左冲右突,人是越打越少了,形势也越来越不利,跟随着他们的部下只剩下了一万多人!而面对的敌人还有三万多!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夏侯芳的心都在滴血!人数少的一方最怕打成了消耗战,此时双方都锐气尽失,纯粹靠着意志力在坚持,有时眼看着敌人的钢刀砍过来,连闪避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很多士兵都是拼着挨一刀,再给对方一刀,这种以伤换伤的方式在进行着残酷的搏斗。 “哈哈--!他们快支撑不住了!大家杀啊!杀完了进宫去!”盛建军看到局势有利,心里也一阵轻松,开始大声呼喊。 叛军听了这话,体!内又生出一股力量,开始加大围剿的力度,夏侯芳等的压力更大了!此时慢说是打进宫里去,就是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成问题了! 张兴一看大势已去,心如死灰,喊了一句:“恩师!张某愧对恩师栽培!”举手抬刀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张兴是文太师一手栽培起来的亲信,文太师对他有多年的恩情,他又素来重情,想到无颜见恩师的面,张兴萌生了死志。 “将军不可!”边上两个亲兵死死地拖住了他的臂膀,一个敌人借机接近,一枪扎进了亲兵的胸膛,热血飚出一米多远,这个亲兵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双手仍然死死地拉住张兴的右手,最后含着泪说了句:“将军保重--!”赫然长逝,至死都没松手! 这一下刺激到了张兴,他红着眼奔到刚才那个偷袭的敌人身边,只一刀就砍下了他的脑袋,拎着来到死去的亲兵的身边,哭着说:“小吴子!我给你报仇了!等我再给你多杀几个就下去陪你!等着我!”说罢一抹眼泪,冲向了敌人中间,激愤之下,气力似乎都恢复了许多。 此时此刻,有无数双眼睛在皇城边上的民居房ding上注视着这里,他们正是早几天就被安排潜伏到这里的雷鸣和冷钢等!这支由啄木鸟精英和刑部捕快组成的一万精兵已经隐忍了多时,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出手时机,如今眼看着夏侯芳败局已显,敌人也是筋疲力尽,大伙都忍不住嚷嚷起来。 “快上吧!再不上来不及了!”阿牛第一个出言相劝,他握!住铁棒的手拽得紧紧的,脸上满是悲愤的神情,这已经是他第九次表示不满了。 “是啊!该我们出手的时候了!”净空也一个劲地劝了起来。 猴子在边上不停地玩耍着手上的飞刀,只说了两个字:“杀吧!” 张子谦冷静地蹲在一边没有啃声,只是拿布把手上的强gong擦了又擦。 雷鸣和冷钢交换了下眼神,雷鸣是这次行动的总负责,自从他爹死后,整个人更加沉闷了,却也更加冷静和成熟了,看到冷钢点头,雷鸣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个字:“冲--!” 大伙顿时兴奋起来,下了房ding纷纷准备去了。 盛建军正在两眼放光看着自己三万多部下将八千多人团团围住,包围圈也在不断压缩,眼看着夏侯芳和张兴左冲右突却无路可走的时候,盛建军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夏侯芳!你不是万人敌吗?我看你今天往哪里逃?” “操你姥姥!老子做鬼也带上你!”夏侯芳听到后大怒,调转马头往盛建军这里杀来。 盛建军脸色一变:“给我拦住他!快给我拦住他!”,盛建军自然不是全无武功之人,但夏侯芳的声名太大,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直接跟他对上的。 站在盛建军身边的五百亲兵立即打马迎了上去,此时他的身边只有一百多随从了。 就在夏侯芳跟盛建军的亲兵纠缠在一起的时候,盛建军的身后二百多米外街道里飞奔出大群人马,他们呐喊着“夏侯将军不要惊慌!我们来了!”边快速向盛建军接近。 净空的马术最好,他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阿牛拼命打着马落在身后几米外,雷鸣等一百多骑紧随其后,其他人都是两条腿飞奔着。 盛建军看到这边烟尘四起,满眼都是人窜出来,急得从马上掉了下来。 “将军!快上马--!”边上的亲随急忙拉住马将他重新扶了上去,惊魂未定的盛建军二话不说打马就往前跑去。 虽然耽误了点时间,但最近的净空离着他还有近五十多米距离呢!眼看着他就要靠近自己的大队人马了,盛建军松了口气,转头望了望, 脸上还得意地笑了笑,忽然,他的身子一顿,笑容迅速凝固起来,眉眼间浮现吃惊和痛苦的神色。 只见他的后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深深插!入了一支雕翎箭,箭头透体而出,从他的胸膛出露了出来。盛建军不可置信地mo了mo胸口的箭头,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痛苦和懊悔。 就这一停顿,净空已经拍马赶到,他从盛建军身边经过的时候,右手刀光一闪,盛建军立时身首分离,鲜血飚出几米高,人头也高高飞起 随后狠狠地砸了下来,摔成了一团肉泥。 “你们首领已死!降者不杀!” “你们首领已死!降者不杀!” 阿牛赶到后,用铁棒挑着盛建军的人头高声喊叫起来,众人也纷纷跟着大喊,一时间叛军士气为之夺,纷纷扭头看向这边。 夏侯芳和张兴也是兴奋地大喊:“我们援军来了!盛建军已经死了!大家杀啊--!” 已经身处绝境的众人顿时精神大振,爆发出身体最后的力量杀向四周的敌人。 群龙无首的叛军已经无心恋战,被夏侯芳他们四处追杀,雷鸣带着众人也加入了战团,战场形势再次戏剧性地***,刚才还占上风的叛军此时就像奔命的羔羊,别说拦住势如猛虎的雷鸣他们,就连疲惫不堪的夏侯芳他们此刻也变成了狂狼,叛军根本不敢掠其锋! 痛打落水狗的事情是最爽的,憋到现在的雷鸣等杀得兴起,也不管什么阵型,对着叛军紧追不舍。 刚刚射杀敌酋的张子谦此刻也是兴奋异常、火力全开,连珠炮似的gong箭像长了眼睛一样,专门射敌人的后心、胸口、脖子和脑袋等致命部位,阿牛好几个目标都被他抢了先手,气得他转身离开张子谦身边,到别处去寻找机会去了,谁抢得过他啊? 净空在马背上窜上窜下,卖弄着他的骑术,每次一个起伏,都会伴随着一个敌人的倒下,杀得好不痛快。 雷鸣双刀飞舞,手下没有一合之敌,杀入敌群如入无人之境,梦不可挡! 冷钢带着的捕快队伍刚开始还习惯性地不下死手,只是敲昏了绑了,气得冷钢大骂:“现在不是办案!我们是来杀人的!拿出点血气出来!没得让人看不起我们!” 捕快们这才开始下狠手,但这角色变换一下子还是难以完全到位,所以,这帮捕快杀伤的人多,杀死的人少,远不如啄木鸟组织的精英们大开大合的大开杀戒。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二百五十二章 危局渐现(四) 三万多叛军逃了六千多,投降了一万多,死了一万多,宫城外的这场持续了两个多时辰的战斗终于画上了句号,夏侯芳和张兴战后兴奋地拉住雷鸣他们的手在道谢着。 阿牛和净空等还在亢奋地炫耀着自己的战功。 捕快们却是在交流着第一次杀人的体会和感受,还有的人悄悄躲到一边去呕吐了。 夏侯芳和张兴的残部却是一丝力气都聚不起来,他们随便找个地方就地躺下睡上了。 “赶紧把他们搬到房里去睡!赶紧让人给他们医治,该吃饭的吃饭!”雷鸣大声吩咐道,手下的人立马动作起来。 又疲又乏的战士们吃上热气腾腾的馒头和肉汤后,激动得眼泪住不住地往下流,混着汤水又被喝进了肚子里,他们这短短两个时辰的经历比以前几十年都要让人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雷兄弟!冷兄弟!啥话都不说了!我们两人的命都是你们救的,下面自然听你们安排!”夏侯芳热情地握!住雷鸣的手说道。 “对啊!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张兴也不住点头。 雷鸣不太习惯他们这么热情,他挠挠头:“江大人早有吩咐,行军打仗夏侯将军是行家,下面的行动全部由你安排!我们绝没有二话!” 冷钢自然也是同意这个意见,争执了一番后,夏侯芳勉强同意接过了指挥权。 “下面该怎么办?”雷鸣等把问题留给夏侯芳犯愁了。 “不好!常立松还在里面等着我呢!保护太后要紧!我们原先的队伍先休整,其他人跟我冲进去增援!快!”夏侯芳此时终于想起了自己执行的任务,再顾不上客气,急忙分派起来。 “好--!我们这就集合队伍!”众人齐声称是。 此时的宫城里面,战局也分出了胜负,随着二万六千多叛军进!入宫城,刚吃了两口饭的常立松他们被迫放下碗筷拿起刀枪,明知道不敌,但不服输的性格让常立松选择了顽强抵抗,不过,他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石原被他安排去准备万一情况有变的最后应急方案去了。(.好看的小说) 六千多人依托宫墙与二万六千多人展开了一场力量悬殊的对决,战斗进行得异常的艰苦和残酷,打到后来,心情急迫的高太后把二千多太监都组织起来交给了常立松,但这些人的到来也只是暂时缓解下局势,于大局没有太大影响,战斗到下午二点多,爬上宫墙的叛军人数已经两倍于皇城司的守军。 常立松看着还剩下二千多的部下,心一狠就想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时候,石原带着人赶到了,他看到这种形势后,一把拉住了常立松:“大哥!守不住了!先撤吧!夏侯将军那肯定遇到了困难,等不到了!我们得迅速转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常立松兀自不肯,红着眼想挣脱,被石原忽然一个掌刀砍在他的脖子后面,他愕然想说什么,身体却已经软软地倒下了,被两个石原的亲兵接住背了起来。 “大家赶紧撤--!”石原不得已下只得强行接过了指挥权,他吩咐自己的部下殿后,边打边撤,慢慢退下宫墙,往西边一个通往外边的边门退去,高太后和一些重臣已经先一步转移了,但是还是有不少的皇亲国戚和年龄偏大的大臣自觉留了下来,宝物什么的更加没时间携带了,这次迫不得已的转移匆忙至极,绝大部分人都没能获准跟随。 想撤退也没那么容易,黄成武苦战这么久,终于获胜了,他兴冲冲地带着人紧追不舍,石原带着五百人且战且退,看着身后密密麻麻的追兵,心中也是担忧无比。 石原等撤退到一里外的十字路口时,黄成武亲自带着五千多人追了上来,他气势汹汹地叫嚣道:“弟兄们!他们带走了大批的金银珠宝!抓到后本将军重重有赏!一个别放走了!” “杀呀--!”叛军一听更来劲了,不禁加快了脚步,向着几十米外的石原等人追去。 “嗖--嗖--嗖--”一阵密集的箭雨忽然从前面十字路**来,屋ding、窗户口等处闪出了二百多名gong箭手,石原等人找到掩体后也纷纷回头射箭,这里是石原安排的最后一道拦截线,如果不能摆脱追兵的话,那自己就只能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忽然袭击让猝不及防的叛军吃了大亏,就连黄成武身上都中了两箭,一支射在左臂上,一支射中了腹部,稍微有点麻烦,他的部下至少倒下了一百多人,其他人赶紧后退寻找掩体。 黄成武也被人抬到了边上的一间商铺内,他咬牙切齿地就准备下令继续追击,这时候,来了个传令兵,说是吴王下令,让他立即回转宫内,有要事相商,黄成武不敢违背吴王的旨意,只得吐了口痰骂了句:“算他们走运!跟老子撤--!” 看到追兵退去了,石原暗自松了口气,连忙带着人赶上高太后他们的车队,他们转移的目的地正是江洋的府邸。 其实高太后也是宁死不肯转移的,后来是听说太子和几个皇子都不见了,她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最好是张茂和赵蕾商量后做主带人跟着石原撤退的。 车子摇晃中,常立松先醒了过来,看到事已至此,他长叹一声,低头默不作声了,只是红红的眼睛和耸动的肩膀显露出他内心的不甘心,这次失利也让他认识到,在战场上,个人的勇武并不是万能的,如果没有训练有素的军队作为支撑,根本无济于事,这也让他萌生出将来从军带兵的念头。 高太后醒来后听说已经被迫转移了,而太子和皇子等还是没有下落的时候,急得大声呼喊着要杀回去寻找,过于激动之下,她再一次昏厥过去,实在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对她的打击也太大了!这才刚失去个儿子、反叛了一个儿子,如果孙子再出事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赵蕾抹着泪陪在高太后身边,木然地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一边为弟!弟们担心,一边也在为江洋担心,这场大难之后,不知道这天会变成什么模样,自己和江洋的命运又会如何改变,一时间,她心乱如麻、思绪万千。 等黄成武率兵赶回皇城的时候,想象当中的乱象并没有出现,在吴王的严令下,士兵们并没有四处劫掠,只是将人都集中起来看押着,重要的库房外都有人严密把守,不得乱动。 黄成武的箭伤已经被简单处理好了,只是不能乱动,他让人抬着来到了吴王跟前。 “吴王殿下!怎么不让我追了呢?我都快要追上去了!”黄成武有点不情愿地说。 “看看你!都受伤了啊?伤得如何?”吴王关切地问:“这边形势紧张!更需要你回来!你没看外边夏侯芳他们在全力攻打皇城南大门吗?这里才是我们的根基所在!” “吴王教训得是!属下明白了!”一听这里局势又起了变化,黄成武注意力转移了:“盛建军呢?夏侯芳和张兴他们不是眼看着要落败了啊?要不然盛建军也不可能借兵给!怎么回事?” “不知从哪里杀出来一支万人以上的军队,看着装应该是刑部的捕快们,但战斗力却又比捕快高明多了,他们忽然袭击下,盛将军不幸身死,军队也因此瓦解了,真是大意失荆州啊!”吴王痛心地说。 “那我先去城墙那督战去了,靠他们这二三万人绝打不进来的,请吴王放心!”黄成武急着告辞前去督战了。 “禀报吴王!我们抓住一个太监,他自称跟吴王熟识,想要面见吴王殿下,你看这--?”一个吴王的亲随进来禀告道。 “哦?”吴王眼睛一亮:“让他进来!别惊动别人!” “是--!” 不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身穿普通太监服饰的人被人押了进来,这人脸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眼珠子却很灵活地四处观察着,看到吴王后,他麻溜地跪下了:“小人给吴王磕头了!小人有要事禀报。” 吴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忽然笑了起来:“这不是李大总管吗?怎么这副模样?本王都差点没认出来!” 李森脸上一红,好在有灰尘蒙面,倒也分辨不清,他摆出一副可怜样说:“吴王殿下!太后想要处死我!我只好趁乱混入人群中隐藏起来,听说吴王主事,小人特来献上一份功劳。”李森说着话,朝边上的人看了看。 “哦?”吴王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孤王倒想听听你有什么功劳送给孤王!” 侍卫们还待劝说,却被吴王拿眼瞪着退了出去。 “说吧!就剩我们俩了!” “小的斗胆将太子和几个皇子全部囚禁到了密室里,特来献给吴王殿下!”李森说这话的时候,一丝得意浮现在了脸上,心想:“你们要老子的命,老子断了你们的根!”。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二百五十三章 危机重重 李森本来就是个善于钻营的小人,见到在太后面前大势已去,就想另投他主,为了有个投名状,他纠集了几十个亲信,借内宫一片混乱之机,趁机做了这件大事,此时见到大局已定,就急乎乎前来邀功求赏了。[] “嘶--!”吴王大吃一惊,他皱着眉想了半响,搞得李森心里都起了毛。 “哈哈--哈哈--!”忽然,吴王大笑起来,他伸手热情地扶起了李森,拉着他的手说:“的确是大功一件!孤王一定重重有赏!哈哈!” 一转身,他朝屋外喊道:“大黑、小黑!进来!” 屋外应声进来两个铁塔般的黑脸汉子,冲着吴王一抱拳:“王爷有何吩咐?” “你们俩陪着他去将人给孤王带来!小心着点!”吴王正色吩咐道。 “喳--!” 李森得意地笑了,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两位军爷跟我来!”说着转身出去头前带路了。 吴王悄悄拉住大黑,附在他耳朵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大黑点头称是,随后领着人快步追了上去。 一行人跟着李森七拐八拐来到一个隐蔽的偏屋,推开!房门,里面却有个地下暗室,李森得意地说:“人都在这里呢!请大人接受!” 黑暗的屋里关押着几个小孩,每人身边都有两个太监侍候着,因为太小,倒没有捆绑起来,只是不许出声,太子赫然在内! 大黑和小黑交换了下眼色,大黑靠近李森说道:“还有别处有人吗?" “都在这里呢!”李森还没察觉到危险的临近,心里还沉浸在即将到来的重赏的美梦中,他从墙角拿出一个包袱,塞给大黑,讨好地说:“这些都是好玩意!军爷拿去赏玩吧!” 大黑漫不经心地接过包袱,递给了小黑,他转到李森的身侧,趁着他不注意,忽然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了李森的腰侧,还狞笑着转了一圈:“王爷让我送你一个好去处--!哈哈--你自去享福吧!” 李森愕然地转过身子,嘴里冒着血泡说:“为什么?为什么?杀人灭口?我真傻!”说罢倒地而亡,直到死才算明白过来。 “杀--!一个不留!”大黑咬着牙齿下令。 身后的人一冲而入,大黑和小黑只是在一边看着,这些人还用不着他们动手。 一片凄惨的哭喊过后,地上已经多了十多具新鲜的尸体,小黑还不放心地四处查验了下,看到大黑询问的眼神,小黑重重地点了点头。 “全部装麻袋里,运到外边找个地方掩埋起来!今天的事情干系重大,谁也不准说出去!听见没有?”大黑恶狠狠地威胁道。 来的这些人自然都是心腹,看到大黑说得这么严肃,哪还敢有半点废话,纷纷点头称是。 一个未来的皇帝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在了一个太监的手上,所以说小人惹不起就是这个道理,他不玩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把戏,有仇当场就报! 吴王听到事情妥善处理后,眉毛抖了抖、满意地笑了。 皇城外,夏侯芳和张兴此时正在领兵准备攻打皇城,因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他们急于突破救人,可实际情况是,雷鸣和冷钢带的这一万生力军根本没有攻城的经验,而那八千经验丰富的禁军却是暂时派不上用场,同时也缺少必要的攻城器具,无奈之下,夏侯芳也只得耐着性子等待战士们恢复体力和攻城器具的到来。 幸好之前在皇城附近的民居里查获了一些黒龙教准备的攻城器具,否则的话,想攻占拥有十多米高城墙的皇城根本是痴人说梦。 让我们把视线再转到江洋府邸这边,随着高太后等顺利转移到这里,常立松和石原带着近三千人马加入了战团,围攻这里的三千人已经被王大宝的火鸡阵搞得没了脾气,第四次攻击也再次宣告失败,正在修整的时候,身后却杀出了常立松和石原,这里的禁军哪里能跟殿前司的精锐相比?被背后这么一冲,里面的大壮也抓住时机开门冲了出来,前后夹击之下,很快瓦解了敌人。 最后,这三千人只逃出去四百不到,其余全部被杀或被俘。 文太师听报有援军赶到,打退了敌军,本来还ting高兴,可当他迎出来看到是常立松和石原的时候,心里已经明白大事不好了!他没有大肆声张,把人安顿好后,看了看昏睡中的太后,他走到正殿里,屏退左右后,他迫不及待地问上了: “你们一万多人只剩这么点人手了?夏侯芳和张兴他们呢?雷鸣和冷钢也没能与你们汇合?”文太师满脑袋问号。 常立松脸上一红:“都怪我!没能守得住内宫!辜负了太师和江大人的重托!还请太师责罚!” “现在不是谈责罚的时候,我问的是为什么会搞到这种地步?连皇宫都被叛军占领了!大宋朝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文太师怒不可遏地训斥道。 石原等着太师骂累了,赶紧把情况源源本本地汇报了一遍,文太师脸色这才缓和了点:“是我错怪你们了!一万二对阵四万三,能打成这样已经是万幸了!皇上的遗体也没拉下,还算忠义,只是为什么太子和几个皇子都失踪了呢?这怎么向太后交代啊?”文太师边说边转起了圈,脑子嗡嗡作响,显然烦闷无比,如果这些皇子和太子真出事的话,那吴王倒是成为传承大宋基业的最合适人选了,这笔糊涂账都不知道该怎么算了! “赶紧去派人跟夏侯芳和雷鸣他们取得联系!让他们别急于攻打皇城了,围住就行,等石涛他们到了再做计较!”文太师果断地命令道“对了!再调个二千人增援这里!路上隐蔽点!这里绝对不容有失!” “常总督察!这里的防守指挥权我全权交给你负责!我要你拼了性命也要确保挡住叛军!” “大壮!小强!石原!你们三全力配合常总督察,务必不放一个敌人进!入府内!听清楚了吗?”文太师用清晰而有力的语气一连串下达着指令。 “保证完成任务!”四人一起回答道。 “去吧!”文太师挥了挥手,等他们走后,文太师又去劝慰了一会陪在高太后身边的赵蕾,看望了那些惊魂未定的皇亲国戚和大臣们,这才坐下来休息。 常立松四处转了转,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把府邸前面的二十多栋民居尽可能全部拆除,不留给敌人当做前沿进攻掩体,同时要求把拆除的砖石、木料搬进府内围墙上,补充消耗的材料,一切就绪后,时间也过去了近一个小时。 仿佛是约定好了的,等这里的准备工作完成没多久,得到消息的蔡京已经从三个城门防守部队中又调派了一万人开始猛攻江洋府邸,同时他还严令西大门那里的军队加紧进攻,拿下后迅速增援江洋府邸这边的进攻,力争将战斗在天黑前全部结束。 ------ 蔡京府邸内。 “恭喜少主!如今大局已定!天黑前就能派人去请教主前来皇城了!”师爷谄媚地对着蔡京讨好道。 “唔--!还是有些变数难以确定!现在高兴还为时尚早!不过,我想很快就会出现胜负手的!呵呵!”蔡京不无自得地回答道。 师爷的腰身更低了:“那是!还是少主思虑周详!一切就快要见分晓了!” “是啊!我想不用等到天黑的!”蔡京望着天色渐暗的窗外说道。 蔡京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他刚接到报告,驻扎在城外百里内的那八个厢共二十万的禁军,得到城里大乱的消息后,其中有四个厢按兵不动,等待局势明朗后再表态。有两个厢中午就派人前来联络,明确投靠了吴王的阵营,目前已经赶到汴京城城门外,等待吴王的命令,随时可以展开进攻。 另外两个厢就在刚才得知皇城已经被吴王占领后,也迫不及待地派人前来表示,愿意投效吴王麾下,抢占新皇拥立之功的最后一丝机会,人马不久也将到达汴京,一下子多了这十万的军队,蔡京顿时心情大好,他下令新到的五万禁军一半夹攻皇城外夏侯芳和张兴的军队,一半去加强对靳猛部西大门的进攻。 这样一来,局势变得对江洋大为不利,夏侯芳那里二万人要对阵五万多人;而靳猛这里二万五千人要对阵黑龙军三万多加城内的五万五千人!二万五未曾归心的部下,对阵近九万的叛军,不用说都知道结局会怎么样! 江洋府邸也绝不轻松,六千对阵一万,看起来依仗地利应该很轻松,但陆续有那些被打散的叛军又被重新聚拢起来派向这里,很快也会吃紧了! 这时候被文太师和江洋寄予厚望的石涛部重装骑兵已经到达了西大门外五里外,他们首先面对的是三万黑龙军的阻拦,他们能不能顺利地进城,此刻已经成了左右战局的胜负手。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二百五十四章 铁浮屠立威 “将军!怎么办?”石涛麾下头号猛将石敢当凑到石涛面前问道。 石涛一笑:“你又想打头阵?” “嘿嘿--!将军这不明知故问吗?”石敢当胸部一ting:“卑职麾下苦练多日,如今正是小试牛刀的好机会,个个都争着打冲锋呢!我这也是被他们逼着来的!” “行--!你先带着你的二千五百人冲冲阵试试,如事不可为立即撤退!不许恋战!”石涛脸色一端,厉色说道。 石敢当一听非常高兴,他高声喊道:“卑职遵命!”说罢掉头集合军队去了。 战士们早已经披挂整齐,闻听消息后都开心地笑了。 因为重装骑兵跑动起来动静太大,黒龙军那里早就知道了这边来了支骑兵部队,他们只当是城外的某支禁军赶来搅局,以楚大护法的脾性,对这些同等数量的所谓的精锐部队,他还并不放在眼里,看到对方派出二千多人冲阵,他让后军的五千骑兵列队迎了上来,这些人统一的黑衣黑裤,应该全部是黑衣军的成员,战力也是不俗。 “准备--!”石敢当带着人慢慢接近对方,离着还有二百米的时候他长矛高举大喊:“加速前进!进攻阵型!” “得得得--”这些血统高贵的骏马开始逐渐加速前行,背负着这么重的分量,却依然跑得轻松自如,四蹄交错、奔跑如风。 还有一百米的时候,石敢当再次大喊:“急速前进!进攻阵型!” 二千五百人间隔有序、呈现锥子型开始全速奔跑。 带队跑到这里的李护法到这时才发现这支骑兵装备奇特,他大喊道:“小心!他们是重装骑兵!”,虽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重装骑兵,但一向的自傲和人数上的优势,还是让他选择继续迎战。 还有六十米的时候,石敢当大喊:“投枪准备!投---!” “嗖--嗖--嗖!” 漫天飞舞的投枪直扑对方的阵营,带起一片腥风血雨,跑在前头的敌骑就像地里的韭菜一样,被齐刷刷地射下了马,就连李护法也是狼狈地从马上摔了下来,幸好只是马匹被射中,他重新骑上一匹无主的军马后大喊:“冲上去!杀--!” “龙枪准备--!”石敢当大声命令道,他当先举着三米长的龙枪向前猛冲。 “嗖--嗖--嗖”黑龙军按照常规作战模式开始张gong射箭,意图在杀伤敌人的同时打乱对方的阵型,可等gong箭射出后他们才绝望地发现,这一轮箭雨无论是射中马匹还是射中人体身上,都只带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几乎没有任何的作用,这也是因为大宋好久都没出现过重装骑兵军队了,大家对付这样的军队毫无经验可谈。 黒龙军引以为傲的箭术丝毫不起作用,这让李护法有点慌了神,大家还在愣神中,两支骑兵军队已经猛然撞!击在了一起,双方都是标准进攻阵型,这一下箭头对上了箭头,就看谁的箭头更锋利了。 “碰--碰--”不幸被重装骑兵正面撞上的敌骑被撞得人仰马翻,甚至横飞出去老远,双方无论是重量还是马匹的健壮程度都不在一个重量级上,重装骑兵的马匹足足比黑龙军高出半个马头去! 就这一下,就有上百敌骑被撞得筋骨断裂,横死当场,黑龙军的冲势为之一滞,而“铁浮屠”却冲势不减,一路披荆斩棘突进了对方的阵型当中。 “杀啊--!”石敢当龙枪挥舞,借着马力或扫或刺,遇到的敌骑触之即溃,敌人的长矛也有两米长,可对上又长又重的龙枪那是完全占不了便宜,很多人没等进!入攻击的范围,自己就已经成为龙枪的枪下亡魂了。 敌骑完全乱了方寸,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怪物”,常规的作战手段对之失效,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好的招数,石敢当带着队伍在敌群中纵横杀戮,人数少的铁浮屠竟然杀得两倍于己的敌骑狼狈逃窜,不时有敌骑从马匹上掉落下来,死伤惨重。 即使侥幸能够接近铁浮屠的战士,可当他们砍到对方身上的钢刀、刺到对方身上的长枪居然犹如击打在石块上,除了让自己手腕震裂外,对对方造成的杀伤微乎其微,一向强悍的黑衣军此刻竟然陷入了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境界! 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怀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铁浮屠跑动起来就像一堵墙碾压过来,敢于挡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敌人无一不被无情地斩杀,黑龙军越打越心寒,自己人成片地倒下,见到对方过来只有四散逃避,而对手却依然阵型严密,不紧不慢地来回穿凿,把黑龙军打得支离破碎,曾经猖狂不可一世的黑龙军此刻更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可怜而无助,但限于黒龙教严明的军纪,他们却不敢擅自撤退。 李护法本来想出来抢个头功,没想到一脚踢到铁板上,一向自傲又死要面子的他还想着硬撑一会,可眼看着自己的人马已经死伤过半,却依然毫无胜算,他再也顾不上面子了,一扭马头,大喊了一句:“撤退--撤退--!”打马回转本部去了。 黑龙军的人就等着这句话呢,听到后个个如蒙大赦,飞奔而回,好在铁浮屠毕竟不是全无缺点,速度正是他的一大缺陷,石敢当追杀了一阵,看着追不上了,只得耀武扬威地吆喝了几句,打马归阵了,此一战杀敌三千余,自身伤亡二百多人,可谓大获全胜,石敢当的脸上浮现了开心的笑容,在其他军指挥使羡慕的目光中来到石涛面前复命了。 看到铁浮屠首战如此成功,石涛也是难得地开怀大笑起来:“石敢当!好样的!打出了我们铁浮屠的威风!不亏是我们的虎将!哈哈--!” 石敢当的头昂得更高了,嘴巴笑成了满月,语气却还谦虚:“都是将军教导有方!指挥得当!属下不敢居功!我只知道猛冲猛打!主要还是铁浮屠他们还没见识过,一下子慌了神,被我们赚了个便宜!换其他兄弟去也一样的结果!” “嗯!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这次是他们猝不及防,等他们明白过来,他们不会跟我们硬拼,而会发挥速度的优势与我们游斗,消耗我们的体力,这仗可就难打了!”石涛分析道。 “对啊!而且攻城战我们也派不上用处!只希望靳猛将军那里能ding住压力!”石敢当点头道:“将军!我们这里得加快速度进攻了!” “不知道他们还能撑多久?”石涛的目光转向了城墙上面。 此时的西大门城墙上,靳猛已是焦头烂额,六万人从城内不停地按每个波次一万人进行着车轮战,逐步消耗着自己这边战士们的体力和信心;城外的黑龙军因为铁浮屠的到来而加紧了进攻的势头,虽然也只投入了一万人,铁浮屠也已经近在咫尺,可打到现在,自己已经折损了八千人了,就靠这一万七千人还能支撑多久?靳猛也在担忧这个问题,已经有少数人开始逃跑了,虽然被自己下令当场斩杀了几个人,暂时弹压下来了,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暗自叹了口气,靳猛振作下精神大声喊话:“弟兄们!我们的援军---大宋第一支铁浮屠军队就在外边,再坚持一会就能与他们会合,到时候就是叛军吃瘪的时候了!坚持住--!” “杀--!”部分官兵听后增强了点信心和勇气,大声疾呼起来,但大多数人依然木然而对,仿佛没有听到这话一样。 “将军--!不好了!他们从城内杀进瓮城了!”一个传令兵急匆匆地跑来报告道。 “啊!”靳猛大惊:“带一千人跟我去!”他转头一看,已经有上百人冲进来了,后面的人还在源源不断地往里冲,局势眼看着就要崩坏了,大急的他高呼:“先别下去!gong箭手在城墙上射箭!快--!” “嗖--嗖--嗖”回字形的瓮城城墙上四面射下了无数的gong箭,刚刚冲进来的敌人瞬间倒下一大片。 “往城门洞里射!”看到进来的敌人已经被居高临下、四处射来的gong箭射杀,靳猛再次高喊道,自己却带着一千人往城墙下赶去,想重新堵死城门洞,为接应铁浮屠的到来赢得时间。 密集的箭雨射向了城门洞,叛军虽然准备了盾牌,当哪里能够全身防护?在这么猛烈的箭雨下一时也冲不出来,躲在城门洞内伺机射击。 “把他们杀回去--!”靳猛提着一把带柄长刀直奔城门洞,身后一千余士兵紧紧跟随。 “滚回去--!”靳猛爆喝一声,长刀已经横扫而出,顿时砍翻了前排三个盾牌手,失去盾牌保护的敌人又被靳猛身后的战士射出的gong箭放倒了一片。 “杀啊--!”靳猛状如猛虎,长刀在敌群中上下翻飞,不时有敌人被磕飞、砍倒,几个喘!息间撂倒了十多个敌人,这也是因为这里的人实在太过密集,往往一刀下去都要伤到两三个人,身后战士们看到靳猛勇猛如斯,也忘记了恐惧,上前奋力拼杀起来。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二百五十五章 城门失守 敌人虽然人多,但城门洞就这么大,倒被靳猛的一把长刀守住了半边,那边前排是盾牌架着,后排长枪手举枪而立,随时准备刺杀来敌,城墙上还有gong箭手伺机射击,立体防御下,进攻方的优势无从体现,防守方的地利优势倒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无弹窗广告)ww.vm) 靳猛的一把长刀好似血肉磨盘一般,凡是敢于近身的敌人莫不被一刀砍飞,敌人急切间居然一时冲不进来! 短短一刻钟时间,倒在这里的敌人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人!若不是敌人不停把尸首往外边拖,这里早被尸首堆满了!就这样,敌人的进攻还是需要爬过尸堆才能进来,这让防守的压力进一步减小了。 还没等靳猛松一口气,内城城墙上忽然传来了喧哗声和敌人的欢呼声,随即开始有战士们往下败退,边跑还神色慌张地边喊:“ding不住了!兄弟们!赶紧逃命吧!” 靳猛还待上去整肃军队,可城门洞这里的敌人也开始不顾伤亡猛冲猛打,靳猛根本脱不了身,毕竟只有一个靳猛,哪里能分!身防守三个地方?眼看着敌人潮水般涌上城头,如果等他们下来夹击的话,那自己今天可就走不了了!靳猛心头发凉,无奈地大喊:“全部跟我撤!” 靳猛没有往城里撤,那里有六万的禁军堵死了退路,只有与城外的石涛部汇合才是唯一的生路,他让人打开了外城城门,带着人一头杀入了黑龙军中间,来得及撤退跟着他身后的只有不到五千人! “杀过去--!跟上--!”靳猛大声疾呼道,带头猛冲。 敌人正在往城里进攻,被他这一反冲锋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到匆忙组织人手拦截,已经被他们杀出了三百多米,可惜靳猛这边只有少数人骑着马,前面一百米处就是敌人的中军所在,一万多的敌人已经严阵以待,而石涛的铁浮屠还在五百米开外,能冲过去吗?靳猛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冲不过去就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搏出一条生路! “杀啊--!石涛将军已经来接应我们了!”靳猛不停地大喊道。 看到城里的异动,石涛心头大急,再看到有人往自己这边冲过来后,他明白城门已经失守了:“救人要紧!全体攻击!急速前进!”石涛当即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将士们早就按耐不住了,得令后以军为单位开始向前奔跑,接近到二百米外后大家开始冲!刺,二万五千铁浮屠猛烈奔跑起来,正可谓声势浩大、杀声震天,我人未到、敌胆已寒! 靳猛等五千人靠着一股求生的意志顽强突破了一百多米,却再也难以寸进,此刻正被黑龙军团团围住,敌人像是在剥洋葱一般,一层层围剿着这支残兵部队,试图慢慢吞噬消化掉!就这一百米的距离就消耗了近一千人,形势万分危急! 楚大护法看到这边投入全部兵力发起猛攻,赶紧问道:“谁人与我去挡住敌骑?” 可一连问了三遍,就连平时最冒失的李护法都缩着脖子不敢言语,楚大护法无奈地说:“张护法断后,其他人全部进城!” “那这些人呢?”王护法指着阵中间的靳猛部问。 “别管了!快撤--!”楚大护法眉头紧锁,任谁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都会不情不愿的,可跟铁浮屠硬拼明显不是对手,不撤还等着被屠杀啊?他带头往城里跑去了。 无心恋战的黑龙军撤退得非常干脆,正在苦苦支撑的靳猛忽然觉得压力骤减,抬头一看,原来是铁浮屠已经杀过来了,他大喜,扭身大喊:“我们援军到了!跟我报仇啊!杀--”调转马头往城门这里追击。 被打压到现在,早就憋着一股气的官兵们纷纷转头追杀敌人,一直追到快到城头gong箭的射程内才意犹未尽地停住了脚步。 石涛他们没想到敌人撤得这么坚决,追到离城墙百米左右,大部分敌人已经入城了,只剩下殿后的五千多人还在争先恐后往城门里钻,石涛气得大喊一句:“投枪准备--!杀--!” 数千支投枪密密麻麻向敌人头上笼罩而去,又留下了二千多人的尸首,石涛这才惺惺地打马离去,拿铁浮屠攻城?那不是自杀吗?还是从长计议吧。 楚大护法虽然明知道隔着宽宽的护城河和高高的城墙,铁浮屠根本打不进来,他还是在城墙上看了半天,直到视野里看不到一个骑兵的身影才完全放松下来,他喊来了弟兄几个聊上了。 “三弟!你跟他们打过,给哥几个说说,铁浮屠真有这么厉害吗?”楚护法问道。 惊魂未定的李护法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被这一叫吓得一抖索,反应过来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哥!我以为他们打进来了呢!” “瞧你那熊样!有那么可怕吗?”楚护法不耐烦地呵斥道。 “三弟不必惊慌!铁浮屠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咱们这不是正在合计呢吗!”王护法不亏是智囊,看到李护法的窘相,赶紧出来打圆场。 “是啊!三哥给大伙说说呗!”排名老四的张护法也非常好奇。 “铁浮屠果然名不虚传啊!”李护法说话时候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惊恐:“你们也都知道,我不是个肯低头的人!可遇上这帮煞神,不服不行!没招啊!净等着挨打了--呸!别说我们兵器没他们长,即使够到了,也伤不到他们的皮毛,gong箭除非射准了眼窝,别的就是听个响!操***!老子啥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谁让你跟他们硬拼了?你得兜圈子游斗啊!他们速度慢,这总是事实吧!”王护法说了句。 “游斗?怎么斗?逃跑他们倒是追不上,他们站着不动我们还是没招不是?”李护法不服气地回答道。 “射箭啊!总能有点收获,最起码刺激他们跟着追,时间一久,等他们没力气了再慢慢收拾他们啊!你就把他们当傻大个对付不就行了!”王护法一撇嘴:“他们投枪就三两根就没了,我们gong箭每人却有几十支呢!打他们得有耐心!慢慢磨死他们!” 他这么一说张护法也动起了脑子:“chuang弩他们总防不了吧?火攻---或者铁锤等钝武器对付他们应该也有效!” “听听--你听听!就知道死喝酒!遇事多动动脑子!二弟和四弟说得没错,重装骑兵全速跑动起来的确难以抵御,就好像是移动的堡垒,光看着都能给人带来巨!大的精神压力!更别说上去拦截了,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是拿重装骑兵对付重装骑兵,或者是长枪重装步兵方阵,可惜我们现在这两样都没有,剩下的办法就是消耗他们!二弟说是消耗他们的体力,这话不太准确,我认为应该是消耗他们的马力!”楚护法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他们惊讶的眼神后得意地一笑: “对!就是马力!你们想想,离开了马匹的重装骑兵还有什么可怕吗?”楚护法拿询问的眼神一个个看过去。 “哎呀!高啊!重装骑兵离开马的话,跑都跑不起来,都能累死他!哈哈--!大哥高明!”张护法第一个反应过来了。 李护法嘴巴也咧开了:“哈哈--大哥的意思是不断地骚扰他们,只到马跑不动了,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对!就是这个意思!他们不是能抗打吗?我们偏不跟他打,等乌龟累趴下了,这乌龟壳再厚还不是死路一条?”王护法眼神也亮了:“大哥不亏是大哥,这办法高!小弟佩服!” “哈哈--!那就这么着!”楚护法得意地捋着山羊胡大笑起来:“看他们能神气多久?” “大哥!就让小弟再去试试吧!我这口气不出掉,今晚上都睡不着觉哇!”李护法越想越来劲,不服输的牛脾气也上来了,急着就要报仇去。 “凭什么啊?大哥!这会该我去了!”张护法也想立功呢,红着脸争了起来。 “哈哈--!别急,都有机会,这次先让三弟去挽回一局吧!得去了他这块心病不是?”楚护法终于想到了对付重装骑兵的妙招,恐惧感也陡然消失了,心头无比的畅快,他也急于想看看自己这招到底能不能见效呢。 “行!那我就再去会会他们!大哥!我带五千人马去叫阵去了!”李护法眉开眼笑地跑步下了城楼,点齐了人马交代清楚后就出了城门。 石涛这边的重装骑兵还没打过瘾呢,正憋得难受,看到城里有人出来找死,纷纷请战。 石涛还在跟靳猛交流着局势,商量着对策呢,随口就说:“就让薛大嘴去教训教训他们吧!” 薛大嘴嘿嘿一乐:“都别争了!就这五千人还不够俺一个人吃的,不会有汤剩下来的!” 石敢当急眼了,一把拽开了几个同僚,皱着眉头做痛苦状说上了:“石将军!那我呢?我还没打够呢!这半饥不饿的,怪难受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铁浮屠遇挫 “你就别争了!好歹你还垫吧了点,我们这还没着没落呢!”其他军指挥使都不乐意了,哪有这么硬抢的? “今天是我们铁浮屠成军后的第一战,一定要打出我们的名头出来!石敢当!”石涛喊道。(.好看的小说) “在!”石敢当一听眉眼全舒展开了,其他人都撅起了嘴。 “为了确保胜利,命你部乘胜追击,帮助薛大嘴撩阵,只需接应,不许主动出击!听明白没有?”石涛拿眼瞪着他问道。 “是--!”虽然说是撩阵,总比啥也没捞到的强吧!石敢当今天已经出了次风头了,这会有点汤喝也没啥意见,没看其他人都羡慕自己呢吗?他ting着胸部大声应道,眼睛却神气活现地望着同僚们,气得那些人恨不得拿脚踹死他! 两边的人马渐渐靠近了,石敢当吊在薛大嘴身后三百米远的地方跟着。 “都记住了吗?”李护法再一次提醒道。 “记住了!只骚扰不硬拼!待其疲惫再一举拿下!”众将士们高声应诺。 “好!以百人为一组,轮番上前实行骚扰战术,一定要把他们拖累拖垮!” “是--!” “先上去十个都一千人!上--!”李护法大声命令道。 从队伍里闪出了一千人分成十个小组散乱地冲向了铁浮屠这边。 “以百人为序列迎战!上去五个都!”看到对方只是派出了小部队,薛大嘴也只派了五百人上前迎战。 即使只有五百人的重装骑兵队伍,整齐地奔跑起来依然声势惊人,漫天的尘土中,铁浮屠五个都头带着各自的下属迎了上去。 两支骑兵队伍都以锥子型进攻队形前进,双方接近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要接近六十米这个投枪攻击的范围了,铁浮屠的指挥官们开始命令:“投枪准备--!” “嗖--嗖--嗖”黑龙军的gong箭射程比投枪远二三十米,还有八十多米的时候,黑龙军已经率先发起了gong箭射击,虽然杀伤不大,但多少造成了一点混乱,铁浮屠战士们ding着箭雨继续加速前进,手上的投枪已经准备出手了。 就在这时,高速奔跑中的黑龙军骑兵忽然一分为二,避开了直接碰撞的方向,从铁浮屠的两侧平行而过,距离也始终保持着六十米以上,边跑边射箭,有几个倒霉鬼被射中鳞片甲的缝隙部分,挂了彩,光挨打的滋味可不好受!铁浮屠战士们也火了,也分为两拨分头追去,可敌骑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始终保持适当的距离调着他们,等铁浮屠将士们速度稍微放慢了,这些人又会慢下脚步转身射箭,这gong箭虽然没有什么大伤害,可老被苍蝇叮也会恼火不是? 在黑龙军的不断挑逗和骚扰下,心高气傲的铁浮屠战士们紧追不舍,可重骑兵的速度哪能与轻骑兵的速度相比?扬短避长之下,铁浮屠战士们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了,更严重的是,马匹的体力也在急剧的衰退中,战士们眼睁睁看着敌人就在不远处,还不停地攻击自己,可就是追不上、打不到!一个个气得直喊:“龟儿子!有种别跑啊!” “不跑等死啊!”黑龙军的战士们心想,继续贯彻着只骚扰不缠斗的战术。 李护法在后面得意地笑了:“哈哈--!这会神气不起来了吧!” 石涛也看到了眼前的局面,他心里想:“倒不笨!这么快就想到办法对付我们了!可你们想到的我们也早就想到了!让部下熟悉下敌人的这种战术也是好事,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皱眉看着,却没有出言干预。(.无弹窗广告) 薛大嘴看着这场面心头火起,他命令道:“全体跟我突进他们后面的敌人,急速前进!”,带着二千人声势浩大地杀向了李护法带队的四千人。 “吆喝!想变招?按计划行事!”李护法喊道。 黑龙军再次分成了千人队灵活地穿插起来,他们不停地骚扰,就是不与铁浮屠正面交手,跑了半天一枪未出的薛大嘴咧着大嘴嚷嚷道:“草泥马的!这打得什么仗啊?”他知道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连忙变招,铁浮屠的二千五百人分成了二十五个队,散布在一个广阔的区域里开始压缩敌人的运动空间。 这一变果然有效,形势复杂后,总有一些敌骑只顾着身后的追兵,不小心进!入了另外一个小队的攻击范围,被一阵投枪刺死了几十个,铁浮屠第一次见到了效果,纷纷大呼起来:“好!杀的好!” 薛大嘴也不是没有脑子的莽夫,他还故意让人做出急停或追击的时候不断变换着速度和路线,让混乱的局面更加的混乱,有时候明明是这支铁浮屠在身后追击,可转眼间又是另外一个方向的一支铁浮屠小队追了上来,甚至是两个队追击黑龙军一个队,让猝不及防的黑龙军吃了些亏。 石涛看得心里笑了:“不错!应变有方!不亏是良将之才!”,可脸上却没有太大的表情。 李护法也心疼,但他咬牙坚持着,没有作出任何调整。 铁浮屠战士们就好像在狩猎一样,几个队围剿着敌人的一个队,反正也不怕敌人围上来,有时候真能撕下一块肉来,战士们追得更起劲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铁浮屠将士们的损失微乎其微,不断有敌骑被投枪射下马来,再被马匹踏成了肉糜,黑龙军已经损失了三百多骑了,局势似乎对铁浮屠有利。 随着时间过去两刻多钟,情况悄然起了变化,铁浮屠战士们在不停地追逐中,开始有马匹乏力瘫软倒地,失去了移动能力,又只能拿短剑抵抗的战士很快被轻骑兵追杀而亡,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中胜利的天平向着叛军方向倾斜了。 李护法的嘴角翘了起来,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了!自己的付出和坚持看来都是值得的! 已经有上百人因为失去马匹的冲力而被几个轻骑兵绞杀了,薛大嘴的心猛地拎了起来:“不好!上当了!赶紧聚拢!向我靠拢!”他大声呼喊着,可人员分得太散了,一时半会根本无法传令到位,依然有些小队在盲目地追逐着,最后力竭而被几支叛军的轻骑兵缠上,最后逃回的没有几个! 在这场狮子与狼的搏杀中,狼群战术暂时占了上风,轻骑兵充分地发挥出了他们的机动性,调动铁浮屠空耗体力,失去体力的狮子那就是砧板上的肉,等待他们的唯一下场就是---被众多的狼分食掉! 狮子虽然空有一身力气,却完全发挥不出自己的强项,再拖延下去,薛大嘴这一个军二千五百人能不能回去都成问题,薛大嘴一边聚拢部队,一边开始向回撤退,可撤退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敌骑这时候已经不再躲避,反而开始追杀起重骑兵来,猎人和猎物彻底掉了个个,没有速度的铁浮屠变得没有那么可怕,他们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李护法带着轻骑兵越大越顺手、越大越开心,刚才的憋屈一扫而空,他猖狂地叫嚣道:“拦住他们!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叛军们嗷嗷叫着像旋风一般冲上来撕下一块肉就走,另一支队伍也已经跟上开始吃肉了!他们的每一次冲杀都能带走几十甚至上百铁浮屠的性命,而由于战术得当,他们自身的伤亡很小。 薛大嘴和撩阵的石敢当之间还有三百米的距离,可精疲力尽的他却感到这就是一个无法逾越的天堑,看着弟兄们一个个倒下,再也没能爬起来,后悔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草你姥姥的!老子跟你们拼了!”他开始不管不顾地猛打猛冲。 “将军!薛大嘴败了!要不要我们上去接应?”有个军指挥使匆匆跑来请示。 侧耳聆听着战场动静的石涛眼睛都没睁开,神情淡然地说了句:“打仗哪有不输的?像他这样不思变通早晚会败,让他长点记性也好!别去管他们,有石敢当呢!”显然对薛大嘴的失利早有心理准备。 那边石敢当早就等不及了,迫于不能主动出击的军令一直忍到现在,这情况下必须上去接应了,他再不犹豫,龙枪高举喊道:“都跟我来!”带头向战场杀去。 楚护法哪里肯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也派上了五千轻骑兵增援战场,这边的军指挥使又坐不住了,纷纷请战,石涛却依然不动神色地摆摆手。 高声喊叫着的石敢当部杀气腾腾地直往前冲,根本不把迎面而来的那五千轻骑兵当回事。 眼看着要对撞在一起了,轻骑兵哪敢这时候掠其锋?纷纷转向闪避,只是在远处用弓箭骚扰,石敢当没有浪费时间去追逐这些看上去美味可口的轻骑兵,而是目标坚定地杀向薛大嘴的方向。 这新增的五千轻骑因为不敢与铁浮屠正面交手,最多只能起到拖延下速度的作用,根本挡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二百五十七章 速度!速度! “兄弟们!援军来了!跟我冲啊!”薛大嘴奋力高喊道,他的部下已经伤亡了一千多骑了! “杀--!”高速冲!刺的石敢当像热刀切牛油一样一头撞进了敌群中间,因为要死咬着薛大嘴这块肥肉,这些轻骑兵不得不放弃了速度的优势,与重骑兵展开了残酷的正面对垒。 说是残酷,那是单方面的!对石敢当这帮锐气十足的铁浮屠而言,此刻犹如虎入羊群,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 如果李护法这时候收手的话,他还是胜利者,以不到五百伤亡的代价消灭了上千的重骑兵!这个战绩足以让他笑傲同党了,可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李护法一心想全部留下薛大嘴的这块肉,肉的诱!惑把他们死死地钉在了原地,这就使得重骑兵的优势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发挥。 石敢当等人一路突进,只如摧古拉朽一般轻松写意!高速冲!刺的龙枪一路肆虐,轻骑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烟尘飞舞中,铁浮屠如泰山压ding般的气势很快冲到了薛大嘴身边。 “将他们保护在中间,我们撤!不许追击!”石敢当清晰地下达着命令,队伍很快把薛大嘴等拱卫在中间,缓缓往后撤退。 不死心的李护法不依不饶地带着人在四周骚扰,可石敢当只当他是苍蝇飞过,手都不浪费力气挥一下!可如果轻骑兵胆敢靠近身侧五十米范围内,就会遭到铁浮屠的投枪侍候,敢近身的就更不用说了,没等打到人就被好几支龙枪挑下了马,精力充沛的狮子可不是好惹的! 外围的gong箭根本造不成伤害,李护法只得惺惺地看着他们离去,就这么一次冲杀,就造成了轻骑兵二千以上的伤亡,铁浮屠的杀伤力由此可见一斑! 这场轻骑兵与重骑兵的对抗具有教科书般的研究价值,事实证明,只要战术得当,并没有谁强谁弱的问题,最终结果是轻骑兵伤亡二千五百人,重骑兵伤亡了一千二百人,按成本来计算的话,还真说不好是谁胜谁负,不过,李护法肯定没有刚才就果断放弃取得的战果辉煌。 薛大嘴低着头、满脸羞愧地来到了石涛面前:“将军!我打了败仗,给铁浮屠丢脸了!还望将军责罚!” 石涛只拿眼瞪着他:“知道为什么会失败吗?” “我过于轻敌骄纵了!以至于酿成大错!真是无颜以对将军!”薛大嘴眼泪又开始掉落下来。 “哭什么哭?你就像一个傻大个一样被人调!戏了,现在又跟个娘们似得在这流泪!你平时的机灵劲哪去了?重装骑兵跟别人比速度?你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嗯?”石涛一脸寒霜训斥着。 “将军!他这也是第一次与轻骑兵对阵,谁知道他们那么鬼?换了我们去恐怕也一样!” “就是--就是--!”几个没能上场的军指挥使为薛大嘴求起情来。 薛大嘴急了,大喊:“都别说了!是我的错!我认打认罚!” 石涛冷静地听着,等他们都安静了才说:“那好!我就让你们知道铁浮屠应该怎么跟轻骑兵对阵!石敢当!” “在--!” “辛苦下!陪我再去叫阵!” “这--?”石敢当迟疑了。 “将军--!不可啊!” “我们知道错了,将军别轻身试险啊!”军官们都急了。 “我意已决!谁替我撩阵?”石涛不为所动。 石涛带领石敢当的一个军又一次往敌阵杀去,身后一个军隔着三百米负责接应。 战士们能跟随主帅作战,再加上连胜了两场,个个士气高涨。 石敢当小声招呼自己的亲兵们,一定要确保石涛的安全,被石涛听到了,他拿眼一横:“怎么的?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再不济我还有一百亲兵保护呢!出不了事,你别婆婆妈妈的!” 石敢当一听吐了吐舌头,不吭声了。(.好看的小说) 黑龙军一看也立即调了五千人冲前,五千人殿后迎了上来。 “我们就是要仗着身强体壮欺负他们!别管他们的骚扰,直奔主题而去,让他们不得不跟我们死磕,这样的战术才是最适合我们的!”石涛边走边传授经验要诀:“像你刚才去救薛大嘴一样,他们舍不得放弃这块肉,所以正中你的下怀,吃了大亏。” “对啊!只要我们的体力没有耗尽,他们跟我们死磕就是死路一条!不过我当时救人心切,也没想那么多!听将军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属下明白了!”石敢当频频点头称是。 黑龙军到了跟前又开始故伎重演,一分为二,嘴里咋咋忽忽实行骚扰战术。 石涛轻松一笑:“中速前进!别理他们!” “是--!”石敢当下令直奔后面的五千列阵骑兵方队冲杀而去。 面对排山倒海般呼啸而来的铁浮屠,别说是人了,就连马匹都不禁撩起了蹶子,谁敢去阻拦高速奔驰的列车?现在的情况就很类似,黑龙军这五千人本来站那列阵好好的,被这声势一吓,赶紧分散开来四处闪避,中间让出了一大块空地。 “杀--!高速突进!”石涛也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高举龙枪向着二百米外的敌人主阵冲去!那里有二万的步兵方阵和一万的骑兵护卫。 “嗯?他们这么点人就想冲击我们主阵?”这次领兵出战的张护法心头纳闷,自己这一万人也不能啥都不干啊?他立即下令调转马头逼近铁浮屠。 楚大护法看到这支铁浮屠居然敢轻身涉险,不怒反喜,他赶紧下令主阵的一万骑兵出战,并传令给张护法,不惜代价拦住退路,意图彻底吃掉这块送上门的大肥肉。 铁浮屠其他将士们大惊失色,不明白石涛这么冒险的原因所在,没有谁的命令,大家都不自觉地往战场方向靠拢了一些,负责撩阵的那个军也押上了二百米,随时准备接应石涛他们。 “哈哈--!来得好!”石涛一脸的轻松:“跟我杀!” 石敢当心头乱颤,却只能亦步亦趋地紧随石涛身后,心想:“无论如何也要确保石将军能够脱险!” 这会后上来的这一万轻骑兵接到的任务是全力阻截铁浮屠对主阵的冲击道路,游击骚扰战术自然不能采用了,他们硬着头皮一头撞了上来。 高速奔跑的铁浮屠的威力绝不容小觑,长长的龙枪借着马匹的冲力将敢于阻挡道路的轻骑兵们撞得经断骨裂,锥子型的攻击阵型一下子直接嵌入了敌阵之中,箭头所指之处,不断有轻骑兵人仰马翻,一连突破了好几层封锁,铁浮屠的速度才稍稍放缓。 就这一阵冲杀,每个铁浮屠的战士都至少杀了一个敌骑,二千多的敌骑因此丧命。 石涛难得有上阵的机会,他一路过来杀了三个敌人,他龙枪一刺,穿透了一个前方的敌骑后兴奋地大声喊道:“凿穿他们!挡我者死!”顺势继续前行。 将士们杀得兴起,已经忘了身处敌人重重包围之中的恐惧,眼见得主帅都这么轻松,更是气势如虹,齐声喊道:“杀--!挡我者死!” “高速战车”继续向前碾压狂飙! 凡是敢于挡道的敌骑无不被枪挑马下,敌人在付出了三千多人的惨痛代价后依然没能挡住铁浮屠的脚步,最多只是让他们的速度慢了一点。 见一万人都拦不住这支疯狂前进的铁浮屠,楚大护法脸上也变了色:“给我挡住他们!” 转眼间,石涛已经带人杀透了敌阵,他没有下令回转,而是继续高速向二万列阵的步兵方阵冲去。 敌人的轻骑兵感觉脸上挂不住了,二万人居然拦不住这二千五百人,如果再让他们冲到主阵里大杀四方的话,那自己的责任可就大了!这时候,他们再也顾不上战术了,情急之下的他们纷纷自杀式地跟铁浮屠进行了正面的对决! 敌人的步兵方阵一阵慌乱,没有长枪兵的他们根本不是铁浮屠的对手,这该如何是好? “射击--!快射箭!蠢货!”惊慌失措的楚大护法大骂起来。 “嗖--嗖--嗖--”密集的箭雨笼罩了铁浮屠前进的方向,他们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这就是箭雨起到的唯一作用了,铁浮屠将士们拿出了特制的骑兵盾牌挡在身前,这些gong箭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投枪准备--!”石涛等队伍接近到方阵还有70米左右的时候大喊道。 “攻击--!”六十米的时候,铁浮屠统一将手中的投枪奋力投掷出去。 带着冲!刺的冲力,密密麻麻的投枪高速飞速而去,敌人的方阵中顿时响起了密集的惨叫声,至少有一千多人被投枪贯!穿身体死去,还有众多的人因为混乱而负伤,方阵一片大乱。 “投枪攻击-!”石涛的喊声再次响起,这时候距离敌阵已经只有四十米了。 二千五百支投枪又一次肆虐了步兵方阵,别说盔甲,就连一般的盾牌也经不住这样的冲击啊!就像割麦子一样,方阵里齐刷刷倒下一大片。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二百五十八章 经典之战 正当楚大护法准备转身逃跑的当口,这群犹如天神下凡的铁浮屠竟然一扭马头,转身往回冲杀了。 松了一口气的楚大护法气急败坏地大喊:“拦住他们!一定要杀光他们!” 奔跑途中,石敢当也不解地问:“将军!怎么不趁胜追击了?眼看着就要杀进去了!” “铁浮屠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速度和冲劲!杀进去是痛快,可被身后的二万轻骑兵缠上就麻烦了!人不可贪心!”石涛耐心地解释道。 吃了大亏的黑龙军轻骑兵哪里还肯放走这支疯狂的军队?他们一个个不顾生死地猛扑上来。 “前进!挡我者死!”石涛大喝。 铁浮屠冲到现在速度已经下降了不少,但仍不是轻骑兵可以阻挡的,一路上不时有轻骑兵被杀得溃不成军,石敢当冲在最前面,寻找着敌人之间的空隙和薄弱点曲折前行,伤亡巨!大的敌骑始终无法彻底纠缠住这支军队。 “围住他们!”张护法也急眼了,不住口地督促着。 石涛带队又冲杀了几十米,在黑龙军的拼死抵抗下,铁浮屠的脚步还是慢慢被放慢了,一直感到无比憋屈的轻骑兵们像一群野狗一样冲了上来,趁着铁浮屠跟一支轻骑兵纠缠的机会,蜂拥而上的其他敌骑终于形成了一个有效的包围圈,失去冲力的铁浮屠陷入了苦战之中。 一杆龙枪再长也挡不住几个方向的同时进攻,被团团围困的铁浮屠开始出现伤亡,局面似乎又要被逆转了。 正在这时,敌人的包围圈出现了混乱,负责撩阵的一个军铁浮屠已经拍马赶到,锐气十足的他们一路坚不可摧、狂飙突进,这下倒好似重复了刚才薛大嘴被围时的情境,凡是死咬不松口的敌骑都被无情地碾碎,石涛他们也同时发力,里应外合之下,石涛的铁浮屠终于获得了跑动的空间,速度也重新提了起来,两支箭头很快汇聚成一支。[.超多好看小说] “回家罗--!”石涛笑着喊道,带着人马返身冲杀而去,留下了遍地狼藉。 望着扬长而去的铁浮屠,张护法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死伤了近万人,却只消灭了一千不到的铁浮屠,这仗以后还怎么打啊? 石涛的部下像迎接英雄一样呼喊着冲了上来,他们钦佩地望着他们的首领,激动地挥舞着双手。 石敢当胸脯ting得高高的,满脸兴奋得通红,三战全胜的战绩足以让他骄傲。 薛大嘴内心十分复杂,他既高兴又羞愧,但他还是第一时间上去给石涛好其他人道贺了。 石涛摆摆手,制止了大家的热情赞美:“大家都看清楚了没有?速度就是我们铁浮屠的生命!有速度我们谁都不怕,没速度我们就是去了牙的老虎!这场攻防战堪称教学经典,希望大家牢牢记住,多多思考!”石涛趁机灌输理念,事实胜于雄辩,这时候说的道理才是最让人信服的。 大家也开始热烈地探讨起战术问题来了,石涛看到起了效果,满意地走到一边休息去了,此时他的脑子里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别人帮助的话,自己怎么能够进城去呢?护城河和城墙就是目前自己无法逾越的大山!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时许,各个战场的战局对叛军越来越有利,江洋各部陷入了空前的困境之中。 夏侯芳部和雷鸣、冷钢他们二万不到的人马深陷在四万敌人的内外夹击之下,想走都走不了;江洋府邸这里六千的人马在常立松的率领下对抗二万多的黑龙军,也是勉力支撑;石涛部空有一身力气,却不得门而入,暂时被排除在战局之外,如果没有转变的话,失败的命运已经无法更改了,此时的江洋又在哪里呢?他能不能一举扭转不利的局面呢? 江洋为什么在战局这么紧张的时候选择离开呢?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 正当局势突变,超出了文太师和江洋的预想时,江洋已经预感到后面的发展会对己方越来越不利,焦急万分的他闷头在府邸里思考着对策,却始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关键是人数对比太过悬殊,自己这边根本禁不起消耗,破局的胜负手在哪里呢?江洋陷入了长考。 “主人!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助你取得成功!”忽然,一个声音在江洋脑海里响起。 “哦?什么办法?”江洋听后随口问道,还转身四顾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好久未曾开口的老道说话了,他更好奇了:“咦--!还以为你升天了呢?这么久都没理我了!” “你才升天了呢!”老道气得胡须乱颤:“不想知道就算了!哼--!我还懒得搭理你呢。”他还有脾气了。 “嘿嘿--!老道!别生气了!我这不是看到你出现一激动就口无遮拦吗?快告诉我。”江洋嬉皮笑脸地说。 老道也没真生气,他立马切换回了笑脸:“那说句我爱听的!” “下回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勾栏--?”老道色眯眯地问。 “嗯!怎么样?”江洋知道老道喜欢美色,哪怕只是看看,所以每次自己啪啪啪的时候都会先强制关闭掉纹身空间的视听,这让老道极为不满。 “好呀--好呀--!成交!你小子可不能耍无赖哦!”老道还不放心地追了句。 “放心吧!我啥时候骗过你?” “这还差不多。”老道满意地说:“你当前的困境我都知道了,破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升级!” “升级?”江洋纳闷地问。 “对头--!你是不是好久没关注你的功德值了!就今天到现在,你的功德点已经达到了一亿三千万了!你就差一个条件就能升级了!”老道提醒道。 “啊?”江洋最近亲自出手的机会少,也没太多地关注纹身空间,赶紧把意念进!入纹身空间查看了下,老道果然说得没错,想到靠自己就能扭转局面,他大喜,随即又担忧起来:“是不是要杀一个恶贯满盈的人?这一时半会上哪去找啊?” “这人你上次就差点遇到!” “谁?” “永厚陵那个怪老太!她为了一己私利,戕害了无数的生命,其中有不少是婴儿!可谓罪恶滔天、恶贯满盈!你上次去永厚陵那我就感知到了,只是当时你没有力量去对付她!我就没提,现在她身边应该人手不多了,正是你下手的好机会!”老道得意地说。 “她?教主?我正好要跟她算算账呢!”江洋一听有眉目了:“那我现在就去?” “对!事不宜迟!她绝对想不到,你在这时候会去掏她的老巢!哈哈--”老道连连点头。 想到就干,眼看有了希望,江洋片刻也不想耽误,他点齐了二千人马,出了西大门直奔永厚陵而去,一路上还躲过了几拨黑龙军前来增援汴京城的队伍,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那条界河边上。 没有费力去攻打和占领,看到防线稀疏的状况后,江洋毫不犹豫地带人穿过了防守的空隙,涉水度过了河道,直接向核心区域进发。 到达陵寝正大门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一时许,这些啄木鸟的战士们都还饿着肚子,江洋下令停下来吃点饭,自己立即开始侦查。 永厚陵的防卫力量此刻非常的薄弱,大部分人都被楚大护法带着去增援汴京城了,这里只留下了不到二千人留守,还要负责几条防线的看守,这里大门外只有一百多人分组来回巡逻,大门口也只有十多人站岗,果然是乘虚而入的好机会。 可问题是这里的地下地道纵横,肯定不止一个出口,如果冒然进攻,被怪老太从别的地道跑掉了就麻烦了,该怎么办呢? 思考了一会,江洋决定先占领地面所有建筑,堵死敌人的退路,再瓮中捉鳖、一举成擒。 没有重武器的情况下,想要占领这里就只能靠偷袭了,而且速度要快,趁着外边布防的敌人没有赶回来增援的情况下一举拿下,依托工事才能守住,江洋跟几个头目交代了一下后开始一个人慢慢靠近动手脚了。 不一会,站岗的这些人中有五个人忽然满脸涨红、瞪着眼珠子,抽出刀奋力砍向了刚才还在亲密交谈的战友们,那几个哪里能防住这么近距离的忽然爆发,有五个人满脸疑惑地倒在了血泊中,至死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队巡逻的三十人正好到了跟前,看到这里的混乱立马赶了过来,可这些“狂化”的战士异常的凶猛,完全是不怕死的招数,三个人对付起来都有点够呛,一时间打成了一团。 打斗声和惨叫声惊动了周围的同伴和宫殿里面的敌人,不停地有人朝这里汇聚过来,没过一会已经有三百多人了,江洋牙一咬,豁出去消耗了100万功德点,让其中的一百人瞬间变身“狂化”战士,虽然说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但他们不死不休的狠劲加力大如牛的力气在这一分钟内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二百五十九章 地宫苦战(一) 一个中了**阵的狂化战士一刀砍掉了刺过来的一杆长枪的枪尖,随后猛地一个近身,拿自己的额头狠狠地砸向了对方的面门,对手顿时血流如注,倒地不起了,另外一个黑衣人见状大喝一声一刀砍在了这个狂化战士的右手臂上,没等他得意,断了一条手臂的战士用左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张口就咬,下面还用膝盖死命地ding对手的腹部,没两下就又整死了一个,这个狂化战士咧着血盆大口,嘴巴里发出怪异的咯咯声,嘶吼着又杀向了另一个目标。(.无弹窗广告) 混乱还在持续,江洋的功德点也在消耗,一直到现场乱成一团,从大门里又出来五百个蓝衣人血腥弹压下才有所缓和。 江洋的部下离着大门还有二百多米远,此刻的大门还是敞开着的,就连一直在城墙上看守的敌人都有很多下去帮忙了,机会出现了!江洋用手指在嘴里打了个呼哨,早就做好准备的众人翻身上马,从树林里窜了出来,经过江洋身边的时候,江洋一个飞跃,跳上了自己的骏马,带头呼喊着杀向了大门。 “不好了!敌袭--!” “快关上大门--!” 黑龙军的战士们惊呼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关门。 “冲啊--!”江洋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离着还有四五米的时候,厚厚的木门已经只留一条缝了! “开--!”江洋大喝一声,80斤的称砣流星锤出手,狠狠地砸在了一边的木门上,这条缝隙最终还是没能紧紧合上。 几个关门的敌人根本没有反应就被高速飞驰的奔马撞得飞出几米开外,大门被顺势撞开了。 “杀啊--!”江洋没有理会那些围墙上的敌人,只是利用骑兵的优势对空地上的敌人展开了追杀。 刚刚从内乱中还没缓过来的敌人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被江洋他们纵马厮杀,没来得及上墙和进屋的都被清剿一空,连上他们刚才自相残杀的,这里一共一千五百多守卫已经死伤近半了! “杜仲!你带三百人看好了主殿的入口,别放一个人出来!等我来了再说!”江洋吩咐道,这个杜仲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为人持重,算是早期就跟随雷老爷子的一批老人了,所以江洋放心地让他堵住主殿这里的出口。 “其他人迅速清剿残敌,不得放跑一个!”江洋又命令道。 地面上的战斗进行得异常的顺利,两刻钟不到的时间,所有建筑包括围墙上的敌人都被斩杀一空,江洋让人再仔细地搜查地宫的出入口,并确保每个建筑都有人值守,遇有异常敲锣为号,其他人会迅速增援。 在搜查和俘虏的配合下,在两个建筑物里找到了两条隐蔽的入口,派人下去探查后发现,地洞只能单向打开,从外边根本进不去,江洋只得命人用砖石填埋堵死了这两条入口。 这时候的地宫里已经像被掘了洞口的蚁穴一样,到处是惶惶的人流,留在这里的五百蓝衣军队员是教主身边最后的力量,领头的是一个有点驼背的阴狠壮年,他焦急地在教主身边说:“主上!我带人冲出去吧?留在这里也是等死!” “李彪!慌什么?天塌不下来!”江洋这时候趁虚而入让教主也是大为吃惊,她一直在焦急等待总护法和蔡京派人来报捷的消息,可没想到却等到了江洋这个煞星的到来,现在地面已经被占领,她多少有点心慌,表面还装出满不在乎的神情道:“他们不是才来了二三千号人吗?凭这点人手一时半会根本攻不进来!再说了,我们还有机关帮助呢,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她伸出长长的指甲颤抖着指向洞外:“就凭这些机关,我就能让他们有来无回!等到郭总护法他们得胜回来的时候,就是他们的末日!哼--!”她的眼神依然那么怨毒,饱含着对世人的莫名仇恨。 “那--!”李彪无奈地回答:“我先去前边布置下!” “去吧!记住!万不得已,我这还有隐蔽的退路,但是你不得向其他人透露!尽量拖延时间!到时候你自己悄悄来就行!”教主一副成竹在xiong的模样。 “哦!”李彪的眼睛一亮,语气坚定了许多:“标下一定不辜负教主的厚望!我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擅入者死!”说完杀气腾腾地出去了。 “我要看到那个贱人在我面前死去!我一定要活着看到那个贱人先死!啊--!”等李彪走远后,教主忽然站起来手舞足蹈、歇斯底里地大喊,似乎这样能帮助她缓解下紧张的情绪。 边上侍立的两个侍女吓得面如灰色,一个矮点的侍女禁不住悄悄退向门口,打算趁乱离开这个鬼地方。 “大胆!你个贱人!”谁知道背对着她们的教主仿佛身后有双眼睛似得,一下子转过身来,她飞快地从头上取下一个发簪,手一扬,发簪已经直接插!入了那个小女孩的后脑之中,小女孩一声未吭,一头栽倒在地上,双手握了握,不动了,另一个侍女吓得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就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教主上前还不解气地踢了两脚:“我让你跑!不听话的奴才只有一个下场---死!”她恶毒的眼神有意无意扫过了另外一个侍女,吓得她一抖索,头也很快低了下去。 “去叫人把她拖走!”老太太说完坐到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再不说话了,昏暗的灯光下,那根还未曾擦拭干净的发簪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头上,闪耀着淡淡的血光。 地面上的战斗已经全部结束,这次偷袭到目前为止非常的顺利,啄木鸟这边只死伤了百来人,这还是在往上攻打围墙上的残部时受到的损失,等占据了围墙后,外边的那近千敌人听到动静后陆续赶到,却已经无力回天了,面对高高的围墙和上面的chuang弩,这些人只能在远处看着,根本没有实力攻进来。 是时候该解决地宫里的敌人了!这也是江洋来到这里的最大目的。 “杜仲!你挑五百人跟我下去,其他人在地面上戒备!立即行动!”想到汴京那里的危急,江洋一刻都不想耽误,他下令开始进攻主殿入口。 杜仲带着人在前面开道,昏暗的地道里弥漫着血腥和阴湿的霉味,战士们走得异常小心,沿路遇到的每个房间都先清剿完毕后再往前进,一路上却是有惊无险,一直顺着坡道下去了一百多米也没有遇到一个活人,光线倒是越来越暗了。 “点上火把照明!”杜仲命令道。 十多支火把点燃后,地道里一下子亮堂起来,大家气都不敢多出,寂静的地道里只听到火油燃烧的噼啪声。 前面是一道大门,此刻的两扇石门紧紧地关闭着,门上也看不到把手。 杜仲用手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他转头对江洋说:“江大人!这石门一扇最少有几百斤重,恐怕要耽误点时间了!” 江洋也去拿手试了试,根本无法撼动,他说:“你们都闪开!让我来试试!”,说着退后几米站定了,掏出流星锤运起全身浩然正气朝着石门狠命地扔了过去。 百十斤重的秤砣狠狠地砸在石门上面,蹦出了一溜火星,沉闷的响声中,大门巍然不动,只是蹦下了几小块石屑。 “这种青石板非常坚!硬,恐怕不行啊!这样下去要砸到什么时候?”杜仲满怀期待地看着,这时候未免有点失望。 江洋也摇摇头,自己使出的流星锤至少得有千斤力了吧!却奈何不了这扇石门。 “出去多找点树枝和火油,再找人挑点水来!”江洋想到了一个主意。 “嗯?”杜仲有点莫名其妙。 “叫你去你就去!快--!”江洋催促道。 杜仲只得带着一头雾水领着人把江洋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现在该怎么办?”众人都很好奇地问。 “盯住一扇门,火烧一刻钟后立即拿冷水浇!熄灭后喊我来砸!”江洋心里也没底,只是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过古代修筑栈道的时候曾经采用过这种办法对付顽石,应该是热胀冷缩的原理,这时候只能赌上一赌了。 “哦!我明白了!以前看石匠这么干过!应该可以!大人真是神人!”一个战士恍然大悟。 其他人迫不及待地捉住他询问起来。 “快抓紧时间干活要紧!”杜仲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听大人的准没错,他立即着手开始按照江洋的命令行事。 “咳咳--!” 洞里很快弥漫起浓浓的黑烟,近前的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熊熊的大火开始窜了起来,炙烤着宽厚的石门,石门上也被熏黑了老大一片。 众人都瞪大眼睛看着,石门起先没有什么反应,渐渐被烧红发烫,众人赶快退后了好几米远,炙热感才稍稍好点。 “时间到了!快浇水!”杜仲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命令。 第二百六十章 地宫苦战(二) 一连串的滋啦声中,火头被熄灭了,众人开始一桶接一桶地往石门上浇水。 这下动静比刚才都要大了,大家可以明显地听到了石门上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开裂声。 “有门!”江洋心里想,他让众人闪开后再次拿流星锤试了试,这次蹦出的石块最起码比刚才大出十倍,黄豆大小的石块蹦出了好几块,大家顿时一片欢呼。 可江洋依然高兴不起来,这样整最少也要花费个把小时才能砸开这堵石门,太耽误时间了! 皱着眉头想了想,却再也想不出什么主意了,正郁闷的时候,老道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真笨!有逆天的利器不用,就知道砸!你打算砸完进去吃晚饭?” 江洋一听乐了,意念进!入纹身空间笑嘻嘻地朝老道问道:“知道你聪明!快说!有啥办法?” 老道得意地一掳山羊须:“老道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别胡吹大气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不说下回不带你狂勾栏了!”江洋急得使出了杀手锏。 “好--好!我说--我说!你就不能让老道我高兴一会?”老道服软了:“你这天下公秤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你不是说是一棵百米高的千年紫檀树的树芯炼制而成,长2。42米,直径5厘米,重80斤,不惧刀劈斧砍、水浸火烧!”说到这里,江洋似有所悟:“嘶--!你是说那把砍柴刀?” “呸--!是子牙!绝世宝刀!没有它这天下公秤根本炼制不了!你小子真是不识货!”老道气得嘴都歪了。 想到这把子牙是天地异兽的牙齿炼制而成,连千年紫檀木的树心都能轻松搞定,对付这石门应该不在话下,江洋大喜:“有办法了!” 他掏出一尺长的子牙在手上颠了颠:“子牙!就看你的了!” 众人看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乌黑的砍柴刀,都不明所以地四顾茫然。(.) 江洋反手握!住刀把,用劲往石门上一捅。 想象中的大力反弹并没有到来,这让没有准备的江洋往前一个趔趄,再看大门上,这把不起眼的砍柴刀赫然没进去五公分左右,这么坚!硬的石块在它面前最多像块木头!任搓任圆!众人都不相信地擦了擦眼睛,随后爆发出惊讶声。 江洋用力在石门上划着,很快,一块五公分厚、十公分见方的石块从大门上剥落下来,大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石门火烧水浸后能变成豆腐?众人看向江洋的眼神已经带着无比的崇敬。 江洋心里清楚,刚才那阵火烧水浸即使不算是白忙乎,那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关键是这把子牙太给力了,他不动神色地在大家敬佩的眼神下一笔一划地“雕刻”着。 随着脚下的石块越来越多,大家的情绪也越来越高涨。 终于,“咔嚓--”一声,石门上被开了个天窗,这下进度就更快了,再过了几分钟,石门已经被破开了两人进出的洞口,大家齐声欢呼起来。 “把石块移开!你们先进去探路!”杜仲指派了十个人先行进!入查探。 石洞里面没有一丝光亮,战士们带着火把小心地进!入了石门里面。 众人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 “啊--啊!” “扑哧--扑哧--!” 一连串利箭入体和惨叫的声音响起,随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就像一块小石头扔进了池塘里,冒了几个泡后就无声无息了! 大家都面面相觑,那黑黑的洞口仿佛就是择人而噬的老虎口,带给人巨!大的心里压力。 “再进去二十个!”杜仲一发狠,再次下令道。 二十个人在他的威逼下不情不愿地进去了,可他们的遭遇跟上批人没有任何的区别,或者说只是惨叫声比上次多出一倍时间而已,依然归于寂静了,这下众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生怕被杜仲下一次派上去当冤死鬼。 “再进去五十个人!老子还不信了!草--!”杜仲急得爆了粗口。 “慢着!还是我去看看吧!”江洋拦住了他,没等他回话就闪身进了石门。 “大人--!”杜仲急了,刚想迈步跟进去,却听江洋说了句:“你老实在外边呆着!都别进来!”,他只得惺惺作罢,一把推开了一个往大门里探头探脑的战士:“看什么看?老实呆着!” 运起了浩然正气的江洋耳聪目明,他一进门就闪到一边仔细观察起来。 慢慢适应了黑暗环境后,江洋惊奇地发现,进去不多远就是上次自己来看到的十字路口,但奇怪的是,地上根本没有一个尸体!仿佛刚才那些人根本没有进来过。 江洋耗费了点时间往两侧的房间查看了一番,却发现全是空荡荡的,看来必须要进那条长达百米的主甬道,这条宽两米高两米的甬道应该就是通往地宫的通道,机关陷阱毫无疑问不会少。 江洋试着用流星锤往甬道的地面上砸去,这里的地面全部由一块快的青石板拼成,一共有四排青石板,反复试探后,江洋发现,四块石板中只有一块能够承重,其他三块只要被砸到就会从ding部射下利箭、同时石板会翻转,如果有人在上面的话,肯定不是被射成蜂窝就是掉入陷阱里去。 难怪地面上没有一具尸体! 四分之一的概率,你能赌赢几次?最多走几块就会中招,江洋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一块快尝试,好几次差点被爆射的利箭误伤,每走一步都拿子牙刻画一下做好标识,好不容易走了五十多米,江洋的额头上已经冒汗了,这跟趟地雷阵没什么区别,精神的高度紧张让人喘不上气来,这时候杜仲也实在忍耐不住,带着人进来了。 “你们再仔细搜索下两侧的通道,我这边过来几个人帮忙就行!记住!有标识的石板才能站!”在火把的照耀下,这里的一切更显诡异,甬道的ding头又是一道紧闭的石门,江洋连忙命令道。 杜仲派了十个人进!入了主甬道,江洋跟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交代了注意事项后,把流星锤交给了他,江洋借此机会放松下绷紧的神经。 又过了一刻钟,终于接近了ding头的石门,就在大汉拿流星锤砸最后一排石块的时候,江洋一阵心悸,预感到不好的他大喊一声:“危险!”,就在大汉拿流星锤砸错了一块石块的时候,甬道这次不光是ding上,就连整个甬道两边的墙壁上都射出了密密麻麻的利箭。 利箭的劲射足足持续了一分钟,江洋在危急时刻一下子跳过最后一排石板,顺手拿过了大汉手里的流星锤,右手子牙出手,插在了石门上,自己靠着子牙挂在了石门上。 就连在甬道那头观察的战士都有几个被散射的利箭射中负伤的,甬道里的这十个战士浑身更是插满了箭矢,竟无一幸免!随后,石板又开始诡异地翻转,把尸首和箭矢全都倾斜到地底的陷阱里去,最后又恢复了原样。 “你们都退后--!”江洋小心地用流星锤继续最后几块石板,情况跟刚才几乎一样,三次错误都导致了同样的结果,直到确定了那块石板是正确的以后,江洋才允许杜仲带人过来了。 石门的打开跟上次一样,全靠子牙的力量,自然不用多说,这道大门打开以后,里面又是一条五十米长的甬道,ding头依然是一道紧闭的石门。 这里的墙壁上有一排点燃的油灯,照明非常好,江洋试了试,地面上也没有异常,墙壁上也看不出什么状况,查看了半天后,江洋才让杜仲带着人跟了进来。 “大人!这里怎么可能没有古怪呢?”杜仲有点纳闷地问。 “小心为妙!你带人四处仔细查看下!”江洋吩咐道。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尖利的笑声忽然在甬道里响了起来:“欢迎你们来地宫做客!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这阴沉的声音在狭小的甬道里四处回响着,把战士们吓了一跳。 “别装神弄鬼了!老妖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江洋也不甘示弱地大骂了一句。 “是吗?我保证你会死在我的前头!哈哈--哈哈--”教主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了出来,回荡了一会后再没有一丝声音了。 “拿盾牌护住身体!小心点!”杜仲对吓得手脚发软的战士们喊道。 仔细检查了一番后,依然没有发现,江洋牙一咬,率先往里走去,他来到石门跟前,开始用子牙“雕刻”起来。 运足浩然正气,江洋切割石门的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很多,等他刻下了五六块石块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轰隆隆---!”刚刚进来的那处石门那里居然又掉落下一块石门,把退路堵得严严实实,杜仲和进来的这一百多人全部被封闭在了这条甬道里面,两边的石门堵死了前后通道。 战士们都茫然失措地看着江洋。 第二百六十一章 地宫苦战(三) “都别动!小心戒备!”江洋喊道,同时,手上加快了挖门的动作和力度。[.超多好看小说] 刚说完,就听到一阵吱嘎--吱嘎的机关声音,中间ding上忽然露出了一个洞口!没等大家有所反应,倾盆的大水开始从洞口往下浇灌!在灯光的照耀下闪耀着亮白色的光芒。 “他们想淹死我们!”江洋心头冒出了这个念头,顾不上分心,他继续飞快地切割着石门,试图打开这唯一的逃生通道。 “啊--!我喘不上气了!” “不对!这不是水!是水银!” “空气里有毒!” 身后不时响起惊呼声,水银不断地倾倒下来,很快,甬道里已经接满了水银,漫过了战士们的脚背,刺鼻的气味弥漫在整个空间内,惊恐的战士们捂住口鼻像个孩子般无助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有一个战士或许是忍受不住这窒息的气氛,或者是被水银气体所影响,开始出现疯狂的举动,他们脱下了全身的盔甲和衣服,赤身裸体地冲到头ding洞口那里,边接受着水银的冲刷边喊:“哈哈--好舒服!洗澡好舒服!”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瘫软在地上,没了声息。 其他战士看着这吓人的一幕,有人忍不住哭泣起来。 “啊!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有一个战士开始疯狂地到处乱跑,没过一会也倒地不起了。 “都别乱动!江大人会救我们出去的!一定会的!节省点体力!”杜仲佯作镇静命令道,可收效甚微,战士们的神色越来越慌张。 江洋根本没工夫理会其他人的反应,他只想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的右手一下又一下飞快地拿子牙切割着,还得不让自己被弥漫的水银毒气所干扰,额头上汗珠不断线地往下流淌。 时间就是生命!他在跟时间赛跑!也许一分钟就是天壤之别! 水银已经漫过了膝盖!刺鼻的气体呛得人睁不开眼睛,江洋的头脑也开始有点昏昏欲睡,有好几个战士坚持不住瘫倒下去,就此逝去。 “坚持住!我一定要坚持住!”江洋用力咬着嘴唇,直到把嘴唇都咬出了深深的牙印,流出血来,大脑才稍微恢复点清醒。 心里越急手上的动作却越乱,江洋感觉身上的力气正在不断地流失,眼皮也在不停地打架,正在这个时候,从体内浩然正气种子里流出了一股暖流,涌向身体的细枝末节,江洋只觉得浑身通泰,手上的力气又恢复了。 “咔嚓--!”随着一块石块的剥落,露出了一个小洞口,江洋贪婪地把鼻子伸过去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的空气,有了这个洞口开挖起来就方便了,没过两分钟,江洋就在门上掏出了一个可以通过一个人的洞口,他转头大喊:“快跟我来!” 这时候的水银已经漫到了大腿,看到这里有了逃生的希望,这些浑身瘫软、头昏眼花的战士们相互搀扶着一个接一个艰难地从洞口爬了出来,大门外边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前面有三条甬道相连,战士们出来后都坐的坐、趴的趴,嘴里大口喘息着,杜仲最后一个出来的,他喘息完后一查人数,一百多人只剩下了32人!还包括江洋在内。 江洋第一个缓过来,他先试探了下最左边的甬道,发现这里机关重重,只得回返,这时候杜仲等人已经全部恢复了体力,江洋让他们分别探查另外两条甬道。 最后,江洋挑选了最右边的那条甬道进入,因为江洋发现这条甬道地上走动摩擦出来的痕迹最多,说明这里才是最靠谱的甬道。 这条甬道弯弯曲曲往下延伸,一直走了将近一百多米也没看到尽头,因为担心有古怪,江洋让人间隔得很开,每两米跟一个人,大家摸索着慢慢前行,照明就靠手上的火把了。 再进去三十米,依然没有异常,前面拐角处却是透出了光亮来,江洋小心地靠近拐角探头望去。 “嗖--嗖--嗖”三支利箭照着他直射过来,同时,有人喊话道:“能走到这里算你们幸运,但是这里就是你们无法逾越的天堑!也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敢冒头就射杀!” 江洋赶紧一缩头,刚才那一刹那,他已经看清楚了,前面是个巨大的洞穴,黑暗中最少有三四百人在严阵以待,冲出去无疑要面对如雨的箭矢,凶多吉少。 “不好了!后面有火!”杜仲急着跑上来喊道,江洋一看,身后的甬道不知怎么开始有火油从顶部流淌下来,熊熊的火苗正从远端的甬道往这里接近。 “灭掉火把!”江洋大喊,反正火光映射下照明不成问题,能拖延一刻是一刻,火油的味道和浓烟已经清晰可闻,敌人这是要将自己堵死在甬道里活活烧死啊!江洋第一次面对这么危险的境地,看着刚才死里逃生的战士们转眼间又陷入了绝地,江洋焦急万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的!”。 屁股后面的烈火已经到了五十米外,炙热的高温和黑烟扑面而来,让人更加的绝望,进退两难的众人把希望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江洋身上,他能带领大家顺利脱险吗? 迷魂阵、霉运珠应该能起点作用,但是现在视线被挡无法施展,再说了,这些人都应该是蓝衣队的成员,除非个别精神力薄弱的会中招外,其他人估计迷不了魂,霉运珠倒是能起作用。 江洋的大脑在高速的运转,慕地,他朝着大家喊上了:“快脱下衣服!” 大家听了都愣住了,这时候脱衣服干吗? 杜仲也是满脸疑惑地望着江洋。 “没时间了!快脱!”江洋赶紧又重复了一遍,大家这才开始脱起了衣服。 “用衣服沾上地上的火油!揉成一团!”江洋补充道,他是注意到地上的火油都是头顶每隔几米一个洞口倾倒下来的,趁着这里还没着火,他想利用这些火油给外边的敌人也来一个以火还火。 大家多少有点明白过来了,很快把衣服沾上火油揉成一团准备好了。 “盾牌掩护!”江洋下令。 杜仲赶紧让三个战士顶着三个仅有的盾牌过来了。 “我喊一二三开始往外冲!后面的战士将点燃的衣服团用重物裹着投掷出去!听明白没有?”看着步步逼近的火苗,江洋连声命令道。 “明白了!” “一二三----开始!” 三个盾牌手一下子闪出了拐角,引来了对面一阵箭雨,盾牌手死死地用双手握着把手,身子蹲伏在地上尽量减少自己暴露的机会,江洋跟着扑倒在他们身后,不管有用没有,一股脑地开始释放起霉运珠和迷魂阵法来了。 其他战士不停地开始投掷“燃烧弹”,制造混乱。 不时有战士在投掷过程中中箭倒地,但是,毕竟还是有几十个燃烧弹顺利投掷到了敌人队形中,引发了不大不小的骚乱。 “退回去!”已经趁着混乱顺利释放了阵符的江洋大声喊了声,大家又开始顶着箭雨往左挪动,有个盾牌手移动的时候不小心被射中了腰,他的盾牌一下子倾倒了,顿时,他全身被十几支利箭同时命中,一声未吭就闭上了双眼。 全部退回甬道后,看着杜仲他们疑惑的眼神,江洋只说了句:“等--!” 他当然是在等迷魂阵和霉运珠起作用。此时火势已经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若不是对江洋的盲目信任,这些人早就忍不住冲出去了,总比在这里被活活烧死要强吧! 很快,敌人这边开始出现了混乱,起先是个别人红着眼杀向四周的战友,造成了一点混乱,幸好人数不多,可接下来就诡异了!不断有人误伤自己人,还有人身上带着火苗四处乱滚,很多弓箭手为了躲避而失手伤人,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那三十多个“中邪”的蓝衣人也不是好惹的,狂化后的他们力气比同伴大了许多,再加上霉运珠和燃烧弹的协助下,他们一气干掉了周边的六七十号人,等他们清醒过来发蒙的时候,又被不明所以的自己人乱刀砍死了。 这里的四百多人死了一百多人、莫名其妙伤了一百多人,剩下的就是惊慌失措的一百多人了! 机会出现了! 身后的火势已经快到跟前了,江洋大喊一声:“冲出去---杀啊!”带头往外就冲。 其他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立即一拥而上,跟着冲了出来。 敌人这时候已经完全乱了方寸,只有零星的十多支箭射过来,还都缺乏准星,伤了几个人而已,大部分人跟着江洋杀入了敌群之中。 “呔---拿命来!”江洋怒吼一声,在甬道里憋着的一股气终于有机会发泄出来了。 他一杆秤横扫一片,流星锤又防不胜防,再加上如今灵活的步伐和过人的力量,让他在这种乱战之中占尽了优势,面前少有一合之敌,跟着他的战士们也是只需要捡漏出手,好不轻松自在! 第二百六十二章 地宫苦战(四) 一个一米九左右的壮汉跳出来大喊:“教主就在我们身后!后退者死!跟我杀啊!”说着朝江洋这个箭头人物冲了上来,一看这人就不太好惹,应该是个头目。(.无弹窗广告) 他这一嗓子让乱了阵脚的敌人多少有了点主心骨,本来打算逃跑的脚步也慢了下来,都想看看苗头再说。 江洋正手痒呢,看到这人敢于挑战自己,不怒反喜:“哈哈--来得好!受死吧!” “吃你爷爷一棒!”这人挥舞着两米多长的铁棒搂头砸向江洋。 江洋有意掂量下自己的气力,他现在的力气就连阿牛都要退避三舍,今日遇到个大力士,正好称称自己的分量!他扎起马步,故意不闪不避,双手托举着秤杆迎了上去。 铁棒离头ding还有三十公分的时候,江洋的秤杆已经赶到了,只听“嘎嘣--嘎嘣--!”秤杆在大力下已经微微弯曲,“开---!”江洋猛地 一送力,壮汉眉眼都狰狞着使劲全身力气想要往下压,却怎么也压不住,他几十斤重的铁棒就此脱手而飞,两只手的虎口都被震裂开来,流淌着殷红的鲜血,胸口也有点气喘不匀。 “啊呀呀--!”壮汉吃了大亏后恼羞成怒,他不退反进,抢进一步后一矮身,拼着背上挨了江洋一杆子,一用力将江洋抱了起来!他嘴里喷溅着满口刚被砸出来的鲜血,却得意地笑着,他夹住江洋的两条腿,把他的身体当做武器360度开始旋转起来,边转圈边喊:“爷爷今天让你知道厉害!” 啄木鸟的战士们都呆住了!想上去救人,却根本无法近身,手上动作一慢,又有三个人被敌人围住砍死了。 被转得天昏地转的江洋收起秤杆,顺手掏出了流星锤,用力向壮汉的脑袋砸去,只一下,就砸在了壮汉的嘴巴上面,壮汉还在咧着嘴笑呢,被这一下砸得牙齿乱飞,鼻梁骨折,偌大的身躯颓然倒地,这一下犹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狠狠地砸在地面上,蓬起一阵灰尘。 江洋就势一滚,人已经站了起来,他气恼这人差点让自己吃大亏,蹲下来掏出子牙一挥,右手已经提起一物,正是这个壮汉的斗大的脑袋!只是这会这个脑袋面部狰狞可怖。 “挡我者死!”江洋狠狠地一甩,壮汉的脑袋被他远远地扔进了敌人堆里,那些人吓得四散趋避。(.) “好--!”啄木鸟战士们欢声雷动,敌人的气势顿时受挫。 “杀啊--!”江洋乘热打铁,又拿起秤杆厮杀起来,再没人敢自不量力挡在他的身前,那些犹豫的敌人这下下定了决心拔腿就跑,一溜烟没影了。 江洋带人追杀了一番,好在这些人已经心无斗志,自己这边伤亡不大,只有寥寥几人负伤,众人穿上衣服收拾一番后继续开始探查。 “加紧审问!”江洋吩咐杜仲审问敌情后,自己坐下来喘喘气,这一路虽说有惊无险,但神经却一直紧绷着,好歹得放松下。 “江大人!按您的吩咐,五个俘虏都是分别审问的,基本可以认定,后面不远就是地宫的主厅,也就是教主的卧室和会见大厅!教主这会应该在那里!”过了一会,杜仲来到正在眯眼打瞌睡的江洋面前汇报道。 “哦!那我们走吧!”江洋站起来命令道:“一路小心点!” 转了个弯,没多远果然有一个大石门,这石门比刚才来时见过的都要大,每扇门足有两米宽、三米高。 “应该就是这里了!”杜仲拍了拍石门说。 “那就让我们见识下这个教主!”江洋眼看得手的希望就在眼前,也不免兴奋起来,他转头四顾查看了下地形说:“你们一边戒备!闪开了!”说着走到门前,开始拿子牙切削石门。 石头碎屑蹦飞中,大门逐渐显露出一个洞口,杜仲带着人第一个冲了进去。 “大人!里面只有几个死了的侍女,没有一个活人!”搜查了没多久,杜仲就出来报告道。 “走!进去看看!仔细搜查有没有暗道!动作要快!”江洋急了,折腾了几个小时,如果让这个老巫婆跑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大家又挖地三尺开始一寸一寸搜查起洞穴来。 “咔嚓--!”一个战士无意中踢倒了一个墙角的瓷缸,露出了底下的一个洞口,这个战士高兴地大叫起来:“找到了--!找到了!” “啊!快下去看看!”杜仲赶紧赶过来下令。 没多久,下去的人又失望地上来了:“这条道前头是死路,应该是被我们封住的那些地道中的一条!” “人不会飞走!继续找!”江洋呼喊道,大家又开始之前的搜查工作。 全部搜查完毕后,一共发现了三条地道,看让人奇怪的是,这三条地道口都是被封死的!教主到哪里去了呢?大家四顾相望、莫名所以。 “把火把拿这边来!”江洋忽然喊道,他正在仔细地查看着ding头的一面石壁,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等杜仲带人打着火把到跟前后,江洋问他:“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没什么不对啊!”杜仲看了看,还特地上前敲了敲,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你们看地上!”江洋提醒道。 “咦--!这里好像有经常摩擦的痕迹!”杜仲终于发现了异常:“这里石头的接缝有点不对!” 江洋哈哈一笑:“看出来了吧?赶紧找找机关在哪里?” 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这里,终于有了发现,在一张椅子的扶手上发现了一个机关,旋转后这道看起来正常的石壁忽然开始慢慢往两头分开,露出了一个可容!纳两人同时进!入的洞口,里面黑森森的。 “果然如此!”江洋和杜仲对视了一眼:“进去看看--!” 留了五个人在外边看守洞口,其他二十一人全部跟着进了洞口。 依靠火把的照明,一行人在甬道里艰难地mo索着往里走了大约有一百多米,这里显然人迹罕至,到处是灰尘和腐朽的器皿,甚至有人踢到了一个死人骨架,让大家虚惊了一场。 “这好像是墓道啊?”一个战士小声嘀咕道。 周边的人听了身子抖了抖:“嘘--!别有什么脏东西!小心点!” 战士们越走越怕,步子怎么也迈不大,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停下来看半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隔着五十多米远的地方忽然响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 好几个战士吓得一下子趴倒在了地上。 江洋和杜仲走在最前面,听到动静打眼一看,前面骤然亮起了一盏油灯,昏暗飘摇的灯光下面,一个披头散发、十指指甲长长的女人瞪着眼睛站在那里,两手还做出要掐人的姿势,长长的身影拖在地上,端的是吓人! “你们打扰了我的清净--你们都要死--哈哈----”这个老女人再次嘶喊起来。 仿佛为了配合这个声音,一个战士手拿的火把不小心碰倒了墙壁上的一盏油灯,翻倒的火油顿时被点燃了,熊熊的大火迅速点燃了他的全身,他痛苦哀嚎地在地上翻滚,却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随着皮肉的炙烤味道越来越浓,这人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渐渐没了声息,众人看到这场景,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两眼忍不住四处张望,似乎黑暗中潜伏着无数的妖魔鬼怪正准备择人而噬!内心更加的惶恐不安。 看到战士们惊恐的神色,江洋朗声道:“别装神弄鬼了!教主大人!你的戏演完了,该谢幕了!”,江洋之所以能够断定她就是教主,是因为老道已经在纹身空间里亢奋起来了:“是她!就是她!杀了她你就能升级了!快--!” 江洋忍住激动的心情坚定地往前走着,其他人见状也只得胆战心惊地跟在后面。 这人正是黒龙教的教主郭云红!见到大势已去后,她原本打算通过地道逃跑,却不料三条地道都被封堵死了,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她躲进了先皇的陵寝之中,企图得到先皇的神灵保佑,可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逃生无门的她连最后一招扮鬼吓人都用上了,却依然没有起到效果,听到江洋道破她的名字,郭云红知道今天已经无法善了了! 她拢了拢头发,顺手将那根致命的发簪藏在了手心里,这是她最后一搏的依仗。 等到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江洋边走边说:“怎么?不继续装啦?很好玩啊!我还没看够呢!” “这里是我和夫君的陵寝!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这里!没有!你们既然来了,那就陪我一起上路吧!”教主整理好了头发,手指着众人恶狠狠地说道,那狠毒的眼神在黑暗中都透着逼人的杀气。 “哦?是吗?我倒想做第一个离开的人!规矩就是拿来打破的!不是吗?”江洋已经走到了离她身体五六米远的地方了。 “站住!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发动机关了!虽然我想你们死在这里,但我更想有人能听完我的故事再死不迟!”教主阴测测地说道。 第二百六十三章 地宫惊魂 不知道这个老妖婆说的是真是假,江洋还是不敢赌,他停下了脚步说:“有故事听当然听啦!开始吧!”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里作为黒龙教的龙兴之地吗?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创建黒龙教吗?”郭云红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她用嘶哑的嗓子不屑地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死!而你的图谋也一定不会得逞!”江洋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哼--!狂妄小儿!如果不是我坚持不肯离开这里,这会我应该已经在皇宫里八面威风了吧?那个贱人也应该已经跪在了我的脚下求饶了!你是江洋吧?我还是轻视你了!没想到你这个时候还对老身念念不忘!哼---!”郭云红气愤愤地说。 “不错!我正是江洋!即使你现在在汴京,你们的计划也不可能实现的!因为有我在!”江洋眼睛逼视着她说。 “年轻人!别这么骄傲!反正你们都快要死了,我就发发慈悲,让你们做个明白鬼!”郭云红干脆坐了下来:“知道我身后是什么吗?” 江洋保持着沉默。 郭云红见状一笑:“我来告诉你!后面就是先皇的棺椁!也是我的情郎的埋身之所,我早就打算去地底下问问他了,他到底是爱我多一些,还是爱那个贱人多一些?”,说到这里,郭云红的眼光里闪过一丝柔情,但转瞬即逝:“他让人追捕我一定是那个贱人的主意!绝非他的本意!他是那么的爱我,不可能会派人伤害我的!” 江洋看她神神叨叨地说着,也忍不住插话:“这么说来你还真是大有来头的人了?在下倒想听听!” 郭云红斜睨了他一眼:“年轻人!别着急!我会慢慢告诉你的!对于死人而言,这些根本不算什么秘密!” “愿闻其详!”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和兴哥从小一起长大......”郭云红开始用缓慢而清晰的声音讲诉起她和郭永兴以及高太后之间的过往历史来了,她渐渐沉浸在回忆之中,神情时而激愤、时而兴奋、时而柔情似水、时而恶毒可怖,说到激动处,她的表情狰狞、语调也变得歇斯底里:“这一切都是那个贱人干得好事!而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她在我面前受尽折磨而死!哈哈--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今天终于等到了!” 江洋他们也随着她的叙述逐渐了解了这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对这个背负了几十年复仇使命的怪胎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感觉到已经听得差不多了,江洋跟杜仲交换了下眼色,悄悄往前挪动了一小步,准备伺机下手了! “别急!年轻人!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讲呢!”郭云红嗖地站了起来,警惕地望着江洋说:“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些啊?哈哈--” 看到自己的意图被叫破,江洋只得隐忍下来:“为什么?” “因为!”郭云红加重了下语气:“我是为了让你们吸入更多的毒粉!哈哈--哈哈---”郭云红忽然大笑起来,直笑得前仰后合:“你们这些蠢货!居然这么配合!现在你们是神仙也难救了!我下的可是几十种毒物提取混合而成的毒粉,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做出来!” 江洋大急,就想上去制服这个老怪物。 “别动!”感觉重新掌控了局势,郭云红脸上又恢复了自信,她得意地掏出一瓶药粉晃了晃:“我这里有唯一的一瓶解药,但是,必须我离开此地后才能交给你们!否则的话--哼--!”她举起瓶子作势要砸。 就在说话的当口,江洋身后已经开始有人不断地倒伏在地上,脸色红润,看上起就像熟睡一般。 “这种毒发作快,半个时辰后毒物攻心,到那时可就真的没有救了!你还在犹豫什么?”郭云红威胁道,手上还故意一上一下抛着那瓶解药。 看到她说的话应验了,江洋知道自己等人不小心还是着了她的道,就连自己在浩然正气的帮助下都有点感觉头晕,可想而知这毒物的厉害! “怎么样?这买卖是否做得?”郭云红不在乎时间的推移,也许再过一刻江洋他们全部都中毒倒地,那倒省事了,所以她的语速放得很慢。 这样下去要糟糕!江洋心里很急,四米多的距离,流星锤倒是够得上,可万一解药也因此砸了那就完蛋了!江洋不敢赌。 “必须要打乱她的节奏!跟着她的节奏准没好事!”江洋的心里出现了这样的想法,他故作轻松地说:“我怎么没觉得你这毒粉有什么厉害的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买卖当然要做,不过,我先有个问题要请教!” “哼--!老身的毒粉天下无双,我看你能硬撑到什么时候?有屁就放!” “呵呵!”江洋不以为意地说:“你既然跟郭永兴是青梅竹马,却又跟先皇感情甚笃!看来,你不过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放屁!”郭云红大怒:“你知道个屁!我跟郭永兴自然是情深意切,他为了我都放弃了当正常男人的机会!这份情意岂是你能理解的?可女子从一而终,我既然是先皇的贤妃娘娘,当然应该尽到自己的本分!对兴哥的情意只能下辈子回报了!我跟兴哥没有做苟且之事,又怎能说是违背了妇德呢?” 看着老妖婆明显受到了刺激,情绪带着激动,江洋撇嘴一笑:“高太后贤良淑德、仪容万千,你又怎么能比得上她的一根毫毛?难怪先皇弃你而chong她!只有不是瞎子都会这么做的!” “那个贱人怎么能比得上我!先皇最爱的是我!”郭云红眼睛都红了,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跟她提鞋都不配!看看你这不人不鬼的模样!还想大言不惭!你右边的脸上那是什么?那么丑的一块黑斑,看着就让人恶心!先皇要是地下有知一定会吐你一脸吐沫!”江洋继续施压。 “啊?我脸上有什么?什么黑斑?”郭云红虽然年纪这么大了,但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异常的在乎,听到自己脸上有个黑斑,她急着放下了药瓶,左手拿起一面铜镜子焦急地打量起来。 “你去死吧!”看到脸上根本没有黑斑,知道上当的郭云红的情绪一下子爆发起来,热血上头的她右手发簪直奔江洋的面门而来! 江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两腿一蹬地,飞身纵跃起来,右脚尖一磕,发簪已经被踢飞了,他右手凭空出现了流星锤,顺势一扔,流星锤直奔教主郭云红的xiong口而去。 教主正想着用手去拿起解药瓶砸碎掉,却被这一锤子砸在了右手背上,整个人都被砸飞出去一米多,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右手依然骨折断裂了,她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还想拿左手去够药瓶。 “啪踏--!”一声脆响,她的左手腕也被江洋一锤砸断,软软地垂了下来,她像条受伤的恶狼一般喘着粗气、目光凶狠地看着江洋,恨不得拿牙齿咬他两口。 扭了扭身子,她艰难地想站起来。 “你还是趴下安稳点!”江洋说着又是一锤,砸断了她的左腿,她疼得呼号起来,这下是再也无力起身了。 担心她还有什么幺蛾子,江洋干脆远距离一锤砸在她的额头上,这一锤并没有使出大力,只是让她昏迷过去了。 过去捡起瓶子,江洋一刻都没有耽误,自己喝了口后又挨个给战士们服食下去了。 这解药倒确实是真的,刚才留着教主的性命主要也是为了防止万一解药有假好做个防备,如今她活着已经失去了意义,死去倒能够发挥很大的作用,江洋哪里还会跟她客气?上去果断地一锤结束了她罪恶的生命。 这一锤下去可不得了!江洋整个人傻站在那里半天!因为他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升级了!终于升级了!发达了!发达了!”老道激动得满脸通红跟报喜鸟一样不停地跳着叫着,恨不得上去亲江洋两口。 “别跳了!快告诉我升级获得了哪些好处?”江洋的意念进!入纹身空间里兴奋地问。 “对--对!发达了!让我一样一样告诉你!”老道平抑了下情绪开始逐项汇报起来。 他絮絮叨叨讲了半天,江洋终于明白了升级后的好处,他咧着大嘴哈哈地笑开了! 这次的确是发达了!升级的变化归纳起来主要有: 一、阵符全部变成了锁,比如霉运阵符变成霉运锁以后,功德点的消耗从一万变成了十万,效果保持一年!除非拿转运锁抵消,否则效果一年内持续有效;治疗锁等的功效也大大增强;正气锁能够让坏人体会虚拟的万蚁噬身的痛苦,罪过越大承受的痛苦就越多! 正气拂面、**阵倒没什么变化,江洋仔细地体会了半天,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这时候,老道的声音响了起来: “主人!还有个更大的惊喜没有告诉你呢!你看--!” 江洋往他身后一看,眼睛就拔不出来了:“这--这--这是什么?” 第二百六十四章 鬼虎出世 “主人先自己看吧!”老道得意地扬起了脖子,手很自然地捋起了胡须,一副就不告诉你的模样,把江洋气得翻了下白眼:“德行!” 江洋双眼发亮地看着地上的一个小不点,这是一个似虎非虎、似狮非狮的一个小动物,大约跟刚出生的狼狗崽子差不多大,再仔细看,感觉他就是个虎头、狮身、豹尾组成的一个怪胎,别看他小,眼睛却贼亮,这会正在地上打着滚,显得十分的活泼可爱! 江洋忍不住靠近了两步,可没想到小家伙一下子摆出了攻击状态,他身子匍匐着、前腿弯曲、后退弓着,虎须根根竖了起来,喉咙口发出沉闷的嘶吼声:“哇呜----哇呜!”,嘴唇上翻,龇出了细小的牙齿,这声音震得江洋耳膜发胀。 “吆喝--!这声音怎么这么吓人?”江洋笑着继续靠近。 “他可不好惹!这是浩然正气种子孕育出来的一个小生灵!可以自由进出纹身空间,跟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都不一样,应该是上次在牢狱里钻进来的那个怪物跟他融合了产生的变异,至于他将来长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了!”老道一蹲身将小动物抱了起来,他舒服地蜷曲在老道怀里,显得很温顺。 这下可把江洋馋坏了:“快给我抱抱啊!好可爱!” “不光是可爱!将来还能帮你上阵杀敌呢!还能当做你的坐骑,什么马见了他都腿软!”老道抚摸着小东西的头顶说道。 “啊!太好了!还有什么本事?”江洋一时间心花怒放,这可是超级宠物啊!有钱都没地买去! “这要等以后慢慢发现了,这个怪胎谁说得清呢!” “那怎么让他认主呢?”江洋迫不及待地问。 “他天生对浩然正气敏感,只要你运起浩然正气他就对你亲昵!”老道终于告诉了江洋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江洋大喜,他运起全身的浩然正气,慢慢靠近小东西,这会果然没有引起他的反感,他有点奇怪地看着江洋,一副想靠近又有点担心的模样。 “到我这来!”江洋语气和缓地说着,手已经伸过去了,小东西任由江洋抚摸额头,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江洋慢慢将他抱到了自己怀里,闻着这熟悉的浩然正气的味道,小东西很快放松下来,不一会,两眼眯上开始打瞌睡了。 “哈哈--哈哈--”江洋咧着嘴乐开了。 “快给他起个名字吧!”老道提醒道。 “对!--对!叫什么好呢?”江洋陷入了思考:“叫赛虎?不好--不好!像狗的名字!那叫金毛?看他毛皮都是金黄色和黑纹的!也不好!俗气!”江洋一个人自言自语开了,想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 老道在边上看着直乐。 “对!就叫你鬼虎了!谁让你长这么怪异,好歹也带个虎字!不算埋没你!”江洋终于拿定了主意,他亲热地刮了下小东西的鼻子:“鬼虎!快快长大哦!你爸爸我要带着你大杀四方!” “这名字不错!嗯!鬼虎--鬼虎!鬼见了都怕!哈哈--”对这名字老道很是认可。 “鬼虎交给你照顾了!也省得你一个人在这里孤单,我先出去!”江洋意念一动,人已经恢复了神智。 还剩26个人,此刻毒已经解了,但又累又饿、又惊又吓之下,再加上人人带伤,大伙的情绪都不太好。 升级之后的江洋有意试试治疗锁的威力,他用意念对老道下令道:“给他们所有人用上治疗锁!” “好咧!”老道也很兴奋。 260万功德点就这么一下子没有了,就连财大气粗的江洋都忍不住心疼,但效果也是非常明显的,这些人身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地恢复,几分钟之后,除了那些骨骼受伤的人外,所有的皮外伤全部结痂脱落了,皮肤上光滑如新。 战士们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互相争论了半天,最后把功劳归功到了这个诡异的陵寝上面,似乎在这里发生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 “走罗--!”江洋自然没有主动告诉他们真相,他暗地又使用了下“正气拂面”,这下大家精神状态也大为好转,精神抖擞地跟着江洋往外边走去。 费了一番周折好不容易走出了地宫,大家都有再世为人的感觉,他们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只觉得外边蓝天白云是那么的难得! “动作快点!杀回汴京城!”江洋一脸冷峻,一想到汴京此刻的困境,他就急不可耐,如今刚刚升级,就拿面前这些敌人当试金石吧! 全部准备好后,江洋一声令下,双腿一踢马肚子,率先窜了出去。 这里只留了五百人留守,其他一千多人跟着江洋身后呈一字阵型冲出了大门。 前面二百米外的树林里还有六七百人在远远地守着,看到这边出来了,他们倒也没有太过惊慌,反而将准备好的树木搬到道路上堵塞道路,打算在树林里打一场混战。 江洋哪有时间陪他们玩耍?他先开启了迷魂阵,将前头的一百人罩了进去,等江洋他们冲到面前的时候,这里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一百个“狂化”战士的威力不容小觑,在他们的忽然袭击下,第一轮就砍倒了七八十人,他们不惧生死的攻击让其他人蒙住了,愣神间又被放倒了三十多人,叛军这才醒悟过来,开始两三个跟他们缠斗。 “杀--!”江洋可不跟他们客气,趁他乱要他命!带着人跟旋风一样杀进了敌群。 一方加持了“正气拂面”后士气如虹,一方被自己人杀得阵脚大乱、士气全无,两相比较之下,高低立判。 将士们从来没有打过这么轻松的战斗,骑着马居高临下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肆意追杀了敌人,一躬身一挥手,总能轻松自如地杀死一个敌人。 江洋本来不想出手,可当他拿出天下公秤的时候,从秤头的虎头上传出一股杀意,两只眼睛似乎活过来一般,释放出夺目的光芒。 这股浓浓的战意也影响到了江洋,他一纵身杀向了敌人中间,还未到十米的距离内,随着江洋的一挥手,天下公秤的虎头发出一阵呼啸声,只见一道亮光闪过,一阵刺啦声响起,朦胧间一个老虎的虚影往前扑去,前面十多个敌人顿时如遭雷击般倒下了,浑身的衣服和毛发都电成了焦炭状!其他人都茫然地望向天空,这好好的哪里来的雷电啊? “哈哈--!”江洋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下有远距离攻击手段了!而且是魔法攻击!而且是攻击力最大的闪电攻击!这下赚大了!” “怎么样?这招还行吧?”老道卖弄的声音响了起来。 “行--行!哈哈--!叫什么招呢?” “虎杀--!”老道答。 “好名字!虎杀!那我一直这样远距离释放虎杀就行了,他们还打个屁啊!哈哈!”江洋想到开心处大笑起来。 “想得美!就你现在这浩然正气最多一天释放两次虎杀就用完了!你运起气看看!”老道连忙提醒他。 江洋试着运起了浩然正气,却发现体内本来很是充盈的浩然正气此刻已经所剩不多了! “怎么会这样?”江洋不解。 “天下公秤释放虎杀会从你身体内抽取浩然正气,如果不怕虚脱的话,你现在还能再释放一次!” “啊?”江洋头大了,这么好的技能限制这么多!不过,想想他又理解了,毕竟这技能太逆天了,浩然正气就相当于以前玩的游戏里的魔法师的蓝,用完只能等慢慢恢复才能再次使用。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省着点用!虎杀是拿来拼命和保命用的!”老道不放心地说。 “哦了!”想想多了个绝招,江洋还是很开心的。 “哇呜-哇呜--!”鬼虎忽然在空间内不安分地骚动起来,他鼻翼不停地耸动着,似乎嗅到了什么让他感兴趣的气味,显得十分的兴奋。 “他这是怎么了?”江洋有点担心地问老道。 老道一摊手:“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个怪胎!” “哇呜--!”鬼虎越来越激动,他嗖地一下从空间里窜了出去,灵活地落在了江洋的身前。 “别动!看看他想干嘛?”老道阻止了江洋的异动。 鬼虎鼻子向空中使劲嗅着什么,忽然迅猛地扑向了厮杀中的人群,“哇呜--!”他喉咙口低沉地咆哮着,宣示着他的到来! 正在奔跑的骏马都下意识地慢下了脚步,不安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有胆小的甚至马失前蹄摔倒在地,战马们明显感觉到了一种顶端生物的威压,都小心地闪避着鬼虎弱小的身躯。 看到像猫一样大的鬼虎居然有如此气场,江洋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小子将来不得了啊!比我威风多了!” “那是--!”老道顺口说道,说完觉得不对,赶紧补充道:“主人你也不赖!” 那边鬼虎已经飞身跃起,扑向了人群,他想干什么呢? 江洋好奇地跟了上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 鬼虎建功(一) 鬼虎在人群中灵活地奔跑着,时而高高跃起,小小的身躯里居然蕴藏着非凡的神力,平地越起能达到一人高,助跑跃起更是达到惊人的三米高!他的身体像弹簧一样充满了爆发力,辗转腾挪异常的迅疾,只见他忙碌地四处奔跑着,不时停下来大口朝空中吞噬着什么。[.超多好看小说] “咦--!”江洋看到当鬼虎大力吸气的时候,鼻子外边的气体波动都达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非常的惊讶:“他在吃什么呢?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丝丝缕缕的无名气体朝鬼虎的鼻孔汇聚而来,鬼虎蹲着身子,在大力地吸着,似乎这种气体对他大补。 “我明白了!”老道忽然开口:“他应该是对彘气和怨气非常敏感,这正是之前那个神兽的特性,所以他才会这么多年待在监狱外边,就是为了吞噬这两种宝贝!” “宝贝?鬼虎怎么喜欢这种东西?不会非常残暴吧?”江洋有点担心起来。 “按理不会!毕竟他还有大半的血统来源于浩然正气种子!肯定不会的!”老道很有信心地说:“你看!他也没有大开杀戒啊!” 仿佛为了证明老道的话是多么的错误,已经吸完了空中游离的彘气和怨气后,鬼虎眼睛盯上了一个黑龙军的头目,似乎这个人身上的彘气要超过其他人,鬼虎匍匐着靠近后,忽然纵身跃起,一下子叼住了那人的脖子,这人只觉得脖子一凉,鲜血已经不要钱地喷溅而出,这人徒劳地拿手堵住五公分直径的洞口,很快倒了下去。 这时候鬼虎已经扑向了第二个猎物,他飞快地在人丛中跳跃前进,间或露出虎牙迅速地咬合,或者直接拿锋利的爪子一划,都不需要第二下,目标就像被掏空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倒地,堪称杀人利器! “这--这--!”江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小不点也太厉害了吧!我还担心他会攻击自己人呢!没想到他这么聪明!专咬敌人!这下倒省事了!” “那是因为你给自己人加持了正气拂面!他们身上带有一丝浩然正气!而敌人作恶多端,身上自然带有他最喜欢的气息!不是他聪明!”老道嘟囔了一句。 “你不是说他不会大开杀戒吗?你说的话也不见得就对!我看鬼虎就是聪明!”江洋还悠闲地跟老道抬起杠来。[][就爱读书] 有了鬼虎的帮忙,清理残敌的速度大大加快了,战士们起先还害怕鬼虎伤到自己,可后来看他只针对敌人,都转而喜欢起他来。 “他叫鬼虎!是我收养的宠物!别担心!”江洋大声说着,这就跟让大家心安了。 “我说呢!怎么这么厉害!原来是大人的宠物!” “也只有这样的宠物才配得上大人!” “你不是说你家大黑非常神勇吗?比鬼虎如何?” “比鬼虎肯定比不了,但比你家大花是绰绰有余!” 战士们也清闲起来,看着鬼虎在四处出击,追杀着敌人。 在他如惊马一般的速度下,那些已经跑出百多米的敌人都难逃他的利口,更别说眼前的了!没几分钟,现场已经看不到一个活着的敌人了!鬼虎第一次出手就杀死了不下六十多个敌人!果然是神兽! “鬼虎!回来!”江洋眉开眼笑地招呼着,为了增进感情,他还特地拿来一大块足有十斤重,当做干粮的猪肉脯引诱着。 “哇呜--!”鬼虎似乎听懂了,他兴奋地扭头奔跑过来,没等江洋反应就飞身跃起,从江洋手中一口叼走了那块肉脯。 “这小东西!”江洋拍了拍空着的手,爱怜地望着在大块吞食的鬼虎。 “呵呵--!饭量还不小哦!”老道打趣道。 “嗯--嗯--暴脾气加大胃口!鬼虎好样的!”江洋的眼睛里满是喜悦,没想到这次满级带来了这么个意外的惊喜,以后可就热闹了! 恐怕是担心别人抢食,小家伙几次想带着美食到自己的安乐窝--纹身空间内进食,可根本无法办到,他自己回去了,肉还在外边地上躺着呢!小家伙无奈地正好加快了进食的速度,五分钟后,他满意地喝了几大口水,回空间内安睡了! 他躺在老道身边,鼓鼓的肚子有规律地起伏着,老道一边抚摸着他的肚子,一边乐呵呵地唱着小曲:“那天我来到了卢良河,一个美女在洗衣哇---我问姑娘你可有人家哇---姑娘啐我一脸蜜哇---呀扶额---” 这荒腔走板的唱曲让江洋烦不胜烦:“你也消停点吧!鬼虎不爱听这个!你让他好好睡吧。” “是你不爱听吧!鬼虎可听得带劲呢!哈哈--我上前拉起姑娘的手哇---耶夫额--”老道依然自顾自唱着,江洋气得直瞪眼。 江洋带着人赶到汴京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天色已经擦黑了。 石涛看到江洋来了,而且是从自己的身后来的,他兴冲冲地迎了上来,却又大为不解地发问:“江大人!您这是打哪来的啊?怎么风尘仆仆的样子!快喝口水吧!” “好--!”江洋下了马痛快地喝了一杯温开水后,朝石涛和靳猛问开了:“我的事先放放,西大门失守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靳猛简要地介绍了下当时的情况,随后一低头:“我辜负了大人的期望!还连累石涛将军无法入城,唉--!我真没用!” 江洋眉头皱着:“你也尽力了!不能怪你,带着一帮不归心的部下,还要面对数倍于己的对手,部下没用哗变已经算大本事了!石涛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跟他们碰过没有?” 石涛也将目前的情况讲诉了一遍,说完后,他气愤地一挥手:“我也要向大人请罪!没能进城完成大人交给属下的任务,石某心里有愧啊!” “不错--不错!能以这么小的伤亡杀敌二万,这铁浮屠果然名不虚传!待会跟着我杀进去!让我好好看看你们的风光!哈哈--!”听到这支奇兵这么厉害,江洋心里又有点开心了。 “不瞒大人说,我们一直在赶建攻城器具,可一来我们没经验,二来时间恐怕要到明天中午才能发起进攻了!”石涛有点为难地说,他是个十分要强的人,被生生挡住了前进的步伐,心里头非常的憋屈。 “等明天黄花菜都凉了!”江洋说了句他们听不懂的话,他正色命令道:“立即准备攻城!别去管那些攻城器具了!” “啊?”石涛和靳猛相互望了望,十分迷惑:“那怎么攻城啊?” “哈哈--!到时候我们从大门直接攻进去!”江洋笑嘻嘻地说:“快去准备吧!常立松和石原那里都等着我们去呢!” “是--!”想到江大人一向神机妙算,说不定是有人暗中打开城门,两人都以为领会了江洋的意思,高兴地去忙上了。 其实江洋是想拿今天最后一次虎杀赌上一赌,看能不能把木制城门给局部摧毁了,夺回一条生路,否则的话也没别的招数了,不过江洋故意没说破,因为说了也没人信! 不一会,两人就兴冲冲地跑过来,三万多人已经列队整齐,等着江洋下令了。 “石涛带人负责压制和吸引城头上敌人的注意力,靳猛带人跟着我先入城!”江洋下达了指令。 “啊?”两人更迷茫了。 “还是让我们先进去吧!大人何须如此冒险!”石涛忍不住问道。 “对啊!我们去就行!”靳猛也附和着:“让我打头阵吧!” “你那几个步兵能顶什么用?还是我打头阵吧!”石涛这时候也不客气地争上了。 “都别废话!照我说的去做,哪来那么多废话啊!”江洋的脸板了起来,两人这才惺惺离去。 “石涛你们先冲,小心他们的床弩!”江洋大声喊道。 “是--!”石涛兴奋地带着人往前疾奔而去。 此刻留守西大门的是四大护法中最精明的王护法,楚大护法带着二万多人已经往江洋府邸那里增援去了。 王护法现在手上还有三万兵马,看着城下在赶造攻城器具,他得意地笑了:“你们说就凭他们这些重骑兵能打进来吗?真是自不量力!” “哈哈--哈哈--!别看他们骑在马背上能耐,遇到护城河和城墙只能抓瞎!”周围的人都笑开了。 “咦--!大人!他们看样子要进攻了!”一个小兵看着远处飞扬的尘土报告道。 “嗯?他们在玩什么?没有攻城器具还想破城?做梦吧!哈哈--”王护法看了看不以为意地说。 石涛带着二万多铁浮屠以雷霆万钧的声势杀奔城门而来。 城墙上的叛军依然嘻嘻哈哈地看着,没有丝毫的惊慌,二十米宽的护城河和高大的城墙给了他们足够的自信,凭这些重骑兵想进来肯定是痴心妄想!那还慌个屁! 护城河离着城墙还有五十米的距离,冲到这里的战士们都茫然地打着转,不知道下面该咋办。 第二百六十六章 鬼虎建功(二) 城墙上的敌人看着他们连填埋护城河的沙包都没带一个,都哈哈大笑起来:“这些人会不会攻城啊!他们能飞过河?” 他们当然不能飞过河,但是江洋带他们来自然有他的道理,因为路上的时候,老道就告诉江洋,鬼虎兴许是闻到了他感兴趣的气味,已经醒过来了,而老道发现,鬼虎经过刚才哪一战后,不仅身躯变大了一点,似乎智商也高了细许,已经可以听懂一些简单的话语了,这让江洋喜出望外,这解决护城河的难题就落在了小家伙的身上了! 重任在肩的鬼虎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他悠然自得地从空间里窜了出来,丝毫不理会边上人惊讶的眼光,四下转了一圈后,他乖乖地走到江洋身边蹲伏下来,享受着江洋温柔的抚!mo。 “鬼虎啊!一会就看你的了!看到桥对面那两根粗大的绳索没有?”江洋极其耐心地重复着,鬼虎似懂非懂地听着,耳朵不停地扇动着,两只眼睛调皮地紧盯着江洋看。 “你从河里游过去,将那两根吊桥上的绳索咬断就算完事了!回头我奖励你这么大一块肉!”江洋连说带比划,总算看到小家伙点了点头。 “听明白没有?”江洋不放心地问。 “哇呜--!”似乎对江洋怀疑自己的智商有意见,鬼虎站起来吼了一嗓子表达自己的不满。 “去吧!” “哇呜--!” 艰难的对话总算结束了,能听懂多少江洋也搞不清,下面就听天由命吧! 石涛和靳猛看江洋这会还有闲工夫逗!弄不知从哪冒出来的chong物,都很不理解,又不敢上去打扰,只得耐着性子约束着部下,等待江洋的下一步命令。 看到他们有话想问,江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多问,自己紧张地关注着鬼虎向前跑去。 “这--?”两人更纳闷了,心里憋得难受。 第一次接受任务的鬼虎根本没有自觉性,他走走停停来到了河边,用爪子试探了好一会才下了水,下水后游动得倒是非常灵活,并没有像狗刨式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而是安静地似乎是飘过去的,速度也不慢,他越游越来劲,到了对岸也不上岸,还在水里嬉戏着,江洋急得大喊:“鬼虎!快点!要不晚上没肉给你吃!” 鬼虎回头看了看,这次不情不愿地上了岸,他抖了抖身上的水,眼睛望向了高高的绳索,又转回头看看江洋,似乎是想问是不是要咬断这个东西,江洋连连点头,鬼虎确定目标后,纵身爬上了木杆,他爬起来像只灵活的狸猫一般自如,长长的指甲钩住杆子,很快爬上了ding!端,面对着胳膊粗的绳索,鬼虎丝毫没有气馁,他张开大口开始不停地咬合,几下就咬断了一根。 “吱嘎噶---!”被两根绳索吊住的吊桥开始发出了痛苦的shen!yin。 “哇呜--!”鬼虎仰头发出了欢快的吼叫,似乎很是得意。 “不好!吊桥那有动物!快射死他!”发现不对劲的叛军纷纷叫嚷起来,随后雨点般的箭矢落在了鬼虎的身边。 “哇呜--!”鬼虎气愤地朝城头上望了一眼,几下闪身就到了另外一根木柱下面,他聪明从木柱后面开始攀爬,箭矢全部射在木柱的正前面,丝毫没有威胁到鬼虎的安全。 一分钟过后,随着这根绳索的断裂,木质的桥板轰然倒了下来,吊桥可以通行了! “哇呜--!”鬼虎兴奋地吼叫起来。 “冲过去--!注意控制人数!”石涛看到江洋果然以令人不可思议的方式放下了吊桥,他敬佩地看了江洋一眼,第一个冲上了桥面。 “冲啊--!”铁浮屠间隔着一定距离有序地通过了吊桥,这当然是为了防止吊桥吃不住重而发生意外。 “chuang弩发射--!”王护法看他们真的过了河,也开始大声呼喊起来。 “嗖--嗖--嗖--”雨点般的箭矢打在铁浮屠们的身上,却只换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不多的chuang弩准头也没那么大,除了几个特别倒霉的战士挨上了chuang弩被射杀外,收效甚微。 江洋和靳猛的下属步兵夹杂在铁浮屠的中间,每个铁浮屠战士就好像一个超级盾牌,将他们保护得严严实实的,越靠近城墙,受角度的影响,城墙上的chuang弩发挥的作用越有限,对那些胆敢探出身子来射箭的敌人,石涛和部下会用投枪招呼,靳猛的七千下属也纷纷张gong搭箭,拼命压制城头上的火力,掩护江洋等人靠近城门。 虽然看到对方没有携带攻城锤和其他大型攻城器具,王护法也猜不出对方要怎么进攻,但让他们靠近城门总归不是好事,王护法亲自来到城头这里督战,不停地敦促士兵们把准备好的滚油、檑木、石块等往下扔,这一下造成了底下的混乱和伤亡。 骑在马上的铁浮屠就是个活靶子,被重物从高空扔下砸中后一样会受伤,还有滚油和大火的袭扰,连马匹都试图离开这么危险的地方,局面开始有点混乱起来。 “射击--!快!”靳猛下令。 “投掷--!全部投出去--!”石涛声嘶力竭地喊道,想尽量为江洋他们靠近城门赢得时间。 每分钟都有数十人倒下,情况非常的不妙! “哇呜--!”正当大家焦急万分的时候,鬼虎闪身出现了,他看看城墙,又看了看江洋,喉咙口着急地哼哼着,似乎想表达什么。 “你想上去?行吗?”江洋猜测道。 “哇呜--!”鬼虎不屑地白了江洋一眼。 “那你试试吧!”江洋将信将疑地发话了。 鬼虎兴奋地一个助跑,随后纵身跳起两米多高,开始了艰难的攀爬城墙的行动,他像一只极其灵活的狸猫,爪子总是能找到城墙砖的砖缝处着力,很快就爬到了七八米高,可后面这段光滑无比,小家伙怎么也找不到落脚点,急得不停地吼叫。 “把投枪给我!”江洋对一个铁浮屠战士命令道。 江洋运起力气将投枪狠狠地往上扔去。 “铮---!”投枪插!入城墙几公分后悬停在了空中,杆子还在不停地颤动! 他又一连投掷了十多把投枪,总算为鬼虎搭建了一条投枪通道。 鬼虎还真是鬼得很,他灵巧地借着投枪几个窜身,终于攀爬上了这近二十米高的城墙!此后就简单了,底下的人只听到城头上哀声连连,檑木和滚油等已经变得稀稀拉拉了。 “好机会!好个鬼虎!”江洋对这个天赐的小家伙已经不知道怎么疼爱才好了,他带着人迅速来到了城门口。 大家看着这高大厚实的城门,都眼巴巴地看着江洋,不知道大人又能整出什么神奇的招数。 没有片刻的犹豫,江洋顺手拿出了天下公秤,拿虎头对着城门喊了声:“天罚!虎杀---!” “轰隆隆---刺啦--刺啦--!” 先是一片耀眼的蓝光闪起,一团篮球大小的光球从虎头上直射而出,直奔城门而去,随后巨!大的撞!击声响起,爆炸声中,城门上爆射出无数蓝色的火花,在已经有点黑暗的夜空中格外的醒目! 巨!大的城门像是一个被电击到的大汉,浑身颤抖起来,撞!击处终于没能经受住这样的冲击,木屑飞溅中露出了一个篮球大小的洞口,新鲜的茬口处焦黑如碳,并窜起了无数的火苗! “好啊--!大人真是神人也!”众将士对江洋已经敬若神明。 “江大人威武--!” “天神下凡--!” 石涛和靳猛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状,没想到江洋居然是用这样的方式攻击城门,两人无比崇拜地看着他,心头更是坚定了誓死追随江洋的意志。 烟雾过后,破败的城门依旧牢牢地耸立着,这么小的洞口根本进不了人啊!大家又开始担心起来。 透过洞口,里面的叛军已经开始组织人手重新堵塞城门了!江洋的虎杀又不是予取予求,否则再来几下城门何愁不倒? 正在这关键的时刻,大家透过洞口看到里面城门洞里开始乱了起来!奇怪!怎么还有自己人在里面?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鬼虎已经下到了城门洞里,开始跟江洋里应外合了! “真是神兽!”江洋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有鬼虎的捣乱,里面的敌人根本不可能安心修复城门,江洋掏出子牙上前开始切割城门,想那石门都不在话下,这木门再厚又怎么能挡住子牙的锋利?这是江洋早就预算好的。 城头上没有了鬼虎的捣乱,檑木、滚油等攻击势头又起来了,底下的压力骤增,每分钟都关系到数十人的生死,江洋满头是汗地加紧了手上的动作。 “上盾牌--!”靳猛嘶吼着。 战士们举起宽大的盾牌抵御着城头上肆虐的火力,可对付落下来的檑木和石块,就连盾牌也被砸碎了,这么做只能说减少点伤亡而已,大家都心焦地等待着城门打开的那一刻。 “准备进城--!”石涛满脸兴奋地下达了命令。 第二百六十七章 铁浮屠发威(一) “哇呜--!”鬼虎似乎是已经解决了里面的敌人,着急地在洞口催促起来了,后来干脆拿牙齿帮着咬木门。[就爱读书] “轰隆隆---吱嘎噶---”洞口掏大了以后,几个战士钻过去打开了城门,支离破碎的城门在巨响中散了架,灰尘落地后,大家看到的场景是,城门洞里倒伏着多达五十多具尸首,全都是脖子被咬穿而亡!这当然都是鬼虎的杰作了! 看到江洋进来了,鬼虎一下子跳到了江洋的怀里,似乎想邀功请赏。 “好样的--!过会一定奖励你!猪肉管够!”江洋不停地抚!mo着鬼虎浓密的背部绒毛,笑嘻嘻地许诺道。 “哇呜--!”鬼虎开心地大喊一声,又跳下地带头杀奔城门洞外的敌人。 “闪开了!让铁浮屠进城!”江洋高声下令。 “杀啊---!”石涛发一声喊,带着人往里冲去。 王护法已经带着五千多人在城门洞外严阵以待了,瓮城上面还有数千的gong箭手张gong以待。 江洋暗自已经将霉运锁扔了十个过去,随后祭起了七星迷魂阵,将随机的一百个人套了进去,又忙着给自己人套上了正气拂面状态,忙完后才上马往前冲。 鬼虎一马当先几个跳跃就到了敌人中间,这些都吃过他的亏,知道他的厉害,见射不中他后都纷纷趋避,队形已经开始有点乱了,这时候江洋的霉运锁先起作用了,那十个倒霉蛋可不光是像之前中了霉运阵符那么轻松了。 一个倒霉蛋手拿砍刀莫名其妙地砍在了自己的左臂上,他疼得抱着膀子在地上翻滚,却被城墙上自己人的流箭射中,刚挣扎着想站起来,再被混乱的人群踩在了脚下,竟然活活被踩死了! 另一个倒霉蛋脚下一滑,头撞在了一个战友的枪尖上,枪尖直接从眼窝里钻了进去,直接嗝屁了! 还有一个倒霉蛋,好像特别吸引gong箭似得,身上中了至少五支gong箭,插得跟马蜂窝似得憋屈地死去了! 霉运锁毕竟十万功德点一个!这些人又身处这么混乱的场面之中,最离奇的意外都成百倍地被放大了,没过两分钟,这十个倒霉蛋全部报销了! 那一百个狂化的叛军身躯陡然暴涨了许多,睁着血红的眼睛开始了疯狂的砍杀,看这样子,力气和破坏力比江洋升级之前要大了许多,转眼间就砍翻了二百多人!敌人的阵型完全乱了,都不知道该打谁了?能不乱吗? 鬼虎在人群中欢快地穿梭着,所过之处总有人手捂着脖子或心口痛苦地倒下,鬼虎是越打越兴奋,他似乎非常喜欢这种场面,还时不时停下来吞噬下散发在空气中的气体,每吸一口,他都非常享受的叫一声,这让叛军更加的心悸。[就爱读书] 最前面的盾牌手已经不成型了,哪里还能抵挡得住铁浮屠的铁蹄?被石涛带人这么一冲杀,瞬间崩溃了! 后面的长枪手看着蹄声隆隆的铁浮屠已经吓破了胆,还没等做出有效的动作,已经迎面被撞得飞出去好几米,铁浮屠已经旋风般切入了gong箭手中间,开始虐杀起这些根本没有反抗能力的叛军来。 “鬼虎!上城墙去对付gong箭手!”江洋朝着鬼虎大喊,小家伙耳朵贼尖,听到命令后几个纵身窜到了城墙上面,开始追杀起gong箭手来。 王护法看到情况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喊了声:“ding住--!”自己拔腿往城里方向跑去。 石涛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看似像个首领的人,见他要跑,石涛拿起一杆投枪,眼睛微微一眯,手中投枪已经出手。 “扑哧--!”王护法后背被这杆投枪狠狠地刺!入,他惨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想扭头都没了机会。 “投降不杀--!你们头领已死--!”石涛趁势大喊,叛军的军心更乱了! 因为鬼虎的奇招,这次夺城行动异乎寻常的顺利,不到两刻钟,这里的叛军已经全部被肃清了,除了部分逃离外,杀死了叛军一万二千人,俘虏了一万三千人!自身伤亡四千多人,可谓大获全胜!仅仅鬼虎就杀了不下于百十号人,再加几大奇功,真可谓功勋卓著!甚至可以说,没有鬼虎的出现,根本就没有这场胜利! 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多,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战士们苦战到现在,又累又饿,江洋只得让部下抓紧时间吃饭休整,打算半小时后再出发,江洋还特地让人取来了十多斤牛肉,把鬼虎乐得一蹦三尺高。 郭总护法、蔡京、蔡确等这时候已经来到了皇城里面。 吴王和黄成武赶紧迎了上来。 “宫里都肃清了吗?”郭永兴今天身穿一件橙红色的团袍,显得十分的喜庆。 黄成武看了看吴王,吴王笑了笑:“都已经清理过一遍了,有些地方暂时还没能理会到,人都被控制起来了!” “唔--!不错--!”郭永兴问完自己径直往前走,一直来到了皇帝上朝的崇政殿,他猛地一把推开了房门,大踏步地迈了进去:“哈哈--哈哈!上朝了--上朝了!” 大家跟着走了进去,蔡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高高的台阶上那把金黄色的龙椅!喉结不自觉地蠕动着、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就连蔡确都忍不住多看了龙椅几眼,心里说不出的痒痒。 “哈哈--!”把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郭永兴大笑着上去抚!mo着龙椅,还坐下来体会了下:“这里居高临下,的确是个好位置啊!自古以来,有多少英雄豪杰为了这把椅子争个你死我活的!有多少美艳少女为了这把椅子上的人争斗不休!醒掌杀人!权、醉卧美人膝!男子汉当如是也!” 众人都羡慕地看着他,郭永兴忽然朝蔡京招了招手:“京儿!你来坐坐试试!”,蔡京早就暗地里认了郭永兴做了义父,只是以前不公开而已,今天已经“大功告成”,郭永兴也公开了这层关系。 “义父大人!还是你坐得像样!我就算了吧!”蔡京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故作矜持道,脚步却是已经移了过去。 “来--!”郭永兴慈爱地看着蔡京,拍了拍龙椅。 “唉--!”蔡京大喜过望,满脸激动得通红,上台阶的时候差点没有摔个跟头。 郭永兴站起来让开了位置,蔡京小心翼翼地把屁股放了下去,身子随即板的笔直,两眼炯炯有神地扫视着台阶下的众人,似乎在体会着这把椅子的与众不同的滋味。 “微臣给皇上请安了!恭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蔡确一脸谄媚地带头行起了大礼。 “诸位爱卿平身--!”蔡京应了句,嘴角已经歪到天上去了:“哈哈--!果然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哪!” “要不要将那些遗老们叫进来,那样才更热闹不是?”蔡确提议道。 “这---?”蔡京有点心动。 “不可--!”郭永兴出言阻止:“这可不是儿戏!这把椅子暂时还是只能由我们的吴王坐才最合适!” 吴王一直在边上静静地看着,他知道自己只是个过渡性的傀儡皇帝,他们需要的无非是先让自己演场戏罢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想上去尝尝龙椅的滋味,这种热情的心情真不是轻易能抵挡的。 “不如叫那些嫔妃来献舞如何?”蔡确又出了个主意,知道自己已经稳获拥立之功,蔡确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好好表现下,争取在权利重新瓜分的时候能有更多的好处。 “这--?”蔡京眼睛一亮,这些嫔妃以前可都是高高在上的,自己以前见了任何一个都得行礼称呼声娘娘,把她们踩在脚底下,一享俯视众生的感觉,这滋味对男人而言自然有着无比的诱!惑,他询问的目光看向了郭永兴。 “行吧--!叫她们来助助兴乐呵乐呵也好--!”郭永兴点了头。 “哦---!好哇--!”众人都欢呼起来,眼睛里透出异样的光芒,能调!戏嫔妃的机会可不多! “我去带人--!”黄成武一脸淫!荡的笑容,嬉笑着出去了。 一刻钟后,外边传来了莺莺燕燕的啼哭声,声音越来越大,从凌乱的脚步声看,最少有上百号人! “这个黄成武啊!演戏而已,整这么大动静!”郭永兴有点不悦,他本是清心寡欲的人,对这种事自然不感兴趣。 “报总护法!嫔妃和宫女共一百三十二人带到!”黄成武像模像样地进来禀报道,脸上透出神秘的微笑。 “带进来吧!快着点!还有正事呢!”郭永兴说完坐到边上闭上眼睛不言语了。 “是--!全部带进来!”黄成武朝外边喊道。 很快,宽敞的大殿内已经变得春!色满园了,身穿各式鲜艳服饰的莺莺燕燕们在刀枪的威胁下顺从地列队站立,本就姣好的容颜因为惊吓而惨白,桃花带雨的感觉更是刺激了男人们的眼球,黒龙教的一众头目们眼睛都看直了。 “会跳舞的往前走两步!不会跳舞的脱了衣服站边上!”黄成武龇着黄牙命令道。 女人们顿时哭喊声一片! 第二百六十八章 铁浮屠发威(二) 这些平日里千娇百媚,被人百般呵护的女人们什么时候见识过这种侮辱?一个个除了哭喊流泪就剩下无助地祈祷了。[.超多好看小说] “你们还是人吗?”一个窦姓娘娘平时就性烈如火,这时候哪里还忍得住?她一把推开一个揪住他袖口的叛军首领,挺身站出来指着蔡京的鼻子骂上了:“尔等谋逆叛乱已属大逆不道!还敢做这灭绝人性的事情,难道不怕天怒人怨吗?” “哈哈--!好一张伶牙俐齿!”蔡京坐在皇位上正得意呢,怎么能容忍女人对他的责骂?他脸色一变:“来人呀!给我将她满口的牙齿全部拔掉!一颗也不准剩!我看她还怎么骂人!” 黄成武应了一声,喊出两个壮汉拖着这个兀自挣扎着的女子就出去了,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声更比一声惨!尖利的叫声混合着哭声,一直持续了半刻钟!声音才渐渐小下去。 大殿里的众女子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蔡京喝着茶水眉开眼笑地跟周边人交谈着。 其他将领们也是谈笑风生,看到这些女人跟待宰羔羊般任由自己打杀,一种从未有过的畸形成就感充斥着他们的胸中,只觉得比喝上几口烈酒还要过瘾! 再过了片刻,已经昏死过去的窦娘娘被人像拖死狗一般拖了进来,她满口满脸满身都是鲜血,两条腿拖在地上,一只脚上的鞋子已经被拖掉了,露出了一双秀足,袜子原来应该是洁白色的,还绣着一朵并蒂莲花,此刻已经全部变成了血红色,就连地上都拖出了一条血淋淋的血路! 蔡京放下茶杯冷冷地看着,这个刚才还容貌俏丽的女人此刻因为脸颊全部瘪了下去,已经看不出一丝一毫昔日的容光,蔡京满意地点点头:“这下安静了!把她弄醒了,我看她还嘴硬吗?” 一桶冷水浇了下去,女人悠悠地醒来了,她肯定是个爱美的女人,因为她醒过来看到这番场面的第一反应就是,先撑起身子,将凌乱不堪的头发理了理,可上面尽管被水冲过,还是沾满了血迹,显得很是板结,她怎么理也理不顺。 “你还有什么话说?”蔡京冰冷的言语从高高的台阶上传了下来。 女人这才注意到蔡京的方向,她抬头看着,眼睛里怒火如炙!两腿用力试图挣扎着站起来,却几次滑倒,她无奈地坐着,用含混不清的嗓音骂道:“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哦?还能骂人?”蔡京冷冷一笑:“将她的舌头拔掉!看她拿什么骂人!” 窦娘娘再一次被拖了下去,这些女人当中有平时跟她关系不错的已经开始小声抽泣起来,更多的人跟小姐妹相互搂抱着,似乎这样能增加一些安全感。 当窦娘娘又一次被冷水浇醒的时候,她的嘴巴里一直在往外冒着鲜血,呛得她几次大声咳嗽,她喉咙口呜咽着,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她那直直伸向蔡京方向的手臂抒发着她的不屈!没能坚持几分钟,这个绝代风华的女子就此香消玉焚,引来了姐妹们一阵叹息声。 “把她拖下去!地上整干净了!”黄成武大声命令道。 有了窦娘娘的前车之鉴后,女人们被迫屈服了,她们任由这些人的摆布,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样,叫脱衣服也是木然地除去,脸上没有一丝的羞色。 二十多个青春靓丽的美女被挑选出来,迫于巨大的淫威,她们开始机械地跳起了舞蹈,只是动作怎么看都是僵硬的,哪里有平时的舒展和飘逸? 好在蔡京他们也没有过于挑剔,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这些猎物们的表演,女人们完美的胴体激发了他们雄性荷尔蒙的勃发,边喝酒边欣赏让他们无比的畅快! “行了--!让她们下去吧!”一直闭口不言的郭永兴蹙着眉站起来发话了,这才暂时结束了这些女人们悲惨的命运。 郭永兴继续说:“办正事要紧!让吴王上去坐!喊那些遗老和大臣们都过来!商量下登基的事情!另外,高太后那里怎么还没消息?几万人都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驸马府?要不要我亲自去?”他的脸上露出了不满。 蔡京赶忙离开了龙椅,他的目光还在依依不舍地回望着龙椅,嘴上说:“应该快了吧!我已经让楚大护法他们都过去了啊!五万人都拿不下一个几千人防守的府邸?那不是笑话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此刻的江洋府邸确实已经危急万分,准确地说,这里早就危急万分了,几次都差点被攻破,好在最危险的时刻,好不容易摆脱了黄成武纠缠的夏侯芳、张兴和雷鸣、冷钢等带着残部近两万人赶来增援了,这才化解了危机。 可随着楚大护法带着的人马加入围攻,叛军已经足足有五万多人了,并且还在陆续往这里派人,因为其他战场已经平息了,叛军可以腾出手来对付这里,常立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怎么样了?”文太师不顾年迈,再一次来到围墙上问道。 “我们的人得不到休息,这样打下去恐怕体力很快就消耗一空了!他们可以采取车轮战!”夏侯芳面露忧色。 “箭矢和石块、檑木都严重缺乏!要不是靠收集敌人射进来的箭矢,我们早就没有了!”冷钢也满脸担忧。 文太师把脸一板:“为什么不拆房屋补充砖石和檑木?” “这--!”夏侯芳脸上有点迟疑:“所有的房屋里全都有人!我们也怕江大人责怪。” “真是糊涂!人都没了还要这些东西何用?赶紧派人拆去!”文太师当即拍板。 “是--!”常立松依然是这里的现场总指挥,他沉声答应道:“我们大家不要失去信心!我相信江大人一定会有安排的!大人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这句话似乎一下子重新点燃了大家的信心,对江洋的盲目信任成了此刻支撑他们的最重要的支柱,众人开始打起精神分头准备去了。 “不好--敌人又增兵了!”一个士兵急匆匆跑来报告。 “不好--敌人对东边围墙发起了猛攻!雷鸣那里快顶不住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常立松看着外边至少七万人的围困陷入了苦闷,“还能往哪里走?还有哪里能有援兵?难道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常立松不甘地想道。 “常大人!不好了!敌人的抛石机、箭楼推过来了!我们的伤亡非常的惨重!”一个急匆匆跑来的传令兵再次打断了常立松的思绪,他站起来看下去,敌人这次是玩真的了!淡淡的夜色中,一排二十多个五米高的箭楼轰隆隆地被推近了围墙,站在上面的弓箭手比府邸围墙这边还要高出一线,完全能肆意射击院里的目标。 而更可怕的是,有十台抛石车跟在后面,一旦他们开始发威的话,府邸并不算厚实的围墙很难经受住石弹的考验,这下糟糕了!常立松急得直骂娘!却已经毫无办法!形势转眼间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集中床弩射击--!一定不能让他们靠近过来!”常立松只能下这么个命令应对了。 “弩箭早就没有了!” “啊?”常立松牙齿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他一拳砸在了围墙上:“唉--!我真没用!” 面对着箭楼上弩箭的肆意攻击,防守正门这里的夏侯芳部减员严重,他恨不得将双锤扔过去砸毁箭楼,可自己这边没有弩箭了,只能缩在箭垛下面,眼睁睁看着敌人靠近过来。 常立松这时候也带着人来到了这里,看着光挨打不能还手的场面,和这里低迷的士气,常立松朝张子谦说道:“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好咧--!”张子谦抿嘴一笑,他取下背上的强弓,快速地闪出箭垛,瞄准八十米外一个箭楼上操作弩箭的敌人射了出去。 “嗖--!” 那个敌人身子一顿,木然地看着胸口多出的一支利箭,失神地从高高的箭楼上跌了下来。 “一个!”张子谦喊道。 他不停地在几个箭垛之间来回地奔跑,每一次起身射击都能带走一条敌人鲜活的生命,他像个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连奔跑的步伐、呼吸的间隔、射箭的频率都有自己的规律,他知道这时唯有自己才能拯救低迷的士气,他必须站出来! “十五个!”战士们齐声喊道,声音已经多了些兴奋,少了些慌乱。 “二十个!”随着第一个箭楼上的敌人全部被射杀,围墙上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战士们崇拜地看着这个神一般的男人,内心已经不再恐惧。 “好样的--!拿火箭射--!”常立松欣慰地看着张子谦说,在最关键的时刻,张子谦的肩膀上承担着这样的重任,他也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好--!”张子谦的膀子有点酸,但他却根本没工夫休息片刻,他知道,多少人正在盯着自己,自己就是他们的希望所在! 第二百六十九章 铁浮屠发威(三) 这回张子谦的目标是那些箭楼的中部,一根根火箭被他成功地送入了箭楼上面,在夜色中爆开了一朵朵火焰,火星四溅中,先后有四台箭楼被成功点燃,熊熊的大火照亮了夜空,也重新点燃了战士们的信心,越来越多的弓箭手开始效仿张子谦的行为,尽管收效比不上他,但多个人多份力量,叛军的箭楼没能冲到五十米内就被烧成了一团灰烬。 常立松也客串了一把弓箭手,只是射了五箭才中了两箭,成绩差强人意,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这边的局势看起来因为张子谦的一己之力暂时缓解了,但随着十台抛石车加入战团,围墙上危局再现,这次就连张子谦也没辙了!抛石车远在二百多米开外,根本不是弓箭手能够对抗的! 看着一块快巨石从天而降,不断地击打着脆弱的围墙,四处躲闪的战士们也有不少被夺去了性命,夏侯芳急得两眼通红:“老常!我带人出去冲杀一阵吧!这样下去不是个事!” “你这几千人出去能行吗?”常立松看着外边最少四万多严阵以待的叛军面露愁容。 “不行也得行啊!”夏侯芳坚持着,双锤已经提在了手上。 “也好--!实在不行你就冲杀一阵试试吧!先去准备!这里交给我了!”常立松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见事态紧急他干脆地答应了夏侯芳的请求。 “轰隆隆--轰隆隆--!”十台抛石车肆无忌惮地尽情抛洒着杀伤力巨大的石弹,五米高的围墙尽管加厚过,也扛不住这么猛烈的打击,好几处都被砸出了缺口,士兵被砸死砸伤的更是不计其数,形势依然在不断地恶化。 双方都在等待着最后决定性时刻的到来,叛军还没有投入大量的兵力发起猛攻,他们想进一步地摧毁对手的工事和意志,再顺势发起总攻;常立松和夏侯芳已经做好了决死抗争的准备,就等着围墙大面积塌方那一刻的到来! 就连院子里的人员也无法得到安稳,不时有石弹从天而降,砸毁房屋和人员,整个府邸四面告急,文太师既心忧战事,又要忙着安抚高太后和其他大臣,倍感心力憔悴,好在赵蕾和蕙娘也帮着忙前忙后,分担了一些压力,可是面对如此的困局,文太师也是一筹莫展。 “哗啦啦--!”南边围墙这里忽然被砸塌了一段五米多长的围墙,守军心里一凛:“敌人要发起猛攻了!这会看来是在劫难逃了!”;叛军大喜:“马上就能杀进府邸烧杀抢掠了!战功也已经铁板钉钉了!”。 双方的神经都高度紧张起来了! 楚大护法哈哈一笑,放下酒杯、扔掉手上啃完的一根肉骨头:“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就要到了!我命令---!” 没等他说完,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从叛军的侧后方忽然杀出一支队伍!这支队伍人数大约有七八千人,呐喊着杀进了敌人的右营,他们个个悍勇异常,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看不出队形和配合,只是单纯凭借个人的勇武拼杀着,最奇怪的是----他们一个个都身着囚犯的囚衣!那淡红色的囚衣此时此刻显得格外的晃眼。 这支队伍就是临河监狱司狱吴德贵组织起来的一支囚犯敢死队!临河监狱是大宋最大的一个监狱,里面关押着全国各地移送过来的重刑犯数万人!当初常立松和张子谦、猴子、幺妹等正是从这里被江洋看中,从而加入了江洋集团的。 吴德贵这人别看油嘴滑舌、浑身肥肉,可他还算是有胆魄有手段的人!当汴京异变发生后,混乱的场面也波及到了监狱里面,吴德贵连杀数人也弹压不住场面,他干脆疏而不堵,将桀骜不驯的近万名囚徒集合到操场上面,下令成立敢死队。 为了防止犯人逃跑,他还实行了十人联保制度,并许诺,凡是能够战后幸存的人员不仅可以免于牢狱之灾,还可根据表现给予丰厚的奖励!在胡萝卜和大棒的攻势下,这支队伍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在赶往这里的沿途上,他们一路上已经剿灭了不下于三千的叛军,到这里正好赶上了最关键的时刻,也可能是命运的一种安排吧! 吴德贵抖着浑身肥肉喊道:“皇上就在里面!救驾之功是我们的!杀啊!”,他当然知道宋神宗已经驾崩了,要不也不会这么乱,他是听说了皇城被攻破,太后等已经转移到了江洋府邸,这才杀奔这里,反正死这些囚犯对他而言不会有一点心疼,如果侥幸成功了,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富贵险中求!这笔买卖做得!这就是吴德贵的真实想法。 “杀啊--!”吴德贵躲在自己人中间大声喊着。 别看敢死队只有八千人,可他们个个是亡命徒,又是从背后发起忽然袭击,打乱了叛军的阵型,这种乱仗最是适合他们的风格,一个个如下山猛虎猛打猛杀起来。 他们才不按规矩出牌呢!有的打着打着掏出一包石灰粉就扔对方眼上了!趁对方迷眼的时候再手起刀落砍翻在地!有的滚地对着对手的裤裆就是一下狠踢、有的一个抱腿另一个趁机上手暗算!基本上怎么阴狠怎么毒辣怎么来!打得正规训练的叛军完全不能适应!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莫过如此! “别光顾痛快!快点冲进去--!”吴德贵连踢带喊才好不容易让这帮狼崽子明白过来,嗷嗷叫着杀向江洋府邸大门。 被他们这一搅合,后面的右军全乱了,前锋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停下手扭头观望,常立松这边的压力顿时消失了。 “有援兵来了--!”已经陷入绝境的众人欢呼起来。 “咦--谁会来救我们呢?这穿着也太另类了吧?”常立松心里满是疑惑。 “老常啊!别管是谁?总归是我们的援军,我趁势杀出去接应一下他们!”夏侯芳兴奋地提起双锤呼喊道。 “好--!全看你的了!小心点--!”常立松点头同意了。 “弟兄们!跟我杀出去接应一下我们的援军--!冲啊---”夏侯芳不等大门完全打开边纵马踢开了大门,率先往前冲去。 叛军的前锋正不知所措地等待下一步命令呢,没想到这时候对手竟然敢出来逆袭,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夏侯芳挥着双锤格挡开了几支射来的利箭,身子几个起伏就冲进了敌人的步兵群里,后面的马军被吴德贵他们纠缠住还没能反应过来。 “呔--!”夏侯芳左手锤挡开了一杆刺来的长枪,右手锤已经顺手砸下,对手惨呼一声飞出去三米多远!整个肩膀已经被砸得塌陷进去,暂时是无法动弹了。 夏侯芳不求杀敌数量,只是不断地催促着部下快速突进,很快来到了箭楼和抛石车的地段。 “将他们全部摧毁--一个不留!”夏侯芳咬牙下起了命令,战士们吃这东西的亏可不少,有这机会哪里还会手软?砍的砍、砸的砸、烧的烧,等敌人马军赶到的时候,这些大型器具已经被摧毁一空了,就连上面的人员也一个不少全部被消灭了,战士们实在是恨透了他们!这股憋屈劲正好借此机会发泄出来。 “有人来接应我们了!赶快走--!”吴德贵也注意到了百米外的夏侯芳部的动作,赶紧敦促速度慢下来的众人加紧突破。 “杀进去就是大功一件--!冲啊--!”囚徒们红着眼死命挥舞着利器,在叛军中间兴风作浪,这装束、这打法、这乱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混混火拼呢! 虽然打得不成章法,但好在他们悍不畏死,在气势上绝对不亚于这些正规军,再加上他们本身够狠、单打独斗的能力突出,一时间竟然占据了上风。 夏侯芳带着五千骑兵一路狂飙突进,死在他双锤之下的亡魂已经多达五十多个!靠前锋这些步兵根本挡不住速度提起来的骑兵的步伐,所以他们一直杀得很顺手。 终于接近到了三十米的距离,夏侯芳大喊:“兄弟!我们来接应你们!赶快过来--!” “听到没有--!快给老子玩死他们!弹弓队--!你们他妈的在发什么呆啊?赶快给老子射--射爆他们眼睛--!”吴德贵踹了一个手拿弹弓正在寻找目标的大个子一脚,监狱里果然是什么人才都有,这都成立了一支弹弓队,专门用弹弓射铁子射别人眼睛,你别说,这种近距离的混战下,弹弓因为速度快,其威力比之弓箭也不逞多让,吃了他们暗亏的人还真不少! 更卑鄙的是渔网队!上百号全部由渔民出身的江洋大盗们可都是玩网的高手,隔着好几米就能兜头扔开网,一网常常都能兜住十多个敌人,这些网上面还装满了倒刺,一旦被网住是越挣脱越紧,被他们拿着鱼叉上去一顿乱插,身上凭空多出几个窟窿眼来,哪里还有半点活路?被他们阴死的人最少有四五百人之多! 第二百七十章 铁浮屠发威(四) 第二百七十章铁浮屠发威(四) 两边很快汇聚到了一起更多废夏侯芳一扭马头了声:“跟上--!杀啊--!”开始为敢死队当起了开路先锋。 楚大护法吃了这么大亏哪里还肯放虎归山?气急败坏地严令马军全部压上去找们晦气! 夏侯芳们好不容易回到了离大‘门’还百十米地方这时候敌人骑兵已经‘逼’近了箭雨也纷纷落在了跑在后面敢死队队员身上这样子没等回去这几千敢死队就得报销了!夏侯芳只得带人又回头挡住敌人追兵。 吴德贵撒开脚丫子跑在最前面那么胖身体不知哪来这么灵活步伐敢死队人这时候热血也冷却了这才感到害怕纷纷拿出吃‘奶’劲头往活命希望----大‘门’跑去。 夏侯芳带人边打边撤后面追兵紧追不舍己方伤亡越来越大这时候离大‘门’还七十多米呢!两万多追兵已经呈半圆形包围上来了!形势十分危险! “嗖--嗖--嗖--!”危急时刻从围墙上‘射’来了几十根弩箭和密密麻麻抛‘射’弓箭冲在前面敌骑顿时空出一大片后面敌骑忙不迭地停下了步伐夏侯芳等人这才得以脱身回到府邸内。 “哈哈--痛快--!”夏侯芳跳下马背冲常立松就嚷上了:“这一仗至少干掉了们一万多人!人只损失了一千多!太过瘾了!”夏侯芳兴奋地不停:“对了!这支援军哪里来?搞清楚了?多亏了们敌人了大型器具们暂时安全了!” “不仅如此!知们为什么会弓箭了吗?” “对啊!哪里来?” 常立松爽朗地一笑:“看外边敌人已经被们赶跑了就让弟兄们抓紧时间出去抢回来!要不然也弩箭和弓箭可以支援啊!哈哈--!”因为形势缓解常立松心情顿时轻松起来了都心情跟夏侯芳开起了玩笑。 “呢!这些弓箭们能不能回得来还真个问题!这帮叛军跟死了亲娘一样死追不放!草--!”夏侯芳端起一杯温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总算小胜了一场!这大半天仗打得人憋屈死了!” “来--来--来!”常立松拉住夏侯芳来到了吴德贵面前:“给介绍一个英雄!可们救命恩人!叫吴德贵!也江大人老部下了!在手下也待了好多时间呢!哈哈--不外人!” 吴德贵满脸堆笑、弓身子迎来上来:“嘿嘿--!过奖了!小姓吴--口天吴!临河监狱司狱!这些敢死队都们那犯人!这次也赶巧了!算不上什么!” 夏侯芳看这么谦虚心里更认可:“可真行--!犯人都能**成虎狼之师!大恩不言谢!夏某‘交’朋友!”随手在吴德贵肩膀上拍了拍那手劲哪里吴德贵那细嫩‘肉’能承受?吴德贵痛得一咧嘴眉头也皱了起来嘴上还:“荣幸之至--!早就听过夏侯将军威名今天一见果然勇猛过人!今后还请多多担待!嘿嘿!” “赶紧拍人去通知下太师们!别们急坏了!”夏侯芳想起了这茬。[.超多好看小说] “早就来人问过了!们隔一刻钟就来一次人询问情况呢!”常立松笑拉吴德贵手到桌子边按住坐了下来:“就坐这!今日们俩以茶代酒先敬一杯!改天再补上!” “啊?这怎么好意思?”吴德贵连忙推辞。 “让坐就坐!吴兄弟当得起!”夏侯芳也非常赞同两人恭恭敬敬地给吴德贵上了茶吴德贵见推脱不掉也只好依了们一双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能够因此结‘交’到了江洋身边两大重臣这对吴德贵来已经算意外之喜了!再想到日后还其好处吴德贵只觉得今天冒险举动真太值得了!嘴巴又开始弯成了月牙形! 张子谦和幺妹、猴子等也赶过来跟吴德贵见了礼吴德贵带过来八千人刚才一仗损失了三千人其中些认识常立松们听们跟江洋能‘混’得这么好一个个心思也活络了都想能不能效仿前辈‘混’个好前程。 “常大哥!兄弟个不情之请!不知--”吴德贵犹豫开口。 “事尽管开口--!” “们从上午出来还没吃上一口热饭呢!能不能--?” 常立松一拍脑‘门’:“看这人!这都过了晚饭点了!早就应该张罗去了!没问题!‘肉’汤、馒头管够!还以为什么事呢!” “实在饿得不行了!嘿嘿--”吴德贵不好意思地胖胖肚子恰巧这时候发出了几声咕噜声引来了众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 “常大人!敌人攻上来了!”一个传令兵急匆匆地跑来报告。 “哦?走!上去看看--!”常立松脸‘色’一端率先上了围墙张望外边情况。 楚大护法第一次带七万人好不威风!可这么个大院都迟迟攻不下来这让老脸没地方搁了!刚才损失了一万多人这让更加恼火恼羞成怒之下命令部下开始往大院内发‘射’火箭蘸了火油弓箭如雨般被‘射’进了府邸里面点燃了一些建筑和树木整个府邸里顿时浓烟四起、火苗‘乱’窜将这片地方照得亮如白昼! 赵蕾和蕙娘主动请缨带男男‘女’‘女’仆人们开始四处救火大院里到处提水桶忙碌人群和抬那些不小心被‘射’中或烧伤人员担架。 “赶紧物资和人员往中心地带集中那里比较安全!”太师也亲自安排大壮和小强此刻又回到了身边。 ‘骚’‘乱’持续了好一阵子才算平息下来人员倒太大伤亡但烧掉了十多间屋子树木被烧毁就不计其数了好好‘花’园般府邸里一片狼藉。 紧张空气还在蔓延叛军开始发起了不计伤亡猛烈攻击吴德贵等只好继续饿肚子顶了上去。 “郭总护法令!半个时辰之内必须拿下大院!否则定斩不饶!”楚大护法杀气腾腾地敦促部下。 “不好了!张护法被流箭‘射’中了!弟兄们也损失惨重!”一个小头目慌慌张张跑来。 “啊?张护法怎么样了?损失了多少人?” “张护法--张护法身死当场!们损失了六千多人!”小头目吞吞吐吐地。 “啊-啊!气死了!让李护法再带一万人上去!一定要尽快拿下这里!”楚大护法气急败坏地大吼起来。 战况异常‘激’烈一方众志成城胜在地利优势和意志顽强;一方人多势众胜在‘精’力旺盛双方斗得难解难分好几处围墙上都进行过反复争夺但随战局持续攀登上围墙敌人越来越多了毕竟只五米高单薄围墙简易梯子几步就能上去面对蜂拥而至、不计损失敌军常立松们又一次陷入了苦战之中。 原先那段倒塌五米长围墙处更双方争夺焦点李护法正带人在这里亲自督战叛军一次次冲锋都被缺口里面三百多弓箭手‘射’出箭雨给打退了回来。 “李护法--!们已经损失了二千多人了!侥幸靠近人也被们长枪手给绞杀了!弟兄们都怨言了!”一个头目壮胆子跑来诉苦。 “不管这些--!拿不下来们都得死!告诉们将来吃糠咽菜还山珍海味就全看这一仗了!都给玩命上!”李护法气恨恨地:“对了!再调一千弓箭手上来压制住们!还就不信邪了!草--!” 随这边一千五百弓箭手加入战团防守方压力顿时骤然增加两边箭来箭往对‘射’很快决出了胜负张子谦带弓箭手在这轮对‘射’中伤亡惨重三百多弓箭手和一百多长枪手先后倒在了血泊中让张子谦心痛不已。 “们远攻不对手放们过来近身打!”阿牛朝镔铁‘棒’上面吐了两口吐沫狠狠地弓箭手对攻发挥不了强项看心头急。 “先拿沙包堵住缺口要紧!”猴子建议。 负责这段防御雷鸣沉默地点了点头阿牛转身跟猴子一起去安排人手垒沙包去了。 没等沙包堆到两米数千叛军已经攻到了围墙边双方在这一段展开了残酷贴身‘肉’搏战。 这次阿牛和猴子都发挥了作用阿牛铁‘棒’一扫一大片猴子飞石虽然不能致命但胜在出手隐蔽、伸手就让人防不胜防两人一明一暗倒也相得益彰挨了铁‘棒’非死即残;挨了石子非瞎即晕。 最惨当然先挨了石子被整瞎或‘蒙’圈了后再被铁‘棒’子‘侍’候直接去阎王那报到这‘阴’狠两人组牢牢地控两米多围墙缺口后面人基本上就负责拖人、拖尸体们杀得痛快但很快又新问题了!满地鲜血浸透了沙包和地面人站立上面很容易就哧溜滑倒这给双方都带来了麻烦。 第二百七十一章 铁浮屠发威(五) “拿沙子洒在地面上!小心别摔跤!”张子谦带着二百多弓箭手分列在缺口的两侧,专门出手对付侥幸突破进院子的敌人,看到这边的情况后带着人干上了。 地面上铺满了一层沙子后,防守方脚下有了根,进攻方却脚下打滑,滑腻的环境倒增加了雷鸣他们的优势。 雷鸣负责另外两米多围墙缺口的防御,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他的双刀翻飞如风扇,出手就是一条人命,就像一个智能化的电动绞肉机,高效率地收割着来犯之敌,再加上身后长枪兵的辅助,他这边安然无恙。 吴德贵和他的五千敢死队也在饿着肚子玩命杀敌,这种不需要列阵的乱仗比较合他们的胃口,这些亡命之徒本身就是荷尔蒙分泌旺盛之人,这种血腥场面下反而能够激发出他们血液里面的狠劲,各种阴招损招层出不穷,让这里的叛军吃尽了苦头。 常立松他们一连打退了叛军三次万人以上的进攻,叛军伤亡在万人以上,已方只付出了三千多人的代价,可谓战绩辉煌,可输红了眼的楚大护法已经没有了退路,死伤了三万多人还拿不下这里,无论如何都交代不过去,只有胜利才能一白遮百丑,气得暴跳如雷的楚大护法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他严令部下分波次展开了血腥的猛攻!打到晚上七点左右,总算有了收获,大门西侧一段围墙被数百叛军成功突破上去了,后面的敌人趁势往这里汇合,意图再打开一个缺口。 夏侯芳和石原赶紧带人赶来增援,双方在这里爆发了迄今为止最激烈的冲突,这么狭小的一段区域内,双方投入了不下于三万人在血拼!分分钟都有几十人倒地不起,可杀红了眼的双方根本没人理会这些,他们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似乎他们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在对方的身上插入一把致命的刀子! 鲜血在飞溅、生命在流逝!那一刀一枪的起落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此随风消散,素不相识的人们相互纠缠着、翻滚着,生命在这一刻变得极其的廉价和脆弱,一挥手一踢腿就会熄灭,到处是声嘶力竭的喊杀声、到处是拼尽全力的碰撞声、到处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刀锋的反光混合着兵器摩擦的火星,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耀眼! 这里的战斗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不死不休! 皇城里面,蔡京已经下令将五品以上的官员能找到的全部召集到了崇政殿内,紧锣密鼓地商量着吴王登基的相关事宜…… 晚上七点半左右,江洋带着石涛和铁浮屠终于赶到了自己的府邸外边,此时这里的战斗正处于白日化的阶段,多处围墙失守,常立松因为兵力不足而焦头烂额,如果不是靠着阿牛、张子谦等的个人勇武的话,防线早就崩溃了,可即使这样,再持续一段时间,失败也是不可避免的! 看到情况紧急,江洋没有半点犹豫,命令石涛立即投入战斗! 离着还有二百米的时候,叛军才发现不对劲,万马奔腾的呼啸声就连处于混战中的双方都不禁抬头观望,只见远处一抹亮银色的骑兵队伍山呼海啸一般疾驰而来,那惊涛拍岸的气势直欲吞没阻挡在他面前的一切! “啊?铁浮屠怎么会进城了?”楚大护法心头一阵乱颤:“不好!王护法肯定出事了!连个信都没能报出来!”,他赶紧调整部署让后军拦截住。[] 急速前行的铁浮屠转瞬就到了百米内,只见上万支投枪整齐地划过夜空,落入了密集的人群之中,爆出了朵朵血花!刚刚还整齐列队的步兵阵地顿时变成了人间地狱,数千人被如蝗枪雨命中,即使没有立即毙命,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再投---!”石涛大喊道。 “刷--刷--刷--!”又是上万支投枪呼啸而过,飚出了令人恐怖的声音,震惊着每个人的耳膜和心魄! 两轮投枪过后,铁浮屠就势一头冲进了混乱的叛军后军之中,本来就没有任何准备,再加上被投枪杀得已经阵脚大乱,匆匆组织起的防线在铁浮屠面前就像是一张薄薄的窗户纸,三米长的龙枪带着高速冲刺的能量,肆意地穿透了叛军们单薄的身体,随后被森森的马蹄踏成了肉糜!步兵们除了哭喊逃避外,完全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江洋除了给自己的军队加持了正气拂面外,没有再浪费功德点释放别的什么,鬼虎倒是嗅到了这里浓浓的气息,自己从空间里窜了出来,兴奋地扑向了对面的敌人---这里浓郁的彘气和怨气让他如鱼得水,他一刻不停地忙碌着,不时扬鼻呼吸着空气中游离的气息,神情极为享受! 铁浮屠一路狂飙突进了一百多米,突破了步兵的防御阵线,再次一头扎进了马军的阻截队伍中,多达二万多的骑兵被匆忙调上来负责拦截路线,可这些轻骑兵哪里是高速奔跑起来的重骑兵的对手?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好似重型卡车撞上了小轿车,这轮对撞中,轻骑兵被撞得倒飞起来,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无论战马还是骑兵,都是筋骨断裂、非死即残!铁浮屠的突进依旧势不可挡! 杀兴大起的石涛带着部下在轻骑兵中自如地穿插肆虐,几个来回之后,已经尸横遍野,乱马奔腾!还活着的一万多骑兵已经打马逃离了风暴中心,任凭头领怎么驱赶都不敢再上前去轻掠刀锋! “设置路障--拒马---快--快--!”楚大护法不甘心煮熟的鸭子飞掉,一边敦促部下加紧攻打围墙,一边让人把散了架的箭楼和抛石车拖过来组织起了一道防线,意图凭借工事化解铁浮屠巨大的威力! “江大人回来了!我们的援军来了--!”围墙上响起了震耳的欢呼声,守军的气势陡然上涨了数倍,而叛军却有点缩手缩脚起来,看到下面如潮般杀来的铁浮屠,就连攻上了围墙的叛军都难免心肝乱颤、不知所措。 “嗖--!”早就憋足了气的张子谦一箭射中了还在转头愣神的张护法!张护法惊愕地张了张嘴,却再也没能说出一句话,像条死狗一般倒地而亡了。 “张护法战死了!张护法战死了--!”叛军们惊呼起来,这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在攻击围墙的叛军顿时慌了神,开始回身跑路---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弟兄们!跟我杀出去接应江大人他们!”常立松抓住时机下达了反攻的命令,自己一马当先打开大门冲了出来,身后是喜滋滋跟着的阿牛和猴子等人。 就连吴德贵看到立功的机会到了,也按耐不住,非要亲自带着敢死队冲杀出来,这时候不表现什么时候表现? 楚大护法眼看着五万多人居然在顷刻间土崩瓦解,知道大势已去,他一脚踢飞了一个拉着他逃跑的亲兵,抬手很干脆地抹了脖子---回去横竖也是个死! 苦斗了一天的战斗因为铁浮屠的出现刹那间决出了胜负!铁浮屠以极其轻微的代价就完爆了对方数万的轻骑兵和步兵,再次抒写了属于他们的辉煌! 一刻钟后,除了逃跑了二万多叛军外,其余的人不是被杀死就是缴械投降了!两边的战士们热情地拥抱在了一起,欢庆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老常、老夏--!你们辛苦了!”江洋跳下马,跟迎上来的众人一一拥抱慰问。 “江大人--!呜呜--”阿牛抑制不住冲上来拉着江洋的袖口就哭了起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大人了!呜呜---!” “傻阿牛!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庆功酒先存着,等打完了一并算账!”江洋开心地劝慰道。 “嗯--!”阿牛重重地点了点头。 “过来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江洋眼睛瞄到不远处赵蕾和蕙娘在探头探脑地望着这边,他招呼上了。 两人红着脸往这边小步移动着,赵蕾胆子大点,她越走越快,最后放弃矜持奔跑起来,一头扑到江洋伸开双臂的怀抱里,把头埋在里面,再也不肯离开了!只是那耸动的肩膀清晰地表述了她内心的激情。 蕙娘也紧跑了几步,扎入江洋的怀里激动地抽泣起来。 “好了--好了--!噩梦过去了!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江洋用手轻轻拍打着她们后背,小声地劝慰道。 “哼--!”蕙娘忽然抬头幽怨地说:“人家都担心死了!你还没事人一样!” “对!这笔账记住,以后跟他算!”赵蕾在江洋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模样,又眉开眼笑起来。 “你说过不跟我们分开的!你个骗子!”蕙娘也不依不饶地揪了一把,江洋再一次痛得一咧嘴:“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执行家法也不是这场合啊!” “嘻嘻--!就--”蕙娘捂着嘴乐上了。 “姐姐--回去再收拾他!”赵蕾拉着蕙娘又闪到边上去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决战(一) “高太后和文太师怎么样了?”江洋想起了正事。 “这不--他们过来了!”夏侯芳指着远处说道。 高太后和文太师经历了如此磨难后,平常古井无波的心情也起了很大的波澜。 一向沉稳的高太后阻止了江洋的见礼,声音颤抖着说:“非常时期就不必多礼了!江洋啊!我当初没有看错你!今天可全亏了你了!” “哪里--!让太后受惊了!江洋罪该万死!” “孩子!哀家心里都知道!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哀家真的有点倦了!老罗--不中用了!下面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吧!”高太后有点心灰意冷,实在是打击太大了! “太后鸿福齐天!一定会遇难成祥的!您老先歇着吧!”江洋看她神情如此疲倦,关心地劝了句。 “文太师--!一切交由你跟江洋处理了!老身去歇着了!这身子啊---是一天不如一天罗--!”高太后叹息着回屋休息去了。 双方将各自的情况简要交流过后,江洋和文太师决定人员和马匹暂时休整下,半个时辰后杀回皇城去,跟叛军决一死战! 部队在抓紧时间吃饭、喂马、休整,江洋和文太师他们几个边吃边聊上了。 “现在叛军应该已经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了,估计他们应该有不下于十万人!我们有把握吗?”文太师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吧!人数再多,在铁浮屠面前那也是土鸡瓦狗一般!不用担心!”江洋和石涛对视了一眼,信心满满地说道。 “就怕他们到时候狗急跳墙玩什么花样!”夏侯芳夹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大口嚼了起来:“牛肉好吃,这牛筋却难消化!” “怕什么!老子牙口好--胃口更好!连锅端了他便是!”阿牛不服气地嚷上了。 常立松蘸了蘸辣椒酱咬了一口馒头说:“夏侯兄弟说得在理!就怕他们出阴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个鸟--!”张兴拍着胸脯跳了出来。 “哈哈--!都别争了!见招拆招吧!”江洋站起来停止了他们的争论,这些人来之好几个地方,组成越复杂,这关系就越微妙,江洋赶紧转移话题:“吴德贵!你这半年没见长本事了哈!听说你这次可帮了大忙了!不说别的,这么多羁傲不逊的囚犯能被你整得服服帖帖的,这就不是一般人能整的事!不错!” 吴德贵一听乐了,他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小的这几招还不都是跟着大人您学的吗?嘿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倒是常兄弟和夏侯兄弟!他们俩今天劳苦功高--在下佩服得紧!” “坐下说话-!”江洋一摆手:“一码归一码!你今天这事的确干得漂亮!” “嘿嘿--应该的--应该的--!”吴德贵兴奋得满脸放光,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超多好看小说] “大家抓紧时间吃饭休整,两刻钟后准时出发!”江洋简短有力地下达了命令。 等江洋带着大队人马来到皇城南大门前的时候,宽大的广场上面已经汇聚了众多的叛军,蔡京等获知铁浮屠横扫楚大护法带领的军队后,迅速作出了调整,将三个城门的叛军大部分抽调到了这里,打算与江洋决一死战,一场决定大宋命运的战役即将打响! 从兵力对比上,江洋这边明显吃亏,加上敢死队和捕快等一共才五万多人马;而对方乌压压一片,粗看都超过了十万人,实际上是十二万人!五万骑兵加七万步兵摆开了浩大的阵势,准备着与对手决一雌雄。 广场的几个角落里,几堆燃烧的篝火窜起了十多米的火焰,将四周映照得亮如白昼;微微的夜风中,旌旗猎猎、刀枪如林;叛军中军、左军、右军各二万人严阵以待,还有一万长枪兵和弓箭手突出在前面,负责把守临时设置的拒马阵;他们个个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嘴唇紧咬着,死死地盯着正前面,微微颤抖的双腿暴露出他们内心的恐惧;蔡京等就坐在皇城城墙上面观战,负责阵前指挥的是黄成武。 黄成武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作战,他用力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嘴里蹦了句:“该死吊朝上,不死万万年!来吧--!” 负责冲阵的铁浮屠冷静地待在离对方二百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决战那一刻的到来! 石涛胯下的骏马不安地踢踏着马蹄,石涛轻轻拍了拍马的脖子:“老伙计!别着急!马上就要开锣了!” 今晚的月色分外的明亮,蓝盈盈的月光照射在将士们的脸上,透出一种神秘的诱惑,他们就像是做好了准备的演员,即将上演一场规模最大的大决战戏份,人人心里都有着莫名的兴奋和紧张,与演戏不同的是,他们失败后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近二十万人马静静地对视着、等待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仿佛划根火柴就能引爆!就连半空中飞过的小鸟都感受到了下面不同寻常的气氛,不停地扑扇着翅膀飞速掠过,“嘎嘎--”的叫声显得十分的凄凉,一些秃鹫等嗅觉灵敏的食腐动物也早早地汇聚在周边的树林里,不停地鼓噪着,急切地盼望着一场盛宴的尽早开席! “噼啪--!”篝火中一根混入的毛竹被点燃后忽然爆发出一声脆响,前边一个弓箭手因为高度紧张被这声音吓得一抖索,手上的弓箭顺手射了出去,正中前面一个步兵的后背,虽然没有致命,但也引来了头领的大声训斥,算是给这紧张的战场上了道开胃小菜。 “怎么样?有把握吗?”江洋骑在马上问边上的石涛。 石涛眼神中透着一种炙热:“大人!你就看好了吧!” “那好--!一会就看你表演了!”江洋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城头上面的蔡京等人:“就让我们来终结你这一代奸臣的命运吧!” “什么?” “没什么!开始吧!”江洋冷峻的脸上陡然一震,如剑的目光透过黑夜逼视着蔡京。 城楼上的蔡京莫名地身上一凉、打了个喷嚏。 “有我无敌--挡我者死--!”石涛高举起龙枪运足丹田气呐喊道。 “有我无敌--挡我者死--!”众将士齐声高呼。 “杀--!”石涛下达了攻击命令,石敢当作为前锋第一个冲了出去,恐怖的战争机器开始缓慢地启动,决战的大幕就此拉开! 被江洋加持了正气拂面的铁浮屠边跑边加速,震耳欲聋的呐喊声震彻沙场,漫天的灰尘中,铁蹄声声敲打着每个人的心房,每个人的血液都因此加快了流动!站立在前排的叛军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武器抓得更紧了!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各种鸟类也开始大声鼓噪起来,扑扇着翅膀飞上了半空,等待着美味的出现。 黄成武舔了舔嘴唇,眼睛眯成缝直视着对面呼啸而来的铁浮屠:“弓箭手准备--!”,尽管知道弓箭起的作用微乎其微,但最起码可以帮助缓解下部下的紧张心情! “投枪准备--!”离着还有一百米的时候,石敢当大声下令。 “投---!”一声令下,二千多支投枪划过夜空直奔前方七十米外的敌军,因为有拒马的阻挡,只有三百多叛军被投枪命中,很多人死透了,身体却被投枪支撑着没有完全倒下去,更多的人蹲伏在拒马和盾牌后面,不敢抬头。 “再投--!”又是二千多支投枪落入敌阵,带来了数百敌人的伤亡。 “放慢速度!等待步兵清理路障!”石敢当有条不紊地命令着。 前排的敌军已经被消耗殆尽,后面的铁浮屠也已经跟了上来,几轮投枪过后,清理出了前面一片无人区,紧随其后的步兵们赶紧上去抓紧时间拆除路障。 “射---!”黄成武也不甘寂寞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嗖--嗖--嗖!”如蝗的箭雨笼罩了这片区域,看起来显得声势浩大,收效却寥寥,一阵叮叮当当过后,弓箭不是漫无目的的插入了地下,就是 射中了铁浮屠厚厚的盔甲无力地坠下地,那些步兵都乖巧地躲藏在铁浮屠战士的马后,在箭雨中安然无恙。 “继续前进--!”石敢当今天就是整个攻击阵型的箭头,只要一有空间,他就带人往前冲杀,虽然速度慢,但自身损失也小,这样烂泥萝卜擦一段吃一段,慢慢突破了六七十米,离着列阵的步兵方阵只有八十多米距离了! “轰隆隆--轰隆隆--!” “嗖--嗖--嗖--!” 叛军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十台抛石车和五十架床弩开始发起了攻击,从天而降的巨石和长长的弩箭第一次给铁浮屠造成了巨大的麻烦,特别是他们的面前还有着三十多米的路障没有清除掉,速度根本提不起来,有五百多铁浮屠战士被猛烈的攻击夺去了生命!失去了保护的步兵一片片死在了敌人的弓箭下面,敌人所有的远程打击力量都投射在这里,将这片地带变成了一片难以逾越的危险地带! 第二百七十三章 决战(二) 第二百七十三章决战(二) “加紧冲过去--!”石敢当看到部下出现了巨大伤亡后心急如焚不停地催促大家快速‘挺’近只靠近敌人才能避免更大伤亡! “哗啦啦--哗啦啦--!”加速前进铁浮屠忽然一个个失足跌入了前面陷阱中敌人居然在这么短时候就挖好了陷马坑!这下麻烦大了!铁浮屠身处危险境地每分钟都承受巨大伤亡却又进退不得!石敢当嘴‘唇’都咬出了血只能等待步兵慢慢清理路障这种光挨打不能还手滋味实在让人憋屈! “哈哈--哈哈--”黄成武发出了开心笑声周边亲兵也都笑呵呵地看在绝境中苦苦挣扎铁浮屠们沉重盔甲此时竟成为了阻碍行动包袱行动不便们就目标明显活靶子就乌龟壳再厚又能怎样? 很多叛军舒了口气“势不可挡铁浮屠也今天!让们得瑟!”一些吃过亏叛军在心里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江洋一直在铁浮屠中间位置出手目也为了给部下更多锻炼机会否则将来离开自己们都不会打仗了!此时看到情势危急不得不再次开挂了! “鬼虎--!出来!去搞定那些大家伙!看到!后面高高投石车和发‘射’弩箭那些‘床’弩!别先不要管!越快越好!”江洋将鬼虎喊出来给出了任务。 鬼虎抖了抖身体就这一会身躯居然又长大了一些变得二十多斤样子了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珠子朝江洋手指方向看了看。 “听明白?”江洋急地问。 “哇呜--!”鬼虎点了点头示意。 “去!” 鬼虎兴奋地一吐舌头纵身窜了出去速度比之前又快了几分!在漆黑夜里眼睛放‘射’出绿莹莹光芒几个起落就失去了身影速度比奔马都不逞多让! 几分钟后敌人后方忽然陷入了一片‘混’‘乱’很多人捂脖子和‘胸’口痛苦地倒下了大家疑神疑鬼地看了半天只看到一个小小黑影如闪电般地穿梭每到一处都不做太多停留却总人中招死去这诡异场景让叛军惊恐不已们徒劳地拿刀枪往周边黑暗中劈砍除了给自己人造成了一些误伤外伤到小家伙一根毫‘毛’! 鬼虎按照江洋命令清理干净了‘操’作‘床’弩和抛石车三百多人用时只需一刻钟!平均每三秒钟杀死一人效率奇高!鬼虎满意地‘舔’了‘舔’嘴边鲜血仰头大力呼吸起空气中新鲜“补”来眉宇间居然带几分笑意。 仿佛还担心事情做得不到位鬼虎享受完了补后再次跃入黑暗中开始彻底破坏起了这些大家伙费了好一番周折才搞定鬼虎满意地转身返回顺路还咬死了数十名全无防备敌人。 石敢当惊讶地发现敌人弩箭和石弹攻击莫名其妙地停止了虽然不明白什么原因但总算将自己等人从危局中解救了出来开始整肃队伍等待步兵们清理完路障那一刻。 事情又回到了对铁浮屠利局面在铁浮屠力保护下敌人弓箭难以给步兵们造成巨大伤害只能眼睁睁看陷阱被填平、拒马被移走。 “全体准备--!急速前进--!”石敢当终于等到了报仇那一刻路障才刚刚清理完毕就迫不及待地下达了猛攻命令。 “无敌--挡者死--!”彪悍口号声再次响彻战场上空铁浮屠战车再一次启动加速。 只五十米距离可以提升铁浮屠最需要速度石敢当不停地催促大家尽可能地加快速度。 面对排山倒海般呼啸而来铁浮屠战士最前面盾牌手和站立身后长枪手努力地克制内心颤抖干脆闭上了眼睛暗中祷告自己能够躲过这一劫苍白脸‘色’暴‘露’出了们内心巨大压力! “投枪准备--投---!”石敢当到还二十多米时候大声疾呼。 “嗖--嗖--嗖”密集投枪越过前排盾牌手飞到了后边刀枪手中四百多人被投枪刺中身亡们再也不需要任何恐慌了!还更多人只被刺伤了们歪倒在地上痛苦**起来。 “龙枪平举--刺--!”战士们按照平时演练破阵要领双手紧握住三米长龙枪狠狠地刺向正前面盾牌。 叛军长枪手也只不过手拿二米多长枪又缩在盾牌手身后根本就够不到对手。 带巨大冲力先头上百名铁浮屠战士高举龙枪猛地撞在了盾牌上面很多盾牌手就在那一刹那就被直接撞飞出好几米远像滚地葫芦一样滚了一地。 连带后面长枪手也不少被巨大冲力带飞起一米多高再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溅起了漫天灰尘和血水紧接就哀嚎声四起。 “后排顶上--!”叛军头领冷酷地执行军令不断地调兵遣将试图用层层设防来缓冲和纠缠住铁浮屠前进步伐。 铁浮屠一连突破了三防线但越往后走敌人防守越严密留给骑兵腾挪空间越来越小敌人长枪手也渐渐找到空档对落单战士下手铁浮屠一旦深陷泥沼后将优势不再失去速度铁浮屠逃脱不掉被后面杀来轻骑兵一口口吞吃掉命运。 这才到了第四层防线敌人在这一路上安排了十五防线呢!被压缩敌人就像弹簧一样越压缩迸发出反弹力就越大而铁浮屠冲劲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石敢当脸上汗水已经开始往下流淌一杆长枪左冲右挡自己身上已经被敌人刺中了两枪好在不在要害位置其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形势点危急了! “黄崇--!带五千人冲击们右翼!速度!” “李忠--!带五千人冲击们左翼!速度!” 石涛当机立断调整了部署。 这样调整很快起了作用因为叛军左右两翼安排弓箭手居多盾牌手和长枪手都不足再加上绕过去反而给战马提升速度赢得了空间撞击时冲劲更大了!被这么两边齐飞战术冲击下叛军薄弱环节很快暴‘露’出来了。 李忠冲击左翼率先突破了们一连突破了十防线将敌人左翼搅得七零八落也连带策应了中部石敢当进攻。 “右翼佯攻、左翼主攻!左翼再上去五千人!快!”石涛看到了战机又开始调兵遣将。 后面五千人加入后左翼二万人再也绷不住防线了被李忠带人一举凿穿了阵营李忠兴奋地一扭马头:“再来--!” 李忠带人在放弃了阵线叛军中开始了肆意屠杀四个来回之后地上已经倒伏了上万尸体侥幸逃脱不过五千多人! “杀---!”李忠继续带人往中军这边‘挺’进。 中军叛军本就已经慌了神再被们这么侧面一攻击阵线也了崩溃迹象。 “步兵往后收缩!骑兵上去--!”黄成武也不省油灯看到形势不对也做出了调整。 五万多骑兵陆续往战场中央‘挺’进声势自然也不小隆隆马蹄声震得树上鸟儿再次齐飞掠高。 “别管步兵了!速度提起来!们目标骑兵!”石涛冷静地下了命令。 因为叛军步兵阵营压缩和大量人员伤亡场地中央空出了老大一块这给了铁浮屠提速所需要空间铁浮屠也迅速脱离了步兵纠缠兵分两路迎向左右两路敌骑。 “步兵前进--!”江洋也借此机会让身后三万步兵冲进了敌人残缺不全步兵方阵中“捡漏”绝不给敌人喘息机会! 同样三万对阵三万多但江洋方战士们士气如虹而叛军步兵方阵已经被杀得军心全无常立松带领一众部下如猛虎下山一般杀进了敌阵。 吴德贵也不甘落后地带四千多幸存下来敢死队杀了上去。 黑暗、‘乱’仗、顺风仗!这三大利好让囚犯敢死队如鱼得水一些稀奇古怪招数纷纷上演弹弓队、渔网队又开始大显身手。 因为敌人已经被压缩得非常密集一张渔网下去往往能兜住二十多号敌人这边再趁势上去用鱼叉给网中敌人来个透心凉这仗打得好不轻松自在! 石灰作用在这里也得到了充分发挥一包石灰粉顺风都能‘迷’倒好几个敌人眼睛对付“瞎子”那还不手到擒来?被这么‘阴’死敌人不在少数。 在这场小范围正规军对阵“民兵”战斗中民兵完全占据了上风取得了巨大胜利就连全无武功吴德贵都亲自动手收拾了几个“瞎子”好歹身上得沾点血不?这可捞资本好机会! 第二百七十四章 决战(三) 第二百七十四章决战(三) 阿牛一‘棒’砸倒了一个敌人顺势一脚踹倒一个右手夹住一个敌人头往地上一摔趁被摔得七荤八素时候手起‘棒’落结果了‘性’命‘抽’空朝边上净空喊了句:“二十三个!” “神气个屁!也二十个了!”净空参加骑兵作战就为了跟阿牛一争长短当然不会服气一闪身超过了阿牛身体快速挥刀往前杀去三个差距多少还刺‘激’到了! “呵呵--!”阿牛咧开大嘴一乐:“欺负速度慢!哼--” 张子谦跟在常立松身后双臂一张一合就一个敌人中箭倒地区别只‘射’中脑袋还xiong口或者后心而已基本做到了抬手就、箭无虚发!杀敌效率远超别人这会都已经干掉了近四十个对手了!果然不愧最强火力输出! 猴子和幺妹走都轻灵路线近战能力都不突出两人干脆相互配合猴子将人用石弹或飞刀整个“残血”之后再由幺妹利用快速身法移动上去收割‘性’命动作倒也不慢。 大壮和小强这次也跟了过来两人多年配合老搭档了一个猛、一个巧配合极其娴熟特别小强用独特身法在敌人中间穿梭轻巧地在敌人脖子间环手一绕总一个敌人捂血流如注脖子倒下杀人手法倒跟鬼虎点类似。 雷鸣刀法比以前更狠更快了!双刀飞快地上下翻飞往往后发先至一刻不停默默地收割敌人生命只能从那弯起嘴角才能看出今天收获也不小。 近二十万人拥挤在广场上肆意拼杀呐喊声、哀嚎声、鸟鸣声、gong弦声、砍杀声不绝于耳透雄‘性’壮美和人‘性’丑恶!组成了一幅场面壮阔、动人心魄战争画卷! “轰隆隆--轰隆隆--!”老天似乎也不想看到这么血腥人间惨剧几声‘春’雷过后天空中开始飘起了‘蒙’‘蒙’细雨雨水尽力地冲刷地面上积血却跟不上战场上肆意抛洒鲜血进度一些残肢断臂在水中凌‘乱’地漂浮显得极其‘阴’森恐怖!心急鸟儿已经开始试探靠近们美食一旦人靠近就腾空飞起却在“美食”上空盘旋不去。(.好看的小说) 为了加快叛军覆灭步伐江洋再次暗自出手对奔跑中敌骑使用了霉运符纸之所以不用效果更好桃符和阵珠甚至霉运锁主要因为消耗太大这种场合下大面积使用还符纸比较划算。 两边奔跑敌骑忽然开始出现了‘混’‘乱’地面上满积水和血水本身就非常泥泞加上霉运符纸作用后失足跌倒敌骑多了起来往往一个摔倒就连带导致身后避让不及好几个战友也相继摔倒到了后来居然跟下饺子一样不断地从马上掉人还没等与铁浮屠迎头相撞敌骑速度和锐气已经因为频频意外降低到了谷底。 石敢当看对方至少上千人莫名地摔倒心头也很纳闷很好地利用了这一利状况大声喊:“弟兄们!老天爷都在帮助们!铁浮屠必胜!” “铁浮屠必胜--!”看到敌人‘乱’劲战士们必胜信念又增添了几分。 “投枪准备---!”离还几十米远时石敢当疾呼起来。 “投--!” 数千支投枪穿透了雨幕没!入了夜空之中随后利刃入体噗呲声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又数百敌骑顷刻间丧身。 “杀--!”石敢当第一个撞上了敌骑二马加错间手上龙枪已经刺穿了对方薄薄皮甲巨!大力量将敌人尸体带离了马背石敢当熟练地一抖枪身摔掉了累赘再次迎来了第二个对手这次因为剧烈过近猛地一‘抽’枪杆三米长龙枪听地弯成了弧形随即重重地反弹出去击打在了两米外一个对手右臂上只听“咔嚓”一声这人膀子顿时耷拉下来显然负伤不轻两马‘交’错间石敢当眼睛看都没看枪身往后一捅却正中对手xiong部敌人哇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人已经栽倒下去被自己马匹拖直跑没一会就断了气。 就像卡车撞轿车铁浮屠带巨!大冲击力一路摧古拉朽般推进一直冲杀了近百米才速度缓了下来这时候铁浮屠将士们几乎人人都斩获数千轻骑兵在这样硬碰硬对决中成为了第一‘波’牺牲而铁浮屠自身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叛军人数优势每一路都两倍于对手而且铁浮屠刚才已经冲杀了一阵而叛军轻骑兵却‘精’力充沛黄成武设想就拿人命填也要拖铁浮屠步伐最后围而歼之。 铁浮屠速度一慢下来轻骑兵们就像闻到了腥味野狼般扑了上来试图采用狼群围攻战术一口一口吞噬掉这块难啃骨头。 “转头杀回去---!”石敢当也感觉前头阻力越来越大自身和马体力消耗都到了瓶颈再往前走恐怕会陷入不利局面见好就收调转马头带人往回冲杀起来这一下出乎敌人意料之外们还在运气闭眼做抗击打准备呢谁知对手虚晃一枪转身就走绝不拖泥带水让叛军无计可施想追上去后面铁浮屠也已经呼啸而来只能眼睁睁看石敢当们回身屠杀已经被冲散了敌骑。 石涛指挥铁浮屠一直采取一轮接一轮接力冲击‘波’方式不断冲击敌人阵营每次咬下一块就走绝不贪嘴多食敌人进退两难刚想追后面一‘波’又上来了!就这么像惊涛怕岸般地慢慢吞噬敌人看似厚实阵营黄成武指挥轻骑兵就像一个被重拳手‘逼’迫到了绳圈角落里轻量级选手唯一能做就护住自己要害尽量减少对手击打伤害想反击?‘门’都! 将士们序地冲!刺、回转、休整、再冲!刺!形成了一个循环往复循环阵士兵和马都能得到很好休息也能发挥出最佳状态而对手却要承受不间断反复冲击虽然每次只损失数百人但循环阵一直在不紧不慢地消耗对手实力和意志叛军们徒劳地承受铁浮屠冲击根本想不出反制办法来! 采取这种战法铁浮屠简直就单纯用连绵不绝重炮猛轰根本不需要考虑防守因为哪支队伍能够经受住这样持续而密集伤害! 在伤亡了一万多人后叛军轻骑兵阵营终于坚持不住了们再也不管上官命令像傻子一样站光挨打这什么狗屁战术?还等们耗尽体力再围歼?自己小命玩完了也不见得能看到们体力透支!不跑还等死啊?这么想们很快一哄而散发挥出轻骑兵速度优势只‘骚’扰不敢再贴身近战了。 那路轻骑兵情况跟这边差不多看到这里散场了们也自行解散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同样‘骚’扰战术实在们也更好办法来对付铁浮屠。 “先解决步兵--!”石涛空耗体力去追赶轻骑兵而带部下在四处“散步”轻松地帮助常立松们解决起步兵残余来了轻骑兵‘射’箭无用近身吃亏干脆也转而对付起对方步兵起来至少场面上看起来“兑子”不算大亏! 场面上不亏可实际上呢?亏大了! 江洋这边步兵都紧跟在一队铁浮屠身后借铁浮屠冲击力和对轻骑兵威慑力肆意砍杀人心惶惶敌人而叛军轻骑兵只敢出手对付那些落单步兵时间一久傻子都知要待在铁浮屠保护范围之内这下轻骑兵就更没辙了!这就像先进步兵、坦克协同作战模式哪个坦克硬、火力猛这种方式就越奏效!对手想学都没‘门’! 眼看步兵伤亡惨重蔡京在城头上也坐不住了!再打下去这点家当都‘交’待了!看这样子阵地对抗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只依靠城墙跟对手打一场攻防战才可能逆转战局了!毕竟铁浮屠再牛也不能攻城!想到这里蔡京立即下令鸣金收兵让步兵全部撤回皇城里面来依托城墙异地再战轻骑兵就在城墙外面牵制和‘骚’扰能对付对手步兵更好!反正不主动硬拼铁浮屠根本追不上轻骑兵! 叛军步兵们听到撤军号角后如释重负一个个撒丫子往后就跑甚至丢掉了碍事长枪等武器样子极其狼狈! 江洋也不会让们好好撤退铁浮屠和常立松步兵们趁势追杀了一阵等蔡京下令匆匆关上宫‘门’时候外边还六千多步兵没能来得及进去这些人自然成为了江洋部下点心被一哄而上分食个干干净净! 第二百七十五章 决战(四) 第二百七十五章决战(四) 广场上战斗历经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结束了!淅淅沥沥雨水也停了下来食腐动物开始亢奋地享受起属于们盛宴叛军轻骑兵躲在几百米外等候再次扑上来时机江洋这边伤亡了近万人!还剩二万三千骑兵其中铁浮屠还一万八千人其都夏侯芳和张兴部下。 步兵还二万一千多人其中轻伤为数不少!很多人又累又饿再被雨水一淋身体都脱力感觉。 蔡京等人全部进来后清点了一下人数气得鼻子都歪了!原来七万步兵如今只剩下了三万多人!还个个失魂落魄样子让人看了气不打一处来!轻骑兵最少也损失了二万多人就这一战叛军就损失了六万多人!还丧失了利地形十二万对阵五万都没能打过这下五万对四万还得打吗?蔡京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双方很默契地暂时罢手休战为下一次更‘激’!烈碰撞各自做准备。 鬼虎却休息意思对来空气中彘气和怨气才最感兴趣东西就连江洋给牛‘肉’都没来得及吃开始在广场上四处忙碌起来没到一处新地方都要伸头扬鼻尽力吸收这些补越忙越‘精’神显然收获巨!大!还兴致不时地轰赶一下那些正在享用美食食腐动物似乎很不屑们所为等全部吸收干净后才去用最快速度吃掉了几斤牛‘肉’急匆匆地回到纹身空间里面睡觉去了! 因为篝火被雨水浇灭了广场上只零星火提供照明显得很‘阴’森黑暗风掠过破碎兵器和旗帜发出一阵阵怪异响声更增添了几分诡异。 吃饱喝足了战士们都在抓紧时间坐下来休息下满地泥泞也毫不理会跟那些死去战友们相比能活已经万幸了还能要求什么? 三千多伤残士兵正在排队等候大夫们治疗江洋悄悄来到这里默默地对们使用了治疗桃符那些轻伤士兵很快就感觉到了异样自己皮外伤不知不觉中已经消失不见了而重伤士兵病情也因此得到了缓和不会再生命危险了听们惊呼连连随后疑神疑鬼猜测江洋偷笑离开了此地。 难得战斗间隙阿牛也没闲瞄到净空在一个角落里坐‘迷’糊便几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边上用胳膊肘轻轻拱了拱净空:“醒醒了!睡什么睡?一会还得打呢!” “干什么?”净空恼怒地睁开眼睛看到阿牛后翻了翻白眼语气倒缓和了不少:“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咋这么犯闲呢?别吵让再眯会!”罢又合上了眼睛疲倦得连身上、脸上血痕都没管。 “呵呵--!别睡了!这不憋得慌!到底杀死了多少敌人?”阿牛丝毫绅士风度地再次捅了捅净空。 “啊---哦--!”净空打了个哈欠随口:“三十五个!怎么样?比强点!” “切--拉倒!就知不如!猜猜干掉了多少个?”阿牛得意地笑了。 “--?”净空斜睨了阿牛一眼:“最多三十个了不得了!” “呸--!那么不堪吗?”阿牛使劲朝地上吐了口吐沫随即眉飞‘色’舞地:“告诉!杀了四十一个!哈哈--四十一个!厉害?” “真?” “那还假?”阿牛神情感觉受到了莫大侮辱似得。 净空看不像撒谎样子这才竖了竖大拇指:“厉害--!果然蛮牛-!不们这样正常人类能够比得了!” 阿牛得意地呵呵一笑:“那--也不看看--”似乎忽然反应过来了:“骂不人?好个小子--!看不打烂屁股!”罢就要扑上去。 “大可以来试试啊!不又想挨揍啊?哪里痒痒了?”净空根本不鸟这茬。 阿牛最怕遇到净空和猴子这样灵巧型对手被净空拿眼一瞪身子又缩了回来:“就力大如牛!哼--!牛魔王再世咋?不服?” “服--服--!看在媳‘妇’面前那怂样!能不服吗?”净空故意刺‘激’。 “--!”阿牛脸一下涨通红随即又展开了笑颜:“俺那疼老婆!个和尚懂个屁!这辈子也别想娶媳‘妇’!哈哈--”这倒想通了还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乐上了。 “才不要像这样被母老虎管呢!去去去!别妨碍睡觉--!”净空使劲推开了阿牛拿衣服盖住自己脸一分钟没到就打起了呼噜实在太累了! “呜呜---呜呜---!”集合号角这时候吹响了。 “起来了--起来了--赶紧集合去--!”人大声喊。 刚才还鼾声一片营地顿时忙碌起来整理好了士兵们开始往点燃篝火地方跑去。 “都!让没睡上觉!”净空一下子跳了起来狠狠瞪了一眼阿牛后快步跑向集合地点。 黑暗中足足比平时多了三倍时间才算全部集合完毕攻城战当然步兵唱主角二万步兵整齐地排列在离皇城南大‘门’三百多米远地方黑暗中只听到战士们粗!重喘!息声看到利刃上反‘射’出光芒和一个个亮晶晶目光。 “弟兄们--!”常立松应江洋要求正在做战前动员:“知们很辛苦!也一样!敌人不仅疲惫们还在颤抖!们已经被们杀破了胆!们以为躲到皇城里面就能逃过一劫!可能吗?” “不能--!” “刚才铁浮屠战友们打得怎么样?” “‘棒’--!” “们能不能也打出一场漂亮大胜仗?” “能---!” “里面还很多朝廷重臣等们去解救、还很多姐妹等们去搭救、还很多金银等们去抢回来!们应该怎么办?”常立松极富感染力地循循善‘诱’。 “打进城去--!杀了叛军--!” “现在命令!分两个大队轮流攻城--!开始--!”常立松威严地下了攻城命令。 铁浮屠将士们这时候站立在外围戒备那些轻骑兵并参与攻城。 早冷钢带人将之前查抄出黑龙教徒准备攻城工具都搬了过来十台抛石车加上临时抢修出来六台抛石车一共十六台;chuang弩也三十多架由冷钢负责率先开始对城墙上实施火力覆盖。 叛军这边大型器械已经在刚才一仗中摧毁殆尽只剩下寥寥二十多架chuang弩撑撑‘门’面。 远程火力对‘射’中叛军方依仗地利也仍然处于下风一块块巨石不断地被投送到上面砸得叛军四处躲闪、狼狈不堪;chuang弩也被压制住了使得叛军根本不敢探出身子来。 对‘射’了两刻钟后这段十二米高宫墙上已经遍体鳞伤人员也损失不小更主要本来就信心不足战士们被这一轮狂轰滥炸整得心惊‘肉’跳手上动作都变形了。 就这功夫新赶制三台箭楼也投入了使用每个二十米高箭楼上站立二十多个gong箭手部分chuang弩也被移了上去这样居高临下地‘射’击‘精’度和力度都大大增加了城墙上敌人压力更大了! 又打了近一个时辰时间已经过了子夜箭楼也增加到了十台二百多gong箭手持续不断地给城墙上施加压力再加上抛石车石弹攻击叛军已经大部‘门’龟缩起来不敢打对攻了。 “步兵进攻--!撞城车出发---!”常立松冷静地下达了步兵攻城命令。 一万多步兵开始扛云梯等攻城器械往百米外宫城跑去巨!大攻城车也被五十多人推轰隆隆往前行进。 “快点出来--!步兵攻上来了!”李护法在城头上大声疾呼不停地敦促躲进藏兵室里士兵们赶紧出来刚才那一仗黄成武搞砸了被郭永兴和蔡京狠狠地刮了一通也失去了主帅地位现在城头上暂时由李护法负责守黄成武被打发到外边带轻骑兵打游击去了。 灰头土脸叛军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开始回到残破城墙上紧张地准备。 江洋不会让们这么省心让老将酣睡鬼虎喊了出来让上城墙自由发挥只要给敌人添‘乱’就行。 因为城墙上已经被砸得千疮百孔这次鬼虎根本没用江洋帮忙助跑了一段距离后腾空跃起三米多高借冲劲用爪子不停地扒住破损墙砖缝隙几秒钟就窜上了城墙开始了破坏行动。 眼睛盯上了那些拿大家伙和本身块头很大士兵反而对叛军头目不理不睬好几次经过李护法身边都出手这也受了江洋言语影响在鬼虎想来大家伙才最价值当然应该先拿们开刀。 就这么一个想法那些身材魁梧大家伙和‘操’作chuang弩、烧煮沸水手拿长枪士兵们开始倒霉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决战(五) 朦胧的月‘色’和昏暗的火光下,鬼虎像个幽灵一般时而蹲伏、时而跳跃;时而潜行、时而疾奔,目标也非常明确,就冲着这些“最重要”的目标而去. 鬼虎作战最可怕的地方还不是他的闪电般的速度和灵巧的身手,以及锐利的牙齿和爪子,最可怕的是他是以战养战,越打越‘精’神!战场上空弥漫的彘气和怨气成了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来源,不断地补充着他的体力消耗,只需要仰头吸收一番,他就会重新变得‘精’神抖擞,而在战斗中成长也是最快的进步方式,他的“捕猎”技巧也因此不断地受到磨练,他将变得越来越可怕! 半个时辰过后,城头上能被鬼虎看得上眼的大家伙都被他一一定点清除了,李护法因为身材并不<出众而幸免于难,叛军们面对着身边离奇倒下的队友也是惊恐莫名,到后来不知是谁第一个大喊:“有鬼啊!” 其他人也顿时疑神疑鬼起来,更多的人无法抑制内心的惶恐大喊起来:“有鬼啊!” “放你妈的屁!有什么鬼?你们心里有鬼!快给我上!”李护法气得一连杀了三个魂飞魄散、四处‘乱’跑‘乱’喊的士兵,才算弹压住了局面。(.) 但那些chuang弩却是没人敢再靠近了,chuang弩边上似乎就是个‘阴’森森的陷阱,已经有一百多人死在那边了,只要是靠近的人都无一幸免,谁还敢再去送死啊? 失去了目标的鬼虎开始针对那些手拿巨石准备投掷下去的叛军们,起先叛军还没人在意,可后来有人发现,只要有人高高地举起石块,就一定会在脖子或xiong口处多出一个窟窿,场面极其的诡异,甚至有一个士兵,刚刚拿起巨石,还没举过头ding,就看到一个绿莹莹的眼睛近距离死死盯着自己,吓得他妈呀一声扔掉了石头,这才保住了‘性’命,这也太吓人了! 很快,聪明的人都不再靠近石块了,不聪明的也很快死了个干净,常立松等惊讶地发现,城墙上除了有人‘射’gong箭外,石块、檑木、chuang弩、沸水都仿佛失去了作用,这样的攻城战简直闻所未闻。 被城下的箭楼、抛石车、chuang弩死死压制住,叛军就连gong箭手也在以极快的速度损耗着,攻城的压力越来越小,已经有好几处有人登了上去,城下的攻城车也在持续不断地撞!击着厚厚的城‘门’,没有了城头上的干扰,效率大大提升,城‘门’已经有些摇晃了。 江洋难得一次没有亲自参与‘肉’搏,看着形势有利,他干脆坐进马车车厢里小眯了一会,这当甩手掌柜的滋味就是爽! 此刻攻城战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随着登上城墙的战士越来越多,战争也进!入了最为残酷的面对面白刃战,这种刀刀见血、拳拳到‘肉’的贴身‘肉’搏尤其刺‘激’人的神经,杀红了眼的双方根本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有人断了一条手臂都兀自不觉,仍然在疯狂地进攻;有人身中数刀依然坚持着将手中的枪捅进了对方的身体;有人面对刺过来的钢刀不管不顾,也将自己的刀同时刺进对方的身躯,两人最后相拥着同归于尽!战斗进行得如火如荼。 李护法带着五百多蓝衣军的‘精’英还在城头苦苦支撑,哪里危急他就带着这些人杀奔哪里,可漏‘洞’却是越堵越多,按下葫芦浮起瓢,急得他满嘴起泡。 净空和猴子仗着灵活的身手也爬上了城墙,两人面对围上来的数十个敌人丝毫不惧,猴子出手如电,手中的石子一个接一个地朝着人群扔去,中者无不捂脸仰面倒下,一时半会起不了身。 净空并不与敌人硬碰硬,他如鬼狐一般不停游走,不给敌人纠缠的机会,一有空档就扑上去挥出几刀,不管有没有收获,一击即走,绝不恋战,十多个敌人跟着他兜圈,却被他且战且走、各个击破,几分钟内躺倒了一地。 这时候雷鸣、阿牛和张子谦也上来了,这三个狠角‘色’一来,立刻成为了敌人的噩梦。 张子谦的利箭即快又准,连珠箭跟不断线一样‘射’出,mo箭、开gong、上箭、瞄准、‘射’击,每一个步骤都经过千锤百炼,似乎跟计算机设定好的程序一样,令人难以置信的‘精’准和高效,姿势也极为流畅、优美如行云流水一般,简直将杀人变成了一种艺术!他超凡脱俗的箭术让敌人吃尽了苦头,一批批敌人倒在了他的gong箭之下,他身上却是滴血未沾! 阿牛近身为张子谦提供着保护,有胆敢近身的敌人无不被他横扫一空。 雷鸣的双手快刀杀人也不慢,他既有力量又有速度,往往左手架住袭来的兵器,右手刀以快打慢、后发先至直接撂倒了对手,敌人至死也不相信,明明自己刀都快要砍倒对手了,怎么倒下的是自己? 净空和猴子也靠拢过来,几个人将围墙上的控制范围不断推进,身后的战友也借此机会源源不断地攀登上来。 李护法终于看到了这边的异常,他带着五百‘精’英再次冲过来增援,意图在对手立足未稳的时候将之驱赶下去,可这次他打错了算盘,雷鸣他们既然已经上来了,就没想着活着被赶下去! 张子谦的gong箭顷刻间放倒了十多个蓝衣军队员,可这些人仍然异常凶悍地冲到了身边。 净空和猴子率先与他们对上了,这些蓝衣人走的都是大开大合的路线,蛮力十足,两人跟他们打起来有点力不从心,合力杀死了两个人后,他们偷空撤了回来,没有辗转腾挪的空档,跟这帮人硬拼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张子谦‘射’杀了三个紧追净空身后的敌人,雷鸣和阿牛已经挡了上去。 雷鸣一双快刀舞得像泼风一般,拦住了李护法的去路,两人对上斗了起来。 阿牛一根‘棒’子扫出,一个蓝衣人不知道厉害,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拿起钢刀想硬磕,谁知道兵器相‘交’发出一声巨响,自己手中的钢刀已经不翼而飞,手上虎口也被震裂了!正在愣神间,阿牛上去一脚将他踹得滚下了城墙! 几个人先后吃了亏后,他们才知道,眼前这个黑大汉的力量还要胜过自己不少!可玩技巧又不是他们的强项,所谓一力强十会,阿牛就这么简单的一扫一捅一撩,因为不敢跟他硬拼,这些人打得缩手缩脚,很是被动! 净空和猴子终于回到了老本行,他们不时地见缝‘插’针,偷袭屡屡得手!等到对手吃了亏想找他们拼命,这两货又不知道钻哪里去了!因为雷鸣和阿牛扎住了阵脚,牵制了敌**部分的‘精’力,这两货才有机会趁火打劫,伺机出招。 张子谦在后面依然发挥着恐怖的杀伤力,他一人就趁‘乱’‘射’杀了五十多个蓝衣人,还解救了净空和猴子好几次,就像一个‘混’合了完美的狙击手加机枪手特质的另类,持续稳定地输出着火力。 雷鸣和李护法打得难分难解,两人一快一稳,斗了个旗鼓相当。 李护法擅长防守,他一杆长枪左刺右扎,时常一个枪‘花’挽得雷鸣不得不收缩回防,几十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负,雷鸣的进攻总是被他密不透风的防守所化解,急切间难以取胜。 猴子看到了这种情况,他一抬手“嗖嗖嗖”地三支飞镖同时奔袭李护法的上中下三路,李护法的枪正架开雷鸣的左手刀,根本来不及回防,只得挨着左臂中了一镖,侧头闪开了一支飞镖,又起脚踢飞了一支飞镖,也算是身手敏捷了! 可这样一来就给了雷鸣机会,雷鸣的右手刀趁势杀向对手受伤的左臂,李护法避让不及,被这一刀砍下了大半个臂膀,顿时鲜血淋淋,他右手拽住已经只剩一点皮‘肉’相连的臂膀,狠命地一扯,居然自己将断臂扯了下来,正待退下包扎下伤口,这边张子谦的箭已经‘射’到,一箭正中他的xiong口,李护法长叹一声,捂着xiong口倒地毙命了! 李护法一死,蓝衣人也没了再斗下去的心思,一个个脚底抹油想着尽快脱身而去,被雷鸣带着人冲杀了一阵,最后只有一百多人趁‘乱’逃脱。 “敌酋已死!投降不杀!”雷鸣砍下李护法的首级用火把照‘射’着大声喊了起来。 周围的将士们也跟着大声呼喊,叛军们本就军心已失,这时候看到连李护法都战死了,那还玩个什么劲?顿时逃的逃、投降的投降,围墙上面的抵抗渐渐平息了,常立松命令少部分人留下肃清残敌,大部分人加紧时间杀进宫里去,这时候宫‘门’也被撞开了,大家一窝蜂地涌了进去,这可是了不得的荣耀!攻下了叛军占领的皇城,平叛的功劳不用多说,就是以后年老了跟孙子吹牛,那也是非常值得吹嘘的一件事情! 这场大决战终于进!入了收官阶段,江洋方以绝对的优势胜出,叛军再无翻盘的机会,后面就看能否全面肃清残敌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决战(六) 江洋美美地睡了一觉,此刻‘精’神饱满地带着亲兵进了宫‘门’,这个宫‘门’他已经走过无数次,但没有任何一次可以跟今天相比,以前进这‘门’总感觉是小媳‘妇’见婆婆去,带着几分紧张和忐忑,可今天却更像是进自己家的‘门’,心头无比的快意,哪有一丝紧张可言?鬼虎小步快走紧跟在江洋身后,他似乎觉得那些“小家伙”,不值得自己出手,否则就辱没了自己似得,后来也没心思杀人了,只是到处享受着空气中的“美食”,在万军丛中胜似闲庭信步,倒是有几分大将风度。 叛军眼看着大势已去,也知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命运,哪里还肯再继续留这等死?一个个在宫里胡‘乱’掠夺一番后趁‘乱’从边‘门’逃出宫去了,期间被砍杀或强暴的宫‘女’和太监不在少数。 &(nbsp;蔡京预感到大事不妙,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满是慌‘乱’,他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把金银珠宝都搬到内宫去!再图来日!快美‘女’也赶过去!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郭永兴从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比平时更凝重了几分,那份不入凡尘的飘逸味道完全不见了,他几下脱掉了碍事的红‘色’团袍,换上了素‘色’的短褂,似乎是在为脱离此地做着准备,毕竟他最看重的还是他的“云红”妹妹,他想的是:一旦事不可为,凭借着自己高深的武功,想脱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倒没有蔡京那么慌‘乱’。 最后跟随蔡京他们一起撤进内宫的只有八千多部下,还有五百多的朝臣和原先的宫里人,蔡京已经让人去通知黄成武了,他唯一的指望就是能靠着黄成武的两万多轻骑兵杀出一条血路,带着这次抢掠的财宝和美‘女’一起离开,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 “快关上大‘门’!”叛军匆匆撤进了内宫里面,准备在这里坚守到黄成武来救援那一刻。 常立松带着人很快追到了这里,看到城墙上敌人在匆匆忙忙布置着防御工事,他心里很是感慨:上午还是叛军攻打自己把守的内宫,此时此刻却攻守异位,轮到自己来报上午丢城的一箭之仇了! 内宫的城墙才五米多高,根本不足以给叛军提供足够的安全感,这些胆战心惊的黑龙教徒木然地听从头目的指挥,心里却很清楚,早晚守不住这城‘门’。 “把箭楼和抛石车、chuang弩都推进来!让他们好好尝尝滋味!”常立松上午丢城的一口恶气还没出呢,他大声命令部下开始攻城准备。 皇城外的石涛带着铁浮屠也没闲着,夏侯芳和张兴带着八千多轻骑兵将内宫外的偏‘门’守得严严实实,扎好了袋口,争取不让一个叛军溜走。 石涛留下了五千铁浮屠守卫着皇城正‘门’,其余一万五将士们分成三路,利用夜‘色’掩护悄悄分头包抄黄成武的轻骑兵。 黄成武刚接到蔡京的命令,他本想不予理会,但转念一想,皇城内库那么多的金银财宝都还在蔡京手上,再加上还有上千如‘花’似‘玉’的宫‘女’、娘娘,黄成武决定冒险从偏‘门’去接应蔡京他们,之后要不要听命于蔡京那可就看谁的拳头大了!他相信凭着自己手上这两万多轻骑兵,应该没人能在实力上压自己一头,这也是他敢于返身解救蔡京他们的主要原因,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黄成武还是选择了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看到铁浮屠的队伍还在南大‘门’这里集结,便放心地带人往西绕到皇城的西边侧‘门’那去,那里也是内宫唯一的一个偏‘门’所在。 打着火把一路行去,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还有一里路就要到目的地了,黄成武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前头忽然一阵鼓响,随后亮起了无数根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黄成武勒住马驻足观望起来:“快去看看!有多少人把守?都是些什么人?” 斥候一会回转报告:“前头不下于上万人在把守偏‘门’,看旗帜应该是夏侯将军的轻骑兵!” “哼!手下败将耳!”黄成武嗤笑了一声,当即就打算给夏侯芳一点颜‘色’看看。 “通通通!”身后这时候也传来了一阵鼓声,随后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万马奔腾的声音。 “快去看看什么情况?”黄成武脑‘门’开始出汗了! 等斥候告诉他,是铁浮屠的大部队追上来了,黄成武急了,打是肯定打不过的,赶紧跑吧,他下令道:“快继续往西走!” 黄成武带着人急急如丧家之犬般往西跑去,可没跑出去一公里路,前头又是一通鼓响,亮起了无数火把,这边唯一的通路也被人堵死了! 黄成武这会没让人去查看,他亲自跑到了最前面,仔细这么一打量,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铁浮屠不是在身后吗?怎么这里还有不下于一万铁浮屠?”他脑子都‘蒙’了!此时他被堵在了这条不到十米宽的道路上,前后都是铁浮屠,两边都是房屋,这可如何是好?黄成武一时间没了主意。 没等他反应过来,两头的铁浮屠开始往里压缩他们的空间了,刻不容缓之际,黄成武想到回头可能遇到的阻力还小些,便决定返身杀出去。 这边的确只有石敢当的五千铁浮屠,但夏侯芳和张兴的八千人此时也堵了上来,想从这里冲出去也是千难万难! “夏侯将军张将军烦请你们就留在这里准备阻击残敌,我先带人冲过去!”石敢当满脸兴奋地打了个招呼,自己带人冲了上去。 “这小子!又抢食吃!”夏侯芳被石敢当抢了先有点不爽,想着总要有人扎袋口,只得跟张兴两人停下来等待时机。 前面一百米就是叛军了,石敢当大喊一声:“投枪准备!” “投!” “嗖嗖嗖”数千根投枪脱手飞往前方狭窄的道路上,有不少偏出了道路投‘射’在了一旁的民居‘门’窗上,把里面的人吓得把头‘蒙’到了被子里去。 疾驰中的叛军先头部队被齐刷刷地抹去了前头的四五百人,实在是道路太窄,躲都没处躲!这么密集的投枪刺下来,你穿盔甲都没救,更别说他们只是身穿单薄的皮甲了! 两轮投枪过后,叛军折损了上千人,等于整个箭头被活生生地斩断了!叛军的速度也因此慢了下来,两支队伍也一头撞在了一起! 这么狭窄的道路上相撞,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应了那句老话:“狭路相逢勇者胜!”,这里只能并排骑三匹马,石敢当和其他人都双手举着龙枪死命地往前ding着,叛军当头的三个人连人带马当即被龙枪刺穿了躯干,还在被冲击力推着往后倒退,一直压缩到跟后面的战友前心贴后背,才缓缓停了下来,这时候铁浮屠已经向前推进了三十多米。 石敢当好不容易才摔掉了龙枪上的尸体,可跟敌人的距离也非常近了,好几支长枪同时刺了过来,‘逼’得石敢当狼狈地跳下了马,才算躲过一劫,但战马却被几支枪同时刺中,身上多了几个口子,呜咽着倒了下去。 这时候那头的铁浮屠也开始压缩敌人的空间,道路上的人越来越密集,人挤人、马挨着马,二万多叛军在这条宽九米、长两里的路上被挤压成了压缩饼干,马匹根本失去了腾挪的空间,不管是铁浮屠的重骑兵,还是叛军的轻骑兵,此时此刻都成了跛脚马,大家叠罗汉一般‘交’错在一起,很多人原地团团转,根本找不到行进的路线。 一些聪明人开始沿着蛛网般的里‘弄’小巷穿‘插’前进,渐渐把战场扩展到了周边的巷子里,完全成了一场巷战! 铁浮屠冲击受阻,龙枪失去作用,沉重的盔甲反而导致了移动缓慢、砍杀不便,幸好这些战士都是身强体壮的壮汉,这才勉强与叛军打了个平手,有些铁浮屠甚至寻找机会脱掉了碍事的盔甲,跳下马跟对手厮杀起来,自身的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了! “我们上!全体弃马!”夏侯芳在远处看到这种胶着的场面,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带着近万名轻骑兵弃马转成步兵,沿着大路向前推进。 在这种‘混’‘乱’的巷战中,短兵器反而相对作用大,夏侯芳和张兴赶上来的时候,石敢当他们才算松了口气,这种战斗实在不是他们的强项!夏侯芳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报复地说道:“兄弟!你们就在后面帮着我们压阵就行了!我们先冲了!哈哈!”说罢带着人在空隙中穿‘插’游走,见缝‘插’针地解决着寸步难行的叛军。 石敢当气得牙根痒痒,却只得无奈地让手下退出了‘混’战,远远地策应着,间或解决几个在巷子里转昏了头,送到他们面前的落单敌骑过过瘾。 夏侯芳他们一身轻松地投入了战斗,就像在现代社会中严重堵车的道路上一样,行人的优势远比趴窝的汽车要强!舍不得抛弃战马的敌骑被死死地困在了道路上,寸步难行,犹如网里的大鱼,徒劳地挣扎着,却怎么也逃不脱被捕获的命运,此时此刻,步兵戏剧‘性’地占据了骑兵的上风,让人感慨兵无常形、水无常态!。 第二百七十八章 决战(七) 夏侯芳等利用移动的灵活性寻找着机会,他们总是三四个对付一个,兵器也有长有短,短的砍马腿和人脚、长的负责致命一击,几秒钟就能玩死一个!自身的伤亡却微乎其微,杀得得心应手! 夏侯芳更好,他仗着力大,提着双锤在人群中独自游走,遇到目标后,往往一锤要了马的命,再一锤结果了敌人的性命,好不干净利落! 平时奔跑如风的战马此时成了主人最大的累赘,不管是军令还是感情,都让主人难以作出抛弃自己最亲密伙伴的举动,夏侯芳他们一路顺藤mo瓜,很顺利地袭杀了三千多的骑兵,也算是为平时老被骑兵们欺负的步兵们出了口气! 看着这样下去肯定是不好的结果,黄成武终于忍痛作出了选择:“大家赶紧弃马!跟他们步战!别管马了--!”,就这样还是有不少人迟疑着不肯舍弃自己的伙伴。 那头的铁浮屠们也感觉到了这种场面不适合自己,他们后退拉开了一点距离,保持着随时准备冲锋的阵型,只是不时拿投枪袭击下密集而混乱的敌人,主攻的任务自然转移到了夏侯芳和张兴的身上。 夏侯芳那是瞌睡有人送枕头,继续带着上万手下砍瓜切菜一般虐杀着失去移动能力的敌骑,道路就那么大,即使叛军弃马下地,那也还是没有腾挪的空间,战斗又开始蔓延到了周边的民房里面,他们从院外打到了院内,又从门外打到了门内,再从楼下打到楼上,到处是厮杀的喊声,老百姓吓得东躲西!藏,还是有些人受到了叛军的随意砍杀。 夏侯芳一锤砸倒了一个敌人的小头目,正得意着,忽然一个瓦罐从楼上砸了下来,正好砸在了他的头上,破碎的瓦片散了一身,脸上也多出了几个小伤口,里面的酒水浇了他一头一身! 夏侯芳闻着酒味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脸上的酒水,用手一抹喊了句:“别糟蹋了好酒--!”,也不管脸上的伤口,噔噔噔抢上了楼梯,挥锤砸向了刚才偷袭他的一个敌人。 这人使得是一杆铁棒,看这模样应该也是头目,他横着棒子用力一架,右脚已经踢向夏侯芳的腋下。 “来得好!”夏侯芳左锤一个下劈防住了自己的空档,敌人这一脚踢在了铁锤上,疼得妈呀一声喊,夏侯芳的右锤已经抡到了! “仓啷啷--”兵器碰撞的声音响了起来,敌人膀子一酸,偌大的棒子已经脱手飞去,正愣神间,被夏侯芳赶上,手起锤落,砸在了脑瓜上!顿时跟破烂的西瓜一样爆裂开来,溅了夏侯芳一身的血水和**! 夏侯芳端起一缸酒水从头浇了下来,冲洗干净身上的污物后,喊了句:“好酒--哈哈--!” 下楼的时候,正遇到一个急匆匆出房间的百姓,夏侯芳本以为他是这房子的主人,但借着屋内油灯灯光一看,见他神色慌张,衣着也有点小,明显不合身,便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啊!”这人更紧张了,停步转身,说道:“军爷有什么事吗?我可是百姓一个!想拿什么只管取了去便是!”说着转身又想出门。 “你这糯米封缸酒不错!可否卖给我一缸?”夏侯芳试探道,几步来到了他的身边。 “啊?---哦!军爷尽管拿去,不值什么钱!都是我自己拿糯米酿的!不碍事的--!”这人挤出一个笑脸说道。 “大胆贼徒!竟敢冒充居民!明明是高粱酒却说是糯米酒!被爷爷一诈便露出了马脚--!”夏侯芳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踩在了脚下。 “啊--!爷爷饶命啊!”这人一看已经暴露了,一边求饶一边暗暗掏出了一把匕首,趁着夏侯芳右手锤放在地上,俯身的时候,他忽然窜将起来,匕首已经凶狠地刺向了夏侯芳的脖子! 夏侯芳早就小心戒备着,看他出招右手闪电般握!住了他的手腕处,使劲一扭,“啪踏--”一声脆响,这人的手腕已经断了!懒得废话,夏侯芳左手一锤砸在他的xiong口处,了结了他的性命,转身仰头走出了房门。 这会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的光景,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这一通乱战打得人喊马嘶、昏天黑地,再加上民房里的鸡飞狗跳,这个乱劲就别提了!简直就是一锅腊八粥! 有两个人有说有笑从一个院子里走了出来,到光亮处才发现,身边的人居然是敌人!两人武器都来不及拔出来,赤手空拳扭打在了一起! 有个叛军的人慌不择路跑进了一条死胡同,被两条恶狗追着转回头,刚过拐角,见面前闪出一个黑影,他想都没想,把手上的刀子就递了上去,一刀结结实实砍在了黑影的脖子上,却听见黑影虚弱地喊了句:“小五哥--!是我--大头--!”随即咽了气,他急得扔下刀抱着大头就放声痛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乡被自己误杀了,他哭了会,擦掉眼泪捡起刀就冲了出去。 小五边跑还边喊:“来呀--!杀我啊!”,这么大的声音终于吸引来了几个夏侯芳的人,这人在几人的围攻之下,还伤了两个人,最后才叫着:“大头--!我对不起你,哥哥陪你来了!”闭上了双眼。 混战了半个多时辰后,战事渐渐进!入了尾声,叛军死伤过半,夏侯芳这边折损了三千多人,叛军的士气已经一蹶不振,黄成武眼看整军突围无望,只得无奈地下令,大家各自骑马从小巷逃命,能逃出一个算一个! 夏侯芳早就盯上了他,他抢上了一匹无主的战马,追着黄成武的身后跟了上去。 两头的铁浮屠看到这个情况,也分散成了十人一组的小队,沿着小巷四处追击溃兵,步兵开始肃清残敌和收押战俘,成规模的战斗已经不会在这里发生了。 夏侯芳追了一里多路,终于靠近了黄成武的身后,离着还有五六米,夏侯芳大喊一声:“哪里逃--!”,手中的一只铁锤已经瞄准他的后心扔了出去,黄成武大惊,使劲一夹马肚子,战马往前一跃,铁锤正好落在了战马的屁股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响,这匹马吃不住劲,后腿忽然乏力弯曲,前腿蹬地高高跃起,将黄成武一头从马背上撅了下来! 黄成武也煞是凶猛,他见只有夏侯芳一人在身后,雄性大起,爬起身后操起长柄大砍刀朝夏侯芳搂头砍了过来! “给我开--!”夏侯芳不屑地举起左手锤一挡,磕开了砍刀,右手捡起铁锤贴了上去。 “再来--!”黄成武憋气到现在,很想将来人劈成两半解解气,他不退反进,一招拦门刀挡住了铁锤,又一个转身,刀柄朝后一捅,捅在了夏侯芳的左臂上,夏侯芳疼得退了三步,他揉了揉伤口:“有两下子--!”,左臂负伤已经拎不起锤子了,他单手锤横着扫向了黄成武的xiong口。 “起开--”黄成武竖着拿长柄想荡开铁锤,却对夏侯芳的力量估计不足,这一下没能挡得住铁锤的力量,长柄狠狠地撞在了他自己的xiong口,他退后了四步,揉了揉xiong口:“不错--!有点傻力气--!” “何止--!” 夏侯芳跨前两步突然一个360度旋转,利用全身旋转的力量将铁锤像扔链球一样扔向急速退后的黄成武,黄成武匆忙中拿刀一架,刀却再也抓不住了,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双臂也震得酸痛不已,嗓子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就这一下已经受了内伤! 夏侯芳左手碗大的拳头已经直奔他的面门而来,正打在他的左眼上,黄成武的踉跄着又退后了几步,左眼已经红肿不能视物了! “好胆--!”黄成武抹去了眼角和嘴角的鲜血,深吸了一口气,睁着一只右眼气冲冲地扑了上来。 夏侯芳快速往左侧一闪,已经躲开了攻来的一个飞铲,利用对手左眼的盲区,夏侯芳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左腋下,这里是神经丛高度集中的地方,挨了这一下后,黄成武只觉得一口气闷在xiong口,堵得厉害,还没等他直起腰来,夏侯芳一个膝ding撞在了他的腹部,这一下可够狠,黄成武疼得眼泪都飚出来了,嘴巴里也吐出了血块。 夏侯芳得势不饶人,几拳将他打得晕了过去,又把他绑起来后捆在马背上,得胜回朝了,为宫外这场战斗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此刻,内宫这里的战斗正进行得如火如荼,随着战况的恶化和黄成武那里迟迟没有消息,蔡京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糟糕,他将一件平时视如珍宝的青花瓷花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那碎成无数片的碎瓷片就像此刻他的心境。 “去偏门那看看,黄将军来了没有?”蔡京恼怒地朝身边一个侍从喝道。 “少主!早些时候才刚刚派人去过!”这个侍从小声提醒道,这已经是蔡京一刻钟内第五次派人去了,难怪侍从有点不情愿。 第二百七十九章 决战(八) “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蔡京气得随手将手中的玉如意砸了过去,这侍从吓得躲都不敢躲,生生挨了这一下,额头上顿时流出血来,侍从这才匆匆往偏门跑去。 蔡京气得在屋内一刻不停地走着,不时地抬头望望窗口外,期待着能有人送来喜讯,边上一帮人大气不敢出,默默地站立着,两眼看着自己的脚尖,似乎那上面粘了啥有趣的东西,怎么也移不开眼光。 “哒--哒--哒-!”门外传来了一阵小跑声,众人忍不住抬头看过去。 蔡京也停住了脚步,满怀期待地看着门口。 一个侍从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因为紧张,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他狼狈地站直了身体,气喘吁吁地说:“少主--!不好了!他们--他们打进来了!” 话音未落,外边已经响起了呐喊声和脚步声,大群人马正朝这里赶来,内宫被攻破了! “完了--!”蔡京眼前一黑,摇晃了两下才站稳,他恶狠狠地看了看台阶下的三百多遗老和大臣们,咬牙切齿地说:“我死了也要拉你们垫背!你们一个也别想跑掉!” 说着对亲信吩咐道:“将那几个娘娘也一起押过来,搬柴火和火油来,他们敢进来我们就同归于尽--!” 亲信还在迟疑,被他拿眼狠狠瞪了一下,这才带着人出去了。 吴王的神色看不出多大的变化,他静静地站立着,甚至还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边的响动越来越大,黑夜中仿佛有无数的人包围了这里,密密的火把将大殿外照得亮如白昼。 蔡京的脸上被火光照耀得忽明忽暗,他时而仰头长叹:“黄成武误我--!”,时而大声长笑:“哈哈-哈哈-皇帝又怎样?娘娘又怎样?还不是任由我处置?哼--”,心情也是阴晴不定,周边的人根本不敢上前去说一句话。 一百多个亲随已经按照蔡京的意思做好了准备,这时候门外有人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出来投降!”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上千人同时大喊起来,让大殿里面的三百多叛军心脏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那数百的大臣们和娘娘们则是欣喜地交换着眼色,只待来人将自己解救出去。[就爱读书] 蔡京已经完全抛弃了他平日里的波澜不惊的沉稳气度,看到底下大臣和娘娘们压抑不住的欣喜表情,他更加的怒不可遏,他需要发泄--遭受了如此毁灭性的打击后,他迫切地需要将满腔的怒火找个地方发泄出去,他的神经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 蔡京从侍卫那里抢过一把佩剑,匆匆几步来到了一个刚才露出笑脸的娘娘身边,二话不说上去对着腹部狠狠刺了进去,看对方还拿双手来试图拔出已经进!入腹部的剑,蔡京咬着牙又往里捅了捅,又狠狠地转了两圈,看着对方愕然倒地,这才踩着她的身体拔出宝剑,手拎着血淋淋的宝剑,怒气冲冲地喊道:“还有谁敢偷着笑!还有谁敢违抗我的命令?嗯?” 众人的头低得更低了,一个个都回避着蔡京杀人般的眼神。 蔡京目光扫视着这群人,看到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内心多少有些快慰,至少自己现在还掌握着这些人的命运!他在享受着这属于他的最后的疯狂。 他慢慢地在人群中移动着,走到哪里,哪里的人都禁不住两股颤颤,生怕被这个瘟神选中当了冤死鬼,剑尖上的血液一滴滴掉落在地上,显得是那么的刺目。 “你--出来--!”蔡京用手指着一个胖胖的身躯命令道。 这人本来就发抖的身体忽然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头上的冷汗也像珍珠一样往下滚落,他极其艰难地往出移动了两步,声音颤抖地说:“蔡大人--!我--我--我可没笑哇--!” “你心里恐怕在偷着乐吧?尊敬的国丈爷!”蔡京一字一字说着。 “啊!没有啊!小人真的没有!”这人正是之前让吴王吃瘪的国丈爷--陈志飞!此刻的他面如土色,后背上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襟。 “你当初跟吴王叫板的勇气上哪去了?”蔡京讥讽道:“好大的威风!好个国丈爷--!今天我要为吴王出气,让你去地底下跟你外孙团聚去!好好上路吧!” “啊!”陈志飞浑身一软,肥胖的身躯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眼泪鼻涕一起冒了出来:“饶命啊!都是吏部侍郎刘挚出的馊主意!不关我事我!” 那边的刘挚一听这话后脊梁直冒冷汗,他急着从人群中主动走了出来:“蔡大人明鉴啊!他这是疯狗乱咬!我怎么可能会出这种主意呢?”说罢眼睛死死地瞪着地上的陈志飞。 陈志飞又气又急,涨红着脸站起来冲着刘挚就骂开了:“你个卑鄙小人!当初投靠我出鬼主意的是你,如今不顾廉耻矢口否认的也是你!老子当初就应该一刀送你上路!你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个祸害--!”,他这样子倒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你个老匹夫--!自己找死还想诬赖我!你就该被抽筋剥皮!” 两人相互手指着对方的鼻尖吐沫横飞地骂上了,周围的其他人听着他们的污言碎语都经不住直皱眉头。 两人说着说着还相互揪住了领口掐了起来。 蔡京刚才还在欣赏两人斗鸡一样的表演,此刻看到两人衣衫不整、形容丑恶的样子也不耐烦了,他挥手让卫兵上来:“让他们俩到地底下继续吵去!带出去--!” 几个卫兵不由分说将两个瘫软的身体拖着架了出去。 江洋这时已经来到了大殿外边,常立松小声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了下,江洋一笑:“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们已经将屋里堆满了柴火和火油,威胁说要跟几百大臣和娘娘们同归于尽!”常立松焦急地说。 “哦?他们提了什么条件没有?”这是造反不成改当绑匪了?江洋觉得很好笑。 “让我们放他们带着财宝走!否则就点燃火堆!” “哼---他们这是做梦--!”江洋冷笑道。 “吱嘎--”大殿的门这时候被人打开了,几个卫兵拖着两个死狗一样的人出来了,也打断了江洋和常立松的谈话。 这些卫兵二话不说,干净利落地将两人踢倒,两人按住一个,另外两个高高举起屠刀,狠狠地一刀砍下,身!下的两人已经身首异处,鲜血染红了大门前的石板。 “赶紧退后五十米!否则我们一刻钟杀两个人!”侩子手说完后提着脑袋进了屋,殿门也被重重地关上了。 “杀的是谁啊?”江洋问道,那边光线比较暗,他没有看得很清楚。 “是陈志飞和刘挚!”一个站在边上的老太监说道。 “哦!他俩啊!”江洋对这两人没有什么好印象,平淡地说了句。 蔡京将血淋淋的两颗头颅摔在了大臣们面前,满意地欣赏着他们瑟瑟发抖的神情,暂时将目前的困境抛到了脑后。 吴王似乎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玩味地看着自己的指甲,似乎那上面能看出花来。 郭永兴这时候睁开了双眼站了起来,他走到蔡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脱险要紧--别过火了!” 回头见是郭永兴,蔡京狰狞的脸色立马换上了笑脸:“义父说得是--!我是想等着黄成武那能不能--” “别指望他了!他要不自己逃了--要不就是被人灭了!要到早该到了!哼--就是个没用的东西-!”郭永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其实蔡京心里也清楚地知道,这条路根本指望不上,但却始终不肯承认这点,所以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期待着能有奇迹发生,听了义父的话,他这才抛弃了这一丝想法,脸色一正:“多谢义父提醒!我明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够远走高飞!” “嗯!”郭永兴点点头,又走到位置上安坐下来不理会了。 “吴王--!蔡京--!出来吧!我们聊聊!老这样也不是个事!”江洋走到大门不远处嚷上了。 “吱嘎--!”大殿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蔡京一脸警惕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四个提着刀的猛汉,一出门就挡在蔡京的身前,眼睛不住地四处打量着,生怕落入对手的陷阱。 “别这么紧张--!我什么都没带--!”江洋摊着手示意两手空空。 “让他们都把gong箭放下--!”蔡京紧张地指着四周密密麻麻的gong箭手说道。 江洋依言让大家放下了gong箭。 蔡京这才示意江洋靠近,两人隔着五米左右的距离开始了谈判。 “蔡大人-!别再对抗了!你已经输了--彻底地输了--!面对事实吧--!”江洋开门见山地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我还没有输--!黄成武会来的!”蔡京嘴上还是很硬。 “呶--!”江洋手指着不远处火把下被绑着的一个人:“你好好看看那是谁?” 第二百八十章 旭日东升(一) “黄成武--!你个窝囊废--!你怎么还活着?我真想亲手杀了你!”蔡京仔细看过后才确认这个鼻青脸肿的人正是自己的最后希望--黄成武,他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黄成武一脸羞愧地低下了头。 “骂够了吧!别玩了--现在收手还有点余地--!我保你不死如何?”江洋也不想轻易冒险强攻,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蔡京虎着脸斥责道:“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儿!除非放我们离开,否则只有同归于尽一条路,我蔡某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有这么多人陪我死,我也没有冤死!” “没得商量--?” “绝对没有!” 两人几句话就谈僵了,江洋脸色一沉就打算动手先控制住蔡京。 大殿里这时候却闪出一人,正是以前的无根国师郭永兴,他怒视着江洋:“有胆你大可一试!”,此时的他须发俱张,自有一股气势,却是他感觉到了蔡京的危险,主动出来保护。 江洋这下有点为难了,他从郭永兴身上能够明显觉察到一种危险的气机,杀死蔡京或控制他或许并不难,但急切间却是难以拿下郭永兴这个麻烦,难道真让里面的几百人为他们陪葬吗?江洋有点不甘心,脑子里快速过电了几种方案,最后都被自己否定了!要想不伤到人质,完全没有把握! 迟疑间,蔡京已经闪进了大殿,门又被关上了!江洋错过了一次出手的机会。 面对着里面一触即发的危险状况,只要不能同时解决一百多个刀斧手,局面就有可能走向大家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况,在投鼠忌器的顾虑下江洋一时间很难做出选择。 正犹豫间,一个里面忽然有人尖叫起来,随后不久,一扇窗户打开了,从里面扔出了两个人头和一句话:“一刻钟到了!送你们两个人头!” 不能再等了!透过窗户纸,江洋看到叛军正在拿火油往人质身上浇,他再也忍不住了!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那就只好冒点风险了!江洋迅速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强攻!并开始给部下交代起来。 丧心病狂的蔡京让人将人质身上都浇上了火油,这些人质很多都经受不住惊吓晕了过去,更多的人蜷缩在地上惊恐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随着时间的推移,蔡京的情绪越来越暴烈,他正要让人再开杀戒,就在此时,大殿里发生了变化。 凌晨五时许,一切就绪之后,江洋率先启动了迷魂阵,有十多个刀斧手忽然“狂化”,他们不分敌我,疯狂地砍杀起了周边的人,就连人质也受到了波及,引发了一阵混乱。 江洋选择的这些人都是手上没有拿着火把的人,其他卫兵都围上去忙着控制这些狂化的队友了,那二十多个拿火把的人都把眼睛看向了蔡京。 蔡京一脚踢翻了椅子,喊道:“要死一块死!一个都别想活!给我--”,后面的点火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得四面的窗户忽然被无数的人踢破,闯进来上百个常立松精挑细选出来的突击手,他们撞破窗户鱼跃进来后,就势一滚,卸去了冲劲,随后拔刀奔向那二十个手拿火把的敌人,按照分配好的目标,这二十个人一个没有遗漏,为了保险起见,每个人都有两个人对付,务必一击必杀,使得他们没有点燃火焰的机会。 鬼虎也顺利地潜入了大殿,暗中关注着大殿里的一举一动。 “哗啦啦--!”与此同时,大殿的大门也被阿牛一脚踢开,常立松带着人一拥而入,直奔蔡京而去。 “快点火--!”蔡京终于还是喊出了命令。 二十个负责点火的敌人愣神间就被解决掉了一大半,还有五个人刚想扔火把,这时候,从窗外劈头盖脸浇进来无数桶水,他们手上的火把瞬间被浇熄了! 警报暂时解除了! 郭永兴长长的寿眉在大殿被突袭前的一刹那就挑了起来,他如电的目光迅速锁定了蔡京的方位,如果可能的话,他只想带走这个干儿子,至于其他人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常立松离着蔡京还有五米远的时候,郭永兴已经赶到了蔡京身边,他一把将蔡京推到了墙角,自己横着一根老树藤制成的拐棍护在了他的身前。 此时不是废话的时候,常立松ting枪就刺,郭永兴右手举起一米多长的拐棍缠上了枪尖,他的拐棍围绕着枪尖不停地划着圈,常立松只觉得一股吸力将自己不断拉向前方的漩涡,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 郭永兴闪电般地出掌印在了常立松的xiong口,常立松一声闷哼,人已经倒飞出去两米多远,捂着xiong口倒在了地上。 郭永兴果然不愧是大师级的人物,出手就伤人,连常立松轻视之下也着了他的道。 阿牛抡起棍子砸了过去,郭永兴故技重施,不仅化解掉了阿牛的攻势,更将他的镔铁棒搅飞了!郭永兴迅速地出脚踢在了阿牛的腹部,阿牛仰面倒了下去,人瘫在地上,已经不知死活了! 郭永兴两招解决了两大高手,难怪有底气敢置危险于不顾,身处险境还能安之若素! “让我来!”江洋拦住了净空等其他人的出手,他们上去也是白给,就让自己来掂量掂量他的分量吧! 见两员爱将负伤,江洋迅速给他们分别使用了一把治疗锁,自己ting身走到了前面。 江洋不是没想过拿霉运锁或者正气锁锁住对手,这样能省不少事,可浪费了两把锁后才发觉,因为对手的精神力强大,再加气运过人,两把锁刚近他身就被震裂了,根本锁不住人! 老道马后炮的话语这时候才响了起来:“年轻人!你还没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地步呢!想偷懒可不行,得真刀真枪的干!” “切--就知道幸灾乐祸!比鬼虎差远了!”江洋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再不理会老道了。 迷魂阵当然更不可能对付高手了,但是江洋还有个大杀器呢!虎杀!过了子时新的一天开始了,他还有两次机会呢! 江洋先试着拿流星锤砸了过去,却被郭永兴的柔劲化解了,如果不是江洋力气大的话,就这一下武器就脱手了,那可就难堪了!别看郭永兴已经年过七旬,却身手矫捷不下年轻人,类似于太极拳的柔劲使得圆融自然,防守滴水不漏,你再大的力气到了他的漩涡中也失去了准星,如果再下盘不稳的话,很容易被他所趁,很多人都是吃亏在这上面。 江洋知道一味的蛮劲起不了作用,便改变招数,与他缠斗起来,江洋难得地拿子牙作为主兵器,与他展开了贴身的游斗,仗着子牙的锋利,总算没有落入下风。 郭永兴在拿拐棍跟子牙的硬碰硬中被削出了好几个豁口后,心疼得再不敢挨子牙的边了,只是用缠劲不断地化解对方的攻势,一有机会就猛地发力,拐棍如电般或砸或刺,就像一个高明的乒乓球手,连削带打,节奏变化多端,让江洋一时也无法适应,两人斗了一会,江洋始终找不到他的空档,郭永兴也始终无法缠死江洋的脚步,打了个旗鼓相当。 必须出绝招了!江洋趁着转移到他右侧的机会,忽然左手掏出流星锤直奔蹲坐在墙角的蔡京而去! 这一下出乎郭永兴意料之外,他伸出拐棍好不容易才绕住了流星锤上的拖线,绞了两道才化解了这招,但他却暴露出了身体左侧的空档,好机会! 见自己创造的机会出现了,江洋大喜,右手闪电般收起子牙,天下公秤已经凭空出现,他迅疾地挥了出去:“虎杀-!” 只见天下公秤上的虎头一阵呼啸,几条蓝色的电火花已经窜了出去,刺啦啦一声巨响,郭永兴左侧xiong口已经闪起了耀眼的电火花,郭永兴身躯被刺激得不停地颤抖,闷哼了一声,捂着xiong口一连踉跄后退了三步,xiong口已经皮开肉绽,灼伤了一片,就连他引以为傲的胡须和寿眉也被烧掉了大半,空气中散发出皮肉烤焦的味道,若不是他身穿罕见的软猬甲的话,这一下就得要了他的命! 郭永兴看着伤势吃惊不已,已经多少年没有受伤的经历了,特别是这小子的招数简直闻所未闻,想想这种伤势下自身都难保,根本不可能再带上蔡京了,他咬咬牙转身一蹬地,想就此逃逸而去! 这时候他蹬地的右腿上忽然一痛,再也使不上力气了,却是鬼虎间不容发之际扑咬了他一口,将他的右腿跟腱一口咬断! 江洋的流星锤也及时赶到,这下郭永兴再也躲不过了,后心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软猬甲也防不住重击,郭永兴的身子一震,随即重重地摔倒在地,头歪到了一边,停止了呼吸! 江洋松了口气,这是他遇到的最强的一个对手,如果不是自己升级的话,还真对付不了他,最后还是靠着跟鬼虎合力才算终结了他,江洋亲切地抚!mo着跳到自己怀里邀功的鬼虎:“鬼虎!好样的!”,江洋的目光投向了蔡京和吴王...... 第二百八十一章 旭日东升(二) 这时候蔡京和吴王正龟缩在角落里,他们的几个死忠正在跟净空等厮杀着,看到连义父都身死当场,万念俱灰的蔡京抱起一桶火油开始疯狂地往人群中洒去,意图制造火情,与对手同归于尽! “我来帮你!”吴王大喊一声也冲上来帮忙,他拿着剑靠近了蔡京的身边,忽然一剑刺出,正中蔡京的左腹,蔡京愕然地失手,一桶火油全部浇在了自己身上,吴王上去一脚将他踢出了屋外.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蔡京挣扎着想爬起来。 “我才是真正的吴王!你找的那个傀儡昨天晚上就被我‘弄’死了!哈哈你害我不人不鬼地活了十年!整&{}整十年啊!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今天的场面!去死吧!”吴王咬牙切齿地说道。 江洋摆手拦住了想上去出手的部下,任由吴王在宣泄,周边的士兵们举着gong箭对着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洋!我是真正的吴王赵颢!原谅我昨晚不告而别,我太想亲手复仇了!昨晚我跟我以前的两个兄弟一起潜入了吴王府,趁‘乱’将冒牌货杀死并取而代之,今天一直在寻找机会,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我屁股上的胎记!”吴王赵颢焦急地对江洋说。 “我相信你!不用查验了!”江洋听他说出了胎记这两个字,就知道这的确是真正的吴王赵颢,冒牌货根本不知道胎记的事情呢!他大声命令道:“都放下gong箭!不得干涉吴王行动!” “谢谢兄弟!”吴王转过身来,面目狰狞地对着地上苟延残喘的蔡京:“该我们好好算算账了!我可是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呢!你想不到吧!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就是为了今天来为你送行!哈哈苍天有眼啊!” 蔡京自知必死无疑,也不求饶,喘着气说:“老子也享受够了!有种一刀杀了我!” 此时其他敌人已经全部被肃清了,大家都围聚在这里等待着最后的收幕戏结束。 “你十年前没想到会有今天吧?我本来想着慢慢折磨死你,可我现在却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你了!所以你可以死了!”吴王赵颢说着拿过一根照明用的火把慢慢走近了蔡京。 蔡京一边艰难地退缩一边睁着眼睛惊恐地叫了起来:“你想干什么?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会有报应的!” “哈哈可笑至极!你也知道因果报应!你今天这样的下场就是你十年前作恶的报应!蔡京!受死吧!”吴王赵颢把火把扔到了蔡京的身上,一团火苗瞬间窜了起来。[] “啊啊!”蔡京被烧成了一个火人,他徒劳地在地上打着滚,凄惨的叫声持续了好久,才渐渐安静下来,人也已经烧成了焦糊状的黑炭。 “哈哈哈哈”吴王赵颢仰天长叹:“我终于报了仇了!我好开心啊!”他一声一声重复着,满腔的怨气也借此消散出来,俄顷,他又忽然蹲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我十年的青‘春’就这么没了!呜呜我的大哥还被他们害死了!我却无能为力!”,他就这么又哭又笑地待了很久。 江洋让人去请太后和文太师等回宫,让其他人散去休息,自己陪在吴王赵颢的身边,一直等他情绪稳定下来。 “吴王殿下!好点没有?一会太后就到了!还请沐浴更衣整理下,毕竟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江洋劝道。 “唔!好的!”吴王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又感‘激’地对江洋说:“谢谢你!能让我亲手杀了仇人!今天若不是你的话,我大宋数百年江山就要败在黒龙教的手上了!” “吴王客气了!此乃江洋分内之事!不容挂齿!” “这么见外干嘛?我们可是过命的兄弟!哦!是叔侄!哈哈老是整错了!”吴王情绪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他指着身边一直跟着的两个人对江洋说:“给你介绍我两个儿时的玩伴!如果没有他们,我昨晚也不会成功的!” “他叫张万胜,有万夫莫当之勇!使得一手好枪法!”吴王指着一个三十多岁,铁塔般的壮汉说道,那人虽然自恃甚高,但他见识过江洋的武功,心里也是倾佩不已,连忙抱拳冲江洋说:“江大人能文能武,在下佩服得紧!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哪里哪里!” “这位叫杜长林,堪称足智多谋,也是我的发小!人称小诸葛!你们亲近亲近!”吴王指着一个白面无须的瘦瘦的男子说道。 江洋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人眼睛很小,却很亮,转动起来很是灵动,他展颜一笑、微微躬身:“杜某不才!还请江大人多指教!”,神情间却少了几分真诚,面相上看就不是亲善之辈,江洋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好说好说!”江洋也简单跟他们客套了几句。 吴王一想到马上就要与母后相认,急着去沐浴更衣,简单聊了两句就匆匆告辞了。 这时候,汴京城外还有十万看风的禁军也作出了选择,没法不做选择了因为胜负已分,再不来就会被当做谋逆了!江洋冷冷地接待了他们,毫不客气地让他们立即担负起全城的戒严和肃清残敌的任务,对这种墙头草般的人,江洋绝对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此时天光已经微亮,一轮红日透过层层云雾喷薄而出,将金黄‘色’的光芒和温暖带给了刚刚经历过血雨腥风洗礼的汴京城,树梢上的鸟儿在快乐的歌唱、缤纷的‘花’朵在迎风招展;皇城外的广场上,大批的士兵们正在清理着战争遗留下来的痕迹,老百姓们已经开始三三两两试探着出‘门’打探,有胆大的已经开始挑担叫卖,生活好像在剧烈的动‘荡’后又一次被拨回到正常的轨道上,除了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人们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恐慌不安的神‘色’,日子好像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了! 高太后和文太师等一大帮人伴随着朝阳来到了皇宫,这里的一切依然是那么熟悉,可却又好像跟以往不一样了!就连警卫们都十分的陌生,一些熟悉的太监和宫‘女’也失去了踪影,让高太后等人唏嘘不已。 “太后!”江洋早早就等在了宫‘门’口,一路跟随着她来到了她的寝宫。 “江洋啊!这次辛苦你了!你先歇着去吧!我这没事了!”高太后爱怜地看着江洋:“还好有你跟文太师及早谋划,要不然真是不堪设想了!唉我之前一直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谁知道我才是最糊涂的人!老了不中用了!”高太后经过这么多剧变后,心境上起伏很大,有点心灰意冷的感觉了。 “太后千万别这么说!这大宋朝还要靠您掌舵呢!我们只是划船的!”江洋神‘色’越发的谦恭起来,谦虚地说,他知道自己这次立下了天大的功劳,有无数双眼睛会盯住自己,如果表现出丝毫的自满情绪,再让太后和皇上觉得欠了自己的人情,却又没办法还清的时候,自己的仕途也就终结了。 他有一刹那甚至想到过自己来当这皇帝,这样也许能更好地改变大宋积弱的面貌,但老道却及时地打消了他的念头,老道严肃地告诉他,如果他敢逆天改命的话,纹身空间将会反噬其主,这也是当初龙子狴犴炼制天下公秤时下的一个禁制,拥有天下公秤的人只能辅助明君开创一代盛世,却不能有取而代之的念头。 这样的情况下,江洋不想太过于高调,以免功高盖主,遭致小人诋毁,带来无穷的麻烦,所以他打算低调点行事,言语间都比以往平和了不少。 “你呀!居功不自傲是好事!但过于畏首畏尾就不对了!只要老身不死,哀家一定保你一世平安,怕什么!”高太后敏锐地感觉到了江洋的顾虑,劝说道:“你说的赵颢的事是真的吗?怎么跟小说里似得!我听了都觉得不相信呢!” “千真万确的!都是我亲眼所见!这么大的事情微臣不敢妄言,待会您老可以见证一下。”江洋言辞凿凿地说。 “嗯!要是真的就好了!我真犯愁要到旁支去选人继承皇位呢!快带哀家去看看!”高太后还是有点将信将疑的。 高太后和吴王赵颢的会面没让其他人在场,屋内不时传出的哭泣声和大笑声还是透‘露’出了重要的信息高太后已经确认了这个儿子!当她叫人将江洋喊进去的时候,江洋丝毫没有因为跟吴王赵颢熟谙无比就忽视了礼节,他恭恭敬敬给两人施了礼:“微臣拜见太后和吴王殿下!” “快免礼平身!都是自家人,客气啥?”高太后此刻满脸‘春’风,一扫颓废之势,连皱纹看起来都舒展了不少,她跟江洋说着话,手却没放开儿子的手,还将慈爱的目光不时投‘射’过去。 吴王赵颢也是脸‘色’涨红,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此刻却笑得很爽朗:“母后说得是!快别客气了!过来坐!”。 第二百八十二章 旭日东升(三) “江洋啊!颢儿可是将一切都告诉我了!你瞒得我好苦,却又成全了我们母子相认!你说我是该着恼你呢,还是该感谢你?”高太后玩味地盯着江洋问道。(.好看的小说) “这?扯平吧!呵呵”江洋见她们如此轻松,脸上也展开了笑容。 “母后!都是孩儿的主意,跟江洋没有关系,若不是江洋的话,孩儿早死在大牢里了!如今大仇得报、母子相认,这可都是江洋的功劳!”吴王赵颢连忙解释。 “哈哈!傻孩子!哀家在跟他开玩笑呢!这么大的功劳,哪能不赏赐呢?那不是显得哀家太没有感恩之心了吗?赏还要重赏!”高太后心里的希望被重新点燃[了,情绪异常的‘激’动。 “不敢当!这些都是文太师的功劳!我只是打个前锋罢了!实在是不敢居功!”江洋还在谦虚。 “好了好了!这事以后再说,今天中午我想让几个家里人聚聚,你也别跑!经过这番剧变后,我也有好多话想对大家说,你去帮我安排下。”高太后吩咐道:“对了!能不能拜托你将我舅舅请过来?” “舅爷爷?我怎么不知道?”吴王赵颢纳闷了。 “这事说来话长,过会我跟你们说。”高太后慈爱地拍了拍吴王赵颢的手背。 “微臣这就去办!”江洋恭敬地应诺道,倒退出了屋子。 当天中午,高太后组织的家宴上,吴王赵颢正式跟大家见了面,高太后也公开了他之前被蔡京陷害的隐情,引得大家一阵唏嘘,重逢的快乐暂时冲淡了宋神宗驾崩和事变带来的创伤,大家大难幸存后,急需找个理由让自己开心起来,大家都尽量不去说伤心的事情,家宴的气氛非常的和睦,吴王赵颢虽然早就脱离了官场,但经历过磨难的他成熟了许多,这样的场面他应付起来显得游刃有余,让一旁观察他的高太后欣慰不已。 尽管江洋亲自去邀请了,但一僧却坚持不肯出席,推脱身体欠安、年老体衰没能到场,多少让高太后有点失望。 当天下午,高太后通知几个朝廷重臣聚会,程熙因为江洋的推荐也第一次参加了这样重要的会议,高太后通报了吴王赵颢受冤被陷害的经历,感谢大家这次能够立场坚定以后,高太后将期待的目光看向了江洋。 江洋知道她的意思,赶紧开口:“太后!臣有一事启奏!” “讲来”高太后热切地回应。 “此番黒龙教作‘乱’后,人心思稳,而国不可一日无主,臣建议立即让吴王赵颢继承大统以安民心!”江洋朗朗说道。 吴王赵颢的眼睛慕地一亮,尽管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但听人这么说,他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他连忙低下头掩饰起来。 见拥立之功被江洋轻易地抢了去,大家后悔之余都不甘落后地纷纷出言附和,头功没有,这次功可不能再丢了! 高太后听得频频点头,笑容越发的浓了。 “老臣也建议,这事越早越好!还请太后选定一个黄道吉日,早日让吴王登基为好!”文太师也出言建议。 “好!既然大家都是这个意思,哀家很是欣慰!那就择日让颢儿登基吧!”高太后一锤定音。 听了这话,吴王赵颢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感‘激’地看了江洋一眼,没有开口。 时间进!入了五月中旬,距离那场叛‘乱’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宋神宗早已经入土为安;吴王赵颢也已经顺利登基,并改年号为大安;叛党余孽被杀的杀、判的判,也已经尘埃落定;在这场风‘波’中,有人欢喜有人愁,江洋自然是受惠最多的一个!江洋被升为枢密院指挥使,执掌全国兵权,应他的要求,他还兼任着监察御史一职,本来新皇赵颢的提议是让他担任大宋首个异姓王,但却被江洋坚辞不受,最后才勉强接受了新的任命,赏赐的金钱无数,新的府邸一座。 文太师本想告退,却被皇上拒绝了,暂时留任太师职位;程熙因为江洋的举荐也获得了升迁,担任吏部尚书一职。 江洋集团的其他人都获得了不同的升迁:石涛因为功勋卓著,被升任为枢密院副使,并兼任铁浮屠都指挥使,铁浮屠的数量也被批准增加到五万;常立松升任皇城司指挥使;夏侯芳接替死去的黄成武担任了殿前司都指挥使这个重要的职位;冷钢升任刑部‘侍’郎;就连救驾有功的吴德贵也被升任为大理寺卿,总管狱政,比以前要威风多了;雷鸣、净空、张子谦、阿牛等都不愿从军从政,只是获得了四品骠骑将军的虚衔,仍然干着老本行;石原也顺利地被提拔为殿前司的厢指挥使;靳猛也获准成为了铁浮屠的一个厢指挥使,另外一个厢指挥使是屡立战功的石敢当。 还有三个人此次获益匪浅,一个是赵颢的发小张万胜,他被任命为江洋升迁后空缺的刑部尚书一职;另一个发小杜长林被任命为礼部‘侍’郎;吴王赵颢患难之‘交’苗晓秋被任命为贵妃娘娘,成为事实上的后宫之首。 关于这三个人的任命,多少都有点议论,但因为目前朝廷还是采取的高压态势,很多黒龙教余党被满‘门’抄斩,甚至株连九族,大臣们本就人心惶惶,对新皇又mo不透‘性’情,不敢妄言,江洋和文太师也没有出头反对,所以,这些任命还是最终成命了。 高太后在新皇登基之初还密切关注着朝政,见到皇上干得得心应手,也就放下了心思,不再过分干预朝政了。 大宋朝经此一劫也是元气大伤,急需修身养息,死伤了十多万的禁军也急需要补充,一批新任官员需要适应新的岗位,一切都需要时间消化,大宋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缓的自我休整、自我疗伤的阶段。 江洋虽然没有接受王位,但凭借着他此次的力挽狂澜,在朝野的威望再次获得了巨!大的提升,隐隐已经成为了影子王爷,再加党羽丰满,在京师的地位暂时无人能够撼动,已经成为了事实上的第一权臣! 江洋自己倒很是低调,对上‘门’拜帖的一律避而不见,参加朝会也是多听少说,居功不傲的态度让新皇也感到很满意,皇上还会不时召集江洋去宫里下棋、聊天,两人的关系看起来跟过去没什么区别。 “不许偷懒!快给我捡回来!”江洋摆出一副恶形恶相的模样冲着远处累趴在地上的鬼虎嚷上了,喧闹过后是平静,江洋最近深居简出,与家人和小伙伴们享受着难得的平静岁月。 “哇呜!”鬼虎抗议了一声,还是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开始追逐江洋拿猪‘尿’泡特制的皮球,鬼虎已经长到六十多斤重了,身高也达到了五十多公分,看上去更像是一只虎崽子,他从不让陌生人抚!mo,一龇牙‘露’出长长的犬齿,再加低沉的嗓音,足够让别人望而生畏了! “开始”江洋喊道,用力抛出了球。 鬼虎不是不喜欢这个游戏,只是一连玩了一个多小时,他有点疲惫了,可江洋还在兴致勃勃的,小家伙难免有点情绪,最近他跟江洋朝夕相处,感情倒是比以前深厚多了。 鬼虎看准方向飞速地奔跑过去,纵身跳起三米多高,用嘴一下准确地接住了皮球,因为有情绪,他牙齿暗暗用力,将这个来之不易的皮球给彻底咬破了!他得意地叼住跑到江洋身边,示威似的将干瘪的皮球扔到了他的脚下。 “你再这样调皮我就三天不让你出来玩了!”江洋威胁道,他可以封闭住纹身空间,这样的话,老道和鬼虎在里面就不知道外边的情况,鬼虎也不能随意进出了,等于关了黑屋子,经过几次惩罚后,鬼虎老实了许多。 “哇呜”鬼虎委屈地叫了起来,跑到江洋‘裤’脚边轻轻地摩擦,显得萌态可掬,卖萌是他自己总结出来对付主人的最佳方式了,每每这个时候,他更像是一只温顺的家犬,总能博得江洋的欢心。 “哈哈”江洋果然忍不住大笑起来:“行了!别装可怜了,我们休息会吧!” “哇呜”鬼虎一蹦三尺高,差点没把江洋撞个跟头。 “这小子!”江洋看着跑到草坪上打滚的鬼虎爱怜地说着。 “师傅!”净空急匆匆跑过来喊道:“那个怪人又来了!” “哦?”江洋眉‘毛’一抬:“还是那几句话?” “对呀!说是要见师傅您,我们问他什么他又不说,每次一来就蹲大‘门’外守半天,赶也不走!”净空回道。 “正好今天没事,你就带他进来吧!这都十多天了,老这么着也不是事!”江洋松口了。 “唉!”净空也是有点佩服那个人的执着,答应着出去喊人去了。 江洋就坐在‘花’园的石凳上会见了这个特殊的客人。 “小人韩忠见过江大人!”来人老远就行了跪拜大礼。 “免礼!”江洋站起来上去扶起了他。。 第二百八十三章 修理皇族 江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人六十多岁年纪,衣着破旧不堪,却洗得干干净净,公子很高,却很瘦削,两只眼睛凹陷,显得很有神,只是走路有点一瘸一拐.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江洋做出了这个判断:“坐吧――!” 韩忠小心翼翼地半个屁股坐在了石凳上,神情既‘激’动又不安。 “先喝口水!”江洋亲热地招呼道,让他平静下情绪。 “哦!”老人颤抖着手接过了江洋递给他的茶杯,感‘激’地看了江洋一眼,急乎乎地喝了一大口,显然已经渴了。 “老大爷!有事就请直说吧!”江洋等他喝完水擦干净嘴角后和蔼地问道。 “好――好――!”韩忠还是有点局促不安:“给大人添麻烦了!”,他说着话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也哗哗地流淌下来:“呜呜――请江大人为小民做主!小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求到大人府上,听人说唯有大人能够为民请命,小民求大人:万¥书¥吧¥小说3w.wanshuba.做主,哪怕要老身死也心甘情愿!呜呜――” 江洋连忙将老人搀扶起来,语气肯定地说:“韩大爷!不必如此!若有冤情尽管讲来!本官一定为你做主便是!” 韩忠擦干净泪水后开始断断续续讲诉起他的冤情来:“小民是汴京城西郊板桥镇的农户,以前也当过兵,因为做得一手不错的木匠活,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他们都叫我韩木匠,老婆很争气,为我生了一男一‘女’,儿子跟着我学木匠,‘女’儿嫁到了汴京城里。”,他因为上了年纪,讲诉起来絮絮叨叨,江洋也没打断他,任由他说。 “一年前的一个夏日,一场灾祸从天而降,我们镇上最有权势的晓峰庄庄主李晓峰不知怎么打听到我的宝贝孙‘女’美貌过人,派人来说媒不成,居然强行将我孙‘女’韩晓云抢掠回去,我儿子、儿媳因为竭力阻拦,居然――居然被他们活活打死-!呜呜――可怜我的娃啊!我和老伴也被他们打得无法动弹,我们数次到庄上去说理,都被李晓峰轰了出来,连孙‘女’的面都没见到!老伴一气之下于今年夏天投河自尽了!我‘女’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好端端的一个家全被这才畜生毁掉了!”韩忠咬牙切齿地说完,一拳擂在了石桌上,手上破了皮、出了血都不知晓。 “还有这样的事?”江洋也怒了:“那你为何不去告官?是不是他有什么来头?” “他是皇亲国戚!谁敢管他?谁又管得了他?唉――!我真是没用――!”老人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人你看!”,他撸起袖口‘露’出胳膊上的几道可怖的伤痕,又撸起‘裤’管‘露’出了大‘腿’上的几道刀痕:“这都是他们干的!我现在干活也干不了了!若不是想着救出我孙‘女’,我也――我也不想活了!” “你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靠着‘女’儿的接济过活,我找过很多的衙‘门’,可他们一听说是晓峰庄园的事,头摇得都快掉下来了!根本没有耐心听我说完就赶我走了!” “哦!那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你清楚了吗?”江洋又给老人家添了点水。 “听说是五爷的宝贝孙子,具体的我也搞不太清!”老人低声说着,黝黑的脸上,每一道皱纹似乎都饱藏着生活的艰辛,只有一双眼睛散发出执拗不屈的光芒。 “净空!帮我去把公主请来,就说我有事问她。” “好――” 不一会,赵蕾带着一头汗水急匆匆赶来了:“老公――!叫老婆来什么事情?我正忙着跟他们跳绳呢!”,这称谓自然是江洋好不容易才让她们接受的,实在是夫君、娘子的叫法让江洋不习惯,这让她们别扭了好一阵,还好,总算是适应了。 “打听个事!知道西郊有个晓峰庄园吗?李晓峰!他爷爷叫什么五爷,是个皇亲国戚呢!跟咱们还是亲戚呢。”江洋殷勤地把自己的杯子倒满了水端给了赵蕾。 “李晓峰!听说过,没见过,五爷我当然知道啦!我父皇‘私’下里还得尊称他一声堂叔呢!李先明是李晓峰的爸爸,现在是工部‘侍’郎!他爷爷虽然没被封为王爷,但在皇亲国戚中地位可不小,再加上他们家弟兄五个,个个多子多福,算是比较有势力的皇族,怎么了?老爷子人很豪爽啊!不会出什么差错了吧?”赵蕾还是那副急‘性’子,一口气不停地说完了,睁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江洋和韩忠。 江洋将韩忠的情况简要介绍了一遍。 “啊?岂有此理!他怎么能干出这事?以前只是觉得他有点稀里马虎,成不了什么大事,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我有好多年没见着他了,小时候他见到我们都很乖巧的模样啊?”赵蕾听完后很是气愤,同时还是觉得有点不相信。 “那你说这事管是不管?”江洋故意拿话‘激’她。 “这事该管!我也想搞清楚到底是否属实呢!如果是真的,绝不能轻饶了他!哼――!”赵蕾果然受不得‘激’,脸红脖子粗地嚷上了,说完发觉江洋的眼‘色’,感觉哪里错了,赶紧改口:“家里你是老爷,还是你拿主意吧!” “哈哈――!还真是个‘女’汉子-!”江洋大笑起来。 “‘女’汉子――?”赵蕾不解。 “就是巾帼英雄!”江洋翻译道。 “呵呵――!这还差不多――!”赵蕾乐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对:“你不会是骂我没有‘女’人味吧?嗯?”,她眼睛贼溜溜地盯着江洋的眼睛看,似乎想破译出他真实的想法。 “没有!我家蕾蕾可是能文能武!对了!听说你还在跟蕙娘学绣‘花’?拿得钢枪、干得‘女’红再要加上生得儿‘女’,那就完美了!哈哈――”江洋也故意逗她。 “去――去――去!”赵蕾娇嗔道:“你以为我不想快点生个宝宝啊?都怪你――”说到这里,她感觉还有外人在,食言了,粉脸顿时浮上了一丝红晕:“不说了――!赶紧办正事要紧!晚上再收拾你-!”说罢瞪了江洋一眼转身走了,只留下淡淡的体香让江洋回味。 江洋让净空登记了韩忠的基本情况和联系住址等,让他回家等消息,自己打算明天跟皇帝见面的时候‘私’下里先探探他的口气再说。 第二天的朝会上,江洋站在文太师对面的武官首位,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从头到尾不发一言,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可以让别人分析,因为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大家的目光,他唯有更加的谨慎小心才不至于授人以柄。 张万胜和杜长林显得很是活跃,大家都知道他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对他们无不礼让三分,这更使得他们气焰‘逼’人,尤其是张万胜,本身肚子里就没什么墨水,又骤然荣登高位,一种暴发户的飘飘然怎么也掩饰不掉,看不过眼的地方总是大嗓‘门’开炮,一些老资格的大臣们也都吃过他的排头,暗地里对他腹议不已,却不敢当面得罪他。 杜长林讲话倒是都在点子上,只是气量狭小为人太过‘阴’狠,往往因为一点小事就‘欲’置人于死地,也引起了一些大臣们的反感,已经有好几拨人来到江洋府上告他们的黑状了。 江洋不‘欲’参与其中,总是一笑而过,从不发表自己的看法,这让那些乘兴而来的大臣们很是失望,江洋也不以为意,这种意气之争江洋是不愿意搅合进去的,毕竟这两人倒没有针对过自己,特别是张万胜,对自己还有种敬佩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江洋只打算袖手旁观。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张茂的公鸭嗓子响了起来,他依然是太监第一人,只是不再兼任皇城司指挥使而已,这样的日子正是他最喜欢的,现在走到哪里大家不尊称一声张公公? 停顿了片刻,见没有人再上本了,张茂大声说道:“退朝――!” 新皇当了一个多月皇帝后,气势比以前自然大不相同,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慑人的气势,只是他坐在龙椅上还是不如以前的宋神宗那么自如,总是端着身架,就怕落了皇上的气度,所以一听退朝这话,他暗地松了口气,老端着也累不是?得赶紧回去让人捶捶背才好! 等皇上刚回到书房,刚叫人捶上背,就听到屋外太监唱诺:“枢密使江大人觐见!” 皇上一听赶紧挥手让宫‘女’退下去:“让他进来――!”,自己也理了理龙袍,站起身来迎到了‘门’口。 “微臣给皇上请安了!”江洋恭恭敬敬地作了个长揖。 “唉-!你怎么说了也不听?”皇帝心里高兴,嘴上每次还是要数落几句:“别这么多礼了!搞得我们兄弟!哦!不!是叔侄之间倒生分了!” 江洋比一般人多的待遇是,他在这里可以坐着跟皇上对话,两人坐下后,皇上先开口了:“你这是有什么事吧?你都好久没来陪朕下棋了!” “我这几下子能跟皇上比吗?老输也没劲不是?”江洋打趣道。 “哈哈――!”皇上大笑起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 修理皇族(二) 皇上很松弛地靠在椅背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江洋啊!我怎么觉得这皇帝当得很累呢?天天腰酸背痛的,看奏折都看不过来!唉――!整天满脑子都是烦心的事!也没个消停的时候,你今天不会带来什么烦心事吧?” 江洋心说,我这个才真的让你烦呢,他微微一笑:“微臣的作用不就是为皇上分忧吗?只是有件事微臣也拿不定主意,需要皇上拍板敲定,剩下的由微臣去解决就好!不敢惊扰皇上!” 皇上眉头一皱:“还真有麻烦事?你都拿不定主意的事还能小得了?” “这个――这个――还真是有点麻烦!” “行了――!朕还不了解你?有事赶紧说吧!别装着吞吞吐吐的!你胆子没那么小!”皇上没好气地说。[] “嘿嘿――!皇上圣明!”江洋一个马屁随手丢了过去,随后开始讲诉起韩忠的案子来了,皇上的脸‘色’越听越青:“还有这样的事?朕看他们是不把大宋律法和我这个新皇放在眼里了!哼――” &n(吧)小说bsp;江洋心说,这事都是一年之前发生的事了,跟你这个新皇有一‘毛’钱关系吗?但皇上能把问题拔到这样的高度对处理问题当然有好处,江洋也不去理会这茬,他看皇上的确动了真怒,又浇了点油:“这五爷可听说非常的护短,臣只怕到时候会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他都七老八十了,往我那里一杵,我碰不得、说不得,到时候可有点消化不良。” “这样!你先去认真核实下这个案子,如若属实的话,朕再钦点你处理这个案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也给那些依仗祖上‘阴’德不思进取,还要作威作福的不肖子孙一个足够的教训,免得他们给皇族抹黑!”皇上想了想后‘交’代道。 江洋一听这话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连连点头,随口又聊了些琐事后就打算告退,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太监的唱诺: “贵妃娘娘驾到――” 话音未落,苗晓秋已经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带进来扑鼻的芳香味。 江洋连忙起身施礼:“微臣见过贵妃娘娘!给娘娘请安了!” “哦!我说怎么今儿个皇上谈笑风生呢,原来是江大人来了!大人不必多礼,咱们都是自家人!”苗晓秋一袭‘乳’黄‘色’的裙子,头上盘着高高耸起的发髻,浑身珠光宝气,与当初的装扮和气质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整个人看上去高贵而典雅,让人不敢直视,见到江洋也在这里,她先是一愣,随即笑容像‘花’一样盛开过来。 “不敢――不敢――!”江洋匆匆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苗晓秋却是侧着身子挡住了皇上的视线,一双眸子直勾勾地望着江洋,眼睛里都快要滴出水来:“本宫却是不敢有一天忘记江大人的再造之恩呢!总要找个机会报答恩公才行――!” 江洋感受到了她火辣辣的眼光,虽然江洋并非是什么坐怀不‘乱’的谦谦君子,但胆子也没大到给皇上戴绿帽子的程度,他不自然地笑了笑:“微臣实在是愧不敢当!娘娘过奖了!” 苗晓秋翻了江洋一眼,一扭身,款款扭到皇上身边:“皇上!臣妾特地给您煲了点银耳汤,还望皇上趁热吃了吧!”,说着一挥手,一个宫‘女’麻利地将食盒摆到桌子上开始装碗。 “好――好――!”皇上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正好江洋也在,一起喝点吧!” “这――?合适吗?”江洋有点尴尬,只想早点离开此地。 “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快给江大人装一碗,趁热喝!”皇上佯装生气地说。 “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苗晓秋的心思全放在了江洋身上,虽然皇上对她恩宠有加,让她内心十分的感‘激’,但江洋却是她一直的梦中情人,都说‘女’人对第一个走入她内心的男人有着病态的执着,苗晓秋少‘女’怀‘春’的时候就对江洋情根深种,一直没能解脱,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哪能简单的放过江洋? 她亲手给皇上端了一碗后,又端起一碗走到江洋身边:“江大人!这可是本宫的一片心意!还请大人尽情享用!”,因为背对着皇上,苗晓秋眼中毫不避讳地秋‘波’流转,言语中也是意味深长。 “这如何使得?”江洋急着接过汤碗,不想娘娘却没有放手,江洋不敢用力,轻轻拽了拽,苗晓秋扑哧一笑松了手,还极快地用右手在江洋的手背上挠了挠。 汤碗晃了晃,好悬没有洒出来,江洋赶紧掩饰地大口喝起了汤,吃得太猛了,一小块银耳呛住了喉咙,江洋噎的两眼发白,好不容易咽了下去,他涨红了脸大声咳嗽起来,模样非常的狼狈。 “咯咯――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贵妃娘娘的樱桃小口中传了出来,她笑得‘花’枝‘乱’颤直不起腰来,手指着江洋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瞧你那猴急样!” 江洋近距离看到贵妃娘娘的‘波’涛汹涌,脸涨得更红了! 皇上也乐不可支地说:“你是想让朕成为第一个拿银耳汤赐死大臣的皇帝吗?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吃这么急干吗?” “臣失态了!咳咳――!”江洋不好意思地假意又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心里只想着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好了!不耽误你们办正事了!臣妾这就告退――!”苗晓秋得意地望了眼被自己逗得极其狼狈的江洋,跟皇上丢了个媚眼后,扭动着‘臀’部离开了书房,这让江洋松了一口气。 闲聊了一阵,江洋起身告辞,出了‘门’后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上全是汗!妈的!这次被人调戏了!江洋惺惺地想着,闷头往外走。 “这不是江大人吗?下官见过大人!”一个白净脸蛋的人闪出拐角看到江洋后赶紧过来打了招呼。 “哦!是杜大人!这是要去面见皇上?”看到是皇上的红人杜长林来了,江洋也客气地跟他招呼起来。 杜长林满面‘春’风,显得很是干练,他瘦削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得‘色’:“是啊!皇上三天两头叫下官过来,我就这劳碌命啊!” “哈哈――!别人还求之不得呢!杜大人何必如此自谦?”江洋说着就打算离开:“杜大人快去吧!皇上还等着你呢!” “不急――!没什么要紧事!”杜长林似乎是想跟江洋套近乎,又靠近了一步,身上的香味让江洋的鼻翼动了动,一个大男人身上有香味,不管是自己抹的还是从‘女’人那带来的,总是显得有点不着调,江洋不自觉的眉头也皱了皱。 杜长林却是很兴奋,他神秘地小声说:“大人!听说了没?蔡京府上可是抄出了白银七百多两!铜钱四百多玩贯,其他珍宝无数!收获可真不小啊!” “哦?那有上千贯现钱啦!还有其他同党抄家之后的呢!这下户部日子好过了!”江洋惊讶地说,他的确不知道此事,战后他就没有‘插’手这些有可能引起诟病的事情,一心修身养‘性’呢,大宋一年的税收总收入也不过六千多贯,这消息让江洋也大吃一惊!这次所获的确够皇上和户部高兴的了!难怪皇上的心情那么好!蔡京不亏是历史上有名的‘奸’臣,敛财的手段的确高明! 看到江洋惊讶的表情,杜长林满意地笑了:“这事还没有公开,还请江大人帮着保密,下官先谢过了!” “一定――一定!” “那好!大人忙去吧!下官这就去皇上那了!”见目的达到了,杜长林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拱了拱手后转身告辞了。 “查抄应该是御史台或刑部的事啊!怎么礼部‘侍’郎也管上了?”江洋心里纳闷起来,新皇登基后一切都顺风顺水,刺头都借着这次叛‘乱’被拔干净了,皇上之前吃了十年的苦,就像被压缩的弹簧一样,一旦解脱后,他内心的各种‘欲’望会比别人膨胀得更厉害,做事也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他可不像宋神宗那样好相与,听说因为有人在背后妄议皇上的不是,被他当即下令派人暗中处斩了,显示了他对大不敬的人零容忍的态度,这也让其他的大臣更不敢妄议朝政了,就连监察御史等言官也都小心行事,生怕惹怒了新皇,死个不明不白! “大人!”一声亲切的喊声打断了江洋的思绪,抬头一看,是常立松这小子!江洋张嘴一笑:“常大人今天亲自当值吗?” “大人!你可不能这样!我常立松不管到哪里,还是你的一个亲兵!没有大人就没有我老常的今天,我可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常立松气急地分辨道,脸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哈哈――!逗你呢!”江洋笑道:“对了!你赶紧给我搬出去住!皇上不是赐给你一座府邸了吗?堂堂皇城司的指挥使,也该有个像样的家吧!麻溜给我滚蛋――!” “大人是要赶我走吗?我都习惯了!还真是舍不得大家呢!” “那也不行!抓紧时间搬出去!听到没有!”江洋口气严厉地说。 “哦!那我过两天就搬,可不管搬不搬,俺老常的心永远留在大人身边!” “别‘肉’麻了!你又不是美‘女’!哈哈――!”江洋乐了!这份难得的亲情成了江洋来到大宋最宝贵的收获。 第二百八十五章 修理皇族(三) 几天之后,江洋派人将事情大致‘摸’清楚了,韩老汉所说确凿无疑,江洋再次向皇上禀报了案情的查实情况,皇上震怒之下,当即让江洋放手施为,不必顾忌太多,得到皇上旨意的江洋立即开始着手修理李晓峰。(.)- 五月二十日上午十时许,江洋让常立松带着韩忠韩老汉以及五百名皇城司禁军士兵来到了晓峰庄园。 李晓峰正在跟几个狐朋狗友‘吟’诗作画附庸风雅,忽听得‘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狗‘腿’子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少爷!大事不好了! 有大批禁军包围了咱们庄子!说是让少爷出去问话。” “放他娘的狗屁!少爷我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吗?真是没有一点王法了!”感觉在几个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李晓峰当即发作起来,对于他来说,面子那是比天还大的事!在圈里‘混’不就是看谁更有面吗?这都被人打上‘门’来了,这脸可丢大了!怪不得李晓峰气得鼻孔冒烟。 其他几个朋友相互看了看,有个机灵点的赶紧劝道:“晓峰兄!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是场误会!谁敢跟五爷过不去啊!” “对--对!此风不可长,你得去说道说道!”边上的人横惯了,还从来没吃过亏,一个个义愤填膺地火上浇油。 “好--!我就去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敢来老子府上闹事!走--!”李晓峰一脚踢倒了茶几,带着人气冲冲往‘门’口来。 远远看到自己庄子里的二百多号庄丁正跟一帮禁军对峙着,似乎还有争吵声和推搡的动静,周边围了好些人在看热闹,李晓峰火更大了! “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晓峰庄园闹事啊?”李晓峰人未到,暴怒的声音已经传了出去。 “你就是李晓峰?”常立松不急不慢地走出来问道。 “是啊!你是谁?”李晓峰依然没把常立松当回事,他一条‘腿’抖着、斜睨着常立松:“不知道这是谁的庄子吗?竟敢冒犯本少爷!如若现在赔礼道歉还就罢了,不然的话,本少爷让你见识见识马王爷到底几只眼?哼--” 常立松哪会跟他废话,见目标人物出现了,他对手下挥挥手:“绑了!带进去!”,说罢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往里就走,只当这里是自己家似得。 “反了你们--!给我--”李晓峰还待猖狂,却被两个壮汉上来三两下按倒在地,被绑了个结结实实,他还想支吾,却被一掌击打在下巴上,打得他脑子一阵犯晕。 底下的庄丁一看就想冲上来。 “皇城司办案!无关人员回避!如若反抗,以帮凶论处!有胆的大可一试!”常立松站定身子一字一句说道,如电的眼神直‘射’面前这帮狗‘腿’子。 “别听他的!把少爷抢回来!五爷会为我们做主的!”一个嘴边有颗痦子的头目叫喊起来,看样子是李晓峰的亲信,他发声喊后带着人‘逼’了上来。 “啪啪啪--扑通--!” 常立松一晃身就闪到了头目跟前,一连串的击打过后,这人已经软倒在地,地上掉了几颗牙齿和一滩血迹。 “还有谁不服气的?”常立松自信地站在他们面前,浑身散发出猛虎扑食的气势,如锥的眼神让前排的人都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你们他妈的--”一个手下救主心切,隔着老远提着棍‘棒’带着一帮人赶了过来,嘴上不干不净地骂着。 “嗖--”一根利箭飞‘射’而至,直接穿透了他的脖子,这人喉咙里嘟囔着气泡,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已然没了气息! 这一下把这些只会欺负农户的庄丁们震住了!谁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顽抗者死!”几百人同时大呼起来,一根根利箭也对准了这些庄丁。 “放下兵器!我数三下,没有放下兵器的格杀勿论!”常立松杀气腾腾地说道。 看到出了人命,这帮人怂了!结果没等到三下,地上已经掉满了兵器,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得低头不语了。 “进去--!”常立松大踏步地往大‘门’里就走,那几个公子哥围了上来:“大人!军爷!这事跟我们无关啊!我们只是来玩耍而已!” “等查清楚再说!都给我等着!”常立松头也不回地说道。 李晓峰怨怒地看着这几个刚才还跟自己称兄道弟的人,恨不得上去踢两脚解解气。 “将韩晓云唤来!”常立松在大厅里坐定后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命令道。 “韩晓云?没这个人啊!”老管家满头是汗地回道。 “再想想!韩木匠家的闺‘女’,一年前被你们抢到府上来的!没有我先要了你的脑袋!”常立松冷着脸瞪着他。 “哦!是小人糊涂了!大人说的是五少‘奶’‘奶’吧?老奴脑子糊涂了,一时没想起她的名字!这就去--这就去!”老管家吓得浑身抖索,他看了看在常立松身边站立着的韩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的祸事都是因为韩木匠而起的,他小跑着下去了。 “跟他去!”常立松吩咐一个亲兵跟了过去,不一会带着一个怯生生的‘女’孩进来了。 “小云--!” “爷爷--!” 两个分别了一年多的亲人终于团聚了,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韩晓云此刻还‘挺’着一个大肚子,她跪倒在爷爷面前,几次哭得差点晕厥过去,显然这一年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今天终于盼到了亲人相见,‘激’动之情难以自已。 两人便哭边‘交’流着分别后的情况,过了好一会,韩老汉才擦干自己和孙‘女’的眼泪,拉起孙‘女’的手来到了常立松面前,韩老汉带头扑通一声跪下了:“小云!快给你救命恩人磕头!常大人真是个好人啊!” 两人执拗地非要磕三个响头,两个亲兵上去都拉不住,常立松亲自上去将他们架了起来:“要感‘激’也应该感‘激’皇恩浩‘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当的!老人家不必多礼了!你孙‘女’还有身孕,别让她太‘激’动了!” “哼--!”听到常立松提到这茬,韩忠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出人意料地冲着宝贝孙‘女’的肚子上就是一脚,这一脚踢得很重,似乎是想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这个孽种身上,踢的部位正是隆起的最高处。 “啊--!”已经怀孕五个多月的韩晓云痛呼一声倒在了地上,一滩血迹从她的裙摆下渗了出来,她顿时痛得脸‘色’苍白,‘胸’口剧烈地起伏,气都喘不上来了! “你干什么?”常立松一把拉开了老人,谁也没防备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常立松有点气恼,却还是冷静地对老管家下令:“快去请大夫来!” “我们家不留这个孽种!”韩老汉哭着喊道,他跑到小云身边蹲下来抱住了她:“我们家死也不留这个孽种!” “爷爷--!我不怪你--!”小云极力挤出了一个笑脸,头一歪,痛晕过去了! “唉--!你这是何苦呢!”常立松等人感慨道,一边让人赶紧将人抬出去医治。 常立松等在这里一直待了一个多时辰,办完了差事后才封了庄园带着人扬长而去。 老管家赶紧坐上马车往城里赶,他要急着给老太爷报信去,五爷的宝贝孙子被皇城司抓走了!一定要叫五爷将人救回来,还要给这些不长眼的人一个好看!在老管家的心目中,还没有五爷办不到的事!不就是打死个把不听话的农户吗?至于吗?老管家心急如焚,一路催着马车快点跑。 随着老管家的报信,五爷府里炸开了锅,五爷不顾年老体弱,一边让人四处求援,自己坐着马车到处奔‘波’打探详情,到老朋友那里哭诉,博得了很多不明真相的皇亲国戚的同情,事情很快从李晓峰是不是犯罪转变成了江洋是不是该“吃里扒外”对皇族下手,这些闲得蛋痛的勋爵们四处串连,最后纠集了数百人,分别到皇城司、江洋府上、皇宫里痛诉江洋的不仁不义。 因为这件不算太大的事,江洋好像捅了个马蜂窝一样,整个汴京官场议论纷纷,很多以前被江洋修理过的大臣们和这次叛‘乱’后利益受损的官员们也都把矛头对准了江洋,暗地里推‘波’助澜,风暴越刮越大,来势汹汹,大有不把江洋查办誓不罢休的架势! ‘门’外一堆遗老和皇亲国戚们在声讨,江洋却安稳地在府邸书房里喝茶看书,丝毫不以为意。 赵蕾来过几次,都被江洋劝住了,到了傍晚,赵蕾再一次来找江洋。 “老公!这些人都在外边吵吵了半天了!还是让我去把他们骂走吧!老这样大家心里都憋屈,街坊也在看我们笑话呢!”赵蕾鼓着腮帮子说道,她贵为一国公主,在皇亲国戚当中自然有着不容冒犯的权威。 “没事!想看我们笑话的人多了去了!他们只会自取其辱,别管他们!就当他们给咱们唱戏呢!呵呵--白听不给钱!有什么不好的?”江洋笑嘻嘻地放下手上的书劝道。 第二百八十六章 修理皇族(四) 。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шw.shuhāhā。 “就你心眼大.别人都欺负到‘门’上來了.你还安之若素的.我看就是沒心沒肺.哼——”赵蕾火气上來了.觉得江洋不该这么软弱. “好好.听老婆的.我去赶走这帮苍蝇.”江洋看着赵蕾气鼓鼓的样子有点好笑.他起身一把抱住了赵蕾:“奖励下.我立马去赶走他们.” “讨厌.窗户外边有人呢.”赵蕾羞红了脸.但还是按照老规矩飞快地在江洋嘴上亲了一口. “嗯.真甜.”江洋调笑道.顺手在赵蕾可爱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又故意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乖老婆.你等着.我这就去.谁敢惹我老婆不开心.那我就让他屁滚‘尿’流、颜面尽失.哼.” “嗯——嗯.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居然敢欺负到我的头上了.晚上老婆给你个更大的奖励.”赵蕾开颜一笑.朝江洋挤了挤眼睛. “好.就这么说.”江洋答应着出了‘门’. “师傅.是不是要动手赶人.不需要师傅亲自上啊.”净空和阿牛等早就等在‘门’外呢.看赵蕾说通了江洋.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得围了上來. “去——去.别给我惹麻烦.这些人的头可不好剃.别跟着我.”江洋大步流星地走着.用眼神制止了其他人跟着. 阿牛和净空、猴子等悄悄地尾随在江洋身后.想看看他到底怎么做.跟了一会.看到江洋上了离大‘门’比较近的一座库房的二楼.大家都有点莫名其妙. “师傅这是想干嘛.”净空mo着自己的秃ding诧异地问. “我哪知道啊.”阿牛瞪了他一眼.同样一样的‘迷’茫. 他们都不敢上楼去.就在楼下观望着.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大‘门’口的情况.几个人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看着、听着.倒也不算无聊. 江洋來这里当然不是为了看风景.他站定后居高临下地观察起外边的动静來了. 外边这时候非常的热闹.十多个遗老和显贵带着七八十个家丁正在吐沫横飞地大声申讨.外圈是数百名围观的人群.曹大爷急得在‘门’口打转转.王大宝跟幺妹属于嘴皮子利索的.在‘门’外跟他们在理论.皇城司派了三百多人在维持着次序. 这些显贵们倚老卖老.一个个神‘色’‘激’动.有个年近八旬的老人颤巍巍地坐在随从搬來的椅子上指手画脚地大骂着:“江洋小儿.爷爷來了也不出‘门’相迎.你是沒脸见长辈吧.” “你敢出來我一定用拐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办的那是人事吗.刚刚得势就拿自己人开刀.狗屁的大义灭亲.我看你就是想沽名钓誉.” “你干脆把我们一起抓起來得了.你不过是个小人得志的驸马.沒有我们赵家的提携你能有今天.真是个白眼狼.” “白眼狼.” “忘恩负义之徒.” “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这些人越骂越來劲.别看身子颤巍巍的.‘腿’脚也不利索.但嘴巴却又狠又毒.什么难听说什么.恨不得就此将江洋骂死骂残. 大宝和幺妹劝住这个那个又跳了起來.累得口干舌燥却沒有任何效果. 府邸的大‘门’都被他们用拐杖敲出了一个个小小的凹陷.还有人往紧闭的大‘门’上吐吐沫.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江洋犯了滔天大罪似得. 这帮人虽然可恨.但却一个个白发苍苍、皱纹满面.浑身的老‘毛’病.走路都摇摇晃晃.风吹‘欲’倒.根本是碰不得、说不得. 王大宝和幺妹等肚子灌饱了气.却还得挤出笑脸劝慰着.这工作可真不好干. 江洋听了一会.内心既好笑又來气.心里想着怎么对付这些难缠的角‘色’:“霉运锁肯定不行.不管是倒在这里甚至死在这里.那都得自己负责任.更会招致别人的误解;正气锁.万一他们承受不住过去了.那还不是自己倒霉.也不行.鬼虎更不行了.杀伤力太大.还是试试‘迷’魂阵吧.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才能既出气又不用承担后果.哈哈.”江洋拿定了主意. 江洋迅速选定了四个人选.这几个都是年老体衰.经不起打的.资格又老.适合当“施暴者”.就这么整. 江洋很快祭起了‘迷’魂阵.将这四个人罩了进去.四股无‘色’气体从纹身空间散逸出來.直奔目标而去.直直地进!入了目标的鼻孔中.这几个人顿时脸‘色’一变.血气上涌.满脸涨得通红.连眼圈都是红的.他们以比平时利索得多的身手站了起來.瞪着眼睛、挥起拐杖劈头盖脸地往身边的人身上招呼起來.场面一下子就‘乱’了. “啊.二叔.你打我干嘛.”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不防备后背挨了打.扭头看到后大惊失‘色’地叫嚷起來. “爷爷.我是小军啊.你怎么打我啊.”一个跟着來看热闹的孙子辈的年轻人捂着后脑勺大喊大叫. “你疯了.怎么打我.” “他们疯了.” 人群惊慌起來.四处躲闪着.却沒人敢还手.毕竟这些都是自己的长辈不是.场面显得‘混’‘乱’而狼狈.这些最看重脸面的人今天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一分钟过后.地上已经躺倒了几个稍微年轻点的老人.一个个鼻青脸肿.满脸委屈.‘腿’脚好的早就逃得远远的了. 王大宝和幺妹等吃惊地看着.内心却感到无比的舒畅. 围观的人群看到这种场景.也是乐得开怀大笑起來. 这四个人清醒过來后也是吃惊地看着现场的情境.内心大‘惑’不解.还想找人问问.可谁都不敢靠近自己.气得他们手指着这些晚辈就骂上了. 地上的人不一会就起來了.毕竟施暴者的力气太小了.即使狂化过后也难以造成致命的伤害.只是内心的创伤比外表的伤害更大. 经过这番折腾后.大家都沒心思呆在这里了.这帮人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地散去了.连句狠话都沒留下. “哈哈.”人群爆发出大笑声. 这帮人的脸上更挂不住了.脚步走得又快了几分. “江大人是天神下凡.他们这是招报应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江大人威武.” “敢得罪江大人.真是找死.” 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起來.看了一场好戏.都觉得十分的畅快. 江洋府邸里得知这一消息后也是大快人心.心头雾霾一扫而空.一个个拍手叫好. 阿牛愣愣地看着外边的情境.又扭头看看楼上江洋的身影.莫名其妙地摇摇头.几次见到过同样场景的净空若有所思地看看师傅.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阿牛好奇地问净空. “沒有.师傅真乃神人也.”净空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跑走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师傅明明一直在楼上沒动过啊.”阿牛纳闷起來. 江洋下楼以后.赵蕾也兴冲冲地跑过來了.她老远就兴奋地问:“老公.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沒干什么啊.是他们自己‘乱’了.我看他们走了.就沒过去.”江洋打着马虎眼. “哼.不肯告诉我算了.我就知道你鬼点子多.”赵蕾亲昵地挽住了江洋的胳膊:“不管是不是你.晚上的奖励照样兑现.” “这个可以有.哈哈——”江洋咧着嘴笑了.笑得很猥琐. 闹腾了三天后.皇上还是吃不住劲将江洋叫了过去. 皇上一看就沒睡好.黑眼圈很明显.神情也有点闷闷不乐的.江洋见过礼后安静地坐了下來.等待着皇上开口. “你來得正好.你倒过得滋润.他们现在不去找你.天天來烦朕.‘私’底下还都是朕的长辈.朕都快被他们烦死了.你说该怎么办.”皇上开口就抱怨上了. “皇上说咋办就咋办.臣照办就是.”江洋淡淡地说. “你倒说得轻巧.朕还指望你给拿个主意呢.要不——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捡个轻点的罪名判了得了.等朕根基稳了再算账不迟.你看怎么样.”皇上不确定地说. “这可不太好.他们要是得了好处.下回不管什么事都这样无理取闹.皇上还能一退再退吗.总要将这股歪风正过來才对.”江洋听到皇上要打退堂鼓了.赶紧给他打气. “这.”皇上眉头皱的更深了:“说的也是.这么由着他们‘性’子.迟早也要对上.可我这刚登基沒多久.又杀了一批‘乱’党.再下死手就怕底下议论朕是暴君.这罪名朕可不想担.” “要不这样.皇上干脆以巡视的名义出去走走看看.等到回來这事也解决了.恶人让臣來当好了.”江洋正‘色’说道.语气非常的坚定. “哦.”皇上陷入了思考.俄顷.他的眉头舒展开來了:“好.我就责令你全权处理此事.朕就这几天就到山东去巡视一番.那里刚刚剿灭了黒龙教余党.不太太平.朕带着二万禁军过去压压阵脚.你看怎样.” “这主意好.皇上不顾自身安危.亲临匪患重灾区巡视.更显得吾皇勇武过人.也彰显了皇恩浩‘荡’.的确不错.十天半个月回转后.臣保证这事已经处理的妥妥的了.”江洋也觉得这主意不错.连连赞同. 第二百八十七章 修理皇族(五) 皇上对黒龙教可谓怨念极大,这次去定然痛下杀手,彻底清除黒龙教余孽,也算平息他心中的怒火,顺带赚取巨!大的声望,还能摆脱一帮亲戚的死缠烂打,这一石三鸟之计的确是目前最适合的方案了,两人议定了这事,心中都似乎放下了一块巨石,谈话也轻松起来了. “赵蕾可是有阵子没来了,是不是怀上了?那我这当爷爷的可得提前准备份大礼才行啊!”皇上笑着问。。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шw.shuhāhā。 江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尴尬地笑笑:“最近比较忙,都没工夫理这事呢!” “咦——!这叫什么话!家国天下,没有家哪来的国?没有孩子哪还像个家啊?这事可不是小事!”皇上摆出长辈的模样数落起江洋来了。 “哦!臣知错了!一定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抱上儿子!呵呵——”江洋打趣道。 “哈哈——哈哈——这就对罗!朕这也得加把劲,咋们叔侄俩一起努力!哈哈——”皇上龙颜大悦,两人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对话。 几天后,皇上果然不顾大臣们的反对,让夏侯芳领着二万殿前司的亲卫一同前往山东巡察,苗晓秋也随同前往,让后宫的一帮新晋嫔妃们好一阵羡慕。 高太后也称病不理政事,临行前,皇上钦点了由文太师和江洋、程熙署理朝政,更彰显了江洋不凡的地位,引来大臣们的一片质疑和嫉妒,但明面上却没人敢提出异议。 枢密院就在皇城内办公,这帮勋贵遗老失去了皇上这个目标后,一致将目标对准了江洋,三天两头堵‘门’喊屈,但每次都有人“‘精’神失常”引起内‘乱’,最后不了了之,最后,他们认可了一个说法——江洋是有妖人作法作‘弄’人,自己等人是被暗中‘迷’了心智才作出了反常的举动,五爷一狠心,‘花’费了上万两银子请了道法高深的道士准备给江洋一点颜‘色’看看。 这天上午,五爷亲自带着五十多个勋贵一路哀嚎着来到了枢密院正‘门’口,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队伍里多出了五个气度不凡的道士,他们一个个身着道袍,在道童的簇拥下,龙行虎步、昂首走着,一副xiong有成竹的模样,看得五爷心情也好了许多。 “张天师!你看该怎么办?”五爷小心翼翼地问一个年纪最长的道士。 张天师两眼‘精’!光四‘射’,他朝紧闭的大‘门’望了望:“你们以前怎么做今天还怎么做,我倒要看看他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别怕!我们会在需要的时候出手的!” “由张天师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上次大名府闹鬼,张天师去了三天,就铲除了恶鬼,此后再也没有恶鬼伤人的事情发生了!我们都佩服得紧!”其他道士顺嘴恭维着,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是啊!其实有张天师一人就足够了!哪里还轮到我们出手!”一个矮胖子出言讥讽道。 “李天师!此话差矣!张某不才,只能做各位的开路先锋而已,打包票的事我是做不到的!到时候还要烦请李天师帮衬一二!”张天师嘴上说得谦虚,但那微微撇着的嘴‘唇’还是暴‘露’了他对其他人的不屑。 “开始吧!”五爷一声喊打断了他们的争论,也拉开了这场闹剧的序幕。 经过这些天的演练,虽说有些老人吃不住劲躺倒不能来了,但在场的其他人却是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不需要分工,各自就开始娴熟地忙开了。 由几个风一刮就会倒的病秧子去拦住看‘门’的守卫们,几个身强力壮的人上去就推‘门’,其他人开始声势力竭地哭喊起来,场面顿时热闹了! 宫里的人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剧目,只是远远地望着,并没有围拢过来,殿前司的禁军们也只是看着,没有过来帮手。 这里的大‘门’又不是城‘门’,再加上被他们破坏了好几次,早就不太牢靠了,十多个壮汉齐心合力下,很快就将大‘门’硬生生推开了,‘门’‘插’断裂成了两段,这些人一哄而入,进到了枢密院大院内,这里才是他们的主战场! 他们熟‘门’熟路地来到枢密院正殿大‘门’外,开始尽情地表演起来,这里办公的人员一个个闻声都走出房‘门’观望起来,有熟悉的还偷偷打着招呼,这些人的表演劲头更足了,火力全开,骂的骂——哭的哭——闹的闹,简直要将这里变成了菜市场。 江洋正在批阅文件,听说他们又来了,头都没抬,冷冷地说了句:“等他们闹腾闹腾,一会我去收拾他们,你们别理会就行了!” 底下人也习惯了这种做法,并没有过分的紧张和慌‘乱’,权当看一场好戏,给平淡的生活增加点乐趣,倒也让日子更加的充实了。 闹腾了有两刻钟,江洋起身伸了个懒腰,顺便到窗口看了看,发觉这次多了不少的道童和道士,他不仅没有心急,反倒乐上了:“呦呵——!还带了帮手来的!比昨天好玩了!” 饶有兴趣地观察了半天,江洋选定了那个矮胖子李天师作为‘迷’魂的对象,原因是这个人的虽然矮,但却最健壮,狂化后的杀伤力自然最大。 江洋嘴角弯出了一个弧度:“就你了!”,说着祭起了‘迷’魂阵,将矮胖子道士罩了进去。 几秒钟后,李天师本来微闭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满眼充血,眼圈也发红,脖子上青筋暴‘露’,他嗖地站了起来。 “师傅!你怎么了?”一个道童发现了他的异常,不解地上来拉住他的手问。 “啪——啪”李天师狠狠地甩了他两个巴掌,将这个瘦削的道童打得吐血飞了出去。 张天师看到李天师冲着自己过来了,他手拿着作法用的桃木剑,心虚地退后了两步:“李天师!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们。” 兴许是听到了他说的话,或者是看到了他手上拿的“武器”,或者是内心还残存着一丝对张天师的执念,李天师居然舍弃了身边的道童,大步来到张天师面前,揪住他的领口抡拳就打,拳拳到‘肉’,打得张天师鼻血长流、牙齿横飞,几下子下去,衣服也破了,脸上血流不止,模样狼狈不堪。 可怜张天师哪里是身躯健壮的李天师的对手?更别说被狂化后力量大增的他了!他还试图拿桃木剑还击,却被李天师夺了过去,用力拗成了两段,狠狠地砸在了张天师的脸上,当即刺瞎了张天师的一只眼,这下好了,自命不凡、气度过人的张天师成了独眼龙了!张天师又气又急,翻了白眼晕了过去。 等其他人将李天师摁倒在地,他已经伤了六七个人了,那些老人躲避中不慎跌倒的还不算! 江洋这一下打蛇打七寸,正中了对方的要害,看到自己重金聘请的依仗都丢尽了脸面,这些人哪里还敢再逗留下去,五爷无奈地下令撤退,一个个灰溜溜地落荒而逃了! 围观的人群看得过瘾,大声叫起好来。 五爷他们走得匆忙,连椅子、凳子、和道士们的作法法器都没来得及收好,留下一地的狼藉和几颗张天师的牙齿,述说着自己的不甘。 当五爷他们气冲冲走到‘门’房的时候,憋着一肚子气的看‘门’老大爷此刻乐呵呵地冲他打了个招呼:“五爷慢走!明天还来吗?要来我这‘门’可就不修了!” 五爷气得鼻孔冒烟,狠狠瞪了他一眼,低下头加快了步伐,这张老脸今天可算是丢尽了! 案件本就清晰明了,又加上人证物证俱在,事实根本抵赖不了,但赵晓峰到案后却极不配合,他狡辩说他跟韩晓云一直相好,根本没有用强一说,至于其他人的死跟他就更没有关系了,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大宋非常重视罪犯的口供,赵晓峰迟迟不肯签字画押,这案子就难以了结,常立松连着几天对他用了很多暗刑,但他却死咬牙关绝不开口,外边又天天有人闹,这可让常立松愁死了!江洋关照他五天内必须拿下口供的,现在都第四天了,没办法,他只好如实向江洋求助了。 江洋本以为赵晓峰是个纨绔子弟,不可能经得起几天的苦熬,听了常立松报告后有点意外,他打算亲自出手了。 第二天上午,江洋带着仪仗大模大样直奔皇城司,来到‘门’前一看,好家伙,这里比赶集还热闹! 在这里闹事的主要是一些赵晓峰的狐朋狗友,这些富二代、官二代聚集在一起,再加几个老家伙坐镇,也颇让皇城司头疼,这些‘精’力旺盛的年轻人闹腾起来的劲头可比老头子们大多了! 大‘门’口的‘花’样自然跟其他地方一样,不同的是,边上还摆着锣鼓家伙事,几个涂脂抹粉的人正在唱着戏,旁边还有一个说快板的在念念有词,仔细一听,戏文和快板说的都是关于官员忘恩负义、坑害家人的内容,毫无疑问是影‘射’江洋的“暴行”,还真是煞费苦心!; 第二百八十八章 修理皇族(六) 街道上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这么热闹的场景总是缺少不了观众,有些人搬来了马扎子笃定地坐着看,这不花钱的戏上哪看去? 卖瓜果、甜饼的小商小贩在人流中穿梭,生意特别的好! 看到江洋的官轿来了,这些人一点没有停下来让路的意思,个个斜眼看着轿子和旌旗,等看清楚是江洋的仪仗后,他们一个个更兴奋了,站起来就想将轿子围住,这帮二世祖旁的不会,这闹事可是他们的强项!还真就不怕事大,反正背后有靠山撑着,怕他个鸟! 江洋眉头一皱,这些人还真是难缠得紧,这事要是处理不好,这一两百号人闹将起来,总不能将他们都抓起来吧? “枢密使大人的车驾在此,谁敢造次?”阿牛闷雷般的嗓音响了起来,加上他黑漆漆的脸庞上两只灯笼般的眼睛正凶狠地瞪着来人,手中的镔铁棒和魁梧的身躯也让人望而生畏,一嗓子喝住了这些二世祖的脚步。 净空也提着刀挡在最前面,五十多个侍卫全部虎视眈眈地拔刀戒备着。 江洋从轿子里缓步走了下来,站到马路中央,冷峻的脸上挂着寒霜,不怒自威,他如电的眼神扫射过面前的这帮人,让这些人身上一寒,都愣愣地看着他,不敢再鼓噪了。 冷冷地看了他们足有一分钟,江洋走到他们面前两米远的一条青石板分界线前停了下来,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青石板啊青石板!你见证过无数的人和事,今天我请你做个公道,如若他们是无理取闹,还请给他们天罚!如若不是,那请责罚我吧!”说罢用手指着这一条青石板轻轻地开口:“谁敢走过那条界限,我保证他痛不欲生,不信的可以试试!”说罢不发一言,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这伙人听他说得这么邪乎,都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看着就在面前的这条青石板,却没有人敢轻易尝试迈过去,毕竟说这话的人可是当今皇上面前最红的红人,堂堂枢密使大人,他一定不会随意开玩笑的! 阿牛和净空以为江洋是让他们对越过界限的人动手,都兴奋地拽紧了手中的武器,恨不得多过来几个让他们开开荤! “你们俩退后点!”江洋这时候却下令让他们两人退后点,两人依言执行后相互望望,都是满头雾水。 周围的人群也兴奋地指指点点,都在好奇这枢密使大人在玩什么花样,难道他真的有神灵保佑吗? “别--别听他胡说!他只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哥几个跟我上!”二世祖中从来不缺乏胆大的二愣子,一个浑身肥膘的大胖墩犹豫着站了出来,招呼着同伴一起上。 “周公子都上了,我们怕什么?”想来这周公子平日里在这群人中的威望还ting高,他振臂一呼之下,立马有十多人走到前排跟他并肩而立。 “好兄弟!上!该死鸟朝上--必死万万年!怕他个鸟!”周公子发声喊,壮着胆子领头往前走,那十多个人紧随其后,其他人瞪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 周公子的脚悬空在界限上空的时候似乎有过短暂的犹豫,但他很快重重地将腿迈了过去,脸上神情却是高度紧张,额头上已经汗水直冒了,显然心理压力并不小!一步跨过去后,周公子感觉没什么异样,他示威性地斜了江洋一眼,又得意地扭头刚想张口招呼,忽然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他啊地一声喊,人已经痛得在地上不停地打滚了!这种痛仿佛来之骨髓里面,又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地方痛,反正哪哪都疼,就连脑袋里都阵阵刺痛,仿佛万蚁蚀心般一浪接着一浪,排山倒海般摧残着他的神经,全身每个细胞都似乎要爆裂开来般。 这种痛就算一个钢铁战士都忍受不了,更何况他是个养尊处优的二世祖呢!顷刻间,他已经汗如雨下,身子不住地抖索着,嘴里杀猪般喊叫起来,他还用手解开胸前衣襟,不时地用指甲拼命挖着自己的心脏部位,似乎为了摆脱这种揪心的疼痛,宁可挖出自己的心脏也在所不惜!直挖得鲜血淋漓,兀自不肯停歇! “啊!”跟着他身后不到一米的那十多个人齐声惊呼起来,迅速地退后了好几步,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跟得那么紧。 其他二世祖都惊呆了!谁都没遇到这种事过,这青石板居然还真的能明辨是非?还能实施天罚?谁敢跟老天斗啊! “周公子快不行了!快把他捞过来!”有机灵的赶紧招呼道,几个人拿长棍小心翼翼地伸过界限,不容易将翻滚的周公子拨到了界限那边去了,说也奇怪,刚一过线,周公子立马恢复了正常,他愣愣地坐了起来,看着胸口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发起了呆,片刻以后,他好像明白过来了,满眼恐惧地看着地面上那条界限,用手撑着往后退了好几米,嘴里呢喃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老子死也不想再尝试了!”一咕噜站起来就跑,边跑边惊恐地喊:“千万别过去!千万别过去!”就这么狼狈地跑掉了! 其他二世祖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哄堂大笑,唱戏的和说书的也愣住了! 净空若有所思地看着师傅,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阿牛却是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几块青石板看着,怎么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边的亲卫们都崇拜地看着江洋,心目中已经将他惊为天人! 见二世祖们都退后了,江洋又走到青石板面前站定,再次开口说道:“青石板啊青石板!如果他们一炷香内还在这里无理取闹,还请神灵赐予他们天罚!” 这次大家都听得很仔细,谁也不敢再把他的话当做是玩笑了!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这帮人一个接着一个都脚底抹油溜了!开玩笑!再等这不是找死吗?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最为恐惧的,听说青石板这么神奇,谁还敢自找麻烦? 戏班子和说书的想拖住几个要 “哈哈--哈哈--!”江洋等看着他们狼狈不堪的模样都痛快地大笑起来。 百姓们也是看得眉飞色舞,今天这趟可算没白来,看到了青石板显灵,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足可以好好跟别人吹几天了! 等这帮人全部走干净后,江洋带着人轻松自然地越过了这条“神奇”的青石板界限,每个提心吊胆跨过界限的人都经不住叹口气,等发觉自己没有任何反常后又兴奋地跳了起来:“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老百姓们也好奇地走过来试探,当第一个人大着胆子好好地走过去后,其他人都迫不及待地在这里走来走去,神情异常的兴奋,从此以后,这条神奇的青石板就被老百姓们称为“是非石”,据说心里有鬼的人走过去都会遭受天罚,成为汴京一个传奇般的地方,那些作恶的人到了这里都绕道而行,带来的直接好处是,再也没人敢到皇城司来大吵大闹了!当然,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常立松早已经等在了大门口,他激动地迎了上来,满脸惊奇地问:“大人!太神奇了!您是怎么办到的?” “哈哈--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不可泄露啊!”江洋神秘地一笑,没有吐露实情。 “大人真乃神人也!”常立松不死心地又追问了几遍,看江洋坚决不说才作罢,心里还是佩服不已。 “走!带我去见见人犯赵晓峰!我看看他骨头到底有多硬!”江洋赶紧打断了常立松的好奇心。 “哦!”常立松似乎这才想起请江洋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引着江洋往看押人犯的班房那里走去。 “仓啷啷--哗啦啦--”一个狱头打开了紧闭的牢门,一股腐败的霉味扑鼻而来。 常立松稍等了片刻,等空气流通了一会后才带头走了进去。 里面还有四个看守,看到上司到来,都笔直地站立等候着。 “将赵晓峰带到密室里去,快着点!”常立松大声吩咐道。 “是--”几个人动作麻利地跑向了最里面的一个监舍。 常立松带着江洋来到一间四处没有窗户的密室里面,这里一看就阴森可怖,斑驳的墙上溅满了血迹,墙上和地上摆放着数不清的刑具,人进!入这里,还没用刑,胆气就先去了一大半,意志薄弱的根本不用上刑就崩溃了! 随着一阵脚镣声,看守们押着赵晓峰进来了,赵晓峰胖胖的身躯就这几天已经消瘦了十多斤,眼窝都凹陷进去了,脸色苍白,脚步踉跄,只是一双眼睛依然很有精神,一进门就到处乱看,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他进来这里,跟常立松自然熟识,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陌生的江洋身上,看着江洋身上二品大员的蟒袍官服,他吃了一惊,旋即明白了什么,这么年轻的二品大员,整个大宋也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江洋!他开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百八十九章 修理皇族(七) 江洋坐在木板桌后静静地打量着他,迟迟不开口。[.超多好看小说] 赵晓峰起先还跟江洋的目光对视着,很快就顶不住压力,心虚地转移开了目光。 “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为什么我要来提审你吗?”江洋的语气严厉、语速很快。 赵晓峰刻意装出不屑的表情,嘴巴一撇:“不就是得了俺赵氏的荫蔽却恩将仇报的江洋江大人吗?怎么着?我这个你看不上眼的废材还要劳烦你亲自出马吗?我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喂!哼--” “知道是我就好!说实话,我今天是来取你狗命的,我没那么多时间、也没那么多的耐心听你废话,既然你这么硬气,那就像条汉子一样上路吧!也算为赵氏做了唯一一件好事!”江洋语气冰冷地说道。 “你不敢!吓唬我?我赵晓峰可不是胆小鬼!我不签字画押,看你怎么收场!”赵晓峰激动得想冲过来,被两个狱卒狠狠地扭住了胳膊,他挣得青筋暴起,满脸涨红。 “放开他!你们出去吧!我跟他好好谈谈!”江洋却出人意料地说出了这话,还在谈谈上加重了语气,两个狱卒茫然地看向了江洋身边的常立松,常立松二话不说自己带头走了出去,两个狱卒也只得松开了赵晓峰的臂膀,不情愿地往外走,出去后,常立松还带上了房门,他一点不担心赵晓峰会伤害到江洋,开玩笑!自己都不是对手,何况这个二世祖?那还担心个屁!所以,他很痛快地让江洋和赵晓峰单独关在了屋子里,只是他们也没离开多远,就站在房门外随时听命。 “想打我?来呀!”江洋离开桌子站了起来,慢慢靠近了赵晓峰。 赵晓峰没人拖着反而犹豫了,这会不会是他们的圈套?自己要是打了江洋正好给他们落下了口实?他倒是没想过自己会打不过江洋,他心里想的是:“好歹自己也练过几年功夫,对付看上去并不魁梧的江洋应该是足够的!” “怎么着?认怂了?”江洋又刺激了一句。 “认你妈!”年轻气盛的赵晓峰被这句话激得跳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就想打人,后果什么的已经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打了再说! “你要是挨到我一根毫毛就算我输,我要是动你一根毫毛也算我输!信不信?”江洋故意挑逗他。 “信你个鬼!老子非打得你这个卑鄙小人三个月下不来床!”赵晓峰喊着继续往前冲。 离着还有一米多远,眼看着赵晓峰的拳头就要落在江洋的脸上了,可江洋却神色坦然,只是轻蔑地伸出一根中指指向他,嘴里喊了句:“给我倒下吧!” 随着这句话,赵晓峰前冲的身体猛地一顿,好似被人重重地击打了一拳似得,他的五脏六腑都钻心地疼痛起来,他的身体依靠惯性又往前冲了一米多,江洋轻松地闪开了一步,赵晓峰一头栽倒在江洋的面前,离着江洋只有二十公分远,仿佛伸出手就能够到,可此刻的赵晓峰却头疼欲裂、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疼,他翻着白眼在地上打滚,嘴里都流出了白沫,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嘶吼声,述说着他现在承受的非人的折磨。 江洋低头静静地看着,对他施加的正气锁却没有停止,这种正气锁是作恶越多的人痛苦也越大,江洋当然不想一下子要了这个小子的命,所以他仔细地观察着赵晓峰的神情。 门外常立松听到动静后嘴角一咧轻松地笑了,心想:“想跟江大人过招?这不是找死吗?” 狱卒们听到房里传出的痛苦哀嚎后都惊讶地望着常立松,有心急的都要打开门冲进去救出江大人了,因为在他们看来,文弱的江大人肯定不是身强体壮的赵晓峰的对手!被常立松制止后,又看到常立松如此的轻松,他们才觉得可能真是赵晓峰吃了亏,可这叫得也太凄惨了点,断手断脚也不至于惨叫到这种程度啊?他们又纳闷起来了。 惨叫声持续了两分钟左右,江洋看他疼得大小便都失禁了,掩住鼻子退后了几步,暗中下令停止了正气锁的施放。 正气锁的作用属于瞬发瞬收,莫名其妙的剧痛一下子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赵晓峰顿时觉得浑身轻松,甚至有种莫名的快感,他身上的衣服上一片污泽,脸上身上被碰和挠得青一块紫一块,极为狼狈,赵晓峰茫然而又恐惧地四处观看着,最后将目光聚焦到了江洋身上,他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忍住恶臭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江洋:“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这样了?” 江洋袖手站着:“不需要我动手,像你这样的恶人,自有老天惩罚你!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你--你别过来!”赵晓峰像是看到恶魔一样睁大惊恐的双眼不住喊着。 “啊!”随着江洋随手的一指,赵晓峰再次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这次的痛苦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江洋就终止了正气锁的施放,赵晓峰又一次体会了过山车的感觉,当惩罚停止后他依然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他双腿蹬地、手脚并用不停地往后退着,一直退到了墙脚根才停住,一低头,他像孩子一样痛哭流涕,乞求的眼睛却盯着江洋:“你干嘛要这样对我?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对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现在需要你合作!赶紧签字画押!否则的话--”江洋又假装伸出中指作势要指。 “不--不--不!”赵晓峰吓得一缩脖子蜷缩成一团:“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 “真的老实了?我倒觉得你不一定记得住,还是多来几次加深点印象比较好,对不对啊?赵公子!”江洋慢慢走到了他的跟前,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 “保证听话,你就给我个痛快吧!”赵晓峰现在甚至觉得能够干脆地死去也比慢慢受这样的折磨要好得多! “那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听见没?”江洋也适可而止地停止了威胁。 “是--是--是!多谢大人恩典!”赵晓峰一咕噜爬起来冲着江洋磕起了头,模样要多虔诚就有多虔诚! “常立松!你们进来吧!”江洋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句。 早就等着的常立松等人带着强烈的好奇急匆匆地推门而入,看到里面的场景后,他们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还是那个难缠的二世祖吗?怎么磕头的架势这么认真?模样又如此的狼狈? 看着地上的屎尿污渍,进来的人都禁不住捂住了鼻子。 “把他带下去洗个澡,这里也整理下!”江洋一闪身出了大门,这里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他急着想出去透口气呢! 常立松等极力忍住疑问,执行起江洋的命令。 等到江洋重新进入这间屋子,赵晓峰已经换好了干净衣服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等着了。 看到江洋进来,赵晓峰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揖:“小子见过江大人!以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涵!” 常立松等再一次瞪大了双眼:“这小子从什么时候开始转性了?这么恭敬?太不可思议了!”,他们都极其敬佩地看着江洋,神人啊!自己怎么也搞不定的事到了大人手上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真让人佩服! “赵晓峰!你应该清楚,你自己罪孽深重,难逃一死,但如果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保证给你个痛快,否则的话,哼--哼--!”江洋刚一坐下就板着脸训斥道。 赵晓峰的脸上闪现了挣扎的神色,但随即就做出了决定:“我的确是罪有应得!我一定配合!” “那好--!其余的事就请常大人这边落实吧!我先看着你签字画押!”江洋吩咐道。 此后的事情就简单了,赵晓峰表现得异常的配合,很快就在口供上签字画押了,这让其他人不仅瞪大了眼睛,还长大了嘴巴,傻傻地看着乖得像绵羊一般的赵晓峰,又充满敬佩地看看江洋。 常立松也是一肚子疑惑,但不管如何,事情总算是圆满解决了,江大人的神奇自己领教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少比其他人多了些免疫力,反倒觉得这才应该是心目中那个无所不能的江大人,但是眼睛里的星星却是又多了几颗! 万事俱备之后,赵晓峰的案子进行了公开的审判,就连高太后都亲自到场聆讯了,赵晓峰家里自不必说,五爷和一干老兄弟都憋足了劲想来闹上一闹,只要赵晓峰死不认账,这事就有转圜的余地! 可事情的结果让人大吃一惊,赵晓峰看到自己家人的时候思想上也曾经短暂的挣扎过,但被江洋拿眼一瞪,再有意无意地竖起了中指威胁下后,他还是选择乖乖地配合了。 人证物证俱在,再加他自己亲口承认,这事已经铁板钉钉,没有任何的余地了!案子自然办成了铁案,五爷等想闹事也找不到任何的借口,当听到宣判赵晓峰秋后问斩的时候,五爷气得当场晕了过去,一帮人气急败坏地抬着五爷提前离去了。 第二百九十章 修理皇族(八) 这案子终于落下了帷幕,江洋再一次赢得了百姓们的口碑,功德点瞬间暴涨,可谓是名利双收! 案子虽然宣判了,但事情还没有了结,第二天上午,那帮赵晓峰的狐朋狗友们聚到了一起,这些人大都是皇亲国戚或显贵之后,大家都气不过江洋的“卑鄙行径”,纷纷叫嚣着要出了胸中这口恶气,当天中午,打听到江洋此刻正在醉月楼宴请韩忠和已经养好了伤的韩晓云后,这帮人纠集了三百多侍从,一起堵住了酒店的大门,打算大干一场! 因为是为韩老汉一家团聚和案子的了结而欢聚,江洋没有带多少人手,只有净空、阿牛和十多个侍卫,蕙娘也作陪,分了两个包厢坐着,正喝得热闹,楼下忽然闹将起来,净空第一个探身出窗口张望。 “是那帮公子哥和二世祖来找大人报复来了!人数还不少!大人!要不要喊人来?”净空着急地跑到江洋身边问道。 韩老汉和孙女看后脸上多了惊慌,韩老汉不安地看着江洋:“都是我们给大人添麻烦了!” “没什么!他们还算不得麻烦!居然还不死心?不必喊人了!就这些土鸡瓦狗,再来多少都是白搭!”江洋镇静地说:“你们继续吃着,不必理会!” 蕙娘担心地看着江洋,江洋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起身走到窗户前看了下去。 下面整条街道都被这群人和看热闹的人堵满了!一片嘈杂声中,净空带着十个侍从正在跟他们推搡,数量对比太过悬殊,侍从们就像**中的小舟,随时可能要被淹没在人海里,净空急得满头是汗! 江洋找了个没人的包间,将鬼虎放了出来,鬼虎已经有五十多斤重的模样,块头跟普通狼狗一般大,獠牙一龇也煞是吓人,江洋交代了鬼虎几句后,带着他下了楼。 净空等虽然不知道鬼虎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但他们都知道他的厉害,看到他出场都大大松了口气。 “哇呜--哇呜--!”鬼虎先来了个近距离的大声吼叫显示了自己的存在,这夺人心魄的叫声骤然响起,让闹腾的人一下子有点愣神,都愣愣地看着这条威武的老虎,不知所措。 “碰--碰--碰--!”鬼虎飞身跃起,几个撞击就撞开了门口的几个人,这些人被大力撞得飞出去几米远,一个屁股墩坐倒在了地上,刚想大骂,这边鬼虎扑倒了一个刚才闹得最欢的公子哥,将他用爪子牢牢地按倒在地上,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冲着他的脖子作出攻击姿态,喉咙里还在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口水一滴一滴滴在他的脸上。(.好看的小说) 这人大惊失色,身子不住地颤抖着,根本不敢动一动,任凭鬼虎的口水在自己脸上肆虐,都不敢擦一下! “三公子!三公子!”他的下人急得直叫,却不敢上前来救。 “谁敢越过这道门槛,就别怪我不客气!鬼虎可不管你是不是显贵之后!哼--”江洋厉声说罢,转头就上了楼,下面完全交给鬼虎去震慑了! 鬼虎戏弄了身下的人一会后放开了他,这人连滚带爬逃了出去,脸色已经发紫了,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他裤子上还在滴滴答答掉落着自己的尿液!人都快被吓傻了! “哇呜--”鬼虎得意地仰天长啸了一声,这些人经不住齐齐退后了一步,鬼虎笃定地守在门槛边,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们,居然没人敢跟他对视! “你给我上--!”三公主缓过神来后,觉得被一个畜生欺负了,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为了找回面子,他连声催促着自己的几个跟班上去,可他们却相互张望,迟迟不肯上前,最后还是他在屁股后狠狠地踹了一脚,才将一个倒霉鬼踢到了门槛这里。 这个倒霉蛋被门槛一绊,上身已经跌倒在了门里。 鬼虎看到有人胆敢冒犯自己的权威,豹尾一卷一甩,钢鞭一样扫在了这个倒霉蛋身上,他落地还没有一秒,就被狠狠地一鞭扫出了大门,直飞出去两米多,嘴巴磕在了石板上,几颗带血的门牙飞了出去,他捂着嘴哭开了。 这下没人敢造次了,这些人以往也就仗着自己身份高贵,在汴京城四处惹事,可现在怎么办?跟老虎讲身份?讲道理?他认识你是鬼佬三?这帮二世祖们大眼瞪小眼---没辙了! 鬼虎威风凛凛地在门槛边巡视,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总要想个法子吧?有人出主意,说是自己家有几只猛犬,专门用来斗狗的,煞是厉害,应该能对付得了这只“小老虎”,众人一听大喜,赶紧让他回去牵来,好挣回点面子。 过了一刻钟,这人牵着三只体型庞大、相貌丑陋的猛犬过来了,大家高兴地闪开道路,像迎接英雄一样欢迎他的到来,这人得意洋洋地自己一人牵着三只狗往这边来,满脸的得色,心说:“今天这面子可挣大了!” 还等他得意太久,离着还有十多米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手上的绳索变得沉重了,回头一看,这三条犬拼命用鼻子在嗅着,全身毛发乍起,尾巴紧紧地夹在后退间,像是嗅到了什么可怕的气味。 鬼虎也一下子竖起了耳朵,他仰头往空气中嗅了嗅,随即发出了一连串的咆哮声:“哇呜--哇呜--哇呜!” 三条犬听了这声吼叫后,同时蹲伏下来,浑身还在嗖嗖发抖,主人怎么拖也拖不走了! “哇呜-!”鬼虎又是一声吼叫,嗓子里威胁性的咆哮又加重了几分。 三只犬再也承受不住了,一转身拼命地往外跑,任凭主人怎么喊叫也无济于事,这个人哪里经得起三只猛犬的拖拽?被自己的犬拖拽着一路扬尘而去,留下了掉落的鞋子、一条血路和连声的哀嚎,他疼得都忘记了撒手!就这么一溜烟地没影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小伙伴们! 二世祖们再次傻眼了!这还咋整?这么多人拉开架势来到这里,总不能就像那些狗一样这么夹着尾巴走人吧?可不走又能咋样呢? 正在犯愁的时候,江洋在楼上窗户那探出头开口了,倒是暂时让他们结束了尴尬的场面。 “底下那个穿蓝衣服的胖子听着!立即双手抱头蹲下,否则的话我手中这件神器就会让你体会不尊重我的滋味!”江洋用带着绿色玉扳指的中指指着楼下一个跳得最凶的人说着。 “哈哈--哈哈--你傻还是我傻?还神器?你怎么没说你就是天神下凡呢?我呸!来啃爷爷的屁股吧!”“蓝衣服”嚣张地撅起屁股冲着江洋拍打着,神色极为不屑。 “哈哈-哈哈!”一帮纨绔子弟们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放肆地大笑起来。 江洋作势将手对着他一指,嘴里喊了声:“咄--!” 只见“蓝衣服”顿时抱着头倒在地上翻滚,嘴里发出瘆人的惨叫声,黄豆大的汗珠啪啦啦往下掉,钻心的疼痛让他拼命地揪自己的头发,似乎这样能缓解下。 边上的人都惊呆了!原来江洋说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难道他真有神灵附体?或者说他真的跟市井传言一样,就是天神下凡! “收--!”江洋又作势指了一下,暗自停下了正气锁的施放。 “妈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蓝衣服”惊恐万状地喊道,暂时还没从恐惧中解脱出来。 “赶紧双手抱头蹲下!听见没有!”江洋厉声呵斥道。 这回这家伙老实了,他看了看四周的伙伴们,内心有点犹豫,但对噩梦般的疼痛的恐惧战胜了面子,他在大家惊讶的眼神中真的扑通一声蹲坐在了地上,双手老实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只是脸上的神色多少还有点羞愧难当。 “啊!”其他人惊呼出声,这个死胖子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天居然就这么服软了,太让人费解了!还没等他们消化完,江洋那边又开口了:“那边那个穿紫色衣服的瘦子!走到蓝衣服边上抱头蹲下,我数五下,如若不听,自有神器责罚!” 这个被江洋选中的倒霉蛋脸上立马浮现了痛苦的神情,是领教痛苦后再听令行事?还是就此丢了面子直接听命?好像两种选择都不是那么让人愉快的!问题是并没有第三种选择可选!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撑过痛苦再听命,至少看起来硬气点!结果他如愿以偿了,痛苦过后,他也老老实实地蹲蓝衣服边上去了! 江洋一气点了二十个人的名,最终的结果自不必说,二十个他像乖宝宝一样老老实实地蹲成了一排,脸上表情还是有点区别,蓝衣服的脸上明显缓和了,好歹有这么多人陪自己“同呼吸、共命运”脸上也不再火辣辣地了,甚至有闲心观察起其他的表情来了。 最后几个都是听到命令就直接过来蹲下,他们想的是,既然早晚要蹲,何必吃过苦头后再蹲呢? 第二百九十一章 修理皇族(九) 这时候其他人已经觉得不好笑也不好玩了,有人就打算脚底板抹油――开溜了!谁知道江洋早防着这一招呢,他一连让几个开溜的人享受了正气锁的刺‘激’,又命令他们依次蹲下,好嘛!这是跑也跑不了了! 这时候的江洋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被视为天人了!当江洋一次‘性’命令一排三十人蹲下时,居然也没人敢出头反抗,都乖乖听话蹲下了! 这么多人,江洋也不想再一一点名了,他威严的眼神扫视着下面的人群,大喊一声:“底下的人听着!全体抱头蹲下,我数到十,有胆敢违令者定要严惩不贷!” 下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一、二、三、、四”江洋面无表情地慢慢数着数,这声音却好像催命符一样,每一声都重重地击打着他们脆弱的心脏,报到五的时候,已经有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听令行事了,随着离十越来越近,蹲下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访问:щщщ.。 当江洋数到九的时候,底下的人齐刷刷地全部蹲下了,除了那些围观的百姓们外,已经没有一个站立着的人! 后面蹲下的人也没太多的心理负担,反正自己又不是第一个,跟神人作对?还是省省吧! 汴京城的街道上出现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神奇的画面,一帮穿着打扮光鲜的公子哥们此刻全部整整齐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这是怎么了?有人认识这当中的人,知道他们平日里都是骄横跋扈之辈,此刻竟然像个犯错的学生一样任凭老师在责罚,真是奇哉怪也! 围观的人群兴奋地看着这难得的场景,内心对江洋升起了无限的崇敬,这得多大的能耐才能让这帮无法无天的二世祖乖乖听话啊!江大人果然是神人也! “得-得-得――”一阵马蹄声从街道远处传来,却是常立松接报后带着人赶来了,本来担心江洋吃亏的他一路疾行,跑得人马疲乏,可到这一看,他乐了,感情江洋屁事没有,有麻烦的好像还是那些二世祖们!他也不急了,就在不远处加入了围观的行列。 “常立松――!过来!你还看什么热闹?没看我这正需要人帮忙吗?”江洋看到后大声喊道。 常立松这才嘿嘿一笑,带着人往里边走。 “你们挨个登记下自己的家庭情况,写下保证书后才能离开!有损坏临街财物的自觉赔偿!一个个听见没有?别影响我吃饭的情绪,否则的话,自己掂量掂量!”江洋像军训教官的口气一样下着指令:“哦!对了!十天之后的上午九点前,所有人必须到枢密院来报到,少一个都不行!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二世祖们被制的服服帖帖,连连点头称是,此后也非常配合常立松的行动,让皇城司的战士们又惊讶了一把,常立松已经见怪不怪的了! 这招也没用后,五爷才算彻底没招了,高太后那根本‘门’都不让进了,他只好整天在家唉声叹气,暗中骂骂江洋算是出口气。(.好看的小说) 几个衙‘门’也都太平了,二世祖们丢了这么大的脸,一个个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汴京城大街小巷为此少了很多污渍事,老百姓都拍手称快,江洋的威望再次提升。 几天之后,皇上也结束了对山东的巡视,回到了汴京,第一时间就获悉了这件事处理的结果,这么顺利就解决了问题,这让皇上也纳闷不已,不管怎样,总归没人再来烦自己了,皇上也很是开心,还特意让人送了点从山东带来的土特产送给江洋以示恩宠。 对于为什么还要让这些人来报到,常立松也是疑问重重,但问江洋,他只是神秘地一笑:“这些人我有大用!”,便不再作答了,把常立松憋得好难受。 到了日子,这些人陆陆续续前来报到了,家丁不算,勋贵加皇族后代总共一百二十人,一个不少全部到齐了,大家耐心地站在大殿里等待着,丝毫没有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姿态。 “江大人到!”‘门’外响起了唱诺。 二世祖们全都站直了身子,注视着大‘门’口。 江洋目不转睛地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大殿正中站住了,他冷冷地询问道:“人都到齐了吗?有没有没到的?” “没有――!”一个军官报告道。 “你宣读下他们的过往事迹吧!”江洋下令。 二世祖们一头雾水,这怎么还宣读事迹了,什么事迹?今天来到底干嘛?一个个眼珠子‘乱’转,却没人敢‘插’嘴问。 “鲍小伟、张泽、洪金山一年前在文成街当街调戏‘妇’‘女’,后被过路巡警制止;曹立山、李本曾经无故殴打来京办事的外地商户朱某,致使其身上多处外伤,最后一走了之;吴利民、洪文等曾在饭店与人争执,纠集了上百人围殴对方,致使对方十多人负伤多日,后赔钱了事” 随着一桩桩一件件这些人过往劣迹恶行的宣读,他们的额头上开始往下冒冷汗,有的人身体不自觉地开始抖索,心里想:“这是想干嘛?一勺烩吗?秋后算账?完了!今天算是栽在他手里了!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呢!”,表面上神情没太大变化,但‘胸’口的剧烈起伏暴‘露’出了他们复杂的内心世界,整个大殿内只听到气喘声越来越响! “报告大人!所有人的事情已经全部宣读完了!” “好!”江洋应了一声:“知道我为什么今天把你们请来吗?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人念这些你们过往的丰功伟绩吗?” 二世祖们都‘露’出了渴望的眼神,这正是他们此刻迫切想知道的。 江洋停顿了下,观察了下他们的反应,又继续说:“你们是不是想着今天来了就出不去了?我要跟你们好好算算账?嗯?” 前排的二世祖们大气都不敢出,偷偷瞄着江洋的反应,有个平日里就不太灵光的公子哥傻傻地嗯了一声,被边上的同伴狠狠地摔了一个爆头,他吓得低下头不吭声了。 “你们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江洋看到他们的表现,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按理来说,你们当中的许多人,将你们下狱都足够了!”江洋骤然提升了语调,让底下人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但是!我还是愿意给你们一次机会!就是不知道你们领不领这个情?”江洋语气又放缓了说道。 这回下面有反应了,很多人连连点头:“愿意!当然愿意!” “哦?真的愿意?” “愿意!”这次的回答明显比上次要整齐多了。 “那好!有不愿意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如果答应了又出尔反尔,我的脾气可不大好!”江洋继续把他们往套里赶。 “我们愿意!”二世祖们齐声大呼起来。 “好!大家都愿意的话,那我就开始讲了,这次我问皇上讨了个差事,你们人人有份,干好了不仅既往不咎,而且另有赏赐,官位、金银都不会少!”江洋终于抛出了‘诱’饵。 “哗――”底下顿时跟沸腾的水一样热闹起来了,二世祖们‘交’头接耳地讨论了会,有个威望比较高的公子哥赵生清站出来表态道:“江大人!我们也不想整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平白惹来长辈训斥、不满,百姓有怨言,实在是我们闲得无聊,找点乐子,只要江大人的事利国利民,又能有乐子,那我们一定干!而且要干好――干出成绩来,不争馒头争口气,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这颇具煽动‘性’的话语点燃了少爷们‘胸’中的‘激’情,他们难得的异口同声道:“对!谁不想干点事业出来给别人看看是,咱也是个爷们不是?” 江洋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看这个皇族分支当中有点才干的年轻人,赞许地朝他点了点头,赵生清看到后‘激’动得脸上放光:“我相信江大人一定会让我们干一件大好事!我全力支持!”说完朝江洋鞠了个躬,恭敬地退后了,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 “不错!”江洋赞许道:“赵生清不亏是人中龙凤,句句都在点子上!我想让大家做的事不仅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而且后无来者不好说,但肯定是前无古人的好事!” “哗――”底下的人再次喧哗起来,二世祖们热烈的情绪相互传染着,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兴奋地‘交’流着。 “到时候!你们的长辈一定会以你们为骄傲!你们的后代一定会以你们为荣!甚至皇上都会对你们刮目相看!”江洋继续添柴。 二世祖们眼睛里已经金星直冒了,彻底沉浸在了江洋营造的氛围中。 看到目的达到,江洋不再卖关子了:“这个特殊的任务就是!你们将分成十二个组,每组十个人!组成御史台特聘巡察组,采取明察暗访的办法,到全国各地考核当地的民情和官声,为期三个月,凡是挖出贪污**官员的算立功!必须要掌握确凿的证据,不需要你们动手,回京后由朝议决定最终的处罚意见,听明白了吗?” “哇――哇――哈哈――!” “我们成了钦差大臣了!”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到外地去走走看看了!” 二世祖们一个个兴奋得跳了起来。; 第二百九十二章 特殊的巡查组(一) 江洋此举是临时想出的以毒攻毒的办法,这样一来,一是找点事给这些闲人干干,二十能利用这些油盐不进的显贵之后给地方官员上点眼药,借此除掉一些顽疾和毒瘤。二世祖会不会被收买?可能会,但他们可是见过世面的人,不差钱!能够收买他们的人也应该寥寥无几,能出重金收买他们的人肯定也是那些大贪特贪的人!这些人早就在江洋的视野之中了,更何况,江洋还会暗地里派出暗访组监督这些二世祖的言行举止,不怕他们不听话。 让二世祖给地方官员“找茬”,这算是重病用猛药的一种大胆尝试。 “这机会可是我好不容易从皇上那为大家争取来的!希望大家不要让皇上失望、让我失望、让你们的家人失望!能做到吗?”江洋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 “能!”二世祖们特意抬头挺胸地喊道。 “巡查将从六月一号开始!”江洋特意选了个“儿童节”这个喜庆的节日作为这次行动开始的时间,也是带了点自己的恶趣味:“在此之前!各位还有一个小小的考验等着你们!正人先正己!想要监察别人,首先自己要站得正!我要求你们必须在一个月内每人做一百件好事,以显示你们洗心革面的决心和初步改变人们对你们的恶劣印象!也算是为你们以往的过错作出点补偿!我们会有专人负责登记和核查!必须得自己亲自动手才算!凡是弄虚作假的和没有完成指标的人将失去参加巡查组的机会,而且会接受我的惩罚!我相信你们绝对不会喜欢那种滋味的!” 听到这里,曾经被江洋惩罚过的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有什么意见没有?”江洋结束了这次不同寻常的对话。 “没有--!”正在兴头上的这帮人忘记了即将面临的考验,一个个还在幻想的满足中,对这些人来说,什么最重要?面子最重要!这么有面子的事情让自己去做,光想想就激动!那还管什么考验不考验的! 江洋目送着这帮人嘻嘻哈哈、热热闹闹地走了出去,心里暗道:“这剂猛药还不知道对不对症,药效如何还待考证呢!”,想到自己向皇上提出这个建议时皇上那惊讶的表情,江洋就觉得好笑,但愿这次能赌对了! “大人!你不担心吗?”因为另外一队暗访组由雷鸣负责,所以今天江洋特地让他带着其他一百多人来认认人,见他们走远后,雷鸣担忧地问道。 “应该不会吧!”江洋迟疑道:“如果他们胆敢与贪官污吏沆瀣一气的话,那你就--!”江洋的眸子里忽然射出寒冷的目光,用手狠狠地往下切了一下。 “是--我明白了!”雷鸣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做得干净点!”江洋又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雷鸣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其实他对江洋的这一做法并不太乐观,害怕这些人下去反而扰乱地方,乘机吃喝玩乐拿,有了江洋的这个命令,让他多少放心了点。 随着这些公子哥的散去,江洋特聘他们当巡查员的事情也跟风一样传遍了汴京城,无论是朝臣还是普通百姓,都对江洋的这一做法持怀疑态度,各种议论甚嚣尘上。 这个说:“凭那帮酒囊饭袋还能干正经事?那正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那个说:“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这帮蛀虫为害地方的时候,他江大人会如何收场!哼--” “江大人这事办得有点不靠谱!” “谁说不是呢?怎么能这么瞎整呢!” “都说朽木不可雕也!他江洋哪里是神仙?这些杂木到他手上就能变大梁?” “自古以来闻所未闻,简直是千古奇谈!完全是瞎胡闹!”那些老臣们更是口不择言地大骂起来。 各种负面议论如潮水般汹涌,自然也会传到皇上那里,皇上虽然有点犹豫,但总不好就此驳了江洋的面子,只是心里已经开始有点打鼓了。 这些议论也传到了那些公子哥耳中,他们内心的骄傲被猛地触动了下:“原来自己等人在其他人心目中竟然是如此的德行!”,这反而激发出了他们的几分火气:“老子倒要干出点名堂来证明给你们看看!老子到底是不是废材!” 江洋听到这些议论的时候,只是淡淡地一笑,根本不予理会,这些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这样才奇怪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幅幅让人看醉了的场景在汴京的大街小巷到处上演,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二世祖们如转世投胎一样,他们有的搀扶老人过马路(说明这种做好事的传统古今通用);有的带着仆人打扫大街;有的自觉维护早市的次序;有的开粥铺免费让那些无家可归者食用;有的自买材料帮人修补房顶;有的帮助大家疏通下水道......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整个汴京风气为之一清,连有些地痞流氓都被他们征用来一起想尽办法做好事,让大家眼睛擦了又擦,难以置信。 且不说别的,就这些平日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懒猪,今天能天蒙蒙亮就一个不拉全都起来,这一点就足够让人诧异了,体会着劳动的艰辛、体会着众人由惊讶到尊敬的眼神、享受着付出汗水后赢得的喝彩声,这些二世祖体会到了一种以往从未体会到的东西---别人由衷的感激!这让他们越干越有劲,高涨的热情让跟着他们记录的兵士们都大呼吃不消。 看着百姓们送上的热茶和瓜果,没想到这样就能赢得别人的敬重,这可比喝茶斗鸟有意义多了!这些人内心多少有了点触动,对江洋安排自己的这次考核也没有了排斥感。 当他们带着一天的劳累回到家里的时候,长辈和邻居们夸赞的语句和目光都让他们受用不已,平时吃不惯的饭菜今天吃得格外的香甜,每人都比平时多吃了不少,他们的转变让长辈们看得直点头,暗中佩服江洋的做法。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继续,到第十天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完成了做完一百件好事的任务,但沉浸在巨大满足和成就感中的他们已经停不下手了,他们依然坚持每天早起当做上班一样上街去主动做着好事,似乎不这样做就浑身不舒服似得,当做好事变成一种习惯,其实他们的内心已经不知不觉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们每天过得充实而快乐,只觉得以前这么多年都白过了! 江洋也暗中突击抽查了几处,看到他们这么投入地做着好事,自己也是欣慰不已,经不住夸了几句,这让他们脸上更加油亮! 皇上起初听到报告后还不相信,也跟有些人一样觉得他们只是一时兴起,难以持久,直到半个月之后,看到他们的热情不减,这才真正相信他们这次看来是真的想学好了!暗暗对自己同意江洋这样做自豪不已。 一个月快到的时候,朝野上下对这件事的议论又起了变化: “我就知道江大人是高人出高招!” “谁能想到江大人信手拈来就是妙招呢!啧啧--!厉害啊--!” “我开始有点期待他们到对方去后的表现了!说不定歪打正着真能成事呢!” “江大人真神人也!” 各种好评如潮般涌来,江洋依旧安之若素。 一个月后,终于到了正式结合的日子,这些人一个不落准时来到了御史台报到,江洋和新任御史中丞齐泰早早就等在了操场上面,看着下面挺胸抬头的这帮人,江洋对他们说: “首先恭喜各位!你们每一个都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没有一个人没有完成任务!” “好---!”二世祖们大声叫起好来。 “从你们的精神面貌来看,你们已经有了脱胎换骨般的转变!别人看你们的目光也跟以往大不相同了!你们是好样的!” “呵呵” “你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们不仅不是废材,你们还是非常有用的人才!”江洋提高了声调说道。 “对--!我们是人才!”二世祖们兴奋得满脸通红。 “现在我宣布,你们全部被选为此次特聘巡察员!” “哦--!好啊--!”二世祖们欢呼起来。 “从明天开始,你们将肩负着特殊而重要的历史使命,奔赴全国各地去巡察官情民意,你们有信心做好吗?” “有--!” “你们能抵抗得住巨额贿赂的诱惑和美女攻势的拉拢吗?”江洋继续发问。 “请大人放心!那几个小钱还不在爷的眼里!漂亮姑娘爷也见识多了,那些庸脂俗粉岂能打动我们?”一个二世祖高声叫嚷道,引来了同伴们热烈的回应。 “哦!如果是大钱呢?如果美女美貌胜天仙呢?又当如何?”江洋笑眯眯地盯着他问。 “这--这--这也不行!不能坠了我们的名头!不能辜负大人的希望!”这人吞吞吐吐地答道。 “哈哈--哈哈!说得好!大家起先都怀疑你们能不能干好事,你们做到了!现在大家又开始怀疑你们能不能到对方上去揪出蛀虫,我们能做到吗?” “当然能!”二世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声音响亮而自信。 第二百九十三章 特殊的巡查组(二) “我相信你们能做到!下面让御史中丞齐泰大人为大家详细讲解和分配这次的行动路线和行动细则!大家一定要认真仔细地听好,明天起你们就各自出发,我预祝你们旗开得胜,到时候我在汴京为你们办庆功宴,让大家好好风光风光!”江洋许诺道。 “好--!到时候我们一醉方休!”人群的热情再次被点燃了...... 五月六号,一共一百二十个公子哥带着多出几倍的家仆分头上路了,大宋历史上最为震荡的一场官场地震也拉开了帷幕。 雷鸣暗自派出了三百多人分别追随他们的脚步跟了上去。 江洋今天难得有兴致来到皇宫陪着皇上下棋,两人边下边聊起了这次的巡察行动。 “江洋啊!朕今天的心跳怎么比平日里快了许多啊?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得!”皇上捻着一颗黑棋皱着眉头问,眼睛盯在棋盘上自己的一块孤棋,心里有点举棋不定。 “呵呵--!毕竟是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有点担忧也是在所难免的!臣祝愿皇上早日成为传颂后世的千古一帝!也唯有皇上如此的胸襟才能容忍为臣这样的折腾!哈哈--”江洋吹去了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惬意地茗了口茶水。 “你呀!朕算是被你硬拖下水了!现在后悔也晚了!但愿他们能不负朕望吧!唉--”皇上落下了棋子,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皇上这是故意让着为臣吧?哈哈--”江洋得意地投下了一颗白棋:“扳断!看皇上要哪头!哈哈--” “咦!朕走神了!让你抢到了断点!”皇上眉头拧了起来,看了半天,手上的棋子迟迟难以落下,他笑眯眯地看着江洋:“打个商量如何?” “不是臣不答应!可皇上可是一言九鼎、一诺千金的天子!臣怎么敢有辱皇上的圣明呢?”江洋拿话挤兑皇上,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还故意仰头四顾,不看皇上的眼睛,让皇上气得直瞪眼。 “贵妃娘娘驾到--!”门外传来了太监的唱诺声,皇上听到后如蒙大赦,他眉头一下舒展开来,站起身的时候顺手搅乱了棋局:“快请!不下了!办事要紧!”,说完故意不看横眉冷对的江洋。 “这--!”江洋难得有机会证明自己不是臭棋篓子,还被人耍赖了,更可悲的是---这个耍赖的人还是皇上!就耍赖了又能怎样?他气鼓鼓地看着混乱的棋局,内心极其的不甘。 “呦呵--!臣妾是不是打扰皇上和江大人的雅兴了?”苗晓秋扭动着杨柳腰肢款款走了进来,看到江洋的时候,她的眼睛一亮,嘴角翘起的弧度又增加了几分,还特意用手拢了拢已经非常齐整的发髻。 “没有--没有!你来得正好--!哈哈--正好!”皇上看到江洋吃瘪的表情,内心无比的畅快,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来。 苗晓秋扫了眼棋盘上的残局,心里有点明白了,她走过去拿走了棋盘:“江大人!这么乱的棋局有啥好看的?赶紧趁热喝点我亲手熬的八宝莲子羹吧!” “哦!臣倒是每回都有口福!”江洋躲避开她的眼神,扑鼻的香味让他站起身往边上让了让。 “江大人!本宫可是听说那些谁都不服的小霸王们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本宫心里佩服得紧呢!一直想找个机会问问大人,你到底是如何办到的?”苗晓秋不依不饶地追问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地又靠近了一些。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江洋打了个马虎眼。 “说说嘛--!”苗晓秋的字句带着撒娇的拖音,听上去酥软动听,定力小的只怕这一声就能招去了魂。 江洋担心地看了看皇上,发现他正低头喝着汤羹,这才自然了点,他应付地说道:“主要是微臣长相凶恶,又素有恶名,这帮小子也是吃硬不吃软的主,被我虚张声势给震住了!” “长相凶恶?江大人如此英俊潇洒,怎能如此谦虚呢?我看多半是你用了其他的手段把他们吓住了!什么时候教教本宫啊?”苗晓秋虽然现在圣眷正浓,但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江洋还是会让她怦然心动,也许因为江洋是第一个印入她芳心的男人吧?这种印象深刻而热烈,平时还不觉得,一旦四目相对,苗晓秋的一颗心都激动得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有那么一闪念,她只想能跟眼前这个有担当、有血性的奇男子一同浪迹天涯,再也不回来,哪怕在深山野林里双栖双飞也心甘情愿! “微臣这就喝!”江洋感受到了苗晓秋火辣辣的眼神,这让他浑身不自在,他连忙接过小碗和汤匙大口吃了起来,再也不敢抬头看苗晓秋一眼。 看到江洋的囧样,苗晓秋的心里却很是痛快,她似乎已经对这种“调戏”江洋的游戏着了迷,一有功夫就想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不自在的表情。 江洋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他三两口扒拉完了一碗,拿热毛巾抹了抹嘴巴,站起来说:“如果皇上和娘娘没事的话,微臣这就告退了!” “啊?”皇上抬头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吃这么快?朕才喝了半碗呢!这得慢慢品!哪里像你这么狼吞虎咽的?去吧--!” “你--”苗晓秋还待说话,那边江洋已经疾步往门口走了,边走边说:“那臣就告辞了!”,根本没有给苗晓秋说话的机会,看着急匆匆离去的江洋,苗晓秋的嘴巴撅了起来。 随着这帮二世祖的离京,汴京的市井里太平了许多,老百姓在忙碌的日子中很快忘掉了他们。 朝臣们则是密切关注着不时传回来的一丝一毫的消息,试图从当中分析出什么端倪来,好当做每日里消遣的话题。 但这些二世祖这回憋足了劲要抓大鱼,个个比着沉底,每到一地,他们只是暗中搜集着当地的情况,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跟当地官府打交道,这让那些习惯了破财消灾的地方官员们心里更增加了几分担忧,原先准备好的金银、美女等手段都落了空,心里都没了底! 也有些聪明的官员天天让人在城市最大最豪华的旅店里蹲守,一有可疑情况及时汇报,再看情况应对,可问题是这些巡察组成员脑子并不笨,他们甚至为了躲避嗅觉灵敏的地方捕快,特意选那些不起眼的大车店睡通铺!这下让地方官员抓了瞎,谁能想到他们会住到那种又臭又乱的地方去啊?他们可是山珍海味、锦衣玉食供养大的主! 他们不知道的是,虽然这些人很讲究吃喝玩乐,但他们更讲究面子!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在家人、朋友、街坊邻居,甚至是姑娘们和皇上跟前露脸的机会,吃再大的苦他们也愿意忍受!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反正这些人又不是什么好鸟,以前那些监察御史下来都不怕,还怕被他们这帮废物点心给撂倒了?地方官员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纨绔之弟,认为对付他们应该是小菜一碟!殊不知,他们很快就会为他们低估了这些公子哥的决心和能力吃到苦头了!旁的能力不敢说,这找茬整事的能力他们可从不缺乏! 山东境内有个临海县,这个县人口不过才十万多点,但因为紧靠着大海,靠打鱼为生的都有一半人!算是个富裕县,这个县的知县叫周文,已经四十多岁了,在县里干了七年县令,前几年还想着要高升,可每年收到的白花花的银子简直能亮瞎人的眼!想到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他转而想着如何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坐稳坐久,狠狠地捞足一把,以后风风光光回乡当个大地主也不错!有了这个心思以后,他刻意虚报瞒报,经常向上报受灾严重,地方入不敷出。 平日里在人前,他总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穿着打扮也异常的简陋,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临海县这些年日子艰难,知县的日子更不好过,几年下来,闹得其他地方的官员根本没人肯到这里任职,周文暗自得意,压榨渔民的行为更狠更隐蔽了! 几年前,他和县里的一个豪强李忠河暗地里勾结起来,由李忠河成立了一家规模很大的鱼行,要求渔民打来的鱼只许卖给鱼行,再由鱼行统一对外出售,便于控制市场和赢得垄断暴利,渔民们辛苦打来的鱼往往被压价压得不到市场价的一成! 对于私自出售鱼的行为,县里的捕快和李忠河豢养的四百多名打手一旦发现就是一顿暴打,鱼全部没收,老实的渔民们只得忍气吞声忍受着他们的盘剥。 见到开鱼行能赚大钱,县里一些豪绅们也想参与进来分食,可你第一天开起来,第二天就会被人莫名其妙地打砸掉,报到官府去根本没人理会,发财不成反而倾家荡产,有个别倔强的人甚至被李忠河暗中派人杀害了,血腥和暴力永远是维护暴利的最佳手段!几次下来,再也没人敢染指这一行业。 第二百九十四章 特殊的巡查组(三) 李忠河办的忠河鱼行成了临海县最大也是唯一的一家鱼行,数万名渔民成了这家鱼行的廉价劳动力,每年为周文和李忠河创造着巨大的利润! 五月十日这天上午,天气晴朗,临海县来了六个客人,领头的是两个身穿绸布长衫的年轻人,这两人一胖一瘦,一矮一高,看上去像是生意人,身后跟着四个劲装打扮的汉子,从走路的架势就能看出他们身手不凡,瘦高个灵动的眼睛进了城以后就四处张望,矮胖子的眼睛更多的是在俊俏的姑娘身上流连。 “常晓伟!叫你来不是游山逛水的!看你那熊样!快把嘴角的哈喇子擦掉!”瘦高个小声骂道,这瘦高个和矮胖墩正是特聘巡察组两个组员,瘦高个就是那个在公子哥中颇具威望的赵生清,他和常晓伟被分派到了两个州县,今天是他们巡察临海县的第一天,一路都听说这个县穷得叮当响,应该没什么大的收获,这两人只打算逗留个两天就走。 “按惯例,先找间僻静地的旅店安顿下来,然后再分头行动。”赵生清简短地下达了指令,小胖子一听马上乐了:“好--好--!我正想着到处去转转呢!就这么着!” 一行人很快找了家不显眼的小旅店安顿了下来,赵生清问常晓伟: “我去茶馆、集市等地方,你去勾栏、戏院!有问题吗?” 常晓伟一听嘴巴都合不拢了:“还是大哥够意思!行--!” “别忘记了正事!让你去这两地方是因为你这身材、做派去别的地方太打眼!可别陷入温柔乡出不来!”赵生清不放心地关照了句。 “大哥就瞧好了吧!我常胖子啥时候给大哥丢过脸?咱玩乐归玩乐,办差是办差,这可不含糊!”小胖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两人说妥了晚上回来一起汇合吃晚饭后,各自带着两个保镖出发了,这些人都是身娇肉贵的主,家里那些长辈生怕他们出什么闪失,挑选的这些随从都是身手好、脑子好的,在这种山野之地,一般人也伤不到他们。 常胖子去的地方上午都不开张,但他却不愿待在旅店里,而是满怀兴致地逛起街来,虽然带大件东西不方便,但看看小媳妇、大姑娘啥的养养眼也是好的!出来这些天都没沾女色,这让在汴京无女不欢的常胖子憋得很难受,只想熬到下午去勾栏里假公济私好好乐呵乐呵! 没有了赵生清在边上看管,常晓伟顿时将京城公子哥的做派恢复了五成,他带着两个随从晃着膀子信步游走,看到新鲜的东西就驻足把玩一下,看到美女自然更要多看几眼,走着走着,看到前面许多人围住一个摊位,常胖子来了兴趣:“走-!过去看看!” 他个子太矮,根本挤不进去,就在外边先听着。 “唉--!这洪家算是毁罗--!可惜了洪老爷子打下的基业了!” “听说洪家失踪了好几个,这个洪伟是洪老太爷最喜欢的孙子,如今居然落到如此的田地!唉--” “谁让他跟李忠河斗?谁不知道他跟县太爷是穿一条裤子的啊?造孽啊!” “是啊!听说是通匪的罪名,这不是贼喊捉贼吗?要说通匪,他周文才是罪魁祸首!气人!” “嘘--!小心点!” “老哥!你还是小声点吧!被他们听了去可不得了!” “我李二怕他个鸟!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活腻了!怕什么”一个老人梗着脖子怒道。 “快别--!你不想活还有你的儿子媳妇呢!”边上人赶紧劝。 七嘴八舌听了一些,常胖子感觉逮到了一条线索,他兴奋地挤到前头去看了看,只见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正在泼墨挥毫,案板上已经堆了一堆画好的画,这人一看就细皮嫩肉的,身上也干干净净,只是原本质地很好的衣服已经洗得发白了,他自顾自专心地作画,根本不管别人的议论,所作的画的题材基本以各种鱼类为主,有鲤鱼跳龙门、金鱼戏水等,一笔一画颇见功力,边上看的人也是啧啧称赞。 常晓伟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人,他插嘴问道:“这画卖吗?多少钱一幅?” 没等洪伟搭腔,边上已经有人开口:“洪公子的画历来十贯钱一幅,概不还价!” 有不知道的听了后发出了惊呼声:“这么贵?十两银子一幅?谁买得起啊?” “以前都是百两银子起价呢?现在他是急等着用钱,才这么便宜的!” “这么便宜?那你为什么不捡这个便宜?”有人不屑地问刚才那人。 那人一着急,脸都红了:“我--我要是有钱就全买下来!” “切--说半天还不是买不起!” 常晓伟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大概,他仔细地看了看书案上的书画,发觉的确算是上乘之作,放到汴京去百两银子完全不在话下,他当即开口:“洪公子!你这些画我全包了!一齐多少钱?” “啊!”人群发出了惊呼声,一个个瞪起眼睛打量起这个不速之客。 洪伟也吃惊地抬起了头:“公子莫非是说笑?这里可有二十一张画呢!” “本公子忙得要命,哪里有这闲工夫跟你这说笑!你就说卖不卖吧!”常晓伟假装生气道。 “当然卖--怎么会不卖呢?”洪伟急了,他走出来恭恭敬敬朝常晓伟施了个礼:“多谢公子大恩!洪某感激不尽!这样吧!我确实需要一百五十两银子!这里二十一幅画一齐作价一百五十两如何?”说完担心地看着常晓伟。 “哈哈--!如此甚好!”常晓伟二话不说,摆手让随从掏出了银票递了过去。 没想到生意如此轻松,这让洪伟喜出望外,他再次向常晓伟做了个揖:“恩公可是帮了洪某的大忙!可否让洪某做东答谢下恩公?” 常胖子正希望找机会跟他好好聊聊,一听立马点头答应下来,洪伟冲四周一抱拳:“洪某感谢大家的捧场,今天就散了吧,我也要走了!” “洪公子自去便是!”四周人群看到他今天得了如此的彩头,也都替他高兴,一个个就此打算散去。 “慢着--!” 人群外忽然传来一声咋响,人们都驻足看过去,只看了一眼,人们的表情马上就变了,他们匆忙闪开了一条道,低下头让到了边上,眼底却隐藏着一丝怨恨和不甘,但却没人敢直面来人。 洪伟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他咬着嘴唇,眼睛冷冷地瞪着对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正在压抑着内心巨大的愤怒情绪。 “吆喝--!几天不见你胆子变大了啊?敢瞪你大爷?给我打!”来人极其嚣张地对随从喊道,身后四个爪牙得令后猛地冲上来对着洪伟就要动手! 常晓伟看得火了!来人从外形上看也是胖胖的,只是身材比自己高,肤色比自己黑,这么目中无人的模样,一看就是平常里无恶不作的混蛋,自己哪里能在这种不入流的货色面前吃瘪?常晓伟拿眼色指使自己的两个保镖上! 常五和常六早就想动手,看到主子发话了,自然跨前几步,往洪公子身前抱拳站住,两个人宽阔的身躯犹如两扇大门将洪公子完全挡在了身后。 四个狗腿子欺负老百姓是把好手,看到这两人的架势就是练家子,他们心里有点发毛,都齐刷刷地转头望向主事的黑胖子。 “哪里来的外乡人?我劝你们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免得把自己个儿搭进去!在临海县谁不认识我李天贵?赶紧给我闪开,否则连你们一起收拾了!”黑胖子李天贵是李忠河的二儿子,在临海县就是个混世魔王,除了他爹,他谁都不怕,欺负人就是他的强项,每天不欺负几个心里都不痛快!看到狗腿子有点肝颤,他拿眼一瞪:“敢不给我面子的我就让他丢光面子!给我上!” “你们敢!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如此作恶?”常晓伟指着李天贵的鼻子喝道。 洪伟在后面急得一拉常胖子的衣服:“恩公!这事与你们不相干,你们还是先走吧!” “爷还就管定了!爷我还没怕过谁!今天倒要领教领教临海这么个小县城能出什么样的土皇帝!常五、常六!”常胖子一点不领情。 “在!” “打断他们的狗腿!”常胖子哪里是肯吃亏的主?他二世祖的脾气一上来,管他是天王老子,先打了再说!何况他也真没拿这么个穷县城当回事!当即吹胡子、瞪眼睛就让手下上。 “呀--!”四个人一对眼色,同时发声喊冲了上来,两个对付一个,只想着速战速决。 见他们没动兵刃,常家兄弟俩也没拔刀,常五一矮身,躲开了一个对手的飞铲,就势一个拦门脚,踢在了对付的膝关节处,一声闷哼后,地上已经倒下了一个对手,这几个狗腿子还真不是常五等的对手,常五左手一伸,握住了一个对手的右拳,他使劲一拧,只听磕巴一声,这人的右手肩关节已经被拧得脱了臼!软软的挂了下来,这个家丁疼得坐倒在地,抱住手嚎开了! 常六也是轻松的几下解决了两个对手,两人大气不喘,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斜眼打量着对面的李天贵。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