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魅君心》 第一章 演戏 氤氲的白雾袅袅婷婷地从香檀木制的澡盆中升起。沈婧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迎面扑来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她贪婪地吸了吸鼻子,身子轻轻往下一沉,钻进了漂满花瓣的温水里。 澡盆旁立着的屏风外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沈婧珂警惕地竖起耳朵,即刻从水里站起身来,迅速取下屏风上搭着的浴巾,“刷”地一声将自己的身体包裹地严严实实,然后跳出澡盆蹑手蹑脚地躲在屏风后面。 一个约莫十七八岁梳着双环髻穿着绿色罗裙的丫鬟提着个装着澡豆和兰花花瓣的竹篮慢慢走到屏风里侧来,丫鬟看到空荡荡的澡盆,不由得愣住了,正欲呼喊,一双纤细柔软的手狠狠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要叫喊,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我话我不会伤害到你。”沈婧珂说着取下了丫鬟发髻上的银簪,对准了丫鬟白皙的脖子,淡淡道,“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不要惊慌。” “唔…唔….”丫鬟点点头,瞪大眼睛惶恐地盯着沈婧珂。 “你先告诉我我现在是在哪里?”沈婧珂说着轻轻松开了捂住丫鬟嘴巴的手。 “在,在盈国军营里。” “盈国?”沈婧珂闻言秀美紧蹙,小声嘀咕,“我明明是让传送仪把我送到云景三十二年的臻国,怎么会到了盈国军营里?” 丫鬟听到沈婧珂的嘀咕声,又惊又怕地看了沈婧珂一眼。 沈婧珂将丫鬟打量了一遍,料想她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婢女,估计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于是便微微一笑,将银簪插回丫鬟的发髻上,然后轻轻拉住了丫鬟的手腕,“姑娘,对不起冒犯了。如果惊吓到姑娘了,还请姑娘恕罪。我刚才醒来发现自己所处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心中有些惶恐一时冲动冲撞了姑娘,实在是抱歉。” 丫鬟看着态度突然转变的沈婧珂,愣了愣,想着她是大皇子钦点的侍寝对象,顶撞不得,只得笑盈盈地回礼,“姑娘言重了,奴婢馨儿是来伺候姑娘沐浴更衣的,并无他意。” “嗯。那就劳烦馨儿姑娘了。”沈婧珂点点头,微微一笑,背过身去解下浴巾重新回到澡盆躺好,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原本的衣服和背包不见了,心里一紧,即刻转头问丫鬟“姑娘你是否见过我换下来的衣物?里面有一个背囊。你知道它们在哪吗?” “见过。”丫鬟想了想点了点头,“姑娘还昏迷着的时候,大皇子吩咐奴婢们送到他营帐中去了。” “大皇子?!”沈婧珂惊呼,“什么大皇子?他营帐在哪?我该怎么去他营帐?” “盈国大皇子呀!姑娘莫慌,大皇子今晚钦点姑娘您侍寝。梳洗打扮完。您就可以去大皇子营帐了。” “啊?侍寝?!”沈婧珂听到”侍寝“这两个字,又惊慌又无奈,深深叹了一口气,烦躁地拍了拍澡盆里的水,她本来准备沐浴完换一身衣服就溜走的,现在看来为了拿回装有重要文件的背囊她只能去会会那个大皇子了。 在丫鬟馨儿的服侍下沈婧珂很快就梳妆打扮好了。随后来了一群太监打扮的侍从,他们用竹椅抬着沈婧珂朝着大皇子的营帐走去。 沈婧珂坐在竹椅上看着穿梭在营帐之间的手执长戟全副武装的士兵们,轻轻叹了口气,她本是奉组织之命从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穿越到云景三十二年的臻国,结果却来到了盈国的军营中。还被那个什么大皇子要求侍寝,简直乱成一团麻了........ 沈婧珂想着想着,竹椅突然停了下来,为首的老太监将沈婧珂扶下了竹椅,低声道,“姑娘,已经到了。” “诶,这不是二皇子锦王爷的营帐吗?”一个小太监突然惊讶地叫了起来。 “闭嘴!”为首的老太监赶紧呵斥了小太监一句,然后笑盈盈地看着沈婧珂,“让奴才扶姑娘进去。” “不是说带我去大皇子的营帐吗?这里是?”沈婧珂皱着眉问。 “都一样,都一样。”老太监笑着抓紧了沈婧珂的手。沈婧珂瞪了他一眼,本想挣脱但环顾四周看到一大堆全副武装的士兵,只好忍住了。寡不敌众,只能先收敛点了。 老太监拉着沈婧珂走进了营帐,在营帐中心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正伏在几案前认认真真地看着地图。男子着一身水蓝色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轮廓分明的脸上嵌着寒星一样的眸子,挺直的鼻梁,紧闭的薄唇,英气逼人。 “锦王爷,锦王爷---”老太监松开沈婧珂的手恭恭敬敬地对着男子鞠躬。 “什么事?”被唤作锦王爷的男子头也不抬地问。 “大皇子殿下今日狩猎归来时在臻盈两国的交界处就下了一个昏迷的女子,见其容貌娇美婀娜多姿故命奴才们将其打扮好送至殿下您的营帐中为您暖床。”老太监说出露出一脸谄媚暧昧的笑容。 “噢?人在哪呢?” “在哪呢!”老太监轻轻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沈婧珂。 二皇子锦王爷放下手中地图抬起头只见一个清丽娇美的女子婷婷地站在暖黄色的火光下,女子美目似水,眉如翠羽,肤若凝脂,小巧可爱的鼻子下是樱花般娇艳的唇。她着一身淡粉色的长裙,外披白色纱衣。如墨的黑发用白色的发带盘起,头插一支碧玉簪,甚是迷人。 “你们都退下吧!”锦王爷对着老太监挥挥手然后微笑着朝着沈婧珂走了过来,捏住她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沈婧珂。”沈婧珂不卑不亢地看着锦王爷,“我不愿意给你----” 沈婧珂话还没有说完锦王爷已经霸道地吻住了她丰润的双唇,用自己暖暖的嘴唇柔柔地再沈婧珂柔软小巧的嘴唇上摩挲,然后再慢慢地撬开她的贝齿。 “你干什么?!”沈婧珂红着脸用力推开锦王爷,愤愤地看着他。 “你认为呢?你既然是来给本王侍寝的,怎么会不知晓本王要做什么呢?”锦王爷说着坏笑着看着沈婧珂然后将头埋在沈婧珂肩头,轻轻亲吻她晶莹剔透的耳垂,一只手柔柔地摩挲着她精致的锁骨,另一只手紧紧搂住沈婧珂纤细柔软的腰肢,不允许她挣扎,低声道“有人监视着我们,配合我。” 沈婧珂听了锦王爷的话,停止了挣扎,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听营帐外的动静,果然是有人在外面偷听,沈婧珂微微一笑,双手勾住锦王爷的脖子,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配合你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多得是。”锦王爷说完将沈婧珂拦腰抱起,抛在了几案后的软榻上,顺手脱下她的白色纱衣和粉色绣花鞋。俯下身,将她那纤细的身子紧紧环住,迫不及待地贴上了她温软的嘴唇。 沈婧珂娇羞地大声嘤咛了一声,然后轻轻推开锦王爷,警惕地看着他,“不要假戏真做,告诉我外面的人为何要监视你?” “一直都有人监视着我,你不要多问。”锦王爷冷冷地回答,一只大手开始不老实地再沈婧珂光滑娇嫩的大腿上游走,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了。 “答应我两个要求我就陪你演下去,否则---”沈婧珂的手心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否则怎样?你本就是来给本王侍寝的,本王有权利碰你。”锦王爷说着停止了动作,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婧珂。 沈婧珂没有答话,心里像有无数个小人儿在打鼓一样,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贞洁不保但是又不得不顺着这个锦王爷,她明白此时不决不能来硬的,于是搂住锦王爷的脖子轻轻在他脸颊上吻了一口,说出来自己的条件,“答应我不要假戏真做,待会放我走以及帮我从你哥哥大皇子那里取来我的背囊。” “呵呵。”锦王爷冷笑两声,解开沈婧珂的淡粉色罗裙,肆无忌惮地地抚摸着沈婧珂凝脂般白皙滑嫩的肌肤,“你没有资格跟本王提条件,你本就是送给本王暖床的。” 沈婧珂裹紧的身上剩下的亵衣了,额头沁出了冷汗,她孤身一人落在这军营中,若是贸然反抗就算自己身手再好也只是鸡蛋碰石头,眼前这个锦王爷实在是让人难以琢磨,如何让才能两全呢? “我本是应该给你哥哥大皇子侍寝的,却被送到了你这里,我猜监视我们的也是你哥哥的人。”沈婧珂故作镇静地看着锦王爷。 “噢?是吗?”锦王爷闻言微微皱眉,停下来手中的动作,翻身睡在了软榻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懒懒地看了沈婧珂一眼,“你只要好好地配合我,我答应你的条件。” 营帐里似乎是一片旖旎的风景,春色撩人,躲在营帐外偷听的老太监满意地笑了起来,赶紧回去通报大皇子。 “营帐外监视的人走了。”锦王爷说着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扔给沈婧珂一块令牌,“本王待会让人给你备马。你拿着这个令牌出去应该不会有人拦你。本王向来一诺千金。” “好。”沈婧珂站起身来微笑着看着锦王爷,“谢谢你。” 第二章 轩辕麟 锦王爷轻轻看了沈婧珂一眼并不接话,径直走出来营帐。(.无弹窗广告)回来的时候拿着一个红色的耐克背包,“这个就是你要的那个背囊吗?” “是的!”沈婧珂欣喜地接过背包,朝着锦王爷微微鞠躬,“就是这个背囊了,婧珂真的很感谢王爷您!” “沈婧珂你是哪里人?”锦王爷突然问。 “我是北京---” “北京?” 沈婧珂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改口,“我是北京包子铺来的北京是我们家包子铺的名字,呵呵,呵呵。” “本王是问你家住哪里。” “家住---臻国,臻国的影城。” “臻国?”锦王爷将这两个字念了一遍,转头看了眼几案上的地图,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婧珂,“你们的臻国的版图正在缩小而我盈国的版图正在扩张。说不定,你的家乡有朝一日会变成盈国的影城。” 沈婧珂听了锦王爷这句话话心底莫名地涌起一阵厌恶感,“王爷,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小女子现在就告辞了。(.好看的小说)” “嗯。马在营帐外。”锦王爷似乎有一丝不悦,说完便回到几案旁边继续看地图和兵书。 沈婧珂对锦王爷笑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营帐,策马离开。 离开盈国军营后,沈婧珂慢慢走到了一片漆黑的荒山野岭中。天已经黑了,这荒山野岭中说不定会有豺狼野兽,沈婧珂思虑了一会儿决定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她寻到一个山洞边便牵着马走了进去。 山洞里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沈婧珂于是拾了些干燥的树枝堆在一起,然后从背包里掏出打火机将火堆点燃。 暖暖的火光柔柔地包裹着沈婧珂身子,沈婧珂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捡了根树枝拨弄着燃烧着的火堆。穿越到臻国辅助臻国太子轩辕麟登位是她自进入幻影组织以来接下的第一个任务,去哪找那个臻国太子呢?沈婧珂想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了,便和衣而眠了。 翌日,沈婧珂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正欲起身,却发现双腿沉甸甸的像是被重物压着一般。(.)沈婧珂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揉腿,却触摸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沈婧珂秀眉紧蹙用力推开趴在她腿上休憩的男子,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嗯?唔---姑娘你吵到我睡觉了。”男子说完,摸了摸自己摔在地上的后脑勺,瘪着嘴委屈地看着沈婧珂。 沈婧珂低下头看着他那双宛若朝露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怔,她仿佛从未见过哪个男人有如此澄澈的眼睛,那双狭长的眼睛里似乎夹杂着阳光的碎屑,闪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男子有着一张十分俊美的脸,立体的五官好似雕刻般精致,面部轮廓更是无可挑剔。只是他一头乌发凌乱地散在脑后,乍一看就像乱蓬蓬的鸡窝一样,身上穿着的也是一件破破烂烂的盔甲,给他的形象大打折扣。 “你很吵,我睡得正香结果让你给吵醒了。”男子说着站起身来不满地盯着沈婧珂。 “你是谁?我昨晚怎么没见过你?还有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山洞里而且还睡我腿上?”沈婧珂顿了顿,眯起眼审问似地看着男子,“请你一一回答我提出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一一回答?”男子挑眉反问。 “如果你不回答我就一直问下去,直到你回答为止。”沈婧珂眼神笃定地看着男子。 “好吧。我回答。”男子无可奈何地看了沈婧珂一眼,“首先我不记得我是谁,其次我是昨天晚上循着火光进洞里来休息的。再次山洞里没枕头而我又困了所以只能睡你腿上。”男子说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看着沈婧珂,“我没睡够,姑娘你再把你大腿给我当枕头吧,就当是弥补你吵醒我的过失。” “切!”沈婧珂冷哼一声不屑地瞪了男子一眼,“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不想告诉你,你惹到我了。”男子说着挑了挑眉。 “………”沈婧珂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慢慢将声音放柔,“这位公子,小女子沈婧珂想请教您我现在所在的地方这里是盈国呢是臻国呢是岩国呢还是旻国?” “应该是盈国。”男子果然是吃软不吃硬。 “谢谢。我还有急事就先告辞了。”沈婧珂说完白了他一眼收拾好东西走到洞外牵起马。男子见状急忙地跑过来拦住沈婧珂。 “干嘛拦我?”沈婧珂不耐烦地看着他。 “带我一起走。” “为什么?给我一个我愿意的理由。” “我会给你报酬。”男子说着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放在沈婧珂掌心,沈婧珂将玉佩放在眼前细细查看,不由得怔住了。这玉佩取材优良,做工精细,上面雕刻着一个腾云驾雾的麒麟,麒麟的旁边刻着一个“麟”字。玉佩的后面则刻着一行楷体小字“臻国大皇子轩辕麟”。 “你是臻国的大皇子轩辕麟?!”沈婧珂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男子,欣喜地问,“你真的是臻国大皇子轩辕麟吗?” “我不知道。”男子摆了摆头,“我不记得自己是谁。” “那这玉佩的主人的主人是你吗?”沈婧珂两眼放光盯着男子问。 “是。”男子点点头,他不明白沈婧珂为何态度突然转变地这么快,“既然在我身上就肯定是我的。” “你是一直都有这块玉佩还是在哪里捡的?”沈婧珂秀眉微蹙有些不安地问 “我不记得是捡的。”男子说着轻轻看了沈婧珂一眼,“我可没有捡到某些东西就占为己有的习惯。” 第三章 殿下,我接您回家 沈婧珂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将眼前的男子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这男子虽说是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但眉宇之间确确实实散发着迷人的高贵气质。[]若是好好梳洗整理一番定是气宇轩昂的。 沈婧珂深吸一口气,转身上马,伸出手笑盈盈地看着男子,“殿下,我接您回家。”她话音刚楼,清风起,卷着缤纷的落英吹进洞来,殷红的花瓣随意地绕着沈婧珂旋舞,轻轻地撩起沈婧珂乌黑的秀发和淡粉的裙裾。 轩辕麟看着看着竟然有些痴了,毫不犹豫地将手放在沈婧珂手上。沈婧珂柔柔地一笑握住轩辕麟的手猛地用力将他拉上马,,轻声叮嘱,“坐稳了。” 轩辕麟笑眯眯地点点头借机紧紧搂住沈婧珂的纤腰,沈婧珂微微一怔,双腿夹紧马肚,拉紧缰绳,娇喝一声“驾”,马儿便飞快地跑了起来。 此时正值初春,阳光温暖和煦,清风怡人,正是赶路的好时候。沈婧珂于是扬扬马鞭,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山路崎岖,一路颠颠簸簸,轩辕麟竟然头晕了起来,眼冒金星地瘫在了沈婧珂的背上。 沈婧珂感觉到了轩辕麟的不对劲,秀眉微蹙,勒勒缰绳放慢速度,柔声问轩辕麟,“殿下您没事吧?” “我--头晕。” “殿下怎么会头晕呢?是不是因为山路颠簸,马儿又跑得太快了,殿下有点吃不消?”沈婧珂说完勒紧缰绳,将马停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肚子饿,所以头晕。”轩辕麟说着拍了拍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婧珂,“我两天没吃东西了,好饿。” 沈婧珂看着轩辕麟可怜兮兮的表情顿时囧了,无奈地点点头,“好吧,好吧。殿下您就先坐在马上别下来了,我慢慢牵着马走。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先去那里休息休息。” “好。”轩辕麟微笑着点点头,“那就劳烦你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很好奇你为何突然对我这么温柔?” “因为殿下您是轩辕麟。”沈婧珂一板一眼地回答。 “老实说我不记得我是不是你所说的轩辕麟。如果我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轩辕麟呢?” 沈婧珂听了轩辕麟的话,停住脚,严肃地看着他,“如果你不是轩辕麟,那你是谁?” “不记得了。”轩辕麟说着皱了皱眉,“我似乎都记不起来了,所以---”轩辕麟顿了顿,眨着眼睛微微有些不安地看着沈婧珂,“如果我不是轩辕麟,你还会对我这么温柔吗?” 沈婧珂闻言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如果你不是轩辕麟。我没必要带你回臻国,你和我也没有关系。” “嗯?”轩辕麟听了沈婧珂的话微微皱眉,他眼前这个貌若天仙的女人刚才在山洞里还笑盈盈地说要接他回家,现在居然说如果他不是轩辕麟就扔下他,实在是.....轩辕麟想着想着竟有些失落,耷拉着脑袋问沈婧珂,“你为什么要送轩辕麟回臻国呢?” “我来自未来世界的一个神秘组织,而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将找到轩辕麟并将他安全送回臻国成为臻国的王。这是我所接下的任务。完成任务我才能回去。” ”听不懂。”轩辕麟茫然地摇摇头。 沈婧珂懒得跟他解释,牵着马走到了山洞口,轩辕麟从马背上跳下来,跑进山洞,发现了一个清澈的水潭,惊喜地跳了起来,挠了挠自己的后颈,笑眯眯地拍拍沈婧珂的肩膀,指着水潭道,“我想洗澡。” “洗澡?!”沈婧珂栓好马,瞪大眼睛看着他。 “嗯。你服侍我洗澡吧!”轩辕麟说着,径直走到水潭边解开纽扣,将上身脱了个精光露出古铜色的肌肤结实的胸膛和六块精炼出来的腹肌。沈婧珂忍不住将视线移了过去,盯着看了一会儿,脸微微地红了,匆忙道,“殿下,您还是自己洗吧!男女授受不亲。” “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轩辕麟耸了耸肩将盔甲脱下来扔给了沈婧珂随后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那你帮我把盔甲擦干净。” 沈婧珂顿时有些恼火,感觉自己像是被当丫鬟使唤了,但是也只能忍着,皇家公子必然是娇生惯养从小被伺候惯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平息,她眼前的这个轩辕麟失忆了看上去就跟小孩子一样,照顾照顾他是应该的,就当帮助伤残人士好了。 这样一想沈婧珂心里就舒坦了,捡起地上的盔甲捡了仔细查看。盔甲上虽然满是泥土和烟尘,但是扔看出它的取材和做工都是上上等。沈婧珂于是撕下纱裙的一角,放进水里浸湿,然后仔仔细细地擦拭盔甲,她注意到盔甲的领口也绣有“轩辕”两个字,看来自己没有找错人,沈婧珂开心地笑笑,快速将盔甲清理干净,放在洞口晒太阳。 “肚子饿了,我饿了,我要吃东西。”轩辕麟又叫嚣了起来,用手拍拍水,可怜兮兮地看着背对着他的沈婧珂。 “好吧,殿下您洗澡,我出去外面找些吃的。”沈婧珂说完迅速收拾好了东西朝着洞口走去。反正她听到那哗啦啦的流水声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毕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洞,而且那个人还光溜溜地再水潭里洗澡......所以自己还是出去的好。她向前走了几步,一只灰溜溜的小老鼠突然蹦到她脚背上,沈婧珂“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神色慌张地向后退。 轩辕麟见她这样子赶紧从水潭里跳了出来顾不上穿衣服就跑到沈婧珂身旁扶住了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有,有,有-----”沈婧珂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拍了拍胸脯,“有老鼠!!” “老鼠?”轩辕麟看了看空荡荡的地面,转而看向脸色通红的沈婧珂,挑了挑眉,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你居然怕老鼠,放心,我已经把它吓跑了。” “我才不怕!我---”沈婧珂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转过头看到轩辕麟那结实精壮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以及.......以及那健壮有力的长腿沈婧珂顿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急忙挣开轩辕麟的手向洞口走。 “你生气啦?”轩辕麟说着笑嘻嘻地抱住沈婧珂,戏谑地看着她娇俏的小脸,“我抱抱你,你就不要生气了。” “你----放开我。”沈婧珂说着恼怒地看了眼轩辕麟那张俊美的脸,顿时就头晕目眩了起来,她一把推开轩辕麟一口气跑出了山洞。 当沈婧珂提着两只山鸡和两条鱼回山洞的时候,轩辕麟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火堆旁等着沈婧珂回来了。 “我抓到了两只山鸡和两条鱼,你应该吃得饱吧!”沈婧珂说着将山鸡和鱼放在轩辕麟眼前得意地看着他。转而为难地看着火堆,半晌,很难为情地看着轩辕麟,“那个,殿下您会烧烤食物吗?” “你不会吗?”轩辕麟眨着眼睛看着沈婧珂,“我以为你会,所以我在等你烤给我吃。” “我不会。我不会做饭,不会弄吃的。”沈婧珂诚实地回答然后“嚯”地一声站起了身,“不如殿下您再忍一忍我们去山下找个饭馆再吃。” “不用,不用。我已经很饿了。”轩辕麟说着在火堆上架起了一根长木,“我来烤,你等着吃就好。” “嗯。好吧。”沈婧珂迟疑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坐在了轩辕麟的对面。 轩辕麟洗干净了脸和身体,将头发也束了起来整个人立马就变地干净清爽了起来。沈婧珂看着坐在她对面认真烤着食物的轩辕麟,悄悄从背包里掏出微型相机,对准了轩辕麟。她要拍几张照片拿组织做证据。此刻的轩辕麟穿着一身帅气的银色盔甲,他那精致的五官和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暖黄色火光温柔地照射着显得愈发迷人了,沈婧珂忍不住多拍了几张。 第四章 伺候我更衣 “烤好咯!”轩辕麟笑眯眯地将树枝上串着的香喷喷黄灿灿的烤鸡送至沈婧珂眼前。(.无弹窗广告)诱人的香味几乎弥漫了整个山洞,沈婧珂吸吸鼻子微笑着地伸出手去接轩辕麟手上的烤鸡,“谢谢---” 沈婧珂的“你”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轩辕麟就缩回手将烤鸡放入自己嘴巴里,然后指了指还未烤好另外一只小山鸡,眼睛笑成了月牙形,“沈婧珂,那只山鸡个头小一点,你是女人,饭量小理应也吃得少一点。所以我特意把那只小一点山鸡留给你!” 沈婧珂的脸上顿时黑线密布,她抬起头静静地和轩辕麟那双笑成了月牙形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轻扬嘴角露出甜美的微笑,“殿下,谢谢您。” 轩辕麟点点头微笑着看着沈婧珂那甜美的笑容,竟莫名地感到了一股寒意。 吃完烤鸡和烤鱼两人便又上路了。待二人行至允城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了,红霞满天。经过一路的奔波,沈婧珂和轩辕麟皆已是饥肠辘辘,风尘仆仆。而他们所骑的那匹锦王爷所赠的马此刻已经累趴了,无精打采地趴在马厩里耷拉着脑袋一动也不动。 沈婧珂轻轻抚摸马背,微微叹了口气,这马似乎是病了,一时半会儿估计是行不了路了。看来今晚只有在允城住下了。她找路人打听了一些关于允城的信息,得知他们此刻仍然处在盈国,允城是盈国最大的城池之一位于盈旻两国的边界。旻国疆域虽小但农商业却十分发达尤其盛产丝绸和茶叶,盈国的丝绸和茶叶大多是从旻国进口。允城自然就成了商贾云集之地,甚是繁华。 进城后,沈婧珂发现轩辕麟总是躲在自己背后,目光胆怯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很是奇怪,于是便疑惑地问他,“殿下,您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躲在我身后?” “这些路人看我的眼神都有奇怪。”轩辕麟说着一脸无辜地看着沈婧珂,“他们看我眼神让我很不自在。” “嗯?”沈婧珂秀眉微蹙抬头仔细观察过往的行人一会儿,果然,他们看轩辕麟的眼神中含有一丝丝地敌意和鄙薄之意也掺杂些许恐惧的色彩。沈婧珂回过头看了眼轩辕麟身上穿着的盔甲顿时明白了症结所在,臻盈两国正在交战,现在轩辕麟大摇大摆地穿着臻国的战衣在盈国的允城晃来晃去必然遭人白眼,于是她急忙拉着他跑进一个无人的小巷子。 “殿下,臻盈两国正在交战,您一直穿着臻国将士的盔甲在盈国的大街上晃荡怎能不引人侧目呢?您待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给您弄身衣服。”沈婧珂说着轻轻拍拍轩辕麟的肩膀,眯起眼看着轩辕麟,威胁道,“殿下您千万别出去,别乱跑。否则被人给抓了,我可就救不了殿下您了。” “好的。我在这里等你。”轩辕麟听了沈婧珂的话似乎有些不安,乖乖地点头,“你要快些回来。别让我等久了。” “嗯,好的。”沈婧珂点点头,快步离开巷子。 离巷口不远处就有一家祥瑞布庄,看上去似乎有裁剪好了的男装卖。沈婧珂忙打开背包掏钱,她发现自己的背包里只有印有毛爷爷头像的百元大钞,可她现在并不在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啊!该怎么办呢?沈婧珂咬了咬唇,抬起头看了眼正朝她走过来的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打扮中年男子,顿时眼前一亮。 沈婧珂整理整理裙裾和头簪,轻扭纤腰,樱唇轻启,眼波流转,微微一笑故作媚态地向着中年商人走去,然后不动声色地跟他撞了个满怀。 “哎哟!”沈婧珂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将手指轻轻探向商人腰间的钱袋。 “姑娘小心!”商人急忙扶起沈婧珂,看到她那张貌美如花的小脸闻到她身上醉人的清香顿时两眼放光,索性将沈婧珂揽进了怀里,轻轻抚摸沈婧珂柔美的秀发,“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沈婧珂趁机将商人的钱袋勾入自己怀中,轻轻推开商人,“小女子鲁莽,方才一时走神冲撞了您,实在是抱歉。” “没事,没事。”商人色咪咪地握住沈婧珂的手,“敢问姑娘芳名?” “沈珂。”沈婧珂说着快速将手从商人手中抽了出来,微微欠身,“小女子家中还有急事就先行告辞了。” “诶!姑娘,你家住何处啊?”商人还欲追问却发现沈婧珂的倩影已经消失在人海了。大腹便便的中年商人闭上眼睛陶醉地吸吸鼻子,捕捉沈婧珂在他身上留下来的余香,不经意地摸向腰间发现自己的钱袋已经不在了,愤怒地瞪大了眼睛转身对身后的家丁吼,“给我追上刚才那个女人!!” 沈婧珂跑进布庄给轩辕麟买了件普通的素青罗衣,顾不上布庄老板古怪的眼神将罗衣塞进背包快步走回小巷子。轩辕麟果然还乖乖地等在那里,沈婧珂立马拿出素青罗衣塞进轩辕麟手中,“快换上。” “你终于回来了,让等了你好久。”轩辕麟说着颇为不耐地接过沈婧珂递来的素色罗衣,翻来覆去打量了一遍,微微皱眉,“这衣服样式太过普通了,布料也很一般。” 沈婧珂听到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瞪着轩辕麟,“殿下,现在没得你选了,赶紧给我换上!” “你----你怎敢对我发火?!”轩辕麟瞪大眼睛不悦地看着沈婧珂然后不耐烦地将衣服塞进沈婧珂手中,斜斜地看着她,“沈婧珂,你来伺候我更衣。” 沈婧珂顿时火冒三丈,握紧了拳,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住怒火粗鲁地帮轩辕麟更衣。 “就是这个女人偷了我们老爷的钱袋!快抓住他!!”几个拿着粗木棍的家丁突然出现在巷子口,为首的一个指着沈婧珂大声嚷嚷,“快抓!抓住了老爷有赏!” “吵死了。”沈婧珂说着转过身冷冷地看向那几个逼过来的家丁,她清楚以自己的身手对付着几个家丁只是小事一桩,但是现在她带着臻国太子轩辕麟,若是惹了事端产生纠纷让盈国人发现了轩辕麟的身份那就糟糕了,看来眼下只有走为上策了。于是她便拉着轩辕麟的手狂奔了起来。 第五章 大打出手 沈婧珂带着轩辕麟在大大小小巷子里胡乱地窜来窜去,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甩掉了追赶他们家丁。(.无弹窗广告) “那几个家丁为何追你?”轩辕麟微微喘着气问。 “我只不过是在他们家老爷不知道的情况下借了他们老爷的钱。”沈婧珂说着拿出一个绣着金丝线的蓝绸钱袋。 “你偷钱?” 沈婧珂没有回答轩辕麟的问题,淡淡地看了眼轩辕麟身上的素青罗衣道,“那些家丁没有追来了,殿下我带您去客栈食宿。” “正好。”轩辕麟点点头,一把将沈婧珂手中的钱袋夺了过来,放在手中掂量掂量,坏坏地笑,“看来这钱袋的主人十分阔气,一路颠簸我也饿了,咱们去这允城里最好的酒楼。” 两人找了一家看上去十分气派的酒楼,怡然自得地找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随后唤来了店小二。两人刚坐下来,便吸引了店内其他客人的视线,一双双眼睛时不时地看向沈婧珂和欧阳麟,暗想这不知是哪来的一对俊美的才子佳人,气质如此出众? 店小二满脸堆笑地跑上楼,看到俊逸的欧阳麟和容貌娇美的沈婧珂,嘻嘻一笑,“两位贵客长得可真俊,不知两位贵客想要吃点什么?” “就上你们这最好的酒菜。”轩辕麟笑眯眯地看着店小二,“我要尝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 “好嘞!”小二谄媚地看着轩辕麟,“这位公子出手真阔卓,小的这就去为两位准备。” “嗯。”轩辕麟点点头示意店小二退下。店小二低着头慢慢向后走,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多看漂亮的沈婧珂几眼。 美酒佳肴很快就上桌了,奔波了大半天的沈婧珂和轩辕麟闻到诱人的酒菜香,顿时觉得饿极了,拿起筷子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 “糟糕。”轩辕麟忽然放下筷子,浓眉紧蹙,“先前在巷子里更衣的时候,跑得匆忙,我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落在巷子里了。” “那块玉佩也落在那里了吗?”沈婧珂担忧地问。 “嗯。”轩辕麟点点头,抿了抿唇,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婧珂,“待会用完餐,你能帮我去把它们拿回来吗?我,我忘了路。” “我这就去。”沈婧珂说完丢下筷子急冲冲地走下楼。 轩辕麟从窗子里看着沈婧珂出酒楼后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吃桌子上的美味佳肴,半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喧闹声和叫骂声从楼下传来。轩辕麟好奇地将脑袋探出窗子张望,又立马缩了回来,在楼下吵闹着的正是之前追着他和沈婧珂那伙家丁。 那群手持粗木棍凶神恶煞的家丁很快就上楼来了,轩辕麟心里一紧,赶紧躲进了桌子底下。但不幸的是,身形修长的他很快被发现了,家丁们粗鲁地掀开桌子,冷笑着将轩辕麟围了起来。扬起棍子就打,棍棒无眼,一下一下重重地打下去发出一声声刺耳的闷响,轩辕麟只觉得身上火辣辣地疼,咬咬牙抱着头四处逃窜。 楼上的其他客人顿时骚动了起来,惶恐不安争先恐后地跑下楼,一片混乱。轩辕麟也想趁乱逃下楼,无奈却被一个虎背熊腰的家丁给追上了一棒子敲在了后脑勺上。 轩辕麟的头顿时像撕裂般疼痛起来,身体一抖,趴在了楼梯上,脑海中接连不断地闪过无数奇奇怪怪的画面。家丁们很快就将轩辕麟堵在了楼梯口,轩辕麟使劲晃晃脑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冷冰冰地看着围住他的家丁。 “这个男人也是偷了老爷钱袋的贼之一,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为首的家丁用粗木棍指着轩辕麟,大声对跟在他身后的家丁嚷嚷,“打残了老爷重重有赏!” “呵。”轩辕麟眯起眼看着眼前围住他的家丁,薄唇微扬,淡淡地笑了一声。然后微微向后钱移了一步,迅速伸出手猛地握住了方才用指着他的那根粗木棍,用力一拉,将木棍那边虎背熊腰的家丁拉到自己身前,出拳踢腿身法极快,那家丁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呻吟着瘫倒在了地上。 余下的家丁纷纷愣住了,转动着眼珠不安地看着轩辕麟,拿木棍护身慌乱地向后退。轩辕麟扔掉手中的粗木棍,轻轻一跃跳到众家丁前方挡住了他们的退路。然后微微一笑,轻旋身体,像风一般旋转在拿着木棍乱打的家丁中间,一阵雨点般疾速密集地拳打脚踢之后。家丁们齐刷刷地倒下了,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沈婧珂此时正好骑着马赶了过来,上楼惊讶地看到瘫倒在地上的一众家丁又转头仔仔细细将脸上有些许青紫瘀伤的轩辕麟打量了一番,舒了口气。 “要报官!要报官!兄弟们,我们去报官!”那个虎背熊腰的家丁最先爬起来,怯生生地看着轩辕麟和沈婧珂,拉起地上躺着的几个家丁欲逃跑。 “不要报官!”沈婧珂急忙阻止他们,他们若是去报官轩辕麟的身份恐怕就会被发现,那就糟糕了,沈婧珂迅速掏出锦王爷给她的令牌,放在众家丁眼前,“你们看好了,我们是锦王爷的人!你们得罪我们不要紧,但若是得罪了你们的锦王爷,是什么后果,我想你们自己清楚。这酒楼外有一匹上好的战马,还是值些钱的。你们牵走吧!” 众家丁见了沈婧珂手中的令牌,果然都不敢再叫嚣了,纷纷弯下腰崇敬地对着令牌行礼,为首的家丁还对着沈婧珂和轩辕麟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礼貌地道歉,“小的们不知道两位是锦王爷的人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嗯,本是我有错在先。未经允许借你们家老爷的钱袋一用,我的朋友又出手伤了你们,按理说是我应先道歉。”沈婧珂说着也鞠了一躬。 “那小的们就不多打扰了,先行告辞。”为首的家丁说着带着其他互相搀扶着的家丁匆匆走出酒楼。 看着家丁们走了,沈婧珂舒了口气,转而冷冷地看着轩辕麟,淡淡地问,“你没事吧?我有话对你说。” “我没事。你要说什么?” 沈婧珂微微皱眉冷冰冰地看轩辕麟,淡淡道,“你,根本就不是轩辕麟。” “噢?”轩辕麟眯起眼看着沈婧珂,唇角微扬,转身唤来小二,从钱袋里倒出些银子至小二掌心,“给我和这位姑娘安排一间上好的客房。” “好嘞!”小二喜滋滋地拿着银子下去,很快就为他们准备好了客房。 第六章 一脚踹闪了王爷的腰 轩辕麟默不作声地抓住沈婧珂的手,拖着她朝客房走去。 “你要干嘛?”沈婧珂不满地瞪着轩辕麟,“快放手!否则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那你就试试。”轩辕麟头也不回地说。 沈婧珂轻轻抿唇,迅速向后退一步,抬起脚猛地踹向轩辕麟。“咚”地一声闷响,轩辕麟并没有躲闪,而是让沈婧珂踹了个正着。沈婧珂不由得有些得意,无论怎么说她沈婧珂也是跆拳道黑带,这一脚踹下去绝对是很有影响力的。 轩辕麟挨了沈婧珂一脚不仅没伤没残甚至连吃痛的尖叫声都没有,只是突然停住了脚,定定地站在那里。 沈婧珂顿时懵了,难道说这个轩辕麟的身手远在自己之上,所以自己的那一脚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杀伤力?想到这里沈婧珂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轩辕麟高瘦的背影。 “蛮女人!”轩辕麟不悦地嘟嚷了一句,缓缓转过头,愤愤地瞪着沈婧珂。 “怎么?”沈婧珂挑眉反问。 “你这个女人可真够蛮的!我只不过想和你在客房里借一步说话,你就动粗!” “噢?真的是如你所说的那样吗?”沈婧珂眯起眼,怀疑地打量着轩辕麟,“你真的只是想找我借一步说话?” “难道你认为我是对你有所企图吗?”轩辕麟说完似笑非笑地将沈婧珂细细打量了一遍,不屑地挑眉,“我不喜欢野蛮粗鲁的女人。[]” “你-----”沈婧珂愤愤地向前进了一步,不卑不亢地看着轩辕麟的眼睛,“我踢你的那一脚权当是你冒充轩辕麟该有的惩罚。”她说完便快步走到轩辕麟身前,打开了客房的门,转而看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轩辕麟,冷冷道,“我有话对你说。快进来。” “嗯----”轩辕麟看了眼沈婧珂,低下头向前微微挪了一小步,一股锥心的痛从腰间传来。轩辕麟咬咬牙,不得不又停住了脚步,气急败坏地看着沈婧珂,半晌,讪讪道,“你刚才那一脚,伤到我的腰部了。动不了。动就痛。” 沈婧珂看到轩辕麟这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本来以为轩辕麟是高手,没想到这个家伙其实是被自己一脚把腰给踹闪了,所以才动不了。 “蛮女人......莫要笑!”轩辕麟不悦地看着沈婧珂,霸道地开口,“快扶我进房。” “不用扶。”沈婧珂说完笑眯眯地看着轩辕麟,不慌不忙地走到他身后,一把扳住他的双肩,曲起腿用膝盖狠狠地撞轩辕麟的后腰。 “你-----”轩辕麟咬紧牙关将已到喉咙边上的叫痛声给逼了回去,深吸两口气,两眼喷火地看着沈婧珂,“你--你这个蛮女人,你----” “你的腰部已经好了。”沈婧珂打断轩辕麟的话,忍住笑意,走到客房里去。 客房里的摆设虽然简单但也很干净清雅,沈婧珂在桌子边上坐下来等着轩辕麟进来。半晌,轩辕麟淡定自若地走了进来,悠然地坐在沈婧珂对面,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示意沈婧珂给他倒水。他现在这样子就仿佛刚才压根没有发生被沈婧珂踢闪腰的事件。 “我为什么要给你倒茶?”沈婧珂一把推开轩辕麟递过来的茶壶,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根本就不是轩辕麟。我没义务服侍你。” “噢?我现在承认我不是轩辕麟。但是---”轩辕麟顿了顿,扬起嘴角微笑着看着沈婧珂,“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轩辕麟的玉佩会在我手里吗?如果你不给我倒茶,那么,你就休想知道答案。” 沈婧珂闻言不悦地瞪了“轩辕麟”一眼,深吸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他倒茶水。倒完茶,沈婧珂将一个布袋摊开放在桌子上,布袋里有两个麒麟状的玉佩和一个令牌,一个玉佩上刻着“麟”字,一个玉佩上刻着“信”字。而那个令牌上刻着的正是“信”字。 “这些都是你的东西吗?”沈婧珂说着定定地看着“轩辕麟”。 “嗯,是的。”轩辕麟说着将布袋拿了过来。 “这些都是在你换衣服的巷子里找到的,和你的盔甲混在一起。你盔甲的领口上用金丝线绣着一个‘信’字,所以,你根本就不是轩辕麟,你是---” “本王是轩辕信。”“轩辕麟”打断沈婧珂,“本王是臻国太子轩辕麟的弟弟,轩辕信。”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假冒轩辕麟?” “本王也是刚刚才记起来。”轩辕信说着漫不经心地看了眼窗外,转而严肃地看着沈婧珂,“之前本王短暂失忆,你也是知道的。本王并没有假冒大哥,本王从未真正承认本王就是轩辕麟。何来假冒之意?” “那你哥哥轩辕麟现在在哪里?”沈婧珂着急地问。 “不记得了。”轩辕信摇摇头,皱紧了眉,“本王只记得本王一个月奉旨前随哥哥在臻盈边界对抗盈国大军,这之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也就是说你的记忆并未完全恢复?” “嗯。”轩辕信点点头,转而严肃地看着沈婧珂,“先前在客栈有一个家丁用木棍击本王后脑勺,本王方才恢复记忆。这里是盈国本王不能暴露身份,不宜久待。” “那你就别本王本王地自称了。”沈婧珂说着失望地叹了口气,“如何才能让你想起恢复所有的记忆想起所以的事情呢?” “不知道。”轩辕信摇摇头。夕阳透过窗子照在他俊美的脸上,一块青紫色的瘀伤吸引了沈婧珂的注意力。沈婧珂立刻从背包里拿着两瓶药膏走到他身侧,柔声问,“这是被那些家丁打的吗?” “嗯。”轩辕信难为情地别过脸,“那时候本王还未恢复记忆才让那些人---” “你别动!”沈婧珂一把板过轩辕信的脸,轻轻将药膏抹在他脸上的瘀伤处,“那些人本是冲着我来的,对不起,连累你了。我给你涂药,你别动,还有在盈国别以本王自称。小心被抓。” “嗯。”轩辕麟眨着眼睛看着温柔地给自己涂药的沈婧珂,感受着沈婧珂纤柔的手指所带来的微凉柔软的触感。轩辕信怔怔舔了舔嘴唇,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夕阳下的允城,仍然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十分热闹。瑞阳酒楼的雅间里坐着个身着素青罗衣容貌俊逸气质出众的年轻男子。男子端起一杯酒,放在唇边细细地品。他身旁的静静地伫立着两个着一身黑衣的侍卫。 “王爷!锦王爷!您看,窗子下面的街道上那一群身着黑衣的家丁手上牵着的不正是那天您让老奴给那位叫沈婧珂的姑娘所备的马吗?”男子身侧一个面容慈善的老者讶异地指着窗外道。被唤作锦王爷的男子顺着老者的视线看过去,看到被一群黑衣家丁牵着的战马,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浅浅地笑了,转头吩咐身旁的侍卫,“你们去问问那些牵着马的家丁,关于他们所牵着的马的来历,再去打探一下一位名叫沈婧珂的姑娘的下落。” 第七章 再见于绚丽的灯会 暖黄色的余晖渐渐散去,浓黑的夜如泼墨般慢慢浸染了整个天空。沈婧珂轻轻看了眼窗外的天空随即又转头淡淡地看了眼正对着镜子查看自己脸上紫青色瘀伤的轩辕信。 轩辕信从镜子中看到了沈婧珂的眼神,心底漫开一丝不悦,沈婧珂自从知道他轩辕信不是轩辕麟之后就他对不冷不热的。 沈婧珂端起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唤来店小二。将钱袋里剩余的银子放在店小二手上,“我想再要一间客房。” “哎哟。”店小二接过沈婧珂手中的银子,眼神暧昧地看了轩辕信一眼,笑着道,“不知那位公子可否同意姑娘您换房间呢?” “你什么意思?”沈婧珂听了店小二的话,秀眉微蹙。 “没,没什么意思。”店小二见沈婧珂生气了,急忙赔笑,“小的只是见那位公子是和姑娘您一起进店的嘛!就以为您和那位公子是---”店小二说到这里偷偷看了眼脸色铁青的沈婧珂,立马就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下去。 “请快去帮我找间客房。”沈婧珂说着冷冷地牵起嘴角,微微一笑,“有劳你了。” “好!好!好!”店小二看到沈婧珂的笑容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一边讪笑着应着一边慢慢向后退,“两位客官,今晚咱们允城会举办一年一度的彩灯节,有烟火,有灯会,很热闹的,两位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彩灯好看吗?”轩辕信忽然饶有兴致地问退至门口的店小二。 “当然好看!那美景可是天下无双啊!”店小二说完便关上门下楼了。 “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轩辕信顿时来了兴趣,转头笑盈盈地看向沈婧珂,“沈婧珂,本王命你今晚陪本王一起去看灯会。” “陪你?”沈婧珂轻轻挑眉,“给个理由。” “蛮女人,看来你不仅蛮,而且还很蠢。”轩辕信说着走到沈婧珂对面坐下来,“你要找我皇兄轩辕麟。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你认为你办得到吗?” “我不是superwoman,办不到。”沈婧珂耸耸肩定定地看着轩辕信,“然后呢?” “你和本王一起回到臻国,本王定会出兵寻找。”轩辕信说完略带挑衅地看着沈婧珂,“你若不随本王一起,臻国没人会信你,也没人会帮你。所以,现在你跟随本王回臻国,是你唯一的选择。所以,你得听本王的话,本王让你陪你就得陪” 沈婧珂没有答话,咬着唇面无表情地瞪着轩辕信,右手紧紧握住桌子上的瓷杯。轩辕信看着她这样子心里微微有些发虚。 “嘭”地一声,水杯裂开了。沈婧珂随手将瓷杯的碎片扔向窗外,深吸一口气,笑眯眯地看着轩辕信,“好,王爷,我陪您去看灯会。” 轩辕信和沈婧珂一前一后踏出客栈大门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店小二突然唤住了他们,有些为难地看着沈婧珂,“两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今天是彩灯节,所以来小店打尖的客人特别多。没有多余的客房了,所以-----” “所以本公子就只能和沈姑娘就只能住一间客房了是吗?”轩辕信微笑着拍拍店小二的肩膀,转而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婧珂,轻声道,“没关系的,这样更好。” “什么更好,轩辕公子,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沈婧珂不满地看着轩辕信。 “知道。”轩辕信点点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沈婧珂,“但事已至此,沈姑娘除了委屈自己和我同睡一晚之外,别无选择了。” “你-----” “花灯真美!”轩辕信打断沈婧珂的话,快步走向灯火通明的街道。沈婧珂无奈地耸耸肩只好跟了上去。 青石板铺制的街道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精雕细琢的彩灯,道旁的青树上也挂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花灯就连弯弯曲曲的护城河里也漂游着许多精致的花灯。今夜月色很好,明暗适中,莹雪般皎洁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泻在地上。正如诗中描写的那般“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 月影疑流水,春风含夜梅。” 街上行人很多,摩肩擦踵甚是热闹。雕饰华美马车载着满身香气的贵妇人,在不紧不慢地“嗒嗒嗒”声中渐渐远去,留下一阵醉人的香气。凤箫声,琵琶声,古筝声,声声悦耳,悠然地演奏着悠扬婉转的音乐。路旁舞龙舞狮的匠人们也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笑声,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连绵不绝。 看着这一切沈婧珂原本抑郁的心情也豁然明朗了起来。古人的彩灯节真的是很美,很热闹。既然来了,就要好好地耍上一耍!想到这里沈婧珂便开心地笑了。 “你笑地真开心,在笑什么?”轩辕信注意到沈婧珂的笑容,低下头眨着眼睛问。 “我在笑-----”沈婧珂正准备跟轩辕麟解释,一个身着和轩辕信一模一样素青罗衣容貌俊逸的男子突然闯入了沈婧珂的眼帘。沈婧珂顿时愣住了,停住脚步怔怔地站在原地,锦王爷,锦王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锦王爷肯定是认识轩辕信这家伙的,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你在看什么?”轩辕信顺着沈婧珂的视线看过去,微微一怔,浓眉微蹙,眯起眼看着慢慢朝着他们走过来的那个谈笑风生的男子,淡淡道,“皇甫锦。” “你果然认识他。”沈婧珂深吸一口气,皱了皱眉,“你们两国交战他肯定也认识你。怎么办呢?” “跟我来。”轩辕信说完紧紧拉住沈婧珂的手疾速走向路边的一个面具摊,随手买了两个面具,一个戴在沈婧珂脸上,一个戴在自己脸上。然后便带着随着人群再向前方慢慢移动。 来参加灯会的人非常多,前面的路段渐渐变窄些了,便十分拥挤了。沈婧珂和轩辕信在人群中被盲目地挤来挤去,很快就被挤散了。待被挤到宽敞些的路后,沈婧珂便开始焦急地寻找轩辕信。 “轩辕公子!轩辕公子!”沈婧珂带着面具急切地拨开挡在她前面开人,一个劲儿地呼喊,“轩辕公子!!轩辕公子!!”回答她的只有喧闹地笑声和欢呼声。 沈婧珂叹了口气,拨开人群努力继续向前寻找。“轩辕公子!!信!!轩辕!!”沈婧珂渐渐喊得口干舌燥了起来,回答她的仍然只有鼎沸的人声。就在她有些不耐烦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的前方。 “找到你了!!”沈婧珂摘掉面具快步上前,欣喜地抓住了前方穿着素青罗衣带着面具的男子、 沈婧珂喘着气,拍拍胸脯,踮起脚尖,轻轻摘掉男子脸上的面具。一张俊朗熟悉的脸出现在沈婧珂面前,沈婧珂张大了嘴巴,慌张地眨着眼睛,结结巴巴地开口,“锦,锦王爷。” “隆!隆!隆!”天空中忽然放起了美丽的烟火,此时夜空顿时宛如姹紫嫣红的百花园,五彩缤纷的烟花如同水晶石靓丽夺目,色彩斑斓的焰火好似彩绸绚丽多姿。照亮了整个街道。 绚丽多姿烟火给皇甫锦俊朗的脸上镀上了一层迷人的微光,他眯起眼轻轻地看着满脸讶异的沈婧珂,嘴角微扬,浅浅地笑,“沈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第八章 巧相逢 “王爷,对不起,小女子误把王爷您认成了和我一起赏灯的友人。才不小心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沈婧珂说完头也不抬地转身向后走。 “等等。”皇甫锦迅速抓住沈婧珂的胳膊,浓眉微挑,“沈姑娘请留步,你为何看见本王就逃跑呢?” “额…..”沈婧珂顿时囧了,她现在心里挂记着那个不知道被拥挤的人潮挤到哪里去了的轩辕信,但是皇甫锦这时偏偏又拉住了她,这位锦王爷她可是惹不起的,沈婧珂无奈地耸耸肩,回过头微笑着看着皇甫锦,“王爷多心了,小女子哪有逃跑之意。我只是担心我那位友人寻不到我会着急。” “没关系。本王派人帮你寻。” “不用,不用!”沈婧珂急忙摆手,眨着眼睛讪笑着看着皇甫锦,“劳烦王爷费心了,那位友人要是待会寻不着我会自行回去的,所以就不劳烦王爷出手相助了。” “哦。”皇甫锦点点头,拉住沈婧珂的手,微笑着看着她,“难得有缘再见,沈姑娘你就陪本王一起赏灯吧!” 沈婧珂盯着微笑着的皇甫锦看了一会儿,无可奈何地耸耸肩,点了点头,“好的。”随后不动声色地将手从皇甫锦手中抽了出来。皇甫锦微微一怔,低下头看了眼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不安的沈婧珂,剑眉微蹙。 皇甫锦和沈婧珂两人一前一后沉默无语地漫步在花灯璀璨的青石街道上。皇甫锦大口大口呼吸着晚间清新的空气,偶尔扭头看一眼沈婧珂那秀美的侧脸。他那原本因为边疆战事而颇为烦恼的心情竟然慢慢舒畅了起来。 两人走着走着,路边一个冒着热气的包子铺吸引了皇甫锦的注意力。他停住了脚步,微笑着看着沈婧珂,“我肚子饿了,想要一笼包子在喝一碗汤。沈姑娘你想药吃点什么呢?” “我随意。”沈婧珂说完走进包子铺里的小木桌边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似乎是完全忽视了皇甫锦的存在。 看着沈婧珂这一连串动作,皇甫锦忽然对她来了点兴趣,他礼貌地吩咐老板准备两笼包子和两碗热牛肉汤,然后悠然地走到沈婧珂对面坐下,略有些好奇地问,“沈婧珂,你现在为何对本王完全没有刚才的敬意了?也不用敬语了?” 沈婧珂轻轻看了眼皇甫锦,喝下一杯水,舒了口气,淡淡道,“王爷,之前一路走来并没有行人认出您的真实身份。您方才对包子铺老板说话时,自称是‘我’,而不是‘本王爷’。再看王爷您这身装扮,小女子就知道王爷您此次应该是微服私访了。所以,为了配合王爷您,小女子我也就不跟王爷客气了,不用敬语了。” “哈哈。让你猜对了!”皇甫锦轻轻笑笑,然后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沈婧珂,你方才为何会将我误认为是你的那位友人?” “因为王爷您和我那位友人的衣着甚是相似,所以我才认错了。” “热腾腾香喷喷的包子来咯!!”包子铺的老板笑眯眯地将两笼包子放在桌子上,随后对沈婧珂和皇甫锦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客官请慢用!” “好!”皇甫锦点点头,豪迈地拿起一个冒着热气的包子,整个塞进嘴里。咀嚼了一会儿,嘴角微扬,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赞叹道,“这包子很美味!!太好吃了!!”说完,便迅速又拿了一个塞进嘴里。皇甫锦吃包子的速度非常快,两笼包子很快就被他吃完了。吃完后他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又叫了两笼。 沈婧珂坐在他对面一勺一勺地喝着美味的牛肉汤,看着皇甫锦那狼吞虎咽地吃包子地摸样,忍不住笑了,“王爷,我想这普通的包子肯定比不上王爷府中的山珍海味,那为何王爷吃地这么欢愉?” “山珍海味吃久了也会腻。而且本王近几个月以来一直随将士们驻守在边关。有的时候,馒头都难得吃上,更何况是如此美味多汁的包子?” “王爷您是在和臻国的军队作战吗?是和臻国的大皇子四皇子对阵吗?”沈婧珂瞪大眼睛关切地问。 “嗯。大抵是。”皇甫锦说着奇怪地看了眼沈婧珂,“你一个小小女子关心战事做什么?” “我是臻国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沈婧珂说完挑衅地笑笑,“更何况,王爷所认为的小小女子定不必那匹夫差。” “噢?”皇甫锦闻言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婧珂,“沈姑娘你何出此言?” “额-----”沈婧珂抿了抿唇抬起头看向河边,避开皇甫锦的问题,欣喜地盯着聚在河边放孔明灯的人群,“那边有人在放孔明灯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看着沈婧珂欣喜的样子,皇甫锦不好意思扫了她的兴致,只得陪着她去河边放灯。 轩辕信自从跟沈婧珂走散了以后,回到他和沈婧珂一起买面具的小摊子旁,一直戴着个猪八戒的面具站在那里等待沈婧珂。来来往往的路人凡是经过面具摊均要奇怪地打量轩辕信一番。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哥哥!”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声音突然在轩辕信耳侧响起,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抓住了轩辕信的衣袖,“哥哥,媛媛终于找到你啦!” “嗯?你说什么?”轩辕信低下头奇怪地看着抓住他衣袖的人儿,这是个着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容貌清秀俊雅的男子。男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气质怡人。只是个头很小,双肩较窄,看上去纤瘦羸弱。 男子眨着一双黑宝石一般灵秀的眸子,不解地看着轩辕信,“锦哥哥,哥哥你为何戴着面具?我帮你摘下来!”男子说完,便踮起脚尖,伸手摘下了轩辕信脸上的猪八戒面具。 一张俊美无铸的陌生脸孔出现在男子面前,男子顿时怔住了,眨巴着大眼睛盯着轩辕信,喃喃道,“你,你不是我哥哥。” 第九章 皇甫公主 轩辕信没有答话,眯起眼再次将取下他面具的男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男子眉目清秀,面冠如玉,身形纤瘦,衣着虽算不上华美但也是整洁得体,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家境良好的公子哥。轩辕信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男子的前胸,疑惑地皱了皱眉,他一个男人,好端端的,胸部怎么会微微隆起呢? 男子被轩辕信盯地有些难为情了,脸蓦地就微微发红了起来。迅速松开轩辕信的袖子匆匆忙忙地向后退一步,低下头慌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在下认错人了。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谅解。”男子说完将面具塞进轩辕信手中,偷偷看了轩辕信一眼,拱手做了个抱歉的姿势,慢慢向后退。 看着男子这慌慌张张的样子,轩辕信顿时觉得很有趣,暗想反正在这傻站着等沈婧珂也无聊不如捉弄捉弄这个有趣的贵公子,于是便上前一大步拉住男子的手,爽朗地笑,“公子你多心了,没关系的。这只是小事,话说回来公子你是在找你的哥哥吗?” “是的。是的。”男子怯怯地看了眼轩辕信,点头应着,脸越发红了。动了动手腕,想要挣开轩辕信的手,可没想到他越是想要挣开,轩辕信就抓得越紧。 “公子你腰间的玉佩真精致。”轩辕信说着饶有兴致地看着脸蛋红红男子,悄悄扯下他腰间的青色玉佩。 “啊!我的玉佩!”男子察觉到腰间异常的感觉,瞬间反应过来是玉佩让轩辕信给拿了,皱紧了眉,急忙找轩辕信要,“公子请把在下的玉佩还给在下好吗?” “公子请稍等。(.无弹窗广告)”轩辕信说完轻轻挑眉,将手背在身后,用手指轻轻摩挲玉佩,这玉佩摸起来清凉滑润,手感极好,取材必然是上等。玉佩的中间似乎是雕刻着小凤凰,雕工很是精巧。细细摸起来,凤凰旁边好像是刻着个“媛”字。轩辕信顿时眯起了眼,嘴角微扬,意味深长地笑了。 “果然是好玉。”轩辕信笑眯眯地将玉佩还至男子手中,“公子的玉佩取材优良,做工精致,由此看来,公子也是个很有身份的人。” “呵呵。公子谬赞了。”男子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起来,低着头不敢看轩辕信,“公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相逢即是有缘。”轩辕信再次拉住男子的胳膊诚挚地看着男子的眼睛道,“在下倒是很想邀请公子喝一杯,难得今夜风景如此美好,公子可不要错过了这难得的良辰美景啊!” “这个---”男子咬了咬唇,正欲开口拒绝。抬起头看到轩辕信诚挚的眼神,实在不忍拒绝,点头应了下来。 轩辕信很快就将男子带到了允城最大的青楼,醉烟楼。远远地看着醉青楼门前的两个大红灯笼,男子心里有些发怵,这就是所谓的青楼吗? 离得近些了,就能闻到浓郁的脂粉香气。几个打扮妖娆的女子,故意放宽裙衫,露出白皙的肩膀和小腿。[.超多好看小说]笑盈盈地对着过往的男子招手,娇滴滴地叫着“公子,公子”。 “公子,你为何带在下来这里?”男子瞪大眼睛看着醉烟楼门前正在招揽恩客的浓妆艳抹穿着大胆的妖娆女子们,停下脚步,不解地问轩辕信。 “今夜如此美好,何不享享乐子呢?”轩辕信坏笑着回答。 “额…..”男子讪讪地看了一眼轩辕信,抿抿唇,故作欢喜地看向醉烟楼,“好,好,享乐子好。” “嗯。”轩辕信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男子一眼,“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黄名―名锦。黄锦。请问公子你又该如何称呼呢?” “原来是黄公子。”轩辕信挑挑眉道,“在下姓袁单名一个信字。” “袁公子好。”男子浅浅地行了个礼,抬头看着正在和醉烟楼前的妖艳女子调情的男人们,似乎有些不悦,喃喃道,“你们男人都喜欢逛青楼吗?” “嗯?”轩辕信显然是听到了男子的话,笑道,“黄公子说话真有其,难道黄公子你不是男子吗?” “不是,不是,在下不是那个意思!”男子急忙摆手,脸又红了起来,“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在下,在下当然是男子。” “那就快走吧。”轩辕信说着拉着男子的手,走到醉烟楼门口,这两人一出现子啊醉烟楼门口,立即就吸引了众女子的注意。 “哎哟!两位公子好俊俏!脸生地很好像是第一次来呢!”为首的红衣女子娇滴滴称赞着轩辕信和黄锦,然后柔媚地将手搭在轩辕信肩上,“公子,您长得可真俊。” “呵呵。”轩辕信淡淡一笑,一把搂住红衣女子的腰转头看向黄锦,“我这位朋友估计是第一次来你们这里,你们得好好伺候着啊!” “当然,当然。”旁边的一个衣着暴露的黄衣女子妩媚地看着黄锦,柔声道,“这位公子气质出众,眉清目秀的,我好生喜欢呢!” “谢谢,谢谢。”黄锦说着礼貌地拱了拱手,不好意思向后退。 “公子向后退什么啊!”站在最旁边的绿衣女子一把抓住黄锦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眨着眼睛娇媚地看着他,然后轻轻抚摸黄锦的脸,“公子脸真白,也很滑呢!” “哎哟!”方才缠住黄锦的黄衣女子也凑了过来,开始不安分地对黄锦动手动脚,另外一个紫衣女子见黄锦是块肥肉也来凑热闹了,直接将手放在黄锦前胸轻轻拍打,半晌,疑惑地开口,“公子您的胸膛怎么这么柔软呢?” 黄锦顿时冷汗直冒,急忙推开了缠住他的女子,转头就跑。轩辕信见她这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笑盈盈地看着一个劲儿地喘着气的黄锦,拱手行礼,“皇甫公主,方才在下无礼,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恕罪。” “啊!!”黄锦顿时愣住了,脸涨得通红,眨巴眨巴眼睛,一个劲儿地摆手,“我不是什么皇甫公主,我明明就是个男人啊!那是什么公主?公子眼花了吧!!” “呵呵。”轩辕信拿起“黄锦”腰间的玉佩道,“这玉佩上雕刻着凤凰,旁边还有个‘媛’字,玉佩的背后清清楚楚地刻着,盈国公主皇甫媛。”轩辕信说完,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直直地看着皇甫媛,“皇甫公主您下次若再要女扮男装出来玩,记得把象征您身份的玉佩藏好。” “这个…….”皇甫媛此刻已经是小脸通红,心里像是有无数个小人儿在打鼓一般了,她羞怯地看了轩辕信那俊美的脸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小声道,“本宫,噢,不,我,我是担心,担心迷路了找不到哥哥又找不到随从的侍卫所以,所以才将玉佩戴在腰间的。” 轩辕信低下头看着皇甫那媛红得像樱桃般诱人的俏脸,低垂的眼帘,长长的蝉翼般的睫毛,湖水一样清澈的美目,小巧的鼻,落樱般的柔美的嘴唇。心中蓦地一软,本来还想再捉弄捉弄,嘲笑嘲笑她的,现在看来就算了。 “哇!天上有孔明灯啊!!真漂亮呢!真的可以飞上天呢!!”皇甫媛忽然欣喜地欢呼了起来,抬起头盯着在天空中摇摇晃晃地往上升的红色孔明灯,拍了拍手来,“好漂亮啊!真漂亮啊!!” 轩辕信看着她这欣喜的样子,轻轻挑眉,不动声色地走到旁边卖孔明灯的小摊上,买了两个画着嫦娥奔月图案的孔明灯。放在皇甫媛身前,“公主,可否赏脸随在下去放灯呢?” 第十章 露水情缘 皇甫媛果然自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公主,她和轩辕信一起放灯,从始至终都很本分地在一旁做观赏者。整个过程的操作者自然就是轩辕信了。皇甫媛胆子不大,轩辕信来了兴致就故意拿灯罩里火焰吓唬她,她的反应则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兽一般立即抓住轩辕信衣襟乖乖地躲在轩辕信身后。 孔明灯起飞了,皇甫媛又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欣喜地仰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孔明灯摇摇晃晃地飞上天空。 轩辕信见她天真有趣这样子,忍不住笑了几声。觉得这个盈国公主就像是个天真浪漫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当然,轩辕信从前也有听说过关于皇甫媛的传闻,据说这位盈国公主年方十六七,生的是貌美如花,心地善良,天真纯粹,性子柔和。如今看来,传闻确实不假。比起沈婧珂那个蛮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袁公子。谢谢你陪媛儿一起放灯!”皇甫媛欢愉的声音打断了轩辕信的思绪,她笑眯眯地看着轩辕信,一个劲儿地道谢,“媛儿很开心!谢谢公子!!” “呵呵,皇甫公主不必这么客气。(.)”轩辕信礼貌地回礼,“能和公主一起放灯是在下的荣幸。” “那个,公子,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别人我的身份,好不好?”皇甫媛红着脸眨巴着大眼睛央求似地看着轩辕信。 “当然。在下定会保密。”轩辕信说着神秘地一笑,“不如在下也告诉皇甫公主您一个秘密,皇甫公主您也帮在下保守秘密好么?” “好呀!好呀!”皇甫媛开心地应允下来,“你说,我一定保密!” “好。”轩辕信轻扬嘴角,浅浅一笑,“在下先前对公主说了谎,在下并不是姓袁名信,在下复姓轩辕,单名一个信字。” “你是轩辕信?!”皇甫媛张大嘴巴讶异地看着轩辕信,“原来你就是轩辕信!!”关于轩辕信皇甫媛也是有所耳闻的,她和一帮名出身于贵族名门少女们无事聚在一起闲聊的时候就曾聊过四国的各个皇子们。聊到轩辕信的时候,几个少女们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心神摇曳 叽叽喳喳地谈论着轩辕信俊美的容颜和邪魅迷人的气质。想到这里皇甫媛的脸又红了。 “在下正是轩辕信。”轩辕信点点头,然后将手指放在皇甫媛滑润的樱唇边,眯起眼,深深地注视着皇甫媛的眼睛,“希望皇甫公主替在下保密。” “好,好,好。”皇甫媛急忙点头,小脸通红。 “皇甫公主,护城河河边有人在放河灯,河灯也是精致漂亮的,不如在下陪公主去那边看看。” “好!好!”皇甫媛开心地点头,随后微微蹙眉,眨巴着眼睛羞涩地看着轩辕信,“那个,信哥哥,不要称呼我公主啦!就直接喊媛儿好啦!” “好。”轩辕信的嘴角扬起一丝满意的笑容,柔声道,“媛儿。” 在轩辕信和皇甫媛放孔明灯的同时,皇甫锦带着沈婧珂寻至河边的河灯铺子里。挑了两个可爱的白色小兔子外廓的河灯。 “沈姑娘,将你的心愿写在这河灯上。”皇甫锦将河灯房子啊沈婧珂手中,“这河灯随着河水漂流会将沈姑娘你的愿望带至远方。” “嗯?”沈婧珂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护城河上飘着的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美丽河灯,半晌,浅浅一笑,掏出河灯中藏着的小纸条,俯下身子拿起灯旁的笔拿起灯旁的笔专注地在纸条上书写。 璀璨的灯火下,皇甫锦看着沈婧珂专注写字的秀美迷人摸样,微微有些心动,不由得伸出手轻轻用手指摩挲沈婧珂白皙的脸颊。沈婧珂回过神来急忙避开。 “沈姑娘,本王觉得似乎有些喜欢你。”皇甫锦盯着沈婧珂的眼睛开门见山地说。 沈婧珂闻言顿时愣了愣,她知道皇甫锦对她的感觉很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对于皇公贵族子弟来说,在某个地方邂逅一个秀美的姑娘,再发生一段简单短暂的露水情缘,恐怕是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想到这里沈婧珂扬起眉,语气略带嘲讽地问皇甫锦,“不知道锦王爷您是看中了小女子哪一点? “本王对你有一点点心动。”皇甫锦直接回答,“你那日出现在本王营帐与本王有过以假乱真的肌肤之亲,然后决然地离开,本王本想要的留住你,但见你似乎是真的有急事,便打消了意头。”皇甫锦说着上前一大步,一把拉过沈婧珂,霸道地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暧昧地呢喃,“本王很喜欢你身上淡淡的幽兰香和凝脂般的肌肤,自那日起,你在本王心中就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影子。” 沈婧珂被皇甫锦强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拥在怀中,呼吸着皇甫锦身上霸道阳刚的气息,竟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心跳逐渐快了,脸微微有些发红。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用力推开皇甫锦,“王爷请自重。小女子与王爷您不过见了两次面,王爷怎么会对小女子产生感情呢?所以王爷对小女子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嗯?”皇甫锦眯起眼打量了沈婧珂一会儿,松开了她,看来沈婧珂是个聪明的姑娘,她说的很对,现在皇甫锦不过是对她有点儿兴趣罢了,一时兴起。谈不上感情,也不是一见钟情。他现在对她确实是没有牵肠挂肚感觉但是那一抹淡淡的倩影却是实实在在地印在皇甫锦心中了。 不远处临河的青石街道上,轩辕信带着心情愉悦的皇甫媛在路边的灯铺里挑选河灯。轩辕信远远地就看到了被皇甫锦拥在怀中的沈婧珂,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剑眉微蹙。 第十一章 彩 皇甫媛乐滋滋地捧着两个精致的花形河灯,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精挑细选的河灯给轩辕信看,她开心地转过身却发现自己身后已然是空荡荡的,并不见轩辕信的踪影。皇甫媛顿时懵了,焦急地大声呼喊起来,“信哥哥!信哥哥!!信哥哥你在哪里?!” 回答她的只有嘲杂鼎沸的人声和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行人。 沈婧珂蹲下身子轻轻将写着自己愿望的河灯放入清凉的河水中,静静地看着它混入一大群玲珑璀璨的河灯中,渐渐飘远。 “你在河灯上写下了什么愿望?”皇甫锦站在沈婧珂身后轻声问。 “说出来就不灵验了。”沈婧珂微微一笑,淡淡地回答。 “呵。”皇甫锦轻笑一声,微微挑眉,“你若告诉本王,说不定本王会帮你达成愿望。” 沈婧珂闻言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皇甫锦一眼,转头看向远方河面上的河灯,淡淡道,“婧珂谢过王爷了。只是婧珂写在那河灯上的愿望,恐怕王爷您是满足不了的。” “噢?”皇甫锦陡然来了兴趣,目光挑衅地看着沈婧珂,“你为何断言本王满足不了你写在那河灯上的愿望?” 沈婧珂没有答话,站起身来,拍拍裙裾上的尘土。迎着皇甫锦的眼睛,随意地拨了拨耳边的碎发,眯起眼,莞尔一笑,“锦王爷,谢谢您今晚陪婧珂放灯。婧珂还有急事就先告辞了。” 看着沈婧珂闪烁着细碎光芒的眼睛,皇甫锦微微怔了片刻。待缓过神来,抬起头只见河边的小道上跑来一个捧着两个河灯的白衣少年。少年焦急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边跑着还一边呼喊着“信哥哥,信哥哥”。 这白衣少年不正是和他走散的妹妹皇甫媛吗?皇甫锦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衣袖,柔声责怪道,“媛媛,都说让你不要乱跑,你就是不乖。” “哥,哥哥!”白衣少年欣喜地抱住皇甫锦,笑盈盈地对皇甫锦撒娇,“二哥!媛儿终于找到你啦!” “小丫头!”皇甫锦宠溺地揉揉皇甫媛的头发,看了眼皇甫媛怀中的两个河灯,疑惑地问,“媛媛,你怎么拿着两个河灯啊?你刚才一边跑还一边喊着什么‘信哥哥’,你是在找人吗?” “对,我是在找----”皇甫媛说到这里就顿住了,她猛然记起轩辕信的嘱咐,她不能对皇甫锦道出实情,于是便眨眨眼睛扯了个幌子,“刚才有一个叫袁信的哥哥陪媛儿放孔明灯,可是后来他又突然不见了。所以媛儿在找他。” “袁信?”皇甫锦看着皇甫媛那微红的脸颊,朗声笑了笑道,调侃道,“这个袁信是什么样的男子,让贵为公主的媛媛你不顾形象地边跑边找呢?” “是个俊朗迷人,温柔风趣的男子!”皇甫媛低下头,小脸又红了,喃喃道,“二哥你就别取笑媛儿啦!” “好了,好了。”皇甫锦拉住皇甫媛的手,将她引到沈婧珂身前,对沈婧珂介绍道,“这是本王的妹妹,盈国小公主皇甫媛。” “小女子沈婧珂见过皇甫公主。”沈婧珂欠欠身子,简单地行礼。 “姐姐不要多礼。”皇甫媛说完上前一步扶起沈婧珂,看着沈婧珂的秀美的脸庞微笑着道,“姐姐真是秀色可餐呢!” “媛媛。”皇甫锦轻咳两声提示皇甫媛用错形容词了,随即看着被皇甫媛塞进自己怀中的河灯,“把这河灯放了吧!” “我想等信哥哥和我一起放。”皇甫媛咬了咬唇,一脸期待地看向远处的青石街道。 “信哥哥?”沈婧珂闻言皱了皱眉,“公主,您所言的信哥哥是?” “信哥哥是我在街上遇到的。他和锦哥哥穿着一样的袍子,戴着面具,我就错把他认成了锦哥哥。接着他就陪我放了放孔明灯,陪我逛了会儿街。” “这个信哥哥长得什么样子?” “嗯,信哥哥他身形纤长,眉目俊朗,笑容迷人,温柔风趣!”皇甫媛笑眯眯地回答。 “他叫什么名字?”沈婧珂追问。 “这个----”皇甫媛为难地看了沈婧珂一眼,“这个,我答应过信哥哥要保密的。” “额….那婧珂就不为难公主了。”听了皇甫媛的话,除了“温柔风趣”这一条沈婧珂基本可以确定皇甫媛口中的那个“信哥哥”就是轩辕信了,“公主,你那个信哥哥现在在哪里呢?” “不知道。”皇甫媛微微有些失落地摇摇头,“我挑选完河灯,他就不见了,我到现在都没找着他。” “呵呵,不急,会找到的。”沈婧珂说着轻声安慰了皇甫媛几句,然后趁着皇甫锦皇甫媛兄妹团聚之时,急忙抽身离开。 沈婧珂告别了皇甫兄妹后就急冲冲地赶往客栈,大街上人太多沈婧珂就选择了一条沿河的小路,小路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柳树和杨树,灯火微暗,人烟较为稀少。清凉的水面上摇摇晃晃地漂游着一些闪烁着暖黄色光芒的精致的河灯,沈婧珂于是便借着河灯的微光慢慢向前走。 “沈婧珂。”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静谧的夜空中响起,沈婧珂大吃一惊,眯起眼警惕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离她不到百米的地方,站着个佝偻着身体的白发苍苍的老者。 “您是?”沈婧珂慢慢向前挪着步子疑惑地问。 “哈哈!”老者朗笑一声,“嚯”地一声移动到沈婧珂身前,瞬间变成一个意气风发英俊的中年男子。 沈婧珂讶异地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盯着此刻站在眼前的中年男子。 “不要害怕。”中年男子说着微微一笑,整理整理衣衫,又忽然变成了一个清秀英俊的年轻男子。 “你是谁?” “哎。”男子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直直地看着沈婧珂的眼睛,“你在我手下接任务,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你什么意思?!”沈婧珂压住心中的茫然和惊慌故作淡定地问。 “我是彩。”男子说完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沈婧珂的头发,沈婧珂只觉得自己的四肢像是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男子轻挥衣袖,随即蓦地变成了一个风姿卓越的中年女子,柔声道,“幻影组织的首领之一,是你的上级。” 沈婧珂瞬间就石化了,定定地站立着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女子。关于彩,她听说过无数的传言,可以确定的是首先彩是幻影组织的三个首领之一并且强大诡异的力量。其次他可以任意变换形态,习惯像鬼魅般神出鬼没,传闻没人能捉透他。 女子看着沈婧珂这傻傻的模样,粲然一笑,随着笑容在脸上慢慢化开,她眼角的鱼尾纹就通通消失了,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年轻女子。女子挽起袖子,移步至河边,小心翼翼地捡起河水中漂游着的一个兔子形状的河灯,放在手中细细打量。 “这是你的灯。”女子说着莞尔一笑,转眼间又变回了清秀俊朗的年轻男子。 “嗯。”沈婧珂木讷地点点头。 “好。”男子扬起眉浅浅一笑,河灯忽然就在他手中燃烧了起来,他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着燃烧着的河灯,淡淡道,“我很快就会实现你的愿望。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任务就行了。” “是。”沈婧珂听到彩的话,又惊又喜,急忙恭敬地低头行礼。 “我是专程乘坐时光传送机来找你的。”彩说着扔给沈婧珂一个银色手链,眯起眼笑,“这个手链上有四颗颜色迥异的水晶,你需要完成的所有任务都藏在水晶中。它会引导你。话说回来我记得你的第一个任务好像和轩辕麟有关,你做的怎么样了?” “至今为止没有好的进展。”沈婧珂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回答,随即接过彩扔过来的手链,捧在手心细细打量,这是一条雕工精细的纯银手链,手链的材质和花纹都精致地难以挑剔。手链上依次镶嵌着四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水晶的颜色分别是青,粉,蓝,紫。沈婧珂看着手心美丽精致的手链,复又抬头悄悄看了眼笑眯眯的彩,心底莫名地涌起一丝淡淡的恐惧感。 “好了,交代完了,我走了。”彩说完,打了响指,消失在微凉的空气中。 沈婧珂怔怔的看着彩消失的背影,半晌,缓过神来,将手链带在手上,快步走向客栈。 “吱呀”一声推开房门推开房门,沈婧珂看到了坐在桌子旁悠然自得地享用着夜宵的轩辕信。轩辕信见沈婧珂进门,举起手中的酒杯开心地招呼她过来,“蛮女人,快来陪本王喝酒!” “你哪来的钱买酒菜?”沈婧珂扫视了一眼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疑惑地问轩辕信。 “当然是那个钱袋里剩下的钱咯!”轩辕信说着笑嘻嘻地拉着沈婧珂的袖子,“快坐下陪本王喝酒!这酒醇香浓厚,值得品!” “别拉我。”沈婧珂皱皱眉微微有些不悦地松开轩辕信的手,“你不会把钱袋里的钱全部用光了吧?!” “差不多用光了。”轩辕信说完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双眼微醺地看着沈婧珂,“钱就是用来花的嘛!人生得意须尽欢!” “你---”沈婧珂顿时恼了,怒气冲冲地瞪着轩辕信,“那是我们仅剩的一点钱!我们没有钱明天怎么上路去臻国呢?!” “不急,不急。”轩辕信说着将沈婧珂按在了凳子上,“先喝酒,吃菜,难得本王今夜有兴致。” 沈婧珂不悦地瞪了轩辕信一眼,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微笑着看着轩辕信,活动活动脚踝,猛地踹向轩辕信的大腿。 “蛮女人!!”轩辕信忍着痛,咬紧牙,不悦地瞪着沈婧珂,“蛮女人!都说了让你不要急!本王自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沈婧珂踹了轩辕信一脚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饮下一杯酒,笑眯眯地问轩辕信。 “明日午允城时会举办一个盛大的牡丹花会,届时会评选一个牡丹仙子。”轩辕信说完神秘地笑,“本王已经替你报名了。获得牡丹仙子称号的女子方可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无聊。”沈婧珂断然拒绝,“我不去。” “你不去也得去。”轩辕信说完掏出空空的钱袋放在桌上,失落地叹了口气,“哎,没钱就无法上路,就无法去臻国,就没办法找大哥了。” “你-----”沈婧珂瞪着假惺惺地叹着气的轩辕信,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把抓过钱袋,咬咬牙道,“我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轩辕信满意地笑笑,“只要是本王能办到的本王都可以考虑考虑。” “你得给我用尽全力去恢复那一段记忆。”沈婧珂说完狡黠地眨眨眼睛,“而且,你得配合我,配合我帮助你恢复那一段记忆!” “好。”轩辕信挑挑眉,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嗯,一言为定。”沈婧珂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筷子夹了一直鸡翅膀放在自己碗里啃了几口转头问轩辕信,“你今天是不是遇到过盈国公主皇甫媛?” “没有。”轩辕信摇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十二章 同床共枕 “哦。”沈婧珂微微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只鸡翅膀在碗里,然后将整个房间环视了一遍,“今晚你睡椅子上,我睡床上。” “为什么?”轩辕信不满地看着沈婧珂,“为什么本王要睡椅子上?本王就不能睡床上吗?” 沈婧珂放下筷子轻轻看了轩辕信一眼,掏出一枚铜钱放在手心,“男女授受不亲,我和你共处一室,共度一晚,难道要睡在一张床上吗?” “也不是不可以。”轩辕信闻言轻轻挑眉,坏坏地一笑,“如果你愿意,本王就勉为其难地和你睡一张床。” “无赖。”沈婧珂说着没好气地瞪了轩辕信一眼,用手指夹起铜钱在轩辕信眼前晃悠,“这个铜钱呢,有正反面之分,我待会将这个铜钱抛起来。落地之后,如果铜钱是正面朝上,那么我睡床上,你睡椅子上。反之则我睡椅子你睡床。” “好!”轩辕信笑着点头,“这种新奇的方法,本王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就照你说的做好了。” “嗯。”沈婧珂点点头,轻弹手指将硬币抛向空中。 “叮咚”一声,硬币落地了,反面朝上,沈婧珂微微皱眉轻轻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将硬币收了起来。继续若无其事地喝酒吃菜。轩辕信看着她这样子心里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感。 两人吃完宵夜,喝完酒,慢慢地犯起困来。轩辕信唤来小二收拾好桌子后,打了两个哈欠,怡然自得地脱下外衣钻进柔软舒适地被窝里去了。 沈婧珂将两个椅子拼在一起,吹灭灯,裹紧衣服,用背包做枕头,蜷缩着身体睡在了两个椅子中间。椅子很凉很硬,睡着很不舒适。幸好沈婧珂经过这两天的折腾,确确实实是很累了,闭上眼睛数了几只羊,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蛮女人居然都这么快就睡着了。”轩辕信听着沈婧珂均匀的呼吸声,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过身,微眯着眼静静地注视睡在一片皎洁的月光中的沈婧珂。 沈婧珂侧着身子,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蜷起双腿将整个身体缩成了一团,甜甜地睡在硬邦邦凉飕飕的椅子上。粉色的裙摆飘落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银色的月光给她的秀美白皙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美的光圈。 轩辕信眨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转过身,深吸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轩辕信睡得正熟,突然听到了沈婧珂惊慌的声音“爸爸!妈妈!小心!!” “怎么回事?”轩辕信从梦中惊醒,起身看着睡在椅子上不安地摇晃着脑袋的沈婧珂。 “小心啊!!小心!!啊!!”沈婧珂惊声尖声叫了起来,胡乱挥舞着双手,双眼紧闭。 “你怎么了?”轩辕信急忙走到她身前,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关切地问。 沈婧珂秀眉紧蹙,双眼紧闭,不安地摇晃着胳膊,额头也沁出了细小的汗珠。 “应该是做噩梦了。蛮女人。”轩辕信说着轻轻舒了口气。抓住将沈婧珂那双胡乱挥舞着的胳膊交叠着放在她胸前。打了个哈欠,转身欲回床。谁料衣袖骤然一紧,回过头去才发现原来是沈婧珂在睡梦中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袖子。 轩辕信地看了蜷缩在椅子上的沈婧珂一会儿,弯下腰慢慢将她抱了起来。抱到床边,帮她脱下外衣然后轻轻将她放进被窝里。随后自己也毫不犹豫地钻进了被窝里。整个过程中沈婧珂的手一直紧紧地抓着轩辕信的袖子。 在连绵不断的鸡鸣声下,东方泛白,朝霞微露,太阳也慵懒地从云里钻了出来。 沈婧珂活动活动脖子,轻轻张开了眼睛,没想到映入她眼帘的竟然是轩辕信那张俊美精致的脸。沈婧珂微微一怔,眨眨眼睛,慢慢看向自己的胸口-----没错,轩辕信那双修长有力的手中的一只此刻正若无其事地按在她柔软的胸部上而另一只则紧紧地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而且,而且,她的外衣竟然也被脱了!! “色狼!!”沈婧珂愤怒地尖叫了起来,抬起脚用力将轩辕信踹下床,怒骂道,“轩辕信!!你这个大色狼!!混蛋!” 轩辕信从来没想过被某个女人粗鲁地踹下床会成为自己新一天的开始。他瞬间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两眼喷火地瞪着沈婧珂,“蛮女人!!本王怎么可能是色狼?!昨晚是谁拉着本王袖子不放的!!” “你什么意思?”沈婧珂警惕地盯着轩辕信。 “昨晚你做噩梦,说梦话,拉着本王袖子不放!本王好心把你抱到床上睡!你还不识好人心!!” “嗯?”沈婧珂半信半疑地看着轩辕信,看了眼自己的胸部,皱紧了眉,“你真的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轩辕信似笑非笑地将沈婧珂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本王若要动手动脚那也得是你对本王有足够的诱惑力啊!”轩辕信顿了顿,指了指沈婧珂的胸部,复又摸了摸自己下巴,坏笑道,“手感不太好。” “你---混蛋!!”沈婧珂又羞又恼地抓起床边的枕头重重地朝着轩辕信扔了过去,“流氓!!” 轩辕信一把抓住沈婧珂扔过来的枕头,站起身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蛮女人,今日还有要事要做。赶紧去梳洗,梳洗好了就随本王上街。” 沈婧珂气呼呼地瞪着轩辕信,穿好衣服走下床,趁轩辕信洗脸的时候恶意踩了他青白色的衣袍一脚,顺利地踩脏了他的素色罗衣。 “蛮女人,你---”轩辕信不悦地皱皱眉,随即将手上的水全部甩在沈婧珂身上。 “我什么我?”沈婧珂不卑不亢地看着轩辕信,“你要是再惹我,我就不去参加那个牡丹花会。” “好啊,你不去没关系,没钱回臻国,找不到轩辕麟,看你急不急。”轩辕信眼神挑衅地看着沈婧珂,漫不经心地说。 沈婧珂转过头不去看轩辕信,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简单地梳洗完毕,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乱糟糟地头发,秀眉微蹙,转而为难地看着轩辕信,“我不会梳头。” 第十三章 剪眉 “你刚才说什么?”轩辕信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盯着沈婧珂凌乱的头发。 “我说我不会挽发髻。”沈婧珂说着无所谓地耸耸肩,随意地理了理自己那一头乱发,漫不经心地答,“什么随云髻,飞天髻,我通通不会。” “通通不会?!你是在唬弄本王吗?你身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会挽发髻?”轩辕信眯起眼微带愠色地看着沈婧珂。 沈婧珂没有答话,斜斜地瞟了轩辕信一眼,复又看了眼放在房间角落的炭火盆,转了转黑溜溜的眼珠,柔声道,“麻烦王爷您帮我找店小二借一个圆瓷碗,一把剪刀和一个铁钳来。” “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轩辕信不解地问。 “借来就知道了。”沈婧珂说完便走到洗脸台边用清水洗脸,略带笑意地看了眼轩辕信,“难道王爷您希望我顶着这一头乱发去参加牡丹花会吗?” 轩辕信一时语塞,忍住怒气,转身出门。半晌,便拿着青花瓷碗剪刀和铁钳走了进来。 沈婧珂此时已经将自己海藻般的柔发全都披散开来了,拿着把木梳对着铜镜轻轻地梳理着。长长的直发仿若黑色绸缎般静静地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将她的清丽的小脸衬得更加柔媚秀美了。 见轩辕信进来了,沈婧珂急忙起身,将他手中的青花瓷碗拿了过来,盖在头上。瓷碗的碗沿恰好齐沈婧珂的秀眉。沈婧珂对着镜子细细调整了一下被盖在瓷碗下边的发丝,转而一脸认真地看着轩辕信,“麻烦你用剪刀将这个瓷碗碗沿下边的头发剪掉。沿着瓷碗的碗沿慢慢剪,将我额前所有的头发剪成一条直线。” “为什么这么剪?”轩辕信拿着剪刀满腹狐疑地看着顶着一个青花瓷碗额前发丝凌乱的沈婧珂。 “这是剪齐刘海最方便的方法了。哎呀,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跟你解释明白。反正按照我说的做,定不会错。”沈婧珂顿了顿,又不安地嘱咐了一句,“王爷您可千万别剪掉我眉毛或者眼睫毛,一定要小心。” 轩辕信点了点头,半信半疑地看了沈婧珂,犹豫了一会儿,搬了把椅子,坐在沈婧珂面前,拿着剪刀按照她所说的沿着碗沿慢慢修剪她额前的乱发。 沈婧珂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蝉翼般的眼睫毛在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投下一个小小的影子。影子的下边是小巧微翘的鼻翼,晶莹细润的樱唇,甚是可人。轩辕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一不小心将沈婧珂的眉毛轻轻剪了一刀。 沈婧珂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睛,推开微有些惊慌的轩辕信,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残缺了的眉毛,顿时火冒三丈,厉声质问轩辕信,“轩辕信!!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不是说过千万不要剪刀我眉毛的吗?!” 轩辕信看着沈婧珂残缺的眉毛,忍住笑,诚恳地注视着沈婧珂的眼睛,“本王当时是被你秀美的五官给吸引住了所以一不留神就----” 这个理由一下子就封住了沈婧珂的嘴。沈婧珂注视轩辕信闪烁着微光写满诚恳眼睛,不由自主地问,“真的?” “嗯。”轩辕信点了点头,眯起眼笑,“本王没说谎。” “好吧。”沈婧珂看着轩辕信那俊美邪魅的笑容,原本满肚子的怒火顿时就熄灭了一大半,深吸一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淡淡道,“你继续剪。” 轩辕信剪完后将青瓷碗从沈婧珂头上拿了起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没想到沈婧珂提出的怪法子还不错,这样一修剪,确实是别具特色。沈婧珂再拿起剪刀将刘海细细修剪了一翻,一个别致漂亮的齐刘海就形成了。 沈婧珂剪完刘海,从书包掏出一个打火机,将角落里的火盆点燃,然后再将一张纸夹在铁钳中接着再把铁钳放在火盆上烘烤。这次轩辕信只是专注地看着沈婧珂古怪的行为,并没有发问。 半晌,纸张逐渐被加热成淡黄色,沈婧珂便将铁钳拿了出来。用火钳夹住自己的头发,自下而上滚动一圈。同时用梳子将头发向下压,稍停顿后松开火钳,再移到原来绕在火钳外围的头发上自上而下滚动一圈。如此反复,一直从根部发梢。 当沈婧珂放下铁钳的时候,原本黑绸缎般的直发已经变成了漂亮别致波浪卷,花纹曲卷自然,甚是迷人。轩辕信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婧珂,喃喃道,“你是会变戏法吗?只是用一个铁钳就做出这么迷人的卷发。” “这个叫火钳烫发。烫出的是波浪卷。”沈婧珂说着顿了顿,“我家乡的姑娘很久以前就用这种方式给自己烫卷发。” “你家乡?”轩辕信疑惑地看着沈婧珂,“你家乡在哪?” “很远很远的地方。”沈婧珂说着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在山的那边,海的尽头。” “那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轩辕信顿时对沈婧珂充满了好奇。 “我要准备化妆了。把你给我剪残缺的眉毛画完整。”沈婧珂巧妙地避开轩辕信的话题,走到铜镜前坐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化妆袋,将眉笔,眼线笔,睫毛膏,眼影,腮红,唇蜜通通倒在桌子上。然后开始仔仔细细地给自己上妆。 一旁的轩辕信则像是见到新奇玩具的孩子一般,将沈婧珂倒在桌子上的彩妆工具一件一件地拿在手中把玩。 沈婧珂见他这好奇的样子,脑海里突然闪过“土鳖”这两个字,不由得笑了起来。也没理会他,慢慢给自己画了一个清新精致的淡妆,随后将化妆包收了起来。 “客官,您的房间已经到期了。请问两位是否还有意在小店住一晚呢?”店小二忽然推门而入,谄媚地看着轩辕信。 “不用了。”沈婧珂回过头淡淡地回答。 店小二看到沈婧珂的那一瞬,霎时就呆住了,深吸一口气,痴痴地看着沈婧珂,好美的女子!! 看到店小二这痴迷的样子,轩辕信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走到店小二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我们现在就退房,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店小二抬起头看了眼身前这个微带愠色气质高贵的美男子,谄媚地笑,说了句好听的奉承话,“公子和那位姑娘真是男女才貌,真可谓绝配啊!” 轩辕信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店小二一眼,狭长的眼睛里藏着细微的寒意。店小二见状急忙退下了。 轩辕信走到沈婧珂身前,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腕,不容她发问,拉住她往外走,“你现在随本王去街上挑选裙子。” 第十四章 男扮女装 轩辕信拉着沈婧珂走进客站对面的承阳布庄,吩咐掌柜拿出店子里做工最好的最美的裙衫。随后将皇甫锦的令牌放在掌柜面前,略带恐吓地盯着布庄掌柜的眼睛,厉声道,“我是奉锦王爷之命来给这位姑娘挑一身美丽裙子的,所以,把你店子里最美最好的裙子通通拿出来给这位姑娘试穿。你若是不从,得罪了锦王爷可不是你担待地起的!” “好,好,好!小的这就去拿,这就去拿!!”布庄掌柜被轩辕信威胁地冷汗直冒,打断了轩辕信的话,忙不迭地点头应允。 沈婧珂看了眼轩辕信手中的令牌,轻蔑地瞟了轩辕信一眼,挑挑眉,小声唏嘘道,“狐假虎威。” “蠢女人。”轩辕信瞪了沈婧珂一眼,淡淡地回应。 不一会儿,布庄掌柜便抱着一大堆裙子走了出来,一股脑儿放在桌子上供轩辕信和沈婧珂挑选。轩辕信走到那一大堆绫罗绸缎面前,皱着眉挑拣了一番,从中拣出一条红绸青纱的绿色唐裙。塞进沈婧珂手中,“快去试试。” 沈婧珂换好以后,犹豫了一会儿,掀开里屋的门帘走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唇,脸色微红地问轩辕信,“怎么样?” 轩辕信将沈婧珂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剑眉微蹙,摇了摇头。随即让沈婧珂将这身长裙换下来,然后拉着她快步走向另一个布庄。再用同样的方法强迫布庄掌柜将店子里的美裙拿出来。 这次沈婧珂试穿的是一件紫绸紫纱镶着金丝边的紫莲播纱裙,这一身轻盈剔透的薄纱裙将沈婧珂玲珑的身段修饰地凹凸有致。轩辕信却还是不满意,无奈,沈婧珂只好继续跟着轩辕信那这皇甫锦的令牌借着他的名义打劫其他的布庄。 接下来,沈婧珂又试过裸露出白皙肩膀和精致锁骨的蓝姬艳丽彩裙,天蓝轻纱飞舞裙和淑女优雅的俏丽牡丹粉绸裙,蓝绸轻纱百花腰裙以及雍荣华美的暗花浮金宽肩绸裙,绒毛紫纱裙。 但这些似乎通通都过不了轩辕信的法眼,也是想必轩辕信这家伙也是阅女人无数,眼光自然是很挑剔的。 “沈婧珂,到底什么样的裙子才配得上你的卷发呢?”逛完了城里大大小小的布庄后,轩辕信摸着下巴,愁眉苦脸地看着沈婧珂,“到底什么样的裙子才配呢?” 沈婧珂思虑了一会儿,从布庄掌柜提供地一大堆裙子中寻出一件系着浅蓝色腰带的纯白色的细绸薄纱裙。然后将绒毛紫纱裙上白色的绒毛给取了下来,正好配出一身飘逸灵动的素色长裙。 当沈婧珂穿着这一身纯白纱裙掀开门帘的时候,轩辕信终于赞许地点头了,这素色长裙看似简单却正好配得上沈婧珂那一头乌黑的卷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清丽非凡。[.超多好看小说] “姑娘这一身真美。”布庄掌柜忍不住赞叹了沈婧珂一句,“姑娘和公子应该是皇甫公主为今日的牡丹花会挑裙子的吧!” “掌柜何出此言?”沈婧珂问。 “据说皇甫公主对今日的牡丹花会很感兴趣,故这王爷和公主都会参加这次的牡丹花会的。”掌柜说完暧昧地笑笑,“据说锦王爷会从今日参加花会的姑娘们中选出心仪的带回王府呢!现在盈国尚未选举太子,锦王爷虽为二皇子但生的是一表人才,文武双全,骁勇善战。更是被封上了小战神的称号。是三个皇子中唯一被封为王爷的赏赐封地的皇子,他日成为太子的可能性是非常大----” “掌柜的,这件裙子我们要了,就记在锦王爷名下。”这掌柜一谈起皇甫锦来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轩辕信不悦地打断他。将令牌甩给沈婧珂,头也不回地出门。 沈婧珂皱着眉看着轩辕信的背影,随即打了个响指,向掌柜的要了一件最大号的裙子,随后道完谢后便去追轩辕信了。 “喂。”沈婧珂拍拍轩辕信的肩膀,塞给他一件蓝色长裙,神秘地对他笑,“今天的牡丹花会,皇甫锦和皇甫媛都会参加,我想这两个人很可能是认识你的。现在臻盈两国似乎不太和平诶!你如果在盈国被发现了是臻国皇子的身份,那可就糟了。” “嗯,”轩辕信点点头,漫不经心地答,“是的。” “所以―我想了个好主意。” “你要我男扮女装?”轩辕信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婧珂。 “聪明。” “不要。” “那你就等着被抓好了。” “不要被抓。” “那就男扮女装。” “不要。” “……….” “有没有好一点的办法?” “有。”沈婧珂点点头,笑嘻嘻地看着轩辕信,“易容术,可惜你我都不会。大丈夫要能伸能屈。” 轩辕信停下脚步皱紧么看着怀里的绿色长裙,握紧了群头,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眼神闪烁地回应沈婧珂,“好吧。” 沈婧珂将轩辕信带进一个无人小巷子,迅速给他化好妆,换好裙子然后带着拼命地低着头,脸颊通红,像个女人般扭扭捏捏的轩辕信走进人潮挤挤的花会。 人群中央有一个花团簇拥雍荣华美的大舞台,按照要求参加花会的女子会依照报名的顺序一次上台秀一段才艺。 沈婧珂的次序微有些偏后,但是参赛用的裙子却是纯白色的,这裙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肯定会被弄脏。沈婧珂于是走到后台将白色纱裙先换了下来,然后和轩辕信一起看其他女子的表演。 果然,舞台的正下方坐的是正是风流倜傥的皇甫锦和一些富商高官,沈婧珂不由得有些紧张。轩辕信则一直很不自在,不过他胆子出奇地大,硬是大摇大摆地带着沈婧珂挤到舞台前方,站在皇甫锦后边赏花会。 赏了会儿而花会,沈婧珂便带着轩辕信到后台去换纱裙。让沈婧珂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她的纯白色纱裙的裙摆竟然被人给剪烂了!! “想必是有人嫉妒你。才干了这么缺德的事情。”轩辕信耸耸肩,看了眼裙摆被剪烂的纱裙,有些幸灾乐祸对沈婧珂说。 “嗯。”沈婧珂恼怒地点头,愤愤地开口,“看来古代人也善良不到哪里去!居然剪烂我裙子!!完全没有公德心!!恶心!” “什么?!”轩辕信此时完全听不懂沈婧珂说的话。 第十五章 惊艳 “没什么,只是骂骂人,发泄一下而已。”沈婧珂说完,做了个深呼吸平息心情,然后将被剪烂了裙摆的白色绸裙捧在手中,瘪了瘪嘴,抬起头,眼光落在挂在房梁上的大红灯笼上,忽然眼前一亮。 沈婧珂站在凳子上将红灯笼取了下来,然后把灯笼外面的红纸给撕掉,最后将用竹篾圈成的圆形的灯笼架子给取了出来,放进被剪烂的裙摆里固定。像变魔术般的,原本的白色拖地长裙变成了蓬松可爱的公主裙。沈婧珂接着把被剪烂的部分用剪刀修剪成细细的流苏。 轩辕信则站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婧珂巧妙地化腐朽为神奇。 “别只顾着站在一旁看。”沈婧珂不满地推了推轩辕信的肩膀,“外面院子里白色的茉莉开得正灿烂,你帮我用茉莉和柳条编一个漂亮的花环去。” “你这是在命令本王吗?”轩辕信不悦地问。 沈婧珂停下手中的活,没好气地瞪了浓妆艳抹装着绿色长裙的轩辕信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轩辕信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身形纤长。给他画上女人的妆容,再穿上绿色的修身长裙,不但不觉得恶心,反而还真的有两分女子般妩媚清丽的感觉了。 再加上轩辕信一直很难为情地低着头,红着脸,用袖子遮着脸,倒让人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个羞涩可爱的少女。(.) 沈婧珂笑饱了以后又眯起眼满意地将轩辕信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相信轩辕信待会儿以这个样子出去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真实身份的,但是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最后沈婧珂将目光停留在轩辕信胸前。 轩辕信被沈婧珂打量地浑身不自在,急忙转身,匆匆道,“本王这就去给你做花环,你就别看我了,以后也绝对不许将本王男扮女装的事情告诉他人,否则本王饶不了你!” “快去,快去。”沈婧珂挥挥手,得意地笑,“你要是想让我不把你男扮女装的是告诉第三个人呢,你就得收敛一点,以后不要总是命令我。” 轩辕信顿时觉得自己是跳进沈婧珂挖的陷阱里面去了,爬也爬不出来了,让她抓了把柄,很是郁闷,叹了口气,只好先帮她做个花环。 沈婧珂将花环戴在头顶的一刹那,外面的侍者就急急忙忙地进后台来催促她上舞台了。 沈婧珂顿时就紧张了起来,手心开始冒汗,心里像是有无数个小人儿在打鼓一样。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提起裙,披散着柔美的黑色大波浪卷发,戴着芳香四溢的白色花环,踩着一双淡粉色的绣花鞋,穿着一身清丽别致的纯白色蓬松纱裙。面带微笑地走上舞台。 清风起,吹动了簇拥着舞台的鲜花,色彩斑斓的花瓣纷纷吹散了开来,像雪花一般落在沈婧珂身上。沈婧珂屏住呼吸,昂首挺胸,嘴角微扬,站在缤纷的花雨中微笑。霎时,艳惊四座。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半晌,舞台后方蓦然响起一阵悠扬婉转的箫声,沈婧珂愣了愣随即简单地随着箫声胡乱舞了几下胳膊和腿。她压根不会跳舞,无奈只能学着京剧中的花旦翘起兰花指,随便转几个圈,活动活动手脚。 箫声终于停了下来,沈婧珂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抿了抿唇,向着台下的人海,微微鞠了一躬。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台下顿时掌声雷动,欢呼声不绝于耳。 皇甫锦把玩着手中的玉石,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婧珂,嘴角扬起一丝温柔邪魅的微笑,“惊艳,看来这个女人真的很特别。” 沈婧珂下台之后,轩辕信拿着一把箫轻轻敲敲她额头,调侃道,“不错,没给本王丢脸。只是你那舞蹈实在是差强人意。” “刚才那阵箫声是你吹的?” “嗯。”轩辕信点点头,“是本王吹的。” “还好。”沈婧珂舒了口气,“我本来准备唱首歌的,但是我唱歌很难听,幸好你吹箫了,我就随便舞了几下。” “皇甫媛居然也来参加花会了。”轩辕信说着紧紧地盯着舞台中央。 沈婧珂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此刻站在舞台中央的正是那日在河边遇到的女扮男装的漂亮少女。少女乌黑柔顺的秀发简单地在头顶绾了一个发髻,发髻上斜插上一只精致的银簪,镶嵌着一些圆滚小巧的白色珍珠。很是秀丽。 少女穿着一身秀雅纯净的白色长裙,黑色的发丝随风轻舞。少女的脸上挂着纯粹动人的笑容。凝脂般的肌肤似乎可以掐出水来,皓星般眸子里仿佛夹杂着细碎的阳光,暖暖的柔柔的。 少女站在舞台中央,轻移莲步,纤腰灵转,柔臂轻挽,随风起舞。舞姿优美雅致,轻盈飘逸,婉转动人,灵活秀美,仿佛是一只翩跹起舞的白色蝴蝶。又好似纯美到不食人间烟火的飞天仙女。 “美。”沈婧珂忍不住赞叹,“皇甫媛真的好清纯。” “你是在赞扬皇甫媛吗?她确实很美。”轩辕信坏笑着看着沈婧珂,“她跳舞比你漂亮很多。” “嗯。”沈婧珂点点头瞪了轩辕信一眼,继续看皇甫媛跳舞。暗想既然皇甫公主亲自上阵了,这个牡丹仙子必然是她的了。 皇甫媛是最后一个参与者,她一支舞跳完,也到了宣布牡丹仙子**的时候。 结局和沈婧珂料想的一致,牡丹仙子的称号是皇甫媛的。 沈婧珂不不禁有些失落,但是潜规则即使如此。得知结果,轩辕信也难免有一丝不悦,但是现在自己终究是在别人的土地上。 两人行至后台,轩辕信急忙躲到杂物间去换妆。沈婧珂便在外面等他,就在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穿着庸俗的女子找上了沈婧珂,笑盈盈地看着她,“姑娘,我知道你是为了奖金来参加花会的。现在夺魁的是皇甫公主,姑娘肯定也些难过。但是,我们掌柜的也就是花会的举办方很欣赏姑娘,故想把奖金还是给姑娘。皇甫公主是不在乎这奖金的。” “你说的是真的?”沈婧珂半信半疑地看着女子,她觉得天上不可能无缘无故掉馅饼。但是就算是有诈她也不怕,她沈婧珂自认还是聪明机警,身手不耐,一般人是绝对奈何不了她的。 “是的,当然是真的,”女子点点头,“请姑娘随我来。” “嗯。”沈婧珂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紧随女子身后。女子见沈婧珂信了她,得意地笑了。 第十六章 被迷晕 浓妆艳抹的红衣女子将沈婧珂带到一个装饰华美的房间,吩咐身后的侍女给她搬来凳子坐下,然后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荷包,打开查看了一会儿。随即再在侍女的耳旁嘀嘀咕咕地小声说了些什么,侍女抬起头眼神奇怪地看了沈婧珂一眼,便匆忙退下了。 “沈姑娘,我是代表这次花会的主办人来和您洽谈的。”女子说着眨了眨眼睛,厚厚的脂粉掉了一些桌子上。她笑盈盈地伸出手,热情地握住了沈婧珂的手 “您有事不妨直说。”沈婧珂淡淡地回应。将手从女子手里抽了出来。 “呵呵。”女子讪讪地笑笑,谄媚地盯着温雪的脸,“沈姑娘果然是貌美如花,这水灵灵的脸蛋,窈窕的身段,老实说,同为女人,我好生嫉妒呢!” “过奖了。” “我们掌柜的了解到姑娘您是为了丰厚的奖金来参加花会的。”女子说完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沈婧珂。 “嗯。”沈婧珂淡淡地点头回应。 “可惜,可惜皇甫公主竟然也参加花会了,不然,不然这牡丹仙子的头衔肯定是姑娘您的。” “您到底是有什么事要跟婧珂洽谈?”沈婧珂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叽叽喳喳的女子,“您有话不妨直说。” “呵呵。[]”女子见沈婧珂的态度如此冷淡,心里颇有些不悦,暗暗骂道,嚣张的丫头,不就是有几分姿色吗?我看你待会还怎么嚣张的起来!女子心里这么想着,但脸上仍挂着热情友好的笑容,她将手中的荷包放在沈婧珂手心,柔声道,“沈姑娘,这是花会的奖金。皇甫公主并没有要这比奖金。所以,我们掌柜的就决定把奖金给沈姑娘您。” “嗯?”沈婧珂看了眼荷包里闪着光的银锭子随手将它放在桌子上,随即看了看女子假惺惺的笑容,双眼微眯,天上不会无端地掉馅饼,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说不定是另有所图。 “姑娘,茶来了。”先前离开了的侍女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浓茶走进屋子里来。 “放在桌子上吧!”女子扬起眉地吩咐端茶的侍女,“给一杯沈姑娘。” “好的。“侍女点点头,将其中一杯浓茶放在沈婧珂面前。 “沈姑娘,这茶是我们允城的特产。沈姑娘尝尝。” “我不渴,劳烦你了。” “这可不行。”女子挑挑眉,趁女子不注意将荷包从沈婧珂身前的桌子上拿了过来,“我不过是想跟姑娘尽个礼数。姑娘可不要不领情呀!” 沈婧珂看着被女子拿在手心的荷包,无奈地皱了皱眉,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这样才好嘛!”女子满意地笑笑,端起茶杯扬起袖子遮住嘴,一饮而尽。然后把荷包放在沈婧珂手心,“收好了,沈姑娘。” “嗯。”沈婧珂点点头,将荷包收好,站起身简单地回礼,“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好。”女子微笑着起身送沈婧珂。沈婧珂看了她一眼,浅浅地笑笑,转身向门外走,快步走了几步,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脚下软绵绵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哼。”女子冷笑一声嘲讽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额沈婧珂,随即唤来几个家丁,将沈婧珂抬起来塞进门外的红色轿子里。 轩辕信换完装出来,发现沈婧珂并不在门外,急忙抓着过往的路人询问。了解到沈婧珂是被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带去了后院的屋子里,他于是也急急忙忙地向后院赶过去。 行走途中一不小心撞上了一顶红色的轿子。抬轿的轿夫放下轿子,卷起袖管,粗鲁地瞪着轩辕信。轩辕信定定地站住,抬起眼冷冰冰地看着满面怒气的轿夫们,剑眉紧蹙,淡淡道,“让开。” 几个轿夫看见轩辕信那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眸,心里升起一股凉意,纷纷沉默住了,抬起轿子继续往前走。 “哎哟!这位公子生得真俊。”一个浓妆艳抹的红衣女子从里屋里走出来,正看见匆匆走过来轩辕信,眼睛顿时就笑开了花,挥着手帕娇笑着往轩辕信身上蹭,“公子,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您,您是外地来的吗?可真是俊朗呢!” “我问你。”轩辕信轻轻推开一个劲儿往他怀里蹭的妖娆女子,皱了皱眉,“我问你,你可曾看到过一个穿着白色绸裙,披散着一头波浪似的卷发,戴着一个白色茉莉花花环的女子?” “好像没有诶。”女子摇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轩辕信,“我没见过你说的女子呢!不知公子收否有兴趣否陪小女子喝喝茶,下下棋呢?”女子说完身子又像是软泥一般缠上了轩辕信。 “没有。”轩辕信直白地拒绝女子,冷冷道,“我在找人。”轩辕信说完不耐烦地将女子从自己身上推开。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突然闯进轩辕信鼻子里,轩辕信猛地一震,轻轻扶住像软泥一样靠在他身上的女子,柔声道,“靠在我身上别动。” “诶?”女子微微一怔,抬起头正对上轩辕信那双黑曜石般好看的眼睛,脸颊微红,点了点头,听话地依偎在轩辕信怀里。 轩辕信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拈起女子裙子的几片茉莉花瓣和几片嫩青的柳叶,随即推开女子,眯起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告诉你,你身上的花瓣从哪来的?” “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看着轩辕信手中的花瓣和柳叶微微皱眉,暗想,糟糕,这花瓣和柳叶正是从刚才那个嚣张的丫头戴着的花环上掉下来的。女子想到这里随即莞尔一笑,妩媚地看着轩辕信,“这个应该是踏青的时候不小心落在身上的。” “是吗?”轩辕信浓眉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子,“告诉我,这花瓣和柳叶到底从哪来的?” “真的是踏青的时候不小心---”女子还欲争辩,轩辕信“刷”地一声移动到她身后,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冷冷地看着它,“,告诉我花瓣的真实来历,否则,休怪我我绝不手下留情。”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女子惊慌失措地求饶起来,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轩辕信。冷汗刷刷直冒,厚厚的脂粉一点一点地剥落。 “快说。”轩辕信说着加大了力度。 “我说,我说---”女子喘着气,脸颊通红,惊恐万分地看着轩辕信,“我说,我说,公子要找的那位女子已经被程老爷派来的红轿子抬走了。” 第十七章 险被玷污 “红轿子?”轩辕信回忆起进后院时撞到的那个红色轿子,浓眉紧蹙,寒声问被他掐住脖子的女人,“轿子会被抬去哪里?” “程,程老爷府中。(.无弹窗广告)”女人别过涨得紫红的脸,吃力地回答轩辕信。轩辕信微微松了松手指,让她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厉声问,“程老爷的府邸在哪?” “程虎老爷闻名整个允城,公子您在街上任意找一个人问都会知道。”女子说完胆怯惶恐地盯着轩辕信的眼睛。 “嗯。”轩辕信即刻松开女子的脖子,不再多言,闪电般追寻着红色轿子的踪影而去。轩辕信离去后,女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做梦般地摸着自己青紫红肿的脖子,立即扯着嗓子唤来家丁,吩咐他们去报官。 红色轿子在拥挤的人潮中还是颇为显眼的,轩辕信急匆匆地出了门一路问过去,倒也不难追寻轿子的踪迹。 红色轿子在一个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大宅门前停下,宅门的的门匾上遒劲有力地写着“程府”两个烫金的大字。 朱红的宅门前站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嬷嬷和一个秀丽的小丫鬟,嬷嬷挽起袖子掀开轿帘,看了看处于昏迷中沈婧珂,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吩咐轿夫们叫沈婧珂抬出轿,搬进宅门里面去。 几个轿夫随着嬷嬷将沈婧珂抬到一个装饰雅致的房间,然后轻轻将她放在房间内的软榻上。点燃了桌子上的香炉后,众人便关上门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半晌,一个穿着红绸锦衣大腹便便满脸肥肉的中年男子急不可待地推开了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沈婧珂床边,色迷迷地看着昏迷着的沈婧珂,猥琐地吞了口口水。搓了搓双手,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沈婧珂的光滑白皙的脸蛋和柔顺的黑发。 “真漂亮!真可谓秀色可餐!”男子赞叹了一句,猴急地开始解沈婧珂裙衫上的扣子。[]解完第一颗扣子,男子突然停了下来,俯下胖嘟嘟的身子,用自己香肠般臃肿的嘴唇轻吻沈婧珂秀气温润的樱唇。 轩辕信寻至程府门前,一眼就瞥到了屋檐下停着的红色轿子,急忙上前掀开教练,在轿子中寻到了几朵细小的茉莉花和几片嫩绿的柳叶。浓眉微蹙转身欲冲进宅门,却被守门的高壮家丁给拦住了。 “让我进去。”轩辕信面无表情地说。 “报上你的姓名。”家丁不耐烦地看着轩辕信,“你要进府可有老爷的允许?” “没有。”轩辕信淡淡地回答,伸手抓住家丁的胳膊,用力一扭,将他们的整只胳膊都扭转到背后,随即抬起腿狠踢两人的膝盖。轩辕信的速度很快,两个虎背熊腰的家丁还来不及反应就膝盖已经中了一腿,踉跄地跪在了地上。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信哥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突然从轩辕信在身后响起,皇甫媛那张天真靓丽的脸蓦然出现在轩辕信面前。 “皇甫公主。”轩辕信抬起头,淡淡地跟皇甫媛打了个招呼。 “信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呀?”皇甫媛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家丁,转头好奇地问轩辕信,“信哥哥,他们惹怒你了吗?你为何要让他们跪在地上啊!” “只是误会。”轩辕信看着皇甫媛娇俏的小脸,忽然眼前一亮,微微一笑,松开了跪在地上的两个家丁,转头看着皇甫媛,“在下有急事需进程府办理,可这两个家丁却不通人情,阻止在下进府。所以在下不得已才---” “我知道了!”皇甫媛蹲下身子看着两个仍然半跪在地的家丁,粲然一笑,“那位公子是我的朋友,是和我一道来受邀来拜访程府的,还望两位大哥包涵!” “皇甫公主言重了。”两个家丁见了皇甫媛急忙惊恐地跪在地上,“是小的没长眼冲撞了公主的朋友,还望公主恕罪!” “没事!没事!两位大哥快起身吧!”皇甫媛说着笑眯眯地起身,随后拉着轩辕信的手带着一帮丫鬟大摇大摆地进程府的大门。 此时,那个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程老爷正色迷迷地亲吻着处于昏迷中的沈婧珂。他贪婪着允吸着沈婧珂的樱唇,试图将自己的舌头探进沈婧珂贝齿中去。他猥琐的大手不安分地再沈婧珂周身游荡,并继续解开沈婧珂裙衫上的扣子。 沈婧珂嫩白光滑的前胸和精致漂亮的锁骨渐渐显露了出来,中年男人见到这乍泄的美好春光,顿时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地伸手去触摸沈婧珂的锁骨。 轩辕信进程府后随手逮住过往的丫鬟家丁询问沈婧珂的去向,皇甫媛看着轩辕信这着急的样子,关切地询问,“信哥哥是在找人吗?” “是。我在找一个叫沈婧珂的女人。”轩辕信漫不经心地答。 “沈婧珂?”皇甫锦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我认识沈婧珂,信哥哥也认识她吗?” “嗯。”轩辕信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浓眉微挑,“那个蠢女人失踪了。” “信哥哥别着急,媛儿也帮着哥哥找!”皇甫媛说着眯起眼笑,然后学着轩辕信的样子询问过往的家丁丫鬟。皇甫媛利用公主之权很快问出了结果。据说是他程府的主人程老爷今日在牡丹花会上看上了一个姓沈美丽女子,于是便派人用轿子接来府中,现已送入西厢房了。 轩辕信和皇甫媛急忙赶到西厢房门口,为了避免出差错,两人用手指捅破窗户纸,小心翼翼地窥探厢房内的情景。 轩辕信即刻看到了让他莫名恼火地一幕,肥胖丑陋的程老爷像一只大蠕虫一样趴在似乎是昏迷了的沈婧珂身上,一双手极不安分地再沈婧珂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游荡。恶心的舌头贪婪地着舔舐着沈婧珂的裸露的香肩。最猥琐的是,他竟然解开了沈婧珂外面的裙衫。 “他们在干嘛呢?”皇甫媛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轩辕信,“信哥哥,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趴在婧珂姐姐身上又是摸又是舔的呢?” 轩辕信顿时懵了,看着一脸懵懂的皇甫媛,浓眉微蹙,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他现在只想冲进厢房抓起趴在沈婧珂身上的那个程老爷好好打一顿。 “公主。”跟在皇甫媛身后的丫鬟走上前,行了个礼道,“公主,二皇子殿下也已经赶到这府邸里了,此刻正在后花园那边找寻公主您呢!” 皇甫锦居然也来了,那就不好办了。轩辕信握紧了拳,暗暗叫苦。 “我皇兄来了。信哥哥,臻盈两国赈灾交战,我知道信哥哥你不想让我皇兄看见你。”皇甫媛懂事地看着轩辕信的眼睛,诚恳地说,“媛儿会好好保护信哥哥你的,不会让皇兄发现信哥哥是臻国皇子的。” “保护我------”轩辕信看着皇甫媛认真诚恳的大眼睛,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笑,“现在我想拜托公主把你皇兄叫来替沈婧珂解围。” “好。我这就去。”皇甫媛郑重地点点头,转过身带着几个丫鬟快步跑向后花园。见她跑远,轩辕信用力推开厢房门,双眼喷火地瞪着着趴在沈婧珂身上的程老爷。 “你是谁?竟然敢私闯本老爷府邸!!”肥嘟嘟的程老爷见有人打乱了他的好事,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着轩辕信,“你是谁?!” 轩辕信没有答话,浓眉微蹙,快速移动到程老爷身前,抽出手“啪啪啪”地甩了他几巴掌。 “你---”程老爷狼狈地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惊恐地看着轩辕信,大声呼唤,“来人啊!来---”可惜他“来”字还未说完,轩辕信便迅速捡起地上的绣花鞋堵住了他的嘴,随后抬起脚重重地踹他臃肿的肚子。 程老爷痛苦地尖叫一声,像软泥般瘫软在地,轩辕信冷冰冰地看着他,抬腿欲再踹他几脚,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轩辕信微微皱眉,猜到是皇甫兄妹来了,即刻闪到窗前,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沈婧珂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檀木软榻上,身上盖着柔软温暖的被子。皇甫锦则坐在离床不远的桌子旁悠然地喝茶,见沈婧珂醒了,扬起嘴角,浅浅一笑道,“你醒了。” “嗯。”沈婧珂点点头,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厉害。 “你刚刚差点就被一个富商玷污了。”皇甫锦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婧珂,“你太不小心了。” “嗯?”沈婧珂低下头拉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顿时脸色一凛,秀美紧蹙。 “别担心,我说的是差点而非已经。” 皇甫锦话音刚落,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门外传来,皇甫媛带着个端着一杯浓茶的丫鬟从门外走了进来,笑盈盈地看着沈婧珂,“婧珂姐姐你醒啦!!之前好险呢!那个程老爷趴在你身上欺负你,幸好---”皇甫锦脱口欲出“轩辕信”三个字,转头看了眼皇甫锦,急忙改口,“幸好我和皇兄应那个老色狼之邀做客他府上,恰巧救了姐姐你。” 沈婧珂皱紧了眉,仔细揣摩了一下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和生理反应,见粉色的亵裤上并无血迹,暗暗松了口气,问皇甫媛,“公主的意思是我并没有被侮辱?” 亲们如果喜欢听说写的故事,就劳烦大家动动手指收藏一下或者小小地评论一下,给听说燃起奋斗的小火苗哟!!亲们的支持就是听说的动力!! 第十八章 惩戒 “当然没有。”皇甫媛笑眯眯做到沈婧珂床边,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端给沈婧珂喝,“姐姐先喝杯茶压压惊。” “公主太客气了。”沈婧珂看着笑面如花皇甫媛,微微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看来这个皇甫公主是很平易近人的。 “皇兄!”皇甫媛微笑着看着沈婧珂喝完茶转头哀求似地看着皇甫锦,“皇兄,媛儿有悄悄话要和婧珂姐姐说,皇兄可以先回避一下吗?” 皇甫锦愣了愣,眯起眼宠溺地看着皇甫媛,淡淡笑,“好,好,我就先出去了。” “嗯!!”皇甫媛重重地点头,随后也屏退了周围的丫鬟和小厮。 “皇甫公主找我有何事?”沈婧珂疑惑地问皇甫媛。 “我找你。”皇甫媛说着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姐姐你是否认识轩辕信?” “认识。”沈婧珂皱了皱眉,“公主怎么突然与我提他?” “信哥哥给姐姐留话了,说让姐姐身体舒服点了就去城阳客栈找他。” “哦。”沈婧珂淡淡地应,心里莫名有一丝不悦,自己刚才被迷晕了,羊入虎口,差点被人给玷污了,这个轩辕信倒是不管不问的,自己先跑去客栈了。 “那个,婧珂姐姐,你可以给我讲一下关于信哥哥的事情吗?你们认识多久啦?” “嗯?”沈婧珂听了皇甫媛的话微微有些吃惊,看着她微泛桃红的小脸和闪烁着期待光芒的眼睛,心里顿时明了了些,看来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公主很可能是对轩辕信那个白眼狼有点意思了。(.) “我和他认识不久。”沈婧珂淡淡地答,“对他的事情也不甚了解。”沈婧珂说完,微微皱了皱眉,“我想你皇甫锦皇甫锦应该会了解他多一些。” “不能问皇兄呢!”皇甫媛急忙摆手,“臻盈两国近来颇为不和,我听说,听说皇兄和信哥哥在战场上交锋过,那就必然不能问皇兄了。皇兄肯定不怎么喜欢信哥哥的,这样对信哥哥不利。” “哈哈。”沈婧珂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小公主还真可爱。沈婧珂看了眼窗外柔柔的暮光,发觉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又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适的了,于是便欲起身穿好衣服离开。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沈婧珂和皇甫媛顿时面面相觑,急忙开门查看。 只见那肥嘟嘟的程老爷此刻正蜷缩在青石台阶下的血泊中,双眼翻白,口吐白沫,一个劲儿地颤抖着。惶恐万分地盯着站在他身前提着一把滴血长剑的皇甫锦。 “皇兄发生什么事了?”皇甫媛跑到皇甫锦身旁,低头看到倒在血泊中不断呻吟着的程老爷,惊声尖叫起来。 沈婧珂走上前去,在那红得骇人的鲜血中发现了一双毫无生气断手,而满脸肥肉的程老爷此刻在颤抖在他身下的大片殷红色的血泊中,他的锦袍已经被鲜血完全浸湿了,肥胖的胳膊被齐刷刷地砍断了,鲜血像泉水般喷涌而出。(.好看的小说)看到这一幕,沈婧珂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哥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皇甫锦皱着眉难以置信地看着皇甫锦。 “他对沈姑娘动了邪念,并让人迷晕了沈姑娘试图玷污沈姑娘。我不过是砍断了他的双手以示惩戒。算是对他很厚道了。”皇甫锦波澜不惊地回答皇甫媛的问话,将沾满鲜血的长剑递给身后的小厮,然后拿了张绢帕淡淡地擦拭溅射到衣袍上的鲜血。 “哥哥,这个程老爷今日晌午还邀请我们兄妹去他家做客,为何哥哥现在就残忍地斩下了他的双手呢?哥哥你让他以后如何生存呢?”皇甫媛对皇甫锦的行为很是不解甚至颇有异议。 皇甫锦转过头轻轻看了眼皇甫媛,温柔地刮刮她的鼻子,“丫头,面对很多事情你若是不狠,就会有人对你狠。”皇甫锦说完,不屑地看了眼倒在血泊中不停痉挛地程老爷,厉声道,“你可有儿女?” 程老爷听见皇甫锦发问,忙不迭用头撞地,一个劲儿地磕头,费力地支吾道,“小人有,有两儿一女。王爷开恩,千万不要为难小人的儿女!!” “嗯。”皇甫锦淡淡地点头,高声唤来守在门口卫兵,卫兵将一个册子递与皇甫锦手上,皇甫锦打开册子,快速翻阅了一遍,憎恶地瞪了眼满脸横肉的程老爷,眯起眼,寒声道,“这上面记载说你在过去的五年强行玷污过五个少女,还霸抢他人妻子儿女,你说,本王该如何惩治你呢?”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程老爷像是蠕虫一样蜷缩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满面惶恐。 皇甫锦厌恶地看着他这样子,浓眉紧蹙,淡淡道,“卫兵,给本王阉割了他,再杖责五十大板。把他家的财产赔偿给那些被玷污的女子们。” “遵命。”卫兵恭恭敬敬地低头行礼随后唤来两个士兵将浑身被吓得屁滚尿流浑身鲜血的程老爷给拖了出去。 沈婧珂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半晌,装作漫不经心地感叹,“这个程老爷不是邀请你们兄妹去他府中做客么?而且你们兄妹也应了他的邀请,看来这个人面子不小啊!” “嗯。”皇甫锦点点头,“他是允城首富,皇宫里的茶叶每年都由他程家进贡。自然是很得意,在允城权势不小。” “哦。”沈婧珂点点头,略带嘲讽地看着皇甫锦,“那怪不得他可以攀上王爷您了。若不是小女子婧珂出了事,王爷您恐怕永远也不会发现这个程老爷的罪行吧!” “呵。”皇甫锦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婧珂,轻轻一笑,“盈国非小国,本王不可能事事俱到。再者,本王已经盯了他一段时间了。沈姑娘,本王现在要去沐浴更衣,时候不早了,沈姑娘是打算留宿一宿还是----” “我正好有急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诶。”皇甫媛一把拉住沈婧珂的胳膊,眼神暧昧地看着她,“沈姑娘你已经从本王这里溜走了一次了,本王实在不乐意轻易放走你。姑娘你今日在花会上可谓艳惊四座,本王还惦记着姑娘身上的幽兰香气呢!姑娘今夜不妨---” “王爷刚才惩治了一个强抢民女的淫贼。”沈婧珂皇甫锦的话,打断仰起头挑衅似地看着他,“此时又说出如此暧昧的话,似乎不太得体呢!” 皇甫锦明白沈婧珂的意思,她这是绕着圈子数落他。不仅不恼怒反而对她充满了兴趣,他微微一笑,松开了手。 沈婧珂轻轻看了他一眼,继而礼貌友好地和皇甫公主告别然后转身往外走。 “沈婧珂,事不过三,你可以在本王手里溜走一次两次三次,但是本王绝不会让你溜走第四次。”皇甫锦看着沈婧珂的背影朗声道。 沈婧珂听了他的话,心弦蓦地一动,微微回头,扬起嘴角浅浅一笑,挑衅道,“那就看王爷您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亲们如果喜欢听说写的故事,就劳烦大家动动手指收藏一下或者小小地评论一下,给听说燃起奋斗的小火苗哟!!亲们的支持就是听说的动力!! 第十九章 变脸 皇甫锦看着沈婧珂渐渐走远的倩影,微微皱眉,唤来两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轻声在他们耳边耳语了一番,黑衣男子便恭恭敬敬地行礼点头,悄悄跟上了沈婧珂。[] 沈婧珂寻到轩辕信所说的客栈,抬脚踏了进去,一眼就瞥到了正坐在靠窗的桌子边优哉游哉地品着美酒,吃着点心的轩辕信。看着他那怡然自得的样子,沈婧珂心里立刻燃起了愤怒的小火苗。于是便快步走上前去,不悦地瞪着他,“你可真悠闲。你吃饱喝足没有?你若是吃饱喝足了,咱们就该上路了。” “上路?”轩辕信轻轻挑眉,将着一身浅蓝色长裙的沈婧珂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怎么换了一身新衣?” “你没必要知道。”沈婧珂没好气地回答轩辕信,此刻她只要一想到当正自己可悲地被一个老色狼猥亵的同时轩辕信这个家伙居然在悠闲地在客栈享受美酒佳肴,就双眼喷火。 “哦。”轩辕信淡淡地点头,也不再追问,随即换了个话题,“天马上就要黑了,你要连夜赶路吗?你肚子不饿么?” “我不饿,赶路要紧。”沈婧珂话音刚落一阵极不和谐的“咕咕”就声从她的肚子里传了出来。轩辕信听到顿时就扬起眉笑了,调侃似地看着沈婧珂,“虽然沈姑娘你不饿,但是你的肚子似乎饿了。” 沈婧珂霎时脸颊通红,咬了咬唇,坐在轩辕信对面,唤来店小二添了一副碗筷。(.) 又加了几个好菜和一壶酒。 两人吃完饭已经是月上枝头繁星满天了,沈婧珂订下两个房间,和轩辕信一人一个。一夜无话,天一亮沈婧珂便唤醒了还在睡懒觉的轩辕信,匆匆吃过早饭后便拽着迷迷糊糊他上路了。 经历了允城的事件后,沈婧珂和轩辕信之间的气氛蓦地就变得淡漠了起来。整个赶路期间,两人个驾驭着一匹马,默默地赶路,很少说话。晌午的时候,找了个路边的小店吃了一顿。随后便买了些干粮一直到了晚上,行至一大片树林边,找了间破旧荒废的茅草屋住了下来。 茅草屋里外的摆设都很简陋,屋顶上的茅草剥落了一大块,在屋子里只需仰起头就可以直接看到闪烁的繁星和美丽飘渺的银河。 茅草屋里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张长条板凳,床上垫着一张满是灰尘的草席。床头,凳子上,桌子上,到处都结满了蜘蛛网。沈婧珂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扫落了些许灰尘和蜘蛛网便将背包放在桌子上,把桌子搬到门边将茅草屋的破木门堵严实。 然后将长条木凳放在床中央,将整张床分割成了两部分,随后爬到床的右边,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休憩。[.超多好看小说]轩辕信很明白沈婧珂这么做的意思,无奈地耸了耸肩,跳上木床的左边,他一跳上来,整张床都震了震。 沈婧珂不满地皱起了眉,“你就不可以轻点吗?” “你若是不把这个长凳放在床中央我绝对会轻点。”轩辕信说着挑了挑眉,坏笑着看着沈婧珂,“我觉得你可以把长凳拿下床,夜寒露重,这房间里的寒气颇有些重,抱在一起睡可能会暖和很多。” “………”沈婧珂没有回答轩辕信,睁开一只眼睛,不满地瞪着他,“王爷,男女有别,而且----”沈婧珂顿了顿,轻轻一笑,“我想王爷您也不想晚上被小女子踢下床吧!长凳为界,不许越界。挺好。” “本王不是已经和你同床共枕过一晚上了吗?你还介意什么?再说----”轩辕信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婧珂,“该抱的我也抱了,该摸的我也摸过了,不过----” “别说了!”沈婧珂红着脸不悦地打断轩辕信。 “你把长凳放下床本王,就不说了,不打扰你休息,否则,本王会继续说下去。毕竟你和本王也算是一夜温情。”轩辕信说着颇有些得意地看着沈婧珂。 沈婧珂气呼呼地剜了轩辕信一眼,一脚将床上的凳子踢了下去,随后别过头,闭上了眼睛,慢慢使自己平静下来,缓缓进入睡眠中。 天微微亮,轩辕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酸痛,他活动活动脖子,准备用手揉一揉自己的太阳穴,却蓦然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已经被绳子给紧紧捆住了,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轩辕信心里一惊,用力蹬脚,双手不停地再一层又一层的绳子中摩擦。 “别动。”沈婧珂推开茅草屋的木门,将手上提着的一桶清水放在地上,拿起一根竹棍,微笑着看着轩辕信,“别动,我好不容易才捆上的,我打了个死结,你自己是解不开的。” “蛮女人,你想干嘛?!”轩辕信浓眉紧蹙双眼喷火地瞪着沈婧珂,“你为什么要捆着我?!不可理喻!” “帮你寻找记忆呗!”沈婧珂说着,提起脚下的一大桶水,放在轩辕信身边,然后用竹棍挑起轩辕信的下巴,眯起眼打量着他棱角分明俊美邪魅的脸,啧啧地感叹,“长得真俊。” “你到底是不是沈婧珂?!”轩辕信皱着眉带着怀疑的目光瞪着沈婧珂,“你不会是假冒的吧?实话说你是谁?” “小女子是如假包换的沈婧珂。”沈婧珂将竹棍放在手中似笑非笑地看着目瞪口呆地轩辕信,“假一赔十。话说这几日我一直被你欺负,早就不爽了。但是为了完成任务,我一直忍耐着,不过呢,老虎不发威恐怕你还真当我是hellokitty了。所以----”沈婧珂说完甜甜地笑,“我要小小地惩罚惩罚你,据说,适当的刺激可以促使人恢复记忆,你不是忘了两个月之间的事情吗?那我就帮帮你好了。” “帮我?!”轩辕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话说了女人心海底针,他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还真是翻脸如翻书,瞬间就从沉默着受他闷气的小女人变成了把他捆绑的严严实实的恶女。实在是够野蛮,就像呛口的小辣椒一样让人瞠目结舌。 “你自己选吧!”沈婧珂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一桶水,笑眯眯地看着轩辕信,“用冷水淋湿你和用竹棍抽打你,哪一种对你的刺激更大,能促使你恢复记忆?” 轩辕信看了眼地上脏兮兮的水桶和沈婧珂手中青色的竹棍,皱了皱眉,仰起头盯着沈婧珂的红唇,嘴角浮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我觉得你刚才说的两样都不能唤醒我的记忆,对我的刺激都不大。” “噢?”沈婧珂闻言,不甘地挑眉,略有些不屑地看着轩辕信,“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两样都刺激不到你,那你告诉我,什么才能刺激到你呢?” “你想知道?”轩辕信嘴角微扬,神秘兮兮地眨眨眼睛,“你把头低下来,我悄悄告诉你。” “我不信。”沈婧珂警惕地看着轩辕信微笑着的脸,坦言道,“怕你耍花招。” “怎么可能啊!”轩辕信说着颇有些激动地动了动自己被捆地严严实实的手脚,“我都被你捆地这么严实了,还能耍什么花招?” 第二十章 吻 [[[cp|w:210|h:140|a:c|u:/chapters22926296347064583229]]]沈婧珂迟疑了一会儿,俯下身子,低下头不耐烦地看着轩辕信,“快说。(.)” “那你可得听好了。”轩辕信那双好看的眼睛顿时笑成了漂亮的月牙形,忽地向上窜起,猛地咬住了沈婧珂樱红的嘴唇,用力允吸。 “唔---唔----”沈婧珂愣了愣,脸红到了脖子根,樱桃小嘴被轩辕信给紧紧堵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轩辕信力道不小,竟然将沈婧珂的嘴唇咬出了血来。 腥甜的味道萦绕在轩辕信舌尖。他顿时眼神迷离了起来,浅吸一口气。迅速起身,压着沈婧珂的身子快速将她逼至墙边,用自己有力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那玲珑有致酥软柔美的身体,霸道有力地品尝沈婧珂甜美的嘴唇。灵巧的舌尖轻轻在沈婧珂唇上跳舞。 沈婧珂顿时懵了,又惊又气,抬起手想要一把推开轩辕信,但浑身却像是触电般酥软无力,又像是踩在大朵大朵的棉花糖上,漫步于云端,轻飘飘的,感觉非常奇妙。 轩辕信灵活霸道的舌强行撬开了沈婧珂的贝齿,缠绕住了她小巧的丁香小舌,不停地跳舞。沈婧珂只觉得口中的空气几乎要被轩辕信掠夺干净了,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她用手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握紧拳,用力推开轩辕信。 “为什么推开我?”轩辕信说着用舌头轻轻舔了舔自己唇边属于沈婧珂的香气,邪魅地笑,狭长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沈婧珂,眼底泛着异样的光芒。宛如企图扑猎物的雪狼。可惜,是束缚住了四肢的雪狼。 沈婧珂用手擦干嘴唇上的血迹,恶狠狠地瞪着轩辕信,嘴角完成好看的弧度,“轩辕信,你死定了。”沈婧珂说完不给轩辕信答话的机会,蹲下身子,双手粗鲁地抱住轩辕信的背部,咬紧牙关,猛地用力,将他整个人都背了起来。(.无弹窗广告) 轩辕信霎时懵了,他压根没想到沈婧珂这个看似娇柔身段轻盈的女子竟然可以将高出她一个头的自己给背起来!!!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不可思议?轩辕信彻底愣住了,但是他没想到接下来沈婧珂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可以称为是诡异了。 沈婧珂将轩辕信摔到床上,然后提起地上的水桶,微笑着看着他,笑容甜美温婉,和前几次她用脚踹轩辕信之前的笑容几乎是一摸一样。可惜,轩辕信已无心欣赏,看到她这样的笑容只觉得脊背发凉。 “你骗我。”沈婧珂说完,将木桶里的水哗啦啦地倒在轩辕信身上,给轩辕信洗了个彻彻底底的凉水澡。 轩辕信完全没有想到沈婧珂会这样对他,他轩辕信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碰到有女人敢这样对他!!凡是在他二十年的成长岁月中出现过的女子无一不是对他温柔体贴,唯唯诺诺,百般柔媚。就连他的亲生母亲都没这样对过他,而这个沈婧珂居然提起一大桶冷水往他身上淋。这女人是脑子坏了吗?! 轩辕信越想越气,双眼喷火地瞪着沈婧珂,脸上身上湿嗒嗒的全是水,细小晶莹的水珠汇成小小的溪流,沿着轩辕信俊朗的轮廓流淌。轩辕信打了个喷嚏,凶神恶煞地盯着沈婧珂,寒声道,“给本王解开绳子。” “你想起来什么了吗?”沈婧珂急切地问。 轩辕信没有说话,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沈婧珂,眼神如冰刃般尖锐寒冷。沈婧珂知道自己这下定是闯了祸了,看着落汤鸡一样微微发着抖的轩辕信,心底升起一丝丝愧疚。转身从背包拿出一把瑞士军刀,帮轩辕信划开绳子。 沈婧珂划到一半,轩辕信突然头也不回地淡漠地开口,“让开,本王自己可以挣开。” “哦。”沈婧珂点点头,轩辕信轻挽手腕,微微皱眉,用力一挣,将束缚住他手脚的绳子齐齐挣断。然后活动活动手脚,站起身,甩了甩身上的水,头也不回地向着茅草屋的门走去。 “你要走了?”沈婧珂低声问。 “嗯。”轩辕信点点头,微微回头,淡淡地看了沈婧珂一眼,“蛮女人,自此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互不相干。” “哦,好。”沈婧珂也是倔强的性子,看着轩辕信这淡漠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服气,毕竟是他先强吻自己的啊!毕竟,先无礼的人是他。脾气还这么大! “嗯。”轩辕信说完打开门,解开拴在门前的马,飞身一跃,轻巧地落在马背上,调转马头,轻喝一声,疾速向远方跑去。 沈婧珂心里颇有些郁闷,看着轩辕信的背影慢慢走远,负气上马,朝着和轩辕信相反的方向驶去。 早上还是红霞满天的天空,到了下午竟然就变了,乌云一朵一朵地覆盖住湛蓝色的天空,原本干燥的空气也变得潮湿了起来。刮起了一阵一阵的冷风,随着乌云的聚集,天空中闪过一道道细长的青紫色闪电,片刻后轰隆隆的雷声连绵不绝地响了起来。 沈婧珂找了家小客栈落脚,收拾好随身的物品,要了一杯热茶,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秀眉微蹙,心里竟隐隐有些不安起来。吃了几口面,突然想起来花灯会那日和她一起在街边小摊吃面的皇甫锦。心里越发不安了,现在她和轩辕信还处在盈国的疆域内,若是轩辕信那个家伙让人给发现了真实身份送到皇甫锦那里,现在臻盈两国关系这么紧张,皇甫锦又好惹的,万一……. 沈婧珂想到这里,顿时胃口大减。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外传来,沈婧珂转头看了眼肆意在空气中的泼洒的大滴大滴的雨珠,转而想到自己今早还用大桶凉水淋过轩辕信,心底越发愧疚了--- 沈婧珂咬了咬唇,唤来店小二,礼貌地询问,“小二,请问我从小点出发往南走,沿途是否会有客栈呢?” “往南走?”店小二迟疑地看了眼窗外的瓢泼大雨,皱紧了眉,“客官,我记得您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吧!现在您要往回走呀!这可使不得,往那个方向走走基本上是没有客栈的,只有大片大片的田野和树林。” “此话当真?” “小的哪敢骗客官您啊!您看现在下这么大的雨,您来时的那个方向压根就没有能落脚躲雨的地方。您若是想要往后走最好还是等雨停。” “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呢?” “这就不知道了。这位客官,楼下好像有客人唤小的,小的就先下去了。”店小二歉意地对沈婧珂笑笑便下楼去招呼客人了。 沈婧珂看了眼雷雨交加的窗外,深吸一口气,现在下的是雷阵雨,一般来说雷阵雨过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停的。轩辕信那个家伙虽然说身无分文但是智商不低,肯定会找到地方躲雨的,沈婧珂这样想着稍微安心了点,继续吃面喝茶。 待吃晚饭,天也渐渐暗了下来,古代没电脑没电视,沈婧珂有些无聊了只好去楼下听客栈里过往的客人们聊了一会儿天,慢慢地觉得有些疲乏了,便上楼回到房间里睡觉。 雨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反而是越下越大了,沈婧珂皱了皱眉,躺倒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开始数羊。数着数着那些儿羊就突然变成了浑身湿淋淋的轩辕信。 “别想了。”沈婧珂嘱咐自己,前几天她险些被人玷污的时候,轩辕信那个家伙在哪?那个家伙恐怕在悠然自得地享受下午茶。早上还霸道地强吻自己,是该惩罚惩罚他。可转念一想,轩辕信那个家伙估计是从小娇生惯养,生在温柔乡里,万一真的淋雨淋病了感染风寒,古代医术又不发达,他要是一晕不起或者被人给抓了直接----- 想到这里,沈婧珂顿时觉得头痛欲裂,抬起手按了按太阳,手腕上镶着彩色水晶的银手链闪烁着美丽的微光,沈婧珂发觉要是没了轩辕信那个家伙自己要找到他哥哥轩辕麟,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对,还是得找到轩辕信。沈婧珂“嚯”地起身穿好衣服,找店家要了件蓑衣,骑着马快速向着轩辕信所走的方向驶去。他们两人分来时是一个向南一个向北的,这会儿轩辕信肯定走远了,但是无论怎样逗得追到他,不然就不方便寻找轩辕麟了。 沈婧珂在倾盆大雨里竭尽全力快马加鞭地行进,比她来时的速度整整快了几倍。当沈婧珂到达他们昨晚留宿的茅草屋时,马儿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沈婧珂只好下马来,让马儿先进茅草屋休息。 一路飞奔过来,身上披着的蓑衣也是破破烂烂的了,衣裙也湿透了,天气颇有些寒冷,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茅草屋的屋顶完全可视被无视,屋外大雨,屋内中雨。沈婧珂无可奈何地叹气,只好暂时蜷缩着身体躲在桌子底下,眯起眼休息。 半晌,门外突然闪过一个青色的身影,沈婧珂一惊,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口走。打开门,刺骨寒风夹杂着黄豆大小的雨点扑面而来,沈婧珂眨了眨眼睛,恍然之间看见不远处又闪过了那个青色的影子,急忙追了过去。 待她追了过去那个影子便消失了,难道是遇上鬼了?沈婧珂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般,深吸一口气,双手遮头朝着茅草屋跑。可茅草屋的门居然像是被锁上了一般,怎么推也推不开!沈婧珂顿时急了,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肆意地击打在她身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真的有鬼?一想到“鬼”这个字眼,沈婧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立马陷入了恐慌中。怎么办,怎么办?要是真的碰上鬼了怎么办?沈婧珂一遍胡思乱想着一边拼命地推着茅草屋的门,浑身被雨淋得像落汤鸡一样了,冷得刺骨。 “小心着凉。”略带磁性的熟悉声音蓦然在沈婧珂头顶响起,一把黄色的油纸伞突然出现在沈婧珂头顶,瞬间帮她挡住了源源不断地落下来的雨滴,沈婧珂讶异地转过头,看到为她撑伞的人,顿时愣住了。未完待续哟!听说今日发现了一张狠美的图片,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的作品,听说忍不住借用一下咯!亲们觉得图片中这个帅帅的男人像不像我们《妃魅君心》中的某个角色呢?嘿嘿嘿...... 第二十一章 仙人掌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婧珂微微仰头,瞪着一双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为她撑伞的人。 “回这里避雨。”轩辕信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婧珂,“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这个蛮女人。” “哦。”沈婧珂点点头,将浑身湿淋淋的轩辕信打量了一番,“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才到。”轩辕信说着一把推开茅草屋的木门,漫不经心地问沈婧珂,“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我应该是在你前面到的。”沈婧珂说完微微皱了皱眉,摸了摸下巴,“片刻前我在屋子里避雨的时候,看到窗外有绿色的人影闪过,我立刻追了出去,那个人影就消失了。”沈婧珂说完顿了顿,表情认真地看着轩辕信,“老实告诉我,我看到的人影是不是你?” “不是。”轩辕信摇摇头,幸灾乐祸地看着沈婧珂,“本王赶到这里的时候就只看见你冒着雨使劲儿地拍打着木门,看你浑身都湿透了,那样子狼狈地狠,就给你撑伞了。”, “那你手里的伞是哪里来的?”沈婧珂疑惑地问轩辕信,“我听说在你走的那个方向是一片荒凉的。你在哪弄的伞?” “本王在路上邂逅了一个秀丽淳朴温柔善良的农家女子,于是便找她借了把伞。”轩辕信说完挑了挑眉,略带嘲讽地看着沈婧珂,“沈姑娘,不是每一个女子都像你一样不识趣也不是每一个女子都像你一样野蛮地跟男人一样,一点都不温柔。” “王爷。”沈婧珂深吸一口气,抿着唇,淡淡地看着轩辕信,“婧珂不会对每一个人野蛮,也不会对每一个人温柔。值得我温柔对待的,我自然会温柔对待。” “你的意思是本王不值得你对本王温柔客气一点?!”轩辕信听到沈婧珂这句话气的是青筋爆出脑门充血,眼底瞬间燃起了愤怒的火苗,凶巴巴地瞪着沈婧珂。 “王爷,您身份高贵高大俊朗,有权有势,巴结您的女子若是站成一条线估计可以从臻国排到盈国了。”沈婧珂恭维完轩辕信扬起嘴角轻笑,眼睛里略带一丝嘲讽,“古人最爱把女子比作花,有的艳媚似牡丹,有的热情如蔷薇,有的淡雅如兰,但是小女子沈婧珂就只能是一株不解风情的仙人掌了,还望王爷见谅。” “嗯。”轩辕信点头应了一声,漏着雨的茅草屋里找到一块儿稍微干燥一点的地方坐下来,收起伞微笑着看着钻到桌子底下避雨的沈婧珂,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摆了摆头,“仙人掌也会开出美丽动人花朵。(.无弹窗广告)” 沈婧珂转过头,静静地看了轩辕信一会儿,慢慢爬到床边,探下头看向床底,黑黢黢的床底下竟然堆着些的干草,沈婧珂心中一喜,唤来轩辕信和他一起将床底下没被浸湿的干草移到干燥点儿的地方。随后从背包里掏出zippo的打火机,点燃了干草。 橙黄色的火焰轻轻给整个草屋镀上了一层暖暖的微光,草屋里仍然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但是相比起之前的阴冷潮湿已经是暖和多了。沈婧珂和轩辕信纷纷凑到火堆前,搓着手,哈着气取暖。 “这点儿干草很快会烧完的。”轩辕信看着慢慢燃烧成灰烬的干草,站起身来,寻到角落里的长凳,用力将整张长凳劈断,然后将碎木扔进了火堆里,“这样就可以延长火堆的燃烧时间了。” “嗯。”沈婧珂点点头,抬起头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一个惨白的脸蓦地从她眼前闪过,沈婧珂猛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啊”地一声尖叫起来。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尖叫?”轩辕信皱了皱眉不解地问。 “屋外有人。”沈婧珂紧张地盯着窗外,皱紧了眉,迟疑地咬了咬唇,“也可能,不是人,是---是鬼。” “鬼?“轩辕信看着表情恐慌的沈婧珂,忍不住笑了,“你怕鬼?” “额…..”沈婧珂回过神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轩辕信,“我怕鬼。” “啧啧。”轩辕信摇了摇头,“本王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沈婧珂瘪了瘪嘴,没有说话,微微有些心悸地看了眼漆黑的窗外,不动声色地向轩辕信靠近了一些。轩辕信知道她是心里有些害怕了,所以才主动向自己这边挪的。低下头看着她那倔强的表情,忍不住笑。 “别笑。”沈婧珂不满地瞪了眼轩辕信。 “你为什么怕鬼?是不是经历过什么?”轩辕信眨着眼睛疑惑地问沈婧珂,他知道以沈婧珂的性格,如果要让她对某些事情产生畏惧之情,那绝是不容易的。他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嗯,有过经历。”沈婧珂轻描淡写地回答轩辕信,随后又轻轻向轩辕信挪动了几寸。 “经历什么事?”轩辕信更好奇了。 “不想说。”沈婧珂说完将冷冰冰的双手放在火堆上方烘烤,手腕上带着的银色手链在暖黄色的火焰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你哪来的手链?很漂亮。”轩辕信说着忍不住伸手去触碰沈婧珂的手链,“前几天怎么没见你戴过?” “额。”沈婧珂的脸上浮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避开轩辕信的手将戴着手链的手藏到自己身后,“我一直戴着的,只是你之前可能没有注意到它。” “哦。”轩辕信应了一声,随即看向湿漉漉的沈婧珂,沈婧珂的长裙已经被雨水浸透了,湿润了的软绸轻纱紧紧地贴着沈婧珂的身体,将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包裹地越发曼妙多姿了。暖黄色的火光轻轻修饰着她那白皙纤长的脖子秀美的胸脯,纤细灵活的腰肢和圆润修长的大腿。轩辕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沈婧珂见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当着轩辕信的面轻轻将湿漉漉的裙衫解开,轩辕信愣了愣,并没有阻止沈婧珂,心里陡然有一丝小小的期待。 沈婧珂脱下长裙,露出一身白色丝绸制的亵衣亵裤。然后随手搭裙子在离火堆不远的桌子上再脱下脚上满是水的绣花鞋,放在火堆旁边烘烤。 沈婧珂所穿的白色亵衣并非是轩辕信所料的肚兜型,而是长褂长袖型…….轩辕信看了几眼沈婧珂,不免有一点点失望,耸了耸肩,站起身来,开始解自己的罗衫上的扣子。 听说在这里求收藏啦!呼呼~~~ 第二十二章 发热 轩辕信脱掉湿透了的素色罗衣,露出古铜色的结实精壮胸膛。随后将湿淋淋的罗衣搭在木桌上,然后静静地坐在沈婧珂身旁。 明黄色的火焰轻轻地温暖着轩辕信棱角分明的轮廓和精致的五官。沈婧珂蓦然发现轩辕信的脸颊泛着不太正常的潮红。 “你的脸怎么会这么红?”沈婧珂轻声问。 “头晕。头痛。”轩辕信简单地回答。 “你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咳咳!咳咳!咳咳!”轩辕信微喘的咳嗽声回应了沈婧珂的猜测,“什么是感冒?我只觉得头很疼,身体忽冷忽热的。应该是染上了风寒。” “你别动。”沈婧珂平静若水的眼底闪过一丝关切的神色,随后将纤柔的手轻轻覆盖在轩辕信额头上,手心所及之处是滚烫滚烫的,沈婧珂微微皱了皱眉,“你发烧了。” “发骚?你竟敢说本王发骚?本王何处骚了?!什么是发骚?!本王又不是女人!”轩辕信一把推开沈婧珂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口齿不清地呵斥着沈婧珂。 “我是说你发热了。你感染了风寒。”沈婧珂意识到轩辕信的脑袋现在可能已经满是浆糊了,故也不和他争。 “哦….噢….”轩辕信点点头,向燃烧着的火堆挪动身体,“好冷,好冷呢!咳咳!咳咳!!” “冷?”沈婧珂抿了抿唇,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可以覆盖住轩辕信的干燥衣物,轻声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看着轩辕信,“没办法,你只有先忍一忍了。(.好看的小说)” “好冷,好冷!咳咳―咳咳---”轩辕信双手抱胸,不停地咳嗽,双颊也越来越红了,“咳咳―咳咳---” 沈婧珂站起身来,在背包里寻找了一番,拿出一只温度计,递给轩辕信,“把这个放在腋下。” “这是什么东西?咳咳―咳咳---”轩辕信迷惑地看着沈婧珂手中的水银温度计,瘪了瘪嘴,眨巴着小鹿般黑亮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婧珂,“蛮女人,你不会是要用这个跟本王使坏吧!你,你早上泼了本王一身的水,被你淋湿的罗衣干了以后。天又下雨,本王,本王又淋了好久的雨…….” “我知道。”沈婧珂将声音放柔,“这个是水银温度计,你把它夹在腋下,对你的病情有帮助。” “这个东西看起来好奇怪----” “……….”沈婧珂摇了摇头起身走到轩辕信身旁,抬起他的手臂,将水银温度计放在他腋下,然后松开他的手臂,表情严肃地看着他,“夹紧了。” “哦。”轩辕信点点头,温顺地看着沈婧珂。[] 半晌,沈婧珂取出轩辕信腋下的温度计,仔细察看了一会儿,皱紧了眉,这个家伙居然高烧四十度了!怪不情绪这么反常。 “咳咳----咳咳---”轩辕信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四肢并拢,朝着火堆挪了挪。牙齿咯咯咯咯地响,整个身体筛糠般地颤抖起来。 沈婧珂急忙从背包里掏出一粒感康和头孢塞进轩辕信手中,眼神温柔地看着他,“这个是治疗风寒的药,你拿在手里,我去给你弄点水。” “好。好。”轩辕信仰起头像个听话的孩子一般看着沈婧珂。 沈婧珂点点头,走到门外的屋檐下,挽起袖子,双手捧在一起,十指并拢,将手伸出屋檐,任雨点击打着手心,大大小小的雨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汇集在沈婧珂手中。待接满一捧水了,沈婧珂急忙走回屋内。 “快把我给你的药丸吞下去。”沈婧珂小心翼翼地用手捧着亮晶晶的雨水说。 “嗯!好。”轩辕信乖乖地点点头,将药丸打量了一遍,“这药丸看起来好奇怪呀!” “不怪治不好病。” “咳咳---咳咳―我,我相信你。”轩辕信喘着气咳嗽着说,随后将药丸快速放进了嘴里。沈婧珂赶紧将双手放在轩辕信嘴边,慢慢将手中的雨水喂进他嘴巴里,“把水和着药一起吞下去。” 轩辕信吃完药,渐渐安静了下来,坐在火堆前,眯着眼打起盹儿来。沈婧珂悄悄走到轩辕信身旁,转过他的头,撩开额前的碎发,将自己饱满白皙的额头轻轻贴在轩辕信滚烫的额头上。 “比刚才要烧得好些了。”沈婧珂轻轻舒了口气,松开轩辕信。没想到轩辕信的身体竟像是软泥一般缠住了她,依偎在她怀里,轩辕信的胸膛是滚烫滚烫的,四肢确实冰冷冰冷的。 沈婧珂想要推开他看着他不停地咳嗽着轻轻颤抖着的样子,又有些不忍,无奈只好任他依偎在自己怀里。 药效开始发作,轩辕信渐渐睡了过去,蝉翼般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双唇紧闭,剑眉微蹙,饱满的额头和挺直的鼻梁上有细细的汗珠,沈婧珂忍不住轻轻为他擦拭。雨渐渐小了下来,沈婧珂也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渐渐睡去了。 夜深了,雨渐渐停了下来,清风伴随着凉爽的夜风吹进残败的窗子。茅草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一双细长惨白的手鬼魅般地伸进门缝,疾速地将一个小竹篓扔进了茅草屋里,然后轻轻将门扣上。 竹篓倒在地上,一团纠缠在一起的细蛇从竹篓里滚了出来,蠕动着,慢慢分散开来,向着草屋的各个方向游去。 “嘶-----嘶-----”马儿凄厉的尖叫声蓦然屋子北边角落里响起,将浅眠中的沈婧珂惊醒。 “怎么回事?”沈婧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眯起眼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筛糠般哆嗦着的马儿。 “嘶---嘶----”马儿突然站立起来,狂躁不安地挥舞着马蹄。沈婧珂用粗绳将马儿牢牢地拴在木桩上的。“嘶-----嘶----”马儿暴躁不安地嘶吼着,在原地打转。 “怎么回事?”沈婧珂轻轻松开依偎在她怀里的轩辕信,蹑手蹑脚地朝着马儿走去。轰地一声,马儿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湿软的泥浆刹那间齐刷刷地溅射在马儿四周的墙壁上。 一条黑黄相间的金环蛇从马儿的身体下慢慢游了出来,沈婧珂大惊,迅速拔下头上的银簪,屏住呼吸,轻轻绕到蛇的后方,俯身弯腰,闪电般地用银簪刺向蛇的七寸处。 “有蛇!!有蛇!!”轩辕信突然大声惊叫了了起来,面色惶恐地盯着正在慢慢游向他的竹叶青和金环蛇。 看来蛇还不止一只,沈婧珂微微皱眉冲着轩辕信嚷嚷,“打蛇打七寸,用你头上的青木簪戳它的七寸处。” “不要!不要!!”轩辕信听到沈婧珂的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跌跌撞撞地起身,飞一般地跑到沈婧珂身后,紧紧抱住她的腰,怯生生地盯着游动着的蛇,”我,我怕蛇-----” 第二十三章 驱蛇 “你怕蛇?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沈婧珂略有些鄙视地瞟了轩辕信一眼,故意调侃他,“你要是怕就躲在我身后好了。” “好---好----”轩辕信不知道是被烧糊涂了还是怎么着了,没有反驳沈婧珂的讽刺竟,只是紧紧地抱着沈婧珂,乖乖地躲在沈婧珂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在地上放肆地游来游去的蛇。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地面上又出现了几条吐着红信子的竹叶青和金环蛇。这屋子里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出现这么多蛇?沈婧珂疑惑地皱紧了眉,护着轩辕信小心翼翼地向后退。 待退至门边,轩辕信的脚不小心踩到了倒在地上的竹篓。正好踩在一条死去了的银环蛇的尸体上,轩辕信迟钝地看了地上的死蛇一会儿,尖叫了起来,“有蛇!!!有蛇!!” “死的。”沈婧珂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死蛇,顿时眼前一亮,“轩辕信,原来是有人故意往我们歇息的茅草屋里放蛇。” “故意?”轩辕信说着将整张脸埋在沈婧珂背后,剧烈地咳嗽两声。 “嗯。”沈婧珂柔软的的背部贴着到轩辕信滚烫滚烫的脸和身体,知道他还在发高烧,抿了抿唇道,“放蛇的人应该是冲着你来的。快打开草屋的门,我们现在就逃出去。“ “唔---好―咳咳---”轩辕信咳嗽两声,转过身无精打采地去拉草屋的门,无奈却怎么也拉不开,于是改用脚踢,却发现脚踢也踢不开,瘪了瘪嘴道,“门打不开。” “打不开?!”沈婧珂心里一紧,眼见得一条条吐着红信子的蛇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不由得也有些惊慌了起来,草屋的门必然是被那放蛇的人给故意锁上了。那么从哪里逃出去呢? 沈婧珂迅速将整个草屋环视了一遍,草屋里除了这个木门就只剩下一面窗子和破了个洞的屋顶了。可那窗子竟也被木板封上了,能封住的都封住了,沈婧珂眯起眼冷哼了一声,看来那放蛇的人考虑地很周全。 “蛇来了!!蛇来了!!”轩辕信抓住沈婧珂的衣角,惊恐地盯着从四面八方逼近他们的蛇。一条条的毒蛇,高高地仰着头,极其不善地吐着红信子。 沈婧珂深吸一口气,反手将轩辕信头上的竹木簪取了下来,随即迅速从背后背着的背包里掏出一瓶青色的药粉,紧紧地握在左手手中,眯起眼警惕地盯着逼近他们的蛇。 游在最前方的银环蛇扬起头,挺直了身子,吐了吐火红的信子,迅猛地朝着沈婧珂和轩辕信冲了过来,沈婧珂抬起左手,闪电般地将青色药粉洒在银环蛇身上,再用竹簪猛力地刺向银环蛇的七寸处。 鲜血刷地一声迸射出来,片刻前还杀气逼人的银环蛇转瞬就变成了软绵绵的尸体。沈婧珂不敢懈怠,瞪大双眼警惕地盯着慢慢向她和轩辕信逼近的群蛇。 一条细小的竹叶青无声无息地游到沈婧珂身下,盘旋了一会儿,昂起头“咝咝”地叫了声,猛然攻击沈婧珂的手腕。沈婧珂大惊匆忙移开手腕,“叮咚”一声,手腕上的银色手链被竹叶青的尖牙给咬落了,幸好沈婧珂反应快,只是手链掉落了。 “咝咝---”竹叶青突然围绕着手链打起圈儿来,用尖牙碰了碰手链上的水晶,陡然发抖起来,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滚着滚着就不动了。其他的蛇迅速围了过来,就在接触到银色手链的瞬间,齐刷刷地掉头向后退。 沈婧珂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掉落在地上的银色手链静静地折射着柔和的微光,焕发着绚丽的光彩。 “你的手链可以驱蛇吗?”轩辕信躲在沈婧珂背后眨巴着眼睛看着退至两米以外的蛇,“咳咳---咳咳---那我们---?” “我们没事了。”沈婧珂轻轻回答轩辕信,随后将手链轻轻捡起来,弯下腰,弓着身子拿着手链慢慢向着蛇群靠近。蛇群顿时骚乱了起来,惊恐不安地朝着草屋墙角的小洞游,争先恐后地游了出去。 “终于走了。”沈婧珂见蛇群渐渐散开了才敢轻轻松了口气。 “走了,走了,咳咳----”轩辕信开心地笑了,笑着笑着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没事吧?”沈婧珂转过身子,方才舒开的眉又皱了起来。 “没―咳咳―没事---咳咳---” “去床上休息吧!”沈婧珂说着轻轻扶住轩辕信的胳膊,将他搀扶至床边,继而辅助他躺在床上休息,“蛇都走了,你不用怕了。我想办法把门弄开,你先休息。” “唔---嗯---咳咳―咳咳―”轩辕信又开始咳嗽了起来,脸颊越发地红了。沈婧珂将手心轻轻覆在轩辕信额头上,微微叹了口气。轩辕信方才受到了群蛇的惊吓,感冒似乎加重了。额头是越来越烫了。 “冷---冷---好冷---”轩辕信双手抱胸,不停地哆嗦着,泛白的嘴唇一个劲儿地打颤,牙齿“咯咯”直响。 “冷吗?”沈婧珂看见轩辕信这样子,心里竟莫名地有一丝儿着急和不安。沈婧珂起身走到桌子边,将自己搭在桌子上的湿漉漉的长裙的裙摆撕了下来,分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盖在轩辕信滚烫的额头上,然后俯下身子,静静地抱住轩辕信,用自己温软的身体温暖他。 “咳咳---咳咳---暖,暖。”处于半迷糊状态中的轩辕信顿时浑身一颤,抬起手轻轻抱住沈婧珂,一股股暖流自沈婧珂从娇柔的身体逐渐蔓延至轩辕信冰冷的四肢百骸,然后再慢慢蔓延至他的心底。 “咳咳---咳咳---谢谢---” 沈婧珂抬起头讶异地看了眼双眼紧闭的轩辕信,微微一笑,将他紧紧地抱住。良久,雨渐渐停了,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缓缓进入梦乡。 清晨,一抹清新的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静静地泻在相拥着的沈婧珂和轩辕信身上。轩辕信从睡梦中醒来,低下头看着将自己紧紧抱住的沈婧珂,嘴角微扬,“蛮女人!别占我便宜!快起来!!” 第二十四章 救美 “唔---已经天亮了么?”沈婧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然后很自然地将手放在轩辕信额头上,轻轻舒了口气,“你终于不发烧了。” “嗯?”轩辕信眨了眨眼睛,心底蓦地漫过一丝暖流。 “你不发烧了我们就可以赶路了。”沈婧珂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昨晚那个放蛇害我们的人定是冲着你来的,跟你在一起可真危险。幸好再过两个城池就进入臻国了,收拾好了就出发吧!” “嗯。”轩辕信点点头,起身欲穿衣,沈婧珂突然制止了他,“先不要穿衣服。” “为什么?”轩辕信不解地问。 “这草屋的门窗都被人封住了,我们只能借助屋顶上的破洞里逃出去。”沈婧珂说完顿了顿,“屋顶太高,你得帮我爬上去。” “怎么帮?”轩辕信温和地问。 “让我站在你肩膀上爬上去。” “不行。”轩辕信决绝地拒绝,“绝对不行。” “那我们怎么出去?”沈婧珂不耐地挑挑眉,“这是最好的法子。” “不可以。”轩辕信严肃地看着沈婧珂,“我堂堂一个王爷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子踩在肩膀上呢?不行。不行。” “到底行不行?”沈婧珂眯起眼盯着轩辕信,活动活动脖子和手腕,把指节折地咔咔直响。 “不行。” “那我们就只有在这草屋里等着了,等路过的人来解救或者---”沈婧珂顿了顿,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轩辕信,“或者等昨晚放蛇害咱们人回来再放些蛇进来或者射些乱箭进来,你要知道害死你是他的宗旨。” 轩辕信顿时沉默了,瘪着嘴略有些委屈地看着沈婧珂,他风寒尚未完全痊愈再加上沈婧珂压在他身上睡了一夜导致他现在四肢无力,也无法从屋顶的破洞里跳出去。可是,可是他一个堂堂王爷又怎么能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呢?传出去岂不是会让人笑掉大牙? 轩辕信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蹲下了身子,无奈而又委屈地看着沈婧珂,双颊通红,“蛮女人,本王就让你踩这一次,不过你不准像任何人提起此事!!” “嗯,相信我。”沈婧珂看着轩辕信红着脸扭扭捏捏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王爷真的很要面子。 “上来吧!”轩辕信身子微蹲挺直腰,别过头不去看沈婧珂,他只觉得尴尬极了,他一个堂堂王爷竟然-----沈婧珂捂着嘴笑了笑,随后一脚踩上了轩辕信宽厚的肩膀。 “蛮女人---你怎么这么重啊!”轩辕信咬了咬牙,缓缓站起身,将沈婧珂托举了起来。 沈婧珂抓住破洞的边缘,双脚在轩辕信肩上一蹬,轻身一跃跳上了屋顶。[.超多好看小说]她轻轻跳下屋顶,寻了块大石头,用力砸封住窗子的木板。轩辕信最终是从被沈婧珂砸开的窗子里跳出来的。 “我的马怎么会在这里?”轩辕信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被拴在门口的黑鬃马,眨了眨眼睛,“我的马怎么会在这里?!” “可能是你昨晚栓在这里的。” “不可能,昨晚我把它拴在了不远处的树林里。今早怎么就出现在这里呢?”轩辕信皱了皱眉,应该是是有人故意将马拴在这门口的,那么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呢?会不会和昨天放蛇害他们的人是一伙儿的呢?还有为什么沈婧珂这丫头的背囊里会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物什,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有马就走。”沈婧珂打断了轩辕信的思虑,拽着他的衣角,将他上马到马旁,她现在只想快些把这个瘟神送回臻国,她可不想再被蛇围攻。不过说来也怪,为什么那些蛇会如此惧怕自己的手链?难道这手链里有什么玄机?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也不与对方多讲话。一路飞奔,终于在傍晚的时候顺利赶到了晋城。一到晋城两人便寻了个客栈,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裳。随后要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开始优哉游哉地享受晚餐。 沈婧珂非常喜欢古代的食品,虽说比不上现代社会的食品那般品种繁多色香味俱全,但至少不会有各式各样的添加剂,更不会有毒奶粉,毒水饺,毒豇豆等,也不会地沟油。更不会有从皮鞋中提取的明胶制成的果冻酸奶。 “两位客官,求求你们,行行好吧!!”哀求的女声打断了沈婧珂的遐想,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孩突然跪在了沈婧珂和轩辕信面前,女孩衣衫褴褛,浑身是泥,乌黑的秀发上和秀丽的脸上满是灰尘,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沈婧珂和轩辕信,“两位客官,小莲求求你们,行行好,帮帮小莲!!” “姑娘别急,站起身来说话。”沈婧珂说着将女孩扶了起来,温柔地看着她,“你遇到什么困难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姐姐---姐姐---我---”少女满眼泪水地看着沈婧珂,秀丽的脸上有淡淡的瘀伤,沈婧珂注意到她的手腕上也有青紫的伤痕。 “尽管跟姐姐说,姐姐会帮你。”沈婧珂微微一笑,轻轻拍拍少女的肩膀。 “小莲,小莲自幼被父母卖与他人做童养媳,后来又死了夫婿,婆家人便想要把小莲再卖给本地财主。小莲无奈只好偷偷跑了,如今落为乞丐已是几日没进食了―小莲求两位行行好―给小莲一口饭吃就行---”少女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我帮你。”一旁沉默着的轩辕信突然开口,然后推了推沈婧珂的肩膀使给她一个眼色,沈婧珂会意地点了点头,同为女人看到这个叫小莲的少女有着如此凄惨的命运,沈婧珂不由得有些心酸,从钱袋里倒出些银子放在小莲手中。 “谢谢!!谢谢二位!!”小莲感激涕零地捧着银子,不停地抽动着鼻子,慢慢向后退,“谢谢,谢谢―” 沈婧珂看着小莲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感叹道,“这些女子何时才能翻身啊!像货物一样被人卖来卖去着实可悲。” 轩辕信听了沈婧珂的话不知该如何应答,想一想那个叫小莲的姑娘也着实是可怜,也跟着叹了口气。 两人吃完饭后,闲着也无聊,于是坐在大堂里听人说书,这说书的人说得是一个风流皇帝的情史,沈婧珂饶有兴致地听着,她没想到古人竟也如此八卦,赶得上狗仔队了,只不过狗仔队八卦的是娱乐明星而他们八卦的则是皇亲贵族。 轩辕信听着这些倒觉得是无聊地紧,于是要了一壶淡酒自顾自地饮着。半晌,一个身着粉色罗裙的美丽女子袅袅婷婷地走进了大堂,不动声色地坐在了轩辕信的对面,撩起袖子,端起茶壶给轩辕信倒了一杯清酒,嫣然一笑,“公子何必在此独饮呢?小女子今日多谢公子了。” “嗯?”轩辕信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妩媚多情的眼睛。 第二十五章 贱内 “你是?”轩辕信眯起眼漫不经心地看了女子一眼,微微挑眉,“姑娘何以言谢?” “小女子便是今日公子帮助过的小莲。”女子说着抬起手轻轻将将耳旁的发丝拂至耳后,浅笑盈盈地看着轩辕信,秋水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正在一旁专注听书的沈婧珂听到这边的动静吃惊地回头,目瞪口呆地将眼前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子内着一身浅蓝色的抹胸绸制长裙,外搭绣着俏丽碎花的粉色开衫,香肩微露,纤细的腰间系着一条浅紫色的腰带。乌黑的秀发被绾成的靓丽流云髻,黑丝从中斜插着几只缀着银色流苏的玉簪。更有几缕碎发自额前垂坠至锁骨处,分外妖娆。 女子的脸蛋虽算不上精致但却甚是妩媚,一张吹弹可破的鹅蛋脸,一双晴若秋波的丹凤眼,一剪清秀可人的柳叶眉,两瓣殷红晶莹的樱唇,拼凑在一起,只得一个“媚”字。乍一看,甚是迷人。 “小女子尹沫唯,也就是今日下午两位援助过的小莲。”女子说完礼貌地笑,“两位的恩德小女子铭记在心。” “你是小莲?!”沈婧珂顿时愣住了,她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媚眼如丝的女子今日是先前那个衣衫褴褛的小莲! “是的。”女子说着微微欠身,略有些歉意地笑笑,“小莲是沫唯的假名。” “也就是说你之前骗了我们?”轩辕信握着酒杯淡淡地看着自称是尹沫唯的女子。 “是,沫唯是不得已才骗二位的。”女子说完浅笑着看着轩辕信,微微鞠躬,“公子,沫唯在这给公子赔罪了。” “你先前为何要骗我们?” “这个----实不相瞒,沫唯本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半月前爹爹欲将沫唯嫁给一个高官做妾,沫唯不从,故仓促逃出家门。遇上公子和小姐时沫唯恰巧被谢谢派的家丁追捕,为了避住那些家丁,沫唯只好借助公子和小姐演了一出戏。” “原来如此。”轩辕信听完尹沫唯的话,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微扬,“我倒是听说臻国的边防将领尹守备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是叫尹沫唯。” 女子听了轩辕信的话,顿时愣了愣,转而低下头,略带羞涩的笑,“看来沫唯是瞒不住公子您了。没错,小女子便是尹守备的女儿尹沫唯。”女子说完顿了顿,直直地看着轩辕信,“信王爷果然聪明。小女子尹沫唯终是瞒不过信王爷。” “聪明是你。”轩辕信轻轻瞟了女子腰间的玉佩一眼,“我和尹姑娘还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不知尹姑娘是为何断定断定我便是轩辕信的呢?”轩辕信说完顿了顿,轻轻抬脚,“是否是因为在下脚上的鞋子?” “公子果然是聪明绝顶。”尹沫唯讪讪地笑笑,“公子脚下的鞋子上绣地真是公子的名字和身份。小女子也正在向公子和沈姑娘求助时发现的。” “噢?”轩辕信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尹沫唯,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一旁沉默着的沈婧珂像是看话剧一样看着这两人的对话,她知道古时守备是镇守边防的军官,也就是说这个尹沫唯是臻国边防军官的女儿。逃婚到盈国,又恰巧发现了臻国的二皇子轩辕信。不得不说,这个叫尹沫唯的女人很聪明。 “尹姑娘,你为何此时又到这客栈来找我呢?”轩辕信面无表情地问尹沫唯,“是有什么事吗?” “公子您俊美无铸,气度非凡,心地善良。沫唯很是钦佩,故又忍不住来找公子。” “哦。” “公子,沫唯准备回臻国尹府,我想公子也是要回臻国皇宫,不止公子可愿意带着沫唯一起回臻国呢?”尹沫唯顿了顿微笑着道,“能与公子同行僵尸沫唯偌大的荣幸。” “不用。”轩辕信淡淡地回答尹沫唯,“尹府的家丁不是在找你吗?你直接跟着她们回去就是了,方便快捷。” “公子----”尹沫唯没有料到会这样决然地被轩辕信拒绝,面子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转而诚挚地看向沈婧珂,“这位姑娘是否愿意与沫唯同行呢?” “额----”沈婧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轩辕信看上去似乎对这个尹沫唯压根没什么好感,所以她若是说好,轩辕信恐怕是不愿意的,但是看着尹沫唯诚挚的眼神,她又不好意思说不好……. “沈姑娘是我贱内。”轩辕信忽然抓住了沈婧珂的手,浓眉微蹙,略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尹沫唯,“我只想和沈姑娘一道回臻国不想被外人打扰。” 尹沫唯听到轩辕信的话顿时就石化了,尴尬地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同样石化了的沈婧珂。半晌,尹沫唯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清理了一下情绪,媚然一笑,美目含情地看着轩辕信的眼睛,“公子,公子所言为真么?” “当然是真的。沈姑娘确实是我贱内。” “哪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沈婧珂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轩辕信便将桌子上的剥好的橘子塞进了她嘴里。亲昵地拍拍她的肩膀,笑眯眯地看着她,“沈姑娘,咱们昨晚不是已经私定终身了吗?” 私定终身?!沈婧珂顿时晕了,敢情这个轩辕信烧了一夜把脑子烧坏了吧!哪来的私定终身?!沈婧珂眨巴着眼睛支吾着嘴拼命地想要辩驳,但轩辕信的手始终放在塞进她嘴巴里的橘子上。随后柔情款款地看着她,摸摸她凝脂般的面颊,轻声道,“我知道你喜欢像这样吃橘子,我喂给你吃,你小心一点儿,慢慢吃,别噎着。” 沈婧珂彻底晕了,混蛋轩辕信像这样把橘子强行塞在她嘴里,她想不噎着也难啊!! 一旁的尹沫唯看着两人如此亲昵的举动,彻底不淡定了,她原本是打算攀上这个信王爷然后顺利地甩掉家里的婚约,从此荣华富贵,没想到轩辕信居然有了心上人!! “私定终身?!公子,沫唯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公子您有了心上人,沫唯之前只听说公子您一直没有心仪的人,实在是没想到公子您竟已经与人私定终身了!!” “呵呵。”轩辕信淡淡地笑,“我和沈姑娘认识不久,所以你自然没有听说过。她是我贱内。” 尹沫唯看了眼此刻嘴巴里塞了一只橘子毫无形象可言的沈婧珂,轻轻摆了摆头,她毕竟是个高傲的姑娘,受不得侮辱,“好的,小女子尹沫唯就先告辞了,打扰了公子和沈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尹沫唯说完深吸一口气,“后会有期。” “嗯,”轩辕信轻轻点头、尹沫唯回了个礼貌的微笑便愤愤地走出了客栈。 求收藏啊~~呼呼~~~嘻嘻~~ 第二十六章 鸿门宴01 26鸿门宴 待尹沫唯走远了轩辕信方才将沈婧珂嘴里的橘子给拿了出来,沈婧珂深深吸了一口气,气呼呼地瞪着轩辕信,“你为什么往我嘴巴里塞橘子?“ “怕你说错话。[.超多好看小说]”轩辕信理所当然地回答。 “说错话的那个人是你才对!我什么时候成你贱内了?”看着轩辕信理所当然的表情沈婧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尹沫唯心机很重。”轩辕信避开沈婧珂的问题,自顾自地说,“我有一个出生商贾之家的朋友,为了讨她欢心几乎耗去了大半家业。两人订下了婚约。可后来我这位朋友不幸家道中落,尹沫唯就借着一堆莫须有的理由毁掉了婚约。” “拜金女。”沈婧珂脱口而出这三个字,叹息着摇了摇头,深表同情地看着轩辕信“看来被尹沫唯缠上会很麻烦。你有麻烦了。” “呵。”轩辕信冷笑一声,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客栈里又进来了几个身着黑衣的高大男子,大步走到沈婧珂和轩辕信面前,弯下腰礼貌地询问,“两位可是轩辕公子和沈姑娘?” “是,你们是?” “我们是锦王爷的人,奉我们家主子锦王爷之命邀请二位去王爷帐中歇息。(.)” 沈婧珂顿时像是掉进冰窟窿里,她没想到皇甫锦的嗅觉竟会如此敏锐,这么快就找到了轩辕信。这下可就是真的糟糕透顶了。 轩辕信的反应却是异常的淡定,优哉游哉地饮完酒,坦然地笑,“几位不必多礼。锦王爷的邀请我定然不辞。” “那就请轩辕信公子和沈姑娘现在就随小的去王爷帐中赴宴吧!”黑衣人没有起身,仍然保持着躬身邀请的姿势。 “嗯。”轩辕信点点头起身,整理整理身上的衣衫,转过头看着沈婧珂,“沈姑娘,既然锦王爷邀请了,我们哪有不去之理呢?收拾好东西,我们就随着这几位壮士出发吧!” 沈婧珂对轩辕信淡定的反应很是讶异,皇甫锦毫无预兆地邀请轩辕信去军帐中参加宴会无疑是鸿门宴呀!现在臻盈两国关系如此紧张,要是皇甫锦在晚宴上动了杀轩辕信的心思,那---- “沈姑娘,愣着做什么?时候不早了,我们得随着这几位壮士出发了。(.无弹窗广告)”轩辕信轻轻拍拍正在沈婧珂的肩膀,浅浅的笑,“可不能让锦王爷久等啊!” “轩辕信,你不能去赴宴啊!你想死---”沈婧珂轻轻拉了拉轩辕信的袖子,附在轩辕信耳旁想要警告他一番,沈婧珂话一出口,立刻就那几个黑衣男子灵敏的双耳给捕捉到了,轩辕信赶紧截住了沈婧珂还欲说出口的话,淡然一笑,“沈姑娘,晚宴而已,不必紧张。” 沈婧珂不得不佩服轩辕信的淡定。轩辕信替沈婧珂收拾好背包然后转头礼貌地看着那几个黑衣男子,“沈姑娘出身乡里,没见过大世面。锦王爷忽然的邀请让沈姑娘一时惊喜过度,所以反应有点儿迟钝,还望各位谅解。” “公子严重了。” 轩辕信回过头对沈婧珂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地牵住她的手。沈婧珂讶异地眨了眨眼睛,握住轩辕信的手,只觉得手心一片温润,她没想到轩辕信的手心竟然已经是湿透了。沈婧珂看了眼表情淡然的轩辕信轻轻叹了口气,皇甫锦想必是设了一个鸿门宴。此去是凶是吉呢? 黑衣男子将轩辕信和沈婧珂带至客栈外,客栈外早已备好了马匹,轩辕信松开沈婧珂的手,扬起嘴角,对她微微笑笑,随后跃身上马。 上马后,几个黑衣男子驾着马将沈婧珂和轩辕信包围在最里面,一行七八个人穿过喧嚣的街道向着边防的军营车马飞奔。 到达军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黑衣男子体贴周到地拴好马,替沈婧珂和轩辕信领路。沈婧珂跃下马来,静静地看着被火把围绕的军营,脑海里蓦然出现了初来这个时空时候的情景,她记得踏入这二个时空的第一步就是这个军营。 “姑娘,公子,这边请,王爷已经在帐中设宴等候二位多时了。”一个老太监捏着兰花指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沈婧珂和轩辕信面前,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嗯,劳烦公公了。”轩辕信点点头,老练而又礼貌地回答老太监。 “轩辕公子折煞奴才了!”老太监客气地回应轩辕信,似笑非笑地看着轩辕信,“您可是臻国皇子,怎可对老奴如此客气。老奴承受不起呀!” 轩辕信听到这话,平静无澜的眼底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没想到皇甫锦竟然是公然宴请他的,按照这个老太监的意思,皇甫锦是以邀请臻国二皇子的名义在邀请他,而且弄得这军营里是人尽皆知。倘是皇甫锦要在宴会途中谋害他,那也是易如反掌了。 沈婧珂顿时也慌了,这军营里少说也有说也有上万全副武装的士兵,这老太监也完全是一副来者不善的表情。鸿门宴啊,鸿门宴,当年楚汉之争,那个幸运的刘邦还有樊哙那样的忠勇将臣舍命保护,而今,轩辕信的身边也就只有沈婧珂了。保住轩辕信才能找到轩辕麟。 “到了。轩辕公子和沈姑娘还请快快进去吧!”老太监领着轩辕信和沈婧珂走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军帐门前,悄悄退至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守在军营卷帘边的两个将士也对轩辕信深深地鞠了一躬。 轩辕信微微笑笑,整理整理罗衫,掀开卷帘大踏步地走了进去。沈婧珂紧随轩辕信身后,看着轩辕信坦然无畏的背影,心里蓦然地升起一丝淡淡地敬意,这个轩辕信心理素质倒是挺好。 沈婧珂掀开卷帘,一阵阵诱人的酒香和肉香扑鼻,沈婧珂猛地吸吸鼻子,打量起四周来。宽敞的军营里插满了火把,见这个营帐照的亮堂堂的。地面上按顺序摆放着几个深灰色的几案。每个几案上都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第二十七章 鸿门宴02 营帐的中心摆放着一个藏青色的雕花几案,几案上有条不紊地堆放着一卷卷竹简。皇甫锦斜斜地倚在几案上,黑发以青玉簪束起,穿着一身绣着淡雅青花图案的白绸轻逸君侯服,腰间系着镶金嵌玉的黑色腰带。腰带的两旁缀着晶莹剔透的玉佩和浅紫的流苏,俊逸非凡。 皇甫锦摩挲着蓝色精铜凤印蓝色指环,嘴角微扬,微笑着看着站在帐营里的沈婧珂和轩辕信,“恭迎二位。” “谢谢王爷的盛情邀请。”轩辕信淡然地拱拱手,礼貌地微笑。 “谢谢王爷。”沈婧珂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在她看来皇甫锦的笑容并不意味着热情诚挚的欢迎。 “二位请坐。”皇甫锦说着轻轻扬了扬手,帐营里候着的侍从便带着沈婧珂和轩辕信做到了离皇甫锦最近的两张几案上。 “二位奔波了一路想必也累了,先坐下来吧!”皇甫锦说完对身边站着的侍从耳语了一番,随后略带歉意地看着轩辕信和沈婧珂,“二位先坐着,小妹和蒲将军还未到,等他们到了宴会尚可开始,本王希望二位也不要有所拘束。当时自己家就好。本王邀请二位来此也不过是想和二位把酒言欢共度良宵。” “额….”沈婧珂闻言皱了皱眉,皇甫锦的场面话说得当真挺好,明明是居心叵测地摆了一个鸿门宴,可言语间却是滴水不漏。 “信再次感谢锦王爷好意,锦王爷一片真心着实让在下感动。”轩辕信意味深长地回复了皇甫锦一句。 轩辕信话音刚落,皇甫锦的脸上即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微微皱了皱眉,不再说话。轩辕信和沈婧珂随即也沉默了下来。 “哥哥!!哥哥!!”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从帐营外传来,皇甫媛着一身轻盈的浅蓝色水袖束腰长舞裙,笑盈盈地掀开卷帘,“哥哥!听说轩辕公子来了。” “呵呵。你这丫头消息倒是挺灵通。”皇甫锦宠溺对皇甫媛招招手,“过来,丫头,怎么突然打扮这么漂亮啊?” “哥哥你取笑我!”皇甫媛说着轻移莲步,脸颊微红,眼波流转,转过头偷偷看了轩辕信一眼。皇甫媛走到皇甫锦身旁坐下,娇怯地对着沈婧珂和轩辕信行礼。 “末将参见王爷公主!”一个身着银色盔甲英武年轻的男子掀开卷帘快步走了进来。半跪在皇甫锦和皇甫媛面前。 “蒲将军快快起身!”皇甫锦扶起年轻男子,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随后将轩辕信和沈婧珂指引给他看,“将军不必多礼貌。旁边的两位即使臻国皇子轩辕信轩辕公子和沈婧珂沈姑娘。快快行个礼吧!” “是!”男子点点,随即向沈婧珂和轩辕信行礼。 “我早就听说蒲将军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在战场上是让敌人闻风丧胆,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今日一见果不虚传!”轩辕信拱了拱手眯起眼微微笑,将被称为蒲将军的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果然是个气宇轩昂俊朗壮士的男子,男子有着诱人的古铜色皮肤,轮廓分明的脸庞,眉似剑,眸如星,鼻如悬胆。嘴唇微厚,牙齿皓白。高大壮实,一脸凛然的正气,让人顿生敬意。 “公子过奖了。”蒲将军礼貌地回应轩辕信,随后又给沈婧珂行了个礼,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好了,人都到齐了。”皇甫锦笑眯眯地拍了拍手,几个窈窕美丽的女子掀开卷帘迈着碎步鱼贯而入,端庄艳丽地站在众人中央,分散开来,弯腰向众人行礼,皇甫锦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周围的乐师奏乐,朗声笑道,“咱们一边喝酒吃菜一边欣赏歌舞,这可是盈国最有名气的舞蹈----安君心。” 皇甫锦话音刚落,美丽妖娆的女子就舞动了起来,姣好的身段向柔美的水舞动着,红袖上扬,裙裾飞扬,巧移莲步,渐迷人眼。 “轩辕公子!!端起酒杯来!本王敬你一杯!”皇甫锦高高地坐在几案旁,略带轻视地俯视着轩辕信,扬起嘴角笑,“还望轩辕公子赏脸!” 轩辕信淡淡笑笑,不慌不忙站起身,端起酒杯,不卑不亢地看着皇甫锦,“锦王爷言重了,锦王爷敬酒,信怎敢推辞?” “哈哈!”皇甫锦爽朗地笑,索性放下酒杯直接拿起酒坛,“来!喝个痛快!!” “好!!”轩辕信随后也放下酒杯,拿起酒坛撕下封条,一股脑儿地往肚子里灌。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拼完酒,已经是一曲终了了,舞女们跳完舞,谢完幕,懂事地朝着在座的男子们靠拢,乖巧可人地坐在他们周围,温柔地为他们夹菜倒酒。 果然是有酒有色,酒色共享啊!沈婧珂无奈地看着笑呵呵地被美女环绕着的轩辕信和皇甫锦心里没来由的有一丝淡淡的失落,低下头专心吃菜。 “锦王爷,媛公主,轩辕信公子,沈姑娘。今日的晚宴如此欢愉,在下也想要献献丑,给大家舞一曲。” “噢?”皇甫锦挑挑眉,“蒲将军还有这兴致?” “是的。”蒲将军抬起头深深地看着皇甫锦,“今日良辰美景,美酒佳人,甚是欢愉,在下也想要舞一曲给大家尽兴。” “好!!”皇甫锦笑盈盈地点头,“竟然今日蒲将军有如此兴致,本王也不阻拦,难得大家会欢聚一堂,还请蒲将军为大家舞一曲!” “是。遵命。”蒲将军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眼神诡异地看了轩辕信一眼。在乐师耳边耳语了一番,乐师派人拿来几个酒杯,往酒杯里倒入深浅不一的清酒。接着再用大理石筷子击打酒杯,连续不断地击打便汇成了一曲清亮动人的小曲。 蒲将军拔出腰间的长剑,随着乐声起舞。沈婧珂看着眼前这一幕,想起来鸿门宴里借舞剑刺杀刘邦的范增跟眼前这个蒲将军还真是如出一辙。 蒲将军把那寒光四射的剑舞得是英姿飒爽,只是那锋利尖锐的剑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指向轩辕信所在的方向。 酒杯敲出的曲子渐渐步入高潮,蒲将军舞剑的脚步也越来越快,出剑的力道也越来越足,最让沈婧珂忧心的是蒲将军的脚步似乎在慢慢向着轩辕信靠近,雪亮的剑尖有好几次都是直指轩辕信的胸膛。 轩辕信慢慢地也看出些端倪了,轻轻皱了皱眉,挺止了腰杆,面带微笑地欣赏着蒲将军的剑舞。 “叮咚叮咚叮叮叮”敲击声越来越铿锵震耳,蒲将军的跨步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竟飞身一跃在空中旋转起舞。 “叮咚!”一声落下,蒲将军的身体在空中完美地旋转一百八十度后稳稳地落在地上,手中锋利雪亮的剑尖直指轩辕信的心脏! 第二十八章 鸿门宴03 海蓝色的长绫如海藻般柔柔地缠绕住锋利雪亮的剑尖,翩跹灵动的水袖在空中划出美丽的波纹。皇甫媛热烈而又安静地舞着,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柔软窈窕的身子紧紧围绕在蒲将军身侧,不动声色地护着轩辕信,络绎不绝地飞舞着各种娇媚动人的姿态。 沈婧珂讶异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叹奇,轩辕信果然不简单,竟然令盈国公主皇甫媛对他倾心并亲自为他挡剑。看来他今天是脱得了身了。 皇甫锦和蒲将军显然没有料到皇甫媛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护住轩辕信。蒲将军剑眉紧蹙,紧密移动步伐,不断地想要避开皇甫媛攻击轩辕信,但皇甫媛的舞步也是非同寻常的轻盈灵活,紧跟着蒲将军的步伐不放。时时护在轩辕信身前。 蒲将军是不敢伤到皇甫媛的,心里虽着急但也只好无可奈何地随着皇甫媛周旋。轩辕信用手托着脸,醉眼微醺地看着在他面前乱舞的皇甫锦和蒲将军,时不时拍手叫好,身边绕着的舞女则不停地给他喂酒,夹菜。最为柔媚的那个舞女则娇滴滴地倚在他怀里,大胆地拨弄着他耳旁垂下的双鬓,娇笑连连。 沈婧珂两眼喷火地瞪着醉醺醺的轩辕信,深深叹了一口气,轩辕信此时此刻就像是在皇甫锦的冰箱里挣扎的活鱼,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之中,一不小心就会被煮了吃。但是他却仿佛完全没有这个觉悟,沉醉在美酒美人美食中,就连皇甫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此刻都是用尽全力在保护他…….. 沈婧珂此刻很想撸起胳膊把正乐呵呵地鼓着掌的轩辕信揍一顿,把他给打醒,但还是强力压住了心中的念头,转头看向面无表情地坐在正前方的皇甫锦。 皇甫锦双眼微眯,表情淡漠地看着帐营发生的这一切,端起酒杯静静地喝酒。(.好看的小说)伺候在他周身的舞女不敢挨近他,恭恭敬敬端端正正地坐在他身侧,安静地为皇甫锦斟酒夹菜。皇甫锦的狭长双目宛如深不可测的湖水,乍一看平静如镜,底下却是波涛汹涌。看不穿看不透。 皇甫媛毕竟是女子,时间长了,舞步渐渐地慢了下来,这就给了蒲将军喘气的机会。沈婧珂见到此刻的情况,饮下一杯酒,整理整理衣衫和发饰,面带微笑地走到皇甫锦身前,十分熟女地弯腰行礼,“锦王爷,小女子沈婧珂十分感谢锦王爷今日的盛情款待。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未免有些困乏了,故想要和轩辕信公子一起离开。叨扰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噢?”皇甫锦低下头淡淡地看着沈婧珂,“沈姑娘现在就要走吗?” “是的。”沈婧珂点点头,略带歉意地看了眼皇甫锦,轻轻将耳旁的碎发撩到耳后,莞尔一笑。 “可是----”皇甫锦转头看向正在美人怀中大快朵颐的轩辕信,嘴角微扬,“可是沈姑娘你的朋友轩辕公子好像并未尽兴呢!沈姑娘不妨等轩辕信公子酒足饭饱了再走也不迟。再者----”皇甫锦说着顿了顿,“本王已经为二位备好了营帐。二位今晚可就在军营休息。” 那岂不是羊入虎口?猪才会上当呢!沈婧珂暗暗在心里嘀咕,待在这军营的时间越长轩辕信那家伙也就越危险,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不劳王爷费心了。”沈婧珂微微欠身,星目含情地看着皇甫锦,柔美的浅笑,“婧珂和轩辕公子明日还得赶路。王爷能宴请我和轩辕公子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婧珂不敢奢求---” “哈哈!既然本王给了你一个面子,你就乖乖地听本王的话,留在这。[]”皇甫锦打断沈婧珂的话,猛然起身,伸出手霸道地将沈婧珂拉入怀中,用手指轻轻抚摸沈婧珂凝脂般的脸蛋,意味深长地笑笑,“沈姑娘,你只要乖乖听本王的话,本王绝不会亏待你。”皇甫锦说完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婧珂的水灵灵的大眼睛,“本王记得本王曾说过再次相遇绝不会轻易放你走。” “婧珂也记得。其实,其实婧珂很是仰慕王爷呢!”沈婧珂说完仰起头柔情脉脉地看着皇甫锦的眼睛,盈盈一笑,双手勾住皇甫锦的脖子,索性将头埋在皇甫锦怀中,“婧珂很欣赏王爷您呢!” “哈哈----”皇甫锦朗笑两声紧紧抱住了沈婧珂,沈婧珂纤细的双臂如海草般紧紧绕住皇甫锦的脖子。秀美可人的脸上浮起一丝娇羞的笑容,仰起头,娇媚多情地看着皇甫锦。环住皇甫锦脖子的指缝间闪电般探出三根细小的银针,刺在皇甫锦的脖颈间。 皇甫锦顿时只觉得沈婧珂挽住的后颈上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警惕地看了眼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怀里的沈婧珂,急忙松开了抱住沈婧珂的手。 “王爷别乱动哟!婧珂的银针可是有毒的哟!”沈婧珂微笑着看着皇甫锦,水盈盈的眼睛里满是挑衅。 “噢?”皇甫锦微微蹙眉,嘴角微扬,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婧珂,“沈姑娘果然是带刺的花儿,本王好生喜欢。” “别乱动。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王爷,请您放了我跟轩辕信。”沈婧珂踮起脚尖,亲昵地凑上皇甫锦的侧脸,轻声在他耳边呢喃,“请您放走我和轩辕信。” “你认为有可能吗?” “一切皆有可能。”沈婧珂说着轻轻对着皇甫锦的耳朵吹气,“王爷,我这银针可是真的带毒的。” “沈姑娘,你现在可是在本王的军营,这军营里可都是本王的人,只要本王一声令下,姑娘你和轩辕信就绝对跑不了。” “呵呵。”沈婧珂轻轻笑,“那就看看是王爷喊人的速度快还是婧珂下针的速度快了。” “告诉本王你为何要护着轩辕信?” “无可奉告。” “那好,在你和轩辕信之间本王只答应放一个人走。” “王爷,您这是何必呢?您今日就是设了一个鸿门宴,打算对轩辕信来着瓮中捉鳖,可是王爷,两国交战,正大光明地比武不好吗,王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生的是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实在是君子一枚。轩辕信现在既失去了部分记忆,手中又无兵无权,只得跟着婧珂凄凄惨惨地颠沛流离。,王爷君子行事坦荡荡王爷何必趁人之危呢?” 皇甫锦没有说话,轻轻挑了挑眉。 “莫非----”沈婧珂顿了顿,微微笑,“莫非王爷您是怕正大光明地和轩辕信交战会输给他?” “呵。”皇甫锦轻蔑地笑,“怎么可能会输给那小子?沈姑娘,你记住了,本王只打胜仗!” “噢?那婧珂拭目以待了。” “好,沈姑娘和轩辕信之间本王只放一个人。沈姑娘你自己选。” “王爷,您现在似乎没有选择的权利。”沈婧珂说完用手中的银针轻轻划破了皇甫锦的皮肤,“王爷,银针上的毒会渗血而入。您若是放了我和轩辕信,我自会跟您解药,不然----” “沈姑娘,本王手下有天下最好的医师。本王想,能解毒的不是只有沈姑娘你的解药吧!”皇甫锦说完轻轻吸了口气,“这样吧,沈姑娘你答应本王两件事,本王就放走你和轩辕信。再者本王的媛儿也在时刻护着那小子,沈姑娘说的对,两国之争还是在战场上解决的好。” 皇甫锦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了,沈婧珂微微笑笑,点了点头,她知道以皇甫锦的性格要他完全妥协是不可能的,“好,王爷您尽管说,只要是小女子沈婧珂能办到的,定不推辞!” “好!”皇甫锦低下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婧珂,“沈姑娘,就这么说定了!这两件事本王现在着实是想不起来,待本王某日想起来了再找沈姑娘。” “好。”沈婧珂点了点头,顿时满头黑线,暗想这个皇甫锦该不会是看过《倚天屠龙记》吧!居然还起学赵敏那丫头来了。 “一言为定。”皇甫锦说完对着皇甫媛和蒲将军大喊,“媛儿!蒲将军!你们别再舞了,曲子早已终了,你们想必也累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吧!” “媛儿遵命。”皇甫媛停住了脚步,舒了口气,微微欠身,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看来轩辕信是躲过一劫了。 “王爷---您---”那个忠心耿耿舞剑舞得正欢的蒲将军倒是不乐意了,将剑握在手中满脸迷茫地看着皇甫锦,“王爷您怎么突然要属下停下您?” “时候不早了,蒲将军练了一天的兵又舞了一晚上的剑想必也累了,今日晚宴的气氛是相当的好,本王很是欢愉,想必轩辕公子和沈姑娘也尽兴了。待享用完晚膳就各自休息去吧”皇甫锦说完挥了挥手。 “王爷-----”蒲将军不解地看着皇甫锦还欲争论,皇甫锦对着他摆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于是便叹了口气,收好剑,愤愤地瞪了眼嘀嘀咕咕地说着醉话的轩辕信,不悦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听说再次厚颜无耻地求收藏啦~~~~呼呼希望看听说书的大家都能天天开心! 第二十九章 跟踪者 看着蒲将军回到自己的座位,沈婧珂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松开皇甫锦后即刻跑到醉醺醺的轩辕信身边,简单地和皇甫锦道别之后便拖着不停地说着胡话的轩辕信跑出了营帐跨上了皇甫媛为他们准备的马。马不停蹄地撤离皇甫锦的军营。 回到客栈,沈婧珂将看上去醉得一塌糊涂地轩辕信甩在床上,捏着鼻子帮他脱掉了鞋袜,盖好了被子,深深舒了口气。 “沈婧珂,今天谢谢你了。”躺在床上的轩辕信忽然就睁开了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沈婧珂。 “你没醉?!”沈婧珂眨眨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神清澈明朗的轩辕信,秀眉微蹙,“你真的没醉?!” “嗯。”轩辕信点点头,脸上浮起一丝自嘲的笑容,“方才皇甫锦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怎么可能醉的了?” “呵呵。”沈婧珂将信将疑地看着轩辕信,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地哼了两声,“谁知道你醉没醉呢?一切皆有可能。” “我没醉。我只是装醉。”轩辕信轻轻挑眉,“我若不装醉,皇甫锦估计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了我们。” “看来你不傻。”沈婧珂赞许地笑笑,“你装醉是为了让皇甫锦对你放松警惕吗?” “嗯。”轩辕信点点头,双眼微眯,“皇甫锦是个谨慎的人。[.超多好看小说]同样也是个很自信的家伙。”轩辕信说着抿了抿唇唇,“我唯有装出沉迷于他精心准备的美酒美色里面,让他认为我是个在头上悬了把刀的情况下还沉醉于酒色的窝囊废,他才会彻底鄙视我。” “有意思。” “今天真的很感谢你。”轩辕信的眼角浮起一丝丝温柔的笑容,“谢谢你帮我。” “你今天最应该感谢的是皇甫公主。”沈婧珂微微笑笑,“皇甫公主对你可是用情颇深啊!今天竟然不惜和自己的哥哥作对奋不顾身地保护你。所以,你最应当谢的就是皇甫公主了。” “我知道。”轩辕信点了点头,“那丫头善良的很。” “好了不多说了,你先休息吧!”沈婧珂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明天还得赶路,早回去早安心。” “嗯。你也要早点休息---不过----”轩辕信顿了顿,借着烛光坏笑着打量着沈婧珂婀娜的背影,“沈婧珂你身为本王的贱内,难道不给本王侍寝吗?你准备何时给本王侍寝呢?晚上天寒露重,本王一个人睡,未免有些冷,不如你----” “王爷要是觉得冷可以去青楼找几个舞女。”沈婧珂冷冰冰地打断轩辕信,“婧珂可没有承认是王爷您的贱内。再者,婧珂方才见王爷您和锦王爷营帐中的舞女戏耍地很是欢愉,王爷如果实在是需要一个暖床娘,不妨找锦王爷索要那些个娇艳动人的舞女。” “噢?”轩辕信听完沈婧珂的话,眨了眨眼睛,剑眉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婧珂,“沈姑娘,我怎么觉得这空气中怎么有一股莫名的酸味呢?莫非,沈姑娘是吃那几个舞女的醋了?” 沈婧珂的脸霎时就红了,咬了咬唇,匆忙回应了轩辕信一句,“王爷您想多了。”即刻便冲出了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摔进软绵绵的床榻里,轻轻做了个深呼吸,右手轻轻抚上胸口。 前一秒“噗通”“噗通”直跳的心脏总算是平静下来了,脸上的潮红也渐渐褪去了。沈婧珂舒了口气,回忆了一会儿自己刚才和轩辕信说的那几句话,顿时就囧了。轩辕信说的对,她方才说的话可谓是醋意十足。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一想起轩辕信和那几个妖娆舞女调情的样子心里就隐隐来气。难道,真的是吃醋? 沈婧珂顿时被自己的猜想给吓住了,好端端的吃什么醋啊!怎么可能会吃那些舞女的醋呢?自己绝对只是看不惯轩辕信做事的德行而已。不过不得不承认,轩辕信那个家伙面对专为他设置的鸿门宴的时候,倒是镇定得很。气度不凡。 沈婧珂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数了数羊,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翌日,天气晴朗,惠风和畅。是赶路的好日子!沈婧珂洗簌完毕便干劲十足地拍开了轩辕信的房门,硬是把熟睡中的轩辕信从被窝里给扯了出来。 “快点,赶路了,赶路啦!” “蛮女人,你不要私闯我房间好不?”轩辕信迷迷糊糊地瞪着沈婧珂,“蛮女人,让我再睡会儿,昨晚酒喝多了,很困。” “不行,快起来!现在出发估计下午就可以到臻国边境了!” “不要急,睡饱了再赶路。”轩辕信说完便又钻进了被窝里。 “快给我起来!我可不想再被皇甫锦邀请去赴鸿门宴!快起来!我可不想再被追杀!跟你在一起生命安全没保障。” “你的意思是本王连累了你?”轩辕信睁开眼睛不悦地盯着沈婧珂,“那你走好了,不用管我。” “不行!”沈婧珂嘟起嘴不满地瞪着轩辕信。半晌,忽然惊声尖叫了起来,“有蛇啊!有蛇啊!你被子里有蛇!” “哪里?在哪里?!”轩辕信猛地睁开眼睛,慌慌张张地从被窝里跳了出来,“哪有蛇?” “我骗你的,你终于起来了,吃完早饭就赶路吧!” “你------”轩辕信满头黑线地瞪着沈婧珂,挠了挠头,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蛮女人真让人搞不懂。 两人吃完早饭后买了些干粮,换了两匹健硕些的马儿,以最快的速度赶路。这一路走得倒很是顺利,但沈婧珂总觉得似乎还是有人在暗暗跟踪着他们俩,但那跟踪者的手段似乎是很高明的,让人查不到蛛丝马迹。 “轩辕信,你觉得那日往咱们所在的茅草屋里放蛇的人会是皇甫锦的人吗?”中途歇息的时候沈婧珂小声问轩辕信。 “不是。” “为什么?”沈婧珂皱了皱眉,“皇甫锦想杀你,我觉得他的嫌疑很大。” “不可能是他。”轩辕信摆了摆头,拿起一个包子放在嘴里,眯起眼看着不远处郁郁苍苍的树林,“皇甫锦的确是想害我,但是他没必要做暗中放蛇这种事,可以直接把我抓回军营干掉,而且我想他短时间不会杀我,囚禁我倒还是有可能。再者依他的性格也不大会干这种暗事。”轩辕信说完顿了顿,一眨不眨地盯着远方的树林,“也许那日放蛇的那伙人现在正藏在那个树林里。我知道这一路都有人跟着我们。” 第三十章 贪 “呵呵。(.)”沈婧珂轻轻笑了两声,即刻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匕首别在腰间,给轩辕信使了个眼色,“看来你也发现我们被跟踪了。戴上武器,我们去会会那几个鬼鬼祟祟的跟踪者。” “不要打草惊蛇。”轩辕信拦住了沈婧珂,“在我还没弄清楚这些跟踪者是谁派来之前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你难道不清楚你自己有哪些仇家吗?你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哈哈。”轩辕信朗声笑笑,像看小孩子一般地看着沈婧珂,“蛮女人,我的仇家多了去了,单是列个名单估计就得花一天的时间。” “看来你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缺德,惹了这么多仇家。” 轩辕信没有回答沈婧珂的话,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水。两人吃完东西便又上路了,马儿前行了一会儿,沈婧珂便回头看了看郁郁葱葱的树林。只见那里面钻出两个黑瘦的男人和一匹马来。那两个人磨磨唧唧地收拾了一番便跟上了沈婧珂和轩辕信。[] “两个蹩脚的跟踪者。”沈婧珂挑了挑眉,调侃道。 “他们可不是蹩脚的跟踪者。”轩辕信回头看了那两个黑瘦的人一眼,“他们跟了我们很久了,很有毅力。而且,我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这两个人是谁派来的。” “要查出来很简单,先活捉再拷问。” “蛮女人,要沉得住气。再往前走一点儿就出了盈国进入臻国了,我们可以在尹守备府邸里先住一晚上。” “尹守备?”沈婧珂微微皱眉,“就是那个尹沫唯的父亲?” “是。”轩辕信点点头,双眼微眯,“又要见到那个尹小姐了。” 沈婧珂没有答话,眺望了一眼远方的界碑,夹紧马肚子娇喝一声“驾!” 两人一路飞奔至臻国边界时,已经是下午申时了。轩辕信带着沈婧珂寻至尹守备的府邸门口,亮出了自己的令牌,随后便昂首挺胸地站在门口等待尹守备的迎接。 两分钟后,胖嘟嘟的尹守备便满脸堆笑地带着一群家丁侍女出门迎接轩辕信。见到轩辕信像是见到了黄灿灿的金子一般,摔着众家丁殷切地下跪。 “卑职参见信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谅解。” “起来吧。”轩辕信淡淡地回应尹守备。待那尹守备起身后轩辕信将他整个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尹守备,你怎么又长胖了?如今臻盈两国关系如紧绷的弦且边疆战事吃紧,而尹守备你却越长越胖,这究竟是为何?” 轩辕信话音刚落,尹守备身后的家丁和丫鬟们纷纷捂住嘴偷偷笑了起来。沈婧珂也忍不住笑了,尹守备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尴尬而又胆怯地看了眼轩辕信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一个小小守备是绝对得罪不起轩辕信这个王爷的。 “家父前些日子因担忧纷乱的战事和复杂的战况而得了一场大病,服用了不少大补的药物。但是因战况一直不如人意故病情一直得不到改善,以至于家父不得不卧床多日,一个月后方才能下床走动,病前病后进食地尽是滋养补人的食物,所以才身体才发福了,再者,大夫给家父所开的药物也尽是有促人发福的功效。还望王爷包容理解。”尹沫唯突然就袅袅婷婷地出现在轩辕信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随后就淡定自若地盯着轩辕信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 “噢?”轩辕信看了眼跪在地上不停地擦着冷汗的尹守备,又看了看一脸从容自信的尹沫唯,微微笑了,“尹大人快起身,快起身!是信错怪了尹大人,还望尹大人原谅。” “谢谢---谢谢---谢信王爷!”尹守备不停地擦着额前的冷汗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感激地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沈婧珂实在是搞不懂了,为何这个大腹便便一脸肥痴贪官相的尹大人会生出像尹沫唯这样聪明敏捷口齿伶俐的女子呢? “不用这么客气。”轩辕信说完拍了拍沈婧珂的肩膀,“这位是沈姑娘。是本王的贵宾。” “沈姑娘,很荣幸能认识您。”胖乎乎的尹守备笑眯眯地朝沈婧珂行了个礼,沈婧珂简单的回了个礼。不经意间瞥到尹沫唯看她时那妒忌憎恨的眼神,微微有些发怵。看来这个尹沫唯是完全把她当成情敌了。 “信王爷,快请进屋!小人已经吩咐好下人备好了酒席了,请王爷和沈姑娘进屋享用。”尹守备的腰完成了标准的九十度,整个身体都保持着邀请的姿势,谄媚地笑。 “尹大人客气了。”轩辕信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带着沈婧珂向尹府的大门走去。 “轩辕信。”沈婧珂轻轻捏了捏轩辕信的衣角,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你不是很讨厌这个尹沫唯吗?为什么还要住在她家?” “本王听说前段时间驻守这边疆将士纷纷反映说有人克扣了他们的军饷,所以我就选择了下榻尹守备的府邸。”轩辕信低声回答沈婧珂。 “噢。”沈婧珂会意地点点头,看了眼不停地拿白色汗巾擦额头的尹守备以及温柔地搀扶着他的尹沫唯,轻轻叹了口气。 第三十一章 媚药01 尹府面积虽不大但内部装修却很是精致,庭院里摆设的皆是些明艳动人的奇花异草,厢房里放置的屏风花瓶也均是做工精致,端庄典雅,看上去着实是价值不菲。餐桌上摆着的也是鱼翅燕窝等美味珍馐。看来这个尹守备还是挺有钱的。 守备是镇守边防的军官,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武职,比上不足比下倒是有余。但是这个尹守备也确实是富有得反常了些。轩辕信不动声色地将整个尹府环视了一遍,心里也慢慢有了谱。看来这位尹守备极有可能是参与了前段时间克扣数十万将士军饷的恶性事件。 酒席上,觥筹交错间,尹守备不停地殷勤地给轩辕信敬酒,很是谄媚。轩辕信则始终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尹沫唯坐在轩辕信对面,总是有意无意地给轩辕信夹菜斟酒,媚眼如丝,浅笑盈盈,柔声细语地给轩辕信劝酒。轩辕信倒也不推辞,一杯接一杯,一口接一口,很快就喝红了脸,双眼微醺。 “信王爷,据说您是和大皇子一起出征的,那为何大皇子要比信王爷您先回朝廷呢?”尹守备喝得有些醉了,眯着眼疑惑地问轩辕信,“信王爷应该是先于大皇子殿下回朝廷的啊!” 沈婧珂和轩辕信听到尹守备的话同时怔住了,臻国大皇子轩辕麟竟然已经回朝廷了?!怎么可能呢?!沈婧珂急忙看向自己手上戴着的银色手链,手链上的宝石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那么轩辕麟怎么可能会已经回朝廷了呢? “尹大人,你在哪听来的消息?为何说我皇兄已经回朝廷了?”轩辕信着急地问。 “信王爷难道不知道吗?”尹守备端起酒杯惊讶地看着轩辕信,“大皇子殿下五日前还曾在郑将军府住过一宿。嗝----”尹守备说着打了个酒嗝,舔了舔嘴唇,“小人有幸与大皇子殿下一同用餐过呢!” “哦。(.无弹窗广告)”轩辕信点点头,剑眉微蹙,“大皇子殿下看上去是否安好?有无异常之处。” “好。好得很呢!”尹守备眯起眼笑,“大皇子殿下看上去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整个人都很有精神,一举一动之饱含王者风范。嘿嘿----” “噢?”轩辕信放下酒杯,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尹守备,“大皇子殿下安好就好,只不过尹大人用‘王者风范’这四个字倒是略有些早了呢!” “是―是―是。”肥嘟嘟的尹守备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用手掌嘴,“当今圣上才是如今唯一具有王者风范的人,小人多嘴,小人多嘴了。” 轩辕信端起酒杯轻轻抿了口酒,并不理会拍打自己脸的尹守备,一旁看着的尹沫唯倒是急了,实在是不忍见自己的父亲这幅样子,站起身来向轩辕信行了个礼,“信王爷,家父酒喝多了些,才一时错言,还望王爷海涵,家父大病初愈,实在是受不得刺激。” “噢。”轩辕信看了眼冷汗直冒的尹守备一眼,轻轻摆了摆手,“尹大人请停手吧!只是一时错言而已,尹大人,本王皇兄是何时离开这里的呢?” “大皇子殿下只在郑将军府邸中留宿了一宿,便动身回京了。” “嗯,我知道了。”轩辕信点头微笑,“照这么说,皇兄应该已经回京了。” “呵呵。是啊,是啊。”尹守备心有余悸地看着轩辕信,“只是信王爷您为何没有先于大皇子殿回京呢?” “尹大人何出此言呢?”沈婧珂疑惑地问尹守备,“尹大人为何认为信王爷应该会先于大皇子殿下回京呢?” “大皇子殿下在酒席间说一个月前与信王爷您一道出征后路遇伏击,一番苦战后不幸跌落峡谷。信王爷您受了重伤,大皇子说他一直在您身边照顾您,后来,来了一路救兵,但时间仓促只能先救一个人,大皇子殿下便先让人救了信王爷您。所以,按常理说,信王爷您应该是比大皇子殿下先回京啊!” “皇兄真这么说吗?”轩辕信半信半疑地看着尹守备,“那一个月中所发生的事情本王通通不记得了。并不知道尹大人所言是否属实。” “这----”尹守备顿了顿,笑了笑,“信王爷,大皇子殿下是您的亲哥哥,定是不可能骗您的啊!” “嗯。”轩辕信点点头,饮下一杯酒,埋头吃菜。沈婧珂倒是觉得事情是越发蹊跷了,如果轩辕麟对尹守备等人说的是实话,那么,轩辕信是先于轩辕麟被救的,确实是应该先于轩辕麟回京,但是为何轩辕信后来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呢?为何被后救起的轩辕麟反倒会先回京呢?到底是轩辕麟在撒谎,还是轩辕信在撒谎或者是这个尹守备在撒谎呢? 沈婧珂想着想着脑子便乱了起来。吃晚饭,已经是繁星满天了,沈婧珂这几日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路也着实是累了。于是便想舒舒服服地洗个澡。轩辕信看上去倒是有些郁闷,一个人闷声不吭地坐在后花园里,抬起头傻乎乎地看着满天的繁星。 使劲地拍打自己的脑袋,那一个月之内究竟是发生过什么? “信王爷,千万别伤到自己了。”一双纤柔温软的手忽然抓住了轩辕信的手腕,一张明眸善睐的脸出现在轩辕信面前。 “尹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呢?”轩辕信淡淡地问。 “小女子见王爷您一人独坐在这花园里,似乎是有些惆怅,故而来看看王爷您。” “哦。”轩辕信点点头指了指身旁的石凳,“尹姑娘请坐。” “嗯。谢王爷。”尹沫唯欠了欠身子,坐在石凳上,唤来身后的丫鬟,“小鱼,让人沏一壶好酒再备几个下酒的点心。噢!对了,把我房间里那些椰蓉南瓜饼取来给王爷尝尝。酒,就拿我床底那陈年的女儿红吧!” “是。”被唤作小鱼的丫鬟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眼神奇怪地看了眼轩辕信,捂住嘴笑了笑,便退下了。 “尹小姐倒是很细心。”轩辕信微笑着看着尹沫唯,“赏月赏繁星的时候还不忘预备点心和美酒。” “要招待王爷您,美酒美食是必不可少的。” “呵呵。当然,还少不了尹小姐您这位大美人儿。” “王爷过奖了。”尹沫唯的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含情脉脉地看了眼轩辕信俊朗的侧脸。 “尹小姐你是否见过大皇子轩辕麟呢?” “沫唯福气浅薄,不曾见大皇子殿下。” “哦。”轩辕信点点头,嘲讽似地看了眼尹沫唯,“福气浅薄的尹小姐倒是见了本王。” “王爷---王爷您----”尹沫唯没料到轩辕信竟然会突然如此嘲讽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让应对,抬起头略有些慌乱地看着轩辕信。 “本王是开玩笑的,还望尹小姐不要放在心里。”轩辕信淡淡一笑,指了指花园深处的假山,“尹小姐,本王在这花园里见到了不少美艳的奇花异草而且皆是些名贵的品种,看来尹大人和尹小姐倒是兴致高雅,颇有闲情逸致的,都爱摆弄花草。” “王爷您说笑了,父亲大人身为武将爱的是刀剑兵法并不是这些花花草草,倒是沫唯性格颇为娴静,就爱摆弄些花花草草。”尹沫唯巧妙地将轩辕信的话锋指向了自己,她知道轩辕信选择在自己府邸留宿的理由绝对不止是为了住一宿。 的确,前些日子,她的父亲尹守备忽然就乐呵呵地从盈国买回大量的珍贵花草和上好古董。像是忽然之间得了不少钱财。想来,多多少少也和那克扣数十万将士军饷的事情有关。父亲还真是糊涂,最怕轩辕信真是个很聪明的人,话里藏话。想必是已经对父亲产生怀疑了。尹沫唯想到这里不由得皱紧了眉。 “这酒味道真好。”轩辕信给自己斟了杯酒,慢慢地品。 “不怕王爷笑话,这就本是藏在沫唯床底的陈年女儿红。”尹沫唯说着脸上飞起来一丝潮红。 “啊?这本王可就不能乱喝了。”轩辕信急忙放下酒杯,“据说藏在未婚女子床底的陈年女儿红,只能给女子的未婚夫和丈夫喝。本王是喝不得的。” “王爷。”尹沫唯微微笑笑,挽起袖子轩辕信斟了一杯酒,脸色绯红,“王爷请尽管喝,关于这女儿红倒是还有一种说法,未婚的女子可将这女儿红给自己的心上人喝。” 轩辕信看了尹沫唯娇羞的脸蛋一会儿,端起酒,一饮而尽,“尹小姐,倘真如尹小姐说说,那恐怕喝过这酒的不止信一人吧!” “王爷何出此言?” “本王倒是听说尹小姐曾和欧阳绸缎庄的少东家关系不一般呢!” 尹沫唯闻言,端着酒杯的手顷刻间就停在了半空中,娇美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半晌,莞尔一笑,饮尽酒杯中的酒,淡定自若地看着轩辕信,“信王爷您指的是欧阳晨欧阳公子吗?沫唯和欧阳公子确实曾有婚约,但那毕竟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非沫唯本意。” 第三十二章 媚药02 “噢?原来是这样。”轩辕信轻轻看了眼尹沫唯,拿起青花瓷盘里的椰蓉南瓜饼细细品尝,末了,满意地点点头,“这点心的味道真好。” “这点心唤作椰蓉南瓜饼,入口爽脆,甜而不腻,口感十分细腻,是伴酒的佳品。” “确实很好吃。”轩辕信复又拿了一块放入嘴里,“这椰蓉南瓜饼还有吗?” “还有。但是不多了,这饼是沫唯自己做的,王爷如果需要沫唯可再去做。”尹沫唯见轩辕信对椰蓉南瓜饼的味道很是满意,心里也颇有些得意。 “本王想让沈姑娘也尝尝这口感爽脆的点心。” “噢。沫唯明白了。”尹沫唯低下头,微微有些失落。 “好了,不用劳烦尹小姐再做了,时候不早了,本王也要休息了,就麻烦尹小姐身旁的丫鬟把这剩下的椰蓉南瓜饼送予沈姑娘吧!”轩辕信说着对站在尹沫唯身后的小鱼微微笑笑。 “小鱼,按照信王爷的吩咐,把这盘里剩下的点心给沈姑娘送去吧!”尹沫唯冷声吩咐身后的丫鬟,轻轻咳嗽了一声,暗暗给小鱼使了个眼色。 “奴婢遵命。”小鱼点点头,双手端起青花瓷盘,便退下了。 沈婧珂此时正一边哼着《新贵妃醉酒》一边解衣服,她令人给自己准备了一大桶热水,准备舒舒服服地泡个澡。[]就在她准备跳入澡盆的时候,丫鬟小鱼突然敲门而入,将手中端着的青花瓷盘放在雕花的檀木桌子上,礼貌地欠身,“沈姑娘,这是信王爷托我家小姐送给您的椰蓉南瓜饼,请沈姑娘品尝。” “椰蓉南瓜饼?听起来不错。”沈婧珂拿一块大浴巾裹住自己的身体,乐颠颠地跑到桌子前,拿起一块椰蓉南瓜饼放进嘴里,啧啧称赞,“真好吃!真好吃!” “沈姑娘喜欢就好。时候不早了,小鱼就不打扰沈姑娘休息了。小鱼就先退下了。” “嗯,麻烦您了,小玉姑娘。”沈婧珂点点头送给小鱼一个欢欣感激的笑容,小鱼见了沈婧珂的笑容,微微一惊,牵起嘴角稍有些勉强地笑了笑,眼神奇怪地看了眼桌子上的椰蓉南瓜饼,欲言又止,只得退下了。 沈婧珂吃完盘子里所有的南瓜饼,满足地打了个哈欠,松开裹在身体上的大浴巾,跳进漂满玫瑰花瓣的澡盆里。舒舒服服地享受身体被馨香迷人的温水环绕住的感觉。 轩辕信喝完酒,将尹沫唯一个人留在花园里,借着酒意又在整个尹府中溜达了一圈,适才回房休息。躺在软榻上,轩辕信竟觉得身体慢慢发热了起来,一股莫名的燥热自小腹涌起,快速蔓延至四肢。脑袋也是晕晕的,面颊发红,最要命的是下体竟兴奋地坚挺了起来。 轩辕信坐直身子,打开了厢房的门窗,任冷风吹打着自己火热的身体。 沈婧珂泡在澡盆里,双眼微闭,舒心浅笑,随即在澡盆里做起瑜伽来。泡着泡着身体竟然发热了起来,慢慢地,沈婧珂竟然感觉澡盆里的水是越来越热了,越来越热了,奇怪啊,水应该是要越来越凉才是,可为何会越来越热呢?沈婧珂正纳闷着,一阵阵熟悉的声音钻进了它的耳朵。 “吱吱,吱吱----”一只灰色的小老鼠从房间西南角落的柜子底下钻了出来,迈着四肢小脚欢欣地跑向沈婧珂的浴盆。 “啊!!!”沈婧珂毫不犹豫地扯开嗓子尖叫了起来,叫声尖锐响亮。 在房间里静坐的轩辕信听到沈婧珂的叫声,大吃一惊,如离弦的箭一般从软榻上跃起,闪电般地冲向沈婧珂的房间。焦急地推开房门,轩辕信看到了极其香艳诱人的一幕。 沈婧珂惊恐地站在浴盆里,赤裸白皙的身子在暖黄色的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微光,寸寸细腻的肌肤如凝脂般滑腻诱人,玲珑有致曲线姣好的身体散发醉人的清香。湿漉漉的黑色长发披散在白玉般的脊背上,滴滴答答地向下淌着水。如受惊的小鹿般怔怔地看着轩辕信,精致秀美的脸上挂着细小的水珠,眉如翠羽,眸似秋水,唇如红樱,如蟠桃般诱人。 轩辕信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婧珂这柔媚的摸样,身体越发地燥热了,下体坚挺膨胀地得不得了。 “色狼!!!你还看!!”沈婧珂伸手取下屏风上搭着的浴巾,闪电般地将整个身子包裹起来。双眼喷火地看着轩辕信,“看什么看啊!!还不给我出去!!” “额----”轩辕信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关上门,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啊!!老鼠啊!!”轩辕信退出房间不久,沈婧珂的房间里再次传来了她惊恐的尖叫声。轩辕信即刻打开了房门,冲了进去。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我----我不是要你出去了吗?!你怎么又进来了?!”沈婧珂裹紧身上的浴巾,怒气冲冲地质问轩辕信。 “本王听见你的尖叫声了,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故进来看看,再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为何不能进来?”轩辕信说着坏坏地笑,“再者,沈姑娘是本王的贱内。难道沈姑娘你忘了吗?” “不要脸!厚脸皮,你说你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沈婧珂气急败坏地看着轩辕信。 轩辕信看着沈婧珂因为生气而瞪得圆乎乎的眼睛和那气地红彤彤的脸蛋,陡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很可爱,很迷人,竟然有了想捏捏她脸蛋的想法,心跳也莫名地加速了。轩辕信轻轻咳嗽两声,佯装生气地瞪着沈婧珂,“大胆刁民,竟敢辱骂本王!小心本王令人杖责你!” “好,好,好,我亲爱的王爷,你搞清楚现状好吗?是你,闯进我房间,偷看我洗澡,然后,我教育了一下你,你还要杖责我?!蛮不讲理。” “你----”轩辕信看着沈婧珂那出水芙蓉般的娇羞摸样,黑绸缎般的秀发,白皙晶莹吹弹可破的肌肤,秀美可人的五官,漂亮精致的锁骨……轩辕信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了,他今天才发现沈婧珂这丫头真的是宛若初成熟的蜜桃般诱人,楚楚动人,让他有好好疼爱的冲动。 “我什么我啊----”沈婧珂不悦地看着轩辕信,“你怎么还不出去?” “本王热。”轩辕信觉得身子实在是燥热得不得了,开始动手解衣服上的扣子。 “你干嘛?”沈婧珂警惕地看着轩辕信,“你干嘛脱衣服?” “热。”轩辕信说着将整个领口给敞开了,腰带也给松了。 “你不要脱衣服啊!”沈婧珂说着用手掩住轩辕信的衣襟,指了指门口,“你为什么要解衣服呢?赶紧穿上衣服然后出门去!” 轩辕信看着气急败坏的沈婧珂,看着她红嘟嘟的嘴唇,又急又气的表情,黑溜溜的的圆眼睛,怜爱之情油然而生,想要吻吻沈婧珂那粉润晶莹的嘴唇。 第三十三章 缠绵 轩辕信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双唇凑上了沈婧珂蜜桃般诱人的脸蛋。[]沈婧珂向后退了一步,背靠墙,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如受惊了的小鹿般盯着轩辕信宛若雕塑般俊美迷人的脸庞。 “你,你要干嘛----”沈婧珂咬了咬嘴唇,双手握紧了裹在身体上的浴巾,警惕地盯着轩辕信。 “你认为呢?”轩辕信双眼迷离地盯着沈婧珂粉嫩的红唇,扬起嘴角,邪魅地浅笑,手指挑起沈婧珂躲躲闪闪的下巴,霸道地吻了下去。 沈婧珂顿时懵了,唇上霎时泛起一阵阵醉人的温软,妙不可言的酥麻感自唇瓣散开,宛如灵蛇般蔓延至四肢百骸。心跳开始不可抑制地加速,整个身子仿若顿时飞上了云端,沈婧珂情不自禁地低吟两声,笨拙地迎上了轩辕信的唇。 轩辕信低下头霸道有力地吻着那柔软如花的唇,心中的炙热瞬间飙至顶峰,头顶啥时绽放出无数璀璨夺目的烟花,轩辕信卷翘纤长的睫毛轻轻摩挲着沈婧珂的脸颊,灼热的呼吸大片大片地喷射在沈婧珂清丽的眉眼间。无限欢喜。 沈婧珂的呼吸也渐渐急促了起来,不知为何,这次她并不想推开,反倒是越发的享受起这种欢愉的感觉来。[.超多好看小说]轩辕信剑眉微挑,灵活的舌霸道地撬开她紧闭的贝齿,熟练地勾起沈婧珂羞涩的丁香小舌,用力允吸。 轩辕信紧紧地贴在沈婧珂身上,两腿间坚挺炙热的欲望让他那深如幽潭的眸子越发地迷离了,他用自己身体的灼热深深地温暖着沈婧珂的身体,用力搂住沈婧珂纤软的腰肢,似乎要把她的身子揉进自己的身体中去。虽是隔着层层衣物,但沈婧珂感受到了轩辕信身体上的灼热。不由自主地嘤咛了一声。 听到沈婧珂娇媚的嘤咛声,轩辕信只觉得心中一热,纤长有力的双手悄悄地探下沈婧珂那被浴巾包裹着的玲珑有致的身体。风吹动烛火,两个人缠绵悱恻的影子被投射在了洁白的墙面上,轻轻晃动,暧昧至极。 在轩辕信灼热缠绵热情柔软的长吻下,沈婧珂心中的防线渐渐被瓦解,轻轻松开左手默默勾住轩辕信的脖子,慢慢回应着轩辕信的热吻,沈婧珂看着眼前面冠如玉帅气迷人的男子,心底蓦然涌起一阵暖流。(.无弹窗广告) 轩辕信双眼迷离,唇角微扬,手指轻挑,沈婧珂身体上包裹着的浴巾就无声无息地落下了。 沈婧珂那瓷白如玉,凹凸有致,清香诱人的胴体就这样出现在了轩辕信面前。轩辕信深情款款地看着她那美妙动人的身子,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沦陷了。 沈婧珂一把推开轩辕信,惊慌失措地看了眼掉落在地上的浴巾和自己那一丝不挂的身体,大声尖叫,捡起地上的浴巾遮住身体,大吼一声“色狼!”握紧了拳重重地揍在轩辕信脸上。 “你----你----”轩辕信吃了沈婧珂一拳头,脑子稍稍清醒了些,捂住脸愤愤地瞪着沈婧珂,“蛮女人,你干嘛打我?!” “你为什么偷看我洗澡?!偷看我洗澡就算了,你还非礼我!非礼我就算了,你还,你-----你是色魔啊!!看上去一表人才,还位高权重,结果就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啊!大色狼!!” “本王----本王---只是听到你的尖叫声才---”轩辕信说到这里,顿时停住了,体内又涌起了一阵接一阵的热流,腹部下涌起强烈的欲望,他看着挥着拳头的沈婧珂竟又有了想揉她进怀里好好疼爱的想法。这是怎么回事? 轩辕信顿时怔了怔,他知道自己一直都不是这般经不起诱惑的人,绝不会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地对沈婧珂身体产生如此强烈的渴望感,他承认他对沈婧珂的感觉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特殊但是也不可能会有这样强烈的欲望啊!难道,难道是----- “你快给我出去啊!!我要穿衣服啊!!”沈婧珂看着呆呆地站在原地,“色咪咪”地看着自己的轩辕信实在是无法忍受了,用力推了他一把。 猝不及防的轩辕信被沈婧珂重重地推了一把,竟有些站不稳,踉跄着向前跃了几步,轩辕信的脑袋越来越晕了,他发现自己现在除了那腹部以下两腿之间是动力十足灼热坚挺之外,脑袋是晕晕的,四肢竟也微微有些发软。 他顿时就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感觉,就像是吃了类似于迷情散的春药,轩辕信拍了拍脑袋,努力地回想晚上所发生的事情,顿时恍然大悟,定是那坛女儿红的问题!藏在未婚女子床下的陈年女儿红,本应该是在新婚之内开启,给即将洞房的夫妇二人饮用的,里面多多少少会有些类似于春药的东西……..怪不得自己会对沈婧珂这个蛮女人…… “沈婧珂,今晚是本王打扰了你。深表歉意。”轩辕信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嘀嘀咕咕了一番,便快步走出来沈婧珂的房间,他怕自己再在这个房间多逗留一会儿会忍不住再次回头看沈婧珂那清丽秀美的脸庞和婀娜玲珑的身子,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轩辕信走到沈婧珂房外,深深吸了几口气,解开罗衫的扣子,露出古铜色精壮的胸膛和没有一丝赘肉的腹部,光着膀子绕着整个花园奔跑,轩辕信身上一块块古铜色的肌肉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微光。 轩辕信绕着整个花园跑了十来圈之后,身体中的燥热才算是平息了些,轩辕信跑得累了,气喘吁吁地回到房间里,吩咐下人备了些冷水,然后再爽快地冲了个冷水澡。如此下来,才算是平息了身体里翻涌不息的躁动。 轩辕信冲完澡,站起身来,擦干净身子,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掩上门,躺在床上就睡。 与此同时,尹沫唯尹小姐正坐在房间里对着镜子自怜自恋。 “小鱼,这个信王爷还真是一表人才呢!”尹沫唯将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放在小鱼手中,轻轻叹了口气,“只可惜,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第三十四章 “小姐您认为信王爷真的会对那个沈姑娘动心吗?”小鱼说着将尹沫唯头上的白玉簪给摘了下来,“小姐,奴婢觉得这个沈姑娘并非是是有着倾城之姿。虽然生得清丽秀美但始终是没有大家小姐的气质,也不如小姐您妩媚诱人,而且她对信王爷的态度似乎比较冷淡呢!奴婢觉得信王爷也没见得对她有多上心。” “嗯。这个沈婧珂对信王爷的态度确实不怎么热情,但没准这个女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故意对王爷冷淡些,引起王爷的兴趣。”尹沫唯说完用手理了理黑绸般的黑发,看了眼镜子中美丽妖娆的自己,冷冷地笑,“想把自己送给王爷的女人可是数不胜数,这个沈婧珂到很特别。” “小姐不妨找人查查这沈婧珂的底细和背景,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嗯。”尹沫唯点了点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我明早就派人去查。时候不早了,我倒是有些困了,对了,信王爷睡了么?” “奴婢听西厢房那边的下人们说信王爷不明原因地光着膀子绕着花园跑了几圈,后来就回房洗澡歇息了。” “噢?”尹沫唯微微有些吃惊,“看来信王爷是爱动不爱静,好了,小鱼你先退下吧!明日早上做些新鲜的椰蓉南瓜饼给信王爷送去。” “是。”小鱼帮尹沫唯收拾好梳妆台上的发簪和发饰,随后欠了欠身子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翌日清晨,轩辕信起得特别早,一睁开眼睛就闻到椰蓉南瓜饼那诱人的香味,顿时就来了精神,也顾不上洗漱,抓了几个热腾腾的椰蓉南瓜饼就往嘴里塞。待吃得个半饱了,便唤来下人伺候他洗漱更衣。 沈婧珂起得更早,此刻已经在备好了早膳的小厅里和尹守备以及尹沫唯一起等懒洋洋的轩辕信。尹守备父女对沈婧珂非常礼貌,也很殷勤,毕竟沈婧珂是一直跟随者轩辕信的。 “沈姑娘,沫唯冒昧的问一句,沈姑娘和信王爷究竟是什么关系呢?”在扯了一番天气民俗民风个人爱好等话题之后,尹沫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一句。 沈婧珂微微愣了愣,看了眼尹沫唯脸上礼貌的微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晚和轩辕信在自己房间中的点滴,脸微微的红了,“尹姑娘,我和信王爷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尹沫唯的双眼顿时就亮了起来,“沈姑娘,可那日在客栈,信王爷对沫唯说沈姑娘您是信王爷的心上人呀!” “噢。”沈婧珂点点头,看了眼尹沫唯那亮闪闪的眼睛,浅浅一笑,“尹姑娘,我想是因为我和信王爷对我们之间关系的定义不一样。” “原来如此。”尹沫唯眼中的光芒顿时又黯淡了下来,失落地点了点头,“沈姑娘,听你的口音,并不像是本地人呢!沈姑娘你是哪里人呢?你的家乡在哪里?” “我?”沈婧珂抿了抿唇,转了转眼珠,“我是臻国人,我的家乡处在大山深处,只怕是说出来尹姑娘你也从未听说过呢!” “敢问沈姑娘的令尊是做何事的?”尹守备喝了口茶,眯着眼颇有些不屑着问。 “家父----”沈婧珂顿了顿,她知道这尹守备父女是在查她的户口,心中略有些不快,“家父于五年前病故,留下母亲,哥哥,和婧珂。[]家中有几亩薄田,恰能糊口。” “噢,想必沈姑娘也吃了不少苦。”尹守备的态度突然就傲慢了起来,将沈婧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斜着眼睛笑。 “嗯。”沈婧珂点点头,一提到家人一颗心顿时就揪紧了。 尹沫唯听到沈婧珂口中所说的她和轩辕信的“真实”关系以及她所说的“真实”背景,心里悬着的大石头顿时就落下了。她尹沫唯定然不会输给一个这样的女人。 三人正聊着,轩辕信便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尹守备父女急忙起身行礼。沈婧珂却仍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茶。轩辕信心情愉悦地看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信王爷,微臣一直在等着您一起用早膳呢!”尹守备行完礼后站起身,殷勤地看着轩辕信。 “嗯。辛苦尹大人了。”轩辕信淡淡的回答,语气中有意思不耐。随即转过头看坐在一旁的沈婧珂,暧昧地笑,“沈姑娘,昨日害你受惊了,折腾了半宿,想来你也累了,要多吃些早饭才好。” 尹沫唯听了轩辕信的话,顿时像是泼了一盆冷水,难道轩辕信昨晚是和沈婧珂这女人在一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劳烦王爷费心了,不过是些恼人的老鼠而已,婧珂还是应付得来的。”沈婧珂说完走到餐桌边坐下,略有些期待地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那就好。”轩辕信微微点头,给沈婧珂碗里夹了一只鸡腿,温柔地看着她,“多吃些,待会儿好赶路。” “谢谢王爷。” 轩辕信随即又招呼尹守备父母坐下一同用餐,他方才吃了些南瓜饼,肚子不太饿,也就没怎么吃桌子上的菜肴,只是体贴地为沈婧珂夹菜,看着沈婧珂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己为她夹得菜,轩辕信的心情很是愉悦,心底似乎有暖流涌动。 坐在他们对面的尹沫唯倒是一副醋意十足的样子,轩辕信也懒得理会她。尹守备见沈婧珂如此受轩辕信宠爱,也向着沈婧珂献起殷勤来,满脸堆笑,完全不同于方才那轻视怠慢的态度。 沈婧珂吃着轩辕信给她夹得菜,心里牵挂着处于另外一个时空的家人,不知道母亲和哥哥现在的情况是否有好转,也不知道幻影组织的彩是否兑现了他的诺言。想到这里沈婧珂心里顿时烦乱了起来,这几日一直和轩辕信处在一起,忙着各种繁琐的事情,也没过多地去关注母亲和哥哥的情况,现在被这个尹守备一问,心底积压的各种忧虑霎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沈姑娘,昨晚睡得可安好?”轩辕信附在沈婧珂耳边小声说,语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昨夜----”沈婧珂放下筷子,秀眉微蹙,抬起头正对上轩辕信那双狭长迷人的桃花眼,顿时心跳加速,想起昨晚那缠绵热烈的舌吻,暧昧至极的拥抱,以及自己一丝不挂地站在轩辕信面前那窘迫的摸样,脸红到了脖子根,心如鹿撞。 “沈姑娘昨晚可真美,很迷人。”轩辕信小声在小声耳边呢喃,回忆起昨天晚上那满房的春色双眼渐渐迷离。 “王爷,吃完早饭就得赶路了。”沈婧珂向后挪了一步,不敢正视轩辕信那灼灼的桃花眼,“王爷快些用早膳吧!” “噢,好。”轩辕信的兴致的立刻就被消减了一大半,坐直了身子,拿起碗筷,开始埋头吃饭。尹沫唯趁机开始温柔地地给轩辕信斟酒布菜。 沈婧珂舒了口气,压住“砰砰”直跳的小心脏,埋头吃饭。 用完早膳,尹守备给轩辕信和沈婧珂备好马车和干粮,另安排百来个士兵护送他们回京,尹守备倒是个聪明人,除了干粮之外还备上了一箱子的珠宝瓷器,作为给轩辕信的见面礼。 坐在马车里确实要比骑在马儿上要舒服得多,沈婧珂环视了装饰华美的马车一遍复又掀开帘子看着围绕着马车的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再回头将眯着眼安逸地睡在马车里的轩辕信打量了一番。忽然意识到轩辕信确确实实是个血统高贵钱权兼备的王爷。 沈婧珂之前和轩辕信一起流落在臻国,两人可以说是一路颠沛流离,在沈婧珂眼里,轩辕信这个王爷就是一贫困窘迫小青年还真瞧不出皇族人的气派来,可今日看这排场,沈婧珂算是嗅到了轩辕信身上的皇族气息。 行至晌午的时候,两人均有些饿了,尹守备给二人准备的干粮算是绰绰有余,但沈婧珂还是不怎么喜欢吃干粮,马车行在乡间小路上,也没有可以落脚的客栈酒楼。 就在沈婧珂郁闷的时候,马车路过了一个包子铺,沈婧珂急忙让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热腾腾的包子对沈婧珂和轩辕信的吸引力是很大的,轩辕信走下马车,微笑着慰问一路护送着他们的将士们。 第三十五章 消失 轩辕信下车后和将士们聊了聊关于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军饷克扣问题以及现在边疆纷扰的战事。[]轩辕信觉得和身在前线的将士们聊天要比和那些舒舒服服地享用着朝廷俸禄的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府邸里纸上谈兵的那些大肚子官员要舒服地多。 沈婧珂则拿着一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去买包子,包子铺的老板看到沈婧珂手上的银子,又惊又喜,他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一大群人光顾自个儿的包子铺,心里乐开了花,乐颠颠地擀面,做肉馅儿,蒸包子,把自个儿包子铺里头的锅炉全部都用上了。 一大笼一大笼的包子接二连三地出炉了,轩辕信邀请了几个十三四岁的小士兵和自己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着热腾腾的包子。将士们估计也是累了,抓起肉乎乎热腾腾的包子就往嘴里塞,将士们常年呆在塞外,风餐露宿,日子过得颇为单调枯燥,估计着吃肉包子的机会也不多,所以现在吃得格外地香。看着他们这样子,沈婧珂也毫无顾忌地大快朵颐了起来。 轩辕信在将士们面前似乎是完全没有王爷架子的,他毫不避讳地和他们同坐一张桌子,同吃一笼包子,同喝一碗酒,自然而然地谈笑风生。沈婧珂看着轩辕信脸上爽朗真挚的笑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扬起嘴角微笑。 吃完包子,结完帐,轩辕信和沈婧珂两人便心满意足地上了马车,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看着慢慢积累在天空的乌云,沈婧珂渐渐地有些困了,闭上了眼睛,慢慢进入梦乡。看着与周公约会去了的沈婧珂,轩辕信竟也有些困了,于是便闭上眼睛休憩。 良久,沈婧珂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她慵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吱呀”一声,马车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向着右下方倾斜了,沈婧珂的身子也随着马车猛地滑向右下方,沈婧珂急忙握住了车里的软凳,才维持住了自己身体的平衡。这马车是怎么了?沈婧珂皱了皱眉,轻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向着车头走去,掀开车帘,欲呼唤车夫将马车稳住,却发现车夫已经不见踪影了。 接下来沈婧珂看到的画面就让她瞬间石化,本应该守护在马车周围的侍卫全部不见了,跟随在马车后面的那一大队全副武装的将士们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那运干粮的马车和运珠宝瓷器的马车以及那些印着轩辕信名号的旗帜竟然全部都消失了! 沈婧珂深刻怀疑自己还是处于睡梦之中,急忙用力捏自己的胳膊,很疼,看来并非是在做梦。难道是自己眼睛花了?沈婧珂复又闭上眼睛用手按摩按摩自己的双眼和太阳穴,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仍然是空荡荡的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护卫着马车的可是一百多号人马啊!怎么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呢?为什么全部都消失了呢?那些几个小时前还大口大口地吃着包子和轩辕信谈笑风生的士兵们怎么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呢? 沈婧珂眨了眨眼睛,想要下马车去瞧个究竟,脚刚刚迈出车门,“吱呀”一声,马车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又开始向着右下方倾斜,沈婧珂大惊失色地握住车门,方才没有随着马车的倾斜而摔倒。 沈婧珂拍拍胸脯,开始观察马车所处的环境,马车已经停下来了,但马车所停的地方却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这马车竟然是极富艺术性地停在悬崖上!!!准确地说是挂在悬崖上,摇摇晃晃地挂在悬崖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摔下悬崖。 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在马车里休憩了一会儿,一觉醒来,护卫着马车的一百多号人马不见了,珠宝瓷器干草啥的也不见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这挂在悬崖上的马车和马车以及睡在马车里面的两个可怜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沈婧珂顿时晕了。轩辕信听到了动静,轻轻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沈婧珂,你为何神情紧张地坐在那里?”轩辕信奇怪地看着小心翼翼地坐在车门口的沈婧珂。 “我----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为什么?”轩辕信疑惑地皱了皱眉,伸了个懒腰,欲起身。沈婧珂急忙制止,“你先不要起来,你就那么坐着,不要起身,也不要靠近我,你就按照你睡觉的姿势坐在那里。” “为何要本王如此?”轩辕信不解地看着沈婧珂,“蛮女人,你这是怎么了?” “不要动!”沈婧珂伸手制止轩辕信,“你不要动,我将现在我们所处的情况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动!” “为何?本王为何要听你的。”轩辕信颇有些不服气地起身。 “吱呀”一声,整个轿子猛地颤动了一下,向着右下方倾斜了少许,随即就摇摇晃晃起来,沈婧珂死死地抓着车门倒是毫发无损,可怜猝不及防的轩辕信就摔倒在马车里,头撞上了马车壁。 “这是什么情况?为何会这样?”轩辕信揉着被撞疼的额头,不耐的问。 “我让你别动你又不听,现在你给我听好了,你现在千万不可以动,我们现在所在的马车是悬挂在悬崖上的,并不是行驶在大路上的。”沈婧珂说完顿了顿,看了眼轩辕信那难以置信的表情,不等他开口继续说了下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马车会被悬挂在悬崖上,但是现在事实即使如此,更惊悚的是,那些保护着马车的侍卫们和尾随着你的那一百多号人马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包括这辆马车的车夫。” 沈婧珂说完定定地看着轩辕信,轩辕信一时半会儿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低下头回味了一会儿沈婧珂方才的话,不顾轻轻摇晃着的马车,小心翼翼地掀开车窗帘,看向车窗外。 入眼的并不是平坦的大路,也不是气质昂扬地骑着马的侍卫们,更不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们,而是---悬崖,万丈悬崖。 沈婧珂说的没错,马车现在正悬挂在悬崖上,而轩辕信现在所处的这一面恰好上向着轩辕信的,士兵们消失了,侍卫们消失了,车夫消失了,粮草珠宝也纷纷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这悬挂在悬崖上的马车。轩辕信的心顿时就乱了。这是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轩辕信。”沈婧珂打断了轩辕信的思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轩辕信,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就是从这个马车上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下去,悬挂在悬崖上的马车实在是太危险了。” 轩辕信回过头来看了沈婧珂一会儿,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先下车。” “好。”沈婧珂点点头,将整个马车环视了一遍,复又将马车外的情况环视了一遍,咬了咬唇,“轩辕信,现在我们要想办法让马车要在这悬崖上维系平衡,你乱动,或者我乱动,这辆马车随时都有可能会翻下悬崖,我们就葬身崖底了。” “嗯,我知道。”轩辕信点点头,“那该怎么办?” “我们一起移动。”沈婧珂表情严肃地看着轩辕信,“我和你一起动,你快速向前走我呢就在这慢慢向里面挪脚,你要保证你移动的速度和距离要是我的三倍以上,当然我会将脚步放到最慢,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这车门口来。然后拉住我的手我们一起跳下马车,接下来,我们落地,这马车就落下悬崖。” 轩辕信将沈婧珂的话又斟酌了一番,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本王会以最快的速度想你移动,你呢就慢慢地向着本王挪脚,动作可以尽量夸大些,但是脚步一定不能大。” “好。”沈婧珂点点头,“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移动。” 第三十六章 坠落 亲们,今天是5.12,是汶川地震的纪念日,为逝者祈福,愿逝者安息,生者平安。(.好看的小说) 沈婧珂给轩辕信使了个眼色,蹲下身子,缓慢向前移动。轩辕信会意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绷紧身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准备向马车头冲去。一切都如两人计划的那般,轩辕信够快,沈婧珂够慢。 轩辕信紧紧地牵着沈婧珂的手,淡淡的温暖自手心向全身蔓延,心上悬着的石头立刻就落地了。沈婧珂握住轩辕信的手,挑了挑眉,嘴角轻扬,舒心浅笑,“走吧!” “呵呵。”两声冰冷诡异的笑声自车窗外响起。风起,撩开淡金色的车窗帘,一张阴森惨白的脸出现窗口,木刻般麻木僵硬的五官,惨白如纸的皮肤,不带一丝表情,阴气逼人。 沈婧珂秀眉紧蹙,警惕地盯着窗外的人脸,用力握住轩辕信的手,不安地眨了眨眼睛。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掌温柔地覆在了沈婧珂双眸上,一股股暖流自掌心蔓延至眼眸。 “闭上眼睛,不要怕。”轩辕信柔声在沈婧珂耳边呢喃,“大白天出现在你眼前的必然不是鬼,定然是人。牵住我的手,我们一起跳下马车。” “嗯,好。”沈婧珂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地箍住轩辕信的手臂,心里暖绵绵的。 “呵呵。”笑声再次响起。回应这笑声的是轩辕信冷冰冰的两个字---“闭嘴。”轩辕信话音刚落,整个马车厢突然剧烈地颤动了起来,轩辕信和沈婧珂双双跌倒在车厢底板上。 “轰”地一声马车彻底从悬崖上坠落了下去,带着轩辕信和沈婧珂做自由落体运动,沈婧珂紧紧地握住轩辕信的手,风呼呼地在耳际划过,心脏仿佛是暂时停止了,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无法思索。(.好看的小说)两人沿着绝壁在空中直坠而下,如流星陨落般,穿过空气的阻隔,扑向崖底那平静如镜的湖面。 马车“轰”地一声坠入湖面,溅起巨大的水花,沈婧珂只觉得双耳顿时像是失鸣了一般,仿佛是置身于一个完全噤声的玻璃罩中,听不到任何声音。翻涌着水流从四面八方涌进马车,将沈婧珂和轩辕信紧紧地包裹。 沈婧珂只觉得整个身被体完完全全被禁锢在了冰冷的湖水中,动弹不得,眼睛里,耳朵里,鼻子里,嘴巴里满满的都是冰冷的湖水,无法呼吸。多么熟悉的感觉啊,熟悉的坠落感,熟悉的落水感,瘫软的四肢,窒息的口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多么的熟悉,想到这里沈婧珂不由得苦笑两声。 两人紧紧牵着的双手已经散开了,沈婧珂努力睁开双眼,只见那面色惨白的轩辕信正瘫软无力地在不远处的湖水中沉浮。 沈婧珂咬着牙迈动灌了铅的双脚,奋力向前游了几步,想要抓住轩辕信的手,却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翌日 阳光透过镂空雕花的青木窗台慵懒地洒落在青石铺就的地板上,清甜淡雅的香气袅袅婷婷地从放在圆桌上的四足香炉中升起,沈婧珂缓缓睁开眼睛,淡金色的帷幔在在眼前缓缓展开,一双琥珀色的桃花眼即刻映入她的眼帘,桃花眼下边是挺直的鼻梁和微扬的唇,棱角分明的脸庞,俊朗迷人的五官,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没错这个人就是皇甫锦。 “你醒了。”皇甫锦收起手上的黑羽柄折扇,关切地看着沈婧珂。 “嗯。”沈婧珂点点头,将自己所处的房间环视了一遍,警惕地看了眼着一身玄色堇丝纹袍裘的皇甫锦,支起胳膊,咬了咬唇,吃力地坐起身来,搬起床边的白玉石枕头,冷冷地问了皇甫锦一连串问题,“轩辕信在哪里?我怎么会在你这里?你是否就是把我和轩辕信所在的马车推下悬崖的人?这几日来一直跟踪我和轩辕信的人是不会是你派的?告诉我实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对本王不客气?”皇甫锦被沈婧珂问的是一头雾水,似笑非笑地看着神情紧张的沈婧珂,“本王听不懂你说的话,首先本王并不知道轩辕信那小子现在在哪里,其次本王并不是把你和轩辕信那小子推下悬崖的人,也没有派人跟踪你们。[.超多好看小说]再次是本王把你从悬崖底的湖里救出来的,本王是你的救命恩人。” 沈婧珂听了皇甫锦的话,秀美紧蹙,眯起眼将皇甫锦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半信半疑地问,“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臻国?而且还那么巧合地将我从崖底的湖里救起来了?” “因为----”皇甫锦略有些窘迫地看了沈婧珂一眼,轻咳一声,缓缓开口,“本王的妹妹皇甫媛公主迷恋上了轩辕信那小子,自那次本王在营帐里宴请你和轩辕信之后,媛儿就一直对那小子恋恋不忘,再后来她竟然偷偷离开了盈国,一路追寻着你和轩辕信的踪迹直至臻国。本王也是来寻找她的。” 沈婧珂听到这消息不由得笑了,皇甫媛虽贵为公主但确实是一个宛若白纸的女孩儿,天真浪漫,善良可爱,再者沈婧珂早就看出来她喜欢上了轩辕信,但是没想到这个可爱的小公主竟然会一路追寻着她和轩辕信的踪迹,对自己喜欢的人竟有这等的执着和勇气,实在是很可爱呢! “你是在笑嘲笑皇甫公主不守礼数吗?还是在嘲笑本王家教不严吗?”皇甫锦见沈婧珂笑了不由得有些恼怒,毕竟,在封建社会,一个女孩子为了追一个男孩子而离家出走确确实实会被人认为是一个很大胆荒唐而又及不讲究礼数的举措。 更何况,皇甫媛是盈国的公主,身份高贵,血统纯正,且有未有婚约。若是散播出去了,定会遭人口舌,会成为平民们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更会让居心叵测的人抓住把柄,落下笑柄。所以皇甫锦对此事也很是忧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婧珂看到皇甫锦微有些恼怒的表情,轻轻咳嗽了两声微笑着着看着皇甫锦,“我只是觉得皇甫公主真的很有勇气,性格直率很招人喜欢呢!” “噢?”皇甫锦的脸上浮起一丝略带嘲讽的笑容,“听你这话你倒是挺赞成和支持媛儿的举措咯?”皇甫锦说完顿了顿,目光骤然变得温柔了起来,“媛儿是皇甫皇室年纪最小的女孩子,从小便是被捧在手心里,不仅父皇母后对她是百般疼爱,几个哥哥对她也很是宠爱,所以这丫头的性子有些顽皮。” “我倒是觉得皇甫公主一点都不娇气呢!”沈婧珂说完一脸认真地看着皇甫锦,“你救我的时候,没有看到轩辕信吗?” “没有。”皇甫锦摇摇头,“本王是追随着媛儿的足迹找到你的。本王没有看到轩辕信。” “真的没有看到吗?”沈婧珂仍不死心。 “没有。”皇甫锦摇摇头,狐疑地看了满脸关切的沈婧珂一眼,“,怎么了?本王觉得你好像很关心轩辕信,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真的没有啊。”沈婧珂失落的低下了头,想到轩辕信的身体在水中沉浮的样子,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 “喂!”皇甫锦晃了晃沈婧珂的肩膀,“本王问你话呢!你为何不回答?” “嗯?”沈婧珂抬起头,眉头紧锁地看着皇甫锦,“那你有没有发现轩辕信的衣物或者足迹什么的?” “这个也没有。”皇甫锦颇有些不耐烦了,“轩辕信是和你一起掉入湖中的?既然他不在湖中了,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得救了,自救或者被人救。” 死了?!听到这两个字沈婧珂只觉得头“嗡“地一声响了,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心也刹那间沉了下去,喃喃道,“不可能的,轩辕信那家伙不可能死的。皇甫锦,你有没有发现轩辕信的尸体呢?” “没有。”皇甫锦不耐烦地摇头,冷声道,“没有。本王没有发现那小子的尸体,估计他死不了。” “那就好。”沈婧珂舒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下来了,浅浅一笑,“我也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嗯。”皇甫锦淡淡地点头,转过身背对着沈婧珂,“你饿不饿?本王让人给你送些吃的来。本王从湖里将你救起来的时候,你浑身湿漉漉的。怕你会感染风寒,本王就派人给你换了身衣服,喂你喝了些姜茶,你再好好休息会儿吧!” “嗯。”沈婧珂看着皇甫锦的背影,心底微微有些暖意,“谢谢你,锦王爷。” “嗯。“皇甫锦略略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嘱咐守在门外的丫鬟和小厮要好好照顾沈婧珂,随后走回来自己的房间,握紧拳,将房门捶开,回想起和沈婧珂在房间里的谈话,心里略有些不愉快。 亲们如果喜欢听说写的故事,就劳烦大家动动手指收藏一下或者小小地评论一下,给听说燃起奋斗的小火苗哟!!亲们的支持就是听说的动力!! 第三十七章 信 亲们,今天是母亲节哟!对我们给予我们生命又含辛茹苦将我们养大的母亲说一句“我爱你”(*^__^*) 天空略有些阴霾,微潮的空气中飘散着泥土的腥气。[]皇甫媛白皙细嫩的双脚浸没在清澈的泉水里,左手撩起裙摆,右手紧紧握着一根树枝,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专注地盯着在泉水里自由穿梭的鱼儿。 皇甫媛在臻国的公主殿里素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只曾见过公主殿里的丫鬟和侍卫抓过鱼,却从未亲自尝试过。一粗如手臂的小黄鱼欢快地绕着皇甫媛白皙小腿游,皇甫媛深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会儿,屏住呼吸,用树枝刺向绕着她小腿游的鱼儿。 很可惜,树枝刺偏了,鱼儿也跑了。皇甫媛瘪了瘪嘴,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下一条鱼儿。半晌,来了一条摆着尾巴的鲫鱼,皇甫媛索性扔掉手中的树枝,用自己娇嫩的双手去捉鱼。 可这鱼儿游得实在是太快了,身体也是滑溜溜的,任皇甫媛怎么捉也捉不住。忙乎了两三个时辰,总算是捉住了三条小鱼。皇甫媛满意地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弯下身子,掬起一捧清水,仔仔细细地洗了一把脸,欢喜地用裙子兜住红蹦乱跳的鱼儿,乐滋滋地跑向不远处的山洞。 山洞里燃着一个小小的火堆,火堆旁边是一块大大的青石,石头上搭放着一件淌着水青色长袍和一双黑色的长靴,均是男子的衣物。 皇甫媛将兜在裙摆中的鱼儿放在青石上,把青石上放着的短匕首握在手中,看着在青石上蹦跶着的鱼儿,犹豫了一会儿,狠下心来,深吸一口气,开始杀鱼。杀完鱼,又得尝试着在火堆上烤鱼。 皇甫媛还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费力好大的劲儿才将鱼烤熟,小白脸也变成了小黑脸。(.无弹窗广告)皇甫媛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污渍,用大片的绿叶将烤鱼包裹了起来。 青石后面突然传来几声男子的咳嗽声,皇甫媛急忙跑了过去,轻轻扶起躺在干草上裸着上半身的男子。 轩辕信只觉得肺部闷得难受,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双温柔纤细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咳嗽适才缓解了一些。轩辕信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布满烟尘的小脸。不由得笑了,“蛮女人,你的脸怎么变得这么黑了?” “蛮女人?信哥哥,媛儿不是蛮女人。”皇甫媛说着用袖子将脸又擦拭了一遍。 “媛儿?”轩辕信微微皱了皱眉,睁大眼睛将眼前这张清纯俏丽的小脸打量了一番,浅,“浅一笑,“原来是皇甫公主。公主,你是否见过沈婧珂沈姑娘?” “没有。”皇甫媛摇摇头,“媛儿没有见过婧珂姐姐,媛儿是在河边发现信哥哥的,就把信哥哥就到背到这山洞里来了。我并没有见过婧珂姐姐。” “怎么可能呢?”轩辕信皱了皱眉,“我和婧珂是一起落水的啊,你当真没见着她?” “没有。我没有见到婧珂姐姐,只在湖边发现信哥哥了。” “嗯。我知道了。”轩辕信心情烦乱地点了点头。 “信哥哥别担心,婧珂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谢谢你。”轩辕信温和地冲皇甫媛笑笑,“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小事呢!”皇甫媛说着将包裹着烤鱼的树叶拿到轩辕信面前,“信哥哥,这是媛儿在山洞外的小河里抓得鱼,然后放在放在火堆上烤熟了,虽然不好吃但是也可以果腹了。[]不至于饿肚子,信哥哥肯定饿了吧!快吃吧!” “谢谢你。”轩辕信将烤鱼捧在手中,温柔地看着裙摆和袖子均被濡湿了的皇甫媛,“公主你也饿了吧!我们一起吃吧!” “我不饿。”皇甫媛急忙摆手,“这就只有三条小鱼,信哥哥一个人吃就够了,我不饿呢!”皇甫媛话音刚落,“咕咕~”的声音便从她肚子里传了出来。 轩辕信听到这声音,眉梢轻挑,微微一笑,摸了摸皇甫媛的头发,“傻丫头。饿了就是饿了,千万别逞能。” “媛儿----媛儿---”皇甫媛看了眼轩辕信手掌中瘦瘦小小的三条烤鱼,又看了眼面色苍白的轩辕信,咽了口口水,眨巴着大眼睛,笑盈盈地看着轩辕信,“信哥哥,媛儿不喜欢吃鱼呢!你先吃着,媛儿去山上摘一些水果来!”皇甫媛说完便跑了,也不等轩辕信答话。 轩辕信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咳嗽了两声,摇了摇头,将烤的乱糟糟的鱼吃了下去,烤鱼的味道确实不怎么样,比不上他和沈婧珂初见时沈婧珂所烤的,想到这里,轩辕信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忙自我安慰,那个蛮女人,坚韧地像杂草一样,一定会没事的。 皇甫媛去山上摘了些看上去可以吃的果子,顺便采了些草药,皇甫媛虽然是娇生惯养的公主,但自小便对医术很感兴趣,从小便爱跟着皇宫里的太医学习医术。医术虽算不上高明精深,但也较为精湛了。 轩辕信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泡,估计也感染了些风寒,皇甫媛于是摘采了很多治疗风寒的草药。回到山洞的时候,轩辕信已经乖乖地吃完了所以的烤鱼,皇甫媛见状很是开心,笑眯眯地将兜在裙摆里的水果和草药放在了青石上。 轩辕信看着皇甫媛灿烂明媚的笑容,心底的烦乱不知不觉也消减了一些,在他眼里,皇甫媛就像是纯如白纸天真浪漫的小孩子一样,有着纯净明媚的笑容。 “信哥哥,媛儿摘了好些水果,快吃吧!”皇甫媛擦了擦脸上的汗渍,双眼笑成了月牙形,“信哥哥,媛儿还摘了些草药,信哥哥似乎是有些着凉了,媛儿略懂医术,可以为信哥哥医治医治呢!” “嗯,麻烦你了。”轩辕信说着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放在皇甫媛掌心,假意威胁,“你呀,估计饿坏了吧!赶紧吃掉。否则我可饶不了你。等我身体好些了,就去山里给你猎几只山鸡烤了吃!” 皇甫媛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心里乐开了花,将苹果捧在手心,抿了抿唇,羞涩地看着轩辕信,“谢谢信哥哥!” “傻丫头。”轩辕信摸摸皇甫媛的头,柔和地笑笑。 皇甫媛吃完果子,又给轩辕信喂了些水,随后把草药混在一起泡在水里放在火上煮沸,再给轩辕信喝下去,忙得不可开交。 星月满天时,累了一天的皇甫媛便靠在青石上渐渐睡去了,五六月的天气,白天虽然是日头高照,但是到了晚上寒气仍微微有些重,轩辕信放在青石上的衣服也干得差不多了,轩辕信于是便将自己的罩衫盖在了皇甫媛身上,看着皇甫媛那嘟着嘴的可爱睡相,轩辕信不由得想起来自己早年夭折的妹妹。 喝了皇甫媛煮的草药,风寒也颇有好转,轩辕信躺在干草上,回忆着坠落悬崖之前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蹊跷,为什么一百来号人马会凭空消失呢?为什么马车会在他和沈婧珂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被挂在悬崖上?最后将他们推下悬崖的那个人是谁呢?之前放蛇的人又是谁呢?为何哥哥轩辕麟会已经回京了呢?尹守备所说的关于哥哥轩辕麟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一连串的问号在轩辕信脑袋里翻来覆去,翻来覆去,轩辕信只觉得头疼地厉害,下意识地按了按太阳穴。 然而,此刻,在他心里最担心的问题并不是以上的那些,而是---而是沈婧珂的安危。沈婧珂,那个野蛮而又神奇的女人,现在又会在哪里呢? 皎洁的明月悬挂在墨黑的天空中,洒下一片如水的月光。轩辕信微微转头,看向熟睡中的皇甫媛,小巧微圆的脸蛋,白皙到可以掐出水的肌肤,卷翘纤长的眼睫毛,小巧精致的鼻子,微微嘟起的樱唇,清纯甜美,十分可爱。 看着皇甫媛那被树枝划破了的纱裙,轩辕信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真是个缺心眼的丫头。” 仔细看看,皇甫媛的额角似乎是被树枝一类的擦伤了,有殷红的血液流出,想到皇甫媛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今天为了照顾他又是捉鱼又是烤鱼又是采草药,烤好了鱼她自己还舍不得吃,硬是要留给轩辕信,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轩辕信想着想着忍不住伸手去擦拭皇甫媛额角上的血迹,他没有注意到,一条小青蛇正从青石底下的蛇洞里钻了出来,寻着皇甫媛额角透出的血腥味,慢慢向上爬。 等轩辕信注意到时,已经晚了,小巧而灵活的青蛇已经一口咬在了轩辕信的手腕上。“啊!”轩辕信惨叫一声,咬紧牙,忍着痛,用力甩开咬着他的小青蛇,拔下头上的青玉簪,狠狠地将青蛇斩为两截。 皇甫媛闻声醒来,看着轩辕信手腕上的牙印和地上被斩为两截的青蛇,惊恐地尖叫了起来。紧张地握住轩辕信的手腕,火急火燎地看着他,“信哥哥,信哥哥,怎么会这样?!” 亲们,收藏我吧!~~~(*^__^*)嘻嘻……亲们的支持就是听说的动力哟!加油~~加油~~ 第三十八章 表白 “有蛇。”轩辕信简短地回答皇甫媛,闪电般地撕下一块长条布,紧紧地捆扎住牙印上方的手臂,减缓蛇毒扩散的速度。同时用手指用力地掐住还在流血的伤口,将带有蛇毒的黑色血液挤出来。 片刻后,轩辕信只觉得四肢瘫软,浑身无力。脸色越发苍白,嘴唇也渐渐开始发紫。皇甫媛看着轩辕信这幅样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眉头皱得紧紧的,咬了咬唇,双手捧住轩辕信的手腕,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樱红的嘴唇贴在轩辕信青紫的伤口上,用力允吸。 “丫头,你干什么?!”轩辕信瞪大眼睛讶异地问。 “帮信哥哥吸蛇毒。”皇甫媛抬起头来,将嘴里含着的黑血吐了出来,甜甜地冲轩辕信笑,随即又将嘴唇贴在轩辕信手腕上用力允吸。 “丫头,这样也会有少许毒素进入你身体内的。你傻不傻啊?!”轩辕信看着一个劲儿帮他吸蛇毒的皇甫媛,心底涌起一阵暖流。 皇甫媛没有回答轩辕信的话,只是认真地帮轩辕信吸毒血,樱红的唇瓣上满是黑色的污血。 “丫头----”轩辕信怔怔地看着捧住他手臂,仔细认真地为他吸毒血皇甫媛,欲言又止。 良久,皇甫媛唇齿间的黑色毒血终于变成了鲜红色,轩辕信的伤口中也不再有黑色血液流出。皇甫媛方才舒了口气,擦干唇边的血迹,即刻用清水漱口。 “信哥哥,等天亮了媛儿就去山上给你摘采些医治蛇毒的草药,内服外敷,过几天伤口估计就好了!”皇甫媛笑盈盈地起身,胸有成竹地看着轩辕信。 “丫头,你帮我吸毒血也就意味着有少许蛇毒已经进入你的体内了。你自己也一定要服用清蛇毒的药物,好好调养身体。”轩辕信一脸严肃地看着皇甫媛,“你必须记住我说的话。” “嗯!”皇甫媛听话地点点头,粲然一笑,“信哥哥的话媛儿一定会听的。” “丫头,谢谢你。”轩辕信说着摸摸皇甫媛的头发,温柔地看着她,“你真的很可爱,就像我已故的小妹一样,很惹人怜惜。只可惜我的小妹早年夭折。丫头,若你不介怀,以后就做我的妹妹吧!” “妹妹?”皇甫媛眨巴着大眼睛盯着轩辕信的眼睛,看到轩辕信眼中恳切的神色,皇甫媛确定了他并不是在与她开玩笑,失落地低下了头,咬了咬唇,小脸涨的通红,小心翼翼地开口,“信哥哥,信哥哥你只把媛儿当妹妹吗?但是,但是媛儿不是把你当哥哥呢!媛儿,媛儿喜欢你!”皇甫媛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抬起头,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轩辕信,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轩辕信怔怔地看着皇甫媛那绯红的脸颊和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轻咳两声,转过头背对着皇甫媛,微微一笑,“媛儿,你年纪尚幼,我理应是你的哥哥。” “嗯,媛儿知道了。”皇甫媛失落地低下头,耷拉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落寞地向后退了两步,倚靠在冰冷的青石上,用胳膊肘撑着着脸,闭上眼,浅浅的笑,“信哥哥,媛儿,媛儿有些困了,媛儿要睡觉了呢!信哥哥也要好好休息。” “嗯。好。”轩辕信装过头,歉意地看着皇甫媛,眉梢微皱,柔声道,“丫头,把我的衣服披在身上,晚上寒气重,小心别着凉了。” “嗯!谢谢信哥哥。”皇甫媛像小孩子一样乖乖地点点头,听话地把轩辕信的长袍披在身上。 夜色渐浓,山洞里燃烧着的篝火也渐渐变暗,轩辕信静静地看着进入梦乡了的皇甫媛,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两声。[] 臻国听雨阁 沈婧珂百无聊赖地坐在石桌旁边,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心如乱麻。 皇甫锦则安然悠闲地坐在她对面饮酒,他让听雨阁的主人布置了一桌子的菜肴和蔬果,可沈婧珂此刻对这些诱人的美味珍馐却着实是提不起一丝兴趣,一点胃口也没有,她瞟了眼戴在她手腕上的银色手链,皱了皱眉,可那手链却还是如初戴上时的样子,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沈婧珂就更是烦闷了,此刻让她最担心的就是轩辕信这小子的下落,他现在到底在哪里?是否安好?还有,那日将他们推下悬崖的到底是什么人?最蹊跷的是既然那尹守备说臻国大皇子轩辕麟已经回宫了,那为什么手链却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婧珂,吃菜。”皇甫锦给沈婧珂夹了一只鸡腿,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没胃口。”沈婧珂皱了皱眉,不悦地摆了摆头。 “你必须吃,这是命令。婧珂,这听雨阁是臻国最有名气的五大酒楼之一,这里的菜肴色香味俱全,非常可口。” “我不想吃,没胃口。”沈婧珂说着瞪了皇甫锦一眼,“皇甫锦,你妹妹失踪了,你就不着急吗还能吃得这么开心?” “我很着急。”皇甫锦说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给自己夹了只鸡腿悠然自得地吃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还吃这么香?” “不吃饱怎么有精力去找她。” 沈婧珂顿时就缄默了,盯着一脸恬淡地享受着美味佳肴的,皇甫锦看了会儿抿了抿唇,用手抓起鸡腿,毫无形象地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皇甫锦看着她这摸样,嘴角轻扬。两人正吃着楼下突然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皇甫公子!皇甫公子!”一个身着便服的侍卫神色充满地跑上了听雨阁,将一张白纸按在石桌上,气喘吁吁地鞠躬行礼,“锦王爷,卑职有要事要报!” 皇甫锦用丝绢擦擦手指,淡淡的问,“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是----”侍卫顿了顿,眼神奇怪地看了眼沈婧珂,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呈上手中的白纸,“回王爷,这是卑职在城中撕下来的通缉令。请王爷过目。” “噢?通缉令?不过是一张普通的通缉令,为何如此慌张?”皇甫锦微微皱眉,将白纸在手中展开,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半晌,转过头,表情诡异地看着沈婧珂。 “怎么了?”沈婧珂被皇甫锦那那诡异的眼神盯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用丝绢擦了擦手,站起身来凑到皇甫锦旁边,看向皇甫锦手中的通缉令,只一眼,沈婧珂整个人就石化了。 这通缉令上,白纸黑字地写着“云景二十三年,臻国二皇子轩辕信与一名沈婧珂女子双双坠崖,二皇子殿下不幸遇难,踪影不明,生死未卜。疑是神秘女子沈婧珂拉二皇子落崖,此举罪大恶极,该当凌迟处死,故赏金百两,缉拿归案。”通缉令的上方则大喇喇地画着沈婧珂的画像,笔法虽不精,但还是有六七分相似。 沈婧珂激动地将通缉令握在手中,瞪大双眼,难以置信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连连叹气,真是怪事处处有,这里特别多。她沈婧珂竟然在一夜之间沦为了象征着黄金百两的通缉犯。这得引来多少杀手啊! “你为何会成为通缉犯?你不是在保护着轩辕信吗?为什么又会成为害了他的通缉犯?沈婧珂,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皇甫锦说着饶有兴致地问沈婧珂。 沈婧珂没有理会皇甫锦,脑袋里像放映电影一般地闪过一系列的画面,在盈国那个雨夜见到的那脸色苍白的放蛇人,狡猾残忍的追杀者,鬼鬼祟祟的跟踪者,突然消失的一百号人马,悬挂在悬崖上的马车,尹守备在酒席上说说的的话……..一切的一切慢慢汇聚成一张大网,死死地将沈婧珂和轩辕信网住,“有内鬼。”沈婧珂盯着画,着她肖像的通缉令,吸了口凉气,半晌,将整张通缉令揉成一团扔出了窗子,转过头表情严肃地看着皇甫锦,“锦王爷,请给我准备一套男装,婧珂要化装成男人。” “你很聪明。”皇甫锦的脸上浮现出赞许的笑容,随即吩咐身后傻站着的侍卫,“去给沈姑娘买一套上好的男装。” “是!”侍卫狐疑地看了眼沈婧珂,领命下楼。沈婧珂随即坐回了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吃菜喝酒。 “沈婧珂,你方才所说的有内鬼是什么意思?”皇甫锦坐回她对面,好奇地问。 “锦王爷,婧珂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沈婧珂没有回答皇甫锦的问题反而表情严肃地问了他一个问题,“王爷,你是否曾派人跟踪过我和轩辕信?” “这个----”皇甫锦皱了皱眉,轻轻抿了两口酒,似乎并不想回答。 “王爷,若你没有派人跟踪我和轩辕信,那日你又怎么会准确地邀请我和他赴宴呢?” “嗯。”皇甫锦点点头,“本王起初怀疑轩辕信的身份,确实是派人跟踪过你和轩辕信,不过自那日的晚宴后,本王就撤回了跟踪你们的人。” “王爷此话当真?”沈婧珂半信半疑地追问。 皇甫锦懒得回答她,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第三十九章 寻找 轩辕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明媚的阳光轻柔抚摸着洞口大大小小的碎石上,燃烧了一宿的篝火已经完全熄灭了,搭放在青石上的衣物也彻底被风干了。轩辕信坐起身来,按了按太阳穴,今天的精神状态已经比昨天要好了很多。皇甫媛已经不在山洞里了,轩辕信于是站起身来,毫无顾忌地将搭放在青石上的长衫和靴子套在穿在身上。 “信哥哥!今天感觉好点儿了吗?”轩辕信刚刚穿完衣服,洞口便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媛儿起得早,就去山上采了些草药,摘了些野菜和蘑菇,可以煮点汤喝呢!” “谢谢你。”轩辕信转过身微笑着看着用裙子兜着一大堆草药野菜和蘑菇的皇甫媛,“你辛苦了。” “媛儿不辛苦呢!”皇甫媛一股脑儿将裙摆里兜着的东西倒在了大青石上,舒了口气,满意地拍了拍手,欣喜地看着轩辕信,“信哥哥,媛儿发现了好多有用的草药呢!” “噢?”轩辕信看着青石上还带着朝露的野菜和蘑菇,眯起眼笑,“丫头,这么多草药中有没有适合你用的呀?” “嗯?”皇甫媛歪着头,嘟起小嘴,不解地看着轩辕信,“媛儿,媛儿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呀!为什么要用草药呢?” “丫头你这么傻,所以啊你得采些能让你变聪明点的草药。”轩辕信说着一本正经地看着皇甫媛。 “信哥哥---”皇甫媛顿时反应过来轩辕信是在调侃她,娇俏的小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不服气地辩驳,“媛儿,媛儿不傻呢!媛儿会跳舞,懂医术,会写诗,弹琴,所以,所以媛儿才不傻呢!” “哈哈!”轩辕信看着皇甫媛这可爱的摸样朗声大笑了起来,“好啦,聪明能干的皇甫公主现在我饿了,煮汤吧”! “嗯!!”皇甫媛看了看轩辕信脸上的污渍,笑嘻嘻地跳到他面前,纤细柔软的手指温柔地贴在他脸上,轻柔地帮他拭去脸上的污渍,“信哥哥,你脸上真脏呢!今天身体应该好些了吧!感觉脸上没昨天那么烫了呢!” “好很多了。”轩辕信看着皇甫媛那蝉翼般的眼睫毛,突然想起了那个一脚踹闪了他腰的沈婧珂,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那个蛮女人什么时候才会有皇甫媛这般温柔可爱呢? “信哥哥在笑什么呢?快去溪边洗把脸吧!”皇甫媛帮轩辕信擦掉了脸颊上的污渍,仰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轩辕信看着皇甫媛那水灵灵的大眼睛,轻轻咳嗽了两声,“呵呵,只是一时失神,谢谢你,丫头。我这就去洗洗脸。” “我给信哥哥煎药,煮汤,等信哥哥回来就可以填饱肚子了!” “好,谢谢你,丫头。” 皇甫媛看着轩辕信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失落,皇甫媛察觉轩辕信对自己很礼貌很客气,正是那种象征着陌生的客气。尽管如此,皇甫媛觉得自己能和轩辕信这样无所顾忌地单独相处,能够在清晨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熟睡中的脸,能够为他煎药,为他煮汤,能够看到他迷人的笑容,心里就很开心了呢! 轩辕信挽起裤脚,在河里仔仔细细地洗了一把脸,仰起头,看向陡峭的悬崖,昨天,他和沈婧珂一起随着马车从高高的崖顶坠落下来,应该就是会落在这河里,也许是水流速度过快,将两人冲散了,即使是这样,那么沈婧珂也应该会出现在河岸的某个地方。 想到这里,轩辕信急忙从水里跳了出来,沿着河岸寻找沈婧珂。 皇甫媛在山洞里细心地为轩辕信煎好了药,煮好了汤,坐在青石上眺望着洞口,乐滋滋地等轩辕信回来,为了给轩辕信摘采草药和蘑菇,皇甫媛一大早就醒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就上山去采草药,肚子饿了,就摘树上的果子充饥。好不容易才摘齐了那几种草药,又漫山遍野地寻找能够食用的蘑菇。 皇甫媛看着盆盂里翻滚着的蘑菇,想象着轩辕信喝汤的样子,脸上浮出了满足的微笑。 时间慢慢流逝,煮好了的蘑菇汤都已经冷却了,可却还不见轩辕信的踪影,皇甫媛盯着空荡荡的空口,心里着急了起来,寻至河边,却并未发现轩辕信的踪影,扯着嗓子在河边呼喊了一会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迫于无奈,她只好回到山洞里继续等轩辕信,然后将已经冷的汤再热一遍。 香喷喷的蘑菇汤热了冷,冷了热,可轩辕信却仍然没有出现在洞口。皇甫媛也就越来越担心了,轩辕信是不是自己一个人离开这里了呢? 轩辕信沿着河走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丝毫跟沈婧珂有关的东西,很是着急,这个蛮女人到底是去哪里了?到底是死是活?应该是活着的吧!死好歹也会见尸啊!但是如果尸体被水冲到更远的地方去了-----不,不,不,这个不可能发生那个蛮女人肯定是活下来了,然后就不顾他轩辕信的死活独自离开了。 轩辕信想起和沈婧珂初识时的场景,沈婧珂确实是为了找轩辕麟才找上自己的,现在她知道轩辕麟已经回宫了,应该就不会再顾及他轩辕信了吧!不过仔细想想沈婧珂那女人本是倒不小,就连手上戴着的银手链还能驱蛇,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总之是个神奇的女人,所以这次肯定死不了。 想到这里轩辕信方才安心了一些,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咕咕咕”地叫了好久了,他猛然想起皇甫媛那丫头还在山洞里等着他呢,转过头快速往回走。 蘑菇汤加热第三遍时,轩辕信终于出现在了洞口,满脸歉意地看着低着头表情失落的皇甫媛,“丫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信哥哥!信哥哥你回来啦!!”听到轩辕信的声音皇甫媛开心地仰起头,脸上的抑郁顿时一扫而光,笑嘻嘻地看着轩辕信,“信哥哥,媛儿等了你好久呢!” “让丫头你久等了真的很抱歉。”轩辕信温柔地笑笑,走到皇甫媛身边坐下,指着火架上蘑菇汤,“这个就是你煮的汤吗?真香!” “是的。”皇甫媛略带羞涩地看了眼轩辕信,将蘑菇汤从火架上取了下来。 “很烫,让我来端。”轩辕信走到皇甫媛面前,端过她手中的蘑菇汤,“真的很香,丫头你很能干。” “嘿嘿。”听到轩辕信的夸奖皇甫媛心里像灌了蜜似的甜,红着脸傻笑了两声。 两人喝完蘑菇汤,肚子饱饱的了,随后皇甫媛又将驱散蛇毒的草药煎了一遍,和轩辕信一道服下。 第四十章 芍药 听雨阁 沈婧珂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再将乌黑的秀发以一根简单的青竹簪束起,乍一看,着实是个俊秀的翩翩少年。 皇甫锦对照着通缉令上的画像将沈婧珂审视了两遍,眉梢微蹙,“要是你眉毛再粗点,皮肤再黑点就好了。” “这个简单。”沈婧珂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化妆袋,拿出镜子,眉笔和小麦色的粉饼,对着镜子将自己那柳叶眉化成了粗粗黑黑的剑眉,然后又将将凝脂般白皙滑嫩的皮肤变成了小麦色。 “你那些玩意儿真是神奇。你现在的样子和之前穿长裙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皇甫锦瞪大眼睛讶异地盯着沈婧珂。 “那就好,这样一来,才不会有人认出我。”沈婧珂一把夺过皇甫锦手中的通缉令,咬了咬唇,调侃道,“估计现在的我已经成了活生生的宝藏了,寻宝的人必然很多。” “嗯。”皇甫锦轻轻点头,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本王已经派人去找媛儿和轩辕信那小子的下落了。估计晚上会有消息,坐在这也无聊,沈婧珂你跟着本王逛街去吧!” “逛街?!”沈婧珂眨巴着眼睛愤愤地看着皇甫锦,“我可是通缉犯啊!你要我和你去逛街?!你是不是钱不够花了想让我去送死啊?” “不要激动,你放心,本王自会守护好你,本王只是想验证一下你换上的这身男装可以骗到多少人。”皇甫锦笑嘻嘻地盯着沈婧珂的眼睛,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带着一个通缉犯逛街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啊!再者,如果你不是通缉犯,本王可能没有兴趣带你上街。[.超多好看小说]” 沈婧珂沉默了,瞟了一眼皇甫锦那张幸灾乐祸的脸,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她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为锦王爷的心思。 “皇甫公子!”娇滴滴的女声在楼下响起,沈婧珂顺着叫声望了下去,只见一个穿着大红色纱裙的女子正仰着头,笑盈盈地看着皇甫锦。 “原来是容娘啊。”皇甫锦低下头微笑着冲红衣女子点了点头,“芍药,好久不见了。” “是呢!”红衣女子提起裙摆,“噔噔噔”地走上楼,一双俊俏的丹凤眼一眨不眨地追随着皇甫锦。 被唤作容娘红衣女子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瓜子脸,丹凤眼,柳叶眉,眸似秋水,面若桃花。生的很是俊俏,个子虽不高但胸前却是鼓鼓的,腰肢也是细细的,宛若成熟了的蜜桃。 “皇甫公子你已经好久没去倚翠楼了呢!楼里的姑娘们都很想念公子您呢!”被唤作容娘的红衣女子轻柔地推搡着皇甫锦,嗲声嗲气地撒娇。 “哈哈,不急,不急,我今日便带着这位沈公子去。”皇甫锦说完指了指尴尬地坐在一旁的沈婧珂。 “哟!这位沈公子长得可真俊呢!俏生生的,看这眉眼,还真是清秀精致,倘若是个姑娘定会迷倒不少男人呢!”容娘将沈婧珂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将她夸奖一番,笑眯眯地问,“沈公子,我看您很是眼生呢!您是不是从未进过咱倚翠楼啊!” “是。”沈婧珂点点头,挺直腰板,轻蔑地看了皇甫锦一眼,“皇甫公子应该是您那儿的常客吧?” “呵呵。”容娘将沈婧珂鄙视的表情看在心里,暗暗冷笑了两声,“沈公子,我们倚翠楼的姑娘个个都是貌美如花,技艺超群,包您去了一次还想去第二次。” “容娘,你为何会出现听雨阁?”皇甫锦疑惑地问。 “噢,因为咱倚翠楼的芍药姑娘被唤到这边厢房中服侍一个客人,今个儿早上来的,芍药姑娘没有在外头过夜的习惯,我这是来接芍药姑娘的。” “噢?芍药姑娘也来了?”轩辕信颇有些兴趣地摩挲着中指上套着的铂金横断波纹指环。 “是呀!正巧可以让沈公子见见咱们倚翠楼那才貌双全的呢!哎哟,眼瞅着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这就去找芍药姑娘,待会儿再来找二位。”容娘说完便匆匆忙忙地上楼去了。看着容娘的背影,不难猜出,几年前她也应该是个红极一时的名妓。 容娘走后皇甫锦让小二又加了两个凳子,显然是要给那个芍药姑娘和容娘坐的,看着这个皇甫锦的举措,沈婧珂忽然对那个芍药姑娘有了些兴趣。 “啊!!!杀人啦!!”楼上忽然传来容娘的惊恐的尖叫声,沈婧珂心下一惊和皇甫锦对视了一会儿,迅速跑上楼。 楼上最中间的房门口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堵了个水泄不通,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将脖子伸得脖子老长,瞪大了眼睛向着房间里边望。房间里突然冲出一个满脸是泪的中年男子,男子横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失魂落魄地冲出了人群。 男子横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子,跌跌撞撞地走向楼梯,浑浊的双眼不停地流着眼泪,嘴唇不住地颤抖,一声一声地呼唤他怀中的女子,“芍药!芍药!!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你暂时不能走。”皇甫锦突然出现在男子面前,用手指探了探他怀中女子的鼻息,剑眉紧蹙,惋惜地叹了口气,“芍药姑娘已经去世了,捕快就要来了,你现在不能走,更不能带走芍药姑娘。” “不!!不!!芍药并没有死,芍药还活着,我要带她去找大夫!!你给我让开!!”男子说着愤怒地瞪了皇甫锦一眼,用力向他撞去,皇甫锦微微摆身,轻巧地闪开,男子撞了个空,身体失去了平衡,抱着浑身是血的芍药向木制楼梯跌去。 “小心!”从人群中挤到皇甫锦身边的沈婧珂迅速抓住中年男子的衣领,咬紧牙关,用力将男子从跌倒的边缘拉了回来。 “都让一让!让一让!闲杂人等就不要在这里看热闹了!”一群穿着黑衣的佩刀捕快从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了上来,为首的大汉不耐烦地摆手,“闲杂人等,都给我让开!” “芍药姑娘已经停止呼吸了,将她放下来吧!”沈婧珂柔声对满脸是泪的中年男子说,“捕快们已经来了,将芍药姑娘交给他们吧!” “不!不!!”男子将怀中浑身是血的芍药姑娘抱得更紧了,沈婧珂皱了皱眉,看向男子怀中的女子,一眼就看到了女子脖子上的一个蝴蝶刺青,沈婧珂顿时怔住了,向前走了一步,抿了抿唇,伸出手指轻轻抚摸那被刺在女子白皙脖子上的紫色蝴蝶。沈婧珂温软的手指一触及那紫色的蝴蝶刺青,那妖冶美丽的紫蝴蝶的双翅便像是有了生命般扇动了起来。 沈婧珂的双唇微微抖了抖,看了眼芍药那血淋淋的脸庞,欲言又止,芍药脖子上的蝴蝶刺青她也有一个,刺在锁骨上,和芍药脖子上的刺青是一摸一样的。这样刺青,意味着----这个芍药和她一样是彩手下的人。是幻影组织的契约奴隶。难道说这个叫芍药的女人也是穿越过来的么? “放下你怀中抱着的女人!”为首的捕快表情严肃地瞪着抱着芍药的中年男子,“快放下!” “不!不!我要紧紧抱着芍药!死也不放手!”中年男子像是着了魔一般神情紧张地抱着怀中已断了气的佳人。 “快放下她!”为首的捕快极不耐烦地瞪着中年男子,威胁道,“再不放,我就将你扔进大牢!” 黑脸捕快话音刚落,只听“嘭”地一声响,中年男子的后脑勺挨了一闷棍,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四十一章 法医,仵作 沈婧珂抛下手中的木棍,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查看坠落在地的尸体,她方才那一声不响地用棍子打晕中年男子的行为让皇甫锦和在场的捕快纷纷怔住了。 “大胆刁民!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伤人!真是放肆!”为首的黑面捕快迅速反应了过来,指着沈婧珂的鼻子大声嚷嚷。 沈婧珂抬起头淡淡地看了黑面捕快一眼,没有说话,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黑面捕快手中,微微一笑,“方才那个中年男人明显是因悲痛过度而神志不清了,会对办案造成不良影响,而且他也有可能是嫌疑犯,在下才打倒他。在下虽并不是故意伤人,干却扰了官府办案,故以一锭银子赔罪。” 沈婧珂说完又往捕快手中塞了两锭银子,脸上浮出礼貌的笑容,“这位官人,因这位故去了的芍药姑娘和在下颇有渊源,故在下才妄图插手这案件,在下想要协助各位官人办理这案件,还望您海涵。” “这个…..”黑面捕快看了看手中白花花的三锭银子,又抬起头看了眼衣着华贵气宇轩昂的皇甫锦,便猜出这两人的身份背景不简单,于是谄媚地笑,“这位公子,既然您和芍药小姐颇有渊源,就暂许你协助办案吧!不过----”黑面捕快顿了顿,略有些轻视地看着沈婧珂,“我看公子你文文弱弱的估计也帮不了多少忙吧!” 沈婧珂听了黑面捕快的话,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她沈婧珂可是a大法医系大二的学生,对于验尸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了解的,并不比这个年代的仵作差。 “喂,你干嘛要管这闲事?”皇甫锦躬下身子不满地看着沈婧珂,“查案是他们臻国捕快的事情。不要多管闲事。” “其他的事我不管,但是这个事我管定了。”沈婧珂头也不回地回答皇甫锦,然后从腰间掏出一个青木簪子,挑起芍药脖子上系着的粉色绸带。 芍药脖子上的勒痕皮肤擦伤较轻,勒沟较浅而不明显,呈浅褐色皮革样化。粉色绸带中端有一个小拇指大小的小结,而她的后颈上也正好有一个绳结扣的压迹,和粉色绸带上的结扣大小一致。 沈婧珂用白色丝帕擦干净芍药脸上的血迹,芍药的脸上并无伤痕,脸庞青紫肿胀,皮肤上有很多出血点,结膜水肿,外耳道和鼻腔也有出血的痕迹。沈婧珂复又检查了一下芍药大腿上和肩膀上的刀伤,伤口虽不浅但远不足以致命。也就是说,这个叫芍药的女人是被勒死的,而凶器应该就是她脖子上的粉色绸带。而这粉色绸带恰巧也像是本该系在死者腰间的腰带,这就意味着,凶手用死者自己的腰带勒死了她。 沈婧珂发现芍药的手腕和脚腕均有绳子的勒痕,且勒沟要比她脖子上的深一点,沈婧珂心里顿时有了些底,转头看向黑脸捕快,“大人,经在下鉴定芍药姑娘是死于窒息,她是被人勒死的,她的大腿和肩膀上均有刀伤,但这并不足以致命,芍药的手腕和脚腕上也均有被绳子捆绑的痕迹,所以我推测芍药应该先是被凶手用绳子缚住了手脚,然后凶手又抽出她腰间的腰带继而将她勒死。(.)” “大人!”一个高高瘦瘦的捕快捧着一把带血的短匕首和两截绳子出现在黑脸捕快面前,“大人,这是小人在凶案发生的房间里搜到的。” “那两截绳子应该就是凶手用来缚住芍药手脚的绳子,这把刀也许就是刺伤芍药的凶器。”沈婧珂摸着下巴道。 “那把短匕首并不是凶器。”一直沉默着的皇甫锦突然开口,“芍药腿上的伤口右端比左端要深,就表示凶器应该只有一面是锋利的刀刃,但是匕首则有两个刀刃。所有那把匕首不是凶器,应该是用来割断捆绑住芍药手脚的绳子的。”“这位公子何出此言?”黑脸捕快不解地问。“你们看--”皇甫锦说着指着被沈婧珂一棍子打晕了的中年男子,“他的腰间不正别着一个皮革刀鞘吗?估计就是属于这把短匕首的。” “嗯,有道理。”黑面捕快轻轻咳嗽了一声,表情严肃地看着沈婧珂个皇甫锦,“你们两个多推断的也正好是我所想的。”黑面捕快顿了顿,转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年轻捕快,“高振,你去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以及发现尸体的人。” “是。”名为高振的年轻捕快微微行礼新宿走向案发现场,沈婧珂则蹲下身,继续检验尸体,这一次,她有了重大发现。在芍药的亵裤上,竟然有乳白色的精斑,沈婧珂观察了经办一会儿,秀眉微蹙,“我在芍药亵裤上发现了精斑,证明芍药临死前和男子发生过性关系。也就不排除奸杀的可能性。我要待会儿要查看一下芍药的下体。” 沈婧珂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皇甫锦张大了嘴巴看着她,他万万没想到沈婧珂这个女人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露骨的话。实在是-----匪夷所思。 沈婧珂见众人都像看外星人一般看着她,适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是在思想超级保守的封建社会,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要检查芍药下体之内的话……沈婧珂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大人,带来了一个目击者,倚翠楼的容娘。”年轻捕快高振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沉默,他领着满脸泪水的容娘走了过来。容娘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娇媚的脸上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容娘,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黑脸捕快忍不住安慰了容娘一句,“容娘,把你所看到的都告诉我们吧!” “是。”容娘微微欠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亮晶晶的丹凤眼直直地注视着在场的众人,“大人,是这样的,我本是要接芍药姑娘回倚翠楼的,约莫是半个时辰前,我在听雨阁二楼遇到了皇甫公子和沈公子,便与这两位公子闲聊了一会儿,随后便上楼去找芍药了。我起先是敲了敲房门,没人应我,于是我便推门而入了,结果就发现芍药浑身是血地倒在了地上,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了,而张镖头正在用短匕首割捆住芍药手脚的绳子。” “张镖头?”沈婧珂挑了挑眉指了指被她打晕在地的中年男子,“这个人就是张镖头吗?” “是的,正是!”容娘看见晕倒在地上的张镖头,脸上露出惊恐之色,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张镖头怎么会倒在地上啊!” “没事。”皇甫锦接过容娘的问题,淡淡道,“他只是悲伤过度不小心摔了一跤。” “容娘,这个张镖头和芍药是什么关系呢?”沈婧珂不解地问。 “张镖头一直是钟情于芍药姑娘的。”容娘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们芍药一向是卖艺不卖身,张镖头一直很喜欢芍药,一直有着替芍药赎身的想法,并且一直未娶妻室。本来,本来,下个月中旬,芍药就可以让张镖头给赎回去的。可谁知道---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容娘说完便又哭了起来。 “卖艺不卖身?”沈婧珂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轻轻看了皇甫锦一眼。 第四十二章 热情 在山洞里修养了几日,轩辕信的身体基本恢复正常了,便带着皇甫媛向山上走。悬崖陡峭,高不可攀,所以只能先上山然后再进城。 两人行至晌午的时候,皇甫媛便开始喊累,她毕竟是锦衣玉食的公主,这几日尽心尽力地照顾轩辕信也消耗了不少体力,脚力不好也很正常,轩辕信便陪着她坐在一片小树林里休息。 小树林中竟有几颗生长茂盛的果树,上面缀满了水灵灵的桃子,走了一上午的山路,轩辕信也饿了,便爬上树去摘桃子。 “你是谁?为什么要摘我们的桃子?!不许你摘!”一个稚嫩的童声在轩辕信身后响起。轩辕信抱着几个大桃子从树上跳了下来,发现方才呵斥他竟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小男孩的身后还躲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这两个孩子均是七八岁的年纪,小麦色的肌肤,脸上肉乎乎的脸颊也是红彤彤的,眼睛亮晶晶的,撅着小嘴不悦地看着轩辕信,看上去十分地健康可爱。 看着两个孩子可爱的摸样,轩辕信忍不住要逗逗他们,“我肚子饿了就摘桃子吃咯!”轩辕信说完擦干净一个桃子,张口就咬,咀嚼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看着瞪着他的两个小孩子,“嗯,桃子味道不错,你们要不要尝一尝?” “你偷吃我们的桃子是要遭报应的!”小男孩嘟着嘴愤愤地瞪着轩辕信。 “噢?是吗?”轩辕信弯下腰,用手指轻轻弹小男孩的额头,弹了两下忽然皱紧了眉, “哎哟!哎哟!”痛苦地捂着肚大声呻吟了起来,“肚子好疼哟!肚子好疼!” “哼!我说过偷吃我们的桃子是会遭到报应的吧!”小男孩看着轩辕信这样子,扬起眉,得意地说。 “小屁孩,哥哥我逗你玩的呢!你还真以为哥哥肚子疼啊!”轩辕信挺直了腰板笑眯眯地看着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小男孩突然跳了起来,狠狠地咬住了轩辕信的手掌。 “疼!疼啊!哎哟!你快松口啊!小子!”轩辕信喊着疼表情痛苦地瞪着小男孩,“臭小子,你快松口。” “哼。”小男孩冷哼一声,咬地更紧了。 “好孩子,你快松口好不好?松口就是乖孩子。”轩辕信放低声音说,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将这小男孩甩在地上,但他怕伤着这孩子所以便只好硬着头皮向小男孩服软。 就在这时,一个农夫摸样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将小男孩抱了起来,看着轩辕信那被咬出血了的手掌,皱紧眉,一个劲儿地道歉,“公子,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性格又倔,得罪了公子,把公子都咬出血了,实在是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只是小伤。” “这都出血了,公子您要是不嫌弃就跟着小人去小人家中包扎一下吧!而且,我看公子您手腕上还有蛇伤呢!不如去小人家中处理一下吧!”中年汉子恳切地看着轩辕信。, “好呀!”坐在树下休息的皇甫媛一撅一拐地走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颇有些委屈地着看着轩辕信,“信哥哥,媛儿方才看到那小男孩咬住了信哥哥的手腕,本想过来帮忙,可一站起身来小腿就不停地抽筋,媛儿没有办法,只好瘫坐在了地上,信哥哥这个人既然可以带我们去他家歇息会儿,我们就跟着去吧!” “你腿还好吗?现在还抽筋吗?”轩辕信关切地问。 “好些了,但是还是有些疼。” “那好。我扶着你走路吧!”轩辕信说完转头看向中年汉子,“那就要有劳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正好待会还可以吃顿午饭!”中年汉子笑眯眯地看着轩辕信,“一点儿都不麻烦!走吧!我到前面给你们引路。” “嗯。”轩辕信礼貌地点点头,搀扶着皇甫媛跟在中年汉子身后。咬伤了轩辕信的小男孩则一脸不悦地走在轩辕信身侧,眼神奇怪地看了眼轩辕信,欲言又止。 一直躲在小男孩身后的小女孩此时也探出来头,抿了抿唇,怯生生地看了眼轩辕信,眼睛里竟然有一丝怜悯的色彩。 皇甫媛被轩辕信强壮有力的臂膀搀扶着,安心地将头轻轻埋在轩辕信胸膛里,心里暖洋洋的。仰起头看了眼轩辕信俊美的轮廓和精致的五官,心里甜甜的。 中年汉子带着轩辕信和皇甫媛在山上绕来绕去,最后走了一个狭窄的山洞里,穿出山洞,展现在轩辕信和皇甫媛面前的是一个富饶美丽的村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绿油油的梯田,飘散着水果清香的果林,朦朦胧胧的烟雨,漫山遍野的绿草,璀璨迷人的山花,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中年汉子带着皇甫媛和轩辕信沿着一亩亩良田美池走向自己的房屋,在田里干活的人们,和在村子里玩乐的人们见到了皇甫媛和轩辕信,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笑眯眯地盯着这两个外来人,更有甚者主动上前搭讪嘘寒问暖十分热情。 轩辕信顿时懵了,他从未在任何地图上见到这个村落。当地的官员也不曾上报说在这深山中竟奇迹般地存在着这么一个世外桃源。那么,这个富饶美丽的村落到底是什么来历? “两位,这就是我家了。”中年汉子领着轩辕信和皇甫媛走到了一间院落式的农舍前停下,随后对着农舍里面吆喝了一声,“婆子!快出来迎接客人!我去把村长和长老们叫来!” “好嘞!”一个女人愉快的声音从农舍里传了出来,片刻后一个穿着蓝色围裙的胖女人从农舍里走了出来,笑盈盈地将轩辕信和沈婧珂打量了一番,“哎哟!真是贵客呢!快请进屋!快请进屋!”女子殷勤地邀请轩辕信和皇甫锦进屋,随后嗔怪地瞪了中年汉子一眼,“傻站在这干嘛?快去找村长长老们啊!把来客人了的好消息告诉他们!” “这就去!这就去!”中年汉子笑眯眯地应着,转身离开。 轩辕信朝着胖女人点点头,礼貌地微笑,“谢谢。” “不谢!不谢!”胖女人笑盈盈地回应轩辕信,一脸迷恋地盯着轩辕信的脸蛋,双眼放光,喃喃道,“这男人真好看,笑起来真迷人,只是……”胖女人低下头来,轻声叹气,“这么好看的男人,哎,还真是可惜了呢!” “什么?”轩辕信听到了胖女人的嘀咕声,回过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胖女人微笑着摆摆手,指了指宽敞明亮的农舍,“快请进去吧!快请进去吧!” “嗯。”轩辕信点点头,扶着皇甫媛向着屋子内走去,不料衣角却被先前和他吵架的小男孩给拉住了,小男孩仰起头,眨巴着眼睛神情紧张地盯着轩辕信,小声道,“快跑吧!笨蛋哥哥!趁现在还来得及。” 轩辕信眉梢微皱,蹲下身子,轻轻在小男孩脑门上弹了一下,“臭小子,说些什么呢!你哥哥我英明神武,但是现在肚子饿了,所以去吃点东西,吃完就走,没什么来得及来不及的。傻小子。” “可是---”小男孩还想说些什么,不远处的田地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年轻汉子,汉子歉意地对轩辕信和皇甫媛笑笑,便将那两个孩子拉到田野里去了。 轩辕信和皇甫媛坐在宽敞明亮的农舍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自然的空气,农舍的女主人给他们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还温上了一壶酒。 不一会儿,农舍里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绸质袍子壮实汉子,那汉子见了正在大快朵颐的轩辕信和皇甫媛,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朗声欢迎。“看二位器宇不凡!定然是贵客啊!我们这小村子好久没来客人了!看到二位可真是高兴啊!自我介绍一下,鄙人便是这村子的村长,直接叫我阿牛就行了!”村长说完顿了顿,指了指跟在他身后的一群平均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老者,“这几位便是村子里的长老!噢,对了,听说有一位客人被蛇咬伤了,让咱们这长老医治医治吧!” “噢,是我。”轩辕信站起身来,淡淡地行礼,随后便微笑着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皇甫媛学着他的样子也做了个自我介绍。随后村长身后跟着的长老们就热心地为轩辕信治疗手腕上的蛇伤和皇甫媛那抽筋的腿。 完了以后,村长和长老们又对轩辕信和皇甫锦嘘寒问暖了一番,互相敬了几杯酒,并热情地邀请轩辕信和皇甫媛晚上去村长家享用晚餐,临走之前还不忘热心地嘱咐轩辕信和皇甫媛按时服药。 送走了村长和长老,轩辕信心底顿时升起了一小团迷雾,为何这村子里的村民们包括村长和长老对自己和皇甫锦这两个人如此热情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民风淳朴吗? 第四十三章 奔跑 待轩辕信和皇甫媛吃完了午饭,热情淳朴的农夫夫妇便带着二人把整个村子游览了一遍。这村子里有肥沃的良田,有挂满果子的果树,有满是鱼儿的鱼池,有吐着蚕丝的野蚕,更有数不清的鸡鸭牛羊,富饶地让人惊羡。 按理说,这个村子所处山林地势偏北,大风大雪是常有的事,气候不温暖,土地也较为贫瘠,偶尔还出现泥石流,在这样的一片土地上,怎么会有着如此发达的农业和畜牧业呢?轩辕信环视了整个村庄一周,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多了。 皇甫媛倒是十分喜欢这村庄,她是锦衣玉食的公主,整日生活在深宫里,长到这么大也少见像这样的村庄。她对这村子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一会儿拉着轩辕信去果园里摘桃子吃,一会儿有拉着轩辕信去鱼塘里捕鱼玩,一会儿又把鲜花变成花环戴在自己头上,玩得是不亦乐乎,脸上始终挂着纯美天真的笑容。 轩辕信看着她这笑容,心里不由得也舒坦了许多,这个皇甫媛果然是小孩子一样的性格,天真烂漫,没有一丝心机,像一张白纸一样,在满是勾心斗角明争暗夺的帝王家能培养出如此单纯善良的女子也着实罕见,轩辕信不知不觉地对她产生了好感。 两人一路玩闹着走到一个高高大大的黄木水车前,皇甫媛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这不停转动着的大圆框给吸引了,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看着快速滚动着的木板,皇甫媛转过头眨巴着眼睛盯着轩辕信,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哀求,“信哥哥,媛儿听说水车是可以踩着玩儿的,信哥哥陪媛儿一起去踩水车好不好?” “好,好。”轩辕信点了点头,挽起裤腿,拖下鞋子,走到皇甫媛前面,踏上水车的踏板,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踩了起来。 皇甫媛也学着轩辕信的样子卷起裤腿,脱下鞋子,提起长裙,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向水车,抿着唇,欣喜地着踏上光溜溜的踏板。看着轩辕信一下一下轻松自如地踩着水车,皇甫媛原本踩水车定然不是一件难事,可轮到她自己踩时才发现这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轻踩根本不能让它转动丝毫。皇甫媛瘪了瘪嘴,咬咬牙,用力去踩,水车方才转动了起来并“哗啦啦”“哗啦啦”地灌上了起水来。皇甫媛顿时乐了,一时疏忽,放松了脚力,车轮蓦然打了倒转,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声,一副好端端的车水板便被砸得支离破碎,满车狼藉。皇甫媛顿时惊呆了,“啊”地一声一趔趄身子向后仰去。 “小心!”轩辕信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皇甫媛的胳膊,用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金黄色的余晖温柔地给轩辕信俊美无铸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皇甫媛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轩辕信那漆黑的眸子,脸颊绯红,心如鹿撞。 “没事吧!”轩辕信低下头不去看皇甫媛的眼睛,扶住她的双肩,轻声问。 “没事。”皇甫媛羞涩地点点头,随即靠在了轩辕信宽厚温暖的肩上。 “你们两个!!竟然踩坏了水车!!”几个正在水田里忙活的农夫听到水车上木板断裂的声音怒气冲冲地朝着轩辕信和皇甫锦追了过来。 “快跑。”轩辕信抓紧皇甫媛的手腕,拉着她跳下水车,迅速提起放在湿地上的鞋子,飞快得朝着远处的果园跑去。 轩辕信奔跑的速度很快,皇甫媛吃力地跟随着他的脚步,只听得耳旁的风“呼呼”“呼呼”地吹,乌黑靓丽的秀发随风飞扬宛若起舞的黑色丝绸。夕阳暖暖地照射在两个人身上,两只手十指紧扣,牢牢地牵在一起。不顾一切地奔跑。 皇甫媛好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被轩辕信牢牢地牵着,跑过漫山的繁花似锦,跑过满池的柔美春水,跑过满地的缤纷落英,一直跑,一直跑,跑到白发苍苍,跑到天荒地老。即便,是奢望。 轩辕信拖着跑到果园里停下,气喘吁吁地松开皇甫媛的手,仰起头眺望了一会儿追在他们后面的农夫们,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有趣!好久都没有这样畅快淋漓地奔跑了。” “信哥哥---信哥哥跑的真快。” “哦,对了,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呢!”皇甫媛轻轻点头,转而望向满园的果树,惊喜地欢呼了起来,“哇!信哥哥,你看这果园里竟然有荔枝耶!”皇甫媛眨巴着眼睛兴高采烈地冲向缀满了水灵灵红荔枝的果树。 看着满树的鲜荔枝,轩辕信心中的疑云更重了,这山上的气候并不适合荔枝生长,为何会有这么新鲜的荔枝呢?不仅是荔枝,这果园里竟然还有杨梅,杨桃,樱桃等水果。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这个村庄果然不似外表看上去那般平和简单。 皇甫媛摘了一大捧荔枝笑嘻嘻地走到轩辕信身前,“信哥哥!你看这些可都是新鲜的荔枝呀!肯定很好吃!” “哈哈哈!两位喜欢吃荔枝么?”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轩辕信和皇甫锦见到了中午在农夫家中见到的那个体格壮实的村长,“咱们这园子里的水果是多种多样,应有尽有啊!两位尽管吃!” “谢谢。”轩辕信礼貌地笑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在下心中有个疑团,这座山脉地势偏北,山上的气候也并不适合荔枝等水果生长,那为何这园子里的荔枝生长的如此茂盛呢?” 村长听到轩辕信的问题,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皱了皱眉,干咳了两声,又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上天垂怜我们这个村庄吧!村民们在地里种什么就能长什么,而且生长的很茂盛。每一年,我们村子里的收成都很好!这就是所谓的奇迹吧!” “噢?”轩辕信眉梢微挑,嘴角轻扬,眺望着远方的高山,眼睛里闪烁着细微的光芒,“若要真的是奇迹就好了,那么,我希望臻国的每一片土地都能有这样的奇迹。如此百姓便能安居乐业,人人都能吃饱穿暖,没有饥饿没有战争,一片祥和。” 皇甫媛和村长同时被轩辕信的话给怔住了,他们眼前的这个俊美的公子哥,此时此刻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和难以言喻的气质。恍若被光芒环绕,让人不敢直视。 “哈哈!时候不早了,两位应该也饿了吧!就请随鄙人一起去寒舍享用晚餐吧!”村长微笑着看着皇甫媛和轩辕信,黑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热情。轩辕信和皇甫媛也不做推辞,跟在村长身后,行走的过程中轩辕信又看到了咬了他手腕的男孩,小男孩牵着那个害羞的小女孩光着脚丫站在池塘边,表情悲伤地看着轩辕信和皇甫媛,轻轻摆了摆手,做了个逃跑的手势。 轩辕信回了他一个爽朗的微笑,摆了摆头,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第四十四章 祭品 轩辕信和皇甫媛到村长家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余辉散尽了。[.超多好看小说]村长家的后方有一大片果林,这片果林比他们之前在这村子所见到的任何一片都要大。果园的上方悬浮着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将整片果园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黑色之中。 果园里静悄悄的,没有虫鸣没有鸟语,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但细看时,有觉得这暗黑色的果园里似乎藏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村长夫人准备了两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并将中午见到的那几位长老都邀请过来了。一大群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席间,村长和众长老纷纷笑盈盈地给轩辕信和皇甫媛敬酒,无比热情。 皇甫媛不大爱喝酒,倒是对屋后的果园很感兴趣,于是便央村长夫人带她去屋后的果园逛逛,村长夫犹豫了一会儿,点起一个灯笼带着皇甫媛和另外两个女孩子进了果园。 悬浮在果园正上方的那团乌云遮住了果园内所有的月光,果园里见不到月亮的,但在果园外却可以见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棵棵果树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园子里。 四周是静的出奇,没有一丝风,仿佛这园子里除了果树似乎就没有别的生物了。慢慢向果园深处走,皇甫媛发现了四个衣衫褴褛的稻草人。 “这果园里还有稻草人啊!”皇甫媛仰起头借着烛光将被捆绑在高木上的稻草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稻草人似乎被立在这很久了,身上的稻草已经变成了深褐色,头上戴着一个打着补丁的布帽子,身上则穿着一身灰褐色的布衣,布衣已烂成了脏兮兮的布条,简单地包裹着稻草人。稻草人的两只手上各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镰刀的刀身虽是锈迹斑斑的但刀刃上却一丁点儿锈迹都没有。 四个稻草人的装扮几乎是一摸一样的,一顶破布帽子,一身褴褛的衣衫,两把镰刀。四个稻草人恰好排列成了一个规则的四方形,果园里没有一丝风,四个稻草人一动不动地站立着,稳如磐石。 稻草人的脸上用粗糙的布条缝制了眼睛鼻子和嘴巴,简单地勾勒出了各式的表情,每个稻草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不一样,一个笑,一个怒,一个悲,一个面无表情。 皇甫媛怔怔地看着眯着眼笑的稻草人,踮起脚尖,伸手去摸稻草人那的粗布缝制的眼睛。 “姑娘!这稻草人很脏,请千万别碰,免得脏了手!”村长夫人神情紧张地握住皇甫媛的,弯起嘴角,不自然地笑,“稻草人长年累月立在这里,风吹雨打日晒的积累了不少灰尘,姑娘最好别碰。晚上寒气重,我们回屋吧!”村长夫人说完,不等皇甫媛回答牵着她的手就往果园外走。 皇甫媛被村长夫人牵着手茫然地向前走,走着,走着,回过头定定地盯着稻草人,喃喃道,“这稻草人是活的吗?” 酒足饭饱以后,村长又热心地给轩辕信和皇甫媛安排了住宿。房间干净整洁,床铺柔软,轩辕信也累了一天了,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后便将自己摔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窗外是一轮皎洁的明月,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子静静地洒在青石地板上。[.超多好看小说]轩辕信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秀美婀娜的身影。他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蛮女人沈婧珂,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皇甫媛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回忆着这几日和轩辕信一起相处的场景,脸上浮出幸福的笑容,慢慢进入梦乡。殊不知,潜藏在黑暗中的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 此刻虽已是深夜,但村长家里却挤满了人,长老们以及村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到齐了。 “那两个年轻人吗就是今年的祭品吗?”一个穿着红绸裙的中年女人怜惜地看了眼睡在正香的皇甫媛,轻声叹了口气,“这女娃长得倒挺像我那早年夭折的大女儿。” “再像也不是你女儿。”村长冷冷地回应穿红绸裙的女人,“明天就是祭典的最后一天了,必须献上最后的祭品。” “我觉得这两个年轻人看上去不像是一般人,尤其是那个小伙子,似乎有着震慑人心的高贵气质。”一个白发苍苍的长老皱着眉道,“也许,我们可以不为难这两个年轻人。” “有道理,那个女孩子的气质也很出众,这两个年轻人怕是来头不小啊!”另外一个长胡子长老摸着胡须说。 “呵呵。”村长听了两个长老的话冷笑了两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按照两位的意思,不拿这一男一女做祭品,就只有一天的时间了,我们还能去哪找另外一对男女?若真如此,那就只能把在场诸位的孩子作为祭品了。” 村长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找外来人当祭品不是咱村里一直以来订下的规定吗?从来没有犹豫过的各位怎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犹豫呢?”村长说完顿了顿,“时辰快到了,该去做准备了。” 村长话音一落,屋子里所有的人便都整齐地排着队出门了。只剩下两个道士打扮的人,两人互望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分别走向皇甫媛和轩辕信的房间。 听雨阁 凭着沈婧珂一句“验尸要趁早”,皇甫锦就即刻托听雨阁的老板给沈婧珂准备了一个可以暂时用来验尸的废弃的杂物间。 沈婧珂验尸的手法确确实实很标准而且―毫不避讳,她当着黑脸捕头和皇甫锦的面剥光了芍药的衣服,黑脸捕头在看到芍药那婀娜多姿的身体的一瞬间双眼不可抑制地放光,但立马意识到这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便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皇甫锦则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婧珂,微扬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笑容。 芍药果然是个有着倾城之姿的大美人,脸蛋精致美艳,皮肤白皙滑腻,身材玲珑有致,只可惜,已香消玉殒了。沈婧珂在她的身体上找到了三处刀伤,她分别地测量了刀伤的深度,宽度和长度,初步模拟出了刀刃的摸样。 这三处刀伤口均不位于致命点,且深度较浅,绝不足以致命。沈婧珂于是又将芍药脖子上的勒痕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看来,夺去芍药性命的正是她自己腰间系着的腰带了。 “沈公子,我觉得你眉眼似乎有些面熟啊!”黑脸捕头突然盯着沈婧珂的脸蛋说。 皇甫锦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通缉令上沈婧珂的画像,眉梢微皱,警惕地看了眼黑脸捕头,握了握拳。沈婧珂检查尸体伤口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抿了抿唇,淡定自若地开口,“捕头,在下生得一张大众脸,有不少人与在下相貌相似。您说在下面熟倒也不稀奇,说不定,在下与您还真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当时不认识罢了。” “沈公子说的对。不知沈公子和皇甫公子是哪里人士有来自何方呢?”黑脸捕快大概是想要打破验尸过程中的沉闷气氛,开始找话题了。 沈婧珂放下手中的裙带,抬起头,轻轻地看了眼黑脸捕快,幽幽地开口,“捕头,您可知在验尸过程中闲聊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吗?传闻,这样会将死者的怨灵引至闲聊者身上。” “啊?”黑面捕快惊恐地张大嘴巴,略有些心慌地看了眼脸色青紫的尸体,正巧看到尸体那已经凸出来了的布满血丝的眼珠。心悸地咽了口口水,“这,这儿太闷了,我先出去透口气。”黑面捕快说完就快步离开验尸房了。 皇甫锦看着他那匆忙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笑了,再笑就当心芍药的怨灵晚上去找你。” “本王不怎么信这个。” “那你也赶紧出去吧!我要检验芍药的下体了。男人最好回避。” “嗯,嗯,好。”皇甫锦点点头,转身欲走,又“咦”了一声,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婧珂,“沈公子,男人要回避,你为什么不回避?沈公子不要忘了,你现在可是男人。可不能落下话柄啊!” 随笔 亲们实在是抱歉,今天有个大实验耽误了时间更不了文了,是在是抱歉呀!所以只能特别奉献一篇散文了.....明日续更武汉是个明艳动人的姑娘。[.超多好看小说]一月,莹雪映梅,凝脂般的积雪中嵌着点点桃红,恰似她莞尔轻笑。三月,轻风拂柳,剪刀似的春风理出抹抹新绿,恰似她舒心浅笑。五月,樱花烂漫,红霞般的樱花云中洒落点点阳光,恰似她嫣然一笑。七月,骄阳似火,娇媚的荷花丛中暗藏着低低的蛙鸣,恰似她盈盈而笑。九月,枫叶如火,微凉的空气中悬浮着浅浅的桂花香,恰似她回眸一笑。 婀娜多姿的武汉却是个很善变的姑娘,清晨,东方泛白,红霞缀满天空。本以为定会是阳光明媚的日子。岂料到了午后,乌云却慢慢在天空堆砌,卷来一阵阵冷风,肆意地吹散空气中残留的阳光,紧接着好似调皮的孩子般的雨滴便争先恐后落在了地上。直至傍晚,雨停了,一丝丝晚霞爬上天空,似乎又晴朗了起来。谁知到了晚上,却又是狂风大作,接着竟“噼噼啪啪”地下起了冰雹。[.超多好看小说]着实是让人目瞪口呆,不敢松开手中的伞。可到了第二天凌晨,一切却又安静了下来,迎接人们的又是温暖明媚的阳光。武汉的天气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武汉又是个烈性子姑娘。夏天,整座城宛如是加了煤的火炉子又好像是正在蒸包子的蒸笼,闷热难耐,让人有置身于铁板的错觉,四肢瘫软,浑身滴汗。而到了冬天,她却爱阴雨连绵,久不放晴冷风袭人,逼得你帽子手套围巾一个不敢落下。真可谓冷就冷你个痛快,热就热你个深刻。每年夏季,总有那么几天,能把蚊子都给热趴下。武汉的烈性子恐怕是只有朝夕与之相对才能深知其中滋味。 四月末,从武昌赶至汉口火车站,一路上,车如流水,车头挨着车尾,蜗牛似地前行。上车时,抬头看天空,入眼的是耀眼的暖阳。下车时,抬头看天空,入眼的是黑压压的乌云和瓢泼般的大雨。不过两个小时,地上便是已灌入裤腿深的积水。于是我便在这倾盆的大雨中酣畅淋漓地“冲锋”了一回,拧干湿漉的衣服禁不住感叹武汉脾气的多变。 华灯初上,踏上了北去的火车,随着火车“咔嚓咔嚓”地行进声,看着窗外渐退渐远灯火阑珊的武昌,突然想起了百年前打响彻在这片土地上的枪声,是那片激昂枪声敲响了清王朝封建统治的丧钟,吹响了共和国诞生的号角。是武昌起义,打响了中华民族反封建反帝国主义第一枪!倘若没有往昔那无数英雄儿女曾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的牺牲哪有她如今这般明媚的繁华? 夜灯璀璨的武汉散发着迷人的气息,深巷里深厚的文化底蕴,她不是徒有繁华外表花瓶而是盛开出似锦繁花的肥沃土壤。 第四十五章 解围 沈婧珂听出了皇甫锦话中的意思,于是便放下了手中验尸的器具,跟着皇甫锦出了验尸房,随后和黑脸捕头一起找来一个稳婆为芍药检验下体。 稳婆在验证了芍药确实在临死前遭人奸污,不仅如此,稳婆发现芍药的下体还有被火钳烫伤的痕迹,稳婆话音一落,在场的所以人都沉默了,这是一个残忍至极的凶手,他的行为让人毛骨悚然,凶手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我记得,记得前几天我也检验过一具相似死状的尸体。”稳婆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死者是钟家小姐。钟老爷怕这事会对钟家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就没有报上衙门,毕竟钟小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本来是和杨家二公子定亲了的,但是,谁知道竟会在婚前发生这样的事情呢,钟小姐福薄啊!” “那个钟小姐,也是被奸杀的吗?”沈婧珂着急的问,“那个钟小姐的身上有没有类似于芍药脖子上的紫色蝴蝶刺青?” “刺青?这个倒没有。”稳婆说着心有余悸地看了沈婧珂一眼,“钟小姐确实是被先被奸污再被杀害的。死状和芍药很是相似。” “钟小姐的尸体现在下葬了吗?” “这是十天半月前的事情了,现在肯定已经下葬了。”稳婆说完有些不安地看了眼沈婧珂等人,“几位大人,可千万不要说是小的告诉几位大人的啊!这钟家小的可惹不起。” “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提起。”皇甫锦说完从钱袋里逃出来两锭银子塞进稳婆手中,“你能否告诉我们那钟小姐埋葬的地方。” “这个---”稳婆看着银子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随后黑脸捕头便叫了几个捕快一行十来个人跟着稳婆去了钟家的祖坟。 开棺验尸这种事沈婧珂还是第一次干,棺木被打开的时候,刺鼻的腐臭味扑鼻而来,躺在棺木中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遗体被几个捕快从棺木里抬了出来。尸体虽已高度腐烂,但仍依稀可看出这个钟家小姐生前定是个美人儿,沈婧珂秀眉微蹙,蹲下身子,仔细验尸。 和芍药一样,钟家小姐是被勒死的。手腕和脚腕上有两个勒痕,下体也有被火钳烫伤的痕迹死法与芍药基本一致。确如稳婆所说钟家小姐的身体上并没有蝴蝶刺青,也就是说这两起案件的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验完尸体,沈婧珂便拉着皇甫锦回倚翠楼收集线索。皇甫锦随着沈婧珂验了两具尸体,只觉得口干舌燥,尤其是第二具尸体,使他对沈婧珂刮目相看,他实在是没想到像沈婧珂这样的女子竟然在面对那满是尸斑的尸体时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丝毫没有惧怕之意,这要是一般的女子恐怕那胆儿早就被吓到九霄云外去了。沈婧珂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皇甫锦如今对沈婧珂是充满了好奇,殊不知,好奇心是爱慕心的开端。 倚翠楼的姑娘似乎和皇甫锦很熟,皇甫锦一踏进倚翠楼的门槛,一个个花枝招姑娘便像牛皮糖一样向皇甫锦贴过来,娇滴滴地喊着皇甫锦的名字,媚态百现。也就连累了和皇甫锦走在一起的沈婧珂,沈婧珂一身男装也算是个俏生生的公子哥,姑娘们虽看着她眼生,但也很乐意地粘了过来,一声接一声地唤着她“哥哥”,喊得沈婧珂头皮发麻。 不过,皇甫锦倒是很享受。左拥右抱,很快就和花枝招展的美人们混作了一团。沈婧珂看着他那一脸惬意的样子,欲言又止,在古代,男人就是这样吧,三妻四妾寻花问柳应是常事。更何况,皇甫锦是有权有势的王爷。那么,轩辕信那家伙,是不是这样子的呢?沈婧珂的脑袋突然蹦出了轩辕信俊美邪魅笑容,低下头,轻声嘀咕,“轩辕信,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一旁笑盈盈地左拥右抱着的皇甫锦听见了沈婧珂的嘀咕声,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那失落的表情,心底涌起一阵莫名醋意。 “哈哈!走,姑娘们,陪本公子去最好的厢房坐坐!”皇甫锦大笑了两声,朗声吆喝着环绕着他的姑娘们。 姑娘们纷纷笑盈盈地答应,拥着皇甫锦走向楼上的包厢。沈婧珂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上去。皇甫锦让人布置了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和他身边的姑娘们一起吃喝玩乐了起来。沈婧珂则安静地坐在皇甫锦对面,直直地看着他,老实说,她实在是不喜欢这浮躁纷乱的烟花之地。 “我说沈公子,您怎么就只是干坐着既不喝酒,不吃菜呢?”一个妩媚明艳的黄衣女子紧紧地贴着沈婧珂,眨巴着眼睛,端起一杯酒,娇滴滴地劝稳如磐石的沈婧珂,“沈公子难道是不喜欢我们倚翠楼的姑娘们?沈公子倒是喝一杯啊!您看这儿有美酒佳人,沈公子您为何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的?” 沈婧珂看了她脸上厚厚的脂粉一眼,不说话。 “公子,您来咱倚翠楼,莫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来?可您现在这样子让翠儿怎么心里怪难受的,翠儿见公子的第一眼就被公子俊俏的外表给吸引了。您就给翠儿的面子,喝了这杯酒吧!” 沈婧珂仍然不说话,只是定定地坐着,时不时抬眼打量整个倚翠楼,沈婧珂的性子便是如此,一旦倔强起来就倔得跟头牛似的,谁劝都没用。皇甫锦看着她的样子倒是忍不住笑了,举杯朝着沈婧珂做了个敬酒的姿势然后继续灵活自如地穿梭在百花之中。 “公子---”黄衣女子仍不死心,倚着沈婧珂的肩膀,偷偷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裙衫使自己香肩半露,酥胸微露,使出了浑身解数勾引沈婧珂。无奈沈婧珂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如腊月雪。 “公子---公子您生的可真是俊俏。”黄衣女子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沈婧珂的胸前的柔软,疑惑地皱了皱眉,,“咦,公子的胸膛怎么这么----” 沈婧珂心里“咯噔”一声响,暗呼不妙,急忙拿起酒杯欲向黄衣女子敬酒。恰在此时,一个青瓷酒杯挡在了沈婧珂面前,黄衣女子的手已经被一直纤长有力的手给牢牢握住了,沈婧珂抬起头正对上皇甫锦那双邪魅的桃花眼。 皇甫锦对她眨了眨眼随,暗示她不要说话,即笑眯眯地看着黄衣女子,柔声道,“翠儿,本公子敬你一杯如何?今日你见了沈公子就一直缠着沈公子,都不来问候问候我,我这心有颇有些醋意呢!再说了,我们沈公子前些日子围猎时,胸前受伤了,也不方便喝酒。来,我敬你一杯!” 黄衣女子见了皇甫锦这热情的样子于是也就松开了沈婧珂,娇滴滴地缠上了皇甫锦。沈婧珂这才松了口气,趁着皇甫锦与众女子调情的空挡偷偷遛出了包厢。 皇甫锦看着沈婧珂那仓皇出逃的背影,嘴角轻扬。 沈婧珂走出了包厢,慢慢寻到了芍药生前所住的厢房,由于芍药头七未过,这厢房有就没有新人入住,里面的摆设还保持着芍药生前的摸样。 厢房里的摆设淡雅简单,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沈婧珂将整个厢房检查了一遍最后走到床榻前,掀起来被褥和床板,发现了一个巴掌大的丝绸袋子。袋子里有一个晶莹剔透的血玉镯子,镯子毫无规则地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红点。血玉镯子的旁边有一小块瓷片,瓷片表面凹凸不平,像是某个瓷器的某块碎片,不过这瓷片倒是上好的钧瓷,在这个年代钧瓷可是价值不菲的宝贝,可见这瓷片的出处定不简单。 瓷片的中心用红色的朱砂写着三个遒劲有力的草书字体“浅醉阁”。浅醉阁?这浅醉阁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芍药会把这一下快破损了的瓷片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呢?这里面有什么样的秘密?沈婧珂正思考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沈婧珂大惊,迅速将瓷片收进怀里,匆忙整理好床铺被褥,弯腰躲至床底。 第四十六章 进来的是两个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一个着粉裙,一个着绿裙。(.)两人是相互说笑着进厢房来的,但进厢房之后便沉默了很多,沈婧珂从床底偷偷将这两个女子打量了一番,粉衣女子相貌俊俏妩媚,身材窈窕,是个美人。而绿裙女子则要稍微逊色一些,长相并不十分出众,脸上的妆容倒是很浓。 “牡丹姐姐,那个自命清高的芍药死了,以后这倚翠楼就属姐姐你是花魁啦!”绿裙女子谄媚地凑在粉衣女子耳边说。 “哎,丁香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芍药妹妹性子好,生前待我们也不薄,也不只是遭了什么罪,竟会被人给杀害,实在是红颜薄命啊!”粉衣女子说着掉了几滴眼泪,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人见人怜。 “姐姐,芍药这丫头性子孤高,素不喜欢与我们姐妹为伍,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又得到了大皇子殿下轩辕麟的宠幸就嚣张地不得了,真是---”听到轩辕麟三个字沈婧珂顿时就来了精神。 “快闭嘴!怎么可以在这里说出大皇子殿下的名号?”粉衣女子擦了擦眼泪焦急地打断了绿裙女子的抱怨,“大皇子殿下哪是我们这些卑贱的娼妓高攀的起的?她芍药也不过被宠幸了几次就被人抓住了话柄。而今芍药已不幸被害,若是在这个时候还把她和大皇子殿下扯上关系,那会给大皇子殿下的声誉添加污点的。” “牡丹姐姐---”绿裙女子有些委屈地看了粉衣女子一眼,“这屋子里有没有别人,说说又有何妨?牡丹姐姐你一直是倾慕着大皇子殿下的,但是芍药一直蛊惑着大皇子殿下,才---” “好了,丁香,事情都过去了就别说了。”粉衣女子淡淡地打断绿裙女子的话,“咱们把东西拿了就走吧!” “好,那个东西,应该牡丹姐姐你应该是把它是藏在了芍药的枕头底下吧!”绿裙女子说完就向床边走去,沈婧珂急忙缩紧了身子。 “嗯。”粉衣女子点点头,指了指床上的绣花枕头,咬了咬唇,秀美紧蹙,微有些害怕地看着绿裙女子,“丁香,你说,芍药的惨死会不会,会不会跟我们放她枕头下的符咒有关?“ “不可能的,姐姐,你就别瞎想了,我们放在她枕头底下的符咒是用来减灭她桃花运的。并不可能伤及到她的性命啊!我的好姐姐,你就别担心了。”绿裙女子说着开始翻芍药的床铺,“芍药的床铺怎么像是被人翻过了的啊?乱糟糟的。” “应该是官府的人来过。别管那么多了,快把那符咒取出来,我们好离开这房间。”粉裙女子焦急地催促着绿裙女子,“这屋子里太阴森了。” “找不着啊!”绿裙女子说着将整个床铺又翻了一遍,皱了皱眉,“会不会是掉到床底下去了?,我看看床底下有没有。”床底下很黑,绿裙女子不敢用眼睛看,于是便伸出右手在床底下胡乱地摸寻着。 沈婧珂心里一紧,咬住唇,蜷缩着身体在狭窄的床底下挪动,想尽办法避开那只手。她向后缩了缩身子,右手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拾起来一看,竟是一张画满咒语的黄符,响起这两个女子方才的一番对话,沈婧珂顿时觉得很反感,秀眉微蹙,决定吓吓这两个女人,于是将黄符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将它从床底吹了出去。 “哎呀!”粉衣女子突然大声叫了起来,“符咒,符咒自己飘出来了!!” “啊!在哪里?”绿裙女子心中一凛,欲将手从床底收回。沈婧珂见状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腕。绿裙女子顿时脊背发凉,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颤抖着声音问,“谁?!谁抓我?!” “嘻嘻…..嘻嘻…..”沈婧珂用手指压住喉咙,“嘻嘻”地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又嘤嘤地哭了起来,哭声十分诡异,“你们….你们害我……你们…..” 两个女人顿时被吓坏了,筛糠似的颤抖着身体,哆哆嗦嗦地盯着床底下,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我们---鬼----鬼啊----鬼----” 沈婧珂怕她们尖叫出声便快速松开了绿裙女子的手,两女子互相搀扶着仓皇地从屋子里逃了出去。 “胆小鬼。”听到她们的脚步声跑远了,沈婧珂方才拍着手从床底下钻出来,不屑地瞪了那两个背影一眼,这两个女人因嫉妒芍药而用符咒诅咒芍药,又怕被人发现这卑鄙的勾当跟芍药被杀的案子扯上关系,这才回来找下咒的符咒,既然如此她们就不会把在这屋子里“见鬼”的事情说出去,沈婧珂便也就放心大胆地吓唬她们了。 没想到芍药居然跟轩辕麟扯上了关系,这样一来,这案子就越发复杂了,就像一团缠绕在一起的毛线。沈婧珂按了按太阳穴,深深吸了口气,眼下,她还是以通缉犯的身份存在的。轩辕信那小子又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再这样下去那她的罪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希望轩辕信要平安无事地才好。而且,幸好,还有皇甫锦这家伙跟在身边。不过皇甫锦为什么要陪在自己身边呢?是为什么呢?而且他看她的眼神,有些---暧昧---沈婧珂想着想着脑子越发地乱了,使劲甩了甩头,努力不去想这些,还是眼前的案子要紧。 沈婧珂将血玉镯子和瓷片一起藏进怀中,从芍药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寻至皇甫锦所在的包厢,推开包厢的门,展现在眼前的是极为香艳的场景。几个发髻散乱,酥胸半露,媚眼如丝,脸色潮红的女子正紧紧地将皇甫锦缠绕,一杯一杯地和他喝着交杯酒。 其中一个衣衫半褪的女人则是坐在皇甫锦大腿上,那纤细的腰肢柔柔地贴紧了皇甫锦满是肌肉的腹部,白皙纤长的大腿紧紧地箍在皇甫锦身上,樱红的嘴唇不断地摩挲着皇甫锦的脸庞。 女人丰盈柔软的双峰赤裸裸地展示在皇甫锦眼前,白如凝雪的双峰有着娇美的弧度和淡淡粉红,皇甫锦的一只大手覆盖在女子柔软的双峰上,另一只手则搂着女子纤细的腰肢然后慢慢滑向女子的大腿。女子娇滴滴地在皇甫锦怀中呻吟,一声又一声,脸红红的,很是迷人。皇甫锦的脸也很红,双眼微醺,看样子是有些醉了,厢房的空气中充斥着奢靡的味道。 沈婧珂愣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这正在上演着的激情戏,眨了眨眼睛,“啪“地一声匆匆忙忙地关上了房门。 皇甫锦看着关门而去的沈婧珂,嘴角轻扬,挑起坐在他腿上女子的下巴眯起眼,,微笑着问,“你刚才说的关于芍药和轩辕麟的风流韵事可都属实?” “当然是真的。”女子笃信地回答,眼神渴望地看着皇甫锦,双手解开了皇甫锦衣衫上的扣子,摇晃着臀部,娇媚地呻吟,“公子,公子-----公子真是俊俏呢!” 皇甫锦看着她这急不可耐的样子,浅浅一笑,松开她那双正在解自己衣扣的手,一把搂住她的腰肢霸道地吻住她的红唇,热吻缠绵了一会儿,便推开怀中那脸色绯红的女子,转而看向其他的女子,“你们听着,谁能告诉我更多关于芍药的事,我就重重地赏!” 皇甫锦可真够风流,沈婧珂坐在楼下的角落的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愤愤地想皇甫锦真是个风流多情的王爷,打着来倚翠楼找线索的幌子寻欢作乐。 第四十七章 雨夜 容娘见沈婧珂一个人坐在角落气呼呼地喝着酒,犹豫了一会儿笑盈盈地靠了过去,柔声道,“沈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啊?怎不和皇甫公子一起在包厢和姑娘们玩啊!” “在下家中有妻室,不便近美色。”沈婧珂无奈只好扯了个理由。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能嫁于沈公子这样好的男人。”容娘笑盈盈地奉承了沈婧珂一句,眼光忽然停在沈婧珂的手腕上,“沈公子,你手上的手链可真是精致呢!真漂亮,只是看上去像是女子带的,和公子气质不符呢!公子可否取下来让小女看看。”容娘说着便伸手去取沈婧珂手腕上的银色手链。 “这个---”沈婧珂还来不及拒绝,手链忽然断开从她手腕上脱落了下来,沈婧珂心里“咯嗒”一声响,急忙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链,却发现手链最左端的浅蓝色水晶竟变成了浓墨般的黑色。一种不祥的预感悄悄袭上沈婧珂心头。 落山 “轰隆隆!”“轰隆隆!”一声声炸雷在轩辕信耳边响起。“啪嗒”“啪嗒”大滴大滴的雨珠急匆匆地从空中落下,重重地打在轩辕信和皇甫媛身上。“轰隆!”一声,一道紫色的闪电刺痛了轩辕信的微睁的双眼。 “啊!”皇甫媛惊恐的尖叫声响彻在轩辕信耳际。轩辕信快速睁开眼,发现自己和皇甫媛的双手竟被粗绳牢牢地捆住了,而他们二人又被一根粗粗的长绳连在了一起。 “信哥哥!我们,我们怎么会在果园里?!为什么会被捆住?!”皇甫媛颤抖着声音地问轩辕信。 “不知道。”轩辕信摆了摆头,眯起眼打量起周遭的环境,他和皇甫媛已经被人死死地束缚住了手脚扔在雷雨交加的果园里,在他们的周围则一动不动地站立着是个邋遢诡异的稻草人。 “轰隆隆!”“轰隆隆!”银色的闪电撕破天空,霎时间,雷如洪钟,雨如鼓点。皇甫媛害怕地尖叫了起来。 “不要怕,有我在。”轩辕信柔声抚慰皇甫媛,“冷静一点,不过是雷雨天气,没事的。” “信哥哥,信---信哥哥---”皇甫媛的目光突然落在落在不远处的稻草人身上,浑身颤抖了起来,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恐惧地盯着稻草人,哆哆嗦嗦地开口,“信哥哥―信哥哥---那边,那边的稻草人,动―动了!” “嗯?!”轩辕信闻言大骇,转头看向伫立在雷雨中的稻草人,透过密密麻麻的雨帘只见衣衫褴褛的稻草人竟晃晃悠悠地从背后的高木上跳了下来,举起手中的镰刀步履蹒跚地走向轩辕信和皇甫媛。 这是什么情况?轩辕信的脑袋“轰”地一声就炸开了,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用稻草做的假人怎么会突然活了过来而且还从高木上跳下来了?轩辕信征战沙场数百日,见过不少腥风血雨的场面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景象。 晃晃悠悠地向着他们走过来的不止一个稻草人,而是―四个。四个诡异的稻草人无声无息地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朝着轩辕信和皇甫媛包围过来,手中的镰刀在银色的闪电下折射出雪亮的寒光。(.) “信,信哥哥---这些稻草人,稻草人,要干什么?!”皇甫锦颤抖着双唇问。 “不知道。”轩辕信眯起眼警惕地看着慢慢向着他们围过来的稻草人,淡淡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先想办法解开绳子。”轩辕信说完便用手在湿淋淋的泥地上摸索,摸到一片尖锐的石块便拿着石块割缠绕在手上的粗麻绳。无奈麻绳太粗,若要用石块这样切割下去,恐怕到明天这绳子都解不开。 “丫头,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站起身移到那边的那颗树旁边去。”轩辕信回过头微笑着看着满脸惊恐的皇甫媛,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不要怕,有我在。” 皇甫媛看着轩辕信微笑着的俊美脸庞,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一,二,三,起身!”轩辕信喊完便“嚯”地一声站了起来,皇甫媛却没办法站起来了,“哥哥,哥哥,我,我腿软,腿,又抽筋……” “再试一次---”轩辕信温柔地看着皇甫媛,微笑着鼓励,“再试一次---” 皇甫锦看着轩辕信的温柔的眉眼,咬了咬牙,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恰在此时,果园里突然狂风大作,狂风卷起树上的叶子和果子“噼噼啪啪”地落在地上,那四个本是慢吞吞行走着的稻草人忽然就快速移动了起来,飞快地逼向轩辕信和皇甫媛。 “糟糕。”轩辕信皱紧了眉,拉住皇甫媛的手慢慢向后退。雨水“啪嗒啪嗒”地落在轩辕信身上,脸上,顺着轩辕信轮廓分明的脸庞流至他白皙的脖颈,再流入他结实的胸膛。轩辕信双眼微眯,蝉翼般的睫毛上挂满了细细的水珠,漆黑的眼睛里,杀气弥漫。 “不要动。”轩辕信轻声叮嘱了皇甫媛一句,挺直腰板,直直地伫立在雨中,等候着向他们围攻过来的稻草人。 稻草人看似羸弱,移动的速度却非常地快,眨眼间,脸上画着笑脸的稻草人便已经移动到了轩辕信身前,举起镰刀,直愣愣地朝着轩辕信砍下来。 “啊!信哥哥小心!!”皇甫媛惊声尖叫了来,抓紧轩辕信的手,使出浑身力气拖着轩辕信向后走。轩辕信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稳若磐石。眼看稻草人手上的镰刀已经向着轩辕信的头部落下来了,轩辕信直直地注视着稻草人的眼睛,嘴角轻扬,弯下腰,后背用力,背起被捆绑在他背后的皇甫媛,松开皇甫媛的手,挺直后背,猛地用力,将身形娇小体态轻盈的皇甫媛抛至半空中,稻草人一刀下去恰好斩断了将二人连在一起的绳子。 皇甫媛尖叫着从半空中落下来,轩辕信飞身一跃,稳稳地接住了她,然后将她放在离他们最近的一颗果树下。稻草人扑了个空,似乎有些恼怒再度挥刀砍向轩辕信,轩辕信也不躲,反而伸出手去迎接,稻草人又一镰刀正好斩断了束缚住轩辕信双手的麻绳。 稻草人移动速度虽快,且手上还有凶器,但稻草人毕竟是稻草做的,但它的脑袋也确确实实是草包,没有思考能力。 轩辕信闪电般地移动到稻草人身后,劈手夺下稻草人手上绑着的镰刀,刺进稻草人的胸膛。稻草人毕竟是稻草做的,镰刀根本伤不到它。 恰在此时,其他的三个稻草人也一蹦一跳地围攻了过来。轩辕信剑眉微蹙,手举镰刀,退至皇甫媛身前,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四个稻草人不慌不忙地将轩辕信和皇甫媛围了起来,挥舞着镰刀从四个方向朝着挡在皇甫媛身前的轩辕信砍去。轩辕信身手很好,在六把镰刀的围攻下仍有喘气的余地,如疾风般变化着脚步,纤长有力的双手不停的舞动着镰刀,变换着十余种刀法,让那群草包脑袋稻草人捉摸不透。 四个表情各异的稻草人接二连三地朝着轩辕信扑打,轩辕信一边护着背后的皇甫媛一边应付着稻草人的群攻,这稻草人看似迟钝,但笑脸稻草人移动的速度却是不逊于轩辕信的,其余三个人移动速度虽较慢,但力气却很大。 轩辕信神色从容地和是个稻草人周旋着,疾速挥舞手中的镰刀,一个接一个砍掉稻草人的双手。但人的身手再好,也会慢慢疲倦。而稻草人是不会疲倦的,最糟糕的是那哭脸稻草人双手在被轩辕信砍掉后竟然也还能再重新长起来。 也就意味着只要其他三个稻草人制住了轩辕信和皇甫媛,哭脸稻草人便可用镰刀结果轩辕信和皇甫媛的性命。 轩辕信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舞刀的动作也渐渐迟钝,无论他怎么刺杀那些稻草人都无法伤及它们。因为它们不会疼,不会流血,只会无休无止地扑向轩辕信和皇甫媛。 渐渐的,轩辕信有些招架不住了。 第四十八章 再见彩 “哟!想不到臻国的二皇子殿下还挺能打。(.好看的小说)”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轩辕信和皇甫媛的头顶响起,皇甫媛慌忙抬头去看,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坐在树顶的白衣少年。,银色的闪电照撕裂天际,照亮了白衣少年脸庞。“轰隆隆!”“轰隆隆”接二连三的炸雷在空中响起,少年扬眉浅笑,漫不经心地看向皇甫媛。 皇甫媛顿时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耀眼的少年,他面冠如玉,星眸狭长,鼻梁高挺,薄唇若樱,皮肤白皙,细碎的黑色短发映衬着一张略有些削瘦的脸庞,左耳上戴着的红宝石耳钉在闪电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别再看我了,再看我,你的情哥哥可就有麻烦了。”少年笑嘻嘻地对皇甫媛说着随即闪电般地从树上跳了下来,舞动手上的长剑挑开了搁在轩辕信脖子上的镰刀。双眼微眯,脸上浮出一丝挑衅的笑容,左手捏了捏鼻子,又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臭烘烘的稻草人,我没闲情和你们玩,赶紧把你们的主人唤来,告诉他我彩大人来了,让他速速出来见我,否则---”少年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稻草人,“否则,我现在就一把火烧了你们。” 少年话音刚落,他的那精致的脸蛋和修长的身材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身段越变越窈窕,脸蛋越变越秀丽,之一眨眼的功夫眼前清俊的白衣少年便变成了美丽的白衣少女。轩辕信和皇甫媛都惊呆了,那四个稻草人也像是被吓到了,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草包脑袋。”自称为彩大人的“少女”不满地瘪了瘪嘴,手指扣起,轻念一声。“燃”一簇幽蓝色的火苗在她指尖升起,她“嘻嘻”一笑,将火苗扔到了离她最近的稻草人身上。 可怜的稻草人便燃烧了起来。[]其他的三个稻草人见同伴变成了这幅摸样,争先恐后地跳向果园深处。 见那几个稻草人跑了,疲惫不已的轩辕信方才舒了口气,皇甫媛急忙搀扶住他,关切的询问,“信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轩辕信说完慢慢走到“少女”面前,微微躬身,低下头,“多谢这位----”说到这里轩辕信就停住了,他不知道是改称眼前救他们的恩人为“少侠”还是“女侠”…….. “少女”很明显是看出了轩辕信心中缩小,打了个响指又变回了翩翩少年的摸样,笑盈盈地着看着轩辕信,“你见到我的第一眼便是我真实的样子,我不是女子。” “多谢少侠相救!如有冒犯还请恕罪!”轩辕信低头礼貌地恳谢少年。 “我的名字叫彩,不叫少侠。”少年和轩辕信开了个玩笑,随后将他扶了起来,“殿下,你不必谢我。我不会无缘无故地救你,你要谢的另有其人。” “少侠何出此言?” “呵呵。”彩轻笑两声,挽起袖子捡起地上掉落的镰刀,“彩不多说,殿下你日后会明白的,再说-----”彩将镰刀放进轩辕信手中,看了眼雨幕下的果林,轻轻挑眉,“那四个臭烘烘稻草人背后主人就要来了,拿好你的武器。” 彩说完身体又发生了变化,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壮实俊朗的中年男子。 轩辕信和皇甫媛再次愣住了,面面相觑。 “你们不要你惊讶,我只是不想让即将来的那个怪物看见我真实的摸样。”彩转过头微笑着对满脸惊讶的轩辕信和皇甫媛解释。 “来者是---”轩辕信正准备询问彩即将来的是什么人,果园里忽然就起了一阵怪异的大风,旋动着的大风将一颗瘦弱的苹果树连根拔起,同时也将轻盈娇俏的皇甫媛吹得东倒西歪,轩辕信见状急忙将她搂在了怀里,皇甫媛顿时心头一热,抬起头羞涩地看了眼眉头紧锁的轩辕信。(.好看的小说)轩辕信则一眨不眨地盯着伫立在雨水中的彩。 彩身上的白色长衫被吹得猎猎作响,但身体却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雨里,轩辕信发现他的白袍上竟是干爽白净的,似是并未淋到一滴雨。 片刻后,风停雨住,果园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空气也变得清新澄净了,乌云渐渐散去,一轮新月高悬在空中。清风起,将地上散落着的缤纷落英卷至空中,果园里顿时下起了美丽的花瓣雨。彩看着天空中那皎洁的明月,轻轻哼了一声,“都是残花败柳的老女人了,出场还又是花雨又是明月的,真是浪费了。” “彩,好久不见,你又在骂人家。”一个妖娆艳丽的女人舞着长长的水袖从天而降,花瓣旋转在她周身,如水的月光柔和地洒在她身上,这是一个有着倾城之姿的女人,妩媚妖艳宛如暗夜中的蔷薇。 “呵,确实是好久不见,没想到你搬家了。”彩说着拽住女子长长的水袖微微用力将她一把拽进自己怀中,微笑着看着她,“你又变老了,是不是很久没吸食人类精血了?” “人家哪有老?”女子紧紧抓住彩的胸膛,媚笑着看着他,娇滴滴地开口,“人家现在半年才吃一对男女,比以前收敛很多了,确实是有一阵子没吸食人类精血了。”女子说完舔了舔唇,眼馋地看了眼皇甫媛和轩辕信,眼睛变成了奶白色,轻声道,“彩,你背后的这对男女看上去可真嫩。” “你想吃他们吗?” “他们本就是我的食物,若不是你出来捣乱,我早就吃了他们了。” “噢?”彩轻轻笑笑,轻蔑地看着怀中的女子,“你知道我比你强大多少,所以,不要在我眼皮底下动歪心思,若不然,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彩大人还真会恐吓小女子呢!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好。那我就怜香惜玉一点。”彩说完便放开了被他按在怀中的女子,女子心中一喜,抓紧机会从彩怀中挣脱,张大嘴巴,露出满口的尖牙,指甲疯长,弯起手抓,疾速飞向轩辕信和皇甫媛。 “呵。不自量力。”彩扣起手指,轻念一声。“燃”将之间升起的几簇幽蓝色的火苗甩向轩辕信和皇甫媛。 轩辕信大骇,拿起镰刀护在自己和皇甫媛身前,微微弯腰,死死地盯着向他飞来的女子,蓝色的火光照亮了他漆黑的眸子,杀气弥漫。 “我要吃了你们!!”女子咆哮着向着轩辕信和皇甫媛扑来,扑到轩辕信面前时,又突然停了下来,瞪大眼睛,恐惧地看着轩辕信,向后退了退,失魂落魄般地摆头,“你―你居然---你居然---啊!!”女子话未说完,她乳白色的双眼就剧烈地燃烧了起来,她厉声尖叫起来,双手扑打着眼睛上燃烧着的火焰,踉踉跄跄地在空中晃悠。 彩转过身,双眼微眯,弹出手中的长剑准确无误地将不停惨叫着女子钉在了她身后粗壮的桃树上。 女子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殷红鲜血顺着她粉紫色的长纱裙流了出来,她那妖娆的身体在月光下逐渐化成了一缕黑烟,随风散去。半晌,她背后的桃树也慢慢枯萎掉了。乌云散去,清风吹起,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这,这是怎么回事?”皇甫媛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问彩,今晚发生在她眼前的一切让她难以理解,完全超出了她对食物的认知范围。 “方才飞灰湮灭的是名叫桃的邪神,她靠吸食人类的精血,食人肉来维持自己的美貌和能力,这座山这个村子本来是非常贫瘠的,根本种不了如此多的果树和庄稼,于是这村子里的人便请来了这名叫桃的邪神,保佑他们年年丰收。让这个村子变得富饶,代价就是每半年给邪神一对男女为祭品。” 轩辕信顿时明白村子里的村民为什么会对他和皇甫媛如此热情了,原因就是要拿他和皇甫媛做祭品喂邪神,所以要先把他和皇甫媛喂养地白白胖胖的然后才好将他们喂给邪神。虚伪的热情,只是为了让他和皇甫媛成为牺牲品。 “好,好可怕……”皇甫媛听完,颤抖着声音问彩,“那些,那些被当做祭品的人,都,都死了吗?” “嗯,祭品多半是像你们一样的路人。都被那家伙吃了。”彩说完又变回了俊秀的少年摸样,拍了拍身上的泥尘,笑眯眯地看着轩辕信和皇甫媛,“我要走了,对了,这个邪神还可能会复活,单是毁掉她的身体是不能完全杀她的。她在这个村子里一定还有一个附着体,她有少部分魂魄寄居在附着体上等待着下次的复活,带她吸收够了足够的人的精血魂魄就会复活,所以,你们两个最好还是去找找那个附着体,我走了,再见。”彩说完转身向后走。 “等等----”轩辕信喊住了彩,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唇开口,“彩,为什么邪神的眼睛会突然燃烧起来?你,到底为什么救我?” “她的眼睛会燃烧,是因为---”彩顿了顿,侧过头深深地看了轩辕信一眼,浅浅的笑,“她看见了身体中的太阳,看见了她不该看到的东西。而我为什么要救你日后也许你会知道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彩说完顿了顿,一双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笑眯眯地看着轩辕信,“你就当我是一时兴起好啦!” 第四十九章 谜题迷情 倚翠楼 沈婧珂两壶酒下肚,还是不见皇甫锦从包厢里出来肚子里憋着的火气越来越大,“嚯”地一声站起身出了倚翠楼朝着听雨阁走去。 回到听雨阁,沈婧珂将从芍药房间里找出来的东西又重新观察了一遍,觉得困乏了,便熄灯休息了。皇甫锦回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凌晨了。 翌日,皇甫锦还在睡觉的时候沈婧珂便已经出门去了,沈婧珂找到了黑脸捕头跟随着黑脸捕头去钟家找线索,询问钟小姐生前的情况。钟家人却对此反应很冷淡,并不热情,对于黑脸捕头和沈婧珂的问话也是爱理不理的。让人起疑。 钟家是本地的大户人家,祖上三代在朝为官,唯独这一代辞去了官职开始经商,主要是贩卖丝绸,瓷器之类的物品,是很富裕的家族。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也许是怕钟小姐被人奸杀的事情会污了家族的名声,故钟府的人口风都很紧。 整个府邸里最悲伤的莫过于钟夫人和钟老爷了,毕竟是钟小姐的父母。女儿这般遇害落得白费人送黑发人也是很让人痛心的。沈婧珂和黑脸捕头找钟老爷和钟夫人了解了一些情况,基本上发现钟小姐是属于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再加上原定是今年下半年结婚,所以禁足地也越发厉害了。 不出闺门的钟小姐怎么会惨遭毒手呢?难道说凶手是钟府里的人?沈婧珂不解。 钟小姐是在一个小雨霏霏的夜晚遇害的,而尸体是管家在第二天早上发现的,衣衫不整的钟小姐于第二天早上被凶手扔弃在钟府门口。遇害当晚,家丁们和丫鬟们坦言并未见钟小姐出门,钟小姐在遇害当日似乎是稍感风寒,一整日都卧床于闺房,连饭菜都是传下人送进去的。 期间钟夫人还去闺房里看望过钟小姐,表示并无异常,这就奇怪了,一个好端端的大家小姐,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会突然在宅子外被人给奸杀了然后次日清晨又被抛尸家门口呢?难道说,凶手真的是钟府内的人? 沈婧珂正在思索,一个神色匆忙的丫鬟急急忙忙地撞到了沈婧珂怀中。(.无弹窗广告) “你没事吧?”沈婧珂将丫鬟扶起来柔声问。 “没,没事。”丫鬟支支吾吾地回答沈婧珂,抬起头慌张地看了沈婧珂一眼,急匆匆地跑向后院。 “小丫头不懂事,冒犯公子您了,还望包容。”一个管家摸样的中年男人跟在小丫鬟身后给沈婧珂道歉。 “没事,没事。那个丫鬟为什么神色匆忙啊?” “她之前一直伺候在已过世了的小姐身边。小姐平日里待她很好,主子去世了,做奴婢的哪能不难过呢?她大概是太难过了吧!” 管家话音刚落,沈婧珂就急急忙忙地追向撞着她了的绿裙丫鬟。沈婧珂追着丫鬟到了后院,丫鬟见沈婧珂一直追着她就跑得更快了,可惜古代女子都裹足,跑起来的速度自然也不快,于是沈婧珂很快便追上了丫鬟。 抓住她的胳膊,正欲开口询问,没想到那丫鬟竟自己跪了下来,慌慌张张地看着地面,“别抓我,别抓我,奴婢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日,那日小姐思念杨二公子,便,便央奴婢办成她的摸样留在闺房中,然后自己装扮成奴婢的样子出去与杨二公子幽会,奴婢,奴婢该死,没有劝止小姐----”丫鬟说着害怕地一个劲儿地磕头。 沈婧珂招呼她起身以后便将这情况告知了黑脸捕快,随即前往杨家会会那杨二公子,就在他们前脚踏出钟府大门的时候,皇甫锦就赶来了。沈婧珂白了他一眼,旁若无人地向前走。 皇甫锦知道她是生气了,也不辩驳,只是微微笑笑,跟在沈婧珂身后。 半晌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在沈婧珂耳边呢喃,“沈公子,芍药是轩辕麟的人。” 沈婧珂停住脚步惊讶地看了皇甫锦一眼,继续往前走,“你怎么会知道?” “倚翠楼的姑娘们告诉我的。”皇甫锦顿了顿,“而且吃芍药醋的可不止一个姑娘。” “也就是说有很多人嫉恨芍药。” “是的。”皇甫锦点点头,“这样一来嫌疑犯可就多了,所以昨晚我把倚翠楼所有有嫌疑的姑娘都召集到我包厢里头去了。” “然后呢?”沈婧珂嘲讽地看了眼皇甫锦,“然后皇甫王爷您就开始穿梭在百花之中,度过了一个风流而又销魂的夜晚?” “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昨夜,确实销魂。”皇甫锦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黑着脸的沈婧珂,“沈公子,莫不是吃醋了吧?” “我没这么无聊。”沈婧珂瞪了皇甫锦一眼,“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仗着自己位高权重有钱有势就荒淫无度的人。” “哈哈!沈公子,你还记得芍药腰带上的那个结吗?”皇甫锦打了个喷嚏问。 “记得。”沈婧珂点点头,疑惑地看了眼皇甫锦,“那个结怎么了?” “一般人惯用右手。给绳子打结的时候也是朝着一定的方向打圈的,换句话说惯用左手打结的人和惯用右手打结的人,所打出的绳结是不同的。沈公子有主意到勒死芍药腰带上的绳结吗?” 沈婧珂眯起眼,回忆了一会儿那个打着结的腰带,确实,腰带上的绳结有些特殊,打圈的方向的确和一般的绳结不同,“你的意思是说,打那个结的人是惯用左手的人?也意味着凶手是左撇子。” “是。”皇甫锦点点头,伸出手拍了拍沈婧珂的肩膀,调侃道,“看来,沈公子除了吃醋还是会动脑子的。” 沈婧珂知道皇甫锦是故意在调侃她,我了握拳,微笑着问,“皇甫公子昨夜不是将倚翠楼所有有嫌疑的姑娘都召集到厢房里去了吗?公子有何发现?” “昨夜,本王几乎和本王召过去的每一姑娘喝了杯酒,喝得本王头晕目眩了,然后,发现,只有两个姑娘是惯用左手的。” “那就是说,这两个姑娘都有嫌疑?” “不对。”皇甫锦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摆了摆头,“沈公子,你再回忆一下,芍药的手上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手上---”沈婧珂皱了皱眉,努力回想芍药那双白皙的手,半晌,恍然大悟似地拍拍头,“我想起来了,芍药的手上有一些新茧,尤其是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 “对。这意味着什么呢?”皇甫锦说着将自己腰间的佩剑取了下来,握在手中,“那些新茧意味着芍药姑娘是会用剑的人。且她用剑的时间应该不长。我昨晚和那两个惯用左手的姑娘亲密接触过了,她们两的力气都不足以伤到会用剑的芍药。” “有道理,但是,如果芍药腰带上的绳结根本就不是凶手打的呢?” “倚翠楼的姑娘那么多,唯有芍药能够吸引到大皇子殿下轩辕麟,除了相貌出众之外,气质内涵都是缺一不可的,她必然是个很注重自己外表仪容的人,怎么可能会任由着腰带上有一个影响美观的绳结呢?” “倚翠楼的姑娘们算是排除了,那那些嫖客呢?听说芍药是卖艺不卖身,必然会有垂涎她美貌的好色之徒可能会因为得不到她而起了杀心。” “所以,昨晚本王又端着酒杯在倚翠楼访问那些嫖客,包括常常光顾芍药的熟客。本王查案查得正累的时候,你一个人喝了会儿闷酒便会听雨阁睡大觉去了,是吧?”皇甫锦挑了挑眉,微笑着问沈婧珂。 沈婧珂略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看向地面,“你查案倒是查得很愉快有美酒有美人,怎么会很累呢?不过----”沈婧珂顿了顿,暗暗想,皇甫锦这家伙倒是真的很厉害,在寻欢作乐的同时还真的在查案,他的观察力和洞察力都很出众,竟能在一晚上看遍那么多人的用手习惯,确实很聪明。 “不过什么?”皇甫锦说着打了个哈欠,斜着眼看着沈婧珂,“本王昨晚都喝醉了。所以今早才回来地那么晚,劳累了一夜结果某人吃醋了不仅黑着脸还一个劲儿地瞪本王,不给好脸色本王看,哎,本王真是冤枉啊!” “额….我没有吃醋!!.”沈婧珂说着偷偷看了眼表情无奈的皇甫锦轻声道,“误会你了,抱歉了。”道完歉沈婧珂停直了腰板看着皇甫锦,“那你有没有发现嫌疑人呢?” “当然有,本王发现了两个嫌疑人,一个是那日抱着芍药尸体痛哭的中年男子另一个是----”皇甫锦顿了顿,神秘兮兮地眨眨眼睛,“沈公子,你想知道另一个是谁吗?” “想。”沈婧珂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好,吻我,你吻我,我就告诉你。” 沈婧珂顿时满头黑线,她没料到皇甫锦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看着皇甫锦那认真的表情,脸颊微红,遂将满大街的人群环视了一遍,转过头不悦地瞪着皇甫锦,“皇甫公子,现在是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而且,我现在穿的是一身男装,若是我现在吻你,岂不是让满大街的人笑话?我倒无所谓,只是你皇甫公子贵为王爷若是让人抓住笑柄就不好了。” “嗯。”皇甫锦点点头,思虑了一会儿,“说的对,好吧,你就先欠着。本王随时可以来取。”皇甫锦说完顿了顿,“另外一个嫌疑人就是和钟小姐有婚约的杨家二公子” “什么?!”沈婧珂愕然。亲们,恳请各位动动手指,收藏收藏哟!嘻嘻~~感谢ing 第五十章 杨家二公子长得倒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算得上是个翩翩公子,对于钟小姐的遇害,他表现地很悲痛,一个劲儿地擦鼻涕眼泪。沈婧珂注意到他手中的手帕上还绣着钟小姐的芳名,房间里也挂着钟小姐的画像,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对钟小姐还是很有感情的,最让人忍受不了的是,只要沈婧珂一提起钟家小姐,杨二少爷就会拉住沈婧珂的胳膊擦眼泪抹鼻涕,那摸样简直就是情圣一枚。不过钟小姐确确实实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儿。 每次他拉着沈婧珂胳膊擦眼泪抹鼻涕的时候,皇甫锦都会一脸不悦地将自己的胳膊送给他擦眼泪抹鼻涕。 问及芍药的时候,这个杨二少爷哭得更厉害了,他说,他在与钟小姐相识的两年前确确实实是钟情过芍药,并追求过她,但是遭到了芍药的拒绝。后来于钟小姐结缘后,就彻彻底底全心全意地爱上了钟小姐。后来就再也没有去找过芍药。 但钟小姐遇害后,悲痛不已的他日日去酒楼买醉,有一天偶遇芍药,芍药安慰了他几句,陪他喝了几杯之后便离开了。 没想到翌日,芍药便在听雨阁遇害了,实在是让人悲痛…..杨二少爷说着说着又哭了,据沈婧珂和皇甫锦对杨二少爷朋友邻居等人的询问,杨二少爷所言确实属实,而且,据说杨二少爷是个痴情的人,平日里对钟家小姐是非常好的,近两年和芍药鲜有联系,最重要的是看他哭得这么伤心,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从杨二少爷家中出来,沈婧珂和皇甫锦的衣袖上沾满了杨二少爷的眼泪鼻涕。(.无弹窗广告) 钟家是在当地很有影响力的大家族,钟家大小姐遇害后钟家给官府的压力也是很大。近日,公开扬言说若当地官府在十日内不能破案就直接将此案告到京城去,告知圣上以揭示当地政府的无能。据黑脸捕头说,倘若不是倚翠楼芍药的遇害,钟家也不会将此事公开,自从钟小姐遇害后,钟家老爷就联系上了官府,拜托官府在不影响钟家声誉的情况下暗查此事,查出结果后直接把凶手五马分尸。 所以,官府在这几日也有暗中派人查访此案,他们也去过杨家,而且也彻查过杨二少爷,据说是没什么可疑的。听闻此案官府派人暗中派人跟查了,沈婧珂和皇甫锦便想着联系到暗中负责此案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晌午时分,沈婧珂和皇甫锦在一个道观中见到暗查此案的四个捕快的,那四个捕快看上去面容憔悴,神情紧张,貌似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一个个看上去无精打采邋里邋遢的正在道观中对着菩萨磕头,口中念念有词,“菩萨,菩萨,请您保佑,让我们能早点将这个案子给结了吧!” “那几个人在干什么?”沈婧珂不解地问黑脸捕快,“他们在干什么?” “求神呗!估计是被这桩案子逼得走投无路了,所以,所以才会可怜兮兮地趴在这里求菩萨吧!” “怎么会找四个这么不靠谱的捕快来查这案子?” “哪有不靠谱。”黑脸捕快打断了沈婧珂,“这四个人可是我们秦城最有名气的四大捕快。(.无弹窗广告)” “噢。噢。好,真好。”皇甫锦拍拍手,笑眯眯地看着那四个在菩萨前跪拜的人,“不愧是秦城四大名捕。” “嘘。小声点,别惹怒了神灵。”黑脸捕快小声在沈婧珂和皇甫锦耳旁嘀咕,“你们可别小瞧了这个道观,据说这四大名捕所破的案件可都是在这个道观求过菩萨的,他们是按照神意破案的。” “这么神。”沈婧珂挑了挑眉,“我倒要好好观摩了。” 是个跪拜在菩萨前的捕快听着有人来了,便站起身来,无精打采地看着沈婧珂等人,“你们是谁?” “我们是查芍药案子的人。”沈婧珂说完礼貌地拱了拱手,“我们怀疑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请问诸位是负责钟家小姐这案子的吗?” “是的。”年纪最大的捕快点了点头,随后走向道观的大殿,“钟家小姐的案子稍后细谈,先请诸位随在下进大殿吧!” 道观的大殿里坐着几个正在冥想的道士,在他们中间有一个小道童,小道童见大堂里进来了人,便碰了碰他旁边老道的胳膊,老道睁开眼开看清了来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放在四大名捕手中,“拿着这个,今夜三更以前去钟小姐被害的地方,将新鲜的童子尿和那个地方的土洒在这张纸上,你们就可以看到凶手的样貌了。”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四大名捕欣喜地看着手中的纸顿时打起了精神。 “不必谢我,你们再去菩萨面前磕四十九个响头吧!”老道说完伸了伸手指,“别忘了给香钱。” “是,是,是。”四大名捕从钱袋里掏出一些碎银子,捧在手中,放在老道面前晃了晃,“道长,这么多,够吗?” “嗯,如果银子再多一点菩萨会更照顾各位一些。”老道缓缓开口。 “是,是。”四大名捕点点头然后又加了些碎银子放在老道眼前,老道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推了推身边的小道童,“我的道童今晚就随着各位大人去吧!让我的道童给你们新鲜的童子尿。” “谢谢!谢谢道长!!”四大名捕感激万分地给老道道谢,然后便捧着那张纸感激涕零地带着沈婧珂和皇甫锦等人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给菩萨磕了四十九个响头。 小道童性子很皮,估计也是有很久没有出道观了,来到街上看见糖人,玩具之类的都异常兴奋,嚷嚷着让那四大名捕叔叔伯伯们买,那四大名捕也拗不过小道童,于是便由着他的性子给他买吃的玩的喝的。 沈婧珂倒是觉得满脸无奈的四大名捕和满脸欢笑小道童在一起玩乐的样子到确确实实是很有趣很温馨。这四大名捕虽然破案的本领不怎么样,但看得出四个人的性子倒还是蛮好的。 带着小道童在城里玩乐了半日,便已是星月满天了,一行人于是便蹲在了钟家门口,找了些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待时机到了,四大名捕便小心翼翼地将从他们在道观里磕青了头所求来的纸给拿了出来,然后央求小道童往上面撒尿,又在纸上面洒了些泥土。 随后便捧着纸虔诚地再月光下祈祷。纸上的尿渍慢慢干了,纸张也变得轻盈了起来,忽而清风起,将纸吹了起来,风卷着纸慢慢飘向远方。四大名捕眨巴眨巴眼睛,怔了怔,迅速起身,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跟着他们的小道童看着这场景觉得好玩也追了上去。 四个高高壮壮的汉子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紧张兮兮地追着一张纸不停地再月光下奔跑,这幅摸样,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这若是在白天,估计整条街的人都会笑…… 黑脸捕快看着这一幕,顿时满头黑线,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偏偏风不是往一个方向吹的,而是打着圈儿吹的,于是四大名捕和小道童也打着圈儿追着飘在空中的纸。皇甫锦看着使劲儿追着纸转圈的四个高大汉子和一个小孩儿,捂住肚子不停地笑。 就在沈婧珂快要对这四大名捕失望的时候,散发着尿骚味的纸最后竟然停留在了迎面走来的一个男人脸上。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难道这张纸是真的显灵了吗? 那么,纸张所覆盖的这个男人的脸是-----当纸张后面那张男人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黑脸捕快和四大捕快纷纷怔住了……满脸的囧字。 “蠢蛋们!你们这是在干嘛?!本官是让你们查案!并不是让你们大半夜的在路中央捉迷藏!!!”秦城城主即知县大人气冲冲地握着散发着尿骚味的纸,愤愤地瞪着在场的所有捕快,”你们这是干嘛呢?!大半夜的在这里扰民吗?!还是你们一个个童心未泯!!!” 敬请期待后文…….. 第五十一章 霸道缠绵 “大,大,大人----”四大名捕之一慌张地眨了眨眼睛,不安地擦着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大人,是这样的,小的们今天去清风观了,道长给了小人们一张纸,道长说三更之前在这张纸上洒上童子尿和发现钟小姐尸体那块地儿的上的泥土,就可以通过这张纸看见凶手的摸样了。所以,所以小人们才----” “噢?”满脸肥肉的知县大人听了四大名捕的解释,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就告诉本官,你们看到什么了?” “我们看到大人您了!”一个年纪小一点的捕快不假思索地回答。 “一群蠢货!!“知县大人闻言胡子都气歪了,恼怒地跺了跺脚,又把那几个可怜的捕快训斥了一顿,“你们的意思是本官是凶手咯!!蠢货们!你们可是吃着皇粮啊!平时本官教你们的东西你们都放哪呢?!你们怎么可以蠢到这种地步?!” “哈哈!真是有趣。”躲在一旁看热闹的皇甫锦笑得腰都弯了,“本王没想到臻国的官员是这幅德行,实在是太逗了……”皇甫锦顿了顿,突然转过头表情严肃地看着沈婧珂,“你虽然是通缉犯,但只要伪装好,以这些人的脑子,绝对抓不到你的。你现在站在他们面前他们都没有丝毫的觉察,实在是蠢得离谱了。” “嗯。”沈婧珂点了点头,看着站在月光下表情滑稽的四大名捕和气呼呼的知县,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皇甫锦说的没错,臻国的官员确实比较差劲。武官为一己私利克扣军饷,不顾士兵们的死活,而文官又蠢又没头脑。也难怪臻国的两个皇子会在出征途中失踪了。 “蠢货们!”胖知县挺了挺肚子,故作威严地咳嗽了两声,“本官榜单睡醒后发现你们都不在衙门了,于是便出来寻你们。原来你们都聚在这里查钟小姐遇害的案件,难道那个通缉犯沈婧珂你们就不找了吗?”胖知县说完顿了顿,“燕捕头,我命你自明日起就带你手下的人在全程范围内搜查沈婧珂,你们要知道这沈婧珂可意味着白花花的银子啊!就算找不到她本人,找到与她有牵连或者长相相似的人也可以,必须给云将军下一个交待啊!要知道,云将军可是大皇子殿下的人,咱们可惹不起。[.超多好看小说]” 听到胖知县的话,沈婧珂顿时怔住了,原来发表宣言说轩辕信已经死了并通缉她的人竟然会是轩辕信的亲哥哥轩辕麟!难道说那一路上派人暗杀她和轩辕信的也是轩辕麟?不过,在这个时代兄弟手足之间为了皇位拼的你死我活,杀来杀去也不算罕见,但是-----沈婧珂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臻国的内部恐怕已经是四分五裂了。”皇甫锦突然停止了笑,面无表情地看着月光下的捕快们,“本王听闻臻国当朝皇帝因病卧床多日,传闻臻国的三个皇子皆没有帝王只能,于是太子之位一直悬空着。朝政上也是一片混乱,官官勾结,贪污严重。呵。”皇甫锦挑了挑眉,嘴角轻扬,“这样看来,我们盈国吞噬这臻国只是时间问题。” 沈婧珂转头轻轻看了眼皇甫锦但并不接话,从初见时她就知道皇甫锦是个很有野心的人。 一群人正吵闹着,突然“吱呀”一声,钟府的大门开了,一个十二三岁摸样的书童提着灯笼从府中走了出来,跟在书童后面的是一脸悲伤的杨二公子。杨二公子下台阶的时候连打了三个喷嚏,一时分神,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 走在前面提灯的书童急忙扶住了正在抹着眼泪的杨二公子。沈婧珂和皇甫锦便趁机上前问好,随即询问,“杨二公子,这么晚了,您怎么会出现在钟府?” “今日你们二位去看了在下之后,在下止不住对莺儿的思念,于是便到钟家来了。”杨二公子说完擦了擦眼泪。 “杨二公子,其实在下还有一事要问。”沈婧珂礼貌地拱拱手,“倘若方便,还请杨二公子坦诚相告。” “好的。”杨二公子点了点头,“你们说吧! “芍药遇害那日,杨二公子您是否在听雨阁?” “是。”杨二公子点点头,又哭了,“那日我恰在听雨阁喝闷酒。曾不想,芍药竟然也遇害了----” “原来如此。谢杨二公子如实相告。”沈婧珂说完和皇甫锦对视了一眼。 “公子,老爷还催着公子您回家呢!“搀扶着杨二公子的书童突然开口,这书童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约莫五尺半高,身形微胖,长得倒是很憨厚,而且看上去对哭哭啼啼的杨二公子很有耐心。 “对,对。”杨二公子听了书童的话,点了点头,和沈婧珂皇甫锦道了声别随即又拜会了站在月光下的知县老爷和那些捕快,客套了几句,便乘着轿子离开了。 “这个杨二公子真的很可疑。”沈婧珂盯着慢慢远去的轿子,摸了摸下巴,“两次的案件发生的时候,他都恰好在案件发生地,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而且他也复合凶手的部分特征。” “嗯。有道理。但是我见这杨二公子确实是很痴情的,那种悲伤应该不是装出来的。不过----”皇甫锦皱了皱眉,眯起眼打量了渐行渐远的轿子一会儿,沉默了下来。 “不过什么?” “没什么。”皇甫锦转头微笑着看着沈婧珂,“对了,那日你在倚翠楼有没有发现什么?” “有。”沈婧珂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在芍药床板下找出的瓷片,“你知道上面所写的浅醉楼是什么地方吗?” “浅醉楼?!”听到这三个字皇甫锦心里霎时“咯嗒”一声响了,剑眉微蹙,莫非这次的案件和浅醉楼有关系? “你知道浅醉楼在哪吗?我想去看看。”沈婧珂见皇甫锦脸上的表情变了,疑惑地追问。 “我知道。”皇甫锦说完抬头看留言满天的星月,摆了摆头,“今天不适合去。今天你即使是去,也找不到浅醉楼的,所以今天还是回去休息吧!哪天晚上下雨了,本王就带你去。” “嗯,好。”听了皇甫锦的话,沈婧珂也不再追问,她知道皇甫锦这么说必定有他的理由,在这个时代他要比她熟悉的多。 “轩辕信那小子,现在,可能和本王的皇妹皇甫媛在一起。”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沉默着的皇甫锦突然开口。 “什么?!”沈婧珂顿时愣住了,惊喜地问皇甫锦,“你的意思是轩辕信还活着,而且还和皇甫公主在一起?” “嗯。”皇甫锦点点头,“本王派出去的侍卫是这么说的。”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沈婧珂舒了口气,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欣喜地嘀咕。 “你真的很关心那小子。”皇甫锦看了眼欣喜的沈婧珂,微微有些失落。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沈婧珂没有理会皇甫锦那淡淡的失落,关切地追问。 “不知道。”皇甫锦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婧珂,“沈婧珂,告诉本王,你是不是真的很关心轩辕信那小子?” “啊?”沈婧珂看着皇甫锦的表情,微有些慌张地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小声解释,“我不是因为关心他,而是因为他可以帮我洗清----” 沈婧珂话还没说完,双唇就已经被皇甫锦那灼热滚烫的唇给封住了,皇甫锦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霸道着允吸着沈婧珂温润柔软的红唇。一双纤长有力的大手用力地将抱在怀中,似乎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中去。灵活柔软的舌粗鲁地撬开沈婧珂紧闭的贝齿,闪电般地缠住她温软的丁香小舌,炙热地亲吻着。 沈婧珂张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眼神迷离的皇甫锦,撑开被他紧箍在怀中的双臂使劲推开他,“你干嘛啊?这是在大街上!” “你欠本王的吻,难道你忘了吗?”皇甫锦目光灼热地盯着沈婧珂微红的脸颊,嬉笑着调侃,“你脸红了,吻你的感觉很舒服,告诉本王,本王是否是第一个吻你的人?” 皇甫锦话音刚落,沈婧珂脑海里便闪过轩辕信微笑着的表情,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皇甫锦浓眉微蹙,眯起眼,再次将沈婧珂用力拥入怀中,这一次,比上一次的力道要大上许多。沈婧珂紧紧地贴着他精壮结实的胸膛,渐渐有些头晕,皇甫锦的吻像是密集的雨点一样顺着在沈婧珂的额头,眼睛,鼻子,一路印下专属于他的印记,直至殷红的嘴唇。 “咚!!”一声声响亮的锣鼓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响起,巡夜人洪亮的声音响彻在热吻中的沈婧珂和皇甫锦耳畔,“夜深人静,小心火烛!!” 此时的沈婧珂穿的是一身男装,皇甫锦也是。也就是说,巡夜人将看到两个男人在夜深人静的大街上---热吻。 沈婧珂顿时不安了起来,皇甫锦察觉到她的不安,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眼慢慢朝着他们走过来的巡夜人,剑眉微蹙一把将沈婧珂横抱起来,迈开步子,迅速跳到离他们最近的小巷子里,将沈婧珂按在墙上,霸道热烈地亲吻,深深地允吸沈婧珂的双唇和丁香小舌,“沈婧珂,终有一天,本王会让你成为本王的女人。” 沈婧珂被他吻得浑身瘫软,晕头转向…… 第五十二章 保护 吻得动情了,皇甫锦情不自禁地将沈婧珂用盘发用的青竹簪给抽了下来,滑如绸缎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长直柔顺的黑发将沈婧珂秀丽精致的小脸紧紧地包裹,将她白皙的皮肤衬得如莹雪般白皙诱人。(.) “真诱人。”皇甫锦用双手捧起沈婧珂小巧的脸蛋,眯起眼,借着月光打量她精致秀美的五官,双眼迷离。从他的眼睛里,沈婧珂嗅到了情欲的气息,她心里顿时像有无数个小人儿在打鼓一般忐忑不安,伸手欲推开皇甫锦,不料双手却被他的修长有力的手给钳住了,牢牢地按在了墙上。 “乖一点,不要想着推开本王。”皇甫锦将温软的唇凑在沈婧珂耳边,轻声呢喃。 “你----想干嘛?!你流氓!”沈婧珂挺直腰板,瞪大眼睛生气地质问皇甫锦。 “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皇甫锦的脸上浮现出邪魅的笑容,腾出一只手,用手指勾起沈婧珂的下巴,轻佻地看着她,“你待会儿便知道本王要干什么了。” “流氓!!”沈婧珂愤愤地瞪了皇甫锦一眼,蜷起膝盖用力朝着皇甫锦下体踢去。 “哟!你还真是不乖。”皇甫锦微微一笑,抓住了沈婧珂踢向他的腿,稍稍用力,将她修长纤细的腿环在自己精壮结实的腰间。随即蜻蜓点水似的在沈婧珂脸颊上吻了一下,压低声音,挑逗似地说“乖乖听话,乖孩子才会有糖吃。” 月光下,两个人的姿势,暧昧至极。 “沈,沈婧珂!!沈婧珂!是沈婧珂!!”四个黑黢黢的人影突然从巷子的另一端钻了出来,提着一盏破灯笼兴奋地朝着沈婧珂和皇甫锦跑了过来,嘴里不停地嘟嚷,“是沈婧珂,沈婧珂,那边那个女人是沈婧珂!!抓住她,抓住她咱们就发财啦!!” “呵。”皇甫锦转过头冷冷地看了那四个黑黢黢的人影一眼,剑眉微蹙,“看来今晚有人打扰。真扫兴。” “快来抓沈婧珂!!”待那四个黑黢黢的人影跑到沈婧珂近旁,她方才看清原来这四人均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四个乞丐提着一盏破灯笼,两眼放光地盯着沈婧珂,似乎是完全忽视了旁边皇甫锦的存在,眼睛里全是贪婪的光芒。 “沈婧珂!白花花的银子!!抓!抓!”为首的高个乞丐像中了邪一般朝着沈婧珂和皇甫锦扑过来眼睛里满是贪欲,“有银子花了!有银子花了!” “呵呵。”皇甫锦松开了沈婧珂,拉住她的胳膊一言不发地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如雪似的看着站在他眼前的四个乞丐,嘴角轻扬。 “打倒护住沈婧珂的那个男人!往死里打!!我们一定要,一定要抓住沈婧珂!!”?为首的乞丐激动万分地朝着其他几个乞丐发号施令,“兄弟们!冲啊!!” “切。”皇甫锦眯起眼,目光冷冽地盯着眼前四个张牙舞爪的乞丐,右手握住腰间的长剑,用拇指将剑鞘弹开,轻蔑地挑衅,“要把本王往死里打吗?哼,光凭这一句话,就够你们死一百次了。” 四个乞丐似乎是被杀气弥漫的皇甫锦给吓住了,稍稍向后退了退,咽了咽口水,但瞟到被皇甫锦护在身后的沈婧珂时,又重新挺直了腰板,眼睛里满是贪欲。 “兄弟们!上啊!!”为首的乞丐高喝一声,拿起手中的棍棒带领着其他几个乞丐朝着皇甫锦和沈婧珂冲了过来。 剑光一闪,只消一眨眼的功夫,殷红的鲜血便从率先冲过来的两个乞丐的脖子中迸射而出。这可怜的两个乞丐还来不及惨叫便已瘫倒在了地上,猩红的鲜血涓涓不断地从他们脖颈间流出染红了青石地面。 剩下的两个乞丐顿时愣住了,哆哆嗦嗦地拿着手中的棍棒,恐惧地看着皇甫锦。 “来啊!来打本王。”皇甫锦将剑尖点在地上,任殷红的鲜血顺着长剑滑至地面,似笑非笑地朝着余下的两个乞丐走过去。 “啊!”四处飞溅的鲜血随着一声尖锐的惨叫声从稍胖一点的乞丐胸膛中溅射出来,胖乞丐双目圆睁,惊恐地瞪着皇甫锦慢慢倒下。 现在只剩下一个年纪稍幼的瘦弱乞丐了,这最后一个乞丐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身形瘦弱,个子不高,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惊慌和恐惧。手中握着的棍棒早已摔落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看着皇甫锦,整个身体如筛糠般地颤抖,“请,请你放过我,请,请你放过我,我不会,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把今晚看到的事情说出去,请你放过我!”小乞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朝着皇甫锦磕头。 皇甫锦并不理会他,脸上浮出了冰冷的笑容,淡淡道,“你倒聪明。” 沈婧珂看着小乞丐稚气未脱的脸庞和瘦骨瘦如柴的身体,心有不忍,急忙跑上前去护住了跪倒在地的小乞丐,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皇甫锦,“皇甫锦,他已经说过不会把今晚看到告诉别人了,他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了,放过他,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皇甫锦轻轻挑眉,淡淡地开口,“沈婧珂,你知道本王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在干嘛吗?” 沈婧珂摇摇头。 “本王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在战场上和敌人拼的你死我活,一次次地握着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皇甫锦说着拿着剑,一步步朝着沈婧珂走去。 金属贯穿肉体的声音自沈婧珂身后传来,殷红的鲜血溅射在沈婧珂后背和张开的手臂上,被沈婧珂护在身后的小乞丐重重地倒在地上,身体冰冷。 沈婧珂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呆滞地瘫坐在地上。 皇甫锦收起手中的剑,弯下腰拽住沈婧珂的胳膊,柔声道,“起来吧!” “不要。”沈婧珂猛地从皇甫锦手臂中抽出自己的胳膊。 “呵呵,还真是只倔强的猫。”皇甫锦蹲下身子,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本王不想放过任何企图伤害你和本王的人。要狠下心斩草除根。若不然,被斩草除根的就会是你。”皇甫锦说完不由分说地将沈婧珂横抱了起来,“你是想被本王抱回去呢?还是自己乖乖跟着本王走回去?” 沈婧珂别过头,不去看皇甫锦的眼睛,轻轻用手挽起散落的黑发,挽起一个发髻再插上那支被皇甫锦抽下来的青竹簪子。推开皇甫锦搂抱着他的手臂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快步朝着听雨阁走。 比起轩辕信,皇甫锦似乎是过于冷血无情了。若两国相争,会是怎样的结局? 沈婧珂抬起头看了眼皎洁美丽的弯月,低下头,默默朝前走。 轩辕信和皇甫媛被村民们束缚在果园里,当做是献给邪神的祭品,神秘莫测的英俊少年彩突然出现将两人救下。届时,轩辕信已是精疲力竭,皇甫媛搀扶着他一步一步从果园里走出来。 没想到全村的人竟然都聚集在果园外,举行着盛大的祭祀之礼,见轩辕信和皇甫媛出来了,惊愕万分地包围住了他们两。 果园中的果树慢慢开始凋零,一棵接一棵,果子落满地,与此同时稻田里的稻谷,麦田里的麦穗也开始凋落,村民们蓄养的家畜开始莫名其妙地死亡,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带着面具的大祭司对着弯月占卜了一番,脸上的面具突然破碎,惊慌失措地看着众村民,惊异高呼轩辕信和皇甫媛二人亵渎了神灵,才惹来了如此惨烈的灾祸。嚷嚷着要把二人关入亡屋。 轩辕信不说话,只是冷冰冰地看着这一切,变质的人心和贪婪的人性,说不定是比邪神更可怕的东西。皇甫媛涉世未深,只是眨巴着大眼睛惊慌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村长派几个高高壮壮的汉子手持棍棒包围住了轩辕信和皇甫媛,轩辕信似乎是无意挣扎也无以辩驳,只是轻轻将皇甫媛护在身后,脸上浮现出清浅的笑容,淡定自若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一切都让他措手不及外却又似是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一阵阵紧密的锣鼓声响起,穿着包色长袍的大祭司随着锣鼓声起舞,大祭司身旁的小童将一个四足青铜香炉抱到轩辕信和皇甫媛身前,一缕缕烟雾从青铜香炉中袅袅婷婷地升起,慢慢将轩辕信和皇甫媛笼罩。 疲惫顿时如潮水般侵蚀着被紧紧包围住的轩辕信和皇甫媛,半晌,两人便瘫倒在了地上,沉沉的睡去了。 第五十三章 瘟疫 翌日凌晨 刺鼻的腐臭味钻进轩辕信的鼻腔里,轩辕信微微睁眼,几个黑糊糊的人影晃他的眼帘。 “他醒了。”随着一个男子虚弱而又低沉的声音在轩辕信耳畔响起,轩辕信的上半身被一双温软的大手给轻轻扶了起来。 轩辕信剑眉微蹙,闭上眼睛,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复又睁开了眼睛,扶着他的是一个穿着亚麻色布衣的中年男子,男子脸色腊黄,双目浑浊,嘴唇龟裂,脸上有两个脓包。 “你醒了。”男子眯起眼,咧开嘴对轩辕信友好地笑,笑了会儿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没事吧?”轩辕信翻手扶住剧烈咳嗽着的男子,关切地问。 “没---没事---咳咳!咳咳!!”男子一边摆手一边剧烈地咳嗽着,咳着咳着竟咳出血来了。 “信哥哥!他感染了瘟疫。”皇甫媛突然出现在轩辕信身旁帮着他扶住了剧烈咳嗽着的中年男子,秀美紧蹙,“信哥哥,这个屋子里的人都感染了瘟疫。” “什么?!”轩辕信迅速起身,将整个屋子环视了一遍,这是一个宽敞但不明亮的平房,整间屋子只有两个房间,房间装饰简陋,做工粗糙。 地面上杂乱地放着一些肮脏的草席,每张草席上都蜷缩着一个骨瘦如柴,脸色腊黄的人。这些人均是穿着脏兮兮的粗糙的布衣,面无表情地蜷缩在草席上,双手交叠在胸前,捂着肺部时不时剧烈地咳嗽一阵子,有些人的草席上和衣服上都印下了猩红的血迹,有些人裸露出来的肌肤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脓包,有些人甚至是脸色惨白,瘦的像白纸一般单薄了。 整间屋子都弥漫着腐烂的味道,看着这些蜷缩在草席上的人们,轩辕信皱紧了眉,转头问皇甫媛,“丫头,你略懂医术,你可知道他们这是得了什么病?” “应该是瘟疫,我为他们把过脉络了,他们应该是感染了瘟疫。”皇甫媛说着瘪了瘪嘴,“他们都好可怜啊!特别是那些染病了的孩子,都已经奄奄一息了。” “瘟疫?”轩辕信顿时心里一紧,赶紧朝着屋子的大门跑去,使劲地拉门,无奈,却拉不开,想来这门定是被人从外面给锁住了。轩辕信索性用自己的拳头去砸门。 “不要白费力气了,孩子。”一位皮肤苍白的老年人拉住了轩辕信的衣角,“这门你是砸不开的,这个木门外面还有一层铁门呢!就是为了防止我们跑出去,所以用了两层门。”老人说完又咳嗽了一阵子,“外面有大铁锁锁着的,跑不出去的。” 轩辕信没有答话,看了眼老人身前放着的一个木头碗,碗里放着一个吃了一半的馒头,“老人家,你碗里的馒头是从哪里来的呢?” “外面的人送进来的。”老人说着指了指屋顶上的三个天窗,“他们会把吃的和水用绳子吊着从天窗上送进来。” “天窗?”轩辕信抬头望了眼老人所指的天窗,心中一喜,快步走到一根粗壮的柱子前,企图顺着这柱子爬上房梁,再从天窗里跳出去。无奈却发现自己已是浑身瘫软无力,饥肠辘辘了,作业的恶战已经消耗了他过多的体力。唯有先多吃些东西,静静修养些时辰,可是这整间屋子里都是患了瘟疫的人,在这屋子里呆着就像是坐在死神身侧,感染上瘟疫是迟早的事情,他自己身体健壮倒还可以撑着但是皇甫媛一个较弱的女孩子实在是不适宜待在这里。 轩辕信想着想着便转头看向在整间屋子里窜来窜去的皇甫媛,皇甫媛似乎对这瘟疫不怎么害怕,相反倒显得有些兴奋,马不停蹄地穿梭在痛苦呻吟着的病人之间,表情认真地为每一个病人把脉,俏丽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像一只美丽的白蝴蝶一般飞舞在整间死气沉沉的屋子里。 轩辕信无可奈何地摆了摆头,拉住了皇甫锦,表情严肃地看着她笑容可亲的脸,关切地斥责,“丫头,这满屋子的人可都是患了瘟疫的人,你不怕吗?还到处乱跑,就不怕被感染吗?“ “不怕。”皇甫媛说着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笑盈盈地看着轩辕信,“信哥哥,我不怕!我和信哥哥是被那群村民迷晕了然后被扔到这个屋子里来的,我想这屋里的很多人恐怕都是和我们一样是被害者。”皇甫媛说着怜悯地看了蜷缩在地上的人一眼,“他们都很可怜的。” “你难道不怕染上瘟疫吗?” “不怕!”皇甫媛说着信誓旦旦地拍拍自己的肩膀,调皮地吐吐舌头,“信哥哥,媛儿会医术,要相信媛儿,并且,并且媛儿学了这么久的医术这还是头一次给这么多人治病呢!媛儿很开心!” “……”轩辕信顿时满脸黑线,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天真纯粹的小公主好,只是抬头看了眼屋顶上的天窗,淡淡道,“丫头,你就不怕我们都走不出去这个屋子?” “不怕!”皇甫媛摆摆头,拉起轩辕信的手,仰起头眨巴着大眼睛表情诚挚地看着轩辕信的眼睛,“信哥哥!媛儿相信你一定会带媛儿出这个屋子的!” 轩辕信怔了怔,惊讶地看着眼前笑面如花的女孩儿,眼角浮起一丝舒心的笑意,微微点头。 “吃饭了!!吃饭了!!”一个男人洪亮而又不耐烦的声音自屋顶响起,一个装着馒头和包子的大箩筐被人用绳子吊着从屋顶上放了下来。紧接着又吊下来了装着白米饭和白菜的箩筐以及两大桶水,“快吃饭了!!吃饭了!!” 淡淡的米香顿时在这死气沉沉的屋子中蔓延开来,蜷缩在草席上的人们闻到这米饭的清香慢慢从草席上爬了起来随手拿起身边放着的脏碗慢腾腾地朝着箩筐走过来。 开饭了,但是屋子里的人们似乎是无精打采的,对吃饭并不热衷,按理说他们身患瘟疫,整日咳嗽,饱受病痛的折磨,应该是很需要补充粮食的,补充体力的。可这些人对饭菜并不感冒,慢吞吞的拿着碗围过去,盛一点点米饭,慢慢地吃。 还有些人甚至根本不去盛饭吃,只是看一眼装着食物的箩筐,然后继续蜷缩在草席上。人们吃得并不多,都只是吃一点了便放下碗了,唯有那位提醒过轩辕信的老人,食欲像是很好的样子,一个劲儿地从箩筐里拿食物吃。 “为什么人们都只吃一点点?”轩辕信不解地问正咀嚼着包子的老人。 “因为---”老人正欲开口,不远处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死人了。又死人了。” “死人了?!”轩辕信心里“咯嗒”一声响,转头看去,只见柱子下边的草席上蜷缩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女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草席上。看样子,似乎已经停止了呼吸。 屋子里其他的人却只是抬头看了身体冰冷的女人一眼,眼神里有恐惧,有害怕,也有麻木,甚至,还有,一丁点儿的羡慕。 “她解脱了。”老者走到女人是身边,用草席裹住了她冰冷枯瘦的身体,喃喃道,“她解脱了,解脱了,不用再忍受病痛的折磨了。” 看到这一幕,轩辕信总算是明白了这屋子里的人为何对食物那么麻木了,被瘟疫折磨得生不如死,没有了求生的信念,于是,便麻木了。皇甫媛傻傻地看着被草席卷起来的女人的尸体,美丽纯净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丝恐惧。 死神在整间屋子里逡巡。轩辕信握紧了拳,抬头看向被关闭了的天窗。此时的轩辕信和皇甫媛根本不知道这间屋子将会给他们的未来带来多么巨大的影响。 第五十四章 暗算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轩辕信的体力方才恢复了一些。飞身一跃跳上屋子里的撑梁柱,弯着腰站在房梁上小心翼翼地向着屋顶上的天窗迈步子。天窗距离他不到一米之遥了,轩辕信迈了几大步却发现那天窗距离他仿佛仍有一米之遥,轩辕信皱了皱眉,又向前迈了几步,却仍无法接近那诡异的天窗。 如鬼打墙一般,无论轩辕信向着天窗移动,却始终无法触不到天窗,这是怎么回事? “小伙子,别白费力气了!”先前与轩辕信对话的老者站在轩辕信下方仰着头劝他下来,“小伙子,这屋子被人这村子里的长老们下了咒语,是出不去的!快下来吧!” 轩辕信听到老者的话,半信半疑地朝着天窗行进了几步,伸出手却仍然触及不到天窗边缘。糟糕了,轩辕信暗暗叫苦,如此看来是真的走不出这个屋子了。 轩辕信正准备翻下房梁,没想到皇甫媛竟然沿着撑梁柱爬上房梁来了! “信哥哥!”皇甫媛小心翼翼地趴在房梁上,笑眯眯地看着轩辕信,“信哥哥,媛儿也爬上来了,媛儿想要帮你!”皇甫媛说着向前移动了一点,一不留神,娇俏的身子却突然失去了平衡,歪向左侧,轩辕信急忙伸手扶住了她,柔声道,“小心。” “嘿嘿。”皇甫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轩辕信扶住她慢慢向天窗靠拢,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皇甫媛竟然触摸到了那幽灵般的天窗。用力一推,竟将天窗给打开了! 轩辕信顿时愣住了。 “信哥哥!帮帮媛儿!”皇甫媛说着慢慢朝着天窗爬了上去。轩辕信急忙用手托住了她,帮助她向着天窗外面爬,为何皇甫媛可以触摸到天窗而自己却不可以呢?轩辕信的脑子里此时满是问号。 皇甫媛慢慢爬出了天窗,爬到屋子外边的屋顶上去了,这样一来,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沸腾了起来。濒临死亡的人们仿佛是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纷纷抬起头满眼期待地看着从天窗里爬出去了的皇甫媛。 “信哥哥!媛儿拉你出来!”皇甫媛说着从天窗里朝着轩辕信伸出了手。轩辕信伸出手去,却什么都握不到,皇甫媛的手近在迟尺却根本无法触及。看来这间幽灵般的屋子是只允许皇甫媛出去,却并不允许轩辕信出去。 “丫头,我出不去的。”轩辕信苦笑着看着皇甫媛,眼神恳切,“你出去以后就想办法逃离这个村子,到达县城之后就去当地的官府让当地的官员带人来营救我和这个屋子里的人,记住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要完完整整地逃离这个村子。” “媛儿不想把信哥哥一个人丢在这里----”皇甫媛说着瘪了瘪嘴,心疼地看着轩辕信。 “丫头,唯有按照我所说的才能帮我才能将我救出这里。”轩辕信说完将腰间的令牌解了下来放在皇甫媛手中,微笑着地看着她,柔声道,“丫头听话,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你一定要安然无恙地逃离这个村子。” “好吧。”皇甫媛将令牌握在手中,依依不舍地看着轩辕信,半晌,方才在轩辕信的催促下离开。 皇甫媛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从屋顶上滑下去,滑到屋檐边缘的时候脚一滑从屋顶的边缘坠落下了地面,老老实实地摔了一跤,膝盖摔得青紫。皇甫媛顾不上膝盖的疼痛,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加快脚步朝着屋后面的深山走去。 她在山里摘采了一些草药和野果,用清澈的溪水洗了把脸,返回屋子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皇甫媛咬着牙搬了几块大石头垫在脚下,先将草药和野果甩上屋顶,自己再慢慢爬上屋顶,身上穿着的丝绸罗裙被树杈瓦片和石块划破了被尘土浸染了,早已分辨不出原来的摸样。她现在也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想着将轩辕信救出来。 爬上屋顶,再像小猫一样轻轻地移动到天窗旁,打开窗子,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皇甫媛皱了皱眉,焦急地将头探下天窗,屋子里光线很暗,唯有几只发着昏黄色亮光的蜡烛。轩辕信则坐在一只蜡烛旁,双眼微闭,背靠着墙,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信哥哥!信哥哥!”皇甫媛银铃般的呼唤声将轩辕信从冥想中唤醒,轩辕信睁开眼睛,仰起头看到了墨蓝色的天空和皇甫媛灿若星光的笑容。 “信哥哥!接着!这是草药!煎给屋子里的病人喝!”皇甫媛说着将的草药和野果从天窗里扔了下去。随后跟轩辕信挥了挥手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便又消失在了夜幕中。 皇甫媛跑到山里借着月色又摘取了一些草药和野果,用同样的方法从天窗里扔给轩辕信,天快亮的时候,屋子里传出了一阵阵淡淡的药香味。皇甫媛从天窗中跳进了屋子里,和轩辕信一起给屋子里感染了瘟疫的人们煎药,再给他们盛药,劝说他们喝药,一晚上都没有休息。 轩辕信不知道这个看似娇弱的小公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能采来这么多的草药,而且还很有勇气地借着天窗进出这个死气沉沉的屋子,最重要的是,这个看似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有着一颗纯真善良的心。 皇甫媛在轩辕信架起的火堆上认真仔细地给屋子里的病人们熬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冒着热气的陶罐,然后再将一碗碗飘着药箱的药送到感染了瘟疫的人们的身边,笑盈盈地劝他们服下。 本是死气沉沉的屋子,却因为这个宛若精灵一样的女孩子而有了些许生气,有些人麻木苍白的瞳孔里竟然有了生的希望和期盼。 皇甫媛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小鹿一样,迈着小蹄子穿梭在蜷缩在草席上的濒死之人中,脸上始终挂着纯净的笑容,黑亮的眸子满是如白雪般纯净。 轩辕信看着这个小鹿一样的丫头忙忙碌碌地给病人们煎药喂药,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感动,心底涌动着一股暖流。本以为她皇甫媛只是个娇生惯养,不谙世事的公主,没想到却是个如此明媚纯净的姑娘,宛若清澈的溪水。 屋子里渐渐有了些许生气,服了药的人们咳嗽地似乎颇有好转,煎完药后皇甫媛又给那些身上长了脓包的病人敷药。人们得到了救助,慢慢有了生的希望,胃口也好了起来,很快就将皇甫媛摘来的野果吃光了,看着原本死气沉沉无精打采的人们恢复了些生气,皇甫媛心里也是十分开心的。 翌日清晨皇甫媛便又从天窗里爬了出去,仍然是去山上摘取草药和野果,送饭的人在皇甫媛走了之后将饭菜和水从天窗里松了下来,经过一夜的治疗有些体格原本强壮的人的精神已经好很多了。吃饭也香了,满箩筐的饭菜很快就被吃光了。皇甫媛,让这些游走在死亡线边缘的人们看到了生的希望。 到了晚上皇甫媛又会带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和野果从天窗里跃进屋子里,轩辕信总会站在地面上接住她,皇甫媛坠入轩辕信怀中,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脸颊绯红。 整个晚上,皇甫媛和轩辕信一起熬药给感染了瘟疫的人们喝,忙的不亦乐乎。 屋子里的人们渐渐有精神了,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起来,轩辕信从中了解到这些人有少数是借宿在这个村子里的路人,多数都是定居在这村子里的村民,不幸感染了瘟疫,就被送到了这里。 最初与轩辕信聊过天的那位老者竟原是这村子里的长老之一,人们都称他玖老先生。关于他的故事,他似乎不愿意多说,轩辕信看得出来这个玖老先生和这屋子里其他的人不同。 第四日夜晚,皇甫媛抱着一堆草药和野果,像往常一样爬上屋顶,打开天窗把草药和果子从天窗里扔了下去。就在她准备翻入天窗的时候,一双粗糙的大手从后面牢牢地圈住了她,将她紧紧地箍在怀里,男人肥厚的嘴唇贴在皇甫媛耳边,黑色的胡子在皇甫媛白皙的脸上摩擦,男人眯起眼满脸淫笑地看着在他怀中挣扎的皇甫媛,“漂亮的姑娘,你的皮肤真软真白,腰肢可真细。让哥哥我亲亲你!” “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抱住我?!”皇甫媛宛若一只受惊的小鸟一般在男人怀中挣扎,这男人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皮肤黝黑,身体高壮,五官平庸,脸上长着星星点点的黑斑,男人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狰狞地淫笑着,强行亲吻皇甫媛的脸颊,“姑娘,不要乱动,哥哥会好好疼爱你的!” “不要!!不要!!”皇甫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恐万分地挣扎着,用力推开男人凑过来的脸。不停地尖叫着,“不要!不要啊!!” 淫笑着的男人不顾皇甫媛的挣扎按住她的双手,使劲儿地亲吻皇甫媛白皙秀美的脸蛋。一双不老实的大手在皇甫媛裙衫上游走,使劲拉扯皇甫媛裙衫上的扣子。 “不要!!不要!!走开啊!走开!!”皇甫媛害怕地浑身发抖,几乎是要哭了,尖叫着用力推紧紧搂着她的男人。男人却丝毫没有放松手中的动作,粗鲁地拉开了皇甫媛裙衫上的扣子,狞笑着亲吻皇甫媛白皙修长的脖颈。 轩辕信听到屋顶上的动静,跳上房梁推开天窗,看到眼前的一幕,愤怒地瞪大了眼睛。 第五十五章 彼端 皇甫媛娇柔的身体被那满口黄牙的猥琐的男人紧紧地抱着,男人厚厚的嘴唇贪婪地允吸着她白皙滑嫩肌肤,一双肮脏的大手粗鲁狂暴地扯开了她的裙衫,皇甫媛红色的肚兜袒露在男子眼前。(.无弹窗广告)男子乐了,咧着嘴“哈哈哈”地淫笑起来。 皇甫媛不停地尖叫着求饶但却都无济于事,轩辕信在房梁上卯足了劲儿一个劲儿地朝着天窗跳跃,可却一次次地从房梁上摔了下来,无论他怎么用力跳跃都没有办法跳出那鬼魅般的天窗。 男人扯散了皇甫媛的头发,贪婪地俯身在皇甫媛娇柔的身体上贪婪地允吸着她身体上属于少女清新的香气。皇甫媛像发怒的小兽一般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猥琐男人,鼻头渐渐发红了,眼睛里充满了晶莹的泪水,她使尽全身力气,双手支起身子,用自己的头重重地撞向男子黝黑的额头,猝不及防的男子“啊”地一声尖叫起来,皇甫媛张大嘴巴趁机狠狠地咬了男子手臂一口。 “贱女人!”男子看了眼自己那被咬出血了的手臂,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皇甫媛,扬起手重重地甩了皇甫媛一巴掌。暴虐地辱骂道,“你这个贱女人!小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这几日我没看到你偷偷给这个亡屋里的贱人们送草药的事吗?你如果乖乖听话了,老子本来还想袒护你的!现在可别怪我不客气!” 男子吼完便像饿狼一般地扑向皇甫媛,将她牢牢地按在屋顶上,粗暴地撕扯开她身上的衣衫,大片大片如凝脂般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男子眼前,男子淫笑两声使劲地揉捏皇甫媛白如雪的肌肤,贪婪地允吸着她的红唇。 泪水不断地从皇甫媛眼中淌下,她痛苦地睁着眼睛,无望地看着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对她肆意地凌辱。 轩辕信不停地用握拳击打房梁,一次次地从房梁上朝着天窗跳跃,一次次地从房梁上摔到地面,直至双手满是鲜血,直至膝盖上伤痕累累。[.超多好看小说]他要救她,一定要救她,他轩辕信如果连一个天真烂漫的弱女子都将保护不了,那还有什么资格驰骋沙场?治理安民?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甫媛被凌辱。轩辕信的牙齿咬得咯嘣直响,鲜血从唇上溢出。 “哟。”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忽然出现在房梁上,斜着眼冷冰冰地看着趴在皇甫媛身体上贪婪索取的男人,“都快是不惑之年的男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下欺负小姑娘!真恶心。” 男人没有回应白衣少年的话,专注地趴在皇甫媛身体上忘我地允吸着少女那雪白肌肤。皇甫媛睁大满是泪水的眼睛,惊异万分地望着站在男子身后的白衣少年,原本绝望了的瞳孔里顿时燃起了希望的火苗,站在男子身后微笑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在果林里救过她和轩辕信的彩。 彩冲皇甫媛吐吐舌头,挑了挑眉,嘲讽地看着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冷声道,“蠢货。”说完便微微弯腰,拉住那男人的头发,用力一拽,将他从欢愉中拽出,似笑眯眯地看着男人猥琐的脸,“难道你刚才没有听到我跟你说的话吗?” “臭小子!”男子看清拽着他头发的原是一个俊美纤瘦的少年,恶狠狠地瞪大了眼睛,“臭小子!你坏我好事!看我不打死你!” “噢?”彩微微一笑,松开拽着男子头发的手,向后退了几步,张开双臂站在风中,笑盈盈地看着气急败坏的中年男子,屋顶上的风风将他那纤尘不染的白袍吹得猎猎作响,彩的眼睛里闪烁着诡谲的光芒,戏谑地调侃,“大叔你要打我么?尽管来,来,来打我。” “臭小子!臭杂种!!”男子满嘴的脏话,站起身,双眼喷火似的瞪着挑衅他的彩,活动活动筋骨,握紧拳恶狠狠地朝着彩冲了过去,粗暴地威胁,“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彩轻松地握住男子冲过来的拳头,笑嘻嘻地看着男子,“大叔,你力气真小,你不是要打我吗?继续向前冲啊!” “该死!动不了。(.)”男子满脸怒气地瞪着彩,欲向前冲拳却发现自己那被彩轻轻握在手中的拳头动不了了,恼怒万分地辱骂了少年一句,抬起了腿对着彩双腿踢去。 “坏脾气大叔。”彩看着男子踢过来的腿,嘴角轻扬,向后退了一步,毫无感情地轻声默念,“粉碎。” 彩话音刚落,男子健硕黝黑的身体瞬间开始瓦解,整个身体像是正在脱落墙皮的墙壁一般,一块一块,一片一片地分解开来,又像是被风吹散的稻草人一般,男人黝黑结实的身体在风中瓦解崩溃,最后竟化成了一滩粉末,随风飘远,没有留下一滴血。 皇甫媛惊呆了,慌张地用褴褛的衣裙遮住自己白皙的身体,眨巴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感激万分地看着白衣胜雪的彩,身体不住的颤抖,委屈地瘪着嘴哭泣,泣不成声,“彩,彩….谢谢,谢谢你----” “你皮肤真白。”彩歪着头打量着不停地哭泣着的皇甫媛,微笑着看着她,“别哭啦!别哭啦!你哭起来的样子,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很动人的,别哭了,小心又被坏人看上你这可爱的摸样。” 听了彩的话,皇甫媛立马就不哭了,抹了抹眼泪,委屈地瘪了瘪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彩,“谢谢,谢谢你。” “快穿好衣服。”彩说着脱下自己身上的白绸罩衫放在皇甫媛身前,坏笑着看着她,“快穿好衣服,你现在这样子很诱人,小心我欺负你。” “诶?”皇甫媛眨巴眨巴眼睛,低头看了眼现在的自己,香肩全露,酥胸微露,白皙纤长的大腿裸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身上仅有的裙衫只遮住了身体的一少部分。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彩,娇俏的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小巧的鼻头微红,樱红的嘴唇委屈地嘟着。确实很诱人。皇甫媛的脸蛋霎那间全红了。赶紧把彩递过来的罩衫套在身上。一个劲儿地道谢。 “不用再谢我了。”彩走到皇甫媛身前,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擦拭掉皇甫媛脸上的泪珠,“我不会无缘无故地救你,我救你必然是有原因的。不用谢我,这也许只是交易。” “交易?”皇甫媛不解地看着彩。 “嗯。”彩点点头,解下自己腰上的白玉腰带,系在皇甫媛纤细的腰肢上问,“轩辕信呢?” “信哥哥在下面的屋子里!信哥哥现在也处于危险之中!”提到轩辕信皇甫媛的表情又惊慌了起来,看来她真的很关心轩辕信, “嗯,我知道。”彩点点头,站起身来眺望着远方,微微一笑,“有人来了。” “嗯?”皇甫媛跟着彩站起身,学着他的样子眺望远方,果然,有一大群人村民从四面八方扛着各式各样的农具朝着这个屋子围了过来,皇甫媛心里“咯嗒”一声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彩,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彩没有回话,皇甫媛转过头发现彩竟然已经不在她身侧了。她站起身对着空气大喊了几声“彩”却没人应答,皇甫媛叹了口气,快速跑到天窗前,推开窗看到了蜷缩在一张脏兮兮的草席上的轩辕信,心蓦地就疼了,大声吵着轩辕信喊,“信哥哥!信哥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轩辕信抬头吃力地看了皇甫媛一眼,痛苦地捂紧了自己的胸口,咬紧牙,蜷缩着身体,他只觉得胸口像是被蚁虫咬噬般痛楚,浑身直冒冷汗,方才他透过天窗看到皇甫媛被彩所救才放下心来从房梁上跳下地面,没想到胸口竟开始撕心裂肺般疼痛起来。 “信哥哥!信哥哥!媛儿这就下来!”皇甫媛尖叫着从天窗上爬了下里,紧张万分地跑到蜷缩在地上的轩辕信身边,扶起他,将他抱在怀里。只见轩辕信已是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双眼紧闭,痛苦地捂着胸口,嘴唇已被他自己咬出血了。看上去十分痛苦。 皇甫媛紧紧地抱住轩辕信,轻轻拍打他的背部,企图为他缓解胸口的痛楚。 屋子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阵焦急的脚步声,似乎有一大群人正在屋子外边聚集,屋子里面的感染瘟疫的人们顿时骚动了起来,纷纷站起身,警惕地盯着屋子的门,屋顶上的瓦块也有被翻动的声音,沸沸扬扬的人声从屋子外面传了进来。 天窗上突然掉下来一些燃烧着的琥珀状的凝脂块儿,刺鼻的味道从燃烧着的凝脂块儿上传来。 屋子里有一个痴呆的中年男子傻乎乎地捡起燃烧着的凝脂块儿,放在鼻子边嗅,好奇地用鼻子吸着凝脂块儿燃烧出的青烟,吸着吸着突然摔就在了地上,啥时脸色发紫,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片刻后便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屋子里的人们顿时都沉默了,纷纷捂住了口鼻,他们没想到被扔进来的凝脂块竟是剧毒之物,屋外的人原来是想置他们于死地。凝脂块儿在屋子里剧烈的燃烧着,青紫色的烟雾慢慢将整间屋子笼罩。 皇甫媛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催促轩辕信快速捂住自己的口鼻但却惊恐地发现轩辕信的双手竟是动不了了!怎么办?怎么办?这些烟雾可是有剧毒的呀!皇甫媛慌了,最后索性伏在痛苦万分的轩辕信身上,用自己的殷红的嘴唇封住了轩辕信的嘴唇。心里默默地祈祷,信哥哥,信哥哥,一定,一定不要有事。 第五十六章 牺牲 皇甫媛温软湿润的唇紧紧地贴着轩辕信的唇,淡淡的血腥味自轩辕信的唇上蔓延至皇甫媛的舌尖。皇甫媛鼻尖微酸,心微微的痛,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蜷缩着身体的轩辕信。 撕心裂肺的疼痛一下一下撞击着轩辕信的胸口,唇上却是一片娇嫩的温软,轩辕信心底涌起一股暖流,轻轻地闭上眼睛,已经僵直的双臂慢慢扶上了皇甫媛的背,静静地抱住了她。 皇甫媛和轩辕信就这毒烟密布蔓延着死亡气息的屋子静静地相拥着,屋子里其他的人们纷纷向他们投来了惊羡的眼神。 胸口如刀刻般的疼痛一下接一下地刺激着轩辕信的大脑,锥心的疼痛带来了一幅幅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血流成河的战场,疲惫不堪的士兵们,燃烧着的军粮,沾满鲜血的长剑,蒙面的黑衣男子,果林里诡异的稻草人,无法触及的天窗,屋子里骨瘦如柴的文艺感染者,白衣胜雪的少年彩……. 皇甫媛睁大眼睛看着轩辕信的表情一点点慢慢地变化,时而皱眉,时而疏朗,时而冷峻,心里突然暖洋洋的,若能一直这样与他拥吻,着看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永永远远守护着他该有多好。 所有的画面连成一部戏剧在轩辕信脑海里来回上演,轩辕信紧紧皱起的眉终于慢慢彻底疏朗开来。他忍着胸口剧烈的疼痛慢慢睁开了眼睛,轻轻推来伏在他身上的皇甫媛,微笑着看着她,擦干她额头上的汗水,“丫头,辛苦你了。” 皇甫媛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微笑着的轩辕信,急急忙忙地捂住了他口鼻,“信哥哥!信哥哥!这屋子里的青烟有毒!不能吸进去!” “我知道,傻丫头。”轩辕信咬咬牙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燃烧着的火堆边拿起一个火把扔上房梁,随后又拿起了几个燃烧着的火把扔到撑梁柱上,撑梁柱和房梁一下子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屋子着火了!屋子里其他的感染瘟疫的人立马就乱哄哄地吵闹了起来,议论纷纷地围着轩辕信,有几个人抓住了轩辕信的胳膊,阻止他继续向着屋子里的房梁和撑梁柱。有几个人甚至其他要和轩辕信干架,质问他为什么要用火烧整间屋子,为什么要置大家于死地。 轩辕信不说话,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不断地向着屋子的各个角落扔火把,看样子,他似乎是要烧毁整间屋子连同屋子里活着的人们。 皇甫媛对轩辕信的行为也十分地不理解,走到他身前,握住了他的手,“信哥哥,你这是要干什么?是要烧死所有的人吗?” “被毒烟毒死是死,被火烧死也是死,烧死反而不比慢慢被毒死痛苦。”轩辕信淡淡地回答皇甫媛。 “信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说这么丧气的话?!”皇甫媛一把夺过轩辕信手中的火把,皱着眉,不解地问。 “呵呵。”轩辕信冷笑两声,转头看向围住他的人们,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朗声道,“你们不是早就不想活了吗?你们不是早就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心和希望了吗?那么被烧死和被毒死,病死有什么不同的?” 哄闹着的人群,陡然就沉默了,骨瘦如柴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回头看看那熊熊燃烧着的烈火和放着毒烟的凝脂块儿,寂静地沉默着。 突然“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撑梁柱与屋顶的连接处被烧断了重重地倒在了地面上。屋子里的人纷纷回头去看,过了一会儿,四个男子走到柱子边,用手托住柱子咬了咬牙,试图将柱子抬起来。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咳嗽着的人们走到柱子边,用手拖住柱子和先前的那几个人一起努力将柱子抬起来,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走到柱子边,齐心协力地将倒下来的撑梁柱抬了起来,就这样,一大群人,抬着柱子一步一步地走到紧紧关闭着的大门前,一下一下地撞击着紧闭的大门。 人们的原本充满了惶恐和无望的眼睛里慢慢有了信念和希望,蜡黄枯瘦的脸上渐渐燃起了奋斗的小火苗和生的希望。(.好看的小说) 轩辕信的嘴角浮起一抹舒心的微笑,拉着皇甫媛的手走到柱子边和众人一起搬起柱子,齐心协力地撞击紧锁着的大门。 巨大的撞击声响彻在整个屋子里伴随着哔哔啵啵的燃烧声,一丝丝生机从人们坚毅的眼神里散出悄悄蔓延在这个死亡之屋里。 “啊!啊!疼!疼!好疼!好烫!好烫!”一个女人尖锐的惨叫声突然从屋顶传来。 众人闻声纷纷仰起头惊恐万分地看向屋顶,只见那木制的屋顶上突然浮现出了一张扭曲着的女人的脸,女人表情痛苦,恶狠狠地瞪着轩辕信和皇甫媛。 那个女人正是那日在果园里被彩痛扁了的邪神。原来这间屋子,便是那邪神的依附体。轩辕信的几把火正好烧痛了这女人,皇甫媛崇拜地看了眼站在她身旁皱着眉的轩辕信,屋顶上的女人面孔扭曲表情厌恶地盯着轩辕信,恶狠狠地威胁他,“臭小子!你又坏我好事!真该死!我依附在这间房子上好端端地吸收着着这些人精魂,你为何要来破坏?!看来我真该吃了你的心脏!”女人说完,狠狠地握紧了手,轩辕信的心脏顿时传来一阵阵绞痛,嘴角溢出了几丝鲜血。 轩辕信捂着胸口走到火堆边,拿起几个火把用力扔至屋顶,仰起头冷冰冰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女人,“你还要尝尝被灼烧的痛苦吗?” “你给我闭嘴!!闭嘴!!”女人怒吼着,抬起手只想紧闭着的大门,冷笑道,“我暂时收拾不了你们,那就让我的信徒们好好收拾你们!” 女人话音刚落,紧闭着的大门便“轰”地一声打开了,屋子里搬着柱子的人们欢喜地扔下柱子,争先恐后地跑向门外。 他们没想到在门外迎接他们的却是拿着各种武器和农具的村民们。 武装着的村民们将从死亡之屋逃出来的人们层层叠叠地围住,举着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盯着这群刚刚逃出死神之手的人们。为首的就是村长和那装腔作势的几个长老了。 “居然让你们给逃出来了!”村长摸了摸下巴,眯起眼,阴险毒辣地看着皇甫媛和轩辕信,“你们破坏了我们给上仙的祭祀,不乖乖地做上仙的祭品,惹得上仙生气导致整个村子的果树都枯萎了,实在是该千刀万剐!” “哼。”轩辕信捂着胸口,轻蔑地看着装腔作势的村长,“你有见过用活人生命当祭品的上仙吗?”村长不说话了只是恶狠狠地瞪着轩辕信。 “侄子,我问你,这个亡屋到底是怎么回事?”站在轩辕信身后的一位脸色苍白的老者慢慢走到村长身前,厉声问,“我的侄子,你告诉我,这个亡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屋子会说话,会哭泣?” “是上仙命我们建的,上仙会惩罚这村子不受规矩的,让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的人染上瘟疫,然后再让我们将你们扔进这亡屋里静静地死去以洗清你们生前的罪恶。若不惩戒你们,我们的村子就会遭殃,所以只能扔弃你们。”村长正义凛然地回答老者,“叔叔,您便是其中一个不守规矩的人,你,应该被扔弃。” 老者呆呆地看着村长,良久,仰起了头自嘲似地笑,“呵呵。怪不得我会莫名其妙地染上瘟疫,你还真是我的好侄子,好侄子。”笑着笑着脸上便已泪流满面。。 听了村长的话,其他被扔弃在亡屋里的人瞬间就沉默了,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地感染瘟疫,为什么家人不给他们请大夫,又为什么要在他们未亡时残忍地将他们扔进这死亡之屋,一切,一切都明了了。 原来,他们是被这个村子抛弃的人。为了大片的大片的果园不枯萎,为了麦田不荒芜,为了春蚕能突出白丝,为了这个村子的富饶繁荣,那么必须要牺牲一些无辜的人,必须要给“上仙”送祭品,所以,那些道貌岸然的村民便残忍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慢慢走进火坑,将他们推向死亡。为的,便是让自己拥有的富饶生活。 一阵阵凄厉的咳嗽声自亡屋里走出来的人群中传出,鲜血从他们的身体中流出。他们挺直了身体,仰起头,不卑不亢地看着手持武器和农具包围他们的村民了,眼里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把这些该死的人都给我干掉!以平息上仙的愤怒!!”村长举起手中的长剑朗声向身后的村民们发号施令,“尤其是轩辕信和皇甫媛那对狗男女!!” “狗男女?”轩辕信重复了一句村长的话,抬头看留言天空中的太阳,嘴角轻扬。 (*^__^*)嘻嘻……今日二更哟~~另奉上“那些年我们一起上的学”(1)语文考完了,我哭了。数学考完了,我发现我哭早了。 (2)医生,我最近睡不着心情坏,吃不下饭,我肿么了?医生问:你今年多大了?我:12岁。医生说:你作业没做完吧....(3)从小到大,升旗时注意力不是在国旗上,而是看看国歌奏完时,国旗是不是正好停在杆顶...(4)经常指着课本上丑的图片对同桌说,看,这是你。同桌就翻遍整本书寻 ,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5)我有一个梦想。一张试卷只有5个填空题,学校____科目____班级____姓名____学号____。每空20分。 (6)小时候,我认为8点是最晚的时间,到了初中,我发觉9.30该睡觉了,现在,每天晚上看下时间,切,才12点.~...(7)每一次下课的【老师再见】都比上课的【老师好】的声音要大得多......六一儿童节,借着以上几条让我们一起回忆一下那些难忘的日子吧!亲们,这几章可能有点压抑~~慢慢会轻松滴 ~ 第五十七章 青将军 远处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和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轩辕信脸上浮现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武器警惕地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将暴动的村民们严严实实地包围了起来。 为首的是一个骑着枣红色高马穿着银色盔甲的青年男子,男子精壮高大,面容俊朗,黑着脸看着将轩辕信包围住的村民们,轻挥左手,排列在他左侧的士兵们分散开来包围住了骚动的村民们,蹲下身,架好弓箭,对准了暴动的村民。 男子翻身下马,带着一队人马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村民们给轩辕信皇甫媛和从亡屋里逃出来的众人准备的包围圈。拿着各式农具做武器的村民们顿时被吓坏了,争先恐后向后退,不敢接近手持武器全副武装的士兵们。 男子走到轩辕信身前,抱拳半跪,低头向轩辕信行礼,说话声铿锵有力,“末将护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来了就好。”轩辕信弯腰扶起半跪在地上的男子,轻声咳嗽了一阵,微笑着看着他,“青将军,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多礼。”轩辕信说完指了指站在他身侧拉着他衣角的皇甫媛,“这位是盈国的皇甫公主。” “末将叩见公主。”男子闻言便朝着皇甫媛行礼,眼里闪过一丝惊异。(.) 半晌,收到了一连串惊吓的皇甫媛方才反应过来,欠身回礼。 包围着皇甫媛和轩辕信的村民们顿时沸腾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抓来的祭品竟会是高贵的皇子公主,这样一来,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保不住了。于是乎,胆大的村长便试图带着一群莽夫做最后的抵抗,却很快被青将军的人马所镇压。 最后,轩辕信亲手烧毁了亡屋,也就是邪神的依附体,毁掉亡屋后,轩辕信胸口的剧烈疼痛就缓解了许多,咳嗽也好了一些。轩辕信将被困在亡屋里感染瘟疫了的村民们送到了山下的各个郎中家里。 随后又将村长和愚昧无知一味反抗的长老们押进了囚车,将其他的村民交予当地官府依法对他们的罪责进行处理并给予教育。忙碌了一整天,这案子才算是基本尘埃落地。 轩辕信实在没想到这个像是富饶安逸,安详和平的村子竟然会是一个大大的圈套。看上去淳朴的村民竟然是被邪神和自己的邪念贪欲所迷惑的侩子手。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处理好了村子里的事情,轩辕信便带着皇甫媛一起回城。 马车飞驰在路上,皇甫媛给轩辕信熬了些草药细心地喂他喝下,见他的咳嗽缓解很多了,心中悬着的大石块方才落了地,好奇地问轩辕信,“信哥哥,为什么青,“将军会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出现呢?” “因为我给他写信了。”轩辕信说着轻声咳嗽了一声,“那日和你踩过水车之后,我发现这个村子确实是有点儿不对劲,于是便给青将军写了封信,你还记得最初我们进村子时咬过我的那个小男孩吗?” “记得。”皇甫媛点点头,回忆了一会儿,“我记得我们进那对夫妇家里时,那个小男孩和跟着他的小女孩儿直冲我们摆手,似乎是不想让我们进去。” “嗯。”轩辕信点点头,“那两个孩子是善良的,他们知道村民们所做的这些事情,所以不想让我们被害。” “难道说是那个小男孩帮信哥哥你给青将军送信的?!” “是。”轩辕信微笑着拍拍皇甫媛的肩膀,“丫头你变聪明了。青将军和他的军队就驻守在离这儿不远的黎城中,小男孩便是帮我送信给青将军了。” “那,那两个孩子呢?” “在青将军府中休息。”轩辕信说着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顿了顿,打了个哈欠,微微一笑,“丫头,听青将军说你的哥哥和沈婧珂都在黎城。” “啊?!”皇甫媛看着轩辕信脸上的笑容,惊异地长大了嘴巴。 黎城听雨阁两日前 微醺的阳光静静地倾泻在在浅绿色的床幔上,熙熙攘攘的人声从楼下的街道上传来,包子的香气伴随着小贩的吆喝声袅袅地飘到沈婧珂床边。 “轩辕信!”沈婧珂大喊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头上冷汗直冒。就在方才,在睡梦中,沈婧珂梦见轩辕信那家伙被关在一个大大的屋子里,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肮脏的草席上痛苦着捂着胸口,一个劲儿地咳嗽直至咳出鲜血。 “为什么突然喊轩辕信的名字?”“吱呀”一声向,紧闭着的房门被皇甫锦推开,皇甫锦毫无顾忌地走了进来,站在沈婧珂床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没什么,只是做噩梦了。”沈婧珂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淡淡地看了眼皇甫锦,“我要起床了,王爷您可以先出去吗?不要站在我床边看着我起床。” “不可以。”皇甫锦霸道地驳回了沈婧珂,“本王就爱看着你起床。” “随便。”和皇甫锦相处了几日,沈婧珂实在是不大喜欢他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于是便华丽丽地无视了他,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起身,穿衣,洗漱,梳头。 皇甫 锦坐在檀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沈婧珂,老实说他心里有些冒火,大清早的本来是好意邀她出去吃早饭,却没想到竟然听到她在梦中呼唤轩辕信那小子的名字,实在是可气。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在屋子里各做各的事,一言不发,气氛很尴尬。沈婧珂洗脸的回忆起了刚才那个梦,心底闪过一丝不安,咬了咬唇,将脸埋进了脸盆里。洗簌完毕了,沈婧珂索性坐在皇甫锦对面,淡然自若地喝茶,也不与皇甫锦搭话。 “二位!二位!又发生血案了!”黑脸捕头急匆匆地推门而入,打破了这房间里尴尬沉寂的气氛。 “怎么了?”沈婧珂和皇甫锦同时回过头问。 黑脸捕头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咕隆”“咕隆”喝下,然后抹抹嘴,神色紧张地看着皇甫锦和沈婧珂,“杨家死人了。杨夫人被人杀死了。” “杨夫人?!”沈婧珂皱着眉问,“那岂不是杨二公子的母亲?” “不是,杨二公子的母亲早就逝世了,现在死了的这个杨夫人是杨老爷原本的小妾。” “走,去案发现场看看。”沈婧珂放下手中额水杯干脆利落地站起身,二话不说就向外走。学法医的她果然很有专业素养。房间里另外两个男人倒是愣住了。稍后二更....(*^__^*)嘻嘻…… 第五十八章 嫌疑 沈婧珂风风火火地走出房间,一回头,发现皇甫锦和黑脸捕快都没有跟上来,便又无可奈何地退了回去,站在门口不耐地看着正在悠然喝茶的皇甫锦和黑脸捕快,“再不去案发现场很多线索就要被破坏了。(.)别喝茶了!快走!” 皇甫锦饶有兴致地看着站在门口发火的沈婧珂一眼,轻轻抿了一口杯子中的浓茶,他没有想到沈婧珂这女人竟然会对血淋淋的谋杀案感兴趣,实在是很奇怪,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点,皇甫锦才会对沈婧珂感兴趣。 “案发现场?”黑脸捕快眨着眼睛问沈婧珂,“公子说的是杨府吗?就是杨夫人被害的杨府吗?” “嗯。是的。”沈婧珂点了点头,追问黑脸捕快,“杨夫人多大年纪?官府的人验尸了吗?被害的杨夫人具体的遇害时间是什么?” “额…..”面对沈婧珂一连串的问题,黑脸捕快顿时满脸黑线,茫然地摆头,“仵作还没有验尸,今天仵作官府中的仵作正好回乡探亲去了,所以,还没有验尸,公子您问的这些在下都不清楚。也正是以为内仵作回乡探亲去了,所以在下才来找公子帮忙验尸的。” “好。”沈婧珂一口承应下来,恳切地看着黑脸捕快,“那就劳烦您带我去杨府吧!” “好,好,好。”黑脸捕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沮丧地叹了口气,“这案子还没完没了了,为了这案子我们兄弟几个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沈婧珂安慰了黑脸捕快几句,秀眉微蹙,这件案子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利用高科技破解恐怕早就结案了,这很可能是一桩连环抹杀案,凶手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如果不及时找出凶手,恐怕会有更多的惨剧发生。 杨府已是一片混乱,杨二公子和杨老爷坐在大堂里面对面抹眼泪,非常滑稽。看来爱哭也是会遗传的。见沈婧珂皇甫锦等人来了,杨二公子急忙起身迎接,抹着眼泪一脸悲伤地向沈婧珂和皇甫锦行礼,寒暄安慰了一番后,杨二公子便带着沈婧珂去杨夫人被害的地方,检验杨夫人的尸体。 杨夫人陈尸在杨府后边废弃的花园里,尸体被扔弃在一个长满青苔的水井前面。据杨二公子说说,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在厨房打杂的王嫂。 杨夫人的年纪大概在三十五岁左右,容貌秀丽,皮肤白皙,身体丰满,个子虽不高,但确实凹凸有致,身形窈窕,算得上是个美妇人。只是再美的妇人被勒死的样子也是很恐怖的。 和芍药一样,杨夫人是被凶手用她自己裙衫上的腰带给杀害的,杨夫人颜面青紫肿胀,皮肤上布满了出血点,结膜水肿,外耳道和鼻腔均有出血。尸体的背部有大片紫红色的尸斑,呈片状和条块状,死者全身都出现了尸僵的情况,沈婧珂将尸体翻看了一遍道,“死亡时间大约是十二至十四个小时以前,也就是六到七个时辰之前。现在是巳时,也就是说杨夫人是在昨夜戌时遇害的。” 黑脸捕头急忙吩咐旁边站着的捕快将沈婧珂所说的记录下来。 “尸体身上没有血迹,除了脖颈上的勒痕之外,双手双脚也均有绳子的勒痕,也就是说和芍药一样死者被人捆绑住了双手双脚。具体的去验尸房检验吧!”沈婧珂说完站起身来,黑脸捕快忙让人给沈婧珂盛来一盆水洗手。 沈婧珂随后吩咐人将尸体抬至官府的验尸房,然后再仔细地将尸体检验了一番,果然,和芍药以及钟家小姐一样,这个杨夫人也是被奸杀的。好狠毒的凶手,专挑女人下手,想到这里沈婧珂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死者嘴里有东西。”皇甫锦说着用两根树枝拨开了死者的嘴,将她嘴里喊着的一团黏糊糊的东西给夹了出来,放在阳光下,“是宣纸,而且还是写了字的宣纸。” 皇甫锦说着将宣纸团放在桌子上铺开,宣纸团上有一个大墨点儿,并无其他的字迹。 “凶手在昨日晚上杀害了死者,正常情况下,死者不会轻易让凶手解下她的腰带然后勒死她的一定会反抗,而且除了芍药其他两个被害人身体上均没有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先从背后捆绑住了被害人的手脚,然后再将被害人奸污,最后再解下被害人的腰带残忍地将被害人杀害。”沈婧珂盯着只有一个墨点儿的宣纸,缓缓推论。 “嗯,有道理,但是----”皇甫锦说着趁沈婧珂不注意轻轻绕到沈婧珂身后,伸出双手突然从背后抓紧沈婧珂的手,沈婧珂“啊”地一声尖叫起来,迅速抬起腿猛地向后踢向皇甫锦,皇甫锦轻轻闪开,沈婧珂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一步狠狠地踩了皇甫锦一脚。 “你可真够野蛮的!”皇甫锦松开沈婧珂,心疼地看了眼自己的脚,“本王不过是跟你演示一下你所说凶手先捆绑住被害人的手脚的推理,没想到你却踩我。” “你从我身后握紧我的手,我肯定要反抗要啊,我跟你又不是很熟-----”沈婧珂说到这儿顿了顿,是的,如果凶手是从被害人身后偷袭被害人,必然会遭到被害人的反抗,除非,除非被害人和凶手是很亲密的关系,这样一来,最有嫌疑的就是那个哭哭啼啼的杨二公子了! “去杨府。”沈婧珂收拾好东西,急急忙忙地向外走。皇甫锦多看了眼桌子上的宣纸团,跟在沈婧珂身后走了出去。 杨府里已经开始为被害的夫人举办丧事了,府中上上下下都处于沉寂之中。杨老爷最为悲伤,杨二公子接连几天一直受打击似乎有些神情恍惚了,出这丧事的是杨家大公子和三公子,这两个人的表情却是很淡漠。 在去杨府的路上,沈婧珂又听到了两条小道消息,据说杨大公子和他的继母杨夫人曾经有过私情,但后来杨大公子抛起了他的继母杨夫人,但却一直遭到杨夫人纠缠。除此之外,另外一个消息就是,杨家三公子和杨家二公子都是钟情过芍药小姐和钟家小姐的。 这样一来,似乎是把所有的嫌疑人都聚集在了杨家。 亲们,你们猜猜,谁是凶手呢?(*^__^*)嘻嘻…… 第五十九章 纠结的供词 四大名捕这次倒很给力,他们听闻凶手可能就是杨府的人就立马将杨府翻了个底朝天。(.)在杨家书房里发现了打量的宣纸和笔墨,杨家书房中的宣纸与沈婧珂皇甫锦在杨夫人嘴里所找到的宣纸基本是一样的材质。 沈婧珂推断,凶手很可能是在行凶过程中害怕被害人叫出声来被人发现所以用宣纸将被害人的嘴巴塞住。据杨老爷交代,昨日晚饭过后,他便带着他的三个儿子在书房里练习书法。悲痛欲绝的杨老爷说择日在晚饭后练习书法是杨家的传统,为的是修身养性,一直练到了昨日戌时,也就正好是杨夫人被害的时间。(ps,戌时指的是晚上七点到九点) 凶手捆绑杨夫人手脚时杨夫人没有剧烈反抗,由此可知凶手和杨夫人定然是相熟的人,昨日在杨家书房练习书法的杨老爷以及杨家的三位公子这四个人都和杨夫人相熟。也就是说,这几个人都有嫌疑。 巧的是这几个人似乎都会使用左手,沈婧珂于是将他们单独邀请来谈话。首先是杨老爷,杨老爷已年过旬,作案可能性不大,而且看他那满脸悲怆地抹眼泪的摸样,便知道他对被害的夫人或是情深意重。 杨老爷表示自晚饭后到练习书法结束,他都一直在书房中,并未出去,更无杀害自己妻子的可能。 第二个询问的是杨大公子,杨大公子是城中有名的花花公子,常常流连于风月场所,至今未娶妻子。[.超多好看小说]据说是和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丰满继母有染。沈婧珂也不避讳,开门见山便问杨大公子与他继母的关系是否单纯。惹得杨大公子满脸怒气,怒斥沈婧珂侮辱他,毁他名誉。吹胡子瞪眼地直至四大名捕将在杨大公子房间中搜出来的绣着杨夫人芳名的荷包和香囊放在他眼前,他方才收敛。 杨大公子承认年轻貌美的杨夫人确确实实曾经对他有意,经常有意勾引他,送他荷包,香囊等物品,倒是很体贴,按照杨大公子的意思是那个年轻貌美的继母主动黏上他的。 沈婧珂面无表情地等杨大公子交代完他和杨夫人之间的风流韵事,盯着他的眼睛询问,“昨日晚饭后到戌时之间你干了些什么?” “在书房练字。”杨大公子漫不经心地回答。 “中途可有外出?” “有。出恭了一次。”杨大公子不耐烦地回答。 “大约多久?” “这个也要告诉你吗?”杨大公子挑眉反问。 “为你自己的处境着想我想你最好是回答我所问的所有问题。”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杨大公子没好气地回答,“因为昨日吃坏了肚子所以时间长了点儿----” “你认识芍药吗?” “认识。芍药是名动全城的艺妓,我怎能不认识?” “芍药遇害的那日也就是五天前的上午到晌午你在哪儿?” “和我的两个弟弟在听雨阁喝酒。那日正好是三弟生日,所以便在听雨阁订了一桌酒席,那日我们几个也看到被害的芍药了,她来敬了我弟弟一杯酒。” “然后呢?” “陪她客人去了。”杨大公子说完伸了个懒腰不耐烦地看着沈婧珂,“我说这位公子,你问完了没有?我还要去张罗夫人的丧事,没时间在这跟你耗着。” “行。”沈婧珂淡淡地看着杨大公子,点了点头,“半月前,也就是钟家小姐遇害的那个夜晚,你在哪?” “哈哈!你说起那个晚上来,我还觉得可笑。”杨大公子笑了几声,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沈婧珂,“那钟家小姐本来和我二弟是有婚约的,但不知为何,父亲突然说想要悔婚,那日我二弟便将钟家小姐约出来了,两人在府中后花园亲热了一阵就赶往码头。我那傻乎乎的二弟说是要跟钟家小姐私奔,这可急死我父亲了,于是便带着我和三弟去寻找他们二人。可后来不知怎么了,就听说钟家小姐遇害了。” “也就是说,钟家小姐遇害那日你,你二弟,三弟,均在场?” “嗯。”杨家大公子点了点头,“那日我们在码头拦截住了我那傻弟弟和钟家小姐。说来也奇怪,我们那晚上本是把钟家小姐安排到杨府客房住下的,可谁知道第二天钟家竟然在钟府门口发现了钟家小姐的尸体,哎,红颜薄命啊!” “那为何你们不把这事情的全部经过告诉钟家人呢?” “哪敢啊?要是钟老爷知道了,我们杨家就麻烦了,钟家其实一直瞧不起杨家。好了,公子你问完了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杨大公子说完起身微微行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院子里。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黑脸捕快看着杨大公子的背影突然就舒朗笑了起来,“这些案子终于有眉目咯!按照那个扬老爷子和扬大公子所说的凶手就是这杨府的人。” “嗯。”沈婧珂点点头,舒了口气,“凶手应该就是杨家三个公子中的一个。他们三个在每一次案件发生的时候都没有不在场证据。” “呵呵。”皇甫锦看了沈婧珂一眼,轻轻笑笑,并不说话。 接下来被叫来问话的就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两眼泪汪汪的杨二公子了。杨二公子看上去倒很老实,一提起他那逝去的爱人钟家小姐便抹着眼泪一股脑儿地把自己所知道的给说出来了,在他所描述的事情当中,大致是如下,钟家人颇有些瞧不起杨家人,故要求杨二公子入赘,所以杨老爷才有了悔婚的心思。 但杨二公子与钟家小姐是确确实实真心相爱,于是便约了钟小姐幽会,并打算一起从码头渡船出城。可最后却让杨家人找到了,后面所说的就基本和杨大公子所描述的一致了。 据杨二公子所说,那日晚上和钟小姐被自己家人抓回来以后,杨老爷便将他关在了房中,还令人看守。如果杨二公子所说如实,那么他就不大可能是杀害钟小姐的凶手。杨二公子也承认,芍药遇害那日,他和他的哥哥弟弟确确实实是在听雨阁饮酒。 沈婧珂于是便询问他在酒席间杨大公子和杨三公子有没有出席过,杨二公子回忆了一会儿表示这两人均在酒宴之中借口酒喝多了出去散心过。也包括杨二公子自己。 最后询问的便是杨三公子了,杨三公子长得比自己的两个哥哥都要高,而且很壮实。但长相一般,并不如他的两个哥哥般英俊。杨三公子似乎比他的两个哥哥要老实,面对沈婧珂的询问,也都一一回答,红着个脸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说谎。当然,他所说的基本和他两个哥哥所描述的一致。 但是四大名捕却在他房间里搜出了有意思的东西,那就是钟小姐的画像,这个杨三公子给钟小姐画了不少画像,看得出来这个高高壮壮的杨三公子是暗恋着钟小姐的。 好了,亲们,现在把大部分的嫌疑人供词都呈现给大家了,那么,谁是凶手呢?请大家猜一猜哟~~~谁,会是凶手--------(*^__^*)嘻嘻…… 稍后,二更~~~~ 第六十章 遇险 傲慢风流的杨大公子,俊秀爱哭的杨二公子,高壮老实的杨三公子,这三个人,究竟谁才是凶手。沈婧珂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就作案动机来说,据闻杨大公子风流成性,芍药又是倚翠楼的花魁,那么他必然是曾倾慕过芍药的,但芍药和臻国大皇子轩辕麟关系暧昧,那么就必然拒绝过杨大公子,所以杨大公子也是可能会对芍药动杀机的。杀害杨夫人很可能是对曾经和他苟合了的杨夫人产生了厌恶之情,可能他杀害钟小姐的动机是什么呢? 杨二公子看上去哭哭啼啼很重感情,可是如果他是凶手,他的动机又会是什么呢? 杨三公子,最符合罪案条件,高高壮壮,而且暗恋和自己哥哥有婚约的钟小姐,说不定就是由爱生恨,对杨二公子产生了嫉妒心,再由嫉妒心产生杀意。 据四大名捕的调查,这三个家伙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且,杨夫人这个继母最不喜欢的就是杨三公子了,这样一来就给了杨三公子杀害杨夫人的动机……但是,这个杨三公子杀害芍药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沈婧珂想来想去,想得头都大了,如果这时候有指纹检测技术和dna检测技术该有多好。那就不用如此纠结了。沈婧珂想着想着,眉毛都皱成一团了。 “别再胡乱猜想了。”皇甫锦突然出现在沈婧珂身侧,悠然品酒,轻轻瞟了眼沈婧珂,“没有证据,你想破脑袋也没用,所以,我让四大名捕去搜索杨府家丁丫鬟的证词了。[.超多好看小说]” “哦。”沈婧珂点点头,苦恼地盯着皇甫锦手中的酒杯,“凶手应该就是杨家三公子之一。搜查目标就是他们三人,冲着他们三人去就行了,只要找到足够的动机和证据就好。” “切,若是断案的官员都和你一样蠢,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含冤而死哟!”皇甫锦调侃似地看着沈婧珂,毫不避讳地说。 沈婧珂顿时满脸黑线,一言不发地皱紧了眉,瘪了瘪嘴,不屑的地瞪了皇甫锦一眼。 “沈公子需要帮助吗?”皇甫锦挑挑眉俯视着沈婧珂问。 “不要。”沈婧珂斜斜地瞟了皇甫锦一眼。 “哦。那沈公子你自己慢慢想好了。”皇甫锦说着一口将杯子中的酒饮完,将脸凑到沈婧珂眼前,坏笑着看着她,“不过,以沈公子你的愚蠢程度,这桩案子估计再查一个月也查不出凶手来。 沈婧珂“嚯”一声站起身来,与其在这里被皇甫锦鄙视还不如自己去找线索,事实证明,皇甫锦是个乌鸦嘴,几个时辰后,沈婧珂和四大名捕的调查马上就陷入了死胡同。 来不及吃午饭沈婧珂她最后只好饿着肚子无可奈何地蹲在井边托着腮帮盯着发绿的井水发呆。而此时,皇甫锦正在凉亭里享受着美酒佳肴,看着沈婧珂和捕快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杨府晃来晃去。(.无弹窗广告) 井水中忽然出现了另一个影子,似乎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沈婧珂回头看去,只见站在他身后的竟是杨二公子的书童,沈婧珂轻轻松了口气,漫不经心地问书童,“你怎么会在这里?“ 书童看着沈婧珂的眼睛,犹豫了一会儿,弯腰行礼,“公子,小人有事相告。” “什么事?” “钟小姐遇害的那天晚上,小的见到杨二公子和杨大公子分别去过钟小姐的房间。” “真的?”沈婧珂顿时来了精神,案子又有眉目了。沈婧珂兴奋地跺跺脚,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一步,井旁青苔甚多,沈婧珂脚底一滑,身子向后仰去。书童急忙伸出左手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叮铃一声响,沈婧珂抬起头看到了书童脖子上挂着的银锁项链,那上面挂着一排密密麻麻的小银锁,至少有十七八个。书童见沈婧珂盯着自己,脸微微有些红,急忙松开了沈婧珂。 沈婧珂轻拂衣袖,“咣当”一声,她袖子里揣着的一支毛笔掉在了地上。书童随即蹲下身子将笔捡了起来,沈婧珂注意到他是用左手捡笔的。 “你惯用左手?”沈婧珂抓住书童的左手,诧异地问。 书童点了点头,“小人自小跟着杨二公子练习书法,杨二公子惯用左手,于是小人便也习惯性地用左手了。” “哦,这样啊。”沈婧珂松开书童的手,看了眼他手掌的老茧,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亮光。 书童讪讪地收回手,将手背在身后,微笑着看着沈婧珂,“公子,如果没有什么事,小人就先告辞了。小人还要去给杨二公子送糕点呢!” “我和你一起去。”沈婧珂叫住了书童,尽是书僮身后,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方才书童将她从井边拉起的时候,她发现书童的力气并不小而且动作敏捷,并且她注意到书童的大拇指和无名指下有几个老茧,这意味着这个书童似乎还是个练剑人。这书童虽是看着年幼,但身高已酷似十四五岁的少年了。 “书童,书童。”沈婧珂摸着下巴,看着走在她前面的书童的背影,突然灵光一闪,她终于知道皇甫锦说她蠢的原因是什么了,原来,她一直有一个盲区,因为在现代二十一社会,没有奴隶,书童这样的人存在,所以,以现代人的思维模式来看杨家三个公子去听雨阁喝酒那么沈婧珂就会想当然地认为去喝酒的就只有杨家的三个儿子。 但实情却不是这样,古代人的公子哥走哪儿都有书童和侍从跟着伺候。这样一来,嫌疑人就并不只是杨家三个公子了,同时几乎是时时刻刻跟着杨家三个公子的侍从和随从们,便也就成了嫌疑人了!想到这,沈婧珂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蠢,被惯性思维模式所控制,给自己制造了一个盲区,忽略了如此重要的环节,只是一味地将注意力放在杨家三个公子身上。 “沈公子。”走在沈婧珂前面的书童忽然停了下来,轻轻喊了声沈婧珂。打断了她的思虑。 “嗯?”沈婧珂仰起头问,“怎么了?” “沈公子。”书童缓缓转过身,微微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婧珂,喊声质问,“你怀疑我是杀人犯了吗?” “怀疑你?没有。”沈婧珂摆了摆头,在这之前她确实压根没想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会是杀人犯。 “没有吗?”书童迈开脚,一步一步地逼向沈婧珂,双目圆睁,激动地质问她,“你没有怀疑我吗?你骗我。你怀疑我了对不对?” 沈婧珂秀眉微蹙,眯起眼,轻轻向后退,警惕地看着朝着她逼过来的书童。 “你假装摔倒让我拉住你是为了看到了我脖子上的银项链是不是?”书童凶狠地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瞪着沈婧珂,几乎咆哮似地质问,“你还故意让我捡笔,从而发现了我是惯用左手的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沈婧珂顿时懵了,不解地摇了摇头,匆忙辩解,“我看到银锁链是巧合,捡笔只是巧合,而且我没有注意到----” “闭嘴!!”书童突然发狂似地大吼一声,恶狠狠地打断沈婧珂的话,冷笑两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亲们抱歉了,这一章写得有点儿匆忙,有病句,抱歉,抱歉..... 第六十一章 了结 亲们,今日下午考试,所以更得晚了些,嘻嘻......沈婧珂微笑地盯着朝着她一步一步逼过来的书童,慢慢向后退。(.无弹窗广告)双手微微有些不安地放在身后,娇俏柔美的脸上却是一脸淡然自若的表情,朱唇轻启,淡定地问气红了眼的书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攻击我?” “你怀疑我!你怀疑我!!你该死!!”发狂了的书童不住地嘟嚷着大步朝着沈婧珂扑过来,手中的锋利尖锐的匕首对准了沈婧珂的心脏。沈婧珂后脚微微向后移,轻提前脚,弓直脚背,双手握拳护在胸前,待书童冲到她身前,双臂格挡,后脚扎地,前脚猛地踢向书童握到的左手手腕。 很可惜,书童毕竟是练剑之人腕力很好,沈婧珂一脚下去只是将书童手中的匕首给踢歪了。并未如预想中的一脚踢掉他手中的匕首。书童见沈婧珂反抗了,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对于他来说猎物越是反抗他反而越是开心。 沈婧珂收回微微发痛的脚,眼神平静地注视着发狂似地朝着她攻击的书童。书童的攻击很猛烈,来势汹汹,似乎是毫无章法,沈婧珂不停地轮换着双臂格挡,扭动纤腰灵活地躲闪着书童杂乱的攻击。 书童的精力出奇地旺盛,攻击一次比一次有力,慢慢地沈婧珂格挡地有些吃力了,脚步也逐渐慢了下来。闪着寒光的匕首划过她白皙的肌肤,殷红的鲜血霎时溅射在书童脸上。 书童咧开嘴笑了,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的鲜血,笑嘻嘻地看着沈婧珂,“杀了你,你就是我的第五个战利品了。” “第五个?”沈婧珂停了下来,跳到后面的空地上,静静地注视着书童。 “嘿嘿。”书童停住攻击,裂开嘴笑,“杨老夫人,钟家小姐,芍药,杨夫人全部是我的战利品,你,将会是第五个。” “杨老夫人?”沈婧珂心中“咯嗒”一声响,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文弱的未成年书童竟然是个不择不扣的杀人魔,沈婧珂只觉得脊背发凉,握紧了拳,故作镇定地问书童,“你为什么要杀这些人?” “为什么?”书童舔了舔匕首上的鲜血,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因为你们都该死!” 沈婧珂皱紧了眉,握紧了胳膊上的伤口,定定地看着发狂了的书童。 “杨老夫人最该死,她最瞧不起我!钟家小姐也该死,她完全不顾我看她时的眼神,芍药只是区区一个妓女,对我的态度那么高傲,实在是该死,还有杨夫人,水性杨花,生性淫荡更是该死!!”书童双唇抽搐,目光冷冽地瞪着沈婧珂,眼底满是杀意,“你,你更该死,你怀疑我!那些捕快都抓不到我,我怎么能让你坏了我的好事?!”书童说完拿着匕首冷笑着朝着沈婧珂走过来。 鲜血顺着沈婧珂胳膊源源不断地往下流,沈婧珂捂着胳膊半蹲在地上,一阵阵尖锐的疼痛感接二连三地袭向心头。书童走到沈婧珂身前,高举匕首,刺向沈婧珂胸口,沈婧珂仰起头目光冷冽地盯着向她刺过来的匕首。 “咣当”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冷笑着的书童不停地抽搐着身体,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沈婧珂,身体不住地抽搐。在他的腹部,有一个不断地放射着电流的金属短棒。电流通过金属短棒源源不断地流入书童的身体。 握着短棒另一头的就是微笑着的沈婧珂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携带在身上的防狼电棒竟然可以在这时候救她一命。 书童最终被电流刺激地晕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恰在此时,皇甫锦带着杨二公子四大名捕赶到了这里。沈婧珂见他们来了急忙将防狼电棒收好。 原来杨二公子是和皇甫锦在一起品酒享用点心,席间,皇甫锦要求杨二公子支开身边的书童于是杨二公子吩咐书童去厨房拿些点心,皇甫锦趁机打听了一些关于这个书童的事情。 书童走后皇甫锦向杨二公子坦言,在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书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他注意到了书童脖颈间银锁项链,他发现书童脖子上戴的银锁项链上有近二十个小银锁,这样的银锁项链叫做锁命链,是给那些命中多劫并且幼年时体弱多病的人戴的。这种锁链在臻国很罕见但是在盈国北部却较为常见。 一个小银锁表示一年一岁,近二十个小银锁,就表示这个银锁链的主人应该是近二十岁了,每个人生长的速度都不一样,有的人生来瘦小,生长迟缓,也有的人生的就是一张娃娃脸,也有患上侏儒症的人。实际年龄和外边不相符也不算是罕见。 之后,皇甫锦又察觉到被害人被杀害的时候书童均有在场,而这恰好书童是左撇子。但让皇甫锦开始怀疑书童的则是杨夫人嘴巴中的宣纸,凶手为了防止被攻击的杨夫人叫出声所以将宣纸塞进杨夫人嘴巴里,宣纸上面没有字迹却只有一个墨点儿。 这个墨点很可能就是写书法的人不小心点上去的,然后又觉得不满意所以将宣纸给扔了,而收拾主人扔下的宣纸的也正是在主人写书法时会伺候在旁边的书童了。皇甫锦于是便邀请杨二公子一起在凉亭中喝酒品点心,借机询问书童的相关信息。 据杨二公子回忆杨夫人遇害那晚他自己确实是扔给了书童一团只有一个墨点儿的宣纸。那日他心情沮丧烦躁,所以只点了一个点儿便将宣纸捏成一团扔给了书童。并且,杨二公子还告诉皇甫锦这个书童是通晓剑术的。 皇甫锦听完杨二公子的话,将自己自己的推论道与杨二公子听,同时迅速让人去调查了那个书童的来历,这不查不知道,一查便大致了解了真相,于是便带着人四处搜寻。接着就发现了被沈婧珂打的口吐白沫了的书童。 沈婧珂听完皇甫锦的讲述,轻轻松了口气,这个案子终于算是了解了。皇甫锦抓住沈婧珂的胳膊心疼地看着她胳膊上的刀伤,摆了摆头,叹息了一声,“你不肯听我建议,结果才会受伤,所以你以后要听我的话。”皇甫锦说完便帮细心地帮沈婧珂包扎伤口。 沈婧珂懒得理会皇甫锦这句话,低下头看着蜷缩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书童,再问了一次,“你为什么要杀人?” 书童抬头瞪了沈婧珂一眼,冷笑了一声,“我得不到的,就要毁灭。瞧不起我的,都该死!”书童趴在地上咬着牙说,恶狠狠地说,“凭什么那些公子哥能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我就是得不到?!” “你给我闭嘴!别这么嚣张!”黑脸捕头突然蹦了出来,凶巴巴地压制住了书童,“我本来以为十二三岁,实在是想不打你的实际年龄已经是十七八了。你伪装地可真好。” “不是伪装。”皇甫锦纠正了黑脸捕头,“他应该是患了某种怪病才会如此。”皇甫锦顿了顿,“这个书童倾慕过钟家小姐,可惜,钟家小没有搭理他,芍药姑娘同样没有搭理他,再加上,杨夫人平日待他较为刻薄,所以才会导致他对这些人起了杀意。” “嗯。”沈婧珂点点头一言不发地看着被捕快们押走的书童。封建社会,人有三六九等,有些人生来就是主子而有些人生来就是奴隶。却是悲凉。 案子了解以后,城主邀请沈婧珂和皇甫锦去府邸赴宴,觥筹交错之间,城主一直在恭维沈婧珂和皇甫锦,并央求他们二人寻找那个害死二皇子的通缉犯沈婧珂。 对于这件事,沈婧珂保持沉默,皇甫锦则是偷笑着看她。对于沈婧珂来说,解决完了这桩案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轩辕信那个家伙。 酒席散了以后,皇甫锦的侍卫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看完信后,皇甫锦便派人将沈婧珂送至听雨阁之后便急匆匆地和侍卫一起离开了。沈婧珂本想向皇甫锦打听那日在芍药房间里发现的刻有“浅醉”二字瓷片的出处,无奈他却有急事走了,沈婧珂便打算先睡个美容觉,等第二天再去寻找瓷片的出处。 晚上,繁星满天,沈婧珂躺在床上,看着摇曳的烛火,眼前浮现出那日在芍药脖子上看到的蝴蝶刺青,沈婧珂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锁骨,就在她纤长温软的手指所触及的地方,一个美丽的浅紫色的蝴蝶刺青像是有了生命般轻轻地扇动着翅膀。 沈婧珂叹了口气,开始数羊。次日沈婧珂一个人在城中寻找了一整天,终是没能发现与瓷片相关的信息,自然也没有找到和轩辕信有关的信息,不过她倒是听说臻国皇室正在悬赏寻找二皇子轩辕信的尸体。实在是诡异,不找活人反而找尸体。为何皇室就一口咬定轩辕信遇难了呢?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在臻国皇室有人想要害轩辕信,或者说害轩辕信的人就在臻国皇室。 与此同时,轩辕信和皇甫媛正坐在奔向黎城的马车中。 傍晚,奔波了一天的沈婧珂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听雨阁,恰好收到了黑脸捕头和四大名捕的邀请,这几位捕头表示对沈婧珂满怀谢意,很是崇敬故想要邀请沈婧珂与他们聚餐共同庆祝这次案子顺利破案。 沈婧珂觉得这群捕快实在挺有趣的,便欣然前往,浑然不知等在她前面的会是一个陷阱。 第六十二章 捕 沈婧珂自带一坛酒,欣然赴宴。黑脸捕头和四大名捕带着一众捕快在长虹酒楼聚餐,聚餐的气氛十分活泼非常融洽。见沈婧珂来了,众人纷纷热情地与她打招呼。沈婧珂倒也挺大方,笑盈盈地和众人寒暄,像个活脱脱的公子哥一般。 于是乎,沈婧珂便和这一大群大老爷们儿一起喝酒猜拳,觥筹交错之间,黑脸捕快和四大名捕对沈婧珂的先进验尸之术和敏锐推理能力表示高度钦佩。沈婧珂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称赞,心里欢喜得很。 一杯酒接一杯酒地下肚子,很快便已是星月满天了。众人仍觉得不尽兴,点着灯笼蜡烛继续喝。有的捕快已经喝醉了,被人扶了回去,最后包房里只剩下包括四大名捕和黑脸捕头在内的五六个人,这几个人也有些微醉了,唯有沈婧珂还精神着,沈婧珂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酒量竟然可以这么好,喝到现在都全然没有醉意。 “吱呀”一声,包房的门被人给推开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汉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两壶酒。来人自称是送酒的小厮,他将酒放在桌子上,退至墙角,静悄悄地看着爽快地喝着酒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沈婧珂身上。 沈婧珂双眼微醺,只是轻轻瞟了眼送酒进包间的黑衣人,并未细看,却依稀觉得黑衣人的那张脸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有些熟悉的感觉,但容不得她多想,黑脸捕快就醉言醉语地给她敬酒了,她也就不得不去应酬了。(.好看的小说) 站在墙角的黑衣人冷冷地看着喝得正愉快的沈婧珂,捻起一块儿石子,放在指尖,对准了沈婧珂头上的青竹簪子,轻轻一弹,只听“咣当一声”,沈婧珂头上的青竹簪子被石子弹落在地,丝滑柔顺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长直柔顺的黑发将沈婧珂秀丽精致的小脸紧紧地包裹。俊秀的沈公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娇俏秀美的女子。而这个女子正是那通缉令上画着的沈婧珂。 所有的捕头和捕快都愣住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黑发如瀑的沈婧珂,手中的酒杯接二连三地坠落在地上。沈婧珂压根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惊慌失措地拿起一根筷子颤抖着手简单地将长长的头发挽起,转身逃离,她压根没想到自己竟会在和一群捕快聚餐的时候被识破女儿身。 呆住了的捕快们看到沈婧珂逃跑的背影方才反应过来,踢开酒瓶叫嚣着向着沈婧珂追过去,站在角落里的黑衣人冷笑着看着这一切,将一个小巧的哨子放在唇边,轻轻一吹,清脆的哨声瞬间响彻了整个酒楼,等候在酒楼外的全副武装的士兵们踢踢踏踏地上楼了,将如惊弓之鸟般的沈婧珂团团围住。 看着一层一层将她包围的士兵,沈婧珂的心顿时像是浸入了冰水中,凉飕飕的,这下子可是插翅难逃了,酒楼中吃饭饮酒的人们均被这声势浩荡的围捕行动给惊醒了,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看着纤柔的沈婧珂被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士兵给水泄不通地围在包围圈中。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青色盔甲的中年男子,旁人称他为付将军。这位付将军轻轻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盈盈地看着像鸟儿一般被层层包围住的沈婧珂。哈哈大笑起来,“沈婧珂啊!沈婧珂!本官可算是抓到你了!哈哈!” 沈婧珂静静地看着笑得正欢的付将军,昨日受伤了的胳膊突然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沈婧珂挺直了腰板,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胳膊,目光冷冽地看着将她一层一层包围住的士兵,半晌,秀眉微挑,平举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你们来抓我吧!我不反抗。” 得意洋洋地看着沈婧珂的付将军见到沈婧珂这毫不反抗束手就擒的举动倒是颇有些意外,示意身边的两个士兵将她给严严实实地捆绑了起来。铐住她的双手双脚宰粗鲁地将她塞进了囚车。 话说轩辕信和皇甫媛此时也已经进了黎城了,一进城门,轩辕信便看到了张贴在城门口的讣告和通缉令,冷笑一声,跳下马车黑着脸地将讣告和通缉令给撕了下来。 守城的士兵忙出来阻拦,气恼地用长矛对准了轩辕信,青将军见状急忙出示了自己和轩辕信的令牌替轩辕信解围。士兵低下头看清楚了青将军手上的令牌,揉了揉眼睛,霎时像遭雷劈一般傻乎乎地呆在原地,半晌,转过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轩辕信,吓得双腿发抖,仓皇地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向轩辕信磕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有眼无珠,竟未能人畜青将军和信王爷!小的该死……” “起来,这不是你们的错。”轩辕信躬下身子扶起来跪在地上的两个士兵,微笑着看着他们,缓缓替他们拍干净身上的尘土。而恰在此时,两个捕快打扮的人从城外走了进来,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城中长虹酒楼发生的事情,“听说那个价值黄金百两的通缉犯沈婧珂在长虹酒楼被付将军给抓住了,现在正在街上游行呢!快去看看!” “是啊!是啊!听说那个女犯长得还挺漂亮,大概就是用容貌迷惑了信王爷所以才将信王爷给杀害了的吧!” “不仅如此,那个女犯一直都是女扮男装地潜伏在城中呢!而且前几日和一个神秘的公子一起破解了城中发生的连环抹杀案呢!是很聪明的人物呢!只可惜,心肠那么狠毒,竟然残忍地杀害了信王爷。” 轩辕信听着两个捕快的议论,脸色越来越铁青。一言不发地穿过城门走向城中,坐在马车中的皇甫媛讶异地从马车中探出头,不解地看着轩辕信的背影,小声询问走在马车前的青将军,“青将军,信哥哥为什么脸色这么差啊?是不是生气了?” 青将军没有正面回答皇甫媛的问题,只是将从城门上撕下来的讣告和通缉令交予皇甫媛手中。皇甫媛捧着通缉令和讣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讶异万分地问青将军,“婧珂姐姐怎么会成为杀害信哥哥的通缉犯呢?还有,信哥哥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发讣告呢?” “嘘。”青将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走在车队前边的轩辕信,摆了摆手。皇甫媛乖巧地点点头,安静地钻进了马车。稍后,二更哟,嘻嘻.....考试周来啦!!!!! 第六十三章 重逢 沈婧珂被塞进囚车以后,一个士兵伸手拿下插在她头上的筷子,黑亮柔顺的长发乖巧地披散在沈婧珂双肩,沈婧珂抬起头,不卑不亢地注视着围观她的平民们,乌黑的星眸仿佛深不见底的湖水。 抓到沈婧珂的付将军心情大好,坐在马上得意洋洋地笑呵呵地和看热闹的民众打招呼,看热闹的人将沈婧珂等人围了一层又一层,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沈婧珂,一边看还一边议论原来这个女人便是残害了二皇子轩辕信的人。 “该死的女人!信王爷是多么公正廉明的王爷啊!你为什么要杀害他?!”一个愤怒的质问声在潮水般的人群中响起,沈婧珂循着声音看去,“啪”地一声,一个生鸡蛋在她的头顶开了花,粘稠的蛋清顺着发丝流进了沈婧珂眼睛里,微痛。 “臭女人!愤怒的叫喊声在人群中升起,火红的西红柿重重地打在了沈婧珂白皙秀丽的侧脸上。红色的汁水慢慢流向在她受了伤的胳膊,和伤口沁出的鲜血混在一起。 “杀人犯!该死!”“真该死!”“混蛋杀人犯!”“打!打死这个贱女人!”“打!”“打!”“蛇蝎心肠的贱女人!”一个接一个石子像雨点般朝着沈婧珂袭来,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在她身上。辱骂声如潮水般向她袭来,沈婧珂咬紧牙,不卑不亢地看着袭击她的民众。 “真没想到你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人群中,杨家大公子的厌恶地看着沈婧珂,他身旁的侍从拿起两个鸡蛋用力仍向沈婧珂,沈婧珂没有躲,任由鸡蛋在她脸上开花,粘稠的蛋清模糊了她的眼睛,沈婧珂只觉得鼻尖酸酸的,前几日她帮杨家破解了连环谋杀案,帮杨大公子洗清了嫌疑,现在,那个受了她恩惠的人竟然用鸡蛋砸她。 “沈姑娘,不如我让人找个面具帮你把脸罩住,这样也许就不会挨打了。”黑脸捕快突然出现在了沈婧珂身侧,皱着眉痛心地看了眼沈婧珂胳膊上淌着血的伤口,关切地安慰她,“沈姑娘,先忍忍,你放心,去了牢里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就会好些了,我会尽量想办法护着你的。四大名捕那几个已经帮你去向付将军求情了,希望不要再拉着你游街了,这样你会这些发狂的民众被打伤的。” “没事的。”沈婧珂心底涌起了一股暖流,她抿了抿唇,转过头笑盈盈地看着黑脸捕快,正欲开口道谢,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叫嚷着爬上沈婧珂的囚车,用力揪住沈婧珂的长发,恶狠狠地瞪着沈婧珂,“你这个杀人犯!杀人犯!为什么要杀死信王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信王爷?!信王爷,信王爷是我的情郎,他本来是要娶我的,可惜,可惜被你被你杀害了----”女子说完瘪了瘪嘴,大声哭嚎了起来,拽住沈婧珂的头发狠狠地将她的头往牢车的木框上磕,“都怪你!都怪你!你该死!该死!” 沈婧珂一言不发地低着头,此刻被束缚住双手双脚的她只能任凭发了疯的女子一下一下狠狠地将他的头磕向硬邦邦的木框,针扎般的疼痛自头顶一点一点地蔓延至心间,鲜红色的鲜血从自己额角沁出,染红了木框,沈婧珂咬紧牙,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眼睛里充盈着晶莹的泪花,樱红的唇瓣已被她咬破,殷红的鲜血顺着舌尖流入心底。苦涩的紧。 黑脸捕快见状急忙让人把拽住沈婧珂头发的疯女人给抓了起来,赶下车。 扔鸡蛋扔石子的人仍然在继续,沈婧珂的身上已是伤痕累累,辱骂她的人一个接一个,沈婧珂沉默着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无尽的屈辱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的心。 半晌,吱呀前行的牢车突然停了下来,骚动着的人群陡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车队的最前方,在那里,停着一个骑着白马的年轻男子,你那字的身后男子的身后,是整齐排列着的全部武装的士兵。男子眉目俊朗,身材挺拔,穿着一身英武的银色盔甲,皱着眉目光冷冽地注视着押解着囚车的付将军。 沈婧珂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到了骑在白马上的英俊男子,颇有些失望,嘴角泛起一丝疲惫的笑容,复又低下了头。 “付将军,还请你放开囚车中囚禁的女子。”男子坐在马上对一脸得意趾高气扬的付将军做了个抱拳的手势。 “切。”付将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仰起头满脸不屑地瞪着骑着白马的男子,“青将军,你有何权利向本将军提出这样的要求。”付将军顿了顿,轻蔑地瞟了青将军身后的军队,“本将军抓到了朝廷通缉的重犯,现在就要把这个十恶不赦的女犯押解回京,虽不知青将军为何要阻拦,但在下劝青将军千万不要胡来。青将军是没有资格阻扰的。” “他没有资格,那本王有没有呢?”熟悉声音在沈婧珂耳侧响起,沈婧珂心弦一动,脸上莫名地泛起一阵红晕,瘪了瘪嘴,一直忍在眼眶中打转儿的泪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仰起头欣喜地寻找说话的那个人。 青将军身后全副武装的士兵分开排列在两侧,整齐地让开一条路,低头行礼。身着点缀金白玉丝的蓝绸君候袍的轩辕信气宇轩昂地骑在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上,仰起头,淡淡着看着满脸惊措的付将军,浅浅一笑,“付将军,好久不见,你,还认识本王吗?” 付将军哆哆嗦嗦地看着轩辕信双腿一个劲儿的打颤,惊慌失措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跪在地上朝着轩辕信磕头行礼,“信,信王爷,信王爷,末将,末将给您……” “不用行礼了,起来吧。”轩辕信低下头,淡淡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付将军,轻轻挑眉,嘴角泛起戏谑的笑容,“将军,本王听说将军你已经给本王发了讣告,并且在悬赏寻找本王的尸体,哎呀还真是让你失望了付将军,本王没有变成尸体。”轩辕信说完抬起头,轻蔑地俯视着付将军,寒声道,“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轩辕信活生生的回来了。” “是,是,是。”付将军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急忙辩驳,“不是,不是,末将,末将哪来的主人,信王爷您就是,就是末将的主人呀-----” 轩辕信懒得理会他,转头对站在他身侧的青将军耳语了一番,青将军点了点头,随即让随从的士兵解散了押解囚车的捕快和士兵们,轩辕信从马上跳下来,慢慢走向囚车。 第六十四章 亲们,(*^__^*)嘻嘻……据说每个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低落滴哈,听说这两天就焦虑低落了……而且偶忧心的考试,一科接一科华丽丽地来了~~~~(>_<)~~~~但是,码字是必须每日不断滴,\(^o^)/~希望亲们能够动动手指收藏收藏哈,(*^__^*)嘻嘻……听说在这儿先谢过啦!鞠躬ing 见轩辕信一步一步朝着囚车走过来了,沈婧珂急忙偏过脸,不想让轩辕信看见她脸上的鸡蛋清和西红柿汁,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狼狈的摸样。 轩辕信站立在囚车边,静静地看着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沈婧珂,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光芒,轻轻喊了声,“蛮女人。” 沈婧珂咬了咬唇,不敢回头,害怕被轩辕信看见自己糗样。 “蠢女人。”轩辕信一把拉开囚车的门,走进囚车里去,轻轻板过沈婧珂的肩膀,看着她满脸的污物和淤青的眼角,心痛不已,拿出一块白色的方巾温柔地擦拭沈婧珂脸上的血污,柔声责怪,“蛮女人,你怎么这么蠢,你力气那么大不知道反抗么?怎么会被伤成这样?” 沈婧珂别过头不说话,用力推开轩辕信的手,瘪了瘪嘴,晶莹的泪珠“啪嗒,啪嗒”地落在轩辕信手背上,委屈地瞪了轩辕信一眼。 轩辕信明白沈婧珂之所以会被伤成这样皆是因为他,看着她委屈的小摸样他的心顿时就柔软了,再无责怪之意,捧住沈婧珂的脸蛋,细心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污渍,狭长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皇甫媛坐在马车里,撩开车帘,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里酸酸的,喃喃道,“婧珂姐姐得救了,太好了,太好了。” 轩辕信擦干净了沈婧珂的脸,纤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地理了理她那黑绸缎版丝滑柔顺的长发,紧接着竟霸道地将她横抱了起来,沈婧珂一惊,匆忙挣扎,轩辕信。[.超多好看小说]不理会她的挣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站在囚车中,扬起头,淡然地注视着看热闹的人。 人群又沸腾了起来,喧闹的民众们纷纷惊异万分地向着轩辕信行礼,轩辕信吩咐驻守在囚车两侧的士兵关掉囚车的门,推动囚车,继续向前走,囚车所过之处,民众无不殷切行礼。囚车所过之处,民众无不低声议论站在被轩辕信抱在怀中的沈婧珂。 沈婧珂大抵是听见了旁人的议论,推了推轩辕信的胸膛,轩辕信不理会她,只是只是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丝毫不松手。 “你干嘛啊?”沈婧珂故作不悦地瞪着轩辕信,“你这样我们会被众人误会的,放我下来啊!你一个王爷,一个皇子为什么要抱着一个不相熟的女人站在囚车中啊?” “不存在误会,因为他们眼睛所看的即是事实,本王站在囚车中所抱着的必然是将会成为王妃的人。”轩辕信说完顿了顿,低下头,黑着脸看着沈婧珂,“你若是敢再说什么你和我不相熟的话,你就死定了,本王定会惩罚你,绝不会对你这么温柔。” 沈婧珂顿时愣住了,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心底涌起一股暖流,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儿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哗啦啦地全流了下来。 轩辕信顿时愣住了,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你哭什么?” 沈婧珂不答话,将脸埋在轩辕信怀中,一个劲儿地抽泣,不停地流着眼泪。 轩辕信顿时慌了,以为是自己的行为惹沈婧珂不开心啦,匆忙劝阻,“你别哭啊!别哭了。别哭好不好?本王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沈婧珂摆了摆头,躲在轩辕信怀中,哭的更盛了,眼泪鼻涕全都流进了轩辕信怀中,濡湿了他的一身君侯服。 轩辕信这下子倒是真的急了,额头沁出了细小的汗珠,一个劲儿地洪沈婧珂,“别哭了,别哭了好吗?难道你不喜欢本王刚才的一番话?还是你不喜欢本王这样抱着你?” 沈婧珂不答话,埋头在轩辕信怀中哭泣,似乎是要把这些日子所手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轩辕信彻底没辙了,只好投降,皱着眉无奈地看着她,“好啦,好啦,只要你不哭了,本王就听你的话,放你下来,不抱着你了好不好?” 沈婧珂摇了摇头,一只手环住轩辕信的脖子,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轩辕信的衣襟。像一只受伤了的小猫一样缩在轩辕信怀中,嘤嘤地哭泣。 轩辕信看着她这摸样,心微微的痛,怜爱地抚摸着沈婧珂湿润的发丝和青紫的流着鲜血的额角,眼前浮现出了初遇时沈婧珂骑在马上向他伸出手一只手道,“我接你回家”的情形,心里满是柔软,低下头来柔声安慰,“蛮女人是不是很疼,很委屈?本王知道你很委屈,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再忍一忍,到了行宫,就会好多了。” “笨蛋。”沈婧珂抬起头梨花带雨似地看着轩辕信,喃喃道,“笨蛋,笨蛋,笨蛋!” 轩辕信笑了,俊美的脸上满是化不开的温柔,柔情款款地注视着骂着他笨蛋的沈婧珂,假意威胁,“蛮女人,你不仅一脚踹闪了本王的腰,现在还辱骂本王是笨蛋,真是罪孽深重啊!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罚你?” 沈婧珂听了轩辕信的话,瘪了瘪嘴,握紧粉拳,重重地向着他结实精壮的胸膛捶了下去。轩辕信握住她拳打他的粉拳,朗声大笑了起来,“蛮女人,这样才像你!” 路上的行人纷纷羡慕嫉妒恨地看着被轩辕信紧紧地拥在怀中的沈婧珂,一个劲儿地叽叽喳喳地议论。议论着这个被轩辕信拥在怀中的人是否会是未来的王妃,议论着微笑地横抱着沈婧珂的轩辕信是否会成为臻国的皇太子。 这一切,丝毫不漏地钻进了皇甫媛的耳中,皇甫媛爱慕轩辕信,自见了第一眼,轩辕信的影子便已经牢牢地刻在了皇甫媛的心中。在诡谲的村子里,她和轩辕信经历了不可思议的磨难,一路走来,她对轩辕信不离不弃,悉心照顾,她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只是,她明白轩辕信看她的眼神里只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而已,却从不曾有像看他怀中沈婧珂这般柔情的宠溺和怜惜。 皇甫媛独自坐在马车中失落地垂着头,她与轩辕信相处的画面却如潮水般袭上脑海,在山洞里,她为他烤鱼,为他煎药,在田野里他牵着她的手一起踩水车,他拉着她奔跑,在果林里,他始终护在她身前不让受伤害,在亡屋中她吻住他温软的嘴唇紧紧地抱住他虚弱的身体,这一幕幕也不过是前几日所发生的事情,而今,被他抱在怀中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子。 听着人们对沈婧珂和轩辕信关系的的议论和猜测,看着紧紧抱着沈婧珂的轩辕信,皇甫媛双手紧紧地抓着褶皱的裙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坠落。 半晌,车帘蓦地被掀开了,一只古铜色的修长的手从车帘外伸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条蓝色的方巾,方巾上有淡淡的青草香,“公主,擦擦眼泪吧!别哭了。”说话的人,正是骑马守在车外的青将军。 皇甫媛擦了擦脸上的泪花,眨巴眨巴眼睛,接下了青将军递进来的方巾,捧在手中。 囚车行至行宫,轩辕信即刻让人请来本地最好的大夫为沈婧珂治伤,随即又派人做了各种各样的人参鹿茸汤给沈婧珂补身子,又找来几个细心的丫鬟嬷嬷服侍受了伤的沈婧珂。另下令撕掉城中所有的讣告和通缉令,换上写有臻国二皇子轩辕信平安归国消息的通告。直到这一切都忙完了,方才让人备了上好的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去找被安置在厢房中静养的皇甫媛。 岂料皇甫媛已经离开了行宫,只是托行宫中的管事人给轩辕信道声谢道声别,说是她哥哥皇甫锦派来找寻她的侍卫到了,于是便跟着来找寻的侍卫回到哥哥皇甫锦的身边去了,本想当面与轩辕信道别的,但是见轩辕信正为负了伤的沈婧珂忙得不可开交,也不便打扰于是便默默地离开了,还望轩辕信谅解。 丫鬟说皇甫媛只留下了一个蓝色的手帕,说是交给青将军的,说是改日有机会定会好好答谢青将军。蓝色的手帕?青将军?轩辕信懵了。他本是准备以绝好的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作为给皇甫媛的谢礼的,岂料她却已经走了。这下子,轩辕信的心里便满是愧疚了。 但转念一想,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这些,身为盈国的皇甫媛是绝不会缺少这些的,皇甫媛的心思,轩辕信明白,这几日,皇甫媛尽心尽力甚至是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地照顾着轩辕信,轩辕信也悉数看在眼中。但是,如果说要报答,她想要的,他却早已给了另外一个人。 沈婧珂服了药敷了药之后便沉沉地睡过去了,这些日子,她也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了。听了大夫说沈婧珂的身体并无大恙,休养些时日方可复原,轩辕信心中悬着的石头也就落地了。 轩辕信看着沈婧珂熟睡中的脸,看着她蝉翼般的眼睫毛,小巧可人的鼻子,樱红晶莹的嘴唇,嘴角轻扬,怜爱地用手抚摸沈婧珂额角上的瘀伤,柔声道,“等你身子好些了,本王就带你回宫。”轩辕信说完顿了顿,温柔的目光陡然变得冷冽,“回宫了,本王一定会揪出曾一路追杀暗害我们的人。” 65 雨中的风筝 亲们,抱歉呀!今天考试所以更得晚了,嘿嘿,抱歉抱歉呀!(*^__^*)嘻嘻……(ps,桐油纸是古代做雨伞所用的纸,可以防水。)春末夏初,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滴答答地打在古朴的屋檐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打着各式各样油纸伞的人们匆忙地穿梭在的喧闹的街市中。沈婧珂安安安静静地睡在挂着浅紫色纱幔的绯色绣花软榻上,秀目紧闭,长如蝉翼的眼睫毛在白皙精致的脸蛋上落下小小的阴影。柔软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着,均匀的呼吸声随着袅袅升起的静悄悄地檀香蔓延在青木地板的房间中。 轩辕信坐在沈婧珂对面的白玉案几旁,低着头认真仔细地翻阅着关于前几日黎城连环奸杀案的记录。 窗子关的太久了,空气微微有些闷热,沈婧珂翻了个身,将身上盖着的被子给踢下了床。轩辕信见她这样子,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唤来守在门口的丫鬟,吩咐她去寻一床薄一些的被褥来。 待丫鬟拿来薄一些的蚕丝被褥,轩辕信索性合上几案上的案卷,从丫鬟手中接过被褥,蹑手蹑脚地走到沈婧珂床边,轻轻将被褥盖在沈婧珂身上。看着她熟睡的摸样,轩辕信忍不住俯下身心疼地吻了吻她青紫的额角。然后便轻轻地走了出去,悄悄地扣上门。 房门关闭的刹那,沈婧珂便睁开了双眼,握紧盖在身上的蚕丝被,心里暖洋洋的,偏过头去静静地看着轩辕信那映在木门上的影子,嘴角轻扬。 午饭后,轩辕信又叫来了几个黎城中小有名气的大夫为沈婧珂疗伤,随后又吩咐厨房准备好各式各样补身子的汤。 关于沈婧珂协助黎城城主所破的连环奸杀案轩辕信已经将整个过程通读了一遍,只见拿上面记录有同协助破案的皇甫公子,心里起了疑虑,于是便找来黑脸捕头和四大名捕向他们询问关于和沈婧珂一道协助破案的皇甫公子的信息,最后,轩辕信算是确定了这个皇甫公子就是皇甫锦。 皇甫锦怎么会和沈婧珂在一起?轩辕信于是又询问了一些细节,方才这些日子沈婧珂是女扮男装参与调查连环奸杀案中,于是便也知道了这几日保护在沈婧珂身边的就是皇甫锦了。(.) 以他对皇甫锦的了解,皇甫锦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地把时间花在保护一个女人身上的人,也不是那种会好心帮邻国破案的人。一个男人,若无故对一个女人百般照顾,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对这个女人有兴趣。 想到这里轩辕信微微有一点儿不安了,再转念一想沈婧珂这个蛮女人,性格虽是野蛮了些,但心地善良,待人真诚,身手不错,很多地方都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却是个很特别的女孩。长得虽不算倾国倾城,却也是秀丽清新,漂亮动人,别有一番气质。也难怪皇甫锦会对她有兴趣,最重要的是皇甫锦那家伙也算是气宇轩昂,英俊高大,那么沈婧珂会不会对他也有那么点儿兴趣了呢? 想到这里,轩辕信着实颇有些不安了,思虑了一会儿,决定干脆找沈婧珂本人核实一下,轩辕信于是立刻遣散了黑脸捕头和四大名捕,派人赏了他们些银子,随后便急急忙忙去看望沈婧珂。 至门口正欲敲门,犹豫了一会儿,却又停了下来,究竟要不要问呢?问了会不会显得自己特别小肚鸡肠呢?如果要问该怎么问才好呢?如果皇甫锦是真的对沈婧珂有意,那沈婧珂对他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一连串问题争先恐后地蹦到了轩辕信脑海中。 沈婧珂此时正倚靠在柔软的鹅绒枕上,恰好吃完了丫鬟送来的红枣乌鸡汤,准备下床舒展舒展筋骨正巧看到了轩辕信那映在门上的影子,看见他是握着个拳头,一会儿欲敲门一会儿又不敲了,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沈婧珂索性走上前去,拉开了门,仰起头,眨着眼睛询问轩辕信,“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正被一群问号环绕着的轩辕信见到沈婧珂询问似的眼神,心跳霎时加速,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扭扭捏捏地看着沈婧珂,眨了眨眼睛,“本王,本王……本王找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沈婧珂不解地问。[] “因为----”看着沈婧珂询问似的表情轩辕信就更紧张了,到底问不问呢?该怎么问呢?是先问她这几日是不是和皇甫锦在一起,还是先问她对皇甫锦有没有好感呢? “因为什么?”沈婧珂再次问了一遍,秀眉微蹙,似乎颇有些不耐。 轩辕信见她这样子,认为她是微微有些反感自己的犹犹豫豫了,于是决定暂时不问了,换了个话题,“今天天气不错。” “额…..”沈婧珂顿时满脸黑线,看了眼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点了点头,“是还不错,不冷不热。温度适宜。” “对呀,不冷不热,温度适宜,适合放风筝。”轩辕信注视着沈婧珂的眼睛脱口而出“适合放风筝”几个字。周围的丫鬟闻言便捂住嘴小声笑了起来。 沈婧珂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囧字,她看了眼轩辕信背后下着雨的天空,又看了眼轩辕信脸上颇为尴尬的表情,决心为难为难他,笑盈盈地看着他,“是很适合放风筝,我很久没放风筝了,不如今天带我去放风筝好吗?” “好。”轩辕信一口应承了下来,半晌,转过头,看了眼下着小雨的天空,讪讪地笑了笑。 尽管如此,既然已经答应了沈婧珂,那这风筝还是得放,轩辕信硬着头皮让人去买了些彩色的蝴蝶风筝。随后便带着沈婧珂走到后花园中的一条长廊上,又派人搬来些桌椅放在长廊上,在桌子上布置了些可口的点心。吃了会儿点心,见雨下得小一些了便吩咐沈婧珂乖乖地呆在长廊里面。自己则带着风筝和线走出来长廊。 沈婧珂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拿着风筝望着天空的轩辕信,看他如何按照他的承诺将这风筝放起来,她本来只是和他开个玩笑,她知道轩辕信这家伙颇爱逞强,于是便想逗逗他。风筝放不放的起来不重要,她只是喜欢看他红着脸的可爱表情。 轩辕信仰望了一会儿天空,半晌,伸出手去探了探风的方向,就突然拿着风筝线沿着长廊屋檐下边的小路来回奔跑了起来,轩辕信跑步的速度很快,跑着跑着线那头的风筝就慢慢地飞上了天空。轩辕信一遍快速奔跑着一边仓促地放着线,雨点一滴一滴地打在他脸上,身上,很快便濡湿了他半边身子。 轩辕信全然不顾,只一个劲儿地奔跑,跑着跑着风筝便越飞越高,越飞越高,不多时,灰蒙蒙的天空就出现了一只浅绿色的蝴蝶风筝,沈婧珂顿时愣住了,急忙让轩辕信停下来,轩辕信却不听,回过头笑着对沈婧珂喊,“本王要将这彩色风筝放到云朵之上,放到太阳身边去!” “放到太阳身边去?”沈婧珂不解,为什么是要放到太阳身边去? 轩辕信的整个身子都被雨水淋湿了,雨滴顺着他俊美的脸庞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再钻进他的衣襟之中,贴近他的胸膛,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着凉。看着被淋湿了的轩辕信,沈婧珂微微有些心疼,再次叫他停下来。 沈婧珂又唤了他几遍,却仍是无济于事,幸好,纸做的风筝经不起雨水的冲刷,那浅绿色的蝴蝶风筝慢慢地就又落了下来。沈婧珂方才舒了口气。 看着掉落在地上湿漉漉的风筝,轩辕信似乎有些失落,唤来了身边的侍从,责问道,“本王不是让你们将这风筝上涂上桐油防水吗?怎么这么快就被雨给淋湿透了?” “殿下恕罪,时间匆忙,所以只将这风筝的一面涂上了桐油,而且,桐油未完全干王爷您就开始放风筝了,所以才-----”侍从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回禀轩辕信。 “好了,这也不怪你。”轩辕信挥了挥手让小厮起身,“本王吩咐匠人用桐油纸做的风筝完成了没有?” “完成了,完成了。”另外一个侍从急急忙忙地奉上一个做工粗糙的黄色蝴蝶风筝,颇有些为难地看了眼轩辕信,“只是时间紧迫,做工较为粗糙,就只能做成这幅摸样了。” “这已经很好了。”轩辕信接过风筝,站回了屋檐下。几个年纪大点的侍从急忙阻拦,“殿下,您看您的衣服都已经淋湿了,怕是会着凉,您就不要再放风筝了,改天天晴了再放,天晴了再放!” 沈婧珂见状也过来劝阻,可轩辕信就是不听,硬是要去放风筝,沈婧珂急了,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你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就不要再放风筝了!改天再放,不要任性。” “本王今日一定要放。”轩辕信轻轻推开沈婧珂的手腕,表情认真地看着她,“本王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沈婧珂心里一暖,看着轩辕信闪烁着细碎光芒的眸子,淡淡的甜味在心中蔓延,柔声道,“你刚才放了一个风筝了,已经做到了。我很开心,谢谢你。” “本王小时候听说下雨的时候是太阳在乌云的后面失落地哭泣,所以,本王想要将这风筝放到云朵之上,放到太阳的身边去。” “为什么?” “那高高在上的太阳,平日里耀眼万分的太阳,一直是独挂在这广袤的苍穹之中,估计也是很寂寞的,所以本王想要将风筝这风筝放到太阳身边,去陪陪躲在云朵后边哭泣的太阳。”轩辕信说完便像个小孩子一般地低下了头,眼睛里隐藏着一丝淡淡的失落。 沈婧珂听懂了轩辕信的话,微微一笑,轩辕信口中的这太阳还真的很像轩辕信那家伙,沈婧珂轻轻松开了轩辕信的手,微笑着站到轩辕信身边,“其实,在我的家乡,流传着这样的说法,不管是白天,夜晚还是阴雨天,美丽的月亮都是一直陪伴在太阳身边的。所以,太阳并不是孤单的。” 轩辕信转过头,惊异地看着沈婧珂,他自那日在亡屋病了一场之后,在遇见沈婧珂之前莫名消失了的三个月的记忆悉数回到了他脑子里,很多事情便明了了起来,原本以为是被繁星簇拥着的他发现自己其实早已被人画进了黑名单中。而将他画进这黑名单的偏偏又可能是他至亲至爱的人,天空中的太阳难道注定只能有一个吗? “快放风筝啊!好不容易才做好的防水风筝,我想看看它能飞多高呢!”沈婧珂打断了轩辕信的思绪,笑盈盈地看着他。 “一直陪伴着太阳的月亮。”轩辕信重复了一遍沈婧珂的话,坏笑着看着她,一把将她抱起,“你伤没好,不能淋雨,就乖乖呆在长廊中。风筝就交给本王去放。” 67 亲们,抱歉啦!听说晚上九点才考完考试,多疑更新晚了些,(*^__^*)嘻嘻……将风筝固定在空中以后,轩辕信身上已满是晶莹的雨珠,湿淋淋的衣服紧紧地贴着他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胸膛,坚实的肌肉在黑色的衬衫下若隐若现。墨黑的发紧密地贴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子和漂亮的嘴唇上也缀着滴滴雨珠。沈婧珂忙给他倒了杯热水。 候在长廊中的侍从急忙把毛毯递到轩辕信手中,轩辕信接过侍者递来的毛毯随意地擦了擦头发和脸庞,然后将毛毯甩至侍者手中,快步着走到沐砚心身前,弯下腰,笑眯眯地看着她,“蛮女人,本王答应你的事,本王做到了。你该奖励本王----咳咳---”轩辕信话未说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多喝点热水。”沈婧珂斜着眼睛看着咳嗽着的轩辕信,将装满热水的骨瓷杯塞进轩辕信手中。转身吩咐候在一旁的侍者,“请现在带王爷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燥的衣服,然后我只会泡些姜茶给他喝,驱寒。” “蛮女人,不如你陪本王一起洗澡吧!”轩辕信靠近沈婧珂小声在她耳边呢喃,不怀好意道,“本王记得蛮女人你曾看本王在山洞里洗过澡的,本王若再让你看一次,也不会突兀吧!” 沈婧珂红着脸握紧了拳,二话不说就向着轩辕信的胸膛打了一拳。随后便淡定自若地拿起桌上的糕点边吃边向着房间走,似乎是毫不顾忌在她身后咬着牙忍着痛的轩辕信那无可奈何的眼神。 沈婧珂休养了几日,身体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了,轩辕信这几日一直陪在她身边,没事就和她一起下棋,品茶。虽然沈婧珂的棋艺一直强过轩辕信,和轩辕信下棋总是毫不留情地将他杀的片甲不留,而轩辕信总是爱耍赖和棋,尽管如此但不论输赢,两人均很开心。倒是确确实实过了几日清闲的时光。 这几日,轩辕信得到消息皇甫媛已经平安到达盈国军营了,便也就放心了。为表谢意,终还是派人送了些礼物过去。 在陪沈婧珂养伤的这几天,轩辕信的身体中的余毒也慢慢消散了,感染上的瘟疫也完全好了,养好了身体,恰又逢上了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于是便起了去打猎的念头,这日,吃过午饭,轩辕信便换上了一身英姿勃发便于行动的白绸衫,带着近身侍卫邀请青将军去黎城城郊狩猎。 沈婧珂觉得新鲜也嚷着要去,却被轩辕信以这是男人的活动为由给拒绝了,沈婧珂不服气,换上一身男装混了狩猎的队伍中,到达狩猎地点,轩辕信从马背上下来,清点箭筒里箭的数目,一不留神发现了混在侍卫堆中的沈婧珂,于是便将她揪了出来,看着她穿着一身男装的傻样子,皱着眉责怪,“本王说了狩猎是男人的运动,没说让你跟出来,你怎么擅自跑出来了,女人就应该好好呆在府中没事做做刺绣学学女红什么的。” “切。”没等轩辕信说完沈婧珂就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轩辕信于是停止了说教,严肃地看着沈婧珂,“你对本王的话很不满吗?” “本姑娘只对蠢人说的话不满。”沈婧珂话音刚落轩辕信身边的侍卫便拔出面无表情地刀对她刀刃相向了。轩辕信示意侍卫收回刀,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婧珂,“蛮女人,你为什么对本网说的话不满?” “女人为何就不能狩猎?你信不信今日我比你捕到的猎物多呢?”沈婧珂仰起头挑衅似地看着比她高近一个脑袋的轩辕信。 “不信。” “那就比比看?给我一匹快马,一个装满箭的箭筒,我们比试比试。” “噢?如果本王赢了有什么好处?”轩辕信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婧珂忽闪忽闪的眼睛。 “如果你赢了,我就乖乖依你所说刺绣学女工。”沈婧珂说完颇有些心虚地看了轩辕信一眼,老实说她并没有多大把握,只是看不惯轩辕信那大男子主义的思想, 一时激动就忍不住要和他打赌了。 “这还不够,如果本王赢了,你就----”轩辕信话未说完,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跪在了他面前,“殿下,盈国二皇子皇甫锦锦王爷突然来访,见王爷和沈姑娘不在府中,便朝着猎场驶过来了。” “皇甫锦来了?!”沈婧珂心里扑通一声响,看了眼轩辕信微微皱起的眉头,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锦王爷现在在何处?”轩辕信淡淡地问。 “在这儿呢!”一阵爽朗的笑声闯进轩辕信耳朵里,轩辕信抬起头正看到骑在马上的皇甫锦。皇甫锦穿着一身冰蓝色的绸制长袍,袍子上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长发以一只乳白的羊脂玉发簪束起,眼似流星,鼻如悬胆,唇色斐然,十分俊美。皇甫锦从马上跳下来,和轩辕信互相寒暄了一番,转头看向站在一旁表情不太自然的沈婧珂,微微一笑,缓缓道,“沈姑娘,好久不见。” “小女子见过锦王爷。”沈婧珂很配合地行了个礼,看着微笑着的皇甫锦心中莫名地有些忐忑。 “不必多礼。”皇甫锦说着慢慢朝着沈婧珂走过去,停在沈婧珂身前,猛然伸出手一把将沈婧珂拉到自己怀中,脸上浮出邪魅的笑容,俯下身,霸道地吻住了满脸惊愕的沈婧珂。 沈婧珂顿时慌了,瞪大眼睛,用力推紧紧抱着她皇甫锦,但她的力气终是拗不过皇甫锦的,再怎么推也无济于事,无奈只得握紧了拳,一个劲儿地捶打他。皇甫锦的身子骨似乎是比轩辕信壮实,任沈婧珂怎么打就是不松手。 霸道地允吸着沈婧珂娇嫩的唇瓣,灵活有力的舌轻轻撬开了沈婧珂的整齐的贝齿。正欲卷住沈婧珂的丁香小舌,却被一只纤长有力的手按住了肩膀,手的主人拍了拍他的肩,见他没有反应,索性抓住他的肩膀,猛地一拉,将他从沈婧珂身边拉开。 皇甫锦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唇,看清了拉开他的人,扬起嘴角笑,调侃道,“信王爷,好端端的为何要打扰我和沈姑娘?” “沈姑娘在反抗。”轩辕信淡淡地回答皇甫锦,眼神平静如水。 “噢?”皇甫锦转过头看了眼恼羞成怒地瞪着他的沈婧珂,微微一笑,“沈姑娘脸红了呢?再说了,沈姑娘本来就签我的吻,这是我和沈姑娘之间的私事。信王爷您,为何要不识趣地打扰?” “啪!”地一声响,皇甫锦的脸上霎时出现了一个火红的巴掌印。沈婧珂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咬紧唇,不安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轩辕信,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指着皇甫锦的鼻子道,“皇甫锦,你无奈!” “你本来就欠本王的吻,本王不过是按规则向你索取罢了,何来无奈之说?”皇甫锦抓住沈婧珂的手腕,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打了本王一巴掌,是不是该有所补偿呢?” “放开她。”轩辕信抓住皇甫锦的胳膊将他拉离沈婧珂,淡淡道,“锦王爷身份高贵不要为难一个女人,以免伤了身份,落下话柄。” “呵。”皇甫锦甩开轩辕信的手,冷冷地看着他,握拳,提拳,攻击,闪电般地在轩辕信脸上留下了一个拳头印。一丝殷红的鲜血从轩辕信嘴角溢出,轩辕信带来的侍卫整齐地护在轩辕信身前,快速将皇甫锦包围了起来,齐刷刷地拔出剑,将剑锋对准了皇甫锦。 皇甫锦所带的侍卫也迅速将轩辕信给围了起来,拔剑相向。雪亮的剑锋和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猎场的气氛陡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原本热闹的猎场霎时鸦雀无声,沉寂的可怕。沈婧珂握紧了拳,捏了一把冷汗。 轩辕信擦干嘴角的血迹,平静地看着皇甫锦,对护在他身前的侍卫做了个“放下”的姿势,淡淡道,“放下刀剑,锦王爷是本王的贵客,怎能刀剑相向?” 皇甫锦看着轩辕信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嘴角轻扬,微微的笑,对身后的侍卫轻轻摆手,“信王爷说的在理。放下刀剑,本王是客,又怎能对东道主刀剑相向?”皇甫锦说完便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看着轩辕信,“信王爷,你可知道我那一拳头是为谁而打?” “不知。”轩辕信摇了摇头,剑眉微挑,“锦王爷今日为何又突然造访?” “为本王的傻妹妹皇甫媛。” 皇甫锦话音一落,轩辕信和沈婧珂就同时怔住了。 皇甫锦看了眼满脸迷茫的沈婧珂,复又转头眼神冷冽地看着轩辕信,嘲讽似的开口,“信王爷这几日和沈姑娘相处得很是愉快吧!那不知信王爷是否还记得本王的傻妹妹皇甫媛呢?” 68 病 亲们,实在是不好意思,昨天断网了所以没更,今天三更奉上,暂且先奉上一更,稍后继续二更,(*^__^*)嘻嘻……望亲们谅解哟! 听到皇甫媛的名字沈婧珂的心里顿时像有无数个小人儿在打鼓一般,十分不安,沈婧珂知道自那日坠崖以后轩辕信在失踪的那些日子里便是受皇甫媛照顾的,皇甫锦这次突然的造访,不仅强吻沈婧珂,而且还突兀地给了轩辕信一拳,态度蛮横傲慢,那么他此次造访到底是为何事? “皇甫公主对我有大恩。我又岂会不记得皇甫公主?锦王爷何出此言?”轩辕信挺直脊梁,直直地注视着皇甫锦,眼底里闪过一丝关切的光芒。 “我的傻妹妹自回我盈国之后就病倒了,看遍了城中所有的大夫病情都无好转,至今未愈,她发热到迷迷糊糊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喊着你的名字。你对我媛儿做了些什么?!”皇甫锦愤怒地拉住轩辕信的衣襟,冷冰冰地瞪着他,“媛儿自从在晚宴上对你一见倾心之后,就偷偷逃离盈国一路追随着你的脚步,起初路遇劫匪,被抢地分文不剩,后来又说遇见了你边一直和你在一起,那我问你,媛儿究竟为何会患上如此重病?至今卧床不起?!” “皇甫公主卧床不起?!”轩辕信松开皇甫锦抓住他衣襟的手,剑眉微蹙,神色紧张地盯着皇甫锦的眼睛,“你说的可是事实?” “你认为呢?”皇甫锦挑眉反问,“你认为本王会无聊到拿本王妹妹开玩笑吗?”皇甫锦说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今日来此就是想带你见媛儿,媛儿她不肯吃药。” 沈婧珂咬了咬唇,转头看向轩辕信,轩辕信的脸上虽仍是一脸的淡然,但眼睛却里满是关切,他听了皇甫锦的话,朝着他点了点头,收拾好箭筒,翻身上马,跟着皇甫锦朝着猎场外驶去。沈婧珂于是也跟了上去。 黎城本就是属于臻盈两国的边境,皇甫媛则是在盈国边陲驻军的军营中歇息,相距不远,两个时辰后众人便已到达了军营,皇甫媛睡在皇甫锦的将军帐中,皇甫锦倒是个很体贴妹妹的兄长,他派人在将军帐中添了几个屏风,将原本的硬板床换成了四尺宽的沉香木阔软榻,软榻顶上悬着浅紫色的纱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 软榻上铺着软纨蚕冰簟,盖着轻丝天鹅绒。皇甫媛则静静地躺在青玉抱香枕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身形单薄,唇色暗淡,眼睛周围也有些淤青的黑眼圈。[.超多好看小说]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神情憔悴,与前几日看上去像是有天壤之别。 营帐中有一个四足青铜香炉,清新怡人的百里从香炉中袅袅婷婷地升起,皇甫锦令派人在帐中布置了几个花瓶,花瓶中分别放置着清新淡雅的雏菊,金盏菊,娇艳欲滴的月季随风星星点点的蒲公英,这么一装饰整个营帐中便都弥漫着清甜的香气。可见皇甫锦对皇甫媛照顾是无微不至的,纵使如此,躺在软榻上的皇甫媛却仍是病怏怏的的。 众人进营帐中的时候恰逢一个老大夫正在给皇甫媛诊脉,大夫诊完脉,眉头紧蹙,无奈地摇了摇头,颇有些惶恐地看着皇甫锦,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殿下,公主脉象微弱杂乱疑似感染了瘟疫再加之操劳过度,身子透支,小人观察其印堂和唇色又似有中毒的迹象,小人昨日翻阅了大量的医书,照医书上所描述公主应当是中了蛇毒,毒虽不深但加上微重瘟疫和深度的疲乏,恐怕就有些糟糕了。” “有些糟糕?有些糟糕室友多糟糕?”皇甫锦不耐地询问跪在地上的大夫。 “若公主继续这样昏迷下去,恐会危及到生命。” “危及生命?!”皇甫锦急了,烦躁不安地呵斥跪在地上的大夫,“什么叫危及生命?你们这些大夫是干什么的?!都治了这么多天了,公主却一点好转都没有!你倒告诉我说是会危及生命?!你们就这点本事吗?公主回来那日不都是活蹦乱跳的吗?” “小人惶恐,小人惶恐,小人医术拙劣还望殿下恕罪,但小人当竭尽全力为公主医治。”大夫说着仰起头偷偷看眼怒火十足的皇甫锦,小声道,“在小人看来,皇甫公主似乎有心结未解,这样一来就更是加重了病情。” “心结?”皇甫锦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脸色一沉,转头瞪了轩辕信一眼,叹了口气对跪在地上的大夫说,“够了够了,如果你都医术拙劣,本王该去找谁为媛儿医治?”皇甫锦说完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下去吧!回去好好查阅医书,继续为媛儿配药。治好了,本王定当重赏。” “是,是!小人遵命。”老大夫站起身来,行了个礼便急匆匆地走出了营帐。 皇甫锦转过头,目光冷冽地看着轩辕信,无力地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媛儿如今已经病得如此之重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媛儿后来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为何会感染上瘟疫?又为何会中蛇毒?”皇甫锦说完顿了顿,眯起眼表情复杂地看着轩辕信,“心结又是怎么一回事?” 轩辕信不答话,剑眉紧蹙,轻轻走到皇甫媛身边,弯下腰,温柔地拂开她唇边的碎发,皇甫媛双眼紧闭轻轻摆头,嘴唇动了动,小声嗫嚅,“信哥哥,信哥哥----” 皇甫锦走到轩辕信身旁,将他的手从皇甫媛身前移开,冷冷地看着他,“你对媛儿做过什么?” “皇甫公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被毒蛇咬伤了,多亏皇甫公主帮我吸出蛇毒,又一直悉心照料我,我才可以康复。”轩辕信说着愧疚地看着皇甫媛,缓缓道,“后来皇甫公主更是为了救我才染上瘟疫,所以,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你这个混蛋!”皇甫锦勃然变色,横眉怒目地瞪着轩辕信,抓住他的衣襟,握紧拳用力朝着他脸上打去,轩辕信也不躲闪,就站在那儿让皇甫锦打。 “轩辕信,你真是个混蛋!连一个喜欢你的弱女子都保护不好!”皇甫锦像一头发怒了的豹子,双眼微眯,铁拳紧握,大声怒吼道,“我告诉你,媛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让你和你的国家来陪葬!” 69 青云 “不要动气,先治好皇甫公主的病要紧。[.超多好看小说]”沈婧珂插在皇甫锦和轩辕信中间,冷静地注视着怒火冲天的皇甫锦,柔声安慰,“相信皇甫公主一定会好起来的。” “城中最好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了,现在该如何是好?”皇甫锦说完焦虑地看了安安静静地躺在软榻上的皇甫媛一眼,剑眉紧锁,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妹妹是非常疼爱的。 沈婧珂静静地满脸愧疚的守护在皇甫媛床边的轩辕信,轻声叹了口气,心里酸酸的,她没想到皇甫媛这病居然皆是为救轩辕信而起,这若是传了出去,对皇甫媛的声誉是非常不利的,皇甫媛对轩辕信倒确确实实是一往情深,不然也不会拼了性命救他,臻盈两国的关系本来就紧张,盈国对臻国版图一直虎视眈眈,若皇甫媛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糟糕了。 皇甫媛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心地善良笑容明媚,对轩辕自信是一往情深,沈婧珂自叹不如,犹豫了一会儿,沈婧珂决定自告奋勇地给皇甫媛治病,虽然在二十一世纪学的是法医学,专业是验尸,但是,二十一世纪的医术无论怎么说都是要比古代发达很多的,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沈婧珂下了居心仰起头认真严肃地注视着皇甫锦的眼睛,“小女子略懂医术说不定可以医好皇甫公主。请殿下让小女子试试吧!” “你?”皇甫锦不放心地盯着沈婧珂,他见识过她验尸的本领,不得不地说,这丫头验尸的本领确实很高超,但是给活人治病恐怕会有些勉强吧! “殿下不妨相信小女子一次。”沈婧珂听着脊梁,胸有成竹地注视着皇甫锦的眼睛。 “好,好,本王就给你一次机会,既然要为公主治病,就请抓紧时间。”皇甫锦松了口气,语气总算是缓和了些。 “嗯。”沈婧珂点点头,轻轻走到皇甫媛床边,掀开皇甫媛身上覆盖的青丝天鹅绒被褥,仔细检验皇甫媛的身体。首先是检查皇甫媛的眼睛,沈婧珂发现她眼睑下垂、瞳孔散大,眼中布满血丝,先前那个老大夫说皇甫媛中了蛇毒,如今看来,确实不假,皇甫媛眼睑下垂,瞳孔散大也正是神经性蛇毒的症状之一。为了进一步确定,沈婧珂又用手握住握住皇甫媛的四肢,再将她的四肢轻轻提起,发现皇甫媛四肢局部瘫软无力,这也是神经性蛇毒的症状之一,沈婧珂秀眉微蹙复又用手指将皇甫媛的呼吸系统按压了一遍,发现她呼吸系统不畅通,沈婧珂随即又询问了皇甫媛贴身丫鬟关于皇甫媛的饮食和睡眠情况,丫鬟说皇甫媛这几日胃口不好,进食少且好呕吐,昏迷嗜睡,这所有的症状表明确实是神经性蛇毒。蛇毒分三种,神经性,血循性和混合性,中了血性蛇毒的人会在六至四十八小时内死亡,中了神经性蛇毒的人则会在八至七十二小时内死亡。皇甫媛中毒不深,所以还能拖上几天,但是糟糕的是皇甫媛身体微微发热,口干舌燥,咽喉肿大,呼吸不畅,脸色苍白,应该是感染了火疫。皇甫媛身子骨本就娇弱,估计跟着轩辕信那几日一路颠沛流离,忙着照顾轩辕信身体也很劳累,所以----这些病症加合在一起便是十分危险了。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老大夫口中所说的心结。心结,心结,皇甫媛的心结应该就是----“信哥哥,信哥哥,信哥哥不要丢下媛儿----”皇甫媛痛苦地闭着眼睛,额角有细小的汗珠沁出,暗淡的嘴唇颤抖着,轻声呼唤着轩辕信的名字。沈婧珂的心跳蓦地慢了一拍,她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静静地注视着低声呻吟着的皇甫媛,心里酸酸的,皇甫媛容貌甜美,笑容天真,心地纯正善良,身份高贵,确确实实是个惹人怜爱的好女孩。沈婧珂叹了口气,细心地帮皇甫媛擦拭额上的汗珠,“信哥哥,信哥哥---”皇甫媛突然抓住了沈婧珂的手,闭着眼睛呢喃,“信哥哥,不要离开媛儿,不要---”沈婧珂任凭皇甫媛抓着她的手腕,抿了抿唇,回头寻找轩辕信的身影,轩辕信站在不远处剑眉紧蹙,不安地注视着皇甫媛和沈婧珂,见沈婧珂回头了,关切地询问,“皇甫公主身体怎么样?”沈婧珂本想告诉他皇甫媛在梦中呼喊他,可不知为什么却说不出口,看着轩辕信关切紧张的表情,心里似乎就不大情愿说出口了,沈婧珂抿了抿唇,一只手暗暗握紧了皇甫媛的手,另一只手放在唇边微笑着看着示意轩辕信噤声噤声,“公主现在尚在睡眠之中,小声点,公主的情况暂时比较稳定,但却拖不得,待会我会列出合适的药方,还是能治好的,只是那药方上的药材恐不容易取得。”“只要有能治好公主的药方就好。”听了沈婧珂的话轩辕信方才舒了口气,露出了舒心的微笑,皇甫锦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心中安心了些,又恰逢属下有急事上报便先一步出了营帐,临走之前只抛下一句“待会在左侧副都统帐中商议药方一事。”沈婧珂和轩辕信均没有注意到守在营帐门口的一个小太监看着轩辕信和沈婧珂的背影,得意地笑了笑偷偷地遛了出去,急匆匆地走进了提督的营帐中。坐在营帐中的是一个英姿勃发的男子,男子约莫三十岁的年纪,玄衣黑发,紫金冠束发,身材魁梧,面容俊朗,此刻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卷,小太监兴冲冲地走进营帐中在,在男子身前跪了下来,“殿下,奴才有要事相报。”“什么事?”男子只斜着眼看了小太监一眼,双眼并未离开手中的书卷,眉宇间自然流露着淡淡的威严。“是关于皇甫公主病情的事情。”“噢?”男子翻了一页手中的书淡淡地问小太监,“公主病情可有缓解?”“公主,公主病情虽无缓解,但,公主的病因却找到了。”小太监说着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这个病因殿下您一定会感兴趣的。”“是什么?”“公主是为了救臻国二皇子轩辕信而染上瘟疫和蛇毒的,公主失踪那几日就是和轩辕信在一起。”小太监说完满脸期待地看着男子。男子听了小太监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先是皱了皱眉后又嘴角轻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放下手中的书卷,朗声大笑了起来,扔给跪在他身前的小太监一块绿玛瑙“干得好,你干得好,本王就重重地赏你。”男子说完摸了摸下巴,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小太监,啧啧地感叹,“媛儿倒真是个重情义的女子,想来也是十分喜欢轩辕信的。我们盈国的公主而且为了救心爱的臻国皇子而病倒的事情岂能不让臻国皇室知道?媛儿做了这等舍己为人的事情实在是盈国百姓的榜样啊。媛儿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勇敢的孩子。”小太监听了男子的话,黑溜溜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了几圈,殷勤地跪在男子身前,迎合道“殿下所言极是,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安排。”“好了,你去忙吧!话说回,来本王今日还未去探望过公主,公主的病情一直是二弟在操心,身为大哥,本王也该去探望公主。”男子说完便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慵懒地命帐中伺候着的丫鬟为他整理衣衫,随后便气宇轩昂地走出了门。轩辕信和沈婧珂坐在皇甫锦所说的副都统帐中等候皇甫锦的到来,沈婧珂的心中已经基本有了一个药方,沈婧珂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那个背包中是有头孢,青霉素退烧药和一些治疗风寒的基本药物的,那个背包是彩给她的,背包内的存储空间很大比表面看上去要大很多,可以存放很多物品,沈婧珂便也携带了一些必要的药物,这下子倒也派上用场了。关于蛇毒,沈婧珂准备铤而走险,先以毒攻毒再用中药慢慢调理,不多久药方便罗列出来了,只等着皇甫锦派人去取药了。两人在帐中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人进来的,可进来的却不是皇甫锦是一个着一身玄衣的高大魁梧的俊朗男子,男子一营帐便笑盈盈地朝轩辕信和沈婧珂行礼,这个男子,轩辕信是不可能不认得的。他便是盈国的大皇子,皇甫青云。轩辕信霎时提高了警惕,皇甫青云这个人野心勃勃且行事阴狠,是个很难对付的人物,并且轩辕信不大相信皇甫青云是专程来和他问好的。“信王爷,好久不见!”皇甫青云拱了拱手,友好地看着轩辕信,热情的寒暄,“没想到能在这军营中与信王爷再见。信王爷的伤是否痊愈了呢?”“基本康复了。”轩辕信淡然回礼,“有劳殿下费心了。”“那不知尊兄的伤势是否痊愈了呢?据说二位几个月前和旻国的交战中均负了伤,不知现在好了没有?”“劳殿下费心了,现已经无碍了。”轩辕信淡淡地回应皇甫青云。 70 月 皇甫青云继续和轩辕信寒暄了一番,随后又简单地和沈婧珂寒暄了几句,便派人布置好酒菜款待。(.)皇甫青云对沈婧珂和轩辕信很是热情,酒席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直至酒宴结束,皇甫锦都没有出现,看样子他是毫不留情地放了轩辕信和沈婧珂的鸽子。对此皇甫青云的解释是身为盈国第一大将军倾国将军的皇甫锦军务十分繁忙,这几日又必须得要忙于整顿军风军纪,恰逢距此地百里的十万驻军这几日军风杂乱,军心不稳,违规违纪的人非常多,闹腾的厉害,所以皇甫锦不得不在傍晚时分匆匆赶去那边驻军地,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皇甫青云说皇甫锦一向是军事为重军事为先,所以才会对轩辕信和沈婧珂招待不周,便拜托他这个兄长好好招待沈婧珂和轩辕信。皇甫青云还特意为此给轩辕信和沈婧珂道歉,看上去倒是十分有诚意。沈婧珂对皇甫青云的态度动作倒是十分留意,皇甫青云在整个酒宴的过程中说话做事都十分地得体非常熟练,不难看出是个交际的老手,虽然外表看似谦虚谨慎,但觥筹交错之间,常常有意无意地提到盈国军队的数目和素质,嘴边不时蹦出十万水军,百万陆军,百发百中的弓箭手,骁勇善战的骑兵之类的话,摆明了就是在向轩辕信显摆自己的军事实力,说白了,这个皇甫青云是在向臻国炫耀盈国的军事实力。但皇甫锦却不同,皇甫锦这个人似乎不善交际也不喜交际,对人态度傲慢,但年纪轻轻就被冠上了盈国第一大将军的称号,并且,皇甫锦在军中的职称似乎要比皇甫青云高。如此看来,皇甫锦可谓是兵权大握,想必也是久战沙场。沈婧珂所看到的这些,轩辕信也一一看在眼里,面对皇甫青云他只是礼貌地微笑,不动声色地保持距离。面对皇甫锦他倒是有些头疼,皇甫锦十分疼爱自己的妹妹,但皇甫青云则不然。酒宴过后,沈婧珂向轩辕信提议一起在军营中散散步,月色很好,清朗如水,静静地笼罩着静谧的军营,轩辕信和沈婧珂行至河边,在河岸边坐了下来,月光如碎银般闪烁在清透的河面上,风起,吹动闪烁着美丽微光的河水,带来泥土的清香。沈婧珂的衣带被微风吹起,飞舞在散发着泥土清香的空气中,月华如银色飘带将沈婧珂轻轻包围,将她修饰地宛若那月中仙子。轩辕信则索性在河边的草地上躺了下来,舒了口气,睁着眼出神地看着天空中的皎洁的明月。“你在看什么?”沈婧珂做到轩辕信身侧,好奇地问。“看满月,今夜是月圆之夜。”轩辕信说完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月圆人圆。”“嗯,月圆人圆。”沈婧珂重复了轩辕信所说的月圆人圆几个字,脑海中浮现出母亲和哥哥的脸庞,失落地低下了头,小声道,“可惜,月易圆人难圆。”“怎么了?”轩辕信微微一怔转过头,关切地问沈婧珂。“没事。”沈婧珂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轩辕信,“话说回来,那日你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谢谢你。”“不谢。”轩辕信摇摇头,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我记得我们初遇时,你是为寻找我的兄长轩辕麟的吧!”“嗯。”沈婧珂点点头,“是的。”“你为何找他?”“送他回臻国皇室。”沈婧珂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是我应该做的事。” “为什么?”“这个……”沈婧珂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这是秘密。”“那我就不问了。”轩辕信知趣的转过头,看着空中的明月,轻声问沈婧珂,“要和我一起去皇宫确认一下我的兄长是否是真的回臻国皇宫了吗?”“嗯。”沈婧珂点点头,抬起手,手腕上的银色手链在月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确认完了,我才能顺利离开这里。”“离开?”轩辕信的心跳突然慢了一拍,“为什么要离开?”“这个----”沈婧珂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浅浅地笑,“这个也是秘密。”“呵。”轩辕信轻笑一声,微微皱眉,小声道,“还记得前几天你在长廊中和我说的话吗?你说,不管是黑夜,白天,阴雨天还是晴天,月亮总是会陪在太阳身边的。”沈婧珂听了轩辕信的话,霎时沉默了,拨弄起地上的小草来。轩辕信见她这样子,便也不问了,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心里莫名地有些烦乱。两人在河边坐了一会儿,便回营帐休息了,皇甫青云安置地很周到,特意为他们腾出了两个参军的营帐供他们歇息。一夜无话,夜深了,沈婧珂望着窗外的明月,渐渐失眠。月亮,陪伴太阳的月亮,终会不会是她沈婧珂吧!那么,那天的雨中又为何要拉住他的手告诉他那样的一番话呢?也许,她就是他手中的那个风筝,那个放在雨天的风筝,对于太阳来说,终只是过客。翌日,服过药后的皇甫媛便苏醒了,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听闻皇甫媛苏醒了,轩辕信特意在早起为皇甫媛煎了一碗汤药去将军帐中探望。沈婧珂起床后,梳洗完毕,也去探望皇甫媛,掀开帐帘,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给皇甫媛喂药的轩辕信。轩辕信一手端着汤药,一手拿着汤匙,微笑着看着皇甫媛,语气温柔地劝她喝药,皇甫媛则张大了嘴巴,调皮地对着轩辕信吐舌头,撒娇地说药太苦了,太烫了。轩辕信无可奈何地笑笑,让人在汤药里添了些糖,自己先尝了一点儿,觉得不苦了,方才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气,待汤匙中的汤药冷些了再喂给皇甫媛。皇甫媛的心里此刻满满的是化不开的甜,轩辕信恍若天降般出现在她面,温柔地为她煎药给她喂药,细心地为她拨开唇角边的发丝,柔声哄她喝药。那温润好看的眉眼宛如一幅墨染的画,轻轻刻在她心中,像包了糖衣的毒药,甜地让她心醉,无可救药地从心脏蔓延至全身,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一般。皇甫媛俏丽明媚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微笑,秋水般的眸子欣喜地盯着轩辕信,一口一口乖乖地喝着药。轩辕信喂药的样子也是十分认真细致的,眉眼清俊,神色温柔,温润如玉,纯净如画。沈婧珂看见这一对和谐的金童玉女,心里有些淡淡的苦涩,鼻尖微酸,放下卷帘,走了出去。 第七十一章 直白 风起帘动,轩辕信放下手中的药碗,透过帘缝,静静地看着沈婧珂离开的背影。“信哥哥。”皇甫媛伸出手指在轩辕信眼睛前晃,歪着头笑眯眯地问,“信哥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轩辕信回过神来,温柔地扶住皇甫媛的肩膀,让她靠在身后的软木枕头上,柔声道,“身体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皇甫媛乖巧地点头,面泛潮红,羞涩地看着轩辕信,“谢谢信哥哥。” “没关系的。”轩辕信温柔地替皇甫媛盖好被子,浅浅一笑,“媛儿你照顾过我,而且你的病也是因我而起,我怎能坐视不管呢?照顾你是应该的。” “信哥哥,信哥哥只是因为要报答媛儿才---”皇甫媛眨巴着大眼睛楚楚动人地看着轩辕信,小脸通红,“信哥哥,媛儿,媛儿很喜欢信哥哥呢!” 轩辕信不答话,只是微笑着帮皇甫媛掖好被角,默不作声地收拾好药碗和汤匙,耐心地嘱咐伺候皇甫媛的丫鬟要避免让皇甫媛着凉但是也不可以让她的身体过热。要尽量多地煲茶树菇鸭汤和红枣乌鸡汤给皇甫媛喝。也可以适当地捕一两条蛇与人参一起熬成汤给皇甫媛喝。 皇甫媛抬头看着轩辕信与丫鬟交谈时的侧脸,心里暖洋洋的,几次欲开口却又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她知道,轩辕信会如此体贴细致地交代丫鬟给她熬汤补身子大概是轩辕信要离开了。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轩辕信方才舒了口气,回头微笑着与皇甫媛说,“公主,好好照顾自己,等你病好了,我再来探望你。” “信哥哥要走了吗?”皇甫媛抿了抿唇,不舍地问轩辕信。 “嗯,要回臻国了。”轩辕信说着弯下腰轻轻刮了刮皇甫媛小巧的鼻子,微笑着道,“你要乖乖吃药,好好吃饭,好好补身子,一定要尽快康复。” “嗯!”皇甫媛重重的点头,看着轩辕信的温润如玉的眉眼,脑海里突然闪过那日在囚车上轩辕信抱着沈婧珂的情形,咬了咬唇,双手抓紧了床单,注视着轩辕信的眼睛,终究还是开了口,“信哥哥,媛儿想知道信哥哥你是喜欢媛儿还是喜欢婧珂姐姐?” 轩辕信顿时怔住了,他没想到皇甫媛会在这个时候这么直接问出这样的问题,皇甫媛的性格天真纯粹,涉世不深,但在感情上却非常的大胆,不受禁锢。轩辕信顿了顿,抿了抿唇,回过头看着满眼期待的皇甫媛,尴尬的笑了笑,“媛儿你还小,有些感情事情我就算是现在说了你也不会明白,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皇甫媛默念了一遍这几个字,瘪了瘪嘴,“信哥哥,媛儿虽然,虽然涉世未深,对男女之情也不甚了解,但是信哥哥,媛儿很清楚自己是喜欢你的!”皇甫媛眨着眼睛诚恳地看着轩辕信,樱桃小嘴紧紧地抿着,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 “媛儿,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养好身体是最重要的。我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休养身子。”轩辕信笑眯眯地轻轻拍了拍皇甫媛的肩膀,转身向外走,不知为何,他不敢和皇甫媛的眼睛对视。 “信哥哥!”皇甫媛突然叫住了他,顿了顿,低下头,放低了声音,“信哥哥,如果信哥哥不喜欢媛儿就请不要对媛儿这么细致体贴,否则,否则媛儿会误会会沉浸在信哥哥给的温柔中,但是,但是即使信哥哥不喜欢媛儿,媛儿也不会放弃的,媛儿会好好努力,努力走进信哥哥的心里。” 轩辕信站直了身子,背对着皇甫媛,没有回头。沈婧珂则躲在帐外静静地听着帐中发生的一切。 中午招待轩辕信和沈婧珂的仍然是大皇子皇甫青云,皇甫青云为了给两人送行特意让帐下的舞女歌女在宴会上献舞一曲。宴席上的仍然是美酒佳肴,沈婧珂却没什么胃口了。 皇甫青云为感谢沈婧珂尽心尽力医治皇甫媛的病特意给沈婧珂敬了两杯酒。宴会的气氛很融洽,舞女舞姿轻盈妩媚,歌女歌声悠扬婉转,美酒清甜宜人,美食丰盛可口。 宴席散了,皇甫青云又派人备好了两匹好马供轩辕信和沈婧珂骑着离开,几人在帐营门口寒暄送别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突突突的急促的马蹄声,皇甫锦那个家伙竟然回来了,看见马背上那英姿飒爽的皇甫锦沈婧珂暗叹倒霉,看来这下子没那么容易走掉了。 果然,皇甫锦一跳下马,既不理会轩辕信也不理会皇甫青云,直接就抓住了沈婧珂的胳膊,拦住了她的去路。“轩辕信可以走,你不能走,本王不放你走。”他这个大胆的举动让轩辕信和皇甫青云同时愣住了。 “王爷为何不放小女子走?”沈婧珂顿时哭笑不得,厉声道,“王爷,小女子还有要事要做。非走不可。” “本王命令你留下来给公主治病。” “公主身体已有好转,只要按照药方用药,不出半月就会好起来。”沈婧珂说着用力挣脱皇甫锦的强健有力的手腕,“王爷,请你放手。” “不放。”皇甫锦用力拉住沈婧珂的胳膊,猛地一拽将沈婧珂拽入自己怀中,眯起眼,笑眯眯地看着她,“本王说过,不让你走。” “王爷您----”沈婧珂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试探性的问,“请王爷不要任性,放小女子走好吗?” “本王晨起听说你今日中午要走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特意赶回来阻止你离开。”皇甫锦说着牢牢地将沈婧珂箍在怀中,邪魅的笑,“本王不允许你走。” “锦王爷,请你放开沈姑娘,沈姑娘不愿留下就请你不要强求沈姑娘留下。”轩辕信上前一步,表情严肃地看着皇甫锦。 “是啊,锦儿,你不胡闹,沈姑娘兴许是还有事在身,沈姑娘若不愿意留下,你就不要胡闹了。”皇甫青云忙出来打圆场,他对这个弟弟也很无奈。 “本王喜欢你。”皇甫锦低下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沈婧珂的眼睛,“本王要征服你,你对本王的态度越是冷淡,本王就越是喜欢你,越是想要征服你,所以,本王不允许你走,本王要你留下来,陪在本王身边。” “锦王爷请不要做过分了。”轩辕信拉住沈婧珂的胳膊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眼神笃定地看着皇甫锦,“锦王爷,请你尊重沈姑娘的想法。”当他注视着皇甫锦眼睛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了皇甫媛那楚楚动人的眼神。皇甫媛和皇甫锦这两兄妹在对待感情的态度上还真的很相像。 “好了,好了,锦儿,沈姑娘和信王爷要离开了,要回臻国了,你就不要阻扰了。军中政务繁多,还有很多军务等着你去处理。”皇甫青云拉了拉皇甫锦的衣袖,笑着给他一个台阶下,在他耳边小声嘀咕,“贤弟,要想征服一个女人不能全靠强求,否则她只会远离你。再说你堂堂一个倾国将军一个高贵的王爷,征服一个女人用强迫的手段难免会落下笑柄。” 皇甫锦听了哥哥皇甫青云的话,脸上颇有些挂不住了,讪讪地松开了沈婧珂的胳膊,皱着眉问她,“沈婧珂,你是真的不想留下来吗?” “锦王爷,小女子真的是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必须离开。”见皇甫锦松开了自己的胳膊,沈婧珂方才舒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将她怀中的轩辕信,看着他那淡然的眉眼,一言不发地推开了他。 最后,几个人又相互寒暄了一会儿,沈婧珂和轩辕信方才上路,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行宫,轩辕信并没有停下来,只是派人叫来青将军,迅速备好马车和干粮连夜赶往臻国京城。 轩辕信如此匆忙地要赶去京城倒是让沈婧珂很吃惊,晚上赶路很累,沈婧珂本以为轩辕信会弄个超级豪华马车来,不料他却只让人备了辆极其普通的马车,没有高大健壮的马匹牵引,没有华丽宽敞的车厢,没有软榻香枕,有的只是两匹体格一般的马和一个颇为些狭窄的车厢,着实有些寒酸。 马车一路颠簸,沈婧珂一晚上都能合眼,疲惫得不得了,轩辕信那家伙倒是睡着了,一晚上都将自己的脑袋放在沈婧珂肩上。 翌日清晨,轻暖的阳光洒进狭窄的车厢温柔地抚摸着沈婧珂白皙俏丽的脸庞,车外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青将军轻轻挽起车帘,柔声道,“王爷,沈姑娘,就快到京城了,请不要再睡了。” 第七十二章 进宫 “这就到了京城了么?”轩辕信挣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慵懒地揉揉眼睛,掀开窗帘看向窗外。微醺的晨曦轻轻地照射在彩色的琉璃屋顶上折射出星星点点光芒。茶馆,客栈,布庄,胭脂坊,古董行,整齐地排列在青石街道的两旁,陆续有谈笑风生的有客人进店。诱人的香味从包子铺和早茶馆中飘出,蔓延在整个繁华的街道上,挑逗着人们的舌尖。 前方不远处有一座青石铺制的虹型大桥,桥上人头攒动,行人如织,桥上两侧摆著许多撑着油布伞的小摊,有卖各类杂货乾果的的小贩,有卖茶水的老太,还有给人算命的白须老者…大桥中间的步道上是熙来攘往的人群,有坐轿的,有步 行的,也有挑担的,还有马车与运货的…好不热闹。 护城河中的往来着各种各样的小船,小船上划着桨的是唱这歌光着膀子的健壮船夫,这一切,映在沈婧珂眼中像极了那清明上河图。这京城确实与边塞的城要繁华得多。 “青衣,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轩辕信示意马车在一个面馆前方停下来,轻声问着一身紫色长衫的青将军。 “公子别看这拉马车的马略有些瘦弱但却是极善于赶路的好马,昨夜一夜在下未眠,赶着这马飞奔了一夜,今日方才能在清晨时分便抵达京城。”青将军恭恭敬敬地回应轩辕信。 “辛苦你了。”轩辕信说完拍了拍青将军的肩膀,“青衣啊,你是习武之人,说话不必如此文绉绉,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额…”青衣顿时满头黑线,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点了点头。 吃碗面,又换了几匹马儿,便继续赶路,驶向位于京城中心的皇宫,轩辕信在马车中写了一封信,并按上了自己的手谕,信的大致内容就是他轩辕信已经启程回京了,估计今日傍晚时分便可抵达皇宫。 信写完以后,轩辕信又找青将军索要了刻有青将军名字的印章,用那印章在信上盖上一个戳印,然后派身边亲信的侍从将这信送予皇宫之中,并嘱咐侍从定要将信交予良妃娘娘手中。并告知良妃娘娘娘,她的儿子轩辕信此时距京城还有几百里之遥,还有一日的路程。故傍晚时分才会抵达皇宫。 侍从走了以后,轩辕信便让人将马车停了下来,停在了一间装饰华美的胭脂坊门前。然后打开车帘,紧密注视着胭脂坊内的动静。 “为什么不继续走了?”沈婧珂好奇地问轩辕信。 “想给你买点上乘的胭脂水粉。”轩辕信微笑着回答。 沈婧珂知道轩辕信定不是为这个目的,所以也不接他的话。良久,只见那胭脂坊中走出了几个锦衣罗衫的太监。为首的是一个个子不高面容和善的老太监,老太监走一边走还一边对跟在身后的小太监说话。 看见这老太监啰啰嗦嗦地跟身后的小太监们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轩辕信嘴角轻扬,微笑着从轿子中走了出来,轻咳两声,挺直身板,精神抖擞地站在太监面前。 老太监见了轩辕信,身子一震,手中捧着的胭脂水粉盒“哐哐当当”地一下子全都落在了地上,直愣愣地看着轩辕信,双眼湿润,颤抖着嘴唇地嗫嚅,“信,信,殿下,殿下,殿下您终于,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这些日子,奴才,奴才可为你担碎心了!”老太监说完紧紧抱住轩辕信的身子,鼻涕眼泪一起流。 “好了,好了,秦公公,本王不是好好站在公公眼前了吗?”轩辕信拍了拍老太监的肩膀,柔声安慰,“公公,公公别哭了,这街上人多,还请公公随本王去马车中细谈。” “好,好。”被称为秦公公的老太监抹了抹眼泪一个劲儿地点头,欣喜地看着轩辕信,“殿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看着这温情的一幕沈婧珂凑在青将军耳边小声嘀咕,“青将军,这个叫秦公公的老太监是什么人呀?” “秦公公是照顾殿下长大的,故与殿下感情颇深。”青将军小声回应沈婧珂,“秦公公对殿下是很疼爱的,两人关系很融洽。殿下说秦公公每逢初一十五的早晨都会出宫来这个胭脂坊替宫中的妃嫔买些胭脂水粉回去,所以殿下便在这儿等着秦公公了。” “原来如此。”沈婧珂会意地点点头,眯起眼疑惑地盯着轩辕信和秦公公,轩辕信这个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轩辕信将秦公公拉进马车中,互相关切了一番,见秦公公情绪稳定些了,方才开口,先是询问自己的母亲状况,“良妃娘娘近日可好?” “前段时间良妃娘娘以为殿下您真的出事了,茶饭不思,终日以泪洗面,这几日听说殿下您没事,又才有了精神。” “辛苦母亲了。”轩辕信叹了口气,眼前浮现出良妃娘娘慈爱微笑着的样子。 “那,皇上可安好?” “皇上和良妃娘娘一样,前几日是非常地抑郁,但是听说殿下您没事了,也就开心了些。” “嗯,父亲身体可好?” “还是老样子。”秦公公叹了口气,摆了摆头,“肺痨一直未痊愈,只能靠着药物控制。” “大哥呢?本王倒是听说大哥回来了。大哥他没什么事吧?” “大皇子殿下----大皇子殿下看上去倒是精神抖擞,不过感觉回京之后整个人变了很多。”秦公公说完顿了顿,“大皇子殿下回宫后安置了一批美艳的舞女和歌女在寝宫中,每日与这些歌女舞女寻欢作乐,不似以前那般专心于政事了。” “噢,大哥他大概是太累了。那三皇子和两个小公主还好吧?” “他们都很好,殿下,您就别操心他们了,您还是操心好您自己吧!老奴听说殿下您又是坠崖,又是被刺客追杀的,听的老奴心惊胆战,唯恐殿下您出了什么差池,殿下您没事才是老奴最大的期盼啊!”老太监满脸关切地看着轩辕信。 “哈哈!公公,我这不是健健康康,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吗?”轩辕信爽朗的笑了两声,复又顿了顿,“公公,本王倒是有事要求助于公公。” “殿下请说,殿下交代的事老奴拼了命也要做到。” “请公公将本王,青将军,以及马车外站着的那位姑娘分辨化妆成太监和宫女带进宫。然后再劳公公告诉皇上和良妃娘娘说本王今日傍晚方会回宫。”轩辕信眯起眼轻轻摩挲着指间的青玉扳指,“劳烦公公了。” “殿下为何要这么做?”秦公公不解地问。 “本王若是大张旗鼓,大摇大摆地回宫,恐怕行不过百步就会中人埋伏,遭人刺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还请公公答应本王。” “好!”秦公公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朝着站在马车外的小太监挥了挥手,“你们几个快去去对面的客栈定几间上好的客房。” “是。”小太监恭恭敬敬地领命然后匆匆前往对面的客栈。 沈婧珂和青将军虽然搞不懂轩辕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很合作地按照他的吩咐换上了宫女和太监的装扮。轩辕信自己也是穿着其中一个小太监的衣服,光是换上衣服还不够,秦公公还拿着胭脂水粉给这三个人分别画上了淡淡的妆容,这样一来,便于之前的三个人大相径庭了。 待一切都准备好了,秦公公便带着扮成太监和宫女的三人进宫去,守门的两个卫兵见了秦公公的腰牌,也敢没多问就放他们几个进宫了。这一步,似乎进展的较为顺利。午睡后,二更奉上,(*^__^*)嘻嘻…… 第七十三章 捕猎 进入红漆宫门,沈婧珂微微抬头,看了眼伫立在眼前的层层宫殿,只一眼,便惊艳不已。真可谓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阳光如碎金般闪烁在彩色的琉璃瓦上,飞檐上雕刻着的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重檐顶,朱漆门,风韵十足,奢华唯美。洁白晶莹的大理石上雕龙刻凤,雕工精巧,典雅大气。一座座宫殿有秩序地排列在一起,壮观夺目,金黄的琉璃瓦重檐顶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辉煌至极。 来来往往的宫人衣着整洁统一,迈着细碎的步子忙碌地穿梭在各个宫殿之中,井然有序。宫殿之间的绿地上又是绿树成荫,百花争艳,葱葱郁郁的绿色萦绕着华美庄严的宫殿,嫣红姹紫香气四溢的花儿争先恐后地点缀着雕龙刻凤的白玉栏杆。美的让人惊叹。 沈婧珂虽学的是法医但又是酷爱古典唯美风格的物什的,看到这庄严美丽的宫殿心中澎湃不已,想着若是能搬一座宫殿回去,该是有多好,就算搬不动这宫殿,也可以顺手牵几件古董,比如骨瓷花瓶,翡翠碟子,青玉枕头之类的……就算无法顺手牵点东西,那也可以拍照留念嘛!然后放到博客上面去……. 沈婧珂还眨巴着眼睛在幻想着的时候,却被轩辕信扯了扯她的袖子,“蛮女人,别发呆了,赶紧跟上。” “哦,哦。”沈婧珂看了眼宫女打扮的自己,方才意识到自己不是来观光游览的游客,于是便乖乖地跟在秦公公和轩辕信后面。秦公公带着众人穿过一座座宫殿,走过一条条长廊,最后停在了一个朱红色的宫门前。向后退了一步对着轩辕信浅浅行礼道,“殿下,您的寝宫到了,您就先待在您的寝宫中吧!” “好。”轩辕信点点头,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公公您就暂时别再叫本王殿下了,免得被人看见。” “好,好。”秦公公点了点头,“稍后会有太监宫女来收拾这寝宫,奴才会派那些新进宫的宫女太监来收拾,他们不认识殿下,殿下您也可以混入在他们中间。” “有劳公公。” “好了,殿下,奴才就先告退了,得去向良妃娘娘汇报殿下您今日傍晚回宫的消息。”秦公公说完,亲切地对轩辕信笑笑,然后带着几个小太监匆匆离开。 沈婧珂抬眼望了眼悬挂在朱漆大门顶端的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明澈宫”,沈婧珂将那三个字念叨了一遍,转过头,眨巴着眼睛问轩辕信,“这就是你的寝宫?” “嗯。”轩辕信点点头,推开门,朝着宫内走去。沈婧珂紧随其后,只见这寝宫内是以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画壁作灯罩,珍珠作帘幕。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十分诱人。 地上铺着瓷白的大理石,内嵌五彩斑斓的卵石,并在上面雕刻着清新美艳的莲花,朵朵娇艳欲滴,花瓣鲜活玲珑,花蕊细腻可辨,赤手抚摸顿觉十分温润,细细观察,发现那花蕊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踏上去就正如步步生玉莲,奢靡华美。 殿中摆有檀木书阁,大理石长椅,天鹅绒软榻,青木方桌,皆是做工精细,取材优良,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更是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的翠竹,风起绡动,轻拂软榻上铺着软纨蚕冰簟。在长椅的青玉抱香枕旁整齐地叠放着玉带罗衾。 沈婧珂更实在殿中发现了不少便于顺手牵走的宝贝,钧瓷碗呀,骨瓷花瓶呀,金足樽呀,翡翠盘子呀,银筷子啊,个个都是精致秀雅,美轮美奂,看得她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把这些通通塞进包中带回去,很可惜,这些宝贝的主人此时此刻正无可奈何地站在她身后忍无可忍地看着像陈焕生进城般四处乱摸乱跑的她。 “麻烦你做一个正常的宫女好吗?不要再把殿中的东西摸来摸去了。”轩辕信叹着气对沈婧珂说。 “轩辕信,你竟然有这么多宝贝,真是太奢侈了。”沈婧珂不顾轩辕信的话,转过头,笑嘻嘻地看着他,“我说,你送我点宝贝吧!你看你这么多宝贝,摆着不用很可惜诶!” “………”轩辕信扶了扶头上戴着的帽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要你安静点,安分守己点,等今天过去了,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吧!” “好!”沈婧珂欢欣鼓舞地停住了四处乱摸的手,乖乖地跟在轩辕信身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我要那个翡翠盘子,还有那个金汤匙,还有那个青瓷花瓶……” “……….”一旁的青将军也傻眼了。正议论着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群宫女太监走了进来。 “听说信王爷今日傍晚回宫诶!咱们得把这里打扫干净。”一个小宫女说。 “真是太好了,听说信王爷容貌俊美,气质非凡,我自进宫以来还没见过信王爷呢!看来今日可以一见了。” “对呀,对呀!说不定他还会看上我们呢!”一个个子高挑的宫女满眼期待的说。 “哎呀,你们别做梦了,赶紧干活,待会还得去大殿那边,今日信王爷回宫,皇上和良妃娘娘要办一个盛大的宴会为信王爷接风洗尘呢!你们赶紧地,手脚麻利点。”为首的小太监见着一群女人在这儿叽叽喳喳颇有些不耐烦了,打断了她们的美梦,“据说太后要在今日的宴会上将自己的某个亲戚的女儿许配给信王爷呢!你们啊,还是别做梦了。”小太监话音刚落,所有的宫女都失望地叹了口气,小太监训完宫女方才注意到站在殿中的沈婧珂,轩辕信和青将军三人,于是便吩咐他们三人干活。 “你奶奶要给你许配对象?”沈婧珂的心里还回响着小太监的话,让她有些不安。 “什么意思?” “就是太后要给你赐婚么?”沈婧珂皱了皱眉,小声问,她特意把“赐婚”两个字咬得重重的。 “不知道。”轩辕信挑了挑眉,停下了手中的活,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婧珂的眼睛,笑道,“你这是吃醋了吗?” “诶?”沈婧珂一惊,心砰砰直跳,小脸通红,转过头去不去看轩辕信的眼睛,“才没有,我只是问一下而已。” “噢。”轩辕信点点头,淡淡道,“本王还以为你见过本王的寝宫之后看到了本王的财富所以,所以对本王有了好感就吃醋了,看来是本王想错了。” “额……”沈婧珂抿了抿唇,偷偷看了眼轩辕信轮廓分明的侧脸,红着脸,默默擦桌子。青将军看着他们俩这样子,偷偷地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阳慢慢从东边挪到了西边,见时间差不多了,轩辕信在青将军耳朵旁耳语了一番,给了他一个令牌,让他出宫去。 寝宫被打扫地纤尘不染了,秦公公便不动声色地遣走了其他的宫女太监,带着一个魁梧彪悍的青年汉子进了轩辕信的寝宫。那汉子穿着一身威风凛凛的盔甲,腰佩长剑,脚穿黑色长靴,昂首挺胸器宇不凡,能在皇宫中佩带武器,看样子似乎是御前侍卫一类的人物。 那汉子见到轩辕信的刹那就跟秦公公见到轩辕信的刹那差不多的表情,激动地直哆嗦,像小孩子一样欢喜地抱住轩辕信,一个劲儿地嘟嚷,眼睛里亮晶晶的,“殿下,殿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卑职,卑职本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殿下了的,殿下,殿下-----您回来了,太好了,以后有人和卑职一起玩蹴鞠一起喝酒猜拳了,殿下----”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本王以后会就和你玩蹴鞠,和你一起豪饮和你一起猜拳,放心好了,本王没事。”轩辕信满脸黑线地安慰着魁梧的汉子。 “王爷------”汉子依依不舍地松开轩辕信,在他面前行了个军礼,正儿八经地看着他。“王爷,请问您召卑职来有何吩咐?” “是这样的。袁统领,本王是----”轩辕信顿了顿,够了勾手指,汉子便将耳朵凑近了轩辕信的嘴唇,轩辕信和他耳语了一番,汉子微微皱了皱眉,重重地点了点头,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沈婧珂看着这一幕幕,心里颇有感慨,看来这个轩辕信人缘还不错。不过,这家伙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沈婧珂正在思索着,轩辕信则抬头看了眼西斜的太阳,嘴角轻扬,俊美的脸庞上浮现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月亮快出来了,真正的捕猎要开始了。” 第七十四章 捕猎 下 好吧,抱歉了亲们,(*^__^*)嘻嘻……今天,更的晚了,嘿嘿…并且今天听说肚子不大舒服,所以只能更少点啦!嘿嘿,明日加更! 夕阳西下,柔和的余晖如轻纱般静静地笼罩着金碧辉煌的皇宫,排列整齐的丫鬟太监端着各种各样的点心水果来往于大殿和各个侧殿之中。奢华宏伟的大殿中立着雕龙刻凤的汉白玉的柱子,瓷白的墙壁上争先恐后地绽放着黄金白银雕制而成的艳丽牡丹,秀丽芍药,清新水仙和优雅兰花,百花争艳,分外妖娆。 约莫二十个衣着大方的宫人们在大殿之中忙忙碌碌地布置着宴会的会场,火红的地毯也被打扫地纤尘不染,幽香浮动的檀木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金足樽,白玉碟,青瓷碗和银筷子,新鲜诱人的水果蔬菜也陆续被宫人们端进了大殿之中,整齐地摆放在檀木桌子上。香醇的美酒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整个大殿之中弥漫着清甜的气息。 与此同时,宫门外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朱红的宫门紧紧地关闭着,门楣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晴门”两个大字,门的两旁伫立着全副武装的侍卫,门的上方是巍峨的城墙,城墙上整齐地伫立着全副武装的士兵。 一列排列整齐地车队嘚嘚嘚嘚地向着朱红的宫门驶来,行驶在车队最前方的正是英姿勃发的青将军。 车队正中间的马车豪华气派,水晶珠串成车帘,马车顶上覆盖着彩色的绸缎,车前坐着个驱车的清俊小童,拉着车的则是四匹高大的枣红色骏马。 “信王爷回宫来了!还不速速开宫门?!”青将军一马当先,勒马停在宫门外,将刻着“信”字的白玉腰牌高高举起,对着城楼上等候着的官员喊。 “遵命,遵命!臣等恭迎信王爷!”守宫门的官员看清了青将军手中的腰牌,恭恭敬敬地对着腰牌行礼,快速地打开了宫门。马车鱼贯入门进入了晴门后方的空地上,有一道朱红色的巍峨宫门出现在众人面前,门楣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蓟门”二字。 车队在蓟门外停了下来,那豪华气派的马车中伸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对着青将军勾了勾手指,青将军于是将头凑了过去,马车中的坐着的人儿探出头来对着青将军耳语了一番,青将军会意地点头,抬头看向城楼上站的人。 “看清楚了没?那马车中坐着的可是二皇子轩辕信?”宫门上方的城楼上站着的一个彪形大汉眯起眼问他身侧的年轻小伙子。 “正是。”小伙子点点头,“将军,看清楚了,正是二皇子殿下。” “好,很好。”彪形大汉点了点头,满是胡渣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青将军举着腰牌行驶到城门下,抬起头,对着上头穿着盔甲的彪形大汉朗声道,“二皇子殿下回宫,吴将军还不速速开宫门迎接!” “恭迎二皇子殿下!快开宫门!”彪形大汉眯起眼打量了青将军一会儿,挥了挥手,巍峨的城楼上突然出现了许多全副武装的弓箭手。[.超多好看小说]弓箭手整齐地半蹲在城楼上,将底下的车队围了起来,拉弓上箭,锋利的箭尖齐刷刷地指着轩辕信的车队。 车队立刻就地骚动了起来,马儿惶恐的嘶叫声,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声,纷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立刻就混成了一团,站在城楼上的吴将军得意洋洋地看着被困在地下的车队,奸诈地笑笑,心满意足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轩辕信,你今天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情况突变,素以冷静著称的青将军也怔住了,面色一凛,迅速拔剑指天,朗声道,“调转车头,护着王爷!!速速退出晴门!!” 青将军话音刚楼,只听“吱呀”一声闷响,朱红的晴门便关闭了。他们一行人被彻彻底底地困在了这晴门与蓟门中间的空地中,无法前进也不能后退,这是一个陷阱,一个要置轩辕信于死地的陷阱。 “青将军,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吴将军得意万分地质问被困住了的青将军。 “呵,吴将军布下了一个好陷阱。在下佩服!” “哈哈!这个陷阱正好是献给王爷的礼物。”吴将军大笑两声,转而惋惜地看着青将军,嘲讽道,“只可惜青将军你跟错了主子,恐怕今日是要英年早逝咯!” “切。”青将军挺直身板不屑地瞪了小人得志的吴将军一眼。 “还这么嚣张!事不宜迟!给我放箭!”吴将军见青将军的表情脸上微露愠色,大吼一声,“放箭!!” 锋利的羽箭如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地射向被困在底下的车队,守护着车队的侍卫急忙拿盾牌和长剑抵挡,车队中突然传出“嘭”地一声巨响,一辆好端端的马车猛然朝着四面八方炸开,一阵浓密的烟雾从马车中升起,紧紧地笼罩住乱作一团的车队。弓箭手们顿时不知道该将箭射向哪儿了。 紧接着,被罩在浓烟中的车队里又接二连三地发出了“嘭”“嘭”“嘭”地爆裂声,马车接二连三地爆裂,一阵又一阵的浓烟从裂开的马车中升起,浓烟不仅将整个车队遮得严严实实的而且还很快便蔓延了到了城楼上,熏得那些个弓箭手以及那个飞横跋扈的吴将军直流眼泪。 “这是怎么回事?”吴将军捂住口鼻不耐烦地推搡着旁边半蹲着的弓箭手,“快射!快射啊!” “看不清楚,看不清楚!”弓箭手被逼无奈,屏住呼吸,朝着大片大片的浓烟随便放了几箭。 “蠢货!蠢货!!真是蠢货!!”吴将军恨铁不成钢地推开可怜的弓箭手,看了眼下面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烟焦急地摇头,心里顿时乱成了一团麻,朗声道,“所有佩剑的士兵给我听着!带着剑杀进浓烟中去!!给我杀个片甲不留!!” “是!是!!”一群佩剑的士兵遵从命令地跑下城楼。 吴将军重新站回指挥的位置上,抬头看了眼渐渐落山的太阳,复又低头看了眼浓烟笼罩的车队,掏出一块丝绢不停地擦着直冒冷汗的脸。半晌,他那黝黑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彻骨的凉意。 吴将军低头一看,顿冷时汗如雨,只见他脖子上正驾着一柄雪亮的长剑,剑的另一端响起一个戏谑而又熟悉的的声音,“吴将军,好久不见,你似乎长胖了些。” 吴将军手中的丝帕陡然落地,整个人像是泡进了冰窖之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缓缓转过头正对上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桃花眼的主人正是穿着一身太监服的轩辕信。 跟在轩辕信身后的是一批从牙齿武装到脚趾的御前侍卫。吴将军顿时傻眼了,“扑通”一身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信王爷饶命!” 轩辕信暂不理会他,转头看向浓烟弥漫的车队,只见一个清丽可人的少女捂着嘴巴从车队中钻了出来,脚尖点地轻身一跃,三两次跳到城楼上,半跪在地,笑呵呵地对轩辕信行礼,“民女夏天拜见王爷!” 第七十五章 晚宴 泪奔~~o(>_<)o~~昨晚腹痛腹泻,辗转难眠,上午去校医院打了点滴,心里惦记着更文呀!这就奔回来了!!!加油~~~~~ “这次有劳夏天姑娘了。”轩辕信温柔地对半跪在地的明媚少女微笑。少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一身宫女打扮的沈婧珂静静地跟在轩辕信身后,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 轩辕信将锋利的长剑放在吴将军的脖子上,冰冷彻骨的刀刃轻轻摩挲着吴将军那黝黑的脖子,殷红的鲜血慢慢从脖颈沁出如蜿蜒的小蛇,顺着雪亮的剑刃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 “说,谁是主谋?是谁,想要置本王于死地?”轩辕信眼神冷冽地看着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磕头的吴将军,寒声道,“或者,想谋害本王的那个人就只是你?”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人,小人哪有那个胆子谋害王爷您啊!”吴将军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王爷饶命,就算,就算借小人一万个胆子,小人也不敢---” “咻”地一声响,一支长箭从浓雾弥漫的城楼底下飞射而出,正中吴将军心脏,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给生生逼了回去。 殷红的鲜血从吴将军胸口喷射而出,他那高大的健硕的身躯“轰”地一声倒在血泊中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轩辕信皱了皱眉,低头看向浓烟弥漫的城楼下方,无奈烟雾太重,并未看见射箭的那个人,只好作罢。 “王爷,末将护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青将军跳上城楼,恭恭敬敬地朝着轩辕信行礼,关切地问,“王爷您贵体无恙吧?” “辛苦你了,青衣。你我之间不必这么拘谨。”轩辕信扶起青衣,指了指躺在血泊中的吴将军道,“青将军,你方才在下面可看到有人朝着吴将军射箭?” “这个----”青衣皱了皱眉,“下面浓烟弥漫,属下只顾着杀眼前的敌人,并未注意到是否有人朝着吴将军射箭。” “嗯。本王知道了。”轩辕信将染了鲜血的长剑收回剑鞘,看了眼天边火红的晚霞,淡淡道,“天色不早了,大殿中的接风宴估计已经准备完毕了,留几个人将这里打扫干净,你们随本王去换身衣服。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刑部的人处理。听说刑部侍郎是新上任的,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他处理吧!” “王爷,据说那新上任的刑部侍郎是大皇子殿下的人,而且是个年轻人,此时干系重大,王爷若是要把此事交给他处理怕是会有些不妥,还是把这案子交给刑部尚书吧!”秦公公皱着眉在轩辕信耳边轻声道。 “不用,就交给那个新来的刑部尚书处理。”轩辕信说完伸了个懒腰,面露倦色,“今天真是累了,希望晚上的宴会不会太麻烦。”轩辕信说完转头看向那个叫夏天的明媚少女,柔声道,“夏天,你今日就带着你的戏班子随着青将军去他府中歇息吧!辛苦你们了,明日晌午,本王回去看望你们届时便会重重地赏。” 戏班子?沈婧珂不解地看着被轩辕信称为夏天的少女,那个女孩子是戏班子的人吗?沈婧珂这下算是明白轩辕信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了。他算是做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的黄雀。确实干得漂亮。 “蛮女人,你自从从城楼上下来以后就一直盯着本王,是不是被本王方才的表现迷住了?”轩辕信凑近沈婧珂,双眼笑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狐狸一样地注视着沈婧珂,“你是不是被本王迷住了呢?” “额……”沈婧珂一怔,脸颊通红,不敢正视轩辕信的眼睛,别过头看向天边的轻纱般的晚霞,“那个,夏天姑娘和戏班子是怎么回事啊?” “夏天姑娘和戏班子?哈哈!”轩辕信朗笑几声,郑重其事地咳嗽了两声,“咳咳,本王和夏天姑娘可没有什么,你不许吃醋,也不许误会。” “额……”沈婧珂顿时满脸黑线,“你想多了。” “夏天姑娘是京城中一个戏班子的领头人,本王很喜欢听他们的戏,夏天姑娘的戏班子不仅擅长唱戏还善于演些有意思的马戏,本王曾见过他们在舞台上用来放烟雾的物什,所以这次才邀请他们冒着危险扮成本王和本王的随从,然后演这么一出戏。” “你知道有人会刺杀你?” “嗯。”轩辕信顿了顿,拍了拍脑袋,笑眯眯地调侃,“本王某日做过一个噩梦,就梦见自己在城楼下被乱箭射死了,所以当然要防着点。” “不老实。”沈婧珂小声嘀咕。不过不得不承认轩辕信这家伙确实是只的狐狸,和初遇时也很大的不同。 “对了,今晚的宴会,你不可以给本王丢脸。” “宴会?”沈婧珂颇不情愿地皱了皱眉,“你要让我参加你们皇宫之中的晚宴?” “嗯。”轩辕信点点头,突然挺了下来,低下头用手指勾起沈婧珂的下巴,眯起眼打量着她秀美的五官,“嗯,长得还看得过去,稍后本王会让宫人带你去换身衣裳再梳洗打扮一番,应该会比现在好看一点。” “不要。”沈婧珂用手拍开轩辕信的手指,瘪了瘪嘴,紧张地捏了捏衣角,红着脸道,“我不要。” 轩辕信静静地注视了沈婧珂一会儿,转头看向跟在他身侧的秦公公,“秦公公,沈姑娘就交给你了,给她换身衣裳,不一定要艳惊四座,但一定要符合她的风格。” “是。”秦公公领命,将沈婧珂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让不容分说地带着她走向侧殿。 大殿之中,灯火通明,大堂之上,在那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面容庄严的中年男子,男子的身侧是静静地做着两个妆容华美,雍容华贵的女子,女子的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注视着底下陆续入座的群臣和舞姿柔媚的娇艳舞女。 火红的地摊上,水袖飞舞,笑面如花,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百里香,烟雾缭绕,香气迷人。 刑部尚书,礼部尚书,工部侍郎,左右宰相,骠骑将军………一个个打扮正式表情严肃的官员,陆陆续续从大殿门口进来,逐一朝着龙椅上的王者行跪拜之礼,随即互相寒暄问候一番,最后才坐到对应的位置上去。 “禀皇上,各个大臣们基本上都到齐了。”皇帝身侧的太监对着在皇帝耳旁耳语了一番,“大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和公主们也到齐了,就剩下二皇子殿下了,奴才已经派人去催了。” “嗯。”龙椅上的男子轻轻点头,看了眼底下的群臣和舞女,面露倦色,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两声。 “皇上您没事吧!要保重龙体呀!”坐在他左侧的温婉美丽女子皱着眉温柔地抚摸他的后背,关切地问,“皇上,您怎么又咳嗽了?” “皇上您莫不是又惹上了风寒吧!”坐在皇帝右侧身着凤袍雍容华贵的女子将一杯热茶递与皇帝手中,“皇上您先喝杯热茶缓缓。” “嗯,寡人没事,有劳皇后和良妃娘娘费心了。”皇帝说罢将手中的热茶一饮而尽。 第七十六章 清新 “信儿怎么还没来?”皇帝喝完茶,眯起眼看着大殿门,“寡人听说今日信儿进宫时有人埋伏在蓟门和晴门之间企图射杀信儿,信儿没事吧?” “劳皇上担心了,信儿没事,信儿一个时辰前还去臣妾寝宫请安了呢!因为时间匆忙也就没去叨扰殿下您。”美丽温柔的良妃娘娘微笑着帮皇帝擦拭嘴角的茶渍,“信儿还带了一个女孩子进宫呢!说是救了他性命的女孩子。” “噢?”坐在另一侧的皇后挑了挑眉,微笑着看着皇上,“救了信儿性命的女孩子?难道是盈国的水心公主皇甫媛?臣妾这几日听说那水心公主皇甫媛在信儿失踪那几日一直照顾着信儿呢!” “在哪听得这些乱七八糟的!”皇帝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又轻轻咳嗽了两声,“盈国的公主怎么会跟信儿牵扯在一起?不要乱说。” “臣妾错言,还请皇上恕罪。”皇后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对皇帝行礼,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自皇帝执政以来,盈国就一直对臻国虎视眈眈,所以她知道皇帝是不喜欢盈国的。 “不是你的错。”皇帝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底下跳着舞的舞女,“任何谣言不会凭白无故地产生,信那孩子,在有些方面确实是不大懂事。” “是啊,是啊,还请皇上原谅臣妾教导无方,管束不够。”这次赔罪的是良妃娘娘。 良妃话音刚楼,大殿外便响起了一阵有力的脚步声,良妃急忙抬头,只见轩辕信穿着一身绣有蓝色青花图纹的白绸轻逸公子袍,袍子的领口绣有浅金色的上龙行暗花图文。黑发以金簪束起,上罩一个紫金冠,腰佩翡翠玉环蓝缎带,容貌俊美,面冠如玉,神采奕奕,气宇轩昂。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表情颇有些古怪的宫女。 轩辕信大步走进大殿,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皇后和良妃娘娘。”“快起来吧!”皇帝下来龙椅,笑着将轩辕信扶了起来,慈爱的打量着他,笑道,“信啊,多日不见,你瘦了不少啊!今晚就好好补补!” “谢父皇关心。” “嗯,寡人的儿子,经过战争的洗礼,确实是精壮成熟了不少!”皇帝笑眯眯地看着轩辕信,使劲拍了拍他的胸膛,突然又皱紧了眉,“信,父皇听说你进宫时,有人在蓟门和晴门之间给你设埋伏可是真的?” “是。亏有青将军保护,儿臣并无大碍,已将那凶犯就地正法,此案儿臣已派青将军交予刑部处理了。” “嗯,好,好!没事就好!”皇帝朗笑两声,激动了,又咳嗽了两声,缓了一会儿,朗声道,“青将军护你有功,父皇定会重重地赏!” “不止是青将军。[.超多好看小说]”轩辕信说着拉住怯生生地站在他身后穿着一身宫女服的沈婧珂,“这位姑娘更是多次将儿臣从暗杀者手中救出。” “噢?”轩辕信此话一出,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婧珂身上,沈婧珂今晚只穿着一身浅粉色锦缎绣花边宫服,柔美的黑丝以一只普通的红玉银叶簪盘起,梳成简单的柔云发髻。 这身装扮虽不惹眼,却几乎让大殿之中所有人微微一惊,见惯了艳丽的锦衣玉服,见惯了雍荣华美的头饰,见惯了娇艳厚重的妆容,再见眼前这个不着艳丽服饰,不插满头金簪,不染浓妆的女子,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虽无倾国倾城资质,却是清新可人,螓首蛾眉,星眸朱唇,小巧翘鼻,杏面桃腮,虽只是微施粉泽却着实是动人不已。 “陈公公,这个女人是谁?有些眼熟,好像是曾经那个曾经被通缉过的女人。”坐在皇帝右下方的着一身五彩贵公袍的英俊男子挑着眉问身旁的太监,男子的领口也绣有金光色的龙纹。 “回大皇子殿下,奴才不知,不过乍一看确实有点像。” “嗯。”男子点点头,继续喝酒。 “这位姑娘是谁?”皇帝看了眼沈婧珂,不解地问轩辕信,“这位姑娘清新秀丽,气质脱俗,真的是救过你的大恩人吗?” “是的,她叫沈婧珂,是三番五次救过儿臣的女人。” “咦?沈婧珂,沈婧珂不是曾被通缉过吗?不是说正是这个女人害过你吗?” “全是误会,父皇,若是没有沈姑娘,儿臣是无法站在这里与父皇说话的。” 皇帝皱了皱眉,将沈婧珂打量了一番,轻轻点头,朗笑两声,“好!好!既然你说是那就是,来人,给这位沈姑娘布座!晚宴结束后寡人定当重重的赏这位姑娘!”大殿中顿时一片哗然。 皇帝冲沈婧珂笑了笑便回到了龙椅上。轩辕信对沈婧珂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走到皇帝右下方的檀木桌旁坐下,并拉沈婧珂做在自己身侧。 “二弟,大哥敬你一杯!”沈婧珂刚坐下,坐在他们对面着一身五彩贵公袍英俊男子便走了过来,拿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二弟不耐,还带了个俏佳人回来。” “大哥严重了,本应是二弟先敬大哥才对。”轩辕信笑着回礼,端起酒杯,和男子寒暄了一番,一饮而尽。 “听说你小子今日在蓟门和晴门之间遇到埋伏了,可否安好?”男子拍拍轩辕信的胸膛,朗笑道,“很结实嘛!看来你小子没事!” “确实没事。”轩辕信笑呵呵地复给男子敬酒,“大哥,要一次喝完,我们兄弟这么没见,不如明日晚上于后花园中喝个痛快!” “没问题!”男子爽朗地喝干净杯中的酒,眼睛斜斜地看向沈婧珂,“二弟,艳福不浅啊!” 沈婧珂的脸全部红了,轩辕信没有回答,只是给沈婧珂使了个眼色,“珂儿,给大哥敬酒。” “噢,好。”沈婧珂点点头端起酒杯敬了男子一杯。敬酒完毕,在座的大臣又逐一给轩辕信敬酒,轩辕信倒也爽朗,逢人敬酒必喝干,一杯接一杯,边饮酒又与在座的大臣们谈笑生风,十分欢愉。烛光摇曳,舞女起舞,歌女奏乐,整个大殿的气氛越来越融洽。 “太后殿下驾到!”一个高亢雄浑自宫门外的声音响起,大殿之中蓦然安静了下来,龙椅之上的皇帝微微挑眉问身旁的太监,“太后不是说她今日不来赴宴了的吗?为何还是来了?” “回禀皇上,太后没说过不来,本是说晚些来,太后说是要等一个客人。。” “哦。”皇帝点点头,挥了挥手,让人给太后安排了个最好的座位。 一群宫女簇拥着一个锦衣玉服,雍容华贵,满头金赞的老年女子走了进来,搀扶着老年女子的是一个装扮艳丽的女子,沈婧珂方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定睛一看,便发现这女子原来是她和轩辕信曾遇见过的那尹守备的女儿尹沫唯。 第七十七章 大嗓门 亲们,打滚求包养,求收藏咯~~~(*^__^*)嘻嘻……更的晚了些,抱歉呀!尹沫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沈婧珂心里一震,难道说在白日里在明澈宫听到的那个小太监所说的话真的?也就是说,尹守备的女儿尹沫唯就是太后要在今晚介绍给信的亲戚。[.超多好看小说]想到这里沈婧珂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本宫的信儿回来啦!”太后欢喜地走到轩辕信身旁,扶起向她行礼的轩辕信,慈爱地抚摸轩辕信的脸庞,“本宫的信儿,真是越长越英俊了呢!”太后说完转头看向站在她身后一脸娇羞摸样的尹沫唯,笑问道,“小唯,你说信王爷是不是一表人才?” 尹沫唯红着脸羞涩地看了眼轩辕信,点了点头,“信王爷贵为皇子自然是气质出众,俊美无铸了。” “尹姑娘谬赞了。”轩辕信淡淡地回答尹沫唯,拉着太后的手,柔声道,“皇奶奶近来身体可安好?信儿这些日子见不着皇奶奶很是想念。” “你呀,从小到大就嘴巴嘴甜。”太后笑眯眯地握住轩辕信的手,转头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轻轻叹了口气,“你皇奶奶我没事,身子骨硬朗的很,倒是你父皇,每日疲于国事,身体也不如从前了,你们做儿子的,要多为你父皇分忧。” “皇奶奶教训的是。”轩辕信懂事的点点头看了眼坐在龙椅上轻轻咳嗽的皇上,复又看了眼正怡然自得地饮酒赏舞的大皇子轩辕麟,剑眉微蹙。 太后和轩辕信聊了会儿接着又简单地和轩辕麟以及其他几个皇子公主寒暄了几句,便带着尹沫唯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沈婧珂不难看出这个太后是疼爱轩辕信一些的,虽同是孙子,但她显然是偏爱轩辕信一些的,所以,才会想要把自己的亲戚许配给轩辕信吧! 宴会的气氛很融洽,席间,太后把浓妆艳抹,美丽妖娆的尹沫唯分别介绍个皇帝皇后和良妃娘娘认识,最后还在皇帝耳边耳语了一番。皇帝听了太后的话,仔仔细细地将尹沫唯打量了一番,复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轩辕信和沈婧珂一眼,最终是朗声大笑起来。尹沫唯的表现也是非常得体的,颇受皇帝和良妃娘娘喜欢。 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诸臣已是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皇公贵族们似乎也玩得很开心,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沈婧珂也不知觉地喝下了很多酒,脸颊红红的,笑眯眯地打了个酒嗝,双手拖住腮帮,倚在桌子上,眨巴着大眼睛专注地看着翩翩起舞的柔美舞女们。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快速穿过谈笑风生的众人,走到皇帝面前跪了下来,微有些惊慌地开口,“皇上,皇上,启禀皇上盈国的使臣到了。” “你说什么?!”高高在上的皇帝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地看着小太监,“盈国的使臣到了?为何现在才到?他现在在哪里?” “回皇上的话,他现在就在这大殿之外等候。” “快轩他进来。”皇帝说完,浓眉微蹙,将手中的酒杯放置于良妃手中。 “宣盈国使臣曹大人进殿!”洪亮的宣喊声过后,一个穿着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不急不缓地走进了大殿,男子着一身纱红色绸布长袍,戴着一个嵌镶着蓝宝石的黑纱官帽。 男子从容不迫地跪在皇帝面前,朗声道,“盈国使者曹阳拜见皇上,愿皇上龙体安康,洪福齐天!”这男子生的是威武俊朗,说话也是铿锵有力。 “平身吧!”皇帝微笑着让曹阳平身,转头让身边的老太监给他布置座位。 没想到这曹阳却没有即可坐下,而是将整个大殿环视了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在轩辕信身上,随即微微一笑,快步走到轩辕信身前,弯腰行礼,朗声道,“卑职曹阳拜见殿下。见到殿下安然无恙水心公主也可放心了。” “免礼。”听到“公主“二字,轩辕信微微一怔,但也礼貌地扶曹阳起身。 这个曹阳的嗓门很大,而且他说话时有故意提高音量的趋势,他那一句“水心公主也可放心了。”几乎是响彻了整个大殿,皇帝闻言锁眉。 “水心公主可否安好?是否病愈?” “水心公主凤体已愈,殿下方可放心,只是----”曹阳轻轻看了眼沈婧珂,顿了顿,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清清了嗓子,朗声道,“只是自您走后水心公主一直惦记着锦王爷您,故胃口不大好。水心公主说王爷您中蛇毒又染过瘟疫的时候均是公主亲自为您配药医治的,公主照顾您多日了如今担心您回宫后旧病复发,并未痊愈故遣日夜兼程将药方送来。” 曹阳话音一落,整个大殿都喧闹了起来,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曹阳刚才的那一番话,这盈国的水心公主如此关心他们的信王爷,这两人的关系那可想而知了。不过这水心公主倒还痴情竟千里派人送药放过来,可见对轩辕信的也是用情颇深了。而且,据那曹阳所说水心公主一直在照顾信王爷………那是不是表明信王爷失踪的那些日子都是和水心公主在一起的呢? 大臣们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表情各异。皇帝凝眉紧锁不说话,静静地注视着翩然起舞的舞女。良妃娘娘则是一脸的诧异,瞪大眼睛惊异万分地看着正在对话轩辕信和曹阳。皇后的脸上倒还是挂着端庄礼貌的微笑,太后先是皱眉随即又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坐在她身侧黑着个脸的尹沫唯,在她耳边轻轻嘀咕了一句。 轩辕麟半躺在座位上,嘴角轻扬,意味深长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轩辕信,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沈婧珂也有些醉了,双眼微醺,脸颊绯红,歪着着眨巴着大眼睛,面色茫然地看着轩辕信和曹阳。良久,大殿之上传来皇帝略带疲惫的声音,“时候不早了,今日的宴会就到此为止吧!诸臣都回去吧!改日再聚。” “皇上请恕罪!”大嗓门使臣曹阳跪在了皇帝面前,磕了几个头,“皇上恕罪。” “快起身,快起身。”皇帝微笑着问曹阳,“你何罪之有?” “卑职破坏了皇上的宴会,罪该万死。” “不干你的事,宴会本就是定在此刻结束,只是你来得晚了,正好赶上散场时分了,礼仪不周,倒还是寡人要向你道声歉。寡人有些累了,今日先安置你休息,派左右宰相为你接风洗尘,有事明日再谈。”皇帝说完便站起身来,摆了摆手,欲摆驾回寝宫,不料却被这大嗓门曹阳给拦住了。 “殿下,卑职并非有意想要叨扰了这盛大的宴会,只是公主说这药方要急着交给信王爷才是,所以卑职才不慎犯错。” “好了,好了,水心公主的好意,寡人和信儿都领了。”皇帝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轩辕信,沉声问,“信儿,你和水心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随我去晴朗殿,给我解释清楚。” 第七十八章 醉酒 清朗宫 回到寝宫的皇帝龙颜大怒,生气地甩掉了小太监递上来的茶,把那小太监吓得不轻,一个劲儿跪地磕头。跟在皇帝身后的良妃娘娘轻轻扶起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吩咐他退下,随后面带微笑温柔地拍了拍皇帝的背部,柔声道,“皇上你为何如此动怒呢?信儿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他都多大了还是个孩子?!竟会胡闹!”皇帝气愤地打断良妃娘娘的话,“你应该知道,盈国是一头饿虎,虎视眈眈地盯住我们臻国很多年了!信儿和那盈国公主的事情在坊间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子了。若是那盈国公主真是对信儿有意,要联姻,寡人也无法反对,以后信儿登基为王,那公主就是皇后,到时候,寡人的臻国恐怕要成外戚的天下了----”皇帝说到这里又咳嗽了起来。 听到从皇帝口中说出轩辕信登基为王的话,贤淑的良妃娘娘顿时心弦一动,喜上眉梢。皇帝见了她的表情,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若是信儿不登基为王,如果与盈国公主结婚,为了防范于未然,信儿以后也要刻意地回避臻国的政事,不能理朝政,只能得一王爷称号,不可有政治军事上的实权。信儿才华横溢,能文善武,若真只能如此岂不是硬生生地折断了他的双翅?”皇帝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 良妃闻言也沉默了,半晌,皱着眉道,“按理说,女孩子的名誉比较重要才是,但盈国还故意遣使臣来国宴上挑破此事,甚至在坊间散布流言,这样看来,他们也确实是有阴谋的。” “嗯。”皇帝点点头,用大拇指使劲儿按压太阳穴。 “皇上,不知今日太后带来的那个尹姑娘是-----” “那是尹守备的女儿,是太后的亲戚,太后说那女孩儿乖巧可人,贤淑端庄,而似乎又对信儿有意,所以便带进宫来让她和信儿接触接触,看是否适合。” “原来是这样。”良妃娘娘点点头,回忆了一会儿今日晚宴上发生的事情,小声道,“信儿身边那个清新秀丽的沈姑娘看上去倒也不错。只是不知来历和背景。” “嗯。”皇帝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转头不耐烦地问身边的太监,“信王爷还没来吗?快去催催。” “是。”太监领命急匆匆地奔出殿外。 片刻后便带着轩辕信走了进来,轩辕信仍是一脸的从容淡然,简单地给皇帝行了个礼,皇帝便开门见山地问他和皇甫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轩辕信也不隐瞒,不紧不慢地道出了实情。 皇帝听完轩辕信的遭遇,沉默了,良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咳嗽了几声,低声道,“好了,信儿你先回寝宫休息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明日别忘了好好招呼那位曹大人。至于暗杀和陷害你的人,寡人会派人仔仔细细地彻查。” 轩辕信看着他父皇憔悴的摸样,心里有些难受,本想再劝他父皇几句,但是良妃娘娘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轩辕信无奈,请安后便离开了。此时已是子时,夜,黑得静谧,橙黄色的明媚灯火在各个殿中燃起,轩辕信走在大理石长道上看着远处明澈宫那绚烂的灯火,心里乱的很,不想回宫。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沈婧珂喝醉酒的摸样,突然心弦一动,于是便向跟在身后的秦公公打听了沈婧珂的歇脚处。 得知沈婧珂被安置在藏星阁中,轩辕信又派人送了两壶酒来,兴冲冲地赶往藏星阁。沈婧珂此时正坐在大理石铺制的台阶上傻乎乎地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她今日喝得有些醉了,本来以为自己是千杯不醉的,便嘴馋地多喝了些,没想到几壶酒下肚便已经是头晕脚软仿若踩在了云朵之上,飘乎乎的。 好久没有这么安安静静地赏月了,自从那次车祸以后,沈婧珂就再也没有没有这么安静地坐在台阶上望着天空发呆了。 锁骨上的浅紫色蝴蝶刺青在银白的月色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荧光,沈婧珂循着光芒看了眼自己锁骨上振翅欲飞的妖冶蝴蝶,苦笑了一声,这个刺青,便是奴隶的标志。 “在干嘛呢?蛮女人?夜色凉,坐这儿会着凉的。”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打断了沈婧珂的思绪,沈婧珂抬起头,微微挑眉,轻轻看了眼来人,嘴角轻扬,心头莫名地一暖。 “信王爷,殿下----”沈婧珂故意将“下”字拖长,打了个酒嗝,眯起眼,笑眯眯地看着轩辕信,“你怎么跑来找我啦?我以为,以为你不会来找我。” “为什么?”轩辕信索性坐在沈婧珂身旁,拿起一壶酒,直接往嘴里灌。 “因为---因为―今天的你,有点儿---”沈婧珂顿了顿,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睛将轩辕信从头发丝打量到靴子底,眼睛眯的像狐狸一样,“有点儿,陌生。” “陌生?”轩辕信递给沈婧珂一壶酒,轻轻挑眉,“为什么?” “豪华的宴会,雍容华贵的美女,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有,还有你----”沈婧珂双眼微醺地指着轩辕信,结结巴巴地说,“你也是那么高贵----闪闪发光----那么多人围着你转-----陌生,陌生---在今天以前,我,我一直觉得你是那个需要我看着的麻烦蛋,只会给我添麻烦……” “就是因为这个?”轩辕信忍不住笑了起来,“本王早就告诉过你本王是皇子是王爷啊!” “………”沈婧珂一时语塞,瞪着眼睛,鼓着腮帮,瘪了瘪嘴,不悦地看着轩辕信,“王爷了不起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轩辕信愣了愣,转头仔细看沈婧珂生气的可爱摸样,红彤彤的脸蛋,微微嘟起的粉色双唇,闪烁着晶莹光芒的大眼睛,挺翘的小鼻子,煞是可爱。 “喝酒,喝酒----”沈婧珂语无伦次地嘟嚷着拿着壶往嘴里灌,灌着灌着,忽然哭了起来。轩辕信顿时急了,关切地问,“怎么啦?怎么突然哭了?” “呜呜呜呜呜------”沈婧珂转过头满脸泪花地看着轩辕信,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扑进了他怀里,呜呜咽咽地,一个劲儿地抽泣。 轩辕信顿时懵了,他知道沈婧珂喝醉酒了,但是,她为什么会哭的如此伤心? “妈妈----妈妈---变成植物人了,哥哥,哥哥为了保护我下身瘫痪,再也站不起来了----呜呜----呜呜---该死的车祸,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车祸------”沈婧珂躲在轩辕信怀中抽泣,泪水濡湿了轩辕信的衣襟。 轩辕信虽然听不懂沈婧珂所说的话,但,莫名的,他感觉到了她的悲伤,她的心跳,她的无助,看着她喷涌而出的泪水,他的心也猛地抽搐了一下。 “呜呜---呜呜----”沈婧珂哭得累了,打了几个泣嗝,胡乱地抹了抹眼泪,双手松开了轩辕信的胳膊转而攀住了轩辕信的脖子,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梨花带雨地盯着轩辕信俊朗的脸庞,一脸的委屈,半晌,瘪了瘪嘴道,“你真好看。” “额…….”轩辕信不知道此时应该找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是被沈婧珂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抬头看向天空。 “别动。”沈婧珂板过轩辕信的脸,表情认真地看着他,只一眨眼的功夫,沈婧珂娇艳欲滴的红唇便主动贴上了轩辕信温润如水的双唇。 第七十九章 缱绻温存 亲们,今天是四六级考试滴日子哟~~~祝愿今天参加四六级考试滴童鞋过过过~~~(*^__^*)嘻嘻…… 温存 天阶夜色凉如水,星光闪烁,月华柔美,银白的月光如轻纱般笼罩着轩辕信和沈婧珂,沈婧珂双眼迷离,脸色绯红,玉葱般纤细白皙的手腕牢牢地箍紧了轩辕信的脖颈。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则温柔地霸道着轩辕信的唇瓣,用力允吸着轩辕信温润柔软的双唇。 沈婧珂今夜的主动献吻让轩辕信有些意外,但他也不甘示弱,遒劲有力的双手用力搂住了沈婧珂纤软的腰肢,灵活柔软的舌粗鲁地撬开沈婧珂紧闭的贝齿,闪电般地缠住她温软的丁香小舌,炙热地亲吻着。 “唔唔----”沈婧珂发出细微的呻吟声,微光闪烁的双眸中流露出了情欲的味道,此时的她大脑已是一片空白,浑身酥软,心跳加速,一双调皮的小手竟慢慢解开了轩辕信的腰带。 轩辕信一怔,握住她细嫩的小手,剑眉微蹙,一把将沈婧珂抱了起来,跨上阶梯,推开了藏星阁的朱红木门。里面灯火微暗,烛焰随风飘动,在光滑瓷白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黑影,青铜制的四足香炉中燃气清新怡人的百里香,五尺宽的檀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绣满了粉珠金线牡丹,鲛绡承载着淡银色的月华随风飞舞,仿若坠入梦境一般。 轩辕信将搂着他脖子的沈婧珂轻轻放在铺着轻纱蚕冰绒的床褥上,双眼微眯,静静地欣赏着沈婧珂醉酒时的诱人摸样。此时的她和平时那个颇有些野蛮冷淡的沈婧珂完全不一样,此刻是俏脸绯红,星眸迷离,娇春似水,艳若桃李,楚楚动人。(.) “抱抱。”沈婧珂突然松开了轩辕信的脖子,伸出双手,抱住了轩辕信精壮的腰部,用力一拽,将猝不及防的轩辕信拽进了自己怀中,嘻嘻一笑,嘟着嘴含含糊糊地嘟嚷,“抱抱,抱抱------” “额……..”轩辕信紧紧地贴着沈婧珂柔软娇媚馨香动人的身子,精壮的身体霎时燥热了起来,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燃起了欲望的火苗。轩辕信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婧珂那精致白皙的锁骨,忍不住想要吻下去,留下属于他轩辕信的印记。但一想到沈婧珂醒来以后的反应,轩辕信不由得冒了几滴冷汗。 “抱抱嘛!”沈婧珂撒娇似地扭了扭身子,嘟了嘟嘴,一只手拍打着轩辕信的后背,一只手解开了轩辕信的腰带,解完腰带,沈婧珂的小手就按住了轩辕信的后脑勺,两个人的脸毫无缝隙地贴在了一起,沈婧珂于是“咯咯咯”地笑了,轻轻在轩辕信耳边吹了一口气。 轩辕信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的燥热似乎快要抵达顶峰了,两腿间那灼热的坚挺早已膨胀开来,突兀地顶着沈婧珂柔软神秘的下体。沈婧珂似乎没有顾忌这一点,仍然笑嘻嘻地对着轩辕信的耳朵吹气。 炙热的欲望如潮水般袭来,轩辕信晚上也饮了不少酒,酒气上涌,他的脸也红了起来,那深如幽潭的眸子慢慢充满了情欲的味道。更何况,怀中抱着的即是他心仪的妙人,便越发不能自己。 轩辕信用一只手霸道地钳住沈婧珂调皮的双手,另一只手支撑起身子,眯起眼,深情款款地注视着睡在他身下的沈婧珂的双眸,半晌,俯身身子,深深地吻了下去,先是她饱满白皙的额头,再是她剪水般的双瞳,娇俏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双唇,俏丽的下巴,他的吻像是密集的雨点一样顺着沈婧珂脸蛋烙下属于他的印记,直至白皙精致的锁骨,让她锁骨上的紫色蝴蝶在他温润如玉的双唇间翩然起飞。 沈婧珂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她低低的呻吟了两声,微眯着眼,温柔地注视着轩辕信,欣喜地享受起醉心的欢愉。两个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似乎融进对方的身体中去。隔着薄薄的衣物,轩辕信灼热膨胀的坚挺轻轻地摩挲着沈婧珂柔软娇嫩的私密处,沈婧珂脸颊绯红,微微怔了怔,感受着轩辕信炙热的情欲,心跳开始不可抑制地加速,不由自主地嘤咛了两声。 听到沈婧珂娇媚的嘤咛声,轩辕信只觉得心头一热,纤长有力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逐渐解开了沈婧珂的衣带,探向那她那玲珑有致的身体。微风吹动烛火,两个人缠绵悱恻的影子被投射在了洁白的墙面上,轻轻晃动,暧昧至极。精美的鲛绡缓缓落下,罩住满床帏的春色,衣衫褪尽之时,两人眨着眼睛注视着对方,满脸红霞,半晌,相视一笑,柔软滑嫩的胴体紧密无缝地贴合在一起。 沈婧珂的双手紧紧地搂着轩辕信精壮结实的背部,轩辕信的手贪恋地揉捏着沈婧珂胸前的柔软,半晌,遒劲有力的双手顺着沈婧珂温润柔滑的脊背缓缓潜至沈婧珂腰际,流连在沈婧珂纤软的蜂腰和白皙修长的双腿之间,调皮地挑逗着沈婧珂的情欲。灵巧温润的舌头则轻轻地允吸着沈婧珂粉色的蓓蕾,留下一片绯红火热的吻痕。 沈婧珂只觉得她身体上被轩辕信灼热缠绵的吻所及之处,泛起一阵阵醉人的温软,妙不可言的酥麻感如潮水般袭来,侵入四肢百骸。沈婧珂的心跳开始不可抑制地加速,整个身子仿若顿时飞上了云端,情不自禁地低吟两声,笨拙地迎合轩辕信,双眼迷离地看着她眼前这个面冠如玉帅气迷人的男子,心底蓦然涌起一阵暖流,与轩辕信机密贴合在一起的娇嫩下体渐渐温润,轩辕信心弦一动,猛地挺身,长驱而入,与沈婧珂的娇媚的身子完美无缝地结合在一起。 霎时间,缱绻暧昧,春色满阁,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撕裂般的痛楚自沈婧珂下体传来,沈婧珂咬紧唇,低声呻吟了一声,眼角有泪滴沁出,轩辕信温柔地亲吻沈婧珂眼角沁出的晶莹泪滴,心疼地问,“丫头,没事吧?疼吗?” “嗯。”沈婧珂点点头,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搂住了轩辕信,将指甲掐进了轩辕信肉里。轩辕信怜惜地注视着她,温润的双唇轻轻地摩挲着沈婧珂纤柔的身体……… 次日清晨,暖黄色的阳光透过镂空的窗子如碎金般闪烁在精美绝伦的鲛绡上,沈婧珂翻了个身,嘟嚷了一句,推开睡在他身旁的轩辕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出现在她眼前的是自己那一丝不挂莹白滑嫩的身子,那身子上还有些鲜红色的吻痕和小片的淤青。 “啊!!”沈婧珂放声尖叫起来,她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藏星阁,轩辕信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 “啪!”地一声,一个火红的手掌印落在轩辕信俊美的脸上。莹白的蚕丝绒床褥上有宛若桃花殷红般的殷红的血迹,沈婧珂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啪!”地一声,轩辕信脸上又多了一个巴掌印。 “蛮女人!”轩辕信似乎是有些恼了,不容沈婧珂反抗,用力抱住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眯起眼,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小东西,昨晚主动的那个可是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沈婧珂恶狠狠地瞪着轩辕信,低头看了眼自己被轩辕信压在身下的那一丝不挂的身子,脸红了,男人在早上是会有特殊生理反应的,此刻轩辕信的那灼热的坚挺又如昨夜那般顶着沈婧珂柔嫩娇美的私密处了。闪电般的酥麻感顿时传至沈婧珂全身,于是,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了沈婧珂脑子里,轩辕信说的没错,先主动的那个,是她自己。 “真香。”轩辕信伏在沈婧珂身上,轻轻吸了吸鼻子,坏笑着看着她,“你身上的香气真好闻。昨晚的表现也不错,销魂蚀骨,欲仙欲死。”轩辕信说完顿了顿,明镜般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本王现在想要你。” “什么?!”沈婧珂眨了眨眼睛,自清晨醒来起她就觉得身体疲乏地很,脑子乱哄哄的,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就被这个家伙吃得干干净净地了,此刻她正欲辩驳,双唇却又被轩辕信霸道的双唇给堵住了,轩辕信的双手不老实地游走在沈婧珂美丽青春玲珑有致的身体上,再一次将她吃干抹净…… 清晨柔美的霞光透过支摘窗洒进屋里,为整个房间晕上一层淡淡的华彩。打滚求收藏咯,(*^__^*)嘻嘻…… 第八十章 推婚 沈婧珂与轩辕信一直到午时方才从藏星阁出来,两人均是脸泛潮红,面带笑意, 出门前还是十指紧扣,出了门,沈婧珂就松开了轩辕信的手,沈婧珂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轩辕信似乎有些介怀,不满地瞪了沈婧珂一眼,却被沈婧珂回瞪过去了。回想起昨夜酒后失身的过程,沈婧珂还是微微叹了口气,守了二十年的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给眼前这个家伙了,不过,幸好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喜欢这个面冠如玉气质出众的王爷的。 用完午膳,秦公公告诉轩辕信太后自早上起就一直在寻找轩辕信,说是有要事相商,并交代秦公公一旦轩辕信回明澈宫就让他务必去慈宁宫一趟。轩辕信听了秦公公的话,想起了陪在太后身边的尹沫唯,脸上微露厌倦之色,但碍于太后的面子,还是决定去请个安。 轩辕信一踏进慈宁宫便听到了悠扬婉转的古筝声,顺着那声音望去,发现那弹古筝的粉裙女子正是尹沫唯,于是便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转头看向别处。 “信儿!本宫亲爱的孙儿,你觉得沫唯这丫头古筝谈得如何让?”太后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笑盈盈地问轩辕信。 “好。”轩辕信点点头,敷衍式地回答了一个字。尹沫唯的手指微微抖了抖。 “信儿,据奶奶所知,你昨晚并未回寝宫啊?知道今日晌午才回寝宫,你这是去了哪里?害的奶奶都找不见你。” “孙儿只是去会了一个朋友。”轩辕信说着上前扶住了太后。 “噢?”太后缓缓坐在软榻上,意味深长地对轩辕信笑,“是什么样的朋友?奶奶倒是听人说你昨晚去了你带回来的那个丫头的歇脚处。” “正是。”轩辕信也不避讳,他知道自己撒谎也没用,太后既然这样说就肯定是派人查访了的。 “呵呵,年轻人血气旺,精神足,会会朋友倒也没什么,只是要认清大体。”太后说完伸手招了招尹沫唯,“小唯,过来,让信王爷好好看看你。” “是,太后。”尹沫唯轻轻行了个礼,迈着小碎步走到太后身侧,低着头行礼,太后伸出手去将尹沫唯散落在脸庞的发丝别至她耳后,柔声道,“抬起头来。” “是。”尹沫唯乖乖地抬起头,羞涩地看了一眼轩辕信,转而微笑着看着太后。 “信儿,你看小唯生得多标致啊!皓齿明眸,朱唇粉面,可真是个美人胚子!”太后眯起眼试探性地问轩辕信,“信儿,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轩辕信点头应了两声,尹沫唯听了心里顿时想吃了蜜一样甜。 “哈哈!你觉得漂亮就好!”太后朗笑两声道,“沫唯不仅人生的美,家世清白,贤淑端庄,知书达礼,温柔和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呢!在奶奶看来----”太后顿了顿道,“在奶奶看来,沫唯倒是很好的王妃候选人。信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可以考虑成家了。” “尹姑娘确实是优点诸多。”轩辕信看也不看尹沫唯一眼,低头回太后的话,“尹姑娘确实是优点诸多,但是孙儿心里已有王妃候选人了,就不劳奶奶费心了。” “什么?!”老太后一下子愣住了,皱了皱眉道,“你所说的不会就是你带进宫的那个女孩吧!” 轩辕信没有说话,只是不慌不忙地拿起一个苹果塞进嘴里。 “那个女孩子奶奶调查过了,家境不明,来路不明,又并非有着惊世的才华和容貌,这样的女孩子怎么能成为信儿你的王妃呢?”太后似乎有些生气了,脸上的皱纹皱成了一团,“那个女子,做个侧室还可以,王妃是万万不可的。” “她救过孙儿的命,而且孙儿是真心喜欢她。”轩辕信挺直身板,表情认真地注视着发着火的太后。 “你----你还真傻,皇家儿女的婚姻当以国事为重!怎么可以找一个不明不白的女子做王妃?”太后气地站了起来,尹沫唯急忙扶住了她,埋怨似地看了眼轩辕信,柔声安慰太后,“奶奶千万别动怒,会伤身。” “好,你说她救过你的命,本宫听说那盈国公主皇甫媛也救过你的命!而且还因你而大病了一场,那对于此事你该如何交代?”太后瞪大眼睛气愤的质问轩辕信。 轩辕信沉默不语,半晌,淡淡道,“奶奶,婧珂是个好姑娘,信儿绝不负她。” “你-----你―存心是想气死我吗?”太后一个劲儿地打着哆嗦,满脸怒气,沉声道,“信儿啊,信儿,如今坊间流传着你和那皇甫公主的‘风流韵事’,若要堵住民众的口和盈国的野心,就唯有娶一王妃。”太后说完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尹沫唯的手,“奶奶觉得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沫唯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吧!”太后说完不悦地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 “孙儿告辞。”轩辕信起身行礼,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慈宁宫。轩辕信走路的速度很快,秦公公只能跟在他身后小跑。 “殿下,殿下。”秦公公一边跑着一边呼唤轩辕信,“殿下,您今日可真是做错了。” “为何?”轩辕信冷声问。 “您这样跟太后说话,岂不是至沈姑娘于尴尬的境地?” “嗯。” “太后举荐尹姑娘为王妃,而盈国的皇甫公主又对殿下您有意,这两个人都是有后台有靠山的呀!唯有殿下您钟情的沈姑娘倒是力量单薄,殿下您的心虽是在她那里,但是这样一挑明,您就这样直接拒绝太后所举荐的人,只怕日后会害沈姑娘成为众矢之的啊!”秦公公的眉毛也皱成一团了,他压根没有想到素来冷静沉着的轩辕信今日会如此激动。 “你说的本王都懂。”轩辕信淡淡地回答秦公公,眯起眼看向那高高悬挂在苍穹之中的太阳,“本王定会保护好婧珂。因为-----她是本王的月亮” “哎哟,王爷您-----”秦公公记得不得了,却又无可奈何。 回到明澈宫,沈婧珂已经吃完午饭了,正在认真地研究轩辕信寝宫中的那些古董。轩辕信悄悄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搂住了她,然后迅速蜻蜓点水般地再沈婧珂唇上啄了一下。 “你回来啦!”沈婧珂看了看周围的宫女太监红着脸松开了轩辕信的手,回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同时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跟在轩辕信身后满脸愁容的秦公公,关切地询问,“秦公公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被太后为难了?” “被太后为难的是殿下,不是奴才。”秦公公忍不住多嘴了一句,轩辕信转头瞪了他一眼,他立马就沉默了,讪讪地吐了吐舌头。 “发生什么事了?”沈婧珂眨巴着眼睛关切地问。 “没事。”轩辕信摆摆手,拉住沈婧珂的胳膊将她拉入怀中,“待会儿你随着本王一起去青将军府中如何?” “好。”沈婧珂点点头,看了眼笑眯眯的轩辕信,心里仍有些不安。 第八十一章 夏天 慈宁宫 太后被轩辕信气得不轻,趴在软榻上,双手按着太阳穴,苦恼不已。(.无弹窗广告) “太后娘娘。”尹沫唯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红枣桂圆甜羹轻声呼唤眉头皱成了一团的太后。 “嗯?”太后抬起眼轻轻看了尹沫唯手中的青瓷碗一眼,脸色缓和了一些,缓,缓道,“本宫现在没胃口,先放那吧!” “太后,信王爷只是一时冲动才----”尹沫唯将青瓷碗放在一边,帮着轩辕信说话,却被太后不耐烦地打断了,“不管他是不是一时冲动,他这样顶撞本宫就是他的不对。本宫也是为了他好,你说是吧?话说回来,那个叫沈婧珂的女人到底是有什么诱惑力?竟然能让信儿如此维护她?” “据小唯所知,那个沈婧珂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尹沫唯说着轻轻走到太后身侧,温柔地帮太后捶背,“据说那个沈姑娘家境也很一般,好像是来自一个人烟罕至的荒村,也不知道性格如何,但是看她平常的样子,觉得她这个人倒是有些高傲冷漠的。” “哼?”太后闭着眼冷哼一声,“高傲冷漠?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有什么值得高傲的?既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 “据说是个性子很野的野丫头呢!”尹沫唯抓住时机插了一句。 “嗯,小唯你这么一说本宫大概是明白了,这样的女人又怎么能成为我们臻国的王妃呢?晚膳时分本宫会去与皇上商议此事。”太后说完便懒洋洋地指了指矮几上的青瓷碗,尹沫唯贴心地将瓷碗端了起来,一勺一勺地喂太后喝羹汤。 沈婧珂跟着轩辕信一起来到了青将军府中,沈婧珂本以为青将军是驻守边城的将领府邸应是在边城,却没想到他的府邸其实是在京城,青将军的府邸较为简朴,仆人不多,也没有穷极奢华之物。 青将军早已在门外迎接了,换上了一身爽朗的青色长衫,黑丝以一只竹簪束起,英俊清爽。府邸虽不豪华但却是十分干净整洁,诱人的饭菜香从大厅里飘出来,蔓延在整个府邸。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轩辕信吸了吸鼻子笑眯眯地拍了拍青将军的肩膀,“饭菜香可真诱人。” “殿下过奖了。”青将军谦逊地笑笑,“估计是夏天姑娘在做饭呢!” “夏天?夏天这就在你府邸中下厨啦?”轩辕信颇有些惊讶。 “是,夏天姑娘的厨艺很好,早饭就是她做的,饭菜醇香可口,色香味俱全。” “呵呵,听你这么夸她,莫不是对夏天姑娘有些意思了吧?”轩辕信挑挑眉笑眯眯地问青将军。 青将军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一个劲儿地摆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轩辕信看着青将军这窘迫的摸样也不好再逗他,轻轻咳嗽了两声,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好了,本王和沈姑娘肚子也饿了,就先带着我们去大厅用膳吧!” 大厅里很热闹,戏班子里的人几乎全在里面,轩辕信一踏进去就被团团围住了,众人纷纷跪下来行礼,轩辕信笑着让他们起身,欢喜地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环视了整个屋子一遍,问道,“夏天姑娘去哪了?” “王爷,我在这呢!”穿着裸色罗裙的少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玉米排骨汤笑盈盈地从后屋走进了大厅,少女明眸皓齿,星眸如画,瓜子脸,柳叶眉,十分清秀。 “夏天的厨艺很不错呢!”轩辕信说着用筷子夹起一片藕放进嘴里,“真好吃。” 沈婧珂这会儿倒是有些尴尬,这个厅堂里的人她几乎都不认识,所以只好像小媳妇儿一样的跟在轩辕信身后,看到轩辕信乐滋滋地跟众人打招呼,然后又夸赞夏天姑娘的好厨艺,沈婧珂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青将军似乎发现了这一点,走到沈婧珂身旁与她搭话。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沈婧珂见青将军一表人才,身材高大,文武双全,也算得上是高富帅了,寒暄了几句之后沈婧珂便开始八卦他了,“青将军,你可有妻室?” “妻室?”青将军愣了愣摆了摆头,“没有。在下尚未成亲。” “尚未成亲?那想必追求青将军的女子很多吧?” “追求谈不上。”青将军谦逊地笑笑,“在下常年在外征战现在也暂时没有娶妻生子的心思。” “还真可惜。”沈婧珂将青将军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睛的余光有落在了正与轩辕信欢谈的夏天身上,转了转眼珠道,“青将军,你以前可认识夏天姑娘?” “认识。”青将军点了点头,“夏天姑娘是黄梅戏班的领头人,是个很有才华的姑娘。并且在下和夏天姑娘出自同乡。” “同乡?”沈婧珂眼前一亮,“这么说你们就是青梅竹马咯?” “不是不是。”青将军的脸“刷”地一下又红了,急急忙忙地摆手,“不是,不是,我们不是。” “你怎么这么激动?”沈婧珂看着激动万分的青将军叹了口气,她跟青将军接触了些日子发现这个男人虽然很优秀但却着实是个木鱼疙瘩,似乎是不谙男女之事,不过这样的男人也是很可贵的。 “在下只是,只是怕影响了夏天姑娘的名声。”青将军红着脸说。 “……….”沈婧珂看了眼红着脸的青将军复又转头看向正在给轩辕信盛汤夹菜的夏天,叹了口气道,“这个夏天姑娘所带领的戏班子主要是演些什么戏?” “嫦娥奔月,荆柯刺秦,大禹治水,女娲补天,这些都会演,还有很多时候都会演皮影戏,在下在京城的时候几乎看遍了夏天姑娘所演的每一场戏,演的都十分精彩………” “噢?”沈婧珂看着脸露微笑的青将军,“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这个青将军虽是木讷地很,但是看上去似乎对这个夏天姑娘还是颇有好感的,动不动就脸红。还真是个可爱的男人。 沈婧珂与青将军的聊天也引起了轩辕信的注意,轩辕信看着他们两聊得如此欢愉,心中颇为不悦,放下手中的汤碗站起身来朝着沈婧珂走了过去,拉住沈婧珂的胳膊一把将他拽进怀里,厉声道,“陪本王用膳去。”接着不等沈婧珂回答,就将她按在椅子上,随即让夏天给沈婧珂盛了一碗汤,和轩辕信缠绵了一晚上,沈婧珂肚子也饿了,闻到汤的香气,肚子就“咕咕”地响了起来,她倒也不推辞,拿起碗就喝。马上二更哈~~(*^__^*)嘻嘻……不好意思`~现在才更呢 第八十二章 胭脂水粉 轩辕信这次来青将军府中主要是为了上次委托夏天和她的戏班子伪装成轩辕信进宫门的事情表示感谢,为此轩辕信还带上了不少黄金珠宝,悉数赏给了戏班子中的人。沈婧珂这才知道原来轩辕信在回京的前一天就已经联系好黄梅戏班了,并且拜托他们在第二天傍晚伪装成轩辕信和轩辕信随从,黄梅戏班的人个个都是演戏的好手,那日扮演轩辕信的便是戏班子的领头人夏天姑娘了,沈婧珂没想到一个娇小玲珑的姑娘竟然能装扮成轩辕信。 夏天对轩辕信很热情,午饭间不断地给轩辕信夹菜盛汤,轩辕信则不断地给沈婧珂夹菜盛汤,沈婧珂则时不时给青将军夹菜盛汤,很有趣。 用完午膳,轩辕信又和青将军下了一局棋,沈婧珂则央夏天带着她去逛逛京城,夏天只当沈婧珂是来自某个偏远小山村的村姑,怕她一个人逛这京城恐会迷路,于是也笑嘻嘻地应承了下来。 女孩子爱逛的无非是布庄,胭脂坊和珠宝行,夏天便带着沈婧珂进了一个叫“镜月堂”的胭脂坊,进入店中扑鼻而来的便是香甜淳腻的脂粉味,雕花的檀木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琳琅满目,花样繁多,沈婧珂看得眼睛都直了,她爱彩妆,尤其爱眼线,古代虽然没有眼线,但是精致可人的面霜、颜色细腻的胭脂、浓香扑鼻的香粉、娇艳欲滴的口脂、眉黛等却是样样俱全,品种繁多。(.)这些鲜丽的粉黛均是被装在画着飞鸟牡丹,海棠美人的青瓷小盒子里。高档一些的则是被装在缀着晶莹水晶的银子里,最好的就是被装在嵌满着璀璨宝石的金漆盒子中。 沈婧珂还是初次见到如此精致美丽的胭脂水粉,一个一个依次拿在手中把玩, “啧啧”地赞叹,这名为镜月堂的胭脂坊中不仅卖胭脂水粉还卖香体露比如清香袭人的花露水呀、用牡丹,月季,海棠所泡制的养发水和护肤水呀,真可谓是应有尽有,让沈婧珂十分兴奋。 现代的化妆品生产工艺复杂,添加了很多的化学成分,而古代的胭脂水粉用料却是天然动植物和矿物质,对皮肤的伤害较小,所以沈婧珂大爱这些古韵十足的胭脂水粉,一个一个放在手中打量,巴不得把这些全都搬回去……….. 她这摸样倒是让夏天颇有些尴尬,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夏天本来对沈婧珂来自小山村是个小村姑的传闻是颇有些质疑的,但现在见到她垂涎地盯着这些胭脂水粉的土气摸样,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果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土里土气的。 胭脂坊的掌柜和伙计也关注沈婧珂很久了,一个伙计终于忍不住拍了拍沈婧珂的肩膀,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道,“姑娘,您可选好了您喜欢的胭脂?” 沈婧珂摆了摆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伙计,“你们这的胭脂很漂亮,品种很多,我可以试用吗?有没有试用装呢?” “试用装?”伙计迷茫了。 “额……..”沈婧珂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来这里肯定是不能试用的,虽然如此,但是好奇心旺盛的她还是想将这里的胭脂水粉擦在脸上看看效果。 “这位姑娘,十分抱歉,本店是不提供胭脂水粉的试用的。”一个穿着鹅黄色纱裙的女子从伙计身后走了过来,礼貌地对沈婧珂微笑,沈婧珂看清了她的面容顿时怔住了,这女子容貌俊美,身材窈窕,长得竟然和倚翠楼的芍药一摸一样。 沈婧珂愣了愣,将手中的一盒黛粉放回架子上,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道,“你和我认识的一位朋友长得十分相似。” “噢?”女子轻轻笑笑,柔声道,“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倒也不奇怪,不知姑娘看上了哪盒胭脂,花胜见姑娘您是头一回来我们这镜月堂,带姑娘选好了可以给姑娘赠送些小礼物。” “那真是太感谢了。”沈婧珂拿起一盒浅粉色的口脂漫不经心道,“我那位朋友也和姑娘您一样待人亲和,她的名字叫芍药。” 女子闻言娇柔的的身子微微抖了抖,慌乱地眨了眨眼睛,随即莞尔一笑,柔声道笑,“芍药,很好听的名字,不您那位友人现在可否安好?” “她-----------”沈婧珂奇怪地看了女子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她已经去世了,被恶人所杀。” “啊!?”女子惊慌地叫出了声,白皙的脸上尽是慌乱之色,身子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转头对身后的伙计说,“后堂还有活要干,我就先去后堂了,这位姑娘就由你来招待。” “您没事吧?”沈婧珂关切地问女子,沈婧珂没有在女子身上发现蝴蝶刺青,只是见着女子与芍药长得几乎是一摸一样,怀疑她与芍药有些亲戚关系,所以就试探了她一下,没想到这女子的反应竟然会如此激烈。不由得起了疑心。 “我没事,姑娘您好好挑选脂粉,后堂还有事,我就先失陪了。”女子说完浅浅笑笑,便调头像后堂走去。 沈婧珂急忙追了上去,不料却被店中的伙计们给拦住了,“后堂是不让客人进的,还青姑娘谅解。” “我有急事。”沈婧珂说着拨开挡了在她身前的伙计。 “沈姑娘,既然后堂不让进,你也就不要勉强这些伙计了。”夏天突然冲了出来,拦住了沈婧珂,微笑着劝她。 “我只是想找那个女子谈一谈,并没有恶意。”沈婧珂解释,她只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所以想查个究竟。 “这位姑娘,我们掌柜的今日是真的还有要事要做,后堂也确实不让外人进的,还请姑娘谅解。”为首的伙计为难地看着沈婧珂。 “是啊,花胜姑娘是这镜月堂的掌柜,几乎每天都在这镜月堂里面,沈姑娘要找她明日来也不迟啊!就别为难这些伙计了。”夏天拉着沈婧珂的胳膊劝她。 沈婧珂看了眼夏天脸上颇有些尴尬的表情,又看了看后堂,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明日再来。”沈婧珂说完顿了顿,环视了架子上的胭脂水粉一周,眼睛笑成了好看的月牙形, “难得来一次,我就先买鞋胭脂水粉回去吧!” 夕阳西下,当沈婧珂高高兴兴地抱着一堆胭脂水粉和锦绣绸缎回青将军府的时候,发现轩辕信已经站在门前的马车旁等着她了,看着她那哼着小曲眯着眼笑的欢喜摸样,自己心里也像是灌了蜜一样,甜甜的。忙吩咐侍从将沈婧珂买回来的胭脂水粉和锦绣绸缎搬到马车中去,然后挽着沈婧珂的手上了另一辆马车,朝着皇宫驶去。 微醺的余晖给如金色的眉笔般将整个京城勾勒出诱人的华彩,繁华似画却又暗流汹涌。 第八十三章 异象 水晶殿,朱门开,一个窈窕秀美的粉裙女子轻轻地从宫中走了出来,怀里似乎揣着什么东西,鼓鼓的,女子环视了周围一遍,然后背过身子小心地关上了门。 “尹姑娘在这做什么?”富含磁性的声音在女子背后响起,惊得那女子娇躯一颤。 女子回过头正对上一双狭长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是一个略带邪气的清俊少年。少年着一身雪白的公子袍,紫金冠束发,身形修长,眉目俊秀,黑曜石般的眸子饶有兴致地盯着尹沫唯鼓起的胸口,白皙清秀的脸上浮现出邪魅的笑容,轻声调侃,“尹姑娘藏了些什么在怀里?可否让本王瞧瞧?” “澈王爷,小唯并未藏些什么,是王爷多心了。”眼前的少年尹沫唯是认识的,他就是三皇子殿下轩辕澈,据说是个爱惹事的少年。 “让本王看看吧!这水晶殿可是小公主的寝宫,本王素来最疼爱小公主了,沫唯姐姐是揣了什么好东西在怀里?”轩辕澈仍不死心,死死地盯着尹沫唯鼓鼓的胸部。 尹沫唯顿时俏脸通红,秀眉微蹙,“澈王爷,小女子哪敢藏什么东西在怀里,男女授受不亲,请王爷不要再盯着小女子看了。” “本王不信。”轩辕澈今日不止是怎么回事,偏偏和尹沫唯杠上了,见尹沫唯不承认便将手探进了尹沫唯怀中,尹沫唯忙伸手阻挡。 “三弟,你这是在干什么?!”一个略带责备的声音响起在二人耳侧,大皇子轩辕麟带着几个宫人走了过来,皱着眉,不悦地看着正准备将魔爪伸向尹沫唯胸部的轩辕澈,厉声道,“三弟,怎可对尹姑娘如此无礼?” “大哥,我是见这丫头鬼鬼祟祟地从水晶殿中走出来,而且怀里像是偷偷揣了什么东西,这才起了疑心跑上前来问她,并不是-----”轩辕澈话还没说完,轩辕麟便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你小子心里想的什么你大哥我又不是不知道。”轩辕麟说完笑着给尹沫唯道了个歉,然后便扯着轩辕澈的耳朵离开了。 看着这两兄弟离开了,尹沫唯方才舒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粗布娃娃扔给旁边的侍女,低声道,“烧了它。” 沈婧珂和轩辕信回宫后,轩辕信怕沈婧珂无聊特意让人排演了一出皮影戏给沈婧珂看,皮影戏是秦公公差使一帮小太监一起演的,演的是是皇室的几个兄弟互相残杀争夺皇位的故事。看得沈婧珂直打哈欠。 沈婧珂果然对这些不大感冒,却道是对太医院很感兴趣,便央求轩辕信带她去太医院看看,轩辕信对沈婧珂很是宠爱,看着她开心自己心里就跟灌了蜜一样,虽然已经到了晚上,月上枝头,但仍然带着沈婧珂进了太医院,太医院中藏有无数珍奇草药,药香浮动,沈婧珂十分兴奋,像进了游乐园的小孩子一般好奇地查看每一种草药,老太医们对沈婧珂的行为颇有微词,尤其是太医院的掌事,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医,见着沈婧珂像小孩子一样“玩弄着”各种中草药的摸样,皱巴巴的脸黑得吓人。 “哇!这儿竟然真的有血灵芝和人面何首乌!还有天山雪莲!传说有着起死回生之效的珍贵草药!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本以为古书上记载的只是传说呢!没想到真的有---”沈婧珂兴奋地用手触摸被封存在金漆盒子中的雪莲,若是能把这珍奇的草药带回去给妈妈和哥哥,说不定就能医治好他们了,沈婧珂兴奋地拿起雪莲,却被忍无可忍的老太医抓住了手腕,苦口婆心地劝她,“姑娘,这可玩玩碰不得,碰了是会折损药性的。” “噢,不好意思啊。”沈婧珂微微有些扫兴,见了这老太医皱着眉黑着脸的摸样心里也颇有些不愉快,于是便拉了拉轩辕信的袖子,恋恋不舍地看了众草药一眼,出了太医院。 回去的路上,沈婧珂低着个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有些失落,轩辕信轻咳两声,牵住她的手,柔声问道,“怎么啦?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沈婧珂抬起头看了眼轩辕信,摆了摆头,轻轻吸了口气,“你大哥轩辕麟既然已经回来了,我想,我要离开了。” “离开?”轩辕信心中一紧,“你要去哪?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所以就要离开了,要回到我来的地方去。”沈婧珂轻轻笑着故作轻松地看着远方。 “不要走。”轩辕信拉住沈婧珂的胳膊,停下脚步,板过她的肩膀,盯住她幽潭似的眼睛,眼神笃定地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要走,留下来,做本王的王妃。” 沈婧珂怔住了,呆呆地注视着轩辕信的眼睛,夜,静的出奇,沈婧珂可以清晰地听到轩辕信急促的呼吸声和“突突突”的心跳声。 “王妃-----”沈婧珂粲然一笑,“王妃什么的,我想都不敢想呢!而且,而且,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什么理由?” 沈婧珂不答只是抬起头眯起眼看着天空,手腕的银色手链在月光下发着诡谲的光芒。轩辕信静静地看着沈婧珂,轻轻松开了抓住她肩膀的手,讪讪地笑,转过身朝着自己寝宫走,柔声道,“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嗯。”沈婧珂点点头,看着轩辕信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翌日清晨 天空微微有些阴霾,乌云遮住了太阳,空气闷热,似乎是要下雨了。酣睡中的轩辕信被秦公公惊慌失措地叫喊声从睡梦中叫醒,微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慌张?” “殿下,殿下,今日清晨宫中异象频现,先是两位公主突发高烧,后花园的古井里面的水突然变成了乌绿色,后花园的绿萼也枯萎了,不仅如此,太监宫女们纷纷出现了呕吐腹泻的现象,这下子,是乱成一锅粥了,太后娘娘找来占星殿的宫主占卜,宫主说是这宫中出现了不祥之人,所以才会有此异象。” “不祥之人?”轩辕信锁眉,“是谁?” “正是沈姑娘。” 第八十四章 认罪 亲们,实在不好意思,昨天考试,所以没能及时更新,今天一定及时更新哟!轩辕信迅速起身,秦公公急忙命伺候在两旁的丫鬟为轩辕信更衣洗漱。[.超多好看小说]殿外传来纷纷扰扰的人声,轩辕信不由得皱紧了眉,低声问秦公公,“沈姑娘现在如何?” “太后让人将沈姑娘请去慈宁宫了。”秦公公小声嘟嚷,略有些胆怯地看了轩辕信一眼。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及早通知本王?!”轩辕信有些怒了。 “奴才见王爷您还在休息,也就不忍心打扰王爷,所以----”秦公公低下头偷偷看了眼满面怒气的轩辕信。 “本王现在就去慈宁宫。” “王爷,您还是先去水晶殿探望探望两位小公主吧!”秦公公体贴地给轩辕信奉上茶,轻声安慰,“王爷,如果现在鲁莽地冲进慈宁宫必然会和太后娘娘发生冲突的,娘娘不会凭白无故地说沈姑娘是不祥之人,定是发生些蹊跷的事情。” “嗯。”轩辕信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宫内素来安宁,怎么会突然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定是有人从中作祟。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还是先去水晶殿看看两位公主。” “那殿下还用早膳不?”秦公公笑着问。 “不用啦,劳烦公公了。”轩辕信说完便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急匆匆地赶往水晶殿。[.超多好看小说] 水晶殿中情况非常混乱,嬷嬷,丫鬟焦急地再殿内走来走去,两位公主的床榻旁聚满了背着药箱的太医,两位公主的母亲容妃娘娘则是一脸愁容,黛眉皱成了一团焦急地盯着痛苦地呻吟着的公主。轩辕信简单地给容妃娘娘行了个礼,转而看向小脸通红的静公主和芸公主,这两个丫头是双胞胎,不过八九来岁,出生时间相差不过一个半时辰,平日里感情好的不得了,很多双胞胎都具有十分诡异的心灵感应和身体感应,所以这两个小公主生的似乎是一模一样的病。轩辕信探完病就和满面愁容的容妃娘娘聊了起来。 “容妃娘娘,您也别太担心,终会好起来的。”轩辕信柔声安慰。 “本宫的公主一向很健康,很少生病,这一次突然病倒,从昨晚就昏迷不醒,浑身发热,着实让人忧心啊!”容妃娘娘说完叹了口气,焦虑地看了眼躺在软榻上的两位公主。 “太医怎么说?” “有的太医说可能是染上了风寒,有的太医说可能是中了热毒,还有的太医说可能是食用了什么有毒的食物……”容妃焦虑地摆了摆头,美丽温婉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容妃不过二十八九的年纪,入宫时是艳冠群芳,很受皇上宠爱,但自诞下两位漂亮可爱的公主以后整个人似乎憔悴了不少,与皇上的关系也淡漠些了。 “娘娘不要着急,总是有办法的。”轩辕信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公主突然眼前一亮,微笑着安慰容妃,“娘娘,我的一个朋友倒是懂得些医术,也许可以医好两位小公主。” “是谁?”容妃精神一震,黛眉一展,急切地询问轩辕信。 “就是那日晚宴上我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沈婧珂沈姑娘。” “沈姑娘?”听到这个名字容妃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信啊,凌晨时分,太后娘娘来探望过两位小公主,并且还请来了占星殿的宫主若月姑娘为两位小公主祈福,若月姑娘说我的公主是中了邪人的巫蛊之术,说是这皇宫之中来了不祥之人,太后猜测这个人便是你带回来的那个沈姑娘了。” “太后娘娘对沈姑娘颇有偏见,所以才说出了那一番话,沈姑娘的医术还是值得信任的,盈国公主皇甫媛的恶疾便是沈姑娘医好的。” “此话当真?”容妃的脸上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当真。”轩辕信点头,“现在沈姑娘被太后请去慈宁宫了,还请容妃娘娘您和我一道去将沈姑娘带过来。”轩辕信恐一时激动冥顽不化的太后不会任他轻松地将沈婧珂带出慈宁宫,这才央容妃娘娘同去。容妃娘娘爱女心切,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轩辕信。 两人走至后花园的时候,见到了那口传闻出现了异象的古井,井台又汉白玉砌成,洁白光滑的井台上雕刻着大朵大朵的牡丹,其中盛开的最为妖艳的那朵牡丹的花蕊上刻着“锁春井”几个龙飞凤舞的草书,井口传来一阵阵让人作呕的腐臭味。走到近前一看,那井水果然已不复清亮,变成了骇人的乌绿色,冒着阵阵恶臭。 轩辕信脸色一沉,又不多说话,加快脚步赶往太后的寝宫。 慈宁宫 沈婧珂跪在地上被两个面目狰狞的嬷嬷按着肩膀,被一个老太监按着腿,动弹不得,冷冰冰地注视着坐在她前方悠然饮茶的太后。 “沈婧珂,你可知罪?”太后喝下一口茶,眯着眼睛问沈婧珂,“皇宫中异象频出,小唯又在你的寝宫搜出来巫蛊之物,你,可知道自己错了?!” “小女子不曾见过所谓的巫蛊之物,再者,宫中出此异象也不是巫蛊之术制造的。” “你还嘴硬?!”太后恼了,将手中的青瓷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厉声道,“若不是你用巫蛊之术,本宫的小公主又怎会生病?!后花园锁春井的井水又怎会凭白无故地变色?!不仅如此,你还用巫蛊之术迷惑了二皇子殿下,是不是?!” 沈婧珂轻轻看了眼咆哮着的太后,突然响起了还珠格格中的恶毒皇后,冷笑了一声,懒得理她。 “给我打!珍嬷嬷,贾嬷嬷,掌这丫头的嘴,直到她认罪为止!”太后气地浑身直哆嗦,咆哮着命令那两个长相丑陋的嬷嬷掌沈婧珂的嘴。坐在太后一旁静静观看者这一切的尹沫唯急忙给气急败坏的太后端茶倒水,柔声安慰,十分温柔。 两个嬷嬷会意地点点头,珍嬷嬷拽起沈婧珂的头发,贾嬷嬷挑起沈婧珂的下巴,冷笑一声,张大手掌朝着沈婧珂白皙细腻的脸庞甩去。 沈婧珂倔强地停止了腰板,淡定自若地看着两个嬷嬷,一言不发。 “啪!”“啪”地两声响沈婧珂脸上顿时出现了两个火红的巴掌印。热辣辣地疼。沈婧珂不怒反笑,嘴角轻扬,深潭般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太后皱巴巴的脸,淡然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打我无妨,若是让真凶逍遥法外,耽误了两位公主的病,您该如何呢?” “你----你个贱人!!”尹沫唯指着沈婧珂的鼻子,恶狠狠地骂,“你个贱人,竟然敢以如此语气对太后说话,掌嘴,掌嘴!” “啪啪啪啪”拍打声连绵不断,沈婧珂的脸上很快就青一块紫一块的了。沈婧珂只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直愣愣地瞪着太后和尹沫唯。太后被她瞪得有些发怵了,慵懒地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嬷嬷停下来,轻蔑地看着沈婧珂,“告诉本宫,你认罪不认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无罪,何来认罪一说?” “呵。”太后冷笑一声,目光冷冽地注视这脸蛋青紫的沈婧珂,“本宫打肿了你的脸,你方才知道收敛不去勾引信儿,你嘴巴倒是真的很硬,来人,给我用银筷子将她的嘴巴给撑起来!撑到撕裂流血为止!!” 第八十五章 蜱虫 珍嬷嬷和贾嬷嬷狞笑着用长长的银筷子撑开沈婧珂的上下颚,沈婧珂瓷白俏丽的下巴被银筷子撑变了形,脸被拉长,粉嫩温润的嘴唇撕裂开两个血淋淋的口子,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上。(.好看的小说)剧烈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将沈婧珂吞噬,沈婧珂忍着泪,目光冷冽地瞪着那两个面目丑陋的嬷嬷。 “住手!”轩辕信匆匆闯进慈宁宫,用力推开那珍嬷嬷和贾嬷嬷,踢走按住沈婧珂双腿的太监,将沈婧珂扶了起来,心疼万分地看着她鲜血淋漓的嘴角,浓眉紧蹙,“疼吗?” 沈婧珂摇摇头,轻轻抱住了轩辕信。 “奶奶,您怎么可以滥用私刑?!”轩辕信紧紧地搂着沈婧珂怒不可遏地瞪着雍容华贵的太后。 “这个女人是不祥之人,留不得,本宫只是想让她认罪罢了。”太后说着转过了头不敢再看轩辕信的眼睛。 “不祥之人?还真是可笑。”轩辕信将沈婧珂横抱起来,转身向外走。尹沫唯忙拦住了他,挡在他面前,柔声道,“太后娘娘不过是听信了占星殿宫主若月姑娘所说的话,这才会逼沈姑娘认罪。太后年纪大了,也是很疼爱殿下您的,所以----” “不要再说了,既然太后心情不好,还劳烦尹姑娘细细照顾。”轩辕信冷冰冰地回应尹沫唯,微微侧身,眼角的余光注视着躺在软榻上气急败坏地摔着被子的太后,淡淡道,“太后娘娘,宫中发生的这些事情,本王明日晌午之前定给太后一个满意答案。” “你-----”太后被轩辕信气地头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你去吧!去吧!” 轩辕信轻轻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沈婧珂嘴角撕裂也就无法开口说话,除了慈宁宫,想要从轩辕信身上跳下来,轩辕信却把她抱得越发紧了,“就让我抱着你,我带你去太医院。” 沈婧珂摆了摆头,拽了拽轩辕信的衣角,在他手心写下一行字,目光笃定地注视着他。轩辕信微微皱眉,带着沈婧珂朝着藏星阁走去,幸好背包里还有些药物,沈婧珂服用了一些抗菌消炎药,忍着痛在藏星阁中翻找,太后说小唯在她这里找到了巫蛊之物,她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巫蛊之物,究竟是什么。 沈婧珂性子倔强,不找到所谓的巫蛊之物,是不会死心的,轩辕信纵然想劝她停手,却终是无可奈何,沈婧珂从小到大还从未受过这等冤枉,心里闷得慌,泪水在眼中打转,疼痛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心,她却仍然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流出来,找到了,尹沫唯所说的,巫蛊之物,沈婧珂掀开床板,一个丑陋的粗布娃娃出现在沈婧珂眼前,娃娃是用青色粗布缝制的,做工简陋,头上插了几根稻草,眼睛由两颗小绿豆制成,嘴巴则是一颗小红豆,很是诡异,娃娃的身上插满了银针。 沈婧珂拿着娃娃在鼻子旁边嗅了嗅,沉下脸来。将娃娃扔给了轩辕信,拿出纸和笔,快速在纸上写,“娃娃的身上有羊膻味,眼睛和嘴巴是由红豆和绿豆制成,青色粗布上滴着点点黄油,娃娃头上插着的稻草有烧过的痕迹,带我去御膳房看看。” “我还是先带你去太医院。”轩辕信说完不等沈婧珂辩驳,霸道地牵住她的手,将她带进了太医院。太医院的太医们昨晚对沈婧珂的行为似乎是有些恐惧了,看着她走进太医院,赶紧把珍奇草药都藏好了。 沈婧珂的伤口不算很深,修养半个月便可安好,但在这半个月中却不能开口说话。不过沈婧珂倒也不介意,在这偌大的皇宫她一个外时空来人恐怕是说多错多,装装哑巴也不错。 从太医院出来,沈婧珂又让轩辕信带着她去探望两位生病了的公主,两个小公主仍然处于半昏迷状态,高烧不退、且伴有轻微的抽搐,据容妃娘娘说小公主昨日晚上还出现了恶心,呕吐和腹泻的状况,并且伴有食欲不振,但是昨日下午和傍晚却都还是活蹦乱跳的,精神气十足,晚上容妃娘娘哄她们俩睡觉,才一睡下,两个小丫头就开始呕吐了起来,后来情况越来越糟糕,容妃娘娘急了,连夜唤来太医院的太医,但太医把脉却又根本无法查出疾病的根源。 沈婧珂听完容妃娘娘的话检查了两个小公主的身体一会儿,拿起纸笔,写下一行字,“初夏天热,蚊虫甚多,请问这屋子里昨晚可燃有驱蚊香?” 容妃虽然对沈婧珂提出的问题很是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驱蚊香是燃在两个小公主所睡的床榻边的,清晨时分,就有宫人来打扫了。沈婧珂闻言急忙在纸上写上,“打扫水晶殿的宫人现在在哪?”几个字。 “她们现在就守在门外。”容妃指了指安安静静地候在门旁的两个宫女,沈婧珂道了声谢,跑上前去和那两个宫女“交谈”了一番,宫女不识字,沈婧珂只好拉来轩辕信做翻译,沈婧珂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像蜘蛛蜈蚣一样的东西,然后问那些宫女的竟然是清晨在水晶殿打扫的垃圾废物中有么有发现这种东西,宫女纷纷摆头,沈婧珂画技太差,她们根本看不明白沈婧珂画的到底蜈蚣还是蜘蛛。 沈婧珂无奈在那只不知道是蜈蚣还是蜘蛛的动物下边写了个大大的虫字,轩辕信顿时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沈婧珂画的这个奇丑无比的东西竟然会是小虫子------怎么看,都很像大蜈蚣或者大蜘蛛------待轩辕信和宫女们解释清楚了,宫女们却纷纷摇头表示没见过这个东西,沈婧珂沮丧地叹口气,回到水晶殿中,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环视了屋子一圈,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看向床底,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轩辕信对此很不解。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在找什么,容妃娘娘就更是担心,这丫头行为诡异,怎么看都不太靠谱再者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恶疾,这个被称为不祥之人的小丫头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沈婧珂盯着床底看了一会儿,让人给她弄来一只长扫把把黑黢黢的床底扫了一遍,扫出一堆黑噗噗的灰尘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来,沈婧珂也顾不得脏就在灰尘中拨弄着,终于,眼前一亮,欢喜地笑了起来,这一笑,嘴角就火辣辣地疼,一张笑脸立马又变成了哭脸。 “找到了,过来。”沈婧珂对轩辕信做了个手势,展开手,让轩辕信看她手掌心里的东西,只见那是三只呈红褐色的虫子,长卵圆形,背腹扁平,有的芝麻粒大有的则是米粒大,看上去已经死了。 “这是蜱虫。”沈婧珂在纸上写道,“两位公主正是被这样的虫子咬了。”沈婧珂的“重大发现”也引起了老太医的注意,几个资历深远医术高深的老太医凑了过来,看见了沈婧珂手掌心的虫子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个公主是被这蜱虫所咬了,“奇怪了,在皇宫之中从来没有见过这蜱虫啊!为什么两位公主的殿中会有蜱虫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医摸了摸胡须道。 “是啊,是啊,真是因为在皇宫之中从未见过蜱虫,并且臣等认为现在并非蜱虫昌盛期,水晶殿一向打扫的很干净,怎么会出现这种虫子?”另外一个太医掺和道。 “臣等该死。”为首的老太医跪了下来,低头看着地面,颤声道,“臣等为小公主诊病,只想到小公主是然了风寒或者染了热疾,并未想到小公主竟是被这蜱虫说咬,虽然症状相似但臣等也太过疏忽,恕臣等无能。” “请娘娘赐罪,臣等无能。” “请娘娘赐罪,臣等误了公主的病。”几个老太医通通跪了下来,请求容妃娘娘处置,这下可难为了容妃娘娘。 “与你们无关,这蜱虫是有人故意放进来害公主的。”沈婧珂在白纸上写下这几个字放在啊几位太医面前,然后又转过头对容妃娘娘写了一行字,“娘娘,两位公主并无生命危险,能医治好。” 第八十六章 偷欢 盈国芙蓉殿 皇甫媛呆呆地坐在院子中的秋千上,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石桌上摆着的饭菜,半晌,轻轻叹了口气。[.超多好看小说] “咱们盈国美丽的小公主又在叹什么气呢?”高大魁梧的青年男子带着一群宫人从院子外边走进来,微笑着看着皇甫媛。 “大哥。”皇甫媛站起身简单地行礼,复又叹了口气,眨巴着眼睛问男子,“大哥,臻国的二皇子轩辕信是真的已经顺利回臻国皇宫了吗?那他一切都还顺利吗?” “顺利得很。”皇甫青云点点头,剑眉微挑,故作关切地问,“媛儿,我听宫女说你这几日茶饭不思,胃口不好,心情闷闷不乐,是不是病了?” 皇甫媛摆摆头,浅浅的笑,“媛儿身体无碍。只是心情不大舒畅所以才吃不下饭。” “噢。”皇甫青云弯下腰,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皇甫媛俏丽明媚的脸蛋,半晌,浓眉紧蹙,恍然大悟道,“媛儿,你还真是病了。” “嗯?”皇甫媛不解,奇怪地问皇甫青云,“媛儿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呀!” “媛儿你得的是相思病。”皇甫青云一语中的,惹得皇甫媛俏脸通红。 见皇甫媛不说话,皇甫青云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抬起她的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柔声道,“媛儿,告诉大哥,你想不想见到你心仪的男子?或者说----”皇甫青云顿了顿,眯起眼,眼神复杂地看着皇甫媛,微微一笑,“你想不想嫁给轩辕信?” “哥哥真是羞死媛儿了。”皇甫媛低下头,满面潮红,心如鹿撞,纤柔的小手紧紧地拽着裙摆。 “哈哈!媛儿,只要你说愿意,哥哥就让你做他轩辕信的王妃,他日,哥哥还要让你做臻国的皇后!”皇甫青云朗笑两声,意味深长地看着皇甫媛,放荡不羁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媛儿,你愿意吗?嫁给你心爱的男子?” 皇甫媛抬起头看了眼胸有成竹的皇甫青云,咬住唇,轻轻点头。 “哈哈!!好!好!”皇甫青云高兴地拍了拍皇甫媛的肩膀,朗声笑道,“媛儿,哥哥一定会达成你的愿望!”皇甫青云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院子,临走之前指着桌子上的饭菜道,“媛儿,不吃饭就会没精神,若没精神还怎么做臻国的王妃?” “诶?”皇甫媛看着皇甫青云离开的背影,微微怔了怔,复又看了眼是桌上的饭菜,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在沈婧珂的照料下两位公主的病总算是好些了,沈婧珂学的虽是法医,但来到古代反而医治了不少活人,心里颇有成就感。解决两位公主的问题,容妃娘娘对沈婧珂的态度日渐好了起来,沈婧珂嘴角的伤口仍未痊愈,还是不能讲话。 两位小公主痊愈后,容妃娘娘为了答谢沈婧珂而在府中设宴邀请沈婧珂用午膳,沈婧珂嘴角痛得不得了,只能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吃,容妃娘娘知道沈婧珂嘴唇上的伤口是太后所为,所以也特意去太后那儿帮沈婧珂说情了一番帮沈婧珂澄清了冤情。太后倒也固执,没有道歉,也没有认错。 前往井水变乌绿而导致饮用井水的宫女太监上吐下泻的问题在轩辕信的调查下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容妃把沈婧珂给两个小公主医治好恶疾的事情告知了皇帝,皇帝比太后开明地多,赏给了沈婧珂一些礼物。 沈婧珂与两个小公主一起玩耍的时候,秦公公带着一群小太监突然出现了沈婧珂面前,欣喜地看着沈婧珂,“沈姑娘,你的冤屈被洗清了,二皇子殿下他解决了井水变质的问题。” “噢?”沈婧珂微微一怔,没想到轩辕信那个家伙办事的效率还挺高。 听秦公公说沈婧珂才知道轩辕信原来在那井中打捞出了一个婴儿的尸体,彻查了整个宫殿,得知这婴儿是一个宫女和情夫私通产下的,因为害怕丑事发现才狠下心将这女婴扔进了锁春井中,大概是女婴的怨灵作祟吧!井水便变了颜色。因为尸体腐烂污染了井水,饮了井水的宫女太监才会上吐下泻,浑身不适。这样一来,沈婧珂的冤屈总算是洗清了,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并非是因为什么不祥之人,轩辕信查明所有真相之后便去找太后评理,碍于面子,太后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冤枉了沈婧珂,但是却终究只是赏赐了沈婧珂一些治外伤的金疮药。 皇宫中的异象算是弄明白了原委,但是沈婧珂心中的大石头却未落地,藏星阁中搜出了巫蛊之物,很明显是有人利用这皇宫中的异象害她,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是那个给她用刑的太后,还是对嫉妒轩辕信喜欢她沈婧珂的尹沫唯,抑或是某个嫉妒她的宫人,还是其他的人?就在沈婧珂百思不得一解之时,她忽然想到了太后所说的占星殿的宫主巫女若月,沈婧珂急忙让秦公公带着她去找这个若月。 轩辕信担心沈婧珂在这宫中还会被人中伤,所以将秦公公安排在沈婧珂身边,沈婧珂嘴唇受伤,算是处于半毁容状态,这可愁坏了沈婧珂,好不容易穿越了来到古代,钓不到金龟婿就罢了万一把自己的小命和容貌给赔上去,那可就糟了,这样一来不仅完不成任务,回去了还见不了人了。 占星殿竟然也在皇宫内,这让沈婧珂颇有些意外,占星殿相对于其他的宫殿来说要朴素地多,殿中也都是穿着白衣的淡妆女子,秦公公介绍说这些女子都是巫女,这些巫女都是要穷尽一生侍奉神明,占星殿中的气氛颇有些古怪,虽然是白天殿中却仍然点着几只蜡烛,白衣巫女们也安安静静地坐在殿中打坐修行,这些巫女不剃光头也不剪头发,皆是用统一的青玉簪子挽起如瀑的青丝,素雅秀丽。 秦公公进了占星殿,似乎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小声询问守在占星殿外某个宫女占星殿宫主若月的去向,宫女指了指内堂,秦公公皱了皱眉,吩咐沈婧珂子啊外堂等着若月宫主,沈婧珂不依,自个儿跑到内院中去了,天气有些闷热,嘴角的伤口隐隐作痛,沈婧珂想早些见到那个若月宫主然后早些回去休息,她有些不耐烦了,这深宫之中各个勾心斗角,每个人的心都让人难以捉摸,沈婧珂如今虽是对轩辕信有了感情,并且还晌贪欢,一夜温存,但沈婧珂清楚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在这深宫之中多做停留,否则会耽误了大事。 沈婧珂前些日子和轩辕信重逢不久,心中喜悦,对轩辕信的感情也日益明朗便爱与轩辕信呆在一起,而且在这宫中不愁吃穿,每日好吃好喝伺候不仅有美酒佳肴还有美人陪伴,让沈婧珂有些沉溺,但前几日太**中的那两个嬷嬷算是打醒了沈婧珂,这宫中是待不得的,既然轩辕麟已经回宫,现在沈婧珂只想了结这被冤枉的事情换自己一身清白然后去做其他的任务,至于,轩辕信-----沈婧珂翻来覆去想了很久,不在同一时空,不在同一个世界,还是随缘的好。 沈婧珂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摸索着墙壁向前走,突然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不要---不要----王爷真坏-----”“啊---唔唔---”女子娇柔妩媚的声音伴随着男子粗重的喘气声像针一般扎进沈婧珂耳朵里,除了这些声音外,沈婧珂还听到了“啪啪啪啪”地撞击声,和衣物摩挲的声音。 “沈姑娘,您这是怎么啦?怎么突然就闯进这内院来了,不是说让您在大殿之中候着的吗?这占星殿可是个规矩森严的地方,沈姑娘你怎么可以胡来呢?沈姑娘-------”秦公公啰啰嗦嗦地唠叨着走到沈婧珂身后拉住她的胳膊欲往回走,不料却听到墙壁的另一面传来的声音,顿时愣住了。 “竟然有人在这神圣的占星殿中偷情!”秦公公大怒,抬起手欲推开门,却被沈婧珂拦了下来。 “在这里面偷情的是你们臻国的某个王爷。”沈婧珂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浅浅一笑,“秦公公就不怕得罪里面那个王爷吗?” “这-------”秦公公顿时愣住了,皱紧了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秦公公是得罪不得的,让小女子来得罪好了。”沈婧珂说完走到秦公公身前,轻声咳嗽了两声,一把推开了占星殿的门,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极其香艳的一幕,一对衣衫半褪的男女正缠绵至极地交织在一起,脸上满是荡漾的表情。 第八十七章 若月 亲们,万分抱歉,这两天有考试所以不得已更的慢了些~~~~赤裸着身体的女子羞红了脸,随手抓起一件衣衫挡在身前,低着头不敢看来人,男子倒是一脸的坦然,笑着将女子拉入怀中,玩世不恭地问站在门口的沈婧珂和秦公公,“不知二位为何会突然造访?” “对不起,打扰您了。[]小女子只是来找占星殿宫主若月姑娘的。”沈婧珂礼貌地回弯腰行礼,随即意味深长地看着缠绵着的两个人,那个风流俊逸的男子她是认识的,便是她之前一直寻找着的人,轩辕麟,但是那个女子,沈婧珂着实猜不到是谁。不过看散落在地上的白色纱裙,应该是这占星殿中的巫女。 巫女竟然在占星殿中与皇子偷情,实在是让人震惊,不过这皇宫又大又杂,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两位是在找我吗?”清脆的女声在沈婧珂背后响起,回过头去,正对上一双静如潭水的眸子。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白绸长裙的年轻少女,少女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长眉连娟,微睇绵藐,肤若凝脂,唇似红樱,容貌姣好,气质淡雅,宛若盛开的白莲。少女淡淡地看了眼在屋子里偷欢的两个人,转而微笑着问沈婧珂和秦公公,“二位找若月所为何事?” “前几日宫中出现异象太后是否请姑娘去祈福占卜了的?”秦公公礼貌地问若月。在这皇宫之中占星殿宫主若月的身份还是颇有些高贵的。 “是。”若月点点头,轻轻走到沈婧珂和秦公公身前,漠然地看了眼房间中正在着急地穿着衣服满脸惊恐的巫女,轻轻关上了门,礼貌地对沈婧珂和秦公公赔礼,“若月没有管好殿中的巫女,让二位见笑了。” “不碍事,不碍事,人性不是你能管得住的。”沈婧珂也礼貌地回来若月一句,这个若月和大殿中的巫女打扮一直,素面朝天,白绸衫青竹簪,一举一动,一颦一簇之间却流露出典雅清新的气息。整个人也恍如白莲花般恬静素雅。 “若月!”被若月关上的门突然又“吱呀”一声开了,衣衫不整地大皇子轩辕麟从里面走了出来,挡在了若月身前,低下头,抬起若月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若月,本王说过了,如果你一直不答应接受本王的情意,本王就慢慢地搅浑你这个占星殿。” “殿下,请您放尊重,殿下您是高高在上的太阳,若月不过是卑贱巫女,殿下您若强求则是逆了天道。不可如此。”若月冷着脸挪开轩辕麟的手,冷声道,“殿下您可以侮辱若月,可以巫女这占星殿中的巫女,但是您决不可侮辱神灵,否则,必遭天谴。” “天谴?”轩辕麟挑挑眉,朗声大笑,“哈哈哈哈!何为天谴?本王就是天!” “卑职告辞。”若月不愿与轩辕麟多纠缠,浅浅行礼,轻轻绕开轩辕麟。看着这一幕,沈婧珂心中是百思不得一解,她没想到自己以前费尽力气要救的竟然是这么个荒诞的人。 “沈姑娘。”轩辕麟突然走到唤了沈婧珂一声,走到沈婧珂身前,笑眯眯地看着她,“二弟眼光不错,沈姑娘确实是个美人。” “过奖了。”沈婧珂礼貌地回了一句,突然想起来彩交给她的那个手链,于是便抬手将额前的发丝拨至耳后,“叮当”一声,银手链上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一颗宝石突然从手链上坠落,掉在了地上。 “咦?”轩辕麟微微一惊,看了眼沈婧珂手腕上的手链,蹲下身子,将掉在地上的宝石捡了起来,放在沈婧珂手心,笑着道,“手链很漂亮,这宝石看上去也是稀罕之物,这手链可是轩辕信那小子送给你的?” “是的,这正是民女和信王爷的定情之物。”沈婧珂索性大大方方地注视着轩辕麟的眼睛回答,她此话一出,轩辕麟和秦公公均是微微一怔。手链在轩辕麟身前出现异象,表示什么呢? “若月!若月!!”男子清爽的声音在后院响起,一个着雪白公子袍的清俊少年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少年紫金冠束发,身形修长,眉目俊秀,笑容明媚。轩辕麟眯起眼看了少年一会儿,突然叫住了他,“三弟,你怎么来这了?是来找若月姑娘的吗?” “大哥?”少年快步跑到轩辕麟身前,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正是来找若月姑娘的额,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怕是中了邪找若月姑娘驱驱邪气。” “哦。”轩辕麟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挑挑眉道,“澈儿,我看你身体很好,再说了,你这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没什么事就不要常常朝着这占星殿跑,倒是要小心真的沾上了邪气。” “呵呵。”轩辕澈不好意思地笑笑,转而看向沈婧珂,一脸的惊异,“沈姑娘,原来是你,听说你医治好了两位小公主的恶疾,沈姑娘还真厉害呢!” “两位公主不过是被蜱虫咬伤,本就并无大碍,所以婧珂也只是除了一点儿力。并无大功,也谈不上厉害。”沈婧珂说完,微微行礼,这个轩辕澈性格倒是较为单纯而且不浮夸。 “殿下,你来了。”若月听到轩辕澈呼喊她的声音,从大殿中走了出来,走到轩辕澈身边,弯腰行礼,微笑着看着他,“殿下,您今日感觉好些了吗?” “嗯!好很多了!”轩辕澈粲然一笑,明媚如阳。 “那就好,卑职今天再问您施一次法就会好些。”若月浅浅一笑,明眸皓齿,如随风而舞的白莲,美得让人屏息凝神。 “好。”轩辕澈点点头,轻轻地注视着若月,眼睛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看来这两兄弟都是喜欢这个巫女若月的,沈婧珂看着微笑对视着若月和轩辕澈又看了眼在一旁黑着脸的轩辕麟,轻轻叹了口气,幸好轩辕信没有看上这个若月,不得不承认这个若月确实是天生丽质,气质清新,若是精心装扮起来,也算得上是个一笑倾城的美人了。 “对了,沈姑娘和秦公公找若月所为何事呢?”若月突然想起来还有两位客人,歪着头好奇地问。 “啊,就是关于前些日**中出现异象的事情。”沈婧珂方才只顾着八卦巫女若月和两位皇子之间的微妙感情关系去了,一时居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这时被若月一提醒方才记了起来。 “异象?宫中出现异象那日,太后把若月召唤至慈宁宫,让若月占卜了一卦。” “是不是说宫中来了不祥之人?”沈婧珂追问。 “不完全是,卦象表明宫中确实是有邪气,但这邪气似乎已在宫中持续了半月之久了。而且,若月也算出井水变质和两位公主病倒的事情其实是有小人作怪。”若月诚恳地回答,深潭似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沈婧珂。 这个若月应该没有撒谎,她的眼珠并没有动,表情上夜丝毫找不到撒谎的迹象,沈婧珂细细观察了若月的表情一会儿,轻轻笑了,“谢谢若月了。” “沈姑娘为何要问此事?”若月不解地问沈婧珂,“莫非沈姑娘出了什么事?恕卑职直言,卑职觉得沈姑娘的身上似乎有些许邪气缠绕。最近也许是要犯小人。” “呵呵,我没什么事,还劳若月姑娘费心了。”听了若月的话沈婧珂心里方才明朗了,她确确实实是犯小人了,这小人来头可不小,身份也还挺高贵并且年纪也一大把了。 “对了,沈姑娘,两位公主生病的前一日本王在水晶殿外见过尹沫唯尹姑娘,尹姑娘从水晶殿出来,怀里揣着个什么东西。本王当时起了疑心,想要看个明白却被大哥拦下来了。”轩辕澈一本正经地告诉沈婧珂。 “你说那日,三弟,本王以为你是在偷看尹姑娘的胸部,所以才会将你给拉走,没想到却是误解你了。真是抱歉了。”轩辕麟极快地回应轩辕澈,笑着给轩辕澈赔罪,轩辕澈拍了拍轩辕麟的肩膀,爽朗的笑,“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沈婧珂看着这几个人的对话倒是渐渐明白了一些,这个大皇子轩辕麟可能真不是个善主,轩辕澈倒是个性格直率没什么城府,巫女若月容貌美丽,气质清新淡雅,但她的人却如同她的眼眸一样,仿若幽静深潭,看似风平浪静,却不知潭底下是怎样的风景。 沈婧珂在占星殿的时候,轩辕信去了刑部,前些日子他把自己在宫门遭遇埋伏的案子交予刑部处理,距今也有七天的时间了,能查出来的估计都查出来了,轩辕信于是去看看结果。得到的结果和他预想的结果一样,吴将军被定罪为策划者和谋划者也就是是背后主使人,原因是吴将军个人在三个月前的淮南战役中对轩辕信产生了极大的不满,这才动了杀心。对于这个结局,轩辕信平静地接受了,当初参与到这事件中来的人不是自杀就是被杀了,似乎再也找不到一丁点儿线索了。轩辕信很清楚,那个幕后策划人,在重重掩护下,消失了。但这天下,并没有天衣无缝的掩护。 嘿嘿 云景三十二年,农历五月初五,宜祭祀,作灶,余事勿取。忌,诸事不宜。 端午节到了,在臻国却是全然没有吃粽子,过端午的习惯的。初夏,天气微微有些闷热,明晃晃的太阳高悬在湛蓝的天空中。自她医治好了两位小公主的病后,宫中似乎又平静了下来,关于公主被蜱虫咬伤和沈婧珂收到诬陷的事件最后皇后插手处理了,皇后得出来的结果是害两位公主和嫁祸沈婧珂的正是那个井下女婴的母亲,一个在御膳房做事的宫女。[.超多好看小说] 据皇后以及皇后的得力助手审查得知这个宫女因为与人私通产下一子,后又不得不将孩子抛弃,给她额心理和精神方面造成了极大地影响,以至于精神失常,因此才做出伤害两位公主以及嫁祸沈婧珂的荒唐事。所有,将这个罪大恶极的宫女处以极刑,五马分尸。 沈婧珂对于这样的调查结果表示毫无异议,皇后的调查结果将该隐瞒的都已经结结实实地给瞒住了,整个事件也有了一个合适的承担者,一个与外人私通的宫女,既然两位公主已经没事了,宫中的异象也平息了,也就没有人会对皇后的这个调查结果提出异议了。 只是,一个精神失常的宫女怎么会有如此细腻心思?将整个害人与嫁祸的过程布置地滴水不漏?沈婧珂和轩辕信心里是清楚的,这件事情绝不会就此罢休。沈婧珂不想多干涉这个朝代的事情也不想掺和到勾心斗角的宫斗中去,但是,对于那些心怀不轨者的嫁祸是绝对不能姑息的。 吃过午饭,沈婧珂借着菜肴可口诱人想见一见御膳房的御厨的名义拉着秦公公进了御膳房。御膳房中又是一个让沈婧珂目瞪口呆的地方,各式各样的调味料,新鲜欲滴的菜肴,活蹦乱跳的鱼儿,新鲜嫩滑的肉类,还有到处乱跑的野鸡,沈婧珂心里一热真想拿起摄影机照相机来个舌尖上的御膳房。 亲们,电脑断网刚刚才恢复,请个假。预祝大家粽子节快乐! 第八十八章 花吃了那男孩 亲们,端午节快乐哟!! 沈婧珂饶有兴致地游走在忙忙碌碌的宫人之间,时不时厚脸皮地尝一尝新鲜出炉的菜肴,倒也十分悠闲,轩辕信这几天像是比较忙,无暇陪伴沈婧珂,便嘱咐秦公公一刻不离地跟着沈婧珂。(.)秦公公倒也尽职尽责一路陪在沈婧珂身边。他在宫里待了这么久很少见到像沈婧珂这么活泼的主子了,跟在沈婧珂身后看着她明媚的笑容自己的心情也不自觉地好了起来。 沈婧珂虽是一路寻找着美食,但终究还是没忘自己此行的目的,一边走一边仔细留意是否有宫人厨师穿着和那巫蛊娃娃身上一模一样的布料,可是找了一圈下来,也没有发现。 最后只剩下专门处理牲畜的房间没有去找了,所谓专门处理牲畜的房间,也就是屠宰间。沈婧珂要去屠宰间,秦公公却急忙阻拦,说是怕脏了她的衣裳。沈婧珂倒是不介意,不顾秦公公的阻拦,硬是闯了进去。 踏进门,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和腥臭腥味差点将沈婧珂熏倒在地,好在是学法医的,腥臭腐烂的尸体见得也不少,沈婧珂捂住鼻子轻轻走进了被剧烈腥臭味笼罩的屠宰间,屠宰间中宫人们穿着的衣服均是和巫蛊娃娃一样的布料,沈婧珂心里一喜,总算是有点眉目了,咋屠宰间工作均是男人,几乎没有女人。 粗布衫的汉子们见这屋子里突然来了个锦衣华服的姑娘,纷纷惊讶得打量着沈婧珂。沈婧珂倒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在人群中找寻可能是巫蛊娃娃主人的人。 “来客人吗?”洪亮入中的声音响起在污秽不堪的屠宰间。沈婧珂扭过头正对上一张长满青色胡须的脸,脸的主人是一个满身横肉的彪形大汉,“你好。“大汉随手拿起一块抹布擦了擦手,像沈婧珂伸出手去,微笑着看着她。 “你好。”沈婧珂握住大汉的手,礼貌地微笑。 “秦公公,秦公公好!”大汉见到了在沈婧珂背后跟着的一脸愁容的秦公公,爽朗地笑,“秦公公,好久不见了,今天是什么风竟然把秦公公您吹到小人这污秽肮脏的地方来了?” “杂家是陪沈姑娘来此的。”秦公公说着扯了扯沈婧珂的袖子,“沈姑娘,要是没什么发现,就随着杂家一起回藏星阁吧!这儿太脏,信王爷若是知道姑娘您来此地也会不悦的。” “我恰巧有了发现。”沈婧珂转头看向彪形大汉,从怀里掏出那个巫蛊娃娃,“请问您是否见过这个娃娃?” “见得多了。”大汉看着沈婧珂手中的娃娃,朗笑了两声,“这娃娃我可见得多了。” “怎么说?” “我们这屠宰间里的小春几乎每天都在做这样的娃娃,看上去怪吓人的,我们也不知道他做了是要干什么用,倒是问过他,但是他却不曾回答。只是一个劲地不停的缝制这样的奇怪娃娃。” “小春?谁是小春,他现在在哪?” “那小子总是说身子发冷,这大热的天气也硬是要坐在锅炉灶台旁边,于是我们就干脆把他安置子啊锅炉灶旁边拨弄柴火了。” “锅炉灶?” “对,就是专门用来烫猪皮的锅炉灶,就在后面。”大汉说着指了指后方的小隔间。 “谢谢你。”沈婧珂道了声谢,急急忙忙地走向后方的小隔间,秦公公想拦住她但是确仍是无济于事。 锅炉房里满是热腾腾白茫茫的水蒸气,打开门,热浪袭人,废水在锅里“嘟嘟嘟嘟”地翻滚着冒着大大小小的泡泡,几个猪头在沸水中翻来滚去,散发出淡淡的肉香,黑漆漆的灶台前蜷缩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少年蹲在那儿,双眼紧紧地注视着熊熊燃烧者的柴火,似乎是在发呆。 现在已立夏天气颇为炎热,若是寻常人在这样的锅炉房里头住着定是燥热难耐的。可这个少年竟然蜷缩着身子,一个劲的颤抖,却像是中了寒毒的人一般。 这便是彪形大汉所说的小春了吧!沈婧珂想着想着走少年身旁,蹲下身,轻轻拍拍少男的肩膀。 “谁?”少年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了眼沈婧珂,半晌,又瞪大了眼睛像受了惊的小猫一样向后挪了挪身子,颤抖着身子地所在墙角,一脸戒备地等着沈婧珂,“你是谁?你是谁?” “我叫沈婧珂,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沈婧珂微笑着朝着少年挪了一步,轻轻用手触碰他颤抖着的双肩,却陡然发现这少年的皮肤竟然像冰块一样冰凉透骨。沈婧珂一怔。温柔得看着少年苍白羸弱的面庞,柔声问,“不要怕,你很冷吗?” “嗯。”少年点点头,警惕的瞪着沈婧珂,“你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唉。”沈婧珂轻轻叹了口气,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衣轻轻盖在少年身上,少年惊叫一声,表情嫌恶地将沈婧珂的披肩 秦公公谈气低得叹气,某不做声地将沈婧珂的外衣披在少年身上,叹口气道,“暖和点了吗?小春?” “公公---公公---。”少年仰起头惊异万分地看着沈婧珂身后的秦公公。 “傻孩子。”秦公公柔声问少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怕冷的?” “三个月前。”少年说着裹紧了身后的大衣,哆哆嗦嗦地瞪着沈婧珂和秦公公,“啪嗒”一声,一个丑陋诡异的巫蛊娃娃从好年身上掉了出啦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沈婧珂捡起地上的娃娃不解地问少年。 “这个---这个----这个可以暖身体。”少年说着睁大眼睛怯生生地按着沈婧珂。沈婧珂这才发现眼前的少年五官柔美,身形羸弱,长的倒是十分清秀。 “让我给你号号脉。”沈婧珂一把抓住少年的胳膊,挽起他的袖子。轻轻将手指搭在舒淳手腕上,渗透骨髓的寒气自少年手腕蔓延至沈婧珂的心底,沈婧珂皱了皱眉,顺着那诡异的寒气探向少年手臂深处,只见少年的胳膊肘那里有一个淡紫色鸢尾花刺青,花儿艳丽地绽放在少年白皙的皮肤上,娇艳欲滴,白雾似的寒气从花蕊中冉冉升起在少年的臂膀中蔓延开来。 沈婧珂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冒着寒气的花蕊,“咻”地一声响,一朵巨大的鸢尾花突然在少年背后恣意绽放,花根和叶子紧紧地缠绕着少年羸弱苍白的身体。整朵花肆意地生长在少年的身体上,一口一口地吸食者少年的生命。浅黄色的花蕊正对着少年的头部,如柔软的舌头般轻轻触摸着少年的脸庞,吐纳出白色的雾气,少年的胸膛一起一伏,有节奏地呼吸着,花儿也随着少年的呼吸而轻轻摆动着身体,风过,花和少年一起随风摇摆。 “这是怎么回事?”秦公公惊骇万分地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讶异地长大了嘴巴。 “不是什么好事。”沈婧珂锁眉,“为什么花会生长在人身上” “啊!”沈婧珂和秦公公身后突然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和杯盘落地的“噼噼啪啪”声。沈婧珂和秦公公齐刷刷地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妇女颤抖哆嗦着身子站在他们背后,惊恐地看着被巨大的鸢尾花包裹着的少年,捂住嘴巴,不停的抽泣,“是诅咒,诅咒.....这是诅咒啊!!我的小春,我的小春-----”女子说着颤抖着身子向后仰去。 “您说什么?”沈婧珂快步上前扶住女子,关心地问。 “是诅咒啊!诅咒!”女子的嘴唇颤抖着,紧紧地抓着沈婧珂的胳膊,“那是诅咒!那花儿,那花儿,那花儿要,要---要吃了我的小春!” “什么?”沈婧珂轻轻拍打女子的脊背,柔声安慰他,“您别急,慢慢说。” “那花儿要,要--要吃了我家小春的,那花会吃了我的小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家小春啊!我,我给您跪下了---”女人呢说着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娘!娘----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少年吃力地站起身子,慢慢走到女人身前,蹲下身来,哭泣着抚慰自己的母亲,“娘,娘,不要这样,小春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89 阴谋01 亲们,听说还是忍不住会加入玄幻情节啊~~~~希望亲们喜欢~~~嘻嘻 “秦公公,沈姑娘,奴婢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让占星殿的若月宫主为奴婢的小春驱驱邪吧!那生长在小春身体上的怪异花朵就快把小春给吞没了,奴婢丈夫死得早,也就小春这一个孩子,小春平时倒是很孝顺的为人也老实,怎么会,怎么会沾染了这么古怪的东西啊!真是作孽啊!!”妇人说着说着便哭泣了起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央求沈婧珂和秦公公带着小春去占星殿找若月宫主。 “可怜天下父母心。”沈婧珂看着小春母亲这样子心里酸酸的,微微叹了口气,温柔地扶起跪在地上磕头的小春母亲,捡起地上的巫蛊娃娃问道,“大婶,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力帮小春。只是,大婶,你可知道小春为什么要制作这样的巫蛊娃娃?” “巫蛊娃娃?”小春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过沈婧珂递过来巫蛊娃娃放在手中细细端详,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这娃娃好像是大皇子殿下托我们家小春做的。” “大皇子殿下?”沈婧珂顿时警惕了起来,大皇子轩辕麟托小春做这种巫蛊娃娃,目的何在? “是的。”妇人点点头,“殿下知道我们母子两生活艰辛,对小春也是很照顾的,他说要给小春些找些轻松又挣得来钱的活计做,于是那日便拿了这个娃娃给小春,说让小春照着这娃娃做,做一个是二十两银子,小春便答应了下来,莫非,莫非是惹上什么了?” “您不要担心,小春没惹上什么,不要担心,小春会好起来的。[]”沈婧珂安慰了小春娘几句,秀眉紧锁,这个大皇子,做这样的巫蛊娃娃定是没安什么好心,小春身上所长的诡异花朵估计就和这巫蛊娃娃有关系。沈婧珂再转念一想既然这宫中有一个占星殿有一个巫女,那么这件事情索性还是先去找找那巫女。沈婧珂正想着秦公公忽然打断了她,“沈姑娘,刚才进来一个小太监,说是信王爷此时邀请您一起去清湖亭吃些点心喝点清茶。” “嗯?”沈婧珂看了眼蜷缩在地上的小春,抿抿唇道,“告诉信王爷,吃点心品茶就不用了,我会在占星殿等他,希望殿下他能来占星殿,有要事商议。” “这个----”秦公公颇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沈婧珂,叹了口气,跟旁边的小太监耳语了一番,小太监便急匆匆地处理御膳房。 “公公,请问您可以备一台轿子吗?”沈婧珂蹲在地上扶起蜷缩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打着哆嗦的小春,央求似地看着秦公公。 “沈姑娘,你莫不是要用轿子将小春送去占星殿吧!” “嗯。”沈婧珂点点头,“秦公公难为您了。” “没事,没事,奴才这就去为沈姑娘和小春备轿子。”秦公公说完鞠了一躬便退下了。片刻后一顶黑色的轿子就停在了屠宰间的门口,沈婧珂扶小春进轿子,然后关上轿帘,走在轿子的一侧,小春身上的诡异花朵自见到阳光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但是小春身上还是冷得吓人。 到达占星殿门口时沈婧珂发现轩辕信早已就等在那儿了,若月则站在他身侧,随着他一起望着沈婧珂来的方向。见沈婧珂来了轩辕信上前迎接,微笑着看着她,老实说,半日不见真的仿若是如隔一秋,想念得紧,“珂儿,为什么把我叫到这里来?我已经叫人备好了点心和清茶,怎么突然把要来这里?” “有事情要麻烦若月姑娘,殿下还记得那个巫蛊娃娃吗?” “嗯,记得。”轩辕信偏过头看了眼沈婧珂身后的黑色轿子,“那轿子里坐着的是什么人?” “是御膳房的一个杂役。”沈婧珂说着吩咐跟在后边的小太监掀起轿帘。一个羸弱苍白的少年出现在轩辕信面前,不知为何,轩辕信见到那少年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怎么了?”沈婧珂看着轩辕信皱起的眉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轩辕信摆摆头,“这个少年是怎么了?” “恐怕是被人下了诅咒所以才来找若月姑娘。”沈婧珂说着看向站在台阶上的若月。 “诅咒?让我看看。”若月急忙从台阶上走下来走到轿子旁边,看向蜷缩在轿子里不停地颤抖着身体的少年,秀美紧蹙,急忙吩咐服侍在她身旁的巫女,“快些把这个孩子抬去大殿之内。”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沈婧珂着急地问,“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朵诡异的花儿,那花儿像是生长在他身上一般。” “这孩子是被反噬了。”若月急急忙忙地招呼白衣巫女将少年抬进大殿,转头询问沈婧珂,“姑娘可曾见到过着少年身上有其他什么古怪的东西么?” “有的。”沈婧珂掏出那个丑陋万分的巫蛊娃娃,“这个,这个便是在他身上发现的。” “巫蛊娃娃这个巫蛊娃娃我在沈姑娘房间里和两位公主居住的水晶殿中曾经见到过。”若月说着皱紧了眉,“若月虽不认识这娃娃,但也曾研究过这样的东西,这恐怕是非常厉害的蛊毒。使用这种东西的人应该是心狠手辣之人。” “不瞒你们说,这娃娃是大皇子殿下让小春做的。”沈婧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她此话一出众人缄默。 若月将小春安置在大殿中的软榻上将他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检查了一番,让人抱来毛毯和被子盖在小春身上,叹了口气道,“大皇子殿下没理由对一个小杂役下手啊!” “嗯,是没道理,但是那些娃娃是放在我和小公主的房间中的,究竟是娃娃具有诅咒性质还是做娃娃的人被诅咒?”沈婧珂奇怪地问若月。 “可能两者都有,只是程度不同。” “那这个孩子该怎么样拯救呢?” “若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还得查阅一些资料,问一下若月的师傅,这一时半会儿若月恐怕也无能为力。”若月担忧地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小春叹了口气,“不过,好在若月还是可以想办法控制住这孩子的情况,以防止恶化。” 轩辕信则是一直沉默着,轩辕麟不可能会对一个小杂役下手,但是御膳房中死一个小杂役也是一件绝不会引起人注意的事情,若是轩辕麟企图对小公主和沈婧珂下手,那沈婧珂也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了,而且两个小公主丝毫没有得罪到轩辕麟再者轩辕麟平日里还是非常喜欢小公主的,所以他对小公主下手的可能性也不大,相反这个做娃娃的杂役反而还奄奄一息了,看上去这个杂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对一个不引起人注意的杂役下手,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可能性也是轩辕信想都不敢想的。 90 求婚 沈婧珂将小春安置在若月的占星殿中便随着轩辕信回藏星阁,回去的路上轩辕信始终是一言不发,脸色黑沉,沈婧珂知道他有心事但也不方便询问,想找个话题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在胭脂坊看到的那个和芍药长得一摸一样的女子,正巧得了个话题,“我在胭脂坊看到过一个长得和芍药一摸一样的女子。” “芍药?”轩辕信停住脚步想了一会儿方才记起来芍药是沈婧珂所破解的连环谋杀案件中的那个浅醉楼的歌妓,而这个歌妓和轩辕麟似乎又是有些关系的,轩辕信转过头皱着眉看着沈婧珂,“你是说一摸一样?” “嗯。”沈婧珂点点头,“几乎是一摸一样,并且当我问起芍药的时候,那个女子言辞闪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轩辕信锁眉,“也许那个女子是芍药的姐妹吧!死了的人是不可能复生的,改天去看看好了。” “殿下,殿下。”秦公公突然急急忙忙地从远方跑过来,一头撞在了轩辕信怀中,拍了拍胸脯,不停的喘气。 “何事如此慌张?” “殿下,殿下-----”秦公公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抬起头忧心忡忡地望着轩辕信,眉毛皱成了一团,“殿下----出大事啦!” “什么事?”轩辕信轻轻拍拍秦公公的脊背,“出了什么事,慢慢说说。不要急。” “盈国二皇子皇甫锦锦王爷带着一批使者突然来访,说是为盈国公主皇甫媛的婚事而来的。”秦公公说完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沈婧珂。 “为婚事而来?”轩辕信也怔住了。 “是啊,现在陛下正在金銮殿接待锦王爷和他的使者们,殿下还请速速赶过去。” “嗯,我知道了。”轩辕信吩咐身边的侍从将沈婧珂送回藏星阁,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碧玉簪轻轻插在沈婧珂的发髻上,微笑着道,“丫头,本王今日本来是想把这簪子送给你,这几日忙于公务,冷落了你,于是便在后花园的亭子中准备了些点心和清茶,想和你一起赏赏花,喝喝茶,再将这簪子送给你赔罪,现在看来是做不成了,改日吧,你先回藏星阁,小春的事情我会好好查。” 沈婧珂看着轩辕信的黑曜石般的眼睛,心底闪过几丝淡淡的失落,轻轻点头,“好。” “嗯。你呀,板着张脸可不好看。”轩辕信笑着刮了刮沈婧珂的鼻子随即便跟着秦公公去了大殿。沈婧珂看了急匆匆的背影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鼻尖微酸,皇甫锦恐怕是为皇甫媛和轩辕信的婚事而来,说不定轩辕信将要和皇甫媛共结连理,不过既然大皇子轩辕麟已经找到了,自己也该离开了,这些纷扰便于她无关了。 轩辕信随着秦公公走进大殿之中,正巧看到了正在和皇帝喝酒聊天的皇甫锦,剑眉微蹙,上前去给皇帝了个礼,又和皇甫锦寒暄了一番方才坐在皇帝为他设置的软榻上。 “信儿,你对皇甫公主印象如何?”轩辕信刚刚坐定,皇帝就笑盈盈地开口询问。 “皇甫公主国色天香,心地善良,性格淳朴,纯真直率,是个很好的女子。”轩辕信礼貌地回答。 “这就好,既然你对我妹妹印象很好,那不如娶了她。”武将出身的皇甫锦说话果然是一点都不含蓄。 “皇甫公主是个妙人,但信却配不上皇甫公主。” “为何配不上?”皇甫锦拿起酒杯眯着眼意味深长地一般看着轩辕信,“信王爷的意思到底是我的媛儿配不上你还是你配不上我的媛儿?” “在下配不上皇甫公主。”轩辕信老老实实地回答。 “呵呵。所言非虚。”皇帝轻轻咳嗽了两声,笑眯眯地看着皇甫锦,“令妹倾城绝色,琴棋诗画无不擅长,贤淑可人,但信儿却是毛病诸多,并无特别之处,着实是配不上皇甫公主,所以这桩婚事-----” “切。”皇甫锦放下酒杯,轻轻哼了一声,脸色一凛,冷声道,“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媛儿为了救心上人轩辕信连命都不顾,坊间到处流传着臻国二皇子与盈国公主私奔的故事,着实是侮了媛儿的名声,即便如此,可怜的媛儿为了你轩辕信茶饭不思,身心憔悴,卧床不起,若不为此,我怎会来拜访?” “皇甫公主又病到了?”轩辕信着急地问。 皇甫锦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转而看向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此事本就是轩辕信错在先,不过是讨你儿子做个驸马,媛儿才貌俱佳,贤德具备,难道会衬不上贵国的信王爷?” “呵呵,呵呵-----不要动怒,不要动怒。”皇帝咳嗽了两声陪着脸笑,“还不知你父亲是什么意思。” “媛儿如今再度病倒,在坊间的名声不大好,均是因为贵国的二皇子轩辕信,父亲的意思很明白,媛儿一心恋着轩辕信,情深意重,还希望轩辕信有所回应,倘若是媛儿有何三长两短,仗,怕是免不了要打的。盈国本有意臻国若无情就莫怪我盈国弃义,再者父亲是很乐于看到两国联姻的。” 皇甫锦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皇帝也无法在推辞,头疼得厉害,这几日他避见盈国使者也正是为了不多生事端,既是为了逃避此事,以如今臻国的兵力与盈国对抗无异于是以卵击石,皇帝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轩辕信,事到如今恐怕也只有答应这桩婚事了。 轩辕信是懂得皇帝心中所担忧的事情的,这么多年来,小心翼翼维持的两国平很恐怕是会毁在一个答案之间,若给予否定答案,则正好给了野心勃勃的盈国一个发动战争的借口。战争一旦爆发臻国便是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但若是答应,恐怕也是跳进了一个更大的圈里,但眼下,没有选择了,只是要苦了沈婧珂,承诺过的王妃之位---------- “信王爷,你是否考虑好了?”皇甫锦站起身来目光执着地盯着轩辕信。打断了轩辕信的思虑。 轩辕信看了皇甫锦一眼轻轻一笑,拱了拱手“在下自会选一吉日迎娶皇甫公主。三日后自会将丰厚的聘礼送往盈国皇宫。皇甫公主对在下情深意重,又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又怎可辜负公主?” “好!”皇甫锦点点头嘴角浮出一抹笑意,端起矮几上的酒杯,朗声大笑,“来,我敬你!” “这杯酒等会再饮。”轩辕信没有端起酒杯,对皇甫锦做了个推辞的手势,转头看着皇帝,郑重其事地开口,“陛下,儿臣有一事想求。” “所为何事?”皇帝疲惫地笑了笑,轻咳两声问。 “儿臣想纳一侧妃。还望陛下成全。” “侧妃?”皇帝轻轻挑眉,眼前尹沫唯的影子,“噢,好,是尹姑娘吗?不过关于这件事,你自可来寡人寝宫清朗宫与寡人商议,和皇甫王爷难得来一次,先与皇甫王爷喝酒吧!” “是。”轩辕信点点头转而看了眼脸上颇有些不悦的皇甫锦,主动向他敬酒。 正妃还未过门便要纳侧妃,轩辕信这一招让皇甫锦颇有些不悦,但无奈媛儿心仪与他,媛儿性格倔强,终日茶饭不思,所以纵使如此也只能随着媛儿了。 清朗宫 “你说你要纳沈婧珂为侧妃?!”皇帝惊讶万分地盯着轩辕信,咳嗽了起来。 “皇上息怒,别伤了龙体。”良妃给皇帝端上一杯清茶,在一旁帮着轩辕信说话,“信儿想来是对那皇甫公主无意的,臣妾倒是颇喜欢那个沈姑娘的,信儿不是说她以前救过信儿性命吗?而今那女子前几日又救了两位小公主,也可谓是对我们皇室有恩了,那姑娘虽说没什么背景但也是容貌秀美,品格端庄,臣妾觉得纳她为侧妃也未尝不可,也可以圆信儿的愿。” “哎------”皇帝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看了良妃和轩辕信一眼,皱着眉摆了摆手,“好吧,好吧!随你们去吧!该来的总会来,寡人累了,想休息了,信儿你也回去休息吧!你的请求寡人答应了,这几日好好招待皇甫王爷,聘礼寡人自会为你备好,下去吧!” “是。”轩辕信行礼,“谢陛下成全。” 月上树梢,繁星满天,皇宫中逐渐燃起了明媚的灯火,零零散散的宫人们忙碌地奔波在各个宫殿之间,藏星阁如一颗安静地坐落在一群灯火璀璨的宫殿之中,轩辕信远远地看着藏星阁中那一抹暖黄色的倩影,浓眉微蹙,仰起头轻轻看了眼高悬在天空中的弯月。陪伴着太阳的月亮啊---- 91 缠绵悱恻 亲们,因为期末考试的轰炸听说不得不更新的慢了些~~~还请亲们谅解呀!“不进来吗?”沈婧珂提着灯笼眼带笑意地看着闷闷不乐的轩辕信,缓缓道,“殿下既然已经到藏星阁的门口了,为何不进来呢?” “你怎么出来了?是天热睡不着吗?”轩辕信略有些慌张地问。 “不是。”沈婧珂摇摇头淡然自若地看着轩辕信,深潭般眸子里闪烁着暖黄色的微光,“虽已入夏但这天气还没热到让人辗转难眠的地步。民女只是看见殿下您怔怔地站在星月阁外边这才出来看看殿下您为何会不进殿中来。” “我现在就进去。”轩辕信说着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你还记得在雨中放风筝那日你跟我所说的话吗?” “什么话?”沈婧珂淡淡地问。 “不记得了吗?”轩辕信挑挑眉,颇有些失落地垂下头,“原来你已经不记得了。”沈婧珂看着轩辕信失落的摸样心微微地痛,轻轻拉了拉他的手指,“殿下,夏日炎热,外面虫蚁多,有什么话还是进屋说吧!” “嗯,好。”轩辕信点点头随即遣散了跟在他身后的丫鬟和太监,随着沈婧珂慢慢走向藏星阁,沈婧珂在藏星阁中准备了一桌子的点心和两户美酒,敞开窗子,让银白色的华美月光从窗子中倾泻而下,投射在青色的地砖上,落下斑驳的影子。 “殿下。”沈婧珂给轩辕信给轩辕信倒了一杯酒,眉眼温柔地看着他,“殿下,我已经听说了您的婚事。(.好看的小说)盈国二皇子替妹妹向您说媒,我也知道您别无选择。” 轩辕信不答话结果沈婧珂手中的酒杯,看着里面散着清香的清酒,苦笑了几声,一饮而尽。 “殿下,您是太阳,是高高在上的太阳,自此以后您的身边就有月亮了,会一直陪伴着您的月亮。”沈婧珂说完顿了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浅声道,“皇甫公主便是会常伴在您身边的王妃是将要拥抱您的月亮。” “殿下。”沈婧珂索性将青瓷酒壶里的清酒全都倒进碗里,端起碗,一饮而尽随即擦干嘴,眼睛笑成了好看的月牙形,深深吸了口气,“殿下,沈婧珂在此祝愿您和皇甫公主喜结连理,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看着沈婧珂脸上的笑容,轩辕信的心揪成了一团,安安静静地坐在沈婧珂对面,心疼地看着一杯接一杯喝着酒的她,不说话。沈婧珂将另一壶酒也倒进了瓷碗中,尽数喝下随即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笑盈盈地注视着轩辕信,笑着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殿下且将那日的巫山云雨鱼水之欢当做是一场梦吧!婧珂明日就离开皇宫,愿殿下和公主一切安好。”沈婧珂说完又让丫鬟添了一坛酒,打开酒坛直接将酒倒进碗中,醉眼朦胧地看着轩辕信,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信,信,我的这里好难受,好难受,心里好难受。堵得慌。我不想,不想看见你娶别的女人。不想,不想-----” “那就留在本王身边。”轩辕信拉住沈婧珂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留在本王身边,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你成为本王的王妃。” “留在你身边?”沈婧珂梦呓般地重复着轩辕信的话,笑着看着他,“你,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对,留在本王身边,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本王的王妃。半月之后,便是本王迎娶你的日子。” “呵呵,呵呵---”沈婧珂苦笑着摆摆手,将自己的手从轩辕信手中挣脱,“不可以,我不能留在这里-----”沈婧珂抱起酒坛,“咕噜咕噜”地把酒往喉咙里灌,轩辕信看不过去,用力拽住她的手腕,“嘭”地一声酒坛坠落在地上,酒花四射,沈婧珂直愣愣地盯着地上破碎了的酒坛,蹲下身子,将碎片一片一片捡了起来,捡着捡着便嘤嘤地哭泣了起来。 轩辕信轻轻抱住她,将她搂紧怀里,温柔地抚摸她黑绸般的长发。 “信,你知道吗?今年年初,哥哥驾着车带着我和母亲去给外公外婆上香在高速公路上遭遇了一场惨烈车祸,母亲和哥哥为了护住我,一个成了植物人,一个下肢瘫痪,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沈婧珂呜咽着,蜷缩在轩辕信温暖的怀抱中抽泣,“为了救他们所以我做了组织的奴隶,签下血契,只有我办到了组织交予的事情,母亲和哥哥就会好起来-----所以----”沈婧珂抬起头眼泪婆娑地看着轩辕信,“信,对不起,对不起,我始终没有办法和你相守,始终没有办法做你的月亮-----我不想看着你迎娶别的女人,但是,我又没有办法给你温暖和陪伴,原谅我,原谅我------”沈婧珂依偎在轩辕信怀中大声的抽泣,眼泪不止。 “傻瓜,本王喜欢你让要你做本王的侧妃这只是本王一个人的事情,很抱歉本王要迎娶别的女人,但本王说过你终会是本王的王妃,终会是!”轩辕信说着抬起沈婧珂的下巴,用温暖柔润的嘴唇轻轻亲吻沈婧珂眼睛,允吸她脸上的泪珠。 沈婧珂啜泣一会儿,热烈地回应轩辕信的吻,吻住他紧锁的眉头,亲吻他高挺的鼻梁,四片温暖湿润的唇瓣缠绵悱恻地交织在一起,轩辕信用力地允吸沈婧珂的唇,紧紧地搂住她,烛火摇曳,微风顿起,沈婧珂的衣带随着风轻轻地飘荡,轩辕信纤长有力的手指轻轻解开沈婧珂的衣带温暖厚实的大手探进沈婧珂的粉色的丝绸亵衣内,顺着如凝脂般滑腻的肌肤渐渐向上侵略,覆盖在沈婧珂胸前玉兔般的柔软上,温柔地揉捏,纤长灵活的手指调皮地捻着沈婧珂粉色的蓓蕾。 沈婧珂闭上眼睛轻轻嘤咛一声,双手攀住轩辕信的脖颈将他拉入自己怀中,轻解罗裳,衣衫尽褪,只剩一件绣着海棠的粉色亵衣,沈婧珂白皙修长的大腿不安分地勾住轩辕信精壮的腰,轻轻地摩挲着轩辕信腿,调皮的小手慢慢解开轩辕信的衣带,柔嫩的手指在轩辕信结实有力的胸膛上跳舞,轩辕信身子一震,火辣辣地盯着面色潮红媚眼如丝的沈婧珂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情欲,俯下身子,一把扯掉沈婧珂身上的亵衣,沈婧珂忙用手护在胸部,调皮地冲轩辕信吐了吐舌头,看着沈婧珂调皮的笑容轩辕信只觉得两腿之间灼热的坚挺已是膨胀不已,精血上涌,霸道地束缚住沈婧珂的调皮的双手,将自己结实精壮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沈婧珂胸前白嫩丰满的柔软,不安分地摩挲,霸道火热的舌紧紧地缠绕住沈婧珂的丁香小舌,一只手束缚住沈婧珂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探向沈婧珂水润柔软的下体,温暖厚实的大手温柔地覆盖住沈婧珂早已湿润的柔嫩花蕊,一只手指大胆地探向沈婧珂温暖湿润的花心深处,沈婧珂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轩辕信将自己灼热的坚挺对准了沈婧珂娇嫩的花心,猛地用力霸道地进入了沈婧珂的身体,温暖紧致的感觉冲入轩辕信脑中,轩辕信低声沉吟一声,一点一点,霸道而又温柔地耸动地身体。 轩辕信的速度越来越快,沈婧珂忍不住“啊!”地呻吟了一声,挣开轩辕信的手环住他的脖子,疯狂地地亲吻他俊美的眉眼。畅快飘渺的快感如潮水般涌来,沈婧珂仿佛在柔软的云层中不断往下跌,身子微微颤抖,忍不住在轩辕信身下抽泣起来,这一夜以后,就要离别了吧!他会成为别人的新郎,而她则会继续孤独地一个人走下去----- 92 落花经 清晨,一向歌舞升平的明阳宫中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轩辕麟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在他面前吵个不停的尹沫唯,淡淡道。[.超多好看小说]“轩辕信半月后就要和皇甫媛沈婧珂完婚了,你再这么吵下去也无济于事。” “殿下,是您让我把无辜娃娃放在水晶殿和藏星阁的,殿下您当时不是说有把握让二皇子殿下喜欢上我的吗?为什么现在能和他成亲的不是我?”尹沫唯气恼地质问轩辕麟。 “噢?”轩辕麟锁眉,脸色一凛,眯起眼冷冰冰地盯着尹沫唯的眼睛,,寒声道“尹姑娘,你倒是很聪明地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本王了啊,呵呵,本王有必要让你利用巫蛊娃娃陷害沈婧珂么?再者本王会容许你对本王的妹妹们下手吗?” “殿下-----”尹沫唯怔住了,脊梁上涌起一阵凉意,轩辕麟话说得明明白白,尹沫唯就算是告诉别人有关巫蛊娃娃的事情都是轩辕麟怂恿她做的,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所以,事情如果抖出去,千夫所指背黑锅的必然会是尹沫唯。 “尹姑娘,做事切不可心急,急则必败。”轩辕麟端起酒杯,轻轻抿两口酒,“上次水晶殿的两个公主生病时如果不是被沈婧珂那丫头看出来端倪,她现在早就成为阶下之囚了。那么半月后轩辕信迎娶的也就必然会是你尹沫唯了,只可惜-----” “沈婧珂倒是好对付,糟糕的是盈国的二皇子偏偏在这个时候与皇上商议皇甫公主和二皇子殿下的婚事,皇甫公主可不是好惹的啊!”尹沫唯说着愤愤地跺了跺脚,她看中的原就是那王妃的位置,而不是区区一个侧妃,巴结太后,勾结轩辕麟,陷害沈婧珂,机关算尽最后却连侧妃都不成。 “哼。”轩辕麟哂笑一声,轻蔑地看着尹沫唯,“尹姑娘,本王倒希望尹姑娘你看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皇甫公主金枝玉叶又怎是你一个区区武将守备之女动得了的?沈婧珂你倒是可以精心算计,但皇甫公主不是你动得起的!” 轩辕麟的话深深地刺伤了尹沫唯,尹沫唯虽然只是武将守备之女在自小便被父母捧在手心,娇生惯养,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因生得美貌,身段婀娜窈窕在边关的小城也算得上了闻名一方的美人儿,所以她自小便是心高气傲,自与轩辕信邂逅以后就看上了王妃的位置,缠着父亲巴结太后,进到这皇宫里来一步一步谋取太后和良妃的好感与信任-------可这沈婧珂一来便将这些都打破了。后来还杀出来一个皇甫公主,硬生生地打碎了她做王妃的痴梦。 她方才与轩辕麟说出责怪皇甫公主的一番话不过是为了发泄发泄心中的不满,没想到却被轩辕麟给刻薄地反击回来了,轩辕麟似乎是在护着皇甫公主的,这就奇怪了,素不相识的,轩辕麟为什么要护着皇甫公主呢? “好了,你先回去吧,本王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本王觉得你是个十分聪明的姑娘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你要牢记本王始终是皇上的长子。你的愿望本王迟早会满足你。”轩辕麟说着闭上了眼睛,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尹沫唯退出去。 尹沫唯心里的愤怒和不满虽仍未平息,但见到轩辕麟这爱理不理的样子倒也知道自己惹不起,只好默默地退了出去,没错,轩辕麟确确实实是皇上的长子,但是,就她尹沫唯进宫的这段时间在宫中的所见所闻看来皇上是更喜欢轩辕信这个次子的,而且,轩辕信的才能和口碑要明显好于轩辕麟,皇上龙体有恙且年事颇高,按规矩本该早日立长子太子,而今却迟迟不立,也就证明轩辕信坐上龙椅的可能性不必轩辕麟低。 龙椅,凤冠,**之主,母仪天下,想到这几个词尹温雪的血液又澎湃了起来,她和她的父亲尹守备一样似乎都有着不该有的野心,清晨的阳光温暖而美好尹沫唯远远地看到轩辕信牵着沈婧珂的手漫步在层层阁楼之间,妒火中烧。 盈国皇宫水心殿 皇甫媛趴在软榻上用一根绿油油的小草逗弄金丝笼子中的五彩鹦鹉,享受着暖暖的阳光。贴身丫鬟晓碧忽然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脸带笑意朝着皇甫媛行礼,笑着道,“主子,主子,您可有喜事啦!” “什么喜事?”皇甫媛仰起头眨巴着大眼睛问晓碧,心里像有数十个小人儿在打鼓一般,大哥皇甫青云让二哥皇甫锦去臻国皇宫与臻国皇帝商议她与轩辕信婚事的事情她是有所耳闻的,想来晓碧这会儿急匆匆地跑来定是为了这个事,既然是喜事,莫非------莫非是轩辕信要娶她皇甫媛啦!想到这皇甫媛心中像灌了蜜似地甜。 “主子,还能有什么别的喜事,不就是您和臻国二皇子轩辕信的婚事呗!”晓碧知道皇甫媛个性,直截了当地说。 “他答应了么?”皇甫媛目光灼灼地盯着晓碧,顿了顿,咬了咬唇自言自语道,“他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 “当然是答应了!主子你貌美如花贤淑端庄能嫁给他轩辕信是他的福气,他又岂能有不答应的道理?” “答应了?!他真的答应了?!我就要做信哥哥的妻子了么?真棒!真棒!”皇甫媛像小兔子一般从软榻上跳起来,欣喜若狂抱着晓碧,“晓碧,晓碧,我就要嫁人了诶!晓碧,晓碧,我就要嫁给我喜欢的信哥哥了!!好开心!好开心!” “好啦,好啦,主子,那臻国都已经把聘礼都送过来了呢!”晓碧温柔地拍拍皇甫媛的肩膀,柔声道,“主子,您别这么急,大婚之日据说是定在半月后,这半月呢,您要学习很多臻国的规矩习俗,还有,大皇子殿下现在让您去和宫找他,说是有重要的话要交待您呢!皇上已经收下了臻国的聘礼,正在和臻国使者一起用膳,主子您是即将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现在可不能轻易抛头露面。” “谢谢晓碧姐姐!”皇甫媛笑眯眯地看着晓碧,乖巧地道谢,晓碧对她一向都如姐姐一般温柔体贴,皇甫媛十分喜欢。晓碧看着皇甫媛这欢喜的摸样也就把听到的关于轩辕信会在大婚之日的后一日纳侧妃的事情给咽下喉咙了,不忍告诉她,反正据说哪侧妃不会进行正式的仪式,只是一抬轿子娶进王府那就暂且瞒着皇甫媛好了。 皇甫媛拥抱玩晓碧便欢喜地跑向和宫,皇甫青云正坐在和宫中看书见皇甫媛欢欢喜喜地蹦进来了,笑眯眯地起身迎接,“媛儿,大哥说的没错吧!大哥说你一定会嫁给轩辕信的,这不就实现了嘛!” “谢谢大哥!”皇甫媛羞涩地行了个礼,面带桃花地问皇甫青云,“大哥,你找媛儿有什么事啊!” “啊!是想给些补药你喝。”皇甫青云说着招了招手,一个粉裙丫鬟便端着一碗汤药走到了皇甫媛身前。 “补药?这是神马补药?” “大哥听闻出阁前的少女在出阁前连续服用这种药七日身体便可在三年之内都带有幽兰的清香,并且皮肤也将更加白皙,最重要的是----”皇甫青云神秘的笑笑,“这药可以助你和轩辕信早生儿女。” “啊?”听到这句话,皇甫媛俏丽的小脸刷得一下红了,羞涩地笑笑,抿了抿唇,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擦干净嘴,感激地冲皇甫青云笑,“谢谢大哥!” “傻丫头,跟大哥还言什么谢,大哥会每日派人把药送去你的而且大哥还帮你找了两个臻国的嬷嬷叫你学习臻国的礼仪风俗,大哥要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皇甫青云说着朗声大笑,亲昵地刮了刮皇甫媛的鼻子,眼底闪过异样的光芒。 七日后 沈婧珂坐在藏星阁内无可奈何地看着严严实实地包围着藏星阁的侍卫们,一个劲儿地叹气,距离轩辕信与她提起婚事的那日已经过去了七天,这七天以来轩辕信将皇族贵公子的霸道无礼表现地淋漓尽致,轩辕信不仅硬逼沈婧珂答应被纳为侧妃为了防止她逃跑还派人将她给严严实实地看守住了,轩辕信怕她闷得慌,每日傍晚和清晨会陪她去御花园等地散步,美其名曰婚前保护。 所以,沈婧珂虽有逃跑的念头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插翅难飞,更何况在她的心底,本是不想走的。百无聊赖之中,沈婧珂拿起了桌子上的水壶自己给自己泡茶喝。 “沈姑娘。”柔和的敲门声伴随着女子温柔礼貌的声音响起。沈婧珂起身开门,之间蒙着面着一身白衣的若月站在门前,沈婧珂微微一怔,急忙请她进门,微笑着问,“若月宫主找我有事吗?” “嗯。”若月点点头,轻轻摘下面纱,露出那美得惊心动魄的脸蛋,“小春的事情,我算是查出些眉目了。” “是什么?”沈婧珂焦急地问,“小春还有救吗?” “有,只是------但是需要长时间的修养。小春是中了蛊毒,慢性蛊毒,他身上所生长出的花儿的种子便是藏在那蛊毒中的,小春应该是服下了含有蛊毒的汤药或者汤水,这种蛊毒名叫落花经,溶于温水中时便是无色无味的。蛊毒进入人的身体之后会汲取人身体的养料和精气,在人身体中生长,慢慢吸干人的精气。”若月说完顿了顿,“幸好小春身上的并不是成熟完整的落花经而是有缺陷的落花经,还有得救,落花经很难配制,是由四十九种奇珍异草和九种毒物混制而成,完整的落花经非常可怕毒性很强而且还也可经过一些特殊途径穿给其他的人。” “小春怎么会中落花经这样可怕的蛊毒呢?这皇宫之中没有人有利于会这样狠心地害一个小杂役啊!”沈婧珂疑惑不已,努力地思索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93 老婆凶猛 “嗯。(.)”若月点点头,秀眉微蹙,“小春和他的母亲是去年进宫的,母子两很安分很勤恳从未招惹过什么人,也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小春在这宫中算得上是平凡到让人注意不到他存在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私下里认为这件事并不简单。”若月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两颗浑圆的黑珍珠捧在手中,双手合十,默念咒语,半晌便将掌心的两颗珍珠放入盛着清水的瓷杯中。 “你这是要做什么?”沈婧珂眨着眼睛好奇地问。 “占卜。”若月说完将玉葱般的手指放在殷红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杯子中的水竟然沸腾了,翻滚着无数的小气泡,两颗光滑美丽的黑珍珠也动了起来,在水杯中打着圈儿一圈一圈得绕着圈儿,沈婧珂不由得呆住了。 “沈姑娘,帮我拿点茶叶来好吗?”若月注视着水中跳动着的黑珍珠头也不回地对沈婧珂说。 “嗯,好。”沈婧珂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杯子中的黑珍珠,听到若月的吩咐急忙央人去拿了些茶叶来,巫术她还是第一次见,颇为好奇,兴趣很大。 若月将茶叶洒在瓷杯中,默念了几句咒语,两颗圆滚滚的黑珍珠突然就从杯子中跳了出来,稳稳地落在了桌子上,若月急忙将黑珍珠收入袖中,急忙看向杯子中的茶叶,半晌,轻轻叹了口气。[.超多好看小说] 杯子中的茶叶排列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似是文字又不是文字,像一朵花又像一只狗,沈婧珂想来想去也硬是没琢磨出杯子底的茶叶到底是排列成了什么样的图案又有什么寓意。沈婧珂看过《哈利波特》知道茶叶是可以用来占卜的,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这种情况,实在是匪夷所思。 “大凶。”若月将被,子中的茶叶清理干净,秀眉紧蹙,淡淡道,“沈姑娘,我占卜的结果是大凶。而且------”若与人犹豫了一会儿眉头皱得更紧了,顿了顿说出来一脸春奇怪的话,“以假乱真,以真乱假,真真假假,迷人眼,到底孰真孰假?” “什么意思?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 “用假的掩盖真相,用真的替换假的,以假乱真,到底谁是真,谁是假?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若月歪着头细心地给沈婧珂解释了一通。 她这一解释沈婧珂就更是一头雾水,若月是巫女,巫术博大精深,越解释越模糊,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地还怎让人脑袋发晕,“若月姑娘,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不知道。”若月摇摇头,“占卜不出来。” “那这真真假假是针对什么而言的?” “与小春事件和小春本人有牵连的人和事。” “额…….”沈婧珂觉得自己还真算是白问了一通。“咚----咚----”不远处的占星殿忽然传来了一阵阵轻缓厚重的钟声。若月急忙站起身来拙计地望了眼窗外,转头看着沈婧珂,“沈姑娘,我要走了,你万事小心。占星殿的钟声响了,祈福要开始了,我先走了。” “祈福?为谁祈福?”沈婧珂不解地问。 “为新王妃和沈姑娘你。”若月用轻纱蒙住脸,冲着沈婧珂微微一笑,“沈姑娘要保重,我就先告辞了,有机会会再来拜访的,小春的事情还请沈姑娘放心地交给若月。” “好。”沈婧珂被若月弄得脑袋昏昏稀里糊涂的,这若月这么美的一个丫头,怎么就神神秘秘神神叨叨的呢? “慢走,路上小心。”沈婧珂站在门外温柔地叮嘱了若月一番,若月点点头朝着沈婧珂行了个礼,转身向前走,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沈婧珂,弯腰行了个礼,随即立马转身疾速朝着占星殿走去。 若月走后不久轩辕信便来找沈婧珂了,沈婧珂看着他笑眯眯的眼睛心情顿时很糟糕,侧过头去,不理他。 “你相公回来了,你也不迎接吗?真是个不娴淑的妻子。”轩辕信关上藏星阁的门将所有的侍卫随从关在门外,轻轻地绕到沈婧珂身前,宠溺地刮了刮她秀丽挺翘的鼻子。 “懒得理你。”沈婧珂没好气地瞪了轩辕信一眼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你都是我的人了,还懒得理我啊?那你晚上就只能独守空闺了哟!”轩辕信看着沈婧珂倔强的摸样轻笑了两声故作生气的调侃。 “谁稀罕。”沈婧珂剜了眼天花板,漫不经心地说。 “不稀罕吗?”轩辕信端了个凳子坐在沈婧珂身侧,纤长的手指缠绕住沈婧珂柔顺黑亮的青丝,眼神暧昧地看着她,“真的不稀罕吗?那我可就走咯!你就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好了。”轩辕信说着站起身来作势向外走。 “你-----”沈婧珂咬了咬唇,一把拉住轩辕信的衣衫,趁轩辕信向后仰的瞬间抬脚猛地踢向轩辕信的后腰。“咚”地一声闷响,轩辕信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缓缓转过头愤愤地瞪着沈婧珂,“蛮女人!” “怎么?”沈婧珂挑眉反问。 “我----”轩辕信看了眼沈婧珂,低下头向前微微挪了一小步,一股锥心的痛从腰间传来。时隔多日,他竟然又被沈婧珂一脚踹闪了腰,实在是丢人,轩辕信于是咬咬牙准备慢慢向前挪步子,决心硬撑着走到门口,出了门待沈婧珂看不见他了他再找人扶着他去找太医。沈婧珂着轩辕信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向前走的样子,顿时眼前一笑,幸灾乐祸地笑,“你是被我一脚把腰给踹闪了,所以才动不了吧?” “额……”轩辕顿时满头黑线。 “过来,过来。我给你医好。”沈婧珂坐在凳子上对着轩辕信够了勾手指坏笑着看着他。轩辕信知道沈婧珂想做什么,心里颇有些忐忑,怎么就要娶一个野蛮小妾了呢? “快过来,别磨蹭!算了还是我去你那,站着别动。”沈婧珂不耐烦地走到轩辕信身侧,“嘿嘿”地阴笑两声,一把扳住他的双肩,曲起腿用膝盖狠狠地撞轩辕信的后腰。 “额-----”轩辕信咬紧牙关将已到喉咙边上的叫痛声给逼了回去,深吸两口气,眨巴着眼睛看着沈婧珂,可怜兮兮地开口,“老婆,下次记得轻点。” 94 惊喜 亲们,原谅听说的姗姗来迟~~~~抱歉了,亲们呀!看着轩辕信可怜兮兮的样子,沈婧珂心中的火焰反反复更甚了,坏笑着用手指捅了捅轩辕信的腰部,嗔怪似地瞪了他一眼,“殿下您的夫人还未娶过门呢!小女子只是妾侍一名,殿下不要瞎闹。” “吃醋了么?”轩辕信听了沈婧珂的一番话,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婧珂微红的脸颊,用头轻轻蹭沈婧珂纤柔白皙的手腕,死皮赖脸地拱进沈婧珂香软的怀抱中。 “才不是。”沈婧珂秀眉微蹙,不耐烦推开躺在他怀中的轩辕信,故作凶恶地瞪了他一眼,“快放我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啊!” “你想怎么个不客气的法?”轩辕信一手搂住沈婧珂柔软无骨的腰肢一手挑起沈婧珂俏丽的下巴,眯起眼,笑盈盈地看着她。 “逃婚。”沈婧珂毫不犹豫地脆生生地说出这两个字,吐了吐舌头得意洋洋地看着轩辕信,若轩辕信执意强娶,也就只能求助于彩和组织了,做个落跑的新娘。 总之,是不可以嫁给他。 “逃婚?”轩辕信深深地盯着沈婧珂的眼睛,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心微痛,脸色一凛,皱起眉,冷冷地瞪着沈婧珂,寒声道道,“臭丫头,你越是不愿嫁给本王,本王就越是要让你嫁!” “你------”沈婧珂无可奈何地看了眼轩辕信,轻轻叹了口气。(.)那日醉酒之时不是就已经和他说明了吗?纵使现代和古代的文化差异再大一个大脑发育正常,智商和情商均不低的王爷也绝对不可能听不懂那日她沈婧珂在醉酒之时所说的话的。本以为他会自那时起就理解,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变得越发的霸道无理-------其实那日,缠绵过后,她原本是想对他说让他等她几年,等她办完所有的事情和组织脱干净关系,到那个时候,若情还在,缘未尽,她会再度来找寻他。只是,无论她怎么说轩辕信都执意要在半月后娶她,让她实在是无可奈何。 “蛮女人。”沈婧珂正思考着轩辕突然信站起身来,伸出手,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婧珂,轻轻道,“拉住我的手,我带你去看场戏。” “看戏?”沈婧珂不解,“什么戏?你不是要把我羁留在这藏星殿吗?怎么又突然要带我去看戏?” “你被关在藏星阁中也有七日有余了,肯定会寂寞无聊,为了帮你排解寂寞无聊的心情,本王想请你看出戏。”轩辕信轻咳两声,郑重其事地说。 看戏是要出去外面看吗?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说不定还能找个法子联系到彩大人,想到这里沈婧珂心底一乐,欣然同意,点了点头,抓住了轩辕信的手, 轩辕信握紧她玉葱般的手,走到窗前,推开藏星阁的窗子,飞身一跃便带着她跳了出去,稳稳地落在藏星阁后边的草地上。 飘散着泥土清香的草地上停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八抬花轿,轿子上刻着百余个吉庆人物,金色的轿子顶,红色的轿身,紫色的流苏,浅金色的卷帘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十分喜庆。这分明就是一顶喜轿,轿子旁边却是空无一人。轿帘紧闭,轿子的窗子被拉开,里面似乎也是空无一人。 “你要用这个喜轿带我出去看戏吗?”沈婧珂眨巴着大眼睛将停在草地上的轿子打量了一番好奇地问轩辕信。 “当然不是。”轩辕信摆摆头,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响指。轿子的窗子中便钻出个人脑袋来,笑眯眯地看着轩辕信和沈婧珂,半蹲着身子,微微行礼,“奴才见过殿下和沈姑娘。” “秦公公?!”沈婧珂看清了轿子中的人,惊声高呼。 “正是奴才。”秦公公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沈婧珂随即一个劲儿地朝着轩辕信挤眉弄眼。 “知道了,知道了。”轩辕信会意地点点头,弯下身子,钻进轿子里,也和秦公公一样从轿子的窗子中探出头来,微笑着看着沈婧珂,“蛮女人,看好了,本王表演一出戏你看。” “额……..”沈婧珂被轩辕信弄的是满头雾水,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坐在宫女搬过来的椅子上,盯着从轿子的窗子里探出脑袋的轩辕信和秦公公,看看这轩辕信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悠扬婉转的琵琶声从沈婧珂背后传来,眉眼清丽发如泼墨的黄裳女子温婉地坐在沈婧珂身后,玉葱似的手指熟练地拨弄着手中的琵琶,一个个轻盈纤巧的乐符如流水般从女子指间流出。 暖黄色的烛光在华丽丽的轿子中亮起,轩辕信和秦公公齐刷刷地蹲下了身子,将头埋在了窗子底下,那轿子的窗子中边陡然出现了四个五彩斑斓做工精致的人偶,分别是两男两女,其中一男一女两个人偶的穿着和沈婧珂与轩辕信的几乎是一摸一样。沈婧珂顿时愣住了,没想到轩辕信会来这么一出。 琵琶声如玉珠落盘声声悦耳,人偶也随着琵琶笨拙地声动了起来,苏霍伊和秦公公的声音也陆续在窗子底下响起,他们两个操纵着可爱的人偶卖力地表演着四个人偶的故事。轩辕信操控人偶的技术很逊,所以他所操控的那两个人偶无论是说话还是做动作都很笨拙,秦公公倒是熟练一些不过技术也不怎么精湛-----总之,沈婧珂将整出人偶戏看了接近一半的时候才领悟到原来这出戏演的是一个关于身份高贵英俊帅气的皇子爱上普通民女的俗气狗血故事。 而且貌似就是轩辕信和沈婧珂自己的故事。导演轩辕信,编剧轩辕信,表演者轩辕信-,灯光轩辕信-----沈婧珂笑了,开开心心地笑了,无数的暖流在心底交织,沈婧珂挺直身板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地看完了整出戏,唇角始终洋溢着舒心的笑容。 戏演完了,轩辕信和秦公公均是满头大汗,立夏了的天气,颇有些闷热。 轩辕信从扶着秦公公从轿子中钻出来,像小孩子般跳到沈婧珂面前,满脸期待地看着她,擦了擦汗,欣喜地问,“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沈婧珂感动地点头,掏出丝绢伸手为轩辕信擦汗。 “先别擦汗,跟我来。”轩辕信一把握住沈婧珂给他擦汗的手,牵起她走向华丽丽的轿子,神秘兮兮地看着她,“掀开轿帘,本王有礼物给你。” “什么东西?”沈婧珂眨着眼睛看着紧闭着的轿帘,心里像有无数个小人儿在打鼓一般。 “掀开就知道了。” 第九十五章 嫁衣 “好。(.)”沈婧珂迟疑地看了轩辕信一会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轻轻掀开了轿帘,目光探向轿子中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怔住了。明媚的烛光下,火红嫁衣静静地躺在轿子中,光彩夺目,妩媚惊艳。 凤冠霞帔上镶满了五彩斑斓的宝石和温润柔滑的美玉,银线绣制的大朵牡丹妖娆地再嫁衣上绽放,金线绣制的火凤凰骄傲地在嫁衣上展翅,丝滑的红绸,金色的流苏,粉色的鲛绡轻纱,一针一线巧夺天工,奢华美艳。 “起灯!”秦公公的声音响起,四周的灯光突然全灭了,整个藏星阁内外顿时是黑漆漆的一片,沈婧珂愕然,迷茫地看向轩辕信。 轩辕信扬眉浅笑,宠溺地刮了刮沈婧珂小巧娇俏的鼻子,恰在此时,琵琶声戛然而止。只听“嘭”地一声响,一抹浅黄色的灯光在远处亮起,紧接着,包围着着藏星阁的彩色灯笼接二连三地燃起,恍然间,无数个精巧漂亮的灯笼围绕着藏星阁随风摇曳,灿若星辰,恍如梦境,美得让人心醉。 暖黄色的光芒连成一个圈,完完整整地将沈婧珂和轩辕信包围。沈婧珂捂住嘴唇,惊喜地看着这一切,眼睛里闪烁着银色的微光。 “沈婧珂,本王要娶你。”轩辕信提着一个火红的孔明灯,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婧珂。秦公公为轩辕信递来笔墨,轩辕信在提起笔,在孔明灯上写上“臻国二皇子轩辕信定要娶沈婧珂为妻,执卿之手,与卿偕老!” “信-----”沈婧珂呆呆地看着轩辕信泪水充盈了眼睛,感动地说不出话来。 轩辕信收起笔墨,满意地看着手中的孔明灯,嘴角轻扬。浅浅的笑,明媚的灯火给他俊美如雕刻般的脸添上灼目的华彩。轩辕信点燃孔明灯,和秦公公一道将它放飞进天空。 承载着美好愿景的孔明灯摇摇晃晃地飞向群星璀璨的天空。如一颗渐渐远逝的星,沈婧珂抬起头呆呆地注视着渐渐飞远孔明灯,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 “本王要娶你。你不许不答应。”放飞完孔明灯轩辕信板过沈婧珂的肩膀慎重其事地注视着她。 “嗯。”沈婧珂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轩辕信。既然爱。就无所顾忌地在一起吧! 秦公公和跟随者轩辕信的宫人看着这一幕,捂起嘴巴笑,脸上满是惊羡的表情。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藏星阁的某个黑黢黢的角落,一个粉裙女子正愤恨地看着这一幕,手中紧紧地捏着个表情狰狞的巫蛊娃娃。 翌日阳光明媚微风醉人 沈婧珂提出要去胭脂坊挑选一些合适的胭脂水粉,轩辕信欣然答应提出要和沈婧珂一同前往。沈婧珂心中是打了算盘的。自那日从胭脂坊归来以后她心中就一直惦记着胭脂坊中那个像极了芍药的女子,宫中这几日虽然是发生了些匪夷所思的诡异事件,不知为何,沈婧珂总是隐隐觉得这些事似乎和那个像极了芍药的女子有些许丝丝缕缕的关系。 关于巫蛊娃娃和小春中蛊毒的事情沈婧珂一一告诉了轩辕信,轩辕信听后只是沉默不作任何回答。 去胭脂坊的路上沈婧珂问起轩辕信是否有彻查关于曾经一路上追杀他们的那伙人的事情,轩辕信只说是正在彻查中,找到了一些线索,但是并没有很大的突破,轩辕信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往左边看。语气也有些不自然。沈婧珂心思细密便知道轩辕信很可能是在撒谎,但是,他如果要隐瞒要说谎就一定有这么做的原因,即使如此。沈婧珂便不再多问。 胭脂坊中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一个个衣衫娇艳妆容精致的女子欢喜地挑选着喜欢挑选着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这醉云胭脂坊是京城中最大的胭脂销售点,醉云胭脂坊中的额胭脂水粉也都是上层佳品,价格不菲,所以,来这里购买胭脂水粉的小姐们一般都是家底殷实的大家闺秀,当然也有清纯可人的小家碧玉,也不乏这京城的有名歌妓。 醉云胭脂放的老板也就是那个像极了芍药的女子,名为醉云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儿,据说十七岁时便已经在此地开了这间胭脂坊,也不知是哪来的本钱,初开业就将这胭脂坊办得有声有色,现在已经有五六年的光景了,胭脂坊的名气是越来越大,销路是越来越广,老板娘的腰包自然也是越来越鼓。 一个女人,能把这胭脂坊做的如此之大,定是个聪明绝顶心机颇深的女人。 沈婧珂进了店子,挑选了几件卖的最好的胭脂水粉,环顾了店子一周并未发现老板的身影,于是便向店中的伙计打听老板醉云的所在地。并亮出了轩辕信的腰牌,借着轩辕信的名号与那店小二说是要见老板一面,谈一笔大生意。 店小二见到轩辕信的腰牌,整个人都怔住了,将那腰牌拿在手中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冲着轩辕信磕了几个响头,谄媚地笑,不好意思地想沈婧珂和轩辕信道歉,诚惶诚恐地开口,“王爷,实在是抱歉了,我们家掌柜这几日去盈国谈生意了,一直未归,还望王爷恕罪。” 店小二这么一跪,店子中的女孩子们便将轩辕信结结实实地包围了起来,围了个水泄不通,伸长了脖子,惊喜地看着轩辕信,有些颇有姿色的女孩子还刻意整理整理身上的妆容费力挤到人群的最前方去,端庄娇媚地对着轩辕信微笑眨眼放电。 甚是还有几个女孩子直接就借着店子中的胭脂水粉迅速地给自己画个妆,将自己收拾地美美的,希望能吸引到轩辕信的注意。 当然,也不乏有浑水摸鱼趁机偷几盒昂贵的胭脂水粉走的女孩子。 店子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沈婧珂看着挤在轩辕信身边嘘寒问暖,挤眉弄眼,频送秋波,乘机揩油的女子,心中的醋坛子一个接一个打翻了。索性冲到轩辕信身前,贴着他的身体,一脸不悦地护住他,不许其他的女子乘机揩油。 轩辕信看着撅着嘴护在他身前的沈婧珂,便知道她这是吃醋了,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从背后抱住她,带着她快速走向后堂。 走入后堂,惹了麻烦的店小二便将后堂和前堂之间的朱漆红门给关了起来。 见那些女孩子走来这后堂了,沈婧珂方才舒了口气,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轩辕信,嗔怪道,“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能惹女人啊!就刚才,给你暗送秋波的,对你乘机揩油的,往你身上蹭的可不止一两个哟!要不是我护着你,你早就被那群女孩子踩脚底下了。” 沈婧珂记得历史上有名的美少年卫玠就是被人“看死”的,据说某一年卫玠到下都城游玩,不料被无数艳丽女子争相围观,使他一连几天无法好好休息。这个体质孱弱的美少年终于累极而病,一病而亡。为了让轩辕信引以为戒,沈婧珂于是正儿八经地给他普及了一下历史知识,带着恐吓的态度地给他讲述了这个故事。 “哈哈!”轩辕信听完沈婧珂的讲述,朗声大笑起来,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眯起眼笑盈盈地看着她撅嘴吃醋的可爱摸样,“你放心,本王不会被人‘看死’的。珂儿,我的小醋坛子,吃醋了吧?傻丫头,都快嫁给我了,还担心这样的事情。” 沈婧珂顿时满脸通红,不承认自己吃醋。轩辕信知道她脾气倔,笑着将她搂入怀中,低下头,温柔地再她耳边呢喃,“珂儿,就算再多的女子的眼中有本王,本王的眼里始终只有你沈婧珂一人。” “花言巧语。”沈婧珂撅起嘴嘟嚷了一句,握紧拳轻轻捶打轩辕信,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草民参见信王爷!”一个极不识趣的家伙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沈婧珂和轩辕信的拥抱缠绵。 “不必多礼。”轩辕信松开沈婧珂扶起跪在地上行礼的中年男子。 男子衣着华美,体形富态,长得也是胖嘟嘟的。轩辕信扶他起来以后,他自我介绍说是这胭脂坊的账房先生,现在胭脂坊掌柜出去谈生意了,便将胭脂坊中的事务交给这个胖嘟嘟的账房先生打理了。 后堂是个富丽堂皇装饰奢华的大宅子,在大宅子的后面有着一排排普通的砖瓦房据那账房先生介绍那些砖瓦房便是生产胭脂坊胭脂水粉以及胭脂坊的伙计们住宿休息的地方。 沈婧珂对古代的工厂很好奇,想去参观参观,但是考虑到此次主要是冲着胭脂坊的掌柜来的,也就不多问了。账房先生将沈婧珂和轩辕信招待到大堂中,泡了壶好茶,准备了些点心,绕着弯儿问轩辕信和沈婧珂此次前来的目的。 “是想找你家掌柜的。”轩辕信直言,“本王想要买一批上好的胭脂水粉入宫给宫中的妃嫔和宫人使用,而且----”轩辕信顿了顿,“皇宫想和贵店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 胖嘟嘟的账房先生听到轩辕信的这番话,眼睛全亮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胭脂坊 轩辕信微笑着和胖嘟嘟的账房先生谈及了一些关于宫廷和醉云胭脂坊合作的事情,沈婧珂随后便询问了一些关于醉云胭脂坊老板娘的事情,但是这胖嘟嘟的账房先生对老板娘的了解似乎并不多,只道她是个奇女子,有着非凡的经商头脑和绝妙的交际手段,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 聊完天吃完点心,沈婧珂要求账房先生带着她与轩辕信去后院后边那一排排砖瓦房中看看那些正在制作着胭脂水粉的伙计。账房先生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说是醉云老板娘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外人决不能进工坊参观。 沈婧珂只得作罢,虽然很好奇但是也不方便忤逆了人家的规矩,所以决意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来看看。末了,账房先生似乎是为了弥补沈婧珂的遗憾,允诺带着沈婧珂和轩辕信去库房和珍藏阁看看。 据账房先生说那库房中存放着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而珍藏阁中则是存放着一些这天下罕有的胭脂水粉。账房先生这么一说,沈婧珂就又来了兴趣。 库房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青铜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铁索,整个库房只有一个窗子,窗子上也挂着把大铁锁,防盗工作做得非常好。账房先生寻来一把大钥匙,打开铁索,推开库房的青铜门,清甜淡雅的花香味扑鼻而来,沈婧珂好奇地迈脚进库房,看着眼前堆积成小山的胭脂水粉,啧啧地感叹了起来。 整个库房被划分成了六个区域。分别整整齐齐地堆放着精致可人的面霜、颜色细腻的胭脂、浓香扑鼻的香粉、娇艳欲滴的口脂和青色的眉黛等,画着飞鸟牡丹,海棠美人的青瓷小盒子一个挨着一个摞在一起,为了防止挤压摔破伙计们还特意在青瓷小盒子旁边放上了柔软的干草。 从库房中的存货可以看出这醉云胭脂坊的生意确确实实是做得很大。(.好看的小说) 账房先生颇有些得意地看着库房中的堆积如山的胭脂水粉,笑着道。“我们醉云胭脂坊在臻国。旻国。盈国都是有分店的,但是所有分店中的货物都是从我们这个店子发出去的,坊间也有许多模仿咱们醉云胭脂坊的小作坊,他们所贩卖的胭脂水粉虽然是打着醉云胭脂坊的旗号但是香味和色泽就比我们的要差上很多了。咱们醉云胭脂坊也算得上是老字号了,质量绝地有保证,上妆的效果也是十分卓越的………”账房先生借机滔滔不绝地介绍起醉云胭脂坊的产品来。 轩辕信却只是浅浅地点点头,淡淡地回应,心里对醉云胭脂坊的老板娘却越发地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有如此的能耐能够把小小的胭脂水粉生意做到这么大。可惜今日是见不到了。 “沈姑娘,您若是不嫌弃看上了这库房中的什么物什,尽管拿就是了。”账房先生腆着肚子。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 “嗯!”沈婧珂欣喜地点点头,如翩翩蝴蝶一般穿梭在香气宜人的胭脂水粉中,天下女人,几乎没有一个不爱美丽衣裳和漂亮化妆品的。沈婧珂当然也不例外。但是她今天购买的胭脂水粉已经够多了,她不是购物狂,所以,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拿了。 欣赏完库房,账房先生很大方地带着沈婧珂和轩辕信前往珍藏阁,珍藏阁面积不大,也还是青铜门,青铜门上同样套着把大大的铁锁。 打开铁锁推开门,见到了另外一个铁门,铁门上挂着长长的锁链,账房先生不过好意思地笑笑,打开锁链,推开铁门,出现在沈婧珂和轩辕信眼前的竟然又是一道木门。[.超多好看小说] 看来这珍藏阁的放到措施做的不是一般的好,也就是说,这不大的珍藏阁里头藏着的宝贝比库房里那堆积如山的胭脂水粉加起来的价值都要高。 推开木门方才见到这珍藏阁的真面目,沈婧珂目测珍藏阁的面积大概是五十到六十平米,以云顶檀木作梁,大理石画壁作墙壁,珍珠作帘幕,青玉砖做地板。房间的宝顶上悬着一个耀眼夺目的七彩琉璃水晶灯,灯中放置着一颗玲珑剔透的夜明珠,熠熠生光,十分诱人。 屋子里摆放着几个水晶制成的柜子,柜子里头整齐地排放着一盒盒精致璀璨的胭脂水粉。 到底是什么样的胭脂水粉会被放在这样奢华的房间中?沈婧珂好奇地凑过去看,只见这柜子中摆放着的也并非是全是金装银裱的胭脂水粉,相反,这璀璨夺目的柜子中所摆放的胭脂水粉大都较为朴素雅致和普通的胭脂水粉没什么差别。 只是-----沈婧珂低下头来接着夜明珠的微光仔仔细细地琢磨着被静静摆放在水晶柜子中的一个个画着飞鸟花鱼,秀丽美人儿的青瓷小盒子。好奇地问热心的账房先生,“先生,为什么说这里是珍藏阁呢?恕我直言,我看着里头的胭脂水粉和外边的也没有很大的区别嘛!” “这个-----”账房先生努努嘴,扬起眉笑,“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里头平时是不让人进的,也很少让客人进来,这里一直都是掌柜的管着的,掌柜的这几日出去了,所以才将钥匙交给我说是遇到一定要进这里头来的客人方才可以把这珍藏阁给打开。” “噢?”轩辕信走到沈婧珂身侧,眯起眼看着水晶柜子中摆放着的青瓷盒子,浓眉微挑,“本王似乎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来,不知这里头的胭脂水粉是买个什么样的价钱?” “这个----”账房先生皱了皱眉,脸上又露出了为难之色,“这里头的生意都是掌柜的亲自做的,我们了解的很少,所以,也不大清楚究竟是个什么价位,但是-----”账房先生顿了顿,谄媚的笑着,“但是如果王爷和沈姑娘要,那就没必要计较价位了。” “嗯。”轩辕信点点头,指着一盒画着两只紫色蝴蝶的口脂盒子道,“把这个拿给本我那个看看吧!” “好,好。”胖嘟嘟的账房先生笑眯眯地走到柜子旁边,屏住呼吸,缩进肚子从两个水晶柜子之间的夹缝中钻了进去,不好意思地对轩辕信和沈婧珂笑笑,然后走到拿出轩辕信所指的口脂放在轩辕信手中。 轩辕信拿起盒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盒子是钧瓷做成的,盒盖上画着两只翩翩起舞的紫色蝴蝶,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可盒子底下所写的文字确实着着实实惊到轩辕信了,盒子底下用红色的朱砂撰写着几排密密麻麻的小楷,“媚惑口脂,捕来如盒盖上所画一致的两只蝴蝶置于盒子中,再取心仪之人的发丝捆绑于口脂盒子上三日,三日后,将此口脂涂抹于唇上,轻吻心仪之人的唇,便可媚惑对方,让对方为你着迷。” 轩辕信不可思议地皱了皱眉,轻轻扭开盒盖,却发现盒子中竟然是空荡荡的并没有嫣红的口脂。 “这是怎么回事?”轩辕信不解地看向账房先生,“这东西怎么如此古怪,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账房先生淌着冷汗听轩辕信描述完事情的全过程,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微笑,低声道,“草民,草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王爷就当是这口脂给您开了个玩笑,还请不要放在心上,不过这口脂也确实,确实太诡异了些。” “让我看看。”沈婧珂夺过轩辕信手中的口脂,准确地说是口脂盒子细细放在手中打量,半晌,仰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轩辕信,“信,这里面还有字,盒盖上说凡开此盒子的人都将不可避免地成为口脂的使用者。” “胡扯!本王是男人怎么可能用口脂?!”轩辕信似乎有些生气,不知为何,轩辕信此时看着那诡异的口脂盒子就来气。 “王爷莫气,王爷莫气。”账房先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老实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口脂盒子是怎么一回事,一个空盒子,掌柜的干嘛还煞有介事地放在这戒备森严的珍藏阁中? “先生,把那个香粉拿给我看看!”沈婧珂踮起脚尖欣喜地指着水晶柜深处的一盒香粉。 “好,好。”胖胖的账房先生吃力地将胖乎乎的手伸向水晶柜子的深处,慢慢地将画着娇艳牡丹和半裸美人儿的香粉盒子给掏了出来,放在沈婧珂面前。 “好香艳啊!”沈婧珂拿起盒子“啧啧”地赞叹,洁白无暇的白瓷盒盖上用色泽鲜艳的水彩画着几朵妖娆绽放的牡丹和一个半裸着身子的美人儿,牡丹姹紫嫣红,娇艳欲滴,美人儿半裸着身子,酥胸全露,黑丝如瀑,肤若凝脂,媚眼如丝。 这样香艳图案被画在的香粉盒是在古代是有些违背常理的,沈婧珂挑了挑眉,看向盒子底部,晶莹的白瓷上用清俊的小楷写着“盈体香粉,用此粉可随自己意愿改变身体丰盈纤瘦程度”这么一行字,沈婧珂的好奇心顿时全部被勾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太后的礼物 沈婧珂目不转睛地盯着香粉盒子上香艳娇媚的美人儿,目光呆滞地抚摸洁白的香粉盒盖,像丢了魂般低声呢喃,纤细白皙的手指的轻轻拿起盒盖,“好漂亮的香粉盒子,。(.好看的小说)” “沈姑娘,切不可扭开这香粉盖子!”男人紧张的声音在沈婧珂耳侧响起,一只遒劲有力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沈婧珂的手。 沈婧珂身子微微颤抖,转过头如梦初醒般看着拉住她手腕的男子,男子身材高大,着一身朴素的黑布衫,额前的刘海很长,严严实实地遮掩住了男子的双眼。刘海下的小麦色的脸庞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像蜈蚣一样狰狞地趴在男子棱角分明的脸上。 “你是?”沈婧珂歪着头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她的脑海中似乎并未出现过这样的男子。 “在下与姑娘并不相识。”男子低下头,松开沈婧珂的手腕,向后退了两步,轻轻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轩辕信,表情复杂地看了眼轩辕信手中的口脂盒子,轻轻摆头,微微叹了口气。 “信王爷,沈姑娘,请速速离开这珍藏阁,尽量不要再触碰这珍藏阁中的胭脂水粉。”男子郑重其事地叮嘱沈婧珂和轩辕信,话毕,弯腰行礼,转过身快步走出了珍藏阁。 沈婧珂和轩辕信立刻追了出去,追至库房门前时却已经不见了那男子的踪影。两人觉得奇怪便问那胖嘟嘟的账房先生,那个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没想到那胖嘟嘟的账房先生比他们还要迷茫。不停地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困惑地摆头。 沈婧珂突然觉得这珍藏阁确实很是古怪,香粉什么的也不要了,拉着轩辕信的手就往外走,强行夺过劝轩辕信将手中的口脂盒子将那古怪的盒子放回炫彩夺目的水晶柜子中。随即在账房先生的带领下朝着大厅走去。 黑衣男子见轩辕信和沈婧珂已走远。从库房的侧门中闪身而出。表情复杂地看沈婧珂和轩辕信的背影,藏在黑色刘海下的浓眉紧蹙,寒星般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渐渐远去的轩辕信和沈婧珂,轻声叹了口气。 “别再叹气了,再叹气可就老了。”一个女子戏谑的声音自男子背后传来。男子转过头,淡淡地看了眼伫立在他身后的女子,嘴角轻扬,苦笑了一声,嘶哑着嗓子道。“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老了又何妨?” “公子怎可这样说话?”女子上前一步走到男子身前,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男子满是疮疤的脸庞。美丽妖娆的脸上挂满了忧虑,“公子,你这脸上的疮疤小女子醉云一定会为你治好。” “嗯。”男子移开女子的手,别过脸。不去看眼前貌美如花娇媚妖娆的粉衣女子,淡淡道,“治不治好我都已经是死了的人,有什么意义呢?” “公子-----”女子讪讪地收回手,朱唇微启,欲言又止,秋水般的眸子里盛满了失落,秀眉紧蹙。 “醉云,你为何不愿意见信王爷和沈姑娘?”黑衣男子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一脸担忧的粉衣女子。 “公子,醉云是为了保护公子啊!若是此时被信王爷知道公子在这醉云胭脂坊中,只会招来祸端的,醉云一定要公子好好的。”女子低下头来,用手指轻轻卷着衣角。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双手背在身后,快步走向珍藏阁,“醉云,信开了那盒可媚惑人心的口脂,该如何是好?” “信王爷竟然打开了那盒口脂?”美艳的粉衣女子脸上闪过意思慌乱之色,只一瞬间,又眯起眼笑了起来,笑盈盈地看着黑衣男子,“公子,这世上很多的事情都是天意,是命运使然,唯有顺其自然。” 黑衣男子停住脚步,转过头微有些惊讶地看了眼笑盈盈的女子,最后将目光落在她精致白皙的锁骨上,在那儿,印着一只振翅欲飞的紫色蝴蝶。[] “公子在看什么?”女子轻捻衣襟用紫色的轻纱将那紫色蝴蝶给遮住。 “没什么。”男子摆摆头快步走向珍藏阁。 沈婧珂和轩辕信回宫后便遇见了等在藏星阁中的容嬷嬷,容嬷嬷是太后的人,突然造访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情。果然容嬷嬷是奉太后旨意召唤轩辕信和沈婧珂去太后寝宫浅聊。却被轩辕信一口回绝了。 自上次沈婧珂受罚的事件后,轩辕信对太后似乎颇有芥蒂,轩辕信毫不犹豫的回绝让容嬷嬷很是尴尬。轩辕信知道太后一直是想将尹沫唯塞给他,所以才刻意为难沈婧珂,大婚之日将近,轩辕信不愿让沈婧珂在成为她妻子之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容嬷嬷又劝说了轩辕信一会儿,却仍是碰了一鼻子的灰,最后只好放弃劝说讪讪得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凶巴巴地瞪一眼沈婧珂。 容嬷嬷走了,太后却来了,雍容华贵满脸傲气的太后这一次似乎慈祥了很多,带着满脸的笑意进来藏星阁,竟然还破天荒地对着沈婧珂慈爱地微笑,关切地拉起沈婧珂的手话家常,“沈姑娘果然是秀丽端庄,天生丽质,略施粉黛也能如此秀美是咱们信儿的福气啊,只是大婚之日将近不知沈姑娘准备地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轩辕信直接代替沈婧珂回答太后的问题。 “那就好。”太后微笑着点头,此刻的她和那日狠心惩罚沈婧珂的老巫婆似乎是判若两人,神奇地化身为了和蔼可亲慈祥博爱的皇奶奶,转头看着轩辕信,笑着道,“信儿,你是否有正规下聘礼给沈姑娘的双亲?沈姑娘嫁给咱们臻国皇室,咱们必须把礼数进的周全。” “不用劳烦。”沈婧珂陪着笑脸摆手,“婧珂父母并不在此地,而是,而是在很远的地方,下聘礼耗时长路程远,只需捎一封书信过去就好了。” “噢?”太后微微皱眉,“在很远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额------”沈婧珂这下可为难了,总不能说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且父亲已故在天堂而母亲和哥哥却在北京军区总医院躺着吧!想到家人沈婧珂的心又揪起来了。 “奶奶放心,该尽的礼数孙儿一定会进的周全,婧珂的父母孙儿定会和婧珂在婚后抽时间拜访。”轩辕信扶着太后坐在香妃椅上,礼貌的说。 “那就好,其实老身这次来是想送沈姑娘一些东西。”太后说着满脸慈爱地拉起沈婧珂的手,“沈姑娘你现在既然已是本老身的孙媳妇了,老身理应送你些礼物。” “谢谢太后抬爱!”沈婧珂急忙跪地行礼,这个太后以前看她那么不顺眼想尽了法子折磨,突然之间又说要送她礼物,实在是有些惊悚。 “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了,老身只希望在苟延残喘之年能够听到你和信儿的孩子喊老身一句曾奶奶也就足够啦!”太后笑盈盈地扶沈婧珂起身,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这话一出沈婧珂的脸就红了,看着太后慈爱和蔼的面庞,沈婧珂心中的芥蒂稍稍瓦解。 “不知奶奶想送婧珂什么礼物?”站在一旁的轩辕信礼貌地询问。 “只是老身的一两件旧物什还不知沈姑娘喜欢不喜欢呢!”太后说着拍拍手,珍嬷嬷和贾嬷嬷便端着两个雕刻着花朵的檀木盘子从藏星阁外边走了进来。 珍嬷嬷所端着的盘子中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件绯红的鲛绡纱衣,纱衣上用金丝线绣着一只绕着太阳飞舞着的凤凰。而贾嬷嬷所端的盘子中则放着一个金银线绣制成的香囊荷包,娇艳欲滴的红牡丹妖娆地绽放在香气四溢的荷包上。 “这是?”沈婧珂看着珍嬷嬷和贾嬷嬷手中端着的檀木盘子,好奇地问太后,“娘娘,娘娘给婧珂送的这是什么?” “珍嬷嬷缩短的盘子中放置的是本宫出嫁那天套在嫁衣外边鲛绡外罩,贾嬷嬷盘子中放置的则是本宫出阁之日佩戴的吉祥之物荷香牡丹。”太后说完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沈姑娘如果不嫌弃就将这两件物什收了去,这也算是老身送给沈姑娘的见面之礼。” “谢太后。”沈婧珂笑盈盈地收下太后所赠送的外罩和荷包,心里泛起了嘀咕,按理说皇甫公主才是正正规规的王妃,是太后正正规规的孙媳妇,所以太后应该会将如此珍贵的礼物送给皇甫公主才对,而不是送给她沈婧珂,难道这太后真的是性情大变? 太后仿佛看出了沈婧珂的心思,温和的笑,“沈姑娘,老身以前是听信了奸人之言才会对沈姑娘用刑,送这两件礼物也是希望能和沈姑娘冰释前嫌,再者,嫁衣和吉祥物本是一代传一代的,老身听闻信儿以送嫁衣给沈姑娘了,也就只好送个荷包和罩衫了。那凤冠霞帔就送给皇甫公主做礼物了。” 老太后此话一出沈婧珂是不得不接受她的赠礼了。她于是礼貌地道谢又和太后嘘寒问暖了一番才将太后送走。太后临走之前也叮嘱了沈婧珂一些婚礼的习俗和生孩子的技巧方法,两人聊了接近三个时辰,老太后觉得肚子饿了方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自次日起,太后是每天来一次藏星阁,笑眯眯地和沈婧珂聊聊天话话家常送一些点心饰品之类的小礼物,完完全全转变成了一个和蔼慈爱的皇奶奶,轩辕信对太后的成见也就颇有些转变了。 在宫中众人眼中沈婧珂和太后俨然变成了一对和睦和谐的奶奶和孙媳妇。只是,太后态度的忽然转变不得不让人起疑,更年期末期的女人,实在让人难以捉摸。(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选择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炎热,大婚之日将近,皇甫媛的心里甜甜的,学习礼仪也是干劲十足,除了学习应有的礼仪之外皇甫媛还特意像臻国来的使者询问轩辕信的兴趣爱好,听闻轩辕新爱听箫声。皇甫媛特意买了把精致的青玉箫,清了个擅长吹箫的师傅进宫中教她识乐谱吹曲子。 坊间传说臻国二皇子轩辕信喜欢小鸟依人娇俏玲珑纤腰细腿的女子,皇甫媛甚至开始刻意地节制饮食,刻苦练习收腰细腿的舞蹈,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拼了命在练习,宫女们见到皇甫媛如此刻苦努力,想来是非常期待和那臻国的二皇子成婚,于是也就不忍心告诉她轩辕信会在娶她过门的同时纳侧妃的事情了。 大皇子皇甫青云每日都会给皇甫媛送来汤药,并盯着她喝下,皇甫媛对哥哥的好意是深信不疑,每日都乖乖地将皇甫青云送过来的汤药喝下,并不多问。连续喝了几日发现自己的皮肤也确确实实是好了很多。心里也就乐开了花。 皇甫锦仍然在臻国,但却不在皇宫之中,倒是趁机去游历臻国中颇负盛名的旅游胜地,一路游山玩水留恋在百花之中,好不惬意,皇甫锦是倾国大将军平日里忙于军务根本没有时间留恋山水和烟花柳巷之间,这一次算是忙中偷闲,好好地轻松了一把。并且顺便考察了臻国的地形地势和几个特殊的战略要地,制作了一张完美的地图。 大婚前日的早上。太后又兴冲冲地跑来祝和沈婧珂话家常了,沈婧珂硬着头皮应付了一会儿,伺候太后用完早膳,待太后满意地离开以后,沈婧珂狐疑地掏出太后送给她的罩衫和荷包。仔仔细细地将这两件物什检查了一遍。直到确认了没有什么反常之处方才舒了口气。 太后这几天对她这般的热情。在大婚之日她也就没有理由不穿上太后赏给她的罩衫和荷包了。可是,太后态度的突然转变倒是让沈婧珂很不安,太后这样的人物是见惯了宫斗的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是高手是老手,太后突然的热情并没有让沈婧珂感觉到温暖和温馨相反却让沈婧珂感到了一丝丝冰冷的凉意。 “蛮女人,在琢磨什么呢?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的?”轩辕信突然蹦了出来,双眼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笑嘻嘻地看着沈婧珂。 沈婧珂被他吓到了,轻轻拍拍胸脯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你干嘛啊?突然出现就算了还那么大嗓门吓死人了。” “你胆子很肥,本王自认为没有吓死你的能力。”轩辕信笑着调侃,明日便是他的大喜之日。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净瞎说。”沈婧珂嗔怪地推了轩辕信一把,“今天突然找我是为什么事情?” “想你了。”轩辕信挑挑眉,一脸赖皮的笑。 “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按照习俗今天是不可以见新娘子的。你这样做岂不是坏了规矩?”沈婧珂故意调侃他。 “规矩就是本王定的。”轩辕信得意洋洋地咳嗽了两声,轻轻刮了刮沈婧珂的鼻子,“丫头,本王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礼物?”沈婧珂不解的看向跟在轩辕信身后的宫人,只见他们手中果然端着两个青木大阔盘子。盘子中似乎是装着一件绯红的罩衫和金银线绣制的荷包,略一看去金额太后送予沈婧珂的罩衫和荷包几乎是一摸一样的。 “太后对你态度的突然转变让本王也产生了些怀疑,太后不太可能无缘无故对你这么温柔体贴。这几日,本王派人制作了和太后赠予你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罩衫和荷包。[.超多好看小说]太后这几日对你十分的温柔友好,明日你可用这两件代替太后赠予你的罩衫和荷包。”轩辕信说完打了个响指,跟在他身后的宫人便将做工精致细腻的罩衫和荷包端到了沈婧珂面前。 “谢谢你。”沈婧珂心底一暖,仰起头,微笑着向轩辕信道谢,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考虑地如此周到。 “嗯。”轩辕信点点头,上前一步走到沈婧珂身前,嘴角轻扬,纤长的手指戏谑地挑起沈婧珂的下巴,盯着她秀美清丽的脸蛋看了一会儿,微微皱眉,“蛮女人,今晚早点休息,明天记得好好梳洗打扮可不要丢了本王爷的脸,要做最美的新娘。” “嗯。”沈婧珂羞涩地低下头,脸颊通红,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秀丽明媚的身影,心底微微一颤,沉默了一会儿,仰起头问轩辕信,“殿下,皇甫公主明日才是风风光光地要嫁与殿下为妻的,只是-----”沈婧珂顿了顿,“不知皇甫公主准备地怎么样了。” “不知道。”轩辕信的回答颇有些淡漠。沈婧珂见他剑眉微蹙也不再多问,温柔得给他泡茶煮酒,与他一起品茶吃点心,闲聊了一会儿,下了会儿围棋,直至皇上唤轩辕信一道去用晚膳两人方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送走轩辕信,沈婧珂的心突然就莫名地酸痛了起来,明日,是轩辕信将她纳为侧妃的日子,明日,也是轩辕信和皇甫媛的大婚之日,纵使沈婧珂知道二女侍一夫在古代是很常见的,但自己心里却仍是过不去那个坎,一夫一妻制的思想早已深入渗透了沈婧珂的心。 沈婧珂爱上了轩辕信便希望他只是她一个人的,占有欲这东西也是因爱而生的,想到明天轩辕信牵住她的同时将会牵上另外一个女人沈婧珂心中就发酸,皇甫媛是个好姑娘,心地善良,天真纯粹,是如白纸一般可爱的女孩子,但是---老实说方才与轩辕信提起皇甫媛的时候看着轩辕信那漠然的脸色,沈婧珂心中竟会有几丝得意和一些莫名地快感。人心啊人心,沈婧珂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坐在桌子前,目不转睛地定盯着摆在桌子上的两件罩衫和两个荷包,咬了咬唇,心里有两个小人儿在不停地打架。 太阳渐渐西斜,绯红色的霞光静静地笼罩着金碧辉煌的宫殿,沈婧珂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呆呆得盯着桌子上的罩衫和荷包。 “沈姑娘。”宫女小莹小声地呼唤沈婧珂,“沈姑娘,您自信王爷走后就一直盯着这桌子上的罩衫和荷包也不吃饭也不喝水,但是现在都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了,奴婢觉得您肚子肯定是饿了,您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沈婧珂恍若是从梦中惊醒般一脸迷茫地阚泽小莹。 “是啊,主子,您就吃点吧!明日大婚,您还得好好打扮呢!不吃饭怎么有力气拜堂洞房呢?”站在小莹身后的宫女月茹柔声劝沈婧珂。 “嗯。我知道。”沈婧珂初来臧星阁中的时候,这些宫女对沈婧珂都是不冷不热的只当她是皇宫的一个过客而已,后来见到轩辕信和沈婧珂的关系不简单也对沈婧珂柔和了些,现在眼见的沈婧珂就要做侧王妃了,就纷纷变的体贴温柔,忠心尽职了。 “沈姑娘想吃些什么?奴婢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烤鸭,鱼翅,鲍鱼,猪肘子,我要吃大鱼大肉,还要来两壶酒!今晚我要喝个痛快!”沈婧珂“嚯”地一身站起身来,笑眯眯地看着目瞪口呆的宫女。 “主子,这个-----今日还是吃些清淡的好些吧。”小莹犹豫了一会儿好心劝沈婧珂。 “不用,今日无肉不欢,还有,今晚上臧星阁中所有人不分尊卑,不分身份通通聚在一起喝酒吃饭,不醉不归!”沈婧珂豪迈地挥挥手,眼睛笑成了好看的月牙形。 众宫女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顺从地弯腰行礼,快步走向厨房。 这一夜,藏星阁中灯火通明,笑声不断,搅乱了寂静的夜晚。沈婧珂醉了,毫无保留地醉了,头晕目眩的沈婧珂躺在地上,醉眼迷离地看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罩衫和荷包,嘴角轻扬,咧开嘴苦笑。 借着白霜似的月光,沈婧珂将太后送来的罩衫上所隐藏的秘密看得一清二楚,心底漫起一阵阵渗透骨髓的寒意,头疼的厉害。转过头盯着窗外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发呆,良久,轻轻叹了口气,握紧了拳头,做好了选择。 轩辕信伏在书桌上,听着秦公公说藏星阁今晚的盛况,爽朗地笑,这个沈婧珂果然是个真性情的女子,虽是有些野蛮但却很是爽朗,做事不按牌出牌,也煞是可爱。想来她今晚必然是非常开心了,所有才会来了不醉不休吧! 千里之外,皇甫媛躺在床上,双手抓紧了柔软的被子,辗转难眠,脑海中满是轩辕信的笑容,月光似水,温柔地抚摸着皇甫媛的白皙温润的脸庞,皇甫媛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满心欢喜地幻想着明日大婚的情景和流程,最后幻想到洞房的环节,小脸通红,“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火红的嫁衣静静的躺在月光下,闪烁着诡谲的光芒。带着霉味的黄历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明日,忌嫁娶。(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大婚 天蒙蒙亮,东方微白,信王府里头已是人来人往,丫鬟和小厮匆匆忙忙地来往于各个厢房之间,火红的锦绸被一一挂在了房梁,镂空的窗栏上贴着精致美丽的剪纸,洁白的墙壁上粘贴着大红的喜字,青瓷的果盘,雕花的银筷子,琥珀色的酒杯被整整齐齐地摆在檀木做的桌子上,系着火红的绣球。 厨房里飘散出诱人的饭菜香,充斥着整个王府,萦绕在雕花的房梁柱上,久久不肯散去。府中的丫鬟和小厮也换上了喜庆的衣裳,各个脸上都堆砌着欢喜地笑容。 天气大好,空气清新,微风醉人,阳光明媚。信王府中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喜庆十足的绣球红绸将整个信王府装饰得分外妖娆。 迎亲的马车两日前已经将皇甫媛公主从盈国皇宫中接了出来,奢华的马车此时正行驶在进臻国京城的路上,预计在晌午时分可到达信王府,这样方才才不会和纳侧妃的仪式冲突,关于纳侧妃的仪式轩辕信没有多说,简单就好,但是要在与皇甫公主的婚礼之前举行,这样做确实破有些不适合,但这宫中还没人拗得过轩辕信,幸好他没有要求大张旗鼓地办,既然如此也就只能委屈一下沈姑娘,尽可能不动声色地完成仪式。 良妃娘娘将此事给沈婧珂说明了,特意劝慰了她一番,希望她不要计较,沈婧珂倒也觉得无所谓,繁缛的礼仪反而会给她惹来不少麻烦。 清晨。暖黄色的晨曦笼罩着京城的大街小巷,暖金色的眉笔般将整个银城勾勒出诱人的华彩,繁华似画却又暗流汹涌。一顶八人抬花轿突然出现在各个苏醒的藏星阁前,抬轿者穿一色特制的缎子马褂,花轿上刻着百余个吉庆人物。金色的轿子顶。红色的轿身。紫色的流苏,浅金色的卷脸上绣着美丽的龙凤呈祥图,十分气派。 臧星阁中的宫女们细心地给沈婧珂穿上再穿上火红的嫁衣,披上绯红的鲛绡罩衫,戴上金银线绣制的荷包,系上镶满金玉的火红腰带,如五月妖娆绽放的牡丹,美得让人窒息。 沈婧珂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深潭般的眸子中闪烁着点点微光,沈婧珂微微凝眉,心里有淡淡的苦涩。外面忽然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沈婧珂将头探出窗外,见到了停在外边的八抬大轿,她记得这轿子是那日轩辕信和秦公公表演木偶戏的时候所使用的道具,回忆起那天晚上的火红嫁衣和明媚灯火。沈婧珂轻轻吐了口气,展眉而笑。 宫女小莹仔仔细细的帮沈婧珂梳理如瀑的黑发,慢慢给她戴上闪烁着璀璨光芒的金步摇秀美的玉搔头和缀满珍珠和宝石银质凤冠,满头的珠宝压得沈婧珂喘不过气来,她找了个理由支开小莹,自己梳理起自己的发丝来,取下凤冠,拆下金步摇,摘下玉搔头,只要了一只六瓣雪花的血玉簪子随意地挽起满头的柔顺丝滑的青丝。 描秀眉,扑香粉,点绛唇,贴花黄,沈婧珂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画了个清新淡雅的妆容,凝视了镜子中的自己一会儿,盖上喜帕,不动声色的坐在镜子前。 “嫂子可真美。”男子戏谑的声音在沈婧珂身侧响起,穿着白色公子袍的轩辕澈走沈婧珂身侧,微微低头,看了眼喜帕下的沈婧珂,浅浅一笑,轻轻托住沈婧珂的柔软的手臂,挽着她慢慢走出臧星阁,走到喜轿前。 “嫂子小心,别摔着了。”轩辕澈压低声音温柔地在沈婧珂耳旁叮嘱。 “嗯,谢谢。”沈婧珂微微点头,轻轻挪着步子,轩辕澈掀开轿帘,清风起,沈婧珂头上艳红的喜帕轻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一张如白莲般美轮美奂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眼前,沈婧珂今日未着浓妆,微微施粉黛,三千青丝只是简单地绾起,发髻间斜斜地插着一支通体雪白的兰花玉簪,却是美得惊心动魄。 轩辕澈微微愣了一会儿急忙为沈婧珂盖好了喜帕,将她扶进轿子中,纳侧妃的仪式似乎有些简单过头了,没有吹吹打打的唢呐手和鼓手,没有陪行的嬷嬷和喜娘,也没有全副武装的侍卫随性有的只是一顶普通的八抬大轿和一个迎亲的皇子。 京城外,浩浩荡荡的迎亲车马一路敲锣打鼓燃放着烟花爆竹大张旗鼓的向着信王府前进,数十辆披着红纱被全副武装的侍卫包围着,的马车“嘚嘚嘚嘚”地行驶在热闹的街道上引起了众多好奇民众的围观。 妖娆奢华的马车中,坐着一个浓妆素裹美丽精致的女子,女子欢喜的坐在马车中,一双闪亮的大眼睛透过缀满珍珠的帘子好奇地打量着围观着的民众和街边的风景。跟在皇甫媛身边的喜娘和嬷嬷一个劲儿地提醒皇甫媛要注意礼节,车队的最前方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皇甫锦,皇甫锦也是一身雪白的公子袍,英气逼人,俊逸非凡,惹得街边的女子点起了脚尖儿张望。 皇甫媛的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又像是有无数个小人儿在打鼓一般,手指不停的卷动着衣角。 晌午就快要到了,太阳在天空中慢慢移动,投下斑驳的影子,天气微热,太阳也似乎有些焦躁。 沈婧珂的轿子停在了信王府的门口,几个丫鬟和小厮在门口迎接简单地从了一些礼节之后,给祖上上了两只香,便带着沈婧珂进了大堂,轩辕信着一身火红的喜服,笔挺地站在大堂中央,俊美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此刻的他宛若天空中的太阳般耀眼。 轩辕信从轩辕澈手中牵过沈婧珂的手,走到堂前,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磕头行礼,然后夫妻对拜,礼毕,又在轩辕澈的催促下喝了两杯交杯酒。婚礼便算是结束了。两滴泪自沈婧珂藏在喜帕下的脸上滑落,滴落在轩辕信的手背上,微凉,轩辕信霎时收起脸上的笑容,讶异地看着带着喜帕的沈婧珂,伸手欲揭开喜帕却被轩辕澈给拦了下来。 “二哥别急,先进洞房,先进洞房再掀盖头。”轩辕澈握住轩辕信的手坏笑着看着他,“据说皇甫公主的迎亲车就要到了,待会儿哥哥还得出去迎接。还是先和嫂嫂进洞房去,掀起盖头好好地说说情话。” “嗯。”轩辕信点点头,不安地看了沈婧珂一眼,站起身来,牵起连接二人的红绸带着沈婧珂慢慢向着新房走。 “吱呀”一声推开新房的门,轩辕信即可揭开了沈婧珂头上的喜帕,伸出手指挑起沈婧珂的下巴,只见她娇俏精致的脸上有两道浅浅的泪痕,微微一怔。 “这么美的新娘,为什么要哭?”轩辕信轻轻用手指擦拭沈婧珂脸上的泪珠,微笑着问。 “没事。”沈婧珂仰头微笑,泪光闪烁地看着轩辕信,“只是因为太开心了。” “傻丫头。”轩辕信宠溺地揉揉沈婧珂的头发,捧住她的脸,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满眼都是化不开的温柔,“你真美。” “信。”沈婧珂瘪了瘪嘴,张开双手搂住轩辕信的脖子,眼睛又湿润了,像小猫一样钻进轩辕信怀中,柔声道,“抱我,抱住我。 “傻丫头。”轩辕信浅浅微笑,紧紧地抱住沈婧珂,轻轻亲吻她的额头。 “王爷。”两人正在缠绵拥抱着,秦公公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王爷,皇甫公主的婚车就要到了,王爷要出来准备了。” “嗯,知道了。”轩辕信微微皱眉颇有些不悦的挥了挥手。 “王爷还轻快些。”秦公公不放心地催促了一句。轩辕信却只是抱紧了沈婧珂不说话。 半晌,沈婧珂轻轻推开轩辕信,笑着道,“去吧,出去迎接皇甫公主吧!” “不去。”轩辕信耍起了性子,紧紧地抱住沈婧珂,并不挪步。 “快去。”沈婧珂使出吃奶得劲从轩辕信怀中挣脱,用力将他推向门外,“嘭”地一声关上门。等候在门外的秦公公和几个小厮丫鬟急忙拖着轩辕信向大堂走去。沈婧珂背靠着木门,听着那纷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身子无力地从门上滑落,蹲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颤抖着身子抽泣。 婚车浩浩荡荡地停在信王府门前,整齐排列在王府门前的乐队急忙奏乐放炮仗迎轿。停轿后卸轿门,一名五六岁盛妆幼女迎皇甫媛出轿,用手微拉皇甫媛衣袖三下,提醒皇甫媛要出马车了。 皇甫媛红着脸羞涩的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踏出轿子,出轿门先时候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步红毡,这时两个喜娘急忙上前扶住皇甫媛带着她跨过火盆子,一步一步慢慢走进喜气洋洋的王府。一个捧花烛的小儇拉着轩辕信的手将他拉到皇甫媛身侧,带着两人慢慢步入喜堂。牵着轩辕信的手,皇甫媛只觉得自己仿若是牵住了全世界。 被邀参加婚礼的宾客也陆陆续续进门了,王府里如煮沸的开水般热闹了起来,喜糖里挤满了看热闹的宾客,赞礼者端端正正地站在喜堂最前方,清清了嗓子,朗声喊:“行庙见礼,奏乐!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火海 喜堂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赞礼者满面堆笑,声如洪钟,皇甫媛羞涩的牵着轩辕信的衣袖跟着轩辕信步子,一步步照着赞礼者所喊地去做,三跪地,九叩首,六升拜经过这一系列繁琐的跪拜程序之后,总算是到了新婚夫妻喝交杯酒的时刻,此时已是晌午,火辣辣的太阳灼热地炙烤着大地,喜娘和礼童将以火红彩结连接的骨瓷酒杯递与皇甫媛和轩辕信的手中,堂中的宾客开始喝彩起哄,催促着这对新人将交杯酒饮下去。(.无弹窗广告) 皇甫媛喜帕下的脸早已红透了,心如鹿撞,手指紧紧地缠绕着金玉腰带,低下头,轻轻泯酒,不经意间瞥见轩辕信坚毅的下巴,心底暖暖的。 轩辕信嘴角微扬,双眼微眯,俊美的脸上始终都挂着礼貌的微笑。将骨瓷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轻轻看了眼臂弯中挽着的娇羞美人儿,微微转头,不放心地看了眼内侧的厢房,心底惦记着满脸泪痕的沈婧珂。 “礼毕,退班,送入洞房!”喝完交杯酒,赞礼者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喊出了这么一句,整个喜堂中立刻就沸腾了起来,闹洞房的环节要到了,所有的宾客都很兴奋。皇甫媛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紧紧地抓住了连接她和轩辕信的火红彩绸。 两个漂亮的小童捧着龙凤花烛在前方领路,轩辕信手执火红的彩球领着一身火红嫁衣的皇甫媛慢慢走向奢华的新房。 火红的喜气从信王府内向着整个京城蔓延,臻国和盈国喜结姻缘。几乎全城的百姓都汇集在了信王府门前,踮起脚尖,仰着脖子,将头探出围墙,只为目睹新郎新娘的风采。 城中的百姓人人都知道信王爷今日大婚。人人都认为今日信王爷迎娶的只有高贵的皇甫公主。他们唯一的王妃。殊不知在热闹繁华的大堂后边。有着一个冷清淡雅的厢房,厢房中坐着另外一个穿着火红嫁衣的女子。 晌午时分,新郎当掀起新娘头上的喜帕。锦衣华服的贵妇人将一把金制的秤杆交给轩辕信,暧昧地微笑,“王爷,请您掀起新娘头上的喜帕。” “嗯。”轩辕信点点头,礼貌地微笑,接过喜娘手中的秤杆,轻轻挑开皇甫媛头上的金丝喜帕。皇甫媛握紧了殷红的裙摆,眨了眨眼睛,祈祷着这一路的长途跋涉没有破坏她脸上精致的妆容。 “着火了!着火了!!”满脸黑烟的丫鬟瑾儿急急忙忙地闯进新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慌慌张张地对着轩辕信磕头,心急如焚的叫呼喊,“王爷。王爷,糟糕了,糟糕了,牡丹阁着火了,牡丹阁着火了,侧妃娘娘还在那里面!” “什么?!”轩辕信手中的秤杆“扑通”一声落在地上,他“嚯”地一声站起身来,衣袖带起的风掀开了皇甫媛头上的喜帕。喜帕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皇甫媛那若水仙般娇美清丽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仰起头,错愕的看着轩辕信。 “去牡丹阁看侧妃娘娘。”轩辕信没顾上看皇甫媛一眼,解开系在身上繁琐的绣球和红绸随手扔进身后小厮的手中,带着守护在新房两侧的侍卫急匆匆地出了新房门,快步奔向牡丹阁。 骄阳似火,熊熊烈日下,大团大团的黑烟从被鲜花树丛围绕的牡丹阁中升起,熏黑了蔚蓝色的天空,熏得人咽喉发烫肺部灼热。整个牡丹阁都是由檀木搭制的,那满阁的青木逐渐化作火的巨龙,疯狂舞蹈,随着风势旋转方向,很快连成一片火海。[]丈余长的火舌舔在附近雕刻着牡丹花的房檐上,又接着燃烧起来,只听得琉璃屋瓦激烈地爆炸,瓦片急雨冰雹般地满天纷飞。噼噼啪啪的声音连绵不绝的从燃烧着的牡丹阁中传出。 轩辕信急得满头大汗,脱下喜服,焦急地指挥府邸中的家丁侍卫救火,一桶一桶的水被接二连三地泼向熊熊燃烧着的牡丹阁,偏偏此时又刮起了大风,风威火猛,泼水成烟,那火舌吐出一丈多远,舔住就着,烤也难耐,慢慢的,没有侍卫家丁敢靠前去。 轩辕信点上几个壮实的侍卫,连同自己一起,一共是九个人,吩咐这些个人统一用水桶向着自己灌水,将身上淋得湿漉漉的,“凡救出侧妃娘娘者皆升官加爵,赏金千两!”轩辕信扔下这么一句话便第一个冲进了火海中。火红色的喜服孤零零地落在地上,皇甫媛在丫鬟小厮的陪同下急匆匆的赶到火宅现场,蹲下身子,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火红的喜服,抬起头望向熊熊燃烧着的牡丹阁,咬了咬唇,转头问跟在身后的丫鬟,“王爷进去救人了吗?“ “是的,娘娘。”丫鬟局促不安的回答。 “嗯。救的是侧妃娘娘?” “是的。娘娘。”丫鬟看着皇甫媛娇俏玲珑的身影,心里颇有些不安,深深吸了口气道,“那牡丹阁里的是王爷今日纳的侧妃娘娘。沈姑娘。” “沈姑娘?!”皇甫媛大惊,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跟在身后的一众丫鬟小厮,“你们说沈姑娘王爷是今日纳的侧妃?” “是。”丫鬟怯生生地看着皇甫媛,轻声回应,王盈国的公主定是个不简单的人,脾气性子应该都不大好,得罪不得,只能巴结。 “沈姑娘全名是叫沈婧珂吗?”这次询问的是白衣诀诀的皇甫锦。皇甫锦浓眉紧蹙,满脸的担忧。 “是。”丫鬟偷偷看了眼英气逼人的皇甫锦,脸颊微红,低着头小声回答,听人说盈国的锦王爷是一表人才俊朗帅气此言确实不虚。只是这锦王爷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 “轩辕信这个混蛋!”皇甫锦愤愤地骂了一句,提起一桶水淋在自己身上,闪电般地跑向燃烧着的牡丹阁。 皇甫媛站直了身子,双眼无神地盯着火光冲天的牡丹阁,一动不动,半晌,木讷地伸出手机械似地解开自己身上的纽扣,解下镶嵌着金玉珠宝的腰带,脱下绯红的罩衫,褪下火红的嫁衣,身侧的嬷嬷和丫鬟见皇甫媛这样子吃惊得不得了,急忙伸手阻止。 “主子,您可千万不要脱掉这嫁衣啊!不吉利啊,主子!”随着皇甫媛嫁过来的万嬷嬷握住皇甫媛的手,苦着脸劝阻她。 “嗯,本宫知道。”皇甫媛面无表情地回应万嬷嬷,冷冷地推开万嬷嬷的手,继续解自己的纽扣,慢慢褪下火红的嫁衣。 “主子您这是要做什么啊?!”万嬷嬷还是第一次见到皇甫媛这个样子心里又急又怕,拼尽了全力阻止皇甫媛,她知道皇甫媛有多么喜欢轩辕信,有多么迫切地希望嫁给轩辕信,可是这轩辕信也太过分了,不仅在迎娶皇甫公主之日纳了个侧妃还中断了婚礼,甚至是看也不看身为新娘的皇甫媛一眼就跑进了火海救那个被他纳为侧妃的女人,如此不顾及皇甫公主的感受,实在是-----万嬷嬷想到这里心疼地看了皇甫媛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这牡丹阁为何会着火?”皇甫媛褪下嫁衣取下金步摇摘下凤冠霞帔,只剩下一身白色的底裙,静静地伫立在火海之外,恰如一枝静默盛开的茉莉。 “据说是侧妃娘娘身上所穿的绯色罩衫莫名其妙地起了火。”一个小个子丫鬟恭恭敬敬地回答。 “从这牡丹阁中逃出来的丫鬟说是侧妃娘娘身上的荷包燃烧了。然后点燃了娘娘身上的罩衫,娘娘慌乱之中脱下罩衫和嫁衣,仍在了地上接过就起了火。” “罩衫和荷包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起火呢?有人看见过全过程吗?”皇甫媛眯起眼表情严肃环视了四周的丫鬟小厮一眼,厉声问。 “有的,有的。”着一身青布衫满脸黑烟的小厮举了举手,抿了抿唇,表情愧疚地看着皇甫媛,“晌午时分,侧妃娘娘说是要透透气就打开了牡丹阁的窗子,灼热地阳光从窗子中射进来,落在侧妃娘娘身上,过了一伙儿,侧妃娘娘身上的罩衫就莫名其妙地燃烧了起来,那火焰,那火焰还是蓝色的,又好像是幽绿色和小人见过的鬼火是一摸一眼,非常恐怖,小人,小人当时以为娘娘她是着了魔道,被妖怪附身,一时情急用木棍挑下娘娘身上那着了火的罩衫手一抖随手就扔在了窗户上,接过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那火势越长越盛,火越烧越旺,奴才心急便逃了出来。没来得及救侧妃娘娘还望娘娘恕罪!”小厮说着不停地跪在地上磕头,祈求皇甫媛的原谅。 皇甫媛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磕头的小厮,冷声问,“侧妃娘娘现在还在火海中吗?” “是,是,是奴才的错,火势大了以后奴才只顾着自己的命,没来得及救出侧妃娘娘-----”小厮诚惶诚恐地看了皇甫媛一眼,继续磕头,一个劲儿的赔罪。 皇甫媛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唇问跪在地上的小厮,“你最后一次见到侧妃娘娘时,她伤得重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噩梦 小厮偷偷抬头惶恐地看了眼面无表情地皇甫媛,揣摩了她的心思,颤抖着声音道,“那牡丹阁燃烧起来黑烟熏天,根本看不清侧妃娘娘,奴才们找了许久都没找着侧妃娘娘,奴才们逃出来的时候已经听不到侧妃娘娘的呼救声了。[]” 听不到呼救声,情况不容乐观,冲进火场的轩辕信若救不到人必然会很伤心很难过的,想到这里,皇甫媛的心顿时如针扎般的痛,淡淡地应了一声,秀眉微蹙,不再看跪在地上的小厮,转头看向漫天的火光,皓星般的眸子中闪烁着点点微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心之所系的如意郎君虽娶了她却爱着他人。 大火终于被扑灭,清淡雅致的牡丹阁已经被烧成了焦黑的废墟,轩辕信被几个侍卫从火场中抬了出来,浑身焦黑,昏迷不醒。皇甫锦则跟在轩辕信后边,满面怒气地瞪着轩辕信,一身淡雅的白袍被熏成了黑色,眼睛里写满了失落和愤怒。 沈婧珂没有出来。侍卫们说在火场中发现了三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暂时还不能确定王妃是否是这三具尸体中的一员。 大火过后,皇甫媛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受了伤的轩辕信,整日守在轩辕信的床边,除了吃饭如厕不曾离开轩辕信一步。轩辕信的左边的眉毛和左眼周围都被灼伤了,缠着纱布,皇宫中来的太医诊断说轩辕信的左眼有失明的可能性,听闻此消息。皇甫媛焦急不已,遣人四处求医,终日忙碌在轩辕信的病榻之前。 那日伺候在牡丹阁中的丫鬟小厮和侍卫是死的死,伤的伤,罚的罚。回家的回家。七日后几乎所有伺候在牡丹阁中的人都被打法了些银子遣散回家了。做这些事情的是轩辕信的母亲良妃娘娘。良妃娘娘的理由是怕轩辕信看着这些伤心,触景伤情。(.好看的小说) 从火场搬运出来的三具尸体都已经装进棺材里了,其中有一具穿着火红的嫁衣身材和沈婧珂相仿,只是脸部已经被烧毁了,面目全非,最后被认为是侧王妃沈婧珂举行了一个风风光光地葬礼,立了块标致的大理石碑,入土为安了。 臻国二皇子轩辕信的侧妃沈婧珂沈姑娘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关于着火的起因皇上派人查了整整十日方才找着答案,那答案便是桌子上燃烧着的喜烛不慎跌落在地点燃了侧妃娘娘的嫁衣随即又烧着了窗帘床帏等物什。 火宅之日是太阳当空照的大白天。而且还是晌午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本来可以不点燃喜烛可是为了遵循当地风俗习惯还是点燃了喜烛,这才酿成了悲剧。 大白天的点蜡烛烧死了人。确实有点荒谬,所以坊间的百姓可不怎么能理解这样的解释,对于这件事在坊间却有着十分诡谲的说法,据说这侧妃娘娘沈姑娘是妖孽附体的不祥之人。在大婚这一天沈姑娘身上的嫁衣莫名其妙地起了幽绿色鬼火,被恶鬼附身了,这才招致了这样惨烈的祸事。 有人说被装在水晶棺中入土为安的女子是侧妃娘娘也有人说那被烧死的女子并非是侧妃娘娘,而是府中的婢女,侧妃娘娘是妖孽附体哪可能这么轻易就被烧死? 皇甫锦自火宅那日后就一直呆在信王府中,盯着昏迷不醒额度轩辕信,等着他醒过来给自己一个解释,皇甫锦的心中是装满了疑虑对轩辕信是又气又恨又有点儿同情,那具从火灾中搬出来的穿着嫁衣的女子的尸体他是见过从外表上看却是和沈婧珂有七八分相似,以致于他在看到那尸体的第一眼心跳骤停,呼吸不畅,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心疼了几日。(.) 幸而他终于是在尸体上发现了些许疑点,最可疑的就是那女尸头上所戴着的头饰也要比沈婧珂当日戴的多,皇甫锦听说沈婧珂当日只戴了一只白玉簪且是微施薄粉却已是十分的惊艳,当然也不能排除沈婧珂后来换了妆容的可能性。 皇甫锦找机会验过那具女尸,发现甚微,事后他将整个牡丹阁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牡丹阁中有其他的出口或者是密道,并且在火灾那日没有人见着沈婧珂从牡丹阁中出来,也没有人见到她出现在王府内外。也就是说,如果沈婧珂还活着那她就是奇迹般地从火灾现场蒸发了。常人不可能做到这一步,但是皇甫锦愿意相信沈婧珂她不是常人。 火灾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在皇甫媛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轩辕信的伤势也渐渐好转,左眼倒是保留下来了,但是视力欠佳,眼睛的左侧更是留下了红蜘蛛一般触目惊心的伤疤,轩辕信只得用额前的碎发将这伤疤遮掩起来。 皇甫锦见他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了也就开始逐一向他提问,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三个字“不知道”。 轩辕信用不知道三个字回答了皇甫锦所有的问题,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迎娶皇甫媛那日纳沈婧珂为侧妃,不知道为什么牡丹阁会起火,不知道是有什么样的人想要算计沈婧珂,甚至不知道沈婧珂和他轩辕信是什么关系,最让皇甫锦难以置信的是轩辕信竟然连沈婧珂是谁都不知道了!! 得到答案的皇甫锦毫不客气地对轩辕信拳脚交加,怒火冲天地瞪着他,气冲冲地吼,“别跟我说不知道!你若是喜欢她要娶她就保护好她!但是你竟然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现在还装出一副什么事都与你无关样子!甚至忘了沈婧珂是谁!你哥混小子!!” 皇甫锦看着轩辕信那衣服呆呆傻傻,一脸茫然,一脸无辜的样子实在是出离愤怒了,气得脑袋冒烟,用力向着轩辕信挥拳头。 轩辕信也不反抗,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任凭皇甫锦殴打。 皇甫媛见轩辕信这样子心疼得不得了,冲到皇甫锦身前,死死抱住他的手,拼尽全力拦住皇甫锦对轩辕信动粗。 皇甫锦自己拿看着死命护着轩辕信的傻妹妹,气不打一处来,轩辕信在迎娶她的同时纳沈婧珂为侧妃,如此无礼,亏得皇甫媛对他是一片痴心,拼了性命守护。 “哥哥,求求你不要打殿下了。”皇甫媛哭泣着抱紧了皇甫锦的胳膊,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流,“哥哥,我求求你,不要再打殿下了,殿下对是沈姑娘也是一片真心,才会想要娶她的,这不是殿下的错,不干殿下的事!” “你-----”皇甫锦气得七窍生烟,头晕目眩,无可奈何地看着死死抱住他的皇甫媛又看了眼一脸茫然的轩辕信,重重地叹了口气,垂下了手,有气无力地问轩辕信,“你真的不知道沈婧珂是谁了吗?” “信当真不知。”轩辕信摆摆头,站直身子,礼貌地向皇甫锦行礼,“信不明白二哥为何会如此激动,二哥方才所说之事信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明白。” “你一点儿都不明白?”皇甫锦哂笑一声,冷冰冰地看着轩辕信,“你难道是失忆了吗?会忘记了自己心爱的人?” “心爱的人---”轩辕信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转过头微笑着看了皇甫媛一眼,“信心爱的人就是信的妻子媛儿。” 皇甫媛闻言身子微微一震,嗫嚅着嘴唇,泪光闪烁的看着轩辕信,深深吸了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水回应了他一个明媚的笑容。 “............”皇甫锦见着皇甫媛的笑容又将轩辕信上上下下大量了一番,叹了口气,转过身,甩门而去。这个轩辕信莫非是失忆了吗?难道是受刺激大了,又被黑烟给熏了脑袋给熏坏了?皇甫锦想了一会儿,皱紧了眉,脑海中闪过方才轩辕信站直了身子任由他抽打时那坚毅悲凉的眼神,薄唇紧抿,复又回头看了眼挽住了皇甫媛的轩辕信。心中起了疑团。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由炎热变为清凉,秋随枫叶来,臻国百姓饭后的热门话题也由信王府的火灾变成了臻国皇帝日益衰老的身体,慢慢地人们开始议论太子的人选。 是夜,黑得浓重,寂静无声。秋天的夜晚是颇有些干燥寒冷的。皇甫媛睡在轩辕信身侧,帮他盖好了被子,借着暖黄色的烛光打量着轩辕信俊美如画的脸庞,她嫁入信王府已有三个月了,距离那场火宅的发生也有三个月了。自那以后,皇甫锦一直在派人找寻沈婧珂,而今,却仍然没有一点儿沈婧珂的消息。 轩辕信自康复以后,似乎是真的失去了所有关于沈婧珂的记忆,只当皇甫媛是他唯一的妻子,是他心爱的女子,待她十分的温柔,两人的关系也非常的融洽和睦,相敬如宾,日子过得倒也十分舒适,只是,轩辕信似乎对房事兴趣不大,和皇甫媛行房事的时间非常少。 轩辕信每日忙于政务和军务,常常一个人在书房忙碌到很晚,顾不上与皇甫媛温存,只是每每忙得晚了睡不着轩辕信便饮下几坛酒等自己醉了方才睡下。皇甫媛支起身子满足微笑着轻轻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轩辕信棱角分明的脸庞,回忆着甜蜜的鱼水之欢。 “蛮女人,蛮女人---”轩辕信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双眼紧闭,眼珠子不停地打转,额头上沁出了不少冷汗,一个劲地嘟嚷,“蛮女人,蛮女人本王不许你有事!!蛮女人----”(未完待续) 101 重现 听着轩辕信的梦呓,皇甫媛的手指直愣愣地停在了半空中,眉头一紧,心里是如撕裂般的痛楚,抿住了唇,悲伤地看着熟睡中的轩辕信,轻声呢喃,“夫君不是说不记得那她了么?不是说忘记和她之间的事了吗?那么为什么午夜梦回时还是会念叨着她?她在夫君心中是真的已生根发芽了吗?” 回答她的只有轩辕信均匀的呼吸声。[]皇甫媛轻轻叹了口气灭掉了床头的灯,缩进暖和的被窝里紧紧地搂住轩辕信,将头倚在他怀中,听着他均匀有力的心跳声,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翌日,阳光明媚,清风醉人,入了秋的天气,不冷也不热,恰是怡人。 轩辕信早早地就起了床,穿好朝服便要上早朝去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帮熟睡中的皇甫媛掖好被角。 皇甫媛睁开眼睛躺在床上听着轩辕信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心里微微发酸,正欲起身贴身丫鬟弗儿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交给皇甫媛一封书信,说是皇甫锦寄过来的。皇甫媛将信放在一旁穿好衣衫,微笑着问弗儿,“信王爷从前都爱吃些什么饭菜?” “王爷爱吃鱼尤其是鲈鱼,也喜爱河豚,王爷也是爱吃牛肉的,蔬菜一类的王爷爱吃生菜和豆芽。”丫鬟说着说着便笑了,这小丫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明眸皓齿,清秀干净,笑起来白净的脸上还有两个梨涡。 “嗯,我知道了。我想今天做点王爷喜欢吃的菜肴给他。”皇甫媛顿了顿,脸微微红了,“只是我不擅长做菜,倒是想跟着你们学学。” “诶?”弗儿听着皇甫媛这么一说便“扑哧”一声笑了,心想这个王妃还真有趣。清了清嗓子道。“主子。今日王爷去上早朝了就不会回来吃饭了,今日是初五王爷去皇宫里上早朝就会留在那里和皇上与良妃娘娘一起用餐。(.好看的小说)” “这样啊。”皇甫媛微微有些失落,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嘴角又扬起了一抹笑意,眨了眨眼睛道,“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好好准备准备,下次就可以为王爷做出一桌子好菜了。” “是的,主子。”弗儿见到皇甫媛这开心的摸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个盈国的公主并不如想象般的难伺候,倒还是个挺好伺候的主子。进王府这么久了,从未刁难过下人,待人和气,性子温和。轩辕信受伤的那段时间也是尽心尽力的守护在轩辕信床边,寸步不离,这样看来,确确实实是个善良可亲的主子。 做奴婢的,忙忙碌碌一生也无非是想遇见个好主子,弗儿看着皇甫媛脸上的笑容心里也舒坦了些。 皇甫媛梳洗完毕之后便带着着要弗儿和小莹陪她去街上逛逛,购买些食材和胭脂水粉。天气凉爽,皇甫媛便不乘车了,索性步行上街。街上热闹得很,茶馆,客栈,布庄,胭脂坊,古董行里陆续有谈笑风生的有客人进店。诱人的香味从各个酒楼中飘出,蔓延在整个繁华的街道上,挑逗着人们的舌尖。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皇甫媛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在锦绣布庄挑选了几匹绯色的锦绸又在早茶馆吃了些包子电信,随后便带着丫鬟们上了一座青石铺制的虹型大桥,桥上人头攒动,行人如织,桥上两侧摆著许多撑着油布伞的小摊。 皇甫媛在一个算命小摊前停了下来,这小摊是一个盲老头搭的,老头看上去已有七八十岁的年纪,杵着一根破旧的拐杖,两眼无神地盯着前方,枯瘦的手轻轻在地上摩挲,口中念念有词。 皇甫媛见他这样子也顿时心生怜悯从丫鬟拿了一粒银豆子放在老者手中,老者却突然抓住了皇甫媛的手,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摩挲着皇甫媛的手心,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皇甫媛手心找寻着什么。 “快放手!”英俊的侍卫浓眉紧蹙毫不客气的瞪着浑身脏兮兮的老者,“你这刁民怎如此大胆?王妃好心赏你银子你怎可如此轻薄王妃。” “老朽并不是轻薄王妃。”老者面色沉静地回答年轻的侍卫,枯树枝般的手仍然摸索着皇甫媛的手心,“老朽是在为王妃看手相。” “您是在为我看手相吗?”皇甫媛拦下侍卫眨巴着眼睛看着老者,粲然一笑,“那就有劳老伯了。” “殿下严重了。”老者继续摩挲着皇甫媛的手心,眉头越蹙越紧,半晌重重的叹了口气,直直地看着皇甫媛,颤着声音道,“公主殿下您不该嫁到臻国来的。更不该嫁与信王爷为妃。” 皇甫媛顿时脸色铁青。 “你这老头说话还真是没章法!净会胡说八道!”年轻的侍卫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朝着老者甩下去。却被皇甫媛给拦住了,“不要随便打人,我想听听这位老者的话。” “殿下这老头出言不逊,净是胡说八道,殿下可听不得。怕污了殿下的耳朵。” “是啊,主子,这老头估计就是一个江湖骗子,说的话,根本不可信啊主子。”弗儿也开始劝皇甫媛了。 皇甫媛全然不顾这二人的劝阻,蹲下身子,咬了咬唇,一本正经地看着老者,柔声道,“老伯,您方才说那一番话可是有什么缘由?” “当然有。”老者抬头用那双已毫无神采的眼睛看了皇甫媛一眼,叹了口气,“殿下,您可知您身上已经埋下了祸根。” “我身上已经埋下了祸根?!”皇甫媛不解地看着老者,“您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的身体中已经埋下了灾难的种子。”老者说着将手指搭在皇甫媛白皙的手腕上,“殿下,您的身体已中了蛊毒。” “蛊毒?”皇甫媛不解,她迅速地回忆着嫁入信王府的三个月以来的情形,但是却找不到任何可疑的迹象。 “是的。”老者悲悯地看着皇甫媛,一个劲儿地摆头,“若是再早一些发现殿下体内的蛊毒还是有的救的,但是如今现在已是救不了了,这蛊毒已经蔓延至殿下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了。” “每一寸肌肤?”皇甫媛的身体打了个寒噤,恍若是掉进了寒冰地狱中,四肢僵硬,身子片刻也挪不动了。 “哎。”老者重重地叹了口气,将皇甫媛给他的银豆子归还给皇甫媛,“殿下您有一颗至纯至真的心,若是老朽救得了殿下必然会竭力救助殿下,但是------老朽既然无法救殿下也就不配收下这银豆子了。”老者说完顿了顿,“殿下有着凤仪天下的运气却终是没有凤仪天下的命。” “小老儿满口胡言!”年轻的侍卫终于是忍不住抽了老者一鞭子,打得老者眉头一拧。皇甫媛平日待这些侍卫丫鬟也是不薄的,时不时会赠送些碎银子和小礼物,在技术她性子温和脸上又常常挂着明媚的笑容,所有这些下人在心里倒还是有些喜欢她的。 “不要冲动,老伯说的也许是对的。”皇甫媛劝阻住侍卫,随即转头看着老者,深深地鞠了一躬,“老伯,我的侍卫护主心切方才一时失礼,还请老伯原谅。” “殿下言重了,小老儿我说话也确实是直了些,但,句句属实,绝无胡言乱语满口谎话。” “请您收下这些银豆子吧!”皇甫媛吩咐丫鬟将十来颗银豆子放入老者手中,努力压制住心中的不安,微笑着看着老者,“劳烦您了,您说的话媛儿都会记住的。”皇甫媛说完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那老者却扯住了她的衣角,急匆匆地道,“殿下且慢。” “嗯?”皇甫媛一惊,转头疑惑地看向表情平静的老者。 “殿下,今日承蒙殿下恩惠他日只要殿下开口老朽即是拼上性命也会助殿下一臂之力的。”老者表情坚定地看着皇甫媛,字字铿锵有力。 “谢谢您了。”皇甫媛心底涌起一阵暖流。道了声谢,盈盈施礼,方才离开。心里却一直回旋着老者的话语,烦躁不安,什么蛊毒,什么有凤仪天下的运却无凤仪天下的命,这都是什么意思?皇甫媛越想越不安,脚步也急躁了起来,一不小心,便撞上了一顶轿子。 “走路没长眼睛吗?横冲直撞的是想干什么?!”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在轿子前响起,毫不避讳地呵斥皇甫媛。女子话音刚落一把长剑就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年轻的侍卫表情冰冷地看着女子,“你一个小小婢女,冲王妃大吼大叫是不要命了么?”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女子脸色一青,身子微微颤抖,冷汗直冒,惶恐地看着皇甫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给皇甫媛磕头道歉。皇甫媛正欲吩咐她起身,紧闭的轿子中突然传来了清风般柔和的女声,“馨儿无礼,还望王妃殿下恕罪,就让我和馨儿一道赔礼吧。” 轿子帘被一双玉葱般的手掀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皇甫媛对上那女子的眼睛,心弦一紧。(未完待续) 102 鲈鱼 皇甫媛怔怔地注视着轿中女子那美若幽潭的眸子,呼吸渐渐急促,这样静若湖面灿若繁星的眸子于她来说也算得上是记忆深刻,那沈婧珂便是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我家奴儿不懂事,冲撞了娘娘,还望娘娘海涵。”轿子中的女子微微躬身,雍容从容,绯色轻纱遮掩住的唇边似是扬起了一抹笑意。 “姑娘严重了。”皇甫媛浅笑着回礼,随即唤上了跟在身后的侍卫和丫鬟们,“我们去菜市口买几条王爷爱吃的新鲜鲈鱼便回去吧。” “是。”丫鬟弗儿轻轻绕至皇甫媛身前懂事地为她带路。 “娘娘可是要鲈鱼?”轿子中的女子盈盈地从轿子中走了下来,明媚的星眸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微笑着注视着皇甫媛,柔声道,“我今日真好买了几条新鲜的鲈鱼,现在已是巳时了,菜市口里估计也没有新鲜的鲈鱼了,娘娘若是不嫌弃就请收下我所买的这几条鲈鱼吧!”女子说完示意身后的小厮将一个竹篮子放在弗儿身前,青竹编制的菜篮子中跳跃着几条鲜活的鲈鱼。 “娘娘,馨儿不慎冲撞了您,这几条鱼就当做是赔罪吧!”馨儿提着菜篮子笑眯眯的看着弗儿。 “娘娘,要收下吗?”弗儿转过头征求皇甫媛的意见,“这个时候菜市口的鲈鱼估计也卖完了。” “十分感谢。”皇甫媛示意弗儿收下鲈鱼,浅浅的笑。 “叨扰娘娘了。”女子微微躬身行礼,轻轻浅浅地笑,提起裙摆挺直身子转身走进轿子中,关上轿帘。女子随身的丫鬟又向着皇甫媛等人行了个礼。便跟着轿子远去了。 皇甫媛看着菜篮子中的鲈鱼,又看了眼渐渐远去的轿子,轻轻皱眉,为何那个女子的眼睛会和那沈婧珂的眼睛那么的相似。难道说那蒙着面纱的女子会是沈婧珂? “娘娘在想什么?”懂事的弗儿微微低头关切地看着皇甫媛紧蹙的眉头。 “没什么。”皇甫媛深吸一口气用手指拨弄了几下菜篮子中活蹦乱跳的鲈鱼,笑着道,“真好,今晚上就可以给王爷做鱼吃了。” “是呢!”弗儿笑眯眯地应和皇甫媛,看了眼一动不动地坐在桥那边的算命老头,暗暗思考着算命老头的话。 “停轿。”女子清扬的声音响起,轿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青石桥的尽头。轿子中的女子掀开轿帘轻轻摘掉脸上的面纱表情复杂地看着走在桥的另一端的皇甫媛。眸子里闪过几丝失落。 “主子,馨儿方才给冲撞了王妃娘娘,给主子添乱了,还望主子原谅。”馨儿说着顿了顿,颇有些为难地看着女子,“主子,这事您可千万不要告诉彩大人啊!” “嗯,没事的。”女子淡淡地看了面色窘迫的馨儿一眼。嘴角微扬,“没事,你放心,这事我是不会告诉彩大人的,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今天吃不成鲈鱼了,就去买些酒楼买些做好的熟菜拿回去吧!” “是。”馨儿这才松了口气,遵从女子的吩咐从附近的鸿福酒楼中买了些可口诱人的熟菜。 皇甫媛回到府邸中,换了身随意地青布罗衫跟着弗儿进了厨房。厨房中正在生火,干柴燃烧起的火焰和青烟腾上了烟囱。皇甫媛进了厨屋就不停地咳嗽,油烟熏人。弗儿急忙将一小块白色的毛巾濡湿,捂住了皇甫媛的口鼻,体贴地嘱咐,“主子,这样就会好受一些了,主子,您看着厨子们做菜就好了,不需要亲自下厨,会弄脏衣服的。 “咳咳---咳咳----”皇甫媛咳嗽了几声,急忙摆手推开弗儿焦急的摆手,“我要亲自做给王爷吃,让我来做。” “主子,您-----”弗儿见自己劝不过也只好由着皇甫媛去了。她压根没有想到皇甫媛对轩辕信的感情会是如此的深沉,她本事太后派来伺候皇甫媛,说得好听是伺候,说得不好听就是监视,太后对这个盈国嫁来的王妃始终还是有些怀疑的,于是便派一直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婢女弗儿来伺候皇甫媛,顺便也是监视着她的举动,太后年纪虽大但心却不老,年轻的时候在宫中算计地多了,也便就养成了多疑的性子,年老了也仍旧舍不得不算计,盈国嫁过来的王妃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她的监视对象之一。 皇甫媛顶着呛人口鼻的油烟在厨房里虚心地跟着厨子们学习厨艺,放下身段,蹲在地上削完萝卜又站起身来学着厨子的样子使用蒸笼和铁锅清蒸鲈鱼,红烧鲈鱼。 弗儿站在厨屋门口惊讶地看着皇甫媛忙碌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自古以来,帝王的皇子便是要三妻四妾,儿女成群的,一个女人,若是将自己的心完完全全地挂在了男人身上,这日后必然会被伤得伤痕累累,更何况,在弗儿看来王爷对这个公主王妃是非常的礼貌,相敬如宾,王爷的脸上也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这种礼貌却让人觉得微微有些生疏。 黄昏的时候,皇甫媛总算是做好了清蒸鲈鱼,红烧鲈鱼,爆炒鲈鱼等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皇甫媛满足的看着一整桌子的美味佳肴,脸上浮起了清甜的笑容,幻想着轩辕信看到这些菜肴时候的欣喜的样子,轩辕信也忙碌一天了,回来看到妻子为自己准备地美味佳肴必然会是十分开心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守在桌子旁边的皇甫媛眼巴巴的看着门外,却仍然听不到她所熟悉的脚步声,弗儿见皇甫媛这样子便给她倒了杯水,顺道拿了一面镜子摆在皇甫媛面前,笑着道,“主子,你看你,脸上都是黑色的油烟,这样子王爷见了可不太好。” “诶-----”皇甫媛抓起镜子看着镜子中满脸油烟的自己,瘪了瘪嘴,“我都忘了自己从厨屋中出来脸都没来得及洗了。幸好王爷还没回来,我这就去洗脸换衣服。” “主子且慢。”弗儿拦住了跑向厢房的皇甫媛,“主子,其实您大可不必换衣服也不用仔细地梳妆打扮,主子只需要把头发稍微理得顺一些,王爷见着您这样子定会感动的。” “你的意思是-----”皇甫媛看了眼镜子中黑黢黢的自己,犹犹豫豫的看着弗儿,“你的意思是王爷会喜欢我这幅打扮?以这幅样子见王爷甚是不妥吧!” “会不会主子您等王爷回来便知道了。”弗儿看着皇甫媛询问的眼神,“扑哧”一声笑了,“主子您还真是单纯的紧。” “嗯?”皇甫媛想了一会儿,粲然一笑,恍然大悟,“弗儿你可真聪明,你是想让王爷知道我辛辛苦苦地为她做了一顿饭,对吧?” “额.......”弗儿顿时满脸黑线,点头应“是。” “好。”皇甫媛溜进厢房梳理梳理了乱糟糟的头发,保留了脸上和身上的油渍,笑盈盈地走出了厢房,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等着轩辕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仍是不见轩辕信的踪影,转眼间,桌上的菜肴都凉透了,酒也是温了一遍又一遍,却终是不见轩辕信的身影,皇甫媛心里颇有些不悦,肚子又饿得咕咕直叫,伸长了脖子望着朱漆红门,盼着郎君归来。 夜深了,繁星满天,月上树梢,却仍是不见轩辕信的身影。皇甫媛却仍只是端端正正地坐着,静静地注视着红漆朱门。眼睛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主子,王爷今日怕是不会回来了,主子,您晚上还没吃东西,应该也是很饿了,不如吃些东西了就歇息去吧!”弗儿温和地给皇甫媛披上罩衫。 “不用。”皇甫媛深吸一口气眼睛不眨不眨地盯着朱漆红门,“我要等王爷回来,一直在这里坐着等到王爷回来,不管有多晚。” “主子---您何苦呢?”弗儿皱起了眉。 “王爷会回来的,我要等他。” “主子,要不您先去歇息等王爷回来了,弗儿再通知主子,好不好?或者您先吃些点心,饱一饱肚子。” “不用,我今日有话要问王爷。”皇甫媛回头轻轻朝着弗儿笑笑,复又直直地注视着前方的朱漆红门。弗儿见她这样子也就不再劝了只是乖巧地守候在一旁。 时至亥时轩辕信的马车才停在了王府门口,睁着微醺的双眼迷迷糊糊地看向大厅中明媚的灯火,摇晃了一下身子,侯在门口的小厮急忙扶住了轩辕信,轩辕信下了马车迷迷糊糊的问小厮,“大厅里为何还亮着灯?” “是王妃在等候王爷您。”小厮恭恭敬敬的回答。 “王妃还在等我?”轩辕信一惊大步朝着大厅走过去。 暖黄色的灯火下俏生生地坐着笑面如花的皇甫媛,皇甫媛挺直了腰板端庄雍容地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轩辕信,柔声道,“王爷,你回来了。” 轩辕信眯起眼醉眼朦胧地看着起身迎接自己的皇甫媛,微微一怔,心里涌起一阵愧疚,“媛儿,你是一直在等我么?”(未完待续) 103 打了鸡血的皇甫锦 “是的,殿下,妾身一直在等您。”皇甫媛扶住醉眼朦胧的轩辕信温柔地轻抚他的后背,悄然屏退了跟在轩辕信身后的侍从。 “殿下。”弗儿适机地为轩辕信端来一杯醒酒茶,转头看留言皇甫媛,秀眸微垂,轻声道,“殿下,王妃娘娘特意为殿下张罗了一桌好菜,自己一直未进食一直等候着殿下您。” “噢?”轩辕信微微一怔,转头看向笑盈盈地皇甫媛,她皓眸如星,樱唇轻启,欲言又止,晶莹饱满的额头上残留着一抹黑色的烟渍,青衫布裙上也沾满了油渍,轩辕信轻轻挑眉,微笑着问,“媛儿,你今日下厨烹饪了吗?” “嗯。”皇甫媛不好意思地点头,脸上泛起一抹浅浅的红晕,“殿下,妾身听闻殿下喜爱鲈鱼,所有今日去集市上买了几条活蹦乱跳的鲈鱼下厨烹饪给殿下吃。” “媛儿真懂我心,贤淑温柔,多谢媛儿。”轩辕信看了眼桌子上已经凉透了菜肴,笑着夸奖皇甫媛。 “王爷过奖了。”皇甫媛低头浅笑转头吩咐弗儿道,“先吩咐人伺候王爷沐浴更衣再把这些菜肴拿去加热一会儿,再给王爷温杯酒。” “是。”弗儿点头应诺。 “不用这么麻烦了。”轩辕信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子前,拿起筷子蜻蜓点水般地在每盘菜上啄了一下,品完菜,轩辕信的脸上浮现出礼貌的笑容,柔和地笑笑,“媛儿的菜做得真的很好吃,劳媛儿费心了,只是我今日有些累了。就先洗个澡歇息。”轩辕信说完便摇摇晃晃地向着内室走去,走到门廊前又突然停了下来,嘱咐弗儿道,“你方才说王妃没吃饭,吩咐厨房去给王妃做些饭菜吃。” “是。”弗儿应了声抬头看了皇甫媛一眼,轻轻摆头便走到厨房去了。 轩辕信吩咐完弗儿伸手夺下身后小厮手上的灯笼正欲向前走,却被皇甫媛给拦住了,“王爷,媛儿其实今日是有一事想要问王爷。” “什么事?”轩辕信停下脚步,眯起眼看着皇甫媛执拗的小脸。剑眉微挑。 “王爷您可否记得沈婧珂沈姑娘?”皇甫媛盯住轩辕信的眼睛,柔声道,“不满王爷说,妾身今日上街去买鲈鱼遇上了一个与沈姑娘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只是那女子蒙着面纱,妾身就看不清了。这鲈鱼,便是那姑娘赠予妾身的。” 轩辕信静静地听皇甫媛把话说完,微微低头。双眼迷离地看着皇甫媛,不耐烦地皱眉,“媛儿,你们为什么总是问我记不记得沈婧珂沈姑娘?你问,太后娘娘问,良妃娘娘问。就连大哥也问,这个沈姑娘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一个劲地追问?” “王爷------”皇甫媛咬着唇微微有些不安的看着轩辕信,她想告诉轩辕信她听到他在梦中呼唤沈婧珂的名字。话到嘴边,却是被硬生生地给逼回去了。 “什么事?”轩辕信挑眉。深深地注视着皇甫媛的眼睛,“媛儿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殿下累了吧。沐浴更衣了就好好休息去,好么?”到嘴巴的质问终于是变成了柔软的关怀,皇甫媛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柔柔的微笑。 “嗯,今日辛苦媛儿了。”轩辕信点点头,轻轻拍了拍皇甫媛的肩膀,绕过皇甫媛朝着厢房走去。 皇甫媛站在原地侧着身看着轩辕信的背影,鼻子微酸,眼睛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主子,主子,锦王爷来了!”弗儿急匆匆地跑到皇甫媛身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通知皇甫媛,“锦王爷的马儿就停在门外,他现在正朝着这儿走过来呢!主子快些出去迎接吧!” “什么?!”皇甫媛大惊,急促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嘴角牵扯出一抹欣喜的微笑,提起裙摆快步朝着门口走,低着头纳闷地自言自语,“二哥怎么会在夜里突然造访呢?是有什么急事吗?” “锦王爷也是一身的酒气,醉眼微醺的,看样子好像是喝醉了酒。” “喝醉了酒?”皇甫媛不解,她记得皇甫锦酒量极好,极少喝醉酒,就算是喝醉了酒也不会跑到妹妹府邸中来,这倒是有些奇怪了,只是轩辕信今日恰巧也喝醉了酒,定是不能够出来迎接皇甫锦了,倒是有些失礼。 “锦王爷人呢?”皇甫媛寻至大厅并未见到皇甫锦的身影皱着眉问侯在门边的小厮。 “锦王爷还在门外,是几个女子送他回来的。” “女子?”皇甫媛更疑惑了。正往外走着,两个女子扶着皇甫锦走了进来,这两个女子的身后跟着皇甫媛今日上午在集市上遇见的那个蒙着面纱的姑娘,那姑娘仍然是蒙着绯色的面纱,着一身雪白的纱衣,俏生生地站在大堂下边的阶梯上,微笑着看着皇甫媛,微微欠身,“娘娘,锦王爷今日在我们浅醉楼喝醉了,小女子想到娘娘与锦王爷是亲兄妹于是便自作主张地将王爷送到信王府了,还望娘娘理解。” “姑娘多心了。”皇甫媛派人接应醉醺醺的皇甫锦,仰起头,端庄地微笑,柔声道,“今日有劳姑娘了。 “分内之事。娘娘严重了。”女子淡淡的回应,转身走向门外,“时候不早了,民女便先告辞了。叨扰娘娘了。” “姑娘,请问你家住哪里?芳名是何?”皇甫媛叫住了女子,礼貌的询问。 “民女名为严筎是浅醉楼的一名普通酿酒师。” “酿酒师?”皇甫媛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女人做酿酒师的。这女子自称为严筎但皇甫媛始终觉得她的身上有沈婧珂的影子。 “没什么事的话,民女就告辞了。”严筎再次行礼随即便带着两个侍女向外走。 “嗯,慢走不送。”皇甫媛目送严筎离开又吩咐小厮关上那红漆朱门,方才舒了口气,转头看向醉成一滩烂泥了的皇甫锦,秀眉微蹙,蹲下身子,用力在皇甫锦胳膊上掐了一下。 皇甫锦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别吵。”便继续呼呼大睡。 “哥哥!哥哥!”皇甫媛摇晃着皇甫锦,使劲儿地掐他的胳膊,“哥哥,你倒是醒醒,否则媛儿就用冷水泼你了。” “嗯嗯,泼-----泼----”皇甫锦含糊地嘟嚷了几句,又翻了个身。“哗啦啦”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泼在了皇甫锦的身上,将他淋了个透,皇甫锦不悦地皱了皱眉,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一把抓住泼他水的弗儿将他拉近自己怀中,嘟嚷道,“好你个妖精,胆子不小啊,竟然用水泼我!” “王爷,王爷,请松手。”弗儿俏脸通红,一个劲儿地推搡着双眼微睁的皇甫锦。 她越是挣扎皇甫锦反而将她桎梏地越紧,一双遒劲有力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搂住弗儿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她通红的俏脸贴在自己结实精壮的胸膛上,重重地吐着气,温热的呼吸有节奏地扑在弗儿脸上,惹得弗儿身子火热火热的。 “哥哥!你这是干什么?!”皇甫媛用力拉住皇甫锦缠绕在弗儿腰间的手,气鼓鼓地瞪着他,“哥哥,你怎么这么无礼?!” “媛儿?”皇甫锦这才算是清醒了些,睁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皇甫媛,“媛儿,你怎么在这里?” “哥哥,你不要为难我的丫鬟啦!快松手!这要是传出去父皇得骂死你!”皇甫媛说着瞪了瞪皇甫锦那搂着弗儿的大手。 “哦。”皇甫锦应了一声看了眼被自己禁锢在怀中的女子,先是疑惑地“咦?”了一声,随即又“哈哈”大笑,挑逗似地看着怀中的弗儿,“这丫头生得倒挺俊俏,只做丫鬟倒是可惜了。” 弗儿的脸此刻已经是红到了脖子根。 “哥哥,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皇甫媛气鼓鼓地捏了捏皇甫锦的胳膊,“哥哥快起来,你怎么会喝得烂醉呢?” “浅醉楼的酒实在是很诱人,我一喝便停不下来了。”皇甫锦松开了手中的弗儿,笑眯眯地看着皇甫媛,“媛儿,轩辕信那小子待你还不错吧?要是他待你不好哥哥今晚就帮你教训他!” “哥哥-----”皇甫媛无可奈何的看着皇甫锦,皇甫锦在驰骋沙场之上是英姿飒爽下了沙场就是个痞子,“哥哥----你知道是谁送你来我这儿的吗?” “谁送我来你这儿的?”皇甫锦眯起眼睛歪着头,努力地回忆了一会儿,瞬间表情大变,笑呵呵地拍刮了刮皇甫媛的鼻子,朗声道,“我的好妹妹,哥哥现在有急事就先走了!那就不要送了,告诉轩辕信那小子让他好好待你!!”皇甫锦说完便如闪电般的跑向门口,飞身上马,扬起马鞭器宇轩昂地朝着北方驶去。 “哥哥-----”皇甫媛随着皇甫锦跑了几步,无奈他一步抵得上她十步了,最后皇甫媛只好看着皇甫锦渐行渐远的背影叹气,心里颇有些纳闷大晚上的皇甫锦怎么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跨上马跑了呢?(未完待续) 104 沈婧珂 “听说那浅醉楼酿酒师严筎姑娘酿出来的酒是芳香醉人,清凉甜美,要好几两银子才买的了一坛子呢!”街边茶铺里大口吃着包子的老者笑盈盈的对对面坐着品茶的中年男子道。[.超多好看小说] “我是喝过那酒的,确实是十分的可口,清香怡人,沁人心脾啊!”中年男子拼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 “不仅如此,据说那个严筎姑娘长得也是清丽秀美,气质脱俗呢!”另外一个中年男子笑着插了一句。 “是啊。”老者轻轻点了点头鬼鬼祟祟地环视了茶铺一周,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看着众人,小声道,“听说皇帝喝了那浅醉楼奉上去的酒是非常的喜欢说是要让那个严筎姑娘去皇宫给皇族贵族酿酒呢!” “真的么?这姑娘还真是有福气。”中年男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离他们不远处的桌子上坐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少女和清俊帅气的少年,少年饶有兴致地看着邻桌上聚在一起激烈议论着的大叔们粲然一笑,轻声道,“婧珂,看来大家都对的新身份很好奇。” “新身份?”女子用手指轻轻撩了撩耳边的垂鬓,眯起眼笑,“严筎么?浅醉楼的酿酒师,还真有趣。” “皇上召你进宫的圣旨估计也快下来了。”少年抿两口茶,轻轻挑眉,“进宫吧!去完成你的最后一个任务。” “嗯。”女子轻轻点头,秀眉微蹙,淡淡地问身边的少年,“我的母亲和哥哥现在状况好些了么?” “好很多了,你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就可以回去和他们团圆了。” “谢谢。” “呵呵。谢什么?”少年笑盈盈地看着女子,“不过是交易,没什么好言谢的,不过你主动言谢我倒也不推辞。” “我谢的不是这个。我是要谢谢彩大人你那日将我从火海中救出来。”沈婧珂给少年倒了杯茶。 “你那天是算到了我会去救你对吧?”彩一口饮尽沈婧珂倒给她的茶,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漂亮的眼睛。 “一半的把握吧!算是赌一把,太后在送给我的罩衫上洒上了磷粉,荷包里更是暗藏玄机。”沈婧珂的眼神渐渐冷冽,“婚礼的那日太阳火辣辣的堵得很,到晌午的时候那太阳更是毒辣。太后便想是借着那火辣辣的太阳引燃罩衫上的磷粉让我自燃。” “咦,还真是狠。”彩皱了皱眉。“姜还是老的辣啊!” “太后活了那么多年大半辈子都是活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中的。”沈婧珂倒吸了口冷气,“她的心有多毒辣是我们猜不到的。” “我记得你的准老公怀疑太后害你所以特意让人制作了和太后赠送给你的一模一样的罩衫和荷包,有这么聪明的老公你怎么就没好好利用,反而穿上了原本的那件呢?” “我要脱身。”沈婧珂淡淡地回答彩,“我爱上轩辕信了,我拒绝不了他的求婚,但是我始终是你们的奴隶,我可不能放下哥哥和母亲的安慰不管在臻国的皇宫中安安稳稳地做王妃啊!” “只是为了脱身吗?那也太冒险了。不仅差点搭上了你的性命还在你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疤。”彩说完伸出手去揭沈婧珂脸上的绯色面纱。 “不要看。”沈婧珂推开彩的手,秀眉微蹙,“不要看。” “你的伤疤还得过两个月才能好,现在要一直这样蒙着面吗?” “嗯。”沈婧珂点点头。 “我在想,你若是那日顺利地和轩辕信成婚,做了信王爷的侧王妃。是否对我们更有利用价值。” “如果真是那样我恐怕活不到今天了。”沈婧珂冷冷的回答彩,“想置我于死地的可不止太后一人啊!他们是不会让我顺顺利利地做侧王妃的,若是那日婚礼一切顺利,我是真的嫁给了轩辕信。恐怕早就被人毒死了。” “不一定,你可是有个会竭力保护你王爷老公啊!”彩笑着调侃。 沈婧珂没有回答彩。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淡淡道。“话说回来还是要感谢你那天的营救。” “那天我把你从火海救出来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你该有所表示。”彩一脸坏笑地看着沈婧珂。 “有所表示?”沈婧珂转过头眯起眼意味深长的看着彩,“要不,我以身相许?” “...........”彩直直地注视着沈婧珂的眼睛,脸上黑线密布,“沈姑娘你可以直接当我刚才说的话是空气。要是睡在浅醉楼的那皇甫锦醒了知道了你跟我说了这样的话估计会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嗯,我会的。”沈婧珂淡淡地回答彩随即站起身来看着繁华的街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吧!都快到晌午了,皇甫锦应该也醒了吧!” “肯定醒了。”彩说罢叹了口气,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婧珂,皇甫锦你打算怎么面对啊?他昨天晚上喝醉了酒抓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让我把你许配给他。说是会给我黄金千两和良田美宅呢!说着说着,我就动心了。不如你去盈国做王妃?” “去盈国做王妃不属于我的任务之列。”沈婧珂没好气地瞪了彩一眼,“大人你是不是告诉皇甫锦我是沈婧珂了?” “这个-----”彩回忆了昨天晚上被醉醺醺的皇甫锦拉着手热情套话的情形,轻轻点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沈婧珂,“婧珂,皇甫锦那小子缠人的功夫太厉害了,昨天我可是变成了你父亲的摸样跟他一起喝酒啊!我看他对你倒还是痴心一片,于是,也就,一不小心-----” “痴心一片?”沈婧珂浅浅一笑,在她的心中皇甫锦一向都是以花花公子的形象存在。 “婧珂你昨晚是去信王府了么?” “嗯,去了。”沈婧珂淡淡地应了一句,不声不响地走在彩身侧。 “看见你前老公了吗?”彩笑眯眯地问。 “没有。”沈婧珂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皇甫媛雍容华贵的摸样,心微微地痛,昨日晚上看皇甫媛的样子俨然已经变成娇媚可人的少妇了,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纯粹的少女了,尽管是在晚上见面借着淡淡的烛光沈婧珂还是看清了皇甫媛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甜美的微笑。据说轩辕信那日冲进火场救人之后就昏迷几日醒来的时候听到侧妃不幸逝世的消息受到的刺激过大竟然失去了所有关于他那侧妃的记忆,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那么皇甫媛脸上所出现的红晕和幸福地微笑应该都是轩辕信所给予的。 “没有看见他吗?还真是可惜。”彩饶有兴致的看着沈婧珂微微皱起的眉头,抿了抿唇道,“婧珂啊,我可是无经常听见你在睡梦中听见呼唤轩辕信的名字了。” 听到彩的这几句话沈婧珂猛地抬头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眯起眼道,“彩,你偷看我睡觉么?” “.............”彩将沈婧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你想多了,我对你这款没兴趣,所以,你真的认为我会无聊到晚上偷偷去看你睡觉么?你说梦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我是被迫听到的。” “额------”听着彩的调侃沈婧珂心里竟然有些生气了,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埋头快步向前走。按照彩的说法皇帝自从喝了从浅醉楼送过去的酒以后便像是对这酒上了瘾,即刻就写下了一封圣旨命令浅醉楼派遣一位酿酒师进宫去给皇公贵族酿酒。最后,彩将这个差事交给了沈婧珂,顺便将她重头到尾包装了一遍,将她变成了稍有名气的酿酒师,并信誓旦旦承诺要把她送进宫去做一名的御用酿酒师。 沈婧珂倒也不推辞,爽快地答应了。再次进宫,摇身一变变成了酿酒师严筎的她,到底该怎样面对曾经陷害过她的尹沫唯和坚持不懈地毒害她的太后呢?又该如何去解开那些复杂诡异的谜题呢?究竟又该如何去面对忘记了她的轩辕信和深爱着轩辕信的王妃皇甫媛呢?想到这些沈婧珂头疼得紧按了按太阳穴。 “疼吗?让我来帮你按。”一双温暖的大手覆盖在了沈婧珂的手上,温柔地帮她按摩着太阳穴。 沈婧珂诧异地仰起头正对上一双邪魅的眼睛,眼睛的主人便是昨日醉酒时一个劲儿地向她求婚的皇甫锦,沈婧珂顿时囧了。轻轻推开了皇甫锦的手,礼貌地欠身行礼,“锦王爷休得如此,免得让人说些闲话。” “我昨天晚上所说的事情你考虑地怎么样了?”皇甫锦并不松开沈婧珂,反而是钳住她纤细的手腕,猛地用力,霸道的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王爷昨日喝醉了,严筎只当是王爷说了胡话,像严筎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有嫁给王爷的福气呢?”沈婧珂向后退了两步温柔礼貌地看着皇甫锦。 亲们,听说上架了,终于是爬上架了,嘿嘿,听说是个新人,不大会写文,承蒙亲们抬爱才能够一直坚持着斗志昂扬地写下去。给大家鞠躬了,谢谢!谢谢继续看《妃魅君心》的亲们!(未完待续) 105 浅浅(独立番外 ,不喜勿订哟) 亲们,今天兴致来了奉上短篇一曲!(*^__^*)嘻嘻…… 华灯初上,繁星满天。黑夜如泼墨般浸染了整个天空,简陋的砖瓦房里少女均匀的呼吸声在微凉的空气中蔓延。 女孩侧卧着睡在狭窄的木头床上,蝉翼般的眼睫毛在宛若凝脂的肌肤上投下浅浅的影子,小巧挺翘的鼻子下边是两瓣殷红的樱唇。女孩的臂弯中躺着一只两爪朝天地仰卧着的奶黄色小鸡,小鸡见女孩睡熟了转了转黑漆漆的眼珠,动了动小爪子,幽蓝色的光晕包裹住小鸡肉乎乎的身体,半晌,躺在女孩臂弯里的小鸡变成了一个邪魅俊朗的少年,少年星眸皓齿,鼻梁挺直,身形修长。 “唔---”女孩闭着眼睛呢喃了一声,将一双腿压在了少年腿上。少年即刻锁眉,咬住了唇,低下头看了眼腿上被女孩压住了的灌了脓的伤口,没好气地瞪了女孩一眼,轻轻将她从他身上推开。 女孩翻了个身,继续睡,左脸颊上巴掌大的青色胎记赫然出现在少年面前。片刻后女孩又翻了个身,紧紧地抱住了身边的俊美少年,手脚并用地超绕著了他。 少年看了眼女孩的脸庞,苦着脸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会有艳遇的,没想到让这样的丫头占了便宜。” 数日前 微醺的阳光如碎金般闪烁在雨后的屋檐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街边各式各样的小贩扯着嗓子叫卖着,勤劳的黄包车车夫哼着歌喷跑在大街小巷,穿着各色旗袍的美丽女子结伴流连在缤纷的服装店和胭脂坊中。戏台上的盛装戏子们“咿咿呀呀”地唱着牛郎织女的故事,就连女校中的女学生们也脱下素衣黑裙换上艳丽旗袍偷偷溜出去和隔壁男校中穿着中山装的男学生们约会,民国初年的银城有短暂的安详时光。 德乐女校简陋的洗衣房中,着一身粗布衣裳的纤瘦女孩从一个穿着蓝竹布褂,黑布长裙的女学生手中接过一大摞脏衣服泡进装满水大门盆里,坐在木盆旁边的小板凳上用力地揉搓起满盆的脏衣服,正揉搓着秦大妈端着个盆子走了进来,微笑着看着认真洗衣的女孩,“浅浅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洗衣服啦!” “嗯!昨天答应了慧慧姐今早帮她洗衣服。”苏浅浅点点头仰起头笑盈盈地看着秦大妈,左脸颊上巴掌大的青色胎记覆盖住了她明媚的笑容。 秦大妈看了眼木盆中的绣着金色牡丹的妖娆旗袍。咂了咂嘴道,“现在的女学生啊,一个比一个打扮地妖艳。”秦大妈说完又看了眼低着头认真洗衣的苏浅浅,苏浅浅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皮肤白皙,五官秀丽,可唯独左脸上有一个巴掌大的青色胎记,再加上孤苦伶仃。穷困潦倒,整日穿着粗布衣裳,这就遮住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所有华彩,不然也不比这德乐女校里头的那些女学生差,秦大妈还在胡思乱想着,苏浅浅已抱着洗好了的衣服出去晾晒了。 天气好。衣服容易干,因而苏浅浅的心情也不错,哼着小曲儿晾晒衣服。突然“啪”地一声响苏浅浅头上传来一阵强烈的压痛感,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她头上。莫不是有人恶作剧朝她扔杂物?苏浅浅气恼地捏住坠落在她头上的东西,只听“唧唧”地几声。一只奶黄色的小鸡正瞪着黑溜溜的圆眼睛扑扇着小翅膀努力在苏浅浅手中挣扎。 “诶-----”苏浅浅欣喜地盯着在她手中挣扎的奶黄色小鸡单,粲然一笑。松开了手,“好可爱,好可爱的小鸡!” “唧唧。”小鸡不悦地用一只爪子抓了苏浅浅几下,另一只爪子上正淌着鲜血。(.好看的小说) “原来你受伤了啊!”苏浅浅心疼地捧起小鸡,随即撕下自己的衣角给小鸡包扎伤口,小鸡这次倒没有挣扎,乖乖地躺在苏浅浅怀中转动着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苏浅浅给小鸡包扎好伤口,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在手心,将它带回洗衣房又用碎布条给它布置了一个温暖的小窝。苏浅浅还给它取了个可爱的名字---黄黄。 中午吃完饭苏浅浅顺手拿了些剩饭剩菜给小鸡吃,小鸡斜斜地瞟了眼苏浅浅手中的剩饭剩菜,抬起小爪子推开苏浅浅的手,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假寐,再也不看苏浅浅一眼。 见着它这可爱摸样,苏浅浅“噗”地一声笑了,看来黄黄不爱吃剩饭剩菜,于是苏浅浅只好换别的喂它,接下来苏浅浅发现黄黄很挑食,不吃陈米,不吃生米,不吃虫子,只吃新鲜饱满的熟米饭。苏浅浅于是每天买饭后端着满满的一碗熟米饭和黄黄一起吃,看着黄黄认真啄米的样子苏浅浅秋水般的眸子笑成了美丽的月牙形。 已是入秋的天气,晚上寒气颇重,苏浅浅怕黄黄冻住便抱着它一起睡,但苏浅浅并不知道在她睡熟的时候,她臂弯中的黄黄便会变成一个俊美的少年。少年趁着苏浅浅睡着了偷偷从她怀中遛出来,翻过围墙,跑到繁华的街区上去,换上一身笔挺帅气的西装,勾上两三个妩媚动人的妖艳女子,进了灯红酒绿暧昧奢靡的夜总会。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眯起眼盯着在舞台上跳着艳舞的美人儿。 “慕容,好久不见。”穿着金色气旗袍窈窕妖娆的美貌女子挨着少年坐了下来,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嗯。”少年点点头随意地将手搭放在女子纤细柔软的腰间,指了指在舞台上唱着歌的美丽女子,“她叫什么名字?是新来的吗?我今天想让她也来陪我喝酒。”随即招来身后的侍者耳语了一番,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大小的璀璨宝石抛进侍者手中,慵懒地开口,“将这个送给那个唱歌的姑娘,说我慕容昱今晚有意请她喝杯酒。 “慕容哥哥,我们也要宝石,我们也要,您看中了新欢也不能忘了我们这些旧爱啊!”依偎在慕容昱怀中的三个女子娇滴滴地开口,一个劲儿地用自己柔软娇媚的身体蹭慕容昱的胸膛,眨巴着浓妆艳抹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慕容昱。 “都有,都有。不过你们拿了宝石今晚就别吵我了。”慕容昱微微皱眉,对着握紧了拳头的左手轻轻吹了口气,张开手掌,几颗闪烁着诱人光芒的宝石和光滑圆润玛瑙如变魔术般出现在众人眼前,依偎在慕容昱怀中的女子欣喜着从他手中抢过宝石玛瑙送了他几个香吻然后便乐滋滋地跑开了。 “慕容,你又在乱施法。”着金色旗袍的女子挑了挑眉,颇有些不悦地看着慕容昱。 “我若不施法变宝石玛瑙哪能欢畅地流连于百花间?”慕容昱的脸上浮出邪魅的笑容,搂住了女子。 “你这样张扬怕会招来祸端。”女子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慕容昱的腿,“听说你被黑煞伤了,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我化作原形被一个在德乐女校做洗衣女工的丑丫头收养了,正好可以暂时避开黑煞的追击,好好养伤。”慕容昱说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在舞台上唱歌的女子,那女子的眉眼似乎有些像那个丑丫头苏浅浅。 想起苏浅浅,慕容昱又好气又好笑,慕容昱的原型是一只珠玉鸟,修炼五百年成妖幻可做人形,可这苏浅浅竟一直认为他是小鸡,慕容昱最讨厌被误认为是小鸡,这也就罢了,还给他取了那么俗气难听的名字,黄黄,每日还要搂着他入睡将自己的四肢全都压在他身上。这样想来,这个苏浅浅除了善良之外还真的没什么优点了。 在舞台上唱完歌的女子娇笑着朝着慕容昱走过来,慕容昱浅笑,站起身挽住了女子的莲藕般的手步入华丽的舞池。 这天晚上,苏浅浅做了个甜甜的梦,梦中一个清秀俊美的少年扶住她的肩,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在璀璨的舞池回旋流连。熟睡中的苏浅浅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翌日,苏浅浅找一些相熟的女学生要来金疮药给她的小鸡黄黄疗伤,经过苏浅浅这几日的悉心照料黄黄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苏浅浅总算可以安心地投入到洗衣工作中了。 化作珠玉鸟的慕容昱见自己腿伤好了很多,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扑扇着翅膀乐颠颠地跑去女校的女生宿舍,见惯了成熟妩媚的女子清新秀丽的女学生也许会让人眼前一亮。 一小时后,一个胖乎乎的女学生气吼吼地用手指提着可怜的慕容昱从女生宿舍里冲了出来冲进洗衣房中,愤怒地瞪着苏浅浅,“这是你养的小鸡吗?!不要让这脏兮兮的东西到处乱跑!它跑进女生宿舍横冲直撞,竟然还偷看女生洗澡!!脏兮兮的,苏浅浅你给我管好你的小鸡!!” “是,是。”苏浅浅低着头一个劲地道歉,满脸内疚地任胖乎乎的女学生责骂,谦逊温和地赔礼道歉,直到那胖女学生骂够了方才从她手中讨回慕容昱。 苏浅浅少年的名字叫珠玉鸟,珠玉鸟很讨厌被人误认为是小鸡,可眼前这个左脸上有青色胎记的女孩子不仅将称它珠玉鸟为小鸡还给它取了个极其俗气的名字-----黄黄。(未完待续) 106 浅浅(独立番外 ,不喜勿订哟) 自慕容昱偷窥女生宿舍未遂的事件后苏浅浅便去买了根细软的绳子,绳子的一端套慕容昱那柔软的小身子另一端则系在自己腰间这样就将自己牢牢地捆绑与慕容昱捆绑在了一起。 小鸡形态的慕容昱郁闷得不得了,却又无济于事,也只能在苏浅浅面前卖萌装乖,扑扇着翅膀可怜兮兮地盯着她。慕容昱使劲浑身解数卖萌装乖,一边在苏浅浅怀中蹭来蹭去一边用小翅膀轻拍她红彤彤的脸颊,不停地撒娇。 可惜此刻的苏浅浅像是完全忽视了撒娇卖萌的慕容昱的存在,正怔怔地盯着将一堆衣服仍在她盆子中的顾尹皓,满脸红晕,手指不停地卷着衣角,一脸的羞涩。慕容昱看着她这样子心里堵得慌,气呼呼地用小爪子在她身上踩来踩去。 顾尹皓是女校的最年轻的国文教授,俊朗清秀,温和有礼,博学多才,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因此,在顾尹皓第一次将衣服抱给苏浅浅洗的时候,她的视线就无法从他温润如玉的脸庞上移开了,所以,苏浅浅对顾尹皓是典型一见钟情,而且还是辛苦的单恋。 情窦初开的苏浅浅常常免费为顾尹皓洗衣补衣,为了增加和顾尹皓见面的机会,苏浅浅常常不顾麻烦地将洗干净了的衣物送到顾尹皓宿舍,并且义不容辞地帮和顾尹皓同住的单身男教师洗衣服,积极发扬乐于助人的精神,只为借此机会多看顾尹皓几眼。 “浅浅,帮我把这些衣服洗干净了送到我宿舍去好么?”顾尹皓和往常一样扔了一大堆脏衣服给苏浅浅,皓星般的眸子笑成了好看的月牙形,温和地注视着苏浅浅。 苏浅浅像是醉在顾尹皓温柔的笑容中了。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将顾尹皓扔过来的衣服悉数泡在水里,趴在苏浅浅头顶上的慕容昱注意到了在顾尹皓送来的衣服中除了单身男子的衣物之外竟然还有女子的衣服,慕容昱于是好心地啄了啄花痴苏浅浅的额头示意她看向盆子中女子的衣物。 可苏浅浅却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眼睛专注地盯着朝着她温柔微笑的顾尹皓,完全没有注意到慕容昱的行为------ 慕容昱郁闷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赤裸裸地忽视,他转着黑溜溜的眼珠看了看一表人才的慕容昱,又歪着头看了眼脸颊通红的苏浅浅,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他看来这个顾尹皓也不见得长得有多英俊品质有多优秀。可这苏浅浅怎么就像是坠入了魔障一般呢? 最可气的还是这个丑丫头竟然敢完完全全忽视了他慕容昱的存在,想到这里慕容昱的心中燃烧起了熊熊的怒火。 苏浅浅送走顾尹皓,哼着歌儿坐在大木盆边洗衣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洗着洗着忽然就沉默了,将盆子中那漂满肥皂泡的旗袍捞了起来,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着这绣着大朵牡丹的妖娆旗袍,心里渐渐不安。 “顾尹皓的衣物中怎么会有女子的衣物呢?”苏浅浅皱着眉嘀咕着。在心里描绘着这旗袍主人的摸样。除了旗袍,木盆子中甚至还有一件红色的肚兜儿,惹得苏浅浅的小脸从双颊红到了脖子根。 慕容昱看着苏浅浅手中的旗袍,冷笑了几声,一个单身男子的衣物中夹杂着女子的衣物的原因十分地简单,旗袍的主人应该是顾尹皓的情人。 “难道是顾尹皓妹妹的衣服?听说尹皓的妹妹也在女校读书。嗯,一定是尹皓妹妹的衣服,那我就得洗得更干净了!”苏浅浅自言自语地笑笑,复又将旗袍泡回了盆子里。认真地搓洗。 慕容昱顿时囧了。看来这个女人不仅丑而且蠢。实在是无可救药了。 为了防止顾尹皓送来的衣服起皱,苏浅浅晚上将旗袍和中山装悬挂在了自己那狭小的宿舍里。 夜深了。苏浅浅将慕容昱抱在怀中傻笑地看着顾尹皓的中山装,片刻后。又有些不安地看了眼妖娆的紫色旗袍。瘪了瘪嘴,喃喃道,“我喜欢顾尹皓,顾尹皓会不会喜欢我呢?” “不会。”慕容昱小声地回答。若是苏浅浅脸上没那胎记,顾尹皓还有可能喜欢上她。 “也许尹皓对我是有点好感的。”苏浅浅将慕容昱托在手心,笑眯眯地看着他,“黄黄,我第一次见到顾尹皓的时候他可是救了我的,那时候我被几个女孩子推到在地,她们骂我是丑女孩,当时是顾尹皓救了我。他还狠狠地批评了她们不要以貌取人,在那之后啊,顾尹皓就常常来找我洗衣服,偶尔还和我聊上几句,他还请我吃过几次饭捏!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苏浅浅顿了顿,脸上泛起了好看的红晕,呢喃道,“我觉得他对我比对其他女孩子有一点点儿特别呢!” “……….”慕容昱无可奈何地挥起翅膀重重地拍了拍苏浅浅的脸蛋,示意她不要再做白日梦。 “黄黄,你说,我要是把我的心意告诉他,他会不会接受我啊!我听说现在有很多女孩子看上了心仪的男孩子都会主动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对方呢!”苏浅浅的脸上漂浮着幸福的笑容,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期待。苏浅浅脸上的青色胎记藏在灰色的阴影中,银色的月光轻轻地给她白皙秀美的右脸将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宛如袅袅婷婷地盛开在暗夜中百合, 慕容昱没来由地怔了怔,看着苏浅浅那憧憬爱情的小摸样,心下一软,歪头倒在了床上,决定在这件事上帮一帮苏浅浅。 夜深了,虫儿也停止了鸣叫,微凉的晚风静静地吹动着悬挂在屋子中的紫色旗袍,慕容昱躺在床上无可奈何地揽着将他和苏浅浅联系在一起的软绳子,用翅膀拍了拍苏浅浅的头,轻念咒语,幽蓝色的光芒闪过,慕容昱便又变作了翩翩少年的摸样,面冠如玉,身形修长。 “笨丫头。”慕容昱抬起手看了眼套在手纸上的软绳子,嘴角轻扬,得意洋洋地调侃,“丑丫头笨丫头,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删在你身边啊!” “唔----黄黄---”熟睡中的苏浅浅翻了个身,正对着化作了人形的慕容昱。 “嗯。”慕容昱淡淡地应了声转过头眨巴着眼睛看着熟睡中的苏浅浅,笑着道,“苏浅浅,要是你脸上没那丑陋的胎记说不定顾尹皓那家伙会喜欢上你。” “唔-----”苏浅浅像是回应了慕容昱的话,用手抓了住自己的头发。 “可惜啊,可惜-----不过你还真蠢。”慕容昱轻轻撩拨苏浅浅的柔软的青丝,“蠢女人,看在你这次无偿成为我庇护所的条件下,我就帮你这个忙。” “唔------” “你很喜欢顾尹皓那就去对他表白,我帮你表白。”慕容昱饶有兴致地看着熟睡中的苏浅浅,笑着道,“虽然我认为你一定会被拒绝但是这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这样你才能清醒些,才能不这么笨。”慕容昱说完拍了拍苏浅浅的脸蛋,“不多说了,我出去玩了。” “不要!”苏浅浅忽然抓住了慕容昱的衣服,睡眼微睁,平静淡然地看着他。 “你醒了?!”慕容昱彻底愣住了,手足无措,他没想到这苏浅浅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她要是看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在她苏浅浅的床上,会怎么想,会以为他是对她有意思,会以为他是要侵犯她么?会以为他和她已经发生过什么了么?那他花花蝴蝶慕容昱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慕容昱顿时满头冷汗。 “黄黄----”苏浅浅忽然松开抓住慕容昱衣襟的手,眯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他,半晌,张开了双臂做了个等待拥抱的姿势。 “……..”慕容昱犹豫了一会儿,硬着头皮抱住了苏浅浅。微凉的空气中漂浮着清甜的桂花香,慕容昱深吸一口气,索性紧紧地抱住了苏浅浅。 “唔-----”苏浅浅突然满意地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像蛇一般地缠绕住慕容昱,小声打起了呼噜。 “原来是梦游。”慕容昱松了口气看着舒舒服服地依偎在自己怀中打着呼噜的苏浅浅,心里莫名的一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苏浅浅的呼噜声似乎有催眠的作用,慕容昱静静地抱着她,聆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和沉稳的心跳声,眼皮越来越重,竟然不自觉地睡着了。 依偎在慕容昱怀中的苏浅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仰起头,专注地看着慕容昱熟睡的摸样,皓月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紧紧搂住慕容昱温暖的身体,傻乎乎地笑,喃喃道,“我居然又做美梦了。” 亲们,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这个小故事,这是听说这几天心血来潮决定写的,嘿嘿,一个小故事,不长,短篇,希望讲述的是一个温暖可爱的故事。《妃魅君心》会接着连载的,嘻嘻---敬请期待哟!(未完待续) 107浅浅03(独立番外 ,不喜勿顶哟) 清晨,明媚的阳光柔柔地洒在苏浅浅娇柔的身体上,苏浅浅眯起眼盯着湛蓝色的天空看了会儿,嘴角轻扬,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蹭”地一下跳下床迅速收拾好顾尹皓托她清洗的衣物,琢磨着吃完早饭将这些干净的衣物给顾尹皓送过去。 褪去人形的慕容昱不屑地看着苏浅浅乐颠颠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跳上苏浅浅的肩头,用小爪子在苏浅浅肩头画了些奇奇怪怪的图案,苏浅浅却完全没有察觉,乐滋滋地抱着为顾尹皓洗干净的衣物哼着歌儿走向顾尹皓的住处。 顾尹皓似乎已经起床了,宿舍门虚掩,苏浅浅轻轻扣了扣门,无人应答,她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房间中传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对话的声音。 “尹皓,那个丑丫头还没把我的旗袍送过来吗?”是女子娇媚甜腻的声音,苏浅浅身子微微一震。 “我是昨天送去浅浅清洗的估计她还没将你的旗袍晒干。”男子漫不经心地声音传来,趴在苏浅浅肩头的慕容昱竖起耳朵听了听,便断定这说话的男子便是苏浅浅痴心单恋的顾尹皓。 “尹皓,你竟然喊那个丑丫头浅浅,喊得这么亲昵干嘛?据说你以前对那个丑丫头很温柔也很友好呢!你该不会是对那个丑丫头有心思吧?”女子的娇滴滴的声音中蕴含着一丝丝的不悦。 “怎么可能呢?你呀,又瞎想了。”男子柔声安慰女子,“你也知道苏浅浅是个丑丫头,我对苏浅浅怎么可能会有意思呢?我的心啊,可都是挂在你这里。我只不过是看她可怜对她温柔同情同情她罢了。” “你可真够坏的,我倒是看得出来那个丑丫头是喜欢你的。”女子娇笑连连,“尹皓你打算怎么处置呢?” “不处置,不理会就好。(.好看的小说)”男子漠然地回答,随即搂住了女子纤柔的腰肢。 慕容昱趴在苏浅浅肩膀不动声色地看着门内发生的一切,挥起翅膀轻轻拍了拍苏浅浅的脸颊。苏浅浅傻乎乎地愣在了门外,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听着屋子内那一男一女的对话,又气又恼,心痛得紧恨不得挖个地缝钻下去。 可慕容昱是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慕容昱挥舞着翅膀轻轻拍了拍苏浅浅的后脑勺。苏浅浅只觉得后脑勺被人重重地推了一下身子猛地向着门内跌去。 “谁?”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缠绵的一对男女齐刷刷地抬起头,惊慌地盯着突然闯了进来的苏浅浅。 苏浅浅痴心单恋的顾尹皓此刻正光着膀子埋头在一个衣衫半褪,酥胸微露的女子怀中。那女子正是苏浅浅在德乐女校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顾尹皓的一名女学生,是一位家境殷实的千金小姐。 女子满脸潮红脸色尴尬地推在认真在她温软香醇的怀中贪欢的顾尹皓,尴尬地整理整理乱蓬蓬的衣衫和头发,残留着鲜艳唇膏的唇角艰难地扯出一丝假惺惺的微笑,娇声道。“浅浅,你怎么来啦?” “我----我-----”苏浅浅还是第一次见着如此香艳的情景,而且这春宫图的男主人公还是她一直痴痴单恋的心上人,一时之间她便慌了神,心跳也彻底乱了,心里此时此刻是五味杂陈。转头看见背对着她的顾尹皓,回忆起他方才那番话,心里更是如刀子割般的疼痛。 “我,我。我是来送衣服的。”支支吾吾半天苏浅浅终于是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放在那儿吧!”女子抓起床上凌乱的被子遮掩住裸露的身子。(.)礼貌地冲苏浅浅微笑,“麻烦你了。” “没事。我应该做的。”苏浅浅硬是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腥甜的血液透过齿缝流入她的心间。 “没什么事的话,浅浅你就先回去吧!”女子推了推靠在她身上的顾尹皓。眨着眼睛说。 “嗯。”苏浅浅转过身欲离就开却发现自己竟然是移不开脚步了,双脚像是被钉子固定在了地上一般,怎么挪也挪不动步子。苏浅浅顿时急了,转头看了眼叠放在一堆男士衣物中的妖娆旗袍,心里堵得慌。 慕容昱趴在苏浅浅的肩膀上,眯着黑溜溜的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顾尹皓,我有话对你说。”苏浅浅朱唇轻启,口中突然蹦出了这样一句话,躺在床上的那对男女顿时愣住了,顾尹皓转过头万分疑惑地看着苏浅浅。没想到苏浅浅脸上的表情却要比他们两个更复杂更惊愕。 苏浅浅方才分明是想说,“打扰你们了,我走了。”之类的话,无奈说出口时却变成了,“顾尹皓,我有话要对你说。”苏浅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眨巴着眼睛,张大嘴巴,怔怔地立在原地。 “你-----”顾尹皓将苏浅浅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眯起眼道,“你想说什么?”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一直暗恋着你,我无偿帮你洗衣服,甚至是无偿帮你的邻居和朋友洗衣服也都只是为了让你开心,为了借机多和你见面。”苏浅浅再次语出惊人,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躺在顾尹皓身下的女子惊愕地看着苏浅浅,眼神渐渐凶狠起来,嗔怪地剜了顾尹皓一眼,气呼呼地赌气了嘴巴。 顾尹皓却只是微微一怔,他知道苏浅浅喜欢他,苏浅浅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他只是不说而已。他也知道苏浅浅终有一天会对他表白,因为他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暗示她对他表白,在他看来被众多的女人喜欢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只是苏浅浅竟然会在今天子啊这种情况下表白。 苏浅浅简直要晕过去了,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出了问题,她不敢相信方才说出那番话的是她自己,她本来是想对她莫名其妙地说出的上一句话作解释的没想到嘴巴里所说的话竟然和心中所想要说出来的话是截然不同,像是入了魔障般,心口不一。苏浅浅努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窘迫不已地看了眼顾尹皓和衣衫不整的女子,低下头去,不敢再抬头。等着顾尹皓对她的这句话作出裁决。 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了就索性听一听对方心里真正的想法好了,苏浅浅咬紧牙关,虽然她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但是她还是莫名地抱着一丝小小的希望,希望那个对她露出温柔笑容的男子会给她一个让她欣喜若狂的大难或者是一句温柔体贴的安慰。 顾尹皓没有说话,房间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寂静之中,半晌,睡在床上的女子顾不上凌乱的衣衫,愤怒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趾高气昂地走到苏浅浅身前,扬起手,举起巴掌,狠狠地扇在始终不敢抬起头的苏浅浅的脸上。 “丑女人,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你自己这幅样子看看你是有多美,就凭你这个样子还想让尹皓喜欢,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我平日里对你不薄吧!你居然敢和我抢男人,下贱!你没貌没钱甚至连字都不认识一个,你凭什么跟我抢?!”女子愤怒地指着苏浅浅的鼻子大骂,刀子般锋利的言语一下一下地戳在苏浅浅心上。 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了地上,苏浅浅低着头抽泣着,心如刀绞,她知道自己没有漂亮的容颜,没有姣好的身材,没有殷实的家境,没有念过书,没有留过洋,她只是一个过着贫贱的生活靠替人洗衣服养活自己的女工,她知道自己喜欢上顾尹皓是自不量力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但是----苏浅浅咬了咬嘴唇,仰起头,泪光盈盈地注视着飞横跋扈的女子,“小月,你说得对,我的的确确是什么都没有的丑女人,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喜欢顾尹皓的资格!”苏浅浅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晓月,你可以侮辱我长得丑侮辱我没文化但是你没有资格侮辱我的感情!” 骄横刁蛮的女子顿时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满脸泪水的苏浅浅,半晌,转过头看了眼同样是目瞪口呆的顾尹皓。 苏浅浅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儿的地往下流,慕容昱趴在苏浅浅的肩膀上,转动着黑溜溜的小眼睛看着她,挥动着翅膀轻轻帮苏浅浅擦拭脸上的泪水,思量着自己施法让苏浅浅对顾尹皓表白这事儿是不是完全做错了。 “浅浅,其实我一直都懂你的心意,但是请原谅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很努力但是又很需要帮助的女孩子,所以-----”顾尹皓仍然在做虚伪的掩饰。 “谢谢你告诉我真相。”苏浅浅朗声打断顾尹皓的话,向后退了两步,噙着泪水微笑着看着顾尹皓,“谢谢。” 这丫头是疯了么?慕容昱懒洋洋地趴在苏浅浅肩膀上迷惑地看着她,他忽然觉得苏浅浅那张被青色胎记覆盖的脸其实还是挺秀丽的。苏浅浅道完谢便飞一般地冲出了顾尹皓的住处,跌跌撞撞地跑回洗衣房。(未完待续) 108 浅浅 04 (独立短篇 ,不喜勿订哟) 好好地晴天在晌午十分忽然就下起了雨来,暴雨倾盆,电闪雷鸣,苏浅浅的心情就跟天空中黑压压的乌云一样,阴沉压抑,苏浅浅借口身体不适向洗衣房的管事人请了假回去休息。 苏浅浅趴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眉毛皱成了一团,瘪着嘴哭泣,慕容昱仰卧在床上黑溜溜的小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哭泣着的苏浅浅。心里莫名的发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滴滴答答”的声音从地板上传来,苏浅浅的小屋子竟然漏雨了,雨水透过房顶的裂缝连绵不断地敲击在苏浅浅身上和苏浅浅的鼻涕眼泪混合在了一起,慕容昱所躺着的床单很快就湿透了,他的翅膀也被夹杂着苏浅浅泪水的雨水给濡湿了。慕容昱翻了个身,跳下床,绕去苏浅浅背后,抖了抖翅膀,化作俊美的少年。 苏浅浅却对此毫无察觉,仍是趴在床上认真地哭泣,用眼泪祭奠着他那无疾而终的初恋。 “喂,别哭了,本来长得就不好看,哭起来就更难看了。”少年戏谑的声音在苏浅浅头顶响起,却不幸被苏浅浅高昂的哭泣声给盖住了。 “苏浅浅,你别哭了,越哭越难看。”慕容昱轻轻拍拍苏浅浅的肩膀,剑眉微挑。 “嗯?”浅浅挂着满脸的泪水抬起头来看拍她肩膀的人,顿时就石化了,眼泪也停在了眼睛中,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她身后的慕容昱,梦中出现的少年现在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了,苏浅浅扬起手,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地疼。看来不是在做梦,苏浅浅叹了口气,眨巴着眼睛表情复杂地盯着眼前的美少年。 “笨丫头。”慕容昱调侃似地拍拍苏浅浅的头,“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好好的哭,哭完抹干净眼泪,一切都过去了。” “你------”苏浅浅听了慕容昱的话眼神突然就迷茫了起来,瘪了瘪嘴。一个劲儿地哭泣。 慕容昱温柔地拍拍苏浅浅的头,笑眯眯地看着她,手指间彩光流转,一个璀璨美丽的紫水晶项链出现在了慕容昱的掌心,慕容昱将紫水晶项链递到苏浅浅眼前,饱含诱惑地看着苏浅浅,“苏浅浅,喜欢吗?喜欢我就送给你。” “诶?”苏浅浅仰起头恍如看妖怪般看着慕容昱。眼神复杂。 “你不要么?”慕容昱的脸上仍然是挂着诱惑的笑容,“你不要的话,我可就把它扔掉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慕容昱说完做了个丢弃的手势,苏浅浅急忙拦住了他,“不要扔,不要扔。不要浪费。” “………”慕容昱挑挑眉,无奈地看着苏浅浅,“不扔么?” “嗯。”苏浅浅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慕容昱,“不要扔。不要扔。” “那你要不要呢?”慕容昱的眼神中充满了诱惑。 “我要。我要。”苏浅浅屈服了。 “那你还哭不哭呢?” 苏浅浅听了慕容昱这句话鼻尖一酸,咬了咬嘴唇。瘪了瘪嘴,泪水又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 “哎-------”慕容昱无可奈何地看着大声哭泣的苏浅浅。弯下腰,低下头,微笑着看着她,“苏浅浅,你不哭了,我带你去看鲛人,好不好?” “诶?鲛人是什么?”苏浅浅傻乎乎地抬起头,抽噎着问慕容昱。 “傻女人,闭上眼睛。”慕容昱说着从苏浅浅背后紧紧地抱住了苏浅浅娇柔玲珑的身子,苏浅浅顿时羞红了脸,身体微微颤抖,轻轻闭上了眼睛,风儿呼啸着从耳边飞过,仿若是飞上了云端。 “睁开眼睛。”慕容昱松开了抱住苏浅浅的手,苏浅浅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只觉得满眼的雾气沼沼,眼前是一条蜿蜒连绵的小河。河中晃晃悠悠地飘过来一只小小的乌篷船,船头悬挂着一盏做工精致的照明灯,慕容昱抓住苏浅浅的手带着她跳上了小船。 小船沿着狭长的河道缓缓前行。良久,打了一个圈儿,迎面而来的竟是生机盎然的花花草草。迎春花临水而栽,袅娜地垂下细长的花枝,鹅黄色的花瓣腼腆地开满枝条,随着微风拂过水面,宛如少女揽镜自照,欲语还羞。明媚的阳光透过盛开的樱花树,洒下碎金似的光斑,斑驳的树影荡漾在河面上。调皮的春风带起似雪的樱花,飘飞,旋转……苏浅浅惊呆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景致。 恬淡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小船儿又打了一个圈儿,眼前景色突然一换,进入了一片宽阔的水域,周边船只一下多了起来。大部分都是和苏浅浅乘坐的一模一样的乌篷船,但这些船似乎都是空荡荡的,船上几乎没有一个人。 船的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乐声传来的地方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仿佛是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乐声莞尔动听,让人迷醉。 细密的薄雾如轻纱一般笼罩整个河岸和河面,空旷的河面上突然飘来了一些精致的器皿,有装着琥珀酒的青瓷杯、装着浓茶的碧玉杯、金光闪闪的金足樽、美轮美奂的翡翠盘,还有精致的骨瓷筷子,一件件宝贝就顺着河流慢慢漂流了下来,苏浅浅急忙伸手去捞,却被慕容昱给拦了下来,慕容昱说这些都是那鲛人的东西,凡人是碰不得的,苏浅浅只得讪讪地收回了手。 船最终停在了一座雄伟豪华的大殿旁,大殿的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白玉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苏浅浅跟在慕容昱身后进了大殿,恍若是入了仙境,大殿的墙壁皆是由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大殿的门楣上挂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殿中有许多台阶,台阶的两端伫立着许许多多栩栩如生的雕塑,有男人,有女人,也有小孩,雕塑衣着不一,动作不一。惹得苏浅浅十分好奇,欲伸手去触摸却被慕容昱给拦截了下来,慕容昱表情严肃地讲稿苏浅浅不要随便触碰这殿中的任何一样东西,否则后果自负,苏浅浅被慕容昱凶巴巴的样子吓住了,只能一个劲儿地乖乖点头。 大殿的中央躺着一个镶满金玉的水池,池水清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慕容昱走到水池边,蹲下身来,对着池水轻轻吹了口气,平静的水面泛起一丝小小的涟漪,半晌,一个小小的圆圈突然出现在慕容昱身前,慕容昱挑眉轻笑,用手指拨弄着满池子的清水,一个面容精致的长发女子轻轻从水里探出头来,水珠停留在她如凝脂般洁白的肌肤上和乌黑发亮的秀发上,折射出点点微光。女子慢慢游到慕容昱手边,凝脂般的肌肤轻轻摩擦着慕容昱的纤长白皙的手指,柔情脉脉地看着慕容昱,轻启樱唇,“臭鸟,你好久都不来给我们姐妹送礼物了。” “我这不是来了嘛!”慕容昱笑嘻嘻地用手指轻轻摩挲女子精致柔腻的脸蛋。 “我要红宝石手链!”“我要蓝宝石。”“我要黑珍珠!”“我要翠玉玛瑙!”女子娇滴滴的声音自水下响起,水池中又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小圆圈,一个接一个秀美的脸庞从水里轻轻地探出来,笑嘻嘻地将慕容昱严严实实地包围了起来,争先恐后地想慕容昱索要礼物。 “那是你的朋友吗?”最年长的女子终于是注意到了苏浅浅的存在,指着她疑惑地问慕容昱。 “是的。”慕容昱点点头招呼苏浅浅到他身边去,苏浅浅低着头扭扭捏捏地走到慕容昱身侧,羞涩地朝着浮在水中的美女们笑了笑,眯起眼睛悄悄地看了眼水池底下。只见那些美女的腰以下便是银白色的鱼尾,长长的光洁的鱼尾在水中不急不缓地摆来摆去,搅起一圈圈涟漪。苏浅浅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看着那些摆来摆去的尾巴。 慕容昱轻咳一声,将苏浅浅拽到自己身边,拍拍她的头,笑着道,“丑丫头,她们都是鲛人,是美人鱼,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漂亮,漂亮。”苏浅浅小声地嘀咕,自卑地看着自己在清冽池水中的倒影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她是我朋友,也是我的恩人。”慕容昱这样给美人鱼们介绍苏浅浅,“我前些日子被黑煞追杀化作原形掉在她头上,幸好她救了我。” “怪不得你这么久都不来给我们送珠宝,原来是被追杀了。”为首的女子嗔怪地看着慕容昱,“这次的交易你一定要先满足我们。”(未完待续) 109 浅浅05(独立短篇 ,不喜勿订哟) 苏浅浅接下来见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浮在水池中的鲛人们争先恐后地捧着无数美丽圆润的珍珠交给慕容昱,而慕容昱则像变魔术般地璀璨夺目的五彩宝石赠予送他珍珠的美丽人鱼们。(.无弹窗广告) 完成了交易,美丽的鲛人乐滋滋地潜下水池,慕容昱随即带着苏浅浅原路返回。苏浅浅在整个过程中都处于梦游状态,认为自己是一不留神落入了仙境之中。经过这么一折腾苏浅浅的心情好了许多,不再流眼泪了,慕容昱见她不再一个劲儿地哭泣了,心里莫名地安稳了很多。 慕容昱将苏浅浅送至她那漏着雨的小破房子内就准备离开,他腿上的伤基本痊愈了,在苏浅浅这里也躲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追杀他的黑煞应该也已经死心了,这样一来就没必要一直以鸟儿的摸样再躲在丑丫头苏浅浅的小破房子里了。 苏浅浅回到自己的小破房子中看到她再熟悉不过的破木床和灰布床单这才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又将慕容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眯起眼,握紧拳狠狠地揍了慕容昱一拳头,给猝不及防的慕容昱打出了两个青色的黑眼圈。 “你为什么打我?”慕容昱捂着眼睛气吼吼地问苏浅浅,眼睛里满是委屈。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丑女人苏浅浅脑子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啊。”苏浅浅傻乎乎地笑,“我出拳打你我的手也会疼诶!看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慕容昱无可奈何地摆摆头,变戏法般地掏出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绿宝石塞进苏浅浅手心里,“丑丫头,这个宝石就送给你了。你去把你这漏雨的屋顶好好修葺。” “不要。(.)我不能要你的东西,无功不受禄。”苏浅浅一个劲儿地摆手。 “少废话,拿着就好。”慕容昱也不让苏浅浅做过多的辩驳,直接将宝石塞进苏浅浅手中随即整个人便消失在空气中了。 苏浅浅来不及阻拦,目瞪口呆地看着慕容昱消失的地方,半晌,又低下头看了眼手心里那闪闪发光的绿宝石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自此以后苏浅浅养得小鸡黄黄也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苏浅浅的生活中了,苏浅浅又恢复到了遇见黄黄前的单调生活,洗衣,吃饭。睡觉,洗衣,吃饭,睡觉,无限循环。 慕容昱留给她的绿宝石她舍不得用出去,反倒是买了个精致结实的盒子将宝石好生生地装进了盒子里,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拿出宝石来细细端详,等待着宝石主人的归来。若是他能回来。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呢!他为什么要拿宝石去和鲛人交换珍珠,为什么他能够轻而易举地变出璀璨夺目的珠宝,为什么他要赠予她一颗绿宝石,为什么他又突然消失在她的生活中?苏浅浅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要问慕容昱可是却根本捕捉不到他的人影。 这一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苏浅浅在给一个官家小姐送衣服的途中很偶然地听到了关于慕容昱的消息。 她们说。连续几日的晚饭后均在德乐女校的后门见过一个可以随意变幻出缤纷宝石来讨好女孩子的美少年。苏浅浅听闻这个消息,开心地不得了,总算是有了慕容昱的下落,总算是知道他会出现在哪儿了。那么,她的那些问题也就都可以得到回答了。 欣喜的苏浅浅晚饭后便乐滋滋地守在女校的后门口。[]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街上的灯火都灭了,没有人再在街上来往为止。可纵是如此却仍然是没有见到慕容昱的身影。 苏浅浅并不泄气,第二天晚饭后接着来老地方等,怀里紧紧地揣着慕容昱送给她的绿宝石伸长了脖子傻乎乎地伫立在门外。满脸期待地朝着街道上张望,一直到黑夜降临再也看不清街道上行人的摸样为止。 苏浅浅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每日晚饭后都屁颠屁颠地等待在女校老旧斑驳的后门口,满怀希望地向着繁华的街道张望,街上有美丽妖娆的旗袍女子,俊朗高大的青年才俊,高傲地坐在黄包车中看着路上行人的阔家小姐和太太,来往着一些名叫汽车的新式玩意儿。可这热闹终是不属于苏浅浅的,苏浅浅知道她自己仅仅是一个长相丑陋的洗衣女工,似乎是注定与这灯火阑珊的繁华街景无缘。 她只想在这里等到慕容昱,但是等到他了又该怎样面对他与他攀谈呢?苏浅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心里只告诉自己要执着地等着他。 时间一天天过去,女校的学生们见着苏浅浅每天晚饭后都会傻乎乎地伫立在门口四处张望于是索性唤她为望夫石,苏浅浅倒也不恼,不反驳,调皮的女孩子们喊她望夫石,她也只是憨厚地笑。 天气越来越冷,晚间的草地上甚至是结上了白色的霜,苏浅浅穿着一身灰布棉袄,哆哆嗦嗦地站在女校后门,脸颊被冻得通红,牙齿也“咯咯”“咯咯”地直响,街上早已没人了,明媚的灯火也熄灭了,苏浅浅固执地站在原地,傻乎乎地望着远方漆黑的小路,期待着某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现。 慕容昱喝足了酒,媚眼迷离,脸颊微红,搂着两个如花似玉的风月场女子上了黑色的汽车,醉醺醺的慕容昱将头埋在香甜的温香软玉之中,漫不经心地吩咐司机开车,车中弥漫着暧昧缱绻的气息。 美人儿在怀中,醉眼朦胧的慕容昱左拥右抱,享受着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贴心温柔的伺候,可心里却又说不出的空虚感,这种空虚感自从他修炼成人形起,就一直伴随着他,从不曾消失,往往会在漆黑寒冷的黑夜中如汹涌的江水般将她整个吞没,渗透进他的四肢百骸。 慕容昱于是开始流连声色,积极活动在温香软玉的风月场所,仿若翩翩蝴蝶一般流连在花花草草之间,每日都有娇媚妖娆的女子冲着他手中无穷无尽的珠宝美玉心甘情愿地投入他的怀中。与那些女子缠绵于床第温存之时,慕容昱心中那如黑洞般的空虚感方才会减灭一些,可一旦松开怀中温软的身子,那无时无刻不存在的空虚敢便如怪兽般喧嚷着要降他吞噬。 卑贱的妖怪又怎可奢求人世间最真挚的感情和最醉人的温暖。这个道理自从慕容昱有了人身那日起便一直回旋在他脑海中,化作他心底深处的空虚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的身体和心脏。想到这里,慕容昱用力解开了包裹着身下女子的柔滑旗袍,女子娇艳欲滴凹凸有致的身体猛地暴露在空气中,如香醇的美酒般透露着深深的诱惑。 慕容昱也不看那娇柔美好的身子一眼,只是俯下身体将自己冰凉的肌肤紧紧地贴在怀中女子火热的肌肤上,汲取着温暖。 “慕容,那个叫苏浅浅的丫头正在盯着你看。”慕容昱正搂着怀中娇艳女子之时,驾着车的司机突然开口说话了。 “苏浅浅?”慕容昱微微一怔,松开手中的女子,随手披上一件衣物眯起眼看向玻璃窗外蜷缩着身子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车子里头暧昧春景的苏浅浅,心跳加速。 她怎么会在这里?这么晚了,天气寒冷,这个丑丫头怎么不知道回去睡觉,大半夜的还出来晃悠,虽然她没什么姿色用不着放着对她居心叵测图谋不轨的人,但是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哆哆嗦嗦地蜷缩在屋子外边,怎么样看都是很惹人怜的。 “她是在等你。”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淡淡地看了眼慕容昱。 “何出此言?” “那女孩子的怀中揣着你给她的绿宝石,不是在等你又是在等谁?”司机说着将车停了下来,打开了车门,“你最好还是出去会儿吧!看看这个姑娘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儿等你。” “不用。”慕容昱轻轻挑眉随手关上了车门,将信将疑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司机,“万一她等的人根本不是我呢?” “你别忘了我是会读心术的。我说她是在等你她便是在等你,并且-----”司机顿了顿继续毫无感情地说,“她等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慕容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满脸期待地看着远方的苏浅浅,良久,又看了眼在他身下承欢娇吟的女子,浓眉紧蹙,轻轻推了推司机,“走吧!”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么?”司机不带任何感情得反问,“这个女孩子似乎给过你恩惠。” “你就别啰嗦了,赶紧走吧!夜深了,我今晚还得陪着我的两位贵客。”慕容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即满面笑容地看着臣服在他身下的两名女子,心里满是说不出的落寞。若是那单纯的丑丫头看见他仙子阿这个样子,定然会认为他是荒淫无道的淫贼吧!如此不堪的样子,不让她看到也罢。 亲们,听说近期在旅行社做兼职,每天都是下班回来晚上更新,更新不大给力还请亲们谅解呀!(未完待续) 110浅浅06(独立短篇 ,不喜勿订哟) 傍晚,苏浅浅如往常一样等候在女校后门,慕容昱未出现可黑压压的乌云却是不约而来,下雨了,豆粒大小的雨滴接连不断地打在苏浅浅身上,濡湿了苏浅浅的衣衫,天气微凉,苏浅浅双手环胸,倚靠在破破烂烂的木门上,眯起眼穿过雨幕注视着远方的小路。(.) 一把油纸伞突然出现在苏浅浅的头顶,熟悉的声音跃进苏浅浅耳中,“丑丫头,在看什么呢?” 苏浅浅打了个激灵,脸颊发红,心如鹿撞,缓缓回头,呆呆地注视着在她身后撑着油纸伞的慕容昱,半晌,轻声开口,“你终于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我听说你偶尔傍晚会来这里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现在,你终于来了。” “丑丫头,为什么要等我?”慕容昱看着苏浅浅双颊通红一脸窘迫的样子,挑着眉问。 “因为---因为---”苏浅浅注视着慕容昱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顿时就乱了阵脚,慌慌张张地从怀中掏出滑润的绿玛瑙,眨巴着眼睛道,“为了还你这个,这个本来就不属于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又怎么可以轻易送给我呢?所以,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了,为了要还你这个。” “是么?”慕容昱嘴角轻扬,低下头凑近涨红了脸的苏浅浅,眯起眼笑着调侃,“苏浅浅,你找我就只是为了要归还这玛瑙给我吗?” “是,是。”苏浅浅仓皇地向后退了几步盯着慕容昱的眼睛回答。 “哦。原来只是这样。”慕容昱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我还以为苏浅浅你是因为喜欢上了我,想念我所以才会一直在这里等候着我呢!看来是我自作动情了。[.超多好看小说]但是我慕容昱送出去的东西是一定不会收回的。绿玛瑙你就好好收着吧!我就先走了,后会有期了。”慕容昱说完将油纸伞塞进苏浅浅手中,潇洒地转过社,头也不回地挥手再见。 脸颊通红的苏浅浅急了,咬咬牙,跺跺脚,一口气追上了慕容昱,拦住了他,深吸一口气,直直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我,其实,其实我,不止是要归还绿玛瑙,我还想-----” “轰隆隆!!”“轰隆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雷声打断了苏浅浅的话,天色陡然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越积越多,紫色的闪电狰狞地撕裂暗灰色的乌云。慕容昱突然收起了笑容。皱紧了眉,神色严肃地注视着远方的天空,闪电,雷声,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我一直等你是因为我想-----”苏浅浅欲在雷声的间隙间说出心中的话,却被表情严肃的慕容昱捂住了嘴巴。护在了身后,慕容昱背对着苏浅浅,冷声道,“你快回家去。快点!” “怎么了?”苏浅浅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慕容昱,“为什么要赶我回家?” 慕容昱没有回答苏浅浅的问题。双手合十在塞给苏浅浅的油纸伞上画了一个符号,转而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寒声道,“苏浅浅,向后走回你自己的屋子里去,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看。” “诶?为什么?”苏浅浅来不及发文便被慕容昱用力推进了女校破破烂烂的后门。 “丑女人。”慕容昱微微回头,嘴角轻扬,剑眉微挑,黑曜石般的眸子完成好看的月牙形透过朦胧的雨雾笑嘻嘻地看着苏浅浅,小声道,“丑女人,你还挺有趣,若是我今日能顺利躲开,日后一定会来找你。(.)” “你说什?”苏浅浅只见得到慕容昱的嘴唇在一张一合却压根听不到慕容昱究竟是在说些什么,想要跑过去问,却如中了魔障一般移不开步子。手中的雨伞仿佛是有灵性一般拉着苏浅浅向着德乐女校的洗衣房跑。 慕容昱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朦胧的雨雾中,苏浅浅顿时急了,可手中的油纸伞却像是粘在了她手中一样,一个劲儿地拉着苏浅浅向后跑。慕容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神色凝重,为什么突然让她苏浅浅走开,为什么要让这把诡异的油纸伞带着她逃跑,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天空中会突然雷声隆隆,狂风大作?苏浅浅的脑袋中顿时出现了无数个小问号,这些问号手拉手连在一起将苏浅浅包围了起来,苏浅浅咬着唇,不安地注视着慕容昱消失的雨幕,心莫名地疼,索性咬了咬牙,用牙齿将拽着她向后跑的油纸伞给咬烂,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雨幕中。 四处搜寻慕容昱的身影。 苏浅浅一遍呼唤着慕容昱的名字一遍焦急地串走在大街小巷中,雨越来越大了,雷声越来越轰鸣,闪电也越发地狰狞了,天空似乎完完全全地黑了下来,苏浅浅踏着水花心急如焚地奔走早空旷无人的街道,搜寻着慕容昱的声音。最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中,胡同的尽头堆放着一些破旧的木材,雨水打击在破损的朽木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霉味。苏浅浅捂住了鼻子,跑到杂乱地堆放在一起的木头边,焦急地四处查看。 除了泡在雨水中的腐朽的木头,这胡同尽头里似乎什么也没有。 “丑丫头。”虚弱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苏浅浅身侧响起,苏浅浅心中一喜,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黄黄在那里,浑身湿漉漉的小鸡黄黄居然在那里!苏浅浅大惊,急忙跑了过去,黄黄和腐朽的木头一道被泡在了黄色浑浊的污水之中,黄黄身上光滑茂密的毛已经被污水浸透了,脏兮兮的泥巴黏在它柔软的身体上,苏浅浅小心翼翼地将他捧在手中,担忧地看着他,“黄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浑身湿透?怎么都受伤了?” 被苏浅浅捧在手心的黄黄不仅浑身脏兮兮的沾满了黑漆漆的泥土,柔弱的身体上竟然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殷红的鲜血从伤口中涓涓地流了出来,淌在了苏浅浅的手中,苏浅浅急了,鼻子一酸,眼睛里满是泪水,心疼地看着躺在她手心的黄黄,“黄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子的,是谁欺负了你,告诉我,我去替你揍他!”苏浅浅憋着嘴看着黄黄,几乎要哭了。 “你在找谁?”躺在苏浅浅温暖手心的黄黄吃力地舒展舒展翅膀,虚弱地问她,“丑丫头,你在找谁?” “你------”苏浅浅彻底石化了,为什么黄黄会说话?为什么黄黄说话的音调和音色竟然和那个消失不见了的慕容昱一摸一样? “我会说话。因为,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我是慕容昱。”黄黄瘫软在苏浅浅掌心,有气无力地说。 “你---你-----”苏浅浅说不出话来,憋在眼眶中打转儿的眼泪突然就一个劲儿地往下掉,掉在手心中打在黄黄小小的身体上。 “你别哭了。”化作原形的慕容昱抬起小爪子轻轻挠了挠苏浅浅的手心,“你别哭了,我现在只是一只小鸟,你再哭,你的眼泪就要把我淹没了。” 慕容昱话音刚落,苏浅浅立马止住了哭,随即一个劲儿地打着泣嗝,似笑非笑表情古怪地看着慕容昱。 “丑丫头,别这样看着我,本来就不好看现在这样的表情就更难看了。”慕容昱扑扑翅膀,欲化作人形,却终是无力地瘫软了下来,冷声道,“丑丫头,你快走,不要管我。” “不!”苏浅浅坚定地摆头,眼神倔强地盯着慕容昱,“黄黄,你说你是慕容昱你还没变成慕容昱的样子给我看呢!我怎么能丢下你就走呢?你变成慕容昱了,我才能把你的绿玛瑙还给你!” “走。”慕容昱烦躁不安地扑动着翅膀,使劲儿用爪子抓挠苏浅浅的手心,“快走!!”他感觉到了,那些家伙就要来了,如果苏浅浅再不走,他就必然会连累到她。 “我不走---我还有想对你说的话没说完呢!其实我没她在那里等着你是因为我喜欢----”话未说完,血肉撕裂的声音响起,一只黑色的利爪已穿透了苏浅浅的心脏!喷涌出来的鲜血浸湿了慕容昱的双翅。 “丑女人!丑女人!!”慕容昱发疯似地扑打着翅膀,黑溜溜的眼睛惶恐万分地盯着在他面前渐渐倒下身子的苏浅浅,在胸口跳动着的心脏竟然毫无预兆地痛了。 黑色的利爪化成青烟,消失在苏浅浅血肉模糊的胸口,七个黑色的影子冷若冰霜地包围着苏浅浅和慕容昱,面无表情地看着逐渐瘫倒在地的苏浅浅。 “杀慕容昱。”为首的黑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声音沉静,毫无感情。苏浅浅咳出一口鲜血,急忙将慕容昱护在自己身下,高壮的黑影蜂涌而至,猛烈地攻击者弓着身子死死护着慕容昱的苏浅浅,雨点般的拳头密集地落在苏浅浅纤弱的脊背上。 亲们,听说的短篇小故事就快完啦,妃魅君心即将接着连载,让大家久等啦!谢谢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 111 浅浅07(芙蓉帐暖) 温暖腥红的鲜血滴落在慕容昱小小的身体上,濡湿了他的双翅,将他奶黄色的翅膀染成了鲜艳的血红,慕容昱慌了,使劲扑打着翅膀企图变回人形,却终是无济于事,苏浅浅将他小心翼翼地捧在心口,死死咬着唇,拼命地护着他。 黑煞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一路追杀慕容昱的他们此刻只想尽快踢开苏浅浅这颗绊脚石。 苏浅浅纤柔娇小的身体上已是千疮百孔伤痕累累,殷红的鲜血浸透了苏浅浅的身体,浑身是血的苏浅浅吃力地跪在地上,倔强地弯着身子,死死护住慕容昱,任由无情刀刃一下一下地割裂她的身体。 “丑丫头,不要管我,快去躲起来,趁现在还来得及!他们追杀的是我,你把我交给他们,他们就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求求你,躲起来,不要再管我了!”慕容昱心急如焚地盯着脸色惨白的苏浅浅扑打着翅膀近乎哭泣似地哀求,“不要管我,你走!” “不----”苏浅浅咬紧牙关,吃力地回答慕容昱,身子慢慢向下倾斜,一个字一个字道,“我,不----” “丑女人!”慕容昱焦急万分地看着身子慢慢向下倾斜的苏浅浅,忽然之间,心如刀绞,使劲浑身解数想使用法术解救苏浅浅,却仍是无济于事,只能急切地呼喊,“丑女人,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慕容----”苏浅浅惨白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容,疲惫地闭上眼睛,“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鲜血四溢。 “丑女人-----”慕容昱用力撑起苏浅浅的身体,一个劲儿地呼唤她。“丑女人,丑丫头,你没事吧?听得到我喊你吗?”回答他的只有鲜血在地上缓缓流淌的声音。 围攻慕容昱和苏浅浅的高大黑影突然停住了动作,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半晌,轻轻摆了摆头,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慕容昱趴在地上,悲痛万分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苏浅浅,眼泪丝毫不受束缚地从眼眶中掉了出来掉在地上化成了美丽圆润的珍珠。胸口满满的尽是撕心裂肺的痛。 在遇到苏浅浅以前,慕容昱轻佻的认为所谓爱情不过是世间男女之间心理和生理上的互相需要而已,男人爱女人美丽的外表和诱人的身材,女人则爱男人俊俏的外表和饱满的钱袋。慕容昱是竹山上的珠玉鸟经千年修炼而成的,珠玉鸟的身体中能够奇迹般地产生无穷无尽的金银珠宝,从古之间想尽千方百计抢夺珠玉鸟的人是数不胜数,于是慕容昱便见惯了贪恋钱财爱慕虚荣的世人,得道之后便化作了俊俏的花花公子连于风花雪月之间。运用自己的灵力变璀璨珠宝以满足世人欲望的同时满足他自己的需求。 他始终是没有想到一次偶然的相遇让他和这个生来丑陋的女子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会是如此的特别,没有人会愿意为一只卑贱的妖而死,传说如果有一个人类肯为一只妖怪献出自己的生命,那么这只妖怪就将得到人世间至纯至真的感情将永远摆脱掉黑煞的追捕。 苏浅浅死了,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身体没有了温度,慕容昱呆呆地趴在苏浅浅肩头,使劲地用爪子挠她满是血污的脸蛋。希望她能够醒过来,希望她能够抓着他的翅膀训斥他不要乱跑。 白雾上升。苏浅浅的灵魂正在逐渐抽离她的身体,慕容昱知道她再不会再醒过来了。再也不会傻乎乎地帮暗恋的人洗一大堆的衣服,再不会逼迫慕容昱吃剩饭剩菜,再不会傻乎乎地将慕容昱系在她的身边,再也不会在深夜毫不淑女地搂慕容昱睡觉,再不会傻笑着喊他“黄黄”。 慕容昱知道那个坚定不移地站在女校后门等候着他的较弱身影,已经随着轰鸣的雷声和闪电渐渐远去了。慕容昱颓唐地瘫倒在苏浅浅肩膀上,心如刀绞。 “慕容昱。你希望这个女孩子醒来吗?”富含磁性的声音在慕容昱头顶响起,慕容昱打了个激灵,直愣愣地坐直了身子,苍茫朦胧的雨幕之中,直挺挺地伫立着一个俊朗的身影。 “你是谁?”慕容昱警惕地问,小爪子紧紧地搂着苏浅浅冰冷的身体。 “你若愿意追随我,我就帮你让这个女孩子回魂七天。”雨幕中的人影顿了顿,轻轻向前走了一步,“哎呀呀,地上流了好多血,这女孩子为了你可是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啊!怪不得那些黑煞不再追你了。” “你是谁?”慕容昱收紧翅膀,冷冰冰地等着慢慢向他走过来的男子。 “你若愿意追随我,我就让这个女孩子回魂七天,我听得到你的心跳,我知道你喜欢她,永远地追随我换取与她相处七天,你可愿意?”男子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透过雨幕,慕容昱看清了慢慢向他走过来的男子,半晌,轻轻点头,坚定铿锵地回答,“好。” 雨过天晴,繁华的街道,喧闹的女校,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大雨前的样子。慕容昱器宇轩昂地行走在大街上,胳膊上挽着一个笑面如花的女子,女子着一身浅粉色旗袍,乌黑柔美的发丝用一只通体雪白的芍药簪简单地绾在脑后,秀美别致,女子肤若凝脂,眸似明月,唇如樱瓣,娇俏清丽。 慕容昱微微低头满眼温柔地看着被他挽在臂弯中的女子,“丑丫头,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浅浅现在不是丑丫头!”女子嗔怪似地瞪了慕容昱一眼,“胎记消失了,我就不是丑丫头了!” “好,好,好,是我错了,浅浅,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买些吃的?”慕容昱陪着笑道歉,满脸温柔。 “不要。”苏浅浅瘪瘪嘴,紧紧地搂住了慕容昱的胳膊,咬了咬唇,仰起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慕容昱,“七天已经过了一天了,还有六天,我们不能浪费时间。” 慕容昱盯着苏浅浅微光闪烁的眸子,心重重地疼。 “黄黄,我想去女校上课,我想做一天的女学生。”苏浅浅将头埋在慕容昱怀中,低声撒娇,“你让我去嘛!好不好?” “好,好,我们现在就去。”慕容昱宠溺地在苏浅浅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带着她进了女校,以极快地速度办理好手续,将一身清纯学生装扮的她推进了学堂,苏浅浅进了学堂,认认真真地听课,慕容昱舍不得离开,就化成鸟儿陪在苏浅浅书桌前,陪着她上课。苏浅浅的心里是灌了蜜一样的甜。 苏浅浅从小就梦想着上学堂,但被父母抛弃的她却只能选择做一名卑微的洗衣女工,如今真的如愿进了学堂,可她的生命却只剩下六天了,六天,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想做。但这六天会一直有他的陪伴,那就足够了,足够了,苏浅浅满脸幸福地看向在桌子上来回踱步的慕容昱。 是夜,华灯初上,迷离暧昧。华丽的留声机中缓缓飘出悠扬婉转的曲子,苏浅浅紧紧地扶着慕容昱的肩膀,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慕容昱不断变化着的脚步,笨拙地抬起脚,慢慢跟着慕容昱的步子移动,慕容昱均匀的呼吸声柔柔地吐在苏浅浅头顶,苏浅浅心里像是有个小爪子在轻轻挠一般,一不留神踩住了慕容昱的脚背。 “丑丫头,真傻。”慕容昱笑着责怪苏浅浅,语气中充满了宠溺。 “额…..”苏浅浅抬起头看了眼慕容昱俊美的脸庞,心如鹿撞,脸颊绯红,不自觉地点起了脚尖,飞速地在慕容昱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傻瓜。”慕容昱轻轻刮了刮苏浅浅的鼻子,霸道地将搂入怀中,不容分说地吻住了她娇嫩的嘴唇。 “唔---”苏浅浅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欲推开慕容昱却被慕容昱束缚住了双手,慕容昱一只手束缚住苏浅浅的双手另一只手则大胆地在苏浅浅娇嫩美好的身体上游离,一阵阵奇妙的感觉随着慕容昱的爱抚刺激着苏浅浅的感官,苏浅浅低声呻吟了两声,不在挣扎,乖巧地迎上了慕容昱火热的双唇。 氤氲的橙黄色灯光下,两人的身体缠绵悱恻地交织在一起,苏浅浅承欢于慕容昱身下,连绵不断的娇喘湮没在慕容昱霸道蛮横的热吻之中,慕容昱紧紧地贴着苏浅浅美好的身体,不断地冲刺着,游离的手掌感受着凝脂般的滑腻,带来一波波销魂的战栗。 苏浅浅是第一次体会到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初时痛得将指甲嵌入了慕容昱壮实的脊背,下体撕裂膨胀的痛楚很快就被慕容昱接连不断地冲击所带来的快感给吞没,极致的快感让苏浅浅乖巧热情地迎合着慕容昱,这一夜,芙蓉帐暖。直至清晨,慕容昱才舍得松开疲惫不堪的苏浅浅,紧紧地抱着她入眠,肌肤紧紧相贴,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生怕她从他身边消失。(未完待续) 112 浅浅08(独立短篇 ,不喜勿订哟) 碎金般的阳光静静地包裹着紧紧相依的慕容昱和苏浅浅,微醺的空气中漂浮着暧昧缱绻的气息,慕容昱昨夜疯狂地纠缠累坏了从未有过鱼水之欢的苏浅浅,苏浅浅安安静静地躺在慕容昱的臂弯中,秀眉舒展,嘴角噙着意思幸福的微笑。娇小柔软的身体随着均匀的呼吸声有节奏地上下起伏。 慕容昱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苏浅浅熟睡的样子,心里满满的,这两天与苏浅浅在一起的日子他的心始终是柔软温暖的,曾经那无穷无尽的空虚感恍若是消失地无影无终了,第一次,有一个人占据了他的整颗心。 苏浅浅睡得沉了还是会打呼噜,小嘴嘟起,双眼微闭,摸样十分可人,慕容昱用胳膊肘撑起俊朗的脸,面带微笑地看着轻轻打着呼噜的苏浅浅,心里如喝了蜜一般的甜,忍不住俯下身子轻轻亲吻她白皙干净的脸庞。 这一吻,却落了个空,明明是将嘴唇落在苏浅浅泛起潮红的脸蛋上,确实一点儿温润柔软的感觉都没有,就仿佛方才亲吻到的知识虚无缥缈的空气。强烈的恐惧感霎时间拽紧了慕容昱的心,他俯下身子,用力将苏浅浅搂在怀中,生怕一个不留神她便会随着轻盈的微风散去。 “黄黄,怎么啦?怎么突然抱我这么紧?”熟睡中的苏浅浅感受到慕容昱炙热的怀抱,羞涩地睁开了眼睛,借着明媚的霞光幸福地打量着这个属于她的男人。 “没事。没事。”慕容昱不忍心破坏苏浅浅的好心情,微笑着安抚着满脸疑惑的她,半晌,俊朗的脸上浮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即刻翻身将苏浅浅压在身下。柔情款款地盯着她黑宝石一般迷人的眸子,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双腿之间那灼热的坚挺身下温润柔软的花心,眼神迷离,“丑女人,我想要你,想要好好疼爱你,占有你。”慕容昱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丝毫不顾及苏浅浅那红彤彤的脸颊。 “黄黄,昨天晚上你没有要够吗。今天早上我想----”苏浅浅话未说完,双唇便已经被慕容昱霸道的唇给堵住了。苏浅浅身子上缠绕着的轻薄衣衫早已被慕容昱褪尽,两人光滑滚烫的身体纠缠在了一起,亲昵地摩擦着。慕容昱像个得了蜜糖的小孩子一般霸道而又温柔地在苏浅浅娇柔美好的身体上耕耘。 温暖灵活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握住了苏浅浅胸前娇嫩的柔软,灵活柔软的舌头欢快地游戏在苏浅浅粉色的蓓蕾之间,苏浅浅昨夜累得不得了,此时身子还未完全缓过来,轻轻喘着气。面带潮红地推开了慕容昱,眨巴着大眼睛楚楚可人地看着他,“黄黄,先等一等。” “怎么了?”慕容昱不舍地从她娇嫩的蓓蕾上离开,疑惑地看着她美丽的眼睛。“我想好好看看你,你在我心里以前一直都是一只可爱小鸡的摸样。现在我想把你的摸样永远刻进我的心里。刻入我的灵魂中。”苏浅浅温柔地说着,轻轻抬起手妈妈抚上慕容昱俊朗的眉眼,滑过他坚毅的侧脸,一路往下。最后落在了他淡蜜色的胸膛上。 不可否认妖怪幻做人形时确实要比人类更美,慕容昱的身材同他的脸一样迷人。体格健硕精悍,只是在他那流畅的肌肉线条上却隐隐的有着多处深深浅浅的疤痕。苏浅浅指尖轻触他左胸处的那道伤痕。突兀地发现了一道箭伤,那箭伤竟在接近心脏的位置。 “这些伤口是什么?”苏浅浅仰起头,满脸心疼地问慕容昱,“这些伤口是怎么弄上去的?” “我还没有修炼成妖的时候并没有法力,有很多贪恋钱财的人类就会想尽千方百计入山捉我们这些能给他们带来巨额财富的珠玉鸟,我身上的伤口大都是那时候为了躲避陷阱和猎杀而留下的。(.无弹窗广告)” “慕容-----”苏浅浅咬了咬唇眼神复杂地看着慕容昱,心底是如针扎般的痛,“黄黄,黄黄,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以后不能再守护在你身边了,我-----” “不要说话。”慕容昱紧紧揽住苏浅浅娇嫩柔软的纤腰,苏浅浅赤裸的娇躯再次贴向他同样未着寸缕的身体,苏浅浅一阵娇呼,欲要拉起床上的的薄被遮掩,可那薄被却以更快的速度掉落在地上。 慕容昱一把扯开苏浅浅身体上覆盖着的薄被,一只手揉捏着苏浅浅柔软挺拔的双峰,一只手则顺着苏浅浅温润柔滑的脊背缓缓潜至她腰际,流连在苏浅浅白皙修长的双腿之间,最后轻轻探向苏浅浅湿润青涩的花蕊,轻轻地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温软柔滑的花蕊。 妙不可言的酥麻感如潮水般向着苏浅浅袭来,如电流般瞬间侵入她的四肢百骸。苏浅浅只觉得整个身子仿若顿时飞上了云端,情不自禁地低吟两声,双眼迷离地看着她眼前这个帅气迷人的男子,心底蓦然涌起一阵暖流。轻轻握住慕容昱那滚烫的分身,抵触着自己渐渐温润的花心,猛地用力,让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慕容昱感觉自己那滚烫坚挺分身仿佛被被湿润温软的丝绸紧紧裹住,身子舒服地战栗了起来,心弦一动,猛地挺身,长驱而入,快速冲刺…….. 霎时间,缱绻暧昧,春色迷人,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洗完身子,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若不是慕容昱一直将自己的精气吐纳给苏浅浅,苏浅浅早就累晕过去了,一整天没有进食,苏浅浅饿得慌了,穿好衣服便拉着慕容昱去了楼下的包子铺,叫了一大盘热腾腾的包子,狼吞虎咽地吃着。慕容昱看着苏浅浅饿极了的摸样,心里陡然升起一阵强烈的愧疚感,复又叫了两大笼包子给苏浅浅享用。 苏浅浅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挽起袖子大快朵颐,唇角都是油渍,慕容昱宠溺地看着饿狼似的苏浅浅伸出手去温柔地擦拭她唇角的油渍,这一次,却又扑了个空。 苏浅浅和慕容昱同时怔住了,苏浅浅分明是看见慕容昱的细长的手向着自己的唇边移动的,为何却感觉不到他温暖的触感? 六天已经过去四天了,只有两天了,慕容昱的心里像是被针扎了般地痛。苏浅浅看着慕容昱悲伤的眼神,心净如镜,明白了刚才为何慕容昱伸手去触碰她却什么都没有触碰到,那是因为,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黄黄!吃包子!”苏浅浅咧嘴明媚地笑着塞给慕容昱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子。 “丑丫头,你就不怕我噎死啊!”慕容昱故意调侃苏浅浅,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不怕!”苏浅浅摆摆头讲一个包子塞进嘴里,鼓着腮帮,笑眯眯地看着慕容昱,“黄黄,吃完了包子我们去女校的洗衣房吧!” “为什么?”慕容昱的心宗陡然升起了不安的感觉。 “我想,我想去那里看看!”苏浅浅的眼睛笑成了好看的月牙形。 慕容昱默不作声地看着苏浅浅脸上明媚温暖的笑容,沉默着点了点头,他知道她是要去向洗衣房的旧人告别,因为再过两天她就再也回不去那里了。 “黄黄真乖!”苏浅浅埋头吃包子,心里酸酸的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落在了沾满油渍的桌子上。 慕容昱没有想到苏浅浅还是个购物狂,陪同苏浅浅去女校的洗衣房以苏浅浅远嫁他方的理由和众人告别以后,慕容昱便带着苏浅浅来到了华灯璀璨的街上,给苏浅浅买各种好看的旗袍和饰品。 苏浅浅倒也不客气,看见喜欢的就拿,慕容昱则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做搬运工,看着苏浅浅小雀般欢快的背影,慕容昱的脑海中重现了方才苏浅浅和洗衣房老板娘告别的情景,老板娘听说苏浅浅要嫁去远方笑得十分灿烂,拉着苏浅浅的手一个劲儿地给她传授生子秘方和与丈夫婆家相处的经验,最后离别时还恋恋不舍地拉着慕容昱的手苦口婆心地教育他要好好疼爱老婆,弄得慕容昱哭笑不得。 在那一刹那,慕容昱看到了苏浅浅眼眸深处的不舍和无奈,她说,她希望远嫁外乡这个理由能变成她从这座城消失的理由。她说她希望真的如老板娘说的那样能欠着慕容昱的手一直到老,她说她甚至很希望体验老板娘所说的和婆婆相处时的各种矛盾,她说------- “傻瓜慕容昱,想什么呢?赶紧给我提包!”苏浅浅将大大小小的包包放入慕容昱的手中,却突然脚一滑,身子一歪,向着地上倒去,慕容昱急忙伸手去扶,却抓了个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直直地穿过了苏浅浅的胳膊抓住了虚无的空气。 “笨蛋,我自己爬起来就好了。”苏浅浅笑嘻嘻地从地上爬起来,拍干净身上的灰尘,眯起眼,微笑着看着慕容昱,柔声道,“黄黄,我好希望有十次生命,这样我就能吃遍天下所有美味的包子,穿遍所有好看的衣服,看遍所有的好看的戏,最棒的是-----”苏浅浅顿了顿,垂下头,轻声道,“哪有我就能无数次和你相遇。”(未完待续) 113 杂记(不喜勿订哟) 不论慕容昱怎么哄苏浅浅都不肯睡觉,不肯合眼,紧紧地搂着慕容昱依偎在他怀中,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不停地盯着慕容昱,不停地嘟嚷,“黄黄,黄黄,我不想睡觉,不想睡觉,只想看着你。” “傻丫头,你呀,安心地睡一觉,明天早上醒来睁开双眼一样可以看到我的。”慕容昱宠溺地抚摸着苏浅浅的前额,笑眯眯地看着她,心里痛得难受。这是最后一天了,最后一天,他知道她也许会和朝露一起消失在空气中。她也不敢闭上眼睛,她害怕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的机会。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拥抱在一起,深深地注视着彼此,面带微笑,柔情脉脉地注视着彼此。 缘起缘灭,从初始到现在不过七七四十九天,从相爱到离别,不过六天。若是这样,自相遇的那日起,自相爱的那日起,便已注定了结局,注定了要分开。 “浅浅,你还想去做些什么?我陪你。”慕容昱温柔地抚摸着苏浅浅纤柔的长发笑眯眯地看着她。 “没有了,我就想这样看着你。”苏浅浅摆摆头,在慕容昱怀中蹭了蹭,半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黄黄,我想看你变成小鸡的样子,就是我们初次相遇时候的摸样。” “小鸡------”慕容昱满脸窘迫,“小鸡的样子么------” “对呀!”苏浅浅开心地点点头,“我想看嘛!” “其实----我不是小鸡,我的原型是一只鸟,不是小鸡。”慕容昱颇有些不好意思,他也知道自己的原型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小鸡,对于此事他也没有办法。“原来是鸟儿啊!我要看,我要看嘛!“苏浅浅学会了撒娇。 “好好,依你,依你,都依你。”慕容昱宠溺地笑着褪去人形化作了鸟儿的原型,一只像极了小鸡的可爱的鸟儿。 “黄黄!”苏浅浅眉开眼笑地抱住变化成鸟儿的慕容昱抚摸着它柔顺的羽毛,慢慢进入了梦乡。慕容昱倒是没有睡着,睁大眼睛恋恋不舍地看着苏浅浅恬静美好的脸庞。 翌日清晨,暖暖的阳光夹杂着青草的气息晃进屋子中,小木床上,躺着一只四脚朝天的小黄鸟儿,小黄鸟儿的旁边是空荡荡的白色床单,鸟儿的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滴。 “慕容昱,如果人生能够重来,我苏浅浅希望每一次都能够遇见你。” 从明天开始继续更新妃魅君心啦!!!!听说这几日在旅行社做兼职大家且看看听说的这几日的生活吧~~~偶要吐槽啦 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我是一名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今年暑假很荣幸地进入了金凤旅行社开始了为期两周的社会实践,初入金凤旅行社,最吸引我注意力的便是整洁墙面上所贴着的“诚信,责任,发展”六个打字。经理坦言,“金山有路诚为径,旅海无涯信作舟。” 旅业筹诚,筹备一次旅程亦如精心煲汤,以诚信为水,细心为料,再用呵护的文火精心熬制方才可如期予以顾客一次美妙旖旎的难忘旅程。二零零八年北京奥运,北京全城交通入口戒严,入京的程序也变得极其繁琐,彼时,金凤旅行社万导带团入京,凌晨三点进城,交通入口严重堵塞,为了遵守带旅客当日入北京观赏升旗仪式的承诺,万导与司机趁旅客在车中安稳休息之时马不停蹄地奔波在各项关卡之中,力求尽早入城,忙碌一宿,最终仍是遗憾地错过了升旗仪式。游客对此颇有微词,万导为此特意腾出自己的用餐时间细心耐心地安抚顾客,彼时客满京城,各大酒店的床位和用餐位皆已爆满,一天一夜未眠的万导顾不上吃饭和休息,尽心尽力地为顾客争取条件合理的住处和用餐环境,待得顾客满意了,已是凌晨一点半,万导方才能安心休息。次日,游长城,在最后殿后的万导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一老年游客心脏病突发,心急如焚地她一口气登至长城顶,在拨打了120后,还用自己的专业急救知识积极为游客采取急救措施,经过一番忙碌,患病的游客情况终于缓和下来。在征得家属同意后,患病的游客决定不去医院。然而这时,她却还不能松口气,北京120的工作人员看她是外地人,要向她收取100元的出勤费,这对于当时不满20岁的她是个多么大的挑战,面对两个身材高大的大男人,虽然内心在打鼓,可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惧怕,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斗智斗勇后,万导最终没有向恶势力低头,极大的维护了游客的利益。在北京游即将结束之时,万导仍惦记着兑现带顾客观赏升旗仪式的承诺,竭诚为顾客安排了一次完美舒适的观升旗仪式。金凤旅行社尽心尽责,固守诚信,不让顾客在旅程中有任何一丝遗憾,将美妙舒适的旅程进行到底! 蓦然回首,那泼墨般的山水便在金凤旅行社诚信贴心的服务中粲然生色,回味无穷。(未完待续) 114 再入宫(妃魅君心回归啦) 上回说到沈婧珂人不知鬼不觉地大转身化身为酿酒师严筎欲再度入宫,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呢?且听听说慢慢道来。 被沈婧珂拒绝的皇甫锦仍然不死心,索性赖在浅醉楼中,浅醉楼本是小酒坊,后来做的大了些便扩张为酒楼了,虽说是酒楼但却极少收住店打尖的顾客,还是如以前一样以卖酒为主,故到了晚上偌大的酒楼就显得极为冷清,再者传闻浅醉楼是起建于京城十大不祥之地之上,所谓十大不祥之地就是些传闻闹鬼的地方,而浅醉楼的起建地是宗亲王府的旧址,宗亲王于五年前谋反失败,惶恐失意之中一把火点燃了整个王府,全家一百多口人均惨死于大火之中,昔日豪华气派的宗亲王府也就成了一片荒芜的废墟,在此之后,过路人往往说是可以看见亲王府的冤死鬼魂游荡在这片土地上,夜夜哭泣哀鸣向路人述说着他们无尽的冤屈。 浅醉楼就选建在这个地方,主业酿酒卖酒,说来也怪浅醉楼的生意本是不被看好的,可最后酿出的酒竟是轰动了全京城,酒香醇厚,入口爽滑,远胜于其他酒坊的酒。关于浅醉楼的老板也是一个谜题,极少有人能见到浅醉楼的掌柜,坊间传说那浅醉楼的掌柜是个戴着半边面具的风华绝代的男子。 风华绝代,究竟是怎样的男子方可配得上风华绝代这四个字?皇甫锦在浅醉楼歇息了几日,除了想见沈婧珂之外最想见到的便是那浅醉楼的掌柜了,可惜,终不能如愿,沈婧珂也不怎理会他。(.好看的小说)只是一味苦口婆心地告诉他自己不是沈婧珂。是严筎是酿酒师严筎并不是他苦苦追寻的沈婧珂。皇甫锦也是个固执的家伙便在这儿住下来了,不管是沈婧珂还是严筎,这一次他以及下定了决心要将那个拨动他心弦的女子给带回去。 严筎要进宫了,皇上大寿将至于是特意降旨给浅醉楼吩咐浅醉楼数一数二的酿酒师进宫为宫廷盛宴预备佳酿。 入宫前的准备是极其繁琐的,再加上皇甫锦的百般阻扰就更显得麻烦了。沈婧珂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约皇甫锦好好谈谈,于是便让婢女给他送去了私信。月黑风高的晚上,浅醉楼出奇的安静。皇甫锦如约来到与沈婧珂约定好的望月亭,沈婧珂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皇甫锦笑笑三步作两步地奔进了望月亭一把搂住沈婧珂纤柔的腰肢,笑嘻嘻地看着她,“你说我是该唤你严筎还是唤你沈婧珂?” “沈婧珂。”沈婧珂轻轻解下脸庞上的面纱。秋水般的眸子笑盈盈地看着皇甫锦,“我是沈婧珂。” “终于承认了么?”皇甫锦轻轻挑起沈婧珂的下巴,眯起眼双眼迷离地看着她,“沈婧珂跟着我回盈国,做我的妃。” “为何?”沈婧珂挑挑眉问,“我为何要和你会盈国做你的妃子?再者,小女子也是有妇之夫,难道王爷你不嫌弃么?” “呵。若是嫌弃。本王则是没有资格让你做本王的妃子。”皇甫锦的眼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王爷,天下痴迷您的女子多得是,婧珂于信王爷的婚约尚未解除,您又何苦纠缠于我呢?”沈婧珂移开皇甫锦的胳膊,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轻声道。“王爷,婧珂现在的身份是浅醉楼的酿酒师严筎,不管怎么说,婧珂于信王爷的婚约始终都在。婧珂始终都是信王爷的妻子,所以还望王爷自爱些。不要多做无益的纠缠。” “好一个信王爷的妻子!”皇甫锦向前一步抱紧沈婧珂,眯起眼。挑衅地注视着她美丽的眸子,“既然你无心与我多做纠缠又为何要唤我来此地?” “为了告诉王爷您小女子就是婧珂,也是为了让王爷您死心。”沈婧珂推开皇甫锦的手,故意把“死心”两个字咬得很重。 “噢?”皇甫锦微微一笑静静地松开沈婧珂的手,眼神嘲弄地看着她,“你是第一个让本王死心的女人。” 沈婧珂不语只是低着头。 “告诉本王你的牡丹阁为何会在于轩辕信大婚之日着火?”皇甫锦直直地注视着沈婧珂的眸子,黑曜石般的眸子中带着淡淡的杀气。 “婧珂不知。”沈婧珂老老实实地回答皇甫锦,若是皇甫锦知道了她是受太后陷害而自燃的必然会引起祸端,还是瞒着好。 “不知?”皇甫锦猛地拽住沈婧珂的手,飞身一跃,站立在屋顶之上,挺着身板目光深远地看着远方灯火明媚的宫殿,嘴角轻扬,“婧珂,若是你成为本王的妃子,终有一日本王会让躲在那深宫之中的恶妇因谋害你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王爷怎可说这样的胡话?”沈婧珂着急地捂住皇甫锦的嘴,皱了皱眉道,“王爷隔墙有耳,在这浅醉楼之中有不少来自于臻国皇宫中的客人,王爷要小心,切莫让人给听了去了,惹来祸端,王爷现在毕竟还是在臻国国内的。” “嗯。”皇甫锦凤眼微挑,浅浅一笑,轻轻亲吻沈婧珂捂住他唇上的手。 “王爷请自重。”沈婧珂脸颊微红,仓促地收回手。 “你还是关心本王的,本王还以为你的心是始终系在轩辕信身上的。看来,你的心中还是有本王一席之地的。”皇甫锦的仍不死心。 “得不到的果然珍贵。还真是个啰嗦的家伙。”沈婧珂叹了口气,小声嘀咕,这个皇甫锦实在是太固执了。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给点色彩就鲜艳。沈婧珂突然很后悔方才捂住他嘴唇的举动。 “你方才说什么?”皇甫锦坐在屋顶上,舒展了会儿身体,笑眯眯地问。 “婧珂要进宫去了。”沈婧珂俏生生地立在屋顶上一眨不眨地看着远方明媚的灯火,是的,她要进宫去了,作为御用酿酒师严筎进宫,重新在宫中生根。那三番五次陷害她的太后,那错过的姻缘,那在背后将她作为棋子利用的人,所有丢失的错过的东西,她沈婧珂将一一讨回来! “还是要进宫么?”皇甫锦垂下眸子,心里闪过一丝不悦。 “嗯,要的,宫中还有很多谜题等着婧珂去解。”沈婧珂的语气中满是坚定。 “沈婧珂,皇甫媛是本王最亲爱的妹妹。本王希望她幸福,她是深爱着轩辕信的,她为轩辕信所付出的已太多了,本王希望她能够得到应有的幸福。”皇甫锦的眼睛中写满了坚定。 “锦王爷是怕婧珂会与皇甫公主争夺信王爷吗?” 皇甫锦不语,所有的事情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有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会和自己心爱的妹妹共事一夫。 “王爷您放心,婧珂决然不会为难皇甫公主。”沈婧珂说完顿了顿,央求似地看着皇甫锦,”王爷,婧珂依然是严筎。今夜婧珂与王爷所说的还望王爷为婧珂隐瞒住。’ “嗯,严筎,如果你是严筎,不是沈婧珂,那么你是否就不是轩辕信的妻子了?”皇甫锦笑着问轩辕信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额.....”沈婧珂一时语塞,这下子倒是让皇甫锦钻了空子。 “严姑娘。”坐在沈婧珂身侧的皇甫锦一个轻巧的翻身将沈婧珂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暧昧迷离地看着他,暖暖的呼吸轻轻地吐在沈婧珂白皙精致的小脸上。 “王爷。”沈婧珂轻轻拨起额角的发丝,两块拇指大小的狰狞的烧伤伤疤出现在沈婧珂原本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未完待续) 115 酒窖 “王爷可看见婧珂额上的伤疤了。[]”沈婧珂静静地注视着皇甫锦,亮晶晶的眸子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泪光,“这伤疤便是在火中烧的。” “疼么?”皇甫锦低下头轻轻亲吻沈婧珂额上蜈蚣一样狰狞的伤疤,柔声问,“疼么?恨么?” “王爷言重了。“沈婧珂微笑着摆摆头,伸手拨弄额前的刘海遮挡住了伤疤。 “王爷,婧珂额上有伤,王爷也不介意吗?”沈婧珂笑盈盈地注视着皇甫锦,等他一个回答。 “介意。”皇甫锦不假思索地回答沈婧珂的问题,轻轻松开了环住她纤腰的手臂。 “嗯,婧珂知道了。”听到这个回答沈婧珂心中顿时空空的。 “傻子。”皇甫锦勾住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下去,霸道地撬开她的唇,毫不客气地抢夺她口腔中的空气,紧紧地缠绕住她柔软的双唇。 沈婧珂被皇甫锦的举动给怔住了,霎时间便呼吸不过来了。睁大眼睛错愕地看着皇甫锦,她本来以为这个皇甫王爷只是个轻浮的花花公子,对她只不过是一时的兴趣罢了,现在看来,是她错了,但纵使这样又如何,就如他所说她的心早已绑在了轩辕信的身上,挣不开。 良久,皇甫锦亲吻地够了,松开沈婧珂,笑眯眯地看着她,“傻子,你现在知道我介不介意了么?” 沈婧珂红着脸不说话。 “本王方才说介意是因为觉得你会介意,本王介意的是你对那伤疤是否介意。”皇甫锦像是绕口令般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沈婧珂“扑哧”一声笑了,眨巴着眼睛看着皇甫锦。 “别笑,如果你介意你额上的伤疤本王就让那害你的太后满脸是伤疤!”皇甫锦皱紧了眉。恶狠狠地望着远方灯火璀璨的宫殿。 “何出此言?”沈婧珂惊愕地问皇甫锦,他为何会知道害她的人是太后? “今晚的月亮很圆。”皇甫锦躺在屋顶上,仰望着天空中高悬的明月,漫不经心地说,“傻女人,配本王一起赏月吧!” “好。”沈婧珂理一理衣裙随意地坐在皇甫锦身旁,抬头看着空中饱满明亮的圆月,轻轻叹了口气,今天应该是农历十五了吧!可惜,月圆人不圆。她记得在现世每逢每月十五妈妈总会做上一桌子的好菜全家人聚在吃顿饭,哥哥平时工作忙,极少回家吃饭,她本市上大学每周回家一次,父亲去世得早,自从她上大学以后,一家三口人是各吃各吃的饭,尤其是操劳一辈子的妈妈。总是一个人守着一张桌子吃饭,如今想来,沈婧珂的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如果不是那场车祸,母亲和哥哥先自爱一定好好的站在她面前,一家人一定又可以在月圆之夜快快乐乐地吃一顿饭。 “在想什么?”皇甫锦见沈婧珂望着月亮发呆。疑惑地发问。 “没什么。”沈婧珂抿了抿唇,浅浅的笑,“没什么。” “今夜月亮很圆。”皇甫锦没有多问转头看向天空中的一轮圆月笑着道,“估计本王麾下的将士们又开始望月思乡了。出征的将士。难与家人团聚,只能看着满月叹气了。他们可都是我的好兄弟。平时每逢月圆之日本王都会在军营中带着总将士们豪饮一番,喝得烂醉。将那些繁琐的情绪都忘掉。” “王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带兵打仗的?”沈婧珂看着躺在屋顶上挑眉微笑的皇甫锦好奇地问。 “十三岁,第一次上战场。”皇甫锦淡的淡地回答,银色的月光静静地将他笼罩,勾勒出他俊朗轮廓。 “十三岁?王爷是皇子,为何这么早就上了战场?”沈婧珂颇有些难以理解,皇甫锦是身份高贵的皇子,十三岁便上了战场,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一个孩子被推向战场即使他是皇子受伤牺牲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因为我的母妃不受宠,我的母妃本来是盈国最受宠爱的妃子,但是我的外公竟然做一件糊涂事。”皇甫锦说到这儿顿了顿,“我的外公是当时的倾国大将军,他谋反了。” “谋反?那可是灭门的死罪。” “嗯。母妃自那日起便被打进了冷宫,而我,也就成了最不受宠爱的皇子,于是便进了军队,我十一岁进军队,十三岁第一次上战场与敌方首领对战,斩下了他的头颅。”皇甫锦平静地说着这一切,面无表情,仿佛是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 “你的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母妃已经疯了,没有谁能够忍受在冷宫中无尽的孤寂。父皇对我和母妃的态度也始终是如冰雪般冰冷。”皇甫锦说着垂下了头,“我扛着乱党后人的身份一步一步爬上了倾国大将军的位置,用鲜血和汗水换来一次次战争的胜利,换来我父皇的信任,现在的本王已握有虎符兵权。” 看来这个人会是盈国下一任皇帝的最有希望的候选人,沈婧珂侧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皇甫锦,自古以来帝王最反感的莫过于母系亲戚对政务的干涉,而皇甫锦的母系亲戚基本已经被皇帝给杀光了,皇甫锦多年的戎马生涯已经注定了他定会强于与常年待在宫中享乐的皇子们,征战沙场皇甫锦更是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他毕竟是皇帝的亲生儿子,人心都是肉张的,皇帝对他终究应该还是信任的。 “婧珂,本王想喝酒了,你随本王去取些美酒来吧!”望着月亮的皇甫锦突然开口黑曜石般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超多好看小说] “好。”沈婧珂点点头,站起身来,看着笼罩在夜幕下的浅醉楼,眼前一亮,拉着皇甫锦的手笑着道,“我带你去酒窖吧!那儿的就种类齐全,味道鲜美。想喝多少喝多少。” “酒窖么?”皇甫锦开心地笑,温柔地刮刮沈婧珂的鼻子,“好!今夜便就不醉不归!” “好!”方才的一番谈话,沈婧珂对眼前英姿勃发俊朗精壮的皇甫锦突然有了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感觉索性提议带着他去酒窖。 夜已经深了,皇甫锦恐惊动了浅醉楼的其他人便用轻功带着沈婧珂去酒窖,浅醉楼京城第一大酒坊的酒窖,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皇甫锦眯起了眼。 沈婧珂拉着皇甫锦停在一扇雕刻着牡丹,芍药,水仙。月季等鲜花的檀木门前边。皇甫锦顿时觉得奇怪,他在浅醉楼中歇息多日,并不记得有这么一个檀木门的存在。 沈婧珂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儿,瓶儿中装满了亮晶晶的液体,沈婧珂将液体沿着门上所雕刻的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花的花茎倒了下去,刹那间,门上雕刻着的百花绽放的更妖娆了。最后绽放的是一朵亭亭玉立的绿萼,花瓣呈绿色十分美丽。 半晌,只听见“吱呀”一僧,紧闭着的木门终于打开了,沈婧珂开心地牵起皇甫锦的手向门内走去,进门来。便是满眼明媚的灯火,灯火之中夹杂着湿润的迷雾,待两人的眼睛适应了那潮湿的雾气,出现子啊他们两人面前的竟然一条清澈的小河。 河中晃晃悠悠地飘过来一只小小的乌篷船。看那船的大小,似乎正好合适四到五人乘坐。船头有一盏做工精致的小小的照明灯。小船晃晃悠悠地靠近门边,皇甫锦便拉着沈婧珂上了小船。小船沿着狭长的河道缓缓前行。良久,打了一个圈儿,迎面而来的竟是生机盎然的花花草草。微风拂过水面,宛如少女揽镜自照,欲语还羞。 恬淡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小船摇摇晃晃地行驶在小河上,喝水叮叮当当得响着,什么惬意。只是皇甫锦和沈婧珂均是无法在黑暗中辩驳方向也就不知道这小船究竟会开向哪里。 良久,小船儿又打了一个圈儿,撞上了一堵高高的白墙,皇甫锦急忙提起灯来看以前的白墙,只见这白墙越是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藏书阁”三个烫金大字。墙的后方仿佛是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乐声莞尔动听,让人迷醉。 银色的月光如轻纱一般笼罩整个河岸和河面,空旷的河面上突然飘来了一些精致的器皿,有装着琥珀酒的青瓷杯、装着浓茶的碧玉杯、金光闪闪的金足樽、美轮美奂的翡翠盘,还有精致的骨瓷筷子,一件件宝贝就顺着河流慢慢漂流了下来,这些器皿中盛放着三分这诱人香味的美酒,皇甫锦急忙伸手去捞却被沈婧珂给拦了下来,“不要捞,这些酒有毒。” “有毒?”皇甫锦不解。 “嗯。”沈婧珂点点头,“擅闯这里的人往往会受不住诱惑喝下这酒,然后就会被毒死了。” 皇甫锦急忙收回手,转头看向前方,在前方不远出,似乎是一个雄伟豪华的大殿,大殿的四周挂着大大小小的灯笼,灯笼呈现出倒铃般的花朵形状,烛火摇曳,将影子投在微波荡漾的河水中,美得让人惊叹。 船晃晃悠悠地行至大殿的青石台阶下便停住了,皇甫锦下了船拉住沈婧珂的手扶着她下船随即顺着台阶一级一级地走向大殿的正门。大殿没有门,以青白玉雕成的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但最让皇甫锦惊讶的并不是这宫殿的豪华布景而是这殿中所摆设的物什。 这镶金攘玉的宫殿中摆设的竟皆是六尺宽的沉香木阔书架,书架边上皆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每一个书架旁都有一个檀木制的雕花软榻,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 如此穷工极丽巧夺天工的宫殿,竟是一个藏书阁,那书架上放置着的便是一本本精装的书籍,每一本书籍上都用金粉描摹着书名,这些书籍看上去倒是价值不菲。 “婧珂,你不是说带我来酒窖吗?为何会进入这个藏书阁中,难道你是带我来挑灯夜读的?”皇甫锦望着一排排整整齐齐的书架发了会呆颇有些郁闷地问沈婧珂,他是武官,不喜欢读书。 “不要急躁。”沈婧珂笑眯眯地走到书架旁,取出一本书放在皇甫锦手中,“读书和饮酒其实本就是惺惺相惜的事情。” “………….”皇甫锦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将沈婧珂给他挑的书放在手中翻阅,她竟然为他挑了一本《资治通鉴》,皇甫锦微微有些惊讶,虽然他不喜欢看这一类的书,但是他知道这是一本对他非常有用的书。再加上这是沈婧珂给他挑选的,他于是也不好拒绝,便坐在软榻上牡蛎沉下心阅读起这藏书阁中的书籍来。沈婧珂看着他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自己也从书架上挑了一本书坐在皇甫锦身侧认真仔细地看了起来,她看书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很快便翻到了书的最后一页,一幅奇怪的图片陡然出现在书的尾页,那图片上画着一个垂有旒苏的金步摇,步摇上镶嵌着炫美夺目的宝石,在步摇的顶端是一块晶莹剔透温润滑腻的紫玉。沈婧珂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抚摸图片上的步摇,竟然慢慢把图片中的金步摇给拽出来了!沈婧珂眯起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手中的金步摇,只见这金步摇做工精致,取材精密,确实是是一件宝贝。 “咦,你手上什么时候多了一支金步摇?”皇甫锦凑过头来好奇地打量着沈婧珂手中的金步摇。 “在这书里。”沈婧珂说着指了指手中的《三国志》。 “在这书里?”皇甫锦彻彻底底被弄糊涂了。 “嗯,书的尾页是衣画着这金步摇的图片,我便是在这书的尾页将这支金步摇从图片中拿出来的。”沈婧珂说着拿着金步摇子啊地上画了一个酒坛子的图案,只一眨眼的功夫,光洁的地面上就出现了一个浓香四溢的酒坛子,皇甫锦顿时石化,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婧珂的行为,怀疑自己是进入了梦中。 “你要喝吗?”沈婧珂打开酒坛子,浓郁的香味随着顿时钻进了皇甫锦的鼻子里挑逗着他的舌尖。 “要!”皇甫锦抢过沈婧珂手中的酒坛子一股脑地喝了下去,管他是不是在梦中,哪里有酒那里醉! “酒香浓郁,味道甘醇,后经十足!果然是好酒!”皇甫锦擦擦嘴满意地点头。 “还想喝别的酒吗?”沈婧珂笑眯眯地问。 “想!”皇甫锦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就把你手中的书看完。” “额…….”皇甫锦看着自己手中厚厚的资治通鉴,皱了皱眉,快步走到书架间,企图寻一本薄薄的书,最终,他找到了一本画着相拥着的半裸女子和半裸男子的书,这本书倒是非常的薄,不过光看封面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书,但求酒心切的皇甫锦也顾不上这些了,直接将书取了下来,仔细地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边看的他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这本书原来真的是描述夫妻房事的书,怪不得只有不到十张纸的厚度,嘴馋的皇甫锦也顾不得这些了,硬着头皮快速看了下去。(未完待续) 116 魅情毒 待皇甫锦看到最后一页,烫金的纸面上一点一点地出现了一个精致优雅的白瓷酒壶,方才的那一坛子酒下去,皇甫锦已是微微有些醉了,见到这白瓷酒壶,心中一喜,学着沈婧珂的样子将酒壶给拿了出来,捏在手中,打开壶盖,醇厚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皇甫锦眯起眼笑,大口大口地饮起壶中飘散着浓香的酒来。 “喂,你可不要独享啊!好东西是要一起分享的。”沈婧珂突然冒了出来,不服气地拍拍皇甫锦的肩膀。 “好,好。”皇甫锦咂了咂嘴,大方地把酒壶交给了沈婧珂,沈婧珂也不客气接过来就饮,月色妩媚,这两人的举动也颇有些古怪。竟像是着了魔一般,对这酒窖中的美酒陡然有了浓郁的兴趣。 壶中的酒很快便被两人饮光了,沈婧珂怕再多在这酒窖待下去会被看守酒窖的童子发现,于是便捉摸着偷偷摸摸地带着皇甫锦按照原路溜出去,皇甫锦却是意犹未尽,磨磨蹭蹭地舍不得走,沈婧珂急了用尽浑身的力气才将他拽了出去。 两人回到浅醉楼时发现楼中的灯火已熄灭了大半,整幢楼都陷入了暗黑色的静谧中,想必是楼中的人都已经睡着了,两人便也各自回房间去睡觉了。 皇甫锦回到房中简单地冲了个澡便将自己扔进了柔软的床榻之中,窗外月光皎洁,微风习习,躺在床上的皇甫锦却是一点儿倦意也没有,正这双眼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浑身发热了起来,皇甫锦于是敞开了窗子并且将被褥也踢到了床下却依旧是不顶用。热的厉害。 与此同时,异乎寻常的饥渴感潮水般向他袭来,双腿之间坚挺逐渐灼热发硬,皇甫锦心中一凛,估摸着自己应当是不慎服下了春药,春药,春药,皇甫锦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出现在藏书阁中的春宫图,脸颊通红,看来就是那酒捣的鬼。[.超多好看小说]皇甫锦索性脱光了膀子。在屋子里跑起步来,半晌,一阵急切地敲门声传来,皇甫锦赶紧随手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打开了门。门一开,皇甫锦便愣在了原地,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外站着的人儿。 门外站着的竟然四满脸潮红衣衫单薄的沈婧珂!此刻的尹温雪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只穿着一件薄薄地白色纱织短裙。凝脂般的肌肤在短裙底下若隐若现,短裙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勾画出诱人的曲线。一双白皙光滑的长腿完全展示在皇甫锦面前。 清丽秀美的俏丽脸蛋上此刻也挂着浅浅的笑容,可爱的红晕像是腮红般印在她秀丽可人的脸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迷离暧昧地看着皇甫锦,微微有些散乱的黑发恰到好处地修饰着她那如含羞茉莉般静美的小脸,皇甫锦不由得有些头晕了。 面色潮红的沈婧珂眼神迷离地看着目瞪口呆的皇甫锦。身子一软兀地撞进他怀里。 皇甫锦赶紧推开她,不料片刻后她又撞了上来。皇甫锦看着自个儿投怀送抱的沈婧珂麾下渐渐急促,脑子中闪过将她压倒在软榻上好好疼爱的念头,但这念头只是一瞬而过。皇甫锦复又站直了身子,推了推身子软绵绵的沈婧珂。柔声道,“傻子。你还真的投怀送抱来了啊?你心里不是喜欢轩辕信的么?你就不怕本王真的欺负你吗?” “嘻嘻。”沈婧珂柔媚地笑笑,温软的娇躯再度软绵绵地瘫在皇甫锦的怀里,慢慢伸出纤柔小手,缓缓环住苏霍伊的脖子。娇滴滴地冲皇甫锦笑,“锦王爷,锦王爷-----王爷生的可真是俊俏。[]” “额。”皇甫锦顿时心跳加快,撇过脸,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将沈婧珂扶上床躺着,然后轻咳两声,整理好衣衫,认真地询问她,“傻姑娘,要不你在这儿睡着,本王去外边,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要,不要,留着陪我。”沈婧珂娇滴滴地向皇甫锦撒娇,媚眼微闭,轻笑两声,“我啊,想你了。” “……”皇甫锦顿时语塞,想要离开却移不动脚,身体此刻又发热了起来。一股不安的骚动在他身体里慢慢蔓延,他的目光开始不由自主地转向沈婧珂白皙的脖子。 “王爷。”沈婧珂娇滴滴地呼喊着随后伸出手再次环住了皇甫锦的脖子,将皇甫锦往下猛地一拽。少女清甜的体香扑鼻而来。皇甫锦想要往后退,却仍是移不开脚。沈婧珂轻笑着,樱红的唇轻轻贴上皇甫锦双唇。 温暖柔软的触感轻轻敲动着皇甫锦的心,沈婧珂唇齿间的清香在皇甫锦双唇间流转,皇甫锦的脑袋彻底懵了,身上所披的衣服早已滑下,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住了沈婧珂燥热的身躯。 “锦王爷,你可是和沈姑娘一起偷喝了酒窖中的酒?”少年戏谑的声音在皇甫锦头顶响起,皇甫锦身子一震,推开了怀中双眼迷离的沈婧珂,捡起地上的被褥遮挡住沈婧珂娇柔美好的身子。迅速转身,眯起眼警惕地看着烛火摇曳的屋子,冷声道,“是谁?” “王爷不必惊慌,我是彩,是浅醉楼的三当家。”少年嗤笑一声,缓缓从暗黑色的屋子中走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皇甫锦。 皇甫锦本是见过彩的,待他看清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的少年,方才你放下了心中的戒备,眯起眼疑惑地看着彩道,“这么晚了,三当家的怎么会出现在本王的房间里?” “王爷,我可不是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我早就在这屋子中了,只是王爷和沈姑娘亲热得紧,我也就不好打扰了。”白衣诀诀的少年轻轻看了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停呻吟着的沈婧珂,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既然早就出现在这屋子中了,为何不早些出现?” “方才已经说了,我看见王爷您和身故你哦昂正亲热着,也就不便打扰了。” “不知三当家的这么晚了还来拜访本王是所为何事?” “王爷您和沈姑娘去浅醉楼酒窖中偷了酒喝,恰恰被守护酒窖的童子们发现了,将这消息告知了我,我于是便来王爷这儿与王爷谈谈。”彩从容不迫地看着皇甫锦,迷雾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未经允许偷吃了贵楼的酒还望三当家的原谅,多少钱都是愿意赔的。”皇甫锦微微行礼,礼貌地看着彩。 “我倒不是为了找王爷所要赔偿而来的。”彩礼貌地回礼,“王爷客气了,这浅醉楼酒窖中的酒本来就是酿给世人饮用的。再者王爷腰缠万贯,这点酒钱我倒是不担心王爷不给,只是-----”彩皱了皱眉,颇有些忧心地看了眼躺在软榻上的沈婧珂,俊美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只是什么?”皇甫锦回头看了眼躁动难安的沈婧珂,皱着眉问。 “只是酒窖中的酒本是没有酿好的,差些时候便是差些火候,酒的味道和功能自然也就差了火候了。” “什么意思?” “王爷您自己看。”彩说着将皇甫锦翻阅过的那本春宫图摆在了皇甫锦面前,“王爷,这本书中所酿的酒有催情怡情促进男女床弟之事的功效。” “你的意思是,本王所饮下的酒中果然含有春药?”皇甫锦颇有些恼怒了。 “是的。”彩微微躬身,“王爷,这酒本来是为一位在夫妻之事方面有些缺陷的贵族夫妻酿造的,本是为了成就那对夫妻之间的和谐床第生活。可是----” “可是什么?还请三当家的一口气说完,不要吊本王胃口了。” “这酒酿成了便是一味好药,没有丝毫的副作用,但是王爷和沈姑娘偷偷饮用这酒的时候,这酒还未到火候,也就会有副作用了。” “什么副作用?”皇甫锦暗暗运气感应了一会儿身体中的血脉五脏并未感到什么异常之处,立马就想到了躺在他身后软榻上的沈婧珂,沈婧珂此时仍是面色潮红,躁动难安,娇滴滴地呻吟着伸手拉着皇甫锦的衣角。 “沈姑娘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副作用的反应了。”彩眯起眼严肃地看着沈婧珂,“这酒若是没有酿好就饮用确确实实会有催情的作用,但是却是有着致命的催情作用。” 皇甫锦不语,浓眉紧蹙。 “饮下酒的两个之一会中魅情毒,情毒发作之时便像是沈姑娘这般,躁动难安,浑身发热,大脑一片混乱,失去意志,满心只想着与另外一个与她一道饮酒之人交合。”彩解释地十分清楚。 “嗯,然后呢?” “若是十二个时辰内不与另外一个和她一道饮酒的人交合,魅情毒便会蔓延至沈姑娘的全身,彻底搅乱沈姑娘的意识,甚至会要了沈姑娘的性命!”彩说完皱紧了眉,表情严肃地看着黑着脸的皇甫锦,嘴角扬起一抹捉摸不透的微笑。 皇甫锦看着软榻上娇媚可人沈婧珂,沉默了。(未完待续) 117 解情毒 “王爷,您还请快些作抉择,那魅情毒怕是已经开始在沈姑娘体内蔓延了。(.)”彩微微躬身,神色焦急地看着皇甫锦,他话中的意思皇甫锦十分的清楚,他是要让皇甫锦为沈婧珂解毒,而解毒的方法正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皇甫锦回头看了眼不安分地躺在床上的沈婧珂,微微皱眉,沉默半晌,支开了彩,沉声道,“三当家的,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时候不早了,天色很晚了,还请三当家的回去歇息着吧!” 彩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皇甫锦,眯起眼笑,缓声道,“那婧珂就交给王爷了。” “嗯。”皇甫锦微微点头,轻轻走到软榻边上,拉起沈婧珂的手,只见那白皙柔滑的手腕上有一条细细的红线,红线自沈婧珂中指出发向着她心脏的方向蜿蜒而去。看来这红线大概就表示地是魅情毒在沈婧珂体内蔓延的状况了,现在那红线已经蔓延至沈婧珂的臂弯了,也就意味着不久之后将会蔓延至沈婧珂的心脏,那样可就糟糕了。 皇甫锦神色一凛,面色为难地看着沈婧珂。犹豫了会儿,解开衣襟,躺在了沈婧珂身侧,沈婧珂柔软的双手立马就勾住了皇甫锦的脖子,将皇甫锦勾入了自己怀中,纤细柔白的玉腿也如柔媚的水草般紧紧地缠绕住了皇甫锦精壮的腰肢。 皇甫锦握紧了拳头,剑眉微蹙,微微闭眼,清新醉人的清香扑鼻而来萦绕在皇甫锦周身久久不肯散去。 “王爷―”沈婧珂面色潮红,娇俏的脸上满是化不开的温柔,双眼迷离地看着皇甫锦。 皇甫锦抓住沈婧珂的手腕。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轻声道,“告诉我,你甘愿吗?你甘愿与我共享鱼水之欢吗?” “王爷---妾身,妾身身体好热,妾身,妾身的身子像是着了火一般难受,若是,若是王爷肯帮妾身灭火,妾身做什么都愿意-----”沈婧珂媚眼如丝地挑逗着皇甫锦。身子滚烫如烙铁。 皇甫锦知道她此刻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沉默了一会儿,表情严肃地看着沈婧珂,“你还记轩辕信吗?你说你喜欢的人是他,你还记得吗?” “轩辕----”听到这个名字,沈婧珂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目光呆滞地看着皇甫锦,秀眉微蹙。轻声道,“信,信,信王爷----” “你记起来了吗?”皇甫锦看着满脸茫然的沈婧珂心微微地痛,就算是被毒药整的失去了理智,她却仍然还是记得他的。记得那个欲娶她却又没能保护好她的男子,记得那个她一心牵挂着的男子。 “轩辕信----轩辕信----”沈婧珂如着了魔般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秋水般柔美的眸子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泪光。 “婧珂。”皇甫锦拉住沈婧珂的手,查看她手臂上的红线。此时此刻,殷红诡异的红线又向着心脏的方向蔓延了一个指甲盖的长度。皇甫锦心中一紧。大手一挥,掌风凌厉。瞬间解开了沈婧珂腰间玉白色的腰带。 沈婧珂身子上罩着的白色纱裙顷刻间无声无息地飘落在地,华美暧昧的月光下,沈婧珂娇柔美好的胴体赤裸裸地出现在皇甫锦面前,皇甫锦看着慢慢走进的沈婧珂,看着她美丽清新的胴体,欲望的火苗越来越旺盛,连骨子里也燃烧了起来。最后的防线似乎就要被沈婧珂攻破了,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屏住了呼吸,努力按压住心中的躁动,柔声问沈婧珂,“本王再问一遍,你是否愿意?” 沈婧珂没有答话,双手娇羞地护在胸前眨巴着美丽动人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皇甫锦,半晌,微微点头。 皇甫锦嘴角轻扬,翻身将沈婧珂光溜溜的身子压在身下,坏笑着看着她,轻声道,“傻姑娘,一旦你上了本王的床,成了本王的女人,本王就真的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沈婧珂不答话,捂着嘴唇轻笑,莲藕般的双臂轻轻勾上了皇甫锦的脖子,猛地用力让皇甫锦紧紧地贴着她那青涩秀丽媚馨香动人的身子,皇甫锦两腿之间的燥热更旺盛了起来,欲望的火苗熊熊燃烧。双眼迷离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婧珂那精致白皙的锁骨和胸前跳跃着的两只玉兔,头脑一热,鬼使神差地吻了下去。半晌,突然又停住了动作,皱着眉看着沈婧珂,纠结万分地暗想自己这样子到底算不算是趁人之危呢? “抱抱嘛!”沈婧珂撒娇似地扭了扭身子,嘟了嘟嘴,一只手拍打着皇甫锦的后背,一只手解开了皇甫锦的亵裤,解完裤子,沈婧珂突然翻过身来将皇甫锦压在身下,调皮的小手扯住皇甫锦胸前的衬衣,趴在皇甫锦身上,紧紧地贴着他奖状健硕的身体,“咯咯咯”地笑了,轻轻在皇甫锦耳边吹了一口气。 皇甫锦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的燥热似乎快要抵达顶峰了,两腿间那灼热的坚挺早已膨胀地难以忍受,突兀地顶着沈婧珂柔软神秘的花心。沈婧珂感觉到了灼热不安分的小皇甫锦,脸颊通红在药力的作用下大胆地亲吻皇甫锦俊美的眉眼。深如幽潭的眸子慢慢充满了情欲的味道,越发不能自己。 皇甫锦抱住沈婧珂纤柔的腰肢,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娇媚迷人的皇甫锦,半晌仰着头,深深地吻着,先是她饱满白皙的额头,再是她剪水般的双瞳,娇俏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双唇,俏丽的下巴,他的吻像是密集的雨点一样顺着沈婧珂脸蛋烙下属于他的印记,直至白皙精致的锁骨以及胸前那跳跃着的柔软。 沈婧珂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她低低的呻吟了两声,微眯着眼,温柔地注视着皇甫锦,欣喜地享受起醉心的欢愉。两个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似乎融进对方的身体中去。隔着薄薄的蚕丝被褥,沈婧珂柔软娇嫩的私密处调皮地摩挲着皇甫锦灼热膨胀的坚挺,皇甫锦脸颊通红,心跳开始不可抑制地加速,他实在是没有料到沈婧珂竟然会如此的热情主动。 沈婧珂缓缓揭开两人之间那唯一的障碍物---冰蚕丝薄被,纤细柔软的手抓住皇甫锦纤长有力的手慢慢引导着皇甫锦探索她那玲珑有致的身体。皇甫锦屏息凝神,手被沈婧珂紧紧握着在她玲珑娇嫩的身体上流连,修长的手指游戏在时间粉色的花蕊之间,温柔地揉捏沈婧珂那对妩媚动人的双峰。 粉色的纱帐缓缓落下,两人柔软滑嫩的胴体紧密无缝地贴合在一起。 皇甫锦的动作逐渐大胆了起来,一只手揉捏着沈婧珂胸前的柔软,另一只手则顺着沈婧珂温润柔滑的脊背缓缓潜至她腰际,流连在沈婧珂纤软的蜂腰和白皙修长的双腿之间,最后轻轻探向沈婧珂湿润青涩的花蕊,轻轻地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温软柔滑的花蕊。 沈婧珂只觉得妙不可言的酥麻感如潮水般袭来,瞬间侵入四肢百骸。心里像是有无数个小人儿在打鼓一般,整个身子仿若顿时飞上了云端,情不自禁地低吟两声,双眼迷离地看着她眼前这个帅气迷人的男子,浑身那火烧般的躁动才算数平息了些,她轻轻握住皇甫锦那滚烫的分身,抵触着自己渐渐温润花蕊,猛地用力,让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皇甫锦感觉自己那滚烫坚挺分身仿佛被被湿润温软的丝绸紧紧裹住,心弦一动,翻身将沐砚心压在身下,猛地挺身,长驱而入,快速冲刺,两人的身子完美无缝地结合在一起。 霎时间,缱绻暧昧,春色迷人,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次日清晨,沈婧珂手腕上的红线已是完完全全的地消失了,天空中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沈婧珂累了一夜,接近午饭时分方才醒过来,睁开双眼,暧昧缱绻的气息扑鼻而来,她猛地发觉自己正浑身光溜溜地躺在凌乱不堪软榻上……而她的身侧则躺着同样赤裸着身体的皇甫锦,沈婧珂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俏丽的脸上写满了惊诧。 “想起什么来了?”皇甫锦支起身子,笑意盈盈地看着沈婧珂脸上复杂的表情,“昨晚你很主动。” “滚开!”沈婧珂用力推开皇甫锦,随手披上一件衣衫,跳下床,拿起桌边的剑咬牙切齿地指着半躺在床上的皇甫锦,“你混蛋!!” “本王这个混蛋倒是救了你的命。而且本王也问过你是否愿意你给的答案是肯定的。”皇甫锦转动着手中的戒指面带微笑地看着沈婧珂,“生米已煮成熟饭,木已成舟,本王愿意纳你为妃。” “救了我的命?”沈婧珂眯起眼睛,努力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是的,她再迷迷糊糊之中确确实实听到“中毒,解毒”之类的字眼,沈婧珂深吸一口气,怔怔地扔下了手中的剑,又羞又怒地看了眼满脸坏笑的皇甫锦,冲出了房间。(未完待续) 梦境 三日后皇帝诏浅醉楼酿酒师严筎进宫。 沈婧珂坐在轿子中,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红漆宫门,心中浮现出了和轩辕信一道进宫的情形,据今日也不过四五个月,却已是物是人非,沈婧珂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摸脸上光滑白皙的皮肤,彩说过这人皮面具最忌讳的就是火,只要不用火烧维持个十天半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沈婧珂苦笑,数月前进这里的自己是一副懵懂天真的摸样,虽是单纯了些却也是十分的真实,可如今进这里却要戴上一个人皮面具换做另外一个人的摸样。进了宫门,沈婧珂不愿再多想,关上了轿帘,闭上眼睛歇息。入了宫,沈婧珂被封了个七品小官,然后被安置在潜心隔,离内务府近,方便她处理内务府的事宜。沐浴更衣后,沈婧珂便用紫金冠将长发挽起,再着一身白色公子袍,整个人瞬间转变成了一个俏生生的公子。 皇宫中女官极少,与其他官员打交道时难免有些不方便的,沈婧珂于是换了身男装,倒显得清爽许多。咋一看来还真的是个气质极佳的翩翩公子了。就连伺候沈婧珂的宫女也呆住了。 “严姑娘,太后说是要见您,在慈宁宫候着您呢!”意思很华服的太监匆匆来报,沈婧珂见过他,他确确实实是太后宫中的人,这个公公之前对她一直都是没有好脸色的,沈婧珂虽不记仇,却也不愿意犯小人。 “谢太后抬爱,还望公公回禀太后,严筎这就去。”沈婧珂回了个礼貌的微笑,打上了那太监些许碎银子。笑着道,“有劳公公了。” “好,好。姑娘还请快些,太后在宫中等着姑娘呢!”太监的掂量着手中的银子眯起眼笑。 “严筎这就去。”沈婧珂说完派人送那太监出门,随后泡了壶茶,坐在殿中不紧不慢地喝起茶来。 “主子,太后召见主子,主子为何不赶紧去觐见?”沈婧珂身旁的小宫女见了她这悠然自得的摸样,小声问。 “还早。”沈婧珂轻轻回了句,“把我带过来的那一壶青瓷酒给取过来。我待会儿要用。” “是。”宫女狐疑看了眼沈婧珂淡然的摸样,将沈婧珂所说的青瓷酒壶给取了过来。 沈婧珂将青瓷酒壶放在温火上炖着,一会儿,酒顿热了沈婧珂方才收好了酒壶去慈宁宫朝见太后。 慈宁宫中的太后此刻早已是怨气十足,太后皱着眉看着空荡荡的大门,责问身边的太监,“本宫不是让你叫那个严筎快点来吗?怎么到现在都不见她的人影?” “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奴才也不知道那严筎是怎么一回事,奴才早就吩咐她了,她到现在不来,实在是过分,不如让奴才再去催催她?”太监跪在地上问。 “太后娘娘,您就别太生气了。您究竟是为何要召见这个严筎?”尹沫唯乖巧地帮太后揉着肩膀,乖巧地问。 “本宫是听闻浅醉楼中有一种酒可以左右人的梦境,本宫便是觉得好奇,所以想见见。没想到这个严筎虽是新进宫架子倒不小。”太后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说。 “左右人的梦境。倘若真是有这样的酒,小唯也想见识见识。太后别恼,等那严筎来了,细细问她关于这酒的事情,若是并没有如传说中那般神奇的酒,娘娘您再罚她也不迟。” 亲们,今日听说昨晚做了个梦于是将梦中出现的故事记录下来了,亲们不妨看看,嘿嘿。 人物介绍,卡洛琳,原名苏芮琳。苏家第十三代吸血鬼,国际巨星。苏霍伊,卡洛琳的亲弟弟。 她是一个孤独的丫头,天使般的容貌,蛇蝎的兽性,她不爱说话,爱搭理人,是个不择不扣的冷美人。七岁的卡洛琳有美丽的亚麻色头发,琥珀色的眼睛,精致的瓜子脸,小巧挺翘的鼻子,樱花般一般的嘴唇,美得摄人心魄。 卡洛琳自小对血液的渴望就十分地强烈,当她第一次将尖锐的牙齿刺进人类白皙的脖子中找寻青色的血管时,沁人心脾的味道一下子便将她整个人蛊惑,血液的味道,甘甜之极,醇美异常,第一次吸食,她便爱上了人血的味道。 自此以后,八岁的卡洛琳常常装扮成人类女孩子的摸样静静地坐在街边,从天明坐到天黑,靠着天使般的美貌吸引着她的猎物。而对她动了恻隐之心,带她回家的人,往往会在第二日被邻居街坊发现横尸于家中或则惨死于荒郊野外。卡洛琳很聪明,总是将自己行凶的痕迹清理地干干净净,谁会认为一个八岁的女孩子会是可怕的凶手呢? 卡洛琳的父母待人亲和,不饮人血,更不喜自己的女儿成为杀人的魔鬼,但卡洛琳从不认为自己有错,魔鬼只不过是遵循了魔鬼的生存之道而已,有什么错的呢?人来始终就是吸血鬼的猎物,食物链即是如此,人类一直以来都是吸血鬼的猎物,对待礼物直接用牙齿去撕咬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假惺惺地慈悲?不管怎么慈悲也无法改变身上流着吸血鬼血液的事实! 她的杀戮一天比一天残忍,慢慢的,卡洛琳便被吸血鬼狩猎组织给盯住了,他们善意地提醒过往的行人千万不要帮助迷路子啊街上的天使般美貌的女孩子,因为这样的小女孩不是天使而是魔鬼。 吸血鬼狩猎组织将卡洛琳的照片制成了通缉令,以高价悬赏抓住卡洛琳的人,对此卡洛琳并不放在心里。她干掉的吸血鬼猎人也不算少数了,吸血鬼猎人的血液中有倔强的腥甜味道,卡洛琳是十分喜欢的。 她利用她那双琥珀一样的眸子杀人,凡是与她对视的人皆逃不过她那双闪耀的眼睛,她的眸子可以蛊惑人心,让人们失去理智。她十分地嚣张,欢快地吸食着人血,直到她的亲弟弟----苏霍伊的降生。 她第一次看到苏霍伊时,只觉得他是个皱巴巴的小男孩儿,一个丑丑的婴儿没有什么吸引到她的地方。但是她美丽的父母告诉他,这个男孩是她的亲弟弟,也会是她未来的丈夫。纯血统的吸血鬼为了延续血统的纯正性不得不与血缘亲人繁衍后代。 丈夫?为什么要是丈夫?卡洛琳不明白,这个皱巴巴的眼睛都张不开的婴儿为什么会使她未来的丈夫。 苏霍伊渐渐长大,从一个小婴儿长成了一个漂亮精致的男孩儿,卡洛琳总是爱欺负他,将自己干的坏事嫁祸到小小的苏霍伊身上。 苏霍伊是极其喜欢自己这个貌若天使的姐姐的,每天都会跟在卡洛琳屁股后边,“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卡洛琳颇有些反感,苏霍伊妨碍到她捕猎了。 卡洛琳爱极了人类鲜血的味道可苏霍伊似乎不大喜欢人类鲜血的味道,每当卡洛琳诱惑到一个猎物并且将锋利的牙齿刺进猎物跳动着的血管中去的时候,苏霍伊都会用小手蒙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这样的画面。 苏霍伊不爱人血,对于这一点卡洛琳讨厌至极。卡洛琳将腥甜的人血倒进苏霍伊的杯子中诱骗他喝下去,小小的苏霍伊却不肯,不肯喝,倔强地将脸撇向另一方。 卡洛琳咬了咬唇,捏住苏霍伊的下巴*着苏霍伊将鲜血喝下去。 “你为什么不爱喝人类的鲜血?”卡洛琳玩弄着手中的洋娃娃漫不经心地问苏霍伊。 “血液中有人类的情感。”苏霍伊眨巴着闪亮的眼睛,表情怜悯地看着杯子中猩红的鲜血,摆了摆头,“我尝到了恐惧,悲伤和死亡的味道,我不喜欢。” 卡洛琳闻言诧异地看了眼垂着头的苏霍伊心弦一动。 翌日,她带着苏霍伊游荡在热闹的游乐园中,等待着猎物上钩。然后,将猎物迷晕,接着再吸食他的血液。这是一个年轻男子,帅气善良,阳光开朗,血液中有阳光的味道,暖暖的。卡洛琳迷恋这样的味道,温暖的味道,可以温润她心中冷得让人发抖的坚冰。 苏霍伊静默着看着贪婪地吸食着鲜血的姐姐,咬了咬牙,一把将她从男子身上推开,抱住男子,哀求似地看着卡洛琳,“姐姐,放他走,他现在还没死,你如果一直吸下去,他会死的!” “你让开。”卡洛琳舔干净唇边的血迹,眯起眼看着苏霍伊,此时的苏霍伊已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了,俊美的容貌高贵的气质,美男胚子。 苏霍伊不肯,卡洛琳走到苏霍伊身侧将他推开,拿出一个银质的被子,盛满男子的鲜血放在苏霍伊面前,冷冰冰地命令,“喝下去。” 苏霍伊摆头,卡洛琳冷笑,“喝下去,我就放了这个人。” 苏霍伊迟疑了端起杯子,慢慢将杯子中的血液喝了下去,心跳,陡然加快,漆黑的眸子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卡洛琳看着这样的苏霍伊浅浅的笑,“弟弟,很好喝,是吗?没有恐惧,只有安详和温暖。” 苏霍伊沉默,轻轻低下头去,“姐姐,你知道,无论你喝多少温暖的鲜血,你的心也始终是冷的,你的身体也始终不会有温度。” 卡洛琳愕然。(未完待续) 梦境 (下) “姐姐,我读得懂你每一次吸食人血时的情感,姐姐你不过是想借人血掩盖住内心冰冷的坚冰,你越是想要用这种方法融化它就越是融化不了,姐姐----”苏霍伊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卡洛琳,眼睛里有悲凉的味道,“姐姐你扮作迷路的女孩子游走在街边,欺骗帮助你的人,姐姐你渴望得到温暖,可是侵蚀你内心的温暖却越来越多,姐姐,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吞没,被你心中的坚冰吞没。[.超多好看小说]” 苏霍伊的话,一字一字戳进了卡洛琳的心脏,没错,卡洛琳生来就有强烈的孤独感,明明那么渴望温暖,明明想要被人拥抱,可是心里的坚冰却固执地阻挡着这一切,不允许,不允许获得温暖,不允许被人拥抱,一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吸血鬼,野兽的象征,魔鬼的化身,有什么资格获得所谓的温暖呢?没有资格。 这样想着心中的坚冰马曼凝固成无法融化的冰墙,将一切温暖都阻挡在墙外边,既然生来就是吸血鬼,既然得不到温暖那么就放肆地吸食人血好了,人血是暖暖的,喝了人血的心也会温暖一阵子,就这样,一复一日,年复一年-----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卡洛琳,此刻在苏霍伊面前也已经失去了遮挡布,在坚韧的冰墙也有融化的时候,苏霍伊的话一字一字烙在了卡洛琳心中。男孩子怜悯而又倔强的眼神深深地烙进了卡洛琳心中,苏霍伊,这个不爱吸食人血的纯血统吸血鬼男孩,身体中所流淌的是和她同样的血液,卡洛琳心中一暖。甜甜地朝着苏霍伊微笑,“弟弟,你说的很对,很对。”第一次,卡洛琳的心中有了不可言喻的小小的温暖,小小的温暖慢慢在心上蔓延。 “我会读心术。”苏霍伊简单地回答卡洛琳,随后蹲下身用手将男子脖子上的伤口愈合,“姐姐,我们走吧,这个男人会自己回去的。” “嗯。”卡路里点点头。转身欲离开,刹那间,浓烈的血腥味冲进卡洛琳鼻子中,这不是人类的鲜血的味道,这是----卡洛琳惊恐地回头,只见苏霍伊正吃力地和方才还躺在地上的额年轻男子对持着,男子手中的十字血刀已经划开了苏霍伊的胳膊。 “阿伊!”卡洛琳尖叫一声朝着苏霍伊跑过去。 “姐姐不要过来!”苏霍伊急切地阻止了卡洛琳,“阶姐姐不要过来。这个人,是吸血鬼猎人!” “不过一个吸血鬼猎人要对付还不容易吗?”卡洛琳轻蔑地看了眼年轻男子抬起头挺直身子,一步一步马曼靠近男子,深深地注视着男子的眼睛,她那琥珀色的宝石眸子逐渐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 “切,雕虫小技。”男子轻蔑地笑笑。用手指极快地再空中画了个符咒,紫色的符咒像大网一般严严实实地将卡洛琳包裹在里面。 “姐姐,他不是一般的吸血鬼猎人他是魂狩化了的吸血鬼猎人!”苏霍伊趁着男子分神对付卡洛琳之际从男子手下逃出来用瞬步移动到卡洛琳身后,使劲拉扯困住卡洛琳的符咒网。 “没有用的。白费力气。你们逃不掉的。”男子微笑着看着努力挣扎着的苏霍伊和卡洛琳,淡淡道。“我找你们很久了,尤其是你。卡洛琳,你和传闻中一样的美,没的动人心魄以至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竟然被你的眼睛所蛊惑了。不过----”男子顿了顿指着使劲儿拉扯着符咒网子的苏霍伊,“幸亏你有个傻弟弟,不然我可能就真的是在你的手里了。” “你想要干什么?”卡洛琳紧紧地盯着男子,恶狠狠地说。 “干什么?”男子站起身来慢慢朝着卡洛琳和苏霍伊走过去,眼神暧昧地看着他们两,“我听说,你们纯血统的吸血鬼是一定要繁衍出纯血统的后代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们都是近亲结婚繁衍后代,也就是说---”男子顿了顿,指着苏霍伊道,“这个小毛孩,你的傻弟弟,会成为你未来的丈夫是吗?” 卡洛琳回头看了眼苏霍伊,不说话。 “哈哈!还真是荒谬!:男子突然大笑起来,站起身来,脱下外套,拎起苏霍伊,扬起手恶狠狠地扇了苏霍伊几巴掌。 “住手!”卡洛琳在网子中呵斥,“你快住手!” “不要,我想先跟你的弟弟玩一玩。”男子变态地朝着卡洛琳笑笑,将苏霍伊小小的身体整个倒立了起来,脱掉苏霍伊的外套,掏出一把小刀,一点一点地割破苏霍伊白皙的皮肤。猩红的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男子哈哈大笑,舔了舔匕首上的鲜血,身子微微颤抖,朗声大笑,“我居然有幸尝到纯血统吸血鬼的鲜血,实在是让人兴奋。” “放开我的弟弟。”卡洛琳站在结界中冷冰冰地注视着男子。 “还没玩够呢!”男子拿着匕首在苏霍伊身上刻上了一个血淋淋的诡异符号,苏霍伊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倔强的盯着男子的眼睛,他会读心术他知道男子现在心中想的是什么,苏霍伊小小的身体上已是皮开肉绽,变态残忍的男子竟然接着用匕首在苏霍伊身后是哪个刻下了三个符号。 看清那三个符号,卡洛琳的来说呢瞬间就黑了下来,这个魂狩化的吸血鬼猎人,比魔鬼还要魔鬼,待会儿只要他发动相应的咒语,苏霍伊的身体会瞬间爆裂,血液将“哗哗”地流干,慢慢凋零,最后,变成一具干尸。 这种方法可以让吸血鬼尝到生不如死的痛苦如同千刀万剐。 男子画好了符咒心满意足地舔干净刀子上的血液,低低的呻吟了两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沸腾起来了。纯血统吸血鬼的鲜血会瞬间让人精力十足,神清气爽,灵力陡增,看来是真的。 “放开我的弟弟。” “嗯?”男子扭过头看着倔强的卡洛琳。果然是有着天使容貌的女孩子,卡洛琳现在已是豆蔻年华,绝美的容颜,独特的气质,青涩诱人的身体----男子的*陡然燥热了起来,他想起来关于纯血统吸血鬼血液的另外一个功效,壮阳补阴,有催情的作用。 “真是个大美人。”男子扔下手中浑身是血接近昏迷的苏霍伊,色迷迷地笑着快步走到卡洛琳身前,捏着她的下巴。贪婪猥琐地欣赏着她的美貌,“与纯血种吸血鬼交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一定会很美妙吧!小*,你诱惑我。” “滚!”卡洛琳大吼一声,厌恶地盯着男子。 “有个性我喜欢。”男子说着念两句咒语,钻进了符咒网子中,紧紧地搂住卡洛琳,闭上眼睛,双手胡乱地再卡洛琳青涩美好的身体上游走。粗鲁地扯开她的衣衫,贪婪粗暴地抚摸着她光滑如锦绸的身体,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男人迫不及待地脱光自己的衣服,整个人压在卡洛琳身上,贪婪地摩挲着。一张大嘴则胡乱地亲吻着卡洛琳美丽的脸蛋和身体,卡洛琳不断地叫喊着挣扎着推搡着,却都无济于事。 被扔在地上的额苏霍伊看着在男子身下挣扎的姐姐,双手吃力地撑起身子。一点一旦朝着男子爬过去,黑曜石般的眼睛全部变成了仇恨的血红色。 “这是我享受过的最美好的身体。真是让人迷恋。”男子趴在卡洛琳身上沉重地喘息着,肮脏的手用力扯开了卡洛琳紧紧闭着的双腿。淫荡地笑笑,猛地挺身,刺进了卡洛琳青涩的身体中。 “啊!!”卡洛琳痛苦地尖叫起来,泪水如潮水般从眼睛里用去,下体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仿佛是坠入了地狱一般,万念俱灰,生不如死,卡洛琳看了眼浑身是血的苏霍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突然不动了,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脸上青筋爆出,已经停止了呼吸,肮脏身体上满是殷红的血迹。 “姐姐-----”苏霍伊的声音恍若自云端响起,卡洛琳坐起身来,拿衣服遮挡在胸前,静静地看着站立在她面前的苏霍伊。 “姐姐,没事了。”苏霍伊满是鲜血的小脸上露出一丝舒心的笑容,衰弱地说。 “阿伊----你---”卡洛琳怔怔地看着微笑着的苏霍伊,苏霍伊的身上满是鲜血,地上也满是他殷红的鲜血,鲜血在地上汇聚成了一个六芒星的图案,六芒星的静静地躺着苏霍伊的纯血珠。(纯血珠就是纯血统吸血鬼的精元) “你用了纯血咒?”卡洛琳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苏霍伊,她万万没想到他看似孱弱的弟弟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使用纯血咒。纯血珠是借用纯血统吸血鬼的血液和纯血珠引发的抹杀咒语,可以抹杀掉任何想抹杀的对象,但是这样的咒语只有成年的纯血统吸血鬼才能使用,这样的咒语会消耗掉吸血鬼身上接近百分之八十的血液。 “我没事。”苏霍伊跌跌撞撞地走到六芒星中心慢慢蹲下身将纯血珠吞进身体中,却无法重新站起来了,扑通一声倒在了六芒星的正中间。 “阿伊!”卡洛琳飞快地跑到苏霍伊身边,将浑身是伤口的苏霍伊抱起,朝着苏家宅子走去------自此以后,她和苏霍伊便被分开了,苏霍伊仍然居住在苏家宅子中,而她卡洛琳却是住在了英国的姑姑家,两个人分开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苏家宅子失火后的第二天在苏家夫妇的葬礼上,苏霍伊那时候已经成长成了俊美无铸的少年,卡洛琳看着他眼前出现的仍然是那个倔强的小小的身影,那个狠狠地温暖了她的心的人,那个看透了她内心脆弱的人,那个---即是她亲弟弟也是她未婚夫的人。这样的男孩已经突然间,她不再排斥纯血统吸血鬼之间兄弟姐妹结婚的规矩,忽然之间,她对他似乎有了淡淡的微妙的情愫。 再一次的见面,他的眼睛注视着另外一个女人,她再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无尽的温柔和宠爱。她有些失落,但仍保持微笑,是的,她是他的姐姐。 迫于长老会的压力,她向他提起了婚约,他一笑而过,你是我的姐姐,血脉相连的姐姐。 他和那个女人结合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吸血鬼社会,反对的人非常多,借机抹杀他的人很多,很多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苏霍伊被惩罚和好戏,于是,她放弃了自己的自由,她为他挡下了一切,在他和那女子大婚的那日,她笑着为他们主持婚礼,淡淡的苦涩流过心底。她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满足的微笑。她仍记得那个倔强的身影,温暖,不孤独。(未完待续) 118 醉梦(沈婧珂重进宫,挑战太后!) 前情回顾,沈婧珂化作酿酒师严筎再度进入臻国皇宫,将会掀起怎样的浪潮? 据太后传召一个时辰后,沈婧珂方才施施然地带着温暖了酒去了慈宁宫,太后早已等得急了,闭着双眼面带愠色地躺在软椅上。 “娘娘,严筎姑娘来了。”太监毕恭毕敬地伏在太后耳旁禀报。 太后慵懒地抬起眼看了眼门外,冷着声问,“她是在门口候着吗?” “是。” “就让她候着吧!”太后挑眉冷笑,“她让本宫候了她足足一个时辰,现在也到用午膳的时间了吧!就告诉她本宫用午膳去了,让她在门口候着。” “是。”太监毕恭毕敬地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到殿堂外的台阶上,见到白衣胜雪,悄然而立的沈婧珂,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想他万公公进宫几十年了,见的女人不少,眼前这丫头虽无美艳动人的姿色但周身萦绕的气质却是动人心魄的。 “公公有什么事吗?太后是否在宫中?下官拿了壶好酒要献给太后娘娘。”沈婧珂转过头微笑着看着万公公。 “太后正在用午膳了,姑娘您来的不是时候啊!方才奴家向太后禀报姑娘您来了的消息,太后的旨意是让姑娘在这殿外候着。” “嗯。”沈婧珂抬头看了眼天空中的太阳,嘴角轻扬,现在估计不到十一点,不大可能是吃午饭的时间,看来这太后是故意要让她等候在殿外了,沈婧珂也不急,微微叹了口气,惋惜地开口。“还真是可惜了,下官之所以来迟了是因为下官在自己宫中为太后温了壶酒,这壶酒便是浅醉楼的一绝,太后一直想要的醉梦,这醉梦只有在午膳前饮用效果最佳,下官不惜以迟到冒犯太后也只是为了将这醉梦赶在太后午膳前温好给太后送来,没想到还是错过了太后的午膳时间。” “这个------”万公公颇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沈婧珂手中的白瓷酒壶,笑着道,“姑娘不必恼,待明日午膳前再给抬头娘娘服用即可了。” “明日午膳前?”沈婧珂咬了咬唇。做出一脸为难的神色,“公公不知这醉梦的特别,这醉梦呀,储存在酒壶中的时候是以固体的形式存在的,用温水一温们就会融化成液体,就无法再凝结成固体了,就必须得在十二个时辰之内饮完,否则就会变质失效。” “这------这可是为难奴才了。”万公公看着沈婧珂脸上为难的表情也皱起了眉毛。 “今天都远下官没有把握好时间。就只能等改日了,这紫梦酿造起来极难,下一壶估计再得等个一两个月了。”沈婧珂说着弯腰拱手,有模有样地向着殿内请罪,“下官办事不利,诚心给娘娘请罪!还望娘娘宽恕!” “好啦。好啦。姑娘先在这候着,待老奴把这具体的情况告知太后,老奴相信娘娘她宽容大度,和蔼慈祥。定不会因为这事降罪于你的。”万公公说完便急匆匆地走进殿中,快步走到正在吃葡萄的太后身前。苦着脸道,“娘娘。您可听见严筎在殿外的请罪声了吗?” “听见了。”太后悠然地将一枚光滑圆润的葡萄放进嘴里,嘴角牵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就让她跪着吧!敢违背本宫的话而迟到的人本宫定要让她尝到苦头!” “娘娘,事情,事情可并非如娘娘所想的那么简单啊!”万公公于是将沈婧珂的原话悉数告予了太后,太后大惊,嘴里的葡萄也滑落在了地上,转头看向尹沫唯,“小唯,你说本宫该不该召那个严筎进来?再过祭日是先帝当年与本宫大婚之日的纪念日,本宫正是冲着这个才召那个严筎给本宫送醉梦的,可这严筎若说的都是实话,那本宫岂不是,岂不是无法在这几天与先帝在梦中相会了吗?” “娘娘。”尹沫唯剥了个葡萄放进太后掌心,笑着安慰,“娘娘就唤她进来吧!她也不是故意违背您旨意的。”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太后会对一件事如此紧张。 “好,万德海你快去把那个丫头给我唤进来!” “是。奴才这就去。”万公公又一次站在了沈婧珂面前,沈婧珂看着他脸上谄媚的笑容,秀眉轻挑,“公公,太后可愿意原谅下官?” “御膳房延迟了太后用午膳的实践,太后这时候召你进去呢!快去吧!” “诏下官进去?”沈婧珂看了眼殿中随风浮动的鲛绡轻纱,皱了皱眉道,“公公,太后让下官在这候着,下官实在是不敢违背太后的旨意,下官觉得太后定然是对下官恼了,下官不敢进去啊!” “严姑娘,你这是何苦呢?太后让我传旨给你让你进去,你就进去嘛!” “下官不敢。” “那不如你把醉梦交给奴才,让奴才给予太后服用。” “公公有所不知,这醉梦单单只是服用是不糊起到最好的效果的,还需要下官为太后运功做法才可有效,功法独特,还望公公谅解。”沈婧珂表情严肃地看着万公公,似乎是句句有理,说的他是一愣一愣的。 “这----”万公公皱巴巴的脸皱的更深了,又好言相劝了一番,可沈婧珂的回答始终是四个字“下官不敢”,末了,万公公也没有办法了,只好进殿中将情况回报给太后。 太后听了恼火得不得了,怒声道,“她有什么不敢的?她既然敢违背本宫的旨意让本宫候了她一个时辰,而今又说不敢进殿中来,莫不是让本宫出去请她不成?!” “娘娘莫生气,老奴看那严筎生的也是一副实在厚道的样子,她本来是一介草民,这还是第一次入宫,第一次求见太后您,所以难免会有些害怕,有些拘于礼数。奴才看她认错的态度也是十分地诚恳,一个小丫头而已,太后您何必与她计较呢?这午膳时间眼看就快到了,您还是先去请她进来吧!” “是啊,娘娘,您是金贵玉体犯不着和一个酿酒的小丫头生气啊!”尹沫唯在太后面前一向是扮演着举止大方得体通情达理的大家闺秀的角色。 “好吧!”太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门口。 沈婧珂见太后来了,急忙行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下官严筎愚昧鲁莽,冲撞了太后还望求得太后宽容。” “起来吧!”太后将沈婧珂上上下下大量了一番,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柔声道,“本宫早就听闻了浅醉楼的盛名,今日见到大方伶俐,优雅秀丽的姑娘你方才知道了浅醉楼为何名声不衰了,姑娘年纪轻轻就做了御用酿酒师,前途无量啊!” “太后谬赞了。”沈婧珂礼貌地回礼,恭恭敬敬地将太后夸了一番,随后太后便牵着她的手带她入了殿中。两人在殿中寒暄了一番后,太后提出了让沈婧珂帮她服用醉梦的要求。 沈婧珂将白瓷酒壶中的浅绿色液体倒入青瓷杯中,微笑着看着太后身上妖娆华丽的袍子,意味深长地问,“太后您想在梦中和谁相见呢?” “自然是先帝。”太后的眼神突然变得温婉了起来,“本宫许久都没有梦见先帝了,本宫听说你们浅醉楼的酿酒师可以召唤已故的人魂魄让其与他的亲人在梦中相遇,可是真的?” “当真。”沈婧珂恭恭敬敬地点头,“太后是想和先帝再见吗?” “嗯。”太后眼角的皱纹微微舒展,“现在就为本宫施法吧!为何服用醉梦的实践一定是要在午膳前呢?” “因为服用醉梦的人必须在白日里做梦方才有效。” “噢?这规矩有些奇怪。”太后的脸上颇有些疲惫。 “若是规矩不怪又怎会有常人意想不到的效果呢?”沈婧珂直直地注视着太厚道额眼睛。 “那就开始吧!”太后说完轻轻闭上了眼睛,半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吩咐尹沫唯,“今日本宫唤了信王爷本宫殿中用午膳,本宫这一睡去,你待会就去陪信王爷用午膳吧!”太后说完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尹沫唯的手,“好好伺候王爷。” “是。”尹沫唯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忙不迭地道谢, 沈婧珂轻轻吸了口冷气,细细地在水中洗了手,将酒杯端至太后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太后,“娘娘,现在可以开始了。” “嗯。”太后接过沈婧珂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慵懒地道了句,“有劳你了。” “是。”沈婧珂微笑着回应太后,关上帘子,屏退了其他人,唯独留下万公公。沈婧珂妆模作样地在太后周围跳了一圈大神,嘴里念念有词,慢慢将那太后催眠了。 太后入了梦,微微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唇角慢慢扬起,一抹舒心的笑容浮在了她的脸上,沈婧珂看着她这个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良久,合上了门,退了出去。 岂料她前脚踏出宫门,就遇见了这些日子以来让她魂牵梦萦的他。(未完待续) 119 下药(妃魅君心) 冬日的阳光静静地包裹着男子挺拔俊朗的身躯,将他那如画的眉眼修饰地如精工雕制的大理石雕像一般,沈婧珂看得痴了,竟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直愣愣地注视着他。[] “哪来的无礼之人,见了王爷都不行礼?!”轩辕信未发话,他身边的太监倒是对着直愣愣地盯着轩辕信的沈婧珂发起火来。 沈婧珂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轩辕信,恭恭敬敬地行礼,“下官乃御用酿酒师严筎,王爷容颜俊美,气质非凡,下官看得痴了,方才一时失态,忘了行礼还望王爷海涵。” “免礼起身吧!”轩辕信轻轻看了眼沈婧珂,淡淡地邀她起身,漫不经心地问,“你既然是女儿身为何要穿上男子的衣裳?” “下官自是这朝中唯一的女官,若是着一身女装在很多场合恐怕都会颇有些不便,现下天气寒冷,下官这几日偶感风寒,男子的衣裳比女子似乎是更暖和些,下官方才着了男装。” “哦。”轩辕信复又看了沈婧珂一眼问跟在沈婧珂身后的宫女道,“太后可在宫中?” “太后暂时睡下了,吩咐王爷您进偏殿中用午膳。”粉裙宫女毕恭毕敬地回答。 “太后既然睡下了,本王就暂且先告辞了,来日再访。” “王爷请留步!”尹沫唯袅袅婷婷地从宫中走了出来,媚笑着看着轩辕信,“王爷清留步,太后听闻王爷今日要来特意派人备好了王爷爱吃的菜肴,还请王爷不要辜负太后的一番苦心啊!这天气寒冷太后也是身子颇感不适才睡下的。还望王爷见谅。太后嘱咐让小女子都市王爷用午膳。” “是吗?”轩辕信不屑地看着尹沫唯,浓眉微挑,深吸一口气道,“可惜啊,本王见了你就越发地没有胃口了。” “王爷-----”尹沫唯细心装扮的小脸顿时由美丽娇艳的桃红色变成了暗淡的猪肝色,咬了咬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委屈道,“奴婢不知是为何事冲撞了王爷惹得王爷不开心,奴婢惶恐。” “奴婢?”轩辕信淡淡地看了眼尹沫唯。冷冷道,“尹姑娘的父亲尹守备而今已升为护国将军尹姑娘又是太后娘娘的亲戚,怎可称自己为奴婢,尹姑娘该称呼自己为本郡主才是。起身吧。” “王爷----”尹沫唯的小脸更加苍白了,慢慢起身,握紧了拳头。 沈婧珂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不出声,她没想到轩辕信竟然会如此地讨厌尹沫唯。半年不见,轩辕信别的地方没变但这骂人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沈想到这沈婧珂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她这一笑就吸引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 跪在地上的尹沫唯眼前一亮,抓住了沈婧珂的衣袖,笑盈盈地看着轩辕信,“王爷。太后又吩咐这严筎姑娘今日可是为太后立了大功,太后自己身体不适,所以太后特意让王爷您陪严筎姑娘用午膳,以表谢意。” “噢?”轩辕信轻轻看了眼沈婧珂。懒洋洋地问,“尹姑娘所说的可属实?” 沈婧珂看了眼满脸期待眼巴巴地看着她的尹沫唯。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尹姑娘所说的均是属实,下官本就是在殿外候着王爷您的。” “哦,那就进去用膳吧!”轩辕信说着便走到了一行人的最前方,尹沫唯看着轩辕信的背影轻轻舒了口气,冲着沈婧珂点了点头以示谢意便扭着屁股急急忙忙地跟着轩辕信的身后去了。 沈婧珂见着她这样子忍不住笑了。[] 菜肴十分丰盛精致,晕素搭配,营养齐全,只是,太后没有备酒。 轩辕信吃得颇有些不畅快,便敲了敲沈婧珂的桌子边,懒洋洋地开口,“你说你是御用酿酒师?” “是。”沈婧珂放下饭碗低头行礼,“下官正是酿酒师。” “可否为本王取些酒来?你既然是酿酒师必然也是极会品酒的,为本王去取些味道刚烈的好酒来。” “味道刚烈的酒容易醉人,只怕您喝完便醉了,怕会误事。” “本王就是要喝醉,越醉人越好。”轩辕信说着眯起了眼睛,嘴角轻扬,“自半年前的那场大火以来,本王凡饮酒必醉。也习惯了,误不了事。” 沈婧珂一惊抬头看着轩辕信的眼睛,半晌,点了点头,“下官这就去取。” “严筎姑娘不必走远,这太后的宫中便是有小厨房的,小厨房中是存有酒的,严姑娘跟着奴才去取来即可了。”万公公突然开口,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婧珂也不推辞跟着万公公去取酒,沈婧珂挑了一坛香气最浓郁的酒便交予了跟在她身后的小太监,一行人缓缓从厨房向着偏殿走,走到版路时,万公公突然停了下来,轻声喊住抱着酒坛子的小太监,等沈婧珂走远了,从怀中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偷偷倒入了酒中,沈婧珂自是将这一切看在了眼睛里,清咳两声,只管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在前方。那粉末的气味自万公公从怀中掏出来倒入酒坛子中之时已飘入了沈婧珂的鼻子中,沈婧珂微微以嗅便已经明了了那是什么样的粉末。 沈婧珂在浅醉楼待了这么久,其他的不见长,唯一见长的就是味觉和嗅觉,练就了非常了得的味觉和嗅觉。 那是春药,万公公倒入酒坛子中的是春药。今日一同午膳的是她沈婧珂,尹沫唯和轩辕信三人,轩辕信方才说了,不醉不归,他这一醉怕是归不了了,直接就留在太后宫中了,尹沫唯必然是会喝酒的,药力发作起来,他们两就会顺理成章地生米煮成熟饭了,而她沈婧珂等午膳过后也定会被人送走。也就决然不会打扰到尹沫唯和轩辕信了。 尹沫唯这算盘打得可真妙,用这种方法留住轩辕信,得到他的宠爱,然后再将此事告予太后,太后必然会做主将尹沫唯许配给轩辕信,可是轩辕信是很讨厌尹沫唯的,就算是她尹沫唯嫁给了轩辕信做侧妃估计日子也不会好过,尹沫唯此举也算是为情所困大抵是太过痴迷于轩辕信了,也是愚蠢之极。 “不过这事情既然万公公参与进来就表示太后也是知道这事的,太后应该不会让自己的身边的红人儿做一个不受宠王爷的侧妃,轩辕信是皇子中最出类拔萃惹太后喜欢的,说不定就是下一任的皇帝了,皇甫媛这个正室王妃毕竟是盈国的人而尹沫唯正好是太后的人,如此说来-------”沈婧珂想到这里忽然心生一计,悄悄将一小撮红色的粉末放入指甲盖中,又偷偷拾起炭炉子中的木炭屑在自己身上所带着的白色丝绢上写下了两行字,放入袖子中,扬眉浅笑。 觥筹交错之间,尹沫唯不断地给轩辕信劝酒献媚,很成功地灌醉了轩辕信,当然也将她自己灌得半醉了,沈婧珂喝得少,一直保持着清醒。 轩辕信醉意阑珊,迷迷糊糊地夹着菜,嘴里不断地说着胡话,一直一直反复地喊着三个字,“蛮女人,蛮女人--------” 沈婧珂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故作迷惑地询问尹沫唯,“尹姑娘,王爷为何说这样的胡话?蛮女人是谁?” “不知道。”尹沫唯冷冰冰地回应沈婧珂,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王爷喊的是谁干你什么事?你只当没听见罢了。” “是。”沈婧珂低着头应承。 轩辕信不断地喝着酒,眼角湿润,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三个字,一字一字地敲进沈婧珂心上。 “王爷您醉了,就在这慈宁宫先歇着吧!”尹沫唯恰合适宜地扶住轩辕信柔声抚慰。沈婧珂见了他这样子不动声色地将酱色的汤料泼洒在了尹沫唯裙摆上。尹沫唯大惊,厌恶地瞪着沈婧珂,欲开口恶言训斥但又见轩辕信在场于是便收敛了些,只是恶狠狠地掐了沈婧珂一把,急匆匆地去内室换衣裳。 沈婧珂见她走了悄悄将指甲盖中一小撮红色的粉末掺入了轩辕信的酒中,随即将袖子中的白色丝绢塞入了轩辕信衣袖中。 尹沫唯换了身艳丽娇美的裙衫回来了,这身裙子衬得她如娇艳盛开的牡丹,身材姣好,皮肤白皙,脸蛋娇嫩,十分诱人。 “王爷-----”尹沫唯娇滴滴地呼喊着轩辕信,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蹭,“王爷,王爷您醉了,让妾身服饰您去休息吧!” “唔-----”轩辕信喝下了掺有沈婧珂所下药物的酒,醉眼朦胧地由着尹沫唯搀扶进来内室,尹沫唯得意地笑笑,回头冷冷地命令沈婧珂,“严筎,这儿没你的事了,自行离开吧!” “是。”沈婧珂微微行礼,看着轩辕信和尹沫唯的背影清丽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沈婧珂出了偏殿借着太后在梦中未醒需要她照料的理由,待在了大殿之中,静静的守在沉睡中的太后身旁,心里却是惦记着芙蓉帐暖的内室。(未完待续) 120 安胎药(妃魅君心) 醉醺醺的轩辕信被尹沫唯搀扶着恍恍惚惚地念叨着“蛮女人”三个字慢慢走向暗香浮动的鲛绡轻纱沉阔大木床,尹沫唯嗅着轩辕信身上萦绕着的淡淡酒香,心里如灌了蜜一般的甜,苦苦等候这么些天,眼看着心中怀揣着的春宵美梦就要实现了,尹沫唯心里欢喜地不得了。(.好看的小说)扶着轩辕信躺在软榻上,细心地褪去他脚上的鞋子,屏退了跟在身后的太监和宫女,拧了条湿毛巾,半蹲着身子伏在轩辕信身旁帮他擦拭额前的汗珠。 “珂儿-----”轩辕信双眼微闭,轻声呢喃,双手在空中乱抓。尹沫唯身子一震,叹了口气,用湿毛巾给轩辕信擦干净脸上的汗渍,抓住了轩辕信的双手,微笑着道,“珂儿在呢,王爷安心。” “珂儿----”轩辕信紧紧地握着尹沫唯的双手,哀求道,“珂儿你不要离开本王,不要离开本王好吗?” “嗯,珂儿不离开王爷。”尹沫唯抓住轩辕信的温暖厚实的大手,心里如针扎般的疼。药性发作了,尹沫唯的身体中涌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冲动,呼吸越来越重,俏丽的脸上布满了粉色的红霞,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朝着轩辕信的唇上吻了上去。 不料,却被硬生生地推开了。轩辕信仿佛是突然清醒了一般,猛地推开尹沫唯,坐直了身子,满脸厌恶地看着她,寒声道,“你方才要做什么?” “王爷----”尹沫唯看着轩辕信清醒过来的摸样,心里布满了问号,慌慌张张地跪倒在地,“王爷喝醉了,小女子只是给王爷擦拭额前的汗珠服饰王爷安睡罢了。” “服饰本王安睡?”轩辕信冷冰冰地看着尹沫唯。半晌,冷笑一声道,“你在本王的酒中下了春药,本王喝得出来。” “王爷-----”尹沫唯顿时慌了神,慌慌张张地向后退了几步,咬了咬唇,尴尬地看了眼轩辕信。 “这不是你第一次给本王下春药了,本王虽愚笨,但酒中有没有被人下药本王还是清楚的。更何况-----”轩辕信顿了顿,面带嘲讽地看着尹沫唯。“接连三次你都给本王下一模一样的春药,你当真本王喝不出来么?”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那酒不是小女子取的,小女子又如何有机会给王爷下药?那酒是那个严筎取的,小女子对此事完全不知情啊!王爷,王爷小女子是被冤枉啊!”尹沫唯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将所有的罪名都指向了严筎。 轩辕信不答,眯起眼表情严肃地瞪着尹沫唯。 “王爷若是不信可以问这宫中的其他宫人。王爷可以问万公公,小女子是被冤枉的啊!小女子方才做出俯身亲吻王爷的举动只因被王爷俊朗的外表所迷住,所以才动了邪念。”尹沫唯料定了太后宫中的人都会袒护她,这才大胆地将所有的罪名都推给初来咋到的酿酒师严筎。 “是么?”轩辕信冷哼一声,穿上被尹沫唯脱下的鞋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尹沫唯随即召来了万公公。 “尹姑娘所言属实。王爷那酒中的药并非是尹姑娘下的。”万公公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看着轩辕信,缓缓道,“王爷,尹姑娘也是喝下了那被下药的酒的。她也是中了药毒的,那这药怎么可能是她下的呢?” 轩辕信不说话。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中的紫色缨络流苏,半晌。淡淡地开口,“万公公说的有理,那还请万公公告诉本王这药是谁下的?” “是----”万公公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那药正是奴才下的。(.无弹窗广告)” “噢?万公公所言当真?那万公公可知道您这是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过?”轩辕信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看着万公公,“万公公,您都一把年纪了,家中的人可还安好?本王听说万公公全家人可都是仰赖着公公生存的。公公若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恐怕一家子都会受到牵连吧!” “王爷-----”万公公的脸上露出了惶恐不安的表情。 恰在此时,内室的珠玉帘子被人掀开了,沈婧珂搀扶着颇有些疲惫的太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皇孙息怒。信儿,那药是本宫让万公公下在你和小唯的酒水中的,本宫见小唯对你一片痴情,而你如今也只有一个嫡福晋,本宫倒是很有意将小唯许配给你,而你却一直不接受,本宫方才出此下策,做了这样的决定。”太后说着走上前去将万公公搀扶了起来,“万公公伺候本宫几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他这一次也只是尽心为本宫办事罢了,若信儿你执意要责罚就责罚本宫吧!” “皇奶奶-----”轩辕信深吸一口气,微微闭眼,“皇奶奶您是期盼着孙儿娶尹沫唯姑娘是么?” “尹姑娘贤淑端庄,貌美如花,深得本宫宠爱,本宫老了,想抱重孙子了,于是便自作主张策划了这么一件事。”太后说着挨着轩辕信坐了下来,苦口婆心地看着他,“信儿,自从半年前侧妃沈婧珂在大火中身亡以后本宫就见着你每日闷闷不乐,本宫这才琢磨着给你添个侧妃。” “皇奶奶的意思孙儿懂了,择日册封尹沫唯姑娘为孙儿的侧妃吧!得此佳缘,孙儿感激不尽。孙儿今个儿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轩辕信快速说出这一连串话,随即拂了拂袖子,给太后道了声别转身出殿,路过沈婧珂之时,忽然停了下来,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柔声道,“本王听说严姑娘极擅长酿酒,可否随本王去王府走一趟,本王近日得了些好酒,想找严姑娘去鉴赏鉴赏。” “这----”沈婧珂颇有些为难地看向太后。 “去吧,难得王爷有这兴致。”太后挥了挥手,微笑着说。 “是。”沈婧珂低头回礼,看着轩辕信的眼睛,点了点头。轩辕信满意地笑笑,即刻向前走,沈婧珂随即跟了上去。出了皇宫,向着王府的方向驶去,两人一路无话。 入了王府,下了马车,进入了大堂之中,轩辕信方才从长袖中掏出了白色的丝绢,放在沈婧珂眼前,笑着道,“这丝绢可是严姑娘塞给本王的?” 沈婧珂看向丝绢上娟秀的字迹,点了点头,“下官只是为了提醒王爷不要中了他人的奸计。” “他人的奸计?太后可是本王的亲奶奶,并非他人,你怎可说出这样的话?” “即便是亲奶奶也有做事不当之处,更何况深宫之人,城府颇深,人心难测。”沈婧珂就这样直愣愣地讲心里话告知轩辕信,半年前若不是太后的那件罩衫她沈婧珂为何又会受大火炙烤之苦?又怎会如此这般几经周折化作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重新进宫? “嗯。”轩辕信点头,“你一个酿酒师,对于这些事情以后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方能在啊这宫中自保,记住了。” “是。”沈婧珂颇有些惊讶,没想到轩辕信竟会给她这样的忠告,“承蒙王爷关照,下官感激不已。” “本王之所以给你忠告是因为-----”轩辕信眯起眼,轻笑两声,“你和本王曾经的一位故人颇有几分相似。” “下官竟如此幸运,还不知王爷的那位故人是何方神圣?”沈婧珂眨着眼睛笑眯眯你地问。 轩辕信抬起眼,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本王忘了。” “信哥哥!可是来了客人?”皇甫媛银铃般的声音在珠玉帘子外边响起,白皙的纤纤玉手抚开红色的玛瑙珠帘,满面笑容的皇甫媛带着两个侍女从内室中走了出来,笑意盈盈地看了眼沈婧珂转头问轩辕信,“信哥哥,这位是?” “御用酿酒师严筎。”轩辕信简单地介绍了一番。 “还真是为风流倜傥俊俏的翩翩佳公子呢!”皇甫媛娇笑着看着沈婧珂,一双美丽的眸子在沈婧珂身上流转。 “娘娘误会了,下官是女儿身,并非男儿身,不过是做男子打扮罢了。”沈婧珂拱手行礼,颇有些尴尬地看着皇甫媛,皇甫媛还和以前一样,笑容天真纯粹,明媚可人。 “诶?”皇甫媛眨巴着大眼睛惊异地将沈婧珂大量了一番,朗声笑道,“原来是位姐姐,姐姐这男儿装画得可真好,我咋一看还真以为是个俏公子呢!这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美女子!” “娘娘过奖了。” “你是御用酿酒师?是女官吗?我在盈国怎么没听说过这个称谓?酿酒师究竟是干什么的呀?”皇甫媛抓住沈婧珂的双手好奇地问。 “酿酒师的专职便是酿就各式各样美酒的人。下官来自浅醉楼。”沈婧珂从皇甫媛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笑着回应。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皇甫媛会意地点点头,笑眯眯地开口,“媛儿听说浅醉楼有一种安胎酒效果十分的好,可是真的?” 皇甫媛此话一出,轩辕信和沈婧珂纷纷怔住了。(未完待续) 121 事起 “安胎酒?!”轩辕信不解,“媛儿你为何要服用安胎酒?” “信哥哥还真是笨呢!”皇甫媛娇笑两声,亲昵地敲敲轩辕信的额头,“信哥哥,媛儿这几天容易犯困,食欲不佳,偏偏爱吃酸的,于是今日便叫宫中的太医来给媛儿瞧了瞧,太医说媛儿是有身孕了呢!” “恭喜王爷,贺喜娘娘。”沈婧珂拱手道贺,心里颇有些失落,“娘娘身怀有孕了方是一件大大的喜事。” “严筎姑娘可以帮媛儿弄些安胎酒吗?太医开的安胎药都太苦了,媛儿喝不下,如果是安胎酒味道甘醇媛儿就可以多喝些了!”皇甫媛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轩辕信静默地看着皇甫媛的背影,眉眼温柔,眼神中流露出细细的关怀。 “严姑娘若是能给媛儿弄来安胎酒,本王也自当是感激不尽地必然重赏!”惊讶归惊讶得了孩子轩辕信的心里终归还是高兴的。 “下官定会竭尽全力。”沈婧珂低头行礼,心中如打翻了杂味瓶一般。 “那就有劳严筎姐姐啦!”皇甫媛握住沈婧珂的手笑嘻嘻地看着她。 “媛儿,你下午和严筎姑娘一起进宫,将这事回禀太后。”轩辕信说着转头看向严筎,“待会本王会让小厮带着你去后厨酒窖看看本王珍藏的美酒。”轩辕信说完吩咐身边的小厮领着沈婧珂走向后厨。临走之前却喊住了沈婧珂,犹豫了一会儿,说了句,“今日午膳之时的事情,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王爷客气了。这本是下官分内之事。”沈婧珂淡淡地回礼随即跟着青衣小厮走进了后厨。大大小小的酒坛子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酒窖中,酒香浮动,跟在沈婧珂身后的丫鬟小厮分别用瓷碗取了不同酒坛子中的酒送予沈婧珂品评,但沈婧珂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酒上,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皇甫媛欣喜万分的笑容和轩辕信双眼注视皇甫媛时那眼中的温柔,心里颇不是滋味。机械般地接过小厮递上来的酒碗,一碗接一碗不停地将那清冽醇香的酒往肚子里灌。 一旁的小厮看得有些惊了,疑惑地发问,“大人,您都已经品尝了十余种酒了。您觉得哪一种最好,哪一种最次?您给个答案小的也好回去向王爷回报。那好酒便是王爷要留着招待贵客的。至于那次酒,便是要卖给酒行的。” “哦,我知道了。”沈婧珂点了点头,寻思了一会儿,微微一笑,“王爷酒窖中的酒那都是好酒,哪有次酒之说呢?” “大人您的意思是------” “这酒窖中的酒都是好酒。没有好坏之分,你就如此回禀王爷吧!”轩辕信方才也说了王府的酒很多都是外人送的,若是沈婧珂此刻分出了些好坏差劣,来日岂不是就不知不觉地得罪了送那“劣酒”的人?沈婧珂索性就这样回答。 小厮犹豫了一会儿,环视了酒窖一周,会意点了点头。品评完酒。轩辕信已经为沈婧珂和皇甫媛备好了马车,一道进宫,让皇甫媛将她有孕的消息告诉良妃和太后。借机推掉太后纳尹沫唯为妾的打算。 皇甫媛的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路上都是嘻嘻哈哈。开开心心的,俏脸上的笑容就如那窗外的暖阳一般明媚。沈婧珂一路上话不多,脸上一直挂着礼貌的笑容。倒颇有些生疏。 进了宫,皇甫媛像滑块金丝鸟一样冲进了良妃的寝宫,恰好皇上正在那里陪良妃下棋,皇甫媛简单请完安,欢欣鼓舞地将自己身怀有孕的喜庆消息告知了良妃和皇帝。良妃乐了,即刻扶起皇甫媛,召来太医为她把脉安胎,温柔地握住皇甫媛的手,笑盈盈地看向微笑着的皇帝,“皇上,你看,咱们的儿媳妇可是有喜了呢!再过不久,臣妾就可以抱孙子了!” “是好事,只是要辛苦媛儿了。”皇帝说着轻轻拂了拂袖子搅乱了桌上错综复杂的棋局,笑着吩咐身旁的太监首领,“冬天来了,天气渐冷,苏宜,寡人命令你即刻去敬事房吩咐人备好上好的绸缎和动物的皮毛给信王府送去。再捎上几个金漆火炉送给信王府去,另外,每日别忘了多给信王妃送些驱寒用的炭火。” “谢皇上赏赐!”皇甫媛乐滋滋地行礼道谢,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笑着道,“儿媳也代替腹中的小宝宝谢谢皇爷爷的赏赐!” “哈哈!免礼。免礼。”皇帝摆了摆手示意皇甫媛起身,挑挑眉问,“太后可知道这事?” “臣妾方才已经让人太后了。”良妃疼爱地看着皇甫媛,“你呀,今晚就在这宫中住着,明个儿本宫再派人送你回信王府。” “今晚要住宫里呀?”皇甫媛颇有些为难地看了眼良妃,“儿媳,儿媳今日出门时告诉了郎君说是在宫中用完晚膳便回去的,儿媳不能失信于郎君呀。” “好吧,好吧!”良妃笑着拍拍皇甫媛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看样子你和信儿的感情还真好,恩爱的很呢!为娘的见你们夫妻和睦如今你又有了身孕,心里甚是安慰啊!那今日用完晚膳再送你回去。” “儿媳感激不尽!”皇甫媛微微弯腰,兴冲冲地行礼。 沈婧珂站在殿外静静地看着殿中的一切,鼻尖微酸,如果,如果当日,她选择的是另外一条路,会不会今日也能拥有和和皇甫媛一样如此幸福的笑容?既然当日选择了那条路,那为何现在还不死心,还要回来这个地方?难道单单是为了竭力保全他的周全吗? “严姑娘怎么站在这里不走进去?”太后苍老雍容的声音在沈婧珂耳畔响起,沈婧珂微微一怔,急忙弯腰行礼,缓缓道,“太后吉祥。下官见王妃与皇上和良妃相谈甚欢,也不便进去打扰。” “不必如此拘礼,皇上和良妃都是和颜悦色的主子,你便随着本宫进来吧!”太后微笑着看着沈婧珂,示意她跟随自己进殿。 看来那醉梦果真对太后起了作用了,太后的脸上竟然有了丝许红晕,对沈婧珂的态度也是出奇地和善,沈婧珂也不推辞,跟着太后便进去了。行完礼,太后便和蔼可亲地拉着皇甫媛的手,温柔地问长问短,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注意防寒,注意滑胎。 皇甫媛一一笑着答应,心里像是乐开了花一般。 “本宫的好孙媳,总算是圆了本宫抱重孙的梦,本宫宫中有些漂亮古旧的首饰,本宫老了,也用不着了,要是你不嫌弃本宫便让你拿去罢!”太后笑眯眯地握住皇甫媛的双手,“媛儿啊,只是本宫今日有一个事要与你商量商量。” “是什么事?”皇甫媛眨巴着大眼睛欣喜地问。 “你身子有孕了,伺候王爷也就不方便了,本宫有个侄女,人生的乖巧伶俐,颇得本宫喜欢,本宫这侄女啊,自小便是爱慕着信儿的,信儿今日晌午也提起了这桩婚事,本宫就想着促进一段好姻缘,多一个人服侍王爷,媛儿你也可以安心养胎了。” 皇甫媛脸上的笑容顿时如花儿一般枯萎,从太后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怔怔地看着皇太后,眼睛湿润,嗫嚅道,“娘娘,娘娘你可是,可是要信哥哥纳那个女子为妾?” “正是此意。”太后收起了笑容,恢复了一脸不可抗拒的表情,转头看向皇帝,“皇上以为如何?” “尹姑娘端庄贤淑,既然信儿答应,寡人并无异意。” “信儿已经答应了。”太后笑眯眯地拉起沈婧珂的手,柔声问,“严筎姑娘,晌午在本宫宫中你也是听到了的,是信儿提出要娶尹姑娘的,你说对吧?” 沈婧珂微微咬唇,看了眼满脸委屈的皇甫媛,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下官确实有听到。” “嗯,好。”太后满意地点点头,松开沈婧珂的手,转而笑盈盈地看着皇甫媛,“孙媳儿啊,本宫这也是为你好,自古以来哪个皇家的男人是没有三妻四妾的啊!这尹姑娘的性子本宫是很清楚的,那是个善良贤淑的姑娘,正好可以辅助你打理王府的事务,你呀,也别太介怀了,身为皇家的媳妇儿就得有与她人分享郎君宠爱的气度。再说做这个决定的可是信儿自个儿,好啦!不多说啦,你呀就安安心心地为信儿生下个孩子,来,跟着太后去用太后宫中坐坐,用晚膳。” “孙媳多谢娘娘教诲。”皇甫媛低着头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时候不早了,孙媳也该回王府了,就不跟娘娘去慈宁宫了。” 太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僵,点点头道,“也好,明日本宫便将赏赐给你的物什送去王府。你就安心养胎,这宫中啊,多半是母凭子贵。”太后说完便唤着皇帝一道离开了。 良妃目送太后和皇帝离开,递了杯暖洋洋的红枣银耳汤到皇甫媛手中,语重心长地看着她,“媛儿,宫中的女人即使如此,但不管有什么委屈,有了孩子就好了,信儿是喜欢小孩子的,也自然冷落不了你。” 沈婧珂静默着看着这一切,决心晚上便去取安胎酒。(未完待续) 122 露了身份 孕妇是不宜饮酒的,但浅醉楼所制的安胎酒即使以清甜的米酒混合阿胶,紫苏,竹茹,石菖蒲,黄芩,砂仁,艾叶等具有安胎补神作用的中草药,这几味药都是味道甘甜清新的,因此与含有极少量酒精的米酒混合在一起发酵便就成了香醇甜美的安胎酒了。 沈婧珂辞别了良妃和皇甫媛之后,晚膳也顾不上用,急匆匆地赶到御用酿酒坊连夜酿制安胎酒,好在酿酒坊本就是有米酒的,如此便可以省下许多时间。轩辕信纳尹沫唯为妾必然会给皇甫媛造成负面的影响,母亲心情的波动是会影响到她腹中胎儿的,沈婧珂回想起皇甫媛今天与太后对话时那失落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 夜过三更之时,安胎酒才算是配齐了原料,沈婧珂方才舒了口气。 这才察觉到偌大的酿酒坊中就只有她一个人,寒风穿堂,吹起房檐上挂着的大大小小的灯笼,烛火摇曳,在脱了红漆的白墙上投下黑森森的影子。“呼呼”的风声回荡在沈婧珂耳畔,窗外一片漆黑,枯枝随风摇摆,光秃秃的划在墙上“哧哧”作响。 沈婧珂搓了搓手,呼出几口白气,蹲在火炉旁暖身子,琢磨着待会儿在屋檐上取个灯笼下来提回去。黑暗中的酒坊安静得出奇,只剩烧得红彤彤的火炉子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沈婧珂取暖了身子,站起身来,踮起脚尖,取下一盏暖黄色的灯笼,慢慢朝着门外走。 寂静的酒坊中突然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哭声,沈婧珂身子一震。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沈婧珂怕鬼,从父亲去世后沈婧珂便十分惧怕鬼魂。这黑黢黢的酒坊中为何在大半夜的还会有男人低沉的哭声?沈婧珂回忆起早上来酒坊时掌事的太监给她介绍酒坊里头的事务,闲暇之时就说起这里头流传着的闹鬼的传说,据说这御用酒坊中曾经有个年轻俊朗的酿酒师爱上了皇帝的妃子,于是便被皇帝下令自尽于这酒坊中了,传说这个年轻的男子死不瞑目,心中仍是惦记着那位妃子的,所以他的冤魂便守在这酿酒坊不愿离去了。 沈婧珂当时听的时候只当是一个普通的流言,并未往心里去。而今看来,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的。说不定就真的有这么个冤魂的存在,否则又怎会在此时此刻听到男子的哭声呢? 沈婧珂心里毛毛的,想挪脚,却又挪不动步子,想喊人求助,却又怕惊扰了不该惊扰的人,进退两难。而耳畔的哭声却是越来越刺耳了,沈婧珂只得捂住了耳朵,不断地呼喊着彩。 “疼----疼----”黑暗之中,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慢慢向着一动不动的沈婧珂走过来。沈婧珂怔住了,瞪大了眼睛恐惧地盯着慢慢向她靠过来的黑影,这情形。似乎曾经出现在她的噩梦中过,熟悉得紧。 “疼----疼-----”男子的痛苦的呻吟声在偌大的酒窖中引起了细微的回声,沈婧珂看着慢慢朝着她移动过来的黑影,浮想翩翩。因为男子是被勒死的,所以脖子上肯定是疼得要命的。因此化作了冤魂才会忘不了临死前的痛苦,才会在这喊疼。想到这里沈婧珂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得不承认,她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 “大人,救我----救我----”黑影离得愈来越近了,沈婧珂听到了对方微弱的呼救声,一跃而起紧张地向后退了几步。 身为准法医的沈婧珂,胆大如牛,不怕摆弄尸体,不怕惹是生非,却十分害怕鬼魂,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救我----大人----救我----”呼救声越来越近,黑影步履蹒跚地从黑暗之中走出来,乳白色的月光下缓缓出现了一张惨白的脸。 沈婧珂“啊”地一声尖叫起来,呼吸凝重地盯着眼前脸色惨白的少年,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摸样,眉清目秀,瘦骨嶙峋,皮包骨的身子上只裹着一件脏兮兮的蓝色棉袄,惨白的脸上有着一双浑浊无神的眼睛,发紫的嘴唇不断地颤抖着,几乎没有一丝肉的脸上满是悲凉凄婉的表情,求助似的看着沈婧珂。 “你,你是人是鬼?”沈婧珂抬起手中的灯笼,借着暖黄色的烛火仔仔细细地大量步履蹒跚的少年。 “大人----大人------小人,小人本是这酿酒坊的伙计-----不曾想忽有一日感染了瘟疫,便被人锁在----”少年说到这儿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沈婧珂注意到他的脏乱的发丝上竟结上了细细的冰晶,吃惊不已,现下虽然是冬季,但是天气也并未寒冷到会使人发丝上结冰的地步。沈婧珂看了眼少年投射在地上的影子,舒了口气,提着灯笼走到少年身边,掀开他的袖子,为他号脉。 少年的胳膊上仿佛只是裹着一层惨白色的皮,硬邦邦的,冰冷彻骨,少年脉象微弱,眉心发黑,似乎有感染风寒的迹象。沈婧珂拉着少年的手,走到暖炉边上坐下,深吸一口气道,“你是感染了风寒吗?为何全身冰冷?” 少年轻轻看了沈婧珂一眼,抱住了暖炉,渴求着一丝丝温暖,良久,叹了口气道,“小人感染了一种奇怪的瘟疫,每日只觉得冷得发慌,寒冷刺骨,身体开始莫名其妙地消瘦,到了冬季身上竟然结上了冰花------”少年说到这儿,哽咽了起来,“公公怕小人感染的是瘟疫,怕小人将这病传染给其他人,便把小人锁在了酿酒坊后院的古旧小楼中。时间久了,日子长了,看守的人也不敢给小人送饭菜了,小人饿得慌便只敢在夜里出来寻些吃的,找些炉子暖暖。小人幼时进宫务工,如今已进宫八年,不曾和父母相见,若是,若是小人父母见到小人这幅摸样----不知该作何想------”少年说完便伤心地哭了起来,沈婧珂叹了口气,拿了些食物给少年。羸弱苍白的少年看着沈婧珂手中的点心,抹了抹眼泪,接过沈婧珂递给她的点心大快朵颐起来。 待他吃完了,沈婧珂眨巴着眼睛盯着他苍白的脸颊,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抓住了他另一只的手腕,柔声道,“让我再给你号号脉。” “好!”少年顺从地点点头将另一只手放进了沈婧珂手中。 沈婧珂微微一笑,挽起他的袖子。轻轻将手指搭在少年手腕上,渗透骨髓的寒气自少年手腕蔓延至沈婧珂的心底,沈婧珂眯起眼顺着那诡异的寒气探向少年手臂深处,只见少年的胳膊肘那里有一个淡紫色鸢尾花刺青,花儿艳丽地绽放在少年白皙的皮肤上,娇艳欲滴,白雾似的寒气从花蕊中冉冉升起在少年的臂膀中蔓延开来。 果然,和半年前她见过的少年舒淳是一模一样的症状,沈婧珂大惊,急忙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冒着寒气的花蕊,“咻”地一声响,一朵巨大的鸢尾花突然在少年背后恣意绽放,花根和叶子紧紧地缠绕着少年羸弱苍白的身体。整朵花肆意地生长在少年的身体上,一口一口地吸食者少年的生命。浅黄色的花蕊正对着少年的头部,如柔软的舌头般轻轻触摸着少年的脸庞,吐纳出白色的雾气,少年的胸膛一起一伏,有节奏地呼吸着,花儿也随着少年的呼吸而轻轻摆动着身体,风过,花和少年一起随风摇摆。 “我带你去个地方。”沈婧珂倒吸了一口冷气,抓住少年的手腕跑出来了酿酒坊。 幸运的是占星殿和酿酒坊离得并不远,沈婧珂拖着少年跑了十来分钟便到了,少年身子羸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占星殿在晚上是不灭灯的,殿中的巫女忙忙碌碌地来往于各个房间之间,七日后便是皇帝的寿辰,这几日巫女要忙着为皇室全体人员祈福,自然是不眠不休的。 沈婧珂寻了条小路遛进了占星殿中,将少年安置在后厅外边假山的山洞中,自己便偷偷摸摸地向着若月的寝宫摸去。 若月静坐在软榻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墨蓝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半晌,复又低下头来看着眼前摇曳的烛火,嘴角扬起一抹纯美的笑意,柔声吩咐伺候在她身侧的巫女,“去把门打开,今夜有客人来访,开了门之后你们便都退下吧!这不是你们可以见的客人,记住,今夜本宫主会客之事决不可宣扬出去,否则会给整个占星殿带来灭顶之灾!。” “谨遵宫主吩咐!”几个巫女怯怯地看了眼笑面如花的若月,推开了门,一个接着一个走了出去。 良久,清风起,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敞开着的红漆朱门中闪进了屋子中,笑意盈盈地看着端坐在软榻上的若月,拱了拱手道,“若月姑娘,好久不见了。” “娘娘行如此大礼岂是若月受得了的?”若月从软榻上站起身来,袅袅婷婷地行礼,“占星殿宫主若月见过侧妃娘娘。” “嘘。”沈婧珂上前一步堵住若月丰盈的嘴唇,摆了摆头道,“下官乃御用酿酒师严筎。”(未完待续) 123 蜂蜜 沈婧珂顿了顿道,“宫主认错了,下官乃是新晋的御用酿酒师严筎,并非侧妃娘娘。[.超多好看小说]” “噢?”若月轻轻扫了沈婧珂一眼,笑着道,“是若月认错了,还请姐姐恕罪。” “没事,下官夜闯宫主寝殿中冒犯了宫主当是下官为宫主赔不是才对。”沈婧珂说完轻轻松开了若月,迅速环顾了四周一遍,低下头来,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丽秀雅的脸庞。 “沈姐姐。”若月小声呼喊了一句,轻拂衣袖,关上了门窗,给沈婧珂泡了杯好茶,随即拉着沈婧珂的手坐在床沿上,笑盈盈地看着她,“沈姐姐,好久不见了。” 沈婧珂握着若月纤细白皙的手,惊异万分地看着她,不解的问,“为何若月妹妹你看到我一点儿都不惊讶?” “若月知道姐姐今日会来,便特意让人开了门,并屏退了下人,姐姐放心。”若月笑眯眯地回答沈婧珂,“若月知道姐姐半年前并葬身于火海。” “你为何知道?”沈婧珂大惊,迅速将若月周身扫视了一圈,试图找到属于浅醉楼奴隶的痕迹,若月的身上似乎并没有蝴蝶刺青。 “姐姐便是那耀眼的云星,云星的华彩随着姐姐的生死安危而涨落,若月怎能不知?” “额….”沈婧珂挑了挑眉,不得不承认古代的占星术确确实实有一定的能耐。 “姐姐此番找若月可是有要紧事?”若月眨着美丽的眼睛,柔声问沈婧珂。 “有的。”沈婧珂皱了皱眉道,“若月半年前我送来你这里的少年舒淳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活着呢!”若月微笑着点头,“若月翻遍了典籍总算将他给救了回来,只是-----” “只是什么?”沈婧珂焦急地问。[.超多好看小说] “只是那孩子即使是活着也或不完整了。保存了一条命而已。”若月说着地下了头,“若月不才,虽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无法留那孩子周全。” “什么叫不完整了?”沈婧珂眯起眼不安地问。 若月为难地看了眼沈婧珂,深吸一口气道,“再无生育能力了。并且日后身子也没办法恢复到从前的康健。” 沈婧珂一怔,倒吸一口冷气,摇着头感叹,“好毒,下毒的人可真毒。关于下毒之人。若月是否有些眉目了呢?” “没有。”若月失落地摆摆头,“一点儿眉目也没有,若月尝试着去调查可却遭到了一层层的阻拦,终是无法抽丝剥茧获取真相。” “若月,今天我在酿酒坊遇到了和舒淳中了一模一样寒毒的人。”沈婧珂说着看了眼若月背后影影绰绰的墙壁,“那个孩子被我藏在后花园的假山之中,我们现在便去找他吧!” “好。”若月点点头,沈婧珂站起身来。背过身去,将人皮面具盖在脸上,轻拂衣袖,瞬间变成了酿酒师严筎。拉着若月的手走向后花园的假山。 那少年抱着暖黄色的灯笼,贪婪地汲取着烛火微弱的温暖,哆哆嗦嗦地蜷缩在山洞之中。见着沈婧珂和若月拉了方才蹒跚地站了身来。微笑着看着沈婧珂和若月,弯腰行礼,“小人是酿酒坊伙计楚建拜见两位大人。” “好了。不必多礼。”若月走上前去扶住少年,掀开他的袖子。看见了那诡异的鸢尾花,神色一凛。表情严肃地问道,“你是在什么时候感染了此病的?” “半年前。(.好看的小说)”少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若月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般的美丽面庞。轻轻收回了手。 “姐姐,帮我扶着他去前厅吧!他这毒已经深入了血脉,并不比那舒淳好几分,若再不治疗,便有丧命的危险。”若月反手抓住少年的胳膊,转头神色紧张地看着沈婧珂。 “好。”沈婧珂轻轻点头,扶住了少年,往着大厅走去。这个少年是第二个中这诡异寒毒的人,那么是否还有第三个第四个中这样毒的人? 沈婧珂将少年交给了若月她心里悬着的石头方才落了地,再过不久天就亮了,也就可以将安胎酒给皇甫媛送去了,回忆起轩辕信注视皇甫媛时那温柔的眉眼,沈婧珂便只觉得一阵眩晕。 天命之时,安胎酒也算是酿好了,沈婧珂一夜未眠,将酒交给了她最信任的婢女小碧,小碧是她从浅醉楼带出来的,虽说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做事却十分严谨,为人忠诚正直,沈婧珂将安胎酒交给她,吩咐她要完完整整地亲手将安胎酒交给王妃皇甫媛手中,切不可有其他人在中间接手。 小碧连连点头答应,大清早的来不及用早膳便将安胎酒送予了信王府中,忙碌了因整晚,沈婧珂舒舒服服地跑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正欲好好睡个觉,不料皇帝身边的太监首领苏宜便带着几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进了沈婧珂的寝宫,说是皇帝命她带几壶好酒召她去御花园伺候皇帝和几位皇子用膳,沈婧珂暗暗叫苦却只能笑着应允下来。换上了一身淡粉色的长裙,外着洁白的貂裘夹袄,如墨的黑发用浅蓝色的发带盘起,头插一支碧玉簪,再轻轻浅浅地点了唇,扑了粉,给自己画了幅清丽雅致的远山黛,竭力压制住眼睛周围的黑眼圈,让人去酿酒坊挑了几乎好酒,神采奕奕地向着御花园走去。 昨日方才传来皇甫媛怀上孩子的消息,今日皇帝便在御花园中办起了宴会,既然苏公公说的是皇帝让她伺候皇帝皇子们饮酒想来皇上应该是一时心血来潮办了个小型家宴,如此,沈婧珂便带了几壶有着舒缓疲劳提神清神的淡酒。 冬季饮酒必然是要有炉子的,青梅煮酒方才适合这干燥寒冷的冬季。 皇帝果然是在御花园中摆起了家宴,虽然是冬季御花园中并无美丽娇艳的花儿,但松柏却仍然是挺拔苍翠于是皇帝便借着庆贺轩辕信的王妃皇甫媛怀孕的理由,率领着众皇子来着御花园中品松来了,松柏不惧严寒,四季常青,有着君子之美德,皇帝也趁机可以教育教育几个年纪不大的皇子。 轩辕信自然也来了,做在他身侧的便是傲慢不羁满脸无所谓的轩辕麟。沈婧珂进入御花园,袅袅婷婷地给每一个人行礼,然后便支起了炉子,为皇子们煮起酒来,炉子热了,霎时白雾袅袅,酒香淡雅。 皇帝深吸一口气笑着道,“这严冬之日御花园中虽无花香鸟语,但这清酒一煮,立刻让整个御花园都弥漫了清新美妙的酒香啊!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和着青梅一起煮的清酒慢慢沸腾,白雾袅袅,沈婧珂的脸庞隐藏在袅袅婷婷的白雾后边,杏目微眯,朱唇微启,眉色淡雅,黑发如丝,别有一番风味。 轩辕麟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严筎,笑着道,“美人煮酒,甚是别致,酒香人美。” “殿下谬赞了。”沈婧珂起身行礼,看也不看那轩辕麟一眼。 “诶?你这行礼的动作让本王看着倒是觉得眼熟啊!”轩辕麟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婧珂杏眼微挑,转头笑眯眯地看着坐在他身侧的轩辕信,“信,你觉得她方才行礼的动作像谁?” 轩辕信抬头看了眼沈婧珂,摇了摇头,“弟弟不知,还望哥哥提醒。” “我觉得倒是很像信儿你那不行葬身火海的侧妃沈婧珂。”轩辕麟说着叹了口气,“本王记得她第一次向着本王行礼时也是这幅仪态。” 轩辕麟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直直地注视着沈婧珂,沈婧珂的手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注视着众人,欠身行礼,“下官鄙薄哪比得上信王爷的侧妃娘娘。能受王爷宠爱做王爷侧妃的女子定然是美丽端庄,才貌过人,下官不过是一介普通的酿酒师,并无特别之处怎可与那般风华绝代的女子相提并论?” 沈婧珂说完又行了个礼,背对着众人仔仔细细地煮酒。恰巧见着衣着华美妆容精致的尹沫唯抱着个琵琶欢喜地朝着御花园走了过来,尹沫唯走进宴席之中,向着皇帝和哥哥皇子一一行礼,笑盈盈地道,“小唯听闻皇上带着几位殿下在御花园中品酒,于是便抱着琵琶来助兴,小唯妄自菲薄,欲给在场的诸位唱一曲。”尹沫唯说完无限温柔娇媚地看了低头沉思的轩辕信。 皇帝爽朗地笑笑随即给尹沫唯赏赐了座位,让她坐着为众人弹奏一曲。沈婧珂见着尹沫唯春风得意狐媚娇媚的样子,心生一计,盛起一碗酒朝着里头放了些蜂蜜,在被子外边轻轻抹了些蜂蜜,复又在自己的手指上涂了些蜂蜜。笑盈盈地端给尹沫唯,“尹姑娘,这天气干冷,先饮一杯润润嗓子暖暖身子再唱,免得寒风入喉,伤了身子。” “谢谢沈大人。”尹沫唯礼貌地欠欠身子,接过沈婧珂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沈婧珂满意地看着她的摸样,替她接过酒杯,转身离开,悄悄地在她裙子上抹了些蜂蜜。 尹沫唯喝完酒只觉得手上黏糊糊的,于是便悄悄地将手指上的蜂蜜擦在了不易让人觉察的裙摆上。(未完待续) 124 出丑 尹沫唯犹抱琵琶地坐在石凳上,温柔浅笑,玉葱般的手指在琵琶上灵活地跳舞,真可谓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超多好看小说]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琵琶声声声悦耳,恰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再配上她细润温柔莺啼婉转的歌声引得在座的众人纷纷称好,轩辕麟更是笑眯眯地调侃轩辕信,“信啊,这尹姑娘是即将成为你侧妃的女子吧!果然是姿色过人,才情出众,弟弟福气不浅。” 听到轩辕麟这番话,尹沫唯心里如灌了蜜一般甜,娇羞无限地看向轩辕信,轩辕信却不理会她,淡淡地回应了轩辕麟一句,“哥哥过奖,哥哥若是喜欢尹姑娘,要去便是了。” 轩辕信此话一出,尹沫唯娇俏红润的小脸瞬间变成了暗沉的猪肝色,瘪了瘪嘴,埋怨地瞪了轩辕信一眼。心乱了,拂动琵琶弦的手指自然也乱了,乐声颤动,一曲即将终了,尹沫唯微微起身微笑着准备向众人答以谢礼,低头颔首之间却见着自己的裙摆上爬着一窝蚂蚁。 蚂蚁是不冬眠的,尹沫唯恰巧又坐在了蚂蚁窝的正前方,于是乎沈婧珂偷偷涂抹在尹沫唯裙摆上的蜂蜜便将这些饥肠辘辘的蚂蚁给引了出来,冬天的蚂蚁动作虽不敏捷,却仍然爬满了尹沫唯的裙摆。有些个调皮的蚂蚁更是穿过了尹沫唯的裙摆爬向她温软的身体。 见着这大大小小一团一团聚在一起的蚂蚁。尹沫唯“啊”地一声尖叫起来,慌张地用手去拍黏在裙摆上的蚂蚁。丢了手中的琵琶,一个劲儿地向后退。 不巧的是今天五皇子将他的爱犬阔图给带来了。那是一只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的大型犬,耷拉着眼睛无精打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尹沫唯这一退不幸踩在了大型犬阔图的毛茸茸的腿上。 阔图平日里被五皇子养得是肥肥壮壮,高大威猛,跟着皇子的狗傍了个好主人,自然也比寻常的狗要嚣张跋扈些,慌张后退的尹沫唯踩痛了它,它便毫不示弱地一跃而起。竖起了刺拉拉的毛,龇牙咧嘴地冲着尹沫唯叫吼了起来。 尹沫唯大惊,拔腿就跑,阔图便在后面追着,边追边吼,气势骇人,尹沫唯顿时被吓呆了,尖着嗓子惊叫跑到轩辕信身边。紧紧地抓住她的袖子,楚楚可怜地望向神色淡漠的轩辕信,泪水盈盈,梨花带雨地娇吟,“王爷,王爷。小女子好怕,好怕------” “尹姑娘别怕,有我在我的阔图不会咬你。”五皇子笑眯眯地将狗儿召回自己身边,轻轻抚摸阔图的毛。吹了几声口哨,给阔图喂了些吃的。它方才安静了下来,温顺地躺在了五皇子脚边。五皇子的个性十分爽朗。见着尹沫唯被这狼狈窘迫的样子,一个劲儿地笑,调侃道,“准嫂嫂的胆子忒小了些吧!我这狗看着是高大威猛,却是十分温顺的,不曾想把准嫂嫂吓成这样,我在这儿替我这顽皮的狗儿赔礼道歉了!” 在场的众人顿时齐刷刷地看向尹沫唯,有的捂嘴而笑,有的眼带笑意,有的则是假意关怀。尹沫唯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咬了咬嘴唇,讪笑着回礼,“殿下言重了,是小唯胆子小经不住吓,方才丢人现眼了。(.)” “不碍事,不碍事。”皇帝说着挥手招来了身旁候着的太监首领苏宜,“苏宜你派几个人扶着尹姑娘去沐浴更衣,再喝杯暖酒暖暖身子。” “是。”苏宜笑眯眯地答应带着不停地拍打着身上蚂蚁的尹沫唯退了出去。 尹沫唯此时窘迫地很,也来不及去追寻蚂蚁上身的原因,见着苏公公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速地离开了让她丢脸不已的宴席。 尹沫唯离席之后,皇帝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好端端的,这蚂蚁怎么会爬上尹姑娘的裙摆呢?” “可能是尹姑娘的身上沾染了蚂蚁喜爱的东西吧!”一个太监毕恭毕敬地回答,“方才尹姑娘经过老奴身边时老奴嗅到了蜂蜜的清甜香气。” “蜂蜜?”皇帝眯起了眼,半晌,恍然大悟似地拍了拍桌子,“太后每日都要喝蜂蜜,尹姑娘是住在太后宫中的,怪不得身上会有香甜的蜂蜜,也难怪会诏蚂蚁了,不过这尹姑娘也太过不稳重从容,不过几只蚂蚁和一条狗便慌了心神。礼数不够。” “皇上说的是。”老太监低头应和。 “不是说她再过几日便会嫁给信儿为妻了吗?那这几日便让她跟着几个嬷嬷好好学学礼仪。”皇帝说完深吸一口气,看向仍在从容煮酒的沈婧珂,笑着道,“严筎,你这酒香惹得寡人垂涎不已,快些给寡人和众皇子再倒一杯,暖暖身子!” “是。”沈婧珂礼貌地回应皇帝,将早已煮沸了的酒冷却了一会儿便一一倒在了在场众人的杯子中。 “酒香人更香。”轩辕麟暧昧浅笑着注视着给他倒酒的沈婧珂柔声道,“不知本王是否有机会邀请严姑娘去本王府中为本王煮酒?” “王爷有心了,这几日怕是不行。”沈婧珂轻轻回礼,“这几日下官要为皇上太后酿酒煮酒,还要为信王妃备上安胎酒实在是不得空,还望王爷体谅。” “那就等你得空了再说。”轩辕麟说着突然就提高了声调,“严姑娘,听说浅醉楼的酒以味道甘醇功能独特出名,可尹姑娘今日给我们煮的酒只是普通的清酒,不知今日能否有幸一品浅醉楼的几味名酒。” “殿下既然提出了,下官哪有不从的道理。”沈婧珂端着酒壶退回煮酒的炉子边,如变戏法般掏出了几个青瓷酒壶,笑着道,“这里头的酒唤作梦颜,所谓梦颜便是饮下这酒的人可在酒杯中见着自己梦中所思念的人的摸样。” “噢?”轩辕麟挑挑眉,“还有这样的奇特的酒?” “嗯。”沈婧珂点点头,吩咐小碧将这酒一一倒入在座众人的杯子中。 轩辕信是第一个饮完酒的人,晶莹剔透的杯子中缓缓出现了一个俏生生的影子,眉眼如画,白衣胜雪,笑盈盈地朝着他伸出手,脆生生地道,“殿下,让我接您回家。”轩辕信怔住了,嘴角扬起一抹沉醉的微笑,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冰冷的酒杯。这一幕恰巧被坐在他身旁的轩辕麟收入眼底,轩辕麟笑嘻嘻地看着他朗声道,“信,你是看到了谁?竟会如此地失魂落魄?” “自然是二哥最喜欢的人了!”轩辕澈接过话,笑着道,“我在杯子中就看了自己心仪的人。” “噢?是谁?”皇帝放下酒杯笑眯眯地看着轩辕澈,所有的儿子中只有这个轩辕澈最像他的性子,他也最喜欢。“澈儿你看中哪家的姑娘若是合理,寡人便做主让你娶了她!“ “若月。”轩辕澈一字一字地回答。 皇帝为难地皱了皱眉道,“若月现在仍是占星殿宫主,不可嫁人。” “那儿臣便等她能嫁人的那日再娶她为妻。”轩辕澈的回答也很干脆。 皇帝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轩辕澈转头看向轩辕麟,笑着问,“麟儿你看到的是谁?你年纪不小了,不能沉迷于舞女歌伎之间,也该纳妃了。” “父皇教育的是。”轩辕麟低头回礼,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沉声道,“儿臣看到的----便是在儿臣眼前的人。” “噢?眼前人?”皇帝来了些兴致,扫视了侯在这四周的宫女一眼,“你且说,寡人为你定夺。” “儿臣看到的正是严筎严姑娘。” 沈婧珂手中的勺子落在了煮沸的酒水中,灼热沸腾的水花溅射在她手上,顿时起了两个水泡,疼得她咬住了唇。 “严筎姑娘吗?”皇帝眯起眼将沈婧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严筎姑娘端庄从容,俏丽娇美,确实是个可人儿,有深懂酿酒之道,确确实实是个好姑娘。严姑娘若愿意,那麟儿你便挑个日子纳严姑娘为侧妃吧!” “谢父皇恩典!”轩辕麟笑着跪地行礼,狡黠地看了神色颇有些不悦的沈婧珂一眼。 轩辕信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顿时堵得慌。 用完午膳宴会方才结束,沈婧珂已是累得不得了,再加上在宴席上被轩辕麟那番摆了一道,心中更是不悦。在宴会的尾声便借口身子不适离开了。离开之时路过轩辕信的身边,看着他怅然失落的摸样,轻轻叹了口气。 沈婧珂回寝宫不久,太后又派人以想要品尝醉梦的理由让将她诏了去,沈婧珂今天在宴会上让尹沫唯出了丑,太后必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沈婧珂烦躁地按了按眉头,朝着慈宁宫走去。(未完待续) 125 慵慵懒懒地卧在金漆软榻上的太后始终保持端庄伪善的笑脸,沈婧珂见了不由得心生厌恶,简单地行完礼,索性低下头去,装作谦卑的样子,也省的见到她那令人生厌的笑容。 尹沫唯站在太后身侧,一脸的委屈,不悦地瞪着沈婧珂。沈婧珂见着她这委屈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尹沫唯不是傻子,必然发现了是沈婧珂悄悄黏在她裙摆上的蜂蜜引来了蚂蚁。沈婧珂于是抢先一步,负荆请罪,跪在太后面前,皱着眉忏悔道,“娘娘,方才在御花园下官不慎将蜂蜜沾染在了尹姑娘的裙摆上,招惹来蚂蚁,破坏了严筎姑娘的才艺表演,坏了皇上和几位殿下的兴致,下官有罪,请娘娘处罚!” “噢?”太后轻轻看了眼站在她身侧的尹沫唯,笑着问沈婧珂,“宴会上发生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尹姑娘特意在宴会上弹琵琶为大家助兴,冬日天冷干燥,下官唯恐严姑娘口渴,特意为严姑娘煮了些润喉的酒,酒中含有蜂蜜,下官的婢女倒酒时却不慎将含有蜂蜜的酒水撒泼在了端给尹姑娘的青瓷酒杯上,下官眼见得尹姑娘就要献艺了,于是便将那酒端给了尹姑娘,尹姑娘的手沾上了酒杯上的酒,碍于弹琵琶,可能就偷偷在裙子上抹了一把,这才惹来了蚂蚁。下官有罪,请娘娘责罚。” 沈婧珂这番话一出,尹沫唯顿时如哑巴吃了黄连,有话说不出,没错,她确实是将酒杯上的残酒擦在了裙摆上,但是那点蜂蜜也不至于招惹如此多的蚂蚁啊!。 “尹姑娘起身吧。此事不是你的错,不赖你,本宫向来恩怨分明,这事归到底是你手下婢女的失误。你的婢女归你管,你回宫了,责罚下即可。”太后说完笑眯眯地看着一脸憋屈的尹沫唯,“小唯,尹姑娘也不是故意的,既然尹姑娘都已经诚心诚意地给你道歉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也给尹姑娘回个礼把!” “是。”尹沫唯瞪了眼沈婧珂。心里憋屈地很,却也只能微笑着欠身回礼。 “严筎啊,今日在御花园中的大皇子对你有意的事情本宫也知道了。”太后招呼沈婧珂过去她身边,无比慈爱地握住沈婧珂的双手,笑眯眯的看着她,“你今年多大年纪?” “下官已是十八的年纪。”沈婧珂回忆起了轩辕麟脑袋抽筋对她动情的那一段,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个轩辕麟先前还是对若月有意的。今日却又看上了她,简直就是个登徒浪子。 “十八?正好,严姑娘可有意中人?可与他人有什么婚约?”太后笑眯眯地问,大皇子轩辕麟喜爱沉醉于酒色之中,放荡不羁,娶了郭将军之女做王妃。三年来一直无子嗣,且一直不愿纳妾,终日与那些舞女歌姬混在一起,年纪也不小了。也当有个子嗣了,况且他难得碰上一个看得上眼的女子。严筎恰巧是有酒有色,嫁给他也不是不可以。太后心中的算盘打得正欢。 沈婧珂的脑海中此刻却反复盘旋着轩辕信的身影。星相书上说巨蟹座的人最痴情,看来确实不假,爱上了便是爱上了,心里自此就无法在容下其他的人。只是,再次入宫的她能否阻止那个关于轩辕信的可怕的预言呢? “下官不曾有婚约。”严筎柔声回答,“下官的心思尚且全部放在酿酒上面,对于男女之事下官并无其他的想法。” “也好。”太后拍了拍沈婧珂的手,“上次那个醉梦深得本宫心意,本宫还想来一碗。” “是,下官这就让人去取。” “那就多取些来吧!”太后笑盈盈的看着沈婧珂,“本宫喜欢那醉梦,严姑娘就为本宫多取些来,以后本宫喝起来也方便。(.)” 沈婧珂看了眼太后脸上的笑容,嘴角轻扬,轻轻应了声好,转头吩咐跟在身边的侍女,“燕儿,让小碧去取些醉梦来,小碧知道本官把醉梦藏在哪儿。” “主子,小碧去信王府给王妃娘娘送安胎酒去了,这会儿不在宫中。” “安胎酒?”太后眼底迅速闪过一丝不悦,转而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柔声问,“浅醉楼还有安胎酒吗?效果如何?” “效果十分的好。浅醉楼中的酒花样繁多,种类齐全,样样都有的。” “是吗?看来严姑娘与信王妃的关系很好,不然也不会送安胎酒给信王妃喝了。有劳严姑娘了。”太后笑着道,“万公公,严姑娘给信王妃送安胎酒有功,去敬事房拿些上好的貂裘赏给严姑娘。” “是。”万公公唯唯诺诺地退下,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婧珂。 “严姑娘,本宫听说服用醉梦时,是需要严姑娘在旁用些其他法子的。”太后说着看了眼寒冷的窗外,“这天气是越发的冷了,再过几日恐怕要下雪了,严姑娘的寝宫距离本宫这里也不近,天冷了走过来也不方便,严姑娘不妨将那些法子交予本宫宫中的宫人。也方便些。” 沈婧珂挑眉冷笑,轻咳了两声,答应了下来,两人又寒暄了一番后沈婧珂借口头晕困乏便告辞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跟在她身边的婢女燕儿忍不住好奇地问沈婧珂,“主子,您为何答应要将那法子教给太后宫中的人啊,这样一来,您以后对于太后的利用价值小了,岂不是会少了很多好处?” “不日日见到她我心里才更舒服呢!”沈婧珂皱了皱眉,按了按太阳穴,这燕儿也是跟着她从前浅醉楼出来的,对她的底细是了解些的,燕儿沉稳忠厚,沈婧珂倒也信得过。 “主子可不能说这样的话!这要是给人听去了,也会给主子惹下不少麻烦。”燕儿焦急地环顾了四周一边,低声道,“燕儿在浅醉楼见的人也不少了,也看得出那太后对主子您始终是怀有戒备的,而且燕儿这些日子在这宫中与宫女们闲聊时便听说先帝未去世那太后还是皇后之时逼死了不少得宠于先帝的妃子,是个作风硬朗手段狠辣的人啊!主子前些日子倒是很讨太后喜欢的,奴婢捉摸着主子您要是处理好了与太后的关系,方才能在这宫中混的风生水起啊!” 沈婧珂满意地看了眼燕儿,这个丫头虽然其貌不扬,但也不笨而且主子也还算忠心,她于是笑着刮了刮燕儿的鼻子,“上次皇上赏给本官的绸缎,你待会儿和小碧一起去看看喜欢哪一匹,本官就赏给你们,燕儿啊,太后不仅心狠手辣而且很是多疑,方才你提到本官给信王妃送安胎药时太后似乎颇有些不悦,盈国毕竟是臻国最大的敌国,皇甫公主现在虽然是咱臻国的孙媳妇儿,但太后对这个媳妇终究还是有些防备的,她大概是认为我和信王妃关系交好,便也有些怀疑我了。你看这宫中除了良妃娘娘有谁是真心对信王妃好的。” “那主子当和信王妃走的远点才是。” “这奴婢为何说出这样的话?”燕儿话音刚落,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便在沈婧珂身后响起,沈婧珂一惊,回过头去,正对上一双落寞的眼睛,急忙低下头去行礼,“下官参见信王爷,下官的奴婢燕儿一时说错了话,还望王爷恕罪。”燕儿见了信王爷,身子哆嗦了两下,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磕头请罪,“燕儿嘴巴笨,一时说错了话,还望王爷恕罪。” “你为何会说出劝你家主子与信王妃走远些的话?”轩辕信面无表情地看着燕儿,“本王本来是来为你家主子给信王府送安胎药的事情而道谢的,却是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王爷恕罪,燕儿说的走得远,并非出自恶意。”沈婧珂仰起头看着轩辕信,眼神温柔。 “噢?那你说是什么意思?”轩辕信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沈婧珂,浓眉微挑,薄唇紧闭,俊朗的脸上挂着一丝恬淡的笑容。 他瘦了,沈婧珂看着轩辕信的棱角分明的脸庞,心微微的痛,他瘦了,这些日子不见,他脸上的轮廓是越发地鲜明了,沈婧珂微微皱了皱眉,柔声道,“王爷,今日大皇子殿下不也在酒席中也说过下官的某些动作与王爷故去的侧妃娘娘很是相似,不曾想这宫中人多口杂,今日宴会上大皇子的那句话,已经被无聊之人添油加醋在宫人们之间传开了,现在信王妃身子有孕,宫人们闲暇时候的话题难免会落在王妃与王爷身上。三人成虎,说闲话的人多了,事实难免会被扭曲,王妃身子有孕,若是听到了这无聊的闲话,难免会动怒,燕儿方才正是告诉下官有些无聊的宫人们正在传些不堪入耳的闲话了。”沈婧珂说完顿了顿,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燕儿,“燕儿,你方才说的可属实?” “燕儿,燕儿确实有听到有人说王爷与我家主子之间的闲话,说是今日宴会上,王爷的眼神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停留在我家主子身上的。”燕儿说着怯生生地看了眼轩辕信,不过她说的倒也是实话。(未完待续) 126 燕儿说完怯生生地看了沈婧珂一眼,沈婧珂轻轻浅浅地笑笑,对着轩辕信微微欠身,柔声道,“王爷,燕儿老实鲁莽,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海涵。”沈婧珂的眸子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恍若缀在璀璨夜空中的点点星光。 轩辕信直直地注视着沈婧珂的眼睛,微微一怔。 沈婧珂察觉到了轩辕信的失态,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轩辕信的眼睛。轩辕信尴尬地笑笑,缓声道,“严姑娘方才的眼神与本王的一位故人很是相似,所以本王方才失了神。姑娘见谅。” “王爷言重了。”沈婧珂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心里泛起细微的甜意,轻咳两声道,“王爷宫中人多口杂,宫里人议论着下官也自然要避讳些,燕儿也是一心护主,才说出了那句话,也算是无心之失,王爷不妨原谅燕儿。” 轩辕信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燕儿,又看了眼笑意盈盈的沈婧珂,挑挑眉道,“燕儿是严姑娘你的侍婢,当由严姑娘自行管束。既是无心之过,就不必多加追究了。” “谢王爷。”沈婧珂起身转头嗔怪似地看着燕儿,笑着道,“丫头,还不快谢王爷宽恕?以后不犯这样的错误便是了。” “是。”燕儿轻轻舒了口气,感激地向着沈婧珂磕了个头,忙不迭地向轩辕信道谢。 轩辕信与沈婧珂寒暄了一番,说了再见,却舍不得移开脚步。轩辕信静静地注视着严筎的眼睛,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整颗心恍若陷入了千丝万缕织成的柔软网子中,不可自拔。心里满满的都是沈婧珂俏丽可人的摸样,轩辕信皱了皱眉,收回了眼光,严筎和沈婧珂的相貌完全不一样,就算眼神相似也说明不了什么。可是为什么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王爷,下官会每日派人送安胎酒到王爷府中,愿王妃玉体安康,母子平安。(.)”沈婧珂礼貌地向着轩辕信行礼,“下官便先告辞了。” “嗯。谢严姑娘。”轩辕信说罢便大跨步地向着慈宁宫走去,太后又召见他了。 “燕儿多谢主子搭救。”见轩辕信走远了燕儿再次向沈婧珂道谢。 “傻燕儿。你自然是本官的婢女,本官哪有不护着你之理,本官与你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快起来吧,待会儿回宫了,让青梅煮些清酒你压压惊。”沈婧珂微笑着扶燕儿起身,她以新的身份存在在这深宫之中。身边伺候着的丫鬟小厮现在中唯一能信任的恐怕便是她从浅醉楼带来的婢女燕儿和小碧了。燕儿虽说对她还算忠诚,但相比小碧她心思多些,城府也深些。浅醉楼,有着她太多的秘密,燕儿和小碧两人于她沈婧珂便是不容得有任何闪失。 “主子,这信王爷果然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怪不得那么多姑娘都倾心于他呢!方才信王爷看主子你的眼神中似乎是含着浓浓的情意呢!”燕儿说着偷偷看了眼轩辕信的背影,复又眼神暧昧地看了眼沈婧珂,皱了皱眉道。“信王爷去慈宁宫想来是太后召他去商议他与尹姑娘的婚事吧!” “嗯。”沈婧珂微微点头,这才心底闪过一丝不安。寒声对燕儿道,“燕儿。在这宫中,言多必失。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好,有些事也没有必要过多的关注。” “是。”燕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受训。 沈婧珂回了宫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便急匆匆地赶往占星殿,她昨夜送去的少年已经醒了,沈婧珂于是过去与他交谈了一会儿,少年的情绪很激动,流着眼泪给沈婧珂道谢,道完谢之后,说出了让沈婧珂万分惊异的话,“大人,大人,除了奴才之外还有酿酒坊的小冬子也出现了和奴才一模一样的症状。” “小冬子?”沈婧珂心下一凛将此事告知了若月,若月闻言赶紧招呼着众人随着她去找小冬子。 可找来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那小东子已经命丧黄泉了。若月将尸体搬了回去,检验完毕便好好下葬了,众人忙活了一番依然是深夜了,若月留沈婧珂在占星殿吃了些宵夜,待皇宫中的灯火熄灭了大半,便神秘兮兮地带着沈婧珂进了占星殿的后花园中的小木屋里头。 沈婧珂提着灯笼,缓缓推开木屋的门,只听“喵呜”一声响,沈婧珂只觉得脚脖子上暖暖的,一只小黑猫从屋子里窜了出来,吓地沈婧珂尖叫着向后退了一步。 “姐姐不必害怕,这黑猫是妹妹若月养着的。”若月蹲下身子将黑猫抱在怀中,安抚了一会儿便交给了身后跟着的宫女。 “姐姐小心,这屋子里又不干净的东西。”若月说着绕道沈婧珂身前,抢先一步走进了小木屋中。 黑漆漆的屋子里头盘旋着各种各样的怪声,有老鼠磨牙的“吱吱”声,有蝙蝠飞来飞去的“扑扑”声,可这都是大冬天的了,哪来的这么多老鼠蝙蝠?沈婧珂不由得有些奇怪跟在若月的身后,举起了灯笼,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幅巨大的图画,画上是一群被困在满是蝙蝠老鼠蜘蛛和各种小动物的山洞中的年轻男女,画中人物表情各异,在古代是绝不流行简笔画的,可这画偏偏是笔调粗糙简单,画风诡异,颇有些简笔漫画的风范,让沈婧珂吃惊不已。 “这屋子里有老鼠和蝙蝠吗?”沈婧珂小声问若月。 “姐姐,这大冷天的哪来的老鼠蝙蝠啊,姐姐还真是多心了。”若月笑笑,指着巨大的画幅道,“只有那里头才有老鼠和蝙蝠。” “哦。”沈婧珂点了点头,她确定方才她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老鼠和蝙蝠的声音,绝不是幻听,莫非是那画儿的问题? “姐姐,看那边。”若月握住沈婧珂的手带着她走向画布的后头,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画布的后头放着三个玻璃瓶子,瓶子中蠕动着婴儿手臂粗细的蠕虫,那些个虫子皆是肥嘟嘟软绵绵的,慵懒地在瓶子中蠕动,黏糊糊的细脚在瓶子里头落下乳白色的痕迹,十分地威信,沈婧珂弯下腰细细查看这些个奇奇怪怪的虫子,只见从左到右起的第一个瓶子中装着以条浅蓝色的蠕虫,蠕虫体型肥硕,头上有一只细小的触角。 第二个瓶子中装着的是红白蓝三色杂错的肥嘟嘟的蠕虫,蠕虫的头上有两只细小的触角。 第三个瓶子中则装着一条黑白蓝紫杂错相间的蠕虫,那虫子行动迟缓,头上有三只细小的触角。 “姐姐看出些端倪来了吗?”若月伏在沈婧珂耳旁小声问。 “这些虫子是什么东西?”沈婧珂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第三只肥蠕虫,皱着眉问若月。 “这是蛊。”若月说着顿了顿,“姐姐知道蛊毒为何物吗?” “嗯,有所耳闻。”沈婧珂点了点头,盯着那欢快蠕动在瓶子中的肥嘟嘟的蠕虫,心中发冷,倒吸了一口凉气,莫非这瓶子中的就是在电视剧中常见的母蛊虫?长成这幅摸样也还真是可爱得让人惊叹。 “姐姐看出些端倪了吗?”若月再一次问沈婧珂,沈婧珂木讷地摇了摇头,对于虫子她并不愿过多研究,也不喜欢观察留意,更何况是恶毒的蛊虫。 “姐姐,这三个蛊虫皆是我从姐姐你送过来的三个有着同样病症的少年身体中取出来的,第一个瓶子中的蓝色蛊虫是昨夜那个少年体内的,第二个瓶子中的红白蓝三色蛊虫是从舒淳体内取出来的,至于第三个便是从故去的东子体内取出来的。” 沈婧珂愕然,再次将那三条虫子观察了一遍,从左到右起似乎确实是一条比一条长得壮长得肥,发育的成熟。 “姐姐,这些虫子都被唤作七色恶寒蛊,只是这些都不是成形的母虫。”若月说着皱了眉头,美丽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姐姐,小冬子,舒淳还有昨晚那个少年恐怕都只是成虫的培养体。” “什么意思?”沈婧珂不懂。 “七色恶寒蛊的母蛊虫必须在人体内培育完成。”若月说着拿起了其中一个瓶子,“这三个瓶子中装的都不是成虫,都不是七色恶寒蛊蛊虫的最终形态。”若月说着叹了口气,“七色恶寒蛊的蛊虫必须在活人体内中下虫卵,人的精气和血肉会慢慢滋润虫卵,使得虫卵逐渐子啊人体内孵化,在经过一系列的复杂繁琐的过程方才能从活人身上培育出蛊虫,只是-------这蛊虫极难培育,必须以活人的血肉和精气为食物和温床。” 沈婧珂看着那胖乎乎的虫子只觉得心里犯恶心,舔了舔嘴唇道,“你的意思是这三个人都只是用来培养蛊虫的培养皿?” “培养皿?” “就是容器,容器。” “嗯。”若月点点头,“这法子十分毒辣。” “以活人为培养蛊虫的温床,这蛊虫的最终形态是什么样子?”(未完待续) 127 落雪 “成虫的摸样-----”若月顿了顿,微微皱眉道,“成虫的摸样便是一只七彩蠕虫,成虫和这瓶子中的蠕虫是一般大小的。(.无弹窗广告)老实说我也从未见过成虫,但据古籍上记载这七彩毒蛊吸干人的精魂之后便会开始吐丝结茧,此时它的宿体已变成没有灵魂和意识的人肉傀儡,可任人摆布。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毒蛊破茧而出化作美丽诡异的七彩蝴蝶,然后将虫卵产在它的宿体的血肉之内,虫卵孵化之后,幼虫会吃干净宿主的身体,活生生的一个人到最后就只剩下一具骨架了。”若月说完小心翼翼地打开盛装着蠕虫的瓶子,表情厌恶地看了眼不停蠕动着的毒蛊,慢慢点燃一支细小的蜡烛轻轻地扔进瓶子中,盖紧瓶盖,橙黄色的烛火迅速将毒蛊肥硕的身体点燃。 “兹兹”的声音从蠕虫燃烧着的身体上传来,肥硕的蠕虫笨拙地扭曲着胖乎乎的身子惊慌地在瓶子中打转,燃烧着的火焰顺着它背部的花纹缓缓蔓延,一点一点侵蚀它的肮脏的心脏。尖锐的叫声从蠕虫的身体中响起夹杂着火焰炙烤肉体而散发出的诡异香气缓缓在整个房间中蔓延开来,见着眼前的情境沈婧珂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看来这些家伙是怕火的。”若月将烧得滚烫的瓶子扔进了身后巫女的手中,寒声道,“用同样的方法处理其他的两个瓶子中的毒蛊,然后再将这瓶子埋进地底下去,越深越好,切记千万不要惊动他人。” “是。”小巫女面带恐慌地接过若月手中的瓶子,急匆匆地向着屋子外边跑去。 “侧妃娘娘不要害怕。若月会尽快将这虫子处理掉。”若月见着沈婧珂微微发白的脸庞,微笑着柔声安慰。 “我不是怕这虫子。”沈婧珂咬了咬唇,轻轻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灯火阑珊的宫殿,轻声道,“若月,你说这座宫殿之中是否还有其他的可怜人沦为了养蛊之人的牺牲品?我和你仅仅只发现了三个受害者,是否还有其他的受害者,培养这恶毒的蛊虫的人究竟怀抱着怎样的阴谋?” “养蛊人所选用的试验对象都是在宫中极不引人注目小厮杂役。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现在是他在暗,我们在明。在皇宫中做这种事的人要害的恐怕也是皇宫中的人。” “你的意思是养蛊人要害的是这宫殿中居住的皇宫贵族?”沈婧珂眼神一凛。心底泛起几丝凉意,影影绰绰的不安如浓雾般缓缓将她笼罩,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揣测养蛊人是冲着轩辕信来的。彩曾说过轩辕信在接下来的数月之内会遇上危及性命名节的大劫,是否就跟这神秘的养蛊人有关呢?沈婧珂越想越不安,秀美的双眉紧紧地锁在了额前。 只有深深地爱上一个人后以各种理由存在的不安感才会如潮水蔓延进心里。 若月看出了沈婧珂脸上的异样的表情,猜到她是担忧着轩辕信的安危,轻轻抿了抿唇,温柔地拍了拍沈婧珂到额肩膀。浅笑道,“信王爷洪福齐天,平素待人温和真诚,鲜少与人结怨,娘娘你就别担心了,这养蛊人定然不是冲着信王爷来的。” “嗯。希望如你所说。”沈婧珂轻轻笑笑,柔和地看着若月,“若月,我现在在若月。你也别叫我娘娘了。叫我严筎就好。” “是。”若月弯腰行礼,柔声道。“娘娘,时候不早了。折腾了半宿,您肯定也累了,快些回去休息吧,若是再有任何风吹草动若月定会及时通知娘娘您。” “嗯。”沈婧珂轻轻点头,看了眼窗外随风摇动的翠竹,压低声音道,“若月,能在啊皇宫中不动声色养毒蛊的人必定不是善类身份背景,何况我们现在也没有充足的证据,这件事情就先不要惊动这皇宫中的人。以免打草惊蛇。” “若月谨遵姑娘嘱咐。”若月微笑着躬身行礼。 沈婧珂急忙扶她起身,颇有些奇怪地问,“若月你为何一直对我如此礼貌?我说过了,我们姐妹之间不必如此拘于礼仪,再者我如今已不再是王妃的身份而只是一个芝麻大小的酿酒师,地位身份都在你之下,你是完全不必对我行礼的。” 若月闻言莞尔一笑,淡淡道,“姑娘您是大吉之人,堪比空中的明月。若月没有理由不对姑娘您行礼。” “明月?”沈婧珂不解。 “姑娘您日后就明白了。”若月故作神秘地对沈婧珂眨眨眼,笑着道,“时候不早了,天气寒冷,怕是要下雪了,姑娘您还是快些寝殿去吧。” “嗯。”沈婧珂稀里糊涂地点点头,望了眼窗外,带起人皮面具,提了盏灯笼,匆匆离开。 天空阴沉沉的,寒风刺骨,半晌,天空中竟然飘起了小片下片的雪花,沈婧珂裹紧棉衣急急忙忙的朝着酒坊走去,既是下雪了就必须把酒坊中的风干在外头的少数酒罐给收进地下酒窖中去,否则冰雪如酒定然会影响酒的风味。 酒坊仍旧安静地出奇,沈婧珂快速走向露天酒窖中,晶莹洁白的雪花温柔地抚摸着沈婧珂白皙的脸颊,大大小小的酒罐安安静静地立在寒风中,沈婧珂搓搓手,借着灯笼中的红烛暖暖手,快步走到一个半人高的酒罐子前边,微微蹲下身子,双手抱住酒罐,深吸一口气将,猛地将酒罐抱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向酒窖。 皇帝的寿诞不远了,沈婧珂特意为皇帝的寿宴酿制了些甘醇浓烈的好酒,冬日严寒当饮温酒,烈酒,故在这酒酿成之前是万万染不得风雪的,会影响酒的风味。沈婧珂小心翼翼地沿着黑黢黢的阶梯一步一步地将那半人高的酒罐抱入地下酒窖中,摆放好,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浑身发热,于是脱了棉衣,也顾不上歇息,三步做两步地跑上阶梯走到露天酒窖中,继续搬运沉重的酒罐。 搬完三罐子酒,沈婧珂的额头已经落满了汗珠,六瓣雪花轻盈地落在沈婧珂的前额慢慢融化成水珠,慌忙之中,沈婧珂一步踩空竟然打翻了一小坛桃花酒,淡绯色的液体哗啦啦地从四分五裂的酒罐之中流了出来,霎时间,酒香四溢,浓郁迷人的酒香啥时将寒冷的空气掩盖。沈婧珂蹲下身子,皱了皱眉,颇有些可惜地摆摆头,用手指轻轻沾了些桃花酒放入唇间品尝。 “大人打碎了一坛好酒。”充满磁性的声音蓦地在夜空中响起,沈婧珂身子微微一颤,不由自主的转过头,透过飘舞的雪花,直直地注视着说话的那个人。 “大人莫非是不认识本王?”说话的人左手拿着一壶酒右手提着一盏橙色的灯笼,醉眼微醺地看着沈婧珂。 沈婧珂微微一笑,站直身子,礼貌地低头行礼,“下官严筎见过信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必多礼,起身便是。”轩辕信说着缓缓走到沈婧珂身前,惋惜的看着地上破碎了的酒坛,挑了挑眉道,“这可是桃花酒?据本王所知太后娘娘是最爱这桃花酒的。” “正是。”沈婧珂毕恭毕敬的回答,“下官一时疏忽不慎打碎了这桃花酒,按理当罚,只是现在夜已深不便去叨扰敬事司的人,待明日天亮下官便去负荆请罪。” “不过是一坛酒,大可不必如此麻烦。”轩辕信嘴角轻扬,仰起头喝了口酒壶中的酒,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今日你打翻酒坛的事只有你和本王二人知道,你为何不要求本王帮助你隐瞒,这点事,本王还是做得到的。” “下官犯了错,理应受罚。” “是么?”轩辕信饶有兴致地看了眼沈婧珂,缓声道,“并不是每个人犯了错都会受到应有的责罚,有些人根本不会被责罚。” “王爷指的是谁?” “谁?”轩辕信提起灯笼环视了周围的宫殿一圈,眯起眼睛道,“本王所指的便是这住在这皇宫深处的人,便是主宰者皇宫的人。” “王爷您喝醉了。”沈婧珂急忙将轩辕信的灯笼夺了过来,警惕的环视四周。怕有小人将轩辕信这话听了去。 “本王的珂儿,本王深爱的侧王妃便是被这深宫中的人给活活烧死了。”轩辕信说罢便一口气将白瓷壶中的酒全部灌入了喉咙中,眨了眨眼睛,醉意连绵地看着沈婧珂,嘴角轻扬,狡黠地笑,“严,严筎,你再再给本王取些酒来,本王便将你打碎桃花酒坛的事情瞒住。” “王爷您醉了。”见着他这样子沈婧珂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快速夺过轩辕信手中的酒壶,深吸一口气道,“王爷,酒虽香醇但也不可贪杯。您已经喝醉了,让下官寻人送您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我要喝个痛快!”轩辕信说着一把推开沈婧珂,喃喃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沈婧珂想了想摆了摆头,皱着眉道,“下官不知,还望王爷明示。” “九个月前的今天本王第一次见到珂儿。”轩辕信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灯笼,张开双臂,闭上双眼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倒在了地上,轻声道,“珂儿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在我走投无路之时,她奇迹般地出现在我面前笑盈盈的看着我将我拉上她的马,带着我回家。”轩辕信说到这里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初见时落在她发丝间的花瓣,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微笑着说要带我回家的可爱摸样。” “王爷-----”沈婧珂蹲下身子半跪在轩辕信身旁,静静地注视着他,心疼不已。(未完待续) 128 浇愁 六瓣雪花悄无声息的融化在轩辕信蝉翼般的眼睫毛上,白雪越下越大,缓缓堆积在轩辕信的额前的发丝上,醉倒在地的轩辕信双眼紧闭,似乎是一点儿也没觉察到发丝上的积雪,嘴里仍在嘀嘀咕咕地述说着和沈婧珂相遇的点点滴滴。[.超多好看小说] 见着他这可爱的摸样,沈婧珂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心里暖暖的,微微笑笑,着伸出手轻柔的拂去轩辕信发丝上的雪花儿。 “珂儿,珂儿对不起,对不起,我终究还是没能保护你,怪我太没用,太无能,就连保护自己喜欢的人都做不到,我该死,该死------”轩辕信一个劲儿的责备着自己,浓眉紧蹙,脸上满是歉意。 沈婧珂心疼了,轻轻握住轩辕信的手,却发现他的手竟会是冰凉冰凉的,沈婧珂急忙将自己的棉衣盖在轩辕信身上,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唇,顶着刺骨的寒风,慢慢搀扶着醉醺醺的轩辕信走到了一个一人高的胖酒罐后边躲住。 高高胖胖的酒罐总算是帮助两人抵挡住了呼啸着的寒风,身子暖和些了,轩辕信轻轻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做在他身侧的沈婧珂,喃喃道,“严筎?你是严筎?” “是。”沈婧珂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道,“又不是。” “什么意思?”轩辕信眯起眼歪着头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本王原是在御花园饮酒赏雪的却突然闻到了一股子淳厚浓郁的酒香于是便顺着那酒香慢慢寻到了这酒坊之中,可你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酒坊中的?” “夜里忽然下雪,下官惦记着干晾在这露天酒窖中的几坛子烈酒,于是便到这酒坊中来了。至于牵引王爷您过来的那浓郁酒香则是那儿泼散在地上的桃花酒。”沈婧珂说着指了指不远处那被她打翻的桃花酒笑着道,“下官一时疏忽。[]打翻了一坛桃花酒,酒香四溢,王爷您恐怕就是被那酒香吸引而来的。下官有罪。” “噢。”轩辕信点点头,轻轻环顾四周,低声问,“还有酒吗?本王还想要喝酒。” “王爷,您已经喝的够多了。”沈婧珂看着仿佛是突然酒醒的轩辕信,心里直犯嘀咕,这轩辕信醒酒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风一吹雪一飘,立马就清醒过来了。那他刚才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 “让你拿你就去拿,你一个小小的酿酒师莫非是不想听从本王的旨意了吗?”轩辕信颇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地厉害。 沈婧珂深吸一口气,无奈的点点头道,“下官遵命。” “嗯,去吧。”轩辕信说完低下头看着搭在自己身上的棉衣,眼神微暖,抬起头讶异地看着沈婧珂。柔声问,“这是你的棉衣么?” “正是下官的。王爷您方才似乎又喝醉了,寒风刺骨,天气寒冷,下官担心王爷您玉体受凉,于是才冒犯了王爷将下官自己的棉衣搭在了王爷身上。”沈婧珂恭恭敬敬地回答轩辕信。心底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半年,原本是做夫妻的她和他之间恍然变得如此礼貌陌生。一字一句都要加上中规中矩的官腔官调,尊卑分明。他与她之间所隔着的似乎并不止一张人皮面具了。 “谢谢你。”轩辕信浅浅笑笑,将棉衣褪下。柔和地看着沈婧珂,“这棉衣你还是自己穿着吧!女孩子身体底子薄弱些。天气寒冷,保暖要紧。本王是男人,无妨的。” “不用的王爷,下官身份卑微哪----”沈婧珂话未说完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见着她这摸样轩辕信嘴角轻扬,剑眉微挑,站起身来轻轻将棉衣披在了沈婧珂身上,笑着道,“严姑娘颇有些固执地性子倒是和本王的一位故友十分相似。人都打喷嚏了,必然是受了凉了,还是快些将棉衣披上吧!” “王爷----”沈婧珂看着身上的棉衣,心底突然闪过一丝不安,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道,“王爷,您对您身边的每个女人都这么温柔体贴吗?” “你多心了。”轩辕信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淡淡得看了眼沈婧珂,皱着眉道,“本王不过是见你和本王的以为故人有几丝相似,再加上你对本王悉心照料让本王颇有些感动才有几分关怀的。你切不要多心。” “下官知道了。”沈婧珂微微舒了口气,急匆匆的走向酒窖,搬出一坛子香醇浓郁的桃花酒摆在轩辕信面前道,“王爷这便是酒坊中陈酿五年的桃花酒了。也就是被下官打翻的那坛子酒,既然是这桃花酒将王爷您引过来的,您不妨现在就尝尝。喝酒解实则不算是坏事,但既然要喝就喝个痛快,这桃花酒香气浓郁,味道甘醇,性子不太烈,不易醉人,桃花盛开于温暖的春季,桃花酒有补血益气暖身的功效,也算是十分适合在寒冷天气饮用的。” “嗯。”轩辕信点点头,打开酒坛的封口,霎时间,浓香四溢,沁人心脾,轩辕信深吸一口气,端起酒坛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地饮起酒来。 “王爷且慢些喝,好酒当细细品尝,喝得越急越是容易醉。” “真是好酒!”轩辕信满足地放下酒坛子,擦了擦嘴角残存的酒渍,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脸颊红红的,“本王就是要喝醉,醉的越深越快就越好。” “醉酒伤身,王爷何苦如此不爱惜自己?”沈婧珂夺过轩辕信手中的酒坛子,轻轻叹了口气,“王爷,喝酒是不可以求醉的,醉了只会愈发地痛苦,这酒应当一口一口慢慢地喝,慢慢地疼。” “什么意思?”轩辕信仰起头看着飘舞在天空中的雪花不解的地问。 “凡是喝酒求醉的人不过是想借着酒醉之时忘记心中的伤痛和烦恼,下官虽不知道王爷是为何而烦恼,但这样地猛喝猛醉只会让王爷更烦恼,而且伤身。” “何出此言?” “一醉方休,醉倒了,迷迷糊糊之中确确实实可以得到短暂畅快的心情也确确实实可以暂时地将所有的烦恼抛诸脑后,沉浸在欢愉之中,但欢愉过后,确实愈发深刻地清醒,酒醉之后,再次醒来,不止会头痛欲裂心也会疼。原本想借酒忘记的忧愁会如潮水般卷席重来将您彻底掩盖。故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沈婧珂说完将手中的酒坛子推到轩辕信身旁,柔声道,“王爷,方才夺过王爷的酒坛是下官冒犯了。” “你方才的一席话十分有道理何来的冒犯之有?”轩辕信微微笑笑,抱起酒坛,问道,“那么严姑娘觉得如何饮酒方才可以消愁呢?本我心中的症结太重了。” “一杯一杯缓缓地饮,一杯一杯慢慢地痛。”沈婧珂直直地注视着轩辕信的眼睛,缓缓道,“王爷仔仔细细地品味酒的甘醇没喝一口酒便将心中的伤痛和忧愁回味一遍,告诉自己我是为何而痛,为谁而痛,说服自己解决,说服自己忘记。将痛和着酒水缓缓灌入心底。彻底醉时,便也是忘记释然之时,再次醒来也会理性很多,也就不那么痛了。” 听完沈婧珂的话,轩辕信沉默了,静静地注视着沈婧珂,半晌,突兀地问沈婧珂道,“严姑娘,你是哪里人?” “在下是祁连山宏村人士。”沈婧珂冷静地说出她曾经在某篇新闻报道中看到的村庄地址。 “噢。”轩辕信点点头,抱起酒坛,轻轻的抿两口酒,双眉紧锁,淡淡道,“严姑娘既然对借酒消愁如此了解,是否曾经也用过这法子?” “是。”沈婧珂干脆地回答,“下官用过。” “噢?”轩辕信颇有些奇怪,“是在何时?” “下官也曾和王爷您一样失去过至亲至爱的人。”沈婧珂说着伸出手去接住空中坠落的雪花,深吸一口气,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喃喃道,“下官年少时被一次事故夺去了至亲至爱的亲人。下官也曾,日日醉酒,希望能忘掉失去亲人的伤痛。” 轩辕信看着沈婧珂手中的雪花,柔声道,“对不起,本王冒犯了。” “不说这了王爷。”沈婧珂“呵呵一笑”拍干净手中的雪花,转过头笑嘻嘻的看着轩辕信道,“上天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下官虽然失去了两位至亲至爱的亲人,但上天却曾赐给了下官一个优秀善良而又重感情的良人。” “良人?”轩辕信浅浅的笑笑,忽而专注的看着沈婧珂,半晌,眨了眨眼睛,动了动喉结,如玉如画的脸庞缓缓向沈婧珂靠近,红润的双唇慢慢贴近沈婧珂晶莹殷红的嘴唇。 ”王爷-----您---您这是要做什么?”沈婧珂不安地眨动着眼睛,双手紧握,心如鹿撞,呼吸急促。 “你的脸---好像----”轩辕信疑惑地盯紧了沈婧珂的鬓角凸起的一小块皮脂,皱了皱眉道,“你---你莫非是戴了人皮面具?用了易容术?” 亲们,很抱歉听说在八月由于实习工作繁忙的原因不得不先断更,现在恢复更新,并保证绝不再断更,嘻嘻,谢谢亲们的支持~~么么~~亲们的支持是听说永恒的动力!(未完待续) 129 脚印 “王爷您在说些什么?下官不明白。”眼看着轩辕信的手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的鬓角,沈婧珂的心顿时就乱成了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舔了舔嘴唇,微微向后退了退,神情紧张地看着慢慢逼近的轩辕信。一颗心“噗通”“噗通”地直跳似乎是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二哥!你怎么在这儿啊!我找你找了好久了,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露天酒窖里。”男子高朗的声音自酒窖口传来,飘舞的雪花中刹那间出现了撑着一把黑色油纸伞的着一身紫色长袍的轩辕澈,见了他,沈婧珂顿时舒了口气。 “二哥,我还以为你醉在御花园中了,率领着侍卫把御花园翻了个底朝天都没寻找你的影子,路过这露天酒窖的时候仿佛看见了大哥你提着的灯笼,于是便进来了,没想到你还真的在这里。”轩辕澈说着收起手中的伞,笑眯眯地看着动作十分暧昧的轩辕信和沈婧珂,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轻咳一声,坏笑着调侃,“原来二哥你是来着酒坊中会严姑娘来了,我这突然出现没打搅到你吧!” “莫瞎说。”轩辕信没好气地瞪了轩辕澈一眼,站起身,指着那被沈婧珂打翻的桃花酒道,“我是循着这桃花酒的酒香而来的。” “二哥,你就莫狡辩了。”轩辕澈站到轩辕信身旁,凑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二哥你从第一次见到严姑娘便说人家严姑娘和沈姑娘颇有些相似自此以后看严姑娘的眼神更是一次比一次奇怪。刚才你把手放在严姑娘脸上是想做什么呢?二嫂现在有了身孕,太后和父皇还忙着张罗你纳尹沫唯为妾的事情,在这个关头二哥你切不可犯错误啊!” “臭小子瞎说些什么?”轩辕信拍拍轩辕澈的头,责怪道,“本来和你好好在御花园中饮酒赏雪可你小子自去如厕以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超多好看小说]我在雪中等了你好久都没见着你回来于是便循着这酒香到了这酒窖之中。” “额..”轩辕信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小声道,“我那时候酒喝多了,脑袋里满满的都是若月的影子于是便借着酒劲去了占星殿。” “见着若月姑娘没有?”轩辕信笑着问。 “见到了。”轩辕澈说着轻轻看了眼站在轩辕信身后的沈婧珂,扬起唇淡淡地冲着她微笑,沈婧珂急忙弯腰行礼,方才她听见轩辕澈说是去见若月了,也就是说轩辕澈此刻突然出现在这里就不一定是纯属偶然了。想到这里沈婧珂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若月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眉心一紧,上前一步到轩辕信和轩辕澈的身侧。轻声道,“时候不早了,若没有其他要紧的事下官就先告辞了。” “诶,这雪下得这么美,难得今日相遇不如待会儿一起去御花园煮酒赏雪吧!”轩辕澈笑眯眯地邀请沈婧珂,半晌,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眨眨眼睛。“不止我和二哥,若月姑娘也答应今夜一起在御花园煮酒赏雪了。” “还是罢了,天气寒冷,严姑娘方才似乎是搬运了些酒罐进地下酒窖想来定流了不少汗,若是再去赏雪吹了冷风只怕是会感染了风寒,还是回去休息的好。”轩辕信接过轩辕澈的话。淡淡地看了眼沈婧珂鬓角。 “王爷说得有理。”沈婧珂说着假意咳嗽了两声,满怀歉意地看着轩辕澈和轩辕信鞠躬行礼,“下官已觉得头有些疼身子有些冷了,就先告辞了。” “那好吧。”轩辕澈颇有些遗憾的点点头。 “雪大路滑。你今日也算是照料了醉酒的本王,本王便送你回去吧。”轩辕信说着转头在轩辕澈耳边耳语了一番将轩辕澈手中的油纸伞夺了过来。轩辕澈无可奈何的挑了挑眉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轩辕信的肩膀俊朗明媚的脸上扬起了绚烂的笑容。小声道,“二哥,待会儿记得晚些再去御花园找我。给我和若月多留些单独相处的时间嘛。”轩辕澈说完便转身跑入了漫天风雪之中。 看着冲进风雪中的轩辕澈沈婧珂秀眉微挑,她知道轩辕信欲送她的真正目的,但也不挑明,也不推辞,只笑着道,“王爷愿送严筎,实乃严筎之福,严筎也不便再推辞。那就有劳王爷了。” “嗯。”轩辕信轻轻点点头走到沈婧珂身侧,提起灯笼,撑起轩辕澈带来的那把油纸伞替沈婧珂挡住风雪,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道,“走吧。” “是。”沈婧珂不由自主地轻轻靠近了轩辕信,静静地走在他身侧。看着油纸伞外飞舞旋转着的晶莹雪花,心里荡漾起微小的幸福。 “你住在哪里?”轩辕信看着前方淡淡的问。 “往西走两百步便是了。” “嗯。” “嗯。” 沈婧珂跟在轩辕信身侧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行走在雪地中,方才在酒窖中的时候她的鞋子上已经沾染了不少的酒渍在雪地上行走时难免有些滑。 “脚下打滑吗?看你走得有些艰难。”轩辕信觉察到了沈婧珂脚下的不便,放缓了脚步。 “鞋子方才在酒窖之中沾染了不少酒渍,有一点点打滑。” “这雪下得有些大了,天气寒冷,地上都结上薄薄的冰了。打滑也是难免的。”轩辕信说着将油纸伞塞进沈婧珂手中,轻声道,“拿着。” “嗯?”沈婧珂拿起伞不解得看着轩辕信轮廓分明的侧脸。 “你撑着伞,跟在本王身后走。” “王爷这是为何?” “这是命令。”轩辕信说着走到了沈婧珂身前以小步远的地方,挡住了寒风。 “可是若下官撑着伞跟在王爷身后王爷就会被风雪淋湿的,王爷这样会着凉的。”沈婧珂说着踮起脚尖为轩辕信撑起了伞。 “本王不用伞,这是命令。”轩辕信颇有些淡淡地看了眼严筎,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的表情和神色几乎和沈婧珂一模一样。方才在酒窖中醉倒的那一刹那,她低下头来看着他,他轻轻睁开眼,见着她锁住的眉,皓星般的眸子,樱花瓣似的唇,他恍然间仿佛是见到了他心中那日思夜想的珂儿。 “嗯,下官遵命。”沈婧珂点点头,默默地跟在轩辕信身后。她知道轩辕信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个已婚王爷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和一个卑微的酿酒师同撑一把伞若是让人看见了必然是会落下话柄的。正如轩辕澈说的那样,如今,信王妃皇甫媛怀有身孕,太后又在张罗着把尹沫唯许给轩辕信为妾,此时的轩辕信是乱事缠身,也不能再招惹流言蜚语了,对于这一点,她明白。 “踩着本王的脚印走。”淡淡的声音在沈婧珂身前响起。沈婧珂微微一怔,低下头讶异的看着雪地上轩辕信的脚印,地上的积雪很薄,轩辕信的脚印便也不深,只见薄薄的积雪下是一层被碾地粉碎的冰晶。沈婧珂轻轻迈动步子,重重的踩在轩辕信留下的脚印上,果然,脚下便不怎么打滑了。 轩辕信缓缓地走在前面一步一步重重地将积雪下的薄冰碾碎,如此,跟在他身后的沈婧珂便能一步一步地踩着他留下的脚印行走,便不会打滑了。 踩着轩辕信留下的脚步,沈婧珂的心房里载满了温暖。鼻尖微酸,风雪太大,落入眼中,化作晶莹的泪滴。 阑珊的灯火映着洁白的雪地,呼啸着的寒风卷着雪花一层一层地落在轩辕信的精壮的身体上,贴着他俊美的脸庞,轻抚他黑色的发梢。沈婧珂悄悄的收起了油纸伞,静静地跟在轩辕信身后沐浴着漫天的风雪。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一百九十七步,一百九十八步,一百九十九步,沈婧珂在心中默默地数着步子,两百步,两百零一步,两百零二步-----他停住了,她急忙住脚却还是装在了他宽厚结实的背上,蓦地,脚下一滑,下意识的紧紧楼主他紧实的腰部。冻得通红的小脸贴在了他微暖的脊背上。 “到了。”轩辕信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挪开她搂在他腰间的双手,头也不回地开口。 “嗯。有---有劳王爷---”她紧张了,语无伦次。 “没事,快进去吧。不早了。”轩辕信转过身拿住她手中的油纸伞,撑开伞,拍了拍身上的积下的雪花,侧身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走。 “王爷---”沈婧珂站在屋檐下,看着轩辕信落寞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叫住了他。 “什么事?”轩辕信微微侧过头,淡淡地问。 “王爷-----”沈婧珂摸了摸鬓角凸起的人皮面具,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王爷您说的没错,下官确实用了易容术,带了人皮面具。” 轩辕信沉默了,直直地站在雪地中,一言不发。 沈婧珂则握紧了拳头,咬着唇,紧张地看着他。霎时间,两人之间便只剩下了呼呼的风声。 他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沈婧珂猜不透。(未完待续) 130 暴露 雪越下越大,透过雪帘,沈婧珂的视线越发模糊了,她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看着伫立在雪地中的轩辕信,手心里沾满了汗珠,紧张不已。 “风大雪寒,严姑娘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过两天就是父皇的寿辰了,本王听闻严姑娘到时候要负责寿宴上所有酒类的供应,可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感染了风寒。”轩辕信静静地注视着地上的积雪,淡淡地开口。 “嗯。严筎遵命。”沈婧珂苦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堆满了失落。方才,只要他一句话,她就会毫不顾忌地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可他终究还是没有。 “王爷慢走。严筎再次写过王爷了。”沈婧珂说完便轻轻转过身恋恋不舍的走进了寝殿中。 待沈婧珂的脚步声消失在轩辕信的背后,轩辕信便回过头轻轻地看了摇晃在殿前的灯笼一眼。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注满了化不开的温柔,出酒坊的时候,他撑着伞,沈婧珂走在他身侧,寒风凌烈,掀开了沈婧珂的领子,他便看见了她锁骨上的蝴蝶刺青,那飞舞着的蝴蝶刺青瞬间便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盯着她的鬓角,只因他发现了鬓角下的一颗红色的朱砂痣,自他第一次抱着她亲吻地时候,她鬓角的那颗血红色的朱砂痣便从此刻在了他的心里。 在那一刹那,他看着她的眼睛,便已明白了她便是沈婧珂,她便是那个曾今踹闪了他的腰的蛮女人,是他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但即便如此,现在的他,正如轩辕澈所说他轩辕信现在面对着的是正怀着身孕的皇甫媛和一心期盼着他迎娶尹沫唯做妾的太后娘娘。人心险恶。他虽不知沈婧珂是如何从火场中逃出来的,但他知道太后若是得知沈婧珂还好端端地活着,用另一个人的身份活在这皇宫之中,那么,太后是必然不会放过她的,不止太后,也许还会其他的人会重新将攻击的矛头对向她。在婚礼上,在大火中,他终究没能护住她,那么。自此便是更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轩辕信握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一定一定要好好保护着她,不再让她收到任何的伤害。于是他走到了她的身前,替她挡住了风雪,替她踩碎了脚下的薄冰,让她踏着他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地慢慢向前走。 “蛮女人,很抱歉本王现在不能与你相认。不能亲手接下你的面具,但我发誓,这次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你。” 沈婧珂进了屋子,屋子里头早已生好了火热的炭火,丫鬟已经溽热了被褥和床单,等候着她回来。屋子里暖暖的。沈婧珂失神地轻轻走到桌子边坐下,脱下被冰雪濡湿的鞋子,呆呆地看着随风摇曳的烛火。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您看您。怎么落得一身的风雪。”婢女小茹见沈婧珂连身上的雪花都顾不上拍便呆呆傻傻地看着摇曳的烛火发呆,一面帮她拍着身上的风雪一面皱着眉担忧地问。 “我没事。”沈婧珂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桌面上的剪刀玩弄着燃烧着的灯芯,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说,信王爷什么时候会迎娶尹沫唯尹姑娘啊!” “这个----这个----”小茹奇怪地问沈婧珂,“主子您怎那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您怎么突然关心起信王爷和尹沫唯姑娘的婚事来了?” “我只是想早些备好给他们婚宴用的酒水。”沈婧珂说着轻轻饶了绕耳边的发丝,仰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为她整理发髻的小茹,“小茹我知道你在宫中和各个宫女太监们的关系都特别的好,我也知道你的路子是特别的广,你就给我说说有没有听到太后寝宫那边的丫鬟提起信王爷和尹沫唯的婚事。” “好像是有过的。”小茹轻轻地帮沈婧珂摘下头上的发簪子,笑着道,“奴婢倒还真真听说过,这信王爷是十分讨厌尹沫唯尹姑娘的。” “你为什么说信王爷讨厌尹姑娘?”沈婧珂颇有些惊讶,“何出此言?” “因为宫中有传闻说是信王爷那十分宠爱的侧妃沈婧珂沈姑娘的死便是和尹沫唯有关系的,你说好端端的婚礼怎么会变成火场呢?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小茹压低了声音,小声在沈婧珂耳边嘀咕,“据说啊,害死沈姑娘是太后的意思呢!太后十分喜欢尹沫唯而且又十分讨厌沈姑娘,所以便狠心地害了那位如花似玉的侧妃娘娘。” “这种话岂能乱说?太后和蔼慈祥高贵优雅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沈婧珂故作恼怒地瞪了眼小茹,警惕的将四周环视了一圈,暗暗咂舌,看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还确确实实是真的。太后心狠手辣,阴险狡诈,害人害的不动声色但终还是给人留下了话柄。想到这儿,沈婧珂心里颇有些舒畅。 “主子息怒,小茹小茹也只是道听途说的。”小茹委屈地瘪了瘪嘴。 “以后记得不要再跟任何人议论这件事,也不要再提起。这宫中人多口杂,若是让存有歹心的人听去了,你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沈婧珂青着脸,表情严肃的训斥小茹。 “是,奴婢遵命。”小茹轻轻舒了口气。 “你的手怎么如此冰冷?”沈婧珂握住小茹的手,关切地问。 “奴婢身子纤瘦,身子底薄,自小便畏寒。一道冬天手脚边都是冰冷冰冷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待会你把我北边角落的火炉拿到自己的床边去。”沈婧珂说着温柔地替小茹搓了搓手。 “这怎么好?奴婢若是拿去了,主子您会冷的。” “这是命令。”沈婧珂说完顿了顿,微微一笑,方才那个人让她走在他身后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是。”小茹点点头感激的看着沈婧珂。 小茹这丫头聪慧机灵心地善良,可就嘴巴有些不紧,沈婧珂怕她会因此找惹祸端也只能对她严厉些了。小茹帮沈婧珂梳完头便伺候沈婧珂沐浴更衣,沈婧珂正舒舒服服的泡着澡,顾嫂突然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也顾不上行礼,满脸惊恐地看着沈婧珂道,“主子,主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这么惊慌?”沈婧珂迅速起身飞快地用浴巾裹住身子。 “主子,主子-----我们----的几个伙计在后院的井中发现了一个---一个---女子的尸体。”顾嫂颤抖着声音哆哆嗦嗦的说。 “什么?!”沈婧珂大惊,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道,“赶紧把这事上报给守夜的侍卫,让他们明天一早就把这事上报给皇上。” 皇宫中发现尸体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是在自己的后院中就更糟糕了。沈婧珂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点着灯笼快步走向发现尸体的青石井。 井面上漂浮着大大小小的碎冰,尸体就放在井旁,那是一具穿着宫女服的女尸,尸体在水中跑了些时候,已是全身浮肿发青发紫,死者约莫三十四五岁的年纪,中等身材,脸部虽然已经肿大发紫但仍看得出死者生前还算是个美人,五官倒挺标志。 沈婧珂蹲下身子,将尸体细细检查了一遍推断出死亡时间是在三十六道四十八小时以内,死亡原因是坠井溺亡,至于是他杀还是自杀,就不好断定了。沈婧珂这几日忙着酒坊中的事情很少回到寝宫中,没想到自个儿后院中的井里头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具女尸。实在是蹊跷。 简单地验完尸,沈婧珂便吩咐伙计继续在井里打捞看能否捞出与死者死亡有关的物证,没想到这一捞却又捞出了一具小孩的骸骨,这下子,沈婧珂了彻底懵了,这井中到底脏着些什么秘密? 小孩的骸骨约莫七十厘米,且牙齿尚未长全,骨骼细小,看得出死者是个两三岁的幼儿,两三岁的幼儿好动贪玩不慎掉入井中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但那个中等年纪的宫女又为何会溺死在这井中呢? “顾姑姑,咱们现在住的这宫殿以前是谁在住?”沈婧珂仔仔细细地检查完小孩的骨骸,皱着眉问顾嫂。 “这儿吗?这人以前住的也是酿酒师和御医。” “酿酒师和御医?” “是的。主子您是受了皇上的恩泽才得已一个人住在这阁中的,从前这阁中每个房间中都住了酿酒师和御医的,当然我们这阁中过不久以后也会有御医住进来的。因为宸妃娘娘和龙妃娘娘近日有喜了嘛!” “为何?为何御医也会住在这?” “是为了方便随时给怀有身孕的妃子和身体不好的皇室成员做诊断。” “御医---怀孕---皇室后裔。”将这几个词联系起来,沈婧珂的脑袋中忽然就出现了诸多宫斗剧里头的情节,根据宫斗剧的经典情节来讲,如果她猜想地没有错,这井水下的尸体定然和后宫争宠博位,勾心到脚的种种事件脱不了干系。(未完待续) 131 反击 “天气寒冷,大家还是先回各自的房间歇息去吧!明早上还有的忙呢!”沈婧珂深吸一口冷气,裹紧了身上的鹅绒斗篷,遣散了围观的宫女和伙计。只留下两个太监去将在井中发现尸体的事情禀告巡夜的侍卫。 宫女们胆子小都不敢留在这井旁,沈婧珂安抚了她们一会儿,让人烧了几乎热酒给她宫中的宫女太监和小厮们压压惊。冒雪而来的侍卫和仵作在验完尸之后很快就将两具尸骸搬运到了停尸间。并礼貌客气地邀请沈婧珂讲述发现尸体的全过程,这人是死在沈婧珂宫中的,沈婧珂就算是啥也没做也逃不掉嫌疑,这一点,就是传说中的躺着也中枪了。 巡夜侍卫的统领是个英俊魁梧的年轻男子,名为单羽,这单羽不仅是侍卫统领而且还在刑部兼职一个芝麻小官,官虽小,可整个人的气场却很是强大,举手投足之间溢满了霸气,对沈婧珂的态度自然也是颇为傲慢的,表情严肃地询问着她关于后井中那两具尸骸的事情。沈婧珂对此自然是一问三不知,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女人是谁,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谁,更不知道两人的死因了。 单羽对她的回答却是很不满意,满面狐疑地打量着沈婧珂。按常理来说,一个女人,大半夜的在自己的住所的后院的井中发现了两具尸体,应当是吓得花容失色直呼救命才对,可他眼前的这个女人确实神色淡然,表情冷静,没有丝毫的慌乱感,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 “单大人。”沈婧珂见单羽在打量着自己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道,善意地提醒。“单大人,那个女人是溺亡的,死亡时间在一天半道两天之内。至于那个小孩子,从骨骼的腐化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当是在十年以上,二十年以下。那女子的袖口上沾有极少量的黄油和酱汁,穿的是宫女服,说明这个女人很可能是在御膳房做事。大人如果要查就先从御膳房查起吧!” “严大人怎么会知道地如此清楚?”单羽张大嘴巴狐疑地看着沈婧珂,方才仵作验完尸之后悄悄在他耳边所说的正是沈婧珂方才对他说的那番话。[] “下官简单地检验过尸体。”沈婧珂说完顿了顿,“下官的哥哥曾经做过仵作,所以下官对检验尸体这方面颇有研究。” “严大人碰过尸体?”单羽皱紧了眉颇有些不悦。 “嗯。” “严大人这是我们刑部的事情还请您不要多管。” “哦。”沈婧珂微微点点头。“冒犯了。” “嗯,严大人是否认识女死者?” “完全不认识。” “严大人这两天有没有在后院中发现什么可疑诡异的人和事?” “没注意,皇上寿辰将至这几天我忙着酒坊准备寿宴的酒品,很少回宫,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沈婧珂说完微微笑了,“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询问酒坊的伙计。” “哦,也就是说,严大人和这桩事件完全没有干系咯?” 沈婧珂淡淡地看着单羽狐疑地眼神。缓缓道,“当然有干系,这人毕竟是死在下官宫中的,跟下官脱不了干系。” “冒昧的问一句,大人宫中的宫女太监和嬷嬷中有没有可疑的人呢?” “下官认为没有。下官宫中的宫女和太监对下官十分忠诚,并且把下官照顾地无微不至。所以在下官眼里这宫中并没有会引起下官怀疑的人。”如果连伺候自己的下人都护不住,以后在这宫中就只能处处被人欺了。 “嗯。”单羽颇有些失望地应了声道,“那就打扰大人了,时候不早了。大人还是快些休息吧!” “嗯,严筎就不远送了。”沈婧珂送走了单羽轻轻舒了口气。这一晚上折腾来折腾去,眼看就快天亮了。天一亮太后估计就要唤她去宫中给她烘焙药酒了,就更无法休息了再加上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不怎么透气,这样一来黑眼圈和痘痘又得在脸上肆意地泛滥了。想到这里沈婧珂便头疼不已。 “主子,你别气,这单羽啊是皇后和太后的亲戚,所以在这宫中才格外地张扬,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小茹见沈婧珂皱紧了眉柔声安慰。 “他是太后和皇后的亲戚?照你这么说,太后和皇后也是有亲戚关系的咯?”神经了颇有些惊讶地问。 “是的。难道主子不知道吗?”小茹讶异地看着沈婧珂,“这宫中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的呀!现在的皇后娘娘是太后的侄女,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十分地宠爱他的当时的王妃德妃娘娘,皇上登基立了德妃娘娘为皇后,可没过几年德妃娘娘就病死了,所以太后便辅佐了她的侄女做了现在的皇后了。” “近亲联姻?”沈婧珂眨了眨眼睛,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近亲结婚一般会生出心理生理智商情商发育不全的傻子,可轩辕麟那个家伙看上腹黑地很,完全没有傻得迹象。 “皇上并非太后的亲生儿子。所以不算是近亲联姻。” “皇上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沈婧珂懵了,她在这臻国皇宫中混了这么久却对这些八卦琐事是一无所知。 “是的。皇上本是先皇与锦妃的儿子。锦妃在生下当今皇上后便去世了,太后无子嗣于是便将皇上收到她膝下了。” “嗯。我明白了。”沈婧珂拍拍小茹的手笑眯眯地看着她,“丫头快去休息吧!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劳烦你起床给我梳头了,咱们后院发现了尸体,近几天这宫中铁定是太平不了了。” “好的,主子。”小茹欢欢喜喜地抱着沈婧珂给的暖炉走了出去。沈婧珂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不安,小茹这丫头不过十六七岁岁的年纪,入宫的时间也不会太久,这样的一个小宫女在宫里应当是要谨言慎行的呀,可小茹却好像对宫中的事情了如指掌,也有一点儿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宫女的生活确实是无聊寂寞,整天只能围着这些血统高贵的主子转,也就只能以讨论主子们的八卦琐事来娱乐充实自己的生活了,这小茹在她身边就像是一本八卦野史百科全书可以及时的为她补充。倒也不赖。 再者小茹是若月从占星殿拨给沈婧珂的,聪明如若月看人的眼光应当是不会错的。若月见沈婧珂只亲近她从浅醉楼带来的两个婢女,那连个婢女虽好,但也是初进宫,对宫中并不熟悉,若月雨丝便将小茹给了她,小茹入宫三年了,对宫中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将小茹放在沈婧珂这边也可以偶尔为她和若月传消息。 如沈婧珂所料太后一大早便要召见她,太后已经听说了在她寝宫中发现尸体的事情了,和蔼地对她嘘寒问暖了一番,便要求她帮自己入梦。太后进入沉睡中以后,沈婧珂便见到了在太后寝殿外等着她的满面桃花,娇艳欲滴的尹沫唯,尹沫唯对上次蚂蚁爬她裙子上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特意趁太后熟睡之时便遣走了宫女和太监将沈婧珂堵在了门口。 沈婧珂见尹沫唯站在门口凤目含怒,秀眉微蹙地看着她,微微一笑,欠欠身子道,“下官听闻姑娘您要与信王爷喜结良缘了,故此道贺,听闻信王爷俊逸非凡,文武双全,尹姑娘您有福了。” “嗯。”尹沫唯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傲慢地开口,“你上次将蜂蜜弄在我裙子上的事我还没跟你细细算账呢!” “下官有罪。” “有罪?”尹沫唯缓缓走到沈婧珂身前,斜斜地看着她,“既然知道自己有罪,是想领罚呢还是自罚?” “下官有罪。” “抬起头来。”尹沫唯骄横地命令沈婧珂,“有传闻说你和信王爷的那个被烧死的沈婧珂有几分相似,让我仔细看看你。” 沈婧珂压住心底的厌恶,不卑不亢地抬起头,淡淡地注视着尹沫唯。 “哟,还真是有几分姿色呢!怪不得有本事故意让我出丑-----贱人----”尹沫唯重重地扬起手猛地打向沈婧珂,沈婧珂迅速出手箍住了尹沫唯的手腕,冷静的注视着她,朗声道,“太后半个时辰之后便会醒来若是看到下官脸上的巴掌印,定是要询问下官的。姑娘您就要嫁信王爷了,若是在出嫁前还因为此时打了下官而遭人口舌被人抓住话柄是很不好的。”沈婧珂说着加大了手上的力气,重重地箍着尹沫唯的手腕。 “你-----你一个小小酿酒师竟然敢这样同我说话---我可是王妃--”气急败坏的尹沫唯用另一只手抓起几案上的酒杯向着沈婧珂脸上泼去。 沈婧珂轻轻转身,绕开了泼洒出来的酒水,轻轻叹了口气,惋惜地看着地上的酒水缓缓道,“尹姑娘,您可知道这酒是太后日日要喝的么?这酒的酿造周期长,存酒不多,您刚才泼出去了一杯,太后明日便没得喝了,哎,真是可惜了。”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尹沫唯又急又气地瞪着沈婧珂,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尹姑娘日日守在太后身边,太后的习性难道尹姑娘您不了解吗?”沈婧珂说完顿了顿,淡淡道,“,关于蜂蜜的事情下官已给您道过歉了,您若心中仍有不快,下官明日带着礼品来负荆请罪即可。不过看来现在要认罪领罚的并非下官,而是尹姑娘您了。”(未完待续) 132 “为何这么吵?”躺在天鹅绒凤榻上的太后按按太阳穴,不悦地睁开眼睛,铁青着脸看着沈婧珂和尹沫唯,极不耐烦地问,“你们两个在吵些什么,搅得本宫睡不好觉。” “娘娘恕罪,下官方才与尹姑娘讲话投机,交谈甚欢,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是身在是在太后您的寝宫中了,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打搅到娘娘了,还请娘娘恕罪。”沈婧珂低下头平静的解释。 “是这样吗?本宫怎么仿佛听见你们是在争吵?”太后狐疑的皱了皱眉,转头问尹沫唯,“小唯,严大人方才所说的可是实话?” “回娘娘的话,严大人方才说的正是实话。”尹沫唯轻轻瞪了眼沈婧珂,微笑着看着太后,谄媚道,“太后,天冷,您刚刚睡醒,身子定是有些发寒的,小唯这就为太后您暖杯茶去。” “等会儿。”太后两手按压着太阳穴,核桃一般皱成一团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指着地上打碎的白瓷酒壶道,“这酒壶是谁打破的?” “这-----”尹沫唯为难地看了眼泼洒在地上的酒,咬了咬唇,怯生生地看着太后道,“这酒壶是小唯方才不慎打破的。小唯愿意领罚。”尹沫唯说完,亮晶晶的眸子里突然几挤出了两滴眼泪,低泣着道,“小唯不慎失手打碎了酒壶,将醉梦洒在地上,小唯有罪,小唯本想给娘娘您奉茶请罪的----可是-----娘娘,小唯并不是故意要打碎这酒壶的,只是方才与严大人交谈时谈到---谈到信王爷---一时兴奋才失手打碎了酒壶-----还望,还望娘娘海涵。”小唯说完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太后。 “好了,好了。酒壶打碎了也还可以再让敬事房送来。你就先去给本宫倒杯水来吧!”太后说着轻轻摆了摆手。 “是,小唯遵命。”尹沫唯轻轻舒了口气,转身欲向外走,却被沈婧珂给喊住了,沈婧珂捡起酒壶的碎片,走到太后身前,欠身行礼,轻轻叹了口气,“哎,可惜了。这醉梦酿造的周期长,这壶酒泼洒了,太后娘娘恐怕近五天之内都没得喝了,下官有罪。” 太后闻言脸色瞬间就黯淡了下来,皱紧了眉。 尹沫唯气恼地剜了沈婧珂一眼,咬着唇,跪在地上继续装可怜祈求太后原谅。这一次太后的脸色却始终没有缓和下来,在尹沫唯泪流满面地请完罪之后。冷冷地挥了挥手,唤来殿外的丫鬟和太监伺候她起床,淡淡道,“小唯,你这次失手打碎酒壶,又欲遮掩罪行。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即将成为本宫的孙媳,成为皇室成员,是不可以有这些坏毛病的。为了帮你摈弃坏习惯,本宫就罚你这几日留在寝殿中抄写佛经女德吧!” “是。”尹沫唯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般领了罚。 “好了。本宫累了,严大人。小唯,你们两都先退下吧!”太后说完便径直走进了浴室。 从太后那出来,沈婧珂急急忙忙地跑向敬事房,敬事房应该留有宫女籍贯和入宫时间的相关记载,应该可以查到出现在她后院井中的尸体的身份和相关资料。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若是让心怀不轨的人将这事利用了去,足够让她沈婧珂在宫中无立锥之地了,思量再三,她决定亲自去查。 敬事房的太监对她还算热情,因为她现在毕竟算得上是皇上和太后身边的红人儿,就自然有人想要巴结。她后院的井中溺死宫女的事情早已被传得沸沸扬扬,这样沈婧珂寻查起来反而显得不太困难了,敬事房中确实也还是有人认识那溺亡的宫女的,沈婧珂整合了一下所收集来的消息,最终确定了溺亡的那个宫女名叫若兰,苏州人士,今年三十六岁,于二十年前年前进宫。在宫中一直是个勤勤恳恳,老实守则的人,却不知为何会突然溺亡,让认识她的人都很意外。 与若兰相好的宫女说这个若兰下个月便可以出宫生活了,据说她自己曾谈到她在宫外已经有购置好了房子并且还以自己的名义开了三间布庄更是收养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准备欢欢喜喜的出宫去度过下半生,有这样打算的一个人按理说是不可能会在愿望达成前的一个月自杀的啊!既然没有自杀的理由,那么就必须找到他杀的证据。 沈婧珂拜托主事太监搬出记录册子,查阅到了若兰自进宫后的相关记录,她进宫后的经历可以说是非常地寻常,按理说,宫女的俸禄不高,若兰一个普通一个宫女,在宫里待了二十年,没道理会富有到既能在买房子又能开布庄的地步,这其中必有蹊跷。 沈婧珂查阅完消息,满怀心事地走出了敬事房,前脚刚踏出门便遇上了满面愁容的轩辕信。 轩辕信见了沈婧珂,脸上的愁容方才舒展了些,将她打量了一番柔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沈婧珂摆摆头,不明白轩辕信这大清早的怎么会跑来问她有没有事。 “没事就好。”轩辕信微微笑笑,淡淡道,“本王听说你的住所发现了两具尸骸。所以特意来问问你。” “王爷怎么知道下官在敬事房?”沈婧珂下意识的发问。 “二哥他啊,一听说你那儿昨晚出事了,早膳也顾不上用,到处找你。这才找到你的。”轩辕澈气喘吁吁的跑到轩辕信身旁,替他问答了沈婧珂的问题。 “他夸张了。”轩辕信轻声解释,语气仍是那么的清淡,沈婧珂听来却是心下一暖,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轩辕信看了看敬事房里头忙忙碌碌的丫鬟和太监,小声问沈婧珂,”你查到些什么了吗?” “查什么?”沈婧珂故作不解。 “没什么。”轩辕信了解沈婧珂的性格,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一定会插手调查。 “呵呵---”沈婧珂轻笑两声道,“王爷认为下官道敬事房来是为了查昨夜在下官的后院中发现的尸骸的事情吗?王爷您可就误会了,下官是来通知敬事房的人好好准备后天皇上的寿诞宴的。” “原来如此,辛苦你了。”轩辕信浅浅笑笑,顿了顿道,“皇上的寿诞延期了,改为五天后。” “五天后?” “严大人方才难道没有从敬事房的人那里得到消息吗?”轩辕信微微皱眉,沈婧珂果然还是插手查这件事了。这件事,很不简单。她若被卷进去,便就危险了。 “呵呵。下官一时疏忽,忘了询问,只顾着交代事情去了。”沈婧珂察觉到轩辕信的眼神颇有些不对劲,支吾着应付过去,仓皇地道别后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轩辕信今天对她的态度很奇怪,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和前几日是截然相反,倒是和婚礼火灾前非常地相似,难道说是他已经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了么?那么,昨天夜里他为何不说? 沈婧珂觉得脑子有些乱了,急急忙忙地回了寝宫,两具尸骸已经被搬运走了,井旁维持着和昨日一模一样的状态。看来那个单羽还算有些常识,还知道要好好保护现场,井旁覆盖满了冰雪,沈婧珂趁着侍卫不注意之时,小心翼翼地走到井旁,轻轻扒开覆盖在地上的雪层,那宫女是两日前死的,幸好昨夜下了一夜的雪,才能让地面上存在的有关痕迹被好好地保存在冰雪之下。 拨开雪层,沈婧珂见到了几滴鲜血,神色一凛。急忙拨开了井上的冰雪,青石井壁上出现了一道道尖细的划痕。井台上也残留着几丝鲜血,她记得昨夜给若兰验尸时在她的指甲中发现过青色的石灰,和这井壁的颜色是一模一样的,如此,在若兰果然不是自杀。 只是,到底是谁,在她沈婧珂的住所,干这样的事?沈婧珂急忙召集了所有的宫女太监一一细细询问这几日是否在后院的井台旁发现过可以人士,得到的回答却是否定的,下人们一致回答没有发现过任何可疑之处。就连她十分信任的贴身丫鬟也是如此回答,沈婧珂的脊背上陡然涌起一阵阵凉意,虽然她沈婧珂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酒坊和酒窖之中但是她住所中的丫鬟侍卫和太监也不是拿钱吃闲饭的,若是有可疑的人出入这里,定然会引起他们注意。 这样一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杀人凶手,极有可能就是沈婧珂这寝宫中的人。 沈婧珂眯起眼环视了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屋子中的丫鬟太监一眼便将他们遣散了,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凶手就在这些人之中,危险就潜伏在这座宅子中,这个人在暗,她在明,那么就只能快速解决这件事,快速查出真相,否则,这颗定时炸弹就会一直藏在她的身边了。 “主子您在烦恼什么呢?”太监小镇子端着一个香炉从外边走了进来,“主子,这屋子里染了晦气,奴才特地找御医院要了些清神压惊的檀香点在这屋子内,去一去晦气。”(未完待续) 133 面具 小太监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沈婧珂,香气,是的,这宫中的女人身上都有香气。而且每个女人的香气都不尽相同,如此,便可以闻香识女人,沈婧珂顿时精神一振,笑着问小太监道,“你知道这宫中有谁养了狗吗?” “狗?”小太监想了一会儿道,“这宫中养狗的还就只有大皇子殿下了,殿下那儿养了一只进贡上京的藏獒。” “藏獒啊----”沈婧珂心中一喜,藏獒除了样貌凶一些,鼻子还是非常灵的。 “主子您怎么突然问这个?”小太监不解地问。 “本官要借他的狗一用。”沈婧珂挑挑眉,笑眯眯地看着小太监道,“你知道大皇子殿下的寝宫在哪吗?”沈婧珂入宫的时间虽说已经不短了,但是和轩辕麟的交集似是不多,她却是连轩辕麟的寝宫在哪都不知道。 偌大的皇宫中,就属大皇子轩辕麟的寝宫最为奢靡浮华了,几乎是夜夜笙歌,沈婧珂入殿中之时,轩辕麟似乎还在休息,沈婧珂说明了来意,接待她的小太监面露尴尬的让沈婧珂先行侯在大厅之中,自己则去厢房中找寻轩辕麟。沈婧珂坐在大堂中饶有兴致地环视着整个大堂,只见那洁白光滑的四面的墙壁上雕满了缀银嵌玉的清雅荷花,地上铺着淡金色鹅绒地毯,檀木桌椅上摆放着精致淡雅的古董花瓶,大厅左上角的贵妃榻上挂着美轮美奂的鲛绡菱纱,空气中漂浮着暧昧奢华的味道。 “严大人,殿下邀请您进里堂一坐。”前去通报的太监回来了微笑着看着沈婧珂。 “嗯,好。”沈婧珂点点头,跟随着那小太监走进了里堂。小太监带着沈婧珂停在那紧闭着的镂花木门。扣起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了敲门,小声道,“殿下,严大人大人。” “让她进来。”门内传来男子慵懒地声音,小太监推开门,低着头对沈婧珂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婧珂前脚刚踏进门,小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急急忙忙地退了出来。 “严大人是怎么了?不敢进来么?”男子调侃地声音从门内传来,末了。房间内连绵不绝地响起女子娇滴滴地笑声。 沈婧珂深吸一口气,再次踏入了房间中,不敢看软榻上交织缠绵着的男女,低着头欠身行礼,“下官严筎见过大皇子殿下。” “起身吧!”男子挑挑眉,一字一字道,“你,抬起头来。看着本王。” “非礼勿视,下官不敢。”迷迭香的味道充盈着整个房间,沈婧珂皱紧了眉,顿时心生厌恶。 “本王命令你抬起头来。”男子饶有趣味地盯着沈婧珂,嘴角轻扬。 沈婧珂皱了皱眉,咬着唇抬起头来。冷静地注视着软榻上暧昧缱绻的一幕。浅紫色天鹅绒铺就的金漆镂花软榻上坐着两个酥胸半露,媚眼如丝的美人儿,而轩辕麟则只披着一件貂皮斗篷坐在两个年轻貌美,肤若凝脂的美人儿之间。那两个美人儿倒也放肆。雪白修长的大腿肆无忌惮地缠绕在轩辕麟腰间,饱满柔软的双峰紧紧地贴在轩辕麟的的后背上。纤长的手娇媚地在轩辕信精装结实的胸膛上游离,浓妆艳抹的脸上荡漾着娇艳欲滴的笑容。美丽的眸子里充满了欲望。 轩辕麟的一只手拽紧了身上的貂皮斗篷,而另一只手则慢慢地抚摸着女子的大腿根部。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沈婧珂,缓缓开口,“严大人是被吓到了吗?男欢女爱本就是寻常事。” “下官冒犯了。”沈婧珂沉静地看着轩辕麟道,“下官并非是有意要打扰殿下,只是想找殿下借一样东西。(.)” “找本王借东西?”轩辕麟微微挑眉,俊朗的脸上流露出狡黠地光芒。 “是的。” “你要借什么?” “借王爷的藏獒。” “噢?你借本王的藏獒有何用?” “下官寝殿后井中溺亡了一个宫女,下官正在协助宗人府调查此案,故想借王爷的藏獒去嗅一嗅那女子生前的物品,借此寻找那女子临终前所到过的地方和见过的人。”沈婧珂如实回答。 “哦,你还挺聪明。”轩辕麟走下床,缓缓走到沈婧珂身前,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着道,“本王就喜欢聪明的女人。” “雕虫小技而已,殿下谬赞了。” “是么?”轩辕麟抬起沈婧珂的下巴,直直地盯住她的眼睛,“找本王借东西是要付出酬报的。” “案子了解后,自然会有奖励,到时候下官会悉数交给殿下您。” “哈哈---”轩辕麟朗笑两声,眯起眼道,“你也看到了,本王这宫中的宝物是应有尽有,本王不稀罕那点奖励。本王要的,是你严筎能给本我那个的奖励和酬报。” “殿下指的是什么?”沈婧珂压住心中的怒火不卑不亢的看着轩辕麟。 “本王要的----”轩辕麟回头看了眼软榻上呻吟着的娇艳美人儿,微笑着抚摸沈婧珂柔顺光滑的发丝,双眼微醺地看着沈婧珂道,“你也算是个美人儿,而且本王一向喜欢聪明的女人,本王想要的是你像软榻上的那两个美人儿一样服侍本王。如何?” “没可能。”沈婧珂直接拒绝了轩辕麟,冷冷地拍开了他的手。 “那就可惜了,本王不答应借藏獒你。”轩辕麟说完转过身向后走,沈婧珂两步冲上前,趁轩辕麟不备,迅速拉下他身上的斗篷,一手箍住他的脖子,封住他的喉咙,另一只手则反剪住轩辕麟的双手,蜷起右腿,用力撞击他的腰部,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闪电般地将轩辕麟摔在了地上。 轩辕信昨夜纵欲过度,消耗精力太多,早上未用早膳便沉迷在美女的娇艳美好的身体间,纵使是长了半身的肌肉也还是被沈婧珂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软榻上那两位意乱情迷春心荡漾的美女顿时尖叫了起来,沈婧珂恶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她们立马就怯生生地又安静了下来。 沈婧珂毕竟是学法医的,对人体的穴位当然也是十分了解,动了动手指,点住了轩辕麟的几个关键穴位,暂时困住了轩辕麟,但当她的手指落在他后脑勺上时霎时如触电般地愣住了,轩辕麟的后脑上居然有一个细小的针孔,而那个针孔所在的位置恰好是------- 沈婧珂皱紧了眉,直直地看着轩辕麟道,”王爷?您会易容术么?” 轩辕麟脸色一凛,皱紧了眉,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王爷,下官并非想冒犯您,只想找您借样东西。”沈婧珂淡淡的说着,手指轻轻抚上了轩辕麟的鬓角,慢慢地仔细的抚摸寻找,果然,这个私生活奢华糜烂的大皇子也戴了人皮面具,用了易容术。 “不要接下。”轩辕麟直直地注视着沈婧珂,“不要接下本王脸上的人皮面具,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是么?”沈婧珂微微笑笑,挑衅地看着轩辕麟,站起身来,走到软榻旁,笑眯眯地看着那两个满脸惊慌地正在拼命快速穿衣服的两个半裸美人儿,扬起手,将她们一一打晕。然后,转过身,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轩辕麟笑着道,“王爷,您要我不摘下您的面具,至少,您得给下官一个让下官信服的理由啊!” “我知道你并不是严筎,而是-----”轩辕麟冷冷地注视着沈婧珂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你是--那个本该死在火场中的---沈-婧-珂。” 沈婧珂没有说话,缓缓走到轩辕麟身旁蹲下,嘴角轻扬,平静地注视着他,“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了,公平起见,容下官揭下您的面具。”真正的大皇子轩辕麟是没有必要戴人皮面具的,沈婧珂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彩一直说她并未完全完成寻找轩辕麟的任务了。 “你会后悔的。”轩辕麟恶狠狠地瞪着沈婧珂。 “是么?”沈婧珂轻轻一笑,用力撕下了轩辕麟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沈婧珂愕然,“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难以置信的望着出现在她眼前的那张脸,那张脸和她方才撕下的那人皮面具是一模一样,那便是-----轩辕麟。 “你到底是谁?”沈婧珂皱紧了眉不安地问躺在地上的轩辕麟。 “本王当然是轩辕麟了。” “那你为何要戴人皮面具?” “个人爱好咯!”轩辕麟狡黠地笑笑,朗声呼喊房间外的宫女太监。 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沈婧珂慌了。 一众宫女太监推门而入,讶异地看着被沈婧珂摔在地上的轩辕麟,迅速将沈婧珂包围了起来。 “不要为难严大人,本王方才在跟严大人玩游戏才故意摔在地上的。”轩辕麟说着活动活动身子,慢慢站了起来,将地上的人皮面具扔吃了窗外,打了个哈欠,吩咐为首的太监道,“富康,你带着严大人去后院将那只藏獒让严大人领了去。”(未完待续) 134 眉目 这个人的葫芦里到底是买的什么药?沈婧珂警惕地看着轩辕麟,心底泛起一丝丝不安。他似乎是挖了个坑让她去跳,她原本以为他会揭发她,可他却没有,这是为何? “严大人,你不是来找本王借藏獒的么?怎么又站在这里不动了?”轩辕麟站起身,缓缓走到沈婧珂身前,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俯下身,轻声在她耳边呢喃,“沈姑娘,你放心,本王现在暂时不会为难你。” “为何?”沈婧珂冷冷地瞪着轩辕麟,秀眉微蹙。 “因为-----”轩辕麟扬起手,轻轻抚摸沈婧珂柔顺光滑的发丝,笑着道,“本王不会轻易为难对本王还有利用价值的人。” “那殿下实在是抬举婧珂了。”沈婧珂平静地注视着轩辕麟的眼睛,半晌,轻轻绕开他,走到在门外等候着他的小太监身旁,微微行礼,浅笑着道,“劳烦公公带下官去牵引藏獒。” “严大人客气了。”小太监笑着回礼带着沈婧珂走向后院,轩辕麟的后院里藏着一个木头温室,温室中放满了形形色色的盆景,每一株盆景看上去都被精心修剪过,或娇柔美艳,或青葱苍翠,或虬劲挺拔,各具特色,别有一番风味。 花园中每隔百步便伫立着一座流淌着浅浅小溪的假山,假山上覆盖着晶莹剔透的积雪,冰雪融化化作潺潺流动的小瀑布,十分别致。 古朴唯美,风韵十足的亭子安安静静地立在花园的正中心,亭子中摆放着雪白的大理石桌椅。亭子的四个角落上均挂着随风摇摆的黄铜风铃,“叮叮咚咚”地。十分悦耳。 花园的角落时不时传来犬吠声,沈婧珂辫子到是那藏獒的叫声,于是央求公公带着她过去,只见在花园最左边的角落里摆这个大大的铁笼子,铁笼子里趴着一只闷闷不乐的藏獒,天气寒冷,饲养藏獒的太监还特意在笼子里铺上了柔软的毛毯,这藏獒虽说精神不大好,但却是养得白白胖胖的,看来它在这儿过的还不错。 “严大人有礼。小的便是饲养这藏獒的太监小路子。”端着一盆水的小太监微笑着给沈婧珂行礼,低着头介绍自己。 “免礼,小路子,今天要麻烦你带着这藏獒辅助本官查案子了。”沈婧珂急忙扶起小路子,客气地说。 “为大人效劳是奴才的福气。” 沈婧珂见小路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的是眉清目秀,嘴巴却是十分地乖巧。 “麻烦你现在就将这藏獒牵出来吧!” “是。”小路子打开笼子,轻轻吹了声口哨。那无精打采闷闷不乐的藏獒立马就精神了起来,甩甩毛,欢欣鼓舞的跑向小路子的怀中。 “雪豹,真乖。”小路子笑眯眯地摸摸藏獒的头,,“雪豹。这就带你出去玩。” “它叫做雪豹吗?”沈婧珂仔细打量着小路子怀中雪白雪白的藏獒,点点头道,“它长得白绒绒的如果再瘦一点说不定还真想一只雪豹了。” “汪汪----汪汪----”藏獒不悦地瞪了眼沈婧珂,鼓起了腮帮十分不满。 沈婧珂耸耸肩。摸摸藏獒的头,带着它和小路子回了自己的宫中。将它牵至井边让它嗅了嗅井壁的气味,然后便带着它去了溺亡宫女的寝宫中嗅了嗅那宫女的衣服和鞋子。顺着宫女的味道在宫中如晃荡了一整天,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也许是藏獒的鼻子太灵了,也或许是那个宫女在临死前的几天已经走遍了宫中的各个角落,以至于,可爱的藏獒雪豹带着沈婧珂等人在宫中兜兜转转地兜了几个圈子,最终它晃荡累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笼子里开始狼吞虎咽的进食。 沈婧珂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半蹲在地上,笑眯眯地拍拍雪豹的头,“辛苦你了,我明天还是给你送些鲜肉过来,让你吃个够。” “汪汪---”雪豹满足地摇摇尾巴,乖巧的蹭了蹭沈婧珂的手腕。 御花园 雪停了,夕阳缓缓从云层中探出了头,太后领着皇后和尹沫唯在花园中悠闲地漫着步子。[]太后弯下身子轻轻抚摸地上的白雪,却看到雪地上一连串的狗爪子印,皱了皱眉问身旁的太监,“今天大皇子殿下来御花园遛狗了么?” “娘娘,大皇子殿下今日并未来御花园中遛狗。”太监毕恭毕敬地回答。 “那为何这雪地上会出现这么多的狗爪子印?” “今日严大人和单羽单大人带着大皇子殿下的雪豹在整个宫中晃荡。” “为何?” “据说是为了查案。让那雪豹搜寻气味。” “查案?”太后微微挑眉。“查什么案?” “严大人寝宫的后井中前日不是溺亡了一个宫女嘛,这事忒不吉利,并且严大人还在那井中发现了一句小孩子的骨骸。” “小孩子的骨骸?!”皇后讶异地叫出了声来,急忙问那太监道,“那孩子多大?” “这个奴才便不清楚了,好像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吧!” “噢。”皇后微微点头,轻轻看了眼铁青着脸的太后。 “严大人和单大人是否查出了些什么?” “这个----”小太监摆了摆头,“奴才不知。” “小福子,你快去那严大人宫中旁敲侧击地问问她这案子的进展,看她是否查出些什么来了?”皇后匆匆吩咐她身后的太监,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是,小福子接令。” “乌雅,你怎这么着急?”太后轻轻瞪了不淡定的皇后一眼,缓缓道,“这案子本宫派人紧紧盯着了的,凡有丝毫的进展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入本宫耳中,你不必着急。本宫晓得你执掌凤印责任深重,想快些查出案子的真相,但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单大人明察秋毫,聪明过人这案子迟早会水落石出的。” “娘娘,臣妾只是想将这案子接过来,这本是发生在后宫之中的案子,理应当臣妾调查管理,可这严大人竟然也搅合进去了,有些不合情理了。”皇后皱着眉道。 “严大人那边本宫自会处理,这案子发生在严大人寝宫中。不全算是发生在后宫中了。刑部的人自然要插一脚。” “嗯。”皇后点点头双手拽紧了衣角。 “乌雅你放心,你既然是万凰之首的皇后,这案子最后的定夺权定然还是在你手中的。”太后说着意味深长地拍拍皇后的手示意她安心。皇后听了太后的话嘴角牵出一抹笑意,若有所思地望着地上的积雪。跟在这二人身后的尹沫唯心里却舒畅了,暗想着沈婧珂这次要倒霉了。 入夜了,宫中便越发安静了。 沈婧珂睡在床上,恍惚之间却防辐射听见了川外呜呜咽咽的哭声,心下起疑。便起了身,披上斗篷,提着灯笼循着哭声走去,最后竟慢慢走近了那口可怖的井边,沈婧珂停住了脚,微微摆头。只见那井后方的雪地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女子呜呜咽咽的哭声从火光处传来,沈婧珂心下一紧,眯起眼。蹑手蹑脚地走到井旁,提着灯笼。静静地看着蹲在地上烧纸钱的人儿。 “大---大人----”满脸泪痕的小茹惊惶失措地抬起头,惶恐不安地看着小茹。 “夜深人静了。不好好的睡觉,你在这做什么?”沈婧珂向来不喜欢打扰她睡觉的人。 “奴婢---奴婢---奴婢有罪!”小茹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起头来,颤抖着声音道,“在这井中死去的宫女是奴婢的老乡,奴婢本是和她相约明年一起回乡探亲的,可是---可是她却先行一步了----她在这宫中无依无靠,就只有奴婢这一个同乡人,所以,所以奴婢才在这儿给她烧纸钱,让她再那边也走得好些----” “这样啊,你有心了。”沈婧珂收起了怒气微笑着看着小茹,轻轻扶她起身,“你先起来吧!” “是。”小茹一个劲儿地擦着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婧珂。 “哎。”沈婧珂轻轻叹口气,“可惜本官今天终是没能查出些蛛丝马迹,不然还可以还你朋友一个公道。” “有劳大人了----”小茹抽泣着跪下身子,感激涕零地感谢沈婧珂,“有劳大人为她操心。” “小茹,我问你个问题。你的老乡她在宫中的俸禄多么?” “不多。她和奴婢是拿同等俸禄的。” “哦。那她为什么还能在外头买房子开布庄,而你就不能呢?”沈婧珂好奇地问。 “这个----”小茹为难地低下了头,咬了咬唇,手指搅动着衣服,小声道,“大人,她曾和我说过她曾几度偷偷托守门的侍卫将宫中的一些东西拿出去变卖,她生前伺候的主子如妃前几年被打入了冷宫,但如妃曾经也是十分地得宠,皇上太后也赏赐给了她很多的珠宝首饰,但那如妃生来无福,在进入冷宫后不久就疯了。那些珠宝首饰也就用不着了---所以----所以她便偷偷将如妃的首饰拿去变卖了。这才----” “哦,原来是这样。”沈婧珂会意地点点头。 “我想---我想她的死也和这件事情有关吧!她前些日子突然变得敏感多疑,总是说那如妃恢复神智了,要揭发她了。” “嗯,我知道了。”沈婧珂轻轻点头,笑嘻嘻地看着小茹,打了个哈欠道,“时候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别多想,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嗯。有劳大人了,小茹感激不尽。” “这个是你的香囊吗?”沈婧珂变戏法似地从腰间拿出一个精致绣花香囊,放在小茹手中。 “这个---这个正是奴婢的。奴婢今早打扫房间时不小心掉了,没想到竟然被大人拾到了!”小茹惊讶万分地将香囊收入怀中。轻轻舒了口气。(未完待续) 135 攻心计 小茹道完谢,转身欲离开,沈婧珂却忽然喊住了她,轻轻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笑着道,“小茹啊,我今天在你的房间内发现了一件浅粉色的绣花罗袄,挺漂亮的,只是从来未见你穿过,不如明天你穿着让我看看。(.无弹窗广告)” “主子----”小茹咬了咬唇,颇有些为难地看着沈婧珂道,“那件衣裳已经破了不方便穿上了。” “哦。这样啊。”沈婧珂点点头,挑挑眉柔和地看着她,浅声道,“你身上这件袄子已经旧了,估计也不怎么保暖了吧!我这恰好有多余闲置的绣花棉袄,你要是不嫌弃,我明早让人给你送过去可好?” “谢主子恩典。小茹高兴都还来不及哪敢嫌弃。” “好啦,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沈婧珂说着轻轻拍拍小茹的肩膀,“天气寒冷,还是快些回去休息。” “好。”小茹点点头,轻轻笑了笑。 “噢,对了,你那件浅粉色的袄子,我让顾嫂给拿出来了。她会在近几日帮你缝补好,很好看的一件棉袄,破了可惜。天太冷了,现在和我一道回去吧!”沈婧珂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小茹一眼,牵住了她的手,笑着道,“小茹,老实说,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这个丫头,你聪明伶俐,活泼开朗,心地善良,嘴巴又乖巧,我是十分地喜欢你。” “主子谬赞了。”小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轻轻咬了咬唇,秀眉微蹙。 “小茹啊,你入宫多久了?” “回主子的话奴婢入宫已经三年。” “三年啊---”沈婧珂若有所思地看向远方的天际,“最初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和愿景入宫的呢?” “奴婢是为了报恩。”小茹不假思索的回答。“奴婢曾接受过这宫中一位大好人的恩惠,所以才入宫报恩的。[]” “为了报恩?那究竟谁是你的恩人?”沈婧珂眨着眼睛看着小茹。 “这个----这个恕奴婢不能说。” “哦。”沈婧珂点点头,“那你为何要留在我的身边,而不留在你恩人的身边伺候着呢?” “奴婢笨手笨脚的,怕恩人嫌弃,幸而遇上了主子您,才跟着主子您学得乖巧了许多。”小茹笑眯眯一样感激地看着沈婧珂。 “你这丫头啊,就是嘴巴甜。”沈婧珂轻轻刮了刮小茹的鼻子,裹紧了衣裳道,“起风了。这夜里这般地安静,这会儿又微微起了点风,明天怕是有大风雪了。” “是啊。”小茹看了眼黑压压的天空,手指不停的搅动着自己的衣角,乌黑的眸子里闪过浓郁的不安。 沈婧珂带着小茹回了寝宫,待小茹伺候完她宽衣就寝之后,便温柔地让她速速回去休息了。 小茹除了沈婧珂的房间,关上了门。却是一直站在沈婧珂的门边,静默地看着门内安睡着的人儿,半晌,待沈婧珂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小茹便悄无声息地从后门除了沈婧珂的寝宫。 寒风越来越大。躺在床上假寐的沈婧珂缓缓睁开了眼睛,慢慢穿好了衣裳。将所有的宫女太监都集中在了大堂之中。点亮了灯笼,静静地坐在大堂之上,等着小茹的归来。 顾嫂将小茹的那件浅粉色棉袄捧了出来,放在沈婧珂身前。行礼道,“大人。您让老奴做的事情老奴都做好了。” “好,有劳顾嫂了。”沈婧珂微微点头。轻轻看向那做工精美的棉袄,只见那上头竟还残留着几丝殷红的鲜血,沈婧珂心底发酸,皱了皱眉,轻轻闭上了眼睛。 时间像手指间的砂子一分一秒地流了过去,第一炷香燃尽之后,一队提着灯笼的人马从宫门外急匆匆走了进来。为首的,是雍容华贵满脸怒气的皇后。跟在皇后身后的便是深深的低着头的小茹。 除此之外,铁青着脸的皇后娘娘还带着一队高举火把的侍卫。 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皇后率领着一群宫女太监闯进了沈婧珂的寝宫,大步走到沈婧珂面前,傲慢地看着她,缓缓道,“来人,给我把这里给包围起来,今晚一个人都不能从这里出去!” “是!”精神抖擞的侍卫齐刷刷的点点头,飞快的将整个寝宫密密麻麻地包围了起来。 “娘娘深夜造访所为何事?”沈婧珂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嘴角轻扬,清浅秀丽的脸上浮起一抹恬淡自若的笑容,温和地看着铁青着脸的皇后。 熊熊燃烧着的火把将皇后那满头的金凤珠钗照得通亮,金线绣制的锦色凤袍上折射着星星点点的光辉。十分耀眼。 “严筎,你伙同顾嫂杀死了宫女若兰,证据确凿还不下跪认罪?!”皇后一步一步走到沈婧珂面前,冷冰冰的看着她。 “娘娘---娘娘饶命!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啊!娘娘!”站在沈婧珂身侧的顾嫂急急忙忙跪了下来,惶恐不安地祈求皇后的原谅。 “不干你的事?”皇后冷笑着看着她,“你倒是说说怎么不干你的事?” “这件事---这件事--是---凶手,凶手是----小---小茹----”顾嫂惊恐万分地跪在地上筛糠般地颤抖着微微有些发福的身子。 “奴婢惶恐,顾嫂,顾嫂她污蔑奴婢---那日--奴婢亲眼看到顾嫂和严大人将若兰推入了井里,奴婢,奴婢一直不敢说---今天今天才---才敢向娘娘您禀报,还望娘娘您明察啊!”小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始终不敢抬起头来。 “你先起身。”皇后赦免了小茹,满脸嘲讽地看着沈婧珂道,“小茹是本宫安插在这宫里伺候你严筎的。当然,除了伺候,也还有引导你的一举一动,本宫执掌凤印,这后宫便是本宫的天下。你一个平名百姓百姓幸得殊荣就进了宫,本宫怕你在这宫中不辨方向,不懂礼仪,便好心将小茹安插在你宫中。引导你。可没想到你却是如此让本宫失望!竟然在这宫中伙同他人大胆行凶,残忍至极!” 皇后此言一出,沈婧珂宫中的宫女太监便都沉默了下来,皇后这话说的非常清楚,小茹是她皇后的人。这后宫是皇后的天下,此刻皇后说沈婧珂有罪,那么,她便是有罪。 沈婧珂仍是一脸安静地注视着皇后,半晌,缓缓开口,不急不缓道,“娘娘,凡事都要讲证据的。您说下官杀害了若兰可有证据。” “哼,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么?”皇后轻轻拍手,两个太监便端着一个盛装着带血的匕首和一条缀满各色宝石的项链走了进来。 “这匕首和项链都是在你的房间中搜到的。匕首的刀口和若兰腹部的刀口是完全一致的。”皇后说着轻轻摆了摆头,“小茹说,若兰来这儿与她话家常的时候,你正好在场,于是便看上了若兰脖子上的宝石项链,并向若兰索要,最后索要未果却与若兰起了争执,明明就是你无理让若兰给你赔礼道歉,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地残忍,为了这条项链竟然将若兰杀害了!” “娘娘认为下官是如此贪财的人吗?”沈婧珂挑挑眉,她今日带着藏獒在宫中四处晃荡本就是为了打个幌子,她一早就锁定了那凶手便是在自己的宫中,清晨小茹给她梳完头后不小心将香囊遗留在了她那而,她拾到了那个香囊,藏獒对那个香囊非常地感兴趣,最终她再小茹房间中搜索到了那间带血的棉袄,但沈婧珂不相信小茹是最终的凶手,为了引蛇出洞,沈婧珂故意带着藏獒四处晃荡,让后宫中的人都知道若兰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沈婧珂相信,这件案子背后的凶今晚必定会有所行动,于是她又特意在小茹面前说了一番模棱两可话,就是为了让她将背后的凶手引出来。 引倒是引出来了,只是---只是,自己却让人算计了一番,沈婧珂顿时对这些混后宫的女人佩服的无故投递。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顾嫂哆哆嗦嗦地开口,爬到皇后身旁,拉着她的衣角道,“娘娘---奴婢可以作证,确实是严大人杀害了若兰,那日,那日严大人行凶时,奴婢正好路过,亲眼看见严大人将若兰按入水中,也是,于是奴婢急忙上前去阻拦,可--可却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边让小茹看见了奴婢与严大人一起害死若兰的假象,奴婢吃斋念佛很多年了,奴婢,奴婢真的没有杀人----杀人的是严大人---奴婢是冤枉的啊!!” 沈婧珂听了顾嫂的话,恍然坠入了冰海之中,整个身体都冰凉地可怕。顾嫂是她平日里十分信任的人,她对顾嫂一向都很照顾,否则也不会让她帮忙揭发小茹,但,看上去老实巴交诚恳善良的顾嫂却在这个时候狠狠地对她落井下石。 “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根本就没有杀人!!我家主子是被冤枉的!”自浅醉楼便一直跟着沈婧珂的婢女若雪突然从外边冲了进来,紧紧地挡在了沈婧珂面前,跪在地上哀求地看着皇后,一个劲儿地磕头,嘶声力竭地为沈婧珂辩驳,“我家主子,心地善良,待人诚恳,从不贪财,怎么可能会干谋财害命的勾当?!” “若雪---”沈婧珂心底暖暖的,温柔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儿,鼻尖微酸,她知道若雪心地善良天真单纯颇有些胆小,于是今夜便没有惊动她,留她再房间中熟睡,没想到她还是来了。(未完待续) 136 入狱 “皇后娘娘,我家大人是真的没有杀人,宫女若兰死的的那个晚上,我家大人是和我一起去了酒坊。我家大人她真的没有杀人啊!还请娘娘明鉴!”若雪跪在地上焦急地哀求着皇后,清秀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沈婧珂见着她这摸样,急忙扶她起来,温柔地为她拂去裙衫上的灰尘。若雪激动地抓住了沈婧珂的手,心疼地看着她道,“大人,若雪来晚了,让您受苦了。 “傻丫头,我不会有事的。”沈婧珂微微笑笑,心里暖暖的,她没想到一向沉默害羞的若雪会是这般的勇敢。只是----- “还真是个忠诚的奴才。”皇后冷笑着看着一个劲儿地为严筎辩驳的若雪,双眼微眯,唤来跟在她身后的小太监,悄悄耳语了一番,小太监得了皇后的指令带上几个侍卫挺直了身子大踏步地走到若雪面前,恶狠狠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企图将她从沈婧珂身边拉过来。 “你们要做什么?”沈婧珂冷着眼看着小太监,拽紧了若雪的胳膊。 “奉皇后旨意,宫女若雪撒谎作伪证,故意包庇杀人犯,罪大恶极,理当严惩。”小太监尖着嗓子坏笑着看着若雪。 “大人----我家大人是无辜的,我并没有撒谎,我家大人是无辜的!”若雪惊惶地大声辩驳,“我没有撒谎,我家大人没罪!!” “来人啊!将若雪抓起来,送入辛者库!”小太监得意洋洋地看着惊惶失措的若雪和铁青着脸的沈婧珂,命令身旁的侍卫牢牢地抓住了若雪硬是将她从沈婧珂身边扯了过来。沈婧珂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却仍没能保住若雪。若雪被一群侍卫紧紧地围住,很快就被束缚住了手脚。若雪一个劲儿地挣扎,大声地呼唤着沈婧珂,却终是无济于事,高大的侍卫将她抬了起来,搬往辛者库。 “等一下!”沈婧珂推开挡在她身前的小太监朝着若雪冲了过去,跑到若雪身边,定定地注视着蒋若雪束缚住的侍卫,寒声道,“我有话要对若雪说,你们先松开她。” 为首的侍卫回头看了眼高高在上的皇后。皇后冷冰冰地看着沈婧珂,轻轻点了点头。 侍卫松开了若雪,沈婧珂走到她身侧,微笑着看着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道,“丫头,你记住。从此不许再说我是无辜的。”若雪拼命地摇头,抽泣着道,“主子,你分明就是无辜的啊!我家主子你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人怎么会做那种事?!主子---那天,你分明就是和若雪在一起的啊----您让若雪如何撒谎?” “傻丫头,我是为了你好。”沈婧珂静静地注视着若雪的眼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记住,保护好你自己。” “主子----”若雪不放心地看着沈婧珂。但很快她就被侍卫又五花大绑了起来。 “小李子,你将这个喂给那个叫若雪的丫头喝。”皇后淡淡地看着这一切。递给她身旁那小太监一个蓝色的瓷瓶儿。 “是。小李子遵命。”小太监拿着瓷瓶儿走到若雪身旁,嘲讽似地看了沈婧珂一眼。让几个高大精壮的侍卫将沈婧珂结实的束缚住,沈婧珂恶狠狠地盯着小李子手上的瓷瓶,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拼命地向前冲,想要阻止小太监,却一次次地被拦了回来。 小太监趾高气昂地走到惶恐不安地抖动着身子的若雪身侧,抽出堵住她嘴巴的布团,捏住若雪的下巴,打开药瓶子将里头的浅黄色液体倒入她的喉咙中。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切都来不及了,沈婧珂被侍卫捆着手脚,呆呆地看着缓缓瘫倒在地上的若雪,眼泪夺眶而出,心里满是苦涩,不可复加的愧疚如同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一口将她吞噬。(.好看的小说) “若雪------”沈婧珂转过头万分憎恶地瞪着皇后,高声质问,“你把若雪怎么了?你给她灌了什么药?” “本宫不过是封住了她的嘴巴。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惩戒。”皇后说着轻轻抚了抚自己的鬓角,微笑着看着沈婧珂,“严大人,你还不准备认罪吗?” “你杀了她?”沈婧珂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本宫不杀人。”皇后淡淡地看着沈婧珂,“本宫只不过是让她让她从今以后都无法用她那张嘴撒谎了。换句话说----”皇后环视了厅堂中的宫女和太监一圈,笑着道,“本宫让她变成了哑巴,你们看好了,凡是包庇杀人犯严筎的,皆没有好下场!” “是----”“是----”沈婧珂宫中的太监个宫女们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了,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地应着皇后。 沈婧珂明白,今日,皇后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自然,也不会放过她宫中的人。 “娘娘---”沈婧珂深吸一口气,挣脱侍卫的束缚,平静地注视着颐指气使的皇后,“娘娘给下官判得罪,下官不敢不认----所以----下官认罪。但是在这之前,请娘娘容下官见太后娘娘一次。” “为何?”皇后不耐烦的看着沈婧珂。 “下官每日为太后娘娘精心调制醉梦,下官因罪入狱了,恐怕再也无法为太后调制醉梦了,担心太后日后惦记,所以想见太后娘娘一次,做个解释。” “不用了,严大人。”皇后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指甲,淡淡地看着沈婧珂道,“小茹已经学会了有关醉梦的调制方法。这本就是太后娘娘的吩咐,小茹本就是太后娘娘的人,所以,你,没有必要见太后了。” 沈婧珂没有说话,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严大人,这下你可以安心地去宗人府待着了吧!”小李子奸笑着看着沈婧珂,做了个“请”的手势,沈婧珂微微点了点头,伸出双手,乖乖地让侍卫将她绑了去。 沈婧珂被带进了宗人府,昏迷过去的若雪被送进了辛者库,皇后也安心地回宫了,吓得东倒西歪的宫女太监们也舒了口气,微微安了心,各自忙活自己的去了。 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凌晨时分,大朵大朵的雪花,缓缓从黑压压的乌云中飘了下来,落在了洁白的大理石台阶上,慢慢融化。天还未亮,皇宫中已接二连三地亮起了一盏盏明灯,排列成行的宫女太监忙忙碌碌地来往在各个宫殿之中,清丽秀雅的梅花被点缀在雕栏玉砌的大理石长廊上,映着洁白的雪妖娆地绽放。 皇上的寿诞便是今日了,一切如常,皇上将会在藏龙殿中大设寿宴,邀请了国内的文武百官和外国的使臣同乐,皇宫中又恢复了热闹喜庆的景象,完全没有人察觉到这宫中的某个角落在几个时辰前经历了一场风暴,这宫中便少了两个妙龄女子。 沈婧珂听着窗外嘈杂的脚步声,背靠着墙壁,轻轻地去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她在等,等天亮,等着太阳从东方升起。 万凰宫 皇后安睡在雕龙饰凤的软榻上,睁着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天花板上雕刻着的金凤凰,心里空空的,今夜皇上仍是没有来她的寝宫,她已经不记得皇上有多久没来她的寝宫了。 犹记得新婚燕尔时,两人如胶似漆,甜蜜恩爱,英武年轻的皇上终日流连在她宫中,温声软语,两个情窦初开的人儿在这这凤榻上交织缠绵,紧紧相贴。可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她终究是敌不过岁月的侵蚀,一次意外让她再也无法生育。渐渐的,宫中陆续进来了娇艳如花,年轻貌美的人儿。她在她们面前恍如已然颓败的鲜花,再雍容华贵的服饰,再精致绝艳的妆容,再精美绝伦的头饰也掩盖不了她眼角的细纹和鬓间的白发。 皇上的目光终究还是被那些年轻貌美青春活力的美人儿所吸引,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她们走了过去,皇上的心渐渐地离她越来越远。 时候久了。她已经忘了皇上究竟有多久没有来她的寝宫了。 五天?七天?还是十天? 她慢慢地学会了嫉妒,学会了勾心斗角,学会了攻心计,想尽千方百计地使用手段在这宫中守住她的位子。执掌凤印,统领六宫,与她来说,也不过是为了能够与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站在同一条线上,皇帝可以随意的忘记任何一位妃子美人儿,但决不会忘记为他治理后宫的皇后。宫中自古就有规定皇帝必须每隔一段时间便去看望皇后。 正是因为此,她才拼尽了全力去保住皇后的位置,为的,只是让他时不时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 慢慢地她开始一点点地将自己的良心掩盖,耍尽心机,不择手段地去阻止企图和她争夺皇后之位的人。 母凭子贵,她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在她没有怀上龙种之前,她只能狠心-----狠心地去打掉他人的胎儿。 如妃本只是伺候皇上的一个婢女,皇帝醉酒之后与她一夜风流,竟让她生育了一个漂亮的男孩儿。(未完待续) 137 鹿死谁手 母凭子贵,如妃给皇帝诞下了第一个儿子,在宫中的地位日益升高,不过半年,便由一个小小的宫女蜕变成了雍容华贵的如贵妃。 看见得意洋洋趾高气昂的如妃,皇后慌了,如妃的儿子若是成为太子,她皇后的位子就保不住了,渐渐老去的她,恐怕只有落得被遗忘在这宫中的下场。 于是,她伙同太医楚建和宫女若兰毒如妃杀幼子。不择手段地保住了自己的皇后之位。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桩事件竟会在十几年后被人翻出来彻查,严筎聪明伶俐,一步一步接近着事情的真相,她慌了,狠狠心,最后终是选择了将翻起这旧事的人通通掩埋。 “娘娘----”宫女小翠轻轻呼唤她,“娘娘,大皇子殿下求见。” “大皇子殿下?”皇后微微锁眉,大皇子轩辕麟并非她的生子,而是皇帝与难产而死的清美人的儿子,清美人因大出血死亡后,皇后便将轩辕麟纳入了自己膝下,作为自己的儿子抚养,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帝位,继承大统,可这轩辕麟偏偏是顽劣懒惰,终日沉醉于美色美酒,不问政事,日子过得十分地奢靡腐烂,十分不招皇帝喜欢。 “太阳还未升起他便起来了么?还真是稀奇了,你去问问他找本宫有什么事?”皇后起了身,淡淡地对小翠说。大皇子轩辕麟从来是与他自己寝宫中的歌姬舞女夜夜承欢,常常是要睡到日上三竿头才肯起来,这次倒是反常的很,这么早就便起来找皇后额娘了,着实奇怪。 “娘娘。殿下说是要和您一起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给太后请安?”皇后颇有些奇怪,微微皱了皱眉道,“这孩子为何突然来找我与太后请安?” “儿臣听闻太后娘娘身体抱恙,故央母后和儿臣一道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无弹窗广告)”轩辕麟不知何时竟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眯眯地将正在更衣的皇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眯起眼,挑挑眉调侃,“母后您果然还是冰肌玉肤,风姿卓越,魅力不减。艳冠群芳啊!” “你又说笑了。”皇后嗔怪似地瞪了轩辕麟一眼,皱着眉道,“你又对母后不敬了,竟然偷看母后更衣,胆子太大了些,要收敛着些,多为国事分忧,少沾染些花花草草。这样你父皇才会放心些。有朝一日你也是要继承大统的。” “幕后严重了,父皇偏爱二弟轩辕信是总所周知的事情,儿臣是继承不了大统的。” “净说些瞎话,他轩辕信不过是次子,而你是长子,为何不行?”皇后披上紫色的貂裘斗篷。梳洗完毕,走到轩辕麟身侧,微笑着看着他,“你要记住。你才是能继承皇位的长子。好了,废话不多说。你只要勤于政事些让额娘省心便是了。” “是。”轩辕麟低头答应,“时候不早了。额娘快些和儿臣一道去看望太后吧!” “太后身体抱恙?本宫怎么没听说过?”皇后狐疑地看着轩辕麟。 “太后是在夜间身体突然不适的。”轩辕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皇后,“夜间的时候,儿臣听说您将杀害宫女若兰的凶手严筎给处置了。额娘您忙着管理后宫之中杂事,所以才无暇顾及到太后抱恙之事的。” “嗯。本宫明白了,那就快些去给太后请安便是了,你这次倒是勤快了一次。”皇后点点头微笑着将手搭在轩辕麟胳膊上,慢慢走出了宫。 轩辕麟看着皇后脸上厚厚的脂粉,嘴角轻扬,眼睛里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沈婧珂将狱中的草席铺在地上,安安稳稳地睡了下来,透过牢房中的窗子,静静地注视着窗外缓慢飘舞的雪花。掰着指头算了算,她共给太后调制了四十九次醉梦,四十九次,已是极限。 美梦,便就要变成噩梦了。 慈宁宫中果然喧嚷非凡,轩辕麟说的没错,太后确实是身体抱恙了,披头散发地坐在软榻上,空洞洞的眼睛惊恐万分地盯着天花板,苍老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整个人宛若寒风中的枯木一般没有一丁点儿生气,嘴巴里不停地嘟嚷着些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快步走到太后身侧,扶住太后的肩膀,焦急地询问太后身旁的尹沫唯。 “沫唯不知,只是娘娘在夜里突然醒来,紧接着就高烧不退,不停地说着胡话,说自己看到了那些死去的冤魂都像她索命来了。”尹沫唯低着头不敢看皇后。 “皇上知道这件事吗?”皇后皱着眉问。 “陛下来过,守护了太后几个时辰,后来便被军机大臣叫走了。” “那后宫其他的嫔妃呢?都去哪儿呢?”皇后有些恼怒,她并未看到其他的嫔妃。 “太医说太后娘娘需要静养,不适合被打扰,皇上就吩咐奴婢们不要惊动其他人。”宫女如实回答。 “你们是怎么伺候太后娘娘的?!”皇后不等宫女说完,恼怒地瞪了宫女一眼,坐在呆呆傻傻的望着天花板的太后身侧,轻轻摇了摇太后的肩膀柔声道,“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有鬼----有鬼!!!”不问不要紧,皇后这一问,太后立马像被针扎了的母鸡一样紧张兮兮地惊叫了起来,死死地抓着皇后的胳膊,长长的手指甲刺进了皇后袖子中,瞪大了眼睛叫嚷,“有鬼----乌雅啊,有鬼啊,有鬼----那些被我们害死的冤魂都来索命来了!她们说我阳寿己尽,阎罗王派他们像我索命来了!要将我拖入寒冰炼狱----乌雅--乌雅救我!” “没有鬼,都是幻觉!都是幻觉!!”皇后抱住太后,轻声抚慰,“额娘您只是发烧了,脑子里头模糊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您杀的那些人都是该死的,哪还敢找您索命。” “锦妃----锦妃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太后在皇后怀中一个劲儿地挣扎,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一个劲儿地尖声惊叫。 轩辕麟见着这情景,悄悄背过身,一脸凝重地吩咐侍候在他身边的太监去将皇帝和六宫嫔妃喊来。 好戏就要上演了,怎么可以没有观众? 皇后抱着精神失常满口胡言的太后,心里毛毛的,难受的紧,太后方才念叨着的锦妃原是礼部侍郎的女儿,得宠后多次冲撞太后和皇后,屡次不将太后放在眼里,最终被太后以不贞的名义毒死------ 太后白天都还精神抖擞,到了晚上却变成了这幅摸样,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冤魂存在吗?皇后不敢多想,一面安抚着太后,一面安抚着自己,在这后宫之中就数她皇后和太后双手上沾满的鲜血最多了。 白雪飘舞,北风呼啸,乌压压的天空中慢慢出现了一丝丝白光。暖黄色的烛火将太后的身影拉的老长,投在洁白的墙壁上,落下一团黑黢黢的影子。 醉梦,由“天堂蓝”“蛤蟆菌”“曼陀罗”和“苦艾草”酿制,这些几味草药中均含有麦角碱,侧柏酮等致幻物质。服用一定时间后,会使人产生形形色色的幻觉,致人精神恍惚,会和根本不在眼前的人说话,中毒者即使能被唤醒,也无法回到现实中来。严重者还会患上失忆症。 沈婧珂从第一次给太后服用醉梦的时候起便已经料到了今天的结局,只是,沈婧珂自己亲手给太后调制的时候,会将缓解药性的解药磨成粉末,悄悄地藏在指甲中趁着太后饮用醉梦之时将粉末偷偷倒入醉梦中,由此缓解醉梦的毒性,控制太后饮用醉梦后所产生的幻觉的深浅程度。 这一点,就算若兰再精明也是无法察觉的。沈婧珂早就觉察到了太后在她身边安置了眼线,但她没想道会是若兰。 所以当若兰开始为太后调制醉梦的时候,没有使用一丁点儿解药,积累的毒素爆发,太后便只能走向精神失常,老年痴呆这一条路了。严重者,会被自己心底源源不断产生的幻觉给吓死,坠入修罗地狱。 这是她该受到的惩罚。若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害过人做过亏心事,自然也不会与噩梦相遇。 “乌雅---乌雅----若兰,宫女若兰也在这屋子里,他们都来找我了!!若兰质问我为何要将派人将她溺死在井中!还有如妃!还有老太妃!她们都来找我了,乌雅!!她们都在这我这屋子里,瞪着我!!”太后的身体缩成了一团,干核桃一样的脸上充斥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浑浊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身子不停地发抖,如一只被紧紧地踩住了尾巴的灰老鼠一般。 “母后,母后您方才说什么?”杂乱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一脸焦急的皇帝带着一群宫女太监走了进来,很不巧地听到了太后的胡言乱语。 “皇儿---皇儿---”太后见了皇帝,一把推开皇后,巴巴地跑到皇帝身侧,哀求似地看着他,苍老干瘪的身体筛糠般地颤抖,“皇儿----如妃,若兰,锦妃还有源儿都来找我了!” “母后您说什么?”皇帝扶起太后狐疑地看着她,“他们为何要找您?”(未完待续) 138 好久不见 “陛下,太后娘娘她高烧不止,以致精神模糊,说的尽是胡话,殿下您且不要放在心上。”皇后急匆匆地站起身,焦急地看着皇帝。娇俏凤目里溢满了担忧。 皇帝抬起头淡漠地看了皇后一眼,缓声道,“皇后不必如此忧心,寡人自会治好太后的癔症。”说罢,轻轻顿了顿,唤来跟在他身后的钟太医,皱着眉问,“太后是否真的有发热的症状?” “最初时有,现在倒是没有发热的症状了。”钟太医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答,“娘娘的大脑中出现了非常多的幻觉,并且不停地再和根本不存在的人对话,倒很像是曼陀罗中毒的症状。” “中毒?”皇帝眯起眼,眼神凌厉地看着钟太医,缓声道,“中什么毒?为何会中毒?” “这个下官不知,还有待查访。”钟太医说完直起了身子,满目担忧地看着太后,“曼陀罗中毒之后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幻觉,有美好幸福的,也有惊悚恐怖的。据下官所知在坊间有一些不法商贩会用曼陀罗和天堂蓝制成香薰提供给客人服用,人在吸进去这些毒烟之后便会有飘飘然升入云端之感,整个人清爽舒服到极致,坠入美轮美奂的幻境,据闻在幻境中可见到堆积如山的金钱白银,赏心悦目的美人儿,等等。当然也有很多大夫会拿曼陀罗作麻醉剂,以缓解病患的痛苦。” “钟太医,你说的皆是曼陀罗和天堂蓝可以制造美好幻境的例子,可太后娘娘她确仿佛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受到了惊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皇帝看着躲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太后。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头。 “俗话说幻由心生,渴望钱财的穷人会在幻境中看到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渴望权势地位的人会在幻境中拥有至上的权力和地位,太后所看见的幻境打也皆是由心所生了。”钟太医说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中了曼陀罗毒的人轻者出现幻觉,严重者则会失去记忆。更有甚者即使将他从幻境中唤醒了也无法再回到现实之中来。如太后这种情况中毒不深,应当是可以唤醒的。” 钟太医说完这番话,皇后的手心里头已经是沁满了汗珠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 “钟太医你说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将重点告知寡人。寡人问你唤醒是什么意思?”皇帝颇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白发苍苍的钟太医,“怎么才能将太后唤醒?” “老臣惶恐,所谓唤醒既是需要太后至亲至爱的人在太后身边耐心地陪着她,温声细语地同太后说话,慢慢将她从幻境中拉回现实。”钟太医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额头上沁满了汗珠。 “嗯,寡人知道了。只是当用何种法子唤醒?” “皇上,老臣方才说过了。幻由心生,只要根据这一点慢慢打开太后的心结,一步一步,耐心细心地将太后拉出幻境就可以了。” “由心所生?”皇帝皱紧了眉,重重地叹了口气,扶着太后躺在紫色天鹅绒的金丝软榻上。坐在太后身侧,握住她冰冷的双手,眼神温和地盯着太后,柔声道。“母后,母后。是儿臣,儿臣是您的轩儿。” “轩儿?轩儿---额娘的好轩儿----”太后颤巍巍地伸出双手。在空中抓瞎,此时的太后已完全没有了昔日那风光体面,雍容华贵,不可一世的摸样。褪去了所有的光环,只剩下一位暮霭垂垂的老者,苍老的双手紧紧地抓紧了皇帝的手,一个劲儿地抽泣,“轩儿----这屋子里有好多好多的人都来找本宫索命来了!轩儿,母后还不想死-----母后想看着咱们臻国千秋万代日益强大啊!轩儿----” “母后,您说您看到了什么?”皇帝放缓声音,温柔地问太后。 “如妃,宸妃,环美人,锦妃-----若兰,夕颜-----玉美人----她们,她们都找本宫索命来了!轩儿---她们要杀死本宫。轩儿救额娘啊!” 皇帝听了太后的话,心下一冷,太后所说的宸妃,环美人和玉美人皆是前朝的旧美人妃子。皆是他父亲轩辕大帝的宠妃。那些个妃子美人皇帝在少年时是见过的,个个都是如花似玉,肌肤胜雪,沉鱼落雁,深得皇帝的宠爱,只是------这些歌美人妃子皆是红颜薄命,宸妃产下一死胎后抑郁而死,环美人因害死了宸妃的腹中的胎儿而被打入了冷宫,至今未放出,玉美人则是在放风筝时失足掉入水塘中溺亡,按理说这些美人妃子的死亡皆与当时的皇后也就是此时的太后娘娘没有关系啊!为何会像太后索命呢?难免有些奇怪。 至于如妃和锦妃,便是皇帝自己曾经宠爱过的两位妃子了。如妃意外丧子之后便疯了终是抑郁而亡,锦妃则是难产而死,为何太后会说她们也朝着她索命来了。 至于若兰不过是被那御用酿酒师严筎害死的宫女,怎么会和太后有关呢? 冤有头,债有主,这些人若是要索命,也绝不应当是冲着太后来的。 但是太后的心结仿佛就是这些或是意外死亡或是被人害死的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帝狐疑地看着蜷缩在软榻上一个劲儿地胡言乱语的太后,心下一沉,转过头厌恶地看着皇后一眼,后宫的斗争有多残酷他是知道的,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想查穿。 “若兰---若兰你不要掐本宫喉咙啊!!不是本宫让小茹害死你的!让小茹害死你的是皇后啊!若兰,我求求你不要找我索命,要找就去找皇后!”太后缩进皇帝的怀里,眼里刷刷地往下掉,一个劲儿地“胡言乱语”,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挥舞,“如妃,如妃你走开啊!走开!本宫没有害死你孩子,害死你孩子是皇后,是皇后!!你不要找本宫,不要找本宫----” 皇帝冷冰冰地看着站在一旁的皇后,只见她已是花容失色,脸色惨白,冷汗直冒,身子微微地打着哆嗦。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沈婧珂安安静静地躺在草席上,随意地剥弄这手指上的指甲,昏暗的牢室中不时飘进星星点点的雪花,落在她白皙秀丽的脸庞上,轻轻撩起她乌黑柔软的发丝。 “吱呀”一声,囚室的门开了,着一身雪白貂裘嵌浅蓝暗纹长袍的轩辕信走了进来,一丝微光落在他俊朗精致的脸庞上,投下浅浅的影子,轩辕信转过身轻轻关上囚室的门,缓缓走到沈婧珂身侧,静静地注视着躺在草席上的沈婧珂,眼里溢满了化不开的温柔。 沈婧珂双眼微米,嘴角轻扬,眉目含笑,轻轻浅浅的注视着轩辕信的眼睛。整颗心仿佛被烙铁灼热,“砰”地一声,膨胀开来,满满的,暖暖的。 沉默良久,先开口的,是沈婧珂,笑容浅浅,杏目含春,语气却又是波澜不惊,轻轻道,“是你。” “好久不见。”轩辕信轻轻捧住沈婧珂的脸,手指轻轻颤抖。紧张地屏住呼吸,深情地注视着她,眼睛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微光,心尖如同证绽放着绚丽斑斓的五彩烟火,溢满了惊喜。终于,又见面了,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永永远远地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人,可终于还是再见面了,她,再一次俏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黛眉星眸,小鼻娇挺,唇瓣殷红,肌肤胜雪。捧住她的脸,手心里肆意流淌着深深浅浅的温暖。 “哪有好久不见,再进宫的这些日子,我可是天天见着你。”沈婧珂调皮地吐吐舌头,指了指被扔弃在墙角的人皮面具,歪着头,娇俏地问轩辕信,“你说,是严筎漂亮些还是沈婧珂漂亮些?” “傻丫头。”轩辕信轻轻刮了刮沈婧珂的鼻子,柔声道,“你最美。” “就会说花言巧语哄人开心。”沈婧珂娇笑着张开双臂紧紧地环住轩辕信的脖子,深深地将头埋在他怀里,熟悉的香气的扑鼻而来,沈婧珂吸了吸鼻子,鼻尖一酸,眼睛里“啪嗒”“啪嗒”地掉出了几滴眼泪来。哑着嗓子呜咽,“信,信,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你是我的蛮女人,我惦记一生。”轩辕信用力抱紧沈婧珂,温润的双唇不停地亲吻着沈婧珂饱满的前额,“让你受苦了。” “都怪你。你要补偿我!”沈婧珂娇俏地在轩辕信怀里撒娇,握紧了粉拳,击打轩辕信的胸膛。 “蛮女人,我一度以为,以为你真的永永远远地离开我了-----原谅我太粗心,一直到醉酒的那个雪夜才发现你原来一直,一直都在我身边,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没有我你不会如此辛苦,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轩辕信火热缠绵地亲吻着沈婧珂的眼眸,轻轻吮吸着她的眼泪,深深的心疼充斥着她的整个心房。 “傻瓜。”沈婧珂箍紧轩辕信,贴近他精壮温暖的身体,轻声呢喃,“信,你来了就好,你来了就好。” “殿下-----”一个小太监突然进了牢门,看着紧紧拥抱着在一起的轩辕信和沈婧珂,尴尬地干咳了两声道,“信王爷,良妃娘娘让你赶紧去太后宫中呢!其他的几个皇子公主都去了,您还是快些的好。” “嗯。本王知道。前太医陈建你可帮本王找着了?“ ”找着了,绑在外面呢!”(未完待续) 139 重逢 “事情已经做好了吗?”沈婧珂笑眯眯地从轩辕信怀中抬起头,惊喜地看着他。[] “傻丫头,你放心,本王已经将太医陈建抓来了,真相就要大白了,你也可以沉冤得雪了。”轩辕信转身搂住沈婧珂的肩膀,带着她缓缓走出牢门。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救我。”沈婧珂眨眨眼睛,紧紧地挽住轩辕信的胳膊,小声道,“谢谢你。” “你还真是大意,竟然将纸条藏在酒塞中。”轩辕信挑了挑眉,“若不是澈那家伙眼睛尖,你那张纸条还真就被本王给扔了。”轩辕信说着便停住了脚步,指着被五花大捆地绑在地上的满脸淤青的中年男子,厌恶地皱着眉道,“他便是太医陈建。” 被堵住嘴巴,捆住手脚的前太医陈建见轩辕信走了出来,一个劲儿地在地上磕头,眼神中满是祈求,惶恐不安地看着轩辕信。 “他便是太医陈建么?”沈婧珂低下头,上上下下将那满脸淤青,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中年男子打量了一遍,好奇地“咦”了一声,歪着头道,“我昨晚才央人将纸条递给你,你这么快就把陈建抓来了吗?” “你啊。还真是傻,你的那张纸条早就被酒水侵蚀地模糊不堪了,本王压根就看不清楚你那纸条上头写着的是什么,只依稀看出了‘前太医陈建’这几个字,于是本王就肯定本王忙碌了这些日子总算是抓对人了。”轩辕信说着轻轻刮了刮沈婧珂的鼻子,用自己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握住沈婧珂冻得通红的双手,将沈婧珂的手塞进了自己的毛绒绒的貂皮手套中,牵着她慢慢走向太后的寝宫。 厚实的温暖自手心缓缓蔓延至沈婧珂心底,沈婧珂甜蜜地笑着。诧异地问轩辕信道,“依你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你莫不是早就抓住了这个陈建吧?” “是。”轩辕信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道“从在你宫中的古井中发现两具尸骸的时候,本王就已经开始查办这案子了,本王派人翻了卷宗,最后锁定了陈建这个人,昨晚在你的纸条出现在本王面前之前本王就把他给抓住了。” “你-----”沈婧珂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轩辕信竟然在一开始就和她同时在查理这桩案子,并且轩辕信还在她递给他纸条让他抓太医陈建之前就把陈建给绑了回来。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确确实实很聪明办事效率实在是高。 “不要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本王。”轩辕信扭过头见着沈婧珂正瞪着眼睛惊讶又钦佩地看着自己,心里颇有些得意,轻轻咳两声,搂紧了沈婧珂,微微低头,小声道,“本王好歹是接受过未来君主教育的人。你这样眉目含情,温情脉脉地看着我,我可是会动情的。你就该旅行你妻子的职责了,可别怪我欺负你。” 沈婧珂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回想起了两人一起亲热的场景,脸红地更艳了。终是咬了咬唇,低下头来,轻声问轩辕信道,“你为何自觉地去查这件案子?这案子是归你管的吗?” “不是。”轩辕信摆摆头。“本王哪有闲工夫管理后宫中的杂案。但是这案子竟然是发生在本王的女人的寝宫中,本王没有理由不管。” “你-----”沈婧珂抬起头。鼓着下巴,眯起眼狐疑地问轩辕信道。“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严筎是沈婧珂的啊?”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在雪地中行走的时候本王便已经知道你是沈婧珂了。(.好看的小说)” 沈婧珂傻眼了,那个时候,她以为轩辕信是喜欢上了身为严筎的她。 “反应迟钝的蛮女人。”轩辕信笑嘻嘻地看了眼傻了眼的沈婧珂,叹了口气道,“本王听说这女人要是爱上了一个人就会变笨,本王以前本是不信的,见了你,就信了,你以前多聪明伶俐啊,总能变着法子折腾本王,现在多傻啊,总是被本王变着法子折腾。” “切-----”沈婧珂嗔怪似地瞪了眼轩辕信,轻哼一声,不服气地反讽轩辕信,“你倒是变聪明了,口齿伶俐多了。” “傻瓜。”轩辕信搂紧沈婧珂的肩膀,将她的头埋在自己怀中,心疼地亲吻她发丝间的六瓣雪花,“能够再次遇见你,是本王今生最开心的事情。” 沈婧珂满足地将头埋在轩辕信怀中,心里乐开了花,美滋滋地享受着这熟悉的温暖。可这份温暖,如今已经不再属于她一个人了,沈婧珂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皇甫媛依偎在轩辕信怀中的摸样,心蓦地疼了,倔强地从轩辕信的双臂中挣脱出来,走到轩辕信身侧,收起了笑容,不开心地憋着嘴,虽然她知道轩辕信当初迎娶皇甫媛也是逼不得已,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和平,但是,但是---作为二十一世纪新女性的她还是没有办法与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怎么突然不开心了?”轩辕信拉住沈婧珂的手,温柔地责怪她,“天气寒冷,你看你手上都生冻疮了,乖乖让本王给你捂着。” “王爷,王妃如今身怀有孕,更需要保暖,王爷不必为妾身捂手,为王妃捂手就行了。”沈婧珂低着头硬生生地回答轩辕信,语气里饱含了怨气。 王妃?轩辕信的眼前忽然出现了皇甫媛那挺着大肚子的摸样,心下一紧,沈婧珂出事之后,轩辕信悲痛不已,卧床不起,皇甫媛放下王妃的架子,日夜不眠地守护在轩辕信床边不辞辛苦地照顾他,看护他,至始至终,没有一句怨言。就这样,将浅浅的温暖一点一滴地输入他的残碎不堪的心中。 病愈后的那一日,皇甫媛跪在轩辕信身前,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握紧他的双手,祈求他不要再日夜沉溺于悲伤之中,不要再折磨自己的身体,那一日,消瘦憔悴的皇甫媛哭着对他说她不介意他心中只有沈婧珂一人,不介意他为了沈婧珂茶饭不思,不介意他不喜欢她,不介意她这一辈子都得不到他的心,不介意他只和她做有名无情的夫妻,不介意他永永远远将沈婧珂留在心里。只求,他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儿孙满堂。 于是,在那个晚上,皇甫媛双手抱胸,赤裸着自己那美好娇嫩的身子,战栗着钻进轩辕信被窝里,祈求轩辕信给她一个孩子。给她一个能够陪伴着她的孩子,让她尽到做妻子的责任。她如果注定得不到轩辕信的爱,至少,让她拥有一个属于轩辕信的孩子。一夜温柔,缱绻旖旎,自此,皇甫媛的身体里便埋下了轩辕信的种子。 轩辕信回忆起那个夜晚,轻轻看了眼沈婧珂,锁紧了眉,霸道地将沈婧珂和拽入自己的怀里,握紧她冰冷的双手,静静地注视着沈婧珂的眼睛,淡淡地开口,“蛮女人,你吃醋了么?” 沈婧珂见着轩辕信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皇甫媛怀上了轩辕信的孩子,轩辕信不会是对皇甫媛懂了真情吧!为何突然会收起了笑容。不再和她开玩笑。 “我---我才没有----”沈婧珂避开轩辕信的眼睛,心微微地痛,缓缓低下了头,抿着唇,半晌,轻轻叹了口气,“信,对不起。” “是本王对不起你。”轩辕信轻轻拂开沈婧珂肩上的雪花,轻轻开口,“珂儿,本王记得你曾说过,只想让本王爱你一人,本王也曾承诺过你,只爱你一人,你,相信本王吗?” 沈婧珂犹豫了一会儿,苦笑着摆了摆头,相信?如何才能相信?如今的他已经已经由来娇美如花的妻子,而她只是他的妾,过去的诺言,早已被推翻。 “对不起,婧珂。”轩辕信双手用力紧紧地将沈婧珂抱在怀中,心疼不已,“婧珂,对不起。媛儿她-----她----现在----怀孕了---” “好了,我们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沈婧珂仰起头,轻轻捂住轩辕信的嘴唇,微笑着摆了摆头,故作轻松地挑挑眉道,“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不要说这么不开心的话了。无论怎么说,这一次,你救了我的命。” “以身相许吧!傻丫头。”轩辕信宠溺地刮刮沈婧珂的鼻子,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咬了咬唇,疑惑地问沈婧珂道,“珂儿,那一日,婚礼上,你为何要穿上太后赐予你的嫁衣,为何不穿本王给你的那件?” 沈婧珂沉默了,大婚之日,是她选择了那件嫁衣,是她选择了离开他,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要离开,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责怪他的心已经漏了一丝给别人。要怪就怪自己,没有守在他身边,让他那么痛,那么痛。 “是什么原因呢?”轩辕信追问。 沈婧珂瘪瘪嘴,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低着头道,“我本来是准备穿你给我的那件的,可是,可是后来弄错了-----”(未完待续) 140 大反击 轩辕信默不作声地牵住沈婧珂的手,低着头,缓缓向前走。聪明如沈婧珂,怎会糊涂到分不清那两件嫁衣呢? 沈婧珂静静地依偎在轩辕信身侧,心里酸酸的。 “以后不要离开我。”轩辕信抓紧了沈婧珂的手,力道很大,握地沈婧珂指间生疼。欲抽出手,却反而被轩辕信拽地更紧。 “快到太后的寝宫了,你这样握着我的手,会惹人非议的啦!”沈婧珂仰起头,嘟着嘴,故作不满地瞪着轩辕信。 “不管。”轩辕信淡淡地回应沈婧珂,与她十指紧扣,一步一步走进了喧嚣吵闹的慈宁宫。 当两人十指紧扣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怔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婧珂和轩辕信,殿堂里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敢相信那半年前丧生于火场的沈婧珂,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 沈婧珂抿着唇,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众人的眼睛。 最先开口惊声尖叫的是已经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太后,已经疯了的太后见着沈婧珂恍若是见到了修罗魔鬼,整个身体如寒风中飘零的落叶般瑟瑟发抖,嘴唇哆哆嗦嗦地颤抖着,一个劲儿地向后退,不停地嘟嚷着,“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我不是故意要烧死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求求你---不要找我索命啊!” 太后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众人议论纷纷,眼神复杂地盯着沈婧珂和轩辕信。皇帝不悦地咳嗽了两声,缓缓道。“太后身体不适,脑子不清醒,说的尽是胡话,大家不要议论,也不要放在心上。” “父皇。”轩辕信松开沈婧珂跪在皇帝面前,皱着眉道,“父皇,太后方才所说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婧珂半年前置身火场确确实实是因为太后。” “何出此言?”皇帝轻轻按按太阳穴。(.好看的小说)眯起眼,有气无力地问轩辕信,“信儿,父皇从前就教过你,凡事都是要讲求证据的。” “太后是儿臣的皇奶奶,儿臣不会任意妄言诽谤太后,但确确实实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轩辕信说完轻轻拍了拍手,派人将原本伺候着沈婧珂的侍女小碧绑了进来。 五花大绑的小碧惶恐万分地跪在皇帝身前。怯生生地看了眼已经神智失常了的太后,明白自己的靠山已经倒塌了,心中惊恐不已,一个劲儿地磕头。不敢随便开口。 “小碧,你只管说实话,寡人自会断个明白。不会为难你。”皇帝温和地对跪在下边已吓破了胆的小碧说。眼睛里满是疲惫,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脸色苍白,站在皇帝身旁伺候着的良妃见状急忙端了杯热水给他。皇帝身体本就不好。如今宫中又出了这么些繁杂扰人的事情,只怕是会让皇上更加地忧心了。 小碧听了皇上的话。低着头,颤抖着声音道。“陛下,陛下,当时,当时是太后让奴婢将涂有白磷的嫁衣送给沈姑娘,但是,但是奴婢并没有害沈姑娘的心啊!还请陛下饶恕!请陛下饶恕!” “你说什么?涂有白磷?”皇帝捂着心口难以置信地质问小碧。 “是,是白磷。”小碧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地回答。 白磷的燃点只有四十摄氏度,传说中的鬼火便是白磷在空气中自燃的缘故,沈婧珂穿着涂有白磷的嫁衣,就算是站在大太阳底下也会自燃的。太后这一招,确实是狠辣。 “来人。将宫女小碧押解进辛者库。”皇帝沉默良久,皱着眉唤来了侍卫。虽然知道后宫复杂,但是纵使是身为皇帝的他,也不敢去揭开那一层薄幕。 太后蜷缩在凤榻上,傻笑着看着天花板。全然不复昔日雍容华贵不可一世的摸样。 皇帝表情痛苦地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头晕地厉害,良妃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太后娘娘如今病了,索性沈姑娘没事,逃过了一劫,上天有眼,也算是讨了个欢喜的结局,其余的事还是等太后娘娘病愈再说吧!”良妃说罢示意轩辕信不要再烦扰他。 轩辕信却置若罔闻,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缓缓道,“父皇,儿臣还有事要禀报。” “还有什么事?”皇帝抬起眼,疲惫地看了眼轩辕信。 “禀告皇后娘娘,罪犯严筎不见了。”轩辕信还未开口外边忽然冲进来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向皇后,惊惶失措地跪在皇后面前。 “严筎不见了?去哪呢?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呢?”皇后慌了。 “听说----”小太监怯怯地看了眼轩辕信,小声道,“听说是被信王爷给领出去了。” “被心信王爷领出去了?!”皇后震惊地看着轩辕信和沈婧珂,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莫非,这个沈婧珂就是严筎? “回禀父皇,严筎姑娘确确实实被儿臣从牢狱中领出来了。”轩辕信大大方方地承认。 这一次,就算是众叛亲离,也要保护住她,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怎么回事?” “皇上。”沈婧珂跪在轩辕信身旁,低着头,双手捧上人皮面具,轻声道,“婧珂有罪,一直瞒着皇上,婧珂就是严筎,严筎就是婧珂。婧珂从逃生后便化作严筎的摸样进了宫,为皇上调酒,婧珂猜想这宫中对婧珂有憎恶之心的人若是知道婧珂还活着定然会对婧珂下手迫害,但婧珂对信王爷一往情深,难以忘怀,于是便化作了严筎的摸样作为调酒师入了宫,只愿每日能见一见信王爷,能为皇上调酒也是婧珂此生最大的荣幸。” 皇帝深吸一口气,喝下一大口水,一个劲儿地咳嗽了起来,抬了抬手,示意沈婧珂起身,缓声道,“也就是说-----你就是严筎,严筎就是你,你骗了寡人。” “犯下欺君之罪,婧珂愿意领罚。” “皇上,这婧珂也是对信儿一往情深,念念不忘才会化作严筎进宫的,再者婧珂说的也是事实,宫中险恶,若是让人知道她还活着必然会给她招惹来杀身之祸。婧珂并不是故意要欺瞒殿下您的。她也是一片好心。”良妃温柔地安抚着皇帝,帮着沈婧珂说话。 皇帝轻轻点点头,转头看向轩辕信,“信儿,父皇问你,你为何要将沈姑娘带出宗人府?” “杀死宫女若兰的并不是沈姑娘,而是另有其人。”轩辕信抬起头严肃地看着皇帝。 “是谁?” “是宫女小茹。” “传宫女小茹。”皇帝无力地挥了挥手,让人把小茹领了进来。小茹见到沈婧珂吓得是花容失色,惶恐不已,再转头看了看神智失常的太后和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的皇后,知道那两人大势已去,便跪在地上,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那一日,她约若兰在井边见面,两人发生了口角,争执之中,小茹刺伤了若兰,若兰晕倒,小茹出于害怕便狠狠心将若兰推入了井中。并嫁祸给了沈婧珂。 小茹曾经对沈婧珂说过她进宫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恩人,这个人便是皇后。 小茹认了罪,沈婧珂沉冤得雪。但轩辕信却不罢手,直言真正的凶手并不是小茹。 皇后已吓得浑身瘫软,脸色惨白,口干舌燥,心里慌得厉害。 轩辕信将太医陈建绑在了皇帝面前,轩辕信试图揭开所有的真相,沈婧珂立即阻止了他,太后毕竟是轩辕信的亲奶奶,她不愿看着他为了自己而众叛亲离。 沈婧珂挺直身板,表情严肃地看着皇帝,一字一字道,“皇上,接下来的事情,让婧珂为您揭开真相。”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轻轻点了点头。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帝他一直不敢亲自去揭开的真相,如今却还是不得不去面对,这,大概就是命。 “皇上,当日如妃的孩子便是被宫女若兰害死的,如妃则是被陈建下了药才疯癫的。”沈婧珂镇定地看着皇帝,平静地开口,“太医陈建更是伙同皇后害死了沁妃肚子中的胎儿。” “沈婧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自诽谤本宫!”皇后凶巴巴地指着沈婧珂的鼻子,厉声斥责。身体却是颤抖地厉害。 沈婧珂没有理会皇后,低下头,淡淡地看着陈建,“陈建,你若是说实话,皇上明断,也许不会连累满门被斩。” “是,是。下官,下官说实话-----”陈建惊恐不已,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板,已被吓破了胆,哆哆嗦嗦地开口,“皇上,皇上明察,罪臣,罪臣确实是做过天理难容罪大恶极的事情。” “你说-----” “当年,沁妃怀有身孕的时候正好是罪臣在为沁妃诊脉,皇后,皇后便娘娘召来罪臣,给了罪臣堕胎药,吩咐罪臣放如沁妃所喝的安胎药中------罪臣,罪臣一时财迷心窍,就,就做了天理不容的事----”陈健说着一个劲儿地磕头,磕地是头破血流,“除此之外,如妃,如妃失去爱子之后,一直在追查小皇子溺亡的真相,皇后,皇后便让罪臣毒死如妃,罪臣惶恐,不忍下手,罪臣承认给沁妃堕胎,但是,但是没有伤害过如妃啊!!还请皇上明鉴!”(未完待续) 141 缠绵阴谋 皇帝不耐烦地拍拍桌子,龙眉紧锁,厌恶地瞪着太医陈建,“不管你有没有害如妃,你毒死了寡人的孩儿,罪当满门抄斩,但念在你说出实话的份上,就斩你一人吧!”皇帝说完疲惫不堪地挥了挥手,让人将太医陈建给拖了下去。 皇后此刻已昏厥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皇帝冷冰冰地憎恶地瞟了她一眼,不说一句话,捂住胸口,不停地咳嗽,转头看向如妃,“爱妃,这里就交给你解决了,寡人很累了,先回去休息,现在,从此刻起,你就是执掌凤印,管理后宫的人,这些罪人该怎么处置,都由你去判决。”皇帝说完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也不看轩辕信和沈婧珂一眼,被太监宫女扶着缓缓走出了慈宁宫。 “皇上!皇上!皇后之位不能废啊!”一直伺候在皇后身边的老太监安德海突然冲到了皇帝面前,跪在地上,拉着皇帝的衣角,老泪纵横地看着皇帝,抽泣着祈求,“皇上,您可知道戍守边疆的几位大将军皆是皇后娘娘的叔叔舅伯啊!他们掌握着军机大权啊!若是您废除了皇后,这些人恐怕会对皇上您是满腹牢骚,怨气冲天,以后就不会受皇上牵制了,不会为咱们臻国拼死效力了啊!” 皇帝怔住了,孱弱的身体如枯枝般轻轻抖动,半晌,摆了摆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扶起了安德海,语重心长地看着他,缓声道,“安德海,寡人老了,病了。寡人该退位了,你还是派人去占星殿选个日子让新帝继位吧!” “皇上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良妃急了,“皇上您龙体高贵,洪福齐天,何来老弱之谈,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新帝不当此时继位,皇上您才是一国之君啊!” “子期啊,你说新帝不该此时继位,意思就是说寡人还未驾崩。新帝不能继位么?”皇帝苦笑两声,转过头,眼神温柔地看着良妃,“子期,寡人的大限之期也不远了,这堆烂摊子,就要交给子期你去收拾了。” “父皇,父皇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啊?”大皇子轩辕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睛里挤出几滴泪水,眉头紧锁,满脸忧伤地看着垂垂老矣的皇帝,“父皇,父皇您寿比南山,洪福齐天。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啊!” “呵-----”皇帝没有回答轩辕麟的话,转身走出了慈宁宫。 轩辕麟跪在地上,嘴角轻扬,眼睛里闪过狡黠的光芒。臻国的皇帝就快要完蛋了。自作孽不可活,世事尽是如此。 太后老年痴呆。变成了疯子。皇后被废,臻国终是要四分五裂了。皇后和太后一族本是自臻国建国以来便一直掌握着兵权的卓家后人。卓家从古至今,多少年来一直为臻国皇室驻守边疆,诞生了无数位骁勇善战,为国捐躯的将军。卓家军战绩丰伟,纪律严明,一直让他国军队闻风丧胆,是守护臻国边境要塞的主心骨。如今,这个主心骨也要四分五裂了。 卓家这么多年来勤勤恳恳,尽忠尽职地守在边疆为的就是让他们家族的女人们世世代代都能做臻国的皇后。想尽一生荣华,与臻国皇室平起平坐,多少年来,臻国皇室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个平衡,没有人去打破,有没有人敢去打破。 可如今,臻国二皇子轩辕信带着他的爱人沈婧珂一起狠狠地将这个平衡打破地粉碎。 从此,风云变化,时局动荡,臻国不再是以往的臻国。 逼疯了太后,逼退了皇后,轩辕麟想借沈婧珂和轩辕信之手完成的事情,一一完成了。干得漂亮,轩辕麟看着一脸正色的沈婧珂,嘴角轻扬。 自古以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日出现在沈婧珂府中的两件嫁衣,一件出自太后之手,沾满了白磷,一件则是出自轩辕信之手,同样沾满了白磷,不管她沈婧珂穿哪一件,最终,火灾会发生,悲剧会上演。 而沈婧珂注定会死里逃生,注定会浴火重生。两件嫁衣,事实上,都是轩辕麟派人织造的。 沈婧珂逃出火场后,进了浅醉楼,做了调酒师,轩辕麟便将浅醉楼的酒取回来勾兑上罂粟花汁水给皇帝饮用,让皇帝着迷,再召沈婧珂进宫,让她以严筎的身份重新出现在深宫之中,让她心中充满了对太后的仇恨,让她再一次来揭开所谓的真相。 轩辕麟,只是将这枚棋子引进了宫,接着便松开了手,静静地观察这沈婧珂这枚棋子的变化,最终,如他所料,她做的很棒,她的善良,她对真相的执着追求,她的正义感,她对轩辕信的爱,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地帮他赢了全局。他,轩辕麟,才是最后的赢家。 沈婧珂破这桩案子的全过程,轩辕麟的眼线无处不在,他帮她悄悄埋下了证据,顾嫂,若雪,通通都是他轩辕麟的眼线,顾嫂拼命将若兰的那带了血的棉袄找了出来,放在了显眼的地方。若雪拼命在皇后面前护住沈婧珂,不惜牺牲掉自己的声音,为的,只是增加沈婧珂对皇后的憎恨,让她恨皇后到骨子里,不惜一切地揭穿皇后的本来面目,将这个恶毒残忍的皇后狠心地推入深渊。 因果环报,生生不息。臻国,便像是一个从内至外腐烂的苹果,看似繁花似锦,却已是满目疮痍。 只需一根导火索,一把刀去切开这从内至外而腐烂的苹果,让它彻底腐烂,而这把刀,就是沈婧珂。 沈婧珂拉着轩辕信的手站在良妃身侧,静默地看着太后被送入太医院内院调养,而皇后则被无情地打入冷宫,禁足,永不得出冷宫。 尹沫唯被赶出了臻国皇宫,贬为庶民,永不得进臻国皇宫。沈婧珂恢复了侧王妃的身份,将功补过,但终是犯有欺君之罪,故禁足一个月。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的摸样。 轩辕信抱着沈婧珂回王府,身怀六甲的皇甫媛出门迎接,笑意盈盈地看着沈婧珂,双手紧紧地拽着裙摆,温柔地喊着姐姐。 皇甫媛忙着安胎,不能再晚上伺候轩辕信,就自然而然地将轩辕信推给了沈婧珂。两人似乎又恢复了半年前的温馨甜蜜。 一家子人,围坐在熊熊燃烧的火炉前,谈笑风生,有说有笑,幸福和美。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般的美好,幸福。 是夜,雪花飘落,寒风呼啸,红烛摇曳,芙蓉帐暖。 轩辕信搂着沈婧珂光洁白皙的身子,温柔地将头埋在她温软迷人的胸前,贪婪地吮吸着她身前的那柔软挺拔的双峰,温暖厚实的双手欣喜在沈婧珂纤柔的腰间游离,缓缓袭上她性感美丽的脊背。俯下身子,紧紧地搂着她,肌肤相贴,呼吸相撞,眉目温柔,眼神迷离,朱唇轻启,似乎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中去。 轩辕信的霸道温暖的舌粗鲁地闯入了沈婧珂的双唇皓齿之间,纠缠住她温软娇嫩的丁香小舌,霸道地吮吸,厚实温软的双唇重重地摩挲着沈婧珂温润玲珑的娇唇,惹得她娇喘连绵。轩辕信粗重地揉捏着沈婧珂胸前的柔软,重重地喘息着,脸颊绯红,灼热坚挺的下体已膨胀地难受。 沈婧珂轻轻张开双腿紧紧地箍住轩辕信精壮结实的腰肢,湿润娇嫩的花心紧紧地贴着轩辕信滚烫坚硬的巨龙,晶莹温暖的液体轻轻地濡湿了他精壮坚挺的分身。轩辕信低吼一声,抱住沈婧珂修长白皙的玉腿,猛地挺身,进入了沈婧珂的身体。 沈婧珂“啊”地一声尖叫起来,秀眉微蹙,轻轻推了推轩辕信娇声道,“疼,信,疼-----” 轩辕信不理会沈婧珂的神隐,霸道粗鲁地堵住她的唇,将她的呻吟和娇喘堵了回去,挺起身子,长驱而入,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着她的身体,冲刺进沈婧珂深深的花蕊深处,吮吸着她清润美好的蜜液。 沈婧珂只觉得自己恍若是飞上了云端,卷浪般的快感一次一次翻滚着向她袭来,生生地将她吞噬惹得她娇喘连连。轩辕信尽情地在沈婧珂体内释放着自己,享受着属于深深相爱着的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 暧昧的气息缓缓在整个房间蔓延,浓浓的夜色里充斥着缱绻迷醉的气息。 长夜漫漫,王府的另一个房间里,同样是暖暖的芙蓉帐,同样是绣着游龙戏凤的被褥,皇甫媛将头埋在暖暖的被窝里,低声抽泣,今晚,他和她久别重逢肯定有好多好多话要讲,肯定会好缠绵,好甜蜜。 她已记不清轩辕信有多久没有踏入她的卧室了,她唯一记得的,轩辕信迷离的温柔和霸道仿佛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在调皮地伸展着身子,轻轻踢着她的肚子,在她的身体里表达着自己的额喜怒哀乐,这个孩子,和她一样,有一致的心跳,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液,这个孩子,同样,也是他的孩子,是他的骨血,是他的血脉。 皇甫媛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冰凉的心慢慢回暖。(未完待续) 142 气若游丝 清晨时分,雪停了,久不露面的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中奋力地探出头,无私地将暖绵绵的橙色阳光洒落在晶莹的白雪上,缓缓将冰雪融化。[.超多好看小说] 沈婧珂蜷缩在温暖的被窝中,慵懒地看着帮她掖被角的轩辕信,明媚清丽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偌大的厢房中还残存着昨夜激情过后所留下的暧昧缱绻的气息。沈婧珂缓缓坐起身来,吸了吸鼻子,冰冷的空气扑鼻而来,沈婧珂鼻尖一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傻丫头,外头冷,快钻回被窝里头好好休息去。”轩辕信宠溺地摸摸沈婧珂的头,笑眯眯地在她额前留下了一个深情温柔的吻。 “不是有规矩说,做小妾的必须每天早上给正妻请安吗?”沈婧珂歪着头调皮地看着轩辕信。 “媛儿不会计较这些的。你昨晚上也累坏了,还是好好休息休息。”轩辕信说着轻轻刮刮沈婧珂的鼻子,坏笑着看着她,“你要是不休息好,今晚上怎么伺候本王就寝呢?” “你啊----该打!”沈婧珂羞地俏脸通红,拿起软绵绵的绣花枕头重重地拍打轩辕信,昨晚上轩辕信像发疯似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精疲力竭地向他求饶,他才肯放过她。 “都说化雪比下雪冷,你就尽管好好子啊被窝里头躺着,媛儿那边本王会帮你交待交待。待会待你休息好了,本王再让青灵给你暖些补身子的酒做些好吃的给你。”轩辕信说着将腰间的雪玉玉佩解了下来塞进了沈婧珂掌心中,“本王要去宫中打理军务,若是你想念本王了就拿着这玉佩进宫去找本王。” “嗯!”沈婧珂重重地点了点头,笑嘻嘻地看着掌心的玉佩。忽然想到了什么,仰起头问轩辕信,“信,媛儿是否有这玉佩?” “没有。(.无弹窗广告)”轩辕信摆了摆头,奇怪地问沈婧珂,“突然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吃醋了?” “才不是-----”沈婧珂憋着嘴,秀眉微蹙,轻声道,“信啊,媛儿现在怀着你的骨肉。她年纪尚幼,没有妊娠经验,一个人远嫁到这臻国,无亲无故的,近旁又没有与她亲近的人照顾她,若是她和腹中的胎儿出了什么岔子该如何是好?所以----”沈婧珂咬了咬唇,将玉佩放回了轩辕信的手心,“所以。你还是将这玉佩交给媛儿吧!这样,她遇上什么意外就可以直接差人去宫中找你了。” 轩辕信看着手中的玉佩,沉默半晌,微微一笑,躬下身子,将沈婧珂紧紧地抱在怀中。柔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傻丫头,媛儿那边本王自有安排。你好好照顾好你自己就是了。媛儿性格纯良,单纯天真。没有什么心机,必然不会为难你。你若是得空也可以去陪媛儿喝喝茶赏赏花。好吗?” “好。”沈婧珂紧紧地抱着轩辕信。将头埋在他颈窝间,呼吸着熟悉的香气,舍不得离开。 “王爷----大事不好了!皇上召王爷速速进宫!”沈婧珂和轩辕信正在亲热甜蜜地吻别,婢女青灵突然冲了进来,跪在二人面前,低着头,不敢看轩辕信和沈婧珂,双手搅动着裙摆,焦急地开口,“奴婢,奴婢听说皇后娘娘今日清晨在冷宫之中自缢而亡了。” “什么?!”轩辕信大惊,轻轻松开沈婧珂,蹲下身将青灵扶了起来,皱着眉问,“皇后娘娘当真在冷宫中自缢而亡了吗?” “是,是。”青灵怯怯地点点头。 “那桌家军现在听说了皇后自缢身亡太后发疯的消息了吗?”轩辕信焦急地问。 “这个―这个奴婢不知。”青灵说完轻轻看了眼沈婧珂,“皇上和良妃让您快速进宫。” “嗯,本王这就去。”轩辕信说完顾不上和沈婧珂道别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皇后自缢而亡,太后疯了,卓家军若是得到了消息必然会军心不稳,搞不好还会惹出大乱子来。 轩辕信剑眉紧锁,心中满是惆怅,怪只怪他昨日太过冲动,硬是硬生生地揭开了真相,将皇后逼近了死胡同。 但是他也料到,碍着卓家军的面子皇上是绝对不会杀皇后的,关入冷宫应当只是暂时的。皇后聪明狡猾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又为何还要自杀? 大门紧闭的养心殿外站满了身着各色官服的文武百官,官员们表情严肃地互相议论,等候着皇上从养心殿出来。 轩辕信见到文武百官脸上严肃不安的表情,心下一凛,大致猜到是已经出了什么乱子了,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衫大踏步地朝着养心殿走去。 众臣见到轩辕信来了,纷纷下跪行礼,高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轩辕信急忙扶起跪在最前方的钟太师,开口询问百官为何会聚集在这里。 “王爷----”白发苍苍的钟太师第一个开口,“王爷您有所不知,臣等听说皇后娘娘在冷宫中自缢而亡了,特此来见皇上。” “听说?”轩辕信不悦地皱了皱眉,朗声道,“你们是听谁说的?皇后娘娘好端端的,怎么会自缢而亡呢?” “臣等是听-----”钟太师话还未说完,穿一身白色丧服的轩辕麟率领着一群穿着白色丧服的宫女太监出现在了养心殿门口,一个劲儿哭丧。那声音仿佛是狼嚎,轩辕信从中听不出任何悲伤悲痛之感。 “大哥?大哥你为何要穿着丧服?”轩辕信快步走到轩辕麟身前,表情严肃地注视着他。 “弟弟啊!弟弟-----为兄,为兄的母亲皇后娘娘,今早,今早在冷宫自缢身亡了啊!!为兄悲痛不已,伤心欲绝,故带着宫中的太监宫女穿着丧父,烧着纸钱祭拜额娘!”轩辕麟说着不停地抽泣着,眼泪簌簌地往下落,看那样子还真真是非常的悲痛。 “大哥先别急,这事父皇定然会有定夺。”轩辕信扶起轩辕麟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轻叮嘱,“大哥,皇后是卓家的人,皇后娘娘的死讯若是让卓家军知道了,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大哥你再此大肆祭拜皇额娘,着实不妥。” “啊?”轩辕麟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恍然大悟似地拍了拍脑袋,迅速命令跟在他身后的送丧队伍散了去,又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白色丧服,随即仰起头对着天空嚎啕大哭起来,“娘,麟儿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儿臣,儿臣不孝,不能给娘送丧-----” 轩辕麟此话一出,文武百官顿时骚动了起来。 轩辕信狐疑地看着轩辕麟那伤心欲绝的摸样,浓眉紧蹙,轩辕信明白卓家军和皇后,太后的关系,也明白卓家军掌握着臻国绝大部分的兵权,轩辕信不蠢,按理说应该是很清楚现在此时此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才对,可这轩辕麟穿着雪白的丧服,高调地在整个宫中走来走去,哭哭啼啼,嚷嚷着自己的额娘在冷宫自缢而亡了,敢问这皇宫朝野之中还有谁会不知道皇后的死讯呢? 朝中大臣知道了,那么,戍守在各个边疆的卓家军,恐怕不久后也会知道了。那样就糟了。 “两位王爷,皇上唤二位王爷进养心殿去呢!”太监安德海从养心殿中出来,吃力穿过等候在养心殿前文武百官,走到了轩辕信和轩辕麟的身前,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俩。 “本王这就去。”轩辕麟回了安德海的话,和轩辕信一前一后跟着安德海进了养心殿。 奢华宽敞的养心殿中弥漫着中草药的味道,身着便服的宫女太监急匆匆地在养心殿的内殿和外殿之中来来回回。手中均是端着各式各样的汤药。 太医院院判王太医和太医院副院判陈太医则是齐刷刷地跪在皇帝的龙榻前,不敢抬头,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恐惧。 轩辕信心下一紧。猜到了这养心殿中是发生了什么事,顾不上行路急匆匆地冲到了龙榻前,守护在龙榻前的良妃泪水涟涟地看着躺在龙榻上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的皇帝,握紧了他枯枝般的手,嘤嘤地哭泣着。 “父皇,父皇我是信儿,信儿来了。”轩辕信心疼不已地跪在皇帝龙榻前,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素日里器宇轩昂,英姿勃发,精神抖擞的皇帝出现了现在这幅病怏怏的奄奄一息的摸样。 “信-----”皇帝艰难地摆过头,浑浊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欣慰的光芒,干枯发紫的嘴唇一张一合,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子,嘴角边竟溢出了黑红色的血丝来。 良妃急忙那手绢为皇帝擦去嘴角边的血丝,心疼万分地看着他,将耳朵贴在了他的嘴唇边,柔声道,“皇上,您不要动气,不要动怒,也不要大声说话,信儿和麟儿都来了,您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先告诉臣妾,臣妾再即刻转告给他们。” “好---好----”气若游丝的皇帝艰难地点点头。 一夜不见,皇后自缢身亡,皇帝也突然成了这般风中残烛的摸样。着实是让人难以接受。这其中,可能有诈。但是皇帝在昨日确确实实是收到了极大的打击,先是太后疯了,接着是发现自己的皇子和妃子竟然都是死于皇后和太后之手-----皇帝的身体本就不好,这样大的打击,实在是难以承受住。(未完待续) 143 又见皇甫锦 沈婧珂在青灵的伺候下梳洗完毕,换上一身鹅黄的碎花绸缎袄,外披上浅紫色的貂裘斗篷,随意地用了些早膳,喝完了轩辕信嘱咐青灵煮给她的红枣银耳汤,带着青灵不紧不慢地走向皇甫媛的寝宫。 皇甫媛也已经起来了,穿着一身浅碧色宽松棉袄,神色专注地坐在椅子上,一针一线地绣着手上的意见红色的小棉袄。 “媛儿妹妹。”沈婧珂轻轻扣了扣门,笑眯眯地看着微笑着抬头看向她的皇甫媛,柔声道,“在给肚子里的宝宝绣衣裳吗?你既然怀孕了,就该好好休息,这些粗活交给下人来做就好了。” “我反正没什么事情做,给孩子做两件衣裳也好---”皇甫媛轻笑两声,赶紧邀站在门口的沈婧珂进屋子中来,“外面冷,姐姐快些进屋来,屋子里暖和些。” “我冷一点无所谓,倒是你现在怀着孩子,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别着了风寒。”沈婧珂说着慢慢走到了皇甫媛身侧。 “信王爷赐给了我们家公主几个漆金的暖炉,嘱咐我们家公主好好保暖,所以我们家公主是决然不会着凉的。”皇甫媛身侧的丫鬟雪梅突然张口回应了沈婧珂。 “那就好。”沈婧珂温婉地笑笑,低下头来轻轻拿起皇甫媛绣成的小棉袄,赞叹道,“好精致,好漂亮,妹妹手艺真好。” “雕虫小技,姐姐见笑了。”皇甫媛不好意思地笑笑,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柔声道,“姐姐若是喜欢。妹妹改日为姐姐绣一个围巾或是手套可好?” “求之不得。”沈婧珂握住皇甫媛的手,满心欢喜地看着她,皱了皱眉道,“只是要劳烦妹妹了。” “没什么的。”皇甫媛低下头,拿起针线,仔细绣了起来,“能给姐姐绣制手套围巾是媛儿的福气,媛儿只怕自己手艺拙劣,配不上姐姐的花容月貌,损了姐姐的气质。” “你这话倒是折煞我啦!”沈婧珂也学着皇甫媛的样子拿起针线。胡乱地在棉布上穿针走线起来。这么些日子不见皇甫媛她俨然已经从一个娇生惯养,高高在上,天真纯粹,锦衣玉食的公主蜕变成了一个柔美温柔,淳朴端庄的贵妇人了。 “姐姐听说了吗?皇后娘娘在冷宫中自缢而亡了。”像是漫不经心般的,皇甫媛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嗯,听说过。”沈婧珂微微皱眉,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她虽然没有害死皇后,但是---但是皇后却是因她而死,若不是她揭出那些真相,皇后也许不会被打入冷宫,也就不会想不开自缢而亡了。 “皇后娘娘前些日子还来探望了媛儿的,与媛儿话了些家常。娘娘也是个温柔的人呢!突然之间就这么去了,真是噩耗。。”皇甫媛娇俏精致的脸上流过几丝淡淡的悲伤。 “嗯。”沈婧珂轻轻点头。 “不止如此呢!听说太后娘娘也疯了。”皇甫媛身边的婢女眼神古怪地看了沈婧珂一眼,小声附在皇甫媛耳边道,“听说太后娘娘发疯的事和皇后娘娘自缢的事都和侧妃娘娘有关呢!有传言说皇后正是因为侧妃娘娘而亡。” “乱说些什么?”皇甫媛皱着眉不悦地瞪了婢女一眼。沈婧珂和轩辕信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她大抵是知道的,沈婧珂先是被陷害杀害宫女若兰而入狱。后又侦破了宫女若兰溺亡的案子接着又牵扯出了皇后当年在宫中毒害怀孕妃子的事件,才使得皇上将她打入了冷宫。皇后在宫中立足多年,党羽众多,这一朝自杀身亡,自然会引起许多非议,那些维护皇后对皇后忠诚的人自然会将害死皇后的罪名推到沈婧珂身上来。 沈婧珂见了皇甫媛不开心的表情又看了眼婢女雪梅那一脸的委屈,轻声笑了,安慰皇甫媛道,“妹妹,丫鬟做事难免不周,你就不要生气,是什么事,与姐姐说说。” “没什么事,只是雪梅在外边听了些关于皇后的不好的传言,告予我了,我便让她以后注意些,不要胡说。”皇甫媛说完顿了顿,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问沈婧珂,“相公在清晨就被召入宫了,姐姐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这个-我也不知。”沈婧珂说完浅浅笑笑,迅速换了个话题,随手拿起一双小袜子,轻轻抚摸,缓声道,“这鞋袜棉袄做得真漂亮,媛儿,待我有了孩子,恐怕也要麻烦你帮着动动针线了。” “好啊----”皇甫媛笑眯眯地回答,心里有些淡淡的落寞,但她知道轩辕信所喜欢珍视的人,也必须是她皇甫媛所要喜欢珍惜的人,自古以来,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是将相王侯家的男子。 阳光流转,清风起,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气氛十分融洽。两人聊得正欢,门外突然进来个青衣小厮。小厮进了门,分别给二人行礼,笑着道,“两位娘娘,皇甫锦王爷来了。” “哥哥来了?!”皇甫媛站起身,欣喜地望着门外,“是哥哥来了吗?哥哥在哪呢?” “皇甫王爷在外边大堂候着呢!”青衣小厮说着转头看向沈婧珂,笑着道,“王爷说了,还想见见侧妃娘娘。” “哥哥要见婧珂姐姐吗?”皇甫媛微微有些惊讶。沈婧珂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皇甫锦在浅醉楼的时候便已经见过她,阻止过她再次进入臻国皇宫,可她最后还是进去了,进宫后,两人之间便再也没有了联系,这番他突然出现,若只是来看望自己妹妹还好,若是-----沈婧珂的心乱了,她觉得自己进臻国皇宫的一段日子中皇甫锦仿佛一直在静默中注视着自己。 “皇甫王爷说希望侧妃娘娘您也能和他喝杯茶。”青衣小厮复制着皇甫锦的话,谄媚地看着沈婧珂。如今在信王府,侧妃娘娘回来了了,那么今后最得宠的不是正妃娘娘皇甫媛而是侧妃娘娘沈婧珂。 而这盈国的皇子皇甫锦似乎也和沈婧珂的关系不错,就更应当巴结了。 “你就跟皇甫王爷说我今日身体不适,不方便会客。”沈婧珂似乎有些害怕见到皇甫锦,急忙找了个借口。 却曾想说曹操曹操到,她的借口还未说完整,着一身红黑长袍的皇甫锦就已经从外头走进皇甫媛的厢房来了,扯开了嗓子,笑意盈盈地看着皇甫媛,朗声道,“媛儿,最近可好?父皇和母后都很惦记你。” “哥哥!”见到皇甫锦,皇甫媛十分地高兴,雀跃地迎接皇甫锦,本是想跑过去抱着他,但拖着个大肚子也不方便行走。 “野丫头,你都怀孕了还想到处乱跑。乖乖坐那儿,等着我过去看你。”皇甫锦说着三步做两步地走到皇甫媛身侧,温柔地看着她的大肚子,笑着道,“我这外甥可好?” “好得很呢!”皇甫媛开心地抚摸着肚子,“太医说这孩子生长地很好,都说外甥像舅,恐怕就是因为哥哥身强体壮,精神抖擞,这孩子才这么有活力,媛儿的食欲一直都非常好,身子却不见发福,应当这是让这孩子给要去了。” “这就好,给他们生个大胖小子媛儿你以后说不定就成皇后了。”皇甫锦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此话一出,众人缄默。 也只有皇甫锦有如此雄壮的胆子,能够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 沈婧珂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笑了。 笑声传进了皇甫锦的耳朵里,皇甫锦转过头去,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剑眉微挑,半晌,意味深长地开口,“在下方才进房间时,听到侧妃娘娘您说身体抱恙,不适合会客。可此刻看来娘娘你面色红润,前额饱满,袅袅婷婷,眉眼如画,丝毫没有身子抱恙的迹象啊!” “额…….”沈婧珂轻轻蹙眉,顿了顿道,“让王爷见笑了,妾身身子没有大碍,只是一点点儿小毛病。像是染了风寒,怕传染给王爷,故才说不便见客。”沈婧珂说完轻轻咳嗽了两声。 “哦。那可要好好注意些了。”皇甫锦说着站起身来,轻轻走到沈婧珂身侧,低下头,嘴唇贴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你在臻国皇宫的事情本王都听说了,你干得不错,现在臻国皇宫的秩序被完完全全地打乱了,所有的皇族成员都混乱了。你就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一个火药包。” “你什么意思?”沈婧珂蹙眉,警惕地问皇甫锦。 “你难道不知道吗?皇后和太后的背后是掌握着臻国绝大部分兵权的卓家军,百年来一直未臻国驻守着各个边疆,功勋卓越,战绩显赫。”皇甫锦说完伸出手轻轻弹掉了沈婧珂肩上的一丝棉絮,笑嘻嘻地看着满脸惊愕的她。 皇甫锦的一番话将沈婧珂一下子打入了冰窖,一字一句,缓缓地落在她心头。引得她头晕目眩。卓家军她是听说过的,臻国的稳定是靠卓家军多年来的浴血奋战所维持住的。 皇后死了,太后疯了,卓家军恐怕--------沈婧珂不敢再往下想。(未完待续) 144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养心殿 良妃一手握着皇帝的干冷枯瘦的手,一手掖着绣龙刺凤的被褥,忧心忡忡地看着躺在床上一个劲儿咳嗽着的皇帝。(.) 皇帝于三年前的冬季染上肺痨,每每遭遇天气骤冷或是忧心国事之时便会咳嗽不止。太医在三年前就说过,皇上的肺痨是一辈子都治不好了,只能靠药物和人参雪莲养着,养一日是一日。 而今,太后发疯,皇后去世,皇帝这身体怕是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皇上。皇上您不要睡去。信儿和麟儿来了。”良妃心疼地看着半闭着眼睛的皇帝,轻轻呼唤他,世人都说一夜白头,这一夜过去,皇帝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多岁,发如霜雪,身似落叶。全然不复昔日郎朗君主的摸样。 今日,本是皇帝的寿诞,本应当是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庆贺的日子,请来了文武百官和外国使者,可如今却连寿宴都摆不起来了。 太医院的正副院判皆是战战兢兢地跪在皇帝榻前,满面愁容。 “王太医,父皇的病究竟如何?”轩辕麟走到两个太医身侧,低下头,关切地问。 “皇上此时已如即将枯竭的油灯,奄奄一息了。”太医低着头,如实回答轩辕麟。 “废物!”轩辕麟大怒,“什么叫油灯枯竭?皇上昨天还好好的,精神抖擞,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为何会成现在这般摸样?” “皇上本就有肺痨,身体底子薄弱,又收到了极大的打击,身心无法承受,所以----所以便成了这幅样子。”太医深深地低着头。不敢直视轩辕麟。 “你们这群废物!有办法缓解皇上的病情吗?”轩辕麟抓住太医的领子,凶巴巴地问。 “臣,臣等,已经,已经尽力了,依照皇上现在的情况,恢复的可能性不大,就算万幸得以恢复也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太医满头冷汗,颤抖着声音回应怒气勃勃的轩辕麟。 “真是废物!留你们有何用?!”轩辕麟松开老太医的领子,抬起腿。欲踹向一脸惊恐的老太医。轩辕信急忙将他拦了下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扶起跪在地上的两位老太医,微笑着道,“本王听说两位大人从昨晚三更起便子啊这养心殿中候着了,一宿未眠,有劳两位大人了。两位大人先起来吧!父皇是真龙天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是,是。”两个受了惊吓的老太医弓着身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感激地看着轩辕信。 “信儿-----信儿---麟儿-----”昏睡中的皇帝突然清醒了些,吃力地呼唤着轩辕信和轩辕麟,被呼唤的两人急忙跑到了皇帝的榻前,跪在地上。满脸担忧地看着微微睁开了眼睛的皇帝,异口同声地行礼,“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抬抬手。脸上挤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转头问良妃。“澈儿---澈儿和铭儿怎么没来?” “今天本是皇上您的寿辰,邀请了不少的大臣和各国使节前来赴宴。澈儿和铭儿忙着去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了。” “哦----咳咳----咳咳”皇帝轻轻点点头,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握住了良妃的手,缓缓道,“寡人,寡人今年是过不成寿辰了。恐怕----恐怕―明年也过不成了。” “皇上您不要这样说。”良妃忍住眼泪,心里痛得厉害。 “呵呵。皇后自缢而亡了,寡人,寡人迟早,迟早也该去陪皇后的。”皇帝说着吃力地苦笑,轻咳两声道,“其实---其实―皇后做的那些事情,寡人不是完全被蒙在鼓里,寡人---寡人不过是----咳咳-----”皇帝说着说着憔悴浑浊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了几滴眼泪,“太后,太后当年为了能让寡人坐上龙椅,也曾----哎----”老皇帝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而紧紧地握住了良妃的手,深情地看着良妃,“只有你,只有你最让寡人放心,最让寡人省心,你不争不抢,淡泊恬静,寡人-----” “好了,皇上您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多说了,您要说的,臣妾都懂,都懂。”良妃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寡人---寡人已如风中落叶,灯中残芯,时日不多,是---是该立太子设储君了。”皇帝说着一面剧烈地咳嗽着一面缓缓地坐起身,握在手中的白丝绢上已经沾染满了鲜血,触目惊心。 轩辕信皱紧了眉,十分地担忧。 “麟儿。”皇帝轻轻呼唤着轩辕麟,眼睛里满是慈爱,“麟儿,你母亲去世地早,自小---咳咳---跟着皇后张大---你是长子---咳咳----寡人,寡人就嘱咐你好好辅佐信儿。” “儿臣丁当好好辅佐信儿。让信儿做一位合格的明君。”轩辕麟似乎是早就猜到了皇帝心中的答案,跪地谢恩。脸上并无埋怨不满之色。 轩辕信和良妃倒是颇有些意外。 “好。好。”皇帝欣慰地点点头,转而郑重其事地看着轩辕信,语重心长地开口,“信儿---信儿---寡人今日便立你为臻国太子,寡人驾崩后,你即刻继位,这个国家,寡人就交予你了。咳咳---咳咳---”皇帝说完又咳出了几丝鲜血。 “父皇----”轩辕信仰起头剑眉紧蹙,忧心忡忡地看着皇帝道,“父皇,儿臣惶恐,儿臣才疏学浅,能力不足,恐怕不能胜任。” “你------咳咳-----”皇帝一着急,胸口忽而袭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不得已,眉头紧锁,捂着胸口缓缓倒在了床上,吃力地握住了轩辕信的手,眼睛里写满了恳请,“寡人---寡人―把这国家交予你,你要答应寡人,万事以国为重!” “父皇-----”轩辕信还欲推辞,对上皇帝恳请期盼的眼神,又不忍拒绝。 治国,向来不是轩辕信所愿的,轩辕信一直只希望携手那一人,漫步山水间,不问国事,不问政事,每日与山水鸟兽为伴,活一生喜乐逍遥。 “答应寡人-----万事以国事为重!”皇帝深深地注视着轩辕信的眼睛,无力地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了几丝黑血。他了解轩辕信,轩辕信善良正直,文武双全,有勇有谋,有治国之才,但却太重感情,尤重儿女私情,皇帝唯恐他日后犯错,逼着他在做出万事国为先的承诺。 “父皇------”轩辕信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信儿,你就答应你父皇吧!”良妃转过头焦急地看着轩辕信,“你父皇身子薄弱,脾气固执,你若是不答应,他会一直这么跟你耗下去,那就糟糕了。为了让你父皇安心地养病,你就答应他吧!” “可------”轩辕信仍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养心殿的门忽然被外边守着的大臣给撞开了。“哄”的一声,等候在养心殿外的大臣如潮水般涌了进来,争先恐后地跑到皇帝榻前,惊愕惶恐地看着奄奄一息的皇帝,接二连三地跪在地上,朗声道,“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何事?”皇帝锁紧了眉,虚弱憔悴的脸上写满了怒气。 “卓家军,卓家的将军们已经知道了太后娘娘发疯和皇后娘娘自缢而亡的事情。”为首的老大臣跪在地上,万分焦急地开口。 “为何会如此地快?就算是飞鸽传说也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才对。为何卓家的将军们这么早就知道了?”良妃端坐起身子,严肃地问跪在地上的大臣们。皇后去世,宫中良妃为主,执掌凤印,管理六宫,协助皇帝。 “今日本是皇帝的寿诞,也本就邀请了几位卓家的将军-------”老大臣说着顿了顿,不安地看了眼良妃,“况且,况且老臣听说这宫中本就一直都有卓家的密探。” “卓家的将军们现在是什么情况?”轩辕信声音沉静地问老大臣。 “据说目前知道皇后死讯和太后发疯的将军们都在闹着要罢职。”老大臣说着也咳嗽了两声,“除了罢职,听说还有的年轻气盛的将军闹着要给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讨回公道----” “咳咳---咳咳----”皇帝听了这话,焦虑痛苦地剧烈咳嗽起来,胸前如百虫撕咬,痛楚噬心。虽说是早已料到了的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但没想到竟是这么快,那群一直有狼子野心的人啊,就是一刻也忍不了吗? “轩辕信接旨!”老皇帝深吸一口气,在良妃的搀扶下直挺挺地坐直身子,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轩辕信。 轩辕信心下明了了,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朗声道,“儿臣接旨!” “轩辕信,寡人即刻封你为臻国皇太子,择日登基,继承皇位!”老皇帝说完这句话,便直愣愣地倒了下去,老太医和良妃立马忙成了一团。 轩辕信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叩首,一字一字地开口,“儿臣领旨!定不负父皇所望!” “臣等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原本跪向皇帝的大臣们转了个身,齐刷刷地朝着轩辕信行礼,声音洪亮而充满希望。 轩辕麟夹杂在其中,嘴角轻扬,俊朗的脸上挂起一丝诡谲的微笑。(未完待续) 145 喜事 轩辕信沉静地注视着跪在他面前的群臣,沉默半晌,微微躬身,拱手行礼,缓声道,“诸位大臣们不必对信行如此大礼,信初出茅庐,才能尚浅,处事生疏信,日后治理国事,整理军务,打理外交还要仰仗诸位的辅助的。信在此给先给诸位道声谢了。日后有劳各位了。” “太子言重了。”轩辕麟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轩辕信,“臣子的本分就是辅佐国君,辅佐储君。能为太子殿下效劳是臣子的福气,太子如此客气,臣们只怕担当不起啊!” “臣惶恐!”跪在地上的大臣跟着轩辕麟起哄。 “陈大人,你们冲进养心殿是为何事?”轩辕信扶起跪在地上的老大臣,不急不缓地问,“老臣听闻卓家的几位将军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说是要为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讨回一个公道呢!” “此事当真?”轩辕信皱着眉问。 “当真。”老大臣说着焦虑地咳嗽了两声,“太子陛下,据闻驻守南方边界的三位将军嚷嚷着要罢职,不再领兵,在军队里引起了极坏的影响。扰得军心不宁啊!” “皇后娘娘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自缢而亡的?”轩辕信狐疑地问良妃,“为何卓家军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皇后娘娘昨日被打入冷宫之后,用完晚膳在入夜时分就自缢了。”良妃说着焦急地咬了咬唇,“也不知这消息怎么就传得这么快。” “宫中有不少卓家军的人这消息自然传得快。”轩辕信深吸一口气,让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平身,转头看向窗外,沉思了一会儿。朗声道,“传本王的令,将京城中最美的歌姬和最好的厨子请来!本王本王要在聚贤阁设宴宴请群臣共商国家大事。任何人不得缺席!” “太子-----这样做似乎不太妥啊!”老大臣为难地看了眼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皇帝和守在床边那悲悲戚戚的良妃,皱紧了眉。 “没事-----”迷迷糊糊的皇帝轻轻开口,“没事-------就----就按太子说的做,寡人---寡人身体未痊愈之前----所有的事----都由---太子---太子做主。”皇帝说完轻轻舒了口气,眼神笃定地看着轩辕信。 轩辕信蹙近眉毛,诚恳地注视着轩辕信的眼睛,轻轻点头,站起身来。挺身昂头,寒声道,“领侍卫内大臣秦将军,六部尚书陈大人,王大人,郑大人,云大人,朱大人金大人听令今日午膳后随本王一道去皇宫外门迎接卓家的将军!” “臣等听令!”大臣们接完轩辕信的命令。心里才松了口气,老皇帝体力不支精力交瘁了,但总算及时地将国事托付给了轩辕信,对于轩辕信,大臣们还是很放心的,皇帝的几个儿子中。最有将王之才的恐怕就只有轩辕信一人了。 但他们同样也记得,在皇帝面前揭发皇后罪行,将皇后推向深渊的同样是轩辕信。 “太子殿下,下官。下官有一事禀报。”一直忙忙碌碌地守护在皇帝床边的太医院院判突然跪在了轩辕信面前,眼神闪烁地看着他。 “嗯。您尽管说。”轩辕信扶起白发苍苍地老太医和善地看着他。 “此事----此事---干系重大,臣等觉得还是-----还是私下与太子说的好。”老太医的眼里写满了担忧。 轩辕信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沉默半晌,微微点头,扶着老太医走入内室,遣走了所有的宫女太监,柔声道,“您有什么事,请尽管告予信。无用隐瞒。”太医院院判在轩辕信因为失去沈婧珂而病倒的那段时间每日坚持去信王府为轩辕信诊病,竭尽全力地帮助轩辕信解开心结,调理身体。[.超多好看小说]足足忙活了一个月,轩辕信对此感激不已,故对这位老太医也是格外的敬重。 “臣等---臣等发现太后喝的醉梦中含有毒物。”老太医附在轩辕信耳边小声说,“太后娘娘之所以会发疯正是因为醉梦中的毒物。” “什么毒物?”轩辕信的心霎时揪紧,他清楚那醉梦正是沈婧珂亲手给太后调制的养身酒。 “曼陀罗,牛肝蕈和野荔枝仁。这些,这些都是能使人产生幻觉,严重者导致神智失常。太后娘娘便是服用了这样的毒物。”老太医的脸上写满了担忧,顿了顿道,“老臣听闻给太后调制醉梦的是严筎严大人也就是太子您的侧妃沈婧珂沈姑娘。” “调制醉梦的是婧珂没错,但是这不代表只有婧珂一人碰过醉梦。”轩辕信眯起眼,深吸一口凉气,一颗心恍若坠入了冰水中,皱着眉道,“太后宫中的人都有嫌疑。” “老臣明白。老臣明白殿下您对侧妃娘娘的情意,当日侧妃娘娘出事之时殿下您悲痛过度病卧在床,老臣很清楚您对侧妃娘娘的情意,但是,但是毒害太后娘娘这种事-----” “婧珂不可能做这种事。”轩辕信冷冰冰地打断老太医,“太后娘娘饮用醉梦也有好些日子了,但神志失常确实婧珂被冤入狱之后的事情。若是毒害太后娘娘的是婧珂,太后娘娘当早就发病了。” “臣惶恐。”老太医点点道,“太子您所言正是,老臣会接着去查慈宁宫的其他人。” “嗯。”轩辕信点点头,沉着脸道,“这事,不要告诉其他人,皇上和良妃娘娘也不可以。记好了。” “是。老臣遵命。”老太医说着轻轻摆了摆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等候在外室的大臣和良妃都以为太医院院判是于轩辕信单独讨论皇帝的病情去了,仰着头,伸长了脖子,焦急万分地注视着内室。见轩辕信和老太医出来了,急忙围住了他们,争先恐后地询问皇帝的病情。 轩辕信一言不发,老太医则是一个劲地摇头。 大臣们异口同声地叹气,脸上挂着亦真亦假的悲伤,议论纷纷,唯有轩辕麟,淡定自若地站在皇帝榻前,静默地注视着吃力地喘着气的皇帝,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眼睛里溢满了嘲讽。 纵使是那高高在上,自名为天子的人也逃不过岁月的流逝。 大臣们渐渐散去,轩辕麟走到轩辕信身侧,轻轻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看着他,调侃道,“二弟,你现在都已经是太子殿下了,还能赏脸陪咱这做臣子的喝一杯不?” “为何不能?”轩辕信揽住轩辕麟的肩膀,笑着道,“大哥您的才能不再信之下,信在大哥面前永远是二弟,万事兄长为先,大哥您以后别给信行跪礼,信受不起啊!” “呵呵。”轩辕麟不动声色地将肩膀从轩辕信胳膊中脱离出来,耸了耸鼻子,酸溜溜地开口,“为臣本是看上了那酿酒师严筎的,没想到那竟是你的女人。为臣还真是嫉妒啊!那丫头,藏地还真深。” “嗯。”轩辕信心里颇有些不悦,打了个哈哈,朗声道,“大哥你宫中美女如云,妻妾成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天下的美女大哥恐怕都尝遍了,而信仅仅是要沈婧珂一人,大哥有何嫉妒之意?” “哎。”轩辕麟惋惜地摆了摆头,缓声道,“为臣至今只有妾没有妻,至今只有两个女人让本王动过要娶她们为妻的女人。一个是那占星殿的宫主若月,一个便是酿酒师严筎。可惜啊,那若月不染风尘,不沾红尘,心高气傲,始终不肯委身给为臣。而严筎呢,竟然是二弟你的女人。” 轩辕信没有说话,沉默着看着轩辕麟。 信王府 远方的雪地上出现了一队扬着马鞭快速前行的人马,急匆匆地在信王府前勒住马,快步下马,欢欢喜喜地跑入了信王府,分开两路,跟别跑向沈婧珂和皇甫媛的厢房。 “娘娘,娘娘!喜事!有喜事!”顾嫂笑盈盈地快步走进皇甫媛的厢房中,见了皇甫锦,皇甫媛和沈婧珂三人,微微一怔,慌忙行礼。 “何事如此慌忙?”皇甫媛吩咐身边的婢女扶起顾嫂,递给了她一杯热茶,微笑着问。 “这个-----”顾嫂颇有些为难地看了皇甫锦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皇甫锦知道她心中所想,站起身来,淡淡道,“你们聊,我就先回避一下。” “信王爷被皇上册封为太子了!”顾嫂有满脸堆笑。些语无伦次了。 “什么?!”皇甫媛和沈婧珂同时怔住了,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转过头,欢喜地看着顾嫂,异口同声地问,“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宫里刚刚传来的消息。”顾嫂说着指了指门外站着的侍卫。 “好事!好事!“皇甫媛开心极了,精致秀丽的脸上满是笑意。 沈婧珂却沉默了。轩辕信被封为太子了,他日就会登基为皇。万人之上,得到了整个臻国,拥有了无数的美人和至高无上的权力,到那个时候,轩辕信还会是如今的轩辕信吗? 单单是与皇甫媛一起分享轩辕信便已让沈婧珂十分地难受了,更何况是与更多年轻貌美的人儿分享?(未完待续) 146 赴宴 皇甫锦静静地坐在屋子外头那积满雪花的雕花凉亭中,若有所思地看着屋子里欢欣雀跃的皇甫媛和沉静微笑着的沈婧珂,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弹开肩上的雪花,轻轻站起身,安静地穿过祥和欢闹的人群,缓缓走了出去。 “两位娘娘,太子殿下说是今晚要在宫中设晚宴,故邀请两位娘娘前去赴宴呢!”顾嫂笑眯眯地给沈婧珂和皇甫媛行礼。 “我挺着个大肚子,恐怕不是很方便吧!”皇甫媛轻轻抚摸着隆起的小腹,秀眉微蹙,转头看着沈婧珂道,“姐姐你一个人去就好了。” “这似乎不太妥当的。”顾嫂收起了笑容,面露难色,手指轻轻搅动着衣角,“信王爷初被封为太子,第一次宴请群臣,太子妃娘娘怎么可以不去赴宴呢?” “顾嫂说得对。”沈婧珂握住皇甫媛的手,温柔地看着她,“夫君初被立为太子,这个晚宴,太子妃是一定要参加的。” “好吧。”皇甫媛轻轻点头,“姐姐,那我们就快些换身衣裳,梳洗干净,趁着天色未暗,快些进宫去吧!” “好。”沈婧珂笑着答应,心里颇有些不安,环顾四周,发现那白衣胜雪的皇甫锦竟然已经离开了。微微一怔,问顾嫂道,“皇甫王爷呢?怎么不见皇甫王爷了?” “哥哥已经走了吗?”皇甫媛这次从喜悦中回过神来,记起了自己的哥哥,急忙四处张望,“哥哥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这个----”顾嫂看了眼在外头欣喜地谈论着轩辕信继太子之位之事的太监和宫女,皱了皱眉道道,“小路子,小顺子他们在外头聊得欢。估计都没有注意到皇甫王爷的离开。” “嗯。”皇甫媛瘪了瘪嘴,眺望了一眼远方的雪地,眯着眼道,“哥哥应该是有事要忙,所以便走了吧!” “大抵是这样。”沈婧珂点点头,朝着皇甫媛微微欠了欠身子,柔声道,“妹妹。时候不早了。姐姐就先回厢房去沐浴更衣了。一个时辰后,再来找妹妹。” “好的,媛儿就在这儿等着姐姐了。”皇甫媛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沈婧珂走了以后,皇甫媛方才站起身来,吩咐贴身侍女伺候她沐浴更衣。顾嫂打开皇甫媛的衣柜,一件一件认真地给皇甫媛挑选能穿去赴宴的衣裳。挑来拣去,落得眼花缭乱。 “顾嫂。”泡在澡盆子里头的皇甫媛突然开口。眯起眼注视着袅袅升起的水雾,缓声道,“顾嫂。你说沈姐姐会穿什么样衣服去赴宴?” “这个-----”顾嫂想了一会儿,答不上来。 “顾嫂您帮我去问问吧!”皇甫媛说着将头迈埋进了氤氲的水雾中。 “娘娘----奴婢这就去。”顾嫂暗暗摆了摆头,匆匆走出来厢房。 沈婧珂恰好也在沐浴,顾嫂不方便进内堂,便在外屋候着。 沈婧珂洗干净了身子。不紧不慢地出浴,宛如浸了水的娇荷,清新纯美,娇艳欲滴。玲珑有致的身体慵懒地包裹在浴巾之中。 顾嫂进了急忙找了件斗篷披在了沈婧珂身上,笑着道,“娘娘当心着凉,天气寒冷,娘娘若是着凉了太子殿下就要降罪与老奴啦!” “我没事的。”沈婧珂笑着披上了斗篷,歪着头问顾嫂,“您找我是为何事?” “其实也没啥事,只是太子妃娘娘正在沐浴,老奴不方便在旁边看着,于是就想着来主子您这儿告诉您蜿蜒的具体时间,却不曾想您也在沐浴,于是就在外面候着啦!”顾嫂说着轻轻地看了眼沈婧珂身后屏风上搭放的浅碧色纱裙和淡紫色貂裘碎花短袄,笑着道,“娘娘眼光真好,娘娘皮肤白皙,身形纤柔,穿浅碧色纱裙修身显白,是再合适不过的啦!再配上淡紫色的貂裘碎花短袄更是别致华贵,定会让人眼前一亮。” “顾嫂谬赞了。”沈婧珂轻轻将盘起的黑发披散开来,微笑着道,“我本来打算穿绯色鲛绡罗纱裙的,但听你这么一说,倒还是浅碧色的纱裙素净清雅些。” “娘娘貌美如花,穿什么都好看。”顾嫂说着慢慢绕道沈婧珂身后,取下屏风上搭放着的浅碧色纱裙,仔仔细细地伺候沈婧珂穿上,笑着道,“晚宴约莫就在两个时辰后,娘娘可得抓紧时间了。” “嗯。婧珂明白。”沈婧珂说着唤来了贴身婢女青灵,让青灵帮她梳理头发,顾嫂帮沈婧珂穿完衣裳便笑盈盈地离开了,回到了皇甫媛的厢房里头,皇甫媛也已经沐浴完了,玲珑娇俏的身子包裹着浴巾里头,对着镜子描眉,见顾嫂进来了,笑眯眯地看着她问,“婧珂姐姐穿的是什么衣裳?” “浅碧纱裙陪淡紫貂裘碎花短袄。”顾嫂说着走近皇甫媛的衣柜里,精挑细选了一番,找出了一条用金丝线绣着展翅凤凰的素白鲛绡纱裙,再配以白色的貂裘齐腰短袄,放在皇甫媛面前,笑着道,“侧妃娘娘今日的着装俏丽华贵,太子妃娘娘您生的是灵秀精致,美艳动人,配上这素色金丝绣凤长裙和纯白貂裘短袄素雅恬淡又彰显地位,再梳个简单清新的流云发髻,配上清素淡雅的妆容,定能在一众华服锦衣,浓妆艳抹的女子之中脱颖而出。” 皇甫媛听完顾嫂的话,轻轻点点头,心里舒坦了许多,甜甜地笑着夸顾嫂,“顾嫂,您眼光还真好。” “那是当然的,老奴伺候在太子妃身边,耳濡目染,这眼光能不好吗?”顾嫂说着笑盈盈地走道皇甫媛身侧,帮她梳理黑亮的情思。皇甫媛的心思,顾嫂还是明白的,皇甫媛如此怀有身孕,小腹隆起,自然比不上沈婧珂妙曼窈窕的身姿,再加上她年纪比沈婧珂幼,脸上仍保留着少许天真无邪的稚气,没有沈婧珂那边令人倾慕的气质,若是不在着装上下功夫,恐怕晚宴上的客人都会以为太子妃是沈婧珂而非皇甫媛了。 沈婧珂梳洗完了以后便如约来到了皇甫媛的厢房中,见到皇甫媛穿着一身清新秀丽的白裙百袄,脸上画着简单柔美的妆容,宛如雪中白梅,精致淡雅,清新可人,暗香浮动。而纱裙上的金线凤凰又暗暗地昭示着她太子妃的身份。再加上她那隆起的小腹和脸颊上可爱的梨涡,雍容高贵又不是亲切和善,完完全全地将沈婧珂那一身浅碧色纱裙比了下去。 沈婧珂不动声色地挽住皇甫媛的手,和她一道有说有笑地朝着门口停着的马车走去。皇甫媛全然是一副华贵少妇的摸样,轻松悠然地说笑拉家常,完全意识不到即将来临的灾祸。沈婧珂的脑海中则不断地回想着皇甫锦在她耳边说出的那番话,那番话,一字一字,敲进了沈婧珂的心湖里,泛起一丝丝涟漪。 朝五门的城墙上沾满了密密麻麻全副武装的士兵,白雪被清扫地干干净净,轩辕信站在城墙头,静静地眺望着远方的雪地,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浅绿色的玛瑙戒指,直到眼睛被白雪刺得有些痛了,方才低下头询问近旁的士兵,“卓家的将军到底什么时候会到?探子回报了么?” “回太子的话,探子说是快了,已经快到京城了。”士兵恭恭敬敬地回答。 “嗯。”轩辕信点点头,转头嘱咐跟在他身后的将军青衣,“你快让你手下的士兵和家丁皇上御林军护城军的衣裳,在这朝五门外集合。” “微臣这就去办。” “好。”轩辕信挥挥手,微微眯起眼,对站在他身后的大臣道,“把你们的家丁也集结起来,跟着青将军一道去换上本王给他们特制的士兵的衣裳。待会晚宴的时候守在听本王的命令守在聚贤斋外头。” “微臣领命。”或瘦或胖,或老或少的大臣纷纷领命,忙不迭地去办轩辕信吩咐的事情。轩辕信在一个时辰前就让他们把自己的家丁小厮集结了起来,那时,他们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算是想通了些。 一个时辰后,天色黑了,朝五门上点起了火把,城门大开,卓家的将军们这才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趾高气昂地出现在了轩辕信面前。 轩辕信摆出礼貌亲和的笑容,命令等候在城墙上多时的歌舞伎们为卓家军表演歌舞接风洗尘。 一曲终了,一舞散了,卓家的将军们仍然保持着阴霾的脸色,干硬地鼓鼓手掌,并不主动向着轩辕信行礼。 轩辕信也不急,缓缓走下城楼,笑眯眯地看着安坐在马上面色微微黑着脸的卓家将军们,朗声道,“各位将军们辛苦了!天气寒冷,本王特意为将军们备下了丰盛的宴会接风洗尘,将军们快些进皇宫来,先舒舒服服地泡个温泉,然后再不醉不归!” 端坐在马上的彪悍将军们听了轩辕信的这番话,心里头舒畅了些,方才下了马,弯腰给轩辕信行礼,齐声道,“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未完待续) 147 前奏 “诸位不必如此多礼。(.好看的小说)”轩辕信笑盈盈地扶起跪在地上的卓家将军们,做了个请的手势,“信已在聚贤斋设好了为诸位接风洗尘的宴席,也让人备好了供给给诸位勇将沐浴更衣的温泉池水,诸位奔波已久,相比也是十分疲惫了,现在就先舒舒服服地泡个澡去。” “太子有礼了。”为首的将军拱了拱手,轻轻一笑,双眼微眯,“太子体贴,为臣等设想地如此周到,让臣等感激涕零,只是,臣等此次进宫,并非是为了泡个温泉吃顿饭的。” 轩辕信不语,微笑着看着与他说话的魁梧将军,暗暗握紧了拳。 “臣等是为了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事情进宫的。”为首的卓林卓总兵说话倒是一点儿不含糊,开门见山,一针见血。此话一出,在场的群臣霎时议论纷纷。 轩辕信浅浅地笑笑,仍保持着请的手势,缓声道,“信已在聚贤斋摆好了宴席,还请各位将军先行沐浴更衣,国事家事皆于晚宴上谈。” 声音沉静,不带一丝感情。 “哼。”卓总兵不满地哼了一声,朝着尾随其后的部下挥了挥手,阔步昂扬绕开轩辕信地走进宫门。轩辕信微微蹙眉,转身不动声色地跟在卓总兵身后。 坐马车而来的沈婧珂和皇甫媛恰巧见着了这一幕,看着跟在卓总兵身后的轩辕信,心里颇不是滋味。 “那个卓总兵太可气了,竟然这般不把相公放在眼里,傲慢骄横,不可一世!”皇甫媛说着愤愤地拉开车帘,欲下车与那傲慢的卓总兵评理去。 沈婧珂却一把拉住了她,轻声安慰道,“这件事情。相公自会处理好,妹妹你挺着个大肚子,就安安心心地在车里坐着。不急不气,倒显得大气。[]” “这-------”皇甫媛的俏脸一下子就红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姐姐说的对,媛儿,媛儿太沉不住气了。” “傻丫头。”沈婧珂温柔地帮皇甫媛拉下车帘。“外边风大。当心着凉,凉着肚子里头孩子就不好了。” “谢谢姐姐。”皇甫媛乖巧地点点头,笑盈盈地看着沈婧珂。 沈婧珂吩咐车夫放缓速度,与她们前边的桌家军保持一定的距离,缓缓跟在轩辕信和卓家军的后头。 轩辕信陪着卓家的几位将军直接就去了汤泉宫,沈婧珂和皇甫媛则驶向了聚贤斋。沈婧珂知道轩辕信是陪着那几个傲慢的将军泡温泉去了,倒也不急,下了马车找到了一直跟随在轩辕信左右的将军青衣。却见他正在清点一只沈婧珂之前从未见过的军队。 沈婧珂颇有些好奇,便在一旁看着,只见这些个士兵个个身着纯银色铠甲。而并非是正统御林军所着的镶银金丝铠甲,细细看去却发现这些个士兵中居然不乏让沈婧珂觉得眼熟的人,虽是眼熟,但却叫不出名字来,沈婧珂仔细回忆了一会儿。顿时恍然大悟,那其中有些个银铠士兵正是她曾经在青衣家中见过的家丁小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衣家丁和小厮是怎的摇身一变变成了雄纠纠气昂昂的银色铠甲士兵? “从此刻起,你们所有人,就是一只纪律严明的军队!从此兢兢业业地为国效力!为皇上效力!为太子殿下效力!”青衣扯着嗓子一字一字地吼了出来,慷慨激昂,钢劲十足。 “是!!”银色铠甲的士兵们也是斗志昂扬。 沈婧珂斟酌了一会儿,盈盈袅袅地从一旁走了出来,微笑着地看着青衣和整整齐齐伫立着的士兵。[.超多好看小说] 青衣见了沈婧珂急忙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礼,“末将青衣参见侧妃娘娘。”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沈婧珂笑眯眯地将青衣扶了起来,趁机凑近他的耳朵道,“青衣,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为何我从未见过这只军队?” “这是羽林军。太子殿下招募的。”青衣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很清楚太子轩辕信和沈婧珂的关系,既然沈婧珂开口问了,那么这件事情就没有任何必要瞒着沈婧珂。 “哦。”沈婧珂轻轻点头,秀眉微蹙,轩辕信在招募士兵,也就是说皇甫媛先前在信王府对她说的那些话应该是真的。 “那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信王爷刚刚被封为太子还有很多需要辅助的地方,就有劳青衣你了。”沈婧珂说着微微欠身,轻轻对着青衣行礼,“我知道青将军你一直都是太子殿下的左右臂膀,对太子一直是忠心耿耿,勤勤恳恳,我现在这谢过青将军了。” “娘娘何必如此多礼?”青衣说着也躬下了身子,对着沈婧珂恭恭敬敬地行礼,“娘娘,太子殿下礼遇贤士,有勇有谋,善于纳谏,臣等甘愿为太子殿下效尽犬马之劳也是应该的。” “尔等愿为太子效犬马之劳!”青衣话音刚落,端端正正站在一旁的士兵们也跪了下来,右手放在胸前,朗声宣誓。 “姐姐,我说怎么不见你了,原来你是到这儿来了。”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在广场上,皇甫媛缓缓走到众人面前,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姐姐你来这儿都不跟妹妹我说一声,害的妹妹四处寻找姐姐。” “末将青衣参见太子妃娘娘。”青衣见了皇甫媛依旧单膝跪地行礼。 “青将军快快请起!“皇甫媛匆忙扶起青衣,笑意盈盈地看着青衣,“青将军是在这儿练兵么?” “正是。”青衣轻轻看了眼皇甫媛隆起的小腹,恭恭敬敬地低着头。 “有劳青将军了。”皇甫媛扑闪着大眼睛,转头拉住了沈婧珂的手,“姐姐,青将军在这儿练兵,我们就不能多打扰了,晚宴待会儿就开始了,我听说哥哥来赴宴,不如姐姐和我一起去迎接哥哥吧!” “哥哥?”沈婧珂微微蹙眉,脑海底“忽”地一下子闪过皇甫锦那双邪魅的眼睛。心莫名地一紧,皇甫锦竟然来了,若只是轩辕信宴请臻国大臣的一次简简单单晚宴,皇甫锦没道理会来。 青衣听了皇甫媛的话,双眼微眯,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 沈婧珂本是不想和皇甫媛一道去接皇甫锦,可又不忍心看着她挺着个大肚子在雪地里穿来穿去的摸样,终是陪着她去了。 说来也巧,沈婧珂和皇甫媛一赶到朝五门门口,皇甫锦的马车便已经停在了那儿了。皇甫锦见了前来迎接他的沈婧珂和皇甫媛,嘴角扬起一抹绵绵的笑意,慢悠悠地从车子上走下来。 皇甫媛见哥哥下轿子了,欢喜地跑了过去,仰起头,嘟起小嘴,嗔怪似地看着皇甫锦道,“哥哥你今天下午在王府怎么就不辞而别了?” “哥哥那会儿有急事,又见你欢喜得很,不忍心打扰,来不及告辞就走了呗,你这丫头,可不要责怪。”皇甫锦笑盈盈地看着皇甫媛,眼睛里溢满了温柔。半晌,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沈婧珂。沈婧珂浅浅笑笑,微微欠身,缓缓行礼,“妾身见过皇甫王爷。” “何必如此多礼?”皇甫锦说着帮着皇甫媛轻轻拍掉身上的雪花,淡淡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的。” “一家人?”沈婧珂微微怔了怔。这皇甫锦是怎将自己和他定义为一家人的? “哥哥,你说我今天这身衣裳好不好看?”皇甫媛娇滴滴地依偎在皇甫锦怀中,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因为她知道,这世上最宠爱她的人莫过于皇甫锦了。 皇甫锦和皇甫媛是同源兄妹,有共同的母亲西王妃,可怜那西王妃在皇甫媛还未满周岁的时候便感染风寒而亡了,西王妃生前本就十分得宠,后又为皇帝诞下了一双儿女,就更是风光无限,位高权重了,惹来了不少的妒忌自然也在无形之中得罪来了不少人。 所以,自西王妃去世后,其他的妃嫔和皇子都是较为排斥皇甫锦和皇甫媛的,更有甚者,竟然在西王妃死去之后仍然污蔑她身前与宫中的御林军总督有染。借此打压幼小皇甫媛和皇甫锦两兄妹,最终使得皇上渐渐对这两兄妹没有了过去那般的百般疼爱,终是早早地将皇甫锦送进了军队。 皇甫媛和皇甫锦可以说是从小相依为命,皇甫锦自小就一直护着自己的妹妹,将皇甫媛捧在手心。皇甫媛对这个哥哥也是十分地依恋。 “傻丫头,都是要做母亲成为一国之母的人了,还对着兄长撒娇,会惹人笑的。”皇甫锦说着轻轻刮了刮皇甫媛的鼻子,仰起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眯起眼道,“晌午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就乌云密布了,再等一会儿,可就要起风了没准会有暴风雪。媛儿你身怀有孕还是适合待在屋子里头。” “会下雪?”皇甫媛眨眨眼睛看了看天空,笑眯眯地回应皇甫锦,“媛儿最喜欢下雪了。” 皇甫锦没有回应皇甫媛的话,只是轻轻笑笑,偏过头来问静默地站在一旁沈婧珂道,“侧妃娘娘可知山雨欲来风满楼?” 亲们,昨日未更今日加更六千~~~嘻嘻(未完待续) 148 丝竹 亲们,天气转凉,秋季颇有些干燥,晨起一杯蜂蜜水,每天一两个水果,营养又健康哟!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句话婧珂一向很喜欢。(.)”沈婧珂微微颔首,霎时间,心乱如麻,微笑着道,“天气越发寒冷了,媛儿妹妹吹不得冷风,还是快些回聚贤斋吧!” “嗯,是该回去了。”皇甫锦说着将皇甫媛的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轻轻挽着皇甫媛慢慢朝着聚贤斋走去。 皇甫锦将他的随从和马车都留在了朝五门外。沈婧珂倒是非常佩服皇甫锦的,臻盈两国的关系看似和睦融洽,就如现世的中国和日本,看似和睦,坦诚而言却真真是一直都不怎么好的,但皇甫锦这家伙胆子倒是很大的,常常在臻国逗留不说还孤身一人大摇大摆地出入臻国的皇宫,除了“奇葩”这两个字,沈婧珂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了。 聚贤斋中来往着忙忙碌碌的宫女太监,晚宴尚未开始,水袖妖娆,妆容精致,纤柔轻盈的舞女歌伎们已经聚集在灯火明媚的大殿之中了,手中拿着晶莹剔透的青瓷酒壶,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等候着诸位大臣的到来。 大理石铺就的大堂之上摆放着个金漆雕龙宝座,宝座上躺着脸色苍白,身子枯瘦的皇帝,皇帝歪着头,神情淡漠地看着大殿之中忙忙碌碌的众人,一个劲儿地咳嗽,倒是急坏了跟在他身侧的良妃。 良妃锁紧了眉,心疼地给皇帝拍背喂热茶,焦急地望着宫门外,等候着轩辕信的到来。 沈婧珂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皇帝时候的情形,彼时的皇帝虽感染肺痨,但却全然不似今日的摸样。举手投足之间,仍旧饱含王者霸气。 “信那孩子怎么还没到?”身体孱弱的皇帝艰难地喘着气不耐烦地问端坐在他身旁的良妃。 “皇上您先别急,别急,臣妾这就去问问。”良妃说着轻轻用胳膊肘触碰伺候在她身侧的小太监道,“你快去打听打听太子殿下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来。” “是,奴才这就去。”小太监说着急匆匆地跑出了宫门。 良妃满怀歉意地看着虚弱的皇帝,安慰道,“皇上。您再忍一忍。等信那孩子来了,臣妾就搀扶着您回去休息。” “嗯。”皇帝轻轻点头,叹了口气道,“寡人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这次着急着快些把这臻国交给信那孩子,可那孩子-----似乎是无心治国啊!那孩子太重感情------一国之天子又怎能如此看重私人感情?信那孩子若不是为了沈婧珂也不会那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皇后撕破脸,皇后也就不会也不会-------” “臣妾教子无方。还请皇上恕罪。”良妃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日轩辕信和沈婧珂一道当着众人的面撕破了皇后的面具,逼得皇后无路可退。皇后一向骄傲跋扈,自尊心极强,又怎容得他人如此对她?最终是自缢而亡了。 太后疯了。皇后死了,卓家人怎可能轻易罢手。 “不是你的错。”皇帝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底下跳着舞的舞女,“卓家百年来一直替臻国驻守边疆,统领大部分兵权。的的确确出了不少忠义良将,可是卓家人中也不乏野心勃勃之徒,他们仗着自己的功勋蛮横自大,飞扬跋扈,贪污受贿,这些寡人并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卓家的女子每一代都会有管理六宫,掌握后宫凤印的人,这其实是为了给他们卓家一个平衡。这个规矩,沿袭百年--------哎----”皇帝摆了摆头,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是寡人的错,寡人太过软弱-----” “皇上---皇上----不是您的错,这若要怪啊,就得怪咱老祖宗啦!”良妃一生端庄贤良,谨言慎行,可在这个关头,竟说出了这样的话。[]确实让人咂舌。 皇帝笑了,笑着笑着,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着咳着竟然咳出了两滴眼泪。 “皇上-----”良妃霎时是百感交集,心里苦涩地紧。 “寡人没事------其实,论贤德,才能和包容之心皇后是万万不及你的。呵呵----”皇帝清咳两声,嘴角牵出一抹苦笑,“寡人其实早就想封你为后了。这次,倒是遂了寡人的愿了。” “皇上------” “媛儿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甫媛走到皇帝和良妃身侧拉起裙摆,弯腰行礼。 “媛儿你都有身孕了就不要多礼了,小心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见了皇甫媛隆起的小腹,皇帝的脸上方才有了一丝舒缓的笑容。良妃急忙将皇甫媛扶了起来,关切地看着她,微笑着道,“这些日子还会恶心反胃吗?” “多谢额娘关心,媛儿已经好多了。”见着良妃关切的眼神,皇甫媛的心情顿时就舒缓了。 “要多注意饮食调养,明个儿本宫再让钟太医给你请脉去。好好养着身子。冬季天气寒冷,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不要出来乱晃了,保重身子要紧。要给你父皇和额娘添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皇孙。” “儿媳谨遵额娘教诲。”皇甫媛抬头笑盈盈地看着良妃。 沈婧珂跟在皇甫媛后边,弯腰行礼,柔声道,“儿媳参见父皇额娘,愿父皇额娘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皇帝眯起眼将沈婧珂打量了一圈,轻轻点头,淡淡道,“起身吧!” “谢父皇。”沈婧珂轻轻舒了口气,慢慢站起身。 “婧珂啊,最近在王府住的还习惯吗?”良妃对沈婧珂的态度倒还是热情亲切的。 “谢额娘关心,婧珂住的非常舒适。” “嗯。那就好。”良妃微笑着点点头,不再看沈婧珂拉着皇甫媛热闹地聊了起来,皇帝也微微闭上了眼睛休息,并不再理会沈婧珂。 沈婧珂兀自站在那里,没有人给她赐座,也没人搭理她,颇有些尴尬。 前脚刚踏进聚贤斋的皇甫锦于是便将这一幕都收进了眼底,见着沈婧珂尴尬万分地站在台阶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张口说话,却没个人搭理,想坐椅子上也没人给她张罗把椅子。十分的窘迫。皇甫锦的心突然有些发酸,淡淡地疼,他于是清咳一声,吸引了良妃和皇上的注意力。便单膝跪地,礼貌地行礼,“盈国使节皇甫锦参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和良妃见着单膝跪地的皇甫锦,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但很快便被满面盈盈的笑容所覆盖,皇帝支起身子,由太监扶着,颤巍巍地走到皇甫锦身前,将他扶了起来,让吩咐他坐在自己的右侧,笑着道,“今个儿是寡人的吉日,竟然把贤侄给盼来了!” “皇上,太子妃已经坐下来了,可侧妃还站着呢,让侧妃坐下来吧!太子就快来了。”皇甫锦没有和皇帝多说客套话,开门见山。 皇帝微微怔怔,尴尬地笑笑,“寡人都老糊涂了,都忘了让婧珂坐下来了,真是让贤侄你见笑了。”说罢转头吩咐安德海给沈婧珂安排个位置。 不曾想皇甫锦却又说话了,大大咧咧地开口,“就让侧妃娘娘坐在小侄身旁吧!小侄听闻沈姑娘擅长酿酒,仰慕已久,今日想向沈姑娘请教请教,不知可否让贤侄如愿?” 皇甫锦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怔了怔。皇甫媛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皇甫锦,她虽知道自己的这个哥哥性格洒脱不羁,不按牌出牌,可也没想到他会在此时此刻向着皇帝提出这样的要求。 “哈哈!当然可以,能得到贤侄你的欣赏是儿媳的荣幸!”皇帝说着轻轻将沈婧珂唤至身边,剧烈地咳嗽了两声,缓声道,“婧珂,今晚你就坐皇甫王爷身侧。” “ “ 沈婧珂没有说话,站在原地,淡淡地看着皇甫媛,不出声。 “来人,在皇甫王爷身边给侧妃娘娘铺上座位。”这次开口的是良妃,良妃话音刚楼,大殿外便响起了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只见轩辕信穿着一身绣有蓝色青花图纹的白绸轻逸公子袍,袍子的领口绣有浅金色的上龙行暗花图文。黑发以金簪束起,上罩一个金冠,腰佩翡翠玉环蓝缎带,容貌俊美,面冠如玉,神采奕奕,气宇轩昂。在他的身后的是几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高大,精壮解释的将军。 轩辕信径直走到皇帝和良妃身前,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和额娘。” 轩辕信进来以后,跟在轩辕信身后的刑部尚书,礼部尚书,工部侍郎,左右宰相,骠骑将军等,一个个打扮正式表情严肃的官员,陆陆续续从大殿门口进来,逐一朝着龙椅上的王者和轩辕信行跪拜之礼,随即互相寒暄问候一番,最后才坐到对应的位置上去。 火红的地毯霎时又水袖飞舞,笑面如花,舞姿妙曼,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百里香,烟雾缭绕,香气迷人。盛大奢靡的晚宴便在这悠扬婉转的丝竹声中缓缓拉开了序幕。(未完待续) 149 爆发 轩辕信行完礼,斜过头,正对上皇甫锦那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浅浅一笑,拱手行礼,“皇甫王爷赴宴,实乃信的福气。” “客气了。”皇甫锦端坐在原地,不起身,淡淡地拱手行礼,微笑着道,“听闻兄台荣封太子,皇甫特来道贺。愿兄台自此万事如意。臻国自此风调雨顺,百姓和睦。” “谢皇甫王爷。”轩辕信淡淡地回答,眼光微斜,落在了坐在皇甫锦身侧沈婧珂的身上,剑眉微蹙,眼里满是不悦。 皇甫锦捕捉到了轩辕信表情的微妙变化,端起一杯酒,不慌不慢地喝下,笑着道,“太子殿下,在下不过是仰慕沈姑娘酿得了佳酿的好手艺,在下对酒文化兴趣颇深,今日有幸见着沈姑娘,于是便邀请她坐在在下身侧了。方便在下向沈姑娘讨教酿酒之良方。” 沈婧珂保轻轻仰起头,静静地看着轩辕信,眼神温柔,缓声道,“夫君,皇甫王爷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且爱慕酿酒之道,臣妾这才坐皇甫王爷身侧的。” “嗯。”轩辕信点点头,缓缓走到皇甫锦对面坐下,端起酒杯,做了个“请”的姿势,“皇甫兄远道而来,这一杯算是为你接风洗尘。” “好!”皇甫锦拿起手上的空碗摆在沈婧珂面前,示意她将酒坛子中的酒倒进去,沈婧珂深吸一口气,轻轻看了眼对面面带愠色的轩辕信,端起酒坛,给皇甫锦倒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鼎烹羊记得添肉桂,胡姬酒肆灯花泪以黄金销尽一宿魅,雾雨轻挠美人背赏丝竹罗衣舞纷飞。轩辕信用杯,皇甫锦用碗。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碗,两人似乎杠上了。 皇帝在宴会开始了不到半个时辰后便端起酒与群臣共饮了一杯,然后便借着身体不是之名,回养心殿休息了,将夜宴的核心角色交予了轩辕信。(.好看的小说) 卓家的将军此刻算是老实些了,美酒美人,久在便将塞外驻守的卓家将军们此时也被眼前的美好光景给迷了眼。几杯酒下肚。便沉醉于丝竹管弦,爽口美酒,温软美人儿之间了。 觥筹交错,谈笑风生,酒肉如林,宴会的气氛十分和睦。 聚贤斋外头似乎是起风了。寒风呼啸,吹起干瘦的枯枝,任其在斑驳的宫墙上划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酒喝多了。会忘记烦恼,但也会口无遮拦。 年满三十的桌参将打着酒嗝从席位上站起来,眯着眼睛。摇晃着身子,笑嘻嘻地看着正在给诸位大臣敬酒的轩辕信道,“太子-------我---我卓震,十六岁进军营,十七岁第一次上战场杀敌。自二十岁起驻守臻国南岳边境,一直----一直到今天----整整----十年---十年!十年-----连---连女人的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卓参将喝多了,扶他去休息。”轩辕信淡淡地看着卓震,转头吩咐站在他身后的太监。太监面露难色地看了眼高大威猛,兴奋地吐着唾沫星子的卓震,犹豫了一会儿,带着两个小太监缓缓走到了卓震身后,轻轻搀扶住摇摇晃晃的卓震,小声道,“将军,您喝多了,让奴才们扶您回寝殿休息吧!” “滚!”卓震猛地甩开扶住他的小太监,横眉瞪目,怒气冲冲地冲着几个太监吼,“你们给老子滚!老子没罪!” “将军-----”为首的太监求助似地看着轩辕信,轩辕信没有说话,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卓震如此失态,可坐在卓震身旁的还保持着清醒的卓家将军们却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卓震,似是要看一场好戏。 沈婧珂攥紧了手心,轻轻咬唇,紧张地盯着发酒疯的卓震。 皇甫锦见到她这摸样,微微笑笑,端起酒碗轻轻摇晃,低下头,吸吸鼻子,品尝着酒的芬芳。 “老子在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边疆日复一日地守着,你们---你们却在这里饮酒作乐,每日美女美酒相伴,过的是逍遥自在!”卓震说着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凭什么?!凭什么?!” “卓将军,您还是先坐下来吧!太子殿下还在这里呢!您这样太有失大体了。”年过五旬的礼部尚书急切地走到卓震身旁,拉着他的袖子,劝他先安心地坐下来。 “死老头―走开!”卓震完全不理会这个官衔高于他的礼部尚书,反是恶狠狠地将他推在了地上。 礼部尚书倒在地上,“啊哟”一声惨叫起来,坐在四周的大臣们急忙将他扶了起来。礼部尚书年纪大了,骨质疏松,身体不硬朗,被强壮高大的卓震这么一推,胳膊肘给摔折了,疼得是冷汗直冒,轩辕信见了,急忙让人将他送进了太医院。 “死老头-----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你个老头没杀过一个敌人----没―打过一次仗---就能安稳地坐在这里享受着美酒美食----凭什么?!”卓震竟然朝着礼部尚书的背影骂了起来,傲慢至极。引起了众大臣的不满。 “卓将军,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礼部尚书曹大人本是一本好心,他官衔和年纪都在你之上,你伤了他不说,还辱骂他,已是犯了大错!”一位年轻的六品文官指着卓震的鼻子,振振有词地说,“带军打仗要有一颗仁爱包容之心,像你这样野蛮无理,终是成不了大事的!” 这不知名的六品文官此话一出,轩辕信抬起头多看了他几眼,轻轻笑了。看来这朝中还是有能说得来实话的人的,这样的人是宝,能捡着一个是一个。 年轻的六品文官一带头,几个年纪稍长的文官也围了过来,集结在一起轮流谴责卓震无礼蛮横的行为。 文官的口才自然是超出凡人的,骂人不带脏字。一席话下来就把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卓震惹得是怒发冲冠,眼珠通红,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吼道,“给老子滚!你们这些文官,不过是读了几本书,有什么比得上老子?百无一用是书生,你们这些人什么都不干,坐在家里等着俺们这些人给你们卖命!你们有什么用?废物!废物!” 卓震这话明显过分了,当即引起了满朝文官的愤怒。卓家的将军们发现事态似乎有些严重了,却仍不出手管管卓震,而仍是坦然地任意他胡闹。 皇甫锦微笑着看着吵成一团的文武官员,摆了摆头,“啧啧”地砸吧砸吧嘴,轻轻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着轩辕信,缓声道,“轩辕信啊,轩辕信,你这满朝文武还真是有意思啊!硬生生地把一次好好的夜宴整成了争斗会,倒是快当着你一个太子的面打起来了,这样的官员,怎么能给你一个强大的臻国?” 轩辕信没有理会皇甫锦,给自己倒了杯酒,端坐在座位上,静默地注视着这场闹剧。 闹剧仍在进行,有些年轻气盛的官员甚至是围着卓震动起手来了,卓家的几个将军中又站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将军,轩辕信看得真切,这位年过六旬的老将军正是皇后的父亲。 老将军颤巍巍地端着酒杯,推开堵在自己身前与卓震辩论的文官,一步一步,缓缓走到轩辕信身前,眼神凄惨地瞪着他,半晌,转过身去,恶狠狠地用手指指着沈婧珂,咬牙切齿地开口,“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她是一国之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你----你凭什么逼死她?!还有你------太子-----我的女儿就是被你们逼死的!我卓赢,从十七岁开始给臻国卖命,给你们这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室卖命!日日夜夜守在边疆!一守就是五十年!!五十年!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们全都战死在沙场了!我唯一的一个女儿----入了宫,做了皇后,我本来以为,你们,你们会善待她!可是-----”卓老将军说着泪流满面地跪了下来,一个劲儿地抽泣,“你们,你们为什么要逼死她!!我们卓家为了保你皇室太平,牺牲了多少条性命?为何连我的女儿你们也不放过!!” 沈婧珂的心不停地在颤抖,她不敢看跪在地上的那白发苍苍的卓老将军,不敢看惆怅不已的轩辕信,不敢看被眼前这情形吓住了的皇甫媛,更不敢看正在激烈争执着的大小官员。 “侧妃娘娘----侧妃娘娘-----”老将军跪在地上,双膝做脚,一步一步,慢慢移动到沈婧珂身前,老泪纵横地注视着沈婧珂,一字一字地开口,“侧妃娘娘,如果,如果老臣在一些跪在你身前求你,你是不是就能放过老臣那可怜的女儿?你是不是,就会手下留情?!老臣明白。老臣的女儿做过很多错事,但是,但是我们卓家,她是皇后,她是我们卓家全部的希望----是老臣唯一的女儿啊!!!”(未完待续) 150 说真话的人 沈婧珂的脑子霎时就懵了,整个人恍若陷入了深深的迷雾中,手足无措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老将军。[.超多好看小说]事情的发展,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那可是老朽唯一的女儿啊!!!是老朽这辈子唯一的依靠,娘娘,娘娘你为何如此狠心啊!娘娘------你,你还我女儿啊!”卓老将军瘫坐在地上,眼泪鼻涕“刷刷”地往下流,单薄的身体如寒风中的落叶般颤抖,孤苦伶仃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老将军,皇后娘娘并不是被婧珂所害。”轩辕信起身走到卓老将军面前,弯下腰轻轻扶起卓老将军,递给他一条白净的绢帕,沉静地注视着卓老将军泪水模糊的双眼,缓声道,“皇后娘娘执掌六宫封印,统领六宫,按理说,却因嫉妒争宠,竟做出毒害年幼的皇子残忍下药使身怀有孕的宠妃堕胎流产之事,残忍至极,有违妇德,犯下大错,本该送予宗人府审理发落,皇上念及昔日救恩,仅仅是将皇后娘娘关入冷宫禁足,已是给足了卓家军面子,信知道老将军您一直以来都是个正直无私,忠诚勤恳,明晓事理的英雄,此事确实与婧珂无关,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老将军您当是对我臻国的律法了解地清清楚楚的。” 轩辕信这一席话,听似亲和柔缓,却是一字一字砸在了卓老将军的心上。 “好一句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一直端坐在自个儿席位上的卓家二将军江州提督不紧不慢地看了轩辕信一眼,端起酒杯,饮尽杯中的酒,缓缓站起身来,打了个酒嗝,眯起眼,醉醺醺地看着沈婧珂。“娘娘你害了下官的祖母----卓太后。” 卓家二将军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沉默了,齐刷刷地看向端坐在皇甫锦身旁的沈婧珂。(.无弹窗广告) 沈婧珂秀眉微蹙,紧张地撰紧了碧色的裙摆,嘴角微杨,歪着头,沉静地注视着卓二将军的眼睛,微笑着问。“将军何出此言?证据何在?为何说本宫害了卓太后?本宫二进宫时。太后娘娘待本宫不薄,本宫有何理由害太后娘娘?” 在与太后的较量中,最先出手的并不是沈婧珂,如果卓家二将军说出那唯一的理由,那么,理亏词穷的。仍旧是卓家,沈婧珂并没有逼疯太后。 “娘娘当真要下官说出理由?”卓二将军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笑着。 “凡事要讲求证据。”沈婧珂挺直身子。不卑不亢地看着卓二将军的眼睛,“将军若是要认定婧珂有罪也必须要有铁铮铮的证据。” “呵。”卓二将军弯下腰,向着沈婧珂拱手行礼。调侃道,“娘娘您好胆识。” 沈婧珂没有答话,只是挺直了身子,直直地注视着卓二将军。 皇甫锦悠然地给自己倒了碗酒,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婧珂清丽秀雅的侧脸。却见她双手紧紧攥紧了裙摆,眉宇浅浅地凝结,樱唇轻抿,深潭般的眸子深不见底。 轩辕信则是沉默着站在一旁,浓眉紧蹙,眯起眼看着沈婧珂和卓二将军,脑袋里盘旋着太医院院判与他说的那一席话。 沈婧珂与卓家二将军僵持半晌,卓二将军拍了拍手掌,大殿之中便进来个清军儒雅的白袍公子,白袍公子跪在地上,礼貌地朝着众人行礼,“清医阁学生朱元罗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侧妃娘娘和诸位大人。” “你是清医阁学生?”轩辕信做了个平身的手势,漫不经心地将自称为朱元罗的白袍男子打量了一遍,清医阁是太医院名下的医学馆,专为太医院培养新一任的太医,是个人才集聚的地方。 “回王爷,正是。小人进清医阁已三年了。” “噢。那就是说还有一年你便可以如太医院了。”轩辕信点点头,疑惑地问白衣男子,“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人是受卓二将军,江州提督之邀而见殿的,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朱元罗说着又跪在了地上。 “卓二将军邀你进殿所为何事?” “所为-----”朱元罗轻轻抬头,悄悄看了眼沈婧珂,复又低下头,诚惶诚恐地在地上磕头,“小的不敢说。” “你说便是。”轩辕信微微皱眉,“你尽管说便是。” “卓二将军邀小人进殿是为了让小人说出侧妃娘娘给太后调制的醉梦中含有的有毒草药。”朱元罗始终不敢抬头,像一只鸵鸟一般将头深深地埋着。 “有毒草药?”轩辕信心下一惊,皱紧了眉。 “正是。”这个朱元罗虽然是不敢抬头,但说话的语气倒是不急不缓,不卑不亢十分地淡定。 轩辕信沉默了,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沈婧珂,双目弯起,眼角浮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沈婧珂咬了咬唇,浅浅的笑笑,轻轻低下头去,不敢直视轩辕信的笑容。 皇甫媛将这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由得觉得好笑。 轩辕信深吸一口气,定定地注视着跪在他面前的朱元罗,柔声道,“你抬起头来说话,不必如此拘谨。” “小人遵命。”朱元罗抬起头,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字道,“太后娘娘曾经将侧妃娘娘给她调制的醉梦赏赐与小人喝过。” “太后娘娘为何要赏你醉梦?”轩辕信颇有些不解,太后对醉梦是十分地迷恋喜爱的,又怎么会轻易赏赐给一个清医阁的学生? “太后娘娘曾微服出访清医阁,不料在途中却发了哮喘,是小人及时地救治了太后娘娘。”朱元罗说着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哦。”轩辕信淡淡的点头,“你接着说。” “太后便当场赏赐给了下官一壶醉梦。”朱元罗说着顿了顿,“下官对太后娘娘的赏赐视若无价珍宝,舍不得饮用,便将那醉梦好生收藏了起来。直至今日。” “噢?你既然没有喝过,为什么说那醉梦中有毒?”轩辕信面露愠色,厉声道,“朱元罗,你可知道对本王说谎的下场?” “小人有罪,小人有罪!请太子恕罪,小人,小人虽说没有饮用过醉梦,但是当小人听说太后娘娘疯了以后,倍感狐疑,暗想小人那日见到太后时,太后娘娘还是精神抖擞,走路如风,神志清晰,丝毫没有任何疯癫痴呆的现象,小人再以分析太后娘娘的癔症的症状,便怀疑太后娘娘是中了曼陀罗,毒蘑菇等可使人产生幻觉的有毒草药,于是便将那壶醉梦取了出来,央小人酒坊的朋友鉴定过酿制醉梦中原料。” “结果如何?”轩辕信烦躁地问。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莫过于堵住那个朱元罗的嘴。 “小人的朋友果真在里头发现了曼陀罗,罂粟以及蓝色天堂的残渣。”朱元罗这厮胆子倒挺大,谁都知道沈婧珂现在是最受太子轩辕信宠爱的女人,人人都想着巴结她,他朱元罗倒是别树一帜,竟当着诸位大臣的面一步一步慢慢揭开醉梦中所含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堪称奇葩。 “太子!曼陀罗,罂粟,以及蓝色天堂,那都是能让人产生幻觉,丧失理智甚至是失去记忆的毒药啊!”卓二将军适宜地站了出来,铿锵有力地给轩辕信进言。 轩辕信没有理会卓二将军,只是直直地注视着朱元罗,眼神凌然,寒声道,“朱元罗,你可知道污蔑太子侧妃的下场?” “凌迟处死!”朱元罗抬起头表情认真执着地看着轩辕信,“殿下,小人即使粉身碎骨,死无全尸,也要将小人所知道的真相说出来!” “你所知道的真相?”轩辕信哂笑,“那就把你所知道的真相说本我那个听听。” “小人听闻侧妃娘娘与太子千岁您大婚之日时所遭遇的火灾便是太后娘娘安排的。随后,侧妃娘娘化作另外一个人的摸样入了宫,做了酿酒师,一直在寻找着机会向太后复仇。” “是么?”轩辕信冷冰冰地看着朱元罗,心里琢磨着怎样堵住他的嘴。 沈婧珂听到朱元罗的这番话,只觉得自己的头顶好似炸开了一个响雷,“轰”地一声,几乎震地她头晕目眩,双耳失聪。她暗暗 皇甫媛听到这事,讶异地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静默端坐在皇甫锦身侧的沈婧珂。皇甫锦的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惊讶之色,反而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沈婧珂,果然一直都没有变,还是他最初在盈国军营中见到的那个让他兴致盎然的姑娘。 轩辕信沉默良久,缓缓走到沈婧珂身侧,微微眯起眼,心疼万分地看着沈婧珂,缓声发问,“婧珂,他所说的可属事实?”轩辕信这话,并不是为得到真实答案而问,而是希望听到一个谎言。一个能让他保全她平安的谎言,只要她不承认,他便是杀了所以诽谤她的人也不足为惜。 沈婧珂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微笑,这个朱元罗只是一颗棋子。 亲们,天气转凉,秋天干燥,注意补充水分哟,晨起一杯清水或蜂蜜水是不错的选择哟!(未完待续) 151 乱 “夫君你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沈婧珂站起身来,静静地注视着轩辕信的眼睛,深潭般的眸子里掺杂着细碎晶莹的微光,从轩辕信的眸子里沈婧珂看到了一丝丝显而易见的狐疑,他,在怀疑她。 “告诉本王你没做过。”轩辕信深深地盯住沈婧珂的双眸,剑眉微蹙。 “殿下,凡事都要讲求证据。”尽管是深爱着站在身前与她对话的人,沈婧珂依然是那般倔强的性子。 “证据-----”轩辕信回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朱元罗,回忆起太医院院判在养心殿与他说的话,心痛如绞。如今,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叫他无法不怀疑,无法再相信。 “我说太子殿下,你是相信你自己的老婆呢?还是相信那个准御医?”在一边看热闹的皇甫锦喝完一大口酒,仰起头,笑眯眯地看着表情严肃的轩辕信和沈婧珂,轻轻打了个酒嗝,眼神轻佻地望向沈婧珂,“婧珂,若是你相公不信你,你干脆跟着我吧!我信你!” 轩辕信和沈婧珂齐刷刷地剜了皇甫锦一眼,皇甫锦耸了耸肩,将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乖乖地闭上了嘴。 “告诉本王你没做过。”轩辕信面无表情地重复着这句话。 沈婧珂没有应声,静默地看着轩辕信,半晌,轻轻哂笑一声,挑挑眉道,“殿下,如果臣妾无法告诉你臣妾没做过呢?”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轩辕信的语气中不含一丝感情,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隐藏着一丝丝诚恳的祈求,他默默地祈求,祈求沈婧珂告诉他她并没有在醉梦中下毒,并没有报复太后。哪怕是谎言,如此,他才可以继续不顾一切地护着她。 “好。”沈婧珂轻轻点头。双膝一弯,跪在地上,举起双手,摆在轩辕信面前,低着头淡淡道,“臣妾承认确实在醉梦中掺杂了曼陀罗和蓝色天堂。害得太后娘娘凤体违和,请太子治罪。” 满堂哗然,正在互相争吵着的文武官员也突然停止了争吵。议论纷纷地看向跪在轩辕信面前的沈婧珂。 皇甫媛大惊。面色大变,急忙挺着个大肚子从自己的席位上走下来,三不做两步地走到轩辕信身边,挡在沈婧珂身前,紧张地看着轩辕信,皱着眉道。“夫君,婧珂姐姐心地善良,为人正直。是不可能做在太后酒中下毒这种事情的。还请夫君三思啊!” 轩辕信扶住皇甫媛的肩膀,将她交付到跟在她身后的婢女的怀中,蹙紧眉道。“瑾容,太子妃娘娘身怀有孕,不适合在这喧嚣吵闹之地久待,快些扶娘娘回寝宫。” 至始至终,轩辕信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沈婧珂分毫。 沈婧珂冷笑。皇甫媛尚且相信她沈婧珂不会做那般狠毒缺德的事情,为何他轩辕信看她的眼神中却是毫不掩饰地含着猜忌和狐疑?既然不信她沈婧珂,为何还要一次一次地追问,他想得到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做?”轩辕信低着头沉声问。 “呵,正如朱元罗所说,是为了报复,报复太后娘娘在臣妾大婚之日时赏赐给臣妾一件涂满白磷嫁衣的事。”沈婧珂一字一字。铿锵地回答。 “是么?”轩辕信眼神复杂地看着沈婧珂,暗暗思咐,今日跪在他身前的沈婧珂,是否还是与他初识时候的沈婧珂?她化作严筎回宫来莫非真真是为了复仇,为了向太后复仇么? “婧珂,起来。”沉默良久的皇甫锦微微笑笑,弯下腰,蹲在沈婧珂身前,醉眼熏熏地看着她,缓缓道,“起来,你不该给轩辕信下跪。[]” 沈婧珂别过头不说话,倔强地跪在地上。 皇甫锦轻轻叹口气,抓住了沈婧珂的胳膊,企图将她拽起来。 “不要。”沈婧珂冷冰冰地推开皇甫锦,冷声道,“不用你多管闲事。” “一直以来,你的事于我都不是闲事。”皇甫锦说着抱紧了沈婧珂的胳膊,硬生生地将她拽了起来。不料,轩辕信此刻却一把抓住了皇甫锦的胳膊,冷冰冰地看着他,寒声道,“信王爷,在下的家事当归在下处理,信王爷请收手,不要抓着我的妻子不放。” “呵----”皇甫锦不仅没有松开沈婧珂反而抓得更紧了,嘲讽地看着轩辕信,淡淡道,“半年前,太子殿下您并没有保护好您的妻子,让她饱受火烧之苦,时隔半年,您却又怀疑自己的妻子。在下只不过是看不惯便插手了。若是太子殿下您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在下定然不会多管这份闲事。” 皇甫锦这番话彻底激怒了轩辕信,同时也彻底震慑住了沈婧珂。 在场的百官虽说听不大清楚皇甫锦和轩辕信的谈话,但是见着这皇甫锦沉着脸抓着沈婧珂,轩辕信又怒气冲冲抓着皇甫锦这摸样,大致也猜到了些什么,于是便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恰在此时,轩辕麟和轩辕澈两兄弟又突然从外边回来了。两人本是被轩辕信差出去给京城东边因天气大寒而纷纷感染风寒的百姓们送药物和粮食去了,今日本是不准备回来的,但又听说轩辕信在聚贤斋办了个盛大的宴会,于是就急匆匆地赶回来了,谁知这一赶回来见到的竟然是一片狼藉嘈杂的景象。 醉醺醺的卓家将军激烈地和以六部尚书为首的文官小团体争吵辩论着,甚至有些还在动手动脚,官员们乱作一团就算了,更让他们诧异的是轩辕信,皇甫锦和沈婧珂三人的情况。从三人所保持的姿势动作和面部表情看像极了两男争一女的情形,轩辕信和皇甫锦正是情敌想见分外眼红,一副恨不得将对方吞进肚子中的摸样。 轩辕澈张大嘴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一个劲儿地摇头,他本来是回聚贤斋与忠臣一道豪饮来着,却看到了这番争斗吵闹喧嚣不平的情形。 轩辕麟见着这满堂的狼藉,先是惊讶,末了,竟裂开嘴笑了。 皇帝在几个时辰前才将臻国整个交给太子,太子便摆出了这么一大摊烂摊子,好端端的一个接风洗尘宴,被整地如此狼狈不堪,还真称得上是奇葩了。 一身素衣的若月是尾随着轩辕澈进来的,她前脚刚踏进聚贤斋,就将目光锁定在了轩辕信,沈婧珂和皇甫锦身上,如清水芙蓉般美丽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皱紧了眉,定定地看着那正在纠结的三个人,心猛地就悬了起来。 “诸位贤士请安静些!不要再争吵了!“轩辕麟轻咳一声,扯着嗓子呼唤。 “麟王爷,澈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醉酒争吵着的臣子见了轩辕麟和轩辕澈纷纷跪在地上行礼。这一刹那,所有人的步伐才算是统一了起来。 轩辕信,皇甫锦和沈婧珂三人也停止了纠缠,齐刷刷地看向站在门口的轩辕麟,轩辕澈和若月。 “诸位请平身,不必如此多礼。”轩辕麟一遍扶起诸位大臣,一边奔向轩辕信。 轩辕信看着安静了下来的众位大臣,心里涌起了浓浓愧疚,他在几个时辰前答应过皇帝,凡事以国事为重,而就在方才,他陷入了与沈婧珂和皇甫锦的感情纠葛之中,竟一下子没有顾及正在争吵着的大臣们。 如果不是轩辕麟和轩辕澈的及时赶到,还不知道这里会乱成什么样子。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轩辕澈简单地行礼,不等轩辕信说免礼,狐疑地看了轩辕信沈婧珂和皇甫锦一眼,眨巴着眼睛问,“二哥,你们方才在做什么?还有这满朝的文武官员怎么就发起酒疯相互争吵起来了?” “怪二哥处理不当。”轩辕信说着转过身回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头像是有无数个小人在打鼓一般,今夜的宴会,他本是准备杀杀卓家军锐气的,不料道最后却成了这幅混乱的样子,还惹得卓家将军抓住了沈婧珂的把柄,找来了铁铮铮的证据,如今,人证物证确着,该如何护沈婧珂周全?再者,卓家军定然不会放过沈婧珂的,皇甫锦似乎又仍然对沈婧珂抱有幻想,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团乱七八糟的麻线,究竟该从何处下手处理。 “二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轩辕澈关切地问。 “一言难尽。”轩辕信说着抬起头看着正在为大臣们调和的轩辕麟。轻轻叹了口气。 沈婧珂和皇甫锦一道坐回了席位上,沈婧珂主动给皇甫锦倒了杯酒,给皇甫锦道谢,皇甫锦豪爽地笑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只要是遇上与沈婧珂有关的事情,轩辕信便全乱了,什么深谋策划,什么老谋深算,通通抛到了脑后。整颗心就只围绕着那一个人转,如此,便误了大事。 贴心小贴士,亲们,大豆属于优质蛋白,每日一杯豆浆,健康好心情!考试在即这几日写文有所怠慢还请亲们谅解哟~~~(未完待续) 152 轩辕麟在这时候忽得做起了和事佬的角色,笑眯眯地提着酒壶四处敬酒,可卓家那些个黑脸将军们却丝毫不领情,沉着脸,怒气十足地喝着闷酒。有些个甚至还在和锦衣官袍的文官争吵。 平日里见这些大臣个个或儒雅有礼或器宇轩昂或英姿勃发,可到了吵架这关头,一个个都仿佛是打了鸡血的战斗鸡一样,斗志昂扬,吵得是不可开交,把在大殿中翩跹起舞的绯衣舞女们吓得不轻,原本歌舞升平的晚宴也变成了狼藉的口舌战场。 这宴会是继续不下去了,听着喧嚷的吵闹声轩辕信头疼得紧,按了按太阳穴,皱着眉道,“诸位爱卿,时候也不早了,天气寒冷,晚宴就此为止,大家都先回去歇息着吧!有事待明日早朝再议。” “太子,您要是今日不就太后娘娘被下毒这事给咱们卓家军个交代,咱们就不出这个聚贤斋的门!”愣头青卓震说话永远是那么地臭,轩辕信抬起眼皮轻轻地看了他一眼,心中谋划着怎么削弱他的官职,给他个教训。 “是啊!卓参将说得对,太子殿下您今日若是不给咱们卓家军一个解释,咱们卓家军是不会就此安心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卓家将军拂了拂袖子,满脸怒气地朝着轩辕信嚷嚷,惹得轩辕信生厌。 轩辕信不说话,轩辕麟不说话,轩辕澈不说话,沈婧珂也不说话,倒是着急了卓家的黑脸将军们,索性全都抛下酒杯站了起来,齐刷刷地跪在轩辕信面前,齐声道,“全体卓家将祈求太子殿下查明太后娘娘中毒事因,并严惩下毒者!!” 一字一字。铿锵有力,狠狠地砸在轩辕信心里,硬生生地砸出了血来。轩辕信转头看了眼沈婧珂,暗暗握紧了拳。 沈婧珂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卓家将,双眼微眯,忽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穿过熙熙攘攘的群臣,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侧王妃。您不能走!”卓老将军双手平展。挡在了沈婧珂面前,眯着眼道,”侧妃娘娘,太后中毒一事和您脱不了干系,我卓家将向来只做明事,说明话。今日我等恳请太子殿下查明此事,娘娘您不能走。待太子殿下查出真相,若您是被冤枉的。臣等自会对您道歉,若您并非被冤枉,臣等也必须要为太后娘娘讨个公道!太后娘娘是我卓家的人------卓家人。容不得他人的欺凌!” 卓老将军话音刚落,一两个魁梧高大的年轻卓家将军也跟着掺和,硬生生地挡在了沈婧珂身前。 沈婧珂低着头,看也不看挡在她身前的几位将军一眼,沉默半晌。寒声道,“让开。” “恕老臣不能让!”卓老将军也是十分的固执。 “让开。”沈婧珂再一次重复,声音不含一丁点儿感情。 “不能让!!老臣死也不会让!”“是!臣等不能让,还请娘娘恕罪!”挡在沈婧珂面前的卓家将越发地理直气壮了,“娘娘若是固执要往前走,就请从老臣的尸体上踏过去!” 轩辕信高坐在龙椅旁,冲着沈婧珂轻轻招手,缓缓道,“婧珂,来本王这里,不要为难卓老将军了。” 沈婧珂听了轩辕信这话,身子一颤,浑身像是被尖刺给扎了一般,“嚯”地转过身,黑着脸地看着轩辕信,高举右手,“太子您说得对,是臣妾为难了卓老将军!臣妾当罚!”沈婧珂说完便扬起手重重地朝着自己的脸颊落下来。 却被皇甫锦给拦了下来。皇甫锦钳住沈婧珂的手腕,轻轻挑眉,嘴角轻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娘娘,你想要自罚可以,但是打脸会毁容的,女人嘛,混后宫是要靠脸的,你把自己脸给打丑了,这以后恐怕就只有深藏冷宫咯!” “你----”沈婧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转头恶狠狠地瞪了皇甫锦一眼,尖叫着道,“放开我。” “行。”皇甫锦微微笑笑,松开了手。 轩辕信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底发凉,怒拂衣袖,砸碎了桌子上的青花瓷酒杯。 沈婧珂收回手腕,看也不看皇甫锦一眼,转过头,将视线全部集中在挡在她面前的卓家将身上,沉声道,“让开。” “不能让!”卓家将出身部队,个个都固执地跟木头一样。 沈婧珂怒了,上前一步,冷冰冰地直视卓老将军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只要本宫一日为妃,地位就在你们之上,就有权以以下犯上之名处置你们!你们卓家军再厉害也敌不过老祖宗的律法。” 卓老将军听了沈婧珂这话,双眼发直,脸色乌青,白花花的胡须气得直发抖,眼前一黑,差点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身子打了个趔踤,颤巍巍地向后退了一步,转头看向轩辕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太子殿下,您要为老臣们做主啊!” 皇甫锦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 轩辕信头痛欲裂,淡淡地看了卓老将军一眼,没有说话。 沈婧珂仍然在和卓家将僵持着,不分上下。卓家的将军此刻分为了四路,一路挡在沈婧珂身前,不让她走出去,另一路则跪在了轩辕信的面前,要求他查明太后中毒的真相,要求他给皇后娘娘讨回一个公道,总而言之,就是要求他处罚沈婧珂。 还有一路,稍微高明些,则是围在轩辕麟的左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他述说着自己的委屈,述说着皇后娘娘的枉死和太后娘娘发疯的悲剧,恳请作为皇后嫡子的轩辕麟为他们主持公道。 既然做太子的二皇子轩辕信没有能力维持公道,那么,就让有能力能主持公道的人来代替他好了。 最后一路卓家将仍然如打了鸡血的战斗鸡一般孜孜不倦地和口才姣好的文官们争论着。 一个设在皇宫之中的晚宴尚且能混乱狼藉至此,更何况是出了皇宫朝五门的臻国?身患肺痨的皇帝确确实实是仍费了轩辕信一个烂摊子。 沈婧珂和卓老将军的僵持似乎一丁点儿缓解的余地也没有,皇甫锦看的烦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拉起沈婧珂的手,对着挡在他们面前的卓家军,微笑着道,“本王此时此刻要出这聚贤斋,你们,还有胆子挡在本王面前吗?” 皇甫锦此话一出,挡在他面洽的卓家将纷纷闭上了嘴,惊异万分地看着牵着沈婧珂手的皇甫锦,面面相觑,沉默半晌,终是低下了头,缓缓让出了一条路。盈国皇子,倾国将军,他们卓家军是万万惹不起的。 沈婧珂奋力想要从皇甫锦紧握着的手中挣脱出来,无奈他的手却握得太紧了。皇甫锦混迹沙场多年,曾被封为战神,自然是力大无穷的,他只要想抓住沈婧珂,便是她如何挣脱也挣脱不了的。 轩辕信被一群叽叽喳喳地包围地水泄不通,一片混乱,自然也没法子看到沈婧珂和皇甫锦的动作。 这一幕,却让轩辕澈和若月尽收眼底,轩辕澈张大了嘴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若月的眼睛里则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 皇甫锦牵着沈婧珂的手不紧不慢地穿过乖乖地让开了一条路的卓家将,沈婧珂心里却乱的厉害,又惊又慌,一面憎恶地瞪了眼皇甫锦,一面紧张地将二人牵在一起的手藏在了身前,拖着皇甫锦快步向前走,生怕让轩辕信给看到了。 一踏出聚贤斋,沈婧珂便让皇甫锦松开她的手。皇甫锦自然是不肯的。笑眯眯地调侃,“既然都牵着了,何必这么早就松开,你再多让我牵一会儿岂不更好?” “流氓。”沈婧珂心情糟糕透顶。 “就算我是流氓,你也该谢谢我。”皇甫锦说着加大了握住沈婧珂手的力气,“若不是我,你现在还在里头被卓家军围着。” “放开我。”沈婧珂说着转身向右走,“我还有重要的事。” “是什么事?”皇甫锦跟上沈婧珂的脚步,就是不肯松开她的手。 “找人。”沈婧珂说着不耐烦地跺了跺脚,警告似地瞪着皇甫锦,“我现在心情很烦躁,内心很混乱,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你先放开我的手,你这样牵着我很影响我情绪和做事的效率!” “好。”皇甫锦无奈地耸耸肩,放开了沈婧珂的手,脾气暴躁的女人是不好惹的,这个道理,他还是清楚的。 沈婧珂见他松开了自己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提起裙摆,朝着太后的慈宁宫一路小跑了起来。脑海中始终回荡着轩辕信质问她时眼睛里流露出的猜忌和狐疑,整颗心如痉挛般一抽一抽的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了眼眶,随着耳旁呼啸着的寒风飘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轩辕信啊,轩辕信,我沈婧珂若不是担心你的安危,担心你被奸人所害,又何苦再次乔装进这将曾经将我逼到绝路的深宫?又何苦让你来怀疑我是那般为对太后下毒报复而再次进宫恶毒女人?轩辕信啊,轩辕信,为何你的眼神里要有猜忌和犹豫?为什么你不选择毫不犹豫地相信我? 亲们~~晚安哟!(未完待续) 153 皇甫锦将沈婧珂的烦恼都收在了眼底,藏在了心底,看着她眼角滴出来的眼泪,胸口竟会闷得难受,心疼不已。尽管他知道沈婧珂已经是为人妻子的女子,尽管他知道沈婧珂的心里满满地都是轩辕信,尽管他知道但又轩辕信一日在她沈婧珂就终无法接受他皇甫锦,尽管他知道自己所能做的终是远远地注视着她,但却仍然忍不住为她流眼泪而心疼,情不自禁地咬伸出手去触摸她指尖温度。 大殿之中仍然是一片混乱,轩辕澈将皇甫锦和沈婧珂一离开的消息告诉了轩辕信,本是想将皇甫锦牵住沈婧珂手的事情也一道告诉他,但看着轩辕信紧紧地锁在一起的双眉,终于是将道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在今日之前,得知轩辕信成为太子的消息,轩辕澈心中除了喜悦和祝贺,本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平衡。毕竟做皇帝始终是皇子们的最高成就,终极梦想。 可见了这晚宴上的情形,轩辕澈算是懂了,皇帝给轩辕信的不止是万人之上的权势和地位,更是扔给他一个烫手山芋,一彻头彻尾的烂摊子。他从未觉察到臻国内部官员与官员以及官员和皇室之间的矛盾竟是如此的严重,就如一袋子深埋在地底的火药,只需一根导火索,便足以引爆个彻底。 “澈,让他们不要再吵了。”轩辕信疲惫万分地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缓声嘱咐轩辕澈,,“婧珂已经出聚贤斋了么?让墨将军带上一百精兵找到她跟着她,护送她回青将军府,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看着情形让他们停止争吵并非易事。臣弟先去找青将军,二哥你撑着点。”轩辕信说着轻轻拍拍轩辕信的肩膀,转身向外走。 卓老将军颤颤巍巍地率领着方才挡在沈婧珂和皇甫锦身前的卓家将军们跪在了轩辕信面前,泪眼汪汪地看着轩辕信,高呼着让轩辕信为自己做主,主持皇太子应该主持的公道。 轩辕信听得烦了,拿起桌子上的酒壶,重重地摔在地上,愤怒地瞪着吵闹不休的卓家将军们。朗声道。“本王从未说过不给你们做主或是不给你们主持公道,你们为何就如此沉不住气,耐不住性子?” “太子---太子----”卓老将军被轩辕信的的怒气震慑住了一刹那,转而又恢复了满脸憋屈的可怜老人摸样,跪在地上磕头,“臣等叨扰了太子。还望太子恕罪!望太子恕罪啊!” 轩辕信懒得理会他们,眉头紧锁,轻轻摆了摆手。 “太子。现在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在,下毒害太后娘娘的。正是侧妃娘娘沈婧珂无疑啊!”卓家军的统领,一品高官,领侍卫内大臣卓凡终于是沉不住气了,目光灼灼地直视着轩辕信,语气沉痛地开口。“太子,您即为一国储君,而太后娘娘是皇上的亲额娘,是您的祖母,太后受害,您确确实实该给太后讨个公道,不能徇私枉法啊!” “你的意思是那罪大恶极的凶手就一定是侧妃娘娘咯?”轩辕信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卓凡。 “是!”卓凡语气坚定地回答,“不惩治凶手,卓家军军心难稳。” “噢?”轩辕信挑挑眉,冷笑一声,“好个军心难稳。目前,我臻国边境是否安定?” “边境永无安定。盈国对臻国一直虎视眈眈,两国边境摩擦不断,情况不乐观。时刻有引发战争的危险。” “摩擦不断?那为何上报到宫中的奏书内却没有提及这样到?”轩辕信冷冰冰地看着卓凡,“是你们卓家军可以隐瞒么?还是你在谎报军情?你要知道,隐瞒或者谎报军情,可株连九族的死罪!” “殿下恕罪,殿下息怒,卓家军并无隐瞒之心,也并未谎报军情,只是听闻皇上之前一段时间身体抱恙,太子之位悬而未决,便将写明军情的奏书都送予了大皇子殿下。[.超多好看小说]” 轩辕信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头看了眼正在和几位将军喝着酒的轩辕麟,轻轻闭上了眼睛,心里仿佛被砸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关乎于国家安危的边境军情竟然是一直被送到了轩辕麟的手中,可他轩辕信却从未听轩辕麟提起过,也几乎从未听皇上提起过。 既然轩辕麟在接收着军务情报,为何不让他做太子?轩辕信剑眉微蹙,微微有些起疑。 “殿下,如今边境形势紧张,卓家军的将士们听闻出自卓家的皇后娘娘自缢而亡太后娘娘被人下毒至疯,都已经乱了军心,军心不稳则战必败,殿下,臣恳请殿下尽快给臣等一个公道,稳定了将士们的军心,如此方才能守住臻国太平啊!”卓凡不愧为领侍卫内大臣,不愧为卓家的一把手,说出的话,一字一字一句一句,直中靶心。 军心,边境,战争,国家安危,儿女情长------ 轩辕信的脑子快要炸开了。 “殿下,太后娘娘是您的祖母,对您有着不可磨灭的哺育之恩,若是您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而不为太后娘娘主持公道,反而是包庇毒害太后娘娘的人,若是传了出去,太子殿下您定会为天下人所斥责。太子您的清誉便都毁了啊!”这次说话的是年近七十的礼部侍郎。 “嗯-----”轩辕信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擦干净唇边的酒渍,眯起眼,微笑着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众大臣,缓缓道,“你们可知道,太后娘娘曾经送予侧妃娘娘一件涂满了白磷的嫁衣,引起了一场大火,烧损了我信王府,烧死了几个无辜的人甚至差点夺去了侧妃娘娘的性命?你们可知道,皇后娘娘曾经差人将如妃娘娘的三岁幼儿推入井中?你们可知道皇后娘娘曾伙同无良太医堕下了两位妃子美人肚子中的皇子皇孙?!”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大臣们纷纷闭上了嘴,表情各异地盯着轩辕信。 自古以来,后宫争斗往往是不亚于官场朝廷的明争暗斗的。这个道理,在场的人,都懂。 “你们卓家的女人,世世代代为执掌凤印,管理后宫,位高权重,一生荣华富贵,一国之母,本该为天下百姓的表率,却做出这等事,怎可说是无罪?!太子侧妃沈婧珂,就算她真的在太后的酒中下了毒,也并未伤及太后性命,本王并不是不彻查这件事!你们又何苦咄咄逼人?!本王身为太子,也懂得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你们身为臣子,就只管尽臣子的本分,闹得宫中鸡犬不宁又有何好处,只给他国人看笑话了!今日就到此,有事明日早朝再议。” 轩辕信的这一席话,堵住了卓家将军的嘴。大堂之中,瞬间沉默,没有人敢出声。轩辕信在未被立为太子之前,很少操心国事军务,和大臣之间的交流也不多,故在场的大臣没想到看似温文尔雅,清俊寡言的轩辕信竟突然有如此的爆发力。 见众人沉默了下来,轩辕信又缓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揉了揉太阳穴,在地下的群臣中寻找一袭青布衫的青衣,群臣喧嚷,唯有青衣静默地坐在一灯火阑珊的角落,不急不缓地品着茶,眯着眼,安静地看着眼前一出一出的闹剧,等待着轩辕信的召唤。 轩辕信找到了他,嘴角扬起一丝舒心的笑容,轻声道,“青将军,去将虎林军集合起来,送诸位爱卿回去休息。” 虎林军?忠臣愕然,卓家军尤为惊异,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虎林军”这三个字,守护皇宫的和皇城的,不是应当只有御林军吗?何时又蹦出一个虎林军了?莫非这看似单纯柔弱的轩辕信竟私下里给自己养了军队?忠臣哗然,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轩辕信也不恼,由着他们理论。 “青衣遵命!”青衣单膝跪地,点点头,提起剑,转身走出了聚贤斋站在雕龙刻凤的白玉石台阶下,掏出一支竹哨,用力一吹,哨声响亮,只听远方逐渐传来了一声声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一群身着银色铠甲手持长戟的士兵从皇宫的四面包房跑了过来,迅速聚集在了青衣面前,排列成一个整整齐齐的方阵。威武雄壮,英姿勃发,气势恢宏。 完完全全地震慑住了聚集在聚贤斋中的吵闹卓家军们。如此整齐划一,纪律严明,气势凌人的一支银甲军队,他们之前竟然从未耳闻的。 本以为轩辕信是一只软柿子,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偷偷养了只军队,如此,这个太子殿下还真真不能小觑了。 “诸位爱卿今日也累了,就让本王的虎林军护送诸位爱卿回府的回府回驿站的回驿站吧!”轩辕信说完轻轻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扫视了诸位大臣一眼,“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事情,本王自会有一个圆满的交代,诸位放心。” “臣等遵命!”卓家军的态度总算是软了下来,毕竟,他们的势力重在边疆一带,他们带了足够对抗御林军的兵力来到京城,却万万没想到轩辕信居然还私养了军队。这下,就不敢硬碰硬了。 大臣们正欲做鸟兽状散开,沈婧珂和皇甫锦突然绑着个人从外边冲了进来。(未完待续) 154 精彩 “诸位先请不要走。”沈婧珂和皇甫锦一道绑着侍女若梅冲进了聚贤斋,挡在了众臣面前。醉醺醺的众臣子面面相觑,不清楚沈婧珂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轩辕信双眼微眯,不动声色地看着沈婧珂和皇甫锦,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指间的青白玉戒指。 “这是----”青衣低下头来看着被捆绑地严严实实的若梅,不解地问沈婧珂,“娘娘,您这是为何要绑着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是给太后下毒的人。”沈婧珂说着拿出了塞在若梅嘴里的布团,挺直身板,一步一步地走到大殿正中间,悄然而立,眼神清亮的看着殿中的众人,微微欠身,朗声道,“卓家的将军们,本宫这就给你们一个公道!” 忠臣愕然,轩辕信嘴角轻扬,眼底闪过一丝钦佩的笑容。 “娘娘请说。”领侍卫内大臣卓凡恭恭敬敬地朝着沈婧珂鞠了一躬,做了个“请”的手势。 “本宫于半年前的大火中被浅醉楼的当家所救,关于浅醉楼,大家应该都是有所耳闻的,浅醉楼的招牌名酒醉梦可让饮用者在梦中见到自己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的人,昔日本宫化妆为酿酒师严筎受皇上之诏进宫,蒙太后娘娘厚爱,定期进慈宁宫为娘娘调制醉梦。诸位可知,醉梦之所以可以让饮用者在睡梦中见到魂牵梦萦的人其关键就在于醉梦中有曼陀罗和蓝色天堂等草药。”沈婧珂说完轻轻顿了顿,转头问跪在地上的朱元罗,“朱大人,本宫问你,你是否知道曼陀罗和蓝色天堂也是可以入药的。” “微臣确实有所耳闻。”朱元罗恭恭敬敬地回答,额头上沁出了冷汗。此时此刻起他决意站在中立的位置。 ”只要把握好量度,曼陀罗和蓝色天堂会是很好的药物,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而且-----”沈婧珂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个蓝色小瓷瓶,放在朱元罗手中,轻声道,“朱大人请您看看,鉴定一下这瓷瓶中的是什么。” “是。是。”朱元罗谄媚地望着沈婧珂微笑,轻轻拧开小瓷瓶的瓶塞,将瓷瓶中的银灰色粉末倒在了掌心,先是用鼻子嗅了嗅,随即又用食指蘸取了一丁点儿放入了嘴里,品尝了一会儿,低下头。缓声道,“回娘娘的话,这小瓷瓶中装着的银色粉末是缓解曼陀罗和蓝色天堂药剂。” “嗯。”沈婧珂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舒心的微笑,星眸直视朱元罗道,“朱大人,你可曾在你手中的醉梦中也尝到过着药粉的味道?” “微臣----微臣----”朱元罗慌了,偷偷看了眼满脸不悦的卓家将军,抬起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汗珠。 轩辕信见着朱元罗这样子,将安德海唤来。小声嘱咐道。“即刻去御膳堂找尚膳司。让他来辨析辨析这醉梦中是否有侧妃娘娘手中小瓷瓶里头的药粉。” “是。”安德海得了令,快速的出了聚贤斋向着御膳堂跑去。 朱元罗不敢回答沈婧珂的问题。害怕得罪了卓家的将军,又怕惹恼了沈婧珂和轩辕信,一时之间便像是猪八戒站镜子,里外不是人。 磨蹭了半天,朱元罗终是满怀歉意地看着沈婧珂,缓声道,“娘娘---娘娘----微臣味觉拙劣。并不能品尝得出这醉梦中是否含有曼陀罗的解药。” “是么?”沈婧珂微微蹙眉,面露不悦。 “没关系,本王已经让安德海去找尚膳司淳大人了,淳大人味觉过人,一定品尝地出这酒中是否含有曼陀罗解药的药粉。”轩辕信说着轻轻抬手,示意朱元罗起身,“跪了这么久也累了,你先起身吧!待会儿淳大人来了,便可知真假了。” 沈婧珂听着轩辕信这话,只觉得浑身长刺儿,心里头难受,并未抬眼看轩辕信一眼。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安德海便领着淳大人来了,那淳大人也是个太监,年纪不大,看上去倒是老实本分。得了轩辕信的令之后,他先是尝了尝小瓷瓶儿里头的药粉,接着又品尝了一点儿醉梦,紧接着便陷入了沉默之中。双眼微闭,不再说话。 沈婧珂心里颇有些紧张,握紧了手,手心里全是汗水。皇甫锦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悠然地给自己倒了杯酒,缓缓品尝。轩辕信的双目一刻儿也没离开沈婧珂,始终认认真真地注视着她。眼神里满是歉意。 沉默半晌,淳大人朝着轩辕信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回话道,“回太子殿下的话,奴才确确实实在醉梦中尝到了那药粉的味道。” 沈婧珂轻轻舒了口气,转身面对着轩辕信,却不抬头看他一眼,淡淡道,“太子,臣妾每次为太后娘娘调制醉梦时,便会将这药粉藏于指甲内,在太后饮用醉梦之际将药粉倒入醉梦中以协调醉梦中曼陀罗和蓝色天堂的药性。以保证醉梦不至于对娘娘的凤体造成伤害。因为那药粉暴露在空气中易挥发变质,臣妾才会偷偷将药粉藏于指甲盖之中。”沈婧珂说完顿了顿,轻轻看了眼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若梅,微笑着道,“太后娘娘嘱咐若梅暗中学习臣妾酿制调配醉梦的法子,可若梅姑娘偏偏有些大意了,恰恰是没注意到臣妾指甲之中药粉,于是,便在给太太后娘娘配置醉梦的时候出了岔子。” 沈婧珂面色沉着语气清淡,不急不缓地道出了太后中毒的世事。若是太后至始至终都信她沈婧珂,不是那般爱猜忌也不想着将杀害宫女的事故嫁祸给沈婧珂。她也就不会中毒。自作孽不可活,一报还一报,一仇还一仇,仅此而已。 轩辕信沉默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婧珂,沉思半晌,站起身来,走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若梅面前,厉声质问,“侧妃娘娘所说的可是事实?” 若梅这两天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少了,心神早已乱了,沈婧珂方才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哆哆嗦嗦蜷缩在慈宁宫杂物间内,神经兮兮地乞求着被她害死的宫女不要来找她索命。 太后生性多疑,恐怕在自己服用醉梦之前,先是找了若梅试酒的。如此一来,若梅便也就中了醉梦中那曼陀罗的毒,再加上做贼心虚,于是便也就神智失常,心神凌乱了。 轩辕信问她,她只是一个劲儿疯疯癫癫地傻笑,不予回答。见轩辕信怒了,急忙跪在地上磕头,宛若一只受了惊的小鸟,身子剧烈地颤抖,不停地给祈求轩辕信饶恕她,祈求她曾经背叛陷害的沈婧珂原谅她。 若梅承认皇后娘娘指示她陷害过沈婧珂,也承认了是太后娘娘让她伺候在沈婧珂身旁,暗中学习沈婧珂酿制醉梦的方法。至于其余的,她便不知道了,也记不清了。 轩辕信听了若梅的一番话,勃然大怒,即刻派人将她打入天牢。 沈婧珂见着若梅疯疯癫癫,战战兢兢,心神失常的摸样,心中蓦地有些发堵,在**残酷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中,宫女,奴才始终只是主子们利用的棋子,以主子的繁盛荣华为自己的喜事,以主子的衰退溃败为自己的悲事,他们的一生,不过是系在了他们所跟着的主子身上。一辈子也无法拒绝自己的主子的命令,哪怕是去做丧尽天良之事。更何况,若梅曾向她说过,她进宫来是为了报恩,而她的恩人,便是皇后。她的一生,是无可奈何的凄凉。 想到这里,沈婧珂终是忍不住挡在了若梅面前,仰起头,一脸真诚地看着轩辕信,缓声道,“若梅这样子疯疯癫癫,神智失常,恐怕也是中了醉梦的毒,将她打入天牢没有错,只是,太子仁心仁德,念在她曾经好生伺候了臣妾一番的份上,让大夫给她些药,为她解毒,她做的这些事,恐怕也只是从了他人的命令,并非出自自己所愿。还是让她神智恢复了,再行审问也不迟。” “珂儿-----”轩辕信伸出双手欲扶起沈婧珂,却被沈婧珂轻轻闪开,轩辕信收回尴尬地杵在半空中的手,微微笑笑,柔情款款地注视着沈婧珂的眼睛,诚挚地开口,“珂儿你说的,本王都答应,珂儿你心慈宽厚,善良贤德,今日是本王误解了你。” “太子言重了。”沈婧珂不自然地笑笑,向后退了一步,站在皇甫锦身旁,对着围观着的大臣们微微欠身行礼,朗声道,“如今,本宫如各位所要求的那般,给了各位一个公道,而且本宫身上的冤屈也已经洗清,我臻国的律法向来是惩恶扬善,绝不冤屈无辜的人,也绝不姑息作恶的人,望诸位放心!公道自在人心!” 沈婧珂说完轻轻扬唇微笑,俏生生地站在诸臣中央,淡定自若地注视着围着她议论纷纷的诸臣,方才的一席话,语气铿锵坚定,不卑不亢,句句得体,字字有理,不能不让人折服。 皇甫锦静默着站在沈婧珂身后,眼神复杂地注视着沈婧珂的背影,暗暗握紧了拳。这样的女子,得之有幸! 宴会上的闹剧,总算是谢幕了,轩辕信的“虎林军”将卓家的将军们一一送回了宫中的临时安置所。轩辕信担心这些气血旺盛骄横跋扈的将军们晚上又折腾起来,更是将御林军调遣过来守着他们的那临时安置所。(未完待续) 155 温柔 皇甫媛早早地就被送回了信王府,晚宴散了以后,皇甫锦便带着他的人马回了驿站。送走所有的大臣以后,空旷的聚贤斋中除了忙忙碌碌地收拾着宴会残局的宫女和太监,就只剩下沈婧珂和轩辕信了。 如往常一样,轩辕信缓缓走到沈婧珂身旁,温柔地牵起她的手,这一次却被沈婧珂硬生生地甩开了去。 轩辕信微微挑眉,上前一步,站在沈婧珂身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笑着道,“本王心爱的爱妃还在生本王的气啊!可真小气。”轩辕信说着扣着手指轻轻刮了刮沈婧珂小巧挺秀的鼻子。 沈婧珂不理会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别过头不愿直视轩辕信。 “傻丫头,天色晚了,相公带着你回家好不好?”轩辕信颇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 沈婧珂瘪了瘪嘴,仍然不理他。 “今晚呢,相公有错在先,相公没有完完全全地相信你。相公给你道歉好不好?你就不要生气了。生气伤身。”轩辕信此时此刻的脾气出奇的好。惹得旁边来往的宫女都忍不住一脸歆羡地看着沈婧珂。 沈婧珂却仍是不领情,毕竟,今晚上的轩辕信,让她确确实实很失望,在她被人攻击的时候,在她被人言辞讨伐的时候,她的丈夫,她所依赖所喜爱的丈夫却并没有完全站在她这一边,而是和那些诽谤声讨她的人一道,质问她是否下毒害过太后,她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而他却对她起了疑心,犯了猜忌。两人相爱,如果连毫无保留的信任都做不到,又怎会幸福到白首?沈婧珂的心像是裂了个口子,一阵一阵地疼。 “丫头。”轩辕信扳过沈婧珂的秀丽清纯的俏脸,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丫头。(.无弹窗广告)今天确确实实是我不对,可我,也有我的难处,毕竟太后她是我祖母,而且相公我站在太子的位置上,根本就不能-----” “够了。”沈婧珂冷冰冰地打断轩辕信的解释,拍开他放在她脸蛋上的手。秀眉紧蹙,淡淡道,“既然不信我,就不要碰我。” “珂儿,你-----你有些过分了。”沈婧珂的性子轩辕信不是不了解,他知道她是十分地倔强,他也知道她为了他做出了很多牺牲,付出了很多,既然是真心相对,为何还要如此互相伤害?可是他轩辕信如今是站在太子的位置上。接管了整个国家。臻国,是由轩辕家族世世代代全心全意建立起来的。轩辕信如今是背负着轩辕家世世代代的流传下来的重担。背负着臻国百姓所有美好生活的愿景。 如今皇帝病重,朝野之中不乏狼子野心之人。卓家军企图借着太后和皇后的事故作乱,刻意将矛头指向沈婧珂,本就让他轩辕信左右为难了,他对沈婧珂发自内心深处的爱恋便正是卓家军所要利用的,他轩辕信虽无绝世之才,但也决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落下个只要美人不爱江山荒淫无道的恶名。 “我过分是吗?”沈婧珂怒了。秀眉紧蹙,不耐烦地瞪着轩辕信,反问道,“太子殿下,臣妾本就是任性无理的女人。做出过分的事情也不出乎人意料,殿下若是不喜欢,臣妾现在便走,不再出现在殿下面前叨扰殿下。只是殿下,比起臣妾,您方才在大殿上对臣妾的质问和猜忌是否更过分呢?” 沈婧珂一席话落地,轩辕信的脸色已完完全全地黑了下来,周围的宫女太监见了他们两这样子,也耐不住好奇心偷偷地驻足观看,轩辕信恼了,抓起沈婧珂的手,厉声道,“跟我回家。(.无弹窗广告)” “你放开我!”沈婧珂的手腕猛力地在轩辕信手掌中挣扎。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殿下,您何必要一个可能害死了您祖母的人跟着您回家n呢?” “你---”轩辕信看着沈婧珂倔强的眼神,只觉得她的话如尖刺般一字一字地扎进了他的心里,折磨地他万分难受,胸口疼痛。沈婧珂丝毫没有认输的意思,深潭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镶嵌着晶莹的泪花。见了沈婧珂眼底的泪,轩辕信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收起了脸上严肃的表情,微笑着看着沈婧珂,柔声道,“珂儿,好娘子,跟着相公回去好不好,时候不早了,天气寒冷,你总得为相公暖暖被窝吧!”轩辕信说着坏坏地笑,“要不,相公今晚做你的暖炉,严严实实地抱着你入梦,好不好?” 沈婧珂瞟了轩辕信一眼,仍然是不理会他。 周围的宫女太监听见了他们两的对话忍不住偷偷地捂着嘴笑,轩辕信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皱了皱眉,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低下头小声在沈婧珂耳边嘀咕,“娘子,这宫女太监都在看咱们的笑话呢!娘子还是快些随相公回去,相公今晚好好补偿你。” “你回,我去酒坊。”沈婧珂烦躁地推开轩辕信,语气中仍然不含一丝情感。 轩辕信见着她这倔强的摸样,一不做二不休,弯下身子,索性将她整个人强行横抱了起来,快步朝着聚贤斋外头走。惹得宫女太监纷纷扭过头去不敢直视。 沈婧珂又惊又恼,握起粉拳,一个劲儿地捶打轩辕信结实精壮的胸膛,嚷嚷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干嘛啊?”轩辕信挑挑眉,浅笑着调侃沈婧珂,“你夫君我好不容易才抱得美人归,何苦还要放你下来,让这煮熟的鸭子飞了。” “你----”沈婧珂恼羞成怒地瞪着轩辕信,趁着他不备,猛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嗷嗷----”轩辕信被沈婧珂咬地生疼,却仍不肯放开抱住她的手,任凭她就这么咬着自己,他知道她心中有气,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方才在大殿之上,他质问她时,他看到了她眼底的失望和心疼,他知道沈婧珂表面上虽然是倔强好强,都说男子是女子的归宿,那么,就该给女子一个宽厚温暖的肩膀,哪怕是提供给她出气。若是她咬几口就能消气,轩辕信巴不得她咬地重重地才好。 沈婧珂是使出吃奶的劲咬着轩辕信,把满肚子的火气全都发泄了出来,但她却见轩辕信不躲闪也不喊疼,只是抿着薄唇,任由她胡闹。 见着轩辕信这幅摸样,沈婧珂便松开了口,微微有些心疼地看了眼他的肩膀,不咬他了。 她知道自己这会儿是逃不出轩辕信的怀抱了,突然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儿一样乖了下来,安静地缩进了轩辕信的怀中,依靠着他温暖厚实的胸膛,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却仍是不说话。 轩辕信见沈婧珂忽然安静了下来,嘴角轻扬,轻轻笑笑,双手箍紧了她娇嫩柔软的身子,大步朝着宫门外走。 沈婧珂安安静静地躺在轩辕信怀里,轻轻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不吵闹,只时不时睁开眼睛瞪轩辕信一眼,轩辕信倒也不在意,紧紧地抱着她,大大方方地穿过大半个皇宫,不急不缓地朝着宫门走。 两人的身后跟着一群满脸欣羡地望着他们两宫女太监。自他们入臻国皇宫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皇宫中未来的主人会这般温柔地抱着一个女人行走。若不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又如何会这般怜惜? 轩辕信虽为东宫太子,却不喜住在这金丝笼子般的皇宫中,信王府的马车停在朝五门外头,聚贤斋距离朝五门单论直线距离,至少有十来里的距离。轩辕信就这么紧紧地抱着沈婧珂一步一步慢慢走出宫门。 沈婧珂的呼吸声渐渐均匀,竟是已经睡着了,登上马车的时候,侯在一旁的宫女太监颇有些为难地看着轩辕信道,“太子殿下,这马车内没设可供仰躺的软榻,是否要把侧妃娘娘唤醒?” “不用。她累了,该好好休息。” “殿下您抱着娘娘这么久想来手也酸了,这会儿让奴才们帮着把娘娘抱上马车吧!”一个年纪稍大一点儿的宫女说着轻轻伸出了手。 “不用,这样会闹醒她。”轩辕信说着轻轻笑了,“侧妃娘娘清减了不少,体重很轻,抱着一点儿都不累,就是太瘦了,你们以后得好好伺候娘娘,好生生地养着娘娘。决不可怠慢。” “是,是,奴才遵命。”太监宫女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跪在地上承应轩辕信。 轩辕信就那般抱着沈婧珂上了马车,马车颠簸,轩辕信就把她搂地更紧,生怕她在睡梦中磕了碰了。 沈婧珂睡着了,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缩在轩辕信怀中,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轩辕信前胸的衣襟,樱红晶莹的唇边挂着一丝满足的笑容,长长的眼睫毛在如雪的肌肤上投下浅浅的影子,小巧的鼻翼随着呼吸轻轻浮动,轩辕信见着她这可爱的摸样,忍不住弯下身子,蜻蜓点水般的在她唇边啄了啄。 提前预祝亲们中秋十一快乐!!!(未完待续) 156 折腾了一天,沈婧珂已是十分得地疲惫,冬雪初融,青石街道上积满了深深浅浅地雪水,木制的马车难免有些打滑,至拐角处时,轮底一滑,整个车厢都颠簸了起来。 沈婧珂软绵绵地身子不受控制地朝着硬邦邦的马车底,轩辕信一惊,急忙伸手去拉,不料那一对臂膀却早已麻痹,冻得通红。 轩辕信无奈,一时情急,身子快速向前扑去,闪电般的垫在了沈婧珂地身子底下,沈婧珂踏踏实实的摔在轩辕信精壮结实地胸膛上,醒了过来。 “好疼-----”沈婧珂迷迷糊糊的按揉着自己的磕疼了的下巴,不满地瞪了眼在她身体地下的轩辕信,沉默片刻,一把推开轩辕信,跳了起来,坐在了马车车座上,冷冰冰地看这个轩辕信道,“不是说过不许碰我吗?我怎么会摔在你身上?” “天气严寒,你在我怀中睡着了,我于是便将你一路抱了回来。”轩辕信缓缓起身,轻轻按揉冻得通红的手臂,漫不经心地回答。 “哦。”沈婧珂点点头,眯起眼,回想起了轩辕信在聚贤斋中强行将她抱起来的片段,心底微暖,俏脸泛红,转过头心疼得看了眼轩辕信地冻得发紫地手臂,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开口。 今日在聚贤斋地大殿之上,他注视她时那般猜忌的眼神,已深深的烙在她的心底,但凡只要想起一丁点儿,便会心痛不已。 “冷么?”沉默半晌,终是轩辕信先开了口。 沈婧珂没有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不冷就好。”轩辕信微微苦笑,坐在了沈婧珂身侧。温柔地看着她,柔声道,“还在生我地气么?” 沈婧珂轻轻看了眼笑盈盈地轩辕信,双手拨弄着玉佩上的浅紫色流苏,嘴角轻扬,淡淡地反问,“若我生你气。这气从何而来?从何算起?” “便是我今日在大殿之上对你产生了猜忌。听信了谗言。”轩辕信说着不好意思地笑笑,“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从今以后,我即使不信天下所有人,也定然会相信你。” 轩辕信地这一席话,让沈婧珂回想起来她在现世看见过地一张图片。那上面画着地便是一只奥特曼和一只小怪兽,奥特曼坐在街边哭泣,小怪兽则撑着伞站在它地身后,坚定不移地注视着哭泣着地奥特曼道,“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会站在你身后背叛全世界。” 沈婧珂轻轻笑了,不置可否地摆了摆头,缓声道,“夫君你是太子,他日便是万人之上地一国国君。一切当以国事为重。与国有利地便当深信,若是于国无利。便不要信了。” 轩辕信偏过头,颇有些讶异地看了眼沈婧珂窈窕玲珑地侧影,欲言又止。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信王府,皇甫媛被送轩辕信于宴会中途遣人送回来之后,便一直未眠。(.)穿着防寒的貂皮斗篷,捧着个火炉。直愣愣得站立在王府门口,等着轩辕信和沈婧珂地归来。 轩辕信一下车,皇甫媛急忙扶住了他,焦急得询问今日她离开之后事态的发展。 轩辕信微微蹙眉,不耐烦的摆了摆头,吩咐后边跟着的宫女太监将沈婧珂从马车中搀扶了出来。皇甫媛见了沈婧珂,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沈婧珂安然无恙,事情总算是告了一段落、 轩辕信今夜并未如往常一般待在沈婧珂地房中,而是整晚都将自己关在了书房。 过了午夜。泼墨般的天空中又飘洒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苍茫的夜色之中,隐约见得有一骑人马飞快地从信王府中飞驰而出,策马扬鞭,急匆匆朝着南方赶去。 翌日,大雪封路,沈婧珂原是准备于晌午之前赶去宫中的天牢内好生审问若梅,可见得这雪似是下得太猛了些,终于是无可奈何的打消了这个想法。 用早膳时,轩辕信来了一趟,见沈婧珂仍是对他不理不睬,不冷不热,颇有些尴尬地在沈婧珂地厢房内饮完了一碗暖身子地银耳莲子汤,便离去了,直至第二日晌午,都没有再踏入沈婧珂厢房中一步。 这下可着急了伺候在沈婧珂宫中的宫女和太监,沈婧珂自从再次搬进信王府以来,轩辕信是日日想执勤报道一般必须地来沈婧珂地厢房中陪着她用膳。 两人在席间也是不停的谈笑风生,言笑晏晏,柔情蜜意,哪像得今日一般,不理不睬。不闻不问,看样子,是冷战了。 轩辕信新晋为太子,如今想入这信王府地女人若是要排起队来,定是以将整个皇宫绕上几圈的。 年轻貌美的,温柔婉转的,端庄贤淑地亦或是个性十足地,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单从外观条件上看也并不见得比沈婧珂逊色。 沈婧珂若是失了宠,日后待轩辕信登基为帝,必然无法立足于后宫之中,彼时,跟着她的一般奴才也估计是要处处找人冷眼,没好日子过了。 想到这一层,伺候在沈婧珂宫中的最为年长的丫鬟忍不住凑到沈婧珂身边闲问了沈婧珂两句。沈婧珂地反应也是极为冷的。 似乎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中。 用完晚饭,轩辕信身边的贴身小太监小李子忽然急匆匆的出现在了沈婧珂地厢房之中,还未进门,便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开口道。“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呀!奴才们听说那宫女若梅在今日傍晚撞死在那天牢之中了!” “什么?!”沈婧珂一震,手中的茶杯生生地落了下来,摔了个粉碎,淡绿色地茶水便洒了一地。 “那若梅,死了。”小太监小心翼翼地看看了眼惊异万分地沈婧珂,轻声重复了这一句话。 “死了?!”沈婧珂皱紧了眉,咬着唇道,“好端端的一个人,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就撞死了?” “说是蒙受了不白之冤,一时想不开,便撞墙而亡了。”小太监说着顿了顿,“那若梅临死之前用自己的血在墙上写下了,‘奸人冤我,无力辩驳,愿为一死,求得清白。’” 沈婧珂愕然,呆呆地瘫坐在了椅子上,若梅没道理自杀,她没想到与她对弈的对方出手会这么快,沉默半晌,焦急的询问小太监道,“太子不是派了虎林军在天牢之内看护着她吗?怎么还是让她给撞死了。” “这个---这个―奴才便不知了。”小太监低着头,皱紧了眉。 若梅这一死,又把所有的矛头都转向了沈婧珂。 若梅若是被冤屈的,那么,逼死她的人,也就只有沈婧珂了。 “太子呢?”沈婧珂抿着唇犹豫了一会儿,将小太监扶了起来,焦急地他道,“太子殿下呢?他现在在哪里?” “娘娘,大雪封路,马车在雪中行走时极不方便的,娘娘您还是等雪停些了再行考虑出发去皇宫的事吧!”小李子忍不住插了一句,安慰道,“娘娘您别急,太子殿下定会处理好这件事地。”(未完待续) 157 “太子若是不信我呢?”沈婧珂皱着眉反问. “可这会儿雪大路滑,大雪封路,马车行走必然会打滑,出了事故可就不好了。(.)”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回答。 沈婧珂沉默半晌,挑了挑眉问,“太子殿下是怎么进宫去的?” “殿下是骑马进去的。”小太监如实回答。 “骑马不会打滑么?” 沈婧珂去马术是一窍不通,只在电视的古装剧中见过男女主角技能娴熟地骑马奔驰在草原之上。 “马儿在雪地上要比车辆便于行走。” “嗯。”沈婧珂点点头,微微眯眼,“王府中可有擅长骑术的人?” “这个――”小太监破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沈婧珂,沈婧珂贵为侧妃娘娘,现下问他这样的问题定然是为了让个擅长骑术的载着她一同进宫,可这大雪封路,本就不适合出行,且太子并没有允许他们跟着沈婧珂出门。[.超多好看小说] 沈婧珂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便是用了性命去赎罪也是没有办法弥补的了。 小太监这么想着于是便摆了摆头道,“回娘娘的话,咱们王府中并没有您所要求的那般擅长骑术的人。” 小太监话音刚落,皇甫媛突然挺着个大肚子踏入了沈婧珂的厢房,笑盈盈地看着她道,“姐姐可是真正的想进宫?” 沈婧珂没有答话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皇甫媛笑得更温柔了,缓声道,“妹妹这倒是有个骑术很棒的人。” 皇甫媛话音一落,沈婧珂便知道她要推荐的便是皇甫锦了。 今日晌午的时候,她是有听到过下人向皇甫媛汇报说是皇甫锦邀请她共用晚膳。这会儿,他定是来了。 事实证明沈婧珂猜得没错,皇甫锦那家伙此刻正牵着匹高大英武的枣红色大马站立在王府门口,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 沈婧珂环视了一圈伺候在屋子里头的俾女太监,心下一横,收拾了些细软,披上暖暖和和的貂皮斗篷,提起裙摆,三布作两步地跑向牵着马伫立在王府门口的皇甫锦。 皇甫锦见沈婧珂来了,笑得更欢了,先是扶着她上了马,随后便翻身一跃,坐在了沈婧珂身后,借着抓疆绳的空挡,紧紧的搂住了她纤柔的腰肢。 坏笑着道,“娘娘,这雪下大,天气寒冷。人和马走在这路上都很费力气,难免会无精打采,不如娘娘唱首歌儿吧” “唱歌?!”沈婧珂大惊,皱着眉冷冰冰地开口,“我不会唱。” “你若不唱,我便不走了。” 皇甫锦说着拉住了疆绳,停住了马。 “你――”沈婧珂气呼呼地瞪了皇甫锦一眼,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唱到: 雾茫茫,水流淌,杨柳岸,淡梳妆 晨风暖,心事了然,忆潇湘,唇角微扬 谁听那年湖畔笛声正悠扬,一湖秋水一缕青丝为谁唱 再看江南如画烟雨尽芬芳,醉里桃花三月春华 月微光,夜呢喃 碧水长,相聚短 有荷香,在水中央 两相忘,眉间心上 谁怜那年湖畔烟雨惹红妆 一竹梅笛一曲小调为谁响 再看江南如画沉醉了月光 夜虫轻唱,丝竹共欢 谁听那年湖畔笛声正悠扬 一湖秋水一缕青丝为谁唱 再看江南如画烟雨尽芬芳 醉里桃花,三月春华,淡了月光,人影成双……(未完待续) 158 沈婧珂一曲唱罢,皇甫锦听得是意犹未尽,他还真没想到沈婧珂这样丫头竟然会唱出如此悠扬婉转,悦耳清神的歌儿。 沈婧珂见了微微有些发怔的皇甫锦用力地用胳膊肘撞他的手臂,沉着脸道,“我这歌儿也唱了,你该松疆绳让马儿跑起来了吧――” “嗯,好。”皇甫锦轻轻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沈婧珂道,“我皇甫锦说话一向是一言九鼎。” 皇甫锦说完便送了送疆绳,高喝一生,“驾!驾!” 枣红色的马儿立刻在雪地上奔跑了起来。 皇甫锦征战沙场多年骑术早已锻炼地是炉火纯青,尽管已经是大雪封路,寒风迷眼,皇甫锦却将那马儿驾驭地十分娴熟,这一马两人儿很快就到达了朝五门。 沈婧珂发现今日守城的竟然是从轩辕信手下突然蹦出来的虎林军。 看来宫中不太太平。 沈婧珂微微皱眉这宫心不太平,必然和卓家军有关系。 沈婧珂没有去找轩辕信,而是直截了当的去了停尸间,不料那若梅的尸体却已经被火化了,找不到一丁点儿的证据。 沈婧珂接着又去了天牢,却发现那儿的情况更是糟糕,若梅待过的狱室里头啥都没了,只留下那一行申述她冤情的诗句。 卓家的将军下手的速度让沈婧珂惊异不已。 尸体和案发现场都被处理了,除了控告沈婧珂的那几个字其他的一丁点儿痕迹也不留,沈婧珂头痛欲裂。 这下子,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是――既然轩辕信在接到若梅撞墙自杀的消息以后即刻就回到了宫中,那就说明他可能找到了些许的证据。 想到这里,沈婧珂有些为难了。她和轩辕信正在冷战中,这样的时刻便是谁先开口谁便认输。 除此之外,沈婧珂心里头还怀疑着另一点――那便是,毁尸灭迹这事儿是否是轩辕信那家伙干的。 自从聚贤斋大殿上的那事儿之后,7沈婧珂与轩辕信之间彼此的信任。便已经被打破了。 犹豫再三,沈婧珂终是放弃了去寻找轩辕信的想法,要求皇甫锦送她回信王府。 沈婧珂一曲唱罢。皇甫锦听得是意犹未尽,他还真没想到沈婧珂这样丫头竟然会唱出如此悠扬婉转,悦耳清神的歌儿。 皇甫锦倒是颇有些意外,若梅撞墙自杀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在背后操纵着整个事件的人摆明了是和沈婧珂过不去 依照沈婧珂这丫头平日里的脾气,只怕是会一查到底,紧追不舍。硬生生地将那凶手给逼出来。 可今日面对这般糟糕的情况却是突然说不想再追查了,实在是让人意外。 见着沈婧珂郁闷纠结的的眼神,皇甫锦便也将心中的疑虑给压了下去。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沈婧珂的肚子早已饿的咕咕直叫。 打发了皇甫锦之后便匆匆忙忙地用了晚膳。 ps:亲们,实在是抱歉偶今天在火车上无法长时间使用电脑今天的妃魅君心就只能更新到这了,在这中秋佳节,只能给大家奉献个下部作品的纲要预告啦! 1,珠玉鸟,能排泄出珍珠美玉的鸟儿,变作鸟儿时。浑身奶黄色。要排泄出珍珠美玉时,浑身羽毛变成五彩斑斓的颜色。虽然是只鸟却常常被误认为是可爱的小鸡。有点好色。变作人形时是一个爱耍宝爱美女的年轻小伙,长相英俊,随手可变换出珍珠美玉讨好美人儿,是个花花公子,爱流连于花间,时常被女人怨,认为这世上许多女子都是爱慕虚荣爱慕钱财的。(.好看的小说) 灵力75分,战斗时能用镶嵌珠宝美玉的羽毛制造出千面镜,借镜面迷惑敌人,镜面由珠宝组成又称为百宝镜,镜子可迷惑人眼,使贪财之人掉入钱眼,继而疯掉。镜子又可将对方包裹,吞噬对方,把对方变成琥珀,变成珠宝,变成大宝石。(借刘昱成性格)化为人形时,名为慕容昱。能随心所欲地制造各种形状的珠宝美玉。用珠宝制作的武器伤人是最奢侈的招法。“用珠宝将你埋葬我真是够奢侈而你也该满足了”珠玉鸟对对手用狠招时所说的话。主要负责财政支出工作.。朱玉鸟和苏浅浅的故事, 苏浅浅,德乐女校的一名洗衣女工。爱笑,开朗乐观,脸上有一块很大的青色胎记,自小被父母抛弃,被人排挤,被骂是丑八怪,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最大的愿望是和女校中的女孩子一般上学。会跟与她相熟的女学生打招呼却遭到冷眼。某日清晨在晾衣服时被一只黄色的肉乎乎的可爱小鸡砸到头,(实则是珠玉鸟)小鸡脚受伤了,浅浅便收留了它,让它和自己睡在一起,浅浅很爱护小鸡,每天会去找新鲜米粒喂小鸡,小鸡伤口化脓了浅浅找高傲的女学生借金疮药。小鸡其实是珠玉鸟,它最讨厌被人喊做小鸡,有一点点爱美女,开始时候浅浅不爱搭理,会跑去女生宿舍,吓女孩子一跳,结果被一个挑剔的大小姐扔出来,浅浅对此负责,替它给人道歉。珠玉鸟每日被浅浅抱着睡觉,但是珠玉鸟到晚上就会变成一枚帅哥,浅浅总是紧紧抱着他睡觉,有时还会亲他,浅浅是个没安全感的孩子,珠玉鸟最初很不喜欢,后来渐渐习惯,浅浅说她每日晚上都可梦见一个帅哥,有一日浅浅睁开了眼睛,吓着珠玉鸟了,结果浅浅又睡过去了。浅浅暗恋一个年轻老师,虽然那个老师不曾注意过浅浅,浅浅会主动免费给那个老师洗衣服,送衣服,只为看他一眼,浅浅把自己的心事都告诉小鸡,珠玉鸟逐渐被浅浅的善良打动,后来临走时给浅浅留下一块宝玉,诚恳善良的浅浅怀疑这宝玉是某个人掉的,冒着雨跑到路旁去等宝玉的失主,伤势恢复,变作人形了的珠玉鸟帮浅浅打伞。浅浅大惊。苏浅浅经常跟小鸡讲话。珠玉鸟见浅浅如此善良便施法让浅浅给她暗恋的老师表白结果被拒,还被老师的恋人一个女学生嘲笑。浅浅很伤心,回家发现珠玉鸟不见了。急忙去找发现珠玉鸟被一群“黑影”围着,浅浅奋力保护珠玉鸟。浅浅在此过程中说她把珠玉鸟当做是很好很好的伙伴,其实她看见过珠玉鸟变作人形的过程某一个晚上,但是她一直装睡,这些“黑影”是“煞”是珠玉鸟的劫难,浅浅死死护住珠玉鸟自己被“煞”攻击得体无完肤,直到雨停了月亮出来,煞才走,珠玉鸟破开封印化作人形,被浅浅深深打动了,浅浅脸上的青色胎记竟然不见了,浅浅其实是个美人。珠玉鸟没办法只能用交合的方法救浅浅,浅浅醒来,羞涩不已,珠玉鸟发现浅浅仍然很虚弱并且出现了魂魄偶尔游离出体外的事情,珠玉鸟求助于黑白无常发现浅浅阳寿将近,没有办法挽回。即使不被煞打死也会惨遭横祸,妖怪终究无法更改天命,珠玉鸟很伤心,陪着浅浅完成她最后的心愿,给她穿上女学生的服装,陪她看戏,看歌剧,和她一起吃西餐----最后浅浅倒在了珠玉鸟怀中。几十年后,一个叫苏浅浅的女孩子从便利店出来,一只小鸡突然落在她头上………“好可爱的小鸡。”珠玉鸟用自己百年的道行精魂丹换了与浅浅来生的相遇。,2,妖妖,美丽的精灵,爱读书,文采好,记忆力非常好,下笔如有神,无性别分化,若爱上男子就会变成女子,若恋上女子则会变成男子。憧憬爱情的小妖精,生的十分漂亮。在爱情方面起初有些彷徨,不知该恋男人还是女人,听到女人坏话想恋男人,听到男人坏话又想爱恋女人。 古有传言,点一百只蜡烛便可见到百妖夜行.普通人有三魂七魄,魂主宰人思想,魄主宰人肢体活动等,妖怪精灵等则拥有灵魄,灵魄即使灵力之源。 清末明初,世间动荡,战火纷飞,乱世妖怪横行。银城城东某个旧私塾的明先生妻子怀孕,产期将至,于街上遇见一疯癫道人,道人嘱咐她在生产之日如遇难产定要点一百支蜡烛方可化解。 明家妻子生产之日,众妖埋伏,欲抢夺名家妻子肚子中孩子的灵魄。明妻难产,燃起一百只蜡烛。见到一个俊美非凡的少年领导着一群稀奇古怪的妖怪提着青灯微笑着看着明妻。(除了他们还有其他妖怪) 女婴出生,明妻惊吓过度而死,埋伏在明家宅子中的众妖纷纷争夺女婴灵魄,通通被那少年给挡下来了。少年率他的随从杀干净与他们争夺的要众妖。 少年轻吻女婴额头,留下一个红色的印记,告诉她妖怪集团安生组统帅顾烙白,待她十三岁时他便来取她灵魄和心脏,她是他的猎物。 女孩儿取名明媚,哥哥名为明天。父亲因认为是明媚克死了她母亲而对明媚颇有芥蒂。明天于十五岁离家参军。明媚家教森严,父亲思想颇为迂腐。 明媚成长过程中仍然遭遇了一些觊觎她灵魄的妖怪厉鬼骚扰,均被顾烙白或顾烙白手下的妖怪给挡下来了。珠玉鸟,妖妖,鬼僧,灵女,等都是顾烙白手下的妖怪。 最后祝大家中秋节快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