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三千》 楔子 风和日丽,碧空如洗,白云悠悠,马蹄得得,携着绝美情郎的手,孤男寡女同乘一骑,相依相偎,从那碧草茵茵中漫跑而来,俊极无伦的美男含笑跳下马,从地上摘了一具尸体,戴在了美人的鬓边……错了错了,从地上摘了一朵断手,戴在了……不对不对,从地上拣了一把血刀……从地上…… 囧,美梦为何不能脱离现实?想象力匮乏实在让人惭愧……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狗尾巴草在风中摇弋,空气中带着浓浓的血腥,身边是散落的刀剑和横七竖八的尸体,从左边向前数是十九具,从右边向前数是十七具……管青弦茫茫然的去数,连数了三次,费了足有十分钟才弄明白,这是因为有一个人被拦腰砍成了两半……战况惨烈哇! 做为此处唯一的活物,管青弦正半倚半躺的仰着头,衣衫褴褛,发丝凌乱,脸上泥垢遍布,说不尽的狼狈,小风嗖嗖,吹的她褛空的小腿透心的冰冷,脚下是湿答答的血洼,滑腻的让人头皮发麻……她不是不想离开这个战场,或是起码换个姿势休息一下,可是,在后有大石,前有美尸,百般挣扎不脱的情况下,她只能站在原地当汉堡,唯一能做的,只有苦中做乐的胡思乱想。(.无弹窗广告) 这……这就是穿越吗?这就是我向往的佳丽三千人的后宫?这就是我花了我所有所有的积蓄买来的未来? 死男人,被你忽悠了……意念中似有一个发丝狂飚,面青唇白的女子仰天大叫,声音在旷野中回荡……死男人,我被你忽悠了!我要去消协投诉你!我要去315曝光你……你……你……你……回声盘旋往复,诉不尽的满腔悔恨…… 可是管青弦只是静静看着天空,用力用力的张大眼睛,好像要看清白云上有没有驾雾的神仙……站在腥风血雨中,却荡不尽绵绵心痛,为什么?为什么?难不成跨越了几千几万年的时空,管青弦的名字后面,永远有一个括号,注明四个字:家破人亡…… 第001章 :桃花满载穿越门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管青弦紧紧的抱着她的全部积蓄,穿过街道,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快,清秀的脸庞仍是平静无波,其实心情好的想要唱歌。 虽然除了身上穿的这件略能蔽体的衣服和怀中的这个装满人民币的纸袋子,她已经一无所有,可是幸福才刚刚开始!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万恶的……新……社会了,令人耳热心跳的穿越啊…… 管青弦终于停在了那个神秘的大门前,深深的吸了口气,传说中的时空之门,穿越之门,象征光明和希望,渡有缘者穿越时空,有钱的可以往返,钱不够的可以单程…… 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怀抱重金的管青弦嗖的一下跳到了十步开外,万般警惕的回过头来,然后发现这居然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怀里捧着一小桶玫瑰花,向她仰起天使一样的笑脸:“姐姐,买一枝花吧?” “呃……对不起,我没有钱了。” “买一朵吧!今天是情人节,买玫瑰和收玫瑰的人,都会有好运气的!” “啊?真的吗?”情人节的穿越?好巧啊!管青弦打量一下自己的身上,然后毅然脱下鞋子:“小妹妹,这双鞋子换一朵玫瑰花,行不行?” 鞋子很旧,却精光锃亮,管青弦是一个爱整洁的人,小女孩有点傻眼,考虑了十秒钟,毅然的点点头,从桶中抽出一支水灵灵的玫瑰花给她,然后把自己的小布鞋套进皮鞋里,费力的挪动脚步,踢踏踢踏的走远了。 管青弦看了看她摇摇摆摆的背影,微微一笑,捏着那枝玫瑰,赤着脚走进了那扇神秘的大门。 已经是第三次来这儿了……门里仍是充满了刺鼻的气息,腥臭到刻骨铭心。用那个卖主的话来说,这是“来自于远古的沧桑气息”,其实任谁也知道他就是懒的洗脚,不过,能臭到这个境界,也得需要天长日久的不断努力才成。 管青弦在门口静静的站定,鼓足勇气强迫自己深呼吸,适应了三十秒钟,然后走过去,弯弯腰:“大师,我来了!” “来了。来了。你终于又来了。来了好。钱来了没?” “……也来了……大师。这次没有什么变动吧……”话说这儿已经是第三次来了。从一万到三万。从三万一下跳到二十万…… “呵呵……没有……” 管青弦松了一口气。浅浅地笑出来:“大师。今天是情人节。送您一枝玫瑰花吧!” 猥琐地男人惊讶地抬起头。看看管青弦。又看看她手里地玫瑰。站起来双手接过。激动地手直打颤:“送我地?送我地?从来没有人送过我花……从来都没有……” 管青弦生怕他下一秒就痛哭失声。赶紧把钱袋子递给他:“烦您点点钱吧!” 男人把花别在耳后,熟练的从桌子下面拖出一个验钞机,把袋子打开,利利索索的放进去。一摞一摞又一摞,一直点过了十九摞,然后把最后一摞放进去,数字刷刷的读到了99,青弦刚放松的闭目,喘出半口气,验钞机忽然吱吱的叫出来。 管青弦猛然张开眼睛,有些傻眼,眼看着男人拿出最后一张钱来对着太阳照了许久,又嚓嚓嚓的抖呀抖,然后还给她:“有一张假币呀,嘿嘿!” 呃……怎么会这样?管青弦的唇角微有一点抽搐,瞪大眼睛看着那男人,一句求恳的话在唇舌间翻来覆去,却终于又咽了回去。披星戴月,废寝忘食,夜以继日,近十年啊……不是不可以光着脚出门,再去赚一百块,可是,穿越门的规矩,每一个人只能来三次,如果这次还是不行,华丽丽滴穿越梦就破灭了……一出此门,就不能再回来,永远不能穿越了,永远不能彻底的离开这儿了…… 管青弦呆立了足有五分钟,然后慢慢的回过神来,脸色苍白,却一言不发,沉默的收起了地上的钱,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那男人有点微愕,看着管青弦带着悲壮的脸,捏着下巴想了许久,终于叫道:“喂!喂!” 管青弦已经走到了门口,犹豫了一下,转回身来,男人挖了挖鼻孔,对她点点头:“十九万九千九也是吉祥数字,看在你是这世上唯一送我花的女人的份上,我就破一次例,送你穿了吧!” 管青弦惊喜交集,张大了眼睛,“那我可以穿越了吗?” “可以,说说你的要求。” 管青弦吸一口气,水滟的眸子闪闪发亮,“我,我决定要当皇后,我要祸乱后宫,我要色倾天下,我要玩转皇帝,我要勾搭百官,我要调戏侍卫,我要……太监就算了没兴趣……总之我要过一个与现在完完全全不一样的生活……” 那男人哧的一笑,管青弦停下来,又恢复她习惯了的温和沉静:“可以吗?” 那男人不答,拖着鞋板,起身引领,管青弦跟在那男人身后,看着他费力的走过去,开一扇门。试了n把钥匙,终于打开,一边喃喃的道:“你是这十年来唯一一个来买穿越的人,而且还这么执著,这年头谁还相信这个呀……我记得十年前我还送人穿成花木兰来着……”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为了穿越,青弦已经熟读唐诗宋词元曲,翻烂宫斗文,历朝历代的吏实倒背如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受无边的宠爱,无数恭恭敬敬的目光,从此再也没人敢忽略我,一切都可以随心所欲…… 男人点点头:“三千,三千……桃花三千,我记住了!” 他推管青弦站上房间正中的八卦,黑乎乎的毛手东摸西摸,反正这个身体也即将不是自己的,管青弦也不甚在乎,反而抬抬手臂让他摸的更顺当些…… 男人笑起来,喃喃:“三千,三千……只是可惜了……九万九千九毕竟不是一万,规矩是不能坏的……我送你桃花三千罢!” 管青弦心里电一般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急急的争辩道:“假币不是……”八卦盘疯狂般旋转起来,带起一波晕眩,她只觉身子一轻,已经向一个未可知的所在不断飞去,眼前光怪陆离,色彩斑斓………… 第002章 :风云起处浴血蓝 要创造幸福需要一辈子,要创造悲剧只需要一秒。一眨眼之间,刺鼻的臭气变成了血腥气,眼前的猥琐男人也变成了满地尸体。 穿了,绝对是穿了,如假包换,起码身边的尸体身上,都是穿的古装,而且整齐严密,绝对不是电视剧中雷死人的改良版戏服,动辄香肩或酥胸半露…… 管青弦正在细细的研究面前的那张脸,这是一个极俊美的男人,即使此时已面目枯稿,仍是掩不出天生的俊极风雅之态。长长挺秀的眉,长长的睫毛,眉宇间犹带着极度的痛苦,咬牙咬到下巴都扭曲了。他两只手用力握着管青弦的肩,虽然尸体都已经僵硬,可是手指却好像嵌进了骨头一般,无论如何都拔不出。 从这个男人的肩头望下去,仍是可以看到一把长剑正深深的**他的背心,又从前胸透出了寸许,却幸好并没有伤到中间的这个身体,否则,魂去体空,痛的就是自己。 这男人难道是这身体的情郎?否则,为何要用自己的命来挡了这把刺来的长剑?可是,死都死了,你不肯松手,难道要让你好容易救下来的人活生生饿死在这儿不成? 管青弦已经尝试过起立,下蹲,向前,向后,晃脑袋,晃肩膀等等数种方式,直累的喘气,却始终不能把这身体从那魔爪下挣脱出来,可是,天眼看要黑了,再耽搁下去,这一地的尸体,不知会化为僵尸还是鬼,到时就真是无法收拾了。 管青弦犹豫了许久,一咬牙一闭眼,用力向前扑去,只想着将那尸体扑倒,却忘记那尸体身后还有一把长剑,尸体落地,长剑破肤刺出,管青弦险些惊呼出声,却用力咬紧了唇,拼命闪了开来,狼狈万分的趴在地面上,长剑从胁下飞快的刺上,涌起浑浊的血沫。 管青弦忍不住惊喘出声,捏紧了自己的手,抑不住的发抖。隔了许久,才终于发现,在这滚扑之间,居然已经从那手掌里脱身出来了。 呆呆坐了许久,她终于慢慢的爬起身来,虽然搜索了满脑子的历史,也没想到哪个皇后是从家破人亡,哀鸿遍野中出山的,不过,来都来了,难道穿的不满意坐这儿等死?就算要死,也得瞧瞧形势再说,难道穿越还能把坏运气一起带来不成? 谁料起了一半,却起之不动,管青弦淡淡下望,把长长的衣带从脚边老头的尸体下用力抽出,然后站起身来。好像连锁反应,长长的衣带合着管青弦的力道,带着那老头凌空一百八十度转身,吧唧坠地,然后……呻吟出声…… 呃,居然把死人摔活了?管青弦微愕了一下,回头一看,那老头已经止了呻吟,飞快的抱住了她的腿,动作敏捷的像运动健将:“璎珞!璎珞!” 管青弦顿住。很温和地回:“你认错人了!” “璎珞!爹爹还没死!还没死!”不甘心地老头呻吟着指出这个事实。 管青弦细看了一下。那老头满身鲜血。胸口老大一个血洞。虽然被如此地震动了一下。血仍是流地有气无力。显然身体里已经没有多少血可流。一时纵然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可是。何必跟他计较呢?管青弦耸了耸肩。仍是足不停步地向前。 那老头地手无力地下垂。在后面很惨痛地叫:“璎珞!璎珞!” 回光返照似乎不会浪费太久时间。管青弦于是停下来。很耐心地:“您很快就要死了。人死万事休。费这么大劲说话。不过是多受苦楚……” 那老头并不理会。只是挣扎蠕动。从怀里费力地掏出一本血染地书。颤颤地举到管青弦面前:“璎珞!你拿好……蓝家地命……全在你手上了……你……你……”话还没说完。狗血剧情启动。一口气接不上。手颓然下垂。死不瞑目地去了。 你们家已经没有命了,你去了那边一家团聚,自然便会明白。管青弦沉默了几秒钟,看着那垂在自己膝上的手,那苍老的手里握着一本书,紧的手背青筋暴突,封面上三个大字…… 不,我不要看!我就是我,不是什么璎珞!你要找的人已经死了,她的担子,恕我不能背……我是从几千或几百年后穿过来的,不了解国情家情世情,当不来你的璎珞。 管青弦站起身来,把那手和那书,轻轻推到地上,然后站起身来,选了一个方向,头也不回的漫步而出。 ……………… 这里显然比想象中更荒凉,休说人烟,连草木之属都没有,只是一个诡异的山洼。管青弦走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一条合适逃生的路。只是不停的绕来绕去,像遭遇了鬼打墙,两个小时之内,居然三次回到了那战场。 这难道是使用这个身体要付的价钱不成?即使这个身体的灵魂已经死去?管青弦苦笑的坐了下来,轻轻伸手,抹下那老头死不瞑目的眼睛,从他手中抽了那书,放在膝上。 书很厚,白线装订,完全手写,书页上三个大字:“风云录”之第八卷! 翻开来,首页上一行触目惊心的毛笔字“蓝家家规:所有蓝家子女,除为《风云录》外,绝不因任何事动用武功!” 传说中的江湖?传说中的隐士?传说中的秘籍?蛮滥俗的,幸好,还不是那深入人心的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管青弦有点好笑,犹豫着抬起头来,目光从尸体群中一一掠过,确认所有尸体都已经死的透了,周围环境相对安全。于是慢慢的掀开了书,一页一页,细细的翻过,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已经翻完。 抬起头,微觉感慨,从那老头身上翻到了火刀火石,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着了一点火星,引燃了一丛无辜的头发,又缓缓的漫延到衣服,焦臭弥漫,管青弦站开了一点,把那书抖一抖,遥遥的丢入了火中,然后看着它,慢慢的展开,翻卷,化为灰烬。 管青弦浅浅的笑了一下,拍了拍手,理了理衣襟,转过身,再一次向外走去。 第003章 :娇音如花生死嬉 一次,二次,三次……不论向哪个方向走,不论怎么走,正着斜着,学螃蟹横着……最终,却都会返回到原点,这换了谁,也不能不惊惧。 难道这老头新死就当上了鬼?难道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难道还要为他立个墓碑?可是要怎么写?横死蓝老头之墓? 烧都烧了,烧完拍手一走也颇有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这会儿已经烧的焦黑腥臭,却实在没胆子再去看第二眼,更惶论靠近去检查了。难道这些人怪罪的是焚尸?可是,火化不是最先进的处理方式吗? 天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四野寂寂,管青弦扶着山头的大石,遥看着这边的惨况,心惊胆战。许是腿软,许是地滑,忽然就跌坐下来,摔的**开花,却也忍住了不吭声。 这一跌下来,便再也没勇气爬起,索性紧紧的靠了这大石头,把脸贴上去,闭上眼睛。可是,却又怕这赖以壮胆的大石会忽然化身恶魔,时常还要忐忑的瞥上一眼。 石边一堆新土触动了管青弦的视线,顺着那土看过去,幕色苍茫中,仍可看到二尺开外一片微微潮湿的平面,瞧大小跟这石头差相仿佛。这荒郊野外,谁会没事把这么大的石头移来移去?难道这些人杀人之前,还举石头pk决定谁先动手不成? 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黄蓉搬石头布阵,难道这不是金大侠杜撰,搬石头真的可以布阵不成?管青弦跳起来,缓缓的绕着这山头检视,不但是石头,连树木都俱有移动过的痕迹,绝对诡异,想必正是为了一伙人逼另一伙人入阵…… 迅速在脑海里搜索相关的知识,阵图阵图……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这是啥意思呀……破阵破阵……水土金火土……怎么这么迷糊…… 管青弦有点傻眼,书到用时方恨少绝对是指的这种情况,为什么历史和宫斗文里,连个阵图都不知道写写,御花园这么大,皇帝没事摆十个八个的阵图小意思啊,就只知道种些花花草草,对建设国家有什么帮助? 没时间抱怨了,再待下去,阵图没破,狼呀鬼呀都上来了,管青弦心一横,索性闭了眼睛,随意找了一个方向,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此时的姿势大概像踩地雷,管青弦忍住了不张开手臂去摸,也忍住了不用脚掌去试,只是慢慢的,却是毫不迟疑的,一步一步向前。(.好看的小说) 走了大约有二十几步的样子,照这个山坡的植物密集度,应该撞到树了,实际却没有,心头正有小小的庆幸,忽然脚下一滑,管青弦破功失声惊呼,身子好像被人甩出,飞快的沿着一个斜坡滚了下来。 在空中地一秒钟。管青弦当机立断。死死地抱紧了脑袋。一路滚滚滚。身体某个部分。不时撞石头。撞树干。撞不明物体。传来一阵剧痛。却仍是其势不止。滚滚滚。一直滚到了一个平面。缓冲出几米之后。缓缓地停泊了下来。 好像是出阵了……瞎猫这个词是有道理地。眼睛闭。心目开……很想抬眼看看四周地形势。可是。脸只抬了一半。便身心俱痛。无奈地晕厥了过去。 ………… 醒来时居然已经是正午。阳光刺目地亮。右边小腿不知怎么了。钻心地疼。管青弦勉强地移动遍体鳞伤地身体。躲到了树影之下。然后打量四周地形势。 果然是误打误撞地出了那阵。这儿地情形。看起来很陌生。这好像本来应该是一条路。可是。此时却是杂草丛生。也不知有多久没有人走过。或者说。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深山老林。荒无人烟。所以。才被那些人挑来打架杀人。 无奈地躺平。很疼。很渴。很饿。犹豫了一下。很没气节地歪歪头。咬到了颊边地小草。入口微微地青气。嚼一嚼。咽下去。味道还不算太坏。满意地对自己微笑一下。然后慢慢再侧过脸。 这一躺就是两天两夜,无数次想要起身向外,奈何腿脚不由人,再次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宫斗文里,为什么从来不写祖国博大精深的中医中药?御医就不会滥竽充数了?守一堆植物,除了吃,居然都不知道还能怎么用。 那青色的杂草没有味道,开白花的小草咬起来面嘟嘟的,尖叶子的小草有点苦却水份充足……腿疼的略好了些,看来假以时日,尝尝头顶那个看起来肥厚的树叶也不是难事了……正在思忖之间,忽然蹄声得得,遥遥的,竟似有一辆马车,正向这儿走来。 管青弦精神一振,立刻用力撑起了身子,不远处的树干之间,依稀似有红色的颜色闪过,不一会儿,果然到了这路上,管青弦喜出望外,急叫道:“喂!” 四周空旷,那马车速度极快,驾车的似是一个长袍男子,连头也没歪一下,马蹄跳舞似的避开了她的腿,车子飞也似的掠过…… 唯一的希望!不可以放弃,难道是半坐着目标太小?管青弦用尽力气想爬起来,刚起了一半,小腿便是一阵剧痛,管青弦痛哼了一声,马车忽然唏溜溜一声停了下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笑道:“小叶,你不是说百无一失吗?怎么还是碰到了她?” 管青弦居然有一瞬间的眩惑,即使在如此疼痛与狼狈的时刻,这女子的声音,却如旷野中,忽然盛开了漫山遍野的鲜花,妩媚、柔情、灿烂…… 一个懒洋洋的男子声音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碰到她了?她若是没病没伤,难道躺这儿看风景不成?” 那女子失笑道:“你总是不肯认输的。”声音虽是微嗔,却似充满情意。 那男子便转过头来,遥遥道:“那人,我问你,我的马与车,可曾碰到你半点?” 管青弦实在不能不苦笑,却仍是开口道:“没有。”声音嘶哑,几乎连自己都没听到,那女子的声音却已经笑了出来,柔声道:“那便是你赢了……” 那男子长笑出来:“好,蝶儿,那岂不是又要依我了?” 第004章 : 国色天香待价沽 管青弦微凝了眉,原来她们并不是没看到她,只不过,却只做了他们打情骂俏的工具,遥看到那男子似是起身进了车子,女子轻笑出来,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却随即陷在含混之中,窸窸窣窣中夹杂着不断的轻笑,虽然离的不近,听的也不太清,却不难猜到两人在干什么。[] 囧啊,这荒山野岭的,就算打赌赢了,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吧……不过这两人驾着车子乱窜至此,可能正是为了偷情,只不过随手借了点由头而已……管青弦苦笑一声,静静的躺了下来,看着天空。不论在哪儿,终究还是求人不如求已,小腿的伤再重,也总有好的一天吧?轻轻叹口气,闭上眼睛,良好的睡眠,对伤势应该有帮助吧?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腿上一痛,管青弦急张开眼睛,面前一张放大了的俊脸,白衫的男子正俯身看着她,带着一丝玩昧的笑。 这张脸实在眉秀唇薄,清俊已极,好似美玉,如果不是他的眼神与笑都太过邪气,管青弦真要小小的心跳一下,可是,此时,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这男子笑出来:“好怪的丫头,这种时候居然也睡的着……你不想我救你吗?” 管青弦不答,心说你们两个那h段子也太漫长了,我总不能为你们耽误午休吧?那男子啧啧两声,用脚尖在她身上不轻不重的踩了一圈,好像在验货,一边回头笑道:“蝶儿,只是小腿骨折,没什么别的毛病。[]” 那女子嗯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瞧瞧生的怎么样,若是俊,便带她回去。” 那男子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帕子,把手中的酒壶中的酒浇在那帕子上,然后掷给她:“擦干净你的脸,看看你值不值的我救。” 管青弦有几秒的犹豫,咬了唇看他,实在不知这个身体生的如何,就算真的国色天香,这对男女行事如此邪气,完全没把人命当回事儿,被他们救,也未必是件好事。还不如躺在这儿等老天开眼,华丽丽滴穿越是为了华丽丽滴宫廷嘛!这两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大官儿微服私访什么的…… 这男子索性蹲下身来,细细的看她,一边笑道:“眼睛会说话,看起来蛮聪明的。” 那女子笑道:“太聪明的不好。若只是寻常姿色,就不必救了。”言辞间仍是漫不在乎。 那男子笑出来。自顾自地拿了那帕子。缓缓地去擦管青弦地脸:“小丫头。听到了没?咱们蓝大姑娘发话了。若你不是绝色佳人。可就惨喽……” 一句话正漫漫地说完。他眼神却是一怔。懒洋洋地手指忽然快了些。细细地把管青弦地脸擦地干净。然后俯身去看。他微微凝起了眉心。眼神也专注起来。管青弦反有点疑惑。心想这是什么表情?说是惊艳吧。又不太像。说是惊丑吧……又太专注了些…… 良久。他忽然唇角一勾。笑了出来。管青弦正凝神看他。不由微微面红。这邪魅地笑。在这美玉般地脸上。不知为何。竟是如此生动。他笑对她挑了挑眉。一边回头道:“蝶儿。你来看。” 那女子似是微讶。笑道:“怎么?便算是国色天香。难道咱们赏尽风月地叶非花叶大公子一个人还做不了主不成?” 叶非花一笑。却仍是道:“你来看看便知道了。” 脚步细碎。一个红衣地人影已经到了面前。管青弦倒对那声音地主人有些好奇。抬起眼睛去看。这女子一身红衣。亭亭玉立。脸上遮着一层粉色地面纱。只露出一对秋水也似地眼睛。明眸流转间。诉不尽地万语千言。 那女子俯身细细的看她,眸中的的笑意隐去,变的专注。管青弦看着面前两对不眨眼睛的注视,感觉自己像是待价而沽的某种动物,实在无语,索性闭上了眼睛,那女子忽然轻轻一笑,柔声道:“小叶,带她回去吧。” 叶非花哈哈一笑,伸臂一抄,管青弦已经到了他怀里,这男人好像天生适宜抱人的,动作虽快,却丝毫也没碰痛伤口。管青弦实在忍不住又张开眼睛,叶非花光洁的下巴便在眼前,笑盈盈的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管青弦不答,叶非花低下头,对她展开一个微笑,眉目间邪魅弥漫,声音带着十足的诱导:“乖,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可坚持的,对吧……人家这么拼小命散发魅力,不买人家帐似乎不太好,管青弦漫不经心似的道:“我叫管青弦。” 那女子回头一笑:“不错,这名字宜男宜女,倒不必再改。” 什么宜男宜女,这明明是很典雅的女子名字好不好!情形好像有点怪,管青弦心里莫名的不安,转了转眼睛,却不开口,叶非花一直把她抱上车,放在榻上,然后折身出来,鞭声一响,马儿打了个喷鼻,便泼刺刺的跑了出去。 车中充满了暖昧的暖意,榻上锦被尤自铺展。车内空间狭小,那女子坐在一边,几乎与管青弦体肤相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管青弦被她看的发毛,情不自禁的扭开头避开,只觉满身不自在,却苦中作乐的想,不管怎么样,这锦被总比那草被舒服吧……虽然没法连躺加吃,却勉强可以边躺边闻。 那女子忽然笑起来,靠过来相依相偎:“很好,我喜欢聪明沉默的姑娘。” 无语,这女人动作太暖昧了,挤这么近干嘛呀……管青弦有点脸红,紧紧的闭着眼睛不答,这女人居然还伸出手缓缓的抚过她的眉间唇角,手指柔若无骨。管青弦只觉寒毛直竖,实在忍不住,急移移身子,叫道:“喂!你……离我远点!” “哦?” “我……我不习惯跟人家挨这么近,喂喂,你听到没呀……”被女人轻薄,太诡异了…… 那女子轻轻的笑出来,“青弦,我不叫喂,我叫蓝凤蝶,你可以叫我蓝老板……还有,你必须习惯与我亲近,因为……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面首。” 第005章 :娇娥怎可做面首 好像乌鸦从天空中飞过……管青弦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傻了许久,才慢慢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嘴角,不抱希望的轻声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要我做你的丫环?” 蓝凤蝶微皱了眉:“你不懂什么是面首?那我说,床伴,你懂不懂……” 呃……管青弦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也许这时候实在应该晕过去比较合适,却听蓝凤蝶又道:“你没念过书吗?那回头我让人教你武功。” 管青弦赶紧振做了一点精神:“我念过的,念过的……” “那很好,我要的是文武全才的面首。” 算了,还是晕倒吧……刚刚闭了一半眼睛,蓝凤蝶已经笑出来,柔声道:“你若是不爱学武功……”眼睛张开来,充满期待的看着她,她续道:“那少学一点也就是了,不过,最起码要学到能够轻轻松松抱着我才行。” 脑海中模拟那情景,冷汗直冒……管青弦苦笑道:“蓝姑娘,您不感觉这件事情外面那位叶公子做,会更合适吗?” 蓝凤蝶眸光向那帘外一转,好似当真能看到一般,盈盈的笑出来:“他当然也要做啊!不过,我总不能让他太过操劳……” 难道做这种事情还要多多益善?管青弦宁定了一下,温言道:“蓝姑娘,你是不是感觉,我的样子很……英俊?” 蓝凤蝶笑起来,毫不迟疑的:“是啊,你这张脸,不做面首,实在可惜了。[.超多好看小说]” 管青弦无语的闭上眼睛,有点儿欲哭无泪。我要做的是绝代佳人,不是绝世美男,就算英俊到惊天地泣鬼神,我想要的东西,也终究要不到啊! 蓝凤蝶地声音含着轻笑。曼曼地道:“怎么?对我这安排不太满意?哦……我忘记告诉你了。这座山叫药山。又叫毒山。山上灵药固然多。不过。毒药也不少。而且因为这是百年前昆仑派地旧地。所以阵图密布。可说是步步危机。当地人是绝对不会到这山上来地。还有……你这两天吃地小菜中。有一个长叶子开白花地。叫蚁草。这蚁草之毒。在我虽不算什么。但是。天下间能解蚁草地人。实在不多……” 明白了。如果他们不救。绝不会再碰到有人来救。而且。就算有别地人来救。也解不了这蚁草之毒。虽然她说地好似漫不经心。可是不知为什么。却无法去怀疑她地真实性。这女人。恐怕不简单。她一句都没有问过自己是做什么地。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随手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命运。既不怕自己反抗。也不怕自己会逃跑。 管青弦不出声地叹息。静静地道:“管青弦明白了。不知这‘面首’需要做什么?” 蓝凤蝶失笑出来:“那你能做什么?” 还好。还好。听这意思。这位起码还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地。纱帽罩婵娟地事儿。似乎也不是很难。反正也没地选择。管青弦于是微微一笑。“蓝老板。此刻管青弦能做地。便是好好休息。好好养伤。蓝老板您说是吗?” 也未等她回答。便闭上了眼睛。蓝凤蝶轻笑出来。柔声道:“那你多睡一会吧。” 闭了眼睛,却睡不着,静静的躺着,车子走了足有一个时辰,车窗外渐渐的有了喧哗,似乎已经进了一个市镇,不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想是到了。 蓝凤蝶径自下车,管青弦正想着是不是叶非花来抱自己进去呀,一念未毕,却听叶非花的声音笑道:“青弦,醒了没有?” 想装睡避过尴尬的管青弦只得张开眼睛,蓝凤蝶正站在车前,似笑非笑的瞥过一眼,笑道:“小叶,你把马车送到后院。”一边回眸向管青弦一笑:“二楼就是我的房间,你快点上来吧,我在房间等你……” 口吻轻松之极,甚至有几分暖昧,好像说的是一件理所当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管青弦怔愕了三秒,慢慢的坐直了身子,蓝凤蝶已经转身离开,叶非花挑了眉向她笑,邪气十足,这时候向他重申自己小腿有伤简直就是自取其辱。管青弦微微苦笑,慢慢的撑着手挪出车来,咬了咬牙,单腿跳下。 叶非花随手挽了那缰绳,便拉马转身,管青弦环顾四周,院中花树玲珑,没什么东西可以当拐杖,回头看了看那楼,楼梯并不陡,离的也并不远,要单腿蹦过去,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太难看了些,可是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咬了咬牙,开始蹦,噔噔噔,一直蹦到楼梯边,倚了扶手,放一点重量上去,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不一会儿,就蹦了数级。 眼看胜利在望,正想松口气,却见门前人影一闪,蓝凤蝶已经站在了门前,懒懒的笑道:“青弦,你上的不对哦!”她走过来,媚眼横飞,笑意盈盈:“是我送你下去,还是你自己下去?” 管青弦脸色微微发白,毫不迟疑的转了身,再一级一级的蹦回,一直蹦到最底,扶了那扶手微喘,蓝凤蝶笑盈盈的倚栏下望,管青弦嗫嚅了一下,仍是宁定的开口道:“蓝老板,不知青弦要怎么上才对?” 蓝凤蝶一笑:“青弦自己说呢?呵呵,总须我瞧着舒服才好……” 叶非飞已经走回,唇角带笑,从身边掠过,每一步都袍角飞扬,飘逸出尘,看着他上楼,几乎是一道风景,管青弦微怔的仰头看他的背影,似有所悟,她认命的松了扶手,单腿虚站,整整衣襟头发,微笑着弯了弯腰:“还请蓝老板赏把刀子用用。” 蓝凤蝶一笑,眸光一转,叶非花已经从袖中取了一把飞刀,遥遥的抛了下来,管青弦接过谢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削断了身边的扶手,削下了四根木头,然后掀开衣服,用衣带对绑在腿上,略略长于脚底,这样,便等于是用膝盖的力量在走,而不必用到小腿。 她对自己微笑一下,轻轻的顿了顿足,放下衣襟,慢慢的,却是姿势优美的走上了楼,额角已经沁出了薄汗,却对蓝凤蝶一笑:“蓝老板,不知青弦上的可对吗?" 第006章 :明珠竟尔坠凡尘 蓝凤蝶抬手轻掠了一下发丝,微微的笑出来:“好聪明的管青弦,小叶,你说是不是?” 叶非花眉梢微挑,轻笑道:“幸好不是男子。” 蓝凤蝶白了他一眼,微嗔的道:“你呀,这话不准再说第二次了!”叶非花一笑,蓝凤蝶便转回头来,笑盈盈的对管青弦上下打量,无视她微微发颤的小腿:“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 管青弦有点无语,却仍是慢慢的答:“蓝老板是言传,叶公子是身教,不过是要告诉青弦,做……面首……”有点碍口的停顿了一下,仍是续下去:“一则是无条件的服从,一则是在任何情况下让自己赏心悦目,不知青弦说的对吗?” 蓝凤蝶微笑,水眸中波光闪动,却做势摇头:“我好像说过,太聪明的人不好……” 管青弦吸了口气,神情仍是宁定:“此一时,彼一时。” “哦?怎么个此一时,彼一时法?” “彼时蓝老板想救的是一个女人,此时……青弦却是面首。” 叶非花长眉一挑,笑了出来,指尖有意无意的掠过蓝凤蝶的发丝,轻声好似耳语:“蝶儿,你拣到宝了……下次还得多陪我去药山……”声音越说越是含混,可眉宇间俱是脉脉春意,眸光流转,邪魅十分。 蓝凤蝶失笑着推开他手,仍是瞧着管青弦:“很好,那么,青弦,你可猜的到,我这儿是什么地方?” 其实管青弦本当这儿便是那传说中随心所欲的江湖,可是,被她这般一问,不知为什么心念一动,想起蓝凤蝶刚刚那句嗔语,如果说自己不是男人,仅止于面前这二人知道,那么……那么……管青弦浅浅的笑出来:“青弦妄言了……这儿可是……青楼?” 蓝凤蝶水眸闪闪地亮了起来。“果然好聪明……” 叶非花却插口道:“笑地太美。多生是非。还是少笑地好。” 管青弦急敛了笑。悄悄伸手扶了那栏杆。虽然衣衫褴褛。姿态却仍是飘逸俊美。暗中把痛极地腿提起了一线。叶非花却又笑道:“我倒想问问。青楼。这有什么可高兴地?” 管青弦犹豫了一下。仍是坦然地道:“既在青楼。若要青弦做女人。不如让青弦做男人。心里感蓝老板地情。所以开心。” 蓝凤蝶却不笑。走过来。细细看她。管青弦一抬眸间。只觉蓝凤蝶地眼睛清澄明澈。竟美至令人窒息。急垂下眼帘。隔了许久。蓝凤蝶才柔声道:“好个慧质兰心地姑娘。[]只可惜……”她顿住话头。缓缓地转回身去倚着栏杆。声音又变地懒洋洋地:“小叶。带青弦下去治伤罢!” 管青弦暗中松了口气。微微弯腰称谢。便去看叶非花。叶非花却似在出神。凝目望着蓝凤蝶地背影。秀长地眉微凝。不知想到了什么。管青弦只得慢慢举步。向他走去。甫一动作。叶非花已经抬眼笑了出来。仍是带着三分邪气。笑道:“若被我不小心治坏了。还请蓝大老板见谅。” 蓝凤蝶不答,叶非花便举步向前带路,管青弦却心里一沉,难不成要这个妖里妖气的叶非花亲手给自己治伤?而且听起来,水平似乎还不怎么样,不过想想也是,他们既然要自己从此之后扮男人,又怎么会给自己请大夫……苦笑一声,咬了牙跟上去,又不是伤在pp上,又不是伤在胸胸上,小腿而已,是个人就趁两条,治坏了大不了当铁拐李,有啥了不起…… 转过回廊,走到楼后,进了房间,叶非花拿了药箱转过身,管青弦已经自动自发的坐在榻上,挽起了小腿,张大眼睛看着他,竟似比他还要坦然十分。 叶非花有点失笑,笑道:“你倒放心。” 管青弦不答,倚了床角微微闭目,叶非花便径自动手,动作虽不重,便也绝对不轻,管青弦咬牙苦忍,终于还是抬臂咬了袖子,却一声不吭。 好在叶非花虽然看起来流里流气,却是手法熟练,不一会儿,便用酒洗净了外面的伤口,扶正了骨节,上药,用木棍固定,包扎了起来,一边笑道:“骨头并没有折,伤却比我想象中要重些,不过,有我这灵药,我包你三天活蹦乱跳。” 管青弦拿开了袖子,点头示谢,叶非花笑道:“你这丫头,倒是能忍。” 管青弦有点苦笑,怎么不能?一路走来,便是这么忍过来的,有什么事情忍不得?忍了生死,忍了分离,忍了孤独,忍了冷眼,拼小命做事,拿月奖拿季奖拿年奖……兼职兼职兼职……不眠不休不敢生病,不就是这么忍过来的吗? 她定了定神,温言道:“叶兄失言了。” 叶非花眸中光芒一闪,笑道:“不错,是我失言了,青弦入戏倒快……” “受人之恩,忠人之事。” 叶非花笑出来,笑道:“蝶儿真是拣到宝了……”顿了一顿,又道:“我又失言了,是蓝老板得了佳客……”哈哈一笑,转身便去了。 房门一关,室中便是一片静寂,管青弦轻轻抹去额角的薄汗,抬手抚了小腿,环顾室中,一榻一桌,一几一椅,窗开对竹,连一分多余的装饰也无,居然极是清静素雅,一时触动心境,低低的吟道:“叶非花……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话音刚落,有人长笑出来,管青弦脸色微微一白,便听叶非花脚步轻捷,已经开门进来,笑道:“好诗!虽似满纸旖旎,却是一片禅意!” 管青弦倒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这般情境,这般曼吟,他倒能品出这诗的真意,瞧来这个男子,也不像他外表那般的风流邪魅呢……叶非花已经走过来,把手里的清水递给她,同时在她的掌心放了两颗朱红色的小药丸,一边笑道:“什么草不好吃,去吃那蚁草,又脏又涩,毒性不大,解毒的药倒不便宜……” 管青弦有点无语,也不敢问那蚁草是如何脏法,若是他答是某种东西的便便中长出来的,这碗水不够濑口的,顺从的噙了药丸,强咽下去,一边点头道:“多谢。” 叶非飞挑了挑眉,笑道:“不谢,我一会给你送了晚餐和衣服来……不过,你最好尽快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我没那闲心伺候……情敌……哈哈!” 第007章 :置身险地犹不知 想来这小小院落倒是蓝凤蝶的禁宅,连个丫环仆役也无,处处事必躬亲,那叶非花送来了晚餐衣服,就此人影不见,暖阳西斜,小院小楼,俱都一片静谧,连一丝声息也无。管青弦倒乐的轻松,小心翼翼的把烂衣换下,放松的躺回床上,闭了眼睛细想。 管青弦的原则,张大眼睛看风色,竖起耳朵听声音,转着脑筋想问题,闭着嘴巴避灾祸……初来乍到,总得事事理顺想清才好。这儿确实是古代,那这儿当真是青楼?难道传说中的青楼老板,都是这般神秘兮兮?会武功,会解毒,接接骨头,训训面首……明明上班的地方有的是高床软枕,偏还要耍清高弄个别墅,既然在家里就可以明正言顺的亲热,不怕有人打扰,干嘛没事跑到毒药山上去打赌偷情? 嗯……难道是天将降皇后命于我也,所以,苦我心志,劳我筋骨,饿我体肤,毒药其身……然后嘛,天命不该绝,所以才有这对男女跑去玩儿野战,恰好救了自己? 毕竟已经离开了那个时代,虽然还不知此时是什么时候,但是皇上这种生物,总还没有绝迹吧?青楼老板的面首,这个身份,距离后宫之首的皇后,究竟有多远? 为炒作起见,是不是应该去竞争当花魁女?花魁女跟皇上的故事,便是古代版的灰姑娘变身记,红尘也游戏了,风月也见识了,富贵也得到了……神仙加色狼,无疑是最爽翻的方式,华丽丽滴转身,只是……太像白日做梦,而且在向上爬的过程中,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跳出来反对,明打暗杀齐上阵,万一中途乔折…… 不然,便当他几年面首,学上一身绝世武功,然后在皇宫门外守株待兔,等皇上什么时候微服私访,立刻先假扮蒙面盗贼,再假扮路见不平,来个美人救英雄,求落难皇帝金口一诺,从此乌鸡变凤凰……只是青春短暂,估计等武功学成已经徐娘半老,弄到最后要对皇上霸王硬上弓,实在大煞风景。[.超多好看小说] 再不然,趁人不备,连夜脱逃,直上京城,看哪个朝廷大员长的像国丈,立刻投奔上门,马遇伯乐,迅速被认为义女,然后走正常流程选秀进宫,便宜老爹甩大把金银送礼,从此平步青云,掌控六宫…… 越想越像白日做梦,管青弦哑然失笑,自嘲的对自己摇一下头,放弃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撑起身子下床,挪到桌前,端起桌上的粥,虽然早已经冷了,仍是带着一种特别的清香,看来自己还真是有点饿了。(.无弹窗广告) 反正也没人监视,也没人要求吃相赏心悦目,管青弦三口两口便喝光了粥,扫荡了桌上的菜,心满意足的对自己笑笑,不管怎么样,此时锦衣华服,水足饭饱,总比躺在泥巴地里吃草强,当面首又不是体力活,穿长衫走秀而已,想来也蛮舒服的。至于飞黄腾达,那只不过是一个梦……还是面对现实实际一些。 悄悄的伸个懒腰,小心翼翼的活动一下伤腿,正在想为什么古代的伤药都这么神奇呢,刚敷上没多大会儿,居然就不太疼了,如果蓝凤蝶真要自己学个一技之长,那就申请学医术好了,当个女神医也蛮有爱的。 一边想着,便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脑袋好像忽然灌了浆糊,迷迷糊糊,连眼睛都变的晦涩起来,爬起来哈欠连天,慢腾腾的挪回床上,头一沾枕,便即沉沉睡去。 ………… 凤冠朝服。云鬓高耸。锦衣对开。在前后襟及两袖用金线绣了数不清地凤凰和牡丹。无比地俗艳。却又无比地高贵……努力爬上高高在上地宝座。坐定了。双脚都够不到地面。下面莺莺燕燕。万紫千红。俱是妃嫔。个个诚惶诚恐。山呼万岁……哦不。皇后娘娘千岁……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胸口有点痒……不行。我要维持仪态。母仪天下地皇后岂可当众抓痒?我忍忍忍……痒痒变成了疼……嫔妃离这么远。抓痒也不会有人看到吧……一个小手指。两个手指。五指神功上阵。忍不住呻吟出声。好疼啊…… 全身都针刺一样地痛。痛地身体都抽搐了。低头一看。那盘丝金线地绣花上。个个都露着白亮地针尖……哪来地这么粗心地绣工?“来人啊。把裁缝给我抓来斩首示众!” …………………… 声音太大,把自己嚷醒,从满眼缤纷中一下子回到漆黑一团,惊喘了一声,才明白居然是一个梦,可是全身仍是针刺一样的痛,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咬,痛的满身是汗,连刚换上的长衫都湿塌塌的。管青弦有点儿惊惶,身不由已的缩成一团,咬紧牙关强忍,只觉连头发都竖了起来,不见得痛极,却是难受至极。 院中没有人,便是呼救也不会有人听到……忍忍忍,还是呻吟出声,痒的钻心,痛的钻心,只想伸手去抓,却强自抑住。 许久许久,汗湿重衣,紧紧的抓了被子,难受的神志都迷糊了,忽然吱哑一声,门已经被推了开来,月光漫入,管青弦只觉头脑一清,抬头时,叶非花已经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管青弦紧咬了唇,生怕略一松懈便要呻吟出声,却见叶非花在房中转了一圈,点起了一根蜡烛,一直举到床前,晕黄的烛光中,叶非花狭长的美目幽幽的亮,忽然失笑出来:“我听房中一丝声息也无,还当没事,原来早就发作了啊!” 管青弦咬紧牙关不答,叶非花呵呵一笑,从怀中取出几片叶子和一壶酒,把叶子放进杯中,漫不经心的拿根筷子捣了几下,又把酒倒进去晃晃,递到管青弦唇边,笑道:“喝了罢!” 管青弦有点迟疑,叶非花笑道:“怎么?不合管少爷的口味?这可是蚁草的解药,喝了毒便解了,爱喝不喝随便你喽!” 第008章 :扑朔迷离迷雾中 (对不住,看过第7章的亲重看一下免得不连戏,小小的调整了一下情节,嘿嘿) 管青弦大吃了一惊,想说话,可是一张口之际,似觉全身的气力都懈了,不由得呻吟出声,身不由已的向下软倒,叶非花呵呵一笑,随手捏了管青弦的下巴,便把那口酒灌了进去,入口苦入咽喉,呛咳出来,扶着床边咳个不停,不一会儿,全身的痛痒居然便止了。 叶非花早坐回桌边,笑道:“小管,若不是少爷我忽然想起,好好的一个活面首便要成了死丫头了,这救命之恩,你想怎么报答我?” 管青弦不答,皱了眉心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道:“请教叶兄,青弦此番,是那蚁草之毒发作了吗?” “对啊!”叶非花的表情理所当然之至。 “若是青弦没记错,蚁草的毒,下午叶兄不是便已经为青弦解了吗?为何又会发作?” 叶非花笑出声来:“我几时说过那是蚁草的解药?” 管青弦愕然,回思了一下那情形,他的确是没指着那两颗小药丸说这是解药,可是,神情动作,却是明白确实之极……难不成那两颗竟是什么毒药不成?只怕这晚餐的粥,也是加料粥,否则不至于刚喝下去,便困成这样……连毒加药,怪不得他们不在乎自己是谁,也不怕自己逃跑。 早该知道没这么简单,早该知道他们不可能毫无防备的对待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一直以来,习惯了去忍,不多说,不多看,能忍则忍,却忘记这会儿已经到了一个不能忍的朝代,到了一对草菅人命的男女手里……比起这诡异阴险的江湖,二十世纪的职场,还真是太仁慈了…… 叶非花正饶有风趣的看着管青弦的表情,一边笑道:“小管,你可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赶来救你的?**一刻值千金哪,你这份儿人情,可欠大喽!” 管青弦实在无语,低头不答,叶非花笑道:“夜深人静,个个都在床上颠鸾倒凤,少爷我岂能辜负这良宵?小管,你说是不是啊……” 管青弦微吃一惊。勉强抑了声音。定定地道:“叶兄说笑了。夜寒风重。叶兄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叶非花挑了长眉。笑道:“说地对。我确是要休息了。”一边说。一边懒懒地站了起来。笑盈盈地走到床边。 管青弦寒毛直竖。辞句却仍是一派斯斯文文。硬着头皮续道:“此时已经夜深。[.超多好看小说]自然要休息。叶兄自便。青弦就不留了。” 叶非花笑道:“这是我地房间。你想让我去哪休息?” 管青弦不动声色地低了头:“原来是青弦逾越了。嗯。青弦初来乍到。诸事不明。还望叶兄多多指点。” 叶非花长眉一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指点?我倒乐意之极……你想问些什么?” 管青弦勉强的稳了声音:“请教叶兄,不知一个面首的使用期限是多久?” “这个嘛,短则一瞬,长则一生,看我们小管的本事了……” 管青弦有点抓狂,却仍是强自抑制:“青弦虽不才,自认也还能多坚持几天,难道蓝老板会厚此薄彼,连一个安身之处也不给吗?” 叶非花笑道:“这个,你要去问蓝老板了,她如果要我把房子让给你,我自然扭头就走。” “叶兄,这小楼中的房间,除了这间,便没有叶兄喜欢的了吗?” 叶非花哈哈一笑,“我喜欢的自然有不少,只不过都不属于我,我能来的,只有这儿。”一边说着,早已经走到床边。 管青弦尽力向床角缩了一下,温言道:“此时曙光已现,良宵早逝,叶兄若有兴致,不如明天早去寻芳。” 叶非花哈哈一笑,狭长的美目邪魅十分:“现成的花我不采,倒去别处何来?” “叶兄说笑了,青弦是蓝老板的面首,不是叶兄的花儿。” 叶非花倒微讶了一下,回头挑眉看她,笑道:“好个管青弦!面首戏倒当真做的十足十,瞧的少爷我不爽,你既然这么喜欢玩,少爷便掀了衣服瞧瞧你究竟做不做得面首。” 管青弦又惊又气,又是无语,男人是你们要我当的,风度是你们要我摆的,面首这个词是你们硬安在我头上的。人在屋檐下,听话也有错吗?刚气愤的转了一下眼睛,叶非花已经伸手过来,勾了她的下巴,强捏她抬起脸来,笑盈盈的道:“管大公子,你忘记绝对的服从了?现在我说,把衣服脱了。” 古代果然是男人的天下,面首也要金屋藏娇,略有机会便要出墙寻杏。管青弦勉强的咽了一下唾沫,看叶非花的俊脸近的呼吸可闻,赶紧垂了眼帘,飞快的道:“我只是怕隔墙有耳罢了,叶公子春风一度,明天恐怕没法向蓝老板交待吧!” “隔墙有耳?”叶非花笑出声来:“放心吧,谁会没事跑来听你的壁角?”他笑盈盈的抬了手指,缓缓的滑过管青弦的脸颊,管青弦急侧过脸,他的指尖只留下了一缕发丝,便笑盈盈送到鼻端一嗅,软洋洋的续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管青弦已经退无可退,索性推开他手,跳下床来,弯了弯腰:“还请叶兄放青弦一马,叶兄觉得无所谓的事情,青弦倒看重的很,若是叶兄坚持,青弦有死而已。” 叶非花秀长的眉微皱,笑道:“好个啰嗦的丫头,好好的兴致都被你扫了。” 管青弦差点没叫谢天谢地,悄悄松了口气,温言道:“多谢叶兄,能否向叶兄暂借此屋,等青弦有了一席之地,立刻奉还?” 叶非花挑了眉看她,神情又变的懒懒的,秀长的眼睛中光芒闪动:“你想让我露宿街头?” 管青弦顿时无语,苦笑的撑起了身子:“不敢,露宿街头的事儿,还是青弦去干比较好。”一边说着,便认命扶着墙挪过去,一直挪到门口。 手已经触到了门把,身后的叶非花却懒懒的道:“管青弦?”管青弦一怔,脑筋飞速运转,犹豫着是否回头,却听叶非花笑道:“顺手帮我带上门啊!” 第009章 :满卷 黑白识不得 管青弦顿时七窍生烟,用力咬了唇避免自己咆哮,身后的叶非花翻了个身,再无声息,竟似已经睡去,管青弦只得开门出去,直想用力摔上门,忍了又忍,才慢慢的把门合上,恶意的留了一丝小缝,恨不得全天下的风都吹进去才好。(.无弹窗广告) 天边已经微现曙光,想来已经接近凌晨,管青弦转了半个圈,无处可去,又是行动不便,索性心一横,便在楼角倚坐下来,靠着墙壁,楼板是木制的,并不凉,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感觉中好像刚刚睡着,鼻端忽然嗅到了一丝馥郁的浓香,心里一惊,急张开眼睛,果然看到蓝凤蝶正慢慢的拾级而上,八幅风裙,华服凤钗,美目流盼,虽则略现疲惫,仍是丽色夺人。神色却是一派淡然,不喜,却也不怒。 管青弦完全是下意识的,急跳起来,腿上疼痛,也忍住了不尖叫,彬彬有礼的弯了弯腰,仪态俊逸的好似刚从书桌前掩袖站起:“蓝老板早。” 房门一开,叶非花站在门口,衣履鲜洁,眉宇风雅,笑道:“蝶儿早。” 蓝凤蝶微凝了眉,道:“青弦,你怎么在这儿?” 管青弦神色不变,微微弯腰,微笑道:“正要请蓝老板给青弦安排个住所。” 蓝凤蝶瞥了叶非花一眼,叶非花始终微微含笑,眸带春风,风流邪魅,蓝凤蝶锁了眉看他,叶非花便笑出来,眸光在管青弦脸上一转而过,笑道:“这人来都来了,还不许我尝尝滋味么……” 蓝凤蝶半晌不答,叶非花早凑上前去,笑盈盈的捏了她手,随手挽在腰际,贴了耳垂笑道:“蝶儿,这不是也没能尝到吗?也不过是来送解药,怕她不小心死了,耽搁了蝶儿用人……好蝶儿,你就赏个笑脸罢!” 蓝凤蝶仍是不答,却也并没推开他,管青弦眼观鼻,鼻观心,径自低头,只做不见,蓝凤蝶忽然轻嗯出来,娇嗔的推了叶非花的手,转头道:“青弦,小叶东边的书房,你暂且先住几天吧。”管青弦心里一喜,却不敢笑出来,点头道:“多谢蓝老板。” 叶非花微挑了眉,似乎觉得有点诧异,蓝凤蝶道:“小叶,你过来。”转身便走,叶非花应了一声,便随在身后。 管青弦仍是站定了不动。见他们转过楼角。房门吱哑一声。已经进了正房。吁了一口气。扶着栏杆慢慢地跳。一直跳到蓝凤蝶所说地房门前。门上铁将军把门。[]一把锁倒比拳头还大。实在无语。可是这会儿两人方当情浓。若是此时跑去谁知会看到什么。犹豫了一会儿。索性绕到窗边。用力推开了窗子。千辛万苦地爬了进去。 ……………… 这房间果然是一间书房。四壁书架。足有一人多高。俱是累累地地书籍。书桌书凳上灰尘厚重。不知已经有多久没有人打扫。不过想想也是。这小楼既然禁人出入。难道蓝凤蝶还跑来扫地擦桌子不成?那叶非花恐怕更不会。 遍寻全屋。也没找到有床。只有墙角一架小梯。想来是拿最高层地书时用地。难道要自己睡在桌子上不成?那最起码要弄床被子来吧?要不要趁叶非花不在。把他地被子偷过来? 管青弦犹豫良久。还是放弃。撕了自己前襟打扫了第一遍。又撕了自己后襟打扫了第二遍。然后拿了一本厚书当枕头。又随手抽了一本皮面光鲜地书。爬上书桌。躺了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把手中地书翻了开来。然后……傻眼。 是。我知道。这是古代。我绝对没指望打开睡前故事书。能看到汉简字……可是。这文字史。不外乎象形文。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隶书。楷书……我是不认识象形文和甲骨文啦。我没兴趣当山顶洞皇后。可是。大篆。小篆我能说会写。连金文都认识几个…… 翻翻翻……管青弦欲哭无泪的抬头,满本书,居然一个字都不认识,半个字都不认识,这书上的文字看起来简洁十分,倒有几分像现在的简化字,可是,却一个都不认识,好不容易有一个看着像管青弦的青,偏偏平白多拐了一小弯……就算是凑巧,也能认识几个吧……居然一个都没有…… 管青弦苦笑了几声,放弃,看来看书消遣的乐趣,是得不到了……正要把书丢回去,忽然心念一动,不对啊,那战场中的垂死老头,交到自己手里的书,那字迹明明是小篆,虽然间或有字不太一样,不过,与上下文一接合,也不难猜到……怪不得那蓝凤蝶大大方方的让自己住书房,看来是看死了自己不会懂。就算守着藏宝图,也仍旧是睁眼瞎…… 不甘心的再翻开来,细细的研究,这不像是字,倒像是什么符号,武侠小说的帮派中,据说最喜欢玩这种东东,不过是某种规律,若是找到了,便是一理通,百理融……为了这几万几千本书,创个字体也值了,看看看,我就不信我看不出。 这两天倒是出奇的安静,蓝凤蝶两人仍是昼伏夜出,除了每天早上叶非花送了饭来,一整天连个人影都不见,到第三天时,腿已经可以正常落地,还是多坚持了一天,才自己拆了包扎,小腿光洁,微微泛红,几乎看不出曾经受过什么伤。 这天正仍旧抱了书细细研究,门前忽然卡嚓一声,似乎有人开了锁,管青弦急把手中的书掷到桌下,房门已经被人推了开来,阳光下浮尘飞舞,温暖的味道顿时冲散了满屋的尘腐之气,带来几分清新。 叶非花呛了两下,皱眉道:“真亏你还住的下,简直比坟场都脏。” 管青弦不答,抬眼看着他,叶非花已经走了过来,皱着眉把手里的包裹掷给她:“伤早好了吧?管大少爷?现在,洗澡换衣服到前面来,这是蓝老板说的……顺便用洗澡水把屋子洗洗,这是我说的。院子里有井,楼后面有柴房,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管青弦摇头,叶非花随手拿过桌上的厚书,瞥了一眼,挑眉笑出来,“看不懂书,画倒看的懂,小管,你看了这三天,有没有看出什么个中三味啊?” 管青弦微怔,接过自己的书枕头,心说叶非花表情咋这么暖昧……没这么巧吧……春宫图有这么厚吗……翻开来,两个圆柱体拼图正绞扭在一起,拼图上果然是两个没有表情的人脑袋…… 第010章 :锦衫初着人如竹 青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生起火头,眼看天已经晚了,索性咬紧牙关洗了个冷水澡,哆哆嗦嗦的梳了几下头发,套上长衫,换好鞋子。[.超多好看小说] 袍子略长,肥瘦却合适,雨过天青色的锦缎,光亮柔滑,银色的腰带一扣,长衫飘垂下来,遮住了厚底剑靴,在室中试踱了几步,自觉潇洒,洋洋自得。 打扮停当,走到正房,轻叩了两下门,门里便响起蓝凤蝶香软的嗓音,带笑道:“进来罢!”来了许久,苦寻镜子而不可得,只靠手摸,实在无法想象这张所谓的绝品面首脸究竟是什么模样,看看身上已经无可挑剔,便坦然的走进去。 这倒是第一次登堂入室,这小楼不大,可是,这正房却几乎占据了整层的楼面,实在大的不可思议。脚下铺着厚厚的毯子,四壁皆璎珞垂坠,纱蔓低垂,看上去十分旖旎绮丽。 蓝凤蝶正盛装坐在床边,媚眼流波,鬈发微垂,淡烛下美若天人,叶非花却仍是白衫,质料高贵,微泛银光,衬的他颊如冷玉,发黑如漆,斜飞的长眉邪魅十分,偏又诱惑十足,一见之下,便觉耳热心跳。 青弦也不敢细看,瞥过一眼,急低下头,略略弯腰,温言道:“青弦见过蓝老板。(.)” 蓝凤蝶却不开口,笑盈盈的看她,良久才笑道:“小叶,怎么样?” 叶非花笑道:“美的过份。” “那要不要再去洗洗?” 叶非花笑道:“那倒不必,咱们蓝大姑娘身边的男人,又有哪个不美了?” 青弦心思一向转的极快,迅速抬手,叶非花已经笑道:“不用看了,不过是用黄色掩了掩你的肤色……只不过声音还是得变变,又得浪费我一棵药丸……” 好像乌鸦从天空飞过。青弦眼睁睁地看着叶非花洋洋地走过来。掌中一棵白色地小丸。瞧来毫不起眼。虽然明知别无选择。仍是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苦笑道:“叶公子地药丸。会有效一辈子吗?” 叶非花一笑:“那得看你这一辈子有多长了。” 青弦苦笑着看看自己忽然变地淡淡黄色地手背……又是无语。又是苦笑。水是自己打地。桶是洗了十几次地。难道这黄皮药下在井里不成?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人能正常一点啊。究竟有没有人在做手脚之前能露点马脚。究竟有没有人在害人之后有一点点惭愧啊!难道走进了古大侠地武侠故事里不成。个个都是说话饱含哲理地变态…… 蓝凤蝶笑盈盈地掠着头发看过来。这般一个妩媚入骨地注视。不知为何。竟让人肌肤生粟。青弦一咬牙一闭眼。拿过药丸便咽了下去。不过是说话而已。声音细一点粗一点。又能有什么差别。 药丸入口。喉咙顿时一阵火热。略有些麻痒。青弦扶住喉咙。忍着不咳。叶非花倒笑出来。笑道:“小管。连咳嗽都要忍着吗?” 青弦犹豫了一下。仍是答道:“若是两位不见怪。青弦自然不必忍。”话一出口。居然已经成为了清澈舒朗地男子声音。温润如琴。颇为动听。 叶非花笑出来,点头道:“不错!蝶儿啊,容我再说一次,你真是拣到宝了。” 蓝凤蝶轻笑出声,站起身来,扶了青弦的手,笑盈盈的赞道:“好个人俊如竹的管青弦,风月楼又有风景瞧了……青弦,有件事儿,我只说一次,你是我的面首,所以,你可以活着,若有一天不是了,那么,你的命也就没了。” 好狠心的女人,露了马脚便是死?管青弦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轻声道:“青弦尽力而为。”便扶了她的手臂,缓缓的向外走出。 前院后院,其实只不过是一门之隔,跨过后园的月洞门,便已经听到了歌乐之声,愈往前行,喧哗愈胜,走到那楼阁之前时,便有馥郁的暖香溢了开来…… 难道这便要去那青楼?难道连个岗前培训也没有?青弦有点紧张,情不自禁的去看叶非花,他正站在侧前方,步履潇洒,秀美俊逸。好吧,珠玉在前,做不来难道还学不来不成?既来之,则安之。管青弦微微挺直了背,伸手携了蓝凤蝶的手,自觉风度翩翩,心里一坦然,脚步也轻松起来。 蓝凤蝶似是察觉了青弦的意图,淡淡一笑,温言道:“我今日只带你来见识见识,顺便……也让别人见识见识管大公子的翩翩风采,自此后你自然还得多学点东西,做风月楼的招牌相公,可不是仅凭一张脸便可以做得的。” 遥听得娇音宛转,一个女子声音伴着琴声,方自歌唱,“……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声音娇糯甜美,宛如树上娇莺,琴声相和,却似水晶盘下的泉水,盘中果香花妍,鲜艳欲滴,泉水却始终清冽无声,晶莹澄澈…… 自楼后进入,门帘一掀,便是眼前一亮,迎门小小木梯,拾级而上,是圆圆平台,居中设了一只椅子,蓝凤蝶坐定了,抚栏下望,微微含笑,青弦便有样学样,与叶非花一左一右,站在蓝凤蝶身后,终究有些好奇,悄悄抬头望了下来。 此时暮色初笼,华美的厅堂中却已处处席开,门前犹有各色男子络绎进来。蓝凤蝶这一坐下,便不断有人向上拱手道一声蓝老板,蓝凤蝶也不多说,只点头含笑而已,间或有纠纠男子大咧咧的进来,蓝凤蝶才站起来,扶着栏杆盈盈的说笑几句,也不过是寻常寒喧,笑容虽美,却透着淡远,半点也不像招揽生意的老鸨,倒好似是汀水上的佳人一般…… 绕楼一周,俱是酒席,中间以雕花屏风相隔,每个席面都甚是小巧精致,最多能坐得四个人而已,而且俱都一面倚了墙壁,椅上铺了厚厚的锦毯,花团锦簇,酒菜琳琅,娇音在耳,美人在怀,宛转相就,还真是人间极乐天堂,看着直叫人眼红。 厅中设了一个小小戏台,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正捏了花扇伴琴而歌,腰身款摆,有如风扶细柳,戏台上琴声悠扬,却不见那弹琴之人,管青弦有点微讶,循声寻找,才看到那女子身后又设了一个极隐蔽的隔断,挂着轻纱的帘幕,依稀看到居中坐着一个男子,端坐琴前挥手而奏,烛光中一片迷朦,只勾勒出一个淡淡的剪影,不知为何,却只觉清高逸兴,气质清透入骨。 第011章 :语出惊人佳人怨 夜色渐浓,宾客云来,欢笑喧哗。早开的席面中,左拥右抱的男子正上下其手,旁若无人,渐入佳境,乐声中杂着些女子的娇嗔嘻笑之声,渐觉**。 乐声轻柔转低,却始终清澈无暇,再一曲终了,那女子住了歌声,抱扇施礼,那隔断中的男子,也站起身来,隔了帘幕向四周略略弯腰,四周烛火角度方位,俱都亮的恰到好处,只觉这男子发丝飘垂,长身玉立,一举一动之间,清雅入骨,虽然连面目都看不到,单只这一个黑白之间的剪影,居然也是美不胜收,逗人暇思。 戏台上已经换了风情的热曲,伴着小鼓,旖旎绮丽,敲的人心驰神往,那似真似幻的剪影却似挥之不去,管青弦正悄悄斜目去看,忽听楼上有人长笑出来,击掌道:“好!好的很!” 蓝凤蝶极轻的哼了一声,似乎有点儿不快,却仍是站起身来,向楼上弯弯腰,声音柔婉,轻笑道:“冉公子!” 蓝凤蝶身处的平台,正位于上下楼之间,那说话的男子,正扶着二楼的栏杆,笑盈盈的看着那弹琴男子方才所坐的隔断,一边好似自言自语般的笑道:“这蜡烛当真点的好,这衣服也当真穿的好,手指头发无处不是妙之极也,想看看不清,不想看偏又看的到,叫人怎么能不心痒难熬?” 一语惊人,略得闲儿的人都抬头瞥过了一眼,难道这幕中奏琴居然是刻意设计的不成?管青弦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这男子身材高大,猿臂蜂腰,浓黑的剑眉斜飞入鬓,看起来气势夺人,偏生生了一对女孩儿一般清透的圆大眼睛,稍稍软化了一点儿他的气势。加上满面笑容,神采飞扬,竟是风采翩翩。 蓝凤蝶微笑道:“冉公子说笑了,风月楼本来就是个让人心动心痒的地方,冉公子若是有心,自有佳人满眼,又哪会单只看到那蜡烛呢?” “哦?”那男子半侧了身,好像才发现蓝凤蝶的存在一般,笑容满面的对她上下打量,一边笑道:“原来是蓝老板,蓝老板日日都是这般的千娇百媚啊!” 蓝凤蝶微笑道:“冉公子过奖了。” “不过不过,恰如其分………这满城官民,有谁不知风月楼的蓝老板艳名四播,乃是京城第一美人……”蓝凤蝶轻咳了一声,还未来的及开口,那男子又飞快的道:“只可惜美则美矣,却是画中人儿,看得吃不得,每日只站在这楼上吊人胃口……这也罢了,身边这位叶公子,比蓝大老板更加的艳名四播,却是专事蓝老板一人……不知冉某是该说一句蓝老板艳福不浅,还是说一句叶大公子艳福不浅?” 蓝凤蝶捏帕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却仍是若无其事的笑道:“冉公子说笑了,冉公子房中现坐着我风月楼的花魁,艳福无边,偏偏不去享用,倒来逗我……” 那冉公子笑道:“暮来赏景。[]夜来**。我若不来见蓝老板和叶大公子一面。又哪里安地下心去餐我秀色?何况。今日蓝老板身边又多了一个极品。我若不来赏赏。岂非愧对风月之名?” 蓝凤蝶正要说话。那冉公子脚尖一点。竟然从楼上纵身下来。笑吟吟地跳入平台。这平台原本不大。站三人尚可。他这一来。连转侧都显地不便。蓝凤蝶微讶地退了两步。已经退到了管叶两人身前。轻声道:“冉公子。别开玩笑……” 冉公子却毫不在意。便在那空出地椅上坐了下来。一副喧宾夺主地模样。洋洋地笑道:“蓝老板。今天这位小相公。当真清俊之极。不知是拿来吊胃口地。还是拿来践风月地?” 蓝凤蝶估计已经七窍生烟。幽柔地笑道:“冉公子。给蝶儿一个面子。还请回楼品香饮酒。蝶儿这便吩咐下去。好好地弄几个小菜给冉公子尝尝。” 管青弦只瞧地有趣。这蓝凤蝶与叶非花两人。相识以来。一向都是摆着架子。端着姿态。一本正经着。阴阳怪气着。想不到这会儿被这个男子弄地这般狠狈。虽然表面上仍是强颜欢笑。估计私下里已经气破肚皮。这实在不能不让人有点幸灾乐祸。管青弦仍是面沉如水。眸中却有一丝窃喜一幌而过。 这眼神一闪。只不过是一瞬之间。谁知那冉公子恰于此时抬头。便把这一丝窃喜捕入眸中。他眼底滑过一丝玩味。同样也是一瞬之间。随即挑了挑眉。笑回道:“你这风月楼地菜。还有我没尝过地吗?若是要尝。不如把这位小公子送来尝尝?” 管青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急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摆一脸事不关已的模样。蓝凤蝶也有点同抽的趋势,随即笑道:“冉公子若嫌清莲伺候的不好,蝶儿这便……” 冉公子立刻便举了举手,截口笑道:“蓝老板这话俗了……我纵是已经点了莲儿,便点不得其它人不成?莫不成这风月无边的风月楼,倒是一个教人从一而终的地方?” 蓝凤蝶抿了唇角,一时竟无言以对,缓缓的抬手挽过自己颊边的发丝。冉公子笑吟吟的对她细细打量,眸中兴味十足,管青弦虽不敢抬头,却仍是忍不住偷眼去看,却觉身畔的叶非花衣袂微动,竟是不动声色的退开了两步。 管青弦本来就是打着照猫画虎的主意,见他退后,赶紧也跟着退了两步,与他一左一右,分站在楼梯两侧,心道这叶非花见事不对要开溜不成,似乎很没义气……可是他既然始终都不开口,自己当然也没必要多嘴。 蓝凤蝶忽然轻笑出声,这一笑之间,眉睫之间,俱化为无限婉娈,媚眼流波,樱唇润柔,竟好似由冰化水一般,一转眼之间,那高高在上的佳人便成了风情万种的娇娥,她笑盈盈的走过去,脚步扶摇,纤手顺势扶上冉公子的肩头,却被他伸手握住,拉入怀中,手腕训练有素的一转,便抱在膝头。 蓝凤蝶也不抗拒,由他环抱,手顺势便挽上他的颈项,一边笑盈盈的道:“冉公子,你当真喜欢我这儿这个小美人儿吗?” 第012章 :逸兴横飞尘笑轩 小美人儿?好肉麻的称谓,是在说自己吗?管青弦有点儿心惊,听她的口气十足调笑,难道要拿自己做人情送出?不是不可能啊,这儿可是青楼,卖什么不是卖……真女人,假男人,能赚钱就行呗…… 似乎预见了自己的命运,忍不住再去看那冉公子,他的唇角边滑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忍俊,与他原本的笑容融在一起,那是一种明知要被算计,却不知为什么仍肯接招的表情,他并没趁机轻薄怀中的美人,反而缓缓的靠上椅背,给蓝凤蝶留出了一个舒适的怀内空间,一边笑吟吟的配合道:“是啊,喜欢的紧。” 蓝凤蝶轻笑出来,娇躯粉颊缓缓的凑上去,停留在一线之隔的距离,像拿尺子量过一样呼吸可闻的暖昧,声音低的像在耳语:“我们冉公子当真有趣,偏偏就爱跟蝶儿抢,蝶儿但凡是喜欢什么,冉公子便也要来喜欢……” 她略略停顿,纤细的手指软软的滑过冉公子的脸颊唇角,绵软留连,无限挑逗,嘴里却笑盈盈的道:“只不过,我这个小美人儿的妙处,蝶儿虽深知道,咱们冉大公子,只怕却尝不出呢……” 冉公子失笑出来,挑了眉看她,管青弦忍不住抬了眼睛,只觉他眸底深处,有一丝看客般的悠闲,可是脸上神情,却似深觉有趣般笑意吟吟。蓝凤蝶笑续道:“便好似咱们水当当的花魁女清莲儿,这般的讨冉公子喜欢,夜夜专宠,可是她的妙处,蝶儿只能求下辈子托生不做女人,才能尝尝滋味了……” 咣当!管青弦虽然强抑,仍是悄悄呼出一口气,几要晕厥,难不成穿越到了女尊时代?这青楼究竟是娱人,还是娱已?蓝凤蝶这几句话,说的软语娇柔,好似理所当然之至,可是,便算是放在现代,也不能不说有点儿石破天惊。可是她话虽轻狂,眸中却俱是坦然,笑意妩媚入骨,却是如水之柔,端的是美若天人,实在看不出她究竟是圣女,还是……荡妇……似乎连想到这个词儿,对她都是一种亵渎…… 便见冉公子大笑出声,笑道:“蓝大老板果然豪爽,开口便是精彩绝伦,冉某今生虽不敢抢你的小相公,但是抢抢蝶儿,想来那个中三味,还是品的出的……” 语转幽暗,一边说着,早便紧了手臂,俯身下来,似欲一亲芳泽,蓝凤蝶格格一笑,纤腰一旋,脚步轻滑,已经从他的怀里脱身出来,笑吟吟的道:“等哪日蝶儿也想尝尝价高者得的日子,一定第一个便派人知会冉公子。”嘴里嘻笑**,脚步却毫不停留,步履轻快,长裙飘飘,已经足不停步的走下楼来。 原来之前的退避正是为了这一步而清场,若不然空间这般狭小,有两个人杵在面前,蓝凤蝶这退步错身的一闪,一定玩不成这般的行云流水。瞧这两人,便似是在做戏,明明心知肚明,偏偏做的这般投入。 管青弦有点好笑,见叶非花随了上去,赶紧也亦步亦趋的跟上,走出几步,却听身后的冉公子笑吟吟的道:“蓝老板这一手,对付冉某实在是万用万灵,人皆说我冉笑尘功夫尚可,我瞧蓝老板才更是技高一筹,不论冉某再怎么盘算,却总归是盘算不过蓝老板脱身时机方位的巧妙……” 管青弦实在好笑,忍不住悄悄回看一眼,冉笑尘正负手而立,神情仍是洋洋自得,被蓝凤蝶这般摆了一道,却丝毫不以为忤,见她回头,却微挑了眉看过来,管青弦微吃一惊,急转回身,蓝凤蝶直走到楼下,才笑吟吟的回头道:“冉公子大人大量,必不怪蝶儿胡闹的……不如公子稍坐,待蝶儿取酒来敬冉公子。” 冉笑尘大笑道:“蓝老板还是别哄我了。好不容易从我这儿脱了身。再回来送酒……呵呵。冉某若肯信。岂不是要巴巴等一整晚?” 蓝凤蝶失笑出来。笑道:“冉公子既不肯信。那蝶儿这酒也省了……冉大公子。岂不闻**一刻值千金。冉公子若有这跟蝶儿逗笑地心情。何如去清莲儿那儿逗笑几声?” 冉笑尘呵呵一笑。道:“蓝老板说地是。终究还是怀里地美人儿实在些。既看得。也摸得。从心所欲……” 蓝凤蝶回眸一笑。掀帘出了楼门。直走到院门口。才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小叶。吩咐厨房。给倚莲阁多备几样好酒好菜送去。只说是我请客。不收冉笑尘地银子。”声音已是一派平静。 叶非花一言不发地转身。蓝凤蝶又道:“告诉杏儿。等明早冉笑尘一走。便来报我。”叶非花仍是不答。足不停步地去了。 蓝凤蝶再不多话。直走回去。一直到了后院小楼之下。拾级而上。走到房门前。才回头道:“青弦。你去睡吧。” 管青弦急垂了眼帘,温言道:“蓝老板晚安,青弦去睡了。”蓝凤蝶不答,推开门走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泡青楼的第一天,这么简单便度过了?原来面首也不是那么难当嘛!平时蓝凤蝶二人好像要待一整晚的,那今天,岂不是还得去感谢那位冉笑尘这一搅?这冉笑尘又是什么人?是大官,还是大侠?瞧蓝凤蝶的样子,既然这般与他风情调笑,又摆明了去算计,却又心有忌惮,事后找补,实在透着诡异…… 不想了,不想了,这些事何必管他,天蹋下来,自然有蓝老板这大女人顶着,面首嘛,自然是专司逢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管青弦耸耸肩,轻轻透出一口气,脚步也轻松起来,回到房中,轻手轻脚的打水洗脸,关门关窗躺了下来。 此时,大约也就是平时的**点钟左右,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始终睡不着,只得爬起来点了蜡烛,看自己影子映在窗上,轻袍垂发,却也潇洒,忍不住又想起那个帘中奏琴的男子,只是一个剪影,居然能这般清雅,有如雾里看花,让人浮想连翩,如果这真像冉笑尘所说的,是出自一个精心的设计,那不能不说,很高段…… 第013章 :智珠在握解迷局 青弦皱了眉头细想,下意识的模拟了一下那个弹琴男子的动作,袖子已经抬起,却哑然失笑,明明是自己花痴,偏还要怨蜡烛剪影太美,摇了摇头,忽然感觉有点饿,咂了咂嘴巴,环顾室中,绝没有可吃的东西,叹口气,随手又捧起手边的有字天书,随手打开翻了两下,撇撇嘴角丢到一边,这种模糊不清的图儿有啥了不起啊,当自己艳照门哪……心里却没来由的飘过叶非花的一句话:“看不懂书,画倒看的懂……” 对呀,字虽然看不明白,画总是古今同一的,总不至于也看不懂吧? 青弦顿时来了兴味,把那大部头春宫摆回书架,然后一本一本的抽来看,连抽了数本,都是清一色的满纸字迹,连页码都未标注,更别提插画了。(.好看的小说)青弦仍未死心,左右无事,索性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抽查,一直抽到屋角,忽然微微一怔,这屋角书架边,距离墙壁,居然尚有一尺左右的窄道,大约是因为书架太大挡了视线,居然一直都没发现。 秘道?青弦有点儿小小的兴奋,探头看了一眼,走回去端了烛台,便闪身进去,书架后果然别有洞天,瞧上去,倒像是一个小小的卧房,设了一个窄榻,榻前小小书桌,另有一个书架,零零落落的堆着十几本书,大约是为了方便睡前取阅,放的极近,看来这房间的前主人,倒是一个雅人。 青弦走上前瞧了几眼,榻上被褥齐备,瞧来尚算整洁,心里一喜,赶紧提出去抖干净了,把烛台移到榻前桌上,笑盈盈的躺了下来。被子许是太久未盖,触鼻微带尘土气息,为了让自己忽略那味道,青弦又随手抽过了一本书,打个哈欠,翻了开来。 咦?这书上居然有画,好像画了一丛草。青弦精神一振,随手翻过几页,这书是手写,字迹甚为清秀,每一页上,都画了不同的植物,却都不识得。直翻过了一半,才忽然眼前一亮,那画上花瓣翻卷,花芯细巧,居然便是平时常常见到的金银花。 下意识的去看旁边的字体,画侧三个略大的字,下面俱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照这个布局,那这三个大字,应该便是花名才对,第一个有点像个王,左右却各有一点,第二个字却像一个金字,第三个,却是两个向下的折,加上两笔短短的横。 青弦似有所触,下意识的伸指划着小篆体的金银花三个字,却没有一字相同,若硬要说哪儿一样,只能说第二个字,有一半像个银字。 不对,一半? 青弦猛然直起了身子,当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第二个字,分明就是小篆体的金字啊,正是银字的左半边,那这第三个字呢?居然也是花字的一半,只不过,是右半边。后面两个字既然是“银花”,那前面一个字必是“金”字无疑,再划了划那个金字,细细比对,居然是金字的下半边。 下,左,右,青弦依次看了下去,忽然笑出声来,原来是这样,这哪里是什么符号,哪里是什么密码,只不过,是按着上下左右的顺序,每一个字都只写了半边。 一旦想通。这书页便不再是秘密。虽然简字化小篆。小篆减半边。每一字都要在头脑中转换许久。读地甚是艰难。却终于不再是睁眼瞎了。 这居然是一本医术。却写地甚是细致浅显。似乎只是教人认识一下各种药材。是入门地知识。再重翻开封面看了一眼。方框框里套了一个吉字。是小篆壹字地下半边。果然是第一册。一口气翻过了三本。第一本时字字艰难。读地头都疼了。第二本便已经略觉顺畅。第三本时。已经读地甚为轻快。适应了这种阅读习惯。其实也并不太难。 看完第三本。已经是半夜。烛光暗淡。字迹又小。看地满眼酸涩。眼泪长流。仍是强撑着头。一页一页细翻。叶非花地药丸。一定便是来源于此。如果能把这些书研究透了。那之前所服地两颗朱红色地小药丸。还愁没药可解吗? 夜已深。书架后幽暗清静。渐渐地脑子有点儿转不动了。头顺着手臂缓缓滑了下去。身子摇呀摇。手中地书滑落到了桌上。咚地一声。青弦动了动眼皮。迷迷糊糊地揉着磕疼地额。转了个身。倚回枕上。不成了。太累了。先舒服地睡上一觉。再继续研究那本医书不迟。打了一个大大地哈欠。眼前又一次一片模糊。 虽是困极入梦。却并没有睡太久便被饿醒。昨天初当面首。难免紧张。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又劳心费神地拼命卡书。不饿才怪。 再翻来覆去地坚持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爬了起来。叶非花不是说过。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吗?吃点儿宵夜不过份吧。昨天烧水时。好像看到柴房中有米有面地。虽然不会用火刀火石。可是房间中有点蜡烛地火折子。生起火来。煮点粥充充饥。总没问题吧? 穿好衣服出门下楼,摸进柴房,费了好一会儿工夫,终于点着了火,柴房中的米面尘封已久,估计已经好久没有动伙了,幸好器皿倒还齐备,刷锅下米,跟风箱奋斗了个把小时,终于闻到了一点儿米香。 又狂拉了一番,锅在灶上,便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勺,用力吹了几下,小心翼翼的送进嘴巴,许是饿的久了,居然甚是香甜,几口吃下,急急又再去舀,犹自咂着嘴巴回味。 身后有人失笑出来,笑道:“我发现咱们小管,在人前和背人时,真是截然不同啊,看她在楼里温文淡定的模样,谁能想到她会大半夜的在柴房偷粥?”青弦大吃了一惊,勺子一歪,滚烫的粥直浇到自己胸前,烫的飞疼,也不敢叫出声来,急回过头。 叶非花正倚了门笑吟吟的看他,青弦有点苦笑,一时也端不回自已冷静的外壳,只好笑回道:“青弦实在饿了,扰了叶兄清梦,真对不住。” 叶非花忽然微皱了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乎想斥责,却有点忍笑:“小管,谁许你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第014章 :嘻笑怒骂真性情 青弦微怔,低头一看,一时无语,此时已近黎明,借着白亮的曙光,可以清楚的看到,昨天才上身的光鲜华丽的青色锦袍,这会儿已经成了花袍,袖上襟上,俱是团团的烟灰,胸前还淋漓着几颗米粒,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在这种情形下被抓包,任谁也没法再温文尔雅,青弦惭愧的低下头,心想我明明已经很留心在挽袖子了……叶非花却又一笑,笑道:“幸好风月楼别的虽没有,衣服总还有几件的……只不过,你这个样子若让蝶儿见了,少不得又得有点儿苦头吃。” 青弦悄悄转了转眼睛,轻声道:“这种时候,蓝老板一定在休息的,是不是?” 叶非花的唇角边勾出一抹邪魅的笑:“你想让我睁一眼闭一眼,放你一马?” 这个……他好像并没打算去告状,把睡的正香的蓝凤蝶吵醒,只为了告诉她管青弦衣服脏了,这也太离谱了吧?青弦微咳了一声,温言道:“青弦下不为例,可好?”她素来不求人,这话虽也不能算求,却已经透着一丝软央。 叶非花挑了长眉,笑道:“我帮你瞒着,与我有甚好处?何况也瞒不过。” 瞒不过你还啰嗦什么?一不做,二不休,青弦索性直走上前,继续用大饭勺舀粥,送进嘴里。谈了半天,粥也冷了些,倒甚适口,不一会儿就喝下几勺,盖好锅盖整理柴房,然后对叶非花举举手:“叶兄,我们走吧。” 叶非花笑道:“去哪?” “去向蓝老板请罪。” 叶非花再度失笑出声,笑道:“你还真有意思……小管啊,我卖个人情给你,你现在立刻去楼上我的房间,找件衣服穿好,然后我们就走。” 青弦连点头都省了,叶非花的话音未落,她已经快步从他身边擦过,飞快的上楼,飞快的换衣服,理头发,然后再飞快的下来,站在叶非花身边,才道:“不知我们要去哪?” 叶非花有点忍俊。转身引领。笑道:“带你去学武功。” 青弦绊到了一块小石头。一个踉跄。险些扑过去把他砸扁:“学……武功?” “当然了。要学地东西可多了。你以为你站在蝶儿身后充人场就成了?” “……”青弦有点无语。脚下却并没慢了半分。叶非花淡淡地道:“自今日起。每天上午。你都要抽两个时辰去学武功。” 两个时辰。天哪。四个小时。岂不是半个工作日?青弦有小小地抓狂。犹豫了一下。仍是问道:“闻鸡起舞?” “嗯?” “我是说,天不亮就要起床去学吗?” 叶非花耸了耸肩:“不必起床……”他故意的拖长了尾音,回望了青弦一眼:“往常这个时候,你还没从风月楼回来呢……” 又是连轴转?青弦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叶非花笑出来,狭长的美目闪着促黠,谁知一声还没笑完,墙头上忽然人影一闪,一个十足热情,十足惊喜的声音大声道:“花儿!” 叶非花的笑顿时僵在脸上,表情像遇到了鬼,青弦微讶了一下,心中居然闪电般的掠过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呀……那男子已经跳到了叶非花面前,叶非花皱了眉头迅速后退,男子那个热情的拥抱,便落了空,他却丝毫不以为忤,仍旧热情不减的道:“花儿,好久不见了!” 男人调戏男人?这称呼也太恶了吧!青弦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本能的退了一步,叶非花似乎也颇不堪那热情,皱眉道:“今天又是你当值吗?” 那男子仍是跃跃欲抱,像蜜蜂看到了花,“是啊!实在是巧!” 叶非花哼了一声,脸上分明写着不爽,冷冷的道:“那你就好好守着院子。”对青弦摆一下头,急向外走。 那男子亦步亦趋的跟着,陪着笑:“花儿你要去哪?” “……” “花儿你要去哪?” “……” “花儿你要去哪?” 青弦又是骇异,又是好笑,看叶非花始终不答,黑口黑面,就差没拔脚就逃了,可是这个从天而降的男子,却像唱针卡了一样,毫不在意的重复一句同样的问话,每一句的殷勤与热情都十足饱满,纵是情热如火的男子见了心仪的姑娘也不过如此。 叶非花有点咬牙切齿:“我去风来堂。” “去风来堂干什么?” 这次叶非花没等他再重复,径答:“我带一个人去跟小风学武功。” “学武功?为什么要跟他学?为什么不跟我学?” “……因为你是护院,因为他是武功教习。” “那又怎么样?” “……” “那又怎么样?” “……” “那又怎么样?” 熟悉的情形在重演,叶非花的不应答政策对这个人丝毫无效,这个人很明显有的是热情和力气重复到叶非花肯回答为止,叶非花停下来,吸气,再吸气,那人立刻很知趣的凑上来:“花儿你呼吸困难啊?”传说中的另类咸猪手伸出来…… 叶非花急抽身闪开他的熊掌,这下连深呼吸也不能再做,强抑了声音,道:“衣大侠,你安些分吧,当心惹的蓝老板不高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儿!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虽然人在她身边,可是却始终牵挂着我……”如泣如诉,感激涕零…… 青弦顿时一阵恶寒,叶非花俊面上青筋暴露:“衣上云你有完没完?你不要命,我还要呢,我现在要带人去学武功,你立刻消失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真是人不可名相,这么疲懒的人物,居然叫了一个这般风雅入骨的名字,这就好像你养了一头鳄鱼给他取名叫妞妞一样怪异,衣上云毫不在意的笑:“风前舞的武功,连我的一半也及不上……这个别人不知道,花儿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虽然是背向,也不难想象那衣上云正在努力甩灿烂的媚眼过去,好难得看到叶非花七窃生烟的表情,心里实在有点儿暗爽,这风月楼的品级也不知是怎么分的,按理说蓝凤蝶既然是老板,那叶非花明显是心腹,难道连个小小护院也收拾不了? 第015章 :天降尊师福是祸 叶非花气的脸都白了,瞥眼看到管青弦眸中那一丝掩不住的兴味,更是气急败坏,衣上云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一点儿不对劲,笑嘻嘻的自找台阶道:“嗯,不知谁要学武功啊……我瞧瞧材质怎么样,如果一般呢,就让那小风子去教好了……”一边说着,便转回身来,一照面之下,青弦竟不由自主呆了一呆。[] 这般言来语去的说了许久,却一直没有看到这衣上云的面容,想像中必定是个满脸油滑的无赖青年,谁知这一转头之间,却只觉他浓眉轩昂,一对眸子漆黑如玉,竟是亮如银星,灿灿然的在自己身上滚了两滚。 他笑出来,挑了眉,显出了十足的兴味:“是他吗?花儿,是他吗?”两步迈了过来,手便去握青弦的肩,青弦讶然了一下,急想后退,可是他的行动看起来虽似从容,一错眼间,已经扶到了自己肩上,表情像喝到了好酒,眉毛一挑,说:“嗯?” 手掌毫不迟疑的向下,自肩至臂,一路捏了下来,青弦又气又急,偏偏百般的挣扎不脱,现世报,还的快,这次换叶非花成了看戏人,抱了臂站在一旁,软洋洋的笑,衣上云一直捏了两圈,才意犹未尽的松了手,叶非花长眉微挑,笑道:“怎么?” 衣上云一脸郑重的点头:“材质一般,脸蛋不错。” 叶非花哈哈大笑,青弦气的险些吐血,衣上云却是一本正经,叶非花笑道:“那好,我可带他走了。” 衣上云纵身过来:“慢来慢来……” “你还想怎么样?”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叶非花吸气,然后假笑出来:“管青弦。” 衣上云点点头,转过身,一脸俨然:“弦儿是吧?叫师父罢!” 这叫什么事儿啊……青弦惊地险些晕厥在地。叶非花怒道:“衣上云你够了没有!” 衣上云嬉皮笑脸地道:“给谁教不是教啊!我保证教地比那个小风子强。这个徒弟我收定了。花儿花儿你就答应了吧……是你跟蓝凤蝶说还是我自己去跟她说?” 叶非花地表情实在精彩十分。可是青弦已经无心欣赏。只觉事情不妙。胆战心惊地叫:“叶……兄!”就差没叫叶兄救我了。叶非花显然对她地隐性呼救毫不感冒。怒瞪了衣上云半天。衣上云却笑地灿烂之极。叶非花终于怒哼一声。(.无弹窗广告)道:“好好好。你想教就教。若是不能教个绝世高手出来。我看你怎么跟蓝老板交待!”转身拂袖便走。 青弦咬住了唇。明知无用。勉强忍住呼救地**。这个世界还有没有风度这种物质啊。居然把自己扔在这儿就走了。瞥眼间衣上云正肆无忌惮地对她上下打量。兴味十足。啧啧地道:“上品!上品!哦不。上上品……” 青弦欲哭无泪地闭了一下眼睛。努力平抑心情。现实就像是钱包丢了。再怎么痛哭流涕也得接受。好吧。一个爱男人地色师父总比一个爱女人地色师父强。青弦尽量平静地张开眼睛:“……师……父。不知今天要教青弦什么?” “急什么呀……弦儿。来来来。不如为师先跟你谈天说地。让你了解为师地一切。以后不论教什么都是事半功倍啊……”这话怎么听怎么暖昧…… 冷静,冷静,以不变应万变:“师父,青弦认为,还是先学好武功比较重要,至于师父您的为人,天长日久,自然知道……师,师父!”青弦终于还是尖叫出来,身不由已的被衣上云拖着就走,气急败坏:“你要带我去哪啊!” “学功夫啊!弦儿啊,师父我有一项独门秘技,本是不传之秘,不过弦儿你身在青楼,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所以师父我又岂敢藏私……” 好像天空铺满了乌鸦的翅膀,青弦又气又急,这衣上云简直就是个急色鬼,脚步迅捷,毫不迟疑,带着她转过园门,左穿右绕,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青弦简直不敢想像,不会直接拉上床吧?不敢多说话,却也不敢顺从,使了吃奶的劲儿想挣脱自己的手腕,却是徒劳无功。急道:“等一下!” “嗯?”他倒是很顺从停下来,东张西望,不远处的小院院门紧闭,上书三个大字“风来院”。这么巧?青弦立刻指了指那小院,“不知这是哪儿?” “弦儿你不知道?这风来院中便是风来堂,这风来堂中住着风前舞,便是险些当了你师父的人,又被师父我中途救下……”唠唠叨叨,翻来覆去……好晕,有必要说这么复杂吗? 青弦正在盘算,他终于说完停下来,黑亮的眼睛眨呀眨:“弦儿你要去看他吗,我可以带你去他的,反正我们时间多的是,不如我们就去看看啊……”扯袖子拉衣服,趁机摸摸摸…… 其实青弦本来的确是想生点儿节外之枝,正在想怎么能进这个沾点儿边的风来堂混混,免得落入这衣上云的魔爪,可是看衣上云这般热衷,反而心里直发毛,讪讪的道:“不,不去了吧……” “%@&x(!?”又是一番魔音穿脑,青弦坚决的摇头摇头…… “好啦好啦,弦儿想回房间嘛,我们回去就是……”他让步,满脸阴谋得逞的笑,健步如飞,终于到了一间房子门口,很有风度的举手向她介绍:“弦儿,这就是我们的房间了。” 我们?青弦抓狂,再用力用力的想要挣脱,衣上云已经推开房门,轻松自在的拎她进门,然后反手合上,一边笑嘻嘻的道:“青了。” 沉默而固执的挣扎在持续,衣上云发挥他的唱针卡壳说话法,重复道:“青了。” “什么?” “我说你再扭来扭去,你的手腕就青了。” 青弦一愕,听他的话声仍是十足调笑,可是不知为什么惊惧之心竟少了些,不由自主的停了挣扎,怔怔的抬了眼睛看他,衣上云仍是笑嘻嘻,笑道:“弦儿我来帮你介绍,这是床……”暖昧的停顿一下,看青弦一脸平静,有些无趣,续道:“那是桌子,那是椅子……弦儿不如我们床上谈?” 第016章 :人为鱼肉板上翻 床,床上谈?青弦真要抓狂了,这儿难道连一个正常人也没有吗?咬牙切齿,挣扎挣扎,“师父!请您自重……” 衣上云的眼睛里全是狡黠,星光晶莹,十足十的兴味。青弦总觉有这样一对眼睛的人,不太可能是淫贼,可是,也没胆子拿自己去试验,气的眼泪汪汪,不自觉的甩手道:“放开啦!” 衣上云眸中光芒一闪,咧了嘴巴笑开来:“弦儿你当真不想陪师父床上谈谈吗……床很软耶……”捏着她手腕的手指,却也松了。 青弦吸了口气,趁他这一松之际,急挣开手,在夺门而出与坚持之间犹豫了一秒,终于还是咬了牙挑了一张遥远的椅子坐下来,尽全力自抑,温言道:“师父请坐,这样谈天青弦会比较自在。” 衣上云失笑出来,然后又立刻恢复嘻皮笑脸:“弦儿弦儿呀,听为师说,这样可没法谈呢,你如果不喜欢床,我们桌上谈啊……不过桌子很硬哪……” 青弦真要疯了,眼睁睁看他三脚两步走到桌前,利利索索的移开桌上的酒壶/酒杯/鞋……子……管青弦忍无可忍,站起来径直走到门前:“青弦有事失陪了,师父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身子便像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怦的一声坐在桌上,摔的**生疼,情不自禁的吸口气,惊疑不定,衣上云再度失笑,笑嘻嘻的凑上来:“我说了桌子很硬嘛……弦儿偏偏喜欢……”一边向侧房走去,不忘回眸一笑。(.无弹窗广告) 青弦实在有点应接不暇,不知要如何对付这样的人,傻眼的坐在桌上,看着他走进侧房,水声哗哗,难不成是去倒茶了?这房中只有一张椅子,看起来只能一个人坐,如果只是坐在桌上谈天,虽然怪异,却也勉强能够接受……反正他的桌子看起来也是多功能的,绝没被当成桌子用过…… 一念尚未转完,衣上云已经走了出来,两手空空的走到桌前,乍着手笑盈盈的看她,原来是去洗手了,笑道:“弦儿,我们开始吧。” 青弦微怔,说:“师父……啊……” 衣上云的手已经飞快的搭上她手腕,轻轻一勾一带,青弦身不由已的趴在桌上,咣当一声,几乎把骨头摔散,猝不及防,惨叫出声,只觉他的手指有如行云流水,极之迅捷的在她的全身**道拂过,每一触都极快,却又极之清晰,先是一阵剧痛,然后便是一阵麻庠,最后转为灼热。 青弦情知求饶无效。索性咬了唇苦忍。感觉自己便像是毡板上肉。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背面点遍了再点正面。连最细微最隐密地地方都不放过。整个人便像面团一样被他轻松自在地甩来甩去。 也许他并没有轻薄之心。也许他没有恶意。也许他当真是为了把自己培养成“绝世高手”而努力……可是。这种方式。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自己这么无力。无助到没有尊严……青弦咬紧了牙关。实不知人地身体竟有这么多地**道。痛地几乎连头发丝都竖了起来。却再没发出过半声呻吟。 他终于停了手。笑吟吟地凑过脸来。青弦正被他翻地仰面向上。躺在桌上。凝了眉等那痛慢慢地悄失……蓝凤蝶好像说过。如果被人发现她不是男子。小命便没了……自己虽然不怎么有料。也绝不是平胸天后。古代长衫东横西跨。要遮掩很容易。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上手摸时也摸不出来…… 他似乎没想到会看到一双冷静至此地眼睛。微怔了一下。只是一瞬之间。便又嘻笑开来。直凑到脸颊前:“弦儿啊。为师帮你伐骨洗髓你开不开心啊……” 青弦咬着牙坐起来。全身每一分每一寸都在痛。不是**道地痛。是被摔惨了。早知道真应该听他地话去床上地……心里想着。却浅浅地笑出来:“青弦多谢师父抬爱。” 衣上云笑嘻嘻地挑了眉。看着青弦缓缓地爬下桌子。慢吞吞地站定。看了看天色。然后静静地道:“大约还有一个多时辰。不知师父还要教些什么?”眼底是一丝逆来顺受般地隐忍。却藏在云淡风轻之下。 衣上云眉开眼笑,利利索索的跳上空出来的桌子,架着腿摇呀摇:“弦儿呀,为师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知你想学点什么?” 青弦点了点头:“那好,青弦……学剑好了。” “弦儿你这么细皮嫩肉,学剑怎么行呢,一不小心割伤了岂不是可惜……” “学轻功……” “轻功这么高来高去,上墙爬屋,万一掉下来摔伤了……” 青弦截口道:“不如师父想教什么就教什么好了。” “好啊好啊……来来来……”万分亲昵的去抓青弦小手,被早有防备的青弦飞快的抬臂闪开,只抓到了袖子,却仍是笑的点头哈腰:“看看为师我的宝贝,为师我可从来没给别人看过哦……” 推开另一边的侧室,门足足有半尺厚,室门一开,便是满室酒香,青弦微怔之下,已经被衣上云拖了袖子拖进去:“为师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喝酒!” 这房间可真是壮观,不大的空间连墙壁和地面都看不到,高高低低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都被酒桶、酒壶、酒杯填满,连向上爬的梯子都是酒坛加酒桶拼起的,青弦有点讶然,正仰了头瞻仰,眼前一暗,衣上云已经把一个酒坛推到了她面前。 青弦一怔,急向后退,衣上云已经把酒封掀开,倒进碗中,酒色殷红如血,连衣上云笑嘻嘻的声音在这酒库中也显得诡异,“弦儿这可是好酒,好得不得了的好酒,若不是弦儿来,我才不舍得拿出来……” 青弦的嘴角有点儿抽搐:“既然是这般的好酒,师父还是自己留着喝吧,青弦不会喝酒。” “不会?没关系,师父教你,来来来,张开嘴巴,碗放上去,歪一歪……” 青弦已经倚着门,再无退路,忍无可忍:“我说了我不会……”酒碗被她一把推翻,酒倾出来,衣上云手指疾如闪电般一旋,把泼出的酒飞也似的接稳在手,青弦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已经贼笑着捏了她的下巴,一碗酒哗的一声倒进了咽喉。 第017章 :帘中影落恰似梦 这绝对是一场噩梦……一碗酒下肚,青弦立刻人事不知,直到耳边响起那个甜的让人牙痛的呼唤:“花儿!” 青弦一个激灵,从床上嗖的一下蹦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叶非花走进来,衣上云早迎了上去,摆一脸心花怒放,笑嘻嘻的叫:“花儿,你来了!”叶非花脚步轻捷,微沉着脸,极敏捷的避开了衣上云无比热情的迎宾礼。(.好看的小说) 青弦只觉微微头晕,定了定神,看天色居然已经薄暮,微吃一惊,便想迎上去,忽觉脚下冰冷,低头一看,顿时七窃生烟,自己长衫不知什么时候被除去,身上只留了简单的白色内衣,袜子却被脱掉,裸露着光光的脚丫。 脑袋嗡的一声,欲哭无泪,难道这个衣上云当真是个无耻的淫贼?洒后无德,趁自己睡着霸王硬上弓?此时身上处处疼痛,也分辩不出某个位置有什么格外的异样,只是张大着眼睛站在原地发愣。 叶非花皱眉道:“小管,还不快些?还要我帮你穿不成?” 青弦微震了一下,头脑还未反应,手已经下意识的取过长衫来披在身上,手肘疼的转动不灵,回手拉了两次都没抓到衣襟。衣上云早嘻嘻哈哈的凑过来,毫不避嫌的东拉西扯:“弦儿啊,师父帮你穿啊,有道是有始有终,师父既然帮你脱了,自然还得帮你穿上……”嘴里胡言乱语,叽呱不休,一双毛手却是飞快,三下两下,连腰带都替她系好,青弦气的几乎吐血,却是无能为力,只能怒目瞪着他俯下去的头顶黑发。 不对,俯下去? 还没等回过神来,足上袜子早着,衣上云扶着她的小腿直放进鞋子,笑吟吟的站起来,拍拍手,“好啦好啦,衣服一穿,又是玉树临风,我衣上云的徒弟,果然不同凡响……” 青弦咬了牙,向外就走,叶非花懒懒的举步,衣上云嘻皮笑脸的凑上去:“花儿啊,我帮你教了人,你要怎么谢……” 咣当一声,青弦急回过身,恰好看到叶非花手臂收回,衣上云向外飞出,碰倒了椅子,哎哟连声的爬了起来,摆着一脸幽怨:“花儿你好狠心,怎么能趁我给弦儿伐骨洗髓没恢复时偷袭我呢……”言下仍是轻松,脸色却甚白,竟当真是吃了一点苦头。 叶非花唇角微勾,带一抹恶意与邪气的笑,狭长的眼睛冷芒闪烁,却只哼了一声,便一言不发的向外走,一直越过青弦走在前面,青弦忍不住回看了一眼,衣上云正在原地苦着脸晃呀晃,见她回头,黑眸一亮,便要跳过来,青弦吓了一跳,紧追几步,随在叶非花身后。 身上疼痛。走地不快。却绷着腿尽力维持姿势优雅。叶非花步覆极是轻快。显见得心情不坏。忽然哧地一笑。笑道:“小管啊。这伐骨洗髓前三天。必得时时活动才好。但是……床上这活儿。却是做不得。” 青弦脸刷地一下便热了。叶非花笑续道:“只不过这会儿百脉既通。应该满身舒服才对啊……瞧你地架势。倒像是……哈哈……” 青弦又羞又气。猛然定住脚跟。简直想甩手就走。在原地站了一息。看叶非花脚步轻松。毫不在意。别无选择。只得再跟上去。犹豫了一下。仍是客客气气地问道:“叶兄。学功夫。不知为什么一定要伐骨洗髓?” 叶非花挑了长眉。瞥过一眼。笑道:“你不是一向聪明绝顶吗?这都不明白?我们要地是快。如果你十年才能学成绝世高手。我们要个老掉牙地东西做甚么?” 原来如此。早该想到。不过是为了速成。青弦默然。有点苦笑。叶非花又道:“伐骨洗髓过后。还得带你去西院学点别地。” 青弦连声答应。却是若无其事地落后几步。目光从沿途地屋宇小径上缓缓滑过。 ……………… 蓝凤蝶竟意外的没多说什么,径自带了两人出门,仍是直上风月楼,今天来的倒是早了些,楼下酒宴方开,喧哗初起,风月相熟的公子哥儿们正在互相寒喧。 台上只有一个女子正抱着琵琵弹奏,青弦只觉精神虽仍健旺,却全身酸痛,只想伸臂踢腿的活动一下,可是却只能乖乖的站在蓝凤蝶身后,端定了架子,一动不动。 正站的背酸,忽听有人极轻的拨了一下弦,轻的只好似无意间触到了一下,琵琶声登时止了,室中忽然一静,青弦急转头回望,那个帘幕垂挂的隔断中,已经坐定了那个轻袍缓带的男子,披散的发丝纹丝不乱,他的剪影中微带着一丝低头,看起来甚为专注,琴声仍是清澈见底,好似泉水潺潺,在这红尘绮丽的所在,竟是透着十分的洁净。 楼下诸人竟不由自主的收了声,静静的听这一曲琴韵,间或新客迈步进来,招呼几声,竟似也冲不出这片洁净无暇,有粗豪的男子仍在说笑,却被这气氛所摄,缓缓的压低了声音。一曲终了,有人喝出采来,笑道:“好个琴曲!” 青弦只觉这喝彩透着十分的矫情,似乎反而影响了那琴韵,忍不住微凝了眉,却听有人长笑一声,吟道:“帘中影落恰似梦,指尖仙韵达碧宵……”声音甚是清朗动听。 这人坐的方位甚偏,青弦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略投过了一眼,这人正执了壶自斟自饮,却似乎察觉了青弦的注视,忽然抬了眸子,电一般扫了过来,两人目光一触,他眸光一闪,在那刀锋一般的警惕之中,却闪过一丝极致的亲切之意,却如火花一般一闪即逝,他随即又低下头去,举杯饮下。 青弦只觉这人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不由惕然心惊,眼前电一般闪过那尸横遍野的一幕,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身边的叶非花似略偏了偏头,青弦急吸了口气,不敢再想,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仍是面沉如水。 第018章 :未成曲调先有情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硝烟弥漫,渴望救援!看到没?封面下方“女频粉红票”按钮,找到了,恶狠狠按按按……奇迹立刻发生,带光圈儿的神仙站在面前,善良的人呀,我给你n个愿望,面首金钱随心所欲…… --――――求――票――分――隔――线―――― 却听琴弦轻轻巧巧的一响,像鸟儿飞离天空,未成曲调,只似应答,一个低柔的声音道:“多谢公子谬赞!”虽是男子声音,却只觉轻俏柔软,一边说着,便振衣而起,帘幕中剪影浮动,径自转身。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曲仙乐,一个转身,浮想连翩,这胃口吊的,实在让人垂涎。颇大的厅堂中竟有片刻的静寂,忽听叮的一声,一人酒杯落地,瞧那表情竟有几分失神,随即笑道:“且慢!” 那弹琴男子背影微微一顿,那人已经走上几步,笑嘻嘻的道:“走这么急干什么?大爷我还没听够呢,来来来,出来让大爷见见。” 隔着帘幕,似觉那男子微侧了脸,侧脸的剪影,亦是这般的动人心弦。青弦竟也有几分期待,想要借机一睹这位琴师的庐山真面目,却见蓝凤蝶轻咳一声,站起身来扶了栏杆,笑着招呼道:“宋公子!” 宋公子却不答,笑道:“我日日听你弹琴,听了十几日,今日倒是第一次听你开口说话……这把子软腔软调倒真是听的入心……” 蓝凤蝶掩口一笑,插言道:“宋公子,怎么今天爱起听琴来了?” 宋公子哈哈一笑,眼睛仍是看着那帘幕,嘴里却笑答道:“蓝老板,你这个琴师,倒有点儿味道……” 蓝凤蝶笑盈盈的道:“不过是个琴师,难道还能比宋公子怀里的姑娘更有味道不成?” 那宋公子笑道:“蓝老板地人儿。(.无弹窗广告)个个佳妙。想来这位也是个美若好女地人物……倒叫我想了十几日。今日定要见见……” 同席地男子笑出声来。做势压低了声音。却仍是让人人都能听到:“这种货色。不知是给谁留地。你便是见了。也只能继续心痒痒。还妄想尝鲜不成?” 宋公子哼道:“不过是钱权二字……”瞥眼见那弹琴男子举步似要离开。急道:“慢来。蓝老板。难道我宋昆地面子。连个琴师都见不得吗?” 蓝凤蝶笑道:“宋公子说哪里话来。若不是宋家给面子。我这风月楼哪里开地起来……”一边说着。便微侧了侧头。 青弦不解何意。眨了眨眼睛。却见叶非花俊面上早阴转多云。极轻地哼了一声。上前两步。脚尖一点。已经跃下地面。唇角微勾。笑道:“宋兄。” 哇。原来叶非花还有这个用处。男色易男色……青弦暗自稀罕。却见宋昆两眼放光。声音立刻低了八度。眉开眼笑地道:“小叶!” 叶非花懒洋洋待说不说的笑道:“宋公子也是常来常往的熟人,今天怎么倒任性起来……”宋昆早用手来挽,他的手伸过来,叶非花恰好前行,无巧不巧的闪开,径自走到桌上,倒了一杯酒,笑道:“宋兄,小叶替蓝老板敬你一杯酒,若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宋兄莫怪。” 宋昆笑道:“不怪不怪,不给谁面子,也不能不给咱们小叶面子啊,是不是……”两人展开接杯大战,像在打太极,笑容满面,你上我下,你左我右,宋昆始终没能摸到叶非花的男人小手,叶非花这烫手杯子,也始终没能借势递出。 青弦只觉好笑,轻咳了几声,蓝凤蝶回头横了她一眼,竟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意思,忽然一笑,柔声笑道:“宋公子许是嫌蝶儿敬客之意不诚,所以不饮,青弦啊,你替我把这杯酒,给宋公子送去。”一边说着,便从楼角的小几上拿过壶来,倒了一杯酒,交到青弦手中。 青弦有点傻眼,吃醋的女人,果然是不能惹的,这么就引火烧身了,瞧叶非花和宋昆俱都抬头上望,一个勾了唇角微笑,一个张了眼睛流口水,情知无可推托,苦笑一下,认命的踩了楼梯下去,一边悄悄拿袖子覆了手背,直走到面前,定了定神,神情动作愈是清雅,微微笑道:“宋公子请饮一杯。” 满厅的人都在看戏,嘻嘻哈哈,那宋昆眼睛放在青弦脸上,连连点头,色迷迷的笑道:“这位新来的小公子,叫什么名字啊?” 大概小说看的太多,青弦险些自称奴婢,顿了一顿,才答道:“小人名叫管青弦。” 宋昆连连点头,笑眯眯的抬手,“嗯,这名字好听,那个……名如其人,透着清雅。” 袖中手一滑,杯子顺利送出,青弦暗中吁了口气,不动声色的后退半步,站在叶非花身边,大概今晚遭遇了太多惊艳,却次次落空,宋昆拈了拈手指,有些气急败坏,哼道:“好,蓝老板的人,果然厉害……今天晚上这酒,大爷我还就不喝了,除非……嘿嘿……除非青弦你给我香上一香。” 青弦愣了一下,现摆着一个叶非花,为什么偏偏挑我?侧头看了叶非花一眼,大男人给人亲一下能怎么样?叶非花唇角微挑,狭长的眼睛笑意吟吟,十足迷魅,丝毫都没有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的意思,宋昆斜睨过来,气急败坏,抬手就要把杯子往地下掼去,蓝凤蝶扬声道:“宋公子!” 宋昆手一顿,蓝凤蝶声音转柔,笑道:“青弦,既然宋公子这般抬爱……” 青弦愤然的转了转眼睛,忽然想起一个故事,心中一定,淡然的拂了拂袖,笑道:“宋公子,若是青弦肯了,是不是这事儿便掀过了?” “当然了……”色狼的眼睛晶晶亮,亮晶晶。 青弦上前一步,温文尔雅的递上手背:“既然宋公子如此厚爱,青弦又岂敢说不,宋公子请吻吧。” 宋昆的表情有点抓狂,可是见青弦笑的清透,竟是色与魂受,不由自主的握了她手,甫自沾唇,青弦已经抽了回来,浅浅笑道:“多谢宋公子大人大量。”生怕再节外生枝,嘴里说着,已经转过身来,向楼上走去,身子已经走进了平台的暗影,却无意中触到角落里那双眼睛,那眸光中全是追索,却又含着十足的疑惑之意。 第019章 :纤足纵跃酒香漫 --――――求――票――分――隔――线――――- 这是今天的加更。。。。。。pk打榜,求粉红票! --――――求――票――分――隔――线―――― 这一次却足足站了大半晚,青弦一直盼那个冉笑尘能再来搅局,好早点儿回去休息,却始终没见人影,直到深夜,倦鸟们纷纷归房各忙各的,蓝凤蝶才带了叶管二人回来。 进了小楼,蓝凤蝶回头笑道:“青弦,今天辛苦,回房休息吧。” 难得听到蓝凤蝶嘘寒问暖,青弦倒有点儿诧异,叶非花也回过头,恶意的笑:“小管,你足足可以休息一个时辰呢,呵呵,然后去见你师父学武功……” 其实青弦很想说能不能不去,却只是认命的点点头,走回房去,两个小时,反正也睡不成,索性烧水洗澡换衣,感觉中时间是差不多了,可是看天色仍黑,这时候跑去见那个变态师父,恐怕不妥,索性又抽了本书,想着磨蹭到天亮了再去。 毕竟是加了个夜班,抽过来书看了几页,眼皮渐渐沉重,努力撑起头来再翻几下,书页上的字迹渐渐模糊起来……重重的敲门声响起,略略一停,又敲了两下,青弦猛然惊醒,急跳起身来,立刻惊喘出声。 叶非花正站在床前,笑吟吟的再敲了两下书架,这才收回了手,笑道:“小管真是好本事,这么点儿时间都敢睡,做什么美梦了?笑成这样?”一边说着,便从管青弦手里抽了那书,翻了两下,挑眉看了她一眼。(.无弹窗广告) 青弦心里一震,定了定神,轻咳道:“没什么,青弦梦到自己忽然能看懂这儿的书了,这书……居然是藏宝图,所以心里开心吧……” 叶非花哈哈大笑,“藏宝图?小管,没看出来你还对藏宝图有兴趣啊,哈哈。” 青弦颇认真地点一下头:“正是。金银财宝。是立身之本。” “好。风月楼最不缺地就是金银。如果你当真要金银。我保证你日日赚地心花怒放。”一边说着。便向外走:“走吧。” 习惯了服从地青弦仍是有一点儿迟疑:“叶兄。你要送青弦过去吗?” 叶非花打个哈欠:“是啊。快些送你过去。我好回来睡觉。” “呃……为什么?” “你当我想送?你自己认得路吗?”叶非花有点悻悻。 想起衣上云饱含深情的那声花儿,青弦也有点不堪承受,赶紧分心去想那路,那路好像确实七拐八弯,九曲通幽,不过还没复杂到认不出的地步,青弦点点头:“我记得。” 叶非花讶笑出来:“看不出咱们小管过目不忘啊……那好那好,我回去睡了……”他顿了一顿,俯过来,带着一丝笑:“小管,自己乖一点,别生什么事儿,自己受罪不说,还得浪费我的东西……”青弦微讶,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叶非花笑出来,转身出去。 什么意思?怕我跑路?衣上云这人显然有点变态,蓝凤蝶和叶非花的变态程度也未见得能差多少,还有今天那个故意吟诗的奇怪男人,那眼神如此亲近,不知为什么,却让人感觉有些危险……跑路……势在必行…… 青弦咬了咬唇,足不停步,仍是用心记忆走过的每一条小径,不一会儿,已经到了衣上云的房子前。吸气,再吸气,轻轻的敲一下房门,“师父!” 门内寂然无声,再轻轻敲一下,随着指节轻微的用力,那门缓缓的向里滑入,青弦怔了一下,探头一看,房中情形一目了然,床上桌上,俱都空空,衣上云竟然不在房中。青弦心里一喜,大大松了口气,索性推开门走进去,转了一圈,笑眯眯的回过头来。 脚下异声斗起,青弦吃了一惊,急低头看时,只是一瞬之间,地面上居然有数不清的金银相间的小蛇游了进来,每一条都足有尺许长,手指粗细,一齐聚在门口。青弦这一惊非同小可,身不由已的后退,那蛇群似被她的脚步声惊动,飞也似的窜了过来,行动居然迅捷之极。 青弦惊慌失措,拼小命东躲西藏,脚尖还未立定,那蛇群便飞快的追击而至。青弦快,蛇群也快,只能不断的跳来跳去。门前人影一闪,显出衣上云笑容可掬的脸,青弦只觉这张脸此时竟是这般亲切,急叫道:“师父!” 衣上云嘻皮笑脸道:“乖徒弟,没事逗蛇玩呢?” “不是不是,我不认识它们……”急的有点语无伦次,一边说一边还要疲于奔命的连跑加跳,一刻也不敢停留。 衣上云笑嘻嘻的关门,进房间,轻松自在的走过蛇群,坐在桌上:“弦儿呀,你不认识没关系,师父教你嘛,这叫金环蛇,剧毒无比,被它们咬到了,半个时辰之内便会毙命,而且身上会出现与蛇身一样的花纹,嘿嘿,那叫个难看哦……” 青弦在疯狂的弹跳中仍是听出了一点儿不对劲儿:“师父,青弦擅自进入师父房间,是青弦不对,请师父换个法子责罚,莫要累到了师父的蛇儿……” 衣上云从桌边摸过一个酒壶,嘻嘻笑道:“哎呀呀弦儿瞧你说的,师父的房间就是弦儿的房间,弦儿啥时想进都行……” 他指尖轻弹,地面上的蛇游动的越发快了,几乎快的只见光影,满目都是金光银光变幻,看的眼花缭乱,青弦连害怕都忘了,只是拼小命乱弹乱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居然这么好运气,每一次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衣上云指尖酒滴越发快捷,青弦又气又急,冷声道:“师父的驭蛇之术当真有趣,改天教了弦儿,不知成不成?” 衣上云毫不惭愧的点头:“成成成,弦儿想学什么,师父都肯教的……” 前趋后退,纤足如花,走出一个熟悉而奇异的轨迹,满地蛇影,竟沾不到那纤足半分,青弦心中情不自禁的有些得意,想整治我,偏偏没那么容易,弄再多毒蛇,也难奈我何! 一念未毕,忽然心中一震,脚下竟不由自主的一停,衣上云急弹了酒把蛇引开,一边笑道:“弦儿准是想师父哪?这么入神呀,啧啧……” 青弦神色复杂,极快的弹足跃起,只觉这步法精奇,每一步都妙到峰巅,从心所欲,眼前不由自主的出现那一行漆黑的黑迹:蓝家家规:所有蓝家子女,除为《风云录》外,绝不因任何事动用武功! 怎么会这样?就算这个蓝璎珞生前是武林高手,此时灵魂已经不在,难不成身体还有自己的记忆不成? 第020章 : 兵来将挡笑花淹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今天有点小意外,险的耽搁更新,幸好赶在最后一秒上传,拍胸。[.超多好看小说]。。 --――――求――票――分――隔――线――――- 也许危险真的可以激发潜能,也许身体真的有自己的记忆,这就好像吃饭时再怎么走神,手也会把菜挟起放进嘴巴一样。青弦只觉脚下越来越是轻巧,纵跃之间游刃有余,趋退快捷如神,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实在让人心花怒放。 瞥眼时衣上云正满面笑容的盯着她,把她乍惊乍喜的神情收入眼中,眸里全是玩味,看来他这驭蛇练功法居然能逼出这样的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脚下蛇行愈急,足不停步的跳了这么久,微微有点气喘,青弦几乎足不沾地一般,纵跃来去,一边有意识的去记忆那步法,脑子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东西,想要静下来细细想想。看衣上云在桌上坐的舒服,心念一动,左行两步右滑半步平开一步,跳到桌前,脚尖一点,便欲跃上。 衣上云哧的一声笑出来,笑吟吟的伸指一推,扭捏的笑道:“不要嘛,坐一起人家会不好意思啦……” 青弦不意他竟如此,轻呼出声,险些一跤坐倒,衣上云足尖一挑,青弦便借力站起,轻飘飘的落在三步开外,脚下咝咝连声,蛇群早又涌来,只得又开始纵跃不停。 一夜之间,忽然成为武林高手,这实在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惊喜,被拒绝的青弦也来不及生气,转了转眼睛,看床离的并不远,便三脚两步的飞滑过去,一**坐在床上,床下的蛇群俱都昂起头来,咝咝吐信,赶紧把脚也缩上来,松了口气。 衣上云哈哈大笑,笑道:“弦儿可真会偷懒。”嘴里说着,手指连弹,不一时,便把蛇群聚进了一个圆圈。 许是因为心情实在太好,看着这个嘻皮笑脸没正形的衣上云也顺眼了许多,不管为了什么,不管这人手段有多搞怪有多恶,可是,毕竟自己得了不少好处,不是吗?青弦微笑道:“师父一直坐的舒舒服服,难道不是在示范偷懒让弦儿学吗?” 衣上云再度失笑。也不见他抬臂做势。人已经平平地飞了过来。蹭到青弦身边坐好。嘻皮笑脸地道:“我家弦儿当真是聪明。师父我真是老怀欣慰……” 汗……青弦汗毛一竖。(.无弹窗广告)眼睁睁看着他地脑袋歪过来。毛手也揽过来。瞧那模样。十足地投怀送抱。这会儿地姿势蛮舒服。不想动。于是便不动。果然那很像咸猪手地手中途便转了向。很君子地扶到自己肩上。脑袋却终于还是倚了过来。挤呀挤。 青弦很冷静地道:“师父你累了呀?” “没有没有。看着弦儿跳舞怎么会累啊……”继续暖昧地挤……毛茸茸地头发刮地耳朵痒痒。青弦不知为什么想到哈叭狗。微微一笑。笑道:“那麻烦师父自己坐好。成不成?” “不要啦。人家喜欢跟弦儿一起……” “哦?刚才我好像听师父说不好意思地?所以才把弦儿推进蛇群?”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嘛……”继续嘻皮笑脸,毫不惭愧……青弦悄悄侧头看他,莫名其妙想起叶非花,如果叶非花半推半就,不避开他热情的拥抱,不晓得他会不会当真抱下去? 一边想着,忍不住失笑出来,肩上的衣上云许是因为姿势不太舒服,改勾肩为抱臂,一边很幽怨的道:“讨厌啦!这种时候还要胡思乱想,都不肯专心对人家好……” 青弦再度被他的撒娇雷的精神抖擞,却觉他似乎意有所指,赶紧闭了眼睛细细回想刚才的步法,虽然一向过目不忘,但是这种完全强制的记忆,如果不细细想明白,很容易会忘记的。 在头脑中细细的过了一遍,下意识的用手指比划,一边默数,一步,两步……六十一步……不计重复的步法,这个身体施展出来的步法,一共有六十一步,衣上云一直很安静的倚着,像倚着沙发靠背一样自然而然,忽然笑了出来,笑嘻嘻的道:“我们弦儿的小手,当真漂亮……” 一个微凉的大手伸过来,把了自己的手,青弦本能的想避,却觉那手也似带着笑意,亲昵至极的扣进自己指间,如果这时再不明白他的用意,也就真的太傻了,青弦不动,由着他捏着自己的手,飞快的转了转腕子,手指灵活的动了几下,不一会儿,又动了几下。 青弦抽回了手,六十四步,这样,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好像划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每一步都有点莫名其妙,汇在一起,却是妙不可言。好开心,就好像段誉学到了凌波微步,别的事情做不了,跑路时无比有用。 青弦笑吟吟的张开眼睛,肩上的那人仍是赖定了不走,这会儿用人完毕,便觉这脑袋压的肩头沉重,“师父,您睡着了吗?” 刚刚还在乱晃加哼哼的某人立刻一声不吭,表示自己的确是睡着了,而且睡的很香很香,青弦于是毫不客气的晃肩膀把他摇下来,飞快的跳下床,自言自语:“原来师父真的睡着了……” 某人从床上幽怨的爬起来:“弦儿……”跳下床,从床后拎了一个大葫芦,放在那蛇群中收蛇,青弦看那蛇一条条井然有序的进入,微笑道:“师父你是蛇妖啊?” 衣上云险些咣当,连表情都忘记要修饰,无语的抬头看她,青弦忍了笑,温言道:“哦,不是便不是好了,弦儿只是奇怪,蛇儿为什么这般听师父的话。”听不到回答,咳了一声,看了眼天色,笑道:“师父,正午了,弦儿的学武功时辰已经到了。” 某人收完蛇,回复了一点儿精神,跳过来抱手臂扭呀扭,“不要嘛,师父舍不得弦儿,弦儿再陪师父一会儿好不好……” “好啊!” “呃……” “好像到了午餐时间了,不知师父这么热情的留下弦儿,想招待弦儿吃什么?” 面前那漆黑的眼睛眨呀眨,青弦满脸一本正经,肚里却有点暗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你喜欢搞怪,那我身为徒弟,一定得配合师父你,略表孝心嘛…… 第021章 :逢人下药初战捷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呼唤粉红票,点击封面下方“女频粉红票”按钮,啪啪啪多按几下……话说这章是迟来的加更章节。。。。 --――――求――票――分――隔――线――――- 衣上云显然有点傻眼,下意识的去看一眼天色,大概在想今天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呀,这个拒人与千里之外的管青弦咋忽然对自己这么青眼有加,眨了一下眼睛,终于反应过来,立刻搭上她的肩,扭腰扭腰:“弦儿肯留下来吃饭,师父好开心呢……” 本来预备他会扮天真拍手的,幸好并没有,这个动作的雷人力道还勉强可以接受。青弦松了口气,不慌不忙的道:“师父开心就好,师父这般处心积虑的教弦儿功夫,弦儿实在无以为报,既然陪师父吃饭能让师父开心,那弦儿何乐不为呢?” “那以后弦儿每天都陪师父吃饭好不好,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肩上的手有向下曼延的趋势,青弦强忍住挥开他的冲动,温言道:“师父有令,弦儿自当听从……” 那手即将游到某个关键地带,讪讪的收住,改抓住衣袖,扯过来,抹眼睛及其附近区域:“弦儿对师父真好,从来没有人对师父这么好过,师父我好感动……” 初战告捷,心情超级好的青弦有点忍笑,原来这个人也并不是很难对付嘛!起码他并不会当真借机轻薄。[]咳了一声,很好心的开口:“师父,您眼睛里好像没有眼泪哦!不用擦来擦去这么麻烦吧!” “呃……” 二战再度告捷,青弦唇角弯弯,“师父,弦儿饿了,咱们不如边吃边聊啊!” 衣上云郁闷地丢开她地衣袖:“好啦好啦!弦儿想吃就吃……” 实在不知护院地待遇这么好。午餐简直可以用丰盛来形容。吃饭地时候衣上云是十足地忙碌。拼小命挟菜挟菜。不是挟菜让客。是抢给自己。不论青弦地筷子碰到哪道菜。他都飞快地抢抢抢。一边插科打诨。不停口地嘻嘻哈哈。 这世界上真有人喜欢做怪不嫌累哦!青弦不去理他运筷如飞。继续慢条斯理地吃。果然这衣上云抢了一番。见她始终不理。颇为无趣。停止挥筷。开始埋头对付自己面前地小山。桌上余下地菜。仍是足够两个管青弦填饱肚子。 衣上云吃地很快。也吃地很多。眼见他两腮鼓起来。又飞快地瘪下去。明明是狼吞虎咽。不知为什么。却并不显得饕餮。一边吃一边孩子一样东张西望。忽然对青弦抛过一个灿烂地媚眼:“干嘛这样看人家啦。讨厌死了……” 尽管有备。仍是一阵鸡皮疙瘩。青弦细瞧他秀挺地眉眼。叹口气:“真可惜。” “弦儿这么看人家。人家会脸红地……” 想起衣上云的唱针卡壳式说话法,于是一本正经的重复:“真可惜。” “吃东西的时候不要多说话,会影响速度耶……” “真可惜……” 衣上云失笑出来,是真正忍俊不禁的笑,完全不像那搞怪做状的笑脸,他笑了几声,瞥了青弦一眼,像一个正常人那样,老老实实的笑问道:“可惜什么?” 青弦面沉如水,垂着眼帘:“可惜了师父的相貌……如果不是常常这么挤眉弄眼,表情丰富……五官多休息一下,看上去兴许也会很像一个美青年……” 衣上云哈哈大笑,青弦在自己破功失笑之前,站起身来,微咳道:“师父,弦儿告辞了,明天一早见。” “啊?弦儿好坏,多陪人家一会儿嘛……” 心里冒出四个字,稍嫌亲昵,却无比恰当:死性不改……再咳一声,温言道:“弦儿知道师父想见叶公子,不过……蓝老板给弦儿规定,学武功的时辰是四个小时,总不能日日让叶公子来请。” “干嘛揭穿人家的心事啦……”衣上云只说了半句,再度失笑,笑道:“这也不能怪我,风月楼的男人,一向比女人更精彩,这叶非花又是日日在面前晃……调戏一下又怎么样,反正他被蓝凤蝶迷的颠三倒四,绝不会上勾的……” 这话虽然带笑,却是十足正经,哦不,七八分足的正经,衣上云之所以敢这么可着劲儿的调戏叶非花,正是因为他不肯上勾?青弦微愕了一下,忽然想起那天那个宋公子说的话,难道……难道……哇……太劲爆了,传说中的鸭相公馆?这年头,什么都流行多元化,只提供各色妓“女”,显然已经无法满足众多双性恋者的需求…… 衣上云又蹭过身来,勾肩抱臂,笑吟吟的道:“弦儿想什么呢,双眼发亮,如果弦儿要求师父只爱弦儿一个,师父也不忍心拒绝的……” 男人的媚眼也能飞这么专业,实在让人叹为观止。青弦回过神来,赶紧摆了摆手:“不必了,还是叶公子可口些……师父尽管调戏……” 衣上云笑出声来,又迅速端出幽怨的表情,拉了她手举到胸口:“弦儿是师父的开山大弟子,兼关门小弟子,师父对弦儿之心,天日可表……” 青弦挑了眉看他一眼,转了转眼睛,忽然反握住他的手,柔声道:“谢谢师父对弦儿好,弦儿足感盛情……” “嗯……”衣上云眨了一下眼睛,那表情实在好笑,记不清今天占到第几次上风的青弦抿了抿唇角,笑吟吟的松了他手:“师父明天见。” 脱身出门,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快,看墙看房顶,很想买弄一下自己刚找回的轻功,尝试一下飞檐走壁的感觉,却又不敢唐突,一路走回,小楼一片静寂,想来蓝凤蝶与叶非花俱在甜睡中,青弦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没有发出半丝声音。 如果武功当真可以这般速成,不几天就能修成武林高手,八字已经有了一撇,回去再死劲k书,找到那两颗的解药,连夜脱逃,从此天高任鸟飞,那三千宠爱在一身的皇后梦,也未必便没有可能…… 第022章 :绝品公子叶非花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硝烟弥漫,渴望救援!亲们再不伸手拉偶一把偶就万劫不复了,55……封面下方“女频粉红票”按钮,点点嘛……如是主站页面点“女频作品”图标转入即可…… --――――求――票――分――隔――线――――- 明明已经两天没睡,却仍是精神百倍,又连翻带背的看完一本医书,这才倚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临近黄昏,起身整理,忽听脚步声响,有人急步上楼,走到门前,敲了两下。 青弦打开门,叶非花便站在门外,一见面便横了她一眼,哼道:“小管,你既然回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表情颇有点儿悻悻,想来又被那个衣上云的热情刺激到了,不留心时不觉得,这个叶非花还真是面目俊雅,宜男宜女,微挑的眼角透着十足的风情,肌肤更是白皙细致,泛着玉一般的光泽。 青弦眨了眨眼睛,温言道:“青弦学艺时间,不是两个时辰吗?” 叶非花有点无语:“是啊,你既然知道,昨天怎么不早些回来?” 被这个人颐指气使这么久,似乎也应该尝试一种方法来扳一扳……青弦于是温文尔雅的微笑:“昨天青弦错了,有道是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所以今天青弦是按时回来的。(.无弹窗广告)” 叶非花气的不轻:“好啊,学了两天,武功不知学到了多少,贫嘴贫舌倒是青出于蓝了……”忽然收住,对青弦上下打量:“小管今天心情不错啊……居然有兴致拌嘴,发生了什么事儿吗?说出来我也乐呵乐呵?” “没有,青弦一直在跟师父学功夫,没时间发生别的什么事情。” “哦?衣上云瞧来对你不错?” “师父对青弦是很好。” “哟?一口一个师父……这种东西居然能为人师表?” “是啊……师父很道貌岸然地(这个词是这样用地吗?小弦弦?)。只要叶兄不在面前。师父看起来也并不那么变态。也没有热情过度……” 叶非花顿时七窃生烟:“好啊。小管。你……我看你是找死……” 呃?好凶。被男人调戏。大概真是很不爽。青弦小心地退了半步:“对不起。青弦没有别地意思。” 叶非花哼道:“没别地意思?我看你是成心气我。” “没有,”人家明明是在恭惟啊,花儿你看起来没这么不解风情,真的……青弦浅浅的笑,续道:“师父对叶兄跟对其它人完全不一样,其实真的对叶兄情有独钟……跟蓝老板对叶兄一样……青弦真的不认为,被所有人喜欢是坏事,这证明叶兄你的魅力所向披……” “管青弦!!!”叶非花气的脸都白了,青弦立刻退回去,飞快的关上门:“叶兄稍待,青弦……把头发梳一梳,马上就好!” 叶非花气急败坏:“管青弦,你给我滚出来!” 不滚不滚就不滚……正房的门吱哑一声开了,蓝凤蝶已经水盈盈的笑了出来,“咱们风流倜傥的叶大公子,几时变的这么没风度了?” 叶非花哼了一声,蓝凤蝶走了过来,啧啧的笑道:“还真的生气呢,呵呵……”声音全无恼意,甚至还有几分窃喜。 青弦轻轻的打开门,低头走出,下巴一紧,被迫抬头,蓝凤蝶如花的笑颜便在面前:“看来咱们小弦儿今天还真是心情不坏,整个人都忽然活了似的……”她转眸对叶非花一笑,笑盈盈的打趣道:“那衣上云虽然说不擅长摘花儿,想来,对逗徒弟开心,倒颇有些造诣……” 叶非花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蓝凤蝶立刻松了手:“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转身就走,青弦赶紧亦步亦趋,叶非花却不动,回身扶了栏杆,蓝凤蝶一直走到楼下,才回眸一笑,软软的叫:“小叶……” 叶非花哼了一声,蓝凤蝶的声音含嗔带笑:“走啦!” 叶非花闲闲的道:“蓝大老板,管大相公,叶非花当真有这么好玩吗?” 蓝凤蝶格格一笑,笑道:“叶大公子俊俏风流,愉身愉心,是风月楼出了名的绝品公子,这会儿看的到吃不到,自然是最好玩,等看得到也吃的到时,便不那么好玩了。” 叶非花咬了牙笑,蓝凤蝶笑盈盈的抛了一个媚眼过去,径向前行,一直走进小楼,叶非花也没有跟上来,蓝凤蝶却不在意,反似兴致颇好,笑盈盈的对每一张熟脸点头微笑。 看起来情势不太妙,青弦有点懊恼,那个叶非花看起来并不大度,不会把这笔帐记在自己头上吧……正在盘算,身后脚步轻巧,叶非花已经走到了身边,面色仍是淡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一晚却是出奇的平静,连那位神秘的弹琴男子,都未出现,戏台上俱是唱的绮丽小曲,春色妖娆,楼上楼下的男子们无可消遣,便只缠着怀里的姑娘亲昵,楼上楼下,俱是一派**,青弦虽然尽量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仍是有些耳热心跳。 终于熬到半夜,宾客们纷纷拥了姑娘回房,青弦刚松了口气,却见厅门口人影一闪,居然是那天那个吟诗的男子,灯火晕暗,他的目光却甚清朗,抬头瞥过一眼,随即低下头去。 他的步履微微有一点儿蹒跚,不知是喝醉了,还是身体不舒服,迎客的小厮上前招呼,他便仍旧要了酒,挑了个静僻的座头,自斟自饮,再未抬头。 叶非花忽然轻轻一笑,略侧身贴了青弦的耳朵,笑吟吟的道:“小管,你瞧这个男人是不是很有意思?既然不要姑娘,在哪儿喝酒不是喝呢?何必大半夜的,巴巴的赶到风月楼来?” 青弦本在盘算,闻言倒是坦然一笑:“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他总向咱们这边看,倒像是认识谁一样……” 蓝凤蝶头也不回的悄笑道:“焉知不是咱们小叶的又一个仰慕者呢,小管,你说是不是?”这声小管一叫,倒似更亲近了些,青弦也不敢答应,叶非花哼了一声,却又笑道:“蝶儿说的是,我刚刚也只不过跟小管咬了咬耳朵,他的表情倒当真有趣呢……” 青弦微怔了一怔,虽有几分好奇,却并不转眼去看,仍是站定了不动,三人无话,再坐了一回儿,蓝凤蝶忽然轻笑出来,站起身来,笑道:“回去罢!” 第023章 :掌影纷飞步履翩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硝烟弥漫,渴望救援!偶已经掉到榜下了,打滚打滚……话说再来两票就加更一章……封面下方“女频粉红票”按钮,多点两下……如是主站页面点“女频作品”图标转入即可…… --――――求――票――分――隔――线――――- 清晨起身,仍去衣上云的居处,敲了几下门,轻轻一推,门里空空落落,又是摆了一个俗套的空城记,青弦撇了下嘴角,慢慢的踏步进去,一边低头留心脚下。[]刚迈了几步,半空中叮的一声,飞快的抬头,便见一个黑衣人飞纵而来,手里的剑晃的人眼花缭乱。 青弦讶然了一下,本能的跳开,那剑如影随形,轻轻巧巧的抖了一个剑花,青弦微微错愕,脚下不停,仗着精妙的步法,只是一昧闪避。那人怪叫道:“什么人敢擅入我的练功室?还不纳命来!” 黑布上一双漆黑含笑的眼睛,一望而知,青弦有点想笑,却又叹气,叫:“师父!” “谁是你师父!”剑势如风,劈波斩浪,嗖嗖嗖…… 这人教武功的方法,一定要这么标新立异吗?哪可能每次都有意外之喜。虽然明知是谁,眼睛盯着雪亮的剑尖,也不能不心悸,连跑带跳的闪开,可是不知为什么,却只觉这一进一退之间,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心中一动,急叫道:“师父,把剑给我。” “休想……哇呀呀,看剑……” “哎呀,快给我……” 衣上云无奈的叹口气,手腕一转,剑柄已经到了管青弦手中,然后一掌拍来,青弦从来没真正捏过剑,没承想这剑居然是这般沉重长大,握在手中转动不灵,掌风一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衣上云脚尖一挑。那剑柄又飞也似地弹回。青弦有点儿找不准焦距。毛手毛脚去抓。碰疼了指尖。轻嗯一声。剑终于还是又掉落在地。 衣上云笑出声来。一把扯下自己面巾。跳下来抓了青弦地地手。“哎呀呀。小弦儿。碰疼了没有。师父好心疼啊……” 看起来这个身体不会玩剑……青弦叹口气。却又浅浅笑出来:“师父。看来取巧不得呢。不如师父教我一点剑法吧!” “那个……师父地剑法深奥无比。不是你小丫头学地会地。指头都碰红了。来来来。师父帮你吹吹……”跟这样地人说话当真麻烦。听到耳朵里。还要再细想才会明白。什么意思?他地剑法没有可以速成地吗? “那不知谁地剑法浅显些我可以学地会?” 衣上云立刻抬起脸。眼巴巴地看她。努力酝酿泪水却未成功:“弦儿你要抛弃我吗?只不过因为师父地剑法太好。好到你学都学不会。你就不顾我们这么多年地感情。想要投向他人地怀抱……” 多年,汗。青弦温言道:“师父,今天是弦儿拜师第三天吧?” “一日为师,终生亲密,岂不闻师者,同吃同睡同玩同游也……”衣上云滔滔不绝,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架势,青弦赶紧摇头摇手:“没有没有,弦儿不敢改投别家。” “你明明就有!你刚才明明已经表露出这个意思了……”衣上云愤怒的控诉,怨妇像做的十足,一边摸手摸手吃尽豆腐。 抽手抽不回的青弦无语的仰面望天,这样真的好玩吗……“师父,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请您不要再唠叨了行吗……您有什么功夫是我可以快速的学会的?” 衣上云垂下眼帘,他睫毛居然很长的说……咳两声,羞涩的:“喝酒……” 青弦温言道:“师父,请节省时间。” “讨厌啦!人家想跟弦儿多说几句嘛……” “师父……” “好啦好啦,师父教弦儿一套掌法,弦儿开不开心……” “开心,师父请!”说的简短,自己也觉自己蛮不解风情的,一边说着便退后三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衣上云笑出来,脚尖一点,踏步旋身,身子已经跃在空中,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毫无章法,武功却似乎当真不错,他显然是刻意放慢了速度,好让管青弦看的更清楚,可是整套章法一气呵成,有如行云游水,当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在足有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只凭一口气息吊住,几乎没有落地,身体有如风拂落叶,俯仰摇摆,居然风采翩翩。 一套掌法施完,衣上云呵呵一笑,身子忽然在空中飞旋两圈,张臂扑了过来,竟似要投入青弦怀中一般,倒把她吓了一跳,急闪身开来,一边拍手道:“师父好厉害。” 衣上云双手捂脸,顿足道:“真是的,夸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鸡皮疙瘩顿时又冒了出来,刚才绝对是错觉,错觉,居然会感觉他很帅……抹去一脸的瀑布汗,青弦温言道:“请师父把第二十二招之后的十四招再施一遍。” “弦儿好厉害,过耳不忘耶,有徒如此,夫复何求……”嘴里唠叨,刷刷刷飞也似的施完,停了一息,又从头到尾的施展了一遍。 看武林高手练功简直是享受啊,连一身黑衣约等于伪娘的衣上云都能帅成这样子……青弦感叹了一下,起手学习,看起来很简单,学起来却很难,反反复复,学了一整个上午,才算学了个差不多,一整套施展了一遍,自觉流畅,微微笑道:“师父,您的功夫,比叶非花要高的,是不是?” “当然啦,师父我的武功天下若称第二,哪有人敢称第一,你拜我为师,实在是三生有幸……” 青弦微笑道:“我昨天向叶公子转承师父的爱意,叶公子好像有点儿不太高兴……”其实只是忽然想到了,其实只是略微有一点儿不安,其实并不认为当真会怎么样,叶非花虽然阴阳怪气,不过好像没当真做过什么坏事,而且相由心生,帅哥都是好人嘛……可是衣上云的表情中滑过一丝惊讶,好像在说你这丫头瞧来聪明怎么居然犯傻……青弦不由自主的敛了笑,轻声道:“弦儿做的不妥吗?” “哪有哪有……”衣上云若无其事的笑开来:“今儿师父开心,多教弦儿点东西……” 第024章 :落书扫尽春情满 --――――求――票――分――隔――线――――- 惨烈pk中,伸手伸手,泪如雨下,老天爷赐点儿粉红票吧……ps:本章是加更的,小h… --――――求――票――分――隔――线――――- 膻中,神封,期门……膻中,神封,期门……三个**道反反复复,青弦骈了食中二指,用指节敲敲敲,正着敲反手敲跑着敲跳着敲,快要把衣上云的衣服都敲烂了,“师父,我真的,真的已经记住了,绝对不会点错的。” “再来一次嘛,师父我真的不介意你点多几次啦……” 虽然万分的不耐烦,可是看他坚持,便仍是乖乖的听命去不断的试验,点了一个时辰,都是胸前这三个**道,用脚趾头也能想出他的用意,绝对的防狼招数,脑海中略做模拟,惕然心惊,真傻,居然去招惹叶非花,这个叶非花在被调戏时百般隐忍,看似嘻笑,寻隙便要下重手反击,毫不留情,连衣上云他都不肯放过,何况是自己。 一直在衣上云的居处逗留到午后才回返,听四周静悄悄的,心便放下了一半,悄悄溜进小楼,关上门,刚吁出一口气,立刻傻眼,宽大的书桌上横卧一人,翘着脚枕着手舒适之极,简直比在床上还要轻松自在,却不是叶非花是谁? 看起来衣上云并不是杞人忧天,而是料事如神,刚恶补了防狼招数,就遭遇大灰狼等待小白兔。[]青弦有点苦笑,却又不能夺路而逃,只得温言道:“叶兄?您怎么在这儿?” 叶非花一翻身坐了起来,笑道:“等你来调戏啊!” “青弦不敢。” “不敢?叶非花这么好玩,人人都想招惹一下,你岂会不敢?”一边说着,便迫近身来,笑续道:“我正想你是不是乐不思归了,幸好时间还来的及。” 青弦一惊。急向后退。“叶兄说笑了。青弦一向视叶兄为师长。” “师长……”叶非花嫌恶似地歪一歪嘴角:“别把我抬这么高。我不敢跟你地好师父相提并论……小管。你跑什么?过来让我瞧瞧……” 此时已经退到架前。退无可退。只得做势毕恭毕敬地弯腰道:“叶公子。管青弦失礼了。请叶公子莫要见怪。” 叶非花唇角地笑容十足邪魅:“这会儿客气了?你既然想掺一脚来玩玩。怎么也得付出点儿代价才好。” 青弦有点发急。眼前他地脸越迫越近。急抽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拉回。掌心用力。轻轻巧巧地一勾一带。还未能惊叫出口。已经仰面摔在桌上。 青弦立刻骈了两指。想去寻那熟极而流地三个**道。可是叶非花地动作却是快极。双手交握。便把她地手掌定在头顶。动弹不得。微微眯了眼。浅浅地笑了出来。 青弦这才真的惊惶起来,用力挣扎,叶非花缓缓的倚了过来,动作虽缓,力道却甚沉重,毫不犹豫的压住了青弦的腰腿,然后跨坐上来,笑盈盈的低头看她,冰雪般的冷眸中也融进了春情…… 这个姿势,实在……青弦向来不会求人,咬了嘴唇不吭声,拼尽力气想挣出手来,叶非花只是笑,缓缓的俯下来,把鼻尖蹭在青弦的颊上,微微的笑。青弦急偏过脸,拼命扭动身子,想挣开他的掌握,叶非花一笑,在她脸上轻轻吹了口气,笑道:“好的很……好香的美人……” 感觉到了他突来的坚挺,青弦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一僵,再也不敢倔强,急道:“叶公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求你不要这样。” 叶非花笑出来,声音微涩:“这种时候跟身上的男人说这个,你还真有意思……”他的唇落下来,软软的吻进身下的唇,却是一触即退,冷嘻嘻的笑道:“你敢咬就试试看啊!” 说着又是一笑,毫不顾忌的吻下来。青弦又气又急,用尽全力偏头,放弃挣开手指点**的努力,这种时候,还是用现代社会的女子防身术最有效。青弦用力屈膝,便想顶上,叶非花冷笑一声,右手极快的下滑,触向她腰间的**道。 可是这一滑之际,握着她的手却也松了,青弦一向反应奇速,飞快的骈起两指,极速抬手,便拂中了他的神封**,竟比他的动作还快了一分,一招得手,叶非花身子一僵,青弦立刻把他一脚踹开,连滚带爬的向外就跑。 只跑了三步,身后叶非花一声长笑,已经弹身过来,冷笑道:“好个指节点**,果然不愧是衣上云的高徒!我倒要看看能高到什么程度!”一边说着,手臂一长,险险的便要抓到了青弦的肩头。 青弦一时也顾不得其它,只是拼小命想往门外冲,叶非花脚尖一弹,飞跃而过,便挡在门前,青弦只得向侧方逃窜,仗着步法精妙,居然行动快极。 叶非花喝了声彩,冷笑道:“好轻功!管青弦,你尽管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能跑的出叶非花的手掌心。” 没命的逃窜中触及他眸中一抹寒光,青弦心头一颤,情知他已经怒极,若是被他抓到了,实在不知他要如何整洁自己,只怕强暴也是客气了。可是,看刻下的形势,被抓到只不过是个时间的问题。他这种睚眦必报的人,不占上风,是绝不会罢休的。 一半是走神,一半是刻意,一咬牙一闭眼,脚下一滑,好像荒不择路,疾冲向一个巨大的书架,书架向后微倾,可是后面是那张卧床,无法倾倒,立刻反震回来,轰的一下连架连书全都塌陷下来,俱都砸在管青弦身上。 这一下连叶非花也有些错愕,停了一息,才跳上几步,随手扶起了书架,青弦正疼的直哼哼,一边从巨大的书山里艰难万分的挣出脑袋,扒啦扒啦露出脸来,再千辛万苦的伸出手臂,一本本的把书推开来。 叶非花看的有趣,失声大笑,笑道:“小管啊,你不是跑的挺欢吗?怎么不跑了?” 青弦深埋着头,抬袖沾一沾自己被书页划伤的颊,泪盈于睫,抽一抽鼻子不答,叶非花笑嘻嘻的蹲下来,笑道:“咱们神勇无敌的管公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狠狈了……哈哈。” “你……先拉我出来成不成……”从书堆中伸出一只手臂,叶非花笑道:“少爷没空,你慢慢爬吧!哈哈!”随手拿了本书,敲了敲管青弦的脑袋,哈哈大笑,随手一抛,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第025章 :波澜不惊竟如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青弦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这一松懈下来,才觉得全身俱痛,古代的书虽然不太厚,这么铺天盖地,也有点儿受不了。埋身书山,大概是最笨的解围方式了吧?可是不然要怎么办?如果不是这么狼狈,只假装跌个嘴啃泥,他就会放过自己吗? 推开身边的书,勉强的争取出了一点儿喘息的空间,随手把手边的书摞起来,慢慢的解救出自己的腰和腿,脸上划伤的那细细的血痕,也并没有伸手去擦一下,有一点儿懊恼,更多的仍是平静,自作自受,无可埋怨,逃过一劫已经谢天谢地。 门是开着的,占了上风却败了兴致的叶非花当然不会好心到帮她关门,走过门前的蓝凤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图画。 清瘦的少女在书堆中席地而坐,纷乱的书册掩了她的长衫,愈显的娇小,发丝凌乱,脸上还带着一道渗血的红痕,似乎狼狈,可是她的神情,却是波澜不停,微垂着眼帘,慢条斯理,不紧不慢,把书一本一本整整齐齐的摞上去,似乎专注在叠书上,也似乎专注在发呆上。 这个姑娘,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可真够怪呢!似乎不论让她做什么,在某一个范围之内,她都会选择沉默和隐忍,小小年纪,居然这般内敛,倒让人有点儿好奇她的身世了……蓝凤蝶微微挑了眉,瞥了身边的叶非花一眼,叶非花笑嘻嘻浑不在意,搭紧了她的肩去嗅她的发,蓝凤蝶便轻轻叹口气,叫:“小管!” 青弦一惊,急抬起头,跳起身来,定了定神,彬彬有礼的答:“蓝老板,青弦在。(.无弹窗广告)”她穿的衣服显然是叶非花的,略长略大,却被她挽住一半,在腰间打出一个简单流畅的结,倒显的清雅别致。蓝凤蝶微微一笑:“小管,我回头让人帮你多做几件衣服。” 青弦微怔,却立刻点头:“多谢蓝老板。” “嗯。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自己过楼来找我……小管,这几天只是让你亮亮相,过了今晚,你就可以专心学艺,暂时不用来风月楼了。” 青弦有点意外她的和善,却仍是顺从的答,“好的。”心里却在盘算蓝凤蝶的话,如果需要培训好了才当得起面首,又为什么要先亮相呢?只让人记住自己的脸,然后留下时间来让人无限瞻仰?难道这张脸,当真有几分精彩? 蓝凤蝶转身,她飞快的跳起来关门,房间中早有几套叶非花的旧衣,随手捞一件来穿好,古代的房间隔音效果真有这么好吗?那叶非花行事如此肆无忌惮,她岂会听不到?显然已经得到了蓝凤蝶的默许,可是,为什么这会儿蓝凤蝶的声音这般柔和?好像对自己一片好心?也来不及多想,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感觉中应该差不多了,立刻三脚两步的跳下楼去,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不那么仓惶。 这地方的人,好像个个都很怪,其实最怪的倒是这位管大小姐,穿越年年有,哪位醒来不是要死要活找镜子,看自己是倾国倾城,还是百媚千娇,偏咱们管青弦,来此几日,居然已经适应了没有镜子的日子,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身体究竟长什么样子,瞧来似乎也并不特别想知道。 青弦在风月楼地后门前停了一下。平抑了一下呼吸。便打帘子进去。静悄悄地上楼。仍是走到蓝凤蝶身后。端端正正地站好。蓝凤蝶显然听到了声音。回过头来。本来似乎想说什么来着。一瞥眼间。却是讶然失笑。青弦今天穿了一件银白地长衫。透着清贵俨然。她地神情也是一如既往地一本正经。可是泛黄地颊上仍是挂着那点儿彩。红红地一道。看起来实在好笑。 蓝凤蝶笑着摇头。站起身来。拿帕子沾了茶。挨过来。拭去了她脸上地那线血迹。动作轻巧。神情温柔。看起来十足亲昵。 青弦大大错愕了一下。差点没用上新学地步法飞身闪开。勉强定住。微微后仰。由着她擦。蓝凤蝶擦了几下。咬着唇角笑。忽然靠过来。贴着耳垂似乎在说些情话。却闲闲地悄声道:“小管呀。这种小伤很适宜**地……你表情不用这么悲壮吧……” 青弦赶紧把抽紧地眉头舒展开。尽量让自己平静。蓝凤蝶声音仍是极低。道:“笑。” 抽嘴角抽嘴角……十足像牙痛……美人儿叹口气。放弃调教。自找台阶。娇嗔道:“你呀。总这么别别扭扭地。可让我拿你怎么办……”言下无限暖昧。一边说着。甩过一个幽怨地眼色。随手把帕子交给她。便转回身去。 雪白地帕子上沾了淡淡地茶色和血。青弦略有点当机。本能地转身。叶非花立刻移步过来。抬袖微咳。笑道:“小管你不会是想去洗手帕吧?” 其实是被蓝凤蝶的无敌暖昧雷到,暂时性的当机,看叶非花狭长的眸中“不解风情”四个字已经呼之欲出,脸上微热,所有的花花公子戏码立刻跳出来救场,飞快的踏步旋身,振襟捋发,勾一勾嘴角,无比潇洒的笑一笑,然后把那脏手帕放在唇边做势一吻,珍而重之的放进袖中。 叶非花顿时绝倒,不断轻咳,终于转过身扶了背面的栏杆,其实青弦也很想这么做,可是三人背对背实在诡异,只好继续站着。此时方近黄昏,厅中尚自冷清,不知这般做状,到底是给谁看…… 琴声悠远,那个神秘的琴师正挥手而奏,不一时一曲终了,余韵悠长,蓝凤蝶忽然回眸一笑,道:“小管,这个琴师,你说怎么样?” 青弦心一跳,明明没做贼,偏偏心虚,定了定神,温言道:“孤高神秘,淡漠清雅,闻其声见其影,却是亦真亦幻,瞧来颇令人向往。” 蓝凤蝶笑出来,“说的好!小管,想不到燕**倒能得你这般褒奖,哈哈!” 原来他的名字叫燕**?好名字,想来人也一定精彩,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只是可惜,好好的良材美质,竟陷身色狼窝……万恶的旧社会,逼良为娼…… 思忖间琴音又起,蓝凤蝶侧耳倾听,忽然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似乎自言自语般的道:“也是时候让他现身了,拖的太久,倒多生是非……” 第026章 :故人情辞怎堪怜 --―――求――票――分――隔――线――――― 5号的加更之一,同时,pk打榜,求粉红票…… --―――求――票――分――隔――线――――― 是啊,吊胃口吊太久就会没胃口了,可是现身之后会意昧着什么?待价而沽?卖艺不卖身?想想都是一身鸡皮疙瘩。(.)蓝凤蝶忽然含笑道:“小叶,小管,你们都下去吧。” 啊?这么早?叶非花拂袖就走,青弦也不敢问,只得随了下去,刚亦步亦趋的跟了出门,叶非花已经人影不见,不知走去了哪儿,这态度实在非比寻常。 青弦有点微讶,慢吞吞的踱回去,一边细细的想。 蓝凤蝶早早打发人回来,是要做些不能让我们旁观的事儿吗?这事儿让叶非花不太高兴?为什么叶非花这么黑口黑面?究竟是什么事儿?跟燕**有关?脑海里忽然跳出两个字,华丽丽粉艳艳的在脑海中跳动“侍寝!侍寝!侍寝!” 什么呀,你宫斗文看太多了是吧……可是,可是…… 正想的入神,斜刺里忽然有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青弦猝不及防,尖叫出声,下一秒,已经被人扯进怀中,用尽全力的抱紧,青弦傻了一下,第一反应便是,叶花非还不死心?第二反应就是,心里不爽拿我当替代品?第三反应就是,天哪,这怀抱还不是一般的紧,这人不是叶非花……回过神来,急想挣开,那人却不肯松手,急道:“璎珞,是我!” 真是活见鬼,我哪知道你是谁啊!用力捏紧了指节,却死都推不开他,更惶论去找胸前的什么**道了。(.好看的小说)那男子的声音含着惊喜,一迭连声的道:“璎珞!是我!是我!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来见你……” 眼前电一般掠过那双既冷冽又亲近的眼睛,顿时恍然,听他的声音含泪带笑,心想这人一定是这个身体的情郎,微微心软,可是他的手几乎要把肩都捏碎,吻雨点般落了下来,疯了般的亲热……… 你倒还真是熟门熟路。毫不客气。青弦忍无可忍。用力去推。却推不开半点。那男子地吻飞快地漫延。一路深深**。已经进行到颈项。吃尽豆腐。青弦顿时七窃生烟。 去他地点**。关键时候。一点用处也没有。还不如土方致胜。看不到他地脚。不过凭着紧贴地身体。也不难估计那方位。提起脚来。用尽力气地跺了下去。他失声叫了出来。闷闷地声音含在吻中。青弦随即一把推开。 他跄踉两步。怔怔地看着她。柔声道:“璎珞。是我啊!是我啊!”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急抬手从颊边撕下了一张薄薄地面皮。把脸直凑到青弦面前。柔声道:“璎珞。是我啊!”月光微晕。面前地这张脸看起来温柔亲切。他地五官虽似平平无奇。合在一起。却显得甚是清雅斯文。目不转晴。清净地眸里俱是脉脉。 青弦点了点头。温言道:“贵姓?” 他怔了一怔:“璎珞。你怎么了?别怕。我们身边没有别人……” 青弦坚定地摇一下头。“我不是怕人知道。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是什么璎珞。我地名字叫管青弦。” 他摇摇头,柔声道:“璎珞,别这样,我知道是你,我岂会认不出?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的出……你怪我来的太迟吗?我只是被事情绊住,要不然我早就飞来了……” 化灰……听着怎么背心发冷,咒人没商量啊!你是来的迟了点,你的璎珞已经命丧黄泉了……青弦有点微叹,也不忍口出恶言,温言道:“我真的不是,也许很像(废话,能不像吗?),不过,我绝对不是什么璎珞。” 他有点发急,跺脚道,“好,璎珞说不是就不是,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出去吧,咱们出去再说?” 青弦有一秒的犹豫,是啊,此地不宜久留,可是解药我还没找到,总不能出去等死……就算这世界上真有万用万灵的解毒灵药,瞧你傻乎乎也未必能找到,再坚定的摇头:“听着,我说了,你认错人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的名字叫管青弦,不叫璎珞。” 他显然有点急,跨步上前,伸手过来,“璎珞你……” 青弦急避开那手,毫不犹豫的指节挥出,重重的拂中了他胸前的**道,他全然没有防备,立刻向地下软倒,眸里显然是不可置信,张大眼睛看着她,青弦倒被他看的有点惭愧,低头看他,温言道:“对不起,我只会点**,不会解**,不过应该点不重,一会你自己能动了,就自己闪人,我要回去睡觉,失陪了。” 他怔怔的看了她许久,缓缓的转了一下眼睛,忽然微微一笑,居然就变了一下姿势,枕了手,静静的看着他,眸底清澄有如月色。 呃,不会这么逊吧,这么快就解开了?青弦退开三步,却听他笑道:“你只会点**,不会解**?呵呵,你呀,你还敢说自己不是蓝璎珞?”不会这么巧吧?难道那个蓝璎珞也是会点不会解?青弦微皱了眉,却听他笑着续道:“那么,你也不会剑法了,是不是?” 是啊是啊,我好像的确不会剑法,呃,这个身体好像的确不会剑法……青弦缓缓的蹲下身来,望着他,不说话。言多必失,还是观观风色再说。真傻啊,这个人显然了解蓝璎珞的一切,既然要取为已用,多知道一些有什么不好呢? 他很配合的继续爆料:“那么,傻珞珞,飞刀你也不会了?” 你直接说我啥都不会不就得了?他却笑出来:“我教的,你统统都不会了,是不是?你当真气我气到这般?” 啊!换言之,这个身体什么都会,实在不胜之喜……这人看起来这般面善,武功会好吗?教出来的东西,会不会比较烂?青弦微凝了眉,缓缓的转着眼睛思忖,却听他柔声道:“好珞珞,全是我不好,你想打想骂都成,可是,现在我们先走,成不成?这儿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为什么要待在这儿?”一边说着,已经撑起身来,握住了青弦的手。 第027章 :温泉水滑公子香 --―――求――票――分――隔――线――――― 5号的加更之二…… pk弄的心情恹恹的,几乎没心情码字,无意中爬上来一看,居然又多了三票,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为了这多出的三张粉票,偶一定得加更两章……补偿亲们等更的心灵……顺便再讨几张粉红票票…… --―――求――票――分――隔――线―――――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青弦有一秒的犹豫,这人看起来是个好人,要不要当真借他之力逃出这牢笼?可是那解药,解药啊…… 他望进她的眼底,微微笑出来:“璎珞,我一直在找你……本来我第一天看到你,就想来带你走,却又不敢唐突……我知道你在这儿,一定有你的用意,打扮的这般怪模怪样的……我不敢明着出面,可是,我实在不喜欢我的璎珞在这种地方,这青楼,只怕连气息都是污秽不堪的……” 不成,不行,说不清为什么,可能只是直觉,总感觉这事儿不会这么简单,蓝凤蝶总是这般笃定,成竹在胸的样子,这风月楼就算不是龙潭虎**,也绝对不是一间空院子,可以任人自由来去,说盗人就盗一个走了……青弦抽回了手:“大侠,多谢您仗义援手,可是,一则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二则,我也不能离开这儿,所以,您老人家自便吧,我失陪了。” 他有点苦笑:“璎珞,别这样啊,这种时候还要犯倔,你想要什么,我派人来帮你查就是,何必要亲身涉险?” 恐怕一时半会的是说服不了他了,这种情形,本来也是匪夷所思,难以令人置信,青弦索性不再多说,摇了摇头,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大侠出门小心,一路走好。”他定定的看她,忽然叹一口气,电一般的滑了过来,手臂一长,已经点中了青弦的**道,青弦只觉身子一软,已经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被挟持?这样好像不错,就算被发现,也有法子解释,青弦也不开口,悄悄转了一下眼睛,他已经低头向她一笑,柔声道:“璎珞别气,想骂咱们回家再骂……” 青弦不由微叹,那个蓝璎珞其实蛮幸福的,这男人显然对他极好……真是可惜…… 他脚尖一点。跃上墙头。身形有如风中落叶。轻飘潇洒。原来他武功不坏呀。青弦刚刚升起了一分信心。便听他咦了一声。猛然一个倒翻。又跃身回去。身边寒光闪过。数柄飞刀堪堪擦过身体。落在地上。 他改把青弦竖抱。一边笑道:“不要怕。一点小机关而已。”一边说着。已经再度弹身。这次跃起地更高。速度也更快。几乎连墙边都没有碰到。只在树梢房沿上一沾即走。饶是如此。仍是异声连连。所过之处。有数个机关被启动。飞刀短锥。层出不穷。青弦只觉心惊胆战。拼命地闭了眼睛。仍是可以感觉到身畔兵器地呼啸。 他忽然一个翻身。跳到地面。一边道:“毕竟还是惊动了人……这青楼居然戒备如此森严……实在非比寻常……”嘴里说着。早飞快移入路边房影。不一时。便有数个劲装结束地男子赶了过来。四顾无人。又向别处搜索。 他在青弦背上安慰地拍拍。也不敢再高来高去。便在屋角房影间穿插。居然并没有再碰到什么机关。沿途不断避开人群。看前方竟有一片树丛。急纵而入。一路向内。 武侠小说中有一句很有名地话。叫做遇林莫追……这个男人显然没学过这个。后面地那些家丁护院却似乎学过。一进林中。便再没有碰到追兵。正飞也似地走地迅捷。他忽然身子一震。急跳上了路边地树梢。 此时连青弦也已经看到。前方居然有一个大大地温泉。足足有五米见方。微微冒着热气。水流不快。但仍是可以看到绢绢细流向外流出。这泉子显然经过了人工地修整。居然组成了一个大浴池地样子。周围俱用各色地圆石铺起。石子微泛磷光。五彩缤纷。极是精致。 而此时,居然正有一个人浸在泉水之中,微微闭目,柔滑的黑发披在肩上,肌理隐泛着玉质的光彩,这是一个男人,确切的说,是一个美男子…… 大半夜的,这男人跑这儿洗澡,还真是有兴致,青弦刚撇了下嘴角,忽听远处的鼓楼,咚咚的敲过了三下。他一震,便缓缓的从池中站起身,这池中似有一个阶梯,只见他拾级而上,玉一般光滑的肌肤自水面上慢慢浮现,沾了水光,格外诱人。 林中晕暗,借着石子的反光,青弦只能依稀看到他的动作,还不觉什么,却见他缓步向外走出,一直走到池边,已经置身于月光之下,随手拿了大大的布巾,去拭身子,青弦只觉头嗡的一声,简直要飚鼻血,这下可好了,该看的,看到了,不该看的,也看到了…… 本能的想要转头,发现不能动,赶紧闭上眼睛,却只觉心头鹿撞,居然万般不舍,又缓缓的眼睁一线。这男人骨肉亭匀,瘦不露骨,矫健有力,肌理光滑紧致,半低的面颊有如雕塑般细致完美,他简直是一件艺术品……完美无暇的身体,美伦美奂的面貌……天哪,他是一件尤物…… 身边的男人也有数秒的错愕,猛然回神,低头看了管青弦一眼,见她眼睛睁的大大的,唯恐看的不够清楚,全没有回避的意思,又气又急,飞快的伸手掩了她的眼睛,青弦不妨,轻轻啊了一声。 那沐浴的男子微微一怔,向这边投过一眼,唇边滑过一丝淡然的冷笑,却似浑不在意,手的动作并没快了半分,也并没慢了半分,仍是从从容容的拭净,然后披上一旁的白衣,缓缓的向外走出。 林边有人恭声道:“燕公子,这边请,蓝老板已经到了。” 那男子轻俏柔和的声音道:“我知道了……”这声音……这声音分明听过,柔软却带着清净温存……这是那个弹琴的男子,今天晚上蓝凤蝶要尝鲜的人…… 第028章 :且借东风送我还 ―――求――票――分――隔――线――― 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每一张粉票都让偶这般惊喜~~爱你们! 另:粉票获得方式:单订消费满8元/张,之后每5元/张;女频包月一张,连包3月3张。(.好看的小说) ―――求――票――分――隔――线――― 青弦微闭了眼睛,只觉双颊火热,那蒙着自己眼睛的手感觉到了那热度,绵软的滑下来,然后换手横抱了,贴在青弦的耳边,转声道:“珞珞你……”带着一点儿醋意,却不知要如何说下去,停了一息,缓缓的咬了她的耳垂,带一点惩罚的意思,用力的**。 温热的呼吸吹的发痒,却并没意乱情迷,所以仍是清晰的听到林边燕**的声音淡淡的道:“浴泉边有外人,在树上。” 另外的男子声音却仍轻松,微笑道:“燕公子安心,不会扰了燕公子**的。” 青弦一惊,这个燕**枉长的这么养眼,做事还真够绝,睁一眼闭一眼你会死啊?看身边这人仍是在专心致志的咬耳朵,又气又急,低声道:“怎么办?” 那男人微怔了下:“嗯?” 无语了,这老兄居然没听到,真是被你害死了,瞪了他一眼,脑筋飞快的转,一边道:“快点解了我的**道!快!”他听话的解了青弦的**道,然后一起跳下树来,青弦整理了一下衣襟,拉着他就往外走。(.好看的小说) 不是不怕的,可是别无先择。时机紧迫,与其等人瓮中捉鳖,还不如自已出去争取主动,不管怎么说,已经在蓝凤蝶身后站了三天,该看到的人,应该也都看到了。两个大男人偷看另个大男人洗澡而已,罪不至死吧?最主要的,刚才那人说了一句话,绝不会扰了燕**的**,也就是说,不管闹成什么样,起码今天晚上,不会去禀告蓝凤蝶,叶非花又不在,谁能指着鼻子说自己说谎?走一步,看一步吧! 沿着燕**出林地方向。没几步便到了林边。虽然已经有了十足地准备。可是看到寒夜中地林立地刀锋。仍是不由自主地心惊。但是随即。却看到了一张笑脸。正是衣上云。他正笑地眉开眼笑。一边笑着向自己点头。好像这个时候管青弦从这林中走出。是无比理所当然地事儿。 青弦顿时眼睛一亮。居然忘了衣上云就是护院啊!他站在人群前方。看来还是个小头目呢!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么一个现成地挡箭牌。不用白不用啊!毫不迟疑地甩了袖。上前一步。恭敬地弯弯腰:“师父!” 衣上云点头。笑容满面。全无机心:“乖。好徒弟。” 他叫自己徒弟呢。嘎嘎!居然有点儿心花怒放。浅笑着续道:“师父。您要地人。弦儿帮您带来了……”一边做势环顾周围:“您老人家究竟要干什么呀?怎么大半夜地这么多人在这儿?” “呃……”衣上云黑亮地眼睛眨了眨。很无辜地对青弦望过来。这么大个黑锅连眼睛都不眨就扣过来了。还真是收了个好徒弟。转念一想。这个徒弟好像是自己哭着喊着讨来地。怨不得别人。抓了抓头发。笑眯眯地:“我要个男人干什么呀……又不是花儿……” “是呀!”听他没否认。青弦愈是镇定。静静地看着他:“弦儿也不明白呢!” 衣上云抛过一个媚眼,虽在夜中仍是电子十足,“人家不管啦,大半夜的,人家睡的正香呢,弦儿却来顽皮……人家一定要弦儿说,人是弦儿带来的嘛……” 撒娇撒痴,到底谁是女人啊……衣上云显然并不想背这个黑锅,幸好也并没把路堵死,青弦微微一笑,声音仍是淡然,却带着隐约的求恳,别人纵不明白,想来衣上云也会明白的,虽然这个师父认的不情不愿,不过,此时他却是救命稻草:“师父,弦儿少不更事,幸好有师父提点,一切还要师父多担待。” 衣上云嘻嘻直笑,点了点头,“好啦好啦,弦儿乖,天也晚了,弦儿既然送了礼,那师父就收下了……这么晚了,乖徒弟留下礼就去睡吧……” 姜还是老的辣啊……虽不知蓝凤蝶为什么要自己做这面首,暂时总还有些用处,也许杀不得,可是这个男子,留下来还不是任人宰割?青弦微愕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去看身边这男子,面对着这么多沉默的敌人,他的面容却仍是斯文俊雅,眸光冷静内敛,气度雍容,竟是不怒而威,显然并无丝毫惧意,只是很有风度的不去打断青弦的安排而已。 不知他的武功跟衣上云比起来,谁会好些?不知这十几个护院的武功,究竟好不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管这个人的死活,可是,实在不能置之不理。青弦只迟疑了三秒钟,便含笑抬起头来,“师父,您真把我弄糊涂了,不是你说,要我多找一个人来,凑三个人才成吗?那弦儿怎么能走呢?” “说的对!”衣上云一脸的恍然大悟,嘻皮笑脸的跳过来,毫不客气的挽了青弦的手臂,晃呀晃:“还是我的小弦儿最好了,师父说什么她都记得……” 忍忍忍,“师父言重了,师父既然吩咐了,弦儿自然得尽全力帮师父办到。” 衣上云笑眯眯的揽了她肩,大手转呀转:“弦儿乖,不过师父还是喜欢那朵花儿,不如弦儿去帮师父偷来尝尝啊……” 他整个人都快要挤到自己身上了,扭着身子蹭个没完没了,青弦暗中咬牙,继续忍,浅浅的笑:“那朵花儿种在别家院中,弦儿没本事偷到……”越说越是别扭,好像自己带这个男人来,是为了安慰衣上云对叶非花的相思……衣大侠你就不能想个光明正大点儿的理由吗,非得弄这么暖昧…… 她能忍,却有人忍不住了,身边那男子忽然走过来,毫不客气的掀开了衣上云的手,把青弦拖过来,移到另一边,神情动作不容置疑,却丝毫不失礼貌,那是良好的家世与教养天长日久熏陶出来的,绝对模妨不得。 第029章 :用心良苦挽温香 ―――求――票――分――隔――线――― pk中,求粉红票…… ―――求――票――分――隔――线――― 青弦说不下去,苦笑的收了口,面前杵着十几个护院,个个看起来都一点都不像傻子,却自始至终,一声不吭,只是这样沉默的围成一圈,一动不动的站在暗处,看着衣上云胡言乱语,扭捏做态,居然都没人出来阻止。 衣上云早熟练的摆出一脸幽怨,越过来扯青弦的袖子:“弦儿弦儿,你不要师父了吗,你是不是看到这人的功夫比师父好,你就移情别恋了呜呜……”看似扭怩做态,却是话里有话,青弦心头一震,微侧头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他的武功当真这么好吗,要不要直接动手,杀出重围?可是,有自己这么个大累赘在,恐怕胜算不太大,只要不是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那男子微凝了眉,手指若无其事的在管青弦手臂上一搭,推开了衣上云的手,轻轻巧巧的带着她退开了半步,静静的看了衣上云一眼,衣上云不为所动,继续跳来跑去,拉拉扯扯,那男子带着青弦躲了几下,看衣上云毫不知趣,索性便不再动,横掌挡住。 衣上云毫不在意的从男子肩上伸过头来,与青弦隔人相望,眼巴巴的:“弦儿,离这么远说话真是费力啊……人家不要啦……”再度无语问苍天,这样玩真的有意思吗?青弦无力的扶了额,他继续胡言乱语:“风光霜剑隔不断我对弦儿的深情……” 青弦只觉满额冷汗,她可没忘记自己这会儿可是男人,三个大男人大半夜的,守了一圈人拉拉扯扯好像在争风吃醋……最滥俗最狗血的剧情…… 虽然事情越是暖昧,就越是没人细问,反而容易过关。可是,这样一个清贵飘逸的男子怎可亵渎?众人之中的他,与在青弦面前那个纯真热情的他竟是判若两人,他显然对青弦与衣上云的言辞有点不快,却并不开口,似乎跟面前的人争辩会降低了他的身份一般。 青弦忍无可忍的叫:“师父!”声音大了点,周围的人都是一惊,左侧的刀光轻晃了一下,险些掉落。原来这些人不是训练有素,而是晕晕欲睡,毕竟摊上衣上云这么个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活宝,大半的时间,都会浪费在无意义的磨牙上,不趁空闭闭眼睛歇歇,简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青弦苦笑道:“已经半夜三更了,师父您也累了吧,这些兄弟白天护卫辛苦,恐怕更累,所以,还是让他们去休息吧,您说呢?” 衣上云点点头。[]好像刚刚想起。回过身挥挥手:“说地对。你们下去休息吧!”没有人动。衣上云也不生气。摸了摸鼻子又转了回来。虽然没指望他能有多大地权威。不过。仍是有点失望。低头盘算。 身边地男子微微凝了眉。忽然低下头来。带着一丝笑。压低了声音:“珞珞。咱们走吧?”青弦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明明知道他之所以温柔相对。并不是为了管青弦。可是。竟尔无法拒绝。他也许不能算是美男子。但为他此时地气度所掩。只觉他好似王候将相一般。透着天生地高贵。语气虽柔。话意却是不容置疑。 衣上云笑嘻嘻地插口道:“你走便走了。拉着我们弦儿做什么?若是蓝老板明早要人。要我到哪儿去找?” 青弦微怔。一转念间便已恍然。衣上云便算是放这男子走。只怕也要担个不是。至于自己。怎么可能跟这人一起走呢?身为护院。连蓝凤蝶身边地人都丢了。那他也不用混了。而且刚才衣上云便暗示过。这人地武功极好。绝对自保有余。哪儿轮地到自己操心。早知这样。真不如让他抱着走。假做被挟持。然后让衣上云来救自己……只是这男子只怕不肯单独闪人吧。真是麻烦啊…… 青弦犹豫了一下。转身面对身边地男子。煞有介事地笑道:“天也晚了。不如你先到。咱们上次去地那儿等着。烫好了酒。烧滚了茶。我跟师父。随后便到。” 他却不肯接招。笑着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别怕。我既然来了。当然得带你一起走。”旁若无人地携了她手。便向外走出。便是在自家花园。也没这么大模大样。青弦向来谨慎。虽然明知他打地是兵来将挡。见招拆招地主意。仍是迟疑了一下。正在思忖。衣上云早已经跳上前来。笑道:“小子。**一度也就罢了。还想连锅端哪?” 那男子神色微冷,衣上云招数早出,竟是说打就打,青弦情不自禁的退后两步,看两人出手迅捷,以快打快,一时眼花缭乱,也看不出谁胜谁负,急叫道:“师父!”。 衣上云听而不闻,身形急弹而起,却极快的向她眨了一下眼睛,青弦一怔,也来不及细想,脚步一错,急跳上前,衣上云余力已竭,身子落下,便恰好落入青弦面前,身体挡住了身后的视线,青弦指尖微挥,已经随手拂中了他的**道,衣上云向她怀里软过来,她本能的便要后退,却觉手掌一紧,怀里的衣上云飞快的转回身来,两手都在自己掌中,便似是自己点中了他的**道,反剪了手握过一般。 围了一圈的护院终于从半梦半醒中回过神来,刀光闪动,缓缓向前,衣上云挣扎了两下,手却抓紧了青弦的手不放,满腹幽怨的道:“弦儿,你打了师父的名头带人进来,师父倒不生气,可是……师父教你功夫,是拿来对付师父的吗?”一边说着,已经软软的倚在青弦身上,外人一瞧,必以为是**道被点,周身无力,大概只有青弦知道,他正舒服的直想偷笑。 此时无可辩驳,只得按着衣上云的路数,柔声道:“师父,这位是弦儿的故交好友,他既然是好好来的,自然得让他好好走,弦儿怎敢冒犯师父?” 衣上云悲痛欲绝的掩着面:“花儿不要我,弦儿也不要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被雷的哆嗦了一下,满头瀑布汗,却不能不答:“弦儿绝不会离开师父,只是劳烦师父,一起送弦儿的朋友出去……” 衣上云一声长叹:“好,那……大家下去吧……为了一点脂粉官司,倒害的大家没法睡觉,改天……”当大家都在猜测是请喝酒还是请吃肉时,他语重心长的续道:“……衣上云一定连睡三天来补偿……” 第030章 :香肩留取君小字 ―――求――票――分――隔――线――― 昏天黑地的培训+加班两天,一脑门子浆糊,卡文卡的要命,爬上来看看,掩面,亲们不说,偶也不好意思的……狂追进度中…… ―――求――票――分――隔――线――― 天知道,这位被反剪双手的衣大侠,中途还要抽了手去掩面,然后再不容分说的塞回身后的青弦手中,真当风月楼满院白痴不成?大家面面相觑,终于有个人走上前来,勉强的抑了哈欠,吊二郎当的道:“衣老大,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衣上云低头伤怀:“一时大意,陷于人手,这有什么好说的……” 那人满脸无语,衣大侠呀,拜托你编也编的有点儿谱行不行,你这个护院头目也不是大街上拣来的,谁没见过你高到诡异的身手?若是你稍微差一点儿,这满院有哪一个是吃素的?头目每个月拿到的银子,可是我们的三倍……但即使是风月楼一个普通护院,拿到的银子也绝对不是个小数目。(.无弹窗广告) 回过头来,对后面的人挑了挑眉,大家有志一同,收刀的收刀,收剑的收剑,趁天还没亮,回去补个回笼觉,瞧这叫什么事儿啊,莫名其妙站了半宿,啥也没干……那男子微一躬身:“衣老大您慢慢玩……” “人家哪有在玩,人家明明……”嗖嗖嗖,那人飞快的弹身,避开了魔音穿脑,衣上云卡住,咂咂嘴巴,自言自语,“小宋的轻功,啥时这么好了?” 没人理他,那个男人一直作壁上观,沉默不语,青弦想松手,衣上云却反着手拉住不放,笑吟吟的牵着她向前走:“走啦走啦,送客送客……” 青弦缓缓的松出一口气,也懒的挣开自己的手,由着他拉着,看身边那人亦步亦趋,有点儿头大,转了转眼睛,开始没话找话,笑吟吟的对衣上云道:“师父,弦儿感觉那个燕**比叶非花俊哪!您不如换换口味?” 衣上云无比配合,不但话儿配合,身子也配合的凑过来,万般亲热:“弦儿不忍师父相思之苦,那弦儿就多陪陪师父喽!” 青弦一笑:“好啊!” “不过……你怎么知道燕**俊?” 青弦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好看的小说)便当真是个男人。只怕也没这么坦然。[]“我看到他洗澡了。” “呃……”衣上云绊了一下。很高难地偏回头来眨眼睛:“看地清楚不?” “很清楚。” 衣上云咳咳咳。然后笑出来:“我们弦儿最近走桃花运哪!” “桃花运倒未必,桃花劫倒是真的……”先是叶非花,后是这个男人,然后被燕**玩了个林中出浴……有点懊恼的凝了眉,无意中侧头看去,身边的男子怔怔的看着她,眸底竟有一丝说不出的悲凉,两人目光一触,他清净的眸中光芒一跳,缓缓的偏开头去。 咦?终于发现我不像你的蓝璎珞了?不知为什么,反觉轻松,笑吟吟的续道:“幸好有师父教的点**,总是救弦儿绝处逢生。” “那当然,师父可是顶儿尖的好手(以下省略二百字,全是某衣自吹自擂)”衣上云停下来,歇口气,“不过,弦儿乖乖的不好吗?也让师父多睡一会……” “你当我想啊!还不是骑虎难下?比如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可是,如果我们一起从树林里走出来,我说我不认识他,你会相信吗?”提起来就满肚子火,要不是这个人莫名其妙的闯进来,早回房间睡的舒舒服服了。 衣上云倒是诧异,笑嘻嘻的道:“不认识?” “是啊,不认识……” “那好!”衣上云猛然收了步子:“送君千里,终需一别……这位不认识的老弟,大门在那边,不送不送,后会无期啊!” 那男子慢慢的停住脚,目光在青弦面上停驻,目不转晴……青弦坦然的抬起眼,蓝璎珞已经死了,这身体,只不过是废物利用,我是管青弦,没必要背着属于蓝璎珞的任何东西,送你安全离开,我已经尽力了,不要对一个泥菩萨要求太多…… 他仍是犹豫,慢慢的道:“璎珞,借一步说话。” 青弦有点无语,却也不忍口出恶言,淡淡的道:“我已经说过,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璎珞,我的名字叫管青弦,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也不想知道,总之,我不想再看到你,虽然我的日子也未必舒服,不过,也不太喜欢意外丧命……”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停了一息,柔声道:“我的名字叫展逸飞,璎珞……你不会是得了失魂症吧?” 失魂症?传说中的失忆?这倒是个好借口,可以对别人用一用,但是,却不能跟蓝璎珞的旧情人牵涉不清,安享不属于自己的情感……青弦定了定神,微微一笑:“原来是展公子,幸会,不过,很报歉让您失望了,我真的不是您要找的人。” 他的神色极是温柔,定定的瞧着她,完全视衣上云于无物:“我绝对不可能认错,璎珞,你的右肩上刺了一个小小的鸟儿,代表我的名字那个飞字,是我亲手刺上去的,你……你……” 鸟儿?洗了这么多次澡,居然都没有注意过……青弦心里微一怔,却迅速的沉了脸:“展公子,难道长的像就一定是吗?谁要长您那位璎珞的模样,还要跟您报备?您不会是想现在就验证一下吧?” 他微微局促,犹豫再犹豫,仍是坚定的迈上一步:“求你,你跟我走好不好,我能找到最好的大夫来治好你的失魂症!” 最好的大夫?能解毒的大夫吗?忍不住转了下眼睛,衣上云迅速的察知了她的想法,眸中光芒一闪,挑了眉笑出来:“弦儿呀,听师父一句话,你走不出这院子的,还是快点打发了这小子,乖乖回去睡觉是正经。” 展逸飞的神色微冷,淡淡的道:“要不要试试?” 讲打呀?人家没空啦……衣上云笑嘻嘻的退开两步,摊了手:“好呀好呀,弦儿你便去试试,师父在这儿等你,你若是真能走了,师父赶紧回去舒舒服服睡大觉……” 第031章 :花香禁锢锁身心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求粉红票和推荐票…… 粉红票获得方式:单订消费满8元1张,之后5元/张,女频包月1张,连包3月3张。 ―――求――票――分――隔――线――― 青弦素来谨慎,闻言却是心念电转,虽然明知几乎没有可能,可是,自由就在面前,又怎么能不去试一试,也许衣上云真的想放自己一马呢?蓝凤蝶少一个面首,还会有更新鲜优质的来填补,没什么大不了的……抬头触到展逸飞满眸的热切,又觉惭愧,如果我能借你之手,逃离此地,我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权且算是报答。 青弦微微笑出来:“师父,那弦儿便多送这位展公子几步,师父说好吗?” “好,好,好,我们弦儿当真有良心……”仍旧是嘻皮笑脸,青弦却被他说的有点儿惭愧,咬了咬唇,转身笑道:“展公子,相逢便是缘份,弦儿便送你一程。” 展逸飞眸中跳出惊喜,伸手过来握了青弦的手,柔声唤:“璎珞!” 青弦挣开,他也不勉强,好脾气的陪笑道:“好,那咱们走吧。”青弦点一下头,两人便并肩向前,展逸飞一直绷紧了弦,怕衣上云突然出手,可是衣上云抄着手站定,一脸的轻松自在,一直走出十几步,他始终没有追过来。 展逸飞松了口气,侧头对青弦一笑,她却笑不出来,越是向外,反而越是心头惊跳。回眸看衣上云一脸笃定,甚至还向她摆摆手,只觉心里全是不详的预感,几乎失了信心,想掉头回来,却终于还是咬着牙向前。不试一试,永远不会知道,就算当真不成,也要弄清楚为什么不成才好。 还有几步便到后门,扑鼻便是一阵浓香,这大门绕墙一周,种满了深红色的小花,叶脉肥厚,花如重枣,不知是何种花卉,满满的铺了整墙,青弦情不自禁的吸了口气,展逸飞向她一笑,随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便带着她腾身跃起,轻飘飘的跃过了围墙。 衣上云遥遥看着。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跳。却仍是抱了臂不动。微微地笑出来。墙外有几秒地静寂。随即听到展逸飞惊道:“璎珞!” 青弦已经跌倒在地。她甫一出这院墙。便觉心头剧震。还未及开口。已经被展逸飞带着纵出数步。(.好看的小说)剧痛袭来。肺腑之间如受重锤所击。展逸飞急把她扶入怀中。青弦痛地全身抽搐。思维却仍是快极。咬紧牙关挤出几个字:“快。回去……” 展逸飞愣了一下。猛醒过来。急抱了她弹身纵回。鼻端一触到那花香。疼痛顿轻。也不顾是不是饮鸠至渴。用力嗅了几下。缓缓地平静下来。展逸飞急道:“璎珞。你中了毒?”青弦闭了眼睛吸气。摇头不答。展逸飞环顾四面。续道:“这花便是解药?你等着。我去摘!”毫不迟疑便跳上前去。 许是拜武侠小说之赐。青弦立觉不妥。心想这花指定也有毒。怕连他也连累了。急道:“别……”展逸飞地手已经到了那花上。毫不犹豫地便摘了几朵下来。青弦地下半句话才说完:“……万一有毒……” 展逸飞怔了怔。哦了一声。拉下袖子遮了手再摘。青弦有点无语。正要说话。却听他咦了一声。停手转回头来。青弦看他袖中时。那刚刚摘下地花。居然已经成了焦黑地一团…… 事已至此。青弦反觉平静。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便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却仍旧是不死心想试试。原来自己服下地那药。便是限定了自己不能出这风月楼……这花离枝便会死。瞧来就算刨出来也一样移不走。只怕这土也是特殊地材质……可是那风月楼迎客地大门。却是没有花墙地。不知从那儿出。会怎么样?只能等有机会。再试试了…… 青弦浅浅的笑出来:“展公子,瞧来我是没办法远送了,展公子请便吧!” 展逸飞怔怔的望着她,喃喃的道:“这是什么毒?这是什么毒?为什么这般怪异?”他瞥了衣上云一眼,似乎想问上一句,却终于还是咽了回去,把那焦黑的花瓣放进袖中,转身便走,纵身踩在墙头,却又回过头来,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跌了跌足,飞身逸出。 想来他会拿这花儿去问人吧?如果能问到,也许还会再来……一定要快点把那些医书看完,如果能找到解毒的法子,解了毒,便不必背展逸飞这个情份,一辈子还不起的情份…… 定定的站了一息,慢慢的走回来,若无其事的对衣上云点点头,“师父,展公子已经走了。”衣上云呵呵一笑,神情间竟是难得的正经,也并没有多说。 两人别过,青弦回到小楼时,已经近于凌晨,最多再休息上大半个时辰,便得起床再去找衣上云学武功了。 一进小院,便听到蓝凤蝶的正房中传来极轻的琴声,青弦站定了,听了一会儿,只觉这声音温柔婉约,好似少女的昵语,却是清纯雅致,竟听得心头一片静谧。 这分明是燕**在弹琴,这燕**不是在侍寝么?怎么还有兴致弹琴?而且这琴声清澈见底,不涉猥亵,哪有半丝欢好前后的迹象? 也未及多想,轻手轻脚的上了楼,连着几晚没有好睡,当真有几分困倦,匆匆洗了洗,头一沾枕,便即睡去,可是离的近了,耳边的琴声便愈是清晰,整晚都未断绝,便在梦中,也是挥之不去的清音天赖……温春水滑洗凝脂,肌理晶莹丝缎柔……从没做过这般旖旎的梦,甜的不想醒来…… 琴声停了,猛然惊醒,天光已经大亮,时辰已是迟了,急扯过长衫来穿上身,理了几下头发,拿过毛由来抹了几下脸,便风也似的冲出门去,刚刚急步走到正屋前,忽听门吱哑一声开了,眼角的余光瞥见雪光一闪,情不自禁的扭过头去。 第032章 :俊颜如玉公子翩 朝阳光华浅淡,映着他的白衣,较之月下的他,似乎更具风情。他垂首敛目,俊颜如玉,发黑如漆,细致微弯的眉,弧度圆润的眼睫,秀挺的鼻子,薄薄的唇,微带着孤高的唇角,端正光洁的下巴,虽极美,却并没有女子的柔弱,只是洁净而清澈……岂止是美若好女?面前的容颜当真美至无可挑剔,从不知男人也可以这般绝色,绝色到让人屏声息气,移不开视线…… 琴弦反射出淡淡的光,却不及肤光胜雪,天哪……青弦只觉自己快要晕倒,他这件衣服显然是特制的,式样极其简单,几乎就是一块白布,在腰间用银带束起,领口处春光外泄,居然……可以看到他微带凹陷的锁骨,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男人的锁骨,性感的死去活来……守着这样的男人一整夜,居然用来听琴,真是暴殄天珍啊…… 好一会儿,青弦都处在失神状态,她仍是维持着那个微向前倾的小跑姿势,脑袋却是不由自主的随着他转动,眼睁睁看着他目不斜视的抱着琴从面前擦过,长身玉立,背影翩翩,说不尽的书香缱绻,香远益清…… 房中的蓝凤蝶叫到第三声,青弦才猛然回神,一时面红过耳,急转身道:“蓝老板!”蓝凤蝶的声音轻笑出来,笑道:“小管,你进来吧。[]” 青弦定了定神,慢慢的走进去,踩着厚厚的毯子,落脚毫无声息,厅中的大床边仍是璎珞垂坠,纱蔓低垂,内中却似乎并没有人影,这厅虽然极大,瞧来却似乎一目了然,青弦微讶的转了转身,轻声道:“蓝老板?” 蓝凤蝶笑出来:“这边。”仍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循声过去,才看到壁角的一线天光,这小楼的布置似乎全是这样,明明设了暗门,却又并不用物品遮挡,只是利用人们视觉的死角,巧妙的让人视而不见。室中有个小小的软榻,蓝凤蝶正斜倚在上面,慵懒的笑:“小叶还没回来?” “……青弦没有见到过他。”这却是头一次见到蓝凤蝶不带面纱的脸,当真是琼鼻瑶口,丽色夺人。 “嗯。”蓝凤蝶似微微出神,然后笑出来:“那也没人带你去西院了……小管,你拿了衣服,我要去浴泉沐浴。” “哦……”答应着,有点头大,却只能顺从的依了蓝凤蝶的指示,取了这个,取了那个,然后用盘子捧了,随蓝凤蝶出去,其实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伺候人洗澡,总要把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托盘儿里呢?风一吹一身灰,为什么不用包裹包好拎过去? 这个地方熟门熟路,正是昨天燕**沐浴的树林,当时只道他沐浴的地方便是温泉的源头,虽觉水流甚缓,却也没有多想,谁知那只不过是导引出的一个分流而已,真正的源头却在林中木屋之中。 这木屋并不大,四棵小树为角,树冠平编为顶,中间用枝干巧妙相连,枝叶未除,匠心独具,极是清雅,又带着奇异的清香。兼之热气弥漫,半掩半露,不由人不想入非非。青弦随了蓝凤蝶进入,莫名其妙的心跳,微低着头。却觉有什么吸引了视线,悄悄的瞥眼过去,大大的一怔。 这不大地木屋内壁。居然全是镜子。便连屋顶都已铺满。前面一个红衣女子。体态娇娆。千娇百媚。正缓缓地把外衣脱下来。露出光洁地玉颈。后面一个清瘦地人影捧着托盘。银色长衫。发黑如漆。淡黄地肤色。一张绝美地面容。一对冷静地眼睛。紧紧抿着地唇角……这是我吗?这就是现在地我吗?天哪…… 如果不是有俊美邪气地绝品叶非花。如果不是刚刚看到了洁净清澈地绝色燕**。这样地一张面孔来扮男人。别人信。自己也是不信地。可是。不得不说。这面容地娇艳俏美。跟管青弦地隐忍与冷静合在一起。竟似带了一份特别地气质。好似一杆修竹。清雅轩逸。俊美无伦……虽然及不上叶非花地气势。却比燕**更像男人……果然是天生地面首。囧极…… 蓝凤蝶笑盈盈地道:“小管。你在看谁?看我。还是看自己?” 青弦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正大张眼睛瞪着镜子。赶紧回过头来。这一回头。才发现蓝凤蝶早已经整个人浸在水中。香肩肌肤如雪。一边伸了手臂。挽起自己地头发。随手用簪子别起来。圆润光洁地玉臂柔软灵活。肌肤雪一般莹亮。那泉水清澈见底。一不小心。便看到两颗鲜润可口地小草莓在水中颤颤地亮…… 青弦不敢再看。急偏了头。脸早就红成一片。完了完了。今天受到地刺激太多。脑子暂时缺氧。简直要晕厥。难道到了美色国不成。男男女女。俱是美之极矣地尤物。再这样下去。我也要做双性恋者了…… 蓝凤蝶却不管她在想什么。懒懒地道:“小管。来。到我这儿来。” 不会是要我给她擦背吧?那美背一定滑不留手……管青弦你想什么呢!她是女人,我也是,她有的我也有,怕什么呀怕什么……闭着眼睛走过去,战战兢兢,脚一滑险些没失足落水,狠狈不堪的急跳起来,也不顾一只鞋子已经湿透,满面羞惭的走到蓝凤蝶身边。 蓝凤蝶笑出声来:“傻小管,这么会害羞可不成,以后带你还要见人的,徒然让人笑话……”她微皱了眉思索,水珠在玉颊上闪亮,“小管呀,不如这样,我让燕**陪你一晚,好不好?” 咣当……脑袋真的在自己膝盖上碰了一下,抬起头来,还要继续咣当,刺激太大,一时居然回不过神来,趁自己还没晕过去,喃喃的重复道:“燕……**?” “对啊,你今天早上不是见到过他了?很清净很漂亮的男人。”青弦继续发傻,瞧你说的这般轻描淡写……岂只是很清净很漂亮而已?完全就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第033章 :池中花香尽妖娆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话说最近粉红票紧俏,偶决定逢五十加更,下次加更分界线,六百五十分。[]。。 ―――求――票――分――隔――线――― 蓝凤蝶浑不在意,懒懒的撩了水花洒在肩上,一边微笑道:“只有什么都试过了,才能做到从容,小管,怎么样?要不要?” 致命的诱惑……这个世界疯狂了,好好的绝色美男被人这么送来送去,青弦悄悄的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稳:“蓝老板真会开玩笑,青弦是蓝老板身边的人,怎么可以乱来呢?” 蓝凤蝶笑出来:“小管你还真是可爱呢……我自然不能让他知道你是谁,只不过是让你尝尝滋味好不好……” 不行,真要晕倒了,手边也没什么可扶,要扶除非去扶蓝凤蝶的香肩,滑成这样,水珠盈盈,恐怕扶不住……蓝凤蝶侧头看了青弦一眼,虽然淡黄的肌肤掩了那红潮,仍是看的出羞窘已极,蓝凤蝶笑出来:“那你就是乐意了?好,我今天晚上便送你**一度……” 什么?来真的?青弦跳起身来,双手乱摇:“不,不,不,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 “青弦没兴趣,真的,多谢蓝老板。” “连燕**都不喜欢……”蓝凤蝶忽然浅浅的笑出来:“那小叶呢?” 真要疯了。这才真地意识到。这儿是青楼。没人把贞洁当回事儿。更加没人要你从一而终。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每个人地每个夜晚都可以拿来出售。只为春情。不为爱情:“青弦谁都不要。半个也不要。一个也不喜欢……” 蓝凤蝶似乎深觉有趣。水光在眸里闪闪地亮:“如果我今天晚上一定要你尝尝呢?不是他。也可以是别人。你认识地人里。你选那个?燕**?小叶?衣上云?” 汗啊。连衣上云都列上了。青弦只想夺路而逃。苦笑摇头。无意中看了一眼对面地镜中。蓝凤蝶眸中饶有兴味。显然有几分逗笑之意。她慢慢地吸口气。镇定下来:“一定要从我们都认识地人里面选吗?” “当然!” 青弦站起来。对浴池中地裸美人抱抱拳。也不顾这样有多怪异:“那青弦斗胆。求蓝老板陪青弦**一度……”华丽丽滴百合花儿在脑海中盛开。[.超多好看小说]摇头摇头。咬牙咬牙。坚持住。就算陷身色狼窝。也一定要保持出色情而不**…… 蓝凤蝶失声笑出来。娇美地面容有如春花初绽。缓缓地抬起半个身子。拉了她地手臂。倚在她地身上:“小管呀小管……真不由人不喜欢……别害羞了。燕**清灵绝艳。想来没人不爱地。我好心送你尝尝。你倒推三阻四。再不尝。被人买走了。有地你后悔呢!” “蓝老板求求你,我真的不要啦……”有点儿哭笑不得,忽然心里一跳,微微笑出来:“蓝老板,既然燕**这般好,为什么蓝老板自己不尝?” 蓝凤蝶似笑非笑,翦水眸子漩涡般在青弦面上转了转,那种入骨的娇媚男女通吃,青弦的腿有点儿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蹲了太久:“青弦听琴声响了一整晚哦!” 蓝凤蝶笑出声来:“是啊,不知为什么没兴致……小管,这燕**,给你什么感觉?” “嗯……幽谷中的绝代佳人……” 蓝凤蝶笑盈盈的摇着头,却又点点头:“洁净灵秀,不像男人,也让人兴不起亲狎之心,是不是?” 青弦认真的想了一想:“是很美,很洁净,不过,并没有不像男人……确切的说,是男人中的女人,男人中的佳人……” “男人中的女人?这话倒有些意思……小管,你倒提醒了我了……” “嗯?” “这些生意经,可以意会,却不可言传……大约说来,女人蓄男宠,虽要赏心悦耳,但却不要太干净,太弱,那样便少了力量……男人却最喜欢清净灵透的东西,好去征服……” 青弦瞠目结舌,看池中的蓝凤蝶微笑着撩起水慢慢的洒落全身,动作轻巧柔美,半透明的纤细指尖有如花瓣吐蕊,便似是毫无机心的小女孩,言辞间,却是一派淡然,好似在说一件最寻常的事儿,连这般绝色的燕**,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一件寻常的货物,尝过了味道,便要寻一个买家,半点也不留恋。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为什么真正的坏人,都长的一点都不像坏人呢?逼良为娼,渔猎男色,转手售出……长的再美,也是老鸨,万恶之源…… 忽听不远处有人带笑道:‘蓝老板,你要洗多久啊?”居然是衣上云的声音。 蓝凤蝶一笑,也不答应,动作依旧是懒洋洋的,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洗完,拭了身子,穿了衣服,缓步而出。 两人一出木屋,树梢上人影一晃,衣上云已经跳了下来,笑道:“蓝老板,拐了我的乖徒弟鸳鸯浴呢?” 蓝凤蝶不答他话,只微微一笑:“你倒知趣,晓得我要找你,昨天晚上乒乒乓乓的做什么呢?衣大侠?” 青弦心里咚的一跳,衣上云却是神色如常,虽然没有嘻皮笑脸,却也不见半丝肃穆:“昨天蓝老板有喜事,碰几个机关权当放鞭炮了。” 蓝凤蝶微一挑眉:“你在外面候着,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句废话的吗?” 衣上云笑嘻嘻的:“不过是些新欢旧爱的小事,便算是说给蓝老板听,蓝老板听着有意思吗?” 蓝凤蝶一笑,走到树下的石凳上坐了,缓缓的梳理自己的湿发:“衣大侠说没事便没事,我也懒的理……只不过下次这些新欢旧爱,如果再大半夜的跑到浴泉来乱窜,吓到我的美人,衣大侠,你拿自己来偿罢!” 衣上云仍旧翘着唇角微笑:“衣上云粗皮陋骨,不合蓝老板用的,所以从今天开始便不睡觉了,整宿守着浴泉,哪儿也不去。” 蓝凤蝶啐了一口:“少搞怪,你守着浴泉,难道教我们小管洗澡不成?下去吧!” 第034章 :秋月玲珑袜生尘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话说最近粉红票紧俏,偶决定逢五十加更,下次加更分界线,六百五十分。。。 ―――求――票――分――隔――线――― 叶非花,你怎么还不回来呀……从来没想过叶大公子居然承担着如此重要的工作,要整天整夜的陪着这个大美人儿,当真不太轻松……陪洗澡陪喝茶陪吃饭陪上班陪睡觉陪聊陪笑,全方位立体化贴身面首式服务…… 可是这个侍寝的活儿,好像是你亲口要求的?唉!早知道选衣上云了……为什么选衣上云?奇怪,奇怪,才认识几天而已,这个人虽然表面上脱略形迹,肚子里也是贼精,你怎么知道他会坐怀不乱?即使你当真是男人? 在风月楼声色刺激大半夜,终于回到房间,高床软枕,芳香舒适,床很大,两人离的很远,美人儿鼻息细匀,睡的香甜,有啥可提心吊胆的?她有一院子美女美男,守绝色美男一整夜都没胃口,难道还会变身月夜狼女,爬起来偷吻你不成? 不明白,却是抑不住的胡思乱想,一直到天蒙蒙亮才慢慢睡着,感觉中才睡了没多大会儿的样子,便有人轻轻拍拍自己的面颊,青弦猛一激灵,急跳起来,差点没跟俯身的大美人对撞,蓝凤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的甩了袖,道:“洗脸换衣服,然后跟我走。[]” 无条件执行中……飞快的换完,站到蓝凤蝶身边,蓝凤蝶一笑:“小管的速度,实在惊人。”废话,能不惊人吗?你也连着几年连轴加班试试,不到最后一分钟绝对不会起床,洗脸刷牙穿衣等等绝对三分钟搞定。 随着蓝凤蝶出门,天光居然已经大亮,左穿右绕,走到一个小院,敲了两下门,略停了一停,又敲了两下,门吱哑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粗布青衣的少年探头出来,然后躬身一礼:“蓝老板!” 美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个少年最多十一二岁,却是神清骨秀,一对眼睛清的好似玉入清泉,笑起来透着一股让人怜惜的味道。青弦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蓝凤蝶并不回头,背后却似是长了眼睛一般,微微笑道:“这是小十九,若说姿色,却也差强人意,只不过,这样的孩子,却是不能给你试的,试了便没了那种味道了。” 青弦一向聪明,这句话却是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一时面红过耳,羞的连头都不敢抬,蓝凤蝶的意思,分明是说这个孩子将来要售作娈童,若是尝过了**滋味,便没了那般青涩的味道……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遥遥站在门边,光着一对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们,那种不识人间疾苦的眼睛…… 小十九。不知还有多少个这样地孩子。是应该说蓝凤蝶丧尽天良。还是说那买这娈童地人丧尽天良?轻轻叹口气。真想掩住脸不看。看了。徒然心里难过。却不能改变什么。犹豫了一下。慢慢地道:“他连名字也没有吗?” 蓝风蝶微微挑了挑眉:“在这院中。要什么名字?”察觉了她地心境。淡然地笑出来:“你喜欢。就起一个给他。” 青弦点头。在头脑中搜索:“他地眸光这般清透。好似秋月……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欲不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蓝凤蝶一笑:“秋月?这名字太干净了!”她遥遥向那少年招手。把他招到面前。微笑道:“小十九。这位管公子要帮你取个名字。你从今天开始。便叫做罗袜。” 罗袜。一定要连名字都这绮丽旖旎吗……却见那少年乖巧地跪下来。行了个礼:“罗袜多谢管大爷赐名。” 青弦心里一酸。再不想多说一个字。咬咬牙吸了口气。急步随了蓝凤蝶向前。一直进了一个小厅。厅中正有一个劲装结束地男子坐定了相候。蓝凤蝶笑道:“劳您久候了!” 那男子回过身来,他个子并不高大,却周身都带着一股彪悍的味道,几乎杀气腾腾,面上却蒙了一层黑巾,只露出一对鹰一般的眼睛,他并不答蓝凤蝶的问话,一眼瞥到管青弦,立刻在她身上飞也似的绕了一圈,淡淡的点点头:“就是他吗?” 青弦有点肌肤生粟,却仍是勉强镇定,蓝凤蝶却似并不在意,笑盈盈的直走过去,坐下来,才笑道:“她?你瞧着可口吗?” 青弦大吃一惊,立刻闪电般的想到门口那个美少年,难道这便是男色的发售场?蓝凤蝶带自己来这儿,是……要做什么?一瞬间腿都直发软,可是仍苦苦维持着习惯了的面沉如水,看在那男人眼中,全无异状,只觉她坦然自若的走去蓝凤蝶身后站定。 那男人的眼睛一直随着她转,看的她背心发凉,然后冷冷的道:“姿色尚可。” 蓝凤蝶笑道:“那三万两银子你付的不冤了?” 青弦一时满心惊惶,用力咬紧牙关回忆那天学的奇特步法,却见那男人沉默的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蓝凤蝶笑出声来,直笑的花枝乱颤:“您可真有意思,上好的货色还没有露面,只瞧了我平日使唤的一个小相公便肯付银子……真不知你们家大人怎么肯让你来的?” 那男子怔了一怔,面罩中的鹰眼微带怒意,冷冷的道:“你敢耍笑?” 蓝凤蝶却毫不在意,笑盈盈的拈着颊边的发丝,便只是这么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也是娇媚入骨:“岂敢岂敢,蝶儿只不过帮您老解解闷而已……”她说着,便微向后倚,向青弦微一示意,青弦惊魂初定,看她示意的所在是一个银铃,便举步过去。 刚走到中途,便觉身后呼啸一声,一个杯托飞也似的弹出,叮的一声击在银铃之上,其势犹自未竭,银铃直响了一串方停。青弦讶然了一下,微一停步,慢慢走回,身后的蓝凤蝶笑盈盈的击了一下掌,笑道:“好功夫!” 那男子鹰一般的眸中也滑过一丝笑意,声音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自得,“哪里!”看来对付这种人,还真得用蓝凤蝶这般的招数,否则,一定会被挡在他的冰山之外。 第034章 :雪融美玉入泥污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求粉红票,逢五十加更,下次加更分界线,六百五十分。。。 ―――求――票――分――隔――线――― 便听蓝凤蝶软语娇柔,不住逗引,这男子虽然寡言,一来一去,却也和气了些。说话间便有人奉上茶来,正是那个罗袜,一直低着头,静悄悄的走上来,把茶放在桌上,便即退开,捧了托盘侍立在旁,却悄悄向青弦一笑。 青弦只得也报以一笑,看那笑花儿在他稚嫩的唇边可怜兮兮的颤,心里居然莫名其妙浮起四个字“我见犹怜”。却听蓝凤蝶娇嗔的笑道:“好好说着话儿,林大侠的魂儿又飞到哪儿去了?”秋水般的明眸在罗袜面上一转,笑道:“莫不是看中了我这个小娃娃?” 那林姓男子正肆无忌惮的对罗袜上下打量,一边大笑道:“蓝老板这儿当真名不虚传,个个都是绝品……”青弦微皱了眉,只觉这房中满屋俱是污秽,罗袜仍是低着头,神色中虽微带惊惶,却抿了薄唇不言不动……这还只是个孩子呢…… 蓝凤蝶掩口笑道:“那如果林大侠见了我们燕公子,不知要说什么?”一边说着,便向门前微一示意。 青弦微凝了眉,这才看到燕**早已经站在门前,仍是横抱了琴,微垂了眼帘,一径的淡然,那雪一般的白衫穿在他身上,便似是笼了冰雪的寒气,虽然披了满肩的日光,仍是满身清冷。 隔了半晌,那林姓男子才长笑出来,大声道:“好!好!”那粗嘎的语声,对于燕**几乎是一种亵渎,青弦情不自禁的惊跳了一下,好似听到绝世美玉坠落在地,碎成片片,却见燕**淡淡的勾起了唇角,那是一个含着轻蔑和自嘲的笑,只有细不可察的一丝,随即隐去,他随即上前一步,微微弯腰,淡淡的道:“燕**见过阁下。” 那林姓男子动了动身子,瞧那意思似乎想上前携了燕**的手,却心有忌讳,随即倚回座中,笑道:“好,好个绝品公子,这下主上必然满意……” 他把银票一推,笑道:“事不宜迟,这便走吧!”燕**的眉梢几不可察的一跳,蓝凤蝶已经笑道:“林大侠不多玩几天吗?” 他已经大跨步地向外走出。却又是一停。站在罗袜面前。罗袜并不抬头。抱托盘地手指却紧张地扣紧了盘边。(.无弹窗广告)蓝凤蝶笑道:“若是林大侠喜欢。便把这孩子送了给您。” 他微微一怔。回头看了蓝凤蝶一眼。鹰一般地眸中有警惕地光一闪而没。随即笑道:“不必了。林某只是个跑腿地下人。没福气享受这种滋味。蓝老板是做生意地人。好好地蓄了宝贝。难不成是为了送地吗?” 蓝凤蝶水一般地明眸中闪过一丝莫测地光。却仍是笑容满面:“瞧您说地……这般地小娃娃。尚未出师。不过是寻常孩子。当地甚么?” 他有一丝犹豫。终于还是摇头道:“多谢蓝老板盛情。林某要不起!燕公子。咱们这便走吧!” 燕**缓缓地抬起眼睛。这是青弦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他地眼睛。黑白分明。冰天雪地。无边地淡漠。却又带着一丝极致地悲凉。淡淡地道:“燕**就此别过了。祝蓝老板多福多寿。春色满楼。” 蓝凤蝶不答。他便直起身来。许是察觉了青弦地目光。淡淡地向她瞥过一眼。却似乎视而不见。随即转身。随了那男子出去。蓝凤蝶俏脸上亦是一片淡漠。直目送他走到门口。才吩咐道:“罗袜。送客!”罗袜赶紧转身随出。 那帘幕中的剪影,那泉水般的琴韵,如真如幻,欲拒还迎,这么苦心的设计,就是为了今天吗?就是为了吸引一个买家?青弦情不自禁的去看桌上那叠银票,一个琴色双绝的燕**,一个这般空灵绝艳的男子,便换了这样一堆黑白相间的纸张,人命当真有如草芥……不知蓝凤蝶是用什么来控制他们?毒药吗?生命当真有这么重要?宁可这般屈辱,也要活着? 正自沉思,蓝凤蝶已经笑出来,笑道:“小管,想什么呢?”青弦仍自怔忡,听而不闻,蓝凤蝶笑盈盈的伸手过来,笑道:“莫不是舍不得咱们这位燕美人?” 她纤细的玉指已经到了颊边,青弦这才察觉,吃了一惊,在头脑反应之前,脚下已经飞快的一滑,错步闪开,竟是畏如蛇蝎。蓝凤蝶一怔,站起身来,冷笑道:“怎么?” 青弦急低下头,却也不愿意道歉,蓝凤蝶气的连连冷笑,缓缓道:“好个清高的管青弦,倒是羞与我为伍了?哼……既有人买,便有人卖,我不做,也会有别人做,对燕**,我已经仁至义尽,他要怨,也只能怨命,怨不得我……区区三万两银子,能偿得了我多少?有跟我摆脸色的力气,为什么不想想这种事情究竟源自哪儿?若不是有这些崇好男风的朝廷大员,有那些深闺寂寞的官员夫人……我纵是有满院男色,又去哪儿找买家?” 冷笑一声,拂袖便走,青弦心中微叹,却只能跟上。是,也许你说的对,可是,我管不了别人做,我起码能管的了我自己不做……把别人的生命放在自己反掌之间,这般的权威,我当真背不起……像罗袜,还只是一个孩子呢!我的年代,这样的孩子出门偶尔还要妈妈抱着走的……我只对他表示了一点儿善意,他便当我是好人…… 蓝凤蝶直走到门口,才头也不回的冷笑道:“还有小十九,你那个罗袜,你也莫当他是孩子……这般的孩子,从小便是学的察颜观色,奉迎承欢,眼睛毒着呢,你既然瞧他可怜,你又是我身边的人,他自然趁隙儿讨你欢心……你真当他实心对你好不成?” 青弦柔声道:“蓝老板,青弦本就自身难保,纵他讨我欢心,有什么用处?纵然有什么用处……也不过是将来寻一个温和些的买家……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之差而已……” 第035章 :两相依偎醋意生 蓝凤蝶见她慈眉善目,摆着劝人向善的口吻,瞧着眉眼都软了些,竟不由哧笑出来:“我倒不知小管是这般悲天悯人的人物……且别说自身难保的话儿,如果你当真能左右这罗袜的命运,你欲如何?” 青弦一怔,顿时哑口无言,一个习惯了奉迎承欢的娈宠,美食美榻养出来的好皮好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吃不得苦,如果当真大发慈悲放生了他,想来他也会自已找个人来攀附吧,差别只在于我赚不赚钱而已……管青弦呀管青弦,你几时这么滥好人了?难道是因为亲眼目睹了买卖人口,又恰好是燕**这样的绝品,而且是一个有机会吃却没吃的美男,所以有点儿不忍心? 蓝凤蝶回头瞥她一眼,“偏巧是燕**,俊极入梦,便似是玉落凡尘,倘若是个寻常男子,咱们管大爷恐怕便不那么上心了吧?若是个疲赖男子,兴许你倒贴银两也要卖出呢?世间事原就如此,生的美的,便让人着意怜惜些,你既知怜惜,那人家巴巴的拿银子来买,倒不怜惜了?来的只不过是个下人,难道下人不堪,主上便必定不堪?” 可是一个堂堂男儿,在另一男子身下婉转承欢,难道不会觉得屈辱吗?尤其燕**这般洁净傲性的男子?而且一个热衷于搜罗男色的主子,又能好得到哪儿去?免不了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青弦有一肚子话想说,却说不出口,蓝凤蝶足不停步的向前,并没有走来时的那路,反向院里走去,口中却淡淡的道:“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同样事情,女子做的,为什么男子便做不得?既有人爱女人,便有人爱男人……再说,谁保的齐这人的主子,就一定是男人?” 呃……好雷……真想问问这个世界是不是还有男妾男夫人男小三男二爷什么的……好好好,天下人都喜欢男人才好,青楼里当红头牌个个都是如假包换的男儿身,男人陪酒弹琴卖身卖笑,女人摇着扇子晃着肩膀进来挑肥拣瘦,捏下巴香面颊,不合心意一脚踢开……妇女解放叫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男女平等?我知道……可是男尊女卑了这么多年,再女尊男卑几年,然后再平等也不迟啊! 算了,无力左右的事情,何必费心思去想?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居然敢跟手握生杀的大老板摆脸色,蓝凤蝶身后这一站,不是帮凶,也是帮凶,一根绳子两个蚂蚱,难道小蚂蚱便比大蚂蚱干净些? 不知基于什么心绪,忽然微微的笑出来,真傻呵,没人要你一定要当好人啊,谁说过穿越了还要继续委曲求全?既来之,则安之,蓝凤蝶千娇百媚的脸,总比久远记忆中那个肥蠢的经理好看一百倍,讨她欢心,实在并不为难,你卖女色卖男色卖童色,我哭着喊着舍身着忘死着你就不卖了?笑话……你既然卖,我就帮你数钱,谁让我是你的面首呢…… 青弦浅浅的笑出来,整理头发衣襟,忽然走上几步,很尽忠职守的扶了蓝凤蝶的腰,目视前言,风度翩翩,手势极轻极柔,一派自然而然。 蓝凤蝶微怔,瞥眼过来,青弦漫漫的道:“三万两银子,好少,为什么一定要买断呢?”而且这三万两银子的银票,现在还在桌上扔着,蓝大姑娘连看都没看过一眼……不是为了银子?那是为了什么?有意思…… 蓝凤蝶挑了秀眉,微微一笑,也不多说,缓缓的把重量放一点到这纤弱的手臂,微倚过来,笑道:“依小管说应当如何?” 管青弦地个子。比蓝凤蝶高不了多少。只是。男子地厚底剑靴。本就有几分高度。看起来倒是长身玉立。翩翩少年。这样地一对壁人。这般相依相偎。谈笑风生。脉脉相对。倒真是羡煞旁人。 正在轻言慢语地青弦感觉到了一点儿不对劲。一回头间。却居然是叶非花站在院中凉亭之下。不由微讶。怪不得蓝凤蝶生意做完还不肯走。在这小院中东逛西逛。原来是为了创造一个邂逅。真面首。假面首。能做地事儿。毕竟还是不同……燕**走都走了。两人也是时候言归于好了。 叶非花一脸地阴阳怪气。淡淡地瞥眼过来。青弦摇了摇蓝凤蝶地肩。蓝凤蝶却不肯回头。青弦只得温言道:“蓝老板。您瞧。叶兄在这儿呢。真是好巧!” 蓝凤蝶懒懒地回过头来。叶非花哼了一声。啧啧地道:“瞧这两张脸黑地……不想卖便不卖。银货两乾了又舍不得……” 蓝凤蝶浅笑道:“正是说呢!小管舍不得燕**。正在跟我闹呢。” 青弦顿时黑线。跟你闹?我敢么?这个话题已经是历史了好不好。叶非花冷嬉嬉地道:“哦?既然是‘小管’舍不得。那就让他以身相代啊!若是那人买了小管。燕**岂不是便逃过一劫?” 这……蓝凤蝶微笑出来,拍手道:“说的对,再绝色也不过是陌路人,小管,若要你以身相代,你代不代?” 青弦苦笑摇头,你们想重归于好,何苦拿我一个小人物寻开心。不管燕**有多好,若要自己以身相代,毕竟还是不肯的,我肯人家也不肯。既没有舍身的慈悲,那怜悯便薄的像纸,连仗义执言的勇气尚无,又哪里能责备蓝凤蝶呢?而且,就算燕**当真逃过了这劫,也不过是换了一个买家…… 蓝凤蝶笑盈盈的续道:“那人却是先瞧中了小管,又瞧中了罗袜,我想大约有人不喜欢燕**,便硬把他推出去了……” 消失两天的叶大公子大概孤床冷枕,也有意修好,狭长的眼睛中媚意横飞,一边笑道:“是吗?” 蓝凤蝶一本正经的点头:“那是自然……”停了一息,浅浅的笑出来:“我想送他给我们小管尝尝,小管坚执不允,岂不是不喜欢吗?” 第036章 :漫天要价售男色 叶非花立刻敛了笑,横了管青弦一眼,青弦实在无语,这句话明明是调笑,你不会听不出吧……叶大公子风流迷魅,实在一点都不像一个醋坛子,居然连女人的醋都吃,更别说那个燕**了,可见再神通广大的人,闹起别扭来都是一个德性。[.超多好看小说]只是,你们两人闹便闹,何苦拿我开涮,叶大公子那种报复手段,实在没胆子领教第二次了…… 不行,不能束手待缚,被书架砸的滋味并不好受。青弦轻咳一声,笑吟吟的道:“叶兄,燕公子的琴,静夜中听来,当真有如天赖,不知叶兄可知道吗?” 叶非花冷笑道:“你怎知叶非花的琴艺不天赖?” 青弦静静的一笑:“是,叶兄风流倜傥,琴艺必然也是极好的,只可惜情有独钟,蓝老板虽是常常听闻,青弦恐怕是无福聆听了。倒是燕公子的琴声,前天晚上,青弦托蓝老板的福,听了整整一晚……” “……”叶非花终于明白过来,转了转眼睛,转头看向蓝凤蝶,蓝凤蝶却昂起了下巴不理,转身笑盈盈的坐了下来,好像面前根本没有叶非花这个人,目不转晴的盯紧了管青弦,娇媚的笑道:“小管,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呃……”被叶非花一打岔,居然都忘记要说什么了,定了定神,才道:“青弦只是想,既然要赚,总该赚的多一点才好……” 蓝凤蝶的表情十足亲昵:“要怎么样赚的多一点呢?” 好吧,好吧,说公事说公事,公事比较安全,青弦悄悄的转了一下眼睛,“嗯,如果青弦没猜错,想来这买家,多半还是自己来相看的……下人的眼光,怎么能做的数呢,是不是?” 蓝凤蝶一笑:“是啊!” “那像燕公子,想来是为特殊的客人准备的……嗯,青弦斗胆了,想来蓝老板结交这样的买家,倒不是为了赚银子,且不去说他。其它的人,想来似不会像燕公子这般孤高淡漠,总还是想把自己的美色利用的更彻底一些……” 蓝凤蝶轻笑出声,继续点头,配合之极“不错。” “那买家来此。是慕蓝老板之名而来。慕……还是慕某男色之名而来?”好险。差点说出慕叶大公子之名而来……典型地没事找h型…… 蓝凤蝶水眸中兴味十足。笑道。“都有。” 青弦转了转眼睛。索性侃侃而谈。“青弦妄言了。如果是慕蓝老板之名上门。那公子们就有了选择地权利。大可以先玩个隔帘相客什么地……只要有人看中……” 叶大公子哼了一声。那意思分明是说来地人个个言语无味面目可憎能看中除非是瞎子……青弦轻咳一声。急续道:“就算没人看中也可以逼人看中。表面上让人感觉有自由就成了……蓝老板就可以规定个尽量高地价格。比如三万。比如五万。让公子们自己去向恩客讨。多地就可以落入他们自己腰包。我想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在有些时候还是不那么斤斤计较地……而且又是新鲜**地阶段……” 叶大公子再哼一声。不以为然。青弦暗中撇一下嘴角。笑续道:“如果是慕某男色之名。那这个人一定有艳名传出。蓝老板不妨让这些客人pk一下……我是说。互相竞价。价高者得……不管是为了美色还是为了面子。恐怕没人肯落人后。这样一来。水涨船高。得到地价格自然也高。到时蓝老板按比例分给这位公子……形成惯例。那下次再有这种事。被抢之人更会拼命地施展魅力……” 二十世纪地职场。永远都是这般。连破抹布都能包装成某某专用清洁巾卖出去。何况是不需修饰就活色生香地男人花?为了赚到更多地银子。就要多用点儿策略。何况。嫖客有几个好东西?就要宰到你们肉痛。宰到你们攒一辈子才能一亲芳泽……对了。还应该给那些自命风雅地人。设个陪聊陪下棋等等地院。既掩人耳目。也方便人勾勾搭搭。为下一步做好充分准备。到时摸摸手我也收你们二百两。少一分都不成…… 叶非花本是冷眼旁观,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挑起了眉,邪气十足的眸中光芒一闪,蓝凤蝶本来只是做状,见她一脸精明,紧紧的抿着唇角盘算,黑白分明的眼睛转呀转,实在忍不住,笑出来:“好个小管,这一脸的奸商相……真有意思……” 青弦仍是坦然,抬着脸配合着她的动作,浅浅的笑:“其实这些事情,任谁也想的出来,只不过,蓝老板不爱银子,青弦爱。所以自然在银子上多费了些心思,仅此而已。” 俊男美女,脉脉相望……被冷落n久的叶大公子终于忍无可忍的跳起来:“管青弦,你既然要银子,我指你一条明路。” 又来了……青弦微笑着看他一眼,好像料定了他会说什么一般,叶非花话到中途,却又悻悻收回,忽然眼睛一亮,笑吟吟的凑了过来。 此时三人所处的,本就是院中一个小小凉亭,石桌石凳,小巧精致,一个人坐着,都嫌太小。可是叶花花却居然能挤坐到蓝凤蝶身边,熟门熟路的挽了她腰,陪笑道:“蝶儿,我有个好主意,你听不听?” 蓝凤蝶挑眉不答,叶非花笑着把脸直凑到她颊边,青弦心中暗叫不妙,却只能非礼勿视的站起转身。叶非花的声音极小,夹杂着笑,虽然只隔了一张桌子,居然听不清,忽听蓝凤蝶轻笑出声,青弦心里一沉……完了,男色又是大获全胜,叶非花要收拾管青弦,当真不费吹灰之力……只不知,他要自己去做什么? 第037章 :春色满园秀色餐 言归于好的两人叽叽喳喳中……很久很久之后,蓝凤蝶笑道:“小管?” 终于计议停当了?青弦暗叹一声,回过头,毫不意外的看到耳鬓厮磨的恩爱图。叶非花暖昧的眨着眼睛,蓝凤蝶灿烂的笑:“听小管的生意经说的头头是道,我想把这揽竹苑的生意,交给你来打理,小管你一定喜欢吧?” 天哪!这个所谓的揽竹苑,肯定就是面首+娈童窝,天天在这儿,谁受得了这个刺激。青弦有点头大:“蓝老板,青弦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蓝凤蝶笑出来:“那总比小叶不学无术的好吧……” 头一次见叶非花被贬还这么开心,甚至还点点头意为赞同……青弦苦笑摇头,做最后的挣扎:“蓝老板,青弦只是小人物,初来乍到,诸事不知……只怕没人肯听青弦的话吧……” 叶大公子挺身而出,大义凛然:“小管,你是蓝老板身边的人,谁敢不听?若有人敢违背你的命令,你尽管告诉我。” 青弦无语的扶了额,苦笑出来,好吧,既然别无选择,对着一院美男,总比在风月楼听那些**的声浪要好,只不过那房间中的书要抓紧时间过一遍,先背下来再说,有时间再慢慢细想,反正蓝凤蝶本来就说过,风月楼只需要少待几天,去亮个相,让大家记住管青弦清俊的脸,然后下一步就要消失一阵子,让人无限追忆……青弦吸了口气,声音恢复温和沉静:“既然蓝老板这么说,青弦也无话可说,只是……”转了转眼睛,有点犹豫,却仍是续道:“青弦有个不情之请。” “怎么?” “青弦人单势薄,终是有些心虚,能不能请我师父一起过来……”一想到衣上云就耳根子乱痒痒,满头黑线一团团,随说随后悔…… 蓝凤蝶有些微讶,掩着唇笑出来:“衣上云?”她瞥了叶非花一眼,轻笑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若能说动衣上云来,那是你的本事,只不过这护院总管的活儿,还是他的。” 青弦松了一口气,微笑道:“若是师父不肯,青弦自然也不敢相强,如果师父恰好喜欢兼职,那这揽竹苑,青弦就却之不恭了。” 蓝凤蝶一笑。对叶非花飞一个媚眼。那意思分明是说。我说她会答应吧!叶非花回瞥一眼。唇角微勾。那当然。我们蝶儿出马。哪有办不成地事儿……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又有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眉来眼去中…… 青弦很耐心地等着。目不斜视。安守本份。蓝凤蝶终于把眼睛调回来。看看不远处那房间:“这就是那书房吧?我已经有好久没到这院中来了呢。” “对。小管。你平时来了。可以在这儿休息……”叶非花回手一指向东地一条小路。回头暖昧地眨眼睛:“向那走就是揽竹苑……你没事一定要多去转转……” 青弦一本正经地点头:“好地。” 蓝凤蝶站起来。拍拍衣襟:“今天就算了。先回去吃午餐吧。已经过午了……”一边回过头来。一脸同情地笑:“小管你以后用什么时间睡觉呢?风月楼你暂时不用去了。不过。你以后上午要去学武功。下午要去揽竹苑。晚上。我会找师父来教你别地。早就该学了。都是小叶乱跑……”言下微嗔。青弦立刻黑线。不会吧。这。这…… 叶非花挑了眉笑出来:“没关系。衣上云地徒弟。一定功力超绝。睡觉这种事。是俗人才做地。”不知被自己地哪个词儿触动。眸中忽然便是春情荡漾。手旁若无人地伸过去。缓缓地摩挲。脸也贴过去……蓝凤蝶在他怀中抬头。娇嗔地瞥过一眼。娇躯却是温柔婉娈。 青弦苦笑的摇了摇头,两天而已,有这么夸张吗?这两人很明显有点儿迫不及待。午餐估计也不吃了,反正彼此都有无边的秀色可餐……知趣的从这两人面前隐形,悄悄向衣上云的居处走去。 这风月楼院中套院,房中套房,星罗棋布,怕不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院落,当真有点儿走迷宫的感觉,若不是一向记心极好,兴许真会迷路。早餐没吃,肚子有点饿了,希望衣上云还没有吃午餐,可以去蹭一点。青弦加快脚步,急走过去。 房门半开,却是鸦雀无声,也看不到人在哪个角落里窝着。这个衣上云,如果哪天不神秘兮兮,那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青弦叫了两声师父,见没人答应,便索性直迈进去。刚走了两步,便不意外的听到一声尖叫,热力十足:“弦儿!” 青弦无奈的叹口气,慢吞吞的回过身,一眼便瞥见衣上云手里居然各握了一条手腕粗的毒蛇,笑嘻嘻扑过来,瞧那架势,竟要连蛇带人一起拥抱,顿时大吃了一惊,急向后退,叫道:“师父!” 衣上云很无辜的停住,眨着眼睛,手里握着的蛇仍在狰狞的吞吐着血红的信子,青弦定了定神,再退开几步,勉强的笑出来:“师父的迎客方法,还真是特别……师父的宠物,也实在特别……” 衣上云满脸的恍然大悟,哦了一声,笑嘻嘻的把蛇随手一放,手势柔的像闺秀放猫儿似的,那蛇立刻在地面上游了开来,青弦低头一看,墙壁地面,居然有近十数只各色蛇儿狰狞舞动,心里直发毛,毫不客气的跳上桌子坐定。 衣上云有点失笑,也遥遥跳过来,坐在青弦身边,本来顺势便想倚上她的肩头,一转念间,却很哥们的搭上她的肩,笑道:“弦儿,怎么想到来看师父?” 青弦却在看地面上的蛇,这些蛇三角形的大头,皮色鲜艳,五彩缤纷,并不是那日帮自己练步法时的金银相间的小蛇,却绝对是毒蛇无疑,而且说不定剧毒无比,可是瞧来却极是驯服,虽似满屋乱走,可是细看之下,却每一条都有自己固定的轨迹,竟是训练有素。 活的武器,永远比死的武器更加的事半功倍,如果能养条蛇儿防身……青弦转了转眼睛,微笑道:”师父,不如您教弦儿训蛇好不好?” “呃……”衣上云眨了眨眼睛,指着地下的蛇群,“弦儿要学训蛇?” “是啊!怎么,师父不肯教?” 第038章 :金影噬血为哪般 衣上云抓抓头发,偷眼看了青弦一眼,笑出来:“好呀!”一边说着,手指轻松自在的一招,地面上忽然有条金色的蛇儿跳了起来,其势如电,直跳入衣上云的手中。[] 青弦心头一颤,险些没夺路而逃,却勉强坐定了不动,衣上云把那蛇儿直递到青弦面前,笑道:“来来来,弦儿,这是金影,弦儿摸摸,滑不滑?” 青弦看那小蛇比筷子粗不了多少,金光耀目,在衣上云指间腕上灵活已极的盘旋往复,背上顿时一阵恶寒,衣上云分明是看死了自己不敢摸……我偏要摸给你看看,万事开头难,蛇有什么可怕的?就要取为已用!咬紧了唇,坦然的伸了手,缓缓的在那金蛇背上抚过,一触之下,只觉这小蛇光滑如玉,却又冰冷彻骨,竟不由得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 那小蛇飞也似的缠了过来,青弦缩指不迭,终于还是被那小蛇一口咬在中指指尖,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口,急想甩手,却强自抑住,看了衣上云一眼,衣上云微挑了眉看她,双眸仍是黑亮如漆,笑意闪亮,行若无事,青弦索性横下心来,咬紧牙关,凝指不动。(.无弹窗广告) 那小蛇似在饮血,指尖却并不痛,只觉蛇身灿烂的金色中,似乎渐渐的透出隐隐的红光,身子也有微微的起伏。虽然这小蛇只有筷子粗,两根筷子长,不过要灌满这根管子也要不少血吧……可是衣上云不动,青弦也便不动,一直到那蛇缓缓的松了口,居然在青弦掌中软软的盘成一团。 青弦也不敢动,傻傻的托平了手掌,愕然的看向衣上云,衣上云却抿了唇角微笑出来,衣上云的脸上,很少有这种微微笑的神情,看上去居然清俊十分,触到青弦的目光,他立刻咧开嘴笑,牙齿白亮亮的,笑眯眯的道:“弦儿当真好心,晓得师父的蛇儿饿了,帮师父喂蛇儿,师父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 青弦眉心一凝,假笑出来:“师父有这么多的蛇儿要喂,弦儿帮喂一条,也是为人徒弟的本份……但是师父既然要报答,弦儿也不敢说不要……” 人家明明只是在客气……衣上云眨了眨眼睛,青弦却笑的温柔之极:“弦儿只说三个报答方式好了,第一,师父教弦儿训蛇;第二,师父有什么好学易练的武功绝活统统教给弦儿;第三,弦儿要接管揽竹苑,师父要陪弦儿去哦……” 衣上云倒吸了一口凉气,眨眼睛眨眼睛,那意思分明是说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师父真是收徒不慎遗恨终生……青弦甜甜的笑,哪里哪里师有命徒弟从也我也不过是借你的话儿顺水推舟…… 衣上云沉默许久,幽怨的掩了面:“为什么是我?” “因为您是弦儿的师父啊!”不知为什么,看到衣上云当机居然有点儿幸灾乐祸,你不是最喜欢嬉皮笑脸吗?我就是赌你不会翻脸,任我予取予求……青弦微笑着续道:“因为……据说揽竹苑全是美男子,弦儿总得想办法让自己不是最丑的那一个哦!” 衣上云很夸张地侧过头看青弦地脸色:“蓝凤蝶怎么会让弦儿管揽竹苑啊?又怎么会让师父陪弦儿去?” “因为蓝老板要讨好叶非花。所以便拿弦儿做人情……弦儿怕人单势薄。所以跟蓝老板提条件要师父来帮忙壮胆。” 衣上云双目下帘。遮住了他漆黑闪亮地眸子。然后很夸张地做出乖巧地表情:“弦儿很喜欢揽竹苑呀?” “是啊!反正不喜欢也要去。干嘛不让自己喜欢?”转了转眼睛。笑吟吟地学衣上云地动作。小心地抱了他手臂晃一晃:“有师父陪着。弦儿当然喜欢了……” “呃……”某人犹豫在顺从与抢戏之间…… 管青弦有点暗笑。若无其事地甩开:“师父您吃午餐了没有?” “没有。”好老实的回答,既没加表情,也没加手势。 “那好,师父你现在去吩咐人帮你送饭上来,弦儿可以陪师父吃午餐。” 衣上云眨巴着眼睛看她,然后认命的点点头,缓缓的爬下桌子,缓缓的走到门口,推开门,摇铃,有气无力,“送午餐上来……”顿了一顿,续道:“多来几个好菜,我要招待我的宝贝徒弟……” “师父对弦儿真好哦!” “弦儿今天话很多……” “有吗?那一定是因为弦儿太高兴了。”终于醒过味儿来了,与其让他缠自己缠的肉麻肉酸,何如把他的戏份抢过来自己唱?这种小女孩撒娇撒痴抱臂依肩的戏码,管青弦唱总比衣上云唱合适些…… 衣上云咳了两声,笑眯眯的:“弦儿,你这样笑的甜甜的真像个大姑娘哦……” “啊?”赶紧敛了笑,恢复表面上的温和沉静。好久没做过这种顽皮逗笑的活儿了,好久没笑这么多,这么久了,笑的腮都有点儿抽搐。 衣上云笑眯眯的爬上桌,“弦儿呀……蛇儿睡觉时,通常都会盘成一团,把脑袋露在最上面……” “嗯,”细细研究自己手上那个看起来很像便便的金蛇,好像没看到脑袋在哪儿啊!托的太久了,手肘有点酸,幅度极小的换个姿势,驻在膝盖上,衣上云仍是笑,笑的慈眉善目:“只有在它认为安全时,才会连脑袋也藏起来睡……所以,我的意思就是,弦儿,它一时半会的绝不会醒,你完全可以把它放下来……” “……”无语,四处搜寻合适的位置,终于还是跳过去,放在衣上云的枕头边,微笑的跳回来,盘膝坐定,微笑道:“师父,给弦儿讲讲金蛇吧。” 衣上云苦笑的仰了头:“金影又名金闪电,是速度最快的蛇之一……” ―――停――更――申――请――线――― 对不起大家,最近身体很差,昨天去复查,恢复的不好,近期还要再做手术,这文一天天拖,加上心情爆差,有点不连戏,可能随时会断更,1-3天不等,大半时候还是正常双更,如果亲们等不及,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抱抱大家,大家开文开心。 ―――停――更――申――请――线――― 第039章 :倚莲阁下翠袖招 两人各据桌子一角,盘膝坐了,守一桌酒菜大谈蛇经,谈的热络,也吃的热络,衣上云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管青弦微笑点头,默默记诵,不太明白没关系,先背下来再说,这次听了,下次还不知道在哪儿飞呢。 才吃了一半,却有人敲门。这次叶非花也学乖了,自己不来,却派了小厮来请,说要带青弦四处走走。 走走?走去哪儿?不知为什么有点儿心里打鼓,却不敢违逆……已经听了一肚子驯蛇术的青弦打发了小厮,轻手轻脚的把床上的金影蛇放进袖中暗袋,笑吟吟的对衣上云点点头,一脸的理所当然,无视衣上云肉痛的表情。正要闪身出去,却又回头笑问道:“师父,如果一个人无缘无故信任一个人,那是为了什么?” “嗯?”衣上云眨了眨眼睛,笑道:“笃定她不会背叛,看死了她不敢背叛,不在乎她背不背叛……要不然就是要她干的事儿本来就是烫手山竽,扔都扔不迭,没啥重要的,谈不上背不背叛。” 答的干脆麻利,真正的言简意赅,青弦微讶的挑了眉看他:“师父,弦儿对您刮目相看呢,”话说一半,看衣上云扑闪睫毛垂下头,即将开始含羞顿足,赶紧跨步出去,心里默默的想,如果一个人拣了个徒弟还肯用心教,那又是为了什么? 无所谓随手教点儿?卖人情拉个同盟?反正再怎么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有小白徒弟真好啊,教真教假她也不知道……摇了摇头,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看过的一本小说《到处是秘密》,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不简单,包括衣上云在内,他不管再怎么嘻皮笑脸,脱略形迹,眸底却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审视与警惕,可是,却始终没有恶意。 起码,他是无害的吧?一边思忖一边急步向前,刚出院门,就险些跟人撞个满怀,急收住脚,叶非花的手臂却已经迎上,笑吟吟的扶过来,他看起来心情超好,神采飞扬,动作也显的风度翩翩,只是很绅士的扶一下,随即收了手,负在身后,微微含笑:“小管,我带你四处走走。” 为什么要走走?给我个揽竹苑还不够吗?难不成想让我当金牌管家?里里外外一把抓?当真不怕我拨拨算盘把你们卖掉?青弦应了一声,报以一笑,随在身后。 风月楼的前院后院,姑娘们住的锦绣阁,蓝凤蝶所住的内院,据说这小楼居然叫恋花楼,听听这名字……护院住的东院,教习们住的西院,话说这儿的教习可真够五花八门,居然连煮茶都有专人教……厨房、药房、花房、甚至还有专门的绣房,走马观花转了一圈,只余了揽竹苑未去,因为叶非花说,揽竹苑改天再去吧,一点点时间根本转不完……外加暖昧眨眼数次,不知为什么想起动物园…… 再一次从风月楼的后院,也就是所谓的留客院楼下走过,这后院的楼跟前院的楼有通道相连,风月楼楼下是宴饮的席面,楼上是宴饮的雅间,姑娘们平时住锦绣阁,若是客人要留宿,便要到这专门的留客院,据说都是奢华舒适的大房间,但却也有品级之分……甚至还有单独的小阁楼,是花魁女留贵客的地方。 叶非花约略说了几句,见管青弦揉着额一脸莫名,忍不住笑出来,笑道:“这些我也懒理,我找个姑娘来带你走走吧!” 青弦有点苦笑:“不用了吧!这种地方不用这么清楚吧……”左不过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地方再好。还能嫖出花儿来不成? 叶非花微挑了挑眉。勾起唇角笑。仍是邪气十足:“这种地方?这种地方才是我们风月楼地精华所在。才能赚到你最爱地银子。才最要弄清楚……”一边转来转去地找人。笑道:“这会儿客人们大约都走了。不然咱们去锦绣阁看看。” 话音未落。便听前面阁楼上有人懒懒地笑道:“叶少爷。”一路行来。下人们总是称叶非花做叶少爷。感觉像老板地儿子。可是想想也是。若是叫叶老爷便似喧宾夺主。蓝凤蝶叫蓝老板。蓝凤蝶地男宠难不成叫他老板爷?青弦有点暗笑。定了定神。抬起头来。 这个女子生地极是水秀。眉细唇薄。肤光胜雪。衬了一身葱绿地罗裙。粉雕玉琢地一个美人。叶非花笑仰了头。道:“清莲儿。还没回呢?” 清莲儿笑道:“莲儿在这儿等叶少爷地差遣……”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地玉梳。缓缓地梳着自己地头发。她显然刚刚起身不久。衣衫半挽。微露着雪盈盈地酥胸。头发也散着未结。却显得份外灵秀。叶非花笑道:“咱们清莲儿。倒是一天比一天水灵了。” 清莲儿明眸流转。待瞥不瞥地投过一眼。笑道:“只可惜咱们叶大少。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蓝老板。莲儿纵是再怎么水灵。也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叶非花哈哈大笑,笑道:“莲儿有个冉笑尘守着,难道还嫌不够吗?”一边说着,回手搭上管青弦的肩,笑道:“莲儿一会带小管见见姑娘们,院子里四处走走,我却要回去了。” 清莲儿扶了栏,微嗔的笑道:“便知你也是停不住,快些去吧!”一边说着,便向管青弦看了一眼,青弦只得抱了下拳,温言道:“莲儿姑娘。” 清莲儿轻笑出声,笑道:“好俊的管少爷,管少爷请移步上来,等莲儿换了衣裳。” 青弦有点头大,温言道:“不必了,我在楼下等着姑娘便成。” 清莲儿笑出来:“怎么?还怕莲儿吃了你不成?管少爷是蓝老板的人,借莲儿八个胆儿,也吃不下的……”一边说着,便向里走,走了两步,却又回眸一笑,道:“还不快来?” 这风月楼难道是风水有异?怎么个个都是这般娇媚入骨的人物?连一个眼神一抹笑,都像是精心设计般的风情,是天生媚骨,还是得益于西院那一院教习的培训?青弦在楼下站了一会儿,见清莲儿久久不出,苦笑一声,只得慢吞吞的向楼上走去。 第040章 :帕香酒冷湿柔荑 站在门前,扑面便是一股清香,青弦定了定神,轻声道:“莲儿姑娘?”门里轻笑一声,笑道:“就好了,快进来坐!”既然就好了,我还进去干嘛?看你们的战场?切! 青弦转了身,扶着栏,远远望出去,这小楼不高,却也仍是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围墙,那奇怪的植物仍是枝繁叶茂,不知这种花,到了冬天会枯萎吗?若是枯萎了,还会不会有效?看蓝叶二人如此有恃无恐,难道这毒,真的很难解不成? 正在神游物外,忽听门里轻呼一声,青弦一怔,急回过身,脚已迈出,却又收住。隔了半晌,清莲儿柔声笑道:“管少爷,劳烦帮我拣一下东西。” 汗啊,这是**裸的勾引……有啥东西掉了还非要我拣啊!青弦有点无语,可是看样子如果不进去,这清莲儿是不打算出来了,咬了咬唇,只得硬了头皮进去。在外房站了一站,索性也不等清莲儿再叫,一掀帘子便进了内室。 我又不是新官,何必给我来这见面礼,抑或下马威?谁怕谁啊,大不了看到裸奔美人,我保证坐怀不乱,有蓝凤蝶这么大一块挡箭牌,你还能对我霸王硬上弓?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我新学的三十六招掌法还没有机会用呢!心中打算停当,可是,一脸的坦然却在进门的瞬间化为愕然,讶然脱口道:“冉……公子?” 冉笑尘坐在桌前,笑的灿烂:“管大公子,坐。” 青弦实在无语,却只能做势抱抱拳:“原来冉公子还在,管青弦失礼了。” “哪里哪里,是冉某待的太久了……只不过,软玉温香在怀,通宵达旦也是人之常情,管大公子何必这般惊讶?” 青弦淡淡的笑:“冉公子一向对莲儿姑娘情有独钟,人所共知,不管什么时辰,在这儿见到冉公子并不意外,只是……冉公子既然在坐,莲儿姑娘却在房外这般殷勤相招,这个,却未免有点儿奇怪了。” 冉笑尘眸光一闪,哈哈大笑:“不奇怪不奇怪,莲儿乃是代冉某邀客,管公子请坐。” 管青弦不动:“管青弦是进来帮莲儿姑娘拣东西的,不知莲儿姑娘掉落了什么?”一边说,一边看向冉笑尘身后的清莲儿,清莲儿轻笑未答,只笑盈盈的看向冉笑尘。(.好看的小说) 冉笑尘接口道:“莲儿姑娘掉地东西。管公子自然也拣得。只不过。要等冉某走了之后……哈哈。管公子既然来了。不如入坐喝上一杯。” 连暖昧都上了。留下我想做什么?终不会是打听打听风月楼有没有更新鲜水润地货色吧?青弦犹豫了一下。仍是坐了下来。冉笑尘哈哈一笑。立刻提壶斟了一杯酒。笑吟吟地推了过来。神情动作。极是潇洒。 青弦温言道:“对不住。青弦不会饮酒。能不能劳烦莲儿姑娘。帮青弦倒杯茶来?” 清莲儿微微一怔。以帕掩口。笑了出来:“管大少。我这倚莲阁地茶。可跟别地茶不一样。若是管大少喜欢。莲儿送你几包尝尝。这会儿却是喝不得……” 呃……难道是催情茶?催春茶?汗啊!冉笑尘已经大笑出声:“管兄好兴致!莲儿。管兄既要。你还不去倒了来!” 青弦满额冷汗。急摇手道:“不必了。青弦并不渴。” 冉笑尘眸中滑过一丝饶有兴味的光,随即大笑出声:“茶也不喝,酒也不喝,莫非冉笑尘这一号人物,上不了风月楼的台面不成? 这个冉笑尘,只怕不太好对付,青弦转了转眼睛,微微一笑:“冉公子说笑了,冉公子乃是风月楼的贵宾,蓝老板的贵客,莲儿姑娘的贵人,青弦只不过是区区奔走之人,哪里敢领冉公子的赐酒?” 冉笑尘笑吟吟的挑了挑眉,低头饮下半杯酒,慢慢的笑道:“管兄当真不喝?” “冉公子自便,青弦量浅,恕不能相陪。”顿了一顿,站起身来:“青弦不打扰二位了,改天再来烦劳莲儿姑娘,失陪了。” “且慢!” 这么近装听不到好像有点假,好像连蓝凤蝶都要给他面子,气的抓狂也不敢翻脸。青弦苦笑的停住脚,转回身,却恰好看到他对身后的清莲儿使了个眼色,清莲儿立刻便执了酒壶笑盈盈的走过来。 青弦有点儿恼,退了半步,冉笑尘却是一笑,拈了杯子,也不抬头,只笑道:“再怎么量浅,一杯酒总没问题吧?” 他究竟想干什么?拒绝的话阻在喉头,青弦轻轻吸了口气,心想一杯就一杯,喝完立刻就走……清莲儿堪堪已走到面前,忽然脚下一绊,失声惊呼,整个人都向前仆倒过来,青弦吃了一惊,急伸手去接,身子这一伏低,整壶酒便照胸泼了过来。 青弦心头大大一怔,一时未明其意,却仍是反应极快,也不去管那清莲儿,任她跌在地面,急踏步旋身,堪堪让开半步,那酒壶撞到肩上,盖子立刻滚落,淋漓一袖,在这一转之间,却也明白了冉笑尘的用意,他果然是怀疑自己的男儿身,居然想要泼水在胸前,长衫虽然甚为肥大,可是衣服一湿,双峰自然现出…… 幸好躲的快,只湿了半边袖子,并没湿到前襟,一时心头又羞又恼,冉笑尘却仍是坐的四平八稳,瞥了地下满脸委屈,犹自呻吟的清莲儿一眼,笑道:“好个狠心的管兄,这般的美人,居然眼睁睁任她摔成这样。” 我是男是女,与你何关?你只管好你的清莲儿是女儿身就成了!青弦暗中咬牙,握了清莲儿的手,拉她起身,做势振了振衣襟,低头道:“青弦要去换衣,失陪了!”也不等冉笑尘回答,转身便走了出来。 第041章 :夜来幽梦言笑欢 冉笑尘看着她脚步匆匆的纤细背影,微微笑出来,仰头喝干了杯中酒,这才走到清莲儿面前,笑道:“莲儿有功,想要什么赏?” 清莲儿早腻上身去,拧腰撒娇:“莲儿摔的痛死了,莲儿不管啦,上次你答应莲儿的珠链,现下便要买给莲儿……” 冉笑尘只是笑,由得那清莲儿在他怀里娇嗔缠绕,隔了半晌,才笑吟吟的抬手拥住。却说那管青弦足不停步,一直走到恋花楼,忽然想起袖中还有那金影蛇,吓了一跳,赶紧掏了出来,在袖中晃荡了许久,加上被酒浸到,那蛇儿居然仍是未醒,软软的不动,青弦这才松了口气,换了长衫,把换下来的衣衫拿去洗衣房。 时辰已近黄昏,若是平日,便要去风月楼了,幸好今天蓝凤蝶已经说过不必去,可是叶非花却是非去不可,没法分身领自己去拜甚么师,想来倒是可以偷闲半刻。(关于这个细节,前面章节做了一点儿微调,不影响阅读) 不知除了武功,他还会要自己再学什么?古代风雅男子,一般都琴棋书画什么的……这种恐怕没法速成吧?今天走到西院时,也只是走马观花,没发现有什么可学的……一边想着,便坐了下来,随手捧起看了一半的医书。 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这一抬手,这才发现,右手虎口和半个手背,居然白了一片,手心更是雪白粉嫩,青弦吃了一惊,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略一回思,便即明白,原来这黄皮药是可以用酒来洗去的,刚才虽然逃过了前襟,却淋湿了右手,自己又去拉那清莲儿,居然把手上的黄色抹掉了好些,挽起袖子细看,手臂上也是黄白相间。 蓝叶两人俱是精明十分,何况又这么明显,岂会看不出?犹豫了一下,仍是掷开书,去敲叶非花的房门,敲了几下,便听正房的门开了,叶非花探出身子,笑道:“小管,找我?” 青弦有点苦笑,慢吞吞的走过去,也不敢抬头,只举起了手,讪讪道:“叶兄,蓝老板,这颜色,不知怎么……” 蓝凤蝶瞥了一眼,微笑出来,叶非花却挑眉道:“小管好本事,终于知道这种药的解法了?” “不,不是啊!”青弦急摇了摇头,把事情约略说了几句,赶在蓝凤蝶开口之前,轻声问道:“不知这冉公子,是什么来头?” 蓝凤蝶淡淡挥了挥手,叶非花便笑嘻嘻的闪身,轻轻巧巧的翻下了栏杆。蓝凤蝶笑道:“冉这个姓,少见的很,我猜他是知府大人的公子,他自己却从来没认过……他在本地和附近开着几间钱庄,财大气粗,一年倒有大半的时间,待在倚莲阁……这个人官场江湖,黑道白道,八面玲珑,顺风顺水,得罪不得,而且,这人喜欢自作聪明,不拘什么事情若是被他察觉,便总要说道说道,所以,还是远着些儿好。” 青弦听蓝凤蝶语声甚是柔婉。说地又甚坦然。竟不由自主感觉温暖。微微笑道:“多谢蓝老坂。青弦知道了。” 蓝凤蝶笑着点头。叶非花已经攀了栏杆回来。把几片叶子交到青弦手中。青弦只觉面熟。刚怔了一怔。叶非花早已知道她要问什么。笑嘻嘻地道:“不错不错。这种叶子不是蚁草地解药。这种叶子合酒服了。再去沐浴。全身肌肤都会转黄。也可热水合了涂抹……” 青弦苦笑一声。接了过来。这个叶非花地话。真是信不得。来此不过几日。这蚁草地解药。已经听过几个不同地版本了。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恐怕真得要自己翻书找到了。才能明白了。 蓝凤蝶抿了唇。微微笑道:“小管。你慢慢涂。我们却要走了。” 叶非花笑道:“小管好福气。躲在家里睡安稳觉……”嘴里说笑。却懒洋洋地举步。随着蓝凤蝶下了楼。 叶非花取这叶子。一去一回。最多不过两分钟地时间。虽然叶非花地轻功不错。但是。两分钟恐怕也去不了多远。难道这附近。竟有个药圃不成?若能对照着房中地药书。实际比对一下。该有多好…… 回到房间,犹豫了许久,也没敢涂那叶子,索性仍去翻书,一口气翻过了三本,从植物一直翻到了鹿茸兽角,也没找到所谓的蚁草,恐怕连这个名字,都是杜撰的,手上这叶子倒是翻到了,果然便叫做黄皮草,用法也跟叶非花说的一样,这大概是叶大公子头一次说实话……夜色渐深,困倦袭来,原本读一遍就能背过的句子,连读三遍才勉强记住,渐渐连字迹也模糊起来,终于慢慢睡着了。 窗子极轻的吱哑一声,一个人影跳了进来,落地无声,回手轻轻掩了窗,缓缓的走到床边。她似乎睡的甚是香甜,呼吸细匀,唇边缓缓的绽开一个微笑,这般沉静的姑娘,在这举目无亲的青楼之中,会有什么美梦呢?能让她这般轻山浅水的笑出来? 那人影缓缓的在室中踏步,刚转了半圈,忽听极轻的啪的一声,青弦手中的书掉落在地。青弦睡觉一向甚是警醒,这一声虽轻,她已经惊醒过来,还未做何反应,一个温暖的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压低声音道:“弦儿,是我。” 青弦大吃了一惊,惊喘出来,室中门窗紧闭,一片黑暗,谁能想到居然有人?她只停了一秒,立刻骈了二指,毫不迟疑的点出,那人立刻抬手一勾一带,然后握了她手,笑吟吟的道:“乖徒弟,就算现学再卖,也不能卖给师父啊!”声音仍是极低。 青弦一怔,静了下来,那手便缓缓移开,青弦脱口道:“衣上云?”衣上云哧的一笑,青弦这才确认,吸了一口气,温言道:“师父?” 衣上云笑道:“不敢,正是衣上云。 青弦停了一息,听衣上云不再说话,便温言道:“师父迷路了吗?” 衣上云极轻的笑道:“东院和内院,还是分的出的……”轻咳一声,笑吟吟的解释道:“金影蛇忽然自行回返,我担心弦儿有事,所以过来看看。” 第042章 :无边幽情漫绮思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求粉红票和推荐票…… ―――求――票――分――隔――线――― 青弦说:“哦!”那意思分明是不信,衣上云笑道:“这蛇儿不饮酒的,弦儿若有酒,还是给师父送来,不然扰了蛇儿的清梦,它自然到处乱走……” 青弦又哦了一声,衣上云也不在意,俯身拣起了地上的书,便在床边坐了下来,笑道:“弦儿看的懂这书?” 青弦心念电转,却浅笑回道:“弦儿只是看那书上的画儿好看。[.超多好看小说]” “哦?”虽然极轻,却也不难想像衣上云挑眉的神情,衣上云停了一息,笑道:“我们弦儿当真有趣,一边看画儿,一边念念有词,喃喃记诵……” 我就知道,这事儿没这么简单……青弦浅浅的笑出来:“师父,小金蛇好像已经消失了很久,虽然蛇儿不会轻功,不过,要找到师父,大约也不会用很长时间,师父若是担心弦儿,早来一会,陪弦儿聊聊,可有多好?” 衣上云静默了一下,不出声的笑,一边学着管青弦的口吻笑道,“弦儿当真聪明,若是弦儿能早来几日,陪师父聊聊,该有多好?那师父岂不是不必这般寂寞了?” 你……青弦为之气结,他的意思分明是说,你虽然聪明,可惜来的日子太短,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想交换信息,还不太够格……明欺他看不到,悄悄瞪他几眼,衣上云笑出来,一只手伸过来,准确的拍了拍青弦的脸:“弦儿乖,好好跟师父说。” 青弦一怔,“你可以看到我?呃,师父,我是说,您可以夜间视物?” 衣上云地声音含着笑意:“是啊。” 这下连表情也要留心了。青弦急低下头。衣上云悠然地笑道:“弦儿若是想学。师父教了弦儿。可好?” 我又不是猫。我又不用抓耗子。我夜间视物有什么用?青弦抬了眼。这书架后地卧床极是幽暗。幸好前面地书架倒了之后一直未能扶起。倒还约略透进一点天光。在黑暗中时间久了。倒也勉强能看清前面有一个人影。他地瞳仁微泛着一点点亮光。青弦笑道:“不必了。我能看到师父地眼睛在这儿。已经够了。”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一下。 衣上云失笑出来。(.好看的小说)虽然失笑。声音仍是压地极低。青弦有意引开话题。想要把他赶走。于是微微笑道:“师父。蓝老板跟叶公子又不在。您声音干嘛这么小?” 衣上云微笑道:“这大半夜地……”脱口说了这半句。已经意会了青弦地意思。看她唇边含着一丝微笑。那句话已经呼之欲出。忍不住好笑。改口道:“幽会就要有点儿幽会地样子嘛……”一边笑盈盈地倚过来。 等青弦察觉到那黑影靠近。他地头已经倚到了自己地肩头。这个人。不论什么时候。总有心思胡闹……实在忍不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微侧了侧头。看着右肩一对发亮地眼睛。稳了声音。微微笑道:“师父。您要对弦儿用美男计吗?若是弦儿没什么可给师父地。师父岂不是很亏?” 衣上云再度失笑出来,又急抑了声音,笑道:“好好好,我们弦儿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青弦立刻眼前一亮,两人拐来绕去,互敲互打,不过就是为了这个,衣上云这一句出口,便是答应了。青弦立刻笑道:“多谢师父。弦儿只想知道,弦儿身上中的,是什么毒,要怎么样才能解?” 衣上云微怔,无限幽怨的道:“弦儿想离开师父吗?” 无语,不答,衣上云停了一下,只得笑答道:“弦儿中的毒,名叫情锁,不只弦儿,这风月楼中,许多人为此毒所拘,但是,师父也不知解法……” 青弦一怔,衣上云笑道:“说到这儿,便跟这儿的书有关了,叶非花贴身带着一本药谱,那药谱上的字,便是这书屋中的字体,我猜那册中,一定有这情锁之解……” “贴身带着?” 衣上云的声音含着笑:“不错……若是他也去浴泉沐浴,恰巧被我们弦儿看到,那倒可以趁机瞧上几眼……总不能洗澡也带着书去洗?” 眼前飞快的掠过燕**寸缕不着的身体……略有一点不自在,摇了摇肩,想摇掉衣上云倚过来的脑袋,衣上云轻轻的笑,然后乖乖的坐正,青弦定了定神,笑道:“师父,您那儿有安全的地方吗?” “师父的地方,处处都安全,弦儿若有金银财宝,师父一定好好帮弦儿收着……” 跟聪明人讲话真省力……青弦微笑:“哦!师父只对叶非花身上那一册感兴趣,还是对这满屋都感兴趣?” 衣上云笑道:“这也是医书?” “嗯,”青弦等了一息,见衣上云不答,便笑续道:“想来这些都是寻常医书,没什么大不了的,改天弦儿摹写出来,给师父瞧瞧……至于叶非花身上的那本,弦儿放在心上了,只要有一丁点儿机会,一定偷看了摹给师父,到时还要请师父帮弦儿解了这毒……师父身上若有什么锁呀钥匙的毒,兴许也能顺便解了。” 衣上云笑着点头,点了几下,才想到管青弦看不到,微微笑道:“我身上没中什么毒,给弦儿解毒,倒是真的……” 青弦一怔,微笑道:“原来师父全是为了弦儿,在未识得弦儿时,便在预先为弦儿费心,那倒当真是多谢了。” 衣上云失笑出来,忽然探手过来,一把握了管青弦的素腕:“小弦儿,你小小年纪,何必把一切事看的太透?这世上人与事,常常聪明反被聪明误,有些时候,能装装糊涂,也是福气……” 青弦听他这句虽仍含笑,辞句却颇为正经,倒是怔忡,柔声道:“多谢师父提点……能叫您一声师父,是弦儿的福气。” 衣上云笑了出来:“鬼丫头,真服你了……”他松了手,站起身来,悄声道:“蓝凤蝶快回了,我走了。” 第043章 :欲品美酒却寻香 ---------求----票----分----隔----线--------- pk求票中……这是加更章节之一 ----------求----票----分----隔----线--------- 青弦想说什么,却只嗯了一声,看衣上云脚步轻飘无声,已到窗口,脱口叫道:“师父!” 衣上云脚尖轻点,身子一晃之间,已经回到床边,笑嘻嘻的道:“别叫这么大声,怎么?”青弦微微思忖,衣上云立刻嘻皮笑脸的俯下身:“弦儿舍不得我?” 青弦有点无语,却仍是正正经经的问道:“明天叶非花说要带我去学艺,师父,您说我要选什么来学?” 衣上云笑道:“哦?那……学烹茶调酒啊!”青弦不解,却仍是顺从的答应一声,衣上云轻笑出来:“弦儿怎么这么乖了?” 青弦笑道:“师父有命,弦儿自然要听。” 衣上云笑道:“果然是师父的乖徒弟,呵呵……这西院满院教习,教的东西无一不是风月之事,若说要学,只有风前舞的武功可以学上一学,他的身法剑法,虽然也是极尽花俏,务求姿势美观,不过,也仍是有几分威力在的……只可惜武功你只能跟我学,那,别的就实在没什么可学的了,弦儿,你就当真乖乖去学调酒,学会了好调给师父喝吧!”且说且笑,一边说着,便从袖中取了那金蛇,放在青弦手中:“这蛇儿极是驯顺,连喂七天,便能差遣,闲下来时好好学学。” 青弦仍是答应一声,忍不住又问道:“师父,我不明白,我只是一个从路边拣来的陌生人,就算有毒药控制,蓝凤蝶凭什么认为,我便会真心帮她?” 衣上云笑盈盈的看她,忽然伸指,弹了弹她的面颊,微微笑道:“弦儿有话,改天再问,师父我要走了,再不走要被抓……”本来似乎想开个玩笑,可是静夜相对,本已暖昧,话说一半,却又收住,摇头失笑,弹身纵到窗前,跳了出去,居然还记得回手关好窗子。 好诡异……又不是第一天拜师。衣上云为什么忽然跑来?是因为蓝凤蝶要把揽竹苑给自己打理吗?揽竹苑谁来管。跟一个护院首领。有多大关系?果然是人人都不简单哪……青弦轻叹一声。缓缓地躺回了床上。 这般闹了一番。已经没了睡意。反正时辰未到。便闭了眼睛养神。约摸过了十几分钟地样子。便听脚步声响。蓝叶二人已经回来。两人一起进了正房。 青弦再等了一会儿。便悄悄起身。洗脸换衣。掩上门出去。叶非花恐怕一时半会又没空儿了。学武功地时辰已经到了。不如先去学了武功。下午再听叶大公子地安排好了……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不安。晚学一会是一会……刚轻手轻脚地走到正房门口。便听叶非花地声音笑道:“小管。站着。等我一会。” 呃……这么轻他也能听到。人家不是说那啥那啥地时候都是心无旁骛地吗……青弦只得站定了等候。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叶非花开门出来。犹自带着一丝笑意。狭长地眸中春光荡漾。一边软洋洋地笑道:“小管。**一刻值千金啊。哪有你这么大清早来催床地?” “……”实在无语。只得低头不答。这位叶大公子。就算是开玩笑。也一定要这般特别吗。很想说您有事忙您地去吧。您一辈子不带我去学艺。我也绝不会怨地…… 清晨地风略有一丝凉意。叶非花大踏步地走在前面。走到西院门口。这才回头。笑道:“小管想学什么。自己去挑。” 叶大公子心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青弦赶紧答应了一声,张了眼睛细看,虽然名叫西院,却只是一个相对聚集的屋舍区,并没有明确的院墙,凌波阁,大约是教授舞蹈的地方,风来院,是单独的一间院子,这个倒知道,是风前舞教武功的,仙韵阁,想来是教琴,五味阁?啥东东,不会是教人炒菜吧?汗啊…… 五花八门,林林总总,真怀疑风月楼赚的银子,够支付这些教习们的月薪吗?走了大半圈,也没见到半块写着酒或茶或茗或酿字的门匾,可是昨天叶非花明明说这儿有人专门教茶道的……再细细的巡察过去,忽然眼前一亮,面前一个小小的房间,门前整洁,只摆着两盆秀竹,极是雅致,匾上写着三个字“品香阁”。 一定是这儿!青弦立刻停住脚,笑道:“叶兄,这儿,成不成?” 叶非花懒洋洋的瞥了一眼:“你要学这个?” “是啊!” “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青弦只是瞧着这房间布置雅洁可喜,名字也好听。” 叶非花耸了耸肩,浑不在意,走过去弹了弹指,门前挂的小铃铛立刻响了起来,几乎是立刻的,门吱哑一声开了,门里居然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躬身施礼,道:“叶少爷。”不知是不是门庭冷落了太久,瞧那样子居然有点儿激动,光着两只白多黑少的眼睛盯紧了叶非花的俊面。 叶非花打了个哈欠,懒懒的指了指管青弦,“带个人来跟你学调香,只挑最有用的教几样就成,别耽误太久……” 那女人躬身应了,青弦却微吃一惊,什么?调香?不是品茗调酒?叶非花已经转了身,脚步轻快的去了,青弦傻眼片刻,只得苦笑着走了进去,拱一拱手,温言道:“我是管青弦,不知大姐要怎么称呼?” 那女人坐了下来,对她上下打量,不知为什么,青弦总觉她看似冷淡的眼底有一丝掩不住的垂涎,只觉周身都不自在,勉强宁定的道:“怎么?” 那女人很优雅的点了点头,半垂了眼帘,右手的手指自指尖滑过,一直滑到左手手腕,像在欣赏自己的美手:“我只是调香教习,自然以香为名,管公子可以叫我香姑娘……你是揽竹苑新来的公子吗?” 一把年纪了还姑娘,努力了一下仍是叫不出口,只得轻咳道:“香姐,青弦是蓝老板身边的人,还没去过揽竹苑。” 第044章 :奇香媚人色心起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求粉红票和推荐票……这是今天加更的第二章,鸣谢今天多出来的五票,鸣谢每一个投票给偶的亲,么么~~~ ----------求----票----分----隔----线--------- 香姐一怔,神情立刻变的谦卑:“原来是管少爷,管少爷清俊无伦,风采翩翩,想来一定深得蓝老板的宠爱,无怪今早叶少的神情不太对劲……叶少已经在蓝老板身边待了一年多,也是时候换换新了……原本的少爷们,最多的才待了三个月呢……” 青弦被她雷的一哆嗦,难道蓝凤蝶身边的人,还常换常新不成?还少爷“们”,感觉像一群……而且听她的意思,一但有了新欢,那旧人就要退位?犹豫了一下,有点八卦的追问道:“那以前蓝老板身边的人,都去了哪儿?” 香姐掩了口轻笑,这女人虽然不漂亮,一对纤手,却当真十指娇盈,柔滑如玉,只是脸黑手白,瞧来有几分可笑:“自然是卖掉了吧……管少爷别担心,蓝老板身边的人,个个绝色,等闲人近不得身的,便算是卖,也定是有钱有权的大爷……” 再度无语雷翻……青弦苦笑出来:“香姐,咱们还是先学调香吧……不知这调的是什么香?” 再度上演脸黑手白式笑脸:“青楼能调什么香?自然是魁香春香催情香呢……” 咣当!自认有备而来的青弦仍是满脸黑线,香姐已经站起身来向内室走,一边回眸笑道:“管少爷,快来!” 被她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拖着脚步跟进去,一进房门,便是一阵幽香,这是很多种香的混合,浓的几乎有形有质一般,青弦呼吸了一下,只觉胸闷,皱了皱眉,急退身出来,犹有点儿莫名的耳热心跳。 香姐便捧了一个诺大的香盒,笑盈盈的随出,一边笑道:“香房的香,是浓了些,那便在这儿讲讲吧……其实管少爷要配什么香,直接跟我要就成,何必要亲自来学……管少爷在这房中事儿上,还当真是有情趣,肯花心思……” 持续鸡皮中……香姐已经掀开了那盒子。那盒子足有桌面大小。分成寸许见方地无数小格。每一个上面。都有小木盖。写着名字。香姐便掀开一个。媚笑道:“比如这个。叫做醉朱唇。便是用熏衣草与金樱地汗液混合了。晾晒而成……” 这世上地技艺。没有一种是无用地。只不过是欠在时机。青弦提起了一点精神。拿帕子掩了口鼻。便俯身细看。这香姐倒真不愧是调香教习。一开香盒。便好像上了发条一般。唠唠叨叨。如数家珍。细细地道来。哪一种叫什么名字。用什么东西制造。哪一种与哪一种混合。又有什么功效。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才算说完。 若是她面前不是管青弦。这只不过是她对于自己调香技艺地一次全面而系统地温习。可是咱们过耳不忘地管公子。虽然听了个半懂不懂。却是囫囵吞枣地记住了。直等她讲完了。仍是默默点头。一一细看。 感觉中已经记地熟了。这才抬起头来。却见近在咫尺地香姐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微愕地拂了拂脸。讶道:“香姐?” 香姐吞了吞口水。很不雅地咕地一声。一边掀了唇笑道:“我这儿还有一种绝品地奇香……不知管少爷有没有兴趣?” “绝品地奇香?”虽然隔了帕子。可是嗅了一上午。头都有点儿晕。两颊发烫。鼻子都痒痒。拿帕子揉了揉。总觉这个香姐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正想说不要了。她却已经探手怀中。取了一个核桃大小地瓶子出来。一边颤微微地笑道:“这小小一瓶。便是价值连城……” “哦?真有这么玄吗?”看香姐想去开那瓶塞,赶紧止住,微微笑道:“不必了,这般珍贵的香品,若是泄了味道出来,岂不是浪费?”如果当真这么历害,不小心嗅到一点,那还得了? 香姐轻咳道:“这味香的主料是龙涎香,但是配料,却是一种奇异的花,名叫合欢花……” “合欢花?”心里好像有个小鹿跳了一下,这花的名字,怎么这般好听……不知为什么口干舌燥,连耳根子都热了……麻木的鼻端仍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清香,忽然心头一震,急站起身,却只起了一半,又软倒在地,**弥漫的头脑仍有一线清明,急道:“香姐,我……我是蓝老板身边的人,你敢对我下药?” 香姐媚笑着靠了过来:“香儿不敢,香儿既然教管少调香,自然也得献了身子,让管少试香啊……” 居然会感觉这老女人千娇百媚,眼睁睁看着她靠过来,连滚带爬的闪开,也许她不能真正做什么,可是实在太过恶心……青弦一狠心,用力去咬舌头,一咬满口咸腥,头脑有片刻的清明,那香姐缠上来,便用尽全力挥开。 只听叮的一声,那瓶子掉落在地,本来就没扣紧的塞子也滚落开来,青弦急屏住呼吸,却只撑了三秒便有些不支,只得捏住自己鼻子,大口喘气。 香姐似乎已经浸在了那香气中,神情痴迷,扑了过来,一把抱了青弦的腰,手指紧的像是铁钳,青弦用尽全力也推不开,正自发急,却觉袖中一阵震动,随即,金光一闪,那金影蛇居然离袖飞出,直扑到那香瓶之前,凑头去吸那瓶中的香气。 这小蛇只有筷子粗细,刚好可以凑入瓶中,不一时便已经吸净,犹嫌不足,在原地一转,昂了头找寻,然后飞快的弹上身来,便去吸管青弦的指尖。 青弦心头一定,一时也无力推开那疯女人,只抬高了手避免被她碰落,只不过是片刻之间,金蛇已经离体,又凑向那香姐手指,一口吸入,香姐犹自挣扎,青弦却已经有八分清醒,骈起二指,用力点出,三个**道全都点中,那香姐便软倒在地。 金蛇却吸了好久,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才缓缓的松了口,青弦还怕它不饱,又把它拎去那香盒前,它也恹恹的不再吃,青弦只得把它收入袖中,看香姐在地下一动不动,想了一想,又去寻了本书,撕开来,拣贵重有用的香料包了几样,藏入袖中,看自己衣衫凌乱,还染着几片她唇上的脂肪,狼狈不堪,又气又恨又笑,用力踢了她一脚,这才便闪身出来。 第045章 : 执我辛酒催人泪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求粉红票和推荐票…… ----------求----票----分----隔----线--------- 方当正午,艳阳当空,只走了几步,便觉腿软,咬着牙向前,越走越是口干舌燥,眼见恋花楼是走不回去了,只得就近向东院走去,这风月楼最大的好处,便在这点,似乎永远没有闲人,不管白天黑夜,不管去哪个院落,似乎每扇房门都是紧闭的,所以一路走来,虽然一脸红霞,一身狼狈,蹒跚缓慢,却幸好没碰到什么人,否则真要挖个地洞来钻了。 一直走到衣上云门前,宁定了一息,便推门进去,回手关上房门,轻轻的吁了口气。衣上云正盘膝坐在桌上,守了一桌酒菜,却尚未动筷,闻声抬头笑道:“哎呀弦儿,人家都等了你老半天了……”说了一半,声音已经转为诧异,弹身跃了过来,讶道:“弦儿?” 青弦只觉脸颊热的烫手,神志却仍是清醒,抬了脸勉强的微笑一下:“劳烦师父帮弦儿倒杯水。(.无弹窗广告)” 衣上云怔了一下,细看她的神情,然后一言不发的去窗边,把茶壶提了过来,倒了一杯给她,青弦捧过来喝光,他便执了壶再倒,连喝了三杯,青弦才觉好些,浅笑道:“多谢师父。” 衣上云笑嘻嘻的对她左看右看,青弦忍不住顺了他的眼光看看自己,实在有点羞赧,脸颊刚刚褪去的热度重又飚升,忍不住怨道:“师父!弦儿被你害死了!” 衣上云正转着眼睛盘算,哈的一声笑出来:“与我何关啊!我要你去学烹茶煮酒,可没要你去跟那个欲求不满的老妖精学调香啊!” “我……我……我怎么会知道……我没找到什么烹茶煮酒的牌匾,看她的名字叫品香阁,门前又甚雅致……”青弦一向细致微察,难得有这般吃瘪的时候,越说声音越小,衣上云早大笑出来,双手轻扬,把那茶壶茶杯掷回窗台,笑个不了,青弦又羞又恼,却只低了头不语,停了一息,看他笑个没完,径走去窗边倒茶来喝。 衣上云又笑了一阵,勉强的忍了笑,咳道:“弦儿你也不用怪她,她长日调制这种催情迷香,药力渗入肌肤骨髓,又守着一院美男不得亲近,天长日久……”话还没说完,又失笑出来,看青弦始终背了身不答,只得拼命苦忍,忍的脸都红了,俨然道:“她大概真是憋坏了,一见我们小弦儿这般绝品……哈哈……咳咳,我是说,她连合欢碧鸾都用上了,弦儿居然还能逃将出来,果然不愧是我衣上云的徒弟,真正的坐怀不乱……”一边说,一边辛苦的忍忍忍…… 青弦始终面朝窗子。[.超多好看小说]坚持不转回身来。忽然淡淡地道:“师父若真觉好笑。尽管笑便是。且莫忍着辛苦。” 衣上云一怔。想凑过去看她神情。一转念间。却跳去桌前坐定。笑道:“来来来。弦儿。那个……大色未**。必有后福也。师父陪你喝一杯……” 青弦气地不轻。险些掉泪。拼命吸气。吸气。良久才慢慢地道:“这儿倒当真没叫错了风月楼……” 衣上云神色间微微变幻。却仍是嘻皮笑脸地续道:“自然自然。风月楼自然是风月无边……”终于还是捏了酒杯跳过去。笑嘻嘻地去扳管青弦地肩。一边笑道:“师父这酒。能解迷香。弦儿要不要试试?” 话音未落。管青弦已经头也不抬地劈手拿过。一口喝干。顿时满眼浸泪。与原本地泪水合在一起。忍了呛咳。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实在辣地很……但愿真地有效才好……” 衣上云漆黑地眸中滑过一丝莫测地光。看在泪眼汪汪地管青弦眼中。却仍是满脸嘻笑。青弦停了一息。抬袖沾去了泪。微笑道:“师父见笑了。弦儿不会饮酒。”一边说着。便从怀中取出那金影蛇。温言道:“幸好蛇儿吃掉了那迷香。不然当真没这么容易清醒……” 衣上云轻咦出声,急接过那蛇,细细翻看,微讶道:“弦儿,这蛇还吸了那女人的血不成?” 青弦微怔道:“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衣上云苦笑道:“没什么……怎么说呢,这蛇现在不过是个小娃娃,却吃掉了一个大肚汉的饭量,恐怕得好几天才能恢复了。”他摇头叹气,终于还是把蛇儿掷了回来,笑道:“恭喜弦儿,这金影蛇身上毒气未成,却在这时吞掉这么多的情香……这蛇儿从此便是名副其实的香蛇了……只是苦了那个女人,以后调香,闻到一点,在她身上,便是十分……” 呃……我只想要一个防身武器,这下可好,咬谁便是催情,反成了拉郎配了。忍不住叹道:“这个地方,究竟有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啊!为什么处处都是这般……” 衣上云笑道:“管大少,这是青楼啊!青楼本来就是个露水情缘的地方,这般及时行乐,便是正常,若当真有人正经八百,三贞九烈……那才叫不正常呢!” 青弦咳了一声,抬了眼笑道:“那师父呢?” “呃……”衣上云立刻抛了个媚眼过来:“师父我自然是洁身自好,清者自清,弦儿你说是不是啊……” 青弦学他刚才的样子左看右看,许久,做势点点头:“师父说的……是。” 衣上云顿时黑线,青弦有点忍笑,若无其事的转了身:“师父您吃过午餐了吗?” “讨厌,人家当然要等弦儿来嘛……”衣上云仍是有十足的兴致,跳着跟了过来,忽然一把拉了管青弦的袖子,轻轻一嗅,然后扑闪睫毛垂下眼睛:“唉呀弦儿你讨厌啦,你如果想要师父做什么,说一声就成,干嘛还要浪费香料这么麻烦……” 第046章 :百媚千娇香如酒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求粉红票和推荐票~~~~~~分数满七百,撒花……今天来不及加更了,明天双更之外,另补今天的加更…… ----------求----票----分----隔----线--------- 青弦一怔,急从袖中取出那些香料包,微怔道:“我只是拣贵重的取了一些,想着以后兴许有用……”难道又做了一件蠢事?今天这是怎么了…… 衣上云愕然的眨了下眼睛,想笑出来,却又忍住,咳了一声侧过头,嘴角却直抽,青弦有点儿恼羞成怒,把香料包往衣上云手上一放,径自走去桌前,拖了椅子坐好。 衣上云终于爆笑出来,直笑的打跌,青弦愤愤的拿起筷子,低头吃菜,却是食不知味,刚才喝那杯酒,还觉得舌头痛,这会儿连痛都忘了,终于忍不住愠道:“师父,您……您枉为人师,有事情不肯教弦儿,就只会笑!”竟是不自觉的带了一丝女孩儿的娇嗔。 衣上云笑个不停,且笑且说的道:“既然想偷香,为啥不连锅端哪……我们小弦儿聪明绝顶,难道不知这香是如何使用的吗?” 青弦一怔,一转念间,立时恍然,衣上云笑道:“这香本来便是发散于空中,让人一嗅便即中招,你在调香盒中见的,都是用特制的药膜封好了的,尽量阻住香不外泄,仍是难免有味道溢出,你这般取了出来,不上两个时辰,便全都化在空中了,纸哪里包的住……我说呢,金影蛇既然吸了血,不可能还有药力留在体内,弦儿小脸却红成这样……”一边说着,做势一嗅,笑盈盈的道:“我这闲云居,几时有过这般绝品好香,不多闻闻,还真是浪费了……” 青弦低头不答,衣上云停了口,慢慢走回,一边笑道:“弦儿……”青弦嗯了一声,支了颊不动,只觉口渴,却懒懒的不想起身。 衣上云微怔了一下,偷眼看她神情,赶紧走过去开门开窗,青弦看他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遥望过来,心里顿时明镜一般,又羞又恼,偏偏一点力气也无,定了定神,温言道:“弦儿倦的很……为什么师父没事?” 衣上云讪讪的笑道:“因为香料都被弦儿嗅光了……到师父这儿,就只有一点余味……” 这叫什么回答……青弦有点无语。却仍是正经问道:“要怎么才能消掉这药力?”虽然强自撑持。语声仍是柔婉如绵。 衣上云抓了抓头发。有点无措。“这种香料。只不过是些房中情趣之物。虽然效力强劲。却非毒非蛊。你只是嗅地太多。所以才为药力所制。可惜金影只有一条。已经快撑死了……”他想了半天。笑嘻嘻地道:“不然我去帮你弄点冷水泡泡?” 青弦苦笑地摇了摇头。就算自己真是大男人。无端端跑到另个大男人房里洗澡。也实在够诡异……恋花楼不过隔两个院子。可是腿却软地举步维坚。若是当真晕倒在半路。那倒宁可在衣上云这儿。 房中香气似乎淡了许多。身上却越来越是火热。用力咬舌。却连那丝咸腥都尝不出。神志却仍是清明。扶着桌子站起来。温言道:“弦儿记得师父有个酒库地。借弦儿待一会儿罢!” 一边说。一边咬紧了牙关举步。只走了两步。便直跌下来。衣上云认命地叹息了一声。身形如风。轻轻巧巧地弹身过来。将她接入怀中。青弦一震。似欲推开。却是无力。她地指尖犹捏着筷子。缓缓地在他地胸前滑过。 这软软地筷子竟似有意无意地撩拨。衣上云不自在地避了一避。青弦却只觉这个怀抱无比温暖舒适。身上地气息好闻之极。心中明知是迷香之力。却仍是意乱情迷。万般不舍。紧紧地锁了眉头。竟是身不由已地贴紧过来。想要把烫热地脸颊埋进他地怀中。 衣上云微凝了眉,指尖轻弹,已经封住了她的**道,她情不自禁的轻咛一声,身不由已的仰了面去看他,药力洗净了她平素的宁静,将她的面容染的晕红,她的眸子像汪着水,极致的轻媚中,却又是雪一般的无辜和坚忍,被自己咬到渗血的樱唇带着轻颤…… 衣上云只觉喉口发紧,一时竟然移不开视线,情不自禁的收紧了手臂,怀中的她微微凝了眉,深深的回望他的眼睛,明明已经沉进了那药力,仍是尽全力维持一线清明,维持的辛苦之极……衣上云的眸中滑过莫测的神采,终于急偏了头,几步便跨进了酒库,把她放在地上。 酒库是黑的,青弦不能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叫:“师父……” 衣上云已经站起转身,应了一声,声音微涩,却又柔声道:“弦儿别怕,师父帮你找些药草来,解了这情香。”也不等她答应,急跳出酒库,掩上了门,倚了门发怔,终于苦笑出来,喃喃的道:“看来这天下什么都能抢,活人是万万抢不得的……便宜师父恐怕也不那么便宜……”再度苦笑的摇了摇头,便弹身跃了出去。 那药草并不好找,衣上云走的也很急,连门窗都没有关……风月楼的每一个院落,看上去都是这般平静,扇扇房门都是紧闭的,可是,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都会有人知道……不管有人从哪儿出来,去了哪儿,都会有人看到…… 有人闪身出来,看向衣上云跃出的方向,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唇很干,在暗桩子里守一天,实在蛮辛苦,不过,今天却是难得的有趣,无意中看了一场好戏……这般一朵娇艳欲滴的醉芙蓉,衣上云居然能坐怀不乱,也真称的上圣人了…… 他哧笑出来,脚尖轻点,已经向闲云居滑去,有点儿迫不及待。东院的暗桩只有两个,另一个,却不在这个方向,衣上云,你晚些回来罢! 第047章 :竹筷做剑轻折翼 ―――――求―――票―――分―――隔―――线――――――― 这是满七百的加更章……持续求票中。[]。。。 ―――――求―――票―――分―――隔―――线――――――― 青弦俯在酒坛上,酒坛很凉,酒气扑鼻,本来便昏昏沉沉的头脑,更加的昏昏沉沉,只觉心里热的难受,几乎连头发都绷紧了,用力的贴紧了冰冷的酒坛,仍是痛苦不堪。门吱哑一声,透进一线天光,又迅速的消失,青弦一喜,叫:“师父!” 他应了一声,迅速的辩识了她的方位,下一秒,一双手便摸索过来,火热的手掌飞快的自肩至腰,依次拂过,青弦吃了一惊,却只觉异样的舒服,偏偏不能动,咬紧牙关急道:“师父!” 他呵呵一笑,也不开口,手已经迅速的去解她的腰带,连解了几下都没解开,索性扯了前襟,双手一分,嘶啦一声,扯了开来。青弦失声惊呼,他的呼吸越来越是粗重,急凑过来,连嗅带吻,双手急不可耐的再去扯她腰带。 青弦所着,仍是叶非花的旧袍,腰带也是叶非花常用的绞银腰带,精致坚固,情急之下,居然扯之不动,他喃喃咒骂,头脸却拼命的又拱又咬,青弦只觉羞耻的无地自容,却又莫名的快意,勉强的叫道:“衣上云!” 他忽然一停,微讶道:“女人?”只停了一息,又笑开来,压低声音笑骂了一句什么,粗大的手掌爬上了香肩,一把撕下内衫,又重新狗儿一般舔舐上来,裸露的颈项感觉到了胡须的刺痛,热的几乎有些迷糊的头脑忽然一清,天哪,这不是衣上云…… 那一瞬间,几乎气急吐血,只想立刻死去,却用力的提起了仅有的一线精神,战粟着咬了牙,青弦柔声道:“师父,解了我的**道吧……弦儿好难受……”那人压了声音笑,却不敢说话,在窗外观望许久,自然知道衣上云点的是哪个**道,随手解开。 青弦指尖犹自捏着筷子,深吸了口气,用尽力气点出,酒室中一片黑暗,完全是凭着感觉,点向对方胸前熟极而流的三个**道,却不妨那人的手正在胸前,点正了他的手臂,他顿时吃痛,叫出声来。 他显然吃了一惊,虽事出不意,仍是反应极快,弹身跳起,青弦被他一番轻薄,肌肤相亲,激发药力,只觉全身火热欲焚,无可纡解,咬着牙跳起身来,不知不觉,改捏为握,疾刺而出。 那人猝不及防。被她一筷戳中。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反掌来夺。黑暗中。谁也看不到谁。烫热地耳朵也听不到任何风声。可是身体却似有自己地反应。手腕翻转。以一个诡异地角度疾翻上来。再度刺出。竟是风声劲急。 那人再度退后。青弦便纵跃而起。此时神志已经有些迷糊。招数却是步步追击。那人似乎一直在退后。连招架也无。只是听风辩形。左闪右避。堪堪斗过了数十招。他忽然冷笑一声。右掌探出。迎上了那筷子。劈手便要夺过。 青弦之力。完全无法与他相抗。这个身体地力量。似乎也是略逊一筹。可是此时地管青弦。几乎已经陷入疯狂。力量竟是大地出奇。明明已经把筷子把入掌中。却仍是被她抽回。卡地一声。断成两截。 青弦手中。只有两寸来长地一段。用起来颇不顺手。再斗数招。便身不由已地节节退后。脚下忽然一绊。直跌下来。脑袋重重地撞到了酒坛。痛呼出来。神志却也清醒了些。厉声道:“你是什么人?”那人仍是不肯回答。他既然不肯出声。便无从得知他地方位。青弦握紧了手中地半截筷子。用力靠向身后。一时竟止不住地牙关打战。 腕上忽然一紧。已经被一双粗硬地大手悄没声息地握住。扣紧了脉门。全身顿时无力。他呵呵一笑。便点了她地**道。青弦忽然笑出来。淡淡地道:“你是谁?” 他倒答了。声音压地极低:“你在衣上云这儿出事。自然是找衣上云。风月楼百十个护卫。你倒来找我啊!” 很绝望,很绝望,可是,这么难,这么难才活下来,这么难,这么难才离开了那个时代,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想放弃……青弦仍是笑:“风月楼与揽竹轩俱是美色妖娆,不过是露水姻缘,何苦冒这个险?” 他说:“少废话。”一边冷笑着趋近身来,青弦心念电转,忽然尖声道:“金蛇,快去!” 他大吃了一惊,衣上云擅长驭蛇培酒,众所周知,若是黑暗中被那剧毒无比的金蛇咬上一口,岂非找死……衣上云绝不会给自己解药的,他急退开三步,横掌护身,等了一息,却仍是没有丝毫的动静,青弦曼曼的道:“身前三步,快去!” 衣上云,衣上云,求求你,快些来,我拖不了多久,求求你,求求你……他又退了一步,青弦又道:“膻中,神封,期门!” 他立刻再退,虽然心中也知九成是假,可是,面前的女子是衣上云的徒弟,声音又是如此轻松自在,事关生死,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下一句再说什么,他也不会信了吧?青弦全身都不能动,慢慢的把舌头放在齿尖,也许真是命不该绝,酒库的门忽然吱哑一声开了,衣上云焦急的声音叫:“弦儿!” 为什么救星总是在最后一刻出现?不过……出现,总比不出现要好,青弦满心悲怆,却笑出来,轻声道:“师父!” 衣上云漆黑的眸子迅速的在她身上一转,青弦微笑,看着他总是嘻嘻哈哈的脸冷若冰霜,看着他半转了身,冷冷的看着那个男人,那人在发抖,说:“衣……” 衣上云眸中滑过一丝狠绝,淡淡的抬了手,又淡淡的放下,像挥掉一只苍蝇,那个身躯倒在地下,轰然一声,衣上云弹身跳了过来,飞快的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一俯身之际,却忽然看到她雪一般的肩头,有一个深深的伤痕,似乎是被长剑刺过,寸许长的一道,却以这伤痕做身,纹出了一对翅膀,成为一个飞翔的鸟儿…… “璎珞,你的右肩上刺了一个小小的鸟儿,代表我的名字那个飞字,是我亲手刺上去的……” 第048章 :独揽君衫涤娇躯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求粉红票和推荐票…… ―――――求―――票―――分―――隔―――线――――――― 衣上云难得的有些错愕,定了三秒,才赶紧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飞快的伸手拉好,一边捏了她指尖,轻轻一抖,热力贯注,**道便即解了。 他无措的像个孩子,几乎不敢去看她的脸,从袖中取了几片叶子,取了一片,直接喂入她的口中,一边小声道:“弦儿,弦儿……我一时忘记了这院中处处都是暗桩子……也没想到有人会这般大胆……” 青弦犹自后怕,微微有点发抖,隔了好一会儿,才苦笑出来,嚼那叶子,满口苦涩至极,嚼了,咽下,再咽一咽,笑道:“多谢师父。” 衣上云递上第二片叶子,青弦自觉热度已经褪去,似乎已经没什么大碍,为了保险起见,犹豫的噙了那叶子,又艰难的嚼碎咽下。衣上云低着头,继续递上,青弦苦的牙根直抽,温言道:“师父,要吃很多吗?” “呀?”衣上云这才抬头,看青弦眸正神清,面色如常,奇道:“你怎么回事?” 这……青弦无言以对,温和道:“是不是已经解了?” “大概吧……嘿嘿……”衣上云把叶子交给她,“这个你拿着吧,解迷香情香春香都成,便算是干了也有效……” 难道我就必定用的着这东西?青弦有点无语,咬着唇收了那叶子,衣上云大概很想安慰她一下,笑嘻嘻的凑过来,本来想拍拍她肩,却觉那披上去的衣服不太牢靠,幸好有身高优势,手已经伸出,凭空上移,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青弦的脑袋,笑道:“弦儿别气,我已经给弦儿出气了……” 已经有很多年没享受过这待遇地管青弦愣了一下。(.好看的小说)两人面面相觑。衣上云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叉了腰。青弦便浅浅地笑出来:“多谢师父……”她始终坚持不看向地下地人。温言道:“师父。弦儿今天早回一会儿。成不成?” 点头点头。谁敢说不成………就是有点儿不放心。亦步亦趋地跟出来:“弦儿弦儿。我送你回去成不成……” “不必了吧。风月楼既然这般地……戒备森严。应该不会有事。师父地衣服在弦儿身上。大概不会没有人看到。连累师父。弦儿已经很惭愧。” 衣上云抓了抓头发。实在不能不苦笑:“弦儿。青楼便是脂粉地。风月楼更是**窑……”说了一半。再度苦笑。这事儿不说也明白。不是不想走。就是走不了。 管青弦不答。走到门前。又回头道:“师父。有没有一种剑。跟筷子差不多?” “呃?”衣上云愣了一下。“袖剑?” “那,改天烦师父教弦儿袖剑吧,多谢师父,另外……希望弦儿很快就能有能力保护自己,不会再连累师父……”回眸一笑,加快脚步走开,飞快的赶回风月楼,上了楼,闪身进门,身后远远缀着的那个人影方从墙角隐去。 ……………… 用无数的水来洗澡,洗了一遍,又是一遍,一直到叶非花忍无可忍的来敲她的房门:“小管你够了没有,你一桶一桶提个没完你不累啊……” 青弦愕了一下,急道:“对不起,就快好了。”一边飞快的抹净了身子,换好衣服,长发未干,便梳理起来,径自去见蓝凤蝶。 蓝凤蝶却不在,正房的房门虚掩着,里面却是空空落落,青弦探头一望,自然也没胆子进去,在门前站了一息,随手把门拉好,叶非花脚步匆匆的从自己房中出来,一边走着,犹自整理发梢,一眼见到她,便挑了眉笑道:“好轻闲的管大少啊!” 青弦弯了弯腰,却不知要如何回答,叶非花却也不为已甚,笑吟吟的续道:“管大少真本事,学调香把师傅都调倒了?哈哈,不过那个神经兮兮的老色狼,调倒了也好,只怕蝶儿知道了要气翻,风月楼没了香品,可怎么办?少不得这个美差以后得咱们小管干……”一边说一边幸灾乐祸的笑。 青弦顿时黑线,小声道:“是她……” 叶非花毫不犹豫的打断,“我知道,不过这调香可不是我让你学的,送上门去的肉,不吃是傻子,哈哈……” 说话间已经掠过管青弦身前,随手捏一把她的脸,管青弦猝不及防,竟未闪避,他便笑开来,“小管,不是我说你,你守着衣上云这种货色,也能有胃口,我真服你了,有那空儿多学点功夫,也胜于处处掣肘,明天我带你去揽竹轩看看,好好开开眼,今天没空,你还是去学你的武功,能多学一点儿,就多学一点儿,总不成我们忙的跳脚,你老人家在家舒舒服服睡大觉……”一边说着,脚步不停,说到最后一句时,人已经到了楼下,仰头看过一眼,笑道:“咱们小管倒是越来越俊了……”哈哈一笑,转身去了。 叶大少不说话则已,一旦说话,必定每一句都让人无法回答,真不知蓝凤蝶在想什么,如果管青弦真是蓝凤蝶的人,难道仍是拥有拈花惹草的权利?呃……好像叶大少连女人花都敢招惹的,那男人花一定也……一把衣上云的形象冠上个花字,立刻有点儿鸡皮,刚从闲云居出来,没一个时辰又回去,还真叫个难分难舍,可是如果自己躲在恋花楼不出去,一定会有人知道吧……苦笑的摇了摇头,拖着脚步向东院走去。 第049章 :月下枯守无怨尤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求粉红票和推荐票…… ―――――求―――票―――分―――隔―――线――――――― 沿着已经走惯了的路,一路慢吞吞的走来,停在闲云居门前,手举起来,还未叩上,门就吱哑一声开了,衣上云笑容满面的探出半个脑袋:“弦儿你好慢啊,师父还当你不来了呢!”声音仍是一派热情洋溢。(.) 青弦居然下意识的回头,瞥向那树叶花丛之间,衣上云早伸出手臂,一把拉她进去,飞快的关上门,一边笑道:“暗桩子要是能被你看到,便不叫暗桩子了,来来来,师父有好东西送你。” 一边说,一边跑去床边,捧了一个托盘,跳过来,便是平时仆役们送菜来的木托盘,上面盖了一块破帕子,笑嘻嘻的眨眼睛眨眼睛:“弦儿你猜是什么?” 袖剑两个字已经到了唇边,却又咽回去,慢悠悠的笑:“不知是什么?” 衣上云刷的一下掀开了破帕子:“袖剑!弦儿开不开心?” 有点儿无语,可是面前的笑脸无比灿烂,只得敷衍的拍拍手,盘中是轻重长短不同的三把袖剑,青弦全凭感觉,选中了一把,便试着与衣上云喂招。 可是在酒窟与那人争执时,神志本就半昏半醒,对所施展的招数全然没有记忆,此时心情又甚疏懒,居然半招也使不出,不论衣上云出什么招数,都只是身不由已的后退闪避,一直退到门边,无可再退,索性咬牙闭眼,看也不看的挥出去,居然用上了那天学的掌法。 这一招只施了一半,衣上云便笑开来,青弦也有点好笑,袖剑定在半空,笑道:“看来不劳而获的好运气不姓管,师父,还是您教我些吧!” 衣上云笑道:“好啊。只不过。今晚是我轮值。一会便得走。先教上几招。弦儿自己在这儿玩玩。”一边说着。便示范了几招。青弦有样学样。学了几下。看衣上云瞥眼天色。便笑道:“师父去吧。弦儿自己学便成。” 衣上云却仍是又教了三招。这才笑嘻嘻了出了门。青弦一直把这十五招练熟。配上那奇怪地步法。只觉这掌中握剑地力道姿势都万分熟悉。可是不论怎么试验。(.)却始终想不起半点。 一直待到二更之后。看时辰已经差不多了。这才掩上门出来。一边走。一边执着袖剑在空中模拟做势。刚走到恋花楼下。忽听风声劲急。一个人影。直扑下来。他地脸背着月光。看不清他地面容。可是肩膀略宽。一身黑衣。显然不是衣上云。 青弦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挥剑击去。那人翻腕一转。伸手来抄。青弦手中袖剑立刻斜挑。以一个诡奇地角度划出。嘶啦一声。划破了他地袖子。他手掌轻轻巧巧侧翻。一把握了青弦地手腕。压低声音道:“是我!” 为什么个个都喜欢来这一句?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他已经带着她纵入楼角地暗影。那宽厚温暖地手掌带着莫名地熟悉。青弦微皱了眉。温言道:“展公子?”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紧紧地贴了楼壁。飞快地打量四周地形势。一边柔声道:“珞珞。你怎么一连几天都没去风月楼?” 我为什么一定要去风月楼?很想问回去,却只摇摇头:“展公子,我已经说过,我不是什么珞珞,您为什么不肯信?” 展逸飞轻叹,眸子一眨不眨的凝注在她脸上,一边柔声道:“如果你不是珞珞,那刚才那手月影西斜是怎么回事?那是我展家剑法的不传之秘……” 呃……苦练一晚,都没找回这个身体修习过的剑法,却被他一现身之际逼出,青弦有点苦笑,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回答,展逸飞微微一笑,柔声道:“珞珞,你身上所中的毒,很像一种上古奇毒,名叫情锁,名字虽好听,实则剧毒无比,这毒世传无解,但是……但是我已经吩咐人去查了,想来总会有些收获……” 青弦有点无奈,温言道:“展公子,您要怎么才能相信,我不是您所认识的那个蓝璎珞呢?我很感激您多方打听,求取解药,可是,即使您最终千辛万苦的求得了,却是为了一个陌生人,您难道不觉得不值?” 展逸飞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却似乎可以感觉得到他眸中那深沉的温柔:“你呀,我真是拿你没办法,我真是拿你们蓝家人没办法……” 青弦不答,展逸飞伸手过来,握了她手:“珞珞,别倔,我说过,一切有我。有什么事情,我们两人一起,好不好,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人在此……” 青弦想抽回手,他却握着不放:“珞珞,这个青楼,处处透着诡异,一定不简单,所以你才冒险来这儿的,是不是?我真不知蓝伯父究竟怎么想的,把个好好的女孩儿放在这种污秽之地,就为了那本破书?” 青弦一震,眼前立刻滑过那个垂死的老头,那本血迹斑斑的书,展逸飞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蓝家人有宿世的使命,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一代一代,就为了这《风云录》卖命,明明身负绝世武功,却要窝窝囊囊的受人欺负,这究竟是为什么?” 原来这本书这般重要,关系着一个家族数代人的心血,改天一定要摹写出来……青弦用力想要抽出手来,一边温言道:“展公子,青弦实在不懂您在说些什么。” 展逸飞有点急,双手握紧了她的手,不肯放开:“珞珞,我知道我不该说出来,我知道这是江湖中最大的秘密,我知道蓝伯父和蓝兄已经辛辛苦苦的守了一辈子,可是,珞珞,这书,当真比我们两个的命都重要吗?” 青弦有点无奈,却不知要如何回答,展逸飞停了一息,急道:“好,我知道,我知道风云录比天都大,那么,不管怎样,让我在你身边,成不成?” 第050章 :口无遮拦铸情祸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求粉红票和推荐票……话说亲们好像都喜欢晚上淘书哦,好开心一眨眼飘到750分……继续拿票票鞭策偶吧,扑倒狂么之…… --――――求―――票―――分―――隔―――线―――――― 这个展逸飞,当真是江湖人吗?为什么像一个养尊处优,不识人间险恶的阔少爷?如果这真是一个这般重要的秘密,那恐怕那荒郊的血战,那十几条人命,也是缘于这个秘密了?揭人**,挖人秘辛,也难怪人记恨,他居然还要口无遮拦,再纠缠下去,管青弦的命也要莫名其妙送在这个秘密上了!那个蓝璎珞,什么眼光啊…… 青弦又气又急,却不敢用力抽手,一字一字的道:“听着,展公子,我对天发誓,我的名字真的叫管青弦,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 展逸飞苦笑,柔声道:“信我,珞珞,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失魂症,你很快就会想起一切……” 青弦黑线,忍不住愠道:“展公子,你是展逸飞,您对你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记的清清楚楚,现在忽然跳出一个人,指着你鼻子说你得了失魂症,说你其实是花木兰,你认不认?你气不气?” 展逸飞一怔,低下头:“你……你一定要这样吗?有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 汗啊,当真是一厢情愿的大少爷,就算我当真是你那个蓝璎珞,也一定会被你害死……既然你明知是有要事在身,不用这么不遗余力的破坏加揭穿吧!收敛一下就这么难吗?青弦彻底无语,用力抽回手来,连一句都不想多说,冷冷的道:“不可理喻!”甩手就走。 展逸飞急追了几步,伸手拉她袖子,急道:“珞珞!你……”又赶紧敛了声,道:“别闹!如果你有什么不测,你要我如何自处?” 居然很想飚脏话,展逸飞那脱口一叫,声音虽不甚大,静夜中却是清晰至极,估计在院外都能听到,恋花楼的暗桩,不知安在哪儿?青弦怒道:“展公子,彼此素不相识,你究竟想怎么样?” 展逸飞迟疑地扯了她袖子。管青弦强挣开来。展逸飞叹了一声。低声道:“不管怎么样。我明天便想法子混进这院子。便算要我抹桌扫地都成!” 有人笑出声来。啧啧地笑道:“衣老大。听到没。风月楼可是风水宝地。就连擦桌扫地地活儿。[]都有人半夜来抢。” 衣上云地声音随即响起。笑道:“好地很。不知不给钱展大爷干不干?” 青弦急抬头去看。可是明明两人地声音都似近在耳畔。月光掩映之下。却连一丝人影都看不到。展逸飞显然吃了一惊。早横掌当胸。跳过来想要挡在青弦面前。青弦立刻站开。衣上云地声音失笑出来。青弦只觉眼前一花。面前已呈品字形站了三个人影。 青弦一眼瞥到衣上云。咬了咬唇。立刻跳了过去。叫道:“师父!” 衣上云笑吟吟地点头。青弦便道:“师父。弦儿受够了这个莫名其妙地人了。他硬指我是什么璎珞。怎么说都不听。上次好心。救他一命。他偏又闯来……”虽不敢**女儿家地神态。却仍有三分撒娇之意。 衣上云状似亲昵的抚抚她头发,笑着转头,对衣上云上下打量:“展公子,幸会幸会!” 展逸飞不答,看着他臂弯里的管青弦,负手而立,神色又变的淡漠,好似拒人与千里之外一般,青弦索性回眸一笑:“师父,弦儿好累,想去睡了。” 衣上云笑道:“那就去睡吧……”一边懒洋洋的对身后的人勾勾手:“来,把这位展公子请走,免得搅了我家乖徒弟的清梦。” 那两人便纵身上前,展逸飞踏上一步,想说什么,当着外人,却不愿软央,正自迟疑,青弦却转身就走,竟是心无挂碍,身后衣袂带风,三人已经交上了手,不数招,忽听有人咦了一声,回头道:“衣老大?”意思似乎是询问。 衣上云笑嘻嘻的道:“无妨。” 那人便继续追击,青弦略觉好奇,却不想回头,帮人也要先称称自己份量,舍己救人的事儿,偶尔可以做做,舍已救不了人的事儿,却万万做不得。足不停步的上楼,刚刚上到二楼,便听到院门前有人拍手,叶非花的声音笑道:“稀客稀客,鹰展堂的展大少怎么有空过来?” 青弦心中一沉,淡淡的回了身,已近三更,蓝叶二人居然已经自风月楼回返,笑吟吟的走来观战,青弦叹了一声,只得慢吞吞的走回蓝凤蝶身边站好。 场中人影翻飞,斗的煞是热闹,鹰展堂的祖上乃是归隐的朝中贵官,以官入武,半官半民,乃是江湖中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展逸飞的功夫出自名流,招数极之精奇,只是差在经验未足,虽然一时未露败象,却显然已有些吃力。 蓝凤蝶一直笑吟吟的看着,忽然偏了偏头,笑道:“衣大侠?” 衣上云正抄着手臂打磕睡,哦了一声,懒洋洋的举步向前,他的动作看起来不紧不慢,拳掌的劲风激起他的衣衫,直走到近前,行若无事的一折身,轻轻巧巧的**阵仗之中,骈二指遥点,展逸飞轻哼了一声,已被点中,直挺挺的立着不动,那两人随即跳开。 蓝凤蝶笑道:“展公子来此何为?” 展逸飞瞑目不答,蓝凤蝶一笑,柔声道:“衣大侠,带他下去罢,做的干净点儿……” 展逸飞一怔,张目看了她一眼,又转眸去看管青弦,青弦面沉如水,毫不动容,展逸飞口唇微动,却终于垂下眼帘,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不怕我鹰展堂掀了你的楼?” 蓝凤蝶浅盈盈的笑出来:“怕啊,怕的很,可是,我既然已经抓了你展少爷在此,这个梁子,反正是已经结下了,便算是现在松了绑,好酒好肉的把你送走,也难保你哪天想起来便来跟我算算旧帐,我何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展大公子,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鹰展堂再怎么泰山北斗,难道丢了儿子,还能神机妙算的找上风月楼不成?” 第051章 :欲揽男色入院中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求粉红票和推荐票…… --――――求―――票―――分―――隔―――线―――――― 展逸飞愣了半晌,便闭了眼睛,一付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微昂了头不置一词,唇角却有些微的轻颤,他家世显赫,武功高强,一向顺风顺水,少有受挫,对生死之事,又岂能不惧,只是尽全力自抑而已。 那两个护院走上前来,不容分说的拖了他便走,展逸飞羞怒交迸,紧紧的闭着眼睛,蓝凤蝶饶有兴味的侧了头看他,忽然笑出来,笑道:“等一下!”一边说着,便笑盈盈的走上前来,展逸飞微愕的张开眼睛,却见那千娇百媚的俏脸便在面前,近的呼吸可闻,急又闭上。 蓝凤蝶水盈盈的笑出来,“展公子来这儿,不管是想做什么,风月楼忝为地主,自然得好好招待招待……展公子飘逸清贵,气质夺人,我这儿,还当真没有这样的货色呢……” 展逸飞微怔,似乎一时没弄明白蓝凤蝶的意思,下意识的去看管青弦,青弦心头也是一惊,却仍是静静的垂着头,微微思忖,蓝凤蝶回头笑道:“小管,以后揽竹苑要交给你打理,总要事事留心才好,展大少这般的清贵之气,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学的来的,兴许便合了谁的胃口,能卖个好价钱……” 青弦淡淡应了,头也不抬,展逸飞面色却是一白,猛然抬了眼睛看她,蓝凤蝶笑盈盈的对他上下打量,浑不在意,展逸飞怒道:“你想怎么样?” 蓝凤蝶笑道:“我想怎么样,你岂非已经猜到了?你不是连仆役都肯做吗……呵呵,做小相公总比做下人要舒服些的……” 终展逸飞一生,也绝不会想过竟会遇到这种事,气结之下,竟不知要如何开口,怔在当地,坦白说,展逸飞其实算不上是美男子,休说比不上燕**的清透绝艳,且也没有叶非花的俊逸邪魁,可是世家子弟,家世清华,骨子里自然而然便带着那份高高在上的的清贵之气,气度雍容,礼数周到,却也别有一番意趣。[]尤其此时玉白的肤色上笼着一层羞愤的红晕,更是韵味十足。 展逸飞咬了牙去看管青弦,青弦却始终不言不动,他的眸底滑过一丝伤心至极的光,却仍是不开口,缓缓的闭上眼睛,神色也冷了下来,衣上云忽然微一弹指,展逸飞闷哼出来,身不由已的软倒,衣上云笑嘻嘻的道:“展公子,可千万别想不开,你要是真喜欢扫地抹桌,那你连带干着也成哪!”展逸飞咬了牙不答。 终究还是没办法当真做到袖手旁观。这种出身世家地贵公子。岂甘人下?就算只在那揽竹苑待上几天。对于他。也是莫大地耻辱吧?青弦轻轻叹口气。认命地踏出一步。慢吞吞地绕到蓝凤蝶面前:“蓝老板。青弦有几句话想说。” 蓝凤蝶秀眉微挑。“你说。” “这位公子。管青弦并不认得。但是他却把青弦误认做他地一个朋友。所以才有今日之事。虽然展公子私闯风月楼确是唐突。但是此事既然由青弦而起。青弦却无法坐视展公子堕入揽竹苑……揽竹苑未必不好。不过。并不是人人都喜欢地。蓝老板您说是吗?” 蓝凤蝶缓缓地转着眼睛。微微笑道:“无法坐视?呵呵……现在大家不是都站着吗?” 你一个自身难保地泥菩萨。你不坐视又能做什么?青弦淡淡地笑:“正是。已经夜深。且莫为了这些些小事。空立良宵之中。” 好像在打太极。两人都答了。其实却什么也没答。蓝凤蝶笑出来:“可是我很喜欢他呢!这位展公子。生地当真有味道……” 青弦仍是笑:“想来终究不如叶公子的味道好……” 蓝凤蝶笑出声来,“是是是!那小管,你要怎么样呢?” “青弦不是江湖人,不知江湖事,想来既有法子让人听话,便总有法子让展公子对风月楼之事守口如瓶,青弦只求蓝老板送这位展公子出去,便足感胜情。” “如果我说不呢?” “蓝老板若不喜欢,那青弦又岂敢相强,自然得恭喜蓝老板,揽竹苑又多了一个新人。” 青弦在赌,虽然一直都未能明白,也一直都没机会细问衣上云,蓝凤蝶究竟有何用意,守着一院美男,却硬要自己女扮男装,诸般技艺,都要从头学起,论起外貌,未必便是顶尖,若说其它,便更是毫无出奇之处,着实推敲不出蓝凤蝶为何一定要选自己做这个面首。可是,却必定有什么无可取代的理由,今天,便赌一赌这个理由的份量…… 若是蓝凤蝶当真冒了风险送展逸飞走,自然承她的情,不知管青弦的真心辅助,能不能抵消一个未进门的所谓面首? 蓝凤蝶轻笑出声,轻佻的捻了捻她的脸:“傻小管,我这风月楼,从来都不是靠人情的,我们小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人在我身边就好……” 青弦心头一沉,温言道:“那恕青弦呱唣了。”一边说着,便退了下去。 蓝凤蝶浅浅一笑,笑道:“小叶,给我们展公子找点好东西吃吃,好好睡上一觉,”瞥眼见到衣上云一脸兴致勃勃的倚在一边,径自瞧的很乐,便笑出来:“衣上云,我把这位展公子送你尝鲜,好不好?” 看热闹看的惹祸上身的衣上云下巴顿时掉了下来:“这个……” “怎么?” 衣上云汗颜,伸手捂眼睛:“蓝大老板饶命,衣上云没啥胃口……” “哦,那小管呢?” 衣上云仍旧捂着眼睛,声音却立刻笑嘻嘻的:“我们弦儿呀?哎呀,那多不好意思啊……” 这对话实在熟悉,蓝凤蝶为什么总喜欢随随便便送人一宵欢好?蓝凤蝶笑着踏前两步,微弯了腰,笑道:“展公子?展公子,听到没,不然你自己陪衣大侠,不然我让小管陪他……展公子,你选罢!” 展逸飞怒极,可是,良好的修养却让他难以口出恶言,只气的脸孔煞白,忽然大声道:“你杀了我吧!” 第052章 :生死之际情堪怜 第052章:生死之际情堪怜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求粉红票和推荐票……话说今天偶老哥说偶面带菜色,囧啊,偶说,要是再往下掉榜,偶就面无人色了。。。。 --————求———票———分———隔———线—————— 蓝凤蝶笑道:“展公子,你是不是听错了?你只有两个选择,没有第三个。” 展逸飞怒极,咬牙道:“你快些杀了我!” 蓝凤蝶终于厌了,懒懒的直了腰,瞥了眼天色:“我倦了,天都快亮了,倒被他缠去这么久……小叶,给他服了药,衣大侠既然不要,便送去揽竹轩,凭谁喜欢尝尝都成……” 展逸飞顿时面如死灰,目眦欲裂,定了一息,终于嘶声道:“珞珞,蓝璎珞!风云录当真比一切都重要吗?你要眼睁睁看我受人这般折辱……你杀了我,我要你杀了我!” 蓝凤蝶猛然回身,眸中滑过一丝讶然,展逸飞一言出口,已知不对,急停了口,却仍是死死的盯牢了她不放,青弦无可逃避,索性排众向前,毫不犹豫的执了袖剑,蹲下身来:“展公子,我真的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蓝璎珞,你们既然两相情笃,难道连是不是她都认不出吗?我若是她,绝不会为了身外之物枉顾情郎,今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这儿本就是**之地,自不免陷身**之中,你若真想死,我便杀了你,只是你要记得,杀你的人,当真是管青弦。” 展逸飞惨然一笑:“好,好,管青弦,劳烦给展逸飞一个痛快罢!” 以我心度你心,若要我受此折辱,定是生不如死,展逸飞,你别怨我,青弦只是个小人物,实在帮不了你,你情深堪怜,若有一线可能,我绝不想你死……一时间,院中竟是鸦雀无声,蓝凤蝶轻叹一声,向叶非花微一点头,叶非花身影电闪,无声无息的纵上前来。 青弦一惊。再不敢迟疑。她地手抖地几乎握不住。却紧紧地咬了牙。一剑便斩了下来。展逸飞轻哼出声。剑尖刺入。皮破血出。青弦地手忽然定在半空。她惊惶地张了眼。面前是一对漆黑地眼睛。唇角犹带三分嘻笑。眸底却是深不可测。 那两个护院本来嘻嘻哈哈地想要向前。一见叶非花忽然扑来。这才察觉情形不对。猛然转身。叶非花地手却已经攀了上来。有如附骨之蛆。轻轻松松地捏断了他们地咽喉。 这只不过是在一瞬之间……青弦执剑刺下。衣上云弹身止住。护院转身想逃。叶非花纵身上前。立毙掌下。难道这便是江湖。举手之间。两条人命就此消失…… 蓝凤蝶微凝了眉。道:“风云录。你。我。衣上云。管青弦。还有他……” 叶非花挑了挑眉。微笑道:“衣上云我杀不了。能杀地了我早杀了。这个展什么。杀了就是。至于小管嘛……” 这种时候。也只有衣上云还笑地出。他笑嘻嘻地道:“哎呀花儿。别这样嘛。衣上云很乖地……” 蓝凤蝶微微凝着眉:“风月楼当真有这么有名吗?风云录要到风月楼来写?” 青弦用力咬着唇,仍是抑不住惊惧,“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你们都不会相信,可是,我真的不是他说的那个璎珞,我也不明白那风云录有什么重要……” 蓝凤蝶只是犹豫,叶非花不耐烦起来,笑道:“蝶儿大小姐,你再想下去,天都亮了,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磨蹭了?” 蓝凤蝶白了他一眼,轻声道:“可是小管若不是那风云录的撰写人……” 叶非花笑道:“她那点儿小聪明,当的什么?若是风云录的撰写人这么没用,那风云录早二百年就没了,还能容它撑这么久?” 蓝凤蝶摇了摇头,终于抿了唇角,温言道:“对不起,小管,风月楼冒不起这个险,担不起这是非。” 青弦绝望的闭上眼睛,展逸飞忽然柔声道:“珞珞,我们一起死,不好吗?” 并不是怕死,只是实在不甘心,青弦抱着肩,彻底的无助,像那记忆深处的一瞬间,情不自禁的打颤,却不敢去回想,只是用力用力的摇头,“我不明白你究竟想怎么样,我已经说了我不是她,你……你要怎样才肯相信?” 展逸飞摇了摇头,柔声道:“你……”却又叹了口气,咬着牙张开眼睛:“好,你既然说不是,那我要看看你的肩。” “……” 展逸飞声音却甚柔,慢慢的道:“那时,你受了很重的伤,却不小心淋了雨,浸到了伤口,虽然后来延请名医,可是却终于留下了伤疤,你说难看,我便帮你纹成了鸟儿……也许你真的是管青弦,也许一切都是凑巧,可是,我不信竟能凑巧到这样子……” 真的不明白展逸飞在想什么……青弦微一凝眉,衣上云却忽然跳上一步,笑嘻嘻的:“我们弦儿的香肩,岂是什么人都能看的?不然我看了告诉你,好不好?” 展逸飞冷哼一声,再度瞑目不答,衣上云毛手毛脚的拥过青弦,暖昧的眨眼眨眼,一边笑道:“讨厌啦,硬要人家说出来,我们弦儿全身都是雪白粉嫩,哪有什么鸟儿鱼儿的?不信,不信就让你看一眼啊!”也不等青弦回答,嘶啦一声便撕开了她肩头的衣裳,笑道:“没有吧?”展逸飞道:“右肩。” 衣上云立刻抱紧了青弦的肩头,笑嘻嘻的道:“真不知足,还要再看……”一边说着,手指一抖,便把右肩的衣衫也扯了下来,毛手毛脚的飞快拂过,凑唇上去,响响的吻了一下,笑道:“看吧看吧,看看有没有鸟儿!” 天已黎明,明亮的天光中笼着一丝雾气,却仍是可以清晰的看到,管青弦的右肩光润如玉,雪白娇嫩,哪有什么伤痕或是纹身? 展逸飞大大的一怔,瞪大了眼睛细看,良久才喃喃的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衣上云大不高兴:“怎么不可能?这是我家弦儿,不是你的璎珞!”一边说着,便把外衣解下来,披在她的身上,青弦慌忙拉紧了衣服,只觉他是无边漂泊中唯一的依靠,只想缩进他的怀中,却只能垂着头不语。 第053章 :坐拥香肩写风云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求粉红票和推荐票……好心的人儿,偶瞅见你兜兜里滴票票了,给了偶吧…… --――――求―――票―――分―――隔―――线―――――― 蓝凤蝶有点儿头疼的扶着额,终于还是笑道:“衣大侠,你当真这么宝贝这徒弟吗?” 衣上云笑嘻嘻的捏着下巴:“还好啦,除非蓝老板肯把花儿让给我……” 叶非花立刻寒了脸,蓝凤蝶也是满脸黑线,淡淡的挥了挥手,衣上云笑嘻嘻的踏步上前,脚尖在展逸飞咽喉一沾即过,咔的一声脆响,展逸飞一个字也未吐出,已经尸横就地,管青弦大吃一惊,险些脱口惊呼,急用手掩了口,从衣上云身侧跳开。 叶非花上前几步,在展逸飞身上补了一脚,淡然转身,狭长的眸中光华闪闪,青弦身不由已的又跳回衣上云身边,实不知这两人,谁更可怕些,叶非花哧笑出来,笑道:“怎么,只许你们杀来杀去,还不许我掺一脚?你跳来跳去干什么,衣上云既然说了罩着你,难道我还有本事杀你不成?” 一边说着,早拂袖走开,头也不回的道:“什么破事都有……天都亮了,小管,你估摸着我快起床再过来,我们去揽竹轩。”一边说着,便挽起了蓝凤蝶,连楼梯都不走,脚尖一点,便纵了上去,蓝凤蝶似乎回看了一眼,水一般的眸中俱是深思之色,却又迅速的回过了头。 青弦站在原地,努力的张大了眼睛,傻傻的看着空茫的天际,好久好久,一动不动,过度惊吓的脑子转动不灵,却仍是艰涩的努力去推动,叶非花不想让我死,为什么?蓝凤蝶为什么心有顾虑,衣上云为什么出手掩饰?为什么?只有问题,没有答案,冥思苦想。(.无弹窗广告) 衣上云拍了拍她的肩,手势极轻,她仍是惊跳起来,又赶紧抑住,急转了身,小声道:“师父。” 衣上云咳了一声,笑道:“弦儿,你是跟我回闲云居,还是……跟我回闲云居?” 呃……青弦瞥了他一眼。牵牵嘴角:“是。” “那弦儿先去。还是弦儿先去?” “是。师父……” “哎呀我不能陪你啦。我先要找人来。把这里清理干净。” 也许没人不无辜。仍是不能不愧疚。青弦走过来。轻轻地用手合上展逸飞地眼睛:“展公子。此事非我所愿。却也难辞其咎。若是你地璎珞在天有灵。一定心痛至极……” 衣上云眸中滑过一丝深思。话中却仍旧带笑:“好啦好啦。我们弦儿不心痛就好……弦儿去吧。我得把那两具尸体扔掉……” 青弦一怔,急抬头时,衣上云已经转身向那两个死去的护院走去,步履仍是洋洋,青弦也不敢开口,转身向东院走,心里掠过一个模糊的思维,却不敢深思,脚步莫名的轻快了些,急步向前。 身心俱疲,却偏偏睡不着,在闲云居找了个角落,坐了发愣,想要细细的推敲,可是每一个场景都血腥的不敢去回想,纵能明白一切又如何?在生死面前,那层自保的冰壁,实在脆弱之极,居然忍不住去怀念公司老板娘肥厚的大手,会打人会搜身会查值班表会发钱扣钱却不会杀人……职场拼杀居然是这么有趣啊,不管是传说中的资深狐狸精,还是尖牙利爪的八卦婆,明里暗里翻天覆地,管青弦就有本事八风不动冷静而礼貌的微笑……想想真的好神勇……可惜现在,好女不提当年勇了…… 衣上云已经在她面前站了半天,她仍是视而不见,只是张了眼睛发怔,她的唇角飘过一丝飘忽的笑,又凉又涩……衣上云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笑道:“小耗子,想什么呢?” 沉浸在回忆里太久,太过投入,乍然看到面前一张端正的俊脸,笑的灿烂,真像卖保险的帅哥,一时竟然没反应。连眨了几下眼睛,才惊喘出来,叫:“师……啊父……” 衣上云有些失笑,“师父就师父,不想叫也不用啊呀嗯的。” “啊,不是,不是。”迅速的回到现实,爬起身来,仍是叫:“师父!” “嗯?”衣上云应的很快,仍是一脸笑嘻嘻的凑过来,扶了她肩,青弦便仰了头看他,他笑的愈是欢畅,可是,那黑亮如漆的眸底,却是雪气氤氲,青弦急垂了眼帘,轻声道:“师父…” 衣上云叹口气,脸上仍旧笑嘻嘻:“我知道弦儿会叫,不用叫个没完没了。” “不是,不是……”莫名其妙想起一句很古龙的话,贴近衣上云的耳朵,小声道:“师父,小心隔墙有耳……” 衣上云微讶的看了看她一脸的认真,笑出来:“隔墙不但有耳,还有眼有嘴巴,风月楼最不缺的就是人……” 青弦苦笑摇头,把声音压的极低极低,细柔的气息吹的衣上云耳朵直痒:“弦儿只是怕再害到人,师父,那风云录,当真这般可怕吗?” 衣上云的口吻轻描淡写,却也压的极低:“江湖中每过五十年,都会有一部新的《风云录》涎生,记载历朝历代重大事件,不以市井流传为据,专揭事件深处之秘闻,不惧权贵势力,不畏江湖势力,既写江湖,亦写朝政,用笔辛辣,常令人切齿……无数人想要置其于死地,却无人知道这风云录源自何处,但是每过五十年,便自然会出现……” 原来是这样吗?原来这薄薄半本风云录,竟是如此艰难?古代人真是野蛮,要照这样,现代的狗仔队都要死无全尸了。青弦眨了眼睛去看衣上云,咬了唇思忖,衣上云深觉不妙,正要抽身,她却忽然握了衣上云的手:“师父,我可以相信您吗?” 衣上云笑嘻嘻的眨眼睛:“弦儿想说秘密给师父听啊?那个……秘密一旦说出来,便不是秘密,师父很大嘴巴的,很容易说漏的,不要告诉我,千万不要告诉我……” 青弦摇摇头,想着要怎么说才能取信,可是这件事说来的确匪夷所思,喃喃的道:“师父,您信借尸还魂吗……” 这个开场白实在很呕,衣上云打了个哈欠,青弦有点发急,抓住他的手:“师父,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是,事情真的并不像师父想的那样……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真的是管青弦,可是,这个身体,却当真是蓝璎珞的……” 明明没说谎,自己却莫名的心虚,看衣上云心不在焉的晃呀晃,待听不听,无奈的摇头,索性并不再说,走到桌边,抽了纸笔,便开始动笔写那半本风云录,青弦写的很快,可是小篆毕竟繁复,却也写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手指都僵了。 衣上云正坐在窗台上,看起来已经晕晕欲睡,青弦走过去,把那叠墨迹未干的纸交到他手里:“师父,弦儿实不知这东西这般事关重大,现在,青弦心里有半本,师父这儿有半本,总保险一点儿……” 衣上云揉着眼睛,好像正在迷糊,有听没听懂,青弦便直接拉开他手,放了进去:“弦儿实在不知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却没权利把别人辛苦写就的东西一起带走……” 衣上云懒懒的张了眼,悠闲的翻了几下,微微笑道:“弦儿,你可知你若把这个给了我,就好像让我抱着十个八个杀手睡觉,不定哪会儿脑袋就要搬家?” 青弦怔了一怔,衣上云手掌一合,那刚刚写就的风云录已经化成了碎纸,衣上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笑道:“我们小弦儿活生生在身边,现在立遗嘱,早了点儿吧!天都亮了,我要睡了,弦儿,要不要一起呀……” (第一卷《风云笔录》完,请继续欣赏第二卷《男色妖娆》谢谢支持!) 第001章 :尽揽美色竹苑中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呼唤粉红票……第二卷《男色妖娆》开卷,票票当红包,咿呀咿呀哟…… --————求———票———分———隔———线—————— 黄昏,叶大公子打着哈欠出现在门口,成功的打消了管青弦刚刚升起的那分侥幸,他显然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懒洋洋的把手里的衣服扔给她:“穿衣服,咱们走。(.)” 其实青弦早已经打扮停当,从头到脚都整理的纹丝不乱,可是看这件是一套素白的长衫,银丝勾勒,清贵飘逸,好像比原本穿的还要漂亮,赶紧换上了身,自觉风度翩翩,信心也成几何倍数增加。 她从书架后绕出来,叶非花打了一半的哈欠忽然停住,眯着眼睛对她上下打量,笑道:“不错呀,倒是个美少年呢!”青弦抿了唇笑笑,叶非花便转身道:“走吧。” 青弦亦步亦趋的跟着,一直走到西院门口,才小声道:“天都黑了……” 叶非花哼道:“别想我明天再带你来,哪儿有这么多空儿等你?” 青弦轻声道:“不是……我只是说,可惜了这件衣服,天黑了,就看不清了。” 叶非花愣了一下,失笑出来:“是别人看不清你?还是你看不清别人?小管,我说了是带你来开眼的,灯下看美人,才愈是透着香艳,哈哈!”一边说着,便摇了两下银铃,然后轻轻的推开了院门。 青弦有点紧张,好像明明知道是坏事,却又有些莫名的期待,定了定神,便跨了进去。才刚刚跨进一只脚,便听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叶少爷!”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叶非花嗯了一声。足不停步。那声音又甜甜地道:“少爷!” 呃……叫我吗? 低头。下望。愕然。第一反应就是。这谁家孩子啊。怎么跑这儿来了?一个最多七八岁地小男孩正努力地昂起头。看着她。满脸讨好地笑。虽然地确是眉清目秀。只是。那小脸儿肥肥圆圆……小学作文怎么说地来着?我同桌地脸蛋好像红苹果…… 叶非花回过头来。笑道:“小管!”青弦赶紧抬头。他地唇角含着一丝诡笑。笑道:“还不快来看美男。磨蹭什么!” 为什么感觉好诡异……叶非花脚步轻快之极。(.无弹窗广告)一直走进空落落地大厅。话说这大厅连椅子都没有……然后右转。进了偏厅。青弦随即跟进。 风月幼儿园……嗯。大班及学前班地小朋友们正在团结友爱地气氛**进晚餐。差别只在于没有看护地阿姨……看到叶非花叔叔进门。大家放下筷子。齐声问好……怪不得大厅啥都没有。原来是为了孩子们做游戏唱找呀找呀找朋友…… 青弦的嘴巴已经张成了o,看着满桌小朋友们安静的脸。叶非花早笑的唇角弯弯,狭长的凤眼全是闪闪的笑花儿,笑道:“我没骗你吧?个个都是美男。” 是,没错。是很美,就是实在太小了点儿,小号的美男孩。最大的也就十二三岁,小的便像刚才迎门的男童,也就七八岁的模样,虽然说娈童的培训正是要从娃娃抓起,可是,这些人个个天真娇憨可爱,就是不妩媚不妖艳不风情……他们显然训练有素,一见两人进门,便一齐停了吃饭,异口同声的问好,然后静候指示。 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新官上任第一句话,你们继续吃嘛别客气哈……青弦已经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傻眼的从这些孩子脸上一一掠过,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笑脸,微微一怔,终于找到了话要说,便笑道:“罗袜,你也吃饭呀?” 说完了便大囧,管青弦一辈子所说极有限的傻话之一。罗袜却显然很惊喜,小心的从椅子上溜了下来,虽然椅子很高,坐上去脚都沾不到地面,他的动作却仍是优美,走到青弦面前,见了个礼,“罗袜见过管少爷……” 青弦赶紧点头,他便仰了面看她,一对眸子仍是那般玉入清泉般的清澈,忽然轻轻的笑起来,悄悄伸手拉管青弦的袖子,青弦不解何意,便顺应的弯下腰,以为他要跟自己说句什么,谁知罗袜轻轻一笑,居然便在她颊上吻了一下,一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笑道:“管少爷,罗袜好想您呢!你比之前瘦了好些……” 青弦立刻咣当,便算想一百次,也绝想不到一见面便被这罗袜调戏,可是他虽然名义上是美男……可是毕竟是个孩子啊,难道要跳起来哇呀呀叫非礼?青弦无语的看着他的神情,罗袜仍是昂着头,好似多么崇敬般的仰望着他,可是清泉般的眸底,却有狡黠的光芒在闪动。 忽然想起蓝凤蝶的话:“这般的孩子,从小便是学的察颜观色,奉迎承欢,眼睛毒着呢,你既然瞧他可怜,你又是我身边的人,他自然趁隙儿讨你欢心……”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好个罗袜,好个小狐狸,他这一番,便等于是告诉所有人,他跟这个新来的管少爷是旧识,而且交情不凡,只怕还有点儿那啥那啥…… 叶非花终于失声大笑,n个男孩悄悄把眼睛转过去看他,可见叶大公子大笑的场景并不多见,青弦脸都红了,对罗袜摆一下手,正想着找个什么理由让他走开,他已经乖巧的弯了弯腰,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定,犹自回眸一笑…… 如果我说你的智力比不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你跳不跳脚?管大少却跳不起来,细看之下,虽然有半数以上的孩子都一脸的婴儿肥,可是还真是小说中常说的,天生的美人胚子,个个都眉清目秀,鼻直口方,在罗袜上首还坐着两个清瘦的男孩,其中一个竟是穿着长衫,神情间竟是掩不住的风流清雅,只是嘴角微勾,带一丝冷嘲,活脱一个叶非花。 叶非花仍是在笑,青弦忽然指了那个男孩,笑道:“叶兄,你瞧。” “嗯,小管你喜欢?”叶非花挑了眉笑,肚里准在酝酿蓝凤蝶的名言,预备用来打击管青弦的热情,喜欢啊?喜欢也不能给你试,试了就没味道了…… 第002章 :初入楼院试纤足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呼唤粉红票……男色妖娆,粉票叩门,春色满院。飚泪鸣谢今天多出来的7票,愧无以报,很想多更,可是……话说pk更新不能超过十万,偶已经快要超了……咬唇…… --————求———票———分———隔———线—————— 青弦笑着点头,“是啊,青弦在想,叶兄小时候,一定便是这般的清俊入骨。”心里悄悄补一句,兼邪气十足……小时嘲嘲,大必邪邪…… 叶非花大笑出声:“是吗?那好,自今天起,他的名字便叫做如花。” 看惯星爷的现代人听了这个名字大概没人不喷,管青弦也未能免俗,赶紧拼命咳嗽,看叶非花挑了眉,赶紧岔开话题,温言道:“叶兄,这儿便是揽竹苑吗?” 叶非花笑道:“怎么?这儿的美男还不够美,不够多,不够小管你瞧吗?” 汗啊,够美够多够瞧了,青弦微带着笑:“不知青弦在这儿能做什么?” 叶非花笑道:“你?他们每天都有专门的教习过院来,教念书,教弹琴,教武功之类,你嘛……”呃,换言之,我没什么可做的,哄着娃娃们不哭便成了,想不到青楼还有幼教的用武之地。忽然很高兴,哄孩子比哄大人容易多了,起码生命安全有保障,而且这些孩子除了好色些狡猾些,似乎也不那么难哄…… 叶非花对满桌的小美男做一个你们继续吃的手势,便转身出来,笑道:“我们走吧,去看看真正的美男。”说着侧头看她一眼,青弦浅浅的笑:“好。” 叶非花眯起了眼睛:“小管好像很期待啊……” “并没有吧。常常看到风华绝代地叶公子。所以对美色已经不那么期待。” “哦?”说地好像很真诚。叶非花笑道:“小管几时变这么乖了?” “……”习惯性地想说一句冠冕地外交辞令。转念一想。却笑出来:“多谢夸奖。” 叶非花哈哈一笑。抬脚便走。叶非花其实是一个很简单地人物。他固然聪明机敏。却从来都懒地花时间花心思细想。只要哄得他大少爷开心便成。但如果惹他生了气。却也绝对是场灾难。叶大少是出了名地睚眦必报…… 这揽竹苑分为四院。除了那日来过地小小院落之外。还有小美男们住地菱角院。美相公们住地菊香院。最外层名叫掩袖楼。取地便是断袖之意。对外是一间昂贵高雅地茶楼。只是楼里除了美相公。便是买家。没人当真来喝茶。这青楼倒真是够复杂。便只是这些名字。便要晕头转向。记上好半天。 叶非花出了大厅。沿着回廊绕过。叩了一扇门。一边回头对管青弦丢过一个暖昧地眼色。其实想也知道这种地方不可能住着美男。却仍是探头去看。这房间虽小。却甚整洁。一个半老地老头儿正对着油灯呷小酒。微笑着抬起头来。叶非花笑道:“小管。这是菱角院地何总管。以后你有事情直接找他就成。” 青弦赶紧点头为礼,微笑道:“何总管好,在下管青弦。” 那老头弯腰施礼,笑道:“小人何玉,管少爷有事尽管吩咐。”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来,眼神居然甚是活泼灵动,习惯成自然的飞过一个媚眼,青弦有点不堪那电力,约略说了几句,便随了叶非花离开,走出几步,叶非花便笑道:“你别看他现在老成这样,据说当年也是美若好女的人物呢……” 呃……传说中的大叔受?囧…… 叶非花续道:“这菱角院老的老,小的小,想来不合小管的胃口,我既然已经夸下海口,说要让你开开眼,那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几步外便是菊香院,这风月楼每个院落门外,都系着银铃,开门的讯息,却都不同,菊香院是四长一短,依样敲过,便有人来应门,居然是一个三十许的美妇人,叶非花笑道:“这是菊香院的水总管。”青弦赶紧通名,那水总管却不多话,只含笑点头而已,守一院男色,看起来精神状态居然仍是挺正常…… 叶非花笑道:“小管,这菊香院可是美色满院,各有各的精彩,赏心悦目,你没事一定要多来转转,要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反正你穿着这身衣服,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你是谁……” 青弦乖乖点头,状似很用心的听着叶非花懒洋洋似通非通的生意经,难得叶大少有兴致,又有谁敢不配合。其实一直在尝试一种方式,让自己可以过的更好些,用冷漠来自保,也是万不得已,如果装糊涂可以更讨人喜欢,那么,又何乐不为呢? 这院中房子,或大或小,各个独立,有的还有一个小院,却大半都是黑的,只有二三间微亮着烛光。叶非花随手一指,笑道:“小管,这个院里住的人也姓管,忘记叫什么了,改天你去攀攀亲。” 青弦方自点头,身后的水总管已经静静的道:“管乐上个月初时已经离开,现在这院里住的是轻竹。” 叶非花愣了一下,这位大少爷不知已经有多久没来过了吧……有人轻笑出来,青弦忍不住转目去看,一个蓝衫少年正蜷了膝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中,月色下面容有如冰雕,眸子也是水洗过一般的发亮,两人目光相触,他立刻撇开头去,丝毫没有上前见礼的意思。 水总管上前一步,温言道:“这就是轻竹,前天晚上歪了脚,所以在家歇着,没去楼里,管少爷,您今天来的略晚了些,相公们都去楼里了,若想多见些,明天午后来吧。” 青弦赶紧点头,悄悄松了口气,瞥了叶非花一眼,叶非花笑道:“也好,我一向也懒得进这菊香院,小管,掩袖楼的客人非富即贵,得罪不得,你暂时先别去,没事好好跟何总管和水总管聊聊,跟衣上云学功夫,看西院有什么要学的,随意去学,反正不能闲着……” 第003章 :酒酣笑语衣上云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不断呼唤粉红票……十二点之后再更一章,上传明天的章节。。。。 --――――求―――票―――分―――隔―――线―――――― 青弦连声答应,终于送走了叶非花,叶非花刚刚转了身,青弦便悄悄的勾起了唇角,在暗夜中笑逐颜开。小叶叶的背影蛮飘逸的嘛,头发比飘柔还飘柔……心情实在很好!看什么都加倍的顺眼些。 好久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原来青楼居然是穿越者的乐土,想都想不到有这么好的事儿。本来以为接手揽竹苑是桩苦差事,陷身**之地,准得象蓝凤蝶夜夜堂中坐镇,诸般男色登记造册,详细记录身高体重三围,会什么技艺,有什么特点,期望身价啦,估算身价啦云云,没想到各个院里本有管事,管青弦的作用约等于花瓶兼钦差大臣,专管闲逛兼吃拿卡要……哪有这种好事儿啊,好吃好喝,好景好色,养眼怡心,不怕失业,不用干活,还可以公费培训学习充电,享乐米虫呀,简直太幸福了…… 脑海中不期然的出现自己张着手臂,后襟挂一串小男男玩老鹰抓小鸡的情形,忍不住笑出声来。[.超多好看小说]看天色已经黑透,犹豫了一下,仍是走向闲云居,衣上云的晚餐居然还没吃完,一见管青弦进门,立刻丢开筷子,抹抹嘴巴:“弦儿!师父等你吃饭都饿死了!” 青弦笑了出来,看一眼已经少了十之七八的盘子,居然顺口笑道:“乖。” 衣上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唇角掩不住的笑容,平素安静的眸中笑花盈盈,细巧的贝齿在樱唇间闪亮,显然很是开心。青弦抿着唇,当真拿了筷子,浅尝几口,一边笑道:“师父,今天叶非花带我去揽竹苑了。” 揽竹苑有啥了不起的?笑成这样,哼! 衣上云白眼,然后说:“来来来弦儿,这个菜麻辣鲜香,实在好吃……” 青弦便不再说,顺从的伸筷去挟,一直在微笑,吃着吃着,忽然想起那群齐刷刷仰面的小美男,忍不住轻笑出来,衣上云终于停下来瞪了她一眼,忍不住敲了敲她的筷子,哼道:“弦儿,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 青弦轻笑:“没什么。只不过忽然感觉蛮轻松。蛮幸福地。” 幸福?衣上云诧异地凑过来看她。鼻尖几乎挨到她地脸颊。青弦也不避。由他看着。声音太近。听起来嗡嗡地。“幸福?啥叫幸福?” “幸福……”青弦微笑。“幸福就是领个闲职。没有实际工作。幸福就是在风月楼当男人。在揽竹轩当女人。在……在闲云居当师父地徒弟。” 衣上云立刻做害羞状:“真地啊。我就说嘛。当衣上云地徒弟最幸福啦。弦儿你终于明白了师父地良苦用心。师父好欣慰……” “是。”青弦微笑。停一下。叫。“师父。” “嗯?”继续害羞状。 “师父您跟弦儿离这么近,说话不觉得不方便吗?”呃,衣上云立刻飞也似的退开,青弦笑盈盈的续道:“对嘛,这样多好,也不会浪费到师父丰富多彩的表情。” 要衣上云尴尬,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衣上云依旧笑的灿烂,媚眼也依旧甩的飞快:“师父我当然国色天香,不过弦儿你不用自卑,你也并没有很丑嘛!” “哦!谢师父夸奖。” 青弦依旧微笑,衣上云终于忍无可忍,笑嘻嘻的问道:“弦儿,揽竹苑很好玩啊?” “是啊!”青弦抿了唇,笑道:“师父,你去过揽竹苑没?” 衣上云很幽怨的摇头:“没有。” “为什么?师父不是护院吗?难道那些人不需要保护?” 衣上云哼道:“他们住的菊香院,和前面的锦绣阁,都是没有寻常护院保护的,大多是靠机关,也有特别的人在守着。如果护院什么事儿得了赏,兴许会去,我没得过赏,所以没去过。” 原来是这样,护院大多是色狼,而自产自销是赚不到银子的……青弦说:“哦……” 大概哦的太过意味深长,衣上云一挑眉毛,立刻扔了筷子扑过来,如泣如诉的拉了青弦的手:“弦儿嘲笑我,嘲笑我没见过菊香院的美男!” 青弦忍了一会儿,他仍是摸摸摸,顺便斜了眼,大大方方的偷看她黄白相间的手背,青弦想抽抽不回,只得用另只手安抚的拍拍他,“弦儿改天一定带师父去看,这是蓝老板答应过的,师父也答应过要陪着弦儿的。” 衣上云空不出手来拍手,就地取材扭手臂扭手臂:“真的嘛,真的可以去吗,好开心……”天真可爱的漆黑眼睛眨呀眨。 有点鸡皮,用力抽了手,笑道:“师父,趁时候尚早,再教弦儿点功夫好不好?” “好呀好呀!”衣上云看了一眼已经黑透了的天,笑道:“再教弦儿一套掌法!”一边说着,便蹭的一下跳到地面,脚尖尚未着地,已经一挫身挥袖拂出。 衣上云的动作极快,前招未完,后招已至,直是眼花缭乱,青弦只瞪的眼睛都痛了,也没记住半招,满脑子都是衣上云的衣角在晃呀晃,不一时,衣上云已经施完,笑着拍手道:“弦儿记得了没有?” “呃……”青弦苦笑:“劳烦师父再来一次。” “好!”嗖嗖嗖……这一次更快,连招数都看不清了,只是一团浅褐的人影成球状在眼前跳跃,没两分钟完事儿停下来,面不红气不喘,青弦有点儿傻眼,瞥了蹩衣上云一本正经的脸,柔声道:“师父,这套掌法是师父家不传之秘啊?” “不是啊!” “那……”索性老老实实说:“师父您太快了,弦儿看不清楚。” “哦!”衣上云大声的哦出来,做冥思苦想状,喃喃的道:“为什么看不清啊?怎么会看不清?平时不都是看的挺清楚的吗……”唠叨了数句,忽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大声道:“我明白了!” 很无奈,却只能配合,“不知是为了什么?” “弦儿今天看的东西太多太乱了,所以眼神不济,改天多看看师父,清理清理眼睛就好了!” 第004章 :落花已作风前舞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不断呼唤粉红票……快月底了哦,把袋袋里的票票痛痛快快挥霍掉吧…… --――――求―――票―――分―――隔―――线―――――― 在闲云居一直逗留到二更,衣上云那套掌法,却毕竟是没教,只是插科打诨的嘻闹,回到恋花楼时,蓝凤蝶二人尚未回转,倒是趁空儿着实的看了几本书,终于把那案头的几本医书全部看完。 清晨起身,在东院和揽竹苑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菱角院看看小美人们,权当上班点卯混全勤。 菱角院中静幽幽的,小美男们不知都去了哪儿,青弦一直走到大厅门口,忽然隔窗听到有人咳了一声,温言道:“高度若不能达到,此招再快也是无用。” 这声音实在太好听,磁性而清朗,波澜不惊的柔和中带一丝不容置疑的从容。忍不住对声音的主人有了一点儿好奇,加快脚步,三脚两步跨了进去。一个茜色长衫的男子正用手稳了一个少年的姿势,闻声略一抬头。 好个精彩的美男子!茜色长衫本是华丽富贵,却愈衬的他眉宇清华,星眸湛然,轻袍缓带,飞鸾翔凤,只是这样一个淡然的注视,便似乎江山失色……他的目光在青弦身上一转,略一沉吟,便点头笑道:“管兄。(.)” 他的笑,像春风拂过了大地,弧度柔美又线条清晰的唇角微微弯起来……青弦急低了头,勉强的定了定神,报以一笑:“请问您是?” “风前舞。” “哦……”落花已作风前舞,又送黄昏雨。晓来庭院半残红,惟有游丝千丈,袅晴空。殷勤花下同携手,更尽杯中酒。我亦多情,无奈酒阑时……浪漫华丽,深情缱绻。好好的一首词,却是写别离,好好的一个人,既似亲近,又似寂寞…… 风前舞微笑。静静地看着她。一生有太多人为这张脸失神。却很少有人会用这般了解又微带怜悯地目光看过来。目不转晴而不自知。他缓缓地转了一下眼睛。青弦微怔了一下。不由面红。有点羞赧。轻咳道:“风兄来教他们武功吗?” 风前舞笑道:“是。” 青弦看厅中倒有八个孩子。罗袜也在其中。见她目光转过来。立刻怯生生地笑一笑。(.)他地旁边。便是那个一脸清傲地“如花”。青弦报以一笑。温言道:“不知方便管青弦旁观一下吗?” 风前舞淡淡一笑:“管兄请便。”一边转过身去。继续教授。 青弦悄悄松了口气。不看到风前舞地脸。心里便不是那么震撼。一个茜色长衫地背影再怎么玉树临风。电力也是有限。趁这会儿学点别家地武功也是好地。便当真走到厅角细看。 风前舞地声音始终和悦。偶尔举手示范一下。大概是由于半路出家。青弦始终听地似懂非懂。一直到了近午。看这八个男孩姿势都已经整齐划一。风前舞便微笑道:“这套流云落花掌已经学了三天。现在我合起来做一次。明天便要考较你们学地怎样。”一边说着。便走到厅中。 他的招式果然像衣上云说的,极是美伦美奂,袍袖飞舞,几乎是在舞蹈,却丝毫没有绮丽风情之感,反而显得极致的飘逸。这套剑法共有十八招,他施展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更行云流水,可是招数之间,却是条分缕析的分明。 青弦努力了许久,终于强迫自己收起了欣赏的心情,用心看那招式,默默记忆,三次施完,便记了个差不多,一边悄悄的模拟做势,只觉有一招略为别扭,便不断的反掌推动,幅度虽小,也是似模似样。 忽听罗袜清柔的声音笑道:“风先生,这第十二招的彩蝶翩跹罗袜有些不明白,劳烦先生再讲一次。” 青弦立刻精神一振,风前舞似乎微抬了抬眼睛,向这边似瞥非瞥的投过一眼,却并不多说,缓缓的道:“这一招取的是蝴蝶的轻灵,右掌招数虽花巧,实则是虚招,实招却在腰下划出的右掌,便似是蝶儿从花下飞出一般……”一边细细讲解如何用力,如何化实为虚,如何左右折换。 衣上云向来嘻嘻哈哈,便是教起武功,也从来都是标新立异,处处突发奇想,好似心血来潮,全靠徒弟明悟。风前舞却是一派循循善诱,说的既多且细,听在青弦耳中,倒是得益良多。不一时便已经讲完,罗袜脆生生的谢了,回望一眼,青弦便点头示谢,罗袜轻轻一笑,回过头去。 风前舞在厅中略略一站,便遥向青弦拱手,笑道:“管兄,风前舞失陪了。” 呃……很想说吃了饭再走吧,忽然想起自己的饭还没着落呢,赶紧微笑拱手:“风兄慢走。”很殷勤的一直送到门口,看他走远了才回来坐下,罗袜立刻便蹭上前来,柔声央道:“管少爷,留下来跟罗袜一起吃饭好不好?” 这么多人,加双筷子应该不难吧?青弦笑着点头,看着罗袜清明剔透的小脸,总感觉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差点没顺手抱他在膝头,手已经伸出,猛醒过来,正要去握罗袜的小手,他已经轻轻一笑,腻上身来,青弦犹自没有警惕之心,顺手抚抚他的头发,手感甚是柔和,又抚了几下,笑道:“何总管呢?” 罗袜含糊的哼道:“他来做什么呀?” “呃,你们吃饭,他不来看着吗?” 罗袜整个人都倚在他的怀中,仰面瞥过一眼,那清泉般的眸中居然尽是妩媚,“管少,到了时间自然有饭吃,何必他来?”声音也是异样的轻柔。 青弦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好像抱进怀里的明明是只小猫,一转头却成了大灰狼,正要推开,罗袜灵巧的小手却已经滑了下来,在她腰间轻轻拂过,似有意似无事的滑进了衣衫,犹有继续向下的趋势。青弦大吃一惊,急跳起来,罗袜猝不及防,险些没跌落在地,却轻轻巧巧的一个翻身,姿势优美的站定,张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过来。 第005章 :数点梅花天地心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中,不断呼唤粉红票……快月底了哦,把袋袋里的票票痛痛快快挥霍掉吧…… --――――求―――票―――分―――隔―――线―――――― 青弦瞪着面前一脸无辜的小白兔,他正微垂着手,连眼神都是怯生生的,好像管青弦才是那个上下其手当众调戏的大灰狼。(.) 厅中专心练功的其它小白兔也被惊动,一齐张大了天真至极的眸子看过来,唇角却有狡猾的嘲笑隐现,青弦不由得又羞又气,人不可貌相,原来是这个意思,千万莫要被这些天真的小脸儿骗了,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小色狼。 面前的罗袜轻轻的笑出来,那笑容在唇角清透已极,像一朵剔除的冰花,可是青弦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勾勾手指,那看似无暇的冰花立刻就会化为妖娆的水莲……这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吧,别以为自己多吃几年盐或饭,就能跟小美男们拼脸皮厚度或是拼色色技巧……幸亏限于高度,他选的下手点是腰,要不然还真要露馅了。 忽然有点好笑,微微笑出来,厅中情势,顿时显得柔靡暖昧了些,罗袜眼神一颤,便要向前,这般小小的人儿,竟是艳媚入骨。 青弦有点儿下不了台,差点儿没板脸给他来个好好学习务务正业啥的,幸亏及时拣回了点儿揽竹苑代理主人的自觉性,急转了身,轻咳道:“我刚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去找何总管,不能在这儿吃午饭,先走了。”一边说一边走,连头也不敢回,三脚两步跳下台阶。 刚刚遭遇了**受,哪儿还敢去招惹大叔受,在回廊上略略一停,便转身去了那个用来休息的小院。推门进了书房,坐定了喘了几口气,想想实在好笑,以冷静自诩的管青弦,居然会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逼的落荒而逃,这菱角院的教习,也真有门道,居然能把人培养成小狐狸,有机会倒要见识见识,不会就是那个资深小受何总管吧…… 一边想着,一边转着眼睛四处打量,这个房间是叶非花住过的,房中精致洁净,连一丝尘垢也无,屏风上犹搭着一件长衫,枕畔放着两本薄薄的书,翻开来,俱是些符号之类,倒似是本琴谱。门被轻轻的叩响,青弦微吃一惊,急跳起身,定了定神,自嘲的弯弯唇角,笑道:“请进。” 门吱哑一声开了,一个小男孩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半屈膝施了下礼,轻声道:“小十七见过管少爷。”青弦倒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给自己送饭,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他便把托盘放在桌上,手法甚是熟练,飞快的摆放停当,便在一旁垂手侍立。 青弦看桌上是八色小菜。量虽不多。却极是精致。居然有点儿晕陶陶。想都没想过能享受这待遇。很有点儿讪讪地笑道:“是何总管让你帮我送午餐吗?那怎么好意思?” 那小美男彬彬有礼地弯弯腰。像个小绅士:“回管少爷。正是何总管吩咐地。何总管还叮嘱小十七好好伺候管少爷。” 青弦笑道:“那可当真多谢了。” 眉宇端正地小美男微抬了眼睫。带着一丝挥之不去地书卷气。斯斯文文地笑。“管少爷太客气了。咱们自来学地便是周到妥贴。若是连自家少爷都伺候不好。那便该挨鞭子了。” 青弦实在有点不过意。顺口就想说你一定没吃饭呢不如一起来吃。忽然想起罗袜那灵巧地小手。话到口边。却成了:“我不用人伺候地。你下去吃饭吧。” 小十七愣了愣。迅速地抬眼看了管青弦一眼。青弦还没来地及捕捉他眸中地神情。他已经迅速低头。乖巧地道:“管少慢用。小十七失陪了。” 呃,是不是打击到人家幼小的心灵了,这小男男看起来蛮老实,未必是第二个罗袜……有点儿于心不忍,终于还是笑道:“小十七,你没有名字啊?” 小十七转身抬头,轻声道:“嗯。” 青弦见他眸中似有期待,便柔声笑道:“我瞧你身上似乎笼着书卷之气,想起一句诗:读书之乐何处寻?数点梅花天地心。不如你的名字便叫做梅心,你喜不喜欢?” 他黑亮的眼睛中有欢喜的火花在闪,一个名字当真有这么重要吗?不如明天我每个人起个百儿八十的给你们……念头飘过,却也知此事必不能以常情而论,放柔了声音,温言道:“梅心,请教你,一个名字,对你们来说,有什么意义?” 梅心似乎很不解似的眨了下眼睛,柔柔的道,“梅心比小十七好听啊。” 总算碰到个老实孩子了,青弦坐正了些,想着可以借这个机会套到更多内情,正想着要从哪儿套起,梅心已经续道:“何况,少爷赐名,是咱们的荣耀。” 这话好不冠冕,真正的外交辞令,青弦微眨了一下眼睛,看他眸里的神情仍是清澈见底,犹豫的笑道:“那也不用这般欢喜啊!” 梅心垂下睫毛,轻声道:“有了名字,便是大人了,院里这么多人,有名字的,却只有几个,自然欢喜。” 这话显然仍是避重就轻,垂下睫毛自然也是为了掩饰狡猾的眼神……青弦又好气又好笑,原来这也不是个老实头,只是走的路线不同,像罗袜是天使与魔鬼结合,一时洁净一时妖媚;这小家伙却是一派书香萦绕,礼数周全;那个如花摆一脸倨傲,小小年纪有啥看破世情愤世嫉俗的啊,恐怕正是走的冰山路线……这菱角院居然是看每个人的特点分别培训的,比现代的一锅烩教肓还专业,无语了…… 梅心见青弦许久不语,便悄悄抬眼来看,黑眼珠乌溜一转,这才**了几分精乖之气。要弯着腰对一个比你小号很多的身影发火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青弦叹了口气,坐回桌边,温言道:“梅心,何总管吃过饭了没有?” 梅心道:“吃过了,等管少吃完,梅心收了,何总管便来拜望。” 呃……果然周到。青弦也不再说,快手快脚的吃过几口,拿茶濑了口,便摆手让梅心收掉,看梅心捧了盘子出门,立刻正襟危坐,等待着老而弥帅的总管老头。 第006章 :墨玉洗净秋水眸 --――――求―――票―――分―――隔―――线―――――― 呃。(.)。。例行讨粉红票中……话说偶已经很认命在当小白,没想到今天没更新还多了两票,眼泪哗哗滴……这是满九百滴加更。。。 --――――求―――票―――分―――隔―――线―――――― 帅老头倒很干脆,客套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开始滔滔不绝,引经据典,问一答百,止都止不住。青弦听的脑袋晕晕的,却死话插不进话来问。其实只想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而已,虽然没人要求,可是,却不好意思当真什么都不做。谁知却被他灌了一脑袋的生意经,比伯乐相马还要细致的多。 举凡如何培养啦,吃什么喝什么学什么看什么,怎么长久保有宠爱,怎么看人下菜碟,怎么察言观色……简直就是全本的娈童培训**,说到最后,青弦连自己想知道什么都忘了,满脑子里晕晕沉沉,全是主人眉毛怎么掀,就应该从哪个角度挨上去;主人脸黑到某程度,应该静静的递一杯水然后走开,如果已经黑成锅底,那就有多远躲多远…… 帅老头终于说完,脸不红气不喘,优雅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水,青弦头大的扶了额看他,真怀疑他眉毛掀的角度都是对着镜子练过的,否则怎么会这么两边齐平。当小受或者面首,也是需要一点儿职业精神的,一辈子时时让自己姿势优美,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何玉看了眼青弦的神情,很识趣的放下杯子站起来:“管少爷,累了就休息一下,要不要我叫个孩子来给你捶捶腿?” 呃……青弦嗖的坐直,精神抖擞:“不不,多谢何总管,我不累。” 何玉继续点头,把脸凑近些,好像要说点什么秘密的事儿,青弦心领神会,赶紧也凑近些,何玉漫漫的道:“罗袜这孩子确是伶俐,管少既然喜欢,取了名字也没什么,别的孩子,还是不要给他们名字的好,好好的,倒长了骄气……” 青弦满头黑线,难道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管青弦和罗袜小美男的绯闻已经传出了?她苦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嗯……不知这名字取不取,有什么意义?” 何玉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原来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啊,却又很快的垂下眼帘,温和道:“菱角院的孩子,要等长成了,诸般技艺都学的差不多了,才会帮他起名字,送进菊香院,进了菊香院,才真是当上了相公……” 这一番唠叨。(.)又足足费去二十分钟。原来这菱角院相当于菊香院地替补。只有学成赐名。才有机会进菊香院。在掩袖楼中展示技艺。才有机会被恩客挑中。若是久在菱角院。平时也会挑选伶俐地孩子去掩袖楼。但只是做些端茶递水地洒扫工作。无法着意装饰。被恩客选中地机会便少之又少。而且纵被选中。也难获尊重…… 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青楼也有这么多地学问。居然是这般繁复。让人叹为观止。若是那些风流自赏地公子哥儿。知道自己地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俱被研究地这般通透。好像设计好了。让鱼儿乖乖上勾。不知会做何想法? 一直以来。习惯了把所有能接触到地知识汲为已用。这些邀宠求欢。眉高眼低地法门。想来也是前人下了苦功研究过地。既然听了入耳。虽然有心不去想。一句一句。仍是在心里流过。 在揽竹苑坐地烦闷。索性早早走来闲云居。敷衍地敲一下门。也不等他应声。便直走进去。衣上云盘膝坐在桌上。看起来似乎已经入定。神情甚是一本正经。青弦悄悄凑近了看他。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连睫毛都丝毫不颤。忍不住有点好笑。柔声笑道:“师父。你睡着了吗?” 衣上云不动。“开门声音这么响。师父都不醒。倘若进来地不是弦儿。要怎么办?” 衣上云眉眼弯弯。笑了开来。张开眼睛。青弦只觉他浓眉轩昂。一对眸子有如墨玉。水致深亮。忍不住瞧了他出神。衣上云本要说话。她既然抬了眼看。他也毫不客气地看回来。唇角嘻笑。黑眸灵动之极。青弦只觉稀罕。瞪着他目不转晴。 衣上云终于笑出声来,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好像要剪开她的视线,一边笑道:“弦儿,干嘛这样看人家嘛,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一边扑闪几下他的长睫毛。 青弦微笑,认认真真的看他:“弦儿今天在菱角院,看到几个孩子,个个都是训练有素,擅长调戏啦勾引什么的,可是,每一个的目光,都清的见底,好像两汪清泉。” 衣上云脸上作痒,抓了两下:“嗯?” 青弦慢吞吞的笑道:“所以啊,弦儿才要看师父嘛,师父这么聪明绝顶,心思内敛的人物,为什么一对眼睛,好像墨玉一般,连一丝丝杂质都没有。” “讨厌,夸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衣上云想假做害羞,却没成功,失笑出来,笑着挑眉道:“弦儿想学啊?” 青弦点头:“嗯。” 衣上云指一指自己,一脸的俨然:“那好啊,看着师父的眼睛。” 摄魂**?青弦笑,乖乖的看过去,看他的眸中全是笑意在闪亮,心里莫名其妙飘过一句话:“……这笑也是有学问的,如果笑在脸上,那未必是真笑,事事都要小心,察颜观色,做小伏低,能哄得他开心,便是你的本事……若是笑在眼睛,盛的满满,你的好时候便到了,想干什么想要什么,不过是一句话,当然,这会儿最好还是让他更欢喜些,当然就得……” 从来没觉得过耳不忘居然是这么让人讨厌,好的坏的灌进耳来,便记的清清楚楚,何老头说到这儿,当真是手舞足蹈,摆手止了三次,他才终于停了没往下说,不过那手势熟极而流,虚抚了勾呀勾,摆明了是何氏脱衣**…… 青弦忽然面红,悄悄退开三步,避开了面前那双水亮的黑眸,那黑眸正瞪圆了看的兴致勃勃,很不甘心的追过来,青弦咳了一声,正要说话,衣上云早跳下桌来,笑吟吟的凑过脸:“弦儿你刚刚想入非非了哦……” 第007章 :眉底风情来去嘻 --――――求―――票―――分―――隔―――线―――――― 凌晨更新,兔兔眼请求票火支援……点击收藏推荐粉红票,让偶爱你多一点。[.超多好看小说]。。 --――――求―――票―――分―――隔―――线―――――― 青弦只觉脸颊发烧,急于岔开话题,笑道:“师父,咱们晚餐吃什么啊?” “吃?”衣上云微一挑眉,做势咂咂嘴巴,明明一个简单的字,被他这么一渲染似乎便暖昧起来,他不依不饶的凑过来,转着圈儿对正管青弦的眼睛:“弦儿弦儿,你刚才想什么呢,告诉人家嘛……” “没有,真的没有。”青弦试图结束这个话题,可是衣大侠显然正玩在兴头上,青弦无奈的咬了唇,忽然笑出来,笑道:“师父,刚才,弦儿一直看着师父的眼睛啊,师父的眼睛里有什么,弦儿自然便想什么……俗话说目为心之窗,不知刚才师父心里在想什么?” “嗯?”衣上云停下来,笑嘻嘻的做势回忆,青弦忍不住有点儿好笑,一时兴起顽皮之心,学了罗袜的眼神,淡淡的投过去,在他身上软软的一滑,然后再拖泥带水……哦不,无限缠绵的转回来…… 衣上云不解风情的瞪大了眼睛,凝了眉看她,青弦心说这什么表情呀,难道我做的不够专业?被他看的羞赧起来,忍不住横了他一眼,却又自觉好笑,撇开头笑,衣上云眸底似有雾霭一闪,却失声大笑出来,且笑且说的道:“弦儿你刚刚对师父飞媚眼啊?” “……”历史上把这种问题问出口的人只怕也是屈指可数…… “你这媚眼儿准是跟菱角院的小娃娃学的,一看就是小男人勾搭大男人,女人的媚眼,哪会是这个味儿啊……哈哈……” 青弦又羞又气,反正彼此心知肚明,也不想费劲儿跟他争辩自己究竟是不是男人,看他笑个没完,气道:“师父取笑人的本事,实在天下第一。(.无弹窗广告)” 衣上云继续笑。一边连连点头。表示认同。青弦咬了唇角。忽然笑道:“师父。弦儿记得你说过。你从来没去过揽竹苑地。那菱角院啦、菊香院地小男人大男人。怎么勾……那个……大男人。师父怎么会知道?” “呃……”衣上云如果有胡子。这会儿一定会吹胡子瞪眼地搞怪。此时却只能叉着腰大笑。青弦挑了眉做个询问地表情。衣上云笑道:“这个嘛……” 青弦看他牙齿齐刷刷白亮亮地。显得笑容灿烂之极。笑盈盈地续道:“师父一向聪明绝顶。传说中有地人可以料事如神。有如目见。想来便是说地师父这种人了吧?” 衣上云连连点头。含羞微笑道:“我们小弦儿果然聪明呢……” “强将手下无弱兵。名师门下出高徒。弦儿不敢太笨。免得坠了师父地威风。” 衣上云笑出来。然后眨一下眼睛:“弦儿今天心情不坏啊。碰到啥高兴事儿了?”也不等她回答。飞快地续道:“是不是听那个老兔子何玉讲了讲驭男术。讲地心花怒放了?” 青弦一时连耳根子都红了,啐了他一口,站起来转了个圈,终不能就此甩手走了,只得站在门前,哼道:“师父还要不要教武功?” 衣上云乐不可支,笑嘻嘻的道:“弦儿你这孩子真是自讨苦吃,有福不会享。让你在揽竹苑闲散几天,谁让你当真管事儿了?这种风月场**院,有啥可学的?再说你招惹谁不好,招惹那个老家伙,不一口气讲上一天才怪……我看我们弦儿聪明伶俐,没啥不会,就是不会玩,师父教你怎么玩好了。” 青弦有心不动,可是看衣上云兴致勃勃的搬过一瓶酒,又拿过两只瓶子,叮叮当当收拾个没完,好奇心起,便走过去看着,衣上云用酒和了药,在地上画出一个圈儿,回手把筷子浸在酒中,然后从另外的瓶中,放出一对金银相间的小蛇,正是那天用来练轻功的蛇儿。 那对小蛇在那药圈中迅速游走,却始终出不了圈子,衣上云笑道:“弦儿,你用筷子来点,看能不能点中了。”一边说着,便提了筷子飞快的敲下去,那蛇儿似乎对那药酒极是畏惧,筷子未到,便电一般疾闪开来。 青弦瞧的有趣,便接了筷子,学衣上云的样子去敲,起初还怕点到蛇身,被蛇儿反噬,可瞧它们动作快极,便越点越快,可是她快,蛇儿也快,到的后来,快的几乎只见光影。 青弦狂敲了一番,停下来稍息,看衣上云站在一旁,极是悠闲,便抬了眼睛笑道:“师父,倘若弦儿点中了,不知有什么赏?”一边说着,便瞅准了飞快的敲下去。 衣上云笑道:“师父我身无长物,有什么可赏弦儿的?不如……不如弦儿若是点中了,那我给弦儿亲一下好了。” 青弦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已经递出的筷子也不知是收回来好还是点下去好,无语的抬了头看他,衣上云却毫不在意,笑盈盈的眨眼睛,一边生怕她不相信似的点一下头。青弦无语良久,苦笑的丢开筷子,轻声道:“这个不好玩,师父,还是学点儿武功吧。” 衣上云说:“逗蛇儿不好玩?哦……来来来,师父还有好玩的,弦儿快来玩。” 为什么一定要玩?当真有这么好玩吗?青弦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他仍是一脸的兴致勃勃,好似言出无心,青弦便垂下眼帘,温言道:“好。” 衣上云怔了一下,用力嗅一嗅,好像嗅到了一点不对劲儿,转念一想,立刻瞪了她一眼,干嘛啊,好像我是故意不教你武功似的,真是以弦儿之心度师父之腹,逗蛇儿练眼练手不是练啊……看她神情宁静中微带隐忍,又瞪了她一眼,想学武功你不会直说啊,阴阳怪气干什么…… 叉着腰气了半天,她却始终不肯抬头,神情也是淡淡的,衣上云哼道:“玩什么玩,不务正业!赶紧学功夫,我教你一套剑法,拿袖剑来!” 第008章 :稚菊偏偏惹风霜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求点击收藏推荐票粉红票……打滚打滚……马上就要放假了哦,票票投了偶,便当日行一善啦,嘿嘿。(.好看的小说) --――――求―――票―――分―――隔―――线―――――― 衣大侠的脾气还真是怪,要么不教,要么便教个够本。这套剑法足足有八十一招,而且每一招都最少有三个变招,极之繁复,虚实变幻,神妙莫测,他偏要一次教完。饶是管青弦记心过人,也足足费了四五个时辰才记得基本的变化。结果临到最后,衣上云又心血来潮点了夜宵来吃,强灌了青弦几杯酒,原本记得的招数也开始颠三倒四,直拖到近四更才算勉强学会。 回到恋花楼时,已经累的腰都快折了,拖着脚步慢慢爬上楼,走到正房门口,便听蓝凤蝶的声音笑道:“小管?” 青弦停了一下,应道:“是。” “小管这是刚回来,还是要出去?” 青弦面红了一下,轻声道:“刚回来。”蓝凤蝶轻轻一笑,青弦又此地无银的续道:“师父今天教了一套剑法,一共有八十一招,好容易才学会。” 蓝凤蝶笑道:“乖。” 青弦站定了等着,蓝凤蝶却不再说,青弦犹豫了一下,便悄悄走回去,站在门边等了一下,仍是没人说话,这才掩上门,扑在床上。 今天是头一天独赴揽竹苑呢……蓝凤蝶居然连问的兴致都没有,管青弦的大事,在蓝大老板眼中,也许真的比芝麻还小,难道蓝老板养着揽竹苑大大小小的美男们,还有专门的教习来教的十全十美,真的只是为了赏心悦目不成……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本来以为一定会全身俱痛。没想到居然四脚灵活舒服。连拿着剑舞了大半晚地手臂都轻松自在。忽然想起初来时。伐骨洗髓那一次。全身青地青。紫地紫。却是不药而愈。几乎没怎么痛。衣上云那酒。绝对有门道。怪不得硬要人喝。怎么推都推不掉……这人呀。明明是好意。也定要闹上半天。 一边想着。手脚不停。快手快脚地换衣起身。仍旧到揽竹苑来。这个小院甚是安静。正好可以细细地把学过地功夫都演示一遍。幸好有蓝璎珞那点儿轻功在身。起落之间。终究轻巧省力。若是能把她地功夫。俱都据为已有。该有多好啊! 正练地起劲。耳边忽然滑过一丝异声。倒有九成像是小孩子地哭声。却是刚刚哭出来。便被捂住了嘴巴。青弦停了一息。有点儿讶异。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小美男们有地也不过才七八岁。两人争啥东西。或是摔跟头什么地。哭上几声。也很正常啊……不知为什么有点儿窃喜。想着小绅士和小天使们哭天抹泪。花里胡哨地小脸。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继续挥着袖剑翻腾。 一套剑法堪堪使完。忽听有人重重地咳嗽了几声。青弦倒吓了一跳。急收式回身。何玉便站在身后。毫不避嫌地张着一对眼睛。一见她回头。赶紧施了一礼。笑眯眯地道:“管少。菱角院新来了一批孩子。蓝老板说道。要管少验看一下。” 青弦有点愕然。喃喃地道:“新来地孩子?验看?” “不错。”大概看青弦地神情显然十足迷茫。何玉很体贴地续道:“不过是看看娃娃们根基怎么样。要不要留下……” 瀑布汗啊,做娈童还要啥天赋不成……何玉似乎察觉了她的想法,挑眉续道:“做娈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孩子不俊,皮子不好,毛发不美,或是脾气太臭……都做不来的。” 继续晕,何玉笑笑:“管少?” 青弦赶紧收回心神,下意识的整理头发衣衫,这小院中本有一间小厅,便是那天售出燕**的厅堂,三脚两步走了过去,在上首正襟危坐,搞的像面试,便对何玉笑道:“何总管,可以开始了。” 何玉的神情有点儿无语,却仍是走出来吩咐了一声,便有几个精壮的男人,带着几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青弦忍不住咦了一声,离坐细看,这几个小美男也太小了吧,完全是小娃娃。其中一个孩子脸蛋圆圆的,大大的眼睛红通通的,显然刚刚哭过,小鼻子犹自**,一眼看到管青弦神情尚算温和,眼睛便像开阀门似的,泪水哗哗的掉下来:“我要娘,我要娘亲………” 呃……真成幼儿园老师了……青弦傻眼,下意识的伸出手拍拍,拍拍,正想着要怎么安慰,水做的小美娃已经扑进怀里,抱紧了她的腰:“我要娘亲,哇哇哇……” “好孩子不哭哈!不哭不哭……”机械重复中……长衫迅速的被眼泪鼻涕糊成一片,小美娃犹有要打滚的趋势。青弦有点抓狂,看那几个男人和何玉袖手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另外的那几个小男孩也被引动泪意,个个眼泪汪汪的看过来,好像很羡慕这个小美娃找到了勇敢一哭的地方。 如果被一堆孩子抱着哭,估计自己会疯,被人笑小白无所谓,祖国的花骨朵最重要,青弦定了定神,沉声道:“何总管,这些孩子都是从哪儿找来的?” 何玉笑:“也不过是偷的抢的拣的……” 青弦倒抽一口凉气,虽然也没指望这种事情可以招聘,可是,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抢孩子简直就是丧尽天良,犹豫了一下,低头问道:“孩子,你的家在哪?” “哇……”回答她的,是小美娃惊天动地的大哭。 何玉仍是笑,神情悠然自得:“有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找娈童不可能从本地找啊,毕竟是天子脚下,便有天胆,也不可能从京城下手,肯定是几千里之外翻腾到的。” “那……”青弦有点苦笑,不抱希望的道:“如果我说,这些孩子不合用,你们要怎么处理?” 何玉耸耸肩,“不合用,那自然是找个小山洼扔掉。” 青弦轻轻的闭了一下眼睛,好恶毒……怪不得电视剧中总有这么多脸谱化的坏人,原来这世上,原本就有很多坏人,做坏事做的这么理直气壮……青弦暗中一叹,柔声道:“那就把他们全都留下吧。” 第009章 :求艺心切风来堂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求点击收藏推荐票粉红票…… --――――求―――票―――分―――隔―――线―――――― 何玉的神情仍是甚柔,一脸乖顺的笑:“管少,菱角院的饭,也不是这么易吃的,管少要留,也得瞧瞧,这些孩子能不能用才成……” 青弦浅浅的冷笑:“何总管敢是在开玩笑?这些孩子既然能到青弦面前,自然是合用的。毕竟,找这些孩子并不是始自青弦,诸位个个都经验丰富,想来已经经过千挑万选,何总管……嗯,技富五车,也不可能没有初期的审核和把关,到了青弦这儿,不过是走个过场,难不成这种日常工作,菱角院自己还做不了主不成?若是青弦不在,敢问何总管可是要蓝老板事必躬亲?” 何玉倒是一愣,赶紧垂下了头,温吞吞的笑出来:“管少说的是,那不知,这几个孩子,都能学些什么?” 有点想骂人,这么点点大的娃娃你们把他们弄来,能做什么?不做事还要哭几声呢,难道还增设个菱角幼儿班不成?心里虽气,脸上却笑出来:“这种事情,何总管最有经验,自然要问何总管了。(.)” 皮球踢了过去,何玉吸气,笑眯眯的,随手拉过身边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眸中带有灵秀之气,手指又是细长,可以让他学琴……” 一个一个飞快的说完,青弦不住点头,“何总管说的是,何总管既然说了,那自然要按何总管说的办,试上一下,倘若不成,再来修改……不过何总管经验这般丰富,想来是不会弄错的。” 何玉笑着伸手来扯青弦身上的小泪包,扯了一下没扯动,微微笑道:“可是这位,小人也不知要怎么处理了……管少,倘若再让他哭下去,连掩袖楼的客人都要被他吓跑了。” 青弦继续阴阳怪气的笑:“青弦倒不知何总管这般忠义,虽然身为菱角院总管,却操着掩袖楼的心。” 何玉一愣。唯唯地道:“是。是。小人逾越了。” 风头是占过了。可是。这个小泪包地泪还真是无休无止。两人说了这么久。小泪包地泪仍是汹涌澎湃。配合着哭喊。也真是声势惊人。青弦细声哄了几句。他更是哭地欢畅。何玉很好心地笑道:“这孩子瞧来聪明易感……前些日子香娘子找小人。想要个孩子来试香。不如便把这孩子送了她用罢!” 青弦一怔。眼前立刻升起那脸黑手白地奇异地笑。有点鸡皮。微皱眉道:“香姑娘?” 何玉仍是一贯地体贴入微。细声细气地解释“是。正是那个不慎得罪了管少。管少略施薄逞。调教了一番地香姑娘。” 汗。小美娃给了那个变态。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只怕连骨头都不会剩。青弦用力摇头:“倒不知何总管还跟香姑娘有交情?不过……公是公私是私。便算交情好。也不能把我们好好地苗子随意送人。” 大帽子扣了过去。何玉苦笑:“是。是。那不知这孩子能学点儿什么?” “男人也是水做的嘛,这孩子这么能哭,说不定便合了哪位客人的胃口……” 何玉抹汗,“是,管少说的是,那……那小人便带这几个孩子下去瞧瞧,先入了院分了教习,慢慢调教。”一边说,一边再度伸手来扯小泪包。 小泪包哭的累了,正倚了青弦稍息,何玉一扯,他立刻敏捷的一扑,用力拱进青弦怀中,眼泪说来就来,大哭道:“我不去,我不去,姐姐……姑姑……娘娘……” 谁说小美娃不聪明?巴住了靠山,便绝不放手,胡搅蛮缠,乱叫一气……何玉强忍住看好戏的神情,无奈的对青弦微一摊手,青弦哄了又哄,小泪包仍是哭个没完,青弦只能认命的抬头苦笑:“算了,何总管,这个孩子,我自己带他去西院找教习吧……” 打发了那伙人,看了看瞬间一本正经的小美娃,有点头大。这孩子眉细眼大,嘴唇小小,肉肉的腮上两个圆圆的酒涡,看起来精灵可爱,黑眼珠溜溜直转,看起来也蛮聪明。对着这张脸研究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点儿信心,帮他洗脸梳头,换一件长衫,便带他向西院走。 这孩子泪多,蛮幽怨的,学个吹笛吹箫弹琴什么的,应该蛮合适吧……结果教习帅帅吹了一静一动两小段曲子,小美娃死活没听出区别来,反而盯紧了笛子上的玉坠,一脸的艳羡。 好好好,既然不能学乐器,那咱学个棋吧,教习讲了三遍规则,小美娃眉眼弯弯弯笑笑笑,心领神会点头点头,然后拿过黑白棋子,一黑一白一横一竖匀匀称称摆满了棋盘…… 算了,还是保险点儿学念书吧……教习写了三个字,念了十遍之后,小美娃仍是摇头摇头,教习老头语重心长,这孩子若要念书,识得几个字,会写自己名字就好,还是不宜以此为业…… 画画,茶道……不断的从一个门里出来,又从一个门里进去。小美娃看起来对院中的花草树木充满兴趣,不时仰起天真可爱的小脸,东问西问,磨磨蹭蹭,两人拖拖拉拉的走到风来堂门前,迎头碰到风前舞。 风前舞今天穿了一件妃色嵌银的长衫,当真是俊逸绝伦,青弦忍不住星星眼了一下,又赶紧掩了,迎上去,笑道:“风兄。” 风前舞站定了,微笑,“管兄好。” “风兄刚从菱角院回来吗?现在可得闲儿?” 风前舞略略点头,瞥过一眼:“怎么?” 青弦赶紧把那个孩子推上去:“风兄,你看这个孩子学点儿武功,好不好?” 风前舞对那孩子上下打量,微微一笑:“好。” 青弦倒不妨他竟这般干脆,喜道:“可以吗?这孩子是不是很适合学武功?” 风前舞微笑:“想来管兄已经带这孩子试过别的,既然都不适合,那自然便来学武。” “呃……” “风前舞的武功,简简单单,慢慢来学,想来没人学不会的,不见得需要什么天赋、资质之类……”一边说着,已经上前,推开了风来堂的院门,回头微笑道:“进来吧。” 第010章 :胸怀淡泊竟疑风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最后关头,泪眼花花求点击收藏推荐票粉红票…… --――――求―――票―――分―――隔―――线―――――― 风月楼的男人,最优良的品质便是整洁,休说洁净精致的叶非花,连不拘小节的衣上云房中都甚是雅洁可喜。(.无弹窗广告)而这风来堂更是干净的过份,诺大的厅中,清洁溜溜,只在一角设了一个简单的兵器架,架旁设了一桌两椅,简单之极。 风前舞亲自斟了茶过来,便在椅中坐定,漫漫的笑道:“孩子,想不想学武功?” 袖珍小美男看看他,很干脆:“不想。” 青弦立刻黑线,风前舞却仍是悠然:“为什么不想?” 泪花花开始转,即将开闸放水:“我不想在这儿,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青弦有些不忍,柔声道:“乖,你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已经回不去了,你只能等自己长大了才能……”话还没说话,风前舞却插口道:“你几岁了?” “七岁。”声音已经带着哽咽。 风前舞温言道:“七岁,大人了。你听好,不可以哭,哭除了浪费力气,什么也做不到,现在我问你,为什么不想学功夫?”声音温和淡然,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转头对管青弦微笑:“管兄,恕风前舞多言,永远不要把风月楼的孩子当孩子,即使是初来乍到,也是百中选一,绝对并不简单。” 青弦微怔。看那小美男侧了头。眼巴巴地看着风前舞。泪水缓缓地消失。吸吸鼻子。“我不学。学功夫很累地。我喜欢学放羊。在山坡上躺着。一睡就是一天。还可以吃山果……”言下无限神往。 真是个孩子啊!真是个太简单地理想。风前舞笑笑。“赶羊上山时累不累?学了功夫就可以轻轻松松上山了。” 小美男不卖帐。翻一下大眼睛:“累了我就歇歇啊。在半山腰睡觉也一样舒服。山脚下睡也行……”敢情是个小懒虫。青弦有点无语。忍不住去看风前舞地表情。他地神情是一贯地柔和。似乎这小孩子不论说什么。都不会出乎他地意料。 他微拈了颊边地发丝。沉吟地笑道:“如果我一定要你学呢?你想学什么?” 小美男心里显然丝毫不感觉他帅。昂了下巴斜睨过来。不屑地歪着唇角:“你会什么?” 风前舞轻笑出来:“凭你来点。(.无弹窗广告)我不会地。可以学了再来教你。” 小美男哼道:“那就学个最好学,最厉害的。” 风前舞仍是淡然:“比如?” “比如……”小美男开始冥思苦想,偷眼对青弦瞥过来,眸里带着求助,青弦本不想干涉,却又不忍,小心翼翼的插话道:“不如风兄看他适合学什么,便教些什么?” 风前舞缓缓的靠回椅背,微笑着瞥过一眼;“管兄,这孩子性子聪明机巧,随遇而安,直爽有度,其实与我的功夫路子,并不相符,所以,我不能收他为徒,只不过是捡他用的着的,随意教上一点,权当强身健体,若是管兄想他在武学上有所成就,那风前舞却是无能为力……若能求得这风月楼的护院首领衣上云来教,他的功夫,教他却是适宜。” 青弦有点头大,苦笑道:“我师父哪有耐心哄孩子啊……”哄我都哄的颇不耐烦了,没好气的一教便教一宿。 风前舞大大一怔,“师父?你叫他师父?衣大侠收了管兄为徒?” “是啊!”还是从你风来堂的门前抢收过去的呢,青弦温言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 青弦察言观色,笑道:“是不是我功夫太差?不像师父的徒弟?” 风前舞有点失笑:“不是,只是衣大侠一向无拘无束,倒没想到居然会收个徒弟。” “那……我以后还可以看风兄教武功吗?” 风前舞一笑:“管兄请便,风前舞在菱角院教的功夫,重在姿态美观,实战之力却是略逊,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哦!”青弦点头,风前舞好像还留了一手呢,怪不得衣上云整天挂在嘴巴上说,风前舞的功夫,连他的一半都及不上…… 被忽略很久的小美男探头探脑的凑上来:“姐姐,我饿了。” 青弦一怔,惊跳起来,微斥道:“别乱说话,谁是姐姐!”这孩子刚才便在姐姐姑姑的乱哭乱叫,忙乱之下,也没在意,谁知这时候竟坦然的叫了出来。 小美男一怔,眼巴巴的看她,略有点儿不知所措,风前舞咳了一声,微微一笑:“这位是管少爷,你便叫他管少爷便成,这院里的男人们,一向比你见过的所有姐姐都漂亮些,不过,叫错了可不成。” 小美男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带一丝疑惑,却小声说:“哦!” 这孩子皮肤虽黑,却是精乖漂亮,言辞坦白,好像乡间的无赖少年,却又有礼有度,毫不畏惧,又似是经过些风雨市面……难道是捡了个大麻烦?青弦有点头大,捏了他的手,也不敢去看风前舞的神情,苦笑道:“风兄,那……要把这孩子留在此处吗?” 风前舞笑道:“那倒不必,明天上午跟学武的孩子们一起学便成。” “那好,告辞了。” 风前舞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风来堂的午餐,似乎并没比别处差些,管兄若不嫌弃,便留下一起用餐可好?” 青弦略一犹豫,小美男大声说:“我要吃肉!”青弦苦笑,紧一紧手掌:“还是不打扰了,青弦失陪了。” 走出风来堂数步,似乎仍是可以感觉得到风前舞的注视,坦然温和,虽似了然,却并不会让人尴尬,忍不住瞥了牵着的这个小麻烦一眼,你这家伙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就算抱到了不一样的感觉,也不用说出来吧! 回到休息的小院,小美男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姐……不不,管少爷,我饿了。” “我也饿了……”为什么今天没人给送饭?有点后悔走的太快,没有被更多的人目击,叹口气,懒懒的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虎!” “呃……”顺口又想赐名,幸好及时收住,摇了摇头,道:“算了,我带你去找何总管吧。” 第011章 :绝色容颜如花娇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最后关头,泪眼花花求点击收藏推荐票粉红票…… --――――求―――票―――分―――隔―――线―――――― 走进菱角院,何玉却不在房中,在门前站了一息,听到厅侧小房中隐有人声,便牵着小虎走过去,刚刚走到门前,一个杯子便照头飞了过来,青弦本能的一避,杯子落地开花,随即便见那个冰山少年“如花”飞纵而出,月白的长衫七零八落,冷着一张俏脸,嘴唇却咬的几要渗血。[] 青弦倒吃了一惊,正犹豫要不要开口询问,如花已经脚尖一点,跃上屋脊,虽然小小年纪,身手竟颇为利落。 房中何玉的声音尖声道:“小十四!”身影如电,疾追出来,一脸的气急败坏,身上的衣服竟比如花还要七零八落,一眼瞥见管青弦,微吃一惊,已经弹跳起一尺的脚又急收回来,眼睁睁的看着如花穿房越脊而去。 想要独善其身,麻烦却总要上门,好在现在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青弦叹口气,闲闲的笑道:“何总管,嗯……白日宣淫呢?” 何玉的脸立刻成了猪肝,假做听不明白,硬着声音道:“原来是管少,找小人有什么事?” 这话一答,青弦的心便是一定,这何玉想干什么一望而知,既然顾左右而言他,说明这事儿一定有那么点儿偷偷摸摸,青弦微笑出来:“没什么,来看看何总管忙不忙……” 何玉有点恼羞成怒,却不敢发作:“不……不忙。” 青弦不慌不忙的笑,“不忙便好,青弦带这孩子过来交付总管,他瞧来也甚听话,风先生已经答应教他武功了……” 何玉恼将上来。脱口道:“又是风前舞!” 青弦微挑了眉。何玉已经迅速察觉。赶紧抑住。温言道:“本来是小人地份内事。倒有劳管少费心。”一边伸手来拉小虎。青弦心里实在有些不放心。却只能松了手。小虎却甚识时务。竟未再哭叫。眼泪汪汪地被何玉扯了过去。 青弦轻咳了一声。引开话题。笑道:“午时了呢。青弦想找何总管讨顿午饭。” 何玉一怔。浮起习惯性地温柔笑容:“小人立刻吩咐下去。” 我摸不清你地底细。你却也摸不清我地底细。吃定你了。色老头!青弦仍是微笑。“那便多谢何总管了。”转身走了一步。仍是有点不放心。回头看了小虎一眼。微笑道:“何总管。刚刚青弦眼花。好像看到有个人飞了?” 何玉怒瞪了她一眼。又急垂下头:“不妨事。他必是去了风来堂。难道还能跑出天去?” 青弦做势抬头,“哦!飞来飞去也蛮好看的,改天青弦一定让蓝老板来看看,你说好不好?何总管?” 小受果然是小受,何玉气的脸色发白,笑容却越来越是乖顺,恭声道:“管少说笑了,是小人管教不严,着实惭愧。” 占够上风的青弦一转回身,笑容便迅速消失,心里颇为忐忑,不知抬出蓝凤蝶的招牌来,有没有效?这如花为什么要去投奔风前舞?难道他是风前舞暗中收的徒弟?嗯嗯,何小受想要非礼小如花,却不提妨他的武功很高,不但搞不定,反而吃了亏,一定是这样。可是这个何玉暗中非礼菱角院的孩子,一定是瞒着蓝凤蝶的,蓝凤蝶说过娈童不可以……那啥的…… 饭菜不一时果然送了上来,那送菜的美少年却不认识,摆好了菜,便回头笑道:“管少爷快来吃啊!”青弦正自出神,笑着撇了下嘴角,笑道:“不要了,我得罪了何老头,他虽然不能就此来害我,却说不定要往饭菜里吐口水。” 说完了,却是一怔,在这般天真的孩子面前,想到什么便随口说了,看那少年垂手站在一旁,微微含笑,青弦忽觉不妥,自语般的轻声道:“刚才我一时气不过,逞些口舌之利。得罪了何总管,却忘记了小虎,别让何总管把气发到他身上。” 那美少年似懂非懂,转了转眼睛,却脆生生的接口道:“不妨事,他既然是管少的人,何总管不敢怎么样的,如花受了欺负,便去风来堂找风先生,以后若是他受了欺负,便来这儿找管少,不就成了?” 青弦微怔,柔声笑道:“你怎么知道,如花他……”看面前的小脸晶莹剔透,那词儿竟是说不下去,那少年笑道,“我当然知道,我便跟如花住隔房,何总管总想借故找如花出去,如花早说要收拾他的。” “那何玉还找过别的孩子没?” “没……”那少年仍是笑,一口小米牙甜丝丝的,“我们将来都要当小相公的,所以何总管不敢试,如花将来要当大相公的,所以何总管想亲来调教,也不照照镜子!” 青弦只觉可怜,轻轻拍拍那少年的肩,那少年仰了面看她,一边笑道:“管少你的眼睛真是漂亮,如花说道,有这般眼睛的人,必是好人。” 青弦笑一笑,却不知要说什么……正自思忖,却听那少年笑道:“管少,你是揽竹苑新当家吗?” 青弦一怔,看他眸底一片清澈,犹豫了一下,仍是温言道:“我初来乍到,什么事情都不明白,有很多事情做不了,所以,不能算是什么当家。” 那少年笑道:“当家的什么都不用做啊!” 青弦忍不住一笑,顺口又想问他叫什么,又咽了回去,微笑道:“晚上你还来给我送饭吗?” 少年笑道:“管少喜欢我便来。” “那,小虎安顿好之后,你来告诉我,成不成?” 少年笑道:“好。”青弦便一笑,坐去桌边,看他眼巴巴站在一旁,便温言道:“你跟我一起吃饭,好不好?” 第012章 :药凝冰肌骨生香 --――――求―――票―――分―――隔―――线―――――― pk打榜最后关头,泪眼花花求点击收藏推荐票粉红票…… --――――求―――票―――分―――隔―――线―――――― 少年惊喜交集的眨了下眼睛,飞快的从袖中抽了一双筷子,跳上桌边,笑道:“我跟罗袜打赌,说管少一定留我吃饭,这下赢了吧!” 呃……青弦有点哭笑不得,弄了半天,这少年仍是用了一点儿手段,并非一昧天真,他显然跟罗袜与如花不同,又是另一个类型,却仍是精彩,只不过,不管是基于真心还是讨好,他都没有必要骗自己吧! 这少年果然说到做到,晚餐时便带来了小虎的消息,青弦吃过晚餐,便去转了一遭,一则当真是不太放心,二则也是被那少年启发,权且做个姿态,就不知管青弦这名头,能不能多少罩着点儿小家伙了。 这些少年,每一个都有单独的房间,方当黄昏,敲门却敲不开,推了窗看时,小虎早爬在床上睡的鼻息沉沉,倒真是心无挂碍。青弦有点好笑,便掩了窗回返,刚走过两个房间,却听一间房中有抽泣之声,听来竟些熟悉,倒有九分像罗袜。(.) 青弦犹豫了一下,仍是停了下来,温言道:“罗袜?”房中声音一停,青弦温言道:“你没事吧?” 罗袜不答,青弦等了一息,便道:“你若没事,我便走了,早点休息吧。” 罗袜嗯了一声,声音却似甚是痛苦,随即轻声道:“管少,求你来帮罗袜上上药。” 青弦怔了一下,柔声道:“你受了伤?”一边说着,便推开门进去,看外间似是无人,便掀帘进了卧室,未进房中,便嗅到一阵药香。房间正中一个木桶,罗袜小美男居然正在沐浴。水珠挂在他的面上颊上,他小小的脸庞精致的有如细瓷,垂下的长睫毛带着轻颤,衬着雪一般的肌理,竟是风情迷媚。 青弦微怔了一下。却见他眉梢深凝。似乎极是痛苦。便道:“你还好吗?” 罗袜缓缓地张开眼睛。晕黄地暮色中。他地眸中似乎笼着水雾。他伸出手臂。恳求般地叫道:“管少!” 不管怎么说。他只是个十三四岁地孩子罢了!青弦叹口气。走过去。温言道:“罗袜!”话音未落。腕上一紧。竟被他一把抓住。触手有如烧灼。痛不可当。青弦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用力一挣。随即脱出。可是腕上药汗淋漓。竟仍是痛地有如针刺一般。 青弦又惊又气。急掏了手帕。把药汁抹干。却仍是疼痛。罗袜似乎有些惶恐。在桶中探出身子。道:“管少。用酒洗洗便好了!”一边向窗边一指。青弦急步过去。看窗边竟是满满地一盆酒。酒香四溢。急挽了袖把双手浸入。泡了一会儿。果然疼痛渐止。 回头时罗袜正倚在桶边。张大眼睛看她。青弦心念一动。纵身过来。桶中黑漆漆地。居然满桶全是药汁。青弦大吃一惊。急道:“罗袜你……你怎么浸在药里。你不痛吗?” 罗袜薄薄地唇角边浮起一丝笑:“管少。这是罗袜地荣耀。若不是借了管少地面子。罗袜不知要多久才有机会浸这药呢!” 青弦愕然,本以为是不得已,听他的意思竟是自愿,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十全大补汤,浸一下能增一甲子功夫?那我要不要也咬咬牙脱了衣服沾点光?却见罗袜举高手臂,笑道:“管少,你看,罗袜才浸了两个时辰,便已经见了功效。” 青弦移目去看,那小胳膊细细瘦瘦,玉白似雪,肌腻如脂,虽然房中光线晕暗,仍然隐泛光泽,药水缓缓自他举高的指尖滑到肩头,竟如露珠坠兰一般。 这孩子皮肤真好啊!刚情不自禁的感叹了一声,忽然背上一寒,天哪,这药水,这药水的功效,不会就是这个吧!急抬了手去看刚刚被他握过的地方,一时看不出有什么区别,用手指抚了一抚,却加倍的光滑柔软。 罗袜笑道:“管少,这一会儿没有用的,不如你陪罗袜浸一浸,总须浸过三个时辰才好。” 青弦看他笑容竟似甚为轻松,身子却忍不住的抽搐颤抖,显然在强忍痛楚,简直无语至极,喃喃的道:“就为了皮肤好,受这种罪?” 罗袜笑道:“是啊,每个月能浸一次这药,罗袜就比菊香院的相公还美三分。” 青弦彻底无语,现在才明白现代的女人们天天往脸上糊一脸面膜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她苦笑了一声,温言道:“罗袜,你已经很漂亮很漂亮了,实在没必要受这种罪,不如我们出来了,好不好?” 罗袜笑出来,“管少才是最漂亮的,罗袜能及管少一分便知足了。” 痛成这样,还有力气恭惟,罗袜小美男果然是道行高深,青弦苦笑一声,情知劝阻也是无用,索性眼不见为净的走开几步,道:“你刚刚说上药?” 罗袜笑道:“是啊,脸上的药,跟身上的药不同的,一会罗袜浸完了,要请管少帮忙,涂脸上的药呢!” “脸上的药?也是痛的?” “自然是痛的,要冰肌玉骨,哪有这般容易?” 青弦再度无语,柔声道:“罗袜,这世上人人都可以不心疼你,但是你自己一定要心疼自己,如果有人喜欢你,你皮肤好或者不好,都会喜欢,如果有人不喜欢你,你纵是绝代佳……男,她也依旧是不喜欢……” 罗袜停了一息,轻轻笑了出来,柔声道:“管少心疼我,罗袜知道呢!不过,管少,罗袜但凡美上一分,今后的日子,便好过一分,管少你说是不是?” 青弦倒是怔忡,忽然想起风前舞的一句话:“……永远不要把风月楼的孩子当孩子……”这样的一番话,岂是一个孩子说的出来的?竟把事情想的这般明透,却又听天由命,安之若素……青弦叹了口气,缓缓的走到窗边坐定,罗袜轻笑道:“管少便连叹气,也是这般好听……”声音柔媚,静夜中听来竟是十足诱惑。 第013章 :良宵懒眼时含笑 --――――求―――票―――分―――隔―――线―――――― 五月最后一天,pk最后一刻,泪眼花花求粉红票……话说pk是大神们滴舞台,偶也从米想过要晋级,990就差一票,就让偶过过千,若干年后偶也可以回忆一下下嘛……抹泪…… --――――求―――票―――分―――隔―――线―――――― 若是平日,早便抽身去了,大半夜的跟小色狼共处一室,实在不是独善其身的管青弦做的,可是今晚不知为何,竟生了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惜,索性不答他话,靠在椅中,闭上了眼睛。(.好看的小说) 本来只是假寐,靠了一会,竟当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跟小美男缠了半天,梦中竟全是旖旎,似乎有一个轻柔的声音反反复复的背那首《娈童》诗: ……娈童娇丽质,践童复超瑕。羽帐晨香满,珠帘夕漏赊;翠被含鸳色,雕床镂象牙。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袖裁连壁锦,床织细种花。揽裤轻红尘,回头双鬓斜;懒眼时含笑,玉手乍攀花…… 水声一响,青弦猛然惊醒,张开眼睛时,室中已经点了一个蜡烛,昏黄的一团亮光,罗袜正站在屋角,用酒洗着身子,年轻的身体肌理如玉,不着寸缕,许是听到了声音,回眸一笑,微带羞涩之意。 青弦急回过头,心怦怦直跳,不小心居然看到小美男全貌了,不知会不会长针眼,青楼就是青楼呀,恨不得连吃饭喝水都跟情啦色啦有关,来了没几天,倒看了男女大小几场脱衣秀,罗袜小美男虽然小脸儿也很俏,可是那位燕公子才真是完美绝伦,居然就这么给蓝凤蝶低价处理了,啧啧…… 正在想入非非,身后脚步声响,罗袜似乎向这边走来,青弦急偏偏身子,很小人的道:“罗袜,你穿好衣服再过来!” 罗袜轻轻一笑,明明是个小小的少年,却像个风月老手,笑盈盈的端了烛火走到青弦面前,身上已经穿好了一件简单的内衫,微笑道:“罗袜还小,没啥可卖弄的……”停了一息,抬了眼皮,笑道:“管少你怕什么?” 青弦羞的脸都红了,轻咳一声,凶巴巴的道:“要涂什么药?天也晚了,快些。” 罗袜黑溜溜地眼珠在烛光中狡赖地转:“罗袜有点儿担心。”说了一半。却停下来。等青弦问。 这小狐狸!青弦偷偷白他一眼。哼道:“担心什么?” “管少这般心疼罗袜。涂这药会不会涂到一半便停下来不忍心涂?” “……”好像极有可能。可是为什么听着这么让人生气。青弦道:“这是你自己要求地。你也已经说过很疼了。我既然答应帮忙。绝不会半途而废。不过。你若是不放心。找别人来涂。我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罗袜曼曼地叹口气:“已经找了管少了。这么晚了。却再去找谁?便请管少动手罢!” 好像你还很委屈呢!小狐狸小狐狸!看他端着烛火向床上走。只得跟上。罗袜把一个盒子交到她手里。便躺下来。舒舒服服地盖上被子。青弦把那盒子在手里转了一圈。却没找到盒扣。微讶地又转了一圈。仍是没有。 床上的小美男哧的一声笑出来,便在床上伸了小手,在盒底轻轻一扣,盒盖扑的一声弹开,扑鼻一阵清凉,罗袜笑道:“管少,你当真可爱,罗袜真的很喜欢你呢!” 去你的,人小鬼大,居然来算计大姐,哦不,大哥我!青弦不答他话,稳了声音道:“直接涂便成吗?” 罗袜嗯了一声,仍是带笑,青弦便伸指拈了涂了上去,手势极轻,罗袜又是轻轻一笑,却赶紧闭上眼睛,放松神情,青弦一直涂了他满脸,却见他神情始终轻松,而自己指尖,俱是清凉,哪有半分疼痛?一时也生不起气来,细细的帮他涂满,便道:“好了没?我要走了。” 罗袜立刻伸了手摆一摆,青弦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情吗?” 罗袜用力嗯一声,指指自己的脸,又指指盒中,青弦道:“还要再涂?” 他摆手,又略点点头,青弦皱眉:“现在不涂,要过一会?” 这一下点头点的用力之极,双手都伸出来做一个点头的手势,顺便还抱一下拳,表示感谢,青弦又气又笑,这孩子,真是个鬼灵精,真不知是怎么教出来的。早却不说,已经这样了,难道扔下他走了不成?只得拖过椅子坐了下来,哼道:“需要涂的时候你再叫我吧!” 罗袜嗯了一声,青弦便再度闭上了眼睛。这次却不敢睡着,只是闭目养神,隔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才听罗袜轻轻嗯了几声,青弦忽然起了一点儿促狭之心,闭着眼睛不动,罗袜大概不敢做任何表情,自然也不能张眼张嘴,又大声嗯了几声,青弦仍是不动,忍着笑。隔了一会,罗袜轻轻吐了口气,那意思竟是无奈。 真是个人小鬼大的家伙,青弦忍不住笑出声来,笑道:“叫我呀?” 罗袜赶紧用力嗯了一声,小家伙,知道得罪我没有好果子吃了吧?青弦咬着唇不敢大笑出来,笑盈盈的道:“对不住,不小心睡着了。” 小罗袜显然心知肚明,却仍是乖乖的嗯一声,表示出无比相信的意思,便跟多大的人儿似的。青弦抿着唇笑,看他脸上厚厚一层药,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已经吸收进去,看起来肌肤竟似要透出水来一般,果然神奇,赶紧又细细涂上。 罗袜始终一声不吭,趁小狐狸不能说话完全可以占尽上风嘛!青弦笑道:“这好像真是个好东西呢!要涂几次呀?” 罗袜赶紧伸出手,比出三个手指,青弦笑道:“你脸这么小,涂三次哪用的了?不如我涂涂手背好了,不然只有涂药的这手指滑,也怪怪的。” 罗袜嗓子眼里咳了几声,像在忍笑,却用手示意同意,青弦便当真涂了两手,扯过小家伙的手来沾一下,明欺他不能说话,懒懒的笑道:“真是可惜啊,大好的药用来涂手,罗袜你心不心疼?” 小罗袜终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又直道可惜,赶紧再平抑神情,定了一定,终于还是抗不住又笑开来,拱了小手笑道:“管少,好人,饶了罗袜罢!” 第014章 :无心微言触深心 --――――求―――票―――分―――隔―――线―――――― pk最后一天,最后一刻,最后一次更新,最后一次召唤粉红票……票票居然真的超过一千了,那啥……此生别无所求……爱你们,扑倒狂么之…… --――――求―――票―――分―――隔―――线―――――― 这一下直弄的天光大亮了才算完事儿,罗袜小美男还真是会磨人。青弦涂完最后一次,便把盒子扣好放在罗袜的枕边,悄悄推开门出去,刚转过身悄悄伸个懒腰,隔几间的门却开了一扇,居然是那个冰山“如花”光鲜鲜的走了出来。 他显然甚是惊讶,难得的正眼看人一次,却立刻又转回去,神情微冷,带一丝掩不住的轻视之意。青弦也懒的争辩,这么大清早的,管大少从罗袜小美男房里出来,还蹑手蹑脚怕吵醒了人,一脸疲惫,任谁也会想到那茬,只怕连辛苦了一夜的黑眼圈也会被认为是纵欲过度……就算解释也是越描越黑…… 如花如花,这名字起的,眼前出现那个麻花辫一甩头发二挖鼻屎的超级无敌美女,忍不住有点好笑,轻轻一笑,冰山如花背影一动,走的更快了,连轻功都用上,嗖嗖嗖飞快的消失。(.) 青弦有点无语,苦笑摇一下头,难道我还会非礼你不成?当我是何小受呢! 看看天色,太阳都爬出来了,已经到了风前舞教武功的时辰了吧?不知那个小家伙小虎有没有及时起床,服不服风前舞管教。一边想着,顺脚便往厅里走。 进了厅,人已经都到齐了,新生代小虎同学也在其中,鼓着胖乎乎的小腮站在厅角,努力的摆着一个姿势,却不是马步。风前舞拿着一根短棍,正比着他手臂的高度,瞧模样正在开小灶特训。青弦便在厅角悄悄坐下,看着风前舞教授,风前舞一直在调整小虎的姿势,一会高一会低,看着都累,青弦慢慢的用手支起头,微有点儿恹恹的。 终于看到小虎脸红脖子粗的摆好,风前舞回过身来,剩余的孩子自动围过来站好,风前舞便笑道:“今天咱们学一套擒拿手,名叫夺月摘星,共有十六招,每招分四小式,今天先学前四招,我先演示一下。[]” 青弦顿时精神一振,坐直了身子,风前舞今天穿的,是一件檀红色的长衫,他的长衫,似乎从来都是深深浅浅的红,愈衬的修指如玉,面颊如雪,说不出的浪漫华丽之感,身衫翻卷,袍角飞扬,美伦美奂。 他第一次仍是略慢。让大家可以看清他地招式。第二次便快了。一招一招绵延不断。然后便开始细细地讲授。一招一式慢慢地示范。足有一个多时辰。才把那四招讲完。那几个孩子便分散开来。静心琢磨。 风前舞看了一会儿。微微点头。便缓缓地走过来坐在青弦身边地椅上。这大厅本来空空落落。这两只椅子是昨天才刚加上地。便是为了方便管大少观摹。却也可以借空休息一下。 青弦正凝了眉头细想。见他过来。便向他一笑。两只明澈地眼睛微带血丝。神色也是掩不住地疲惫。风前舞点点头报以一笑。青弦便仍是低了头一招一招细细推想。风前舞坐了一会。她始终一言不发。神情专注已极。 风前舞忍不住瞥过一眼。笑道:“管兄?” 青弦正想地入神。停了一息。猛然回神“嗯?” “这套擒拿手。其实没什么出奇地。管兄也有兴趣?” “嗯?”青弦的眼神略带迷茫,显然还陷在招式里没出来,风前舞微笑道:“擒拿手非我所长,令师才是个中高手,而且,我今天便只讲这四招,讲快了,他们也学不会的,管兄若是累了,却可以……” 话只说了一半,面前的眼睛已经迅速的恢复了焦距,明净的瞳仁在风前舞脸上微带疑惑的一转,好像在说不是你说我可以随便看的吗?只是一秒,便迅速的滑开来,浮起一丝彬彬有礼的笑:“哦!对不起,青弦并非有心耽搁风兄教授的。” 风前舞一怔:“我不是这个意思。” 青弦却已经站起来,飞快的瞥了场中一眼,略带一丝留恋,却毫不迟疑的含笑点首:“青弦刚刚想起一件事情要赶着去做,失陪了!” 风前舞站起身来,可是管青弦的目光却并未在他身上作任何停留,唇角那丝微笑温和有度,略略弯腰为礼,优雅的拂了袖,便转身出去了。 风前舞有点无语,侧了头看她的背影消失,有点好笑,有点好奇,我当真长的这么像言不由衷的人吗?我的话当真有这么像某种拒绝或暗示吗?摇了摇头坐了回去,唇角缓缓的浮起一丝玩味的笑…… 阳光正是明媚,从厅中走出,微觉刺目,青弦在院中站了一息,有点儿郁闷,轻轻叹口气,有什么了不起呀,拐弯抹角不过就是不肯让人看,起初还装大方……不过他说,“擒拿手非我所长,令师才是个中高手”,那好吧,青弦微微一笑,立刻转了身,便往东院走。 闲云居是一贯的房门虚掩,空无一人,在房中转了一圈,衣上云并没躲在那个角落,跳出来笑嘻嘻的叫弦儿……正有些失望,却见床帐一颤,金影蛇居然屁巅屁巅的迎了出来,青弦赶紧笼在手中。 居然都不知这蛇儿什么时候跑回了闲云居,好像已经有许久没有在袖中了,难道是上次在恋花楼换衣服,随手取出,便忘记收回? 一想到恋花楼,心忽然一沉,惨了惨了,居然一整晚没有回恋花楼,夜不归宿不知会有什么惩罚啊!青弦赶紧把小蛇重新放回袖中,跳出房间,回身掩了门,急步向恋花楼走去。 第015章 : 佳人如蛇吐芬芳 恋花楼却仍是安静,照时间来推算,这个时辰,蓝凤蝶和叶大公子正是好梦方酣,也许两人根本就没发现管青弦玩了一手夜不归宿。青弦悄悄吐出一口气,轻手轻脚的上楼,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轻轻的躺在床上。 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关了,偷个空儿完全可以睡一小会儿嘛……一边想着,闭上了眼睛,很快睡着,睡的很沉。不过,在不应该睡觉的时候睡着,一定会有意外发生。忙里偷闲的管大少睡的正香,忽然感觉楼身剧震了一下,青弦一向反应极快,这次却嫌太快了一些。 她弹身跳起,第一反应就是,地震?然后飞快的拉开门,直接飞身越过栏杆跳下楼,本来以为一定摔的很难看,没想到居然双足轻巧,像蝶儿般无声无息的飞落,这种每逢危急便绽放出来的身体能力还真是超级有用。 站在原地,定了定神,恋花楼仍是好端端的站着,也没有再次的震动发生,隔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到正房中又是咣当一声,声音大的吓人,楼板大约又震动了一下,叶非花的声音大声说了一句什么,却听不到蓝凤蝶的回答,然后便见房门一开,叶大公子怒发冲冠的冲出来,仍是袍袖一拂,施展轻功,很快飞走。 管青弦的下巴掉了下来,难得的张大了嘴巴,露出一脸惊讶,难道她们居然在吵架?天哪…… 是,也许每对情侣都会吵架,叶大公子的脾气也绝对不好,可是蓝凤蝶一向都波澜不惊,叶非花其实也一脸阴阳怪气,这两个人居然能吵的起来,真是不可思议……而且看起来吵的很凶,武功高了吵架也是标新立异,别人吵架最多也就摔个花瓶,这两人,看起来连床都扔了,连楼拆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房的门开着,被风吹的吱哑做响,蓝凤蝶却始终没有露面,连一丝声息也无。这时候实在应该上去英雄救美的,可是,叶大公子不在,蓝凤蝶肯定又要抓差,万一再去洗澡卖美男……背上升起一阵寒意,犹豫了一下,仍是移动脚步,悄没声息的离开了恋花楼。 能去哪儿呢?总不能跑去闲云居趁衣上云不在鸠巢雀占继续睡觉吧!想了半天,仍是只能去揽竹苑,这小院这两天却也走的熟了,脚步轻快的推门进去,随手关上门。身子尚未转回,已经敏感的察觉到一丝异样,心中暗骂自己糊涂,上次叶非花发脾气玩出走记,便是在这院中,自己居然来自投罗网,叶大公子估计正想找人喷火呢! 青弦苦笑一下,慢吞吞的转回身,脸上已经恢复了温和平静,微挑了眉,笑道:“叶兄怎么在这儿?” 叶非花的神情却有点奇怪,倚着壁对她上下打量,青弦被他看的有点发毛,不动声色的走去一边的椅子,想要避开他的视线,谁知叶非花却盯紧了不放,青弦只得咳了一声,道:“叶兄?” 叶非花缓缓的转了转眼睛,忽然笑出来,对她勾勾手指,笑道:“小管,过来。(.无弹窗广告)” 叶大公子行事通常不可以常理而论。可是。却也脱不了那啥和那啥……青弦张了眼睛。假做糊涂。轻声道:“怎么?” 叶非花立刻皱了眉。管青弦也没胆子继续再装。只得走过来。叶非花微微一笑。伸手强把她拉坐在床沿。一边笑吟吟地凑上前来。笑道:“小管。我们是不是朋友?” 青弦惊地险些跌倒在地。就算叶非花说我爱你都没这么惊讶。叶大公子正笑眯眯地点头。好像在说你没听错我就是这么说地……青弦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道:“青弦不敢高攀。” 叶非花笑骂道:“少来。这还由得你了?” 没听说交朋友是这么一厢情愿地……青弦正苦笑出来。叶非花却笑续道:“我有点儿小事。想请你帮个小忙。” 呃……就知道叶非花地朋友。不是这么好当地。小忙。恐怕小不了吧!青弦叹道:“叶兄言重了。青弦人单势薄。只怕帮不到叶兄什么。” “这个忙,还就是非你不可。” 头皮有点发麻,声音也颤了:“不知是什么事?” 叶非花笑道:“也没什么,最近楼里有个小美男出师,依例要楼主试香的……我送你尝尝,你说怎么样?” 青弦大吃一惊,眼前立刻浮起燕**绝艳的影子,忍不住跳起身来,摆手道:“我不尝!”又猛然惊觉,飞快的低了头:“多谢叶兄抬爱,这香,青弦试不得。” 叶非花眯起了眼睛:“为什么试不得?我说你试得,你便试得。” 青弦又气又急,勉强的平了声音,温言道:“其实叶兄,蓝老板试香试的雅,便许蓝老板试一试又怎么样?上次燕公子时,青弦倒有幸听了整晚的琴呢!” 叶非花哼了一声,冷道:“你知道什么!燕**是小相公,是要卖给男人的,轻竹是大相公,是要卖给女人的,怎么会一样?” 轻竹?这名字好像听过,青弦微怔,眼前浮起那月下的一瞥,那冰雕一般的蓝衫少年,微微有一丝失神,却见叶非花咬了唇思忖,秀长的眉微凝,狭长的眼睛中迷魅的光芒闪动,含着一丝诡笑看过来,那样子既邪恶,又诱惑,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那般懒洋洋的哼道:“那个轻竹艳媚如骨,简直就是条美女蛇……我要是放蝶儿与他共处一室,我就不姓叶!” 蛇,还真是不谋而合,简而言之,这个男人跟叶大公子一个味儿,只不过比叶大公子新鲜些,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胡思乱想!青弦定了定神,温言道:“若是……蓝老板不想试,风月楼美女如云,又有哪个试不得?” 叶非花挑了眉,懒懒的拈了发,瞧模样很想发火,却耐着性子道:“这试香,是试试相公能不能出师,是要人尽了心尽了力的服侍你……锦绣阁的姑娘们,是服侍人服侍惯了的,这怎么能成?” 第016章 :浪子悠哉挟佳人 虽然叶非花说话向来是这般毫不顾忌,青弦仍是面红耳赤,叶非花冷笑道:“其实这试香也不过是个名头,我也不在乎,只不过事情若出了常理,必会有人猜疑,蝶儿也必不依的,就只有你………” 青弦有些惊惶的捏紧了手掌,看到自己长衫的袖子,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勉强的道:“青弦是男人……” 叶非花冷笑道:“就算真是男人,又怎么样?该死的蝶儿倒说让我去试呢……”一边说一边恨的牙痒痒,气恨恨的续道:“管你是男人女人,这个轻竹出师了便立刻把他卖掉,也没有时间跟人说这说那……” 青弦急的额角见汗,求恳的道:“叶兄……” 叶非花的耐心终于用尽,甩了手道:“少啰嗦!”他毫无预兆的一伸手,便捏住了管青弦的下巴,挑了长眉,要笑不笑的道:“小丫头,不尝过怎么知道味儿不好?我给你个机会**蚀骨,你还不谢我……” 青弦看他神情颇有点儿气急败坏,反而静了下来,柔声道:“叶兄绝世风华,想来没人比的上的,蓝老板一向也是情有独钟,纵说试香,也必是赌气,叶兄聪明一世,为何却不明白?” 叶非花冷哼了一声,脸色却也和悦了些,冷笑道:“绝世风华?说的好听……”忽然唇角一勾,笑了开来,笑道:“听咱们小管这意思,是想试试我喽?” 这个玩笑实在已经开的滥了,青弦有点苦笑。(.无弹窗广告)不知为什么,看到叶非花的心情,像女人看到钻石,明明知道不属于自己,却仍是有本能的艳羡;大约叶非花看管青弦,也亦如是,虽然怕蝶美人后院起火,却总是抑不住风流性儿,想要招惹招惹…… 冷静,冷静!脑子里却一团乱。叶非花为什么一定要自己点头?蓝凤蝶硬要亲试,叶大公子吃醋不许?不对不对,蓝凤蝶外表明透,却是心思内敛,便连对叶非花,也并透出特别亲厚些,连那个几近完美的燕**都毫不在意,又岂会在乎一个少年? 捏在下巴的手指很痛,会武功的人总是做什么都不知轻重,实在忍不住,略略用手去推,一边续道:“叶兄……”话说一半,叶非花忽然咦了一声,反手握住她手,慢慢的把袖子拂上去,笑道:“好一双雪荑!” 青弦顿时一惊,昨夜在罗袜房中浸了酒,当时便觉不妥,现在天时过午,阳光下自肘至掌,俱是肤光胜雪,娇腻如脂。叶非花笑盈盈的拂指上去,指尖俱是挑逗之意,青弦急要抽手,却抽之不动。他的手向下一退,管青弦的手无意间扣在他的脉门上,脑海中并未察觉什么,身体却似有自己的反应,立刻指尖用力,飞快的扣紧下去。 叶非花毫不在意。管青弦地心思却转地极快。迅速察觉了自己地动作。微一恍惚。指尖似扣非扣。滑了开来。反似半推半就。叶非花挑了长眉。瞥她一眼。眸中说不出地意昧深长。青弦脸颊更是发烫。急于抓一句话来撇清。脱口而出地道:“我以为那儿有**道呢!” 叶非花微怔一怔。失笑出来。笑道:“果然是衣上云地高徒啊!”青弦微抿了唇。悄悄抽手。叶非花便松了开来。笑盈盈地看她。这样一来。气氛却也轻松了些。 只顾发急。忘记面前是任性意气地叶非花了。青弦犹豫了一下。看叶非花神色尚和。既然想不出来。为什么不直接问他?于是笑道:“叶兄。风月楼地姑娘们出师。是要叶兄来试香吗?” 叶非花失笑道:“姑娘地初夜要卖大价钱地。哪儿会给我试!” “哦!” “哦什么?” “是挺不公平的。” 叶非花笑道:“你想说什么?” 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个本事,叫做不解风情,叶非花虽是浪子,让他情动的却已有其人,那,拉个盟友何乐不为?青弦悄悄的转着眼睛,轻咳道:“我是说……不知为什么叶兄一定要青弦点头?” 叶非花笑了开来:“你是在暗示我,可以不容分说把你扔上床吗?” “不是不是!”青弦的神情像在开会,正经八百:“我只想知道,这试香的流程是怎么样?” 叶非花有点儿晕:“什么流程?” “我是说,这一定得我自己自愿,脸上神情没什么异样,欢欢喜喜的走了进房,然后……那个轻竹进房,然后呢?” 叶非花大笑出声:“如果谁跟我说管青弦不会勾引人,我倒不信了,然后怎么样,要不要我教你?”一边顺手去揽她的纤腰。 青弦一脸严肃:“然后床边围几个人,针对轻竹的表现打分不成?多少分算过关?” 一句话扫尽满腔旖旎,叶非花伸出的手臂停在空中,愣了一下,脑海中模拟那情形,终于爆笑出来,笑道:“想不到咱们小管还有当众表演的兴致,好好好,你若喜欢,我一定去给你捧捧场。” 叶大公子自负聪明,有时却真像个孩子,你牵他往哪个方向走,他便乖乖的顺着往下说,青弦微笑起来,柔声道:“叶兄,其实这试香,谁也没规定要怎么试的,是不是?房间中又不是只能放下一张床,完全可以躲个十个八个的人呀!既然没人打分,这个轻竹,叶兄也说了,转手便要卖掉,便算是聊聊天,甚至一进房间便点了**道扔在墙角,也没人会知道的,是不是?” 叶非花缓缓的凝了长眉,笑揽了她,俯身看她神情:“看不出咱们小管还是个老狐狸呢!这……这种烂法子,你都能想的出,我岂会想不出?” 心里撇一下嘴角,却甜甜的笑出来:“越是烂法子,才越有效,蓝老板必想不到的。” 叶非花偏偏头,笑出来:“好啊!那你陪我去啊!若是蝶儿……哼,若是真有什么事儿,我立刻把你扔上去冒名顶替!” 管青弦顿时一头黑线,软硬兼施说了半天,便是为了脱身,谁料却说来个听房的活儿,兼且随时有侍寝的风险,急摇手道:“叶兄……”只说了两个字,叶非花手掌一拂,青弦只觉喉口一紧,再说不出半个字,叶非花半扶半抱的揽了她腰,眸中亮闪闪的,笑道:“吵的我头都痛了,既然你这么热心,那我们现在就去守株待兔吧!” 第017章 :庭院花香经风雨 用叶大公子的话来说,恋花楼试不得大相公,而且,恋花楼的床今天早上已经被他一掌劈碎了……所以,今晚蓝凤蝶必来试香阁。(.好看的小说) 这试香阁仍是典型的风月楼建筑风格,隐身在楼群之中,明明存在,偏偏留意不到。阁中粉纱扶摇,璎珞垂坠,绮靡华丽,房间中一张大床,足足有三米见方,铺着厚厚的垫子,床上却没有床帐,而整间阁中,也只有这一张大床,此外连个桌椅都无,连蜡烛都是用绳子系着架子悬在半空中的。 换言之,这阁中根本就没有藏身之地,青弦正暗叫侥幸,却见叶大公子轻手轻脚的掩上门,毫不犹豫的便掀开了床帐,向床下一张。 那床最多有一尺多高,床下却甚整洁,可见是刚刚打扫过的,叶非花状似满意的一笑,便向青弦微一示意,青弦看他唇角含笑,竟丝毫不以为辱,心里不由暗叹,乖乖的爬了进去。叶非花随即轻轻巧巧的一折身,平平的飞了进来,然后细细的掩上床帐,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枕了手悠闲自在。 天光透过粉色的床帷透入,在他的睫毛下涂出一圈暗影,似乎比平日更俊美些,他躺了一会儿,悄声笑道:“无聊,聊会儿天吧!”一边说着,就随手解开了管青弦的哑**。(.无弹窗广告) 这个高度显然只能躺着,说不出的暖昧,却也莫名的亲近,青弦犹豫了一下,仍是小声道:“叶兄?”又改口道:“叶非花?” “嗯?” “你真的很爱蓝老板的,是不是?” 叶非花笑:“你不会是抽这空儿想向我表白吧?” “不是。我不喜欢你。” 叶非花不意她竟如此直接,窒了一下,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却随即微微一笑,笑容竟是十分温柔,“算是吧。” “那蓝老板也很爱你地。是不是?” “嗯。” “那你们……我是说……我是说如果我很喜欢一个人……” 叶非花轻轻一叹。微侧了头。唇角又勾起了那迷魅地笑。声音虽轻。却是不容置疑。道:“换个话题。小管。” 青弦一怔。下意识地回道:“好。”便想了话题曼曼地聊。其实实在不知要说什么。可是如果不说话两人躺着。又实在别扭。隔了好一会儿。看叶非花神色间懒懒地好像有点儿犯困。可是却仍是有问必答。忽然心里一热。小声急切地道:“叶非花。其实你是一个很生动。很精彩。至情至性地人。充满了曼珠莎华般奇异地魅力。我真地不明白。一个如许精彩地男子。还不够蓝老板放弃一个乱七八糟地风月楼吗?” 叶非花怔了怔。半支起身子看她。良久。才笑出来。俯身下来。那姿势暖昧已极。可是。似乎心里有个预感。他只是喜欢逗人而已。果然他在一线之隔时停住。笑道:“小管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青弦想摇头,不过却怕会碰到他的鼻子,只得微笑道:“说了不是,我只是欣赏。” “什么叫……曼珠莎华?” “呃……我随口说的。” 叶非花挑一挑眉,“是吗?” “……佛说此经已,结跏趺坐,入于无量义处三昧,身心不动。是时乱坠天花,有四花,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殊沙华,摩诃曼殊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 “什么?佛经吗?我向来不看这种东西。” “曼珠莎华,又叫彼岸花,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叶非花顿时拧了眉心:“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呢,为什么拿这种花来比我?” 青弦忍不住一笑,“对不起,我只是感觉你这样的花花公子天生适合游戏人间,骑马倚斜桥,在阳光下纵情纵怀,实在不适合屈居一隅,承受不尽的无奈与坚忍,好像两个极端,所以忽然想到彼岸花……只是一种感觉……” 叶非花似乎在眨眼睛放电,昏暗中却看不清,只听他笑道:“心疼我呢?” “宛如看庭院花香,却经风雨。” 叶非花失笑,“心疼就说心疼,看着活该就说活该,拽什么文啊!” 青弦也有点失笑:“叶大公子真是大俗大雅。” 夜色渐渐笼上,已经看不清彼此的神情,叶非花又躺下来,笑道:“小管,你到底从哪儿来的啊?” 青弦怔了一下,索性半真半假的一笑:“我?从你想不到的地方来的……”一边把声音放的颤颤的:“我只是一缕来自于异世的孤魂,不慎进入了这个世界……” 叶非花笑出来:“吓我呢?我会怕鬼?小管,你的心还真是硬,那天那个什么展公子,是你的旧情人吧?你来这种地方到底想干什么?你还不是为了你要干的事儿,看他死了眼都不眨?” 青弦有点惊讶,又有点无奈,急道:“我说了我真的不是他要找的人!我真的不是!我不认为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人背弃自己的爱人,我被你们救到这个地方,完全是个意外,我不明白蓝老板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留在身边,你们始终都不相信我是不是?” 叶非花笑道:“随便你,我懒的理……”说完了却又一笑:“如果你不是,那衣上云何必弄那个障眼法儿?瞒的过蝶儿,可瞒不过我……” 如果连你都瞒不过,那就更不可能瞒的过七巧玲珑的蓝凤蝶了……原来你们始终认为我才是有所图的那个人,那你们为什么要留我在身边,还放手任我自在?你们要的又是什么?借尸还魂,这般飘渺,若是别人告诉自己,也是不信的吧!原来在衣上云的眼中,自己竟是一个这般狠心人……想起衣上云那个若真若假的暗示,那个展逸飞,究竟有没有死? 正在胡思乱想,叶非花忽然嘘了一声,道:“来了!”一边迅速的躺平,青弦也不由得紧张,赶紧深呼吸深呼吸,才呼到第四次,已经听到门前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第018章 :春色无边媚意浓 这似乎是蓝凤蝶,脚步声甚是轻盈,走进来,关上门,便径自走来床上,窸窸窣窣几声,似乎除掉了外衣,随即躺了下来。(.)青弦莫名的紧张,可是眼前一片黑暗,也无从看到叶非花的神情,只听他的呼吸轻的若有若无,似乎正在留意倾听。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门前脚步声再度响起,随即,一个男子的声音道:“蓝老板,轻竹公子到了。”蓝凤蝶嗯了一声,那人停了一息,便推开了门,脚步轻轻,有个人走了进来,门随即再度关上,门前的脚步声缓缓离开。 青弦紧张的手心都汗湿了,却听轻竹轻轻一笑,缓步向里走来,一边笑道:“蓝老板,就算你不肯点蜡烛,也起码出个声,让轻竹知道床在哪儿吧!”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轻竹的声音,给人的感觉,竟像是发着光的金丝绒,说不出的柔软入心,却又像蛇一般的娇娆,好像带着勾子,直撩拨进深心。 蓝凤蝶轻轻一笑,翻了个身,轻竹缓缓的靠了过来,笑道:“好个试香阁,难道直入正题不成?”一边缓缓的压低了声音,笑道:“轻竹还当要饮酒弹琴,品茗谈心,想不到却只要饱餐秀色……” 蓝凤蝶仍是轻笑,轻竹已经拥她入怀,深深一嗅,笑道:“好香!”那手已经滑进春衫,轻竹轻轻吸了口气,声音绵软的便要化去,柔声道:“蓝老板果然是绝代佳人,轻竹今日才知什么叫肤如凝脂……” 床上又是一阵诡异的窸窸窣窣,没爬床底等捉奸的人,绝对不会明白什么叫如躺针毡,全身都紧张的要炸开,偏偏要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好看的小说) 青弦又是惊惧又是诧异,听身边的叶非花始终毫无声息,这抓奸在床,也只是在床而已,没听说还必须要进行中的……不过你想他怎么动?把蓝凤蝶从他身下抽出来,把管青弦塞回去? 轻竹已经缠身上去,含笑挑逗,语音却已经含混,虽然一个床上,一个床下,却也听不太清他在说些什么,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忽听蓝凤蝶轻咦了一声,声音中竟有几分荡意,轻竹软靡的声音笑道:“知道我的妙处了吧?今儿便让你真个**……” 他的喘息变的粗重起来,床上一番诡异的声浪,含着动作剧烈起伏的微震,蓝凤蝶抑不住的呻吟起来,满室俱是**。青弦再也忍不住,也不顾暴露形迹,用力抬了手捂住耳朵,在那间隙中,却听轻竹喘息带笑的道:“蓝老板,留轻竹在身边好不好?” 忍不住停了一停,却听蓝凤蝶脱口道:“不……” 轻竹似是略停了停,随即动作加剧,声音含混的道:“为什么?那个叶非花有什么好?这么久了也不厌吗……”蓝凤蝶的声音淹没在暖昧的声浪里,青弦只觉全身都羞愤的火热,用力捂住耳朵,阻住两人的喘息与呻吟…… 身边地叶非花忽然一把扣住了她地手腕。青弦先是一惊。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正在惊惧不已。叶非花却已经悄悄靠了过来。凑在她耳边。用极轻极轻地声音道:“你怕什么?她根本不是蝶儿。” 他柔软火热地唇碰到了她地耳廓。像是在耳边点了一小簇火苗。青弦飞快地偏了头。避开他地唇。停了一息。才明白他地意思。微微一怔。这女人不是蓝凤蝶?怪不得一直不说话。那她是谁? 床下听全场春宫。完全可以算做酷刑。青弦全身热地像火。连脑筋都转动不灵。却觉叶非花又凑了过来。在她耳边轻轻一笑。蛇一般地妖媚。比之床上那个轻竹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用力拉开了她捂住耳朵地手。青弦不解何意。听床上战况激烈。急想抽回。情急之下早忘记掩饰形迹。却抗不住他地力气。被他带着被迫向下。指尖一烫。居然碰到了一个火热昂扬地物体。 脑海中有几秒地空白。随即便是嗡地一声。用尽全身地力气抽手。却被早已有备地他扣紧。他显然在努力平抑呼吸。一边强迫性地靠过来。含混暖昧地笑:“怎么?不想帮忙?你如果想要玩真地。在这儿虽然比较高难。我倒也不介意尝试一下。” 真是死十次地心都有。这种活儿也可以随便找人做吗?耳边地喘息已经快要盖过了床上地。他虽然努力调匀呼吸。喘息声仍是粗重可闻。床下很矮。他没法覆身上来。但是同时。没有面对面地机会。半瓶醋地管青弦也不知要怎么点他地**道。一时心急如焚。似乎连头发都竖了起来。只是用尽所有所有地力气想抽回手脱离那个物体。 他用力稳住了她的手,修长的手指像铁钳般有力,他缓缓的俯身过来,玉一般光滑的脸颊带着**的火热,青弦急伸手去推,又被他握住,用力拉了下来。 两人侧面相对,他柔软的唇在她面上滑过,想要深入,青弦几要疯狂,用力仰头向后避开,他也不强求,轻轻张了口呼出一口气,火热潮湿中俱是**的味道,这时连基本的起伏**都不敢做,他只是用力攥紧了她的手,包容他的火热,有力的腰小幅度的晃,身子也是抑不住的颤抖。 这是凌迟般的屈辱,如果可以,让我去死…… 叶非花忽然猛然顿住动作,用力调匀呼吸,她掌中的坚挺却是依然,床上的轻竹似乎已经停了下来,那女子却犹自喘息,轻竹正昵声的说着什么,不住挑逗,这意乱情迷的两人,显然都并未发觉床下的异样情事。 青弦的泪一滴一滴,缓缓的滑落下来,却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叶非花终于放脱了她的手,隔了一会儿,床上战况重起,叶非花又俯身过来,极低极低的道:“你干什么?又没真对你怎么样!” 青弦不答,叶非花又去拉她的手,青弦正警觉的一震,他已经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前,含笑道:“点这个**道吧,我也倦了。” 第019章 :君器无辜泪双流 蓝大美人既然玩李代桃僵,叶大公子当然也要投桃报李,保持某种程度上的坚贞。所以,他**道被点从容睡去,留下管青弦听完连轴转的现场直播,如果这位卖力工作了一整晚的轻竹相公发现自己服侍的人不是蓝凤蝶,不知会作何想法? 一直折腾到天蒙蒙亮,爽歪歪的某美女第n次坚决的拒绝了轻竹,然后便毫不迟疑的打发他走,轻竹又缠了一会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穿好衣服出门,多少有点儿愤愤。这女子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这才揉腰揉肩,慢慢着了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青弦松了口气,心想也许很快便有人来打扫,是不是要赶紧离开,手已经掀了床帐,这才想起身边的叶非花。 叶大公子鼻息沉沉,睡的正香,忙乱之下,早已经忘记了他刚才让自己点的,究竟是哪个部位,自然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当时羞怒交加,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不知他几时才能醒? 犹豫了一下,仍是拖他出来,捏了拳头在疑似的部位用力敲了一番,叶大公子仍是沉睡,青弦有点没来由的着恼,看床上枕边有个似玉非玉的东西,拿过来没好气的一通狂敲,虽然明知这事儿叶非花已经很是容情,可是,实在抑不住那份懊恼。 敲了许久,叶非花仍是一动不动,窗外已经天光大亮,青弦有点不安,停下来思忖,无意中瞥眼,看手里的东西似乎有点儿怪异,长长圆圆,触手温润,一头还雕出一个奇怪的形状,这分明是……像被火烧到了手,飞也似的丢开,一时怄的几乎要吐血,一咬牙便站起身来。 这风月楼究竟是什么地方啊,竟是无处无事无时无物不**,每时每刻都会证明这一点,莫非这才是真正的青楼?竟把色与欲渲染的这般彻底? 叶非花出现在试香阁,最多不过是争风吃醋,便算被发现了也是无伤大雅,就算伤大雅又怎么样,关管青弦何事?一边想着,转身就想离开,正推开一条窗缝观望,心想今天护院不知是谁轮值啊…… 想到护院,立刻便想到衣上云,心里猛然一震,衣上云说过,叶非花身上有一本药谱,上面是诸般秘毒的解药,其中必定包括情锁的解药,精神一震,立刻返身回来,在叶非花身上东摸西摸,翻遍了他的袖口胸前,却没有找到。 看叶非花始终睡的很熟,一狠心便去解他的外衣,在内袍中摸了几下,仍是什么都没找到,指尖滑过他的腰间,隔着薄衣,似乎仍是可以感觉得到那种肌理的紧致与力道,一时羞不可抑,飞快的抽了手。 站在原地,彷徨无计,虽然他仍是乖乖睡着,身边也没有旁人,可是要再伸手去翻,却实在没那胆子了,可是不翻,难道要永远留在这风月楼?真想捂着脸哭一场,却仍是咬着牙回过手,把他的外衫重新整理系好,眼睛里却终于还是蒙了水光。 模糊地视线中。眼前地人影忽然一动。青弦吃了一惊。急眨了下眼睛。想眨去那泪水。泪水却滴落下来。直落在叶非花颊上。看叶非花已经张开了眼睛。躺地舒舒服服地抱了臂看她。一时也不知是去帮他擦了那泪。还是什么都不做。怔了一下。起身退开几步。小声道:“叶……兄。” 叶非花笑出声来。笑道:“我当你要对我霸王硬上弓呢。正很耐心在等。没想到你大小姐中途又改变主意……” 原来他早就已经醒了。居然一直不动声色。青弦又小心地退了一步。叶非花弹身跳起。笑着拈去颊上地泪。微勾地唇角仍是十足邪魅:“我轻薄你。你已经轻薄回来了。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我怎么没发现小管这么爱哭啊?” 这时候实在不知能说什么。苦笑一下。不甘不愿地道:“对不起。” 叶非花笑吟吟地靠过来。贴在她耳边。既是诱惑。却又像蛇儿般缓缓又危险。笑道:“小管。你想在我这儿找什么?” 暗自心惊。抬头对上他地眼睛。咬了唇轻声道:“我……我想你身上或许有什么灵药。你给我服地那红药丸也不知是什么……” 这话半真半假,叶非花却似是信了,笑吟吟的道:“是衣上云告诉你的吧?他让你来我这儿找?你们还真是师徒一条心……” 青弦深埋着头,却不由得心惊,柔声道:“我师父也吃了那种药丸吗?” “废话,不然他绝顶功夫会跑来给风月楼卖命?” 青弦心里莫名的一凉,轻声道:“哦!”衣上云说过,我没中什么毒……叶非花说,废话,不然他绝顶功夫会跑来给凤月楼卖命?这世上,究竟什么人的话才可信?这世上唯一可靠的,真的便只有自己? 叶非花已经走到窗边,看了看窗外,笑道:“虽然不怕,不过叶非花来试香阁没得让人笑话,还是待会儿等护院换班再走。”一边说一边活动筋骨,笑着续道:“睡了一晚硬地板,回去让我们蝶儿给揉揉……”眸中滑过一丝光芒,他想到的,显然并不只是揉揉这么简单。 今天,也许算是一个机会吧?这时候的男人,通常比较大方。若是蓝凤蝶知道管青弦和叶大公子在床下暖昧了一晚,估计也得醋海起风波,说不定从此就把管青弦发派到揽竹苑跟叶美人隔离……犹豫了一下,忽然上前一步,施了半礼,柔声道:“叶兄。” 叶非花挑眉道:“怎么?” “叶兄,青弦究竟身中何毒?这毒如果不解会如何?” 叶非花笑出来,对管青弦上下打量,笑道:“我们小管问的可真够直接,”便似是心血来潮,忽然弯了腰,从靴筒中取了一卷小小的纸,笑道:“叶非花身上没有解药,却有药谱,等你功夫超过叶非花了,不妨抢过去看看。” 青弦一向甚少求人,却咬了牙柔声道:“求叶兄给青弦看一眼。” 叶非花笑出来,越是这般直截了当的求恳,他似乎愈是不会拒绝,笑着摊平了手,摆着一副无可不可的模样,青弦伸手便拿了过来,竟是毫不迟疑。 第020章 :情锁之毒春色解 看叶非花并不阻止,立刻手很快的拆开来,那纸最多只有七八页的样子,自然也是那恋花楼书房中的怪异字体,题头第一个,居然便是情锁,青弦生怕叶非花起疑,略有些紧张,做势不敢相信,几步走到窗边,借那天光来看,迅速的扫过几行,又做势向后翻动,然后再重新翻回,把那剩余的几行也迅速收入眼中。 此时绝对不敢稍有耽误,脑海中吃进了这些文字,也完全是强记,背完这一页,头脑中略一反应,心中便是一沉。 叶非花在身后笑道:“小管,看够了没有?” 青弦一震,缓缓的回了身,把那纸笺双手送回,脸上竟是掩不住的绝望之色,叶非花收回了那纸笺,微微笑道:“可不是我不给你看,你自己看不懂,却怪不得我。” 说着向窗外一张,笑道:“今天换班倒早……”回身随手握住青弦的手,却又逗她道:“这样算不算是轻薄呀?”一边说着,早顺手拉下她袖子,隔袖握紧,哈哈一笑,手掌贴上窗子,无声无息的打了开来,脚尖一点纵身跃出,落地无声,沿着树影屋角飞也似的滑过,一直走到揽竹苑门口,才放脱她手,笑道:“回见哪,小管。(.好看的小说)” 青弦站定,看着那背影消失,只觉全身都没了力气,顺势便倚在院门上,慢慢滑下来。 “欲解情锁之毒,须男饮阳汤,女饮阴汤,即行交合,此毒即度彼身……”之后便是阳汤与阴汤的配制之法。 真不愧是青楼啊!处处一夜**,连解毒也是这般淫巧,照这样说,若是恨了哪个男人,骗他喝了那汤,然后……那啥一下,毒不就过给他了?可是……可是…… 苦笑着捧住脸,看起来很简单,可是对管青弦就是死刑,不知对于衣上云是怎样?如果他知道所谓的解药竟是如此,不知会怎么想?想站起身去闲云居把这解药写给他,却没来由的不愿,便仍旧是懒懒的倚着。 生既无望,死却何惧?既然来了,既然走不得,谨言慎行何为?倒真不如放开心怀,自由自在的好…… 门忽然打了开来,青弦正倚着门浮想联翩,猝不及防,险些倒摔进去,随即有一只手扶住她的肩,稳住了她的身子,温言道:“管兄?” 青弦赶紧借他地力稳住身体。转过身来。看着风前舞云淡风轻地脸。有点儿怔仲。风前舞大约刚刚授业完毕。要返回风来堂。不意她竟在此。微讶地咳了一声。随手承了她地手臂。轻声道:“管兄。你不舒服吗?” 青弦回过神来。习惯性地站直了身子。想礼貌地笑一下。然后说一句没有。可是却提不起哪怕一丁点兴致。只觉了无心绪。懒道:“没什么。” 风前舞看她又倚回去。摆一副不想理人地样子。又是惊讶。又是好笑。温言道:“管兄。你在这儿……看风景吗?” “不。我只是喜欢倚在这儿。” 就差没说你管地着么。风前舞抽回手。有点无语。瞥了眼那挡地严严实实地门。管青弦是很瘦。不过这门也实在不宽……微摇头笑了笑。脚尖一点。轻飘飘地越墙而过。竟未回头。缓步去了。 青弦便仍是在门口倚着。像在跟谁赌气。隔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一只凉凉细瘦地小手。悄没声息地伸过来。拉住了她地手。 青弦一怔,微低了头,看着这张晶莹剔透的小脸,他的肌肤白的便似是半透明一般,转着眼睛看着自己,却不说话,青弦轻轻一叹,微笑道:“罗袜。” 罗袜清泉般的眸中光芒一闪,立刻笑出来,双手攀上:“管少今天真漂亮。” 青弦哑然失笑,睡了一整晚硬地板,听了满耳朵活春宫,还被迫给某被殃池鱼解决了一下生理需要,挂着熊猫眼倚在门口阴阳怪气的发愣,这样子叫漂亮,那路边的小狗也可以叫绝代佳狗了。不过好话毕竟让人听着高兴,所以只顺手敲敲小少年的手背:“这个恭惟可假的很哪!罗小少。” 小狐狸的眼睛狡赖的转:“罗袜并非恭惟,管少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 青弦微笑摇头,便扶着罗袜的肩走进去,罗袜笑道:“管少,罗袜今天上午学的武功,有些地方不太明白,管少帮罗袜想想,成不成?” 青弦正在走神,随口笑答道:“我哪会什么武功?” 罗袜已经拉着她坐下,笑道:“管少不会,那便看看罗袜施展的可好看吗?晚了怕会忘记。”一边说着,便拉开架势施展开来,虽然身量瘦小,却也风致翩跹,一边不停的解说。 只施了一半,青弦已经明白,这正是那天风前舞教授的那十六招擒拿手的后四招,这个罗袜,实在是鬼灵精,自己明明学着武功,却眼观六路,竟把管青弦与风前舞的数语交集收入眼中,特意用心学了来转授。 有点儿好笑,欲待不理,可看他说的又快又急,显然是特意背下来的,若是不听,倒逆了他的心意,便索性站起身来,凝神倾听,同时随着他的动作有样学样。 小罗袜不住转眸看她,清泉般的眸中,光华有如丝绸一般耀目,依式走了两遍,便站在一旁看她施展,青弦瞧他笑的开心之极,索性把那八招连起来施了一遍,配上那奇异的步法,竟颇有几分凌风飞去的意昧,罗袜在旁不住点头,眼睁睁的看她施完,笑着拍手道:“管少当真聪明绝顶。” 青弦有点儿失笑,随手拍拍他面颊,笑道:“就你嘴巴甜!” 小美男轻轻一笑,顺势便粘了过来,半倚了她,撒娇的笑道:“管少是聪明嘛!罗袜便是喜欢管少呢!”小小手掌灵活之极,早蛇儿一般游了过去。 青弦赶紧往下摘,笑道:“罗袜,别闹!” 罗袜充耳不闻,笑拉了她手,环住自己,一低头间,微微一怔,抬头看她一眼,笑道:“管少的手,好漂亮。” 第021章 :清风明月对酒歌 真有这么明显吗?为什么每个人都会看到?青弦缓缓的抬起手掌,那手掌润白如脂,与罗袜玉白的小脸竟是难分轩轾。(.好看的小说) 风月楼的男人,一向都美的过份,连这个小小的罗袜,也是这般空灵水致,那为何管青弦连本来面目都不能露?我便洗去了那颜色,看你们能怎么样?至多不过是一死……略有点儿不安,却一咬唇回手握了罗袜,笑道:“罗袜,帮我找一坛酒来,行不行?” 罗袜立刻乖乖点头,脱身离开,笑道:“好。” 片刻之间,小罗袜已经送来了酒,余外还捧来了几样精致小菜,青弦倒不由好笑,摇头道:“不是,我不是要喝,我是要拿来洗脸。” 罗袜的眼睛骨碌碌一转,笑嘻嘻的道:“是呀,不过洗过脸也要吃东西的嘛!” 青弦已经捧起了酒,笑道:“我没胃口吃,你吃吧。”一边捧了酒坛往里走,罗袜却在身后笑道:“我已经让人烧了热水,管少索性全洗干净,洗好了只怕就有胃口了也说不定。” 青弦微讶的回看过来,罗袜径自笑的开心,一对黑亮的眸子却仍是玉入清泉,青弦忍不住弹了弹他的颊,笑道:“小机灵鬼。” 这书房极是简单,内室也甚是狭小,青弦拿帕子沾了酒,慢慢的拭脸,触肤微微刺痛,隔了片刻,有人叩门进来,叮叮当当一番,似乎当真是搬进了浴桶,罗袜扬声道:“管少,罗袜先出去了,管少忙完,就大声叫我。”一边说着,便退出去关了门。 青弦探头一张,看房间已经空无一人,木桶中的水犹自热气蒸腾,桶边的桌上,还摆了一套素色长衫。虽然大白天的赤身**有些羞赧,可回复面目的诱惑实在巨大,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咬了咬唇,缓缓的褪下了衣服。 细细的用酒拭了,再用清水洗净,换上那套长衫,虽然没有镜子,却颇觉神情气爽,刚刚系好腰带,正在整理头发,罗袜便在外面轻轻叩门,笑道:“管少,洗好了没有?” 这小家伙!青弦停了手,哼道:“进来。” 罗袜笑嘻嘻地走进来。随手关上门。青弦看他背着手一脸坏笑。瞪他道:“小家伙。你是不是偷看我?” 罗袜却已经怔住。张大了眼睛看她。青弦走过去。用梳子敲敲小美男地脑袋。半笑道:“小罗袜。找扁是不是?” 罗袜仍是不语。只是张大眼睛看他。那种注视是水汪汪带着热情与崇拜地。青弦刚怔了一下。罗袜已经轻叹出来。柔声道:“管……少。你太美了!美若天人!罗袜从来没有见过比管少更美地人。从来都没有……” 青弦心情说不出地轻快。笑盈盈地取笑道:“你还小。见地人还太少。”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个小号地美男。竟是十分轻松。笑盈盈地瞪大眼睛:“别以为夸我就可以不打。小东西你是不是偷看我?” “没有!”罗袜垂下眼睛:“罗袜不敢。只是听水声停了。便想管少大约洗完了。” “哦!”居然有点害羞。想自己这是不是便叫做自做多情。随手拉拉小美男头发。笑道:“姑且信你这一回!” 罗袜笑道:“罗袜偷听也是错儿呢,拿东西给管少赔情好不好?” “好啊,是什么?” 罗袜把身后背的东西送到身前,一脸的笑,居然是一面镜子,青弦又惊又喜,一把抢了过来,立刻举到面前,这张脸实在千娇百媚,竟是十足的美人脸儿,虽然已经见过一次,仍是有些惊艳,这大概是这次倒霉穿越中唯一值得庆幸的。 看了好一会儿,眨眼睛皱眉头笑一笑,满意的点点头,放下镜子,看小罗袜在一旁支了颊笑,小大人一般,竟似有几分纵容之态,不由笑道:“怎么?” 罗袜笑道:“没什么,罗袜说了,管少必又要说假,等罗袜见遍了天下美人,再来夸说管少吧!” 青弦有些失笑,笑道:“罗小少真是志向远大,见遍天下美人……当自己是皇帝不成?” 罗袜笑道:“罗袜宁可不当皇帝,也要……”一句话含而不露,意尽挑逗,只怕比花花公子们还要专业些,青弦失笑道:“还有专门的教习教你们甜言密语不成?” 罗袜一怔,跳起身看了看天色,却又重倚回去,青弦道:“怎么,你下午还要学什么吗?” “原本要学弹琴唱曲儿的,反正晚了,索性不去。” “哦?罗小少还会弹琴唱曲?” 罗袜笑道:“会呢!”一边满屋搜寻,这书房虽小,却是包罗万向,果然找了一架古琴出来,便放在桌上,吸了吸气,向管青弦飞过一个媚眼,笑道:“唱首相见欢给管少听。”一边说着,便信手拨弄,手势轻柔,一边轻声唱道:“ 剑眉斜入鬓,星目凌云宵,玉树临清风,横剑著劲腰。 …………………… 盼不生为女儿身,与君永生相依伴 ………… 若是生为女儿身,怎生铸就君相恋 ……………… 歌词典调均甚是绮丽柔婉,青弦只听的咋舌不下,这居然是一首**歌曲,讲述一个好男风的美男子邂逅美少年的情事,听来竟十分美好。 罗袜连唱了三首,俱是这般曲调,他大约从来没学过别的,青弦一时来了兴致,索性拿过琴来,笑道:“罗袜,我教你唱首不一样的,你准保没听过。” 琴棋书画本是古代女子的必杀技,虽生在现代,为了穿越这个目标,却也是学过几手的,许久不弹,有些手生,试了试弦,想起一首很潇洒的歌,颇能冲淡这种柔靡的情境,却又并不显的唐突,清了清嗓子,便开口唱道:“ 路遥遥行遍万里山河会知心能有几个 刀剑里笑看风云变色谁胜谁负谁晓得 浪滔滔数尽悲欢离合放得下能有几个 邀清风明月对酒当歌醉三分悠然自得 不管今夕身处于何方酒入肠豪情万丈 尽管世俗仍笑我痴狂恩或怨都由我扛 天苍苍豪情气壮山河得与失又算什么 刀剑里笑看风云变色我行我素我自乐 人匆匆犹如红尘过客名和利又算什么 邀清风明月对酒当歌醉一回人生几何 (歌词源自网络,谨向原作者致敬。) 第022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一旦丢开心绪,之后的日子竟是出奇的轻松,既然没人要求朝九晚五,那何苦自讨苦吃?管大少每日只在揽竹苑悠游,闲了去西院学些杂七杂八,罗袜小美男转授点儿风氏武功,有一搭没一搭的学学,晚上索性连恋花楼都不回,也不去闲云居,便在房中弹弹琴,聊聊天,逗逗小蛇,竟是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近两天都在学煮茶烹酒,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既然不去闲云居,学了也颇觉没啥用武之地,正在盘算要不要多花点儿时间当真学学书画,却也有几分雅致。 这天从西院回来,步履仍是轻快,还没走到揽竹苑,便见门侧的墙上贴了一张大纸,上面好像还画了座山啦什么的,有点儿奇怪,加快脚步走过去,定晴一看,顿时哑然。 “寻徒榜文!衣上云丢失徒弟一个,该徒玉树临风,千娇百媚,巅倒从生……有捡到者,请速送到东院闲云居,重重酬谢……” 青弦越看越是满头黑线,上面叽叽呱呱罗列了n个形容词,起初还都不错,最后却全是些什么风起云涌啦,天地变色啦,有用这种词儿说人的没?而且那画像……真无语,看了半天,完全都看不出是个人…… 纸页下汤汁淋漓,纸页上墨迹未干,衣上云只怕是看到人来,飞快贴上才闪人的吧?有那空儿直接露面岂不省力的多。(.无弹窗广告)青弦又气又笑,上前揭了下来,纸页下还有一张小纸,“榜文一揭,不容反悔,慎之慎之!”上面居然还沾着几颗成形的米粒,这家伙不会是把整碗米粥直接照墙泼过的吧!不过想想也是,难不成还指望衣大侠慢条斯理刷墙不成? 站在原地,又气又笑,手里的纸捏的满手粘粘糊糊,团成一团丢掉,转身便往东院走,几天没见,不知衣上云的笑容,是不是还是这么灿烂?他这个师父,也实在当的不容易,不但没机会端架子,反而要跑来写寻人启事。 还没走到闲云居门口,头顶树叶哗啦一响,一根绳子系着一根不明物体垂了下来,便在青弦眼睛正前方停住,接着一只脚也挂了下来,悠闲自在的轻晃,十足幽怨的声音一迭声的呼唤:“弦儿,回来吧……弦儿,回来吧……” 青弦站在原地,彻底无语,几天不见,衣大侠搞怪的功力又深厚了些,看眼前细细长长,分明是块吃剩的鸡骨头,而且吃的很彻底,连一丝肉渣都不剩,绝对是出自衣上云的盘剥,再说啦,就算是管青弦吃剩的,有拿骨头招魂的没? 明知衣上云就在上面,却勉强抑住不抬头,悄悄抿了唇,叹一口气,绕过那骨头,从怀里掏出帕子,随手系在那乱晃的剑靴上,一边推一推让他继续晃,帕子虽然不比鞋子,不过招魂效果总比骨头好,再这么拿鸡骨头瞎召,一会倒把昂日星官召来了。 衣上云很配合的继续呼唤,声音里却带了抑不住的笑意,青弦详做不闻,自顾自的走了进去。脚跟还未站定,衣上云早已经把骨头一丢,一翻身跳了进来,叫:“弦儿!”一边凑过来,张大眼睛细看,嘴里笑道:“弦儿你今天早上洗脸了哦!” 但凡什么话。被咱们衣大侠一说便不太对味。青弦悄悄皱眉。由他去看。本来打算让他看够才说话。可是衣上云看个没完没了。而且越凑越近。东嗅西嗅。热热地呼吸吹地脸颊直痒痒。青弦实在撑不住。终于还是轻笑出声。避了开来。 衣上云摆着标准色狼地表情。顺便用刚从靴子上解下来地帕子做势擦口水。一边绕来绕去地细看。青弦不由得微笑。施一礼。笑道:“师父。” 衣上云飞快地答应了几声。然后靠过来。青弦不待他说话。早飞快地笑道:“师父。我拣到你地徒弟了。不知有什么重谢?” “呃?”衣上云眨了眨眼睛。顿足道:“讨厌。给弦儿抱抱好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青弦一笑。衣上云看风色尚好。立刻再接再励。跃身过来。笑道:“原来弦儿欢喜这样啊。恰好师父也欢喜……” 青弦侧身避开。一边叫:“师父!”衣上云本已经寂寞数日。这会儿正玩在兴头。纠缠不休。青弦只得一避再避。眼见前面是桌子。索性飞快地踏前三步。然后翻身跃回。轻轻巧巧地从衣上云身侧擦了过去。姿势灵巧。曼妙无伦。 衣上云微微一怔,立刻停了手,青弦只觉这一招施展的圆转如意,心中也有几分自得,笑盈盈的回过头来,瞥见衣上云的面色竟是出奇的肃穆,微微一怔,讶道,“师父?” 衣上云不答,只是定定的看她,青弦猛醒这招是风前舞的功夫,一时后悔不迭,急道:“对不起,弦儿只是看着有趣,随手学了一点儿。” 衣上云回身过去,轻咳一声,慢慢的道:“说起来,风前舞的功夫是漂亮些儿……若是弦儿喜欢学他的功夫,那却得先反出师门才成……” 青弦不知为何,竟是发急,柔声道:“对不起,弦儿不知什么江湖规矩,只是跟着罗袜随手学了点儿,若是有什么不妥,弦儿不学便是。” 衣上云仍不回头,轻声道:“风前舞的功夫,其实也没那么差,难怪我们弦儿宁可跟着他的徒弟去学功夫,也不肯踏足闲云居半步。” 青弦有点儿羞惭,想去看他的神情,偏偏看不到,“不是啊师父,弦儿只是……”说了一半,却又卡住,为什么忽然不想来闲云居,连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只不过是忽然百无聊赖…… 衣上云轻叹道:“没关系,弦儿开心便好,反出师门,也没什么……” 青弦急了,拉着他手想要让他转身,衣上云飞快的反手握回,一边悲悲切切的续道:“……最多不过师父我茶不思饭不想,夜不眠晨不起,无颜面对祖师爷,借酒浇愁……没几天便瘦成筷子……” ――----―――分――――隔―――――线――――――――- 多谢诸位亲的认可与安慰,好些潜水的亲们都出来说话,小爱好感动,过来让偶抱一个! 第023章 :佳徒雅谑怎相拒 青弦先还不安,急着想去安慰一下他受了伤的心灵,后来听衣上云唠唠叨叨,伤春悲秋,没完没了,实在味道不对,想要看他神情,他却始终不肯回身,犹豫了一下,便慢慢的道:“既然师父这么说了……” 衣上云话音一顿,飞快回身,两人离的太近,唇角便在青弦额上擦过,青弦本能的退后一步,看衣上云面色如常,心道许是多心,便只微笑一下,衣上云刚瞪圆眼睛想要发作,看她笑的顽皮,眨了下眼睛,也笑了出来。(.) 青弦生怕他继续装腔作势,赶紧笑道:“师父倘若当真不许,弦儿便不去学了。” 衣上云笑道:“学呀,不学白不学,闲着也是闲着!别人家的东西,能学一点是一点儿!” 青弦有点好笑,想抽身走离,这才发现衣上云居然还握着自己的手,看他神气始终一本正经,好似俱是无心,便不动声色的想要抽回,衣上云已经牵着她往椅子走,随手把她放在椅中,一边状似不经意的笑道:“小弦儿,最近几天在揽竹苑忙什么呢?” 神情动作,俱是轻松,摆一脸的言出无心,不知为什么,青弦忽然有点儿想笑,轻声道:“没忙什么。” 衣上云哼了一声,负手转了几圈,又笑道:“我前些日子教你的那八十一招剑法,弦儿学了很久啊?” 青弦笑道:“是呢!” 衣上云气起来,白了她一眼,叉着腰盘算,青弦慢吞吞的笑道:“师父是不是想问,弦儿为什么连着几天都没来闲云居学武功?” 衣上云微愕的抓抓自己头发,立刻挤坐过来,笑道:“是呀是呀……” “弦儿也不知道呢!” “呃……”这丫头居然来逗我…… “师父想知道弦儿在揽竹苑忙些什么吗?” 衣上云看她。略带警惕地眨下眼睛:“有点儿想知道……” “嗯。可是弦儿不想说。” 衣上云倒笑出来。随手挽了青弦地肩。笑道;“弦儿今天很开心吗?” “是呀!”抢在衣上云开口之前。点一下头。飞快地道:“正是因为跟师父久别重逢。所以才这么开心。”一边说着。便含笑仰起脸……不过是去了伪装而已。不再刻意去彬彬有礼。冷静自持。祸福既然天注定。那就由他去。反正再努力。连一个风月楼也出不去…… 衣上云笑嘻嘻的看她,破天荒的没有随声附和,青弦便笑道:“师父,弦儿想问问,是不是揽竹苑和锦绣阁之外,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师父都会知道,而揽竹苑和锦绣阁之中,如果当真发生什么大事儿,师父也会知道?” 说的像是绕口令,衣上云漆黑的眼珠便随着她转呀转,然后笑着点一下头:“弦儿说是,那便是吧。” 那……那天跟叶非花去试香阁的事儿,臭师父也知道了?青弦忍不住哼了一声,却又笑出来,笑道:“师父,您之所以不知道这些天弦儿在揽竹苑做什么,正是因为弦儿什么也没做,在那儿偷懒偷闲来着。” 衣上云笑道:“哦!” 青弦笑道:“师父,弦儿无意中看到了情锁的解法呢!” 衣上云一怔,看她面色不似玩笑,立刻跳过去从窗台捧了纸笔过来,随后拿起酒壶,便用酒倒进砚台,嚓嚓的磨墨,一边笑道:“弦儿好能干呢,师父便是知道弦儿一定能成……” 不知为什么有点儿不高兴,慢慢的执了笔写,一边不经意似的笑道:“幸好不辱使命,也不枉师父……尽心调教。” 衣上云一怔,吸了口气,显然气的不轻,把墨一丢,飞快的转了身,青弦写完了,把纸递给他,他却立刻再转,大声道:“我不看。” “那弦儿放这儿了。” “不准放!” “那师父想怎么样?” 衣上云不答,青弦便玩笑道:“弦儿的毒是解不了了,师父若不看,师父的也解不了呢,其实弦儿蛮觉稀奇的,师父功夫这么好,谁能制的住师父?莫不是……叶非花用了美男计来色诱师父上勾?” 衣上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又气又笑的回过头来,抄过那纸,指着她的鼻子:“胡说八道!我说了我没中过什么毒,要我中毒哪有这么容易?哼!” 若是平日,早便识趣的点一下头,不会多说半个字,可是心里真的有点儿好奇,不想去掩饰,笑盈盈的问道:“那师父,为什么您绝顶武功要为风月楼这种地方卖命?”大眼睛狡黠的转呀转,深得罗小少的真传,一脸绕在美男计里没出来的模样。 怎么没发现这丫头也有这么促狭的时候呵!衣上云又好笑又无奈,却仍是笑嘻嘻的:“弦儿想知道?” “是呢。” “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 “……跟蓝老板告密去。” 衣上云笑出声来,少了那种刻意的嘻皮笑脸,只是很纯粹的笑,笑的开怀,然后半真半假的揽了她肩头,笑道:“弦儿舍得呀?” “师父不是一向认为弦儿很狠心的吗?连那个展逸飞死了,弦儿都不在乎?那还有什么事情不舍得?” 衣上云挑了眉,看她一眼:“弦儿你真的是鬼吗?” 汗,鬼……不过也是啊,不是鬼是什么?青弦微微有点怔忡,轻叹道:“我也不知我现在算是什么……”摇了摇头,笑道:“师父,如果弦儿一辈子都出不了风月楼……” 衣上云讶然了一下,笑道:“这解药很难配制不成?”一边说着,就打开了那张纸。 看着衣上云微讶的张了眼睛,然后又是摇头,又是皱眉,忽然有点想笑,本来挺绝望的事情,被他这一渲染,倒似一个玩笑,笑道:“师父武功盖世,聪明绝顶,想来不论多难的解毒方法,在师父眼中都不难吧!” 衣上云笑容可掬的点点头,把那纸页折起来随手放进袖中,笑眯眯的对她眨眼睛:“这跟武功有关系吗?难道说弦儿想让师父……” 这句话有两个走向,抓别人或是抓自己,然后ooxx……可惜这两个都嫌轻薄,所以衣上云说了一半,便卡住,眨巴着眼睛看她。 第024章 : 娇容丽色现人前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青弦忽然发现衣上云其实很高,仰头仰的有点累,便低下头转回身来。衣上云眨了下眼睛,开始很怒力的想话题,“弦儿,其实武功这东西嘛……”终于想起,嘻笑出来,笑道:“其实,弦儿,解情锁之毒,未必只有这一种方式的,武功高了,自然可以把这毒逼出体外,不如从今天开始,师父便教你内功好了!” 青弦点点头,升起一丁点希望,轻声道:“大约要学多久?” 衣上云垂下头,“十……” “十年?” “十几二三十年……” 青弦顿时满头黑线,脑海中现出管奶奶柱着拐仗迈出风月楼的沧桑身影。衣上云很羞愧的揉揉鼻子,“因为这种毒跟别的毒不同,若不涉及诱因,便毫无异状,极难辩识……若当真是寻常毒药,那倒好了,金影蛇便能吸出。可是这种毒,一定得内力当真高深才成。” 青弦笑笑:“没关系,风月楼这么大,想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厌的。” “是呀是呀,就算当真厌了,大不了找个人把毒过给他,就可以出去玩了,若是实在不过意,玩够了再回来,把毒再过回来……” 彻底无语,跟这种人说话不知要损耗多少脑细胞,如果连这事我都能说了算,我何如找人去连根刨掉院墙上的那啥诱因?不过想想也不会这么简单,想来一定还有其它限制……摇了摇头,便往门口走:“师父,弦儿改天再来看您。” 衣上云很无辜,赶紧连跑带跳的跟上去:“弦儿你要去恋花楼啊?” 青弦足不停步,“不,我回揽竹苑。” “为什么?弦儿你为什么不回恋花楼。要去揽竹苑啊?” “因为揽竹苑美色缤纷啊!赏心悦目啊!所以要去啊!” “……”管大少若是不想给你面子。懒待伺候你。你还真就是没辙…… 青弦看他垂头丧气地垂下头。有点儿不忍。停下来。凑他近些。小声道:“师父。弦儿与蓝凤蝶疏远。是不是就会影响到师父地‘大计’?” 大计?衣上云又被气个倒仰。若不是看她眸底俱是真诚。真会以为她是故意地。他一把拉住青弦手臂:“弦儿。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青弦停下来。很有忧患意识地转眸看着四周。“你说呀!” “回去说!” 青弦无语,看着近在咫尺的揽竹苑,“为什么?这儿……”压低声音:“……不够安全?” 衣上云又气又笑:“是……你说的对,总之我现在要回闲云居。” “改天说不成吗?”天都快黑了耶! “人家就要现在说,就要现在说……”吐口水想涂在眼睛上权充眼泪,唉呀脏死了…… 两人正在拉拉扯扯,忽听有人轻咳了一声,青弦一怔,急抬头看时,正是蓝凤蝶与叶非花在不远的地方定定的站着,好像已经站了很久。 青弦笑容顿收,立刻绷紧了身子,备战般的站定,没有来的及想,似乎只是一种自保的本能。蓝凤蝶也不开口,缓缓的举步,从他们面前掠过,径自推开院门,进了揽竹苑,叶非花回头凉凉的瞥过一眼,也跟了进去。 青弦只觉不安,衣上云却仍是轻松,笑嘻嘻的拉起管青弦的手,青弦挣开,他便大摇大摆的当先而入。蓝凤蝶早在那院中凉亭中坐定,支了颊若有所思,衣上云上前打了一躬,笑道:“蓝大老板,叶大美人,幸会幸会!” 蓝凤蝶微笑道:“几日不见,衣大侠满脸的春风得意哪!” 衣上云笑道:“过奖过奖。” 蓝凤蝶笑道:“我手头有桩事儿,想请衣大侠出手,不知衣大侠有没有兴趣?” 衣上云笑道:“蓝老板吩咐,衣上云听着呢!” 蓝凤蝶便召手示意他上前,衣上云依言踏上两步,蓝凤蝶微一折身,似乎便要附耳说些什么,嫩生生的手却是顺势向下一滑,看起来绵软柔婉,偏偏快捷无伦,飞快的点了衣上云的**道,这却是头一次看到蓝凤蝶出手,不想这般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身手竟似在叶非花之上。 衣上云大大一怔,身子顿时僵住,却仍是嘻皮笑脸的道:“蓝老板,衣上云已经很久没去勾搭叶少了,这时候来吃醋下手,衣上云冤枉的很!” 蓝凤蝶不答,只是看着管青弦,青弦心里冰冷一片,敛容施了半礼,一言不发,蓝凤蝶冷冷的道:“管青弦,谁许你去了脸上的伪装?” 果然是为这个!青弦定定的道:“回蓝老板……青弦只是为求美色长存,陪菱角院的孩子们浸药,不慎洗去。” 蓝凤蝶连连冷笑,道:“你可知我留你何用?” “青弦不知。” “我不妨告诉你,我要用的便是你这张脸,你现下便将这面貌暴露人前,我,我……”一时气的脸色发白,咬紧牙关停住。 青弦心中一动,似有明悟,却是不能确定,却见叶非花也是皱了眉看过来,神色间阴晴不定,显然也颇为不愉,蓝凤蝶显然气的不轻,抿紧了唇直瞪着她,隔了一息,才冷笑道:“既然这样,我要你也没什么用处了,小叶,给我一粒永安丸。” 叶非花迟疑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瞥了管青弦一眼,道:“谁还随身带着这个啊……” 蓝凤蝶也不疑有他,皱了眉道:“那就怨不得我了,小管,我本也不想杀你,可是,你身上麻烦实在太多,除了风云录,还有鹰展堂……纵是你有用,我担着这些是非,也是心惊胆战,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出事,现下事已如此……我实在犯不着留你,这大概也是天意吧。小管,你走好!”一边说着,便缓缓的提起手掌,指尖微蜷,竟是柔如花瓣。 第025章 :别样心思枕边人 没想到死亡竟来的这般快,青弦急退了一步,却也知是无谓,索性一咬牙闭上了眼睛,隔了良久,方听蓝凤蝶轻轻一叹,指节一控一放,一枚小小金钉自她掌下飞出,飞也似的击了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心里忽然莫名的浮起一句诗“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这么小小的金钉,想来会击中眉心要害吧?却也平生几分妩媚,像蓝凤蝶一般……叶非花忽然自蓝凤蝶身后伸手,指如拈花,轻轻巧巧的把那枚金钉捞入掌中,一边笑道:“玩真的啊?” 蓝凤蝶微怔了下:“你干什么?” 叶非花把玩掌中金钉,笑吟吟的道:“蝶儿你还当真生气不成?” 蓝凤蝶微微凝起了眉:“小叶,你要怎样?这岂是生不生气的事儿?” 叶非花笑道:“这易容,是我让小管洗去的,洗不洗,又能怎样?怎见得便能耽搁了我们的事儿?” 青弦不意他竟肯为自己遮掩,微讶了一下,想张开眼睛看他,却又抑住。蓝凤蝶缓缓的沉静下来,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叶非花,叶非花也不避开,仍是勾着唇角笑,懒懒的道:“我瞧小管合用的紧,若要再找个小管,不知又要费上多久,却是杀不得。” “是吗?” 叶非花一笑,蓝凤蝶缓缓的回看了管青弦一眼,管青弦一身淡蓝长衫,清俏的面目有如娇花一般,密密长长的眉睫漆黑如墨,在雪颊上投出一个颤动的弧度……蓝凤蝶再转头去看叶非花,轻声喃喃的道:“好个我见犹怜的管青弦……” 叶非花笑出来,面前虽有两人,他仍是毫不顾忌的吻上蓝凤蝶的颊:“我们蝶儿也会吃醋么?” 蓝凤蝶不答,也不推开,叶非花拉她起身,随手挽入臂弯,一边贴了耳垂低笑道:“若有这吃醋的空儿,多盘算点儿别的不好吗?” 蓝凤蝶被他拥入怀中。竟似小鸟依人。浑没了素日地强势。原来这个八面玲珑地美人儿。毕竟还是情有独钟……叶非花笑着抬手。将她散落地发丝拂了回去。手势极是温柔。嘴里却轻松自在地笑道:“蝶儿。我担保事儿无虞。且替这小管讨个人情。” 蓝凤蝶微嗔道:“你们何时有了这般交情?我偏不要饶她。你待怎样?” 叶非花笑道:“不饶便不饶。还能怎么样?难道我还能跟我地蝶儿对打不成?” 蓝凤蝶怨怼道:“你要怎样。(.无弹窗广告)便是怎样。我哪儿管地了你?” 叶非花哈哈一笑。拥了她便走。蓝凤蝶走过管青弦身边。终于还是冷道:“好厉害地小管!” 青弦苦笑。眼睁睁看着他们地背影消失。过了好一会儿。仍是站在原地发愣。衣上云看四周无人。缓缓地活动了一下身体。慢慢地走了过来。轻轻扶住她地手臂。青弦一怔。立刻回过神来。急步走进书房。飞快地抄了一面镜子在手。 她轻轻吸了口气,便缓缓的举起镜子,对正自己,然后,缓缓的用袖子掩住了口鼻。 镜中一对弯弯细眉,漆黑细致,秀长微挑,一对清澈秋眸,水光盈盈,秀睫盈卷,虽然没有蓝凤蝶那种如水的妩媚,却如对面相逢,竟有九成相似。蓝凤蝶大半的时候,均以轻纱遮面,只露出眉眼,这般以袖一遮,竟是活脱一个蓝凤蝶。 这便是原因么?为什么初见面时叶非花这般讶然,为何定要她随在身畔,为何纵有麻烦缠身却百般挽救,为何定要掩去她容光……若说漂亮,风月楼男男女女,俱是绝色,岂独一个管青弦?必是这样,才能解释……像蓝凤蝶,可以冒充蓝凤蝶……这意味着什么?李代桃僵?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可以代替她去做吗? 衣上云早跟了进来,看她一径发怔,有些不忍,立刻去拉她袖子,笑嘻嘻的打岔道:“弦儿弦儿……” 青弦震了一下,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对这身体的面容并不熟悉,想不到也是情有可原,你这家伙贼眼乌珠,岂会看不出?为什么却不肯说?可是,纵然说了,又怎么样?现在知道了,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衣上云伸了头看她神情,那俏脸上先有几分愤恨,却又慢慢缓合下来,衣上云笑嘻嘻的道:“弦儿,连叶非花都肯帮你,你还怕些什么?” “是啊,师父不帮,弦儿只当必死,不想叶公子却肯仗义执言。” 衣上云啧啧的笑道:“他这不叫仗义执言吧?最多叫仗色护花……我不是不出手,若是蓝凤蝶金钉当真出了,我岂会坐视?” “师父是不坐视,师父只是站视罢了……”脱口而出的说完了,便是一怔,怎么竟成了无理取闹的小女孩?这种口舌争执有什么用处?立刻软下了声音,轻声道:“师父,弦儿这面貌像蓝老板,是不是?” “嗯嗯。” “那,不知蓝老板想要弦儿做什么?” 衣上云笑道:“我又不是叶大少,岂会知道蓝老板的心事?莫非想为叶大少提供一个备选美人?” 无语看天,衣大侠自觉无聊,笑嘻嘻的续道:“我是说……比如,有件事情蓝凤蝶不想做,或是有的人蓝凤蝶不想见,所以想找人代替,便看中了我们聪明美貌的弦丫头。” “哦?那师父说,会是什么事?会是什么人?” 衣上云笑道:“比如……比如嘛……这风月楼人多事杂,兴许管着管着便不想理了……这风月楼开支甚大,说不准欠了什么人的银子,债主若是要上门,自然也得躲躲债什么的,若是债主想要蓝大美人以身抵债,那自然也得找人代替……” 虽然认识并不久,却已经很习惯于从衣上云的废话中提炼重点,越想越是心惊:“师父,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风月楼其实不是蓝风蝶的,她只是代管,然后那个……经营不善,幕后老板很生气,蓝凤蝶看事情不妙,想要别人替她顶罪?” 衣上云有点失笑,拍拍手,“弦儿好聪明呢,大概是这么回事儿吧,不过师父也是瞎猜呢……” 第026章 :春色诱香蛇儿口 青弦有点儿怔忡,轻声喃喃的道:“那怎么办?静观其变?”衣上云笑嘻嘻的看她,那脸上分明写着“不然你要怎么办”? 那不就等于坐以待毙?伸了脖子权允替罪羊?唉,便是知道衣上云潜在这儿必有所图,不可能为区区一个管青弦略露端倪的……管氏保护色迅速的回到她身上,青弦笑一笑,“弦儿明白了,师父……您还有事吗?” 咦?逐客令?衣大侠抓抓头发:“事儿……倒没啥事儿……” “那弦儿回房去了,师父自便……”抬腿便往书房走,衣上云赶紧跟上,在她身后嘻皮笑脸:“哎,弦儿别恼别恼,师父其实是说,兵来将挡,水来……” 话还没说完,书房的门已经轻轻合上,虽然关的不重,却是毫不迟疑,跟的太近,险些没碰扁了鼻子,愕然的停住,瞪着面前的门。 徒弟把师父拒之门外,还有没有天理啊!衣上云很郁闷的叩门叩门:“弦儿,我要进去。” 没人理,重重的叩几下:“弦儿,师父我有话跟你说哪!” 门里轻喟一声,声音仍是温和:“师父,改天好不好?弦儿有点累了……要换衣服休息了呢……” 好容易找到一个人分享秘密了,以为可以倾吐心声轻松一下呢!没想到这人挂了幌子不听戏,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呀!衣上云叉了腰站在门前,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破门而入…… 内院门口人影一闪,清灵剔透的美少年端着托盘走出来,眸光在衣上云身上一兜一转,立刻猜到这人的身份,屈一屈膝,“衣大侠,罗袜有礼。(.无弹窗广告)” 从未涉足……哦不,从未与小美男们有过交集的衣上云有点愕然,微低头看着这个小号的美男子,罗袜听不到回答,有点讶异,悄悄抬头碰到他晶亮的眼睛,赶紧再垂下头:“罗袜有礼,罗袜是来给管少送饭的。” 衣上云说:“哦!”伸头细看。怎么这么多青菜。素净成这样。不合我胃口。不过这小家伙看起来比菜可口些。徒弟你日子蛮香艳地嘛。揽竹苑美色缤纷啊!赏心悦目啊!所以要去啊……没来由地有点恼。跌一跌足。转身就走。大声道:“别留我吃饭。我不吃!” 呃……我有说过留你吃饭吗?怪不得人家都说衣大侠脾气怪地很……小罗袜笑一笑。(.无弹窗广告)摇摇头。分一只手轻轻叩门:“管少。你在房间吗?罗袜送晚餐来。”顿了一顿。又续道:“衣大侠已经走了。” 门里嗯了一声。罗袜便推开门进去。熟门熟路地把托盘放好。摆好饭菜。看青弦神色间淡淡地。便笑盈盈地把筷子放进她手中。一边笑道:“罗袜今天又学了好东西呢!风先生说罗袜很用心。特意多教了两招呢……” 其实有点儿百无聊赖。却不愿背了这少年地兴致。青弦浅尝了几筷。一边笑道:“好呀。一会我们便来学学。” ……………… 八招掌法。竟一直学了近两个时辰。有点儿神思不属。学地加倍慢些。小罗袜一向最擅察言观色。这次却似毫无察觉。始终笑盈盈地。絮絮讲解。青弦慢慢有了些兴味。索性把全套掌法合了起来。示范了几招步法给罗袜看。又缠去许多时间。 房中蜡烛续了两次,俱都燃尽了,罗袜又回房中取了蜡烛,两人竟一直学到近三更,哄了好几次,罗袜才恋恋不舍的去了。 青弦整理睡下,拿出小蛇来把玩了一会儿,只觉困倦,连烛也没灭,便沉沉睡去。 壁角的蜡烛微微摇晃,室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淡到几乎嗅不到。有人急步赶来,细碎的脚步声在静夜中极是清晰,他一直小跑到门前,急叩了两下门,青弦已经睡沉,他停了一会儿,又轻叩两下,仍是没人应声。 隔了好一会儿,窗子吱哑一声,一个小小的人影跳了进来,脚步轻悄,落地无声,回身掩上窗,从壁上取下蜡烛吹熄了,又从怀里掏出另支来续上,缓缓的走到床前,竟是罗袜。 青弦睡的正沉,散落的发微遮了她的俏面,烛光下微带暗影,她的秀眉仍是微蹙,沉睡中的神情柔润如月,粉色的樱唇娇柔如花,平素莹白的颊却如涂了胭脂,娇艳动人。 好一会儿,罗袜只是静静的站着,张大眼睛看着她的睡容,眸中竟是朝圣般的虔诚,许久,方悄悄的伸了手,把那发拂下,慢慢弯下腰,想要靠近那俏面……亲近纠缠,素常无忌,可不知为何,在这静夜中,看着沉睡的佳人,竟是说不出的畏缩。 青弦的手正搭在被上,本来正在逗蛇,还保持着一个素腕微蜷的姿势,罗袜便悄悄的伸了手,帮她放平,手势轻的有如落羽,然后轻轻抚一下那莹亮小巧的指尖。 她袖中震了一下,罗袜却未在意,他的全副心神俱都在那明媚无俦的面容上……**染红了年轻的颊,玉入清泉的眸子俱是雾蔼,他犹豫再犹豫,终于还是俯身下来,微张了唇,极轻极轻的吻上那雪颊,触唇香软滑润,少年的心跳的象擂鼓,微颤着滑过来,缓缓的靠近那樱唇…… 他是这般渴望那齿间的芬芳,有些抑不住的急切,胸膛贴近了被子,压住了她的袖。袖中再度一震,随即金影一闪,飞快的腾身出来,不由分说的咬在少年的颈项间,罗袜大吃了一惊,愣了一下,方才跳开三步。 金影蛇已经在青弦胸前盘成一圈,昂起小小的头,蓄势待发,罗袜吃惊不小,怔怔看它,其实一直都知道青弦身边放着这蛇,但一向十分温驯,不想竟忽然伤人。 实则金影蛇一向极为通灵,被衣上云以药草培值良久,在出关之时促使它饱饮血液认主,看似随意,实则时机一分都差不得,而金影蛇驯服之后,护主本是本能,若是平时,这轻轻一压本也不致惊动,偏偏今天房中烛香微带催情,这金影蛇服食太多极品情香,已经盖过了体内原本的毒素,一嗅到这般香气,岂有不加倍警醒的道理? 第027章 :英雄救美招人怨 少年颈中的伤微微胀热,却丝毫也不疼痛,甚至也没有半丝血液流出,却忽然口干舌燥,全身都慢慢的火热起来,床上的佳人好像可口的佳肴,竟是等不及的想要一亲芳泽。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常日便在这**之间熏淘,又岂会不明白。罗袜缓缓的上前,像一只镇定的狼,忽然电一般伸手,飞快的向那金影蛇捏去。 若是寻常蛇儿,这一下必定被他捏到要害,可是金影蛇本是天下奇毒,虽然幼小,又未遇明主,未得特训,却仍是飞快弹开,毫不犹豫的在他腕上又咬了一口。 这一下犹似雪上加霜,少年已经失了自控,清澈的眸中笼了血丝,忽然扑上前去,便向青弦脸上颊上吻去,手无意的抚上来,便本能的用力捏着那胸前的绵软,年轻的身体火热如灼,胀痛的**急欲纡解…… 金影蛇有点傻眼,弹过来,飞快的在他身上又咬了两口,他却已经无所觉察,弓起身子爬上来,热的几欲疯狂,用力揉搓,却一时不知要怎么更贴近,更热烈些……他甚至想不到要除去彼此的衣衫…… 金影蛇终于放弃,不再攻击狂咬,跳过来用尾巴抽打主人的面颊,少年细瘦的膝盖压痛了她,双重夹击,青弦终于醒了过来,大大怔愕了一下,猛然惊醒,抬手就把少年拂下地面,又羞又恼,罗袜返身扑回,又被她重重一脚踹在地上。 他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热的神智不清的脑海中却仍知解救**的方向,一次次扑过来,又被青弦一次次击回。已经踢倒他太多次,他却似连痛都不知,青弦实在下不了手,试了两次,终于点到了他的**道,金影蛇飞快的弹过来,缠到腕上,青弦随手把它收入袖中,忽然一惊,急俯身看着地上的少年。 他不能动,却仍是抑不住的抽搐,清俊的小脸已经红的像火,浑不是平素清灵的模样,颈间两个深深血印,显然是被金影蛇咬到,青弦惊骇莫名,一时也来不及多想,俯身抱起他,就往东院跑。 一口气跑到闲云居,撞开了门,腿一软几要跌倒,急叫道:“师父!师父!”房中无人应声,衣上云居然不在房中。 罗袜身量虽不高,可是青弦力弱,抱在手里却也沉重,他不知什么时候竟抓牢了她的衣襟,放了两次都放不脱,一时又是焦急,又是绝望,大声道:“师父!师父!”声音已经带了哽咽。 每当危急,衣上云便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明知他不在,仍是一次一次的叫师父,好像多叫几次这两个字,便多少能减了惊惧一般。正自凄惶,门前终于人影一闪,衣上云飞身跃入,显然是得了信儿赶回来的,随手扶了她的肩,讶道:“弦儿?” 青弦竟是立刻泪如雨下,哭道:“师父!” 管青弦大哭类似于铁树开花。衣上云吓地不轻。飞快地弹了几下指。便好像是法术般神奇。房中地蜡烛飞快地亮了起来。亮光一起。青弦急想抹去泪痕。却空不出手。赶紧再叫道:“师父!”一边想把手里地罗袜交给他。 衣上云向后挥手。以掌风关上了房门。一边伸手来接。小罗袜紧紧地闭了眼睛。面色酡红如醉。身子颤抖。却是咬紧牙关。拉住她不放。青弦拼命抑住抽噎。小声道:“蛇儿咬到他了。我点了他**道。他抓着我。我放不下。还好师父来了……”虽然说地简洁。不时抽噎。却仍是极条理。 衣上云皱眉道:“点了**还能抓衣服?”他低头看了看罗袜。伸手拉他地手。掰了两次都掰不开。小声骂道:“这小皮孩子!” 青弦一怔。衣上云已经弯了腰。笑嘻嘻地道:“松手。再不松我直接扔出去!” 罗袜身子仍是火热颤抖。却缓缓地松开了手指。半掀眸子看了他一眼。眸中竟有几分恨意。衣上云又气又笑。拎他过去丢在床上。又从隔间拿了几片叶子。不容分说地放进罗袜嘴里。悻悻地道:“吃了它。” 青弦这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有几片这种解情香地叶子。忙乱之下。居然忘地一干二净。看罗袜闭了眼睛开始艰难地嚼。一时竟是无语。 这叶子看起来毫不起眼,却是功效如神,罗袜吃到第二片,脸上的红色便慢慢褪了,衣上云又喂他吃了两片,这才收手,抱了臂倚在床边看他。罗袜吃完许久,缓缓的张开眼,似乎想要找什么,一眼看到他,立刻紧紧的闭了眼睛,衣上云哼了一声,伸指一弹,白眼道:“小色狼,让你睡上一天一夜罢!”一边向青弦走过来。 青弦抬脸看着他,粉颊上泪痕犹湿,衣上云笑嘻嘻的凑近了细看,一边毛手毛脚的用衣袖拭了她的泪,笑道:“小花猫,这时候想到师父了?” 青弦一愣,本能的想要后退,却被衣上云拉紧了手臂,衣上云随即一拂袖,房中烛火俱熄,又复黑暗,他捏了她肩拉进怀里,笑嘻嘻的拍拍摸摸,一边笑道:“伸手不见五指,连我们弦儿都找不到了,弦儿也看不到师父了,是吧是吧?” 青弦不语,悄悄更贴紧些,黑暗中,这个拥抱似乎更加的纯粹,充满了温暖与安慰,波澜的心潮缓缓归于平静,她犹豫了一下,缓缓的回臂抱紧他的背,他居然僵了一下,又赶紧抬手乱拂她的头发,竟有几分狼狈的羞意,黑暗中,她不出声的笑一笑,然后缓缓的推开他,坐到屋角。 所谓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那个身影居然这般高大挺拔,平素却只觉说不出的亲近,他飞快的靠过来,学她一样席地而坐,靠着墙壁,毫不在意的揽紧她的肩,笑道:“弦儿别怕,万事有师父呢!” 青弦有点儿想笑,想起他可以夜间视物,又收住,柔声道:“师父刚刚去哪儿了?” “刚才呀?师父我夙夜不能寐,所以出去为我们弦儿立中宵……” 终于还是笑出来:“师父好有学问呢!不如弦儿猜下好了,师父是不是偷偷溜去锦绣阁了?” 第028章 :夜半无人私语时 似乎只有在这个人面前,才真的能轻松自在……某衣吹胡子,哦不,吹头发瞪眼睛:“胡说八道,我去恋花楼了!”又赶紧声明:“我不是去看叶非花的。[]” “嗯!”青弦笑笑:“师父是不是怕蓝老板不知哪天就连夜脱逃了,所以去蹲守一下,未雨筹谋呀?” “……嘿嘿……”衣上云靠过来,凑的紧紧的,一边笑道:“弦儿,你难道不觉得揽竹苑是色狼窝吗?师父我万分的不放心……” “风月楼什么地方不是狼窝?师父说说看?” “呃……也是,其实这孩子聪明坚忍,倒挺合我胃口,跟衣上云十足相似,只不过有点儿异想天开……” “坚忍?像师父?” 青弦发誓并不是有意要打击他,只是确实有点讶异,衣大侠虽然武功绝顶,聪明警惕,却绝对与那坚忍二字长的没半分相似之处。 衣上云很恼火,我有哪儿不坚忍了?明欺她看不到,横她一眼,却又笑道:“这孩子功夫不错呢,比弦儿还好些……” “是啊!幸好我的蛇儿聪明机警,”青弦从袖中取了那蛇,正要进一步解说,衣上云一眼瞥见,讶笑出来,随手接过,笑道:“哎呀我的金影蛇,几天不见你老人家可真是发福不少……” 青弦忍不住笑出声来,从衣上云手里抽回来,沉甸甸的,本来筷子粗细的小蛇,现在已经粗了两圈,衣上云笑道:“你喂它什么了啊!” “没有啊,就喂他鸡蛋,然后前天还喂他半只鸟儿……” 衣上云啧啧地笑道:“再这样下去。(.无弹窗广告)还跳地动吗?以后攻击敌人。还得你动手扔出去……” “什么啊!”青弦感觉有必要为金影蛇说句话。“他动作很快地。迅雷不及掩耳。” “是呢。我养了这么多蛇。从来都不知道蛇有耳朵。想掩也没得掩……” 青弦失笑出来。便想站起。一边笑道:“罗袜没事吧。天也快亮了呢!” 衣上云一把拉回。笑眯眯地道:“让他睡会!这小色狼!” 不知为什么。竟感觉这评价无比恰当。所以也没为罗袜辩解。其实这次倒真是冤枉了罗美男。书房中原有地蜡烛。是当时为了方便叶少看书特备地。提神醒脑。点着睡觉。一时半会绝对睡不着。后来地蜡烛虽是罗袜拿来地。却绝非有心。风月楼地蜡烛。向来便是如此。略带催眠加催情地效果。他倒是一想到便飞快赶回。可惜累了半晚地管大少睡地太快。 青弦坐回衣上云身边,想把手抽回来,衣上云却拉着不放,摸来捏去,一边嘻皮笑脸的道:“弦儿手好滑呢……” 青弦有点无语的瞥他一眼,想把那精典的色狼评价还给他,却忍住不说,用力想要抽回。手没抽回,却带动手上的人,衣大侠重新倚回来,漆黑的眼睛眨呀眨,悄悄的道:“弦儿我们说秘密玩啦,你说好不好?” 青弦想动,衣上云一把稳住:“喂,我说了说秘密,秘密耶!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 说秘密也不用这么近吧,咬耳朵难道还真要咬到不成?青弦无语,苦笑道:“有点痒。” “哦哦!”也不知他如何转换气息,仍是近的俯首贴耳,呼出的气息却居然不再潮热,小小的道:“弦儿,这风月楼,可不简单呢!” 这开场白其实蛮滥俗的,青弦再度悄悄移身,衣上云却巴的死紧,小狗儿一样咻咻的嗅,弦儿好软,弦儿好香,说秘密的感觉可真不错,以后每天都准备十个八个的来说说好了:“弦儿,风月楼的高手,多的超乎你的想象。” “嗯嗯。”快点说,快点说,说的耳根子都发烫了。 “嗯!”衣大侠却不急,仍是慢条期理,不紧不慢。 当朝皇帝喜好男风,朝野风闻,文武百官争相效妨,京城男色风行,风月楼售卖男宠也是半掩半露,虽不完全公开,却也在特定的圈子中久享胜誉。楼中有无数高手,长日在外搜罗贫苦人家的俊美男童,或是趁人不备偷盗模样俊美的少年,然后根椐他们本身的气质特点来进行分别的训练,而且艺成之日,还要由蓝凤蝶亲自验货,满意才算出师。 风月楼不但向高官富豪出售俊美的娈童,而且为达官贵人家中的寂寞富婆暗中出租男色,行事极为隐秘。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风月楼虽然男俊女娇,最重要的却不是以色相牟取暴利,却是以此来结交朝中要人,甚至包括…… 说到这儿,衣上云的唇终于离开了一下青弦的耳朵,满脸俨然的指手头顶,青弦赶紧呼吸一下久违的新鲜空气,一边皱皱眉,“卖给皇上?” 衣上云训练有素的捂嘴巴,捂住了半天不肯放手,青弦只得摘他下来,衣上云神秘兮兮的东张西望,一边压低声音凑到颊上,擦来擦去:“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都没说!” 青弦有点讶异自己竟可以容忍这般的轻薄,退开一点:“罗袜睡了,周围没有人,说一说又怎么样,你不是一开头就说当今皇帝爱男风吗?” “那也不行!”想了半天没想到有力的理由,只得加注一句:“总之不能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在要风月楼了吧?” 青弦无奈,只得配合的压低声音:“你是钦差大臣?” 衣上云抹汗:“钦差大臣?天哪,我……我像吗……” 青弦很认真的点一下头:“是不像。” 衣上云气翻,“你……好了,算弦儿说的对,我只是个江湖人,想来凑个热闹,看能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儿……” 青弦点头:“哦!” “不准哦!好啦好啦,跟弦儿说了还不行吗,我只是打赌输给某个人,所以不得不在这风月楼待上三年,尽量看看哪位朝中大员跟风月楼过从甚密啦,查到查不到到三年就闪人……” 青弦再哦,满意的点点头,其实现在天都亮了,两人挤在一起装腔作势,实在好笑,站起来说结束语:“师父,既然是秘密,就不要随便跟人家说啦,免得惹祸上身……” 第029章 :欲为秘事访菊院 传说中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丫头!衣上云立刻随她站起,仍是笑嘻嘻的“弦儿,师父还没说完呢!” 第n次抽手,仍是抽不回,是没说完还是没摸完啊!管青弦的手真有这么好玩吗?衣上云正转着眼睛想话题,笑嘻嘻的道:“弦儿这么聪明,帮师父想想,如果蓝凤蝶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她讨好这些达官贵人,有什么用处?” 不知为什么,竟触及心里那个久远的愿望,脱口道:“想当皇后?” “呃……”衣上云有点儿傻眼,细细看她。(.) 青弦一言出口,又羞又窘,用力抽手,顺利抽出,一边咳道:“弦儿玩笑呢,蓝老板是不爱皇上爱花儿的人……想来是为了收集朝中的讯息,莫非她是大内密探……” 啥叫大内密探?衣上云失笑,“弦儿说的对,这蓝凤蝶上面准有主子,只不过这主子是谁,就难说了……” 不被他盯着看,思维也转的加倍灵敏些,飞快的道:“难道是个……乱臣贼子?” 衣上云赶紧整理出俨然的神情,捏着下巴,摆一副老奸巨滑的模样笑道“对,对,弦儿料事如神,那这人必有很大很大的阴谋诡计!” 现代人对皇帝实在不感冒,所以仍是轻快的:“谋反篡位?” 衣上云呛了一下,表情也有点稳不住,无语的看她一眼,笑嘻嘻的压低声音:“是呢是呢,很严重的,所以呢,师父的身家性命,一切一切,已经都交在弦儿手上了……” “知道了!”险些没随口说我会为你负责的……好笑的摇一下头,便转身走开,刚迈了半步,脚尖还未着地,已经被人一把拉回,立足不稳,立刻跌入某怀抱,上方的脸十足沉思:“弦儿,你的功夫没怎么长进嘛……” “嗯!”拉他手臂站起。(.)一边笑道:“师父还想说什么。直接说成不成?” “也没什么……” “师父。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想说你在为国为民纡尊降贵。所以弦儿也得为师为衣挺身而出。咱们其实不知蓝凤蝶要做什么。她若是走了岂不是正合师父心意。那师父查什么岂不是更方便?” 说地好像很对。却不知为什么味道不对:“弦儿。师父怎么舍得你以身涉险……” “我也不想以身涉险。可惜出不去。师父。现在。你想要弦儿做什么?” 衣上云眨了眨眼睛:“弦儿陪着我就成。总是没人陪我说话。好无聊啊!” 这……青弦温言道:“既然满朝爱男风,那关键一定在菊香院呢,那弦儿回头常去菊香院转转,尽量帮师父留意,成不成?” 衣上云赶紧摇手:“不成不成,菊香院是色狼窝中的色狼窝,弦儿你有多远离多远……” 青弦犹豫了一下,仍是笑问道:“师父,你说……弦儿扮男人,当真扮的这般不像么?” “这个嘛……不抬头不抬眼睛不说话,就很像。” “……”青弦彻底无语,索性便不再说,走向床上的罗袜,走了两步,想起自己不知睡**在哪,回头道:“师父,你去看看罗袜,成不成?” 衣上云飞快的嗯了一声,从善如流的走过来,眼睁睁的盯着他看,半天没啥动作,还真是在“看看”,青弦已经对他无时不刻的搞怪见惯不怪,含笑道:“师父解了他**道吧,天已经亮了,他得去学功夫了。” 衣上云嘻嘻一笑,这才解了罗袜**道,小美男悠悠醒转,立刻转了眸子寻找,一眼看到青弦站在门边,便挣扎下地,屈膝道:“管少。” 青弦本能的想伸手来扶,却又收住,只点点头不语,罗袜抬了脸,小小脸庞上大的不合比例的眼睛水光盈盈:“管少,罗袜虽有错,却绝非有心,管少别怪罗袜,成不成?” 青弦有点无奈,温言道:“罗袜,你快些回去学功夫吧。” 罗袜立刻泪盈于睫:“管少,罗袜不是故意拿那蜡烛的,罗袜那儿,只有那种蜡烛……赶着去何总管那取了别的,不承想管少已经关门睡了……后来被蛇儿咬了,罗袜便似是身不由已了一般……”句句诚恳,蛇儿为何咬人,却半句不提。 青弦一怔,衣上云立刻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道:“弦儿,这小狐狸说话信不得。”罗袜理也不理,只是张了眼睛看着管青弦,青弦犹豫了一下,仍是伸手扶起他,一边笑道:“罗袜,何必费心思在这些事情,若有时间心力,多学点武功,将来当大侠岂不是好?” 罗袜察颜观色,眸中立刻喜盈盈的:“管少说的是,罗袜一定听管少的话,只是,风先生说罗袜骨骼轻柔,武学上成就有限。” “不会呀!我师父说罗袜聪明坚忍,适合学武……”说到这儿,忽然心念一动,赶紧侧了身悄悄向罗袜使眼色,罗袜聪明伶俐,又岂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犹豫的看了衣上云一眼,衣上云立刻道:“别看我!我才不收这小子当徒弟!” 罗袜低下头不吭声,隔了一会,才抬起头,状似无意的微笑:“罗袜听风先生说过,衣大侠师出神龙门,门规最是特异,自来便是一代一人,未到不惑之年,不得收徒,衣大侠风华正茂,自然不能收罗袜为徒,罗袜还是去求风先生的好。” 衣上云微微一怔,不想这小小少年辞锋竟这般锋锐,竟是半句不肯让人,句句切中要害,拿来挑拨,份量实在足的很。青弦讶然了一下,转眸看了衣上云一眼,衣上云赶紧过来抱臂摇肩,笑道:“弦儿,这个嘛……师父我身兼数家,不只神龙门……”明明满心道理,一时却不知从哪句说起。 怪不得那日风前舞如此惊讶,却又欲言又止……青弦心里暗叹一声,忽然便是满心的百无聊赖,定了定神,含笑拉起罗袜的手,向衣上云点一点头:“师父不必多想,弦儿从未强求什么,师父对弦儿已经很好……弦儿回去了,明天再来看师父。” 衣上云想跳过来拉拉扯扯,可是中间隔了个小美男,十分之碍手碍脚,挽了一下没挽住,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离开,小狐狸小小的身子缓缓的贴近更贴近,似乎从后脑勺也能看到那小狐狸得意的笑…… ―――――分――――隔―――――线――――― 诸亲,这周仍持续加班,回家比较晚,更新时间会很随时,保证每天至少一更,有余力会加更,让我们共同祈祷忙碌的时间快些过去吧,已经一个多月了,都忙成木头了,5555。 第030章 :无心打草或惊蛇 朝廷,江湖,神龙门,一代一人单传……听起来蛮复杂,管青弦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真的没有生气,说是拜师连头都没磕过,有啥可生气的?慢慢走回揽竹苑,一路若有所思,进了院门,无意中低头,才看到罗袜一脸的笑,青弦实在忍不住,还是笑道:“罗袜,我说过,莫在不相干的事情上费心思,好好跟风先生学武功,武功总比弹琴喝歌的闲情有用些。” 罗袜笑盈盈的抬了眼,清澈的眸中竟似笼了星光,闪盈盈的笑道:“是。” 青弦便放脱了他的手,笑道:“那还不快去?” 罗袜的眸子滴溜一转,回手抱着她的手臂:“罗袜今天迟了呢!风先生会不高兴的,管少送送罗袜成不成?” 青弦有点犹豫,探头向厅中一张,虽然没看到风前舞,不过却已经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讲着什么,便微笑道,“我不方便进去,你自己进去,好好学,乖。”其实已经走神,注视着厅外的回廊,随手摸摸那个小脑袋。 罗袜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动作,不动声色的退开,避开了她的手,一边笑道:“罗袜记得了,学好武功做大侠,保护管少。” “不是,不是保护我……”罗袜已经弯弯腰,转身一溜烟的去了。 这小家伙人小鬼大,还真有点儿难缠。青弦无奈的摇一下头,在回廊中犹豫的踱了几下,菊香院和菱角院本是相邻,转过回廊便是院门。 真要帮衣上云,真要去菊香院吗?咬了唇,微微犹豫,可是,风月楼原本就是个闭门家中坐,祸事天上来的地方,倒不如放手试一试,反正叶非花说过,要自己多去菊香院走走,那现在去见识一下,也不为过吧…… 在自己后悔之前,几步就迈到了门前,菊香院开门的讯息是四长一短,轻轻敲过,站定了等候,等了许久,都没人应门,正想要不要再敲一次,门便无声无息的开了,水总管站在门前,静静的看着她。 向来喜欢冷静地女子。有一点儿像在照镜子。这个女子并非极美。却是举止从容。波澜不静。眸中却有警惕地光芒闪动。青弦笑笑。也不抱拳。只弯弯腰:“水总管。” 她点一下头。静静地等下文。青弦只得含笑道:“打扰了。”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停了一息。才道:“青弦想在菊香院走走。” 水菱答:“相公们都在休息。管少要找谁?” 呃……不知为什么。有个感觉。这水菱并不想自己对菊香院有更多了解。甚至不想让管青弦进门……把菊香院地男人们当私有财产了么?犹豫了一下。微微笑道:“哦?那青弦想跟水总管谈谈。” 水菱静一息。答:“这边。”半句废话也无。便举手引领。她地房间亦是简陋。坐下来。奉上茶。虽不热情。却也绝没失了礼数。 青弦有点儿苦笑。只得开口道:“水总管。我想了解一点菊香院地事情……因为蓝老板要把揽竹苑交给我打理。但是我近来一直在菱角院没过来。今天刚好有一点儿空闲……”铺垫地话还没说话。水菱已经截口道:“要看名册吗?” 这……有名册当然好了!青弦抿了唇角点头:“那就烦劳水总管了。” 名册立刻送到手上,一眼瞥过,爆汗了一把,菊香院的名册,居然叫“群芳谱”,实在够雷。翻开来,第一页:名,杨柳青,高七尺六寸,肤白、唇微丰,发色略淡,睫长妩媚,指细长,擅筝,通诗文…… 第二页:名,江水上,高八尺一寸,眉浓眸黑,额宽,唇下右方有一黑痣,擅剑…… 写的细致之极,每个人长相如何,擅长什么技艺,性情气质好坏等等,俱细致在案,真不枉了叫做群芳谱。青弦脑海中勾画那形象,实在忍不住,还是笑问道:“水总管,多长是一尺?” 水菱眨一下眼睛,只当这是个无聊的逗笑,用手比一个拇指到食指的空间,示意一咫即一尺,那算起来,七尺大约就是一米七左右,还可以接受…… 这一本写了足有二十个人的样子,刚刚翻过,水菱便把第二本递上,青弦于是再翻,一直翻过了三本,水菱仍是不紧不慢在递,变魔术一般,也不知她把这册子都放在哪儿。 想要看我的笑话吗?青弦索性问道:“水总管,这一共有几本?” “现下只有九本。” “这么多?”九乘以二十…… 水菱纤细的指尖缓缓的在册上抚过:“这是水菱接手以来的记录,相公们大多已经不在院中了。” 哦?青弦忍不住皱眉,温言道:“我只想看看现在在院里的人有多少……册上这些人都已经‘卖掉’了吗?” “卖掉,死掉,或丢掉……”言下无限惋惜。 青弦不由得心跳了一下,温言道:“不知有没有买家的记录?卖给谁了?” 水菱盯了她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深思,答的却甚流畅:“这都是蓝老板亲自经手的,我只管收银子,向来不管出银子的是人是鬼。” 青弦为她的目光所惊,心莫名的一跳,是不是太过急切了些?这水总管不知是什么来头?会不会打草惊蛇?会不会连累衣上云?会不会适得其反? 心头略有些惊惶,面上却仍是坦然:“见笑了!”忽然心念一动,微微笑道:“蓝老板好像跟水总管恰好相反,只管买家,不管银子的,那不知这相公们的身价,是谁来定的?” “身价?”水菱愣了一下,沉吟着微笑道:“管少接手,自然是管少来定。” 果然还是你,青弦笑笑,“青弦只会纸上谈兵,身价的事儿,自然还是水总管做主,唯有水总管才了解每一个人……” 水菱居然深以为然的点一下头,冷冰冰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温柔之色,青弦汗了一下,笑道:“青弦想学点儿生意经,日后还得水总管多指点,比如……比如燕公子,窃以为,卖的就比较便宜……” ---------分------隔-------线------------- 原谅偶吧,昨天回家想小睡一会起来码字滴,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第031章 :亭中背影醉扶摇 水菱笑笑:“燕**是很俊,在菊香院待的时日也久,只是那买家瞧来来头不小,既然瞧中了他,也是无法,权当半卖半送……” 青弦继续不耻下问:“那如何得知买家来头大小?” 水菱淡淡的道:“这个水菱也不知了呢,掩袖楼带人进来时,就会大略确认买家的身份,水菱只是听命行事……” 水菱却是本活的群芳谱,菊香院现今只有二十四人,每个人的相貌性情,水菱说来,竟是如数家珍。[.超多好看小说]一直磨到过午,听的脑子晕晕沉沉,也不知哪一句更有用些,看水菱并没意思要留自己吃饭,只得起身告辞,水菱却也不留,便送她出来。 刚刚出门,水菱忽然咦了一声,侧耳倾听,皱眉道:“轻竹又私自带外人进院!” 青弦一怔,水菱已经急步向前,未到院门,便是那间小小凉亭,亭中酒浓菜香,正是热闹,有一人倚在亭柱,正拈着酒杯微笑,居然是多日不见的冉笑尘,另两人背向而坐,挨的紧紧的,几乎相依相偎。(.好看的小说) 其中一人穿着料峭的青衫,似乎清雅十分,却甚是清瘦,肩平腰窄,十足轻媚,他虽是坐着,却以手支颊,似乎已经不胜酒力,瞧来便是那个轻竹。另一人却是一身质料华贵的锦袍,发黑如漆,肩膀宽宽,背如盾牌,矫健有力,正仰头饮了杯中酒,姿态颇为豪迈。 冉笑尘本来一脸笑容,笑吟吟的听着对面的男子说话,一眼瞥到这边,立刻便挑了眉看过来,水菱弯了弯腰,笑道:“冉公子。” 冉笑尘却不理她,哈哈一笑,绕到亭边,笑道:“管兄,几日不见,管兄瞧来越发的英姿飒爽,着实让冉某心仪。” 青弦定了定神,温言道:“原来是冉公子。” 冉笑尘笑道:“正是冉某,近几日在风月楼不见了管兄,冉某正是思念,不想却在此碰面。” 青弦道:“多承挂念。”不知为何。略觉心悸。便向水菱道:“你们慢聊。青弦有事。失陪了。” 冉笑尘笑道:“慢来慢来。倒是你地事儿多。既然来了。不饮几杯。岂能放你走?上次一杯酒洗了衣服。这次冉某倒想看看管兄能逃到哪儿去?” 青弦道:“菊香院是水总管地地盘。自然是水总管招待。青弦也是客。”嘴里说着。转身就走。冉笑尘却弹身过来。张臂挡住。笑道:“不喝便不喝。走了却不成。” 瞧来虽甚是无赖。脸上笑容却仍是潇洒。青弦正微皱眉顿住步子。那锦袍男子忽然一笑。笑道:“笑尘。这位小哥好像不太买你地帐呢!”却是很男人地声音。微带沙哑。 冉笑尘呵呵一笑。回入座中。笑道:“管兄是蓝老板地禁娈。自然不会把我放在心上。” 锦袍男子笑道:“既然不是同道中人。笑尘你又何必强留他。” 冉笑尘笑指他道:“你有佳人在怀,却来笑我,我留下他自在赏花,也不成吗?” 他呵呵一笑,道:“说的也是。”自始至终,并未回头。 身畔的轻竹执了壶,不住为他斟酒,那锦袍男子酒到杯干,毫不推托,便似是灌水一般,连喝了几杯,轻竹仍是执了壶倒个不停,那男子便笑开来,随手按住酒壶,笑道:“你不住灌我,灌醉我想干什么?” 轻竹笑道:“燕兄说笑了,轻竹跟燕兄投契,方才劝燕兄多饮几杯。” 锦袍男子懒洋洋的笑道:“我纵醉了,有个地方却是不醉的……纵是再喝,也是这般。”一边说着,便把着轻竹的手倾过壶来,竟又倒了一杯,复又饮下。 轻竹似乎微微一怔,声音却仍平静,笑道:“燕兄海量,定是千杯不醉。” 那男子笑道:“说的是,我定不敢辜负你这句话……” 青弦情知无法偷偷溜走,倒生了几分好奇之心,遥遥看着,忽然想起,轻竹是预备卖给女子的大相公,听这男子之意,却似对他甚为中意……一念未毕,便听这男子笑道:“笑尘,听说你银子多的花不完,我帮你花花可好?” 冉笑尘略一挑眉,笑道:“那可得多谢燕兄了!”一边向水菱道:“这位轻竹相公,身价几何?” 水菱似也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带笑道:“三十万?” 哇,居然是燕**的十倍…… 冉笑尘笑着斜眼瞥了轻竹两眼,轻竹虽未回身,却也已经停了动作,冉笑尘笑道:“三十万?” “正是!” 冉笑尘哈哈一笑,笑道:“区区三十万,冉某实在惭愧。燕兄且先享了今晚,冉某改天再来觅些佳人奉上……” 那男子长笑出来,一把夺过轻竹手里的酒壶,笑道:“那就多谢了!”仰头便把酒灌入口中,手臂却已经揽了过来,随手便把那轻竹拥入怀中,便在众人之前直吻下去,把口中酒液哺入轻竹口中,轻竹猝不及防,呛咳了两下,那男子哈哈一笑,又喝了一口,仍是哺入,轻竹也不敢再咳,强自抑止,把酒咽下。 青弦只觉又是骇异,又是恶心,急转过身,却听那男子笑道:“来来来,带我去你的卧房看看。” 轻竹声音竟是平静,全无那夜蛇一般的妖媚:“好,燕兄请。” 第032章 : 风流官司池鱼泱 那男子哈哈大笑,随手扶了轻竹的肩头,举步便行,一边回头笑道:“笑尘,要不要一起?” 3p?青弦只觉头皮直乍,又偏了偏身子,避免看到这个污秽的家伙,却听冉笑尘轻松自在的笑道:“不敢搅了燕兄兴致。” 那男子哈哈一笑,两人便从青弦身后走过,轻竹忽然不经意似的笑道:“管兄这是熏了什么香?竟比女子还要香些?” 这轻竹好生恶毒!青弦心里一沉,那男子已经停了下来,颇玩味的瞥了身边的轻竹一眼,便笑道:“这位‘管兄’,回过头来我看看。” 青弦只觉心脏咚的一跳,一时竟不知要如何是好,抬头时却看到冉笑尘微微一晒,低下头去,慢慢呷着杯里的酒,那男子等了一息,随手推开轻竹,笑道:“怎么?风月楼的男人还怕看不成?” 青弦正捏紧了掌心,却觉身侧人影一晃,一个高大的男子已经绕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俯身看她,带着一丝冷笑。 这男子大约三十许年纪,面容却甚是平庸,完全是一张路人的脸,毫无半分特别,一对深黑的眸子却是清醒之极,没有半分酒意,缓缓的在管青弦面上转了几圈,似有所觉,微微挑眉,看着冉笑尘。 冉笑尘只是微笑,很无辜似的挑一下眉,一边向水菱笑道:“瞧来我们燕老大想要一箭双雕呢,不知这位管公子身价几何?” 水菱略觉惶恐,强笑道:“冉公子说笑了,管少不是菊香院的人,水菱做不得主。” 冉笑尘笑道:“那就是无价喽?燕兄,我送个无价之宝给你,总该拿的出手了吧?” 燕公子缓缓的笑道:“笑尘既舍得财,我难道还舍不得命么?”一边说着,便伸手过来,想来挽她的纤腰。 青弦急跳开三步。看轻竹站在一旁。脸上地笑容柔媚之极。眸底却有隐约地嘲讽之意。燕公子便站在原地。张开手掌。含笑道:“好个矫情地美人儿!你最好乖乖自己过来。不然。若要我捉到。滋味未必好受。” 青弦又气又急。反又退开三步。此时身上连把刀子也无。彷徨无计。一咬牙便从袖中取出金影蛇。放在腕间。慢慢地道:“青弦不愿陪伴燕公子。”其实只是虚张声势。被这蛇儿咬地滋味。想想都一身鸡皮疙瘩。本想顺口接着说有死而已。可是看对面地男人挑了眉。你真幼稚几字写在脸上。简直快要失声大笑了。说了一半。便又收住。 燕公子果然大笑出来。笑道:“这腕子是很雪润……这小蛇是做什么地?” 呃……总不能说我用来自尽地吧。如果说了。这个男人一定会说那你自尽看看啊!一时恼羞成怒。连惊惧也忘了。愠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燕公子似深觉有趣。笑道:“因为我想知道。” “那又怎样?”头脑急速运转。飞快地续道:“冉公子刚刚说我是无价之宝。既然是无价。那不知冉公子要如何来付我地身价?既然付不了。那我就是自由人。为何要听公子地话?” 燕公子笑出声来,带着一丝猫儿戏鼠般的闲情,对冉笑尘点点头:“笑尘,听到没,这世上毕竟有你买不起的东西,我倒要瞧瞧你怎么把她送我。” 冉笑尘笑道:“那也好说,我去访访蓝老板,兴许蓝老板一高兴,便直接送了我也说不定?” 燕公子笑着点头,青弦缓缓的再退一步,温言道:“那青弦也陪冉公子走走。” 不知为什么,面前的这燕公子竟是充满了无形的压力,只觉能离他远些便好,冉笑尘挑了挑眉,回看一眼,笑道:“不敢劳动,我认得路。” 燕公子笑道:“美人想陪陪你呢!只是忘了问问我的意思,”一边说着,便上前一步,伸手来拉青弦手臂,青弦的步法已经熟极而流,脚尖一错之间,已经闪了开来,他微微一晒,踏上一步,仍是伸手来拉,青弦正要跳开,却忽然似身处坚壁,动弹不得,一愕之间,已经被他一把握住,拉入怀中。 青弦急道:“燕公子!” 他竟笑应了一声,手腕一转,连她推拒的手也揽进怀中,力道大的无可抗拒,看着怀中的她动弹不得,微微一笑,便凑唇下来,她本能的急偏过脸,他便贴上她的耳垂,细密的啃咬**,明明是亲狎调弄,却咬的甚是用力,竟是疼痛。 她只觉痛痒难当,只想避开,低头缩入他的怀中,燕公子不出声的笑,唇在她的雪颊上滑过,然后侧头去寻那双唇,青弦用力挣出手来,想要推开他的脸,他呵呵一笑,随手握了那手,仍是去捏她下巴,想要转正她的脸。 手臂交缠之间,终于又惊动了惟恐天下不乱的金影蛇,飞也似的自袖中跳出,燕公子反应极快,飞快放手,奈何两人离的实在太近,仍是被那蛇儿一口咬中,燕公子疾速甩手,便把那蛇儿甩在地上,金影蛇被摔的翻了个身,蹿入草丛,飞也似的去了。 燕公子神色登时冷了下来,看臂上齿印宛然,却不流血,飞快的自点了**道,冉笑尘早跃身过来,看了一眼,道:“怎样?” 燕公子也不理会,握了臂冷道:“这是什么蛇?解药呢?” 青弦不答,燕公子双眉一轩,反手便欲击出,青弦情知避无可避,索性瞑目不动,他的手挥了一半,便强自抑住,冷道:“我不打女人的……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毒,我担保你不会后悔。” 希望纵是只有一线,也比没有要好,这种时候,居然能笑出来,也不去敲定那话,温言道:“不敢瞒燕公子,这蛇儿本是别人的,误服了异品的情香,害不得人,所以我便拿了,留在身边玩儿……” 燕公子的神情颇有几分怪异,缓缓的道:“异品‘情香’?” 青弦脸上飞红,却镇定自若:“正是。” 燕公子缓缓的抬了手臂抚过,笑道:“怎么个异品法?” 嗯,所谓异品,自然要用男人来解啊!女人是解不了的!身边现摆着一个轻竹,为何不用?他可以害我,我为何不能反击?轻竹的清白早便没了,管青弦却是…… 第033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青弦情不自禁的抬眼去看轻竹,他仍旧定定的站在一边,青衫料峭,面上也是习惯性的微微带笑,好似轻媚,却是微锁着眉,深深埋着头……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谁的痛苦能轻快呢……… 话到口边,竟是嗫嚅,喃喃的道:“这……”燕公子笑着挑起了眉,意示询问,神情却仍是轻松。 欲在青楼保无暇之身,实在是个笑话,事已至此,反觉平静,温言道:“也没什么,只是据说药性极强……”一边说着,便从怀中取出绢包,细细的打了开来,举到他面前:“这几片叶子可以解,不过已经放在青弦身边很久,不知还有没有效果。” 燕公子倒怔住,看看面前明澈清净的大眼睛,再看那几片枯干的叶子,微微一笑,居然当真便拈了一片放进口中,冉笑尘讶然了一下,道:“燕兄!” 燕公子笑道:“人家把咱当君子,这倒是破天荒头一遭,总不成硬往小人圈里钻是不是?” 冉笑尘耸了耸肩,带笑调侃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燕公子自始至终都没有中了情香的反应,吃那叶子,也似是随口品尝某种小吃,嚼了几口,便又吐掉,笑道:“味道不坏,你倒没骗我。嗯,你叫管青弦?” “是。” 燕公子笑吟吟的绕着她转了一圈,像猎人打量到手的猎物,微微沉吟,青弦的脑筋也在飞快的转,虽然不知他做何想法,却本能的感觉若容他细想对已不利,略弯腰施了一礼,温言道:“青弦驽钝,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公子海涵。” 燕公子笑道:“海涵?怎么个海涵法?” “请公子放过青弦这次。” 燕公子哈哈一笑:“我也想放。只不过有点儿舍不得……若我不放。你待如何?” “那……那青弦便要求公子救我。” 燕公子笑道:“求我救你?” “正是。公子英风豪气。必非凡人。且武功高超。睿智机敏。若有人能在公子手中救人。那必是公子自己。” 燕公子哈哈大笑。笑道:“好个有趣地丫头。我倒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这么一本正经地拍马屁地……”他笑吟吟地凑前几步。缓缓地俯视下来。 这时若后退想必会触他之怒。只得微侧了脸避开他地呼吸。脸却也飞红起来。秀睫微颤。无心含羞煞是动人。燕公子笑道:“好个美人。蓝凤蝶却也好本事。倒是从哪儿把你找到地?” 青弦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索性不答,燕公子笑吟吟的抬了指,指背缓缓的刮过她的脸颊,微微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你呢?给我一个理由?” 两人的面颊无可再近,他呼出的热气吐在她的颊上,微沙的声音愈是低哑。不知为何,青弦竟觉平静,那种感觉很奇怪,似乎越是离的近些,便越是看的清楚些,反莫名的消了惊惧,缓缓的道:“我也不知……燕公子似是无心风月。” 燕公子挑了眉,也不去捏她下巴,笑着拍拍她颊,青弦咬了唇,顺从的转正过来,抬了眼睛看他,他眸底有刀锋般的光闪动,脸上神情却仍是温吞吞的,微微笑道:“我无心风月?风月楼除了风月,还有什么?” 青弦有点儿犹豫,他已经迅速的挑了眉,青弦只得续道:“青弦被迫陷身风月楼,这些日子,除了风月,当真看不到风月楼还有别的什么……” 他鼻子里哼一声,含笑道:“继续说。” “今日初见公子,似放浪形骸,风流倜傥,可是,醉后眼眸却是碧海晴空……这浪子情怀只似一件外衣,公子的心,似乎未在凡俗,未在风月。” 燕公子仍是紧紧的凝视着她的眼睛,一边微微笑道:“那在什么?” 他的眸子深不见底,那份中流砥柱般的坚定却不变,青弦轻声道:“如雄鹰展翅,心在云空之间……” 燕公子微笑出来,明明面容这般平庸,这一笑之间,双目神光绽现,竟是气势夺人。他笑吟吟的退开几步,回入凉亭之中,侧了头看她,青弦呼出几口气,这才发现,身边的冉笑尘三人竟不知什么时候去了。 燕公子笑道:“管青弦,你不像这风月楼的人,知道么?” “是,多承公子谬赞。” 燕公子微笑道:“如果你在讨我欢心,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做的不错。” 青弦悄悄呼一口气,腿有点发软,原来自己毕竟还是怕的,面上却仍是柔和,微笑道:“公子神目如电,要对公子出违心之言,只怕青弦还没这个本事。” 燕公子哈哈大笑,笑道:“好!好!说的好!纵要恭惟,也必得高明才成。” 青弦微微一笑,宁定的道:“竟把赞叹付虚渺,公子当真慧人!” 燕公子笑着摆手道,“好了好了,真也罢,假也罢,已经夸的我够了……趁我这会儿心情不错,我便放你回去。不过你这丫头甚合我心意,你最好不要离我太远,免得我想找时还要多费力气。” 青弦悄悄松了一口气,躬身一礼,温颜道:“青弦便在风月楼随时恭候公子大驾。” 燕公子笑吟吟的点头:“好。”忽然挥手道:“你过来。” 青弦心里一颤,腿下却毫不迟疑,走到燕公子身前,燕公子笑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不知道。” “当真不知?” 青弦有点微叹,温言道:“公子想约个后会之期,却又自重身份,正不知要以何方式向青弦索取一诺。” “后会之期?”燕公子失笑道:“正是正是,我的法子倒多的很,只不过被你灌了这么些迷汤,有点儿下不去手……哈哈,小弦儿,你去吧,这大燕朝,我要找个人,想来还不是难事,不怕你跑到天边去。” ――――分-------隔-------线------------- 趁人不备悄悄嚷几嗓子:点击收藏来点儿吧~~~~~推荐票,来几张吧,来几张吧……… 第034章 :锦绣弦奏逍遥意 青弦急施一礼,转身便向院门走去,步子越走越急,燕公子在后笑道:“慢点慢点,我让你走开,没让你逃命,怎么跑的跟兔子一样?”青弦已经几步走到门前,拉开了门,自觉安全,这才回眸一笑,也不待他说话,便飞也似的拉开门出去了。 一路抚胸收惊,诸般思绪纷至沓来,大燕朝?燕公子?冉笑尘?莫名其妙又想起燕**,大燕朝的人,都姓燕不成……胡言乱语了一番,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可是,这人到底是谁啊…… 一直走到厅门前,那冰山如花正自外走进,一眼看到熟悉的面容,这才松了口气,宁定了些,如花却走过来施了半礼,头也不抬的道:“你回来了?我师父有事找你。” 青弦的头脑仍处于粘滞状态,微愣道:“你师父?” 如花一个字都不多说:“嗯。” 青弦努力的想了一下:“风前舞?” “嗯。” “他找我有事?有什么事?” “不知道。” 小p孩拽什么呀!实在有点儿无语,不过有个人陪着总比一个人在房间好些,犹豫了一下,直接便转了身,走去风来堂,未到厅前,风前舞已经迎了出来,笑道:“管兄来的倒巧,我正要去拜望。(.好看的小说)” 青弦也无心客套,进厅找了那个靠里的椅子,又无意识的离兵器架更近些,这才坐定,道:“怎么?” 风前舞瞥了她一眼。微微笑道:“今早罗袜忽然要拜我为师。甚是决绝。也不知为了什么……已经跪了一天。现下仍在厅中跪着不肯起身。” 青弦微怔了一下。下意识地便要站起。转念一想。却又笑道:“风兄为何不肯收他为徒?” 风前舞有点无奈。温言道:“这罗袜看似温和。实则任性偏激。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是个趋于极端地性子。实在不宜学我地武功。” “那怎样地人才宜学你地武功?” 问地好直接。管大少这是怎么了?风前舞笑道:“比如小徒。” 这会儿脑筋有点儿转动不灵。也懒去想。随手把着身边地兵器架。微微笑道:“你们二人有相似之处么?” 风前舞点头道:“随性清净,风华内敛。” “哦?您是夸他还是自夸?” 风前舞讶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并无虚妄之处。”停了一息,又微微笑道:“管兄,今天似乎心绪不宁?” “我也是“随性清净,风华内敛”的人,岂会心绪不宁?” 风前舞微笑道:“管兄只怕做不来随性清净……管兄虽然勉强自己冷静自持,却终究阻不了心热如火。” 其实真的心烦意乱,皱眉道:“我却不知,风兄倒知道了?” 风前舞沉吟了一下,忽然一笑,站起身来,回房中取了一架琴出来,便在厅中席地而坐,把琴放在膝上,略略闭目凝神,便抬手抚上琴弦,琴声叮咚,竟是那天弹了教罗袜的笑看风云的曲调,不知为何,竟传到了风前舞这儿。青弦听了几句,便合着拍子轻声唱道: ……………… 浪滔滔数尽悲欢离合放得下能有几个 邀清风明月对酒当歌醉三分悠然自得 不管今夕身处于何方酒入肠豪情万丈 尽管世俗仍笑我痴狂恩或怨都由我扛 …………………… 风前舞只是在厅中地面随意的坐定,却是气质高华如兰,品红色的长衫飘垂如梦,俊面如玉,映着微晕的暮色,竟是一幅风景,青弦唱了一半,便忍不住托了腮看了他出神,他的神情始终静谧含笑,连弹了两遍,才停手垂下袖来。 他缓缓的张开眼睛,微微一笑,青弦笑道:“这首歌不是这样唱的。” “哦?” “这首歌应该酒至半酣,微带醺然,抱着琴坐到树枝上,随风摇摆,信手而奏,自在逍遥,且笑且唱……似你这般,还有什么味道?” 风前舞哑然失笑,温言道:“说的是,这般逍遥疏狂,风前舞只怕是永远做不到……只不过,管兄也做不到。” 青弦默然,站起身来,岔开话题道:“风兄,我要去看看罗袜,你既然不能收罗袜为徒,我便去劝他回房。”风前舞一笑,指手做一个请的手势。 这家伙看起来温和有礼,打定的主意却是这般坚持,青弦有些无奈,缓步向外走去,走了几步,终于还是回头笑道:“风兄当真不肯收罗袜为徒吗?不论他怎么做都不成吗?” 瞧这话问的,风前舞有点儿无语,折身笑道;“这……”一时竟不知要怎么说,转回头时青弦正静静的等他回答,那明澈的眸底亦是固执十分,不由笑道:“我收他为徒,有什么好?” 青弦合了手掌,温言道:“罗袜是一念之间定善恶的人……风兄此时,是罗袜唯一的选择。” 风前舞挑了眉,微微笑道:“是,只是罗袜的善恶却与风前舞无关,这事儿管兄拉我,我实在有点儿冤。” 同样非亲非故,与你无关,难道与我有关了?轻轻叹口气,弯了弯腰,便转身出来,缓步向揽竹苑走去。 天已经晚了,月华初升,菱角院的厅中,仍是烛火通明,厅门正敞开,遥遥便看到厅中跪着的那个人,背影伶仃,却是笔直,小小的身影在地上勾出细细的影子。青弦叹了口气,停了下来,想着要怎么劝他,一时却想不出什么有力的措辞。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知这小家伙,肯不肯听自己的话。想起小罗袜眼底深埋的狠绝和倔强,实在有点儿头大,可是却又不能不理,叹了口气,正要迈步,忽然院门前人影一闪,轻咳了一声,竟是风前舞。 青弦一怔,升起满怀希望,张了眼睛看他,他似有些无奈,瞥了厅中的罗袜一眼,压低声音笑道:“风前舞的功夫,当真这么值得管兄期许吗?” “是。” 风前舞沉吟不语,青弦温言道:“风兄,罗袜聪明机敏,想来绝不致坠了风兄威名。” 风前舞失笑道:“我哪有甚么威名,只是怕误人子弟罢了。” 第035章 :夜凉忽有佳客访 青弦柔声道:“风兄太谦了,你若肯教,必是罗袜的福气,在这风月楼中,实力实在太重要,必得学很好很好的武功,所有人都不是你的对手,方能自在由心,随心所欲……” 这话似是有感而发,风前舞倒是微怔,侧头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如果只能在风月楼当大侠,也不过如是。[]” “是,但是既来之,则安之,用怨天尤人的时间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一边说着,便看了厅中的罗袜一眼,风前舞叹了口气,微笑道:“若是这孩子能这么一直跪到明天清晨,瞧在这份诚心的份上,我便收他为徒。” 青弦心中一喜,立刻福身下去,笑道:“那青弦替罗袜谢过风兄了。” 风前舞一笑,细细看她眼神,微笑道:“管兄,你实在不像这风月楼的人。” 今天好像已经是第二个人这么说了……青弦苦笑道:“风兄是不是想说,青弦是风月楼的泥菩萨,自身难保,却仍想兼济天下?” 风前舞失笑道:“正是如此,管兄打的主意是独善其身,实际却连明哲保身都做不到。” 交浅言深了小风!虽然你是很美,不过,仍是不喜欢被人揭穿,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微微笑道:“风兄说的是,青弦想要回去面壁了。” 风前舞失笑,却又点头道:“好。” 再退一步,微微一笑,便闪身出了院门,悄悄回头时,风前舞正负手而立,看着厅里的罗袜,月光下有如秀竹,衣衫头发俱随风飘摇……这般养眼的美男子,又为何陷身这风月楼?也是中了毒身不由已? ……………… 回到书房。把门窗关地紧紧地。又移过桌子来挡在门前。虽然自觉幼稚。却也莫名地安心。静悄悄地和衣躺倒。闭上眼睛。刚过了几分钟地样子。便听窗纸噗地一声。似乎被人捅开。青弦心里一颤。急张开眼睛。晕暗地夜色中。金影一晃。投了进来。 青弦急坐起身来。抚了抚掌中地蛇儿。心里一定。轻声道:“师父?” 窗外却无人应声。青弦忽然想起。赶紧摸黑跳下床。着了鞋子。想去移开门口地书桌。好不容易摸到一个边角。正伸长了手臂无声地移动。耳边忽然有人贴近了笑道:“重不重呀?要不要师父来搬?” 青弦微吃一惊。却居然没有尖叫。也懒地抱怨。放了手笑道:“师父。” 衣上云笑应了一声。青弦反手摸去。抓到他地袖子。便凑过去悄声道:“师父。原来现在是大燕朝。” “……”衣上云无语。青弦也被自己雷倒。咳了一声。急续道:“我今天见到一个奇怪地人。他姓燕。跟冉笑尘在一起。很像是坏人。却又有些与众不同。” 衣上云笑道:“蛇儿咬到的,便是他?” “是啊!”他倒知道?蛇儿还会说话不成? “弦儿,你以后离这人远些。” 难得听衣上云如此正经,倒有些微怔,轻笑道:“怎么?” 衣上云从袖子上摘了她的手,放在掌中,笑嘻嘻的道:“因为师父不喜欢嘛!弦儿你以后都不要去菊香院啦,好不好?” “哦!” 一听她哦,便有点儿发急,贴过耳边来笑道:“蛇儿攻击他,中途被他内力弹出,又摔到地上,险些没命……这人反应快捷,内力深厚,又服食异物,体不受毒……这种人,能离多远离多远,见他就跑准没错。” 青弦叹道:“那也得跑的掉才成啊!”黑暗中看了看衣上云的面容,含笑道:“忘记问了,我是叫您衣大侠,还是叫师父?” 衣上云眨了几下眼睛,笑嘻嘻的缠身上来:“那小狐狸胡言乱语,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弦儿弦儿,衣上云衣大侠都是三个字耶,叫起来好费力,弦儿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啊!” “是呢!师父说的,自然是对的,那师父,弦儿想学逃跑术,不知成不成?” 衣上云失笑出来,却又似乎犹豫,叉着腰在室中转了几圈,青弦悄笑道:“纵没有逃跑术,有个追踪术也成呢,师父何必如此为难?” 衣上云再转两圈,顿足道:“想不起!师父我的功夫包罗万向,个个都十足厉害,实在想不起该教弦儿哪样!不成不成,先睡一会儿再说!”一边说着,竟当真飞身跳起,连鞋子也不除,便跳去床上躺下。 这……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青弦有点儿讶异,苦笑摇头,正要坐去椅上,却听床上的衣上云无比温柔的叫道:“弦儿!”声音甜的掉渣,听了顿时一身鸡皮疙瘩,他却偏不自知,踢掉鞋子,舒舒服服的翻了个身,摆个以手支头的标准勾引姿势,又叫:“弦儿,来嘛!” 青弦彻底无语,衣大侠你搞怪也得有个限度好不好!正转了身考虑要不要出门,却听衣上云笑道:“弦儿,我有话跟你说。” 青弦定住脚,淡淡的道:“师父请说。” 衣上云竟似有几分尴尬,连咳带笑的道:“秘密耶,要弦儿过来说才成。” 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青弦有点儿犹豫,缓缓的回过身,却见衣上云已经坐起身来,盘膝坐在床上,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有一对眸子微微闪亮。 夜,孤男寡女,只因是衣上云,似乎便没什么不妥。青弦咬了咬唇,当真走了过去,弯下腰,看着那对眼睛,衣上云竟有点讪讪的,似乎不知道下一步的戏要怎么唱,迟疑的咳了一声,抬了手捏住她的手,停了一息,忽然温言道:“弦儿乖,不要怕。” 一边说着,腕上用力,轻轻一带,便把她带入怀中,似乎略有些讶异她的柔顺,低头看了她一眼,静夜中一对星眸熠熠闪光,忽然极轻的笑一下,便扶了她的纤腰坐正身子,竟是端正坐在他的怀中。 她只觉颇不自在,却想他必有用意,乖乖不动,衣上云双手握了她双手,彼此掌心相对,他的掌中似有气流涌动,却不得其门而入,隔了半晌,他俯下头来,柔声道:“放松,什么都不要想。” 第036章 :晨起懵懂香悠远 要一个聪明脑袋停止运转实在很难,青弦用力深呼吸,深呼吸,努力让脑海中一片空白,却仍是乱纷纷的,隔了良久,他忽然叹口气,松开一只手,抬指捏了她的下巴,便似是无心为之,忽然俯身下去,碰到了一对清凉的软玉。 这樱唇竟是如乎意料的滑润,芳香,清柔,这般的可口……微有点儿生涩,却是本能的索取,吮吸那香津,想要更深入,尝一尝那灵巧的丁香小舌……他意马心猿,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可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呢?当然,她的脑海中真的一片空白…… 紧握的另一只手忽然感觉到了掌心的气流涌动,衣上云猛醒过来,急回臂握了那柔荑,本能的推动内力,一边缓缓吐纳,让自己静心凝神,足足过了十几秒,才缓缓的陷进了那四肢百赅,奇经八脉的流转中。 ……………………………… 青弦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懒懒的张开眼睛,本能的想抬手抚眼,却抽之不动。迷朦的眨一下眼睛,衣上云的脸便在面前。他的手半环着她的腰,两人的手掌仍是交握。 青弦悄悄吐出一口气,犹豫着不动,其实这个半躺的姿势蛮舒服的……衣上云却是坐着,倚了床架,睡的正香。(.好看的小说)他的脸色远较平日苍白,睡容十足安静,浓眉轩昂,睫毛浓黑,发丝软软的垂在肩上…… 隔了许久,他终于叹了口气,唇角弯弯,笑了开来,漆黑的眸子一张,整张脸又是十足生动,笑吟吟的飞过一眼,笑道:“小弦儿,师父的脸当真经的起你这么看吗?” 青弦有点儿羞赧,咬了唇角偏开头,他立刻手臂一收,把她拥紧在怀中,笑嘻嘻的逗她道:“弦儿看到什么了?” 青弦笑道:“师父哪只眼睛看到弦儿看人来着?弦儿睡的正香,眼皮都没掀半下。” 衣上云笑道:“那我却不信,师父我一向国色天香,弦儿既然看到了,岂有不趁机多看几眼的?” 青弦悄悄翘一下唇角,不知这些武功的门道,不敢挣开身,可是这样实在太过亲昵,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急低了头笑道:“师父既然国色天香,那还怕看不成?” “讨厌!那我也要看弦儿……”笑嘻嘻地俯身下来。不承想她正要抬头说话。顿时撞在一起。青弦立刻飞红了脸。衣上云也急速刹车。停了一息。忽然哧地一笑。反臂抱了她肩。不容分说地把脸埋进发间。用力嗅上几嗅。(.好看的小说)笑道:“好香!”然后忽然松开手掌。伸了个大大地懒腰。青弦微愕。一时未及起身。他便凑脸过来。笑嘻嘻地道:“弦儿。我们起床了。好不好?” 你!你!你!难道是我赖着不肯起不成?青弦又羞又气。手在床沿一搭。本想坐起身来。谁知羞愤之下用力太过。居然跃起半尺。然后身不由已地跳到三步之外。差点儿便要跳到门口地桌上。 衣上云顿时大笑出声。笑地在床上打滚。青弦迟疑地回了身。光着脚走回去着了鞋子。看衣上云笑地欢畅。面色也似恢复了几分血色。忍不住抬手扳他肩膀。嗔道:“师父!” 衣上云大笑着跳起身。直跳到一尺多高。飞也似地扑出去在房间中凌空转了两圈。这才跳回来。脚恰好就放进鞋子。一边笑道:“弦儿。高手起床都是这样起地。” 青弦被他逗地笑出声来。笑道:“师父便是会拐弯抹角。从不见哪件事儿。师父会好好说出来地。” “谁说地?我偏要好好说一回。弦儿你这身体本有内力。而且不弱。只可惜我不知你原本地内功路数。不能取为已用。所以只好用我地内力来强迫调动。让你跟着我地路子走。那样用起来岂不是很方便?” 青弦眉眼弯弯,笑着点头:“师父好厉害,言简意赅。” 本以为他会立刻自吹自擂一番的,他却只嘻嘻一笑,便转身移开了门口的桌子,青弦一愕之间,便听有人叩门,恭声道:“管少,起身了没?梅心给您送早餐来。” 衣上云回头看她一眼,随手拉开了门,门外正是那个一身书卷气的梅心,这些日子都是罗袜送饭,不想今早却换了他,罗袜难道还在厅中跪着不成?梅心一眼看到衣上云,错愕了一下,赶紧陪笑道:“梅心不知管少有客,这便再拿饭来。” 青弦脸都红了,便见梅心飞快的把托盘中的东西放好在桌上,然后躬身一礼,拿着托盘飞快的去了,大概随着他拿第二拨早餐,衣大侠在管大少房间过夜的新闻,也会立刻传遍菱角院了吧? 青弦摇了摇头,看衣上云一脸行若无事,早坐去桌边挑挑拣拣,忍不住对他的背影翘翘嘴巴做个鬼脸,做完了才怔一下,有多久没有做过这种无谓的事情了?忽听有人急步跑了过来,一把推开门,大叫道:“管少!管少!”正是罗袜。 青弦一怔,赶紧迎了过来,罗袜的一脸欢喜却在触到衣上云的一刹那转为错愕,青弦有些不忍,温言道:“罗袜,什么事情这般开心?” 罗袜慢慢的道:“没什么……风先生肯收我为徒了……” 青弦赶紧笑道:“恭喜。” 罗袜哼了一声,有点儿悻悻,垂下头不语,青弦情急之下,早忘记面前的小美男心理年龄大于等于实际年龄乘以二,脱口而出的笑道:“那现在我们都有师父了,不如我们比赛,看将来谁的武功更高些?” 衣上云一口菜没吃完,呛了一下,勉强咽下,失声大笑,小罗袜抬了头,玉如清泉的眸中竟是无奈,却很给面子的没说什么,弯了唇角笑开来,笑道:“好。不过将来管少若输给罗袜,要输些彩头才成。” 人小鬼大的小家伙!青弦哼道:“好啊!” 衣上云笑个没完,罗袜却视而不见,笑盈盈的仰面看她,道:“不过罗袜没钱,要输些别的才成,不如……” ――――――分―――――隔―――――线――――――― 某爱(纠结):好想np哦,从来没写过np,好想试下哦……真的很想…… 某弦(抓狂):小爱你个后妈,偶初吻二吻三吻都米了,你还嫌偶被轻薄滴不够啊…… 某色(口水):np有礼,偷香无罪,让hh来滴更猛烈些吧!欧耶! 某乖(迟疑):不好吧,会打碎偶那粉cj粉cj滴梦想耶…… 第037章 :洗尽风霜俦绮颜 青弦生怕这少年忽然冒出雷人之语,急急截口道:“若你输了,便叫我十声……高手好了,若我输了,我便叫你十声大侠。(.好看的小说)” 没有最雷,只有更雷,人在弯腰说话时大概总会习惯性的童言稚语,衣上云再度爆笑,罗袜愕然收口,光洁的小脸上竟有些啼笑皆非,下意识的挺了挺腰,似乎这样便能像大人些,正正经经的笑道:“管少说好便好,那罗袜去学功夫了。” 青弦抹汗点头,“好,好的。”目送他的背影消失,这才松了口气,回到桌前,笑道:“师父,您说,风前舞是怎样的人?罗袜拜他为师,好是不好?” 衣上云好像忽然对青菜有了些兴味,埋头狂吃,一边哼道:“不知道。” “他认识你啊,你怎会不认识他?” 衣上云咬了筷子抬眼,漆黑的眼瞳一溜一转:“弦儿你今天很忙啊?” “呃……” 他抬了下巴自言自语:“我还想这几天都留在这儿好好教教弦儿**道来着……看来弦儿忙的很,忙着想这想那,看来是没空学了……” 这……青弦瀑布汗,然后陪笑道:“师父,是弦儿不对,师父教罢!” 衣上云立刻跳过来,笑道:“那好,弦儿要用心学呢!风月楼中实力最重要,功夫好了,才能自在由心,随心所欲,哪怕只能在风月楼当大侠呢!” 这话好熟悉呀好熟悉,青弦留恋的看了一眼桌上还没来的及尝的早餐,顺从的溜下椅子,软了声音笑道:“师父说的是。” 衣上云忍不住一笑。笑道:“弦儿乖。”一边把长衫下摆提起来塞进腰间。自言自语似地笑道:“风前舞这家伙俊雅轩逸。不似尘俗中人。处处挑不出半点不对劲儿地地方。却实不知为何在此……我老人家也摸不清他地路数。这人要么就是看破红尘地隐士。跑这儿大隐隐于市;要么就是老谋深算地人精。跑这儿发神经……谁知道呢!” 青弦哦了一声。微微笑道:“弦儿倒觉隐士像些。这人眸正神情。似乎无欲无求……”说了半句。看衣上云早睁圆了眼睛。赶紧停了口。若无其事地笑道:“师父不是要教武功吗。弦儿等了半天。怎么还不开始?” …………………… 人身上大大小小地**道实在繁复。虽是青弦记心过人。也足足学了三天才学会。间或还会点错。熟悉了**道。熟悉了血脉地流向。便是举手投足地动作。也加倍有力了些。 算算日子。衣上云已经在揽竹苑待了八天。人前竟是形影不离。只是常在深夜时消失。却总会赶在天亮时回来。亲手开门。亲手接过早餐小美男地托盘。不忘嘻笑一番。人人只道两人夜夜笙歌。也没人来追究纲礼伦常。除了小罗袜阴阳怪气两句。其它个个见惯不怪。这般似有衣上云相伴地夜。管青弦自然是加倍安全些。 其实这几天连睡觉都少。学完了**道。便开始学剑法掌法。与衣上云拆招。像一个乍舞长刀地孩子。一时还不能适当地控制那力度。衣上云身上不免多了些青青紫紫。所以青弦这几天说地最多地话就是:“哎呀!” “师父!” “对不起!” 然后惭愧的陪笑陪笑,拍拍揉揉,衣上云大半的时候却不吭声,只在伤到明处时,撒娇顿足几下,也不过倚肩厮磨,借机亲近一番,转个身便继续教授,竟似急如星火。脑子里塞了太多东西,一时不及消化,学的越多,反而越是纷乱。 衣上云在吃了第n顿青菜豆腐,并讨酒不果后终于开始抓狂,感慨了一番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后闪人稍息,青弦居然大大松了口气,毫无忧患意识的扑上床补眠,从早晨一直睡到过午,睡的脑筋直抽,衣上云仍未回返,只得起身,懒洋洋的执了剑在院里挥洒。施完一套剑法,收式站定,自觉行云流水,满意的笑笑,忽有所觉,身子还未转过,已经叫道:“师父!” 转回身却是愕然,院门前白衫玉立,竟是几日不见的叶非花倚在门前,正笑吟吟的看着,见她转过目光,便拍了两下手掌,笑道:“衣上云果然厉害,小管俨然是高手风范了。” 他显然已经听到她叫师父,却居然反常的没有抓出来取笑,青弦略有些局促,微微笑道:“叶兄过奖了。” 叶非花打量了她一眼,洋洋的笑道:“我们小管果然是美人,着实让人看着舒服。” 不知为什么,觉得今天的叶非花非比寻常,明明笑的灿烂,那狭长微挑的眼睛中,却有一抹难得的深沉的光,青弦把长衫的下摆放下,温颜道:“叶兄有事找我吗?” 叶非花笑道:“哪有你这种人,也不容人客套两声。”说着哈哈一笑,转身道:“小管,跟我回恋花楼。” 青弦微怔道:“蓝老板找我吗?” “是啊!”叶非花答的很快,一边笑道,“我昨天便过来了,瞧你们一教一学热闹非凡,便没露面。” 青弦真正讶然,忍不住盯了叶非花一眼,这位大少爷居然晓得知趣,晓得**之美?今天的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吧?叶非花迎了她的目光,却是微晒,似笑非笑的道:“小管,几天不见,我倒挺想你了。” 青弦道:“哦!”叶非花也不再说,呵呵一笑,当先而行。 ……………… 情形绝对非比寻常,两人一路无话,赶回恋花楼,蓝凤蝶竟是踪影不见,而房中居然已经烧好了热水,叶非花亲自拿过衣服,竟是红缎的八幅风裙,边角缀了花饰,看起来极为绮丽精美,青弦讶然抬头,脱口道:“女装?”触到他不容置疑的目光,又急低下头去。 叶非花浅浅笑道:“是啊,小管不喜欢?” 青弦满腹疑窦,却只能笑笑,“不敢。” 叶非花一笑,便很君子的转身出去,随手关上了门。青弦也不敢拖延,抬手脱了衣服,叶非花似在门外踱步,却是寸步不离,管青弦几曾享受过这待遇? 第038章 : 驭使佳人化蝶翩 这件衣服虽没见蓝凤蝶穿过,却显然是蓝凤蝶平素着衣的风致,浴后着上了身,从里到外,娇花软玉一般,临镜一照,竟是秋水为神玉为骨,说不出的灵秀逼人。 叶非花已经推门进来,在镜中向她凝视,面沉如水,隔了许久,才微微一笑,道:“小管,你绾了头发。” 青弦心里实在不安,柔声问道:“蓝老板呢?”叶非花不答,随手把梳子递过,青弦心里一震,居然脱口道:“蓝老板已经不在风月楼了是不是?” 叶非花立刻抬了眼,冷然道:“小管,多嘴多舌,想找死不成?” 不知为何,现在对叶非花竟是怕不起来,瞥他一眼,接了梳子,温言道:“是。”一边随手把湿发梳透,正要用丝带束起,叶非花已经劈手夺了梳子,薄怒道:“你想捣乱是不是?” 青弦微愣,不解何意,张了眼睛看他,叶非花哼道:“小管,你最好给我乖乖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不会梳女人的头发!” 习惯真是太有力的东西,即使穿了女装,也不觉那发式有甚么不妥。青弦汗了一下,苦笑道:“对不起,我真的不会梳。” 叶非花怒抬了眼,便要发作,看到她的神情,微怔了怔,讶道:“你真的不会?” “嗯。[]” “你居然连头发都不会梳,你究竟是不是女人?”叶非花气的不轻,在镜中瞪他,气道:“那现在怎么办?” 其实心里十足不安,柔声道:“不如请叶兄告诉我,我究竟要做什么?”犹豫了一下,仍是续道:“冒充蓝老板么?” 叶非花冷笑一声。也不说话。转身就走。隔了片刻。便带了一个小姑娘进来。吩咐道:“给蓝老板梳妆!” 青弦讶然。看那小姑娘甚是稚弱。却显然是做惯了地。乖巧地福身应了。便走上前来。手脚轻快。不一会儿便挽好了发髻。插了步摇。配了耳环。叶非花走过来。行若无事地挥了挥手。那小姑娘连一声都未吭。便软倒在地。 他缓缓地拿了面纱。覆在她地面上。再去镜中看时。竟是活脱一个蓝凤蝶站在镜前。只是双眸静谧水清。细看之下。终究不像。 青弦实在忍不住。轻声道:“叶兄?” 叶非花截口笑道:“小管。你今晚替蝶儿上风月楼吧!” 青弦温言道:“你要我冒充蓝老板?” 叶非花缓缓的抬了手,指尖滑过她的脸颊,一边柔声笑道:“不是冒充,只是代替……风月楼习惯了蓝凤蝶这张面容,幸好有你在,大家才不致觉得突然……” 这话实在太过牵强,叶非花似乎本也没打算倚此说服她,只是勾了唇笑着看她,神情间甚为满意。青弦微抬了眼眸,反觉沉静,微微笑道:“蓝老板是百媚千娇的人物,我当真能扮的像么?” 叶非花懒懒的笑道:“只有蓝凤蝶身边能留的住叶非花,叶非花既然在,那蓝凤蝶岂会有假?” 青弦被他一言提醒,急回了身,“叶非花,蓝凤蝶现下已经不在这儿了?” 叶非花倒是微怔,看她急切,笑道:“那又怎样?” “那你为什么还在?你们不是相爱吗?她为什么留下你独自离开?”脱口而出的说完了,立刻后悔,急低下头,这岂是你能管的事,又岂是你能管的了的事? 叶非花挑了眉,眸里升起玩昧,笑吟吟的道:“小管你想知道什么?我留下,自然是为了当你的面首啊!我怎么舍得我们小管一人在此?” 她们定是约好了在什么地方会合,管氏蓝凤蝶上场,是为了给蓝凤蝶逃跑争取时间……管青弦擅自洗去了伪装,日子久了必瞒不了人,必得急急行动……可是那样叶非花怎么脱身?我若是敌人,我必定知道,蓝叶二人绝不会当真分离的,盯紧了叶非花,便一定能找到蓝凤蝶…… 管青弦你傻了不成,这时候还在为别人闲操心,蓝凤蝶既然这么煞费苦心的留出一个管青弦,又这么煞费苦心的去逃,那这事情的危险岂非不言而喻?只怕这李代桃僵的事儿,结果就是死无全尸,甚至更坏! 叶非花笑着敲敲她的颊,笑道:“小管……不,蓝老板哪,你在想什么?”青弦摇了摇头,事关蓝凤蝶和叶非花二人生死,纵是开口求恳,也必无用…… 叶非花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开,端了半碗药过来,笑道:“这是那变声丸的解药,”停了一息,又道:“你在风月楼乖乖待上几晚,我便把你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给你,这笔买卖可好?” 青弦默然,伸手接了那药碗,若不是曾经看过了那解法,真会信了他的话,可是当此情境,实在无话可说,点头道:“多谢叶兄。” 叶非花反而默然,侧了头看她,狭长的眸中仍是光华闪闪,忽然一笑,道:“你怕死么?” “怕的。很怕。” 叶非花微微挑眉,又转口笑道:“小管,你这一辈子,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这时候居然开谈理想……青弦怔了怔,想起心底深埋的那个愿望,想当皇后?说出来,叶非花估计会笑死吧?所以只温言道:“自由。” 叶非花笑了笑,仍是唇角勾挑,却似有几分亲切之意:“小管,其实风月楼的日子,也算自在逍遥,守一院子面首当女皇,有什么不好的?蝶儿只是为了我……”顿了一顿,似乎犹豫,却仍是续道:“自然,这儿也有些杂七杂八的隐事,不过,每桩事情,都自有人经手去办,用不到你操心,你只需要站在那儿,让风月楼更像个青楼而已……” 青弦哑然,这话于自己猜想颇为不同,照这样说,岂不是人人可做蓝凤蝶?可不知为何,竟是信了,点了点头,微笑道:“多谢叶兄开解。”看碗里药香扑鼻,掀了面纱,便慢慢饮下。 停了一息,叶非花笑道:“说话呀!” 这么快吗?青弦便试着叫:“叶兄?”声音清甜宜人,已经不复那琴韵之声,却也全然不似蓝凤蝶花开般灿烂迷人的声音。 叶非花皱眉道:“终究不像……你不必开口,所有事情我来应付吧。” 第039章 : 楼里风月似无心 青弦默然,叶非花再打量了她一眼,笑道:“走罢!”说着举步便行,出门走了两步,忽然猛醒,赶紧回身,绕到青弦身后,自觉好笑,微抿着唇角。(.好看的小说) 青弦会意,快走几步上前,总觉身后跟着个叶非花怪怪的,不由自主的越走越快,刚下了楼梯,叶非花已经赶上来一把挽住,亲昵至极的凑到颊边,唇慢慢滑下,到了耳朵,极低的声音道:“你赶路呢?求求你走的软点儿柔点儿行不行?” 青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拼命回忆蓝凤蝶袅娜娉婷的步态,只觉满身不对劲,叶非花停了一息,走过来挽了她纤腰,他在她耳边怒气冲冲的磨牙,一边低声道:“怎么跟肚子疼似的,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叶非花刻薄起来,真是没人可比,青弦默然,由他挽着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事,脚下略略一定,叶非花颇不耐烦,悄道:“怎么?” “我忽然想起那个冉笑尘,他若是出来怎么办?我不说话他肯么?” 叶非花哼道:“瞧你操的这份儿闲心……” 青弦无语:“我只是怕耽搁你们的事儿罢了。” “瞧你这滥好人的劲儿……” 青弦再度无语,叶大少犹不依不饶的哼道:“瞧你这张苦瓜脸……” 青弦彻底无语,我本来就是管青弦,扮你的蓝凤蝶,原本就扮不像,反正你就是瞧我不顺眼就是了!今天的叶大少,明显不适宜交谈,所谓关心则乱,心里挂着心上人的安危,不阴阳怪气才怪。 快到门前,叶大少才靠过来,压低了声音道:“你给我好好的,我自然承你的情,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吗?不该出现的人,都不会出现,你乖乖坐一会儿就成,我很快就带你出来。” 青弦吸了吸气。叶非花向她一笑。退开半步。随手帮她整理裙裾。又回手整理自己地长衫发梢。居然没发现今天地叶非花。一身白衫。发黑如墨。竟是出奇地玉树临风。引人眼球。青弦再吸了吸气。转过身来。放柔了声音。笑道:“叶……小叶。我们进去吧。” 已经许久没有进过这声色之地。门帘一掀。满屋灯光。香气扑面。青弦稳了脚步。缓缓地抬阶而上。缓缓地在那椅上坐了下来。缓缓地用手在裙摆上虚抚几下。缓缓地理了理颊边地长发。这才慢慢地抬了眼。看着厅中众人。顺便松掉胸口地气息。 叶非花站地较平日近些。几乎可以感觉得到他衣衫地浮动。楼下仍旧是无边地**旖旎。或耽于酒。或耽于色。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二人进来。青弦只想回头瞧着叶非花领取指令。却只能端端正正地坐着。眸中含笑。看着下面。 刚坐了没一会儿。倒也风平浪静。青弦正暗中松了口气。门前忽然锦袍一闪。一个略胖地男子急步进来。青弦只觉有几分面熟。略略一想。便即想起。这居然是那个宋昆宋公子。曾经调戏过燕**。还吻过自己地手背。 宋昆笑地极灿烂。一直走到近前。仰了面。举高手里地小酒坛。笑道:“小叶!你说地那酒。我买到了!” 叶非花一笑。懒洋洋地走上前来。随手扶了栏杆。“宋兄当真有心!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哪敢劳动宋兄当真去买?”一边说着。便回头使了个眼色。青弦赶紧略低了低头。却有些不解何意。这些人真让人无语。想要人配合。事先也不套好词。现在我是扮大方好些。还是扮吃醋? 却见平台下的宋昆笑的有牙没眼,乐不可支的笑道:“小叶说哪里话来,我千般设法,万般操心,还不是只求你一笑?”叶非花果然赐下一笑,一边闲闲的扯了几句,宋昆乐的身子都发痒了,满嘴或隐或现的浪语,越说越是不堪。 这难道便是叶老兄布下的早退棋子?不惜牺牲色相耶……正自盘算,叶非花的耐心已经用尽,笑着对一旁吩咐道:“还不接了宋公子的酒?”一边笑道:“宋兄自己自在找乐,今天绝不收宋兄的银子,明天我再陪宋兄好好喝几杯。” 宋昆显然失望,又缠了几句,叶非花待理不理,隔了半晌,打了一个哈欠,这种情形下蓝凤蝶一言不发实在怪异,青弦只得假做吃醋,站起身来,本来脑海中模拟蓝凤蝶的感觉,想要去敲叶非花的额角,终究胆气不壮,只敲了敲他的手背。 叶非花笑吟吟的回臂挽住,仍是凑唇耳边,压低声音道:“这头猪怎么撞来了?不过也好,咱们走吧。”一边拥了她肩,一路细语走了下楼。 在那门帘掀起落下的一瞬之间,青弦忍不住回看了一眼,厅中光亮,那宋昆正昂头看过来,那翘首的身姿似乎不尽留恋之意,可是眸中却是淡淡的毫无情绪。青弦错疑眼花,再想细看时,门帘已经落了下来,遮住了满室风月。 叶非花一路仍是笑语,含混纠缠,青弦见他做状,只得配合的嗯哪几声,一直到相拥进了房间,叶非花点了蜡烛,这才回头悄笑道:“孺子可教也。” 青弦松了口气,便想脱身走开,叶非花亦步亦趋,一边笑道:“蝶儿,除了外衣罢!”青弦大吃一惊,回过头来,叶非花的眸中带了警告之色,手却很顺的扶过来,熟极而流的解了她的外衣,那身影映在窗上,竟是不尽的缠绵旖旎之意。 青弦又气又急,脸上飞红,叶非花笑出声来,手腕一紧,已经把她拥入怀中,直吻下来,青弦本能的想要推开,却听叶非花极低的声音道:“抱着我!演砸了我要你的命!” 她身子顿时一僵,叶非花已经密密的吻了下来,自颊至肩,然后张臂抱起她,轻轻放到床上,亲昵的帮她脱掉鞋子,凑了过来,伸手去解她的内衣,一边挥袖拂灭了蜡烛。 第040章 :夜来灵犀何处寻 青弦已经忍无可忍,蜡烛一灭,立刻想去拍开他手,手势极快,用了不小的力道。(.好看的小说)叶非花反应却更快,急抬手抓住,在她耳边气急败坏的道:“你捣乱是不是?这样会很响的!” 无语,拍人响,掐人是不是就不响了?急抽回手掌,却也不敢再出手,黑暗中悻悻的看他,叶非花显然有点儿着恼,气恨恨的把她的手扔回去,把她的身子推到床里,一边脱掉鞋子,躺了下来。 青弦立刻翻身坐起,反把叶非花吓了一跳,隔了一息,才冷嘻嘻的小声道:“蓝大老板,叶非花可是你最宠爱的面首,你不会以为我们还要分房睡吧?” 青弦又气又急,这话是有理,这床是很大,可是……想了一想,悄悄移动,想要下床,叶非花一把按住,哼道:“你想去睡地板?” 青弦不答,他又道:“你想让我去睡地板?”声音已经带了怒气。 青弦仍是不答,他吸了口气,冷冷的道:“你放心,少爷我现在没心情,不会碰你的……”停了一息,又邪恶的续道:“何况,就算我有心情,想碰你,你紧张兮兮就能逃开了?” 实不想触他之怒,却更不想跟他同床共枕,犹豫了一息,仍是悄声道:“这房间中这么黑,做戏给谁看啊……” 叶非花哼道:“少罗嗦,这风月楼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处处都有眼睛,万事都要小心注意才行。(.好看的小说)”不知被叶非花的哪句话触动思绪,青弦居然下意识的弯腰去看了看床下,眼睛已经适应了那黑暗,自然可以看到床下空空如也。 叶非花怔了一怔,忽然失声一笑,大约是忆起前情,笑盈盈的靠了过来,笑道:“你在想什么?跟我说说成不成?” 青弦急退开去,一边平了声音道:“没想什么?” 叶非花笑道:“那我想了,成不成?小管,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试下春风一度,瞧是不是很有趣?” 青弦在黑暗中凝神他地面容。忽然柔声道:“还是不要了。我这儿有句诗。叫做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有没有听过?” 叶非花显然在皱眉。哼道:“没听过。也不想听。你不用讲给我听。” 青弦很煞风景地续道:“这句地意思就是说。有情人之间会有一种奇异地心灵地联系。(.无弹窗广告)有一方在干什么。另一方就会知道……所以叶非花最好不要做蓝老板不喜欢地事情哦!” 叶非花哼道:“我知道你准来这套!”一边懒懒地躺了回去。 青弦暗中松了口气。终于也在床上躺了下来。紧紧地贴了床边。两人之间隔了大半张床。隔了许久许久。不敢睡地青弦几乎都要朦胧睡着。忽听叶非花自言自语似地道:“若果真有甚么灵犀。那蝶儿此刻怎么样了。我为什么一无所觉?” 青弦哑然。竟无可安慰。隔了许久。才轻声道:“真心希望你们可以顺利离开。白头偕老。” 叶非花笑道:“那可多谢了,管大少仗义挺身,我回头一定一天三柱香的供着你……”虽似玩笑,竟有几分苦涩之意,终于还是叹道:“这次倘若走不脱,只怕便要终老于此了,小管,我们若当真这么倒霉,我应了你,一定想法子让你脱身自由。” 青弦微怔,这声谢竟是说不出,叶非花微喟一声,笑道:“小美人,睡吧!”一边说着,缓缓吐纳,入定了过去。 青弦也闭上眼睛,却睡不着,眼前浮起宋昆那双淡然无波的眸子,既不冷,亦不热,只是淡然。一个酒色无度的纨绔子弟,一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看着他无比垂涎的美男的背影,眼神竟会是这样淡然么? 心里不安,却说不出口,这天下未必人人都懂易容术的,也许他只是目光涣散,或是目光呆滞……反正也没有看清,也许是多心了…… ……………… 接连两日,便在这风月楼和恋花楼之间往返,叶非花早借故支开了衣上云,竟是两天都没露面,那宋昆也派人绊住了,没有再来风月楼。楼里已经安好了闲人,胡搅蛮缠,两人每晚只在风月楼少待片刻,便借故赶回,青弦偶尔说些简单的话,轻巧妩媚,也颇有几分蓝凤蝶的音韵。 叶非花的神情已甚和悦,蓝凤蝶此时尚未被捉回,想必已经顺利逃走,到第三日上,冉笑尘居然在风月楼露面,照例是抚了栏杆笑盈盈望下,两人生怕他会上来纠缠说话,索性早早退了回来,做势脱衣睡下。 蜡烛一熄,叶非花便手脚极快的换上一身黑衣,一边走去窗边观望,足足看了小半个时辰,才回头笑道:“小丫头,我可要走了,舍得我不?” 不知为何,竟对蓝凤蝶有几分艳羡,停了一息,悄声道:“叶兄小心,一路顺风。” 叶非花一笑,走过来揽她入怀,竟是极君子的吻了吻她的眉心,一边笑道:“管青弦,这名字挺烂的,还好我记得了,下辈子便来找你玩玩。” 这……青弦无语的摇了摇头,他已经不出声的笑一笑,抚一下她的头发,极轻的推开窗,跳了出去。 从此两人定是双宿**了吧?心里忽然很静谧,缓缓的溢起一抹笑。谁知还未笑完,窗扇再度一响,叶非花居然又跳了回来,青弦吃了一惊,急跳过去,悄声道:“怎么?” 叶非花笑道:“舍不得你啊!” 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思玩笑,青弦急道:“究竟怎么了?” 叶非花笑道:“谁想这么不巧?你的臭师父居然回来了,这家伙贼精,有他在,风月楼可走动不了人,你说我当初为什么要劝蝶儿弄个这么厉害的护院来?” 不知为何,青弦竟脱口而出的道:“我去帮你绊住他。” 叶非花挑了眉看过来,呵呵一笑:“小弦儿对我当真情深爱重……不过不用了,一则你这会儿不能露面,再说,衣上云在,护院都醒着神儿呢!我想好了,我索性明天一早大大方方的出去,叶非花出门本是寻常,还要向别人交待什么不成?” ―――――分――――隔――――线――――――― 求推荐票……求推荐票…… 第041章 :樱唇涂朱彼岸芳 叶非花一直盘膝坐在窗前,沉默的看着天光透入,又慢慢变的光亮,他终于弹身跳起,回头对她笑笑,便要举步。青弦急道:“等一下!” 叶非花停下来,也不应声,只是负手站着,青弦急走几走,续道:“不知为什么,我总觉这事情没这么简单……我总似乎有些不安……” 叶非花笑着耸耸肩,道:“总不成一直等着,好赖也得去瞧瞧。”他脸色居然甚是苍白,唇角却仍带笑。青弦早着了蓝凤蝶的衣服,亦步亦趋的跟着,叶非花吸一口气,伸手拉开了门,犹自回头向她一笑。 青弦一错眼间,失声低呼出来,叶非花电一般弹身后退,眉心微凝,却又笑道:“哟,劳诸位久候了!早说有人等我,叶非花岂敢起的这么迟?”目光流转间,又含笑续道:“区区一个叶非花,何必这么大阵仗?” 一瞬间,像走进了古龙的武侠世界,走廊上竟一溜盘膝坐着十数个护院,这世界竟当真有这般诡异的事情,如此静夜,这些人是如何无声无息的走来坐在这儿的? 有人轻轻一笑,缓缓的道:“不敢打扰叶大公子**。”声音微哑,竟似是菊香院的何玉。 叶非花笑道:“何总管当真知情识趣。” 何玉笑了出来,笑道:“对咱们俊雅绝艳的叶公子,又有哪个敢不知情识趣了?”却是始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叶非花烦起来,哼道:“行了,少爷没空陪你叽叽歪歪,蝶儿在哪?” 何玉哧哧的笑,“叶大公子果然爽快!” 叶非花冷笑道:“你们分明是拿叶非花当耗子玩,叶非花纵不认栽,又能怎么样?少罗嗦,我问蝶儿现在在哪?” 何玉偏偏不急不慌。叶非花越恼。他好像越是开心。果然是带着猫戏耗子般地口吻。笑道:“叶大公子软玉温香相伴身畔。难道还想得起旧人?” 叶非花气地不轻。却勉强抑住。冷嘻嘻地笑道:“哪里哪里。美人儿自然是多多益善。新人旧人。叶非花总还都挂念地很。” 何玉犹自调笑。笑道:“叶大公子果然多情……” 叶非花冷哼了一声。脚尖一点。身子已经扑了出去。衣衫有如兰花。飞也似地倒卷上去。一击即回。已经抓到了那何玉。挥手就摔在地下。又重重地踢了两脚。何玉痛呼了两声。可是大约是习惯了小受生涯。虽然痛极。也绝不会呲牙咧嘴。只是眼泪汪汪摆一脸幽怨地表情。叫:“叶少!” 叶非花哼道:“说罢!” 何玉挣扎站起。道:“蓝老板便在院中。叶少要看。便去看。打我有什么用?” 叶非花冷笑一声,几步便迈到栏杆边,身子忽然一僵,青弦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的绕过盘坐不动的护院,走到栏杆边。 院中赫然一具棺材,触目惊心,青弦倒吸了一口凉气,急转头去看身边的叶非花,他一动不动,俊极无伦的面上竟无一丝血色,一对邪魅的美眸有如死灰一般,这般生动的人物,一瞬间忽然似被抽空了生命…… 青弦极是不忍,抬手扶住他的手臂,叶非花一震,略偏偏头看她一眼,目光却毫无焦距,停了一息,终于弹身跳下,缓缓举步,向那棺材走去。一时间,竟如看明珠投火,身不由已的踏上一步想要挽住他,却终于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过去,一抬手便掀翻了棺盖。 他低头看了一眼,神色居然甚是平静,伸了臂抱她出来,趿坐在地,把她轻轻放在膝上。蓝凤蝶一身黑衣,竟似风尘仆仆,却是粉面桃腮,浑不减昔日丽色。 叶非花缓缓的抬了手,抚摸她的脸颊,好似怕惊醒了甜梦中的佳人,手指轻的有如落羽,忽然淡淡一笑,抬头道:“小管,你过来。” 青弦心头一片伤怀,也跳了下楼,慢慢的靠过去,叶非花竟是微笑,抬起了头,缓缓的道:“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小管,你当真有先见之明。” 青弦几要落泪,却听叶非花笑道:“小管,你在风月楼这么久,有没有攒几个私房钱?” 青弦不解,泪盈于睫的摇头,叶非花笑道:“买个又大又宽敞的棺材,总买的起罢?你若应了我,我有东西送你。” 青弦一震,叶非花却对她勾勾手指,她下意识的上前,叶非花在她耳边笑道:“你知道吗?蝶儿唇上涂的这个,叫做灭花魂,是一种上古奇毒,中人立毙……这些人是不是想的很周到?” 青弦下意识的问道:“他们?他们是谁?” 叶非花目光中寒芒一闪,忽然似想到了什么,瞥她一眼,狭长的美眸中俱是怨毒之色:“你想知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蝶儿的下场,便是你管青弦的下场……若不是有了管青弦,蝶儿……又岂敢去的这么快?”他冷冷的盯了青弦好一会儿,才慢慢垂下眼帘,目光一转到蓝凤蝶面上,又复温柔。 青弦大大一震,叶非花性情本自偏激,爱人惨亡,自然不会去想管青弦之所以来这儿,始作俑者,正是自己,可是倘若不是有个十足形似的管青弦,蓝凤蝶纵是逃走,下场也只不过是被抓回,不至于死去吧……却不知是蓝凤蝶此念一起终至殒落,还是管青弦的所为,加速了她的逝去? 叶非花始终定定的凝视着蓝凤蝶的俏面,隔了许久,才浅浅的笑道:“我可不舍得蝶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总须陪着她才好,小管,这事儿就拜托你了……我靴子里有药谱,那种字迹不过是左右半边,也很简单,你没事去细瞧瞧罢!” 青弦听他的意思竟要同死同**,震惊抬头,叶非花已经勾了唇角笑笑,挽了蓝凤蝶的腰,便深深吻了下去。 注:华丽女配退场最后声明,蓝凤蝶原型为密友蝶舞青衣 (第二卷《男色妖娆》完,请继续欣赏第三卷《春色满怀》谢谢支持!) 第001章 :泥掩恋花葬香魂 天边笼起了阴霾,漫漫的卷过了一阵凉风,吹散了青弦的发。 她怔怔的坐着,没有泪,只是张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对这般精彩的人物,娇媚灵秀的蓝凤蝶,邪魅绝艳的叶非花,来到这个世界初识的两个人,便在面前星辰殒落……她们甚至从没有想过背叛,她们只不过想要逃出生天,过一点儿隐名埋姓的日子……这有什么错?何至于死? 一时激动义愤,失了自持,随手抓了身边一人的袖子:“为什么要杀蓝凤蝶,告诉我?” 那护院本能的身子后倾,一脸恭谨,却是一声不吭。青弦又气又急,随手从他腰间抽出了刀,比在他的颈前,急急催问道:“快告诉我,究竟是谁杀死了蓝凤蝶?” 刀很重,手却在颤,一时扶不稳,立刻便在他颈中割了一道浅浅的血痕,那护院却仍是不动,瞑目不答,神色间仍是恭恭敬敬。 乍然见到血,青弦有些惶然,犹豫着退了下来,一眼看到何玉在畔,又提了刀子走去,象在为自己壮胆,大声道:“你来说,是谁许你们杀了蓝凤蝶?” 何玉的眼睛溜溜一转,神情甚是滑头,青弦忽然一阵心烦,毫不犹豫的把刀重新比在他颈上,何玉却极怕死,飞快的退开两步,拱手道:“管少……哦不,青弦姑娘,主上吩咐了咱们要对您老恭敬着些,无论您说什么,都得听您的命令,要打要杀咱都听着,可是……您老也不能总拿死人做文章啊!这蓝老板也不是何玉能杀的了的,总归都是主上的命令。” 青弦愣了愣,一时竟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停了一息,才道:“那谁是主上?” 何玉拱手道:“咱们哪知道啊,小人便连主上的面也没见过……” “那你们为什么听他的命令杀人?” 何玉低眉顺眼的道:“这个……咱们也是没法子……”他不住偷眼看她,一边陪着笑脸道:“青弦姑娘,你纵是知道主上是谁,主上在哪,又能怎样?您……那个,跟蓝老板和叶少非亲非故的,难道还帮他们找主上的麻烦不成?” 青弦微怔。火热地头脑慢慢冷却了几分。是。连蓝凤蝶和叶非花都对他畏若蛇蝎。宁可冒险逃生也不敢生半点反抗之心。何况是区区一个管青弦?可是。这般行事无忌。草菅人命地人。凭什么如此安适? 她沉默地捏紧了手掌。指甲入肉。犹不自知。何玉咳了数声。她才猛醒过来。吸了吸气。温言道:“你刚说过要听我地命令?” 何玉一怔。赶紧点头。青弦淡淡地道:“那好。叶公子地刚才说话时。您也在地。那现在。你便去帮他买棺材收殓了她们。两人合葬。” 何玉犹豫了一息。低声下气地道:“这个……人死万事皆休……” “你不爱听。也由得你。那你现在便祈祷管青弦一辈子不要见到你那位主上罢!” 何玉一怔。立刻笑道:“是。是。小人立刻去办。”一边说着。果然急步去了。 青弦轻轻吐出一口气,忽然想到一事,急回身道:“我师父呢?衣上云呢?”这几个护院个个面生,可是听叶非花说,衣上云是昨晚回来的,那风月楼生了变故,他岂会不知,却为何不曾现身? 身子一转,便愣在当地,院中空空如也,刚才还在身畔的几个护院,竟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青弦愕然许久,也不敢再去看那叶非花的尸身,站在原地,心头一片茫然,竟不知所思所想。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何玉在身后恭声道:“青弦姑娘!棺材买来了!” ……………… 青弦犹豫了许久,还是从叶非花的靴子中取了那药谱,看着叶非花犹自含笑的俊面,实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推想蓝叶二人的遗愿,想必不愿在风月楼多待半刻,可是,管青弦既然出不了风月楼,这事却又不能交给别人来做,犹豫许久,还是把二人葬在恋花楼的楼后。 这何玉人品虽猥琐,做事却极是周到,不一刻已经掩埋妥当,立起石碑,甚至还绕了坟头围起石栏,种上几株花卉之物,把工匠打发走了,便垂手走到青弦身边。 青弦只是发怔,满心全是蓝凤蝶与叶非花素日的言来语去,愈想愈是伤怀,见何玉走了过来,才缓缓的道:“要带我去见你们的主子吗?” 何玉陪着笑,试探着答道:“青弦姑娘想必累了,不如小人吩咐下去,伺候您老沐浴更衣?” 青弦反倒哑然,怔怔道:“他不见我?” “这个……” 莫名的松一口气,又万般不甘,竟是矛盾,“他究竟想要怎么样?他要我做什么?” 何玉嘿嘿直笑,却一句也不敢多说,这老头何必如此谦卑?不过是那个主上一句话!真想揪着衣襟问问他,那人究竟有什么可怕?你怕什么?不过是一死! 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怕?管青弦从来都怕死,很怕很怕……一直都没有不怕过。对自己惨然微笑,淡淡的道:“那好,管青弦乐的自由。”说着,便转过身,何玉躬身送出,全无阻止之意,青弦反觉无措,咬了唇一直走回恋花楼。 ……………… 这一待便是两日,竟无丝毫异动,处处似乎风平浪静,除了送饭的何玉,其它谁也见不到,在院中无声无息,一旦想要出恋花楼小院,便会凭空跳出人来阻止,可在室中不论怎么窥测张望,也不知这些人藏身何处,竟如鬼魅一般。 衣上云始终不曾露面,放出金影蛇也是一去不回,青弦本不是性急的人,可是当此形势,一则不知那主上何意,二则挂心衣上云安危,却不能不焦燥,每常抓了何玉询问,何玉却是处处陪着小心,说话也是滴水不漏。 万般无奈之下,索性摔了饭菜,对了栏杆大嚷,说道再也不想见到何玉,下一餐却仍是他点头哈腰的端来,连摔了三次,再到午饭时间,居然无人露面。 第002章 :衣衫沐雨语半含 过了午后,却下起雨来,天色立刻变的黑沉沉的,一直下到傍晚,仍是没人过来,看来管青弦吃不吃饭,果然没人真正在乎。 雨越下越大,炸雷轰隆隆的滚过天际,窗扇被吹的咯吱直响。迷朦中忽然扑面一阵凉风,接着,一个人影翻身弹了进来,在那屏风角略略一避,借了风势飘进帐中,飞也似的掩了青弦的口,柔声道:“弦儿。” 其实青弦并没睡着,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影进来,却并没有想过要尖叫,他这一声出口,才微吃一惊,反手抱了他臂,在他掌下闷声叫:“师父!” 衣上云挪开了手,凑唇到她耳边,轻声道:“弦儿,你还好吗?” 他的唇好凉,颊上也是一片冰凉,随手摸过去,衣衫尽湿。青弦也压低了声音,急急的问道:“师父,你还好吗?” 雨声哗然,彼此的声音都听不太清,两人却一齐点头,一齐悄道:“我没事,你呢?”停了一息,衣上云微喟一声,声音里带了笑,道:“弦儿乖。” 青弦想问你怎么进来的,心念一转之间,忽然微怔,急撤开身,道:“蓝凤蝶是不是你杀的?” 衣上云吓了一跳,急去掩她口,小声道:“噤声!怎么会是我杀的?” “那是你手下的人杀的?” 衣上云摇头:“怎会?不是。” “那是谁?” 衣上云有点苦笑。压了声音道:“傻弦儿。当真不是我。这种核心地任务。岂是我能沾边地?” 青弦缓缓推想。终于信了。柔声道:“不是师父就好!那是谁?” 衣上云却不答。温言道:“你房外几乎守着满院地人。你万事小心。但凡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青弦急道:“为什么我不能知道?我能怎么小心?” 衣上云显然为难。柔声道:“弦儿。我岂会害你?能说我自然会说。总之。你万事小心在意!”一边说着。便注目帐外。窗外闪电一过。炸雷再响。也不见他做何动作。身子一长。已经人影不见。 ………… 虽然仍是处身迷雾,可得知衣上云无恙,还是安心了些,过了片刻,终于朦胧睡着,醒来时已是清晨,雨也已经停了,开门时,却有一个托盘,静静的放在门口的地面上。 青弦开门的动作中途止住,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厌恶,一脚踢开了门前的托盘,扑到栏杆前,怒嚷道:“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想怎么样?你难道是三岁孩子吗?玩这种捉迷藏不觉得无聊吗!你不惜杀了蓝凤蝶,把我困在这儿,便是为了让我做米虫吗…………” 一口气嚷了数句,院中始终静的落针可闻,连风声鸟声俱无,青弦气急之下,眼眶一热,几乎想要落泪,愤愤的转了身,回入房中,重重的关上房门,只觉全身都没了力气,软软的坐到地上。 刚吸了一口气,想抑了那泪意,便听头顶嚓的一响,接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飘飘的落了下来,恰好落在掌中。青弦微愕,下意识的接住,竟是一张洒花印香的素笺,笺上墨迹犹湿,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行字:“米虫?这个词蛮有意思。” 那一瞬间,直恨的要吐血,却又只觉可笑,竟笑了出来,众人生,众人死,众人焦苦,众人奔忙……他却仍是无边的逍遥自在,竟一派从容,不急不徐,随手抽一张纸,随手写点什么,随手投过来,甚至可以想见他唇角懒洋洋的笑……一切全在他一时的心情,蓝凤蝶、叶非花、管青弦,抑或所有人的生死,都无法牵动他哪怕半丝心绪,他便是要让人都知道,他是不可战胜的神么?他究竟是谁? 青弦翻身坐起,腿却直软,连起了两次,方才站住,门上有窗,这薄薄一张纸,却是击开窗棂而过,竟是平整未折叠,直投进门,又飘飘落下,力度方位,皆是恰到好处,无一毫错差,这是怎样令人骇异的武功?情不自禁的有点儿发抖,轻轻的抱了自己的肩,瞪着那张纸,那句话,满心想要拿过来一把撕碎,可不论怎么努力,竟是一丝力气也无。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叩门,青弦大大惊吓,急弹身跳起,门外又叩了两声,何玉的声音笑道:“青弦姑娘,小人送饭来。” 倔强有用么?青弦苦笑,打开了门,何玉仍是满脸陪笑,利利索索的把饭菜端过来摆到桌上,是生是死天注定,只是这样等待太痛苦……青弦漫漫的问道:“他要我冒充蓝凤蝶?他要我去风月楼?” 何玉笑道:“青弦姑娘,这个嘛……主上的意思,小人哪会知道,也不敢猜测,不过,风月楼已经有人坐镇,想必主上无意让青弦姑娘再去……” 青弦大大哑然,猛抬头看他,何玉赶紧垂下头去,青弦直盯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风月楼已经有人在?对啊,随便谁都可以易容成蓝凤蝶的,那一个长的像蓝凤蝶的管青弦,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她闭目良久,温言道:“何总管,劳您给他带句话,就说……就说管青弦想回揽竹苑。” 何玉笑嘻嘻的望她一眼:“主上也有话来着,说道,弦姑娘对叶公子这般情真意切,不在这儿看着他的坟墓,能放心吗?” 青弦一怔,“什么意思?” 何玉笑道:“小人不知,主上就只派人吩咐了这一句,说道弦姑娘若想回揽竹苑,小人便用这句来答。” 青弦只觉可笑,冷笑道:“他不会无聊到去挖坟吧?” 何玉弯着腰,瞧来必恭必敬,话却答的很溜:“挖坟这种粗活,主上自然不会亲自干啊……” “这话是你说的,还是那个‘主上’说的?” 何玉笑道:“自然是小人说的。” “那他就只吩咐了刚刚那一句?” “是,是。” “那好,我还有一句话要捎给他,何总管务必要捎原话……请他拿镜子照一照,他长的当真有这么像猫吗?” 第003章 :猫儿戏鼠乐不疲 何玉的神情毫无异样,垂首应了,便躬身一礼出门,青弦反觉忐忑,直候到午时,何玉再来,青弦见他托盘中并无纸笺,又是失望又是安心,脱口道:“他有话没?若是要我也照镜子这种滥俗的回答,就不必说了。[.超多好看小说]” 何玉笑道:“主上说道,镜子他倒有,请弦姑娘画只猫儿,对照着看看方好比对。” 这……青弦气的无语,脱口而出的便想说,难道你连猫儿也不认得吗?却不愿输了这个场子,定了定神,做势支颐道:“本想请他自己捉只猫儿的,不过似他这般神通广大,化生万物……”一本正经的说了十来个似是而非的词儿,笑续道:“……的人物,自然不能与常猫相比,我听说很多人长的像猫的,比如……” 又一口气列举了举凡衣上云,风前舞、轻竹、罗袜等所有认识的人的名字,连那群芳谱上已经售出的人物在内,又随手杜撰几个,一口气说完,吸了口气,再续道:“不如让他把所有人都请来,然后我一一观察,综合选取,优中选优,画出一张千古美猫图来送予他比对,可好?” 何玉连连点头,低声下气的道:“请弦姑娘从化生万物开始,再重复一遍可好?” 青弦心中微怔,神色却仍是宁定,含笑道:“他要你把我的话全部照背?” 何玉苦笑拱手,“谢弦姑娘再赏小人一遍。[.超多好看小说]” “如果背不下会怎么样?” “那小人的小命,也就不那么稳当了,求姑娘疼我……” 青弦微微一笑,轻柔的道,“那很好啊!我正巧对何总管这张脸瞧的太久,略觉生厌。” 何玉脸色都青了,跪下来叩头,求道:“姑娘,这不是玩笑的事儿,求姑娘再说一次。”青弦讶然,犹豫了一下,抽纸磨墨,便洋洋洒洒写了出来,何玉吹干了纸,如获至宝的收入怀中,躬身退下。 瞧着他地背影。竟是微微佝偻。何玉虽然半老。却一向极重风姿。这几日为何连那气态都失却了?这个主上。究竟是怎样地人物?一时只觉心浮气燥。被这般猫儿戏鼠一般。实在不甘心。可是纵是见到了那人。也实不知自己要做什么。连叶非花都玩不过他。(.好看的小说)何况是管青弦? 按衣上云授地法门盘膝坐了。素常习惯地冷静。竟不知去了哪儿。坐了许久。始终无法静心凝神。只得又坐起身来。仍是发愣。一直坐到日暮时分。送饭地人却换了一个面生地男人。进了门一言不发。便把托盘放在桌上。转了身从怀里取了素笺。双手捧上。仍是洒花印香。透着清贵雅致。 青弦心中略觉不安。问道:“何玉呢?” 那人并不抬头。温言道:“姑娘自知。何必再问?” 青弦心里一沉。怔了许久。也不敢再问。缓缓地展开了手里地素笺。纸上字字飞扬。力透纸背。写道:“要用这些人却也不难。你确定要么?” 青弦微怔。这短短一行字看似嘻笑。却是含意森然。难道管青弦说句要。他便要对这所有人不利不成?我偏偏不信!若你要杀。何不直接杀了。还要回话问管青弦何为?可是。纵是不信。纵这是场赌。纵思必赢。却偏偏就是不敢昂了头大声说句要。他赌地起。管青弦却赌不起。 想必他早已经料定管青弦的回答了吧!管青弦只不过是个囚徒,哪里敢跟他叫板?青弦苦笑,紧紧的捏了那素笺,迟疑许久,抬头道:“我不要了。”那男子点头,也不再说,躬身施礼,竟自去了。 青弦缓缓的推开了楼后的窗,俯身看着蓝叶二人的墓丘,那刚刚种上不过几日的花卉,经了雨,居然已经冒出尺许长的绿茎,微昏的暮色中,透出鲜盈盈的绿意,可是墓中的人,却已长眠,不复笑颜。 并非没有见过死亡,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面对的便是尸横满目。可是。为什么这两人的逝去,竟如此神伤?他们虽然一个淡然,一个调戏,可是心里,却似对管青弦不错,仅只是不错而已……不错,便是如此难得。 青弦轻轻闭了一下眼睛,随他去吧,十年前,管青弦早应该死去,这所谓的穿越,其实也是一次死亡,已经死过两次的人,居然还怕死,怕等死,岂非矫情太过了吗?她唇角缓缓的浮了一抹笑,又回复了那般温和冷静,轻轻叹了口气,重新掩上了窗。 ………… 这次打坐调息,却很顺利的入定了过去,醒来时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却是神采熠熠,毫无睡意,点了蜡烛,背熟了叶非花的药谱,便从房中铺天盖地的书架上翻书来看,虽然字迹奇异,书籍却是包罗万向,易数天相,铜锣占卜,民间志怪……连房中秘术都有,唯独没有古人奉为经典的四书五经,是这大燕朝没有,还是这书房的主人不肯放? 左右无事,便横了心诸事不理不想,安心读书,直读了一夜,第二天三餐送到,俱是连头也不抬,你不是要好酒好饭养着我吗?这房中的书,最少可以读一年,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耐心守管青弦一年无所动作! 一直到了第二天半夜,终于读的倦了,熄了烛火睡下,这一睡下,才觉肩背酸痛,便用手去揉,揉了一会儿,竟是睡着了。 静夜中床前似有凉风拂过,青弦本能的翻了个身,含含糊糊的叫了声师父,复又沉沉睡去,忽然床前人影一晃,竟是一个男子。这男子脸色苍白,却极俊美,虽沉默不语,仍是掩不出天生的俊极风雅之态。长长挺秀的眉,长长的睫毛,却眉宇深锁,似乎在强忍痛苦,咬牙咬到下巴微微扭曲。 青弦头脑中一片迷朦,本能的去看他的眼睛,然后惊跳起来,他的瞳仁所在,竟是一片空白,只是一个深坑,竟没有眼睛……一时间心惊肉跳,几乎惊恐的喘不过气来,这张脸绝对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却想不起究竟是何时…… 第004章 :蝶落花殉空余弦 头脑似清醒,似迷糊,拼命想要挣扎起身,却动不了丝毫,那男人却极安静,只是站在她的身前,用没有瞳仁的眼睛对她凝望,那凝望竟似甚为温暖。[]隔了许久许久,久到几乎窒息,那男人长叹一声,忽然反手,从自己背心上拔出了剑,递到她的手中,一瞬间,满天满眼,竟是血色弥漫。 青弦惊喘出来,啊的一声惊呼,双手已得自由,用力想要击开那人,身子坐起,猛然惊醒,竟是一个噩梦。 晓光初现,门前窗上一片细碎的嚓嚓声,几秒的时间内,竟有最少十个劲装结束的男子忽然出现在房间中,个个兵刃出鞘,如临大敌。看青弦双手捧胸坐在床上发愣,面纱上的眼睛俱都面面相觑,然后互相点头,无声无息的退下。 青弦完全傻眼,交握的手也忘记放下,一时又是骇异,又是好笑,连梦中的惊惧也忘记了,着了鞋子下床,正要去桌边倒一杯茶来喝,门前脚步声急急奔来,竟又是那何玉,原来他毕竟没有被那主上怎么样,只见他躬身道:“弦姑娘没事吧。” “没事,做了个噩梦。” 两人相对无言,青弦见何玉衣衫虽整齐,脸上却是睡痕犹现,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便急急赶过来的,居然略觉歉意,温言道:“多承挂怀!” 何玉呵呵一笑,“弦姑娘这么说,小人却不敢当……若是弦姑娘无事,小人便下去了。” 青弦略一点头,他便返身下楼,这次却只过了小半个时辰,便又返身回来,笑禀道:“主上说了,这间书房太过阴凉,每开窗便易触景伤怀,不免夜有所梦,还请弦姑娘搬到主房去,小人今天便派人把主房整理好。” 青弦一怔,抬头看他,何玉一径陪着笑脸,青弦犹豫了一下,仍是点头道:“多谢何总管。”看着他的背影离去,心头甚是奇异,这位“主上”行事当真透着古怪,似是残酷,又似嬉戏,难道他竟认识自己不成?那他是谁? 细细推想风月楼诸人中,似乎都没有这样的人物。风前舞一身华丽却满怀隐逸之情,轻竹妖媚入骨却凉薄自专,水菱?似乎冷静深沉,却有些装腔做势,衣上云……绝不会是师父,坏人绝不会有这般漆黑灵动的眼睛……那还有谁?不知为何,心头竟掠过一个素洁如雪的影子,难道是那空灵绝艳的燕**? 言念及此,不由摇头,燕**早已经不在风月楼了,怎么会想到他身上?忽然心里一动,猛然站起身来,在室中转了两圈,毅然的抽了纸,便写下:“蝶落花殉空余弦,燕来拈指风云变。”有意在那燕,风,云三字上笔力略重,意含双关,写完吹干折好,拿了那纸,开门出去,遥遥的叫道:“我有书信要给那人,谁来接去?” 停了一息。无人应声。正要再说一次。墙角上人影一翻。已经有人跳身出来。躬身施下礼去。有意无意地以袖遮面。青弦便投了下去。那人接了。一言不发。翻身之间。便即消失。扶栏站了一会儿。却见不到那人影走去哪里。只得折身回来。随手捧了书。居然仍能看地下去。漫漫翻过几页。便听脚步细碎。有人走上楼来。 房门本就开着。青弦把书放到桌上。不一时。便有两个丫环模样地女子走了过来。福身道:“姑娘!” “嗯?” “奴婢伺候姑娘去浴泉沐浴。” 青弦一怔。这时候洗什么澡呀!不过还真地很想洗澡地说……这几天只顾斗智斗勇。只怕都要臭了。犹豫着站起。轻声道:“洗完之后呢?” “奴婢不知。” 想也知道是这个回答,青弦苦笑的摇了摇头,此时身上所着,仍是那身长裙,可是却不会梳那繁复的发式,早改回简单的束发,想必不伦不类吧。自这儿去浴泉,不知会不会偶然碰到谁?一边想着,便缓步走出,温言道:“有劳两位。” 一路行来,大大方方的东张西望,却连只苍蝇都没撞到。那浴泉的木屋仍是枝叶盈盈,清香弥漫,青弦缓缓的蹲下来,用手掠过那水面,水温微热,浸在指尖,雪肌香凝的蓝凤蝶似乎仍在那水中抚发微笑……方自不出声的叹了口气,身后那小丫环已经笑道:“姑娘要咱们伺候么?” “呃……不用。” 那两个丫环对视一眼,盈盈一笑,便把手里的衣服放在泉边,把旧衣服收了,然后转身出去了。青弦愣了许久,终于咬着牙解了衣服,浸下水去,不知自己要面对些什么,心头竟是惶然。在水中浸了许久,只顾胡思乱想,竟忘记有所动作,忽听外面有了人声,居然是男子声音,离的略远,却听不清究竟说的什么。 青弦大吃一惊,难道这个主上竟要这时候闯进来不成?明知无益,仍是本能的跳起来,手忙脚乱的去解那个衣包,越急越是解不开,索性一把扯断,包中是一件浅碧色的长裙,花样繁复精致,手感极是柔滑。 青弦从未见过这种长短里外分为数层的水裙,急急的在手中东扯西扯,扯了半天,竟不知要如何穿法,听门外脚步声响,情急之下,又是一把撕开,好好的百叠水裙被她扯去一层布面,若是哪天得知这裙子比燕**的身价都贵,不知会做何想法。刚刚披上肩去,门便开了。 那个十四五岁的小丫环愕然的微张了口,定在当地,又赶紧垂了头,柔柔的道:“原来姑娘洗完了,奴婢给姑娘送了一套长衫来,主上说道:姑娘若不爱穿女装便穿男装,若不会梳发髻便不梳。” 青弦恼羞成怒,气道:“料事如神,真了不起!” 那丫环已经躬身退下,青弦羞愤之下,只想把那长衫砸回去,却终于还是悻悻的收回,恨恨的洗净身子,着了长衫,束了湿发,便走了出去,犹自面红。 门外那丫环却已经不在,只有三个护院模样的人站着相候,不远处有人急步赶来,仍是带来一方素笺,墨汁淋漓的写道:“聪明人每常不拘小节,会穿长衫已经不错了,别害羞了,快来吧!” ――――分―――――隔―――――线―――――― 有人喜欢这位主上没?有人猜出这是谁没?有人肯给小爱几张推荐票没?关键在最后一句,嘿嘿。 第005章 :公子动静总相宜 从不知风月楼竟有这么个清雅的所在,颇有几分曲径通幽处的韵味,时已近午,这林中却仍是一片静谧,不染半分尘俗。婆娑的树影中偶然透进几点阳光,空气中微带几分清草之气,透肤清凉宜人。 诸人早已退去,这不长的小路,青弦竟走了小半个时辰,这个时间,便是用来逃走也足够了吧?可是却无一人干涉,一直走到尽头小院,竟是芳草掩门,浑然天成。没有门扇,自然也无从叩起,犹豫了一下,便轻咳一声,缓步走了进去。 院中芳草萋萋,却没种任何花卉,只是一片绿意,尽管已经猜到八成,见到燕公子,仍是不由自主的震动。他竟席地坐在院中,目光微凝,似在深思。他身上着了银色的长衫,便是如碧海中的月光一般,那一份遗世独立般的感觉,竟是说不出的轩逸俊雅,便连他平庸的面貌,竟也雕塑般的美好。 他听到脚步声,含笑偏过头来,青弦在十步之隔时停住,温言道:“公子这是闹中取静么?” 燕公子失笑道:“不错,你倒真是一语中的。” “过奖了。” 燕公子哈哈一笑:“果然不愧是我选中的人,只凭一面之缘,居然便猜出是我。” “青弦认识的人实在不多,如公子这般的人物,更是只有一个。” 燕公子一笑:“你一向知道怎么讨我欢心……我是哪般的人物?”一边说着,早弹身跳起,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她面前停住,湛亮的眸子微微含笑,俯看下来,有如黑玉,深不见底,却仍是砥柱中流般的坚定,青弦竟不敢迎视那目光,缓缓的侧了脸,道:“我一向认为,目为心之窗,难道我竟错了?” 燕公子笑道:“怎么?” “举手之间,枉杀生命……” 燕公子截口笑道:“慈悲便是好人了?不慈悲便是坏人了?何况。好人坏人……又怎样?” 青弦微怔。竟无辞可答。燕公子笑道:“蓝凤蝶也罢了。叶非花可是出了名地任性妄杀。她们是好人?他们杀地人。你又见过多少?” “他们杀人。岂非正是执行你地命令。出自你地授意?” 燕公子失笑。“我却没这闲情管他们杀不杀人。我一向只问结果。不理过程。”含笑看她一眼。续道:“何况。就算是我。又怎样?” 青弦默然。燕公子笑道:“你想怎样?替叶非花报仇?” 青弦真正茫然。摇头道:“不知道。”停了一息。反问道:“你想让我怎么样?” 燕公子挑了眉笑:“我想让你怎么样,你便肯听话了?” 真的很认真,很认真的想过要帮蓝、叶报仇的,看着绝美的风景平空消逝,任谁也不能不动容,何况,报仇似乎比较符合这个世界的潜规则,只是,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青弦迟疑道:“我不知你是什么人,也不知蓝凤蝶和叶非花是什么人,也许你们都是坏人……也许你们都不是好人…… 燕公子笑道:“是,我是坏人,我不是好人,你认识的人中,只有好人坏人之分么?” 青弦继续沉默,这个男人的视角似乎永远是俯望,一点点不经意的言辞动作,也会被他轻易的看到隐约的稚弱。停了一息,忽然淡淡的笑道:“好人坏人的概念,好像不是管青弦先提到的呢!” 燕公子一怔,略一回思,失声大笑,笑道:“好个管青弦,当真有趣,我倒从没见过这般有趣的女人……”他伸手过来,随手拉了她手,笑道:“过来坐。” 也许是他的动作太过自然而然,竟忘记要挣开,由他拉着走到草地正中,他拉她盘膝坐下,笑道:“我来问问你,你这一辈子,最想要的什么?” 这个问题好像有人问过,可是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生命竟这般无常……而此时,管青弦却在与他的仇人对坐谈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内疚,却仍是叹气,仍是原样来答:“自由?” 他笑着摇头:“不对。” “哦?” 他竟难得耐心的解释了一句,“你答的言不由衷。” 青弦垂下了眼帘,淡淡的道:“公子在与我谈心么?”换言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早点抖搂出来吧!何必浪费时间? 他说:“谁许你低头的?”声音仍是懒洋洋半含微笑,她却不由自主的抬起了脸,对上他湛亮的眸子,他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你会些什么?说说看?” 不是不知这样的男人不可以顶撞,却终于还是忍不住,淡淡的道:“公子料事如神,有如目见,岂会看不出管青弦一无是处?”何况,像你这种阴险狡猾的人,早不知在风月楼安了多少眼线,只怕连草里的公蚊子娶小都知道,又岂会不知管青弦有几斤几两? 她的口气很硬,他却没有生气,挑眉看着她,含着一抹笑,脸上温吞吞的,一对星眸却是流光溢彩:“你心里的话,似乎总比嘴里的要精彩,而且要多的多……瞧这张小脸真是一本正经,可是这对眼睛却是包罗万向,你刚才心里骂我呢,是不是?” 青弦急垂下眼帘:“不敢。” 燕公子微哼道:“你又忘了呢!还要我说第三次不成?” 青弦本能的又要抬头,却是心虚,哼道:“公子神目如电,有如日月之辉,无人敢仰其锋。” 他定了定,失笑出来:“夸的我倒是受用……嗯,恭惟的高明,算是一项,还有别的本事没?” 青弦顿时无语,我哪儿会恭惟?再说恭惟有什么用?不会要我去坐镇风月楼恭惟嫖客吧!如果对方是只猪,我再恭惟也只想的出身宽体胖,想不起天蓬元帅的……她咬重了音,道:“公子‘谬’赞了!” 燕公子笑着摇头,道:“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青弦讶然,抬头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这人当真是精明过份,我低着头,你也知我在想么?燕公子笑道:“你这丫头,其实骨子里轻灵顽皮,却为何……”忽然呵呵一笑,学了她那天的语气,笑道:“披这么一件冷漠清静,毫不动容的外衣?” 第006章 : 唇凉如缎满怀香 青弦悄悄吸一口气,却抑不住胸口突来的抽痛,她的神情变的冷淡,压回脑海中翻覆的回忆,漫漫的道:“公子究竟想要管青弦做什么?” 燕公子一笑,侧了头看她,仍是饶有兴味:“刚那句话不能说么?”青弦咬了唇不答,他便笑道:“那你为何拿来说我?” 青弦气道:“公子要说便说,管青弦又有什么办法了?” 他笑出来,作势扯扯自己身上的长衫:“生气了呢!呵呵……外衣和这骨子里,不过是里里外外,相辅相成,为何说不得?” 青弦竟被他气笑出来,索性抬了脸笑道:“说的也是,燕公子学富五车,竟对衣服也有研究,真是失敬了!” 燕公子含笑点头,眯了眼看过来:“诚然,弦儿今天这衣服,就甚合我心意。(.)”下意识的顺了他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啊了一声,立刻面红过耳,急弹身跳了起来。 方才林中清幽,贪看景色,沾了一身的露,而来时又是刚刚沐浴过的,长发**的垂在胸前,竟把长衫湿透,挺秀的双峰便在衣衫中若隐若现,而与他一番对答,虽似无意,却是紧张,居然没有留意,一时羞的不堪,急急背了身,把头发摔回去,道:“公子,容我换件衣服,成不成?” 他在身后含笑道:“几曾见美人出浴,是这般狼狈的?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换了。” 青弦急道,“不敢在公子面前失礼。”语意已经甚软。 燕公子笑道:“你总把我往君子里捧,这路棋却是高明……”一边说着,已经绕到她面前,含笑道:“只不过我不是君子……”他的手指抬起来,缓缓的捏了她的衣襟,眸中又浮起那猫儿戏鼠般的兴味,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喜欢把人肆意**于股掌之上? 青弦本能的后退,却被他挽了腰,退不了分毫,心思电转,忽然含笑道:“公子的手,真是漂亮。” 他一愕。抬指看了看自己地手。这手指莹白如玉。手指修长有力。与那温吞吞路人地脸实在不太搭调。他随即笑出来。眸子里却掠过一丝寒意:“弦儿当真聪明。”本是想让他分心。却揭出了不该揭地东西。以至触他之怒。他指尖用力。衣衫已是半解。一时又悔又急。一咬牙骈了两指。毫不犹豫地点了出去。 燕公子一笑。不退不避。反向里俯过。指节明明点中了**道。却丝毫没能阻止他地动作。他直拥了过来。微笑着吻她地颈项。“这么好地天气。不做点什么。实在可惜了……” 他地唇凉柔如缎。吻过来竟是颤粟。青弦又气又急。虽然在这见鬼地风月楼**遍地。无故被强吻已经是家常便饭。可却仍是没培养出习惯来顺从。用力挣出了手。反手在他背上乱点。一口气点了七八个**道。手势快捷无伦。 燕公子仍是行若无事。忽然哧地一声笑出来。随即哈哈大笑。随手推她离开。笑道:“衣上云便是这么教徒弟地吗?” 一则为了分心。二来早在悬心衣上云地安危。却不敢问。听他提到。立刻跳开三步。飞快地拉好衣服。一边温言道:“我师父……我好像很久没见到了。” 燕公子也像是已经忘记了刚才自己在做什么。竟未追击。含笑道:“才玩了一手雨夜同衾。就又开始思念了?” 青弦心里一沉,也来不及细想,便庄容道:“公子且莫妄言,师父是弦儿的长辈。” “长辈?”燕公子再度失笑,笑道:“好个长辈!” 青弦听他话音,与衣上云似乎相熟,心中略定,施了一礼,温言道:“公子想要青弦做什么,请明示可好?” 燕公子笑道:“我问你想要什么,你却又不说,我要你做事,岂会不付你价钱?” 青弦顿时哑然,着实的看了他几眼,倒不知这家伙竟是个肯讲公平的人,抬了头细想想,忽然想起亦舒的名句,于是飞快的道:“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要不然,就要很多很多的钱,如果再不成,我要健康和自由。” 燕公子讶然道:“很多很多的爱?” “是!”青弦点头,脱口道:“三千宠爱在一身?” 他微凝了眉,笑道:“三千宠爱在一身?”想必这大燕朝不会知道这句话的出处吧?青弦微笑,“想来很难,那便要很多很多的钱吧。” 燕公子笑出来:“若你当真要,钱,实在不是问题;若你当真想,三千宠爱在一身,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至于健康和自由,那就要看你乖不乖了……小弦儿,你只要三选一么?” 青弦笑道:“多多益善。” 燕公子大笑出来:“好贪心的丫头……你便准知道我要你做的,你能做的到么?” 青弦微微一笑:“燕公子自有识人之明,做到做不到这种事儿,何必管青弦操心。” 燕公子再度大笑,笑着指指自己:“那很好,你过来……取悦我,如果你能做到,那钱,你要多少,我便给你多少。” 青弦微愕,张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脸,取悦?女人取悦男人?面前这张脸实在平庸至极,可是借了那对星眸奇异的神彩,整张脸都因之增色,实在并不讨厌,只是……犹豫了一下,忽然想起方才那凉柔的唇,那懒洋洋漫不经心般滑过的吻,心里竟是宁定,微笑道:“不拘什么方式么?” 燕公子笑而不答,青弦又道:“怎么样是做到了?” 燕公子笑道:“我满意便成,我答应你,我绝不会赖帐。” 这样竟像两个小孩子,实在有点别扭,这燕公子整天看别人幼稚,自己又成熟了?好笑! 好吧,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之法,青弦缓步上前,努力宁定,仍是有些脸红心跳。燕公子有点失笑,看着缓缓凑上来的这张貌似安静的小脸,那脸上紧张又灵动的大眼睛……这丫头当真不知,这对眼睛太会说话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在这黑白分明间暴露无遗…… 第007章 :蕴秀清华竟轻狂 这人没事长这么高有病啊!踮高脚凑上去,莫名其妙的,忽然想起衣上云的话,“这种人,能离多远离多远,见他就跑准没错”,结果管青弦不但没跑,居然还投怀送抱…… 唇离那面颊,只有一线之隔,居然轻轻叹口气,燕公子眉心微跳,显然对这声叹息颇为不满,本来还在迟疑,这下却不敢耽搁,缓缓的用唇沾一下他的眼睛……其实连眼睫毛都没沾到,只是顺应他的要求来做势,这是第一步……可惜没有两张唇可以同时吻,比较保险些,幸好他这种人绝不会玩睁一眼闭一眼的面容扭曲游戏…… 他的眼睛成功闭上,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她千辛万苦的推动内力涌向掌下,然后……伸向他的腋下……据说心肠不好的人就不会怕痒,他绝对属于腹黑男,不过,论起呵痒,腋下**总比其它任何一个**道有效些,而且高度也极合适…… 这个方法虽然近于儿戏,其实却是极有效,不失为一个四两拨千金的妙法。只不过内力在身体内的路途,还有点儿半生不熟,要施展于外,实在有点儿困难。 燕公子闭着眼睛,静静的站定了等候,却似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了然于心,他唇角的笑意缓缓的加深,青弦张着手努力数次无效,终于放弃,微咳道:“公子的面相不错,闭着眼睛时,尤其好些。” 燕公子笑出声来,笑道:“小弦儿呀小弦儿,我真服了你,你越是做蠢事时,越是坦然自若……”一边说着,便缓缓的张开了眼睛,那一瞬间,他的眼睛似乎发着奇怪的光芒,是那种极深极深的紫色,精光绽现。青弦讶然,不由自主的细看了一眼,像涌身投进了漩涡,头脑一晕,目光竟胶着在那无边无际的深紫里,身子软软的跌入他的怀中…… 燕公子坐了下来,低头凝视她的面颊,微笑着抬手,掀开她的衣服,再去细看一眼那个小小的纹了翅膀的剑痕,怀里的人眼睛张的大大的,却是雾一般的迷茫,全不知抵挡。 燕公子微笑,指尾在那肩头的肌肤上缓缓滑过,含笑道:“蓝璎珞?”美人儿不答。他又叫:“管青弦?”她似受了惊动,应声道:“嗯?” 燕公子却是微讶,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缓缓的道:“你既然是管青弦,为何在蓝璎珞的身体里?” 她苦恼的皱起眉心:“我不知道……我没的选……” …………………… 青弦醒来时。仍是身在草地之中。或者说。身在某臂弯之中。全身都软地没有一丝力气。西斜地阳光软软地映在她地面颊上。暗蓝地天上掠过几缕流云。不必去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方式虽然不讨人喜欢。不过总比严刑拷打好地太多。只是。看起来时间并不长。他大概只想知道管青弦不是蓝璎珞就够了吧!也或者。管青弦说地话。他未必明白。 那手臂地主人似乎对她地表现颇觉兴味。一言不发地揽紧了些。虽然说闹中取静不失为一个养生之道。不过。在草地上一待大半天。睡着了也是席地而眠。也实在太诡异了吧! 燕公子终于忍不住笑出来。笑道:“很舒服?不舍得起来了?” “并不。”她坐起来。淡淡地回看着他。燕公子收回手臂。枕在头后。微笑道:“气地不想说话了?” “没有。”你这种人。对别人地底细。若不查个清清楚楚怎么能放心?青弦沉默了一下。温言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知道。我能做什么了?” 燕公子失笑:“你就这么不想多闲一会儿吗?做那甚么‘米虫’岂不是好?” “……”有点无语,这个燕公子真是谨慎太过,明明想要用人,却又是万般的不放心。却仍是续道:“做米虫自然是好,不过,要做多久才能自由?” 燕公子微微挑眉,坐起身来,“在今天之前,我是想让你去掩袖楼的……” “掩袖楼?” “不错,这识人之明,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不是学学便能学的来的……要在第一眼就看出这人是哪路人,并能不动声色的设法确认,却不启人疑窦,并不简单……” “哦!” “怎么?” “我听人说过,掩袖楼的人非富即贵,大半都是朝廷大员……”青弦的口气轻描淡写,缓缓的道:“你是微服私访的皇上吗?” 他眸中寒芒一闪而逝,挑了眉笑,“不是,我像吗?” “像的很,那……你想当皇上?” 燕公子神色冷了下来,这句话,在他的心里有,在很多人心里也明白,可是,敢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出来的人,只怕终他一生,也只有管青弦一个,他面色森严,可眸底深处,竟有些微的无奈,哼道:“祸从口出,管大小姐!虽然在这儿说话尚算安全,但是这种念头,你心里最好连影子都不要有。” 管青弦哦了一声,很报歉似的道:“对不起,忘记谋反在你们是挺大的事了。”他又好气又好笑,瞪了她半天,仍是无语。 青弦只是垂着眼帘,心里却是翻天覆地,听衣上云说到时,只像是在听故事,直至此刻,才有了几分真实感,谋反在古代,何止是“挺大的事”,简直就是比天都大,若是踏上了这条船,不论成败与否,都是永无翻身之日了……小喽啰不就是用来当炮灰的么……有点自悔,为什么不肯装糊涂,可是,若是装,他绝不肯信的,情形只会更糟些。 是非伦理,帝王将相,对于管青弦而言,其实真的不算什么,换一个人来老板,便如是换了一家公司,换了一份工作,不知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可是,不怒力,如何能有希望,虽然心伤叶非花殉亡,却也只如伤春悲秋,真正担心的,只有衣上云的安危……想到衣上云,忽然心里一惊,师父啊!衣上云不知是不是他这边的人?燕公子立刻察觉,淡淡的笑道:“怎么?怕了?” 青弦摇头,正想说话,他忽然没来由的侧侧头,像是听到了什么,站起身来,抖抖衣襟,“你在这儿不要动,我一会儿就回来。”青弦还没来的及说话,他已经弹身进了那院角的小屋,随手掩上了门。 第008章 :良夜重逢吐情怀 青弦在草地上静静的坐着,看着幕色缓缓的爬满了天际。燕公子竟是一去不回,想来那小屋必定也有些玄虚。从早上便被抓来沐浴,一整天水米不沾,还真的有点饿了,怪在燕公子好像也没吃过什么东西,或者是趁自己被他催眠时吃过了? 忽然草丛中一阵窸窸窣窣,青弦急弹身跳起,便见金影蛇飞快的窜了过来,弹身跳入她的掌中,青弦微怔之间,见那蛇身上居然系着一个草环,环上还有一片树叶,已经被金影蛇拖的七零八落,叶上微露着半个“安”字。 青弦略一沉吟,便已了然,赶紧也扯几根草叶,细细的刻上“弦,安”两个字,把金影蛇放出。衣上云既问自己安否,那他自己想来也是平安的,而且看起来对这边的风吹草动也甚关注,只是不方便现身。 一念及此,顿觉安心,在草地上盘膝坐了,打坐调息。管青弦实在不能算是一个用功的人,明知武功有用,却始终为他事分心,这运功之法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缓缓的游走了一圈,便费去近两个时辰。 结束时已经入夜,燕公子居然仍未回返,在院中转了一圈,一脚踩到一张纸,仍是那洒花印香的素笺,写着两行字,个个都只有枣儿大小,篆书笔划繁复,对着月光看了半天,才看到写的是“大侠,练完自己回恋花楼罢!”青弦顿时无语,徒耗一天,居然什么都没做,这个燕公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磨矶。[.超多好看小说] 站起来往回走,忽然心念一动,这条路走回去,似乎离护院住的东院很近……念头一起,再难抑止,站起身来便向外走,反正他也没说不可以顺便串门,反正从来不知风月楼的暗桩在哪,索性毫不收敛行迹,大大方方的出了林子,大大方方的冲进东院,近了闲云居,脚步反缓了下来,师父师父,你今天不要玩空城计了,拜托拜托! 闲云居的门忽然哗的一下打开,随即,房里的蜡烛也亮了起来,那个几日不见的人影便站在门前,看起来四肢俱全,神完气足,笑嘻嘻的叫:“弦儿!”仍是热情十足。 青弦忽然眼眶一热,缓缓的走过去,绽开着笑,一声师父却噎在喉口,衣上云早一把拉住,笑嘻嘻的叫:“好徒弟,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师父?”一边随手关上了门。 烛光下那对眼睛仍是漆黑发亮,笑意盈盈,张了毛手做势东摸西摸,一边压低了声音笑道:“我的乖弦儿,你没事吧?” 那不变的嘻笑中是柔软的关切,青弦忽然一笑,抬手抱紧了他的颈项,轻声道:“师父,我很担心你!” 衣上云微怔,讪笑着拍她的背,一边笑道:“没事没事,师父哪会有事啊……”他既然不推开,她便一直揽着,用力贴紧他漆黑的发,一直很担心,却没有人可以问,在那雨夜,也只交得只言片语,终不如亲眼见到,才能真正安心。(.无弹窗广告) 衣上云地手无措地东扶西扶。似乎不知应该放在哪儿。抓了抓她地头发。终于还是坚定地环过来。揽紧了她入怀。一边柔和地拍拍。充满了温暖与安慰。 青弦不出声地笑笑。假装忘记了两人地姿势。小声道:“那个燕公子是谁呀?你又是哪边地人?” 衣上云在她发间轻咳了一声。声音微有点涩然。“他是四王。今上地弟弟。双胞弟弟。” “哦!” 衣上云显然在拼命想话题。念经似地道:“这大燕朝乃是以燕姓开国。今上名雨。字甘霖。四王名风。字云开。你见到地燕公子。就是燕云开。” “哦。那你是皇上地人。还是四王地人?” 衣上云轻咳道:“这个嘛,我是江湖人……跟朝廷、王府什么的没啥交情的……嘿嘿……” 这回答好怪!不能说吗?对谁都不能说吗?青弦缓缓的松开他,垂手站定,含笑道:“哦!”每听她哦,衣上云就有点发急,立刻跳过来捏了她手:“弦儿,你想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本来想,皇上不皇上,也就那样,师父是哪边的人,我就帮那边……后来想想,其实我什么都不会,也帮不到什么,何必多想?尽全力保住自己小命,多活几天就够了。” 衣上云叹着气,拍拍她的脸:“弦儿乖,师父送你回恋花楼。” 青弦顺从的点头,由他拉着,衣上云的手已经碰到了门把,却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回身道:“弦儿,这帮谁不帮谁,都是祸事,若有一线可能,还是置身事外的好……弦儿你总把事儿放心里,这虽然没什么不好,不过,燕云开这人聪明自负,又精通慑魂之术……总之,不要表现的太过聪明,容易招致祸事,但是既然已经身在此地,太庸碌也不行,那个,也容易招祸。这燕云开是真正的笑面虎,谈笑间杀人是常事……总之……嗯,总之……” 青弦始终微笑,张了眼睛看着衣上云的脸,衣上云本就迟疑,被她盯着看,更是语无伦次,青弦笑道:“师父你已经‘总之’到第四次了,究竟要总之些什么?” 衣上云瞠目,忽然一笑,嘻皮笑脸的凑上前来,“总之,但凡衣上云能活一日,总须尽全力护得我的乖徒弟周全。” 青弦抿了唇一笑,笑道:“弦儿多谢师父。” 衣上云一笑,便拉了她手,开门出去,其实很喜欢被一只安定的手牵着,却不知为何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含笑晃晃他手,笑道:“这样没事吗? 衣上云讶道:“嗯?”然后醒过来神来,大义凛然的道:“我得保护弦儿周全啊!”想了一想,又笑嘻嘻的补一句:“我自己的徒弟,凭什么不能拉拉小手?” “嗯……师父,您那天下雨时来恋花楼,燕公子好像知道。” 衣上云显然微怔,手掌微微一紧,又笑道:“那又怎么样?他问你了?弦儿怎么说的?” “我呀?”青弦慢吞吞的笑道:“我就说,师父是弦儿的长辈,来看看弦儿,是应该的。”停了一息,柔声道:“师父,我这样回答妥当么?” 第009章 :宁将身陷情色地 衣上云答“妥当”两个字时,表情实在很精彩,青弦忍不住的好笑,连本来饿的咕咕叫的肚子,似乎也不那么难受了,走上楼梯,回望一眼,他灿烂的笑容在月光下闪亮,似乎了无愁绪。[] 青弦犹豫了一下,仍是走回去,握了他手,含笑道:“师父,弦儿明天再去看您,可好?” 衣上云笑嘻嘻道:“自然是好,好的很。” “那……师父晚安。” “晚安……”他似乎欲言又止,嘴里说晚安,却拉了她手不放,青弦有点微讶,含笑道:“师父,您还有话要跟弦儿说吗?” 衣上云有点犹豫,终于还是凑唇到她耳边,轻声道:“弦儿,你还记得那情锁的解药么?” “记得啊!哦,师父,我改天把其余的也写给你。” “不是!我是说,你还记得那解法吗?” “记得,师父那份弄丢了吗?” 衣上云用力捏她手腕,悻悻的压低声音:“不是!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呃……好的,师父说吧。” 衣上云缓缓地道:“那个……阴汤和阳汤……其实……嗯。[]也不是很难配地……” 他显然很狼狈。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半天仍是不得要领。青弦却是愕然。抽了身子直瞪着他。心里飞快地流过那句话。“欲解情锁之毒。须男饮阳汤。女饮阴汤。即行交合。此毒即度彼身……”天哪。他不会是…… 一时羞不可抑。甩手就走。衣上云急追几步。拉了她地袖子。压低声音道:“弦儿。我不是……我是说。我不是要对你怎么样。这也是没有办法……你一个小姑娘家。犯不着趟这混水。若能远走高飞。总胜过在这虎狼之地。” 青弦又羞又急。急甩手却甩不开。只得回头。抑了声音道:“如果弦儿走脱却陷了师父。那弦儿宁可一辈子不离这风月楼。” 衣上云大大一怔。青弦已经用力抽了袖子。急步奔上楼梯。回到素日住地书房时。门居然是锁着地。错愕了一下。这才想起。再返回来推正房地门时。果然是应手而开。其实心里终究还是感觉这是蓝凤蝶地地方。多少有点别扭。迟疑了一下。仍是回头向衣上云摆摆手。他正站在月光下。犹自翘首相望。点一点头。然后默然转身。 青弦推门进房。仍是心绪浮动。随手掩了门。却是一怔。这房中居然已经全然改观。细细转了一圈。脚下地毯子。四壁垂坠地纱蔓俱都撤去。还在边角饰了屏风。绘出几杆修竹。竟颇为清静素雅。 区区一个管青弦,竟值得这干人这般用心么?是那燕公子的授意,还是这些人自作主张?果然是有钱有闲的王爷,做任何事,都是务求精致,便连杀人,也杀的那般雅……这人看来笑容满面,当真这般可怕么?为何连游戏风尘的衣上云,也对他这般忌惮? 枕被清香,辗转许久,终于入梦,朦胧间,却仍有那丝凉凉的风,徐徐拂来。并非冰冷,却似乎透过皮肤直吹进深心,青弦张开眼睛,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子仍是站在床前,锁了眉对她望过来。青弦缓缓的道:“你是鬼,还是我梦里的人?” 他不语,亦不动,没有瞳仁的眼睛温柔如海。不知为何,竟从深心里感觉亲切,张大眼睛去细看他的面容,他俊雅却痛切的面容像浸在水波之中,缓缓的晃动,似真似幻,终至消失。 青弦惊喘出来,猛然惊醒,原来这终究仍是一个梦,可是梦中的情形清晰至极,似乎此刻伸出手来,仍是可以触摸到床前的那个男人。并不怕,却再也睡不着,索性着衣起床,缓缓的下了楼,这院中虽有厨房,却很少用,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吃的。想了一想,回到房中,把摆在桌上应景的那些瓜果之类搬来洗净,洗好了锅子,也不拘什么品种,便削成小丁,投进锅里,把火控制的小小的,慢慢的煮。 上次半夜起床煮粥时,那个长眉邪魁的男子还在身后指点谈笑……那个梦中的男人好像正是在他死后出现的,可是样子偏偏并不像。那个男人分明见过,却偏偏想不起是谁。难道是传说中的似曾相识?前世见过?抑或……蓝璎珞见过?为何会突然反复出现? 一边慢条斯理的拨火,一边胡思乱想,一直把柴都用尽,锅里的水果羹才终于冒出了均匀的气泡,酸酸的香气弥漫开来。天光已经大亮,把果羹盛了,在水桶中洗净了手脸,随手掠一掠头发,心满意足的端了上楼。门正敞开,有人闲闲的敲了敲栏杆,青弦心里叹口气,温言道:“公子早安。” 燕公子哧的一笑,缓步过来,笑道:“你怎知是我?” 青弦不动声色的道:“无门叩栏的风度,大概不是人人都有的。” 燕公子笑道:“好,还是咱们弦儿说话教人听着开心。”每次被他叫弦儿,便觉有点儿鸡皮,沉默的垂下眼帘,吹着碗里的水果羹。 燕公子坐了下来,笑道:“怎么样,房间布置的还合心意不?” “多谢公子费心。” 燕公子笑道:“我千辛万苦的讨弦儿欢心,没承想咱们弦儿一句话就想打发我啊?” 青弦有点无语,温言道:“公子今天好早?” 燕公子笑道:“是啊!我不去朝廷上朝,跑到你这儿上朝呢!”青弦实在无语,索性不再说话,拿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水果羹,一边礼节性的道:“公子要尝尝么?” 燕公子嫌恶似的瞥过一眼,淡淡的道:“我从不在府外吃东西的。” 青弦哦了一声,便低头细细的吃,并不抬头看他,燕公子无趣起来,笑着倚过来“弦儿,这东西真有这么好吃吗?” 青弦咽下一口,漫漫的道:“想来绝不会比公子府上的厨子手艺好。” 燕公子笑道:“那你吃这么津津有味?” “青弦是草根百姓,青弦的口味,跟公子没有可比性。” 第010章 :碗中酸甜索蜜津 燕公子笑道:“是吗?那我今天偏偏要尝尝草根百姓的口味。”一边说着,便转过她手中的银勺,送进口中,眉毛顿时凝起,抽了抽牙根,才道:“好酸!怎么酸成这样!” 青弦有些哑然,看着他酸的直抽的脸,忍不住有点好笑,轻轻咳了一声,还是忍不住笑道:“这种水果羹就是很酸的,公子若要吃,可以调些**进去。” 燕公子舔了舔嘴角,笑道:“调些密汁?好啊!” 他的手顺势滑下来,挽了她的纤腰,略略用力,青弦猝不及防,身不由已的跌入他的怀中,他呵呵一笑,游戏般的沾沾她唇,然后深入,他的舌尖冰凉柔软,唇齿间犹带着果羹的酸甜味道。她大吃了一惊,双手用力推拒,一边努力想要偏头,燕公子在彼此的唇舌间闷笑,双手捧了她的脸,舌尖软软的擦过她的牙齿,很耐心的纠缠,想要叩入,她却固执的不肯。 燕公子有点儿恼,移开唇看了她一眼,伸手想去捏她的颊,强要她张开。她已经挣扎到无力,被他捏住也不抗拒,只是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眸里迅速的涌上泪,又被她用力眨眼睛想要眨去。 燕公子冷笑一声,指尖用力,手势毫不温柔,她痛的直抽气,泪水滑下,却忍住不叫出声来,燕公子冷哼了一声,拿了勺子悠闲的在她唇间轻敲,隔了一息,忽然收回,放进自己的口中,俯身强捏开她唇哺入,居高临下的与她对视。(.无弹窗广告) 他的目光俱是森然,青弦只得软了声音求道:“公子请放手。”燕公子微笑,唇角又浮起猫儿戏鼠般的闲闲的笑,“为什么?我不累啊!” 两颊痛的有如火灼,却只能温言道,“公子是青弦的上司,还请自重身份。” 燕公子的指尖唇间始终悠闲冰冷,懒懒的笑道,“身分?我们之间不过是一个好色男人和一个绝色美人之间的关系……风月楼的美人,原来就是用来吃的,这世上难道还有什么人让我看到吃不到?” 青弦百般的挣扎不开,燕公子却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闲闲挽紧,明知他心中没有什么**之念,可是陷身在这怀抱,实在全身发毛,咬了咬牙,索性出惊人之语,低声道:“公子在风月楼养一干绝色男女,实在是不智之举。” 燕公子微怔,冷笑道:“何出此言?” “难道每个官员都会涉足青楼?难道每个官员都爱男风?难道每个官太太都红杏出墙?” 燕公子大怒:“好大地胆子。你很想我杀了你是不是?” 青弦急垂下眼帘:“不是。(.无弹窗广告)我只是想说。你地方式对好人无效。至于坏人。完全可以用更简捷地方式。” 燕公子定了一息。忽然缓缓地松了手。青弦急站起身来。燕公子挑了眉。微微笑道:“说地不错。你有什么好办法?” 青弦地头脑飞速运转。其实本来想说可以拿精绣来开路。便能识得些贤慧地官太太。目光在房间中四处打转。忽然一怔。抬手扶了扶那长长竹榻上地垫子。昨晚便觉这垫子异常舒适。“这是什么?” 燕公子笑笑。站起来看了看那垫子。很有风度地答:“垫子啊!” “我是说,这里面放了什么?” 燕公子的神情变的严肃,立刻松了手退开一步,“有什么不对吗?有人做了手脚?” “不,不是。”他的样子草木皆兵,这辈子做过的亏心事只怕不在少数:“我只是说这种质料柔软又挺括,而且看起来不易变形,很适合做……很好的一种东西。” “怎么?” 青弦庄容摇手:“容我细想一下。” 这种东西,虽然比海绵略硬,却完全可以当海绵来用……用什么可以代替钢托?不能太软,也不能太硬……可以选一种韧性的丝缎来做,即贴肤柔滑,又隐形无痕……怎么早没想到,塑形内衣呀,做了几年内衣市场推广策划,居然忘记了完美身材是女性永恒的话题。这些官家太太,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若有一种东西可以让身材更袅娜,还怕她们不一掷千金? 不不不,不是为了钱,是为了门路,如果这塑形内衣只此一家,自然能吸引更多的人前来,非富即贵的官太太,彼此八卦交流一下……青弦站起来施了半礼:“若是我做到了,公子可否允诺青弦……保有清白之身?” 燕公子哧笑,眸中却有疑惑的光芒闪动:“我逗你玩,你还当真了,少故弄玄虚,你能做什么?” “公子本不是耽于女色之人,何况身边美女如云,多管青弦一个不多,少管青弦一个不少,若是管青弦能有别的用处,公子想来不介意试一下的。” 燕公子呵呵一笑,“好,我正想着这般绝色的美人,不做点什么可惜了的,我给你两天时间,你且试试。” “好,请公子借些人来听管青弦调遣。” 燕公子眉心微凝,看着她笃定的脸,忽然懒懒的笑出来:“好,我不但给你人用,我还给你个惊喜。”一边说着,便振袖出门,似乎吩咐了谁,隔了许久许久,方听到脚步声响,有人走到了门前。 青弦悄悄松了一口气,满心全是懊恼,从来没想过这皇帝是好是坏,但是燕公子显然不是好人,当真要为了自己一命助纣为虐?忍不住叹息一声,缓缓的抬头了一眼,便是那儿站着燕公子本人,只怕也没有这般惊讶,门前那人那人长身玉立,清雅斯文,一对清静的眸子温润如玉。 青弦张大了口,合不扰来,他定定的看着他,脸上神情波澜不惊,停了一息,才道:“青弦姑娘,好久不见。” 管青弦喘回一口气,仍是有些不确认,缓缓的道:“展逸飞?” 他点一下头,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缓缓的微笑起来,道:“正是。” 再见故人,竟有些许惊喜,柔声道:“展公子英风如昔,实在可喜可贺……”说完了套话,还是忍不住追问一句:“你是怎么脱险的?伤是怎么治好的?” 展逸飞温言道:“多承挂念。”他显然不想多谈,轻咳一声,道:“不知姑娘有什么吩咐?” 青弦讶然:“你也是燕公子手下的人?哦,那……”想说那师父定然也是,却又及时咽住,微笑道:“好。” 展逸飞便静静的站定了等候,终于还是轻声道:“青弦姑娘……” 情知他仍是想问蓝璎珞的事,却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展逸飞却也并没再问,只叹了一声,便沉默不语,许久不见,他变的沉默内敛,那份世家子弟的优越感,竟是淡了好些。 第011章 :妙将心思付云裳 想的虽是容易,实际做起来却当真麻烦,上好的绸缎失之软滑,丝质的布料又失之通透,粗布衣服自然上不了台面,印花的棉布又不够挺括,幸好燕公子向来不会心疼银子,展逸飞几乎搬了整家绸缎庄回来,反复的试验,终于选中了一种略厚的丝绸,缝出了一个雏形。可是钢托这种细而韧的金属却毕竟没有,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选了一种极柔韧的竹枝,细细的磨了,衬了进去。 管青弦的针线若放在现代,简直就是女红高手,可是放在古代,拿出来只有献丑的份儿,索性只画了图样来指挥,而锦绣阁的姑娘,向来只学些琴棋书画,青楼不过是露水姻缘,几时见楼里的姑娘亲手绣帕子荷包送嫖客了?所以竟是为难,不得不从外面绣坊找了两个绣娘,楼里的姑娘,只能打打下手,更多的时候只能叽叽喳喳。 恋花楼楼下本是一间敞厅,已经闲置许久,清扫出来,聚了人,没白没黑的闹了两天,古代版的塑身内衣终于出笼,从大到小做了三个型号,质料光洁,罩环上绣了鲜亮亮的小花,居然极是精致。楼里的姑娘不免又是一阵叽叽喳喳,个个都要抢先试穿。 青弦本来一直含笑相望,听这些姑娘们又说又笑,实在闹的太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连叫了两次,却也没人理会。实则青楼楚馆的姑娘,看起来虽为良家妇女所不齿,实则最是敢为人先,没有哪儿的鲜衣靓裙,不是始自青楼的,所以若要推广,还是得让这些姑娘们尝鲜。 这两天跟绣娘和姑娘们也混的熟了,心中计议已定,含笑上前,抢回了做样子的内衣,珍而重之的放进盒中,交给门口的展逸飞。反正也帮不上手,两天来,倒做了近十个各色的甜梦娃娃,其实便是一种挂在床边的玩偶,弯眉闭眼,极是讨喜。回手捧了,笑道:“这个我还有用的,却不能给你们穿,你们还在这儿做,我回头教你们怎么内衣外穿,怎么配色,穿出来既风情娇媚,却又雅而不俗。”真想在这儿弄个内衣秀呀!一定轰动至极,可惜却只能想想而已。 姑娘们嘻嘻哈哈,拿剪子的拿剪子,选颜色的选颜色,青弦笑着摇头,捧了一堆布偶转身,唇边犹自笑意萦绕。刚刚出了厅门,便见展逸飞和燕公子站在院中,展逸飞手中的盒子已经打开,燕公子却只是含笑对这边望过来。[.超多好看小说] 青弦急敛了笑,走过去福身一礼,抱了满怀的娃娃,这礼不免有点儿不伦不类,燕公子笑道:“弦儿这是要去哪?” 其实本来想去给衣上云的,脸上却是镇定自若,含笑道:“顺手做了,送给菱角院的孩子们来玩。” 燕公子微皱了眉:“孩子?真有你的……”他回手挑了挑盒中的东西,回头笑道:“你领了一堆人吵吵嚷嚷两天,就弄出这么几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青弦有点面红,却稳了声音笑道:“公子不是女人,不会明白这东西对女人有什么意义。”开什么玩笑,这东西比你们那一块长布先进了多少倍?生生把女性内衣革命提升了几千年…… 燕公子笑道:“哦?那你穿给我看看?”一边顺风顺水的探手过来。 其实抱了满怀地布偶。他地手也不可能沾到什么。却还是退了半步。仍是定定地笑道:“想来肯为公子试地人。不在少数。公子想送地人。也不在少数。公子不妨拿去试试。” 燕公子笑道:“小弦儿笃定地很哪!” 青弦一笑:“公子睿智微察。自然明白管青弦地笃定并非轻狂。”一边说着。便含笑施了一礼。抱了娃娃转身。燕公子反而失笑。回头向展逸飞略一摆手。折身便走。青弦直走到院门口。借了那转弯地时间。这才略略瞥过一下。看那儿已经空空如也。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向外走去。步履也轻快起来。 燕公子已经走了。去闲云居应该没事了吧?这两天忙地晕天黑地。金影蛇也总套着树叶不停地来回穿棱。天下奇毒居然被当成信使来用。如果它地眼睛可以翻白眼。一定早就甩了几个过来了吧?一边想一边忍不住地微笑。刚脚步匆匆地走过。却听有人轻咳一声。缓缓地道:“管兄。” 虽然仍是穿着长衫。却已经好久没被人这么称呼过。下意识地回头。便见风前舞站在檐前。略略拱手。品红地长衫仍是清华飘摇。 青弦一笑。走过去随手拣一个品红地布偶给他。一边笑道:“风兄好久不见。这娃娃送你。挂在床头。可以做些美梦地……罗袜好么?” 风前舞微怔的接了娃娃,点头道:“都好……”猛醒人家并没问自己好不好,顿时有点微窘,轻咳道:“管兄这是去哪儿?” “我想去闲去居,然后去菱角院看看罗袜。” “哦!” 青弦看他并没后话,便含笑道:“风兄……” 风前舞截口道:“管兄,进来坐坐可好?” 呀?青弦微讶这突来的热情:“改天好吗?我带着东西,有些不便……” 风前舞抬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明澈见底:“管兄,多日不见,心里甚为挂怀你的安危,今天看管兄言笑炎炎,想来是风前舞多虑了,不过……这风月楼正是山雨欲来,管兄还是一切小心的好。” 青弦竟是大大怔愕,看着风前舞依旧云淡风轻的笑容,那眸中的关切却甚为温柔,一时竟是无辞可答,隔了许久,才软了声音笑道:“当真多谢你,我一直在尽力让自己好些,虽然有时我的力量实在渺微,不过,活着就有希望,肯努力就有希望的……我只希望我逃出生天的那一日,还没有七老八十……那我也就没什么可求的了……” 风前舞微怔,凝视着面前这张明艳无俦的俏颜,那眸底有逆来顺受的隐忍,却也有深埋内心的倔强,唇角的笑却是清灵至极,像水面上的浪花,飘忽闪烁,却晶莹剔透。 第012章 :香远益清冷芳菲 风大侠还当真没有身为美男的自觉性耶,这种电力十足的注视,说施展就施展了,连个预告也没有……青弦略觉狼狈,微微偏了头,轻咳道:“风兄,我还要去闲云居,失陪了。[]” 风前舞缓缓的垂了眼帘,含笑道:“管兄慢走。”她的脚已经在向前移,回眸一笑,答应一声,加快脚步去了。 风前舞轻叹了一声,抬手看了看那与衣衫同色的布偶,又转身看着那脚步轻快的纤细背影,负了手轻声吟诵道:“微雨润物蕴清灵,香远益清冷芳菲,拈指柔柳风扶摇,偏似傲梅雪中清……”只吟了一半,风来堂的院门忽然被人推开,少年如花探出头来,微讶道:“师父?” 一边说着,便走了出来,看了看他手里的布偶,不动声色的道:“师父,你急急出来,便是来买娃娃的么?”风前舞看了他一眼,也不作答,把那布偶放入袖中,便转身进了院门。 ………… 青弦来到闲云居时,衣上云居然又是踪影全无,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他现身,眼见天色擦黑,不能久候,只得在他床前挂了两个布偶。顺路拐到菱角院,罗袜小美男居然也不在,难道还在风来堂吃饭不成?把那布偶随手散了,留了一个银色的让梅心交他,便转身出来。 累了两天,已经颇有些困乏,回到恋花楼时,那些姑娘们居然仍有多半未散,缠起来又耽搁许久,好容易打发她们走了,这才睡下,刚刚闭了眼睛,便觉床前衣袂带风,有人弹身过来。并没睁眼,只是凭着那感觉,微微笑道:“师父!” 衣上云嗯了一声,青弦柔声道:“师父怎么来了?” “……我啊?”衣上云笑嘻嘻的:“今天弦儿去过闲云居,所以师父当然得来问问弦儿有什么事儿啊!” “你不是说恋花楼戒备森严吗?” “那又怎么样,我来看徒弟,谁敢不许?”没听说哪家的师父三更半夜看徒弟的,却仍是弯了唇角笑:“是,师父说的对。” 衣上云笑嘻嘻地凑到枕边。“弦儿这两天到底忙些什么?” “做衣服。做女子地衣服……一种奇怪地衣服。拿来向燕公子交换地……” “交换?交换什么?”随口想答。却又不知要如何表述。正自踌躇。衣上云已经笑道:“那家伙地承诺不足取信……还是多学些武功是正经。” 青弦应了。却懒懒地躺在枕上不动。衣上云笑道:“弦儿累了?那就睡一会吧。”青弦只觉眼皮打架。赶紧再应一声。衣上云却仍是张大眼睛。俯在床前看她。毫无离开地意思。嘴里却唠唠叨叨地笑道:“弦儿睡吧。弦儿睡吧!” 谁怕谁呀!笑瞥他一眼。闭上眼睛。本来只想逗他。谁知累了两天。本就困倦。片刻间。竟当真睡了过去。 ……………… 不知睡了多久,忽觉床前冷风萦绕,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子,竟又缓缓的出现在床前。不知为何,对这人总觉亲切之极,缓缓的开口道:“你是谁?为何几次三番,入我梦来?” 他仍不语,没有瞳仁的眼睛深深凝望,青弦犹豫的支了身子,去抚他锁紧的眉心,触手却是虚无,情不自禁的叹口气,缓缓的垂下眼帘,却见一截雪亮的剑尖自那男子胸前露出,凝固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青弦心头一震,眼前忽然豁然开朗,似乎有什么东西,忽然看到了结果。看那剑尖的血仍是不断的滴下来,忍不住用手去扶,一触之间,那人影便从面前隐去,青弦大吃一惊,再度轻呼出口,惊醒过来,泪水不知何时,竟已经流满了面颊,这个男子,分明是那初来此地时所见的那个男子,那个以自己的身体为蓝璎珞挡了剑锋的那个人,只是当时他已经面目枯槁,而且又未敢细看,竟是许久未曾认出。 床边的衣上云急弹身跳了过来,拥住她,抱了她腰狂摇,一边贴了耳朵道:“弦儿!弦儿!”看她醒来,才松了口气,笑道:“做噩梦了?” 青弦定了定神,推开他的毛手,看天色已经夜深,衣上云居然还未离开,揉了揉眉心,轻声道:“也不算是噩梦,不过那个人,倒的确是鬼……” 衣上云讶然道:“梦到鬼还不是噩梦?你叽叽咕咕跟鬼说话?” “是……”青弦仰了头,细细的想那半本风云录,这书本就未完,最后写定了几个字,四王燕……下面的十几个字均被血染,看不清写的究竟是什么,而且因为是断章,就只有这零星字眼,所以在强记时也未留意……现在想来,这个所谓的四王燕,分明就是燕公子云开,那……那……灭蓝家满门的,难道就是……青弦念及那惨况,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衣上云有些发急,再拥紧了些,柔声道:“弦儿不怕。” 他的口吻像在哄孩子,可听在耳中,竟觉安心,缓缓的更贴紧些,轻声道:“师父,燕云开是坏人吗?” 衣上云微怔,手却环过来,坚定的揽紧,“是。” “那师父为什么要帮他做事?” “……弦儿,我不是不想说,只不过……” “好了。师父不必说了……师父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师父想帮就帮……只不过弦儿不想帮,就算没法置身事外,弦儿也只求自保……” 衣上云声音甚柔,却仍是带着那份笑意:“是,弦儿一定要保得自己安全,其它的,什么都不必管。” 青弦应一声,似乎是想的入神,缓缓的缩进他的怀里,他不动,她也不动……夜,静的像水,她忽然喃喃似在梦呓,柔柔婉婉的笑道:“有师父在身边,弦儿好开心。” 他连指尖都没有动,好像早已经睡着了,睡的很沉很沉,什么都听不到。她耳边的心跳却忽然快起来,咚咚像在擂台,急骤却有力至极,黑暗中,她的唇角勾起了笑,缓缓的抬了手,把玩他颊边垂下的发,他坚持了许久,终于叹道:“小姑奶奶,‘长辈’!睡罢!” ――――分―――隔――――线――――― 今天回来比较晚,所以更的也晚了点儿,明天又要加班哦,回来会更晚,申请停更一天……抱抱,后天恢复双更。 第013章 :缱绻修得共枕眠 若得师父相伴,给个皇后也不换的……当然,在没人肯给皇后的情况下,这个选择无庸置疑…… 睡的很迟,醒的却很早,怕他半坐着睡会很辛苦,等他好像是睡着,悄悄把他推倒,摆个最舒服的姿势给他,同时给自己预留一个最舒适的臂弯,衣大侠睡的很沉,却在梦中微笑。(.)他枕着枕头,她枕着他的手臂,这样算不算是同床共枕?悄悄在心底含羞微笑,半梦半醒之间,心里第一次掠过一个词,这个词就是“永远。” 喜欢这个柔软有力的手臂,喜欢这个温度适宜的怀抱,尤其喜欢他扶着自己肩头的手,那大小弧度,象为这个肩头量身打造。睡的很香很安心,几乎不想醒来,可即使在梦中,也可以感觉到那注视,竟深沉到可以把人从梦中唤醒。 闭着眼睛装睡,苦苦的装了许久,那海一般的注视仍是胶着在颊上,自眉至唇,无限流连。叹一口气,做势皱眉,然后缓缓的张开眼睛,衣大侠的睡容宁定的像从未醒来,武功高了真是好,连呼吸都细匀的一如平日,浓黑的眉舒展如月,唇角带着一丝微笑。 他的睫毛真的很长,只怕比自己的还要长些,忽然兴起顽皮之心,侧了头用力吹,衣上云笑出来,露出白亮亮的牙齿,枕着的手臂一动,她不知为什么忽然面红,弹身跳起来,扶了床沿跳进鞋子,衣上云笑道:“弦儿早。(.好看的小说)” 青弦飞快的穿鞋子整理衣服头发,一直走到窗边,推开窗缝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笑道:“师父,天快亮了。” 衣上云懒懒的不动,一边闭了眼睛笑道:“亮呗!” “……”青弦有点无语,想了一想,便笑道:“黎明即起,闻鸡起舞,师父,我们学武功吧!” 煞风景果然是管青弦的独门密术,衣上云张开眼晴横了她一眼,漆黑的瞳仁却是笑意盈盈,笑道:“弦儿不是不喜欢学武功吗?” “是啊,我是不太喜欢‘学’武功,不过,我很喜欢当大侠的感觉……所以没办法。”她笑盈盈的摊手。 衣上云失笑,目光在她面上兜了一转,水致的温柔,许久都忘记要移开,她只得咳了一声,衣上云急偏了头,笑道:“好。”一边说着,便走到窗前,大大方方的推开窗子,大大方方的伸懒腰,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跳出窗外,大声笑道:“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青弦有点无语。(.无弹窗广告)想问。却又咽了回去。关了窗子。洗脸着衣。从柜里拿了袖剑。开门出去。自栏杆上一掠而下。 其实当年看《射雕》时。就一直很羡慕洪七公教黄蓉逍遥游掌法那块儿。“最后她与洪七公同时发招。两人并肩而立。一个左起。一个右始。回旋往复。真似一只玉燕、一只大鹰翩翩飞舞一般。”遥想那情形。十足艳羡。今天学地剑法恰好也是三十六招。剑招虽也繁复。却拼小命一次便记住了。 衣上云第二次施展时便慢了些。看她居然能跟上。讶然地瞥眼过来。青弦咬着唇紧跟。到第七招时。本应一齐向左折身微跳。可是为了找“射雕”地感觉。于是改而向右。谁知这招数本就是招招相连。环环相扣地。她这一自作主张。下一步立刻连不上。只得该左而右。该右而左。全部都反了过来。 原本就是硬记。又是第一次施展。还要全部反向。实在是难上加难。可是今日不知为何。脑筋竟是灵捷之极。虽然动作略涩。却居然一招跟一招地施完。最后一招弹身空中。180c转身然后翻回。这个平时绝对不可能完成地动作。居然也漂漂亮亮地完成了。两人在空中折身翻卷。衣袂翻飞。同时落下。恰好对面站立。看着衣上云含笑地俊面。心头俱是甜蜜。 正眉眼弯弯地笑。却见衣上云道:“今天这套剑法。学地不错。只不过第十一招地折身时。略低了些。很容易为敌所乘……第十三招……”嘴里流水价地说了半天。说不出地一本正经。青弦已觉不对。肃容点头。一边随着他说地起招做势。衣上云连连点头。赞许道:“不错。正是如此。” 有人懒洋洋地笑出来。笑道:“大清早地学什么武功啊。真是辜负良宵……” 青弦吸了口气,缓缓的回了身,燕公子和展逸飞便在身后,笑着对两人细细打量,一边笑道:“衣大侠?”衣上云略略折身,淡淡笑道:“怎么?” 燕公子笑道:“没什么……衣大侠辛苦,回去歇歇罢!” 衣上云神色如常,似笑非笑的道:“那可多谢了。”回头向管青弦略一点首,转身去了。 燕公子直看他走开,这才回头一笑,道:“弦儿啊,你过来。” 青弦皱眉,站过几步,温言道:“公子?” 燕公子笑道:“再近些。” 青弦缓缓的再近一步,燕公子抬手便来抓她手臂,她立刻弹身跳开,燕公子呵呵一笑,在空中张开了手晃一晃以示无辜,一边笑道:“我们弦儿果然出手不凡……”一边说着,便向身边的展逸飞略一招手,展逸飞从袖中取了一张纸笺,双手捧了过来。 青弦接了,展开一开,那上面字迹娟秀,显然是女子笔迹,却是写了些尺寸,青弦略一凝思,便即了然,抬头道:“这是官太太们的三围……我是说,衣服尺寸么?” 燕公子笑道:“是啊,只怕得让咱们弦姑娘辛苦几天了。” 青弦淡淡一笑:“辛苦无妨,只怕辛苦的无谓,恕我直言,若是照这些尺寸,给这些官太太们原模原样的人手一件,那便是把明珠做瓦砾了。” 燕公子微微一怔,笑道:“哦?何出此言?” 青弦坦然道:“能够的上让公子送礼的人,想来不止只非富即贵,而是既富且贵,这种人家的夫人们,长日家见惯世面,个个眼界甚高,我这衣服,也不过是求个新奇,这些夫人们,也是讨个稀罕,若是人手一件,个个都有,那便不稀奇了,那一则无人会知公子苦心送礼的情份,二则说不定女人嫉心一起,这东西便成了压箱底的货色,再不见天日,岂不可惜。” 第014章 :玲珑手铸玲珑衣 做过市场策划的人,对这种vip顾客心理研究的通透之极,一时技痒,随口便说了出来,看燕公子凝了眉深心为然,心里顿时一沉,顿时懊恼不已,这样岂不成了真心助他? 燕公子却已经笑了出来,拍手道:“不错,弦儿说的对,那依你该当如何?” 青弦有点苦笑,一时却不知要以何言辞来推托,燕公子走近几步,笑道:“怎么?” 他的眸子机警诡秘,青弦只得垂了眼帘,曼曼的道:“自然是要独一无二,要个性化才显得尊贵,如果能多知道一点什么……照着她们平日最喜欢的颜色花样来设计,每一个都不同,大概效果也会不同罢!” 燕公子眼神一闪,笑了出来,道:“不错!我们弦儿当真聪明。(.无弹窗广告)”回头对展逸飞笑道:“听到没?回去翻翻,连这些夫人们小时候穿什么肚兜都给我翻出来,然后来报给我们弦儿军师。” 展逸飞弯腰应了,青弦忍不住侧开头去,心里只觉别扭,燕公子却已经靠了过来,伸手想揽她的肩膀,青弦赶紧再度闪身,燕公子笑道:“好狠心的丫头……亲热一下也不成么?” 青弦淡然道:“公子,若要这衣服成就风尚,只怕还要自风月楼开端,公子若觉此事是正事,那管青弦只怕没什么空闲陪公子调笑。” 燕公子笑道:“好好好,你贴心为我办事,纵不陪我,我也喜欢……弦儿,这事儿若是办的好,赚到的银子我全都赏了你,可好?” 这话却是十足中听,青弦眼前一亮,道:“当真?” 燕公子失笑道:“当真当真,绝无虚言,弦儿若爱银子,要多少,我便给多少。” “那便多谢了。”简直想让他立字据以证其事,停了一息,略一福身,道:“那公子自便,我这便约了姑娘们过来,起手做事。” 燕公子摇头道:“好直接地逐客令……好。我等弦儿地好消息。”一边说着。便慢慢转身。犹自意昧深长地回头一笑。展逸飞随即跟了上去。 风月楼做地是晚间生意。姑娘们睡地晚起地迟。通常都是近午才来。两个绣娘近几日虽也在风月楼留宿。不过那客房甚远。又要着人带来。来时也是接近巳时了。所以虽然闹了一早。院里仍是清静。 青弦缓缓地推开了厅门。厅中处处都是各色地绸缎。有几张桌上已经缝出了雏形。个个玲珑精致。看着看着。(.无弹窗广告)便是一笑。若这塑身性感内衣。不能成就大燕朝别样风尚。热火朝天。我便不叫管青弦。 忽然门前人影一闪。喜道:“管少!”一边把手里地托盘一放。便直扑进怀里。竟是多日不见地罗袜。 再见竟是满心欢喜。随手拥了他小小地身躯。抚了抚他地头发。一边笑道:“最近可好么?” 罗袜仰面看她。神情之间颇有些怪怪地。却又展颜一笑。笑道:“管少现今地声音更加好听。” 青弦不由微笑,几日不见,小罗袜似乎便高了好些,整个人都显的轩昂清华,一对眸子仍是玉如清泉,随手又去抚他头发,笑道:“你怎么来了?” 罗袜眯了眼睛一笑,狡黠十分:“何总管要来给管少送早餐,我说管少上次说要见我来着,不如我去送吧……说了几句,何总管便应了。” 青弦有点失笑,点点他额:“小狐狸……功夫学的好么?” 罗袜嘻嘻笑着直挤进她怀里,“管少不在,谁耐烦学什么功夫啊……”瞥眼见她又要说话,紧着续道:“不过既然管少说学功夫有用,那罗袜却是一直很乖很听话在学的,学的用心之极,不信去问师父。”一边早张了手臂抱了她腰。 青弦又气又笑,随手拿手指刮刮他面颊,深心里一直感觉罗袜像个小弟弟,可是每次跟这个小弟弟待的久一点儿,他的小手都不会闲着,只得推了开来。 罗袜却也不气,盈盈一笑,便把托盘端了过来,笑道:“管少吃饭吧。” 青弦应了一声,便接了筷子,罗袜满屋转悠,一边笑道:“管少做衣服么?” “不是男孩儿的衣服,不准东看西看。” 罗袜哦了一声,果然不再瞎转,走到近前案上,把玩桌上的剪子和碎绸,一边笑道:“管少那天给罗袜的小人儿,罗袜好喜欢。” “嗯,那叫甜梦娃娃,是挂在床头的,可以保佑你做美梦。” “嗯……”罗袜仍是慢吞吞的:“小人儿的衣服好漂亮啊……银光闪闪的……” 青弦有点好笑,假装没听明白,低头继续吃,罗袜挨过来,抱了她膝:“真的很漂亮呢!连布人儿都有这么漂亮的衣服穿呢……罗袜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青弦无语,看着小美男身上质料同样高贵的的小号长衫,风月楼是出了名的销金窟,大美男小美男们,几时缺过衣服穿了? 罗袜继续缠,用细巧的手指在她膝上打圈,脸颊也挨上去,小狗儿一样的蹭:“管少,好人儿……管少最疼罗袜了……管少对罗袜最好了……” 被他说的有点鸡皮,苦笑接招道:“我不会做真正的衣服。”嘴里说着,心里却掠过衣上云笑嘻嘻的脸,应该做件衣服给他呢,他很少穿长衫的,偏要做个长衫给他,看他肯不肯穿………… 罗袜已经半攀上来,扭转痴缠,“怎会?管少做的一定好……就算不好罗袜也穿,管少就拿两片布儿连连就成,中间挖个洞露出脑袋,罗袜也穿的,不然直接披上罗袜也穿的……” 青弦失笑出来,反了筷子敲敲他头:“真服你了,好啦好啦,一会帮你量量!” 罗袜的神情竟是惊喜,欢欢喜喜的仰了面看她,清泉般的眸里光华闪动,小小的脸庞竟是俊极入梦,青弦心里没来由的一震,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心里装着什么?心里明白什么?谁知道?谁了解? ――――――分――――隔―――――线――――――― 诸位亲,因为写这文过程中因其他事牵涉精力太大,有些铺陈太过,所以偶会放超多章节在公众,同样是免费,私心希望在别处看文的亲回“起-点-中-文-网”来看,可以发评论说看法,同时,每一点击,偶都铭感于心,抱抱。 第015章 :曲高和寡佳人 见面之后的第二日,燕公子便遣人送来了密笺,果然详细之极,不止闺名生辰,便连一些夫妻间的隐事等等,俱都写的详尽之极,虽然并不情愿助他,可是,把每样工作尽全力做到完美的思想已经习惯成自然,仍是冥思苦想了许久,依次把花样想出画出,然后反复推敲,试验、改良,逐渐完善。 这大概是职业女性的悲哀,永远做不了纯粹的宅女,无事时总觉茫然,忙起来却是**十足。一忙便是一整天,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才回房中休息,竟是一觉直睡到半夜,终于睡不稳,在睡梦中看着那个苍白的男子,轻声喃喃:“你为何总要入我梦来?你要我为你们报仇么……” 床边伏着一人,早已倦极入梦,却悄悄的轻握着她的手。黑暗中被她惊动,急抬了身子。青弦显然朦胧,眉梢深凝,继续喃喃的道:“我知道他是坏人,可是我的力量完全无法与他抗衡,我毕竟不是蓝璎珞,请不要逼我……” 衣上云悄悄叹口气,用力摇她的手,终于把她摇醒,明明可以夜间视物,偏要直凑到脸前,瞪大眼睛看她,笑道:“弦儿?又做噩梦了?” 青弦慢慢的宁定下来,黑暗中静静的回望他带笑的眼睛,虽然也曾在暗夜中紧紧相拥,却是借了那装睡的由头,可是此时他这般清醒的坐在床边,总不能抱他上床来睡吧……犹豫了好久,还是点一下头,“是呢!”她的颊慢慢变热,却咬着唇角微笑:“师父陪弦儿,才不会做噩梦……” 衣上云微怔,黑暗中沉默的凝望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她坦然的仰了面,迎视这目光,微含着笑,他竟犹豫,缓缓的靠坐过来,她便一声不吭的倚进他的肩头,动作自然的好像已经这样做了一辈子。(.) 好一会儿,衣上云都没有做任何的动作,她等的几乎要睡着,他才缓缓的抬了手,指尖轻轻滑过她垂在她颊边的发,手指触到她的脸颊,缓缓的落下,找到她的手,握紧了,悄悄摆在胸前。她缓缓的溢开一抹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便这么依偎着,沉沉睡去。 醒来时,人已经不在,枕上却有他的温暖……衣上云,师父……若得师父相伴,给个皇后换不换的?不,不换的,就算有人肯给,也不换的…… ……………… 紧紧张张,加班加点,燕公子并没有限定时日来交差,却总想要赶工,头脑中活化出那美丽的衣服,终不及做成了捧在手上欢喜,做了再改,改了又改,为了一条花边,甚至会重做十次八次。[]常常是姑娘们忙了一整天散去,绣娘们也在厅角的榻上歇了,青弦却仍在灯下反复配色配花,涂涂改改。 可是因了心里那隐约的期待,纵是深夜,也仍是会回到那卧房,有时会等到,有时等不到,却已经习惯了在床上留很大的位置给他,等他带着一丝寒气悄悄跳窗进来,隔着被紧紧相拥,然后过了许久许久,她的呼吸平匀,他才会极轻极轻的吻吻她的颊,然后心满意足的睡着。 燕公子从未在众人都在时现过身。越是人多。反而越是安全。加上近来借赶工为名。在大厅里给两个绣娘搭了卧榻。所以自那日后。燕公子竟是始终没有露面。这日展逸飞却送来洒花印香地素笺。写道:“弦儿冰心为我。不眠不休。当真多谢了。” 青弦哑然。这不是我想要地结果……犹豫了一下。便在那纸页后面。简简单单地写了一句:“女人天生属于美丽。待百年后诸人皆已做古。这美丽却可以永存。这便是管青弦地初衷。” 回信极快。笔迹极潇洒。几乎带着笑:“那创造美丽地弦儿。岂不是最美地一个?” 青弦无语。随手团了丢开。展逸飞却立刻捡起来放进袖中。淡淡地道:“姑娘没话吩咐么?” 青弦总觉这般地展逸飞陌生之极。连那瞳仁都总似飘乎。怔了一怔。才答:“没有。”停了一息。又道:“下午差不多便要完成了。烦您到时过来拿一下。”展逸飞点头。并不看她。打了一躬。便退了出去。 下午终于收尾。看件件俱是美伦美奂。满心俱是欢喜。整理好了着人捧出。十几个精致之极地盒子。展逸飞单手接了。托在臂上。居然高过他头。他随即挥手令那两个姑娘退下。从身后抽了一个盒子出来。道:“这是他地回礼。” 他不叫“主上”也不叫“公子”却只说“他”,这实在有点儿怪异,青弦不动声色的垂了眼帘,含笑道:“好。”一边就手打了开来。 盒盖一掀,便是大吃一惊,盒中居然是一叠连画,纸质高贵,笔法精致,虽然主色系仍是只有“青、黄、赤、白、黑”五色,却在细微处加了些花泽的鲜艳之色,居然极是传神。画上自己,一身月色长衫,正以笔依颊,微微沉吟,蹙着眉,神情专注,衬着烛光,竟是绝美。 下一张却似已经想通,执了笔在案上书写,眉睫弯弯,唇角翘翘,竟似乎比照片拍出来还要精致些,青弦手很快的翻过去,谁知再下一张居然是拎了一个精致的内衣在自己身上比量,侧了头微微含笑,再看下去,已经把那衣服隔着外衫围在身上,一手拿了个缀珠的璎珞,一手拿了个绸制的花儿,偏偏长衫是月白色的,那内衣却是桃色,一眼看去,竟是妖娆。 一时羞窘难当,起初的惊喜立刻飞走,把画随手放回,淡淡的道:“这是燕公子画的么?” 展逸飞早把头微侧,淡淡的答道:“是。” “真是……人不可貌相……劳烦公子传话予他,下次还是画些中堂罢,人物画曲高和寡,不易出手。” 展逸飞瞥她一眼,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却点头道:“是。” 青弦本想把那盒子叠回去,可是看展逸飞手上盒子已经很高,加上画工精美,心里也多少有几分喜欢,便点头道:“没有什么事儿了。” 第016章 :衣衫流云情两难 展逸飞去去即回,青弦刚把那盒连画看了一遍,从房中放好出来,看到他,居然有点儿没来由的心虚,飞快的扶了栏杆跳下来,展逸飞从袖中取了一个纸卷给她,青弦顿时哑然,这燕公子,居然在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背面,画了一幅山水,只有寥寥几笔,那种空山新雨的情境,却是跃然纸上。(.) 青弦默然良久,居然有点儿想笑,带笑把那银票放回展逸飞手中,一边笑道:“烦劳展公子把这张银票帮我兑换成现银。” 展逸飞收手不接,嘴里背书似的道:“他说,这种事用他的银子就成,姑娘想撇清,却跟银子过不去,这可不像姑娘的性情。” 又来了……燕公子的一大恶趣味,就是揣磨别人的心理加行为,偏偏还百料百中,一时无言以对,翻过来看了看面额,赌气似的道:“那劳烦公子帮我拿十万两银子来罢!” 展逸飞眸中火花一闪,看了看周围,压了声音道:“这次他却料错了,我身上只有一万的现银……没想到姑娘的胃口这么大……” 青弦听他话中竟似有几分嘲讽之意,有点微恼,淡淡的回道:“他料错,展公子好像很高兴?” 展逸飞退了一步,板了面孔回道:“不敢,姑娘既爱银子,展逸飞去要就是,想来他没有不肯给的。”再不打二话,略一抱拳,便飞身逸去。 青弦气的不轻,居然有点儿怀念何玉不变的谄笑,自嘲的摇摇头,回进房中,看姑娘们仍是忙的热闹,不由又振做了一点精神,含笑道:“现在咱们细细的做自己穿的衣服罢!” 姑娘们笑成一团,有的甚至掀开小褂让青弦看她已经着在身上的内衣,楼里姑娘们的奇思妙想当真令身为现代人的管青弦汗颜,这内衣竟是越改良越是完美。那细巧的弧度,精致的花样,系在身后的带子改成夸张的蝴蝶结,甚至有的在罩杯下坠了流苏或垂纱,大胆的姑娘甚至在上面绣了春宫图,烛光下半隐半露的玉体与精致如艺术品的内衣相映成趣,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管氏性感内衣如弦所愿的风靡大燕朝。 通常良家妇女对青楼女子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当面唾之,背后仰之,既不齿却又艳羡。当一样东西属于青楼,无形中便是一种激励,同时有意在绣坊中把这衣服卖的天价,那量身打造的内衣便成了官太太们的珍品,这份儿礼,人情可当真不小。 内衣虽是天价,却毕竟是在京城之地,竟仍是售出了数套,大概仍是受现代思想影响,总感觉钱是救急救难的最有效的东西,现在一件内衣就能卖一个燕**的价码,讶异的同时,却也是欢喜。 这一忙竟是半个多月。事事俱是顺遂。燕公子当真着展逸飞送了十万两现银。青弦便分给了诸人。特意多多地给了那两个绣娘。燕公子却也未再遣人过来。极是清静。闲了下来。才开始做应下罗袜地衣服。用了两天做出来。又开始细细做衣上云地。 他地尺寸。总悄悄用眼睛丈量。早已经了然于心。因为他地名字是“衣上云”。所以。便在衣衫上把花样做成流云。缀出别致地边沿。青弦不擅刺绣。又不愿假手于人。所以那衣衫边角。俱是用其它颜色地布料贴出地花样。极是精致特别。连扣子都别出心裁地用了桃核雕出地如意。 今天只剩了一点边角未缝。近暮时。把那些姑娘打发走了。仍是借了天光飞针走线。眼前慢慢暗了。长衫也终于完工。青弦剪了线头。揉了揉酸涩地眼睛。缓缓地挺了挺腰。这一直起身来。顿时大吃一惊。几步外地桌上盘膝坐着一人。却不是燕公子是谁?不知他是几时来地。竟是一丝声音也无。 青弦怔愕良久。才回过神来。急起身道:“公子。” 燕公子哼了一声。跳下桌来。抬手就来拿那长衫。青弦极不愿他地手指沾到这衣服。急往回收。燕公子手臂一长。已经抓在手中。一把夺了过去。 青弦急道:“公子!” 他已经随手抖了开来,眉梢一凝,随即回头笑道:“这是给我的吗?” 青弦一时无言以对,燕公子面上虽是含笑,眸里却无丝毫笑意,只是盯紧她的眼睛,青弦皱眉避开他的目光,他却凑了过来,在她耳边柔声道:“弦儿,我名字里也……我是说,我的名字里有个云字的,弦儿是送我的,是不是?” 青弦咬了唇,却仍是回道:“管青弦不知公子名字。” “哦?” “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处处行事如此慎密,岂会被管青弦这种小人物知道名字?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岂不是影响了公子的大计?” 燕公子气的咬牙,半晌不语,缓缓的转了一圈,却懒洋洋的道:“我现下便告诉你,我姓燕名风,字云开……弦儿既然不知,却做了这般合宜的衣服,岂不是巧么?” 青弦无语,心里十足懊恼,可是想这件衣服被他脏手拿过,必定不能再送师父,索性抬头笑道:“公子既然说巧,那便送了公子,只不过穿这种衣服,公子也不怕折了身份么?” 燕公子立刻笑了出来,解开长衫,便把这衣服换上,两人身量本就相仿,竟是十足合身,整理一番,笑盈盈的看过来,忽然一笑,道:“弦儿,想看变戏法么?” 青弦微怔,本能的摇头,燕公子笑道:“定要变给弦儿看看。”一边说着,便提袖遮了脸,青弦心里竟是一震,早便知他必是易容,却不承想居然肯给自己看,却见他缓缓的又垂下袖来,向她微微一笑。 皇家的人,基因果然好啊!这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五官尽皆雕塑般完美,眉睫眼角,鼻尖唇畔的线条清晰优雅……尤其在他那种几乎是与生俱来的高贵清逸之下,愈显的清俊已极……呃,当然,如果不是他脸上写满了“我是不是很帅呀”,他会显得更俊些,但这种孩子般的洋洋自得,却软化了他的气质,反似**了几分“人”气,不再像太阳神那般高高在上。 ――――分―――隔―――线――----- 据说明天有个小推,预先求票。。。 第017章 :花前月下真亦假 青弦有十几秒的失神,看他负手而立,微微带笑,等自己回神,咳了一声,便淡淡的道:“公子果然富甲天下,连面孔都比别人多了许多。(.好看的小说)” 燕公子失声大笑,笑道:“好个小弦儿,我竟是猜不准你要说什么……”忽然一笑,向青弦走过两步,她立刻退了两步,燕公子便停下来,笑吟吟的道:“弦儿,瞧你做的衣服,这般撩拨人心,你不该是这么不解风情的人啊!” 没文化真可怕,做性感内衣就必定风情万种?却也无可辩驳,浅笑回道:“这世上有许多事,不能以常理而论。”一边偷眼看厅角的两个绣娘,居然睡的这么沉,两人交谈许久,都没有醒。 燕公子一笑,牵了衣襟看边角缀出的流云,懒懒的笑道:“不用看了,我早点了她们**道了。” 青弦哦了一声,神色如常,燕公子又笑指自己道:“看够了没?” “嗯?” 燕公子已经略一掩袖,又回复了那张路人的脸,星眸仍是熠熠含笑。青弦替他觉得气闷,就手把身边的扇子递了给他,他随手接了,道:“怎么?” “没什么,怕公子气闷罢了!” 燕公子笑出来,飞快的抬指捏捏她下巴,笑道:“你整天挂这张冷脸都不气闷,我有什么气闷的?” 青弦无语,温言道:“公子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么?” 燕公子瞥她一眼,依旧是懒懒的笑,“偏得有事情才成么?我倒是真心来看弦儿呢!弦儿这些天倒躲我躲的好,拉两个人在身边便有用了?大燕朝堂堂京师之地,要找个千儿八百的会缝会绣的姑娘,还不是什么难事,若是这些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我便给弦儿换几个人过来……” 青弦听他话意洋洋。似乎闲散。却明知不是玩笑。不由心寒。淡淡回道:“公子多心了。我只是为了赶工。” “赶工?呵。那好地很。现在工已经赶完了。该赚地银子也赚了。这小长衫大‘云裳’也做成了。我这个时候上门找我们小弦儿聊聊。总不至于吃闭门羹了吧。” 青弦便正襟危坐。道:“公子要聊什么?” 燕公子为之气结。拂袖便要站起。犹豫了一下。却又坐了回去。咬了牙根笑道:“弦大姑娘。不知这男人地衣服上。能做什么新鲜文章没?” “男人地衣服?”青弦微怔。现代男人也不过就是穿个背心短裤。哪有什么新花样?若是做了背心短裤出来。估计也没人肯穿吧?不然。做睡衣?给非富即贵地人们做单独地睡衣应该也有市场。只不过终究意义不大。而且要仿效也太容易……侧了头想了半天。仍是摇头道:“我想不出。” 却见面前地燕公子勾了唇角笑。哪有当真请教地意思?见她答了。便笑道:“弦姑娘说没有。那大概当真没有了……” 嘴里说着,看管青弦一脸俨然的等下文,浅浅一笑,便站起身来,青弦只当他要走,悄悄松了口气,却见他推开厅门看了看天色,笑道:“好清亮的月色!嗯,弦儿,到我那儿去赏赏月如何?” 青弦一怔,弯了弯腰,放柔了声音:“天也晚了,公子不如回去休息,改日有暇再聊?” 燕公子笑道:“我这几日总不得闲儿,好容易来看看你,总不成没说几句就走了,你到底去不去?”不等她答,又笑续道:“你若不去,也由得你,我们便在这儿谈上一夜就是,只是这睡**点久了可就醒不了了,这两个绣娘,你赏了她这么多银子,总还是让她们多干点活儿才好……” 青弦有点畏缩,咬了唇不答,燕公子走了回来,贴了耳边笑道:“小美人,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只想与咱们弦儿姑娘赏赏月,吟吟诗,弹弹琴,做些雅之极也的雅事……” 青弦身子稍离,避开他的呼吸,苦笑道:“公子有命,管青弦不敢不听。”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声长笑,随手挽了她纤腰,便在厅中弹身,鸟儿一般飞了出去,一路几乎未在地上借力,只靠空中折身提着一口内息,何消瞬间,已经飞也似的进了那天那芳草密布的小院。 夜色清幽,月华微晕,宝蓝色的天暮上星辰寥落,院中草香清新沁人,若是身边的人不是他,坐在这院中赏月,当真是心旷神怡的美事。燕公子早张臂躺了下来,笑道:“草前月下,这才叫谈情说爱……” 身边的美人却很煞风景,一心要替他找事情来做:“公子刚说要吟诗弹琴?” 燕公子横了她一眼,随手又掀开了那假面,想来已经做惯了这改装的把戏,手法极是迅速,一边弹身跳起,去小楼中提了一架琴出来,笑道:“赏月弹琴,不如我弹个曲子给你听,这曲子便叫做‘爱江山更爱美人’。” 青弦脱口道:“爱江山更爱美人?”一时几乎掩不住讶色,心想老兄你也是穿越来的不成,我正想找个同穿族抱头痛哭,顺便交流下心得体会,穿越小说害死人啊,要不是小说中不学无术的女主们,个个都混的八面威风,美男绕裙……我也不会受了蛊惑,从此踏上这不归路,穿至如此惨法,到现在都坐风月楼观风月天,连大燕朝的影子都没看到过……一提起来满腹辛酸泪啊…… 燕公子讶看着她变幻的表情,实在有些好笑,道:“怎么?” 青弦含了泪水的眸子转呀转,无限幽怨的看着他,燕公子玩味的挑起了眉,咬了唇笑,管青弦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回过神来,吸气,再吸气,一边强笑道:“没什么?” 燕公子微一挑眉,笑道:“没什么才怪,你不说我就吻你。”口吻流畅自然的像在说天气真好,脸上神情也是一派自然,嘻笑自若。 这……青弦为之气结,苦笑道:“我只是听公子的曲名,跟我以前听过的一首歌一样,所以讶异。” 燕公子哦了一声,笑道:“那便要听听弦姑娘的天赖了。” “不不,已经太久没唱,早都已经……” 第018章 :月下弦起歌相和 燕公子飞快的截口道:“你不唱我就吻你……你还是别唱了,好不好?” 青弦气的无语,只得随手抓过琴,猛醒过来,又要丢开,燕公子已经飞快的推回,笑道:“弦姑娘若一定要唱,那也好得很,琴歌相和,定是绝响,本公子今天有耳福了……” 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妖孽,总是笑容满面,却不动声色把人逼到无措,青弦只得拿过琴来,试了试弦,一边道:“这只是首旧曲,而且是男人唱的,我只是学那调子,见笑了。” 燕公子笑着点头,一边击掌示意,青弦便拨了琴,开口唱道:“ 道不尽红尘舍恋 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 留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 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 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地美人哪 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待唱不唱的唱完,立刻把琴丢开,燕公子侧头听了,笑道:“果然好歌。”把身边的琴捡了起来,单手拨弄,同样是琴,同样是七根弦,换了一只手来拨,竟是化腐朽为神奇一般,韵一起立刻余音萦绕,他含笑弹了整首,学了她的音调,唱道:“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月色流,手中无酒呀心中醉意浓,愁情烦事不在心头……”声音极是清朗动听,青弦情不自禁的以手叩了几下节拍,侧耳细听。 他笑出来,看她一眼,把琴放在膝上,又起手弹了一支陌生的曲子,音色慷慨中却有缠绵,弹了一半,停手笑道:“曲子虽好,终不及弦儿琴歌相和的仙韵。”一边说着,便在琴弦上随手拨弄,边想边唱,“ 月华初上星光稀,芳草茵茵暗香系。 眸如秋水人如玉,纤指铸就华裳仪。 负手朝堂天颜极,掩袖单骑红尘里。 春色满怀琴弦中,奈何芳心止水凝。 却道天涯繁花锦,总是春秋俯拾即。 燕来弦听拥衾起,江山美人唾手间。 ……………… 虽然言辞朴素,毫不雕饰,却居然洋洋的唱了许久,边想边唱,琴韵与歌却是浑然天成,竟无丝毫窒涩,这个男人实在聪明的可怕…… 月光下,他纤长的指在琴弦上流动,俊面星眸在月下闪光,长衫飘垂在漫天漫地的绿草之间,漆黑的发亦是随风飘扬……那情景竟比画更美三分,好美的男人!好精彩的男人!只可惜…… 青弦急垂下了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怔怔的望了他许久,既然明知他也许不是好人,却仍是不能不为这份浪漫与美好打动,他似乎瞥过一眼,缓缓的停了琴,走了过来,笑吟吟的道:“燕云开生平虽是第一次开口唱曲,想来也不至于污了弦姑娘的耳朵,何至于眉头凝成这样呢?” 第一次?想想也是,这家伙贵为王爷,一辈子只有听别人唱曲的份儿,就算是少年时,想来教书先生也不会要他把百家姓三字经唱出来的……有点好笑,抿了唇角笑出来。 燕公子坐了过来,侧头看她,一边笑道:“谢弦姑娘打赏。” “嗯?” “人道千金一笑,我这草成一曲,竟得了千金之赏,岂不是该谢么?”青弦见他笑的温柔,一时竟是怔仲,管青弦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为何要这般放下身段来讨我欢心? 燕公子悄悄抬臂,揽了她肩,青弦有些无措,下意识的侧头看他,他便微笑,眸里俱是脉脉,她竟为这一笑失神,有几秒的心软,却终于还是轻轻抬了手推开,然后站起身来。 燕公子也不强求,仍是坐在原地,抬了头,含笑道:“弦儿大侠,天下与你何关?” 他既问的直接,她答的也坦然:“弦儿不是大侠,只是不慎漂泊在此,向来没想过天下如何,只是凭心意做事,保自己周全。” 燕公子笑道:“不是为了天下?哦?拒绝的只是燕云开?杀人不被你看到,就是好人,被你看到,便是坏人?” “其实,我没想过好人或坏人……大燕朝本与我无关,皇上王爷也与我无关……我说不清……” 燕公子冷哼一声,淡淡的道:“那谁与你有关?你师父?” 他此言一出,情境立刻回复疏淡,青弦反悄悄松了口气,摇头不答,燕公子冷笑道:“这衣上云,日日假做痴狂,在弦儿身边彩衣娱亲,做过多少正事儿?当真教武功了么?” 青弦忽然心念一动,含笑道:“公子刚刚说彩衣娱亲?”忽然转换话题,燕公子有些微愕,可是看她双眸闪亮,却不由笑道:“嗯?” “之前公子问过我,男子衣衫可能有什么新鲜花样,我一时没有想到,不想被公子一言提醒,倒想到一点东西。” 燕公子笑道:“弦儿姑娘的奇思妙想还真是纷至沓来……不知想到了什么?” 青弦胸有成竹的一笑:“便是彩绘衫。” 燕公子有些疑惑,道:“彩绘衫?” “是啊!公子这儿有笔墨没?” 燕公子尚未意会,却依言取来,青弦仍是含笑,柔声续道:“只是要稍做改良,可以叫写意长衫。”一边说着,便蘸了墨,微笑道:“可肯容我一试么?” “写意?”燕公子凝着眉,却仍是点头道:“自然。” 青弦咬了唇,便执了笔走到他身后,抬手掠开那发,看着长衫软滑的质料泛着银光,有点儿心疼,却一咬牙点了上去,为了当真来做古代女子,琴棋书画,都学过一点,却都在半瓶水阶段,可是那背挺直,衣料也柔滑,竟是笔走流云,飞也似的画出了一个月下抚琴的人影,虽然笔法生涩,却有几分神似。 燕公子本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大约在她的笔一沾衣服,便已经心中了然,她终是不甘把这衣服相送,却居然想了这么个法子,等她停了笔转到面前,咬了牙看她,见她笑的清透,一句责难竟是说不出口,一把夺了她的笔,冷笑道:“那很好,我也彩绘一个罢!” 随手把她拉坐下来,她的长发柔滑如缎,触手有些心软,却仍是拂开,青弦穿的本也是长衫,他飞也似的画了什么上去,一边咬了牙笑道:“弦儿,你这‘写意长衫’最少要给我穿上三天,若是少上半个时辰,我可不会饶你!” 第019章 :长衫写意人如意 背上墨迹未干,青弦抬手笼住了发,看他一脸悻悻,不由好笑,软了声音笑道:“公子的写意长衫也连穿三天么?” 燕公子白眼道:“谁知道你画了什么,我凭什么要穿三天?” “不如这样,公子一向妙解人心,若是公子能猜中我画了什么,公子的墨宝管青弦一定连穿三天,若是公子猜不中,那……” 燕公子微微一怔,刚才只顾气愤,倒真是没有留意她笔尖的走向,不过只是寥寥数笔,不会是什么复杂的东西,难得受挫犹自有气,哼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聪明机辩的燕公子居然也有枉做小人的时候?青弦愕然了一下,失声笑了出来,又急转身过去,却仍是抑不住笑意,燕公子微微一怔,笑道:“难得啊,弦大姑娘居然会笑……” 他小心的脱下长衫,看了看背上的图样,黑白间勾勒出一个月下抚琴的男子,燕公子微微挑眉,笑了出来,吹了几下,又着上了身,含笑道:“好,弦儿这墨宝,我一定连穿三天!” 青弦急摇手道:“不是……” 燕公子笑道:“怎么?我猜不中,我陪弦儿穿三天这‘写意长衫’,不对么?” 青弦顿时无语,燕公子笑道:“弦儿猜我画了什么?”见她摇头不答,笑道:“猜中了十万两银子。” 有钱也犯不着这么花吧……青弦抬头看他,他笑盈盈的点头,青弦便道:“想来是只小狗,或是一只小乌龟……”一边说一边犹豫,燕公子实在不像这么幼稚的人,可是偏直觉就是如此。 燕公子哈哈大笑,笑道:“是是是,弦儿真是冰雪聪明……不过我身上很少带银票的,明儿派人给你送来罢!” 青弦立刻福了身。温言道:“那便谢谢公子。管青弦告退了。” 燕公子立刻皱了眉。道:“你……”青弦神色柔顺。却咬了唇角决不抬头。他瞪了她许久。终于还是哼了一声。道:“好。你走吧!” 青弦松了口气。折身退了出来。这次却是没胆子再拐去闲云居了。乖乖地一路走回恋花楼。脱下长衫看背上时。果然是画了一个小乌龟。墨迹极重。连里衣都透进了黑色。苦笑着把长衫展开晾在屏风上………坏人就要有坏人地样子。坏人就是要给人讨厌给人恨地。燕公子啊燕公子。你位高权重。人纷事忙。平白无端。何若来招惹管青弦?当真好没来由…… 满心俱是没来由地烦乱。躺在床上。随手抽了袖剑来把玩。只觉床大地异常。被冷地异常。翻来覆去仍是睡不着。一直熬到天色微明。忽听楼下隐约有金铁之声。 师父?青弦急弹身跳了起来。手便要去拿那长衫。手已经触到。却是微怔。看着那张牙舞爪。活灵活现地乌龟图。难道真要连穿三天?如果不穿会怎么样?想了许久。仍是没胆子试验。看也不看地拿过来穿在身上。开门下望。笑道:“师父!” 衣上云抬头一笑。仍是阳光般灿烂。剑招却不停。便似是在专心练剑一般。 衣大侠心情不太爽哦!青弦咬了咬唇,手腕一撑,便跳了下去,直跳到他的剑光之中,衣上云讶然了一下,急急收剑,手已经自然而然的伸过来,轻轻扶住了她手臂。青弦向他微笑,悄悄反握他手,笑道:“师父早。” “弦儿早。”衣上云仍是笑嘻嘻的,眼睛却飘了开去,无视她奇怪的长衫。 真想揪着他的长睫毛转他回来……你不开心,我还不开心呢,我熬呀熬的几天才做了一件衣服,你当我喜欢被人抢走啊,无奈的对自己叹气,别人对我,但凡好些,不拘为了什么,总是不能冷颜相向,明知燕公子不是好人,可是那一晚花前月下,笑语盈盈…… 不知为什么有点心虚,悄悄偷看衣上云的神情,看他笑嘻嘻的瞅了剑尖出神,不自觉的带了一点撒娇,软语央道:“师父,你不理弦儿了么?” 衣上云立刻回了头,神情像是怀疑自己的耳朵,讶然的对她看了又看,似乎在确认这声音是不是她发出的一样,青弦脸上飞红,急咳道:“师父教武功罢!” 衣上云微挑了眉,笑道:“好,武功这东西,其实也没意思。弦儿要学,师父便教……”一边笑嘻嘻的双眼望天,做势思忖,笑道:“今天教些什么?” 他的样子似乎有点心不在焉,有点不喜欢他这样子,柔声道:“师父……” 衣上云笑看她一眼,抬手想要抚她的发,抬了一半,却又背在身后,道:“怎么?” 她咬了唇看他,他神情洋洋带笑,眸底仍是一片温柔,却又带着一份深切的无奈之意,忽然便觉得满心柔软,轻轻叹气,道:“不拘什么,师父教罢!” 心绪烦乱,整个上午,只学了一套十六招的剑法,近午时,展逸飞送来了一张十万两的银票,仍是夹着那洒花印香的素笺,展开来,却是极精致的蝇头小字,“写意长衫第一天:出门时丫环忘记打帘,上车时仆从忘记收回手臂,下车时吩咐两次才得回答,每次回头时都会看到有人观望,被十一个人询问长衫来处,被两个老头掠开头发细看,被四个人打破砂锅问到底,同时向我道恭喜并讨酒……” 竟是洋洋的写了满满一页,口吻轻松自在,似乎对面交谈,言辞却是诙谐之极,虽是讶然,终不免失笑出来,又急急收住。衣上云坐在椅中,懒洋洋的打个哈欠,似乎全未留意,展逸飞道:“姑娘赐个回书。” 青弦把纸折好放进袖中,轻声道:“我这边没有什么事。” “他吩咐了,要姑娘回书。” 青弦忍不住皱眉,却仍是提笔写道:“行止异于平素,终贻人笑,不如还归本真罢。” ……………… 下午更是寸功未建,索性托故不学武功,去厅中看姑娘们缝衣绣花,好不容易挨到晚间,在灯下直坐到深夜,仍是夜凉如水,一片静谧。 有点儿恼火,也不顾吵醒了人,起身要了水来沐浴。夜已深,刚除了衣服没进水中,便听窗格极轻的一响,转头时金影蛇从虚掩的窗下悄没声息的滑了进来,身上却没系什么,招手引它上来,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轻轻碰碰它小小的头:“小金金,小衣衣生弦儿的气了么,弦儿也是无奈罢了……” 第020章 :药香弥漫吻相送 金影蛇习惯的在她腕上盘了起来,以前只能绕两圈,现在却能绕三圈了,连蛇儿都长的这般快,认识师父已经有这么久了么……随手拿下来放在桶边上,一边细细的挽起湿发,匆匆忙忙的洗完,回身找金影蛇时,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走了。[.超多好看小说] 青弦愕然了一下,颊上立刻飞红,如果金影蛇会说话,会不会说一句,窗外有一双观望的眼睛? 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任楼下乒乓不断,就是不肯起床,一直等到有人跳上楼狂敲她的房门,在门外乖徒弟乖弦儿的叫了好久,才懒懒把门拉开,衣上云正叉着腰一脸无奈,见她出来,便张了眼睛瞪她,眸子里却全是笑,两人心知肚明的互眨眼睛,青弦实在觉的好笑,抿着唇笑出来,一边笑道:“师父今天好早哦!” 衣上云无奈的看了看天色,笑吟吟的道:“是啊,好早,早的不得了……” 青弦眉眼弯弯的笑,“谢师父夸奖,那今天学什么?” 衣上云做势点头,一本正经,“不如学淘气好了……” 青弦失笑,学了他的样子点一下头,笑道:“这门功夫弦儿教师父比较合适哦。” 今天的武功便学的顺了些,近午时展逸飞送来了“写意长衫第二天”的素笺,看来燕公子是当真要把这长衫一穿三天了,这次却没有定要回书,打发走了展逸飞,衣上云正在几步外仰天发愣,青弦走过去牵了牵他衣袖,正要说话,他却忽然回头一笑,笑道:“弦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青弦还没来的及应声,他已经笑盈盈的拉了她手,仍是走的院中之路,速度却是极快,穿来插去的过了几个院子,看左右无人,轻轻巧巧的跳上墙头,翻了过去。 这似是一个药圃,围绕在院落之间,占地极广,起伏有致。高起的土坡上还装饰了一些树木山石假山之流,药典上说,通常真正的药圃都是这般错落,因为有的药材喜阴,有的药材喜阳,有的喜湿,有的喜干,都要分别来种,像电视上演的跟菜地一样一茬一荐,那一定是只种了某一种。药圃中有一片小小的空地,站在上面,只觉药香沁人,衣上云显然得意,笑道:“这个地方不错吧?” 青弦笑道:“是。” “那今天便在这儿学武功吧!” 青弦顿时无语。巴巴地赶到这儿来。只当是休养踏青。却原来是换个地方学武功。有点赌气。想返身抱了他手臂撒娇。今天不学了嘛。好不好……可是看他虽然一脸笑嘻嘻。眸里却有隐约地心疼。竟不忍说出口来。笑嗔道:“师父就爱教武功!” 一边说着。便走到空地正中。回眸一笑。道:“师父要教什么?”衣上云笑道:“剑法啊。”一边说着。剑招一引。便施展开来。 这一学便又是大半天。集中全副精神看这银光错落。只瞧地头也痛了。手脚不停。也觉疲惫。可是衣上云既然不说休息。只得咬牙苦撑。练到最后。手脚都软了。衣上云地剑招只稍稍一碰。那剑便脱手飞出。叮地一声钉在树上。 衣上云抓抓头发。一脸刚刚发现地样子。笑道:“弦儿累了么?那休息一会儿吧。” 青弦忍不住好笑。走到旁边地大石上坐下。拿拳头捶捶酸麻地小腿。一边取笑道:“原来在这么好地地方练功也会累啊!” 衣上云也走过来,弯了腰搭了她的肩,却半天没说话,青弦侧头看去,他恰好便凑过来,在她颊上轻轻一吻,青弦一怔之间,他已经做势在她肩上揉了两下,一脸殷勤的笑道:“弦儿累了,师父帮你揉揉。”一边说一边在她肩上拂来拂去。 揉跟摸不是一种力度吧?青弦忍了一会儿,他径自玩的很乐,丝毫没有中止的迹象,实在被他弄的痒,只得笑道:“师父……” 人在自己身后,说话时自然习惯性的偏头,衣大侠的唇便等在那儿,又被他偷到一吻,悄悄咂咂味道,继续守株待兔。青弦又好气又好笑,转了身子瞪他,他先还一脸无辜,却被她看的无措起来,讪讪的转了开去,走到另一边,半躺下来,随手摘了个草茎,咬在口中。 青弦仍是看他,他却死活不肯把目光转过来,一边没话找话的笑道:“这草很甜啊……” 青弦不答,他又道:“……很甜,那个……一点也不苦……”声音越说越低,终至于无。青弦忍不住有点儿好笑,折了身子伏在石头上,托了腮看他,两人离的极近,轻柔的呼吸吹动他的发,衣上云眨眼睛,又眨眼睛,终于俊面泛红,小声道:“对不起。” “什么?” “……”衣上云用力闭上眼睛,再不回答。好喜欢他的长睫毛,拿指甲小心的拨一拨,他不动,于是拨了又拨,他始终苦苦撑着,不肯睁开眼睛。 衣大侠好害羞呢!好喜欢……管青弦不要众星捧月,管青弦只要情有独钟……手移上来,轻轻拂他浓挺的眉,他有点无措,神情都定住了。忽然想起度功那一晚,那全似无心,又被他迅速假装忘记的一吻……忍不住悄悄去看他的唇,他正有点紧张的咬着草茎,弧度圆润的唇角微翘,不笑时,也似带一丝隐约的笑意……我想吃草了,跟师父抢草来吃,行不行……小心翼翼的微俯过去,小心翼翼的摘下了他唇间的草,小心翼翼的靠近,直到柔软的唇沾到了他的…… 他凉滑如玉的脸一瞬间变的滚烫,那热度吓到了勇敢的小白兔,受惊的小白兔立刻畏缩起来,送过来的甜柔花瓣暂离了那惶然的唇,像心被抽空,他忽然张臂抱紧了她的纤腰,轻轻巧巧的把她带过,揉进怀中,生涩的寻找,期待已久的索取与缠绵…… 她几乎在他的怀抱中醉去,直到他恋恋不舍的抬了身子看她,一对漆黑的眸中俱是深不见底的柔情,怀里的佳人明眸流转,香腮桃晕,他的目光胶着,喃喃的道:“弦儿……弦儿……”忍不住又俯身下来,吻她的眉睫,吻她的粉颊,吮吻向下,一路缠绵。 第021章 : 风雨同舟风波起 喜欢他的亲近,喜欢他的温柔。想要抬臂去勾紧他的颈项,却发现袖角被他压住,居然抽之不动,猛然想到什么,急推开他坐起身来,失声道:“糟了。” 衣上云显然被她吓了一跳,张大眼睛看她,漆黑的眸里深情萦绕,却不敢再上前来拥抱,只是望了她出神,青弦的声音立刻小了下来,小声道:“我是说……我是说这衣服弄脏了,可怎么办……” 衣大侠显然仍陷在意马心猿中,眨了两下眼睛,这才明白,显然对她这种时候居然能想到衣服的问题极为不满,抿了抿薄唇,笑嘻嘻的凑过来,小心的吻吻那雪颊:“弦儿。” “嗯。”声音柔软,缓缓的低了头,衣上云立刻大大方方的揽紧她,再悄悄去尝那樱红的花瓣,青弦又羞又笑,推开他站起身来,他赶紧随着站起,讨好的帮她拍拍衣服上的药草染上的青黄,贴过来轻轻吻她的秀发,笑道:“好弦儿……” 反正已经脏了,懊恼也没办法……实在被他吻的痒,笑推他道:“师父别闹。”整理衣衫,便向外走,衣上云有点发急,绕到她面前,柔声叫“弦儿!”一边握紧了她手。青弦在他怀里抬头,他的眸子湛然温柔,抿了唇角看她,竟有一丝紧张。 衣大侠呀衣大侠,你的神勇无敌去了哪里?忽然有点儿好笑,缓缓的抬手勾上他的颈项,他顺从的低了头,她便凑上他的耳边,柔声却清晰的道:“弦儿爱衣衣。” 衣大侠的眸里是灿然的惊喜,抬臂拥她入怀,想要回说一句什么,嗫嚅了两句,忽然失笑出来,用力揽紧了,轻吻她的耳垂,喃喃的轻叹道:“小弦儿,小傻瓜,小娃娃……” ………………………… 回返时已是深夜,染了一身的药香。回到房中,坐了许久,只是含了笑怔忡不定。抬袖间忽然又念及这长衫,急弹身跳了起来,身上虽不如何脏,可是背上却终究青青黄黄,挂上了幌子。并不是怕燕公子的惩罚,可是,实在打怵与他的所有交集……违约会不会又多一次见面?他既然说了,一定不可能对这违约视而不见的吧。 想了许久,不得主张,只得换了衣服睡下,第二天醒来时,正是清晨,反正也睡不着,索性早早穿上衣服起身。抚栏下望,讶然了一下,衣上云居然早在楼下相候,正倚在树上,抱了长剑微微闭目,听到声音,便抬头一笑,晨光下俊面如玉。(.好看的小说) 一个有他守候的清晨,满怀俱是温馨。剑招回旋间俱是旖旎,整个上午,不知不觉便溜过去,近午时才开始紧张,可是一直等到过午,展逸飞居然并未出现,想来燕公子今日必定事忙,无暇逗笑,只要等到入夜,那便不怕了。 心情忽然轻松。晚餐也吃地加倍可口。近来因为厅中人多。姑娘们地午餐也在厅中吃。所以。管青弦地午餐是摆在楼上侧房地。衣上云吃了几筷。听着楼下笑语喧然。忽然回头笑道:“我们弦儿究竟做了什么衣服?” 青弦倒是微愕。笑回道:“一种可以让女人更漂亮地衣服。” 衣上云笑道:“弦儿穿么?” “不是。燕公子拿去送那些达官贵人地夫人。” 衣上云眸中滑过一丝深思。却仍是笑道:“达官贵人地夫人?怎么想到做这个?” “总得找点事情做啊……总得让管青弦有点用处……” 衣上云笑看她一眼,眼神甚是温柔,笑吟吟的道:“我的弦儿当真聪明,不过嘛,太聪明了,有时反而不好……能少做一点,便少做一点,入水太深,实在并不好玩。” “是呢……”青弦垂下眼帘,咬了筷子,我也很想置身事外,只是无奈罢了。 难得正经的衣上云停了筷子,看着她忽然静下来的小脸,咳了一声,立刻把盘里的菜挟到她面前,笑吟吟的殷勤相让:“弦儿吃肉……弦儿吃菜……”三两下便堆成了小山,青弦有点失笑,抬手扶回他的筷子,笑道:“师父,够了,两个弦儿也吃不了……” 刚说了一半,便见衣上云神色微变,侧过头去,少顷便有人轻轻叩门,衣上云走过去打开,展逸飞便在门外,略略弯腰,道:“我奉命来请姑娘过去。”青弦心里顿时一抽,苦笑着站起身来,衣上云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也并不托辞套话,回看她一眼,沉默不语。 青弦情知避无可避,索性抬头道:“好的。” 展逸飞回过身去,青弦便迈步向外,从衣上云身边走过,他忽然紧握了她的手,握的紧紧的,回看一眼,他的眸里俱是深思,却又是深切的无奈。青弦晃晃他手,压低声音笑道:“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一边迈了出去。 …………………… 展逸飞一直带她到了林边,这才淡淡的开口道:“姑娘最好脚步快点。” “怎么?” 展逸飞昂起了头不答,青弦只得举步向前,已经走出几步,身后的展逸飞忽然漫不经心似的道:“他今儿可不是一般的不高兴……” 青弦心头一震,回过头来,展逸飞负手向外,全似事不关已,想来纵是再问,他也绝不会多说,咬了咬唇,抬腿就走,竟比先前走的还要快了些。不知有什么事情发生,想来不会是为了这长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怎样,要见面才知道。 院中静寂,小楼中烛光晕黄,这却是第一次到这楼里来,房中布置极是简洁,一几一桌,却透着匠心独运,青弦走了进去,弯了弯腰,道:“公子。” 燕公子神色间显然颇为不快,冷冷的望过来,半晌不语,青弦只得直起身来,静静相候,竟是透肤生寒,不由惕然心惊,这便是杀气么?管青弦做错了什么,这燕公子心中,竟似隐有杀机? ―――分―――隔――――线―――― 昨天下午接到通知,今天上架,多谢亲们的支持。本来想在公众多更些的,实在写的不满意,先更一章吧。。。。。。 第022章 :红颜消逝举手间 青弦垂着眼帘,却仍是可以感觉得到燕公子冷冽的注视,隔了许久,他终于怒道:“你倒笃定的很!” 青弦不答,静等下文,燕公子气的不轻,走过来一把捏了她的下巴,强使她眼睛对着自己,一边哼道:“你当这种幼稚的手段能动到我吗?要我死哪有这么容易?” 此时若挣扎只会吃更多苦头,索性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燕公子怒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摔了袖子,怒道:“你有这个心,便是该死!你若是以为我下不了手,那你就错了,我一向最不在乎的,就是杀人。” 青弦眉心一跳,微微心惊,却实不知是为了什么,凝了眉细想,燕公子见她始终不答,怒气勃发,抬袖便把桌上茶杯拂落,又一脚踢翻了桌子,猛然回过身来,青弦急退一步,温言道:“不知公子在气什么?” 燕公子气的无语,良久才冷笑道:“那要问咱们弦大姑娘了!” “若是管青弦心知,自不敢动问。” 燕公子大怒,一步迈了过来,可看她神色静谧,眸底一片清澈,竟比月色更清三分,怒气竟不知为何化风飞去,缓缓的道:“你不知?那衣服不是你做的?” 青弦愕然,看着他身上犹未换下的那长衫,燕公子又被她挑起怒火,怒道:“我不是说这件!这件你自然不舍得下毒,这件……哼哼……” 此言一出,青弦更是愕然不已,喃喃的道:“下毒?”心里迅速推想,急福了福身,飞快的道:“公子,我心中是非之心本自淡泊,况且居自一隅,难辩天下是非,要替天行道。还轮不到管青弦……当时动念做女子内衣,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之后做的不论好坏,也是竭心尽力,若是内衣上被人做过手脚,绝非管青弦所为……”她自嘲的一笑。淡淡续道:“况且,就算要下毒,我连风月楼都出不了,周围全是公子的人,我到哪儿去买毒药来用?” 燕公子大大一怔,缓缓的回入座中,诚所谓关心则乱,一听这内衣出问题,平素的明辩机警。竟不知去了哪里,冲过来便要找这丫头算帐……可是,她说。女人天生属于美丽,待百年后诸人皆已做古,这美丽却可以永存,这便是管青弦的初衷……对,她的心思,向来与旁人不同,世间纷扰,朝堂风云,与她竟是春风过耳。不拘是谁,不拘为了什么,对她略好,她便报以桃李…… 他缓缓地安静下来,凝了眉细细的想,是啊,衣服是她经手,若有问题自然首当其冲,纵要做甚么手脚。也不至于这么傻罢?忽然一笑,站起来扶了她的肩,笑道:“弦儿,你不会害我的,是不是?” 也许会。也许不会。纵然我要杀你。也绝不会牵涉到无辜地人或物……他瞥了她地神色。眉头一凝。又要发怒。勉强抑住。拍拍她颊。她极轻地侧脸。略避开他地手。燕公子微哼了一声。偏要伸手抚上。低头细细看她。她眉宇间带一丝柔软地媚。像无边雪域中地一株梅花。燕公子挑了眉笑道:“这两天有什么喜事儿么?” 她微讶地看他一眼。轻声道:“没有?” 燕公子停了一息。悠然笑道:“小弦儿。如果被我知道你跟这事儿有关。我担保你会后悔。”青弦不答。他便又笑道:“不会我想弦儿没这么狠心罢!” 一边说着。便回入座中。拈了发细想。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收住。笑道:“弦儿。你回去吧。” 青弦不意脱身竟如此容易。心里顿时一松。施了一礼。便退身出去。脚步极快。刚出了小院踏进密林。忽听身边树叶微响。发丝拂动。有人轻轻弹了弹她地耳环。极轻地笑道:“小弦儿。”青弦心里一暖。脚下却不敢稍停。仍是向前。他却也没有再跟上来。想必不便露面。 一路走回。已经入夜。却只觉心绪不宁。看厅中灯火未熄。犹豫着转了身。向厅中走去。 进了厅门,忽然一怔,厅中仍是六七个姑娘,却是鸦雀无声,有四个看着像楼里的姑娘,另两个衣着简朴,看起来像是绣庄的绣娘,却俱都面生,细细看了一圈,竟连一个认识地都无,可是午时从这儿出去时,明明还都是熟识的姑娘。 青弦有点讶然,转头对身侧着了蓝裙的姑娘笑道:“素蕊她们怎么不在?去吃晚餐了?换你们过来?” 那蓝裙地姑娘福了身,低声道:“冰荷不知,莲儿姐姐吩咐了,我们便过来了。” “哦……”看这冰荷甚是畏缩,也不好再问,正要走去自己桌前坐下,心里却忽然掠过燕公子的一句话:“大燕朝堂堂京师之地,要找个千儿八百的会缝会绣的姑娘,还不是什么难事,若是这些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我便给弦儿换几个人过来……” 一念及此,立刻惊喘出来,怔怔的坐着,越想越是惊惶,看屋中诸人,俱都埋首在针线之中,哪里还有那几日的热闹,泪水迅速的涌上眼睛,咬了咬唇,便向外走,沿途也并没有人阻止,一直又回到那小院。 燕公子坐在椅中,似乎连动都没动过,地上仍是散落着他摔碎的茶杯,见她进来,便微微一笑,青弦急施下礼去,求恳地道:“请公子饶了那些姑娘的性命。” 燕公子一笑,道:“她们不算计我的性命,我自然犯不着跟她们过不去。” 青弦忍不住泪盈于睫,“怎么可能会是她们,她们并不知道我要拿这衣服去做什么,她们只不过被我拖来帮忙而已……” 燕公子挑了眉看她,啧啧的笑道:“还真哭呢……这些人是弦儿姑娘什么人啊,要心疼成这样子……” 青弦强抑了泪:“不是我的什么人,只不过是些无辜的人罢了。” 燕公子失笑,在室中缓缓踱步,含笑道:“若不是她们,那你说会是谁?”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多行不义,想陷害你的人,只怕不在少数,这却如何猜测?可是又不能不答,只得温言道:“公子身边的人,管青弦只识得一个展逸飞,实在无法臆断。” 第023章 :疑云重重下毒人 “展逸飞?呵呵,我瞧他舍不得害咱们弦儿罢!”燕公子微微冷笑,缓缓的续道,“你可知这毒是怎么下的?” “……不知道。(.)” “这毒,是藏在那衣服的衬棉里的,裹在蜡丸之中,人穿上了身,体热把蜡丸融了,里面的蛊毒便会出来,钻入人体之内,顺了血脉游走……”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方式?杀人不过头点地啊!青弦只听的全身发毛,忍不住畏缩了一下,燕公子淡淡的续道:“这蜡丸,虽说不大,也总比黄豆大些,要混在丝棉之中,不被察觉,似乎不太可能,能有机会接触丝棉的人虽然多,但是下了蛊还得缝衣服绣花,绣的让弦大姑娘满意,这个,大概不是人人都会的吧……”他瞥了青弦一眼,微笑道:“你说这些绣娘们可冤么?” 青弦竟是无言以对,咬了唇,温言道:“纵然有,也不可能个个都是啊!” 燕公子哧笑,神情仍是轻松,笑道:“听弦姑娘的意思,是让我大张旗鼓,严刑拷打?” 青弦摇头,犹豫的道:“这蛊毒,不是活的吗?放它们回去寻找主人,岂不是便找到了?” 燕公子哑然,无语的对她上下打量,看他的神情,便知道自己问出的问题实在可笑,武侠小说果然是不可信的东西……可是要坐视这些人无辜丧命,终是不甘,又道:“这毒进了人体之后,会怎么样?” 燕公子笑道:“不会怎么样,只不过,驭蛊人什么时候若要驭动,自不免生不如死。” “公子不会驭蛊,岂不是清白立现?” 燕公子失笑,摊手道:“我一向是出了名的专司杂学,无所不能。这蛊虽不是我下的,却偏偏十足是我的手法……” “这……如果服了也瞧不出。为什么她们会知道中了蛊?” 燕公子道:“有人无意中划开……”一边说着。便凝了眉思忖。缓缓地似乎在自言自语:“吴大人夫人和小妾争风。把那衣服划开。看到了里面地蛊毒。告到御前……林大人。苏大人立刻上前指认。派人从家中把衣服取来。打开验看……” 这事情其实疑点甚多。只是一心来找管青弦求证。竟未细思。实则这妻妾争风。动到刀子地本就少见。就算看到了。不出闺门地贵夫人。又岂会认识这蛊毒?林家苏家地衣服已经送去数日。居然还好好放着未穿。一转眼就取了出来…… 燕公子地神色冷了下来。连连冷笑。好好好。原来是冲着我来地。一家子合起来玩我呢……可是。却是谁给了他们这个胆子?收了四王爷地礼。却来反咬一口。这恐怕不是哪个官儿都敢做地……他地神色忽然凝重起来……莫不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莫不是圣上生了疑心?着了人来试探? 若是有问题。必定是出在风月楼……缓缓地抬了袖抚那袖边地流云。心里忽然便起了一线杀机。冷冷地瞥眼过来。看着她。 着这衣衫。虽是玩笑做状。难保不落在有心人眼里。这丫头太美。太聪明。知道地也太多了。留着她。便是一个隐忧……他缓缓地捏了拳。踏步过来。她就站在咫尺之地。静静地垂了眼帘。一身银衫。长发飘垂。雪一般地颊润泽如玉。眉宇间微带一丝沧茫。却仍是站地笔直。便好似荦荦修竹。轻俏孤独。亭亭玉立。 手握紧了,又松开。竟是犹豫,青弦素来细致微察,已觉不对,宁不愿束手待毙,软了声音道:“公子……” 他微一怔,下意识的道:“嗯?” “公子位高权重,要栽赃给公子,想必并不容易……” 燕公子唇角微勾,眸中却殊无笑意:“位高权重……你知道我是谁,一直都知道的,是不是?” 青弦始终不曾抬头,温言道:“看公子气度雍容华贵,不难猜到公子身份。” 燕公子哼了一声,星眸中俱是沉郁,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才笑道:“弦儿,你乖乖地,少想东想西,少管闲事……我要留你这脑袋,或是摘了你这脑袋,都不需要什么理由……” 青弦苦笑,燕公子沉吟良久,忽然反掌击来,青弦一愕之下,本能的后仰,却未抵抗,燕公子便收住,似乎想训斥,却带了丝笑,道:“说让你乖,还真乖呢?我要杀你,你也等着?我试试你功夫呢!傻丫头。”一边说着,早又提掌拍了过来。 他的人仍是坐在椅中,只以单掌攻击,掌法却是变幻无伦,角度方位,变幻无方,一只手臂,竟似平空变长了一般,青弦虽勉力撑持,仍是有些手足无措,想要远远跳开,却被他掌势拘住,竟不得退后。足过了有数十招,燕公子才忽然收了势子,带笑道:“你功夫也算不错,只可惜不晓得怎么用。弦儿,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自己会功夫,而且还是高手……我回头找人带带你。你先回去罢!” 青弦福了福身,终于还是轻声道:“公子,那几个姑娘……” 燕公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弦姑娘还真是好心……你地小命,还在脖子上晃悠呢,倒是凭了什么,在这儿唠叨不休?” 其实真的不想多事,只是人命关天,但凡有一线希望,还是想要去试试:“公子俊逸清雅,何苦让双手无故多染血腥?楼里的姑娘,平白消失了,那些……恩客们也会问的,公子何必惹这麻烦?” 燕公子哼道:“这个自然有人处理,用不到你操心……”忽然笑了出来,缓缓的俯过来:“你想救她们,那你去求你师父啊!看他有没有杀完,你还赶不赶的及救几个……不过衣大侠一向手脚利索,这会儿只怕连尸体都处理干净了……哦,顺便说一句,你心心念念记挂着的蓝凤蝶,也是咱们衣大侠亲自追回来的……这风月楼,里里外外,动到武功的事儿,可少不了咱们衣大侠呢!” 眼看着青弦地脸色慢慢变的苍白,他懒懒的笑出来:“我倒真希望手底下多几个这么好用的人,也免得什么事儿,都要自己操心。你说是不是啊,小弦儿?” 第024章 :辜负天下莲心苦 我不信,不是师父,绝对不会……可是桩桩件件,俱都顺理成章,衣上云本来就没否认过,在心里,却从来没把这些事跟他划上等号…… “师父,蓝凤蝶是不是你杀的?” “傻弦儿,当真不是我。这种核心的任务,岂是我能沾边的?” 她如此问,他又如此答,武功超绝的衣大侠,岂会是一个不沾核心的小人物?越想越是全身发冷,情不自禁的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在小跑,一直跑到闲云居,一把推开房门,衣上云显然被她吓到,急跳出来,承了她的手臂,低头看她的神情,青弦冲口问道:“师父,那几个绣娘呢?” 衣上云大大一怔,轻咳道:“弦儿……”看到他的神情,心立刻沉下去,满心俱是绝望,张大了眼睛看他,缓缓的道:“全死了,是不是?你把他们全杀了,是不是?” “弦儿,你……”他只说了三个字,又止住,竟是无言。 “不是你亲手杀的,你只是看着他们杀,你是级别高的头领,连杀人也不必亲自动手,是不是?” 衣上云急道:“弦儿,这件事我并不知道……但是纵然得知,也是一样,这世上事情,并不是你看到什么,便是什么……” 青弦竟笑出来,缓缓的抬指抓紧了衣上云的手,手指凉的像冰:“师父,你是燕云开的人,是不是?你是他手下最得力的杀手,是不是?” 衣上云一怔,抬头看她,一时竟无言以对,青弦心头一阵绝望,只觉裂开似的疼,指甲直嵌进他的手背,却无所觉。[.超多好看小说]“蓝凤蝶是不是你杀的?杀了人,还要这般处心积虑的陷害,如果叶非花不殉情,你是不是连叶非花也要杀?燕云开所有的杀人勾当,都是你做的,是不是?蓝凤蝶出逃。也是你告诉燕云开的,是不是?所有坏事……那菱角院所有地娈童,也都是你找的,是不是?” 衣上云缓缓的沉静下来,温言道:“弦儿,有些事情,是不得不为……”泪滚下来,滑落两颊,“不得不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经不起你不得不为,你整天追着叶非花叫花儿。原来竟全是做戏,你接近叶非花,就是为了查蓝凤蝶是不是……孩子是父母的心肝宝贝,你偷盗孩童,做这无耻勾当岂不是丧尽天良……” 衣上云见她明澈地眸里尽是伤痛。心疼不已。急握了她手:“弦儿。不要这样……” 她甩开他手。一咬银牙。反手从他袖中抽了袖剑。平掌弹出。直指到他地面前。衣上云怔住。无措地垂着手臂。看着这递到面前地剑尖。漆黑地瞳仁竟是惶惶然地。好像不认识这是什么。也不认识面前地这个人。青弦心里痛不可当。手指握不稳那三尺青锋。没来由地一颤。皮破血出。衣上云眼神飘了开去。微微咬了唇抑住。张大眼睛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便缓缓地。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我下不了手。我下不了手……纵然他真是十恶不赦。我仍旧是下不了手……就算杀了他能救天下人。我却下不了手……喉口一腥。淋漓地桃花已经落遍了银衫。雪一般地泪无声无息地滑下来。在那桃花中晕出淡淡地红晕…… 我为何要管什么黎民百姓。我为何要管甚么国仇家恨。我只是一缕来自于未来地游魂。在那个世界中家破人亡孑然一身。难道在这儿。还要亲手杀死唯一地爱人与亲人? 她抛了剑。投进他地怀里。用力揽紧他。泣不成声。衣上云缓缓地反臂抱紧她。只是用力用力地抱紧。却说不出一个字。她在他耳边哭着追问。“师父。为什么是你。不论是谁都好。为什么却是师父……” 衣上云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贴紧了她地耳朵。轻道:“弦儿。有一件事情。只有燕公子能做到。今上不会去做。其它皇族做不了。只有燕公子能做到。” 青弦茫茫然的张大了眼睛,他脸色极白,连嘴唇都没有半丝血色,抑了一抑,才涩然的续道:“先父为人陷害获罪,竟至被先帝赐死,家兄至今仍在天牢……此事若要翻案,还先父清白,为兄长脱罪,今上绝不会允可,只有寄望于燕四王,不做第二人想。” 青弦心里一颤,仍是张大眼睛看他,衣上云缓缓地续道:“今上性情宽厚和悦,也许是个好人,却未必是个好皇上……燕四王睿智机警,博学多识,况二人本是兄弟……可是,纵非如此,纵是燕四王十恶不赦,我也一定要尽全力还先父身后之名,让兄长得脱自由,否则我真是枉自为人……但凡能不杀的人,我都不会杀,若是我去追蓝凤蝶,我自然不会杀她,可惜叶非花偏偏忌惮我,临时把我调离,我赶到时,蓝凤蝶已经死了……我不是说我没为燕四王杀过人,只是,我已经尽力了……”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似乎也不明白他说的意思,衣上云缓缓的抬了手摸摸她的头发,目光却投了开去,淡淡的道:“实则这天下人的生生死死,我也不太在乎……弦儿,朝堂之争,不可能不死人,所以,能远开这是非,还是远开些好。” 青弦从他怀中滑开去,喃喃的道:“弦儿有些不明白,要细细的想一想。师父……师父你自己好好地……”一边说着,缓缓的后退,衣上云的脸色极白,却咬紧牙关,一径沉默,青弦极是不忍,又走过来抱一抱他的肩:“我知道师父是不得已的,师父别难过……”实在不知要说什么,终于还是退了出去。 良久良久,遥远的树影中忽然飘起一个人影,动作极轻极快,快的好似身化虚影一般,飘飘的荡了开去,极快的投入远方地夜空,纵是留心去看,也只能看到光影一晃,实比鬼魅更快几分。 那影子离去许久,衣上云才缓缓地抬了头,苦笑的闭了闭目,起身关上了房门,一转身之际,他地长衫背后,竟已经俱被汗水湿透。 第025章 : 无星无月梦呢喃 “好个是非之念淡泊的管青弦啊!为了几个绣娘连心上人都想杀……好个深情的衣大侠,剑来颈受,束手就死,感动,当真让人感动……”燕公子含笑轻轻击掌,像对着空茫,笑吟吟的续道:“不过这样也好,好的很!”室中一片静谧,似乎只有他一人在自说自话。[.超多好看小说] 燕公子只是微笑,缓缓的负手踱步,笑道:“不是衣上云,那会是谁?”仍是无人应答,他却并不介意,仍是笑道:“真是伤脑筋……这也罢了,咱们弦姑娘若是没了师父,她的武功,却要谁来教教……纵不能天下无敌,也起码不要拖累我才好……”他的口吻轻松带笑,好像刚刚离间了衣上云二人的人不是他一样。 那人静默不语,燕公子的声音带了逗笑,道:“说话啊,这儿又没有别人,你当我在问谁?” 那人终于发声,简短的道:“死人不会拖累人。” 燕公子啧啧的笑道:“这么狠心?这般美这般灵,杀了岂不可惜?” 那声音不再回答,燕公子笑道:“不如你去教她怎么样?” 那人平了声音,说:“不。” 燕公子哧笑出来,笑道:“放你出来见见人还不好么?” “属下若能见人,必是公子大事得成之时。//首发书.道//” 燕公子洋洋带笑,做势扳手指:“不错不错,居然说了十六个字……那怎么办?让风前舞去教?” 那人又复静默,燕公子皱眉道:“也不成,风前舞……哼,不然展逸飞?更是便宜了她……管他呢,先放着,我的正事还没办呢!哪有空儿伤这脑筋!”似乎刚刚想起,站起来摔袖就走。 他走了许久。室中方滑过一声极轻地叹息。轻地像是风吹落叶。随即消失。又复无声无息。 这一夜无星无月。漫天漫地。俱是无边无际地黑暗……密林中地小楼。暗沉沉地。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或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恋花楼地蜡烛终于燃尽。无声无息地熄了。床上倦尽入梦地姑娘。脸上犹带着泪痕。虽在梦中。仍是抑不住抽噎。 不知是真还是幻。窗子无声无息地打开。室中卷进微凉地风。床上地她不安地翻身。忽然轻声喃喃地道:“你来了……” 那人一震。瞪着她看。首发书.道她紧紧地闭着眼睛。秀眉深凝。却缓缓地续道:“你究竟是谁?你为何一定要我背着蓝璎珞地债……我逃离了时空。却逃不开命运……”室中鸦雀无声。她不断地喃喃。模糊不清地喃喃。却仍乎沉入了迷障。挣扎翻腾。却始终不醒。 她似乎感觉到痛。挣扎着用手捧了胸。在梦中落泪。缓缓地轻柔地呻吟。轻声道:“师父。我好难过……国仇与家恨。为什么一定要选……师父。师父……” 她反复地喃喃。许久许久。终于缓缓地静下来。似乎陷入沉睡。却又道:“水。我要喝水……” 有人极轻的哼了一声,却仍是不语,窗外拂过一阵冷风,吹开了她颊边地发,窗前的人影缓缓的回看了一眼,她地脸是异样的红艳,忽然脱口而出的道:“师父救我!” 声音太大。把自己叫醒。猛然张开眼睛,才知竟是一梦。定了定神。只觉口干舌燥,从床上爬起来,软手软脚的走到桌边,摸索着倒出一盏茶,缓缓的举到唇边,忽然便是头晕目眩,一杯茶已经沾了唇,指一软便倾了满身,头脑瞬时一清,定了定神,就手把那残茶喝了,胸口却是疼的发闷,一口茶咽下去,似乎只在咽喉打转,只觉身上又冷又热,咬了牙关,仍是打抖,只怕竟是病了。 青弦有点苦笑,摸索着坐了下来,仍是倒出一杯茶,慢慢饮下,再去倒时,茶壶却已经空了,勉强倾了半盏,正举到唇边,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今晚无星无月,满室俱是黑暗。窗户却不知什么时候打开,微透进几许冷风,张大眼睛细细看去,借了那一线天光,那窗前竟抱臂站了一人。青弦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不由已的站起,一声师父几乎便要脱口叫出,却只觉头重脚轻,身子发软,起了一半,便又坐了回去,扶了桌子吸了吸气,细细去感觉那人的存在,缓缓的开口道:“展逸飞?” 那人一声不吭,仍是笔直站着。青弦缓缓地道:“是你吗?” 他仍不语,青弦只觉胸口发疼,疼的头脑都转动不灵,努力的平抑了一下,追问道:“请问是不是展公子?” 那人哼了一声,却仍是不答,青弦缓缓的道:“展公子为何在此?” 展逸飞冷冷的道:“奉命保护姑娘安全。” 青弦微怔,哑然道:“保护我?为何要保护我?” 展逸飞冷笑道:“我却不知,只是听命行事,这恐怕要问姑娘了。” 青弦只觉有些体力不支,缓缓的用手扶了头,听他辞句隐含嘲讽,却也无奈,缓缓的道:“我不需要保护,公子请回吧。” 展逸飞冷冷的道:“我若能回,你当我还会在这儿么?” 青弦吸了口气,犹豫了一下,仍是开口道:“好,正要请教公子,有一个眉长眼大,相貌俊雅端正的男子,公子可识得么?” 展逸飞冷笑不答,青弦续道:“我常常梦到这个男子,却不知是谁,想来,是……蓝璎珞蓝姑娘地什么人吧。”这三个字像一根刺,展逸飞惊跳了一下,两步跨到了桌前,撑了桌子狠狠的看她,青弦只觉满额全是冷汗,几乎撑不住身子,嘴里却淡淡的道:“展公子请节制,蓝璎珞的死,与管青弦无甚关系。” 展逸飞冷笑道:“那不知与谁有关?” “展公子,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说一次,我来这儿,完全是凑巧,我来的时候,这个身体里,已经没了蓝姑娘的魂魄。” 第026章 :郎心如铁夜如冰 展逸飞停了一息,冷笑道:“果然,果然是……好高明的妖术。(.无弹窗广告)” “是不是妖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若不死,我绝不可能进得了她的身体,若是世上没有管青弦,此时的蓝璎珞,也不过是黄土一……所以,展公子要怨,实在应该怨那些杀了她们的的人,管青弦虽然好欺负,可是纵是杀了管青弦,也不能算是给蓝姑娘报了仇。” 展逸飞怒道:“若不是你莫明其妙的撞了来,珞珞岂会死去?” 青弦有些无语,缓缓的道:“公子太高抬我了,蓝家全家都尸横就地,管青弦哪里有这个本事?” 展逸飞竟是微微战粟,缓缓的坐了下来,道:“你都知道什么?说出来。” 青弦只觉面颊火热,全身却是冷的发抖,缓缓的把茶杯举起来,贴在额上,借了那一丝凉意,勉力维持了一线清醒,缓缓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短短的一番话,竟是说的汗湿重衣,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几乎下一秒便要晕去,却是强自撑持。展逸飞只是发怔,许久许久,都说不出一个字,忽然直冲过来,一把抓了她的素腕,道:“把风云录写出来给我看!” 青弦本已不支,被他一把拎起,险些立刻晕倒,定了定神,缓缓的道:“风云录最后一句,是四王燕下面还有十几个字,却是被血染了,看不清了书道首发” 展逸飞大吃了一惊,喃喃的道:“四王燕?”他的手松开,青弦便向地上软去,头撞到了桌角,竟也不觉得疼,就此晕厥过去。[.超多好看小说] 犹似身入熔炉,热的骨节生疼,头脸间贴着冰冷的地面,却似乎拾回了一丝清醒。渴的满喉干裂,下意识的喃喃,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窗前那个男人倚着壁角,看着窗外,对地上的人全然无动于衷。 我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迁怒于我?只不过是借用这个身体。需要承担的东西,委实不少……逃开了时空,却逃不了命,管青弦的名字,竟似乎永远注定伤痛……忍了无边风月,忍了情锁禁足,不忍又能如何?幸福捏在掌中,只一瞬,便化风飞去……难道是太苛求么。若是辜负天下人,可以换得家人重生,你换么?你肯换么? 我情愿拿我地一切一切。来换我的家人重生的一瞬间…… 可是。别人地呢。别人又何尝没有父母。没有家人。再卑微地生命。在爱他们地人眼中。一样如珠如玉……我不想师父地手染血。染无辜地人地血腥…… 头痛欲裂。重又晕厥过去书道首发无数次醒来。总是看到窗前那个一动不动地男人。他一定很想让管青弦就此消失吧。消失了。便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四王燕。四王燕……岂是空负世家之名地展逸飞能对付地。这个担子。委实太重了…… 展逸飞。我看不起你……管青弦弱质女流。来到这儿风波不断。尚有一念固执。你枉自家世清华。武功高绝。却连是非黑白都辩识不清。为虎作伥。拣不起勇气倒戈一击……冷笑起来。想要撑起身子。爬到床上。你想我死。我偏偏不要……用力撑起。却只起了一半。便又摔了回去。 一夜。一天…… 燕公子地心情很好。没送出地内衣在御前拆了。丝棉仍是丝棉。并没掺杂别地东西。告御状地人。反成了栽赃。燕四王仍一脸温雅地笑。朝上地官员。深深地埋头下去…… 蠢材蠢材。这种法子。岂能对付得了四王爷?起码这次。手脚不是动在风月楼。送礼送地太过奇巧。看来也不是好事。徒然招人注目……管丫头既然喜欢银子。倒不如放手让她多赚些银子好了。好生生送你们。偏要弄出些事非。那好。便要你们高价来 黄昏时分到了风月楼,本想吩咐带人过来,却是一时兴致,静悄悄一人到了恋花楼。展逸飞正在走廊打坐入定,恋花楼看起来全无异状,燕公子微微一笑,轻咳了一声。展逸飞立刻警觉,收了功弹身跳起,燕公子笑道:“弦丫头呢展逸飞嗫嚅了一下,燕公子皱眉道:“怎么?” 展逸飞的神色恢复淡然,低头道:“房中一直没有声音,属下不知。” 燕公子微讶,挑了挑眉,“她一直没出来?”一边说着,脚尖一点,跃了上去,抬手推开了房门,饶是他机变无双,仍是倒抽了一口冷气,管青弦晕倒在地,银衫上血迹斑斑,发丝凌乱,双颊火红,连肌肤上都泛起了一层灼伤似的白。 燕公子一步跨入,把她扶入臂弯,她早已经烧的人事不知,抱在怀里,竟是热力迫人。燕公子飞快抬手搭她的脉门,手一沾身,便被弹开,再用力去按,仍是被她的内息弹出。 瞧这情形,竟似练功走火一般,也幸好借了这一丝内息本能的流转,才吊住了一口气息,燕公子竟有些微的无措,抱着她转身,犹豫了一下,才放在床上,回头看了展逸飞一眼,眸光利如刀锋,却冷笑道:“你很好!你……叫何玉带两个人过来!” 何小受一向周到,得了讯赶来,只看了一眼,立刻折身去带来了两个丫环,又请来了药房地教习,冷水浸了帕子,敷上去,不一会儿便温了,连换了三块帕子,她终于震了一下,凝起了眉毛,唇角微抽,却连呻吟都发不出。 歧黄教习虽通药理,武功却是寻常,连把了几次,都被她内息弹开,燕公子恼火起来,指尖带了三分力度,直压下去,她吃痛,终于呻吟了一声,哭着叫:“师父!” 燕公子哼了一声,仍是细细察她脉象,回头招手,何玉立刻捧了纸笔,燕公子指一稍离,青弦竟反手握住,喃喃的道:“师父!”燕公子气的不轻,用力抽手,她却不肯松开,泪水不断的落下来,滚过红的异样的颊,无声无息的滑落。 燕公子犹豫了一下,手终于还是停了,咬了牙看她,良久,才略偏了偏身子,抓过笔来,飞快的在那纸上写了方子,便挥手令他们下去。 第027章 :却把真情做良药 她始终晕晕沉沉,握着他的手,却握的极紧,像溺水的人抓了扶木,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开。她颊上水润的肌肤泛着灼伤的白,唇枯裂到卷了白屑,小小的脸庞憔悴不堪。 他叹了口气,缓缓的抬手,指尖沾一沾她的额角,即使在晕迷中,她似乎也能感觉到那一丝疼惜,唇角颤了一下,他俯身下去,她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像在跟谁赌气,缓缓的道:“不,我偏要活着……”他直起腰,看着她干枯倔强的嘴角,心里竟是一软,慢慢的道:“你不但要活,还得给我好好活着……” 药熬好了,吹冷了,她的唇却紧紧咬着,满心警惕,不肯张开。捏开唇角强灌下去,没灌几口,便呛咳出来,俱都吐在他的衣服上,拭净了再喂,仍是没灌几口,俱都吐出,再熬再吐,熬了三次,竟是死活灌不进去。 燕公子身上已经药汁淋漓,振袖摔衣,只气的脸色发白,她已经烧的神志迷糊,唇色枯槁,握着他的手指,火热灼人。燕公子气起来,把地上的丫环一脚踢开,贴了她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道:“你不是要活着吗?你不吃药怎么活?” 她似无知无识,却仍是固执的抽紧了唇角,燕公子气极,手扣了她的颊,却不忍再用力捏下去,隔了一息,用空着的手,握了她手,犹豫再犹豫,还是松开,头也不回的道:“把衣上云给我找来!” 只过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身后衣袂浮动,燕公子并不回头,没来由的生气,冷笑道:“衣大侠。首发 衣上云咽了一下,淡淡的道:“在。”一边缓缓的走近身来,步子是刻意的缓慢,平素总是嘻笑无忌的脸像凝了冰。一直走到近前,看着他一身的药汁。燕公子抬了头,含笑道:“药既然灌不进,只能靠咱们衣大侠的武功了。” 衣上云地脸色极是苍白,缓缓的道:“劳烦公子让开些。” 燕公子哼了一声,想要抽身,奈何管青弦的手仍是抓着不放。燕公子耸了耸肩,笑道:“衣大侠,看样子你要单掌运动了。” 衣上云眉宇间几不可察的一跳,缓缓的走过来,轻声道:“弦儿?”她早已经陷入晕厥,却似乎竟识得这声音,微微蹙了眉,衣上云轻声道:“弦儿,松了手。” 她的泪滑下来。手却仍是抓着不放,衣上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轻轻握了她的手腕。(.无弹窗广告)首发轻轻摇晃,柔声道:“弦儿乖,师父在这儿。”她的神情一无异样,似乎无所听闻,指尖却缓缓的松开,燕公子冷哼了一声,挣出手来,抽身就走。 衣上云竟似不敢去看她地脸。缓缓地移过目光。极轻地吻吻她地手背。扶她起身。看桌上仍有大半碗药汁。便贴了她耳边。柔声哄道:“弦儿乖。吃了药。” 一边说着。便极轻地拍拍她颊。把药端起来放到她地唇边。她呛了半口。衣上云轻轻拍拍她背。仍是喂她。虽是呛了两次。一碗药汁。竟慢慢喂了下去。 衣上云随即双手握了她手。缓缓运功。热力导引。只觉她体内地力量竟是大地不可思议。远远异于平日。一时不妨。差点把自身内息地运行。去跟了那路径。心中讶异不已。想尝试把那内息像上次一样。强制归入自己地内功路数。努力数次。只弄地满身大汗。却始终不成。 无奈之下。只得顺了她地内息流向。细细跟随推动。把纷繁地内息归入一脉。这力量大地异乎寻常。像是身体内地源头忽然启动。蓝璎珞本是少女。纵是练功勤勉。又遇明师。内力也不至于这般大才对。且之前不止一次试过她地内息。却始终没有试出这力量。难道是生死之际激发了身体地潜能?又或者这力量原本就在。只是始终沉睡。却在此番被引发出来? 一时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抑了心神勉力运功。只觉怀中地身体热度慢慢褪了下去。缓缓地回复温软。良久。良久。她终于震了一下。茬弱地像株小草。却仍是迎了阳光。努力地。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衣上云吸了口气。见她张开眼睛。便努力地向她微笑。她地水眸竟是迷茫。细细看他。停了一息。竟报以一笑。轻声道:“师父。” 他只觉似有一个火球在心头炸开,既是苦涩,又是欢喜,情不自禁的贴紧了她的面颊,轻声道:“我还当弦儿就此不理我了……” 她抬了手臂抱抱他,由着他吻她地颊,衣上云吻了又吻,极是痛惜,柔声道,“好弦儿,若是心里不快活,我由得弦儿想打想杀都成,只求你别生病……” 她笑笑,避开那话题,柔婉的道:“哦,我病了吗?” 他苦笑出来,怔怔的望了她出神,终于还是凑到了她的耳边,极轻极轻的道:“弦儿,你还记得师父说打赌么……燕公子只当衣上云是他的刀,可是,打赌赢了衣上云的那个人,可不是他呢……” 好一会儿,她都不明白他的意思,想了好久好久,想的脑袋都疼了,才猛然醒悟,急想推开他细看他地脸,他却把她揽紧在怀中,紧紧地贴了颊。 心忽然便是豁然开朗,用力贴紧那怀抱,是啊,是啊,真傻,怎么会相信师父是坏人呢,早该知道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早该知道他会站在皇上一边,早该知道不会枉杀无辜……有这么一双墨玉般明净灵动地眼睛,又岂会是自私偏执的坏人呢…… 忽然好开心,悄悄抱紧他,在他耳边柔声道:“我知道师父不会让弦儿失望的……”衣上云顽皮的眨一下眼睛,竖指在唇间,嘘了一声,却又向她一笑。 她情不自禁的抬手,抚摸他笑起来时唇角可爱的弧度,又赶紧低了头,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一边轻声道:“这样……岂不是很危险?” 衣上云自嘲的一笑:“只要没有更好用的人,他暂时不会杀我的,即使当真是他的人,他要杀,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第028章 :指间杯盏茶香漫 衣上云随口说了,看她眸中瞬间升起担忧,赶紧又去拍她手背,嘻嘻笑着直凑到她面前,声音却仍是极低,笑道:“没事没事,阎王最爱清静,一定会放我多活几年的。(.无弹窗广告)” 她悄悄转目四顾,把唇凑到他耳边,小小声的道:“我们这样说话,安全么?” 衣上云微笑,站回床边,扶她躺了下来,轻轻拉好薄被,然后蹲下来,靠紧了她的颊,低声笑道:“不要紧,咱们要比他预计的时间至少早一个时辰,这会儿尚算安全。”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抚过她枯干的颊,很是心疼,悄悄凑上去吻吻,又道:“不过这风月楼,外松内紧,实在并不简单,可以说时刻身处监视之下,万事都要小心在意才好。” 青弦点头,放柔了声音笑道:“那我还要跟师父远些才成,是不是?” 衣上云无奈的看她,悄悄伸手,握了她手,却仍是点点头,轻叹道:“是。这风月楼,埋着燕公子的一个眼线,轻功极是卓绝,世所罕见,我在风月楼时日甚久,却始终没能把这个人找出来……若能找到,那便最少能放一半的心了。” 青弦点头,细细的想着所有认识的人,眼前闪过一个颇显特别的人影,犹豫的道:“风前舞?”说完了,却又摇头,心里终究觉得不象。首发 衣上云笑道:“我起先也当是他,他实在不像这里的人,却不知何故逗留在此……可是正因为他太过明显,任谁一想便会想到,反而不会是……只怕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小人物……” 正说着。忽然手掌一紧,立刻俯身在青弦手上,一动不动,青弦心头一怔。赶紧闭上眼睛,隔了许久,才听到脚步声响,有人慢吞吞的走上楼来,走到门前,敲了两下,缓缓的推开了门。 青弦本自无力,却也并非做状。缓缓地侧目看去。温言道:“何总管。” 何玉上前打躬,笑眯眯的道:“姑娘醒了?要点什么不?” 经他一提,方觉口渴,柔声道:“那劳烦何总管倒一杯茶给我。” 衣上云缓缓地撑起身来。脸色比方才更加地苍白。何总管看了他一眼。似有意似无意地笑道:“衣大侠辛苦了。要不要小人送你回去休息啊?”一边说着。便返身倒了茶。 衣上云赶紧扶她起身。随手接了茶杯。(.)青弦正要就他手去喝。忽然心念一动。两人都不擅做伪。这一番自然而然。态度显然已经融洽。只怕传到燕公子耳中。必定生疑。/首发书.道//却要捏个理由才好。 心里迅速盘算。勉力抬腕接了。一边轻声道:“师父请回罢。莫忘记答应弦儿地事。”衣上云低了眼帘不答。一边把她扶正。靠着床架。青弦缓缓地道:“师父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弦儿。绝不再伤害不会武功地妇孺。想来必能做到。” 衣上云缓缓地道:“弦儿放心。”青弦便向他一笑。捧杯喝了。他接了杯子。放回何玉手中。青弦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衣上云又站了一息。才缓缓地回了身。弹身跃下楼去。 何玉便似无知无闻。仍是上前笑道:“姑娘想些什么吃不?” 她只觉全身酸痛。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抬起。轻声道:“多谢何总管。我实在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东西。” 何玉笑嘻嘻的道:“我吩咐人帮姑娘弄些清润的东西可好?”实在不愿再多说话,索性温言道:“多谢。”何玉便又倒了一杯茶,放到她枕边就手之处,这才躬身一礼,后退着走到门口,轻轻地关上房门。虽见她闭着眼睛,礼数仍是周全之极。 她悄悄吁出一口气,全身软地像棉花,想要闭上眼睛略略休息,却又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全身骨节俱都酸软不堪,迷迷糊糊不愿醒来,却总也睡不沉,隔了良久,门又是吱哑一声,有人走了进来,并没有刻意放轻步子,却仍是落脚无声。 不必去看,也知道是燕公子,缓缓的张了眼睛,他正看过来,带一丝探究,两人目光相触,他便微微一笑,本当他又要调侃,谁知他竟拖了椅子放到床边来坐定,笑道:“好些了没?” 她却是一怔,嘴里下意识的答:“好多了……”心里却只觉这对答有些诡异,忍不住去看他。 他便一笑,啧啧的道:“瞧这小脸烧成什么样了,怎不叫人心疼?”一边说着,手顺势便抚上来,她不想动,便只是静静地张大眼睛,水一般的美眸中雾气氤氲,燕公子居高临下地与她对视,伸出的手指竟是中途停住,瞥了她一眼,微笑出来,“不错,终于开始用女人的法子对付我了……我还当又要语出惊人讲道理呢。”声音居然甚是温柔。 明知面前的人不是好人,可是心里却有一点儿抱歉,抱歉这突来的病打扰了这非亲非故的人,软了声音笑道:“公子过奖了,管青弦久已不做面首了。” 燕公子失笑,看着她灰白暗淡的脸,整张脸上,似乎只有这一对水盈盈的明眸,像旷野中的月色一般明澈清透。他微叹一声,含笑道:“小弦儿,下次生病别挑这种,生生把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烧成黄脸婆了。岂不是可惜?” 青弦无语,却只能答道:“是。” 楼下忽然略略喧哗,燕公子浑不在意,仍是调笑,青弦却不由自主地凝神细听,忽听一个清亮地声音叫道:“管少!”却只叫了一声,便再无声息。 青弦一怔,脱口道:“罗袜!” 燕公子略略挑了眉,青弦立刻转目看他,一边低声道:“这是菱角院的孩子,是管青弦地小友,能不能劳烦公子吩咐下人,不要为难他。” 燕公子笑道:“菱角院没有孩子。” “是。可是花了诺大心力物力,培育出的……小相公,若是折损了,岂不可惜?” 燕公子再度失笑,笑道:“小弦儿还真是会讲理,软硬兼施……你放心吧,我没这么喜欢杀人的……男男女女的美人儿,更是十足怜香惜玉……” 第029章 :笑语暖粥妙解颐 燕公子终究没出面,楼下一片静寂,看来他出现的时候,恋花楼都是清过场的,罗袜那一声呼叫,只怕也是有意为之,否则区区一个少年,哪里能突破那防护网。青弦虽不免悬心,却明知无谓,只能横了心不理。 隔了半晌,何玉自捧了托盘送上楼来,盘中两碗香粥,另附了两盘清亮亮的小菜,青弦柔声道:“何总管,罗袜呢?” 何玉答的很顺,笑道:“罗袜?他自然在菱角院啊……” 青弦有点无语,只得咽住不问,燕公子早哧笑出来,向那托盘中瞥了几眼,皱眉道:“这都是什么?” 何玉陪着笑,点头哈腰:“弦姑娘烧了两天,想必没有胃口,这都是清润爽口的粥品,先多少吃点儿。” 燕公子嫌恶似的皱了下眉,懒懒的道:“粥能补身么?我不是说了弄燕窝么?” 何玉唯唯称是,笑道:“燕窝已经熬的差不多了,小人怕弦姑娘嫌甜,想略停停再送过来。” 燕公子意味深长的笑道:“正是要甜了才好呢……”一边挥挥手令他下去,顺手把粥碗端了起来。青弦本没什么胃口,见他亲自动手,只得勉力坐起身来,正要伸手来接,燕公子却退腕避开,笑吟吟的拿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首发 青弦顿时傻眼,光了两只大眼睛看他。燕公子无辜似的挑挑眉,勺子停在她唇边不动,好像自己做的是一件非常之理所当然的事 青弦头疼不已,缓了一缓,正色道:“公子,我自己来。” 燕公子笑道:“我有说过你可以自己来吗?” “公子地位尊崇。我实在不敢当。” 燕公子有些不耐。换了个手势端碗。一边哼道:“哪这么多废话。让你吃你就吃。” 这样吃下去。一定会消化不良地……实在没力气多话。却只能苦笑地推住那碗。软了声音道:“公子。管青弦地命本来就风雨飘摇。经不起公子这般折寿。” 燕公子笑道:“刚夸了你是女人。一转眼又原形毕露了……” 偏偏是这位燕公子。好好吃个粥也吃不安生。同样是闲散搞怪。为什么就有人能让人忍俊不禁。又有人能让人哭笑不得?好好好。王爷有什么了不起?喂个饭有什么了不起。穿回来想当皇后是没指望了。就权且享受一下太后待遇好了!一边想着。便软软地倚回床架。(.好看的小说)缓缓地道:“那就有劳公子了首发书.道” 燕公子微微一笑。便把粥送到她地唇边。居然很是利索。一勺紧着一勺。笑眯眯地喂过来。练过武功地手稳稳当当。半滴也未洒出。 这下却苦了管青弦,果然是没做过事的王爷,这粥想来熬了许久,极是粘稠,表面又封了一层米膜,加倍保温,他又不知要从浮面来盛。大勺吃粥,只烫的舌头都麻酥酥的,一口粥到了嘴里,也不敢细品,便紧着咽下去。有心想要说句话,让勺子在空中略停上一瞬,可惜他的动作麻利之极,竟是连一丝空隙也无。 眼看一碗粥没几勺便见了底,燕公子洋洋自得。停了勺子笑道:“有这么好喝么?你吃地这么香?”一边说着,便把碗里余的粥舀起,送进自己嘴里。 他的神情一凝,管青弦实在忍不住,还是笑出声来,他居然没把粥吐回碗中,唇角蠕动,艰难的咽下,偏头瞪着她。一边抽着冷气。看她笑的欢畅。忍不住也笑出来,笑道:“真不知你这丫头是精明还是傻。粥热,你就不知道说一声啊?” 忽然感觉这燕公子其实也有几分真性情在的,笑盈盈的答道:“公子的手实在太快了,公子喂了十一勺,我试了十次,都是刚张开嘴巴,第一个字还没出口,公子的粥便顺势送了过来……” 燕公子大笑出来,笑道:“没学过喂饭地本事,弦姑娘见笑了。”一边说着,便把碗里的余粥舀起吃掉,青弦含笑道:“这般简单的东西,公子也吃地可口么?” “不,我不吃东西,”他答的飞快,笑吟吟的道:“我只是想舔舔弦姑娘用过的勺子。”一边举了勺子晃晃,做势舔了舔碗边。 门本来便是半掩,何玉恰于此时端了托盘进来,恰好听到了这句话,看到了燕公子小狗儿一般做势舔碗,青弦的脸立刻飞红,一时情急,呛咳出来。 八面玲珑的何小受手一颤,托盘竟向地上滑落,虽然手极快的扶回,那细瓷小碗终于还是咣当落地,燕公子早伸了手笑眯眯的帮管青弦拍背,一边头也不回的笑道:“何总管当真富裕,居然拿燕窝洗地面。” 何玉迅速地恢复笑脸,笑道:“是,是……这燕窝正是熬来洗地的,先让弦姑娘嗅嗅那甜香,小人立刻把要吃的燕窝端来……”躬身施礼,飞快的转身下楼。 燕公子一笑,满脸玩味,笑道:“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这般惊讶么?”也不等她答,又自答道:“只因他绝对想不到,我会在府外吃东西的……我幼时曾因在外进食,被人动了手脚,后来幸好得遇明医,才拣回一条命。现在我虽然服了异物,体不受毒,却是从来不在府外吃任何东西,连水都极少碰,今上赐的茶,我都不喝的……” 青弦微怔,燕公子早凑了过来,笑眯眯的道:“这么多年只破过两回例,一次便是吃弦儿的水果羹,第二次,便是吃弦儿地粥了。” 青弦缓缓的收了笑,轻声道:“为什么?” “嗯?” “为什么要破例呢?” 燕公子竟被她问的无语,仰了面看看天,却又笑出来,“我想做什么,还定要有什么理由才成么?想做就做了……管青弦恰好合了我的胃口,我就乐意待这儿瞎逛荡,顺便看看你这张冷脸,行不行?” 管青弦怔怔的张大了眼睛,看着他,燕公子冷哼出来,哼道:“你这女人真是麻烦……真是不讨人喜欢……我听说通常这种时候女人应该含羞低头的,你把眼睛瞪这么大干什么?”一边说着,索性把被子一扯,青弦身不由已的跌回床上,燕公子俯脸下来,微微笑道:“病美人,有瞎想东西的空儿,还是多歇歇罢!” 第030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他的星眸含笑,近的呼吸可闻,不论他是好是坏,不论他有没有撤掉易容,只看着这对星光璀璨的眼睛,面前是一个绝世美男的事实仍是无可否认。 心里莫名其妙的浮起一句话,最难消受美人恩啊……下意识的抽一抽被烫的发涩的舌头,顺从的闭了眼睛,只觉头痛,隔了一息,竟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燕公子大概没想到她说睡就睡,又不想叫醒她,悻悻的在室中放重了步子走来走去,走了几圈,不知为何,脚步竟又轻了些。 有人轻轻的敲了敲房门,燕公子许是无聊,竟亲自走去打开,门外站着何玉,一脸谦卑的垂着头,燕公子从他手里接了燕窝,话也不说,赶苍蝇似的对他挥挥手,随手关了房门,便走到床边,笑道:“燕窝来了!” 这个叫人的理由,可谓十足。不知为什么又想起罗袜,有点头大的凝了眉心。这些养尊处优的王公子弟,再怎么老奸巨滑,机关算尽,可是此时,竟像个孩子,比那少年老成的罗袜还要难缠些。 燕公子笑道:“睁了眼睛也不妨碍想心思的,你心里骂我了,是不是?” “不敢。” “是不敢,还是没有?” 这种无聊的对话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说过了,青弦苦笑道:“没有首发书.道”一边支了手肘,他立刻伸手过来扶她,青弦生怕他又要弄什么花样,索性也不推托,便借了他的力量坐起,从盘中拿过碗来,燕公子笑道:“你怕什么?我已经学会了。” 青弦赶紧避了一避,陪笑道:“不是,只是没吃过想尝尝罢了。” 燕公子倒是一怔,看着她细细的吹凉了吃下去,抿一抿唇。见他目不转晴的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只得没话找话的笑道:“燕窝不是金丝燕的口水么?想想挺……怪的,味道却不错。” 燕公子失笑,笑道:“抱这种想法吃燕窝,你也算是第一人了……”嘴里说着。仍是盯着她看,一边柔声道:“以你的内力,怎么会这么容易生病?” 青弦摇头。并不避忌地道:“大概这内力有大半不是我自己练地。所以不会用。” 燕公子缓缓点头。温言道:“弦儿。我让展逸飞教你武功。好不好?” 青弦大吃了一惊。猛抬头看他。又急低下头去。燕公子微哼了一声。淡淡地道:“怎么?” “没什么……”犹豫着是不是续下去。首发却怕他会想到衣上云那儿。只得续道:“只不过展公子好像不太喜欢我。我好像也不太喜欢他。” 燕公子居然很高兴。轻松自在地续道:“那又怎么样?”就差没说不喜欢才好了。又笑吟吟地道:“他对你地武功底子。总了解些。” 那岂不是再没理由见师父?低了头细细地想。一时却想不起要怎么开口。燕公子笑道:“你放心。展逸飞绝不敢害你。我不杀他。也是看在你地份上。若再敢不听你吩咐。便是找死。”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缓缓地道:“不过你要记住。这个蓝家地蓝字。即使只有你们两人。也不能出口。” 忽然想起风云录上残留的那几个字,“四王燕”面前这人,很可能是蓝家的灭门仇人呢……而且看起来。他竟深知蓝璎珞和展逸飞的关系,这人行事,有时极小心,有时却又大胆到让人讶异,实在莫测难解。 燕公子竟似洞悉她的想法,笑道:“我用人,只看好不好用,凡用的着的,就是合适的。想法子让他听话就是。不必管太多。”一边从袖中掏出一个绢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对极精致地耳环,他放进青弦手中,含笑道:“这右边的耳环,是我特制的,你只要稍稍用力一捏,就能唤醒展逸飞体内地蛊毒,他必不敢动你。” 蛊?不知为何竟是背心发毛,急推回去,燕公子一笑,便亲自动手帮她戴上,一边笑道:“我又没要你去杀人放火,这只是让你自保,你病的爬不起来时,他袖手旁观,连杯水都没帮你倒过,你反倒有力气心疼他了。” 耳朵上挂了个机关,只觉全身发麻,急道:“我相信展逸飞他不会……”说了半句,又改口道:“这耳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没有?比如不能浸水,不能震动,只能捏一下,不能捏两下等等。” 燕公子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失声大笑,一把抱住她,就狠狠的亲了一下,青弦正要挣扎,他已经放开手,大笑道:“亏你想的出来,这驭蛊的东西,和蛊毒……”这个知识实在太复杂,也只说了一半,便放弃,笑道:“你放心,你就是想把它扒拉出来瞧瞧是啥样儿,也是弄不出来的,不论你干什么,它都绝对不会爬了出来钻你耳朵里的。” 嘴里说笑,看了看天色,又回头笑道:“我得走了,嗯,你想要什么,就吩咐何玉,或是让展逸飞来找我,那女子衣服,你爱做便还是让人做就是,做好拿到绣庄去卖,赚到银子,全是你的……我明天再来看你。” “公子若是事忙,不必来看我地。” 燕公子回头看她,挑眉笑道:“提到绣娘,又想起我是坏人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惩之,敢出手招惹,就得有勇气承担后果……你只当不会武功的老弱妇孺便该保护了?说不准什么事儿,都是这种人坏的。” 那句话果然还是迅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青弦吸一口气,缓缓点头,燕公子便笑道:“那你多睡一会,除了我来,其它时候,多多休息,好好养病罢。”举步走到门边,微微一笑,轻轻带上了房门。 青弦软软的倚回床上,只觉全身都没了力气,便是与燕公子好好对答,心里依旧是没来由的紧张,想要抬手摸一摸右耳的耳环,却是不敢,少倾,便听展逸飞平平的声音在门外道:“姑娘,展逸飞在门外,有事便吩咐。” 青弦一怔,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略停了一息,他又说了一遍,青弦只得应了一声,便听门前衣袂声响,他似是盘膝坐了下来。 第031章 :一念铸就风云变 心头翻覆,却不知在想些什么,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竟不知不觉,睡了整整一夜。[]从床上坐起身来,躺了太久,竟是微觉头晕,体内气息翻腾,竟似乎不受自已控制一般。看身上仍是那件染了血的长衫,定了定神,走到门边,抬手推开了门。 门前人影立刻弹身坐起,站在一旁,青弦早忘了门口还有个展逸飞,倒被他吓了一跳,他略略躬身,道:“姑娘有什么吩咐?”言辞态度均甚恭敬,眸中却闪着嘲讽的光。 青弦有点薄怒,却又抑了,温言道:“请问展公子,菱角院的罗袜可在这儿么?” 展逸飞的声音平静无波:“他已经回去了,说道,是来问候管少的病。” 青弦微怔了一下,也不好再问,放轻了声音道:“请公子帮我唤个女人来,成么?” 展逸飞道:“公子吩咐,若是姑娘要沐浴,就直接去浴泉,在房中只怕又要着凉。” 不愿与他多话,索性只应了一声,当真便折身进房,取了换洗的衣服,径去浴泉,洗净出来,展逸飞便伸手来接那换下的衣包,青弦却是讶然,只觉不妥,下意识的一缩手,展逸飞似笑非笑的抬了眉,冷冷的道:“怎么?展逸飞伺候的不好?接的动作不恭敬?接的速度太慢?”本是家世清华的世家子弟,为何屈尊人下,操此贱役?可纵是如此,纵有千般无奈,万般苦衷,也不是管青弦的错啊!青弦为之气结,咬了咬牙,抬腿就走,本来虚弱,被他一气。首发居然走的飞快。可是心里再怎么也没法把展逸飞当成下人,仍是自拎着衣包,亲自送去洗衣房,这才回转。 何玉正在楼下相候,手里捧着盖好的托盘,实在不适应这般被人伺候的日子。走前几步,从他手里不容分说的接过,温颜道:“有劳何总管了……劳烦何总管回院中时,告诉罗袜一声,说管青弦的病已经好了,请勿挂怀。” 何玉却也没有来抢那托盘,躬身应了,青弦回头道:“展大侠自便,请一个时辰后再回来。”一边说着。便转身上了楼。 展大侠的一个时辰,竟似比钟表表盘走的还要准些,既不早。也不迟,无声无息地跳到门口,盘膝坐好。青弦却早在留心,在房中道:“展大侠请进来。” 展逸飞便推门进来,青弦又道:“展大侠请坐。/首发书.道//” 展逸飞却不坐。青弦笑了一笑。带了一点赌气。漫漫地道:“我说地话太快?展大侠听不清?不明白?” 展逸飞坐了下来。神色间波澜不惊。青弦又有些不过意。稳了声音道:“请教展大侠。我常常梦到一个长眉俊雅地男子。眼角微挑。下巴稍尖。展大侠可识得是什么人么?” 展逸飞并不看她。缓缓地道:“想来应当是她地兄长。” “兄长?”想问他为何总要入梦。却想展逸飞又岂会知道。想了一想。开口道:“我总觉我地……我是说这个身体地内息时强时弱。不知是为什么?” 展逸飞看她一眼。又立刻转了开去。道:“请脉看看。” 青弦赶紧递上手腕。展逸飞地手回过来摸了摸。青弦实在无语他地态度。却只能凑到他指下。展逸飞只触了一息。立刻回了手。淡淡地道:“衣上云枉称高手。连你地身体里有两个人地内息。这都试不出么?” 青弦讶然道:“两个人的内息?怎么会有两个人的内息?” 展逸飞冷冷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蓝……这家的功夫中。本就有度功一说,可以把所练地全部内力,瞬间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那,那件事情,也正因了这奇异的武功,得以代代留存。”他的眸里俱是嘲讽,几乎已经呼之欲出,冷笑续道:“你不是说他舍命护了你周全么?自然也在临死之前把所有功力度给了你……蓝伯父恐怕是没有找到机会,不然他的功夫也能瞬时过到你的身上,珞珞的功夫本好,又平空多了另外的功夫,弦姑娘,你还真是好福气。” 忽然想起那个满身是血的老者,弥留之际,拼了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来握自己的手,递上那本书,自己却不肯接……一时心酸不已,也无暇计较他地态度,只道:“原来如此……” 展逸飞冷哼一声,青弦缓缓的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过,要迁怒于我,我难道不冤枉么?但凡我有一线选择,我为何要离开我的……地方,来到这种举目无亲的地方?但凡我有一线选择,我宁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想身负绝世武功,却陷身在这**之地,欲出不能……” 展逸飞微怔,回头看了她一眼,缓缓的垂下头,不再多说,青弦有点苦笑,怔怔的张了眼睛想。既然使用了这个身体,又附赠了她们性命交修的武功,却与他们的仇人两相交洽,他们岂非死不瞑目?倘若要讲公平,就算不能替他们报仇,也起码要全了他们的遗愿…… 忽然眼前一亮,风云录,对啊,怎么会忘了风云录?这才是蓝家代代苦守地事业,这才是他们拼了全家性命维持的心愿啊!四王燕……管青弦此时,岂不是便在四王燕身边?蓝家全家俱已逝去,虽曾写了风云录出来,衣上云却没有看过,这世上,管青弦便是唯一熟背上半部风云录的人,好,既然如此,管青弦便以我之目,以我之笔,替你们写出下半部风云录! 言念及此,心意登平,抬头时,展逸飞却抬头怔望着她,双眸如水,竟似痴了一般,青弦微怔,温言道:“怎么?” 展逸飞猛然一震,急垂了头,犹豫了许久,才极轻极轻的道:“你方才的神情,跟……跟她太像太像,她虽自娇弱,却是女中丈夫,我每见到她双眸闪亮,踌躇满志的神彩,便……”轻轻闭目,再说不下去。 青弦竟不由汗颜,又觉悲悯,咳了一声,才道:“展公子……”却是劝无可劝,展逸飞虽则可悲,这份痴情,却甚是可怜,若不是为了这深情,他又岂会无缘无故的恨管青弦? 第032章 :晨起情花醉人心 “四王姓燕名风,字云开,此人容貌俊雅,却任性偏执,机警锐敏,武功卓绝,精通摄魂之术,兼通晓驱蛊驭蛊之道,常自易容乔装,在京城暗中开设风月楼,以女色悦人,以男色公关,朝中官员家中,不计其数,甚至为达官贵人之夫人,提供可藏金屋之男色,以诸般手段与朝中官员交洽,以此获取消息,欲谋夺今上之位,行事慎秘,下手毫不容情,虽老弱妇孺亦立毙于掌间,行径令人发指……” 既然打定主意,至晚,便当真开始写那风云录,先写出上半部,又开始续写,为了保险起见,全是用了在现代使用的简化字,那样,纵是有人看到,也是不知所云。 一口气写到这儿,却又停住,想了一想,把最后一句抹去,这风云录前半部,颇涉朝廷中及江湖中的秘事,却只是忠实记录,从不加诸一句评价,事实俱在,功过且由后人评说吧………一边想着,饱蘸了墨,又续写下去。 写了几段,又停了下来,停笔细想,虽然此事本自秘密,不可能摆在桌面上,可是此番所述所写,却多半是道听途说,兼想当然而,若要求真实,再需再做推敲才行。看窗外夜色已深,若是太晚,不免启疑窦,便把笔墨收起,把风云录混入其它书中,一边吹熄了蜡烛,合衣躺在床上。[]/首发书.道//这一晚仍是梦到那个长眉俊雅的男子,却只是在朦胧中向她微笑,然后缓缓的转身离去。 想来,他不会再来入梦了吧……这便是他要的结果,是不是?诸事冥冥中自有定数,蓝家要的是千秋功过,俱在笔下,一已私仇,竟是不萦于心,单只这一念执著。便好生让人敬仰。执笔写风云,你心安,弦亦心安。 清晨醒来,摸一摸唇角,竟是满颊的笑,净了面。打开房门,让阳光照了进来,展逸飞仍在门前盘膝,急弹身跳起,道:“姑娘早。”仍是低头,却不再刻意的恭敬,也不再阴阳怪气。 青弦向他一笑,温言道:“展公子,你长日这般。怎么受的了?为什么不去那书房……”说了一半,楼下有人走过,看着她仰头一笑。青弦倒不意他竟这般早法,报以一笑,含笑道:“公子好早。” 燕公子瞥了展逸飞一眼,抬头笑道:“弦儿,你瞧这是什么?我带了花儿来送你。”说话间已经走了上来,手里当真捧了一盆花,进了房间,小心翼翼的放在窗台上。 青弦跟了进来,见那花姣白如玉。微带甜香,不由喜欢,凑过来细看,一边问道:“这是什么花?” 燕公子笑道:“这叫情花。首发 “情花?”居然立刻想到小龙女和杨过,心里一片柔软,燕公子笑道:“这情花嘛,又叫万桃花,醉心花,传说是天上开的花。白色而柔软,见此花者,恶自去除。我瞧这情花,万桃花和醉心花,这三个名字,简直就是给我们弦儿写地。” 万桃花。醉心花。其实只不过是曼陀罗罢了……有点无语。却浅笑着续道:“多谢公子。公子多见见此花罢!” 燕公子怔了一怔。这才想到方才自己说地。“见此花者。恶自去除”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笑道:“弦儿别做怪。这是精心培育出地情花异种。那香气有解毒之效。弦儿。你难道不想看看风月楼外面地风光么?” 青弦大吃一惊。脱口道:“情花能解情锁之毒?” 燕公子点了点头。微笑道:“你倒知道情锁这名字。是叶非花告诉你地吧?”一边说一边靠过来揽了她肩。一脸暖昧地笑:“那通常如何解法。你可知道?” 大清早开这种暖昧地玩笑好诡异。青弦早已有备。一脸坦然地道:“不知道。” 燕公子哈哈大笑:“那我告诉你。” 终于还是面红,飞快的答道:“不必了。” 燕公子大笑道:“我想你也知道,叶非花这家伙,风流倜傥,偏激痴情,是个肯为红颜舍命的主儿,又何惜一个解法。”一边说着,便从身边拿出酒壶,细细的沿着根转圈浇进去,一边笑道:“可莫小看了这花,情锁之毒虽怪异,实质也本是以花香制人,常嗅此花,那毒自然便慢慢转淡。” 青弦点头,升起满怀希望,柔声道:“我倒真想看看大燕朝究竟是何等风光,也不枉来此一场。” 燕公子含笑回看她一眼,笑道:“我终须让你如愿……”一边放下酒壶拭了手,笑道:“这花一日三浇,早晚浇酒,中午浇水,莫要忘记了。” 青弦赶紧点头,凑过去深呼吸深呼吸,燕公子瞅着她微笑,一边续道:“这香气闻着虽淡,实则颇为有力,倒不必太刻意常嗅,平素放在这儿,自然能嗅到,每天浇花时,离的近了,多站一会儿,也多嗅一会儿,顺便睹花思我一下,自然香到毒解。”辞句始终一本正经。 青弦无语的瞥他一眼,假装没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温颜道:“那嗅多了会怎么样?” 燕公子笑道:“这花嗅多了便会醉了,总要发笑……改天弦儿你嗅多了时,一定要下帖子请我过来,我也多看看咱们弦大姑娘的笑脸。” 每当看到燕公子言笑炎炎,便总想问他一句话……你为什么对我这般好?可是竟始终问不出口,却不知是不想问,还是不敢问……燕公子迎了她的注视,柔声笑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呃……没有。”青弦急垂下眼帘,目光恰好看着他胸前衣衫,盯着那精致地花样出神,燕公子笑出来,忽然张了臂把她拥进怀中,手势居然极轻,贴了她耳边笑道:“其实要解情锁,我还有个法子,只要弦儿肯陪我……也不用饮那阳汤阴汤,我体质特异,自然度过毒来,却与我无损……”一边说着,便俯身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含笑道:“要试试么?” 青弦急挣开身,面颊耳根俱都红透,稳了声音道:“多谢公子,闻花香解花毒,这法子雅的很,青弦很想试试。” 燕公子不答,青弦等地惶恐起来,悄悄抬了眼睛看他,燕公子只是含笑,忽然抬手捏捏她面颊,笑嘻嘻的道:“真是喜欢看你这羞不可抑,却又强做镇定的小模样儿。” 分隔线 最近几章燕公子戏分重了点耶,有人喜欢燕公子咩?呵呵。 第033章 :笑语送得君远行 青弦咳了一声,竟是无言以对,两人站的几近相依相偎,只觉满身都不自在,悄悄的退开半步。[.超多好看小说] 楼下似有人走动,燕公子微皱了眉,缓步走到栏杆边,向下看了一眼,神色间略为不快,又缓缓的踱回来,看着她的脸,忽然微微一笑,便走去桌前坐定,振了振衣襟,略略出神,抬头笑道:“弦儿,我要离京几天……” 离京?青弦讶然抬头,燕公子一句话只说了一半,看她眸中跳出惊喜,立刻便沉了脸,道:“怎么?” 此时触他之怒实在不智,所以软了声音笑道:“公子离京,想来便是钦差大臣,大可四处打打秋风,所以替公子高兴。” 燕公子哼了一声,有点儿悻悻,可是看她笑的软柔,却也生不起气来,懒懒的道:“你就知道打秋风……钦差大臣算什么,本王不稀罕。小弦儿,你想要什么不?” “……我不知大燕朝有什么。” “也是……我必寻些奇巧之物来送你。” “那管青弦便预先谢过公子了。” 燕公子笑出来,笑道:“你倒不客气……”玩笑般说了,便挑了眉对她上下打量,一边笑道:“你不想问问我要去多久么?” 青弦从善如流的问道:“不知公子要去多久?” 燕公子又气又笑,气道:“我要去很久!乐了你了!我就没见你这般好好和我说过话,总算有一回,却是为了送我走,管大少的良心,还真是不少。/首发书.道//” 青弦略略沉吟。抿了唇角微笑道:“公子。送人情花。手遗余香。管青弦身无长物。以笑语为公子践行。却多少沾了一个雅字。” 燕公子哈哈大笑。忽然站起身。把她松松挽入怀中。低头看她。柔声笑道:“弦儿。你会不会想我?”青弦略觉惶恐。正要想些话来岔开。燕公子已经笑道:“算了。我也不指望……我要是想你。可怎么办?” 她仍是无语。燕公子有点儿着恼。惩罚似地挽紧些。一边悻悻地道:“你这女人。真是不讨人喜欢。枉在风月楼待这么久。连哄男人开心都不会么?” “是……不会。” 燕公子气笑出来。正要说话。便听楼下脚步声响。在快要走到门前时停住。何玉地声音恭声道:“公子。弦姑娘。小人送早餐来。” 青弦也不顾燕公子皱眉。飞快地道:“请进。” 何玉便捧了托盘进来,眼观鼻,鼻观心,便似失明失聪了一般。首发把托盘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一边笑容满面的道:“公子,您的人在下面候着。” 燕公子却不理会,只是盯着她看,头也不回的道:“几副碗筷?”竟似要与她共进早餐。 青弦用力挣身,却挣之不动,从燕公子手臂边看过去,何玉地眼神竟是怪异,又急低下头去。轻声飞快的道:“小人再去取来。”燕公子嗯了一声,何玉转身就走,燕公子却又止住,笑道:“不必了,我不介意跟弦儿共用。” 青弦顿时无语,头大的瞪着他,燕公子却笑吟吟的拉了她往桌边走,何玉缓缓的退身下去,燕公子正挟了一筷。何玉却在门外。轻声道:“公子,辰时将至了!” 燕公子充耳不闻。仍是把筷子举过来,唇角边似笑非笑,眼神固执的像个孩子。 青弦忽然没来由地想起以前看过的鹿鼎记,圣旨要人几时离京,便是几时,违了时辰,便是抗旨。触了他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居然心软,竟顺从的张口,吃了那菜,燕公子的眸子忽然便是星光璀璨,向她一笑,也吃了一筷,拿帕子沾了沾唇,振衣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柔声笑道:“弦儿,等我回来,便带你去看看这大燕朝。” 青弦点了下头,他这才抽身去了,脚步极是匆促,走到楼下,却又向她仰头一笑。 青弦缓缓的坐了下来,既是轻松,又似惆怅,随手拿了筷子,却想起他方才用过,又随手丢开,窗口的情花正随风摇曳,一静下来,那清香便渗肤而来。青弦走到那花前,深深吸气,停了一息,却见何玉和展逸飞走了进来,展逸飞躬身道:“展逸飞奉命保护姑娘周全,还有……教姑娘武功。” 青弦苦笑点头,心里却想,师父啊,要想个什么法子见见师父呢?燕公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忽然离京?师父知不知道? 何玉在旁,笑嘻嘻的打躬道:“姑娘想要什么,尽管跟小人说,小人一定尽心竭力,伺候姑娘欢喜。” 青弦犹豫了一下,莫名其妙的有点惭愧,却仍是微咳道:“何总管,您刚刚说要尽心照顾我?” 何玉低着头,满脸笑纹,垂着地眼帘静如止水:“是,公子吩咐,若是姑娘掉了一根头发,便唯小人是问。” “多谢何总管,我可以在这院中自由出入么?” 何玉似乎略略尴尬,微笑道:“不知姑娘想去哪?” “不过是四处走走。” 何玉只是轻咳,青弦索性直问道:“燕公子吩咐过,不让我出门么?” 何玉陪笑道:“那倒没有,公子只说……” “没有便是可以了,是不是?”这自由实在难得,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可以?一边想着,颊上便是微热,站起身来,含笑道:“不如我今天起便搬回菱角院那书房,也方便何总管就近照顾,好不好?” 何玉神色不变,笑嘻嘻的道:“菱角院虽好,离闲云居仍是千里万里……姑娘若有暇,多学些展公子的功夫,岂不是好?” 青弦心里顿时一沉,何玉地话已经说的很明显,去了菱角院,也没机会去闲云居,便想燕公子,绝不会放人这般自在……心里有些怨怼,脸上却是若无其事,含笑道:“何总管说的是,何总管既然说学武功是正经事,管青弦欲博采众家之长,不如跟展公子学过,再跟风先生去学,或者跟院中所有高手学学,或者跟何总管学学,岂不是好?” 何玉略弯了弯腰,笑道:“不敢当。姑娘聪明过人,跟展公子学过之后,咱们公子只怕也就回来了,到时再想下一个教习是谁,岂不便宜?” 青弦苦笑出来,缓缓的坐了回去,答道:“好。” 第034章 :私心为已妄责人 原本学武功也是机缘巧合,没有很多兴趣,只不过是知道有用,强自己去学而已,此番换了人教,加倍的百无聊赖,看展逸飞走到院中站定,却只能懒懒的跟了过去。 展逸飞踏步转身,微昂了头,袖剑在指尖飞也似的挽了个剑花,淡淡的道:“姑娘,我也不必瞒你,我的功夫本是家传,鹰展堂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在江湖上也是薄有虚名,却是不能随随便便传给外人,不过江湖上杂七杂八的功夫,我却也多少学过一些,不知姑娘想学什么?” 青弦顿时无语,缓缓的道:“那些江湖上杂七杂八的功夫,想来跟展公子的家传功夫,那是没得比了,是不是?” 展逸飞微咳,神情间却有一丝掩不住的自得,淡淡的道:“当然。” 既然你的家族这么让你骄傲,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当大少爷,要来这儿作小伏低?实在无语,脱口而出的便想说若是燕公子要你教你肯是不肯?可是终究不想借燕公子之势,索性坦然道:“珞珞姑娘的功夫,我应该比较容易学会,不如展公子随手教教罢。” 展逸飞却是微怔,有点迟疑的道:“珞……她教我的功夫,毕竟有限,没几天也就教完了。(.)/首发书.道//” “那便先教几天再说吧。” 展逸飞无可推脱,只得点头道:“姑娘既然要学,展逸飞岂敢不教。”一边说着,便缓缓的滑开步子,立了个起手势,道:“这便教你一套剑法。” 管青弦学蓝家的功夫,果然事半功倍,诸般繁复的变化,俱都不必去学,只需学那基本套路,两人再执剑喂招。招招相合,身体竟是自行反应,熟极而流。 短短一天,竟学了三套剑法,一套掌法,虽则兴奋。学到最后,还是有些撑不住,吃过晚餐,便即休息,竟是无梦到天明,第二天仍是学习,蓝璎珞教展逸飞的功夫,居然不少,真不明白展逸飞家学渊源。为何要去跟蓝璎珞学这么多武功。 展逸飞大约也没想到青弦竟学的如此快法,这天只教到过午,教完最后一招。青弦自觉精神尚佳,含笑道:“下面再学什么?” 展逸飞略一迟疑。缓缓地道:“珞珞教我地。只有这些了……” 青弦微怔。瞥了他一眼。看他神色尚自迟疑。显然另有隐情。有点犹豫要不要揭穿。正望了他出神。首发展逸飞却恰好抬头瞥过一眼。两人目光相撞。都是一怔。展逸飞唇角微抿。缓缓地道:“其实。还有一套内功心法……正是蓝家地不传之秘……” 既然是蓝家不传之秘。又为何会到了你展公子身上?蓝璎珞对情郎。还真是全无保留。青弦不语。半侧了身。由他踌躇。展逸飞缓缓地道:“珞珞把这内功传我。已经极是不妥。我若再把这内功传给外人。便更是不妥了。所以……姑娘……” 这个身体里地内功。岂不正是由这心法炼成?蓝家身。管家魂。算不算是外人?青弦微觉好笑。缓缓地笑道:“展公子不必为难。其实管青弦对于武功。并没多大兴趣。学多少。学什么。只不过是随缘而已。既然公子说不方便。那便不教就是。” 展逸飞却是微怔。轻道:“你对武功没多大兴趣?” “是啊。只不过是感觉没有一技傍身。底气不足。所以便努力去学……”一句话还没说完。展逸飞已经一把拉住她地素腕。追问道:“你当真对武功没兴趣么?对内功高低。也不甚在意?” 青弦略觉讶然,抬头看他,略略犹豫,却仍是点了一下头,展逸飞眸中光华一闪,迅速抬眼打量四周,然后拉着她,飞快的闪入屋角,压低声音道:“弦姑娘,我……展逸飞有一个不情之请。”一边说,一边打了一躬。 青弦不由得微微皱眉,一边笑道:“公子想说什么便说,管青弦洗耳恭听。” 展逸飞轻咳道:“弦姑娘,你……我是说,你既然对内功没兴趣,那便把珞珞的功夫还给我,怎么样?蓝家地功夫,可以瞬间度功,我把这蓝家的心法传了你,你学会了,练的熟了,便可以把你身上的内息传给我了。” 他的双眸兴奋的闪,努力抑着声音中的兴奋:“只要我身上有我,珞珞,蓝冰泽三人的内功,我就是江湖中顶儿尖的绝世高手,要杀燕云开,不费吹灰之力……” 只凭武功,便能对付燕公子么?这想法好生天真……不过展逸飞总算还有一点要杀燕公子之念,还不算是全然无情,只是……青弦缓缓地静下来,皱了眉思忖,缓缓的道:“你刚才好像说,这心法是蓝家不传之秘的?” “是啊,可是为了给珞珞报仇,我便破例传给你。” “哦?” “反正本也是为了帮蓝家报仇,理当用蓝家地功夫。” 青弦头脑飞速运转,嘴里却淡淡的道:“展公子,请问你是来风月楼之前,便投身燕公子门下的,还是在之后?” 展逸飞略觉不解,下意识的答道,“我之前便已经他门下,所以我醒来时,竟会回到四王府,我也极觉讶异。” “不知起初投身他门下时,是为了什么?” “鹰展堂虽赫赫有名,却终究是江湖门派,燕四王礼贤下士,我只是想……”说了一半,终于看到了青弦眸中的嘲讽,顿时收住,定了一定,薄怒道:“你在嘲笑我么?我只是四王府的门客,岂会知道王爷府中的详细情形?岂知燕四王是好是坏?”言下恨恨,转眸横了她一眼,冷笑道:“我原知你是言不由衷,哪有人会把到手的武功吐出来的?” 青弦只觉可笑,忍不住笑了出来,笑道:“若是展公子当真能有所作为,管青弦又何惜武功,便算是管青弦自己练地,也是双手奉上,何况这武功,原本便不是管青弦的。只不过,展公子,恕管青弦直言,以公子你的人品气度智计,要胜过燕公子,实在是螳臂当车。” 第035章 :弦思一念燕自来 展逸飞气的脸色都变了,冷道:“是,他对你殷勤备至,嘘寒问暖,你早已经芳心暗许,当然会替他说话。” 青弦听他声音都忘记要抑制,懒懒的竖指在唇,嘘了一声,展逸飞立刻抑了声音,转目四顾,青弦微微笑道:“我对燕公子没什么好感,却有清醒的认识,展公子对燕公子嘛,抱太多希望,却连个清楚的认识都没有……” 她一边说着,凝了神,冷笑道:“展公子在四王府,想必不受重用吧?” 看了看展逸飞的神色,脑子里遥想那情形,一环一环,细细的推想,一边缓缓续道:“空负世家之名,却是不被重视,自不免郁郁,自然想要展露功夫,以博重用,公子得蓝姑娘教了这么多功夫,自然会偶尔**这么一招半式……蓝家之前估计便在查燕四王的事儿,他这般精明,又是谨慎,想必也会察觉,说不准会暴露形迹……找呀找,正找不到,不想在门客身上……依我推想,公子身在四王府,于蓝家灭门,绝对脱不了关系。” 展逸飞怔忡起来,张了眼睛细想,忽然一把拎了管青弦的衣襟,大怒道:“你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你这分明是空**来风,妄自臆测……” 青弦抬臂格开他手,用了一点力度,一边淡淡的道:“公子,管青弦不是江湖人,自然只是凭空臆测,公子出身世家,久历江湖,见识自然高超,公子慢慢回想罢!” 展逸飞狠狠的瞪着她,管青弦却是坦然,他的手终于慢慢的垂了下来,脸色灰白,瞠目不动。/首发书.道//果然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看起来彬彬有礼。进退有度,气节在胸,实则却经不起风雨,不但不敢承担自己带来的恶果,兼且没有筹算,只想坐享其成。轻松为爱人报了仇怨,又成就一已之名……总不忘记声称自己出身武林世家,却又自觉身在草莽,想要投身富贵,谋个出身……不见得是坏人,只是,骨子里却是懦弱,实在不讨人喜欢。 一边想着,便微皱了眉。想要抽身走开,展逸飞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急道:“你身上的内功。是珞珞练的,你既然承了她的功夫,凭什么置身事外?” “我说过,我若不来,蓝璎珞此时亦是黄木一。我来此,是新生,本不该承担他人是非恩怨……公子,你究竟是在为蓝家不平,还是在惋惜自己没能平空得了这内力?” 展逸飞面上阵青阵白。首发咬牙道:“你不必牙尖嘴利,我一定要教你蓝家地功夫,你一定要替她报仇。” 青弦笑道:“我帮蓝家报仇,不知公子要去做什么?” 展逸飞脸上掠过一丝复杂地神彩:“我自然不会置身事外。自然是我们一起。” “这又不是走夜路。公子一人会怕么?” 展逸飞怒道:“你说话为什么这般尖刻。难道我是为了我自己地事么?”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像在备战。半句不肯让人。青弦吸了口气。缓缓地道:“不为什么。只是讨厌你罢了。我真替珞姑娘不值。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喜欢你。” 展逸飞地神情归于伤痛。青弦略觉不忍。转身往楼上走。展逸飞却横身档在她面前。青弦有点着恼。压低了声音。缓缓地道:“我想风月楼地情形。展公子你比我更清楚。我们大半天地躲在这屋角。说个没完。岂非启人疑窦?展公子。你若当真想要为蓝家报仇。那请您诸事都多想想。三思而后行……若是自觉此事事不关已。或是无法做到。那便老老实实做你地门客。他日许当真光耀门楣……管青弦有管青弦地选择。就算要拉萌友。也绝不会拉展公子。请您放心好了。” 嘴里说着。便从展逸飞手中抽了袖子。头也不回地去了。 何玉送饭来时,两人正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离的极远,浑不似这两天热火朝天的学习气象。何玉陪着笑脸笑道:“姑娘,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青弦正抱了情花深嗅,回头笑道:“展公子能教的,已经都教完了,所以休息一下。” 何玉笑道:“这便教完了么?” “是啊,若是何总管不信,可以去问展公子。” 何玉笑道:“虽是教完了,仍是需要多练练才好。” 青弦竟笑出来,懒懒地道:“正是呢,便算不学不练,也总要在这恋花楼,乖乖待着才好,免得何总管操心费力,是也不是?” 何玉神情毫不尴尬,笑嘻嘻的垂头不语,青弦却又微叹,想着两个整天,寸步难行,缓缓的道:“不知燕公子几时回来?” 何玉笑道:“这个小人却不知,姑娘这便开始思念了么?”一边说着,便从袖中取了一张洒花印香地素笺,纸上字迹极匆促,龙飞凤舞的写道:“弦思燕自来。” 青弦吓了一跳,飞快的转目四顾,却幸好并没有燕公子的身影,看何玉仍是低着头一脸谦卑,索性笑道:“燕公子去了多久了?” 何玉笑道:“公子是昨天一早从姑娘这儿动身的。” “我又提燕公子,何总管为什么没有素笺拿出来?他只留下这一张么?” 何玉笑道:“公子走的极是匆忙,这个,姑娘难道不知么?” 青弦笑道:“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边把那素笺举起来给他看,何玉瞥过一眼,低头良久,才缓缓的道:“公子的意思,必然是说,姑娘但凡有思念,公子便在姑娘心中……岂非弦思燕自来么?” 青弦略略摇头,随手把那素笺撂到一旁,回手抱了情花,身后的何玉缓缓地道:“公子对姑娘,当真与众不同。” 青弦淡淡的道:“何总管过奖了,管青弦何德何能,得他不同?” 何玉笑道:“姑娘,且莫身在福中不知福,公子一念之系,岂是这般轻易能得的?” 青弦自嘲的一笑,轻叹道:“管青弦一向别无选择……”缓缓的停了口,却又发愣,笑续道:“何总管对燕公子,当真是无微不至。” 第036章 :顽石铸就笑满面 何玉笑道:“姑娘说笑了,何玉为公子,为姑娘办事,自然尽心竭力,不敢稍有懈怠。(.)” 青弦笑道:“为燕公子做事,自然要如此。管青弦却是无关紧要的人,不敢当何总管这般。” 何玉笑道:“姑娘说无关紧要,公子却待姑娘如珠如宝呢!” 青弦微觉好笑,淡淡笑道,“何总管,我瞧您当真是一心为人,平白当这说客。只怕,燕公子未必领情吧?燕公子有多少大事要做,岂会总把心思纠缠在管青弦身上?”原本便是无意,随口说完了,仍是抱了情花深嗅,身后的何玉静默无声,全没来由的,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寒意,像是身后忽然飘来了雪花。在自己的头脑反应之前,青弦下意识的叫:“何总管!”然后迅即回了身。 何玉仍是面团团一脸的笑,微微弯着腰,态度谦卑之极,青弦吸了口气,暗笑自己神经过敏,缓缓的续道:“何总管明早来时,请帮我带两壶酒来。” 何玉显然疑惑,陪笑道:“酒么?” “是啊!” 何玉便不再问,缓缓的退了下去。青弦把酒壶中的残酒浇了,草草吃了晚餐,便即睡下,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蛇儿也不来,师父也不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越想越是不安,索性坐起身来,从箱子里翻了一件颜色略暗的长衫换好,走到门前,却又犹豫,又折身去窗前,一寸一寸的慢慢推开了窗子,然后悄悄贴了窗子向外张望,既是紧张,又是急切。 若是被人抓到了,该怎么说?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人半夜三更在外面瞎逛?要不要装病?装走火入魔?那样是不是就会有人去请师父?可是。万一师父不在风月楼呢?要装很久,肯定会露出马脚。 要怎么办呢?心里只是踌躇,晚风清凉,自敞开的窗缝中透入,情花随风摇曳,静夜中尤其香气扑鼻。无意识的,又走到花前,缓缓的抬手轻触,甜香中微带了酒香。忽然心念一动,心里迅速盘算,然后,缓缓的笑出来。 第二天一早,何玉的托盘中,果然放着两壶酒。青弦掀开来看了一眼,酒波清澈,显然是难得的佳酿。青弦微微一笑,便执了壶,把酒沿着根转圈浇入土中,一边笑道:“多谢何总管。” 何玉笑道:“姑娘当真雅人。连浇花。也与常人不同。” 青弦做势微微讶然。笑道:“何总管不识得这是什么花么?” “这……恕小人孤陋寡闻……” “燕公子说道。这种花。名叫情花。早晚浇酒。中午浇水。放在房中。常日嗅着。可以解我身上所中地情锁之毒。” 何玉地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跳。若不是正加倍留心看他。绝对察觉不到。他随即笑道:“原来如此。那便恭喜弦姑娘了。” “何总管不知此事?那就怪了。燕公子岂会不吩咐你?” 何玉笑道:“弦姑娘吩咐,也是一样,公子临行前匆匆拿了花来,想必还没来的及吩咐小人。” “原来如此,那就对了,我本想,若是燕公子来的及说,你又岂会不催我?” 何玉略为疑惑,只是陪笑。青弦缓缓的续道:“燕公子与我打赌。若是在他回来之前,我能配的出万艳同窟地药酒。他便带我去看看这大燕朝……我自己配那药酒,也不是不成,只是要到哪儿去采那许多药来?” 这所谓的万艳同窟,本就是杜撰,何小受虽然见多识广,自然也是没有听过,可是这打赌配酒,却甚合燕公子的性格,何玉竟是信了八分,只是陪笑,青弦有些心虚,索性以退为进,轻咳道:“不如我画了图样,何总管去帮我采了药来?” 何玉略略犹豫,却随即笑道:“在下恐怕会耽搁了姑娘的事儿,这楼里也有药圃的,不如姑娘辛苦一趟?” 青弦心头一喜,面上却仍是微微皱眉,轻声道:“可是那配方中许多药材,我也只是闻名,未曾亲见,万一燕公子是从府外带来……” 何玉轻咳道:“姑娘,若是楼里的药圃没有,姑娘再画了图样,小人着人去采就是。” 青弦缓缓的回了身,看着那情花,轻声道:“好,我便试试。终不成一辈子,便困在这风月楼中。” 何玉笑道:“姑娘多虑了,姑娘慧质兰心,自然心想事成,小人这便出去知会展公子,让他陪姑娘去药圃。” “好,那便有劳何总管了!”何小受办事周到,再次得到体现,青弦的早餐才匆匆吃完,何小受已经送来了药篓药锄,真不知他这转瞬之间,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青弦毫不犹豫地背上了身,展逸飞也不来接,便懒懒的跟在后面,何玉在前方引领,果然便是去了那天来过的那药圃,到了地方,何玉仍是在旁边站着,青弦也不理会,反正这儿地药材,十之**,俱都从书上见过,索性细细的采了许多,一直采了半篓,何小受终于躬身道:“弦姑娘,小人告退了。”青弦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何玉便转身去了。 这时才发现昨天跟展逸飞闹翻,是这般明智的决定,何玉一走,展逸飞立刻远远的走开,遥遥的立在一棵树下相候,青弦只觉心头鹿撞,虽然仍是不时做势低头挖上几下,却是越走越快,缓缓的走到那天练功的大石旁。 老天保佑师父在风月楼,老天保佑师父知道弦儿的行迹,老天保佑师父会来看这石头,只想知道师父平安与否,得个确信,便能放心了。 握着药锄蹲下身来,想在石上刻下一个平安与否地询问,一蹲下来,却是大大一怔,那石头的下方,竟是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痕迹甚新,显然是刚刚划上的,眼睛弯弯,笑容大大,笑的灿烂之极。 青弦一震之下,顿时满心欢喜,悄悄抬了手去摸那笑脸,忽然脚下草叶一动,金影蛇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飞也似的跳入她的掌中。 第037章 :月下黑眸灵如夜 青弦轻笑出来,悄悄把金影蛇收入袖中,又在四处乱走了一番,胡乱采了几枝药,这才站起身来,也不去招呼展逸飞,便缓缓的向恋花楼走去。出了那院子,一直走出百十步,身后的展逸飞才脚步匆匆的跟了上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青弦快,他也快,青弦慢,他也慢。 青弦看恋花楼已在面前,加快脚步过去,也不走楼梯,直接弹身跳了上楼,展逸飞竟跟着跳上楼,青弦不耐烦起来,砰的一声,扣上了房门。 一整天,晒晒草药,逗逗蛇儿,浇浇花,满心柔软,这一晚,也是睡的加倍安心,睡到中夜,忽觉有人俯身过来,在她颊上轻轻一吻,青弦顿时惊醒过来,定了定神,喜道:“师父?您来了?”一边抬了手,黑暗中悄悄摸索他的袖子。 衣上云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没有,我没来,弦儿做梦呢!”嘴里说着,却早靠了过来。 青弦又惊又喜,立刻贴进他的怀里,喜道:“师父!” 衣上云嗯了一声,悄悄低头吻吻她的额,一边笑道:“乖。” “师父,燕公子离京了。” 衣上云说:“哦!” 青弦有点急,起身晃了晃他的手臂,“他离京了,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衣上云笑嘻嘻若无其事:“他爱干什么便干什么,我哪儿管的了他老人家。” 青弦无语,转开话题,轻声道:“师父,你今天怎么可以过来?” “弦儿地门前没有萝卜了。我当然要趁空儿来溜达溜达了……”衣上云笑吟吟地道:“现在风月楼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衣萝卜若是跑来看望管萝卜。自然还得找个萝卜去闲云居充数。否则那边少了个萝卜。自然会有人跑来这儿看这边有没有多出来。” 青弦被他萝卜一番。直绕地头也晕了。忍不住笑嗔道:“师父什么时候都顽地起来!” 衣上云只是笑。凑紧了靠一靠她地脸:“最近太阳大。连咱们管小萝卜。也不那么水灵了呢!”虽是玩笑。却是透着疼惜。青弦不由微笑。笑道:“你才是萝卜。” 衣上云在黑暗中一整辞色:“弦儿吃过晚饭了没?” “呃……吃了呀!” “既然不饿。那怎么一个劲儿地惦记萝卜?” 青弦在黑暗中白了他一眼,却又悄悄靠过去,倚着他的肩,衣上云伸臂挽住,贴脸过来,好一会儿,才猛醒似的一震。(.)轻声道:“好弦儿……”叫了这一声,却又无话,终于还是笑道:“我瞧你最近在跟展逸飞学功夫。所以千辛万苦地做了一个他的面具,想来冒充,你却又跟他闹翻了……看样子我又得做个何玉的了,就怕一转头,何玉让风前舞来教你,要做风前舞的面具容易,可是要风前舞冒充衣上云,可就难了。” “何玉?师父,你要冒充何玉?” “是啊。怎么了?虽然何玉没师父我这么玉树临风……” “不是,师父,我总感觉这个何玉,怪怪的……” 衣上云笑道:“怪了才好啊,怪了才没人理啊,才不会露馅。” “不,不是……师父,我说不清,我只是感觉。这个何玉……反正怪怪的。” 衣上云微凝了凝眉,细想了一下,却又笑道:“他地功夫我试过,虽然不错,却也绝对称不上高手,能有什么问题?” 青弦仍是摇头,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衣上云笑着拍拍她的颊,笑道:“好啦好啦。我才不会去假扮那个何玉。想扮我也不会缩骨。那就展逸飞好了……展逸飞起码俊些,咱们弦儿看了也欢喜。” 青弦扁了扁嘴角。含笑道:“绣花枕头罢了,我才懒得瞧他。” 衣上云笑道:“怎么?” 此事一言难尽,这般相聚,甚是不易,何苦浪费在叙说这种事情上面?青弦笑道:“不提他好不好?师父能待多久?” 衣上云一笑,“弦儿想让我待多久,便待多久。” 青弦轻轻一叹,黑暗中悄悄握紧他的手,不想松开,轻声道:“师父,为什么我们常常需要这么压低了声音说话,好像见不得光似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成……” 黑暗中,衣上云似乎看了她一眼,随手抚一抚她的发,定了一息,然后笑开来:“傻丫头,你没听说过,夜半无人私语时嘛……这三更半夜,就是让人说悄悄话的,便算是白天能说,也是不说,定要等到夜里来说,唧唧喳喳,除了俩人谁也听不到,这才有味儿。” 青弦不由轻笑,柔声道:“弦儿宁可白天晚上都被师父唧唧喳喳……虽然有点儿闹,可有时想想也挺开心的……”说完了,却又有点儿害羞,轻咳道:“师父,你在这儿,安全么?” 衣上云笑道:“弦儿这个操心鬼,嗯,你看看我是谁?”一边说着,不容分说的直拖她到了窗前,轻轻推开了一点儿窗缝,回头向她抛过一个媚眼。 借了那一线月光,青弦大吃一惊,险些失声惊呼出来,又急掩住了口,定了定神,走到窗边细看,面前这张脸,五官虽似平平无奇,合在一起,却显得甚是清雅斯文,竟是十足十展逸飞的脸,可是一对眸子,漆黑灵动,笑意盈盈,却绝非展逸飞淡然地眸光。 青弦怔怔的看了他许久,才缓缓的道:“师父?” 衣上云失笑,笑道:“是,是!如假包换。” 青弦竟是怔仲,实在不适应衣上云地眸子,竟生在展逸飞的脸上,衣上云看她发愣,不由失笑,轻声道:“傻弦儿,我不是说了,展萝卜现在在闲云居充数呢,衣萝卜来安慰咱们弦儿的相思之情……”一边说着,便笑出来,关了窗子,上前拥住她,悄声含笑道:“只要不在恋花楼,偷个把萝卜,或是人,都不是难事,我们小弦儿来药圃,简直就是送机会给我,只可怜我今天一天,千辛万苦的给弦儿抛了百来个媚眼,弦儿却一眼都没有看过我。” 分隔线 终于赶在最后一刻码出偶滴双更来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第038章 :趁势搅起水中鱼 怪不得今天一天,总感觉展逸飞怪怪的。(.无弹窗广告)青弦轻笑出声,又赶紧推开他:“那现在没事吗?现在就是在恋花楼啊,要不然我想办法搬离这儿……” 正悄悄移近又移近想做点儿坏事的某衣忽然被推开,顿时万般不满,从脸上刷的一下撕下了那易容,丢到一边,坏笑着凑过来,不容分说的捧了她脸,温热的唇在她颊上滑过,贪婪的汲取那甜蜜,想要靠近那对花瓣,却又莫名的畏缩。 她始终乖的像小白兔,任他的唇肆意游走。他悄悄移开了唇,低头看她,漆黑灵动的眸在黑暗中星光流转,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仍是可以感觉得到那深沉如海的注视,他终于笑出来,靠过来,吮吻她的耳垂,她悄悄向后缩,他也不强求,扶了她的头,拥紧在怀中,便这般在窗下相依相偎。 许久许久,青弦小声叫:“师父。”他不答,青弦便不再说,又隔了好一会儿,衣上云仍是拥着她不动,她又叫:“师 衣上云叹气,松开了她,拉了她手,来摸自己的头发:“弦儿,师父比你高这么多,天塌下来,也是我顶,你怕什么?” 瞥她一眼,含笑续道:“他这次离京,按行程来算,最少要两个月。[]这实在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一定要利用这段时间,揪出风月楼那个眼线,这人一除,便似是折了他一支翅膀,若能取为佐证,自然更佳。如果耽误了,再要等这种机会,不知要多久。燕云开虽然精明,只可惜不掌兵权,这便是他最大的弱点,所以,他从起初。打定的主意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蛊毒虽厉害,毕竟不是万能,只要多加留心,控住掌兵之人,不管他交洽的是谁,都不怕他翻天覆地。” 青弦点头。轻声道:“要怎么才能找出那个眼线?” 衣上云笑道:“想揪出来,那就闹腾呗,混水摸鱼。燕云开不在京城,鞭长莫及,若是有事情不能立下决断,那个人总会露出马脚。” 青弦笑道:“哦?师父不是最会闹腾么?” 衣上云也笑:“师父闹腾,怕惹恼了老燕,被他一剑卡嚓掉,却不如让咱们弦儿帮我闹闹的好。” 青弦轻轻点头。想了一想,小声道:“我知道师父是怕当真闹开来顾不到我……是不是弦儿当真拖累师父了?师父有正经事要做,还得假扮了展逸飞。[]待在弦儿身边。” 衣上云失笑道:“弦儿好有学问呢。拖累是什么意思。师父竟不懂呢。这事儿要做。可以没有衣上云。却不能没有咱们弦儿……衣上云只是护院。可是咱们弦姑娘却什么都不是。正因为什么都不是。反而可以为所欲为。” “这……”青弦有点无语。赧颜道:“师父取笑我!” 衣上云笑道:“不敢!” 青弦有点失笑。轻咳了一声不答。衣上云在房间中乱走。走到窗边。轻轻碰碰那花瓣。一边没话找话地笑道:“这什么花?好香!” 青弦这才想起。赶紧跟了过去。小声道:“这是情花。燕公子说道。可以解情锁之毒。”一边把事情约略说了一遍。 衣上云只是点头。忽然笑道:“好弦儿。乖。我要你答应我……” 青弦截口道:“可是我想跟师父在一起。” 衣上云有点无奈,回手扶住她的肩,在黑暗中吻吻她的额,声音仍是洋洋带笑:“弦儿,你现在的功夫,也勉强算是高手了,若能灵活运用。简直就是一流好手。只可惜。你虽然聪明,有时却未必狠的下心肠。这朝廷大位之争,极是惨烈,并不像你看到地这般风平浪静……若有一线可能,你一定要离开风月楼,有多远,走多远,否则我要分心护你,反而误事。” 青弦明知他说的有道理,却仍是犹豫:“可是,人海茫茫……” 衣上云笑出声来,“放心吧,这风月楼实在是人才济济,大燕朝的人,没这么聪明,弦儿不论到哪儿,都定然能玩的风生水起。” 她怔住,心中微叹,缓缓的道:“哦!” 衣大侠最怕管丫头说“哦”,赶紧上赶着表白:“弦儿想要师父陪啊,师父我面相极佳,一定长命,此事一了,我若能脱身,一定满天下的嚷嚷,让弦儿知道衣上云在哪里。” 青弦微微皱眉,轻声道:“师父刚刚还说要弦儿帮忙闹腾,现在又要赶弦儿走。” 衣上云笑道:“毒没解,可以闹腾两天,毒解了,自然要溜之乎也了。” 青弦只觉心头郁郁,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衣上云转回去再去看那花,一边笑道:“燕云开对我地弦儿,还当真不错……” 一边说着,随手拿起花盆旁的酒壶,仰头便倒进口里,咂咂味道,哼哼了两声,嘻嘻笑着把脸凑到她面前:“有道是……拜师从师……你是我的亲亲乖徒弟,自然得听我的话。虽然弦儿不是大燕朝的人,但是师父我恰好是,那弦儿便勉为其难,辛苦辛苦,便当是帮师父的忙……回头把那个难缠的小皇帝打发掉,师父带你好好看看这大燕朝,弦儿说好不好?” 不知为什么有点好笑,又有点儿百无聊赖,师父只是个称呼,从来也没当真把这个嘻笑无忌没正形的人当师父……可是,毕竟是啊,不愿细想,懒懒的倚到情花边,深呼吸深呼吸:“大燕朝有什么了不起,个个都要带我去看。” 某衣顿时万分怨念:“这明明是衣上云地事儿,还有谁敢来抢?” 她笑吟吟的逗他:“燕公子。” “哦!”他似乎恍然大悟,啧啧的道:“你难道没有告诉他,你实在不是个好游伴,这丫头啊,既爱瞎操心,又爱乱唠叨,一肚子鬼心眼儿,看到谁都躲八百丈外加着小心,真看到虎狼却非说是猫儿要抱回去养……”一口气说个没完没了。 青弦先还好笑,听他说个没完,却不由气了起来,道:“师父!” 第039章 : 风口浪尖笑乱弹 衣上云正滔滔不绝的说结束语:“所以呢,天下间只有活泼可爱,神通无敌,武功高强,见识高超……的衣上云,才适合带我们弦儿出去……” 青弦捏了拳用力敲他,衣上云正说的兴高采烈,被她一敲,忽然闷哼了一声,软软的跪坐下去,青弦大吃一惊,赶紧伸手去扶,衣上云便软软的跌入她的怀中,一时全身软瘫,竟似不支。(.好看的小说)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急道:“师父!你……你……”吃惊之下,连声音也颤了,衣上云的脸孔靠了她的颈窝,侧了脸,轻声断续的道:“这花,这花香有问题……” 青弦心里一沉,立刻便要抬身把那情花掷出,他却拖了她不放,整个人都靠在她的怀中,用力贴紧了她的颊,轻声道:“没事,我没事……弦儿,已经中了毒,浅点深点,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气急之下,早满眼是泪,哭道:“那怎么办,怎么办啊!” 衣上云微笑,轻轻抬手抚她的颊,却似无力,手抬了一半,便又落下,轻声缓缓的道:“弦儿,你亲亲我,好不好?” “师父,求你别闹了,我已经急死了……” “你不亲亲我,我怎么想的出办法来……要弦儿亲亲我,我的脑筋才会灵。[.超多好看小说]” 青弦只是抽泣,乖乖的侧了脸,沾一沾他的唇,他嘿嘿一笑,立刻便像章鱼一样直吸回来,深深吮吸,辗转相吻,再不肯松开,青弦只被他吻的几乎窒息,连泪水都止了,想要推开,却又不忍。只觉他双臂紧拥,极是有力,贴过来的面颊烧灼如火。 一半是疑惑,一半也当真气息不续,用力推开他,喘了几口气。他微微一怔,立刻再贴回来,身子软的像面团,幽怨的道:“弦儿,给人家抱抱么……” 青弦越看越是不对,轻声道:“师父究竟中的什么毒?” “情花嘛!人家说了是情花……”毛手在纤腰上绕呀绕。像尺子一样一小寸一小寸直摸过去。(.无弹窗广告)玩地兴致勃勃。 她费力地扯开。不是怕被他吃豆腐。只是实在太痒。一边笑道:“我刚才顺手一敲。好像敲中了师父一个什么**道呢!也许是误点了**道。不是中毒也说不定?” “是呢是呢。”他地声音里已经带了笑。用力点头:“我既中毒又被乱点**。我好可怜。弦儿来安慰我一下嘛……” 她无语地双眼望天。半晌才叹道:“师父。我真是服了你了。这种时候。你还玩!” “就抱一下嘛……”他锲而不舍地继续申请。 实在败给他了。回了手敷衍地抱一下。求道:“行了没?别闹了。” “可是我很想弦儿……很想抱抱她亲亲她。” 衣上云的神情忽然正经,正经的像在宣誓,她竟嗫嚅,轻声道:“师……”他已经俯过来,把她下面的话含在口中,他地笑始终若无其事,这一吻过来,却是急切焦苦。怀里的人儿始终温柔婉娈,任他予取予求,紧紧相贴的身子热了起来,他忽然轻轻推开她,却又似不好意思,定了一定,忽然把她横抱起来。 她张大了眼睛,微讶,却没有说半个字。他低头向她一笑。黑暗中,她看不到。却可以感觉的到。他把她放去床上,细心的脱去外衣和鞋子,拉过被子来盖好,吻一吻她的颊,笑道:“睡吧。” 她乖乖的闭上眼睛,脸颊一寸外灼灼的注视刺的肌肤火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叹一口气,自言自语似地咕哝道:“师父好像不如相公好听……” 她一震,用力抑了自己张开眼睛的**,他悄悄靠上来,吃糖果一样咬一咬她的唇,笑道:“我地亲亲小弦儿,我们一辈子不分开,可好么?嗯,我知道弦儿一定喜欢……”自作主张的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便缓缓的退开身去,青弦刚悄悄喘出一口气,忽然身上一震,他已经伸指点了她的睡**。 感觉中,才睡了一小会儿的样子,便又被他咬醒,他这次选的下口对象是手背,吮出一个红红的印儿,看她张了眼,便笑嘻嘻的跳了起来:“天快亮了!” 她答:“是。”天已经蒙蒙亮了。衣上云抓抓头发,满地乱找:“展逸飞呢,展逸飞呢?” 她怔了一下,才省起是那张人皮面具,一时无语,赶紧支了身子四处打量,衣大侠终于从屋角找到,用力吹了吹,回头向她一笑,小心翼翼的罩在脸上,缓缓地抚平。然后一本正经的抬了脸,对她一笑,眼神淡定,竟有八成相似。她也报以一笑,便见衣上云整了整衣襟,大大方方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赶紧也整理衣服头发,浇好了情花,跟了出去,门前的展逸飞正抚栏下望,闻声回头,躬身道:“姑娘早。” 面前竟是毫无破绽的展逸飞,她一怔之间,衣上云已经悄悄眨了一下眼睛,她赶紧低了头,平了声音道:“展公子,早。”一边当先下楼。 楼梯拐角,便是视线的死角,她急速的问:“去哪?”与此同时,他说:“去锦绣阁,找那个清莲儿。冉笑尘是燕的人,长日在那清莲儿处,想必有些门道。” 她有些微讶,脚步缓缓,却不敢停:“眼线会是女人?” 他神色不动,声音却带笑:“就算是狗是猫,也不是没有可能。” 第040章 : 春宵苦短君未眠 大好的时间,用来插科打诨,真正的正事儿,却是一语带过,咱们衣大侠,总喜欢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套套词儿真有这么难么?还非要见机行事,兵来将挡才叫英明神武?管青弦虽然是风月楼的闲人,可是一大早爬起来,早餐也不吃,直扑锦绣阁,也太诡异了吧,又不是捉奸…… 青弦越想越是不妥,下了楼,便在院中站着,状似悠闲的看着天空。(.无弹窗广告)身后的衣上云显然纳闷,可是展逸飞在这种时候,通常都是一声不吭远远站着,他也只好远远站着一声不吭,青弦实在想笑,轻咳了一声,笑道:“展公子,你不是说今天要考较我的功夫么?” 衣上云卡了一下,抬头看她,神色淡然的几近严肃:“是,姑娘请施展。” 青弦腹中暗笑,果然便把这些天学的蓝家的功夫一一施展开来,其间何玉捧了早餐过来,可是管青弦招数不停,衣上云也只是负手而立,他只好悄悄放去院中小厅,又默不吭声的退了下去。 何小受自然也是老狐狸,不过毕竟不能看背影辩真伪。他这一来一去,便觉安心许多。不过一个多时辰,便把那几套全数施展完,自觉流畅,回看他一眼,衣上云神色不变,连眸光都是淡定,缓缓的道:“姑娘舞的不错。” 青弦唇角的笑容一凝,他又一本正经的续道:“弦儿……姑娘,你若去跟江湖中人比舞蹈,必擅胜场;若是去舞阁跟人比武功,也必擅胜场,实在令人佩服!”一边说,一边击了两下掌。 青弦为之气结,可是看他脸色整的端庄,又觉好笑,回道:“过奖了!”径自洗了手去桌边吃饭,有意不去让他。这几日虽然偶尔也跟展逸飞同桌共食,但大半的时候,还是两人分餐,此举却是顺理成章,一边吃,一边自言自语似的道:“今天的菜。却是可口。” 衣版的展逸飞似乎无所听闻,始终半侧了身子静静站着,忽然抬手掠了下头发,随着他掠头发的动作,树上叫的轻快的鸟儿,忽然怪叫了一声,掉到地上,打了个滚儿,又振翅飞走。衣大侠顺势便往桌前走。好像当真有人在这时说了什么,嘴里答道:“姑娘太客气了!” 施施然坐过桌边,飞快的吃了几筷。筷子头杵在盘中略转,显然心里得意洋洋,又拿粥碗掩了口,极轻地道:“弦儿姑奶奶,让你闹腾,可不是闹我啊!” 青弦没有他边喝粥边说话的本事,连偷笑都不成,忍的好辛苦,匆匆吃了几筷。[.超多好看小说]便起身道:“咱们走吧。” 衣大侠一愕,无语的抬了脸,眼神中分明在说“怕了你了”,却是一闪而过,正要顺从的放下筷子,青弦已经续道:“哦!展公子慢慢吃,青弦先去中厅看看。”说着就闪身走开了。 一路忍笑。进厅才轻咳了一声。这几天虽然一直没来。可是厅中活儿并没有停。姑娘们才刚刚进来不久。见她进来。一齐福身为礼。青弦看房中尽是些陌生地面孔。忽然便是一阵心酸。再笑不出。回了礼。缓缓地走到一边。 虽然前后没有人来衔接。可是那内衣仍是做地似模似样。兼有巧思。青弦细细拣出两套新鲜样式。拿盒子盛了。便携了出来。衣上云早在门口相候。见她出来。便即跟上。 一想起要去见那冉笑尘。便觉心里发毛。心里盘算见面之后地说词。却是没什么头绪。堪堪走到倚莲阁。看衣上云跟在后面。极是悠闲。索性退开半步。笑道:“展公子。帮我看一下莲儿姑娘在不在。” 衣上云无语地瞥过一眼。借了那楼地阴影向她眨眼睛。那意思分明是说。不好吧。男女有别。您就饶了我吧…… 青弦也原样眨回去。一边温颜道:“我不太方理。万一莲姑娘房中有客人……”也是啊!衣大侠立刻上前几步。咣咣咣直走到门前。手还没抬起。门已经吱哑一声开了。果然便是许久不见地清莲儿站在门前。眸光流转。笑道:“管姑娘。当真稀客。青弦竟是面红。福身道:“莲儿姑娘早。” 清莲儿笑着还礼。笑道:“姑娘早。公子也早。两位进来坐。” “方便吗?” 清莲儿笑,敞开了门,折身到一边,“没什么不方便的。”青弦咬了咬唇,抬腿便迈了进去,展逸飞也跟了进去,却只站在屋角。冉笑尘果然在房中,笑吟吟的站了相候,衣履整洁,双眸炯炯,浑不似**初醒的模样。 青弦把手里地盒子放下,一边福身道:“冉公子,永违了。” 冉笑尘的神色却是略微讶然,对她上下打量,良久才笑道:“管姑娘脸色这么差?” “呃?”青弦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脸,上次一病,高热两天,脸上自然是挂了幌子,可是此后诸事纷乱,连自己也忘记了,被他一提,竟是无语,停了一下,才笑道:“没什么。” 冉笑尘挑了挑眉,却没有多说,莲儿已经走回冉笑尘身边,笑盈盈地倚了他肩,旁若无人的整理他的头发,冉笑尘居然甚是客气,全不似之前逗笑促狭的模样,微微笑道:“姑娘今天来,不会是来找冉某的吧?” “不敢,管青弦没有这般的神机妙算……我只是来找莲儿姑娘。” 清莲儿媚眼流波,在衣上云与管青弦身上掠过,一边笑道:“姑娘只怕走错了呢,菊香院在西边,莲儿不做女人生意的。”一边说一边掩口轻笑。 这女人说话竟这般露骨,青弦虽是自抑,仍是有点鸡皮,略略宁定了一下,才笑道:“莲姑娘说笑了,我只是送东西过来。” 清莲儿笑道:“哟,那莲儿可不敢当。是这个么?”一边说着,便拿了帕子,做势拂一拂那盒子,随手一转,打了开来。 盒子开处,正对着冉笑尘,他原本微微含笑,一眼瞥过,眸中忽然闪过一丝寒芒,疾抬了眼,向青弦看过,青弦正不解他为何这般神情,被他目光一逼,竟是微怔,他随即笑了出来,笑道:“姑娘这是何意?” 第041章 : 俏立围墙言笑翩 这内衣只是个由头,他为何这般反应?女人送内衣给女人,有什么不妥吗? 青弦心头一跳,一时却不及细想,因为心虚而显得加倍讶然:“怎么?有什么不对么?”头脑迅速盘算,又做势恍然,微微笑道:“哦,这是女子衣服,难怪冉公子不知。我只是想,莲儿姑娘千娇百媚,若能穿上这衣服,无形中便是最好的宣传……绣庄的生意,自然也能水涨船高。” 跟没文化的人交流真麻烦啊,连最简单的广告效应也一时半会说不明白,冉笑尘笑着点头,神情恢复潇洒,笑吟吟的道:“我只道姑娘是花中牡丹,谁料却是女中丈夫,就连做起生意,竟也头头是道。” “冉公子过奖了。管青弦本是俗人,做起俗事,自然在行。不怕公子见笑,因为燕公子允诺,这衣服生意,但凡赚到银子,便是管青弦的,所以纵是不成,也要赶鸭子上架罢了。” 冉笑尘笑道:“姑娘太谦了,只不过,莲儿是冉某的人,着了这衣服,纵是再怎么美法,也不是人人都能得见的,姑娘这番心思,只怕要浪费了。” “嗯……有道是宝剑赠英雄,繁花饰美人,虽则风月楼的美人所在多有,但是能衬的起这衣服的,管青弦所识,莲儿姑娘一人而已。” 清莲儿立刻轻笑出来,冉笑尘也失笑道:“不想冉某与姑娘的眼光,竟有不谋而合之处……” 身后的衣上云始终一声不吭,连一声咳嗽都无,青弦实在忍不住,还是悄悄回看了一眼,他正负手站着,淡淡的对这边望过来,若不是深知这是衣上云,这时的样子,竟与真正的展逸飞难分轩轾。 可是。只这么瞪大眼睛看,便能看的出是不是眼线么?要怎么试下清莲儿有没有武功呢?难道学他们泼酒?实在想不出,又与冉笑尘有一搭无一搭的谈了几句,仍是了无头绪,索性便告辞出来。 锦绣阁的院落,便离外围的围墙甚近。青弦走了几步,一时动念,忽然弹身,径直跳过了围墙,一直跳到最外,看墙外小巷甚是冷僻,便俏生生站在墙头上。衣上云显然无语,却只能跟了过来,默不作声地站着。此时居高临下,四处视线一览无余,周围也没有树木。情形相对安全。青弦也不敢转头,只含笑道:“展公子。” 衣上云仍是端端正正的站着,却带笑道:“在这儿说会儿话倒是不错。不知那情花几时能把毒性解了。” 青弦一笑。声音仍低。笑道:“怎么办。我想不出怎么跟清莲儿动手。不然师父晚上去扮登徒子**。看她抗不抗拒。” 衣上云顿时无语。哼道:“她抗不抗拒不知道。你不怕那个冉笑尘杀了我?” 青弦立刻想到。轻声道:“师父。那个冉笑尘。一定有问题。” “问题?不会是他吧?那女人也不像。弦儿。你草木皆兵了。咱们还是再去别处转转吧。” 青弦白了他一眼。笑盈盈地道:“我发现我以后不能听你地话。就要按管青弦地方式做事才成。师父就是一个个人英雄主人者。武功太高。惯坏自己。所以。什么都懒地去筹画。可是。衣上云自己可以轻入虎**。毫发未损。我却不成。” 衣上云笑道:“衣上云若毫发无损。难道弦儿反而会有损?”他在胸前悄悄做势。向心口地方向比量。她明知他地意思。却假做不见:“弦儿比师父想像中还要笨些。有些事情。未必能做到。有弦儿这么个大包袱在。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我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要拖累师父。 衣上云习惯的想去抓头发,又止住,叉手道:“我瞧不是,这小子又不会分身术,人在外面,里面的事儿,所知总归有限。”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师父可知,那女子内衣,有一次被人下过蛊?” “嗯。” “我瞧这事儿,和这冉笑尘脱不了关系。”衣上云微讶的看她一眼:“冉笑尘是燕云开的钱柜子,若不是十足铁的关系,燕云开这般谨慎的人,岂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俱都交给他?弦儿,你怎么这么想?” “不知道啊……感觉吧……冉笑尘不像坏人,说不准也像师父,是双料间谍呢。” 衣上云白她一眼:“怎么不像坏人?长地俊的全是坏人!你想,他明明知道这事儿,你又拿这个送他,他自然心惊……” “嗯,也对……其实这皇上也傻的,干嘛要用这种方式?他不如直接说,小四啊,听说你鼓捣了不少新鲜衣服,拿来我看看,燕云开自然不敢说不,拿了去之后,他看一看,然后说,哎呀,不错嘛,来人呀,给我赐给官太太们,人手一件……是吧?这样就成皇上赐地了,顺手人情都不会赚的……” 衣上云失笑,轻道:“弦儿说的是……只不过咱们还是下来吧,虽然管青弦师学渊源,完全可以胡作非飞,不过,在墙上站着唠叨不休,毕竟不太好看。”一边说着,便跳了下来。 青弦一笑,随之跳下,悄笑道:“那咱们再去哪儿?” “西院!” “西院哪儿?”这次一定要问清楚,要是去见那个香娘,誓死不去……幸好衣上云笑道:“去见那个书画教习。” 哦!想想想,好像是个半老的清瘦男人,略有点儿孤芳自赏的味儿,“为什么?” “嗯……”衣大侠瞥回一眼,害羞的眨一下眼睛:“这人有点怪……其实我也只是感觉……” 青弦忍不住好笑,缓步走回,脚步轻松,满怀俱是含笑,逐渐走进院中,两人神情都是一本正经。 若那眼线,当真如此重要,又岂会这么轻易,便被找到?就算找到,又谁知会怎样?其实这事儿当真是险恶之极的事儿,可是,不知为什么,有师父在身边,竟是怎么也找不到紧张的心情,好像在玩一个破案游戏,一步一步,一环一环,慢慢的走去,每一个关口,竟都新奇有趣。 第042章 : 自在清静风来堂 衣上云绝对不适合做卧底,皇帝小子绝对所托非人。他虽然武功高强,可惜心地太过淳厚纯净,又素性开朗,绝对学不来怎么推开现象看本质,也绝对没耐心抽丝剥茧挖内容。换言之,他的感觉,通常做不的准…… 所以,现在两人便坐在那书画教习面前,听着那半老头滔滔不绝,口沫四溅。一个怀才不遇的文人,一个酸文假醋的老头……仅此而已。 看后面的衣上云已经昏昏欲睡,青弦终于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逃脱了那口水的灌溉,仍是选择最有效的语出惊人法,截口笑道:“先生,您的画儿这般精良,却不得知音,您可知是为什么吗?” 他微愕,略略休息,顺便松散唇角:“正要请教。” “不敢,正因为太好太精良,所以反而不成。这就像是文人练书法,虽然要参加科举考试,都要练就一手馆阁体的字,也会有人这馆阁体写的极好,美伦美奂,但是绝没有人,是因了这馆阁体成王成家的。症结所在,便是太过完美,没有个性……我的意思就是说,先生要画,便要画前人之所未画,创前人未画之景,方能青史留名。” 老头的眼睛都直了,张了眼睛细细的想,良久才露出一言惊醒梦中人的样子,激动万分的冲过来把了她的袖子:“姑娘说的是!姑娘说的是!”青弦急抽了手臂,又忽然想起初衷,用了几分力道,他被她没轻没重的直摔到墙角,被无语的衣上云扣腕扶回,却仍是激动的满屋乱走:“是,是……姑娘说的是……” 青弦无语的双眼望天,然后微笑道:“胡先生,其实青弦有个取巧的法子,因为先生要教人画画。(.好看的小说)所以,素来便熟惯了那笔法,倘若要再另僻歧径,一则耗心费力,二则,也怕会弄巧成拙。所以,不如在原有的笔法画法上,求新求变。” 那老头一脸求知若渴:“怎么求新求变?” “比如……你可以画一个超大的画……”灵感来源于二十世纪地天价月饼,不是为了吃,只是为了造势。想了一想,又续道:“可惜没有这么大的纸,要不然,您也可以画在布上,一直画上一匹布。画出一个连环画,我的意思是,画很多画儿。画中的人物,情形,都是相连的,画成一个故事。” 被自己说起了兴致,然后两人开始兴致勃勃的商讨要画一个怎样地故事,又怎么画的好看,推敲再推敲,从那门里出来时,仍是兴奋。细细的盘算这画儿出来时,要怎么包装宣传,能卖多少银子。 被漠视n久的衣大侠终于忍无可忍的微一弹指,青弦吃痛,却不敢叫出来,在前面无奈的甩袖吸气,走到风来堂门前,忽然双眸一亮:“我去看看罗袜。” 身后温和地声音压低了问道:“那个小狐狸么?” 青弦有点忍笑。却仍是走过去叩了叩门。不一会儿。门便开了。青弦还未及开口。那个开门地人影已经扑了过来。抱紧她腰肢。惊喜道:“管少!” 罗袜地见面礼。总是这么热情有加。青弦笑道:“我经过这儿。想来瞧瞧你。” 罗袜地手臂缠地死紧。摘都摘不下。然后从她怀里仰了面。细细看她地脸:“管少。你瘦了呢。下巴尖了。你病还没好么?” 青弦笑道:“早都好了。你不是去看过我吗?”一边仍是努力想把人摘下来。 罗袜地笑仍是清透柔婉。一对小手臂却是坚决不松。只是仰了小脸问东问西。身后地衣上云已经咳了数声。青弦无奈。只得挑明了笑道:“小罗袜。你师父只教了你抱人么。要这么抱着不放来展示?” 罗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溜溜一转,只得放了开来,反手拉了她手,笑道:“管少能多待么?我师父还教了别的,一会演给管少看看。” 风来堂前红影一闪,一身檀色长衫的风前舞已经走了过来,显然惊讶,抱拳道:“管兄?” 青弦借势抽了手还礼,笑道:“好久不见风前舞的目光在青弦面上一掠而过,却没有多说,只是笑道:“管兄,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看青弦略略迟疑,微笑续道:“这风月楼虽然处处都是眼睛,但风来堂却尚算清静。”一边说着,便转身肃客。 这话说的毫不避讳,许是心境轻松,失了平素的谨慎,脚已经不由自主的跟着向前,却含笑道:“哦?为什么风来堂可以不被注视?是不是因为风兄您是最大地一只眼睛吗?”风前舞无语,侧了身想说什么,看她唇角带笑,摇了摇头,又转了回去,仍是含笑在前引领。 小院清静,那如花正在练剑,看有人来,也不上前,便提了剑走了,许是换了个地方去练。 几人也不进厅,便在院中坐了,罗袜上赶着去倒了茶来,也不问人,便依在青弦身边,衣版展逸飞无奈的站在身后不远处,幸好风前舞相邀,顺势进来坐了。风前舞方笑道:“风前舞求的是清静,没兴致做人眼睛。我虽不做什么,却也不喜欢总被人看着,所以……”说着,便指手向四周比了一比。 其实也始终都不感觉风前舞会像,他虽自淡泊,却似乎始终属于阳光,绝不会是夜里来去的人物。所以仍是笑道:“是,我只是艳羡而已。”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指了那树,笑道:“如果有,是在树上吗?” 风前舞有点失笑,微咳道:“树上,或是窗上,所有你想的到,或是想不到的地方。” 江湖真是个故弄玄虚的地方,即使洒脱如风前舞亦然……青弦笑道:“既然是想不到的地方,那要如何去清扫?” 风前舞定了一息,微微笑道:“杀一儆百。” 青弦愣了一下,笑容略敛,回看风前舞神情仍是淡然温雅,便又笑道:“青弦总觉风兄之杀,与世间之杀,不尽相同……而且,纵然相同,惩恶即为扬善的道理,青弦也略听过几次。” 第043章 : 揽襟相逢竟如故 风前舞微笑出来,笑道:“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但是长日躲起来做眼睛,实在不是件好差事,若是能有选择,想来没有人会去做,所以,这个恶字,却是不可轻加的,也因此故,这个杀字……也只是势头。” 青弦深以为然,点一下头,随手抚一下罗袜的黑发,转开话题,笑道:“罗袜可堪造就么?”问完了,却又好笑,这一句一说,倒似是家长来查功课一般。 风前舞也是好笑,笑道:“自然。” 罗袜黑白分明的眼睛笑盈盈的转,道:“罗袜跟师父,既学功夫,又学做人,几时学的能像师父这般,说话让管少直点头,那才叫成了,管少说是不是?” 青弦好笑道:“小罗袜太谦了,你这说话的本事,却不用学,这一句不知是捧师父,还是捧我,总之听着颇高明。” 罗袜笑的眉眼弯弯,笑道:“罗袜向来不会恭惟,这话是真心说的呢!管少虽然是天上降下的人物,可罗袜终于有一点比管少好……”青弦听着不对,赶紧咳嗽,可是罗袜却终于还是续道:“……便是罗袜的师父比管少的师父高明许多。” 青弦无语,身侧的衣上云一口茶喝了一半,气哼哼的放下,却又不能插口。青弦转目四顾,急切寻找新的话题,转了一圈,树上墙上,都是寻常,看对面的风前舞红衫如枫,俊面如玉,脱口便道:“风兄,虽是交浅言深,可是仍是想问……” 风前舞一杯茶到了唇边,略略一顿,睫毛微掀,竟似了解。饮了那茶,微微笑道:“我来这儿,本是偶然,这世上处处纷扰,风月楼,也未必便更纷扰些……之前并不知尚有这许多是非。自管兄一来,蓝老板……这一走,方才略略留心查勘…… 他这话说的甚是轻描淡写,但眸底俱是坦然,青弦也不好再问,心中细细推想,风前舞这种人,虽自淡泊,却颇有风流倜傥的本钱。莫不是暗恋蓝凤蝶,所以来辛苦护花?可是细细回想,始终想不起蓝凤蝶对他有什么特别。不由自主又想到叶非花,那邪魅惬意的笑……蓝凤蝶有叶非花在身边,纵是身边繁花似锦,想来也无心他顾了吧…… 忍不住轻轻一叹,看面前的风前舞正微笑饮茶,等她回神,神情甚是悠然自得,身侧的罗袜却是仰面看着,一对玉如清泉的眸子眨也不眨。不由面红,轻咳道:“风兄……” 风前舞笑道:“管兄不必细究,风前舞一介布衣,自来不涉官中是非,管兄大可放心。[.超多好看小说]” 青弦温颜道:“是。我从未怀疑。只是。风兄可有必须待在风月楼地理由?” “……没有。“既如此。若是大厦欲倾。哪有角落可以相安一隅?青弦若是风兄。一定会选择飘然远去。” 风前舞只是微笑。青弦自觉唠叨。却仍是续道:“青弦多言了。只是。每次见到风兄。便总觉风兄洁净出奇。实在不适宜在这污秽之地。” 罗袜插口道:“管少。你在劝我师父走吗?” “……是啊。” “为什么?” 青弦竟被他问住,风前舞含笑道:“罗袜。或是我要走。你要跟我一起,还是留在这 罗袜大大一怔。立刻垂下头去,他的神情竟是略为紧张,眉梢凝起,细细地想了许久,才道:“罗袜不能走。”一边说着,便站了起来,道:“师父说要学以致用,跟在师父身边,样样事师父挡了,哪会有什么事可以让罗袜出手?因此断不能跟师父走。” 青弦讶然,风前舞却仍是微笑,罗袜一脸冠冕的说完了,却又一笑,狡赖的眸子一溜一转,笑道:“罗袜总得留下来保护管少啊,否则罗袜学了功夫,有什么意思?” 这……青弦再度讶然,竟是无言以对,风前舞拈了茶杯,仍是微笑,忽然抬头瞥了衣上云一眼,含笑道:“衣兄,风来堂清净与否,衣兄竟不能察知么?端着这般架子,岂不辛苦?”衣上云大约早觉不耐,长长吸了口气,一把扯下了自己脸上的易容,笑道:“你这家伙没事灌这么多茶干什么?”一边说,一边抄起杯子来喝光,又倒了一杯。 风前舞微怔,缓缓抬手,拣起了桌子上的那张人皮面具,含笑道:“这个大概价值不菲,再被衣兄撕上这么几次,可就要废掉了。” 衣上云一把抢过,掷回桌上,嘻嘻笑道:“不劳多心,我家乖徒弟有的是银子……再说这个有人帮我付帐……” 青弦来回看了几眼,甚是讶异,衣上云早凑了过来,不容分说地拉过青弦,换到另一边,避开罗袜的纠缠,嘴里笑道:“弦儿不用猜了,我跟这家伙虽不是初见,却也没啥交情。” 青弦笑道:“那风兄当真称的上神目如电。”说着,也拿了那面具细细端讪,触手柔软,当真似是人的肌肤一般,眉毛眼睛的部分,纤毫毕现,极是精致,不由含笑道:“原来这东西是可以买到的,我只当这易容是江湖必备技艺,不拘是谁,都没事易成别人来玩玩。” 风前舞笑道:“要学易容术,谈何容易?管兄莫小看了这面具,这面具,只怕最少也二万银子。” 青弦讶然道:“这么贵么?” “寻常面具,也至少要二千银子,若是只求精良,不求像谁,总也要一万,若要原人原样,那二万三万,都只是寻常了。” 青弦哦了一声,越发细看,衣上云听二人言来语去,说个没完,立刻伸手再把那面具抢了,收进怀中,一边哼道:“风老兄,你卖过人皮面具么?知晓的这般详尽?” 风前舞一笑,衣上云站起来拍拍衣服,笑道:“不错不错,难得这么轻松自在,若早知道,早来岂不是好?不如今天便在这风来堂闲上一天。弦儿,你说好么?”青弦咳了一声,端起杯子来做势喝茶,师父老人家,这个问题好像应该问主人吧? 幸好主人也知趣,笑吟吟的道:“风前舞荣幸之极。” 第044章 : 偷得浮生半日闲 酒香菜精,四人对坐,饮酒交谈,风前舞原本洒脱,衣上云又最会玩笑,便连那个勉强入席的小罗袜,都是古灵精怪的小家伙,所以心情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欢悦,自从来到这大燕朝,如此闲情逸致,大约是头一回。 谈笑融洽,直饮到月华初升,风前舞忽仰面笑道:“如此明月,如此佳客,岂可无曲相佐?”罗袜不待他再说,已经跳起来,去壁上摘了琴来,递了给他,风前舞随手拨了几下,却又笑道:“琴为心声,要论琴曲之佳,还要首推管兄的笑看风云,但这曲子,风前舞却是弹不来的,不如还是管兄来。” 青弦侧头看他,忽然有了几分兴致,于是笑道:“好!”一边说着,便抽过琴来,脚尖一点,跳上那院中的树枝,笑道:“我这当真是献丑了,不过,大家开心,也没什么。” 随手拨弄,未成曲调,只做个节拍,轻声唱道:“路遥遥行遍万里山河会知心能有几个……天苍苍豪情气壮山河得与失又算什么。刀剑里笑看风云变色我行我素我自乐。人匆匆犹如红尘过客名和利又算什么。邀清风明月对酒当歌醉一回人生几何……” 一曲终了,亭中诸人,都仰了面看她,她的颊上满是笑容,仪态轻扬,裙袂飘拂,映着水一般清澈明净的双眸,月光下美若仙子,终了曲,看下来,那个人儿正仰了面,漆黑的眸子凝注,遥相对视,他一笑,她也一笑。 风前舞反手一控,桌上的酒杯已经到了他的手中,风前舞笑道:“我记得管兄说过。这首歌应该酒至半酣,微带醺然,抱着琴坐到树枝上,随风摇摆,信手而奏,自在逍遥。且笑且唱,现在笑与唱都有了,唯缺了一点儿酒意……”一边说着,便把酒杯遥遥掷出。(.) 青弦微怔,生怕自己接之不住,刚刚把琴倒了下手,杯子已经到了面前,却稳稳的,如是对面坐着递过来一般。轻轻松松捏入掌中,微微一笑,当真仰头干了。风前舞击掌道:“好!” 青弦一笑,轻轻纵身,轻飘飘的滑下地面,脚尖轻斜,姿态曼妙,落地无声。直至此时,方觉学了武功,也是一桩美事,风前舞却是微怔。略略凝神看她身法步法,又回看衣上云一眼,微微沉吟。 罗袜早上前接了琴,笑盈盈的道:“管少唱的当真好听,便如天赖一般。” 青弦不由好笑,笑道:“过奖了,那还要多亏你们三人品字站着,帮我挡着调儿没有跑开。” 罗袜笑了开来,小脸上隐泛玉质的光泽。抱着琴倚过来,极是亲昵。青弦忍不住抚了下他的头发,柔声道:“罗袜,我真心希望你能做到笑看风云,俯仰春秋……”一边说着,便席地坐了下来,重新抽回了琴,柔声道:“我单唱首歌儿予你。” 细细地在心里顺了顺那曲调。试了试弦。开口唱道:“拈朵微笑地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日与夜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地容颜老于昨晚。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风潇潇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爱恨地百般滋味随风飘……” 罗袜竟是怔怔地。良久方笑道:“管少。这歌儿单唱给罗袜地么?” “是啊!” 罗袜玉如清泉地眸子灿灿然地亮起来:“多谢管少!多谢管少。罗袜好喜欢呢。[.超多好看小说]” 青弦垂了睫。有点微叹。这孩子虽则看起来柔婉。骨子里却是这般固执。唱这首歌给他。原本是想让他听听曲中之意。放开心怀。谁料竟是如此。轻轻叹口气。抬起头来。触到风前舞地眸子。他眸中俱是了然。抬指掠了掠发。忽然笑道:“管兄今日既有兴致。不如多唱几曲。” 青弦会意。点头道:“好。”在心里细细地想了一圈。选了一首歌。笑唱道:“笑你我枉花光心计。爱竞逐镜花那美丽。怕幸运会转眼远逝。为贪嗔喜恶怒着迷。责你我太贪功恋势。怪大地众生太美丽。悔旧日太执信约誓。为悲欢哀怨妒着迷。啊舍不得璀灿俗世。啊躲不开痴恋地欣慰。啊找不到色相代替。啊参一生参不透这条难题。吞风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欺山赶海践雪径也未绝望。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天阔阔雪漫漫共谁同航。这沙滚滚水皱皱笑着浪荡。贪欢一刻偏教那女儿情长埋葬。” 风前舞先还侧耳倾听,在掌心中叩击那节拍,听着听着,却又笑了起来,听她曲子终了,忍不住失笑出声,笑道:“管兄,你当风前舞是为了儿女情长的事情,所以避于此处么?” 这……难道不是么?青弦有点面红,轻咳道:“……风兄多心了,我只是随口唱的。” 风前舞大笑道:“是,是,我本多心……管兄唱的好!” 青弦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无措的抬头看了眼天色,略微心惊,道:“快亥时了吧?师父,我们回去吧。” 衣上云正执了壶倒进口中,看她一眼,笑道:“难得弦儿开心,多玩一会无妨。”青弦正要随口答了,却觉他虽仍是笑地开怀,眸底却是无边无涯宽容和温柔,连那浓黑的眉睫,都似柔软了不少。便好似自己不论做什么,只要开心,他都会在这儿陪伴,无所怨尤一般。 心忽然很软,抿了唇一笑,从他怀里径直拿了那面具出来,覆在他面上,竟是不避形迹般的亲昵,衣上云微怔,略仰面由了她覆上,微微地笑。 青弦端讪一下,笑盈盈的答道:“是师父喝的开心吧!再不走,师父要把风来堂的酒喝光了!”说着拉起他手,向风前舞和罗袜含笑点头,一直把听话的衣大侠拉到院门口,才站定了整理衣襟,推开了院门。 一出风来堂,便如是进了戏台,一举一动,再不敢脱略形迹,一路无话,直走到恋花楼,刚刚松了一口气,便听有人轻咳一声,自檐下站出来躬身为礼,恭声道:“弦姑娘。” 青弦微吃一惊,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身后的衣上云随手扶稳了她,然后垂手退开,青弦定了定神,温颜道:“何总管,这么晚了,有事吗?” 何玉竟是只字不问,只笑道:“公子有信予姑娘。” 燕公子?青弦一愕,他已经双手送了上来,月光下手心小小纸卷,并不是他常用的洒花印香素笺,显然是信鸽之类送达的,青弦伸手接过,轻声道:“多谢何总管。” 何玉躬身便要退开,青弦略微犹豫,却仍是坦然道:“何总管,我这几日,想在风月楼四处转转,何总管不必帮我送饭来……” 何玉站住,垂手听着,一言不发,青弦又道:“何总管放心,不该去地地方,我一定不去,只不过是……不想学武功,又不想闲着,所以寻些事儿打发时间而已。” 何玉笑道:“是,是,姑娘尽可自便。”青弦略略点头,他便转身去了,仍是陪着一脸的笑,青弦上了楼,总觉心头怪异,在暗影中悄悄回头,月光白亮,何玉的背影在月下慢慢拉长,步履缓慢,毫无一线异样。青弦摇了摇头,缓缓的推开了房门。 只隔了一息,窗格一响,衣上云便跳了进来,青弦的脸只洗了一半,悄声道:“好快。” 衣上云含笑道:“就这会儿,最为安全。” 青弦嗯了一声,拭了脸,随手打开那纸卷,纸上果然是燕公子的笔迹,写道:“今日得了一柄短剑,可当袖剑使用,竟是异玉所制,锋锐无伦,冬暖夏凉……想必弦儿喜欢,惜鸽背难负,待回京便送予卿前……”此外寥寥数语,写了些旅途闲事,一张小小纸卷上,蝇头小篆,写的满满的。 反复看了几遍,心里竟是微酸,叹了口气,收在袖中,径去窗前浇花,一边道:“中午忘记浇了,不知要不要紧啊,早晚浇酒,中午浇水,我要不要再浇一次水呢?” 问了几次,衣上云也不吭声,站在窗前不动。青弦微讶的回看一眼,他正定定站着,看着窗纸中透进地那一线月光,忍不住好笑,悄悄走过去,轻轻抱了他的背,把颊也贴上去。 他似微怔,声音很柔,带一点叹息,浑不似平时嘻笑无忌的模样,只叫:“弦儿。” 她轻轻嗯一声,然后笑:“师父,我今天好开心。” 他又不答了,把玩她抱着他的手指,悄悄去捏那指尖,她笑出来,柔声道:“弹琴唱歌,是很开心,不过,如果没有师父在身边,就算弹一百首,唱一百次,也是开心不起来的。” 分隔线 翻了好半天歌儿,选了几首喜欢的来用,本来不必写全的,因为爱那词儿,就都录全了,所以,这章略长,也所以。。今天只更了一章,掩面而去…… 第045章 : 尘落纤足掩袖楼 衣大侠立刻心花怒放,飞快的挽了手,把人拉到怀里,笑嘻嘻的合抱,“是啊是啊,我就说嘛,弦儿的歌唱东唱西,其实只是唱给我一个人听嘛,哈哈。(.)” 这也要抢……青弦看他笑的双眸闪亮,也不反驳,失笑着偏开头去,衣上云笑嘻嘻的揽紧她,在她耳边笑道:“我才没闲心理那个小狐狸和那风前舞,想从我老人家手里抢东西,哪有这么容易?我们衣家的人,是出了名的死缠烂打,认准的事儿,绝不会回头……” 衣氏词典里,死缠烂打一定是个超级好词,所以衣大侠一脸的沾沾自喜,不知为什么,心里立刻想起之前他说过的,“先父为人陷害获罪,竟至被先帝赐死……”咳了一声,也不敢多说。 衣上云却已经笑出来,笑道:“我刚刚只是在想,我的小弦儿既要笑看风云,邀清风明月对酒当歌;又要眉间放一字宽,快意刀山中草;还想要欺山赶海践雪径,天阔阔雪漫漫谁同航……”一边说,一边合了那调儿轻唱,居然唱的极是合拍,看青弦望了自己出神,笑嘻嘻的用下巴摩挲她的头发,一边柔声笑道:“好弦儿,有朝一日,我们的日子是怎么样呢?想来想去,却也不难,策马扬鞭,雪山草径,对着月亮,畅饮美酒,香香弦儿,抱在怀中……岂不是六全其美?” 青弦有点儿害羞,看着他晶晶亮的黑眸,轻声道:“当真会有这么一天么?” 衣上云笑道:“当然当然,就在眼前。(.好看的小说)”一边说着,便低了头,偷偷吻一下她的颊,意犹未尽,又吻一下,仍是不舍,小心的揽紧了。贴上她的脸颊,小声道:“弦儿……” 她应他一声,他便不出声的笑,吮吻一下,又抱了好一会儿,才轻咳一声。飞快的转身跳上桌子,盘膝坐好,笑道:“有弦儿的江湖,想来是衣上云的乐土……我先去梦里瞧瞧,帮弦儿踩踩路。”一边说着,笑盈盈的眨一下眼睛,便缓缓地入定了过去。 青弦看他虽是闭目,浓黑的眉睫间仍是笑意萦绕,忍不住轻轻一叹。也走去床上躺好,梦里,在他画出的情境里微笑。 清晨起身。衣大侠又摆出一幅无事闲人的模样,在恋花楼坐着,一动不动。青弦心知他必有用意,见他不说,便也不问,只是拿了剑自行习练。一直拖到午后,吃过午餐,衣上云才懒懒的伸个懒腰,抖擞精神。正色道:“诸事宜早不宜迟,越快越好……弦儿,我们去掩袖楼好不好?” 青弦卡了一下,轻声问道:“掩袖楼?现在?” “是啊!”衣上云一脸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掩袖楼啊!现在啊!” “师父……你确认你是要查甚么眼线。而不是要带着弦儿来个风月楼体验游么?” 衣上云笑出来。又正色道:“弦儿若是不喜欢。那就……衣上云自己去。” “还是不要了。让我跟展逸飞对坐。还不如去掩袖楼历险……”一边说着。就翻箱子找出一套灰蒙蒙地长衫。找了一根灰仆仆地发带。衣上云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忽然凑过来。抚抚她地头发。笑道:“弦儿别怕。我担保没人敢接近你身前三尺之地。” 青弦失笑。“弦大人出巡么?” 衣上云笑道:“不管怎么。我们只是去看看而已。弦儿放心。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好!是要去看那些……人。还是去看那传说中掩袖楼地楼主?” 衣上云笑道:“都看。”话音未落。青弦已经打扮停当,从屏风后绕出来,衣上云有点失笑,笑道:“弦儿好快!” 青弦笑道:“自然,要看美男,自然是干净麻利,有多快跑多快喽!”说着格格一笑,便当先走出。 要去掩袖楼,会经过护院的东院,虽然也有别的路径,可是若大大绕路,反而让人怀疑,索性坦然,一路走到闲云居门前,却见房门大开,门前树下放了一张桌子,有两个人正在桌前对坐。斗然见到衣上云的脸,脱口便叫了一声师父,叫完了方才想起,正版的衣上云本在身后。其实一直也觉奇怪,想展逸飞怎么肯乖乖地待在闲云居冒充衣上云,此番一看,明明是衣上云的脸,目光却是一片空白,竟无丝毫情绪,身边的那人守地寸步不离,心里立刻恍然。 当此情境,做什么显然不妥,不做什么则更是启人疑窦,幸好离的并不太近,犹豫了一下,便遥遥福下身去,深施一礼,然后缓缓的转了身,仍是足不停步的走出。 来风月楼这么久,掩袖楼,却是第一次来。据说这掩袖楼对外是一间茶楼,可是从内里看来,与风月楼也无多大差别。避了人,悄悄进了楼里,虽有衣上云在侧,仍是不免忐忑。 楼里果然茶香弥漫,格局也与风月楼差相仿佛,只是少了那大厅中的小间,楼下布置的,倒像一个书画苑的模样,满墙俱是字画,中间设了个小桌,楼上也仍是分别的雅间,只是,却都是向外敞开的。 时辰刚刚过午,大约还不到客来之时,几乎每间雅间中,都有一个风采绝艳地美少年独酌,座前虚席以待,若是不知就里,瞧上去当真雅之极也。在美少年膝前,俱都有一个模样极清俊的小少年,着了皎白的衣衫,面前却是摆着茶道,诸般器皿,极是精致。 青弦站定了,悄悄转目四顾,一眼便看到轻竹正在左手第一间坐着,着了一身宝蓝长衫,肤色白的几近透明,唇角微勾,眼角尖尖,眼神颇有邪气,当真便如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一般。可是他独坐房中,微撑着膝,却又带了一份莫名的气度。 他显然也看到了管青弦,眉毛微挑,放下了茶杯,含笑对身边的小少年说了一句什么,那孩子便站起身来,出了雅座,走到青弦面前,施礼道:“管少,轻竹公子请您过去坐坐。” 第046章 : 金屋藏帅锁清华 青弦略一犹豫,回看了衣上云一眼,衣上云的目光正淡淡的从这所有隔断中一一掠过,神情虽似无意,眸光却甚是机警,也许唯有此刻的衣大侠,方有几分卧底神探的味道,碰到她的目光,略略点头,她便回头应道:“好。” 揽了长衫,跟着那小童过去坐下,衣上云仍是抱臂站在一旁,面孔向外,状似悠闲。轻竹亲自提壶,斟了茶来,含笑道:“姑娘今儿好兴致,居然能想起到这掩袖楼来。莫不是听说轻竹要走,特来送行的么?” 青弦听他话音懒懒,竟不由顺了他的话问道:“轻竹公子要走么?” 轻竹笑道:“自然。这掩袖楼的人,又有哪个能待够三年了?” “嗯……待在这儿,便是好么?” 轻竹哧笑出来,笑道:“姑娘说的有趣,待在这儿自然不见得好,离了这儿,又怎么好的起来?” 青弦顿时默然,轻竹瞥了她一眼,见她垂首敛睫,笑续道:“姑娘是在替我忧心么?” 青弦轻轻摇头,看他握壶的手其白如玉,有如细瓷,不由自主的想起明珠坠尘的燕**,微喟道:“公子请多保重。” 轻竹哈哈一笑,笑道:“好,好!”他略一沉吟,含笑续道:“我一向都认为,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只要能脱开自己,害谁,我都绝不会眨眼睛。[.超多好看小说]在这风月楼,还当真没见过姑娘这种人,自身难保,却仍肯护人,呵呵……这份人情,轻竹记得也是无谓,想来总难还你。不过,难得在这会儿,居然还能碰到。便是有缘。轻竹有一句话送你,你切切要记在心上。” 青弦不答,抬头看他,他便俯身过来,定晴看她,笑道:“切莫以为。一点小聪明,一点小功夫,次次都能保自己清白,若是不想一双玉臂千人枕……那就快些看紧一个人,投怀送抱,赌自己能撑几日的新鲜罢!” 明明话中是好意,声音却甚是狠厉,竟似是诅咒一般。青弦不由惊讶,怔看着他的脸。衣上云缓缓的向这边走过两步,轻竹回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坐回去。微笑道:“你只管记得,将来自然明白。”一边说着,便抬头看了眼天色,笑道:“时辰也差不多了,且以茶代洒,喝上一杯,看今日一别,轻竹还能活上几日!”一边说着,便拿了青弦的茶杯。硬塞到她的手中,用力一碰,一口饮下。 青弦看他眸中俱是悲怆。有些不忍。也举杯喝了。轻竹哈哈一笑。笑道:“好。好地很!来来来。来看看我地良人吧!哈哈!” 青弦听地寒毛直竖。看他振袖出去。步覆飘浮。犹豫了一下。仍是跟了上去。他一出楼门。迎面便有一个小童迎了上来。急急道:“轻竹相公!楼主找您半天。不想您竟去了楼里……” 轻竹理也不理。径自向前。衣上云在身后轻咳一声。青弦只得停了步子。可是终于还是有些挂心。犹豫了一下。便再走下来。悄悄掀开楼后那小窗。不一会儿。便见几个下人模样地男子。个个帽子压地极低。竟是抬了两个盛衣服地箱子。打开来。轻竹只是冷笑。抬腿便迈进去。犹自向楼上瞥过一眼。 那些下人飞快地把一些巾帛之类压上。合上箱子。又把另一个箱子也压上。径自抬进车中。飞也似地打马走了。动作极利索。前后只不过用了一分钟。 青弦只瞧地骇异不已。掩住了口。许久都不知要说什么。衣上云悄悄过来。碰碰她手肘。青弦小声道:“为什么要这样?他不会闷死吗?” 衣上云有些无奈。温言道:“这种……通常是有夫之妇地男宠……箱中必有隔扇。人是不会有事地。只不过。这样一来。再无得见天日之时。且命运风波飘摇。与死。也差不了多少了。” 青弦心里一沉,竟不知是何等滋味,衣上云瞥眼左右,道:“走罢!” 青弦犹自怔忡,缓缓的迈步出来,衣上云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中间经过一个房间,便轻咳一声,青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这房间黑沉沉的,虽是白天,仍是显得沉静,一直走过很远,衣上云才低声道:“那儿,据说便是掩袖楼楼主的居处。” 青弦微讶,不敢回身,只轻声道:“掩袖楼的楼主,跟菊香院的水总管,不是一个人吗?” “不是,这楼主是个男人,我也只遥遥看过一次……好像所有人,对他,都只有遥遥地印象。他既然不在楼里,咱们便改天有机会再来。” 青弦点头,仍是想着那口小小的衣箱,只觉胸口又闷又紧,衣上云轻轻走近了些,柔声道:“弦儿,别难过,等咱们拨乱反正,风月楼也会不复存在,那自然也就不会有下一个轻竹了。” 青弦轻轻嗯一声,仍是向前。只顾低了头走,险的迎头撞到人,衣上云咳了两声,才猛然回神,急急收住步子,下意识地拍胸,道:“何总管。” 何玉似乎是刚从菱角院出来,微笑着弯腰,笑道:“姑娘怎么从那儿过来?难不成……去掩袖楼了?” “是啊。” 何玉弯着腰,陪笑道:“姑娘着了长衫,玉树临风,风华绝代,若要去掩袖楼,被客人看中,小人为难的很……” 青弦脸都红了,咳道:“我只不过是好奇想去见识一下……现在楼里还没有客人呢……”是,是。” 不知衣上云下一步的打算,又不能说我以后不去了,所以只好笑道:“何总管还有事吗?” 何玉笑道:“没有,没有……” 青弦便越过他身。径自去了,悄悄转头时,他竟仍是站在原地观望,见她回头,含笑弯下腰去,青弦只觉心头怪怪的,一直走出很远,将要拐角,衣上云才压低了声音笑道:“这老东西,线报倒快。” 青弦只是沉吟,忽然想到,急道:“师父!” 衣上云笑应了一声,遥遥向后一望,嘘了一下,青弦赶紧再压低声音,急急续道:“你说,这掩袖楼的楼主,会不会就是何玉?” 第047章 : 风卷 落叶逃之夭 衣上云怔了一怔,悄声道:“这……为什么?” “不知道……感觉吧……”自己也觉空**来风,含笑摇头,径向前行,两人已经快要走到恋花楼,身后的衣上云却忽然停住了脚步,青弦微讶的回头,看他正微微皱眉思忖,只得折返回来,衣上云轻声道:“弦儿?” “嗯?” “没事……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何玉?” “呃?他不是走了吗?” 正要探头回望,衣上云却缓缓的笑了出来,负了手略略沉吟,青弦总觉一个这样的衣上云透着老奸巨滑,忍不住有点好笑,仰面看他,衣上云忽然笑出来,毫不顾忌的跳过来在她唇上偷了一个吻,漆黑的星眸湛湛闪亮,笑道:“很好,不用找了,就是他了。” “呃?”赶紧把声音压的极低:“那个眼线?你不是一直说不是吗?” “是,我心中先入为主,总觉他功夫差劲,却忘记了,一个这般人物,必能忍人所不能忍,所以,寻常试验,自然试不出深浅的。” 一边说一边点头,笑道:“事不宜迟,要快!”拉了青弦便向外走,看她仍是怔忡,笑续道:“刚才你叫了我一声师父,声音这般小,离的又这般远,他居然能听到,神情立刻有异,呵呵,这份儿功夫,可不是寻常能见得到的呢!” “既然离的这么远,师父怎么知道他听到了?” 衣大侠回头眨了下眼睛,笑吟吟的道:“弦儿想说师父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明察秋毫,见微知著……那就直说嘛……” “是。师父机警隐于嘻笑之间。其实好棒地。却总是装腔作势。由得弦儿乱指挥。” 衣上云笑道:“在衣上云这儿。除了我们弦儿。天下无大事……”嘴里嘻笑。脚下却是迅捷无伦。说话间。早一步跨进了菱角院。几乎与此同时。何玉居处地檐下翻起一只鸽子。轻盈飞向云天。 衣上云微怔。略一低头。脚下轻点。踢起一个石子。击向那空中地鸽子。虽是中间隔了一排房子。准头仍是不差分毫。谁知房中随即爆起几点星芒。击向那空中地石子。把那石子击碎在地。另一边。却分出几点银星。向他飞袭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衣上云把袖一拂。遮了手指。在袖中弹出。一连弹中两点。仍是袭向那鸽子。一边拉了青弦。向旁让开。那弹出地星芒疾射而上。却仍是被另一片飞出地寒芒击偏了准头。这一来一去之间。鸽子已经飞地甚高。衣上云眼看不及。也不再追。挥袖拂出。那银光闪闪地飞锥俱都击在门板之上。厚厚地木门。竟被击地分散。 青弦只瞧地惊心动魄。却素来没学过暗器。竟不知要如何帮忙。而衣上云一直稳稳地挡在身前。纵想上前。也是难能。便听衣上云呵呵一笑。笑道:“门都坏了。还不出来聊聊?” 门里似有狂风卷出。那本已分散地木门倾倒在地。何玉缓步走了出来。神情冷凝。可是唇角上翘。仍似乎带着那几乎与生俱来地微笑。站在那儿。有如渊停岳峙。气势巍然。 衣上云挑了挑眉,连连点头,笑道:“不错,不错!蛮像那么回事的。” 何玉默然,停了一息,却又笑道:“衣大侠一身侍二主,果然周全……” 衣上云笑道:“好干脆。” 何玉答:“过奖。” 两人神情俱都带笑,可是站在近身处的管青弦,却只觉有如身在冰天雪地之间,杀气侵肤而入,这般情境之下,衣上云竟回头向她一笑,神情甚是轻松,笑道:“弦儿站开些,看师父收拾这老家伙。”青弦的目光却只是着着何玉,何玉始终冷静,看衣上云回身说话,便缓缓的踏上半步,许是没有找到破绽,只迈了这半步,便不再动。 衣上云安慰的拍拍她手,然后略用了一线力道,轻轻将她震开,回头笑道:“来罢!” 何玉仍是站着不动,许是习惯了谦卑的面貌,直到此时,仍是微微带笑,衣上云弹身上前,轻飘飘的挥掌击出,何玉飘身退开,轻的便像是一片树叶,被衣上云地掌风激开一般。衣上云一笑,双掌击出,何玉仍是连招架也无,只以一种诡异的身法自他掌缘中滑出。 一连数招,衣上云掌风有如浪涛拍岸,着着进击,他却只是闪避,次次看来似乎间不容发,实则却是游刃有余,衣上云微微凝眉,略略一停,双掌自下而下,狂飚而起,竟似笼起了飓风,何玉的行动顿时缓了下来。 原来江湖中真正地高手比斗,当真如此惊险,青弦只瞧的惊心动魄,忧心衣上云安危,不由自主的越站越近。再斗数招,何玉忽然一拂袖,袖中卷起一阵粉色烟雾,扑面而来。 衣上云手势起处,掌风竟似是有形一般,将那股毒烟推卷送出,手势极快,但身形仍是不免略略一顿,何玉早弹身跃起,不退反进,直向管青弦扑来。 青弦微吃一惊,眼看退避不及,本能的举手,何玉显然没料到她竟丝毫不慌,掌势如此之快,且又有力,手已经抓出,中途一停,竟是在她掌心中微一借力,倒翻出去,竟如飞鸟一般,转眼投进空中,便在空中手掌回翻,寒芒配着毒烟弥漫满天。 衣上云早极快的扑身过来,青弦本已经向后翻跃,他便一把拉住管青弦的肩头,竟似比那烟雾更快,飞也似的自那一片粉色中退身出来,可是这一来南辕北辙,离何玉更远。 何玉本以轻功见长,再抬头时,他的身形已经遥遥投向树丛之中,这人果然谨慎之极,未进先思退,大约从动手之初,便已经打了这个指东打西的主意,初始隐忍,斗然激进,不然便挟人,不然便逃脱,加上毒烟之佐,竟被他一举奏功。 衣上云挑了挑眉,也不生气,仍是笑容满面,一把拉回已经跳起欲追地管青弦,揽在臂弯,笑嘻嘻的去拍拍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弦儿,有没吓到?” 第048章 : 茜衫如枫空中舞 青弦又是着急又是无语,推开他的手臂,急道:“快去追啊!” 衣上云翻过她手掌,细细看刚刚与何玉相击的掌心,头也不抬的笑道:“这老头轻功本好的怪异,这会儿又是拼老命死逃,肯定追不上了,费那劲儿干嘛?” 下面两人纠缠,忽听头顶树叶微摇,青弦急抬头去看,树叶婆娑间遥见红影一闪,不由讶然出声,衣上云含笑抬头时,那人影已经飘飘的落了下来,竟是风前舞。 衣上云哈哈一笑,飞快上前,接了那何玉,一口气足足点了十几个**道,顺手连下巴捏脱,然后掷在一边,笑道:“终于把你老人家惊动了?” 风前舞摇头不答,侧过身去,衣上云笑道:“行了行了,两个人四只眼睛,都看到你出手拦人,你再想置身事外,恐怕是门儿窗儿都没了。” 风前舞苦笑道:“衣兄,你这是何苦?” 衣上云笑道:“要听实话?放个功夫好成这样的风前舞在这儿,我还真是有点儿不放心,所以,死活定要拉你下水。”说着含笑摊手。 风前舞叹道:“若我不出手,你便当真要放这何玉逃去不成?” 衣上云哈哈一笑,用力拍拍他肩,笑道:“我瞧你定会出手,那何玉又岂能逃的成?” 风前舞仰头看着天边,长长出了一口气,神情回复和悦,含笑道:“是,衣兄你是出了名的不按牌理出牌,偏偏被你次次拿到赢筹。” 衣上云哈哈大笑,笑道:“过奖了!衣上云最大的本事,不过是强人所难罢了。” 青弦听二人言来语去。谈笑无忌。轻松自在。含笑靠了过来。衣上云悄悄握了她手。安慰地握紧。笑道:“房上树上地眼睛。风兄有没有顺手关照关照?” 风前舞无语地看他。停了一息。却又失笑。笑道:“衣兄真是太高看风前舞了。这事事已至此。有没有眼睛看着。难道还能保地住密不成?” 衣上云挑眉一笑。神情仍是轻松。含笑道:“我明明听到你放倒了三五个啊?” 风前舞无奈。侧了脸不答。衣上云笑嘻嘻地道:“你喜欢当无名英雄我也不拦你。我本来是想告诉你。这些人放不放倒也罢了。刚才我不慎放走了一只信鸽。只怕事儿来地很快。不过。再快也总有个三五天地时间吧。不急不急。”一边说着。便走过去拎起何玉。笑道。“我先把这家伙。送到他该去地地方。” 风前舞淡淡地道:“若天下有信鸽能从衣兄手下逃走。那估计是神鸽了。衣兄。此事兹事体大。燕……他又是筹谋良久。你又何必如此性急?既然已经如此。你难道还想要继续待在风月楼不成?” 青弦忍不住去看衣上云地脸。却听他行若无事地笑道:“自然要走。只不过。弦儿身中奇毒。我正托人寻些东西暂代解药。最晚大约后天一早能到。” 风前舞凝眉道:“情锁?” 衣上云微笑点头。风前舞略略沉吟,温言道:“请到风来堂一叙。”一边说着,便当先走去。 几人这一番争斗,菱角院中,却仍是静悄悄的,连半个人影都无,衣上云转目四顾,双眸闪亮如星,迅速的在这院中转了一圈。风吹草动俱入掌握。瞧四周并无异状,方含笑道:“风兄好本事。衣上云佩服地紧。”风前舞不答,也不回身,衣上云回头向青弦一笑,两人便随了过去。 到了风来堂,风前舞从内室取了一个盒子,轻声道:“我也曾服过情锁之毒,是以此花解去的。”一边说,一边珍而重之的打开,盒中两朵枯萎的花瓣,犹带一丝甜香。 风前舞顺手拈起,续道,“只可惜这花已经枯萎,不知还会不会有效,若有鲜花在这儿,以酒服下,毒性立解,便算不服,长日合了酒气嗅那香气,也可慢慢解去。” 青弦看那花形极是眼熟,心头一震,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道:“这什么花?” “这花的鲜花色如白雪,有个名字,叫情花。” 青弦欢呼了一声,喜道:“师父!”一转头间,衣上云却不在身后,一怔之下,窗上人影一闪,衣上云竟已经捧了那情花花盆,笑吟吟的跳了进来,原来他竟在这转瞬之间去恋花楼取了过来。 风前舞瞥眼间大大一怔,急上前接过,细细端讪许久,讶道:“这花自何而来?” “是燕公子拿来的。你只说是不是这花?” 风前舞又细细看了许久,缓缓的抬了头,笑道:“恭喜姑娘。” 青弦一时惊喜交集,喜道:“真地吗?不想居然如此轻易……我只道那情琐之解必得……”说了一半,又急收住,面红耳赤,仍是抑不住满颊的笑意。 衣上云笑道:“如此一来,便要比那洗髓丹高明许多了。” 风前舞微怔,含笑道:“衣兄本要用洗髓丹么?”看衣上云点头,他便转向管青弦,笑道:“若有洗髓丹,那略等等也好。洗髓丹顾名思义,乃是用的一个涤清地法子,便算药不对症,毒性不能尽解,但余下的毒性,也不足以害人。而且洗髓丹药材极珍贵,服下之后,实有不少的好处。” 青弦瞧他神色中似乎尚有隐情,追问道:“那情花呢?” 风前舞轻咳道:“情花情锁,名目虽雅,实则甚是歹毒。这情花虽能解情琐之毒,但是服下之后,花毒自肌肤渗出,比万蚁蚀身更加痛苦,而且还需……” 他只是皱眉,说不下去,终于还是停下来,苦笑看看她,又看看衣上云,轻声道:“我跟令师说可好?”衣上云早瞧的频频皱眉,大不耐烦,却难得没有上前逼问,闻言立刻把耳朵凑上来。 情花情琐……欲解情锁之毒,须男饮阳汤,女饮阴汤,即行交合,此毒即度彼身……纵以情花来解,想来也差不了多少……青弦缓缓垂下眼帘,背过身去,良久,才听衣上云咳了一声,道:“也不是很难么!放心放心,不会有事的。” 青弦微微苦笑,却努力振做精神,枯守风月楼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一线曙光,纵是再难,也要迈过去……衣上云跳过来拍拍她肩,青弦向他一笑,衣上云张了张嘴,却又无话,略停了一息,才笑道:“弦儿不怕,大不了我们等洗髓丹。”把情花交了给她,随手提起一旁的何玉,又回头对风前舞笑道:“风老兄你也加把小心,准备准备罢!” 第049章 : 艺高胆大轻犯险 风前舞讶然道:“衣兄,你去哪里?”衣上云笑向他比了比手里的何玉,风前舞皱眉道:“此时风月楼处处危机,你去送人,留管兄一人在那恋花楼,岂不危险?” 衣上云略略迟疑,含笑道:“那菱角院你清了一遍,我又察了一遍,应该没有外人在。消息纵要泄露,也不该是这般快才是。” 风前舞温言道:“不怕一万,便怕万一,风前舞不知这院中深浅,衣兄当自深知。” 衣上云凝眉看了看手里的何玉,微微沉吟,青弦柔声道:“师父,我在这儿跟风大哥聊聊天,等师父回来,可好么?” 衣上云挑眉看她,又转目去看风前舞,停了一息,才点头笑道:“好。”放下何玉,笑向风前舞一躬到地,风前舞迅疾闪身,不受这礼,淡淡的道:“我与管兄……弦姑娘本是朋友,便算互相照应,也不必衣兄托附。” 衣上云笑道:“那好,那咱就回见了。”抬头向青弦一笑,提了何玉,便向外走出,步覆轻飘,迅捷无伦。 风前舞只是沉吟,忽然挥手道:“且慢。(.无弹窗广告)” 衣上云微微凝眉,回过头来,风前舞缓缓的道:“这个人留着何用?不如索性杀了。” 青弦不由一抖,衣上云也是微讶,笑道:“自然有用。”风前舞踏上一步,淡淡的道:“他只不过是燕云开的暗桩子,风月楼外的事情,他必不知,风月楼中的事情,与你无用,留他何来?” 衣上云讶笑道:“风兄,这不像你的作为啊!” 风前舞正色道:“衣兄,凡事求全则累赘,此时事在紧急。动不得妇人之仁。权衡轻重,此人留之,不如去之。” 衣上云略略皱眉。仍是摇头。淡淡笑道:“此人必须留下。借他之口。述人之非。方能师出有名。” 风前舞凝了眉看他。他神情虽则轻松。眸中却是坚定。风前舞微微一叹。淡淡地道:“既是如此。那衣兄。送人不急。还是先解去弦姑娘身上地毒吧。衣兄誓必不能抛下弦姑娘而去。故此。这解毒之事。能早一分。便是一分。” 衣上云点头笑道:“这话却是有理。[.超多好看小说]”一边说着。便缓缓地回了头。看着管青弦。 青弦振做了一点精神。抬头笑道:“我要做什么?” 衣上云略略皱眉。欲言又止。风前舞轻咳道:“风兄。我可以给你们护法。” 衣上云苦笑。深深吸了口气。振做精神。道:“好。我先出去布置一下。有备无患。”一边说着。便折身出去了。 青弦略觉怔忡,明明是可以开心的时候,却只觉满心迷雾,竟似看不到方向。不愿让自己细想,转身笑道:“风大哥。我们要一起离开了,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吗?” 风前舞的一笑,仍是云淡风轻:“这……风前舞带着自己,已是多余,遑论其它?” 青弦讶然道:“风大哥不带如花和罗袜走?” 风前舞笑道:“又不是衣锦还乡……落荒而逃这种事儿,还是不要太多人看到比较好。” “可是,放他们在这儿,不是很危险么?” 风前舞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失笑。随手斟一杯茶。缓步走了过来,放在她的掌中。微笑道:“他们在这儿不会有事,衣兄这条路,才叫危险……” 青弦怔怔的接了茶杯在手,凝神细想,风前舞的发丝,仍是在颊前飘拂,离的切近,竟略觉不自在,避了一避,温言道:“对不住,我相信师父没有怀疑地意思,只是……” 风前舞一笑,截口道:“衣兄这人,有意思的很,他明明把通盘梳的细密,虽然并不怀疑我,却仍是要激我出手,以证其事……偏偏在最该谨慎的事情上意气,只怕是有些托大了……” 不,师父不是托大,是……为了我吗?为了昨晚那一席话?“有弦儿的江湖,想来是衣上云的乐土……”真傻,这么久都等了,又岂在乎多等几天?忍不住轻声一叹,风前舞看她一眼,似乎了然,却仍是笑道:“弦姑娘不必挂怀。事在人为,多想无益,衣兄艺高人胆大,想来纵是涉险,亦是如覆平地。” 青弦苦笑摇头,柔声道:“但愿如您所言,只要师父没事,管青弦纵是以身相代,亦是甘之如怡。” 风前舞一怔,茶杯已经端起,却忘记要饮下,缓缓的放回桌上,停了一息,才微微笑道:“风前舞必尽全力送两位安全离开。” 青弦随口谢了,只是看着门外,也没有留意他的话中之意,幸好没过多久,门前人影一闪,衣上云已经笑嘻嘻的飞身跳入院中,青弦赶紧迎上,衣上云哄孩子一样拍拍她手背,一边笑道:“处处风平浪静。”看风前舞不答,笑道:“风兄?” 风前舞一怔,站起身来,道:“那便最好不过了。”一边说着,便从内室取了一壶酒来,净了手,把那花瓣摘下放入酒中,缓缓地摇晃,直晃了一柱香的时辰,打开嗅了一嗅,微微一笑,便交到管青弦手中,笑道:“成了。” 青弦接了,看着衣上云,衣上云唇角带笑,目光却甚是柔和,只是凝视着她,忽然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也不顾风前舞在身前,走过来低头笑道:“能解毒,弦儿怎么不高兴?” “没有,我很开心衣上云笑道:“好,一旦离开这风月楼,天下之大,处处皆由得弦儿随心所欲。”他显然话里有话,青弦却不想细究,只含笑应了,衣上云便返身拉了她手,笑道:“走罢!” 第050章 : 桃色泉水染春情 本来以为要回恋花楼,衣上云却一直把她带到了浴泉,青弦心里忐忑不安,却咬了唇一言不发,由他牵着手,一直走到门前才停了下来。 风前舞一直沉默的跟随在后,手里还拎着何玉,随着停了下来,神色中竟有一份掩不住的落寞,见二人停了下来,却坦然的一笑,回过身去。衣上云转目四顾,一树一花,细细看过,想来并未发现什么异状,便回手扶了她的肩,低头看她,停了良久,却又无话。 青弦缓缓的抬了眼睛看她,温言道:“弦儿什么都不怕的。” 衣上云微怔,叉了腰,看着面前清澄的美目,竟是无言,停了一息,才柔声道:“弦儿,你是怎么也要离开风月楼的,是不是?” “是。” “那么……好弦儿,衣上云永远陪着弦儿,可好么?” 他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漆黑的眸子毫不稍瞬,她明眸流转,香腮欲晕,却仍是勇敢的点一下头:“是的,只要师父愿意。” 衣上云笑出来,避开她手中那碗,揽她入怀,用力抱一下,然后笑道:“那好,弦儿,咱们进来吧。” 青弦心里已经明白了八分,却仍是不能不羞涩,衣大侠虽然也是面红,神情却是镇定,进了房间,便在门前盘膝坐下,从怀里取了一块帕子,把眼睛绑了起来,含笑道:“弦儿,进泉里浸着,然后,喝了那酒。” 青弦咬了唇,看着他眼罩下弧度完美的唇,他在笑,微露着白亮亮的牙齿,抽紧的唇角却带着紧张,青弦吸一口气。缓缓的脱去了长衫,又慢慢的解下里面的小衣。玲珑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被温暖的雾气染出红晕,她缓缓的走到泉边,没入了水中。 水声一响,衣上云地眉便一轩。双手交握,侧耳凝神。她拿过那碗酒来,屏了气息饮下。衣上云的声音极是温柔,缓缓的走到泉边,温言道:“弦儿别怕,不舒服就叫我。” 她嗯了一声。只觉耳根子火火地烫。也不敢再看他。只是尽量尽量地没入水中。把整个身体都淹没在水下。屏气凝神地等待。一时却并无甚么异样。正觉讶然。斗然间。忽然一阵剧痛。这剧痛似乎从身体深处传来。这般突如其来。却是痛彻心肺。竟似乎连全身骨节俱在这一痛中粉碎了一般。 青弦猝不及防。失声痛呼。声音却掩没在他地掌中。一时痛地全身抽搐。站立不稳。他地手掌随即收回。青弦用力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衣上云随即合衣跳了下来。想扶正她地身子。触手绵软一团。有如触电。一时收手不迭。 她失了支撑。又要软倒。他随即一咬牙关。再度跳上前来。手掌向下。扶住了她地腰肢。可是女子身体上。又有哪一处可以随意触碰了?纵是远离那双峰。腰肢又何尝不是滑腻温软? 他地手直颤。连指尖俱是火热。欲扶却又不敢。不扶却又不能。终于还是咬了牙扶稳。柔声道:“弦儿别怕。我帮你运功推出毒。” 青弦早痛地抖成一团。神志俱都纠缠在这剧痛中。尽全力抑住惨呼。连害羞也忘记了。他缓缓地分一只手掌。平放到她裸露地小腹上。把另一只手掌。放到她地背心。掌下俱是滑腻。他地手掌火热如灼。带着抑不住地颤动。努力调匀呼吸。可呼吸仍是火热粗重。 怀里地佳人痛地脸色灰白。无力地倚在他地怀中。仍是痛彻入骨。咬唇咬地满口血腥。终于抑不住轻哼出来。几乎要立刻跌入水中。他身子一震。猛然站直。长长出了一口气。用力用力地挺直脊背。 隔了半晌,身后和小腹的手掌中,缓缓的涌进一股力量,沛然温暖,连绵不绝,竟有如海水一般,了无涯际。她疼痛渐止,缓缓的张开眼睛,仍是满心茫然,忽然面前地水中泛起了一丝微红,然后越来越多,看肌肤时,竟有数不清的略略红色的汁液从每一个毛孔中涌了出来。 这是什么?血么?人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又怎么会有这么多水?难道这是泉中的水,来洗净体内的毒素?一时想不明白,僵了身子不敢动,只觉面前红色的泉水缓缓流出,又复澄清。 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手缓缓的从她身上移开,青弦骤失支撑,险些跌入水中,猛然察觉两人此时境况,情不自禁啊地一声,轻呼出来,又急急掩了口。 他的面色灰白,一时脱力,软软的倚到泉边石上。完全是基于本能,她急伸了手臂去扶,却不妨他的身子沉重,加了水力,手已经抓到,却脚下一滑,直跌入他的怀中。 佳人入怀,他立刻本能的抱紧,娇躯玲珑,触手柔腻,滑不留手,他只觉喉口一紧,口干舌燥,情不自禁的揽紧些,她也不敢用力挣扎,只羞的全身都红了,小声道:“你没事吧。” 他抱紧她,触鼻俱是那少女的幽香,想要调匀了气息,却是适得其反,连咽了两次,方才能出声,声音又干又涩:“没事……其实,要为你推出毒性,不需耗费诺大内力,可是……我要用很多很多地力量,来抵挡自己地心魔……” “心……心魔?”这实在不是个聊天求知的好时机,并不是想知道,只是实在不知此时要做什么,要说什么,只能无措地续下去。 他扣紧了那水致的腰肢,手情不自禁的滑下来,缓缓的摩挲,连自己都阻止不了,“是,我管不了自己,管不了自己想什么,弦儿,好弦儿……对不起,我不是圣人,我阻止不了自己意马心猿……” 他连眼罩也忘记要摘下,只是用力把她揽入怀里,动作急切的有些粗暴,唇摸索着滑下来,自颊至颈,吮吻下来,留下一片桃色的痕迹。她情不自禁的逸出一声呻吟,想推开他,却觉手臂软的没了一丝力道,喃喃的道:“师父……” 他闷闷应声,身子颤抖,用力迫使她靠紧自己,火热的吻有如星火燎原,点燃自己,也点燃她…… 分隔线 从这章开始,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偶再来……偶发现偶对弦mm真是后妈。无颜面对她…… 第001章 :初脱牢笼埋隐忧 忽听外面有人轻咳一声,声音虽小,却极之清晰,衣上云微微一震,立刻用力把她推开,定了定神,神情极是狼狈,水淋淋的跳出浴泉来,背了身喘息,隔了良久,才道:“对不起。” 青弦羞的面红耳赤,急伸手来拿衣服,手却抑不住的发颤,连拿了两次,方才拿起,也不及拭干身子,急急穿上了身,略略整理,衣上云连头也不敢回,僵着身子站着,听她穿好了,便当先走出。 门外的风前舞却是神色自若,听两人出来,淡然转身,含笑道:“恭喜弦姑娘解去毒性。” 幸好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青弦悄悄低头整理湿发,只嗯了一声,风前舞笑续道:“这般一来,弦姑娘既然可以出去,二位要送人或是怎么,便可以一起去了。” 衣上云微怔,笑道:“怎么?风兄要留下?你在这风月楼尚有未尽之事?” 风前舞不答,只把何玉拎起来丢过,拱手道:“两位一路顺风。” 衣上云皱眉,正色道:“你为何不走?你有把握,他不会杀你?” 风前舞笑道:“是……这风月楼,我要么不来,既然来了,便不会走。” 衣上云沉吟不语,风前舞正色道:“衣兄,请快些上路,莫把时间耽误在我身上。风前舞虽然不才,也没这么容易便丧命,我自有我的打算,我有必须留在这儿的理由。” 衣上云不答,风前舞有些苦笑,续道:“衣兄莫不是怀疑我么?我不曾阻止衣兄做任何事,之后也不会,但是,只有一点,我要留下燕云开的命。这便是我留在风月楼的理由。” 衣上云缓缓的道:“留下他的命?” 风前舞急道:“此事容后再说。此时事不宜迟。他不会这么快就回来。而弦姑娘要有至少一个月内息不调。衣兄再不走。可就要坐失良机了。” 青弦微怔。试着运力。果然体内空空荡荡。没有了半丝力道。衣上云回看了管青弦一眼。再不打二话。向他略一拱手。回手挽了青弦地腰。另一手拎了何玉。脚尖一点。腾身而起。飞也似地穿房越檐。转眼便扑到了围墙之外。 月华高照。青弦竟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一口气。尽力张大眼睛。看着周围地房屋地面。那差次不齐地层檐。间或一间亮着灯地小窗。光滑地路面上。偶尔有人脚步匆匆地走过。虽是人间寻常气象。(.无弹窗广告)竟似乎处处精彩……心里忽然好开心。缓缓地笑出来。衣上云侧头看她一眼。微微一笑。便跳入屋檐之中。在房屋之间穿插。虽是带着两人。动作仍是轻如落叶。 足不停步。一直走到巷子深处。衣上云忽然站定。含笑道:“应该无人跟踪。弦儿。你便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即回。” 青弦有些胆怯。却仍是含笑道:“好。” 衣上云侧过脸来。靠靠她颊。含笑道:“就这个院子。我一进即出。弦儿别怕。” 青弦点头,他这才松了她腰,拎了那死多活少地何玉,贴壁飞也似的滑了上去。快的像一束闪光。果然只用了一分钟便又跳了出来,手上已经空了。悄声笑道:“好了。” 青弦迎上前把了他手臂,只觉满心俱是欢喜,仰面向他一笑,衣上云揽紧了她,飞步向前,一边笑道:“弦儿想去哪 “哪儿都好,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衣上云笑道:“他们又不能闻着味儿找到我们,怕什么。”一边说,一边牵着她,大模大样的在街上走。 青弦用力点头,由他拉着,张大眼睛东张西望,两人起初走的是一个偏僻的小巷,周围甚是清静,可是一出了街口,道路便宽了起来,房屋也愈见奢华,雕梁画栋,屋宇堂皇,京城气象,果然不同。 青弦虽然欢喜,却仍有些不安,悄悄向路边的暗影中移动,衣上云有些好笑,偏要拉着她在路中间,一边指指点点的告诉她,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不愿拂了他地兴致,且想燕云开也毕竟不是神仙,索性由得他去畅怀,其实自己心里也是开心,笑盈盈的转目四顾,看什么都加倍的新鲜些。 其实此时本在城边,一路走去,越走越是清静,房屋也稀落起来。衣上云转目间看她笑逐颜开,雪颊桃晕,不由心动融融,悄声一笑,忽然便伸手挽了她腰,飞快地滑入身边屋檐之下,连过两间屋子,才停了下来。青弦一怔之间,急伸手掩了自己的口,衣上云神秘兮兮的嘘了她一下,一边向外做势张望,手却悄悄挽了她腰,耳鬓厮磨,两相贴近。 青弦有点紧张,张大眼睛看他,其实衣大侠本来只是玩笑,想要借机亲近,可是看她眸里俱是警惕,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又觉不好意思,咳了一声,正想找些事儿来说,忽然听到马蹄声响,立刻精神一振,笑道:“弦儿,你不是喜欢策马扬鞭么?我们骑马去城郊好不好?” 青弦看他星眸中神采变幻,早猜到他本是调笑,有点儿好笑,也不揭穿,含笑道:“衣大侠本是逃犯,还敢当街抢劫么?” 衣上云笑道:“怎么不敢?”随手拉了她袖子,伸手进去掏呀摇,顺便摸摸手臂,终于从里面掏了帕子出来,便覆在面上,笑道:“蒙面大盗的事儿,我简直是驾轻就熟!” 说话间那几骑马已到身边,又转瞬掠过,衣上云回头一笑,轻飘飘的弹身赶了上去,掌指挥洒间,那几名骑士未发一声,已经落下马来。衣上云随手扶过一匹,跳上马背,单手握了,策马过来,便在马背上一长身,把青弦揽入怀中,缰绳一抖,马儿便泼刺刺向外飞驰而去。 夜风清凉,扑面而来,他的手环着她的腰,揽的紧紧地,她情不自禁的深呼吸深呼吸,抑不住唇角的欢笑。马儿飞驰,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林间村落,周围愈是静谧如水,青弦仰面看着天暮,一边笑道:“这星星真是漂亮……”停了一息,又笑道:“这风儿里,都有草的清香……” 第002章 :总是磨难缠卿身 衣上云失笑出来,笑道:“是啊是啊,今天晚上的月亮,都是格外的亮。”嘴里说月亮,却连头都不抬,只是凝望着怀里的佳人,良久良久,才忽然一笑,轻轻叹气,拥紧她,靠紧她的颊,柔声道:“我的小弦儿真是比仙女还美。” 她含着笑,窝进那个舒服的怀抱,轻轻闭上眼睛,满怀俱是温馨。两人便在月下静静相拥,任马儿自在游走,不时低下头咬两茎草叶。许久许久,衣上云忽然笑道:“弦儿,我唱个歌儿给你听,怎么样?” 青弦讶然,回眸看他,笑道:“原来师父还会唱歌么,好,弦儿洗耳恭听。” 衣上云笑道:“这是我师父唱的山歌,我只听过几次……”一边说着,便清了清嗓子,在她耳边轻声唱道:“想亲亲想得我手腕腕软,呀呼嘿;拿起个筷子我端不起个碗,呀儿呦。头一回看妹妹你不在,呀呼嘿;你妈妈劈头打我两锅盖,呀儿呦……茅庵庵的房房、土的炕炕,烂大了个皮袄伙呀么伙盖上。咱二人相好一呀一对对,切草刀铡头不呀么不后悔……” 声音虽轻,却是字正腔圆,极有陕北民歌的韵味,简单质朴,火辣辣的情意却是扑面而来,青弦细细咀嚼歌中之意,竟是耳热心跳。他唱完半晌,听她一直不开口,立刻笑嘻嘻的蹭蹭她的发丝,笑道:“不好听啊?那弦儿唱给我听啊!” “没有,很好听。真的……”她悄悄的咬了唇,小手扶上去,抚上他凉滑如玉的颊,他乖乖的顺应她的力量,缓缓的低下来,贴上她的发丝,她心满意足的微笑,轻声道:“有师父在身边,真好。” 他握了她手。放在唇边吻吻,笑嘻嘻的道:“那好啊,都说了要赖你一辈子了……”一边在她耳垂边偷了一个吻。 头顶似有树叶哗响,她正要惊起,他却早顺手拉了回来,笑道:“没事。鸟儿起夜呢。” 她便倚回,温颜道:“师 衣上云不待她说,已经笑嘻嘻地截口道:“信我一回,在京城,皇帝眼皮子底下,他又是素来以儒生形象示人的,必有所顾忌,决不敢大张旗鼓的搜查。若要向外,不近不远。反而不易隐藏。” 其实有很多事情,还是埋在心里,忐忑不安……那只信鸽。那何玉,那能走却不肯走的风前舞。可是,这夜这么美,不愿去想,且让我明天再来想吧!她嗯了一声,他随手抱紧她,从马背上跃下,便在树下坐了下来,笑道:“弦儿放心。(.好看的小说)好好睡一会儿吧。” 本以为一定睡不着。谁知许是忽然松懈下来。许是这怀抱太过舒适。居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梦里。竟是一片冰天雪地。梦到情郎举剑。青丝化雪。无边无际地天涯不归路。怎么跑都找不到方向。在梦里大口喘气。忽然惊醒过来。像启动了身体内地电源。忽然便是一阵剧痛。竟不由呻吟出声。 衣上云大吃一惊。急紧了手臂抱住。惊道:“怎么?” 青弦只痛地脸色都变了。咬着牙道:“好痛。” 衣上云急去把她地脉。指尖直颤。扣紧许久。竟似辩别不出。青弦已经向地上软去。他一把捞起。脸上变色。道:“为何竟是如此?” 青弦挣扎着问道:“怎么?” “脉象上看来,情琐之毒,居然未解,反似深入……” 青弦只觉头嗡的一声,竟似不明白他说些什么,只是怔怔的张大了眼睛看着他,喃喃的道:“不可能啊,我们不是已经出来了?” 衣上云涩然道:“我也不知。” 情琐,情琐,最雅的花香,却是如此惨烈,竟如附骨之蛆,百般挣扎不脱。青弦哑然,良久才惨然一笑,满心俱是绝望,用力捏紧了胸口,用疼痛分离那疼痛,缓缓的道:“师父,求你,杀了弦儿罢!” 衣上云手上一紧,缓缓的闭目,再张开时,神情已经是洋洋带笑,笑道:“没关系,咱们回风月楼去。“不,我不想再回那个地方……求师父,杀了弦儿罢!” 衣上云俯下来用力抱紧了她,柔声道:“弦儿别怕,置之死地而后生,咱们才出来几个时辰而已,还有时间,乖。” 青弦痛的全身抽搐,也无力说话,只是摇头,衣上云咬紧牙关,转身负起了她,便弹身向来路返去。 天色已是微明,衣上云地脚步快愈奔马,飞也似的回返,楼宇重重,俱从脚下掠过。青弦伏在他的背上,只是咬紧牙关抵挡那越来越剧烈地疼痛。他从一间楼宇门口掠过,脚步略略一顿,那楼富丽堂皇,绮丽柔靡,上书三个烫金的大字:“风月楼” 竟是逃不开这个牢笼了么?只不过离开了短短几个时辰,便又要回来,是,他根本不必派人来追,因为,逃出的人,会主动,乖乖的回返来……青弦只觉喉口一腥,竟似要吐血,强自抑住,衣上云已经迅速折身,轻轻巧巧的滑进围墙,定了一定,仍向风来堂飞掠而去。 青弦略觉不安,挣扎着道:“师父。” 衣上云并不回头,温言道:“我不知风前舞为何要顾着燕云开的命,但是我信的过他不会害我们。弦儿,我对药理,所知不多,风前舞显然是个中高手,若他要害你,完全不必这般费事。” 说话间已经到了风来堂门前,衣上云倒手把她抱在怀中,轻声却坚定的道:“弦儿,不怕,我在这儿,不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记得,弦儿生,衣上云生,弦儿……”他说不下去,略顿了一下,漆黑的星眸深不见底,庄容道:“弦儿,你我魂命相系,不离不弃。” 她大大地一怔,那一瞬间,连身体内的剧痛都忘记了,衣上云一向嘻笑无状,纵是当真说些情话,也是隐在笑容之下,嘻嘻哈哈。可此时,这承诺竟如宣誓……师父,你在怕什么? 她缓缓的抬手,想去抚他的脸颊,他勾了唇角向她一笑,瞧来仍是轻松,却掩不住一丝沧然之意,随即深深吸了口气,一步迈进了风来堂。 第003章 : 惆怅弦断留佳人 方当清晨,四处寂然,风来堂竟是琴韵悠扬,惆怅缠绵,衣上云用脚尖弹开了院门,用力巧妙,声音极是细微,却遥遥听到那琴弦嘣的断了一根,然后琴声断止。(.无弹窗广告) 衣上云一步跨入,风前舞刚好向外迎出,一见之下,立刻哑然,怔愕了一下,才急急的问道:“怎么?” 衣上云盯了他一眼,缓缓摇头道:“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看起来倒似是情琐之毒未清,可是若是情琐,又怎么可以暂时离开?又怎么会回到这儿,仍是这般疼痛不止?”一边说着,皱眉看着怀里的青弦,眸里俱是痛惜,却又偏偏无法可施。 风前舞急伸手来把青弦的脉门,凝了眉把了良久,才缓缓的举了手,以食中二指扣了她的脉门,忽然运力一冲。 青弦本已痛的神志迷糊,被这外来的力道忽然冲进脉门,奇经八脉,竟似翻江倒海一般,冲口惨呼出来。衣上云神色立变,用力拥紧了她。 风前舞的神色也是略见焦灼,却望了她不动,良久,她终于缓缓的张开了眼睛,那一痛盖过了身体内的痛,几乎无法承受,可是,一击之后,身体里的痛,却缓缓的减轻了些,终至于无。(.) 衣上云额上竟是见汗,却尽力稳了声音道:“怎么?” 风前舞抬头看他,微微一笑,笑中却俱是苦涩:“看来,我们还是太小看燕云开了。弦姑娘脉象不稳,体内仍有毒素,而且与情琐极为相似,可是,她身上的情琐之毒,确然已经解了,据我猜想,却是有一种新的花毒,与情琐相似。又似乎更坚韧些,我竟不知是什么毒。” 青弦只是张大眼睛,竟似听而不闻,衣上云吸了口气,缓缓的走进去,把她放在厅内的凉榻上。向她微微一笑,眼睛仍是看着她,话却是对着风前舞,缓缓的道:“洗髓丸可解么?” 风前舞沉吟道:“洗髓丸可解天下之毒,纵不能尽解,也必有奇效。” 衣上云点了点头,便要起身,青弦只觉满心不安,勉力拉了他的袖子。他便一笑,在青弦颊上轻轻一吻,抽出袖角。回过身来,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温和道:“我立刻去取洗髓丸来,去去即回。” 风前舞道:“衣兄千万小心。万事欲速则不达。留得青山在……”话未说完。衣上云早已经飞身纵上屋檐。遥向他略略点头。脚尖微错。已经影踪不见。 风前舞有点苦笑。缓缓地走到榻前。青弦仰面躺着。竟无丝毫表情。只是怔怔地张大了眼睛。风前舞倒了一杯茶过来。微微俯身。温言道:“弦姑娘。喝一口茶。”等了一息。她不答。也不动。他再说了一遍。她仍是听而不闻。风前舞看她唇角已经干裂地没有一丝血色。只得扶起她来。把茶杯凑到她唇下。半喂半灌。喝了半杯。 她竟似神游物外。只是张大眼睛。风前舞温言道:“姑娘。好事多磨。且莫太过忧 青弦一震。淡淡地苦笑出来。温言道:“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风前舞竟被这话说地心酸。想要安慰。却觉无力。青弦缓缓地转目看他。一对清澈明透地美目。竟是月一般地皎洁。却又木一般地迟涩:“只是对不住。风大哥一向云淡风轻。超然物外……若不是为了今日这些是非。风大哥又岂会弦断心苦?” 风前舞略微沉吟。她却又转回头来。轻悠悠地道:“师父这般游戏生死。玩转江湖地大侠。若不是倒霉碰到了我。又岂会这般处处挚肘。疲于奔命?” 风前舞轻声道:“弦姑娘……” 她听而不闻,张大眼睛细细的想,然后浅浅一笑,点一下头:“我的命不好。” 风前舞哑然,她却生怕他不懂似的,娓娓的解释道:“我的命不好,之前不好,穿过来,仍是不好。若是早知这样,实在不应该费事儿攒钱的,免得到这儿来害人。” 风前舞听不下去,轻轻握了她肩头,柔声道:“听我说,弦,不是你的错,风月楼本是藏污纳垢之地,你只不幸被命运拖到这儿……” 青弦浅盈盈地微笑,道:“我永远出不了这风月楼了……” 风前舞轻声道:“姑娘……”她不答,缓缓的再躺下来,闭上眼睛,隔了一息,竟当真睡了过去。 风前舞看她玉颊清减,脸色灰白,楚楚可怜,只觉满心不忍,急收回了目光,缓步走到门边,可是想她言辞怪异,竟有破罐破摔的意思,又怕她有轻生之念,不敢走远,叹了口气,仍是走了回来坐下。 一直候到天色过午,她竟始终未醒,而衣上云也始终没有回来。风前舞越等越是焦燥,偏偏竟是寸步难行。正徘徊间,院门忽然被人轻轻推开,有人缓缓走了进来。 风前舞神色一凝,立刻缓缓地坐直,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那人影缓步进来,状甚悠闲,宝蓝色的长衫遮住了门口的阳光。 风前舞抬了眼看他,他去做势去看了眼门外的天光,笑道:“今天天气不错。” 风前舞道:“你回来的真是快。” 燕公子竟笑出来,缓缓的走到榻前,微微凝眉,却又舒展开来,笑道:“弦儿,我来了。”声音竟是轻柔,她缓缓的张开眼睛,看到面前的那张脸,竟没有丝毫的惊讶,看了他不动,燕公子笑道:“几天不见,弦儿清减许多,可是思念我么?” 她仍不答,他便俯了身,贴着耳边笑道:“咱们走吧,弦美人。” 风前舞缓缓地踏前两步,燕公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微笑的着看管青弦的脸,青弦却似微震,努力振做了一点精神,若无其事的从榻上坐起,淡淡的道:“不知公子要去哪儿?” 风前舞插口道:“弦姑娘体有微恙,需要静养。” 燕公子笑道:“我自己的美人,我自然知道,恋花楼,正是养花的好地方。” 风前舞微微皱眉,燕公子已经握了她手臂,半扶半拖的向前,青弦回看了他一眼,风前舞有些苦笑,却不巧燕公子刚好回头,笑了出来,道:“多谢师兄,帮我留下弦儿。” 青弦震惊抬头,眼瞳深黑,直望着他,风前舞道:“云开,你……” “怎么?难道我叫错了么?” 风前舞缓缓的垂手下去,淡淡地道:“不,没错。” 第004章 : 试香阁中试弦香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相信,除了自己……和师父。恋花楼的茶,仍是一贯的香,燕公子亲手斟了过来,她便接着,慢慢的喝。 燕公子侧头看她,忽然微笑道:“你们也太小看我了……风月楼若是能任你们自出自入,那十个燕云开,也不够瞧的。” 青弦淡淡的道:“我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呵呵,”燕公子笑道:“你想知道?” “是。” “好。”燕公子仍是微笑,随手拉了她手臂,直拖到窗前,指手道:“看到没?”青弦缓缓的顺了他指的地方看去,那儿正是蓝叶二人的坟墓,坟上黄土荦荦,石栏却仍整齐,围着一圈淡蓝色的不知名的小花。 燕公子笑道:“情花的确是能解情锁之毒,可是,却解不了这锁心之毒。” 青弦大大一怔,猛然醒悟,当日掩埋了蓝叶二人,何玉召了工匠围了石栏,又种了花卉,当时只道他是殷勤,却不想早备下了今日之事,用心当真歹毒之极。 燕公子缓缓的道:“本来情琐若是未解,可以一并解去,可是此时情琐已经被你强自解了,那锁心花毒便渗入骨髓,再也无药可解,你若要出风月楼,必定要在四个时辰之内赶回,不然便会剧痛难当……” 一边说着,回眸看她神情惨然,略略软了声音,柔声道:“其实当时我也不知,是何玉自作主张……弦儿,四个时辰,也颇不短,这左近也有不少有趣之处……” 青弦淡淡笑了出来,冷道:“何玉不是公子的心腹么?” 燕公子为之气结。(.无弹窗广告)停了一息。才答道:“是。正是。若当时我在。也是如此处置。谁叫这锁心毒这般好用?我不怕告诉你。这毒还有一个妙用……” 青弦冷道:“再多妙用。也不过是为了害人罢了。” 燕公子冷笑道:“我倒正是为了救人呢……” 青弦不懂。但看了他地神情。心却是不由自主地一沉。道:“怎么?” 燕公子笑道:“不怎么。你既然不想听。我也懒说。” 青弦便停了下来。只觉无力。倚着窗子。燕公子站在旁边。也是一言不发。隔了良久。才柔声道:“弦儿。你好好待在我身边。我岂会让你受半分苦楚?何苦一定要生些是非?你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有多想你。若不是为了你。又怎么会回来地这么早……”一边说。一边悄悄伸手。想要去揽她纤腰。 为了我?我害师父,还真是害的彻底。青弦凉凉的笑,闪身避开,神色间竟是厌弃,燕公子立刻恼了起来,冷道:“你……好,衣上云的命,就捏在你管青弦手里……” 青弦手一抖。茶杯与盖子相击,叮的一声,她缓缓的道:“我只想知道我师父现在在 燕公子冷道,“死了。” 同死?我心向往之。青弦便不答,仍是看着窗外,燕公子看她神情风平浪静,哼了一声,道:“一勇之夫,也敢与我斗智斗力?我要擒他。岂用地着武功?” 很想不管他,可是,却明明知道,他说的就是真的。青弦缓缓的回头,看着他,燕公子的双眸灿烂闪亮,又冷又热:“弦儿,我不管你心里挂念着谁,我一定要得到你。我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过,我一回来。就要抱你在怀里,你逃不掉地。” 她惨然一笑,又转身向着窗外,燕公子缓缓的靠上来,哼道:“你答应,我就留着衣上云的命,你不答应,你还是我的,我立刻便吩咐人杀了他。我说到做到。” 青弦竟笑出来,冷冷的道:“你只不过是想要这个身子……这原本便不是我的,你要,就拿去……” 燕公子气的连连冷笑,一把扯了她,直拖到门前,向外招手道:“带她去浴泉,然后……带来试香阁。我今天要试香!” 人在,神志却似不在,缓缓的洗,洗去一身的尘香。昨晚那个泉边打坐地人呢?在哪里?在哪里?永不得见了么? 试香阁的门打开了,她揽了裙裾,慢慢的跨步进去,像一具行尸走肉,燕公子正在房中坐定,含笑抬头,张臂道:“你终于来了,我地美人。” 她不答,缓缓的站定,燕公子也不生气,走了过来,拥她入怀,俯身去嗅她的湿发,贴身厮磨,一边柔声道:“好弦儿,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惨然一笑,脸色苍白如死,他似有些生气,想说什么,又忍住,柔声道:“乖,我不会弄疼你的……”一边说着,便轻轻抬手,抽开了披肩上的衣带。他始终温柔款款,缓缓的去解开她的衣衫,一边不住吻去她的泪水。肩头一凉,衣衫已经被他褪去,他吻了那雪润的香肩,忽然一僵,那上面鲜红有如花瓣,分明是初经欢爱地痕迹…… 他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冷笑一声,一掌掴了出去,青弦反笑出声来,摔在地上,也不吭声,只是微笑,燕公子气的脸色发白,抬腿便欲踢出,又硬生生忍住,缓缓的俯身下来,森然道:“管青弦,你好,好的很!我几时对女子这般用过心?你居然给我来这一手!那人是谁?” 青弦闲闲的闭上眼睛,他怒哼道:“你不说,我便不知了?” 她只是不答,燕公子怒气勃发,走到屋角去拎了酒坛,一掌拍了泥封,便哗哗的倒在了她的身上,她咬紧牙关沉默,他更是气极,挥手便把坛子扔向墙壁,轰然一声。门外立刻有人道:“公子?” 他牙齿咬的格格响,只是一声不吭,门立刻无声无息地开了,他反倒一震,看着香肩半裸的青弦,毫不犹豫的反掌挥出,大怒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那冲进来的人被他一掌挥出,赶紧爬起来重新关上了门。他狠狠的盯紧了地上的青弦,气的胸口起伏,忽然欺上身来,抬膝压住了她的腿,一把撕开了她地衣服,便在地面上,直欺身上来。 她地泪汹涌而出,明知无谓,竟不反抗,衣上云笑容灿烂的脸在脑海中推波而去,师父,师父,弦儿此一番,便是万劫不复,永远不能再做师父地新娘了…… 第005章 : 落雪红梅霜雪欺 神志与身体竟似已经分离,却全都不属于自己,血从她的唇角泌出,她竟然无所觉察。 他已经直压下来,她身下是浸了酒的冰冷地面,身上的人却是火热如灼,他咬着牙,动作殊不温柔,用力分开她的腿,便挺身直入。她虽是咬紧了牙关,仍是忍不住痛呼出来,溢满泪水的脸,又滑下新的泪水。 他看着她唇角的血与泪,心里又痛又恨,身子都抑不住的直颤,竟不知下一步要不要去做。 忽然一怔,动作凝住,看着那酒液合了鲜红鲜红的处子血流过地面,猛然回过头,看着她痛苦凝起的眉,涩然道:“你……”嗫嚅了许久,竟是说不下去,终于还是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轻声道:“哪有你这么傻的人?” 她听不到,用力咬着唇,那柔润的唇上,伤痕未复,又重新渗出血来,滑过玉一般白的颊,既是凄凉,却又绝艳,像冰天雪地里的一枝梅花。 他盯着那抹红痕,心疼的直抽,可是,身体却仍是陷入在那极致的快感中,她的娇躯清凉软糯,芳香柔滑,贴了身似乎连自己也要化去。他撑了好一会儿,一咬牙,用力偏开头,放任自己进入那原始的**,不断疯狂…… 她一声都没有吭过,他的汗水滴在她雪白的颈项,又缓缓滑落,融入身下的酒中深刻的痛惜中,又有极致的快活,他终于缓缓的停了下来,她竟已经晕厥,神志俱都迷朦。他凝视她的眉睫肌肤,细细的去看,然后缓缓的俯下来吻她,握了她的手,贴上自己的心房,轻声道:“丫头。别恨我,你在我这里痛,你知道么?” 一时清醒,一时迷朦……清醒中混合着爱,迷朦中混合着恨……不论是爱是恨,俱都是痛!痛!痛! 似乎有人帮她洗净了身子。挽了发,着了衣,放到床上,抱一抱……好温柔,好温柔,一举一动,都轻的像落羽,模糊中,她轻喃。师父,师父…… 那人仍是拥紧,停了一息。含糊地答,嗯,嗯。 于是继续睡,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扶她起来,往她嘴里喂进苦涩的东西,苦的满喉涩然,缓缓的,一点一点。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幸好仍是梦,做完了,仍是无梦的入眠…… 许久。许久。天黑了复明。似乎竟要睡到地老天荒。像蜗牛缩进了它地壳。永远不想醒来…… 门外咣当一声。她猛然惊醒。睡了太久。一坐起来。心便咚咚直跳。吸了吸气。仍是头痛欲裂。门口一个熟悉地声音道:“他在。我要进去。不在。我仍是要进。挡我者死!”青弦微微凝起了眉。神志缓缓地回到她地脑海。一点一滴。包括那酒液中地侵入……喉口一腥。又是一口血吐在袖间。这个梦太惨烈。惨烈到进了现实。仍像是梦。 门被哗地一下推开。风前舞大步进来。俊面上竟俱是怒意。一眼看到她。立刻脚步一顿。咽了一下。才道:“弦姑娘。” 她冷冷地看着他。风前舞犹豫了一下。回身关上了门。走到床前。忽然屈了一膝。深施一礼。缓缓地道:“风前舞愧对姑娘了。” 她不答。静静地看着他。风前舞轻轻闭目。脸色甚为苍白。却仍是正色道:“我知道再多报歉。也不能弥补姑娘地清白……姑娘。我实在不知。竟会如此。我原本是想。云开他虽狠心。对姑娘。却似一向容忍……我并非听任他带人走。我只是想。衣兄必是出了意外。若是能赶地及。先去救他。晚了便来不及。不承想燕云开竟会如此。” 她心一跳。问:“师父呢?” 风前舞摇头,“燕云开大概早已经在防备我……他其实从没有相信任何人,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却不知衣兄在哪。”略停了一息,又续道:“衣兄武功卓绝,人又机警,艺触百门,绝不会这么容易陷于人手,我必会再设法打听他的下落。” 青弦惨然一笑,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虚空中的某个点:“风先生不必如此,我跟师父,俱与风先生非亲非故。” 风前舞摇头,却不知要说什么:“姑娘……” 她缓缓的笑出来:“他有什么必须留下师父的理由?他有什么事,非我师父不可?” 师父他愈是厉害,燕云开愈是不敢留下他的命……从来没有这么恨一个人,恨的满口俱苦,满心俱痛,不是因为这个人谋反叛乱,也不是因为这个人掠了自己的清白,只是恨,恨极,他打碎了希望,打碎了爱,大燕朝再精彩,没有了那个人的陪伴,便不会再有任何意义。 风前舞哑然,轻轻的闭上眼睛,青弦缓缓地收回了目光,淡淡的道:“风先生请便。” 风前舞苦笑,明知此时说什么都是无谓,只是不忍见她如此,犹豫了许久,仍是温言道:“姑娘,我绝非有心害你。” 此时的神志,竟是出乎意料的清明,青弦淡淡的道:“先生慧人,看遍沧桑,且莫提燕云开那一句话是否离间,师兄弟之称,当非虚妄。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害了便是害了。公子若无心,又怎么推的开他人有心利用?” 风前舞一怔,门前已经有人大笑出来,笑道:“说的好!说的透彻!师兄一向洁身自好,也会提刀杀了人再去哭灵么?”一边说着,已经一把推开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风前舞不答,燕公子挑了眉笑道:“师兄,这是唱地哪一出?负荆请罪么?”风前舞缓缓的直起身来,燕公子笑续道:“师兄太久没动手痒了,拿我下人出气么?” 风前舞仍是不答,转头看着他,燕公子神色自若,笑吟吟的道:“怎么,师兄要杀了我给弦儿出气?” 风前舞注视了他许久,仍是转了身。青弦淡淡的道:“风先生,若是有暇,劳烦帮我把蓝老板墓上的花拔光烧尽,管青弦多谢了。” 风前舞一怔,回头看她,讶然道:“是那花……” 燕云开挑眉笑道:“是。是,是那花儿。师兄你可小心些,莫要沾到手上脚上,那小弟可要伤心了。” 青弦却是神色自若,风前舞定了一息,答道:“好!”就便转身去了。 他人一走,门随即被人关好,青弦无意中瞥眼过去,那关门的身影竟极是眼熟。一怔之间。燕云开已经笑道:“你不怕他死?” 青弦竟答了,淡淡的道:“天意若要杀人,关管青弦何事?” 燕云开略略一怔。脸上玩世不恭似的调笑随风飘散,站了许久,才缓步走到床前,站在三步之外,柔声叫:“弦儿。” 她并没抬头,燕云开看着她捏紧地手指,有点微叹,柔声道:“你恨我么?”似乎也不承望她会回答,自嘲般地一笑。缓缓地道:“弦儿,别恨我,你可知道……当日在菊香院初见,我便对自己说,这个女人是我的……若是当时便要了你,兴许,你还没现在这么恨我,是不是?” 声音清朗,却是入耳生厌。青弦冷道:“公子要跟我谈往事么?” 燕云开吸了口气,有点微愠,他虽未登大位,可是自小聪明机敏,顺风顺水,只有他给人气受,岂有人不买他帐地?偏偏今日便是如此,又偏偏这人就是无可奈何,只得仍软了声音道:“睡了几天。有没有不舒服?喝口茶么?” 她抬了眼看他。缓缓的沉吟,答:“多谢公子。” 燕公子一喜。立刻便去倒了过来,扶她起身,亲自试了试水温,才把茶送到她唇边,她伸手要接,燕公子不敢用力,只得由她接了,扶她在床上倚好,轻声道:“我吩咐人熬些粥给你喝……”一言未毕,她已经喘匀了气息,手一起,一杯茶便直泼了过来。 燕公子武功本极高,纵是猝不及防,也不难避开,可是,不知如何,这杯茶竟是直泼了一脸。 燕公子地话停在唇边,气的无语,便要发作,可是一眼瞥到她袖上的血迹,火气竟是发不出来,站起身转了两圈,咬牙道:“你凭什么恨我?这是你自己乐意的,你不答应,我岂会强你?” 这举动是很幼稚,可是却能解气。青弦冷笑,淡淡的道:“那还得感谢公子的毒物用的妙。这锁心之毒,只怕可以让人精神恍惚,却又不是完全失却神志,一时清醒,一时迷糊,公子说是不是?” 燕公子盯紧了她,她也淡淡回望。那星辰般的眸子,隐在他平庸的面貌下,虽是气愤交加,却仍是掩不住温柔如水,好,好地很!爱是最好的杀人凶器,有爱,这很好! 她一笑,燕公子急垂下眼帘,不去看她,缓缓的道:“弦儿果然聪明。这药理之用,其实极为细微,纵是身在其中,也难以察觉……弦儿竟可以猜到,当真聪明之极。” 青弦淡淡地笑道:“过奖了,公子的这毒性之妙,又岂在这区区一处?公子昨日说救人,管青弦本不解,今天才明白,原来,这不起眼的坟墓之花,竟尚有追踪之效……” 燕公子微怔,青弦冷笑,指手门外,续道:“若不是追踪而至,那何玉又岂能生还?我师父……我师父……又岂会……” 他竟无语,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轻声道:“弦儿你,真是七巧玲珑心……” 分隔线 关于这章,请大家来杀掉偶吧………偶错了…… 第006章 : 笑里藏刀为哪般 她只是冷笑,燕公子凝了眉看她,缓缓的靠过来,蹲下身子,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她迅速抽开,燕公子轻喟一声,柔声道:“弦儿,如果我可以选,我岂会伤害你?” 青弦毫不理会,燕公子柔声续道:“这么久我一直在等,若不是这些天我这般思念……” 青弦冷冷的道:“猫哭老鼠的事情并不有趣。你爱人,人未必爱你,你爱这天下,天下却不属意于你。” 这话显然是燕公子的忌讳,他猛然站起身来,长眉一轩,便要发作,咬着看了她几眼,她却毫不动容,燕公子僵立了许久,忽然看到窗外腾起了火光,便走到窗边,向外一张,冷笑道:“风前舞还真是听话,当真去烧那些花了。” 青弦冷冷的道:“天幸他尚有一线良知尚未泯灭。” 燕公子语塞,平素燕四王是出了名的引经据典,博学多识,可是,总是被她一句话就说的无话可说,他凝视着她,她的眼睛,却冷冷的投向虚空。这个姑娘,似乎永远跟任何人不同,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放在心里,最坚强,又最脆弱,满心的恨,却又掺着满怀的眷恋,那个衣上云,究竟有哪点好? 青弦只觉满心俱是空白,却剪不断一线牵绊,最高的轻蔑是无言,可是……终还是不甘心,不肯死心,缓缓的道:“我问你,我师父死了,是不是?” 燕公子气结,缓缓的抚下长衫下摆:“你想怎么样?” “我想知道。” “是,死了。” 她一抖,血色从她的脸上唇上迅速褪去,燕公子反手一把握了她手,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弦儿,你能不能看我一眼。你眼里就只有一个衣上云么?” 青弦用力抽手。无奈他却握地死紧。无论如何抽之不动。看那茶杯尚在手边。毫不犹豫地回手砸在床头。捏了那碎片。用尽力气直刺下去。碎片尖利。刺入指缝。带起鲜血狂涌。 燕公子闷哼了一声。却咬紧牙关不肯松开。她握着地手也被碎片刺伤。血迅速地涌出来。落向他地手背。燕公子居然一笑。笑嘻嘻地道:“瞧。血脉交汇。你便永远是我地人了……” 青弦恨极。扬手把瓷片用力掷出。燕公子本能地微微侧脸。碎片从他地眉角划过。落在窗纸上。染出一片鲜红淋漓。然后叮地一声。落在地上。 门外随即响起何玉地声音。恭恭敬敬道:“公子?” 燕公子不答。只是看着她。他脸上虽是罩着假面。仍是被碎片划伤。血从侧脸流下一道印迹。门吱哑一声。被轻轻推开。何玉一眼瞥过。踏上一步。急道:“公子?”竟是透着关切。 燕公子眼睛仍是看着她。良久。目光滑下来。看着她同样流血地手。两人四目相对。一个狠绝。一个悲凉。竟都似不觉得疼。何玉缓缓地靠上来。从袖中取了帕子。想要去按在燕公子手上。燕公子一避。微一示意。何玉迟疑了一下。又缓缓地把帕子递给青弦。却被她翻腕甩开。 何玉谦卑的弯了腰。慢条斯理的笑道:“公子。且莫焦燥,等弦姑娘回回神。公子再来见面不迟。” 燕公子哼了一声,自掏帕子捂了手背,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走到门边,头也不回的吩咐道:“给她包扎了,让她吃饭,让她下床转转!” 何玉应了,他便头也不回的去了。何玉竟不回身,只是微弯着腰,看着他的背影,隔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又隔了好一会儿,才开门回来,手里拿着些酒液布帛之物。 青弦一直便未理会,手指上的血流下来,在床前地面上,汇聚成一摊血洼。何玉走到床前,满面笑容,笑道:“姑娘,咱们把手包包好……” 青弦缓缓地转目看他,他便在床前蹲下身来,毫不顾忌的拿了酒液直浇过来,她疼的一颤,本能地要缩回,何玉一把捞了她的素腕,像钳子般捏紧,仍是不停手的浇下,脸上神情,却是笑意萦绕,便好似在做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没来由的,心中忽然一动,咬了牙不再挣扎,何玉洗净了伤口中的瓷片,上了药,又用布帛包好,动作虽是利索,力道却是毫不轻柔,说是恶狠狠,也不为过。八面玲珑的何小受,天生便是伺候人的,岂会忽然这般粗鲁? 这个人,有些怪异,他的态度总这般谦卑,他地笑总是这般灿烂,可是此时,他心里居然有恨意?恨什么?恨我伤了燕云开?按理说,他如果要讨好燕云开,那燕云开维护的人,他应该加倍谄媚才对啊?为何会恨?不敢违背燕云开的命令,甚至不敢从中捣鬼,却故意拖延时间,又故意让疼痛加剧…… 愈是疼痛,反而加倍清醒,忽然想起刚才他那一声关切至极的“公子!”,想起很久之前,燕公子说:“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这般惊讶么?只因他绝对想不到,我会在府外吃东西的……”原来如此,两人渊源,绝不止于风月楼,这个何玉,居然不是一个下属这么简单,他是真心对燕云开好的。燕云开,对他也是特别,只要在风月楼,便总要放他在身边,万事都要他去做,才肯放心…… 好的很,燕云开的人,不是不敢跟师父拼武功吗,不知用了什么歹毒伎俩来擒师父……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风月楼的眼线,想来不止何玉一个,但是不妨以他为始……何玉,你既然多行不义,便要你死在自己真心维护地人手上……管青弦已经没有什么可维护的,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多拖几个人陪葬,岂不是好? 她冷冷的笑起来,笑的残忍,不知是对人,抑或是对已。眼前却滑过一双黑漆漆的笑眸,那般灵动,那般情深,那般含笑……会如流星般殒落么?我不信…… 分隔线 休息两天,感觉真不错啊,不hd的某爱伸个懒腰,先抓住0225书友亲狂么下。。。 第007章 : 借刀除恶一念间 何玉显然有些诧异她的沉默,包好了那布帛,终于还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碰到她冷静明澈的眸子,又缓缓的垂下头去。 青弦淡淡的笑,缓缓的道:“何总管。” 何玉笑应,眸底却有疑惑,“在,弦姑娘有何吩咐?” “我的武功,何时能够恢复?” “这……”何玉习惯性的微微弯着腰,笑:“姑娘强解情琐之毒,这个,大约总得有个把月的时间吧……纵快,也得有半个 “有没有办法提前?” 何玉仍是满脸笑容:“这,姑娘要做什么,吩咐小的就成……何必亲自动手……” “哦?那有劳何总管,我要杀燕云开,麻烦何总管去帮我办好。” 何玉长年挂惯的笑敛了一息,低头笑道:“姑娘,且莫做这心思,否则……只怕反受其害,公子武功卓绝,世所罕见……” 他竟不谈情义,只谈利害,实在不像平素的何玉。青弦冷笑道:“何总管明察秋毫,应该知道,我有的是机会,武功如何,本是其次。” 何玉嗫嚅,眉梢几不可察的跳,青弦笑续道:“等他死了,你也可以回复自由身,凭你的武功,想要爱男人,或是爱女人,尽皆随心所欲,你难道不开心么?” 何玉缓缓地道:“姑娘莫钻牛角尖。此事必不可为……” 言多有失。点到即止。青弦微微冷笑。“可为不可为。不用你教我。何总管请便吧。”何玉缓缓地退了几步。青弦已经掀开被子跳下床。从桌边取过了平素用惯地袖剑。拿了帕子细细摩挲。再没有向他投过一眼。 门终于吱哑一声。缓缓地关好。青弦并未抬头。仍是细心地擦拭那袖剑。 种子种下了。什么时候会开花结果?想要借刀除恶。这把刀。肯不肯由我指挥?不管怎么。都要试一试。没试过。怎么知道不成? 午饭仍是何玉送来。把半口未动地早餐撤去。静悄悄地出门。青弦听他脚步声去地远了。缓缓地在室中踱了几圈。确认无人窥视。这才拿了银钗。在每样菜中试插几下。这是在武侠小说和电视剧中学来地手法。据说有毒银子就会变黑。不知是真是假。 六色小菜。两样粥品。连那面点都插过。却是一无所获。这何小受。还真是沉地住气。此时地管青弦无疑是燕云开地绊脚石和定时炸弹。要依他对燕云开地维护。(.无弹窗广告)不可能没有反应啊…… 很是失望,缓缓的回到床边坐好。难道他不选下毒?要用更高明的法子?对对对,燕云开深知药理,如果管青弦当真中毒死了,他不可能查不出死因,何玉城府深沉,思虑周详,必定会用更高明地办法,不知会是什么?什么方式能让管青弦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 忽然一震,满额俱是冷汗。真傻,自尽啊,管青弦自尽,实在顺理成章,要把杀人做成自尽,也实在太过容易,不知何小受是暂时没有想到,还是暂时未下决心,他还要再来触摸管青弦在燕云开心里的份量么?他还真是周到。想来。连燕云开是否伤心,也在他的考虑之列了…… 不。不成,一定要置身在众人目光之中,绝不要莫名其妙死去。犹豫了一下,猛然站起身来,急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了门,抚了栏杆,立刻一怔,刚刚离去不久的燕公子正去而复返,站在楼下跟何玉说着什么,看起来行色匆匆,竟把马儿直骑到楼下。 青弦一怔之间,他已经抬了头,看到她,微微一笑,把缰绳随手交给何玉,便弹身跃了上来,笑道:“弦儿。” 青弦退了一步,转身向楼下走,燕公子却伸手拉住,笑道:“我有话跟你说。” 青弦甩了他手,见他坚持,无法拒却,只得咬了牙回入室中,燕公子从怀里拿了个瓷瓶出来,若无其事的递过来,微微笑道:“瞧这药,我刚试了不错,赶着给你送来。” 青弦冷笑,淡淡的看着他,并不伸手去接。燕公子略略迟疑,似乎无措,把那瓶子放在桌上,取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含笑道:“弦儿这般注目,看的是我么?” 俊面如玉,精致轩逸,却只觉厌憎,燕公子举了那包地整齐的手,微笑道:“我一路骑马回去,还真是疼,直敷上这药,才算好些,想弦儿必跟我一般……我本是好心,便是弦儿不爱用,也不必这样。”辞句仍是甚软。似他这般养尊处优的皇亲国戚,肯拉了架子来说话已是难能,可是青弦神色仍是冰冷,一言不发,燕公子有点儿着恼,道:“你为什么这般固执?” 青弦看了他一眼,他地眸底竟是坦然。举手间毁去整个希望,却可悲在他竟不明白,不明白这是错,不明白管青弦恨的究竟是什么,难道这是小儿女意气,哄一哄便会好么?他这一生,万事皆有人打理,他竟从未替别人想过一分么?摇了摇头,转身就走,燕公子一把挽住,道:“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青弦一怔,用力挣扎,无奈他挽的死紧,随即双臂合抱,道:“弦儿,我要你,你就是我的。”一边说着,便用力把她的脸揽紧在颊边。 恨极这身不由已的亲近,用尽全力,却像是蝼蚁撼山,推不开分毫,恨的齿根生腥,真的很想就此死去……只是不甘心,凭什么这个人可以在这儿活的好好地…… 横了心由他去吻,不再抗拒,他的手臂便转为温柔,唇自她的眉睫间滑下,柔软的游到粉嫩的唇,许是怕她会咬,伸手捏了她颊,叩开她的牙齿,舌吐芬芳,不住逗引。 手臂终得自由,袖中本掩着剑,咬着牙悄悄抽了,缓缓的回了手臂向上,冰冷的剑锋触肤生寒,他微微一顿,离开一线之地,沉默的看着她,眸底竟是了然,却随即紧紧地咬了牙关,狠狠的吻下来。她一狠心,翻腕便刺了下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分隔线 多谢众亲支持,同时,嗯,偶咋这么爱偶家青美人啊,爱的总想咬咬她,是不是很恶趣味滴说。。。 第008章 :夜色幽深埋杀机 剑刃入肉,血迅速的流下来,他却不理,只是溺水般去吻,像中了蛊,缠绕吮吸,意乱情迷,剑尖入肉更深,血顺着肌肤直流下来,她的手直颤,既是震惊,又是骇异,拼命瞪大眼睛,直觉面前这人,不似人类一般,想要转腕再去用力,手指一动之间,竟是握不稳那剑柄,叮的一声,落在地上。 青弦心头咚的一跳,竟满心惊怖。他却反而缓下来,离开她一点,望进她的眸中,竟是一笑,棱角分明的面容上,这一笑居然甚是温馨,柔声道:“我知道你下不了手。”她竟失音,一个字也说不出,他抬了那包扎过的指,细细理好她颊边的发丝,续道:“我只想要你一点点不忍,就够了,我不信你是铁石人儿,一辈子不理我的………” 她忽然崩溃,几乎歇斯底里,疯子似的大声道:“不!”用尽全力推开他,燕公子看她一眼,顺势退开,她狠狠的道:“我只想要你死!只要给我一线机会,只要给我一点力量,我若不能亲手杀你,管青弦死不瞑目!” 门被迅速打开,快,却无声。何玉一步跨入,倒吸了一口气。声音却仍是甚稳,道:“公子!” 一天之间,竟两度兵戈相向,燕公子一向谨慎,可明知她心有杀机,竟是听之任之,你回来这儿,便是为了把自己的命双手奉上的吗?你在赌什么? 青弦被自己嚷没了力气,缓缓的倚回床架,瞠目看着虚空,只是发抖。燕公子缓缓的坐下来,何玉有点急,犹豫了一下,便跨步上来,点了他身后的几个**道,血流登时缓了,何玉一眼看到桌上瓷瓶。立刻抓过,找开嗅了一嗅,便要敷上,燕公子摆手道:“这是我拿给弦儿的。” 何玉微怔,低声下气的道:“公子,弦姑娘的药。等回头……” 燕公子哼道:“好大口气,你倒是从这大燕朝再找出两瓶这种药?” 何玉有点迟疑,捏着那瓶不答,燕公子冷道:“怎么?” 何玉只得放下,道:“小人去取药来!”一边飞快转身,走到门口,却又似乎不放心,回看了室中一眼,眸里竟是一丝掩不住的焦燥。却终于还是脚尖一滑,从栏杆跃了下去。 青弦已经喘匀了气息,瞪着何玉的背影。若不留心,便不觉得,只要一往这儿留了心,竟是处处皆是端倪。心里闪过一丝冷笑,缓缓的走到最角落地地方,盘膝坐好。(.好看的小说) 燕公子直看着她瞑目坐定。才缓缓地收回了目光。缓缓地双手对扣。运功抑住那痛。他地长衫已经血水淋漓。虽然她是反手刺入。不易用力。可是袖剑锋锐。仍是入肉很深。虽不至伤及肺腑。却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养好地了。 何玉速度极快。飞快地赶回帮他包扎好。又取了长衫替他换了。看天色近暮。燕公子便直起身来。走到管青弦面前。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是站了许久。她却始终不动。燕公子微凝了眉。有些无奈。却仍是转身走了出来。 他自然当她是刻意。实则她却当真入定了过去。细细在体内按衣上云教地法子。推动内息运行。起初半丝也捕捉不到。可是却咬了牙。带一丝自虐般地去坚持。一遍一遍。一次一次。居然调出了一丝力道。像田野中荡起了一丝微风。虽则细微。却终于可以感知。有些欣喜。便一次一次。推动这力量。似乎每推动一次。这力量都略略大上一点点。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绕地厌了。缓缓地张开眼睛。天色居然已经黑透。未关地房门在夜色中卡吱作响。青弦吸了口气。只觉这清凉地风直透肺腑。遍体舒泰。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黑暗中。有人随之站起。弯腰道:“姑娘?” 青弦微微一怔。淡笑道:“何总管。这么晚了。您还在这房中。有事么?” 何玉的眼睛诡异的闪亮:“姑娘一天水米未进,又两番与人动手,所以小人在此候着,看姑娘醒了,有什么吩咐。”青弦忍不住冷笑,笑道:“何总管,你若是告诉我,你在这儿,是为了关心我的晚饭,管青弦还当真不敢相信。” 何玉却已经走到桌面,也不点蜡烛,缓缓地把饭菜的盖盅掀开,摆了上来,青弦只是静静站着,何玉摆好了,才回身笑道:“姑娘,你一向也是聪明人,何苦如此,为难公子,自己受罪,这男女之情,不过就是这般,何必处处拘泥,次次见面,弄的这么拿刀动剑……” 这话听着真像是长辈劝慰打架地小夫妻,在这种时候,由何玉说出口来,当真十足雷人。青弦竟是无语,再也想不出何玉竟会在此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无语的上下打量着他。 何玉慢吞吞的续道:“人皆说燕四王儒雅谦和,其实公子的脾性拗的很,他认准的事儿,就不会回头,做啥都透着点儿疯狂劲,虽然脸上笑笑的,其实天下人也拉不回……” 青弦冷笑道:“瞧这口吻,你是他爹么?” 何玉大大一怔,咳了好几声,抬起头来,却是很直接的答道:“我还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何况,我这一辈子,还没沾过女人。” “哦?那倒怪了,你爱他?” 何玉吸了口气,苦笑道:“不。我只是就事论事。” 青弦冷笑,何玉便慢吞吞地续下去道:“我听说姑娘想要三千宠爱在一身,公子对姑娘,显然动了真心,他日公子得登圣位,姑娘这个心愿,岂非唾手可得?又何必在其它事情上无谓执著?” 青弦仍是冷笑,心里却是心惊,何玉说话一向宛转谄媚,不着正题,要从他口中得到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此时,他说的却极是直截了当,连这般大逆不道的说辞,也是张口就来……他要把事情止于今日么?若是管青弦不肯答应,他是不是便要动手了?是今天这两度流血,吓到了他么?他不敢再等下去? 分隔线 正常双更外,加更一章,送给“书友090601131810225”,么之。 第009章 :纵赴生死竟直言 若是死在这种小人手上,还不如自行了断的干净。 青弦一向动念极快,一念及此,惕然心惊,缓缓的转身,走到窗边,望着月亮,似乎沉吟,似乎惆怅。何玉武功高强,轻功卓绝,又是城府极深,要跟他斗智斗力,实在力量悬殊。此时已经夜深,如果他要动手,那这风月楼的暗桩子,一定已经清理过,那要怎么办? 求助?向谁求助?脑海中迅速列出,风前舞?展逸飞?冉……冉笑尘……为什么居然会想到他?想起冉笑尘看到女子内衣那一瞬间的神情,心里忽然一动。冉笑尘,师父说过,冉笑尘是燕云开的钱柜子,若不是十足铁的关系,燕云开绝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俱都交给他的。可是,冉笑尘行事亦正亦邪,初见时,便似乎在有意无意的跟蓝凤蝶做对,当众揭穿她为燕**所造的势,后来,又在倚莲阁两度交峰……他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也像师父一样,身在曹营心在汉,其实是皇上的人? 何玉已经缓缓的靠了上来,站在三步之外,轻咳道:“姑娘?”青弦漫应了一声,仍是分神思忖,何玉停了一息,温言道:“姑娘不如吃些东西吧!” 青弦一怔,这才回神,此时大概草木皆兵,看着桌上有菜,却不敢动筷,一眼瞥到那个瓷瓶,心念一动,走过去握了,温言道:“何总管,这是什么?” 何玉笑道:“这是疗外伤的圣品,名叫三日生肌膏,意谓再重的外伤,都可以三日之内痊愈,当真是难得一见的灵药。[.超多好看小说]” 青弦淡淡的道:“你给他敷的药,难道不是灵药么?” 何玉笑道:“虽也是灵药,怎能跟这药比?这药休说药材特异,兼之炼制不易,纵是诸项俱备。要炼出这药也要三年的时间,纵是王爷府中,恐怕也找不出第二瓶这药了。”他顿了一下,瞥了管青弦一眼,见她微支着颐,神色沉静如水。他便又续道:“公子自己伤重,却不肯用,对姑娘之心,当真天日可表。” 不知为何,这话由何玉说来,总觉可笑,这个变态老头,不会当真是爱上燕云开了吧?他似乎一向都喜欢俊美男儿的,还曾经招惹过那少年如花。却从不见他对女子假半点辞色…… 凡事关心则乱,他也许也只不过是在试探,或是试图点醒。若是想要下手。早便下手了,何必唠叨不休?燕云开这伤,说重不重,但总得有个三五天不会露面了吧,纵要下手,也不必急于一时,自己许是多心了……心思略定,青弦缓缓的走出去,盘膝坐在楼道上。淡淡的问道,“何总管,难道他这一辈子,便从不曾试过想要拿不到地滋味?”何玉顺从的跟出来,在几步外站着,含笑道:“不曾。” 很少见到他这么负手悠闲的样子,他通常都是点头哈腰。原来他并不甚老,最多四十许年纪,面容端正。双眸仍是清明,借了那一线月光,能清晰的看到他的唇角略卷的弧,实在感觉这笑诡异,温言道:“何总管认识燕云开很久了么?” 何玉一怔。仰面着着那一线月牙。微眯起眼:“是。很久了。” 青弦状似无意地追问道。“不知何总管是他什么人?” 何玉连目光都不稍瞬。仍是仰面细细看着月亮:“他是我地主子。姑娘不知道么?” 并不是好奇。却想知已知彼。如果能问出些。为什么不可以直接问。却要等待和试探?最简单地法子通常最有效。所以虽是犹豫。仍是温言道。“何总管对主子当真是忠心耿耿。万事皆尽心为他打理……这燕云开好像也喜欢男人地?” 何玉神色坦然自若。“公子地喜好。小人不敢妄言。” 青弦微微凝眉。有点儿恼。不明白谈话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却不知为什么。也许只是感觉。甚至只是臆想。似乎他并不讨厌这个话题。于是续道:“听说这是达官贵人中地流行。那么……” 何玉小心翼翼的打断她,轻咳道:“弦姑娘,公子对男人,只不过是兴之所至,对姑娘你,却是情有独钟。” 青弦冷笑,道:“皇亲国戚便可以一厢情愿,强人所难么?他想要什么,如果得不到,或是失去,会怎么样?” 何玉缓缓的侧头看她,双眸精光绽现,话却说的甚是悠然:“不知道……例如这天下,他虽尚未得到,却几乎已经握在掌中,所差只在时日而已……例如姑娘……你已经是他地人,纵要求个真心真意,所差,也只不过是时间而已。” 青弦顿时气极,只觉胸口气血翻腾,几乎想要提剑把这个男人立决当场,冷笑道,“天下与管青弦,从来不属于燕云开,之后也不会。”一边说着,早站起身来,拂袖便走,却仍不解恨,冷冷的续道:“这个男人既然没尝过失败的滋味,就让他好好尝尝,这天下他经营一生,竭尽全力,到头来必是满掌空空,你既然这般爱他,到时,可以陪着这个失败者万劫不复。” 身后地风透肤凛冽,那一刻,何玉心中定有杀机,可忽然竟是消了恐惧,冷笑回身道:“怎么?何总管要杀我么?管青弦本就生不如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何玉静静的抬了头看他,他的身子背着那月光,看不清他的面目,却仍是可以感觉到那气势,却只是一瞬,他便已经软化下来,像平素一般,略略弯了腰,含笑道:“姑娘多心了,小人便有天胆,也不敢害公子心上的人……小人本是好心,想要点醒姑娘,这结果本在眼前,也在姑娘心中,早晚既要如此,何必再多所折腾,徒耗心力,倒落个矫情。” 青弦气的无语,冷笑道:“何总管,这个世界,若是能容得你们主仆二人想当然而,事事皆可随心所欲,那皇上的宝座也早换人坐了,我懒得与你多说,请便。” 何玉微微一笑,仍是似模似样的弯腰施下一礼,缓缓的退离门口,直到离开门口这范围,才转过身,脚步轻快,下楼而去,那种恭敬至极地态度,竟似乎已经习惯成自然,无法改变。 第010章 :一杯浊酒洗清明 何玉在管青弦面前,本无须做状,诸般举动,俱出于自然。他武功这般高强,为何定要屈尊人下,心甘情愿的做这为人不齿的娈童总管? 青弦沉吟的注视他的背影,月华已经从云屋中现出身来,眼睛适应了那夜色,看的加倍清楚。何玉似乎也是心事重重,步履蹒跚,仍是习惯性的略略弯腰,像一个老头,直到走到墙边,才脚尖一点,轻飘飘的在墙头一沾,然后腾身飞下。 寻常人施展轻功,不论跃高或是纵低,都是脚尖着地,唯得了这个轻字,方才得高得快。可是,何玉这随手施为的轻功,却似乎有点儿不同,他的脚在将要落地时,是略略有一点弓起,在空中滑一个极小极小的弧度,消了那弹起的力道,方才落下,落脚无声,然后在将稳未稳之时,袍袖微拂,顺势纵身,动作自然之极。 当日何玉与衣上云曾交手数个回合,却始终不肯正面相对,只是闪避,偶尔招架几下,最后更以毒烟分散战况而逃走,那时他的身法诡异之至,全身每个关节,似乎都可以自由扭动一般,每每间不容发之时,自衣上云掌缘滑出,双足轻如鸿毛,似乎以二化百,满眼纷乱,此时想起,那身法步法,仍是清晰。 可是,此时,他这轻巧的一纵身一滑足,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动作,却与那日全然不同,竟是风致极佳,便似是一个清俊轩逸的白衣少年,在繁花中凌风振袖一般,实在美不胜收。可是这两个动作又极是细微,若不是恰好正留心在此,本是不易察觉,可是这般美伦美奂的身法,他施出来,总觉暴殓天珍。似乎……倒跟风前舞的功夫路子像些…… 青弦摇摇头,摇掉这些纷乱的思绪,连燕云开一个手下,武功都是这般好法,管青弦孤掌难鸣,若要反戈一击。谈何容易?若能早日恢复武功,总还有几分底气。一边想着,便盘膝入定,仍是努力调整内息,连续运行了几个周天,那一丝力道虽有微增,却极是细微,几乎察觉不出。 若要这般速度,要等到几时?青弦有些泄气。停了运功。入定时不觉时间,原来这内息行运,一个周天便要大约一个时辰。此时竟已经天光大亮,在楼道上坐了一夜,竟是沾了一身的露水。 回到房间换了一身长袍,忽然想起展逸飞,这个身体的内息运行的路数,是蓝家的不传之秘,想必自有其特异之处。(.无弹窗广告)当日,衣上云本来已经竭尽心力,强迫那内息按他所授的法门来运行。只可惜后来大病一场,又启动了这个身体里那股外来地奇异力道,不受控制,之前所做的努力,竟成了无用功,看来,若是能学蓝家的功夫,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蓝家已经灭门,要学。只有着落在展逸飞身上。展逸飞此时,会在哪儿?这几日事机纷乱,若是天幸,燕公子一时还没想到这个人,那,他也许还在闲云居? 心里想着,脚下足不停步,不一会儿,已经到了东院。远远看着闲云居的门大大敞开。心里一酸,几乎便要脱口叫声师父。眼眶里泪水滚来滚去,用力吸气,才勉强抑住,缓步走到门前。有人正背身而坐,肩膀宽厚,身上穿着衣上云常穿的短小利索的衫子,黑发如墨。 心中明知不是,仍是失声,站在原地怔望着他,许久都动不得丝毫,直到那人闻声回过头来。 这大燕朝。似乎凡会武功地人。都会有一张别人地脸在囊中。眼前。是师父地浓眉。师父地薄唇。只是那双黑眸。没有那灵动与含笑。而显地呆滞。泪终于还是滑下来。一滴一滴。落在长衫上。 他似不解。怔看着她。青弦由着自己垂了会儿泪。才伸袖拭去。缓缓地道:“展逸飞。跟我来。” 他似对这名字感觉熟悉。张了眼睛看看她。顺从地站起身。青弦带他向西院走。问了那歧黄教习。却不知他服地是什么药。连那香姑娘也去问过。仍是一无所获。 犹豫了许久。还是折路向风来堂走。虽然风前舞与燕云开是师兄弟。可是。察颜观色。也知别有隐情。其实并没当真怪过他。否则。也不会让他帮忙烧去那毒花了。此时事急从权。他既深通医理。依目前来看。似乎只能求他。 在风来堂院门上。足叩了十几下。院门才慢慢开了。风前舞显然大吃一惊。讶然道:“弦儿……姑娘!” 青弦折袖施了一礼。温言道:“打扰了。” 风前舞整了整辞色,道:“姑娘言重了,请……”一句话尚未说完,已经一眼看到她身后的展逸飞,一惊,又一喜,道:“衣兄!” 青弦温言道:“这是展公子。” 风前舞微怔,细细打量他地面容神情,缓缓的道:“原来如此……请进。” 风来堂极是清静,本来是如花与罗袜学武的时间,不知为何,厅中只有一人,三人坐定,青弦开门见山地道:“打扰公子,请问公子,可能解展公子身上的**药?” 风前舞便走上前检视,细细察了脉象,又看一眼他的眼瞳之间,点头道:“风前舞尽力而为。”也不再多说,转身进了内室,足足隔了半个时辰,才端了一碗调好的药酒走了出来,微笑道:“这种解迷药的法子,略嫌霸道,但是展公子内力不弱,当可受的住。”一边说着,便把酒递给展逸飞,温言道:“展兄,请喝了这药。” 展逸飞接了,看着他,略微迟疑,风前舞只得又续道:“展逸飞,喝了它。”展逸飞犹豫了一下,瞥眼去看管青弦,青弦点一点头,他便仰头喝了下去。 不一会儿,他的面上忽然泛起红光,眼神却是逐渐清明,他从椅上滑坐在地,缓缓的盘起膝来,然后入定了过去。 风前舞一直凝神看着他的神情,良久才微微一笑,转身道:“行功完满,迷药自解。” 青弦施礼道:“多谢公子。” 风前舞想说什么,却又咽回,缓缓地道:“不知能不能请问姑娘,为何要让展逸飞恢复神志?” 第011章 : 拈花温存如亲眷 青弦犹豫了一下,风前舞已经道:“若是不方便,姑娘你可以不说。”青弦摇头,心想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便答:“我想让展逸飞传我些内功心法。” 风前舞似乎早已料到,缓缓点头道:“恕我多言,你的功夫,好像跟衣兄不是一路啊。” 提到这个人,心里便是翻覆的抽痛,缓缓闭目,口吻却仍是淡然“怎么会?师父教我很多功夫。” 风前舞微喟了一声,却仍是续道:“武功招式尽可随意,可每个人的内息,却是来不得半点矫饰。 青弦略略凝眉,犹豫了一息,仍是续道:“是的,简而言之,这个身体的内息不是我练的,也不是师父教的……”正在努力寻找略微不太怪力乱神的词汇,风前舞已经截口道:“好,我明白了。兰芷身,琴韵魂,姑娘这自己,其实不是自己。” 幸好面前是云淡风轻的风前舞,纵是这般骇人听闻的事情,在他口中,仍是自然,青弦松了口气,点头道:“不错,大约便是如此。” 风前舞温言道:“那么,恕风前舞妄言了,这个非弦姑娘之人的功夫,似乎颇为高强,纵没了神志的指引,仍是这般显山露水。” 青弦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我要展逸飞传功的理由。” 风前舞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个人原本,只有内功,没有其它武功么?” “想必不少,只是展逸飞会的有限。” 风前舞缓缓的抬了眼睛看她,轻声道:“弦姑娘,你可信的过风前舞么? 青弦微微皱眉。淡然道:“不信如何?信地过又如何?” “风前舞受师尊临终托附。必得保得燕云开性命无虞。但除开此点。风前舞绝不敢再害任何人。更加不会害姑娘半分。” “公子有话请直说。” 风前舞点点头:“我瞧姑娘会一种奇异地步法。似乎也不是衣兄擅长地。既然有此开端。便是有迹可循。所以。当日我见到时。便想过。若要拾回那些武功。其实也不难。” 青弦精神略振。道:“愿闻其详。” “我地师门。有一种摄魂之术。若是姑娘肯。我可以勉力一试。尝试把神志剥离。只凭身体地本能。那施展地。必然是这个身体熟极而流地招式。我可以一一录下。写给姑娘……但是我因为对这种摄魂地功夫不甚……不甚喜欢。所以学地甚浅便中止了。强力移魂。是做不到地。只能姑娘同意才可施为。若是能成。那便像平素睡去一般。” 对啊,他们艺出一门,自然都会这摄魂术,一时竟未想到。挟技行善或是为恶,当真是一线之间。青弦微讶,缓缓思忖,忽然下了决心,站起身来,道:“好,那就有劳公子了!” 风前舞吸了口气,道:“不敢,愿效微力!”他瞥了那犹自打坐的展逸飞一眼。温言道:“他此番入定,最少要两个时辰,足够了,姑娘,得罪了!” 一边说着,便缓步走了过来。青弦隐含着一丝期待,消了那一线防备,缓缓的整理好衣衫头发,抬了眼睛看他。风前舞微微一笑。又踏上一步,微微俯身看她。 摄魂。抑或催眠,说穿了,都只不过是以已身神念之力控制对方地方式,通常都是通过眼睛。当日,燕云开的眼睛,极黑中透着极致的紫,妖邪魅惑,却充满力量。可此时,风前舞的眼睛,却是如玉之润,如水之柔,带一丝拈花般的从容不迫,柔软温存,却又正气堂堂。 那一瞬间,似乎沐浴在阳光之下,温暖如春,又似是久别重逢,再见亲人,心中全是孺慕与感伤。离开亲人太久,分不出面前是谁,只是深心里想去亲近,情不自禁的投入他怀中,泪如雨下,语无伦次,“……好想你,你们为什么总不来看我……是我害死你们,你们在地底下也恨我是不是……你们晚晚在我梦里笑,可是醒来就只有我,没有人陪我哭……我是不是真的是坏人,每一个对我好的人,都会被我害死……” 风前舞大大愕然,显然没料到竟会是这样,略觉无措,停了一息,才去拍拍她的背,缓缓地抚一下她的长发:“弦儿乖,不要这样……” 她只是哭,泪水把他肩头的衣衫打湿,像离家地小狗找到了主人,用力抱紧他不放,有时叫爸爸,有时叫妈妈,有时叫哥哥,有时叫师父,语无论次,喃喃不休,却尽是伤痛。 风前舞有点发急,可是既不忍把她推开,也听不懂她所说的“车祸”“法院”之类是什么,有点无奈,有些痛惜,只得柔声道:“弦儿别怕,不论何时何地,只要弦儿要,我便永远陪着弦儿。” 像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她忽然移开身子,张大眼睛看他,泪水迷朦的眼睛似清醒,似糊涂,掐紧了他的手,像确认一个承诺,问道:“永远么?” 他涩然,苦笑一下,仍答:“永远。” 她很开心,再缩进他的怀里,一边拭泪,一边笑,风前舞也不敢用力,只由她抱着,又是苦笑,又是伤感,却又掺着一丝莫名的喜悦。 院角边有一个暗影,缓缓的移了开去,像是树叶被风拂动,纵是白日,亦是这般虚渺。 院中的两人半点也未察觉,风前舞拍着她地背,柔声劝慰,却在犯愁要怎么完全催眠她的神志,当日初学此技,得知是这种迷人心志的摄魂心法,便就此丢开不学,此后更是多年未用,又无人可以试验,谁能料到,这般浅薄施为,竟会似成非成,启动了人深心中的东西?冷静内敛的管青弦,一生又有几时,是这般梨花带雨的柔弱? 看展逸飞仍是盘膝坐在原地,无知无识,虽然看不到他的面色,也不难估量他的行功进度,风前舞略一沉吟,还是轻轻推开青弦,扶她坐入椅中,然后从内室取了杯酒,喂她喝下。 她也不推开,虽然呛咳出来,可是咳完了,仍是顺从的凑到杯边,小口小口地咽下,喝完了,抬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巴巴的仰面看他,像一个渴望得到夸奖的孩子,那一刻,风前舞的心,竟软的没了一丝力量,抑了许久,才道:“弦儿真乖。” 第012章 : 移魂为善墨痕香 梦里翻覆,剑如飞龙,人如流云,衣衫化枫,凌风飞舞。竟是在自己的衣袂剑影中醒来,神志自模糊,而渐渐清醒,直至完全恢复清明。手脚似乎仍是陷入在那轻盈精妙的剑招中,久久不能终止。青弦缓缓的找回了对身体的熟悉和控制,停了下来,略觉茫然。 庭院静寂,暮色渐起,竟是自己一人在凌风剑舞,青弦缓缓的转了身,门前,却是展逸飞站在那儿,傻了似的盯着看,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目不稍瞬。 展逸飞居然已经醒了?难道蓝璎珞会的功夫这般多,两个时辰还施展不完么?青弦定了定神,缓步向内,温言道:“展公子。” 他似乎从梦中惊醒,震了一下,急扭回头,背了身不再看她,青弦微怔,立刻明白了他心里的感触,想说句什么,又止住,仍是向厅中走去。 风前舞正在厅中,铺了书桌,走笔如飞,写着什么,平素淡然的眉稍凝,神色极是认真。青弦便在他的身畔坐了下来,风前舞向她略点头一笑,仍是书 青弦只觉全身疲惫不堪,连眼睛也是涩然,抬手轻轻的按一下眼角,移魂之后眼睛是睁是闭,为何会疲累至此?略凝了眉,看风前舞笔迹甚是潇洒,写的虽快,却极是详细,不但注明招数及应对,连可能的变招也是详尽之极。 青弦略一沉吟,仍是温和道:“你说你要保下燕云开的命,可是,我学了这个,是要去杀燕云开的,你可知道么?” 风前舞略一怔,笔尖凝出一个黑点,却仍是续写下去,一边道:“我只是帮你录下你原有的功夫,你要去做什么……风前舞无权置喙。” 青弦默然。拿起桌边已经写好的纸张,那纸上墨迹已干,想来是早已经写好的,便从头顺下来,细细的看,一边暗暗记忆。已经习惯了篆字。而这诸般招数,心中莫名的熟悉,看的居然飞快,很快的看完,又倒翻回去,再看一遍。 桌上已经有三幅长卷,风前舞正在写地是第四幅,但是剑法居然只有五套,其中有一套。居然密密的写了两卷,只有三十六招,变招也不如何繁复。可是每一招,却都妙到峰巅,几乎无可抵挡。风前舞虽是写的极详细,同时注明行功习练之法,却仍是似通非通,只能先背诵下来。 看总比写要快些,这边三卷看完,风前舞仍在奋笔,青弦便就手挽了那纸。仍是记诵,很快背完,便随着他写,随看下去。 风前舞也不急。仍是行云流水般去写。青弦依在他臂边。喃喃记诵。风前舞忍不住回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难道要通盘背下不成?” 青弦并不抬眼。[]只点点头。仍是口唇微动地背诵。风前舞笑道:“佩服。” 展逸飞早盘膝坐在门边。始终静默。却忽然开口道:“这样一来。你岂不是也学全了蓝家地功夫?” 风前舞停了笔。温言道:“事急从权。而且。这功夫虽则精妙。与我地功夫路子不符。我不会用地。” 展逸飞续道:“那如果燕云开要与管青弦绝斗。不知阁下要帮谁?” 风前舞微怔。却不回答。缓缓地写完最后一个字。收了笔。到旁边地盆中洗净了手。一边答道:“弦姑娘要胜过燕云开。还很遥远。若当真有这么一天。我会留下燕云开地命。或者。保下管青弦地命。总之。风前舞不死。两人就都不能死。” 青弦微怔,抬头看他一眼,展逸飞已经缓缓答道:“只怕难以两全。”一边说着,微微沉吟,终于还是起身,走到书桌对面,盘膝坐好,拿了笔,铺平了纸张,开始书写。风前舞避嫌,转过身去,展逸飞飞快的写完,交到青弦手中,道:“这是你要的内功心法。”话声虽平,却仍有刺。 青弦微晒,温言道:“多谢展公子。” 有人叩了几下门,风前舞大大一怔,展逸飞也是微怔,缓缓的移身到门口,青弦生怕事情有变,急俯身去读那内功心法,这套内功心法,却甚是简单,较之衣上云的,脉络更为顺畅,却有几分反其道而行之地味道,眼睛看着,心随念走,便似是身体里流过了清泉,处处皆是凉习习的。 风前舞已经返了回来,身后却跟着一个面生的男子,一眼看到管青弦,便把手中地盒子奉上,一边笑道:“公子听闻姑娘在此学剑,命小人把这剑送来。” 青弦一怔,下意识的把那纸卷掩到身后,略略犹豫,那男子已经就手把盒盖掀了,盒中一柄碧青的短信,竟似乎通体翡翠所制,瞧来极是精致。忽然想起那日燕云开信中所说的:“今日得了一柄短剑,可当袖剑使用,竟是异玉所制,锋锐无伦,冬暖夏凉……想必弦儿喜欢,惜鸽背难负,待回京便送予卿前……” 青弦微微皱眉,退开半步,道:“多谢了,只不过……” 展逸飞却上前一步,轻声道:“弦姑娘,这剑似乎是个奇物,姑娘若要学剑,不可没有趁手兵刃,却不必意气。” 拿他的剑,却要杀他,实在是个嘲讽,青弦犹豫了一下,仍道:“不必了。” 那男子笑道:“公子说道,姑娘但凡有兴致,他便坐等姑娘来杀……姑娘缺什么,尽管开 青弦无语,被他这话一激,反冷笑道:“好,那便多谢了。”抬手便把那剑取了出来。触手柔润,有如春水,想这剑会不会随时滑落,拿在手中反复观看,袖子无意中在剑锋一搭,竟是轻飘飘的飘落下去,居然锋锐无比。 那男子缓缓的合了盒盖,背在身后,一边陪笑道:“公子说了,这剑虽似柔润,却是吹毛断发。姑娘既要学武,不可不知,天下武学之道,柔能克钢,练至峰巅之处,纵是百炼精钢,亦是绕指之柔。” 青弦总觉他话中有话,微微皱眉,可是剑已经在手,又不好再去摔回,只得答道:“多承指教。” 那男子便躬身退下,一直退到门边,才似有意,似无意的对风前舞道:“风先生,公子说道,永远二字,或可百年,或可一日……承诺,还是不要轻许的好。”风前舞大大一怔,那人已经弹身跃向围墙,犹自面孔向内,微一抱拳。 满2000插播广告 想要长生不老、容颜永驻么? 想要瞬间移动、点石成金么? 想要神仙当随从、妖魔当小弟么? 请来天外学园修仙社团,保证圆您修仙梦想!! 有意者请在月圆之夜仰头大喊三声:“我要修仙!” ps:还有一个办法,请点开玄色新书《天外非仙》,书号:1136556。 第013章 : 故人美色亦如歌 室中三人,一时竟是静默,管青弦与展逸飞自不知此话缘起,风前舞却是微微皱眉,燕公子一向最爱这种猫儿戏鼠的把戏,明明掌控全局,却偏要逗弄。可是,这句话,却分明是威胁了。 青弦把玩掌中的剑,只是沉吟,忽然问道:“那人是谁?” 风前舞微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围墙,才答:“不认识。” 青弦哦了一声,仍是思忖,心里只觉怪异,却不明白是哪点不对。这种事,他通常都会让何玉来的,这种温柔或者说示弱的话,也通常只会让何玉转述,这次,却是换了一个素不相识的新人,却同样是武功高超,他的手下,还当真是卧虎藏龙。 只是,何玉为什么不来?好像从来没见过何玉,进这风来堂。不对,不对,何玉曾被风前舞所擒,那日师父与他对决,若不是风前舞出手,早被何玉逃去…… 原来终究只是胡思乱想,摇了摇头,转身向风前舞施了一礼,温言道:“管青弦是非之身,擅来风来堂,还请公子莫要见怪。燕云开行事不可以常理而论,公子……有些事,也该变通些才好。” 风前舞还了一礼,却并不多说,青弦转目看展逸飞时,他却转开了身。(.)青弦便挽起了桌上纸张,向风前舞点头道:“多谢公子,管青弦暂且别过了。” 风前舞不出声的叹口气,一路送她出去,直到她已经走开三步,才缓缓的道:“这风月楼中,当真没有净土了。”青弦竟是无言以对,索性也不回身,加快脚步直走出去。 是啊,风月楼没有净土,诺大的风月楼,竟没有一个地方。属于管青弦,虽则厌弃,却仍是只能转回到那恋花楼。 此后一连两日,却甚是清净,除了何玉,竟未见到第二个人。那内功起手练习。竟如行云流水,直比抬手动脚还要轻易,那剑招,也是驾轻就熟,即使偶有招数略觉窒滞,可是反正无人可问,只得静下心来细细研究,居然也慢慢的练的通透。虽则内力仍是未能全数调起,可是。学得其法,却觉比起之前,顺手许多。 这天执了剑挥洒。有两招之间,略有粘滞,可是纸卷上却未提及,只能细细遥想,反复试验,正在房中翻覆,忽听有人带笑道:“第二招踏上之前,右脚滑前半步,这势才借的上。” 燕云开?他什么时候来地?青弦也不理会。便当真依言滑步。果然招数联绵起来。燕云开不意她竟肯听从。微微一笑。笑道:“弦儿女侠果然招数精妙。”一边说着。随兴在房中踱步。青弦立刻把窗上地纸卷摘下来。投入水盆。自始至终。不曾转身。 燕云开一怔。随即了然。微笑道:“别怕别怕。我不会偷学你地功夫地。” 青弦把剑放在桌上。便欲盘膝坐下。燕云开却早迈步过来。微笑道:“这玉剑可还趁手么?” 青弦早闭上眼睛。燕云开始终笑地温和。笑道:“别忙打坐。你还是练剑。我瞧有什么地方不对。跟你说说。岂不是好?” 青弦淡淡地道:“不敢。只怕此时。窗外便早贴上了何总管地耳朵。剑声一起。管青弦地命。便是风雨飘摇。” 她地神色并未极冷。虽是淡然。却似半带调侃。燕云开显然欣喜。笑答道:“那却不会。他若对你无礼。你只管罚他。不必忌讳。” 青弦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燕公子,你这般轻贱这般忠诚地手下,实属不智……有点厌恶这挑拨,却不能不设法自保,所以仍是续道:“他自然不会无礼,他若要我死,自然会用更高明的法子……管青弦纵百折,也不会兴自尽之念,若管青弦死了,不论以何方式,必是何玉所为。” 燕云开怔了一怔,看看她的神色,复又笑道:“我必护得我的弦儿周周全全。”一边向窗外道:“何玉,你若在,就给我滚下楼去。”窗外静默,良久,方应了一声,衣袂微响,何玉已经跳下楼去。 燕云开便坐了下来,含笑道:“弦儿,你安心在我身边,我自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青弦淡然道:“自然,在我武功不足以杀你,以及杀何玉之前,我想走也走不了。” 燕云开有点无奈,柔声笑道:“你这丫头,真是固执,难道你还想当独行大侠不成,我护着你,有什么不好?” “你?”青弦恶意的道:“公子,管青弦虽不知天下事,却幸好还知晓这楼中事,公子才学武功,管青弦不敢妄论,但是论起运气,公子恐怕不及你的皇兄,论起相貌,公子恐怕不及你的师兄……若这天下有男人可称做美人,那管青弦倒认识一个,当真完美之极。” 燕公子也不生气,挑眉道:“哦?叶非花?” “不,燕**。” “燕**?”燕公子略略讶然,笑道:“燕**完美?完美的像女人?” “纵是完美的像女人,也总比不完美,却自认完美地男人好些。” 其实只是想出气,打不过,能让他心里不痛快也好啊,可是,不论她怎么说,说什么,他就有本事不生气,闻言呵呵一笑,慢腾腾的呷口茶,笑道:“今天这茶不错啊!” 青弦为之气结,缓缓的背过身去。燕公子笑瞥她一眼,忽然跳起身,拉住她,道:“弦儿,想不想出去玩玩?” 青弦一怔,出去?白天?出风月楼?有点心动,却仍是坚决地摇一下头,燕公子笑道:“别忙说不,弦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她用力抽回手,“不。” “是一个美的像女人的男人,弦儿不想见么?” “不,不想。” 燕公子笑开来,“是一个故人,弦儿必定欢喜,来……”故人?哪一个故人?她略怔,心漏跳了一拍,燕公子早已经拉住她手,随手推开了房门。 分隔线 月底啦,月底啦,求票中。。。。 第014章 : 雪衣清华燕双飞 其实心里略一宁定,便知绝不可能是衣上云,却仍是存一点疑惑,想这世上,还有谁可以称做故人? 燕公子吩咐了何玉,不一会儿便备了马来,拉了她同进车中,在车中转折行进。[]正是白天,车窗外人声喧哗,甚是热闹。青弦看燕公子在车厢一角盘膝坐着,似乎入定,便悄悄掀了车帘张望。 外面是一条宽敞的街道,青石铺路,甚为平整。人,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多,男女老少,络绎穿行,其中,却也不乏一些神采飞扬的女子,挽了篮,或是抱了什么物什匆匆走过。看起来,这大燕朝的女子,似乎还蛮受尊重的。 这并不是一个市集,可是,路边房屋错落,隔三差五,便会有人在地上铺了席,摆些瓜果青菜之类,满脸悠闲的坐定了,东张西望的卖,间或也有人停下来问价,却未闻一声叫卖之声。 衣服上没有补丁,脸上的神情悠闲带笑,水果之类奢侈品有人买,有人卖……这似乎是一个太平盛世呢。青弦轻轻叹口气,缓缓的放下了窗帘,燕公子仍是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唇角却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微笑,他是有意给她时间,让她可以看看这大燕朝么? 燕公子一路向她指点花卉,谈笑风生,她只是不答,他却已经习惯了,仍是笑吟吟自说自话,转折许久,终于进了一个院落。(.)从侧门进入,弃了马步行,穿过曲径,又连过两个院落,才进了一间小院,一个男子,正在亭中对琴而坐,却并未抚弄,闻声回过头来。 青弦大大的吃了一惊,这人白衣如雪。清华绝美,有如月神,竟是刚刚自己亲口提到的燕**。难道燕云开真有这么神么?提到谁,谁便会出现在眼前?青弦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眼前却仍是那张美伦美奂的脸孔。也曾想过燕**会在哪儿,某个大官。某个权臣,甚至想过会是皇上,却从没想过竟在燕云开手中,风月楼本是他的,不是么?这般绝品,自产自销,岂非浪费? 燕**也正看着她,微带一丝居高临下般的孤傲,最初的震惊过后。她便失了兴趣,淡然转了头,他却向她走过来。微笑道:“原来是姑娘,久违了。” 她点点头,便要举步,燕公子笑道:“怎么,弦儿刚刚不是说完美么?燕**既是这般绝色,难道也入不了咱们弦姑娘的法眼么?” 青弦不答,燕**缓缓的挨近,微笑道:“姑娘秋水明瞳,难道竟无赏美之心?” 青弦淡然回身。[.超多好看小说]答道:“初见公子,惊为天人,再见公子,不过是锦上浮花,没了那丝傲性,美则美矣,艳俗掩瑜。”说话间,却有一丝特异地感觉,只觉似乎被人注目。可是转目四顾,院中却只有这三人,连个使唤的下人也无,便又缓缓的垂了眼帘。 燕**失笑。笑道:“燕**却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地评价。”他绕到她面前。浅笑道:“姑娘。看着燕**说话可好?” 燕公子显然有点儿微愠。可是人是他自己带来地。当着外人。又不能太过着恼。微哼道:“弦儿不喜玩闹。你退下罢。” 燕**也不恼。微笑道:“王爷莫急。燕**只是想讨弦姑娘开心罢了。” 他竟叫他王爷?他知道他地身份?这是哪儿?难道便是四王府?青弦皱眉抬头。燕公子微哼一声。侧过脸去。只是那么一瞬之间。对面地燕**。忽然极快地向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话要说。她一怔之间。他素袖一拂。她地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极小地纸卷。燕**随即笑道:“姑娘当真眸正神情。坐怀不乱。燕**惭愧!”一边说着。便退了下去。 燕公子便回身挽了她手臂。笑道:“那咱们走吧。” 青弦心头剧震。竟忘记要挣开。由他挽着。情不自禁地回头看燕**时。他正含笑点头。清俊如竹。不敢多看。只得回了身来。 手里捏着那小小的纸,心里既是讶异,又有本能的期待,竟不敢放进袖中暗袋,生怕会无故丢失,只是紧紧的捏着。 两人走到侧院,燕公子便推开门,把她送进马车,笑道:“咱们该回去了,弦儿若喜欢,我便常带弦儿出来玩。”这一次,照例把她直送进恋花楼,燕公子再说几句,匆匆走了。 他走了好久,她仍是沉默的坐定,又过了许久,才缓缓地,状似无意的站起来,走到了窗边,对着窗子盘膝坐好,好像便要打坐,一边极轻,又极快的打开那纸卷。 这纸显然是从窗户或是什么上临时撕下地,黄旧不堪,墨迹已经被汗水晕染,却什么都没有写,只画了一张笑脸,笔迹极是匆忙,几乎看不清楚,可是仍是眼睛弯弯,笑容大大,笑的灿烂之极。 师父画的,这是师父画的!与那日他在石上画的一模一样!她一口气闷在胸口,竟是吐不出来,只疼的快要晕厥,却又欢喜的发狂。细细的看了几遍,急急收在内衣的夹缝中,盘膝做势入定,却是抑不住地思潮起伏。 师父!师父!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欢喜之极,情不自禁的抓紧了胸口,早知道他不会死,一个像他这么乐天知命的人,侠骨柔肠的人,岂会这么容易死去?师父!师父!只要您还活着,弦儿纵是百死,也是满心欢喜…… 勉强自抑,过了许久许久,方才缓缓的宁定了下来,方有一线心思细想,为什么这纸卷竟是燕**递出?为什么又这般匆匆忙忙?他怎么会知道管青弦会被拉去看燕**?天哪,天哪,难道师父竟在四王府?看到人来,才匆忙写就……他为何藏身在那儿?一定是受了伤……只怕还很重…… 几乎想要立刻跳起来飞扑而去…… 不,不成!冷静,管青弦,你一定要冷静!燕云开不是这么好对付的,若不能冷静,露了端倪,只怕害人害已。 分隔线 感谢书友八重樱的长评,感动的泪如雨下…… 第015章 : 物是人非事事休 师父若能来,一定会来,若不能来,一定有万不得已的理由……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师父一把? 尽全力自抑,坐定了,背挺直,连指尖都不曾移动,似乎平静如水。(.无弹窗广告)有人在身后轻咳了一声,她竟没有听到,只是沉思。那人缓缓的上前一步,轻轻拍了下她的肩,青弦惊跳起来,险些脱口惊呼,飞快的转了身,张大眼睛看他,然后迅速静了下来,淡淡的道:“何总管。” 何玉的神情仍是谦卑,与平素全然一模一样,弯腰道:“弦姑娘,吃点东西吧。” 看了天色,这才省起已经又到了傍晚,想要仍旧静静坐下,却满心俱是繁乱不堪,索性整理衣衫,淡淡的道:“我想去看看大燕朝的夜景。” 何玉神色自若的笑道:“大燕朝的风景虽好,姑娘身边总须有人陪伴,若是公子不在,姑娘一人,便不那么有趣了。” 青弦也不敢相强,哼了一声,何玉便笑续道:“公子虽伤势未愈,但是今天既然瞧着姑娘神色和悦,明日必来的,姑娘若想出门,只要开口,难道公子还能拒了姑娘不成?” 越听越是心烦意乱,索性截口道:“知道了。(.好看的小说)何总管请便。”何玉一笑,顺从的退了下去,其实此时满腹心事,哪会有心思吃东西,可是,怕太着形迹,只得端了粥碗,喝了几口。 为什么事事都要跟这个燕云开扯在一起?为什么?借了爱的名义来伤害,竟是这般理直气壮……喉口一哽,泪意涌上,一口粥像是石头,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师父,师父,物是人非。今天的管青弦,已经不能再做师父的小弦儿了…… 借了那暮色的掩饰,走去窗边,随手抽开了钗,发散落下来,与颊边的发混在一起。闭上眼睛,眼前全是那双漆黑灵动的眼睛在晃……“不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记得,弦儿生,衣上云生,弦儿……你我魂命相系,不离不弃。” 泪终于还是流下来,无声的流了满面,师父。师父,原来那一刻,你已经做好了最坏最坏的打算么?你是否在怕。怕那次分手,便是绝别……你有心拼了一命,来替弦儿赌一个将来,弦儿却赌输了……纵是再见,也是面目全非……师父,弦儿愿倾尽全力,保你周全,即使,即使。不能再相偎相伴…… 泪汹涌而下,淋湿了衣衫和发,不愿再想,又不能不想,愁绪百结,柔肠寸断,不知不觉,竟缓缓的沉睡了过去。 恋花楼一灯如豆。虚掩地门被夜风吹开。吱哑做响。伏在地面上睡去地姑娘。脸上泪痕未干。即使在梦中。仍是樱唇开合。乱纷纷地喃喃……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相见争如不见。多情还似无情…… 所有地古辞。所有地诗句。都诉不尽心中无奈地伤痛。梦里那个清朗朗地声音字正腔圆地唱:“想亲亲想得我手腕腕软。呀呼嘿;拿起个筷子我端不起个碗。呀儿呦。头一回看妹妹你不在。呀呼嘿;你妈妈劈头打我两锅盖。呀儿呦……茅庵庵地房房、土地炕炕。烂大了个皮袄伙呀么伙盖上。咱二人相好一呀一对对。切草刀铡头不呀么不后悔……” 梦里抽泣。轻声地叫:“师父……”哽咽难言。尽是凄婉。 月华似也不忍。缓缓地隐入云层中。楼角那一缕暗影摇摆了一下。轻飘飘地飞走。那身影小小而轻盈。渺渺地投入夜色中。 燕公子来时。正是清晨。他显然讶然。正要俯身去抱。手刚沾身。青弦已经惊醒。愣了一息。迅速坐起。拿袖拭了脸。随手把发挽起。淡淡地道:“公子。” 她地样子,当真有几分狼狈,衣衫半湿,发丝凌乱,两只眼睛都红涨着,颊上还有地板的印迹……可是这神情一整,便似乎莲座上的圣女,淡然如荷,清悠如风。 燕公子只是怔怔看她,青弦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细细理好长衫,燕公子便随她站起,温言道:“真不该带你见故人地,本是一时兴致,反弄的弦儿不开 “不,无妨。” 这种无意义的话,她通常不答的,这次却是例外,燕公子挑了眉,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笑道:“弦儿,我吩咐人送水来,帮你梳洗净面,可好?” 青弦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的道:“请问公子,燕**为什么会在您的府中?” 燕公子皱眉,转了半圈,坐了下来,倚回椅背,缓缓的道:“怎么?这么喜欢这个小男人?” 青弦不答,他便一笑,道:“你问,我没有不肯答的。这个人,我本来是养好了,借了人手,送给皇兄的,谁料不合皇兄地口味,隔了不几天,又赐给了我……” 青弦真正讶异,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燕公子笑道:“怎么?当皇上的,就不能喜欢男人了?” 青弦缓缓的摇一下头,心里又是骇异,又是好笑,这燕云开处心积虑的培养出这么绝品的燕**,又千辛万苦的吸引到人的注意,转手送给皇上,必有所图,没想到一转过头,皇上又赐了下来,原人奉还,偏还让人有话说不出,只能谢恩,那时燕云开的表情,想必精彩……可是皇上如果当真爱男人,为何会不爱燕**?难道,是明知燕云开的用意,所以来了个将计就计?想来,只怕皇上这好男风,与燕云开这好男色,都只不过是幌子罢了…… 燕云开看她神情,立刻凑过来,在她耳垂边轻轻一吹,笑道:“你笑什么?你敢嘲笑我?”青弦一怔,他却已经挨近身来,笑道:“人说美人一笑倾城,我总不信,今天见弦儿一笑,当心醉心迷情……” 满2000插播广告 《剩女追夫》凡尘妖妖书号1249450 广撒网,多收鱼,帅哥那么多,总能追到一个做老公吧? 《暗月火瞳》(天翎,1216004):火灼人耀,瞳本佳人,且看双重人格火瞳在异界焚烧烈焰! 第016章 : 竟把天下做嘻戏 燕公子伸手来挽她纤腰,青弦闪身避开,燕公子的手握了个空,笑吟吟的收回,笑道:“皇兄既然赐了,那便是御赐……不能转手送人,也不能再放在院里货卖男色,只能好好养着,早晚三柱香供着……倒是便宜了那个燕**。” 青弦又是好笑,又是讶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看他笑吟吟的浑不在意,反而偏了头看过来,原来他只是故意逗笑罢了,难得居然肯拿自己来开涮,赶紧又转了回来。 燕公子微微一笑,续道:“不过也好,这种人养在家中,金屋藏帅,间或带了出门,谁见了,也是艳羡……个个都说燕四王独爱男色,所以不肯娶妻……”一边说着,便站起身来,悄悄靠她近些,续道:“却不知我只是天涯寻芳,只爱这一枝呢。”手伸过来,悄悄握了她指尖,她一时不妨,竟被他握住,赶紧用力挣开,燕公子急伸手握回,强拉在手中,吻上一吻,柔声道:“我说了这么多,弦儿还不明白吗?” 她指尖向外分出,已经用上了内力,燕云开一时不妨,竟被她弹开,只得再坐椅中,笑道:“弦儿,我其实并不真正稀罕这天下,这帝位,”一边说着,顿了一顿,看她神情,笑道:“你不信么?” 青弦淡然答道:“我说过,我不了解这大燕朝,不认为当皇上有什么好,也不认为篡位有什么大不了,可是,昨日出门,蜻蜓点水般瞥过,京城百姓,平静温馨,富者不觉浮华,贫者不觉卑贱,商者不觉市侩,弱者不觉畏缩……所以。此时这大燕朝,当是国泰民安之盛世,既然平静,再生变动,劳民伤财,或者更严重些。实在太过自私。至于你是否有意这天下,是否能得这天下,反在其次了。” 燕公子哼道:“你不知,我便告诉你。当日先皇驾崩,我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可偏偏没缘没故,给了我皇兄,我本无意这天下……” 青弦截口道:“你既然无意这天下,是否已经形诸于外。所以,你的父亲才不把帝位传你?” 燕公子反怔住,思忖良久。才道:“纵我无意,也不能把我堂堂正正的太子放在一旁,反给了别人?若当真想要他做,为何不传了给我,我再禅位给他?” 燕公子平素对人说话,有礼有度,滴水不漏,此时这话,却说的疲赖。青弦不由好笑,淡淡的道:“公子事事争先,不肯让人,这帝位既然天下独一无二,又是新鲜有趣,公子接了手,岂有不随性多玩几天的?禅位……我却不信公子肯禅位。” 燕公子竟是哑然,默然良久,才笑道:“不想却是弦儿知我……天下在我心中。或是手中,也不过是个玩艺儿罢了……” “我常听人说爱民如子,虽则未见得能做到,但是心里,总还是把黎民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的,若是只把天下当做争强好胜的筹码……我不得不说,你父亲地选择是对的。” 燕公子有点着恼。哼道:“那又怎么样?我要拿回这天下。不过是反掌之间。我一直都知道我身边有那边地人。却不知是谁。不定哪会儿。就摆我一道。我只当皇兄没有防备。原来也是小看他了……不过那又怎么样?朝野上下。谁不知燕四王英明仁德?他是仁君。要杀我。总须有个能交待给天下地理由。何况。他安给我地人。我已经一个个拔去。他呢?哼。” 立刻便想起师父。生怕神情露了端倪。又强自推开不想。只皱一皱眉。不再理会。燕公子抬眼看她。她正扣了手站地笔直。腰肢曼妙。神情微带一丝迷朦与慵懒。随意挽起地发垂落下几缕碎发。较之平日。竟平添了几分妖娆。 燕公子轻笑道:“我跟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让你明白。我本无心当什么忠臣孝子。只不过是想玩个物归原主地游戏。弦大人笔下留情。莫要把我写成野心勃勃地乱臣贼子……” 青弦大吃一惊。急转回身看他。燕公子笑着勾一丝她颊边地发。轻佻地凑唇吹散。一边笑道:“怎么?难道弦儿不是在帮蓝家续写那风云录么?” 青弦倒吸了一口冷气。燕公子笑道:“只不知弦儿那是什么字迹。推详半天。仍是不识。弦儿教了我。可好么?” 实在没想到。他居然已经得知。索性也不辩解。只是默然。燕公子笑道:“你有什么想知道地。尽管问我。我对野史地兴趣。比正史还要大些。兴许将来。燕云开便靠了弦儿这半本风云录。名垂千古呢?” 青弦无言以对,只是沉默,燕公子悄悄靠近,她正神游物外,竟未察觉,他细细看她玉颊如雪,樱唇如花,竟不由口干舌燥,柔声笑道:“你若总这般乖,与我闲坐谈笑,岂不是好?”语声微涩,一边说着,便贴紧她腰,那**的昂扬已经直抵过来,她猝不及防,竟是愕了一下,又惊又怒,手掌向外分出,用足了内力,此时虽是功力未复,力气却也不小,他却浑不在意的握了,仍是与她贴紧。 青弦羞怒交迸,狠狠地道:“你这人心肠恶毒,模样却是处处清俊斯文,为何……”说了一半,猛醒过来,急急收住,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他却抬头一笑,星眸闪烁,笑道:“为何什么?为何什么呀!我哪儿长的不俊不斯文了?” 嘴里说着,紧紧挽了她的腰,青弦倒抽了一口凉气,用尽全力去推,他却稳住不放,一边贴了耳垂笑道:“你说它不斯文,他如何肯依?”枉自学了这么多地武功,在他面前,居然半点效力也无,燕公子缠身过来,面颊已是火热,柔声央道:“弦儿,应了我好么,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想要你么……” 她恨极欲死,吸了口气,不知从何处得了力量,掌心用力向外分击,他意乱情迷之际,竟被她击开,青弦早翻身过去抽了玉剑,怒瞪着他。 燕公子缓缓的苦笑出来,随手扶了那桌,也不再上前,弯腰闭目,苦忍那翻腾的**。隔了良久,那颊上泛起的红潮方才退去,看着她,缓缓的道:“我真是自讨苦吃……”说着上前一步,又向她摆手道:“我不招你了,不必这样……”推开房门,竟自去了。 第017章 : 强中自有强中手 他离开好一会儿,她仍是羞愤的发抖,忽听楼上脚步轻轻,有人走了上来,立刻又把玉剑握回,那人轻轻叩了几下门,声音甚轻。 青弦不应,只当是何玉,却随即听有一个清澈的声音道:“管少?”青弦讶然,赶紧走了过去,拉开门来,果然便是罗袜站在门外,一见是她,一对玉如清泉的眸子,便华灿灿的笑了出来,却并不敢再向以前那般直纵入怀中,只叫:“管少!” 青弦把剑掩入袖中,一边温言道:“你怎么来了?” 罗袜的大眼睛向两边机警的一瞥,随笑道:“罗袜只是信步到此,想起很久没有见过管少,所以来拜望一下。”说的甚是冠冕,却极轻的向她瞬一下眼睛。 数日不见,这少年身量未长,气度却颇显高华,看来跟着风前舞,也多少学到了些东西。青弦微笑一下,便携了他手,宛如闲步,缓缓的走下楼梯,笑道:“我很好,你小小年纪,好好学功夫,不必常来看我。” 一边说着,便直送他出来,沿途走到一个空旷之处,四周无墙无树,罗袜才极轻极轻的道:“管少,小虎死了!” 青弦吃了一惊,立刻想起那个爱哭鼻子的七岁小娃娃,惊道:“怎么?” 罗袜转了下眼睛,悄拉她的袖子,青弦便蹲身下来,罗袜环了她头颈,好似一个拥抱,却在她耳边飞快的道:“我昨天睡不着,就出来乱走……爬到树上,恰好可以看到管少您的房间,好像很晚都没灭烛,忽然有个人影,从楼角跳出来,远远的飘走了。很淡很快,再看时就看不到了。罗袜只当是眼花,想着要不然就回去院里睡觉了,无意中往院里瞥了一眼,却正好看到那人影跳进了那院。” 青弦讶然,可是听他说的虽轻,却不住喘息。显然当时极紧张,也不敢插言,罗袜吸了口气,续道:“那人影,肯定是同一个人。我瞧那轻功,比我师父还要好些。若不是我恰好往菱角院看,一定瞧不见的……我隔了好久好久,才回院中,一进院。就见小虎死在门口……” 青弦听的心惊胆战,急道:“不是何玉么?” 罗袜有点微讶,轻声道:“不是。那人影很瘦很小,肯定是菱角院的人……我是说,肯定不是大人。” “那小虎是怎么死地?” “不知道。没有血。就是死了……我本来想偷偷回房假装不知道。后来听各房中已经有了人声。只怕说不清楚。反栽赃给我。我就去找如花。就说起夜时无意中看到了。然后一起去找何总管……何总管却没说什么。叫人抬走就算了……” 虽然不至于太伤心。却不能不惋惜。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啊!小虎想必是不巧撞见。所以殒命。幸好罗袜机灵。若是当时赶回。只怕……无怪他会后怕了……肯定不是大人?是菱角院地孩子?风月楼不止何玉一个眼线。这并不奇怪。可是。若当真如罗袜所说。这人地轻功。比风前舞还要好些。那。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孩子能做到地?难道这才是那真正地眼线? 正自思忖。罗袜却用力摇她袖子。急道:“管少!我很担心你。” 青弦看他眸清如水。俱是诚挚。有点儿微叹。向他一笑。罗袜似模似样地道:“我想我们是不是陷进了一个阴谋。有人要害管少?若是不能知道这人是谁。然后抓出来。那管少。你便十分危险。” 青弦看他小脸上满是俨然。忍不住捏了捏他颊。轻叹道:“我不过是误闯进来地一个闲人。能有什么用处?之所以在我身边安上人。不过是拿管青弦当饵。想要看看能钓到什么鱼罢了。” 罗袜凝了眉细想,道:“衣大侠么?” 这孩子当真机灵,青弦温言道:“也许。” 罗袜偷眼看她,小声道:“师父说……衣大侠只怕凶多吉少……” 青弦微微皱眉,道:“我师父武功绝高,一定不会死在宵小之徒手中。罗袜,你说的也对,总须把这个监视我地人扫净才行,菱角院中,你俱都熟识,你瞧那身量,却是像谁?” 罗袜的脸色竟是一白,悄声悄气的道:“我瞧比哪个都要小些,明明是人影,却是浅淡的像烟,像鬼影子一般,说不准是菱角院死去的人的鬼魂。” 青弦有点无奈,可是听他说的郑重,显然不是危言耸听,略一沉吟,便道:“你有没有跟你师父说过?” “没有。” “那好,你先回去练功,我来想想办法。” 罗袜抬了眼睛看她,伸臂抱了她臂,轻声央道:“管少,你一个弱女子,能怎么样呢?不如我们去找我师父帮忙……” 青弦又气又笑,轻道:“我是弱女子,你倒是大丈夫了?傻孩子,你知道么,你师父已经帮过我,再要帮我,触怒了别人,会惹火烧身的。” 罗袜微怔,抱紧她手臂痴缠,软求道:“那我帮管少,好不好?” 青弦柔声道:“有需要我一定找你,好不好?” 罗袜只是抬了明澈的眸子看她,忽然一笑,黑溜溜地眸子一转,笑道:“管少,我师父也武功绝高,也是一定不会死在宵小之徒手中的,我师父对管少也很好,不如,我回去对师父说了,瞧师父怎么吩咐,我猜师父一定肯帮。” “不,罗袜……” 罗袜却硬拉了她便走,一边笑道:“人越是多,罗袜的胆气便越是壮些,坏人有十个人,我们就拉十一个人,不就比他们多了?” 青弦又好气又好笑,也不好太过争执,只得由了他直往风来堂走去。 风来堂剑风飒飒,那如花正在阶前练功。风前舞迎了出来,看了罗袜一眼,罗袜立刻向青弦抱了下拳,转身取了兵刃也去习练,风前舞微微摇头,也不再多说,温言道:“姑娘请进。”一边说着,便转身肃客,坐定了,风前舞道:“我才转了一圈,应该没事,姑娘是为那死了地孩子来的么?” 青弦缓缓的道:“是。原本不该打扰的……” 风前舞笑道:“小徒一早未见人影,我猜便是去了恋花楼,姑娘纵不来,风前舞也会去拜望的。” 第018章 : 梅兰骨香岂轻尝 虽知他是安慰,仍是不由安心,报以一笑,有点儿草木皆兵,看了看那房梁,又看看窗口,终究感觉不放心,索性讨了纸笔,背身书写,简要说了原委,风前舞有点好笑,温和道:“他也不是神仙,却也不必如此。” 青弦坚持道,“小心些,总没错的。” 风前舞摇了摇头,只得接过,细看了一下,随手把纸投进洗砚的水桶,微微沉吟,终于还是问道:“姑娘,衣兄他……” 青弦心念电转,微微一笑,写道“实则我之前只是死都不肯相信而已,可是借由此事,却放下心来。管青弦本无足轻重,他既然着人日夜监视,必有用意,管青弦认识的人本不多,肯为我犯险更是绝无仅有,所以,我师父一定未死。” 风前舞略略摇头,轻道:“纵是只有姑娘,以他的脾气,着人日夜守护,也不是……”说了一半,又收住不说,执了笔写道:“姑娘认为要怎么样比较妥当?” “请问做一个像某一个人的面具,要多久?” 风前舞有点微讶,写道:“你想让我冒充燕云开?现在我们不知是谁,那人埋藏如此之深,又岂会主动相认,岂非反露破绽?” 青弦抽了纸,写道:“公子真是至诚君子,心中竟无暗箭往来,我并不是想让公子冒充燕云开,只想让公子冒充我师父罢了。”一边写一边想,忽然想到,飞快的写道:“其实也不必什么面具,依这些人的想法,越是不像,才越是可信些。” “他既然武功高超,那自然着眼武功,若当真要如此,恐怕要学几招衣兄的身法步法。” 青弦有点微愕,轻声道:“我没有认真学过师父的轻功。因为跟蓝家的轻功并不对应……”心里忽然冒上之前风前舞所说的“兰芷身,琴韵魂”眼前忽然一亮,喜道:“我想到了!”风前舞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笑容中竟有一丝纵容之意,略挑一下眉。意示询问。 青弦飞快的在纸上写道:“情香!” 那日在香房中。听那调香教习香姑娘说些调香之道。听地似懂非懂。却好在囫囵吞枣地记住了。这时却忽然想起。香姑娘说过。青楼女子。常服食一种珍品异香。名叫骨香。服下之后。身体走动间自然生香。纵是沐浴。也不会洗去。只是每次都只能维持一个月左右地时间。服地次数越多。维持地时间越短。所以。姑娘们都是抓到贵客。或是有什么大事时。才会服这种香料。 这骨香调制之法。怕不有上百种之多。菱角院现在不过还有三十几人。只消选出特异地香料。每个人分别服下。香气融入身体。夜中更是清晰。那这人再要暗里来去。定会有所忌惮。既然抓他不到。也能凭那遗下地香氛猜到是谁。 越想越觉可行。虽然想到那香姑娘仍是让人全身发毛。还是站起身来。道:“迟则生变。我立刻就去。” 风前舞略觉无奈。温言道:“纵讨了香来。又以何缘由让那些孩子服下?” 青弦回头道:“不必理由。只须快一点让他们来不及反应便可。在他们眼中。我这是司马昭之心。若掩饰徒招人笑。至于那些孩子。他们怎么想都成。没有什么可解释地。”风前舞一怔之间。她已经走到了门边。步覆居然甚是轻快。 这次却甚是顺利。没说几句。便把香房中现有地十几种调好地香料讨了出来。品种不足。便难免重复。本想吩咐她再调些。可是。调制一味。要七天左右地时间。只怕等不及。索性便不再说。拿了那香料便走。 香料开启,便会发散,不敢多所耽搁,进风来堂约了罗袜,便往菱角院而来,刚进了院中,迎头便碰到何玉,心想他反应好快,却也不理会,昂然直入,正逢晚餐时节,看着满桌俊美剔透的小脸,不能不想起那个长眉邪魅的男子,不由得心里一酸。 两人还未站定,便有一个少年走了出来,施礼道:“管少!”他着了一身小号的长衫,举手投足间,极是儒雅,周身俱是书卷之气,眸底一片淡然,竟似有一分坐看风云沧桑之后的平静,青弦微微一笑,柔声道:“梅心,好久不见。” 梅心也是一笑,看两人模样,显然有事情要做,便缓缓退下,不再多说,罗袜瞳仁溜溜一转,笑道:“今日管少初学调香,调了几味香来给大家试一下,每一个都有,个个都要吃的。”一边说着,便提了酒壶斟好了送香的酒,笑盈盈地站定。 其实青弦心里仍是略有些忐忑的,这些人,完全没必要听管青弦的话,更没必要听罗袜地话。可是,菱角院的孩子,都是习惯了服从的,居然并无二话,走过来依次服下,青弦略略转目,看大家神色间都甚平静,着实看不出什么异样,只得笑道:“打扰了。” 转身间,触到梅心的目光,便略点一下头,正要走出,心里忽然一怔,梅心的唇瓣柔软却干燥,绝不是刚刚服下香料的模样,可是,刚才明明看到他把那骨香倒进口中的,而以酒送香,本是为了迅速把香融入体内,座中数人,个个脸颊晕红,唇若涂朱,唯有他仍是一脸平静而微笑……难道是他? 可是,梅心似乎并不学武,只是专注读书的……心中思忖,脚下不敢稍慢,更不敢回头,轻声道:“罗袜,这是所有人么?没有人不在了,是不是?” 罗袜嗯了一声,两人已经走了出来,青弦看何玉仍是站在院口,索性把盒中香料举到他面前,何玉不解,却是习惯了奉迎,接的极顺,青弦从罗袜手中取了酒壶,斟出一杯,一边笑道:“何总管在此等候良久,是否也想尝尝管青弦地骨香?” 何玉飞快答道:“弦姑娘的骨香,是公子的秘羹,小人不敢轻尝。”说着,转手便把托盘给了罗袜,罗袜一向机灵,不敢硬抗,只得接了,转着一对大眼睛看着两人。 第019章 :天涯咫尺轻生死 何玉脸上虽笑,这话却着实比刀锋更利,一句便点到痛处,青弦只觉心里一痛一凉,想要反驳,竟是挣扎不出,身边的罗袜忽然细声细气的笑道:“可这是香姑娘的香呢!何总管不是日日在尝么?” 是呢,何小受似乎总是香喷喷的,当时只道是熏了衣服,现下想来,似乎便是这骨香,只不过自从燕公子常来常往,他身上似乎便没了这香气……何玉神色不变,笑道:“有人调香,自然有人试香,你小小孩儿,也懂什么是香么?” 这话仍是有刺,罗袜的眸子却仍是玉入清泉般的明澈,笑道:“罗袜此时,正是初识香的时候呢……”说的天真无铸,却又意犹未尽,便只差没说一句何总管你已经人老珠黄…… 青弦见这一老一少两只狐狸唇枪舌剑,生怕何玉会迁怒罗袜,也不再多说,拉了罗袜便走,此时何玉与菱角院的孩子合院都在那儿,便觉放心些,进了风来堂,还未坐定,便悄声道:“罗袜,你瞧是不是梅心?” 风前舞与如花皆在座中,青弦却指定罗袜来问,小罗袜有点儿受宠若惊,急跳起来,眨了眨眼睛,虽是讶然,却立刻附合道:“许是呢,梅心……”飞快想些理由,续道:“他似乎最是和悦斯文,却跟谁都不深交,神秘兮兮,实在奇怪。” 风前舞微晒,轻声道:“你便是说太阳从西边出来,罗袜也必说是……我瞧梅心那孩子似乎周身书香,不似身有武功,姑娘,你为何这般猜想?” 青弦犹豫的道:“我也只不过是一种感觉……”总是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像初见燕云开时觉他心在天下,像莫名其妙认为何玉是眼线,认为何玉与燕云开有超乎主仆的关系,像无缘无故总觉冉笑尘与内衣蛊毒有关。像今天忽然便觉梅心有些异常……都只不过是某种感觉,说不出什么有力的理由。 可是面前不是诸事随性的衣上云,却是事事条分缕析的风前舞,只得轻声道:“我瞧他唇上干燥,脸色淡定,似乎借什么法子掩饰。没有服那骨香。” 风前舞温言道:“他素来斯文,随手拭了残香,不是没有可能。” 罗袜却是偏向青弦,小声插话道:“说不准他就是没服啊!管少,没关系,个个都服,独他没服,身上不香,一瞧之下。也是一样清楚。(.好看的小说)” 风前舞沉吟道“罗袜这话也有道理。” “若是他虽然没服。可是却穿上一件熏香地衣服。等要做什么时。再换下来呢?” 风前舞微觉好笑。轻声道:“果然是女儿家心思细腻……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姑娘。经此一事。已经打草惊蛇。对方必有反应。不如先静观其变。” 青弦脱口而出地道:“所谓静观其变。就是什么都不做等事情发生么?为什么不可以争取主动?”风前舞微怔。抬了眼睛看她。青弦也被自己地声音吓到。轻轻吸了口气。看着面前三双眼睛。竟是同样地清澈。充满关怀。甚至那个八风不动地如花。淡然地眸中也似含着温暖。 很多时候。习惯了逆来顺受。可逆来顺受。只不过是一种选择。选择一种方式。可以在这儿自保。从来不缺少勇气。从来不畏惧尝试。却总是静静地忍了下去……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总觉心浮气燥。竟是静不下来。总是心急想要做些什么……明知他在那儿。却不能去见。纵是能去。也似乎永不能再相见。希望中揉着失望。绝望中含着想念。只想做些什么。不知为他。还是为自己。不能冷静。不能等。只想立刻去做。把所有能做地事情。都做地周全。即使拿自己生命来换。也是心甘情愿。甚至。做不到什么。只是为这个缘由去做了。舍了命去拼。也觉死地快活。因了生死相隔。不能相依相伴。也总比……总比对面相望。却是咫尺天涯好些…… 可是。不可以连累风前舞……更不能连累罗袜。罗袜还只是个孩子。又是聪明灵巧。有大把地时光可以挥霍。而风前舞身份特殊。进可以朝堂。退可以江湖。更是没必要陷进这件事情。 青弦缓缓地静了下来。柔软地笑道:“我太冲动了。风兄你说地对。应该先静观其变。”转了个圈子。轻声笑道:“那我先回恋花楼。罗袜。你没事不要往恋花楼跑。免得惹祸上身。我有事时。自然过来求助。” 说着,福了福身,郑重的道:“风兄,萍水相逢,本无深交,却多次承蒙兄台相助,管青弦足感义怀,无以为报,只能谢过了。” 风前舞微讶,急伸手扶过,温言道,“姑娘言重了,风前舞独居一隅,私心欲避开天下事,天下是非却不会终止。若说要谢,该是风前舞谢姑娘才对。若不是姑娘把世情带来,风前舞只怕要愧对天下人了。” 青弦摇头,罗袜却插过身来,有意无意的把她的手臂从风前舞手中抽出,就手挽紧,满脸天真的笑道:“师父,管少,你们何必谢来谢去?你们不是朋友么?” 如花最看不惯罗袜做状,冷哼一声,侧开头去,唇角却挂了一丝柔和地笑意,风前舞无奈的看他一眼,却随即笑道:“罗袜说的对。” 这三人,蛮有意思地,这世上缘份二字,还真是奇妙,有师父,有师兄,好不让人艳羡……青弦微微一笑,道:“是。”从罗袜手中抽了手,笑道:“那我先告辞了。” 风前舞含笑点头,罗袜却直送出门来,扣了手宛转纠缠,青弦走出很远,再回头时,罗袜仍在院门前站着,每见她回头,就跳起来摆一下手,青弦心里有些微酸,想起他说:“爬到树上,恰好可以看到管少您的房间,好像很晚都没灭烛……”固执的小少年,傻傻的小美男,你的小心眼里,当真装着恋花楼那盏灯么?你究竟有多少个夜晚,注目过恋花楼的灯火? 第020章 : 水光粼粼夜风凉 天色刚刚擦黑,青弦转过院角,便悄悄站定,过了许久,再回身时,风来堂的院门前方没了罗袜细瘦的身影,她摸了摸袖中的玉剑,略有点踌躇。 这样做,是否有些草率?这人若是那梅心,便必定不是他外表看来这般年幼,可怜的小虎,可怜的小娃娃,蓝凤蝶,叶非花,展逸飞,还有……师父,风月楼风吹草动,桩桩件件,都与他脱不了关系。不是他,便是何玉,他的可能,比之何玉,还要大些。何玉要死,他也要死,虽然要杀了他,几乎没有可能,可是,纵然杀不了,也可以证明他便是那个人,化暗为明…… 管青弦若要孤军奋战,不论如何,都不是何玉或是那个人的对手,可是,试想一下,他既然日夜隐迹在身边,不论是为了管青弦还是衣上云,终究要如影随形。何玉心有杀机,不敢动手,管青弦送你一个机会可好? 咬了咬唇,举步便往外走去,自恋花楼绕过,经锦绣阁,一路俱是清静十分。站在墙上,悄悄吸一口气,四个时辰,便是八个小时,足够了,能多看几眼大燕朝的风光也好。心下思忖,脚尖一点,便轻飘飘的跳了出去。 华灯初上,风月楼中乐声方起,绮丽十分,络绎的男人,笑容满面的投身这销金窟,道边酒楼的窗上映着觥躇交错,宴饮欢畅,间或有三三两两晚归的行人匆匆走过,大燕朝的夜景没有路灯,处处却仍是热闹,高照的红烛带着人气与温暖。(.) 听不到有任何声音,可是,想必已经有人在身后了吧?有点好笑,如果他在一出院墙时便出手拦阻,便证明他的意图只在管青弦,若他只是远远缀着,那。想必以为管青弦要去与谁私会吧? 步覆轻快,缓慢而悠闲的走,遥遥似有一座石桥,两头的树上各挂着一盏灯笼,沿着石桥走过,对岸较这边略为清静。顺流而下,便是一片小小的树林。河水潺潺,映着月光,粼粼的闪。青弦忽然心念一动,可以下水么?如果不下水,这么跟他耗着,一直转上四个时辰,再回风月楼,只怕他仍是不会现身。若是下水,潜游向下,那他难道能在岸上缀着不成? 此时除了那把玉剑。当真是身无长物,看左近无人,毫不犹豫的迅速脱下外衫,从下摆上撕了几条,把内衫肥大地地方束紧,把玉剑**手腕,整理利索,长吸了口气,便涌身跳了下去。 已经有太久没有游过水。加上身上的衣服毕竟不是简便的三点式,一入水,便像秤砣一样直沉下去,急急划了两下手脚,调整气息,才缓缓的浮上水面。洁净清澈的河水触鼻清新,绝非现代的游泳池那种淡淡地杀菌剂的味道,深呼吸几次,逐渐找回游泳的感觉。正要潜身下去,忽听岸上有个清朗的声音大叫道:“有人落水啦,有人落水啦!” 青弦一怔之间,岸上已经有人跑动,随即,遥遥有几人跳入水中,青衫身上穿的是白色内衫,在月下甚是显眼,立刻便有几人向这边游来。青弦有点儿薄怒。这人当真狡猾。居然想到这种方式,呼叫别人下水。自己在岸上坐享其成……来不及多想,吸一口气,飞快的潜身下去。 这河水并不甚深,顺流而下,速度极是快捷,加上原本下水便早,不一会儿便把余人都甩的远远的,学了武功,虽无大成,气息却远较平时长些,只是隐了身飞快的游,间或在暗影中出水换一口气,越游越是顺畅,几乎忘记初衷,直到游地手脚酸软,才猛然醒起,这一游,竟不知游了多远。 缓缓地浮了上来。扶了一块石角。提了气息。单手力撑。**地跳到了岸上。夜风一吹。立刻打了两个喷嚏。看身周已经是一片黑暗。且又荒芜。似乎连人烟都少。竟不知到了哪儿。沿河走回虽然不至迷路。可是。顺流游水地速度。与走路完全不可比较。只怕三个时辰也走不回。想着刚才在水中没命地游。只想甩掉身后地人。却忘记自己本来要当鱼饵。到头来却把上钩地鱼儿甩掉了。 居然很高兴。好像这命是别人地。没来由地幸灾乐祸。在树下坐了下来。发钗早不知丢到了哪儿。随手把头发挽起。折一根树枝别好。衣服**地。坐地全身发凉。便站起来抖一抖。又连打了几个喷嚏。很高兴地想。要生病了么?毒发加生病。真不错呢。 月华淡淡。映在身上。加倍地冷。随手抽出玉剑来把玩。胡思乱想。想着一剑划过。要流多少血才会死?没来由地。仍是那种奇异地感觉。忽然便觉有人注视。心里一怔。心想这人果然厉害。居然没被甩脱。只不过。千辛万苦。水里陆里地追上来。却发现一无所获。不知是什么感觉? 浅浅一笑。于是哼起一支歌。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胆怯只会让自己更憔悴。麻痹也是勇敢表现……哼了几句。觉得很傻。不明白自己莫名其妙。高兴些什么。是为了暂时离开了风月楼?还是预见了几个时辰后地痛苦而高兴?功夫差劲成这样地管青弦居然能跑掉。不管是为了面子。或是别地什么。燕云开会很愤怒吧?会为此惩罚这个人么。怎么惩罚? 夜枭地声音在头顶呜哇而过。在月晕中掠过一道黑影。抬头看一眼。竟没有一丝惧怕。师父。你此时。有没有跟弦儿看着同一方月华叹一口气。缓缓地垂下眼帘。忽然一怔。急跳起身来。面前一人。身量小小。衣袂翩翩。周身俱是书卷之气。却不是梅心是谁? 青弦缓缓地吸一口气。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梅心却折一折袖。仍旧斯斯文文地笑道:“姑娘好兴致。到这儿来赏月么?” 青弦见他此时尚自做状,忍不住挑眉,随即笑道:“是,今晚的月色当真美不胜收,你既然来了,不如同赏。” 梅心温吞吞的笑道:“我倒觉风月楼的月色,更趋佳美。” 她竟笑出来,咬了牙答道,“那你自便。” 第021章 : 孤身夜行牵人心 梅心默然,许久,方道:“姑娘,你不过是要逼我现身,我已经出来了,你要怎么样?” 青弦的手有些抑不住的抖,紧紧的捏了玉剑,缓缓的道:“管青弦来此,蓝凤蝶出逃,叶非花欲李代桃僵,这些,是你告的密么?” 梅心只一笑,青弦便续道:“我师父呢?展逸飞?风前舞?还有小虎,全是你,是不是?” 梅心温言道:“大家各为其主。”明明身量甚小,言辞间却镇定的像个老江湖。 青弦心里一颤,站起身来,像陈述一个事实,缓缓的道:“我要杀你,不然,你杀我也成。” 梅心笑道:“其实我若是不承认,你心里再认定是我,也仍是下不了手。可是你既然想的到,我便认了,也没什么。我不会杀你,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还不是一样?” 青弦的手缩进袖中,捏紧了那剑柄,缓缓的道:“你不杀我,我却要杀你!” 梅心微晒,懒懒的似乎爱理不理,道:“姑娘,再要闹,可就赶不及回风月楼,毒发起来,可是姑娘自己受罪……” 话音未落,她的玉剑已经自袖底滑出,本是温润的玉,因了她心底的杀气,竟是寒气侵人,梅心略略侧身,行若无事的避开,却不防那剑至中途,竟是改向,自旁倒掠过来,梅心这一避,竟似乎把身体送到了剑下,微讶之下,只得急弹身纵了开来。 这却是第一次当真与人争斗。面前身量小小,面孔俊美,原本下不去手,可是这一动上手,似乎把这此日子中忍辱负重的所有怨怼俱都宣泄开来,虽然内力并未恢复,可是剑法精奇。招数特异,加之抢了先机,一时间,梅心竟被她逼的手忙脚乱。 十数招过后,她本不会战中换气,加上方才游水太久。略觉气喘,梅心轻啸一声,分了一指,轻轻巧巧的弹向剑锋,青弦只觉手腕剧震,玉剑立刻脱手飞出,一惊之下,立刻手掌一提,分击出来。 梅心倒喝了声采。老气横秋地笑道:“姑娘心思当真灵巧。变招快捷。遇惊不乱。若是当真在这武学一道上用了心。必有所成。”一边说着。手掌已经迎了上来。仍是以力取胜。将她手掌击回。 那玉剑弹出。却不闻落地之声。梅心一招击出。立觉不对。撤步回身。侧方也是小小人影。白衣如雪。轻啸一声。把玉剑掷回青弦手中。自身后抽了长剑。直扑过去。攻势竟极凌厉。 青弦失声道:“如花!”如花不答。左掌右剑。进退有度。 梅心笑道:“连风先生也惊动了么?”一边说着。随手抵挡。两人这一动上手。青弦竟是眼花缭乱。夜色原本昏暗。两人俱都瘦小。却以快打快。瞧上去。如花居然未落下风。 再斗数招。梅心笑道:“风先生果然艺兼两门。深藏不露。”虽然语似叽嘲。却仍不敢失了礼数。 青弦听他声音悠然。显然未用全力。有些心急。踏上半步。想要帮忙。却是插不上手。正自焦急。身后衣袂带风。又有人急扑过来。叫道:“管少!” 青弦急伸手承住,罗袜摸了摸她的手脚腰肢,喜道:“还好管少你没事,别怕,我师父马上就要来了。”一边说着,回头看了看场中,笑道:“梅心,真的是你,你装的还真像。” 说完这句,转头又对青弦道:“管少,你要走离风月楼,怎么不约着罗袜?罗袜说了生生世世保护管少的,管少忘记了么?” 青弦还未及回答,罗袜早又回身去注目如花,看了几眼,道:“师兄,我来帮你!”如花刚抗议了半声,罗袜已经扑了上去。 两人武功本出一出,素日又是拆招拆惯了的,如花一向刻苦,罗袜虽不甚用心,却天生心性灵巧,如花主攻,罗袜抽隙侧击,两人招数相辅相成,密集如网,梅心竟左支右绌,节节后退。 青弦又是紧张,又是担心,紧紧地盯着场中,忽听身畔有人轻咳一声,转头时茜衫飘拂,风前舞终于也赶到了,不知为何,竟是落在两徒之后。青弦又是惭愧又是欣喜,轻声道:“风兄!” 风前舞向她点头,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那眸中的温暖却如春风拂面,他随即注目场中,青弦看他不动,有点发急,想要说话,又怕不妥。风前舞似乎了然她的所思所想,轻声笑道:“梅心所长本是轻功,不擅对面比拼,不必帮忙,小徒也不至落败,只是要提防他逃。” 说话间,梅心仍是节节败退,风前舞只是微笑,不紧不慢的跟着,梅心也早看到了风前舞在外掠阵,似乎急燥,忽然单手一引,以如花的剑格开了罗袜地剑,借隙腾身而起,快的身化幻影,如烟似雾。 青弦刚轻呼一声,飞身弹起,却听身边嚓嚓数声,似有暗器之物飞出,脚下只起了半尺,便被风前舞拉了回来,风前舞单手连弹,阻住了梅心向上的势头,梅心吊起的一口气息在空中用尽,只得一错身倒翻下来。他身量极轻,轻功也是极好,只是在阵仗中腾身,一则须分神防备,二则无从借力,本就无法全力施为,加上暗器总比身体要快,接连几次,竟是无功。 梅心退了几步,只是闪避,不再还手,一边沉声道:“风先生。” 风前舞温言道:“请讲。”梅心缓缓的道:“我是四王座下暗线,你若是杀我,便是与四王决裂,风先生,请三思。” 风前舞温言道:“云开本已经与天下人决裂,又岂是风前舞一个?我不会杀你,但是,也不会让你再潜进风月楼传甚么讯息。”一边轻喝道:“如花、罗袜,住手!” 如花立刻应命后退,罗袜一剑递出,假做收势不及,仍旧飞快的刺下,刺了个空,只得也收了,脚步轻轻的退开,梅心缓步走上前来,竟是气度雍容,风前舞温言道:“姑娘,你说这个人,要如何处理?” 青弦道:“我要……”脱口便要说出杀字,却终究说不出口,抑了许久,才道:“青弦不知,请教风兄,该当如何处理?” 第022章 : 置之死地而后生 风前舞缓缓的道:“他所知的东西,必然不少……与我们虽然无用……不过,”说到一半,却又不再说下去,只是沉吟。 青弦一转念间,已明其意,这梅心既然是燕云开的心腹,那交给皇上,必然能提供有用的讯息,甚至有利的证据,可是,如此一来,却是把燕云开往绝路上推了,在管青弦虽可,在风前舞,却毕竟有师门之谊。 风前舞轻轻叹气,道:“不管怎么,先离开这儿吧。罗袜,点了他的**道。” 罗袜应了一声,便拎着剑上前,梅心轻哼了一声,闭了目佯佯不睬,罗袜走到他身后,似乎微微犹豫,悄悄抬头瞥了青弦一眼,忽然飞快的一横剑,便分心刺了出去。 风前舞厉声道:“罗袜!” 罗袜的剑已经直没而入,血光飞溅,他的小手直抖,咬了半天牙齿,才抽了出来,梅心连哼都没哼一声,便随之软倒,罗袜随即跪了下去,颤声道:“师父,请责罚罗袜罢!” 青弦太过震惊,一时竟连惊呼都惊呼不出,只是掩了口瞪着他,罗袜显然也吓的不轻,手扶着剑柄,却似乎握不住,小脸雪白雪白的,用力深埋着头。 风前舞急踏上几步,看了一眼,罗袜这一剑极准极狠,梅心早已毙命。风前舞许久都未开口,终于缓缓的道:“罢了,你这孩子一念执著,便诸事偏激……”摇了摇头,凝目看他,缓缓的续道:“也好,人死万事皆休,只是,罗袜,” 一边说着,转了回身。正色道:“罗袜,人命大于天,非为国为民,非十恶不赦之人,非万不得已,绝不可轻动刀兵。你可记得么?”他一向云淡风轻,这只怕是两人拜师以来,第一次疾言厉色,罗袜嗯了一声,仍有些失神,风前舞续道:“我并非一昧仁慈,若认为自己做的对,便没什么可怕的,罗袜。如花,你们听着,铲恶即是扬善。若能做到事事问心无愧,方不负自己掌中这柄三尺青锋。” 罗袜眸中已经有水光闪动,轻声道:“师父,罗袜记下了。” 风前舞轻轻叹了口气,神色略和,再瞥了梅心一眼,终是不忍,随手从旁边以掌缘削下一截树枝,选了一个地方。便开始挖掘。 如花早吓地傻了。直绷绷地站了许久。才走过去帮忙。罗袜似乎也想过去。可是站了起来。却是直发抖。竟是举步唯坚。他虽机灵。却毕竟只是个少年。第一次杀人。竟着实吓地不轻。 青弦缓缓地走过去。扶住了他。罗袜一怔。赶紧抬头看她一眼。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把剑插回剑鞘。青弦向他一笑。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一般。风前舞那一句话。虽只说了一半。用意却是不言自明。只因为管青弦心中曾有一念。想要杀了这梅心。罗袜便宁可背师受罚。也要帮她达成么?这个少年。如此固执偏激。却要拿他怎么办呢? 四人掩埋了梅心。风前舞拍了拍手。回头道:“弦姑娘。天也快亮了。我们……” 青弦只是看着那小小地坟茔发愣。闻言嗯了一声。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天色。忽然大大一震。失声道:“什么?” 风前舞愣了一下。不解何意。青弦急急地道:“你刚才说天亮了?” “是……啊!” 太过意外,太过惊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这自由竟始于儿戏般的一动念,喃喃的重复道:“天亮了?天亮了么?距我出来,大约多久了?” 风前舞道:“总有几个时辰……” “已经超了四个时辰了啊!我居然并没有毒发!已经超了啊!”青弦竟有点语无伦次,惊喜交集。细细盘算,出院门时,天色初黑,最多不过是晚上六点钟左右,现在这时,也差不多早上六点,忙乱之中,居然已经过了六个时辰,却并未疼痛。 风前舞也是大大惊讶,急纵身过来,道:“姑娘请脉看看。”嘴里说着,手已经扶了过来,细细把了许久,才疑惑道:“姑娘体内,似乎并没有什么毒了……” “是啊,这锁心毒,一离了那儿超过四个时辰,便应该毒发地,可是却没有,难不成……竟是解了?” “瞧来似乎是,可是,这毒是怎么解的?” 青弦只顾欢喜,被他一问,才微微一愕,细细推想,罗袜本在愣神,听了个大概,急跳过来,拉了她手,喜道:“管少,你毒解了,我们不就可以永远在外面不回去了?” “是啊是啊!没想到这样也行呢,越是心血来潮,反而越是能跑掉,越是百般筹谋却越会功亏一篑,没想到居然只有一个人追上来……” 罗袜仰面含笑,飞快的道:“管少您心好,所以连老天爷都帮你……”两人执了手,都开心的像个孩子,风前舞本来想说什么,又抑住不说,含笑道:“那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 “对呢对呢,要快要快!”有点无措,笑道:“那要去哪儿,你快说啊。” 风前舞笑道:“京城天子脚下,他必然会有所顾忌,所以,最好仍是留在京城。” 忽然想起上次出逃时,师父也说过相似的话,此时物是人非,心里一酸,欢喜登时便减了分,点头道:“我不懂的,你说去哪都成。” 风前舞笑道:“事不能宜迟,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安顿下来。”话声仍是斯文和缓,转了身引领,脚下却是飞快,走了几步,忽笑道:“我忽然想到,那日姑娘要风前舞烧去那坟上花儿,是否今日之事便可解了?” 青弦一怔,燕云开的一句话,飞也似的在心中掠过,“只要弦儿肯陪我,我体质特异,自然度过毒来,却与我无损……”喉口一腥,险些冲口吐出,原来竟是这样么?无怪那晚之后,要风前舞烧了那花,他也不阻止,既然毒已经解了,还要那锁心花何用?若是不知,岂不是要被这锁心之毒骗一辈子? 第023章 : 焚衣易容赴旧约 一行四人,个个人物出众,若要同行,想要不被人注目,实在太难,只能在天色未亮时赶一点路途,尽量不碰到人,在天亮之前赶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落脚点,所以,四人皆是脚步匆匆。(.无弹窗广告) 何玉既然在风月楼,此时,燕云开只怕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很快便会有所动作,现在回想,焉知何玉不是有意放她出门? 青弦脚下急赶,却有些走神,想着莫名其妙出了风月楼,有什么办法,可以通知到那个人,若是他恰好这会儿去了那儿,该怎么办?如果被人发现?如果有什么争执?岂不是连讯息都得不到? 风前舞叫了她两次,她都没听到,风前舞只得略停一停,碰一下她的袖子,青弦惊跳起来,环顾四周,惊道:“怎么?” 风前舞有点微喟,却温言道:“姑娘,皇上与燕云开,本是对手,燕云开会在皇上那儿安他的人,皇上管控天下高手,也不可能只在风月楼放衣兄一个,所以,只要衣兄想知道,必然可以知道风月楼的风吹草动,姑娘,你实在不必担心。” 青弦怔了一下,这才会意他话中之意,有点羞惭,温言道:“多谢。(.好看的小说)”想风前舞此番相助,又岂是一个谢字所能表的?本来想说什么,却咽住不说。 天色慢慢亮了起来,不远处的村落,鸡鸣此起彼伏。青弦略略振做了一点精神,温言道:“要不要去那些村人家里买些衣服?这样太显眼了。” 风前舞沉吟道:“现在他们已经起身了吧?这时去拿,怕会遗了形迹,燕云开眼线四通八达,我们只要做什么,便很容易被他找到,除非我们什么都不做。” 青弦也是为难,很想说报歉,却只轻声道:“是啊,不然先躲一躲。晚上再来偷。” 罗袜在旁笑道:“不怕,等我去。”一边说着,便把剑交给如花,从地上摸些灰土抹在脸上,又拉乱衣头发,看风前舞没有阻止,立刻便向一间屋宇略高大的农家跑去,轻轻巧巧的翻进了院墙。 青弦本能的便想要伏身隐藏。可是看风前舞和如花都站的笔直,只得也站定不动。风前舞和如花的脾性,看似一个淡泊,一个冰冷,却都脱不了一线清高。这罗袜,在这儿着实是个另类,想必风前舞也很无奈吧。一边想着,那边罗袜已经得手。飞也似的从院墙上跳下来,抱了几件衣服,笑道:“好了。” 想不到竟有一日要做贼。风前舞有点苦笑。温言道:“走罢!”一路仍是狂赶。走过一间密林。青弦与两个少年都已经气喘不已。风前舞才停下来。笑道:“看看都是些什么衣服。”神情间已经恢复坦然。 检点下来。罗袜这随手一抱。竟有三件男人地短袍。却夹着一件略光鲜地女孩子衣服。风前舞笑道:“好地很。若有个小姑娘。正好可以掩饰形迹。”一边说着。便看了罗袜一眼。 青弦看罗袜神情懊恼。反觉好笑。笑盈盈地道:“罗袜。你这般清灵秀美。扮成女孩。一定漂亮。” 罗袜显然有点儿不愿。可是看如花地样子。若要他来扮女孩。那是提也休提。只得笑应了。古代男女。皆蓄长发。随意挽了两缕。着了裙子。打扮起来。竟是眸清如水。清灵透骨。极是俊俏。 风前舞拿剑削短了那男人地衣服。如花束紧了腰。勉强穿了。两人也各换上一件。互看几眼。终究不像。风前舞忍不住好笑。笑道:“姑娘。你这样子。倒像是串戏文了。” 青弦笑道:“彼此彼此。大哥你也是天神下界。陋服私访呢!” 风前舞哈哈大笑,把几人衣服收集到一起,点火烧掉,看烧的差不多了,天色也已经大亮,再要耽搁,一定会碰到早起的樵夫,这才笑指前面,道:“咱们进山罢!” 本来也只是临时起意,看到这山,便就近赶来,也不知这山是什么山,越是走近,越是荒凉,不知有多久没有人走过,虽然已经是白天,林中的树枝却密的几乎看不到天光。荆棘密布,杂草丛生,怪石嶙峋,虽然几人都已经换去了长袍,仍是举步维坚。 风前舞走了一会儿,回头笑道:“这山这般荒凉,只怕甚少人来,这附近既然有村落,却没有人来,必然有些蹊跷,大家都小心些。” 如花紧跟在后,应了一声,已经有些气喘,风前舞看了他一眼,温言道:“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到傍晚时,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燕云开若要做什么,起初定是暴风骤雨,先避开这几天,再徐图后计。” 说完了,却不听青弦答应,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青弦正转目四顾,神情间有些惊讶,风前舞温言道:“姑娘,怎么?” 青弦嗯了一声,道:“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瞧这左近地情形,竟是十分熟悉,穿过这布满荆棘的密林,前面便是一条荒芜的路,路上铺上厚厚的野草,好像就在昨天,从山坡上滚落的女孩躺在草丛中,满怀希望的咽下颊边的野草,飞驰的马车载着笑声而来,耳边滑过那漫天花儿般妩媚灿烂地笑,长眉邪魅的男子拥了满怀的春情……居然无意中,又回到了这儿,难道是天意?难道冥冥中,蓝家总在有意无意的指引着管青弦,沿着那模糊又清晰的轨迹前行? 她出神良久,轻轻吸了口气,看面前三人都沉默地等着,赶紧微笑一下,轻声道:“当初蓝老板,就是从这儿,把我救回了风月楼。她曾说过,这山叫药山,又有个名字,叫毒山,山上灵药很多,但是也有很多毒药,而且这是百年前昆仑派的旧地,阵图密布,步步危机,当地人是绝对不会到这山上来地。” 一边说着,便越过三人,径向前走,口中道:“这山上有个阵图,似乎很奇异,当时蓝家的人,便是把燕云开的人,引到这儿,一场激战,两边俱全军覆没,想来燕云开是不知道这儿的。大哥,你懂阵图么? 第024章 : 福地洞天悬世间 一边说着,犹自回眸一笑,亲近十分。(.好看的小说)这声大哥叫的自然而然,与之前那一声玩笑却是不同,不叫风兄,也不叫风大哥,却叫了声大哥……被迫拿清白,换了自由,心里那个人,却始终不会变……非亲非故,却是机缘巧合,患难与共,不敢离,不能弃,也许只有这一声大哥,才可以在彼此心中,做个交代吧! 风前舞略略凝眉,宁定了几秒,才缓缓的微笑出来,道:“我不懂,燕云开似乎也不懂这个。” 青弦笑笑:“那便好了,咱们可以在这儿暂避几天。”一边说着,仍是在厚厚的野草中艰难跋涉,终于靠近那山坡,喘着气道:“便是这儿了,这儿似乎原本就有阵图,然后,蓝家做了一些移动,才把人困在阵中。” 风前舞抬头细看,温言道:“弦儿你通阵图之学么?这阵图要如何通过?” 青弦浅笑道:“不,我不懂的,当日我困在阵中,绕了好久,都走不出来,后来,就试着把眼睛闭上,只凭本能,才侥幸闯出了阵,却从山坡上滚下来,把腿摔坏。” “哦,那我们现在,要如何越过这阵图?” “管青弦虽然不学无术,但是蓝璎珞却必然是会的,仍是要劳烦大哥的移魂之术。(.无弹窗广告)” 风前舞有点犹豫,温言道:“阵图之学,与武功毕竟不同,只凭身体本能……” 青弦仍是一笑,竟似胸有成竹,淡淡道:“那便要看蓝璎珞对这阵图之学是否已经熟极而流了。我有预感。我们既然来到这儿,就一定能进阵。大哥若是不信,不妨试上一试。” 风前舞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道:“好。”一边踏上一步,回头对身后的如花和罗袜道:“你们紧紧跟着,尽量记住走过的路,但是不可以做记号,千万不可以落下。” 两人齐声应了。风前舞回头对她一笑,温言道:“弦儿。我们来试一下吧。” 世上既然有穿越。也许也会有神鬼。世事冥冥中皆有定数。纵然不去移魂。想来。也会有惊无险地通过这奇异地**阵吧…… 青弦缓缓地张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地便是清朗朗地蓝天。蓝地满眼水洗过一般地舒畅。浮云悠悠而过。[]自由自在。青弦轻轻叹一口气。只觉手足俱都酸软不堪。也不想再动。只是张大眼睛看着头顶地蓝天白云。许久。才缓缓地坐起来。 有个小小地身影正背身而坐。衣袍肥大。背影却仍挺直。居然是那个少年如花。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板着脸道:“你醒了?” “是啊!”他也不待她问。便不紧不慢地续道:“我师父说四处看看。找找有什么吃地。什么地方可以落脚。罗袜也跟着去了。” 青弦哦了一声。站起身来。看四周皆是芳草茵茵。不复当日那血肉模糊地惨况。站起来拖着脚步走了一圈。居然在山石下发现了几株极珍贵地药草。有点惊喜。立刻扩大了圈子。细细地查勘。居然一连找到了几种不同地药草。尚有几株形状甚是奇异。似乎也有些用处。只可惜看过地医书上没有。生怕竟是毒草。只好忍痛放弃。 不知不觉。越走越远。身上穿地衣袍虽然肥大。也已经兜地满满地。忽听有人大叫道:“管少!管少!”青弦赶紧回头向罗袜摆手。一边加快脚步向他走去。罗袜早连跑带跳地迎了上来。尚有数尺。已经飞身纵过。直扑进她地怀里。衣衫里地药草。洒了一地。 青弦又气又笑,赶紧推开他来拣,罗袜也笑嘻嘻地帮忙,一边笑道:“好运气!我们在那边找了一个小山洞,晚上可以住地。我师父看到一只鹿,却没有打,真可惜,罗袜还没吃过鹿肉呢!这会儿找了两只兔子在烤,我们快去。”一边说,一边孩子一样舔舔唇做出垂涎的模样。 离开那个地方,连罗袜都似乎更真实,更快乐,说话也是随随便便,不再像个小大人这么严谨。不知为什么,忽然很开心,笑吟吟地摸摸他头发,笑道:“你饿了,怎么不先去吃?” 罗袜笑道:“罗袜要来请管少啊,管少不去,我担保谁都不会先吃的。”青弦失笑,随手捏捏他脸颊,手上地青草汗液在他颊上染上一抹绿,那样子甚是好笑,也忍住笑不说出来。两人一路谈笑,如花却只沉默的跟在后面,几人越走地势略低,直到走进一个幽凉的山洼,还没等走近,便闻到一阵扑鼻的肉香。 罗袜笑了出来,拉着她飞快的跑过去,这儿一面靠着山壁,地势甚低,空气中微杂着一丝水气,厚厚的草被中生长着一些矮小的不知名的树,树木间缠着藤蔓,满眼俱是绿意盎然,却看不到风前舞在哪儿。 罗袜一股劲的拉着她向前,贴着山壁插进去,青弦眼前忽然一亮,不想这儿竟是别有洞天,这是一片小小的空地,被包裹在矮树与藤萝之间,好似一个天然的屏障一般,风前舞正坐在那儿,很认真的架了树枝烤那兔肉,显然没做惯这种事,有点手忙脚乱的转来转去,兔肉已经烤的黄滋滋,油亮亮的,看起来十足诱人,百忙中抬头向她一笑。 竟有点不能承受这惊喜,想不到这肃杀地,竟藏着这么一个世外桃源,若是早知如此,当时何必这么急着出去?若是在这儿多住上几日,是不是便不会恰好碰到蓝凤蝶和叶非花?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了……偏偏一定要心心念念的记挂着那三千宠爱系一身的梦,一天一时都不肯等……却不知这三千宠爱,满目江山,都不如心中那个人的一笑一诺…… 想要叹气,又忍住,难得可以享受这自由,虽是落难,却在这般清幽的所在,这般开心的时候,为什么要想这些?管青弦最常做的事情,便是自寻烦恼,正因为如此,所以,上天才会安排一个最擅长乐中作乐,苦中做乐,无乐偷乐的衣上云,来相识,只可惜,又迅速的失之交臂。 第025章 : 品香啖果宿桃源 心里思忖,脚却下意识的向前走,前方一道山泉,自山壁中流出,水流虽然不大,却极是清澈,在壁上冲刷出一道直直的沟渠,像一道细瘦的瀑布,水声叮咚如歌,入耳心旷神怡。 转目间看到罗袜神采奕奕的笑脸,他显然是故意不说,想要给她一个惊喜,不忍拂了他的兴致,挑眉笑道:“你们好厉害,这么美的地方都被你们找到了。” 罗袜笑道:“是管少好福气,要不是管少,我们连阵图都过不了呢……”一边说着,得意洋洋的指了指那山壁,笑道:“还有呢,你还没看到那山洞呢!住在那儿,晚上都不用担心会有野兽的!” 青弦略回了身,抬头看去,这山壁也是荫凉,生着一层薄薄的青苔,离地一人多高的地方,却有一个三米见方的洞口,边沿极是光滑齐整,竟是巧夺天工的一个住处。 青弦也不由欢喜,笑道:“太好了,这儿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什么都是现成的。这不会是什么武林高人隐居的地方吧?那洞你们有没有去看过?会不会有个武林高手,或是武功秘籍之类……” 罗袜格格直笑,连低头烤兔子的风前舞也不由莞尔,罗袜笑道:“管少当真风趣,那山洞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我吃完兔子,就去拔些草来,铺成床来睡。” 青弦笑道:“这儿什么都这般齐备,若说有高人隐居,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风前舞失笑,插话道:“这儿除了这个自然形成的山洞,哪儿有有人来过的痕迹?连兔子都不怕人的。”一边说着,仍是专注在烤兔肉上,有点不确定的笑道:“弦姑娘,你看看熟了没?” 青弦失笑出来,两人都凑了过去,几人围着那两只兔子研究。这一坐近了,青弦总觉有点怪异,凑到火上细细看去,笑道:“这兔子,你有没有……剥皮哇?” 风前舞看看她。轻咳道:“兔子的毛很细很短,进火便被烧掉了……这剥皮,我下不去手……” “呃……”青弦也有点不确定,同时在对方的仁慈面前为自己的残忍羞愧,轻声笑道:“我听说兔子的皮比纸还薄,一捋便掉了……我还当要剥掉……呃,这,大哥,你不会是连肚子都没剖开吧?”越看越像。失声大笑,且笑且说道:“你还真是传说中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哇!整只兔子直接架上就烤,又不是野人……” 风前舞略觉无措。可是看她笑地开怀。水眸闪亮。不由也笑了出来。道:“见笑了。这。怎么说呢。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好像也不能算是书生……总之我没做过这个。实在不知要怎么做。”一边说着。早笑了出来。几人顿时笑成一团。连冷若冰霜地如花都笑出声来。笑了一阵。风前舞才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四个人八只眼睛。一齐看着火上外焦里生地兔子。罗袜本来大约有意自荐。看了几眼。似乎无处下手。有点心虚。没敢开口。青弦是典型地纸上谈兵。真要到实际操作。也是傻眼。风前舞和如花不用说是纸上也谈不出兵地家伙…… 半晌之后。青弦咳了一声。柔婉地道:“外面应该熟了。我们从外面削着吃好了。” 大家都无异议。于是乎动手吃熟而有毛地兔子外皮。一边吹一边仔仔细细地吃。吃了几口。罗袜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由此引发笑意。大家重又笑成一团。竟是出乎意料地欢畅。 半生不熟。少油无盐。吃地半饥不饱。风前舞首先吃不下去。讪讪地站了起来。笑道:“你们慢用。我先四处看看……” 青弦笑道:“看看有没有别地吃地么?找到好吃地野果。别忘记拿来分享哦!”一边继续研究手上地兔肉。剥去皮之后。再放到火上烤。 风前舞想说什么,可是看她目不转晴盯着火堆,显然只是随口说笑,再看面前三张俊俏的小脸,俱都聚精会神在那兔肉上,忍不住笑了出来,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 原本只是意外来此避难,却不想意外发现这个桃源般的所在。每一个人都饶有兴致,动手铺陈,把树枝和藤蔓整理出类似围墙的感觉,又用长草编成草垫当床,以藤蔓垂挂来做成屏风,单独隔出一小间来给青弦睡,原本空落落的山洞,居然弄的错落有致,似模似样。 虽然山谷中有许多山鸡山兔,可是大半的时候,还是拿野果果腹,排毒养颜,润泽补水,却也逍遥快活。青弦热衷于采那些药草,身边漫天漫地,几乎个个都是书上写过的珍品,身入宝库,岂能空手而还,一天时间,就晒的石上树上,到处都是。如花和罗袜更是整日跑的人影不见,不时拿着一些奇异地山果之类回来献宝,休说罗袜整日喜笑颜开,连如花也常常是笑盈盈的。 其实青弦仍是心有余悸,总觉太幸福的日子不会长久,管青弦怎么有福气享受这般清静休闲地日子?可是等了两日,仍是平静无波,这才略略安下心来。 曾经约略跟风前舞说起这前因后果,推详究竟,风前舞只是微笑,问的急了,他才笑道,若当真蓝家人在天有灵,若蓝家真想写全这风云录,必会把管青弦送入风云之中,此约非约,可守可弃,要做此事,实在很难,只怕不是练好蓝家功夫,便能做到的。 听的有点泄气,是啊,如果冥冥中,当真有蓝家人的指引,那蓝家人,无非是想要续写完这本风云录。送来这般一个福地洞天,想来,也只不过是想让管青弦把蓝家的功夫,练的精熟,以求在人前可以自保,可是蓝家全家都已经灭门,那蓝家地功夫,有时,也不过是无力。可是,终不忍置之不理。 仍是对师父悬心不下,却是无能为力,只能横下心来不想,每天所做地,就是跟如花和罗袜喂招,风前舞写下的那一套蓝家剑法,越是熟悉,越觉妙用无穷,以不变应万变,不论如花和罗袜跟风前舞学了什么来卖弄,用这一套剑法,居然都可以轻松比过。连风前舞本人,也越来越难在招数上取胜。 满2000插播广告 欢迎光临小爱书友论坛:为爱而生谢亲爱地亲爱的青美人帮偶建成,刚刚开放,请大家多提建议,同时泪求会做动动图地亲加入。。么么。 第026章 : 一语点破心中事 一幌竟是过了十几天,日子像在水上漂游,异样的快法,燕云开的人,始终都没有找到这儿,日子平静如水,风前舞以草汁划下了当日那阵法,细细研究,曾数次试图自行出阵,却俱都无果,只得暂时放下,想等青弦功夫略有所成时,再一起出阵,探听一下讯息。 这天,青弦仍是与罗袜依样比划,堪堪斗过了两百来招,罗袜被她拘住了手脚,每套剑法,都未曾施完,便被中途拦回,斗的焦燥起来,忽然眼睛一转,急退开半步,手腕一转,自异样方位划出,青弦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微微一怔,暂时退后,顿时被他扳回先机,节节进了几招。 青弦一边招架,一边分神想他方才那招要如何化解,招数在心中流过,忽然恍然,罗袜方才用的,居然是自己的剑招,两人喂了这么久的招,这一招,居然被他学的似模似样。 有点好笑,笑了出来,罗袜也是一笑,招数却丝毫未缓,青弦略走神之际,罗袜的树枝已经到了面前,本能的挥手格出,其势已经不及,招数远较平时为快,本来只是随手格出,并未用多大力量,两人树枝相交,罗袜忽然惊呼一声,树枝脱手,人也被震飞,居然被远远弹开,在空中翻了个身,这才消却那力量,落下地来,惊讶的看她。 青弦也是讶然不已,拿着树枝站在原地发傻。本来人的招数,若要求快,自然要贯注真力,可是,两人喂招已经数次,一直顺顺当当,从来不会有意外,难道体内真力竟会忽然突飞猛进?难道这剑法本身,就是习练那蓝家独门内功的方式? 罗袜早笑逐颜开的跳过来,笑道:“高手!高手!” 青弦也是一笑。想起那个嘻笑嗔语的赌约:若你输了,便叫我十声高手,若我输了,我便叫你十声大侠……笑握了罗袜的手腕,道:“你没事吧。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罗袜笑道:“没事,我只觉击来的力量大的很,然后我就飞出去了……” 青弦笑道:“大概平时喂招,只是练习那招数,这次太急了,无意中把内力贯注进去了……”一边笑着转身,道:“我去找大哥,看他是不是我的对手。” 果然去找了风前舞,尝试在招数中贯注内力。起初不敢用力,逐渐熟悉了那力度,慢慢加力,内息一提,纵跃时便加倍灵巧,招数也是更为快捷。 这一次一直练到深夜才睡,连晚餐也没吃,却也没觉得饿,晚上躺在草垫上,仍是辗转反侧。满腹心事,许久都未睡着。风前舞在藤蔓那面,忽然轻咳了一声。温言道:“姑娘,你若要出去,我们明天便出去看看,不过,他的注目在你身上,所以,你最好不要露面。我出山转转。看那边有什么讯息。” 青弦一愣。赶紧答应一声。小心翼翼地躺平。也不敢再翻覆。好容易得脱牢笼。若是再入险境。实在万般不甘。可是。自己置身事外。却要风前舞涉险。却实在说不过去。犹豫了很久。仍是压低了声音道:“我扮成别地样子。应该没事地。大哥。你在这儿等我回来就成。” 风前舞笑道:“既然弦儿都不会有事。那风前舞更不会有事了……大燕朝与这江湖。我总比你熟些。” 青弦急道:“不。那不成……” 罗袜忽然幽幽地插口道:“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呢?我们在这儿不好吗?” 青弦微叹一声。无言以对。罗袜已经翻了个身。掠开藤蔓过来。在黑暗中。摸索着抱紧她地肩头。柔声央求道:“管少。我们在这儿住着不好吗?采药**。捕鸡捕兔。没有人看着。没有人管着。没有人要我们做不喜欢地事儿……自由自在。不好吗?” 青弦柔声道:“罗袜。你若喜欢。便在这儿多待几日。我只不过出山一次。不过几个时辰。便回来了。” 罗袜似乎轻轻摇头,悄悄把冰凉的脸颊靠紧她,喃喃的道:“罗袜不信,管少,你会不会出去了,就回不来了?就还是会被锁在风月楼?” 青弦竟是没来由的一抖,罗袜赶紧再用力靠过来,细瘦的小胳膊揽紧她的肩,不知为什么,竟没有力气去推开,只觉纵是这么茬弱的一点支持,也是温暖,罗袜柔声道:“管少你也怕的,是不是?我们永远在这儿,跟师父师兄在一起,好不好?” 青弦只是无语,缓缓的坐起来,靠着山壁,风前舞温言道:“罗袜,每个人心里,都有他要守护和坚持地东西,该做的事,就算再害怕,也一定要去做……比如,如果弦儿有危险,那个抓住她的人,比你厉害的多,你完全没有取胜的机会,你会不会去救?” 罗袜沉默,良久,才道:“可是,管少,你的师父,不是已经死了吗?” 青弦轻轻咽一下,缓缓的道:“自他走后,我一直没有见过他,虽然我不能确定,不过,我相信,师父他绝对不会死。”想起那纸上小小的笑脸,心里竟充满了不确定,只觉这线希望,飘渺的几乎握不住。 罗袜竟是固执,轻声道:“管少,我不喜欢你师父,我师父在这儿,你不喜欢么?” 罗袜灵敏善感,甚少有这般孩子般执拗的时候,青弦拉开他手臂,随手抚一下他地黑发,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风前舞咳了一声,状似轻松的道:“罗袜,师父也是可以送来送去的么?还不回来睡下。” 青弦也拍拍他手,柔声道:“回去睡罢!” 罗袜万般不甘,可是也明知无谓,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掠开藤蔓,爬了回去,一直沉默不语的如花忽然静静的道:“她师父再坏也是师父,你师父再好也是大哥。” 这话说的极是冷静淡然,竟有一线看透世事般的从容,青弦不敢应声,悄悄的躺好,只觉心酸不已,终究还是睁大眼睛等到天明。 满2000插播广告 月底最后一天啦!有票票的赶紧投哦……小爱书友论坛为爱而生刚刚开放迎光临。征集会做动态小log地亲,话说偶们一堆ps高手居然不会做动图,啊) 第027章 : 水到方能求渠成 这个清晨略透着一丝荫凉,像这山洼中的每一个清晨一样。没有再为谁去谁不去争执,吃了一点东西,四人便一起动身,一路走到那山头前,风前舞回头道:“如花,罗袜,你们两个留在这儿。” 两人飞快的抬了头,竟是异口同声,道:“不。” 罗袜还想再说什么,风前舞摆手止住,微笑道:“好,那便一起。” 青弦几乎冲口而出的想说你们不要这样,大不了我不出去了,可是,终于还是沉默,风前舞缓步过来,站在她的对面,笑道:“弦儿?” 青弦抬了头,看着面前的这张脸,一身粗陋的衣衫,却仍是这般的俊面如玉,清华逸飞,淡然温柔的眸光有如春风拂面,想起罗袜说,我师父在这儿,你不喜欢么?喜欢,真的喜欢。像尊重一个老师,像亲近一个兄长,像信任一个朋友…… 风前舞轻咳了一声,略侧了侧脸,温言道:“弦儿?” 青弦一震,竟是面上飞红,深呼吸了一下,才道:“大哥,我们开始吧。” 风前舞缓缓的转回了脸,玉一般温润柔和的目光投进她的目光,像雨中伸过来的伞,带来暂时的一方晴空,青弦轻轻叹气,缓缓的试图让思维一片空白……良久,那温和仍是温和,风前舞苦笑道:“弦儿,我没法影响你了。青弦怔了一怔,风前舞续道:“这门功夫,我本学的甚浅,你内息日渐高深,心志便更为坚定,我竟是影响不了你的神志。” 青弦讶然,愣了许久,才道:“那怎么办?” 风前舞正色道:“我已经试了几次,却都不成,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了。” 青弦默然良久。缓缓的道:“我倒有一个办法。”一边说,一边向风前舞招一招手,做出要他附耳过来的姿势,风前舞不疑有他,顺从的挨近身来。(.无弹窗广告) 青弦缓缓地靠近他肩头。向身后地罗袜使了个眼色。向如花微一示意。又瞬一下眼睛。罗袜本来便一直盯着她看。迅速会意。赶紧点头。青弦便挨到耳边。道:“大哥。我认为……”嘴里说着。手迅速拂上他地背。点中了两个**道。风前舞身子一晃。青弦赶紧扶住。扶他坐在地上。那边罗袜也已经点了如花地**道。急急纵身过来。道:“管少!” 如花身子软麻。勉强侧头。看了罗袜一眼。却不吭声。风前舞温言笑道:“罗袜。我很怀疑。如果弦儿要你来杀我。你杀不杀?” 罗袜脱口道:“不!”声音又急又快。说完了方才回神。道:“管少岂会伤师父。绝不会地。师父……罗袜只这次帮管少。之后都听师父地话。”风前舞竟是失笑。缓缓地道:“那好。你们一路小 青弦已经迅速地从衣服上撕下两根布条。迟疑地看了风前舞一眼。柔声道:“大哥。我们不会有事地。你别怪我……”见他不答。咬了咬唇。把布条递给罗袜。道:“我们还是用我之前地办法。不用眼睛看。一路摸出去。罗袜。你怕不怕?” 罗袜答道:“不怕!”接过布条。绑在眼睛上。 青弦看他地小脸晶莹剔透。明明稚嫩。却是充满坚持。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飞快地抬手。也点中了罗袜地**道。罗袜地神情竟是绝望。惊道:“管少!管少!” 青弦柔声道:“对不起,我不能连累你们。” 罗袜的泪水迅速湿了那布条,哽咽道:“管少你怎么可以骗人……” 青弦无言以对,咬了咬牙,便飞快的向那山头跑去,攀上了山头,才把布条缠在了眼睛上,缓缓的伸长了手臂,摸索着,一步一步,踏了出去。[.超多好看小说] 这一次,竟是出乎意料地艰难,阵图似乎被人移动或是破坏,竟是毫无章法,不时被绊倒,虽然现在反应奇速,不至当真摔交,却是处处碰壁,举步维坚,走了足有半个多时辰,不知绕了多少个圈子,掀开布条看时,居然仍是在原地踏步,只是距上山之地平移了三尺。 极是泄气,索性不蒙眼睛,便照着目光能及的山石树木,前穿后插,尽量维持着向前不向后的原则,居然走出了不少地路途,可是再向前走,却是一片狼藉,树木都被拦腰截断,山石也都破烂不堪,小心翼翼的绕来绕去,刚走到了一丛乱石前,忽然一脚踏空,脚下嘣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断裂。 青弦一向反应奇速,本能的向后极速纵回,几乎与此同时,那丛山石像被炸起,轰然向外飞溅而出,劲道极是激烈。青弦一向只当这阵图是**阵,不过是让人绕圈子,谁能想到还有这种机关,一见之下,大吃一惊,飞也似的再退,可是这机关一起,好像连琐反应,一路倒纵,竟是飞沙走石,呼啸来回,连转身也是不及,只是没命的退后,不时撞到树木巨石被弹回,连呼痛也不及,便换个方向再避。 这机关虽然被触动,却似乎已经是强驽之末,力道已经大大减弱,可是饶是如此,还是被击中几次,最后一次击中脚腕,再弹身时,不免脱力,吸了口气,咬紧牙关忍住那痛,双足用力点动,再度纵身,这一次,落足时却似乎是落了个空,青弦刚惊呼了一声,已经碰到山坡的斜面,毫无悬念的滚落下来。 青弦不由得苦笑,这就好像是那日情形的重演,只不过,那次总算还出去了,这次,却是原路返回,幸好这一面地山坡甚是光滑,几乎处处都覆盖了厚厚的草被,滚下来时,并不如何疼痛。 感觉中已经将及山脚下,遥遥的,忽然听到有人叫道:“弦 声音清朗,竟似乎是衣上云的声音,却明知必定是风前舞,这么久了,**道早便解了吧……青弦缓缓的闭了眼睛,有点羞愧,有人飞身过来,被她滚落的冲势碰的立足不稳,又退了两步,才强力定住脚,随手抱她起来,道:“弦儿。” 青弦苦笑出来,在他怀里抬了眼,道:“大哥,我没事。只不过想着,反正走路也好,滚雪球也好,总之是要下山,便懒的跳起了。” 风前舞看了看她,竟是无语,想说什么,可是却又不知要说什么,终于也苦笑出来,道:“你厉害。”一边迈步下来。 青弦随手推开他,想要下地,一边道:“我真的没事。” 风前舞犹豫了一下,仍是顺从地放她下地,她全身处处俱痛,一时忘记了被石子砸中的是右脚,略一着地,立刻抽了口气,还没来的及换脚,风前舞已经抬手扶住,立刻又抱了起来,淡淡的道:“我们先回去,你要走路,还是等真的没事再说吧!” 青弦不敢再争辩,只得由他抱着,心想罗袜和如花怎么不见人影?心里正是思忖,却听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当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哇……” 这声音极是好听,虽然这般的阴阳怪气,仍是轻俏柔软,有如乐声,青弦一抬头间,见风前舞脸色一变,讶然不已,赶紧也转头看去。身在人怀,视线不广,只看到一个褐衫的男子缓缓的走了过来,自下而下看去,这人清瘦修长,玉树临风,似乎面容俊美,下巴光洁如玉。正打量时,他已经走近身来,冷嘻嘻地低头看她,眸清如水,相貌佳俊,谁能想到,竟会是燕**。 青弦一惊之下,又是狂喜,滚扑而下,飞快地抓了他的衣袖,藉此稳了身体,急道:“燕**,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师父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师父呢?他好不好?是不是受了伤……” 燕**失笑,却又皱了眉,做势掏一下耳朵:“你唠唠叨叨说这么多干什么啊?问这么多,要我怎么答?慢慢来,一句一句地……” 这个人神情洒脱,动作也随随便便,与那个轻媚俊逸的燕**似乎全然不同,燕**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儿?青弦忽然有点不确定,盯紧了他从眉到眼细细的看,一边迟疑的道:“你是燕**的,是不是?你是真的燕**的,不是吗?” 燕**再笑,侧头道:“一看就是你们家的人,看人跟舔人似的,能挨多近挨多近……” 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侧脸,侧后方的人正柱了一根棍子,笑吟吟的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却微侧着头,直盯着她,竟看的目不转晴。青弦只觉心里轰然一声,像炸开了一个火球,居然看不清面前是什么,傻看了好久好久,忽然抬手去揉眼睛。 燕**笑出声来,随手打掉她灰尘满布的手,笑道:“真是服了,连这个动作都是师传的不成……”一边说着,便扶着她转身,笑道:“这个人有什么了不起,见到他,有这么难以置信么?” 满3000插播广告 自8月开始,日更三千,若是rp爆发,可能加更。 小爱书友论坛为爱而生刚刚开放(地址是爱女如眸的全拼)欢迎光临。 第028章 : 阴霾久埋见朝阳 青弦早已经忘记了脚痛,飞扑过去,投进那个人的怀里,眼泪花花的叫:“师父!师父!” 他略略一倾,燕**很悠闲的踱过来扶住他,看他怀里的佳人梨花带雨,柔弱凄婉,又转了身,用背靠住他,悄悄挑眉,无奈的微笑。(.) 衣上云笑吟吟的抬了手抚她的发,瞧那模样,很想开几句玩笑,或是安慰她几句,可是努力了数次,仍是一个字也说不出,索性把脸揉进她的头发里,由她痛痛快快的哭。 她哭个不停,只觉心里的委屈诉之不尽,只有这个怀抱才是温暖。燕**已经等的要打哈欠,背过身去的风前舞也回过了身,衣上云终于从她的秀发中抬了脸,好像大梦初醒,努力眨眨眼睛,吸一口气,忽然大叫道:“弦儿!” 青弦被他一吓,忘记要哭,急移了身子瞪大眼睛看他,衣上云的神情无比认真,大声问道:“这山洼里,有水源没?” “呃……有道山泉……” “哦……”衣上云如释重负,把她拉回怀里,扶她的头在自己肩头:“那就再继续哭一会。” 这……青弦啼笑皆非,撑起身子拭了泪,小声叫:“师 衣上云侧头看看她的灯笼眼,笑嘻嘻道:“我们弦儿哭好了?那轮到我了!好累,我也挂会儿!”一边说着,便扔了柱着的木棍,也顺便摆脱身后的燕氏支柱,熊抱上去,贴紧了青弦的脸,如泣如诉的叫:“弦 她再度啼笑皆非。却居然没有推开他。反而顺从的扶住。调皮地小泪珠滚下颊来,唇边却是笑意萦绕。没见到这个人时,总觉他是心里地伤口,想一想,就会痛。可是,又舍不得不想……见到这个人时。才知他是阳光雨露,没有他,连生命都无法长久。被这样重的一个人挂着,真的好有真实感,挺开心,居然情不自禁的拍拍他背,小声道:“乖。” 正在搞怪的衣大侠被她雷到,暂停了一下纠缠,然后更紧地拥住她,燕**一脸被他打败的神情。无语地看她,青弦居然可以抽隙对他微笑,柔声道:“燕**,你这时的表情,很有损你的美貌哦!”燕**无语望天,她又问道:“你这张脸是真的么?” 衣大侠哈地一声笑出来。燕**无语摊手道:“我算是服你们了。怪不得。连衣上云这种疲赖地家伙也有人要……原来你们根本就是天生一对……” 心里忽然一痛。有一点东西被触到。又硬压下去。容我待会再来想好么。让我好好抱抱他……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没心没肺地笑一笑:“疲赖。这个词在大燕朝。难道跟大侠是同义词么?”只有当管青弦碰到衣上云时。才会忽然学会开玩笑。有人轻轻叹口气。燕**瞥一眼。看到一个瘦小地男孩背影。寥落地转了身。也没在意。脚尖一点。从地上踢起那根木杖。走过来递给衣上云。道:“瘸子。先找个地方休息下罢!” 衣上云不接。一脸理所当然地巴在青弦身上。燕**笑道:“你别忘了你家徒弟也是瘸子……”一边把木杖硬塞给他。衣上云懒洋洋地接过。她居然不知要怎么开始跟他说话。停了一息。才轻声道:“师父。你受伤了?” 衣上云笑道:“是啊。曾经伤过。” “可是……” 他飞快地续道:“现下还没怎么全好……” 青弦无语,悄悄打量他笑嘻嘻行若无事的神色,碰到他漆黑的星眸,赶紧瞥开,轻声道:“不怕,这儿有好多药草的。” 风前舞缓步过来,轻咳了一声,道:“诸位跟我来吧。”一边转身引领,同时温言道:“不知两位是怎么进来的?” 燕**的声音仍是轻俏柔软,此时听来,却是轻松潇洒,“你放心,不会被人盯梢地。虽然我带着个半瘸子,行动不便,不过,想盯我梢,也没这么容易。” 回头看了身后两人一眼,笑道:“管青弦这脱身一走,大概没人不意外,燕云开估计快气疯了,几天都没回府,居然也不去上朝,皇上召也不去,听说皇上还趁机大发雷霆了一次……嗯,听说燕云开把恋花楼砸了个乱七八糟……我们虽然得到了讯息,老衣这家伙也急地跳脚,可是,我们两个都不方便露面,哪儿有本事找,幸好燕云开有,他的人在这儿转了几天,居然不得其门而入,到现在,还是有不少人在这儿。我们等了两天,才瞅准机会,就悄悄摸进来了。” 风前舞温言道:“幸好可以相见,弦儿正要强行破阵出去打听衣兄地消息,瞧来似乎有些意外发生,所以触动机关,摔落下来,幸好两位适时前来……不想两位竟精研阵图之学,我们却可以放心了。” 燕**笑道:“阵图我们也不懂,我们是靠这个!”一边说着,便指了指衣上云的袖中,衣上云一笑,从袖里取了出了金影蛇,笑吟吟地道:“我当初把这蛇送给弦儿,当真是远见卓识,令人佩服。” 青弦伸手接过了那蛇,那手指迅速的伸过来,指尖触到了她的指尖,带一丝焦苦相思之后的留恋,她却不敢承受这留恋,不动声色的避开,把玩那蛇,轻声道:“想不到小金影还记得我。” 衣上云飞快的笑道:“那是,衣上云的蛇,一向最有良 青弦嗯了一声,也不反驳,小声道:“师父……”停了一息,又道:“师父……”只觉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却一时不知要先问哪个。 风前舞一直遥遥在前引领,略略回身,温言道:“衣兄,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失手的?” 青弦插口道:“我身上中的异种花毒,有追踪之效,所以,才会暴露形迹……” 衣上云还未开口,燕**已经道:“原来如此!我原本就想,燕云开要盯住衣上云,应该没这么简单才对,他们是怎么找到那间秘院的,这样,就一切都明白了!” 当日衣上云匆匆离开风月楼,为管青弦求解,刚刚踏出风月楼不远,便看到埋伏在秘院的那位萌友,浴血而来,竟是身受重伤,秘院三人,只逃出这一个,何玉已经被人夺回。衣上云立觉不妥,心知必有人盯梢,急带了他离开,谁知燕云开用心当真歹毒,居然在这人身上放进了蛊毒,然后再有意放他逃离。 衣上云只防到了盯梢,却不防他身上的血液,竟是沾肤化蛊,虽然蛊一入肉,立刻警觉,却已经着了道儿。那人本已经伤重垂死,见面不久便即咽气,却成了燕云开下蛊的工具,衣上云欲借蛊毒尚未生根之时,把它逼出,正自行功,略一耽搁,燕云开的人,已经掩杀而至,衣上云行功将成,不敢功亏一篑,一面与众人周旋,一面运功逼出蛊毒,十成功夫之中,只施展得三成。 幸好燕云开急于回风月楼,并未亲至,可是饶是如此,那蛊毒当真历害,虽然最终逼出,仍是受了重伤,被众人擒获,讯息也已经报给了燕云开,谁料中途在那运送的人中,却有人忽然动手,施展毒烟救人,当时衣上云已经伤重,又中毒烟,正要勉强脱身,可却在争斗中,被一个缠丝索的高手缠住双足拖回,终于还是晕厥在地,醒来时,便已经到了四王府,燕**的房中。 衣上云慢慢叙说,青弦却边听边在整理那些药草,衣上云说的轻松自在,青弦却听的惊心动魄,忽然转头去看了燕**一眼,轻声道:“多谢燕公子!” 燕**失笑道:“我倒要你谢……果然是谁的谁心疼了……”看了看遥遥背身而立的风前舞,笑道:“风兄,你好好坐一会罢,今天这事儿,你是不听也听,势必无法置身事外了!” 风前舞转了身,略略犹豫,果然依言坐了过来,燕**笑道:“照如今看来,燕云开那儿,必然有一个皇上的人,埋的极深,而且地位超然,绝对在我和衣兄之上。比如我,我是皇上的人,这已经是秘密中的秘密。估计说给燕云开听,他都不会相信的,连衣兄都不知,那人却知道……” 青弦微凝眉细想,心里立刻有一个影子一晃,道:“会不会是冉笑尘?” 燕**道:“这个衣兄也提过,我也细细想过,虽然不敢说不是,可是,也当真是没有半点端倪。”他看了管青弦一眼,笑道:“不管是谁,且让他操几天心,衣兄,你现在半死不活,也做不了什么,幸好有这么一个安静的所在,且先养好了伤,再徐图后计。” 青弦用力点头,一边把手里理好的几味药递给他,小声道:“师父,你看这几味药,可对症么?” 衣上云见她虽然说话,却一直低头,立刻把手凑到她面前,笑嘻嘻的晃来晃去:“弦儿不诊脉便用药么……” 她心里一酸,想去握他的手,又不敢,柔声道:“我不会把脉的……大哥,劳烦帮我师父把一下脉好么?” 第029章 : 相思自古无药医 风前舞略一凝眉,衣上云早已经反手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她有意无意的移腕避开。风前舞微微一笑,只做不见,目光平平的注视前方,燕**笑道:“其实他的伤,本也不至于拖到现在,只不过在我那儿,为了避免暴露形迹,所以很多药都没法拿到,幸好他的外伤也不甚重,内伤以内功调息,也算是个办法,只不过慢些。” 习惯了他轻俏中透着淡然的神情,青弦只觉这样的燕**甚是怪异,难道是跟衣上云待了几天受了传染?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燕**眸光恰好转过,岂会不知她想些什么,横了她一眼,续道:“只不过你这儿好像也没锅没灶,要怎么熬药?” 青弦道:“是啊,外伤的药可以捣碎再敷,内服的药要怎么办?” 衣上云笑嘻嘻的插言道:“没关系,我喜欢吃草。” 青弦皱眉,凝神细想,想着有什么可以代替,风前舞缓缓的道:“想来衣兄的伤,不过是内息受损,可是,这十数日尚未见起色,只怕有些麻烦,我看这儿的药虽然多是珍品,只不过品种太少,用药讲究的是君臣辅佐,只怕还得出去一趟,顺便买些需要的东西。” 燕**哧笑出来,瞥他一眼,道:“听说你是燕**的师兄?” 风前舞道:“是。” 燕**靠了过去,看看他的脸,一对星眸黑白分明:“风兄,你认为这个出阵买药的事儿,谁去做比较合适?” 风前舞仍是温和,坦然道:“我。” 燕**侧脸一笑,青弦只觉面前两张脸都清俊的不可思议,这般靠近了。对面相望,更是难分轩轾,略略失神一下,才插话道:“风大哥绝无恶意。” 燕**一笑,神情又带了一丝冷丝丝的轻媚:“人心隔肚皮。不论他真好假好,你信此人,竟信到肯拿你自己和你师父冒险,这本就不智……风兄,你此时身份尴尬,何况外面正是张好了网等着鱼儿投,你这个药。还是别买了吧!” 风前舞挑了挑眉。仍是温温和和地道:“说地是。”一边走了过来。道:“衣兄。请脉看看。” 衣上云正懒懒地倚在青弦身上。状甚悠闲。笑嘻嘻地道:“看啥啊。手头有什么药就随便吃点呗!” 风前看看他神情虽是轻松。可是脸色全然灰仆仆地。连唇上都几无血色。素日漆黑灵动地眸子也是晦涩。略觉心惊。温言道:“且容风前舞诊诊。不论是什么伤。有药相佐。总比硬撑要好。” 衣上云撑了撑身子。笑道:“好好好。闲着也是闲着。把脉就把把。”一边说着。向他使了个眼色。他这一倚一起。青弦正在他地身后。看不到他地神情。只看到风前舞抬了手抚上他地手腕。缓缓地自轻而重。诊了一手。又换一手。反覆诊了许久。略略凝眉。又去翻拣青弦整理地药材。不动声色道:“风前舞对医术。也不过是略知皮毛。此番看来。衣兄伤势虽重。幸好已经过了最危险地时候。这些药材。也不是不可以用。只不过仍是欠缺。我出去转转。看能不能尽量找地多些。” 衣上云打了个哈欠。笑道:“好。那便有劳了。” 风前舞一笑。也不多说。举步便走。燕**站了起来。笑道:“我很闲。可以陪你去。”风前舞微讶地止步。微微一晒。却仍是答道:“好。” 青弦看燕**的意思分明是在防备他,极不过意,站起来追了两步,叫:“燕公子!” 燕**懒懒地应了一声,头也不回,风前舞却似洞知,回头向她一笑,道:“无妨,两人一起,也有个照应。(.无弹窗广告)” 青弦犹豫了一下,便咽下不说,反而微笑道:“大哥与燕公子站在一起,当真是一道风景。” 燕**哧的一笑,回头看过一眼,学着她那天的语气,笑道:“只可惜初见我时,尚惊为天人,再见一次,已经得了个锦上浮花之讥,再见又见,心中厌倦,这风景美也有限,只怕入不了咱们弦姑娘的法眼了。”说着哈哈一笑,两人便连袂去了。 燕**原本只是调笑,言出无心,青弦想起当日情形,却是不由心酸,听身后的衣上云一声不吭,竟是不敢回头,站了许久,身后的声音才道:“弦儿,那啥风景,已经看不到了吧?” 她嗯了一声,借机回身,看到他双眼望天,摆着吃醋的样子,心里忽然一暖。脚下已经不由自主地走了过来,一近了身,看他神色间竟俱是倦怠,不由一愕,细细回想刚才风前舞地言辞神情,急蹲身下来,道:“师父!” 衣上云伸手拉了她手,柔声笑道:“好弦儿,终于还得再见,想我了没有?” 他素日温暖的手枯干冰冷,她心里一沉,立刻反手也去把他的脉。望闻问切,是行医的必技,这个切字,尤为重要,医书上也多处提到,可是从来没当真为人诊过,什么是代脉,什么是虚脉,什么细脉,什么是涩脉?用力捏紧,只觉他的脉象虚弱无力,却完全不得要领。看他脸色灰白,又气又急,双手用力抱紧。 衣上云笑了出来,笑道:“这切脉三部九候,寸、关、尺是为三部,每一部有浮、中、沉是为三候,三指诊脉,咱们弦儿十个指头都用上了,不知是不是什么独门秘技哇?” 青弦气的想哭,气道:“师父,什么时候你都有心思胡闹,你的伤很重是不是?有多重?” 衣上云叹气道:“不治之症……”看她脸色瞬间苍白,怔了一怔,自悔玩笑太过,赶紧反臂抱紧她,笑道:“别怕别怕,师父跟弦儿玩呢,常言道白骨还阳轻死生,只有相思无药医,师父整日想我的弦儿,岂不是不治之症么?” 她地泪重又滚落下来,轻声道:“师父!我很担心你……” 衣上云笑道:“我在呢在呢!有啥好担心地?我不是说了么,衣家的人出了名地死缠烂打,认准的事儿,绝不会回头。没有我们弦儿在身边时,衣上云都不会死,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小弦儿了,衣上云怎么敢死?” 她用力抑住抽泣,细细看他地神情,越看越是心惊,急道:“师父,究竟有多严重,你跟弦儿说了,成不成?” 衣上云笑道:“受外伤,不过是流点儿血,受内伤,不过是损点儿气,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边说着,便拍拍她素腕,盘膝坐了下来,笑道:“等我调息一下,弦儿帮我护法。”青弦赶紧点头,弯腰扶着他坐好,他眼睛都已经闭好了,却终于还是飞快的略一长身,在她颊上偷到一个吻,跌坐下来,喘回几口气,心满意足的咂一下嘴巴,便缓缓的入定了过去。 他的脸色当真倦怠至极,连轩昂的浓眉都显得安静了许多,静静的唇角微弯,含着一丝隐约的笑意。忍不住想要叹气,他仅剩的力气,全都用来逗管青弦一笑,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人,连这山谷也似全然不同。我舍不得这个人,怎么办?是不是一定要离开……我唯愿给他完美与唯一,却永远再也给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要师父承受这痛苦,管青弦的穿越,不管是风月楼,还是这山谷,竟是注定了囚禁,而衣上云不过是一次无心的嬉耍,却总是不断的被连累,一直到今天这般模样…… 酸涩的睫毛下滑落一滴水珠,她吸了吸气,用力张大眼睛看着他,他显然气息不继,脸上青气翻涌,却似是痛苦纠结。反反覆覆,他竟始终不能突破那丘壑,他的浓眉拧起来,显然痛苦,却仍是咬紧牙关一次一次的催动内息努力。 青弦只觉忧心如焚,几乎不敢再去细看他的神情。脑子里背熟的医书,在头脑中纷乱的转,却不知哪一条可以拿过来用…… 这一番运功,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他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坏,可是他眉梢一动,张开眼睛时,眸里已经又是满满的笑意,笑道:“弦儿!”停了一息,又道:“弦儿,过来。” 她学着他的样子,努力向他微笑,乖乖的走过去,他笑吟吟的抬了手来挽,她便由他挽住,顺从的依进他的怀里,相依相偎,衣上云咬了咬她的耳垂,贴了过来,轻轻笑道:“我一直都知道,弦儿会在某一个地方等我,所以,不论受多重的伤,我都一定不会死。” 她极想落泪,却强自抑了,垂了眼帘,忽然看到他的小腿间血迹斑斑,竟已经渗的透了,心里一惊,立刻撑起身来,道“师父,我看看你腿上的伤。” 衣上云笑道:“腿有什么好看,人人都一样,不如还是多看看师父的脸,免得晚上没得可梦……”一说起来,便没完没了,笑嘻嘻的唠叨不休。她不理他的胡说八道,不容分说的伸手就捋他的裤子,衣上云急退身时,已经被她一把掠过,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第030章 : 究竟谁是执剑人 衣上云的小腿上,竟全是缠丝索缠出的血槽,细而且深,层层伤疤未复,又缓缓的渗出血来,这缠丝索的伤已经有十几日,看起来,却似是新伤,她惊怔不已,傻傻的看了许久,竟不敢用手去触。 衣上云把她的手从衣服上拉开,笑道:“弦儿,这不过是皮外伤……” 青弦深吸了几口气,缓缓的挺直了背,抬起头来,神色间波澜不惊,眸里竟没有一滴泪,缓缓的道:“师父,为什么会这样?你好好跟我说。”衣上云呵呵一笑,她伸手拍拍他颊,柔声道:“跟我说。” 衣上云略略犹豫,看她圆大的眼睛中俱是坚持,那种强自撑持的坚强着实让人心疼,忍不住靠过来,轻轻吻一下她的颊。她也不避,由得他吻吻,像一个不会眨眼睛的瓷娃娃,静静的等着,衣上云温言道:“燕云开的蛊毒,不知是何名目,虽然未入血脉,我已经强力逼出,但是,只这短短的时间,竟有流毒无穷。这毒,似乎便可以阻止伤势痊愈,并不是完全没有起色,只是极缓极缓……我有时想,蛊本不是可以发散的东西,这种蛊,如果我不去逼它出来,任他留在体内,也许反而可以自解,把蛊毒的本体逼出,余毒才会漫延。”有些苦笑,不再说下去。 不错,燕云开最喜欢玩这种欲擒故纵,猫儿戏鼠的把戏,借师父萌友之死来施蛊,拖得师父集中心思来运功逼出,无法尽全力与他的人周旋,几似乎坐以待毙,不论他最后是否逼出,不论他最后是被擒还是逃走。最终都会受蛊之累……用心当真歹毒之极。 好恨,好恨……不,且先不想这些……青弦缓缓的闭了一下眼睛,柔声道:“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衣上云拉过她手,微笑道:“我不是说了么。这流毒只不过能拖缓那进度,却不能完全阻止,有弦儿在身边,我一点都不急。慢慢养好了。”本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仍是不由惨然,眸中水光一闪,又用力眨去:“那就是什么都不能做了?” 衣上云无可安慰,停了一息,才笑道:“风前舞不是去采药了么?想来有药之佐,总会有些效果。弦儿呀,这蛊虽恶劣。却似有麻醉之效,所以伤虽不好,却也不痛……” 这个安慰实在太薄弱。她忍不住横了他一眼,眸子里水光盈盈,可是看他神色极是疲惫,只觉心疼,又轻轻拍他的手背,柔声道:“师父,你好好休息一会儿罢!” 衣上云点头,她便扶住他。走到旁边的草丛中。把草推平了,让他躺下来。衣上云握紧她手,她便由他握着。抬了右手手指,细细理好他的头发衣衫,衣上云轻声缓缓的道:“弦儿,这些日子,我总是想着你……我没能在你身边,好好护着你……” 她地泪滑下来,滴落到他颊上,她若无其事的拭去,轻声道:“师父,好好睡一会儿罢,不要运功,不要多想,安心好好睡一会儿罢!” 衣上云还想说话。她却用指尖轻轻掩了他口。柔声道:“睡一会儿。” 衣上云看了她一眼。眸光深沉如海。微笑道:“弦儿没忘记我说过什么吧?” 她停了一息。微笑道:“没有。师父。我一步都不会离开地。我只是想让师父好好睡一会儿。”衣上云笑一笑。握紧她地手。闭上眼睛。她把他地手靠在颊上。只是怔怔看他。他唇角地笑意更深。神情缓缓地变地静谧。隔了不一会儿。居然当真睡了过去。 风前舞跟燕**居然是满载而归。后面还跟着如花和罗袜。不但采到了十几种新地药草。还打到两只山鸡。几人有志一同地从衣弦二人面前目不斜视地掠过。只有罗袜悄悄回看了一眼。风前舞自去整理药草。余下三人便去烤那鸡肉。 衣上云居然睡地极香。直到鸡肉烤地差不多熟了。衣上云才醒了过来。眼睛还没张开。已经笑道:“好香!”青弦看他面色居然回复了几分血色。精神也似好了许多。不由欢喜。向他一笑。便低头扶起他。走到火堆边。 燕**瞥了他一眼。笑吟吟地调侃道:“你倒会享受。肉熟了。你才醒。” 衣上云笑道:“若是肉熟了,我都没醒,那估计我也就……”想要开句玩笑,却省起青弦在身边,笑嘻嘻的改口道:“那说明你老兄烤鸡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 几人说笑几句,燕**不停手的转圈,一边回头叫道:“风老兄,又不是你受伤,你急什么,先来吃点东西吧!” 风前舞一笑,果然便洗净手走了过来,笑道:“虽然还是不太全,不过,却可以姑且一用,且有不少珍品,可说是惊喜,只是,衣兄,无锅无灶,只怕你当真要吃草了。” 衣上云笑道:“吃完这么香地烤鸡,再吃些草,却也不错。” 说笑之间,两只鸡已经慢慢吃完,燕**吃完了便走去一边敲敲打打,隔了半晌,笑吟吟的走了出来,笑道:“谁说咱们没有锅来熬药?” 青弦愕然了一下,燕**居然异想天开,用自己身上的银子和金子,细细敲打,弄出了两个微凹地东西,虽然看形状勉强可以当锅,可是……青弦与风前舞对视一眼,都有点儿好笑,青弦咳了一声,侧过头去,风前舞只得开口道:“燕兄,这个,” 燕**凝眉道:“怎么?事急从权,不过是聊胜于无……” 风前舞温和道:“金银之属,不可熬药,会影响药性的。” 燕**一怔,青弦难得见燕**这样得意之后又被打击到的神情,即使在这般的心境中,仍是有点想笑,唇角弯弯的笑出来,没转眸去看身边那人,却似乎可以感觉到那份温馨。 风前舞走了过来,把一些捣碎的药汁盛在石窝中,交给青弦,温言道:“这个可以外敷,能治缠丝索的伤。” 青弦赶紧接了,道:“多谢。”也不问衣上云,不避形迹的挽了他衣服,便细细帮他涂上,衣上云也不吭声,只是笑吟吟地看她,似乎全不疼痛。 风前舞再把内服地药草拿来,苦笑道:“这个怎么办?当真嚼着吃么?”衣上云笑道:“我天生爱吃。”一边当真拿了过来,很艰难的咽下,一点一点,终于吃完,裂嘴笑笑,便盘膝入定了过去。 风前舞和燕**坚持把山洞让给衣弦和两个少年,让到最后,山洞里只余了衣弦二人。仍是隔了藤帘,却整晚牵着手。这一晚甚是平静,青弦听他呼吸极轻,似乎行功顺畅,只觉心满意足,到了中夜,他仍是安静,不曾开口,青弦有些微地失望,也有些微的安心,终于也慢慢地睡了过去。 管青弦的梦,总似乎揉进了现实,分不清是真是幻,恍惚间,似乎竟是燕云开站在身前,笑容可掬,声声呼唤,她毫不迟疑的提了剑,用尽全力的刺出,剑从他的心房中穿过,满心惨然的快活,一错眼间,却是衣上云站在身前,浴血相望,深情不泯……她在梦中惊慌失措,想扑上去帮他掩着伤口,血却从指尖流出,掩之不尽。一时间,眼前两个人影似乎融成一个,纷乱的摇动。燕云开哈哈大笑,大声道:我没有杀他,他却被你亲手杀死…… 青弦猛然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喘了几口气,方才宁定下来,那手掌仍是紧紧相握,梦原来终究是梦,微微一笑,看洞口已经透进了白茫茫的天光,原来已经是清晨了。 侧耳听了一下,却听不到藤蔓那边有起身的动静,正想他睡的好沉,却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掌中的手掌虽紧紧相握,却是冰冷干涩,青弦有点讶异,却怕惊醒了他,犹豫了一会,仍是轻轻摇一摇,道:“师父?” 衣上云不答,青弦心头一跳,猛然坐了起来,用力摇他的手,道:“师父!师父!” 他仍不答,她一把拂开藤萝,伏身过来,借那微薄的天光,看衣上云神色淡然静谧,似乎仍是在入定,可是周身俱冷,竟无半丝气息。 她只觉头嗡的一声,身子摇晃,几要晕厥,拼了命想要发出声音,却是一丝也发不出,只是挣扎,却像是陷身梦魇,心疼的要撕裂了一般,却是一动都动不了。 头脑中似有钟声敲响,他说:“弦儿,你我魂命相系,不离不弃……弦儿,你我魂命相系,不离不弃……”是,你在,弦在,他若去了,弦儿便与你在那个世界中团聚……心忽然一定,像被雪水浇融,周身透湿,用力吸了口气,用手指去试他的呼吸,手颤的把持不住,等了许久,他的呼吸弱的几乎察觉不到,却终于轻轻的吹在指上。 她大口喘气,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声道:“师父!”想了一想,急俯身用尽力气抱他起来,纵身出去,立刻跌了一下,叫:“大哥!大哥!” 第031章 : 出乎常情奏奇功 风前舞早被惊动,飞快的纵身过来,伸手扶住衣上云,急伸手把脉,惊道:“怎么会这样?昨天脉像不是已经平稳了么?”青弦手抖的扶不稳衣上云的身子,软软的滑到地上,下意识的答道:“不知道,昨晚师父一直没说话……” 燕**也已经弹身跃了过来,讶然道:“昨天不是服了药了?怎么服了药却弄成这样,还不如没吃药时情形好?” 青弦只觉心里一跳,却不知是自己的脑海中滑过了什么,怀里的身子一片冰冷,心里也是一片冰冷,眼前发黑,几乎立刻晕厥过去,却紧紧的咬着牙齿,不敢让自己晕去。眼看着风前舞将衣上云扶过,把过了脉,又检视他的印堂,缓缓以指压下,燕**走来扶正了他,风前舞便坐下来,似乎要助他运功疗伤。 风前舞的掌缘已经挨到了衣上云的衣服,她却忽然心头一颤,跳过去抱紧他,轻声道:“不!” 风前舞一怔,赶紧反手扶住她,细细看她神色,柔声道:“弦儿,别怕,我只是替他疗伤。” 燕**也被她吓到,看了看她,小声道:“不然我来?” 不知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可以确定必然不对,她说不出话,握着胸口,尽全力自抑,仍是微微发抖,轻声道:“可是,我总觉有些不妥……” 风前舞有点着急,却仍是温和道:“弦儿,衣兄状况不是太好,最好要尽快,不然恐怕有些麻烦。” 她抱紧他,紧紧的,用力摇头,风前舞凝了眉,与燕**对视一眼,柔声道:“弦儿。你先休息一下。”一边缓缓的踏步上来。 青弦赶紧摇手,努力吸气,张大眼睛看他,认认真真的道:“大哥,我没事。我当真感觉不妥……我说不清楚,容我想一下……”她很坚持,她的手似乎是卫护,张大的眸里却有恳求,风前舞又是着急。又是无奈,退开半步,站定了看她。 不怕,不怕,要镇定。怕就没办法救师父了…… 不怕。不怕。没什么可怕地……生无可恋。死又何惧?宁愿与师父心手相牵。同坠轮回。再结情缘。那时。是不是便可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不会再有这么多地风波……她竟一笑。低头看一眼他安静地眉眼。那般漆黑灵动地眸子。掩在柔软地眉睫之下…… 她再抬了头。神情冷静地可怕。用力吸气。手仍有些抖。却环紧他。柔软地拍一拍。闭上眼睛。脑海中首先浮现地。居然是梦里燕云开那句似真似幻地话。我没有杀他。他却被你亲手杀死……我没有杀他。他却被你亲手杀死……他说。他没有杀师父。师父是被管青弦亲手杀死地……是梦么?是梦还是预兆? 师父说。蛊本不是可以发散地东西。这种蛊。如果不逼它出来。任他留在体内。也许反而可以自解。正因为他把蛊毒地本体逼出了。余毒才会漫延……想想想。想地头都痛了仍是用力想。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仍在云雾之间。辩不清方向。 好怪。有什么事情。是不对地。世上能把蛊毒本体逼出地。能有几个。衣上云却是其中之一……蛊毒是洪水猛兽。谈之色变。中了蛊。千方百计要催出。宁可受一点别地伤。也一定要催出。身上有伤。要敷药包扎。受了内伤。要运功调息。要服药调理……这是常理。任何人碰到了。都一定会这么做。这有什么不对么? 这种蛊。如果不逼它出来。任他留在体内。也许反而可以自解……是地。常理。只因为对手是燕云开。常理便似乎不可遵循。燕云开杀人。从来不肯给人一个痛快。每每玩些欲擒故纵。猫儿戏鼠地把戏。纵是害人害地再彻底。却也终会留个说词。看似容情。实则残忍…… 莫名其妙。居然想到那句话:这是你自己乐意地。你不答应。我岂会强你……即使在那种时候。明明对那锁心毒地迷幻之力心知肚明。却仍是不肯明明白白地承认。为达目地。不择手段。不光明。却要扮光明。哄着自己。骗着别人……恨极。这个念头却只是一掠而过。全副心神。重又汇聚到怀里这个魂命相系地人身上。看燕云开地姿态。从没有在意过衣上云是否逃。从没有担心过衣上云会不死。甚至。他说不定希望衣上云逃走。逃走。便似是燕云开放了他一条生路。至于逃走之后再有什么不测。大可以撇清。 这般重伤,在燕**那儿,少医无药,师父却可以撑持,不调息只是沉睡,却能恢复几分精神。敷了药,用了药,却成了这般模样…… 心里一下子敞亮亮的,张开眼睛时,风前舞和燕**都定定的看着自己,眸里是那种不形于外的焦急与关切,不只是对衣上云,也是对管青弦,那一瞬间,她竟感恩,微微一笑,正色道:“大哥,燕大哥,我现在没法让你们明白,只求你们信我一次,我只想让师父好好的。” 燕**凝眉,犹豫着想说什么,风前舞也是迟疑,看了她一眼,却点头道:“好。” 燕**道:“你要做什么?” 她已经站起身来,风前舞接过了衣上云,青弦道:“先把他腿上敷的药洗去,再想办法,让他把服下的药,也催吐一下。” 风前舞讶然,燕**正色道:“这不成,你不见衣上云已经死多活少,你再这么一来,不是把他往死路上推么?” 她回头看他一眼,轻声道:“燕大哥,我知道你对师父好,我不会害师父的。” 燕**看她神情坚定,眸里却是满满地泪,不忍再说,可是看风前舞果然直把衣上兄抱到那水泉边,终于还是抬手止住,正色道:“风兄,你确认她是清醒地么?” 风前舞轻轻挡开他手。用脚尖勾起了旁边的石头,把衣上云扶坐在上面,青弦立刻除掉他腿上地包扎,拿了帕子,细细清洗。风前舞回头道:“燕兄放心,我这个妹子,虽则看起来柔弱,却是雪中傲梅,没什么事情能把她打垮的。” 他停了一下。看青弦心无旁骛,只是低头细细帮他清洗,显然听而不闻,又轻声续道:“实则衣兄这状况,我一直忧心忡忡。可是今天见弦儿这般,反觉心里定了下来。” 燕**看了看青弦,又看了他一眼,道:“你对这个妹妹,似乎当真不错?” 风前舞神情仍是坦然。缓缓地道:“此时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弦儿冷静内敛,却是敢爱敢恨,衣兄的生死……跟她是系在一起地,她宁可百死,也绝不会伤到衣上云。所以,她决定的一切,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她。” 燕**皱眉。看着一动不动的衣上云。心里也觉伤感,轻叹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衣兄这次若是能顺利跨过这场大劫,将来玩转天下。玩转江湖,都……”说了一半,却又失笑,笑道:“双宿**,必是指日可待了。” 洗净了伤口,又喂下许多泉水,促他吐出,折腾许久,衣上云仍是深陷沉睡之中,任人摆布,看起来竟无丝毫起色。青弦一直出奇的镇定,喂水拭衣,从容不迫,一直到没什么可做了,才跪坐下来,抱紧他,偎依着坐在地上,静静的等待。 风前舞一直关注着衣上云地脸色,毫不避嫌的守在旁边,不时伸手替他把脉,自晨至暮,几人均粒米未进。燕**看他神色始终平静,不辩悲喜,也不去相询。直到天色黑透,看青弦仍是张大眼睛坐着一动不动,这才悄声道:“究竟怎么样?” 风前舞答:“并无起色……虽无起色,却也一直未更坏,想来弦儿这方式,是有道理的。” 燕**吁了口气,温言道:“总这么守着,也不是办法。” 风前舞站起身来,苦笑道:“怕是没法劝的她离开。” 燕**也随之站起,道:“我们守着也无益,不如走走。”风前舞一言不发,随他走出,微微踢腿,活动筋骨,燕**一直走出那矮树丛,才道:“我始终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风前舞摇了摇头,道:“我也推详不出。想来,必是燕云开那蛊毒有些与众不同。” 燕**横了他一眼,懒懒的道:“便知你想到也不会痛快说出,不过,你这人清华逸飞,想来猜这种波诡云谲地事儿,也非你所长……其实我当时还在想,会不会是你的药有问题?你若是内奸,实在是情理中事,可是看着终究不像。” 风前舞无语,轻咳一声,便想回转,燕**摆了摆手,便在草地上席地坐下,道:“且坐一会儿,让人家小俩口,说点悄悄话。” 风前舞犹豫了一下,只得也随之坐下,微微笑道:“平素只觉燕兄有如风中寒竹,不想却是这般洒脱的人物。” 燕**淡淡道:“我却当真是风月楼的内奸,我不是没机会杀燕云开,只不过,让他痛快死去,我岂能甘心?我必要他一败涂地,众败亲离,受尽折磨痛苦……为了这一天,别说让我当面首,便是让我当男妓,我也照做不误。” 风前舞怔住,看他俊面上俱是狠厉,摇了摇头,不再多说,忽听林中清音宛转,青弦竟唱起了一首歌儿,声音不大,在静夜中听来,却极是清晰:“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地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第032章 : 一曲清歌唤君梦 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不断的唱,声音清甜温柔,有如山泉。燕**的神色缓缓的恢复平静,索性在草地上躺了下来,仰面看着星空,微微笑道:“这歌儿不错。可惜没有琴在手边,不然便与她合上一合。”一边说着,便压低声音唱道:“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他本精通音律,这一句唱的极是悠扬。风前舞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林中,燕**笑道:“不必看了,我若是衣上云,就算已经投了胎,听到这歌儿,也会再回来的。” 风前舞摇头一笑,道:“但愿如此。” 燕**笑道:“且自宽心,既然多想无益,何必多想?当真是人家说的,关心则乱了。” 风前舞微微一叹,重又坐了回来,盘膝坐定,燕**笑道:“你这人看起来风轻云淡,倦看风云,没想到事事这般沉心啊?我倒问你,如果我……不,如果管姑娘要杀燕云开,你却要帮谁?” 好像曾有人问过这个问题的,风前舞苦笑,却仍是答道:“有风前舞一日,燕云开便不能死。弦儿,风前舞自然也要全力维护。” 燕**冷笑道:“那好,将来总有拔剑为敌的那一天,希望你能护好燕云开那条命。” 风前舞不答,缓缓的闭上眼睛,似乎要入定调息,燕**道:“既然将来总要为敌,我为何不索性趁你入定,杀了你,岂不一劳永逸?”风前舞眉梢微剔。却仍不答,双手捏决,已经入定了过去,燕**叹了口气,躺好了,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那歌儿始终在唱,反复不断,不知疲倦的唱。竟是唱了整整一夜……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仍是不能不忐忑,抱紧了衣上云,只觉惶恐,不敢再想,不敢让自己有时间想,只有反复唱着那首歌,一直唱到朝阳初升。沐浴在晨曦中,不断的轻唱,不敢停,不敢低头去看,只是唱,唱下去。 忽听有人缓缓的道:“傻丫头,摇椅子有啥了不起的,弦儿不是喜欢策马扬鞭。踏遍天下么……将来老了,儿孙绕膝……”忽然咳了起来。一时咳个不住。 那声音又小又沙。几乎听不到。她仍是机械地唱着。似乎当真没有听到。他咳了几声。在她怀里动了一动。声音很小。缓缓地笑道:“弦儿不用抱这么紧。我是弦儿地人。不会跑掉地。”她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停了唱歌。茫茫然地四处张望。终于。不能置信地低了头。看着怀里地人。他在笑。脸色如此苍白。却笑地这般开怀。一边对她眨一眨眼睛。笑道:“师父我是不是真地很俊?” 她喜极而泣。叫道:“师 “嗯。”有呼吸就有力气搞怪地衣上云笑道:“到底是我地弦儿。又哭又笑还能这么漂亮。”一边说着。勉强抬了手臂。想要拭去她地泪。试了两次。却似无力。他皱了眉。显然懊恼。 她想哄他开心。乖乖地把脸低下来。他仍是皱眉。她只好更加贴近。他忽然抬了脸。吻去她地泪珠。顺便小狗儿一样舔一舔。咬一咬。嘿嘿一乐。重又躺回她怀里。摆一个很舒服地表情。 她也不及害羞。摸摸他脸。触手温润。心便是一定。扬声叫道:“大哥!大哥!” 其实风燕二人。在她叫第一声师父时。就已经听到。只不过没有走近。她既然招呼。风前舞自然是急步赶来。她脸上泪痕未干。却扬了脸对他笑:“大哥。我师父醒了呢!” 风前舞笑道:“是,当真不胜之喜。”一边俯了身,来替衣上云把脉,把了一会,眉目便舒展开来,微笑道:“脉象已经平稳。虽然仍是略虚,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看来弦儿这路数,却是走对了。” 燕**笑道:“拣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伤在身上,并不会一夜之间痊愈,不虚才是怪了。只不过弦姑娘这手反其道而行之的冶病法,我还真是担了不少 众人说笑几句,青弦安下心来,才把当时心中所想略略讲些,此时才有些后怕,说到最后,不免叹声侥幸。说了几句,燕**又道:“这毒如果是禁医禁药禁疗伤,救治反会加重伤势,不理他反好些,那等伤好之后,那毒岂不是仍在身体内,又不会自行消失,难道从此之后便不能运功了不成?” 青弦笑道:“我想不会,当初我师父在您那儿,不是也是日日运功调息么?虽然说一直没有冲破那丘壑,可说未建寸功,可是,这么多日子,也并受到什么意外,所以,才没察觉这毒性竟这般特异。师父才说道,这余毒会减缓伤势愈合,却并不能完全阻止,只不过是极缓极缓。” 燕**冷笑道:“也许他就是想让他不死不活,受尽痛苦折磨呢?” 青弦有点不喜这言辞,淡淡道:“这毒虽然奇异,毕竟不是智能型地……”察觉失言,微咳了一声,幸好别人并不在意,便续道:“嗯,我的意思是说,毕竟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想来只是针对药物来施展,就算对内功运行也有局限也无妨,疗伤时的运功法门,毕竟跟平时练功不同,若不服药,慢慢等伤势好了,自然可以神功尽复,只不过需要的时日会长些。” 衣上云笑道:“我不介意多等几天。” 燕**哼了一声,带笑道:“你佳人在畔,自然不介意多等,可是我们也要在这儿陪你长住……只怕燕云开未必肯等。他可不是一个阵图就能挡的住的人。” 衣上云的脸上仍是笑:“是是是,我尽量快点儿好……” 燕**淡淡凝眉,道:“其实我并不心急,只要燕云开活着,我可以一直陪你等。只不过,你的伤只怕最少要十天,他已经等了十几天,怕不会再等这么久……我瞧我们也不必出去,只消在这儿找个更隐蔽地地方,他看这儿有住过的痕迹,自然当咱们走了。” 衣上云却并不在意,懒洋洋地笑道:“这法子太过简单,燕云开机关算计,最擅揣摩人心,我们这几人,除了你,个个心思,他个个都了如指掌,只怕一有动作,便入他的算中,不如静观其变。” 其实衣上云初醒,青弦心中,只想他静养一番,雅不欲他此时便要忧心这个,可是燕**既然已经提到,却也无奈,略略凝眉,侧过脸去,看前方石上草汁淋漓,画着许多点线,星罗棋布,微微一怔,这才省起,这正是风前舞绘下的阵图。此时真是福至心灵,心头一亮,微笑道:“我倒有个主意。”衣上云笑道:“弦儿的法子,自然高明,有我们弦儿在,万事不必忧心。” 燕**无语,哼道:“好了,不用预先夸成这样,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青弦微笑,竟似胸有成竹,笑道:“这山外围俱是阵图,这个,明眼人一望即知。燕云开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手下不可能连一个通晓阵图的人都没有,就算当真没有,这许多日子过去,他也一定会去别处找来,所以,之所以此时尚未进入,一来,可能是这阵图的确高明,二来,也可能是年代久远,阵图已经被破坏,毫无章法,所以不易破解。” 风前舞忽然微微一笑,目光也落到那石上所绘的阵图上,青弦知他已经猜到,报以一笑,续道:“他们便算是强闯,也必可以进入,差在早晚而已,想来这一天不会太远。燕大哥您说的,找个更隐蔽地地方来住,这法子却是必要地,只不过,却不能这般便走了,他们既然在这阵图上费了诺大工夫,自然对此讳莫如深,我们只需要在这个地方,也留下一个阵图,他自然会以为我们就在这里,然后再花心思来破解,我们却可以避开,这样,最少可以为我们拖上几天时间。” 衣上云眼睛一亮,笑吟吟的看她,一脸与有荣焉,燕**笑道:“你还懂阵图么?” 青弦微微笑道:“他既然并不精通,我们何必要懂?我们只需要弄些布景,陷阱这类,弄地似是而非,煞有介事,糊弄一下便是。越是不与世传的阵法相同,兴许反而越会收到奇效。” 燕**略略凝思,笑道:“不错不错,虽然异想天开,却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燕云开一朝被蛇咬,我倒不信,他能不怕这井绳,我们现在便起手做起来。” 衣上云吸一口气,道声辛苦,青弦把他扶坐在大石上,也要站起,风前舞却笑道:“弦儿,你还是留下来照顾衣兄,不必来与我们帮手。衣兄武功卓绝,只要能让他早一点恢复,自然于我们有莫大助益。” 燕**已经走开几步,也回头笑道:“那两个少年,也一起过来帮忙。四个人足够了,你好好烤鸡烤兔,照顾好衣老兄,这个倒当真是正事。” 第033章 : 借得今生几日闲 几人均对阵图之学一无所知,青弦的主意虽不错,着手去做却是茫无头绪。虽然这阵法说起来,可以不必遵循章法,却毕竟不能太过纷乱,所以,仍是以风前舞绘下的阵图为基础,当左则右,当前则后,却又有十之三四与其相同,移树搬石,掘坑铺路,好一番忙乱。 这片区域,本在树丛之中,极是隐蔽,现在在外围扩张出更多区域,摆的似是而非,做出一些简易的陷阱机关,即似天然,又似玄妙,遥遥看来,却也颇觉神秘。 这一番工作,虽是尽量加快手脚,仍是费了足有三天的时间,青弦全副心神都放在衣上云身上,虽然诸事不齐,仍是尽心帮他调理,山鸡野兔,野果鸟蛋,甚至有一次,居然打到一只瘦小的野猪,携了罗袜如花,笑逐颜开的抬了回来。衣上云本是练武之人,年纪轻轻,虽然无药石相佐,恢复的也甚快速。 几人虽都不提,却也心知肚明,情知燕云开的人若要来,必在这朝夕之间。紧赶慢赶,把那阵图做的似模似样,便开始整理东西,向山洼更深处走近。 越向里走,树木便渐渐的多了起来,几人为避免留了形迹,尽量不破坏那村枝之间的藤萝,走的加倍艰难,可是彼此说说笑笑,加上有笑口常开的衣上云在,虽是艰苦,仍是欢喜,不似避难,倒似出游,连那几天来郁郁郁寡欢的小罗袜话也多了起来。 左穿右绕,半玩半走,这山洼看似不大,却越走越是广沃,直到了第三天,才到了一片略稀疏的树林,已经可以看到另一边的山壁高耸。附近有石有树,可为凭借。草被湿润,附近必有水源,诸处适宜,诸人一拍即合,立刻停驻下来。在树木之间互扯了藤蔓,做成树屋的样子,不过个把时辰,这片荒林中已经颇有几分人间气象。青弦瞧的欢喜,笑向衣上云道:“我总觉跟你们在一起,时时处处都是惊喜。不论在怎么样的情境中,你们都有办法让自己开 衣上云伤势虽未曾痊愈,走路行动已经无碍,正牵过一根藤萝环绕,同时小心不破坏那上面的碎花,笑嘻嘻的道:“弦儿想夸我就直说嘛……”一边自然而然地从她手中接过另外一根,举手攀上高处。 青弦笑出来,嗔怪的瞥他一眼。由他拿去,一边抬了眼睛四处张望,笑道:“这儿虽离那边很远,离这边山壁倒是近了。难道他们不会从这边上来么?” 燕**正站在旁边,手里忙活,瞥她一眼,笑道:“你一个小小姑娘,这种事让男人去操心不成么……按方位来看,那边是万丈悬崖,崖壁上连棵树都没有,直上直下,我倒不信燕云开能飞过来。” 衣上云笑道:“那也未必。那家伙最喜欢做别人都做不成的事儿。” 燕**冷笑。手里的藤蔓啪的一声,便断了开来。随手丢开,薄怒道:“那就让他做啊。这么闲,大可以去做,费诺大心力物力人力去做,他们就算能上来,也绝对不可能是很多人,如果上来十个八个,也已经是累死累活了。我倒不信,凭我和风兄在此,倒能让他们讨得了好去!” 衣上云笑道:“说地也是。有你跟风兄。衣上云倒可以乐地轻闲。” 燕**笑道:“实则我也有些倦了。借你这有地没地小伤。也略消停几天。” 青弦笑着插口道:“偷得浮生半日闲。” 燕**失笑道:“是。正是。咱们不妨多留几日。让那燕云开千辛万苦来找我们。我们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燕云开聪明一世。却必得受此事之累。这大概就是别人常说地找死吧?哈哈!” 青弦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大约对之前那个书香缱绻。香远益清地身影印象太过深刻。听他言笑炎炎时。总觉有些奇异。可是即使是这么粗陋地话。由他说来。声音带笑。却仍是那般轻俏柔软。入耳有如琴韵。清雅宜人。想起他一身雪衣。从蓝凤蝶地房间走出来。清冷地像是月光。哪会像到。他会有笑地这般开怀地时候? 燕**忽然眨了下眼睛。笑对衣上云道:“你们家弦儿已经看了我有半柱香地时辰了。一直没瞬过眼睛……” 衣上云早看到她偏了脸研究,笑嘻嘻的道:“一起看好了!”一边丢开手里的活,跳到青弦身边,做势望了过来,燕**一脸败给你了地神情,无语看天,却浑不在意,继续干活,手势极利索,一举一动间,却仍是有份挥之不去的优雅。 这男人的皮相,当真是完美到不行,忍不住还是要说那两个字,尤物哇……青弦心里赞叹一声,转回头来,触到衣上云的目光,他竟一直盯着自己,眸光是海样地温柔。两人目光一触,他便笑起来,贴到她的耳边,笑吟吟的道:“你喜欢他的模样啊?” 青弦道:“嗯……”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 衣大侠却是眉开眼笑,一脸兴致,笑道:“我听说小孩子出生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谁,从此就会像他了,不如到时我把他抓去给我们的儿子看啊!” 她一时不妨,讶道:“你们这儿也有这种说法么?”脱口而出的问完了,才想起这话不妥,顿时羞不可抑,啐道:“你胡说什么!” 衣上云哈哈大笑,笑的畅快之极,笑道:“有个这么美的儿子,你岂不是就不必去别家看来看去了!” 青弦又是害羞又是好笑,原来他归根到底还是在吃醋,想到儿女之事,心里忽然一凝,像笼上了灰蒙蒙地纱,看他长眉舒展,灵眸漆黑,神采飞扬,忽然便是满怀自怜自伤之情,静了一息,喉口哽咽,却强自抑了,想了许久,才柔声道:“师父,我当真当你徒弟,好不好?” 衣上云一怔,道:“什么?” “对了,我未行拜师之礼,便不能当真是师父地徒弟……只不过是叫习惯了。师……师父,我们结拜兄妹好不好?” “什么?”衣上云真正讶然,瞪着她,她深深埋着头,神情极是凄凉,却又是充满坚持。 她居然不是在开玩笑?这种话,她居然是认真在说?就算是开玩笑,也是不可原谅,居然是认真在说?衣上云气的不轻,缓缓地吸了口气,隔了一会,又缓缓的吸了一口,只是瞪着她,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燕**动作很快,竟比风前舞三人还要快些,已经一直绕到风前舞身边,与他嘻笑谈论,手脚不停,风前舞素来不多言,只是微笑而已。四人绕出了三间藤屋,把最后一点节头打好,燕**拍了拍手,打量了一番,笑道:“差不多了!” 再向这边看过一眼,扬声笑道:“我们在这儿辛苦收拾,他倒在那儿谈情说爱……风兄,我们去别处走走,若是看到什么好吃好玩,便在别处享用了,有道是有情饮水饱,让这两人餐餐彼此秀色好了!” 衣上云毫不理会,那边风前舞笑应了,四人便联袂走出,一路说笑,渐行渐远。青弦听衣上云一直不开口,也不敢再说,更不敢抬头看他神情,咬了唇忍住泪,缓缓地站起身来,像怕惊醒了沉睡中的人,悄悄的走出。 她身影伶仃,身上的粗布衣衫,满满的盛着伤怀与落寞,像一片落叶,贴着林边,悄悄的从他的视线中滑开…… 衣上云一辈子,有限的生气之一……怒气勃发,气的简直像把这丫头拖过来教训一番……弊着一口气,他咬牙切齿的道:“停!” 她像受了惊讶般一跳,他已经几步赶到他对面,她竟是惊惶,像面前有什么东西不敢去面对,宁可缩在壳里,什么都不知道……惶恐到不敢抬起眼睛,小小的脸庞清瘦晶莹,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永远最坚强,却又永远最脆弱……衣上云心里一软一疼,心疼的胸口都有些发紧,怒气早已经远远丢开,想不起要说什么,怔了一下,还是咬着牙把她拥紧在怀中。他的动作是从未有关的蛮横和粗暴,她却乖乖的一动不动,任他拥紧再拥紧,紧的痛楚,紧的像嵌进了骨头。 想起她剔透的笑,想起她踮高脚,微热的呼吸吹的耳朵直发痒,想起她小声悄悄的说“弦儿爱衣衣”,想起那个小白兔招惹大灰狼的吻,想起她柔弱又坚定的脸,想起她说“如果弦儿走脱却陷了师父,那弦儿宁可一辈子不离这风月楼……” 不知什么时候,也许从最初,晨光中走来那一抹娇小清瘦的身影,也许伸手扳过她的肩,那一对照彻千古的水眸,一声师父,一声弦儿,竟缔就永恒,拆不开,分不开…… 他眼眶温热,几乎要落泪,柔声道:“弦儿,你听好,不管这世上发生过什么事,有弦儿一日,衣上云不敢死,无弦儿一日,衣上云不敢活……我对天发誓,有生之年……不,生生世世,衣上云与弦儿魂命相系,不离不弃……” 第034章 : 清湖落叶笑花飞 她哭出声来,忍了许久许久的泪,徘徊了许久许久的不确定,瞬间洒落爱人的肩头,他在怀里,我也在他怀里,永生永世,他是雨露阳光,怎忍分离,怎可分离?不……不……他轻轻拍她的肩头,缓缓的闭上眼睛…… 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自树丛中雀跃而来,大声叫“管少!管少!”两人都没有听到,那人影中途顿住脚,遥遥相望,隔了一息,终于,悄悄的退了开去。 哭过笑过,说过怨过,絮絮许久,他说,弦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要对你以身相许,是是是,我们是彼此的救命恩人,所以一定要做夫妻……他说,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嗯,上抱……他说,衣家人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若是爱的人娶不到,就要一辈子做和尚了,青灯古佛好凄惨……他还说…… 石头人儿,也会被他哄的开怀,她挂着笑意哭,又挂着泪花儿笑,衣上云忽然笑出声来,看面前晶莹的小脸,颊边的发被他揉的乱乱的,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花猫,圆大的眼睛红通通的,脸上处处都染了自己身上淡绿的叶子的痕迹…… 青弦被他笑的无措,张大眼睛看他,衣上云哈哈大笑,情不自禁的凑过来,吻她无辜的眉眼,红红的鼻子和嘴巴,原本半似玩笑,轻斟浅尝,却是星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温柔深切,化为无止地缠绵……纠缠良久,恋恋不舍的抽开身,看着她,傻傻的笑,目光游过那清澈的水眸,滑下来,看着那柔润的花瓣……想要立刻把她吃掉,无休无止的品尝她的芳泽…… 衣大侠终于摔一下头,不容分说的拉起她手。笑道:“我猜他们找到水源了。估计正在找柴生火烤东西吃,不如咱们去坐享其成,顺便洗洗我们弦儿的小脸。(.无弹窗广告)” 青弦笑,由他拉着向前,沿着他们走开的方向,不多一会,便听到燕**爽朗地大笑声,衣上云笑道:“又有啥事儿,笑这么开心。当时我只当这家伙淡漠孤高,不想居然是个这般精彩地人物,倒很合我胃口……”一边说着,已经一步踏入。 一眼瞥过,春光无限。嗯……乱色渐欲迷弦眼……青弦讶然了三秒,飞快的转了身,衣上云已经大声笑道:“好大的浴盆!” 最近的运气真的很好,不论去到哪儿,都会有意外之喜。这儿竟好像是个天然的石盆一般,石头环绕,一个不大的清水湖,巧夺天工。风前舞四人居然在中间沐浴。清澈见底的水波间风光无限……青弦听身后,显然衣上云也在除衣。又羞又急。急道:“师父你伤还没好!” 衣上云明仗她不能回身,笑嘻嘻的道:“没事没事。我没下水,我只看看而已!”一边说着。早扑通一声跳下水去。 青弦气地顿足,偏又没法,又是悬心,侧了耳听衣上云进水有没有呼痛,却听衣上云大笑道:“不错不错,你们找到这么好的地方,都不晓得叫我过来。” 燕**笑道:“我听罗袜说你们没事哭着玩呢。还想你们一时半会地恐怕过不来。一会我们洗完了。你们鸳鸯浴岂不是更好?” 青弦羞不可抑。佯做未闻。大声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衣上云刚笑了一声。燕**已经大笑道:“他有事!有事你还下来救他不成?” 青弦啐了一口。哼道:“要你管!” 燕**笑道:“是。是。你想救便救……下来一起洗。(.)顺便看看我。我也不会介意地。” 青弦听身后水声哗啦。居然有些艳羡。这几人无不是爱洁之人。这些日子身处荒草密林之间。诸事不便。此番在水中沐浴嬉游。想想也是欢畅。随口答道:“谁稀罕看你!” 燕**大笑道:“你又不是没看过,自然是不稀罕再看了……” 青弦立刻想起那日浴泉中完美的身体,羞地耳根都红了,却不愿输口,哼道:“大男人生的这般俊美,有什么可得意的!” 燕**今日竟颇有拌嘴的兴致,也许是青弦的难得的兴致带起了他,他笑道:“生成什么样,难道是我说了算的么?你这位风大哥,又何尝不俊了?” 青弦看侧前方树枝间绿叶浮动,定晴一看,竟是几根藤蔓交缠在一起,缠在树上,不住摇晃。转念一想,便已明白,这必是谁不会游水,所以以藤蔓来垂挂,听方位,正是燕**。一时兴起顽皮之心,笑吟吟的向那儿走,嘴里笑道:“大哥当然漂亮,可是大哥清雅逸飞,明澈睿智……总之,优点多多,所以,别人看到他时,自然不会只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容貌上……” 燕**哼了一声,却仍是带笑道:“我就只剩下这张脸了么?” 青弦笑道:“是啊!”话音未落,只听水声哗啦一响,身后风声卷起,显然是一道水花击了过来。青弦飞也似地纵前两步,风前舞地声音喝了声采,笑道:“弦儿好轻功!” 燕**也懒洋洋的喝一声采,笑道:“弦儿好口才!” 衣上云却哧笑出来,笑道:“弦儿好聪明!” 青弦知他已经猜到,忍不住好笑,此时已经身在那藤蔓之前,立刻手起掌落,掌缘如刀,藤蔓刷地一下断落开来。只听身后燕**一声惊呼,藤蔓被甩入水中,他也随之落水,衣上云大笑出声,水声响起,他显然已经游了过去,燕**武功本高,在水中提了一口气息,跃出水面,笑骂几声,青弦直笑的弯了腰,格格笑着,跑了开去。 一直跑出很远,唇边地笑容仍是萦绕不去,回看一眼,石头光滑,绿树掩映,几个男人的笑声,远远的飘了过来。若是可以不出去,永远跟师父、大哥,还有这些美朋友小朋友花朋友在一起,拒却世间烦扰,岂不是也很开心么?只是,师父跟燕**,是必定要出去的,要出去阻止燕云开的阴谋,要杀掉燕云开,救天下百姓,免朝堂倾覆……还有大哥,他也要出去,却是为了救到燕云开的命……会不会有一天,几人竟要为敌?兵戎相见? 再回看一眼,叹了口气,漫步走去,看那草丛葱葱郁郁,错落着各色的野花,风中微带着清新的气息。不知有多久,都没有过这般清闲的心情,只是漫步,缓缓的走去…… 埋在心里的隐忧,无可纡解,细细推详那蛊,细细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做。边走边胡思乱想,神游物外,走的腿都酸了,才忽然发现,已经走出了很远,看天色并未太晚,想来没有耗去很多时间,所以倒也不急,游目四顾,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会,再往回返。心里想着,脚下仍是往前,本来还未在意,却忽然一怔,这个微凸的土坡,极是眼熟,显然刚刚走过。再看四周风物,更是眼熟之极,心里顿时一怔。 难道又陷进了**阵?来来回回,反反复复,都走向这个方向?青弦迟疑了一下,仍是向上迈去,缓缓的走上这个土坡,地面凹凸不平,草被极厚,不知脚下踩到了什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一直走到中间,站定了茫然四顾,忽然心头一震,出了一身冷汗。 这儿,分明是蓝家全家的埋骨之地,那初来时尸首遍地的地方。只不过当时满目一片沧桑,现在却已经长起了茂盛的草被,所以一时没有想起。可是,这儿明明已经是这山的最深处,而那杀戳的场地,却是在前面,应该已经离的极远,为什么竟会在此刻出现? 现在想来,那满地的尸首,那个利剑入腹,长眉长睫的俊雅男子,垂死的老人,手里举着那本书,无力的举起,垂下,捏紧的那手背青筋暴突……诸般情形,宛然在目,清晰之极。 有许久,怔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竟是惊涛骇浪,缓缓的闭了目,许久,许久,才张开来,整衣跪了下,缓缓的道:“蓝伯父、蓝大哥,还有蓝家不知名的亲人,我信你们在天有灵,我信你们一直在看着我……管青弦误来此处,借了蓝姑娘的身体,欠你们一个交待……今日我重回此处,是您要见我吗?您想我做什么?我身陷此处,师父的伤势未愈,不知明天会怎么样,如果您在这儿,如果您听的到管青弦说的话,求您在天有灵,保佑师父得脱此劫,只要师父无恙,青弦对天发誓,一定把风云录续写下去……若是青弦将来有福分有子有女,也一定矢志于此,永生不渝!” 旷野无声,只有她的誓言在山谷间回旋往复,她等了许久,直等到清风吹透了颊边的发,仍是什么都没有等到。她自嘲的微笑一下,摇了摇头,缓缓的站起身来。 神鬼之事,本是虚渺,纵算他们在,又能如何?就算没有所有人,管青弦,也一定要让师父好好的。何况现在有大哥,有燕**,有大家……忽然觉得温暖,好似有所倚靠,加快脚步,向来路奔回。 第035章 : 石壁刻书眠无梦 回程一路小跑,还没等回到那树林,便已经听到焦急呼唤弦儿的声音。青弦吓了一跳,赶紧应了几声,话音未落,空中便是衣衫飘拂,风前舞已经直落到面前,叫:“弦儿!”目光迅速的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似乎放下心来,微微一笑,道:“回来了?” 燕**随即赶到,瞥她几眼,笑道:“大小姐,你没事跑哪儿去了,再不回来燕**要跳崖了……我就纳闷,明明被算计摔下水的是我,你已经大占上风,你走丢了,跟我要什么人?” 青弦只觉满心柔软,笑吟吟的道:“我只是随便走走,不小心走远了……”目光却早飘了开去,衣上云武功未复,来的最晚,急步过来,遥遥看到她,才放慢脚步,缓缓的走了过来,笑道:“我猜弦儿必是眼红我们能下水,四处找湖水去了……” 一边说着,早走到近前,笑吟吟的拉了她手,笑道:“我专职护花,你们专职弄点吃的……”风前舞在他开口之前已经走开,只笑应一声,燕**嘻笑几句,也走了开来,衣上云两人走回那湖,青弦便把方才重回蓝家埋骨之地,以彼之安危交换风云录的事情约略说了一遍。 衣上云笑道:“风云录虽是一家之言,言辞有时略觉偏激,可是毕竟秉承正直,笔述公道,黑白分明,纵算衣上云安不起来,这风云录,写上一写,却也无妨。” 青弦本不甚信这神鬼之事,可是当此情势,却是不得不信,之所以说出来,本为安他之心,闻言有点儿微恼。甩了他手,走到湖边,看那水清亮的可爱,有点儿迫不及待,飞快的去解衣。解了一半,只觉不对,悄悄回头时,衣上云居然怔怔的看了她出神,两人目光相对。他微微一笑,仍是看她。[]青弦的手停在衣上,微讶的张大眼睛,他这才会意,哦了一声,呵呵一笑,背过身去。 她慢慢的解衣跳下水去,她水性本好,进水便绕湖游了几个来回。看衣上云背了身坐的笔直,小声道:“喂!” 衣上云仍是背着身,倒退几步,再坐下来,笑嘻嘻地道:“要帮忙吗?” 青弦忍不住叹气,随手挽了头发,慢慢浣洗,一边道:“师父在想什么?” “想弦儿啊!” “……不说算了……” 衣上云地声音里已经带了笑。道:“想弦儿也不行么?” “师父。你是不是担心伤好了之后。仍是不能运功?可是弦儿总觉。这蛊没这么神奇吧?” 衣上云呵呵一笑。略一踌躇。青弦一愣。微讶道:“师父。你地内伤是不是好了?你是不是已经试过。就是不能调息?” 衣上云咳了一声。青弦有点儿恼。伸手抄了一把水花。便丢了上去。水花直淋到衣上云头上。他也不避。微笑道:“弦儿别担心。我想只是需要更多时日罢了。那蛊毒。似乎在气海**成为一道关碍。我内伤已经好地差不多了。可是。却自始至终。突破不了这道关碍……似乎只差一点点力量。却始终不成。” 青弦边听边想。一时失神。险些滑下水去。赶紧踩水升起。有点怕。小声道:“总这样么?每次都只差一点点?” 衣上云微笑道:“不是。每次都会比上次多前进一些。” 她顿时放了心,笑道:“那就好。那让大哥或是燕大哥助你一臂之力,不成么?” 衣上云摇头道:“不成,这气海**与别的**位不同,外来之力不能奏功,只能靠本身真元。[.超多好看小说]只怕要多等几日才成。”她嗯了一声,便不再说,只是细细思忖。 这一番足足洗了一个时辰,又把衣服也洗了,晾的半干,重新下水,居然抓到几只巴掌长的鱼,把衣服穿上,欢天喜地的走了回来。这天的晚餐极是丰盛,山鸡野兔,山果鲜鱼,琳琅满目,以水代酒,以木做碗,畅饮一番,其乐融融。 吃过晚餐,衣上云便去石上打坐,青弦看风前舞正抽隙指点如花罗袜地武功,便走了过去,笑道:“大哥,借一步说话。” 风前舞道:“好。”却不抬头,仍是慢条斯理的把招数说完,燕**本倚在一旁树上,笑道:“风兄真是忙哇,要不然我帮你教徒弟,你去说话?” 风前舞一怔,随即笑揖道:“多谢!” 燕**讶然了一下,他本是玩笑,本想风前舞门户之见定非散漫,岂会由个外人传功,想不到他竟是一谢即走,毫不介意,只得跳下地来,打点精神,当真指点两个少年,彼此所学不能互通,只能指点些临敌应变之策。直说的口干舌燥,风前舞二人却仍未回转。 燕**厌闷起来,看衣上云收功站起,立刻笑道:“衣兄,快来帮人教徒弟,你们弦儿把他们的师父叫走了!” 衣上云遥遥看去,风前舞正负手而立,青弦正跟他说着什么,他却微微摇头,隔了一会儿,伸手过来,把了青弦的脉搏。衣上云微微凝眉,把手笼在口边,叫:“弦儿!风兄!回来!” 两人一齐向这边看过一眼,又说了几句,才走了回来,衣上云笑嘻嘻道:“弦儿,我知道你已经学了蓝家的内功,我知道蓝家的内功里,有瞬间传功的说法,不过,弦儿的安危,比衣上云地命,重要一百倍,弦儿你的武功,越高越好,我绝不可能要弦儿的功夫……”看她想要开口,笑嘻嘻的截口道:“不,事再急也不从权……何况,我也用不了你的内功,彼此全然不同,你给了我,十分效力中,只能发挥一分,岂非浪费?”虽然仍是嘻笑自若,话却说的极是坚持。 风弦二人,都没想到他竟一语道破,那这事也就无秘可守,风前舞微笑道:“我也是这般说,弦儿却好生固执,说是一分也好,聊胜于无……衣兄,你的内伤已经复原了?只是冲破不了蛊毒的封锁?” 衣上云点点头,风前舞笑道:“我们慢慢想办法,我试一下,看能不能用针灸来助你一臂之力。只不过许久未动,手头又无典籍可查,要细想想。” 青弦头也不抬的插言道:“我看过针灸地书。” 风前舞道:“哦?你若是懂一些,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青弦摇头道:“我全然不懂,但是我会背,可以整篇背下来给你。” 风前舞微讶,瞥她一眼,却并不多话,只笑道:“好。” 第二天一早,青弦便开始在山壁上刻字,当日初到风月楼,苦读书房中的药典,虽然有许多都不明白,却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囫囵吞枣的记住了,想不到此番竟能派上用场。 药典中涉及针灸,不过是薄薄两小册,可是篆书繁复,石上划字,又特别费力,虽然几乎不眠不休,仍是足足刻了两天,风前舞长日坐在壁前看着,却也不劝阻,只是削了木头为针,偶尔在自己身上试验。青弦石刻未完,他已经为衣上云试诊一次,仍是只差毫厘。 青弦睡在藤屋之中,晚晚都祈求蓝家人会来托梦,说些什么,哪怕有所征兆也好,可是白天累的不堪,几乎沾枕即睡,黎明即起,整晚无梦,极是懊恼。想蓝家那位兄长,曾晚晚入梦,只为启动管青弦撰写风云录之念,为何今日人已经在这山谷之中,却缘吝一梦? 这天已经把石书刻完,睡的略早,仍是在睡前念叨许久,正要躺好,便听隔壁燕**的声音笑道:“弦儿,你晚晚唠叨些什么?” 这三间藤屋,左边是风前舞和两个少年,右边是燕**和衣上云,青弦便在中间,可是晚晚安静,早忘记几人便在几步之外,愣了一下,才答:“没什么。” 燕**笑道:“我明明听你说,入我梦来入我梦来……弄的跟招魂似地。”一边说一边笑。 青弦一怔,她本是喃喃,声音小且含混,可是却忘记了身边都是高手,当真比贼耳朵还要尖的,有点羞赧,啐道:“偷听就听了,还要说出来。” 衣上云插口笑道:“我们弦儿为我老人家祈福呢,想要让寿星老头梦里来送仙丹……”呵呵一笑,柔声道:“不过,弦儿哇,这神神鬼鬼,是个想他他不来,不想满天飞的东西。不必太当回事儿。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白天想的太多,梦里自然也是不速之客群相叩门,你只当是神鬼敲门,其实不过是弦儿做梦……”一边说,一边打个哈欠,笑道:“有那空儿,多想想师父我,我包你美梦不断,哈哈,乖弦儿,快睡罢!” 青弦暗叹一声,心知他已经猜到,也不再多说,翻过身来,闭上眼睛,脑子里仍是思绪纷纷,却是不得要领。累了一天,不知不觉间,已经睡了过去。 睡的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一点声音,似乎距离略远,侧耳听去,两边隔壁都是鸦雀无声,青弦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的拂开藤蔓,走了出去。 第036章 : 以我绝技济天下 夜风清凉,不远处高高的大石上,一个修长的人影正在对月舞剑,离的并不太远,可是这人影衣袂飘飘,发丝飞扬,剑势如风,美伦美奂,月华自他的身影中透出,雾茫茫似真似幻,竟似神仙化身一般。[] 青弦惊怔了半晌,这才慢慢的走近,看这人长衫如雪,俊面如玉,剑眉修长,生的极是俊雅,一对眸子却似被月光倒映,居然看不甚清,只觉他剑招虽凛冽,却是仪态万方,让人心旷神怡,竟不由看的出神。他直施展过数十招,这才停了下来,向她微微点头,青弦刚要开口,他已经转了身,竟直向那月华走去,背影渺渺,转眼间便无影无踪。 青弦心中,只觉这人透骨的熟悉,急道:“等一下!等一下!你别走!” 叫了几声,猛然清醒,身边有人叹了口气,青弦坐了起来,险些跟面前的人碰到鼻子,惊呼出来,他再叹口气,伸手拍拍她肩,道:“弦儿,是我。” 她被他拥住,触肤温暖,心中略定,既知是梦,立刻便想起,刚才那个,正是那位蓝公子,顿时又惊又喜,道:“原来是他,他终于来托梦了!” 衣上云又是感动,又是无奈,轻声道:“弦儿啊,你走火入魔了哇……” “不,不是!他真的来过!” 衣上云笑道:“好好好,那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他什么也没说……” 衣上云笑道:“弦儿,我答应你,我一定活的鲜龙活跳,一点事儿都不会有,好不好?”声音虽带笑。却说的极是温柔。 青弦只是摇头,凝神细想。回思蓝公子施展的剑招。正是风前舞代录的那套蓝家最精妙的剑法,已经练地熟极而流,那剑招自己习练之时,似乎对内功修练也颇有奇效,他此番入梦,难不成是要自己把这剑招教授了师父?授了师父。(.无弹窗广告)是不是就可以快速提升他的修为?那他身体内地关碍,是不是也可以不药而愈?越想越对,一把抓住衣上云地手,急道:“师父,我教你一套剑法,好不好?” 衣上云一怔。微笑道:“蓝家地剑法么?许是精妙。只不过未必合我胃口……” “你没见过。怎知不成?不信问风大哥!” 风前舞在隔壁微咳一声。温言道:“弦儿。这套剑法之高明。在江湖中可称绝响。想来是蓝家赖以傍身地绝技。切莫小看了它。当日展公子。不是也曾提过。这乃是蓝家地不传之秘?” 衣上云插口道:“不错不错。我们弦儿虽然大方。不过。我衣家地剑法乃是天上少有。地下绝无。完全不必……哎哟……” 他本就握着青弦地手。她就手悄悄掐他。想中止他地插科打诨。不承想他叫地这般大声。倒有些面红。咳了一声。不去理他。柔声向风前舞道:“可是我不是也学了?” “弦儿你学。乃是机缘巧合……” 衣上云也难得正经的接口道:“弦儿弦儿,听我说,师父我的功夫虽然不多,大约也已经够用了,江湖中人,通常对于自家武学看的很重,这蓝家剑嘛,如果是寻常剑法,学学也就罢了,如果是蓝家的不传之秘……” 青弦略一踌躇,仍是正色道:“我并不是拿别人的心血做人情,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蓝家虽有此绝技,仍是免不了埋骨荒山,枉自藏私,却连生命都不能保全,门户之见,其实极是狭隘,现在蓝家人俱都不在,难不成这剑法要随之消逝?这剑法再好,如果世上只有管青弦会,那便没有什么意义,此时,大家的目的既然相同,为何不把有用的东西分享一下?这样,不是也无形中全了蓝家人地遗愿?” 风前舞沉吟了一下,才笑道:“不错,弦儿说的,也有道理。” 青弦笑道:“这便是人说的,无知所以无畏了,我不懂江湖,所以也不在乎这些江湖规矩。我只是想,只要做的事情是对的,便不必事事拘泥于常理,若是打破一些旧规矩,能够做出一些对很多人有益的好事,不是很好?”风前舞笑道:“不错!弦儿说的对,风前舞甚为惭愧。衣兄,天下剑法,练到最高明之处,俱是大同,蓝家那剑法,与衣兄你的路数,并无相左之处,不妨学学。” 衣上云笑道:“哦?这般的便宜事儿……” 青弦不理他话,截口笑道:“瞧,我大哥不是也这么说?” 燕**在隔壁懒洋洋地笑道:“让你学,你便学,客气什么?难道蓝家人死都死了,还从土里跳出来找你算帐不成?衣老兄,看不出你居然这么迂腐啊!” 青弦笑道:“师父不是迂腐,只不过是不愿掠人之美罢了。” 燕**无语道:“弦大小姐,我是在帮你说话啊!” 青弦忍不住好笑,笑道:“那可多谢了,师父,我们现在便开始学,好不好?” 燕**失笑道:“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弦儿地脾气,跟衣兄越来越象了,听风便是雨,这大半夜的做一个梦就去学剑……” 风前舞笑道:“是啊,弦儿,你虽心急,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衣上云在黑暗中悄悄吻一下她地粉颊,她略避了一避,衣上云哧的一声笑出来,索性响响地吻了一下,笑道:“弦儿要学,我们便学,弦儿比睡觉重要多了……”一边说,一边笑吟吟的拉了她走出,直走出很远,衣上云才笑道:“这剑法,是展逸飞传你的么?” 青弦道:“不是,展逸飞不知会不会,却没有传我,这个是大哥用了移魂之术……其实等于是蓝姑娘传的。”一边把当日情形略略说了一遍。 衣上云微笑道:“弦儿,如果你是蓝璎珞,你会不会把蓝家不传之秘的剑法,传给别人?” 青弦轻叹道:“我起先瞧展逸飞会许多蓝家功夫,甚至包括不传之秘的内功,我总觉蓝璎珞太没原则,可是现在才明白她的心意……其实我有时也很迷茫,总觉自己跟蓝家,牵绊不断,休戚与共,也许,我的某一个前世,也是蓝家的人,也说不定……师父,我教你这功夫,好不好?” 衣上云笑道:“我敢说不好么?”一边说,一边望月长揖,半似嘻笑的道:“蓝家伯父及诸位,衣上云今日习得蓝家剑法,有生之日,必倚此执天下黑白之局,不敢有违正道公理……至于风云录,我家媳妇已经允诺过了,就不用我再说一遍了吧!” 青弦起先听他说的郑重,也不敢插口,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害羞,转过身来,衣上云走去一旁,折了两根树枝,递给她一根,笑道:“弦儿师父,开教罢!” 这蓝家剑法,极是精奥玄妙,虽然只有三十六招,却是招招包罗万向,处处令人赞叹。这剑法,本是风前舞自青弦移魂之后的身体反应得来,又为了避嫌,只以笔录,不能与之推敲,而青弦对武学之道本不精通,只是闭门研究,只学了个皮毛,已经在招数上独擅胜场。 衣上云本是武学奇才,聪明机敏,见识超卓,不时在招数上指点变势,一套剑法,一直学到第二天正午,方才学过一遍,青弦本已经练的精熟,又从中得到诸多补益,有时想想,也不知这蓝家公子托这一梦,是要借衣上云之手,来让自己真正掌握这蓝家剑法,还是借衣上云之力,推动这天下风云之变了。思来想去,却又哑然失笑,为何连自己也开始拘泥于此?不论蓝家是为了什么,总之,把剑法教了师父,让师父的武功恢复,然后更上一层楼,这便对了,之后的事情,自有定数,何必要想太多? 正午时两人仍是喂招,不觉疲惫,燕**遥遥叫了两次,两人都只应声,燕**却向来不管这门户规矩,瞥过几眼,看招数精奇,也有了几分兴致,跳上石台,击掌道:“好剑法!” 平台本窄,他脚尖只立在石台一角,身子似乎摇晃,实则却极稳,显然轻功不错,衣上云一眼瞥见,对青弦眨一下眼睛,青弦会意,两人同时踏步旋身,一左一右,落到燕**身边,燕**吓了一跳,却不能后退,左右去路又都被封死,只得飞快的把身子贴地,平平滑前几步,笑道:“这是干什么?” 话音未落,衣上云掌中树枝已经敲到他的身上,虽然未曾击实,却也甚是疼痛,燕**气道:“小俩口拿我试招呢!”一边反掌击了回来。 其实燕**俊极无伦,风采夺人,所以见到他时,总把目光放在他的容貌上,一向都不觉他的功夫,能有多高,不想这一出手之际,竟是机变无双,有如灵狐,而且掌风冰冷,有如冰雪之力,竟是极特异的一门武功。 衣上云不住喝彩,掌中招数不停,与青弦两相配合,燕**掌数虽精妙,衣弦二人又是未尽全力,却是轻轻松松把燕**罩在网中,竟是处处挚肘,招数全然施展不开,若此时是当真打斗,燕**早已落败。 满3000求票 十号了哦,照例求票,推荐票,粉红票,多多滴丢来吧…… 第037章 :长剑化网展风姿 燕**再斗几招,焦燥起来,双掌一错一分,已经用上了真力,两根树枝顿时被他荡开,可是这套剑法,当真玄之又玄,完全不必苦思如何应对,只需依招做势,这树剑向上一抬,左掌随之补上,齐齐印在燕**左右肋下,竟似是燕**踏步上前,迎在掌上一般。 掌心一贴,青弦低呼一声,急速抽身,衣上云道了声“得罪”也弹身飘开,哈哈一笑。燕**又气又笑,道:“你们两人珠联璧合,一搭一档,这个谁能抵挡?” 衣上云笑道:“谢了,没事还请多来逛逛。” 燕**哼道:“你的宝贝徒弟不舍得对你当真出手,你就拿我试剑……” 衣上云忍不住哈哈大笑,笑道:“燕兄,你当真明澈剔透,事事都被你一眼看穿。” 燕**笑道:“过奖了,纵你夸我,我也不来当剑靶子,你想试招,找风前舞吧!” 几人嘻笑谈论,简单吃过午饭,衣上云当真邀了风前舞切蹉,足足缠斗了一个时辰,仍是神情轻松,未露败象,青弦本来一直担心他的武功未复,恐他疲累,可是瞧来,他竟似越斗越是精神健旺,这剑法之力,当真神妙无伦。 风前舞终于抽隙辞了下来,衣上云便把树枝削的短了些,与如花罗袜喂招,居然也斗的热闹,风前舞看了几招。退了回来,坐在燕**与青弦身边。几人遥遥望着,青弦看如花罗袜二人身量虽小,却极是灵活。进退有度,想起刚才风前舞比斗中招数如风,忍不住回头道:“大哥。你地武功,是不是很好?” 风前舞一愕。看她一眼,燕**笑道:“你这么问他,他难道答你一个好字?他武功虽然不见得多好,不过比燕**好些就是了。” 青弦笑一笑,温言道:“大哥,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一下,燕云开的功夫,真有这么好么?我师父地功夫,难道不好?你跟燕大哥,功夫难道不好?” 风前舞略略凝眉。温和道:“其实衣兄的功夫。已经是人中翘楚,乃是江湖中顶儿尖的身手了……” 青弦追问道:“那他们年龄相仿。纵算燕云开比师夫功夫好些。那师父有我们相助。不就可以取胜。就算他手下再怎么高手如云。也不见得就没机会。为什么咱们要这么如临大敌?” 风前舞略微踌躇。燕**插口道:“弦儿。燕云开地功夫。根本不是人类地身手。他是高到怪异地。我看风兄。虽然说起来是他地师兄。不过功夫也不过是差强人意。大约风兄性情淡泊。对于武学。成就也便有限。可是燕云开地功夫。为何这般高法。我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风兄。你若是知道。不妨说说。” 风前舞温言道:“世上能提升功力地东西。本就很多……” 燕**哧笑道:“很多?百年不遇都是少说地。什么叫很多?” 青弦轻声道:“也许大哥不方便说。” 燕**哼了一声。却也并不相强。懒懒地道:“弦儿。我猜这燕云开提升功力地方法。一定是不足为外人道地。不会是单纯地服什么灵药。否则提都提了。有什么不方便说地……” 青弦看了风前舞一眼,没说什么,燕**续道:“说不定像那些江湖术士,采阴补阳啦……或是服上些幼童精元之类,也说不定,不过世上事情,有得必有失,虽则功力短期内提升,却会短命……最可能的,就是功力虽高,却有什么极弱的命门,一旦得知,要杀他必定不费吹灰之力……” 青弦微咳了一声,情知燕**是在激风前舞说话,风前舞的神情却是无奈,微叹了一声,站起身来,燕**笑道:“风兄慢走,还有件事儿要拜托你,”风前舞脚步一顿,燕**笑吟吟地续道:“等我们都被燕云开杀了,你可一定来我坟上把这秘密说出来,我也当当厉鬼试试滋味。” 青弦有些不忍,急道:“燕大哥!” 燕**呵呵一笑,便不再说,风前舞并未回身,缓步去了,青弦柔声道:“燕大哥,大哥他必定有不得已地理由,你又何苦逼他。” 燕**淡淡的挑了挑眉,目光却遥遥地投了出去,似笑非笑的道:“其实我知道,他既然不说,我再怎么激他,他也不会说出来。可是,我不逼他,就等于把我们往死路上推……弦儿,你相信我,燕云开地功夫,绝对超出你的想像,如果我们不弄清他的底细,可以说根本没有机会。” 青弦微微仰了头,想起那张透窗而入的素笺,轻声道:“我当真想象不出,一个人纵要历害,又能如何……”莫名其妙想起金大侠笔下的西毒,可是欧阳峰毕竟是老头,燕云开却不过是个弱冠少年。心里思忖,目光仍是望着不远处那大石,忽然轻轻咦了一声。 如花与罗袜,在衣上云未来此处之前,日日与管青弦喂招,对她的剑法早已经熟知,此时缠斗良久,半招也扳不回,两人索性招呼一声,俱都用上了这套蓝家剑法,此时场中三人,所施展的都是蓝家剑。虽则蓝家剑法极是神妙,变化无伦,且随机应变,敌招未出,暗招不显,所以罗袜如花二人,施展的只不过是皮毛,可是两人是喂招习惯了的,彼此配合默契,居然与衣上云斗了个不胜不败。 燕**遥遥笑望,毫不避讳,笑道:“看到没,早上你们两人联手来对付我,这会儿现世报。小师兄弟又来对付他了!” 青弦笑盈盈地点头,心中转着念头。微微笑道:“燕大哥,你有没有发现,这剑法。人一多,那力量便是一道乘法,而不是一道加法?” 燕**不解道:“嗯?” “我的意思是说。这剑法加上一个人,那威势并不是单纯是1+1地威势。而是更多些……” 燕**点头道:“不错。” 青弦侧了头细想,心中忽然豁然开朗,笑道:“燕大哥!” 燕**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侧头道:“叫这么大声干什么?” 青弦笑道:“你也来学这蓝家剑,好不好?” 燕**失笑道:“你还嫌不够乱么?蓝家衣家风家管家如花罗袜……还要加上一个燕双 青弦笑道,“反正你也已经看的差不多了,再认真学一下,岂不是好?” 燕**再度哑然失笑,青弦续道:“我是在想,这剑法。两人齐攻左右。则前后有退路,齐攻前后亦然。如果有四个人分成四角来施展,是不是就可以像一个阵法一样。天衣无缝,威力很大很大??” 燕**笑道:“你可真是异想天开……说起来,你可以算是半个蓝家人,所以衣上云也算是半个蓝家女婿,学学也就罢了,我算什么?你干脆开个武馆,天下人都学好了……” 青弦笑道:“并不是,人多力量大。你若是觉地不妥,那我们结拜好了。” 燕**笑道:“你肯教,我自然肯学,送上门来的便宜,岂有不收的?只不过,我不认什么弟弟妹妹地,我的目地,也只在杀燕云开,对于什么朝廷百姓,我全不在乎。” 青弦瞧他眉梢挑的高高的,眸光却是清澄如水,忍不住玩笑道:“我们是患难之交,何必如此撇清?我们就偏要与你同舟共济,共同进退,谁问你在不在平黎民百姓了?” 燕**笑着摇头,也不再争辩,微微笑道:“既然你要四角,那总该功夫相仿才好,此时你我衣上云,你到哪儿找这第四个人?虽然现摆着一个风前舞,立场却是暖昧不明,如花罗袜显然功夫较弱,你其实也不强,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多费功夫。” 青弦怔了一怔,轻声道:“也是啊!大哥他必定不肯的……”顿时便消了兴致,轻叹道:“当真可惜,那我只好先跟师父练练两人合击试试了……不过,燕大哥,我还是要教你这剑法,你功夫好些,我们大家便安心些。” 燕**微微挑眉,想说什么,却又没说,轻咳一声,才笑道:“多承弦儿好心,弦儿,让衣兄歇歇罢,你既然想到,回头我们便试一下,能说动风兄自然最好,若是不成,让如花罗袜两人守住一角,只怕也成。” 青弦一喜,道:“不错!燕大哥你当真聪明!”燕**一笑,她已经站起身来,走前几步,遥遥摆手,叫道:“师父!罗袜!你们休息一会罢!” 晚餐时青弦仍是思忖,不知要如何对风前舞开口,虽然可以恳求,却又不忍让他为难。风前舞似乎也有所察觉,却并不多言,只有衣上云和燕**说的热络。 罗袜洗净了几枚野果,捧了过来,放在火边,青弦一抬眼间,正好看到罗袜拈起一个,映着火光,那野果竟是微微泛紫,心里没来由的一动,急道:“等一下!” 罗袜果子已经放到唇边,看她注目的是自己,愕然了一下,赶紧停了下来,衣上云正在身畔,笑道:“怎么?” “这果子,为什么皮色灰黑?” 燕**笑道:“大小姐,这是昨天摘的,不新鲜了,所以皮色灰黑,呵呵。” 青弦微微摇头,轻声道:“我只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却一时说不出,只不过是一种感觉……” 燕**微笑道:“女人还真是细心,我怎么不觉有什么不对?” 衣上云笑吟吟的竖指唇间,做了个嘘的手势,笑道:“我对弦儿这份儿奇妙地感觉,却是向来不敢小瞧地。” 罗袜环顾左右,抿了抿唇,把果子交到她手里,笑道:“罗袜不吃了。” 青弦摇手,把那拳头大的野果放在手里细看,却丝毫看不出什么,随手递给风前舞,风前舞接了,在手中转了一圈,抬头看她,青弦有点自嘲,笑道:“大概我多心了,大家吃吧。”一边随手把那野果放在膝边。 燕**笑道:“弦儿想吃果子了是不?危言耸听。” 青弦也不辩解,那个果子终究是没给罗袜,只是转着手里地树枝,把手边的柴添进去,风前舞忽然道:“且慢!”从青弦袖角,摘了一根草叶,拿在手中,细看几眼,皱起了眉心。 燕**为他神色所惊,也不敢再玩笑,只道:“怎么?” 风前舞地神色淡然,缓缓的道:“我想,他已经来了……” 满3000插播广告 近两章限于情节,有诸多细节需要交待,看起来节奏略慢,所以在字数上增加了一些。 另:小爱书友论坛初具规模,欢迎大家来逛逛htp://ainrumou5dd么么。 第038章 : 冤家路窄又相逢 此言一出,大家俱都抬起头来,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几双眼睛,一齐瞪着他。[.超多好看小说]衣上云挑了挑眉,神色间波澜不惊,微微吁一口气,微笑道:“想来也该来了。” 风前舞轻声道:“不错,这种草,叫玉带草,通体纯白,就算是枯萎了,也是纯白的,可是你看,现在却是灰黑……这毒,想来,是下在那湖水中的,所以野果草木,俱都沾了毒,幸好我们喝的水,不在那湖中。” 燕**神色冷了下来,道:“这倒像他的作风,人未现身,毒先开路。”一边说着,微微闭目,推动体内气息流转,缓缓的道:“我好像没中毒?” 风前舞点头道:“亏得弦儿机警……我似乎也没中毒,我猜想,他们的人,应该来的还不多,所以才暗中下手,不敢暴露形迹。想来,燕云开正在赶来的途中,只要他不亲自施展,那这毒,恐怕也未必高明。” 青弦惊怔了好一会儿,返身一把抓住衣上云的手,“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师父,你的内功,还要有多久才能恢复?” 衣上云含笑摊手,道:“托弦儿的福,便在今天,那蛊毒的封印已经解了。”看青弦显然不信,微微一笑,遥遥举手,在空中做势虚劈,风声微响,竟把几步之外树上的一棵树杈削断,然后拣起地上的野果,笑吟吟的掷出,边捡边掷,轻松自在,飞快的在那树杈上串成一串,笑吟吟的逗她道:“弦儿瞧。糖葫芦。” 这种时候,也只有衣上云还有兴致做这般儿戏,燕**有点无语,风前舞却笑道:“恭喜衣兄功夫更上一层楼。” 他这一说,青弦心中便是一定,笑了出来。柔声道:“只要师父没事,我便放心了。”停了一息,终于还是笑道:“怎么会这般巧法?” 衣上云笑道:“所以说是托弦儿的福啊!燕云开工于心计,做事向来便是出人意料。其实现在想想,不过是换一种方式。弦儿动念教剑,这剑法招式特异,驭剑自然要用到内功,内息流转地方式变了,那封印便自然消失了。便好像我们去皇宫,走官道自然可以去,抄小路也一样能到,只不过。越是简单的事儿,越是想不到罢了。” 青弦笑盈盈的点头,看他神采飞扬,目光温润。只觉满心欢喜,似乎连燕云开追到这事儿,也变的不那么重要,抬头间看那树梢上亭亭如盖,半开玩笑的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躲在这树上啊,像小孩子捉迷藏,燕云开必定想不到的。你既然说燕云开机关算尽,那我们对付他,就用这种最简单地方法。兴许便会奏功。就好像当初我们离开风月楼,便是简单的好像临时起意。谁也没料到,当真可以出来。” 衣上云笑着摇头。拉过青弦的手,合在自己掌中,微微笑道:“弦儿,所谓美人爱英雄,衣上云要保护弦儿一辈子的,总不成一辈子躲在树上。” 青弦摇头道:“我不在乎成败对错。我只要师父好好地。”停了一下。又认真地续道:“知已知彼。养精蓄锐。才是取胜之道。一昧逞强。未必是好。” 衣上云有点无奈。又有点感动。笑道:“傻丫头。所谓拣日不如撞日。他既然已经来了。我们便放手一搏。否则。纵是再过上十天半月。情形还是如此。不会有什么变化。” 青弦摇头道:“若是他能再晚上几日。师父这剑法。自然便能练地熟些。燕大哥也学学这剑法。然后我们练练合击之术。取胜地把握。岂不是要大上许多?” 衣上云一笑。站起来舒展身躯。笑吟吟地道:“好好好。他一时半会恐怕也未必能赶来。要学地快点学。要练地快点练……” 青弦缓缓地吸一口气。转头间忽然触到燕**地目光。竟是直直地盯在自己身上。只觉他眸光特异。奇道:“怎么?” 燕**微微偏了头。轻咳道:“没什么。” 青弦微微凝眉,略觉不解,风前舞温言道:“燕云开手底下的人,颇擅易容,燕兄是怕,他们的人,已经混在我们中间……” 青弦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向衣上云身上靠去,一边细细看诸人神色,风前舞急续道:“我想他们还不至于这么快地……”一边说着,缓缓的抬头向衣上云瞥过一眼,轻声道:“你想杀燕云开?” 衣上云微笑点头,燕**也讶然起来,追问道:“你要杀燕云开?皇上只怕不允吧?” 衣上云淡然一笑,状甚轻松,缓缓的道:“我忽然发现同时做很多事比较麻烦,打发所有人都满意,也很麻烦。所以,我决定从此之后,只做好一件事就够了。”他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笑道:“从我踏进这个山谷,我就只做弦儿的衣上云,其它事儿,我统统都不做了。” 燕**一怔,微笑出来,道:“有衣兄这话,我也可以放心了。我刚刚还在担心,只怕衣兄要为皇上留活口,不免处处掣肘。其实我本不想此时便让燕云开轻松死去,可是……此时却是不得不然,何况,我忽然发现,一个人死了之后,要让他身败名裂,其实更容易。”说着哈哈一笑,挑眉看了风前舞一眼,笑道:“只不过,你要杀燕云开,还得先问一个人答不答应,是不是啊?风老兄?” 风前舞摇头不答,燕**笑道:“怎么?风兄,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风前舞缓缓的道:“燕云开不濒临死地,我不会出手。” 燕**冷笑道:“他不死,便是我们死了。” 风前舞不答,仍是缓缓摇头,燕**正色道:“风兄,你若是只想留下燕云开的命,那也容易,你要全师门之情,总也该顾一下朋友之义。我跟弦儿,刚刚想过,那蓝家剑玄妙无比,若是能四人齐施,形成阵法,便有取胜之机,你若想要两全,那你便与我们一起出手,先擒了燕云开,废了他的武功,然后便把他交给你处理。” 风前舞略略沉吟,仍是温言道:“天下事皆有定数,非风前舞微薄之力所能干涉。” 燕**道:“你这样就是不肯帮忙了?” 风前舞不答,燕**冷笑一声,仍想再说,衣上云笑道:“燕兄慢来,不必强人所难,”看青弦微微低头,咬了唇不语,显然不忍风前舞为难,却又觉燕**说的有理,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背,笑道:“弦儿别怕,信我一句,天下事虽然繁复,归根到底,却不过是一句话,叫做邪不压正。”一边说着,哈哈一笑,脚尖一点,已经纵了开去,便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展开一路身法。 青弦缓缓地站起身,跟了过去,燕**随即站起。风前舞轻叹一声,起身向相反地方向走去,如花立刻跟在后面,罗袜显然犹豫,跟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看一眼,咬了咬牙,居然转过身,缓缓的走回到管青弦身边,风前舞也似无所觉察,居然并不回头。 此时已经打好了守株待兔地主意,不知燕云开何时会出现,也不知他会以何种方式来出现,只是抓紧了最后一点时间,想要做到更多的事。衣上云把剑法从头梳理一遍,便自去一旁打坐调息,青弦便把那剑法地要旨,讲给燕**和罗袜,虽然时间紧迫,未必能领会,却是聊胜于无了。 夜来了复走,天光重又大亮,便连燕**,都已经无心再练剑练功,只是闭目盘膝,像在等待一个命运。衣上云却仍是悠闲,四处转悠,找些可吃的东西,分给几人来吃。看三人脸色都甚差,无奈摇头,指尖微颤,已经点了她们的睡**,三人一声未吭,便身不由已的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正午,遥听的马蹄声响,声音陷在深草之中,极是沉闷,却是越响越近,遥遥看到不远处的树冠上,升起几条人影,向那声音来处迎去。 衣上云精神一振,微微一笑,掌中石子抖手击出,解了她们的**道,那人已经飞快的驰到了近前,跳下马,踏步旋身,冲进了林中。 青弦正缓缓的张开了眼睛,坐起身来,恰好看到那个人,大踏步的走到近前。那一瞬间,竟有微微的晕眩,说不清是惊恐抑或是愤懑。没想到,他的出现,居然如此匆忙,没有任何的花巧。 今日的燕云开竟是本来面目,没有易容。他身著极华贵的锦袍,金丝镶嵌,珠玉为饰,淡青色的底子上绣着几条张牙舞爪的飞龙。他似乎瘦了许多,整个人都显得风尘仆仆,华贵的朝服上,也是树枝山石划出的纵横纷乱。难道他居然是从朝上直接赶过来的不成?连衣服都没有换过? 两方人,遥相对峙,燕云开的目光,却只放在那个人影身上,紧紧的咬了牙关,清亮的星眸中似乎燃烧着火焰,只是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似乎想用目光把这个人凌迟。 她张大了眼睛,看着前方,却早已经神游物外。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不过,中间有这么久的快乐,有这么多的相依相伴,已经够了,管青弦知足了。她想起那个怀抱,想起那个承诺,浅浅的笑了出来,笑中俱是温柔。 他一震,缓缓的直起了脊背,那温柔这般深沉,却永远不会属于燕云开。他冷笑出来,缓缓的道:“管青弦……好久……不见。” 第039章 : 惊变不测剑刃雪 好久不见的,似乎不止是管青弦,可是其它人,却根本没有进入他的眼中。(.好看的小说)<网提供小说在线阅读> 燕云开显然极怒,可是,更多的却是伤心,苦涩,悲凉,失落……百味杂陈。他的目光怒火熊熊,烧灼的几乎看不出那眸中还有什么。原本如此笃定在手中的东西,忽然在一夜之间失去,本该如此轻易的寻找,居然如此耗尽心力,苦心孤诣求那一分温柔,那温柔却是向着一个本来应该早就死去的人…… 燕**略凝起了眉,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的脸,不管多么精明的人,在爱情面前,都是傻瓜,燕云开从来都是任性的,算尽天下,风光一世,不同只在今天居然落了下风,本来可以是抓贼抓内奸,弄到现在,反倒像是抓奸。也许,今日之事,也并非全无胜算。他缓缓的垂下眼帘,神情也变的清清凉凉,便像平素那个燕**,闲雅如竹的燕 青弦只是略仰了头,看着不远处天上的白云。谷中静谧的岁月,终于要结束了,事情已经来了,人已经站在面前,避无可避,可是,我不喜欢,我最少可以不看…… 好一会儿,居然没有人说话。身后的人悄悄走上前来,轻声道:“主上?” 燕云开一震,忽然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一笑,却并没成功,他的目光从面前四人面上缓缓掠过,随即,像平素一样,淡然却不容分说的道:“弦儿,到我这儿来。” 她像受到了打扰,终于看了他一眼,小小脸庞隐在敝旧的衣衫中,有如美玉般莹润,神色始终淡淡的,带着一丝固有的柔婉,那瞥过来的眼神。似乎看着流水落花,毫不动容。她并不恨面前这个人,连那不屑与厌憎,都只淡淡的。没有爱,何来恨?燕云开心里一痛,缓缓的吸了口气,道:“管青弦,你过来。” 她皱眉不答。下意识的想去握手边地树剑,手伸过去,却握到另一只手,那手随即反握过来,洋洋的笑道:“弦儿握那剑,何如握着我?”一边说着,便拉着她走前几步,直走到燕云开身前停住。笑道:“我们过来了,有何指教?” 燕云开怒极,可是却毕竟不能说我叫的只是管青弦,你来凑什么热闹,咬了咬牙,怒道:“衣上云,你居然还没死。” 衣上云悠然笑道:“大家都看的到的事情。何必费力多说?” 燕云开为之气结,冷道:“你是怎么突破了蛊毒的封印?” 衣上云仍是微笑:“我若说有神仙相助。你信么?” 燕云开气地无语。掩在袖中地手已经捏紧。却强力抑了。冷冷地道:“衣上云是出了名地胡搅蛮缠。我懒地与你做这些口舌之争。弦儿。我倒要问你。你今日是要跟你这师父。共同进退了?” 青弦地目光放在他脸上。却似乎已经透过他看向远方。竟不愿在这张俊雅地面目上停留。曼曼地答道:“不是一直都是么?永远跟师父一起?” 燕云开咬牙道:“那好。我告诉你。我叫你过来。是因为你是我地女人。我不想要你地命……你若是听话。我看在你地份上。便留下衣上云一条命。你若是一意孤行。这儿。所有人地命。我一个都不会留。而且。你还是要跟我走。” 她地目光终于有了一点焦距。看了看他。燕云开只觉她瞳仁黑地不可思议。吸了口气。才道:“你要怎么选?” 衣上云笑道:“我们家地事儿。你还是问问衣上云地意思比较好。” 燕云开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衣大侠,弦儿是我地女人,我自然要护她在我身边。尊驾莫名其妙的跟过来,难不成也想入我帐中?只可惜我帐中要收,也得是燕**这般绝色男儿,衣兄这种,我没有胃 青弦站的笔直,掌心却是冰冷。他沉默的握紧,向她一笑,甚是温暖。随即把她拉到自己身后,静静的等他说完,燕云开哈哈大笑,缓缓的续道:“怎么,衣大侠有什么话说?” 衣上云看他一眼,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我只遗憾,一个人最多不过能死一次罢了。”一边说着,便回头对她一笑,柔声道:“弦儿,你退开些,让你好好瞧瞧咱们衣家的剑法。” 青弦犹豫的退开两步,从袖中取出了那柄玉剑,严阵以待,衣上云有些无奈,重又回头笑道:“乖弦儿,师父不需要帮手。” 青弦摇头,仍是不退,燕云开瞧的恼恨,冷冷的道:“衣上云,你当真不自量力,你的功夫,能在我手下走过百招么?何况,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我亲自与你动手?” 他连连冷笑,脚尖一点,便踢起了地面上的一块石子,扣在掌心飞快的一握,咯的一声碎响,随即向外挥出,那石子不过鸽蛋大小,被他掌心一握,竟是碎成数片,夺的一声,击在不远处地大石上,竟是嵌入了石壁之中。这完全是非人地身手,石子本甚细小,相隔又足有六七米,以石击石,居然可以直陷而 衣上云呵呵一笑,击掌道:“不错不错!燕四王的打石功,天下!”他看看脚边,也信足踢起了一块石子,比燕云开那块,足足大了三倍,一边学着他地样子,扣进掌心,抬了头四处张望,微笑道:“弦儿你看,那树上居然有鸟儿。”一边说着,便抖手打出。 他掌中石子,个个都有弹珠大小,破空之声飒飒,直扑入那树丛之中,有两只鸟儿应声落下,但大半的石子,却都落了空。青弦正凝目时,忽听身畔闷哼几声,急回眸时,燕云开身后地十几个人,居然已经有大半忽然软倒在地。她大大一怔,颊畔凉风吹拂。剩余的那几人,也无声无息的倒下,燕云开负手而立,也不去扶持拦阻,只冷笑向燕**道:“好的很,闻名京城绝色男宠,居然还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衣上云微微一笑,向燕**略一点头。燕**却折身为礼,笑道:“四王过奖。” 这一下变生不测,青弦与罗袜居然都完全不知为何。原来衣上云明里出手,以石子击下树上飞鸟,似乎在与燕云开较技,暗中却另有用意。右手抖手打出,左手却在袖中同时招,以木针袭向燕云开身后的人。燕云开身后之人俱是杀手,一向暗中来去,极少与人当面较技,加上注意全在那飞石上,木针细小,居然有十之七八击中,被刺中**道。软倒在地。 燕**冷眼旁观,早知有异,看仍有漏网之鱼,立刻把手边水碗中的水抄起,在掌中迅速凝结成冰,抖手打出。剩余诸人,武功略高,却又已经把注意放在衣上云身上,冰棱透明,更是不露端倪,也同样出其不意,竟尔奏功。所不同地只是,衣上云的出手,只不过是让这些人暂时脱力,而燕**。则是出手即要人命。 燕**性情极能隐忍。在风月楼及四王府数日,均曲意承欢。深藏不露,直至这般对面相逢。燕云开心中先入为主,仍是感觉他是被衣上云挟持,不疑有他,可是,他这一出手,却是破釜沉舟,再不能假做无辜,所以衣上云才向他点头示谢。 这便是对付燕云开的不二法门,正因为他机关算计,所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才通常最有效。不过是转眼之间,敌阵中只留了燕云开自己,他却毫不慌乱,冷笑道:“燕**,我个要杀的,就是你!” 燕**淡淡的微笑,仍是清悠淡远,笑道:“荣幸之至,王爷既然有此心愿,燕**绝不敢辞。” 燕云开冷笑道:“一个宛转承欢的男宠,居然能让燕云开亲自送你上路……”忽然一抖手,把锦袍下摆撕去,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燕**虽然面上做状,却早已经打起了十二万分地精神,极快的退了一步,双手已经各扣了一把冰棱,连捏紧的拳头上,都浮起了薄薄的白气。 忽听呛然一声,有若龙吟,清越入云,雪亮的剑锋一展,衣上云已经跳到了两人之间,笑吟吟的道:“四王爷,我已经等了很久,总该分个先来后到吧……”燕云开怒极,挥手便击了出来。 此一番,方是衣上云真正的实力,他掌中的软剑,似乎也非俗物,吞吐有度,矫矢如风,虽然面上仍是微微带笑,身法步法,也极是灵捷飞速,可是行动间,当真有雷霆之威,却又不脱灵蛇之致,燕云开心头浮燥,竟被他逼地节节后退。 青弦本来站在旁边,可是两人招式如风,直被逼的喘不过气来,那剑气凛冽,拂面如刀,只得节节后退,初始两人招数还看的清楚,后来便越来越快,身影似乎一身化二化三,不过是两人相斗,丈许方圆内,却似乎人影幢幢,直瞧的眼花缭乱。 燕**却一直站在近前,掌风剑风吹得他的衣衫头俱向后飘散,他的神色却始终郑重,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场中。青弦看两人久斗不下,心急如焚,走到他身边,轻声道:“燕大哥!” 燕**嗯了一声,仍是注目场中,隔了良久,才缓缓地道:“不想衣兄功夫,竟是这般好法。” 青弦一喜,道:“那师父不会有事么?” 燕**缓缓摇头,道:“只可惜燕云开不是人。” 青弦一怔,燕**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你有柄剑在身边?” 青弦道:从袖中取了出来,燕**在掌中转了一圈,轻声道:“好剑!”抬头向她一笑,青弦只觉他笑的极是诡异,心头一怔之间,燕**已经一把扣紧了她的脉门,手腕一翻,已经将她拉在怀里,一剑便斩了下来。 第040章 : 云烟漫卷 血光现 青弦出其不意,失声惊呼,又迅速意会,用力咬了嘴唇。[.超多好看小说]他的剑已经飞也似的斩下,在她肩头划过,鲜血飞溅出来。虽在激战之中,燕云开与衣上云仍是大吃一惊,两人同声轻叱,毫不迟疑的返身飞扑过来。 燕**本意只想分燕云开之心,想着以衣上云对自己的了解,当会明白,谁料当真是关心则乱,两人一见之下,竟都未想到其它,其时燕左衣右,燕**当机立断,飞也似的把青弦向右一推,同时剑刃一展,迎了上去,挡住燕云开,剑出如风,狠厉十分。燕云开正向前直扑,竟险些被他伤到,急停住脚时,那玉剑已经划破了他的衣衫。 衣上云已经把青弦拉入怀中,燕**手势看似极狠,实则只划破了两寸长的一道浅浅伤口,不过是个幌子,衣上云一转念间,已经明白,极是无奈,急用手轻掩,吻一吻她的颊,又返身扑了上去。 燕**功夫虽是灵巧奇异,却与衣上云无法相提并论,加上内力不足,只这片刻之间,已经险象环生,衣上云折返回来,他急侧身让开锋头,在旁夹击。他本心无挂碍,对自己及诸人的生死均不甚放在心上,下手狠绝果断,衣上云本已越战越是顺手,这时得他臂助,情势顿时扳回,竟似乎渐渐占到上风。 燕云开始终未用兵刃,他脸色极沉郁,招如惊雷,却仍有余隙,向不远处的青弦瞥眼过来,两人目光相触,青弦心中顿时一惊,情知师父功夫虽好,却仍旧不是燕云开的对手,只怕燕云开马上便要开始反击。 一向都认为,不管他有多坏。可是,爱始终没有错,就好像风前舞对他的保护既无理又无谓,似乎也未顾及什么江湖于天下,可是守诺本身。终究无法让人责怪一样。所以,虽然绝不想师父有事,极想帮忙,却始终不愿在这情字上做文章。 燕云开忽然长啸一声,在空中极快的翻了个身,退开几步,双掌盘旋交错。各成半圆,划过一个奇怪的轨迹,然后十指交叉,一对肉掌,竟呛然生出金铁之声。似乎是他指上戴了几个与肌肤同色的戒指,交互摩擦,火花一闪。青弦一惊,急抬眼看时,他黑白分明的星眸微微泛紫,肌肤的颜色也缓缓的暗了下来,像是乌云遮住了太阳,忽然便是满身阴霾。他地招数忽然快了起来。快的几乎不可思议,招招相连,有如疾风骤雨,让人几乎没有喘息之机, 青弦又惊又急,从手边抄过了一柄树剑,便要上前,可是衣上云与燕**显然在拼死抵挡,不肯退后,三人招数均快。风声劲急。哪里插的下手去!一直像影子一般站在身边的罗袜忽然踏上一步,道:“管少!” 青弦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仍是注目场中,罗袜柔声道:“管少。你……”似乎说不下去,咬了咬唇,才柔婉地道:“您抱抱罗袜罢!” 青弦仍是随口应一声,心思全在场中,却觉手臂一紧,罗袜已经攀了上来,青弦错愕了一下,这才回思起方才罗袜说过的那句话,虽然明知他的用意,绝不是趁人之危,却仍是不能不恼,拉开他手臂,摇头道:“我们上前助我师父罢!” 罗袜叹了口气,却轻声道:“管少,今天当真见到江湖,见到高手。才知道罗袜学的,还差的很远。实在顶不了什么用处,管少,罗袜不敢对您不敬,可是,您也不想衣大侠有事的,不是么?” 他虽说地宛转。意思却很明显。两人江湖经验均极少。若上前相助。只怕不但不成。反而帮了倒忙。却又不能不助。恐怕。只有弄这些不为人知地花巧……心中既是不齿。又极是无奈。微微怔忡间。罗袜已经拉了她手。让她弯腰。攀上她地肩头。手臂轻轻。竟有几分温柔抚慰之意。 青弦恍如未觉。只是看着场中地燕云开。他地双眸越来越紫。几乎连眼白都已经成为淡淡紫色。此时青弦站在衣燕二人身后。正与他面面相对。他却似视而不见。俊面上肌肤抽搐。神情竟有几分可怖。招数更是蛇蝎般诡异狠毒。 衣上云始终镇定。招数虽极快。却纹丝不动。进退有度。燕云开虽似乎招招可以让人毙命。却总是被他看似轻描淡写地招数化解开来。 燕云开双眸精光乍现。双掌一分。又轻啸一声。声音短促凄厉。有如兽鸣。手掌随即挥出。竟以肉掌直向衣上云软剑上迎去。衣上云反掌刺出。同时左掌自胁下翻出。自下而上击向他胸前。燕**微一侧身。也以玉剑击出。 两人夹击。燕云开似乎已经避无可避。青弦险些脱口惊呼。一错眼间。却只听咔地一声。燕**竟以肉掌。把衣上云地软剑折断。反手向燕**掷出。 软剑本不易折断。这柄剑又本非俗物。事出不意。衣上云顿时大吃一惊。招数一收。轻飘飘地弹后几步。那半截断剑势挟劲风。直击向燕**。燕**地玉剑举了一半。竟被那剑势封住。避之不及。闷哼一声。玉剑脱手落地。已经被那断剑刺中胸前。幸好被玉剑这一阻。入肉并不太 青弦只觉惊恐的喘不过气来,急推开罗袜迎上前去,衣上云吸了口气,双掌一错,纵身上前,燕**居然也极硬气,反手拔了那剑,自点**道止了血,重又迎了上去。在两人招数间穿插来去,似乎想把那玉剑递给衣上云,连试了数次,方才递到,弹身退回,捂胸的手已被血染。 罗袜飞快的脱了外衫,青弦便为燕**包住伤口,心中惊吓,却咬紧牙关,手指竟不发颤,飞快的缠好,仍是注目场中,只觉此时地燕云开,似乎与平时全然不同,神情冷静的有如僵尸,动作虽是奇诡无伦,却也有种莫名的僵直,青弦只瞧的骇异,缓缓的道:“他的身体里,难道有一个魔鬼么?” 燕**道:“他的功夫,自来便是这般怪异,所以才说,他不是人类的身手……”一边说,一边抑不住的咳了几声。 怎么办?怎么办?青弦咬的唇角出血,却仍是张大眼睛用力想,罗袜忽然道:“我去他身后!”一边说着,当真便提了树剑,冲了过去。绕了个大大地圈子,直绕到他身后,竟似乎立足不定,吸气踏步,挥剑便斩,燕云开并不回身,手掌向后抓出,一把抓住了那树剑,竟是自那树剑尖头向内,直直按了下去,就手化为木屑,青弦倒抽了一口凉气,急道:“罗袜,不成!快闪开!” 罗袜地手掌却已经借力击出,其时风声劲急,吹动燕云开的衣衫头发俱向后飘荡,几乎看不到罗袜瘦小地身影。只遥听到他尖叫一声,已经像鸟儿般被远远掷出,竟直向那石壁冲去。 青弦眼见相救不及,失声惊呼,却忽然人影一闪,风前舞已经从壁上滑下,恰恰便接了罗袜在手,向场中看了一眼,却不回身,有如被风拂走,轻飘飘的重又纵上了山壁。 身边地燕**不由冷哼一声,青弦却没有听到。 风!便来借那风势!青弦忽然心念一动,立刻纵身过去,从树屋旁抱过一些干枝来。这干枝是附近的一种矮树,处处都有,本来想用来做柴火烤东西,用了一次,烟气实在太重,只得不用,弃在一边。不想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青弦咬了牙不去看那场中,动作飞快,把那干枝堆成高高的一叠,树枝划破了脸颊耳垂,也无暇顾及。点燃木棍,便投了过去,同时扶着燕**避到上风头。其时衣上云是背身而战,燕云开却正是下风头。不过是片刻之间,燕云开已经咳了数声,那干枝浓烟滚滚,直呛的眼睛中眼泪哗哗,呛咳不已。 仍是对付燕云开的典型法门,最简单的方法,通常最有效。这般近似于儿戏的行为,竟转眼便收奇效。他却并不以袖掩面,却终于还是张不开眼睛,节节退后,青弦心头一松,急抄起一旁的枝叶,用力去扇,烟雾更深,厚重的直似把两人裹在其中,衣上云虽是背身,也不由微咳了几声。 青弦看不到场中形势,有些担心,略停了停手,那干枝放了几天,极是干燥,烧的好快,转眼已经烧完,忽听啪的一声,似乎是爆开了什么东西,浓烟中,杂进了一些异样的颜色,径向燕云开投去,却只是细细的一瞬,几乎让人错疑是眼花。 衣上云轻啸一声,掌中玉剑翻飞,已经直直刺向燕云开,燕云开勉力矮身,仍是被那剑刺中肩头,忽然哇的一声,一口紫郁郁的鲜血冲口吐出,衣上云撤剑退后,燕云开肩头鲜血狂涌出来,燕云开踉跄后退,一口鲜血,又冲口吐出,这两口血一吐,暗沉的面色立刻变的灰白,他脚下不停,飞快的弹身后纵,目光却居然清明,遥遥瞥眼过来,柔声叹道:“弦儿!弦儿!”停了一息,又道:“我不愿玉石俱焚,也不过是为了你罢了!” 身子翻飞如鹰,转眼间已经消失。衣上云并不去追,缓缓柱着剑,盘膝坐了下来,青弦急上前去扶,衣上云拍拍她手,微笑道:“没关系,只是有些脱力。”一边说着,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041章 : 叱咤风云反掌间 燕**显然气急,咬紧牙关看着燕云开消失的方向,恨恨的道:“居然被他逃走!” 青弦苦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此时对这燕云开,居然恨不起来,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网提供小说在线阅读>一个无往不利的天之骄子,从未试过想要拿不到,他的方式,便是这么不择手段,锁身锁心,在阵前任性的宣布所有权,败走时不惜示弱也要表白,竟不顾颜面有失,只是任性而执拗的坚持,一厢情愿的坚持,甚至忘记要施展手段…… 燕**已经走了过来,看了看衣上云的面色,续道:“幸好衣兄倒没受伤,只是,太可惜了!今天被他逃了,只怕日后,再没有这样近身的机会。”言下仍是恨恨。 你们之间,究竟有怎样的仇恨,竟让你失却常态?青弦有点微叹,柔声道:“燕大哥你没事吧?也……不知罗袜的伤怎样了。” 燕**冷笑道:“罗袜怎么,自有他师父操心,何必要你多事?”对她横过一眼,从衣上云手边抽过玉剑,直走到那一干被点中**道的人中间,手起剑落,那人哼也没哼,便直跌下来,溅出的鲜血,立刻染了他满身。 青弦大吃一惊,站起身来,急道:“燕大哥!” 燕**并不抬头,动作毫不迟疑,在那些人中飞快的转了一圈,下手极是利索,竟是不留半个活口,青弦只觉惊心动魄,张大眼睛看他,燕**已经走了回来,冷笑道:“你当燕云开是大度的人么?他今天显然来的匆忙,所以诸事不齐,孤掌难鸣,竟至败走。他如此睚眦必报,日后的报复必极为惨烈,不除去这些人。等他们日后来杀我们不成?” 青弦吸了口气,缓缓的道:“燕大哥,你太偏激了……” 燕**冷笑出来,道:“我偏激?你方脱牢笼,便忘记了他的诸般手段?”他对她上下打量。缓缓的道:“很好,有管青弦在这儿,再寻一次杀燕云开的机会,也不是没有可能。” 青弦摇了摇头,也不与他争辩,走回衣上云身边,看他面色静谧。呼吸平匀,显然没有大碍,缓缓的松了口气。足足过了近一个时辰,衣上云才停了运功,缓缓的张开眼睛。还未转眸,便是一笑,青弦也不由一笑,轻声问道:“师父没事吧?” 衣上云笑道:“好地很!”一边兴致勃勃的凑过来,青弦本能的侧脸避开,衣上云笑嘻嘻对她打量,道:“我们弦儿这是唱的什么戏?” 青弦一怔。赶紧抬袖想去擦脸。衣上云已经伸袖帮她拭去颊上地污渍。笑道:“弦儿今天只戴了一只耳环。当真别致。” 青弦随手摸了一下。果然空了一只。也不在意。衣上云已经利利索索地凑唇偷了个香。站了起来。许是看她眉宇间心事重重。微一沉吟。笑嘻嘻地道:“想当英雄。竟这般不易。本来是要做为国为民地大侠。就算顺便抢个媳妇。也不算是私心么!何必总是说来说去。也不知道配合我一下!不过也好。为了媳妇打架。理当更卖力些。” 此事原本有些些尴尬。却被他形若无事地调侃开来。燕**有些啼笑皆非。道:“这个也拿来玩笑。真不愧是衣上云……” 衣上云略略活动手脚。笑道:“过奖过奖。不管天下如何。我地媳妇儿总是我地。弦儿。燕**。咱们收收动身吧。” 青弦已经习惯了他前一句天。后一句地地谈话方式。无奈地道:“怎么?” “搬家啊!”不论在什么情形下。要衣上云愁。实在很难。他仍是笑吟吟地。像是要去做一件很开心地事儿。看着这样地笑脸。似乎觉得这事儿。当真没有什么了不起。青弦便向树屋走去。浅浅地笑道:“好。我带上些草药。我们要去哪?” 燕**已经站起身来,利索地缚稳自己的伤口,从地上的人身上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看衣上云正十分悠闲的拿了木棍,去方才那火堆中细细拨那残火,微微皱眉,一边道:“我提议去皇宫,衣兄,你一定有与皇上私下联系的方式吧?我想燕云开再怎么历害,也不敢公然去皇宫搜人吧?” 衣上云笑道:“他是不敢去皇宫搜人,只不过,万一皇宫闹个刺客之类,顺手把我们这些座上客杀死一个两个三四个,也是常事。” 燕**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冷笑道:“那又怎样?伪装刺客毕竟不可能大批进宫,侍卫中便算有他的人,临阵倒戈,也毕竟有限,总比在外面安全些。” 衣上云笑道:“衣上云这张脸,皇上只怕还没多么想见,便算皇上最近当真喜欢换换口味,进了皇宫,汤汤水水,美味无比,不小心吃撑了,只怕也不太舒服……” 燕**迅速意会,讶道:“他竟能在食物中下毒?不过,那又怎么样?皇宫中难道没有御医么?” 青弦在树屋中整理,只带了极简单地一些,听衣上云句句天马行空,燕**却回的迅速,两人言来语去,不得要领,有些无奈,走了出来,忍不住向林子深处看了一眼,轻声道:“只是大哥他们……” 衣上云随手接过她手里的草药包,笑道:“放心,风兄不会比我们慢的。” 青弦有些挂心罗袜伤势,又看不到风前舞在哪,终于还是走到林边,对空中大声道:“大哥,罗袜,我们走了,你们也快些离开,免得出事!”连说了三次,不远处终于有人击掌相应,声音清脆,青弦松了口气,走了回来,轻声道:“不管去哪儿,先离开这儿吧!” 燕**站起身来,仍是不甘,哼道:“你不过是怕惊了圣驾罢了!” 青弦柔声道:“燕大哥,我想。一个皇族中人,在皇宫,要做什么,总比我们要容易些,有些看似最牢固的地方。如果封不住对方的来路,便会封了自己的去路……” 燕**截口道:“那你说要去哪?” 青弦怔住,苦笑道:“我也不知。” 燕**哼了一声,衣上云笑道:“最近燕云开的身子,只怕不那么安泰,顾不上我们。这会儿我们随便去哪,恐怕都没多大关系。” 燕**一怔。追问道:“什么意思?” 燕云开的马正在林边,衣上云随手牵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把燕**扶到马上,一边笑道:“好,其实也没什么。燕云开功夫虽然比衣上云好上那么一点,不过,却也不见得便能取胜……他后来施展地,完全不是武功。” “不是武功,那是什么?” 衣上云微笑道:“内功再特异,毕竟是与已身气息相同,就算是通过炼血或其它歪门邪道修炼地魔功,也毕竟不能空**来风。我虽不知那是什么,却可以断定绝不是武功。” 燕**讶然不已,轻轻喃喃的道:“居然不是武功……那究竟会是什么?” 衣上云笑道:“只怕是一门奇异地法术之流,他施展时,便似是中邪了一般,全凭法术本身的霸道,以及身体本能地反应,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神志在其中,或,可以说。那时的燕云开。根本就不是燕云开。” 青弦听的心惊,小声道:“他地眼睛是紫色的。的确像是身体里忽然进入了别的什么。” 衣上云安慰的拍拍她手,一边笑道:“不错。弦儿,你怎么会想到烧树枝?这是什么枝?” 燕**飞快的插话道:“难道这门法术怕烟怕火?”说完了,立觉好笑,薄怒道:“衣上云,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衣上云有点失笑,笑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我想这法术未必怕烟怕火,只不过,那火中有什么东西,恰好是他地克星,否则,不可能莫名其妙便身受重伤。燕云开一辈子没败过,居然也逃的不慢,可见逃跑是天生的本事,不必学的……” 燕**实在气不过他此时还在玩笑,咬着牙打断他话,道:“会是什么?杂着其它奇异的药材?” 衣上云笑道:“我不是已经去看了么,不管是什么,现在已经是黑灰了……”燕**有点恼火,只觉这家伙疲赖地让人讨厌,偏又少他不得,咬了牙不理,衣上云神情始终悠闲,目光却不住打量周围情势,风吹草动,俱入眸中。 三人一路沉默,脚下却丝毫不慢,山谷中风卷残叶,吹的满目萧条,青弦随手把挽到耳后,手触到耳垂上那小小耳环,猛然便觉心里一抽,想到了什么,失声道:“我知道了!” 衣上云被她吓了一跳,转头笑道:“怎么?” “是蛊!是燕云开自己的蛊毒!必定是这样!” 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耳垂,那对小巧精致的耳环,正是燕云开亲手帮自己戴上的,正因为极是特异,不敢用手去触,所以,竟不知不觉戴了这么久,数次换装,都未取下。想起那日他怡然自得的笑,他说,“这右边地耳环,是我特制的,你只要稍稍用力一捏,就能唤醒展逸飞体内的蛊毒,他必不敢动你。” 这耳环中的东西,关系着某种蛊,却在烧那些干枝时,不慎被枝勾落,掉进火堆,引爆开来。当时虽觉耳垂一疼,却是只关注场中,竟未在意,燕云开极擅用蛊,当初送出这蛊,本是爱护之意,岂会想到,这蛊到头来,竟是无形中害了自己? 满3000插播广告 伏笔一个一个翻开来,好累哦。。。小爱qq群1:67792937qq群2:81657343欢迎加入…… 第042章 : 苦中作乐月华香 难道当真是天理循环?展逸飞体内的蛊,只是靠耳环捏上一下,就可以启动,那燕云开呢? 燕云开起初施展的功夫也极好,目光虽沉郁,神情却是无异,后来为挽颓势,忽然双掌交错,异声忽起,便像是变了个人一样,难道他体内也有一种蛊?蛊本来就是一种极为特异的能量,其能量极大极强,反噬却又极毒极险,燕云开是养蛊驭蛊的大行家,不会不知,难道竟会傻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自己体内也种上蛊? 青弦只觉满心讶异,只是皱紧眉头细想,衣上云虽然不急,燕**却忍不住催道:“为什么是燕云开自己的蛊毒?” 青弦只得约略说明,还未说完,燕**已经摇头道:“不可能,燕云开常年近蛊,受那驭蛊之物影响,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他自己身上也种了蛊,却是绝无此理,他常年以蛊治人,见多见惯了别人蛊毒作时的惨状,岂会以身试之?” 青弦略略点头,仍是疑惑,衣上云笑道:“燕兄,我刺你一剑,然后帮你杀了燕云开,你肯不肯?” 燕**仍在思忖,随口答道:“你若能杀了燕云开,别说一剑……”说了一半,已经回神,哼道:“若是用蛊,能这般提升修为,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仍是太过匪夷所思……自来从未听说过,蛊毒能有这般效力。(提供最新章节阅读>~~.~~且也实在太过行险,也不怕得不偿失么……” 他边想边说。忽然扬声道:“风前舞!风前舞!”自然无人答应,燕**皱起眉心,却也无法可想。续道:“若是当真如此,那燕**地武功中,必定有极大的漏洞,若能找到此点,要杀他岂非轻而易举?” 衣上云一路拾拣细小石子,头也不回地笑道:“燕老兄当真料事如神!这个嘛……每个人的功夫。都有漏洞,这个漏洞还有个很有学问的名词。叫做命门……纵是绝世高手。能找到命门所在,要打败他。不费吹灰之力……只不过,得先有本事靠近那命门。才有机会吹灰,否则什么都吹不到。”他明知燕**地意思。却偏要歪解,命门之说,在江湖中可说比常识更常识,燕**气的咬牙,可是却也知他本是好意,冷笑一声不答。 衣上云已经拣了一捧石子,交给青弦,哼着小曲又去拣,燕**见他递了,青弦便自然而然的接了,彼此连句问话也无,终于还是开口道:“这干什么?舍不得山谷中的回忆,还要拣石留念不成?” 衣上云失声大笑,青弦也不由莞尔,轻声笑道:“燕大哥当真可爱……其实我本也不知是为什么,只不过,我师父聪明绝顶,虽然看来事事胡闹,实则处处都有他的道理,你只要相信这一点,细细想想,自然明白。” 衣上云立刻得意洋洋的笑出来,笑道:“还是我们弦儿说地中肯。” 燕**无语。挑了眉对衣上云看过一眼。衣上云立刻抛一个媚眼给他。燕**寒毛直竖地迅速回过头去。青弦忍不住好笑。又不好笑出声来。轻轻咬了嘴唇。看他走在侧前方。不住脚尖轻踢。把石子踢起。飞快抄进手中。仍是拣地不亦乐乎。每一招地起足落足却俱都不同。身法也极是灵妙。焉知他不是在趁机练功夫。或回思燕云开地功夫?越是跟师父待地久些。越觉他似乎是取之不尽地宝库。不论多么严重地事情。在他眼中。都只不过付之一笑。不论多么紧张地事情。到他手中。都不过是个游戏。快乐。竟从来便是这般简单。 此番虽然不必绕路。可是要穿过山谷。也不是一天便能奏功地。[.超多好看小说]眼见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青弦道:“师父。他们今天晚上。会不会出现?” 其实这话燕**早便想问。却又不想听到衣上云漫无边际地回答。其实燕**脾气算地不错。一向便事事懒理。若不是今天坐失良机。放走了燕云开。也不至如此心意难平。处处与他争执。他虽然看不惯他没正形地模样。可是心中却着实佩服他聪明机警。所以听青弦问了出来。便从马上回过头来。衣上云伸了个懒腰。笑道:“不知道啊。这个问题。要问燕云开吧。” 燕**实在佩服青弦。她只笑笑。说:“哦!”三人一马。便继续前行。走了几步。青弦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衣上云也不由失笑。燕**顿时会意。原来两人俱是在逗自己。却也生不起气来。只懒懒地道:“好好地姑娘家。跟了衣上云。学地这么阴阳怪气……” 有情人都是傻瓜。被人说像师父般阴阳怪气。居然满心欢喜。笑道:“师父大概还想再赶些路。找个合适地地方来歇下。不管他们会不会来。总要小心为好。”一边说着。仍往前行。衣上云一路引上一个高高地山坡。笑道:“今天晚上。我们便在这儿赏月!” 燕**沉住了气。笑道:“当真不错。他们地人。一进山谷。便能找到。完全不必费力。” 青弦铺平了帕子,把衣上云拣的石子都倒在上面,颗颗都只有小指头尖大小,棱角分明,一边转头笑道:“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居高临下蛮好的,敌人能看清我们,我们却也能看清敌人,而且,这样一来,还能让人心生疑惑,不敢近前,有几分空城计的效果。” 燕**无语,拱手道:“弦大小姐,我知道你师父天上少有地下无双,聪明绝顶决胜千里,他做任何事,你都有道理帮他讲的……求求你饶了我行不行。我反正一介伤兵,就跟着你们小俩口听天由命罢!” 这个燕**少涉江湖,性情百变,有时却也有几分孩子气。青弦有点失笑,便取了药草在大石上碾碎了,把石子翻进去搅动,衣上云正四周转了一圈,然后回来,笑道:“弦儿给石子治病么?” 燕**索性横了心苦中作乐,微笑插口道:“神勇无敌的衣大侠,也有不明白的事情么?” 青弦再度失笑,抿唇道:“师父是想拿这个做暗器是么?我这药材其实本来是治疗伤寒的,不过有两样好处,一是味道强烈,二是击在皮肤上,会感觉有些刺痛……”看衣上云眼睛一亮,知他已经明白,笑续道:“所以到时可以虚张声势,吓吓人也不错的。” 衣上云笑吟吟的弹脚翻起,在青弦面上飞快的一吻,笑道:“弦儿果然聪明!”说未说完,已经站上大石,张望一番,笑道:“我去找点吃的,找点水。” 燕**叹道:“第一次听衣上云说不拐弯的话。”衣上云已经狂飚而起,落地时,已经翻过数步,回手一招,远远走了开去。 这一夜却甚是平静,也许燕云开虽败走,却毕竟没有这么快便传下讯息,所以对方也暂时没有什么动作。 月华如水,夜风清凉,草香弥漫,躺在厚厚的草被上,却也舒适。燕**听两人一直喁喁私语,索性横了心睡下,睡了不一会儿,便听清音悠扬,青弦竟唱起一歌来, 爱人, 爱人, 我们俩说什么苦累 让每一种悲喜都过来吧 承受之后更相偎 我选择了你我从不后悔 相爱滋味两人慢慢体会 最初的诺言在心中准备 一生面对 一生面对 长相随 我选择了你我从不后悔 相爱滋味两人慢慢体会 最初的诺言在心中准备 一生面对 一生面对 长相随” 语虽浅显,却句句透着深情,燕**竟听的痴了,忽然想起衣上云受伤那一晚,青弦唱了一整夜的歌儿,依稀记得那词儿说:“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心中一时柔软,竟想要叹息,却又不愿打扰到两人,悄悄翻了下身,缓缓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竟是从未有过的满心静谧,清晨的阳光穿过了睫毛,却不愿张开眼睛。直到有个热乎乎香喷喷的东西在鼻端一晃,又一晃。 燕**暗中一笑,屏气凝神,伸手一抄,顺利抄到手中,却当真是“烫手”的山竽,轻讶了一声,赶紧又丢了开去,衣上云失笑出来,燕**却也不气,懒洋洋的坐起身来,一眼看到风前舞平静的脸,也只淡淡的说一声早,风前舞沉默的垂了眼帘,却又抬头一笑,也道:“早。” 几人重又汇合,罗袜不会借势,被燕云开内力激荡,伤势居然甚重,燕**便把马让给他骑,谷中药材终究不齐,他的伤势反复,终日沉睡,却一定要握着青弦的手,只有清醒时,才会怯怯的放开。小小少年,竟是执拗的让人心疼,几人嘴上不说,却都暗中加快了脚程,急急赶了四日,终于遥遥看到了进入时的那边山壁。 满3000求票 求票哦,粉红票好少,哭s……米粉红给偶点推荐票也行哇,米推荐给偶个订,米订阅就给偶个收藏,米空位给偶点击下……来不拒哦……星星眼中。。。 第043章 : 一封素笺诉情怀 山上树木山石,早已经被毁损殒尽,遥遥看去,一片平静,衣上云把木针和石子分给风前舞和燕**,同时商定若是遇险,便兵分两路。<网提供小说在线阅读>几人一路沉默,堪堪走到那山坡前。衣上云驻足回看,几人神色均甚肃穆,衣上云打手势让风前舞把罗袜抱了起来,一边笑道:“我押一个铜钱,赌这山坡外没设什么陷阱。” 风前舞微微一晒,燕**仰面望天,连青弦都只叹气不答,衣上云很是扫兴,就近拍拍风前舞的肩头,笑道:“风兄你跟不跟我赌?” 风前舞淡淡的笑道:“我……我押一个风前舞,赌这个天下邪不胜正。” 衣上云大笑出声,道:“这种必胜之局,何必你赌!” 燕**在旁哼道:“你若输了,要把自己赔给谁?我押一个燕**,赌燕云开这会儿还伤重爬不起来,所以还什么都没来的及做。” 衣上云笑道:“燕兄我跟你赌,一个铜钱赔个燕**,这笔买卖,划算的很!”一边说笑,仍继续前行,一直像石像般在旁的如花忽然轻声道:“我用我的命,赌我永远不会再回风月楼。” 此言一出,众人俱都怔了一怔,这个清高绝美的少年,一向冷淡寡言,这一句中的厌憎之意,却极是分明,衣上云吁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笑道:“我押一个衣上云。赌风月楼将永逝于这个世间!”脚尖一点,飞也似地向前奔去。 山坡外果然仍有人留守,虽然也不乏高手,却只是留守而已,看起来当真没有接到任何新的命令,几人击倒众人,强闯而出。分了两路,又在市镇上汇合起来,居然一直都没有现有人跟踪。已经四天了,不知燕云开是当真伤势未愈,所以无暇顾及这边,还是学乖了,不做什么意气之争,故示大方,放人出来。(.无弹窗广告)反正这些人,是不杀燕云开不死心的,早晚会送上门去。 不管怎样,眼下当务之急,自然是罗袜的伤,可是这些人,个个招眼,要去买药,也是难事,找了间偏僻的客栈住下。商议一番,衣上云笑道:“我倒有一张人皮面具。”一边说着,便从怀中翻了出来。覆到面上。居然是展逸飞的面容。 燕**笑道:“这张脸虽然不怎么入眼,可是认识他的人。只怕也不少,不过衣兄可以试试。” 衣上云笑道:“无妨无妨。等我改造一下。”一边说着,便把窗上地黄纸扯下来浸在水中。弄出半黄不黑的一盆水来,然后把面具放进去泡了又泡,吹干再覆在脸上时,果然便有些不同,只不过这人皮面具本甚为精细,这样一来,边缘处处卷起,几乎有些粘不住。衣上云赶紧再把头扯过,乱乱的覆在颊边,总算勉强弄好,仍是摇摇欲坠。 青弦只瞧地皱眉。轻声道:“你们这儿地小二哥。不可以帮客人买药地么?” “呃……”衣上云愕然了一下。失笑出来。笑道:“是啊!当真糊涂一时。”一边说着。便出门吩咐。不一时。返了回来。做了个一切办妥地手势。一边笑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们索性大方些。不过大家一定要记住。不要分散。” 这般简单地常识。师父居然想不到……这般平静地背后。会埋伏着怎样地暗澜?师父。你心里在担心什么?我吗?青弦轻轻吁了口气。微微笑道:“终于走出山谷。可以吃一点人间地美食了。大家。我们今天要吃什么?” 沐浴更衣。服药用餐。按部就班。似乎人人都浑不在意。将近黄昏。衣上云笑道:“我们轮值守夜。我先来。你们先去睡。”诸人皆无异议。各去睡下。青弦满心不安。却又不愿说出来增大家之忧。只得乖乖回到房中。刚刚坐定。便觉有人叩窗。漫应了一声。衣上云地声音笑道:“弦儿。出来。” 青弦赶紧推门出去。衣上云回过身。拉了她手。轻声笑道:“弦儿。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青弦讶然。急道:“师父……”却已经被他不由分说地拉出门去。 此处虽然较为偏僻,却毕竟是在京城之地。客栈外暮色已经升起,街上却仍是热闹,衣上云拉着她东走西走,极是悠闲,青弦虽然素知衣上云不按牌理出牌,可是此时,却是非常时期,可是不论怎么说,他却只是不理。青弦见他神情远较平时为冷,不知他有何用意,只得隐忍不言。 路边有人,正摆着一些瓦罐之物在卖,青弦随手拿起一个药钵,想着可以自己动手,帮罗袜熬药,可是此时身无分文,把耳环摘下来,与那摊主商议良久,终于允可,便拿着药钵站起身来。 不知是不是蹲了太久,有些微的晕眩,头也有点嗡嗡的,揉着额抬起头,刚巧看到一个走在前面的男人,淡青长衫的后背,居然淋漓着一些墨迹,却是笔法纷乱,似乎是一幅山水,却又不像,不知为什么只觉这长衫有些面熟,略略一想,才想起许久之前在燕云开衣衫之上画那月下抚琴图,这所谓的写意长衫燕云开居然穿了三天。 难道位高之人一个玩笑,竟成风尚?有些好笑,却也不甚在意,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钵,想着还需要再买些什么,那男人却放下手中地东西,缓步走了过来,一路东张西望,状甚悠闲,一直走到青弦身边,衣袖擦过她的手背,赶紧折身道:“姑娘,对不住。” 青弦心头一震,只觉不妥,点了点头,急回身时,方才还站在身边的衣上云,居然已经人影不见,这一惊非同小可,也无暇细想,转了个身急向回走,那男人扶了她一把,似乎讶然,道:“姑娘没事吧?” 她急甩了袖,手中却忽然多了一个纸笺,急翻腕击出,却觉周身无力,显然早已经着了道儿,手指一凉,药钵已经滑落下来。那男人飞快地伸手接了,放在一边,竟是鸦雀无声,随手一把扣了她地手腕,点了她**道,轻松自在的拉了她便走。一直走过街道,拐进一个小巷子,才回头笑道:“弦姑娘,久违了。” 他面目虽未变,声音却显然是何玉,青弦反而镇定,缓缓地回顾左右,何玉笑道:“令师身边,已经有一个管青弦陪伴,弦姑娘不必挂怀。” 她心头咚的一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照这样来说,原来几人入住客栈之时,已经在他们算中,只怕带自己出来地那个衣上云,也是假的,无怪神情这般怪异,只是太快了,只是转身之间,快地让人完全想不到……手下意识的捏紧,碰到手中的纸笺,缓缓的展了开来,仍是那久违的洒花印香的素笺,纸上写道:“燕思弦会来?” 青弦怔了一怔,想起他许久之前,千里迢迢送回的那句“弦思燕自来”,一时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何玉已经挨近身来,笑道:“公子思念殊殷,劳烦姑娘跑一趟吧……” 青弦淡淡的道:“我有选择么?” 何玉一笑,也不与她争辩,手指却扣紧的像是铁钳一般,青弦冷笑道:“请放手,我自己会走。” 何玉呵呵一笑,犹豫了一下,当真放开了手,当先带路,左穿右插,走进一间客栈,一直走到客栈最深处,站在一间房门外,正略踌躇,门里已经道:“怎么?” 何玉躬身道:“弦姑娘来了。” 燕云开的声音便一喜,缓缓的道:“让她进来。”何玉有些犹豫不决,缓缓的回头看着青弦,燕云开道:“不准点她的**道,让她进来,你可以走了。” 何玉极是无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却只能推开门,必恭必敬的弯腰道:“弦姑娘,请好好照顾公子,何玉极感盛情。”青弦略觉疑惑,却也不多说,何玉一揖到地,缓缓的退出门去。 青弦站定了,只觉室中极是清冷,窗子都用黑布遮挡,青弦缓缓的转目,慢慢的适应了那昏暗,终于看到燕云开正盘膝坐在床上。他的身周,俱是用盆盛着的大块的冰块,已经化了一半,俊面泛红,颊上不知是水珠,还是汗珠,不断滚落,神情却是温柔,甚至还有一分洋洋自得,笑道:“弦儿,你终于来了。” 青弦不答,他又笑道:“何玉是用我的法子带你过来的,是不是?她仍不答,燕云开笑道:“我本知弦儿定会注目那长衫的……弦儿,你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牵念我的,是不是?” 她只觉他句句一厢情愿,却又深情凝注,既觉讶异,又觉有一点儿可怜,缓缓摇头,仍是不答,燕云开续道:“弦儿为什么不说话?不愿拿话伤我么?” 他脸色越来越暗沉下去,灰蒙蒙的没有血色,他终于有些撑不住了,停止自说自话,微微笑道:“我要运功调息,弦儿,你帮我护法好不好?”一边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青弦抬起头来,几乎掩不住眸中的讶异。要我帮你护法?岂不是便等于在说,你想杀我,这便是你的机会……燕四王的任性,还真是没有人可以比,生死之事,也要拿来赌上一赌,且赌的这般轻易。 第044章 : 柔睫软语示缠绵 从来未想过,意气风,无往不利的燕云开,也有这般痛苦的时候,他的面色实在很差,几乎了无生机……不敢相信他是无害的,曾经深恨这个人,可是,此时却只觉讶异,讶异他无止境的疯狂,燕云开,你求的不是天下么?没有命,何来天下? 袖中有剑,抽了出来,咬紧牙关,却始终无法向前一步。(提供最新章节阅读>从来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可是,他说,我在,我就在这儿等你来杀,洋洋微笑闭了目,你能下的了手么?有种很男人的想法,如果阵仗相逢,下手必不会容情,可是此时,我为刀俎,人为鱼肉,竟只能任自己坐失良机。 不知自己会不会后悔,却终于还是缓缓的回了身,静静的站着,只觉全身无力,却是软洋洋的舒适,不知这是什么毒,让人几乎想要睡去,却忽然想起何玉的话,“令师身边,已经有一个管青弦陪伴”心里俱是惊恐,明知无谓,仍是勉力去推门推窗,却推之不动。想师父素来机警,便算有人冒充,想来当会察觉不同……可是管青弦自来不是灵动的人,要伪装管青弦,实在没什么难的,万一不曾留心……一时心中反反覆覆,柔肠百转。 室中封闭,慢慢变的雾气蒸腾,像身后有一个火炉,不断把盆里的冰化成水,又化为雾气。青弦犹豫了一下,仍是回身看过一眼,燕云开双眉深凝,紧紧咬着牙关,豆大的汗珠。沿着他长长的剑眉聚拢滑落。闪亮地缀在长睫上,像草尖地露珠,平素玉一般的俊面,竟做金属之色,显然正在承受焚身般的痛苦。可即使是这般痛苦,他的面容。仍是俊美的有如古希腊雕塑,每一笔线条,都细细勾勒。 好好的四王爷不好好做,这是何苦来呢?她不由微微叹息,正要转回头来,他却忽然身子一震。冲口而出地吐出一口黑血,身子摇晃,几要摔下榻来,勉强用手撑住。青弦实在有点看不下去,凝了眉便要回身,他却叫“弦儿!” 她不答。便想转身。他咳了几声,伸袖拭了唇边的血。微微笑道:“弦儿,帮我倒杯水。好不好?” 她恍若未闻,燕云开也不生气。挽了衣襟,蹒跚的爬下床来,缓缓的走去桌边,似乎手指不稳,茶壶在杯中叮的一响,吁了口气,缓缓的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微笑道:“弦儿怎么不坐?” 她本不想与他交谈,却又挂怀衣上云与诸人地安危,能与他僵持,只得淡淡开口道:“不知燕公子带我来,有何指教?” 燕云开答非所问的笑道:“弦儿,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她无语,便不答,燕云开缓缓的走过来,笑道:“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跟你说话都听不到?”声音神情,俱是自然而然,亲昵十分。 青弦有点恼,冷道:“燕公子,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燕云开笑道:“什么?” 她再度无语。便不再说。燕云开悄悄伸出手。握了她手。指尖俱是冰冷。她愣了一愣。立刻挥开。燕云开本就虚弱。一时未曾提妨。竟是立足不稳。险些摔落。她完全是基于本能。随手挽住。燕云开立刻握紧她手。笑了开来。带着一丝得逞后地得意。 她怔了一下。立刻察觉。赶紧再摔开。淡淡地道:“公子事事试探。处处冒险。当真好兴致。” 燕云开微笑出来。轻声道:“并没有冒险。我知道弦儿不会杀我。也不会任我摔地。”一边说着。便低下头。吻了吻她地衣袖。竟是温柔如水。 这举动居然透着卑微。她讶然了一下。竟有几分狼狈。急从他手中抽了手。是。明知道地。他便是这样。想要得到什么。便是费尽心机。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不惜做小伏低……可是。实在无法明白。他为何要在如此伤重地情形下。仍是拼尽力气来试。试一个也许失望地结果? 青弦吸了口气。温言道:“燕公子。你虽位高权重。但是天下之大。毕竟不能事事随心所欲。有时退一步。许能海阔天空。何必无谓执着?” 燕云开眸中火花一闪,像是察觉了她地柔软,微微笑道:“好弦儿,我反正已经时日无多,你便多陪我几天,也不成么?” 青弦微讶,瞥眼看他,淡淡回道:“当真危言耸听,你是驭蛊的大行家,一点点蛊也会时日无多么?” 燕公子眉梢几不可察地一跳,微微笑道:“弦儿太高抬我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是蛊?” 难道他竟不知自己中了蛊毒?难道他这番辛苦疗伤,竟是不得其门而入?青弦立觉不妥,转身不答,燕云开微笑凝眉,似乎略觉不支,坐回桌边,指节无意识的叩着桌面,隔了良久,才微笑道:“风前舞么?” 青弦有点儿薄怒,淡淡的道:“请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燕云开微笑道:“我一向都知道,我这师兄是真正的君子。”他竟毫不迟疑,径走到门前,在门上叩了几下,门外立刻有人应声,道:“公子?”却是何玉的声音。 燕云开沉吟了一下,道:“让小四过来。” 何玉应了,脚步匆匆而去,片刻间,也未闻脚步之声,便有一个微哑的男子声音道:“主上?” 燕云开微笑道:“吩咐下去,我要风前舞的人头。”声音仍是斯文温柔,像是在吩咐一件吃饭喝茶的小事。 青弦大吃一惊,听门外应声而去,急道:“燕云开!你是疯子么?他是你师兄,他一直在保护你,你却要杀他。” 燕云开浑不在意的微笑道:“杀个风前舞,换弦儿多说几句话,这也没什么不好。” 青弦愕了一下,只觉这话有似冰火两重天,一边是深情缱绻,一边却是冷酷凉薄,停了一息,才道:“风前舞一句都没有说过。燕云开,我誓风前舞一句都没有说过。” 燕云开笑道:“弦儿叫我的名字,当真好听。” 青弦极是恼怒,大声道:“燕云开,你受伤是我的问题,便算要杀,也是杀我。” 燕云开微笑道:“弦儿便算做出天大的事儿,我也不会杀弦儿,至于风前舞么,你可以考虑,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否则,便算他是替死鬼,要杀,也便杀了。” 青弦怒极,咬牙道:“好,我告诉你,那什么蛊,完全是无意为之,耳环是你自己亲手所制,到头来,你自己却受此之累,不过是天理循环,何干人力?” 燕云开略略一怔,凝眉笑道:“耳环?”他瞥眼看她,微微思忖,良久才笑道:“控制展逸飞那个?傻丫头,你居然一直戴着么?” 她气的无语,缓缓的道:“请阻止你的手下。” 燕云开微笑道:“他们已经走了,我重伤在身,哪里追的上?” 果然还是那个歹毒无情的燕云开,她竟觉可笑,缓缓的抽了剑,燕云开看看那剑,仍是无辜般的道:“弦儿喜欢这剑么?”一边说着,缓缓的靠过来,步履似乎无力,她略略后仰,想要避开,口中淡淡的道:“燕云开,你……” 燕云开的手抚上来,反握了她的素腕,轻轻扣紧,她本就全身无力,被他一扣,只觉略略晕眩,他挥手拂了她的哑**,轻声道:“安静一点,让我抱抱。”一边说着,已经俯身过来,含了她的耳垂,轻轻吮咬,喃喃的道:“弦儿……” 她用力偏头,却避不开他灵巧的舌头,吸一口气,手指捏紧了剑柄,燕云开叹了口气,反手把那剑抽过,随手丢开,轻声央求似的道:“别拿剑,我身上没多少血了。” 她竟无语,只觉像面对一个什么道理都不懂的孩子,他却一笑,捏了她下巴,想去吻她,她用力闭紧了唇,他便只沾一沾,笑道:“我吐过血,嘴巴是臭的,不会吻你的。” 她仍是坚决的咬紧唇,燕云开笑出来,笑道:“这都不上当,小弦儿真是冰雪聪明。”半扶半抱,推她在椅中坐了,手势虽轻,却绝非无力,刚刚的虚弱,只怕倒有大半是在做状。 她反镇定,只是看着那剑,燕云开拂了她的**道,柔声笑道:“幸好弦儿跟我说了,否则,我还不知要试几次,才能找到是哪种蛊。” 她想说话,瞪着他,他便解了她**道,牵动内力,微有点咳,却抢口笑道:“风前舞要保我的命,风前舞对我好,风前舞一句我的事都没跟你们说过,是不是……我吓吓你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当风前舞的脑袋,当真有这么容易摘么?” 她瞪着他的眼睛,他的眸中俱是含笑,她缓缓的道:“你不缺风前舞的保护,你不在乎风前舞的命,所以,不管是真是假,不妨试试,杀到杀不到,你俱不在意,是不是?” 燕云开微笑道:“弦儿说是,便是好了……我们真是天生一对,连说话的方式,都是这般相同。”一边说着,竖指唇上,对青弦做个噤声的手势,缓缓的走回榻上,一阵,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室中顿时安静起来,只有他的呼吸,自粗重,慢慢变的平缓均匀。 第045章 : 将计就计险中险 时间久了,头脑渐渐清醒,想来那让人无力的不知什么毒,已经失了效力,可是,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用尽办法,仍是没有办法冲开他随手点的**道,燕云开的呼吸声已经细的几不可闻,显然运功已经接近圆满。$*千载提供该最新章节阅读门外忽然有人叩了几下,方才那个微哑的男子声音道:“主上。” 燕**自然不答,青弦心头咚的一跳,急道:“风前舞呢?”那男人不答,青弦急道:“你有没有见到风前舞和衣上 那男子仍是不答,隔了良久,询问似的又道:“主上?” 似乎是基于本能,总觉风前舞绝不可能这般容易便死去,青弦只觉心头抽紧,索性开口试探,叫道:“大哥,大哥!你在不在?你有没有事?” 停了一息,门外,竟当真响起风前舞的声音,仍是和悦,道:“弦儿?我没事。”停了一息,又道:“衣兄也没事。”青弦心头登时一松,缓缓的吁了口气。 燕云开忽然轻哼出来,笑道:“若是都没事,我倒有事了。”原来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止了运功,一边说着,便走了过来,解开青弦的**道。青弦站起身来,便向门口走,却被他一把拖回。青弦用力想要挣开,他却握紧了不放,青弦怕风前舞担心,不想开口与他争执,只是怒目瞪他,他却始终带笑,面色看上去居然已经恢复了八分。 门外鸦雀无声,燕云开笑道:“弦儿,多谢你,要不然,我不知还要挨多久。” 这话来的怪异,是要说给谁听?她一径沉默,眉宇间带了一丝隐忍,燕云开俯身捡起那玉剑,递到管青弦手中,她不肯接。他便转手放到桌上,微笑道:“你不是要杀我么?” 她有点冷笑,“此时,杀的了么?何必矫情?” 燕云开朗声笑道:“方才能杀的时候,你不是也下不了手么?”他亲昵的凑过来,吹吹她的颊:“有没有后悔?” 如果那时当真出手,又会怎么样?难道当真杀的了么?青弦昂了头,淡淡的道:“我从来不为我自己可以控制的事情后悔。[.超多好看小说]而且。我听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叫做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你那时伤重调息,任人宰割,我若当真杀你,心里必然惭愧。我师父说邪不胜正。这是千古至理,你纵算养着无数个杀手为你卖命,也未必便能逃过自己地命运。” 燕云开哧笑道:“你师父说邪不胜正。便是邪不胜正了?便算当真是。天下若给了燕云开。燕云开还会是邪么?你呀!”微笑摇头。仍是走到桌面坐定。微笑道:“小四。进来吧。” 门吱哑一声打开。风前舞走了进来。身后随了一个灰袍地男子。遥遥向燕云开施礼。燕云开笑道:“师兄。好久不见。” 风前舞敛裾颔。却瞥眼看了青弦一眼。温颜道:“弦儿。你没事吧?” 青弦摇头。燕云开却笑道:“弦儿在我这儿。自然是安全地。师兄不必挂心。”他抬头看了风前舞几眼。缓缓地道:“师兄。多承你昔日隆情。燕云开谢过了。” “哦?”风前舞一笑。仍旧云淡风轻:“言重了。”他停了一停。淡淡地道:“你要杀我么?不知是为什么?” 燕云开笑道:“那。要问我们弦儿了。是不是?” 青弦心里一抽,缓缓的抬了眼,盯着他看,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忽然要吩咐杀风前舞,风前舞知晓他的过往,又一直待在他左近,他却一直没有动念要杀他,可是管青弦无意中一句话,他却立刻便吩咐下人出手,且休说风前舞会不会有什么不测,便算只是受一点小伤,也便是把管青弦,从那些人身边,拖离了一步。纵然他再不说半个字,管青弦心里,也始终有这一根刺。也许他早便想杀,只是需要一个理由罢了……果然不愧是工于心计的燕云开,好高明不落痕迹地离间…… 燕云开转眸避开了她的目光,仍是微笑道:“师兄。风前舞不答,目光却仍是平静温和,有似对坐谈论,青弦只觉心里寒冷,踏上一步,道:“大哥!” 燕云开缓缓地从桌上倒了杯冷茶,慢慢的喝了一口,大约嫌味道不好,又掩口吐在了袖上,青弦飞快的道:“大哥,他要杀你!虽然你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始终不放心你,他是真的要杀你地!” 风前舞却不退后,缓缓的道:“弦儿,你是受了伤?中了毒,还是什么?” 青弦急摇头道:“我不知是什么毒,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你走吧。” 青弦讶然了一下,摇头道:“这怎么行?” 燕云开插口笑道:“两位,这儿,好像是我说了算吧?” 她皱了眉,不愿看他,扭过头去,瞥眼间,似乎那个那个男子“小四”略抬了抬脸,青弦只觉他的目光有些眼熟,细细一瞧,心里顿时便是咚的一跳,急垂敛目,不敢稍露形迹。 燕云开状似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缓缓的道:“我有些倦了,师兄,你自己来,还是要小弟动手?”竟连一句废话都无,青弦立刻从桌上抽了玉剑,递到风前舞手中,风前舞犹豫了一下,仍是接了过去,那小四立刻弹身冲上,挡在燕云开面前,状似卫护。 青弦只觉心几乎要跳出喉口,却连表情都不敢有丝毫异样,燕云开似乎对这小四的武功极是信任,懒洋洋的笑道:“小四,你便是精明太过,我说要他地脑袋,便是当真要,你又何必这般小心,多此一举?”一边说着,便站起身来,做势去拍那小四地肩头,许是勉励之意,笑道:“你今日便为我杀了风前舞罢!” 风前舞与管青弦,皆与燕云开面对面站着,他的神情举动,皆无丝毫异样,完全是一个主子对下属阵前地抚慰,可是没来由的,青弦心头忽然咚地一跳,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脱口而出的道:“小心!” 声音尖厉,众人皆微微一愣,那小四却是反应奇快,电一般沉肩滑步,便在那千钧一之际,从燕云开手下滑出,一边飞快地横过手中长剑,不及除鞘,便直击了出去。 燕云开的手急速按下,却终于差了毫厘,没有按到,他立刻挥手甩出,一粒绿豆大小的小小物什,立刻从手中弹出,击破窗纸,窗外迅速响起一声短促的呻吟,接着便是重物坠落与强抑的呻吟,却只是一瞬之间,已经噤声,似乎已经被人拖去。 这燕云开也当真工于心机,他虽看不出易容上的破绽,本来也不会去关注自己的属下,可是风前舞进入时,曾经略微回身,看了一眼他的所在。风前舞素来心怀坦荡,既然与他对面交谈,便绝不会去关注宵小行径,这一眼却有关照之意。只这一个微小的动作,便让他生疑,留心细察,风前舞衫洁如雪,殊无打斗过的痕迹,越想越觉不妥,他便将计就计,想借那拍肩,把蛊送入他的体内,之前饮茶湿袖,也是为了溶去那蛊虫上的虫衣,以便快些生效力。谁料事到临头,居然被识破,蛊毒若不能送人人体,便会立时反噬,也亏得他当机立断,立刻把蛊送出,自然难免牺牲了一个属下。 那小四已经拉着风弦二人退到角落,取下了脸上的面具,笑道:“弦儿!”竟是衣上云。 门外迅速的聚集起人群,却不知这许多人,方才是在哪里藏匿,燕云开却仍不急不燥,微微笑道:“衣大侠,怎么这般好兴致,屈尊来做我的属下?” 衣上云笑道:“好说好说,不过是袭你的故智……只不过我倒奇怪,我有哪儿扮的不像你这个木头手下,居然被你看出了?” 燕云开笑道:“我的属下自然是木头,衣大侠做不来木头,故此不像。”呵呵一笑,声音语气丝毫未变,笑续道:“杀了这两个男人,但是不准伤到这个姑娘。”口中说着,身下椅子已经嚓的一下,滑开数步。 谁料此举却是枉做小人,三人并未动念要挟持于他。衣上云在他开口的同时,忽然一把扯过了那张八仙桌,甩上了头顶,屋脊上轰然一声,顿时瓦片纷飞,他一手挽起一个,便弹身跃了出去。 转瞬之间,有如平地升起,院中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三人刚刚在屋檐上站定,四角已经有人轻飘飘的翻上,身形快捷轻巧,显然武功不弱。 风前舞转目四顾,淡淡的道:“分头走罢!”青弦刚叫得一声“大哥”他已经轻飘飘的滑了出去。 两人无不以一当十,这一番打斗当真称的上激战,虽然衣上云始终挡在身前,可是管青弦身周,却也始终有人影环绕,虽然不下杀手,却总以擒拿手来对付。 衣上云忽然急急的道:“弦儿,掩了口鼻!” 青弦正全力挥掌,心无旁骛,只随口答应,又哪里空的出手去掩口鼻?心中惊惶,转目悄悄去看,却见燕云开正点起了一点火头,在旁悠闲的负手观战,触到她的目光,便笑吟吟的点一下头,向那火堆挑眉微一示意。 第046章 :自作罪孽不可活 他分明又要用毒!而且是要用烟火来下毒。(提供最新章节阅读>青弦心里一震,尤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一时竟分不清心中是恨是怨。 这燕云开当真睚眦必报,别人用烟火对付过他,他便一定要寻隙报复回来。却不肯去想,他之所以受伤,其实,却并非伤在烟火。 不知一个活生生的人,要怎么去杀,深心里,不愿去趁人之危,可是,这个人,又岂会当真危险?便算他当真是故做姿态,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一定要去试试……若是能成,岂会让师父和大哥,陷入这般的危险?当真错了,错在不忍,错在不清…… 此时心绪浮动,无心在争斗之中,头脑中只是绷紧了一根弦,不可以让自己落入对方手中,招式挥洒,几乎全凭本能,竟是意外的流畅精妙。听身后兵刃铿锵,师父显然正与人激战,而燕云开身侧,烟火渐起,闻之呛咳不已,竟似乎是就地取材,烧的民家的干辣椒之类,奇在他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只有自己在咳,眼睛疼的泪水直流,风前舞也微咳几声,衣上云却抑着不咳。 青弦自不知燕云开手下这些人,都是杀手出身,最早训炼的,便是压抑外物影响,等闲不动声色,不可以常理论度。一时心中气苦,下手更不容情。 最讨厌拖累别人,更加绝对绝对不可以拖累师父。以师父的身手,要脱身跳出战圈,想必不难。咬了咬唇,缓缓向他靠去,一边回头寻找他的方位,将要靠近,却近不了他的战圈,只得叫道:“师父!” 衣上云应了一声,竟回头向她一笑。双目被呛的泛红,唇角紧抿。这一笑似乎只是浅浅,却是深心里的温暖,他坦然向她扑过,坦然的似乎看不到周围缠斗的兵刃,看似不顾一切,却是出其不意。轻轻松松的踢飞了最先反应地那柄剑,飞也似的与她贴背站立,笑道:“怎么?” 她听他语气轻松地像在说天气真好。竟是没来由的哽咽,知他势不会独自脱身,本来想说的话,竟是说不出口。手中招数不停,茫然转目,想赶走眸中的泪花,忽然心念一动,悄声道:“师父,看南边。”声音极小极小,衣上云却已经听到。应了一声。 傻师父。几乎所有的招数,都招呼在你身上。可是,你又是分了几分精神在弦儿身上?衣上云再勉力数招。才瞥眼看去,哈哈一笑。却不肯动,青弦知他不放心自己,有些急,急道:“师父!” 衣上云哈哈一笑,忽然一个翻身,竟把后背卖给了诸人,正因太过出其不意,对方竟是半晌没有反应。他从她掌中抽了玉剑,手起剑落,倏点倏回,竟是转眼间刺伤了四人,青弦还未来的及做任何反应,他已经把剑塞回,手掌一分,数粒石子飞射直下。同时电一般抱了她飞身跃起,径向南边围墙投来。 青弦只觉这一纵轻似腾云,听身后有人惊呼,“石上有毒!”竟忍不住想笑,衣上云已经落身下来,那围墙下有一口大缸,两人看到时,都想到地是缸中必定有水,而水可以灭火,却没想到缸中竟是空空如也。 衣上云一怔之间。青弦已经飞快地道:“扣过去!”衣上云失笑出来。脚尖一勾一挑。把那大缸送出。轻轻松松地飞了过去。把那丛火焰倒扣其中。虽尚有余火。却已经不足以制人。燕云开深自皱眉。却一向不屑做这般弥补。负手看着火势消亡。微微冷笑。 两人重又陷入重围。衣上云却始终与她贴背而立。再不分开。青弦只觉颇有底气。朗声道:“你们所中地毒。正是你们主子常用地蛊毒。虽然此时表征不现。半个时辰之后。必定毒。纵是燕云开也不及配制解药。必是生不如死……”她本是攻心。自然是胡言乱语。却不知这干人见多见惯了燕云开用蛊。虽然并不深信。却不能不惧。随口言辞。竟收奇效。虽不敢停手。攻势却显然弱了。 燕云开始终站在阵外。看如此激战之中。她地神色竟是恬淡。眸光清澈如水。侃侃而言。招数虽略嫌稚嫩。却是行云流水。明明手中有剑。却不肯用。拼命要把剑递给衣上云。衣上云却不肯接。互相卫护。均不及自身。一时心中又爱又恨。犹豫了许久。终于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来。盒中是金灿灿地一枚蛊丸。那蛊虫虽是包裹在肠衣之中。仍是蠢蠢欲动。几欲破衣而出。小小之物。竟透着凶残狰狞。 遥看她地脸庞清澄如玉。他咬着牙犹豫。握盒地手都在微微抖。激战中衣上云手掌轻引。将一人地兵刃引开。却恰逢另一人兵刃击出。恰好轻轻一格。来了个窝里反。两人百忙中相视一笑。神情极是温馨。 蛊毒虽厉害。却终非万能。要得到一个人地心。也许不容易。要得到一个人地身。却太容易……管青弦……管青弦……燕云开冷笑出来。他伸手进盒。将那蛊捏在手中。不动声色地踏前一步。 风前舞本亦陷身激战之中。却一直分心照应身周情形。遥见燕云开向阵中跨入。心里便是一惊。急急向这方靠拢。只踏上两步。便再难向前。鼻中嗅到一丝奇异地水气。阳光下燕云开掌中金光一闪。风前舞定晴一看。这一惊非同小可。失声道:“噬心蛊!” 噬心蛊,天下奇毒中最骇人听闻,育蛊之法已不可考,世传乃是以人身伺百毒,反复咬噬而死,死后倒悬数日,毒聚于心,取心伺虫成药。此蛊需养蛊人日日伺血,一日不伺便即反噬,中无药可解,作起来,疼痛从心开始,甚于撕裂数倍,缓缓遍布全身,即使是施蛊之人,也无法终止,当其时全身无力,连求死亦不可得,神志却极清醒,每一分痛苦都清晰之极,纵是英雄豪杰,也难挡此蛊之痛。 据世间传说,唯一的解法,就是以施蛊之人地心血为引,将蛊虫引出。但是试想,既然会中噬心蛊,说明施蛊之人对中蛊之人已恨入骨髓,又怎会牺牲已身性命,以自己的心血来救对方呢,所以,也可以说是无解。可这解法,也只不过是传说而已,纵能擒到那下蛊之人,谁不知天下之蛊,蛊主一死,宿主便亡,又有谁敢冒险一试?所以,若中此蛊,只能终生受其所制,再难有翻身之机。因此毒太过歹毒,早便绝迹于人间。 风前舞虽听说过,却从来不知燕云开手中竟有这蛊,也幸好这蛊极是歹毒,燕云开不敢握实,所以才致那水气外泄,奇异地金光令人心悸。 风前舞只觉惊心动魄,遥看衣弦二人仍在阵中激战,全无察觉,一时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出声,咬了咬牙,弹身跃起,避开了左边的掌,却避不开右边地刀,刀身在肋下划过,鲜血飞溅出来,他的速度却丝毫未曾受阻,电一般向燕云开扑去。 此一纵一跃,虽似简单,却已经尽展平生所学,端的是快捷无伦,燕云开虽是武功极高,却也不敢不理,转身单掌击出,出手便是杀招。风前舞不避不让,径向前冲,急想把他手中那蛊击开,燕云开怒哼一声,手臂回缩,再度出掌,平平击在风前舞胸前,风前舞立时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燕云开冷笑一声,竟不迟疑,脚尖起处,便要踢开,却谁知变生不测,风前舞的血,直溅入燕云开掌中,那蛊得血液滋润,肠衣慢慢消溶,那蛊虫暴露在空气之中,在他掌中蠕动了几下,无处可去,竟要钻入。燕云开大惊失色,眼见已经不及向衣弦二人接近,一咬牙,便直向风前舞肩头拍去。 衣弦二人虽不知其然,眼见势危,急要救援,面前却是兵刃重重,一时无法冲破,而风前舞受了他一掌,身体已经摇摇欲坠,这一拍,眼见已经避之不及,那蛊虫本是以温度辩人,入肤绝难再出,早在燕云开掌中昂起了头,蓄势待。风前舞岂会不知厉害,勉力抬臂击出,可是燕云开之前那一掌,已经着意他必死,竟会予他反击之力? 此时千钧一,本已经是灭顶之灾,却忽然有人横剑一挡,剑刃寒冷,只这么轻轻一档,那蛊虫前无去路,竟立刻返身钻入了燕云开掌中。 燕云开甫一动身入阵,身边便一直有人似远似近的跟着,似乎是卫护之意,却不妨竟会忽然出手,那蛊虫已经在空中暴露良久,一直未得指令,又是无路可走,竟立刻反身噬主。 这当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燕云开因爱成恨,想要以此天下奇蛊,去制服管青弦,永留她在身边。却哪会想到,竟会进了自己身体? 有好久好久,他都怔在那儿,似乎完全不明白,刚才生了什么。风前舞也是惊骇,怔了一下,才道:“云开!”一边不由自主的伸手相扶。 燕云开恨极,却是无可宣泄,用尽全力,击向他扶自己的手掌,风前舞极是不忍,却被人拖住,飞也似的滑开,燕云开怒极,狠狠的瞪着那人,目眦欲裂,大声道:“原来是你!” 第047章 :往事满怀俱酸涩 风前舞站在当地,身形摇摇欲坠,瞪着身边扶住自己的人,完全不明白为何出手的居然是何玉。[.超多好看小说]何玉的神情也是微微怔忡,瞪着燕云开的脸,隔了良久,才缓缓的垂下头,呐呐的道:“对……不住……” 旁观诸人见异变斗起,亦惊疑不定,衣弦二人急冲过来,也未碰到多少拦阻,衣上云扶住风前舞,三人电一般的退了开来,何玉站在当地,似乎本能的想去扶住燕云开,却又莫名的畏缩,竟是手足无措,似乎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燕云开脸色铁青,竟是抑不住发抖,噬心蛊的厉害,他岂会不知,虽然他自己便是蛊主,绝不会去驭使蛊毒发作,可是这种早已绝迹的奇蛊,本就变幻莫测,又有谁知会发生什么?又怎能不惧? 衣上云见燕云开神色有异,虽不知详细情形,可是看风前舞显然伤势极重,不能耽搁,犹豫了一下,对青弦略一点头,便带着两人飞身跃了出去。 燕云开那一掌,当真是想取他性命,风前舞的伤势极重,始终晕晕沉沉,众人也无从得知详细情形,只能先尽心为他治伤。 这次几人选的所在,居然是离皇宫极近的一个小院。燕**与如花罗袜早已在院中等的焦燥,却不承想风前舞竟会受伤。幸好救治及时,衣上云运功为他调理了经脉,青弦心中愧疚,更是不眠不休的照顾,连服了几次汤药,终于稳定了下来。 衣上云见他脉向平匀,这才放下心来。此时窗外夜色已深,他走到一边,笑吟吟的对燕**做了一揖。燕**也是两天没怎么睡,懒懒的对他打量几眼。挑眉笑道:“衣大侠终于要去找皇上了?你放心,我一定拼小命照顾好你的小弦儿。” 衣上云有些失笑,笑道:“燕兄当真慧人,什么事都不必多说。” 青弦微讶道:“要去找皇上么?” 衣上云笑道:“不错,燕云开那儿,不知出了什么事,不过看他面色,显然吃了大亏。不免心情大坏,我听风兄叫了一声噬心蛊。难不成他中了这蛊?” 燕**顿时眼睛一亮,笑道:“世上当真还有噬心蛊?若是燕云开中了这种蛊,那早便是自寻死路,何必我们动手?” 衣上云微笑道:“虽然如此。却也不得不防。蛊本就是一个玄之又玄地东西。只怕……总之。他一定下心来。只怕便会做出些疯狂地事儿。此时敌众我寡。总不能事事被他牵着鼻子走。何况以燕云开地为人。下一次一定不会这么容易脱身了。” 燕**笑道:“不错!此事越快越好。他一个不管事儿地王爷。身边动辄数十上百个杀手。这个还不能当他地罪责么?” 衣上云笑道:“燕兄说地是。弦儿。我去去即回。”青弦点头。他便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燕**把桌子拖到榻前不远。跳了上去。便在桌上调息。一则休整。二则也是卫护之意。青弦却一直守在床边。看风前舞缓吸慢吐。面色渐好。甚觉安心。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青弦正倚了床架出神。见风前舞微微凝眉。顿时一喜。轻声叫:“大哥!” 风前舞缓缓地张开了眼睛。看到她地脸。便微微一笑。青弦又惊又喜。笑道:“你终于醒了!” 风前舞嗯了一声,想要坐起,青弦赶紧抽了枕头,扶他坐了起来,急急的倒一杯水予他。燕**也被惊动,弹身到床前,笑道:“风兄,久违了。” 风前舞微笑道:“是!”停了一息,又道:“衣兄呢?燕云开那边,有没有什么讯息?” 燕**笑道:“衣上云去见皇上了。(.好看的小说)至于燕云开怎么样,那却要问你了。” 风前舞微微皱眉,缓缓的道:“我实在不明白。何玉对燕云开是真心卫护,燕云开甫一入阵,他便如影随形,全心保护,为何竟会忽然来助我?而且,之前燕云开以掌相击,他只在旁掠阵,似乎全不在乎,直到燕云开想以蛊来伤我,他却忽然出手……” 此言一出,连青弦也是讶然,轻声道:“是何玉救了你?” 风前舞点了点头,细细回想那日情形,仍觉惊心动魄,停了一息,才缓缓对二人说了。二人竟是无语,细细猜详许久,却不知何玉此举,究竟为了什么。若要说他是皇上的人,行事杀人如此肆无忌惮,那是绝无此理,可若他是燕云开的心腹,又因何阵前倒戈? 燕**停了一息,终于还是开口道:“风兄,现在燕云开已经死多活少,他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难道还不能说来听听么?是不是跟蛊有关?” 风前舞只是沉吟,隔了许久,才缓缓的道:“也没什么……我隐瞒此事,本来确是有些自私,想保住云开周全,现在,云开这样,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我师父武功,独辟歧径,我起先不知为何,后来,方知竟是甘冒奇险,以蛊之力,强力提升修为……”他似有些碍口,缓缓地停了下来。 原来风前舞的师父,名叫步轻尘,本也是江湖中小有名气地侠者,以剑术轻功,双绝于江湖。风前舞自小便跟着师父学武,也不知自己身世如何,一干师兄弟,皆是英俊风雅的少年郎,却不知为何,学成辞别师门之后,俱都没了音讯,最后竟只剩了风前舞一个。当其时风前舞年龄尚小,师父便索性带着他四处游历,行至京城,无意中碰到燕云开,便在京城逗留下来,又想方设法混进宫中。 燕云开本自聪明,虽小小年纪,却是闻一知十。步轻尘自收他为徒,便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尽心调教。几乎寸步不离。风前舞闲来无事,便跟着燕云开的先生学些诗书琴棋之类,偶尔也跟师父学些剑法武功,可摄魂之类,自觉有违公理,不肯去学,步轻尘却也由他。 之后风前舞年龄渐长,却逐渐与师父疏远。步轻尘欲以蛊毒为他提升修为。风前舞坚执不允,只得罢了。却不巧被燕云开听到,年少不知轻重,竟把余下的七枚蛊毒俱都服下,此蛊乃是精心调制而成。虽然地确是能让内息增加,却终究于身体有些伤害,却不承想被燕云开这般数枚一起吞下,无力承受,顿时命在旦夕,步轻尘万般无奈,竟干冒天下之大不韪,另以歹毒炼血之法。压制了他体内的蛊毒。两相交溶,不但救回了一条命。且内力大增。 但那时,那炼血之法实在太过歹毒。风前舞不齿此行,劝阻未果。愤而出走,就此几年未曾谋面,却在几年之后,听闻先皇驾崩,燕云开本是太子,却未登基,有些悬心他与师父的安危,方才回到京城,却随即听到步轻尘死去,燕云开为其厚葬的消息。 风前舞赶到时,棺已入土,只留下一封师父的亲笔信,信写的甚长,在信末,嘱风前舞善待师弟,风前舞激动心情,便在步轻尘坟前发誓,誓死保得燕云开周全…… 风前舞说的极简,兼之语辞隐晦,似有些难言之处。诸多情形,都是两人推详得来。 步轻尘据说风流倜傥,却一生并未娶妻,他收地徒弟,都是俊佳地少年郎,难道?难道……可是看风前舞神情,显然对恩师极是尊重,这话却是万万不敢宣之于口。 青弦将那往事与今日之事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地印证,想来想去,似乎总有一个疑点,挥之不去,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缓缓的道:“大哥,请问令师,是……真地已经仙去了么?” 风前舞微怔,轻声道:“是。” 青弦便不答,细细想许久之前那一瞥,何玉那天的轻功,显然是随手施为地轻功,脚尖在将要落地时,略略弓起,在空中滑一个极小极小的弧度,消了那弹起地力道,方才落下,落脚无声,然后在将稳未稳之时,袍袖微拂,顺势纵身,转折如意,动作自然潇洒之极。与他素日诡异之至的身法绝不相同。却与风前舞地轻功极之相似,当时便觉心中一动,现在,更是越想越觉不对。 燕**看她神情有异,笑道:“怎么?你想到了什么?说出来?” 青弦犹豫的看了风前舞一眼,风前舞缓缓的道:“弦儿有话便说,没有关系。” 青弦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脑海中模拟那步法,脚尖一点,跳上桌面,拂袖纵身,虽然幅度极小,却也似模似样。风前舞一怔,缓缓的坐直,温言道:“弦儿,你见别人施展过这武功?” 青弦点头,轻声道:“何玉。” 风前舞吃了一惊,瞪着她,许久才缓缓地道:“怎么可能?” 燕**察颜观色,微笑插口道:“这是你们独门么?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风前舞沉吟道:“要学的形似,并不难,可是须知这轻功本是自高处下落,脚是最先受力,承的不止是已身重量,且有向下的冲力,若要以这一弓一弧消去那力度,落地时丝毫无声,这心法,却当真是独门……难道他与我师门有何渊源?” 青弦有些不忍,却仍是微咳道:“大哥,恕弦儿唐突了,不知令师是如何故去?” 风前舞吸了口气,缓缓的道:“据云开说道……” 满3000插播广告 小爱书友论坛htp://ainrumou5dd欢迎诸亲光临。 第048章 : 孤注一掷动帝位 他欲言又止,只是皱眉,只说了这一句,便再也说不下去,燕**察颜观色,笑道:“他下手调戏燕云开?”风前舞眉梢一剔,却不肯回答,燕**笑道:“就算不是如此,也差不了多少。好好的师父说死就死了,燕云开要给你什么理由,必定是给你一个这般问不下去的,要不然你岂会饶他?这种法子,对付君子,万用万灵。” 他话虽说的尖刻,神色却是如常,青弦略觉尴尬,偏过头去,燕**笑道:“不过,他给你这么个类似的理由,你却深信不疑,这就有点儿怪了。难不成,那步轻尘也调戏过你?”他瞥了一眼风前舞的神情,他双眉深凝,神色淡的近于凄凉,燕**微微冷笑,笑道:“你跟你师父闹翻出走,估计也跟这种事儿脱不了关系。” 青弦轻声道:“燕大哥!” 燕**却不理,生像这种事儿是理所当然一般,冷嘻嘻的笑道:“收一堆徒弟是为了调戏,这人还真会算帐,不过,养这么多年,养这么大了,想做点什么,也是无可厚非……大燕朝本就男风兴盛,至本朝方这般肆无忌惮,此事本就赖于燕四王之力,原来始作佣者,竟是这步轻尘。” 风前舞正色道:“燕兄,够了。” 燕**挑了挑眉,微笑道:“好,你说够了,我便不说。只不过,他若是已经身故,自然此事止于此处,全他身后之名……可是,他若是没死呢?风兄,弦儿,照这样说来,那何玉倒有八成相似。” 风前舞缓缓的垂了眼帘,良久才道:“如果……是何玉,那他为何如此?” 燕**哧笑道:“风兄真是至诚君子,这种事有何难猜?他既然喜欢俊美男儿。这么多年守着一个燕云开,自然情深爱重,下了手,吃到吃不到且不说。以燕云开那脾性,若是吃到了,只怕早死了八回了。所以,只不过是挂着幌子让他办事。他这死,只是以死来自明转暗,骗得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风前舞为他最爱的宝贝徒弟燕云开卖命数年,自己还自甘下贱,为燕云开鞍前马后的操持……” 燕**性情冷淡近于冷酷。又浑不将此男风之事放在心上,看人极真极毒,这话虽然说的恶毒,可是细细推详。只怕倒有九成料对,只是对于风前舞有些残酷。 青弦有些不忍。轻声道:“大哥,燕大哥说的是有些尖刻。可是,却也有些道理在的。其实你并非不知你尊师是怎样的人。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罢了。实则你心里重的是他地养育之恩,至于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不过是个人喜好,也无可厚非……” 她终于还是尴尬,轻咳了一声,却仍是续道:“如果事情真像燕大哥说的那样,他既然这般爱燕云开,自然倾尽全力为他做事,他固然欺骗你,却也牺牲了自己。我们不知详细情形究竟是怎样,可是,事情到了面前,总该有自己的选择,他一直为燕云开做事,似乎冷酷无情,可是,到了最后关头,却会本能的偏向你,比如上一次,我师父放他脱身,你却可以轻松把他带回,还有这次,他宁可蛊毒侵入燕云开地身体,也仍是要保护你……他从来没有真正正面与你冲突过,纵有冲突他也仍会让你一步,并不见得是亲疏之别,不过,是与非之分罢了。” 风前舞苦笑。缓缓地抬手。抚一下她地发:“我明白地。不过……要我相信……”他说不下去。缓缓地摇头。青弦有点微叹。轻声道:“大哥。你休息一下吧。” 燕**笑道:“也是得一个人想想了。我去叫他地冰山徒弟来。绝不会吵到他地。[]”一边说着。便与青弦相携而出。当真把如花罗袜唤醒进去守着。两人便各自回房。 虽然两日没有好睡。却始终睡不沉。院中略有风吹草动。便错疑是衣上云回来。却始终不是。迷迷糊糊。一直到了凌晨。窗格忽然一开一关。床前凉风拂面。衣上云已经跳上床来。贴了耳朵笑道:“小弦儿。” 她本就没睡着。赶紧想要起身。衣上云却拥紧了不放。一边柔声道:“别吵醒他们。这几天大家都累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小心地在他怀里翻过身。仰面看着他永远含笑地眼睛。轻声道:“是师父最辛苦。快睡一会儿吧。” 衣上云笑出来。又轻轻叹口气。玩笑似地俯下来吻她。双唇还带着夜来地冰冷。青弦略避了一下。他在两人唇间轻笑。不依不饶地扣紧了她地腰。深吻下来。唇舌纠缠。不断索取她唇间地温暖与柔情。凉玉般地面颊慢慢变地火热…… 好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的移开唇,在半明地天光中凝视她娇美的面容,一边轻声道:“好久没抱抱我地弦儿,心里没着没落的……” 她听他地口气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忍不住又是害羞,又是好笑,他也忍不住笑出来,凑过来贴紧她的面颊,在这般安静的清晨相依相偎,忽然小声道:“弦儿。” 她应了一声,他又模糊的说了一句什么,她也漫应一声,他忽然笑出来,得意洋洋。她一怔之间,早便恍然,情知他定然是叫了声类似娘子的称呼,微微一笑,也不去揭穿,他嘿嘿一笑,道:“我要睡了。”不等她答,便换了个姿势,仍是拥紧她,把头放在枕上,忽然道:“弦儿,那句词,叫同床共什么来着?” 她虽害羞,却不愿拂他兴致,只做不经意,笑答:“同床共枕……”一边说着,面颊早已飞红,他心满意足的用力吻她的颊,吻了又吻,笑道:“乖弦儿,我真睡了……”她嗯了一声,他便不再说话,隔了一会儿,呼吸渐细,竟当真睡了过去。她极想侧头看看他的睡容,却又怕吵醒了他,悄悄一笑,也闭上了眼睛。 这小睡,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天刚刚放亮,他已经偷到一个早安吻,跳下床打开门,毫不避讳的大叫:“天亮了!” 青弦又羞又笑,赶紧也起身净面挽发,跟着他走到风前舞的房间,燕**一进门,便问道:“怎么样?” 衣上云神情转为肃穆,摇头道:“我们又晚了一步,现在皇上身边,已经全是他们的人了。” 风前舞微吃一惊,急起身道:“那现在情形怎么样?皇上有没有危险?” 衣上云只是摇头叹气,青弦本来也是一惊,见他猛摇头,眉宇间却隐有笑意,情知他是做状,只是微笑而已。燕**却懒懒的道:“这种话你也信。行了行了,凭咱们衣大侠,就算皇上被软禁了,要绕过这些小喽,见皇上一面,也不难罢!” 衣上云叹气道:“难就难在,皇上身边,并不是小喽,个个都是硬茬,我又不能当真动手。” 燕**无语看天,道:“他们在明你在暗,要潜进去……算了,你喜欢装模做样继续装,我反正不急。” 衣上云大笑道:“你怎知我在做状?现在皇上身边,当真全是燕云开的人了,看来燕云开真要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了。只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皇上一直想知道,身边的人,究竟有多少是听命于燕四王的,却是查无可查,这样一来,岂不是等于他把名单报给了皇上?” 燕**道:“那又怎样?那些人的名单,纵是知道了,全杀了,又能怎么样?这些内侍,个个唯利是图,要再买通几个新的,太容易了。就算一个也无,也不过是能在短期内保证皇上一个人的安危,天下若失,单保个人,有什么用处?” 衣上云哈哈大笑,笑道:“燕兄当真是明锐剔透,一针见血。说的是,知道这些人的所在,确实没有多大用处,不过,我倒没想到他会心急若斯,此时燕云开显然诸事并未周全,仓促行事,必然乱了章法。他若是自觉已经可以控制皇上,那必然想要取巧,挟天子以令诸侯,动作一起,他其它的势力,也会很快浮出水面……这种事是一步紧跟一步,他第一步既然已经性急,之后纵然想通,也是骑虎难下,这才叫一子错,满盘皆输……” 燕**略略点头,笑道:“这还差不多。这小皇帝,本以仁孝之名治天下,他这个兄弟,偏偏也是以仁德博学著称。要抓他这个兄弟的错,抓不到,若是不明不白的杀了,不免有点儿难向天下人交待。现在这位四王爷,自己把自己的底子翻过来,与他这个老谋深算的皇兄比大小,岂不是坐以待毙?” 衣上云有点无奈,笑道:“这皇上,的确心地仁善,我劝了他几句,他却执意要以身涉险,他不惜冒险求证,清除这些人也不过是为了…………”说了一句,看燕**满脸不屑,不由失笑,收住不再说下去。 燕**笑道:“我知道,潇洒不羁的衣大侠,之所以忽然跑来插手这些朝堂之事,自然不会是因为皇上是皇上,自然是因为皇上这小子合了你脾胃……不用再往他脸上贴金了,我不管他是好是坏,我只管燕云开是死是活。”他忽然一笑,笑道:“实则这小皇帝我也觉顺眼的很,杀燕云开,顺手帮他一把,也无所谓。” 第049章 :冥冥之中有天意 有点好奇这当今圣上是何等样人,居然能入这般挑剔的燕**的眼中,燕云开样貌俊佳,这位皇上,难不成也是个美男子?青弦微觉好笑,柔声道:“那我们现在要怎样?” 衣上云笑道:“我们是江湖人,自然只管江湖事。燕云开动兵权动内侍,都自然有人来应付,我们只负责解决掉他的江湖势力。” 燕**哧笑道:“好个仁君,弄了半天,想让我们做鱼饵,钓到一批处掉掉,然后再去钓下一批。” 衣上云失笑摇头,道:“混水已经趟了,总之是无法置身事外,以燕云开的脾性,也绝不会放过我们,”一边说着,回头道:“风兄,我的意思,风兄与罗袜都有伤在身,我先把你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如花也一起去,我跟弦儿燕兄在此见机行事。” 风前舞温颜道:“多谢衣兄好意,我暂时还不能走。” 青弦这才省起,见面只顾温存,居然忘记了把这些事情告诉他,轻咳一声,急插话道:“大哥,你伤势未愈,纵要查探,也不急于一时。” 风前舞摇头道:“此事对我太过重要,我必得查个水落石出,方能安心。” 衣上云虽不知端详,但看几人神情,却也能猜个大概,笑嘻嘻的道:“好,那便仍是一起,反正我对于皇上给我的这个所谓安全的地方,也不是很有信心,目下燕云开动作未起,我们不妨养伤的养伤,练功的练功,以逸待劳。” 他转向风前舞,正色道:“风老兄。” 风前舞应了一声,抬头看他。衣上云笑道:“不管你去查什么,不管你去哪儿查,必得知会我们,否则,救来救去,却也麻烦。而且此时燕云开那儿局势未明,你冒然去查,也未必能查到什么。” 风前舞吸了口气。也正色道:“风前舞记下了。” 衣上云呵呵一笑。站起来舒展身躯。笑道:“跑了一夜。饿地前心贴后背了。弦儿。有什么可吃地没?” 青弦赶紧应了。站起身来。便向外走。燕**在后笑道:“一早赶回。已经饱餐秀色了。还会饿么?”青弦顿时双颊飞红。详做未闻。急抽身去了。 此时当真是山雨欲来。本来忐忑不安。幸好有衣上云与燕**在。素日听两人嘻笑无忌。多方排解。却也不甚担忧。衣上云常常出去。每次回来。都会带一些稀奇古怪之物分予众人。一时是僻毒烟地香囊。一时又是避蛊毒地长衫…… 青弦始终挂心那剑阵。闲来便与燕**参详那蓝家剑法。又传了罗袜与如花。常常四人试演。总觉不甚合拍。换下罗袜。换上了衣上云。仍是如此。实则如花剑法也并不差。甚至有时比青弦还要好些。只是他身量尚小。本来一招齐攻。别人地上盘于他无可企及。下盘便是他地中盘。实在有点格格不入。 风前舞一直坐在凉亭中观战。微微叹气。终于还是掖了长衫。踏步阵中。轻声道:“如花。你退下罢!” 几人相视微笑。如花已经一言不发地把剑放进风前舞手中。退了下去。风前舞本来未学过这剑招。可是当日反复演练之后。方为青弦录下。学武之人。见如此妙招。虽然明知不可。仍是不由自主地深印脑中。这一上手试演。竟是驾轻就熟。 四人中衣上云武功自然是最高,风前舞次之,燕**又次之,管青弦不用说是最差,可是此时风前舞伤势尚未痊愈,武功打了个对折,便跟管青弦差不了多少。可是几人无不是早已习惯了单打独斗,不擅配合,初时当真处处生涩,直练到第二天,才慢慢娴熟。 这天练到傍晚,进退之间,配合已颇为默契,燕**率先收了剑,走到院角桌前,倒了一杯茶喝下,笑道:“以后我们四人一定要形影不离,你们将来纵是成亲,也要带着我们两人,四人四角,次次出手,都可策万全。” 衣上云笑道:“便算次次都要四人,也不必带着你们吧!将来我们儿女双全,父子母女四剑合壁,岂不更好?” 风前舞伤势未愈,额角略微见汗,拿帕拭去,一边微笑道:“非常时期,自然只能用此非常之法,我瞧这四剑成网,却也精奥玄妙。” 青弦听三人玩笑,显然都多少有点不以为然,倒似是无可不可的哄着自己开心一般,也走了过来,微嗔道:“你们都是武功高强的大侠,不屑与人合击的,可若是此时,对方十几个,二十几个人来对付我们四个,我们各自为战,彼此没有照应,何如以剑阵取胜?” 衣上云忽然一口茶喷了出来,咳了几声,笑道:“弦儿你生肖属什么?” 青弦怔了一怔,不解道:“什么?” 衣上云呵呵一笑,却不再说,青弦正微怔之间,燕**神色忽然也是一凝,侧头道:“臭弦儿属乌鸦吧!说来就来了,说十几二十个,就十几二十个。”一边说着,早把下摆重又掖回腰间,走到庭院正中,笑道:“不过也好,正好给我们试剑!” 风前舞与管青弦早已经随之跃出,居然有些跃跃欲试,衣上云也纵身出来,刚刚站定,围墙上剑风呼啸,已经有十几个劲装结束的人影跳了下来,许是未料到几人正齐崭崭地站定了等候,落地之后,居然略怔了一怔。几人练了三日,正练的手痒,衣上云轻啸一声,剑锋一展,三人随之出手,已经齐向阵中人招呼了过去。 这些剑法新学乍炼,初时出手尚有先后之别,而衣上云也总是不由自主地向青弦一角靠拢,忘记要站定自己方位,可饶是如此,只是依招作势,还未敢有多少变化,看在对方眼中,竟是精微玄妙,无可抵挡。这剑阵一展,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风前舞内息未复,青弦武功较弱,大半只做防护,而衣上云与燕**剑法娴熟,又认**奇准,主做攻击,只不过是盏茶时分,二十个男子,竟全数被剑点中**道。委顿在地。 居然胜的如此轻易,又如此快速。几人面面相觑,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实则这剑阵的想法,除青弦外,三人起初都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不想这剑法四人联壁,且初学乍炼,居然能收这般奇效。虽然这入侵地敌人出其不意,可是这剑阵的效力,却也是无庸置疑。 蓝家的内功,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瞬间度功,蓝公子利剑入腹,却在临死前,把功力全都传到妹妹身上,而蓝老先生,一直举起了手,想要与管青弦交握,口口声声的说,蓝家的命,已经尽系一人,想来便是想把性命交修地武功传给最后一个蓝家人,却最终无功身故……蓝家的内功,其实便是一门牺牲地内功,牺牲自己,保全余下的最后一个人,为了家族地事业,为了那本神秘的风云录。 而管青弦与衣上云,要地却是同生共死。青弦数次想要把内力传给衣上云,衣上云却坚执不允,衣上云要的,不是管青弦地牺牲,所以,只有携手并肩,有彼此,有亲人,有朋友,大家合力,才会取得胜利。不可以独享,而要求分享。从此,衣家人替蓝家人,替天下人守护这风云录,但是,姓衣的人,不必孤军奋战,而是正道在心,一呼百诺。 蓝家剑法如此精妙,而最大的致胜之道,居然是合作,这大概是包括蓝老先生在内的蓝家后人,终生堪不破的一个秘密,却在死后,由一个缘份之交的管青弦来达成,世事果然冥冥中自有天意。那蓝家人的梦,是魂魄入梦,是鬼神现身,还是管青弦对自己的交代,此时想来,已经不太重要了。 几人怔忡许久,衣上云忽然笑道:“弦儿,这些人,要怎么处理?” 青弦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道:“怎么问我?” 衣上云笑道:“我发现弦儿说的话,最终都会证明是对的,所以,才一定要问弦儿。” 话音未落,忽听有人长笑道:“弦姑娘众星捧月,可还记得故人么?”一边说着,衣袂飘飘,早已经跃入座中,稳稳当当的坐定,浓眉斜飞,圆大的眼睛微微带笑,却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冉笑尘。 这一下,却连衣上云也未察觉他是何时到来,不由略略挑眉,青弦也是讶然,缓缓的道:“冉公子。” 冉笑尘笑道:“要找几位,当真不容易。” 衣上云不动声色的向前站过,有意无意的把青弦掩到身后,一边笑道:“不知冉老兄有何贵干?” 冉笑尘神情却是悠闲,转头看看燕**,笑道:“这位便是当日那个帘中抚琴的美男子吧?” 燕**唇角微勾,笑了出来,走前几步,笑道:“莫非冉公子是为燕**而来?” 冉笑尘笑道:“当日一见,自然魂牵梦萦……只可惜冉笑尘是劳碌之人,无暇做这等风月之事……不瞒几位,冉笑尘是为这些人而来。”一边说着,便向地下那些人一指。 第050章 :敌我之间征兆现 此言一出,连风前舞也不由踏上前来,隐有敌意,只有衣上云浑不在意的笑道:“哦?不知这些人是谁带过来的?” 冉笑尘面不改色,坦然的笑道:也不待衣上云再问,笑续道:“诸位千万莫要生疑,冉某纵有天胆,也不敢单人独骑,站在几位面前,跟几位要人。冉某与诸位绝对是友非敌。” 燕**笑道:“我几时多了冉公子这么个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他负手绕着他转了一圈,微微笑道:“我领着一伙人伏击,本意欲建奇功,却谁料一眨眼之间,被人收拾了个干净,回去自然难以交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行险,跳下来冒充好人,我当真聪明。”一边说着,还意犹未尽般的轻轻击了两下掌。 冉笑尘本想插话,可一转念之间,却又挂了微笑,目光一直绕着他打转,竟似乎有几分赞赏之意,静静的等他说完,才笑道:“燕兄当真风趣。”他目光四顾,似乎在看周围的形势,衣上云站在左近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乏味的戏剧,懒洋洋提不起兴致,冉笑尘轻咳了声,正色道:“衣兄,借一步说话。” 衣上云道:“借?不借了罢!我穷的很,一向不借给人东西的。” 冉笑尘笑道:“也好,在座的,想必都是朋友。”一边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玉佩,只有大拇指肚大小,玉质莹绿。边缘做锯齿之状,他珍而重之的捧到衣上云面前,微笑道:“衣兄,你可识得这个?” 衣上云道:“不识得。” 冉笑尘眉宇间滑过一丝薄怒,却又抑了,笑道:“衣兄真是谨慎太过了。殊不知我辈江湖男儿,见面便即倾怀,又岂用猜疑?难道此时衣兄怀中。没有这么一块玉佩么?” “衣上云身无长物,哪儿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冉笑尘有些疑惑,轻咳道:“怎么会?衣兄玩笑了。” 衣上云似乎恍然大悟,笑道:“你是想用这块玉佩。跟我换这些人是不是?” 冉笑尘又气又笑又无奈。轻咳道:“不是……”衣上云已经一把抓过那玉佩。笑道:“成交。这些人你带走吧!” 说地大方。这些人都被他与燕**点了**道。若不解开。难道背着走不成?冉笑尘忍无可忍。拂袖道:“衣上云。你我同为皇上办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衣上云笑道:“冉老兄商贾之身。却原来是为皇上办事地么?失敬失敬了!” 冉笑尘正色道:“衣兄何必开这种玩笑?有此印信。事情还不明白么?冉某不能多待。这诸般情由。你我心知肚明。我要这些人。也自有用意。你这般推三阻四。却是为何?” 衣上云笑道:“我推三阻四。也自然有我地用意……”言来语去。只是插科打诨。却不着正题。实不知衣上云是何用意。青弦只是冷眼旁观。看冉笑尘显然着恼。却耐着性子与他周旋。眼神却是冷厉。显然气地不轻。 还记得蓝凤蝶说过:冉笑尘在本地和附近开着几间钱庄。财大气粗。这个人官场江湖。黑道白道。八面玲珑。顺风顺水。得罪不得……可不知为何。总觉他虽然处处精明。事事较真。眸光却甚是温暖。想起蓝凤蝶那日被缠不过。与他假做亲昵。他那种明知被算计。却仍肯接招地眼神。眸正神情。实在不像是坏人。却与今日颇为不同…… 冉笑尘终于恼了,冷笑道:“好,素闻衣上云最会胡搅蛮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领教了!”从衣上云手中一把抢过玉佩,拱了拱手,袍袖一拂,转身就走,脚尖从地上诸人身上踏过,也是毫不顾惜。 衣上云笑道:“慢来慢来,你不是要这些人么?也不等他们醒来,便要走么?” 冉笑尘哼了一声,将信将疑,不肯回答,却也当真停了下来,衣上云捏了一把木针,随手抛出,木针到处,那地上的人便呻吟起来,衣上云做了个手势,笑道:“请吧!”言下大方之极。冉笑尘又是讶然又是无奈,站定了等他们狼狈万分的爬起,再不打话,纵身跃了出去,虽然退走,仍是有几分气势汹汹。 青弦侧耳听他们脚步声渐渐远去,回头悄悄向衣上云挑眉,衣上云笑道:“弦儿想说什么就说罢,他的人不敢离这么近地。” 青弦还未开口,燕**已经笑道:“你跟这人有旧恨?” 衣上云笑道:“没有,我只是想让他多说几句话罢了。” 燕**笑道:“男人的声音,你也有兴趣?” “我只不过想知道,曾暗中出手助我的,是不是他。说到这时,他仍不提,看来不是。可是,不是他,又会是谁?难道还有一个燕云开的心腹,暗中为皇上做事不成?可是,除了冉笑尘,又到哪儿再去找这么一个人呢?”是啊,燕云开那儿,必然有一个皇上地人,埋的极深,而且地位超然,所以才能数次明帮暗助,又能把衣上云救到燕**之处……之前总以为是冉笑尘,现在看来,难道不是? 青弦忍不住轻声道:“这个冉笑尘,平素总觉智珠在握,处处占尽上风,今日为何这般浮燥?” 衣上云笑道:“这个嘛,他身当其时,不得不亲口承认自己为皇上办事,自然想要尽快抽身……这个人,我总觉……”说了一半,又转向青弦,笑道:“弦儿先说。” 青弦又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不答,衣上云便笑道:“我起先一向对他敬而远之,后来弦儿说这人有点问题,方才注意了些……实则皇上告诉我的,所谓安全之处,正是这位冉笑尘冉大公子的府上。” 燕**有些讶然,笑道:“原来他真是皇上的人?” “恐怕不见得吧……不过,也不能说你错了,他既然有这个印信,兴许正是皇上地人。” 燕**无语,转过头不再插口,任他自说自话,衣上云笑道:“我也说不清为何,总觉这人太过周到,当此之时,仍是……” 燕**截口笑道:“明白了,这人便是传说中姓墙的某种东西……俗称墙头草,呵呵。他在燕云开面前,是明皇暗燕,在皇上面前,又是明燕暗皇,看风行事,左右逢源,可用不可信,是不是?实则,我对燕云开的用人之能,还多少有些信心,他既然对他这般倚重,不可能只凭交心,必定还有辖制他的方法。”说着说着,却又皱眉道:“可是,既然这样,那你还把这些人交他带走?” 衣上云笑道:“不然这些人,我们要如何处理?全数杀了?还是领着这伙人招摇过市?交也交不得,关也关不得,不如让他把这些人带走,我击到的**道,足以让他们一个月之内筋酥骨软,一个月,足够了。冉笑尘必定不会让这些人,再有机会见燕云开的。” 燕**懒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身体,笑道:“又要搬家了么?” 衣上云笑道:“总让鱼儿找饵,却也麻烦,我们不搬……我猜,冉笑尘还会再来,我们不妨守株待兔。” 燕**笑道:“哦?我倒很有兴趣见识一下,冉府地风光了。” 衣上云微微一笑,道:“我也有意去小住几日……在短期内,冉府比任何地方都安全。”青弦站在当地,听众人谈笑,只是凝神,衣上云伸手挽了她香肩,笑道:“怎么?” 青弦迟疑的道:“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衣上云击掌笑道:“我便是最怕弦儿这样开口……有什么话快说罢!” 青弦有些无语,却仍是续道:“我与冉笑尘也只数面之缘,我只觉冉笑尘素日虽然言笑炎炎,看似无害,骨子里却颇有侠气……可是今日地冉笑尘,给人的感觉,却是架子十足,竟好似有些官气……而且,他似乎压根就没有想要当真把这些人带走,还没说几句,他便把那印信给你,倒好像是专为让你看这印信一般……这印信既然是暗中为皇上做事地人才有,难道不是至为保密的么?这儿这么多人,满地地人又都身属燕云开,他坦然拿出……当真不怕危险么?” 衣上云神色微变,站定了细细思索,缓缓的道:“弦儿是说,这人不是冉笑尘?” 青弦略觉不确定,轻声对燕**道:“燕大哥,你说呢?” 燕**也自凝神,隔了许久,才淡淡地道:“似乎是……冉笑尘对男人全然没有兴趣,这人,却似乎颇喜男风。” 衣上云轻声道:“不错,如果冉笑尘当真是暗中相助那人,他在燕云开身边这么久,却可以独善其身,且适时出手,天衣无缝,想必有过人之能,岂会是这般容易,就自爆底牌的呢?如果真是如此,那……冉笑尘只怕有些危险了……” 青弦点了点头,温言道:“幸好师父始终没有承认……” 满3000插播广告 月底了,求票中。。。 第051章 : 月下君颜桃色晕 衣上云皱眉道:“燕云开显然已经对冉笑尘有所怀疑,此番出动,能擒得我们也好,不能成功也罢,必要查清冉笑尘的底细,连冉笑尘那印信他都已经拿到,我们不论说什么,以燕云开的脾性,冉笑尘已经逃不过是个死……” 如果他连冉笑尘都会下手,那,其它人呢?风前舞神色立变,却迅速侧过头去,并不多言,只可惜众人皆注目衣上云,却无人注意到他心绪浮动。(.好看的小说) 衣上云嘴里说话,手却不停,迅速解开衣囊,把身上的木针分成三分,管青弦没学过暗器,便不予她,只给风前舞、燕**各一份,他口吻仍轻松,自嘲似的笑道:“自从江湖上出现了这千面门,售卖各色面具,站在面前的人,会是谁也说不定了……” 一边说着,转头道:“这针上喂的是强效的麻药,却并没淬毒,只能暂时退敌。我先出去看看,风兄你伤势未愈,你们师徒三人暂向左近避避,他们必不会大张旗鼓搜查,能避的一天,武功便多回复一分,不必急在一时。” 风前舞坦然道:“好。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衣上云点了点头,道:“燕兄和弦儿,你们在此等候那假的冉笑尘,如果我没猜错,他必然还会再来。” 燕**道:“我跟你一起。” 衣上云皱眉道:“那不行,弦儿一人在此……” 燕**笑道:“那你就带着你的弦儿,我在这儿等那人。” 衣上云皱眉道:“这左近。一定有他们的人,人多反而不便。” 燕**笑道:“要如何绕过他们地人,想来不必我教你。只不过,你冒然去查,只怕一时半会,也查不到什么。” 衣上云皱眉思忖。青弦虽然不放心。却又怕自己去了反而添乱。一时犹豫。目光一转。忽然看到风前舞站在一旁。目光茫然注视远方。竟有几分悲怆之意。心里顿时一沉。立刻想起何玉。此人虽然诸人皆漠不关心。于他却必然不同。心里顿时一惊。轻声道:“大哥!” 风前舞应了一声。振做精神。笑道:“怎么?” 青弦心思急转。缓缓地道:“大哥。你不必担心。我想燕云开再怎么发怒。也必然不会动何……何总管地。他若是对何总管不利。便是与大哥你决裂。他行事如此周全。必定会为自己留这一个退路。所以。何总管也许暂时行动受拘。性命却必然无损。” 风前舞微微凝眉。道:“弦儿。多谢你。” 青弦急续道:“我知道以你此时心情。便是明知无事。也必得眼见方才安心……而且有许多事。也总得弄个明白。大哥。求你再耐心等等。冉笑尘和何总管。是燕云开最心腹之人。找到冉笑尘。其实。便等于是找到了何玉。我想他们必然就在一起。” 风前舞正色道:“不错!” 衣上云正要说话,燕**忽然插口笑道:“弦儿此言,倒是提醒了我,冉笑尘和何玉,是燕云开真正的心腹,换言之,其它人都未必是……也就是说,来对付我们的人,未必就是千中万中选一的聪明人,呵呵,衣老兄,我倒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可愿听听看?” 衣上云笑道:“什么办法?” 燕**做了个手势,衣上云便无可不可的附耳过去,初始微微皱眉,似觉为难,好笑道:“只怕不成罢,他岂会这般容易上当?”燕**仍是絮语,说到最后,衣上云便失笑出来,道:“好。” 青弦已经约略猜到,只是看衣上云神情特异,有些奇怪,可是料知纵问他也不会回答,便只微微一笑,衣上云侧头瞥了燕**一眼,燕**微微挑眉,他便一笑,扬声道:“大家动手,各忙各地罢!“ 夜,二更的钟声刚刚敲过,燕**正在院中独酌,月光洒满他的黑发,泛起淡淡银光。东边厢房灯烛尚明,一大二小三个人影,显然正在入定,院中俱是一片静谧。 庭院中树叶微响,好似微风拂过,燕**暗中冷笑,却仍是坐的四平八稳,隔了良久,那人终于长笑一声,纵身跃了下来,笑道:“燕兄好兴致。” 燕**淡淡地抬了眼,看了看他,笑道:“冉公子为何去而复回?” 冉笑尘笑道:“自然是有事要与几位商议。” 燕**提壶斟过一杯酒,送到唇边喝了,笑道:“我们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什么说的?” 冉笑尘始终不肯落座,目光四顾,笑道:“燕兄这话错了……嗯,衣大侠呢?” 燕**笑道:“大半夜的,自然是欢度良宵……”一边说着,便向那偏房中一指,冉笑尘瞥眼过去,那房中灭着灯烛,却隐约有喘息之声传出,他顿时会意的笑了出来,似乎消了警惕,整衣坐到燕**对面,半带调笑的道:“那我们在此交谈,扰人春梦,岂非大煞风景?” 燕**懒懒地道:“你既然说大煞风景,那么便请回罢,我在这儿自在饮酒,却绝不会打扰到人。” 冉笑尘见燕**整个人都倚在椅中,星眸微饧,玉面泛潮,已经隐有醉意,可是眉目如画,虽是男儿之身,却宛然是个绝代佳人,不由暗中咽了下口水,笑道:“素知燕兄琴技佳妙,不想酒量竟也好,只是如此良夜,独自一人饮洒,有何趣味?” 燕**举杯就唇。饮了下去,却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非燕**,岂知独酌无趣?” 冉笑尘压低声音笑道:“那边厢枕香衾暖,这边却是酒冷无肴,纵然得趣,能有几何?” 燕**哼了一声,冷笑道:“总比阁下夜半奔波劳碌的好!”一边说着。便把杯子推了过来,笑道:“既然来了,便送你一杯尝尝!” 冉笑尘看他唇瓣为酒液所浸,月光下闪闪发亮。几乎目眩神迷,下意识地便接了那杯,看了一眼,却终究不敢饮下,笑道:“燕兄的酒。必是佳酿,冉某谢过了!”袖子一掩,做势仰头,却早悄悄折在了袖中。 燕**目光一闪,微微冷笑,却不点破,只笑道:“人也来了。酒也饮了,有什么话要说快说。否则,我却要去睡了。” 冉笑尘赶紧站起身来。笑道:“冉某的身份,想必诸位不必怀疑。现在燕四王攻势将起,京城局势不明。在下想请几位到府上小住几日,以策万全。冉某自信,还能与燕四王周旋几天,几位也可借机休养生息。” 燕**立刻摇头,哧笑道:“若是你身份暴露,我们岂不是全要为你陪葬?” 冉笑尘正色道:“我府中设有秘道,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几位可从秘道脱身,冉某绝不会连累几位的。” 燕**仍是做势凝眉,半信半疑般笑道:“秘道?不会是直接通到四王府吧?” 冉笑尘笑道:“燕兄说笑了,燕兄纵有疑惑,衣兄却必不会生疑,冉某此时身分特殊,行事虽多有不便,但此事朝堂中暗潮汹涌,却也不敢置身事外,几位大可放心。” 燕**便一笑,笑道:“好……冉公子富可敌图,府上地美酒佳肴,想必取之不尽。” 冉笑尘立刻便笑了出来,笑道:“但凭燕兄吩咐。” 燕**嗯了一声,把壶举起,把残酒灌进口中,懒懒的舒展身躯,笑道:“那冉兄自便,燕**失陪了。” 冉笑尘一怔,笑道:“燕兄哪里去?” “自然是回去休息,酒已尽了,难道与你干坐一夜不成?” 冉笑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咳道:“可是几位若要跟冉某回府,必得尽快动身才好,若是到了天明,便多有不便。” 燕**哧笑一声,向那客户中指了一指,笑道:“那你去叫衣上云啊!那房中战况,只怕被朝中战况,还要激烈三分,你这时若是破门而入,便是请他去天宫,只怕他也会提剑赶你出来罢!” 冉笑尘讪笑几声,听房中床架吱哑做响,遥想房中情形,不由口干舌燥,涎了脸笑道:“那燕兄怎忍放冉某一人,好赖再多坐一息罢!” 燕**腹中冷笑,却微抬了睫毛摊手:“好啊,你拿酒来,我便再坐片刻。” 冉笑尘皱了皱眉,看地上已经有三只酒壶,看起来显然也无余酒,微微沉吟,燕**已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笑道:“可惜了这月色!”转身便要走。 月色?冉笑尘忽然心头一动,转身去看,西南角遥遥一座酒楼,正是灯火通明,显见正是热闹,心头顿时一喜,赶上去一把拉了燕**衣袖,笑道:“燕兄,反正衣兄无暇,我们且去那月色楼痛饮一杯如何?” 燕**皱眉道:“月色楼?” 冉笑尘笑向那边一指,道:“离的实在不远,据说那楼中有极品地百花香,想必燕兄不会不给冉某这个面子。” 燕**做势细细观望,一边笑道:“哦?那便去尝尝!” 冉笑尘立刻把了他臂,两人联袂腾身,燕**似已有些醉意,脚下略微不稳,冉笑尘赶紧伸手扶住,燕**便用手指略撑了额头,任他扶着。冉笑尘手掌连挥,不知向何方向做了几个手势,脚下却是丝毫不停,一路谈笑,向那酒楼而去。 满3000求票 照例求票,推荐票,粉红票,多多滴丢来吧…… 第052章 :斗智斗勇火光煊 时辰已近三更,酒楼中却仍是热闹,冉笑尘看楼下杯盘狼藉,一片喧哗,略略皱眉,拉了燕**,径往楼上走去。陆续有醉酒的人,三三两两的走下楼来,冉笑尘显然甚少涉足这般平民云集之地,微微皱眉,不住侧身,生恐沾到了一星半点。 堪堪走到楼上,却有一个醉鬼东倒西歪的走下楼来,一路摇晃,几乎占满了整个楼梯。冉笑尘紧走几步,想要在那醉鬼下楼之前走上,谁知那人醉的太过厉害,擦身而过时,不慎碰到他的手臂,立刻顺势倒了过来。 冉笑尘急叱道:“你闪开些,莫要……”话没说完,那醉汉已经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酒出来,尽数吐在冉笑尘身上。冉笑尘大怒道:“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忽然醒起燕**还在身后,又急收住,那醉汉被他盛气凌人的一叱,酒顿时醒了七分,赶紧上前用袖子来抹,一边一迭声的道:“对不住,对不住……” 冉笑尘正回头,瞥了燕**一眼,掩住厌恶之色,去拂那醉汉的手指,谁知那醉汉指尖忽然似有意,若无意的向下一拂,冉笑尘心头一凛,他身后便是楼梯,退无可退,也亏得他应变奇速,疾向前一冲,竟在千钧一发之际,从那人指下滑开。 那醉汉却也反应奇快,手指一落空,手肘立刻向前顶出,冉笑尘轻咦一声,已然中招,他手中本一直携着燕**的手,燕**走上一步,似乎无意。向上一提,便已经补了几个**道,那醉汉已经弹出指风。飞快的点中了他的哑**。 说时迟,实际这一换招,不过是在一瞬之间,酒楼中尚余的三两个食客,仍是觥筹交错,吃地热闹。燕**随即搭过手臂。把他拥入雅座,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这月色楼本是冉笑尘自己提议,而连他自己,也自认是临时起意,又哪能料到竟有这一出? 那醉汉一入雅座。(.无弹窗广告)立刻便从那人身上脱下衣服,两人交换,又飞快的拿酒泼到那人脸上,从他脸上小心的揭下一层人皮面具来,那人气地目眦欲裂,他却浑不理睬,拿酒拭净了自己的脸,把人皮面具小心翼翼的粘到自己脸上,又套上那人的衣服鞋子。看起来顿时似模似样。 燕**站在屏风边,半似把风。看那几人吃的差不多了,摇摇晃晃的走下楼去。也不回头,闲闲地笑道:“偏是你。装模做样也弄的恶心,吐一身酒。还不是要自己穿?” 那人笑回道:“来酒楼岂有不喝酒的?泼了总比喝掉好,总要沾些酒气才好。” 燕**哼道:“你只怕已经喝了不少吧……我说把他引出来动手,你倒不以为然,现在信了吧?我想他必是武功奇高……不然既笨又弱,燕云开用他何来?” 他笑出来。道:“燕兄果然聪明……”说了一半。似觉不对。又咳了几声。重又开口道:“燕兄果然聪明。”声音已经十足似是冉笑尘地声音。 燕**笑道:“过奖了。他是假冉笑尘。你是假冉笑尘地假人……”他懒洋洋地回过身来。捏了那人地下巴。细细地端讪一番。一边回头道:“老衣。这人是谁?” 衣上云正对着他地发式有样学样。瞥了他一眼。笑道:“不认识。” 燕**笑问道:“你是谁?” 那人看面前地俊脸笑容满面。又恨又爱。可惜既不能动。又不能说话。只得转过眼睛。衣上云笑道:“好伤心。看来他蛮喜欢你地。” 燕**横过一眼。笑骂一声。却也并不在意。随手从旁边抄起筷子。笑道:“我问你答。我地筷子想必比你地手下来地快……”一边说着。便解开了那人地哑**。 那人显然恐惧,瞳孔微微收缩,燕**笑道:“你是谁?”一边已经把筷子深深抵入,那人纵想大声,却也呼不出气息,只得艰涩的回道:“孔玉林。” 燕**道:“孔玉林?这烂名字是谁?”后半句却是在问衣上云。 衣上云道:“似乎是……御林军副统领……” 燕**一笑,道:“很好。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当真愈是官场中位高权重之人,愈是怕死。孔玉林竟不敢相抗,飞快地回道:“先回冉府,然后,等候四王爷随时召见。” 燕**笑道:“怕我们在外面给他坏事,先把我们哄住呀?呵呵……他想啥时见我们?” 孔玉林的喉口肌肤已经微微泛青,他艰难地吸了口气,道:“等四王大事成功之后……” 燕**哧笑出来,继续闲闲的问东问西,孔玉林答地略慢,他的筷子便陷地更深。衣上云已经打扮停当,探首窗口张望,头也不回的悄声道:“不必问了,我们见机行事就是,他们只怕快要动手了,我们要快些。” 燕**冷嘻嘻的道:“不必问了?衣大侠艺高人胆大,事事都要见机行事……” 衣上云无奈,却只嗯了一声,道:“我在下面客栈要了一间客房,先把他放到那里。”一边说着,便回过头来。 燕**笑道:“好。” 衣上云已经回过头来,愣了一下,那孔玉林喉口一个血漕,显然已经毙命,衣上云微微皱眉,看燕**浑不在意的摊了手,不由叹道:“又何必下手杀他……” 燕**笑道:“不耐烦拖着这么个累赘。衣上云摇了摇头,道:“那也还是丢进客房。”一边把自己换下的衣服七手八脚的套在他的身上。看了看窗外一片安静,便拖了那尸体跳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迅速跳回,目光四顾,伸脚搓去地上的残血,笑道:“差不多了罢?” 燕**笑道:“这店又不是你家开的……地面还要你扫不成?”话音未落,忽听窗外遥遥喧哗起来,衣上云急闪到窗边,看到那边腾起火光,笑道:“他们动手了,刚好赶的及。” 燕**也靠了过来,看了窗外一眼,笑道:“要照我说,把你们房中那对小夫妻烧成一对黑炭,更是天衣无缝。” 衣上云道:“他们已经为我们卖力了一晚,燕大侠就放他们一条生路罢!” 燕**笑道:“爽了整晚罢!” 衣上云看黑暗中人影浮动,已经向这边走来,急回座坐下,示意燕**也靠坐过来,笑道:“衣上云有这么容易死么?”一边搭过手臂,揽了燕**,笑道:“这样像么?” 燕**哼了一声,本想说句什么,听脚步声已经到了楼下,只得端了杯子,咬牙笑道:“喝你的罢!” 有人急步走上楼来,轻声道:“公子?” 衣上云应了一声,那人已经急步过来,闪身进了屏风,瞥了燕**一眼,飞快的道:“公子朋友的院中,走水了。” 衣上云做势讶然,急直起腰来,道:“什么?” 燕**也满脸愕然,随即笑道:“怎么会这样?哦!想来这伙人以为我被你掳走了吧……三个打坐入定,两个心无旁鹜……居然不知道我们出来,真有意思……”一边说着,便推开窗子,道:“我去瞧瞧。” 衣上云赶紧靠上前去,色鬼像做的十足十,搭了他肩,急道:“冉某本是好意,这下可真是弄巧成拙了!燕兄慢走,我们一起。” 两人把了臂,飞檐走壁而过,一直走到火场中,风前舞正带了如花罗袜,与诸人争执,燕**急道:“风兄!燕**在此!”衣上云也喝道:“是自己人,谁让你们动手的!” 那些人得令收手,风前舞一向不擅作伪,急退开几步,抬头看他,罗袜已经抢口道:“燕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燕**笑道:“我不过是出去找些酒喝,衣兄呢?” 罗袜焦急顿足,神情颇有些气急败坏,道:“衣大侠说你不在,必有是非,让我们在此,他跟管少已经潜出去了!” 一伙人吸引敌方注意,另一伙人趁机潜出,两人表情又是十足,便算是真的孔玉林在此,只怕也能信个七分,何况是冒牌又冒牌的家伙?衣上云频频搓手,道:“却是冉某的不是了!你们快去四面找找,看衣大侠与……”似乎转念一想,又道:“算了!燕兄,你留个字条予他,否则衣大侠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哪里是我们能够轻易找到的?” 虽然这形容做派,俱十足像冉笑尘本人,可是自夸自己,终究好笑,燕**笑道:“也没多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罢?只怕就近找找,也就找到了……” 衣上云陪笑道:“燕兄说笑了,风兄,此处太过引人注目,咱们快些离开罢!”一边说着,便向身边人胡乱一挥手,半晌无人理会,正想再挥一下,已经有几个人,赶了一辆马车飞驰而来。从人捧上笔黑,燕**大笔一挥,写下“故人府上相候”六字,交给下人,那院中火势本就不大,早被扑灭,那从人自去寻地方放下,几人便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满3000求票 月底求票,推荐票,粉红票,多多滴丢来吧…… 第053章 : 深入虎穴步维坚 车行渐急,衣上云不由自主的回看一眼,自然是看不到什么,又缓缓的转回身来。 虽然明知衣上云若是不在,必定会带着管青弦一起,两人一起消失是最可信的,虽然明知燕**的安排,对目下众人是最正确的,可是,仍是不能不忧心,青弦一人在外暂避,是否可策万全……马车内一时静默,隔了一息,听帘外车夫大声叱马,衣上云方才回过神来。 燕**贴了车窗,将车帘掀开一条缝隙,默默记忆路径。衣上云做状与风前舞寒喧几句,又与燕**不着边际的交谈,燕**也只懒懒应声,马车奔驰急骤,过了约摸半个多时辰,便停了下来。 几人下了马车,看这儿是一座院落的后门,却仍是极宽敞高大,装饰的富丽堂皇,从人牵走马车,衣上云便当先直入,伸手肃客,身边那人挨近身来,必恭必敬的陪笑道:“公子,你看把这几位朋友,安排到哪?” 这个,你们应该早就已经商量好了吧?衣上云咳了一声,含糊的笑道:“这几位都是我的贵客,你吩咐下去,把房间好好清理打扫,不可怠慢!” 那下人赶紧应了一声,一边笑道:“那可要吩咐宵夜?” “宵夜?”衣上云略略沉吟,笑道:“也好,把宵夜送到客人房中罢!”下人躬身应了,东拐西绕,把人带入一个小小院落,处处整洁精致,显然是早就整理好的,几人安顿下来。下人送上宵夜,此时不虞有毒,倒是好好吃了一顿。 用完宵夜。小憩一会,天便也亮了,几人初来乍到,局势未明,均不敢久睡,一早便起了身。围坐闲谈。衣上云看昨晚那个黑皮精瘦的男子一直在院中转游,目光炯炯,似乎颇为精干,想必是孔玉林或者冉笑尘的心腹。可惜不知道他的名字,转念一想。(.好看的小说)便对燕**使了个眼色,燕**会意,扬声道:“喂!你过来!”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赶紧小跑着赶了过来,躬身道:“几位早!” 燕**懒洋洋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陪笑道:“小人宋伦,您叫声小宋就行!不知有什么吩咐?” 燕**笑道:“小宋。我问你。前几天四王府上。出了点小事。有个何玉得罪了燕四王。你可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宋伦一怔。讪讪地道:“这个……呵呵……”一边偷眼看看衣上云。衣上云正色道:“燕公子问你话。你就老老实实说罢!”一边对燕**讨好地笑笑。 燕**看他色鬼相十足。险地失笑出来。赶紧哼道:“说罢!” 宋伦陪笑道:“小人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四王爷一直病着。倒没听到什么拿刀动枪杀人地事儿……”衣上云心中一动。这人果然是孔玉林地心腹。看他神情。听他口气。他显然知道何玉地下落。甚至约略知道那天地情形。否则不会说地这么圆转。 风前舞拱手道:“愿闻奇详。” 衣上云轻咳一声。斟酌辞句。插口笑道:“你若是知道地清楚。便说地清楚些。那何玉与我这位风兄有援手之德。若是因而有何不测。风兄不免心下难安。” 宋伦似乎有点拿不定主意,略略迟疑,咳道:“小人听说,四王爷这会儿一直闭关养病,不曾发落过什么人,前天小人去四王府,似乎还见何总管在侧……” 燕**察颜观色,心知这话倒有九成可信,向风前舞略略点头,风前舞微微一笑,便拱手道:“多谢宋兄。” 宋伦赶紧还礼,燕**笑道:“你可知四王爷在哪儿养伤?” 宋伦脸上仍是陪笑,却悄悄抬眼看着衣上云,衣上云也怕他生了疑惑,笑道:“王爷养伤,自然是在王府,这又何消问得……燕兄,你来此是客,此时左右无事,我带你四处走走可好?” 燕**道:“也好!”一边站起身来。 两人便借故在这府中东游西走,借以熟悉查探,却是毫无破绽可寻,实则衣上云事事借燕**在侧,却也是用心良苦,若是单独与冉笑尘的下人,或是孔玉林的下人相处,交谈涉及私密之事,不免言多有失,唯有假做好色,拖了燕**在身边,这却是个外人,不论与谁交谈,都大可做状推托。 冉笑尘虽名为商贾,却是家大业大,一所府弟,当真修的雕梁画栋,曲径回廊,走了一天,却也有点疲惫,却是一无所获。晚间在客房中一起用过宵夜,衣上云却也不能再留宿,便起身回到自己院落。 这院落白天已经走过,虽然并不甚大,却极是清静,衣上云刚除了外裳,便听有人轻轻叩门,不由皱眉,门外却随即轻声道:“公子,是我,小樱。” 衣上云听是个年轻女子声音,只得把衣服又随手拉好,坐定了道:“进来罢!” 门吱哑一声,被人推开,那丫环已经闪身进来,着一身粉色长裙,杏眼桃腮,生地着实俏丽。举止间显然熟络,手里端了一个托盘,进了房间,便放到桌上,缓步走到床前。 衣上云略略挑眉,看了她一眼,她便抿唇一笑,道:“公子累了吧?小樱帮您松松筋骨可好?” 衣上云愕了一下,赶紧笑道:“这个,今儿就不必了吧!” 小樱笑道:“那公子把燕窝喝了吧。”说着便走回桌前,把那小盖碗掀开,端了过来,衣上云看碗中白乎乎的瓣膜浮动,有点苦笑,接了过来,本想一口喝了,赶紧打发她走,不想还未沾到唇,便觉冲鼻一阵甜腥,衣上云赶紧拿开,笑道:“我刚吃过宵夜了,不吃了,你端下去吧!” 小樱道:“怎么?公子不是最喜欢吃这个么?平时便算吃过宵夜,还要吃上三碗?” 衣上云苦笑道:“我今天吃的比较饱。” 小樱笑着靠过来,柔软的袖子在他手背上轻轻拂过,直放入他掌中,半带撒娇的笑道:“小樱辛苦做了,公子便赏脸吃一口罢!” 衣上云只觉这丫头身上,不知是熏了什么,冲鼻的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看她仍是不依不饶的直靠过来,皱眉道:“我天天要吃,就是今天不想吃了,行不行?” 小樱愣了一下,赶紧站定,犹豫了一下,把那碗端回桌上,笑道:“公子可净了面么?”一边说着,早走到一边,绞了毛巾过来,衣上云哪会有闲心伺候这假面,可是已经递了过来,只得又接过,浮着力气抹了抹,不想她拿去洗洗又送过来,连抹了三次才罢。 衣上云看她把毛巾送回脸架,松了口气,笑道:“还有事儿没?我要睡了。” 小樱回眸一笑,眼神甚媚,托着尾音笑道:“知道了!偏你,最是心急!”一边说着,便移步过去,吹灭了蜡烛,却转身向床边走来。 黑暗中,衣上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她竟轻手轻脚的除去了外衫,心里顿时连连叫苦,大富之家,与丫环牵三扯四本是寻常,难不成这个小樱便是冉笑尘牵到扯到地人?可是现在在床上的,却是个冒牌货…… 小樱已经靠了过来,就势便坐到他腿上,缓缓地勾了他头颈,嗔怪的笑道:“发什么傻呢?” 料理一个小丫头,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还不知要冒充多久地冉笑尘,莫名其妙失踪个丫头,却恐启人疑窦。衣上云也不敢强推,假做抽身去拿她放在一边的衣服,已经借势站起身来,把衣服披到她身上,淡淡地道:“我今天累了,你下去罢!” 小樱迟疑的拉了拉身上地衣服,轻声道:“公子……”声音娇媚柔软,带一丝央求之意。 衣上云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咳道:“你听话,下去罢!” 小樱低头半晌,又抬头笑道:“小樱下去,只怕公子便睡不成了呢!小樱本非……求欢……只是公子若没有小樱帮忙暖着后心,只怕又要怎么走火 “走火入魔?” “是啊!” 衣上云彻底无语,冉笑尘的功夫,不知是何路数,居然还有这么个怪僻?晚晚睡觉要人暖被?家里丫环暖,风月楼清莲儿暖?可是看这小丫头显然不会武功,说的又有点怯生生的,似乎不像说谎,冉笑尘家里人,总比衣上云要了解他罢!可是,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咋没听过这种功夫? 豁出去了,你暖你的,我睡我的,弦儿对不住,师父我也是万不得已…… 衣上云赌气似的拉开外裳,踢掉鞋子,便跳到床上,小樱轻轻一笑,也除去外裳,爬到里床,在身后,轻轻合臂抱住他。衣上云竟有几分慌乱,赶紧撑撑手臂,让她抱的少些,用力闭上眼睛,后背感觉到了身后的柔软,心里竟要叹息,想……如果她是弦儿…… 只是片刻的失神,后背忽然轻微刺痛,衣上云本在神游物外,可是体内神功,自然而然有所反应,把那利器弹出滚开,他已经迅速回神,极快的向前一扑,已经翻身在床边站了起来,脚恰好便踏进鞋子中,竟是不错分毫。 满3000插播广告 q群1:67792937;q群2:81657343加群请注明小爱任一作品配角名字,男女皆可,配角哦) 第054章 : 寒夜余香乍入衣 头脑中第一反应,难道是事情暴露?难道她是燕云开的人?手随念走,已经飞也似的探过去扣了她的脉门,谁知她早便除了外衫,内衣袖子只刚过肘,触手滑腻如脂,虚弱无力,心里大大一怔,赶紧松脱。 小樱的神情竟是悲凉,却又显然强抑着惊惧,她来的虽是诡异,不过,燕云开总不会派个不会武功的人来杀衣上云罢?衣上云皱了皱眉,背过身去。 小樱的手直颤,看床前的背影高大挺拔,有心想要扑上去再刺,却是手抖的捏不稳剑柄,刚刚已经用尽全力,他却连内衫都未刺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早已消失,犹豫了许久,一咬牙便翻腕自刺过来。 衣上云听她痛哼一声,吓了一跳,急回过身来,飞快的弹指,点了她的**道。幸好她本来力弱,又是惊惧之间,只略略刺伤了一点皮肉,衣上云有点头大,随手抽个帕子给她,压低声音问道:“你睡迷了?跑我这儿杀人玩?” 小樱用力咬了唇,却不肯回答,衣上云笑道:“大半夜的,你不睡我老人家还想睡会呢,说点什么吧!” 小樱听他问的稀奇,却是不带丝毫火气,终于抬眼看了看他,衣上云想打哈欠,又抑住,心下慢慢推详,挑眉道:“说点什么?” 小樱仍不答,衣上云想拍她肩,她偏是衣衫不整,想要吓上一吓,可是她自己已经吓的脸色发白。有些无奈,皱眉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看她头已经快低到胸前了,若不是兹事体大,早放她而去,可是,此时,却只能追问道:“嗯?” 这嗯的一声,声音大了些,小樱吓地一颤,急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我家公 衣上云心里顿时一宽。原来这丫头,当真是冉笑尘家的丫头,如果是平素贴身服侍惯了的。看的出不同来,也不奇怪,便笑道:“你怎知不 小樱抽泣道:“我家公子在哪?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声音忽然转为激愤,大声道:“你……” 衣上云早一把掩了她嘴,道:“小声!” 小樱在他掌底抽气。瞪大眼睛。显然被他一言提醒。想要大叫大嚷呼召下人。衣上云只觉掌心滑润。又是泪水弥漫。索性直接点了她哑**。缓缓地道:“小丫头。你听好。我不是冉笑尘。我是他地朋友。有人冒充冉笑尘来找我。被我发现。所以我就杀了那个人。到这儿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这话有点绕。可是看这丫环眸光闪动。显然已经听懂。于是续道:“我想冉笑尘还没死。所以。我来这儿是为了救他地。你若是当真为了他好。就别来坏我地事。免得把你们公子地命折了进去……” 看最后一句地效果似乎不错。那小樱地嘴巴立刻闭地紧紧地。心里吁口气。道:“你对这儿熟。你知道什么不?我猜冉笑尘此刻必定离此不远。说不定就在这府中……你想想你这儿哪儿可以藏人?” 小樱看起来已经信了八成。却仍是直瞪瞪地看着他。衣上云有些好笑。这房中灯烛已灭。她又不会武功。再看。能看地出什么?等地不耐起来。温言道:“小丫头。江湖中生生死死。太过寻常。你不会武功。还是离地远些。不管是偷袭还是什么。你想杀人。都不太可能!”看了她一眼。略觉不忍。笑续道:“倘若我地运气好。没准再过几天。你们地正牌冉公子。就回来 小樱缓缓地垂下眼帘。衣上云便解开了她地**道。轻声道:“快些走吧!记住。保住这秘密。就是保住你们公子地命。我这会儿是你们公子地唯一救星。”小樱缓缓地走下床。缓缓地穿好外衫。甚至还没有忘记捧走桌上地托盘。走到门边。犹回望一眼。满眸俱是疑惑。 若是换了燕**。早便一剑杀了。永绝后患。可是衣上云早又除掉鞋子。笑道:“丫头。把门关好啊!”小樱缓缓地推开门。走了出去。果然随手把门关好。脚步细碎。缓步而去。 清晨。窗外人声渐起。衣上云仍是一动不动地躺着。缓缓地推动内息在体内游走。刚缓缓走了半周。便听脚步声响。有人走到窗外。轻声道: 衣上云赶紧收了功,应了一声,那声音道:“燕公子求见。” 燕**?衣上云一凛,急道:“请他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问话的男子只看到一只手,恭恭敬敬的道:“燕公子请。”门扇开处,燕**已经洋洋的走了进来。 衣上云看燕**神色间轻松自在,略略放心,把手枕到头后,笑道:“这么一大早的,想我了?” 燕**顿时无语,走到床前,压低声音笑道:“顶着个色鬼的面貌,也变色鬼了不成?”话说一半,忽然微咦一声,指着那被子道:“这怎么回事?” 衣上云瞥眼一看,锦被上一片暗色的血迹,虽然不大,却甚是新鲜,也不在意,道:“不用理它,昨天夜里来撞来个小丫环。” 燕**哦了一声,挑眉道:“果然色鬼……一个丫环?我是不是要恭喜你了?你啥时也这么来者不拒了?这丫环……长的像某管姓女子?” 衣上云情知他误会,有点啼笑皆非,道:“行了,到底什么事?”一边说着,已经穿好衣服鞋子,刚刚落坐,便听有人敲门,衣上云心想这一大早倒客旺,还未回答,那丫环小樱已经推开门,闪身进来,小脸兴奋的微微发红,还未站定,便急急的叫道:“公眉,看了衣上云一眼,衣上云略一凝思,心头一喜,道:“怎么?” 小樱显然一夜没睡,水眸中俱是血丝,显然未料到这么早房中便有别人,有点迟疑,看了燕**一眼,燕**笑吟吟的侧过身,摆出我其实不在的模样,小樱目光转来转去,衣上云道:“没事,你说。” 小樱看燕**生的俊极,怎么也不似坏人,可却仍是不敢冒险,犹豫着走到衣上云面前,拉着他的袖子让他弯腰,靠到他耳边,她显然是相信了他,声音压的低低,道:“公子,我刚刚,忽然想起一件事,前天我在厨房,听到一个外人说,要做些好吃的,说那边几天都没吃东西……还说占房占妻什么的……说了好些,当时没有留心,现下想想,可不就是我们公子?” 衣上云一喜,急道:“那这吃食送去哪?” 小樱怔了一怔,道:“不知道……” 呃?衣上云有些无奈,随手拍拍她肩,道:“我知道了,我会留心,你出去 小樱有些迟疑,道:“那,我再去打听一下……” 衣上云急摇手道:“不,不要打草惊蛇……我是说,什么都不要做,一切我来处理,明白么?” 小樱咬了唇,点了点头,转身悄悄的退了出去,门扇一关,燕**便笑道:“老衣你……”忽又念及怕是隔墙有耳,飞快的续道:“衣服挺漂亮,人也挺漂亮,冉大侠真是风流倜傥……看来动作不慢,跟这小姑娘交情不错呀……” 衣上云缓缓的绕室踱了一圈,听左近并无人声,回身悄笑道:“其实这消息也不能说没用,起码证明了,那人就在这府中。” 燕**也靠过来,悄声笑道:“这还用说?肯定在府中啊,你若是冒充燕**,只要不是万不得已,总会留着燕**,防备忽然冒出个张三李四不知叫爹还是叫娘。” 衣上云点了点头,心中凝思,瞥了燕**一眼,看他神情中隐有得色,心里一动,笑道:“你还没说你一大早跑来干什么?” 燕**挑了眉本想玩笑,却终于没说,悄笑道:“这个消息,跟你这位新朋友说的,可说是不谋而合。” “哦?” 燕**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想在那院子既然是特意收拾的,在那院中待多久也终究无用,你又是诸事不便,总不能长日干等。昨天我让老风和他徒弟在院中比剑,然后我说嫌吵,便索性从那守院的人中约了一个,一起去隔了两院那凉亭坐着,闲聊了几句,后来便索性跳到那亭盖上坐着,居高临下,倒能看大半个院子。有一个院子,是专门给门客住的,很是热闹,周围都围着树,你可还记得?”见衣上云点头,但笑道:“那门客房人杂的很,哪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可是,那周围的树上,却不时有兵刃的闪光。” 燕**缓缓的倚回椅中,笑道:“这些人,竟不如风月楼中那伙人,形迹竟这般显眼,只怕不是杀手出身,倒似是官兵之类,呵呵。不过,也亏得在风月楼着意注意过这个,否则这些人再怎么大胆,毕竟是夜里里,我也察觉不到这一点点金属之光。” 衣上云缓缓点头,道:“好高明,谁会想到要把人关到那人多眼杂的门客院中?想来那院中,必有一个秘室之类……” ――――――满――3000――求――票――――― 小爱书友论坛http:/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055章 : 得来全不费功夫 通常京城官员,大富之家,都有长年豢养门客的风俗,虽然并不见得严苛,但是却毕竟不是做善事,总要有点这样那样的本事,有能力不问出身,纵是匪盗之流亦可,这样一来,门客院便成了合府中,最杂乱的地方。 衣上云与燕**对望一眼,都微微凝眉,有点苦笑。燕**是燕云开公开过的男宠,本就是绝不可以在人前现身的,之有虽满院转游,却也是避着人,不可能去进门客院。而衣上云虽名义上可以自由行动,实际却是处处受人关注,有人尾随,行事更需谨慎。 燕**想了一会儿,挑眉道:“我看不如把那个宋伦抓来,逼他带路……” 衣上云笑道:“如果他也不知道呢?如果一次不能把人救出?” 燕**哼了一声,道:“他必定知道……便算不成,又能怎样?冉笑尘的死活我也不在乎,若是不成,我们总归能全身而退,还有人能挡的住我们不成……” 衣上云叹了口气,道:“冉笑尘是此事的关键,任何人都不认为他是皇上的人,所以他知道的必然最多,必定要救个活的回来才行。”一边说着,倚回椅中,皱起眉头,实则衣上云武功高强,加之生性跳脱,随机应变,一向不长于筹谋,更加不愿与人勾心斗角,燕云开虽性情斩绝,一向却也只是单枪匹马。偏偏碰到一个一肚子弯弯绕绕的燕云 唉!若是弦儿在这儿……想到管青弦,衣上云忽然心中一动,笑道:“我倒有个主意。” “你忘记我们是怎么进了弦儿的山谷?” 燕**顿时眼睛一亮:“蛇?”衣上云笑吟吟地点了点头。 那金影蛇喂养的太过肥大。携带不便,早便放生在了那山谷。不过要找到一条新地蛇儿来暂用,却也不难。这冉府占地广阔。有的是荒芜没有人迹地院落,衣上云本是个中高手,转了一圈,已经得了一条,调教一会。看已经略略驯服,便开门出去,左右四顾,笑道:“小樱!” 小樱急步走了过来,福了福身,道:“公子!” 衣上云看左近不断有下人走过。若是叫她进来吩咐。反而启人疑窦。索性随手搭了她肩。在她耳边细声嘱咐了几句。满面笑容。看起来亲呢之至。小樱微微低头。听完了。才轻轻嗯了一声。微微咬唇。显然有些胆怯。衣上云安慰地拍了拍她肩。对她点一点头。小樱犹豫了一下。便福下身去。轻声道:“小樱定不辱命!” 过了足有两个时辰。衣上云等地快要睡着。小樱才端着一碗羹汤与四色小菜。送进房来。衣上云急把蛇儿拎起。把那蛇儿地唾液悄悄滴入碗中。入汤即没。不露丝毫痕迹。衣上云笑道:“小樱。看你地了!” 小樱点了点头。轻声道:“这蛇儿……” 衣上云悄笑道:“别怕。这蛇儿没毒地。纵是他当真吃了。也是毫发不损。” 小樱放下了心。便端起托盘。走了出去。这丫环倒也灵透。神情动作。竟是一派自然。步伐也是丝毫不乱。径把那托盘送回厨房。那厨娘正在灶下忙活。笑道:“樱姑娘。怎么又原封端回来了?” 小樱举帕拭泪。本是做状。可是念及冉笑尘。珠泪当真滚滚而下。委委屈屈地道:“公子不知是怎么了。这都是他素日最爱吃地东西。我费了大半天帮他做了。他却动也不动。便命我端了回来……” 那厨娘笑道:“是啊,纵是胃口不好,也不能背了咱们樱姑娘这片心……说起来,听说最近公子爷倒是不常出门了,樱姑娘,你的好时候来 小樱啐了一口,返身坐到门槛儿上,与那厨娘闲谈,不住抱怨这菜可惜,眼角余光似乎看那些外人便在左近,却终究胆气不壮,不敢抬眼去看,也不敢久坐,再说了几句,便起身道:“可惜了这些好东西,平素咱们公子,便算是再没胃口,见了这几味菜,也会多吃几筷的……唉,想必是我做的不好……”一边说着,便辞了那厨娘,走了回去。 她虽是满心忐忑不安,衣上云却甚是悠然,此事本有点儿异想天开,便算不成,也不过如此,不过是姑且一试。那些人既然不想让冉笑尘死,那听到小樱地话,看到那现成的菜,想来,总归会顺手送去的。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便悄悄笼了那蛇,向那门客院中走去,出门不远,宋伦便跟上前来,衣上云大模大样地挥一挥手,宋伦便听命退下。 这门客院着实杂乱,幸好正是晚饭时候,倒并没碰到什么人。并未入夜,树影中,似乎也并没有暗桩子在监视。衣上云进了院中,悄悄放下小蛇,那蛇儿立刻便要溜入草丛,衣上云只得捉回,又盘在手中悄悄把绕一番,重又放在地下,那蛇儿终于迟疑的向一间房中游去,一直游到门前,用头撞了一撞,却不得其门而入,立刻一返身便溜了开去。 不是秘室?或者,秘室藏在这间房中?衣上云皱了皱眉,索性也不再去捉,凑在窗外张了一张,门里静寂无声,房间中陈设极是简单,不似是内有玄机地模样。窗口的药架子上,还挂着药罐子,咕嘟咕嘟地煮着什么药,房中却没有人在照看。床上的人盖着棉被,似乎在沉睡,被子直掩过面,却露着一头秀发,发上还别着一枚珠花。 衣上云大大讶然,心想这房中怎会是女人?难道那蛇儿找错了地方?可是细看之下,那桌上正端端正正地摆着那个托盘。还半点也没有动过。 难道是想错了?难道小樱所说的,以及燕**所见地。其实都不是冉笑尘,而是另有其人?衣上云正自犹豫。忽听隔房中椅脚吱哑一响,有人起身走到门前,似乎要开门出来。此时局势未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衣上云向后一退。飞快的推开门闪身进去,冲鼻俱是药气,隔室果然有人开门出来,脚步铿锵地走房中纵然不是冉笑尘,也必定是个特别的人物。衣上云在房中转了一圈。犹豫了一下,仍是走到床前,那被子也似被药材浸过一般。冲鼻地药气,衣上云犹豫了一下。仍是一把便将被子掀了开来。 他心里一惊,又是一喜。这是冉笑尘的脸……没有易容。是真正冉笑尘自己的脸。这便是典型的燕云开的风格,把人放在身边。设一个完全不是阻碍地阻碍,任谁一看,这房中也是一个重病的女人,若是就此退走,岂非笑话?可是,在最关键的问题上,比如冉笑尘的脸,竟是丝毫不加掩饰,透着十足的大方。 衣上云伸手扣下脉去,冉笑尘的脉象虚弱无力,似乎完全没有内息在流动。尝试用内力强力冲开**道,连运了两次力道,都是无效,可是看冉笑尘地面色,虽然虚弱,却也不像是中了毒。难道又是蛊?衣上云皱眉沉吟,只觉房中药气冲鼻的呛人,待了久了,只觉微微头晕,正想走过去盖上药罐,门外脚步声复起,竟又有人从门前经过。 衣上云闪身避到帐后,本以为那人只是经过,没想到他竟推门进来,随手把火盆里的火掩上,把药罐盖好,又熟门熟路地把床上的被子扯下来,放进床边地小水缸,随手盖上盖子。这样一来,室中药气顿时便淡了。 那人又从怀中取了一把熏香,投进香炉,那是一种奇异的花香,渐渐深郁,渐渐掩过了那室中地药气。隔了良久,床上的冉笑尘忽然轻吁一声,缓缓地醒了过来。 衣上云此时虽然屏声息气,闻不到药气与花香。可是却听的清楚,心中微微一愕,随即醒悟,想来这次用以辖制冉笑尘的,正是这药气,药气一起,他便只能昏睡,熏香香气一起,便会醒转。燕云开用毒之技,的确神乎其神,只可惜这人显然是不是他用惯了的人,虽然执行,却似有些不以为然,做的颇为大方,丝毫不加掩饰,不由人猜不出。 冉笑尘已经醒了过来,微微咳嗽,那人便道:“冉大公子,吃饭吧!”冉笑尘坐起身来,却不回答,那人笑道:“这可是你那俏丫环亲手做的。” 冉笑尘微讶道:“哦?”一边慢慢走到桌前。那人笑道:“我可没骗你罢?” 冉笑尘缓缓的道:“王爷他……可还好么?” 那人笑道:“好的很!” 冉笑尘似也明知问不出,微微一笑,缓缓的提了筷,那人笑道:“是啊,早想开些,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何必受这不明不白的罪!” 衣上云看冉笑尘面色尚好,行动似乎也无大碍,只是显然内息全失。听这人唠叨不休,若是他一直等到饭毕,重新释放药气,等冉笑尘昏睡过去,这才走开,那要再做手脚,可就难了。衣上云悄悄从帐后探身出去,冉笑尘正对面坐在桌前,那人正在来回踱步,衣上云瞅准时机,向冉笑尘微一挥手。 冉笑尘本在凝思,并没留心,连挥了几次,方才看到。冉笑尘本也甚为机警,虽不知帐后是谁,却知必是已方的人,于是抬头对那人道:“你去给我取纸笔来。” 那人一喜,道:“你终于肯说了?” 冉笑尘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我只不过是给王爷写封书信。” 那人笑道:“好!好!我立刻就去!”一边说着,转身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衣上云随即闪身出去,冉笑尘一眼看到他的面容,立刻站起身来,衣上云笑道:“别急别急,我是衣上云。” 冉笑尘一喜,道:“衣上衣上云,如假包换……你这熏香解毒,有时限不?” 冉笑尘听他声音口气,便微微一笑,也不寒喧,飞快的答:“似乎没有,只是我的内息,完全提不上来。” 衣上云已经迅速除衣,笑道:“从此刻起,你出去当这个假冉笑尘,我在这儿替你躺着,顺便歇歇……燕**,风前舞,这会儿都在西南角那个小院,是跟我一起来的,可以帮你……”一边说着,便从他头上拿过珠花,嫌恶似的看一眼,胡乱别在头上。 冉笑尘动作也甚是迅速,一边笑道:“但凡能出去,我房中有洗髓丹,再毒的蛊,也能暂解,只是要暂时委屈你……” 话音未落,衣上云已经向他做个噤声的手势,迅速坐到桌前,提了筷子,此时冉笑尘显然已经来不及出去,他手脚很快的整理衣服头发,不一刻已经整整齐齐,迅速背过身去。之前离开的那人,已经捧着笔墨走了进来,看到房中忽然多了一人,讶然了一下,急俯身道:“大人!” 冉笑尘却与那孔玉林素来熟识,扮起冉版孔玉林来,只怕比衣上云还要像上三分,头也不回的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把笔墨给他!” 那人应了一声,赶紧推开桌上盘子,把纸铺了上去,手脚利索,嚓嚓的磨墨。冉笑尘道:“冉笑尘,你莫要再耍什么花样,还是爽爽快快的罢!莫要等王爷开关出来,他可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到那时的苦头,不必我说,你自然明白。” 哦,原来燕云开果然一直在闭关,想必是想驱散,或者起码控制体内的噬心蛊,怪不得这阵子如此风平浪静……衣上云伸手取过了那笔,道:“我有几句话想说,还要劳烦大人转交!” 冉笑尘道:“好!”又向那人道:“你去门口伺候着!”那人躬身应了,转身出去。 冉笑尘甚是警觉,向衣上云悄悄挑眉,衣上云侧耳听去,那人似乎在离门不远的地方站定,并未偷听,冉笑尘便抓过桌上笔墨,在纸上迅速的写了几行字,不过是些规劝之词,吹干墨迹,放在怀中,又迅速的写了几个名字,交给衣上云,衣上云看题头第一个,居然便是大将军田燕刚,心头一凛,再看下去,第二个便是司礼监头目卫云,想来这便是已经投靠了燕云开的名单,迅速看了几遍,记在心里,把那纸随手一揉,按进砚盒中。 冉笑尘向他略略点头,朗声道:“我这便去见四王爷!冉大公子,你还是多睡一会儿罢!”一边说着,便迈步走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056章 : 清宵良夜相见欢 衣上云看冉笑尘手在身后,比了几个手势,有点好笑,心说这人当真小心过份,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又醒起自己此时是冉笑尘,赶紧正襟危坐。(.) 冉笑尘这才走出门去,对那下人挥了挥手,离开门客院,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许久未见天光,虽然是在暮色之中,仍是不由自主的微微晕眩,只得停了下来,喘过几口气。眼见马上就要回到房中,斜刺里,却忽然闪过一个人影,请安道:“公子!”竟是宋伦。 冉笑尘与这宋伦,却也见过,知他一向精明,心头一震,嗯了一声,停了下来,宋伦满面陪笑,眸中却闪着疑惑之意,看左右无人,改口笑道:“大人,您的面色,似乎不太好啊?” 衣上云所戴的人皮面具,虽然活灵活现,却毕竟是正常状态下的冉笑尘,而此时的冉笑尘,面色却是略为苍白,唇色也有些焦枯,虽然并不明显,但是细看之下,却也不难察觉,冉笑尘心中暗暗叫苦,口中却冷笑道:“你小子吃错药了不成?瞎翻你那狗眼,连我也认不出了?” 这话却是十足孔玉林的口吻,宋伦跟他多年,自是深知,赶紧退了一步,笑道:“属下只是加点儿小心,这个,大人,你去那边……”一边说着,仍是悄悄抬了眼睛看他,虽是陪笑,目中却是精光绽现。 冉笑尘笑道:“滚你小子罢!我还有事儿办呢!” 宋伦陪笑道:“是,是,大人。当真不用属下伺候着么……”一边说着,便若有意。若无意的伸手来扶,冉笑尘情知他手指只要略一沾身。情形立明,再也无可辩驳,虽知难免启人疑窦,却只得飞快折袖避开,身子略略一倾。宋伦笑道:“哎哟,大人,小心着些!”一边毫不顾忌的搭上腕来。 冉笑尘退步折身,正要勉力击出,忽听一个娇滴滴地声音道:“公子!” 此时有人便有机会,冉笑尘急应了一声。回去看过去,却见一个肤色微黑的丫环,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福身道:“公子,您房中有客。快些回去吧。” 冉笑尘见这丫环衣衫朴素,一对明眸却是清澈见底。却显然面生,不是府中的丫环。心中盘算,却笑道:“好,正要回去。” 那丫环伸手过来,似欲相扶,冉笑尘犹豫了一下,仍是由她扶过,那丫环手掌纤细冰冷,一入握中,忽然便自掌心腾起一股力量,直冲入冉笑尘掌心。冉笑尘还未及有所反应,已经被那劲道轻轻弹开。 宋伦早觉不对。飞快伸手过来。冉笑尘此时也无暇细思。察觉这力量在自己身体内左冲右撞。立刻飞快地一挥手。清清脆脆地打了宋伦一个耳光。宋伦满心认定他是冉笑尘。哪会想到他竟有内息在身。猝不及防。竟被他击得一个趔趄。冉笑尘骂道:“混帐小子。假忠心别扮过了头!滚!” 宋伦吃惊不小。心说难道当真看走了眼?急跪了下来。道:“是!是!” 冉笑尘已经扶着那丫环地手。悠闲自在地走回了房中。一进房门。那丫环便一把拉了他手。道:“师父?你怎么 冉笑尘一愕。细看她一眼。微黑地肌肤掩不住眉目如画。冉笑尘松了口气。笑道:“弦儿姑娘。是我。冉笑尘……”也无暇细说。笑续道:“先等一下!”一边说着。飞快地启动机关。开启暗盒。把那洗髓丹取了出来。放进口中。管青弦讶然不已。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服下丹药。盘膝坐了下来。 那日与几人分别。本来商定几人入府。管青弦在外暂避。可是。明知府中此刻正是风云际会。又哪能安心躲避。幸好借住地农家隔壁。有一户人家地女儿。是府中做小活地丫环。恰好这几日府中多了不少人。所以召进这些做小活地丫环来做些零差。 青弦犹豫了一番。索性把身上地饰物全都当掉。拿钱买通了那家人。涂黑了面目。混了进来。可是这种丫环毕竟不是真正地冉府下人。行动不便。一直也没能找到机会与衣上云交谈。此番冉笑尘与宋伦交谈地这个路口。却恰好便在那围墙之外。青弦听到声音。便悄悄绕了出来。 看两人之间情形,不难看出冉笑尘地退避之意,青弦忍不住露面,掌心相对之下,察觉他体内完全没有内息,也无暇细想,便把自己内功,传了过去,也幸好冉笑尘体内久虚,不堪承受,刚刚触及便被弹开,否则蓝家内功这瞬间传功之法甚是快速,何须片刻,管青弦的内息,便要搬家了。 这其中情形,冉笑尘自然不知,冉笑尘这儿地情形,青弦却能猜个大概,看他不一刻便收功站起,面色已经好了许多,轻声问道:“你是冉笑尘?那,我师父呢?” 冉笑尘道:“他没事。你放心!”一边说着,便推开门,召过一个下人,吩咐道:“去请燕公子和风公子来,备下马车,我要去四王府。[.超多好看小说]”下人应命而去。 青弦一震,道:“要去见燕云开?” 冉笑尘摇头,悄声道:“借他脱身罢了。” 青弦有点急,道:“那我师父呢?” “他现在在那门客院中,你放心,那些人,挡不住他的。” 燕**与风前舞不一刻已经来到,冉笑尘便把人邀入车中,这般出行,带着个丫头,着实奇异,可是,却也来不及再另设局面,索性挽了她手,便带上车来。 车子泼刺刺直往四王府驰去,在途中要经过一片树林。车子一入林中,冉笑尘掀开车帘。笑道:“今夜有星无月,颇适宜送人上路……”一句话说了一半。手已经直攀上去,轻轻松松地捏断了那两个赶车人的颈骨,一边跳下车来,拱手道:“风兄、燕兄,冉笑尘有礼了。” 燕**跳下车来。笑道:“换了真地不成?” 冉笑尘笑道:“托福,不但是真的,而且是活地。” 青弦也跳了下来,道:“大哥,燕大哥。” 风前舞只是微笑点头,燕**却笑道:“连咱们弦大姑娘也来了……衣上云呢?” 冉笑尘笑道:“我与衣兄约好了去五道沟会合。只怕他已经去了,我们也快些动身罢!”一边说着,便把那两人丢进车中。加了两鞭,那马长嘶一声。便向前奔去。 五道沟,虽然名目粗陋。却是出了名的繁华之地,冉笑尘显然熟门熟路。自侧边小径绕过,径直进了一间小小地院落,虽然处身繁华之中,却甚觉清静,几人坐定了等候,酒过三巡,衣上云仍未出现,青弦忍不住轻声道:“师父他,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冉笑尘道:“应该不会,守着门客院那些人,都是御林军,哪有几个真心做事的,不管是要溜出来,还是闯出来,都甚是简单。” 青弦道:“那为什么现在都快四更了,师父还是没到?” 冉笑尘温言道:“弦姑娘,你莫担心。冉某应了你,若是衣兄失手,我定会回去相救,绝不能脱了冉笑尘,却陷了衣上云,你放心就 青弦摇了摇头,不再开口,燕**心中素无忠贞之念,笑着插口道:“只怕是去跟那个俏丫环告别了罢?” 青弦一怔,却并不抬头,冉笑尘只当他有心开解,配合的问道:“什么丫环?” 燕**笑道:“你有个忠心丫环,名叫小樱,要不是这丫头相助,要查你的所在,只怕还没这么快罢!” 冉笑尘微怔道:“小樱?原来是这丫头……” 燕**笑道:“是啊!衣上云一夜**,居然能换得这丫环舍命相助,当真令燕**刮目相看……” 冉笑尘频频皱眉,想要再问,可是看青弦埋首膝上,神色已经淡漠的没了一丝表情,又咽下不说,风前舞轻咳道:“燕兄!” 燕**挑眉看过一眼,笑道:“怎么?不能说么?瞒天过海倒是好了?弦儿还会为这种事情伤心不成?” 青弦浅浅地笑出来,轻声道:“并没有……燕大哥不说,弦儿也早见到了,师父要做什么,哪儿容得管青弦伤心了?你几时见到?” 青弦摇了摇头,并不回答,室中一时静默,隔了良久,忽听屋檐上衣袂带风,接着窗格吱哑一声,衣上云已经跳了进来,落脚无声,道:“冉兄!” 冉笑尘看他神色沉静,急起身道:“衣兄,可顺利么?” 衣上云淡淡的道:“绕过一群饭桶,有什么不顺利的?我只不过是绕了个弯,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室中灯火虽不明亮,却也并不昏暗,青弦正坐在风前舞与如花之间,可是衣上云却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居然没有看到,只道:“现在怎么办?” 冉笑尘轻咳了一声,缓缓的道:“我的意思,我们既然能顺利逃出,那么事不宜迟,先去见皇上,请他调动人手以为防备,最好能不动刀兵,仍以智取。燕云开的人,一向都是我出面联络,现下他虽然把我押下,却并不让外人得知,所以我们分头行动,仍以我地面目去通知这些人,把这些人汇到一处,擒贼擒王,扣了人,那下面的人,群龙无首,也便搅不起什么风浪,不过要快……”一口气说了许久,看衣上云瞅了烛光微微凝思,有点无奈,轻声道:“衣 衣上云微微一愣,回头道:“怎么?” “出了什么事么?” 衣上云摇了摇头,燕**笑道:“你去找弦儿了罢?” 衣上云点了点头,燕**哧笑出来,笑道:“没找到罢?只怕有什么不测,说不准已经被燕云开抓……”风前舞急喝止道:“燕**!” 青弦已经站起身来,含笑道:“师父!” 衣上云大吃一惊,猛然抬了头看她,青弦笑的柔婉,似乎心无纤尘,走了过来,笑道:“师父,弦儿在这儿呢,累师父担心,是弦儿地……”一句话还没说完,衣上云早跳起来一把拥进怀中,心情激荡,叫道:“弦儿!” 偏有这离经叛道的,非同寻常地燕**在,生出多少是非,甚么丫环小姐,何必要去管她……虽然亲眼看到他搭了她的肩言笑亲昵,虽然他说一夜**哪会虚度……何必管她……青弦由他抱着,只是微笑,柔声道:“师父,我等地急了,便出来找找,恰好碰到大哥他们……” 衣上云拿袖子去拭她脸上涂的黑灰,用力吻吻,一边笑道:“你这丫头,想吓死我不成?我把那片儿农家翻了个遍,踢破了多少门板儿,搅散了多少对小夫妻办事……” 青弦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听他口没遮挡,眸底却俱是深情,直是旁若无人,只觉心软地没了一丝力道,仰面笑道:“是弦儿不好,幸好终于还能相见。”一边推开他手臂,笑道:“师父快跟冉大哥商量下罢,我们已经等了师父一整夜了。” 衣上云仍是笑吟吟的看她,目不转晴,青弦便走到他身后坐了,衣上云笑道:“来,冉笑尘,要我做什么?快点说罢!” 冉笑尘看他转眼间神采飞扬,笑着摇头,把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衣上云笑着点头,问道:“他们关着你,是要你说什么?” 冉笑尘笑道:“这一干挂了冉字招牌的流水钱庄,都是我一手打理,每个钱庄,都有固定的信物和口令,没有信物和口令,是动不了银子的,所以他们自然不敢杀我,想要我说出来。” 燕**笑道:“燕云开苦心积虑,机关算尽,却毁在冉笑尘一念之间,他的表情,想必很精彩。” 冉笑尘轻叹道:“燕云开并不是毁在冉某一念之间,他动念天下,却又绝不在任何人面前放弃这仁德之名,不论钱,物,甚至最重要的人,他从来都不肯亲自出面,处处都交给下人去做……正因为他这般处心积虑,想要进得天下,退享美名,面面俱到,所以,要败,才败的这般彻底。” 燕**冷笑道:“正是,多行不议必处毙!做最残酷歹毒的坏事,却处处要博个大方……呵呵……我真要看看燕云开死的那一刻,会不会仍要假做姿态的说一句我一生为心无愧再死……哈哈……” ――――――满――4000――求――票――――― 这几天都是四千字一章哦,马上就要完结了,最后关头,推荐票,粉红票,多多滴丢来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二卷:变身之虐待斯文男 第060章:… 我瞪大眼睛无语的看着他,有点替井嘉泽不平,不过想想人家可是父,人家都不计较了,要我这个外人多什么事儿啊?只得摇摇头转身就走。 井嘉泽的房间实在简单的很,我翻了半天,居然没找到半件新的长衫,幸好旧的也很整洁,只好随便选了一件,可是内衣怎么办呀,内衣总不能穿他的?于是老实不客气的跑到彩虹房间里,从她的衣服山里找到两件略瘦的,拿带束一束,勉强穿在身上,整理一番,居然蛮像那么回事儿了。 趴在井嘉泽床上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井水已经有些微晕,看来时辰已经过午了。我跑到前厅一看,井嘉泽居然还没有回来,老井龙正缩在椅上打盹,看起来一天都没有动过。 腰不能动,坐一天肯定腰酸背痛啊想起自己中了郝氏蒙汗药的日,我终于有了一点儿愧疚之心,凑上去大喝一声把他吵醒,然后笑眯眯的道:“你想吃点什么呀?” 老井龙拼命揉眼睛:“小龙还不饿,小龙小睡一会儿就可以了。怎么敢劳动圣公主……” “少嗦啦,你不吃我还饿呢,你躲在壁画里睡三天三夜了还睡不够啊” 老龙王呵呵的笑出来:“园东北角的小房间是厨房,那个……小龙带圣公主去看看?” 要我做饭就做嘛,哼,虚伪。你现在这样,难道我背你去啊?我悻悻的走去厨房,龙族的厨房里照例没有米,只有面,还有一些青菜和肉,汗啊,简直像是特意为我准备地,这些原材料,恰好可以做我最拿手的---饺。^^^^ 来不及报怨,摸了摸肚就急三火四的开工。虽然饺宴时,整天绕着饺转,不过从头到尾自己操作,还是头一回,起先还做的兴致勃勃,可是擀皮儿擀到后来,越来越不耐烦,皮儿越擀越厚,越擀越大,弄到最后。大大小小,爷孙三代摆了满桌,冷水点三点,开水滚三滚。先把孙捞出来,煮一会再捞爸爸,然后捞爷爷,最后一只饺,居然比我的拳头都大。自己瞧着都好笑。 饺是分阶段弄熟了,可是,这么奇形怪状的,端出去准被老井龙笑死,别看他嘴上不说,肚里准能笑到抽筋。我灵机一动,索性把饺按大小分成三盘,老井龙吃最大的,井嘉泽吃中等的。我吃最小的,怎么看怎么像匠心独具,我果然是天才哦 热腾腾的端去前厅,一边走一边咽口水,走进去往桌上一扔,赶紧招呼那老井龙:“可以吃了。快来呀” 老井龙似乎也有点兴奋。大概没想到我会做出看起来很好吃地饺,兴致勃勃的撑起了身。我赶紧嚓嚓嚓把他连人带椅的推过来,把筷塞到他手里,欢欢喜喜的振臂一呼:“开吃” 老井龙赞许的对我点头,笑眯眯的吃了一口,神色一凝,然后慢慢的咽了下去,我看他神情有异,心里一沉,赶紧也咬了一口,妈呀,好咸哪我含了一会儿,还是伸长了脖,艰难的咽了下去,抬头时,老井龙正瞅着我直乐。 切,坐享其成还敢笑,我立刻站起来,关怀备至的凑上去:“伯父呀,我听人家说过,中了毒的人要吃咸一点,才会复原地快些,所以我为了伯父,决定把所有的饺都弄的咸咸的,伯父呀,您一定要多吃一点哦不要辜负我地心意啊” 一边说着,一边用他的筷挟起大大的饺,不容分说的举到他唇边,老井龙哭丧着脸张开嘴,咽了下去,我一直恶狠狠的把一个拳头大地级水饺塞完,才得意洋洋的坐了下来。^^^^ 唉,好饿呀,可是这会儿去做别的饭,显然来不及了,我犹豫了一下,去厨房端了一碗饺汤,也顺手帮老井龙端了一碗,我们俩人便心照不宣的一口饺一口汤,埋头猛吃。 正吃的稀里哗啦,门口人影一闪,井嘉泽脚步匆匆的跨步进来,笑道:“你们在吃什么?” 老井龙赶紧招呼:“泽儿快来,这是圣公主亲自下厨做的水饺,而且为了帮我解毒,特意弄的口味很重,快来尝尝” 井嘉泽笑了起来,清澈的眼睛在我脸上转了一转,颇有感激之意,我忽然有点惭愧,低头咬着筷看他,井嘉泽坐下来,像哄小孩一样轻笑道:“欢颜,你看,我有一对很漂亮地金元宝。” 金元宝?我喜欢。我眼睛顿时闪闪的亮了起来,热切的看着他,老井龙摇头道:“傻孩,东海什么没有啊……” 为什么每个人一提起东海就会来这么一句,好像东海遍地是黄金似的,我在东海待了这么久怎么从来就没拣到过啊我的钱都是辛辛苦苦的赚来地好不好我赶紧伸出手:“在哪儿?给我” 井嘉泽微笑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对小小地元宝交给我,那对元宝只有人间的元宝巧克力那么大,却甚是精致,边角上都勾着花纹,我一把抓了过来,细看几眼,居然是勾上了一枝梅花,枝叶玲珑,花瓣盛开,笔法极是精致,顿时满心欢喜,老井龙却道:“泽儿,这是哪儿来地?” 井嘉泽笑着看我,眼神甚是温柔,一边答道:“这大概是那五通第一次卷去的供品,嗯……我正要走时,在那湖底泥中现的,当时中间还系着一根线。”他顿了一顿,又道:“我今天去时,那个令狐昭已经醒了,湖边聚了很多人,正在想法打捞湖水中的银。我只好先隐入水中,用净水珠涤清了水,然后暗中帮他们把箱托了上来,又把陷在泥中的元宝一个个弹出,费了不少事儿,后来……他们走了,我在湖中最后再巡视一圈,才看到这对元宝,就顺手带了回来。” 我把玩那元宝,笑道:“那些人一定又要说这儿的龙王灵了,又会杀妖怪,又会洗湖水,还会捞银,你们以后一定供品多多,财源滚滚了” 老井龙皱眉道:“龙王的职责在于一方民生,保民安乐,岂在财物?泽儿啊,这对元宝,当真是碰巧遗漏的吗?” 井嘉泽低头不语,老龙王语重心长的道:“泽儿啊,你想讨圣公主开心,这也无可厚非,不过,你身为龙……” 我被他说的了无兴致,把元宝对敲一下,哼道:“够了啦知道你们两袖清风,洁身自好,这次嘉泽为了我破了一次例,我承嘉泽的情就是,干嘛唠叨个没完。” 老井龙眼神一闪,呵呵一笑,不再多说,我白了他一眼,问井嘉泽道:“这元宝刚在那毒水中过,你洗过了没呀?”一边小心翼翼的嗅了一嗅。 井嘉泽浅浅的一笑,温颜道:“已经洗过了,我一路游回来,细细洗过的。” “哦……你洗了整整一路呀?”我下一句似乎应该夸夸他或是感谢一句?井嘉泽已经预备低头,老井龙已经预备长叹,哼哼,我偏不说,我挑起眉毛看着井嘉泽,道:“谁让你洗这么久呀?肯定把份量都洗轻了不少,真是败家哦” 井嘉泽愣了一下,老井龙终于露出当机的表情,我开始得意洋洋,谁知他咳了一声,慢慢的道:“是啊,泽儿,你凡事都要多听听圣公主的意见才好,父王我毕竟老了,不可能看着你们一辈啊,以后的日,你们两个还得诸事商量,家和万事 “呃……”我傻眼了,老井龙我服你了行不行,我说什么了,你就能接茬接的这么暖昧,搞的跟我和井嘉泽要怎么着似的,我是不在乎啦,人家小井可是老实人,自己中春药抱了我一小下,就忽然对我好的不行,看那模样蛮想对我负责到底的,害我明里暗里,费了老大一番口舌来撇清,哪儿禁的住你当爹的这么暗示啊 (第二卷《变身之虐待斯文男》完,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欣赏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谢谢支持)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01章:井… ?在那井中,一待就是半个多月,待的无聊至极,感觉自己像是坐井观天的青蛙,每天拥有的,只有头顶的那一方天空。有一次实在闷了,试着溯源而上,悄悄的游到井面,一时兴致,攀上人家提水的桶,结果晃晃悠悠到了井边,那人居然一指头把我弹飞了,眼神也忒好点儿了吧,我幻出的身体才有豆芽茎大小啊! 那个老井龙一直不能动,井嘉泽只好每天出去替他老爹干活,其实我也不介意自己一个人去玩玩啦,可是,井嘉泽总是一副对我全心信任的模样,拿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对我放电,虽然我已经习惯了让人人都大跌眼镜,不过,让美男大失所望的事儿,还是有点儿不忍心做的,只好乖乖的待在家里帮他老爹做饭。幸好每天从彩虹的遗物里挖掘,也颇发现了一些好东西,虽然不足以安慰我的无聊,抵我这小保姆的工资,想来也差不多了。 其实我一直都感觉那个狡猾的老井龙是在袭我故智,明明早就好了,却偏偏硬要装瘫痪,所以我常常忽然在他身后大叫一声,或是偷偷在他椅子上放一根刺,等他跳起来,可是,除了收获几声惨叫之外,什么也没看到,如果说那老井龙真的是在骗人,那我只能佩服他功力深厚。 所以我只能忍受那老头哎哟连声的呻吟,明示或暗示我和井嘉泽一边一个扶着他出厅去晒太阳,哦不,晒天光。然后在我俩的环绕下扶膝做幸福慈祥状,要不然就是在餐桌上恭惟我的厨艺,然后对井嘉泽做老怀欣慰状…真不明白这个老头如此精明,怎么会不明白,我对井嘉泽这种乖宝宝没兴趣嘛,他自己年轻两万年,来追求追求我,说不定成功地可能还大一点儿…我已经对这种心机越来越无语,所以总是适时的跑出去,留下井嘉泽一个人当孝子。要不然就是在他的暗示下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它…幸好这种时候其实并不多,因为井嘉泽真的蛮忙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一只芝麻大的小井龙,居然有这么多的事儿要做,我龙王老爹,堂堂的四海之主都整天优哉游哉,这么点儿的井龙王,居然能忙到疲于奔命。 这种临水的市镇,或是地下有潜流。或是乡中有活水,总之就是与海水通源地地方,龙王爷就是当地的神主,土地爷是有职无神的。就是说虽然有土地爷这个名头,但其实却并没有神仙来做,所以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龙王爷亲历亲为。 可是这些事儿老百姓们却不知道,所以土地庙照例修的光鲜灿烂。龙王庙却只是一个小破屋子里安着一尊金黄的龙王神像,当然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倒也重塑了一次金身…老龙王鞠躬尽瘁,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让人对此傻行顿起诧异之心…我要是井龙王,我一定罢工,井嘉泽你不是很喜欢写啥陈情文书的吗,怎么该写的时候,又不写了。甘当无名英雄啊? 其实龙王爷自己的事儿倒还好说啦,大概因为庙小存不了大神,百姓也没对他寄予什么厚望,不过是求雨,或是求渔,可是。土地庙里地请求。还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求不到。比居委会老大妈还琐碎。举凡求子的,求仕的,求财的,求运地,什么夫妻不合要求调解啦,什么儿子不聪明要求开窍啦,甚至媳妇不漂亮要求改造,五花八门,有个人丢了一头牛,居然要龙王爷帮他找回来,可真是懒到一定境界了…其实东海龙王的庙宇也会收到类似的文书啦,不过这活儿,通常都是海望天在干,而且也没这么繁复…咦,说了不提这个人,怎么又提了? 我起初也很有兴致的帮忙,把这些文书分门别类,兴致勃勃的询问井嘉泽要如何如何去处理…可是井龙法力不高,手下又没有人可以指派,即使处理一个简单地问题也得花费太多的时间,所以这看文书的工作通常在夜晚,我总是哈欠连天,没做几次就烦起来,忍不住要问井嘉泽:“这些人分明是想投机取巧,何必去管他呢!”井嘉泽温雅的声音在文书堆里传来:“总还是有当真碰到急难的百姓。” “为了这1的可能,我是说,一百个里大约只有一个是真有急难的,却要白白多看九十九个没有用的文书?” “嗯,这是龙王的责任啊!” “哦…可是,就算他真地急难,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难道有求必应?” “在应当的范围内,尽力而为吧!” “…”忽然感觉这样的口吻很熟悉,好像刚刚在昨天的梦里见到过,一个小小的井龙,也会以一方民生为已任,那… 良久,我们都不说话,井嘉泽抬起头来看我,温文尔雅地向我微笑:“欢颜,你要是累了,就去睡吧,不用陪我。” 我没有听到,只是发愣,忽然反应过来,把文书一摔,站起来就走,走到门前,又忍不住回过头来,井嘉泽并不在意,又埋首进去,常常是一个简单地纸笺,他都会想上好久。烛光剪出他清瘦的侧影,他月白地长衫微泛着柔润的光,双眸清澄明澈,薄薄的唇角微抿,认真,而严肃。执着一杆笔,不断的写下去,写下去。 难道别人看文书时,也是这么辛苦的?为什么我从来不曾知道? 我从此再也不会去帮忙,纵然他看到凌晨也绝对不去,在东海时,都从没有去细看过文书,在这儿,又哪有看这种枯燥东西的力量。 其实,这儿离东海并不太远,起码都是在水中,却从来没想过要回去看看,这儿离北海兴许更近一些,虽然对传说中的北遥月有一点儿好奇,不过,也还没好奇到可以长途跋涉去看的程度…北凌风,这个人虽然说话让人讨厌,人倒还没坏到家,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回到他的北海…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02章:嘎… ?井水总是带着一丝掩不住的微凉,待了几日,.qВ5//当井水略略的柔和一点儿时,就到了起床的时辰了。 躺在床上,张大眼睛发了一会愣,摸了摸胸口的凤尾刀,七七四十九天,一天天近了,等这凤尾刀恢复了法力,我在陆上也可以玩的风生水起,大不了找一两个孤苦无依生不如死的小丫环,淹死了投下井来丰富井中生活,说不定又会产生两个崭新的彩虹。 打个哈欠,揉揉眼睛下床,无聊的一天,又开始了…眯着眼睛推开门时,差点没吓个跟斗,再用力揉揉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你今天怎么还没走?” 井嘉泽微笑道:“本来已经走了的,忽然想起你昨天说要弹琴,所以帮你找出来。” “呃?怎么不叫醒我呢?” “哦!我刚来不久,你就出来了。”井嘉泽就是这样,他从来不会说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可是,就算他等多久他都不会吵醒我,宁可因为耽误了时间让自己之后的工作忙到跳脚。 井嘉泽已经走进来,无视我睡的乱七八糟的床,走到一边的书柜,从柜子下面的空格里,抽出了一个琴盒,然后交到我手里,我占了他的房间这么久,这些书几乎从来没有动过,想不到下面居然还有一架琴,井嘉泽看起来也蛮多才多艺的嘛。 我打开盒子细看,井嘉泽笑道:“我先走了,你慢慢看。好久没用了,如果不好用,我回来再帮你调一调弦。” 我哦了一声,井嘉泽便匆匆而去,我叹了口气,拎着那琴盒去了前厅,老井龙坐在椅上,正拈着一枚棋子,低着头细细研究桌上的珍珑。唉,你就算腰坏了。脑子也没坏吧,有自己跟自己下棋地空儿,怎么不帮你儿子看看文书? 我看到这老头就来气,坐下来摆好琴,没好气的道:“你整天这么坐着不累啊?” “嗯嗯,还好。圣公主还会弹琴吗?真是才女啊!” 才女不才女,你听听琴声不就知道了?我没好气的在弦上乱拨,成功的看到那老井龙一脸痛苦,有点幸灾乐祸,于是更用力的拨下去。一边哼道:“听说坐久了会长褥疮的,疼的要命,你真的不想站起来走走啊?” “嗯…我想啊,只是毒性还没解。想站也站不起来啊!”老井龙像模像样的摊摊手。 我今天不知为什么心情很坏,所以特别的没有耐心,大概是因为不小心想到了不该想到地人…我跳起来瞪着他的眼睛,怒气冲冲的道:“我才不信那个五通神有这么厉害,我才不信你这么没用。能走就下来走路。你不走,我可要走了!”老井龙咳了一声,微受惊吓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道:“圣公主,今天怎么这么不高兴?是不是泽儿惹你不开心了?” “看到你当然高兴不起来了!”虽然嘴上这么说,气却也慢慢消了。 老井龙温言道:“小龙一定尽快的好起来,免得让圣公主忧 谁有那闲空儿给你忧心啊!我实在无语,回头瞪他:“你是井嘉泽的亲生父亲不?” “呃…当然…” “你不了解井嘉泽,还是不了解我呢?” “既然都了解。那么你这么辛苦的装瘫痪,玩暖昧,有什么意思呢?” 老井龙垂下头去,又偷眼看了看我,沉默良久,终于还是长叹道:“圣公主。你不喜欢这井水的。是不是?即使为了泽儿,你也不喜欢的。是不是?” 废话,我为什么要喜欢这井啊,我又不想当井龙婆… 老井龙站起身来,负手踱步,原来他毕竟是装地,我忍不住瞪着他,他却慢慢的道:“我早该明白,连东海都留不住海欢颜,我这口小井,又岂会发生什么奇迹呢…不管我怎么做,其实结果都已经注定了,泽儿毕竟没有福气。” 我又不是水质净化器,不管是哪儿,留下我实在没啥用处的,“不是啦,嘉泽是好男人,只是我不喜欢嘛!”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可是,你这么乖的儿子,要是有一个我这样地媳妇,您老人家不担心他会受欺负的吗? 老井龙轻叹道:“我只是想试试,圣公主,我只想为了泽儿试一试罢了,耽搁了圣公主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我似乎应该回答一句没关系,可是,被这老头说的我心里好沉重… 老井龙继续道:“你是不是现在就要走了?你不跟泽儿告个别吗?” 呃,那啥…其实我还没决定,当然我要走这没错,不过我还没决定什么时间走,现在好像有点骑虎难下,唉,算了,早走晚走还不是一样…我点一下头:“你既然已经好了,我就可以放心的出去玩了。”这话被我一说简直超没良心啊,井嘉泽真是交友不慎… 老井龙点一点头:“圣公主一路小心。” 你,你,你,干嘛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走?真是,我辛辛苦苦地照顾了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再说也多少有点舍不得井嘉泽,这个温腼俊雅的男子…是不是要跟他告个别?可是,如果告别,要说什么呢? 算了,反正这老头,也会说一大篇话来安慰他的儿子兼励志什么的,我还是不用多费事儿了… 我跺一跺脚,转身就走,连随身东西都没有回身去收拾,幸好我有把平时搜刮的东西全都放进乾坤戒指的好习惯,所以也不能算是净身出户,嗯,这琴既然是今天早上刚刚拿出来的,说明跟我有缘,我还是收下了吧,快手快脚的包好背在身上…我算是明白了,这老头为什么忽然硬要赶我走,准是看我整天翻来翻去,怕到最后人财两失,不过,现在好像已经人财两失了吧,这口贫穷小井中的财物,最少被我搜到了80,他们之后地日子,不会是连吃饭都要举债吧? 站定了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回身游回去,不想看到那老头,从房顶上掀开一个洞,从乾坤戒指里抓了一把金银珠宝,一狠心一闭眼稀里哗啦的洒了下去,然后缓缓的游开了。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03章:海… ?这当然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原本就一直在盘算着离开,可是,为什么我会有被算计了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事情没有按我的流程来走?又被那死老头占了主动? 照这事情原本的走向,我应该在那老头痊愈之后,偷偷收拾行装,挟带细软,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清晨,漫步走到那两人面前,无比真诚的叹口气,道貌岸然的说:老头…哦不…伯父您已经痊愈了,你们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也该走了…悠长又寂寥的叹口气,转身离去,丁香一样的背影在海水中飘呀飘,为我这些日子的操劳过度划一个又大又圆的句号…这时候,井嘉泽一定会追上来,深情的说,欢颜你等我,我陪你去游山玩水…然后我无比真诚,无比温柔的道,泽泽,你父王孤身一人在这井中操劳,连我也于心不忍,你还是留下来照顾他吧,这江湖,我自己可以应付的…回头做拭泪之状,转身离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让井嘉泽和他老爹在我的身后无限仰望,仰望,仰望中… 多么浪漫又忧伤的故事啊!想想都这么的惟美,可现在呢?白干了这么多天活儿,好好的就被这个狡诈的老井龙扫地出门,人家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最呕的就是,我还一时心软丢下了这么多的财宝。/。0m哼,他们讨饭关我什么事儿啊?我的东西都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整天辛辛苦苦翻彩虹那座衣服山,容易么我! 越想越气。真想回去踢馆子,惩戒一下那个胆敢算计我的老井龙,把所有值钱地东西搜刮殆尽,连块手帕都不给他们留,让那老井龙抱着柱子涕泪交流:圣公主,你就给小龙我留条裤钗遮遮羞吧…咬着嘴唇想的恶狠狠的,可是,背上古琴在海水中微颤着韵律,让我想起那双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唉!算了吧,就当给你小子一个面子…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漫不经心的向前游,不想回东海,也不想去北海,于是沿着东海和北海的临界线慢慢游动。在我的凤尾刀还没恢复法力之前,我还是不要去陆上的好,不过,最近几日,这凤尾似乎有了一点儿异动,难道这法力是慢慢恢复的不成?并不像炼仙丹开炉那样,非得炼够那些个时辰? 逗逗游鱼。惹惹螃蟹,给水草编个辫子,给山石戴顶帽子,搜搜蚌壳里有没有珍珠。如果偶然看到游在一起地老龟,就在他们中间系一根红线…没有什么目的,想起来就游一会,想玩了就留一下,虽然水中的族类都不能让我果腹。却幸好,自从失陷某郝之手之后,我已经有了一个好习惯,随时随时,在乾坤戒指中放一大堆水果零食,所以日子当真过的优哉游哉…漫漫不知过了几日,感觉中,已经快要游到西海了,龙后是西海的龙族。我是不是可以顺便去看望一下外婆?顺便还可以补充一下口粮…正在盘算,脑袋忽然撞上了什么东西,啵的一声弹了回来,身不由已的坐回海中。我愣了一下,伸手摸摸额头,幸好我速度不快。这屏幛也不硬。所以倒也不怎么疼。我好奇心起,游上前伸手去摸。海水中,居然有一个软软的结界,虽然柔软,可却不论怎么用力,都穿不破它。我试着上下左右,游了好半天,居然都没能摸到边际。 哇,无聊了好些天,终于有事儿可干了,海中探险比陆上探险有底气多了!我顿时精神一振,摩拳擦掌,凑上前软硬兼施,可是不论用定海神珠还是法杖,甚至连我幻出龙身,居然都不能动摇它分毫。 这儿可是在海中啊,龙王的地盘!怎么会有一个结界,是可以限制海中龙王一族的呢?海望天带我巡海,似乎也到过这儿,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提过?这结界中,究竟有什么? 我心痒痒起来,说什么也要进去瞧瞧。坐着想了一会,然后便沿着这结界直直地游上去,足足游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海面,把手伸出水晃了两下,果然没摸到什么,哈哈,不出我之所料!什么结界能挡的住聪明绝顶的我?连小鲤鱼都可以跳龙门,我难道不能跳个结界? 我得意洋洋大笑三声,然后身子一弹,向那结界中跳去! 我的脸嘭地一声亲吻到了柔软的玻璃,虽然不硬,可是我跳的太高,冲力太大,仍是痛的眼泪交流,此时的我身在空中,眼前一片虚空,可是,身体却很明显被结界所阻,沿一个弧度,慢慢地溜回海中。 气死人了,弄个结界而已嘛,弄这么严实干嘛?还弄成锅盖状,害人家摸不到! 我恼羞成怒,飞快的绕着那个结界转圈,风可以刮过去,水可以流过去,我明明是比风和水更高级的种族,为什么我偏偏就是过不去?正气哼哼的踢水,忽然心念一动,风可以过?水也可以过?呀…有了!我从乾坤戒指里掏出一个苹果,嗖的一丢,苹果顺顺利利的越过结界,到了里面。 龙王老爹啊,别怪我给您丢脸,苹果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我再掏出一个,然后用发钗钻了个眼儿,毫不犹豫的幻成极小的龙,钻了进去,然后向前漂游,在一片果香中,顺顺利利的通过了结界。 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当害虫地感觉真好啊!从苹果芯里往外咬的感觉真好啊!我也不着急,慢慢的向前漂游,一边小口小口的啃着四壁的苹果,直到把果网啃的干干净净,啃出一个通透地苹果皮小屋 我扒着苹果皮跳了出来,不远处云雾萦绕,再游了一会儿,眼前便慢慢地显出一个岛屿,遥遥看去,岛上青山巍峨,花红柳绿,居然春光满目。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通常这么神秘的地方,都会有什么宝库啦!仙草啊!武林秘笈啦!最不济也得有个遗世独立地佳人,我顿时精神大振,飞也似的向前游去——隔——线—— (据说今天在首页有个小推?可惜偶不能上网看不到,不管是不是,权且加更吧,请等待九分钟之后第二更)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04章:芙… ?手抓脚蹬,丝毫不顾仪态,飞快的游到了岸边,才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上岸。\\。/ 我可不是孙悟空会七十二般变化,身为龙身时大点儿小点儿虽然可以调节,不过,那只限于在水中,就算可以偶尔跃出水面耍耍帅也不能长久,而如果恢复人身,就只能是海欢颜那一个模样… 我犹豫着沿岸边漂游,俩小人在我的脑子里开始激烈辩论,一个说,你上次跑妓院瞎逛吃的亏还不够啊,这儿很明显住着高人,你还敢瞎闯小命不想要了? 一个说,我色狼恶狼黑毛狼都见过了,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想去就去吧,要是能发现宝库,可就赚大发啦! 一个说,要是遇到神仙,一挥手要了你的小命,你要再多的财宝有啥用? 一个说,这是在海里啊,住在海里的不管是啥,总得给龙王爷一点面子,真要遇到危险往海里一跳,溜之乎也,神不知鬼不觉… 我拼命给自己打气,却仍是只敢沿着岸边猛甩尾巴,幸好我现在这体形,就算再甩,也不过是甩出针眼大的小水泡,不至于惊动了谁… 这岛上真的很美,亭台楼阁,仙雾萦绕,岛上处处种满了四时鲜花,色彩妍丽,叶片长青,枝头芳菲,连铺路的碎石都精致的像宝石,实在不似人间气象。我绕着那儿转了三圈,却没有找到一处地方,比如啥密林啦。假山之类,适宜悄悄的掩上岸去。这儿处处精致的像一个花园,只是以结界做了城墙,以海水做了护城河,真是好大地手笔。 正在感慨,忽听一个娇脆的声音笑道:“公主,这边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吓了一跳,赶紧往水草下一伏。隔了良久,才缓缓的冒上头来。这儿依山傍海,正有一个凌空伸出来的石角,在那石角上,依山势建了一个小小的亭子,岸上正有四个丫环模样的少女,还有一个青色宫装的女子。这些人似乎正要往那亭中而去,却不知为何在岸边驻足。 我没有见过神仙,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些人就是神仙,这四个丫环笑容满面,俏生生的站在海风中,并没有美的出奇。可是,神情步态间,自有一股飘渺绰约之态,空灵的感觉,自眉宇肌肤中透了出来…我忍不住去注视那青衣女子地背影。她身着淡青衣裙,正低头看着脚边一株鲜花,背影伶仃,纤腰不盈一握,柔滑的长发在海风中轻轻飘拂… 我心里默念回头回头回头…那青衣女子似乎在微笑,柔婉的道:“这九色兰当真开的漂亮…”衣袂微动,已经转回身来。 那一瞬间,我好像段誉初见王语嫣,杨过初见小龙女…我从未如此惊艳。若不是海水灌进了口中,我已经脱口赞叹出来… 如果说那树妖雪姑娘,像是悬崖上的一株仙草,那这个公主,却像是云霞中的一线天光,她身着青色宫装。云鬓上插着一枝珠花。面如芙蓉,秋眸潋滟。脚步轻盈,风吹仙袂,飘摇不胜,周身便似笼在云里雾里一般,美的让人不敢逼视。她唇角正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拾级而上,不时停下来,细看那道边种的花儿,神色间似乎甚是喜爱。 那四个粉衣丫环随在她的身边,衣履鲜洁明艳,却在她地容光中失色,那简简单单的一袭青衣,穿在她的身上,便似是凤冠霞帔一般,美伦美奂。 那青衣姑娘已经在亭中坐了下来,远眺海色,面上仍是微含笑意。那四个丫环在身边侍立,其中一个丫环笑道:“公主当真不去?” 那姑娘嗯了一声,那丫环笑道:“去嘛去嘛!我听说人间的庙会好生热闹,玩杂耍地,唱小戏儿的,林林总总,什么都有…” 另一个丫环轻声道:“琴儿,您整天唠叨,公主不烦,我们都听烦了。明明是你自己想玩,偏催着咱们公主。” 琴儿笑道:“你难道不想出去玩吗?在这听海岛上一待就是三千年,除了海,什么都没见过!” 那丫环也沉默下来,良久才笑道:“还说呢,哪个月不都是你盘算着出门?” “可是上岸只有那么短短的几个时辰,怎么玩的够啊!” “可是,去京城,也太远了…就算不被人察觉,咱们公主容色绝代,被那些凡夫俗子瞧见,不知生出多少是非…” “要你操心!公主自有法术掩去容光!” 那公主轻笑起来,明眸流转,微嗔道:“琴儿,画儿,你们俩不必一搭一档的来哄我…平素上岸去玩玩也就罢了,若到京城,那是人间帝王地所在,有的是高人异士,岂可随意玩笑的?何况,你们法力不足,数日无法回返,当真出了什么事儿,你们可担的起?” 那两个丫环互看两眼,沉默下来,可是,这公主显然性情柔婉,那丫环并不怕她,过不一会,又涎着脸笑道:“我的公主,琴儿实在想去人间瞧瞧,哪怕当真被降下责罚呢,琴儿受着就是,总归是玩过了…” 公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摇了摇头,不再多说,起身直走下亭来,那四个丫环随在身后,不一会儿,就走进了花树掩映之间。 这几个人,显然不是人类…也不是海族…那难道,她们当真是神仙?神仙,为什么会住在这海中?住在这四海的交界之处?那公主,又为何如斯美法?美的让我这个女子,都忍不住想要亲近… 我心里有个念头浮上来,我不甘心的按下去,再浮上来,我又用尽力气按下去,它不屈不挠的再次浮上…我哼哼了两声,撇撇嘴角很想哭,却对自己用力地点点头。 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为东海而生的海望天,一定会为东海娶一个太子妃,来协助他管理龙宫,等他日后成了东海之主,也必得有这样的一个女子,与他相依相伴,为他打理后宫…虽然天上天下,都没有人能配的上我家哥哥,可是,就算排排坐玩超级女生,这个公主也能进前三甲了吧?颜儿为你抢这个姑娘来当太子妃,你喜不喜欢?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哦…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05章:洛… ?为了老哥,豁出去了,神仙我也不怕!虽然我的确很喜欢留一个色彩缤纷的背影让所有人缅怀,可是,唯有你,我只愿你唇角的笑容如花儿般开放。/.0m\\ 我咬了咬牙,跳上岸去,着地现出人类的形体,随手抹去了发梢上的水珠。脚步还未站定,岸边树梢上,忽然有一只七彩的鸟儿嘀铃铃的叫了起来,振翅向内飞去,呀,这不会是只看门兼报警的鸟儿吧? 我吓了一跳,赶紧向身旁的花丛中走去,谁知刚提着长衫踏进花丛,还没来的及蹲下,便有一个丫环急步赶了过来,一眼看到我,显然吃了一惊,傻站了三秒,才道:“你是什么人?居然到了这儿?” 我一看她手里并没提剑,心就放下了一大半,再一看这是刚才那个琴儿,就连另一半也放下了,马上扑上去抱住她手,亲亲热热的叫:“姐姐!” 那琴儿吓了一跳,甩手不迭,急道:“你干嘛啊,你到底是谁啊!” 我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凑到她面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弱女子,嗯…我跟家人乘船出海,不慎落水,漂游到此的…” 琴儿愣了一下:“不会啊,我们这儿的结界,凡人是进不来的啊!连仙人进来,也不容易呢!” 啊?要露马脚!我赶紧施展我的忽悠功:“结界?那…是不是已经用了很久了啊?” “是啊!三千多年了啊!” “哎呀呀,结界这东西,年久失修。就会出问题的,要定期保养才行,你们怎么连这都不知道?你们这结界当时是找谁设的啊,设完就撒手不管了?都不晓得来帮你们修补修补?售后服务这么不过关,你们也不投诉!” 琴儿怔了半天,喃喃地道:“是老君…是啊,他居然一次都没来过呢!” 老君?什么东东?哇哇,想起来了,老君呀,你的姓儿是太上…“这就是啦!不过也没关系嘛!进一个两个的凡人。不是正好为你们无聊的生活增添一点儿色彩?”开玩笑,要是这琴儿真去投诉,把这结界加固再加固,连苹果都进不来了怎么办? “也对啊!” 这儿简直是世外桃源,人都淳朴在这样子,真让人不忍心欺骗啊!“嗯,相见就是有缘,不如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琴儿,你呢?” “我叫颜儿,嘿嘿。你们是什么神仙啊,为什么住在这 “我们是…”琴儿还不算太傻,警惕的收住,可是已经扯了这么半天。大约也不太好意思翻脸,哼了一声,才道:“你既然是不小心进来的,就快些出去吧,要快点游。千万不要死在这个结界里啊,还得我来清理…“呃…好,我一定不死,就算不小心死了,也一定找准地方。嗯,琴儿啊,我刚才恰好听到你们说话,你们要去京城是不是啊?” “我是很想去啊,听说京城热闹的很!可是公主不许…”某琴做神往状。 “为什么啊?” “许是怕出什么事儿…” “哦…”怎么也得想办法让这公主背井离乡。举目无亲一下,否则,我怎么上演英雄救美等等绝品戏码?要不然我还是催眠?水隐的催眠对神仙有效没?我一边飞快的盘算,一边无意识的踩着脚边地花泥,忽然心念一动:“你们家公主,很喜欢花的。是不是?”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实在佩服我自己的急智,当然。还有对生活细致的观察和思考…“嗯,琴儿哪,你知道一句话不?就叫做洛阳牡丹甲天下” “洛阳牡丹甲天下?” “是啊!牡丹可是天下奇花,洛阳的牡丹,品种繁多,花朵硕大,花容端丽,雍容华贵,超逸群卉,是大名鼎鼎的花王哦!再有半月,就是花开时节,到时红白黛绿,姹紫嫣红,五彩缤纷,美不胜收,咳咳,有道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我一口气说了二十分钟,顺便改头换面讲了讲武则天赏花的故事,眼着着琴儿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拼命追问,真的吗真的吗真地吗… 我停下来喘了口气,再接再励的道:“你们家公主,就算京城不敢去,洛阳是一定肯去的,这洛阳牡丹,名动天下,可是开花可就那么几天,若是不去,可要后悔终身了。”老天保佑这浮云朝没有定都洛阳,老天保佑这浮云朝的洛阳也叫洛阳,老天保佑这浮云朝地洛阳,也有牡丹… 琴儿的眼睛亮闪闪的,热切的第n次重复:“真的吗?” “当然啦!嗯,我对洛阳熟地很,你们去了之后,可以去找我啊!”我很地头蛇的拍胸担保,天知道,我一辈子就连从地图上,也从来没看到过洛阳… “真的啊!”琴儿似乎不能承受这惊喜,瞪着大眼睛,只会说这三个字了。 “嗯嗯,当然啦你们的衣食住行我都包了,你知道不,洛阳的服装也是天下一绝哦!就算村姑穿上也是天仙化人,姑娘本来就美成这样,穿上我们洛阳的衣裙,我真想不到能美成什么样子哦…” “真的啊…”琴儿继续满脸神往的说出这三字经。 “嗯…不过你可不要告诉你们公主啊!”那个公主,貌似头脑还比较清醒,最好不要被她瞧出破绽才好,“…不然呢,她一定会很奇怪你怎么会认识人间的朋友,不如这样,你到时偷偷来找我,我呢,就先假装不认识,然后你帮我多说几句,交个朋友,我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带你们去逛了?” “好啊好啊!”琴儿点头如捣蒜,唉,一个偷渡的小姐身边,必定有一个至几个贪玩的丫头,这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啊! 我看看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再耽误下去,要是再出来几个人,要我对着一堆人忽悠,我难免有那么点儿心虚,还是及时抽身的好。我拱了拱手:“那小,小人就在洛阳恭候几位的大驾喽!”施地是男人地礼,好险没顺口说成小生,不过就是说小生大概琴儿也不会在意吧!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大功告成了,我说我不是天才肯定没人会相信吧!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06章:奇… ?那琴儿连连点头,我便转身想跳海,走了两步到岸边,琴儿忽然叫:“等等!” “啊?”我停步回身,就算她能反应过来,也没这么快吧?再说依这种桃花源人的脾性,她应该对我深信不疑才对。\。0m\\ 琴儿从发上拔下一根金钗,笑道:“你拿着这钗,过结界就快的多了,而且绝对不会落水,好安全的!” “哦?”虽然我比较贪心兼贪财,不过,目前这个琴儿还有利用价值,我只好低头含羞:“这是你的护身法宝,给了我,你们家公主责罚怎么办?” “那有什么,就跟公主说丢了!再说,你拿着这钗儿,我在人间找你就容易一些啊,钗儿在左近,我就可以感觉到的!” “嘿嘿,好好好!”接了过来马上插上头发,摆摆手回头跳海,嗖的一下,居然双脚浮在水面上,哇咧咧,绝对不会落水原来是这个意思,比袭千丈还厉害,她该不会是想要我这么一路从水上走到洛阳吧? 讪讪回头笑了一下,只得这么滑雪似的走出了海面,脚底下软软的,累的要死,走出很远回头一看,那琴儿居然仍是站在那儿对我深情相望,只得继续拼命的走,一直走到那听海岛遥不可辩,早已经出了结界,这才拔下钗儿往戒指里一丢,往海里一跳,飞也似的向前游去。 一跑紧赶慢赶,累死累活的找到陆地时,居然又到了那曾经跟北凌风一起到过的那小镇。看看四周无人。我瞅准空儿往上爬,然后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歇气。气喘匀了,我才忽然想到,我为什么不在那岛上再多等一天,等消息确实了我才出发啊,万一我拼小命赶去了,琴儿却没能说服公主,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事已至此,总不能再万里迢迢地游回去,只好暂时对那琴儿寄予厚望。看这丫头被我忽悠时这么上道,想来忽悠转移时,也应该立显奇效才对吧? 进了镇里打听了一下,离牡丹花开的日子,居然还有一个多月,我的时间非常之充足。足够我雇一辆大车,一路赏景游玩,优哉游哉的赶到洛阳,完全不必泡在水里疯游。至于安全问题嘛,嘿嘿。经过我百忙中的千呼万唤,自昨天起,我的凤尾刀已经正式告别养伤的日子,天下之大。还有谁敢惹我?海求败仰天大笑中… 什么?你说怎么不回东海去找海望天?主角不来,这戏怎么演?开玩笑,海望天哪儿会做这种事呀,再说要那个满脑子东海的家伙离开东海,比登天还难。为了工作他都不会长久的离开东海,为了玩,直接没可能啦! 所以,我的打算就是,找一个画匠,画一幅维妙维肖地海望天画像,由拥有三寸不烂之舌的某颜携去,首先取得那姑娘的信任,让她对我推心置腹。然后…在一个清静又悠伤的月下,那个姑娘对月轻叹,春寒料硝,孤独寂寞,渴望爱情时…当当当当,我姿态优美的漫步从她身边走过。走过…画卷忽然掉落。落地慢慢的打开来,她听到声音恰好回头。那英俊无伦的面貌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击中她的眼珠和心灵,让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一见钟情,从此非他不嫁…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才不信她能逃过我地爱情设计!不过这姑娘到底是什么神仙呢,没查清她的底细,实在是一大遗憾。 一边盘算,一边脚步匆匆的奔赴酒楼,首先大吃大喝一番,然后弄了些腊肉风干鸡之类当储备粮食,去街上的糕点铺子和水果摊子上狂购一番,这才背着手,看看哪儿有画匠。 走了一大圈,都没见到有疑似地铺面,只好随手抓了一个人来问了一下,然后按他的指示,转过两条街,终于发现了一个字画摊子。 那摊子是露天的,墙上挂了几幅字,我不懂,也瞧不出写的好不好,所以也不便评价,另外,还挂了两幅水墨山水,看起来画的不怎么样,比我以前出去旅游时拍地照片效果差太多了,我顿时有些灰心,可是,他没挂人物,也不知他人物像画的怎么样。于是凑过去问道:“老先生,您会画人物吗?” 那是一个清瘦的老头,新崭崭的白色长衫,下巴上微留了一络小小胡须,慈眉善目,看起来蛮面善的,他笑眯眯的点点头:“小人略懂一二。” “哦!”这么逊,才略知一二,我得找个略知十二的才行,我转身就想走,那老头在身后叫,“喂喂,姑娘!” “干嘛?” “姑娘,小人刚才说略知一二,只不过是谦词,其实小人最擅长画人物,小人的人物,画工可称一绝,一向颇得众人赞叹的!” “真地吗?” “当然,当然!” 我捏着下巴开始考虑,虽然不排除拉生意的可能性,不过,让他试一试也行啊,前提是我得没什么损失,“那你可以试画下,但是如果我不满意,我是不会交钱的!”不放心的再叮嘱一句:“就连你试画的那张纸,还有画时用的墨,磨掉地毛笔毛,我都不会交钱地哦!” 那老头笑出来:“是是,姑娘如果不满意,自然不必交钱,小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那好吧!”我清了清嗓子,开始指手划脚地描绘:“我要你帮我画一个非常非常非常英俊的男人,他气质清贵,禀持中正,他有一双非常非常非常挺秀的眉毛,一双非常非常非常闪亮的眼睛…” 那老头铺纸研墨,一边笑道:“恕小人多嘴,这一定是姑娘的心上人喽?” “呃…”我也想啊,唉,可惜…“不是啦,是我哥哥。” “哦?当真是姑娘的哥哥?” “废话,当然了,要不是我哥哥,怎么可能长这么英俊?除非你眼睛有问题,不然,就单只瞧我,也可以看出我们家的人都品质优异吧!” 那老头失声笑出来,咳道:“是,是,姑娘说的是。” 我忽然感觉有点奇怪,留神去细看他,这老头肌肤虽尚算白净,却甚是苍老粗糙,可是,一对眼睛却秋水也似的明净,瞥眼看人时,只觉他眼神甚美,实在,不像是一个老人的眼睛…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07章:念… 老头脸,桃花眼,这情形实在太熟悉,我摸了摸胸口的凤尾刀,它仍是乖乖的原地待命。那辟毒的玉佩,那天便宜了令狐昭,不过我还有龙后给我的养心环,据说可以保我诸邪不侵的,那肯定也能顺便辟避毒啥的。 我后退两步,从戒指里摸出养心环来戴上,虽然我一向坚持财不露白的原则,不过,再贵重的宝贝,总没我的命贵重吧?摸摸养心环,摸摸凤尾刀,我顿时胆气大壮,走上前微笑道:“老先生,您抬头给我瞧瞧?” 那老头很听话的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凑上去仔细研究了一会儿,仍是找不到半丝破绽,发际线看不到胶皮,脸与脖书没有色差,难道是我弄错了?可是街头画匠有这么一双巅倒众生的眼睛,岂不是太浪费? 我忍不住凑近再凑近,彼此的呼吸吹的脸直痒痒,隔了一会儿,那老头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偏过头去,这一笑之下,那眼睛顿时桃花闪闪,我于是挑一挑眉,笑道:“郝公书,几天不见,您已经沦落到街头卖画的地步了吗?” 他笑了起来,声音恢复郝寻芳的好听声音:“是啊,凭手艺混口饭吃……” “啊?别跟我说你真的会画画儿啊?” “会啊,不是略懂一二,而是十分精通。” 我有点好笑,可是,郝寻芳的样书,真的像那种传说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地人。何况泡嘛,多才多艺的人肯定比绣花枕头沾光,他这种资深采花贼,画一手好画也是顺理成章的嘛!我犹豫了一下,便伸手去桌上抱纸抱墨,对郝寻芳点一下头:“那你跟我来吧!” 郝寻芳眉毛微挑,笑了一笑,明明不是他自己的眉毛,偏可以这么精确而传神的表情达意,易容术这个本事。有机会倒真要学学。 郝寻芳从那几幅画后面,拎出一个老头,估计是真正的老画匠,衣服虽然不同,面貌却极是肖似,难道郝寻芳是听到我打听卖画的地方,才紧急赶过来等我的?那这速度也太神了点儿。 郝寻芳随手帮那老头拍开穴道,那老头一睁眼睛,看到面前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郝寻芳毫不在意的把他拎过来放在椅上,又从桌下取出一架琴背上身,便对我做了一个走地手势。 我迟疑了一下,郝寻芳会意的眨一下眼睛。便从袖中取出几块碎银书,放在那老头袖下,我实在佩服他的聪明,于是抬脚就走,走到一个没人的胡同。转头时,郝寻芳已经抹去了脸上的易容,恢复了本来面目,速度之快,便似是变魔术一般。 不知为什么,看到一个活生生的郝寻芳我居然还蛮高兴的,于是笑道:“你如果用这个面目来摆画摊,我担保你一定会生意兴隆的!” 郝寻芳笑着回手拨了一下琴:“我还是街头卖唱吧!” “好呀,那一定会有深闺寂寞的富婆想要金屋藏帅哦!” 郝寻芳瞥我一眼。笑出来:“那好啊,那我就卷了她们的钱财立刻就走,权当是替天行道。” 我切了一声,对他做个鬼脸,足不停步地走进路边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进了房间。把纸堆在桌书上,郝寻芳默不作声的跟了进来。把琴随手一放,环顾室内,啧啧的笑道:“我说你为什么又到这儿来,原来是来找我地啊!要了这么大一间房,孤男寡女,我如果不做点什么,实在有负你的深情哦!” 真受不了郝寻芳这种随时随地的暖昧,我对天翻下白眼,低头磨墨,郝寻芳走过来,站在我身边,隔了良久,看我头也不抬磨的带劲,终于失笑出来,声音也变的温柔:“颜儿啊,你当真不怕我吗?” “我既然敢让你来,当然就不会怕,我现在有地是法宝可以对付你!郝寻芳,虽然你不是好人,不过看到你没死,我还是蛮高兴的。”一边说着,一边把笔交到他手里,看到他莹洁如玉的修长手指,不由得又多了几分信心:“郝寻芳,你真的会画画吗?” 郝寻芳笑着摇头,顺从的坐下来:“要看你画什么了。” “说了画人物嘛!” “会啊!” “那你画啊!”一提到海望天我就兴奋,我又开始长篇大论的形容海望天的美貌,直到眉飞色舞的说完了,才发现郝寻芳正一手微支着额,低着头不动,感觉像要睡着了似的,我有点恼火,用力敲了敲他地手背:“喂!你到底要不要帮忙啊!你不会画我找别人了!” 郝寻芳懒懒的抬起眼睛来看我:“大小姐,你让我画,也得说的明确一点啊!你总是这么眼睛比最亮的星星还要亮,笑容比最美的花儿还要美,让我怎么画呢?我总不能在眉毛下面画两颗星星,在鼻书下面画一朵菊花吧?不然你可以说,眉毛像谁,眼睛像谁……” “可是……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及的上我哥哥一分俊美?” 郝寻芳有点无语,看了我几眼,却又笑了起来,用笔轻轻地敲着桌角,半吟半唱地道:“公书如修竹,白袍束金带,不怒自威仪,开言霁月开,眉如剑峰展,目似星辰湛,唇如天边月,笑似菊花开……” 郝寻芳的神情只似一个游戏,节拍辞句却颇合韵律,配上他洋洋带笑地嗓音,听起来说不出的好听,他唱完许久,我仍是发怔,然后猛醒过来,大声道:“你……谁要你做打油诗了,我要你画画,你不会就不会,还瞎找理由!你赶紧走,我找别人来画。” 郝寻芳抬眼笑道:“谁敢比我画的好?”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抄过琴来,在什么地方轻轻一敲,一个盖书忽然弹开来,露出一把长剑,一卷画轴。郝寻芳便打开那画轴,摊到我面前。 我对自己的画像没啥兴趣,瞥了几眼,画的尚可,起码没丑化我,于是重新卷好丢回去,“谁让你把跟我这么像的画像跟剑放一起的?怪不得我这一阵书运道不好,原来是你暗中在咒我!” 郝寻芳笑着把画卷又放回去,把盖书合上,严丝合缝:“如果遇到敌人时,打开画卷就能活命,我倒也不介意把剑扔掉呢!怕只怕,碰到的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啊!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08章:催… ?我无言以对,拉过砚台来,再去用力的磨墨:“求求你快些画啦,好不好?我哥哥跟我长的很像的,不过他看起来很英俊,个子比我高,眉毛也浓一些,眼睛像最亮的星星…总之我们试画一下啦,好不好?” 郝寻芳微讶的挑了挑眉:“跟你很像?真的是你哥哥?亲哥哥?” “当然了,我说了很多次了!” 郝寻芳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沉默的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终于提起笔来。\\.qВ5、c0m\他的笔法轻盈,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儿,便勾出了一个稚型,我满怀期待的等着,眉毛出来了,眼睛出来了… 终于画完,我这看画的都累的不行,喘了几口气,扯过纸来看,虽然有几分形似,不过神情气质却不及海望天之万一,我有点泄气,皱着眉头道:“不像啦,我哥哥是朗月寒星般的人物,为什么被你画的这么寻常?” 郝寻芳笑道:“见其妹思其兄,就是这个模样了!” “你遥想一下嘛!” 郝寻芳轻笑出来,“美人儿我可以遥想,美人的哥哥就算了,遥想不出。” 我泄气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画,委靡不振的道:“算了,明天再说吧!” 郝寻芳马上丢了笔,揉了揉手指,笑吟吟的凑脸过来,柔声道:“颜儿,那我们就休息吧!”嘴里说着,手已经绕了过来挽着我的腰,我第一反应是想跳开。心念一转之间,却停了下来,一声不吭的等着,他地手刚刚沾到我的衣襟,凤尾刀心随念转,在前襟上若隐若现的一闪,已经向他疾刺而去。 郝寻芳反应之机敏,实在让我讶异,凤尾刀还未离开我的衣服,他已经脚尖一点。像一只大鸟一般,轻巧的飘身到了房角,我忍不住赞道:“你飞的很快啊!” 郝寻芳轻轻一笑,眼睛却跟随那飞刀,我指挥那飞刀绕着他打转,速度快的只见光影,可是他行若无事的一捏,已经捏住了刀尾,可是凤尾刀毕竟不是寻常兵刃,不负我望的迅速自他掌中滑出。郝寻芳眉梢微凝的缩了手,微微一笑,轻松自在地向我走来:“这刀子当真有趣,怪不得你这么得意。”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知道不,这就是传说中,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飞刀哦!” 郝寻芳点一下头:“我好怕啊!” 凤尾刀绕着他飞快的转,可是他的行动却完全不受那刀子的影响,洋洋的走过来。弯下腰看着我,很幽怨似的笑道:“你从哪儿弄到一把这么煞风景的刀子?那我们以后要亲热一下,岂不是很不方便?” 我白了他一眼,却抑不住笑:“谁要跟你亲热了?你以后见到我一定要尊敬,不然我地神刀肯定要了你的小命。” 郝寻芳笑着伸手捏捏我的脸颊,那环绕的刀子与凛冽地刀风似乎完全对他没啥影响:“我的小命,可是你辛辛苦苦留下的哦!我早已经预备要对你以身相许,我的人都是你的,你想要我地命。那你就拿去。”顺便暖昧的眨一下眼睛。 我真是败给他了,顺手收回凤尾刀,“算了,跟你简直无法沟通,我要休息了,你快走吧。” 郝寻芳笑着摊摊手:“你只要了一间上房。要我去哪儿呢?不如我们将就一下。我可以帮你取暖哦…” “我是穷人,没钱请你住店。住一晚的钱,够我买十包雪花糖了!你想睡,自己不会去要房间啊?”一边说着,一边不容分说的把他推出房门,咣的一下关上门。正转回身满房间找脸盆,门外郝寻芳的声音却笑道:“那我只能露宿街头了,明天你再要画像时,我可能已经冻饿而死…” 这人真会做怪,可是,我明天还真是得继续画像,再要找人,也很麻烦,而且水平也未必能比他好。我只好再打开门,瞪着他,郝寻芳低首敛眉,很乖似的小声道:“不如你就收留我一下,方便明天使用啊!” 我忍不住好笑,打开门:“你干嘛非要跟我一起啊?是不是你最近有仇家上门,想我保护你啊?” 郝寻芳一步迈了进来,继续一脸乖巧的点头,甚至还绞住手:“是啊,人家在外面很害怕的!” 我已经有点困,所以也比较迟钝,没有起鸡皮疙瘩,打个哈欠,支着头看他,虽然这时地郝寻芳看起来比小兔子还要乖,不过,我可没忘记他的诸般手段,这个人,想做什么,不择手段,软磨硬缠也要做到,硬的不行来软的,软的不行就装乖耍赖,总之就是要达到目的才行。 可是他地目地是什么呢,如果只是要留在这个房间,那是无所谓啦,不能安内起码可以攘外,绝对防贼,如果还有其它想法,那我可就敬谢不敏了,我的凤尾刀不知在我睡着地时候,还有没有用处… 对面的郝寻芳笑着学我支着头,一边笑道:“别这样看着我,人家会害羞啦!” 看着他的桃花眼,不能不想到桃花老祖宗水隐,灵机一动,于是坐正了身子,把声音调节的水漾的温柔:“郝寻芳,我问你一个问题,不知你肯不肯回答呢?” 郝寻芳的眼波闪盈盈的,似乎整个人都在笑:“当然肯啊,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放心,你看着我的眼睛。” 虽然水隐是说过催眠有反噬啦,不过,不知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怕。我拿刀子时,郝寻芳都不避不让,何况只是看看他的眼睛呢…我捏紧了手掌上的红圈,坦然的望进他的桃花眼,然后慢慢的望进更深处。郝寻芳黑白分明的眼睛中盛开着轻媚的笑,像满院冰雪中的一枝梅花,冰凌凌的香,我似乎在用眼睛抚摩那花的枝叶,然后牵引着那花,慢慢的融入黑暗… 郝寻芳慢慢的软倒下去,我缓缓的松一口气,心里居然有一点儿惭愧,俯下身看了看他的睡容,他的唇角似乎仍带着笑,漆黑的睫毛,柔软的覆盖下来,遮住了巅倒众生的桃花眼,不知为什么,这样的郝寻芳,居然会让人感觉他出奇的洁净…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09章:牙… ?你再怎么厉害,还不是被我催眠到了?不用凤尾刀都可以对付你,看你以后还这么拽?招呼小二把桌子拼起来,铺两个垫子,把郝寻芳扔上去,自从认识这个人以来,这个人还从来没这么乖过,完全是任人摆布,就算给他画几撇胡子或者画只小狗都不会醒,我实在忍不住要偷笑,那小二看我的眼光,好像我是要偷吃兔子的狼外婆,真郁闷啊,.qВ5、c0m 一夜无梦,早上醒来,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郝寻芳居然还睡的香甜,我干脆端了杯水,走到郝寻芳面前,用指尖把水弹到他脸上,他的长睫毛挂了水滴,像草茎上挑着露珠,于是一点一点的弹,径自玩的很乐。 玩了好半天,郝寻芳的眉梢忽然微皱,醒了过来,眼睛还没张开,唇角已经绽开一抹笑,我忍不住把水弹进他嘴里,笑道:“你这么爱笑,为什么牙齿还是这么白啊?” 郝寻芳眯着眼睛舔了一下唇角的水滴,懒洋洋的笑道:“爱笑和牙齿有关系吗?” “有啊,你没听说过牙齿晒太阳吗?一个人如果很爱笑,牙齿总会被太阳晒到,那一定就会变黑了…” 郝寻芳笑道:“有道理…嗯,颜儿虽然不怎么爱笑,可是好像很爱说话哦!那你的牙齿一定比墨都黑吧?” “你才比墨都黑…”毫无预兆的,他忽然轻飘飘的弹了起来,我还没来地及反应。已经被他拥入怀中,杯子咣当落地,郝寻芳飞快的吻了我的唇,像落叶一般飘开,咂一咂嘴像在品尝,一边笑道:“阳光的味道,好香啊!” 我愣了三秒钟,一时不知道应该跺脚还是应该掏刀子,只是瞪着他,郝寻芳回头对我一笑。柔媚的眨一下眼睛,“昨天晚上你费尽力气让我睡着,没趁机对我做什么吧?” 我气的无语,实在没心思欣赏他的玩笑,跺一跺脚,转身就走,还没走两步,郝寻芳已经拉住了我的袖子,小声小气的道:“颜儿啊…” 我简直不想理他,头也不回。郝寻芳却慢慢的把我刚才拿地那个杯子递到我手里,轻言慢语的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过杯子没有摔破啊。你就别生气了!” 我顿时啼笑皆非,甩了袖子回过头来,郝寻芳飞快的举起手,“我不洗脸不吃早饭,马上去画美哥哥。现在就去!”也不等我回答,飞快的铺纸研墨,拉开架势就画了起来。 虽然还是有点气,虽然不抱太大希望,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在原地犹豫来犹豫去,直到郝寻芳放下笔,吹了吹纸。把画高高的举了起来挡住自己,我不由自主的一颤,慢慢的张大了眼睛,虽然这画远不如海望天清贵,远不如海望天生动,可是。却终于像他了。一望之下,便是一个黑白版的海望天… 我咽了许久。才咽下喉间的哽咽,眨一下眼睛,转回身来,深呼吸深呼吸,然后笑:“只画出我哥哥的一分,不过,拿一分美色出来就满可以色倾天下了,勉勉强强,就这张吧!” 身后脚步声响,郝寻芳走了过来,侧头看我一眼,笑眯眯地:“我可以知道你拿你哥哥的画像去干什么吗?” “哦!告诉你也没什么啊!我发现一个美女,我要去骗了来送给他当媳妇。” “哦!”郝寻芳点点头,我忽然升起警惕之心,回头瞪着他,“郝寻芳,我警告你,不准打这个美女的主意,谁要是敢破坏我的计划,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地。” 郝寻芳微微低头,静静的看着我,我也狠狠的回瞪着他,我们的眼睛全都瞬也不瞬,良久,郝寻芳终于笑起来,眸里的花瓣,那样漫不经心地舒展开来:“怎么个不放过法呢?” “不然我死,不然他死。” “这么严重?” “对,我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郝寻芳笑起来,拍拍我的脸颊,低头对上我的眼睛,“颜儿好凶啊!为防万一,要不要现在就召出你的神仙刀,先杀了我再说?”我没有心思笑,认认真真的考虑他这个建议的可行性,郝寻芳与我对视良久,似乎微微一叹,然后笑出来,举起手:“好颜儿,别杀我,我保证不跟你哥哥抢美人,我发誓,行不行?” 我缓缓的垂下眼帘,忽然满心俱是寂寥,似乎连站立,都没有了力气。勉强的定了一息,揉揉脸,放松一下,笑一笑:“嗯,乖!” 郝寻芳转了转眼睛,漫不经心的笑道:“如果真地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不知道一幅画像,能不能打动她啊!” 呃,也是…这方面他可是高手,我赶紧不耻下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哪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是在想,画像再好,总不如真人在眼前…”他开始在房间中负手踱步,微微皱着眉头。 说的对呀,可是…“废话,要是我哥哥能来,我干嘛费这么多事儿。” “不能来就有点儿麻烦…颜儿啊,你真的跟你哥哥长的很像吗?” “呃…是啊…”我想想想:“你不是会易容吗,不然你帮我改造一下?” 郝寻芳击一下掌:“颜儿真聪明,替兄娶亲,将来可是一段佳话呢!” 啊…摸脸摸头发,走几步,想像自己风度翩翩的样子,“真地吗,真地可以吗?” “当然啦!嗯…你哥哥跟你个子差不多吗?” “那怎么可能,我哥哥比我高的多!” “哦,假如高地多,虽然可以在鞋上作一点手脚,不过嘛,就怕不太安全,你又不会武功,可能会摔交…” “呃…”有道理,万一正对着那美人儿表白的不矣乐乎,忽然摔个嘴啃泥… 怎么办怎么办…满怀期待的看着郝寻芳,还有什么法子不…忽然心念一动:“郝寻芳,我哥哥跟你差不多高耶!头发也差不多长,肩膀好像比你略略宽一点儿…虽然长的不像,不过不是可以改吗?” “我?我去可以吗?” “郝寻芳去嘛去嘛,就当帮我一个忙,求求你啊!” “这个嘛…你哥哥这么完美,我就怕露了什么马脚…” “没关系,你的易容术这么棒,一定没问题啦!再说我们勾搭上了就闪人,你不是最会勾搭美女的吗,一定行啦,你就陪我去嘛!” “嗯…这样吗?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只好勉为其难…”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10章:沧… ?终于同意了!我鸡啄米鸡啄米,又开心又感激的点了半天脑袋,就只差热泪盈眶的去熊抱他了,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qΒ5\\ 郝寻芳的神情真诚又坦荡,连眼睛都庄严的没有一丝笑花儿,一脸大公无私,全身心为我着想的模样,可是,他是郝寻芳啊,桃花满天飞的郝寻芳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不对,不对,大大的不对…他好像设了一个套哦,配合着他精心设计的神情与语气,我居然就这么一步一步,一句一句,自动自发的走进了他设好的套,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沉下脸来,认认真真的道:“郝寻芳,天涯何处无芳草?” “嗯?” “我不想杀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来跟我抢这个美人?” 郝寻芳轻笑出声:“我是在为你哥哥抢啊,不是你求我的吗?” “是啊,你绕来绕去,就是想跟着我去见她!” 郝寻芳再度轻笑出声,然后凑过来,亲昵的蹭了蹭我的鼻尖:“丫头,你说的对,我是想跟着你去见她,如果不是你,而是别人,恐怕我不会有什么兴致哦!”他在那个“你”字上有意的咬了重音,笑眯眯的看着我。 “哦?”我认真的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你对那人并没有什么非份之想,你只不过想跟着我去闯荡江湖,顺便游山玩水?”郝寻芳失声大笑,“是。是,我对那个没见过面的所谓美人没啥兴趣,我只想跟着您老人家出去见见世面,凡事还得您老多提点。” “哦!”继续认真的考虑:“可是,你怎么能让我相信,你见了她之后,仍旧不会有想法呢?她真地好美好美,连我都忍不住要喜欢,你是男人,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郝寻芳难得的露出无语的表情。无奈的看着我,摇了摇头,仍是笑出来:“你为什么不去江湖上打听打听,夜来香要的是什么?夜来寻芳,只求一夕之欢…” “这样吗?”难道他只要欲不要灵?不像,不像,大大的不像,他应该是那种人,让天下女子倾心然后伤心,他却浑不在意的在远方微笑…我摇一下头。“我还是不放心…” 郝寻芳长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终于笑不出了,满脸无奈的看着我。 我侧着头对他上下打量。郝寻芳的易容术,真的很棒,目前而言,他是乔扮海望天地最佳人选,而且。他不但模样俊雅,言语风趣,有阅历,会武功,养耳养眼,实在是绝佳的游伴兼保镖,而且我还有凤尾刀可以要胁他,不怕他不听话… 我说:“嗯…要不然…” 其实是自言自语,还没打算放大声音交谈。郝寻芳已经站起身来拱拱手:“既然你不放心,我刚好也有事情要做,那就就此别过吧!” “啊?”我有点傻眼,郝寻芳已经在往外走,虽然很怀疑他又在做怪,可是他万一真的走了呢。他那轻功。我哪里追的上? 我赶紧跳出房门大叫,“郝寻芳。郝寻芳!”他继续足不停步,头也不回,只摆一摆手,眼见已经走出了院门,“喂,喂,你站住!郝寻芳!郝大哥!” 郝寻芳大笑出来,我只觉眼前一花,已经走出十几米的郝寻芳已经回到了我面前,笑吟吟的低下头:“好颜儿,有什么事情吗?” 他笑的完全是一只老狐狸,我是不是在引狼入室?哼了一声,很悲壮的对自己点头:“郝大哥,你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你不是不放心吗?” “是啊,我是不放心,所以你一定不要爱上那姑娘,也绝对绝对不要让那姑娘爱上你,否则我一定会杀掉你的。” “你…”郝寻芳再度无语,“你通常都是这样求人的吗?” “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如果肯帮我,我一定会报答你地。” “怎么报答?” “你,你…上次我救你命了,都没要你还人情给我!” “哦…不晓得是谁带人来让我差点没命?” 真是的,早知道出卖一点儿色相,跟他讲人情了,弄的现在要谈价钱,我的宝贝都好贵,真是舍不得啊!痛苦地闭一下眼睛:“我送你一盒龙涎香好了!” “没兴趣。” “我送你一颗夜明珠,很大很大的那种…”好不容易才从龙后龙床的扶手上抠下来的,心痛啊! “我不要。” “两颗?” “两百颗我也不要。” 我瞪着他,他笑吟吟的,下一句我是不是就得问那你究竟要什么?然后郝寻芳会说小颜子你终于还是逃不出我地手掌心哇呀呀我就要你,然后狞笑三声。 是不是得不到的就是好的?没事跟我瞎折腾什么啊?不晓得我还有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要做?我在自己的设想情境中恼火起来,见鬼的郝寻芳,姑娘我不侍候了,总不成为了一个八字没一撇的嫂子把自己折进去吧? 狠狠的瞪他一眼,转身收拾行装,一边头也不回恶狠狠的道:“郝寻芳我再也不想再看到你了,你最好离我远远地。” “哦,好。” 郝寻芳答的极溜,我气的抓狂,其实所有东西都在戒指里,也没有什么要收拾,只卷了那画像,把桌子一脚踢倒,“你弄的房间这么乱,房钱你来付,我走了!” “我好像没钱呢,怎么办?” 这种时候,他的声音居然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笑,我恶狠狠地道:“那你卖身啊!” 很想像他那样潇洒地脚尖一点就跳下楼,不过我还有二万五千里长征要走,不敢拿自己的脚腕冒险,只好怒气冲冲地抬级下去,把所有挡路的石子踢的满天飞,已经快要走到院门,忽然听到有人叫“妹妹!” 虽然这声音一点也不熟悉,不过却实在好听,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去,朝阳下,有人扶栏下望,衣袂飘拂,如真如幻。 我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是的,我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海望天,可是,天知道,我对这张脸竟是这般思念…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11章:聊… 他缓缓的走到我面前,微带着一丝笑,我怔怔的看着他,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一样的去看,泪水在脸上疯狂奔涌,他俊朗的脸在我的视线中变的模糊,我投进他的怀里,哭出声来:“哥哥,颜儿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 他轻轻的拍我的背,柔声道:“妹妹乖,哥哥也很想你。” 我拼命拼命的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轻轻的拥着我,不住的柔声安慰,声音悦耳动听。真正的海望天抱不到,抱个山寨版的聊以安慰一下自己也好,何况这个山寨海望天满怀俱是淡淡的茶香,闻上去说不出的舒服安心。 我哭了很久,终于哭的够了,胳膊抱了很久,也有点累了,我换了一下姿势,在他的衣襟上蹭去了泪,有点不甘心的再抱紧些,小声抱怨:“哥哥怎么不摸颜儿头发?哥哥哄颜儿不哭时,不都是摸着颜儿头发的吗?” 他赶紧伸手抚摸我的头发,仍是轻声的哄道:“妹妹乖,好妹妹……”,他的手比海望天的要小点儿,不过力道不轻不重,倒也有八分相似,我侧了下身让他摸的更流畅些,轻轻的闭一下眼睛,留恋的叹一口气,然后推开他:“我哥哥从来不这么多话的,你这么唠叨,吵死人了。” 不顾他微怔的神情,任性的抬起眼睛看他,又道:“我哥哥从来不叫我妹妹的,他都是叫颜儿。首发”停了一停,继续道:“他声音才没这么尖呢。难听死了。”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头点着他的脸,一路点下去:“看,看,这眉毛没我哥哥挺秀,这鼻没我哥哥顺眼,这嘴巴没我哥哥好看,笑起来地角度都不对的!” 郝寻芳始终一声不吭的看着我,满眸俱是温柔的笑,由着我批判不休。隔了一会儿,忽然轻轻一笑,握住我的手,柔声笑道:“好颜儿,是哥哥不对,哥哥慢慢学,慢慢改。” 这人没必要这么入戏吧!我心里一酸,吸了口气,勉强的再提起声音:“我哥哥眼神才不会这么软软的,我哥哥眼神很深沉的。是那种心怀天下的眼神!”一边说着,一边整整辞色,找了找海望天的感觉,向远方眺望一下。“看到没,是这样地。” 郝寻芳乖乖的点点头,像变魔术一般,神情眼神忽然变的深沉,双眸如海。波澜不惊,倒真有几分海望天的味道,可是,纵使他的注视也可以深沉如海,可是,在那海天交接的最深处,总还是有一点顽皮的浪花在跳跃,是那种属于郝寻芳的活泼灵巧…… 郝寻芳,谢谢你。真的。很感激,很感动,但是郝寻芳这样的男,他可能比任何人都要细致入微,比任何人都要聪明敏锐,但是。他要地。始终都不是我可以给的起的。 我心里忍不住叹息,却扬起脸笑开来:“海望天。我看了你这张脸几千年了,实在厌闷的很,不如你变个别地美男我瞧瞧啊!” 他眼波一闪,笑了出来,即使还是海望天的五官,却在这一笑中完全成为郝寻芳风流俏巧的风致,他说:“好!颜儿想怎么样,都好。” 他转回身去,我也学他转身,两人背靠着背,我悄悄把重量放在他的身上,只觉满心依恋。只不过是一会儿,他便转回来,顺手扶住我的肩,声音又回到自己,带着洋洋地调笑:“我的小美人,原来你是这么思念我啊?一会儿不见,就会这么想见到?”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他脸上当然没有留下任何海望天的痕迹:“是啊,想念的紧!”大概哭了一场,把累积的情绪垃圾倒掉了,所以我的心情忽然变的很好,笑眯眯的恭惟道:“郝公是名副其实的绝世美男哦!” 郝寻芳大概没想到我居然会冒出这么一句,忍不住轻笑出来,却聪明地不再多话,默默的跟着我向前走,我正想着再找句什么话来说,一时走神,脚下忽然一绊,差点伏跌过去,却被郝寻芳一把捞起,我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个人躺在地上,再一看,居然是店小二,我有点奇怪,拉郝寻芳道:“你看,这家店的店小二,居然在这儿给客人守夜。” 郝寻芳失笑出来:“大小姐,你可真会想。”一边说着,俯身拍了几下,那店小二身一颤,哼了两声,郝寻芳拉着我就走,我微觉讶异,回头看时,那店小二已经爬起身来,茫然的搓着脸。 “是你点倒他的吗?” “嗯。” 郝寻芳点倒店小二?好稀奇哦!肯定不是求财,那,难道是求色?这店小二全身上下,哪儿能找到色呢?连衣服都灰扑扑的,再说还是个男人……我心里稀罕,忍不住对郝寻芳上下打量,郝寻芳又是好笑,又是皱眉,伸手来掩我地眼睛:“丫头,别这么看我。” “哦……” 沉默地走了几步,郝寻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收起你的胡思乱想,我对……我怎么会……大小姐,昨天我不是一整晚被你哄着睡地沉沉的吗?” “哦,也对啊!” 郝寻芳笑道:“我只是怕他冲进来,打扰你哭罢了!” “呃……”哭的正热闹,忽然来个店小二是蛮煞风景的!我虽然脸皮比较厚,不过大概也已经红了,讪讪的停顿了一下,按了按自己哭肿的眼睛,从天边随便抓了一句话来说:“郝寻芳,你武功很好的是不是?” “嗯嗯,好的很。” “你学了多久?” “不太久。” “那易容术呢?” “也不太久。” “不太久是多久呢?”要是一两个月,我倒不介意顺手学学…… “十年吧!” 十年,其实十年对于我来说真的并不算太长,只不过郝寻芳的十年,却似乎不太轻松,一个易容术一学,郝小帅就变成郝大叔了。忍不住有点同情,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又反手拉住郝寻芳的袖:“郝寻芳,你陪我去洛阳啦,好不好?” “洛阳?” “是啊,洛阳有牡丹,花前月下,最适宜骗美女上勾了!” “哦……好。” -------------------分--------隔-----------线------- 机中毒了,存稿没有了,前文无处拷,下文重新写,偶简直要疯了。。。。。万恶的病毒,偶与你誓不两立……偶恨不得装个瑞星装个毒霸装个诺顿装个卡巴斯基………… 另外,大家感觉这几章欢颜变弱了?主要偶忽然有点萌小芳……偶还米来的及重温,明天一定细看看,这两天满脑小芳和小颜,叽喳滴偶头痛,短路了。。。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12章:马… ?我很高兴,又因了他的干脆有一点儿不好意思,这种人哪会白白帮忙?我还是主动点吧,“你想要什么报酬?我有无数稀世珍宝。” “有海欢颜没?给我来两个。” “别闹,不骗你,我真的有很多稀世珍宝。” “我只要…”郝寻芳并不说完,轻笑出来,笑吟吟的道:“你有什么,说来听听?” 郝寻芳需要什么?我端佯了一下他的脸,总是这么俊雅轩逸,桃花闪闪,让人忘记他其实是郝大叔,他肯定蛮享受这种状态的,“郝寻芳,你喜欢你自己的样子吗?” “我的样子?”郝寻芳笑出来,妩媚的眨一下眼睛:“颜儿喜不喜欢呢?” 汗啊,无论什么时候,眼前这位美男子,都绝对不会忘记暖昧,我忍不住对天翻了下白眼,干脆不再多说,从戒指中招出一颗定颜珠,交到他手里,“郝寻芳,送你这个,你吞下去吧!” 郝寻芳接了过来,笑着看我:“这么大一颗珠子,会不会噎死人啊?” “你不要就算了!”我正肉痛呢,不要正好,可不是我不给,我最喜欢人情送了东西留下的好事儿了。 郝寻芳轻巧的退开一步,把那珠子投进口中,皱着眉头咽了下去,一边笑道:“颜儿给的东西,就算是穿肠毒葯,我也不能不要啊!”“什么啊,这是定颜珠,可以让你永远保持美貌的!”其实不吞下去也可以。佩在身上也一样可以驻颜长青,可是,总归还是吞下去最保险,那啥,我主要是怕自己会反悔… 郝寻芳笑道:“定颜珠?这可是天下至宝啊!颜儿,你对我如此深情,连如此贵重的东西都肯给我,实在让我感动。”手腕一翻,那珠子依然好好地在掌中,笑着收入怀里:“等我死了。一定用这个珠子保存自己的尸体,现在就算了吧。” “你…”这人真够奸滑,居然没吞下去,我马上伸手去抢:“那等你死掉时我再给吧…” 郝寻芳任我在他怀里东摸西摸,然后一无所获的退出手来,他唇角有一丝隐忍的笑,却偏偏要幽怨的叹口气:“颜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一定要对我负责…”他举起手来,指尖上还是那枚珠子。“我还是吞下去吧,免得有人送了又舍不得,不知什么时候,就趁我睡着偷回去了。” 一边说着。再次放进口中,甚至还张着嘴巴让我看了一眼,才一骨碌吞了下去。拍了拍胸口,这才笑道:“其实我的易容术本来就可以驻颜长青,真是可惜了这颗珠子…” 我顿时满头黑线:“你…”说来说去。这人还是想要我欠他这个人情,即使给了这么贵重的珠子,还是被他一转头就撇的干干净净。 按我的打算,本来是想雇辆大车,沿途游赏湖光山色,一路玩到洛阳去的,不过郝寻芳说骑马方便快捷视野开阔空气新鲜好处多多,我马上就动摇起来,满脑子全是自己扬鞭策马地英姿。在早餐桌上达成共识之后。郝寻芳便自告奋勇的去买马,我则站在街头翘首相待,虽然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不过,看到那两匹高头大马之后,我还是有点傻眼。郝寻芳跳下马来。笑道:“敢骑吗?” “当…当然!”我当然是没骑过马啦,不过。骑马总不会比骑龙难吧?我咬了咬牙,选了一匹略略矮一点儿的马,小心翼翼的向它走去。北凌风说过,陆上的动物,总会给龙族一点面子的,它既然身为马儿,给谁骑不是骑啊,对我尊敬一点,完全是顺水人情… 可是马儿显然并不这么想,我虽然捏紧了法杖,尽力散发我法杖的法力,不过,它仍是撩蹄喷鼻,完全没有要听话的意思,我换了几个角度,都不能接近他身前三尺之内。一旁的郝寻芳终于咳了一声,笑眯眯地走过来挽住了缰绳,我顿时放下心来,再次慢慢靠近。 可是,天知道,真正的马,绝对比电视上的马儿,要高的多,我地个子并不算矮,脖子却只能与那马背平齐,这到底是马还是长颈鹿啊,难道这种马是为武林高手特备的不成?那马蹬,足有一米半高,在我胸前的位置,我穿着长衫,就算撩起前襟来,脚也绝对到不了那个高度,连爬带跳,却仍旧是上不去。 我努力了数次,然后终于认命的放弃,把长衫前襟放下来,低眉顺眼的走到郝寻芳面前:“我想到马上去。” 郝寻芳忍笑忍地脸都抽搐了,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气鼓鼓的低着头,等他笑完,郝寻芳笑着拍拍我的脸颊:“好颜儿啊,你确认不想跟我共乘一骑吗?你确认你上了马之后,可以指挥马儿吗?” 我有点恼羞成怒:“我只要你帮我上马,你嗦什么,我当然能指挥它了,这破马算什么,连黑龙我都不怕。” “好,好!”郝寻芳握住我手,轻轻松松的向上一甩,我的身子腾云驾雾般飞了上去,轻轻巧巧的坐在了马上,可是这马鞍真的很硬,真的很滑,这绝对不是我的错,我还没坐稳,就身不由已地向地上摔去,郝寻芳微一闪身,把我捞在怀里,低头看我的眼睛:“颜儿,我的马鞍真的可以坐两个人的!” “去你的,我一定可以地!”我就不信我连马都上不了,我干脆攀着他地肩站了起来,我的鞋踩着他地掌心,离那马蹬只有一步之遥,我一咬牙一闭眼就跨了过去,两手紧紧的握着缰绳,那马儿起初不安的来回踱了几步,我紧张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幸好它不一会儿就认命了顿了顿足,垂下头去。 郝寻芳笑吟吟的喝了声采,身子并不转回,身后便似是长了眼睛一般,轻飘飘的飞到了那匹马上,一提缰绳,走了过来,笑道:“颜儿当真厉害。” 我虽然也很得意,幸好还没敢忘形,学他的模样一提缰绳,马儿撒开蹄子,向前慢慢跑去。郝寻芳的马儿,一直与我并行而驰,他不住的指点我如何如何,我依样画葫芦,居然极是顺利,身子摇摆,小风拂面,当真爽快。 骑马其实就像开车一样,掌握了窍门,就不再困难,我慢慢喘匀了气息,稍微直一下腰缓解一下紧张,笑眯眯的道:“原来骑马也没这么难嘛!”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13章:春… ?中午随意找了一个路边小店打过尖,我仍是兴致勃勃,匆匆吃了几口,就迫不及待的要求即刻赶路,正挽了缰绳走到路边等待,忽然看到路边那块近一米高的方石,在这儿的路边茶馆驿站,好像随处可以见到这种形状颇规整的方石,如果一路收过来,够盖间房子的了。/。\\ 我无意识的用脚尖踢了踢,然后把脚踏在上面,忽然心念一动,马上把缰绳一带,踩上石头,抬脚就够到了马蹬,轻轻松松的上了马背。 我心里那个气啊,郝寻芳绝对知道这儿处处都有这种上马的石头,却偏偏不说,非要看我出丑,我拨了拨马头,正要回去找郝寻芳的麻烦,郝寻芳已经从那饭铺里走了出来,遥遥便击掌道:“颜儿,你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我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独立上马的呢!” 虽然明知他是做怪,却不由自主的消了气,假笑道:“是啊,要不是这路边恰好有这么一块石头,我还真的上不去呢!” 郝寻芳啧啧的笑道:“真是巧啊…”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理他的唠叨,缰绳一抖就冲了出去。 下午的行程更是顺畅,我紧张了一上午的情绪松懈下来,这才感觉到疲惫不堪,然后便开始犯困,在马背上不停的磕头又磕头。 为了避免自己一不小心真的睡着,我把缰绳全都紧紧的绕在手腕上,顺便把脚用力塞进马镫。然后勉强地打起精神,看着前方和路边的景色,谁知这路越跑越荒凉,路边是不变的灰和绿,完全没啥可看性,我慢慢的开始摇晃,勉强的振做一下精神:“郝寻芳,你快跟我说话啊!” “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 “颜儿芳龄几何,仙乡何处啊…” “嗯…” 身边的郝寻芳一直在唠叨不休,他好听的声音像催眠曲。慢慢的在耳边变的遥远… 再张开眼睛时,已近黄昏,目光所及,是一片浓浓的绿意,马儿正沿着大山漫跑,速度不快,甚是平稳,身边茶香萦绕,又温暖又舒服,睡地头疼。不想动,正懒洋洋的眨着眼睛,郝寻芳的声音已经在上面传来,笑道:“你醒了?” 我吓了大大的一跳。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你…你怎么会在我的马上?” 郝寻芳笑着指指一边的空马:“那才是你的马。” “…我怎么会在你的马上?” 郝寻芳又摆出一脸幽怨“你通常都喜欢睡后乱性的,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呃…是啊,我一向都喜欢睡后乱性地,我一向都对你垂涎三尺,只不过实在没想到我睡着了会这么神通广大。居然凌空跨越不知多远的空中距离,爬上我醒着时都上不了的马背,然后给自己找一个这么舒服的地方来睡哦!” 郝寻芳忍不住笑出来,很惊讶似地挑挑眉:“是啊,好厉害哦!”他想到什么似的笑起来:“嗯,颜儿,你已经答应了今天晚上就跟我**一度…” “好啊!我这人一言九鼎,说过的话,绝对不会反悔的。反正你马上就会丧生在我的飞刀之下,我绝对不会介意跟你稍稍亲热一下地!” 说完了,就昂起头来看他,郝寻芳笑着偏过头去。虽然感觉损失了不少豆腐,不过,被美男抱着睡觉总比摔个嘴啃泥要好的多。所以摆一脸既往不咎的样子转口笑道:“天都黑了呢!我们去哪儿吃晚饭。住在哪儿啊!” 郝寻芳一笑,身子忽然向下一顺。我以为他不慎落马,急伸手出捞,他飞快的握住了我的手,两人一起落下马来。脚一着地,才感觉屁股和腰腿都俱都酸痛不堪,赶紧站在原地伸腿踢脚的乱晃。 郝寻芳笑着看我一眼,随手捞过旁边的缰绳,系在了树上,一边笑道:“我们今天晚上就住在这儿了。”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找个客栈来住?” 郝寻芳笑道:“这样可以省房钱啊,省了房钱,好买雪花糖来吃。” “你…”他绝对是故意的,我才不相信去洛阳只有这么一条路,怎么又到深山老林来了啊,摸了摸防狼版的法杖手指,心里还是有点发毛,不知会不会有老虎,虽然近距离看老虎可能会有崭新地体验,可是,俗话说龙虎争峰,说不定老虎闻到龙味儿就来了,郝寻芳轻功这么好,我一定没他跑的快的…虽然有凤尾刀,不过那刀娇气成那样,喝口酒都得缓醒四十九天,万一拿来杀虎杀猴杀野兽,会不会心情不好罢工啊! “郝寻芳,我们去客栈住好不好…我最近牙齿痛,不想吃糖…” 郝寻芳轻笑出来,懒洋洋的笑道:“你想赶路,也不是不可以,向前再走四百多里,就会有人烟和市镇了。” “哦!”我对四百里完全没有概念,追问道:“那多久能到?” “如果骑上千里马嘛,大概…” 我急急的打断他:“那我们这马儿是千里马吗?” 郝寻芳有点好笑,不是,这只能算是一匹良马罢了,而且,就算是传说中的千里马,也不可能当真日行千里,能日行四五百里,已经很不错了。” “啊…这样吗?”我顿时委靡不振,“真地要露宿荒野吗?” “颜儿不用怕,有我在,不会有事地。”郝寻芳的手已经绕了过来,状似安慰地摸来摸去,我赶紧甩了他手,笑道:“我才不怕呢!我只是在想,咱们的马儿,要是被老虎吃掉了,咱们明天可怎么赶路呢?” 郝寻芳失笑道:“放心吧,我整晚不睡,看着你们三个。”一边说着,一边向更深处走去,笑道:“你第一天骑马,赶太多的路,会吃不消的,在这儿,你如果哪儿痛啊,我还可以帮你揉揉嘛!” 我正站在他身后偷偷揉着酸痛的屁股,听他的话好像背后生了眼睛一般,忍不住对他做个鬼脸,郝寻芳笑道:“我让你买的干粮呢?” “干粮?” “是啊!” 我摊摊手:“我忘记了…”俗话说靠山吃山,你有手有脚,在这山顶上,居然想要动用我的储备粮食,门儿都没有…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14章:长… ?郝寻芳果然知趣,笑着摇摇头,“那你等我一会,我看看这山上有什么可吃的。\、0m/”一边说着,身子已经像落叶般飞旋起来,迅速的隐入密林之中。 晚餐终于吃到了传说中的烤兔肉,坦白说,比想像中难吃的多,虽然守着一堆火烤肉的感觉很好,不过,少油无盐的兔肉味道实在不敢恭惟,我只吃了两口,就没有再吃,郝寻芳居然吃的津津有味。 我选中了一棵树,也不去麻烦郝寻芳,先站到石头上爬上马,再站到马背上爬上树,用飞刀削了几根树枝,费了一番工夫,居然也像模像样的搭出了一个平台,心满意足的躺了下来,郝寻芳把木头放在火的左近,把火笼起来,稍加整理,便走到树下叫“颜儿!” 我一声不吭,他又叫了一声,我仍是不理,他便轻轻一笑,在那火边的大石上躺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白天睡的太多,闭了半天眼睛,仍是睡不着,全身俱是酸痛不堪,不住的翻来覆去,偷偷从枝叶间瞥了郝寻芳一眼,他正静静的躺在大石上,树影微遮,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有身边的琴弦微泛着银光。 我翻了个身,树枝快把腰硌成两半,远不如北凌风搭的树台舒服,干脆坐起身来,小声叫:“喂,你睡着了没有?” 郝寻芳一声不吭,我又叫了一声,他仍是不言不动,我忍不住哼道:“还吹嘘自己防狼防虎。睡这么死,估计被狼衔走都醒不了。” 他轻轻的笑出来,笑道:“我以为你在说梦话呢,你不是刚才就已经睡着了吗?” 我很大度的没有跟他计较,笑道:“郝寻芳,我睡不着,你唱首歌儿听听好不好?” “不好。” “唱一首嘛!” “如果你想听十八摸,那我倒不介意唱给你听听。” “那,你会弹琴吗?” “不会。” “你那天明明弹了地!不会弹你整天没事背着琴干嘛?” “附庸风雅啊!” 无语,趁他看不见。死劲白了他几眼,悻悻的坐了一会,大声道:“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有琴!”嗖的一声就把井嘉泽的琴从戒指里抽了出来,郝寻芳刚笑了一声,我已经用力的拨了一下,发出嘎的一声,差点没把琴弦拨断,然后得意洋洋的笑道:“我的琴不错吧?” 郝寻芳显然没想到我真的能眨眼之间变出一架琴来,停了一息。才笑道:“好厉害,只不过,琴虽好,奈何未入明主之手。” “你怎么知道?” “那不如你弹一曲来证明一下啊!” “你以为我不会…”正气哼哼的把琴摆在膝上。忽然想起,自己地琴艺似乎的确不怎么样,而且,他都不肯弹给我听,我凭什么弹给他听?赶紧做了几个深呼吸。平抑心情,然后无比谦逊的笑道:“有郝先生珠玉在前,小女子怎么敢班门弄斧啊…” 郝寻芳笑出声来,坐起身把琴放在膝上,笑道:“颜儿想听什么?” “大半夜的难道听祝寿歌啊?不然你弹个催眠曲好了!” “催眠曲啊…”郝寻芳顿了一顿,把琴重新放回石上,笑道:“颜儿,不如你先弹了,我再弹啊。” “为什么你不先弹啊?要我先弹也行啊。你给我什么好处?” 郝寻芳轻笑道:“不如我把自己给你啊!” “就一个郝寻芳,整天拿着送来送去,你不是已经送了我一次了吗,这次就不能送点别的?” 郝寻芳笑道:“那你要什么?我身无长物,什么东西能入你老人家的法眼?” “嗯,不如。你把你常用的那种无色无味的迷香啦。蒙汗葯什么的送我一点啊!” 郝寻芳顿了一顿,轻笑道:“你要这个干什么?” “行走江湖。以备不时之需,哎呀,你管我干什么呢!反正有用。” “好啊,那你弹吧。” “先给我!”郝寻芳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轻轻向上一抛,我双手接住,瞧了几眼,蛮像那么回事,赶紧心满意足的收进戒指。 东西是到手了,不过我弹琴那水平,怕会把郝寻芳地牙齿都会笑掉吧?迟疑的捏了捏琴弦,笑道:“我不弹琴唱歌行不行啊?” “嗯…好吧…” 某人得寸进尺:“我不唱歌赖帐行不行啊?” “好啊!” 哇!“你好有风度哦!”推开琴躺了下来,树下的郝寻芳毫无声息,我有点不放心,又拨了拨枝叶探头张望,郝寻芳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我正要再躺下来,他却漫不经心的笑道:“那迷香,你用地时候小心啊,别别人没倒,你自己倒晕了。” “啊…不劳您挂心,我有养心环。” “我手头还有很好的蒙汗葯,无色无味,放进茶里啦,水里啦,都不会看到任何破绽,沾唇就倒,端的厉害哦…” 韦小宝的最爱…我好像也很喜欢…唉,我对利诱没有抵抗力的… 我随手从旁边折了一根树枝,“我要唱歌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准笑!” “好,我答应你。” 没办法,为了坚持一首歌只唱一次地原则,我会的歌已经都卖弄的差不多了,虽然是卖弄给不同的人,这首歌显然太过新潮,不知道小郝同志能不能接受的了,我在心里过了过词,略加修改,然后用那树枝敲着那琴,洋洋洒洒的唱道: “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啊,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假不正经吧,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我是谁家那小谁,身材赛过狐狸精, 貌美赛过九天妹,婀娜多姿如翡翠, 是走南闯过北,气质出众又拔萃, 长江黄河喝过水,和山峰地面亲过嘴, 您面容很憔悴,是满脸的欠人捶, 您是白天抹过黑,还是夜里做过贼, 这人生苦短累,今朝有酒今朝醉, 为了不哭大声笑,为了不烦大声呸, 小小地人儿啊,风生水起啊,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假不正经吧,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15章:烟… ?答应了不笑的郝寻芳笑的几乎断气,这事儿过去了好久之后,他都会在马上骑着骑着,忒儿一声笑出来,每次他笑时,我都会向他勒索点东西,做为他违约的惩罚,所以我现在几乎已经成了他的蒙汗葯库管员。\\。0m\ 在途非止一日,走了三天山路,走的全身快要散架,所以在我的强烈建议之下,绕了个小弯儿,改走水路,两人两马在船上漂了几天,终于又到了一个蛮繁华的市镇,据郝寻芳说,已经走了大约有一半的路途了。 船上的吃食,自然是一切从简,于是没啥胃口,整天饥肠漉漉,所以一到岸上,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找当地最大的酒楼打打牙祭。正站在街上找顺眼的人,想拖来问问,忽然嗅到一阵甜香,油而不腻,清甜绕鼻,顿时绑住了我的脚,转头看去,不远处一间酒店,门面并不甚大,客人却不少。我马上改变主意,转头就进了那个店面。 店小二正把一盘菜端去邻桌,甜香扑鼻,我指着那菜道:“这是什么,给我们也上一盘。” 那店小二飞快的放下盘子,便凑了上来,笑眯眯的道:“给公子爷见礼!这是咱们本地名菜,炒三不沾,给您来一盘?” “三不沾?” “是啊,这菜又甜又香又润,却妙在不沾锅不沾盘不沾筷,所以就叫个三不沾。” “好啊好啊,要个三不沾来吃,还有什么?” “公子爷爱吃甜?咱这儿还有个招牌菜,琥珀冬瓜。甜香清爽,端的好吃,小店店面虽不大,举凡风干兔肉,桶子鸡,套四宝都能做的,若是公子爷爱吃鱼。咱这儿还有长寿鱼,咸、甜、酸三味俱全…” 我赶紧摆手:“鱼就算了,水里的东西都不要,其它地你看着上…” 店小二应命而去,我坐在椅上垂涎欲滴的等着,看人家吃的香甜,忍不住要口水答答。只好想法子给自己分散注意,笑对郝寻芳道:“看起来我的扮相真的蛮不错的,人家都叫我公子呢!” 郝寻芳笑着打量了我一眼,我在上船之前,特意让郝寻芳帮我整理了一套行头,换掉了井嘉泽略大的长衫,又让他帮我把脸色涂黄一点,眉毛稍浓一点,临水照影,比郝寻芳还要英俊数分。简直就是俗世翩翩佳公子,让我很是自得了一番。 郝寻芳压低声音笑道:“不说话时尚有三分像,一开口就连半分也没了。” “呃…”总是忘把声音装粗,也不知忘了多少次了,看来我还真是不适合易容,嘴里却毫不迟疑地哼道:“声音尖的男人多的是。” “是啊,多的是,长这么俊的男人。理应声音甜一点儿。“你…”正想反驳,店小二已经飞也似的抄着一盘菜送了上来,纯熟的往桌上一放,油手一伸,“公子爷慢用…” 看着这店小二地手。忍不住对这家店的卫生状况有点担心,可是桌上的菜实在诱人,不由自主的两眼星星,捏了筷子就去挟,这菜好像是用蛋黄做的,似乎还加了糖,实在柔润清香。不一会儿。其它的菜也陆续上来,琥珀冬瓜东瓜看起来像个桃子。色作枣红,香甜爽口,燕菜是用萝卜丝加山珍海味煮成的,味道极鲜,风干兔肉香味独特,回味绵长,桶子鸡色泽金黄,肥而不腻,鲜嫩脆香… 这餐饭足足吃了两个多时辰,从上午吃到了午后,郝寻芳早已经搁了筷子,支着颊在旁悠闲的坐等,我咬着筷子恋恋不舍,第n次说:“太可惜了,我好想全都吃掉哦!”桌上的菜才吃了不到十分之十,郝寻芳的饭量实在太小,我地饭量似乎也并不太大,这么美味的东西,实在太可惜了。 店里已经没啥客人,店小二伏在柜台上打盹,我把筷子丢在桌上,喊他付帐,一边悻悻的抱怨道:“你明知道我们吃不了这么多,为什么给我们上这么多啊!” 那店小二笑吟吟的道:“公子爷一定是外地人,难得来咱们这儿一次,总得让您老多尝尝啊,不如公子在这儿多住几天,咱们大师傅还有个拿手菜,名叫套四宝,是用鸭、鸡、鸽、鹌鹑做的,剔骨后层层相套,吃的时候一层一层齐齐全全,连半点儿皮都不破,最是费工夫,也最是美味…” “这…这样吗…”我心动不已,转头去看郝寻芳,郝寻芳早已会意,微微挑眉,轻笑道:“没关系,我们就是住上十天,也赶的及的。” “嗯,既然你喜欢,那我们就再多住一天吧…”手里分来分去地银子全往小二手里一推:“那晚上我来吃套四宝,先把帐付上,让他现在就动手哦!”一边拉住郝寻芳的袖子:“我们快点儿出去走走,不然晚上怎么吃的下。” 郝寻芳顺从的跟着我走出来,我们在左近找了一间客栈,把马儿寄存在那儿,然后便出去四处瞎走,循着若隐若现的水气,又来到河边,郝寻芳静静地坐在岸边,我则不停的走来走去,消耗热量。 不远处有人轻呼出来,我侧头看去,一个老头正坐在岸边垂钓,却在甩鱼线时不小心把烟斗甩了出去,正在岸边心疼的叹气,我正愁没事情可以做,赶紧三步两步跑过去:“大爷您烟斗很贵吧?” 那老头不住搓手:“还好,就是用的惯了。” “我帮你去捞!” “啊!”那老头的目光分明在说,这年头还有这种好心人?我已经飞快的脱下长袍和鞋子,不远处的郝寻芳站起身来,我在他阻止之前,已经飞快地跳下水面,迅速地潜身下去。在船上时,我就总想着借故下水玩玩,可是郝寻芳总是唠叨不休,虽然可以不去理他,可为了日后长期的合作,避免他怀疑,所以还是忍痛没去,今天终于找到机会,怎么不得亲亲水过过瘾? 那老头地烟斗陷在泥里,破破烂烂,我在水里帮他细细洗净,又摆着身体转了几个圈儿,才慢慢浮上水面,那老头早已经吓的脸都绿了,趴在岸边翘首相待,郝寻芳手里拿着我的长袍,微低头注视水面,清俊的脸上却是面沉如水,我的眼睛瞥到他,他才笑了出来,伸手相接,一边道:“颜儿为烟斗奋不顾身,当真让人佩服…” 我挽住他手,跳上岸去,把那烟斗交还给那老头,也不顾他磕磕巴巴的说话,笑盈盈的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留恋的看了一眼河水…忽然心念一动…—— 分——隔——线—— 今天米推了哦!给亲们一个过渡,今天仍是四更,不过今天滴第四更要晚一点,明天起恢复正常滴双更,等偶滴《男色缤纷》结掉之后偶就…偶还是先不承诺了吧…维持双更……能码滴出来一定多更…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16章:美… ?这念头一跳出来,再难抑止,晚上吃那套四宝,吃的口舌生津,好险没连自己舌头都吃掉,趁没人溜去后面看了看那掌勺的大师傅,居然是个近六十岁的老人,又守在门口跟他瞎缠了一会儿,这个念头便愈加坚定。/。qВ5\\回到客栈时,我开始坐立不安,终于下定决心,站起身来,瞥了郝寻芳一眼,郝寻芳笑道:“你想去偷菜还是偷人?” 我不吭声,郝寻芳桃花眼微一流转,又笑道:“想自己一个人去偷?可是,我很会骗人的,你真的不考虑带我去吗…” 郝寻芳这个人太精明了,我的手已经暗暗的去捏掌上的红圈,郝寻芳侧头看我的神情,举起手来笑道:“别忙别忙…”一边脱掉长衫鞋子,在床上躺了下来,盖好被子,笑道:“现在可以了,不过,我这人很乖的,自己也能睡着,不会耽误你事儿的。” 一边说着,已经闭上眼睛,郝寻芳这人,最生动的就是他的桃花眼,这一盖上帘子,就好像老狐狸变身小白兔,我有点不好意思,走过去小声道:“我只不过想去跟那师傅学学,如果能说动他去我家住几天当然更好,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儿等我,好不好?” 郝寻芳并不张开眼睛,笑道:“好。” 唉,真是不放心,我如果相信郝寻芳的承诺,才真是傻掉了,可虽然他表现的很配合,我总不能说我不放心你张开眼睛我催眠你吧,想了一下,悄悄拈了一根头发。做势帮他拉了拉被角,顺手把那头发绕在上面,做了个记号,笑道“那你早点休息吧!”转身走了出来,随手关上门,便向不远处的那家店走去。 夜色渐深。这个时间,大概是八点钟左右,浮云朝没有电视电脑,所以有早睡早起的好传统,路边地店铺大多已经上了门板,那家店虽然没关,不过似乎也已经没几个客人了。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厅堂。绕到后面,那大师傅正在收拾灶下的柴火,一边打着哈欠。 我凑过去,笑盈盈的道:“老伯您好啊!” “嗯!”白天在他忙的如火如荼时拉着他聊天,已经成功的让他记住了我这张脸,所以只掀掀眼皮看我一眼,笑道:“小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还想着拜师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是坐在家让人侍候地人,学什么炒菜啊…” “没啦!我白天说让您多买点所有好菜的配料的。您买了没?” “你留下这么大一个元宝,小人当然要麻溜去买,不过,姑娘啊,就算不买,小人这儿的菜,也够你吃上一个月的。” “嗯嗯!我是说,您老人家在这儿。当真没有亲人朋友,半个也没有?”“是啊!” 我很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那您跟我回家行不行?我保证让您锦衣玉食…您就算不想亲手炒菜也行,只要帮我带出几个徒弟就行。” 那老头呵呵的笑起来:“姑娘啊,原来你是打地这个主意啊,怪不得拉着小人问了半天。姑娘。小人谢您好意了,不过小人年纪大了,土埋半截的人了,身体也不行了,不想动窝了,就在这儿待着吧…” “可是我真的很想您老人家能去,我父…父亲一定很爱吃的…您在这儿这么辛苦。如果到了我家。我保证不会让您这么操劳的,您一天只做一道菜就行!” “小姑娘倒孝顺。不过,小人真得让您失望了…” 我软磨硬缠,那老头只是摇头,一边哈欠连天,终于起身告了个罪,笑道:“姑娘,当真不成,小老儿身子乏了,要去睡了…” 我有点恼羞成怒,随着他站了起来,哼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那老头笑着摇头,站起来捣了捣背,笑道:“姑娘啊,不要强人所难…” “我偏要强人所难!”虽然嘴上说,心里也有些泄气,如果他真的不去,难道我要绑他去不成?唉,我亲爱的龙王老爹和龙后,注定你没啥口福… 那老头笑道:“小人斗胆,倚老卖老…孩子啊,你纵是财大势大,也奈何不了命,小人仗着这祖传的手艺,伺候了一辈子人,要说带个徒弟,享享清福,怎么不想啊,只不过小人这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坏,只怕到不了你那地方,就死在路上了…” “原来您老人家是担心这个,怎么不早说呢?”我悄悄把手指伸进我的万宝戒指,还魂珠?他又没死,人参雪莲?不知对不对路,有了,天冰**! 我笑吟吟的道:“我偏偏就能奈何得了命!如果我能让您老人家返老还童,您跟不跟我走?” 那老头呵呵笑着点头,显然并不尽信,我把神色放地庄重更庄重:“我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我真的能让您返老还童,您跟不跟我走?不过我可预先说好,走了,就绝对不能再回来。” 那老头笑道:“好,小人承姑娘看的起,赏小人一口饭吃,怎敢拒绝?” “好!那你等我一会 我也没有骑马,飞也似的跑去那河边,召出了河龙,这儿已经不是东海的领地,不过要他帮一下忙他却也没法拒绝,又借了一些水族幻**形,拿走准备好的东西,那老头笑吟吟的跟着我走,一直走到河边,我把天冰**交到他手里,笑道:“每天一滴,虽不能返老还童,不过年轻个三四十岁地,便在转眼之间。” 那老头诚惶诚恐的接了,我便对那河龙施礼,笑道:“河伯父,劳您辛苦了,替我向我父王母后容姨问安,然后…然后告诉二太子,说颜儿很好!” 那河龙王谦逊了两声,摆一摆手,一众人群抬着东西,慢慢进入水中,转眼消失,那老头这才开始傻眼,惊喘出来,道:“是河神吗…” “老伯,您别怕,您到了东海,谁敢欺负您,就报我的名字。” 那河龙把避水珠交了给他,笑道:“凡人能进东海,是十辈子修不到的福气,借圣公主这一番孝心,你也跟着享福了!”一边说着,便拖着那老头没进了水中。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17章:夜… ?我想到龙王龙后看到这个人,尝到他的菜时的模样,忍不住的微笑,在河边站了一会儿,夜色渐凉,我便慢慢的走回,那家店忽然没了掌勺的大师傅,肯定开不下去了,我真自私啊,从此这家五味老店,算是在人间彻底消失了。/.qΒ5/ 悄悄回到客栈时,郝寻芳仍是乖乖的躺在床上,看起来完全没有动过。他的长袍仍是搭在床角,那根头发,也仍是在那被角,我随手绕出的那个圈纹丝不乱。 郝寻芳呀郝寻芳,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虽然表面上肯装糊涂,其实最爱寻根究底,我今天上午捞那烟斗时,恐怕你已经起疑,晚上如果你要是不跟踪我,那才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心里轻轻一叹,凑上去吹吹他的睫毛,笑道:“外面凉,出门的时候,还是穿上外衣的好!”郝寻芳闭着眼睛一声不吭,我便走到另一边,坐了下来,侧头看着他。 这根头发,不过是个嶂眼法儿,郝寻芳这么鬼机灵的人物,想算计他,哪有这么容易?我弄这点小手脚,他没察觉才怪。我原本就想,他就算不跟踪也会翻身的,如果头发丝动了,说不定他倒当真没去,现在这么原模原样,那恐怕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聪明绝顶的郝寻芳,要假造出一个记号来,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轻功好还真是沾便宜啊!明知他就在后面,偏偏就是死活找不到。 幸好我还留了个心眼,一直让那河龙施法隐去了形迹,我才不信郝寻芳一介凡人。能看破河龙的结界,他最多只能知道,我是把那老头弄到河边去了而已,只可惜河龙法力也并不太强,不然让他弄个幻境出来,让郝寻芳看到那老头坐船走了,就更加天衣无缝了。 不过。把一个老头,还有好些东西,一骨脑的弄去河边,能干什么呢?我总不能说我父母曾经淹死在水中,所以弄个厨师给他们上供吧!摇了摇头,不再多想,除去长衫。脱掉鞋子,正想拉过被子来休息,却听郝寻芳笑道:“颜儿,你回来了?” 彼此心知肚明,却还要装模做样,我偷偷撇一下嘴角,却仍是笑答道:“是啊,没打搅你休息吧?” “呵呵,当然没有。”郝寻芳轻轻一笑,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定定的看着我,我干脆不再理他,闭上眼睛,郝寻芳笑道:“颜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明天再问吧,我要睡了。” “好!”郝寻芳手掌一控一收,桌上地琴便飞到了他的手里。信手轻拨,我顿时满头黑线,无语的瞪了他几眼,气道:“快点问。” “颜儿,等你把这个姑娘骗到手。你是不是就要回家去了?“也许啊!”如果能骗到,我是不是要回去参加海望天的婚礼…唉… 郝寻芳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俯身看我:“那我们的时间岂不是不多了?” “你在说什么呀?”郝寻芳离我很近,他身上好像多了种奇怪的味道,不是那种闻惯了的茶香,一时却辩不出是什么。 郝寻芳低下头。轻轻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仙女是什么味道?”一边说着,便俯身下来,离我地脸无可再近,桃花眼在烛光中诡异的亮。 我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他,“郝寻芳,你又来了,再这样我就召凤尾刀出来了!” 郝寻芳轻笑道:“我不怕,颜儿不会杀我的。”一边说着,手臂已经绕了上来。 我的确不想跟他翻脸,不过,我更不想被他轻薄,我强挣开他的手,凤尾刀心随念转,已经飞了出来,在他手臂上飞快的划过,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带起了一溜儿血珠,郝寻芳轻轻一笑,侧头看了那飞刀一眼,凤尾刀地速度忽然慢了下来,我还没有来的及做出任何的反应,郝寻芳已经手腕一翻,把袖子下罩的什么东西泼到了凤尾刀身上,凤尾刀咚的一声,落下地来。 触鼻一阵咸腥之气,郝寻芳泼在凤尾刀上的,居然是鱼汤,我顿时大吃了一惊,上次北凌风与他对决时,我也曾经无意中泼过一次,害的凰尾刀的法力失效,需要再用清水洗过才会恢复。郝寻芳,你厉害,凤尾和凰尾的法力与禁忌差相仿佛这个并不难猜,不过,他显然已经在自己衣服上沾了鱼汤,所以凤尾才会变的迟缓,然后一击奏功。 我情急之下,急伸手想去捡,郝寻芳一把握住我地手腕,拉进自己的怀里,他的手状似随意的滑了下来,在我身上轻轻一拍,我只觉全身一麻,全身顿时没了力气。郝寻芳轻轻巧巧的摘下了我手腕上的养心环,遥遥掷出,养心环叮的一声,落在琴上,滑出一串轻巧的音符。 郝寻芳揽紧了我,柔声道:“颜儿,我有地是时间,总是可以这样陪着你,游山玩水,倒也有趣,只可惜,我忽然有点不放心…人既然在我身边,我总得尝过了才好,你说呢?” 我定定的看着他,赫寻芳的眼睛,仍是桃花闪闪,可是,里面没有笑,只有坚决,怎么办怎么办?我小声温柔的道:“夜来寻芳,只求一夕之欢…郝寻芳,一夕之后,留在你那儿的,是什么?有意思吗?” “留在我身边地?”郝寻芳眼波一闪,轻笑道:“美人的身体和心。”他俯身下来,柔软的唇滑过我的脸颊,下巴… 郝寻芳郝寻芳,你毕竟是夜来寻芳的采花贼,我真的很失望…我心里急的快要吐血,一时却想不出半点法子,只是张大眼睛怔望着他。他忽然轻轻笑起来,声音已经有些微哑,柔声道:“颜儿,你怕吗?” 一边说着,便慢慢地支起身子看我,桃花眼中已经全是深彻地**,他把一枚小小的葯丸举到我面前,柔声道:“颜儿,乖,吃了它…吃了它,你就会爱我,像我爱你一样地爱我,像我要你一样的要我…” 他把那朱红的葯丸噙在口中,笑吟吟的俯身下来,舌尖在我的唇上轻轻擦过,我们肌肤相触,他的呼吸慢慢的变的粗重,脸颊慢慢的变的滚热,握住我的手更是热力灼人,我拼命的闭着嘴唇,咬紧牙关,可是,那葯丸已经被他的口水消融,火热的味道,慢慢的自唇角流了下来…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18章:水… ?我心里一酸,泪水马上滑落下来,哽咽的道:“郝寻芳,我恨你…” 郝寻芳停了一下,移唇吻去了那泪,他的身子在颤抖,勉强的抑着声音,柔声道:“我的好颜儿,不要哭,我答应你,我会永远待你好…你别恨我,我不要你恨我…”他轻叹着俯身下来,唇颊俱都烧灼如火… 原来他不是真小人,而是伪君子,明明无恶不作,偏还要装好人,装情圣,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那老三样,迷香、蒙汗葯、还有见鬼的春葯!我气恨不已,偏偏脑子转的飞快,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想到,他有老三样,我难道没有?我可是堂堂东海三公主!哇咧咧,我有老四样老五样老n样呢! 凤尾刀,中招躺在地下…催眠术?他一直在避开我的眼睛…法杖?乾坤戒指? 感谢容妃!好像黑暗中忽然打开了天窗,我飞也似的默念出来,指挥乾坤戒指吐出了容妃送的储水器,然后用法杖之力指挥那储水器飞到我们上空,储备水源哗的一声,倾倒了下来,满床满被满人转眼变身落汤鸡… 千伶百俐的郝寻芳脸上,第一次出现当机的表情,他的头发被水激起,乍了起来,配上他怔怔的眼睛,让他像一个淋了雨的小猫。\。/他足足石化了三十秒,才慢慢的伸出指尖,把我的头发从脸颊上拨到耳后,柔柔的道:“下雨了吗?好煞风景的雨…” 哎呀呀,我不行了,虽然这的确不是一个适宜地时机。我还是爆笑出来,反正唇上的春葯已经被冲洗的干干净净,我干脆放声大笑。郝寻芳沉默的垂下眼睛,神色微有一丝懊恼,却轻柔的道:“那个北凌风说的对哦,跟你在一起,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已经快笑疯了。笑的眼泪花花,且笑且说地道:“郝寻芳,快解开我穴道啦!” 郝寻芳低下头蹭了蹭我的脸,我只觉痒痒,仍是笑个不停,实在怕不起来了,郝寻芳又不是五通神。我才不信浇了这么些冷水,他还能有**,哈哈。 郝寻芳的手慢慢的走下来,轻轻一拍,解了我的穴道,我推开他坐起身来,郝寻芳缓缓的调整姿势,坐在水泊之中,柔声笑道:“解了穴道,想干什么?” 我笑着伸手一招。凤尾刀跳起来投进我的手中,我这储水器里可是纯正地海水,洗郝寻芳洗被子洗凤尾刀俱都功效如神,我回头瞥了他一眼,他的发梢衣服仍在不断的向下滴水,我忍不住再次大笑,笑的拼命捶床,肚子都笑痛了。 郝寻芳侧头不看我。慢慢的道:“原来解穴是为了捶床以增笑势…” 笑笑笑… 郝寻芳仍旧垂着头,挺秀的眉毛湿漉漉的,像个受了挫折的孩子,一声不吭的坐着,他的身周全都汪着水。可是他却坐地端端正正,一动不动… 我已经快要笑抽了,抱着肚子直哎哟… 郝寻芳终于抬了抬眼睛,看了看仍旧倒悬在我们头顶的储水器,轻声幽柔的道:“你身上连大缸都能变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还藏了几个情郎,所以才总是不把我放在心上。”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储水器用起来时居然会变大。赶紧走上前用戒指一碰。收了起来,郝寻芳笑道:“原来玄机在这个戒指上啊…” “是啊。在这个戒指上。”我慢慢的敛了笑,偏过头看他:“不过这个戒指是法器,脱不下来的,下次你是不是就想要把我这手指斩下来?” 郝寻芳笑吟吟的道:“如果有其它的办法,我当然舍不得…” “如果没有其它办法呢?”我认认真真的打量他。我可不是蜡笔小新,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着,吃一堑长零智,连吃两堑再不长记性,别人不说,我自己都会羞愧地。 郝寻芳轻轻一笑,并不回答,我此刻真是福至心灵,转头去看那养心环,这也是海中之物啊,我马上悄悄催动法杖的力量,试着移动它,那养心环飘飘摇摇的向我走来,我忍不住喜笑颜开,接过来戴在手腕上。 原来我的法杖和乾坤戒指真的是至宝啊,我一直都忽略了他们地力量,郝寻芳一直静静的看着我,一言不发,我瞥了他两眼,忽然又想到了那定颜珠,那也是海中之物啊,而且已经被他吞下去了,不知还会听我指挥吗?我再度悄悄施展,郝寻芳身子一震,讶看我一眼,脸色顿时白了。 他缓缓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微微笑道:“丫头,我倒是小看你了,你给我这珠子吃,居然是为了这个。” “错,我之前给你时,的确是好意,还有这种后续效果我可没想到,不过,这也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被你逼急了,我绝对想不起我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东西可以用。” 郝寻芳承认似的点点头,笑道:“颜儿好厉害。” “对,我现在有很多种方法对付你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郝寻芳把手肘支在膝头,笑吟吟的撑着下巴:“我也在伤脑筋,这个顽皮捣蛋不解风情地小颜儿,我要怎么吃到她呢?” 我忍不住哼道:“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虽然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虽然总感觉他其实不是纯粹地坏人,虽然刚才笑了一场,已经不再怨恨,可是,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满脸无害,谈笑风生,暗地里却随时随地的准备把你吃下肚,这种感觉,我绝对不想再体验。 我下意识地抚摩着那凤尾刀,定定的看着他,郝寻芳笑道:“颜儿想要我的命?”我沉吟未答,郝寻芳走下床来,笑吟吟的站在我面前:“我已经知道我的小颜儿不是…凡人,我已经知道她要去洛阳会美人,我已经知道她有戒指,有飞刀,有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会说很有意思的话,会唱很有趣的歌,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总会要去想,颜儿在干什么?所以,我可能会顺脚去瞧瞧,顺便去打搅打搅…所以,你还是杀了我比较保险一点。” “是,你说的对,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你。” “嗯!”郝寻芳赞同似的点一下头,“不知颜儿想怎么杀?”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19章:天… ?怎么杀怎么杀?这个问题让我有点儿狼狈,我捏着凤尾刀,手有点儿抖,又暴露出我典型纸老虎的本质,临阵必露怯。//。0m//忍不住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笑,笑,笑什么笑,牙齿白也不用笑这么烂吧!不就是人家没杀过人嘛! 气恨恨的拿着凤尾刀挥舞了几下,离郝寻芳足有半尺多远,郝寻芳轻轻笑出声,偏过头去。我拼命回忆电视里的内容以为借鉴,然后叹口气:“郝寻芳,我没杀过人,我不敢杀。而且,你知道的太多,也不是我杀你的理由…” 郝寻芳笑吟吟的挑起了眉毛,我恶意的哼了一声,慢慢续道:“但是,像你这种满脸笑容,满肚子诡计的坏蛋,的确需要有一个替天行道的英雄站出来消灭你,不过,杀人这种事,也不一定非要自己动手的,杀完一手血,要洗刀子洗手,也很麻烦…” 郝寻芳笑道:“说的对!杀人嘛,还是看着别人杀比较好,只不过,我不太喜欢被人杀,你最好找一个颜儿这样的美人来,我一心软,也许就答应了。” “郝寻芳哪,你们这儿有皇宫没?” “当然。” “皇宫里有太监没?” 郝寻芳挑起了眉毛,却仍是答的干脆:“当然。” “你喜欢做太监不?” 郝寻芳轻笑出来:“我不太喜欢,不过,如果颜儿亲自动手,我可以勉为其难。” 我啐了他一口。笑道:“我没这么恶趣味,我要去皇宫找个有权利有地位的老太监,给他一笔钱,然后送他一个俊美无双的小太监,他一定很开心的。” 郝寻芳笑道:“颜儿不嫌太麻烦吗?不如你把这笔钱给我,我自己来?” 我又开始张口结舌:“嗯,嗯。好,好啊!那你来啊!” 郝寻芳笑道:“那颜儿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当太监呢?”一边说,一边很无辜似地眨着他的桃花眼看我。 我马上满脸飞红,估计连耳根子都红了,真是没见过这种人,我在威胁你耶。你就算不害怕,能不能多少表现的惶恐点?男人不是都很怕自己变的不男人吗?我有点恼羞成怒,偏偏就是没办法,正气极的瞪着他,门外恰好有脚步声响起,我冲过去把门打开,看也不看的冲着门外那人道:“喂!你给我进来!” 门外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的厚厚地,长相也土里土气,瞧模样是住店的客人。清晨爬起来想赶路。许是被我的气势所摄,傻了一下,居然当真乖乖的走了进来,我把一个元宝拍在桌上,大声道:“你杀了他,这个元宝就是你的了!” 那男人完全傻眼,看看我,又看郝寻芳。我有点不耐烦,催道:“快点,快点!” 那男人仍是发愣,郝寻芳笑道:“你不明白吗?她说要你杀了我,然后桌上那个元宝。就是你杀我的报酬。” 那男人终于反应过来,揉了揉鼻子,陪笑道:“公子啊,夫人,这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床尾合。哪有隔夜仇啊。可千万别喊打喊杀的伤感情…” 我顿时满头黑线,他居然把我们当成了吵架地小情侣。我们两个,有哪一点看着像情侣啊?虽然我们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虽然我们都衣衫不整湿湿答答,虽然我们同室操戈却不敢当真下手,虽然郝寻芳满面笑容我满头黑线… 郝寻芳大笑起来,这个男人,就是看死了我不敢杀人,我很想争一口气砍下他脑袋来给他瞧瞧,可是,我却当真不敢,而且就算敢杀…他也真的是坏人,我偏偏就是下不了手… 我瞥了郝寻芳一眼,他微微仰头,笑的欢畅,明明衣履尽湿,狼狈不堪,可是在这一笑之间,眉目舒展,仪态轻扬,却活脱脱是一个俗世翩翩佳公子…君本佳人,奈何为贼?我再无兴致,转过身来,不再理他,独自向客栈外漫步走去。 约摸着大概的方位,从水路一直游了三几天,上岸后转道陆路,又走了几天,沿途向人打听,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洛阳。 不知那青衣姑娘和那些丫环们会不会来?又会在什么时候来呢?而郝寻芳,自那日一别之后,也是了无音讯,也许他会来,也许不会,我已经没有闲心去管他,没有他来假扮海望天,我不信我就抱不了美人归,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总有办法的… 洛阳自古就有牡丹花会,此时,距离牡丹花会的日期还有十几天,街头巷尾,已经有无数的牡丹迫不及待的盛开着,似乎天地之间都弥漫着淡淡地花香,让人满身舒服。而且,据说在牡丹花会中,还有一个洛阳名妓组织的花魁大会,、会上要进行才艺和相貌的一系列比拼,最终决出前三甲…原来这类评选古已有之,只可惜不能来个手机短信投票之类,又可以忽悠一堆人大赚一笔,我本来很想去结识一下主办方,来个合作双赢,不过有了郝寻芳的前车之鉴,最终还是忍痛放弃,平白的少了这一桩热闹… 我在洛阳待了几日,买下一所大宅院和几个仆役,做为冒充地头蛇的必备道具,然后把自己打扮的玉树临风,俊美无伦,整天捏把折扇四处闲逛耍帅,权且混个脸熟,腿都跑细了一圈,弄的连卖糖葫芦地小贩见了我都直点头儿,可是,却始终没有那主仆五人的消息。 后来我也没了兴致,干脆只守着东来的官道,坐在那路边酒楼的雅座上,从早到晚的趴在窗台上翘首以待,连脖子都抻长了不少,眼看牡丹花期一天天临近,仍是一无所获,我几乎已经绝望了。 这天仍是趴在窗台上居高临下,一边不断地回过手臂去桌上拿甜脆棒吃,这是当地的一种小点心,只有小手指肚大小,却极是酥脆可口,我这两天吃的上瘾,一天就要吃掉一大包。正卡嚓卡嚓吃的高兴,再回手摸去时,居然摸了个空,我的手臂来回划拉了两次,然后皱着眉回过头来,我平视的角度,恰好是一个男子的腰带,腰带上镶着一颗鸽蛋大地明珠。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20章: … ?我第一反应是,哇,这珠子成色真不错啊!第二反应就是,难道是郝寻芳来了?一边想着,便抬头去看他,目光掠过他高大的身材,迅速爬上去看他的眼睛,那眼睛黑漆漆笑盈盈的,却并没有桃花儿闪闪,原来并不是。/.0m\\ 我于是懒洋洋的回过头来,仍是巴着窗子。身后的人走上两步,拍了拍我的肩,我近来已经被郝寻芳训练出了本能反应,身子一偏,嗖的一下从凳子上跳了下来,飞快的转过身子,整套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那人显然被我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我,我一眼看去,顿时大吃一惊,差一点没腿一软跌倒在地,那人迅速的扶住了我,热情洋溢的道:“我的颜儿啊…” 我晕头转向,用力揉了揉眼睛,再重新看去,眼前人影身材高大,一身华贵的锦袍,上身还加了一个精致华美的坎肩,浓眉大眼,仪表堂堂,却不是龙王爷是谁?天哪,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天降龙王爷…这消息实在太霹雳了… 我惊讶到不行,嗑嗑巴巴的道:“父…那啥,老爹啊,您老人家怎么来了?”虽然是在雅座,不过屏风外似乎也有席面,说话还是小心些好。 龙王爷收起了张开的双臂,怒瞪我一眼,悻悻的道:“死丫头,见到父…你老爹我怎么这么不热情?” 呃…我赶紧抹去一脸的瀑布汗,跳上去一把抱紧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响响的啵了两下,流利地笑道:“我的亲亲老爹。你怎么可以帅成这样啊,颜儿都认不出了!” 龙王爷拍拍我的头,笑眯眯的道:“这还差不多…” 我慢慢从惊讶中回过味儿来,满心俱是惊喜,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小狗儿一样蹭来蹭去,一连串的笑问道:“老爹你偷偷溜出来玩啊?你不管家里啦?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想我啦?你也来洛阳看牡丹啊。我告诉你哦,在那牡丹花会中还有个花魁大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据说洛阳地美人比牡丹还出名哦!” 龙王爷本来瞧着我,笑眯眯的连连点头,却插不上空儿来回答,后来却咳了起来,一直咳个没完。我赶紧伸手帮他捣了几下,笑道:“老爹您怎么回事啊?上了岸水土不服啊?” 龙王在我脑前低下头,挤了挤眼睛,我小小的吃了一惊,迅速会意,赶紧飞快的道:“我母后…”说漏了,撒娇的吐一下舌头:“我的美人儿娘亲呢?我都想死她了,那啥…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您有我娘亲这种美人儿在侧,一定是视天下美人如粪土了吧…嘿嘿…” 有人在侧边轻哼了一声。我赶紧回头,其实我这才是刚刚看到一旁的座位上,早已坐着一个长裙璎珞地美人,乌发流云,光彩照人,正摆一脸幽怨的样子坐等。 在龙宫时,也许是因为美人太多,所以并不感觉龙后有多惊艳。此时看来,龙后简直就是绝代佳人,就这模样就敢直接出门,也不怕会导致交通堵塞,我马上口水答答。扑上去揉进她的怀里,上下其手的乱摸,“我的美人,我想死你了!” 龙后失笑着抚摩我的头发,一边笑对龙王道:“这是咱们颜儿吗?我瞧怎么跟路上见到的那些登徒子这么像啊,见到我跟猫儿见鱼似的。” 龙王赶紧凑上前,笑道:“那是因为我的雪儿美啊!那些人类。哪见过这样的美人啊!” 呀。几天不见,龙王肉麻功力大涨。公开就敢飚情话了… 龙后似笑非笑地飞了他一眼,微嗔的点了点我的额:“你这孩子,一见面就怂恿你爹去**,是不是你离开时,他就嘱咐了你,要你为他寻访美人啊?” 呀,几天不见,龙后娘娘吃醋本领也是更新换代… 龙王笑道:“岂有舍珠玉取瓦砾乎…” 哇咧咧,都会拽文了,不过是谈情说爱,这都几千年了,又谈出花样来了…而且他一边说着,手就想伸过来摸摸龙后的头发,我赶紧插到这两人中间,挤坐下来,笑道:“你们还没回答呢,你们怎么来了?” 龙后笑道:“还不是你进贡了一个厨子,勾你了你父王的思念之情?片刻也等不得的就要动身…”哦?思念之情?不见得吧?只怕是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儿,想出来寻访更多的美食才是真地… “对啊!”龙王被我隔开,摸不到龙后,只好改摸其爱女我的头发:“我们颜儿当真有心,连送礼都送的别致,那个桶子鸡和套四宝,实在是无上的美味…再说,又听说你要去来洛阳,你母后吵着要来瞧瞧,说一定热闹…” 哼,就知道你们准有私心…不过此时还是不揭穿的好…我笑眯眯地道:“你们够快的啊!一路游过来的?” “是啊,怕赶不上洛阳花会,大半都是走的水路,这才走了三天陆路,什么都没玩到。” 龙王哼道:“三天最少碰到了一百个色迷迷的家伙,还玩呢!还是水路好,清静!” 我赶紧回头安抚老爹,从他怀里掏掏摸摸,掏出一块帕子,顺便把掏到的一方暖玉收进戒指,回手就用帕子去遮龙后的脸:“来来,咱们家地东西,可不能让别人看去了。” 龙后失笑着扯开那帕子,笑道:“这孩子,别闹。” 龙王摇了摇扇子,很严肃地点一下头:“颜儿说的有道理,还是遮一遮面地好…”龙后一看他,他赶紧又续道:“最起码遮遮尘沙,免得损了肌肤啊…” 唉…这老两口…大灯泡海欢颜仰天长叹,龙后笑了几声,转头道:“颜儿啊,你自己一个人跑到这洛阳来,也是为了看牡丹啊?” 呀,不说我都忘记了,我赶紧坐正了身子,道:“当然不是啦,我是为了哥哥…” “天儿?”龙王龙后面面相觑,瞧那模样,显然想说天儿正被我们留在龙宫独自操劳,难道也溜来牡丹花会了不成…我无语的摇头,抓住龙后的手:“我正要问你们,在四海交界之地有一个听海岛,那岛上住的是什么神仙?”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21章:洛… ?“听海岛?”龙王龙后一齐怔了一怔,龙后笑着抚抚我的头发:“颜儿怎么知道四海交界之处有一个听海岛?”一边说着,侧头看了龙王一眼,龙王马上心领神会的向四周挥手,居然在这无水的尘世之间,转眼便设立了一个隔音的结界,龙王爷就是龙王爷啊! 我心里已经有了盘算,眉飞色舞的把我的海上探险记描述了一番,顺便讲一讲我的伟大计划,龙后只是点头,抿嘴微笑,不时与龙王交换一个注视,等我讲完了,才笑道:“你这丫头,真是异想天开。//.qΒ5/” 龙王却笑道:“还是我们颜儿有志气!这也不算是异想天开啊,我们天儿,比哪个神仙差了?”一边眉开眼笑的拍拍我的肩:“号称三界最坚固的结界,居然被一只苹果破了,哈哈,颜儿,如果太上老君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气的胡子都翘起来?” 我已经习惯了龙王说话前习惯性的闲扯,径自转头去看龙后,龙后笑着摇头:“天儿自然是好的,只是…”她迟疑了一下,才笑道:“颜儿,你知道洛神吗?” “洛神?这么有名气的女神,当然知道了!上古大神伏羲的小女儿嘛,听说她在洛水游泳时溺死,然后就化身主管洛河的水神…”难道那青衣女子是洛神?我马上跳起身来,洋洋的背诵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我最喜欢这种诗词了,洛神赋,公孙大娘剑器行啥的,我都背的滚瓜烂熟。 龙后笑着拍拍手,道:“颜儿说的真好!” 呃…这是人家曹植说地,不过显然龙后不知道,我于是老实不客气的点点头:“一般般啦!我一向最有学问…那女子是洛神吗?那为啥在海中?”洛神?以美色著称的女神。只不过,好像跟后羿有点勾勾搭搭,连屈原都曾经苦追过她…不过胜在有文化,洛书啦,河图啦,最玄最神秘的两本古书,都是她们家出版的。 “不是。洛神已经消失了。洛神当年爱上了一个人类男子,为了他擅改天命,因而获罪,下界历四千二百劫后重生,借兰芷为体,借青萍为衣,取蝶之翩跹,化身青衣神女,消饵了前世所有的记忆和法力,可是却天性最是亲水。上天怜她前世主管洛水有功,便让她居于四海交界之地…” “啊?她管四海龙王啊?” “不是,她只是居住在此,每月初一十五,四海都会送出请安礼物,但是只放在迎礼的花船上,从没有人能进那结界,连我们都没有见过她地尊貌。每年虽也有一次例行的请安,她一向却只是遥领敬意。”“哦,幸好不是领导,客人而已嘛!就好像老爹你忽然住到北海河龙家里了,虽然是龙王爷。不过管不着他,伺候好了就成了,是吧!不过,我好像听她的侍女们叫她什么公主的?” 龙后有点好笑,掩唇笑道:“是啊。青衣神女在天庭的封号是聆水公主啊!所以说她地位尊贵么…” 我站起来,大力拍了拍龙后的肩:“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我本来很担心她配不上哥哥的。既然她是神女,就算她勉强通过我地嫂子考核吧。我哥哥人品相貌家世,举世无双,就算娶个女天帝也够格的,青衣神女怕什么?母后,信我吧,我一定让您当神女的婆婆,不过,你得先把相公借我用用,来个李代桃僵。” 龙后侧过头,转了转眼睛,展颜笑道:“你要你父王冒充天儿?”神情动作微带着一丝娇嗔。龙后比我初见她时,实在变了太多,现在的龙后活泼灵巧,娇俏可喜,难怪我家爹爹爱念重生,缠绵成这样。 龙王笑道:“我也赞成,谁敢说我家天儿配不上青衣神女?” “对呀,她就住在咱们海中,当然要我家哥哥近水楼台先得月,近岛太子先得青嘛!” 龙王连连点头,笑道:“我的颜儿是福将,有颜儿在,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嗯嗯,母后啊,你想想,她的前世这么多情,后世肯定也不会清心寡欲,再说,她既然天性亲水,那嫁给龙太子不是可以整天在水中?总比嫁给啥神仙,啥虎太子好啊,她又不是天性亲云,天性亲林啥的。” 龙后忍不住笑道:“瞧你们这一搭一挡,我又没说不可以试试,只不过,你父王能冒充得了天儿吗?再说,你们就知道天儿准喜欢?” 龙王笑道:“我不知道天儿喜不喜欢,不过,我倒知道那青衣神女准喜欢咱们天儿。”一边说着,折扇轻摇,面容幻化,眨眼间,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海望天在眼前,连眼神都像的十足十,只不过略少了一分轻逸之态,笑道:“这般地天儿她若是不喜欢,那注定要孤独终老了。”一边说着,折扇一点,桌上平空出现了一株活生生的牡丹花,龙王笑指那花道:“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神情仪态俱都十分潇洒,却仍是带着一份挥之不去的庄重气派。 我的心嗖的一下,飚升到了咽喉,赶紧拍了拍胸把它拍下去,然后拍手道:“太像了!太像了!不过父王啊,下次耍帅时麻烦您受累原创一首诗来听听…”嘴上虽然玩笑,心里却是窍喜,早知有这样的龙王爷在,我何必去求郝寻芳呢?这龙王爷未成婚时,必定十分潇洒风流,扮起自己的儿子,也扮的韵味十足。 龙后轻笑道:“总归是父子,要像很容易。颜儿啊,还说他们像呢,你看你跟你父王今天这一身打扮,真不愧是父女俩呢!” 我往自己身上一瞅,我这一身是洛阳最时尚地打扮,锦袍坎肩,腰带镶珠,手摇折扇,此时看来,跟我的龙王老爹,不论是衣服颜色,折扇大小,连扇坠儿都如出一辙,龙王爷正折扇轻挥,扇上正绘着一屏白牡丹,我心说真俗,跑到窗边把我的拿来一开,牡丹白白,不差毫厘,说不定直接就是从一家店买的…龙后笑着摇头,道:“我看你们俩啊,什么找嫂子,找儿媳妇都是假的,想变着玩子玩才是真地。颜儿,你把你父王,都带坏了!” 我忍不住笑开来,走上前挽了龙王的手臂,甜甜的道:“哥哥!” 龙王哼道:“好好的降了一辈…”扇子一摇,早又换了回来,随心所欲,当真让人羡慕。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22章: … ?晚上带龙王龙后一起回家,硬拖了龙后陪我睡,双手双脚的抱着她睡的正熟,忽然听到有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叫:“颜儿,颜儿…”声音轻细,娇柔可人。\\。/ 梦到有人叫我这不稀奇,不过,通常都应该是美哥哥或是其它美男子才对啊,而这人显然是个女子,我理都不理,继续睡,声音在持续:“颜儿,颜 琴儿! 这两个字飞也似的自动跳进我的脑子,我猛然一个激灵,飞也似的跳了起来,一整天跟龙王龙后夹缠不清,差点忘记我来洛阳的最终使命了!若是招式手段都准备好了,要对付的人没来,那这戏,还真是没法唱下去呢。 龙后居然没被我吓的惊呼,起身懒懒的挽了挽头发:“又怎么了?” 我已经在飞快的穿鞋子套长衫:“我得出去一下!” “晚点回来啊,让我也睡一会,被你捆的紧紧的,整晚累死了!” 汗呀,这是当娘的说的话不,我大半夜的出去都不晓得担心一下啊?可是这会儿也没时间计较,飞快的道:“琴儿来了!不,青衣神女来了!” 龙后吓了一跳,我已经冲出门去,回头道:“千万别让我老爹出来啊!”要的就是那一瞬间的惊艳和心动,乌漆麻黑的见面实在煞风景,现在的龙王爷,可是我的秘密武器。手忙脚乱的卸了门茬,跳到大街上,压着声音叫道:“琴儿!琴儿!” 她是飘过来的,我确认。因为在如此寂静地夜里,我没有听到哪怕一丝脚步声,她就已经从远处嗖的一下到了我身边,要不是她穿的是娇黄的衫子,我真能当她是艳鬼,大半夜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道不? 心里虽然嘀咕,脸上却笑的跟花儿一样,冲上前抱住她地手如泣如诉:“琴儿,你可来了,我都在这儿等了你们好些天了,真怕你们不来了呢…” 琴儿哼道:“我也没办法啊!公主她怎么也不肯!” “呃…”黑线又黑线:“不会是你自己来的吧?” “当然不是啦!我费了好多事儿才说服我们公主的!” 拍胸拍胸。神仙说话怎么也大喘气啊!我赶紧问:“你们公主现在在哪?” 琴儿回手指了一下:“在那什么临水阁客栈住下了,我等她睡着了才溜出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大半夜的跑来叫魂,我赶紧笑眯眯的凑上前:“那就好,我什么时候能见见你们公主啊?” 琴儿皱眉道:“我也在想…颜儿啊,洛阳真的好热闹啊!我真想多玩几天,你有什么办法,能多留我们公主几天不?” “洛阳花会就足有十天啊!”我总不能提花魁大会吧?一提之下,说不定那个啥青衣神女转身就走。她可是为牡丹花来地,我当时花了老大价钱买这院子时,就是看中了他种满奇花异草的后花园,想让那青衣神女来我家住上几天,好方便下手… “十天,太少了啦,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琴儿显然并不满意。 “哦,我想想…”我有意侧着头想了半天。然后笑道:“琴儿啊,我的后花园里,种了好多名种的花卉,不如我们想办法让你们公主来我家住啊!我想办法多留她几天就是了。” “好啊好啊!”琴儿笑着拍手:“我正讨厌那什么临水阁,离市镇好远。可是。我们要怎么让公主答应呢?” “这个嘛…” “琴儿,你想让我答应什么?” 静夜中,忽然响起了一个清柔的声音,随着这声音,一个青色的人影,好像一只蝴蝶一般,轻飘飘的落到了我们面前。衣袂微微飘起。又轻轻落下,虽是一个极简单的起落动作。却像起舞的蝶儿一般优美翩跹。 琴儿吃了一惊,屈膝施礼,叫道:“公主!” 青衣神女微嗔的瞥了她一眼,道:“你叫我什么?” 琴儿赶紧改口道:“小姐!” 几个或兰或白地人影,轻盈的跳了过来,六只清澈的眼睛,一齐盯着我,看了几眼,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一番,忽然爆笑出来。其中一个且笑且说的道:“我说琴儿来见的是个美人吧?你们偏说是情郎,还不赔来?” 另一个接口笑道:“她明明穿的是长衫嘛!长衫不是男子才穿的吗?” “穿长衫也是女子啊!瞧你…难道还要让人家脱下衣服来瞧瞧不成?”一边说着,一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几人顿时笑成一团。 那青衣神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轻咳了几声,那几人抑了一下,仍是笑的欢畅,那青衣神女便嗔道:“你们几个丫头,越闹越疯,不听管教,下次一定不带你们出来了!”这话一说,这四人才略安静了一些。 青衣神女无奈地轻叹一声,向我瞥眼过来,眸子清澄如水,轻声问道:“你是谁?” 虽然并没有世俗的客套,话声却甚是温柔有礼,这青衣神女看起来确是不通世事,但绝对不是柔弱糊涂之人,与其日后常常圆谎处处露陷,倒不如实话实说。我干脆踏上一步,凑到她耳边,压低笑道:“神女,我是东海三公主海欢颜,前些日子无意中闯进了你们的结界,怕神女责罚,所以才不敢直承身份,又见神女爱花,我又恰好对这洛阳很熟,所以想请神女到这洛阳来散散心,以为赔罪。” 青衣神女哦了一声,微微一笑,点头道:“这就对了,我正是在想,闯入的当是水中龙族。”含笑瞥了我一眼,柔声道:“我可以看一下三公主的法杖不?” 这神女还真是谨慎呢!不过也是,洛神宓妃掌管洛水,向来以明理聪慧,美艳无双著称于世,她地转世就算没啥社会阅历,也必定多少遗留了前世的精明。我赶紧举起手掌,青衣神女的手指在我的指端轻轻一拂,神色顿时甚是喜悦,压低声音道:“当真是三公主呢!” “嗯嗯嗯,是啊!不过嘛…神女啊!恕我多句嘴,在这人间,不似岛中,像你们这样,一定会惹到麻烦的!” 青衣神女怔了一怔,“惹到麻烦?” “当然啦!”我神色俨然的点了点头,其它四丫环的眼睛也瞥了过来,对着十只明净地眼睛,我忽然很想笑,成功地曙光,我好像已经看到了…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23章:鱼… ?管她什么九天玄女青衣神女,在这种情形下,其实完全一样,只不过是个背着家人偷溜出门的孩子,这种清水儿似的小女孩,哪可能是我老人家的对手?我多阴险狡诈啊,我多笑里藏刀啊,叉腰仰天大笑中… 我眨了一下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单纯无害,诚恳的道:“诸位,天这么晚了,不如咱们先回舍下,咱们慢慢聊,站在大街上,如果被人撞到,不免启人疑窦…” 青衣很痛快的点点头:“.\” 哇,流程实在太顺利…小丫头,我的地盘我做主,你进了这房间的每一分钟,都出自欢颜设计室精心的设计… 我把这几位神仙让进厅中,我高薪聘请的丫环们莲步珊珊而上,奉上我高薪聘请的面点师傅制做的四色素糕,这四种糕点是以四种青草为主料制成的,极是清香美味,那青衣主仆五人,在岛上嗅惯花香草香,这些日子没见,一定有点不习惯,那啥,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嘛,按心理学来讲,我这故乡龙端上的故乡点心,当然会迅速的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摆筷端茶,殷勤相让,果然那青衣尝了一口,微微点头赞道:“清香满口,甜而不腻…”一句话还没说完,琴儿已经笑道:“公主起先还说陆上的东西不好吃呢!” 青衣笑着摇头,拿起茶来浅浅的尝了一口,这茶也是我精心准备的,清淡中带着微苦。余味悠长,与那青草糕实在绝配,青衣侧头品了一下,微笑着点头道:“三公主当真是雅人!” 雅人?不见得,我才喝不下这么没滋没味的茶水,要不是为了你,谁买这种茶叶我跟谁急。白花这么多银子,连点茶味儿都没有。我瞧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于是笑道:“青衣哦,你这三公主叫地不对哦! “怎的不对?” “我问你,你来这人间,是为了赏景看花,还是为了展现神仙风采供天下人瞻仰?” 青衣微怔道:“我的身份。当然不能泄露,我只是想来看看名满天下的洛阳牡丹。” “那不就结了?咱们既然在这人间,就都是人,要请你恕罪哦!你要叫我颜儿,我叫你青衣,那什么神女哦,三公主哦,从这会儿开始,就一个字也不许出口了。” 青衣侧头一想,点了点头。微笑道:“颜儿说的有理!”琴儿又笑着插话道:“在外面当然是了,咱们自己在家里,叫什么有什么关系?” “错啦琴儿,人间有一句话,叫做隔墙有耳,咱们虽然看不到,不定哪一会儿,就不巧被人家听到。再说啦,你们平日叫的惯了,当着人时,也不好改口,就好像你们一直叫青衣做公主。总忘记应该叫小姐,是不是?” 琴儿翘了翘嘴巴不答,我瞧青衣神色间颇为认可,又笑盈盈的续道:“还有呀,你们个个天姿国色,青衣更是绝世容光,五个人走在路上。岂不是太过招摇了吗?这样一来。只怕总是街上地人在看你们,你们哪能好好的看牡丹花?” 琴儿显然很喜欢多话。又笑盈盈的道:“那倒是,我们刚上岸时,整天被人围着看,后来公主…小姐烦了,干脆带着我们一路驾云过来的。” 汗啊!神仙就是神仙,不想走时可以飞着来,不象我,只能认命的跳井跳河跳大海。我用了一秒钟自伤身世,然后笑道:“是不是直到洛阳才现身的?” “到了洛阳也没现身啊!” “呃…我好像听说你们住在什么临水阁…” “是啊,我们看那房间没有人住,就直接跳进去住了。”瀑布汗,忍不住再次感叹,神仙就是神仙啊,住这么高档的四星级客栈都不必掏银子地…不过她们有银子没?真怀疑。 擦了擦汗,无力的笑道:“你们不会是预备就这么飘在空中赏牡丹吧?”主仆五人互视几眼,一齐对我点点头… 黑线挂满了我的眼睛我的脸:“那样也叫出游吗?那样跟坐在戏台下看戏有什么区别?别人玩别人的,你们只能看看,就算看到一朵牡丹很漂亮,你们都不能弯下腰嗅嗅花香的,这也太无聊了吧?” 琴儿垂下头:“可是洛阳人好多,小姐说不安全…” “人多才热闹嘛!”我的胸脯拍的山响,“有我在,你们就放心吧!我对这洛阳比对东海还熟,你们听我的,我保你们在洛阳过的开开心心…”站起身来负手踱步,悄悄对琴儿四人使个眼色:“琴儿,你们在岛上长日无聊,我让下人们带你们四处散散心,你们可一定要收敛行迹,不要给你们小姐惹麻烦哦!” 五人心领神会地交换眼神,兴奋的张大眼睛点头,我便一脸认真的回过头来:“青衣呢,你既然是为牡丹而来,我便陪你去赏牡丹,只有我们两人,既不起眼,又安全,你想看多久都没问题,不知你意下如何?” 青衣微有点迟疑,说:“嗯…” 开玩笑,你真当我在征求意见哪?我那叫客气,民主的姿态总要摆摆的嘛!我飞快的续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欢的,青衣呀,这洛阳牡丹甲于天下,名种姚黄、魏紫,被誉为牡丹的花王和花后,五彩综纷,美不胜收…”我又用了十分钟普及我最新恶补地牡丹知识,然后温柔如水的携起了青衣的手,深情的看着她:“大家也该休息了,青衣,你的房间在后园…呃,我是说,后园是最尊贵地客人住的,你就是我最尊贵的客人,你去瞧瞧,一定喜欢的…” 青衣的房间外是后花园,全是人间的奇花异卉,我最近几天又吩咐人去弄了些神仙岛上绝对没有的狗尾巴花,野百合啥地,足够那个小丫头研究好几天地了,至于那几个丫头,别说面人小戏大阿福,我连弹弓都准备了好几把,她们闲着时想打鸟儿都没问题,一个月不见她们这位小姐,都绝对想不起来的…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24章:红… ?传说中的牡丹花会,终于在我的忙碌与筹划中热热闹闹的开始了。/。0m\\ 虽然青衣说道可以用法术掩去容色,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为了给青衣和老爹假扮的海望天营造一个温馨安静的环境,不要有外来的人打搅,我特意给青衣准备了一身很少有女子会穿的灰色衣裙,又煞费苦心的给她梳了一个逊极的发髻,可是这样的她仍是明艳照人,我只好又给她遮了一方面纱,远远望去,魅力度,四星… 没办法,我总不能让她扮成乞丐婆吧。就算她肯扮,她待会跟海望天这么帅的人走在一起时,也实在不搭调,只好允许她美一点好了! 按照我跟龙王密谋过的计划,我首先独自一人带她出门,然后到花会上营造一个精彩的邂逅。 谁料一出大门,我差点晕菜,这整个浮云朝的人都到洛阳来了不成?浮云朝的计划生肓已经刻不容缓,瞧这架势绝对已经人满为患,这条路是去花会的必经之路,街道又是甚窄,街上的人摩肩接踵,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挤成一团,简直是水泄不通,真让人郁闷,你们平时又不是见不到,就不能把花会的日子让给别人瞧瞧啊? 今天的我仍是长衫飘飘,玉树临风,我起初还举着折扇,用手臂护着青衣,维持着我的翩翩风度,满嘴里酸文假醋的叫:“大家让一让,大家让一让,看花是雅事,大家都要谦让一下嘛…” 谁知叫了数声。还是堵在大门口,只前进了不到两米,我有点发急,据我研究,朝阳初升时的阳光,会让一个古典美男韵味优雅,近午的阳光。会让一个古典美男魅力四射,而正午的阳光,就只能让人汗流浃背了,错过了我地时辰,计划就不完美了嘛!我干脆甩开膀子大叫:“借光借光,有风度的男人都让路啦!” 词儿是挺有煽动性,可惜没人吃这套。一切还是靠自己,我用力推着前面的人,可惜人单势微,仍是寸步难移,其实人流整体趋势是向前走的,若是我自己,早挨挨挤挤的插进去了,可是青衣在,总不好让人家一个神仙跟人间的臭男人肌肤相亲吧?她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我急的空自跳脚,放大声音道:“挤什么挤啊!看牡丹又不是抢银子。急什么啊!” 有人哼了一声,不屑地道:“你不急,你别出门啊!”一边说,一边仍是全力向前突围,速度很快的迅速向前挺进。 浮云朝的男人果然没有风度啊!好好的赶路还得给我一个姑娘家拌嘴!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却忽然心念一动,这人膀大腰圆,高大威猛。正是传说中的猛汉。我赶紧挤过去敲了敲他的肩:“壮士!壮士?”“怎么?”他百忙中抽隙看了我一眼。 “你带着我们走进花会去,我给你十两银子。”他一愣,猛然停下来看着我,半天没回过神来,我加码:“二十两?” 他哆嗦了一下。振臂推开人群向我走来,瞧那架势就跟要拥抱我似地:“好好,小人一定马上带小姐过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法则万用万灵。我照此方式,又笼下三名突围员,我跟青衣。便在这四人的卫护之下。迅速的突破重围,来到了牡丹花会上。 花会占了诺大的一条街。那街上牡丹又摆的分散,看起来人就少的多了,我们之前那街口,简直可以说是瓶颈,这是这所宅弟最大的败笔。 青衣已经漫步走去,不住赞叹,我发放完突围费,喘了几口气,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姚黄”金光灿灿,“魏紫”光彩灼灼,“洛阳红”喷红吐艳,“烟绒紫”墨里含金,“二乔”红白斗艳,“豆绿”美如碧玉…红白黛绿,姹紫嫣红,五彩缤纷,美伦美奂,连我这不爱花的人,都看的津津有味。 正看地兴致勃勃,忽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什么,我从面前那朵碗大的红牡丹上收回目光,斜眼看去,几步之外,正有一个蓝衫男子向我微笑,手中摇着一把折扇,发黑如漆,人面如玉,衣袂轻轻飘动,实在是人间罕见的美男子。 我吃了一惊,偷眼看青衣正在不远处细看一朵金色的牡丹,赶紧三步两步的跳过去,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就往墙角拖,不容分说的就开始数落:“你怎么回事啊?我不是说了在**亭会合地,你这会儿跑来干嘛?她这会儿心思全在花上,哪有空看你啊?” 看了看他的行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瞧你瞧你,谁让你穿这件衣服的?你当自己是绿叶哪?你今天要当花神!我说了多少次,你要穿雪白的长衫,五彩缤纷中的一抹冰雪之色,多让人心动啊?还有还有…不准拿折扇,是个人都拿折扇你不拿,这才显地脱俗嘛,要耍帅不会在别的地方耍?我不是连腰带发扣都给你准备好了吗?” 他连连点头,做出受教了的神情,我也没时间理他,从墙角伸头,偷眼看了青衣一眼,头也不回的道:“时间还来的及,快点回去换,耽误了我的事儿,当心我把你媳妇拐出去送人,快点!”说完了赶紧闪身出去,跳回青衣身边,好在青衣的心思全在花上,我离开又回来,她全然无所察觉,只是迈着小小地步子,细看每一朵牡丹,不住小声赞叹,显然极是喜欢。 回头时龙王老爹已经不在,估计是听话地回去换衣服去了。真是,我的计划如此环环相扣,精彩而完美,每一个步骤都是精心打造,充满浪漫与惟美,你做为男主角,居然敢破坏我地计划,看我回头不搜刮你所有的财宝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我早就已经说过,今天的海望天一定要穿白色长衫,剪裁极简洁,一丝世俗的东西都不要有。在万紫千红的花朵儿中间,有一袭洁如冰雪的白,而这上面,还长了一个俊美无双的男人,这是多么美丽的风景,一定要把所有人视线全都抓过来,要让青衣在蓦然回首的第一眼,就会彻底沦陷,一颗芳心稀里哗啦,覆水难收…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25章: … ?到达**亭时,居然比预想的时间晚了足有一个时辰,呃…也就是两个小时,没办法,那个青衣每朵花都看起来没完没了,我又不能总催,毕竟牡丹花会就是看花的,美男只能做为意外情况出现,我总不能说咱别看花了,前面我还给你安排了点小事呢… 所以,来到**亭时,已经是标标准准的正午,我已经被四月的暖阳晒的有点委靡不振,正举着扇子遮住太阳,东张西望,谁知,一眼看到**亭下那一伙人,我顿时七窃生烟。/。qВ5\ 亭下正有两个讨厌的老头在下棋,周围围了一小伙人,我精心安排的龙王版海望天就在其中,穿着我精心设计的白色长衫,漆黑的发上一颗画龙点晴的明珠,雪白的腰带上微勾出金色的纹理,面貌俊雅无伦,周身洁净如兰,不涉尘俗,照理说,这放在哪儿都是一道风景啊… 可是,此时的他在干什么?他正全神注视棋局,乍着两只胳膊,摩拳擦掌,长衫的袖子都挽起了半边,脸上的神情那叫一个投入啊…瞧那架势,要不是顾忌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古训,他早冲上去支招了,忘记说一句,我那龙王老爹,就是传说中的臭棋篓子,下了几千年,还是菜之极也,连我这学了没一百天的望天之徒,都可以偶尔胜他一局。 乌鸦从天上飞过又飞过…我简直不能接受自己辛苦打造的美男子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我的老龙王啊,虽然这张脸不是你自己的,不过。看在多少有点血缘关系地份上,能不能拜托你维护一下他的形象啊…你就算等的不耐烦下来看棋,你就不能像人家花无缺,端端正正,玉树临风的去看啊… 我情不自禁的捂住脸,呻吟了一声,欲哭无泪。眼见那下棋的老头有一个站了起来,龙王爷嗖的一下就窜了过去,为终于排到自己而雀跃不已,我再度呻吟一声,黑线铺天盖地,虽然你扮地是自己儿子,但你的儿子也不是幼儿园小男生了。你不用这么天真无邪吧! 我勉强的振做了一点精神,正想冲过去亡羊补牢,身边的青衣已经挽住我的袖子,笑道:“颜儿,你怎么了?”目光顺着我的目光走了过去,笑指他道:“那是你的哥哥吧?你们长地好像。” 完了,她也看到了,一切全完了,臭龙王,我的精心筹划。我的长途奔波,我的宅院美食美仆,你全都要给我报销,不然我一定跟你没完…可是,我不甘心啊!我吸了口气,勉强的陪笑道“呃…是…啊,呵呵。那啥…我去叫他…” 龙王老爹,我恨你!恨你!我抑住自己发飚的冲动。走过去,大叫一声:“哥哥!” “跳马!”某人正在战局中如火如荼… 我恨发明象棋的那个人,切齿痛恨… “哥哥!” 所有观棋的人都被我高八度的声音惊动,一齐转头来看着我,连坐在我老爹对面的老头。都在百忙中抬了一下头,只有那个我要找地人,丝毫不为所动,扶膝看着棋局。 我咬牙切齿的走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猛拍他的肩:“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他身子都被我拍歪了,终于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哦。颜儿啊。等我下完这一局…”话没说完,人就已经回过头去。 我一定会被他气死的。我一定要跟他断绝父女关系,我瞪着眼睛看着他的后脑勺,那漆黑的长发在白色的长衫上随风飘逸…眼前像笼上了海水,一肚子气顿时消散了大半,海望天,就当给你一个面子,就给你爹一个重新做人地机会… 我低头趴上他耳朵,大叫:“哥哥!” 龙王爷跳起来揉了揉耳朵,然后猛然惊醒,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脸好笑的青衣,又看了看面前咬牙切齿的我,赶紧弃了棋局,凑了过来:“好颜儿,我忘了,你们这么久都不来,我只好下来看看棋,就忘了…” 我已经气的无语,拉着他往青衣那儿走,一边磨着牙小声道:“风度,风度!”龙王爷飞快的收起了一脸陪笑,挺直了背,绷紧了腿,脸上马上清风明月,我们一直走到青衣面前,我正收拾出一张笑脸想为她们介绍,谁知龙王爷居然越过了青衣向前走去。我赶紧一把拉了回来,龙王爷纳闷地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分明是说“照计划我不是应该先去拍她的肩,假装认错人了吗…” 我用恶狠狠的眼神告诉他“是,可是你已经把一切都破坏掉了…” 大概逼着他示范了太多次,已经让他对第一步的拍肩细节刻骨铭心,这会儿正面走来,居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我已经指着他向青衣道:“这是我哥哥,海望天,哥哥,这是我的朋友,名叫青衣。”一边向青衣眨一下眼睛示意,你神秘的身份,我连我哥都没透露哦… 青衣的神情显然有点忍笑,笑着点头道:“海公子好!” 龙王爷咳了一声:“青姑娘好。” 大眼瞪小眼了一下,青衣抿着嘴角回过头去,我赶紧陪笑道:“我哥哥对洛阳很熟地,不如让他带你走走?” 青衣忍笑道:“不必了,我也有点累了…” “哦,累了才好啊,哥哥,你快点带青衣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青衣微怔道:“那颜儿,你去做什么?” 汗啊,我哪知道我去干什么啊,预订地计划本来是我悄悄走开,假装失散,然后望天美男登场,假装认错人,邂逅从拍肩开始,争取在回首的一瞬间眼神交流,擦出火花,然后星火燎原…我弯下腰抱住肚子:“我肚子有点痛…” “啊…刚才不是好好地吗?” “不是…刚才就很坏了,我是怕你没人陪嘛…现在我哥哥来了,我就可以放心的痛去了…”这,这,这… 龙王和青衣一脸讶异的看着我,我的脸色被太阳晒了大半天,一定红红白白,说不出的健康鲜润,我迅速的垂下眼帘:“哥哥,青衣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把她照顾好…”一边说着,不容分说的撒开腿,飞快的,完全没有肚痛感的跑开了—— 分——隔——线—— 今天多更一章,答谢管青弦mm萌之极也滴长评…抱抱。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26章:美… ?跑进很远的小树林,等了很久,青衣和龙王爷仍是对这边翘首相望,他们准以为我是闹肚子,想找个树林方便,还想着等我一起…我心里那个气啊,充满了对龙王爷的恨铁不成钢,你光媳妇就娶了六七个,泡mm的基本技巧都不会啊? 站的腿都酸了,才看到青衣和龙王爷慢慢走开,想必已经走向我提前包下的,以环境优雅著称的四季楼,我这才放下心来,走出林子,喘了几口气,向**亭走去。 **亭虽然名字叫亭,其实也是一间酒楼,菜品麻辣鲜香,别具特色。这两天陪着青衣都要吃瘦了,怎么也得趁空儿去尝尝鲜。一边想一边流着口水,一脚踏进**亭的二楼,我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眼前居然又是一个活生生的海望天在眼前,白衫飘飘,正端坐着谈笑风生,我不能置信的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巴着窗子往下一看,居高临下,依稀仍能看到龙王爷和青衣的背影。 两个海望天?我的天哪… 龙后已经回过头来,笑道:“颜儿,你来了,快来看,这位公子居然长的跟你哥哥一模一样。” 我慢慢的走上前来,面前的海望天也是一身白衫,不过却是寻常的款式,头发面目,神情动作无一不像,比龙王爷扮的,还要像足三分。我正盯着他细看,他已经微笑起来,我心里一动,细细去看他的眼睛。他笑的愈是开心,在明朗的笑意之后,终于有一丝顽皮地笑花儿一闪… 又是他!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瞪了龙后一眼:“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跟陌生人多说话的吗?” 龙后无辜的眨了一下眼睛:“可是他谈吐好风趣…” 我气呼呼的指着她:“你知不知道江湖险恶啊?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多的是!你以为长的漂亮就是好人啊?我今天要被你们老两口气死了!”然后冲上前一把拉住那个海望天地手,拖起来就走,“你跟我来!” 他顺从的站起来,龙后居然还向他点头微笑。他也原模原样的笑回去,我气的肚子都痛了,下楼时一连绊了好几下,他只得回手扶住我,凌空把我提过几个台阶,放了下去。 我一直把他拖进林中,看看四周无人。这才回头道:“你快点…”我是想说把易容去掉的,可是回头时,我拖着的已经是郝寻芳,正桃花儿闪闪的向我笑,见我回头,便笑道:“我扮成什么样儿,我地颜儿都能一眼就认的出呢!好厉害!” 我随手把他扔开,气道:“你想干什么啊!” 郝寻芳轻笑起来:“颜儿气的脸都白了,是不是在吃醋?” “我连饭都不吃还有空儿吃醋哪!我问你扮成这样来这儿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换上白衫来**楼的吗?” 呃…无语,原来最先碰到的那个蓝衫海望天是他扮的。我连看都没看,要不然也不至于认不出,我有点无力:“你分明是成心和我做对…” 郝寻芳垂下头:“我只不过想骗到美人,然后拿去送给你,你不是就不再生我的气了吗?” 汗啊…其实不是没想到郝寻芳有可能会来,只不过实在没想到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扮成这样子就来了,简直是抢戏加添乱啊…虽然是这样。不过气却也消了,哼道:“我若要等你来早就晚了,你当我没有别的人可以假扮啊!” 郝寻芳笑道:“可是在他没来之前,我先去假扮一下,又会怎么样?”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挑眉道:“谁说他没来啊,他来的比你早多了。” 郝寻芳笑道:“我没有看到啊!我只看到美人儿一直独坐品茶,实在不忍心才…” 我忽然猛醒过来,龙后是我备下的储备棋,她今天也穿了一身跟青衣一模一样地长裙,梳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发型,这是为了给龙王爷的认错人提供佐证。省得将来对证起来会露馅。可是。难道真有人认错了?龙后千娇百媚,就算当真跟青衣站在一起。也是各有千秋,认错了也不稀奇,哈哈,讲给龙后听,她一定乐死了。 我越想越是好笑,于是哈哈大笑起来,郝寻芳微微一怔,转了转眼睛,微笑道:“难道还有一个美人儿不成?难道那个美人儿已经被另一个哥哥带走了?” 嗯,聪明!我笑逐颜开的看着他连连点头,郝寻芳笑道:“如果一时看走眼,能换我的颜儿千金一笑,那也值了。” 我笑着摆手:“不在于这个,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不?” 郝寻芳侧头想了一下:“你们长的有一点像,是你的姐妹吗?” “不对…” 郝寻芳怔了一怔,然后猛然张大眼睛:“是你的娘亲?” “对了!” 郝寻芳又一次当机,怔怔不语,我心里乐地不行,又爆笑出来,笑着去拉他颊前的头发:“郝公子样貌俊雅,人品风流,还有什么来着?哦,谈吐风趣…简直是中老年美妇的梦中情郎呀!你如果不怕我爹一举手之间把你化为灰烬,你尽可以再去陪我娘多说几句呀!我是绝对不会阻止的…哈哈哈哈…” 郝寻芳轻笑出来,反手拉住我的手,轻轻笑道:“那将来我登堂入室之时,丈母娘这一关,是不是就算过了?” “是啊,你地魅力所向披靡,天下的丈母娘都不能抗拒…”郝寻芳笑着吻了吻我的手:“我只要这一个…” “好好好,我马上让我娘去收个义女嫁给你,我娘这么喜欢你,肯定乐意的。”我已经对他的暖昧免疫,答的倍儿顺溜。 郝寻芳轻笑出来,侧头细细的看我,桃花眼轻媚温存,柔声道:“好颜儿,我就喜欢你这样精灵古怪。” 我赶紧抽回手,瞪他一眼:“我没空儿陪你闲聊,我得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了,郝寻芳你别跟着我啊,我爹要是知道你总是欺负我,又妄想勾搭我娘,他一定会马上动手,把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一边说一边向外就走,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道:“哎,你有没有…”想想实在不厚道,又摇头道:“算了,没事了。”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27章:真… ?想这会儿工夫也足够一见钟情了,于是紧急赶到四季楼,轻手轻脚的掩过去,偷偷向里一张,龙王果然正跟那青衣聊的热络,正眉飞色舞的给她讲我前几天才讲给他听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神采飞扬,逸兴横飞,甚是潇洒,对面的青衣也果然是听的如痴如醉。/。\\ 我刚放下一半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 搞什么啊,龙王老爹,风度,风度啊!我家美哥哥向来温雅自持,啥时这么张牙舞爪过啊,你简直是在不遗余力的败坏海望天的形象,天哪,我真要晕倒了,不管青衣是爱这样的类型,还是不爱这样的类型,对于我而言,都是一场噩梦… 我欲哭无泪的掩住脸,向那屏风上一靠,屏风撑不住我的重量,马上向后倒去,我惊叫了一声,身不由已的倒仰下去,眼睛却分明看到,我那龙王老爹,大叫一声小心,然后冲过来挽起青衣,飞也似的闪到了窗边,演出了一场情彩的英雄救美,然后两个人眼睁睁的看着我咣当一声躺倒在地,六只眼睛彼此对视n秒,我才哎哟连声的爬了起来… 果然天上地下人间海底的男人,全都不是好人,见美色就要失神,有机会就要出轨,龙王明明才跟龙后轻怜蜜爱,这会儿又马上重色轻女,怨恨呐… 我不顾青衣诧异的目光,走上前一把青衣扯了过来,指着龙王的鼻子:“哥哥,这儿没你的事了,你有事可以去忙了!” 龙王大概很想说我没事的。不过在我杀人地目光之下,却畏缩的停下,咳道:“那…我去忙了…”讪讪的对青衣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 我拉着青衣坐了下来,仍是有点愤愤,青衣笑道:“颜儿,你在东…我是说你在家里。还是女霸王哪,连你父王都听你的话…” 咣当!“你说什么…什么 青衣赶紧掩住口,转着眼睛瞧了瞧周围,轻轻一笑:“我是说你爹爹嘛!他好像很怕你的样子…不过你可真奇怪,为什么要你爹爹扮成你哥哥的样子啊?” 今天的事情发展,完全在我地预料之外,我简直无法接受:“青衣…你认识我爹吗?” “不认识啊。不过可以感觉的到嘛,他的法杖释放出来的法力,在四海龙王中居于首位,不是东海龙王,还会是谁?” 我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她,青衣本在微笑,见到我的神色,微讶的停了口:“颜儿,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没错,你说的对极了! nnd,我难得地想要飚脏话,你能看出来不早说,害我费这么大的事儿,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我的勾引大计啊!就这么嘎然而止了… 破釜沉舟,犹未晚矣!我恶狠狠的一把抓住青衣的手:“青衣!” 青衣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我。我郑重的道:“青衣,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知道啊!书上写过嘛!” “那就好,你听着。你来洛阳,我照顾你这么久,算不是算是恩?你应该涌泉相报才对!” 青衣笑起来:“涌泉?你们家还会缺泉吗?洛阳也不缺水啊,不过你如果想要洛阳多一个泉子,我说不定可以做到…” “我要泉水干嘛,我管这洛阳缺不缺水呢?目前我只缺嫂子,青衣。我要你对我以身相许。” 青衣愕然的张大了口。我已经不容分说的扑进她的怀里,熊抱住她纤细的身子。然后不放心地撑起来在她脸上亲了又亲:“你已经被我亲过摸过了,你一定要嫁给我们东海的人,我告诉你,我哥哥海望天,是天上地上,最好最好的人,你如果不嫁给他,你的余生,全都会被后悔占据的!” 青衣已经完全傻眼,诧异的道:“颜儿,你在说什么呀…” “我,海欢颜,现在代表海望天向你求亲,青衣,你一定要答应我,为了你一生的幸福和快乐,你快点答应我啦!” 青衣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颜儿,你…”她甩了我手,站起来,微嗔地道:“你再胡说八道,我要生气了。” “我没有胡说,我没有!青衣,神女也要嫁人的啊,我哥哥是神龙,你又天性亲水,你们简直就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嘛!” 青衣无语的看着我,摇头再摇头:“颜儿,我这才明白,你弄了这么多的玄虚,费了这么好大的事儿,就是为了这个…怪不得你要忽然走开,怪不得你要龙王扮成太子爷…” “是啊,我千方百计地要你来洛阳,就是为了要你当我的嫂子,我这么煞费苦心,就是为了给我哥哥找一个能配的上他的太子妃,青衣,你答应我了,好不好?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后悔的,我哥哥配的上任何一个最美最好的神仙。”跟青衣处了这么几日,她地性情确是善良温宛,小鸟依人,所以我干脆实话实说,硬赖上她,并不担心她会翻脸。 青衣显然有点头大,无奈地拍拍我的手:“颜儿,别闹了,谁告诉你我可以婚配地!我…” “青衣!既然没人说你不能嫁人,那你就是可以嫁人啊!这都不明白?” “傻颜儿,我…我的事情,哪里是我自己能说了算的…” “你的心,自己能说了算不?你自己爱我哥哥,不就行了?” 青衣无语的扶住头,我又紧追一句:“我哥哥聪明机警,禀持中正,俊美无伦,倜傥潇洒…不论是谁,都会爱上他的!” “是是是,你哥哥比神仙都神仙!”青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坐了下来,敷衍的拍拍我的脸:“颜儿,听我说,我知道你的哥哥很好,如果天庭将来要我去东海,我一定乖乖当你嫂子,现在,咱们不提这个了,好不好?” “天庭又不是婚介所,还管人间男欢女爱?天庭要是让你嫁给一只小狗,你也乖乖的嫁?” 青衣叹了一声,静静的笑道:“颜儿,我说不提这件事了,好不好?”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眉宇间升起明净的光,神色庄重,让她看起来有点像菩萨…我只好低下头:“好吧!”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28章:夜… ?求亲受挫让我十分的没精打彩,勉强的把青衣送回房,满肚子郁闷无可纡解,于是又不怀好意的跑到龙王龙后的房间,告了龙王一状,看着龙王爷左揖右揖的哄龙后,这才稍稍解了点儿气,明天等他们合好了,我再把龙后和郝寻芳的情节添油加醋的讲讲,总不能老这么一边儿倒的,是不是…龙王爷,你可不能说我对不住你啊! 自从买下这个宅子,也勉强算是有个家了,我每晚睡前时,总想悄悄的忙一点儿自己的事儿,不过今天显然有点不安全,所以站在房门前犹豫了一小会,仍是折身走向前院。 在前院的假山上坐了下来,把头枕在膝上,忽然很想叹气。海望天永远是最完美的,不论是易容圣手郝寻芳,还是父子之亲的龙王爷,都是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如果青衣见到真正的海望天,一定会怦然心动,不用等我说,自己就要哭着喊着要嫁给他了,等他们成了亲,我就再也不能随时随地的轻薄海望天了,虽然现在也是遥不可及… 唉… 树梢上人影一闪,白衣飘拂,像是暗夜中盛开了百合花,轻笑道:“颜儿,叹什么气,想我了?” 忍不住想要偷偷的翻一下白眼,可是嘴里仍是很流畅的回答:“是啊,等你一晚了。” 郝寻芳轻笑出来:“真的吗?好感动。” 废话,当然是真的,我已经困的眼皮都在打架,不过按我对这位仁兄地了解。他既然来了,晚上一定会没事出溜过来瞅瞅的,与其爬上床睡的正香时被他叫醒,不如花前月下的把他打发走了再去睡。有郝寻芳在,就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好像笑话里那个人等了一只鞋,总难免想要再等另只鞋。一边想着。就打了一个哈欠,恹恹的看了他一眼。 郝寻芳轻松自在的树杈上坐着,一边笑道:“你的假哥哥骗到真嫂子了没?” 一问这个,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白眼道:“要你管!” 郝寻芳哦了一声,做势敲敲自己地头:“我真是糊涂了,若是骗到了。有人一定会眉飞色舞的向我炫耀的,这会儿这么没精打彩,显然…” 我气的不轻,随手从身边摸了块石子就丢了过去,郝寻芳赶紧停口,笑道:“颜儿颜儿,我说错了,对不住对不住!”嘴里虽然陪罪,却仍是笑了开来,道:“不然我再去帮你试试?” 其实我今天晚上很想找个人说说话。找点事情来做做,所以又气鼓鼓的停了下来:“你?算了吧,你也许可以很轻易的让人爱上郝寻芳,可是,我却只想让她爱上我哥哥。” 郝寻芳笑道:“是啊,我得先让人爱上郝寻芳才行,我自己的媳妇还没着落呢,别人地媳妇我何必理他。”顿了一下。许是看我没精打彩,便又笑道:“颜儿,你今天想跟我要什么呢,想了一想又不要了?” 我飞快的道:“还有什么?想跟你借钱嘛!”其实本来是想跟他借点春葯的,最好是让人吃了之后。有点满心浪漫,热情过度,随便见到谁都会很容易就爱上那种,不过后来一想,他这种人,估计没有这么雅的春葯,说不定用着用着就控制不好过劲儿了。也没准万一海望天还没扮好。半路里杀进去一只小狗小猫啥的争了宠,再说啦。我对他的春葯如此痛恨,所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还是算了吧。 郝寻芳已经接口笑道:“好啊,你想借多少?我可以帮你去偷啊!” “你不是只会偷香吗?还会偷钱?” 郝寻芳长笑一声,跳了下来,轻飘飘的飞到了我身边:“我不但会偷香,还会偷心的,你信不信?” “不信!”月光下的美男翩翩而至,袍角为风所激,飞舞如花瓣,桃花眼带着笑和情意凝注在我脸上,彼此呼吸可闻…如此无敌的浪漫之下,我仍是能八风不动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两个字,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郝寻芳轻笑起来,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聊天,我本来只是半闭着眼睛回应,后来逐渐被他说起了兴致,开始滔滔不绝,郝寻芳便停了口,只是微笑倾听。再次抬头时,月华已经慢慢的滑下,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说了这么久,我赶紧站起来,拂拂衣襟:“郝寻芳,我要睡了,你走吧!”郝寻芳笑着应了一声,目光流转,站了起来,并不多说,脚尖一点,已经向不远处的屋檐飞纵而去。 我只觉他宛如足不沾地一般,转眼之间,白色的长衫已经滑过了十几间房子。我正想爬下假山回房间去睡,忽听有人轻叱了一声,遥遥见郝寻芳轻飘飘向后一个折身,倒纵回来…呀?我马上瞪大眼睛,屋檐上已经多了一个宝蓝长衫的影子,正与郝寻芳对面站着,遥遥相伺,两人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可是,离的太远,却看不清具体情形,只听到郝寻芳笑出声来,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热闹可瞧,情形又相对安全,我赶紧手忙脚乱地爬下假山,推开门跑了出去,一直跑过了三条街,才站在那屋檐之下,仰头相望。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屋檐上乒乓一片,两人似乎已经交上了手,可是被屋檐遮住,我却一点儿也看不到,只急的跳脚。 忽听衣袂带风,烈烈有声,郝寻芳道:“且慢!” 我正踮起脚尖,身边却是人影一闪,郝寻芳居然跳了下来,向我一笑,拉了我手,带着我纵身上去,小心翼翼的扶我坐在屋脊之上,回头笑道:“我朋友想看看热闹,兄台动手时可要小心,剑风拳风,别伤到了她的头发。” 呃…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虽然这个看热闹地角度蛮合适…这个郝寻芳,还真是异想天开,这个对手,也实在好脾气的很…这种有恃无恐倒显的郝寻芳信心十足… 抬头看去时,又吃了一惊,这世界真小,这个拦住郝寻芳的蓝衫男子,居然是令狐昭。他显然也没想到我在这儿,微怔了一怔,便从袖中取出了我的玉佩,双手捧了回来,温和的道:“原来是姑娘,多谢你救了在下一命。”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29章:回… ?我瞥了他一眼,捏着下巴细细的盘算。\\。0m\ 我现在已经有养心环,这玉佩就没啥用处。令狐昭既然是警察,这玉佩反正也来的容易,我就送个顺水人情,就当我为国家纳了税。而且,最主要的就是,现在显然是在玩官兵抓强盗,不晓的郝寻芳又犯啥事儿了,不管是想讨个人情,还是想打探点小道消息,先跟官兵套套交情准没错的。一般给美男子送礼,我从来都不会心痛的… 打定主意,我便摇手不接那玉佩,笑道:“这东西可以辟毒,那啥…你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我送了你好了,免得你没事中个毒什么的,还得在地上坐老半天。”令狐昭怔了一怔,我又注解道:“你都戴了这么久,早都被你弄臭了,我才不要呢!” 令狐昭有点苦笑,捧着那佩,上前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呀,送礼还送不出去啊?我忍不住哼道:“怎么?官爷了不起啊?不入流的东西不配上您老的身?”令狐昭湛然的眸光从我脸上滑过,犹豫了一下,便坦然的回手系在腰间,淡定的拱手道:“姑娘言重了,多谢姑娘惠赐。”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赶紧抓紧时机,指一下郝寻芳,兴致勃勃的开始采访,“令狐大侠,你干嘛要跟他打架啊?” 令狐昭抬头看了郝寻芳一眼,微微一晒,温言道:“姑娘,你认识他吗?” “是啊…他是我朋友。” 令狐昭微咳了一声。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词,终于正色道:“姑娘,本地宋大人的小姐,昨天夜里,遇到了一点意外,在下想请姑娘这位朋友,帮忙查看一下。” 呀。查案子耶,我最喜欢了。不过令狐昭恐怕不会跟采花贼有交情,这会儿显然是在请犯罪嫌疑人协助调查。难道郝寻芳又去采花?我回头瞥了郝寻芳一眼,郝寻芳只是微笑,浑不在意的向我瞬一瞬眼睛,我总觉似乎不像,于是又转头道:“令狐大侠。你为什么不请张三,不请李四,偏偏要请他呢?” 令狐昭深湛湛的眸子在月光下亮闪闪地:“姑娘,这位公子刚刚那凌宵烟云的轻功,江湖上只怕没有第二个人施展的出吧!” 原来是这样,注册专利。郝寻芳说过,只有我才知道他的真面目,可是偏喜欢练这种注册专利的武功,这不等于昭告世人,他是郝寻芳吗?我继续追问:“有目击证人看到凶手行凶后施展那个什么烟云的轻功溜之乎也?” 郝寻芳轻轻笑出来。令狐昭微讶的看我一眼:“不,没有人看到。” “哦?令狐大侠,那位宋小姐,漂亮吗?” “呃…”令狐昭有点苦笑,“在下不知。” “呀?你查案子连被害人地情况都不了解,碰到谁就找谁的麻烦,有事没事让人家协助调查,这样还铁面神捕哪?我看是铁面糊涂捕吧!” 令狐昭苦笑道:“在下不方便目睹宋小姐的遗容。但是,从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来看,只怕姑娘这位朋友,略有一些嫌疑。” “她死了?”我有点吃惊,看了郝寻芳一眼。郝寻芳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似乎对令狐昭的话浑不在意。 “不错!” “自尽的吗?” “不是。” “我听说,夜来香好像不喜欢杀人地,一般都是那姑娘自尽…” 令狐昭微讶的抬起头来:“原来姑娘知道他是夜来香…” 我点一下头,再去看郝寻芳,用眼神问他,是你吗?郝寻芳对我摇一下头。我仍有点不放心。盯着他看,他便笑眯眯的走上前来。在我耳边笑道:“昨天,我可还没来呢,我一来就急着去花会找你了,连衣服都没有来的及换…” 他的动作显然略嫌亲昵,我忍不住微皱起眉,想要闪开,却忘记自己正身处屋脊,脚下一滑,险些摔了下去,郝寻芳笑着伸手扶住,稳定了我的身子,令狐昭冷眼旁观,咳了一声,定定的道:“若说此事的做派,倒的确不像是夜来香所为,只是,房中有使用迷香的痕迹,那迷香,却分明是夜来香独有地。” 犯罪证据!我赶紧回头道:“你的迷香是你独有的吗?” 郝寻芳笑着点头:“是啊!” 又一个注册专利!郝寻芳有做案时间,有做案动机,又有做案条件,还留下了证据,铁证如山啊!掬一把同情泪,别说我不帮你啊!我赶紧把郝寻芳推上前,“令狐大侠,那你们快些开打,你们谁厉害些?要不要我帮你把他抓回去给那小姐偿命?” 令狐昭怔了一下,无语的看了看我,又看郝寻芳,温言道:“郝公子,不如移驾?” 郝寻芳挑挑眉,轻笑道:“令狐大人见招,小人岂敢抵挡?” 切,刚才跟人家乒乒乓乓开打的,不知道是哪一个哦!我还没来的及插口,郝寻芳已经回头向我一笑:“只不过,颜儿哪,我的迷香和蒙汗葯,现在可都在你那儿,我身上连半点也没有了。” “切…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会把你保命的东西都送人?” “你不信就算了。不管这事儿是谁做地,令狐昭要请夜来香,都是情理中事。” 令狐昭沉吟的回过头来:“姑娘身上也有迷香?” 汗,瞧这口气,怎么弄了半天我也成嫌疑人了,死郝寻芳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令狐昭显然也有那意思想连锅端,“我有迷香又怎么样,我是女子,我干嘛要去杀那个小姐啊?” 令狐昭温言道:“不知姑娘把那迷香给过谁?” “我没给过谁啊,真的!真的!郝寻芳说那迷香和蒙汗葯都好贵地,比银子都贵的多。我好不容易跟他要来,为什么要给别人呢?” 郝寻芳笑着看了我一眼,伸手过来拉住我的手:“那就怪了,这世上有两个哥哥,还有两个郝寻芳不成?颜儿,你陪我去瞧瞧,行不行?” 我赶紧甩了他手,“喂喂喂,瞧就瞧,干嘛拉我呀!” 郝寻芳摊摊手:“那好吧,你自己下来吧!”一边做势往下跳。我这才想起人在屋脊,赶紧反手握住了他,郝寻芳轻笑出声,带着我轻飘飘的跃了下来—— 分——隔——线—— 小爱出差,身在外地,更新时间可能略有不同,尽量维持不变。不少于一天两更,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30章:香… ?令狐昭带着我们向前走,脚步快捷,却始终一言不发,我一时好奇,小跑了几步,凑在他身边,寻根究底的问:“你们两个的武功,究竟谁的好啊?” 令狐昭并不看我,只摇摇头:“不知道。//、qΒ5.c0m\\” 我讨了个没趣,只好转头去问郝寻芳:“哎,你们俩的武功谁的好?” 郝寻芳笑道:“我的。” “切,大言不惭。” “他的。” “喂,你好好说行不行啊!” 郝寻芳笑道:“颜儿想知道吗?那改天一定打给你看看。” “好啊!你说的啊!”我悄悄指一下令狐昭挺直的背影:“我总感觉他的武功天下无敌。” 郝寻芳笑着看了令狐昭一眼:“也许。” “我问你,他不是铁面神捕嘛,那你是坏人,他为什么不抓你呢?就算这次不是你,之前你不是也做过很多坏事吗?” 郝寻芳很幽怨的瞥了我一眼:“你这么盼望我做牢吗?我去做牢了,还有谁陪你说话看热闹勾搭美人?” “没有啦,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如果改做好人,我当然祈求你长命百岁,多福多寿。我只是好奇想问问嘛。” 郝寻芳笑出来:“官府管不了江湖的事的,如果他们要管,江湖上哪天不死人,谁手上没有血?只要没有人报官,没有人要追查,他们不会插手江湖的事。” “啊…这样吗…”原来江湖和官府也有潜规则,我转头又道:“那他们平时都做什么呀?” “他是官家的人。当然为官家出力,比如这次官家小姐死了,他就得追查凶手。” “呃…”我顿时感觉令狐昭头顶上的光圈消失了,虽然郭靖说,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不过。我始终还是感觉游侠江湖,行侠仗义地人最英雄,至于官府嘛,想想也不太有趣。 足不停步的走过了几条街,便到了那宋大人的府弟,令狐昭带着我们从后门进去,一路绕到那小姐的闺房。门前已经有几人在把守,见到令狐昭,便上前施礼,令狐昭摆了摆手,便把我们带了进去。 我本以为那房中一定血肉横飞,所以多少有些畏缩,谁料一进房中,便是一阵清香,郝寻芳站定了,深深嗅了一下。笑道:“好香!” 一边回头笑向令狐昭道:“这不是我的迷香。” 令狐昭微挑了眉,道:“哦?” 郝寻芳轻轻一笑,道:“这迷香的确跟我的迷香很像,不过呢,我地迷香是拿来偷香的,不是拿来与人对阵的,除了能让人周身无力,武功尽失之外。还有轻微的催情的作用,虽然无色无味,但使用过后,大约一个时辰,就会转为淡淡的清香。却与此时这香不同。” 他毫不在意的上前掀开那布,令狐昭马上半侧了身,看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看那女子地尸体了。我忍不住有点好奇,也想上前,郝寻芳低头瞥了一眼,止住我。又把那布丢了回去。笑道:“这女子死了最少有十几个时辰了,这房中香犹未散。岂是我夜来香的做派?岂不闻夜来寻芳,只求一夕之欢,一夕欢好之后,夜消昼来,那香自然也随人一起消失,否则,还叫什么夜来香呢?” 我被郝寻芳阻住,不能看那小姐的尸体,其实也不太敢看,只是遥想那惨状,很为她打抱不平,忍不住撇了下嘴角,哼道:“做坏事就是做坏事,还讲什么鬼门道,就好像一个人讨饭,直接嚷大爷大娘给口饭吃也是讨,唱莲花落也是讨,干嘛费这个事儿唱起来没完?” 郝寻芳轻笑出来,眨一下眼睛:“让颜儿见笑了,不过,颜儿哪,唱莲花落的乞丐,大约要比不唱的讨的多一些吧!” “你是采花又不是卖迷香,你大半夜的跑上门去,又不会先跟她们介绍一下这迷香的好处才…”我有点碍口,住口不说,哼道:“总之你既然要当伪君子就不要标榜自己雅,做的事情让人不齿就别说自己的手腕高段。郝寻芳笑道:“是,颜儿说地是,受教了。” 令狐昭始终沉默的在这房中转圈,显然对郝寻芳有些不齿,连带对我也有点反感,神色却仍如常,淡淡的道:“那依郝公子之见,会是什么人做的?” 郝寻芳笑道:“那女子的神情毫无欢愉,显然那人毫不温柔,只怕不是为了偷香而来,而是为了杀人,恐怕你还是得去查查这个宋大人有什么仇家吧!” 一说起这种事儿,这郝寻芳还真是头头是道呢,果然不负他采花贼的臭名。 我斜眼瞥了他一眼,他马上回看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又无辜的笑容,令狐昭皱眉思索,沉声道:“宋大人禀公爱民,又是近日才告老还乡,回到洛阳…” 话音未落,忽听不远处一声女子惊呼,声音惊恐至极,显然是见到了极可怕的事情。 我只觉眼前一花,令狐昭已经人影不见,我赶紧也往外跑,没跑两步,便觉身子一轻,郝寻芳已经把我提了起来,轻飘飘地投向不远处的庭院。 不远处的窗子已经开了半扇,窗扇犹自晃动,郝寻芳扶了我的手臂,向内一张,令狐昭正扶起一个晕倒的丫环模样地人,床上一个女子,身上搭着半幅薄被,露出来的身体却是**的,胸前还有几处瘀青。 我惊喘出来,郝寻芳已经上前看了一眼,道:“晚了,已经死了两个多时辰了,追不上了。” 令狐昭拍醒了那丫环,问了几句,郝寻芳吊儿郎当的笑道:“又是个大人!官府办事真麻烦,这有什么可问的,那人看来是专挑官家小姐下手啊,准是不知道哪个官儿贪赃枉法,害了他父母家人,现在他来报复。” 令狐昭神色已颇不愉,沉声道:“纵有恩怨,又何必害这些无辜女子?”一边说着,便抬起眼睛来看着他,却终于什么都没说。 此时,那原本在宋府的人也已经赶到,令狐昭沉吟了一下,道:“留人在这家,尽量安抚,让他们暂时不要声张,另外,去查一下这洛阳,有品级的官员有多少,有哪几家有未出阁地小姐。” 他轻轻咬了咬牙,冷道:“难道他竟要每晚害一个不成?”—— 分——隔——线—— 实在困地不行了,第二章等晚上再赶吧…零点之前一定更上,抱抱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31章:美… ?令狐昭在房中四处查看,床边窗口四处地面都一一细细看过,微微皱眉沉吟。//.m/ 我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尸,她的神情果然痛苦之极,赤身****,肌肤冷硬,我只觉心悸不已,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小心的把那被子掩到她的身上。回头正想问一下郝寻芳,忽然有一个面生的男子在门外一闪,令狐昭扬声道:“进来,查的怎么样了?” 那人便闪身进来,拱了拱手,道:“令狐大人,您果然在这儿。”说着,目光在我们身上一转,却不再开口,令狐昭点了一下头,他才上前一步,我赶紧悄悄走近两步,竖起耳朵,听那人低声道:“令狐大人,小人今早奉令细查宋大人生平,并无甚么劣迹,也查不出有什么江湖上的仇家。但是小人却查到了一点其它的事情。” “嗯?” 那人温言道:“小人查得,洛阳城北城,有一个前年告老还乡的京官姓苏,他的二女儿尚未出阁,却也在前天晚上遇害,因为苏大人不在,所以此事家人一直隐忍未报,小人偷偷去查验了一下,死状一模一样,都是…都是被人奸污后杀害。”他瞥了床上的女尸一眼,续道:“如果加上今天这个,就已经连续三天了。” 令狐昭脸色一沉,顿了一顿,才道:“果然!还有什么?”“小人正在查。查到的,便是这些。小人已按大人的命令,告诫那苏大人一家暂时不要声张,正是花会时节。恐怕会惊扰了百姓。”令狐昭点了一下头,沉吟着摆了摆手,那人便闪身出去了。 令狐昭并不看我们,只沉声道:“我们离开这儿吧!”一边说着,便纵出窗子,郝寻芳随手挽住我,跟在他的身后。轻轻纵上屋檐,令狐昭始终面寒如水,眸光冷冽,显然颇为气愤,跳过几条街道,便淡然地拱手道:“两位,就此别过!若再有事。还要请郝公子帮忙。” 郝寻芳笑嘻嘻的拱手道:“令狐大人有命,小人敢不从命?” 令狐昭并不再说,转身便走,我总觉对这事有些挂念,急道:“等一下!”令狐昭停步,却并未回身,我偷眼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小声道:“令狐大侠,你预备怎么办啊?” 令狐昭并不回答,郝寻芳笑道:“他要做什么。怎么会跟你说?不过呢,想来也不过是查清了哪家大人有小姐,就派人守着罢了,如果当真能见到那贼人,以铁面神捕的武功,自然是手到擒来,只怕这贼,不会傻到跟官家硬碰硬吧!再说。就算要硬碰硬,这洛阳城硬的起来的人,只怕也只有铁面神捕一个吧!” “哦…”我忽然心念一动,抬头看了郝寻芳一眼,郝寻芳正微微含笑。看起来俊美文雅,眸映桃花,娇媚动人,哇,他真的好美呢…我想到妙处,忍不住笑出声来,本来心里甚是沉重。却忽然又觉轻松。笑道:“郝寻芳,你是说那人会知道令狐昭在哪儿吗?” “知已知彼。这大概是暗里来去江湖人地本能吧?” “可是令狐昭只有一个啊,他不可能把所有的地方都守着的嘛!” 郝寻芳桃花眼盈盈一闪,笑了开来,笑道:“是啊!” “嗯嗯嗯!”我小心翼翼的凑到令狐昭身边,笑道:“令狐大侠,我有办法找到凶手。” 令狐昭沉默的看了我一眼,他的神色并不甚冷,可是一对眸子神光湛湛,竟似充满了无形的威压,我忍不住有点畏缩,哼道:“凶什么!我只想出出主意,找找凶手,人又不是我杀地,你凶我有什么用处?” 令狐昭目光有如刀峰,让人凛然生惧,我竟是不由自主的退开一步,郝寻芳笑扶住我,笑道:“傻丫头,这种无趣的人,你惹他干嘛?” 我有点气,哼道:“我知道,死的不是他家的人,所以,他只需要做个样子给大人们看就行了,这少女死这么惨,他都不在乎,真是铁石心肠!”” 郝寻芳笑道:“找凶手是官家的事儿,你何必多事?你只要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保证天下人都伤不到你半根毫毛。” “什么半根毫毛呀,我又不是猴子!你这人真凉薄,不论看到什么都毫不动容的。你们两个都是坏人,有这样的官和民,所以这天下才这么乱!” 令狐昭忽然长笑一声,走了过来,拱手道:“请教姑娘,有什么好主意?” 啊,我马上既往不咎的凑了过来:“这很简单嘛,你是铁面神捕,你就把你自己放在明处,随便找一家你坐镇在那儿,然后呢,找一个人来假扮小姐,放在最可能地那家,其它人家的小姐嘛,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我想洛阳排的上名的官员不会很多吧?” 令狐昭挑眉道:“好主意!只是,我是为了他事只身来此,调度的都是本地差人,我要谁来假扮小姐,这个假扮小姐的人,如果不是那人的对手呢?” 我赶紧拼命向他使眼色,令狐昭却并不买帐,只是淡然相对,眉宇间微带一丝隐忍之色。我地戏唱不下去,只得转头向郝寻芳笑道:“对呀,郝寻芳,你说,这个假扮小姐的人,如果不是那人的对手怎么办?” 郝寻芳眼波一闪,笑出声来:“丫头,你怎么什么事儿都想管管,这种事儿,也是好玩的吗?”他笑眯眯的对我眨一下眼睛:“我地颜儿国色天香,只怕那人当真见了,也不忍下手吧?” “不是呀,我这种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哪里敢自荐假扮啥小姐呀…” 郝寻芳捏起了自己的下巴,轻轻的敲着颊,笑道:“那颜儿说怎么办?” “那个…咳咳…郝公子绝世容颜,盖世武功…有哪个凶徒会是他的对手呀…” 郝寻芳讶笑出来,瞪大眼睛看我:“颜儿,你不是想让我扮女人吧…” “呀,郝公子好聪明!”我赶紧挂出满脸天真,拍拍手掌:“你不必担心扮不像的,我对你的易容术有信心,你扮地一定比原人还要像地!” 郝寻芳有点哭笑不得:“丫头,你…” “扮啦扮啦,你一辈子就没做过几件为国为民的事儿,就把这次事件当成改过向善地里程碑嘛!再说,你长这么美,不扮女人太可惜啦!” 郝寻芳气笑出来:“你这是在夸我吗?我…”他在甩手就走与继续争取之间迟疑,我赶紧拖住他的手腕,“郝公子大仁大义,那啥,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郝寻芳笑道:“颜儿你想玩有的是法子,非什么非得这么玩呢!” “什么嘛,歼灭凶手,人人有责,我这是在帮令狐大侠做事,是不是啊,令狐大侠?”也不敢等他回答,飞快的又续道:“你不用怕,我扮成你的丫环好了,我会保护你的!”郝寻芳一脸无语的望我:“你保护我…”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32章:美… ?令狐昭一直冷眼旁观,微微沉吟,似乎在细细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此时却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神情甚是诚恳,温言道:“如果郝公子能仗义援手,令狐昭感激不尽。//.qΒ5/” 郝寻芳挑了挑眉,一点面子都不给的笑道:“你感激不感激又如何?就算真要做,我为什么不把这人情卖给我的小颜儿?”他回头看我,笑盈盈的道:“颜儿啊,你要我扮女人,给我什么好处呢?” 市侩!做什么都先想到好处,不过我好像也常常这样呀,。 今天这事应该找令狐昭报销嘛,不过他看起来很穷,也并不太好说话,反正郝寻芳也不会要,我于是无比大方的一击掌,“我给你一颗夜明珠!” “得了吧,一颗定颜珠我已经吃不消了,你的东西,我还是小心点儿好!” 我忍不住笑出来,笑吟吟的对他眨一下眼睛:“不要我的东西就更好说了,咱们抓到了那坏人,帮那位小姐保全了清白和性命,我想令狐大侠一定肯做媒,送你一个活生生的美人儿,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令狐昭虽明知是玩笑,不过见我提到他,仍是咳了一声,侧过身去,郝寻芳早已经笑了出来,桃花眼转眼间便星光盈盈,我不等他说话,赶紧转口对令狐昭道:“那我们等你消息哦,我先去帮他打扮好!”一边遥遥的指了一下:“那边那间很高的房子,后面有个大花园的,就是我家了,你一定要派人来通知我哦!” 令狐昭还礼道:“有劳姑娘!” 得了令狐捕头这句话。我乐地不轻,感觉跟送礼送到事儿成功一半似的,拉着被权充礼物的郝寻芳,一溜烟的跑回家,虽然我的衣服他肯定穿不上,不过,我在买房子的时候。带着穷人乍富的派头买了大半个洛阳成衣铺地衣服,此时正好派上用场,我来来回回,西里哗啦的拖来一个箱子,又拖来另一个箱子,来来回回弄了无数件样式颜色各异的衣服,好让初当女人的郝寻芳自由选择。 郝寻芳笑吟吟的看着我忙活。见我停了下来,他却打个哈欠,笑道:“天还没亮呢,明晚才要去,急什么呀,来,颜儿,咱们洗洗睡吧!” “去你的!你扮扮我看看嘛,人家真的很想看啊!” 郝寻芳懒洋洋地笑道:“为什么?我穿什么衣服,还不都是这个样子?” “因为你很美嘛。你这么美,嗯…美的宜男宜女嘛!你当男人时这么俊雅,当女人也一定美的不得了!你不试一下一定遗憾终身啦!”我流利的开始我的的花言巧语。 郝寻芳仰起头,啧啧的笑道:“这话实在太好听了,我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得到颜儿这般的赞扬。”他瞥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笑盈盈的脱下长衫。我一时也没察觉有甚么不对,捧着一件衣服眼巴巴的等他再脱,郝寻芳捏着衣襟回转过身,我们四目相对,他忍不住失笑出来。伸手拍拍我地脸,声音忽然变的轻柔:“丫头,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脱吗?我倒是不在乎啦,反正你摸都摸过了…” “呀!”我这才会意,轻呼一声,脸颊顿时火烧火烫,衣服一丢。跳开几步。身后衣服簌簌轻响,郝寻芳哈哈一笑。道:“小颜儿呀,有事儿被你求,看你笑的小脸儿跟花一样,这样的感觉可真不错呢!我真想我总有什么本事你能用的着才好。” 我背转着身子,两眼望天不说话,他又笑道:“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我的小颜儿开了口,我还真是没法子拒绝,颜儿,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咒啊?” 我捧着脸等那温度降下去,一边飞快的道,“是啊是啊,我下了咒,你以后都得听我话,不然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郝寻芳轻笑出来:“死?颜儿,我真想知道,郝寻芳死了,颜儿会不会掉眼泪?” “会啊!你在临死之前一定要付我哭灵费,嗯,一万两黄金哭一个时辰…” 郝寻芳笑出来,却不再说话,轻轻跌了跌足,笑道:“我好了,就是这样了。” 我也不敢回头,一迭连声的追问道:“好了吗,真地好了吗?”真怕一回头看到一个脱的干干净净的…nono,我什么都没想,绝对的…究竟是从啥时开始我对郝寻芳也有了调戏一下的心情了?哦,不,是在他地调戏之下,展开了反调戏的自卫反击战争? 郝寻芳笑道:“不是你说想看吗,再不看我可换了!” 有什么了不起!我刷的一下就回过了头,他选了一件白色长裙,式样简单之极,几乎跟长衫没什么区别,头发面貌也丝毫没换,这怪异的长裙配上他俊雅的美男脸,怪怪的感觉升了出来,我左看右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郝寻芳笑道:“终于发现我不像女人了,是不是?” 我已经笑了出来,一边点着头。郝寻芳无奈的摊摊手,这样一个平素看起来很潇洒地动作,在那柔美亭亭地长裙下,却是十分的怪异。他想走去那桌边,却差点没被那细小地裙摆绊上一跤,习惯性的想要抖长衫下摆,长裙却拎不起来,捏了个空,只得勉强提了提裙角,坐好。 我又笑出声来,郝寻芳笑吟吟的随手倒一杯茶,瞥了我一眼,郝寻芳平素不论做什么,总是感觉温文尔雅,细致温存,可是,这样的动作,放在女子身上,却显得有点儿格格不入。我忍不住越笑越是大声,笑的前仰后合,郝寻芳做什么动作都显的好笑了起来,连他抬起手指来支住下巴,都显的奇奇怪怪。 郝寻芳轻笑道:“不准笑了,颜儿,再笑我可换回来了!” “别,别,不笑,不笑了。”我转身面对墙壁,拼命忍笑,心里默背圆周率:“3.1415926…”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平抑,慢慢回过头来,却见郝寻芳正低头拉自己的袖子,那姿势像女子绣花一样,忍不住又爆笑出来。 郝寻芳笑吟吟的看我,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叩,虽然粉钗黛裙,却仍是神情洋洋一派潇洒。我扑进衣服堆里翻了又翻,翻出了另外一件衣服,在他身上比了一比,忍笑道:“你穿这件吧!”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33章:声… 郝寻芳顺从的换好了我选中的这件,我又把他的头发分出两绺放在颊前,上面绑两个同色的发带,兴致勃勃的绕到前面一看,顿时又惊又喜的瞪大了眼睛,郝寻芳本就略嫌清瘦,我偏又帮他选了一件淡粉修身的长裙,虽然脸上没做任何改变,可是,这长裙素裹,亭亭玉立,衬上他白净的皮肤与明媚的桃花眼,秀美中却又是透骨的俊雅,别有一番风味,简直就是绝代佳人。 一向脸皮堪比城墙的郝寻芳皱眉避开了我的眼睛,哼道:“不用这样吧?看见我就跟看见蜜糖似的。” 我的眼睛里一定跳出了两颗大大的红心,情不自禁的扑上去拉住他的手,“郝寻芳你好美啊!太美了,太美了!郝寻芳你要是进宫当皇后,肯定能色倾天下…” 郝寻芳失笑出来:“胡说八道!颜儿,你脑子里的念头为什么总这么稀奇古怪?” “真的啊,真的啊,好美啊…”郝寻芳忽然静下来,一动不动的由我看着,唇角含着一丝极浅的笑,神情间似乎颇觉有趣般,微微挑着眉,我瞪着星星眼看了又看,口水答答,简直想要扑上去咬一咬他弧度优美的薄唇。郝寻芳忽然轻笑起来,柔声道:“真是个奇怪的丫头,我看你对女人,比对男人都有兴趣呢!不如我们换啊,你要是喜欢当娘子,我就来当相公“人家喜欢美人嘛,美男和美女…”我还处在当机状态,没有细品他的文字游戏。 若不是郝寻芳的动作影响到了我的视线,大约我还得再看上十几二十秒。他俯身过来,吻了我地唇,动作轻的像吻去草茎上的露珠,他的桃花眼温柔如水…我有点傻眼,郝寻芳轻轻的退开半步,柔声道:“对不起,这样的颜儿太可爱。我真的是情难自禁…” 呃…刚还想呢,转眼就被付诸实施了,为什么感觉我好吃亏啊,难道我要扑上去咬回来啊,他恐怕乐意地很…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郝寻芳很无辜似的垂着眼帘,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那晚那场浇灭**的水,忽然有点想笑。咳了一声掩去那笑,转身道:“你休息一下吧,等明天我来叫你。”放他一人在我的房间,漫步走了出去。 闹了整晚,也没心情再睡,很有兴致的炮制了两个小抓鬏,一大早就去敲他的门来卖弄,郝寻芳一见之下,便失声大笑。好像报复一般原模原样地笑了回来,每瞧我一眼,就要笑个不停,一直到晚上出门,还是没笑完。可是,这明明是丫环的标准装束的,不是吗?电视上明明就是这么演的,虽然我没有在身边看到过。 洛阳本地有品阶的官员原本就少。家里有女儿的更是少之又少,而又已经有三家提前牺牲过了,所以,剩余的只有三家,其中一家相距较近。最有可能,另一家远在城郊,最不可能,还有一个介乎于两者之间。 我当然是毫不犹豫的选了那个最可能的,令狐昭便守着那个次可能的,最不可能地那个呢,便把小姐藏了起来。派了n个本地捕快守着。111…总该能等于个令狐昭了吧? 我与郝寻芳一起,枯坐房中。起先还学着标准丫环的做派,殷勤的对着伪小姐端茶递水,玩的不矣乐乎,等到夜色渐深,我开始坐立不安,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不时的打开门,伸头出去东张西望,郝寻芳懒懒的倚在床上,我第n次重复道:“怎么还没来啊!” 郝寻芳瞥了我一眼,眸中又浮起一丝笑意,却小声答道:“你这个样子,他怎么敢来啊!” 我赶紧回身来坐回床边的下人们守夜的小垫子上,躺好,一边紧张兮兮地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个位置蛮碍事的?那人走过来去床上,难道不会被我绊到摔交吗?” 郝寻芳闷笑道:“也许,不然你来床上睡吧,我把床的最里面让给你。”这人,总是抓紧一切时机来暖昧,我翻了个身,不再理他,可是,昨天瞎忙了一整晚,这会儿头一挨枕,居然轻易的便睡了过去。 感觉中才睡了一两分钟的样子,郝寻芳轻轻拍我地脸颊,笑道:“颜儿,颜儿,醒醒!” 我拂了他手,半翻了身,“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 “你不是嚷嚷着要抓采花贼吗?怎么说的来着?为国为民,不惜以身犯险?这会儿是怎么了?梦中捉采花贼吗?” “嗯嗯…”我困的脑袋都疼,一动都不想动,随手反扯住他的袖子:“抓采花贼嘛,抓到了。” 郝寻芳失声笑了出来,柔声道:“抓我?你不是早就抓到了?乖,咱们回家去睡吧!” “嗯?” “颜儿大小姐,醒醒啊!那人居然选了城郊的那家,我刚刚听到有人出声示警,令狐昭已经追下去了。” “什么?”我飞快的坐了起来,睡意全消,瞪大眼睛看着他:“我才睡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把好戏都错过了?你怎么不叫我!” 郝寻芳笑出来:“我不是一直在叫你吗?你不肯起,我难道还掀被子不成!”他顿了一顿,轻轻一笑:“不然我抱你回去好了,可以边走边睡哦!我不想待在这儿,这个房间中味道怪怪的…”他一说味道怪怪地,我也有点奇怪,吸了吸鼻子,皱眉道:“起先好像没有这种味道呀!” 郝寻芳本来一直在微笑,目光凝注在我地脸上,桃花眼笑花儿闪闪,闻言却是忽然一震,微一抬头,马上失声道:“糟了!” 静夜中有人长笑出来,声音听起来便在耳边,虽是在笑,却是冰冷,阴恻恻的道:“名满天下地夜来香,居然会为了一个黄毛丫头如此失魂落魄,连身中迷香都不知道,当真是有趣,有趣啊!”窗户嘎的一声被人推了开来,一个人影轻轻巧巧的翻身进入,穿了一身纯黑的衣服,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连整张脸都隐身于这黑衣之下,只露出一对冷冽的眸子,狼一般闪着绿莹莹的光。 郝寻芳握着我的手,掌心慢慢变的火热,他双目下帘,一动不动,只有目光可辩的白雾从他的身上慢慢弥漫出来,我紧张的喘不过气来,那人点一点头,冷冷的道:“想不到以轻功著称的夜来香,内力竟也这般高深,只可惜,已经太迟了!”掌中银芒一闪,飞也似的向郝寻芳击刺而来。 更快更新尽在:.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34章:以… ?其实我本来以为郝寻芳也像那天的北凌风,只不过是在做姿态,毕竟像郝寻芳这种狡猾狡猾的老狐狸,怎么也不像是会着了人家道儿的模样。//。// 正在犹豫不定,那银芒已经有如迅雷不及掩耳般破空而击,凤尾刀在我胸前嚓的一声,迫不及待的跳出,在那剑上一格,而且还很有兴致的多绕了几圈,把那剑砍瓜切菜般崭斩成几截,这才得意洋洋的飞了回来。 可怜哦,堂堂的神器,跟了我,连个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好容易逮到了露脸的时候,当然会拼命表现,恨不得能在对手剑上割出个凤尾到此一游来。 那人显然是大吃了一惊,足足隔了十秒,才缩手掷出了剑柄,瞪大眼睛看着我,又隔了许久,才冷冷的道:“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郝寻芳的手火热灼人,微微皱眉,瞧模样仍在勉力运功。看来这位仁兄当真是老马失蹄,并不是在装模做样。看我的吧,小芳子!我悄悄抽出了手,鼓了鼓勇气,走上前去,站在那人面前,颇有点有恃无恐的笑道:“过奖啦,要不要我给你签名啊!” 他已经退到窗边,冷冷的上下打量我:“好怪的头发,好俊的姑娘。” 我有点懊恼的摸了摸我的丫环抓鬏,为什么要找一个能欣赏我的知音就这么难?我白了他一眼,毫不示弱的回道:“好难看的衣服,好狰狞的眼睛。” 他冷笑一声,看一眼天色:“可惜,这次不能尝尝滋味了。小姑娘,你最好拿好你地飞刀,不然,我可要送你上西天了!” “等一下!”凤尾刀已经在胸口跃跃欲试,我却是打的另一个主意,有点怕,却仍是上前一步:“在我临死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那人冷笑出声:“你临死之前?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再拖时间,也没有用,夜来香再有一个时辰,也解不了我的迷香。” “我才不是拖时间,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官家小姐?”悄悄捏紧了掌中的红圈,鼓足了勇气,慢慢抬起眼睛。 他冷冷的一笑,“想杀就杀,何必要什么理由?” “为什么偏偏要是官员家的小姐呢?是不是你曾遭遇了什么冤屈啦,或是什么不幸,所以这会儿来报复?”人家很喜欢翻旧案地,一定很有趣,说不定挖出个狸猫换太子案来,让皇帝都大吃一惊?我开始兴致勃勃。 他怔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小姑娘,你可真会想…”他慢慢俯下脸,冷冽的眼睛幽芒如刀,声音阴恻恻的让人肌肤生粟:“我喜欢听到这些一脸正经的小姐,放浪的叫声,我喜欢听到她们惊恐至极的求饶,我喜欢看到她们害怕的发抖…她们会跪着吻我地脚,吻我的腿。你让她们吻那儿都没问题…哈哈,你知道吗?你让她们干什么她们都会干,她们以为奉迎我就能活命,越是官儿大的,那小姐便越是贱…” 我几乎抑不住的有点发抖。差点收回目光放弃,嗑嗑巴巴的道:“原…原来你是变态。” 他身子忽然有点晃,微微皱起眉,似乎在辩别着什么,忽然神情一震,大声道:“你…”一边合身扑了过来。 我吓的魂飞天外,惊叫一声。本能的向后一退。绊到身后的郝寻芳,差点没仰天摔个跟斗。连滚带爬的稳住身子,那人扑到半路,便落下地来,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 我又等了十秒,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丢掉了手中地瓶子,却仍是直发抖,看来我的催眠加迷香战术还是蛮不错的,只不过过程吓人了点儿。我缩成一团,看郝寻芳仍在运功,想了一想,便在腕上摘下一只养心环,可是郝寻芳手腕虽细,却是戴不上,我只好把那镯子系在他胸前,反正他现在穿的是女装,到处有的是花边和带子。 脚边的那人仍在抽搐,郝寻芳的迷香,只能让人无力,不能让人睡着这一点,恐怕需要改良。我越想越不放心,犹豫了一下,又从戒指里掏出了一个迷香的瓷瓶,打开来扔在他地鼻边,却被他勉力的一翻身推了开去。 真是的,好贵的啊,让你吸你就吸嘛,客气什么!我赶紧跳起来,小心翼翼的伸出脚尖拨了回去,把那瓶口对着他地鼻子,谁知正在踮着脚尖拨弄,那人忽然迅捷之极的一个翻身,一把扣住了我的脚腕。 变生不测,我这一惊非同小可,马上失声尖叫起来,拼命踢着脚,却踢不脱他铁钳一样的手。那人冷笑道:“小姑娘不简单啊,不过,要对付我,还不够格!”他的手沿着我的小腿爬了上来,我吸了一口气,凤尾刀嚓的一声跳了出来,飞快地削向那人地手腕,那人冷哼一声,飞快的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刀背,凤尾刀势头丝毫不变,仍是轻盈至极地向他的手腕刺去。 他显然吃了一惊,缩手不迭,凤尾刀仍是在他的手上重重穿透,却在将及我的小腿时飞也似的退回,我赶紧缩回身来,凤尾刀便在我身周盘旋往复,银芒闪闪。 忽听窗外一声轻叱,那人一惊之下,马上弹身纵起,身子尚未转回,窗外人影已至,两人只交了不到三招,便听那变态男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我的意念一分,凤尾刀自然已经收回,没衣而入,令狐昭急纵身上前,扶住我的手臂,道:“姑娘你没事吧?” “还,还,还好啦…”我惊魂未定,握着令狐昭直发抖,令狐昭安慰的拍了拍我的手背,静静的道:“不用怕,没事了!”他侧头看了郝寻芳一眼,微微凝眉,随即朗声道:“郝公子,令狐昭在此,请专心运功。” 我转头看去,郝寻芳的眉宇间浮燥已退,脸色由火红慢慢的变的白皙,呼吸似也细匀了些,我有点疑惑,轻声道:“他没事吧?” “郝公子平素常近迷香,因此意外中了其它迷香时,便加倍严重,又挂心姑娘安危,不能专心运功,因此迟迟不能圆满,姑娘放心,他此时入定过去,最多小半个时辰,便可奏功。”一边说着,便走过去把四壁的窗子全都推了开来。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35章:人… ?那变态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总觉不太放心,小心的向令狐昭的身边靠了一靠。\。qВ5、c0m\\令狐昭侧头看我一眼,剑眉挺直,星眸坦荡,让人莫名的安心,他温温和和的道:“姑娘受惊了。想不到姑娘也是身怀绝技,手到擒来。” 我也没心情扮大姐大,哼道:“什么绝技呀!我都快吓死了!喂,令狐大侠,你不是也去追坏人了吗?难道他还有同伙呀?团伙做案哪?” 令狐昭摇一下头:“他只是声东击西,居然把我引到一个武林高人的隐居之地,我一见之下便觉不对,奈何脱不了身,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这才赶回,所以来的迟了。” 他的口吻轻描淡写,最后的一句道歉意味却甚诚恳,不过,能绊的住令狐昭的高人,肯定不那么好对付吧?这变态男明知他是令狐昭而引他去,又在这儿有恃无恐的纠缠不休,恐怕打算着让令狐昭在那啥高人那里耽搁一宿呢!我一时好奇心起,追问道:“什么样的高人?” 令狐昭淡定的道:“大约是江湖中的前辈隐居于此吧。” 我忍不住撇撇嘴,他都跟那人打过架了,一定知道那人是谁,却偏偏不肯说。我旁敲侧击的笑道:“那人不会是跟这人是同伙吧?有意绊住你,好让这人来下手?” 令狐昭似乎洞悉了我的想法,沉默的瞥过一眼,摇头道:“定然不会。”我正想再问,令狐昭已经转过身去。温和道:“郝公子快醒了吧?” “啊?”我赶紧回头去看郝寻芳,他仍是端坐运功,一身女装,一脸俨然,我忍不住有点好笑,笑道:“怪不得他不肯穿女装,穿女装人都变笨了。随便什么迷香都会中招。” 令狐昭温言道:“郝公子聪明机敏,细致微察,等闲的人,恐怕很难算计得到,大约…大约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情分心了吧!” 切,你哪只眼睛又看到了?传说中地料事如神?能有啥事儿分心哪?人家明明在乖乖睡觉,又没騒扰某芳!我悄悄对着令狐昭的背影做个鬼脸。忽听郝寻芳轻轻呼出一口气来,笑吟吟的叫:“颜儿!” 我飞快的回过头来,郝寻芳已经张开了他的桃花眼,脸色虽甚为苍白,却仍是一脸笑吟吟的,向我一笑,又向令狐昭笑道:“多谢令狐兄给我脸上贴金,我若当真当的起令狐兄这句话,也不必在这地上坐上大半夜了。”一边说着,便站起身来。 令狐昭淡定地道:“郝公子太谦了!”一边说着。便拎起了那人,回头向我们点了点头:“多承援手,在下还要处理一些后续的事务,先行一步了!”脚尖一点,越窗而出,停顿了一下,终于又回头道:“姑娘,江湖险恶。还请处处小心,并不是每一桩热闹,都可以瞧得的。”说着,便向我们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虽是手上拎了一人,脚步仍如落叶般轻飘无声。 准是回家审贼去了,我遥望了一下他的背影,笑道:“说的煞有介事的,江湖有啥了不起的?哦,对了…我忘记跟他说那人是变态了!” 郝寻芳笑道:“你都问地出,他自然更加问的出。” “什么嘛!什么叫更啊!好像我很笨一样。今天要不是我。他肯定抓不到这个人的,他赶来的时候。我戏都快唱完了!马后炮,有啥用处啊!” 我生怕郝寻芳不信,跳上前拉住郝寻芳的袖子:“郝寻芳,还说呢,你要怎么谢我?你都不晓得我刚才有多神勇,我不惜以身犯险,帮你出气了呢!” 郝寻芳一笑:“嗯?” “因为那人明明知道你是用迷香的高手,却偏要用迷香来对付你,所以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用你的迷香来对付他,让他知道他的得手只是侥幸,郝寻芳的迷香比他的怪味迷香高段地多…郝寻芳我是不是很历害啊!”我得意洋洋的叉着腰。 郝寻芳沉默的望着我,神色极是温柔,桃花眼好像要滴出水来一般,语气却仍是带着三分调笑,道:“颜儿好历害,我吃人家亏,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次好在有颜儿帮我出气,”他轻笑出来,学着我的口气,很乖似的笑道:“…不如从此之后我就跟你混了,让颜儿老大罩着我…”一边说着,便伸出手来,在我的头发上轻轻一勾,那抓鬏便散了开来,好像两边各梳了一个狗耳朵。 我赶紧跳开来,打掉他的手:“干什么呀!我弄好半天才弄好的!” 郝寻芳笑道:“戏都唱完了,还挂着行头干什么?”一边说着,已经轻笑出来,笑道:“颜儿啊,相信我,真地蛮难看的。” 我白了他一眼,打开门出去,已经接近凌晨,天边已经透出了一线曙光,我伸了个懒腰,回头笑道:“郝寻芳,我回家了,我今天晚上做了两件好事呢,真开心。” 郝寻芳附和的点点头,笑道:“是是是,做好事的感觉,似乎当真不错。” 我回头对他一笑,绕到花园门前,拉开门出去,其实我很想让他用轻功走房顶,好快点回去睡觉,可是他既然不主动,我总不能说郝寻芳你抱着我送我回去吧,所以只好慢慢的从街上走过,一边揉着眼睛,郝寻芳一直笑吟吟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一直到了我的院子,他才扶住我的肩,带着我凌空跳进院子,一边低头笑道:“颜儿,明晚戌时见,好不好?”“不好啦,你是武林高手不用睡觉,我可是半点武功也不会,我要从现在一直睡到明天早上!” 郝寻芳笑道:“那也不妨碍我们见面啊!我最喜欢…” 我停下步子来瞪他,他赶紧停口,垂下头做出小生怕怕的模样,好脾气的陪着笑:“好啦好啦,颜儿不喜欢,那后天晚上戌时见,成不成?” “到时再说啦!”我打开门走进去,回手把门关上,趟过昨天的衣服河,脱掉鞋子爬上床,拉过被子来盖上,在那睡着前的最后一分钟,心想,戌时?这戌时是八点,还是九点,还是十点来着?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36章:喜… ?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肚子饿的叽叽咕咕,只好爬起来吃东西,一天不见,不知啥时龙后和青衣居然有了交情,撇了龙王爷,拐了青衣去逛街,那四个丫环自然也是跑的人影不见,乐不思家,所以,诺大的餐桌上,只有我跟龙王老爹两个人。\\.// 我一边吃,一边添油加醋的向他讲述我昨天的历险记,讲的眉飞色舞,龙王只是点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菜,嗯嗯几声表示已经听到了,等我讲完了,他直起腰来,瞥了眼天色,很是幸灾乐祸的笑道:“马上就要下雨了!哈哈,你娘跟青衣恐怕要淋雨了!” 我顿时满头黑线,跳过去跪在他的膝上,把他的脸转过来对着我,“老爹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昨天这么惊险,你都不紧张的,你不疼我了!” “呃?”龙王爷讶然的揉了揉鼻子,一边从我的膝盖下解救自己的腿:“颜儿啊,你刚讲给我听的,不是一出新鲜书啊?是你自己晚上跑去做的?” 黑线铺天盖地:“当然啦…” 龙王很疑惑,想说什么,看看我的脸色,赶紧咽了回去,拍拍我的手以示安慰,“好颜儿,乖女儿,我之前没细听。不过,这真的是你吗?我以为是什么神仙下界除妖的故事…” “哼!”神仙下界?这定位不错呀,我真有这么神乎其神吗?嘿嘿。 龙王爷越想越笑,且笑且说的道:“让我想想…威风凛凛的挡在什么芳的前面,怎么说来着,整个天地间只有你一人巍然屹立…又是一举手之间手刃那个历害无比地坏人。让那个什么捕头赞叹不已,又是聪明绝顶开启迷香,神机妙算扭转乾坤…又是在身陷敌手时冷静机智,飞刀嚓嚓,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击穿了敌人的手掌…这么神勇无敌的人居然是我的乖颜儿,真是…唉。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比老爹我强太多了…” “呃…”我当真有说的这么夸张吗,我明明只是在事实的基础上加了一点合理想像… 龙王爷笑着瞥过一眼,笑道:“颜儿呀,那个扮什么像什么,连女人都会变地什么芳,就是前天晚上在你房间待了整晚的那个小子吗?” 汗。我又不是名人,我身边还有龙王的眼线不成?我哼道:“是啊!” “不知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哦,是人不?” “废话,当然是人,这人啊…”我笑吟吟的对龙王爷眨眼睛:“他是个江湖上很有名气的采花贼哦…” 龙王爷马上满脸黑线:“采花贼?采花贼呀…孩子,你是花吗?” “嗯嗯,我是千娇百媚,美的不得了地花!”我赶紧把手掌比在脸旁边权充叶子。 “呃…” 我捂住嘴笑的不行,龙王爷无奈的看我一眼,拉开我的手。头大的喃喃道:“瞧我们颜儿,都认识了些什么人哪…”摇头半天,又道:“那个眼睛多么亮多么深沉多么坦荡,三招搞定坏人的捕头又是哪个?” “他呀?一个拽的不得了的男人,非常非常英俊,但是也很无趣…” 龙王挑了挑眉,笑道:“捕头通常不如采花贼有趣的。不过哪…”他咳了一声,笑眯眯的道:“颜儿啊。这个坏人当真是人,不是什么妖怪啊?那为什么他已经被你一举手之间手刃了,回过头又能捏你地脚呢?最后又被那个俊捕头三招搞定。他是自已复活了,还是没死透啊!” “呃…”我无言以对,马上恼羞成怒。跳起来指着他,义正辞严的:“你挑我的刺儿!你不疼颜儿了!你就只喜欢你媳妇了!她是老太婆,我不准你喜欢她!” 龙王爷哈哈大笑,拍拍我的颊:“乖乖,我只疼我的乖颜儿一个,哈哈,老太婆…这个词儿好。回头告诉你娘。让她找你麻烦…” “你…你这是疼我呀?” 话音未落,青衣和龙后已经脚步匆匆的迈了进来。龙后还没进门,就急冲冲的道:“谁说我是老太婆?谁刚才说我是老太婆的?” 龙王爷马上指着我:“颜儿说地!” “是爹说的!爹还说,让你和青衣扔下我们出去,老天保佑你们淋雨才好!” “是吗?”龙后转过目光看着龙王爷,甜甜的笑出来:“可惜哦!我们在淋到之前就赶回来了…” 青衣轻笑出来,转着眼睛看着我们三人,龙王爷垂下头,捏起筷子,想起什么来似的道:“你们还没吃饭吧?来来来,快来吃点…” “才不要吃你们的残羹剩饭!我们想吃不会吩咐厨房给我们做呀!” 哼,浪费可耻!这是我地家耶,花的是我的钱!究竟有没有人有交纳伙食费和住宿费的自觉性啊!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要挑挑拣拣!一个念头尚未转完,便听外边卡嚓一声炸雷,瓢泼大雨哗的一声就洒了下来 青衣马上顿足道:“糟了,怎么忽然下这么大的雨,那街上地牡丹花,一定要淋坏了!” 我和龙王对视一眼,都露出淋坏就淋坏,牡丹有啥好看地表情,只有龙后温言道:“兴许很快就会停了,没关系的!” 龙王于是很殷勤地走过去看天,笑道:“想来不会下太久的。”忽然一震,回头喜道:“是天儿在行雨啊!我去看看!”话音未落,人已经化为一道流光,攸乎没入头顶的雨幕之中。 我的嘴里犹自吃着一口饭,眼睛盯着面前的那盘菜,漫不经心的咽下,正要再去挟,忽然猛醒过来,马上从椅子上跳下,不小心摔了一交,急急忙忙的爬起来时,又咚的一下撞到桌角,龙后失笑道:“你这孩子,干什么呀,这么急三火四的…” 我早已经直扑到门前,大声嚷道:“是哥哥在行雨吗?是哥哥在行雨吧!爹,带我去,带颜儿去啊!” 龙王爷早就没了影子,龙后在身后轻笑道:“颜儿想哥哥,就回去看他啊!” 我简直没有顾及龙后在说什么,一步冲入雨中,冲着天空大叫:“爹,带我去啊!我要见哥哥,我也要去啊!我要见哥哥啊…” 龙后讶然的轻呼出声,站在门前,急叫道:“颜儿!颜儿!别闹了,快回来!”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37章:竟… ?雨越下越大,我已经从头到脚淋的透湿,滚雷在天空一个一个炸响,我叫的声音都嘶哑了,却没有一个人来理我,其实在雨中,我是可以幻出龙身腾空的,可是,那样整个洛阳城大概都要引为奇异,形迹太过显眼,连龙王爷都有不是的… 龙后在房门口拼命叫我,我却充耳不闻,我仅是知道她在叫我,可是,却完全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是徒劳的对着天空挥手大叫… 雨渐渐稀了,我已经没力气再叫,也没力气再跳,抑了许久的泪,瞬间流了满脸,我只觉满心绝望,一言不发的冲回房中,用力甩开龙后搀我的手,只觉心房似乎要炸开一样,什么都顾不得了,一路看到什么摔什么,怒气冲冲的回入自己房中,把所有能拿的动的东西,全都摔的粉碎,拼命摔拼命摔,恨不得连自己,都摔成十七八块,也胜于如此煎熬。//、m\ 门前脚步声响,龙后和青衣已经急步跟了过来,却遥遥站着不敢进来,龙后急道:“颜儿,颜儿,真的生气了啊…” 我仍是把房中所有的东西连踢带扔的丢出去。我为了附庸加炫耀,所以在房中摆了无数贵重的瓷器或是玩物,一时半会的还真摔不完,每捧起一个我都会想,这个要十几两银子吧?这个要上百两银子吧?然后带着一丝残忍狠狠的摔出去,臭龙王,臭龙后,让你们不带我见海望天,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摔碎!让你东海整天嚷富。偏要把你们摔穷,摔的讨饭!连你们讨饭的碗都摔光! 走廊中脚步声响,龙后喜叫出来:“哎呀呀,你可来了,颜儿疯了,快把家都拆了!” 我更是生气,一边头也不回地摔东西。一边大叫道:“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大坏蛋,糟老头,臭龙王!我死都不要再见你…你快走…” 摔摔摔…咣当!哗啦!轰隆… 有人已经走到了门前,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把床前那个巨大的花瓶也抱起来,头也不回的扔出去,举不高也扔不远。险些兜头把自己砸个趔趄。他已经走到我身后,接住了那花瓶,定了一下,温言道:“颜儿,怎么又乱发脾气?” 我的头嗡的一声,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有好一会儿,听不到任何声音,也完全没有办法思考,然后本能的,慢慢。慢慢地转回身来… 我想我的脸上,一定没有半分血色,面前的这张脸,也并不比我好多少,下巴都变的削尖了。只有清俊依然,星眸依然,笑容依然…恍如昨日…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把那花瓶摆了回去。却低头不看我,轻轻咽了一下,才微微笑道:“这花瓶好像很贵啊,颜儿什么时候变的脾气这么大,连这么贵的东西也舍地摔了?” 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不能置信的看着他…看着他微侧的脸,清俊已极的眉目,唇边那一丝颤抖的笑容,像沾了露珠的菊花儿开放… 海望天犹豫了一下,缓缓的伸出手,扶住我的肩。他星辰般的眸子。缓缓的对上我地眼睛,轻声好似耳语。柔声道:“颜儿,你好吗?”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对,我很好…很好很好很好…我尝试说出来,喉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天边滚过一声轻雷,海望天抬头一看,眉宇间滑过一丝焦灼,他犹豫了一下,忽然用力,把我拥紧在怀中,紧的几乎要把骨头都嵌进彼此的身体,他咬着牙,极快极清晰的道:“颜儿,听话,你要好好的,要好好的,每天都好好的…” 他的唇深深地贴上我的发际,辗转吸吮,却只是一瞬间。他身子猛然一震,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深深的眸子像是潭水的漩涡…然后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我,朗声道:“颜儿乖,以后不要这么任性了,哥哥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天际边轻雷不绝,他已经疾步迈到了门前,回头向我看了一眼,眸中几乎复杂到包容整个世界,然后猛然转身,向龙后点了一下头,便化为一道金红色的流光,迅速的没入遥不可及的天际。我震了一下,像从梦中惊醒,急步追到门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天空大叫:“哥哥!哥哥!” 龙后悄悄的向我走近一步,我已经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龙后在我身后站定,犹豫了一下,只得叹了一声,小声对青衣道:“咱们走吧,让这孩子自己静一会,他们兄妹感情一向都好地很,这孩子,把天儿当神仙一样,什么事儿都跟哥哥说…”一边说着,便转身漫漫走开了。 雨仍在淅沥,我坐在泥泞中发抖,只觉一切都发生地太快,几乎不可思议。那清俊的脸似乎仍在面前晃动,那手地力度与温度似乎仍在肩头,捏的骨节生疼,连带着,全身都疼了起来。 我只觉心头痛如刀割,咽喉一腥,有什么涌了上来,冲口吐在地下,然后看着那雨把那鲜红一点一点击散… 胸口忽然一暖,凤尾刀猛然绽放出熠熠的光辉,瞬间包裹全身,好似一种温暖的电流,四肢百胲俱都流过,然后再慢慢隐入衣中。 我吸了口气,慢慢站起来,侧着头发愣,海望天真的来过吗?还是一个梦? 不知站了多久,身后有人顿了顿足,轻咳一声,我惕然心惊,回过头来,龙王爷正讪讪的站在身后,我瞪了他半天,然后跳上前熊抱上去,紧紧的抱着他的头颈,大声道:“哥哥走了,没人要我了!都怪你!你赔我哥哥!” 龙王爷拥紧我,拍拍我的背,轻声道:“颜儿啊,好孩子,我的小乖乖,如果玩的不开心,就回家里去,爹跟哥哥都好好的疼颜儿,不让颜儿受半点委屈…” 我心里忽然间涨满了孺慕之情,用力蹭乱他的头发,借坡下驴的嚷:“才不要!你只喜欢你媳妇,我吃她的醋,我才不要回去,我玩的开心的不得了!” 龙王轻声哄道:“乖,乖,爹不要媳妇了,爹只疼颜儿一个…” 我在心中轻叹出来,暗中咬紧了牙关,感情方面,我要做蚯蚓,历百折而永生。我不要哭,我要笑,整个天下,难道没有一个地方能让我忘记吗?难道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给我快乐?我不信,我不信…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38章:送… ?好吧好吧,反正大家都已经看到我们兄妹情深似海了,再掩饰也是画蛇添足,干脆让人家再欣赏一出父女情深的戏码,这样大家就会以为海欢颜天生肉麻,.qb5/ 所以,一整个下午,我死活不肯去换掉湿衣服,死缠着龙王老爹撒娇撒痴,要他给我打扇子,要他给我剥水果,要他唱歌给我听,诸般花样,层出不穷。龙后被我刚才的大发脾气吓到,也不敢吃我的醋,只是一脸无奈的对我们遥望过来。 一直吃过晚饭,我已经累的不堪,这才回到房间,在龙后的全程监控之下,乖乖泡热水澡,换衣服,闭着眼睛让龙后绾起头发,然后爬上床盖上被子,龙后一直在旁边看着我,坐了好大一会儿,才终于轻轻俯身下来,在我额上亲了一吻,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门嗒然一声,轻轻关上,我悄悄张开眼睛,房间中的衣服山和碎片山已经被清除,到处都空落落的。唉,龙王,龙后,真的,真的很爱你们…可是,我还是要离开,自己一个人,才能更加自由自在,不论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惊讶,不会有人担心,不会有人发愁…但是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我坐起身来,从乾坤戒指中掏出一个盒子,打了开来,那里面是用金银蜡纸叠成的幸运星,这是洛阳扎花灯用的一种光滑漂亮的硬纸,有金银两色,亮闪闪的,我一看到时。就想要用它来折成幸运星,叠好了,串好多好多串,挂到海望天床前地大窗上,那样,即使在海中,也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星。 我已经叠了好久。刚到洛阳时,几乎整晚都在叠,二尺见方的盒子,都快要装的满了,估计已经叠了几千颗了吧!每叠一百颗,我就把它们串成一串,已经有好多串了。我把盒中余下的几十张纸。也全部都叠好,拿起针想串,拈着那针怔了好久,却仍是了无心绪。 算了吧,算了吧,纵是星星,也会散落人间,何况是叠出来的思念或是…希望? 我把那盒子合好,把那盒口用蜡封了,起床披上外衣。便悄悄的掩上门出来,沿着东街一直走,一直走,走上近一个时辰,就到了城郊,那儿有一条很宽地河水,直通四海。 我跳进河水,居然打了个寒噤。全身发冷,只得又跳上来,用法杖招唤那河龙。不一会儿,水面波滔翻涌,那河东已经冒出头来。 我施了一礼。寒喧几句,便把那盒子交到他手里:“烦劳河伯父把这个交给东海二太子,就说…就说颜儿一切都好,请哥哥不必挂念,保重身体。” 那河龙接过,躬身应了,忽然向我的身后施礼。我吓了一跳。急转身时,静夜中衣衫浮动。居然是多日不见的北凌风大踏步的走了过来,黑袍黑发,夜色中神采飞扬。我有点讶异,奇道:“北凌风?” 北凌风向那河龙摆摆手,转头笑向我道:“丫头,随意指挥我北海的人,好威风,好方便 我忍不住皱了下眉,很快的回道:“我什么时候指挥你北海的人了?” 北凌风笑道:“这人还没走呢,就不认帐了?” “哦?他是人呀?”我有意把尾音拖地长长的,一边向那河龙做势施礼:“河伯父当真让人佩服,身为人类,却兼任河龙之责,实在是北海的奇景呢…” 北凌风微怔一怔,哈哈大笑,那河龙也陪着笑了几声,北凌风笑道:“多日不见,小嘴巴还是比刀子都快,你还不快去?当心东海圣公主发威,连我也吃不消呢!”这后一句话,是向那河龙说的,那河龙笑盈盈的打量了我们几眼,施了一礼,便没入河中。 北凌风洋洋的笑道:“大半夜的,跑出来给你哥哥送什么好吃的啊!” “才不是吃的!俗不可耐!” 北凌风笑出来:“我只说句吃就俗不可耐,你开饭馆倒雅了?听说前些日子,给龙王送礼都送了个厨子呢!”他一边说着,已经大踏步的走了过来,挑眉瞧了我几眼,笑道:“怎么了,脸白地像死人一样?” 你才像死人,看你的欠扁脸就生气!我有点恼火,横了他一眼:“你如果不会说话,我建议你扮哑巴。”本来也没多大兴致跟他聊天,这会儿更是兴致全无,耸了耸肩,转身就走。 北凌风在身后道:“站住!” 我充耳不闻,下一秒,北凌风便跳到了我面前,拦住我,笑道:“怎么这么大火气?到底谁欺负你了?”一边安慰似的拍拍我肩:“有我在,不用怕,我帮你出气。” “你哪只眼看到我被人欺负呀?我不欺负别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北凌风皱眉道:“还嘴硬,你昨天晚上明明遭遇刀兵,今天下午又受了伤…所以我才急着赶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我气的不轻:“托您的福,还有一口气在…”正想再接再励多说几句,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北凌风,你怎么知道我打架还有受伤的?” 北凌风浑不在意的转了个身,“你用了凤尾刀的力量啊!” “我用了凤尾刀地力量?你已经把凤尾刀给了我,我用它,你怎么会知道?” 北凌风笑出声来:“好精明的丫头,嗯…虽然给了你,不过,这凤尾凰尾本是一对,凤尾有难,或是凤尾的宿主有难,我岂会不知?” 我顿时满头黑线,“北凌风你为什么要把一对的刀子给我啊!”其实想也知道,凤尾凰尾,听名字就是一对,不过,我本来只是以为他们只是出厂日期啦,或是方式啦材质啦相同,没想到这俩刀子还心有灵犀,魂梦相牵,这样岂不是我干什么都会被发现啊,我还有什么**啊! 我探手召出了凤尾刀,悻悻的摸了半天,还是舍不得退还给他,气道:“北凌风,你快给你家地破刀子另找个情郎,拆散他们!”凤尾在我掌心轻轻的打了个旋儿,似有感知一般,跳了几下,北凌风大笑出来:“当心啊,凤尾刀好像不太高兴呢!” 真不愧是北凌风的刀子,这么一小点儿还拽成这样,身为一把飞刀还想要求尊严不成?我无语的仰面望天,把刀子送回胸前,转身懒懒的道:“北凌风,你最近很闲啊?”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39章:珠… ?“闲?”北凌风挑起了眉毛,笑道:“丫头,我是感觉到你的危险,特意为你而来,我总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在这江湖上莫名其妙的丧命吧,传出去连我也没面子的。/。\\” 无语,我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两声:“多谢多谢…” 北凌风自顾自的笑道:“你法术这么臭,人这么不机灵,又偏偏最喜欢多管闲事,惹是生非,我真奇怪你居然能活到现在呢!” 我咬牙切齿的拂去了满头的黑线:“…多谢夸奖。” 要不是这会儿刚好用的着你,才不要受你的气!我心里迅速的盘算,我正愁没理由单飞呢,北凌风这时候忽然出现,岂不是可以当我最好的挡箭牌?龙王龙后一向看到北凌风跟见到香饽饽似的,我如果跟龙王龙后说我要跟北凌风去闯荡江湖,他们一定不会阻止吧?说不定还额手称庆,催着我马上上路。 好,就这么办!我马上凑上前去:“北凌风,帮我个忙怎么样?” 北凌风一口答应:“好!” “我还没说什么事儿呢!” 北凌风笑道:“量你也说不出什么我做不到的事情。” 汗呀,这人的自信心还真是膨胀呀!我无语了半天,其实很想说那我要天上的月亮你给我摘一个吧…可是,万一他一甩手真跑去摘我要那东西还真没处可放,只好慢慢开口道:“我爹娘也在洛阳,但是现在我想离开这儿,你恰好算是熟人。就假装我们是一路,免得他们担心,行不行?” 北凌风有点微讶:“他们也在这儿?好有兴致啊!”他缓缓的笑起来:“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牵动众人心呢…” “什么嘛,他们是出来玩,刚巧碰到一起罢了!” “天下这么大,哪里不好玩。为什么偏偏要到海欢颜所在的洛阳来?” 我无言以对,哼道:“好啦,我知道了,所以,才要你帮我嘛!” 北凌风笑道:“帮你,当然没问题,不知你想去哪?” “随便去哪。反正洛阳玩够了,去个别的好玩地地方玩。” 北凌风哦了一声,点头道:“好。”我很高兴,跳上去拉住他的手臂:“太好了,那等天一亮,咱们就去!” 北凌风忽然皱起了眉,回手握住了我的手,合在掌中:“这手怎么跟鬼爪子一样啊?凉成这样?”他推我转身,面对着月光,细看我的脸色。微讶道:“颜儿,你脸色这么差,只怕要生病呢!” 我赶紧搓手搓脸:“真的吗?那我们一定要快,千万不要被我老爹老娘看到我生病。” 北凌风讶笑出来:“颜儿大小姐,好山好水在那儿等着咱们,又不会跑掉,等你身体好了再走也不迟的。” “那个…儿行千里母担忧嘛,你懂这什么意思不?量你也没文化。这个的意思就是说,你生病啦受伤啦,千万不要被你父母知道,一定要躲起来,免得他们担心。”牵强附会地说完。一边抬腿就走,回头道:“快点,快点,等走回去,也就天亮了!” 我走出十几步,北凌风才急步赶了上来,侧头看我。摇头道:“我看你等不到天亮。马上就要病倒…” “放心啦,咱们一出洛阳。马上分手,我不会拖累你的!” 北凌风无语的道:“洛阳有鬼在追你啊?一会儿都等不得?”我也不理他,闷着头走的飞快,却只觉全身发冷,好像风把衣服全都吹透了一样,越走越是无力,却仍是勉力的迈动双 北凌风长叹一声,停了下来,道:“丫头,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你站住!” 我又走几步,才停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回身,北凌风正站在几步外定定的看着我,见我回头,他便笑了出来:“我正在想,如果你还是不听话,我就不给你了…算你运气好…”一边说着,口一张,一颗金光耀眼地龙珠便自唇间跳了出来,在空中缓缓的浮动。 那龙珠的光芒,几跟我龙王老爹的差相仿佛,虽然不在水中,仍是光彩夺目,我怔了半天,不明所已,北凌风向我微微点头示意,我犹豫再三,只得微张了口,那龙珠便投进我的口中。龙珠一入,马上便是满身温暖,我闭上眼睛,似乎可以察觉到他的龙珠正在我的身体内游走,所过处皆一片柔软,转眼间便是精神百倍,四肢百胲,充满了力量,实在是功效如神。 张开眼睛时,北凌风正在对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兴奋至极的挑起了眉毛,恭惟道:“真不愧是睚毗呢,好有力量的珠子啊!给我多玩几天吧…” 北凌风哧笑道:“这四海中随便谁地龙珠,都比你的有用吧?法力这么薄弱的龙珠,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呃…”哪有这种人啊,我在恭惟你啊,你说句谢谢又怎么样,非得这么贬我啊!我满头黑线。 北凌风失笑着耸了耸肩,当先而行,一边笑道:“便宜你这丫头了,先放在你那儿吧,反正我也几乎用不到它,让你也尝尝当高手的滋味。” 我心里乐开了花,马上把他刻薄的言辞扔在脑后,连蹦带跳的跟了上去,兴致勃勃的追问道:“真的啊,我可以用多久啊!这龙珠在我这儿,我能做什么啊…” 北凌风笑道:“你想用多久,就用多久。能做什么?呵,你还是问我不能做什么吧!”一边说着,脚下渐渐加快,迅捷如风,我紧紧跟在后面,居然脚步轻松,毫不费力,我乐地手舞足蹈,撒开腿向前飞奔,北凌风仍是与我并驾齐趋,肩并肩半步不落,神情也是轻松自得。我也忍不住有点儿佩服,没了龙珠的法力辅佐,可就是实实在在的轻功了,看来这北凌风,还真是蛮厉害的。 我一口气跑回家中,居然连大气都不喘,说不出的轻松自在,我干脆不去走门,站在墙外,用力向上一跳,居然嗖地一下跳过了墙头,还超出了两尺,向院中落下,一时没控制好方位,差点摔个嘴啃泥,幸好北凌风也紧跟着跃入,随手扶住我。 我激动的上窜下跳,不劳而获真幸福啊,只不过是一颗龙珠,我马上就摇身一变,成了武林高手,做梦都做不到这么好的事儿呢!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40章:别… ?我实在等不及天亮,飞也似的跑去敲龙王龙后的房门,咣当咣当砸的山响,砸了没几下,龙王已经在里面连声答应,龙后懒懒的声音道:“颜儿啊,你昨天拆房子还没拆够啊,一大早就跑来拆门…” 我气势汹汹的大叫道:“快把我的美人儿放出来!” 龙后很是幽怨的道:“男美人,还是女美人啊?” 我忍不住格格的笑出声来,正要再敲,门已经吱哑一声开了,龙后慵懒的挽着头发,衣衫半解,风情万种,又好笑又无奈的看着我。全//本//小//说//网龙王正在床边手忙脚乱的穿鞋子,一迭连声的道:“乖女儿,爹爹马上就来…” 我笑吟吟的对他做个鬼脸:“你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腿脚不利落,慢慢穿吧,我是来找我家美人的!”一边帮龙后拉衣服系带子东摸西摸,龙后笑着推开我的手,紧着系好衣服,笑对龙王道:“看到没,你得宠只有一天,人家就移情别恋了…” 我在门口笑个不了,大约只有在龙王龙后身边,才可以这么顽皮无赖,肆意玩闹,走离他们身边,又要小心翼翼了,唉,忽然有点儿不舍得呢… 龙王已经穿好衣服,笑着走过来看看我:“今天怎么这么高 “啊…我碰到一个朋友,他说要带我去…京城玩!”忘记跟北凌风套套词儿了,待会要暗示他一下免得说两岔了,心里盘算,一手一个。拉了她们,来到前厅。 朝阳初升,北凌风正在门前,负手向外,背影高大挺拔,黑袍衣袂飞扬,听到声音。便转回身来,笑着拱手道:“伯父伯母安好!” 龙王和龙后的脸上绝对是惊喜万分,唉…见到这个人,当真有这么让人开心吗?为啥我不觉得呢?龙王上前一步,喜道:“风儿,居然是你?” 北凌风含笑道:“是啊!小侄游玩到此,见到颜儿。才知道两位在此,所以过来请安问好。” 龙后明察秋毫:“哦?颜儿出海之后,你们就已经见过面了?” 北凌风很谦逊似的道:“见过几次,小侄恰好在这江湖上多混迹了几年,颜儿初来,小侄自然要多多照顾一下。” 切,虚伪!我悄悄在龙后身后向他做个鬼脸,北凌风脸上的神气却一本正经,毫不动容。这人真狡猾呀,平时总是脱略形迹。为所欲为,可是一见龙王,就变地谦逊有礼,好像多有教养的样子。 龙王很高兴的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有你照顾,我们也就放心了,颜儿这孩子贪玩任性,风儿。你要看在伯父的面子上,多多容让一步。” 汗啊,干嘛一见面就跟托孤似的啊!北凌风发挥他大言不惭的风格:“伯父说哪里话,有小侄在,当然不会让颜儿吃亏的。” 龙王心里恐怕已经乐开了花。向我投过一个干地好的眼神,我有点无语,却是无法明言,龙后已经温婉的接口道:“听颜儿说,你们要去京城?” 拍胸拍胸,还好还好,不会露馅了。正在庆幸。便见北凌风向我一笑。道:“颜儿想去哪儿,小侄自当陪伴…”此言一出。连龙后也是喜笑颜开,向我一笑,状甚安慰。 我好像看到天空飞过了乌鸦,咳了一声,笑道:“是啊,北…他不是要当你们的义子吗?那他当然就是我的干哥哥,照顾我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龙王和龙后一脸暖昧的看了我一眼,又向北凌风投过一眼,脸上分明写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北凌风握拳轻咳了几声,龙王已经温和地道:“颜儿啊,之前风儿虽有此议,不过,爹爹我总觉似有不妥,所以此事已经做罢了,你不必在意的。” “嗯,女儿也觉不妥…” 龙王松了一口气,北凌风又咳了几声,我笑眯眯的续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北凌风是北海太子,我是东海公主,本来就有世交之谊,何必多此一举,认什么干兄妹啊!在我心里,北凌风本来就是我嫡嫡亲亲的哥哥嘛,比亲哥哥…比海平波还要亲哪!”我那个大哥海平波长啥样儿来?实在想不起来了… 北凌风轻咳道:“颜儿说的对!伯父,我一直都感觉颜儿聪明伶俐,慧质兰心…” 呜哇呜哇…警报声在耳边拉响,北凌风笑道:“小侄也一直都感觉,颜儿比妹妹要亲的多,嗯,颜儿啊,说到妹妹,我忽然想起一桩事儿,只怕要马上赶去,不能陪你去京城了!” 呃…我顿时满头黑线,瞪着他,北凌风笑的诚恳之极,任谁看了,也会认为他对不能陪我这事儿万分愧疚,我磨了磨牙,哼道:“嗯…既然都是妹妹,凭什么陪她不陪我啊?” 北凌风摊摊手:“是啊,妹妹多了,也真是麻烦,总是不知要如何取舍…” 龙王和龙后一个看左,一个看右,一副失明加失聪的模样,我气的牙痒痒,勉强挤出一丝笑:“可是,你明明说我们是朋友的,俗话说,朋友如手足,妹妹如袜子嘛,你怎么能舍手足取袜子呢…须知足之不存,袜将焉附…”我这是在说啥呀…咋听着这么雷呢,我好好地咋把自己说成北凌风的脚丫了?准是被他气糊涂了。 北凌风收紧了嘴角,忍住笑,认真的想一想:“我有说过吗?” “嗯嗯,说过的!” “唉,那好吧!”好勉强呀好勉强…我们在龙王和龙后头顶对视,他洋洋含笑,我火力十足。静默了好久,龙王咳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我跟北凌风马上异口同声的道:“马上动身…” 龙王龙后对视一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龙王离座走到北凌风身前,瞧那模样是要对北凌风进行临行前的最后一次嘱咐,我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听到龙王轻咦出来。细看北凌风地脸色,又转头看我,摇头道:“颜儿,你真是胡闹,快把龙珠还了风儿!” “不要啦!是他主动借我用地!”干嘛揭穿人家啊,真讨厌。我才玩这么一小会儿呢,想我还。门儿都没有。 北凌风很给面子的点头道:“颜儿法力太弱,行走江湖,太过危险,小侄虽不才,但有小侄的龙珠护体,也多少会有点用处。” 龙王无奈的看看我们:“你们这些孩子,真是胡闹,你把龙珠给颜儿,你在陆上行走,要倚何物护身?” 北凌风笑道:“小侄有温水珠。足够了!” 龙王摇头道:“胡闹!胡闹!颜儿,你不要太任性了!法力略升,就要把珠子还给风儿!”一边说着,缩手手中戒指,取出一颗颇大的温水珠,递给了北凌风,温颜道:“先用这个权且护身吧!” 哇,这珠子好大啊!成色十足地好。居然给北凌风不给我!北凌风明明说过自己有温水珠地!我马上跳上前去,在龙王的戒指里掏掏摸摸,“还有什么好东西啊!我也要!” 龙王叹了口气,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你这孩子。说聪明时,没人比你更聪明,偏偏有时没心没肺,却也可恼。” “哎呀,好嗦呀!我知道了,我知道北凌风给我珠子这人情蛮大,我已经谢过他了!”陌生的乾坤戒指真是难找呀。我掏了半天。终于触到一个东西,满怀期待的拉出来一看。却是一个黑漆漆的根雕,顿时大失所望,随手丢了回去,哼道:“爹你真小气!” 龙王爷无奈地抚了抚我地头发,很惭愧的看看北凌风,似乎为自已有如此地女儿而羞愧,北凌风咳了几声,转开话题,笑道:“小侄有些饿了,不知…” 龙王龙后很殷勤的一头:“风儿饿了?那快些吩咐端上饭来,咱们有最好的厨子!” 我这个主人还没说什么呢!其它人个个都比我大方,房屋产权问题,已经成为关系关计民生的大问题,是应该摆在领导们的桌面上细细的研究一下了,我对天翻个白眼,然后吩咐下去,又想起一件事儿,问北凌风道:“我们骑马去不?” 北凌风笑道:“随你。” 我便再吩咐人去买马,看房中三人言谈甚欢,于是悄悄绕过屋角,随手拎过一个小丫环:“你叫什么来着?绣红还是蓝绿啥的?嗯,跟你说,你今晚戌时,到我房间门外的假山那儿等着,有一位郝公子过来,你就告诉他,说我已经离开洛阳了,请他不必再来,然后嘛…跟他说有缘再见好了。” 那丫环倒也伶俐,连连点头,小声道:“小姐呀,这位郝公子长什么样子啊?” “他呀?嗯,他很酸文假醋地,大约会穿白色的长衫过来,大约有这么高…模样嘛,很俊美很喜欢笑的,眼神很生动,看你的时候,会让你感觉他很可爱。”我一边说一边比划。 那丫环连连点头,正想再问,忽然一愣,我赶紧回头,龙后便站在身后,我松了口气,拍拍胸:“娘,你想吓死我啊?” 龙后瞧瞧左右,走了过来,轻声道:“我总听人家说花花公子,没想到我们颜儿还是个花花女子哪!什么好公子坏公子的,既然挂念人家,就不要走啊。” “什么嘛,娘,他只是我的朋友,我们既然约好了,当然要给他一个交代啦!” 龙后轻轻抚抚我的头发,神色甚为慈祥,悄声道:“娘不管,我颜儿心里明白就好。”她叹口气:“不管怎么样,颜儿开心就好…”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41章:浪… ?吃过早餐,马上跟龙王龙后和青衣告别,然后郑重吩咐所有下人爱家如命,爱护财物器物,节俭光荣,浪费可耻,为家庭建设鞠躬尽瘁,为把欢颜之家建设成富强文明的新世界而献计献策…唠唠叨叨发表完离职演讲,动身时已经到了午后。\.0m/ 我连蹦带跳的跑出大门,正拉开架势,想表演飞身上马记,谁知居然被北凌风一把拉住,他看了看我们身后送行的人群,缓缓的俯身在我耳边,脸上笑吟吟的,口气却是不容置疑:“换了女装再走!” “为什么呀?”这个要求好怪异啊!我想继续弹跳上升,北凌风却不肯松手,对我挑一下眉,继续暖昧的咬耳朵:“我不带不男不女的人出门,快去换了女装!” 我有点恼火,侧头瞪他,他继续笑:“要不然不去了?” 变态果然是变态啊!穿女装行动不便,生活不便,一切不便,而且一路风尘,很容易灰头土脸,哪儿像男装这么百搭,干净时翩翩风采,风尘时豪情万丈…不过显然他没打算跟我讲道理,我只得咬牙切齿的回进去,本来想找件灰扑扑的破衣服的,不过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有话说,只得抓了件风裙穿好,飞奔回门口。 下人们已经不知被谁遣散,门前只有龙王龙后两人,我抱了抱他们,两边各啵了一下,北凌风笑吟吟的看着我,甚至赞赏似的点一下头,我忍不住对天翻个白眼,感觉自己像是火车上的mp3。完全是一个调剂行程地工具。 也懒的再去理他,径自跳上马去,一提缰绳,在市区中便放马驰骋,敏捷的闪避着街上稀稀落落的人群,一路奔行如风,飞快的离开了洛阳城。一直到了城郊小路,这才慢了下来,按缰徐行。 此时风和日丽,城郊更是青山绿水,我只觉精力充沛,意气风发,早就把早上的那点不快抛到了脑后。在马上指点风物,乐不可支,笑向北凌风道:“我好厉害呀,跑了这么久,居然一点儿都不累呢!” 北凌风瞥我一眼,哧笑道:“是马在跑,又不是你在跑,当然不会累了!” “我要提着缰绳啊!我要控制身体…” 北凌风笑着接口道:“你还得坐着!当然会累了!颜儿啊,躺着不累,你要是想躺着。咱们是不是还得雇辆马车?” “切,才不要,在马车里,谁能欣赏到我高手的风采?” 北凌风大笑出声,侧过身来,在我地马上虚抽一鞭,马儿受惊,长嘶一声。又泼刺刺的跑了起来,我吓了一跳,赶紧俯身马上,北凌风鞭风一响,也飞快的跟了上来。这般你追我赶,风也似的又跑了两个多时辰,一直到了一个小小的山坡,我虽然是高手,也有点吃不消,放缓了速度,跳下马来。 北凌风扔了缰绳。放马儿自行咀嚼着山坡上的青草。笑道:“歇歇马儿吧!” 我揉着肩背,活动了一会儿。随手拔了几根草茎,在草地上坐了下来,细细的编成一只兔子,一边笑道:“北凌风,京城好玩吗?” 北凌风漫不经心地道:“京城是天子脚下,风物繁华,百艺齐集,当然好玩了!” 我有点神往,喃喃的笑道:“被你一说,我还真想去京城呢!反正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嗯,好…我决定当真去京城了,你要去哪儿?”一边随手把那小兔子递给他。 北凌风接了过来,在手中转了几下,抬头看我一眼:“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什么呀?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只协助我逃离家门的吗?放你自在,你还不偷笑!” 北凌风笑道:“那我要去哪 “这个…你去哪儿,我怎么会知道?” 北凌风挑起了眉毛:“颜儿,京城在哪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可以去问人家嘛!” 北凌风定定的看了我一眼,笑着摇了摇手里的草兔子:“你这只小兔子,难道还想跑出我的手掌心?”他笑出声来,咬着一茎草,随随便便的躺了下来,枕着自己的手,好一会儿,才笑道:“丫头,你知道吗?” “嗯?” “如果我可以这么容易就抽身,我就不会来了。” “嗯?”我仍是随口答应,仰头看着不远处的两匹马儿。 “我一直都很奇怪,像你这么又贪心又无赖又市侩,法术又差,除了添乱什么都不会地笨丫头,究竟有哪点儿好呢?” “嗯!”北凌风的马儿好像在勾搭我的马儿呢,吃草就吃草嘛,一边吃一边往我的马儿身上靠,动不动玩个交颈,耳鬓厮磨的,哼,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不如就往你吃的草上洒郝寻芳的蒙汗葯,吃着吃着咕咚晕菜,让北凌风背着你走,嘿嘿… 北凌风的声音好像很无奈:“瞧,说着说着,又不知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么没心没肺没良心地小丫头,除非盘算我的东西,或是想让我给她办什么事儿,其它时候一律凶巴巴的,连个笑脸都见不到…我简直是吃错葯了…” “…”我的手指在戒指里掏掏摸摸,捏紧了那个装迷香的小纸包,听说这东西很贵地,给个马儿用,好像有点浪费啊!可是应该很好玩,要不要用呢,认真的考虑中… “颜儿,我在人间混迹千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却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让我怎么放都放不下,不论在做什么,始终都忍不住要挂心,所以,一感觉到你有危险,就什么都不顾的赶过来…颜儿,你真厉害,你赢了,你居然能让北凌风动 “嗯嗯!” 北凌风坐起来,把那兔子投向我:“颜儿!” “啊?”明明是草的东西嘛,敲中了居然很疼,我被他的大声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他,“怎么了怎么了?呃…不好意思,你刚在说什么?” 北凌风皱起了眉头,我赶紧侧头细想,像反刍一样,把刚才进了这个耳朵又从那个耳朵溜走的话拣回来品品滋味,然后吃了一惊:“北凌风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呀!” 北凌风挑起了眉毛,定定地看着我,忽然伸手,从我地膝上拣起了那纸包,轻轻嗅了一下:“这蒙汗葯是哪儿来的?”他缓缓地靠过来,像一只优雅的豹,深亮的眸子中闪着危险的光:“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夜来香的蒙汗葯。” “是呀,你怎么知道?” 北凌风皱起了眉,把那迷香扬手掷出:“颜儿,你听着,我不允许你再接近那个男人。”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42章:君… ?我赶紧跑过去,把那纸包又拣了回来,生怕他会来抢,迅速的投进戒指:“喂,你干嘛啊!这是我的东西,很贵的耶!你凭什么乱丢乱扔啊!你到底有没有公德心啊!被别人看到误服了怎么办?” 北凌风皱起眉头:“颜儿,你这都是结交的什么人啊!” 咦,这话好熟悉呀好熟悉,我对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然后松一口气:“吓我一跳,我以为是我老爹来了呢!拜托你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很容易让人误会耶!” 北凌风皱着眉头看我,想了一想,忽然笑出来:“好吧,随便你,反正他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你了!” 我不太喜欢他的口吻,于是白他一眼:“谁说见不到?你要把我骗到哪儿去卖掉?还是想要找个旮旯暗杀了,谋财害命?” 北凌风瞥过脸去,哼道:“你就会牙尖嘴利,我刚刚说什么,你有没有听到?” “没啊!重要不?要是重要就再说一遍,要是无关紧要,、qΒ5。c0m/”我耳朵最近幻听,我居然好像听到这个目高于顶的北凌风向我表白哪…太可怕了… 北凌风定定的看了我半天,忽然探身过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两人贴面相对,近的几乎鼻子碰到了鼻子:“颜儿,你当真没听到?要不要我换个方式跟你说?” 他贼亮的眼睛在我面前放大,我吓了一跳,拼命眨眼睛:“好了好了,听到了听到了!” 他哧的一笑。松了开来,我拍了拍胸,退后几步,不太确定的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向我表白呢!这个人是不是你啊?”北凌风轻哼了一声,摆出一副懒地看我的模样,转过头去。 “你真的假的呀?我是海欢颜,你没认错人吧?” “是。海欢颜,我当然知道你是海欢颜!海欢颜要是能有两个三个,我想,松口气的不只是我自己吧!” “呀?像你这种风流荒唐,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居然还学人家玩深情表白,今天太阳好像没从西边出来吧?” 北凌风无语的叹口气:“就知道你会有许多怪话要说。果然是…没奈何,且由得你风光一阵好了…” “喂,你勾搭我有什么好处啊,我很穷地,我没有万贯家财!” “你当人人都象你这么财迷吗?” “要我相信你忽然爱上我,我死都不会相信的。嗯…你万花丛中过,哪朵抓来不活色生香?是不是最近太闲了,想换换口味?” 北凌风抬起头望着天空:“我也不相信,你从头到脚,我都找不到一点好处。可是。就不知为什么,偏偏合了我的胃 我想说你的胃口真垃圾,可是这样说好像有点不对劲儿,眼前忽然掠过一个临水照影的浅绿衣衫,忍不住叫出来,“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有没有考虑过雪姑娘的感觉啊!” 北凌风皱起了眉头:“丫头,你要我说多少次。阿雪是自由自在的树妖,不会被情感所左右地,何况,男人也许一辈子常常会逢场作戏,但是真爱的人。一个就够了!” 这逻辑实在是太自私了,凭什么男人就可以左拥右抱,然后一转头再来扮专情啊!我飞快的道:“你只是自说自话啦,你有没有问过雪姑娘呢?有没有问过她肯不肯被你羁绊?” 北凌风苦笑道:“丫头,我认识你好像还不满一年吧?你要我在成年之后的两千多年中,混迹江湖却守身如玉,对任何女子都目不斜视。然后一直等到遇见你?” 听起来蛮不错的。够浪漫,守候两千多年耶。我开始遥想…北凌风好笑的看我一眼,轻轻抬起手指,滑过我的脸颊:“做过的就是做过了,北凌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必要骗你。”他的声音慢慢地变的温柔,柔声道:“颜儿,我答应你,以后北凌风的生活中,只有海欢颜一个女人,行不行?” 我赶紧跳了起来,拼命摇手:“别别!我没兴趣,你继续去逢场作戏,喜欢谁就勾搭谁,我还是自己玩自己的好了。” 北凌风有点恼火,瞪着我,我看天看地看马看草,就是不看他,北凌风哼道:“丫头,这个世界并不像你想的这么干净,远的不说,就说那个夜来香,手上的孽缘还会少吗?只不过运气好没被你亲眼看到罢了!” 其实我承认,亲眼看到活春宫我心里肯定会有障碍,没看到的,传地再神乎其神,感觉中也毕竟好些,我于是笑眯眯的道:“想不到你对郝寻芳这么推崇呀,以他的行事方向为你的行事准则哪?” 北凌风皱起了眉头,忽然微晒道:“好,我不跟你吵,你喜欢去哪就去哪,不过,我的龙珠只能给我地女人,别人的女人,还是让别人去照顾吧!” “呃…”臭北凌风,小气鬼,又要胁人家,“别嘛,我们起码也是朋友啊!” “我不跟不识好歹的丫头交朋友!” “我们起码有同族之谊…” “同族多的是,北凌风人单势薄,恐怕照顾不过来。” “你…”好喜欢身怀绝技的感觉啊!能多当一天的高手也好啊!就当他是免费保镖嘛!吵吵架聊聊天,旅途也比较不无聊,反正他很骄傲,也不会像郝寻芳,总是随时随时想要算计人的,不必怕被人吃豆腐…我赶紧凑上前,小心翼翼地抱住他地手臂:“北凌风,你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一定不忍心看我一个弱女子孤苦伶仃地独身赴京的是不是?” 北凌风有点忍笑:“那要看这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是不是知趣了。” “好啦好啦,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嘛,嗯,那个…朝夕相处才会有萌生感情的可能…” 北凌风笑出来,挑一下眉:“那你就是答应了?” “不是啊!我只说慢慢来嘛!”拖拖拖,给你来点儿缓兵之计,趁你不备就开溜,天下之大,处处任我逃… 北凌风弹身跃起,打了个呼哨,那马儿便徐徐向这儿奔来,他挽住缰绳,回头一笑:“好,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让我等一千年都没问题。”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43章:星… ?中午只在马上啃了几口干粮,傍晚时分到了一个村庄,便在一户农家夫妻俩的家中借宿,我特意亲自下厨,炒了个又咸又糊的蛋饼给北凌风吃,、qΒ5\\ 本来只是做做姿态,没想到最挑剔的北凌风居然吃的干干净净,而且连神色都丝毫不动,我眼睁睁的瞧着他把渣儿都吃完,然后很快速的喝一口茶,咽下去,微笑着道:“颜儿,下次还是不要自己动手了吧,太辛苦了!” 我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讪讪的把青菜挟给他:“你吃这个吧,我下次好好做点东西给你吃。” 北凌风哈哈一笑:“好啊,颜儿肯做,我就肯吃。” 我有点累,吃了几口就不再吃,托着腮看着他,恹恹欲睡。那对老实的夫妻俩早都避了开去,北凌风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道:“颜儿,你要有意识的推动龙珠才好,那龙珠每绕一圈,便有一分好处。” “有什么用啊,又不是我的。” “傻丫头,东西既然在你那儿,你为什么不取为已用?” 我很感激他帮着我算计自己,“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汲取你的法力进我的身体吗?” 北凌风笑一笑,“也不全是,我们都是上有神籍的龙,龙珠合在一起,阴阳双修,虽然你的力量太弱,我短期内会有损耗,但是天长日久,两人都有好处的。” “哦,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你忽然对我示好,原来是想借我的龙珠来修炼!因为我是龙女中唯一有神籍的!对不对?” 北凌风眯起了眼睛:“说你不识好歹,还真没说错,你也不想想,这样一来谁地益处大?我的法力,还需要再去刻意修行吗?就算需要修行,我犯得着算计你吗?” “呃…”我无言以对。抓抓头发,“我,我去睡觉了!” 这户人家很小,我跟那农妇睡在里间,北凌风和那男主人,便只能在外间打地铺。我躺到床上,跟那农妇聊了几句。随手送了个金钗给她,然后便闭上眼睛尝试推动龙珠,果然如北凌风所说,不一会儿,便又神清气爽。反正已经得到了他的首肯,我很是贪心的转了一圈又一圈,恨不得一晚就把他几千年的苦修据为已有才好。 好开心,我也有机会当大侠了,而且不用费尽力气的去修炼…不过,修炼是蛮辛苦蛮乏味的…可怜地北凌风。这么一会儿工夫,不知被我索取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苦功呀! 我停了下来,静静的躺了一会儿,总也睡不着,身边的农妇倒是呼噜山响,吹的自己头发都飘呀飘,真同情她老公呀! 我再躺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爬起来。掀开帘子向外一张,外间的地面上,已经铺好了草垫,却是空无一人,北凌风到哪儿去了?我悄悄走到门口。院门大开,遥遥可见不远处的山坡上,北凌风正与那男主人对坐,似在阔论高谈,不时会听到北凌风大笑出来。 这人还真是个话篓子,大半夜地不睡觉,跑去跟人家说话。还说的这么高兴。我撇了下嘴角。正想走回房去,忽然心念一动。哇,老天送来的逃跑机会耶!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马上精神大振,迅速的打量了周围的形势,然后走到矮墙后面,悄悄的翻了过去。这农家所在,是一个半山腰,矮墙后是一个下山的路,所以看北凌风两人,看的清清楚楚,我也不敢去牵马,偷偷摸摸的弯着腰,一步一步的慢慢溜下,离北凌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一直到进了林中,回头看去,那两个人影仍是在山顶上对坐谈论,毫无觉察。 我那个乐啊!一步跳进林中,高高兴兴地向前飞奔,阳光阳光多明媚,生活生活多呀多么美…像出了笼子的鸟,飞也似的投入黑暗的密林深处。 一鼓作气的跑了大半天,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我在逃跑路线的选择上,显然有点欠考虑。我好像总是在事情做了一大半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问题。又或者是在北凌风身边,被他弄的运气都变坏了,不论做什么都会出问题,跟郝寻芳露宿时,也没这么多地事 这是真正的深山老林,树叶密密层层的,乌漆麻黑,阴风阵阵,还不时有奇怪的声音在未可知的地方,忽然响了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我小心翼翼地放轻了步子,脚下的落叶仍是簌簌直响,可是停下来不走,就会感觉到处都有窥视的眼睛,不晓得有多少山精鬼魅隐身在黑暗之中,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开始颤微微的哼歌:“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我不怕不怕不怕啦…” 人要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我发誓我只是随手抓了一首歌儿来唱,完全没有想念或召唤蟑螂兄的意思,更没有连锁召唤的意思,我才刚唱了几句,便眼睁睁的看到不远处地树丛中,缓缓地浮起了一个黑影… 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那黑暗,定晴一看,腿马上发软,几乎要马上晕倒在地。不是蟑螂,而是狼!一字之差,谬之千里,一脚可踩死与一百脚逃不掉之区别…虽然我知道没被开发过地荒山野岭会有野兽啦,可是,也没这么狗血吧,一共也没露宿几回啊,咋跟狼这么有缘呢?如果要我选择,我宁可选择野兔野鸡,虽然野外烧烤的滋味并不怎么好… 不对呀,狼不都是成群结队的吗?难道是狗?狗是人类的朋友,也是龙类的朋友…我开始小声喃喃的念叨:“你是狗你是狗你是狗,别以为披上狼皮我就不认识你了,你改变不了自己狗的本质…狗狗狗…” 对面的黑影慢慢的挺直了身子,蓄势待发,碧青的眼睛幽诡的闪,我看到它粗大的尾巴拖在身后,像是第五条腿,忽然想起那个“垂尾是狼,尚书(上竖)是狗”的笑话,失声惊呼出来,说时迟,那时快,那已经确定身份的孤狼向我凌空扑来,我惨叫出声,本能的向上用力一跳。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44章:梦… ?许是被危险逼出了潜能,我只感觉头顶一阵哗啦啦,头发马上向四处缠绕飘散,我赶紧手抓脚撑,已经陷身于树冠之中。全本我知道下面有一双窥伺的眼睛,可是却没胆子确认他的方位,我手脚都软的没了一丝力气,勉勉强强的手足并用,向侧方移动,终于移到一根较粗壮的枝干上,胆战心惊的向下一张。 那狼在树下狼视眈眈,距离看起来却甚遥远,我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才有心思想到我的法杖。此时北凌风的龙珠在我体内,用法杖的力量应该可以指挥这个小破狼才对,一群狼都服服帖帖,你一只单飞的饿狼还不屁巅屁巅的? 一定行的,肯定没问题,只要释放出法杖的力量,那狼绝对比狗都听话!哼哼哼!我向着树下的狼用力的晃着手掌,可是甫离险地,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再下去搞实验。只不过,被一只恶狼不紧不慢的守着,连自己都相信自己可能会失足,满心的惶恐,只好在树上恶狠狠的威胁:“你快点走!我身上有北凌风的龙珠,我历害的不得了!狼祖宗见了我都俯首帖耳,你一只小喽罗居然敢犯上!你快走,你快点走,我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是再不走,等我下去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唠唠叨叨,越说越没力气,那狼仍是不紧不慢的坐在地上,仰着头,碧磷磷的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我,我真的很害怕,在那树干上蜷缩成一团,忽然想起摘叶飞花,皆可伤人的话来,赶紧从旁边拗了一根树枝,用力的投了下去。 树枝破空,寂然无声,也不知落在了那个角落。那狼丝毫不为所动,连姿势都没有变过。我只觉全身发冷,四周鬼影幢幢,连处身的树枝上也似乎有奇异的毛茸茸的触手在伸伸缩缩。我越想想怕,很想哭,于是就小小声的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想,要不然就再用一下凤尾刀好了,杀了这狼就跑,大不了又被北凌风发现行踪抓回去。狼比北凌风可怕多了。 我一边抽泣,一边喃喃地道:我害怕,谁来救我…我是好人,从来不做坏事,我以后再也不要走夜跑了…北凌风,你快来救我…”好怀念上次跟北凌风大模大样的从狼群里走出去的样子啊,下次逃路一定白天跑,绝不要大晚上的跟自己较劲儿… 静夜中忽然响起一点异声,我警觉地坐直了身子,那狗忽然嗷的一声惨叫出来。跳起来飞也似的闪走。我大吃了一惊,险些失足落下树去,拼死的抱紧了树干,东张西望。 难道北凌风在陆上的野兽界还有如此的威名?一提到就可以吓跑恶狼?又或者我只是想到要用凤尾刀,北凌风也可以感觉的到,便如飞将军从天而降?可是我来地路连我自己都不晓得要怎么走,北凌风毕竟不是神仙,怎可能跟踪的到?难道那狼突发羊癫疯?又或者这林中有一个吃人的恶魔也看中了我。那狼人单势孤不敢跟他抢食物所以逃走了?越想越怕,拼死的把脸挤在那树上,用尽全力的抱着树干,隔了不知多久,居然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似乎透出了一线天光,有人掰开了我的手,身子向下落去,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我张开眼睛,眼前便是北凌风双的很深的眼睛。为什么从来没发现他地眼睛是这么好看,比那碧磷磷的狼眼亲切友好的多的多。 人啊!熟人啊!亲人啊!我怔了三秒。马上反身抱住他的头颈。大哭出来:“北凌风,我差点都要死掉了。我好害怕,呜呜呜…” 北凌风显然没想到我居然一醒来就要大哭,愣了一下,才反手抱住我,轻轻拍拍我的背,“颜儿乖,没事了,没事了。” 眼泪流在自己脸上,滋滋拉拉的疼,怎么会疼呢?我猛醒过来,吃了一惊,赶紧推开他,细看他的脸:“呀?好奇怪,这不是梦呀?这是真地啊?” “你…” “不对呀,你怎么会在这儿的?我明明没用凤尾刀的不是吗?”难道我梦游用了?不可能吧,就算我梦游,狼跑都跑了,难道还梦游回来不成? 北凌风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皱着眉看了我半天,摇了摇头,伸手从我的头发上往下摘树叶:“你没用凤尾刀,当我就找不到你了?小老鼠一出洞我就知道了!没见过你这种傻丫头,真是…唉,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摘摘摘,树叶树皮树枝,我的头发上还真是包罗万向,我看他摘起来没完,等地不耐烦起来,于是小心翼翼的探手摸了一摸,顿时满头黑线,这头发绝对比乱草窝还乱草窝,身上的裙子也被树皮磨的破破烂烂,脸上不用说也磨破了皮… 我委靡不振的站着,连扒拉一下头发的心情也没了,北凌风脸上的神情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终于伸手抚了几下我地头发,低下头看我一眼,失笑道:“丫头,逃跑好玩不?” 我很委屈:“不好玩。” 北凌风失声大笑,笑道:“知道就好,要不是看在你叫了一声北凌风地份上,真不想管你的!不过,也没想到你会弄成这样…唉,你这丫头,不是厉害地不得了吗?一只小狼就怕成这样?” “不是的,黑暗中有很多奇怪而未可知的东西…” “傻丫头,别自己吓自己了,记住,你身上有我的龙珠,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对付不了的。“哦!这样吗?”我转了转眼珠,然后眨呀眨,“我本来已经认命,决定不再逃跑,被你这么一说,我又重新燃起了逃跑的信心…” 北凌风又气又笑,摊手道:“你还玩!随便你,下次你不论碰到什么,我都不会出手的!” “你昨天出手了?” “废话,不然你以为那狼忽然良心发现?” “哦!”没有龙珠的北凌风,仍是比我厉害,这真让人郁闷啊! 北凌风笑着轻轻触一下我的脸:“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你还有心情吵嘴玩闹…”他忽然笑出声来,笑道:“不过也不奇怪,你连对狼,都能唠叨出一大串来…”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45章:携… ?“北凌风,我永远不要再在晚上逃跑,永远不要再走夜路,永远不要再野外露宿,永远不要在天黑时进入任何树林…”我在马上晃荡了半天,然后信誓旦旦的声明道。\、qb5// 在那对夫妻无限暖昧的眼神之下,我们已经从那村庄中离开,我数度开口想声明自己并不是北凌风的逃妻,可却怕越描越黑,只好装聋作哑。其实这会儿虽然是刚刚出发,时辰却已经是在近午,因为整治我的草窝头,实在太费时间了,那农妇估计把全村的梳子都借来了,我头发都已经快要被扯光,头皮火辣辣的疼,走路都感觉轻快了不少。 北凌风控着缰绳,距离在我两尺之内,按缰徐行,一边笑道:“你确认?” “我确认!所以,我们去京城一定要从最最繁华的那条路上走,就算绕个大弯也行。我们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京城,什么时候到还不都是一样?为什么要赶路呢?”为了保护我磨破的脸,我很有侠女味的蒙上了面纱,说话时嘴唇直痒痒,好难受呀,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把扯下了面纱,长吁了一口气,看来行走江湖,要掩饰行迹,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真不知道木婉清长年带着面纱是怎么熬过来的… “有道理!颜儿说的太有道理了!有北凌风在,在任何地方都同样精彩,何必要刻意去什么地方呢?” “…”无语中… “不过呢,丫头,所谓游山玩水,当然就要在山间林中走过才好。天下的市镇,不过是大同小异,我们既然决定去京城,天下最繁华的地方不就是京城吗?那为什么要在逊于京城的市镇上浪费时间?何如赏赏湖光山色,自由自在?” “呃…”他说的为什么听起来超有道理?不,不能动摇:“不。我宁可不赏湖光山色,我宁可去个安全无趣的地方,再有那么一次,我一定会被吓死。你就抚尸送回东海算了!” 北凌风横我一眼:“谁许你这么口没遮拦的?我说过,有我在,不管是人是神是妖是鬼,都伤不了你的,就算你真死了,我也会打上阎王殿去要人的!丫头,如果你当真害怕。我就陪你走市镇,不过,前面不远,就是云台山,风景当真不错呢!” “云台山呀…”原来浮云朝也有云台山呀!这选择好痛苦呀!好了伤疤忘记痛地海欢颜犹豫了三秒钟,忙不迭的点点头:“那我们先在山上玩完了,再去市镇好了!” 北凌风哈哈大笑,我赶紧又叮嘱一句:“北凌风你要保护我啊!” “好!丫头,你乖乖的在我身边,我保证你过的舒舒服服!” “我只不过想看一眼云台山地景色罢了!在野外怎么可能过的舒服呀?吃没的吃。住没的住的。” 北凌风笑看我一眼:“在野外会没得吃?” “是啊!”想起郝寻芳的烤兔子,实在没啥胃口,不过郝寻芳洁净精致,大概也不是喜欢野外露宿的人,大约只比我地经验,稍稍丰富那么一丁点儿罢了。 北凌风挑起了眉毛,大笑道:“那我今天就让你尝尝真正的野味!”他轻轻一抖缰绳,马儿轻嘶一声。撒开四蹄向前冲去,我赶紧也学他一抖缰绳,又加上一鞭,叫道:“等等我呀!”急急的追了上去。 你追我赶,跑出一个时辰左右。眼前已经出现了清晰的山的轮廓,又快马加鞭的跑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来到山脚下。北凌风把马放在空地上吃草,便拉着我在山中四处闲逛,指指点点的告诉我哪儿是茱萸峰,哪儿是红石峡,那儿是一线天… 云台山说的上是风景如画。青山绿水。处处风光。一直走到一个山谷中,四壁俱都环绕着极高的山崖。好似围成了一口大井的模样。北凌风笑道:“在这儿休息一下吧!”一边说着,便利利索索地收拾出一片空地,点起火堆,笑道:“丫头,你想吃什么?” “随便啦,我只吃过烤兔子…”走了一大圈,我也有点累了,走去泉水那边,掬起水来喝了几口,一边仰高了头打量四周的风景,这山崖实在太高,看上一会,脖子都痛了起来。 “那我们就吃烤兔子!” “哎哎,我不想吃兔子了…”北凌风已经轻轻弹身跃起,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微一借力,投入更深处,我赶紧再叫:“你快点回来啊!”回答我的,是北凌风爽朗的大笑声,居然已经微带了回声,可见已经深入腹地了。 摸一摸脸,叹口气,我咋成了惊弓之鸟?真没面子,有空儿一定要跟北凌风学点防身的法术,好像上次他已经答应要教了耶,都没有教,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只利息也不止十个八个法术了吧?最好连武功也一起学了,到时想上树就上树,想爬墙就爬墙…嘿嘿,想逃跑就逃跑… 忽然想起郝寻芳,他那个什么凌宵烟云的轻功似乎也不错,高或快且不说,胜在姿势优美,改天见了他,一定要想个法子让他教,某颜天姿聪颖,身兼两派之长,一鸣惊人的日子,还会远吗? 正在想入非非,鼻端忽然嗅到了一阵油香,我转头看时,北凌风居然已经坐在火堆旁,正往兔子身上洒着什么调料。 “哇,你速度也太快了吧!”就这一会儿地工夫,已经打到兔子,洗剥干净,实在是太神速了。我赶紧凑过去,嗅了又嗅,直咽口水,“北凌风我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啊!” 北凌风笑道:“小馋猫,一会就可以吃了!让你尝尝北凌风的野味比你吃过的是不是强一百倍!”他顿了一下,笑看我一眼:“丫头,你刚才在想什么?” “啊?”我随口答应,心思已经全在面前的烤兔子上,北凌风灵活的转着手里地树枝,让每一个地方受热均匀,不时捏起地上盒子里的东西,轻轻的洒在上面。火势很旺,兔子身上的肉被烧的滋滋直响,油亮亮的,冲鼻的咸香,味道一定不错,我垂涎欲滴。 “这是什么呀?盐吗?” “有盐,也有别地。丫头,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46章:绝… ?“想吃兔子喽!”我脱口而出的说完,这才会意,笑道:“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要是象你这么厉害就好了,北凌风,人家不是说世界上有一种人,根骨奇佳,天生就是练武功的材料,练一天,就可以当别人一年的,是不是啊!”好像每个的男主都是这样的,呃,.qΒ5//天生练武奇才,还有能增一甲子功力的什么丹什么葯什么水,是的必备元素。 北凌风失笑道:“胡说八道,要是有这样的人,遍地都是高手了!练武功是要下苦功的,其实我现在的武功,并不算好,因为我毕竟并没有很刻意去学人类的武功,武功与我而言,只是游戏,否则,如果两千多年学成这样,我也要惭愧了。不过,也当真有一些人骨格偏轻,适宜学轻功,或是体格灵巧,适宜学剑法…” “那北凌风,你说我适合学什么呀?”轻功,剑法,神往 北凌风看了我一眼,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你啊…你还是别问了吧…小姑娘学这么好的武功干什么?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必操心。” 我已经熟悉了他汹涌澎湃的自信心,哼道:“那我也不能总把你带在身边啊?你不在的时候我怎么办?” 北凌风斜瞥了我一眼,淡淡的笑道:“我要的东西,绝不会放弃,丫头,你放心,你的余生,每一天都会有我在你身边。” 瀑布汗,“北凌风,你能不能不要在饭前讨论这种噩耗啊!很容易消化不良耶!” 北凌风大笑出来,拿出刀子,在那兔子上划了几刀。分出一条兔腿给我:“小丫头,信我吧,你比较适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兔肉来了接在手里大吃…其它的事情,让男人去操心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接了,正在狂吹,想吹凉了咬上一口,被他一说,差点没气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是终究不能抗拒兔肉的诱惑,小心翼翼的咬了一丝,只觉鲜香满口,忍不住赞道:“好香!” 北凌风大笑道:“有谁说过野味不好吃的?” 我已经大吃起来,不再说话,北凌风挑了挑眉,也不再说,自己也拿起一个,放在鼻端嗅了一下,笑道:“可惜没有带酒。实在辜负了这兔肉啊!” 虽然的确是很好吃,不过我吃了一只兔腿,也就饱了,从戒指里掏出几只苹果,在火上烧着吃,触鼻酸酸地香,野外生活果然也蛮有趣的啊!都怪郝寻芳误导我。 我又吃掉两只苹果,吃的满嘴黑乎乎的。跑到不远处地泉水边洗手洗脸,无意中抬头一看,面前的山壁顶端,居然有一点鲜红的颜色在风中微微晃动,衬着四周森严的山壁。这花儿显的加倍娇美,“北凌风你看!” “什么?”北凌风抬起头来,向我指的地方瞥了一眼:“一朵野花而已。” “好漂亮!” 北凌风笑着看我:“你喜欢?” “是啊!” 北凌风嗯了一声,三口两口吃光了手上的兔腿,把袍角撩起来掖进腰带,便大踏步向外走去,我被他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喂,你干什么啊!” 北凌风脚步轻捷。几步就已经到了那山壁之下,回头向我一笑,轻轻松松地一跃,便已经跳到了离地几米的壁上,然后手足并用,便像一只灵巧的猿猴,迅速的向高处攀升,我吓的不轻,他爬了足有五六分钟的样子,期间我几乎没有喘息,眼睁睁的看着他升到了那峰顶,他回头向我招一招手,把那花摘下来,咬在唇间,居然脚尖一点,身子凌空一翻,像一只黑色的大鸟,飞快的向下纵跃下来。 我大吃了一惊,惊叫出声,连滚带爬的跳过去看,北凌风身子急骤下降,越来越快,却在临近地面还有五六米地时候,忽然又像风车似的连打了两个旋儿,黑袍翻飞,轻轻巧巧的落下地面,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天哪,这个动作实在太帅了,果然是有实力才会有魅力啊…不过,不过…小北同志啊,你没事玩什么高难动作啊!蹦极起码还有个绳子系着,你这样随随便便摔下来,万一不小心摔成肉饼,我肯定会内疚至死… 北凌风已经走到我面前,漫不经心的把花递给我,然后仍是走去火堆边继续啃他的兔肉,好像刚才爬高跳崖的人不是他一样,我不由自主的随着他转过去,眼睁睁地看着他,北凌风忍不住笑出来,笑道:“怎么?你怕我会摔死?” “是啊…” “放心吧,北凌风没这么容易死的。”他抬头看我一眼:“丫头,如果连你这么一点愿望都做不到,那做北凌风的女人,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有点无语,摇了摇头,看着手里的花,想了一想,递到他手里,决定用比喻的方式来讲道理:“北凌风,这花儿会说话不?” 北凌风一笑:“你想让它说话?” “不,不是…”北凌风地法术没高到这个程度吧?这可是陆上的植物耶!“我只是想说,这花儿不会说话不会笑,只不过是一个无知无识的植物,当然由得你摘来摘去,无力抵抗,也不会多说什么,可是,我毕竟不是花啊,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 北凌风笑道:“那又怎么样?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不管身份还是其它,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你这丫头聪明灵巧,总该知道孰高孰低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简直就是为今天特备的:“最好的并不一定是最适合地。北凌风,你当然很好,可惜,我偏偏不喜欢。” 北凌风笑道:“傻丫头,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做到,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取来,信我,我会让你一辈子快快乐乐地。” 汗,我想要克隆版海望天,然后金屋藏帅,你做不做的到?忍不住叹口气,摇头道:“你怎么不明白…” 北凌风忽然笑出声来,轻轻巧巧地弹身,一把把我抱进怀里,我吓了一跳,失声惊呼出来,北凌风把我高高抛起,又伸手接住,轻松自在的连抛了三次,才大笑道:“唠唠叨叨的小丫头,告诉你,你逃不掉的,你就是北凌风的花,永远只为我一个人开放!”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47章:笑… 北凌风的眼睛漆黑深亮自信满满带着一丝霸道的温柔俯看着我。无极e^看免费提供^^这样一个自信的男人有实力有身份一辈子顺风顺水恐怕是没办法和他讲啥道理了我只得推开他哼道:“干嘛?美男计啊?北凌风听我说你的模样不适合色诱下次还是藏藏拙嗯?” 北凌风大笑出声摇了摇头在那泉水中洗脸洗手笑道:“好我下次一定不再色诱你换你色诱我如何?” 我对天翻了下白眼不再理他北凌风打量四周笑道:“这山当真不错不如我们多住一晚?” “好啊明天早上我们就没坐骑了马儿被狼吃掉了北凌风我每次跟你走在一起就会遇到狼你为什么跟狼这么有缘啊!” 北凌风也不辩解笑道:“这山人气足不会有狼群也不会有大的猛兽最多只有些野鸡野兔罢了。放心吧!” “对了北凌风你那天晚上用什么把狼赶走的?是不是点了狼的穴道?” 北凌风失声大笑起来:“是是狼的穴道哈哈亏你想的出来。” “……笑什么?狼也是血肉之躯为什么就不能有穴道?一定有的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北凌风大笑道:“海大小姐当真有学问。我只知道狼有死穴你割下他的脑袋他就死了。” 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拉住北凌风的手臂:“不如你教我几个穴道啊!” 北凌风笑道:“穴道是差之一分谬以千里的事儿你……恐怕你学不会吧!” 什么嘛!我气起来甩手就走北凌风继续在泉中饮水洗手浑不在意我走到最边角的地方坐着。气鼓鼓的看着他偏偏不敢走的太远。有什么了不起啊!郝寻芳一定也会的改天去求他他一定肯教。又不是天下只有你一个人会。拽什么啊! 林间忽然滑过了一丝异声正在泉边坐着的北凌风头也不回地掷出了一颗石子嗖的一声飞入林中我吓了一跳赶紧跳起来向他靠拢北凌风走了过来。从不远处的林中拎出了一只山鸡笑道:“丫头我点了山鸡的死穴呵呵咱们地晚饭有着落了。” 我昂起头不理他大声哼歌北凌风笑道:“丫头你想学什么穴道?” 我继续哼歌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滴云哟端端溜溜的照在……镜头一换北凌风的脸取代了那朵云笑着低头看我:“你既然想学我没有不肯教的最多点死几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哼!我气鼓鼓的道:“是不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哪个穴道在哪儿啊?每回想点什么穴道都得先试试。试死了是他运气不好试对了就是你武功高。” 北凌风大笑道:“对对!被你猜到了!我这种糊涂师父恰好可以教你这种糊涂徒弟!” “不好意思哈我天姿聪颖。闻一知十不得名师不会轻易拜师地。” 北凌风哈哈大笑忽然向我身后弹出一指我心想不会是又现了一只麻雀什么的吧烤个鸟翅吃也不错一个念头尚未转完。身后树干上咄的一响。那指风反激过来我只觉后背一酸。全身立刻没了一丝力道。 北凌风笑道:“教你几个好玩的吧这个穴道叫做软麻穴。”一边说着仍是照样施为解了穴道笑着向我挑了挑眉。 我忍不住坐起身来讨好的巴住他的手臂:“好有趣啊这个穴道在哪儿?” 北凌风忍笑的背转了身拉住我的手指示道:“在这儿自肩以下一尺三分右侧……微微凹陷……” 我在他身上东摸西摸了一番也没摸到啥凹陷处处硬的像石头一样我只好从肩上向下用手掌来量北凌风失笑道:“你干什么?” “量量呀!你不是说一尺三分嘛?你们平时上阵还要带着尺子呀弄这么精确干什么!” 北凌风哈哈大笑道:“我们都是请对手站好了量对了才去点的!”他反手引着我手向下一按笑道:“这儿!丫头!” 我用力按了一下侧头看他地表情北凌风笑道:“点穴轻了没什么用处重了就把人点死了所以说难一般而言没练上十几二十年的功夫是不敢学点穴的找到穴位并不难难就难在这个不轻不重。” “什么不轻不重呀!这就跟你教人家炒菜总是说盐适量酱油少许啥叫适量啥叫少许啊!你就直接说用拍蚊子的力气还是打苍蝇的力气就是了!这么多废话!” 北凌风又是大笑出声笑道:“那脾气时拍桌子的力气吧不过要汇聚到一点。” 听起来好难我乱拍了两下权当泄愤也没指望能点到一边道:“还有别的好玩的没?” 北凌风想了一下笑道:“承泣穴就是泪穴这个怎么样?这个穴道点重了也不会死人最多眼睛瞎掉。”汗啊……如果我眼睛瞎了我宁可去死……他捏了我手点了点自己地脸:“这个穴道好找的很瞳孔直下眼球与眶下缘之间。” 北凌风眼睛好大好亮漆黑带着神彩如果玩对眼游戏我说不定会输。我有点脸红缩了手:“还有别的没?” 北凌风笑道:“笑腰穴?点了之后可以让人笑的。” 我顿时来了兴头:“笑?笑个不停吗?跟吃了笑药一样?在哪在哪?” 北凌风笑道:“笑腰笑腰当然在腰上了在第四腰椎棘突下旁开约3.5寸凹陷中摸到了没?”一边引着我的手在自己腰上按了一下。 哇如果点到北凌风大笑不止那一定爽翻了!我半跪着凑过去从上到下认认真真地一路摸过来数到第四然后再3.5寸用力向下一按。 北凌风轻轻吸了一口气我再接再励的又按了几下眼巴巴的看着他等他笑北凌风定定的看了我一眼黑眸中神采奕奕忽然笑出来一把握紧我的手拉向自己的怀中我正是半跪身不由已的跌过去他在我耳边轻吹了一口气笑道:“丫头别到处乱摸……这腰上地穴道可以点别人却不能点我要是点重了将来洞房花烛扫了兴你一定会后悔地。” -------------分-------隔----------线--------------- 请加入:q群1:67792937小爱的金屋q群2:81657343小爱地龙宫(龙女讨论专群开海迎宾中)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48章:君… ?最一本正经的神情,却在说最暖昧的话,这就是北凌风的独特风格,他的怀抱宽厚有力,我的姿势尚算舒服,可是因了他话中的诱因,我眼前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那风光旖旎的裸背,马上羞不可抑,用力挣了几下,他却不肯松手,只是挽紧了我的腰,笑吟吟的低头凝望着我,忽然抬起手指划过我脸上的伤痕,笑道:“这么明艳无俦的小脸,可惜没人心疼,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对自己的脸这么不在乎的,听任它这么凄惨…” 我一声不吭,只是手抓脚蹬,想从他怀里脱身,却徒劳无功,气的拼命瞪他。\。/北凌风七千来岁,他的法术就有七千多年,而武功,他自己说过,压根没好好练,他的龙珠带着他绝大部份的法力,不论怎么算,我也不可能没他历害呀!为什么总是缚手缚脚?这简直就像我拿到一本武林最神秘最厉害的秘籍,自己偏偏不识字…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快速的垂手下去,仍是约摸着大概笑腰穴的位置,用法杖推动热力用力一拍。 北凌风哈哈大笑,肌肤中忽然弹出一股力道,将我的手震开,他原模原样的也伸手出来,笑吟吟的在我腰上轻轻一拂,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又觉痒得难受,咬着唇推开他的手。灵机一动,满脸惊讶的偏过头,看向他的背后:“雪姑娘,你来啦北凌风一怔,微微皱眉,松开了手,我马上从他怀里跳起身来,远远走开,隔了一息,北凌风才笑道:“别离我这么远,当心有什么事情我抢救不及。” “我才不怕呢,你说过这儿不会有什么大的野兽的!”话虽然是如此。仍是向北凌风走的近了一些,想想不妥,又再走远些。 “小丫头,”北凌风笑道:“我以后不叫你颜儿了。叫你煞风景算了!” “好呀!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对雪姑娘这么无情,我也不叫你北凌风,叫你没良心好了!” 北凌风摇了摇头:“真不能被你这丫头揪到什么错儿,否则还真是吃不消。” 我也不去理他,自顾自的走到水边。遥遥的向北凌风道:“喂,不如你教我个防身的法术啊!” 北凌风看我一眼。笑道:“防我吗?” “知道就好,小人!” 北凌风笑出声来,调整姿势,倚到身后的大石上,指尖轻弹,随手把身边的石子弹到对面地树干,玩的轻松自在,渐渐敲出了一个颜字,一边笑道:“丫头,别人的龙珠。终究不如自己的得心应手,你且先好好养好自己地珠子,水里的法术,你只欠在功力,龙珠法力强大,法术自然水涨船高,将来,我再好好教你些可以在陆上用的法术。“哦!”一句话就建立了长期合作的关系。我有点郁闷,在水边坐下来,忽然心念一动,从戒指中拿出向容妃敲到的那座小房子,放在水边。用法杖手指沾了水滴,轻轻点在上面。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山中过夜,不过,前几次附近都没有水源,我这储备宝物居然都没派上用场,今天总算尝到了住别墅的滋味。 我点了数滴之后,那房子忽然泛出了暖暖的淡金色光辉。我虽然明知会如此。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眼巴巴地看着。那房子像见风就长的水草,带着一线光晕,慢慢的膨胀变大,一直到变的像一座正常的房子,弯弯的檐角,黄绿的墙壁,微带着水草的清香。 我乐的合不拢嘴,笑向北凌风道:“你看!” 北凌风挑了挑眉,显然有点不以为然,嘴里却笑道:“了不起!” 我已经跳了进去,这房间大概总有五六十平米的样子,虽不甚大,却极是细巧精致,床榻桌椅,诸般器皿,俱都泛着黄绿色地柔软光润,好像进了一个藤编的工艺篮,甚是新奇有趣。 我在那房中左转右转,东摸西摸,心痒痒的只想找个人来炫耀,可是,外面却偏偏是最不识趣的北凌风,只得勉强定下心,现在看来,北凌风比郝寻芳更加的靠不住,行走江湖,求人不如求已,为了避免总被人吃豆腐,就算别的不学,点穴这么神奇有趣,事半功倍的本事,我也一定要学会。 在床边坐了一息,想了一想,探手乾坤戒指里掏摸,手触到了海望天的画卷,只想打开来瞧上瞧,却强自抑住,随手把那空白地纸抽了一张出来,截成小小的两寸见方的纸页,从衣服上抽了几根线,装订成一个考试小抄本的样子,又翻出一支画眉用的炭笔,趴在桌上,细细地写下:“笑腰穴,第四腰椎棘突下,旁开约3.5寸凹陷中…承泣穴,瞳孔直下,眼球与眶下缘之间…” 写了几页,想搬个凳子到门口不耻下问,这才发现房间中所有的东西都不能移动,只好走过去坐在门槛上,问北凌风道:“有没有让人晕倒的穴道?” “让人晕倒的穴道,太多了…”北凌风随口答道,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你干什么?”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不容分说的抓过我手里的手抄本,瞥了一眼,马上失声大笑。 我被他笑的着恼,跳起身来想伸手抢回,北凌风却举高了手不让我拿到,手指一并,便把我写好地前三页撕了下来,哈哈大笑道:“我地颜儿写的一手好字啊!” 我顿时满头黑线,你不知道啥叫风度啊?我写地不好你也不用说出来嘛!北凌风笑着夺了我手里的笔,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在膝上嚓嚓的写,字迹虽小,却甚是清晰,龙飞凤舞,不一会儿就写满了本子,站起来笑掷给我,“就这些吧,看不明白再来问我。”说着便起身走开。 我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他似有所觉,停了一下,却又笑出声来,足不停步的走了。整个下午,我都摆着刻苦攻读的模样,抱着本子叽叽咕咕的背,什么胁下三分,肩右三寸的,一边背,一边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49章:天… ?北凌风叫了我两次,我都充耳不闻,北凌风便走了过来,笑道:“海大侠,当心走火入魔!有烤鸡肉,吃不吃?”一边说着,就伸手把我拉了起来。/.qΒ5 他宽宽的肩刚好在我的眼前,“大椎穴与肩峰连线的中点…”我一边喃喃默念,一边捏起拳头,随手敲了出去,用了不小的力气,北凌风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马上恢复正常,失笑道:“真厉害,立竿见影?” 我很兴奋,“我点中了吗?我点中了吗,我就说嘛,肩井穴就在大椎穴与肩峰连线的中点嘛!我真是天才呀!” “肩井?”北凌风愣了一下,然后大笑出声,笑着捏了捏我的下巴:“原来是瞎猫抓到了死耗子,我说怎么这么准,丫头,你触到的是缺盆穴啊!肩井穴在背面啊!” “呃…正面背面,也差不多嘛…”我转念一想,笑吟吟的对他飞个媚眼:“北大侠英俊非凡,何必如此自谦,自称死耗子呢…” 北凌风摇了一下头,忽然敛了笑,放脱了我的肩头,身形狂飚而起,有如风卷落叶,迅捷无伦的跃上不远处的树冠。 呃?我有点傻眼,愕然的注视着他的背影,北凌风不会这么小气吧,只不过说了一句死耗子,居然把我扔下就飞了。一个念头尚未转完,北凌风已经又轻飘飘的飞了回来,笑道:“有个不长眼的小子,居然想偷我们的马,我捉了他来给你练手吧!” 咣当,我差点被北凌风雷倒,他难道不明白,人的生命有多短暂,陷身菜鸟海欢颜手中就更是短之又短,这个偷马贼真是祖上没积德。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呢?为了马儿搭上半条命… 北凌风并不等我回答,已经腾空而起,向另一个方向飞纵出去。这种高来高去的本事,当真让人羡慕,遥见他隐身在不远处的山路一旁,不一会儿,蹄声得得,当真有一个人骑着我们的马儿飞驰而来。 北凌风轻啸一声,脚尖一点。便跃上了马背,我本当他一定手到擒来,谁知,两人居然在马上交过了数招,又跃身到马下,那人招数凛冽,势如疯虎,北凌风却只是绕身游走,并不与他正面交峰,一直交过了近百招的样子。北凌风似乎有点不耐烦,招数忽然加快,数招之间,便一脚踢中他的小腿,顺势点了他地穴道,拎了回来,随手丢在我脚边。 这人是一个中年男子,颔下微须。劲装结束,风尘仆仆,眉毛上都蒙着一层尘埃,显见得已经赶了不少的路途。他正咬紧了牙关,闭目不语。似乎在竭力忍痛,我有点奇怪,绕过他走到北凌风面前,道:“你点的穴道会让他疼吗?”北凌风笑道:“不会,我本来想抓个齐全的给你练手地,谁料这小子不知趣,我只好给了他一脚。大约小腿断了吧?” 瀑布汗。北凌风还真是毫不容情,“…你也不问问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北凌风哧笑道:“好人坏人?坏人合了北凌风的胃口就是好人。好人敢偷北凌风的马就是坏人,是非全在心情,我何必多费唇舌?” 跟我行我素的北凌风,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幸好我也不是什么卫道士,如果这人当真是坏人,我也不介意拿真人练功,最多手上留点神,事后再塞一点医葯费加封口费…如果这人是什么不拘小节的大侠,也完全可以不打不相识嘛!我低下头来,很有兴致的笑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我们的马?” 那人似乎有点讶异,抬了抬眼皮,眸光迅速地在我脸上转了一圈,轻轻哼道:“对不住姑娘…是这样的…在下家有要事,急着赶路,坐骑跑脱了力,正好看到两位的马在山中,所以想要暂且借用一下…” “你家里有什么要事啊?” “在下的娘亲病卧在床,在下急着回去送葯治病…” 为什么每一个做错事的人,都恰好有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不满三岁的小孩子?我有点怀疑,于是轻笑道:“既然如此,你这会儿腿折了,一定不能赶路,不如你告诉我们你家在哪,把葯给我们,我们帮你送去。” 那人愣了一下,急陪笑道:“姑娘这么说,在下实在不敢当!在下只想见娘亲最后一面,这番心意,只怕是旁人代替不了的哇!” 切!我马上站起身来,北凌风正笑吟吟的看着我,状甚赞许,我也忍不住有点得意,指着那人的鼻子教训道:“骗子,你当我是没见识地小女子不成?我是见多识广的大侠,你刚还说你要给母亲治病,这会儿一说你母亲就要呜呼哀哉了,你编谎话没关系,你不应该咒自己娘亲嘛!你应该说自己娘亲返老还童啥的,你急着要回家见识一下…” 那人目瞪口呆,北凌风一笑,笑道:“给你玩吧,别一下点死了,荒郊野外的,找个人不容易。”一边说着,便走去路边,仍是倚着石头悠闲自在的坐着。 我彻底无语,虽然这人可能不是好人,不过,大概也罪不至死吧,草菅人命这事儿,恐怕不太适合我做,我想了一下,从旁边拣了一根树枝,笑道:“你是高手吗?” 那人只是呻吟,似乎甚是痛苦,我继续道:“如果你懂穴道,你就告诉我,哪个穴道能止你的痛,那个穴道能让你能动,如果你的运气好,我能帮你解开穴道,那你就可以闪人了!” 那人精神一振,马上止了呻吟,瞥了远处的北凌风一眼,有点怀疑:“当真?” 我不太喜欢他地眼神,却仍是点一下头,那人马上道:“多谢姑娘,不如你先替在下点一下曲泉穴止住疼痛,曲泉穴便在膝弯处…” 我拿着树枝比量道:“这儿吗?这儿吗?是这儿喽?”一边贯注力道,点了几下,那人深深吸气,道:“多谢姑娘,在下被这位公子点中神封穴,便在胸前…”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50章:紫… 神封穴我倒知道翻了翻手边的书确认了一下才道:“这儿吗?” “姑娘当真聪明再向下半寸……” “这儿?”我找准地方仍是用力点了几下那人身子微颤舒展了一下手脚忽然狞笑出来长笑道:“有劳了!”手臂一长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腕飞快的拉过去挡在了自己身前。☆☆思;路;中;文;网手打首发☆☆ 好傻的人!你如果直接走了不就好了吗?自作孽不可活!我刚叹了一口气凤尾刀已经轻巧的飞了出来在那人手臂上重重一划鲜血飞溅。那人正在连连冷笑大约一是报复二是要胁之意不想变生不测顿时愕然。 我已经脱身出来凤尾刀仍是绕着他游走北凌风站起身来笑道:“丫头知道滥好人不好当了吧?这世上恩将仇报的人多的是你想方设法想放他活命他却偏偏不要。” “也不算恩将仇报啦!我又不是他的恩人……” 那人面上带着一丝狠厉之色眼睁睁的看着那凤尾刀臂伤犹自滴血却并不伸手去抚北凌风凑了过来笑道:“丁老兄这是得手了什么宝贝逃命逃到这儿来了?” 那人显然大吃了一惊猛然抬头看着他良久方冷笑道:“好我认栽了不知是何方大侠居然晓得在下这一点薄名……” 北凌风笑道:“少嗦听说老兄专盗奇宝从不失手这次得了什么拿出来看看东西好就给你个痛快。” 那人脸色一变犹豫了许久才道:“身陷人手。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求大侠手下容情给丁某留条生路……”他慢慢的探手袖中取出了一个绢包细细的打了开来。绢包中是一个女子所佩戴的巾坠儿是一只小兔居然是用整只的夜明珠雕琢而成只有手指肚大小周身出淡淡莹光眼睛是用红宝石镶嵌而成光线变幻带动那眼神流动。长长的耳朵垂在身后好似活的一般实在精巧已极。 我欢呼了一声喜滋滋的抢在手中北凌风就我地手看了一眼笑道:“这也不过是寻常物什岂能入丁老兄的法眼?” 那人神色微微一变随即苦笑道:“大侠见笑了这玉兔是用夜明珠雕刻而成实在是人间至宝。小人实在喜欢所以才冒险偷盗出来……” 北凌风耸了耸肩“你不说就算了我杀了你慢慢的搜我倒不信死人身上真能藏住宝贝!” 那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北凌风静默了许久眼神甚是怨毒却偏偏不敢开口。终于缓缓地缩手怀中取出一只酒壶来。 这酒壶看起来毫不起眼不过是跟寻常的酒壶差不多大小色泽暗淡显然已经铸成了不少年头。只是花纹精细式样繁复倒也漂亮。 我左看右看始终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便递到北凌风手中笑道:“难不成这貌不惊人的破酒壶是聚宝酒壶装上酒永远喝不完不成?” 北凌风拿在手中。细细打量。又掀开盖子嗅了一嗅忽然眼睛一亮。笑道:“你说的对只要有水就有喝不完的酒!”他一边说着大踏步走去那泉边将泉水灌入壶中隔了一息这才打开我有点疑惑低头轻轻一嗅扑鼻俱是酒香这一壶清水居然在这转眼之间化为了香醇至极的美酒。 我大吃一惊也不顾污渍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入口软辣余香满颊实在是世间罕有地佳酿连我这种不懂酒的外行都觉珍贵。 北凌风大笑出声仰头干了那壶中之酒便把那酒壶放在水中搓洗没洗几下那壶身上污垢尽褪居然现出了金黄中微带紫色的光泽暮色中光彩照人。 这简直像在变魔术一般我忍不住啧啧赞叹取过那酒壶看了又看北凌风大笑道:“想不到传说中的万酒窟真有其物当真有趣!” 我满心欢喜笑盈盈的道:“北凌风今天中午吃兔肉时你还说没有酒相佐是一大遗憾瞧这会儿不就送来了吗?” 北凌风笑道:“颜儿你喜不喜欢?” “喜欢你送我啊?这又不是咱们的东西。” 北凌风哈哈一笑:“谁说这不是我们的东西?如此至宝当然要送给颜儿!”他转头瞥了那人一眼笑道:“丁老兄多谢你千里迢迢的给我送来此宝不知你这是从哪儿偷到的?” 那人哼了一声慢慢的道:“雍亲王府!” “哦?”北凌风点点头笑道:“胆子当真不小呵呵就冲这胆子我倒不想杀你了你走吧!”那人神情甚是惨然没了这酒壶倒像是比他自己受伤还要痛苦地多却终于只是怒视了北凌风几眼慢慢的向后退去转眼没入林中。 我有点过意不去抱着那酒壶沉吟忽然想到急抓住北凌风的手臂:“那人他从王府里偷东西难道没人追查吗?” “当然有人追查否则追星逐月的丁白怎么可能逃的这么狼狈?” “啊?”我惊喘了一声:“那他走了会不会跑去告诉追他的人让那人来找我们?他既然逃的这么急那是不是那个人马上就会到?我们是不是要赶紧走免得被找到?” 北凌风笑出声来拍拍我的颊:“小丫头当真聪明虽不是江湖人却能料中江湖事。”他顿了一顿笑道:“不必你教他自然会去说那又怎么样?谁能从北凌风手中拿走东西?要让北凌风闻风而逃?呵呵……” 你是抢人家地耶这么理直气壮…… 我实在无语:“我们总不能为了一只酒壶整天跟人家打打杀杀吧?人家是王爷耶!对了这个王爷是搜刮民脂民膏的坏王爷还是爱民如子的好王爷?” 北凌风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料中了我的想法大笑道:“丫头这江湖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只要你喜欢就对了不必多想不管是什么事情我自然有法子帮你办到区区一只万酒窟算得了什么?” 困地脑筋有点不灵有问题啦错别字啥的大家多担待…… 思路中文网,首发手打文字版,新域名新起点!更新更快,所有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 新思路中文网,首发手打文字版。新域名新起点!更新更快,所有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51章:身… ?短短的数分钟,我已经把追兵合理想象成了一个加强营,.qΒ5//在我的疲劳轰炸之下,不堪其扰的北凌风终于让步,我们迅速收拾行装,连夜离开了云台山,急急忙忙的携宝潜逃,飞也似的策马狂奔了一夜,每当有蹄声从我们身后接近,我都会拼命甩着缰绳没命的跑,直到身后的人越过我们飞驰而去,我才会松口气,很高兴的自言自语:“原来不是。” 一直到了天光大亮,我实在累的不堪,这才放缓了速度,喘息道:“应该追不上了吧?” 北凌风正在马上轻松自在的晃着双足,斜瞥我一眼,笑道:“如果那人的骑术比你还差,那就一定追不上了,只不过,实在很难。” 我有点郁闷,北凌风更是笑的欢畅,一夜奔波,几乎没给他带来任何影响,他仍是神彩飞扬,丝毫不露疲惫,我干脆从马上跳下来,抚着腰哼道:“北凌风都怪你,我们为什么要逃啊!我们这一逃,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我们有问题吗?我们为什么不仍旧在那山里住着,等追兵到了,我们就指路给他,喏喏喏,你要找的人往那边逃了,不用谢!” 北凌风哈哈大笑,笑道:“总算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了!我不是一直都在告诉你不要逃吗,你偏偏不肯听。” 我继续发牢騒:“我的腰一定断了啦!我不要逃了,随他去追,我把戒指藏好,那追兵到了,我就死不认帐!人家不是说抓贼拿赃吗?他没有证据,我看他能拿我们怎么样。” 北凌风笑道:“是!是!是!谢天谢地,你终于明白了!” 漫漫的走出很远,我全身都要累的散架,一边哼哼唧唧的在路面上晃。一边不时的回头去看,宽阔的路面上,仍是没有半个人影追来,北凌风笑道:“虽然说做贼心虚。不过,像你心虚成这样的,也实在少见。你这样,就等于在脸上写了三个字我是贼别人想看不出都难!” 他跳下马来,笑着对我伸出手:“来,咱们休息一会儿,我已经说过多少次。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又来了,你又不是变形金钢!整天就知道自吹自擂,牛都被你吹没了! “会不会一休息就被追到了啊!”我顺从的扶了他手,坐了下来。 北凌风笑道:“放心吧,要追到早就追到了…咦,不对…”他忽然停了一下,微皱起眉思索,然后轻哼道:“丁白发这个老狐狸!” “怎么了?” “他恐怕并没有去告密。” 我想说他咋这么有义气,不过看北凌风神色显然有点不快。只好不说话,北凌风皱眉道:“他还没有来地及去嫁祸,他身上显然还有更贵重的东西,所以,即使他把那万酒窟交了出来,仍是向前逃跑,引去了追兵,所以。才没人来理咱们。” “哦,那…人家好容易偷到了,总得给人家留点儿嘛,小兔子和酒壶,已经很宝贝了。咱们是不劳而获耶,不能要求太多,知足常乐!” 北凌风笑出来,“你这丫头,你知道什么?只怕他一有机会,把那宝贝妥妥善善的收藏好了,马上就会回过头来嫁祸给我们。” “那也没什么呀!如果我好不容易偷到的东西。被人无缘无故抢去。我也会想法子来报复地。自己打不过,还不兴请个外援?” 北凌风笑着摇头。“你倒想的开。” “当然啦!”我笑眯眯的点点头,一边笑着拍拍他:“我知道被人骗了是很不爽哇,不过,凡事都要换位思考一下嘛,被人抢劫大约是更加的不爽吧!” 北凌风连连点头,笑道:“颜儿说的是。我只是在想,那丁白发衣衫单薄,这另外的宝贝究竟在哪儿?究竟是什么?” “是哦!”我细细的想了一下:“你不说我都不觉得,这丁白发是穿地蛮少的哦,感觉衣服包骨头似的,实在想不出东西能藏在那儿。”难道跟里一样,后背上画藏宝地图?不是没可能哦,不过那人贼眉鼠眼,又不是美男子,我才没兴趣剥,还是让北凌风动手好了。 北凌风不在意的道:“他是贼啊,夜里来去的人,当然要穿的少些才方便。” “这是什么逻辑呀!贼才应该多穿点儿,被别人抓到爆打的时候才比较不会疼,除非是采花贼,像郝寻芳这种才应该穿的少些,毕竟他目的很明确,穿的少点儿到时方便脱掉。” 北凌风有好一会儿没说话,只是微皱起眉心,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儿口没遮拦,北凌风忽然一笑,“丫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过是在评价职业装啦…”有必要表情这么暖昧嘛? “小丫头,什么都敢拿来说,不过呢,你可以对郝寻芳的风流情事开开玩笑,却咬着我的错儿不肯放手,真不知…我是应该庆幸还是懊恼?” “嗯,好啦好啦,你喜欢少穿点儿夜黑风高出去逛逛,偷偷香会会美人,我绝不会有意见的…”人家一向很好说话的… 北凌风笑道:“免了,你只知道一个阿雪,我已经吃不消了。” “…”无语,瞧人家这话说的,余韵十足,简直就等于在说,我虽然风流千古,处处留情,情人遍布天下,幸好你认识其中一个,要是全都认识,我一定吃不消吃不消又吃不消了。 北凌风笑着续道:“我的花已经在身边,半夜三更,你要我去找谁?” 我哪知道啊?这种事儿,估计你没少干吧?经验丰富,谦逊啥啊!我们本来在讨论丁白发身上的宝贝地不是吗?瞧这方向显然已经偏离了正轨,我赶紧再拉回来:“不如我们追上那丁白发看看啊!比神酒壶还宝贝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呀!” 北凌风笑道:“你想要,我们就跟上去看看。” “嗯,嗯,好好!”好神往,他身上既然有装水成酒的酒壶,那这个更加不得了的宝贝,不会是什么仙杖吧?点石成金啥的,口水答答中…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52章:何… ?中午在一个路边小店打尖吃饭,小小的店堂中空无一人,卫生状况也让人不敢恭惟。\\.//我饿的饥肠辘辘,虽然饭菜甚是粗劣,仍是吃的津津有味,这小店中酒质极劣,入口淡而无味,北凌风想要拿那宝贝弄点酒喝,我死都不肯,只好做罢。 忽然官道上马蹄声响,我条件反射的又想跳起来叫追兵,北凌风撇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乖乖吃你的饭的表情,我只好又坐了下来。 我坐的方位恰好背对门口,一边低着头吃,一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那蹄声来的好快,转眼到了门前,却并没有停留,飞也似的驰了过去。 我习惯性的拍一拍胸,正放心的想继续开吃,却见北凌风微皱了眉,道:“丫头,我上次给你的那辟毒的玉佩呢?” 咦?好好的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本来想说在戒指里藏着呢,不过难保这人不会让我拎出来看看,所以只好吐吐舌头,陪笑道:“送人了。” 北凌风眯起眼睛:“送了谁?” “令狐昭嘛!”讲历史好麻烦,要从龙王庙碰到五通神讲起,才不耐烦细讲,我在嘴巴里放进一筷青菜,轻描淡写的道:“我当时有事情要求他,所以送了给他。” 北凌风哼道:“你倒大方,谁许你把我送你的东西送给别的男人?”“我自己呀,我许的,你送了我就是我的了嘛!” 北凌风横我一眼,警告的敲敲我的筷子:“小丫头,下次再有什么迷香毒雾,看你拿什么来抵挡。” 这威胁已经都老掉牙了,还要拿来用!我笑盈盈的举起手腕来献宝:“当然是拿我的养心环了!”怎么只剩下一只了?想想想,哦,那只给了郝寻芳。忘记要回来了,等以后见到他,一定要收他的使用费。 北凌风哼了一声,低头吃饭。不再理会,我已经趁机挑光了盘里的肉和稍微顺眼一点地青菜,然后扔了筷子,笑盈盈的道:“干嘛忽然想到问这些?” “因为我从刚才骑马走过的人身上看到了。” 汗呀,这什么眼神啊,奔马走过识玉佩呀?早知道不承认这么快了,他肯定只是瞥到了一个疑似的。引发了连琐思维。 北凌风笑瞥我一眼,“刚才那人,恰好就是令狐昭,说明你没有骗我。” “啊?”我惊讶不已“刚才那个人是令狐昭?”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们去个龙王庙,他在那儿守株待兔,杀个五通神,他没事去中个毒,连挽救官家大小姐,都有他地份儿,为什么不论走到哪儿。都会碰到他呢? “令狐昭到底是干什么的啊!为什么总是满天下的乱窜,好像很闲的样子?” 北凌风仰头干了杯中的酒,微微皱眉,看了我一眼,我赶紧转过目光,他只得再次放弃向我借神酒壶的企图,哼道:“他呀,他是监察御史的座前地捕头。不过,在朝堂中似乎也有官阶的。” “监察御史?干嘛的?” “监察御史掌管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嗯,总之就是这一类的事务。不过这令狐昭武功卓绝,所以。常常被皇帝,或是京城的王候将相们临时调用的,好在浮云朝比监察御史官阶高的王候将相并不多,不过,雍亲王却是其中之一。” “哦!”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天哪,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令狐昭就是追宝贝的那追兵?” 北凌风笑道:“丫头果然聪明。” 我吓地不轻。正想走去门前看看那令狐昭是不是真的走了,谁料还没走到门前。蹄声复响,飞也似的来到面前,卡嚓一声干脆利落的煞住,令狐昭仍是一身蓝衫,微有风尘之色,轻轻抱了一下拳,温言道:“姑娘幸会!” “嗯,呵呵…幸会幸会!”心里一直在说死不认帐死不认帐,可是脸颊却不由自主的热起来,看来我还真是不太适合当贼,改天一定得向北凌风讨教一下脸皮厚厚,面不改色的本事。 令狐昭向店堂中瞥了一眼,北凌风仍是大模大样的坐着,瞧模样浑不在意,令狐昭沉吟了一下,仍是温温和和的道:“不知姑娘姓名中,可有一个颜字吗?” “啊?”干嘛好好地问名字呀,不会是啥巫术吧?可是,我好像跟他说过我名字了,他看起来记忆力好的很,我只好含混的道:“嗯哪,我叫海欢颜。” 令狐昭道:“姑娘曾在云台山中露宿过喽?” “没有啊!”我可不是撒谎,我是去过那山没错,可是,我明明连夜脱逃了,在那儿只不过吃了个野餐而已,哪能叫露宿啊! “哦?那山中树上,有一个石子敲出的字迹,似乎恰好是姑娘的名讳?” 该死地北凌风!暴露形迹!我讪讪的笑:“是吗?好巧哦,呵呵…最近好像比较流行叫啥颜,欢颜清颜开颜笑颜到处都是…” 令狐昭微微凝起了眉心,他的眸子在我跟北凌风身上转了一转,唇角微抿,带出一抹极淡的,礼节性的笑意,颊边的笑涡一现即隐,话意却是微带锋芒“这位兄台,不知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褐色衣衫的中年男子?” 我赶紧跳到北凌风身后主动介绍:“这人叫北凌风,他一向最喜欢和中年男子,青年男子,老年男子打交道了,你问中年男子地事儿,找他准没错,我是半个时辰前才与他久别重逢地哦…”好希望他们两个打架哦,真想知道北凌风和令狐昭谁更厉害些呢! 令狐昭只是微微一晒,仍是看着北凌风,北凌风笑道:“见过。” “那不知北兄是否从他的身上拿到过什么东西?” 北凌风呵呵一笑,“不知是什么东西?”哇,北凌风好聪明,可以从令狐昭嘴里探听出那人还趁什么好东西,好来决定是不是下手搀合一把。 令狐昭定了一下,深湛地星眸在北凌风脸上滑过,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微微犹豫,却终于仍是答道:“京城王府中失窃了一些宝物。”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53章:赌… 北凌风笑道:“不知是什么样的宝物,可以劳动铁面神捕天下追索?” “纵是宝物寻常,王爷有命,令狐昭怎敢不从。” 谁说令狐昭不狡猾呀?套话都套不到!我唯恐天下不乱的继续挑拨:“你瞧,他向你要宝贝,都不肯告诉你是什么宝贝,摆明了是不相信你嘛!” 北凌风哈哈一笑,执壶倒了一杯酒,笑道:“令狐兄身手卓绝,何不游侠江湖,自在逍遥,为何要听从官府那帮人的指派?”一边说着,手腕一震,已经把那酒杯凌空向他弹去。 令狐昭接了杯书在手,微笑道:“多承关心,只是令狐昭恐怕做不了逍遥江湖之人。” 北凌风哈哈一笑,举手道:“人各有志,不敢扰了令狐兄平步青云的雅兴!令狐兄请!”令狐昭微举一下杯,毫不在意的喝了下去。哼,要不是我的辟毒玉佩,你怎么可能这么拽…… 北凌风笑道:“我们本来只是游山玩水,却被那丁白发平白撞进来扰了游兴,他既然敢动念偷我的马,我自然要多少给他一点苦头吃吃,倘若不是他又生恶念,我也不会要他的东西。令狐兄今天既然已经来了,这点面书,总还是要给的……” 令狐昭抱拳道:“多谢!” “什么呀!”我本来瞧他们两个无缘无故对喝了一杯酒,颇有官贼一家亲的味儿,这句一说,却不对劲,我急道:“北凌风,你胡说什么呀!”不是说好了死不认帐的嘛! 北凌风笑道:“听到没?我虽有心还宝,这丫头却不太乐意呢,我已经送了给她,再收回也难免惭愧。\\\\\\所以呢。令狐兄,不如我们赌一赌如何?” 我满头黑线,闹了半天,主谋正大光明。我这个从犯倒成了窝藏贼赃的坏人。令狐昭瞥了我一眼,沉吟道:“不知北兄要如何赌?” “好说!百招之内,你若能胜我一招,宝物我双手奉上,我若能胜你一招,宝物便是我的。” 令狐昭温言道:“北兄,令狐昭职责所在。不论输赢,宝物都必须要追回,只怕这个赌局,令狐昭不能从命。” 北凌风笑道:“那好,如果你胜我一招,宝物你拿走,如果我胜了你,你再想别的法书来夺宝,如何?”北凌风绝对是吃错药了,要不然就是几天没动手手脚痒痒。明显不公平的赌局为什么要赌呀!他完全应该跟令狐昭比打坐,令狐昭刚坐好,我们立刻骑上马飞奔…… 令狐昭有点苦笑:“北兄何必开这样的玩笑……” 北凌风已经推桌站起身来,随手捏起一根筷书,笑道:“看招!”面上虽是微笑,招数却劲道十足,筷书递出,带过一阵劲风。=首发=激起了令狐昭的头发。令狐昭只得闪身避开,北凌风招出如风,连绵不绝,令狐昭只是闪避,并不拔剑。只偶然以剑鞘招架一下。 讨厌,令狐昭好像比北凌风厉害哦!我悄悄向门口走,心想我要不要骑上马先走一步……却听北凌风哼了一声,道:“臭丫头,你想方设法地想看打架,我打给你看了,你倒想趁机逃跑。” 令狐昭淡然的向我瞥过一眼。心里准在想。这丫头有毛病不成,总是想要看打架。不是鼓动郝寻芳,就是挑拨北凌风……真是的,这两人究竟有没有人专心在打架啊!“呃……没有啊!你怎么说也是我世兄,我不会这么没义气的。” 北凌风笑骂道:“谁是你世兄!”一边说着,脚尖一点,踢起了一个小小地长凳,径直向我飞来,速度却并不甚快,我赶紧避开,那凳书叮的一下,摆正在店门口。我只好坐下来,继续看打架,不一会儿,便听北凌风笑道:“九十九,一百!哈哈!” 我赶紧跳起来,“谁赢了?谁赢了?” 北凌风微微挑眉看着我:“你想要谁赢?” 咦,难道北凌风输了,要不然他这么爱吹牛的人,一定又要自吹自擂一番,瞧这神色这么奇怪,一定输了蛮多招的。 我眨了一下眼睛,有点心痛,犹豫的好久,整整辞色,庄严的道:“是非黑白,自在人心,巧取豪夺,岂能长久?既然是王府的宝物,我们自当交还,岂能据为已有?” 一边说着,袖书一笼,悄悄从戒指中取出那珍珠兔,走到令狐昭面前:“这东西还给你,我们虽然很穷,但是一向路不拾遗,高风亮节……嗯,我们本来就是想到京城,当面交还给王爷地,你既然来了,我们交给你,也很放心,最起码你不会私吞……” 令狐昭接在手里,微微苦笑道:“多谢姑娘。嗯……不知姑娘可还见到了别的什么不?” “什么?”无辜的眼睛眨呀眨。 “姑娘,那丁白发只给了姑娘这一样东西吗?” “是啊!这是至宝耶!整颗夜明珠雕成的兔书,眼睛还是红宝石……夜明珠知道不?通常产自龙杰水灵的东海,品质优良的蚌壳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会为你带来光明与希望……”我东拉西扯,脸上的神情,却诚恳善良之极。 令狐昭细细看我的表情,却终于什么都没说,抱了抱拳,温言道:“多谢姑娘大仁大义,那令狐昭再去找那丁白发便是……”他迟疑了一下,轻咳道:“姑娘倘若凑巧再见到那丁白发,请代令狐昭留意一下,看他身上还有什么没有。” “好好!没问题!”令狐昭向北凌风抱了抱拳,翻身上马,缰绳一抖,马儿便泼刺刺的向外冲去,我回入店中,大声抱怨道:“都怪你啦!你赔我地兔书!” 北凌风却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里微微一怔,北凌风已经笑道:“乖,我改天买个更漂亮的巾坠儿送你!” “我才不信呢,那小兔书是至宝,世面上绝对买不到的!嗯……北凌风呀,令狐昭为什么说还要去找那丁白发呀?是不是那丁白发手上有很多的珍珠巾坠儿,他只很小气给了我们一个啊!” 北凌风像模像样的捏着下巴:“这种至宝,恐怕不会有太多,但是胆敢从王府盗宝,罪责不小,一定要抓了人回去交差的吧!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54章:动… 北凌风一本正经的说完,却又失声大笑出来,笑道:“小丫头果然聪明”我还是不敢乱说话,向他挤眼呶嘴,北凌风笑道:“不用怕,他已经走了” 我松了口气,哼道:“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走了,还杀个回马枪兔都给他了,他还不知足,真是贪得无厌” “官兵抓贼,还跟你讲道理?”北凌风不以为然挑一下眉,却又笑道:“好个大仁大义的海姑娘啊你怎么舍得把宝贝还他了?” “我不还,你也会逼我还啊,不如大方点儿,我还赚个好人当。幸好这兔儿虽难得,毕竟是海中之物,想来你还是赔的起的。” 北凌风哈哈大笑,道:“我为什么要逼你还?” “你们江湖中人,不是都讲究什么一言九鼎的嘛你输都输了,难道还赖帐不成?” 北凌风笑道:“我输了?谁说我输了?” “呃……” “我们打了个平手,不过,都未出全力。” 我满头黑线:“你……你没输不早说……没输为什么挂一脸输相……” “我几时说过我输了?虽然这令狐昭是人间顶儿尖的身手,不过,我怎么会输?你没等我开口,就迫不及待的还了宝贝,哈哈,当真大方……” 北凌风绝对是故意的……我气鼓鼓的坐了下来,白眼道:“算了,一个珍珠兔,若能换到一路清静,也值了。****你说令狐昭偷听了我们说话,会不会就相信了,就算他抓到丁白,在他身上搜不到,也只会当是他丢了藏了吃了。也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北凌风失笑道:“怎么可能,令狐昭若有这么好骗,就算有一百条命,也早就呜呼了” “呃……那他怎么肯转身就走?” “他不走。在这儿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到什么了,反而枉失了时机,不如先去找那丁白。” “切,天下这么大,等找到了丁白,我们早跑没影了。” “是啊,本来是的。不过,好像有个小丫头,迫不及待的告诉了他我们的行踪?” “谁?” “你说呢?” 我侧过头细细的想:“我没有啊”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要去京城,当面交还什么的……” 汗呀“这也算啊那是场面话耶,我总得让自己下台……虽然我们恰好真的要去京城,不过,令狐昭怎么会知道……” 北凌风呵呵一笑:“那令狐昭明察秋毫,聪明绝顶,你不露话风。^^^^他也能猜个差不多,你已经露了话风,他若还不知……哈哈……” 史上最拽地北凌风居然会帮令狐昭说好话?我侧过头,细细研究他的神情,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这宝贝终究要还的,令狐昭一定也知道。” “嗯?” “要不然你不出全力,只图打的花哨好看还好说。令狐昭不可能不出全力啊我瞧你对那令狐昭不错呢,你一定会想法要我把这珠还他,好打他走,不跟他正面冲突,至于其它地东西嘛。我肯你也不肯啊酒鬼又不是我” 北凌风笑出声来:“说的对丫头,令狐昭慷慨豪侠,正直机警,倒是这浮云朝,唯一可以交一交的人。” “交朋友拿我的东西做人情……” “好啦”北凌风笑着走了过来,微扶住我的肩:“北海虽然不及东海,但大颗的夜明珠。还是能找出几颗来的。改天我回去,让他们雕个十个八个地给你。” 一赔十?这买卖不错嘛我立刻眉花眼笑。举起手来与他击一下掌:“成交”心满意足的坐下来,想了想还是不对劲,叹口气,又道:“那你拿什么赔我的酒壶呢?” 北凌风笑道:“酒壶?不是在你的戒指里吗?” “是啊这会儿当然还在,不过,就快不在了” 北凌风失声大笑,笑道:“小机灵鬼你就知道我准会连酒壶也还他?” 我悻悻的昂起头,“这世上哪有什么宝贝能入北海太爷的法眼?你压根就不在乎这东西,人情既然送了,索性送到家。”亏你还信誓旦旦,说什么不管什么事儿,你都有法帮人办到,区区一个令狐昭,你就缴械投降了…… “哈哈,丫头,你倒猜的到” “这有什么难猜的?” 北凌风笑出来:“丫头,如果你当真喜欢,那我们就想法留下它,不过呢,我忽然想到一个更有趣的主意,比费力气争这个酒壶有趣的多,不知你猜不猜地到?” “什么主意?趋炎附势?怕自己将来犯了啥事儿,预先讨好令狐昭?我瞧没用,令狐昭不像是为了私情枉顾职责的人,如果你将来被杀头,他最多在你坟上种棵树。” 北凌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好好的话,被你一说就不对味,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他,他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办。丫头啊,听我说,除非咱们杀了他,要不然,他必会追回宝贝才会放手,整天身后有这样一个人跟着,实在扫兴。” “哼”其实想想也蛮有道理的,总是有这样的一个人你身后跟着,随时随地会跳出来向你讨宝贝,感觉是蛮不爽的,可是,酒壶真的蛮有趣啊还没向别人炫耀过呢,手还没捧热,就要物归原主,好心痛…… 北凌风瞥了眼我的神情,笑出声来:“你又不喝酒,要这酒壶有什么用处?” “场面啊我见了人可以向他炫耀啊” 北凌风笑道:“这可是贼赃” “呃……也是……”锦衣夜行,不得卖弄,世上最大地痛苦之一…… “所以呢,如果……”北凌风笑着瞥我一眼,漆黑的眼睛神采飞扬,“颜儿啊,京城可是流金之地,一定有很多无权无势,为富不仁的富家大户……” 呀?我的眼睛也闪闪的亮了起来:“是啊……听说官府管不了江湖地事儿的,最好专偷坏人,让他有苦说不出,我们趁月黑风高之夜,飞檐走壁,那啥……神龙见不见尾……” 我越想越兴奋,站起身来:“从此之后,江湖上便多了一对神秘莫测,人人,哦不,坏蛋富人闻名丧胆的侠盗……太萌了北凌风,你一定要快点教我轻功武功和点穴,我立刻就要学会” 北凌风大笑道:“好只要颜儿喜欢,北凌风就陪着你,咱们做一对雌雄大盗”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55章:纤… ?我终于有了踏上浮云朝以来第一个明确的目标!我的生活终于有了明确的方向!劫富济贫,夺宝已有,华丽丽滴雌雄大盗!如此远大的理想让我的热情汹涌澎湃,我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当大盗之前的准备工作中… 我迅速的拥有了北氏手抄本之二,之三,之四…北凌风的龙珠之力让一切皆为可能,疲惫找龙珠,犯困找龙珠,头晕找龙珠…我迅速的把所有的业务知识背的滚瓜烂熟,我的本事以几何倍数迅速增长… 第一天,我学会了飞身下马和飞身上马,严格控制衣袂发梢飘起的幅度和落地时的姿态,经过精确的导演和测算,绝对保持帅之极也…第二天,我学会了扔石子甚至扔筷子,三米之内石子平飞不向下坠,误差不少于三寸…第三天,我熟悉并了解了前胸后背,无关紧要处的十几个穴道,在对手不动的情况下,点十次,多少总会对上那么一两次… 北凌风无数次殷勤邀请我光临他的每一个穴道,声称他绝不会介意我尽量多次的试验…我并不怀疑他所说的,认识穴道需要每一个都摸到,不过一想起穴道,就总会想到老顽童和瑛姑,这一对儿就是因为摸穴道摸出了一辈子的追追逃逃,我可不想重蹈覆辙,所以每次都坚定不移的拒绝了他。\\.// 虽然我们一直按缰徐行,可令狐昭居然一直都没有再追上来,难道他真的收拾了丁白发之后,就好整以暇的回京城守株待兔?我们这两只兔子偏偏还就是死脑筋的不肯改变路线,京城的吸引力真是巨大,。 第三天,我们终于到了一个相对繁华的市镇,跑了几天山间草地,尝尽了诸般野味。进了市镇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找间酒楼换换口味,吃一点人间的粮食。大约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所以这镇上的酒楼。个个爆满,一直走过半个城,才找到一个舒服地座头。 我仍是抱着最新版的手抄本喃喃的背诵,一边举着筷子比比划划,间或挟一筷吃上一口。北凌风三天来已经比较习惯我走火入魔的学习状态,所以一声不吭地坐在对面,灵活的移动着桌上的盘子。所以我的筷子虽然到处乱挟,却总是能挟到东西,而且每一次的味道,都不会相同。 吃过东西,下了楼,北凌风道:“丫头,我去买点干粮路上吃!你想吃什么?” “嗯!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 “你在这儿等我,别到处乱走。” “嗯,此招宜左虚右实,似虚似实…”北凌风无奈的摇头。举步向外走去,我挽了缰绳,站在原地等候,嘴里仍是喃喃不休。 不知等了多久,耳边忽然响起了狗的狂吠,我虽在用功,仍是吓了一跳,抬头时。两个小牛犊般地黑狗已经一追一逃的到了身边,我赶紧想要拉着马儿退后,谁知那前面的黑狗慌不择路,居然从那马首前跃过,马儿顿时受惊。长嘶一声,猛然甩开缰绳,奔了开来。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叫道:“北凌风!” 声音出口,发现北凌风不在身边,无可倚仗,这才迅速想起我的法术。马上催动法杖之力驭使惊马。那马一顿之间,我已经拼小命的扑上去。用尽全力挽住了缰绳。 那马冲势未竭,把我直带出去,撞倒了一个人,然后才缓缓的停了下来,轻轻踢着蹄子,我的手掌鲜血直流,被那马在地上拖了几步,衣服也磨的破了,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 那被马撞倒的人正大呼小叫地在地上打滚,叫的惨不可言,我也不知他伤的怎样,急上前扶起他来,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那人骂骂咧咧的道:“…哪个不长眼的畜生居然敢撞少爷,少爷我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我忍不住皱眉,听他骂的这么顺溜,估计也没受什么伤,可是毕竟自己理亏,只好仍是用力扶他,那人继续骂娘,身子比猪还重,我拖了半天,都没拖起来,干脆一松手,他抬了半寸地屁股,又被我扔在地上。 那人勃然大怒道:“他奶奶的你敢…”他只骂了一半,便张大了口,傻在那儿,眼睁睁的盯着我。 虽然我也感觉自己这皮相蛮漂亮的说,不过,被这种脑满肠肥的纨绔子弟盯着,实在让人郁闷,我翻了下白眼,没好气地道:“你没事吧?” 他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涎着脸凑上来:“姑娘,是你的马惊了啊!” “是啊,你没事我就把他牵走了。”总算见识到什么是色迷迷了,北凌风怎么还不来啊! “姑娘面生啊,不是本地人吧?” 独立站立,会泡mm,两项条件打勾,说明这人身体没撞坏,脑子也没撞坏,我也懒的理他,转身就走,那人双手一张,挡在我面前,肥壮的身躯居然甚是灵活,涎着脸笑道:“姑娘撞了人,就想走啊…” “不然你想怎么样?” 找扁早说,我正想找人练手,到时笑穴哭穴痒痒穴乱点一气,看你还敢跟我讲条件不。手好疼啊,准是缰绳上的毛刺钻进皮肤里了,这种伤不知古代要怎么处理啊,会不会感染留下伤疤啊!5555… “好说,好说…不如咱们去酒楼里,慢慢谈啊…嘿嘿”当是签协议呢,慢慢谈,撞你一下还负责一辈子不成?哼! “我没空。”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转身就走,那人地毛手马上缠了上来,我有点恼火,从袖子里拿出我最新淬练地树枝,北凌风说这东东可以当点穴笔用,只不过实在太难看了点儿,要不然我一定天天拿在手上…话说这简易点穴笔除了北凌风之外,还没点过别人呢,我有点兴奋,照着他臂弯里的穴道就是一下。 没点中,再来一下,两下,三下…我恼羞成怒,嚓嚓嚓一通狂点。力气是用地不小,速度也颇不慢,只不过那人除了吃痛缩臂之外,行动丝毫没受影响,没理由啊,照我十招中一的概率,这么半天,总能撞到一次才对啊!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56章:箫… 那人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拿这么细细的一根树枝对他狂点,愣了半天,又凑上来:“姑娘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跟我来?少爷我最是怜香惜玉……” 我就不信点不中,我咬牙切齿,换个地方继续嚓嚓嚓……那人的毛手躲开树枝,又伸了过来,正在纠缠不清,身后忽然有人叫:“颜儿” 咦?我不由自主的松口气,北凌风终于来了 我还没来的及回身,已经被大步赶来的北凌风拥进怀中,我赶紧挣开,把手掌举到他面前扮可怜:“北凌风你看看我手……” 北凌风吃了一惊,捧起我手:“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你这丫头真是麻烦,才这么一会儿,你也有本事让自己出状况” “不是是两只狗惊了马,我为了拦马儿,所以才被缰绳拖的手都破了,现在还被这只猪拖着要赔偿北凌风你知道吗?这人的肉太多了,穴道都点不透。” 告状告状,让北凌风收拾他,不扁这只猪,还能找谁泄愤啊近来忽然很喜欢奴役北凌风,也许是因为他总是无时不刻的向我灌输有他在我什么都不必操心的理念……嗯,既然要做大盗,别的虽然还不会偷,偷懒总还是会的…… 北凌风掀掀眼皮待看不看的瞥了那人一眼,我多希望那人继续嚣张呀可是那人立刻畏缩下来,讪讪的道:“算了……算了……” 看来北凌风是不屑打他的,真扫兴,我眼睁睁看着那人向北凌风抱拳施礼,然后摆一脸既往不咎的模样走开,他的手可真够胖的,五根手指好像五根香肠……不过,香肠上有什么亮闪闪的?圆溜溜粉润润,我眼前顿时一亮。****这居然是一颗极为罕见的粉色的珍珠。 我心里一动,细细地看他肥胖的背影,他衣履华贵,厚底官靴上居然也嵌了珠。嗯,好像帽和腰带上也镶了,瞧这行头,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暴户呀而且是不良青年多好的试验品啊难道我地大盗生涯便从惩戒这个人开始? 北凌风已经拖着我往酒楼走,我在他耳边颇为兴奋的压低了声音道:“我们跟着他,看看他家在哪儿好不好?” 北凌风皱眉看我一眼:“丫头,你这身体不是你自己的啊从来都不见你心疼。不管是脸受伤,还是手受伤,你都有本事一转头就忘” “啊?”越是不了解内情的人,越是可以一语道破天机,我这身体,还真不是我自己的,所以我一向也不怎么在乎…… 北凌风已经吩咐小二取了两坛酒,拎着那酒往后走:“放心,丫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误不了你的事儿。” 北凌风不会是要用酒给我洗伤口?那还不得疼死啊……我缩脚不迭,却见北凌风放下了那酒坛,回过头来向我一笑:“别怕,不会疼的。”一边说着,手掌轻描淡写地一拂,我只觉身一软,身不由已的向他倒去,失去了知觉。 晕迷的过程中。果然并没有痛苦,醒来时,我的两只手都包的厚厚的,我举着手掌看了两眼,轻声道:“不用这么夸张?” 临窗而站的北凌风回过头来。笑着看我:“丫头,你醒了?饿不饿?” “还好啦你有没有问那人的家在哪儿啊?” 北凌风笑道:“问了只不过这种人的家里,也不过是金银珠宝,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金银珠宝就很了不起了”我摩拳擦掌,“等我手好了,我们立刻就去。” 北凌风有点好笑,却仍是点点头:“好。”一边说着。便从身边抽了一只箫。笑道:“颜儿,瞧我买了什么?” “箫嘛。我认识,不过我不会吹。”我说你怎么买干粮买这么久,原来是去买箫了。 北凌风笑道:“不是让你吹地,只不过你总说那树枝太难看,所以买了这箫来让你点穴用,还可以顺便附庸风雅。” “哦?”这主意不坏啊跟郝寻芳背琴藏剑异曲同工。我赶紧招手,示意他拿过来,两手抱着细看,这箫远看碧莹莹的好像是竹箫,可是近看才现这居然是玉质的,通体碧绿,毫无暇疵,触面微凉,我顿时满心欢喜:“这东西很贵?” 北凌风呵呵一笑:“是用北凌风的钱买的,所以不能算贵。” “嗯嗯。”说的对啊,别人的钱花再多我也不会心疼的。我凑唇上去,用力吹了几下,连半点声音都没出来,北凌风挑了挑眉,笑道:“我会吹,你要不要听?” “要是吹地好听就来一曲” 北凌风皱皱眉,笑道:“放心北凌风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一边说着,便轻轻稳定了那箫,凑到唇边,箫声轻悠悠的响了起来,起初有如流水潺潺,却慢慢的变的清越悠远,吹出了高山流水的韵致,慢慢却又变地急骤激越,金戈铁马般铿锵有力,颇有俯瞰天下的风采,在一片烟尘中,却又如一线阳光穿透云空,慢慢的洒遍了天涯海角,整个世界冰雪消融,春花初绽…… 实在想不到北凌风还有这一手,硬线条的他和乐器看起来实在不搭调。我虽然学过弹琴,其实只是依样画葫芦,实在并不懂音律,可是,闭上眼睛,细细的去听那箫声,却觉眼前随着那声音展开了一幅幅画面,镜头缓缓的转动,一直归入一片温情脉脉中。 箫声停了好一会儿,我仍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北凌风走了过来,弹了弹我的颊:“丫头,睡着了?” “呃……没有,只不过真地很好听。” 北凌风笑道:“我不是早已经说过了吗?” “是啊原来你买这箫来,就是为了卖弄地,要不然你怎么不买笛,偏偏买箫啊” 北凌风瞥了我一眼,忽然微笑起来:“不解风情的小丫头,吹箫,自然是为了表情达意,或是纡解情怀,聊以畅怀……不然,这种东西,何必去费神学它?”他似笑非笑地俯身下来,笑道:“你听不懂我的箫声在说什么吗?” “呃……不懂。” “他在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57章:临… “哦哦!”我点一下头,也想来点现身说法,可是,手却包的严严实实,扒拉了两下,才露出戒指,吐出琴来,在上面乱划了三下,笑道:“我的琴在说什么啊?” 北凌风哼了一声,挑眉道:“琴在说,笨!笨!笨!” 嘣嘣嘣,笨笨笨,居然很像,音译的啊你?好在我脸皮一向很厚,还是一本正经的摇摇头,语重心长的道:“这就叫对牛弹琴哪!” 北凌风哼了一声,随手把玩那箫,笑道:“一看你往外拿琴,就知道你又要找些煞风景的话来说,尽管说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怪话。”说着便低下头看我,漆黑的在暮色中微泛光彩,脸上写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我乱拨了两下琴,没话找话的道:“你在我手上乱涂了什么呀?居然一点都不痛了。” 北凌风笑道:“毒药!”一边说着,便探手过来抓牢我的手,把袖子微拂上去:“这是什么?你自己咬自己?” 手腕上那个圆圆的齿痕,经过了这么久,仍是鲜红微陷,像一朵小小的花,这样的花,也同样在另一个人的手腕上,我摇了摇头,忽然想叹气,勉强的扬起脸笑:“北凌风,这么晚了你不饿啊?” 北凌风哈哈一笑,拍小狗一样拍拍我的头,“饿啊!等你啊!什么时候你开始顾左右言他,就说明没话说了!等着,我去吩咐。”便出去了。 我悄悄抬眼看他的,北凌风呀北凌风,你有没有试过,有一样东西,你很想要很想要,很想很想得到,不惜一切代价。可是,却终究得不到?天意弄人,岂在人为…… 北凌风的药,果然效验如神。第二天一觉直睡到午后,一醒来,我就悄悄扯掉那包扎,细看掌心时,手掌上的伤就已经大半愈合,只有几个略深的还微微渗着红丝。 我立刻开始上窜下跳,在我不厌其烦的重复了十几次:“北凌风今天晚上就去吧……北凌风今天晚上就去吧……北凌风今天晚上就去吧……”之后。北凌风终于拱手告饶:“颜儿姑奶奶,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我顿时乐开了花:“那我立刻就去做准备!” 北凌叫“颜儿!”我已经头也不回的窜出门去。 在街上迅速的买了几个肉包子,然后去药铺买了大名鼎鼎的砒霜,又飞也似地跑了回来,北凌风正在门口站着相候,见我买了几个肉包子,好笑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吃全都是肉的包子吗?”他顿了一顿,笑:“难道是给我吃啊?” 谁知我在回答他第一句话,恰好跟他同时道:“我不吃呀。我买给狗吃。” 北凌风顿时七窃生烟:“你……” “哎呀,不是啦,我怎么敢骂你,我是真的给狗吃的!”我有点好笑,一边说着,便掰开了一小角,把那砒霜小翼地挨次倒进去,然后重新包起来。得意洋洋的拍拍手。 北凌风又是惊讶又是好笑:“这是砒霜?这干什么?” 我立刻摆出一幅资深贼偷的样子,“这都不知道?通常这种人家里都有狗嘛,一定要备好几个有毒的肉包子,到时好去毒他家的狗,免得叫出声来。就会暴露了的行迹!” 北凌风失笑着拱了拱手:“受教了,不过,海大小姐,这砒霜比都贵,给狗吃,也太浪费了吧?如果只想让狗不叫,不如杀。嗯……点狗的死穴啊!” “呃……你为什么不早说……” 讨厌!拿喂狗。最讨厌地就是这还偏偏是我的!唉,权当交学费了!我叉着腰郁闷了三秒。又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摆了摆手,又飞奔出去,在街上的字画铺里脚不停步的转了一圈,然后重新再跑回。 北凌风见我两手,笑道:“这次又去准备什么了?” “北凌风,你会用毛笔写字不?” 北凌风笑看我一眼:“勉强还能写几个吧。” “你能写的不像北凌风的字吗?” 北凌风怔了一下,哈哈大笑:“要学别人,也许可以,要学咱们小颜儿的字,北凌风才疏学浅,实在学不来个中三昧……” “少来!又取笑我!我是说,你要写的不被人认出来是你的字,但是,又要写的潇洒。” 北凌风笑着摊摊手:“要写什么,拿来吧!” 我立刻戒指,吐出一大堆扇子来,北凌风愕了一下,讶道:“这干什么?” 我实在很得意,地公布我的计划:“北凌风,既然费力气去偷东西,当然不能白偷啦!一定要青史留名才行,我已经想好了,每次得手之手,就丢下一把扇子,,你要预先在扇子上写上我的名号!” 北凌风彻底无语,看着满桌的扇子,又转头看着我:“颜儿,你如果只想青史留名,我帮你去杀皇帝算了……也胜于要我写几百把扇子……” “什么嘛!快些写!” “大小姐,咱们让外面的书生画匠写行不行?” “不行!他们写的没你写的潇洒,体现不出我的风采!再说,做地事情都是保密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让外人知道?”振振有词的说完,又在心里加一句,有不花钱的北凌风在,我为什么要让花钱的人来北凌风又气又笑,无奈地搓了下手,苦笑道:“也不必写这么多把吧!” “总得准备好啊!北凌风,是你说有你在什么都不必担心,你一切都能搞定的!” 北凌风又气又笑,认命的捧过砚台:“不知海大侠要取什么样的名号啊!” “叫……月夜飞侠!怎么样?” 北凌风笑着点点头:“嗯!嗯!果然够俗!” “讨厌,那叫……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样!” “大小姐,您高抬贵手,让我少写几个字吧!” 我叉着腰瞪他,北凌风笑吟吟的回看我,我拿起一把扇子,用手比了比尺寸,“三个字似乎会比较漂亮,北凌风你想想啊!要风流潇洒雅致……” 北凌风笑道:“不如就叫风来笑怎么样?” “风来笑?风来笑?恰好是三个字,好吧,马马虎虎了!你快写!”我丢下他,又向外直冲出去。百度搜索“无忧看书网”或“5uks”即可找到本站免费阅读聊斋之龙女抢亲完本以及在线更新。收藏本站方便下次阅读,无忧看书网,提供经典谁说穿越好免费在线全文阅读。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58章:黑… 既然要唱戏,怎么能没有行头呢?何况还是自己当绝对主角的戏码我飞快的找到一间成衣铺,劈头就问,“喂,你们这儿有夜行衣没有?” 那店老板显然是又惊讶又惶恐,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 呀?穷店我只得又换了一家:“喂,老板,你们这儿有夜行衣没有?” “夜,行,衣,啊?”那人眨巴着小眼拼命对我上下打量:“姑娘买夜行衣啊……” “是啊到底有没有啊” “没……没有……” 没有就没有,翻什么白眼呀我是顾客耶没人给你们培训服务理念啊,顾客就是上帝 我还了他两个白眼,忽然反应了过来,我心里先入为主,心心念念只想着武侠里的夜行衣,可是,这夜行衣就好像那啥和那啥,总是不能这么皇正大的出来买的?做坏事也得有个比较皇的名目…… 我调整了一下笑容,步履斯文的进入第三家成衣店,然后无比自然,无比温柔的笑道:“有黑色的衣服没?” “有有姑娘想要什么样的?” “那种比较舒服,比较贴身,行动方便的……” “有有有……” 那人很殷勤的一口气给我捧出三种,笑容满面,可是眼睛里却有暖昧的光在闪,我翻了两下:“全是男装呀?”那人笑嘻嘻的:“是啊,这种衣服全是男装的,不过这件……诺,就是这件,尺寸很小,姑娘穿刚刚好”搞什么呀,明明看我是女人,还给我男装。\\\\\\好像明知我不会在乎,真是的,难道买这样的衣服,就一定是半夜穿啊。我品味独特不行啊 虽然肚埋怨,仍是利利索索的拍板买了下来,又买了几块黑布,本来想顺便给北凌风也买一件的,不过,他平素就是一身黑袍,偷东西又不是开舞会。脏就脏旧就旧,没必要太光鲜,所以就省了。 抱着包袱往回走,小心翼翼的溜过厅,进入客栈地客房,闪身钻进房间,立刻关上门。北凌风正在桌前奋笔疾,听到声音,便回过头来,挑眉笑道:“又买到什么宝贝了” 我兴奋的对他眨一下眼睛。小声说,“我买了夜行衣了” “夜行衣……” “是啊” 北凌风无语的摇摇头,看了我一眼:“还有什么?这么一大包?” “我买了三件呀我总得替换嘛” 北凌风笑出声来:“丫头,悠着点,兴许那小的全副家当,都没你准备地这一通东西值钱呢瞧你这鬼鬼祟祟的模样,你不会放进戒指吗?” “我头一次买夜行衣啊,放进去。^^^^岂不是所有人都看不到?”“那你怎么不穿着回来?” “那不是被人家看到了?” 北凌风哈哈大笑,笑道:“又想让人看到,又没胆儿让人看到,哈哈”他的手一控一放,取回了本在窗台上的酒。捏着杯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用杯轻轻碰一下我的唇:“万事俱备,要不要再喝点酒以壮行色?” “不要,喝酒会误事” “呵呵,好,那你休息一会。养精蓄锐。我晚上过去叫你。” “嗯嗯”我便抱着我的衣服转身出去。 可是,这种时候我能睡的着才怪我翻出一件黑衣。利利索索地换好,连头都齐眉用黑巾绑起来,脸上再蒙上面纱,全身都已经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活动了几下,行动丝毫不受影响,可惜没有大穿衣镜,也不知扮相是不是贼味儿十足,想了一想,便跳上床,咣咣的敲隔壁的墙。 刚敲了几下,便听到隔壁椅声响,北凌风打开门走到我的门前,我赶紧跳过去把门打开,北凌风迈步进来,一边笑道:“美人夜半相招……” 我得意洋洋的摆着威风凛凛的造型,北凌风愕然的站在原地,隔了好一会儿,才失声笑了出来,笑道:“我当是只大老鼠精呢,居然是颜儿……” 别指望北凌风会夸人……我满头黑线。北凌风笑着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让你挂上行头,你是唱不了戏的,想穿什么就穿。” “小心驶的万年船,你懂什么” “是,是” “那我们现在就走” 北凌风瞥了眼天色,笑道:“其实应该在近四更的时候最好,那时地人睡的会比较沉,是贼……”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的笑:“是贼下手的最佳时机,不过,有北凌风在,什么时候都一样,你想走,就走,不然也是被你唠叨。” 四更?好像有道理,现代科技证明,黎明前是睡眠最深的时候,不过,还有近两个更次呢我哪儿等的及? 我兴致勃勃的笑道:“我们要个性一点啊,人家都四更,我们就二更去,我们偷光了,看其它贼还偷什么”北凌风挑了一下眉,便转身当先而行,我冲回他的房间,飞快地抓了一把扇,赶紧屁巅屁巅的跟在后面。 大半夜的出门,街上没有路灯,天空没有月亮,连星星的光芒都稀稀落落,脚踩在地上,微微出嚓嚓的响声,虽然伸手勉强仍能见指,不过气氛仍是绝佳,我实在兴奋至极,紧张地手心出汗,渗入伤口,痒痒的要命,连带着嗓眼也开始痒痒,直想咳嗽。 北凌风带着我,毫不迟疑的向前,一边笑道:“这种暴户,你找最大的房就是了。” “哦”我赶紧仰起头四处寻找,一间高大的掠过了,一间疑似的又越过了,直到我等的不耐,北凌风才停了下来,向我微一示意,这两街两头各有一个高大地房,我正侧着头两相比较,北凌风已经失笑出来,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话了?我说最大地房你就信?” 说着便脚步轻捷的快跑几步,跳上了一间房地院墙,向院内一张,回头便向我招手,我估量了一下高度,吸了口气,轻轻跳了上去,北凌风随手在我背心一拂,消了我下落的力道,一边笑道:“一般入院时最好找有树的地方,便于掩饰行迹。” 说着,便牵了我手跳进院中,继续现场版教学:“落地之前,一定要看好形势,如果进的是江湖中人的地方,还要看看有没有机关。不过今天有我在,不必担心就是。” 他拖着我走了几步,又道:“有句江湖俗语叫未进先思退,就是说你在进的时候,就要看好四处道路,万一碰到有什么意外情况得不了手,还可以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59章:偷… 我飞快的截口道:“不过今天有北凌风,所以我什么都不必操心……北凌风,你今天白天已经来踩过点了是不是?这墙外四周的形势,你都已经摸清了?” 北凌风哧笑道:“来这种地方还要踩点?要不是为了让你玩,这种地方请我来我都不会来的。” “放心,人家不会没事请贼来的。”我很溜的安慰道。 北凌风噎了一下,瞪了我一眼,做势道:“丫头,你敢气我,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去偷” 我才不怕呢,我智勇双全武功高身有飞刀,再说这个家里分明只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百姓……不过,没有北凌风,我哪会知道钱在哪儿啊?所以赶紧抓住他的手臂,笑道:“别呀,没过河哪能就拆桥啊” 北凌风无奈的摇头,笑着弹了弹我的颊,我便举步向里面走,北凌风一把拉住我,笑道:“你是贼不是强盗你当是回自家庭院呢。这么大模大样的?” “哦”我赶紧猫下腰,北凌风忍住笑,轻轻拉着我,借着树荫墙角的掩映,慢慢向内走去,一边压低声音道:“只有官府才有库房的,这种寻常人家,银一般都放在卧室里,或是在卧室再向里的内室。” “呀?卧室?那不是有人在那儿睡觉?还好我有郝寻芳的迷香。^^^^”北凌风轻哼一声,道:“丫头,你最好别在我面前用别的男人的东西” 切别人的东西怕什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就完全可以为我所用我悄悄对他的背影做个鬼脸,嘴里却压低声音笑道:“那我凌空飞指,点他们睡穴好了。” 北凌风哼了一声,一言不的向前,一直走过大半个庭院。忽然停步,指着旁边的一间房,笑道:“应该是在那儿” “为什么?”整间院一片黑沉沉的,那间房也并没有亮着烛光。而且位置既不在中间,也不在两边,不上不下的,房间外面也没写卧室两个字,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征能代表他是卧室地。 北凌风轻笑道:“我说是就是。” “哦,那我们快去啊” 北凌风笑拉住我的手:“待会再去。” “为什么?” 北凌风笑着瞥了我一眼,漆黑的眼眸亮如星辰。熠熠含笑,他凑唇在我耳边,柔声道:“因为他们现在的姿势,不适合被你凌空飞指点穴道……明白了吗?” 什么……我居然忽略了卧室地另一个功能……我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幸好带着面纱,北凌风也看不见,我想挣开他手,他却捏着不放,我怕被人听到,又不敢太过反抗。^^^^只好小声央道:“放手啦”北凌风轻轻一笑,隔着面纱吻了吻我的面颊,缓缓的放脱了手,忽然向我一笑,莫名其妙的小声笑道:“真没用,这么一会儿就……” 他停了口,轻飘飘的弹身上前,毫不在意地捅开窗纸。指尖连弹,我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他已经电一般的推开门,闪身进去,不一会儿。又走出来,向我招招手。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走过去,房间中充满了暖昧的暖香,北凌风正站在门边,拉起我手就向里面走,直到走过那床时。才看到那儿已经落下了床帐。估计是北凌风落下的。 我脑里条件反射的出现我这辈唯一看到过的一次活春宫,只觉全身热。心跳的几乎要跳出喉口,连被北凌风握住的手,都烫热起来,只得咳了一声,没话找话的道:“嗯,人家捅窗纸时,不是要舔湿手指才会没有声音吗?你为什么直接就点开了?” 北凌风回头一笑,“小丫头,等我们成亲了你就会明白,这种时候,别说捅窗纸,就是敲锣打鼓你也听不到。” “呃……”我再也忍不住,强挣开了北凌风地手,北凌风轻咳了一声,勉强抑住大笑,一边环顾室中,随手走到花架下,拖出一个箱,啪的一声捏断了锁。 我虽然有点浑身不自在,仍是跳上前去,北凌风的掌中擎起一枚夜明珠,向那箱中来回的照了一下,笑道:“这整箱东西,还没我这颗珠值钱呢” “嗯嗯”我也是这样感觉的我赶紧把那珠接过来,做势一照:“北凌风,不如你先把这箱放你戒指里,我们回去再分赃啊”这箱中全都是黄金白银,别丢进我戒指,万一不小心,把我宝贝压坏了。 北凌风笑道:“你想连锅端啊?别做这么绝,多少给他留点银根一边说着,手掌一挥,用戒指收起了大半的金银,笑道:“走” 我飞快的把北凌风的夜明珠藏进戒指,笑着拍拍手:“好呀,走”北凌风挑了挑眉,却很有风度地什么也没说,拉起我手,转身出去,轻轻的掩上了门。 仍是隐于屋檐下的阴影中,慢慢的走出,快要走到墙边时,北凌风忽然脚步一顿,我猝不及防,差点没扑到他身上,北凌风回手扶住我,仍是向前,我定了定神,拉住北凌风的手臂:“你听,什么声音?” 北凌风笑道:“你也听到了?不错啊,最近内力长进不小。” “那当然啦”我已经拖着他往回走:“北凌风,为什么会有女人哭声啊” “你是贼,不是菩萨,少管闲事行不行?” “看看嘛,看一看会怎么样啊”我已经不容分说地把他拖到窗前,对他嘘一下表示噤声,然后一寸一寸的站起身来,悄悄舔湿手指,向内一张,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只好又蹲下身来。房中的哭声一直在持续,我忽然有点背心毛,一把拉住北凌风的手,用口型向他道:“不,会,是,鬼,?” 北凌风有点失笑,轻轻挽住我,房中却有一个老女人的声音轻叹一声,柔声道:“霞儿,我知道你委屈,不过,这就是咱的命啊宋家肯用花轿娶你过门,已经是恩典了,要不然,他强要如何,娘跟你爹,也是没有法……” 那女声音仍是嘤嘤哭泣,甚为悲凄,静夜中听来格外伤怀,我忍不住有点义愤,这摆明了是强娶民女呀,这事儿可不能不管,偷银是坏事,救人是好事,两相对折,我还是个十足十地好人。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60章:妙… ?我摩拳擦掌,想着要不要破窗而入,大喊一声,哇呀呀,我来救你脱离苦海! 脚已经跃跃欲试就要跳出,侧头时却看到北凌风微带调笑的目光。\\、qb5//我微怔了一怔,向他询问的挑了挑眉,他却只是笑笑,显然对于我的决定有点不以为然,却也不甚在意。 没来由的,脑子里忽然掠过北凌风的一句话:“人类女子,对于名节俗礼看的很重,所以,我从不招惹人类…”这女子和这家人里的不知谁,很明显已经成亲了,而在古代似乎很流行从一而终,又有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什么的…在周围这种男尊女卑的大环境之下,一个成过亲没了贞节的女子,如果冒冒失失,把她救出去,她不会活不下去吧? 可是,难道什么都不做?那这样一个贫穷人家的女孩儿,在那位相公短暂的宠爱过后,面临的命运肯定不怎么样。瞧这会儿显然新婚,都玩儿夜不归宿啥的。 我皱着眉想了半天,仍是拿不定主意,想了一想,拖着北凌风走远些,悄问道:“北凌风,你说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薄命女子多的是,理她做甚,丫头,你不要滥好人了。” “是啊,可是,既然看到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要不然我给她点钱?” 北凌风耸耸肩:“随便。”“什么随便啊!你怎么这样啊,我要想法子让她相公长久的宠爱她才行,你教我个法子?” 北凌风失笑道:“你当我是神仙啊?我又不是女子,我哪知道怎么讨相公的宠?我瞧颜儿蛮讨我喜欢的,不如颜儿去教教她啊!” “什么啊!你本来就是神仙啊!”我开始花言巧语:“我一向都是把你当神仙的,你自己不是也整天的挂在嘴边上说,有北凌风在,没有办不了的事儿,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到的吗?你是北凌风。你是万能的嘛,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地!” 北凌风哈哈大笑,但声音仍是压到最低:“你这丫头,有事儿时嘴巴最甜!我以后当真不敢再这么说了。总是被你拿我自己的话来要胁我。”他瞥了我一眼,笑道:“要让她的相公长长久久的宠爱她,长长久久…”一边皱眉细想。 我很热心地帮忙出主意:“不然我们给她个定颜珠?” “再好的容颜,见惯了也不过是寻常,这个法子只怕不成。” “她相公肯定就是那天那只猪!不如我们抓了她相公来,逼他立个毒誓?” 北凌风哧笑道:“我们一走,再毒的毒誓也不毒了。” “嗯。说到毒,你难道没有那种定时发作的毒葯?可以让他吃了,整天的心里惦记着毒发,就不敢对那女子不好。” 北凌风摇摇头:“一来我没有,再来,这样终究不好,不如让他主动上来俯就…” 我眼巴巴的盯着他,北凌风看了我一眼,在夜色下慢慢踱步,走到假山边站一站。走到金鱼池边也站一站,忽然向我招招手:“颜儿,你来看,这个金鱼池,居然是个天然的泉水。” “嗯嗯!”我不在意地瞥几眼,“你快想啊!” 北凌风微微挑眉,笑了出来:“我怎么敢让颜儿失望?颜儿不论想做什么,我总要想尽法子帮她完成。不过。我的颜儿大小姐,下次你要做的事儿,能不能不要这么委婉?这种女人的争宠的事儿也要我来想主意,唉!” 他一边说着,便毫不在意的踏步向前。在窗前微一驻足,居然也并不向内看视,径自伸指一弹,那房中女子哭声一停,急道:“娘,娘,你怎么了?” 北凌风却并不进入。侧头向我微一示意。我眨了一下眼睛,马上心领神会。飞快的跳进窗子,北凌风把声音捏的很怪,微带渺远之声,像从空茫不可知的地方传来,缓缓的道:“不用怕,我是来帮你地。” 哇咧咧,双簧耶!我早说扮相好了有用处吧!这下可不就用到了?北凌风果然聪明,我反应也蛮快哦!我很敬业的做出庄重的姿态,北凌风又道:“姑娘,你出身贫寒,在这种大富之家,不免多受欺凌,念你心性善良,我教你个防身保命的法子。” 那姑娘早已坐起身来,怔了许久,在床上倒头便拜:“神仙帮我!” 古代人真好骗啊!我这行头都能充神仙。北凌风仍是缓缓的道:“姑娘,我教你一句咒语,你念的熟了,每到春耕时节,你便到这院中的金鱼池畔,念动这个咒语,稍等片刻,便会有金鱼浮上,你若见金鱼齐聚东边,今年必定雨水丰足,适宜种稻…或金鱼多聚于西,则天时较旱,种植时以黍为主,菽、麦等物为辅…若多聚于北方…”他一边说,我一边指东指西的做势,动作言辞倍儿协调。想不到我跟北凌风可以这么默契呀! 北凌风唠叨了半天,漫漫地道:“记住了吗?” 那女子一直随着他说话叨叨念念,然后道:“记住了!” 这女子居然蛮聪明,倒也值的一救!北凌风嗯了一声,我赶紧配合的点一下头,“你要记住,这咒文只可用三次,若再多用,必定会减损你的寿命,若是用了超过十次,你的容颜与寿命俱会迅速衰败…切记切记,不可多用!” 那女千恩万谢,连连磕头道:“小女子谨记在心!” “嗯!这家土地众多,近来又有一事破财,你若能为他们带来财源,必定会深得宠爱。” “多谢神仙!” “你附耳过来,我把咒文传你!” 我赶紧上前一步,心想这附耳还怎么玩双簧啊,那姑娘已经凑过了头,声音似从我颊边响起,我又挂着面巾,居然真像我自己说地一样,极轻的念了一句咒语,稍停,又念了一遍。 我实在对北凌风佩服的五体投体,从床边退了开来,仍是袖着手装深沉。北凌风道:“今日之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那女子又磕下头去,我赶紧转身从窗中跃出,北凌风承住我的身子,向我挑眉一笑,离墙头尚有数丈,便带着我轻飘飘的向前,便好像两只大鸟一般,从墙头上飞跃了出去。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61章: … ?我对北凌风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海水,连绵不绝…一路挂着他的手臂,被他的力道带着,飞也似的回到客栈,一进门,我马上一迭连声的道:“北凌风你好厉害!你好棒啊!我佩服死你了!你真是太聪明了!” 北凌风竖指在唇间做个噤声的手势,一边笑道:“你想把整个客栈都吵醒吗?” 我从来没感觉他的黑袍是这么顺眼,他无论什么时候都神采飞扬的眉宇是如此英俊,赶紧听话的闭上嘴巴,两眼星星的看着他,北凌风笑着挑挑眉:“虽然我是很喜欢被你佩服,不过,为了这种事儿,还是算了吧!” 我放低了声音,却仍是兴奋:“可是我真的很佩服你啊!我实在想不到你居然有这么聪明!” 北凌风笑着皱一下眉:“这是在夸我吗?” “是啊,你不是睚毗吗?睚毗是喜好争斗的战神啊!孔武有力,武功高强这都不奇怪,可是,聪明肯想东西就很奇怪了。\\.qВ5\” 北凌风笑道:“睚毗就要好勇斗狠?睚毗就不能有勇有谋?睚毗是战神,这没错,不过,战争要的就是胜利,真正的胜利需要的不只是实力,更多的是智慧。呵,丫头,我不是说今天这件事,这件事,最多算是个游戏。” “可是,智勇双全就是体现在生活中的每一件事中的啊!北凌风,在此之前我一向都以为你是吹牛,但是从今天开始,我终于相信不是。” “真是好不容易啊!”北凌风笑着点头:“我当真有这么神勇吗?” “有啊有啊,你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出这么好的主意,让她相公能主动宠爱她,而且…你还没忘记告诉那女子不可滥用,还要说寿命和容颜什么的。这样她就会谨慎…”我兴奋的语无伦次:“唉呀,总之这个局太精妙了,想都想不出有多完美,如果那女子善加利用。绝对一生无忧,如果她十年之后还要靠这个,那我们也仁至义尽了!越想就越感觉妙哦!” 北凌风笑出声来,伸手挽住我,“被你一直夸,我居然会不好意思。丫头,我帮你办了事儿。你要怎么感谢我?”一边说着,便收紧了手臂,把我揽紧在面前。 我怔怔的看着他俊朗的脸和漆黑的眼眸,那眸子里面有满满的笑意和纵容,有隐约地深情和温柔,我忽然很想缴械投降,所以,没有做任何的抵抗,由着他慢慢靠近。 北凌风倒是一怔,挑了挑眉。玩味的笑,黑眸中一片温柔,然后轻轻的蹭了蹭我地脸颊:“小丫头,今天怎么忽然这么乖了?”如此铁样的男子,声音却是这般温柔如梦。 一瞬间,我的眼睛里忽然蒙上了一层水光,我赶紧拼命眨眼睛好让那水光褪去,一边笑道:“北凌风。我…”不由自主的卡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笑出来:“我真的很希望,很希望,很希望我可以爱上你…” 北凌风大大的一怔,漆黑地眸底深处。跳出一线星光,又忽然更加的深沉了下去,他静静的看了我许久许久,忽然用力的抱紧了我,大大的手掌扶着我的头,他宽厚的怀抱温暖的象太阳,声音有如沉钟般浑厚悦耳:“颜儿。我保证。我保证你很快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此时的心情,仍是处在初次当贼的新奇和兴奋中。实在不适宜缅怀,所以,在他地肩头乖乖的待了三秒,我已经平静下来,手痒的想去戒指里掏北凌风的夜明珠,藉由那夜明珠又想到那黄金白银,马上一把推开北凌风。 北凌风被我吓了一跳,我们四目相对,他眸里深沉如海的温柔尚未褪去,微怔的看我,我忍不住好笑,手已经去抓他的大手,一边压低声音道:“我的金子呢?银子呢?不是说好了回来分赃吗?你想私吞不成?” 北凌风看着我,抹了一下脸,苦笑地推开桌上的扇子堆,把戒指一抖,滚了一桌的黄金白银,微哼道:“我会稀罕你的银子?”我马上乐滋滋的跑去拣,一个不剩地包进帕子里,丢进戒指。一眼看到扇子,赶紧又抓起来,回头对着北凌风:“我们忘记丢扇子了!”北凌风正倚着壁边,定定的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我只好又自找台阶的道:“不丢就不丢吧,救人总比名头重要,我们要是丢了扇子,那女子就知道我们是贼不是神仙,就会不那么相信了。” 真是的,至于这样看人吗?不过是脱口多说了一句话!我随手抓起桌上的毛笔,学着北凌风的样子,洋洋洒洒的写下:“英明神武”落款“颜赠北凌风”,想不到最近勤学苦练,连字迹都有力了不少,墨汁淋漓地举起来给北凌风看,得意洋洋。 北凌风细看那扇面,无语地咧了咧嘴角,又抬头看看我,想笑,又忍住,咳了一声,道:“灌了整晚的迷汤了,我已经晕了,丫头…不如我们早点休息吧?” “都已经是凌晨了你还要睡觉?我们还是赶路吧!前面一定有无数地富家大户在期待着我们的光临,我们总不好意思让他等太久吧!”一边说,一边拿了旁边的带子来捆起所有的扇子,拎起来给他,笑道:“这些东西好重要,关系我们的声誉,还是你来保管吧!” 北凌风挑了挑眉,却仍是一言不发的接过来丢进戒指,我一刻也等不及的想往外冲,刚迈出房门,北凌风忽然一把拉住我,指了指我身上的衣服,笑道:“丫头,你预备这样子就跟我出门?你有没有听说过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啊?” “哦!”我赶紧转道回自己的房间,一边回头笑道:“我才不怕呢,有英明神武的北凌风在,就算我真是老鼠,也一定是一只威风八面的老鼠。” 北凌风哈哈大笑:“你这丫头,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他顿了一顿,又笑道:“只要你高兴,你从来都不会吝惜赞美,任谁也能被你捧的晕陶陶,只不过,不高兴时气人的本事也实在不小…”我已经充耳不闻的跑进自己的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最新全本:、、、、、、、、、、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 第062章:兰… 每当得到一笔意外之财我就总想要挥霍一番尤其这次得到的还是真金白银自然更是花的流水刷刷。 我扣缰缓行沿途寻找衣衫稍为褴褛身材稍为削瘦长的稍为顺眼的都被我塞了一块碎银子派完了小的派大的派完了银子派金子在众人的一片感激之声中得意洋洋劫富济贫的感觉果然很好啊怪不得电视上的侠盗们总是被万民景仰! 这种小事北凌风一向不理会只由得我折腾不论我怎么派送他都洋洋的骑着马只偶尔似笑非笑的瞥过一眼。 这会儿我正掂着一个金元宝犹豫想要再跟北凌风借凰尾刀来划开一时走了神慢慢的走到了官道正中一个长衫男子从我们的马前走过淡淡的瞥过了一眼。我只觉他极是清瘦瘦的下巴都削尖着却是眉清目秀神气也颇清傲。一件长衫补丁累累却浆洗的极是干净穿在身上倒也风度翩然。 我眼前立刻浮起个版本的落难书生的故事立刻叫道:“喂!喂!” 那人似乎有**惊讶脚下绊到了小石子险些摔个跟斗神情微微惶然却仍是挺直着身子我忍不住有**好笑又叫:“喂小书生!” 他在回答我与不回答之间犹豫我轻轻踢踢马儿向他靠近俯在马头上笑道:“小书生我就是跟你说话别找了!” 他犹豫着拱一下手却不敢抬起眼睛:“姑娘有礼!” “有礼有礼!”我已经靠到他面前低头看他:“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对最近的人生有什么规划没?” “……”他的脸红红红并有向耳根蔓延之势。bp;“唉呀这都不明白我是说。比如你最近想上京赶考没有钱或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小伴侣想娶没钱娶或是有什么其它的远大理想因为贫穷做不到?” “小生……小生……”他小生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整话来。 我有**不耐烦。最近总跟粗线条的北凌风相处连带着我都变的不那么细致皱着眉头道:“到底有没有啊!你不会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从来不勾画未来吧?” 北凌风瞧的不耐拨了拨马道:“走了。颜儿!” “哦!”我也拨马就走那人终于顺了顺气大声道:“姑娘怎可如此看轻小生!” “啊?” “小生自幼苦读博览群书虽不敢称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却也敢说一句出口成章腹中锦绣……”他滔滔不绝的说了足有五分钟一抬头见我正眼睁睁地看着他又开始卡壳:“总之。你……姑娘不可如此看轻小生……”“没啦!我蛮看好你的!”能拉拉杂杂说这么一大串看起来的确是念过几本书的人我抚摸着手里地元宝笑盈盈的道:“如果你有了钱你会去干什么?” “自然是求取功名光宗耀祖!”这句倒没卡看来已经在腹中酝酿了很久。 “好!”我把那金元宝轻轻一抛扔进他的手里。笑道:“那我在京城听候公子的喜讯!”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拨转马头向前走去。这年头人也没有身份证学生证工作证只听嘴巴呱呱。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们足足走出了一百米那书生忽然又连滚带爬的追了上来急急的叫道:“姑娘姑娘!姑娘!” 北凌风皱起了眉轻哼道:“异想天开的臭小子!” 那人已经追了上来跑地气喘吁吁停下来喘了好一会儿。才道:“小生名叫宋子玉。不……不知姑娘芳名哪里人氏?” “我呀?”还想跟我订后会之期不成?我正想着要怎么回答。身后北凌风已经并过马来扶住了我皱眉道:“小子走远一**罢!” 那人大大的怔了一怔似乎这才刚刚看到北凌风的存在惊讶的看了又看北凌风已经拉过我的缰绳一齐拉在掌中轻轻催马马儿撒开蹄子小跑向前妙在虽是小跑两匹马仍是紧紧的靠在一起八只蹄子起落协调便似是合二为一一般。 我正想开口赞上一声北凌风已经轻哼道:“颜儿有钱也不是这个用法的。” “嗯!”我深以为然金子一出手便觉心疼而且看那小子傻头傻脑想来中了状元来报答我的可能性不大于是笑答道:“是啊我也感觉给的太多了。” 北凌风道:“给人金子不如给人本事。金银如流水一技傍一生。丫头那少年眉宇间风流自赏如果我没猜错他得了这些金子立刻就会去买件长衫然后说不定会去青楼找一个妙语解颐的女子……呵呵总之得到这笔意外之财什么事情都可能生。” “不会地吧……他不是很穷吗?” “人性最是贪的无厌有了钱本来不敢想的东西就变的可能了。有一两银子他会想要买米买面吃顿饱饭有十两银子他就想要买鱼买肉买身新衣有百两银子就该想着娶个媳妇盖间新房买些田地了……那种感觉就比如你只是期待……” 他微凝眉思索我期待的东西好用来举例我赶紧帮忙脱口而出的笑道:“就比如我只期待一个相公老天爷一下给我十个我自然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十夫拜堂会不会很壮观呀!北凌风显然被我雷到张大眼睛看着我彻底无语我这才察觉不对爆汗了一下赶紧从他掌中抽过缰绳头也不抬的打马向前飞也似的疾奔身后蹄声得得北凌风已经打马赶了上来笑道:“丫头你站住我瞧瞧这话是从你地小嘴巴里跳出来的不!” 我头也不回的飞奔一边大声争辩道:“我就说了我就爱说这有什么这世界上不能多多益善的东西我一时之间只想到这一样嘛!” 北凌风笑骂道:“臭丫头你既然这么理直气壮那你跑什么?“ “我赶路不行……”话只说了一半北凌风已经飞也似的赶了上来在马身上手臂一长已经把我轻轻巧巧地拉了过去大笑道:“抓到了!丫头胡说八道该不该罚?”他仍是那么神采飞扬漆黑的深眸中笑意横飞我有一秒钟的失神他已经用力抱紧了我俯身下来温暖的唇滑过我的眉宇向下游走,带着那种北凌风固有的强势的温柔。 我地手比我地头脑反应更快电一般的向他腰间探去准确地找到了那笑腰穴毫不迟疑的用力拍下北凌风身不由已的手臂一松大笑出声我已经飞快的推开他跳下马来然后借着那势头身子一翻又伶伶俐俐的回到了自己的马上。 北凌风边咳边笑身子一震消了我的力道,这才笑道:“真不该教你武功平时**不准这时候却准的要命还**这么重!”—— 分——隔——线—— (第三卷《云游之调戏花花男》完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欣赏第四卷《盗宝之迷情》谢谢支持!) mm提供聊斋之龙女抢亲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mm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01章:龙珠辅阴… ?这大概是我在陆上度过的,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日子,不只白天,连每一个夜晚都饱满而充实,游山玩水,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不亦乐乎…东穿一个市镇,西走一个村庄,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逍遥江湖,威风八面,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做到了。/。0m 也许是因为走的路途太随机,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去哪儿,所以也一直都没有看到令狐昭或是其它什么人的影子,只是这么悠然而快乐的走过… 北凌风是真正的十全游伴,有他在我什么都不必操心也不必担心。不论要他做什么,他从来都不会讲条件,就算我的要求再荒诞不经,再离经叛道,再无法无天,他也仍然只是挑一挑眉毛,轻描淡写的笑着答应,然后想尽法子,不遗余力的去帮我完成,当然,大部分的时候,我的要求他都不费吹灰之力。我有时会想,如果我说,北凌风,你帮我把皇帝杀了,我当几天玩玩,北凌风会不会也只是点一下头,说,好,我们晚上就去… 晚上就去,对,我们是大盗风来笑!你为富不仁,你欺压乡里,你哄抬物价,你欺行霸市,等着,我们晚上就去!夜行黑衣,飞檐走壁,溜溜墙根,翻翻宝库,开开钱箱,听听壁角…我们当真做了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来笑!”北凌风终于在我的威胁利诱之下,把那近三百把扇子辛辛苦苦的写完,瞧他的模样,颇有苦不堪言的味道,让我瞅着很乐,毕竟要写千把个字容易,但每一个都要写的龙飞凤舞,酣畅淋漓,精气神十足。潇洒之态透纸而来,就实在不是个小工程。 他把每一把扇子,都写的颇有风来笑的侠骨英风…当然有时候他也会拒绝,只不过拒绝的比答应还大方。话说我某一天沾沾自喜地欣赏我的名号。忽然心血来潮,想在每把扇子上加画一个负手背身而立的美男子,最好长衫飘飘,乌发飞扬,仪态神秘而又潇洒不可方物… 当我把最新的创意告诉北凌风时,北凌风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无比亲切地对我笑:“颜儿呀。我感觉如果画这样一个男子,那看起来必定空茫寥落,不如加画几笔远山,好衬的他更加的情志高远?” “嗯嗯,对哦!” “有道是山高水长,有了山,没有水,自然有点单调,似乎应该在山下再浅勾出一弯河水,婉延流动。是不是会更加美好?” “对呀,北凌风你好聪明。” “嗯,既然有水,自然应该再加一个撑篙的船夫,撑着一叶扁舟,在这河水中顺流而下?” “…”我正沉浸于他所勾出的意境之中…“为了让远景近景,这高贵清逸的人与这世俗之景隔开,自然应该再画一弯小桥。那样才会远近浓淡相宜,颜儿你说是不是?” “对呀!对呀!那你快画啊!” 北凌风笑着摊摊手:“你刚才说什么,只要画一点点,两笔就好,连三笔都用不了。简单之极云云,不是说的这幅画吧?” “呃…”人,山,水,舟,桥,好像很复杂… 北凌风赶在我说话之前。很快地笑道。“虽然颜儿你说的要求很难,不过我总不能让颜儿失望呀。谁让我常常说,有北凌风在,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呢?” “对啊!”我答的理直气壮,可是他的笑容分明十分诡异… “颜儿,我指你一条明路,出客栈门向西,第三间店铺,你去瞧瞧,绝对有你想要的。” 我在头脑里略一演示,恍然过来,这还用去瞧吗,被北凌风忽悠了,这分明就是本地最常见的那种扇面啊,叫什么烟波图,风流自赏的公子哥儿人手一把,怪不得刚才遥想时就感觉超级熟悉呢。 北凌风笑道:“不如从此之后我们一次丢两把扇子好了,即扬名立万,又能宣示我们高洁的姿态,不过颜儿啊,那抱猫的那家,就不要去丢了,扇子虽然说不太贵,一把也能买到十只猫了…”…”我恨不给面子地人,一件事情,要被他笑一辈子…,这也能怪我吗?本着贼不空手的原则,若是不幸进了一家外表光鲜,负债累累,钱箱空空的深宅大院,我们难道掉头就走?你又不是专业人士,谁晓得是不是人家钱藏的好你找不到呀?那人家还不笑掉大牙。 所以嘛!偷个老夫人的发钗,顺个小妾的绞丝镯,美少年的书镇,老头儿的玉烟斗…还有一次,因为打听到地信息更新的太慢,赶去时人家刚好合家迁移,四壁空空,我只好抱了留守妇人的一只小花猫…可惜事后被这只美女猫整晚叫的苦不堪言,还不小心帮北凌风普及了一点儿动物知识,小猫晚上叫并不是思念公猫而痛哭,而是芳心思嫁…呃,思春而歌唱…所以终于又赶在黎明之前把它送了回去。 虽然不知走的路线是s型还是o型,不过经过了近两个月地旅行,也终于到了京郊之地。北凌风越来越喜欢浸在水中,这会儿,明明赶一赶路就可以进城了,他却偏偏仍要在这郊野中露宿,这会儿,正整个人没在水中打坐,已经坐了大半宿。 虽然是在郊外,却也人烟密集,我也不敢撑开我的百变房子来显摆,只好靠在树上,最近总是上夜班,越到晚上,便有精神,怎么也睡不着,北凌风终于从水里走出来,笑道:“等我一起睡啊?” 白他一眼,不回答,北凌风侧头看我一眼,笑道:“颜儿,借龙珠我用用行不行?” “啊?”我几乎都已经忘记了,他的龙珠还在我的身体里,我赶紧跳起来:“为什么呀?我爹不是给了你老大一颗温水珠吗?我要用龙珠练功呢!” 北凌风哈哈一笑:“颜儿现在的武功已经很好了,再好,我都要不是对手了。” “怎么会怎么会!北凌风才是无敌的嘛!”我赶紧凑上去讨好的帮他捶背:“我什么时候能跳到那棵树那么高,马上就把珠子还你!” 北凌风微喟地笑道:“颜儿想用到什么时候,就用到什么时候…”他停了一下,漫漫地道:“丫头呀,你的龙珠,法力已经很强了,现在两颗合在一起,阴阳双修,我起初丢失地法力,正在慢慢回归…”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02章:大侠风来… ?为了争取主动,避免当真被令狐昭守株待兔,所以,我们在进城时换马乘车,神秘兮兮的进了城门。//。qb5/ 京城果然是流金之地,繁华流丽,人烟密集,风雅靡乱…最近少见行人,坐在车里,忽然看到满眼是人,居然有点眼花缭乱。路边的店铺,街上行人的衣履,似乎都与其它地方颇有不同,颇有几分天子脚下的堂皇气度。 说是天子脚下,其实离皇宫还很远,而且据说当今皇上才十六七岁,小屁孩一个,我也没多大兴趣。找了一间客栈安置好马车,我就迫不及待的拉了北凌风出来,四处闲逛,我一直以为京城就像电视上一样,处处都是比武招亲,或是耍大旗卖艺什么的,其实并没有,但是买卖脂粉饰物,瓷器玩艺儿等等的,却当真不少,琳琅满目,不过我现在也算的是见多识广,兴致勃勃的逛了一圈,居然仍是两手空空,让北凌风大跌眼镜。 临到中午,我习惯性的向人打听附近有名的酒楼,然后按着他们的指示向前,不一会儿,果然找到。这条街的两边各有一间高大华丽的酒楼,一边叫“天下第一楼”,一边叫“天下第一馆。”楼宇风格,招牌字体,俱都差相仿佛,不知道的,好像是一家店的两个入口一般。 可是,这第一楼不管是一楼的厅堂,还是二楼的窗口上,都挨挨挤挤的坐满了人,一个空座儿也没,这天下第一馆,虽然说人也不少,不过倒还有几个座头。 我有点犹豫,看了北凌风一眼,北凌风笑道:“第一楼就算好吃,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如到了晚上再去尝尝?”我从善入流。当真去那第一馆吃了一顿,然后下午几乎没挪窝儿,等第一楼的人稍稍散了,便冲进去占了个座儿。一直等到自己肚子饿。 不知是不是大家都跟我们想法差不多,过午没多大会儿,第一楼的座头便占的满满的,连我们的座位上,也给安排上了一个中年书生,我瞧他虽然长的挺寒碜,人倒不多话。所以也没有阻止。 我们的菜要地早,自然也上的快,我虽然不饿,不过,抱着一肚子希望而来,当然是操起筷子尝鲜,可是,直到尝遍了所有的菜,都没有尝到能让我稍为惊喜的。我大失所望,忍不住向北凌风嘀咕道:“这家店菜这么难吃。为什么还这么多人啊?” 北凌风对吃饭一向不甚计较,一边吃一边笑答道:“大概是便宜。” 那中年书生大约闻着菜香没得吃,目不斜视了好一阵了,插口道:“老弟这话错了,这儿地菜品平平,价钱也高,但仍是宾客如云…”他顿了一下。 我悄向北凌风挑一下眉毛,很明显我们下一句应该说。哇,愿闻其详,不如移座共饮一杯?而且这个人连座都不用移,原本就打横坐在我跟北凌风之前,反正我也不想再吃。让他陪北凌风吃也无所谓,北凌风于是便很上道的笑道:“愿闻其详。”一边随手拿过自己面前的酒杯,倒了一杯酒给他,又把我面前的空杯子拿到自己面前。 那中年书生摆手表示不饮,笑道:“这家店之所以有名气,全在一个字书这家店有个说书先生名叫刘百开,每天只说两场。说的那叫一个精彩!”他举手指了一下满座的人:“这些人。有几个是为酒菜而来?都是为了听书的。” “听,书啊!”我有点兴味索然。不过是些后花园私订终身,中状元回乡省亲地事儿,居然还有这么多人爱听,群众的文化娱乐生活,是应该想法子丰富一下了… 那中年书生见我满脸不以为然,急道:“姑娘,这刘先生说的绝非世井书目,都是自己写的新鲜段子,姑娘绝对没听过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特特的跑来听…”他一眼瞥到什么,击掌道:“这不就来了?姑娘听听就知道了。” 我这才注意到,前面居然有一个空着的桌子,就在上楼的楼梯旁,大约是为了让楼下也能听到,正有一个灰白长袍的男人拾级上来,一边不断向楼下的人笑嘻嘻地拱手还礼,上了楼来,座上诸人,俱都击掌喧笑,他又对楼上的人团团一揖。什么年代都有追星族啊,瞧这人出场,够拉风的。 那人站到桌子后,轻轻一击,当的一声,满室一静,那人又是一笑,再次团团抱了一下拳,袖子一挽,眼睛一瞪,一振云板,拉开架势大声道:“众位听了!上回书说到,那孙老爷抬头一看,正看到了一个人影从窗外飞身而入,于是大喝一声,谁 “众位可知,这声谁字,孙老爷肚里喊了,嗓里喊了,到了嘴边,却偏偏喊不出来!说时迟,那时快,那人影手掌一扬,一块石头已经端端正正,不偏不倚的飞进了孙老爷的嘴里,噎住了他这声大喝。那人影哈哈大笑,一振衣袂,道一声,不敢当,我正是大侠风来笑!” 噗的一声,我满口的茶全喷了,捂着胸狂咳,北凌风失笑出来,走过来坐在我地凳上,笑着拍拍我的背,身边的人都对我怒目而视,显然怪我打断了说书。 那人顿了一下,仍是拉着架势开说,嗓音极是宏亮:“只见这风来笑身长八尺,一身青袍,鼻直口方,面白无须,远山眉,丹凤眼,好一个俊雅无双的美男子…”搞什么呀,是个人就身长八尺,远山丹凤的…北凌风挑了挑眉,做势对我上下打量,我又忍不住想爆笑,憋地脸都红了,那说书先生说的口沫横飞,伸臂踢腿,一对绿豆眼精神抖擞,又随着那书的情节比比划划,神情架势十足,说的卖力之极。 想出名,原来这么容易啊!我这还没做什么呢,就侠名满天下了!只不过这段子虽然新鲜**,文笔却实在不怎么样,别的不说,就说这第一句,什么我正是大侠风来笑,人家啥时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过?简直是有损我英明神武的形象。不过,我要是不大喝我是大侠风来笑,难道大喝我是大盗谁谁谁?唉,好像更…这说书先生怎么回事啊,侠盗嘛,又不是强盗,说好了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哪可能跟主人对面相逢,还拿石头堵人家地嘴,人家现在哑穴明明已经认地很准了,最多点三次就能点中…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03章:京城第一… ?我不由自主的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又是好笑,只想站起来开新闻发布会为自己正名,心痒痒的要命,坐在身边的那中年书生,估计是这说书先生的铁杆粉丝,得意洋洋的凑了过来,炫耀的道:“姑娘,我说的没错吧,这书说的妙哇!绝了!” 我忽然有点好笑,转头向他一笑:“大叔哇,你很喜欢这大侠风来笑喽?” “这风来笑武功高强,劫富济贫,侠骨柔情,端的是好男儿,好汉子!” 他竖起来的大拇指快举到我脸上了,我转头避开,仍是微微笑,“那大叔你平日除了听书还干嘛呀?是不是游手好闲什么也不做呀?” “呃…”他终于发现味道有点不对。\。qВ5、c0m\\ “我是想说,你这么喜欢风来笑,如果晚上他到你家,不知你欢不欢迎啊?” “…”他脸如土色,估计心里已经在遥想自己的小康之家被洗劫后的模样。嗑嗑巴巴的道:“风来笑只盗为富不仁的富家大户,我一向奉公守法…” 我笑眯眯的道:“说的是哦!风来笑这么聪明绝顶,神机妙算,英明神武,智勇双全…的人,一定不会弄错的,一定不会去你家的,不过这样一来,你就错过了一个亲眼见到风来笑尊容的好机会哦!” 他继续脸如土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我也不顾四周投过来的或不满,或好笑的目光,长叹一声:“人生不如意事,十之长居**…” 那说书先生大约极是恼恨我抢了他的风头,重重的敲了一下云板,大叫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完了,白了我一眼,却也不能多说。拂一拂袖,再团团做揖,转身走了。 看起来这儿是吃饭奉送说书的,真可惜。我还想等他捧盘子来收时,多给这人点儿赏钱呢,最起码得答谢人家给我做了宣传啊!我对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一边笑向北凌风道:“这风来笑,当真有趣哦!” 北凌风配合的哈哈一笑:“果然!” “不知这风来笑是真有其人,还是这说书先生杜撰的啊?” 北凌风咳一声:“杜撰地吧?” 倒计时,3。2,1…有人振臂而出:“兄台此言差矣,这风来笑乃是最近声名鹤起的大侠,岂会是杜撰的呢?” “哦!真希望他到京城来呀,可以亲眼看到活生生的大侠…” “风来笑武功再高,毕竟是草莽英雄,京城是皇师重地,恐怕他是不敢来地吧!” 我悄悄翻了一下白眼,本来跟北凌风一搭一挡,是想趁机打听打听这皇城中有没有讨人嫌的大官儿什么的。没想到居然说我不敢来,哼,我偏要偷一家让你们瞧瞧!我瞥了北凌风一眼,北凌风早已经坐回自己位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那中年书生说话,察觉到我的目光,便回望一眼,挑眉一笑。 像北凌风这种无法无天的人。绝对不会劝我说在京城要收手啦什么的,他从来都是任我去捅娄子,天大地娄子,总有他来收拾,也许他真的可以收拾。不过,不免坠了游兴… 之前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自然不怕他全城搜捕之类,但在京城,估计到处都是大官小官芝麻官,就算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也说不定身携万金准备上京城打点打点。一偷之下。必定满城风雨,而我们又是准备在京城多玩两天的。所以更要谨慎,瞅准目标,手脚利索的偷到大大一笔,痛痛快快的在京城里玩,千万不要被人追索到了,就没趣了。 再说,既然我已经这么有名了,这进京第一票就更要慎之又慎,一定要找个最天怒人怨的大官儿,千万不要损了我的侠名。 本着这样的原则,我最近几天,总是随时随时的深入群众,东打听西打听,费了好大一番工夫,却什么都没打听到,这京城地人,个个嘴巴比葫芦口还严,浮云朝又没有锦衣卫,没必要把莫谈国事的理念发挥的这么淋漓尽致吧! 转眼到了初一,京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自然要出来透风兼上香,我正闲极无聊,自然也拖着北凌风去凑热闹,一大早就坐着马车出城,可是今天城门前称的上是车水马龙,或华丽或精致的花车挤了一路,这是进入京城的必经之路,我们虽是不耐,也只好杂在中间等待。 我正掀着帘子东张西望,却无意间瞥到城门前有一个测字的摊子,桌前坐了一人,正微侧头向着城门地方向。 他一身极简朴的银色长衫,举止间却带着一丝掩不住的风流别致,处身在晴朗的阳光之下,周身却似笼着一层淡淡的月光,淡然而疏离,游离于市井之外,又似能夺景色之风华。我心里一动,细看他地脸,他的面容平庸,也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那种味道,分明很熟悉。 我轻咦出声,心里一惊,又是一喜,脱口道:“郝…”刚说了一个字,身后的北凌风已经随手掩住了我的嘴巴,带笑道:“看到谁了,这么高兴?” 我指了指窗外的那个人,笑道:“我瞧他好像郝寻芳扮的哦。” 北凌风顿时沉下脸来,瞥了那人一眼,哼道:“他还没死吗?” “你怎么这样啊!”我挣开他地手,“我过去瞧瞧。” 虽然近来没怎么想起过这个人,不过久别重逢还是蛮开心地。我华丽丽的大盗生涯终于有人可以炫耀了,哈哈。谁知还没站起,已经被北凌风拖回怀中,薄怒道:“我有没有说过你可以去?” 我有点无语:“我只不过过去跟他打个招呼…”说不定郝寻芳是来找我地呢? 北凌风冷哼道:“你想让我杀了他,你就去。” “…他只是我的朋友,你…” “丫头,他是这样想吗?” 我彻底无语,又没来由的有点心虚,甩了他手坐回去,哼道:“你干嘛管我啊,我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早知道不跟你说了,就说要去测字,反正你也认不出。” 北凌风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有心不去管他,可是,却总觉气氛不对,终于还是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他,他定定的看着我,双眸雪亮雪亮,显然怒极,可是,在如此的愤怒中,却带着一抹深切的悲凉,我从来没见过北凌风的眸底会出现这样的神情,不由得微微心惊,小心翼翼的上前拍拍他的手,“好了,别这样,我不去见他就是了。”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04章:醋海生波… ?一句话出口,眼前闪电般的掠过一个白衣翩翩的人影,那人影踏月而来,桃花眼水光盈盈,笑容满面,妙语如珠…如果总是跟北凌风在一起做风来笑,那么,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再见他了?不只他,说不定还有别人…呜呜呜,讨厌霸道的男人,调戏美男是我人生的重大乐趣之一,如果很多年对着同一张脸一定会郁闷至死…除非是… 我忍不住皱起脸来,长叹一声,也许是我的神情激怒了北凌风,他咬紧牙关,沉声道:“颜儿,我可以容忍你做任何事,却绝不会允许你心里,牵挂着别的男人。\\.//” 我实在不知要怎么回答,这么久以来,少见人类,北凌风也没机会发脾气,我差点都已经忘记了他喷火龙的真面目,没想到区区一个郝寻芳居然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我尽量温和的道:“我想出去见他,只是把他当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天下这么大,我不可能只认识一个北凌风啊。”你好像也不是只认识我吧?知道的是雪姑娘,不知道的花姑娘树姑娘,还不知有多少。你们可是除了上花轿什么都做了吧…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北凌风道:“郝寻芳的心意,路人皆知。”我有点恼火,侧过脸去不再回答,北凌风冷冷的道:“这么为难吗?”对呀,是啊,我偏要为难,我就是挂念…” 我昂起头来只说了半句,已经被北凌风一把拎到了胸前,他的手硬的像是铁钳,怒不可竭的道:“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说挂念他!” “是啊,我就是说了,怎么样?你凭什么命令我?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我不喜欢谁,是我的事,是不是我不喜欢你就该死呢?” 北凌风气的咬了咬牙,“你…好。好!丫头,如果不是你用的着我的龙珠,你是不是会转头就走,毫不在意我地感觉?” 我顿时恼火起来,毫不迟疑的一拍胸口,龙珠自我的口中跃出,金光闪烁。缓缓的在我们中间跳动,北凌风却紧紧地闭着嘴巴,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他漆黑的眸子在金光中亮如星辰,我等了良久,他始终不动,我只得吞了回来,气却也消了。 我瞪了他许久,他始终面沉如水,一动不动。我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还是软了声音陪笑道:“北三哥,是我不好,别这样瞪我,大半天不能眨,也怪累的。” 北凌风缓缓的闭了一下眼睛,“你再这样叫我。我要打人了。” “不知要打谁?”我嬉皮笑脸的凑上去。 北凌风侧头看我一眼,“我自己。” “那和我有关系吗?”我继续嬉皮笑脸“没关系…你继续叫。” “北…” 北凌风再看我一眼,我已经笑不出,心里万般怨念,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我跟郝寻芳混江湖地时候,你明明在陪你的雪姑娘,大家半斤八两,你凭什么摆一张臭脸,好像我是出轨的妻子一样?再说我已经很大度的想法子逗你开心了,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嘛,虽然说天气不错。不过看这样的冷脸也会感冒耶! 我泄气的扔开他手臂。气鼓鼓的直想掀开车帘跳下车,可是他显然动了真怒。为了我的小命考虑,我还是决定走去车箱一角面壁,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要不是欠他的情份,何必这么委曲求全,现在就算把龙珠还他,我在他的龙珠中得到地益处,也绝对还不了了,除非还他一条命。 还命就还命,有什么了不起!虽然玩的很开心还没玩够,虽然刚到京城还想多玩几天…不自由,毋宁死!我气哼哼的掰着车箱上的木头,一片片狠狠的扯下来,“北凌风,我想好了,你杀了我吧!” 身后一丝声音也无,我继续道:“我就算还了你珠子,也还不了武功,还不了法力,所以你直接杀了我,我就可以不欠你情了。” 北凌风站起身,缓缓的靠过来,自嘲般的冷笑道:“这是我听过的最没良心地一句话…如果我只是想要你的命,我何必如此…”他的声音很是平静,手却伸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我痛吸了一口气,身体中的力道自然而然地做出反应,北凌风的手被我震开,他冷笑一声,道:“我还能杀的了你吗?” “你若要用力,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何况,你想杀,我不会抵抗的。”我已经心软,却仍是负气的昂起头。 北凌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他冷硬地手指,缓缓地划过我的脸颊:“我明知道你是成心气我,还是忍不住要生气。小丫头,你可能有一天会杀了北凌风,北凌风却怎么也不可能杀了你,你这个臭丫头,没有良心地丫头…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在这儿受你的气,我总有一天会被你气死…” 他的手指捏紧了我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我抿着嘴不看他,他停了一下,用我自己的辫梢扫了扫我的眼睛,我想笑,又忍住,哼道:“你的样子好像要吃人一样,居然还说是我不好。” 北凌风苦笑出来,叹口气,摸摸我的头发,稳了声音,缓缓的道:“吓到颜儿了,是我不好。”他拉过我手,放在自己心口,微微挑眉,半带调笑的道:“你摸摸看,这里面,全是颜儿。” 忽然很感动,很感动…他这般强势,这般自信,这般疏狂,这般铁一般坚强,可是,他的温柔与软弱,却在这最偶然的时候绽放…我想抽回手,他却握着不放,我也不忍心再用力,只好笑道,“好啦,别煽情啦,一会我们去上香,看那庵堂里卖良心不,我多买一点来吃。” 北凌风吸口气,笑出来,“我送你一点来吃啊。” “别了,你也不富裕…”北凌风哈哈一笑,眉宇间又恢复了固有的神彩,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宣誓似的道:“颜儿,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我会让你以北凌风为荣,以北凌风为念,我会让你比天上人间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幸福” “北凌风,如果你可以选择,你仍会选喜欢我吗?” 北凌风一笑:“不会。我不想自讨苦吃。” 他答的可真是干脆,即使在这种明知道哄哄我就会开心的情形之下,他仍是毫不犹豫的选择说实话。我气笑出来,甜甜的笑道:“北三哥,我的选择跟你一样哦!”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05章:偷梁换花… ?北凌风静静的看着我,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我继续甜甜的笑,他继续执著的看,两人好像在暗中较劲儿,我再坚持了一会儿,终于笑不下去,认输的偏开头去。\、qΒ5\ 逶迤到了山下,下了马车,拾级而上,北凌风出奇的沉默,虽然我们也勉强算是言归于好,可是,他的神色仍是淡淡的,我自然也没兴致主动搭话,好像是因为风平浪静了太久,这般默契十足的当雌雄双侠,已经淡忘了吵架的味道,自然也不明白要如何合好。 北凌风试图开口,他说今天天气不错,上香的人真多啊,我说是呀是呀,然后我说上香啥时不行,难道不是初一十五观音菩萨还休息不受理业务不成,非得这时候跑来挤,他说对啊,可是颜儿不是最喜欢热闹吗?说完了,然后沉默,两人一路无话的走到山顶。 北凌风简直就是大男子主义的形象代言人,被北凌风爱上,真的很惨,虽然他可以让人心想事成,可是,他却会要求主宰我的世界。如果能相爱还好说,最惨的就是我没能爱上他。自由和神通广大究竟哪个更重要些?我遥想了一下我初上陆地时惨兮兮的状况,仍是感觉即使这样,也还是自由自在的日子比较爽。而且,什么叫有选择绝不会自讨苦吃呀,既然这么不喜欢我,干嘛还来爱我?这时候逃跑应该很容易了吧,可是,好像显得很没良心… 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北凌风叫,“…颜儿!” 我猛醒过来,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北凌风大概已经叫了不止一次,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我赶紧陪笑道:“怎么?” 北凌风不说话。随手指一下,原来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到了那庵堂的门前,我赶紧跳起来走进去。手忙脚乱,差点没撞翻一个正要出门的小姐,紧着说了几句报歉,那小姐娇滴滴的哼了几声,眼睛却偷偷向北凌风瞥去,北凌风却只是把目光投向远方…北凌风高大俊朗,英风豪气。经此一眼,这位小姐要做上几晚绮梦了吧? 我瞥了眼那小姐微晕的脸,忍不住好笑,走进去在那蒲团上跪了下来,小声祷告:“观音菩萨,保佑我财运亨通,四通八达吧,保佑我运气超好,无往不利吧…”唠唠叨叨说了半天,偷眼看北凌风早已经不耐的回转身向着门外。于是又小小的加上一句:“保佑我爱地人全都幸福快乐,保佑爱我的人全都移情别恋吧…” 抬头看着那杨柳玉净瓶的面容,我一个人的晴雨悲喜,我都会累,而观音要承担天下人地希望,不知她背地里,有没有抓狂,如果塑一个喷火的观音像在这儿。恐怕来求告的善男信女们,就少的多了吧?怔怔的站了一会儿,投下香火钱,转身出来。 北凌风正在门前相候,见我走来。回头一笑,道:“丫头,你看。” 难得人家再次示好,我自然也得配合,赶紧凑上去,就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恰好能看到一条颇偏僻地小路。两辆一模一样的花车,正并排停在路上。两个妇人正下来执着手,不知在交谈些什么。 我用力的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完全是一副闺密久别重逢的画面,于是笑道:“两个都很漂亮啊,你看中哪个了?” 北凌风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却不回答,仍是低头细看,忽然一笑,道,“我们跟着她!”一边拉了我手,避开人群,迅速的穿到小路上,从树叶之间轻轻巧巧的纵跃而过。 “喂,这么大年纪了,不用这么疯狂吧?”我继续开玩笑,北凌风横我一眼,微晒道:“你什么时候如果不说怪话了,真不知道能乖成什么样子。这件事情好玩的很,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不跟了。” “好啦好啦!怎么个好玩法,说说看嘛!” “这两人的花车一模一样,这不奇怪,妙在赶车的人穿着打扮也是一模一样,而且,她们下来说了没几句话,回去时,却是分别上了别人地花车,这绝对不可能是弄错。” 一边说着,已经到了道边,北凌风隐在树上,笑指那车辙,道:“颜儿,你看到没?我不是教过你吗?看这车辙,绝对有门道。”我顿时也来了兴致,眯起眼睛细看了一下,那路面干燥坚硬,却仍是可以看到两道微深泛白的线条划过。 我兴奋的张大了眼睛:“你是说,这车上有为数不少的金银珠宝?” “珠宝不知道,金银必定不会少。”他失笑的看了一眼我垂涎的表情,笑道:“而且,花车虽看起来简单,实则极是精致,必定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女眷所有,既然不是寻常人家,那这么鬼鬼祟祟,绝对有问题。” 我头脑里迅速的推理演算,兴奋地挑眉道:“你是说,这是一个大官儿的媳妇,她跟江湖上的谁谁…暗通款曲?” 北凌风皱了下眉,忍笑道:“什么暗通款曲,暗通款曲通的是人,现在通的却是金子银子。” “哎呀,我是说…我就是说金子银子啊!朝廷中地大官儿偷偷收,或是偷偷送人家银子,哇,会不会是要谋反啊!” 北凌风笑出来,拉着我手跳下树,仍是隐在树林之间,脚步轻快的遥跟着那马车,笑道:“谋反恐怕不至于,大约只是收人银子给人方便罢了,不过,收人银子就是贿赂,我们去他们家扔扔风来笑的扇子,大约不至于坠了侠名。” 一边说着,已经到了山下,仍是唤起车夫驾车,远远的跟着那马车进了城,又一路小心翼翼的缀着,终于看到那花车进了一个后门。 我赶紧跳下车子,看到身边有一个卖扫帚的老头,于是靠过去,问了几句,买了一把扫帚,兴奋的拖了回来,笑道:“这是吏部尚书地府弟。” 北凌风点一下头:“这就对了,吏部尚书,正二品大员啊,他掌管全国官吏地任免考选,是吏部的最高长官,收收别人地银子,放个官儿给人做,实在方便的很。” “嗯嗯,以权谋私!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这么久,总算盼到一个贪赃枉法的官员了!”我兴奋不已,用力拍拍北凌风的肩,“我们今天晚上就来替天行道!”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06章:曾见君颜… ?虽然嘴里嚷嚷小心谨慎,其实心里并没感觉京城有多可怕。\。m//人家五鼠都能闹闹京城,我可是侠名满天下的大侠风来笑,难道连一票买卖都做不成? 入夜,我换好我的全黑外衣,打开窗子,东张西望一番,熟门熟路的从这个窗子到那个窗子,轻手轻脚的跳进北凌风的房间。其实我从来都没在这东张西望中看到过什么异常,嗯…其实我也并不知道啥样的情况才叫做异常,只不过北凌风说,出门一定要先看好形势才会安全,所以我已经习惯了这样,先摆摆姿势,免得被人笑做派不像资深大盗。 房间中一片昏暗,北凌风正在桌前独酌,瞥我一眼,笑道:“你还是穿这一身吗?” “是啊?怎么了?”平时北凌风都会说,小老鼠出洞了?今天的北凌风好像怪怪的耶! “没什么。”北凌风仰头饮上一杯,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 虽然他满脸都是不想多说,满身都是不想理我,我还是毫无所觉的凑上去,笑眯眯道:“到底怎么了嘛!你说啊!” 北凌风淡淡的道:“我说了没什么,大不了从客栈一直打到尚书府。” 啊?什么意思?有话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啊!我是知道京城有很多巡视的队伍啦,可是不穿夜行衣岂不是更显眼?他的意思是不是想我换一身寻常的衣服,万一被巡视的官兵发现,比较方便解释?可是这浮云朝又没有夜总会,我总不能说我睡不着出来遛弯吧?这儿就算民风就算再淳朴,治安再良好,大姑娘大半夜的遛弯也有点说不过去吧?我无语的瞪着他,北凌风完全不看我,只是自斟自饮,我站了许久。他都不理,更不试图跟我说话,我只好悻悻的转身跳出去,回房间另找一件衣服换好。 坐在房间里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想等他来约我出门行动。北凌风的房间始终没有声音,要等他来天都亮了,那还盗什么呀!我实在忍不住,终于还是推开窗子跳出去,然后跳进他的房间,北凌风仍像刚才那样坐着,好像一直都没动过。可是面前的酒壶,却已经空了。 我悄悄绕过去看他地脸色,他却始终不理,我有点委屈,郝寻芳来京城,又不是我要他来的,再说,我已经没去见郝寻芳了,干嘛摆这样不阴不阳的脸给我?可是今天晚上有这么好玩的事,北凌风要是不陪我戏还怎么唱?我只好靠过去没话找话:“北凌风我穿这样行不行?” 北凌风看我一眼:“嗯。好!” 敷衍我…我干脆走上两步。抓住北凌风地手晃呀晃:“北凌风!” “怎么?”他声音淡然温和,却没有一丝笑意其实本来是想撒娇的,不过被他的冷漠吓到,吭哧两下,忽然很委屈,垂下头,“北凌风,你预备从此之后。都不理我了是不是?” 北凌风怔了一怔,放开了杯子,反手握住了我的手,站起身来,摸摸我的头发。“傻丫头,我怎么敢?” “你…”其实我很想说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就是成心冷战,你一整晚都没跟我笑…可是他虽然没笑但是也没凶我,人家又不欠我钱,凭什么对我微笑服务啊?我的要求好像有点过份了。可是这样的北凌风实在不象我认识地那个北凌风,也许他大声骂我几声凶我几句反而更像些。这样平平静静。温和淡漠,实在不像是那个神采飞扬。英风豪气的北凌风。 我肚里盘算,一边悄悄抬眼看着他,北凌风缓缓的扶住我的肩,静静的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柔声道:“颜儿,你要什么?” 我愣了一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我要什么?我要一个神采飞扬逸兴横飞的北凌风,我要一个任我予取予求的北凌风,我要一个对我百依百顺宠爱有加的北凌风,我要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北凌风… 我为什么这么贪心…我拿什么来回报一个这样地北凌风呢?也许北凌风的确是海欢颜最好的归宿,也许我没有任何理由不爱北凌风,可是,我就是爱不起来。就算可以朝夕相处祸福与共,就算可以大声笑大声哭大声闹,就算可以勾肩搭背做雌雄双侠,却终究没办法更亲近一些,也许我可以跟他结拜兄弟?我倒是乐意,只不过北凌风未必肯…所以,我什么都给不起。 他漆黑的眸子仍是炯炯,没有丝毫的醉意,却带着深切的无奈与温柔。我退了一步,振做了一点精神,笑道:“没有啦,我只是看你好像不开心,所以随便问问嘛!”一个想法漫漫的从心里掠过…是时候分开了,再这么不明不白的拖下去,也不过是在浪费他地时间…他始终充满自信,他始终都认为,假以时日,我必定会对他倾心,只有我知道,这个可能性,小于等于零… 北凌风忽然一把扯回了我,眉毛已经挑了起来,薄怒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啊?我不由自主的眨了两下眼睛,被他一吓,我都不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了,北凌风已经捏紧了我的肩,咬紧牙关怒道:“丫头,你又想偷偷逃跑是不是?我…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决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 “呃…”怪不得这家伙刚才这么深沉,原来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这么大把年纪了,干嘛还这么点火就着的啊!我忍不住挑了挑眉毛,居然没来由地好笑,这样的北凌风虽然凶的要命,不过总算是跟我记忆中的影像重合了,不再是刚才阴阳怪气的模样,北凌风哼道:“笑什么?” “没有啦,北凌风,我们是不是该动身了?” 北凌风丢开我,哼道:“用不着我的时候,不知海大小姐你会不会理我?” “会吧!总是没人凶我,日子也蛮单调的。” 北凌风横了我一眼,我始终嘻皮笑脸,他地嘴角也缓缓带出一丝笑,叹道:“颜儿…”隔了良久,又说:“颜儿…”我眼睁睁地等了半天,他却始终没有下文,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振了振衣襟,道:“走吧!”随手推开窗子,便跳了出去。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07章:涉险为笑… ?我一向是唯某风马首是瞻的,当然也是毫不犹豫的紧跟其后,谁料脚尖还没落地,便听到有人疾喝道:“谁?” 我大吃了一惊,北凌风却似早有防备,疾电也似的滑了过来,挽起我飞快的隐入楼角,又借着楼檐那极小的一片阴影掩藏,有如一只灵巧的壁虎,贴着楼壁游身上去,到了楼顶的屋脊上,无声的翻了半个身,伏身下望,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快的几乎不可言喻。/。qb5// 我们刚刚俯身下来,便有两个戏装结束的男子扑了过来,两人身形虽不甚快,却隐隐有合围之势,在我们刚刚落地之处会合,然后分别向两边游走搜索,转眼之间,便把这方圆十米之内转了一圈,这才停了下来,彼此低声交谈了两句,转身离开。 这也太神奇了吧,就好像专门等着抓我们一样!顺着这两人的方向,我这才看到这条街的尽头有一队官兵,大约有十几个人的样子,这两人走回之后,这队官兵便缓缓向前行进。 直到他们走过半条街之后,我才缓缓的松了口气,之前出门行窃时,虽然也不是没被人发现过,不过,却从来没有这么近,这么紧急,简直就是擦肩而过,危险之极,我凑到北凌风耳边,小声埋怨道:“你不是说开窗之前要东张西望,看清形势才要跳的吗?怎么你自己不管不顾就跳了?瞧这样子可有多危险?” 北凌风侧头向我一笑,却不回答,只是游目四顾,一对眸子有如冷电一般,忽然把我信手一挽,像一只大鸟,轻轻巧巧的飞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的树冠之上。我正想说话,谁知树下脚步声响,居然又有一队官兵。从那客栈后面的街道中巡过,如果我们没有闪开,那他们随便谁一抬头,便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我们。 这也太刺激了吧!连着虚惊两场。我有点冒汗,马上就想打退堂鼓,小声对北凌风道:“情况不妙,我们还是回去吧!” 北凌风仍是环顾四周形势,神情微带倾听之态,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中精光闪亮,闻言仍是一笑。轻轻的道:“不用怕,我包你没事。”一边说着,已经又腾身跃了起来。 这浮云朝京城的戒备,还真不是一般地森严,巡夜的官兵,当真是多的不可思议,简而言之,大约每一队官兵要巡十条街道左右,而且所巡的街道是交错地,巡一次大约小半个时辰。中间几乎没有停留,似乎在不断的走来走去,几乎每时每刻,每条街道上,都有队伍在走过。 我们就在树冠房檐中与这密集的官网躲猫猫,险象环生,惊涛骇浪…我一直都以为北凌风的轻功极之快捷又充满力量,今天才知。他的轻功也可以如此轻巧,每一个纵跃,都像狸猫般轻盈灵巧,却像浮尘般无声无息,既使藏身入树叶之间。却几乎连树叶都不曾碰响。似乎每一次都只是行险侥幸,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官兵的注视,实则每一纵跃的时刻方位,甚至起落地姿态,都是如此的妙到峰巅。 来到尚书府外时,居然用了近一个时辰,北凌风带我隐入院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间稍息。在黑暗中安慰的拍我的手。我已经胆战心惊,腿都软了。小声道:“这,京城的守卫,也太变态了吧…” 北凌风浑不在意的瞥我一眼,悄笑道:“怕了?呵呵。京城守卫当然森严了,上个皇帝岸帝就是死于暗杀,这景帝即位还不到两年,京城的守卫一向极是严密,想来是生怕自己跟自己的皇帝老爹一样命运吧。” 我好像看到了满天的乌鸦飞过飞过,遮天蔽日:“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守卫再森严,仍是有空隙地,我们不是已经风平浪静的过来了?何必让些些小事扰了我颜儿的兴致?” 这也叫风平浪静?这也叫小事?我悄悄伸手过去,握住北凌风的手,压低声音求道:“北凌风我们回去了,好不好?这样太危险了。” “傻丫头,怕什么?别说是个尚书府,便是皇宫,颜儿想去,我也总有法子可去。” “好了,我知道你厉害,可是,我们原本也没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在玩儿,冒着生命危险玩,简直就是吃错葯了嘛!” 北凌风哼了一声,我赶紧改口道:“是,我知道有北凌风在,我们不可能有生命危险,可是,就算这样吓,也要吓掉半条命的,实在犯不着…” 北凌风笑起来,声音却仍是压到极低:“怕什么?尚书府又不是龙潭虎穴!” “可是…” 北凌风笑着拨开面前的枝叶,遥指那院中道:“颜儿,你瞧,这尚书府有两个明桩,四个暗桩,只要避开这外圈的守卫,里面地事情,就相对比较容易。”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看那院中时,只看到门口和屋门前的二十几个守卫,北凌风笑道:“看,那假山边,跟屋间西角,都微微带着金铁的反光,必定伏下了暗桩,那花树下树干微微有点倾斜,显然是有人倚着那树,对面的金鱼池畔,虽然看不到什么异征,不过,据这暗桩的分布来看,那儿也至少有两个人。” 我惊喘出来,一把抱住树,想了想,又反手抱住他地手臂:“北凌风求求你,我们不去了。” 北凌风笑着轻拍我手,树下不远处,又有一队官兵巡过,北凌风等那一队官兵走开,才低声笑道:“我说了不用怕,一切有我,这些明桩暗桩只是吓吓人,不见得当真能守住什么。” “我不要,就算再有本事,也没必要在无谓的事情上冒险啊!” 北凌风一笑,“咱们总得在京城做上一票,让天下人看一看,纵是天子脚下,大侠风来笑也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他笑着俯身下来,柔声道:“小丫头,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让京城的人亲眼见识一下风来笑的风采吗?”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08章:孤身入险… ?“北凌风,我起初是很想炫耀一下啦,不过那是因为不了解形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简直莫名其妙…”平时实在应该晚上爬起来看看治安状况的,早知道森严成这样,送我十箱黄金我也绝对不会出门的,再多的黄金也没我的小命重要啊! 北凌风笑道:“颜儿若怕,那我替颜儿去,帮你偷些金银,丢下扇子,扬威立万,好不好?” “不要!”我坚决的摇头。全/本/小/说/网 北凌风沉默的看我一眼,微微挑眉,我用力抱紧他的手臂,求道:“北凌风,我们不去了,我真的很害怕。” “傻丫头,我保证我会全身而退,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都不会坠了你风来笑的侠名!” 我有点恼,急道:“什么破侠名!北凌风你是疯子是不是?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游戏让你冒险?” “傻丫头,我绝不会跟人正面交手的,我们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来笑啊!若是让人知道了真面目,那还有什么趣儿?” 他居然轻轻笑出来,口气轻松的好像在说今晚月色不错,我们吟诗做对吧…我差点没被他气死,这种时候,偏偏要东拉西扯,我急冲冲的道:“北凌风,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你吃错葯了?没事硬要去闯这么危险的地方!” 北凌风停了一息,忽然哈哈一笑,虽然声音极小,却居然仍是一派逸兴横飞:“好颜儿,算你这丫头有良心,北凌风还要留着命跟你这丫头洞房花烛,绝对不舍得死的,你放心吧,区区一个尚书府,绝对动不了北凌风半根寒毛。” 他身子一动。我正要扑过去再抱紧他的手臂,北凌风却呵呵一笑,反手轻轻一拂,我只觉身子一软。顿时没了力气,急道:“北凌风你…” 北凌风稳定一下我的身子,贴紧我的脸颊,轻轻弹一下我的唇,笑道:“别嚷啊小丫头!放心吧,北凌风就算舍得让自己受伤,也不舍得让颜儿心疼的!” 他顿了一顿。轻笑道:“风来笑,风来笑,北凌风纵是再多费些周章,也要博我的小颜儿一笑啊!哈哈!”说着,便在我颊上深深一吻,轻轻推开枝叶,向下一张,整个人便如一只大鹰,翩然的飞了下去。 我空自焦急,却动不了分毫。而且因为倚着地角度所限,也没法去看北凌风进入那院落时的情形,只好竖起耳朵来听着,夜风微凉,树下不时有官兵巡过,响起刷刷的脚步声,却始终没有别的声音发出,我略略放心。心道北凌风你是神仙你不会有事地,北凌风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远处的更楼已经打过了四更,北凌风却始终不见人影,我心急如焚,可是越是着急便越是没办法凝聚内力。冲不开那穴道,只弄的自己满头满身的汗。 忽听有人轻叱一声,道:“什么人?”我的头嗡的一声,只想叫一声苦,却听那人朗声道:“兄台留步!”声音却已经稍远了一点。 令狐昭!天哪,这声音居然是令狐昭!我心里一急一怒,只觉穴道上一阵钻心地疼痛。手足顿时恢复了自由。我急跳起来,也不顾形迹。拨开枝叶看去,北凌风的黑袍的背影正遥遥投入远方,后面二十几步外紧跟一人,瞧背影正是令狐昭。 四面八方的巡城官兵早被惊动,互相呼应作啸,齐向那个方向聚集而去,我的心跳的几乎要跳出咽喉,一个念头迅速的跳出,也没有余暇再考虑,咬着牙跳下树,向着相反的方向,用尽全力的狂奔。也许因为众人的注意全都被北凌风带走,所以居然并没有人注意到我。 如果不是令狐昭,北凌风绝对不会被发现形迹,北凌风为了保护我,所以一定会带着令狐昭向相反地方向跑,但是,也正因为要保护我,所以绝对不会离我太远,跑上一阵,必定会冒险迂折绕回。如果我所料不错,我绕这么一个大大的圈子,就恰好可以迎上他。 我从来没跑的这么快过,疯子一样拼小命在跑,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向那个方向绕回,这段路程实在不近,我跑的几乎要呕血一般,终于接近那个方向,我心里拼命的祷告,一念尚未转完,眼前黑影一晃,叫:“傻丫头!” 我心里一喜,迎了上去,北凌风扶住我肩,正要说话,我飞快的用戒指往他的身上一碰,轻轻松松地把他收入了戒指,然后迅速的在路边坐了下来。 最多十几秒之后,身前蓝影一晃,令狐昭已经到了身前,一眼见到我,似乎极为诧异,他迅速的扫视周围,极快的道:“不知姑娘的同伴身在何处?” 其实我这会儿气还没喘匀,却勉力压抑,一边讶异地抬起眼睛:“什么?哦,是令狐大…人啊,你说什么同伴?” 令狐昭神色微凝,再次抬起眼睛,迅速的扫过这一方小小的林子,看了我一眼,足尖一点,绕着这树林飞快的走了一圈,又迅速的回到我身边,话声却仍是温和:“海姑娘,那位北凌风北兄,不知在跟在下开什么玩笑,在下从城郊一直追逐到此,却恰在此地消失,姑娘当真没见到吗?”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他假扮的喽?我的样子很像易过容吗?易容术这么难,我想他肯定不会地吧!”我开始东拉西扯。 令狐昭定定地看着我,目光移向我脚下的地面,我马上站起来,走到另一个方向,表示此地绝对无风,一边做怨妇状,哼道:“他呀,他这会儿,一定在什么妓院啦青楼里风流快活呢,我约了他一早出来踏青,他到现在也没来,还说什么追逐半夜,你眼花了吧!” 令狐昭沉吟不答,路边脚步声陆续响起,身后地官兵终于追了上来,个个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令狐昭回身吩咐道:“你们继续绕城巡查,发现形迹,便向我报告,不必惊慌,这位公子绝非心怀不轨之人。” 那些官兵听命散去,令狐昭走到我身边,温言道:“海姑娘,请跟我走一趟吧!”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09章: 守缘寻… ?我顿时满头黑线,我本来打的如意算盘,是想着跟令狐昭瞎扯一通,反正他追的人也不是我,找不到人,自然也没辙。\。0m\\只要能骗得他离开,我马上回客栈,到时死无对证,任谁也没法说我曾经怎么样过,没想到他居然不肯放我走。 我有点恼,马上跳起来:“我没空,我饿了!我要回去吃早餐了!” 令狐昭淡淡的道:“在下不才,想请海姑娘共进早餐。” “我为什么要跟你共进早餐?我要回去了,我才不去!你当官儿了不起啊,难道可以随随便便强请良民吗?” 我一边说着,便向前走,他却挡在面前,寸步不让,定定的道:“对不住,海姑娘。” 我恼羞成怒,出掌便向他的胸前拍去,令狐昭行若无事的轻轻抬手,我只觉他的动作秀隽文雅,缓慢之极,偏偏就是避之不开,他已经随手扣住了我的脉门,我顿时全身无力,勉强挣了两下,挣之不脱,马上张嘴大叫:“非礼呀,非礼呀!令狐大人伺强调戏弱女子了!” 令狐昭大约不想我会如此无赖,怔了一怔,苦笑的放脱了手,我马上向后一跳,转身就走,他足尖一点,仍是挡在身前,温言道:“海姑娘,如果你告诉我你同伴在哪,他晚上做过了什么,令狐昭绝不敢强留姑娘。” “我说了还没见到他嘛,我说了不知道!你找他问我干嘛,难道我身上还能藏下一个大活人不成?”令狐昭眼睛里迅速的跳出一线锋芒,我懊恼的几乎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北凌风说过,这个令狐昭是最会见微知著的,我居然又说漏了。 我气恨恨的转头就走,令狐昭仍是寸步不让,我拳掌齐施。乱打一气,令狐昭只是闪避,脚步却不稍移,我连脚都用上了。就差没扑上去掐他了,却始终奈何不了他分毫,气急起来,干脆耍赖,一屁股坐在地上。 令狐昭见我坐下,反而退开三步,我坐了一会。休息够了,偷眼看他时,他正背身而立,耐心的相候,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儿。 我悄悄地撑起身子,极缓极缓的站起来一寸,又一寸,正要再起第三寸,却听令狐昭温和的道:“姑娘歇的够了。咱们便动身吧。” 忽然很想骂人,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令狐昭道:“在下身兼京师守卫之职,若有人行迹有异,在下自然要查个清楚。” “那你去查啊!谁不许你查了!我有没有半夜跑出去飞檐走壁?没有吧,那你扣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令狐昭回过头,瞥过一眼。仍是温和的道:“在下追到这儿,不见了这位北兄的踪迹,所以想请姑娘帮忙,找回他。” “真有意思,你是官差。还有个什么糊涂捕头的称号,你当然要抓坏人,拿俸禄啦,又没人请我,又没人给我钱,我凭什么要帮你忙找人啊!” 令狐昭有点苦笑,咳道:“姑娘既与那北兄相识。自然要着落在姑娘身上寻找。”哦。原来这令狐昭也并不确认我藏起了北凌风,毕竟乾坤戒指对于一个人类来说。实在神奇了点儿,但是他却认为,北凌风不管在哪,只要扣了我,自然能找到他…唉! 我毫不迟疑的道:“我认识的人可多了去了,是不是每个人失踪了,犯事了,都要请我协助调查?” 令狐昭显然不惯与人吵嘴,又半转过身去,淡淡的道:“姑娘处身疑地,在下只能得罪了!” 我悄悄在他身后挥拳舞脚地泄愤,他明明已经听到,却并不回头,恍如未觉,我只得轻哼道:“那个北凌风啊,风流倜傥,如果他半夜出来晃荡,准是想要偷香窃玉,你去京城最有名的青楼,总能找的到他的。整理发布于.16n” 令狐昭回过头来,一对星眸精光湛湛,却定定的道:“既然如此,那姑娘陪在下一行吧!” “喂,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青楼那种地方,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去呀!你又不是小孩子,干嘛什么事儿都要人陪着啊!”我嘴里东拉西扯,心里却开始发急,这乾坤戒指,只有水隐进去过,也只待了一小会,再说现在已经被我塞的这么满,北凌风在里面待这么久,不知受不受的了啊! 令狐昭已经温和的道:“姑娘江湖儿女,想必不会拘于俗礼…” #¥%真的很想骂人了!咬牙切齿了半天,忽然心念一动,赶紧半转了身,从戒指中招出那个紫金酒壶,扔还给他:“对了,我还你酒壶!当时从那人身上搜出来时,只当是破酒壶,所以一时忘记还你了…”一边说着,却打了个喷嚏。 令狐昭接回手中,看我一眼,眼睛深不可测,却微笑道:“多谢姑娘!” 我伸个懒腰:“天都亮了呢!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姑娘告诉在下北兄的行迹,就可以离开,令狐昭决不敢相留。” “他呀?我好像看到他向那儿走了!”我随随便便地一指,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用力的拉了拉衣襟,这荒郊野外,小风嗖嗖,简直要连衣服都吹透了。 令狐昭一言不发,犹豫了一下,却蹲下身,很快的拢起一堆树枝枯叶,生起一堆火来,温言道:“姑娘请坐到火边来,免得着凉。” 完了,他估计要跟我打持久战了!我咬了咬牙,坐去那火边,哼道:“令狐昭,我问你,你是不是什么监察御史家的人?” “不错。” “那好吧,我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便把白天在庵堂外见到的一一说明,一边摊摊手:“我昨天晚上听北凌风说道,这个什么吏部尚书绝对有问题,所以他为国为民,就算以身犯险,也一定要查个清楚…嗯,我一觉醒来,就不见了他的人影,所以我想他大概,可能是去查了…我有点担心,所以就四处乱跑,恰好在这儿碰到你…” 令狐昭沉默的点头,然后忽然抬起眼睛:“海姑娘,不知你可听说过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风来笑。”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10章: 迷离挽…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种随时随地走神的习惯居然如此美好…如果我没有走神,我一定已经跳了起来,可是,此时,我想我的神情一定很迷惘,我下意识的喃喃道:“风…风来笑…”其实我心里正挂念着北凌风,令狐昭一说到风字,我的思维就自动调到戒指中的北凌风身上,分心去遥想他在珠宝金银堆里的苦况,几秒之后才回过神来,眨眨眼睛:“啊?什么风来笑,风来哭的?” 令狐昭定定的看着我,我心里迅速的盘算,然后笑眯眯的点点头:“我知道哪,酒楼里说书先生的故事嘛!” 令狐昭从我的脸上收回目光,沉默的点点头,却仍有一些犹豫,我随手拿一根树枝拨着那火:“我已经都说清楚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等我见到北凌风,我一定让他来见你,成不成?” 令狐昭微微沉吟道:“姑娘请别见怪,在下也是身不由已,倘若北兄未能现身,只怕姑娘要委屈一下,随在下回去。全\本/小\说/网” “你…有贪赃枉法的官儿你不去抓,抓我们干嘛啊!我早上没事晨练也犯法啊,抓不到坏人拿我顶缸!” “尚书府的事情,多承姑娘有心,我自然会上报大人,但是夜间出入朝廷命官的府弟,此时又尚未查清尚书府失窃了什么,在下身兼京城安全之职,却不能听之任之。”“拜托!那是他不是我,这种事情还搞连坐呀?我问你,你抓了他去,想干什么?” “听候大人发落。” “…”我极度无语,这个令狐昭真是软硬不吃,死脑筋一个,偏偏拿他没办法。如果是我自己,我倒不介意去官府啦衙门啦的逛逛,反正找不到贼赃他也难奈我何。再说身为大盗。熟悉一下衙门环境也是有备无患,凡是大盗自然是从失手失手又失手中茁壮成长为天下不败的嘛! 可是北凌风呀,北凌风怎么办?他还在戒指里,如果早知如此。真不应该收他进来的,我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没想到这令狐昭如此难缠,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如果这时北凌风忽然平空出现,令狐昭恐怕会把我们当成妖孽,如临大敌。天下追索也说不定。再说也不知北凌风此时的状态如何,恐怕不适合打架,就算勉强战胜了令狐昭,那令狐昭也从此摸清了我们的底细,连藏宝的地方都知道了,要查到我们就是风来笑实在很容易,我们今后还怎么在京城混? 可是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有北凌风的命重要,就算暴露身份,也得保证北凌风没事才行。但是最好还是软硬兼施,不择手段达到目地,非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我一边想,一边无意识的用力拨着那火,火势慢慢旺了起来,烤的面颊烫热,我忽然心念一动。硬的我是施了,好像还没软求过… 我赶紧酝酿感情,无比哀怨地叫了声:“令狐大人!” 令狐昭微怔了怔,我已经把脸埋在自己膝上,悲悲切切的道:“令狐大人。我知道您是职责所在,身不由已,可是,您所要抓的,只不过是对京城安全有防碍的人,我跟北凌风,只不过是游山玩水路经此处。岂会对京城安全有什么影响呢?” 令狐昭苦笑道:“姑娘说的是。令狐昭自会向大人说明,绝不会为难姑娘的。” 迂腐至极的令狐昭式解决问题方式! 我顿时满心郁闷。我是想打感情牌地,毕竟多少也算是救过他半次,可是,听他的意思,显然是要先抓再救,既不违公,也不背私,只是苦了我。我哼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当捕头,你拍胸口给我们担保一下,难道你们大人会不相信不成?” 令狐昭迟疑了一下,温言道:“姑娘,你们…北兄当真不是风来笑?风来笑是否曾经光顾过京郊刘侍郎府上?北兄在尚书府不知拿走了什么?” 令狐昭终于把话挑明了,看来他心里还真是倍儿清楚,真奇怪,难道北凌风长的这么像风来笑吗?风来笑明明是我才对!而且,这啥刘侍郎是什么东东?难道还有两个风来笑不成?我心里嘀咕,透过火头瞥了令狐昭一眼,令狐昭正自沉吟,并没看我。 我忽然突发奇想…原谅我吧,我没想要谋害朝廷命官,我只想要脱身…再跟这个迂腐的家伙纠缠不清,我这戒指就快成了北凌风的埋骨之地了! 我暗中一咬牙,手中树枝忽然用力一挑,卷起几根带火的树枝,齐向令狐昭飞去,同时脚尖一点,借力向后跃回,在空中飞快的转身,也无暇去看身后的形势,只是拼命向前疾奔。我的方向感一向不太强,如果这次侥幸撞中,那前面不远,应该就是护城河。 护城河是人工开掘的河流,自然不是活水,但是这京师地护城河足有几十米宽,又种了些莲藕之物,颇可以藏身的,到时把北凌风放在水里,悄悄溜走,然后自己跟令狐昭去逛衙门,想来也是很有趣滴。 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身后衣袂带风,令狐昭已经紧跟上来,我就差没跑的断气,他却在十几步外,飞快的道:“海姑娘留步,令狐昭绝对不会伤害姑娘!”声音仍是温和。 我只得召出凤尾刀,反手做势向他丢去,呛啷一声,他大约是用剑鞘格了一下,我手掌虚招,已经把凤尾刀再召了回来,其实这个阻击的工作凤尾一刀就可以独立承担,不过,如果令狐昭要跟一把刀子打的难分难舍,估计下次见我时,就直接把我当洪水猛兽了。 虽然做足了姿态,不过以令狐昭的机警,这种法子再出几次,他也会怀疑,幸好没等到第二次,我已经看到了水光,紧跑几步,就一头扑进了河水中。 我飞快地向下潜游,然后从戒指中招出了北凌风,谁知他竟似昏厥了一般,从戒指中滑出,竟是一动不动的向河水深处慢慢坠落,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急扑过去,抱紧了他,北凌风身子便似是全无力度一般,慢慢的静止下来。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11章:神器总缠… 我惊慌失措之下,用力扶住他,从他怀里抬头看他的表情,他脸色极白,唇色微枯,眼帘低垂,几乎没有一丝生机,我的泪顿时流了满脸,小声道:“北凌风,北凌风……”北凌风身书微震,缓缓的眼睁一线,看到了我,似乎是下意识的扶住我,微微揽入怀中,下巴轻轻的靠在我的头上,却似已经无力说话,我的眼泪疯狂迸流,却不敢去晃他叫他,只是空自焦急。 身边忽然水波激荡,令狐昭直沉下来,一眼见到北凌风,似乎微吃一惊,却仍是探身过来,瞧那架势竟似要来救人。我心烦意乱,拖着北凌风飞速后退,然后用力推动水波,向他击去,令狐昭只是借着一口内息潜下来救人,水性显然并不好,身不由已的被水波推开,我已经抱紧了北凌风,飞快的向外游去。 一边哭一边游,一口气游了小半个时辰,想来早已经将令狐昭甩开,可是,北凌风却仍是出奇的安静,任我拖着他飞快的游动,我心急如焚,拼命叫北凌风的名字,可是,他却始终不答。一直以来,北凌风便是一个全能而强势的存在,虽然不能说像个神仙,却也称的上是屹立的大山,我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有一天,他会这样毫无生机的躺在我的怀里。\\\\\\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北凌风身形高大,虽在水中,我也已经抱的两臂酸痛,他的面颊贴在我的颈间,冰凉一片。如果北凌风死了,我一定会内疚至死,吧吧的北海太书,逍遥人间数千年,居然会死于我的一个游戏,我不要,我背不起这样的罪过。我绝不要一个如此精彩的男书,就这么嘎然消失……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永远不会…… 我咬了咬牙,直直的游上了水面。也不管身处何地,脚尖一点,便从水中跃了出来,身边有人惊呼出来,我冲上去一脚踩在他身上,大声道:“医馆在 那人惊怖之下,已经说不出话来。我便撇了他,不管不顾地向街上走,正是凌晨,街上罕有行人,北凌风远比我身材高大,我这样抱着他,腿脚便拖在地上,在街上乱走了几圈,眼泪流的视线模糊不清,终于看到一个医馆的招牌。我想也不想的一脚踢开了门,便直闯进去。 其实我本也知道人间地医馆大约治不了北凌风的病症,可是,要我抱着他什么都不做,我一定会崩溃的。那个大夫被我痛扁了数顿,终于战战兢兢的弄了一碗药出来,我知道他在里面放了无数名贵的药材,可是。****我实在不敢拿这样的药给北凌风喝,却更不敢不让他喝。 端着药迟疑不决,眼泪早又滴入碗中,原来我居然是这么没用,北凌风。求求你醒过来教教我,教我要怎么帮你……北凌风,你不要死……北凌风…… 泪眼模糊中,似乎我胸前的凤尾刀缓缓地闪出一片金光,瞬间全身温暖,我怔了一下,却见床上的北凌风胸前似也有金光缓缓闪耀。缓缓的弥漫全身。我怔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我知道这神器是有疗伤之能,可是,却不知凤尾凰尾竟能遥相呼应。 屏气凝神,等了良久,满心俱是惶恐与期待,终于见到床上的北凌风眉梢微凝,似乎动了一下,缓缓的张开了眼睛,目光在室中一转,轻声叫:“颜儿!” 我大吃了一惊,又是满心惊喜,药碗毫无悬念的摔落在地,我扑过去抓住了他手,又哭又笑的大叫:“北凌风北凌风……” 北凌风的声音即使如此虚弱,仍是沉钟一般悦耳,勉力的想抬手抚我的头发:“傻丫头,什么事儿值得你哭成这样?” “北凌风……” “丫头,我不是告诉过你,北凌风绝对不会死吗?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失信于人?更加不会对我地小颜儿失信。” “北凌风……呜呜……” 北凌风的声音带笑道:“乖,丫头,我想喝一口水,不过不想喝你的泪水。” “北凌风……呜呜……” “哦!水!”我这才反应过来,急跳起来,手忙脚乱的跳出去,不知从哪儿倒了一杯茶,又急三火四的窜回来,举到北凌风唇边,一边用袖书抹去了泪,北凌风看了我一眼,眼神甚是温柔,我这才会意,赶紧上前扶起他,他就我的手喝光了那茶,笑着抬起眼睛看我,柔声道:“傻丫头,怎么眼睛肿成这样?真当我死了?”我点头又摇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北凌风轻笑道:“傻丫头,你真的很担心我吗?” 我很高兴,很想笑,又仍是忍不住要掉眼泪,再看到活生生的北凌风实在太好了,这样地一个强势的男书,只要给他一点点生命之力,他就会让自己暖如阳光,神采飞扬,我泪眼花花的看着他,语无伦次的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把你放进戒指,害你差点闷死……” 北凌风一笑,“傻丫头,哪儿是戒指的事儿,是那尚书府中有门道。”他顿了一顿,轻描淡写地笑道:“这个吏部尚书,倒是阴狠,不过若不是令狐昭突然闯来,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他挑一挑眉,神情微冷,我想那个啥吏部尚书,大约命不久矣了罢?正在盘算,他已经回头一笑,抹去了我的泪,轻轻吻一吻我的眼睛,一边转目四顾,微带调侃的笑道:“瞧这满屋的药味儿,丫头,这是不是便叫关心则乱?居然带我来看人类的大夫?” “我快要吓死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北凌风侧头道:“谁说你不知道怎么办?嗯……似乎是借助了凰尾之力?现成的神器,不用白不用啊!”他笑看我一眼:“傻丫头,睚毗岂会在人间受挫?” 啊!我失声轻呼出来,居然把这个给忘记了,龙珠呀,北凌风地龙珠!我正要唤出龙珠,北凌风却忽然笑出来,轻轻摇一下头,眨一下眼睛,半开玩笑地:“小丫头,龙珠可不是这么还的……”神情虽带七分调笑,漆黑地眸中温柔缠绵之意,却是不言自明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12章:香舌还龙… ?要怎么还?我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他的眼睛,北凌风漆黑的眸子微微含笑,好吧,只要你喜欢…我只犹豫了一秒钟,便靠进他的怀中,北凌风微怔的挑了挑眉,伸手扶住我的肩,想说什么,。m//我只觉心跳加速,双颊火热,却咬了咬牙,缓缓的凑唇过去,沾上了他棱角分明的唇。 他的唇硬的像铁,似乎全身都绷紧了,我有点畏缩,这似乎有点趁人之危,或者说趁火打劫,可是我无力拒绝他…北凌风身子一震,犹豫着握紧我的肩,我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衫,仍是坚决的靠上去,想把龙珠喂回他的口中。 北凌风身子微颤,忽然手臂一紧,翻身压过,便深深的吻了下来,我心里不由得叹息,却顺从的闭上眼睛,他的唇舌火热,怀抱紧的几乎让我不能喘息,似乎在用整个生命来与我缠绵,可是,在这深切入骨的缠绵中,却仍是带着极力压抑的温柔,那种怕碰疼了鲜花的温柔,那种怕击碎了露珠的温柔… 未干的脸颊重又布满了泪,北凌风,北凌风,求你不要太爱我,求你不要对我太好,这会让我无以为报,如果我可以爱你,多好…多好… 这情深若斯的吻几有星火燎原之势,北凌风身子渐渐颤抖,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沿着我身体的曲线走了下去,带着北凌风那般强势的温柔与力度。我竟是不由自主的随他微微颤粟,彼此身边贴合,我已经可以感觉的到他身体强烈地反应,北凌风的手缓缓的滑进了我的衣服。掌心热的几要沸腾。我忽然没来由的惊惧起来,方才下定的任他予取予取地决心不知飞去了哪儿,在我头脑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飞快的用舌尖把龙珠送回他的口中,然后用力推他,却推不开分毫。 龙珠入口,北凌风似乎大大的一怔。隔了良久,才缓缓的吞了下去,却仍是紧紧的抱着我。我也不忍心再挣扎,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微微抬起脸,轻轻的闭着眼睛,俊朗地眉目间**犹存,但理智已经在慢慢的回归。良久。他缓缓的张开了眼睛,漆黑的眸中深遂如海,却如是罩上了冰壁,暗里波涛汹涌,表面却是风平浪静。 他看我一眼,马上又转过头:“我实在怕看到颜儿的眼睛,如此清醒忍耐的眼睛…”他缓缓的笑一下,似乎甚是无力,柔声道:“颜儿,对不起…” “嗯!” 他的手仍是紧紧的抱着我。忽然自嘲的一笑:“如果在刚才,我忽然死了,那样该多好?”他低头再一笑:“在我地小颜儿怀里死掉,你说好不好?” “不好,你是不败的战神,我要你好好活着。北凌风苦笑出来:“好,你要我好好活着,我就好好活着。”他放开了我。万般不舍,缓缓的坐起身来,忽然一把扯回我的手腕:“颜儿,我…我迟迟不向你讨还龙珠,我就是想让你欠我人情。就是想让你不忍心,就是想让你一辈子记得我…可是,颜儿,你心里,对北凌风除了负疚,就真的没有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他的龙珠离体,是否已经太久?是否已经不是温水珠可以弥补的?怪不得他最近似乎常常显地微带疲惫。怪不得他常常需要泡在水中。怪不得上次他说,借我龙珠用一下可好。可笑我竟毫无察觉,而他也行若无事的撇开了… 身后的北凌风苦笑出来:“颜儿,我能不能知道,你心里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震惊了一下,猛回头看着他,北凌风的眼睛坚定中仍是痛切,我几乎不知要如何回答,北凌风淡淡的道:“你不想说就算了,但是不要告诉我没有。” 他站起来,缓缓地在室中踱步:“北凌风从来不认输,身关终身,就更加不会,丫头,我想做的事,绝对不可能做不到,我想要的人…几千年来也只有这么一个,我也绝不会放手,等着吧,你终将是我的新娘,我终会要你心甘情愿的为我穿上嫁衣。” 他转回头看我,眉宇间神采飞扬,那种来自内心强韧的自信,永远会支持北凌风屹立如山,我忍不住笑出来,点点头:“好啊,我也期待有这么一天。” 北凌风一笑,缓缓的喘出一口气,在椅上盘膝坐了下来,缓缓地闭目打坐,但是隔了良久,眉宇间仍是微凝。忽然抬头向我一笑:“丫头,我们找个水边行不行?” 我微怔了一下,细看他面色,灰白中微带青气,绝非寻常,我此时已经是惊弓之鸟,马上跳过去抱住他地手臂:“北凌风你没事吧!” 北凌风赶紧回手握住我手:“没事,丫头,你别怕,也别哭,只是龙珠离体太久,已经习惯了你行功的法门,为你所用,我忽然召回来,自然有点不驯服,很快就没事了。” 我马上泪盈于睫:“怎么会这样,你地龙珠不是跟你待了几千年了吗,我只用了两个多月,怎么会听我的不听你的,要不然我把我龙珠也给你用…” 北凌风笑道:“我要你龙珠不是添乱吗?哈哈,北凌风都对海欢颜俯首帖耳,何况是它!”他失笑着回头帮我拭泪:“八面威风的海欢颜什么时候这么爱哭了?乖,很快就没事了。” 他虽是笑容满面,形若无事,可是脸色却以几乎目光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我几乎胆战心惊,抓牢了他的手:“很快是多久?我不信,你就喜欢把很严重的事情说的轻描淡写,北凌风,我不要你这样,你告诉我要怎么救你,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去闯!” 北凌风失笑出来,身子有点微晃:“傻丫头,刀山火海干什么,要闯不如…”他一句话没有说完,已经慢慢的向下滑跌下去。 不要啊,不要啊!你起码要告诉我怎么办再晕啊!我赶紧抱紧了他的身子,一时彷徨无计,只想再次哇哇大哭。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13章:欢颜散金… 不管怎么样回到水中总没错吧!幸好已经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也不至于惊惶失措我吸了吸鼻子活动了活动筋骨认命的再把北凌风抱起来北凌风手长脚长不论我怎么努力腿脚仍是拖到地上横抱又抱不动。~~ (三藏免费手打网)~~这人没事长这么高大真是麻烦啊又不能折叠起来抱……不过他的袍角和鞋子反正已经在刚才的横拖倒拽中破烂不堪而他反正又晕迷了感觉不到索性仍是拖着他出门…… 他的身子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费力的偏过头看路努力迈过那高高的门槛被自己绊到啪叽一下扑倒幸好有北凌风垫底连一根手指都没着地。刚跌跌撞撞的爬起身来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我此时正占据了那个医馆的内室而那个半老头儿被我拳打脚踢了一番之后正缩在柴房里一边嘤嘤哭泣一边熬着备选的药烟味药味飘了满院。我刚才出来帮北凌风倒茶时他明明还在的这会儿柴房大门敞开那个鼻青脸肿的老头儿却不见了。 不见便不见吧正好逃避医院费可是这周围为什么静成这样?时辰已经过午此地又是临街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静呢?我迈了一步的脚又缓缓的缩了回去把北凌风放在椅中悄悄贴紧了门边。 虽然欠北凌风的一辈子也还不清却还是忍不住要怨念这个北凌风早不晕晚不晕刚刚对我动手却脚时鲜龙活跳事到临头却玩这一手……我紧张的心怦怦直跳屏声息气竖起了耳朵这一静下来便听到绕院纷杂的脚步声。虽然落脚极轻却显然人数不少隐隐似有金铁交击之声轻响。这当然不会是为了给我们践行很明显是被大部队包围了…… 令狐昭你还真看的起我啊!我又没偷什么了不起的大东西何必动这么大的阵仗?大白天的也不怕扰民……北凌风呀北凌风在戒指的日子究竟怎么样啊。再进一次你没意见吧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我如果背着你出门没等找到活水就已经成了阶下囚你在天牢里养伤恐怕痊愈的可能性不大吧! 唉!原来没了北凌风地江湖我真的做不了侠名满天下的风来笑…… 我的手下意识的在戒指里掏掏摸摸这些日子以来。虽然盗到了不少金银财宝不过总是随手便散了出去再怎么翻也翻不出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为了这些东西身陷囹圄我好冤枉啊! 大门忽然被人大力拍响有人扬声道:“官兵在此里面的狂徒还不出来束手就擒!” 不是令狐昭!我顿时宽心大放顿了一顿。粗着嗓子道:“好啊等着我我马上就出来随口说完了。自己立刻黑线门外静默了一下那说话地声音道:“那……那好!” 啊!风来笑的贼面算是被我丢尽了!我抹了一把脸忽然福至心灵风来笑虽然很不过总还是得手了不少金银啊。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此事是由风来笑而起自然要着落在他的身上脱身。 我迅的爬起来倒了一杯茶从戒指里取出两颗还魂珠捏开北凌风的嘴。强灌了下去。想了一想又摸出两颗润泽珠。也依样画葫芦的灌了进去。有这四重保障就算戒指中的日子再怎么痛苦也能保证北凌风性命无忧吧不过虽是如此也要战决。 我迅召出凤尾刀把金元宝银元宝切割成小块跟珍珠饰混在一起包了一大袋拿郝寻芳沾唇就倒的蒙*汗*药搅拌一番然后从戒指中取出郝寻芳的迷香幸好前期搜刮得当虽然已经用了两瓶手头仍有七瓶完好。听说这迷香是有催情效果的不会当街催出啥露水姻缘来吧?可是我又没有别地东西可以用。 门外的人不耐烦起来又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官爷在此!还不出来!” “催什么催就来了!你不会先准备好绳子什么的嘛!” “早就准备……官爷的事儿要你这狂徒操心还不给官爷滚出来!” 这是官兵抓强盗吗……啊!不知那个半老头儿是怎么向官兵形容我的难道是因为形容的太过神出鬼没神通广大神勇无敌……所以没有人敢轻易涉险? 来不及细想我飞快的从床上扯下被子随手把凳子包了进去包成两包然后扶起北凌风拉着他手臂做了两个扩胸运动以保证他汲取到更多的氧气然后把他收进戒指。 提着被子包跳进院子想了一想又从戒指中取出一块黑布把自己整颗脑袋包了个严严实实然后从眼睛上撕出两个洞。虽然算盘打的山响仍是忍不住腿软深深吸了口气放粗了声音大叫道:“我来也!” 门外微有燥动我用力把那两包被子向两个不同地方向掷出然后脚尖用力施展轻功跳过了围墙向外没命的狂奔。 那被子包为我争取了三秒的时间让我跑出了二十几步身后地人一声喊齐追上来我头也不回的弹出第一个迷香瓶瓶子落地摔成碎片顿时有人惊呼出来重物落地声响成一片身后的脚步声顿时声势大减。 我心里一宽照这样一来七瓶用不完就可以脱身了! 一念尚未转完忽听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呼应之声虽然不敢回头但只凭声音也知道追索的人群又壮大了太多我一咬牙索性一口气掷出三瓶停了一息又掷出三瓶。 人显然少了很多我也已经跑的无力从屋檐上跳回路面手伸进布袋一阵心痛却仍是一扬手掷了满街一边不停的边跑边掷一边喘着气喊“京城善良地百姓们京城守法的良民们这是吏部尚书贪污受贿贪赃枉法得来的不义之财上天派我来替天行道取了这些金银给你们送来大家抢啊谁抢到就是谁的!” -------------分-------隔----------线--------------- 请加入:q群1:67792937小爱的金屋q群2:81657343小爱的龙宫(龙女讨论专群开海迎宾中)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14章:相逢巧脱… ?金钱的魔力是巨大的,有多远躲多远的百姓们终于被我鼓动,有人鼓起勇气上前拣起了第一块金子,大约是放进嘴里咬了一下,然后惊喜的叫出来:“真的是金子啊!真的是金子啊!”叫完这才咕咚倒地,看来郝寻芳的蒙汗葯有点言过其实,这沾唇就倒四字,颇值得推敲。\\.qВ5\ 无数的人飞快的涌了上来,不论那些官兵怎么喊怎么骂,仍是群相簇拥,争先恐后,为我组成了一片良好的隔离带,我虽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腿都软的像浸了醋,仍是忍不住要得意的笑,我简直太聪明了… 正在得意之际,忽听身后有人叫:“令狐大人!”我眼前顿时乌鸦乱飞,令狐昭啊令狐昭,我跟你有仇是不是,你没事来凑什么热闹? 身后衣袂带风,有人迅速已极的向我扑来,我早已经累的不堪,跑的比寻常人还要慢三分,咬着牙回手掷出两把金银,其实现在已经是在乱掷,既无力气也无章法,令狐昭的速度显然没有受到影响,他的声音几乎近在耳畔,沉声道:“海姑娘请留步,否则令狐昭要得罪了!” 凤尾刀飞也似的弹出,绕过我的身子,向他疾飞而去,令狐昭轻咦一声,我眼前忽然白衫浮动,我大吃了一惊,心想难道连凤尾刀都不能阻碍令狐昭的速度吗?我毫不犹豫的抖手打出一把金银,尽数击在那人身人,他却扑过来扶住我肩,惊喜交集的叫:“颜儿!颜儿!真的是你!” 我的黑布套子已经有点扭曲,不过从眼睛洞里,仍是勉强可以看到他闪着笑花花的眼睛。哇,用了一大堆他的东西,居然把本人都引了过来,我心里一喜。飞快的道:“郝寻芳,你来了!” “颜儿,我找你找的好苦…” 喂喂喂,郝小帅啊,你倾诉之前能不能看一下形势啊!这时候显然不适合久别重逢的煽情场面,这一耽搁之下,凤尾刀飞了回来。令狐昭也已经疾步赶到,伸手来扣我地肩头,沉声道:“海姑娘!” 我大吃了一惊,也不顾前面就是郝寻芳,疾向前一冲,郝寻芳迅速的抱紧了我,脚尖轻点,向后倒纵而出,其势有如流星赶月一般,速度极快。偏又如此优美。令狐昭轻声喝了声采,回头道:“海姑娘,此为京师重地,姑娘若再一意孤行…” “什么一意孤行,明明是官逼民反!”我飞快的打断他的话,把郝寻芳往他面前一推:“快,帮我挡着他!” 令狐昭急绕过郝寻芳,手臂一长,想来抓我,郝寻芳顺手挡住。令狐昭薄怒道:“真是胡闹,还不快些让开!” 郝寻芳不答,却回头急道:“颜儿!你要去哪里?”我已经转头就跑。跑了几步,微觉不妥,又遥遥回头道:“郝寻芳你打不过就跑,千万不要被令狐昭抓到了,如果真的抓到了也不要着急,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嘴里说着。脚下不停,又回头威胁道:“令狐昭你最好不要为难郝寻芳,要不然我一定纠结人马,卷土重来,掀了你的破京城!” 一边说着,已经跑地很远,也不知他们听到了没有。我也无暇顾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水。活水!幸好现在已经离他们很远,我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跳进活水消失吧!我停了几秒,喘出几口气,勉强自己定下心来,然后向东北方向偏过,又跑了足有十分钟,终于看到了一条河流,我四顾无人,马上跳了下去。 身子入水,我放出了北凌风,抱紧了他无限向下,一直潜到河的最底,然后向外潜游。只要入了水,什么京城,什么令狐昭,都难奈我何,我的心也宁定了下来,怀中的北凌风仍是全无生机,但是呼吸平匀,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 有点悬心无缘无故被我拉下水的郝寻芳,可是想来他总有办法脱身的,反正遥不可及,也只能置之度外,一直游了两天,北凌风却始终没有醒过,看他的情形虽不容乐观,但幸喜也并没有更坏。看起来单只入水是解决不了问题了,这北海之行,恐怕避免不了了吧。 我辩清了路途,便一路向北,约摸到了近海之处,便召了临水的龙王,驾了龙车,把北凌风放进车中,北凌风人在水中,面色渐好,看起来已经微带血气,想来不日总可痊愈,我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一半。 龙车迅捷,水路通畅,再赶了几天地路,已经进了北海龙宫的水域之中。刚刚进入,北海龙宫迎宾的特使便已经到了,不一时,北海龙王也来了。 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北海龙王,四海龙王,分别是东海敖广、南海敖钦、西海敖闰、北海敖顺,原身形容各异,青脸红须为东,白发须为西,橘黄发须是南,黑发须者为北,像我龙王老爹,原身就是青脸红须龙首的东东,不过,为了臭美起见,化身为中年美男。 而这北海龙王,虽然也是化身为中年男子,但居然甚是俊秀,与北凌风的英风豪气颇为不同,倒像一个吟风咏月的书生一般。要不是随行众人群星捧龙,我当真想不到如此斯斯文文的人,居然便是北海龙王,北凌风的亲爹。 我上前见礼,北海龙王却只摆了摆手,也无暇回应,便急急赶过来看他的宝贝儿子,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北凌风现况究竟如何,急步跟了过来,耐着性子看他在北凌风身上东摸西摸,隔了良久,我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北伯父,北凌风他怎么样了?” 北海龙王锁紧了眉头,沉吟道:“风儿龙珠为何离体如此之久?” “呃…因为我受了伤,他把龙珠给我帮我疗伤…” “你受伤?”他显然不以为然,大约在想你受伤为何要我儿子的龙珠效力云云,停了一下,又道:“身在陆上,为何竟要耽搁如此之久?” “对不起,是侄女不知轻重,所以迟缓了时日…” “不但龙珠离体太久,且也离水太久,又劳心耗神,辛苦乏力,三公主,不知你要我风儿陪你去做了什么?”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有些发急,急道:“您老人家能不能先告诉我北凌风怎么样了,回头再来训我不迟。”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15章:北海逢瑶… ?北海龙王看了我一眼,神色甚是不善,却又抑住,慢慢的道:“风儿身体无龙珠保护,因此极之虚弱,龙珠法力却仍是强大,身体一时受不了,所以晕厥,必须假以时日,调养身体,方可慢慢奏功。\\。qΒ5” “哦!”我放下心来:“这就好比一个小孩子只能举起十斤重的东西,给他一百斤,他自然举不起,是不是?” 北海龙王皱起了眉,淡淡的哼道:“三公主果然恢谐!”一边站起身来,对一干下人拂袖道:“还不快将太子送到宫中?”说着,也不理我,径自向前游去。 我知道父子连心,我知道北凌风受伤他很着急,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你摆脸色给我,就能加速北凌风的痊愈吗?我有点气,可是,在势却不能一走了之,只能厚着脸皮跟上去。 北凌风在北海的地位,大约比我想象中还要重要的多,不只是北海龙王摆着一张爱搭不理的臭脸,龙后更是儿一声肉一声,抱着北凌风心疼到不行,完全视我于无物,虽然是你儿子,不过也是个成年的大男人了,能不能注意一下方式方法啊,瞧她这八爪章鱼的做派,幸亏北凌风是晕迷中,要不然被这样抱着,真不知怎么受得了的。 连番忙乱,合宫震动,我真不知北凌风的人缘居然如此好法,连下人丫环见到我都是一副白眼翻翻的模样,好像我是害了他们宝贝太子爷的凶手,可是,就算我是凶手,看在我投案自首的份上,也得给我个宽大处理吧! 我完全被晾了起来,整天无聊的待在客房睡觉,满心想走,又怕刚走北凌风就会醒来化身喷火龙。总归是对不起他。总归是欠了他的人情,受点气,就受点气吧,权当忆苦思甜。幸好挂着个东海三公主的名头,总还有人肯给我送饭,一直待到第四天,龙王龙后才把亲够抱够疼够的北凌风送回了他自己的轩逸宫。反正不会有人邀请,也幸好不会有人阻止,我自然也是自动自发地住进了轩逸宫的偏殿。 本来的用意是想就近照顾他一下,看什么时候醒来了我好放心的闪人,谁知这轩逸宫的丫环成群结队,而且个个尖牙利爪,每一个见到我,都像见到情敌一般,一副阴阳怪气,表面彬彬有礼。暗里心怀叵测的模样,看着让人郁闷,真不知是不是北凌风处处留情,连窝边草都不放过,所以我才成了众矢之的。 所以我只好颇为知趣地隐于殿角,看着他们有事没事的给北凌风洗脸梳头等等,真不明白整天躺着,又不出门,洗梳个什么劲儿。幸好每天总还是有一些分散的闲暇时光,让我可以托着腮坐在北凌风床前。虽然我对他这张脸没啥观赏的兴趣,可是,除了这个。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北凌风的面色仍是如常,看不出好转,也并不会变坏,不知在海水的泽润中,他需要多久才能适应自己法力强大的龙珠?我的身体也不见得多好,我吞他的龙珠时。为什么就没有一点不良反应? 海中不知岁月,大约总得过了十天的样子,我正在床前坐着打磕睡,忽听身后脚步刷刷,似有为数不少地人走了进来。我吃了一惊,急回头时,一群宫女正簇拥着一个大红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我从未见过如此夺目的美丽。这女子红装娇娆。眉宇都丽,五官面容。发髻肌肤,尽皆美的无懈可击,好像上天拿尺子量好了来做成的一般。可是,不知为何,虽然如此美不胜收,却总觉不似真实,美的好像一个精致已极的面具,连神情,都是特意铸就的美丽。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失神,站定了等待,隔了许久,才一副居高临下般的道:“你就是东海三公主吧?” “呃…是啊!”我站了起来,一时摸不清她地身分。 她对我细细的上下打量,恨不得连鞋子都研究一番,眉宇间缓缓浮起一丝轻蔑之意,似乎在说,也不过尔尔嘛!虽然是如此无礼的神情,仍是美地惊人。我此时这一身,仍是从人间穿来的那灰扑扑的裙子,在海中泡了几天,已经浸的难辩原色,想来在她的眼中,十足像个村姑吧。 她做势施了半礼,神情却极为骄傲,好像这半礼是给我的什么恩惠一般,我地思维与她的话同步,她说:“我是北瑶月,凌风的姐姐。” 原来她真的是传说中的北瑶月,真是耳闻不如眼见,美则美矣,毫无情趣,休说比不上超尘脱俗的青衣,连千娇百媚的龙后也要比她美上三分,我也还了半礼,漫不经心地说:“哦!” 她显然对我地态度极为不满,冷冷的道:“我听我父王说道,凌风因为把龙珠给你,所以才弄到如今这般模样?” 哦?她是来彰显姐弟情深,兴师问罪地吗?那好像来的晚了点儿,进宫都这么久了。如果说是盛装出来炫耀,倒还像些。最近几天,看轩逸宫丫环的冷脸,我本就一肚子郁闷,可是,她毕竟是北凌风的姐姐,北凌风为我受伤,我却跑到北海跟北凌风的家人吵嘴打架,不论怎么也是说不过去。我只好挑了挑眉,答她:“是吧!” 北瑶月更是不满之极,柳眉一竖,怒道:“凌风为何要把龙珠给你,他久在陆地,岂会不明白龙珠离体,与已有损?” “这个,我已经说过是因为我受了伤,所以北凌风帮我疗伤。我又不是北凌风的对手,如果他不乐意,我难道还能抢他龙珠来不成?” 北瑶月气的不轻,哼道:“三公主果然利口,怪不得人家说惹不起。想不到三公主得脱龙身以来,不但哄的东伯父伯母如此欢快,而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还骗得凌风相助,结果弄的自己卧床不起。” 她到底是来干嘛的啊!说的话真是有够无聊,我对这种狗血互掐没啥兴趣,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道:“公主是来看弟弟的吧?” “啊…当然,不然还能是来看你的不成?”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16章:双姝竞美… ?“哦!好,那请看吧!”我退避三尺,让开了床边的位置,倚了殿柱,继续打我的磕睡,北瑶月显然气的不轻,怒道:“好个三公主,害的我北海太子如此,却无丝毫愧疚之心,只顾牙尖嘴利…” 我说什么了就牙尖嘴利,我很想大度的不理她,不过实在气不过,带笑道:“我当然愧疚了,不过我的愧疚之情只跟北凌风说的着,对公主嘛,最多只能说句报歉,报歉害的令弟受伤让你着急,嗯…我是说如果你当真着急的情况下,现下似乎不必。\\。qb5” 北瑶月气的脸都白了,口不择言的怒道:“三公主虽然地位尊崇,但是凌风也不是寻常神龙,要当我北海的太子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凌风风流倜傥,恐怕不会喜欢三公主这么…的人吧。”也许终是顾忌我脑袋上顶的东海二字,所以中间含混而过。 这么…的人吧,这话好有学问,我饶有兴味的看了她一眼,挑起眉毛,笑道:“公主是不是想告诉我,北凌风善良多情,仁慈博爱,日行一善,虽然无比讨厌我这么…的人,但却肯把如此贵重的龙珠给我,又对我百依百顺,无微不至,为了讨我欢心不惜舍身…”本来是想气气北瑶月的,说到这几个字,忽然心里泛酸,一句话说了一半,再说不下去,不由自主的转眼去看躺在床上的北凌风,这样一个神采飞扬的男子,此时却是如此安静,安静的让人心都痛了起来。 北瑶月怒的眼睛都凛冽了,却不知要如何反驳,这姐弟俩,终还有一点是相似的。一旦愤怒起来,怒火便装满了眼睛,一对漂亮的眼睛。亮的如此耀眼… 一边地丫环见事不对。赶紧上前几步。小声劝慰道:“公主,当心容貌,千万莫要动气。” 当心容貌?这样的劝词还真是新鲜,难道当心身体已经过时了?北瑶月迅速的放松了表情。又回到那一张精致华丽地面具之下,昂起了头,漫漫地道:“三公主来此是客,北海自然得好好招待,何况,凌风身边也需要人来伺候。那三公主便在轩逸宫多住几天好了!”一边说着,哼了一声,转头就走,我也懒地说话,眼睁睁看着她火红的背影慢慢的从门前消失。 借了北凌风的龙珠之助,此时地我内力法力已经今非昔比,虽然离的很远。仍是遥听到那丫环细声细气的道:“公主何必生气。这东海三公主,又哪里及的上公主一分美貌?” 北瑶月悻悻的道:“是哪个说她美若天人?我瞧她苍白的像个鬼一样。” “是啊。真不知太子他…” 以下话声渐远,已经听不到,我有点苦笑,不知哪个无聊人士多了一句嘴,所以这位美公主便迫不及待地跑来看看,可是,难道他们姐弟俩之间情谊竟如此淡漠不成,若不是有此缘故,难道北凌风卧病回宫,她竟然一次都不来看视?即使今天来了,也并未向床上的北凌风瞥过一眼。 正在发怔,忽然有个丫环脚步匆匆而来,向我施了一礼,脆生生的道:“三公主,龙王陛下请您过去说话。” 这一家子还真是心有灵犀,女儿走了,接着就换老爹上场,我有点心烦意乱,瞥眼去床上望了北凌风一眼,认命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随着那丫环,来到北海龙王的宫中,其实初来时,也依足客礼,每天来这宫中请安问礼,顺便看看北凌风醒了没有,可是,他们一脸的不待见,我也就懒了,后来北凌风回到轩逸宫,我便托辞照顾,没有再来,他们并不遣人来问,我也乐的轻闲。 这次丫环带我来地,却是书房,北海龙王正在桌前独坐,手中尚握着一本书,脸上神情,甚是沉静。我倒感觉这个处身书籍之中地龙王爷看上去份外和谐,远比众人前发号施令的龙王爷来地可爱,也无暇细想,福身下去,带笑道:“侄女见过北伯 他放下了书,随手扶住我:“颜儿,不必多礼。” 咦?忽然这么亲热了?我赶紧很识抬举的站起来,偷眼打量他的神情,他微微沉吟了一下,忽然指手笑道:“颜儿,你瞧着那花冠可还漂亮么?” 我怔了一怔,走了过去,他身边的隔架上正放着一个小小的花冠,说是花冠,实则只是黄金造就了花冠之形,瞧那大小,当是一只手镯,看上去极是精致漂亮,我本能的伸手想拿来细看,北海龙王却用手一挡,我有点无趣,正想退回,他却道:“颜儿细瞧瞧。” 真是无语,不让我拿,却又偏要我看,难道还怕我抢了就跑不成?我不好违逆,只得凑眼上去,细看之下,这手镯居然精致已极,整支手锣纯金打造,雕琢成一个花枝的模样,首尾相连,妩媚天成,而枝上鲜花累累,居然全是以淡粉色的夜明珠镶嵌而成,虽在白日,仍是发出柔润轻灵的珠光。我不由脱口赞叹道:“好美的手环!” 北海龙王看了看我的表情,轻叹着点一下头:“果然是颜儿喜欢。” 什么意思?我又不是首饰鉴别家,让我看这个干什么?想送我?又不像,连摸都不肯让我摸…北海龙王再叹口气,笑道:“颜儿坐吧。”我也就坐下来,他的神情似乎比前几日温和,慢慢的道:“颜儿,嗯…你与风儿,是如何认识的?” “啊?”干嘛呀,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和言悦色,还要陪我追忆往事,难道是把我当成了准儿媳?我有点无奈,轻轻的叹了口气,对北海龙王起初的一点怨怼,顿时烟消云散,如果有人害的我卧床不起,我龙王老爹估计会把人凌迟,就算凌迟不了,也得甩两巴掌过去,这般换位思考一下,北海已经很客气了。 不过,这个问题,如何认识嘛,从你宝贝儿子退亲认识的呗,我犹豫了一下,他似乎也想起了这茬,赶紧道:“我是说,你们在陆上是如何会面的。” “哦!”说起陆上如何会面,可就精彩了,我脑海里马上飞也似的浮现那个华丽的裸背,现在跟这裸背的主人熟的过份,连面容也自动套进去,画面顿时生动的让人脸红。 抬头时北海龙王正在研究我的表情,我赶紧开口道:“我跟我的朋友误闯进了北凌风一个朋友家,然后嘛…就认识了。”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17章:阴阳中蛊… ?北海龙王也不深究,微咳道:“只是,颜儿,伯父始终不明白,就算以龙珠疗伤,又有什么样的伤,要用两个月之久?而且,既然受了伤,为什么定要在陆上闲游,不回海中养伤呢?” 一时间,我眼前光华流丽,喉口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我的伤在北凌风给我龙珠之前就没事了,是因为我太没用,所以他才用龙珠辅我增长功力,修习武功,在江湖上闯荡嬉游…我实在不知竟如此严重,北凌风他始终都这么厉害,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不适…总之,是我不好,我欠北凌风的,我一辈子都还不清…” 北海龙王沉默的点点头,嘴角微抿,“风儿一向目高于顶,不想竟对颜儿你如此情重,连龙珠都毫不吝惜,弄的自己这么狼狈…嗯,颜儿啊,想来我风儿醒来之后,一定要去东海求亲了?” 我有点嗫嚅,一时不知要说什么,他却紧紧的盯着我,等我回答,我犹豫了一下,才苦笑道:“北凌风对我,一向无微不至,有如父兄。/.qΒ5” “有如父兄?”他喃喃的重复了几句,眸中神采变幻,我正觉不安,他却又转口淡淡的道:“不知你们二人,在那陆上,究竟做了些什么,风儿又为何忽然晕厥,其势汹汹?” 我愧疚不已,轻轻吸了口气,将那事情过往,约略讲了一遍,北海龙王只是低头静听,一言不发,只在我说到京城戒备森严,而北凌风却孤身为我盗宝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只觉他瞳仁黑的不可思议。竟是一阵心悸,勉勉强强的讲完,便道:“侄女正想问问。北凌风不知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瞧现在这情形。总须九九之数吧!”天哪。加法还是乘法,我死都不相信还要九九八十一天…他漫漫的道:“我一直在想,天儿的身体纵算再怎么折腾,却也不至于衰弱成这样。细究之下,竟是中了蛊毒。” “蛊毒?” “不错!”他看了我一眼,许是见我一脸迷茫,微叹道:“天下最毒之毒,便是蛊。制蛊多于端午日制之,乘其阳气极盛时以制葯,是以致人于病、死,手段恶毒…那制蛊的方法是将百般毒虫置器密封之。使它们自相残食,经年后,视其独存的,便可为蛊害人。寻常见地,不过是些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疳蛊、肿蛊、癫蛊之类,但风儿中的,却是阳蛊之毒。” 我惊喘出来。一个字也说不出。北海龙王举起了手中的戒指,道:“我自从猜测风儿是中了蛊。便一直在想这蛊从何来,我翻遍了风儿地戒指,终于找到了这个花冠,这花冠上附着地,便是极为罕见地阳蛊…水属阴,火属阳,阴阳本就相克,若在平时,这点阳蛊自是不在话下,偏风儿正是身体有异,而且,风儿在中蛊之后,又施展轻功,跑的有些脱力,蛊毒才趁虚而入…” 我满心惊怖,纷乱如麻,一个字都说不出,北海龙王却似毫无察觉,仍是漫漫的道:“以风儿的精明,不会不知这上面附了蛊毒,但却明知有毒仍是硬要取了这花冠…风儿一向不喜这类机巧之物,我便想,这定是给别地什么人取的,果然是颜儿喜欢。” 他神色始终温文,道:“这阳蛊之毒,极少有人使用,所以我猜测,宝物一定并非一种,蛊毒也一定并非一种,常人便是功夫再好,如若中了蛊毒,也是难以支持,比下别的什么毒都更有效,居然把蛊直接下在宝物上,这人还当真阴狠斩决之极。” “不错…北凌风也说这人阴狠,难道他当真有什么古怪不成?否则,若只是家有余财,何必弄的如此阴森,一个朝中的文官,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厉害的蛊毒?” “嗯!必是如此。只是可怜我风儿啊,居然无缘无故陷身这人间阴谋,要在床上无知无识地躺上近百日…” 我满怀愧疚的抓紧了胸口,无意中触到了他的目光,忽然心里莫名的一凉。好一个北海龙王爷,不动声色的一步一步加重我负疚的砝码,让我无力抬头,无力翻身,我苦笑出来,轻声道:“北凌风还要两个月才能醒,我守着北凌风,在此期间,我除了看着,是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他沉吟了一下,“不错。” “那我现在能做什么?不知伯父想要我做什么?” 他似有些尴尬,微咳了一声,“这阳蛊之毒,虽然可以等风儿醒来之后,用龙珠神力慢慢化解,但是如果能找到解葯,却一定会加速风儿的痊愈…” “好,我去找。”我站起来就走,北海龙王赶紧跟着站起,温言道:“这拥有宝物之人,必定城府甚深,性情阴狠,颜儿你孤身一人,似乎不宜犯险。”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静静地眸中波澜不惊,“多承伯父关心,北凌风肯涉险为我盗宝,我岂有不肯涉险为他求取解葯地?”忽然想起北瑶月的一句话,这父女俩说地其实都一样的,北海太子妃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只是,我真的有点冤枉。 当真是谁的谁心疼,北凌风卧床不起,他们明知我便是始作佣者,却又偏偏难奈我何,如今却要我去为北凌风求取解葯,这一来,纵是有什么闪失,也是我自取其咎,对我龙王老爹老娘,也不过说一句遗憾…其实我既然知道北凌风中了毒,就已经在想一定要不惜一切为他解毒,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本以为他只是气我害了他的儿子,现在才知道不止是气而已,如此神勇的北海太子爷,竟因我一个游戏般的行径受如此重挫,怎能怪他怨恨…只是这龙王爷既知北凌风对我情深无俦,却仍是如此诱我动身,难道当真不怕我若有什么不测,他的儿子会为我伤心?北凌风如此潇洒坦荡的人物,为何会有一个如此老谋深算的父王? 说来说去,还是我东海人杰地灵,纵有机巧,又岂会把人放死路上推?我忽然说不出的心灰意懒,罢罢罢,反正已经是负了北凌风的情债,总之是还不清,干脆便还了命,也没什么。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18章:留书离北… ?回到轩逸宫时,只觉全身无力,连看一眼北凌风的心情都没有了,很想趴在床上睡上十天十夜,却仍是强打精神,铺平了纸,拿起名贵的毛笔,在纸上东拐西拐: 凌兄,见信好! 这信已经是我写的第七次了,如果你仍是认为字迹丑陋,不方便阅读,可以不看,反正也不过是说了些废话…我是绝对不会再写第八次了,用的是你们北海的纸,、qb5\ 如果你仍是在看,说明我的书法水平已经有了显著的提高,当然如果你是让丫环代读的,我建议你去面壁,如果不是,那么,你是否已经鲜龙活跳,又或者,起码已经可以独立起坐,最不济,也已经可以独立睁睁眼睛了吧! 我一直没有找到良心铺子,没有买到可以吃的良心,所以你不必对我的不告而别感到气愤。我是很想在北海一直等到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来为我有始有终的人格画个圆满句号的,不过,这过程似乎漫长了一点儿。虽然你的确很英俊,不过,总是看着也很厌的,顺便告诉你一声,你左边的眉毛有五百四十八根,右边的眉毛有五百五十九根,左边的睫毛有一百二十一根,右边的睫毛有一百零九根,我已经数了不下十次,误差绝对不会大于十,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数,在此期间脱落与增长地除外。 当然。无聊并不是我离开的理由,我只是没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你的一切事情,都有数不清的人来帮你做,就算你头发丝动了一动,近在咫尺的我还没抬起手臂,身后身侧都会马上伸过很多个神来之手帮你拂回原位,北海太子的宫殿里,果然都是高手…除了轩逸宫我完全不知道北海其它的地方,可是,在轩逸宫中。我坐在你旁边非常碍事,不论是给你洗脸还是整衣还是梳头我都必须要让开,我又比较懒,不想总是起起坐坐。 我是很想亲手帮你洗个脸什么的,不过,你的丫环显然对你地美色非常垂涎,没有人肯把这个轻薄你的机会让给我,所以我只好遥遥的坐着,看着自诩风流倜傥的北凌风陷身虎狼之手,无限同情…当然。洗澡的时候我是自觉回避的,虽然我总是感觉次数也太多了点儿。 我很报歉我害你躺在床上这么久,等你心情好时,顺便替我跟令尊和令姐也说一声报歉,不过,我为了救你脱险,几乎散尽了整个东海的财宝,现在京城的道路上,处处都是我天女散花时时的金银,铺满了大街小巷的路途。我又万里迢迢,历尽历尽艰辛送你回来,所以。也勉强能还一点你地人情了吧。 我那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跟我说你看着那个吏部尚书很不爽,我想一定是你给我托了梦吧?所以我决定回去京城,跟那个吏部尚书捣捣乱,算是帮你出气,你不必太感激我。真的。 昨天早上,我过去看你时恰好没有人,所以我好心帮你做了一个面部柔软体操,模拟了一下哭笑怒等等的表情,好让你改天醒来时,面部肌肤没有那么僵硬,这就算是我的临别赠礼吧。我做到第三十个还是三十一个时。你的丫环进来了。所以我只好闪人,回来历时一天一夜。终于写好了这封信,看在我写的腰酸痛疼的份上,你能动时能不能派人给我个信儿,好让善良的我不再为你忧心。 海欢颜敬上 我吁了一口气,把那笔远远的丢了开去,一边揉着手指,一辈子都没写过这么多的字… 说我心里不怨,那是假地,我还没有这么好的度量,可是,真要怨也无从怨起,事情既然因我而起,自然要因我而结。 我把信纸小心翼翼的折了起来,然后收拾起地上地废纸团,说是七遍,恐怕连十七遍都有了,我其实真的很想写北海真是冰天雪地,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你爹就是个老狐狸成心收拾我,你老姐还跑来跟我比美,连丫环都尖牙利爪,我在北海真是饱受欺凌一天也待不下去… 写的好痛快…可是,我之所以要写信,只是想告诉他,我离开是无奈或者迫不得已,免得他醒来时会有些伤心,却不想让他看到信纸勃然大怒,那说这些拉拉杂杂,便没什么意义。干脆东拉西扯,只要他看到时,摇摇头,笑一笑,对于他静默数月的身体来说,总归算是一件好事情。 信是写完了,要放在哪儿呢?不管是袖子袜子,内衣头发,三五天之内总会被清扫一次,放在哪儿也不安全,我毫不怀疑只要有人先于北凌风看到这信,北凌风本人,就再也看不到了。一边心里盘算,一边试验性的在身上掏掏摸摸,忽然摸到了凤尾刀,马上心里一动。 我从戒指中取出了一个金元宝,用锋锐无比的凤尾刀切割成片,然后把信折地小小的包进金片中,再把金片包在凰尾刀外,弄的像一个刀鞘的样子,细心的削去边角,免得不慎划伤了皮肉,在那刀鞘之外,又加了一个布制的套子,引出一根长长的红线,绑在凰尾刀地刀柄上。 凰尾有护主之能,又颇为通灵,我蹲在地上一阵唠唠叨叨,叮嘱它刀在信在,信亡刀亡,一定要全天二十四小时守候这信,如果出了差池,我一定让凤尾跟他离婚,移情别恋,让他打光棍 凰尾无语,只有锋芒毕露,我站起来,随手帮北凌风拉好被子,闭着眼睛地北凌风看起来仍是如此俊朗,深黑秀长的剑眉英气勃勃。我叹了口气,转身出来,门已经碰到了宫门,好像天外伦音,那沉钟也似浑厚悦耳地声音叫:“颜儿!”我飞快的回身,床上的北凌风安静的躺着,从来都不曾动过。 “北凌风从来不认输,身关终身,就更加不会…” “你真厉害,你赢了,你居然能让北凌风动心…” “丫头,你放心,你的余生,每一天都会有我在你身边。” 忽然便是满怀的苦涩,轩逸宫,北海,北凌风,想来总难免要辜负你的深情了…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19章:隔墙必有… ?北海的人其实都是有一点脸谱化的,北凌风是脸谱化的自信,北瑶月是脸谱化的自恋,老龙王是脸谱化的自私,虽然他可能只是气不过想收拾我,可是却无形中让我送死…一直都以为自己还算蛮讨人喜欢的,却没料到在北海竟被弃如敝履。全\本//小\说//网 不能不有一点负气,几乎是怀着一丝必死之心离开北海,拿不到这什么劳什子的解葯,我不如就拿命偿了他算了!人生气时总是会忘记累,所以我日夜兼程,不眠不休。 水底总是水草飘拂,曼妙如柳,奇石游鱼,琳琅满目,实在美丽,而偶尔浮上海面,天晴如洗,白云悠悠,时常有伶俐的鸟儿轻巧的划过天空… 好啦好啦,人家承认自己还没活够,舍不得美景美色美男…我远大的志向还没有实现,起初我只想八面威风,提笼架鸟,为恶乡里,可是,现在我却想,有朝一日能昂首挺胸的回到东海,见到谁都灿烂的笑,毫不勉强的笑…哭过笑过,玩过闹过,爱过怨过,这个世界仍是这么精彩,人间海底玩了这么久我都没死,我就不信区区一个尚书府,我就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 此时的我,在京城的地位,绝对不会高于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只怕还要更差一点,在皇帝眼皮底下玩了一场天女散花的抢金游戏,皇帝能坐的住才怪,更何况这个皇帝还有一个横死的皇帝爹,如果我爬了上岸,看到京城到处都是我的大幅海报,写着重金悬赏抓拿之类,我是丝毫都不会感觉奇怪的。 所以,离京城还有很远,我便悄悄的上了岸,易容术我是没郝寻芳那么神啦,不过。高难度的玩不了,低难度的玩玩一样好用。我本来想找点凤仙花之类,后来没找到,只好弄了点石榴皮,把手脸脖子的肌肤,俱都染的淡黄,又分一点长发。剪短了碎碎地覆了前额,把颊边的头发也剪的短了一些,又换了一身粗布的短裙,握了箫,骑了马,颇有几分写意江湖的味道。其实本来是想装男人的,不过,对自己的随时随时走神忘记变声地本性太过了解,所以还是放弃,此时的我。就是一个会两手武功的黄毛丫头,最接近自己的角色,通常最不容易露馅。 形象是设定好了,路子要怎么走?朝廷大员的家未必不容易进,可是,这人城府越深,筹画越大,便越是谨慎,何况,我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在散金的同时发表了慷慨激昂的宣言。这简直都不能算是打草惊蛇,完全可以叫做当面挑衅了,这会儿不知那位景帝心里转的是什么念头。可是这位吏部尚书心里转的念头,绝对是要把我千刀万剐。 来到京城几天,我仍是只能在街头巷尾地乱转,拼命发掘每一条八卦,看能不能给我带来灵感。听说皇帝果然大发雷霆,把守城太尉连降三级。又把令狐昭杖责三百,连带着那监察御吏都罚俸三年云云…吏部尚书周文景上书请辞,皇上却抚慰了一番,还赐了些金银之物…还听说从此京城守卫更加森严,晚上连一只外地耗子摸过界,都会马上被乱棍打死…听说皇上年少风流,喜好玩乐。却也雄才伟略。英明仁治…听说…听说… 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信息究竟哪一条对我有利用价值?怎么办?献宝贝?他未必不感兴趣,只不过。啥事不需要银子啊,花钱买宝贝,自然不如谋宝害命来的舒服。跑观音庵守庵待车?可是就算看到尚书夫人,我一不能se诱,二不能财诱,让我做什么呢…自荐当护院?一则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完全不可能入他法眼,再说我没事跑一个文官门上自荐当护院,明摆着有问题嘛,在传说中两袖清风的吏部尚书,清廉如洗,哪需要啥护院啊。 如果他有儿子,我真想考虑出卖点儿色相,幸好他没有,如果他有女儿,我很想自荐当丫环,可是连女儿他也没有,他跟他的美媳妇成亲十几年,居然膝下犹虚。据说这吏部尚书虽然人到中年,仍是容貌俊雅,学识渊博,斯文有礼,也就是说,这人伪装做的十足到位,口碑甚好,扳倒不易… 说到底,仍是走投无路,求告无门,北凌风是说过百密也有一疏了,可是这一疏究竟疏在哪儿?头疼啊!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本来都已经打定主意,在事成之前豁出去不洗脸的,可是,还是忍不住洗了又染,染了又洗,幸好每天住的客栈都不相同,否则,人家一定会对我忽浓忽淡的肤色万分诧异…今晚一时兴致,跑到山脚下地一家来住,本想乘兴游山散散心,不想黄昏时细雨淅沥,只得回来。 空气湿润微凉,正宜睡眠,我拥着被子睡的正沉,忽然隔壁咣啷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摔到了地上,我顿时惊醒过来。 隔壁似有两个男人在饮酒交谈,不知说到了什么,那男子的声音高了起来,怒道:“傅兄难道要我去买官吗?” 另外那人声音已带一丝醉意,微微含混地道:“景兄才高八斗,却滞留京城三年之久,说是候补,哪个官员空缺了,会想到我们?不如走走门路,求个出身… 那男子长叹一声,这个傅什么似乎跟我心意相通一般,款款的劝:“景兄,你若有意,我表兄与那吏部尚书周大人私交甚笃,不如帮景兄你转托一下,走个门路…周大人上次出了这么悬的事儿都稳坐无忧,显见圣眷正隆,他若肯为你说话,岂不胜于你这般苦挨…” 吏部尚书!他居然说吏部尚书!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我心里大大一震,吏部尚书,不就是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选的吗?如果能鼓动这人去走吏部尚书的门路,我想法子跟着,不就可以顺理成章,不被怀疑地进府了?可是进府之后,要如何留下呢?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20章:收留友人… 一时走神,下面的话便没留心听,回过神来时,恰好听到那个傅兄大笑,道:“你放心,我表兄最是爱才,景兄只要开口,没有不成的。”他略微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开始八卦:“知道我表兄为何与周大人如此交好吗?只因他二人都是极之惧内之人,诚所谓俱内之交,哈哈,没想到……” 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我忍不住撇了撇嘴巴,惧内有什么好笑的,好男人都惧内的。便听那傅兄又道:“不过,我表兄不日就要离京,据说要为皇上采买什么东西,恐怕要等他回来了。” 我心里又是一动,不由自主的坐起身来,这几句话有什么意义?为何我会感觉好像云层中透出了阳光?他说了三句,爱才,惧内,离京…… 我忽然笑出声来,很好,太好了,有一个与吏部尚惧内之交的啥表兄,这表兄不日就要离京,这消息太好了 我缓缓的站起身来,据我的听力,这个景兄大约正背门而坐,这个傅兄,大约正面门而坐,这很好,很方便下手。 我悄悄推开自己的门,又推开隔壁的门,桌距门三步,我一步就迈了过去,不由分说的照着那景兄身后一通狂点,我点了四个穴道。==只要中一个就能让人暂时晕迷,幸好运气不错,大约点中了一个两个,那景兄立刻向桌上趴去,一声都没出。那已经喝的半醉的傅兄显然大吃了一惊,站起身来道:“你……” 水隐说过,法力越高,催眠术便越高,这时的我,催眠水隐大约也够格了?我迅的对正他的目光,柔声道:“傅公……” 半小时后,我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洗了他的记忆,心满意足的掩上门回去睡觉,美中不足地是我的点穴大约有点常挥,瞧来居然点中了两个以上,天不亮就听那傅兄怪叫:“景兄,景兄,怎么醉的趴在桌上就睡了……”那景兄却始终不应。显然还未醒,我有点郁闷,收拾了行装,便赶去那个表兄官儿,也就是刑部尚韩朗的家门外坐等。 据说他明日便要离京,如果在今天晚上之前,他的惧内交不为他践行,那我只能晚上去催眠他,让他去找人辞行了。幸好没到晚上,便见这个传说中浓眉大眼四方脸膛的男人出了门。一个随从也没带,雄纠纠的骑着马离开。 我远远地缀着他,心里不停的祈祷,去见吏部尚,去见吏部尚……却见他径直向前,不一会儿,便进了一间乐坊。^^^^所谓乐坊,其实便是歌舞妓院,我如果想进这种地方,不被注意是不太可能的。 我只好满腔郁闷的在街角处坐等。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到韩朗携着一个男人的手出来,两人俱是神采飞扬。谈笑风生,又谈了数句,才在门口分手,韩朗上了马,笑对那男人道:“文景,那我可要走了。两个月后再见了” 那男人面白无须,眉宇疏朗,看起来倒颇为俊雅,他仰面温文尔雅的笑道:“韩兄一路走好,等回来我为你接风。” 好无聊啊我真想打哈欠,刚张了一半嘴,忽然猛吃一惊。我真是糊涂。文景文景,分明是周文景啊传说中样貌俊雅。言辞斯文的吏部尚周文景 周文景已经上轿欲行,韩朗打马驰来,已经没时间犹豫了,我飞快的捏紧了掌中的红圈,在那马儿擦身而过之际,飞也似的跳上了马背,然后盯紧了韩朗地眼睛。 这韩朗眉头一拧,一声断喝几乎要脱口而出,手中的鞭也扬了起来,我的心跳的几乎到了喉口,却见他眼神忽然一阵迷朦,鞭已经扬起,落下时却是无声。我的指甲几乎掐到入肉,慢慢的把我的意志,一点一点,灌进了他的意志………… 片刻后,我跳到了韩朗的身后,我一向只擅长把人催睡,这还是第一次用催眠驭使人做事,而且还不能总是盯住他施力。可是,除了紧张,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好在他身后暗暗的捏紧了双手,如果不成,那我转头就跑,量这周文景再阴毒,还能随时带着蛊不成? 韩朗拨马回身,追上了周文景地小轿,一迭连声的叫:“文景文景” 周文景似乎很是讶异,掀了车帘带笑道:“韩兄为何……”许是看到了我,声音一顿,我几乎没胆去看他的表情,只能缩身韩朗身后。 幸好韩朗地话完全符合我的设计,他唉声叹气的道:“文景,我有个不情之请,本来是开不了口,可是,除了文景你,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人可以托附。” 周文景的声音温文尔雅:“韩兄,我俩的交情,何必客气?但说无妨。” 我赶紧从马背后溜下来,双手相绞做羞涩状,那韩朗慢慢地道:“这是我前些日私纳的小妾,这次出门,公务紧急,不方便带着她,可是……我那内你也是知道的,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人在此,不如文景你带他回府中暂居几日,我回来时,一定好好谢你。” 我不敢抬头,却可以感觉得到周文景玩昧的目光正放在我的身上,虽然有点心惊胆战,却仍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柔声细语的道:“还望周大人仗义援手……” 周文景笑出来,伸手虚扶一下:“嫂夫人说哪里话来,韩兄既然开了这口,我岂有不允之理?”又向韩朗笑道:“放心,我保你回来之后,一眼就可以看到我这位端秀明媚的小嫂。” 此时应该大笑比较合适,可韩朗默然。我赶紧回头假做羞涩向韩朗一盯,韩朗眼神甚是迷离,微低头大笑道:“那就有劳文景了” 快告辞我继续盯着韩朗,他说:“告辞了”拨马回转,缓缓走回,我松了一口气,剩余地力道,大约也足以支撑韩朗回到家中,一觉醒来,这一切不过比梦还淡。 我简直想手舞足蹈,如此一来,在他回来揭穿我之前,我便有了两个月地时间,应该足够了。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21章:一轿乘小… ?正在原地沾沾自喜顺便转来转去的休息眼睛,忽听身后的周文景微带打趣的笑道:“嫂夫人,韩兄已经走远了,看不到了!” “哦!”我赶紧回头,羞涩的福了福身:“周大人见笑了。//。qb5/” 虽然不敢抬头,却依稀仍能感觉周文景兴致盈然的目光,难道这人口味特殊,喜欢黄皮脸不成?早知道不费那事儿染了。正在盘算,却听他笑道:“嫂夫人请上车吧!”说着,便上前掀开车帘,微微示意,甚是礼貌周到。我本能的迈步想往车上走,又觉不对,赶紧低头道:“怎么敢占了周大人的轿子。” 周文景大笑道:“难不成文景敢要嫂夫人走路,文景坐车不成?那文景怎么向韩兄交待?” 我一向最打怵这样彬彬有礼的打官腔,却只能陪笑道:“周大人太客气了。” 周文景继续颇有风度的举手请上,甚至还摆平了手臂预备我扶,十足像个谦谦君子,我虽然一万个不想与他同乘,可是当此形势,却只能苦笑道:“我瞧这轿子宽敞的紧,周大人若不嫌弃…”随说随后悔,一时却想不起拿啥话来转。 周文景却略一沉吟,笑道:“也是,有轿不坐,未免启人疑窦,那就要请嫂夫人见谅了。” 伪君子!我本想这些人会多少顾忌一下朋友妻不可欺呢!心里苦笑,可仍是摆好了一脸羞涩,曼步走上轿去,周文景随即也走了进来,落下了轿帘。 那四个始终沉默。显然训练有素的轿夫抬起了轿子。甚是平稳快捷,我有点紧张,生怕他会借机动手动脚,可是,周文景倒是中规中矩的坐着,轿中虽挤,两人之间,却也隔开了一线之地,隔了一会。他似也觉气氛有些尴尬,咳道:“嫂夫人是京城人氏吗?” 我条件反射的迅速道:“不是!” 周文景一笑:“那不知是哪里人氏?” 这个…我虽然走过不少地方,北凌风也会随时随时的担任免费导游,但是我对地名一向没啥兴趣,听过就忘,现在虽然还能记得一个洛阳,不过啥街啥巷一概不知。我总不能说我就住在离花会那条街不远地那条啥啥街吧?嗫嚅了一下,假做娇俏,眨着眼睛笑道:“韩朗是哪里人氏,我自然便是哪里人氏了。” 周文景失笑道:“是,是,嫂夫人说地不错。”瞧那神情,准是把我当成了四海为家的风尘女子,我心里郁闷到不行,却又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周文景又道:“嫂夫人…”我实在被这个称呼叫的发毛。于是截口笑道:“周大人一口一个嫂夫人,这实在不敢当。” 周文景从善如流的笑道:“也是,如果走漏了风声,文景也是吃不消的,文景唐突,请问嫂夫人闺名?” 这个我倒是想过的。飞快的答道:“我姓颜,名叫小东,周大人可以叫我小东。” 周文景笑道:“那可就真的唐突了,不过,为掩人耳目,却也是必要,小东。寒舍可比不上韩府高床软枕。只怕要委屈你了。” “周大人太谦了,你们一个吏部尚书。一个刑部尚书,能差多少?何况,小东虽然…那啥…当了韩朗地人,其实却并没踏入韩府一步,嗯…也没啥名份。”一边说一边回忆韩朗的模样,虽不至于反胃,不过也难免有点不太舒服,悄悄皱一下眉。 周文景笑道:“小东居然直呼韩兄的名字,可见韩兄一定对你甚为宠爱了!” “呃…过奖过奖…”有名字不叫要叫嘛?这韩朗别的不叫,偏叫个朗,起个昵称都不好起的,就算我肉麻叫他韩郎,还不是字不同而音同。 周文景有意无意的掸了掸衣襟,似乎是不经意的碰到我地腿,我赶紧尽力的往轿边缩了缩,可是他的目光分明望着窗外,忍不住又暗骂自己多心,却见轿子走的很快,眼见转过街头,便要到了,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 周文景恰于此时回头,笑道:“小东,瞧,这便到了!”一边说着,早在府前落下轿子,走了下去,又把我扶下,笑道:“小东姑娘光临寒舍,文景真是荣幸之极。” 我满头冷汗:“那个…周大人太客气了,小东蒲柳之人,周大人这样说,真要折煞了。”周文景呵呵一笑,便当先走了进去。 这周文景真不像是朝廷大员,一点官架子也没有,反而酸文假醋的,难道是因为他和那韩朗交情好,所以对我格外优待?可是,瞧他一路进去,始终微微含笑,下人们也是笑面相迎,丝毫没有匆匆退避的感觉,倒真是像一个好脾气的大人,怪不得市井之间,都说他是斯文俊雅的好好先生。可是,如果他当真是好人,那蛊毒又从何而来? 跟在周文景身后,一路进了大厅,一个精瘦的男人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老爷回来了!” 周文景回头对我一笑:“小东,这是管家,回头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我赶紧点头称谢,周文景又道:“天顺,这是小东姑娘,是…夫人的远房表妹,你好好帮她安排一个住处,拨两个丫环服侍她,我去跟夫人说上一声。” 那管家恭声应了,抬起头来,这人面色微黄,若有病容,嘴唇甚薄,一对眼睛白多黑少,看人时带着三分邪气,实在不像好人,态度却甚是恭敬,抬手道:“小东姑娘随我来!” 我也没法挑三拣四,赶紧向周文景福了福身,屁巅屁巅的跟在后面,那管家一路将我带过来,我跟在他身后,尽力东张西望的熟悉景物记路。这周府并不大,房间也极简单,也看不到那晚家丁护院林立的情景。不过这是前院,不是后院,当然也没法一概而论。 天顺管家一直把我带到一个院落之前,回头笑道:“老爷和夫人在东院,这西院全是客房,离的倒也不远,若是小东姑娘想就近跟夫人叙旧,我命人在东院腾个房间出来?” “哦!不用不用,就在客房就好,反正离地不远,要叙旧也很方便。” 天顺笑道:“西院人少清静些,东院丫环仆役人多,却也热闹。” “多谢管家,小东蛮喜欢清静的。”其实很想说要是丫环不够用,连丫环也不用给我,我自己做饭都没问题,不过这样难免有点奇怪,只好缩住了不说。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22章:蚁战生何… ?丫环两个,一名春花,一名秋月,很滥很俗的名字,长的也不伶俐,实在只像是最寻常的丫环。/。关门睡觉前,我细细的想了很久,始终都感觉不出周文景像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眼睛不乱转,手指没拈下巴,而且也没有趁没人时坏笑…倒是那个管家,完全符合上述三条,难道这个尚书是傀儡尚书?一切坏事都是那官家背着主子干的? 想不通呀想不通,不过,还是小心为上,根据我多年和电视的经验,之一,丫环通常是被派来监视的;之二,刚来某个环境时,一定不要轻举妄动;之三,不管打算多好,一定要给自己再找个退路;之四,留下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人感觉你有用;之五… 所以,来了四天,我晚上都乖乖的天一擦黑就睡觉,决不到处乱跑,而且,几乎没跟丫环打听过任何尚书府的内务,反而拼命向她们打听皇上的事儿,恨不得精确到皇帝一天吃几碗饭,喝几次水…当然那些丫环并不知道。如果被揭穿我不是那个韩啥人的小妾,我就说我想借吏部尚书的梯子爬进宫当妃子。只不过,实在不知尚书大人究竟缺什么,而我能展示的本事又实在太少,所以第四条暂时还没做到。 四天里,我每一天都会见到天顺管家,却只见到过一次尚书及夫人,那周文景在夫人面前果然老实,只向我微微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见面的机会少,这实在不能怪我,其实我已经多次尝试向外延伸,装做随意,四处走走的,只可惜我的活动范围只限于这院子。晚上不知怎样,白天只要一出院子,就会有丫环走上前来,满面笑容,明令禁止,我只好乖乖的走回去。 我很乖。无比的乖,我什么都没做,我只不过是伪装自恋,在房间里多买了几面镜子,各个角度精心的摆着,随时向某一个飞快的瞥眼过去…我只不过是伪装扑蝶,从花丛中找到一只玉蝶,便是翅膀地粉带一点鳞光的那种蝶儿,倚法杖之力,引了更多更多。不动声色的把院周的树枝树冠上涂的到处都是…虽然这周文景未必很厉害,不过,还是权且当他很厉害好了,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解葯,把自己折进去,这买卖似乎不怎么划算… 可是,让我既放心又郁闷地就是。他似乎没怎么把我当回事儿,不管我玩急转弯还是斜眼折视,镜中从来没有发现过什么异样,春花秋月们,似乎总是坐在一边陪着我,手里绣着花,而我不管多晚不管什么时候悄悄从门缝里看窗外的树,树上那隐隐的鳞光仍是沿着树枝固有的轨迹,从来没有多出半条想像中沾了鳞光的手或脚的影子。所以我过的无比轻闲。除了不能出院子之外,我的日子简直可以叫幸福了。尚书府最让我满意的,无疑是饭后的甜点,几乎每一道都让我爱不释嘴,而尤其有一道,名叫焦糖胶。甜中微苦,据说是用糖和某种树胶炒成地,粘性和韧性超级好,完全可以当现代的泡泡糖来玩,所不同的就是,在嘴巴里会越吃越小,吹上十几个泡泡。就要再拿一块来吃。恰到好处的填补了我生活的空白。 今天仍是在继续我这新鲜的乐趣,抱着盘子滋滋的吃地不亦乐乎。最初两天那春花秋月看到我能把糖吹出泡泡来,还很稀奇的围着我转,最近两天已经对这个戏码失去了兴趣,只有无聊的我仍是在咔咔咔狠狠的嚼,用力的吹,吹的更大一点。 来了五天了,寸功未建,院子外的丫环人影浮动,我又不能硬闯,白天是绝对不可能探后院了。要不要今天晚上就把那陪夜的丫环催眠了,然后问几句话,去后院探探险呢? 正在盘算,眼角忽然瞥到脚前的一方地面有一点异样,正想找事做地我饶有兴致的跳上前,蹲下身细看,地面上一堆蚂蚁,正在围攻一只土黄的软虫,那软虫在地上挣扎翻滚,痛苦之极。 看在体型相似的份上,我顿时兴起同情之心,马上回点心盘抓了一把核桃酥,撒到那附近,想分散蚂蚁的兵力,蚂蚁是被吸引过来不少,只不过都是外围人员,我又把另盘里掉落的油渣儿和糖粒也倾下去,继续食诱。 两堆美食迅速地吸引了不少蚂蚁,可是那软虫身上的仍是密密麻麻,看着身上直痒痒,我一边咔咔的嚼糖,啵啵的吹泡泡,一边小声鼓励那虫子突破重围,勇夺胜利,不过那虫子越来越是奄奄一息,到最后连翻都翻不动了,我把最后一块焦糖胶放进嘴里,恨铁不成钢的道:“亏我还看好你,这么帮你,原来你这么没用。” 一边说一边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撞正了一个人的下巴,哎哟一声,差点没又坐回地上,捂着脑袋回头,顿时吃了一惊,嘴里地焦糖胶咕地一下,就吞了下去,噎的伸了伸脖子,这才施礼道:“周大人!” 周文景讪讪地揉着下巴:“小东,你这是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啊…”一边把嘴边的残渣悄悄而飞快的打扫进嘴。 周文景笑道:“想不到小东姑娘还有看蚂蚁打架的兴致…”他笑着看了一眼地面,背着手踱了几步,坐回椅中:“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东姑娘慧质兰心,为何要把宝押在那软虫身上?” 我心里暗翻白眼,文人就是文人,再大的官儿也脱不了酸气,有事没事的引经据典,“没有啦,我只是感觉那虫子很可怜嘛,死就死了,身上到处都有蚂蚁在咬一定疼的要命。” 周文景笑道:“死都死了,怎么死又有什么区别?他如果挣脱了蚂蚁,一路逃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可以卷土重来,直捣蚁穴呢!” 周文景的神情温文尔雅,唇边淡含微笑,我不知为什么想起那个老谋深算的北海龙王,心里有点发毛,哼哼道:“周大人的意思就是说,失败了就得让蚂蚁当家,自己就得死喽!”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23章:友妻不可… ?周文景笑道:“小东姑娘果然聪明,试想蚂蚁天生便比那虫子体型弱小,若不能围攻,哪有什么办法可以致它死命,既然彼此为敌,这种死法,其实也是命中注定了。//。//” 话里有话哦!绝对话里有话!可是,没有经过细致的推敲,我实在不敢靠本能的反应,干脆继续扮天真:“周大人说的话好深奥,小东听不懂,您确认您是在说蚂蚁跟虫子的故事吗?” 周文景眼神一闪,抚掌哈哈大笑:“见笑了,最近在看兵法,所以说话便带了兵法味儿,倒被小东姑娘一语揭破了。” “周大人真是为国分忧,竭尽全力,身为文官,却读兵法,全才全能,小东佩服之极。” 周文景笑道:“哪里,我只是偶然翻翻而已,不过是解闷,那里敢称全才。” “可是我听周大人引经据典,借由虫蚁论及天下,足证胸中自有丘壑,而且…有道是欲报国何须生于乱世,为国分忧又何必定要沙场拼杀,周大人才高八斗,自然可以以满腹学识报效锦绣河山。”呼呼,累死,肚里的官腔和恭惟快要用尽了! 周文景哈哈大笑,笑道:“听小东一席话,文景也要有胜读十年书之慨了!” 饶了我吧,别再拽文了,再拽我可接不了招了,我迅速的转移话题:“周大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周文景笑道:“今天恰好有点空闲,自然得过来看小东姑娘,小东啊,在府中住的可习惯吗?” “习惯,习惯,非常习惯,只不过要是饭后的甜点再多一点就好了,饭不饭的倒没关系。” 周文景失笑道:“是。是,别的也还罢了,焦糖胶一定要多一点才好。” 我倒没想到一个中年书生居然还懂幽默,忍不住一笑,起来福身道:“谢过周大人。” 周文景上前半步,贴臂扶我起来。笑道:“小东姑娘忒也客气了!” 我刚要谦恭几句,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在他的手掌里抽不回,心里微微一愕,却听周文景似笑非笑的道:“小东姑娘进府几日,难道是水土不同,肌肤倒是眼见着白净了。” 我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石榴皮我倒是带了,可是,那春花秋月守夜守地极是警醒,我稍微一动她们就赶紧端茶递水。我连起来看风色都是小心翼翼,哪有空泡石榴皮染色啊!虽然每回洗脸都轻手轻脚,不过颜色肯定还是洗去了不少,我干脆抬头笑道:“周大人真有意思,小东这黄色是为了配进府时那件黄衣特意染黄的,这会儿衣服换了,自然不必再染。几天都洗不掉,小东心里正恼呢!” 周文景难得的愕然,喃喃的道:“染黄肌肤配衣服…”不行啊?人家有钱美女可以买一堆各色qq车配衣服,我凭啥不能在脸上做? 周文景笑道:“小东你可真是有趣呢!” 我敷衍的哼了几声,试图抽回手臂,他却把住不放,倘若他年轻二十年,大约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可惜现在老了点儿。实在不招人待见。我于是笑道:“周大人来了这么久,还没帮周大人倒茶呢,真是失礼了!”一边硬抽回手,转身去桌前,倒了一杯茶过来,怕他趁机再来个摸手接杯**。干脆直接放在桌上。 周文景却丝毫不见尴尬,自己拿杯,饮了一口,笑道:“小东,你的力气好大。” 我有点好笑,欲待不认,又想起自己地定位。于是笑道:“小东举止粗鲁。周大人别见怪,小东小时候跟着别人练过一点功夫。实在不能称为功夫,只不过比寻常人有力气一点罢了。”不过收拾一个百无一用的半老书生,应该没有问题吧? 周文景笑道:“小东,不知你的功夫,比之韩兄的功夫谁更好些?” 我微怔了下,那个韩朗长什么样子,原本就不甚在意,此时在脑子里更是模糊,更别说去回忆他上马下马的动作,分析他武功如何了,可是此时显然不能迟疑太久,只得飞快的笑回道:“小东的功夫,自然不能跟韩朗比。” 一边说抬起头来,却见周文景紧盯着我,满脸笑容,眸里全是暖昧,听了我的回答,挑了挑眉,道:“是吗?”一边大笑起来。 谁能想到这话竟有十分挑逗,我回过味儿来,一时连耳根子都红了,气的要命,却不知要如何反击,周文景笑够了,回过头来,倒摆出一脸的一本正经,温温和和地道:“小东啊,文景自小习文,一向体弱多病,不如改日有暇,请小东姑娘指教几招,权且强身健体。” 我很想飚脏话,可是,却连个微愠的表情都不能用,哼哼着道:“小东倒认为,习文便习文,习武便习武,总须专心致志才好,若是左右摇摆,终不免一事无成。” 周文景哈哈大笑,缓缓的晃着手里的茶杯,一边笑道:“小东说的是,只不过,有些事情,左右摇摆的滋味也不太坏呢!” 这句的机锋我虽然一时没听明白,不过瞧他这似笑非笑地表情,也知必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向那院门外一张,讶道:“夫人?” 周文景倒一愣,侧头一看,我笑盈盈的道:“我看错了,夫人的水蓝衣色,千娇百媚,倒真是引领满府衣履的潮流呢。” 周文景眯起眼睛来看我,似笑非笑,我心里微微一震,垂下头来,海欢颜啊海欢颜,你忘记你是来干什么的了,是不是?装天真装笨装无辜啊,你倒好,跟人家口舌是非,明争暗斗,生怕人家不注意你是不是? 可是…可是这死尚书调戏我啊,我就不能反调戏一下嘛! 切,又不是美男,跟个半老头儿,亏你也有兴致,等拿到阳蛊之解,随你怎么玩,这会儿,给我老实点儿! 打定了主意,我便头也不抬的扮淑女,周文景走过来,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我也勉强忍住了挥拳的冲动,幸好他也并没有什么更多的动作,只笑道:“好一朵初放地牡丹花儿,倒被韩兄摘了去呢,怪不得他这么如珠如宝,连奉旨离京,还要百般挂念。” 我终于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的道:“韩朗已经把我托附给了他最好的朋友,周大人乃是诚挚君子,想来没什么可挂念的了吧!” 周文景哈哈大笑,松手放开了我,袍袖微拂,出门而去。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24章:猫命如草… ?在椅中坐了许久,摸着下巴,气的牙根痒痒,.qВ5、c0m 午后的甜点居然跟午餐一起送来,焦糖胶摆了满满一盘,我一见之下,便是喜出望外,抛下了愁怀。这个周文景,倒也说话算数,可等丫环把那餐蛊掀开,一闻那味儿,我就有点头晕,居然给弄了一大碗新鲜的鱼汤。 我赶紧指着那鱼汤,急道:“我不吃鱼的,快把那个端出去!” 春花吓了一跳,拿着盖蛊迟疑,我又急道:“真的,我不吃水里的东西的,闻味儿也不舒服,快端出去吧!” 春花只得端了出去,随手放在院中的桌上,我这才松了口气,细细闻了闻盘中其它的菜,确认不是用鱼汤锅做的,开始放心的大快朵颐,许是因为上午斗嘴消耗了体力,我吃的无比香甜。刚吃了一半,忽然听到院中瞄呜一声,抬头时,恰好看到一个灰扑扑脏不拉叽的小猫儿纵身跃到了院中桌上。 这是院中除了人之外的第一个访客,所以,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蛊!不会是猫蛊吧!要吃死老鼠肉,或是活老鼠皮啥的来解的那种,可是那猫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嘴进了桌上的鱼汤碗,瞧那模样,十足像个饿极了的流浪猫。 我止住了反身拿扫帚想打的春花秋月,悄无声息的凑到了那猫面前,那猫一边吃,一边满足的眯着眼,喵呜喵呜细声细气的叫,见到我居然也不逃,反而拿圆眼睛瞅着我。很幽怨的喵呜两声。 “好啦好啦,我决定收养你了,别卖乖了!”一边说着,便想起身来抱,春花急叫道:“小心啊,颜小姐,那猫儿脏,身上有虱子!” 哦!我赶紧收回手:“你们喂饱它,然后给它洗澡。再抱到我这儿来!” 有丫环不用,过期作废啊!春花秋月显然对这个要求万分不满,却也不能说什么,不一会儿,**香喷喷地猫儿,便到了我的怀中。 我随手抚摩那猫儿的毛,它笑眯眯的冲我点头,我也笑眯眯的冲它点头。它心里准想不枉我循味而来,勇吃鱼汤,看来已经得遇明主,我呢,当然是想。哇咧咧,正愁没借口闯后院呢。这下可好了,有猫儿带路,顽皮天真的少女追猫而至,这是多么顺理成章的故事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首先试验了法杖对这猫的影响力,然后整个下午给它抓痒按摩松散筋骨,据我地三分观察三分猜测和几分想当然。这黄昏之后,也就是说,吃过晚餐之后的一个时间,是他们换班的时间,比较适宜趁乱放猫。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的晚餐都没好好吃,吃过几口命人收了。便开始抱着猫。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心里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刚数到八,院门前忽然人影一闪,周文景居然又孤身一人跨了进来,遥遥笑道:“小东,吃过晚餐了没有?” 我差点没晕倒,这周文景怎么又来了,难道他媳妇不在家没人管了不成,周文景早已经一步跨了过来,笑道:“这是哪儿来的猫啊!” “哦,不知道啊,从外面跑来的,我瞧着可爱,就留下了。” 周文景也不在意,笑道:“怎么不吃饭?” “不好意思周大人,小东已经吃过了。” 周文景向那丫环摆了摆手,笑道:“那就再吃一顿。” 我实在无语,眼睁睁地看着酒菜又流水价的上来,不一会儿就满了一桌,周文景吃了几筷,笑道:“小东,怎么不吃?” 我想翻个白眼,又忍住:“小东已经吃饱了!” 周文景笑了笑,明明只是一个懒洋洋温吞吞意义含混的微笑,不知为什么,竟让人背心发冷,我飞也似的抓起面前的筷子,笑道:“不过能陪大人吃饭是小东无上地荣耀…”一边说着,便吃了两口。 周文景笑道:“小东姑娘,果然聪明。倒叫我瞧着喜欢…” 我忍不住一颤,温言道:“多承周大人谬赞,只不过小东已经身属韩朗,实不敢当大人错爱…” 周文景大笑道:“我与韩兄的交情,便是天下也可共享地,何况只是一个未得名份的小妾…”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手一颤,筷子落了下来,戳中了怀里抱着的猫,那猫吃痛,喵的一声从我手里跳出,从周文景身边擦过,飞也似的向外窜去。我大吃一惊,也不顾周文景在侧,急起身去追,猫呀猫,你跑早了啊,快回来!没了你,我以后的戏还怎么唱… 那猫已经离的甚远,可是,却像我脑海中设计好地情节一样,飞快的向后院窜去,我紧张到不行,急急的跟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那猫跳过了那道院门,我一步跨了进去,只听嗷的一声惨叫,那猫已经在一个人的手指之间高高举起。 我吓了大大一跳,急道:“放开它,这是我的猫!” 那人淡淡地向我瞥过一眼,我又道:“快放开,要不然扁你了!” 那人不为所动,缓缓地收紧了手,猫在他手里挣扎了一下,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便已经被掐断了脖子,那人抛开了那猫,便向我走过来。 这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地…这儿是生死之地,不是可以拿来试验负气或玩耍的…我实在没想到这院中的人,居然视猫命如草芥,说杀就杀。一时惊恐的喘不过气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脖子向后退,脚碰到了什么,我嗖的一下回转身,身后周文景笑吟吟的道:“这是干什么?” 那人马上躬身向周文景行礼,却并不开口,我眼神一滑,这后院情形,仍如那日在树上所见,近看更是明暗无数人影,好好的一个院落,竟如龙潭虎穴一般。一个吏部尚书,却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自家设个杀场,如果我是皇上,这般情形,我岂会不生疑惑?不管是多大的官儿,就算有无数的财宝,一个后院,何必如此阴森神秘?这简直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儿有问题。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25章:夜来同盟… 周文景侧头看我,似笑非笑的道:“小东,你很想来这儿看看吗?” “没有……我追猫,他杀了我的猫。” 周文景笑出来:“你可知这院子里有什么?冲了运势连我也吃罪不起。没我的允许,不管是人还是猫儿老鼠,都不能进的,进了就不能离开。” 我的腿直发软,却勉强笑出来,福了一福,笑道:“请周大人见谅,小东不知这院子有这规矩,否则便是十只猫丢了,也决不敢进来寻。” 周文景笑出来:“不是我不想饶你,可这是当今皇上定下的规矩。” 我有点打战,轻声道:“还望大人看韩朗的面子,饶了小东这一回。” “韩朗?呵呵……为了韩朗便要饶你吗?”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咬牙道:“周大人自然会饶,否则,这人的手这么大,掐死小东,跟掐死猫儿也没多大差别,没啥好看,周大人何必巴巴的赶过来看呢?” 周文景挑起了眉毛,笑道:“是吗?也罢……幸好无事,我便为你担了这个罪责。”一边说着,便伸手过来,携了我手,我居然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却死活不敢甩开,整只手臂都僵着。 周文景迈着四方步,一直拉着我回到我住的院子,甚是悠闲,一边笑道:“我当你不怕,却是真怕。” “小东又不仙,当然怕死。” “怕死的人我见过不少,只不过没见过一边怕。一边道四的。” 我还没来的及捂自己地嘴巴,我已经脱口问了出来,看来已经因为受惊吓而有一点儿失常:“周大人,小东想知道,这后院有什么?为什么不让人进?既然不让人进,干嘛不关上门?” 周文景大笑出来:“好个小东!厉害!当真是者无畏,你当真不知这院中有什么吗?”他捏了捏我的颊,虽是风情,却用了不小的力道:“这后院守着咱们整个浮云朝呢!呵呵。不许你进,你便不进就是,拣了一条命,还不给我乖乖的。” 我痛的直吸气,却不敢叫,更不敢去推他,他便松了手,笑眯眯的看我。我满脸恭谨的垂着头,他似乎是看了一眼天色,笑道:“倒被一只猫扫了兴致。”拂了拂袖,居然并不进院,走了。 他走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仍是心惊胆战。 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一大早,周文景就好好地跑来,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蚁虫论,酸文假醋的调戏一番,他到底想干什么啊!他为蚂蚁说话,把自己当蚂蚁啊!那谁是虫子?我一边悻悻的想。一边仍是揉着自己的脸颊,没来由的,背上忽然一阵发冷…… 还用说吗?皇帝啊!年幼的皇帝,在他心里必定就是那个虫子……想不到他不止是贪财而已,他真的是想谋反,千里之堤,一朝溃于蚁穴……可是。他为什么把话说地这么明显?真当我听不出来吗?还是不在乎?一伸手便可以像猫儿一样捏掉我的命。也许他真的不在乎…… 那后院,又藏着什么?明目张胆的重重卫护。连当今皇上都抬出来吓人,难道不是藏着他私人的宝库,啥叫藏着整个浮云朝呀,要是浮云朝到了尚书府地后院,那这个吏部尚书,也离当皇上不远了吧? 想着想着,忽然脑子里冒上常见的狗血剧情,难道他竟然软禁了皇上?可是不像啊,要是皇上失踪,这京城岂会这么平静? 正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忽听窗扇格的一声轻响,好似风声滚过,我拉了拉被角,正想翻身,唇上忽然一暖,竟是有人捂住了我的嘴。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手腕尚未抬起,已经被那人一把扣住,他俯身下来,压低了声音道:“海姑娘,我是令狐昭。” 我再度大吃一惊,直愣愣的看着他,室中一片漆黑,他脸上似乎胡子拉喳,只有一对眸子在黑暗中熠熠闪光,他放开了我的手腕,低声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不会是试探吧?不会是假的吧?我有点犹豫,他迅速的察觉了我地想法,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拉出一个东西,放进我手里让我摸了一下,居然是那块辟毒的,我这才放心,赶紧压低了声音道:“北凌风中了他们的蛊毒,我想来找解药。” “蛊毒?” “对啊,他们这儿的财宝上面,都附了不同的蛊毒,北凌风中的是阳蛊。” “宝物上直接种上蛊毒?” “嗯。” 令狐昭点一下头:“阳蛊,阳蛊,我记住了,我会留意的,你尽量想办法快些出去,这周文景志不在小,此地不宜久留,再不走当真要有杀身之祸了,我瞧他今天放你一马,似乎暂时不会杀你,你最好借机离开。” 孤军奋战中忽然冒出一个同盟军,我胆气大壮,“是啊,我猜他要谋反,而且我瞧就快动手了,否则,不可能逮谁都告诉人家后院不许进,他肯定把谋反地兵器啦什么地,都藏在后院,你们为什么不带兵来挖?” 令狐昭沉默了一下,有点苦笑:“尚书府恰好处在浮云朝的星位正中,后院是浮云朝地占星台,是占浮云朝国运用的,自然要重兵卫护,这个你不必管,总之,你快些出去。” “啊?”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我这条八卦……“那你呢?” “我?我自然要查清才能走。” “你不怕啊?” 令狐昭有点苦笑,“我不能多待,海姑娘,这个周文景绝对不简单,你千万要想法子出去。否则我怕到时护不了你。” “可是我得找解药,我说什么也得找着才能走……” 令狐昭苦笑一声,忽然又想到什么,道:“海姑娘,不知你素日用来收藏东西的那个器皿是什么?可否借令狐昭一用?” “啊?”我犹豫了一秒钟,然后承认:“不是我不借,那是个法器,脱不下来的,你要拿来做什么,我陪你去啊!” 令狐昭沉吟道:“那就算了。” “令狐昭,你说后院哪个方位最可能藏着财宝和解药?” 令狐昭似乎在:“海姑娘,听我一言,这解药绝不可能如此容易便找到,这后院如此受人注目,兴许反倒无事,嗯……北兄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他是从哪儿找到财物的吗?” “没有……他晕倒了,至今没醒。”百度搜索“无忧看书网”或“5uks”即可找到本站免费阅读聊斋之龙女抢亲完本以及在线更新。收藏本站方便下次阅读,无忧看书网,提供经典谁说穿越好免费在线全文阅读。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26章:人来影相… 所以我才一定要尽快的拿到解药哪怕能让他提前一天醒来也好…我暗暗咬紧了牙关压低了声音眼睛仍无意识的打量着四周忽然心里一颤。 令狐昭是从窗子进来的为了怕弄出声音窗子只是虚掩微敞着寸许的一点儿缝。好像是眼花一般我似乎看到远处的树上一小片鳞光升起又落下。 这玉蝶的鳞光有一点像鱼身上鳞片的闪光所以我才加倍敏感若是换了常人只怕是看不到的。而这一抬一放也极是模糊若不是这些天全副精神致力于此看惯了那树枝纵横的脉络也绝不会注意。我正瞪大了眼睛那鳞光又微抬了一下。 这绝对是一个人正站在树枝上脚底沾了鳞光正在微微挪步我正要告诉令狐昭却觉他的手掌一紧迟疑了一下声音立刻化为微沙的粗豪男子声音仍是压低了道:“姑娘你就允了我这一回吧求你……姑娘娇美绝伦天资国色……” 我实在忍不住好笑虽然大半夜的大约只有这一个理由可以交待可这个令狐昭还真是不惯做伪更不知要怎么当采花贼还什么娇美绝伦天资国色就差没吟诗了可是嘴里却只能故做惊恐的配合道:“你快些放手再不放我要叫人了。” 令狐昭道:“姑娘客居在此若是惊动了旁人只怕两边都不好看……不如就依我这一回……” 好善良的淫贼这时候还循循善诱的。我仍是求道:“你快些放手否则我必定告诉周大人让他罚你。” 那鳞光正对正了窗前久久不动我似乎看到了一双窥视的眼睛一时头皮麻。令狐昭虽然不能回头可是背后却也似长了眼睛一般忽然俯身虚抱住我。微沙地声音道:“好姑娘便是明日就死我今日也得遂了心愿……”一边在我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歉意道:“对不住!” 我对这种戏码实在不熟悉仍是很没新意的说:“放手放开啦!”再下面却不知要怎么说了令狐昭又极低的道:“我认识他引他进来!”是。我知道你演个没完就是想引他进来可是我却不知是顽固抵抗还是半推半就比较有效。 床前两步外躺着的春花秋月都一动不动显然是被令狐昭点了穴道可是窗外那人也一动不动。我只得做势用力一推令狐昭便借势退开。在地上滚了半滚我赶紧跳下床哼道:“死淫贼快点滚姑娘也是会功夫的只不过嚷了开来。周大人面上须不好看。” 一边说着随手从旁边捞过了箫做势抵挡令狐昭冷声道:“好好求你你倒不允真当大爷是吃素的不成?”说着一跃而起指掌一横。把那箫一指弹飞。撕啦一声便撕开了我的衣襟我失声轻呼了一声。幸好我是和衣而睡外衣撕了还有内衣可这下却成了现场表演借位之类一律无用令狐昭拉我入怀脸颊在我的颈边际滑过他尽量用自己地肩膀遮住我可是有些动作却不能不做。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想要冷笑于是极轻极轻的笑道:“如果那人一直看戏你是不是预备为浮云朝献身啊?” 令狐昭本就僵的像木头此时更是窘极却忽然惊声道:“姑娘!” 我傻了一下他已经伸手用力捏脱我的下巴道:“姑娘且莫寻死我再不敢了!”我又气又笑其实下巴脱臼并不是很疼可是难受的要命我张大着嘴巴看他窗扇格的一声一个精瘦的男人终于闪身进来动作有如鬼魅一般落脚毫无声息。 令狐昭急退了一步道:“是你!”一边挥手点了我的穴道我头脑一晕身不由已地向地上软去却在刚跌到地面时便即醒转闭紧了眼睛一动不动。 那人影桀桀一笑声音却甚是虚渺便好似浮在空中一般:“你小子才有几天没碰女人就这么色胆儿包天的连大人都不怕了?” 令狐昭微沙的声音道:“老兄饶我这一回我不过是一时忍不住……” 那人影笑道:“要女人哪儿没有何苦惹这个麻烦你只图今晚快活一场不怕明天早上这丫头咬你一口?” 令狐昭笑道:“不怕我告诉她我姓乔就算告也是小乔的事儿。” 那人哈哈一笑却仍是压低了声音“你小子!自己办事栽别人的赃!嗯不过嘛……这丫头当真生地俊俏一对眼睛溜溜一转连魂儿都要被她勾没了。” 令狐昭呵呵笑道:“老兄身为影子不想竟也会为女色动心啊!”他在影子二字上似有意似无意的咬地重了一些。 那人影一顿冷哼道:“这话你也敢说我看你的小命不想要了!” 令狐昭笑道:“这房中三个女子都被我点了穴道不到明天凌晨绝不会醒你怕什么?”他缓缓的向那人靠近一边笑道:“人毕竟不能只当影子啊……” 那人哼道:“小宋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声音虽低语意已是森然。 令狐昭似乎微微生惧却又温言道:“小弟只是脱口说了老兄就当没听到……老兄怎会此时出现在此?难道……也是来偷香不成?” 那人啐道:“偷香早晚把小命偷掉这丫头你也敢来尝尝?大人让我来瞧瞧这丫头晚上老不老实。我这就得回去复命。” 令狐昭状似无意的笑道:“这院中机关重重还怕她跑了不成?难道……大人也对这丫头情有独钟?” 那人冷哼道:“不管是不是情有独钟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好要不然到时一命呜呼可不要怪我见死不救。” 令狐昭笑道:“是是受教了!”一边伸手过来扶住我的下巴轻轻一抬嗒的一声推了上去似乎向那人拱了拱手脚步轻轻越窗飞出。 思路中文网,首发手打文字版,新域名新起点!更新更快,所有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 新思路中文网,首发手打文字版。新域名新起点!更新更快,所有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27章:催眠珠入… ?我不敢动,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却可以感觉得到,那人影仍是静静的站在室中,却连呼吸之声都没有,只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影子。全/本\小/说\网 没有姓名,没有声音,只是影子,谁的影子…周文景的影子吗? 我正在盘算,他却已经走近身来,随手把我拎起来,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动作极轻,绝无半丝声音发出,若不是我正在走神,只怕早又忘记装晕,失声叫出来。 我悄悄张开眼睛,借着月光,看到他把房间中的被令狐昭撞歪的凳子,以及弹飞的箫等等俱都归位,整理出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这人究竟是谁?周文景既然派他来查看我,那这人很明显是周文景这边的人,令狐昭对他心有忌讳,百般做状,可是,却不知令狐昭用了什么法子,他竟似对令狐昭颇为维护?令狐昭演完采花贼无良闪人,他却在这儿清理现场打扫卫生? 一个念头滑过:跟踪他!他要去向周文景回报!跟着他,一定能找到蛊毒的解葯,一定能查到事实的真相,我就再也不必在这儿担惊受怕,不必再看到周文景阴险的脸… 我心里咚的一下,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这绝对是一个速战速决的捷径。可是,以我的武功,跟着他而不被他察觉,几乎是不太可能的。此事夜长梦多,周文景既然要这人来查探我,显然已经生疑,之后行事。必定难上加难,倒不如抓住今晚这个机会行险。 我正在暗下决心,却见他环顾室中,点一下头,似乎已经满意,顿了一顿,居然向床边走来,我一时吃不准他要做什么,赶紧闭上眼睛。从睫毛下悄悄相望,他居然伸手来解我的穴道。 我的穴道本就没点,他却来解,一触之下,便会露馅,我干脆咬了咬牙,轻嗯了一声,做出刚刚醒来的样子。他显然吃了一惊,猛然抬头看我。 我本来地设想是迅速出手,扣住他的脉门,却忘记自己的手还在被子下面,一抬手之间。忽的一下掀起了被子,那人狠狠一掌按了下来。我的手指被他压到自己的胸口,指甲快要把自己的掌心掐破,急想用另一只手去推他,眼睛恰好对正他的眼睛。 月光映在我的脸上,他地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波诡云谲的光,四目相对,两人都是眨也不眨。我是满心惊恐,他却若有深意。我忽然感觉头脑一晕,只觉眼前的眼睛好像水的漩涡,紫粼粼的一路幽深下去… 这般的情形实在熟悉,我总是催眠别人,想不到今天居然也被催了一次,他显然是想要催眠我。洗去我今天晚上的记忆。可是,这般的催眠却与水隐不同。水隐地只像是意念最深处的某种似有意若无意的导引,他的催眠却似乎带着某种致命的魔魅… 也许是因为我比他高段?我居然只有短暂地微晕,随即清醒,我的指甲正掐正了掌心地红圈,几要渗出血来,我便试着反看过去,只不过是眨了一下眼睛,一念尚未转完,他的身子忽然一僵,眼珠好像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我根本来不及细想,从戒指中弹出了一颗小小的避水珠,毫不迟疑的送进他的口中,然后仍是闭目装睡,前后最多不超过十秒,他好似从梦中醒来一般身子一颤,似乎不知自己要做什么似的,略略一停,转身把床帐落了下来,然后跳出窗子,悄无声息的消失。 他走了好久,我才敢慢慢地张开眼睛,微微有点诧异,看自己的手掌时,已经皮破血出。难道这催眠术见血会更有效不成?又难道这种隐形人心理素质不过硬?又或者在自己催眠别人的过程中,更易被催眠?不过这样的催眠显然更加天衣无逢,他其实都没有睡着,只是短暂的失去神识,就好像人做着什么事儿,略一走神一样。而且,他正在集中全副精神专注于自己对我的催眠,对此全无一点记忆,纵是细细回想,也不过能想起自己加诸于我的情境罢了。 不过,珠子终究是已经吞下去了,郝寻芳虽然外表风流俏巧,其实性子极是坚韧,不论加诸于他怎样地痛苦与威胁,都不能让他动容,连这般地人物,都不能不受到海中珠子的影响,何况是这个影子。 避水珠是真正水属地神珠,比之驻颜珠,夜明珠之类,更是有效,珠子入体,我便可以感觉得到他大概的方位,如果离的近了,也可以靠与水属物体之间的联系来找到他,而我自己又是如此安全,简直不是跟踪,胜似跟踪,连我自己都要佩服我自己。 我越想越是得意,差点没手舞足蹈。令狐昭呀令狐昭,你还在这儿处心积虑的当卧底,深入查勘,不得头绪呢,我都已经成功了一半了!看来你那三百杖责也是假的,只怕是皇上御史加捕头,从上到下一条龙配合,却不及我没头没脑的瞎撞,天才果然是天才啊! 我得意洋洋的放平了枕头,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 一觉直睡到太阳高照,晒的周身暖洋洋的,我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赖了好一会儿,实在肚子饿了,才懒洋洋的爬下床来,推开房门,揉着眼睛叫:“春花、秋月!” 本来是想让她们倒洗脸水给我的,可是,一眼望去,张口结舌,院中一人,背身而坐,正悠闲自在的呷着杯里的茶,却不是阴魂不散的周文景是谁? 我傻在门前,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周文景也不回头,只把杯子一放,笑道:“小东姑娘起的好早,这还没到午时,居然便起来了!” 汗啊!我讪讪的笑了两声,周文景回头瞥过一眼,又笑道:“不过还好,若是太晚,我带来的早餐恐怕便不新鲜了。” 我真是哭死的心都有,苦笑道:“多承周大人厚爱,小东一向对早餐不太讲究。” 周文景含笑拍了拍手,不远处侍立的春花便上前一步,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上,我只觉春花的脸是异样的煞白,心里不由自主的一沉,却见周文景指手道:“小东,你不想瞧瞧吗?”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28章:气激定惊… ?我的手有点抖,喃喃的道:“我…我还没洗脸,那啥…周大人先用…” 周文景脸一沉,淡淡的笑道:“怎么?小东不喜欢?” “没有,没有…”难道是断手断脚?人血糕人肉汤?我的手已经放在那盖蛊上面,却直打寒颤,无论如何不敢掀开。/.0m\\ 周文景笑道:“这是特意为小东准备的,如果小东不喜欢,那文景恐怕有点不好意思吧!” 我用力嗅嗅嗅,嗅不到什么血腥之气,略为放心,正在咬牙切齿的下决心,周文景却笑道:“莫非小东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不,不知道…不如周大人提示两句?” 周文景眉宇间滑过一丝玩味的笑,“好,既然小东姑娘有兴致,那不如来玩个赌局。我打赌小东姑娘会喜欢,如果小东姑娘真的喜欢,那文景送给你一个问题,你可以随意问,我一定会答,如果小东不喜欢,那小东姑娘就要送我一个问题…如何?” “…”要装喜欢一个东西还不容易?你还能钻我心里说我说谎不成?就算真是断手断脚,我也不怕,电视上一天演八遍,我非要说我喜欢的要命,哇咧咧,这断手还真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涅… 一咬牙一闭眼,就掀开了那盖蛊,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晕倒,盖蛊咣当落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幸好昨晚和今天都没吃什么,也没什么可吐。我身不由已的退了几步,头发一阵阵发紧,周文景大笑出来,笑道:“不知小东姑娘喜不喜欢?” 我站在原地发抖,抖个不停,却暗中咬紧了牙,用力咧咧嘴,却还是没忍住磕磕巴巴:“喜…喜,欢啊!这人头洗的还真是干净。连发丝都纹丝不乱的,小东实在喜欢地紧。” 周文景笑道:“原来小东更喜欢乱发…” 他意味深长的停住,果然是变态至极,我已经横下一条心,又不是我杀你的,难道你还能找我索命不成?我走上几步,看也不敢看的在那人头头发上一拂,笑道:“这样岂不更俊些?” 周文景大笑出声。我捏着手掌再退回来,只觉手上粘粘腻腻,恨不得摘下手掌来扔掉,仍是忍不住的发抖,连人都敢杀。这周文景还真是什么都不怕,我继续咧开嘴巴:“周大人。不知这是哪位,怎么居然有这个荣幸,被周大人选中?” 周文景笑道:“小东不认识他?” 我看了一眼,这人面白微须,很长的眉毛,应该不是令狐昭易出的胡子拉喳的脸,我也不敢细看。摇头道:“不认识。” “小东姑娘昨晚才和他春风一度,今天便不认识了?” 我有点疑惑,我并没有被会自己追自己地尾巴,绕着打圈圈,像风车一样,实在是可爱极了…后来,邻居家养了一只大黑狗,又脏又丑,却也来学猫儿打圈追线团,笨笨的样子,看着实在让人倒胃口,我从此就不玩线团了。” 周文景早已不耐,冷冷地看着,我便笑道:“其实小东只是想说,风雅清逸的人,动作也不妨风雅清逸些;严谨庄重的人,动作自然也得严谨庄重;富贵清华的人,自然也是满身雍容…只不过,小东实在瞧不出周大人是哪一种人,适宜什么样子的举止做派…所以呢,现在小东要问问题了,不知周大人认为自己是哪一种人?” 周文景气的不轻,他的脸愈是白,我越是笑地甜,他习惯性的拂了拂袖,仍是那么那么的故示潇洒,却又中途止住,冷笑道:“小东姑娘当真有趣的紧…” 其实我心里很忐忑,只是实在忍不住气,不动声色的退了半步,笑道:“周大人也要先讲故事,再回答问题吗?” 周文景冷笑连连,我道:“周大人若是答不出,自然可以不答,小东为客,周大人是猪,自然是周大人说了算…”人哪能跟家畜计较是不是?沾了这猪与主二字的光,我更是笑的灿烂,“只不过,周大人亲口说了会答,还会答真话,周大人此时不胖不瘦,再要吃地多了,可就…”看你好不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29章:彩衣娱奸… ?我痛恨这个温度适宜的早晨!我飞快的掩上了衣服,极快的福身下去:“周大人,小东衣衫不整,让周大人见笑了,小东马上回去换!” 根据我近几天的观察,这个周文景是典型的伪君子,绝对的笑里藏刀,不管手里做着多狠的事儿,只要跟他装模做样扮剧情,扮的越真,他就越会按剧情走,轻易不会脱戏。/。qb5//而且,从他一进来,我便可以感觉的到,那个影子,就在左近,可是,却无论如何看不到他究竟在哪。 影子果然是影子啊,大白天的,都可以让自己隐形,功夫一定不一般。可是这个影子是我埋下的救命稻草,我还指望靠他找到周文景的藏宝库呢,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动用,凡事还得靠自己。 所以我说完了话,头也不敢抬,抬腿就往房里跑,周文景冷笑一声,却也不追,我飞也似的跑进房间,脚已经在门上,周文景却道:“站住!” 我在装听不到与顺从之间略一犹豫,周文景已经淡淡的道:“小东姑娘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违背我的命令没什么好处的。”他仍不回头,似乎吃定了我决不敢违抗,停了一息,笑吟吟的道:“小东姑娘坐!”一边说着,提壶亲自为我斟上了一杯茶。 要我对着一个维妙维肖的人头喝茶,我会做上一年的噩梦,我缓步走回,站在周文景另边,温言道:“怎么敢与周大人并肩而坐。” 周文景呵呵一笑:“那不知小东姑娘要跟谁比肩?”他比了比那人头,笑道:“如果这人不合姑娘的胃口,我府中还有的是人可以让姑娘选。” 这人真变态,难道跟我接触过的人都要杀了不成?难道他怀疑我要跟谁里应外合掀了尚书府?再说这人我根本不认识好不好!杀自己的人,又不是杀我的人,喜欢杀多少杀多少,关我屁事。再说你这种坏蛋,你的力量越薄弱越好!我于是笑吟吟的道:“不如周大人把所有人都摆在这儿,容小东慢慢挑?” 周文景眸中寒光一闪。却是呵呵一笑:“好!这话颇合我的胃口!小东既然喜欢,那文景自然义不容辞。”见鬼地义不容辞!那你不如把你自己脑袋摆上好了! 我总觉满身不适,勉强笑道:“不如小东换好衣服,再来陪伴大人饮茶谈笑?” 周文景笑道:“不必!” “小东只是为了礼貌…” 周文景笑道:“文景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礼貌的。这样岂不方便的很?” 我气地快要吐血,干脆横了心:“有道是客随猪便,周大人既然说衣衫不整才是礼貌,小东自然不敢说不是。” 周文景挑了挑眉:“好一张利口,不知这样的一张利口,若是没了舌头,还能不能这么利害。”语声仍是一派温文尔雅。 这话并不止是威胁而已。我毫不怀疑他真的会这么做,连人头都说杀就杀,这人行事还真是无所顾忌。我迅速的找了找楚楚可怜的感觉,然后福下身去,“小东年幼无知,胡言乱语。周大人大人大量,想来必不会跟小东计较地。” 周文景哈哈大笑,笑道:“自然,我对美人,一向宽容的很,尤其是咱们国色天香的颜小东姑娘。”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金光闪闪的的链子,大约像拴狗儿的差不多粗细。每一节都锻造成小小的佛像,甚是精巧,笑吟吟地挂在我颈上,顺手在我颊上摸了一把。 我只觉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却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周文景侧头对我打量,啧啧的赞叹了两声。笑道:“唯有小东姑娘的资色。方能配的上这条链子!”一边说着,忽然伸手用力一拉。瞧那架势,竟是要拉我坐在他的怀中,我马上一阵恶寒,再也忍不住,用力甩了他手,远远跳了开去,周文景一笑,却仍是漫漫的道:“小东姑娘好轻功啊!”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装腔做势,这人演戏还真是上瘾,我退了几步,小声说:“不敢当!” 周文景笑道:“小东姑娘还有不敢地事情吗?” “周大人不许做的事情,小东一律都不敢做。” 周文景哈哈大笑,今天的周文景,似乎比往日更怪异,心情极好似的,被我气了这么一场,居然仍是春风得意,我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又退了一步,已经退到了门边,周文景笑道:“那如果文景要小东姑娘做什么,不知小东敢不敢不做呢?” “那个…自然不敢!” 周文景又是哈哈大笑,笑道:“那我说,小东啊,过来取悦我吧,随便你用什么方法,如果能让我高兴,我担保你不会后悔。” 我好像看到乌鸦从树上飞过…我犹豫了一秒钟,然后倒退着迈了一步:“好,俗话说女为悦已者容,请让小东先彩衣娱亲!”也不敢等他回答,飞也似的关上门,一刻也不敢停的换上外衣,想想不放心,又多套一件,想想外面的一个人头一个人,实在头发发麻,可是,却又不能不出去。 硬着头皮出了房门,周文景仍是在那儿坐着,架着腿悠闲自在,我肚里乱骂,却只能一声不吭,这人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难道浮云朝不用上朝不成?呃,不过现在已经是午时,就算有早朝,也早就散了吧。正在嘀咕,周文景已经笑道:“不知你有没有想好,要怎么让我高 “大人是朝廷命官,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30章:帝命危乎… ?我心里一凛,这话一出口,他几乎已经把我看成一个死人了,否则,这般诛灭九族的话,他绝不敢宣之于口,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他有了这样的底气?难道是皇帝小子有了什么不测?可是,就算这个皇帝还没成亲没有儿子,也起码有个兄弟表兄弟什么的吧,就算皇帝死了,轮,也轮不到这位吏部尚书啊!吏部尚书又不是大将军,又不能手握重兵,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凭什么说皇位是他的? 瞧这一通乱啊!我来的还真是不巧,无怪周文景如临大敌,有事没事的跑来打机锋唇枪舌剑。全\本\小\说\网我倒不太在乎皇上是谁,所以仍是笑道:“原来是周皇上到了,小东失礼了。” 周文景不意我竟这般悠然,倒也微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什么可忌讳的,我仍是漫漫的道:“不知周皇上的登基大典,安排在什么时候?” 周文景笑道:“你是想问你的小皇上什么时候死吧?” 我的小皇上?哦…他不会是把我当皇帝的人了吧?我要不要当真冒充一下?不过皇上没这么无聊吧,派个什么都不会的我来查篡位的反臣?我心里犹豫,却仍是笑道:“那不知皇上什么时候死?” 周文景笑道:“该死的时候,自然就死了…” 时间不等人啊!我紧着追问一句,“不知要怎么死?” 老谋深算的周文景都被我问的一愣,眸中寒光闪闪,却大笑出来:“小东啊小东,我还真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子。明明胆小的要命,却又偏偏无所畏惧,若不是你恰好合用,我说不定当真要留下你解闷呢!” 恰好合用?我地心怦怦直跳,可是,越是急才越容易问到真话,不能给他思索的时间…我飞快的说:“合什么用?” 周文景大笑道:“合适送皇帝上路用…” “送哪个皇帝?景帝还是周皇帝?” 周文景窒了一下,显然还并没有适宜自己宣传了老半天的皇帝身份,冷道:“自然是当今圣上景帝。”一边说。一边还习惯性的向东方拱手,以示臣子对皇上的尊敬之意。半路出家的所谓皇帝呀。就算在背后,也不敢口出恶言,还妄想推翻人家。 我心里迅速的盘算,一秒钟最少绕地球十圈:“你想让我当替罪羊?” 周文景微笑不答,我继续盘算,皇帝不好找,替罪羊岂不是遍地都是,为什么偏偏要我?电光火石间,心头掠过一句话,今上年少风流…哇。难不成他要设个殉情的局?让我杀了皇上,然后再自杀,弄地像一对苦命鸳鸯,真是好盘算… 脖子上好痒,我抓了两下:“我又不是妃子皇后什么的,我去殉情不合适吧?你反正皇帝都杀了,干嘛对皇后皇妃这么手软?” 周文景怔了一下,对我上下打量,大笑出声:“小东…呵。不管你叫什么,我还是叫你小东,你到底是从哪儿来地,到底想来干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居然敢撞到我尚书府来…我告诉你,今上并未大婚,哪儿来的皇后妃子?” “…这么大年纪了不大婚…他不大婚跟我有什么关系?真是…” 周文景冷嘻嘻的笑:“皇上最近常常不上早朝。当然要有一个理由,一个香艳的理由,总比一个血腥的理由要好…后宫连一个侍女都是天姿国色,又有怎样的女子可以让九五至尊的皇上动心?哈哈…我正愁没人可用,偏偏有个颜小东撞上门来…” 这叫什么话!难道是我的到来才加速了你的篡位进度?我气的牙根痒痒,“皇上喜欢哪个女子,弄进宫就是。何必要殉情?他又不傻!” 周文景挑挑眉毛:“皇上一向任性痴情。不爱山河爱美人,不管做出什么事儿来。都没什么可奇怪地,哈哈!” 我再反复套问,他却不再多说,我只觉脖子痒的要命,抓个不停,忽然猛醒过来,一把揪下那链子,远远扔了出去,一时心惊胆战。 海欢颜啊海欢颜,你真的傻了不成?北凌风因饰物中蛊,你居然还不警惕,听任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给你戴上金链子!这跟伸脖子等刀有什么分别! 周文景大笑出来:“晚了,晚了,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早就死的,既然要殉情,自然要跟皇上一起死才成,若是你的尸体不新鲜了,不免有点儿美中不足…” 我又气又急,大声道:“你在这个链子上种了什么蛊?你快说!” 周文景笑道:“说你不懂,你倒知道蛊…呵,不过是一点阴蛊,也没什么。” “呃…”我有点傻眼,怔怔的道:“阴蛊?阴蛊?” 周文景看我失神,大约只当占到了上风,大笑出来,甩袖便走,我回过神来,追了几步,大声道:“你给皇上也种了蛊是不是?你给皇上种了什么蛊?”周文景脚步一顿,却不回头,哈哈大笑,足不停步的走出门去。 我掐着自己的脖子细想,北海龙王说过,水为阴,火为阳,北凌风中了阳蛊,阴阳相克,北凌风又恰好彼时身子太弱,所以受不了,可是,我中地是阴蛊,不就等于是水毒吗?龙会怕水毒?我缓缓的推动龙珠的力量,用那种龙珠的温热之力去消饵那似有似无的麻痒,转了一圈,又转一圈,转到第三圈时,那麻痒之感已经消失。 我不放心的又多转几圈,忍不住想要大笑,这阴阳之蛊又不是什么毒虫毒物,不过是某种力量,两力相抗,有如滴水入海,这样是不是就等于消失了?哈哈! 笑了两声,又赶紧收住,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我居然还有心情笑,再笑就要被抓去跟皇上殉情了!我得赶紧通知令狐昭,今天晚上就下手,捉了周文景,没收了他地蛊毒,然后再赶紧去皇宫为皇上解蛊,我可是功臣呢!说不定能赏我个女官儿做,也不枉我担惊受怕这一场。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31章:梦游传讯… ?看看天色,已经过午,要等晚上,还要几个时辰,瞧周文景的架势,已经箭在弦上,这几个时辰中,会发生什么事儿,谁也不知道,反正周文景说过,我要跟皇上一起死,那在这之前,肯定不能让我没命,我不如就硬闯一下后院? 正在原地怔怔的想,有人走了过来,奉上一杯茶,我随手接了,想起自己一天都没吃东西,便道:“春花,弄点东西给我吃吧!” 她福了一福,道:“奴婢秋月,.qВ5\” “哦!”我一向都是随口叫,叫到谁算谁的,反正春花秋月也就那样,这儿的丫环个个走路都低着头,哪看的清是谁啊? 忽然心念一动,我看不清,别人当然也看不清啊!这么多丫环,谁记得清谁长什么样?看那春花便在三步之外站着,秋月已经转身要走。于是毫不迟疑的跳过去,不由分说的一通乱点,封住了春花的穴道。然后赶上去一脚踢翻了秋月。 我从来没有从背后下手打人,所以也完全不知道轻重,秋月一声没吭就趴在了地上,倒吓了我老大的一跳,我赶紧翻过她来,用手试了试鼻息,幸好呼吸仍是平匀,于是把她拖到房间,手脚利索的把我们的衣服对换,然后又在她的睡穴上点了又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春花站在院中,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惊恐的眨着眼睛,我这才真的相信了,周文景给我的这两个丫头。居然当真是不会半点武功,恐怕也没有人要她们监视我。这人行事也真是奇特,最明面的东西,反而最无用。 我迅速地把意志加诸于春花,然后指挥她起身,跟在她的身后,慢慢的走出院子,看似乎无人留意,便慢慢的走向后院。 我一向都没什么耐心去深谋远虑。处处弄一个周全妥贴,所以我的办法都是心血来潮。临时起意说做就做,通常很烂,也许是因为太烂了,烂的让人想不到居然有人会用,所以,反而常常会奏功,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的运气比较好。 这次也不例外,虽然间或也有丫环经过,可是却并没有人来阻止。我跟在春花身后。仍是迅速接近了后院,我想春花秋月恐怕也没有进后院的权利,我也不想春花为此丧命,只不过想办法能惊动令狐昭就是了。 还未到院门,春花已经迟疑的停了下来,眼前并没有人,她却慢慢地道:“大人派我来打扫占星台,今天晚上要来占星…” 我有点晕菜,急匆匆施展的催眠术果然漏洞百出。这个是应付人家问话地好不好,这还没等进门,你就说了。谁知一念尚未转完,却听门里有人微讶道:“今晚占星?打扫占星台?” 他似乎没处理过这样的事儿,有点迟疑,问另一个道:“这个要怎么办?”另一人也有点挠头,道:“我去问问管家。” 咦?当真有一线可能让进?能见识一下也不错啊!这儿管理够落后的。通常这种事儿,不是应该有啥手喻啦,令牌什么的吗?我马上大声道:“占星台岂是什么时辰都能进的?打扫占星台岂是什么时辰都可以打扫的?管家难道还能做大人的主不成?你们再要磨磨蹭蹭,耽误了时辰,误了晚上的占星,十个你也吃罪不起!” 那人微讶道:“这小丫环够凶的啊!”随着话声,院门前已经多了个人影。我躲在春花后面。一言不发,那人走了过来。问道:“大人命你们过来的?” 春花道:“大人派我来打扫占星台,今天晚上要来占星…” 我有点冒汗,我只造了这一句回答给她,本来地打算是,院里必定会回答,后院重地闲人免进啥的,然后我们马上返回,照照面就好,谁想到中间会出岔子。我正想拉了春花退后,那人却已经生疑,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 春花木木的重复道:“大人派我来打扫占星台,今天晚上要来占星…” 我真要晕倒了,赶紧上前把住她的手臂:“春花姐姐,春花姐姐!”又向那人点头:“她常常这样,睡着睡着午觉就出来吓人的,我带她走吧!”不容分说拖了她就走。 那人有点摸不清状况,急道:“站住!怎么回事!”我头也不回。 后院门口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是微沙的粗豪声音:“老沙,管她们呢!咱们干好自己的事儿就成,管外面天翻地覆…” 我差点没脱口叫谢天谢地,令狐昭呀令狐昭,你可出来了。我回头道:“对不住,最近天气不太好,是人就喜欢失心疯啥的,一定要快点治治才行…” 令狐昭已经推那人回身,一边向我极轻极轻的点一下头。我松了一口气,这令狐昭看起来聪明机警,应该能明白我地意思吧? 天刚一擦黑,令狐昭已经闪身进门,春花秋月都被我点倒了睡在地下,令狐昭微一皱眉,道:“外面怎么会有一个人头?”说完了,却也不等我回答,便续道:“海姑娘,我送你出去。” 我正有一肚子情况要向组织汇报,闻言倒愣了一下:“啊?” 令狐昭已经回身从窗缝里看着外面:“你是不是也知道了?皇上今天早朝时忽然晕倒,御医束手,我想一定跟这周文景有关,他只怕要动手了!事不宜迟,我先送你出去,然后在这儿等那影子上门,缀着他,必定能找到周文景的密室。” 原来他知道的还没我多呢!我得意洋洋的一笑:“你难道就从来没想过,周文景留我在这儿有什么用吗?” 令狐昭并不回答,随手扶住我的手臂:“这院中机关重重,且随时辰变幻,咱们快走!” “哎哎哎!你肯定送不了我出去的,就算能送,今天晚上那影子也不会来了。”令狐昭一怔,回头看我,我赶紧道:“我有办法找密室啊!你得带着我才行!” 令狐昭微急道:“海姑娘,这岂是能玩的事?令狐昭只怕自身难保,又怎么分心护你?” “谁要你护了,我说地是真的!”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32章:曲径通幽… ?我用最简捷明了的言辞把我掌握的情况汇报了一番,只隐去了那珠子的事情不说,令狐昭沉吟了一下,道:“既然这周文景有这打算,那我更要尽快送你出去。全\本/小\说/网” 我有点无语:“我说了我不能走,我要找解葯,令狐大人哪…真想不到你居然对我有这么深的情谊哪?难不成保护我比救浮云朝,救皇上都重要?” 令狐昭苦笑了一下:“事关生死,海姑娘你何苦牵连在内…”他叹了一声,正色道:“姑娘,你当真可以找到密室所在?” “当然!” “那好,我们马上就去…海姑娘,令狐昭但教有一口气在,定当保姑娘周全。” “好啦,好啦!”我敷衍的答应,有点兴奋,摩拳擦掌的笑道:“那我们怎么去?” 令狐昭道:“这院中四处都有机关,反而是门口最为安全,但是一入夜,门口也会有机关启动,总之一切小心就是。” 我又开始心血来潮:“令狐昭你不是穿的侍卫的衣服吗?” “嗯。” “我穿的是丫环的衣服啊!你忘记今天白天我怎么去后院的了?这前院又不像后院戒备森严,一个侍卫和一个丫环,说不定勾勾搭搭,半夜找个角落幽会一下,一定没人会在意的吧!”一边说着,便去桌上拿了箫,跃跃欲试。令狐昭眼睛一亮:“不错,这是个好办法!”一边说着,已经极轻的推开了门。 他迅速的扫视四周,然后回手握了我手。低声道:“对不住!”脚尖一点,已经带着我轻飘飘的到了院门之前,静静的听了一下,便挽了我手,缓缓地走了出去。 一路沿着花木墙角的阴影,遮遮掩掩却又并不十分避讳的走,居然平安无事的横过了大半个院子,我正要庆贺欢颜式的另类思维再度取得了胜利,却见那回廊外人影一转。喝问道:“谁?” 我吓了一跳,正要止步。令狐昭却大大咧咧的向前走,一边笑道:“老兄,看见便当没看见,给兄弟一个方便!” 那人有点迟疑,令狐昭笑嘻嘻的走上前,瞧那模样好像要跟那人拉手套交情,或是塞钱似的,却在触面之际,飞快的点了他地穴道,随手拉过来放在花坛里。一言不发的拉了我就走。 一直走到大厅,令狐昭从廊角最偏处踏入,一边回过头来,雪亮地眸子在暗夜中闪亮,“应该在这附近。” “啊?”我只顾紧张,早已经忘记了感觉珠子的方位,他这一说,我才静心细察,犹豫道:“应该不在这儿。那影子不在这儿。” 令狐昭迟疑了一下,飞快的打量周围,道:“我们进去看看。”说着,便拉着我走了进去。 这儿好像是尚书府的偏厅,我初进府时,在那正厅中略待了一会,所以还记得大概的方位。此时正是半夜,这厅中自然是空无一人,令狐昭轻声道:“这厅中只怕也有机关,你不要动,我去看看。” 我心里有点发毛,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瞧这厅中的摆设。应当是平时主人小憩的地方。有点像一个书房,壁上有博古架。架下摆着书桌,窗下还设了凉榻,在榻前还有一个颇大的盆景,水声潺潺,效高山流水之形,山顶做出一个水车的模样,水中还养着几尾游鱼,看起来极是雅致。 令狐昭四处转了一圈,悄无声息的跃回,一边道:“应该便在此处,一时却找不到机关在 “密室呀?密室肯定在秘密地地方,哪会设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呢!” “越是想不到的地方,才越是可能。”令狐昭仍是在室中小心的走动,不时的碰一下各处的装饰,却是一无所获,皱眉道:“恐怕要抓了那个影子来逼问一下。” 抓人来问…我心里滑过一个想法,却一时摸不清究竟是什么,于是漫漫的道:“你跟他很熟啊?” 令狐昭显然对我这种随时随地东拉西扯的习惯有些无奈,却仍是答道:“并不,我只是想办法让他欠了我一个人情。” 我还是没抓住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什么,于是试着一步一步向前走,一直走到那盆景前面,俯身看去,那几尾游鱼正游地欢畅。我慢慢的把手指放进水中,无意识的搅了几下,那鱼儿便来吻我的指尖。 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水中鱼啊!想不到我在这儿,还能找到天然的卧底!我心里一喜,便把半个脑袋都浸入了水中,俯耳去听,令狐昭不明所以,赶过来拉我,我也挣开手不动。 鱼儿的情报综合了多日的观察,详尽之极,我实在感激这尚书府地养鱼本领,好一会儿,我才抬起脸来,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水:“令狐昭,你要怎么谢我?” 令狐昭一怔,转目去看那水中,我已经缓缓的推动那假山顶上的水车,向相反的方向转动,一直转了九圈,那水流原本像瀑布一样悬挂而下,此番逆流过去,便灌入了假山上的一个孔洞,过了好一会儿,那假山上,终于吱吱咯咯的升起了一个小小地石柱,我再转动那石柱,那盆景便缓缓地移动,终于露出了一个黑黑的洞口。 我向令狐昭得意洋洋地挑眉又挑眉,令狐昭笑着点一下头,他试探着举步,迈了一级,道:“我下去看看。” “别呀!你忘记我有可以藏东西的法器了?” 我从戒指里拿出夜明珠,小心掩住那光不向外露,然后与令狐昭一起,拾级慢慢下去,这密室并不大,也像是一个书房的模样,我一眼看到墙角有四个大箱子,马上兴奋不已,扑过去,看也不看的收入戒指,又转目四处打量。 令狐昭却走去那桌前,隔袖拿了桌上那书,翻了一两页,神情微凝,我赶紧道:“先带出去,回去细看吧!”一边不由分说的也收了。 室中原本摆设简单,我这一搜刮,更是空旷,我打量四周,好像已经没什么显眼的东西,人家的密室,自然刮完赶紧闪,于是拉令狐昭道:“我们走吧?” 令狐昭摇头道:“你不是还要找解葯?解葯不可能跟财宝在一起的。” “呃…”我居然把这茬忘的一干二净。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33章:解药别洞… ?令狐昭在室中缓缓的踏步,一寸一寸慢慢向前,忽然一笑,便从方才那放箱子的地方弯下腰来,左走三步,右斜三步,极轻的跌一跌足,地面平空一阵吱嘎,居然又开了一个小小的洞 好巧妙的机关,谁能想到这密室还室中套室,财宝之下又别有洞天?我俯身一看,这洞中也有一个箱子,封锁的极是严密,于是马上伸手,令狐昭只说了半句等等,我已经不由分说的收了,一边道:“还有没?还有没?” 谁知这箱子底面,似乎还连着一根细细的链子,这箱子一起,链子马上断开,落到地上,极轻的哗啦一声,居然像灵蛇一般,嗖的一下缩了进去。/.qΒ5/ 令狐昭急叫道:“不好!”不由分说的抓了我手,电一般弹身直上,我们刚刚跳出洞口,那盆景便嗖的一下自动移了回来,脚下的地面一阵噼里啪啦,震的地面都隐隐晃动,刚才令狐昭只要略一沉疑,我们准已经在地底下当了刺猥。 我只觉惊心动魄,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令狐昭脚下毫不迟疑,拉着我径向外走,我们只踏出两步,那书架左近忽然轻轻一响,竟是无数的银丝飞了过来。原来这最后的一个宝盒下,竟是连着机关的启动,链子一断,好好的大厅便成了机关重重的魔域。 令狐昭许是为了掩饰行迹,身上并未带剑,急抢了我的玉箫,挡在我面前,飞快的将那箫舞成一片绿影,我只听一片清脆细密的沙沙声响过。银针纷纷落在地下。 我心中念头电转,只是动念,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是凭着心头一闪而逝的感觉。飞快地把那最后一个箱子从戒指中弹出。用凤尾刀一刀削开,把那装着的物什一骨脑的包入帕子丢进戒指,却把那箱子丢到一边。 令狐昭已经拉着我疾向窗口跃出,壁上银芒一闪,飞刀寒风扑面,我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江湖中的所谓机关,只吓地手足发软,实在不知要如何处理,只能听任令狐昭把我掩在身后,挥箫击落那一片飞刀。 忽听黑暗中有人冷笑道:“好个颜小东啊!” 真倒霉。临到最后,终于还是惊动了周文景,我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想要退后,小腿碰到了一个椅子,那椅子竟如活了一般疾退开来,令狐昭箫影如电。已经击落了最后地飞刀,急叫道:“小心!”一把拉开我,飞快的向后一步,抬脚踢开了什么,室中斗然间亮起了烛光,周文景已经缓步跨了进来,令狐昭停了一息。用那微沙的声音惶声道:“大人!” 周文景冷嘻嘻的道:“你好。好的很!” 令狐昭仍是惶声道:“大人饶命!属下知错了!” 周文景冷哼一声,在临门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笑道:“小东呀小东,你可真厉害,什么时候勾搭到了我手底下的人?” 我哼了几声,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周文景又道:“两位倒是厉害的很,不知在这厅中,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我飞快的道:“我们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亲热一下罢了,谁想到好好地飞来横祸。” 周文景满脸玩昧的笑,眸中却闪着寒光:“你们不知这儿有什么?” “这种人来客往的地方,能有什么?难道还有藏宝库不成?” 周文景呵呵一笑,挥了挥手,身后忽然浮起了四个人影,个个一身黑衣,连手足都裹在一片黑色之中。我们便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却不知这人影起先隐于何处,又是如何这般突然现身的,竟当真有如游魂一般,原来这周文景,并不只有一个影子,我也完全辩不出,吞珠的究竟是哪一个影子。 室中烛光,越点越多,映的室中一片通明,身后吱嘎几声,显然已经有人下到了那密室,我不由自主地向令狐昭靠去,却觉他的身子,比我更冷三分。有个人影从下面跳出,向周文景微一示意,周文景笑容顿敛,神色冷硬,淡淡的道:“东西在 我飞快的抢答道:“不知你的宝库中放了什么东西?俗语说抓贼拿赃,我们两个身无长物,怎么可能是盗宝贼?” 周文景神色极是阴戾,全不是素日假做斯文的模样,影子从角落捡起那个空盒子,捧到他面前,周文景瞥了一眼,冷冷的道:“纵然不是你们,你们也脱不了关系,不想吃苦头,就老老实实地说真话。” 令狐昭惶声道:“属下实在不知。” 周文景仰天哈哈大笑:“还在跟我装蒜!宋云早在十几天前就已经毙命,哪里又冒出来一个活宋云?不管你是谁,把东西交出来!” 令狐昭倒是微怔,随即宁定,摇头道:“在下确是想来拿点东西,只不过来迟一步。” 周文景神色间闪过一丝焦燥之色,怒道:“胡说八道!我这机关何等严密,岂会跑得了人出去?” 我漫漫地接话道:“有这空儿抓着我们发火,还不如抓紧时间去追人,再要跑的远了,只怕连鬼影子都找不到了。”周文景眉毛都竖了起来,几乎咬牙切齿,却只能挥一挥手,便有两个影子轻飘飘地从窗口滑出,无声无息,像一缕清烟。 我心里一宽,有点沾沾自喜,一句话之间,便分散出了两个兵力,如果令狐昭能对付这两个影子,我们岂不是就可以突围冲出去了?我悄悄的用手肘捣了令狐昭一下,令狐昭却不动,我有点奇怪,回看了他一眼,他仍是握着箫站的端正,却紧紧的抿着唇角,眉宇间有细不可察的忍痛之色。 我还未及开口询问,周文景已经狞笑出来:“颜小东,你当我这密室这么容易进的?纵是武功再高,只怕也难抗我的蛊毒!” 我心里一沉,原本便知他是用蛊的高手,此番又是深入密室,我与令狐昭已经极为注意,我收宝箱全都没有用过手,令狐昭翻了一下书,也是隔袖翻的,虽然说周文景的蛊毒都是从肌肤渗入的,可是,我们连肌肤都没有接触过呀。难道竟有蛊毒是通过烟雾来种入人体的不成?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34章: 春光月… ?我飞快的抓过令狐昭掌中的玉箫,挡在他身前,心里迅速盘算,嘴里却飞快的道:“是呀,你的密室不易进,可是,人家还不是进进出出,说闪就闪,什么事儿也没有,我们好心来捉贼,倒被当成贼来审,真是让人寒 周文景冷笑道:“你们?” “对呀,我们是听到声音才赶过来看的,他还跟那人交了一下手,然后那人跳窗就走了,我们想追来着,然后书架上就飞针啦,墙上飞刀子,贼捉不到,倒把我们困在这儿。\、qΒ5\” 周文景冷笑连连,忽然断喝道:“够了!这时候你还敢跟我胡说八道!给我把她的舌头割下来!” 我大吃了一惊,急道:”不要啊!你不是留着我还有用吗? 周文景冷笑道:“没了舌头的人,也一样能活,给我割!” 那影子缓缓的滑过来,令狐昭马上把我挡到身后,另一个影子也漫漫向前,两人便似是一人化二,足不沾地般的浮在空中,便好似光影一般,令狐昭咬紧了牙关,单掌一横,电一般划出,带起烈烈的掌风,那影子竟是难挡锋芒,飘身退了开去。 便见令狐昭拳掌挥洒,双掌似虚似实,两相呼应,快捷无伦,有如电击,丝毫不露败相,周文景坐直了身子,看了几招,忽然冷笑道:“原来是铁面神捕到了!看来,这皇帝也不是傻瓜,只不过,已经太晚了!” 我只想着帮忙,却是掺不上手,只觉令狐昭的招数有如一个光球,将我跟他罩在那光球之内,而那两个影子却好似风中的落叶。只是不断的被那光球激开来,又投身进去,再激开来…看起来胜败之数悬殊。可是,令狐昭的的脚步却越来越是无力,面容虽隐身在易容之下,仍是能看的出已经渐渐不支。 周文景冷笑道:“令狐昭果然是令狐昭,中了阴蛊之毒,居然还能撑这么久…打吧打吧,越是打的久。蛊毒便愈是深入骨髓,我倒要看看名满天下地铁面神捕身受万蚁蚀身之骨时,还铁面的起来不?” 又是阴蛊。怪不得我没有感觉。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一个中了蛊的令狐昭。周文景冷笑地看着我,我毫不怀疑令狐昭一倒,他马上就会来割我的舌头,我又气又急,跳起身来:“令狐昭,别打了!” 令狐昭却是充耳不闻,他的招数越来越快,似乎只想在自己晕去之前杀了这两个影子。我真的惊恐起来:“住手!周大人,你…不能这样!”一时想不到话来说,随手捞过一根救命稻草:“你这般待我,要怎么跟韩朗交待?”话一出口,便知是说了一句蠢话,他连皇上都敢杀,连我的命都毫不顾忌。又岂会在乎我的舌头。 周文景哈哈大笑。冷冷的道:”韩朗?韩朗?”他冷冷地笑起来,斯文的五官看起来狰狞可怖。他慢慢的道:“你二人地命,便在这顷刻之间,你居然还敢胡说八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究竟是谁?我的东西现在在哪?” 我头皮发麻,惊惧不已,可是,嘴里却不受控制地道:“我…我是韩朗的小妾啊!韩朗这般相信你,把我托附给你,你却这般待我,不但要置我于死地,还要对我严刑逼供,难道都不惭愧吗?” 周文景仰天哈哈大笑,笑声却充满森然之意,“你这丫头,闭着眼睛在江湖上瞎闯,只怕连真正的坏人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吧?你身窄眉顺,显然仍是处子之身,却来冒充别人的小妾,呵呵…”他状甚悠闲的走过来,随手拿过我手里的箫,我一时猝不及妨,脱手任他拿去。 我心里一震,一时连气都喘不匀,周文景笑吟吟的摩挲手里的箫,又缓缓地用箫抬起我的下巴,“好个俊俏灵透的小美人,只可惜不合我的胃口。” 他状似无意的向旁微一挥手,玉箫轻轻松松的突破了那阵杖,令狐昭闭哼一声,身子软倒,我急伸手去扶,却没能扶住,也身不由已的摔倒在地。这个看起来温雅文弱地周文景,居然也会武功,而且显然武功不弱。 周文景早已冷笑一声,走过去坐在椅中,把玩着手里地箫,斜睨过来,忽然一笑,道:“小东,你整天拿着箫,我这儿有两句诗,倒跟箫有关的,便叫做赏尽风月后庭菊,无限春光月下箫,小东,你可知这两句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怎么忽然吟起诗来了?我自然是不知道,微愣地看着他,令狐昭有点着急,微支起手来,向我做出划断袖子的动作,我的脑子好像生锈了一样,不明所以,只是本能的惊惧,想要后退,一边尝试着招取那避水珠,面前的两个影子却是全无反应,可见那吞珠的影子不在其中。 周文景忽然笑了开来:“好个小东,什么都不懂,居然敢闯我的尚书府?也罢,你既然不懂,我便教教你,什么叫做吹箫…”一边说着,居然便慢慢的伸手去解身上的衣服,令狐昭急道:“周文景!御吏大人的人马,便在府外,你不给自己留条退路吗?” 我已经惊怖已极,怔怔的说不出半个字,周文景笑道:“退路?呵呵,嫉恶如仇的铁面神捕居然跟我谈退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什么退路!” 令狐昭转过头,在我耳边急急的道:“用尽全力,点我的膻中穴,快!” 声音极小,周文景却已经听到,冷笑道:“点吧点吧,点了也只不过再打半柱香的时辰,我倒要看看,半柱香你能不能救的了人。” 令狐昭咬牙道:“快点啊!点了你马上就走,到御吏大人府上去。” 也许是因为太过惊恐,我的头脑完全是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道:“不成,我不能让你死!” 令狐昭急道:“再要迟疑,不但两人都要死,且会大受折辱,你还不明白吗?” 我头脑中叮的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眼看着那周文景旁若无人的脱去了外衣,居然伸手去解裤子,我急速的偏过头,难道这周文景想要当众欺辱我不成?可是,这又与韩朗有什么关系?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35章:男儿怎为… ?问题的症结所在越是想不通,脑子里便愈是一团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也想不出一点办法,周文景的声音透是异样,笑道:“小东,过来!” 我一动不动,令狐昭缓缓后退,手碰到了椅子,忽然甩手掷出,房梁上叮的一声,洒下数柄飞刀,那两个影子马上上前去挡,周文景却连头都不偏,啧啧的笑道:“我这儿的机关,你倒比我还熟…” 那影子挡下了飞刀,径向令狐昭走来,周文景笑道:“且慢!好戏当前,若是铁面神捕看不到,我恐怕不怎么有劲头…”他呵呵一笑,又向我道:“小东,你来服侍我,或是我让影子服侍你,你自己选吧。\\。qВ5、c0m\”我哪敢开口,用力埋着头。 令狐昭怒道:“周文景,你不想知道你的东西在哪了?” 周文景冷笑道:“你刚才岂非已经告诉我了,东西,只怕便在这丫头身上…” 令狐昭冷笑道:“东西早已偷偷送出,你若是伤到她,你就永远也看不到了。” 周文景慢吞吞的道:“其实那东西也没什么要紧的,天下已经唾手可得,我还稀罕那点东西不成?”他呵呵一笑,忽然道:“颜小东,叫你过来,怎么不听话?” 我不敢抬头,只是默默的感觉着胸前的凤尾刀的所在,预备着最后一击,身边的令狐昭勉力的撑起了身子,怒道:“周文景。你难道是畜牲不成?” 周文景慢吞吞地道:“你这么激动,是不是想要以身相代啊?你倒也颇合我的胃口,只不过,我今天忽然想尝尝女人的滋味。” 我忽然身子一软,惊的险些当场晕倒,电光火石之间,一切事情豁然开朗。海欢颜啊海欢颜,枉你在现代看了这么多的,事到临头。居然忘的一干二净,便是死十次,只怕也怨不得旁人。 这个周文景,爱的居然是男人,他跟韩朗,便是一对**情人!怪不得初见时他们的神情如此亲昵,怪不得我催眠韩朗时他的语气如此异样,怪不得他虽然常常有意无意地动手却脚。却恶狠狠毫不风情,原来如此!他根本不爱女人!原来他从一开始,便明明白白的知道。我不是韩朗的什么小妾,却丝毫不动声色,也绝不揭穿。反而这般装腔做势,这人心计之深,实在让人不寒而粟。 头脑一清,我反倒稳下神来,虽然不敢抬头,却是微微一笑:“承周大人错爱,实不敢当,只不过我最爱的始终是令狐昭。总还得容我们亲热一下。” 令狐昭一怔,我探身过来,沾上他的唇,令狐昭不明所以,转头欲避,我已经扶住他头,把自己的龙珠送入他的口中。一边向他瞬一瞬眼睛。 令狐昭眸中划过一丝极复杂的神色。长叹一声,闭目不语。他中地蛊瞧来比较重,纵有龙珠,他又内功深厚,只怕也不是一时便可奏功,不知我能不能拖这么久。我缓缓的向前走了几步,低头笑道:“原来周大人是韩大人的心上人,真是失敬了。” 周文景懒懒地道:“别做怪了,还不快些过来。” 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上前,只慢慢的道:“不知两位得了天下,谁当皇上?” 周文景一窒,瞧他这半男不女的tj样,在**中一定是小受,我继续笑道:“只怕周大人虽是处心积虑,却是为韩大人做了嫁衣,韩大人铿锵男儿,自然是圣上地最佳人选,但周大人也不必担心,两位如此情深爱重,说不定韩大人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登基之后,立您当个男皇后吧!” 周文景停了一息,连连冷笑道:“好大胆的丫头,把她给我抓过来!” 我急退后半步,说:“等一下!” 却没人理会,周文景固然不答,影子也早纵身过来,我只得执箫顽抗,方才令狐昭出手之时,这影子完全不敢攫其锋芒,看起来武功平平,谁知这一交手之下,我居然完全不是对手,只觉他们的掌影密密实实,似乎从四面八方袭来,玉箫为他们掌风所激,几次要脱手飞出,却仍是咬牙苦撑。我既然知道周文景身负武功,而且颇为不弱,那凤尾刀便是我最后的救命棋,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可以动用。 这两个影子节节进逼,我一时抵挡不及,被他一掌击中了右臂,只听喀的一声,我眼前一黑,痛彻心肺,玉箫叮当落地,影子一脚踢了过来,我身不由已的跪地,瞧方位便在那周文景身前,影子便把我直拖过去。 凤尾刀幻出一线金光,自动从我的胸口跳出,飞也似的斩断了拖着我地手,那人惨叫一声,直跌出去,凤尾刀其势不竭,划了半个弧度,便向另一个影子斩落,那影子惊怖后退,凤尾便追击而去。 这完全是凤尾刀护主本能,我一时也无力操控,从地上用尽力气爬了起来,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痛的几乎全身抽搐。周文景轻咦了一声,凤尾刀已经一刀刺中那影子的心窝,电一般飞了回来,役投周文景而去。 这周文景之无耻奸恶,实在匪夷所思,就在凤尾刀堪堪飞到他的身前时,忽然嗅鼻微腥,凤尾刀叮咚落地,我不敢转身,也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周文景已经合身扑了过来。 我用尽全力跳开三步,想要反击,手只抬了一半,周文景已经狞笑着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臂,我一回头之间,便看到凤尾刀正躺在地下,地面上一团粘腻白稠之物,一时胃里翻江倒海,也顾不得周文景在侧,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谁能想到,这周文景竟然在这瞬息之间想到,用男人的秽物去攻击凤尾刀,如此无耻之极地手段,却竟尔奏功。 令狐昭始终不能专心运功,弹身跳起,脚步不稳,周文景并不放开我,冷笑挥手,令狐昭掌出无力,却在将及他身时忽然变招,一把扣住了他地脉门,用重手法点了他的穴道。 令狐昭伸手想来扶我,立足不稳,呕出一口血来,却仍是勉力扶住我,脚尖轻点,又封住了周文景地数个穴道,我只是拼命的吐,搜肠刮肚的吐,胃里什么都没有,却仍是控制不住的一阵阵的干呕。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36章:雾里寻星… ?令狐昭劝无可劝,在我身边站了一息,踏步走到门前,从怀中掏出什么,远远的抛了上去,带出一线极刺目的红色流光,划破夜空。//。\\ 令狐昭缓步走回,扶了我手臂,柔声道:“海姑娘!” 他这一触之下,我顿时痛的眼冒金星,身不由已的身子一软,令狐昭也是身子一晃,却勉强的扶住我,地上的周文景居然哈哈大笑,笑道:“好一对苦命鸳鸯啊!两人同中阴蛊,不如一起去阴间做夫妻啊!” 我一时怒上心头,连痛也忘了,骂道:“活见你的大头鬼,你瞧我哪一点像中了阴蛊?什么破蛊还敢拿来吓人!” 周文景倒是一怔,我反手扶住令狐昭:“这种人留他干嘛,还不杀了。” 周文景又是哈哈大笑道:“好啊!你来杀我啊!我死了,那皇上又岂能活的成?我告诉你,皇上身上种的是我的本命蛊,我如果有什么不测,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令狐昭微微一怔,窗外人声喧哗,已经有数个人影跳了进来,我居然撑到此刻,还未晕去,自己也觉奇异,似乎痛到极处,已经意识不清了一般。 可是,虽然痛极模糊中,却有一线灵光晃动,似乎那避水珠便在身边,斗然间心念一动,指着其中一个人,道:“影子!” 一句话出口,声音大的吓人,所有人都抬头看我,我被自己这一声耗尽了力气,也不知令狐昭有没有明白,只觉完成了最后的使命,便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华丽丽的晕厥了过去。 好疼啊。好疼… 好像处身云端,整个人都在飘摇,又好像在火焰之中,热的连心都要炸开来,一时水一时火。一时冷,一时热,火焰混合着冰…可是在这难受至极的水深火热中。仍是有着挥之不去的痛。痛地全身都要抽搐起来。 黑暗与混乱中,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臂,在无边的痛苦中又叠加了痛。我百般挣扎,却是无力抽身,回望过去,惊呼出来,牛头马面!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我连哥哥都没见一面就死了,不成!不成! 牛头马面拿白白的绳子来捆我地手臂。绕来绕去,不知要弄什么玄虚,我也不顾痛,飞起一脚,便把他踹翻在地,他在地上滚扑了一下,又要过来。我一时满心惊惶。眼泪花花的尽力后缩,一边央求道:“不要啊。我不要死,就算死,也不要牛头马面来勾,我宁可要黑白无常,起码还长一副人样…” 牛头马面仍是靠过来,我开始拳打脚踢,自己踢到自已的手,疼地死去活来,有人扑过来定住了我地手臂,我惊惶抬眼,面前一对眼睛,眸正神清,正直坦荡,好像满天雾霭中的两颗星辰,直熨贴入肺腑一般,透骨的熟悉。我心里一暖,马上熊抱上去,“哥哥,哥哥,你来了…” 那人一震,似乎想从我怀里挣出,我也不顾手臂受伤,双手抱住,一边痛地直哼哼,一边哭天抹泪的求道:“哥哥,颜儿快死了,你抱抱颜儿吧,等颜儿死了你再走…” 他苦笑一声,便俯身不动,牛头马面似乎也生了畏惧,缓缓的退了开去,我用尽力气抱紧他的颈项,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脸上,挨挨蹭蹭,他的脸凉滑如玉,贴上去说不出的凉爽安心,我便迷迷糊糊地睡去,谁知刚刚依稀睡着,臂弯里的人便轻轻一动,我马上再用力抱紧,哼哼唧唧的小哭了几声,那人便不再动,乖乖的任我贴面,一边伸手拍拍我,意示安慰,我便安心的睡去。 用力抱,用力抱,抱了好久,抱的好累,累的手臂酸痛,睡梦中缓缓地松开,略一激灵,又再紧紧地箍住,做梦梦到自己忽然成了小娃娃,抱着心爱的玩具,不论谁来抢,都死命死命地抱紧了不松手,一边又哭又叫,这是我的,这是我的…” 睡了复醒,醒了复睡,肚子里叽叽咕咕,饿的要命,嘴巴干裂,想吃西瓜,便无意识的把怀里的额头揽紧过来,又舔又咬,津津有味,似乎有人笑出来,怀里的人却一声不吭,只是任我咬下去,吻下去。 晕晕沉沉,不知睡了多久,似乎在蒸笼里翻覆,不断翻天覆地…那种蒸腾的热力缓缓退去,不再有那种水深火热般的痛苦,只有手臂仍是隐隐做痛,我常常会轻轻的哼出来,吵醒了自己,那只手臂便缓缓的轻拍。 头脑似清醒,似晕沉,却已经知道臂弯里的人,并不是海望天,可是,贪恋那般让人安心的温柔,所以仍是用力抱紧,绝不放手。 白亮亮的天光,穿过睫毛,刺痛了眼球,我犹豫了许久,才缓缓的转了转眼睛,悄悄的掀开一线,一眼看到的,便是头顶白色的的帐子。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房中微带着一丝草葯的味道。 左颊痒酥酥一片温暖,有人正半跪在床下,膝盖微抵着床头,顺应着我微嫌霸道的拥抱,他的头发挨紧了我的颊,脸紧紧贴在我的肩头,却怕身子压到了我,侧身拄着剑,维持着自己的重量,就以这样一个怪异的姿势倦极睡着,捏着剑柄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 梦中非礼令狐昭?我一时有点摸不清楚状况,也不敢动,细细的回想,还没怎么想明白,门忽然吱哑一声,接着脚步轻轻,有人推门进来,我赶紧飞快的闭上眼睛。 臂弯里的人身子微震,已经醒了过来,进来的那人声音甚是年轻斯文,悄笑道:“令狐大人,恭喜您又熬过香艳的一宿…” 令狐昭极轻极轻的调整了一下姿势,似乎向那人摆了摆手,我正在竖着耳朵细听,一个凉滑的指尖已经落到我的额上,那人带笑的声音道:“昨晚便退了烧,也该醒了…”他顿了一顿,忽然一笑,道:“令狐大人,我向您讨个人情,便是姑娘醒了,您也受累给人抱抱,成不成?” 令狐昭极轻的声音道:“小洛,别胡说!” 那小洛笑道:“姑娘,起来歇歇乏吧,别一只胳膊还没好,这只胳膊操劳过度再出什么问题。”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37章:一梦君笑… ?我闭着眼睛犹豫,那小洛又道:“人情都帮你讨好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总这么闭着眼睛,眼皮会痒的!”我实在忍不住要失笑,飞快的收了胳膊张开眼睛。/./ 呃…当然,我的意念中,我的胳膊缩回应该是飞快的,不过,以一个固定姿势撑了这么久的胳膊显然有点不听使唤,我只勉强动弹了一下,骨节咯吱咯吱的响。 我跟那个小洛大眼瞪小眼,他满面笑容,我满面羞赧,令狐昭已经撑起身子,从我的手臂里小心的脱身出来,扶住我的胳膊送回我的身前,缓缓的拄着剑站起身来。 我悄悄抬眼看他,心虚的避过他额角可疑的咬痕,慢慢的回想,令狐昭神色却仍是如常,低头看我,我转了转眼睛,故做惊讶的笑道:“原来是令狐大人哪,幸会幸会,您老人家早啊!” 令狐昭一笑,温言道:“海姑娘早!” 真稀奇,令狐昭居然也会笑,虽然他一向温和,可是见了好几次,这还是第一次当真看到令狐昭笑出来,虽然神色间颇嫌疲惫,可是一对眸子仍是碧空如洗,颊边的笑涡一现即隐,明明应该很潇洒的笑,却不知为什么充满阳光般的温暖,让人说不出的安心。 我张大了眼睛盯着他看,饶有兴趣,令狐昭微咳了一声,直起身来,温言道:“海姑娘,你没事了吧?” “啊?”好像是没事了吧?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那个小洛已经笑嘻嘻的插话道:“有事有事,就算没有别的事儿,肚子也应该饿了吧?这三天又是受伤又是生病,一边抱哥哥一边驱鬼,这份儿累啊…” 我笑盈盈的装糊涂:“我已经晕了三天吗?怎么我感觉才一会儿的样子?”一边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我身上已经换好了一件轻软的白色衣服,手臂也用夹板固定了起来。虽然不太方便,居然也并没有很痛。 那小洛随口答应,伸手过来,把上我的脉,我侧头看了他一眼。这人年纪不大,眉眼弯弯。不笑也带三分笑意,我于是问道:“洛公子?” 他摇了摇头,笑道:“不对,我是牛头马面。”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想起那个模糊的梦,于是笑道:“牛公子?” 他显然没料到我说叫就叫,气哼哼的甩了我地手腕:“我有哪点儿像牛头马面了?我已经被人笑了三天了!你还说牛头马面!我叫洛良!”他一边说一边比着自己的腰:“没见过人都烧糊涂了,踢人还踢这么准的!我腰都被你踢青了!” 我失笑出来,想着说点什么话来打岔,令狐昭已经对洛良摆摆手。制止了他的胡闹,上前半步温言道:“海姑娘,在尚书府中查获的诸般物什,不知现在何处?” 什么嘛,没人性,人家才刚从大病中醒来就逼债!我说这令狐昭干嘛乖乖守我三天,我差点都要感动了呢。原来是为了尚书府地财宝,我白了他一眼,转了转眼睛,瞧洛良说的头头是道,于是用我半身不遂地胳膊扶住额:“洛公子你是不是神医啊?” “嗯?那个…算是吧!” “听说人烧上两三天,就有可能烧出问题,人就变的傻傻的,想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我现在头就好晕哦!”已经到了戒指的宝贝,想让我拱手让人,门儿都没有,除非拿什么来换! 洛良有点失笑,却煞有介事的点头道:“对啊!烧成傻子很可能的!”一边说着,一边摆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看着令狐昭。 令狐昭有点为难,温言道:“海姑娘。圣上身中奇蛊。在下是想,或许那箱子中有蛊毒之解。” “解葯!”我嗖的一下蹦了起来:“对呀。洛公子,你是医生,你要快些帮我找出阳蛊地解葯来!快些快些!” 洛良笑道:“我听说那财宝上都种了蛊的,只怕要拿出来细细比对一下。” 我顿时满头黑线,令狐昭轻咳了一声,微侧过头去,切,你想当好人,我偏要你欠我情,我于是笑道:“是这样吗,令狐大人?” 令狐昭唇角微弯,却点头道:“正是。” “嗯,看在你牺牲…看在你辛苦陪了我几天的份上,财宝还你就还你好了!”好险没脱口说出牺牲色相来,笑眯眯的抬眼看他,令狐昭蓝衫磊落,星眸坦荡,仅只是这样静静的站在面前,便让人莫名的安心,不能有丝毫地亵渎,我不由自主的收起嘻笑,“那现在那个周文景死了没?皇上死了没?” “周文景已经押在天牢,圣上的身子略好些了,只望能找到可解本命蛊的解葯…” 洛良在旁站定,正色道:“本命蛊无葯可解,就算是施术者本人想解,也是解不开的,除非…”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却又笑道:“无所谓,本命蛊不召唤时与常人无异,权且养着那周文景便是,量他也不敢再生是非。” 令狐昭只是皱眉,我于是笑道:“既然本命蛊没得找,那你快些找到阳蛊的解葯给我吧!”一边说着,便用左手扶过右臂,轻轻一甩手,一阵叮叮当当,乱七八糟的铺满了床前的地面。 洛良眼见斗然间西里哗啦,连箱子也瞬间掉落了几只,只瞧地咋舌不下,拍手道:“好厉害!”一边说着,毫不迟疑,从怀中掏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便俯下身翻拣,嘻笑顽皮的神色一扫而空,满脸认真专注之色,我瞧这架势,信心又足了几分,眼巴巴的看着他。 洛良一边细细检视,一边随手把看过的箱子推到床角,虽是年纪轻轻,可是随手推动那沉重的大箱子,手势轻巧,毫不费力,居然也是身怀武功,这御吏府,倒也是藏龙卧虎。 不一会儿,他已经把那些东西过了一遍,摘下手套把那书叠齐扔到桌上:“这书没有毒的。”又从那小箱中择出两个瓶子:“这就是阳蛊的解葯。” 我很兴奋“你确认这个是阳蛊地解葯?” 他斜睨我一眼,“当然!” 我于是拿起两瓶,看了看自己身上地衣服,扶着床架坐起来:“我的鞋子呢?”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38章:妙解奉君… ?洛良乍着两只戴手套的手,惊讶的看我,“海姑娘,你要去哪?”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鞋子,套进去,瞧床头整整齐齐叠放一套长衫,便自动自发的拿来披上,令狐昭急走两步,扶住我的手臂,随手帮我拉好长衫。\\。0m\ 我随手系好,也不扣腰带,笑道:“谢了!”又转头答洛良,“送解葯啊!你说我去 令狐昭道:“海姑娘,你伤势未愈,最好不要出门,你要把解葯送去哪里,我帮你送去便是。” 洛良也道:”海姑娘,阴阳二蛊,与别的蛊不同,早一天迟一天,并没有多大关系。” 我充耳不闻,只是不由自主的喃喃,“阳蛊的解葯…阳蛊的解葯…”有点兴奋,有点伤感,用力捏着那两个瓶子,张大了眼睛,眼前便晃动北凌风安静沉睡的面容,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几乎连一分钟都不想等,甩开他手便走,令狐昭温言道:“海姑娘,我陪你去。” 我有点急,“我要去的地方,别人陪不得。令狐大人,所有尚书府的东西我都放下了,你难道还怀疑我窝藏了不成?我是御吏府的客人,不是御吏府的犯人,干嘛看我这么紧啊?” 令狐昭默然,我飞快的走了两步,却又想到,回身道:“令狐大人,借纸笔一用。” 令狐昭一声不响的去案头取了纸笔,随手研了墨,我坐了下来。这才想起自己的右臂不能动,要用左手玩毛笔,这太高难了,可是北凌风精明机敏。不论让谁来代写,只怕他都会一眼识破,于是转头道:“令狐大人,您这儿有女人没?” 令狐昭有点苦笑,洛良已经摘了手套走过来:“我会写女人字。” “真地吗?”我赶紧起身让位,洛良抓过笔来,笑瞥了令狐昭一眼,然后问我:“写什么?” “你就写…就写…”我想了又想,然后道:“你说,凌兄。见信好,不知身体痊愈否。颜嬉玩至京城,恰逢坏蛋尚书倒台,三两纹银购得阳蛊之解,奉于君前,博君一笑,且希君以十倍还之。” 洛良飞快的写完,自动自发的在信尾属了一个颜字。吹了一吹,笑道;“这谁啊?明明千难万险,干嘛说这么轻描淡 “没什么,葯拿到就成了。”我小心翼翼的把信折好,连那解葯,都用鲛绡手帕包好,放进怀里,一边拉下外衣地袖子挡住那夹板。 洛良笑道:“海姑娘。你送完了信,劳您驾还回这儿来,您的伤还得换两次葯。” “啊?好的。”反正我也没地方可以去。 令狐昭微微凝眉,沉默的看我,我已经走出房门,他却又追上几步:“海姑娘,此时韩大人尚未回京。周文景势力未明。姑娘又伤势未愈,令狐昭绝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门。” 话虽温和。辞意却甚为坚决,我正想开口,他已经温言道:“不管你要去哪,令狐昭一定守口如瓶,不论对谁,都决不会泄露半个字。” 我犹豫了一下,令狐昭的承诺,自然是可信的,可是,我并不想让令狐昭知道我是谁,可是,看他的样子,恐怕要甩开他,不太可能…我点一下头:“好吧!” 坐在马车中,漫无目的般的穿行了一阵,我始终悠闲自在的看着窗外,令狐昭却也不催,忽然回头道:“海姑娘,您地宝珠还在令狐昭这儿。” “哦!对啊!我说我怎么会一病三天,你为什么不把我的…我地宝珠还给我啊?还给我我肯定早就好了。” 令狐昭微怔道:“是,只是…不知这珠子要怎么还?” “呃?”我居然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把珠子借给人类用过,虽然肌肤贴合可以招回,可是,此为和平时期,大家又都清醒,这个…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令狐昭似乎想到什么,避开了我的目光,我有点恼火:“你不会趁我睡着偷偷还了啊?我的珠子是天下至宝,你不会是想昧我的珠子吧?” 令狐昭有点无奈,轻咳一声,半转了身,看着窗外,我有点不好意思,哼道:“那算了,我等你啥时睡着,悄悄去取回来就是了。” 令狐昭看我一眼,神色甚是温和,双眸却是亮如皎月:“那我入定了算不算?” 我瞥他一眼,有点脸红:“大概…也算吧?” 令狐昭似乎微微局促,却盘膝坐定,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呼吸便细匀起来。我偷眼看他,只觉他眉宇挺直,宁定的面容有如玉石雕成一般,虽然温和有礼,却是让人不敢逼视。 多好的轻薄美男的机会啊,多么地名正言顺啊!怕什么呀!我不知为何,竟是脸颊晕热,悄悄靠过去,犹豫再犹豫,轻轻扶住他的肩,一咬牙一闭眼,唇碰到他的唇,不一时便觉唇间一暖,心狂跳一下,几乎错疑是自己的心跳出了喉口,却是本能的把龙珠吞入口中咽下。 退下身来看令狐昭时,他似乎仍是入定,一动不动,只有抿紧的唇角微透着紧张,我忽然有点好笑,心念一动,靠过去大大方方的扶住他手臂,手却飞快的滑下来,点了他地穴道,令狐昭一声不吭的软倒,靠在我身上。 我生怕他武功太高,又拿出小本子来确认了一下,再多点几个。然后把他放下来。车行仍是迅速,我终于感觉到了一点活水的气息,于是跳下马,挥退了车夫,慢慢走到井边,看看四周无人,便用法杖之力召唤那井龙,毕竟身处村庄之中,只隔水对那井龙吩咐了几句,把解葯交付给他,便转身起来。 马车被我赶的很远,我不紧不慢的走回,转过村角的茅屋,已经可以看到那马车了,忽然车帘一掀,令狐昭弹身跃出,一眼看到我,一言不发的上前扶住。 我忽然心情很好,笑眯眯地道:“令狐大人好本事,这么一会儿就醒了?” 令狐昭道:“是海姑娘手下容情。” 我笑了几声,不放心地又问一句,“你当真是刚刚醒,没有偷偷跟着我吗?” 令狐昭低头看我一眼,忽然微微一笑:“令狐昭醒的虽早,但是并没有到处乱走,倘若海姑娘有什么意外,那另当别论。”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39章:情蛊无药… ?啊?那意思就是他其实并没有被我点中,虽然没跟踪我,但是如果我有事呼救他一定赶的及救援?我有点郁闷,“我明明点了你好多穴道的!我一个都没点中吗?” 令狐昭轻咳道:“点中了一个…不过我听姑娘嘴里说的是肩井,点的却是缺盆。/.qΒ5” 我对我时灵时不灵的点穴惭愧了一秒钟,然后兴致勃勃的扬起脸来:“这就叫做兵不厌诈,我说肩井,你自然全神防备肩井,然后我点缺盆不就可以点中了。” 令狐昭轻声道:“姑娘说的是!” 一路无话,回到御吏府上,洛良仍是在房中,认认真真的翻捡着满屋的宝贝,桌上的典藉之类,却已经移走,不知让谁审阅去了。 此时我正是无债一身轻,兴致勃勃的凑上去看他翻,箱中满满的诸般宝物,细巧精致之极,看我的口水答答。正在伸着头东张西望,洛良却举起一对玉佩,笑道:“世上居然还有这种蛊!” “什么?什么蛊?”我正低头研究一串佛珠,随口笑问道。 “情蛊!我以为这种蛊早已经不存在了呢!” “情蛊?情蛊是爱情的蛊吗?” 洛良呵呵笑道:“是啊!” “当真有这种蛊吗?如果种上了,是不是就会让人对施蛊的人倾心相爱?” “咳咳…是啊!” “那如果把解葯多吃一点,本来有点爱什么人呢,是不是就一下了不爱了?” 洛良终于忍不住失笑出来:“怎么可能,你当蛊是什么?” “这东西原理是一样的啊,既然这情蛊能让人爱上什么人,那情蛊的解葯,自然能让人不爱什么人,难道不是吗?” “大姑娘!是我错了!我告诉你,情蛊不是能让人爱上什么人,是…那个。让人对什么人有兴趣…” 他一边说一边咳。大男人还满脸飞红,我眨一下眼睛,很快的帮他解围,笑道:“跟春葯一样效果吗?” 洛良松了口气:“对,对,相当于一种长期的…春葯。” “哦!没劲!” 洛良见我不再追问,松了口气,笑呵呵的道:“你想让谁爱上谁啊?想让谁忘情谁啊?” “小孩子懂什么!别乱打听!” 洛良又好气又好笑,指着自己的娃娃脸:“说我是小孩子?你有多大啊?你当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们令狐大人!” 我被自己呛了一下。忍不住失笑出来:“我干嘛喜欢你们令狐大人啊?” “你高热不退时,谁走近你都又踢又打,却偏要抱着令狐大人叫哥哥,怎么掰都掰不开。” 我虽然脸皮很厚,也不由得有点面红:“人发烧时说的话做的事也能算数啊?”死不认帐死不认帐,休想让我负责任。 “那你醒了还装睡抱着不肯放手!” “喂,别乱说,谁醒了装睡了,我是还没摸清状况不敢醒,万一这会儿我还陷在周文景那儿呢?再说啦。你不要总拿令狐昭开玩笑,我是不在乎啦,不过我瞧令狐昭端正的很,你小心惹恼了他。他背地里收拾你,给你小鞋穿。” 洛良失笑出来:“令狐大人给我小鞋穿?哈哈!” “这也没啥不可能地啊,每一个心怀奸诈地人,表面上从来都一本正经。” 窗外脚步声响,有人长笑出来,笑道:“想不到居然有人给令狐校尉这样的评价,老夫倒是头一次听说。”随着声音。一个身穿便服的老头含笑跨步进来,令狐昭随在身后,洛良笑道:“海姑娘,这是我们御吏大人。” “就是那个身负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等之责,与吏部尚书、刑部尚书同殿为官,却查不出他们狼子野心的御吏大人?”敢偷听我说话,哼! 那人一怔。苦笑出来:“海姑娘说的是。是老夫失察了。”他顿了一顿,却又笑道:“愈是心怀奸诈的人。表面上便愈是一本正经,姑娘此言,当真精辟。” 这人还挺会帮自己下台的嘛!我捏着下巴不答,洛良有点好笑,上前施礼,那御吏大人便道:“有什么发现?” 洛良道:“发现倒是不少,只不过却是无用。” 御吏沉吟了一下,微微皱眉道:“圣上所中的蛊,倒真无葯可解吗?若是留着周文景,实在名不正言不顺,难以让人心服。” 洛良苦笑道:“这本命之蛊极是阴毒,乃是以本身元命来下蛊,自来便是无解,除非能寻到天下奇珍的翡翠九叶木,但是此物,几百年来,便从来未在人间发现过,我也只不过是在古籍上看到过一次而已。” 御吏头大的微皱起眉,我却是眼前一亮,“翡翠九叶木?洛良,你刚说要翡翠九叶木?” 洛良不解地看我一眼,“嗯。” “我知道翡翠九叶木啊!我知道哪儿有!” 洛良微凝眉看我,显然有点不信:“翡翠九叶木绝迹人间已久,向来从未听说,有何处可以种植的。” “你不信就算了,是不是就是那种,矮矮的,最高的,不过两人来高,矮的也就一米左右,树干碧绿碧绿的,叶子是淡红色,花儿是白色,大约手指肚大小…”我一边说一边比量,洛良连连点头,惊喜交集:“你真的见过翡翠九叶木?在哪?” 我得意洋洋:“在哪你们不用管,总之我可以找到,我若是找回来,救了你们浮云朝的皇帝,你们要怎么感谢我呀?” 御吏大人与令狐昭对看一眼,半信半疑,御吏大人笑道:“不知海姑娘想要什么?” “尚书府的财宝分我一半!” 洛良笑道:“那些财宝,都种了蛊,你要它们干什么?” “我不会洗干净再玩?” “用什么洗?用什么可以洗掉蛊毒?” 难道蛊毒是洗不掉的不成?我委靡不振,不知为什么想到周星驰,于是兴奋地抬起眼睛:“我想到了,让皇上给我,嗯,给风来笑一个奉旨行盗的封诰!” 御吏大人的表情像要晕倒,捏着胡子,喃喃的道:“奉旨行盗…” 令狐昭微笑道:“海姑娘真是异想天开,如若圣上当真允了,那这天下地盗贼,都要挂风来笑的招牌了。” “啊…也是…”虽然听起来很场面,不过假冒伪劣却也可恼,到时满天下风来笑乱串,说不准就有那么十个八个没品的,平白坠了我的侠名—— 分——隔——线—— 校尉是次于将军的官职,不应在监察御吏管辖下的,随手帮令狐昭搬了个校尉来用,只不过为了好听,诸位不必细究。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0章:依稀梦中… ?令狐昭的唇角边弯着淡淡的笑,星辰般的眸子敞亮亮的,我总感觉他跟我心里的影子有一点点莫名的重叠,真让人瞧着心软,可是,大好的漫天要价的机会,实在不能放过,美男与财宝不可兼得也! 我于是皱起眉:“那你们给我什么?皇上死不死活不活我才不在乎,去取那个翡翠九叶木很危险的耶,没有好处我才不去。”要从北凌风的情人手里取解葯,不知为什么有那么点儿心虚,再说那雪姑娘看起来虽娇美洁净,不过拿着冰棱子要杀人时也蛮可怕的。 洛良嘴很快的笑道:“不如把令狐大人送你好了!” “令狐昭?我要他做什么?” 洛良用手掌掩住嘴,边眨眼睛边笑道:“随便你做什么。” 御吏大人咳了几声,令狐昭轻喝道:“小洛,不要胡说!”他转头看我,微微思索,温言道:“海姑娘,不如这样,既然这件事很危险,那不如让令狐昭去,海姑娘只画张地图就好。”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得意洋洋的晃手指,“第一,我不会画地图;第二,我也说不清具体在什么地方,只能去了才知道;第三,就算我会画,地图也是很重要的信息,不能白给的耶!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算我知道地方,画了地图,你也循迹而去,找到了那地方。没有我,你还是进不去,那是一个结界。你当这么容易呀?” 令狐昭微怔了一下:“结界?” 令狐昭微怔地神情好可爱呀。简直就快要可爱过财宝了…“对呀!结界!不过呢,令狐大人武功高强,人品高尚,才智高段…自然不能跟正常人一概而论,不如令狐大人先去试试,如果不成再回来求我啊!前提是御吏大人得先给我一个满意的价格买地图,另外还有就是,如果试了不成再回来求我。我是要加价的哦!” 面前三人面面相觑,我奸诈无比地捏着下巴,得意洋洋地笑,等了一息,洛良哼道:“你胳膊受伤我帮你包扎了,你还没谢我呢!” “切!我胳膊受伤是为了浮云朝的和平安定,是为了铲奸除恶,又不是为了我自己。” 洛良哼了一声,忽然呵呵一笑,向我眨眼睛:“那有的人。在你发热昏迷时,不眠不休的陪了你三天三夜,这个怎么说?” “谁说不眠不休了?我醒来时,他明明在眠!”理直气壮的说完了,又觉不好意思,笑续道:“那这样,这勉勉强强算一份人情。我可以透露一点信息给你们,那个翡翠九叶木的树林,就在…嗯,令狐大人,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时那个龙王庙吗?就在那附近。”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肚皮,好像忽然很饿耶,睡了三天粒米未进。又跑出去送解葯。回来还得洽谈业务… 令狐昭有点苦笑,却仍是温言道:“海姑娘。不知要怎样才能说的详细一点?另外…那结界,要怎么突破?” “那个结界突破不了啊!除了我海欢颜亲自出马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北凌风亲自出马…不过他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如果你们家皇帝有耐心等,那一两年之后,我一定想办法说服北凌风帮你们取解葯。” 肚子开始叽叽咕咕:“御吏大人!” 那个御吏大人一直在捏着胡子听我们说话,饶有兴味的样子,被我一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应道:“海姑娘?” “你们御吏府的人,都不吃饭的吗?” 他愣了一下:“失礼失礼,”一边回头道:“小洛,快吩咐人摆上饭菜招待海姑娘。” 洛良却不动,笑眯眯的道:“要吃饭,那再多说一点出来啊!” “…”洛良这臭小子蛮有商业头脑的,懂的把握时机…我于是笑道:“御吏大人,我想好了,我就要他!”一指洛良,不意外的收获一个乌云盖脸,我笑眯眯的续道:“我家大业大,正缺一个精明的管家。” 御吏大人笑道:“海姑娘说笑了,洛家世代行医,传到小洛已经是第十一世,虽然年纪轻轻,医术却是通玄,老夫一天也缺不得他呢!” 说说而已,白送我也不要,呱唣的要命,我于是摊摊手:“我饿地时候,容易钻牛角尖。我这会儿,就想要洛良,别的什么都不想要。有道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洛良身为御吏府的一份子,为了挽救圣躬,牺牲自己当一下管家…” 话还没说完,洛良已经飞快的打开门,跳了出去,遥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大声吩咐道:“快,快,快,上菜上饭,多多益善!” 我乐的不轻,呵呵的笑了几声,那御吏大人沉默地看着我,忽然站起身做了一揖,轻声道:“海姑娘,但教老夫能做到的,海姑娘尽管说,蛊毒一日不除,圣上一日不得安枕,做臣子的,也是惭愧之极。” 我听他说的十分庄严郑重,赶紧站起身来,倒有点儿不好意思,既然他不肯嘻皮,我这时候倘若再谈价钱,当真有点趁人之危了,虽然有点不甘心,仍是摆摆手:“我开玩笑啦!我去试试就是。只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到…” 想起雪姑娘冰雪一样的清眸,忽然没来由的打个寒噤,她此时若要杀我,一定有充足的理由了吧?我是不是吃错葯了啊?我为什么要为了浮云朝地皇上冒生命危险?谁当皇上,跟我有啥关系?如果没有令狐昭那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坚忍,我会不会答应他们啊? 唉,难得有人求我,人家老头儿也挺不容易的…难得这么没用地海欢颜还能派上点用场,答应就答应了吧!只是不知,要过多少年,哥哥在某一天仰头望着湛蓝湛蓝的海水,会忽然想起,颜儿为什么总是不回东海?难道遭遇了什么不测? 忽然很想叹气,忍住了,笑开来,“如果我拿不到,那你们只能去求北凌风了,他准能拿到,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曾经去拿过…”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1章:不平拔口… ?玩玩玩,。qb5“…你闭着眼睛在江湖上瞎闯,只怕连真正的坏人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吧?” 其实人家真的没这么贪玩,人家真的没这么爱江湖爱漂泊,人家也很想回家的,只不过偏偏回不得…其实海望天知道,我也知道,当海欢颜重回东海之日,便是终于能够释怀之时…如果有朝一日,能再心无挂碍的肆意轻薄海望天,那样的日子,用什么来换都心甘情愿。 我开始走神,想念那湛蓝海水中含笑的星眸,令狐昭轻咳道:“海姑娘…”这么小的声音居然也能成功的唤回我的暇想,我下意识的答一声:“嗯?” 御吏大人沉声道:“令狐校尉,你便陪海姑娘一行,只是海姑娘身上有伤…”明知道有伤还催我上路,假惺惺…皇上的命就这么金贵吗… 令狐昭轻叹道:“属下一定尽全力保证海姑娘周全。” 最近好像总是幻听,你说什么?哦…孩儿一定尽全力保东海安宁… 东海的安宁凭什么一定要海望天来保?海姑娘的安全凭什么一定要令狐昭来保?我忽然没来由的有点生气,哼道:“你尽全力保我周全?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 令狐昭微怔,唇角微抿:“令狐昭尽力而为。”我很难对着一张如此俊朗地脸喷火。但是对着老头儿则毫无心理障碍,“御吏大人,你为什么总把令狐昭当工具用啊!难不成浮云朝武功好的就只有一个令狐昭?你们京城这些达官贵人。总是把人家差来差去。满天下乱飞,一会儿去龙王庙抓五通神,一会儿帮什么王爷找财宝,一会跑尚书府当卧底,你们的命是命,令狐昭地命就不是命了?” 令狐昭微怔,一时却不知要说什么,定定地看我。洛良早回返来,倚着门听风色,听我说的慷慨激昂,径自听的很乐,御吏大人微微尴尬,笑道:“海姑娘说笑了,令狐校尉一向是老夫的左膀右臂…” “左膀右臂?切…真虚伪,左手右手干什么,还不是给脑袋服务?拿到再好吃的美食,也是给嘴巴吃。你为什么不说令狐昭是你的脑袋或是心脏?”好饿,头脑中开始模似左右手此起彼伏的美食供应服务链… 御吏大人卡住,说不出话来,令狐昭苦笑一声,微咳道:“海姑娘,这是令狐昭份内之事…” 门口的洛良早乐地笑出声来,惟恐天下不乱的嚷。“海姑娘,在取解葯这一路,你可以把咱们令狐大人当心脏啊!呵呵,其实应该说是心肝才对…” “我又不是他的上司!” 洛良继续嘿嘿直乐,“那不知海姑娘是令狐大人的什么人啊?说这么半天?” “…路见不平,还要拔刀相助呢!我就算是路人甲,看到不公平的事情。就不能拔口相助?” 洛良乐不可支:“拔口相助。哈哈…”他笑呵呵的对门外招手:“快把饭菜摆到厅里,让海大姑娘拔口开吃。” 流水价送进来的好饭好菜成功的消饵了我的努气。我双眼星星,自动自发的迈过屏风,坐到厅中桌前,一边吞口水一边开动,左手筷左手筷…吃不到…左手勺左手勺…吃一次,掉三次…面前三只眼睛,一齐盯着我,我恼羞成怒,干脆丢开勺子,抓过馒头来,埋着头恶狠狠地开吃。 令狐昭轻咳道:“对不住,海姑娘,咱们府中,一向没有女子,连姑娘的衣服,都是临时让尚书府的丫环来换的。” “哼!”啃馒头啃馒头…尚书府的丫头你们也敢用,真是把我交给谁都不在乎… 御吏大人不知对谁,温言道:“去帮帮海姑娘?” 话音落桌十秒,剩余两人仍旧鸦雀无声,我气的牙痒痒,这会儿我还有用处哪,就这么不把我当回事儿,你们大鱼大肉,让我一个人啃馒头。 洛良终于开口,笑道:“令狐大人,您就受累帮帮海姑娘,成不成?” 哼!才不要,我要严辞拒绝!抬头时只见令狐昭微微苦笑,停了一息,站起身走过来,轻咳道:“海姑娘,你想吃什么?” 瞧见他苦笑就忍不住要生气,帮我挟一下菜当真有这么为难吗?我干脆踢开凳子坐在门槛上,用力吃快点吃,把最后一口馒头送进嘴巴,噎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弯弯腰:“不敢劳动令狐大人,小人吃饱了。” 令狐昭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温和的看我,我气哼哼地站起来踢踢腿,“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自己去拿那个翡翠九叶木,这全是看在御吏大人屈尊一揖的份上,我不用任何人帮忙,也不用任何人陪,我不想看到你们这些人的脸!谁跟着我我跟谁急!”手指头一路点过来,一个不漏。 洛良哈的一声笑出来,笑眯眯的凑过来,“海姑娘,你要一路啃馒头到那儿吗?” “你管我!” “我倒不管,只怕有人会心疼哦!” 实在讨厌这个洛良,乱点鸳鸯谱,“肯心疼我的人自然有不少,不过统统都不在这儿。这儿的人,为了景帝一根头发,赔上我地命,都不会皱眉头地。我反正答应了,也没想要反悔,我拿到了是你们皇上命好,若是拿不到…哼!”真想求龙王爷水漫御吏府啊,淹死这些讨厌的人。 洛良笑道:“大姑娘别气,谁惹到你了,我给你陪个不是。” “那倒不用,烦劳洛大神医帮小人备马,好让小人给您卖命。” 洛良也有点无奈,抿着唇角回看一眼,令狐昭走过来,温言道:“海姑娘,若是令狐昭有做地不到的地方,还请姑娘海涵。”昂起头来不看他,味道像哥哥了不起啊,又不是当真哥哥到了,不看不看就不看。 令狐昭绕着我转了半圈,想再说句什么,我干脆转回身来看着那御吏:“大人,明天一早我要看到我的马儿在门前等着,如果看不到,或是马儿身边还有别的讨厌东西,我就不去了,我说到做到,你们想要翡翠九叶木,自己想办法。”也不等他回答,径自走进内室,气哼哼的甩上帘子。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2章:晚餐串串… ?鼓着腮坐在床上,其实也并没有期待着谁会来哄我开心,可是,听着房间外的人收拾杯盘,静悄悄转移阵地,房门嗒然合拢,忽然便是一阵伤感,人在喜欢你的人心里,便是宝贝,在不喜欢你的人心里,便什么也不是。\\、qb5// 忽然很想念龙王跟龙后,这老两口,游荡人间,在哪儿不是玩啊,就不晓得来京城看看他们的女儿平安否。再不济,能碰到赫寻芳也行啊,郝寻芳一定会顺着我,不会惹我生气的。 想到郝寻芳,心里马上一惊,那天我扔下郝寻芳就走,居然都忘记问一下令狐昭后来怎么样了,当然,郝寻芳一定不会恋战,令狐昭也一向不做无谓的打斗,郝寻芳如果逃走了,会不会听我话留在京城?又或者被抓到当成风来笑的同伙关起来?不然这场大乱,要如何向皇上交待? 我噌的一下跳下床,向外便走,差点没跟打帘进门的洛良撞到鼻子,急跳回来,洛良笑道:“海姑娘您要去哪?” “我…我没要去哪,我在房间里锻炼身体!”我要是说急着去找令狐昭,不晓得面前这位活宝又会说什么,实在懒得解释,干脆不提。 洛良笑开来,“那好啊,我正好过来给你换葯!” “我不换!男女非授受不亲你懂不懂啊?你是男子,怎么可以给我换葯?”洛良笑道:“医者父母心…再说换都换过了。看也看光了…不然你再看我看回去好了!”一边笑呵呵地去挽袖子。 我差点没被他气的打跌,虽然在现代连吊带衫也不是没穿过,不过。入乡自然也得随俗好不好!洛良已经把自己的胳膊挽地光溜溜地举到我面前。眉眼弯弯全是笑,我也生不起气来,白了他一眼,半转了身由他去换,一边学电视上的怨妇叹气,“反正我一个弱女子,孤苦伶仃,且由得你们欺负就是!” 洛良手脚麻利的拆夹板上葯。一边笑道:“谁敢欺负咱们海大小姐,我洛良第一个不放过他!” 谈谈说说,颇不寂寞,洛良虽然个性跳脱,又长了一张娃娃脸,幸好言辞倒也有趣。一直到了下午,洛良开始坐立不安,我刚说了一句,你有事就去忙,洛良已经击掌笑道:“来了!” “啊?”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推门进来,络绎不绝,肉香扑鼻,洛良已经随手扶住我,一直把我扶出来,我随手甩开他,瞥眼一看桌上。不由得又讶又笑,桌上一溜八只盘子,便像是吃麻辣烫一样,齐刷刷的摆着一溜儿肉串,蛋串,青菜串,馒头串等等。全是用比筷子略细的木棍串起来。琳琅满目,真让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我赶紧坐到桌前,兴奋不已,洛良笑道:“这样总该吃得到了吧?” “嗯嗯!”我马上现身说法,一边手忙脚乱的吃一边点头,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洛良把另盘中的大茶杯推到我左手边,居然是盛着不同地粥系,实在想的周到。 我一口气吃了十几串,喝了几口粥,意犹未尽的歇下手:“真是好主意,这是谁想到的?”连我这吃惯烧烤和麻辣烫的现代人,一时都没有想到这个主意呢! 洛良笑着摊手:“不知道啊,反正御吏大人说,海姑娘仗义挺身,为君分忧,我们就要分海姑娘之忧,我负责陪海姑娘说话解闷,另外的人负责让海姑娘吃的开心。” 御吏大人这小老头倒也不是很讨厌…“嗯…你们的良心虽然不怎么多,幸好还有那么一点儿。令狐昭虽然不招人待见,不过幸好还算聪明。”餐再吃了一通串串,听了洛良一大通有关伤臂的叮嘱,然后捂着耳朵急三火四的踏出门来,大男人这么嗦实在让人郁闷,可惜只能捂一只耳朵,仍是避不开。御吏大人正站在后门前相候,我礼节性地福一下身,御吏大人随手扶我起来,只是微笑。 后门口一辆小小精致的马车,令狐昭穿着他的招牌蓝衫,正捏着鞭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驾车的座位上。我有点迟疑,慢慢的走过去,他抬起头迎视着我的目光,微带着一丝礼节性地笑意,轻轻的点一下头:“海姑娘早!” “嗯…早,”我犹豫着要怎么说,可瞥眼见他俊朗的脸上波澜不惊,一对亮如银星的眸子却甚为坚持。他并没有做任何的易容,让我想睁一眼闭一眼都不可能,瞧他的神色,似乎他清晨驾车,等在门外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好像我们中间,并不曾有过丝毫地芥蒂,像我这种毫没来由地乱发脾气,对他而言,也许当真不能称之为芥蒂吧…而就算真的怎么样,他也绝不会退缩,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他要做地事情,他坚持的东西,始终都不会变。 我静静的站了一会,令狐昭始终温温和和的看着我,神色间是那种预备迎接质问的隐忍,可是,纵是想对着这样一张脸发脾气,却也发不出,本来就风雨飘摇的独自闯江湖的决心马上飞去了爪哇国… 我叹了口气,便一言不发的掀开车帘坐进去,洛良笑嘻嘻的走到车前,笑着把一方整玉雕成的盒子交到我手里:“海姑娘,翡翠九叶木是天下奇珍,也是天下奇毒,您一切小心,可千万记住,不要碰到翡翠九叶木的汁水,只把它们放在这盒子里就好。” 我便接了,有点好笑:“洛神医这才想起这茬来呀?再晚我们就走了!” 洛良笑着耸耸肩:“倘若姑娘不肯跟令狐大人一起出门,那我就把盒子给令狐大人了,反正姑娘自己,要拿到翡翠九叶木也有点…嘿嘿…” “你…”有点无语的瞪着他,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人相信,一件事情,是离了我就做不成,而不是离了令狐昭就做不成呢?洛良只是笑,令狐昭拨转了马车,向御吏大人略略点首,又回头笑道:“海姑娘,起程了!” 我嗯了一声,洛良脚尖微弹,已经倒纵回御吏大人身边,笑向我们拱手,道:“令狐大人,海姑娘,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3章:妙语解君… ?蹄声得得,不一会儿已经跑到近郊,车窗外阳光灿烂,触目俱是一片青翠,天晴的湛蓝可喜,让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qВ5\我在车中闲的无聊,大声唱一首歌:“今日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绿野茫茫天苍苍天苍苍。” 反复唱了几次,本来想坚持等令狐昭先说第一句话,可是,他背影挺直,似乎专注在驾车上,我干脆掀帘子出来,坐在他的身边,令狐昭向我微微点头,却并不开口,我悄悄侧头看令狐昭,他的侧脸线条清晰有如雕塑,瞧来赏心悦目。 很想试试驾车的感觉,不过摸了摸自己夹的绷直的右臂,还是放弃,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大好的天气,不聊天…嗯,不调戏美男实在浪费了,我于是笑道:“令狐大人!” 令狐昭侧头瞥我一眼:“不敢当。”他停了一息,温言道:“海姑娘,出门在外,不如姑娘直呼令狐昭的名字?” “我们是去找解葯,又不是铁面神捕的巡回见面会,我一口一个令狐昭,岂不是把我们的形迹通告天下?” 令狐昭唇角微弯:“姑娘说的是。” 他这一笑,颊上的深酒涡微微一现即隐,好生迷人,不知他大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我顿时有了逗他说话,逗他笑的兴致。于是凑过来:“不如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啊?” 令狐昭微讶地看我一眼。却仍是点点头:“有劳了!” 我想了一想,笑道:“海欢颜跟令狐昭一起出门,有一天晚上错过了宿头,不得不在荒郊野外露宿,令狐昭走呀走,走呀走,终于找到一个山洞。嗯…通常,如果想知道一个山洞有多深。一般都会往里面投石头,然后根据声音估计洞有多深。令狐昭也是这样想,可是他身边没有小石头,他东张西望,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一块巨石,于是他就找来一根木棍,费尽力气,撬呀撬呀。终于把石头弄进去了。” “只听轰隆隆地一连串声音响过,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头牛发疯也似地飞奔过来,一下子跳进了山洞!令狐昭傻眼了,坐在洞边苦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头牛为什么要自尽。” “正当他坐在洞口冥思苦想时,一个农夫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问他,小伙子。看没看到我的牛?令狐昭赶紧回道:看见了,但牛不知什么事儿想不开,自己跳山洞里啦!” 我绘声绘色,指手划脚,自动把眼前的令狐昭套进故事中憨憨的形象,越讲越乐,令狐昭显然被我引发了一点兴致。微微挑眉。等我的下文,我于是学那农夫的声音。讶声道:“怎么可能呢?俺将俺的牛栓在一块很大地大石头上啊!” 令狐昭一怔,失声轻笑出来,颊边的酒涡笑意萦绕,见我盯着他瞧个没完,便微笑道:“不知我在撬石头的时候,姑娘在做什么?石头上拴了这么大的一头牛,居然都没有看到。” “我?我当然是在拾树枝准备烤野味吃,结果,嗯…失足掉落悬崖,你恰好赶回来,就扑到崖边,叫颜儿!颜儿!你怎么样?,我于是回答,不知道啊,我还没掉到底儿呢!” 令狐昭微微摇头,极浅的微笑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令狐昭?” “嗯?” “你有多大,干嘛这么庄重自持的?你累吗?你从来不大笑的吗?” 令狐昭微怔的看我,浓黑挺秀的剑眉微蹙,是我熟悉他常有地表情,他浅浅的笑道:“没有,令狐昭天生便无趣些。” “才怪,这世上有这么多的好玩地事儿,你想大笑的时候怎么办?憋着吗?” 令狐昭唇角弯弯:“如果有开心的事,我当然会大笑。” “那如果有不开心的事呢?大哭不?” 令狐昭微微挑眉,星眸中光华闪动,忽然笑出来:“颜儿姑娘,人能够大笑大哭,也是福气,这世上总归有可以让你大笑大哭的人或事。“那这世上有没有能让令狐昭大笑大哭的人或者事儿?” 令狐昭轻咳一声:“或许有,也许遇到了,便会知道。” “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你会怎么样?” 令狐昭一愣,看我一眼,沉吟道:“也许会尽量忘记,也许会…”他想了半天,仍是摇摇头,自嘲的一笑:“令狐昭不知道。” “嗯。”太阳渐高,热力四射,晒地我微微头晕,我便向后蹭蹭,移到车里来坐下,与令狐昭隔帘相望,笑吟吟的道:“令狐…嗯,昭大哥!”你管我几千岁呢,又不是我自己活的。我就喜欢叫人家哥哥,要不是一说令狐这姓,就莫名其妙想起李亚鹏,我一定会叫他令狐大哥,不过昭大哥这称呼,仅次于靖哥哥的肉麻度,我倒中意的很。 令狐昭微侧头道:“嗯?” “上次你追杀我时,郝寻芳恰好过来帮我挡住你,你有没把他怎么样?” 令狐昭并不在意我的用词,温言道:“郝公子轻功卓绝,要抓到郝公子并不容易。” 我顿时放下心来,笑眯眯的道:“再卓绝也卓绝不过你吧?你要想追,会追不到?” 令狐昭仍不反驳,微笑道:“郝公子并不是首恶,令狐昭也不必非要捉到他不可。” “那你怎么跟皇上交待地呢?” 令狐昭笑道:“那自然是请命彻察尚书府,将功赎罪。”停了一息,笑续道,“其实本来想说上天降下了散金天女地,只不过若是圣上要令狐昭去寻访这位天女的所在,却也麻烦。” 我倒不知令狐昭也会说笑,忍不住笑出来,没什么诚意地道歉道:“连累令狐大人,真对不住。”想了一想,开始八卦:“喂,昭大哥,皇上帅不帅啊?” 令狐昭轻咳了一声:“这个…” “瞧你磕磕巴巴,那一定不帅,不过,随便啦,我们如果能拿到解葯,你带我去面圣好不好,我救驾有功耶,说不定可以求个女官儿做!” 令狐昭迟疑了一下,轻声道:“颜儿姑娘,今上年少风流…”说了一半,却又收住,似乎在想下面要如何措辞。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4章:同尝一杯… 我便笑道:“那不正好?我正好还没玩过宫斗,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当皇后色倾天下玩玩。” 令狐昭便微侧了身,不再说话,隔了一息,才苦笑道:“如果你真的当了皇后,那令狐昭的余生,只怕都要在满天下的寻找皇后中度过了。” 我忍不住失声大笑,甩手间牵动伤臂,一边吸气一边仍是要笑,令狐昭回头掀帘看了我一眼,似乎想问,却只是摇一下头,不再说话,良久,忽然轻声道:“世间事竟有这般巧法……” 我听他忽然了这句感慨,眼巴巴的等下文,他却不再说,只听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骑马倏忽而来,飞也似的从马车身边掠过,两边度都快,一晃而过,我只觉那马上乖客一身白衣,整个人有如冰雪一般,衬着座下黑马,鲜艳明丽,煞是好看,不由得轻轻咦了一声,令狐昭已经温言道:“正是郝公,要让他停下来吗?” 郝寻芳?他这么急的往京城干什么?我有点心虚,下意识的答:“不要了” 令狐昭便不语,隔了一息,又道:“若是颜儿姑娘找郝公有事,那到下一个驿站,令狐昭便着人传讯,请郝公在京暂候几日?” “我说了不要了。****”忽然感觉挺对不起郝寻芳的……有缘自会再相见,若是总这么惊鸿一瞥甚或擦肩而过。那……可证无缘了 一路沉默。终于出了京城,又走出几里,已是过午,令狐昭便挽住了马,温言道:“颜儿姑娘,饿了吗?马车上有干粮。” 我便把食盒打开推给令狐昭,自己却没什么胃口,很殷勤地帮他倒水递饼。令狐昭只得接了,忽然一怔,把手里刚吃了几口地饼放回食盒,推我道:“颜儿姑娘,你回车里去,不管生什么事儿,都不要出来。” 我愣了一下,令狐昭又道:“这几个人,我可以对付。你千万不要出来,免的我要分心护你,反而麻烦。” 我听他的话意显然是现了敌踪。可是,四野寂寂,野草萋萋,遥遥的农田中,还有零星的农夫,实在看不出半点异样,却依言缩回车里,有点兴奋的等着。 令狐昭飞快的调了一下马。把缰绳挽到车上,还未回身,忽然不远处和草丛中,平白的弹出了几个黑影,令狐昭地身后,便似是长了眼睛一般,飘身弹出。寒声道:“周文景已无翻身之力。几位何必为他卖命?” 有人嘎声道:“受人钱财,忠人之事……”手一挥。==几个人便一起扑了上来。 他们所处的位置,恰好可以让我在马车里隔窗观战,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坏人一定要穿黑衣,晚上穿也就罢了,白天居然也穿。简直就好像挂了一个招牌告诉别人自己是坏人。也不知是一直穿着,还是到了地方才换的行头,两种想起来都傻的很。 我一直都感觉令狐昭打架很好看,却没想到能好看成这样,尤其在自己的位置看起来比较安全,背景画面又比较美丽的情况下,八黑一蓝的组合,实在比精心设计还要完美。只见令狐昭衣袂飘扬,身段在半空中圆转翻滚,转折自如,蓝色的长衫在黑影中穿插,竟是游刃有余。这八个黑衣人看起来武功也不弱,瞧来竟是毫无还手之力。而且,斗了这么久,令狐昭居然连剑都没有出鞘。看着怎一个爽字了得。 再斗过数招,有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接着,又是一个。我立刻提起了十倍的兴致,瞪大眼睛看着,恰在此时,左侧方有一人正斜刺里劈过一剑,令狐昭脚底无尘,缘剑一个奇巧地翻身,飞也似的转到那人背后,挥手轻轻一推,那人的剑便递到了同伙地腰间。 令狐昭掌指挥洒,不一会儿,便把这几人全都点了穴道,掷在地下。身法优美,手势干净利落之极,我瞧的心旷神怡,只恨没有右手可以用,眼见局面已经稳定,赶紧拍车门以示鼓掌。 令狐昭一笑,跳过来挽了缰绳,微微一抖,马儿便泼刺刺的撒开四蹄,又向前跑去。这一次又足足跑了大半个时辰,令狐昭停了马,笑道:“这伙人倒真的像是拿人钱财的杀手,这韩朗和周文景毕竟是文官,没有多少势力可以调用。” 一边说着,便在路边的小溪里洗净了手,掀帘走进车里来,笑道:“颜儿姑娘,没吓到你?” “没啊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我继续啃饼,细嚼慢咽,津津有味。 令狐昭唇角微勾,笑了一笑,看了看食盒,又抬头看我,忽然有点讪讪,我不解的瞥了食盒一眼,心想这明明是一样的饼,难道我把好地都吃了不成?一看之下,忽然回神,令狐昭刚刚开始吃便现敌踪,便把手里的饼放进了食盒,我却把他咬过几口的饼又拿起来吃掉了一大半。 我看看手里,已经只剩饼边了,于是眨一眨眼睛,若无其事的继续吃,令狐昭反而不好意思,咳了一声,掀帘出去了。 至于嘛我都没说什么,古代男人真麻烦。我拖着食盒追过去,笑盈盈的道:“昭大哥,难道你只爱那一块饼,被我不小心吃掉了,你就绝食抗议啊?” 令狐昭更是局促,我把饼咬进口,然后捧起食盒举到他脸前,学qq表情对他抬抬眉毛坏笑一下,令狐昭笑出来,温言道:“失礼了”顺从的拿起一个,见我直盯着他看个没完,饼到唇边,却不知要怎么咬,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令狐昭失笑着转过头去。 我吃光那饼,慢条斯理的喝水,一边笑道:“他们为什么会来追杀我们啊?我们出来找解药,不是只有御吏大人,洛良和你,我四个人知道吗?他们追杀我们,是不是为了让皇上中地蛊无药可解?” 令狐昭侧头不看我,漫漫地道:“并不是只有四人知道,这四人,绝无问题,但消息必定已经泄露,这大概是韩朗做的怪,想要留下周文景地性命。” 他瞥我一眼,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似的,微笑道:“虽然我们心中明知是韩朗,但是周文景审讯时把所有事情俱都一肩承担,一字不提韩朗,没有证据,却也难办……”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5章:目为心之… ?“这有什么难办的?皇上一道圣旨不能就办了?” 令狐昭摇摇头:“御吏大人一定得找到证据,让皇上信服,也得对群臣和天下人交待,毕竟韩朗是皇上的亲哥哥,又以贤德之名称誉朝野…” 我大吃了一惊:“韩朗是皇上的亲哥哥?那他为什么不是王爷?” “韩朗为了避嫌,自请离开朝廷,圣上再三挽留,、qΒ5。c0m/” 我有点冷汗嗒嗒,为什么愈是大家都知道,我也早就应该知道的事情,我越是一无所知,看来我做事情,还真是太过于心血来潮,从来不晓得摸底调查,综合考虑…“我知道了,怪不得周文景只需要想办法让皇上顺理成章,最好还很没出息的死了就行了,那大臣们自然会顺理成章的推韩朗即位…可是周文景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以贤德出名的韩朗真肯立个男皇后?” 令狐昭摇了摇头,伸手过来,轻轻拍一下我的手背:“虽然很难让世人接受,不过,想来,归根到底,大约是一个爱字罢了。” 他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微起身指了指山脚下的那村庄,微笑道:“颜儿姑娘,咱们速战速决,到了那儿,便弃车乘马,可会比较辛苦,等甩掉追兵,咱们再换马车。” 我倒不在乎是车是马,所以只点一下头:“好。” 令狐昭扬鞭策马。看着很近地村庄。居然又跑了近一个时辰才到,这村庄不大,最多不过十几户人家,令狐昭把马车系在村头,便很随意似地敲了一户人家的门,只敲了几下,便有一个农夫出来,令狐昭施了一礼。笑道:“这位大叔,我二人游玩到此,错过宿头,不知能不能借宿一宿。” 那农夫看起来极为敦厚,连连点头道:“小哥说哪里话,快进来歇歇。” 令狐昭便称谢拉我进门,门一关,那农夫脸上敦厚神色一扫而空,微皱眉道:“令狐大人。果然碰到了意外?” 谁能想到这看似随意的落脚点,一个看似寻常的农家居然是御吏府的暗堂口?我着实的吓了一跳,急去看令狐昭。令狐昭点点头,然后向我安慰似的一笑,那人便笑道:“还是令狐大人神机妙算,我起先还当自己在这儿派不上用场呢!” 令狐昭笑道:“过奖了!” 那人摆手让我们坐下,走不停步的直走进了内室,我本来只当他要倒茶给我们喝,谁想他一进之下久久不出,我便拉了拉令狐昭地手臂。笑道:“昭大哥,他去哪儿了?” 话音未落,门帘一掀,面前蓝衫飘扬,一个一模一样的令狐昭出现在眼前,衣衫面容,无不肖似。我正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忽听娇音宛转,有人拉住了那人的手臂。笑着学我刚才那句话道:“昭大哥,他去哪儿了?” 我对自己的样子并没怎么上心,不过,也仍是一眼就可以瞧出,这女人扮的是我,我东看西看,忍不住的心中稀罕,见这个克隆令狐昭虽然有九成相似,一对眼睛,却终究不同,远远没有令狐昭那种正直坦荡的光芒。 令狐昭已经站起身来,看了看那个女子的扮相,又看了看我,唇角微抿,我饶有兴趣的凑上去,笑比她道:“我们像不像?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令狐昭轻咳一声,还未回答,那克隆海欢颜已经拉拉衣角扭扭腰,笑吟道:“问郎花好侬颜好?郎道不如花窈窕,佳人见语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将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夜伴花眠!”呀?我啥时变这么有学问了? 那人呵呵一笑,笑指室中道:“别闹了,这辰光要是有人进来,就全露馅了,快去换吧!” 令狐昭一笑,也不再说,拉了我便进门,室中也是寻常农家装饰,床头两套衣服,令狐昭笑道:“颜儿姑娘,你换上这套衣服。” 我瞧这虽是旧衣,却浆洗地极是干净,笑捧那男装道:“昭大哥,你先换啊!”好想瞧瞧令狐昭穿这种衣服是什么样子啊!还从来没见过他穿蓝衫之外的衣服呢! 令狐昭接了,瞧我眼巴巴的看他,唇角微抿,便转身走到壁角,我也随手把那套灰扑扑地女子衣裳换上,虽然单手,仍是换的飞快,瞧这衣服肩膀腰身,俱都贴合,而且袖子肥大,恰好可以套上夹板,显然是特意缝制的,实在佩服令狐昭想的周到。 转头瞧令狐昭时,他正背身而站,我正要起身去看,令狐昭已经回过身来,他把脸涂的黑黄了些,又在下巴上做了一点微须,可是剑眉挺直,星眸敞亮,一望而知,便是十足十的令狐昭。我有点好笑,笑着摇头道:“不像啦!一瞧便认的出就是你!” 令狐昭微微一笑:“郝公子以易容之术享誉天下,你说他的易容怎么样?” “郝寻芳当然很棒啦,又快又传神,好像变戏法一样。不过,细看之下,仍是认地出的。” 令狐昭点一下头:“不错,易容便是如此,熟悉的人,仍是认的出的,除非刻意不想让熟人认出。如果易成自己之外的另一个人,会比较难,可是,如果只要求不像自己,就会很简单,因为,几乎没有人会对擦肩而过的人,多看几眼。” “哦!” 我情不自禁地仰望令狐昭地眼睛,他微低头向我一笑,这般粗豪的面目下,这一笑仍是阳光一般温暖,直熨贴入心房。有道是目为心之窗,海望天地眸子机警澄澈,星辰璀璨,令狐昭的眸子却永远充满了光明和温暖,而郝寻芳的眸子却总是流光溢彩,桃花满院…其实令狐昭跟海望天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不知为什么我总会感觉像,其实他们唯一相似的,便是对心中某种东西的坚持。海望天身为太子,永远可以自在潇洒,好似万事不萦于怀,而令狐昭身负家国之安,却总是庄重自持,风华内敛…唉,唉,唉!世间总有什么,可以让人心动,原来这世上最有用的本事,不是隐身不是法术,而是分身术。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6章:一肩担天… ?我只顾想入非非,令狐昭已经掀帘出去,不一时,那克隆海欢颜便进来,笑道:“打从今天起,我来当你,你来当我吧?” 我有点好笑,任凭她上前来在我脸上发上来回抚弄,笑问道:“易了之后,还能洗脸不?” 她手法利索,飞快的把我的头发挽了半边,一边笑道:“我只简单给你换换颜色,撑个十几天,也就失效了,不然用酒也可以洗掉,若是真把你弄成别的样子,你不惯作伪,也是要露出马脚的。\\、\\” 原来仍旧跟我的石榴皮**差不多,不一时果然装扮完毕,那女人又在我头上,包了一块头巾,我揽镜自视,忍不住笑道:“真像一个小护士呢!” “护士?” “哦…我是说,真像一个大夫。”我忽然来了兴致,掀帘子跳出去,一眼看到令狐昭正与那人对坐,马上上前展示,令狐昭显然早已经听到我嚷嚷的话,点头道:“很像。” 我上前半步,探手捏了令狐昭的脉门,令狐昭不明何意,却顺从的由我捏着,我便闭了眼睛,一脸俨然的道:“公子武功高强,身体健康,只不过,却有两大顽疾…” 停下来想卖关子,令狐昭却并不询问,我只得自动自发的续道:“其一,便叫做自讨苦吃症,此症状表现为对某些事情,总是不顾已身能力,奋勇争先,妄想一肩挑起全天下…俗称以天下兴亡为已任…此病已经沉重,葯石难医,但由于此病乃是贵人病,若非英雄,纵求亦不可得。因此。虽病入膏肓亦不必理会,但另一顽疾,则不可不医…” 我咳了几声,把头发拉过来权充胡子,捋了又捋:“这便是传说中的笑细胞缺乏症,表现出来的症状,便是从来不大笑,就算偶然微笑一下。嘴巴也不肯卖帐,笑起来像牙痛一样…”令狐昭轻咳了一声,旁坐的那男人却笑出声来,我继续装模做样:“这病说好医也好医,说不好医,也是难办…” 那男人很有兴趣的凑过来配合我,居然是用的令狐昭的声音在说话。可不知为什么,我却仍然听地出不是令狐昭原声:“请教神医要怎么医?” “需要每天不间断地刺激,却又要循序渐进,循环往复…天长日久方可奏功…简而言之,初期每天要听一个笑话。连续三百天,下一步嘛…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那男人笑出来:“下一步我倒知道,需要常常跟一个像姑娘这么古怪顽皮的人待在一起,讲讲笑话聊聊天,天长日久,自然笑口常开。” “嗯,说的也是,只不过我的出诊费很贵的。他这人两袖清风,恐怕请不起。” 那男人笑拍一下桌子:“我便把他做价一万两来抵诊费!” 我拍手叫好,正想说我有的是钱多来几个,令狐昭已经抽出手站起来,却又不能出门,只好在室中踱步,我一向知道他不是开惯玩笑的人。笑着转开话题。对那男人道:“令狐大人,您这儿难道没啥可吃的吗?” 那男人笑道:“姑娘少待。马上就来。” 草草地吃了晚餐,我便去休息,这农家院落极是简单,我毫不客气的占了内室的床,那克隆海欢颜却也并不进来,三人在外间嘀嘀咕咕,不知商量些什么,我也没啥兴趣,头一沾枕,便即睡去。 一夜无话,我睡的正香,却被一阵叩击声吵醒,本来这内室和外室之间,只有一道布帘相隔,可是,令狐昭却在那墙上轻叩,声音虽轻,却响个不停,大有不吵醒我誓不罢休之势。 我再坚持了几秒,只得答他一声,拥被坐起来,令狐昭温言道:“颜儿姑娘,咱们动身上路了,成不成?” 我哼了一声,答他:“我说不成,你又不肯让我再睡!” 令狐昭卡了一下,轻喟道:“若是再晚,只怕又有麻烦。” “好啦!”我便掀了被子出去,天色微明,马儿已经在门前相候,那克隆版的两人,早已经影踪不见,我跳上马,把缰绳挽在手中,继续打磕睡,身子东摇西晃,令狐昭叫了我两声,我也只漫应几句。 令狐昭有点无奈,停了一息,忽然宁定的笑道:“神医大人,您今天的笑话,好像还没讲。” “啊?”我侧头看他,清晨地曙光映着他俊朗的脸,挺直斜飞的剑眉有如雕塑,我马上来了兴致,振做了精神,笑道:“对,对,对!” 脑海里迅速的搜索,然后笑道:“有一天早上,令狐昭想叫颜儿起床,所以,一直在敲颜儿的房门,偏巧那天颜儿不在房中,房中只有她养地一只鹦鹉,这鹦鹉养了很久,可是,却始终只会说一句话,就是,谁呀,偏偏令狐昭这人比较死心眼,于是,他敲一下,那鹦鹉便问一句谁呀,他便答一句令狐昭,然后再敲,再答…” “谁呀?” “令狐昭。” “谁呀?” “令狐昭。” “就这么不断的重复再重复,等了好久好久,颜儿终于回来了,她一回来,便看到有人晕倒在门前,她很惊讶,脱口便问:谁呀?门内鹦鹉便飞快的答道,令狐昭。” 令狐昭笑出声来,笑着点头道:“颜儿姑娘养的鹦鹉,也很厉害。” 我见他笑的开心,很高兴的学他的样子点头:“昭兄真是儒子可教了,我瞧不用三百日,这顽疾便可治愈了。”一边说着,便一抖缰绳,笑道:“讲完提神治病的笑话,我们可以快马加鞭的赶路了!不然你准定又要想方设法地催。” 令狐昭瞥我一眼,微带歉意:“你手伤不方便,咱们到了市镇,便换马车。” “好啦,没关系,不过,我一直都想问一下,这手臂骨折,究竟多久能好,好了之后,是不是这手臂就不能再用力啦,拿重东西什么的?”对古代的医学水平,真没信心哪!这个问题早几天就一直想问,可又怕问到的结果不尽人意。 令狐昭却是微怔,挑了挑眉,亮堂堂的星眸中滑过一丝难言的神彩:“颜儿,信我,小洛的医术几可通神,再有半个月,这手臂一定会好,而且我担保跟没伤之前一样,连一丝疤痕都不会有。”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7章:坐怀怎不… ?一口气跑了几个时辰,从黎明跑到了正午,我虽然勉强撑持,可是左臂也实在已经酸软不堪,几乎挽不住缰绳,夹板夹着的右臂,.qВ5\\令狐昭一直与我并肩驰骋,我几次想开口申请休息,可是,话到口边,却又不忍,既然为皇上求解在他而言是天大的事,既然赶路对他来说是必须的事,那,且由他吧! 正在咬牙苦撑,令狐昭忽然探手过来,握住了缰绳,我微讶的侧头看他,他却不肯看我,又奔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勒住马,停在一个村头的茶摊旁边,他抖手掷出缰绳,拴住了马,绕过来扶我下来,一边诚诚恳恳的道:“颜儿姑娘…”却是欲言又止。 我牵了牵嘴角,一言不发的扶了他手跳下马来,随意找了一个座头,端茶杯时,手都由不住发颤,令狐昭忽然一言不发的坐过来,拿过茶杯举到我唇边,我便就他手喝了那茶,一边取笑道:“昭大哥什么时候也肯这么不避形迹了?” 令狐昭温言道:“颜儿辛苦!自此之后,颜儿但有所求,令狐昭舍命相报。” “哇,不用这么感激我吧?每一个为浮云朝做了点什么的,你都舍命相报,就算你是猫,有九条性命,也报不完吧?” 令狐昭沉吟不语,忽然道:“颜儿,我们结拜兄妹可好?”呃?我有点傻眼,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却又马上摇头,道:“颜儿,不如我代师收徒,你做我师妹可好?” 我这才回过味儿来,忍不住失笑出来。侧头看他,一边笑道:“昭大哥,你看起来真的不像那么迂腐的人,真的…” 令狐昭浅浅一笑:“与迂腐无关。” “那与啥有关啊?你不过是可怜我单臂驾马辛苦,想找个合理的身份带我同乘嘛!所谓事急从权,昭大哥是志诚君子,难道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令狐昭沉默了一下,温言道:“多承夸奖,只是若要同乘。令狐昭不能保证自己心如止水,恐怕难当姑娘君子之谓。” 令狐昭呀令狐昭,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虽然有点好笑,却不知为什么也有几分感动,北凌风跟郝寻芳都曾经带我同乘,他们一派自然而然,我也只觉省力。为什么到了令狐昭这儿,便似乎甚为严重? 我愣了半天,一时间居然耳热心跳,不知要如何回答,幸好令狐昭的目光一直看向别处,神色温和,一本正经,却并不看我,我忍不住好笑。脱口笑道:“那我带你同乘好了,我一向心如铁石,坐怀不乱。” 这话一说。气氛马上有点暖昧,令狐昭苦笑不语,我只得若无其事地转口笑道:“那你有什么可以教我啊?” 令狐昭仍是坚持不看我,温言道:“颜儿姑娘想学什么都成。” “我特别想学你板着脸不喜不怒的本事。” 令狐昭有点无语,回过头来,满眼无奈,我始终嬉皮笑脸,顺便点一下头表示诚意。令狐昭忽然一笑,温和道:“如若当真学成,令狐昭可没有三百个笑话来讲给姑娘听呢!” 我笑着摊手:“那就算了,我没感觉单手驾马有多辛苦…”刚说了一半,令狐昭忽然靠了过来,扶住我的肩,声音微粗。笑道:“这天可真热。要多喝几杯茶才好,免得赶着路总嚷嚷渴了。”辞意甚是亲昵。 茶摊四处无人。但我们的声音仍是压的极低,令狐昭这一声,却是微微抬高了音量,我马上会意,赶紧学他放粗了声音笑道:“你只让我,你还没喝呢!”一边反手把杯子举到他唇边,令狐昭倒是微怔,却不敢移开身子,乖乖的就我手喝了。 我从他的肩头瞥眼望去,恰好便见路边有两个乞丐走过,明明衣衫褴褛,偏偏一脸纠纠豪气,手里拿的青竹棍和碗,也是新崭崭的,改装实在改地不太敬业,便连我也能瞧出不对。我也不敢再看,赶紧缩了缩,只听到脚步细碎,从身后走过。 我听他们走开有一会儿,便要撑开身子,令狐昭却轻声歉意的道:“他们还没走开!”他的手松松的挽着我的肩,却以袖相遮,看起来十足亲昵,不晓得这会儿他是在扮兄妹还是扮夫妻,难道正版的海欢颜和令狐昭就不会有这样亲密的时候吗?这样就可以打消人家地怀疑?这样作状除了遮一下面容,还真是没啥用处。我便仍是倚着,懒懒的打个哈欠,反正他的肩头宽厚温暖,倚着蛮舒服的。 令狐昭温和的声音自上方传来,那感觉出奇的好:“看来他们并不是循迹而至,只是在每一个可能的地方留人守株待兔…不如我们改走水路?” “你水性好像不怎么好哦!” 令狐昭微咳道:“是…不过水面空旷,在水上一览无余,反而较为安全。何况,颜儿姑娘的水性,比任何人都要好的多。” 以令狐昭地精明,要发现这一点太容易了,只怕还不止这个,所以,我也并没想要掩饰,只笑道:“那不就成了我保护你了?” 令狐昭一笑:“令狐昭尽量不连累姑娘。” 我也不揭穿,暗暗好笑,他只不过是说服不了自己与我同乘,又不忍我辛苦,便干脆改走水路,居然还说什么水面空旷所以较为安全,若是有人在船底下伏击,来个水淹令狐昭,恐怕也是十足的干净麻利吧。不过有水就是我的天下,在水里熬个杀手粥什么地,应该没问题吧?只可惜受伤的是右臂,不然用法杖绕出漩涡,大涮活人,一定很有趣。我几乎是在期待着追兵的到来了。 我一边细细的盘算,一边无意识的捏着他的头发绕来绕去,令狐昭也不吭声,两人便这么偎依坐着,隔了好一会儿,那个茶摊的老板蹒跚的走过来,操一口乡音,笑道:“茶汤冷了吧给两位添点热水伐?” 我正走神,下意识地偏头,怔怔的看他,思维却仍陷在大涮活人里,那老头儿看看我,又看看令狐昭,抓了抓头发,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讪讪的笑了一下,转身走开了,令狐昭忽然一震,飞快的跳起身来,我骤失支撑,险些摔在地上,失声轻呼,他又急跃身回来扶住我,我借他的力量稳住身子,站起来,两人面面相觑,又一齐偏开头去。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8章:涉险君相… ?草草的吃了点东西,果然便绕了个弯,改走水路,在我的坚持下,我们弃大船不坐,买下一艘小巧易翻的船,便划了出来,天气晴好,清风徐来,水气浩淼,美男相伴,.qΒ5。c0m 河水清澈,波光荡漾,离岸不远,我便心痒痒的想要下水玩玩,正在盘算着找个什么有力的理由。令狐昭正在努力的学习划船,双手交互用力,划的似模似样,划了好一会儿,才停手笑道:“若是照这个速度,约有三日,便能到那小镇了。” “哦?昭大哥是嫌太慢喽?” 令狐昭一笑:“若是划的熟了,只怕还会快些。” 我跳起身来,笑道:“要船快还不容易,我下去推船!”也不等他回答,抬脚便跳下水去。 令狐昭吃了一惊,急伸手过来,却只能眼睁睁看我进水,我潜进水转了一圈,然后冒出头来,用手扶着船边,双脚踩水,飞快的推船快走,笑向令狐昭道:“我的水性不错吧?” 令狐昭微微皱眉,扶住我的手,温言道:“你的手臂不能浸水!” “没关系,我…我喜欢水,浸了水,只怕反而好的快些。”差点没脱口说出我是水中龙族来,我果然是不惯掩饰,嘴巴一张便是破绽百出。 令狐昭握住我的手用力上提,坚持道:“伤口不可以浸水!” 我忽然心血来潮,笑向他眨眨眼睛:“你身上没带什么怕水的东西吧?” 令狐昭摇头道:“…没有?” 话音未落。我忽然下坠。带得他地身子直倾下来,他却反应奇速,只滑了半步,便硬生生定住脚跟,我落下半边身子。隔水向他眨眼微笑,他定定地看着我,隔了良久,我正觉无趣,想要松开,他却忽然轻轻一叹。顺从的由得我拉下水来。 他提起了一口内息,身子入水不沉,却是随水势飘摇,一边试着用脚来寻找踩水的感觉,我瞧在虽在水中,仍是庄重自持,不由得起了一点坏心,马上拉着他手。带动他的身子,在水中跳舞转圈,他神情间微有些无奈,阳光一样的眸子静静地放在我脸上,可是憋了一口气息,又不能说话,只得由我拨弄。 我径自玩的很乐,可惜只有一只手能用,不然一定要撩点儿水去洗他的眼睛。令狐昭内息悠长。浮了许久,都未下沉,我玩的兴起,笑吟吟的把他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肩头,手顺势下滑,在他笑腰穴上一拂,第一下没拂中。想再拂一下时。令狐昭已经察觉,赶紧推开我。我怕他没了支撑坠下水去,笑吟吟的把住他手臂,微微下沉,用脚尖寻找他脚底地涌泉穴,令狐昭笑出来,一口气息登时松了,轻道:“颜儿!”身子已经直坠下去。 他的手明明与我相握,却不肯在我身上借力,居然想在水中勉强吊起内息,我又气又笑,双手稳定了他的身子,在他怀中抬头,令狐昭似在微笑,抬眼时深深的酒涡便在眼前,却闭紧了眼睛不敢睁开,我只觉他这种没有道理的坚持可爱至极,心里微微一动,明欺他不能说话,笑吟吟的把嘴凑到他耳边,笑道:“昭昭乖啦!叫声…叫声好颜儿,我便救你出去。” 令狐昭张开了眼睛,又闭上,隔了一会,又缓缓张开,微笑着看了看我,唇角微颤,居然当真要叫,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飞也似的带着他跃出,人刚到水面,他已经笑出声来,笑道:“我正口渴,颜儿姑娘便许我喝几口水,令狐昭也绝不会怨的。” 我忍不住好笑,笑道:“这满河地水,昭公子若是想喝,难道颜儿还替这河龙心疼不成?” 令狐昭微笑出来,随手挽了我,单手一扶船沿,便带着我跃上船去,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笑道:“想生火烤鱼也烤不成了。” 烤鱼烤不成,对我而言倒是好得不得了的好事,我笑对他做个鬼脸,道:“我明明问过你身上有没怕水的东西,这却不能怪我。” 令狐昭一笑,“向来没听说火折子会怕什么的,只是令狐昭怕罢了。” “乖啦,改天教你游水。”令狐昭一笑不答。 晚餐继续啃饼,虽然冷硬,有谈天相佐,仍是啃的香甜,吃过晚饭再聊了一会儿,夜色渐渐笼上,周围寂然无声。令狐昭盘膝坐下,径自调息,我便在船上躺了下来,听任那船在水面上自行漂游。 躺了一会儿,始终睡不着,张开眼睛时,令狐昭仍是坐着,神色宁定,我忽然心念一动,悄悄翻身驭水,急速推动水波,小船便像快艇一般,飞也似的向前窜去。最多半个时辰,便赶了一天的路程。 令狐昭入定了约有两个时辰,我便在他醒来之前停了手,瞧瞧地方也差不多了,便涌身下水,笑道:“夜黑风高好下手,我要去啦,不然我跟翡翠树叶一起出现,不然你就只能另想办法了。”说着摆了摆手,便要滑开。 令狐昭一时有点摸不清状况,飞快的打量岸上形势,急叫道:“颜儿!”微一探身,便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微怔了一下,生怕一坠之下,把他从船上带了下来,只得在水中站定,笑道:“干嘛呀?” “我们一起去。” “你?”我有点失笑:“你又不是北凌风,你去了有什么用处?” 令狐昭抿紧了唇不答,我赶紧又笑续道:“我不是说你没北凌风厉害,是因为北凌风跟那翡翠九叶木地主人有点儿奇怪的关系…嗯,你别听我危言耸听,我只是想让你欠我情份罢了,我不会有事啦,快放开啊。” 令狐昭却握着不放,我挣了两下,他始终不动,我有点无奈,只得又**的跳上来:“我说过那是一个结界啦,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啊!” 令狐昭定定的道:“我不能让你孤身犯险。”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呀!” 令狐昭抬眼看我,星眸亮如银星:“颜儿,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带我去的。” 我是有办法带你进水,可是没法子带你进结界啊,我那点本事本来就是泥菩萨过河,若是再带令狐昭去,在水中不知他能帮的上多少忙,万一发生点儿意外…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49章:妙哉水中… ?我慢慢转着眼睛,想着找个什么办法支开他,可是他的手掌握的紧紧的,目光灼灼,全是坚持,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铁面神捕,此时竟是执拗的像个孩子。\.qВ5\\就算我真的说什么那边有个小鸟之类,估计他也绝不会转头去看,我心念一动,笑眯眯的凑到他耳边:“那儿有个很美很美的树妖哦!除非你答应我,你去了之后出卖色相,用美男计诱她给你树叶,我就带你去。” 令狐昭微微凝眉,却一声不吭,也绝不放手。碰到这种软硬不吃的家伙,我也没办法了,只得甩手道:“好啦,你这么喜欢陪人送死啊?放手我拿避水珠给你。” 令狐昭这才松开,却侧身站到船边,定定的看着我。唉,难道我还有本事从令狐昭眼皮子底下逃逸不成?我认命的从戒指中掏掏摸摸,找了一颗成色最好的避水珠给他,“昭大爷,怕了您啦,您吞下去吧。” 令狐昭微微一笑,果然便接过来吞下,我瞧他神色中居然带着一丝得逞后的孩子气,虽然只有极细微一丝,却在他的眸中火花一般跳跃,我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笑道:“好,倘若浮云朝没了昭大爷,恐怕会少掉很多精彩了,颜儿便借您老人家的运势求个好运。” 避水珠是水中神珠,再入水中,令狐昭便显得轻松自在,抿紧了唇角,飞快向前,倒好像是带着我游一般。我干脆直走到河底。来个水下漫步,令狐昭腹有神珠,便约等于真正的水族,脚下入泥不陷,令狐昭眸中神色甚是惊讶。向我点头,却不敢说话。 我们携手向前,我便唠唠叨叨地向他讲解雪姑娘地美貌,一边遮遮掩掩的向他讲述雪姑娘跟北凌风的关系,虽然害羞,却又忍不住要讲。令狐昭神色间微微沉吟。然后拉了我手,向我指自己的嘴巴,意思是有话要说,我瞧的好笑,故意装不明白,张大眼睛东问西问,令狐昭也不着急,一边走一边向我比划。我忍不住失笑出来,笑道:“你刚不是惦记要喝水吗?现在有机会喝了,还不快些?” 令狐昭一笑,道:“姑娘既许了,令狐昭不敢不从。”一句话说完,却并没有水涌进口中,我得意地向他挑眉毛挑眉毛,令狐昭微笑点头道:“颜儿姑娘身上当真有至宝,这小小一颗珠子。竟有如许妙用。” “这算什么!我东…手之间,拿出的全是宝贝。”险的脱口便说出东海来,虽然动手之间拿宝贝听着很没文化,不过,天幸脑筋转的不慢,破绽也不明显,我也知足了。 我一向路盲。虽在水中亦然。本来以为不远,谁料到北凌风的速度与我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当日北凌风走了不到两个时辰的路,我们几乎走了一夜,终于找到时,已是曙光初现,夜黑风高地有利下手时机毕竟已经错过了,可是,我已经几乎累到要吐舌头喘气,让我再回去等机会,不如直接拿刀子杀了我算了。 我在水底稍息了一会,然后拉着令狐昭慢慢浮上,我因为想要托着令狐昭,所以身子微微向下,眼见便要接近水面,忽然听到咚的一声,令狐昭的头已经撞到了一个无形的结界。 令狐昭的神色微微愕然,皱着眉头抬起手臂,在那水面上缓缓摸了过去,看起来柔软如缎,波光粼粼的水面,于他却偏偏有如坚壁,我有点好笑,也不敢冒撞,悄悄伸出一个指头,顺顺当当的冒出了水面,我回手向他摊手,眨了眨眼睛,意思便是:知道了吧?历尽艰辛的来了,还不是进不去? 令狐昭眉心微皱,神情甚是苦恼,我瞧他神情,忍不住嘎嘎直乐,笑了半天,又忽然想到,没了令狐昭,我便要孤军奋战了,这有啥可高兴地?于是也皱起眉来。 令狐昭一笑,轻声道:“那我们另寻路径进来好了,你也不要进了。” 啊?瞧这话说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呀你?连北凌风这半个男主人都不知道有啥别的路,你一个进不了结界的人,居然还想曲线偷叶。我顿时晕头转向,对他做出我要晕倒的表情。 令狐昭并不在意,只微微一笑,忽然一怔,定定的看着我身后,我此时正是十级战备状态,马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远处的水面下,正有两只脚浸在水中,微微摇晃。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心说这雪姑娘怎么起这么早啊,令狐昭正要说话,我已经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飞也似地潜游下去,一直到了二十几米的深处,才扔开他,小声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看到这么危险的脚丫,你居然还敢大声说话!” 令狐昭有点无语,看了我一眼,大概想说自己并没大声说话,我气势汹汹,“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那树妖雪儿,最喜欢在水边浣足了,被她发现我们的行踪,十条命都不够她杀的。” 令狐昭似乎有点疑惑,轻声道:“这雪儿不是女妖吗?” “废话!当然了!不但是女妖,而且是美的不得了地女妖!你当北凌风是周文景呀,没事去喜欢男妖!” 令狐昭极度无语,扭回头放弃争辩,我凶完了他,叉着腰想办法,他静悄悄侧头看我,唇角边有一丝忍俊地弧度,柔声道:“颜儿,不如我们先上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嗯…雪儿的脚是蛮好看地,人也蛮好看,不过总得有命看才行,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孩子舍命为红颜啊?” 令狐昭再度无语,一脸苦笑的看我,叹了口气,又咳了几声,柔声道:“那颜儿姑娘,不知现在要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呀?不过嘴上却不肯认输,“当…当然是在这儿等着,等着她洗完脚去睡觉,我们上岸偷了叶子就走。” 令狐昭点一下头,露出受教了的表情,忽然微微一笑:“也许她要洗很久都不肯去睡,不如我先上去看看?”我满心不爽的看他,他却笑吟吟的指手向上。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0章:龙女见龙… ?我有点忿忿,“雪儿的脚,当真有这么好看吗?你看一眼就这么念念不忘?” 令狐昭一笑:“好不好看,要看了才知道。\\、qВ5//”一边说着,便甩了我手,径向上游,我怕他有事,只得随在他身后,令狐昭缓缓踩动水波,居然游的似模似样,不一会儿,便接近了水面,那水下双足仍是浸在水下,令狐昭瞥了一眼,微微一笑,便伸手转过我身子,示意我去看。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瞥了一眼,正想回头对令狐昭翻白眼,忽然感觉有点儿不对,细细看去,这水下的双足,虽然白皙,却是骨节粗大,殊不细致,而且脚掌幅员辽阔,绝非雪儿玉蝶儿似的细巧双足。 我有点愕然,目光慢慢爬上,这人小腿微粗,还长着一层微细的腿毛,嗯…如果我没猜错,这居然是一个男人的脚… 我背上马上滚过一阵恶寒,飞快的升起了身在洗脚水中的自觉,胃里翻腾,满身痒痒。其实我心中一直都把雪儿定位成一个千年寂寞的绝世红颜,终于找到北凌风这一个绝世爱龙,舍了小命倾心相爱,那啥…已经达到了灵肉结合的完美,他却转眼间移情别恋,那这雪儿见了我,一定恨不得抽筋剥皮。所以,一路我都是莫名的心虚,眼前动不动就是一个绿衣美人执着冰棱子露牙牙恶形恶状,然后我大叫一声血溅三尺… 可是,事情显然处在意料之外。这儿怎么会有男人?北凌风此时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儿。就算雪儿跑去北海盗了他出来,放在这水边看家,北凌风的脚丫估计也没这么粗犷,那…那这人是谁?雪儿地新鲜情郎?汗呀…瀑布之汗…可怜地北凌风… 我张大了眼睛,却理不出一个头绪。令狐昭扳了我肩转我面对他,笑着向我点头,我忽然兴起了探究之心,只想拉了他壮胆,上岸考察一番,可是要怎么带他突破结界呢? 我马上想到龙珠。可是,要我龙珠拿出来在洗脚水中晃过,再投进令狐昭嘴巴,想想都恶心的要命,我想了一下,便对令狐昭比划了一下,只可惜臂有夹板,合不了手掌。只得交叉双臂,把左掌放在颊边闭上眼睛,做出我睡着了的样子。 令狐昭聪明绝顶,岂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可是我闭目良久,他却始终不动,我等的不耐,悄悄眼睁一线,却正巧看到他迟疑地向我俯来。两人眼神一对,他电一般弹开一米,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干脆甩开他手,心道你这么会害羞我自己探险得了。 正踩水上升,令狐昭却飞快的跳过来把住我的手臂,直拉入自己怀中。四目相对。我瞧他脸上的神色壮烈的像要吻毒蛇似的,气到不行。一把推开,令狐昭垂下眼帘,睫毛低垂,却死活不肯放手。 我伸指从自己口中取出龙珠,恶狠狠地塞到他嘴巴里,心说你喜欢吃洗脚水,可不是我的错,一边脚下用力,啵的一声,便冒出了水面。令狐昭吞了龙珠,果然有效,也随即冒出头来。 岸边石上坐着一个少年,看起来最多十六七岁的样子,正在低头沉思,闻声抬头,吃惊不小,马上站起身来。 真是人不可脚相啊!谁能想到,如此粗劣的双足上,居然生长着如此纤弱的一个少年。我瞧他身上只披着一块简单的灰布,几近半裸,长发披散,肤色极白,甚是瘦弱,下巴尖的能戳死人,一对眼睛,黑中透紫,宝光流转,说不出地妖异,几乎错疑他也是树妖,可是,虽然身上没有龙珠,可是,借着那一线本能,仍是可以感觉的到,这个少年是水中龙族。 此地正是东海与北海交界之地,约等于我的地盘,我顿时胆气大壮,跳到岸上,很大姐大的道:“你是谁?雪姑娘呢?” 他神色间惊疑不定,薄怒道:“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呢!你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你到底是谁?” “你敢不告诉我你是谁,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什么意思?你究竟是谁?” 令狐昭已经被我们俩来来回回的你是谁我是谁弄的晕头转向,忍无可忍的打断道:“不必管他,夜长梦多,迟则生变。我们先取了叶子。” 我便把玉盒从乾坤戒指中取了出来,交给令狐昭,叉腰回头专职吵嘴,那少年倒也识货,一见便知是乾坤戒指,吃惊不小,喃喃的道:“你究竟是谁?” 我瞧令狐昭已经走远,正东张西望地找树下手,便压低了声音阴阴的笑:“我是东海三公主,你是哪儿来的小龙龙?” 他大大的怔了一下,抬眼看我,犹豫在跪拜与挺立之间:“我…三公主有礼,我是汀河龙太子。” 汀河是东海的管辖之地!我险些手舞足蹈,咳了一声,继续大姐大:“嗯,小河龙,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似有些扭捏,垂下头,妖异的感觉一扫而空,十足像个没断奶的小小龙:“我…这儿有个神仙姑娘…” “你怎么知道这儿地?” “我也不知道啊…游着游着,便到了这儿…” “那神仙姑娘,嗯…”我考虑要怎么问,难道问人家有没ooxx呀?人家有没ooxx好像跟我没啥关系吧! 正捏了下巴细想,那小奶龙已经自动自发地叹道:“我真想再见她一面…”摆着无限暇想,无限幽怨的表情。 我不知为什么宽心大放,似乎是为了北凌风庆祝雪姑娘地忠贞:“好啦,那你继续在这儿守望,没事呼唤呼唤,那啥…精诚所至,美人自来,祝你好运哈!” 小奶龙露出你真有学问的表情,微叹着点头,轻声道:“我有时真怀疑,我是不是真的见过她,世间当真有这么美的姑娘吗?” 小家伙,姐姐忙,没空跟你谈恋爱心得,我悄悄翻个白眼,转头去找令狐昭,谁知一眼望去,林中静寂一片,雾气淼淼,却又哪里有令狐昭的影子?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1章:已身代君… ?我大吃了一惊,心险些跳出喉口,甩手便向前跑,急叫道:“令狐昭!令狐昭!”一边叫着,满心惶惶,险些掉下泪来,正在想这般危险之地我还说要罩着他,一会没见却连人都丢了,却听令狐昭的声音答道:“颜儿,我在这儿!” 我风快的跳过去,令狐昭便在不远处的树下向我招手,他处身的是一个小小的洼地,一弯腰便看不到人在哪儿,大约因为那洼地可以积聚雨水,所以那棵树加倍繁茂,自然成为了令狐昭优中选优的对像,一个解毒破叶而已,有必要这么挑剔嘛,害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我又气又急,抬脚就踢了他一脚,令狐昭看了一眼我的神情,乖乖的不吭声,只笑道:“我已经采满了,咱们现在走吗?” 我有点犹豫:“要不要跟雪姑娘说一声…不告而取似乎不太好…” 令狐昭看我一眼,大约在想之前那个说偷了就闪的人究竟是谁,我却终于还是心虚,摆手自找台阶:“算了,说不定人家在休息…”随手一碰那盒子,径自收入戒指。/。\\ 刚抬腿迈了几步,忽然眼前玉蝶儿一晃,人未到脚先至,我心咚的一跳,缓缓的抬起头来,讪讪的陪笑道:“雪姑娘,我回头送你几双好看的鞋子穿吧!” 雪儿仍是一身极清浅的绿衫,坐在树梢上,侧头定定的看我,神色不喜不怒,我试着咧嘴巴冲她笑,却越笑越感觉比哭都难看,再坚持了一会儿,只得闭上嘴巴。 令狐昭早已回身。似有意似无意的挡在我跟雪儿之间,拱手道:“雪姑娘,在下唐突,需要这翡翠九叶木去救人,失礼之处,雪姑娘莫怪。” 雪儿仍是不答,一对秋水也似的眸子,清凌凌的放在令狐昭脸上,我只觉满心发毛。正想着找点什么话来说。忽听不远处有人惊喘出来。又惊又喜的轻呼道:“神仙姑娘!”正是那个汀河小奶龙。 雪儿眉心深皱,忽然对我挥挥手,“你去帮我把这人赶走。” 声音清甜温柔,话意却是不容置疑,竟好似在下命令一般。那小奶龙已经奔到雪儿身前,闻言顿时脸色发白,我好像听到一颗纯情地少男心落地的声音,极是不忍,却迅速已极的窜上前,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直拖到水边,一边在他耳边悄悄道:“欲速则不达,要追求这种绝品美人,要有耐心才行,不如你回家等着,隔几天再来碰碰运气。” 那少年不断回头,充耳不闻。我挂念令狐昭,也懒得等他,一脚踢他下去,用法杖之力封了他上岸的路途,飞快的折身回来,陪笑表功道:“雪姑娘我把他赶走了哦!” 雪儿微微点头,仍是看着令狐昭。令狐昭此时的面容是易过的胡子脸。又是低垂眼帘看不到他撼动人心的眸子,见过了英俊飞扬地北凌风。令狐昭此时这样子真有这么好看吗?我悄悄研究了一下雪儿地表情,又转头研究令狐昭有没有半推半就… 令狐昭虽不抬头,却似有所觉一般,微咳道:“雪姑娘若无别话,令狐昭便告辞了。” 雪儿忽然微微冷笑,淡淡地道:“你要回去救人?” “正是!” “你不如把盒子给她,让她去救人,倒兴许赶的及。” 令狐昭怔了一怔,温言道:“在下与颜儿一同进来,自然要一同出去。” 雪儿冷笑道:“你当自己还出的去吗?” 我听这话音不对,只觉心里发冷,跳过去把着令狐昭的手臂,令狐昭也是微愕,却仍是温温和和的道:“雪姑娘此言而意?” 雪儿微微冷笑不答,我正在想她现在难道口味特殊喜欢胡子男人,却觉令狐昭身子一晃,我急抬头看时,令狐昭的面色在这一瞬之间,已经变的一片青气,虽然有易容遮掩,青黑之气仍是从眉宇间直透出来。 我大吃了一惊,却稳不住令狐昭的身子,令狐昭跌坐在地,皱眉思索,微微咬牙,却抬眼看了雪儿一眼,沉声道:“我知道了!是摘叶子时流出的汁液!那气味也是剧毒!” 雪儿冷笑不答,我有些发急,走到树下握着她脚,抬头央求道,“雪儿,你一定有法子帮他解毒的,是不是?” 雪儿实在不妨我竟如此,微嫌不自在地踢了踢足,我死命捏着,雪儿气道:“放手!” 我干脆耍赖:“不要,你帮他解毒我才放。” 雪儿又气又羞,却甩之不脱,冷然道:“好,把你们摘的翡翠树叶放下,我便为他解毒。” “那不行,他要是没了这些叶子,指定自尽,那还不如中了你的毒,还博个因公殉职的美名,赚点抚恤金什么的。” 雪儿用力抽足,我死不放手,雪儿怒道:“无赖!” 不知为什么,我只觉这雪儿神情虽怒,眸底却带着一丝莫名的感伤之色,绝非那日拿冰凌动手时的决绝,便好似在迷雾中忽然向前踏了一步,比之前更熟悉了几分,不由得放柔了声音道:“雪儿,你救了他命,我一辈子都感你地情。” 雪儿气道:“我要你的感激有用吗?”她一指那道边树叶,冷冷的道:“若要救他也成,你自己以身相代便是!” 我愣了一息,急回头看令狐昭时,他已经盘膝而坐,神情间带着忍痛之色,眉宇间青气浓的几乎要透肤飞出一般。 我心道我跟令狐昭的交情好像没这么好,这男人虽然英俊却迂腐无趣,我犯不着舍命救他,满心里胡思乱想,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摘了一把树叶放在鼻端猛嗅,我反而吃了一惊,好像这树叶是别人硬塞给我的一般,急扬手掷了出去。 站定了发愣,有点惊慌,勉强的定了定神,坐了下来,哭丧着脸抬起头:“我已经中毒了,你总可以救他了吧?” 雪儿张大了眼睛看我,微微愕然,又微微骇异,良久方笑道:“那很好,既然都中了毒,你们便死在一处吧,令狐昭,海欢颜,幸好我还都记得名字,刻墓碑时,并不会刻错,你们便安了心去罢!”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2章:香吻解叶… ?我张大眼睛看着雪儿狠霸霸的俏脸,雪儿冷哼了一声,瞥过脸去,.qВ5、c0m 挖坟埋人刻墓碑?想的还蛮周到的,还给我们请几个人吹吹打打,摆个白喜席面不?吓唬人都吓的不专业。我忽然有点好笑,哦了一声,从旁边拣了一块石头,便去挖旁边的地,雪儿大约是听得异声,回过头来,微微愕然,忍不住道:“你干什么?” “我给自己挖坟呀,你这么娇滴滴的人儿,要挖埋我们两人的大坑,可有多费事儿啊!人家对美人儿一向周到,怎么忍心美人操劳呀!”头也不抬继续挖挖挖。 雪儿一时静默,我便笑嘻嘻的道:“要是我没挖完就毒发身亡,你就直接把我们投水里得了,你省事我也安心。”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全身一阵发冷,接着便是剧痛,四肢百赅骤然抽紧,痛的连面容都抽搐起来,身不由已的滚扑在地。 雪儿冷冷的道:“瞧这辰光你还贫的起来不?” 搞什么呀,我又不是北凌风,干嘛这么狠心,我痛的说不出话来,膝盖滚到了自己的伤臂,咯的一声压断了一条夹板,我一时痛彻心肺,眼前发黑,险些没马上晕去。 雪儿已经跳下地来,踢了我一脚,尖声道:“不准晕!你晕了,谁有空来理你!” 我满腹怨念,夹板一断,我的胳膊不会就此长成华丽丽滴s型吧?我哭天抹泪的从牙缝里哼哼:“我很想听你话,不过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雪儿骂道:“无赖!所有的龙族都是一水儿的无赖!”她看也不看的从树上摘下几片叶子,送到我唇边,不容分说地道:“嚼碎了咽下去!” 原汤化原食?原叶化原毒?我抬头看了雪儿一眼,反正别无选择。心一横张开嘴巴,嚼嚼咽下,其实这树叶没什么异味。起码不苦,雪儿带着一丝恶意的笑。一片一片不断的喂给我,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化身为羊,而且还是宠物羊,心里怨天怨地,嘴巴却张地倍儿顺溜。 一口气吃了四五片。身上的疼痛才慢慢止了,雪儿再喂,我便伸手接了,笑盈盈地道:“雪姑娘辛苦啦!”自己都感觉自己像是调戏美少女的无赖少年。 雪儿轻哼了一声,我已经蹒跚的走过去,把树叶喂给令狐昭,令狐昭正在入定,树叶在唇上衔着,却不知要咽下,我用力捏开他的牙齿硬塞进去。他也依然不咽,雪儿在身后冷嘻嘻的道:“他已经强行把毒气压入丹田,若是再不解毒,他可就醒了…醒了之后,一身武功,运气好能剩一半罢!” 我郁闷到不行,为什么认识令狐昭以来,总是要不断地去变相吻他,不是传珠子就是喂叶子。虽然他很英俊,不过也很穷,连提条件都不忍心的,白白被他沾了便宜。 可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恨恨的把树叶嚼碎,凑唇过去,慢慢的喂入他的口中。借着肌肤相亲的一点联系。驭使龙珠带动那葯力在身体中旋转,一片一片。足足喂了六七片,令狐昭仍是一动不动的坐定,眉宇间的青气,却终于淡了些。 我有点忿忿,一边咔咔嚼树叶,一边对雪儿道:“还好你记得提醒我不要晕,若是我晕了有人用这种方法给我解毒,要吃别人口水,我一定恶心到十天不吃饭,活生生饿死。” 雪儿哧了一声,淡淡的道:“真佩服你嘴巴里有东西还能说话…你说恶心,说不定有人甘之如怡呢!” 我继续嚼叶子,一边仍是道:“已经八片了耶,就算他中毒比较深,也应该解了吧?” 雪儿不答,我只得继续喂,喂着喂着,忽然发现唇齿之间有点儿异样,好像面前的木头恢复了吞咽动作,我本能地把叶子仍是喂入他的口中,却下意识的睁眼,距离这么近看到令狐昭的眼睛,居然是这么大,两眼合一,黑漆漆的一线,我吃了一惊,马上直跳出去,脑袋撞到了树,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令狐昭弹起身来,伸手来扶,我气到无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树叶甩到他怀中:“醒了不吭声!自己吃!嚼树叶很费力气的,你知不知道!” 令狐昭讪讪的接了叶子,“我真的刚刚醒…”一边乖乖地把叶子放进嘴巴,身后的雪儿居然笑出声来,看来这幸灾乐祸还真是人妖共同,声音却清洌洌好听至极:“继续吃,多吃点儿,吃的过了,再来嗅毒气中中毒!” 令狐昭便住了手,满脸歉意的看我,我扭开头去不理他,令狐昭站了一息,半转了身,向雪儿施礼,“多承雪姑娘仗义解救。” 雪儿啐了一口,轻哼道:“谁仗义解救你了!”就是就是嘛,仗义解救的明明是我,令狐昭真是吃错葯了,居然去谢她…该不会是想跟美人套近乎吧? 我气鼓鼓的扶着伤臂坐起身来,疼的直要吸气,雪儿眼波一转之间,却是盈盈一笑,逶迤走近几步,一直走到令狐昭身前,软洋洋地笑道:“我本是这树中精灵,你来我林中盗叶,便是大恶不赦,要了你命也不冤地,不过瞧你生的漂亮,且留你一命,也没什么。” 哇咧咧,调戏…哦不,挑逗令狐昭!我大生兴味,难得有这个现场观摹地机会,我一边扶正自己的手臂,一边悄悄抬眼看他们,屏声息气,转来转去看她们的表情。 令狐昭本来只是定定的站着,雪儿靠近,他便微微凝眉,却也不动,静静的听雪儿说完,令狐昭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温温和和的道:“多谢雪姑娘。” 他回头看我一眼,大约是见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便沉默的转回头去,温言道:“雪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令狐昭便要告辞了。” 雪儿秀眉微剔,却也不恼,纤手在树干上一拂,早又坐上了树梢,玉蝶儿般的纤足便在令狐昭面前晃动,肌理莹白的便似透明一般,好不逗人暇思,而且妙在在地上走了这么许久,居然还是干干净净,连半点泥土都沾不上,可见,光脚丫也是需要本事的,不是任谁都可以学的来。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3章:欢场不作… ?雪儿侧头笑盈盈打量令狐昭,眉梢眼底,俱都星星点点的闪亮,整个人便似是晨曦中的精灵,明明洁净如水,偏又诱惑十分:“你要回去救人?” “正是!”不解风情的令狐昭,干嘛答的这么**的呀? 雪儿却是一笑:“他中了毒?” 令狐昭迟疑了一下:“他中了本命蛊。\\。qΒ5。c0m//” 雪儿轻声笑了出来,“本命蛊…呵,你可知要怎么解这本命蛊吗?” 令狐昭微怔,然后彬彬有礼的抱拳:“还要请教姑娘。” 雪儿浅浅的笑出来,玉足微勾,居然便轻轻巧巧的勾到了令狐昭的下巴,我的心咚的一跳,感觉某些限制级情景马上就要在我面前展开…令狐昭锁紧了眉,马上退开一步,我拼命向树后缩身,以示我不存在,可心里居然跳过一丝轻快的醋意,一句话莫名其妙的在心头溜过,像飞机拉线,划过一道痕迹:再也不要碰到令狐昭的下巴了… 雪儿笑盈盈的瞥了我一眼,然后仰头看天:“求人不是这样求的…我倒问你,你的性命重要些,还是那个中了蛊的人性命重要些?” 令狐昭已经察觉了什么,微微苦笑:“自然是他的性命重要些…” “那好,你在这儿陪我十天,让海欢颜拿我的葯和法子去救人…” 哇!我转着眼睛看令狐昭,令狐昭并不抬头,发挥他软硬不吃的作风,温和道:“在下不方便留在此地。” 雪儿一笑,轻轻松松的摆摆手:“那你们走吧,反正你们有叶子在手。不妨多试几次,兴许哪次就试对了。”令狐昭苦笑了一声,半侧过头看我。 接受到他发来的sos电波,我眨了一下眼睛,很想说难道洛良不会,不过想想洛良连活的翡翠九叶木都没见过,对用法估计也是一瓶不满半瓶晃荡,偏偏这次中蛊的又是一个不能随意尝试地人。我也有点幸灾乐祸,对他挑眉毛挑眉毛坏笑。意思是你就为浮云朝牺牲点色相得了。 令狐昭苦笑不得。盯了我一眼。回头看着雪儿,话意仍是温和,好像老师在讲道理:“不知雪姑娘留下令狐昭要做什么?” 噗…我差点没喷了,勉强抑住,眼睁睁的瞧着雪儿,瞧这话问的,留下你能干的事儿可多了,初期餐餐秀色,中期索索唇舌,后期嘛…我摇摇头止住绮思乱想。对雪儿眨眼睛,雪儿俏脸微愠,抿着唇角瞪着令狐昭头顶的黑发,气哼哼一字字的道:“你…你管我干什么,你乖乖留下就是。” “只是令狐昭…”令狐昭微微迟疑,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扶住雪儿的肩:“雪姑娘,敢是想要令狐昭陪伴,以解寂寞吗?” 我咣当,雪儿也险些咣当,两个人四只眼睛,都傻傻的盯着令狐昭。看这个不解风情地木头人儿地转性表演。令狐昭直着手腕撑了一会儿,确认雪儿无甚反应。便轻咳一声,松手放脱了雪儿地肩,温言道:“雪姑娘自然明白,令狐昭绝不是一个好伙伴。” 一边说着,便退开几步,一直退到我身边,我又莫名其妙的想:再也不要碰到令狐昭的手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明白,雪儿终究不过是心有不甘,所以才故意对令狐昭示好,不过是想让我也尝一尝伤心的滋味,只怕我越是表现的伤感,她越会开心一点。我很想让她开心,不过,却也很怕令狐昭抓狂,三人彼此心知肚明,只是可惜,碰到的偏偏是一个不肯逢场做戏的令狐昭,不论什么戏码,人家不配合,我也没辙。 雪儿反而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我,我本来想低头,却又笑盈盈的昂起头来,努力的对她笑,并不是每一个倾心地付出都可以有回报,不过,最少你可以让自己快乐一点,寄希望于永远的下一个…我等了一息,笑盈盈的道:“雪儿,你不如考虑留下我呀,我时间多的是,陪你十天,一点问题都没有。” 雪儿轻轻啐了一口,转回身去,懒懒的道:“海欢颜你有什么好?”漫步走了几步,又头也不回的哼道:“若是留你在这儿,我的耳根子恐怕终日难得清静了!” “那…那…那个本命蛊…” “将树叶合酒捣烂,敷在手掌脚掌和肚脐上,只单留左手不敷,等蛊毒被翡翠九叶木赶到左手,突起一个紫黑色地圆瘤,便划开十字,任血流出,调养几日即愈。” 我连连点头,对令狐昭飞眼示意他记住,笑盈盈的道:“雪儿,我好喜欢你呢,你不如随我出去游山玩水啊!”雪儿哼了一声,脚步不停,我又紧追两步,笑道:“这世上诸人诸事,处处精彩纷呈,你一定会喜欢的!” 雪儿微嗔道:“偏生你就这般呱唣!” “去嘛!去嘛!”莫名其妙忽然感觉雪儿跟那个洛良很配…晕死,若是北凌风好马想吃回头雪,一定被我气死…幸好雪儿抬手作势挥苍蝇:“不去不去,你快些走了,我好清静一会儿!” 我莫名其妙的又跳出一个念头,虽然感觉有点无耻,仍是洋洋的笑道:“那你拿什么安慰我的思念呀?” 雪儿啐道:“无赖!好好的女孩儿家,学人这么无赖!” “不如我挖棵树带回去,想你地时候就看看树好了!”雪儿已经走远,并不回头,也不知听到了没有。我跳起来,选中一棵小小地翡翠九叶木,马上开始挖,令狐昭微怔道:“真要挖树?” “当…当然啦!”还是感觉自己有点太吃干抹净…跳起来把石头交到令狐昭手里:“昭大人,挖吧!浮云朝需要翡翠九叶木!洛良需要翡翠九叶木!谁能知道以后就没有人中蛊?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把这天下奇珍带回人间,疗救世人…” 令狐昭看了看我,认命的开始挖,我摆出海欢颜是好人地模样东逛西逛,一直到树根离土,才从戒指里抽一件长衫来包住了根,收进戒指,气势十足的对令狐昭挥手:“得手闪人!”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4章:绮梦还龙… 从翡翠林出来,我一直与令狐昭相距三尺,连跑连颠的走在前面。我们也懒的原路返回,找到最近的市镇,雇了一辆马车,跑了大半天,终于又找到了河流,重新买了小船,泛舟水上时,已经是黄昏,我便在船上躺了下来,预备补眠。 为了便于出行,洛良把我的胳膊缚的极是严实,照理说断掉一根夹板应该无碍大局才对,却不知为什么会疼的要命,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得对令狐昭道:“昭大人,能不能烦劳点下我的睡穴?” 令狐昭一直盘膝坐在船上出神,愣了一下,探身过来:“怎么?” 我赶紧避开他手:“没怎么,劳您驾凌空飞指点一下我的睡穴便成。” 令狐昭沉默了一下,静静的看我,忽然微微一晒,翻身跳下船去,一直潜下水面,我愕然了一下,撑身书去看,又想他这会儿双珠在腹,就算碰到水鬼也不会有问题,便又悻悻的躺下。本来便睡不着,这下更睡不着了,等了良久,水面无声无息,忍不住又坐起身来。 船边水波一响,令狐昭已经冒出头来,水波荡漾,他脸上的易容已经洗去,恢复本来面目,剑眉轩昂,星眸坦荡,颊边的深酒涡盈满了酒一般迷人的笑意。 我正怔怔出神,他已经手掌一撑,跳上船来,唇角微抿,把双手举到我面前,我瞧他手上全是水珠,映着月光亮闪闪的。忍不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令狐昭已经弯下腰来,极轻的扶住我,温言道:“手臂在疼?” “嗯。” 令狐昭便缓缓地拉开我的袖书,我牢骚满腹的抱怨:“好讨厌,夹板断了一根,我手臂一定会长的曲里拐弯好像树枝……” 令狐昭的手指缓缓的滑过我的手臂,有点痒痒,他却柔声道:“没关系,是夹板上的刺。痛怎么不说话?” “本来就痛。再说话不是更费力气……” 令狐昭摇摇头:“颜儿,你睡一会,我帮你把木刺挑出来,醒着会很疼。”我方自皱眉,令狐昭已经伸指点了我的睡穴。我头脑一晕之际,忽然电一般闪过一个念头,急叫道:“等一下!”话音未落,便要睡去,幸好令狐昭又急弹指解了穴道,微讶道:“怎么?” “今天的笑话还没讲哪!” 令狐昭微怔地看我。我想了一下,笑眯眯的道:“令狐昭有一天在汀河中划船,正划的带劲,忽然水面上金光闪闪,出现了一个娇艳无双的神仙姑娘,那姑娘就说,小昭昭呀,你是划过这河的第一万个人。****何其幸运哪!我送你一个愿望吧!令狐昭那个激动,就说:我想要浮云朝千秋万代,和平安乐!神仙姑娘皱皱眉,说,这个太难了,换一个吧!令狐昭很懊恼,想了一想,便道,人家都说我不解风情。不如你便让我风流潇洒些吧!那神仙姑娘对令狐昭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摇了摇头,小声说,嗯,要不然我还是让浮云朝千秋万代算了……” 令狐昭微侧着头,听完了,便微笑出来。****缓缓地眨一下眼睛:“如果当真有个神仙姑娘出来。我一定求她让颜儿的手臂立刻完好如初。”一边说着,便轻轻弹指。我便看着他的深酒涡,心满意足的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朝阳初升,手臂当真便已经不太痛,令狐昭正坐在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船,我坐起身来,他明明听到了,却只微微侧头,一声不吭,我便笑道:“昭大哥早。” “颜儿早。” “咱们走到哪儿了?” 令狐昭沉默了一下,微侧过头,带着一丝微笑:“我没有颜儿姑娘驭船的本事,所以,才只不过赶了一丁点地路途。****” 就知道瞒不过你,我充耳不闻,看朝阳明媚,映着他微陷的酒涡,好生迷人,于是笑道:“小昭昭,给颜儿好好笑一个!” 令狐昭一愣,本来微微带笑,这下索性不笑了,我乐不可支,笑了出来,一边笑道:“人家雪儿留你住十天,这么好的事儿,你为啥不答应呀?要我我一定答应,公私兼顾……” 令狐昭瞥了我一眼,有些无奈:“她并非真要留我。” “如果她当真要留你留不留?” “不。” “为什么?” 令狐昭满眼无奈,却又笑道:“这位雪姑娘,虽然是妖,却是天真纯净,我瞧她并不真懂什么是爱吧?” “切!”我不屑的对他做鬼脸。**** 令狐昭一笑:“颜儿,你当真这么想要我留在那儿吗?” 嗯嗯嗯,好像不太想,我自己喜欢瞧的美男为什么不留下来自己赏心悦目?我自己喜欢的美人干嘛要让给别人呀,再说我一人奔波江湖也无趣的很,只不过总觉对雪儿有点负疚,想要拿些什么来安慰雪儿的情怀,我想了又想,轻轻叹气道:“雪儿姑娘很好,只是北凌风没良心,对人家始乱终弃,这种坏人,人人得而诛之!” 令狐昭轻叹一声,不再说话,我懒懒地不想动,便仍是躺好,在水上,呼吸着潮湿水气,说不出的遍身舒服……我猛然张开眼睛,这是龙珠对水气天然的感应之力,我的龙珠啥时又回来了? 我急撑起身,瞪着令狐昭的背影,他仍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船,朝阳给他镀上一圈淡金的影书,我实在忍不住,跳过去扳他的肩:“令狐昭你趁我睡着轻薄我令狐昭不看我:“没有。\\\\\\” “那我珠书你怎么还的?” 令狐昭扭开头,轻咳道:“是你说要趁你睡着……” 传说中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气瞪着他,令狐昭终于转头看我,微微局促,轻咳道:“颜儿……我只是还了珠书,我……” 他俊面上微微泛红,窘态可鞠,这个人我已经轻薄了n次,就算他反轻薄一次,也无可厚非呀,我眨了眨眼睛,丢开这个话题,笑眯眯的道:“令狐昭我又救了你一次哦!你说要怎么感谢我吧?” 令狐昭的声音是一贯的温和,带着一丝轻叹:“你想要什么?” “你有什么呀?” 令狐昭一笑:“我什么都没有。” “那我岂不是很吃亏?白白救你这么多次!”一边说一边鼓着腮,用力抓着令狐昭的袖书,他却沉默,目光投向远远的海天交接之处,我忍不住随他的目光去看,却只看到雾茫茫地一片,令狐昭忽然回头看我,柔声道:“颜儿,令狐昭只要能回复自由身,一定任凭姑娘奴役……姑娘要么?” “嗯……那个……”不用这么温柔吧,人家都心软了…… 令狐昭浅浅地垂一下眼帘,坦荡的眸书中划过一丝柔软:“想要,却不知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咱们地颜儿姑娘,也不是事事聪明伶俐呢!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5章:信笺寄情… 回程四天,一路风平浪静,间或驭船飞驰,也有时随波逐流。讲笑话,温言辞,说不尽风光旖旎……刚风尘仆仆的走进御吏府大门,洛良早已经迎了上来,笑道:“两位好快!” 我立刻一脸报歉的对他摊手:“对不起洛良,我找不到那个地方了,没能拿到翡翠九叶木。” 本当洛良一定懊恼不已,谁料他却混不在意,瞥我一眼,笑出声来:“你们难道是走的天路不成,离太阳是不是近了点儿?这才没几天,居然晒成了黑妞了!” 我这才想起脸上的易容还没褪,却并不甚在意,笑道:“是呀,我们虽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历尽千辛万苦,却仍旧是没能拿到。” 说话间已经进了房间,洛良自动自发的戴上手套,一边道:“还不拿来?” 我还想装模作样,洛良已经笑道:“有咱们令狐大人在,还会有办不到的事儿?快些给我,不然时间久了,药效必定有损。\\\\\\” “切!”又是令狐昭!人家也是血肉之躯,干嘛总把人家当神仙来用?我对令狐昭皱皱鼻书,他却只微微一笑,我笑盈盈的把玉盒取出来,看着洛良小心翼翼的打开来翻,然后笑道:“你知道怎么用吗?” 洛良一边细细检视,一边温和道:“据古籍记载,需要把这叶书合酒捣了,敷在双手双脚和肚脐上,却需留一处不敷。蛊毒为翡翠九叶木毒性所激,便会汇聚于一点……” 我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对令狐昭挑眉毛,一边笑道:“原来你知道呀?枉我们昭大爷还为了这个解毒之法,不惜对人家出卖色相。” 洛良微讶的抬头,令狐昭便咳了一声,起身道:“颜儿,小洛,你们慢慢坐,我去向御吏大人回禀一下。” 洛良笑道:“大人还没回府呢!” 令狐昭却不答。\\\\\\转身出去了,洛良呵呵一笑,一边自言自语地道:“出卖色相,呵,有意思……” “洛良呀。皇帝的手掌脚掌大不大?” “啊?” “这一盒书树叶,能够敷的吗?” “许也差不多吧!”洛良抬眼看我,笑道:“怎么你另外还有不成?这翡翠九叶木娇贵的很,若是不用玉盒来盛,绝对撑不过三日,你就算包十大包回来……”话还没说完。我的翡翠小树已经跳出戒指,差点没把他砸个趔趄,洛良眼睛都直了,半晌才讶叫道:“你……我服了,你居然给人连锅端了……”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忽听有人在门上轻叩,道:“洛大人,海姑娘可回来了吗?” 洛良哦了一声。\\\\\\笑道:“回来了回来了!你消息倒快,得了人家多少好处?”一边笑向我道:“有人给你送信,不知怎么找到这儿了,一气来了三拨,现在还有一个人在等。” “呀?”我也有点惊讶,打开了门出去,院中便有一个面色灰白的中年男人,向我恭恭敬敬的施下礼去:“三小姐,小人奉我们少爷之命。给小姐送来信笺。” “少爷?难道是北凌风?”见那人点头,我一时又惊又喜,跳过来一迭连声的追问道:“他醒了?好些了没?能走路不,能说话不,能跳高不?他写地信给我吗?” 那人笑眯眯的连连点头,道:“是啊!” 我顿时满心欢喜,扯着他。\\\\\\飞快的回到我原本住的那间客房。那人拿出三个鲛绡纱的绢包,一边笑道:“这是少爷写了三次地信。小人是第三拨,因为他们离水太久不妥,便只留小人一人在此,小人是前日才到的……” 我瞧绢包上都写着日期,便依次取了来看,单手却解不开绳结,那人便上前帮我打开,一边微讶的问道:“三公主手臂?” “嘘!说话小心,我手臂没事,不要跟你们少爷说,听到没?” 那人连连点头,我已经拆开了第一封:“颜儿,凌风已醒,虽然暂时不能离水,但身体却已无恙,不必挂念……”前几句还斯斯文文,下面立刻话锋一转:“哪儿有你这种傻丫头?你巴巴的遣人送阳蛊解药与我,有何用处?有哪般阳蛊,可以挡的住深海天然的水力?身在北海海底龙宫,居然还要费力寻找阳蛊解药,岂不让人笑话……” 我苦笑出来,实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却来费尽心力拿到地,终究只不过是个笑话……看下面不过是说些寻常调笑,草草的扫了几眼,便去看下一封,“……今天居然看到了你的信,你这丫头真是鬼灵精,居然把信放在凰尾下,我说怎么忽然多了一个剑袋呢,这也是你缝的吧,针脚粗劣的很,书法嘛,倒略能入目了些。若是你这丫头,肯等我醒来看第一眼,那才是怪了,我也不敢指望……我已经把轩逸宫的丫环全都打发干净,换成了清一色的美少年,保证你改天见了,一定赏心悦目,不过我不保证什么时候会立刻换回来。我从来没想过有人无聊时会去数眉毛睫毛,改天一定数数颜儿的有多少……你还说人家对我轻薄,好像还没人敢对我做什么面部柔软体操吧,不过醒来时确是舒服,还是我地小颜儿想的最周到……” 唠唠叨叨,写了足有两页纸,通篇都很是和风细雨,第三封却是悻悻:“你这丫头,又跑哪儿去玩了?凤尾刀在京,人却不在,前信也没看到吧?你若是再不回书,我便要过来找你了,大不了一直坐在浴盆里,总之不离水便是……” 我遥想北凌风坐在浴盆中游街的盛况,忍不住的好笑,那男人施了一礼,陪笑道:“请姑娘赐个回书,小人好回去交差。” “呃?回书呀?那……我去找洛良帮写。” 那人急施礼道:“少爷说了,他喜欢看丑丑的字,请姑娘亲笔回书,还说……不想看到那天送解药时写信的那个小男人……” “呃……”我为难的低下头,我们俩的目光都凝在我的直绷绷地右臂上,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分-------隔线 请加入:q群1:67792937小爱的金屋q群2:81657343小爱的龙宫(龙女讨论专群,开海迎宾中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6章:冠戴人如… ?“烂些!再烂些!”嚓嚓嚓…有人奋笔疾书中… “哎呀,不成啦,说过多少次了,你要写的烂一些,你写这么好,明摆着要露馅啦!” 洛良苦笑着抬起脸来:“海大姑娘,海姑奶奶,我是很感激你帮我挖了树,不过,我这都写第八十次了吧,这已经都写成一把草,不像字了,说它是字我都感觉丢脸,还要再烂,我求求你我以身相许得了,我实在报答不了您老人家的移树之恩啊!” 我苦恼的皱眉:“嗯…要不你用左手写?” “我从来没有用左手写过字…”、qΒ5。c0m/ 我已经不容分说的把毛笔塞给他:“试试啦,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嘛,说不定你的左手就是女人手呢。” 洛良哭笑不得,拿着毛笔哆嗦:“不然你把树拿走得了。” “好啊,你说的啊!翡翠九叶木不好找,会写字的男人女人小狗儿到处汪汪叫…”我做势出门,洛良急起身道:“好啦好啦,怕了你了,我写还不行吗?”我忍住笑,回过头来,早看到洛良宝贝似的亲自挖坑,把树移到了花园的水边,还用石头围绕起来,居然跟我装不在乎,哼。 洛良弯着腰,架势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凌兄,见信好…”之后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问候语,洛良已经听我说了几十次,写了二三十次。早已经倒背如流。艰难的写完,我偏着头看了又看,迟疑道:“略好了点儿,不过,我这些日子没写字。也应该天然进步地,就这样吧!” 洛良松了口气,便要署名,我赶紧止住他,“我还有话要说哪!”一边找个舒服地凳子坐下来,仰起脸。想起雪儿那一身轻浅浅的绿:“近日离京,乃是为翡翠九叶木之故,造访故人,幸雪儿慷慨相赠…”之后是长篇大论的描述那个汀河小奶龙的美貌和痴情,以及雪儿的坚贞、美貌、可爱等等一系列情操。 洛良估计哭死地心都有:“姑奶奶,咱们能少写点儿字不?” “哎呀,别吵,好洛洛哪。就这一回!”我继续慢慢的说,又说了半个时辰,停下来,喃喃的道:“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没有没有!全都写了!”洛良刷刷的在信尾署了一个颜字,把笔一扔,就直窜出去,头也不回,好像后面有魔鬼在追他一样。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拿过来草草的看了一遍。虽是左手字,可越到最后,便愈是透着俊雅,为什么我碰到地每一个人,都这么有才呢?个个都多才多艺。 叹一口气,折好了信,放进绢包。那中年男人一直在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我居然都瞧不出他的本身是什么幻化的。 我把信交了给他,一边叮嘱道:“千万不要跟少爷说我手臂受伤,免得他着急,如果他看出字不是我写的,就告诉他我嫌长不爱写,跟他说自己开心点,心情不好人会变丑的,跟他说轩逸宫全是男人,瞧来瞧去人会变态的,还是多来几个丫环装点一下…” 那人一边听,一边点头,忽然温吞吞的笑道:“三小姐说这么多,小人记不住…” “好啦,你记得多少,就说多少吧,你快点回去吧,免的耽搁地时间久了,北凌风又要派人来了。”那人一笑,便施了一礼,转身出门而去。清晨还没起身,便听到有人极轻的叩窗,我倒吃了一惊,道:“谁呀?” “颜儿,你醒了?令狐昭来领今天的笑话。”居然是令狐昭的声音,微带着一丝笑。 啊?我又好气又好笑,想了一下,笑道:“颜儿一天饿了,于是就去偷了一只鸡,跑到河边拨毛,想要做烤鸡吃,结果恰好令狐昭经过,颜儿知道他一向很凶,吓了一跳,赶紧把鸡扔到河里。令狐昭走过来,问道,你在干什么?颜儿答道:那只鸡在游泳,我在帮它看衣服!” 令狐昭轻笑一声,道:“令狐昭有这么凶吗?”“偷鸡时可能没有,不过偷个破酒壶时似乎凶的要命。” 令狐昭笑出来,道:“对不住!嗯…快睡吧,我今天要去面圣,这便要走了。” “呀?”刚想嚷嚷我也要去,令狐昭却已经走开,我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飞也似的跑到前厅,令狐昭和洛良,正在厅中等候御吏大人。 我倒没想到令狐昭的官服居然是正红色,衬着镶珠地官帽和颊边的帽缨,衬的整个人丰神如玉,俊朗非凡,我忍不住跳过来抓住他的手:“呀,这样子太帅了啊!昭大哥,你这样子出门,不怕引起交通堵塞呀?” 令狐昭有点好笑,洛良赶紧凑过来,笑着向我比量自己的官袍,“海姑娘,我这一身怎么样?” 洛良的官袍是银白色,袍角滚着蓝边,看上去也颇为倜傥,可是瞧洛良一脸沾沾自喜的模样,我便做势皱眉:“人家都说,红花还要绿叶配,却没听说红花还要白叶配地…” 洛良哼了一声,转身走开,我乐地不行,继续在令狐昭身上东摸西摸,满脸羡慕。令狐昭忍受了一会儿,微微失笑,拉开我的手:“颜儿,不要闹。” “好,好。”令狐昭就有把一切穿地俊朗非凡的本事,他的眼睛比那帽上的珍珠更亮。这帽缨好可爱,拉过来比在自己脸上,绕呀绕,我又开始心动融融,颇不平的嚷嚷:“拿翡翠九叶木也有我一份功劳呀,我也要去面圣,我也要有官服穿,我也要当大人!” 洛良笑眯眯的道:“我们当今皇上是个要美人不要山河的主儿,去年就为了这红颜祸水的事儿闹了好大的一出,海大姑娘天姿国色,万一被圣上一眼看中,可就是一入宫闱深似海,难以再见昭大人了。” “不见就不见,这样真的好威风,我真的很想当女官儿,我要当女校尉…”莫名其妙想起戏文:“浮云朝有公主没?我要娶公主当附马爷。” 洛良笑的打跌:“圣上才多大,还没大婚呢还公主,再说你还附马爷呢…” 令狐昭犹豫了一下,微笑道:“等我下了朝,给官服你穿一下好不好?” 我眼睛顿时一亮,“真的?” “嗯。” 洛良一副大跌眼镜的样子,瞪着令狐昭,令狐昭却并不看他,眼见御吏大人从内厅出来,便迈步迎了上去。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7章:男色佐戏… ?连早餐都没心思吃,眼巴巴的直等了二个时辰,才见到御吏三人从宫中回来,我正迎上去想讨衣服,却见三人都是神色不愉。全\本\小\说\网 我也不敢开口,悄悄对洛良使眼色询问,洛良却没精打彩的摇头,我很是扫兴,垂下头去。令狐昭微微一笑,伸手拉我进房,当真便把身上衣袍脱下来给我,我只觉这举动透着十足的亲昵,不知为什么满心欢快,喜孜孜的接过来穿在身上,犹带着令狐昭身上的气息和温暖,只不过太过长大了些。 我一边拉来拉去的整理,一边笑道:“你们怎么了,跟我说说成不成?” 令狐昭已经随手拿了一件袍子换好,掀帘进来,一边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韩朗已经回京了,却是只能软禁,没有证据,不能判他的罪责,今天在朝上,御吏大人和几位大人争执了一番,却也没甚么结果。” “哦!你们就是为了这事儿不开心呀?” “嗯,周文景为人一向八面玲珑,虽与韩朗交好,但也并非格外亲密,因此周文景谋反,也不能定指于韩朗有关。圣上也明知此事端讪,却是毫无办法。” “那天从周文景府上搜出来的东西,都没有半点证据什么的吗?” “孙主事已经细细查过几次,虽可断定周文景卖官行贿,却终是攀不上韩朗“严刑拷打,让周文景招供!”这种变态,应该用十大酷刑来对付嘛,手软什么呀!一边说着,已经把帽子戴好,笑吟吟的道:“怎样怎样?” 令狐昭正在沉吟,微笑着抬头,看我一眼:“很俊美,颜儿。不要出去乱跑,在府中玩玩就好。我去周文景府上再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蛛丝马迹” “嗯,小心哦!” 令狐昭瞥眼看我。然后开门出去,我鞋上套鞋的套了几层,终于勉强撑起了这长衫,揽镜自视,说不尽的英姿飒爽,于是兴高彩烈的出门显摆。前院后院转了一圈,终于找到洛良,赶紧一把拉住,得意洋洋的摆个姿势。 洛良回看我一眼。笑道:“咱们令狐大人可真是…你可千万不要穿这个出门,这可是违禁的事儿,在这府中倒没什么事。” “违禁,那会怎么样?” “仗责二十…” “啊…”我万分扫兴,摇头道:“那我换掉好了!” “嗯。过过瘾就换吧。校尉的官服不是人人都能穿的。”一边说着,早又急匆匆向外就走。 “哎哎,你去干嘛啊!” “我去见个美男!” “美男!”好有爱地词儿啊!我赶紧三脚两步追上去,有点好笑自己的花痴。“…有多美?”洛良收住脚,笑道:“放心吧,没有令狐大人美。” “我也要看!”我大生兴味,强拉着洛良,回房间换了衣服,便一刻不停的走到后院。 一个身着雨过天青色长衫的男子正站在阶下。手中还捏着一把折扇。发丝束地一丝不苟,看衣着本应是翩翩风采。眉宇也甚端正,可是,许是因了他谦卑过份的神色,反而显得有几分猥琐。 洛良倒是稳稳重重,笑道:“是左公子?” 那男子长揖到地:“不敢,正是左飞烟。” “就是他吗?”我对那男人细细研究,那男人五官端正,肌理白净,但是只像是一具蜡像,我于是回头笑道:“我瞧他还没你美呢!” 洛良做出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却又失笑道:“没办法,投其所好!” 他又看了左飞烟几眼,温言道:“左公子平素喜欢什么?” 左飞烟摇摇折扇:“小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洛良有点忍笑,摆手让人带他退下,然后笑道:“韩朗在朝中,也有不少死党的,要想事办功倍,还是要取得圣上的支持,但是现在缺少一个理由,圣上也无法对群臣交代,所以,除了寻找证据之外,我们大人想通过雍亲王的力量,让王爷来弹劾韩朗。” “哦,那跟美男有啥关系?我还当你自己喜欢呢!” 洛良有点尴尬:“去,别乱说话。嗯…所以才说投其所好…王爷一生两大爱好,一是男宠,二是听戏…” “呀?这男人当娈童老了点儿吧?” 洛良又好气又好笑:“你…你这大姑娘,怎么什么都张口就说…老也没办法,挂招牌做这门生意的男人,本来就…不太多…” “市井中生意不生隆的吗?那我瞧那王爷准也看不上眼 “那也没办法…驼子里面拔将军…” 我实在有点好笑,笑道:“你们大人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洛良一笑:“对,我就是喜欢我们大人不迂腐,他常常说,只要结果是为国为民,那过程自然可以想方设法,别害到人,或是损人肥已什么地就好。” “可是我瞧令狐昭不是,他是,不管结果是为了什么,过程一定要正大光明才好。” 洛良又开始暖昧的眨眼睛:“海姑娘你对咱们令狐大人越来越了解了哦!” “哎呀,少打岔,说正事,说正事。你们要拿这个左飞烟送礼呀?我瞧这礼那老王爷一定不喜欢,当心弄巧成拙。” 洛良微微凝眉:“我瞧着也有那么点儿…可是不然怎么办呢?” “要是郝寻芳在这儿就好了,郝寻芳风华绝代…不过要他做这种事,太过于亵渎他了。” 洛良皱皱眉:“你说那个夜来香?” “嗯!郝寻芳是那种漂亮的出奇的男人,俊雅轩逸,风流俏巧…” 洛良咧咧嘴:“我怎么感觉你说的不像是男人,倒像是女人?” “切!你没见过,当然不信啦!没办法跟你说。我问你,既然手头没啥好货色,为什么一定要美男呢?他不是还爱听戏吗?” 洛良做势晕倒:“王爷爱男宠,这还是几个相熟地大人才知道,所以王爷手头地好货色恐怕也不多,要说听戏,雍亲王爱戏,天下皆知,连皇上都常常赏戏的,他什么戏文没听说过?” 我脑子转呀转,然后笑眯眯的点点头:“我有出新鲜戏,他准保没听过的…” “你?”洛良地表情是十足不信。 “对,就是我,不过,要等我胳膊好了,亲自上场唱才行!还有,你要马上给我找一个戏班子来配合我!”我得意洋洋的叉着腰,这么好玩的事儿,如果不能亲自参与,那可就太遗憾啦…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8章:听我唱脸… ?为了给那个小皇帝解毒,一连三天,御吏大人,洛良、令狐昭俱都人影不见,我乐的维持神秘,整天拉着那个戏班子排练,其实我的手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没撤夹板,但挥手之间,已经没有再痛,祖国的古典医学果然是博大精深,兴许到现代的医院里,。qΒ5\\ 不错,我选的正是跟京剧沾了点儿边的流行歌儿,孔莹的说唱脸谱,因为怕里面的什么关公之类,在这浮云朝未必有,所以一概掠去,把那老爷爷改成老王爷,略改掉几个现代的词儿,便 须知看戏最重要的便是代入,这几声老王爷一叫,那情绪自然便上来了,而且不管是这种说唱的方法,还是这种半唱半戏的形式,都与京剧似是而非,虽然不见得能取代京剧的那种韵味,但偶然听听,绝对可以耳目一新。 每天清晨起来,面前放一个空凳子权充雍亲王爷,我们便开始排练,连续唱了十几次,也已经多少找到了一点感觉,乐队也是越拉越纯熟,配合的人也都个就个位,每次唱完,我的信心便更足一分。 一幅幅鲜明的鸳鸯瓦 一群群生动的活菩萨 一笔笔勾描一点点夸大 一张张脸谱美佳佳…啊啊啊… 这一遍刚刚唱完,身后忽然有人击掌叫好,拍手道:“海姑娘,我真是服你了!”我回头时。御吏大人正在我身后捻须微笑,洛良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了,令狐昭定定的看我,眼神甚是温和,温和到几乎可以错疑为温柔。 我笑盈盈的向御吏大人施礼,御吏大人伸手相扶,笑道:“颜儿姑娘当真是精灵般地人物!” “过奖过奖!”我笑嘻嘻的点点头,然后瞪了洛良一眼:“说了不许来偷看的。我不是说练好了给你们一个惊喜吗?” 洛良笑嘻嘻的道:“我们现在看了,也很惊喜啊!” “一定是你挑唆御吏大人和昭大哥的,你最不守信用了!” 洛良一脸我很冤枉的举手:“海大姑娘,明明是令狐大人的主意,跟我有啥关系?” “我才不信,昭大哥答应了我不来看的。” 令狐昭轻咳一声,微带着笑:“我们只是恰好路过。听到唱地精彩,这…不能归入偷看吧?” “嗯…”其实想也知道,这种比较重要的演出,这伙人肯定不放心我一个人胡闹,不管明的暗的,一定会借机来审核把关的,不过,这个人情放给令狐昭,我倒比较喜欢:“好吧!那我唱的好不好?那雍亲王会不会喜欢?” “你唱的自然是好。只不过有一点…” “什么?” “若是王爷要听戏,那戏台自然是高地,离的不会这么近,声音也得高起来才行。” “啊?”我现在已经吼的嗓子要发炎了…我回头对洛良道:“洛良你回头要给我个治嗓子的葯,不要苦的…” “好好好!”洛良打着哈欠,“不过我得先睡一会了,守了皇上三天三夜哪!谢谢天,终于把毒给解了。”一边说一边哈欠连天的走了。御吏大人被他勾起睡意,也打了个吹欠:“令狐校尉你陪陪海姑娘,老夫也去休息一会儿。” 我瞧令狐昭脸色如常。眸底却微觉晦涩,便笑道:“高手,你不睡呀?” 令狐昭笑道:“我还好…颜儿,你的内功明明不弱,为什么不用内力发声?” “啊?”用内力发声。约等于别人替我发声嘛…我便挥手让那些配合的人下去,一边笑道:“是不是像那种佛门的狮子吼一样呀?怎么用内力发声?” 令狐昭有点失笑,“道理相同,却不一样。你要试着用胸腔发声,让内力推动声音,心俞。肺俞。风门,玉堂。紫宫…直至天柱…风池…内息在穴道游走,经脉络而发声,自然响遏行云。” 他说地这几个穴道都冷僻的很,我虽然听过,却不能确认在哪,翻过小本子来找了找,自然也是没有,只得笑道:“这些穴道都在哪儿呀?” 令狐昭瞥了我的小本子一眼,拉着我手指示,我也不敢用力,只是在他前胸手背和发下细细摸过,瞧他眼帘微垂,神情专注,显然在细细感觉我的手指,忍不住兴起顽皮之心,马上开始勾手指抓痒痒。 令狐昭起先还当我是无意,略嫌不自在的避了一避。后来,终于发现我虽然一脸俨然,念念有词,实际却是在瞎捣乱,微笑摇头,把住我手,“颜儿,别闹,穴道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的事儿,玩笑不得。” “嗯嗯!好啦好啦!”继续摸,继续玩。 令狐昭剑眉微凝,勉强的忍受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失笑出来,离的这么近,眼睁睁看着他的深酒涡陷进去,我的眼睛里马上有两颗桃心华丽丽地跳了出来,口水嗒嗒的眨眼睛扮无辜:“昭大哥,我想知道,这儿是什么穴道啊?” 毫不客气的戳戳他的酒涡,犹嫌不足,又戳几下,眉花眼笑,令狐昭无奈的抬眼看我,不知为什么,我总觉他地眸子里虽然波澜不惊,可是,在眸底最深处却是带着一丝纵容,干脆撒娇,笑盈盈的捏了他的酒涡,做势摘下:“不如送我吧,你又不常用到!” 令狐昭一笑,双手握了我手,低头看我,我只觉他的眼睛亮的像阳光一般,竟是耳热心跳,急低下头来,令狐昭轻声道:“我认识颜儿这些天,用到它比一辈子用到的都要多,何况,颜儿还要讲三百个笑话给我呢!” 我想说不给就不给,还这么多理由,可是玩笑话到了嘴边,居然说不出口,两人一时静默,我有点不自在,挣开他手,小声道:“我有点累了,你也累了吧,我回房间了!”也不敢抬眼,转身就走,令狐昭不答,也不回身,我走到月洞门口,又不由自主地回望他地背影,他的背影修长寂寞,官袍黑发在阳光下闪着宁定地光彩,一个念头莫名其妙的在心头浮起:等我手臂好了,一定要好好的拥抱他一下…一定…—— 分——隔——线—— 最近两天某爱比较凄惨,今天上午刚去医院动了个小手术,疼的快要呜呼哀哉了,所以更新时间可能不太稳定,拼小命维持偶滴三更就是……美人们都来抱抱…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59章:情真信中… ?第二天早上,依然懒洋洋睡到日上三竿,洗漱好去吃早餐,没吃几口便有人叩门,我只当是令狐昭,飞快的拉了拉自己的头发,谁知居然是洛良,推开门三脚两步便跨了进来,笑道:“姑娘别忙吃,我这儿有粥。\\。qb5” 我继续吃,一边笑道:“洛大人连厨子的活儿也抢了?果然是能者多劳。” 洛良笑道:“还不是海大姑娘一句话!”一边说着,便把一碗粥放在桌上。 呀?真有粥呀?我有点诧异,凑过脸细看,笑道:“这什么呀?” 洛良笑道:“我就说你今天准忘吧?昨天你嚷嚷治嗓子的葯,御吏大人问了一次,令狐大人问了两次,还特意叮嘱不要苦的,我一大早爬起来去看着熬的,不过是百合冰糖燕窝之类,绝对不苦。” 我有点好笑,又莫名的感动,乖乖的端起来喝,甜丝丝中微带一丝葯气,倒当真不苦,一口气喝完,一边笑道:“昭大哥去哪儿了?” 洛良笑道:“这会儿怕是忙呢,大姑娘放心,一会准到,”话音未落,便听得又有人叩门,洛良刚戏谑的挑起眉,便听门外道:“海姑娘,有人给你送信过来!” 洛良马上举手:“回信不要找我!” “安啦!你把我手臂拆了板子,我自己写。” 洛良有点不好意思,陪着笑:“我实在怕了…这人谁呀,信这么勤…” 说话间那人便已经进来,这次倒换了个略清爽的小伙子。瞧来也甚伶俐。见有人在侧,也不多话,恭恭敬敬施礼道:“三小姐安好!”我嗯了一声,他便从怀里拿出了信,很殷勤的解了绳扣,双手送上前来。 我正要接过,身边的洛良忽然咦了一声。道:“且慢!”一边说着,便从怀里取出手帕来戴上,伸手拿过信来。 我很熟悉洛良这个戴手套地动作,心里不由得一沉,便对那人摆手道:“你先下去。” 那人不明所以,依言退下,洛良慢慢地把那信展了开来。对着阳光细看,又撕了一小角浸在水中慢慢的晃动,细细看了一会儿,皱眉道:“我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毒。但必定是剧毒无疑。” 他瞥了一眼信纸,念道:“颜儿,又是三日,揽襟望海,无时不…”他收住,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莫非是中途被人掉了包?” 我心里已经明镜一般,口中却淡淡的笑道:“口密腹剑的人多的是。” 洛良笑道:“虽然如此,不过这写信人若是下毒人,洛良真要为天下人大哭三声了。” 我随手从戒指中擎出一把扇子,笑道:“你看一下这两个是一个人写的不?”洛良展开扇子。看了那三个字,微微一晒,然后细细比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北凌风绝对不会害我,可是,我倒宁可是北凌风害我…他纵然恨我气我,也总有一点理由…可是。这北海龙王爷。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害我呢?东海北海,龙太子龙公主。勉强也算是门当户对,就算不成鸳盟,就算为了东海,他也实在没必要处心积虑下此毒手啊!难道他知道了我不是真正的海欢颜? 一时间欲哭无泪,勉强的抑了一下,去看那信,仍是北凌风洋洋洋洒洒的口吻,虽然并不着意说思念,却是句句透着缠绵,纵然有个狠心肠的爹爹,又怎么舍得拿自己儿子的真心来下毒?“回书满纸雪儿,唠叨不休,反是传来的几句话略有点良心,雪儿无凌风,不过是餐中无肉,凌风若失颜儿,却是龙族离水了…” 伏身就桌,看了两遍,虽然明知有毒,却还是感他地情,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了起来,一边笑向洛良道:“你不肯帮我写回书,那就帮我拆了板子吧!” 洛良笑道:“若说拆了,也差不多了…”一边说,一边上前检视,悄悄偷眼看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道:“这下毒的是谁,姑娘心里有谱没?” “嗯。” 洛良有点急:“嗯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有人要下毒害你,你怎么还不痛不痒呀?” “又没害到!下次看信时不用手拿就是了!” 洛良有点无语,我继续笑嘻嘻:“洛大神医,帮我拆了板子吧,我好写回书哪!” 洛良摇了摇头,当真便拿过葯箱来拆了夹板,我马上开始左右活动,笑道:“不错!虽然不如我以前的好用,不过还勉强能当胳膊用。” 洛良笑道:“刚撤了板子,自然麻木些,一会便好了。” 我嗯了一声,拿过纸笔来,却微微沉吟,洛良伸头探脑地来看,一边笑道:“我一直想瞧瞧海大姑娘的字,究竟是什么样 字写的好有什么了不起,哼!拉开架势,起笔写:凌兄…好久没用的胳膊,更久没用的毛笔,拐来拐去,纸上顿时出现了一堆黑圈圈,洛良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我白了他一眼,又坚持了两个,仍是不成,干脆丢开,仍是找了一根画眉的炭笔,唰唰的写开来: “凌兄,多日不见,兄长神采飞扬的眉宇仍在眼前,颜儿在京驻留,识得许多好友,不亦乐乎,请不必挂念…老兄,看信不要咬牙切齿,说你呢,露牙牙笑一笑,生活多美好…”一口气写了三百来字,停下来掷了笔揉手腕,洛良笑道:“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哦!” “偷看就低调点,哪有人偷看还这么理直气壮啊!” 洛良笑道:“我本来只是想提醒你,这下毒的人,指定有机会看到回信,所以,只能暗示…没想到你提都不提…” “洛良你职业病呀,下毒这种小事,你一定要说个没完吗?” 洛良笑着举了手,接过了信,帮我交给门前地送信人,回过身来时,我正微微发怔,洛良瞥了眼我的神色,又嘻皮笑脸的凑了过来:“大姑娘,我有件事儿告诉你,你给我什么好处?” “什么事儿呀?” “好处?” “不说算了!” 洛良马上满脸委屈,“海大姑娘!只兴你老人家敲诈我,我好容易有点由头,就不能敲诈你一回?”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60章:一言倾君… ?“好啦,好啦,你要什么?我很穷的,很穷很穷!”本能的感觉这个消息跟令狐昭有关,我也来了兴味。\\、\\ “就你小气,给令狐大人时也不见你哭穷!”洛良笑嘻嘻的凑上来:“大姑娘,您也给我颗避水珠玩玩成不?” “好!”避水珠嘛,小意思,我马上便给了他一颗,然后问:“快说你的消息,值不值我的珠子啊!” 洛良心满意足的把玩那珠子,笑着把嘴巴凑到我耳边:“明天是令狐大人的生辰哦!我提前给你拆了板子,又提前告诉你,你可不要放过这个机会哦,一定要借机把令狐大人的芳心拿下…” 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一跳,然后笑开来:“什么嘛!令狐昭是木头,还芳心…洛良,真的假的啊?真的吗?” 洛良乐孜孜的哼小曲,摆一脸不屑置答的模样给我,我没来由的想要脸红,眼前忽然闪过令狐昭官袍黑发的背影,于是敲他的手背:“洛良,我对他生日没兴趣,我对当女校尉有兴趣,你这个消息不能要我的珠子,除非你告诉我,要怎么当上女校尉!” 洛良手一转,珠子已经被他纳入袖中,笑道:“大姑娘就会异想天开,还女校尉…自己慢慢想吧,我可走了,呵呵!” 我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我真的很想当女校尉呀!洛良,你教我都不成吗“海大姑娘,这校尉之职,是从下到上,一步一步,一个案子一个案子走上来的,这要怎么教?再说,浮云朝哪儿来的女官 “以前没有。未必将来就没有啊!再说,大不了我女扮男装。” 洛良失笑道:“那何必?校尉有什么好?奔波劳碌,出生入死,你看令狐大人,过过几天安乐日子?”他一边说一边笑出声来,笑眯眯的对我瞬一瞬眼睛:“你瞧咱们令狐大人官袍好看是不是?大将军的官袍更威风呢!我早说你喜欢咱们令狐大人。你还不肯认。” “我才没有喜欢他呢!我…我…我只是不想他天下漂泊,没有人陪伴…”一句出口,眼前像是电影片断,闪电一般掠过:初见那一领精彩孤寂的蓝衫,水边与五通挥剑时的斩决,那尚书府中咬紧牙关的坚忍,那翡翠林中运功驱毒地凝眉…一幕一幕。飞也似的滑过。满心俱是软洋洋的心痛…对,我就要陪着他,拥抱他清冷的蓝衫。让他俊极的眉梢永远不再凝起,让他颊上永远绽着深深的酒涡,携着他地手,一起笑傲天下… 好像在迷雾中看到了阳光,忽然很开心,于是笑道:“我一定要学很好很好的武功,我一定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洛良侧头看我,神色颇有些怪异。转了转眼睛,轻咳道:“怎么?你还要保护令狐大人不成?” “只许你们把人当神仙用,他受伤中毒时,你们有谁替他疼过?” 洛良笑眯眯的眨眼睛,道:“那也不必当女校尉呀,当校尉夫人,岂不更好?” 身后有人轻咳一声。我吓了一大跳。张大眼睛看洛良,洛良笑的完全像一只狐狸。眉眼弯弯的直点头,我居然有点手足无措,拼命向洛良使眼色,洛良哈哈一笑,对我留下一个暖昧的眼神,毫不迟疑的窜出门去,还用力关上门。 好一会儿,身后地令狐昭都不开口,我只觉手脚后背都直痒痒,想回头,却是不敢。良久,一个温暖地手掌扶住我的肩,扶我转身,抬头时,正迎上他阳光一般明亮温暖的眸子,那眸中,俱是毫不掩饰地温柔,那海一般至为深沉的温柔。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忽然满心俱是温暖,于是笑盈盈的扬起脸,“昭大哥,我手臂好了呢!你知道,我手臂好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令狐昭一笑,柔声道:“要做什么?” 我眨了一下眼睛,脸颊火热的温度升了上来,“就是,好好的抱抱你!”一边咬了唇,伸臂用力揽紧他的头颈,把脸也贴上去,用力贴紧他凉滑地脸颊。他轻叹一声,声音中却俱是安慰和满足,他有力的手臂环了过来,拥紧了我,他的怀抱宽厚温暖,说不出的让人安心。 好像在无边的漂泊中终于找到了属于我的小岛,我欢快的想要哭泣。他似在叹气,却又带着笑,不断轻喃,“颜儿…颜儿…”他地手掌抚摩我地头发,轻轻用脸颊摩挲我的额头发际,用力拥紧,拥紧,几乎用整个生命在拥抱着我。 好喜欢怀里这个人,好喜欢…好喜欢…用尽力气抱紧了,用尽力气贴进他地怀里,“昭大哥,颜儿一辈子陪着你,你要不要?” “要,我要…颜儿,令狐昭何德何能…何其幸运…颜儿,好颜儿…”他的唇慢慢的滑下来,带着灼热的深情,吻过我的发丝,额头,慢慢的游到脸颊和下巴,带着一丝摸索和生涩,带着深心里的缠绵悱恻,那样慢慢的辗转的滑下来…他的唇触到我的唇,他微微一颤,却只犹豫了一秒,便更深的吻下来,像是寻找了千年,那样深沉的吻入,辗转吸吮… 我几乎在他的怀抱中醉去,直到他抽身凝望我的脸,我只觉他的眼睛亮的让人满心震憾,忍不住伸手去抚他的英挺斜飞的眉,那亮彻人心的星眸,那高挺的鼻梁,孤度清晰的唇…他只是静静的顺应我手指的动作,微微垂着眼帘,我只觉这样的令狐昭乖的像个小娃娃,忍不住又去捏他颊边的酒涡。 他便笑出来,轻声道:“颜 那酒涡便随着他的笑陷进去,好像在吻我的手指,我嗯了一声,仍是一心一意的去摸,永远不厌,好萌的酒涡,好爱的人…我挂上去,又啃又咬,肆意轻薄,他也不吭声,微微弯腰配合我的动作,只是笑着,柔软,而宠溺的笑着,像是要这样,纵容我一辈子…—— 分——隔——线—— 状态不佳,脑筋不转,亲热戏提前了,有没感觉有点快? 呵,估计你们不会嫌快的啦…老有人嚷嚷要亲热戏…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61章:昭颜行天… 一整天没心思做任何事,只是托着腮坐在窗前,满脑子盘算明天的方案。 方案一:像在龙宫中一样,做一桌水饺宴,请整个御吏府的人来吃,大家欢聚一堂,举杯畅饮,不醉不归…不好不好,这样的生日什么时候过不得,怎么能体现有我在的不同?再说啦,人多眼又杂,要偷偷轻薄令狐昭都不方便…更何况没人帮忙,要我独自坐出一大桌菜来,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方案二:像女儿国的国王se诱唐僧,把自己洗的干净净,香喷喷的,头发梳的光鲜亮丽,穿个若有若无的半透明纱裙,然后把他诱将过来,风情万种的抚着鬓边的秀发,媚眼一个又一个的甩过去,投怀送抱…郎君,你就从了我吧…捂着嘴巴笑到脸红,然后摇摇头,主意是不错,又省钱又省力,只怕施展开来,会把咱们昭公子吓到落荒而逃,再说啦,万一我一紧张,找不到鬓边在哪,东摸西摸摸不着,又或是媚眼飞的不专业,白眼哇哇…岂不大煞风景? 方案三:来源于我策划成功的龙后变身记,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独舞,月下娇娆一眼,锁定三生眷恋…可惜我只会跳韵律操,不然…就是街舞,我简直不能想像昭木头见我跳街舞时的表情…呜呜,我果然很没用… 方案四… 方案五… 我终于放弃一脑门子的花巧,认命的跳起身来,好啦,生日嘛,有啥可想的,一个生日蛋糕,一切搞定。御吏府的厨房相对简朴,不过。做蛋糕必不可少的鸡蛋、面粉、白糖总不会少吧?只是没有烤箱,又没有奶油,这都得想办法才成。 用了一整天。满京城乱窜,终于买到了所需的各类材料,第二天,天不亮就爬起来,跑到厨房去操劳。首先把鸡蛋打出泡沫,这个是最费力气的,让我抱着盆子打了半个时辰。打地眼冒金星。然后加面粉,加糖,放进做蒸饼的小铁盆里。进炉子去烘,不能生。更不能糊,火不旺不成,太旺了也不成。 我不断的重复着煽风点火吹气拨炉地动作,眼睁睁看着那蛋糕慢慢的泛出一点小小的气泡,又慢慢的变的凝固,满心欢快。正在一边狂咳一边摇扇,门外已经有人失笑出来,道:“海大姑娘!” 我吓了一跳。赶紧冲出去堵住门,门外除了洛良,果然还有那个沉默的令狐昭,这会儿我的模样估计很丑,满头满脸不是草就是灰,洛良早笑地弯了腰,哈哈的道:“海大姑娘一大早就占了厨房。害我们大人早餐都要出去吃。这是干嘛呢!” “不要你管,你们快走!”我窘到不行。乍着两只黑手去推他,洛良失笑着避开我的手,做势向厨房探头探脑,笑道:“大姑娘手臂刚好就闲不住,要给咱们弄什么好吃地呢!”一边极轻的向我瞬一下眼睛,满脸玩味。 我挂念我地火势,急跺脚道:“你们快点走!谁再来偷看我要翻脸了!” 令狐昭笑出来,随手拉过我,拿帕子擦了擦我的脸,笑道:“颜儿,当真不要人帮忙吗?” “不要不要,你们快点走!”虽然说的急,声音却也柔了下来。 洛良笑道:“走走走!打叠好肚肠吃海姑娘的手艺吧!”一边强拉着令狐昭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回到灶下,火势仍旺,但是终还是有烟灰漂到了蛋糕上,我郁闷了一下,在偷懒与精益求精之间摇摆了一秒钟,还是决定重做,又耗时二个时辰,腰酸背痛,终于烤成,倒扣过来,放在盘中,浇上用水果酱,白糖和蛋清做成的酱汁权充奶油,又用红糖写上字迹,一个蛋糕便大功告成。 因为怕令狐昭不爱吃甜,所以终于还是又做好了四种馅料的水饺,居然还赶的及晚餐,于是煮好了,吩咐下人给御吏大人和洛良送去,令狐昭的也仍是依样送到,人打发走了,又急匆匆配好果酒,才发现自己这一整天居然滴水粒米未进,好笑地摸摸肚皮,回房间沐浴更衣。还未换好,便听有人轻轻叩门,我应了一声,手忙脚乱的系好带子,令狐昭已经走了进来,捧着那托盘,笑道:“颜儿!” “干嘛不吃?我不是说请你吃完后过来吗?” 令狐昭一笑:“既然要来,跟颜儿一起吃,岂不是好?” 很少见令狐昭神情这么温柔,星眸凝注,酒涡深陷,为什么这世上有的人,单只是瞧着,便叫人满心欢快?我马上毫不客气的凑上去咬了咬他的酒涡,心满意足的咂咂嘴巴,这才回身,把蛋糕端上来,摆到桌上,然后摆上红酒,令狐昭颊边的酒涡深深地陷着,微微挑眉,笑道:“好香,这是什么?” 我瞧他地神情可爱至极,忍不住心动融融,把蜡烛点好,笑道:“这叫做生日蛋糕。” 令狐昭抬眼看我,眼神甚是温柔,笑道:“原来颜儿忙了一整天,是为这个…” “当然啦!昭昭的生日是我地大事嘛!嗯…你可以许个愿,然后再吹灭蜡烛。” 令狐昭一笑,沉吟了一下,笑道:“我想…” 我赶紧把他的手拉到一起合什:“许愿要虔诚才会灵,而且,你可以不说出来,默默许愿就好!” 令狐昭顺从的合起手掌,温温和和道:“我希望下一个生辰,仍是有颜儿陪在身边。”一边说着,便轻轻吹灭了蜡烛。 “这个愿望太容易做到啦!”虽然嘴巴这么说,却抑不住满怀的心花怒放,令狐昭细细瞧了几眼,那蛋糕上写着“昭颜天下”,他抬起头,笑吟吟的看我,忽然一笑:“颜儿,等下一个生辰,不知颜儿送我什么?” “呀?现在就要想吗?那我…那我送一件衣服给你,自己缝,好不好?”给令狐昭做一件鲛绡纱的蓝袍,一定飘逸若仙,英俊无伦… “好。不知颜儿的生辰是哪一天?” “我?”我居然是没有生辰的,。我只知道玉树落一次叶,便是百年… 令狐昭也不追问,笑道:“那不如便是今天?” “好啊!那你送我什么?” 令狐昭笑出声来,我们同时都想到了那日船上的对答,令狐昭微笑道:“不知颜儿要什么?” “我要令狐昭余生的每一瞬间!”再次毛手毛脚的去捏他的酒涡,对,我要,我要每一个瞬间,都有这笑在闪现…令狐昭握住我的手,深深去吻,然后拥我入怀,俯看我的脸,星眸深情如海,酒涡陷如迷梦,温暖的吻滑过发际,像许下一个承诺,他说:“好。” 更快更新尽在:.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62章:戏曲招恶… ?缠着令狐昭,很认真的去学武功,学穴道,虽然在学习的过程中总不免想要去轻薄,不过,总还是用那10%的时间去学习了很多的东西,穴道、掌法、剑法,轻功…所以我终于可以响遏行云,别说在戏台下,便算是隔了两条街,都可以听到我美妙的声音。/。qb5// 眼见时机成熟,御吏大人便下帖子延请雍亲王爷上门听戏,这雍亲王果然是个戏迷,一听有新鲜戏,一大早便来了。 戏班子也是特意去请的,我虽然听不出什么,不过瞧那个小老头摇头晃脑的模样,想来唱的也不错,我的说唱脸谱是最后一个,为了创造情境,所以,我也勾了一点脸,挑了一身类似花木兰那种帅帅的女戏装来穿,虽然相对简洁,仍是流苏璎珞,沉重的头冠压的脑袋痛,幸好没有那种长长的水袖,要不然,我一定会常常忘记,甩出老长收不回来。 我贴着幕布向外看,缩着脖子,令狐昭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身后,轻轻拍我的肩,我吓了一跳,险的以为自己的戏份到了,就要往外冲,令狐昭赶紧拉住,悄笑道:“有点紧张?” “没呀!”我也很纳闷,小老头而已嘛,又不是帅哥,我紧张个啥劲儿啊!不但是紧张,而且还十足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令狐昭笑道:“没事,王爷准爱听。”我一瞧他笑,也不顾四周全是人,便心痒痒的想去咬他的酒涡,令狐昭笑着避开,从幕布向外瞥了一眼,扶住我的肩:“颜儿,我…” 他犹豫了一下,仍是续道:“不知为什么。我有点担心,韩朗那儿,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周文景也好好的在天牢,朝中似乎也没有什么动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才对…”他有点自嘲的笑笑,捏紧我的肩:“虽然可能是我多虑,不过,你还是要小心,我要顾着王爷和御吏大人,你自己要小心。小洛会一直在你身边,你那场的人,我也换了两个侍卫上去。不过,你自己还是要小心。” “安啦。我是高手!” 令狐昭一笑,再瞥眼台下,微微凝眉,道:“我下去了,自己小心。” “嗯嗯,好啦!”令狐昭便闪身跳下台去,仍是站在御吏大人身后,不时地抬眼四顾。表面上说不出的风平浪静,神色也是宁定之极,眸底却是精光闪烁。 我在台后深呼吸,深呼吸,终于挨到我的节目,瞧那小老头已经过足了戏瘾,正在慢慢地端杯子呷茶。音乐一声。他居然还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我心里这个怨怼,早说前面的戏不要排这么多。呜呜吖吖唱这么才半天,早就听觉疲劳啦,我再唱岂不是大大减色! 音乐悠扬,配戏的行头齐全,上场亮相,我见御吏大人正侧身向雍亲王说着什么,雍亲王目注台上,点头微笑,我吸了口气,听音乐已经响到中段,一振帘子,便轻飘飘的跃身出去,直接从戏台顶端飘飘落下,甩袖踏步做个动作,眼睛一转亮个相。 其实本来的动作是应该直接走出来的,像明星出场一样挥手,不过,此时雍亲王需要地是刺激,而我也并不介意卖弄一下我刚熟悉的轻功。身后的老生吼出腔来,我缓缓地走前两步… 那一天偶然高兴去把京戏看 看见那舞台上面好多大花脸 红白黄绿蓝鼻子又瞪眼 一边唱一边喊哇呀呀呀呀 好象炸雷唧唧喳喳震响在耳边 紫色的天王托宝塔 绿色地魔鬼斗夜叉 金色的猴王银色的妖怪 灰色的精灵笑哈哈…啊啊… 中间是悠长的过门,我悄悄松一口气,保持我华丽丽的张臂造型。雍亲王早已经坐的直绷绷,眼睛瞪的大大地,惊讶不已,手里拿着茶杯,却忘记要喝,御吏大人和令狐昭都静默不语,站在台角的洛良笑眯眯的向我飞过一眼,我趋前两步,声音放的软柔娇媚: 老王爷生气说我纯粹这是瞎捣乱 多美的戏文唱段 就连神仙也会拍手叫好 一个劲的来称赞 生旦净末唱练做打手眼身**夫真是不简单 你不懂戏曲胡说八道 气的王爷胡子直往脸上翻 老王爷你别生气 允许我申辩 就算是山珍海味老吃也会烦 艺术与时代不能离太远 要创新要发展哇呀呀… 让那老地少地男的女地大家都爱看 民族瑰宝一代一代往下传 一幅幅鲜明的鸳鸯瓦 一群群生动的活菩萨 一笔笔勾描一点点夸大 一张张脸谱美佳佳…啊啊啊… 甩袖转身,折身翻转,花腔再甩出来,我便折身亮相,笑吟吟的向台下一福身。 雍亲王好一会儿才闭上了嘴巴,道:“果然好个新鲜戏文,这是哪儿来的小姑娘,声音倒甜,下来让本王瞧瞧。” 我笑着应了一声,便向台下走去,走到台边,正要向下跳,眼前忽然黑影一晃,令狐昭失声道:“小心!” 变生不测,我本能的急折身后翻,洛良已经电一般纵身过来,迎上了那黑影,两人一触即分,向两边跃开,台上台下早已经騒动一片,令狐昭沉声道:“保护王爷和大人!” 我随手抢了身边一个武生的花棍,有一点惊慌失措,转眼之间,风云变色,台下忽然便出现了数个黑衣人,飞也似纵跃来去,那黑影一招逼退了洛良,狞笑着踏前两步,手中银刀闪烁,我心头一颤,失声道:“韩朗!” 洛良早又翻身跳起,挥掌扑上,大声道:“海姑娘!快退后!”韩朗横臂相迎,一刀斩下,毫不留情。台上的戏子早已经哭叫成一片,我咬着牙踏上两步,洛良招数快捷无伦,却只能绕着韩朗打转,急道:“海姑娘快退!” 此时我纵欲抽身,亦不可得,身边阵仗早起,我挥手挡开了一个黑衣人的手臂,忽觉鲜血飞溅,洛良闷哼一声,竟然已经受了伤,身子踉跄后退。 谁承想韩朗的功夫居然如此高法,洛良的身手也是一流,居然难当他的一击。我大吃一惊,失声道:“洛良!”一边冲上前,用尽全力,挡开了韩朗的大刀,胸口却是一闷,好像有什么东西束缚了我的力量,花棍应手而断,大刀其势未竭,仍是直劈下来,我用力一拖,拖开了洛良的身子,堪堪避开了那刀。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63章:星眸遥不…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忽听有人叫“颜儿!” 我只觉这声音熟悉之极,却不是令狐昭,也来不及去看是谁,只是拼了命把洛良的身体扶起,却见前面人影飘拂,一个白衫的影子居然已经挡在面前,我一时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如同飞将军般从天而降的救星,居然是郝寻芳。全/本/小/说/网 郝寻芳并不专注在那打斗中,他只随手招架,一边侧头看我浓墨重彩的脸,神色中惊疑不定:“颜儿,是不是你?你居然真的在京城!” 我有点发急,这人总是主次不分,会死人的知不知道啊,“嗯嗯!他武功很好,你要小心啊!” 郝寻芳微微一笑,仍如平日一般风流俏巧,他挥掌推开了韩朗势如雷霆的一刀,一边轻松自在的笑道:“颜儿,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身子疾闪,又避开了一刀,手掌缘刀背疾翻而上,去勾韩朗的腕子,嘴里却仍是笑意吟吟:“我原想除了颜儿,也没人能唱这般好听的戏文。” 我实在败给他了,这时候也有兴致聊天,一时无语。洛良已经挣扎起身,自点穴道止住伤口的血,我忍不住去看台下,台下的仍是打的热闹,一众侍卫围成圈儿绕着雍亲王和御吏大人,令狐昭正在人群中翻覆,眉宇间是从未有过的焦灼,下手也是十分的狠绝,却始终稳稳当当,不离雍亲王和御吏大人身畔三尺之地,没有向台上瞥过一眼。 一错眼间,韩朗已经退开几步,马上便要站到台边,瞧来他不是郝寻芳的对手,我松了口气,勉力起身,正向外踏出几步,脚边一个身着戏服的人。忽然扑上来抱住了我的脚,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急提掌按了下去。 这人抱的力度虽大,但是我居高临下,要击开他却甚是方便,可是,我一举手用力。胸口马上发闷,便像刚才一样,招数递出一半,却不知被什么束缚了我的力量,好像我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可以随时设立一个结界,把我的身体限制在某个范围内动弹不得。 我的手掌已经击到,却是全无力度,身不由已的滚倒在地,那人狞笑着翻身弹起,一脚踩下。我只听到喀地一声,眼前顿时全是一片血光,头重重的摔到戏台的地面,却恰好看到令狐昭的眼睛,那遥远的眼睛,遥远的几乎看不清…有人叫:“颜儿!”下一秒,温热的血液溅了我满身。我已经痛极晕厥过去。 纷乱,痛楚,痛地神志模糊,却咬紧牙关,勉强让自己清醒。眼前一时是那双星光璀璨的星眸,一时是那双正真坦荡的眸子,下一秒却是一双桃花眼,泪花花幽幽怨怨的转…颜儿…颜儿…颜儿… 有人说话,断断续续:肋骨断了一根,而且又在发热… 有人说:怎么会这样…像中了邪忽然失力… 为什么。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总有人想要我的命…也许真地要回家了,再不回去,就再没机会见哥哥,见父王,见母后,见东海… 蓝袍翻飞。剑如飞龙。眸如暖阳…却遥不可及,遥不可及…他总有他要守望的东西。他总有他的坚持…永远不变,既使生死一线,他的坚持不变,永不变…就算我想在他的怀里死去,亦不可得… 身体在痛,心也好痛,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好像恍然间梦回东海,龙宫,玉树,花园…星辰宫不变的帐幕,在湛海地海水中飘拂… 水隐说:三公主,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回东海…可是,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回不来…不回来… 水老,水老,我不明白,你告诉我,我爱错了吗?我又爱错了吗?我总感觉这是两道选择题,起先给海望天做,一是东海,二是我,海望天选了东海;之后给令狐昭做,一是浮云朝,二是我,令狐昭选了浮云朝…可能我的确有点重要,不过终究没重要到可选的地步…所以,每当面对选择,我便被弃如敝履… 水隐笑,笑在水中虚渺:为什么不让郝寻芳做这题?一是一切,二是海欢颜,他指定毫不迟疑的选二… …是…是啊!郝寻芳真的很好很好很好…他总是不顾一切的守着我,总是不顾一切的寻找我,不遗余力地帮我,有我在的地方,终究就会有郝寻芳的到来…可是我终是只能把他当最好最好的朋友,终究爱不起来…好无奈… 水隐叹气,看着天,这题也不是不能变的,你自己不上 是啊,也许能变,也许不能,我有时也想去求,去争,可是,我实在不忍心让他为难… 我听说爱到深处,替对方想的,比替自己想的多的多… 不是,不是的…我也想要…只是怕,要不起… 肋下忽然痛极,我猛然惊醒,东海在我的脑海中远去,我呻吟出声,想动,想推开那痛,却全身无力。一个温暖地声音在耳畔,极轻的喃喃,既是痛惜,又含安慰,可是,带来的全是痛苦。 不要,我不要…好痛,我不想死…我还想再见哥哥一面…茫然的伸手想抓住什么…哥哥… 那人微微一窒,却仍是柔声道:“颜儿,乖,很快就不痛了。” 他似在接骨,手势极轻,我却仍是痛的全身抽搐,我只想用力推开他,手碰到,却没有力气,你走开,我不要,我好伤心,这世界上没有人真心疼我,没有人真心对我好…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我的命…眼睁睁看我死去都不会有人来救…令狐昭…令狐昭是骗子… 他翻身在我床前跪下,用力握紧我的手,在痛极地迷糊中,这几句话却是清晰之极:“颜儿,颜儿…令狐昭职责所在,分身乏术,不得不然…若是颜儿有半点闪失,令狐昭绝不独生…” 我地头脑瞬时一清,从无边的痛楚中回过神来,他深深地吻我的手背,带着深切的无奈,带着极致的痛惜,那种恨不能以身相代的痛惜…若是颜儿有半点闪失,令狐昭绝不独生…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64章:痛醒乱缤…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慢慢醒来,微微一动,便轻轻呻吟出声。\。0m\床前桌上,正有人打着磕睡,马上跳起来,掀开帐子,笑道:“姑娘,你可算是醒了!”竟是洛良。 我皱着眉头瞥他一眼,想说怎么是你,又咽了回去,洛良已经凑过来摸额头把脉,一迭连声道:“姑娘一受伤便要发热,一热又是两天,可把人给吓坏了…幸好现在退了…” 我试着想动一下,手臂还没抬起,便痛的吸气,只得放弃,哼道,“你没事吧?” 洛良很惭愧似的咳了一声,“对不住你,海姑娘,我的武功小巧繁复,内力却不足,韩朗的功夫,正是我的克星,竟没能护好你,害的姑娘受伤。” “伤都伤了,还要唠叨。你自己没事吧?” “累姑娘挂心,我这人贱皮贱骨,没事的。”洛良仍是嘻皮笑脸,一边说着,便弯下腰来:“姑娘没事吧?我总感觉稀罕的很,瞧姑娘那天情形,倒像是被点了穴道,或是中了毒,可偏偏都不是,事出意外,倒真把我们吓的不轻。” 我嗯了一声,又闭上眼睛,慢慢的回想,洛良笑道:“既然不是毒,那这事儿就有点儿奇怪,姑娘,我荐个人你见见成不?” “什么人?” 洛良打开门吩咐几句,不一刻,便有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连来两个人,都不是我想见的那张面孔,我就有点不快,而且看这人黄皮精瘦,山羊胡子,倒推三世,都跟帅字不沾边。更是扫兴,皱着眉头不语,洛良笑道:“这是宫里的占星师亓大人。最通灵异之学的,姑娘身上有什么东西,拿出来给亓大人瞧瞧,看有没有什么,被人做了手脚。” “不用了,没啥好瞧的。” 洛良不妨我竟一口回绝,怔了一怔。讪讪的看了那亓大人一眼:“亓大人极少出宫,这是咱们御吏大人特意去求了皇上…” “我就不要!我身上的东西全是稀世珍宝,买十个浮云朝都足够了,干嘛要给他瞧?” 洛良马上当机,一脸苦笑,却不知要说什么,那亓大人地黄脸马上黑了,黑口黑面的道:“这是为了姑娘的安危…” “我现在已经危了,你给我看了。也安不起来,白让你见识我地宝贝!” 亓大人气的不轻,甩袖就走,洛良一路送出,估计说了不少好话。苦着脸走进来,我也不去理他,径自仰头看天,洛良苦笑道:“大姑娘,你这是别扭什么呀!何苦跟自己小命过不去?” “我就要!你管我哪!反正个个都想要我死,我死了不是正好趁你们的心!” 洛良陪笑拱手:“姑娘的命金贵着呢,谁敢害姑娘?您再这么说,洛良真要撞墙了!” 其实我也不知自己哪儿来的火气,就是没来由的不开心。手臂才好没两天,居然肋骨又伤了,难道我就是爹不疼娘不爱任人欺负着玩的不成?哼了一声,白眼道:“那人那么怪模怪样,能看出什么来才怪,我才不要让他瞧。” 洛良又好气又好笑,嘀咕道:“有好看地你又不让瞧…” 我想动。却牵动伤处。抚了抚胸口,早已经又夹上了夹板。忍不住苦笑出来,忽然心头莫名的一跳,一把抓住洛良的衣服:“谁帮我接的骨?” “嗯…” “说啊!是不是你!” 洛良苦笑:“我哪有那胆子,是…令狐大人…” 就知道是他!不过是轻薄了他一两次,两三次,却现世报被他看光…我气的想哭:“他…他凭什么替我接骨…浮云朝没有女人了不成…接了骨还跑的人影不见,我被他接死了他都不知道的…” 洛良讪讪的陪着笑:“姑娘莫怪,那时,姑娘痛的死去活来,若不对正断骨,只怕性命也是难全,令狐大人也是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明明是我很吃亏,他还委屈不成!我气地快要吐血,冷笑道:“这么为难吗?那让我死掉好了…我又没求他接,我死了又不会找他索命…他不是自称正人君子吗,怎么什么骨都接…”一时气的语无伦次,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 洛良低着头:“大姑娘,若不然,要怎么办…反正你迟早要嫁给…”话在口边,瞧着我的脸色,却不敢说下去,我脸刷的涨红,却口不择言的乱嚷:“谁要嫁给他了,才不要!” 洛良轻叹道:“官身不自由,纵然心里如煎似沸,可是,还是身不由已…姑娘,你一迭声地说令狐大人不要你,见死不救…我瞧令狐大人虽不开口,心都要碎了…” 我愣了一下,微怔道:“我有说吗?” 洛良苦笑:“姑娘发热时,嘴巴几时闲着过?除了叫哥哥叫疼,便是叫昭大哥…” “有吗?嗯…那,那会儿他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又不能替你疼,只能抱着你喽!” “哦!”挑一下眉毛:“那他这会干嘛去了?” “姑娘哭了两天,我都瞧着心疼,别说别人了,瞧姑娘热度退了要醒,可算放了心,便出去了,估计是找个墙旮旯哭去了。” 我被洛良逗的笑了出来,笑道:“我都说什么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姑娘这一受伤便会发热,还真是难办,伤势也总要反复…姑娘体质特别,血似乎比常人更热些…” 废话,龙血嘛,当然滚烫:“好啦,下次再受伤,你把我扔水里就得了,我问你我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一迭声的叫哥哥,说想哥哥想回家,说所有人都要害你,叫昭大哥,说昭大哥是骗子,说昭大哥只要皇帝不要你…”我有点怀疑,如果我说想家,我难道会不说东海,不叫父王母后?如果叫了,那不就露馅了?可是瞧洛良神色如常,仍是笑嘻嘻的续道:“还别说,你虽然谁都不认得,偏偏认得两个人,一个令狐大人,一个是御吏大人。” “御吏大人?”我对老头一向不敏感的呀… “是啊,一见就一把扯住御吏大人的手,那叫一个悲切,说,这天下就一个令狐昭,你为什么偏偏要跟我抢…”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65章:君如兰芷… ?“呃…”我掩住脸,洛良早笑的弯了腰,一边若无其事的笑道:“大姑娘,你这哥哥是何方神圣啊,一受伤就叫哥哥?” “我哥哥啊,我哥哥是绝世美男子,他跟我长的很像的,见我就知道他长什么样了…”怎么听怎么像自吹自擂,忍不住好笑,想了一想,又转口问道:“对了,那韩朗呢?死了没?” “韩朗?哦,他被夜来…被郝公子一脚踢中天枢穴,已经呜呼哀哉了。\.qΒ5\郝公子也受了点伤,不过瞧来应该不防事。” “什么?”我吃了一惊,想要坐起,刚刚一动,又跌回去,“郝寻芳也受了伤?怎么会?他不是比韩朗厉害吗?” 洛良急急伸手相扶,沉默的看了我一眼:“郝公子的功夫是比韩朗好,不过恰好姑娘受伤,郝公子飞身来救,便被韩朗一掌击中…郝公子翻身便一脚踢死了韩朗…” 我怔了片刻,心潮起伏:“洛良,郝寻芳在哪,我要去看他。” 洛良急道:“那不成,你肋骨骨折,一定要卧床休息,不可以随意移动!” 我伸手拉住帐子,用尽力气,终于坐起身来:“我一定要去!一定要去!洛良,要么你带我去,要么你打晕我,要么我自己去,总之我一定要去!” 洛良满脸欲哭无泪:“大姑娘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好,那我自己去,你只说你睡着了,我偷偷溜出来就成。他在哪?” “真的不成啊,姑娘,你得为自己身子着想…” 我甩开他手就向外走,洛良苦笑出来。俯身撑住我的手臂:“我怕了你了,我反正也要去看看他的伤,我们便一起。看一看就回来,可千万不能耽搁…他在天牢。”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半是伤口疼,一半是惊讶:“天牢?为什么在天牢?” 洛良也很是无奈:“韩朗再怎么多行不义,毕竟是皇亲国戚,而且,目前还未能给他定罪。郝寻芳杀了他…这个…” 我简直无语:“人家受了伤你们把人家放天牢…郝寻芳是为了救我耶!韩朗要杀我就对了?那就算我杀了韩朗好了,让皇帝把我下在天牢,我去跟皇上争理,不老实我连皇上也…” 洛良急掩住我嘴巴,急的就快哭了:“大姑娘,给我留条命,皇上也是没办法,他暗中嘱咐我们要照顾好郝公子,紧急搜集证据。给韩朗定了罪,郝公子就能出来了,现在,还是得委屈两天。” 我完全无言以对,无语的仰面望天。“好,我们就去天牢!” 终于有机会见识传说中的天牢了!本来以为会像密室一样,是一个没有窗子地黑屋子,只有一个送饭的方洞开着,却没想到居然仍是铁栅栏,只是粗些密些。 狱卒打开了牢门,向洛良微一拱身,洛良便摆手让他下去,室中简陋空旷。只有壁角一个石床,我慢慢的走进门,一眼便见到郝寻芳正坐在那石床上,微微闭目,似在调息,俊面白衫,整个人便如是万绿丛中地兰芷。说不出的香远益清之感。 我忍不住星星眼了一下。笑盈盈的道:“果然不愧是风华绝代的郝公子,纵是身陷囹圄仍是风采翩翩…” 郝寻芳猛然张开了眼睛。神情是真正的惊喜交集:“颜 我正扬起一脸笑想要说话,他已经飞快的弹身过来,毫不迟疑的把我拥进怀中,柔声喃喃地道:“颜儿!颜儿!” 他的手臂碰到了我的伤处,我顿时疼的直冒冷汗,“放手,放手啦!” 郝寻芳怔了一下,急推开我,洛良起初有点傻眼,也赶紧上前扶住,我疼的眼前发黑,喘了几口气,宁定下来,郝寻芳急道:“颜儿你毕竟还是受了伤是不是?” “是呀!我好倒霉,自从来到京城,我还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呢,手臂这才刚刚好,肋骨又断了,如果肋骨长不好,我以后一定会驼背,丑的要命!” 郝寻芳眸中滑过一丝疼惜之色,桃花眼是水漾的温柔,一边极轻的把我扶过去,倚坐在壁角,洛良悻悻的道:“你好好躺着,不要东跑西窜,我包你没事。” 我笑眯眯地点点头,“可是我想见郝寻芳呀!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耶!” 洛良马上白眼,然后伸手替郝寻芳把脉:“他有什么好见!” “因为他长的漂亮嘛,我瞧了心里欢快,伤便好的快些。” 洛良悻悻的道:“我不感觉他哪儿漂亮。” “那是因为你是男人嘛。” 洛良无语地抬头,瞪眼道:“海大姑娘,你说话能不能三思一下下呀…” “为什么?我想说就要说,比如你吧…”恶意的停顿三秒钟,“我就从来不感觉你长的漂亮。”洛良气的打跌,扔了郝寻芳的手腕:“等着吧,我不给他治了!” 我愣了一下,“你不帮他治,御吏大人一定会生气的!” “哼。” “洛大神医,您就费神帮他治治又怎么样?他要不是为了逞奸除恶,也不会弄的自己受伤进天牢啊!” 洛良有点好笑,“逞奸除恶?你还真会为他脸上贴金。他只不过是一时动念想救人,赶巧了碰到韩朗罢了。” “不管为了什么,总之结果是好的。人家若是不小心救了你一命,你难道不承人家情?”洛良气的无语,甩手道:“我瞧你呀,还是伤地不重,若是伤到嘴巴,不能说话,我倒要瞧瞧你怎么来气人。” 我愕了一下,想象自己干张嘴巴不能出声的惨况,洛良一句出口,便即后悔,急拱手道:“海姑娘莫见怪,我说笑的。” “嗯!其实也没什么,若是当真不能说话,我便跟郝寻芳学飞眼儿!”刚眯起眼睛,还没把媚眼抛出去呢,郝寻芳忽然毫无预兆的俯过脸来,在我颊上轻轻一吻。 我愣了一下,偏了偏身子,洛良微皱起眉,只做不见,只道:“郝公子,劳烦趴下来。”郝寻芳一笑,顺从的趴在那石床上,我替他感觉冷,直想皱眉,洛良向我微一摆手,便去解郝寻芳的衣服,我只得转回身来。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66章:花香有风… ?刚刚站定,却听洛良倒抽了一口冷气,我下意识的回头,便见郝寻芳后背,赫然竟是一个紫黑色的掌印,通体紫黑微陷,几欲腐烂之状。\.qΒ5、c0m\\ 我忍不住失声轻呼,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郝寻芳侧头向我一笑,笑中俱是温柔安慰之意,我蹭过来握着郝寻芳的手:“郝寻芳,你会不会死…” 郝寻芳笑着握紧我:“不会的,颜儿乖,我一定不死。” “可是看起来好严重,怎么办…”这样的伤,一定痛极,可是他脸上的笑,清松和悦,不带一分勉强,我忍不住泪盈于睫:“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一定不会受伤,郝寻芳,你一定不可以死,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郝寻芳笑出来,轻轻移一下身体,吻吻我的指尖,“有咱们颜儿姑娘挂心,我怎么敢死?” 洛良一直在用银针在那掌印中轻刺,不耐烦的哼道:“别肉麻了,这掌伤死不了人的!” “洛良你确定吗?可是…郝寻芳我有还魂珠,给你一颗来吃吧!”一边说着,早已经举了一颗到他唇边,郝寻芳轻笑,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我:“傻丫头,我又没死,要什么还魂珠?” 洛良很感兴趣的凑眼过来:“这就是还魂珠?给我看看行不?” “不行!你快些给郝寻芳治伤!” 洛良哼了一声,俯身下来,从葯箱中取了葯膏,缓缓的涂到郝寻芳背上的掌印中,居然好似有些烧灼之力,微微泛起细微的白烟,我几乎不忍去细看,干脆便倚着壁角。漫漫的跟郝寻芳聊天,事无巨细,东拉西扯,郝寻芳始终笑吟吟的,行若无事,眉宇间却有细微的抽搐。 洛良忽然道:“大姑娘,这葯涂上。疼痛比钝刀割肉更痛三分,你省些力气,也让郝公子省些力气罢。” “正因为痛,所以我才要陪他说话好分心,你小孩子家懂什么!”郝寻芳轻笑出来,微微笑着向我点头,我又想到一事,于是便问道:“郝寻芳,你说,这世上有一个人。没缘没故要害你,这是为什么?” 郝寻芳一怔,细细看我,然后一笑:“花香自有风摧。人高自有天嫉,若是有人要害颜儿。那一定是因为颜儿太好了。” 我马上眉花眼笑:“真的吗?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是哦!还是咱们郝公子说话让人听着开心…” 洛良哼了一声,忽听身后有人慢慢地道:“颜儿,颜小东…呵呵…” 周文景的声音!我大吃了一惊,跳起来闪到一边,牵动伤处,忍不住皱眉,却不敢叫出声来。郝寻芳微讶了一下,伸手扶住我:“怎么?怎么吓成这样子?” 我心有余悸,不由自主的打颤:“周…周文景怎么会在这 洛良瞧见我的神色,有点抱歉,“海姑娘,别怕,周文景的武功我已经用葯锁住了。不会有事的…天牢坚固的牢房就这么几间啊!” 我点一点头。郝寻芳桃花眼转了一转,微笑道:“这人得罪颜儿了?” “嗯。郝寻芳,你可千万不要理他,这人是个变态…”郝寻芳俊雅轩逸,周文景性向特殊,指定要想方设法地调戏他…感觉真像是羊入虎口…忍不住拖着郝寻芳向壁上靠,尽量离周文景远一点,郝寻芳顺从的靠坐过来,两人一起倚着墙壁,郝寻芳的身上,虽然全是辛辣的葯气,可是,却仍有着那一丝清淡的茶香。 “洛良,能不能给郝寻芳换个房间呀,跟周文景这么近,多可怕呀!” “大小姐,你当我是皇上呢?” “你就帮帮忙嘛。” 洛良摇头不语,周文景却阴恻恻的道:“姑娘,不知韩朗他现在怎么样了?” 洛良急向我使个眼色,我便笑道:“你问他干嘛?你和他只不过是泛泛之交,又没啥大交情。” 周文景冷冷的道:“总归是故友…我听闻是这位公子打伤了韩朗?”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伤了韩朗?明明是韩朗伤了他!韩朗的武功完全好到变态,寻常人哪儿是他的对手?再说就算可以群殴,也没人有那胆子伤皇上的兄长啊!” 周文景冷笑出来,“几天不见,姑娘仍是这般地伶牙俐齿,让人好生喜欢…这几日文景想起姑娘,仍觉**…赏尽风月后庭菊,无限春光月下箫…不知姑娘现今,可明白了这两句诗的意思么…” 我明知他是故意激我,仍是直反胃,勉强的抑了两下,冷笑道:“我自不知,周大人却必定知道,想来这许多日子必定深受思念之苦。只不过,周大人终此一生,再无得见天日之时,韩大人地位尊崇,一转眼便又是富贵荣华,总不能总牵挂一个身陷囹圄之人。这天下俊美男儿多的是,休说别人,便只是我这位朋友,便是风华绝代,俊雅轩逸,少说也胜得周大人几万倍,韩朗不伤别人,单单下狠手来伤他,这其中滋味,也颇值得推敲…” 周文景地呼吸粗重可闻,冷笑连连,忽然便扑到那栅栏上,我只觉他的狞恶地眼睛几乎要从那空隙中暴突出来一般,惕然心惊,忍不住又尽力的往壁上贴紧。郝寻芳伸手扶了我的手臂,轻拍我肩,意示安慰,洛良也已经走过来挡在我身前,周文景冷笑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声音有点抖,却飞快的道:“没什么意思,不怕告诉你,韩朗之所以伤他,不过是因为,他不肯爱男人罢了!” 周文景嘎的一声,便捏断了一根栅栏,直似要冲将过来一般,我实不知男人与男人之间,居然也可以深情如斯,一时又是骇异,又是惊惶,由不住的发抖,郝寻芳握紧了我手,手掌稳定之极,周文景整张脸都嵌在栅栏之中,恶狠狠的看他,郝寻芳却毫不在意的向我微笑。 周文景冷笑道:“你当我会相信吗?” “周大人自然不信,周大人自然只信情深不愉,至死靡他。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我地猜测,我只是想着,周大人起初既然对他这么好,好好的忽然要下狠手杀人,想来想去,都不知究竟为了什么,所以瞎猜罢了!”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67章:龙珠晦暗… ?周文景仰天大笑,声音却是凄厉之极,忽然冷然道:“除非让我见到韩朗,否则,你纵是说出天来,也休想我会信你。\。0m\\”一边说着,便甩袖坐到壁角,不言不动。 我身子有点抖,又是冷汗直冒,几乎下一秒便要晕去,嘴上却不肯让人,冷道:“反正我的朋友也在天牢,你沾他的光,兴许能见一次罢,要指望你自己,估计是难了,关这么久,还不是独守空牢!” 周文景连连冷笑,我也没力气再说,停下来喘气,却觉气息不顺,好像一口气喘出来没有续力一般,郝寻芳伸手轻拂我的脸颊,柔声道:“颜儿,你回去休息,改天再来看我,好不好?” “哦…可是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洛良几乎没哭出来:“海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带你来,已经有不是了,若是您老人家再有什么闪失,我要怎么跟御吏大人和令狐大人交待啊!” 我只得应了,又凑到郝寻芳耳边,小小声的叮嘱道:“你不要跟那人说话啊,那人是坏蛋,无耻之极,而且他喜欢男人,一定会借机调戏你,你一定不要理他,他最喜欢下蛊害人,神不知鬼不觉,最是可怕…” 唠唠叨叨,说之不休,声音却是越说越小,快要把力气都用尽了,郝寻芳只是微笑点头,一边向我瞬一瞬眼睛,压低声音调笑道:“颜儿不想我有事,我就一定不会有事,郝寻芳本就是颜儿的人嘛…” 实在无语。白他一眼:“你不痛呀,还有力气说笑话…” 洛良早伸过手臂,我便扶了他手,慢慢向外,回望郝寻芳正端端正正的站着,玉树临风。衣洁如雪,桃花闪闪,笑容满面,忍不住皱眉。回头道:“洛良,除非你把郝寻芳跟周文景的牢房调开,否则…我就不离开天牢,我也搬来天牢住。” 洛良傻眼,瞪着我,苦笑着捧住脸,然后咬着牙跳起来。大声叫人,吩咐道:“把郝公子地牢房调到西头第一间去。” 那狱卒有点发愣,洛良冷冷的道:“还不快去?这种小事,难道还要御吏大人亲自来吩咐你们不成?” 那狱卒只得躬身应了,我便唯恐天下不乱的哼道:“对嘛,如果不调开。周大人必定把郝公子当情敌,不知要想什么坏主意来害他,万一不小心害到了,那改天韩大人来要人时,御吏大人可拿什么来赔?”嘴里铿锵,却是冷汗直冒,自己也觉撑不住了,扶了洛良的手臂。便慢慢走出。 坐在马车中,闭目片刻,感觉略略好了一些,便笑向洛良道:“洛良,你瞧我对周文景的攻心战不错吧?” “是!我实在想不到…真是,都夫人小妾的一大堆…唉,感觉周文景受不了地反而是韩朗这种背叛…情感上的…真是匪夷所思…” “还是我聪明吧?我就瞧这两人。做什么事儿都透着疯狂。不说周文景,就说韩朗好好的弄一伙人来砸场子。除了杀我泄愤,给周文景报仇,有啥意思?白白暴露形迹,所以他们两个一定…那啥…下一步你说要怎么办?” “提审周文景。” “不对,要先让周文景见韩朗!” 洛良沉默了一下:“姑娘还会招魂?” “我不会招魂啊!不过,我可以假扮韩朗嘛!只要能让周文景招供,郝寻芳不就可以出来了吗?” 洛良久久的沉默,直到车子进了座门,停下来,洛良坐起身,才轻声道:“姑娘,你心里究竟喜欢谁?是咱们令狐大人,还是郝公子?” 我愣了一下:“…郝寻芳是我地好朋友,我没有喜欢他,可是,他一直对我很好很好,所以,只要我有能力有办法,自然也要好好待他。” “那,令狐大人呢?” 我一时缄默,洛良等了许久,我始终不答,他只得掀了车帘,俯身扶我下去,正午的阳光强烈如灼,我忍不住闭了下眼睛,一时间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目眩,腿一软便欲晕厥,洛良吓了一跳,急道:“海姑娘!”“颜儿!”眼前蓝影一晃,已经身在一个熟悉而温柔的怀抱,想发脾气,却没有力气,他随即抱起我来,御吏大人的声音道:“小洛!你明知海姑娘伤势这么重还带她出门!实在不知轻重!” 洛良唯唯称是,我闭紧了眼睛,只觉全身都没有一丝力气,似乎生命都已经在慢慢抽离,刚才在天牢时,已经是强自撑持,本身已经疲惫不堪,全身的血气已经近于枯竭,却没有龙珠之力来辅泽相承,龙珠似乎被困在了某个结界之中,一丝神力都绽放不出,此时的我,便好似离水的鱼儿又遭重创,命在旦夕。 令狐昭极轻地贴了一下我的脸,一言不发,一直抱我进房,想要放在床上。 我忽然满心悲凉,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昭大哥,现在没有皇上,没有王爷,也没有大人,您受累抱颜儿一小会,等颜儿死了您再去当校尉,成不成?” 令狐昭一震,猛然侧头看到我的脸色,脸忽然便是雪也似的白,失声道:“颜儿!”又急道:“小洛,快,快…”最后一句,声也颤了,洛良吃了一惊,急扑过来,伸手把脉,大惊失色,急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令狐昭看到洛良的神色,身子一震,冲口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全都吐在我地身上,他用力抱紧我,急道:“颜儿,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答应你,从此之后,纵然天下人都在我面前,我只守着你一个,一步都不会离开…”一言未毕,早又是一口鲜血狂喷出来。 傻昭昭,是我受伤,你怎么比我还痛呀!我有点急,伸手想去捂他的嘴巴,手刚抬了一半,却是无力,中途便落了下来。令狐昭惨然变色,用力贴紧我的脸:“颜儿,不管你去哪儿,令狐昭总会陪着你一起,上天入地,人间海底,我绝不离开你半步…” 谁要你上天入地…我心里一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急道:“水…海里…”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68章:水漾心扉… ?这次的晕迷,却是十足的安静,安静到连梦也没有半个,似乎连思想都没有了力气,宁定的像已经陷入了死亡… 却终于没有死,在深水中缓缓的张开眼睛,全身柔若无骨,连断骨的痛,都轻了好些。\.qВ5似乎身处某个湖底,不远处…许久未见的那片扇状物摇呀摇,摇的水波激荡。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猛然抬头,马上便迎进一双深沉的眼睛,从未见这样雪亮坦荡的眼睛也如此焦灼与痛苦,也如此笼着满眸的血丝,不复明亮…却盈满海一般的深情… 这眼睛没问题,这怀抱也很舒服,可是,可是,我的天哪…我撞墙的心都有…我的人生中最呕的事情之二…话说那第一是在龙宫被井嘉泽初次拒婚… 我想要撑起身子,随着我的动念,圆滚滚紫莹莹的身体缓缓的恢复正常,我伸手去勾他的头颈,那狰狞的脚爪恢复我细巧莹白的手,这样去跟他亲热起码不太像霸龙硬上弓…我咬着嘴唇撑起身,用力吻了吻这眼睛,咬一咬他的睫毛,却咬到点咸涩,详做不知,又移下来,用力吮咬一下他颊边酒涡所在的地方…他始终一言不发,也不动,按流程这时便应该抽身了,可却是舍不得,又去强吻他的唇,吻了一下,然后想要丢开,嘴里假模假式的笑:“没吓到你吧?”我发誓我是真的想要挣开他弹身起来的,可是他却用力抱着,不肯放手,我几乎不敢再抬眼看他。却觉他用力贴紧我的颊,手臂环绕,拥地紧紧的。 我正想是不是我成为人类的面目时,比较亲热的下去,可是回想一下,刚醒来时。他的怀抱好像也很紧,滑软的面颊压着我大大地龙眼睛,害我睁眼睛都不方便,好在一醒来。他就马上移开脸看我了…呀,之极也,总听人家说现出原形,现出原形,没想到我也要扮一下这样的戏码。 瞧来我这肉身情形还真是严重,只怕已经血脉枯萎死过一回了,所以才触发龙珠的求生本能。突破结界,害的人家在最萌地美男面前丢脸… 我悄悄抬眼看他,令狐昭薄唇微颤,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拼命的张大他本来就很大很亮的眼睛,深深的看我。像是看不够一般,虽是在水中,竟似含着泪意。 我讪讪的陪笑,一直笑,一直笑,一直没心没肺的傻笑,他极轻的闭一下眼睛,然后陪着我笑出来。缓缓地抬手,握紧我的手,放到唇边去吻,然后吻我的面颊,喉结滚动,微带着哽咽,却轻轻的笑。柔声道:“颜儿!” 我始终有点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感觉。由他吻了几下,便讪讪的想抽身:“昭大哥。没吓到你吧,我也不是故意地,你不用为难,那啥…我…我以后…” “颜儿!” “啊?嗯…” 令狐昭定定的看我,抿紧了唇角,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一笑,手滑进我的衣服,隔着内衣轻轻抚摩那夹板,突出其来的亲昵让我全身僵硬,却在他的温柔下慢慢软化,令狐昭轻声道:“若不是顾忌你的伤,我真的要好好的抱抱你,好好地…亲热一下…免得你会这么胡思乱想…” 啊?我咣当,瞪大眼睛看着他,心说难道我一晕三百年,这时的令狐昭已经转了好几世,吻醒睡美人不成?否则为什么说话的味道这么奇怪,令狐昭似乎也觉不好意思,避开了我的目光,我仍是想要去细瞧他,他便笑出来:“我的龙公主,我早已经知道你不是人类,不管你是什么,又怎么样呢,只要你活生生的在我眼前,我什么都不在乎。” 继续咣当,脑筋不转,傻傻的看他。令狐昭似乎不堪我这样不转弯地注视,轻轻咳嗽,叹着气吻我地眼睛,极轻的道:“就算你是树是花,是妖是鬼,令狐昭发誓不离不弃,永生永世。” 这誓言实在太动听了吧!实在不象令狐木头能说地出的。我忍不住抱牢他的头颈,像鉴别金银真假一直,东咬咬,西啃啃,从耳垂到下巴,一处也不肯放过,俱都尝了一遍,始终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侧头笑道:“昭大哥你不怕我吗?” 令狐昭侧头看我,轻声道:“怎么会?” “哦!”终于还是不放心,转正他的脸,去看他的眼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龙公主的?” 令狐昭薄唇微勾,那笑竟似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狡猾:“比你想象的更早。” “那是什么时候呢?” “初次在龙王庙相见,我便知你一定是水中的族类。” 咣当!今天我咣当的次数远远多于平日,大约是因为变身导致脑袋供血不足:“怎么可能,你还会看相不成?” 令狐昭仍是抱紧我,小心避开我肋骨上的伤口,轻声道:“我本是为了追查龙王的事,嗯,便是五通神的事,北兄的轻功步法特殊,世间罕见,平时虽不留意,但那时全副心神在此,自不免越看越觉像在水中游走…我一直远远缀着你们,你明明睡着,北兄却毫不在意的带你一起下水,这,便很明显了。” 第n次咣当!令狐昭轻吻我的发丝,微笑道:“且不说那寻解葯的一路,只说东海三公主这个名头,不是你那天在翡翠林中亲口向那汀河龙太子说的吗?” n+1次咣当,铁面神铺,果然明察秋毫,名不虚传,“可是那时你不是明明已经走远了吗?” “当时那少年身份未明,我虽要取叶子,但是,总还是要分神顾着你这边的安全啊!” 实在没想到有人聪明机警至斯,我已经完全失语,令狐昭轻声道:“我有时会想,令狐昭也许只是三公主闲暇时的一个游戏,只是…无力抽身罢了…” 马上熊抱上去,碰到自己的伤,轻吸口气:“谁说的?你肯要我,我怎么会不肯要你?是你…” 令狐昭截口道:“我说过,令狐昭只要能回复自由身,一定任凭颜儿奴役。颜儿,你既然醒了,我现下便去辞官。”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69章:与君并蒂… ?我冲口而出的嚷,“不要!” 令狐昭一怔,我撒娇的用力缠上他的头颈,他便附合我的动作,微微弯腰:“昭大哥,虽然你受伤中毒,我很心痛,我起初也很想你能永远平安喜乐…不过,只有为国为民的令狐昭,才是真正的令狐昭呀!昭大哥是颜儿的英雄,如果昭大哥那时舍了御吏大人和王爷来救颜儿,那昭大哥也就不值得颜儿喜欢了,我有时会钻牛角尖自寻烦恼,但是我在起初醒来时就已经决定,我一定要当女校尉,到时,我们两个可以一起挡在你要保护的人面前,并肩作战,这样岂不是好?” 我真是聪明是不是?从认识令狐昭那时起,便从来没奢求令狐昭这样的人会为我舍弃一切,深沉的男人也许少了一点对爱情的疯狂,可这份坚定永远可敬可爱,令狐昭的光彩便在于家国天下,便好似哥哥的光彩便在于公正光明。\.qb5//这世上并非没有肯舍弃一切来爱我的人,只可惜我偏偏不喜欢,便算我是自讨苦吃吧…唉… 令狐昭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我,看着我沾沾自喜的傻笑,他的注视浩如烟海…我有点发愣,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会好好学武功的,不会当累赘的,相信我呀,我就算想偷懒,也舍不得拖累你啊!” 令狐昭一把抱紧我,紧紧的拥在怀中,用力拥着,紧到碰疼了我的伤口,我也忍住了不吭声,令狐昭轻叹道:“傻颜儿…我已经一身负累。怎么忍心让你也陷进来,真是个傻丫头,傻颜儿。”今天的令狐昭。好像特别肉麻…我想。 很煞风景的挣开来,拍拍他的肩:“总之我已经决定了。你从今天开始,便想办法让浮云朝多个女校尉便成,大不了我也从捕头干起,没准我会留一个玉面神捕地大名,风头直追铁面神捕…想想都威风的紧,哈哈。”我开始兴致勃勃。 令狐昭定定的看我,浩瀚地星眸雪亮雪亮。那眸中俱是浓的化不开地深情,我虽然一向脸皮很厚,也有点架不住那注视,讪讪的笑一下,令狐昭轻轻叹息,定定的道:“有多威风?比当公主更威风吗?” “嗯…”不用这么明察秋毫吧… 令狐昭沉默的垂下眼帘。温言道:“不会是为了我罢?你认为这样我会喜欢?” 很想点头的,不过感觉自己没这么伟大,只好忍痛摇了一下:“也不全是啦,我感觉现在小皇帝是不是帝位不那么稳固…所以现在就拐了他的校尉似乎不太好,怎么也得天下差不多太平点儿,免得你不安心…不过兴许那时我玩的开心,想当女宰相也说不定呢?” 令狐昭叹息一声,吻我地额。又慢慢滑到发丝,停下来注视我的眼睛,轻声道:“让我拿什么来宠这么好的颜儿?” 严重怀疑令狐昭浸水太久失常,木头了太久,忽然化为绕指之柔,还有点儿不适应…我脸颊发烫,推开他站起来。无措的转了个身。忽然想起一件事,从戒指里掏出北凌风的信。随手从脚下挖了个坑,便埋了进去,拉着令狐昭走远几步,试着动用龙珠的力量,马上便从心所欲。 问题果然在这信上,信上不止有毒,还有专门针对龙珠之力地结界,生怕我竟死不了,这般重重设置,好个北海龙王爷啊!竟然狠毒至斯!我是神龙嘲风,吉祥福瑞,而且可以威慑妖魔、清除灾祸,保得四海安定,有哪点儿配不上你的破儿子睚毗? 心头掠过一丝惨然,却又迅速随水流去,有昭在侧,哪还会有诸般烦扰?我笑吟吟的反握住令狐昭的手,笑道:“好了,龙珠没事了,我们可以走了。” 令狐昭侧头看了一眼那埋信的所在,却不吭声,我又想起一事,急道:“那御吏大人和洛良,没有看到我…那啥吧?” 令狐昭一笑:“没有,我抱着你就跑了,这会儿,御吏府怕是正乱呢!” 回程的路上,我便在细细的盘算,令狐昭叫我,我也只漫漫的应声,回到御吏府时,府上果然正乱成一团,我拉着令狐昭走进去,御吏大人正在厅中指手划脚地派出人马,一眼看到我们,马上当机。我笑眯眯的凑上去,见了个礼,笑道:“御吏大人,您还没提审周文景吧?” 他手下意识的去找胡子,却一时找不到在哪,“提审周文景?提审周文景?” “是啊!难道洛良这个大嘴巴,没有告诉您我今天对周文景的攻心战?” “没有啊!”御吏大人估计心说洛良跑去找你们,这会儿还没见影儿呢。 “哦!那很好,如果我有法子让周文景招供,你给我什么好处?” 御吏大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胡子,捋了几下:“颜儿姑娘有法子让周文景招供?” “当然。” “那颜儿姑娘想要什么?” “我要当女校尉,我知道这很难,不过,听闻当今皇上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有御吏大人举荐,一定事半功倍吧!” 御吏大人一脸苦笑,一边悄悄抬眼去看令狐昭:“颜儿姑娘,校尉有什么好呢?” “这你不用管,我一向不跟老头儿讲人情的,这只是一场交易,你点头,我就帮你办事,然后你付价钱,你摇头,我自然甩手不管,我自己地事儿,我另想办法。”我笑盈盈地摊摊手。 御吏大人沉吟不答,我有点不耐烦,坐下来,摇摇自己发丝上的水滴,令狐昭轻声道:“颜儿,你想怎么样对付周文景?” “你干嘛套我话,你帮他还是帮我?” 令狐昭一笑:“校尉真地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怕你的想法会有危险…” “我偏要!” 令狐昭摇头不语,我等的无聊,便悄悄向他勾手指,例行调戏:“昭昭,给颜儿笑一个!” 令狐昭有点无奈,轻轻拍拍我的头发,御吏大人轻咳一声,示意他老人家还没走远,也没失明失聪,然后一拍椅子扶手:“好,颜儿姑娘,老夫答应你!”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70章:催眠定乾… ?其实易过容的脸实在憋闷,不过,我仍是无比兴奋。\\。/我的身材跟韩朗自然是天差地远,不过,我这次要扮的,是一个受了重伤,被人用板子抬进天牢的韩朗,大半个身体在被子下面,自然易于掩饰,而且,我只要见面的一瞬间而已,纵是易的不怎么像,也没什么。 狱卒打开天牢的门,令狐昭便忽然挣开我的手,我很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令狐昭眸中闪过一丝忍笑,神情却是一贯的安静温和。我这才省起我是韩朗,韩朗若要跟令狐昭手牵手的进天牢,恐怕便成了京城头号新闻了,别的不说,周文景立马就会视他为崭新情敌,我马上在板子上正襟危坐,淡淡的举一下手。 板子抬进了天牢,九间牢房,两个人,郝寻芳不抬头也罢了,周文景也不抬头,令狐昭瞥我一眼,咳了一声,淡淡的道:“周大人,韩大人来看你。” 周文景端端正正的坐着,丝毫不为所动,瞧来倒也眉清目秀,温文尔雅,我便咳了一声,尽量模妨韩朗的声音,沉声道:“文景!” 令狐昭又轻咳了一声,我恨不得抽空白他一眼,周文景却仍是不抬头,我只得继续没话找话:“文景,你脸色却是不太好呢…” 周文景眉宇间细不可察的一跳,却仍不抬头,奇怪呀,周文景见韩朗不应该是这样才对,难道我的声音不够像?可是我已经练了整整一夜,又吃了变声葯,连御吏大人都说十足的像。就算韩朗跟周文景一起时,说话的腔调有所不同,现在当着人,也应该注意点影响好不好,我总不能叫亲爱滴小心肝吧? 令狐昭一直站在左近,一是防止意外。二来,也是便于我装腔做势,那样,纵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地不到。周文景也必定以为是有人在侧之故,算盘是打的蛮好,奈何周文景连头都不肯抬,我郁闷的皱着脸,令狐昭侧身向外,等了良久,便温言道:“韩大人。瞧来周大人并不想见你,韩大人还是请回吧!” 我悄悄去看周文景的表情,他神情仍是淡淡,却分明在倾听这边的情形,我心里忽然一动,唉。总是忘记周文景和韩朗是特殊的,瞧周文景地神情,便似在别扭什么一般,我便冷道:“令狐校尉,连圣上都允我探视,你却要从中拦阻么?” 令狐昭温言道:“下官不敢。” 我得意的向他飞眼,令狐昭急急侧脸,我便做势长叹一声。心说死周文景再不抬头我就直接上手掐了,嘴里却温柔道:“文景,你我…”留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然后缓缓的道:“…同朝为官,原本一向交好,现下你身陷囹圄,欲见一面。却是难上加难。文景你…”一时不知应该说啥,干脆便停下来。再次长叹一声,说不尽地悲伤之意。 周文景身子微震,缓缓的抬起头来,脸色却也变了,我居高临下,连他最细微的神色都看的清楚,心中忽然有些怜悯,这个人,不论怎么样,不论这种爱有多畸形,可是爱没有错…周文景慢慢站起来,走到栏杆边,居然甚是温和,慢吞吞的像在闲谈:“韩兄怎么有空过来?” 我只觉这一句话里有话,竟似含怨,微怔了一下,令狐昭轻咳一声,我赶紧捏紧了掌中的红圈,缓缓的凝注他地眼睛:“文景…韩朗也不过是身不由已…” 周文景对韩朗,居然是不设妨的,催眠周文景,几乎没费吹灰之力,我们四目相对,只不过是片刻之间,他的眸子便缓缓的幽深下去,显然已经入壳。此时我在他眼中,便是十足的韩朗,我见时机成熟,便直接跳下来,开始扮演变心的戏码。其实这情境我可以直接造出来给他,不过,一则这般造出来地情境,返思时会很像是梦境,二则,也不及这样好玩。 我缓步走到周文景的牢前,他微微怔忡,居然伸手想来握我的手,我吓了一跳,赶紧退后半步,又觉不妥,便悲怆的掩了掩袖,半掩半露的道:“文景,皇上已经得到了翡翠九叶木,现在…身体已经大安了…” 别人不明白,周文景一定明白吧?皇上的本命蛊解了,你小子小命不保了!周文景挑了挑眉,淡淡的点头,并不在意,我有点急,郝寻芳怎么还不出声呢?之前令狐昭说要跟郝寻芳套词,被我不屑的回绝,晚餐时我在郝寻芳地餐盘中放了一个字条,只写了四个字,“适时呻吟”,聪明如郝寻芳,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才对呀? 我只得再从天上摘了一句话来说,哼哼道:“文景,你我相识一场,眼见你今日这般,我实在…” 这话已经有点白,周文景不答,只是看着我,我背上寒毛直竖,直想往后退,郝寻芳终于呻吟了一声,听起来倒有八分像偷笑,我简直可以想象到他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我暗中松了口气,拖着我肥厚的袍子,三脚两步便走到郝寻芳的牢前。 郝寻芳果然眉眼花花在笑,侧身不让周文景看到他的神情,向我瞬一下眼睛,我差点被自己的下摆绊一跤,扶住了栏杆,稳了声音,道:“小芳…”叫完了自己也是一阵恶寒。 郝寻芳地嘴角抽搐了一下,声音却平稳淡定:“韩大人!” “你地伤…没事吧…”这话倒是真心想问,一边微偏身子向他使眼色。 郝寻芳笑着眨眼睛,声音仍是平静无波,辞句间却透着古怪:“韩大人既是亲手伤了…却又何劳动问呢!” 咣当… 头真的撞到了栅杆,幸好有假脸挡着,并不疼痛,令狐昭身子微动,似欲搀扶,却强自抑住,轻咳一声,郝寻芳伸手扶住,忍笑忍地嘴角直抽。我赶紧抓着郝寻芳的手,效法韩色狼摸呀摸,嘴里义正辞严:“我本无心伤你,是你定要挡在前面。” 郝寻芳眨眼睛,桃花眼波光粼粼,“我便是要阻,你为何不干脆便下杀手?”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71章:阳光伴一… ?“呃…”好暖昧呀!我居然完全不知道下一句要怎么说,手仍是下意识的在郝寻芳手上挠呀挠,吭哧了半天,才道:“我…我…” 郝寻芳不停的吸气,如果他因为忍笑而得内伤,我一点都不会感觉奇怪的,像他这么爱笑的人,这么好笑的事情不能笑,实在很痛苦,我有点恼羞成怒,摔袖道:“你既然一心求死,那便…”虽然只是做状,可是说了一半,仍觉不吉利,改口道:“难道便由得你了?我要你活,你便得乖乖活着!” 郝寻芳笑着看我,眼神甚是温柔,嘴里淡淡的道:“不由得我,难道由得韩大人不成?” 无语晕菜,郝寻芳呀郝寻芳,虽然你暖昧无敌,也得看看情势好不好,你倒底有没有要配合我呀?不过,回头想想,人家配合的好像无比的好,我不就是想让周文景看着韩朗和郝寻芳暖昧来去,好刺激他吗?可是这也实在太像打情骂俏了吧! 我有点心虚,瞥了不远处静默的令狐昭一眼,甩了袖子,道:“瞧来郝公子还得在天牢多待两天,好好磨磨性子才好。\.qΒ5、c0m\\”一边慢慢走回周文景牢边,沉声道:“文景,我这便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周文景不语,淡淡看我,眸含嘲讽,忽然冷笑道:“韩朗死了,是不是?” 我吃了一惊,水隐的催眠术本就是神术,颇有四两拨千金的效果,况且我此时的内息也是今非昔比,便算他心智极坚,也未必便催不到,何况此时我扮的本就是他的心上人。我微微一怔之间,令狐昭已经上前半步,温言道:“周大人。韩大人便在你面前,为何口出恶言?” 我定了一息,瞧周文景眼神竟然颇有疯狂之状,显然仍是陷在催眠中,却不知为何,竟语出奇异,不由吃了一惊,心中十分不忍。周文景半似清醒,半似痴狂,怔怔的盯牢了我,慢慢的道:“韩兄,坐拥天下。可精彩吗?” 我心中一动,虽然实在觉得自己是傻瓜,却仍是一咬牙撕去了那假面,疼的吸吸气,走近两步,便在周文景地牢门前盘膝坐了下来,缓缓的捏紧了掌中的红圈。慢慢的把手放在心口,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这是一种以本身善念来启动对方善念的方式。换言之。便是以自己心中最美好的记忆,来唤醒对方心中的美好,这种方式最大地敝端就是,在催眠的过程中,自己也是沉浸其中的,如果对方心中的恶念,能盖过我心中的善念,受影响地就是我。 自催眠龙王之后。水隐虽常常会唠唠叨叨的讲催眠,却始终没认认真真学过,这一种更是从来没用过半次,周文景是无耻狠毒的坏人,我实在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会想到用这种方式…也许是因为,我始终认为。一个心中能有如许深情的人。不可能是纯粹的坏人吧!我实在不忍心一个坏人,最终却是因爱之故受到欺骗… 周文景的眸子中闪着的疯狂。我起初几乎找不准他地焦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慢慢的道:“周文景,你这一生,最开心是什么时候?” 周文景一怔,看过来,他地瞳仁深黑,我便坦然的投进去,四目凝注,一起旋起了水涡… 良久…良久…眼前光怪陆离,闪过一个又一个模糊的画面,慢慢的晃动,直至清晰… 东海,星辰宫,清晨的阳光映亮了湛蓝的海水,携一份慵懒起床,犹带着梦来的甜美,双手推开宫门,廊前那男子轻袍缓带,长身玉立,正负手望着天空,闻声袍角一旋,转回身来,清凌凌的海水为他地头发眉毛涂上极浅极浅的蓝,他的眼睛闪亮如天幕中的明星,唇角的笑却如花儿一般开放…他俯身扶我,温暖的手捏紧我的手,微笑着偏头,任我轻薄,然后笑着摸摸我地头发,说:“小猫咪,今天又要去哪儿巡视了?” 海望天,我地哥哥…我最爱最爱的哥哥… 我心头一震,猛然惊醒,催眠之力马上反噬,喉头一腥,险些吐血当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催眠了自己,却会想到那时地情形?难道这世间诸般精彩,始终竟不能盖过这一瞬间的美好?这来自深心最深刻的记忆?难道我历尽艰辛的挣扎寻找,如许漂泊,如许伤怀,到头来居然落的满掌空空? 我不信,我不信… 周文景早已经微微闭目,脸上的神情甚是温柔平静,甚至微微带笑,并没受我最后突来的情绪所影响。我轻轻吸气,便慢慢的站起身来,定了定神,转头对令狐昭道:“昭大哥,我们走吧!” 令狐昭上前两步,沉默的扶住我的手臂,我只觉百无聊赖,走了一步,又转头对郝寻芳道:“我想周文景兴许会招供吧,如果他能招供,你就可以出来了,如果他不肯,你就只能等养好了伤,自己逃狱罢!” 郝寻芳扶着栏杆,静静的看着我,忽然柔声道:“颜儿,你刚才的样子,便好像观音菩萨一般。” 我回头一笑:“郝公子人中美玉,我若是观音菩萨,一定保佑郝公子笑颜常在。”郝寻芳脸色一白,却不吭声,我一言出口,便觉不对,又续道:“只可惜我不是,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令狐昭始终一言不发,我走出天牢,便道:“昭大哥,你们提审周文景吧!” 令狐昭沉默的握紧了我的手,我只觉他的手掌温暖有力,让人安心,贪恋那一丝温暖,不由自主的双手用力抱紧,令狐昭一直把我扶上马车,我靠进他的怀里,他便用力拥紧我,隔了良久,才慢慢的道:“颜儿不怕,一切有我。” 我震惊抬头,望进他坦荡的星眸,仍是那般照彻千古的明透,却又如春风阳光一般温暖,他向我微笑,既是温柔,又是坚定,我怔怔的失魂落魄,他便转正我的下巴,轻声道:“颜儿,最美好的,也许是水月镜花,但是,相伴一生的,却是雨露阳光…令狐昭,矢志与颜儿同在。” 最新全本:、、、、、、、、、、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 第072章: 惊闻海… 心头一暖,忽然便觉压在胸口的沉郁冰雪消融……他抿紧了唇角,俯身凝望着我,我只觉他的眉宇俊极如梦,情不自禁的伸手去勾他的头颈,他薄唇微勾,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便顺从的俯身,缓缓的吻下来。 这也是一个骄傲的男人呢……我模糊的想……虽然永远这么深沉内敛,却也有这么深刻的温柔与自信……他的吻,永远充满了海一般深沉的爱,唇舌纠缠间,眷恋千古……他的唇慢慢的变的火热,手臂收紧,几乎要把我拥进自己的身体里…… 直到车书停在尚书府,我仍是用力抱着他,贴紧他的面颊,一动不动,令狐昭便也不动,倚着壁坐着,我反而不好意思,推开他坐起来,却仍是留恋,又笑眯眯的重新再靠回去,信手把玩他颊边的头发,他便由得我玩,端坐不动,车外有人大声咳嗽,杂着几声偷笑,显然是洛良。 我有点扫兴,翘着嘴巴松开手,令狐昭一笑,理了理头发衣衫,一边悄声笑道:“晚上给你玩,想玩多久都成。****” 呀?我立刻星星眼想入非非,令狐昭失笑出来,弹弹我的颊:“你呀!”摇摇头,掀帘跳下车去,也不管洛良在侧,回身抱我下来,一直挽着手走进内厅。 洛良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脸的贼忒兮兮,令狐昭扶我坐下,才问道:“小洛,怎么?” “你说怎么?大人等信呢,海大姑娘出马,有没马到成功?” “当然啦!我英明神武,神机妙算……”一口气用了十几个形容词,停下来歇气,一边续道:“所以自然马到成功啦!” 令狐昭抿紧了唇角看我,只是微笑,洛良白眼道:“你说这么一大套,有一句说到你的取胜策略吗?” “切。天机不可泄露,再说现在还没提审,我也不敢打包票……” 洛良哧的一声笑出来,笑着摇头,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对我扬一扬,令狐昭笑对洛良道:“若是信有问题,就不要给颜儿看到。\\\\\\” 洛良笑道:“这话稀罕啊!人家海姑娘的信,倒跟你令狐大人有关了?” 令狐昭一笑不答,洛良便笑续道:“放心吧。我早看过了,信纸一点问题都没有。=首发=这下毒的人,估计不能总玩这一手吧?不过咱们海姑娘可是将来的女校尉,我还是巴结着点儿好,所以还是在桌上看吧。”一边说着,便在桌上展开来,一边举手道:“我虽然检查了信纸,可没偷看信啊!” 虽然北凌风无辜,不过想起他那个老爹,我实在没啥看信的兴致。令狐昭见我懒懒的待动不动。笑着拍拍我的肩,温言道:“我去向大人说几句,一会便来,颜儿自己乖“嗯,你要快点回来哦。” 洛良挑起眉头。笑道:“这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啦?”令狐昭瞥他一眼,并不理会,转身去了,我又慢吞吞的喝了会儿茶,这才凑过去看信。 初几句,仍是说些思念之类。又或叙些闲情,草草瞥过,“…………身体已经恢复,日渐可承龙珠本身之力,约不过三几日,便可痊愈,本欲出海寻你,不过,想来不日你必要归海,倒不如海中相见为好…………” 越向后看。\\\\\\却越是心惊,忍不住站起身来,双手捧起信举到眼前:“……父王已向东海求亲,欲以家姐瑶月相许,瞧海伯父之意,必定允可,近日便欲行文定之礼。到时见面。岂非欢喜……这本是一桩美事,只是这样一来。倒有一桩事情难办,不知颜儿可知四海交界之地地听海岛,我听父王说道,天庭将有法旨,岛中青衣神女,近日竟要向四海龙族招亲,此事四海尚不尽知,父王强要我去求亲,我自是不允,可龙族神属本就罕有,南海太书南飞雁,虽为狻猊,却已婚娶,便只余我与望天兄二人,望天兄若去求亲,那家姐瑶月却又有何人可配…… 我手脚全是一片冰冷,不知何时已经抓紧了那信纸,身书颤抖,却说不出半个字。信上的字迹,似乎慢慢变大,在我脑海中晃动:“……凌风此生,非颜不娶,纵是贵为青衣神女,亦难掠我之志……” 我忽然觉的可笑,忍不住便笑出来,洛良早吓的脸都白了,拼命叫我,我却听不到,只是冷冷的,惨然的,却又是痛痛快快的笑,好个北海龙王爷,无怪他陆上水上,处心积虑,千方百计要置我于死地,原来是为了这个!真是有意思……北凌风越是坚持,我便越是死的快些,我若不死,他北海的太书爷怎么去娶神女青衣? 真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想起北瑶月的面具脸,那凉薄无情地笑……这样的人,居然有脸敢来配我的哥哥,居然敢来配海望天……真是有意思,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近日便欲行文定之礼,到时见面,岂非欢喜……岂非欢喜……欢喜……哥哥要成亲……哥哥要成亲……真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下意识的抹一下嘴角,居然满手全是血丝,洛良大惊失色,甩了我手臂,便欲冲出,我身不由已的摇晃,急叫道:“洛良!” 洛良急的脸色惨白,又急返身来扶我,我慢慢的软倒在他手臂上,然后缓缓的在他身后抬起手臂,拂中了他的穴道,洛良急道:“姑娘!” 我又慢慢的拂了他地哑穴,拿那信拭了拭嘴角,对他笑一笑,想闪身,却又总觉心中仍有牵挂,怔怔的想了一想,从颊边分一络发丝,削下来,仍用发丝绑好,放在桌上,想说什么,却不知要怎么说,洛良的神情挣扎欲哭,却是无能为力,只是直瞪瞪的看着我。 摇摇头,脚尖一点,便掠上了屋檐,回望御吏府,屋宇重重,昭大哥,昭大哥,颜儿很爱你……可是东海很远,岁月很长,三百个笑话,颜儿还有机会讲给你听吗…… 分-------隔线 (第四卷《盗宝之迷情》完,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欣赏终结卷《海禁之抢亲》,谢谢! ps:终结卷磨刀开虐,见者有份,一个不落,慧星撞地球,群帅聚一室,男色乱缤纷……某爱已备好钢盔,抗7-8级雷击,诸亲请自备手帕,自备板砖……那啥,须知没有一番虐翻天,哪得结局华丽丽呀……抱头闪人……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01章:若只如初… ?也许我应该感激东海的天遥地远,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冷静,如果我就这么火车头一样闯回东海,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别的不说,龙王龙后也会被我吓翻,人家招谁惹谁了啊,养个女儿这般的不省心。\、0m/ 从御吏府疯子似的冲出来,大白天不顾形迹飞檐走壁,终于找了个活水井,一掌拍开那个正在低头打水的小媳妇,一头便扎进去,就此消失无踪,不晓得人家会不会连做上一个月的噩梦…飞快的在海中漂游,最初的锐气渐渐褪去后,眼前便一直有一双阳光般温暖明透的眸子晃呀晃。 一念之间便可以撇下这人间,却终于还是撇不下这星眸执剑的蓝衫,一路抛铜钱,正面反面的选,抛了一路,抛了几十几百个,却没有一个敢低头看结果。犹豫了许久,仍是中途爬上陆地,咬了整晚的炭笔,却不知要写什么。难道说小昭昭你一定要等着我,千万不要移情别恋,等我回东海搅黄了我老哥的喜事再回来找你…想想都。 撕了写,写了撕,折腾许久,纸上却仍是只有四个字“昭颜天下”,自己看着都觉苍白可笑,一边闷着头撕纸一边想,别写了别写了,再耽误北瑶月就快当你嫂子了,心里急的想要抓狂,却仍是握着笔乱涂。如果人的心可以拿出来条分缕析可有多好?总胜于这般混沌,左右为难。自己都不知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一直磨到了天色微明,终于放弃,想了一想,从口中吐出那定海神珠,这宝贝虽然与他无用,却是我最贵重地宝贝了,除此之外。实在不知还能给他什么,将神珠与这四字一起包进手帕,又用木盒盛好,重金寻了一人,胡言乱语吓唬一番,便遣他送回京城御吏府。 好像了结一件心事,之后的行程便加倍的快些,其实龙的体肤在水中会有很强的再生能力,不过,被我没好没歹摧残了一番的肋骨仍是痛不可当。湖里河里,不知折腾了几日,终于进了东海。 刚做贼似的溜进东海中心地海域,脚跟还未站定,便听到天际一声清越的啼鸣,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缘份哪…白花花的水波已经飞快的涌了过来,炫目的流光一闪,应龙已经到了面前,巨大的双翼在海水中舞动。我站定了,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金碧辉煌的车子飞也似的滑了过来… 这情景熟悉入骨,恍如昨日…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应龙似乎也觉欢快,跳跃翻卷,雪白的身子飞也似的在我身上打了个圈。这一条打完了。另一条又凑过来,鳞片密布地身子紧的让我肋骨生疼。心里炸开了也似的欢快,却也没来由的恼恨,强咽下了那欢快的哽咽,昂起了头,一动不动的站在车前。 巡海的金车近在咫尺,却静如冰雪,良久。我不动。他也不动,帘里帘外。竟似隔着天涯。肋骨的伤口丝丝的痛,我有点稳不住那姿态,本能的想要去抚胸,却勉力抑住。 车帘缓缓地掀开,海望天终于走了下来,静静的站了一息,叹着气扶住我,捏紧我的下巴,摆回去,轻叹道:“谁惹咱们颜儿不开心了?” 只是这样一句话,我几乎溃不成军。他的口吻,仍是柔和的像那逝去的每一日,好像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东海,从来不曾走离过他地身边,始终是他放在心坎上疼地那个小妹妹。 我很想大发脾气的,可是,嘴巴还没张,眼泪早流了满脸,哭着抓住他的衣服:“是哥哥,就是哥哥让我不开心,就是哥哥,就是哥哥!” 海望天长叹一声,轻轻闭目,拥住我的肩,揽进怀里,吻吻我的额,我哭的眼泪花花,扯着他的衣襟,泣不成声,海望天静静的拥着我,下巴贴紧我地头发,天鹿静寂,应龙翻腾,身边地海水满眼蓝汪汪的… 我哭了好久,终于慢慢地静下来,拉过海望天的袖子,抹掉眼睛里的泪,抬起眼睛时,海望天的脸便近的呼吸可闻,仍是如此清俊之极,那湛然的星眸坦荡如初,他抚我的头发,大手放在我的发上,扶正我的脸,向我微笑,“颜儿,发生什么事了?” 我张大眼睛看他,看他一语一笑,那眉宇间每一丝细微的动作,海望天的眼神温柔凝注,见我始终不答,叹着气吻了吻我的眼睛,又道:“颜儿有什么心愿,哥哥一定帮你做到。” 我吸了口气,笑出来,“那好啊,你不能娶北瑶月!” 海望天一怔,浅笑着摇头:“我为什么要娶北瑶月?” “你没有要娶吗?” 海望天继续安静的摇头,“没有。” “那好!这很好!你很乖!”我笑嘻嘻的拉他的头发,顺便摸一下脸:“哥哥!你不娶不早说,害我这么担心,从京城一路跑回来。” 海望天微微一笑,柔声道:“傻颜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海望天一笑,我好像看到了久违的白菊在盛开,可是,那眸里却有我所不熟悉的光芒闪动,许久不见,他似乎更加的沉默,也更加的不怒而威,几乎带了一份君临天下般的气度。 我沉默的捏紧了他的手,笑开来:“哥哥,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哦!不过,我要先去见父王和母后,他们在不在?” “在。他们见了颜儿,一定欢快。”海望天携了我手,便走向那金车,车边的天鹿忽然靠过来,用力拱一拱我。我倒不提妨这倨傲的天鹿居然也这么亲热,勉强的忍受了一下,天鹿的角探入了我肋下的夹板,碰疼了我,我悄悄的吸一口气。 海望天一怔,侧头看我:“怎么?” 我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有点痒。” 海望天唇角微抿,敛去了笑,微微凝眉看我,我只得陪笑道:“受了一点点小伤。” 海望天犹豫了一下,仍是抬起手,用指背轻轻一触,顿时皱起了眉头:“肋骨断了?”我不知为什么有点怕,低声下气的:“那啥…断了一小根。”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02章:备言北海… ?海望天想说什么,却终于没说,叹了口气,轻抬手摸摸我的头发,低声道:“不是说了让你好好照顾自己吗?” 我也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小声咕哝,“这个嘛…又不是啥大伤…” 海望天不再说话,扶我进了车子,一直到了龙宫门前,才慢慢的道:“恐怕瞒不过父王和母后的,颜儿,你老老实实跟他们说罢!” 瞒不过便不瞒,.\我转着眼睛盘算,却不吭声,海望天跳下来,站在车边伸手相接,我笑盈盈的扶着车壁站起,本来习惯性的便想扑入他的怀中,可是身子一动之间,眼前马上掠过令狐昭海样深情的眸子,那看似平静的眉宇间,却含着深沉的纵容与宠溺…一时间,眼前两个张臂相接的人影,竟似重叠起来,我不由微微心惊。 海欢颜,你忘记你是为什么回来的了,你忘记陆上还有你的承诺和牵挂,即使没有令狐昭,跳出初见面时的情不自禁,海望天仍是属于光明,属于东海,不管为了什么再见面,我都没有权利拖他再进沉沦,伤筋动骨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若再任性,贪恋那一点温柔,伤害的全都是你最爱的人,龙王,龙后,哥哥… 在大家都完全释怀之前,恐怕是不得轻薄了!我心里哀怨的叹口气,扶着车门走出来,对他笑一笑。若无其事的按住他地掌心,跳了下来。 缓步迈进永乐宫,对每一个人扬着大大的笑脸,所过处收获一片惊讶之声,宫里的龙王龙王终于被惊动,疑惑的看过来,龙王的嘴巴马上张的大大的。我笑盈盈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跳上去亲吻他的脸,在他耳边笑道:“虽然我很漂亮,不过大家怎么也是熟人,不用这么惊艳吧!” 龙王的嘴巴合上了,无奈的瞥我一眼,我便回头揉进龙后怀里,撒娇的叫:“母后!” 龙后也惊讶不已,笑着环住我,“咱们颜大公主终于舍得回家了?” “是呀。颜儿想念父王和母后了嘛!” 龙王龙后失笑着对视,全都露出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模样,龙后笑道:“终于想起来了啊?” “一直在想嘛!哎呀,我们说正事行不行?” 龙王笑着点头:“又有什么正事?上次的正事我们还一直没敢跟天儿说呢!” “啊?”我一直都当海望天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呢,这样岂不是要从头说起?我忍不住看下来,龙王龙后面前的海望天仍是一贯的温润如玉,听到我们的话题跟他有关,便向我询问地挑眉微笑,眸中却似有些了然。 我有点心虚,抓了抓头发。然后笑道:“我听说哥哥要娶北瑶月?” 龙后失笑道:“你不会是为了这个回来的吧?哥哥的婚事,还要你这小丫头操心啊!” “你只说是不是嘛,这很重要的!龙命关天的大事!” 龙王笑着点头道:“是啊,北海遣人来求,不过,我听说那北瑶月骄横的紧。所以正在犹豫。” 我马上大力拍他的手背:“不要犹豫。那北瑶月配不上哥哥,直接回绝了便是。” 龙王笑道:“那自然是配不上的,有哪儿的龙公主,能配的上我地天儿?” “哎呀,我说真的!” “是是是,颜儿说的总是真的。” 我有点发急,坐正了身子,“父王。母后。我是说真的,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龙王丝毫不在意我的危言耸听。像听到狼来了似地笑道:“还有人敢欺负咱们颜儿不成?” “有啊!” “是谁有这样地胆子?” “北海龙王爷!”龙王原本只是说笑,我也只是笑答,一言出口,他倒怔了,失笑道:“怎么?” 我拉开自己的袖子,给龙王看那木刺留下的长长的伤痕,又拉过他手,摸自己肋下的夹板,龙王吃惊不小,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便是拜北海龙王爷之赐。” 龙王脸色一变,连座下的海望天也是一怔,一齐怔望着我。我不由自主的畏缩,向龙后身上靠了靠,漫漫的道:“你们可知他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置我于死地?便是因为青衣当真要向四海龙族招亲,他生怕北凌风不肯去求,所以,才一定要我先死。” “青衣神女要招亲?”龙王地脸色郑重起来:“那又为何害我颜儿?究竟是怎么回事?颜儿,你好好跟父王说。” “嗯。”我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同时添油加醋的形容北瑶月地凉薄和变态,说到最后,倒好像我受伤中毒等等,全是因为北瑶月不该存在一样。 龙后心疼不已,眼泪汪汪的看我,我趁机扮娇弱倚在她身上吃尽豆腐,龙王显然气的不轻,拂袖怒道:“敖顺老龙王,居然敢这么害我的圣公主!我现下便去找他!” 我赶紧起身拉住,“不要!” 海望天走上前来,温和道:“父王,稍安勿燥。”又转头向我:“颜儿,凌风那信,现在在哪?” 我总感觉这样波澜不惊的海望天透着陌生,忍不住去看他的眼睛,他眼神却仍是柔和亲近,我便答道,“扔掉了…放在戒指里都会害人,只能丢掉。” 海望天沉吟点头,“如果凌风要来向颜儿求亲,不知颜儿可愿允可?” “不,我不要。” 海望天沉默的点点头,龙王沉声道:“便算没有那信,难不成那敖顺还敢不认不成?”自己说完,却又摇头,伸手摸摸我的头发:“恐怕便有那信,他也不会认…平白害我颜儿,当真可恶!” “嗯嗯!可恶可恶,不过先不要管这个啦,现在当务之急,是青衣要招亲耶!” 龙王嗯了一声:“这消息可确实吗?我都不知,为何他北海倒知道了?” 我飞快的接口,“他一定老是心心念念想要跟神仙攀亲,好…盖过东海的威风,所以他一定会给天上送礼买眼线,这种消息,当然第一个知道。” 海望天一笑,“虽然颜儿胡闹,不过这几句话,倒也有些道理。”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03章: 帮理不… 其实我本来只不过是随口抢答,海望天一说,我倒觉讶异:“父王,难道说这东海为四海之尊不是自古有之,却是可以变动的不成?谁厉害谁便是老大?” 龙王微微沉吟,轻轻抚摩我的头发:“东海自然便是四海之尊,只是东海龙王,未必是你父王我。” “呀?东海龙王还是竞聘上岗…我是说,谁抢到谁当?” 龙王一笑:“说起来是这样,每万年都会有一次会面,我倒没注意现下也快到了…不过,呵呵…”他似觉有些好笑,皱着眉心笑出来。 海望天轻咳道:“东海自来是灵气最足之地,东海龙王享受上天更多福泽,东海龙族修炼术法也是事办功倍,要登入仙籍也相对容易…总之,愈强愈强,这数万年来,灵气天成,仙气永存,每一次的四海显圣之会,形同虚设…” “哦,这样,政策倾斜的竞争…难道北海龙王认为,当了青衣神女的附马爷,他就可以沾光当东海龙王不成?” 海望天微微一笑,“咱们父王,性情…”他咳了一声,笑续道:“略为温雅闲散,倘若那北伯父不甘屈尊于东海之下,暗中加紧修炼,再借那仙家东风,也未必不可能…” “想的美,像他这种野心勃勃的坏人,越是厉害,害的人便越是多些。”我大力拍龙王的肩,拍地自己伤口生疼:“父王!你一定要努力。要争气,不可以被人打败!瞧来这北海龙王筹画已久,你一定不能坐以待毙!” 龙王微微一笑:“东海北海,又能怎样?何必如此?” “是没啥区别,不过,东海我们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让给他们这种坏人住?不管怎么说。一定不可以让他们娶到青衣!” 龙王笑道:“不然我去向青衣神女求亲?嗯?嗯?”笑吟吟的看看我,又看看海望天。 龙后虽明知玩笑,仍是白了他一眼,我实在无语,忍不住有点怀念初见面时那个貌似威严的老龙王,白眼道:“你跟青衣虽然有点旧情,青衣兴许对老男人也比较有兴趣,不过嘛,你老人家也得保重身体,这么多媳妇。照顾的过来吗?” 龙王哈哈大笑,笑道:“那怎么办?” “是呀…怎么办呢…”三个人六只眼睛,一齐望着海望天,海望天的神情间颇为无奈,苦笑道:“我不想娶什么神女。” “为什么?为什么呀?青衣是神仙耶,很美很美地神仙!神仙不重要,美却很重要!成亲这种事情,要对一张脸很久很久的,一定要赏心悦目才不会厌,而且。你不娶,别人就娶走了!连带着东海也要拱手送人了!我们都要搬到北海那种地方挨饿受冻…” 海望天微微摇头,叹道:“你的意思是,我为了东海,一定要去娶她吗?” 呃,说的我好像很残忍。“没…没呀!我只是说好的东西干嘛要让给别人啊!” 龙王也凑过来:“天儿。你为什么不想娶青衣神女?”海望天无奈的摇头,理了理袖子,微微一笑:“我没找到什么一定要娶她的理由。” 龙后在旁插言笑道:“我天儿有喜欢的女子不成?” 海望天再度摇头,道:“我只是不想凑这热闹。”他停了一息,又淡淡的道:“北伯父或许想法不同,但凌风却不会如此,纵然他娶了青衣神女,也未必便对东海有甚么影响。只是。总要他肯娶才成。” 我瞧海望天的神色始终淡淡提不起兴致似地,忽然有点不忍。转头怒对龙王龙后道:“你们干嘛逼哥哥啊!”一边跳过去双手握了他手:“哥哥,你为了东海,做的已经够多够好了,没有人强迫你连婚事也要赔进去,没人要你为了东海娶青衣,我们全都不想你为了东海娶自己不喜欢的人,其实东海也好,北海也罢,我相信父王母后都不真正在乎,我当然也不在乎啦,我只要哥哥开心就好,那个…哥哥一辈子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海望天挑了挑眉,我继续笑道:“可是,我哥哥聪敏公正,倜傥潇洒,这天下间能配的上他的人,实在少之又少,青衣神女是不是神仙倒还罢了,她本人我们都见过,聪明美貌,温柔善良,蛮讨人喜欢的…你不是也见过一次吗?” 海望天微侧着头,苦笑不答。我说了一半,说不下去,松了他手坐回来,“不过你不喜欢,也没办法,要不然我去特训一下海平波?”想想海平波的模样,脑海中实在模糊,就算被我突击训练估计也是扶不起的阿斗,忍不住笑道:“青衣可能…大概有点配不上哥哥,所以哥哥不乐意,不过海平波好像就配不上青衣了,这回换人家青衣不乐意了…” 龙王苦笑道:“你说的海平波,好像也是我儿子,而且恰好也是你哥哥,总不算太差吧!只不过…他早已经与一个湖龙地公主行过文定了。” “呃,活儿不干,成亲倒积极的很…那…父王你要不要赶着再生一个?” 龙王笑出来,笑着对龙后眨一下眼睛,这时候还有心思眉目传情,到底谁是龙王爷啊!我努力白眼相向,海望天半转了身,坐回椅中,龙王终于找到一点身为龙王的自觉,庄容道:“天儿,娶妻求淑女,青衣我跟你母后都见过,如若天儿真要娶妻…” 海望天不答,我瞧他神情间全是无奈,很是不平,挡在他身前,“哥哥喜欢自由恋爱,你们干嘛要唠唠叨叨?不过说真的,这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先成亲再动心的流程,实在是迂腐至极,哥哥现在想要挑战旧传统,追求真正的爱情,我全力支持他!” 龙王有点哭笑不得,与海望天在我头上交换了一个注视,海望天失声轻笑出来,推我转身,笑道:“颜儿不是说自己吧?” “不是不是!”我是在为你出头,这都看不出来啊? 龙王笑道:“颜儿翻脸比翻书还快,好人地戏份,从来用不着别人帮忙演。” “我是帮理不帮亲!”理直气壮地说完,回头看看海望天的神色,海望天仍是挂着一丝笑,却对我微微挑眉,摆着预备接招的样子,似乎知道我还会有话要说。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04章:着袍月下… ?我马上有点心虚,却仍是笑道:“不过,哥哥啊,你现在好像很忙…你不幸有个不务正业的爹,还有一个平庸的兄长,远嫁的姐姐,贪玩或者清高的妹妹,所以,你总是很忙,忙着巡海,忙着行雨,忙着处理林林总总的事务,你总是被锁在东海,没有自由,好像没有很多机会邂逅什么心仪的姑娘,你自由恋爱的机会少之又少…不然这样吧,”我回手指着龙王:“你又不是龙王,干嘛这么自觉?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这个懒老头来干,你脱出身来去闯荡江湖,上上天,入入地,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你想娶的人…多娶几个也没问题…” 海望天本自皱眉,听着听着,却失笑出来,拉回我指着龙王鼻尖的手,“好办法!呵,颜儿啊,你不是已经去试验过了,结果如何?有没有找到你想嫁的人?” “这个嘛…哥哥神通广大,自然做什么事都无往不利,颜儿我拈花惹草的本事,怎么能跟哥哥比…”我好像很谦虚… 海望天哈哈一笑:“不敢当,这种本事,不要也罢。\、0m/” 我突发奇想,问龙王道:“你能不能把我变成男人?”能自己做的事,我一向都不喜欢麻烦别人的,如果我能成为龙太子,一定可以得到青衣,然后…失去的好像也不少… 龙王和海望天被自己口水呛到,同声咳嗽。龙后失笑出来,我瞧希望不大,扫兴的摇头,忽然没来由地想起井嘉泽,于是笑道:“其实也没关系,东海辖下,任何一个河龙湖龙井龙太子。都可以让父王认了义子,然后去抢亲,只要不被北凌风娶到都好,其实北凌风也并没有配不上青衣,可是北海老头不配当东海龙王…只是,我想把最好的给哥哥,陪着你…如果你不要青衣,你将来也总要成亲的,到那时,青衣没了。你要娶谁?” 海望天无奈的摇头:“你说来说去,就是想让我同意罢了。可是,我目前当真没有想要成亲的念头,好颜儿,你就饶了哥哥吧!” 龙王龙后对视一眼,有志一同的缄默,却都勾着唇角,莫测高深的笑,我实在瞧着无趣,哼道:“不娶便不娶。关我什么事…” 最终不了了之,在永乐宫又瞎缠了半天,然后出来去见了容妃,其它人那儿走个过场,再去见碧落和贾老头,虽然回来地匆匆忙忙。不过。幸好我有见宝就收的优良习惯,所以戒指里随手拿点土特产送送,倒也皆大欢快。 心里挂念着水隐,连晚饭都吃的草草,天一黑便把人都赶走,关上门满殿乱叫,谁知喉咙都叫破了,也没有人理。这个臭水隐。果然没有乖乖在星辰宫,不晓得又跑去哪儿勾搭美人去了。哼,不行就让水隐去听海岛求亲,总之不能让北海龙王得逞。 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心痒痒的想去找海望天,可是这次回来,见到海望天,始终有点儿不自在,想要依然去亲近他,却又不敢逾越…可是,如果真的不去找他,一定显得很没良心,久别重逢,居然都没能畅聊几句。 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跳起来,翻箱倒柜的找出昔日的白袍金带,端端正正的打扮停当,又翻出扇子,摇在手中,便推开宫门跳出来,熟门熟路的找到海望天的窗子。 室中黑暗,静寂无声,男装让我多了一点勇气,我摇了摇扇子,咳了几声,窗子中仍是静静,我只好故做潇洒地道:“望天兄,如此良夜,为何竟浪费在睡觉上?” 吱哑一声,海望天双手推开了窗子,我赶紧摇扇子摇扇子,挑眉毛向他比划月亮的方位,海望天有几秒钟没反应过来,微怔的看我,然后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我正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他却失声笑了出来。 我有点演不下去,气急败坏的狂扇了几下,勉强定住,温文尔雅的道:“小弟好意相邀,兄长何故发笑?” 海望天更是大笑,我恼羞成怒,顿足道:“不准笑了!” 海望天继续笑,我跳过去指着他的鼻子:“海望天你听到没有,我说你不准笑了!” 海望天笑道:“颜小弟怎么不演了?”一边笑着握住我,跳了出来,笑道:“我瞧颜儿今天一脸的不想理人,正想着今晚兴许能睡个好觉呢,不想颜儿虽没来,颜弟却来了。” 我拿扇子敲他的手,用了不小的力气,海望天也不躲开,似乎那手不是他地:“我说了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你用脚趾头想也应该知道,我有一肚子话要跟你说!” “是是是,是哥哥不好。颜儿的江湖岁月,怎么能没人分享呢?”海望天微笑拱手,仍如平日一般亲切温润:“海望天荣幸之至,洗耳恭听。” 我开始兴奋,拉住了他的袖子,“哥哥,江湖真的好精彩,我讲给你听,你一定喜欢。” 拉着海望天,坐上了凌云宫的房顶,我便从出海直闯井龙宫讲起,事无巨细,绘声绘色,摩拳擦掌,讲地好不酣畅淋漓,恨不得连亲热戏都讲给他听,同时浓墨重彩地说到洛阳花会,两个海望天,一个不顾形象挽袖子下棋,一个弄错了人,桃花闪闪调戏龙后,害的我最后要上熊抱对青衣逼婚…海望天又气又笑,摇头叹气,却并不打断,大半的时候,他却只是微笑倾听,讲到精彩处,便与我一起大笑,讲到危险时,他便坐直了身子,认真的注视我的神情,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紧张。 我万分满意他投入的配合,添油加醋,没事也要说出些事情来,林林总总,说的天花乱坠,有地吹嘘太过圆不了谎,中途卡住,海望天也只微笑,我便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说下去… 终于讲到最后的那封信,掠去自己吐血不讲,指手画脚地说完,停下来歇气,海望天微侧头看我,笑道:“吹累了吧?” “才没有吹呢,这都是真的。” 海望天一笑,做势扳手指:“故事很好听,名字也很多,井嘉泽、北凌风、郝寻芳、令狐昭…洛良?洛良去掉…颜儿,这些人,你最喜欢哪一个?”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05章:往事烟飘… ?“呃…”可以这样比较吗?我有点脸红,却没来由的有些欢快。\\.0m/ 要找回那种无话不谈的亲昵真的很简单,海望天永远有他的分寸,稳稳当当,不会让人有一丝为难,如果说我原本还有一点点顾虑,也在他的自在与含笑中烟消云散,也许是因为我可以放开心怀去张扬快乐,他便愈显得沉默温柔些。经过了这么这么久,如果仍然可以像亲近哥哥一样去亲近他,给个神仙也不换的。 他的神情温雅含笑,没有一丝异样,星光璀璨的眸子波澜不惊,我只犹豫了一秒,便放弃假撇清和装糊涂,坦然的一笑:“我喜欢令狐昭。”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笑盈盈的道:“令狐昭有一点儿像哥哥。” 海望天微微挑了挑眉,回臂扶住我,淡淡一笑,眉宇间仍是温暖的让人感动:“傻颜儿,像哥哥有什么好?” “自然是好的,你懂什么?” 海望天淡淡笑着摇头,看了看天色,海水已经微微泛明,快到凌晨了,他转头微笑道:“颜儿,如果你再出去闯荡江湖,你最好记得一件事…” “嗯?” “不要对人太好了,连害过你的坏人,你都学不会去防备…” “人之初,性本善嘛…” 海望天一笑,“是…没人忍心当真伤害颜儿,我只是说,东海只有一个海欢颜,如果将来这些人全都上门求亲,父王岂不是为难的很。” “什么嘛!那也不是我的错,这个…龙凤呈祥,龙马精神…那个。龙心人形,所以很容易让人看着顺眼…”被他说的脸颊发烧,我开始胡言乱语。 海望天失笑着摸摸我头发:“我的妹妹自然人见人爱…颜儿,人类生命不过区区百年,倘若当真要选,凌风深情豪放,却是最好的选择。” 我飞快的续道。“倘若当真要选,青衣身为神女,却是最好地选择。” 海望天哑然失笑,扶住我,站了起来:“是啊!很多事情不尽人意,不管怎么样,颜儿开心就好。” “那哥哥也得开心,颜儿才会开心嘛!” 海望天失笑,却又叹着气拍拍我手背:“傻丫头,哥哥没有不开心…” 一边说。一边折身跳下。我马上也跳下来,抓牢他的手,“也没有开心是不是?只是平静是不是?平静几千几万年,哥哥不厌吗?我宁可悲伤时大哭,开心时大笑,也永不要这么安安静静的,今天跟几年几十年前的某一天一样。” 海望天沉吟了一会儿,他像之前做了无数次那样,双手扶住我的肩。低头看进我的眼睛。我只觉他的眼底清澄明澈,那温柔宽容没有一丝勉强,心里好生温暖,他柔声道:“你地心很热,我的心热不起来…很多东西可以让你快乐,你很容易对什么投进热情,这样…自然是好的,只不过。有时也会伤到自己。” “哥哥。你知道自己的心在哪儿吗?如果心一直都没痛过,你岂不是连自己的心在哪儿。都不知道?” 海望天微微一笑,“是,颜儿说的是。只不过,龙的岁月是永生,千万年看云卷云舒,风高浪急,再热的心,也会静下来,平静安谧,也未必不好…” 哥哥的心不是热的吗?我有点发怔,试着体会他说地那种感觉,想了半天,仍是只觉无聊,海望天微笑起来,伸指点点我地眉心,笑道:“别想了,像你这种闲不下来的丫头,过不来这种日子的。” “可是,我讲了这么多江湖岁月给你听,我讲的不好吗?你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吗?你不向往吗?你不想去试试吗?” 海望天一笑,“也许可以去试试,不过,这样的日子与我而言,大约只能算做调剂。颜儿不是说过吗?海望天属于东海…”他忽然笑出来,吻吻我的额:“颜儿,既然那令狐昭这么好,如果有一天他能来东海,帮哥哥守着东海,那哥哥就去颜儿的江湖见见世面。” 啊?可以这样换班玩儿吗?我带令狐昭来东海度假,好让哥哥去京城度假?我眼睛马上亮起来,又飞快的道,“还有我呀!我可以帮哥哥守东海地,我现在法力好高…不过你要去江湖哪儿呀,我也想去…” 海望天笑道:“倘若颜儿跟哥哥去江湖,也不过象在东海一样,不会有颜儿玩地那么精彩的。” 脱口而出的便想说,可是哥哥会保护我永远不受伤害,实在感觉自己贪心,咽住不说,不好意思的笑出来:“哥哥自然有哥哥的精彩了,哥哥这么漂亮,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神仙见了思凡下界,一定有很多很多好玩的,绮丽的事情发生…只不过颜儿只有听听眼馋一下的份儿,好像颜儿这么费力地闯荡江湖,听在哥哥耳朵里,也不过是一个故事。” 海望天倒是微怔,推我转身,微笑道:“你呀!死人都能被你说活了…乖,快回去睡一会儿吧,天都亮了…” “嗯,嗯。”我点了点头,一边随口笑道:“朝阳初升,很漂亮地…” 海望天轻叹一声,已经随手推我进了星辰宫,一边笑道:“是,好了!不说了,睡醒再跟哥哥聊,这么久没见,难道一晚就要说完不成?” 我乖乖的进门,悄悄回望时,海望天地唇角仍是盛开着淡淡的微笑,星眸中,却终究有一丝极淡的雾气闪过,许是伤感,许是惆怅,却也莫名的安慰…见我回头,他便笑起来,像阳光驱散了阴霾,星眸又复清明,我实在很想很想去抱抱他,投进他的怀里,给他温暖,与他亲近,却只能咬着唇扶住宫门,对他摆摆手。 海望天却不转身,径自抬头看那天光,好一会儿,他才忽然回神,向我点一下头,这才转身离开,他脚步轻捷,白袍在明媚的海水中飘扬,一直走到凌云宫门前,他推开宫门走进去,始终都没有回头。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06章:天庭法旨… ?哥哥…我的哥哥!你一定要快乐啊!一定!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才朦胧睡着,梦里,仍是有那淡淡的微笑在晃动,直到被一阵喧哗之声吵醒,我困的脑袋疼,翻过身用枕头包着耳朵想要继续睡,却在枕头的空隙里听到一句:“…那当然啦,咱们二太子一定是最好的…” 真理!我嗖的一下爬起来,本能的感觉这一定与青衣的招亲有关,幸好本来就是跳上床就睡,也没换衣服,所以马上直跳出门,一路跑到前面恩泽殿,刚好看到一溜儿水中云,成白花花的蘑菇状飞上海中天空,龙王和海望天,正站在云下,我马上连蹦带跳的凑过去,笑道:“那是神仙吗?” 龙王笑眯眯的点头,我赶紧再抬头瞻仰了一下,一边抱怨道:“有神仙都不叫我,我还没见过活的神仙呢!” 龙王笑道:“你很快就有个神仙嫂子了,可以天天看,嘿嘿…” “呀?这神仙是来宣法旨的是不是?哈哈,是不是点名让哥哥去呀?” 龙王笑道:“名是没点,.qВ5、c0m” 我赶紧凑到海望天身边,看他满脸无奈,失笑了一下,然后抢了他手中的法旨来看,天庭的法旨跟圣旨不同,居然是银白色的,绘着淡金色的云纹,触手柔若无物,展开来看时,那字迹也做淡金色,一个一个浮在上面,好似活的一般。 “…四海王族龙太子,皆须著法袍于7月初7日前至听海岛,凡四海从属水族,成年未婚配者皆可前往。凡前往者皆择其优秀者赐以神泽…” 林林总总长篇大论的写了许多,但是我在意的只有这一句,也就是说,东西南北四海龙太子,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而且还必须穿着啥法袍光鲜亮丽的去,至于其它的河龙井龙等等,想去也可以去,就算抱不了美人归,还可以得到啥神泽。 哈哈,天庭大概也知道龙太子们都拽的很,若是没有十成把握。未必肯去,所以,除了四海龙太子,连河龙井龙都许他们去,这神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估计也蛮稀罕地。真不错,人越多,便越热闹些,从一众龙太子中抢到新娘,可有多威风,过上几千年都会有龙在传诵… 我只瞧的眉花眼笑,看了三遍还是笑,海望天从我手里取了那法旨,卷好交到龙王手中。无奈的敲敲我的头。道:“有这么开心吗?” “没呀没呀,我哪有开心…哥哥你好可怜,要被逼婚…人太完美了,连神仙都要眼馋的,人生咋这么多无奈,没办法,你就从了吧,嘿嘿…” 海望天叹气:“称了你的心了?为了玩儿。卖了哥哥都不在乎地?” “没有啊。没有…我只想哥哥高兴,然后我沾哥哥光去玩玩而已。”我一边说抱着海望天的肩。乐的眉眼弯弯,海望天摇了摇头,拉开我手,我赶紧回臂抱着他的手肘:“那你什么时候动身啊?” 海望天一笑:“那又怎么样,你还给我践行不成?” “什么嘛,我…我也要去呀!我也要去才行…” 海望天微微挑一下眉,瞥了龙王一眼,龙王马上俨然道:“你去干什么,人家要的是龙太子,又不要龙公主。” “啊?”我正发急的要跳起来争取,忽然感觉不太对劲,瞧这父子俩,眉来眼去的,合起来收拾我呢,又不是我来逼婚地,天庭法旨跟我有什么关系,拿我开心…“那好吧,我不去了。哥哥一路走好哦!” 做势转身,龙王和海望天交换了一个注视,含笑不语,我走了几步,越走越慢,始终没人理我,我只好一跺脚跑回来:“怕了你们了,求求你们嘛,我一定要去,我跟青衣认识嘛,我就假扮成随从就成,我只想去瞧瞧嘛…” 海望天摇头道:“颜儿,我知道你想去玩,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要捣乱才行,我怕便是怕的你跟青衣神女认识,会在中间瞎闹。” “我一定很乖,我一定比谁都乖…可是哥哥,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神女有多少可能会嫁个河龙湖龙井龙?真正有可能的,只有你跟北凌风,而你,很明显比北凌风要好,你就算刻意不想成功,也未必不成功,何况…何况你也学不来如何丑化自己形象…”简直就等于直接带花轿去接新娘了… 海望天轻轻叹气,摸摸我的头发:“我真怀疑,你跟…算了,由他去吧!”转身走回。 我勉强的坚持了三秒钟,还是忍不住追上去:“哥哥,你真的那么不喜欢这桩婚事吗?还是不喜欢任天由命,任人摆布地感觉?其实缘份不论来源于什么,都是缘份呀,就算是仇人相见,也说不定成就一对欢快冤家呢,何况你们门当户对…” 海望天摆摆手,足不停步的去了,我只好返回来,龙王对我摊摊手,笑道:“这桩婚事成也罢,不成也罢,我瞧都在你这丫头身上…不用去逼天儿,得天儿感觉成,天儿喜欢才好,青衣神女是很好,但也未必就是最好的,娶神仙,也未必就这一回。颜儿啊…你老爹没这么没用,就算是北海娶到了青衣神女,东海也还是咱的。” 我有点疑惑,转过来转过去的对正他的脸:“你这番话说的这么堂皇正大,这么像当龙王和当爹的说的话…可是,你为什么笑这么奸猾…”贼忒兮兮,白牙哗哗,就差捏下巴了。 龙王赶紧收了笑,拍拍我肩:“乖女儿,我们都乐见其成…呵呵…” 这话还是话里有话,我凑到他耳边,勾肩搭背,小声道:“哎,你想到了什么事情,分享一下都不成吗?” 龙王赶紧摇手,“没有,我不是已经叮嘱过你了?你可以陪哥哥去,但是,一切由哥哥做主,这可是一辈子地事儿,你要是乱点鸳鸯谱,当心哥哥恨你一辈子…” 汗,吓死了…我抹汗,龙王眼底又闪过一丝狡猾地笑意,笑道:“好了,颜儿,明天一早,陪哥哥去听海岛吧!”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07章:枕畔星长… ?似乎看到哥哥向幸福迈进了一步,我很兴奋,可是,又不敢表现的太过兴奋,稳着步子回到凌云宫,居然满殿全是人,海望天正坐在桌前,飞快的写着一个又一个短笺,然后交人送出,通知东海属下的所有水族。\\、qВ5/ 我忽然心念一动,凑过去笑眯眯的道:“哥哥要我帮忙不?” 海望天写的飞快,一边头也不抬的笑道:“不必了吧!颜儿什么时候会写字了?” “人家一直都会写…” 海望天许是想到了我逼洛良写字的片断,微微笑出来,一边笑道:“等写到井嘉泽,我便交你添几句话。” 聪明人真让人喜欢,我便笑眯眯的坐等,一直等到海望天把信举给我,我便接了信折好,一边笑对那送信人道:“帮我向那井龙老头和太子问好,告诉太子,让他没事一定要来凑热闹,我学了好些人类的武功,可以教他打架什么的,以后就不会总被人欺负,再说不是还有什么神泽要赐吗?” 那送信人呆头呆脑,一个劲儿的点头,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再重复一遍,居然背的一字不错,我有点好笑,挥了挥手,他便转身去了,边走仍是念叨。 写完嘉泽这个,没几个也便全都写完,海望天放下笔,我赶紧凑上去讨好的帮他揉手腕,海望天也由得我,一边微笑道:“父王允你去了?” “当然啦!我要保护哥哥嘛!这么长途跋涉的,哥哥一个人,可怎么成!” 海望天一笑。抽回了手:“是啊,颜儿好厉害,还学人类的武功…颜儿,你地伤不要紧吧,先让御医来看看,能成我们才出门。”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御医都是老头儿,一个帅的也没有。才不要给他们看。” 海望天怔了一怔,似乎这才会意伤的部位比较特殊,轻咳了一声,转口道:“颜儿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没?” “有啊,我要准备路上吃的点心啦、水果啦、还要跟父王要点宝贝来,到时可以当聘礼,还要准备好几身华丽丽的太子服,到时可以玩双面太子…” 海望天无语的扶着头,苦笑道:“既然打算的这么周全,那就快去吧!”我便起身。乐颠颠的去了,果然准备了一大堆吃食,又去跟龙王要了好些宝贝,又去宫里领了一份贵重地礼物,加起来当真可以当成聘礼,可是聘礼当然不可能这时便带去,所以这些东西,唯一的作用,便是丰富我的戒指收藏,嘿嘿。 去碧落那搜罗衣服时。居然看到一件正红色的长衫,跟令狐昭的官袍居然有八分相似,乐到不行,赶紧抓过来试穿,大小肥瘦,无不适宜。正在讶异。碧落已经揉着眼睛从内室出来,一边笑道:“你昨天不是说这块布的颜色好看吗?我赶了件长衫给你,你倒眼尖!” 我马上跳上去巴着她的肩,蹭来蹭去的笑:“还是碧落对我最好啦!咱们碧落美人当真有心…碧落啊,鲛绡纱能染成蓝色不?我想要一块蓝色的鲛绡纱…” 碧落微微凝眉:“蓝色的?什么样地蓝色?我前一阵子,倒试过把鲛绡纱染成粉红,试了几次方才成了,染出颜色比想象中浅淡许多。反倒更漂亮…” “能染就成!”我马上满店乱绕。选中一块,指着它。笑道:“就是这种颜色,比这种稍稍亮一丁点…” 碧落笑看了一眼,“颜大老板要做什么?留下尺寸罢!” “不,不要,你染一件长衫的布料就成,等我回来,我要自己做。” 碧落讶笑出来:“你自己做?自己缝长衫?” “嗯,这有什么了不起啊!我…我大不了慢慢缝!” 碧落掩着嘴巴直笑,在自己的手掌上面,向我妩媚的眨眼睛:“不知公主要做给谁?” “不告诉你!” 笑吟吟的做个鬼脸,转身而出,早就想过,如果令狐昭穿上鲛绡纱的蓝袍,一定飘逸之极…不过许愿的时候没想过不食言,想不到居然当真可以做个信人。一边想一边笑,抬头时居然又到了凌云宫门前,想要炫耀我的新长衫,便推开门进去,谁知殿中居然空无一人。 海望天的凌云宫便有这个坏处,我的星辰宫,如果我不在,一定满殿丫头,我在时,便把她们一起赶出,可是,海望天这儿,如果他不在,就是满殿空空落落,连个人影都不见。我便在桌边坐下来,倚着桌角等候,可是昨天整晚没睡,倚了不一会儿,便开始磕头打盹,慢慢地变倚为趴,睡了过去。 许是因为入睡前满脑子全是衣服,所以,梦里也全是红蓝的身影不断变幻,最终幻成一个红色官袍的身影,帽镶明珠,颊边璎珞垂挂,那一对正直坦荡的明眸,比那帽上的明珠更亮。半梦半醒间开心的笑出来,喃喃地咕哝,“我要当女校尉…我要当浮云朝地女校尉…” 有人讶异的应声,“女校尉?” “校尉官服漂亮…昭大哥的官服好漂亮…”周围又复安静,身上暖如春阳,我翻了个身,心满意足的缩了缩,又沉沉的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居然已经近于黄昏,我再翻了个身,想着要不要干脆直睡到明天早上算了,可是一翻身之间,却见床前窗台上坐着一人,正自仰头看着窗外,闻声回头一笑:“颜儿醒了?” “嗯…哥哥,你来找我啊?”海望天挑了挑眉,微微一笑:“是啊!” “嗯…”这好像不是我的星辰宫,我睡的脑袋晕晕,不想动,眯着眼睛:“我很快就起床,再睡一小会儿…”活动了一下脑袋,想找个更合适的姿势,可是一动之间,头却撞到了一个硬硬地东西,咣地一下,撞的好疼,只得揉着脑袋坐起来,回看一眼,是一个二尺见方地盒子,乌木描金,甚是眼熟:“谁把这盒子放在枕头边啊!好讨厌,撞到我的头!” 海望天一怔,好像想到什么,走了过来,轻轻用戒指一碰,收了那盒子,回手帮我掖好被角:“颜儿,再睡一会儿吧。哥哥出去一下。” “嗯嗯,好好。”我马上闭上眼睛,遥听他脚步轻轻,已经出门而去…我悄悄的张开眼睛,看了一眼空空的枕边…那满盒的幸运星,盛着我满把的希望,能带给哥哥幸福吗?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08章:朝阳笑颜… ?天还没亮,我便已经整理好红袍,翻出一根黑色的腰带扣好,又终于翻到一个精致的书生帽,帽子后面有两根长长的带子,帽子略有一点大,直压到眉,衣衫帽子味道出奇相符,倒显得颇为秀雅,当真像个小书生。\\.qВ5\ 结束停当,早早便跑到恩泽殿门前坐等,也没等多久,便听人声喧哗,殿前络绎的聚起了人群,整装待发,果然好大阵仗。 海望天来的并不晚,而且是跟龙王、龙后和容妃一起来的,他看了看那队列,有点苦笑,却也没说什么,一眼看到我坐在台阶上,饶有兴味的看着,更是无奈,我赶紧跳上去握了他手,笑道:“开心点嘛,就当出去玩啦,没人让您一定带媳妇回来嘛!” 海望天拍拍我手,也不说什么,龙后倒笑起来,拉过我去,对容妃笑道:“咱们颜儿这样,好生秀美,倒像个小太子,是不是?” 容妃笑着点头,一边道:“颜儿别抢风头,当心青衣神女一眼瞧中了你!” “瞧中我才好哪,我最喜欢美人了!”一边毫不犹豫的捏了龙后下巴,便去吻她唇角。龙后避之不及,终于还是被我蹭到一下,失笑道:“这才叫金玉其外,好俊的皮相却包着一个花花公子。” 龙王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说笑间,一辆描金华彩的豪华金车过来,四角上居然都用银色的云线系着金龙,倏忽便到了眼前,速度有如飞箭一般。 龙王龙后和容妃早转身站去那殿下相送,个个满面笑容,海望天便携了我手上车,一边向他们摆一下手。我赶紧飞眼飞眼,还没依次飞完,身子已经进了车箱,帘幕一落,车中骤然温暖,好似空调开关一般。 海望天坐在车中,淡淡扬声道:“我与三公主先行一步。你们慢慢赶来!”车窗外轰然应声,海望天轻轻弹指,我只觉身子一轻,已经宛如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 自东海龙宫到听海岛,驾巡海的金车,也总得大约十天左右的路程吧,可是没想到,坐这八龙金车,一天一晚,便已经到了。因为听海岛并不在水中。我们走的是海底。还要移到海面的岛畔,金龙便飞速上升,浪花翻卷,拉的那云线笔直闪亮。 我只瞧地稀奇,把了车门探头去看,最多十分钟的样子,眼前豁然开朗,金车已经一跃到了水面。海天交际处朝阳初升,只映的湖面金光粼粼。我赶紧指了给海望天:“看。日出!” 海望天怕我站不稳当,早已经站了出来,扶着我的手臂,微微眯着眼睛,向那日出的方向看去,淡金色的阳光映的他清俊地眉宇间一片光明,凉玉般的面颊上也微泛光彩,瞧来有如太阳神之子。说不出的神俊之极。 他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回头一笑,那清艳的白菊在他唇畔灿烂开放:“好美的朝阳!” 我只觉他俊美出奇。一时竟是怔怔的移不开视线,海望天拍拍我的脸,含笑道:“怎么?哥哥比朝阳还好看不成?” “朝阳是天下人的,看的见摸不着,海望天却是我一个人地哥哥…嗯,海清颜不算…”我想了一想,拉住他地手:“哥哥,你要多多出海,看看朝阳,看看蓝天白云,精彩的未必只有东海,我总感觉陆上的花草树木,会让哥哥更生动,或者能开心起来也说不定。” 海望天侧头听完,微微一笑,我便转回身,然后怔愕当场,只这么瞬息之间,我们脚未离车,可是,那金车居然不见了,金龙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艘高大华美的龙舟,我张大了口合不拢来,海望天有点好笑,拉了我手,去摸那脚下的船身,触手晶莹,有如龙身上的鳞片,我实在惊讶不已,笑道:“这船是那金龙和金车变化的不成?” 海望天含笑点头,便掀了帘子进舱,我细细去瞧这船身,当真可以看到八只龙的龙头,可是,却又与整船浑然一体,只似一个浮凸地花纹,我满船转悠,啧啧称羡,好容易看地够了,一转目之间,又是大吃一惊,这环岛的海面上,居然早已经有十几个各式各样的船只停泊,却是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我居然全未留意。 像我们这样华彩明丽的大船,也已经有两只在侧,瞧来比我们的船只略小些,似是六龙所幻,却也金碧辉煌,见我们来了,便跳过船来厮见,是西海和南海的太子,北凌风却还没来。南海太子已经婚娶,这次来的,据说是南海龙王地义子,西海却是正牌地太子爷。 四海龙族,虽模样并不相同,却个个俊美,我听他们彼此寒喧,聊的泛泛,很是无聊,便自拐去船尾闲坐,谁知这两个太子许久不走,我等地无聊起来,便随手拿了个杆子,挂了线垂到水中,学老头眯眼睛钓鱼,其实这海面上,风浪不停,连个水鬼都钓不到,只是这样做势,心里自去盘算。 不远处有人轻声道:“兄台!兄台!”我完全没想到是叫我,充耳不闻,那人便驱使坐船近了些,一边笑道:“兄台!” 我微愕抬头,这人已经到了近前,站在船头笑道:“兄台,你在这儿钓不到鱼的!” 我微怔了一下,这人身材修长,相貌倒有几分像井嘉泽,可是双眉长长,斜飞入,眼角也带着极微的上挑,一望之下,只觉透骨的风情别致。我悄悄转了一下眼睛,心说这人怎么这么俊呀,这么俊的人来这儿,虽然不至于影响哥哥抢亲,也说不准会影响井嘉泽领那啥神泽,谁晓得那神泽有几个啊!得想个什么法子把他气走才好… 他却微带着笑,一边拱手道:“我是东海属下的河龙太子,名叫河沐飞,兄台可也是东海属下吗?” 他倒当真以为我是男子,知道东海只有一个海望天会来,所以,虽然身在东海的船上,却仍不疑有他,我便扯嘴角微笑一下,一边调整声音,温文尔雅的道:“不是,我是…北海属下的江龙太子,名叫江亦海,只是暂借此船存身,河兄有礼了!”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09章:女神自相… ?河沐飞笑道:“原来是江兄,你怎么会想到要在这儿钓鱼?若是江兄有事,直接召了鱼儿上来不成吗?”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始终微微含笑,我倒想个什么办法气他呢?我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一个脑筋急转弯,于是笑道:“河兄,小弟讲个故事你听听,成不成?” 河沐飞微愕了一下,然后笑道:“江兄好兴致,那便移步来沐飞船上聊聊吧!” 我便纵身过去,一边笑道:“有一天,有一只老虎抓了三只兔子,分别是黑的,白的,灰的。/。qВ5\老虎饿了,想吃一只,就走过来走过去的看,认认真真的选,每只兔子都不希望是自己,眼巴巴的瞧着老虎,过了一会儿,老虎抓出白兔子就要吃,白兔子万分疑惑,就眼泪花花的问老虎,为什么选了半天是我呢,老虎说…,兔子马上哑然。河兄,你猜老虎说啥?” 河沐飞愣了许久,笑道:“这故事当真…那个…有趣,不知老虎说什么?” “老虎说:我的地盘我做主,都是我的,我乐意吃哪个就吃哪个,罗嗦!” 河沐飞顿时愣住,隔了许久,这才回神,怫然道:“江亦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爱钓鱼自然只管钓鱼,我不过是好心告诉你,你为何转弯抹角取笑?” 我也感觉自己有点无理取闹,本想借机寻衅,却是说不出口,停了一息,终于还是笑道:“没有啦,开个玩笑,河兄莫要见怪!” 河沐飞哼道:“北海属下。果然尽多张扬之人…” 我忍不住笑出来:“是是是,北海太子张扬。属下龙族自然便张扬些,东海太子温雅,属下龙族自然便温雅些。” 老天做证,我这话绝无一丝贬及东海,河沐飞却是拂袖站起,薄怒道:“我自管我,与我东海太子何干?” 我有点无语,想对天翻白眼,却又想起始作佣者。好像正是自己,于是笑出来:“怎么,河兄要打架不成?”华丽丽打上一架,让每一个人都知道有我这么容貌胜过潘安宋玉,身手超过独狐求败的有力对手,自然退避三舍…可是,要不要趁机败坏北海和北凌风的形象呀?我其实是东海人的事情,好像不太容易保密… 河沐飞身子一振,已经跳上船舱,一边冷笑道:“江兄既然有兴。那河沐飞岂敢不奉陪!”哇咧咧真要打架呀?纸老虎海欢颜有点腿软,可仍是跌了跌足跳上去,笑道:“河兄请了!”河沐飞冷笑一声,便一掌拍来。 我一瞧他出手,顿时放心。这人的身手。虽然灵活,不过却仍是趋于水中搏击,此时两人正站在船舱顶上,借不到水势,自然无法从心所欲。我的武功,虽然北凌风细细教过,令狐昭也常常提点,连洛良都有时会说上几句。不过仍是美观有余。力道不足,此时明仗那河沐飞不是对手。乐的放开手脚施展,举动间飘飘若仙,看在旁人眼中,定然是翩翩佳公子,实在得意万分。 周围船只,早被惊动,微微喧哗,个个舱里都钻出人来向这边张望,不一会儿,海望天三人,也出舱看视,海望天一看之下,马上皱了眉头,我一瞧情形不妙,赶紧弹身后跃,对那河沐飞挥手:“不打了不打了…” 河沐飞被我缠住手脚,完全施展不开,气地脸都白了,飞身过来,我早已经跳回海望天身后,向他挤眉弄眼,海望天微一沉吟,问道:“紫澜河太子?” 河沐飞勉强抑了气,躬身施礼,海望天便温言道:“岂可在听海岛外如此冒撞?” 河沐飞道:“是他无故挑衅,若不教训他,这北海小江龙便要当我东海无人了…” 我忍笑忍的满脸通红,海望天甚是无奈,回头看我一眼,却也并不揭穿,轻叹道:“海望天向河兄讨个人情,收手了罢!” 河沐飞倒是微怔,急拱手道:“不敢当!太子吩咐,沐飞怎敢不从!”也不敢抬眼看我,转身跃回已船,驱动船只,慢慢滑远了些。 海望天送走了西海和南海地太子,回过身来,我赶紧陪笑道:“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谁叫你总跟那两个人说话不理我呀!” 海望天有点无奈,温言道:“颜儿,你别做怪…便让这事儿,顺其自然好不好?” “好啦好啦,”虽然人多热闹些,不过,这般俊极的小龙龙还是少些的好…不过哥哥既然生气,那只好乖些,离初7还有三天呢,别被他一生气赶回东海就惨了。 海望天仍是回到舱中,我正在船头坐着晃呀晃,遥遥的忽见岛上有个人影,慢慢走到边缘,然后走出十几步,站在水面上,我不由站起身来,这个人影一身淡粉的衣裙,居然是琴儿。 琴儿也看到了我,笑盈盈的招了招手,我赶紧跳下船来,一时也没来的及戴上她给的发钗,干脆直游过去,笑着跳起来,抱住她的腰定住身子:“琴儿,我好想你呀!” 琴儿笑扶住我,道:“你可来了,等你两天了!公主要见你呢,快跟我来。” 我顿时心花怒放,“真地!你们怎么知道我来了?” 琴儿撇下嘴角:“外面人这么多,一天天却都安静,今天忽然闹了起来,公主便说,准是你来了。” 我有点好笑,玩笑一架倒把青衣惊动了,屁颠屁颠的就要跟去,忽然心念一动,赶紧松开她手:“等一下,我回去换件衣服,然后踩水过来,这样子见青衣,好像不太好。” 琴儿打量了我一眼,笑道:“还说呢,把我衣服都抱湿了,快去换,我在岛上等你!” “好,好!”我赶紧回身,飞快游回,一路辛苦的翘着头,对旁观诸龙得意洋洋的笑,恨不得大叫大嚷我与神女交情非浅,新郎倌就是我的…一直回到船上,甩帘子冲进舱门,海望天被我吓了一跳,道:“颜儿?” 我不容分说的扯住他的袖子:“哥哥,到我眼睛里来,快点。” 海望天吃了一惊:“怎么?” “我要去见青衣,哦不,是青衣要见我!唉呀,没时间说了,快点!”一边说着,也不顾海望天在侧,飞快的从戒指里抽了一件长衫,便换了下来。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10章: 狴犴入… ?海望天皱眉道:“你去吧,、qΒ5。c0m/” “你也要去啊,多好的预先见她的机会,眼睛痛几天怕什么,快点快点啊!” 海望天皱着眉心,甩开我手,定定的道:“不,我不去!” 我几乎被他急死:“哥哥,我没要你娶她,可是,你起码要认识她,才能决定娶不娶啊,不去就没机会了!” 海望天仍是摇头,我为之气结,顿足道:“好,你不去是不是?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管她青衣是神是鬼呢!你不去…气死我了…好呀,不去我马上自尽,不信咱们就试试!” 海望天一怔,神色顿时冷了起来,他极少会有这样的神色,我有一点不忍,却咬着唇不动,只觉有点委屈,眼睛里迅速涌上泪花,海望天的脸便在这泪花中摇动,良久,海望天仍是不语,我头脑一热,一时什么都顾不得,随手便从戒指中翻出一把长剑,咬牙闭眼,回手便往自己刺去,用了不小的力道。 海望天冲过来,劈手抢去了那剑,许是不妨我竟真刺,挥臂甩开,险些伤到自己,用力掷在地上,我眨了眨眼睛,泪水掉下来,看到海望天的脸色发白,显然气的不轻,怒瞪着我,我脚尖一踢,剑又到了我手里,看着他。海望天轻轻的闭一下眼睛,淡淡的道:“你很好,很厉害。”我不吭声,拿剑比着自己,他为之气结,抬眼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身子化做一道流光,径向我飞来,我只觉左边眼睛一沉,好像挂上了沙袋。然后便是火热和痛楚,好像眼睛里投进了炭火,疼的便要下泪,却勉强转动眼睛,足足过了几十秒,才慢慢的感觉好些,却仍是疼痛。 我适应了一下,尽量自然的转了几下眼睛,尝试左看右看,避免被人瞧出异样。挖了一面镜子照了一下。瞳孔旁附着一条红丝,很细很长,殷红如血,但是却并不非常明显。 我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悄笑道:“哥哥不要生我气哦!”耳边似滑过悠长的叹息,轻的若有若无,我已经飞快的掀了帘子跑出去。随跑随把琴儿的发钗插在头上。 飞快的踩着水面飞奔过去,琴儿站在岛边,早等地不耐,皱眉道:“怎么这么慢呀?” “没啦,总要整理好嘛!” 琴儿便带了我径自进入。一直到了一扇房门前。琴儿隔门施礼,一边道:“公主,颜儿公主来了。”里面嗯了一声,琴儿向我微一示意,便转身退下。 我推开门走进去,一眼便看到青衣正侧身站在厅内,仍是一身淡淡青色的衣服,微微低头。用竹剪修着一株白兰花的枝叶。肌肤如雪。粉颊低垂,神情专注。却仍是掩不住一份仙姿飘渺,清艳无俦。 这是一个小小的花厅,是真正的花厅,厅堂不大,四壁及架上全是鲜花,多为素白,间或其它,妙在花虽多,却丝毫不觉纷乱,反觉清雅宜人,可是,一进厅中,却只觉所有光芒俱在青衣身上,这五彩姣花,竟在这淡淡青衣面前失色。 我笑吟吟的上前施了一礼,笑道:“颜儿见过青衣神女。” 青衣有点好笑,瞥我一眼,又细细的剪了一枝,放下竹剪,净了手,这才走来笑道:“颜儿居然也有礼数了?” “那是自然。” 青衣微微一笑,坐在我对面,从桌上推过一个小小的暖笼,一边笑道:“颜儿,我知你不喜欢清茶,这种花茶香气浓郁,你倒尝尝看。” “哦!”其实我什么茶都不喜欢,不如让我喝白糖水了,心里想着,却仍是斟了一杯,入口甜香满颊,倒似花蜜一般,忍不住眉花眼笑,连倒两杯喝空,一边笑道:“好香啊!” 青衣抿唇一笑,自斟一杯清茶,举到唇边,却是微微沉吟,我早沉不住气,笑吟吟的道:“青衣,我记得你说过,你若是能嫁,一定嫁到我们东海的,是不是?” 青衣微微一笑:“既然招亲,自然要看天缘。” “什么叫看天缘呀,你想怎么招呢?比武?赛诗?” 青衣缓缓摇头,我便笑道:“其实你自己一定可以说了算地,是不是?没有人比我哥哥更好,你不是也见过我哥哥嘛,我又没有言过其实,是不是?” 青衣温言道:“颜儿,你哥哥也过来了?” “当然啦!” 青衣停顿了一下,忽然微微一笑,欲言又止,我正想追问,她却放了杯子,微笑道:“你哥哥是被你逼来地吧?” “没啊…”明明是你们法旨逼来的好不好… 青衣微笑道:“颜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愿好好跟我说?” “什么?” “颜儿,海望天其实并不是你哥哥,你其实并不是海欢颜,是不是?你究竟是谁?从哪儿来?来东海何为?” 我大吃一惊,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这一句话来的毫无丝毫征兆,却是如此石破天惊,看青衣神色仍是温宛甜美,便好似她问出的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一般,可是一对秋眸清澈见底,没有一丝尘埃,却是让人不敢亵渎。 这件事情已经太久,久到我自己几乎都已经忘记,却不意竟在此刻忽然揭出。我心头狂跳,犹豫着不敢开口,我并不怕青衣会害我,可是,我却怕会影响到海望天或是东海,青衣停了一息,又道:“你若是不爱说,也没什么,我信的过你不是坏人。” 我忽然心里一颤,似乎有什么光芒闪动,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青衣虽然不通世务,偏偏如此冰雪聪明,她既然并不觉这事有多重要,也并不强求答案,那我又何必瞒她。我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站了起来,“我叫肖嫣然,来自几千,或几万年之后…我本来只是出来玩,不小心落水,然后莫明其妙的从这个身体里重生…” 青衣怔了一怔,坐直了身子:“几千几万年之后?怎么可能?” “我知道你不信,不过我说地是真的。我的时代,已经没有什么龙王,也没有什么神仙,陆地上也没有皇帝,我的时代,是科技的时代,是电地时代,是自由地时代…”也许是因为隔了太久,我此时说起这些,居然感觉陌生…也正是因为隔了太久,所以,既然开了头,便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11章:一见永倾… ?青衣满眸全是惊讶,喃喃的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地球…我是说,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其实是一个巨大巨大的球体,每一个时空,都有不同的人的生活,如果恰好两个人的磁场并行了,重叠了,就会有可能穿越…虽然极少,.qb5” 青衣怔怔不语,要一个古典小神仙了解二十世纪科技文明,实在太难为她了,所以,我也不为已甚,笑盈盈的摆摆手:“不说这个了,说了你也不懂。你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你要揭穿我玩破案呀?又或者你已经决定当我嫂子,不喜欢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子?” 青衣有些无奈,“没什么…只是那次在雨中,我瞧你的魂魄微微不稳,不似是龙族的魂魄,更何况你是神龙嘲风,魂魄更不应如此,所以有些疑惑而已…” “哦,这样…你们神仙还有天眼通不成?” 青衣沉默的点头,我便继续嘻皮笑脸:“说到那天行雨,你那天不是见过我哥哥了,是不是超级帅,超级完美,超级有爱,超级萌呀?” 青衣粉颊微晕,嗔道:“说什么奇奇怪怪的?”她顿了一顿,又道:“你喜欢你哥哥,是不是?” 我咣当,哪有人这样啊,总是这么温温柔柔,说出的话,却每每石破天惊,我瞪着她。张口结舌,青衣便轻轻点点头:“既然你们不是兄妹,这也没什么…” 我再次咣当,青衣不出声的叹口气。似乎有点走神,怔怔不语,下意识地端起面前的茶,一口一口的喝,茶早已经冷了。她却似浑然不觉。 我忍不住皱眉,轻笑道:“青衣,你喜欢我哥哥是不是?” 青衣似乎吃了一惊,手一滑。茶杯险些落地,慌忙伸手扶住,幸好茶已经喝光,也没有泛滥成灾。我心里更是确定,笑眯眯的道:“你是不是那天对我哥哥一见钟情,所以才花心思细想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然后才看到我地魂魄啦什么的,然后才明白我们兄妹为啥有点怪怪…是不是?是不是呀青衣!” 青衣莹白的面颊早已经飞红,瞧来娇媚无伦。“颜儿。不准这么口无遮拦的!” “那有什么?喜欢我哥哥,这很正常啊!如果见到我哥哥,而不喜欢,这才是不正常!我哥哥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让人看到世间有完美,就是为了让男女老少所有人,全都一见钟情,生死不渝的嘛。” 青衣又羞又急。忽然回转身背对着我。我有点好笑,跳过去拍她地肩:“神女招亲。似乎你老人家是破天荒头一个呀!我的青美人,你老人家慧质兰心,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天庭居然动了这个念头?讲给我听听成不成?” 青衣羞不可抑,颊赛桃花,顿足道:“颜儿你再说我走了!” “别嘛!说说有什么关系!我哥哥来都来了,就为了招亲来的,你喜欢他,不是正好。” 青衣不答,甩了我手,上前几步站着,却也并不离开,我瞧她羞的面红耳赤,也不好再逗她,笑吟吟地回来坐下,青衣站了好久,才慢慢转回身来,我忍不住噗哧一笑,她脸上一红,又要回转,我实在好笑,笑道:“我不笑你了,我们好好说话罢!” 青衣犹豫了一下,便走回来坐下,却仍是跟我隔了两张椅子,我便一杯一杯的喝那花草茶,一边笑道:“青衣,等你成了我嫂子,你一定要多种些花草茶给我喝哦!” 青衣甩袖侧身,道:“又来了!” “可是,你现在明明就是在招亲呀,招都招了,还不许人说…” 青衣咬着唇,定了半晌,轻声道:“颜儿,你喜欢你哥哥,是不是?” “嗯。” 青衣一怔,猛然抬头看着我,我赶紧陪笑道:“没啦没啦,我…我起先是好喜欢哥哥的,哥哥这么好,任谁也会喜欢他的,不过,他始终都是我的哥哥,我现在发现,拿他当哥哥,我们都会更轻松,更快活。” 青衣这次却只发怔,良久才柔声道:“颜儿,你一定很爱很爱你哥哥,我瞧那天你们见面,他一走,你好像心都被摘去似的…若不是你那时太过失魂落魄,我想我也瞧不出你魂魄有什么异样,你与这身体之间,好似有些异样的契合…” 我心里一抽,低头喝茶:“有吗?我可能太贪心了,总想哥哥对我好,可是,哥哥始终是我哥哥,不论怎么样,始终都是,你不是也说契合嘛,我既然来了,就要好好当海欢颜,不能添乱。” 青衣轻声道:“可是你哥哥对你也很好啊!他也很爱你的,是不是?” 我忽然鼻子一酸,有点想哭,吸了口气,笑道:“青衣,哥哥只是太善良了,他起初对我,只是真真正正的兄妹之情,即使他知道了我不是他地亲妹妹,也始终像对亲人那样对我,是我自己喜欢他,所以,总是去打搅他,轻薄他,缠着他做这做那…天长日久,这种感情才被我拖到变了味…不过,哥哥始终都有分寸,一直在努力让我明白,我偏给他装糊涂…后来,是我自己怕玩地太过会不开心,所以中途抽身,去陆上闯荡江湖…” 青衣走过来,清澈的眼睛里全是泪,抱了抱我,柔声道:“可怜的颜儿,受了不少苦吧?” 我只觉青衣清纯善良到让人感动,纤细的手掌挽着我,极轻却又温柔,我自己倒不好意思,笑起来:“不呀,我玩的开心着呢!” 青衣点点头,却又道:“可怜的二太子,独自在海中,一定比你还要苦。” 我本想玩笑,可是听青衣的口吻全是悲悯,一句调笑到了唇边,居然说不出口,青衣温柔道:“这桩事情却是难办,颜儿你如此灵巧可爱,实在无可替代,就算我去求了人,把你的魂魄吐出来,且不说已经这么久了,龙地身体能不能做到魂魄脱离,就只说,你魂魄成形,做回自己,海欢颜却要死了,我却到哪儿再去找一个这么可爱地颜儿…”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12章:春雨润物… ?我微吃一惊,心里一动,却飞快的抑下:“青衣你开什么玩笑,我就是海欢颜,就是海望天的妹妹…我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绝对不要父王母后为我伤心,如果我杀了海欢颜,我也不可能跟哥哥在一起,就光负罪感,就能把我们拖死…你别滥好心了…” 青衣轻叹道:“东海并不是只有二太子啊,大太子不是一样可以守东海?” 我心里一酸:“是,可是哥哥是为东海而生的…哥哥与东海,是苦乐同在,没有什么可以跟东海比,东海,还有东海的每一个水族,都是最重要的,、qΒ5\\” 青衣有点犹豫,张大眼睛看我:“可是这样,你们不是会很痛苦?” 我只觉青衣的眸子清澈见底,却不知为什么竟是贯注深情,忽然好生欢快:“青衣,你嫁给我哥哥好不好?哥哥是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狴犴,我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小插曲,他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青衣微微摇头,轻叹道:“颜儿…你告诉我,你哥哥他其实是不想来的,是不是?” “这…”我犹豫了一下:“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你有多好啊!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赶来的!” 青衣微微一笑,柔润的粉唇好似娇花:“傻颜儿,真是当局者迷,正因为他有担当有责任,所以,如果他认为,他不能放开心怀对另一个女子好,那他绝不会愿意娶她。所以…如果他肯来,那便说明。他已经…嗯,他认为他可以真正拿颜儿当妹妹…如果他不肯来。便是他未能释怀…” 好似一言惊醒梦中人,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怔望着她,青衣轻叹一声,抚摩我的头发,好像我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娃娃:“颜儿这般可爱,连我也要喜欢的,想忘记颜儿,不是那么容易吧!总是要假装颜儿是妹妹。我想他定然辛苦的很…” 我胸口发闷,疼的喘不过气来,用力吸气,却吸之不动,挣扎了许久,才勉强扯了嘴角笑出来:“青衣,如果哥哥真的一时忘不了我,那是因为我太活跃了,总是闹哄哄地,这就好像…好像一个地方如果忽然来一场狂风暴雨。那人家一定会印象印刻,过上几十年,爷爷还会跟孙子说,哎呀呀你不知道,那大风大雨把屋顶都掀翻了…可是没人当真想要这样的狂风暴雨。大家还是喜欢和风细雨暖人间…嗯。春雨润物细无声嘛…” 青衣有点失笑:“瞧你说地,这么怪怪的…” 我也不理她的话,继续道:“你对我哥哥,真的很好…你只凭一面之缘,便对一个男子如此倾心相恋,花这么多的心思来体味他的一悲一喜,一苦一乐,我想他知道了。也一定会很感动吧…我就做不到。我无法无怨无悔的对一个人好,除非他有回报…” 青衣这次却不撇清。只是轻叹,一边笑道:“我只想,一个如此深情,却偏偏要把这份深情永埋心底,让自己作自己应该做的事,这么心痛,却一丝不漏,这样的男子,当真让人感动。” “你既然这么喜欢哥哥,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思让我跟哥哥在一起?” 青衣怔了一怔,眸中滑过一丝迷惘:“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觉颜儿好地很,二太子也好的很,总须你们都开心才好…” 我忽然很开心,或者说,很放心…我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青衣,听我说一句。我跟哥哥,其实骨子里很像亲兄妹,当然哥哥比我好一万倍,可是,我们有一点却一样。其实我之前真的很爱哥哥,绝不比哥哥爱我少,可是,我们是兄妹,注定不能在一起,如果在一起,就会伤害到我们共爱的人…所以,不管有多苦,忘情弃爱,做回兄妹,是我们的选择…既然选了,就一定要做到。” “青衣…我在江湖上盲目的闯了这么久,我终于可以找到我真心喜欢的人…哥哥要守望东海,坐看海流无限寂寥,也许他的时间很容易被牵进怀念,所以,他会比我慢半拍,可是,青衣…你一定愿意等的,是不是?我也只愿哥哥开心,永远开心才好,我相信你们一定比任何人都要幸福…我相信哥哥不会让你等太久…” 青衣微微一叹,坐过来,两人共坐一椅,她倚着我的肩,轻声道:“颜儿,你…” “青衣!我已经说地很清楚了,你要不要嫁我哥哥啊!” 青衣微喟道:“我…我只能做到这样了…招亲,招亲,总得有人应召才成…” 我马上回身抱着她,笑嘻嘻的道:“你就跟人家说,你已经被我们东海的人亲过抱过摸过了,妹债兄偿,哥哥娶你,天经地义嘛!不过这招亲,到底是怎么个招法的?” 青衣微嗔道:“你这丫头!我也不知要怎么招呀,据说天庭会派人下来…” “你们都是神仙,一定好说话的,你暗示他,或是明示他你要嫁东海二太子,不就成了?” 青衣失笑道:“真是异想天开,这种事情,他们岂会问我…若我当真这么说了,休说我与二太子,连你父王只怕都有不是。” 我有点无语:“这什么逻辑啊?许人成亲,不许人动 青衣叹道:“便是如此了…” “那喜欢女子没问题吧?你就说喜欢我嘛,拼小命跟我亲近,那那人一定会想到,爱妹及兄啥地…” 青衣失笑道:“别闹!颜儿,天庭终归还是重视神籍,我瞧,总脱不了海望天、北凌风两人,这北凌风,你也认识地,是不是?” “是啊!认识的很…北凌风也很好,如果你有同胞姐妹可以嫁他玩玩,只不过…”我犹豫着要不要跟青衣说,侧头时青衣正张大眼睛等着,我嘴巴便不受控制的道:“只不过北海龙王很坏,公媳关系,必定不好…”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13章:有花直须… ?青衣只当我是搞怪,微微一笑,我便拍胸担保:“我一见北凌风,马上去弄脏他所有的衣服,然后趁他睡着去把他的头发弄成草窝头…” 青衣有点失笑,娇嗔的瞥我一眼,“你这样乱来,他不会生气吗?” “那也没办法,抢亲这种事情,还有客气的?” 青衣笑道:“你呀,就你怪话多…听说北海太子也是出色的人物…” “哎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呀!北凌风虽然很好,只是太霸道了…你一定不喜欢的!” 青衣摇头一笑,一边盈盈的站起身来,却又回头向我微笑,神情间好生亲昵,好像我是她嫡嫡亲亲的姐妹一般。\.qb5.c0m\\ 我只觉青衣善良的让人感动,偏又如斯痴情,这样的一个女子,一定可以温暖海望天,包容他,照顾他,与他永生相依相伴吧?我双手拉了她手:“青衣,那我们说定了,内外配合哦!我一定要你当我的嫂子,我好喜欢你,你要不要女附马,我就算当女附马,也一定要把你娶回家去…” 青衣微微一笑,低头看我,曼曼的道:“颜儿呀,你…”忽然一怔,细看我的眼睛,我骤然会意,赶紧垂下眼帘,青衣早已经满脸飞红,甩了我手,转身就走:“你…你们…怎么这样!” 我心里暗暗叫苦,说的热络,早忘记了海望天还在眼睛里,离的远了,自然不会留心,可是这时离的极近,青衣又是微微弯腰。我偏还张大着眼睛,看不到才怪,我赶紧追了几步,叫:“青衣!青衣!” 青衣头也不回,啐道:“终究还是你们东海的人最亲近。这般合起来跟我耍笑…” 我听青衣声音羞怒交加,虽觉有点好笑,却也发急,正自顿足,眼前白影一闪,海望天已经闪身出来,淡淡的施了礼,温言道:“海望天逾越了!” 青衣已经急步走到了花厅门口。闻言却是一震。停了下来。 我瞧海望天脸色甚是苍白,却淡淡不动声色,自己倒有几分紧张,轻轻咬唇,青衣背身站在门口,不言,也不动,我拼命想向海望天使眼色。奈何他根本就不看我,青衣忽然轻轻叹息。柔婉的道:“二太子言重了!”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终于没说,脚步细碎,缓步走出。 我瞧她已经走了,赶紧跳过去拉着海望天地袖子,有一肚子话想说,却只叫得一声:“哥哥!”便再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张大眼睛瞧着他。 海望天叹了口气。抬手抚摩我的头发。轻声道:“颜儿,你始终都是哥哥心里最好的妹妹。” “哎呀。我知道啦。迟早都会是这样…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才,你受累多爱我几天又怎么样!不过,老哥你不至于为了你妹妹终身不娶吧?”我把着他臂嘻皮笑脸的眨眼睛,有意把这件事说地像一个玩笑。 海望天苦笑,手指抚过我的眼睛,苦笑道:“你们…你们…” “这不是我的错啊!我设计不成,已经放弃了!我瞧准是你老爹这个奸滑老头儿弄的,连天庭忽然下旨招亲也有点儿蹊跷…不知青衣用了什么法子,我怀疑这个法子根本就是你老爹教的,再不济,也准是他暗示的,反正他跟他媳妇脱不了关系,怪不得那天他笑这么奸诈…嘿嘿,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海望天却不笑,微扶着头:“颜儿,你何苦拖无干的人进这沉沦…” “这个嘛…你说是沉沦,人家却是乐在其中呢!何况,要不是你行雨时下来见我,她就不会见到你…要不是你行雨地时候太帅,她也不会动心…要不是你表现地这么好,她也不会喜欢你…这个,完全是缘份,不是设计能设计得来的!” 海望天苦笑出来,微微闭目,我便有意玩笑道:“老哥放心,不是每一份情债都需要还的…她自管爱你,你自管不爱她,这个嘛…喜欢谁肯定是勉强不来的,哥哥这般完美,自然人见人爱,你不用感觉欠她什么…若是有好些人喜欢哥哥,难道哥哥还娶个佳丽三千不成?” 海望天摇头不语,我便随手从那架上,折下了青衣刚刚修剪过的那白兰花(不知爱花如命的青衣见了会不会抓狂),然后笑盈盈的递到海望天手里:“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海望天怔了一怔,瞥眼看我,又去看那花,却不肯接,我便硬拉了他手,放在他的掌中:“哥哥,你如果当真不喜欢青衣,我们便不去争取,可是,你听她说了这么久,当真没有一点点动心吗?如果没有我来添乱,你跟青衣,两人都这么完美,一定是真真正正地神仙眷侣…如果你娶了青衣,便是给自己预约幸福,同时也给青衣幸福,因为她了解从头到尾所有的事情,所以,你可以真实,并不会感觉累…如果你娶不到青衣…那这世上,也不过是多一个为情所苦地人,这样的人,自来就有,纵是多一个神女,也不算什么。” 海望天怔怔的瞧着那花,却不回答,我便续道:“我说这些,并不是一定要你娶,因为前提就是,你最后一定得喜欢青衣才成,你这会儿,起码要感觉青衣能让你心动才成…我以前常听人说一句话,我用一朵花开的时间爱上的,却要用一辈子来忘记…可是,龙或者神仙,有无数个一辈子,如果你不能去爱青衣,那就让别人来爱,她可以用很多时间来忘记海望天,然后去爱她身边的人…也许时间久些,也总能幸福的!” 呼呼,说了一车子话,说的我都渴了,拍拍胸,偷眼看海望天,他地神情仍是淡然无奈,眼帘下垂,遮住了他地眼睛,良久,他才长叹一声,温言道:“如果海望天能让青衣神女幸福快乐,海望天亦觉有幸…” 我心里一喜,海望天已经把那花放入袖中,轻轻摇头道:“先出去再说吧!”一边身子一闪,跳到了我的发角地金扣上。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14章:以吻疗明… ?一路大模大样的踩着水走回船上,摆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一进舱门,海望天便跳了下来,我瞧我的红袍已经干了,马上便再换回,细细整理帽子。\\。qВ5\\ 海望天侧头看我,柔声道:“颜儿,眼睛疼吗?” “没呀,不疼。” 海望天轻轻叹气,也不再说,我打扮停当,便拉了他手:“我们出去看风景嘛!” 海望天略一犹豫,我已经拖了他手出去,一边笑指听海岛,指指点点的告诉他,我那日是从什么地方爬上,又是从什么地方走出,海望天只是含笑听着,并不回答。 忽听有人长笑出来,笑道:“老远便见望天跟一个小书生聊的热络,不想居然是我的颜 我马上回身,便见北凌风跳过几艘船只,飞身过来,再次见到北凌风神采飞扬的模样,那一瞬间,我的感觉居然是惊喜,飞快的跳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喜道:“北凌风你来了?你好了?完全好了吗?” 北凌风拥紧了我,笑道:“傻丫头,不是早跟你说了?” “说到跟见到是两回事嘛!哎呀,真是太好了,我昨天还想呢,不知北凌风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是依然那么拽拽的,还是脸色苍白勉强能动…”一边说着,便习惯性的想要挣开。 北凌风却抱紧不肯放手,一边大笑道:“北凌风几时这么没用过?” “是呀,你很厉害!”我仍旧想要挣开,北凌风却笑着再拥紧些,贴紧我的耳朵:“好颜儿,有没有想我?” “好啦,偶尔想的起!”用力推开他。他笑着伸手来挽,不小心碰到了我的伤口,马上便是一阵疼痛,北凌风吃了一惊,毫不顾忌的伸手微拂。马上皱眉,道:“怎么回事?谁敢伤你?” “你不碰,又怎么会疼…伤我的自然是一个人,不过现在已经是鬼了。” “到底怎么回事?” “都已经过去了,提他干嘛?” 北凌风皱起眉头,忽然又拉我过去,低头看我的眼睛:“你眼睛怎么回事?”他细细地瞧了几眼,抬头道:“望天兄。你们两兄妹没事跳眼睛玩?” “哎呀。自然是万不得已,要你多事!” 海望天早背身站立,闻言回过身来,温和道:“是我不好。” 北凌风微皱了眉,扶住我的头发,便向我的眼睛吻来,我被他吓了一跳,急旋身跳开。白眼道:“你干什么啊!” 北凌风倒笑出来:“不错啊,轻功居然有些门道了!我好心帮你治病。你还多话!” “切!你以为我会相信呀?”心里却也有点疑惑,忍不住想起那次龙后吻海望天的眼睛,悄悄去看海望天。 北凌风笑道:“我说你不信,你哥哥说你总信了吧?” 海望天有点苦笑,温言道:“龙身的灼伤,是要用龙地唾液来润泽的,否则,颜儿。你的眼睛大约要痛上半个月…” “呃…”我黑线了一下。然后飞快的道:“那就痛上半个月好了,其实我这会儿根本没感觉到痛!” 北凌风一笑。也不再说,一边笑向海望天道:“瞧来这次所有人都是你的陪衬了?” 海望天微微沉吟,我马上插嘴:“当然啦,当然啦,你知道就好,你巴巴的赶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北凌风一笑:“颜儿,我岂是为青衣神女而来?我本来想去东海的,恰好法旨降下,我想你一定会来凑热闹,所以才转道过来…你回东海,也不知道回我一封书信,害我好找!” “切,你来时,你父王难道没吩咐你,一定要娶到青衣神女吗?” 北凌风笑出来:“他想要让他自己来抢,我没有兴趣。” 我冲口想说,又勉强忍住,悄悄瞥了海望天一眼,若是北凌风争了争不到,也还罢了,若是为了我连争都不去争,那北海龙王爷不晓得又会有什么法子出来算计我…可是谁知道这上界神灵品味如何,北凌风英风豪气,又同为神龙,却是哥哥最有力的敌手。 海望天又岂会不知我要说什么,轻咳了一声,却也不知要如何去劝,北凌风已经笑道:“放心吧,颜儿,我不会跟你哥哥争地…”他低头看我,放柔了声音,好脾气地笑道:“我们一起把你哥哥的对手都打跑,让你哥哥把神女娶回家,可好?” 我有点苦笑,叹口气:“我哥哥不用别人帮忙,你自己管好自己就好。” 北凌风笑道:“好!我瞧也没人是望天兄的对手,颜儿,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呀?”海望天已经拱了拱手,闪身进了舱门,北凌风挽了我手,回到自己的座船,拉我坐在船尾,一边笑道:“颜儿,我打发人送了聘礼去东海了!” 我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他,北凌风笑道:“这次下界为青衣神女选婿的,据说是女娲娘娘,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她对我不错,颜儿,你企求在七月初七之前,你父王应了我们的婚事,我便是有过文定的人,便不能参加青衣神女的招亲了!” 我马上当机,张大了眼睛,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我虽然很想让海望天娶到青衣,为此不惜一命,可是,若要我为了这个,嫁给北凌风,这也太残酷了吧… 北凌风看了我一眼,深亮地眸中俱是温柔:“颜儿,我知道你还没想好,我答应你,会慢慢等你,等你想嫁才要嫁…可是,先许了我的求亲,成不成?我发誓会用一辈子地时间来爱你,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我一时静默,然后定定的道:“你自己偷偷送的聘礼是不是?你父王不答应的,是不是?” 北凌风挑眉道:“那又怎样?我的亲事,自然是我说了算…”他忽然一愕,细看我的神情:“颜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送我回北海时,我父王说过什么?” “哦…不是,没有!我只是想,有青衣神女在,他未必会把东海公主看在眼中。” 北凌风微微皱眉:“这你不用管,颜儿,我会说服他们的。” “不在这个…北凌风,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哥哥…”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15章:花心去面… ?我脱口而出的说完了,就有点畏缩,等着北凌风发火,他却出乎意料的不说什么,只是看着我,我正悄悄松了一口气,北凌风忽然揽过我,用力贴紧我的头发:“你这个磨人的丫头,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呢?” 我也没敢再说,低下头,拉过自己头发来玩,北凌风瞪着我,我死活都不肯抬头,他便笑道:“没良心的小丫头,既然敢说,怎么不敢看人?” 我很赞同的点一下头:“嗯,我也感觉自己挺没良心的。全本” 北凌风被我气笑出来,哼道:“好啊,丫头,那到时我可不管,如果女娲娘娘要我娶青衣,你哥哥可就没份了,不过,幸好…他还是可以娶北瑶月的。” “什么!想的美!哥哥要娶青衣,才不会去娶北瑶月!北凌风你都不知道,你晕迷时…”脱口说了半句,又觉不对,慌忙收住。 北凌风却不在意,微微一笑:“她不管我死活是不是?丫头,你不会是为了这个不喜欢北瑶月吧?呵…我倒懒得理她,颜儿,其实这四海龙族的公主,除了你之外,有哪个不是这样?海清颜不是吗?” 我愣了一下,不由微怔,海清颜,也是如此精致,如此美丽,也是如此在意自己的精致和美丽,在意到心无旁骛,可是,如果我也在这寂寞又美丽的龙宫风平浪静的生活了几千年,我难道还可以保有我的快乐吗…我无言以对,垂下头来。北凌风轻轻挽了我手:“颜儿,正因为这样,所以,我并不真正在意望天兄不娶北瑶月,而我,也绝不会娶海清颜,明白吗?” 是啊,海清颜,真地配不上北凌风…为什么海望天与北凌风也在海中生活了这么久。仍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精彩?两人一时静默,停了一息,北凌风轻笑道:“小丫头,你都没话跟我说吗?你离开北海之后,都干嘛去了?” 我微微沉吟,我离开北海之后,自然是做了很多很多事,不过,都是跟周文景有关的。北凌风这么聪明,一听就全明白了。于是敷衍的笑道:“不过是闲逛。” 北凌风有点恼,敲敲我:“我便是爱听闲逛,都逛到哪儿了?” “逛到…逛到翡翠九叶林呀!”我马上开始兴致勃勃,“你知道那个…” 北凌风打断我:“我知道,你已经写了很长的信,说的明明白白了,我不想听这个,别的呢?” “别的?没了。” 北凌风叹气:“不然你说说,你是怎么把我从京城带出来地?” “对呀!我居然把这个给忘记了!这个一定要说的!一定得细细说!”我马上来了精神。添油加醋,把那天的情形说了一遍,说的惊险之极,把散掉的金银说的像金山银山。北凌风微笑倾听,并不插口,只有在说到郝寻芳时。微微皱眉道:“又是他!” “当然是他。不是他我就呜呼了…” 北凌风皱眉不语,听着我说完,我一直说到送他进了北海,然后拉住他的袖子:“我一辈子的金银财宝呀!全都没了!你一定要赔偿我!” 北凌风一笑,道:“好!”手腕一转,已经拿了一个小小的绢包出来,打开来,满掌珠光流动。晶莹闪耀。我轻咦出来,伸手去拿。 这居然全是用整只夜明珠雕成的宝贝。珠子成色极好,触手温润,比那日从丁白发手中抢来地扇坠更亮几分。其中居然有一对用粉色珠子雕成的耳环,珠子不大,却极是精巧,也是雕的粉团团一对白兔,眼睛用极浅的紫玉镶成,让人爱不释手。 我毫不犹豫的拿过来挂在耳朵上,晃来晃去,一边笑道:“你拿这个来赔我的财宝呀?” 北凌风笑着看我,神情极是温柔,笑道:“我拿整个北海来赔你的财宝…这个,只不过是赔你的扇坠儿。” 我愣了一下,有点感动:“你还记得呀?”右眼一直在痛,忍不住的伸手揉,越揉越痛。 北凌风笑道:“答应颜儿的事,自然记得…”他静默了一下,忽然伸手握住我地手,深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凝注着我:“我跟颜儿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时,我都记的清清楚楚,记得颜儿的每一句话,每一丝笑…” 我有点不自在,正想挣开,他已经轻叹一声,手指一挥,点了我地穴道,柔声道:“颜儿,你听话,我怕你眼睛到晚上会痛地睡不着。”一边说着,便细细密密的吻下来,舌尖轻轻的滑过,灼痛的眼睛便是一阵清凉。 他点的穴道并不怎么用力,只不过是淡淡一拂,几秒钟里,我已经恢复了自由,瞧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便乖乖不动。北凌风一笑,柔声道:“总这么乖可有多好?” 我已经抽开身子,把眼睛枕到膝上:“那你当君子啊,你当君子,人人在你面前都乖乖的,你现在是花花公子,当然会防备你啦!” 北凌风笑出来:“我有哪点不君子?” “嗯…随便啦,你喜欢标榜自己是君子就算你是好啦!”我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北凌风马上跳起来挽住我:“颜儿,再跟我聊一会儿!” “我累了!我要回去吃东西睡觉!” 北凌风笑道:“这两样…我好像都非常乐意奉陪…” 我有点好笑,“还说自己不是花花公子,说话总这么轻薄,快去面壁吧!” 北凌风笑道:“北凌风对颜儿这么说,不能视为轻薄。”一边说,一边仍是拉着我不放。 我被他缠的没法,于是笑道:“那我出一个题来给你做,如果你答三次能答中,就说明你是好人,我便在这儿陪你聊到半夜,如果你答不出,就说明你就是花花公子,那你自去面壁,我回去睡觉,两不相扰。” 北凌风挑眉道:“当真?” “当然。” “好,那你说吧。” 我有点好笑,轻轻咳了几声,“有一天,雪儿姑娘在洗zao,北凌风在偷看,雪儿姑娘发现了,于是随手便抓了一个东西丢了过去,北凌风随手接了,便放进嘴巴里吃掉了。现在我要问了,雪儿姑娘扔地东西是什么?也就是说,北凌风吃掉地东西是什么?”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16章:落帽现婵… ?北凌风难得的有点怔愕,想说什么,瞧我神色俨然,又悻悻的垂下头,想了半天,很坚决的道:“树叶!” 声称自己思想纯洁的人哪!估计他脑海中已经华丽丽的展开了一幅美女野浴图,还树叶…我笑起来,摇头道:“不对,再猜吧!” 北凌风再犹豫了一会儿,又试探的道:“野果?”哈,这小子显然还陷在野浴图里没出来,还换了个背景图。/。qb5//我忍笑忍的满脸通红:“不对,还有一次机会。” 北凌风咬牙切齿,瞪我一眼,大声道:“花瓣!”这小子估计连他们的闺房细节都出卖了,就差没说雪儿把自己扔过来了。我爆笑出来,直笑的打跌,眼泪花花,抱着肚子直哎哟,一边叫,还一边要笑,乐不可支。 北凌风又气又笑,握了我手:“你别笑,你倒说,是什么!若是乱说,我可不认!” 我又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勉强强的收住:“我岂会乱说,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雪儿姑娘在洗枣,洗枣洗枣,当然扔的是枣啊,我都说这么明白了,你还瞎猜,哈哈!” 北凌风怔了几秒,失笑出来,看我转身,马上伸手来挽,“这怎么能怪我,这分明是你误导。” “好啦,好啦,别找理由了,乖乖面壁去吧!” 北凌风一把扯住我手,我笑的软了,也挣之不动。正在拉拉扯扯,忽听衣袂带风,有人纵跃过来,大声道:“江亦海!”一边说着,便把两把长剑掷在船上。 我吓了一跳,急抬头去看,想不到居然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河龙河沐飞,正叉腰站在船舱上,见我抬头。便大声道:“江亦海,咱们不是比斗,只是切磋,今日便比比剑术吧!” 我有点当机,愕然道:“干嘛…干嘛要比剑术呀?” 河沐风冷然道:“若是人人都说我东海龙族不是北海地对手,岂不坠了我东海的威风?何况此时正是我东海太子今日上门向神女求亲…我拼了命也要胜你!”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心说这小龙龙居然蛮上道的,不愧是我东海的龙,品质优良。北凌风早皱紧了眉头,满脸不爽的看着那小河龙。可是听了这句,倒笑出来,意昧深长的看我一眼,笑问道:“你们比剑,跟北海有什么关系?” 河沐飞看了他一眼,拱手道:“在下东海紫澜河太子,您定是北海太子爷吧!河沐飞有礼了。” 北凌风笑道:“河兄有礼,你还没答我的话呢?” 河沐飞微怔道:“太子身边这位小友,难道不是北海属下的江龙,名叫江亦海的江公子吗?” “北海属下地小江龙?北海…呵呵…”冒充北海或者冒充西海不过是顺口一说。有必要笑这么有牙没眼的吗?那干脆再让你开开心好了,我于是仍调整声音(之前就用本声说的,这小河同志够迟钝的哪!):“河公子,江亦海此时便在我北海太子爷身边,难不成你还敢与我们争竞不成?” 河沐飞犹豫了一下,定定的道:“不过是切磋一下…” “你难道不知。我北海太子爷乃是神龙睚毗。最是神勇无敌的,他岂会坐视我受欺负?哦…顺便说一句,武功是他教我的,你若是想打败北海,为我…我是说,为东海立威,那不如直接跟他打啊!” 其实不过是胡言乱语,逗北凌风开心罢了。谁知那河沐飞枉长的这么俊。却不知审时度势,居然当真转头去向北凌风拱手:“请太子爷赐教几招。” 北凌风哈哈大笑。脚尖一踢,两柄剑全都到了他的右手上,微微一抖,呛然一声,好似龙吟,河沐风脸色顿时微变,却定定的站着,不肯退后,我赶紧拉住北凌风:“喂!” 北凌风回头看我,一边笑道:“我本要打几招玩玩,诈输几招地,不过,北海太子可以输给东海太子,却不能输给这小龙…”他轻轻一抛,那剑便剑柄向上飞出,河沐飞怔怔的握了,北凌风回手便摘了我的书生帽,笑道:“瞧清楚了,这是你们东海的三公主…不过她是我北海的人,却也没错,若说北海,她是北海的太子妃倒是真的,哈哈!” 我忍不住对天翻个白眼,却也懒得争辩,帽子一落,发丝顿时飘散下来,北凌风随手帮我整理了几下,手势甚是温柔。回头见那河沐飞一脸瞠目结舌,微微一笑,又皱眉道:“走你的罢!” 河沐飞怔怔的看我,我便向他一笑,他极白的皮肤上升起一丝羞赧,却什么也没说,拱了拱手,便即退去,跃过数船,仍是回望。 这小河龙倒也有趣,我眺望了一下,从北凌风手中取回帽子,便要转身,北凌风仍是拉住,我便甩手笑道:“好啦,别以为有人打岔就可以不去面壁。” 北凌风笑道:“江兄,就给北海太子爷一个面子,多聊几句。” 我笑了几声,脚下不停,北凌风赶上来一把扯住,气笑道:“我拿你那题去考望天,他猜地一准跟我一样。” “不可能,哥哥绝对不会猜什么树叶花瓣啥的…” “那就试试!”北凌风已经拉着我,三脚两步跑过几艘船,径直进了舱门,劈头便道:“望天我给你出个题目,雪儿…不是,有个姑娘在洗澡,海望天在偷看,那姑娘随手抓了个东西丢了过去,海望天接了放进嘴巴里吃掉。那姑娘扔的东西是什么?” 我笑的不行,坐到一边,海望天正在瞧着什么出神,见他进入,急掩入袖中,皱了眉头看看我,又看看北凌风,又讶又笑,沉吟了许久,才忽然眼前一亮:“枣?” 我马上笑出来,北凌风哼道:“你已经做过这题了?” 海望天一笑:“没有,我只想这题一定是颜儿出的,所以一定只不过是些文字机巧,不涉猥亵。” 我乐孜孜的向北凌风挑眉,北凌风气道:“那不成…颜儿,你再出一个,这个不算。” “为什么不算?呵呵,好,你既然这么说,我就再出一个,让你心服口服。”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17章:凌风见天… ?我想了一想,笑道:“一个人在睡觉之前,必须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北凌风一怔:“所有人吗?” “嗯。全\本\小\说\网” 北凌风开始想,偷眼去看海望天,海望天笑着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北凌风便轻声道:“脱掉衣服?” 我笑着伸出一个手指:“第一次。” “洗脸?” “第二次。” 北凌风有点急,一摔袖子:“躺下来!” 够了够了,再答下去,北凌风快答出h段子来了,我失声笑了出来,笑眯眯的点头:“服了吧?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哦!”北凌风又气又笑,瞪着我:“那你说,是什么?” 我笑眯眯的眨眼睛:“每个人在睡觉之前,必须要做的事情…当然是…哈哈…闭上眼睛啦!这么容易的问题,你都猜不到!” 北凌风愣了半天,怔望着我,我笑眯眯的对他点头,他叹了口气,又失笑出来:“好个古灵精怪的小颜儿,我服了,我去面壁!”嘴里说着,脚却不动。 我瞧着好笑,又笑道:“北凌风,再给你一次机会,答对了,可以跟我们一起吃晚饭。谜面是:北凌风面壁,答一句京城里常说的话。” 北凌风挑了挑眉:“京城里常说的话?阳奉阴违?” 我笑着竖手指,北凌风又道:“忠言逆耳?” 我已经不忍心笑他,抿着嘴角竖起两个手指。北凌风神色正经起来,目光在我们身上微微一转,略一沉吟,忽然一笑:“海望天,海欢颜,呵呵,得见天颜?” “对了!哎呀,难得哦!咱们北海太子爷居然能答对一次!” 北凌风半真半假的笑道:“这也没什么难的,随便答答逗你开心罢了!” 正在说笑。却见北凌风身子微震,敛了笑,似乎在侧耳倾听,然后微微闭目,我倒被他吓了一跳,不解地去看海望天,海望天星眸闪过一丝莫测的神彩,显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只微微摇头,并不回答。 隔了一会。北凌风才慢慢的张开眼睛,对上我的注视,他微微一笑,不知为何,却显得有几分苦涩:“颜儿…被你说中了,我还真得要…得见天颜了!” 我大吃了一惊,霍的站起来:“是…是你说的女娲娘娘来了?她要见你?” 北凌风点了点头,“是啊,是她来了,她已经到了岛上。刚才通过神识召我过去…”他轻叹一声,站起身来,走过来低头看我,神情中既是温柔,却又坚定:“颜儿,不管怎么样。北凌风若娶。便一定是颜儿…青衣神女地位再尊崇,我却没瞧在眼中。既然娘娘见招,不得不去,颜儿,你放心,北凌风便算是…总之绝不会让颜儿失望便是。” 我的脸色一定极是苍白,北凌风微微一笑,吻了吻我的颊。回身向海望天微一拱手。掀帘出舱,帘门一闪之间。他已经化为一道流光,飞快的投入了岛中。 我怔怔地坐着,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隔了许久,海望天才走过来,轻轻揽紧我的肩:“颜儿,不怕!没事的。” 我泪盈于睫:“在这种时候,这个女娲娘娘招北凌风去,难道是为了叙旧不成…听北凌风的口吻,女娲好像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哥哥,我虽然不想嫁给北凌风,但是却也不想他有什么闪失,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哥哥…哥哥,青衣神女…青衣神女她不能嫁给别人啊!要忘记哥哥,真的好难,真的好苦的,颜儿是没良心的人,都会感觉苦不堪言,我不信她能做地到…青衣心思下的这么深,她又是这样的一个性子,哥哥…我该怎么办?”我把脸埋进海望天怀里,几乎有点绝望,我愿意牺牲我的一切来换哥哥的开心和幸福,可是… 海望天轻轻闭目,唇角微颤,却强自抑住,温言道:“哥哥知道,哥哥答应你会去争取…颜儿,你真的不用担心,此次既然是招亲,若是单为凌风而来,何必弄这么大的阵仗?”可是,若是当真想要从这么多龙太子中选,为什么不让青衣自己选,为什么要让女娲娘娘下凡来呢?” 海望天沉吟道:“女娲娘娘为人间创造婚娶,使男女相互婚配,繁衍后代,她本就是婚姻女神,要她来,并不奇怪。颜儿…凌风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却并非一昧争胜,不知策略的人,而女娲娘娘是最具母性的女神,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放心就是。” “可是…”我不知为什么直想打颤,眼前莫名其妙地浮现令狐昭充满光明与温暖的眸子,却觉似云空一般遥不可及,满心惊惧,却不知自己在怕些什么。 海望天半转了身,拥我入怀,轻轻拍拍我的背:“颜儿,听我说,如果哥哥娶青衣,是拿颜儿嫁凌风来换,那你听好,哥哥绝对不答应!” 我不由自主的颤抖,海望天的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却也充满了坚定,任谁也知,他做出地决定绝难更改,可是,即使贵为龙族子女,看似事事随心所欲,在神仙眼中,却只是一个小小地神灵,只怕有时,也是身不由已。我这般任性,让哥哥无缘无故背上了青衣的情债,哥哥却没怨半句的承受了下来,可是,若是再有变故,伤的又岂会是哥哥自己… 我吸了几口气,轻轻推开海望天,走出去在甲板上坐了下来,很想说其实嫁给北凌风也不错啊,门当户对,又可以永世长存…可是,这时说出来,不过是徒增伤感,海望天一言不发的跟出来,坐在我身边,我细细的回想跟北凌风的相处,忽然感觉自己的伤感不妨延迟些,于是侧头对海望天一笑:“哥哥,我想北凌风不会让我们失望地,北凌风聪明机警,神通广大,他最大地本事,就是把本来不可能的事情,变地轻而易举,而且他走惯江湖,耍惯机巧,交谈起来,我不信高高在上的女娲娘娘能是他的对手。” 海望天沉默的看我,点了点头,拍拍我的手背,柔声道:“是。” “哥哥不信么?我知道北凌风对我很好很好,不过,我们之前刚刚说过这个问题,他骨子里这么骄傲,这么自信,但凡不是万不得已,他绝不会把我供出来的。”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18章:却道不相… ?海望天一笑:“我没有不信,我知道凌风很好,又是用情至深,以他的性子,这般委曲求全,几乎不可思议。/.m//颜儿…颜儿,放弃凌风,不可惜吗?” “可惜呀!不然我嫁他得了!呵呵。只不知这么高高在上的神龙,若是得知我是一个来历不明的…” 刚笑盈盈说了一半,海望天已经厉声道:“颜儿!” 我吓了一跳,赶紧停口,海望天定定的看了我半晌,方软下声音,温言道:“颜儿,你自始至终,是我东海的三公主,是父王的女儿,是海望天的妹妹,那些闲来的话头,不要再提了!” 我便不再说,缓缓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天早已经黑了,周围一片静寂,我们仍是静静坐等,像等着彼此的命运。 幸好也没等太久,便见岛上升起一道流光,好像焰火一般,照亮了那一方天空,然后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飞快的向这边飞来,光芒一错,北凌风已经笑吟吟的站在面前。 我心里小鼓敲敲,抬头看着他,居然不敢开口相询,海望天却似已经在北凌风脸上看到了答案,微微一笑,波澜不惊的脸色更加温雅,却不开口。 北凌风笑着坐下来,笑道:“不想居然过关的如此容易。娘娘瞧来心情不错,一见我便笑说迟了迟了,说我眉宇间情念纠缠,显然情劫已动,必是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 “后来呢?” “后来?”北凌风一笑,挑眉道,“我自然是要告诉她,北凌风心里只有…” 许是见我脸色苍白,他只说了一半,竟是说不下去,长叹一声,垂下眼帘:“我自然只是陪笑。娘娘又命我近身细看,说我的龙珠曾与人阴阳双修,喜欢的必是龙族的公主。我便笑着打岔,娘娘却也并没细问,便说可惜便不能娶青衣神女了,我便借机荐了望天兄,好生夸了一番,娘娘倒笑。说道既不是我,定然是他。不必花哨言辞之类…泛泛聊了几句,我便辞出了…” 可能太过惊喜。我居然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然后欢呼一声,跳过去揽了北凌风的头颈。响响的吻一下他的脸:“北凌风你太厉害了,我知道不论什么事情你总有办法解决的!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你太棒了,我好爱你!” 北凌风苦笑出来。温言道:“若不是为了这个,你这般夸我,我便是死了,也是欢快。” “好啦好啦!”瞧着北凌风无比顺眼,笑着靠坐在他身边:“北凌风你真地好聪明,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北凌风回臂扶住我,低头看我的眼睛,长叹道:“颜儿。如果我告诉女娲娘娘。我喜欢的是颜儿,女娲娘娘定会要我们成亲…颜儿。你可会恨我?” 我愣了一下,转头找海望天时,他已经人影不见,我便回头道:“不会。只不过,若真是那样,哥哥定然不会去娶青衣,颜儿也不会嫁北凌风,好好的喜事,弄到最后,恐怕一拍两散。” 北凌风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我心里好生不忍,小心翼翼的摇一下他的肩:“北凌风?” 北凌风轻声道:“颜儿…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要嫁给别人,你不如先把我杀了吧!” 这实在不像那个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北凌风说出地话,我一时心痛不已,几乎想要一闭眼睛说北凌风我答应嫁给你,可是,自己的心却终究骗不了人,即使没有北海龙王爷从中做梗,我爱地那个人,也始终都不是他。 我用力握紧了他大大的手掌,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流了满脸:“北凌风,求求你不要这样,颜儿本就欠你良多,如果你当真死了,颜儿一辈子都不会快活。北凌风,颜儿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良心地寻常女孩,实在配不上神勇无双的神龙,放开心怀去看一看,你世界的精彩,绝对不可能只锁在颜儿身上。” 北凌风只是苦笑,由着我握紧他,始终都不抬头,柔声道:“颜儿,我真地没有那个人好吗?他有什么地方颜儿喜欢,颜儿教我,成不成?” “不是,不是!北凌风,一个人一辈子,不一定只爱一个人的,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北凌风更是天下间的俊杰,可是…” “可是颜儿就是不喜欢,是不是?”北凌风望进我地眼睛,深亮的眸中,俱是痛苦,他抬起手臂,轻轻吻一吻我的手:“颜儿…难道北凌风真要孤独一辈子?几千年几万年?” 我无言以对,北凌风轻轻捏了我的手腕,把自己的手从我的手里抽出,站起身来,脚尖轻点,已经跃了开去。我心里一片伤感,只想痛哭失声,可是,不论在这儿,还是回舱中,却都不敢,干脆翻身跃入海中,直潜入海底,让泪水在脸上疯狂迸流。 若是早知有这样的结果,当初为何要相逢?若是早知会让他如此伤心,当初便不该招手相邀,北凌风,令狐昭,郝寻芳…俱是如此精彩的男子,如果这世上没有颜儿,是不是他们就可以永远快活? 我生平头一次,认认真真地想到死,海欢颜只有一个,要嫁,也只能嫁一个。既然会让人这般伤心,不如谁都不嫁,海欢颜死了,谁都不辜负,是不是会让大家都开心一些?找一个不为人知地所在,静悄悄的结束自己地生命,让每一个人都认为,没良心的海欢颜辜负了他,不知溜去哪里,又去发现新的目标了… 我一直沉到了海底,然后随意找了一个方向,慢慢的游出,一直游一直游,不知游了多久,才发现这个方向居然是游向京城。 停下来,有点苦笑,曾经无数次面对死亡,在那时,总会想,总得再见海望天一次才可以死啊,一定要再看他一眼,哪怕一眼呢…经过了这么久的挣扎,便是要抹去这份牵肠挂肚,现在,人变了,情却没变,对这世间,始终还是有牵挂,始终还是有一个人,放不下…我有什么错?左不过是没有爱上爱我的人,可是,上天不许我爱哥哥,还不许我去爱一个人类吗?我们相爱,这有什么错?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19章:乱点鸳鸯… ?懒洋洋的游回去,游的腿都软了,还未到听海岛畔,眼前忽然一花,一条金黄色的大龙扑面而来,飞快的显出了身形,一把拉住我:“颜儿,你跑那儿去了?” 我便向他微笑:“北凌风,你的原身好威风哦!” 北凌风无奈的看我一眼,同时轻啸一声,不远处马上有啸声相合,北凌风便拖我上游,一边道:“今天是七月初七,招亲的日子,你不知道啊!你不声不响跑的人影不见,想吓死我不成?我跟望天分头来找,还不知这会儿上面是什么情形呢!” 我吓了大大的一跳,难道我这般闲游,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不成,这般苦心积虑,若是临到头来,却耽搁了海望天抢亲,我真不如一头撞死得了。\.qΒ5\ 我用力踩水,拼小命上游,接近水面时,海望天也已经游近,却只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便直向上游去。片刻之间,三人一齐破水而出,海面上金光万道,华彩缤纷,云空之间,俱是或大或小,各色的龙身在舞动,却也有不少的人正盛装站在船头。 海望天一言不发的进了舱门,除掉了身上的白袍,换上了一身银色的豪华长袍,北凌风也去换了,两人身上穿的,式样颜色,都是差相仿佛,只是前襟上的花纹不同。 两人一起站在船头,抬眼看着天空,不一时天空中云霾尽褪,太阳却似笼在纱中君::子::堂::首::发虽是艳阳高照。却并不十分明亮。 斗然间霞光万道,空中像水中波纹一般,缓缓的现出了两个人影,这两个人影一青一白,面目身材都似笼在烟中雾中。却仍可见仙姿绰约,那白色人影略高大些。衣衫外金光万道,那青衣人影甚是纤巧,却是曼妙无伦,想来便是女娲娘娘和青衣了。 女娲娘娘在空中微微点头。青衣上前一步,手中忽然多了一个红艳艳璎珞垂挂地绣球,北凌风微微一笑。向海望天笑道:“要扔绣球呢!倒也别致。” 海望天微微点头,我看天空中群龙飞舞,跃跃欲试,海望天却始终不动,心里有点发急,小声叫:“哥哥!” 海望天回头看了我一眼,星眸中神采变幻,却终于轻叹一声。化为一道流光。投向空中,转眼间变成一条金红色地大龙。北凌风回头向我一笑,柔声道:“我上去帮忙!”一边说着,也跃身上去,化成一条金黄色的大龙,头脸之间,有一点点像狼,额头宽平,眉角的位置,有一点上挑波纹,瞧来威风凛凛,果然不愧是神龙睚眦。 他二人一出,顿时有群龙失色之感,一时间满天龙族,都成为了他们的陪衬。青衣微微弯腰,绣球已经抛出,她的位置高高在上,这一抛之间,离海望天仍是极远。所有地龙族都飞快的昂头向上飞去,长长地身躯笔直,好像绣球下的绢带一般,群龙戏珠的情形,当真美伦美奂,无怪千百年来,民间仍是争相效妨。 我瞧海望天的身躯尚自轻盈飞舞,忍不住轻呼出口,海望天遥在空中,竟似有所觉般向这边偏了一下头,却马上身躯一震,飞溯上去,速度快极。北凌风便飞也似地绕他飞旋,阻住了其它的龙族,海望天一跃之间,绣球亦径投而下,他便轻轻松松的衔入口中,在空中现了原身,遥遥向女娲娘娘见礼。 我松了口气,惊喜交集,心中却终究有一丝苦涩之意涌上,却很快被惊喜淹没。只要哥哥开心就好…哥哥这么好,青衣也这么好,他们一定会永远都幸福地。 女娲娘娘微微举手,掌心中白光涌现,晶莹剔透,好似天女散花,向下投来,白光所过之处,凡略一停顿,便有一个龙身化**形,向女娲娘娘施礼,想必这便是那什么神泽,这些人,定是在那白光中得了好处。 第一个自然是北凌风,依次尚有许多,总有二十几个,快到最后时,一人身材修长,遥遥看去,竟似是井嘉泽,原来他已经来了,居然并不来见面。 不一时光芒散去,女娲娘娘、青衣和海望天自空中消隐,北凌风落下船来,向我一笑,周围已经有人在收拾船只,但是那些得了神泽的人,却都站在船头向岛上遥望。 我雀跃了一会儿,又有点疑惑,忍不住道:“还要再比什么不成?” 北凌风微微一笑:“放心吧,没什么可比的。天庭瞧的是天缘,难道还好勇斗狠不成?这些人是得了神泽,等着一会儿去女娲娘娘那儿谢恩的。” 我这才放心,实在想不到计划了这么久的事情,居然这么容易便做到了,于是笑道:“那哥哥的新郎倌是定准了?这么容易?” 北凌风一笑:“…有缘…自然容易,若是无缘,纵是再怎么争,也是枉然。” 说话间,忽然有几个丫环站到了岛边,遥遥躬身,北凌风道:“娘娘要招我们了,我去瞧瞧。”一边说着,已经闪身过去,略略一停,却又飞快纵回,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娘娘说,让你也去。”我有点傻眼,北凌风已经握了我手:“别怕,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任天由命吧!” 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只得任由北凌风拉去,心下忐忑,一行人络绎进了花厅,女娲娘娘正在上高坐,宝相庄严,颊润如玉,虽是同在厅中,仍如云空相见一般,遥不可及。青衣与海望天,亦站在她右首边,两人都是低头敛眉,看上去好生般配。 我随着北凌风跪了下来,北凌风回手握了我手,向我一笑,我有点紧张,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些,女娲娘娘似在微笑,声音和悦,一字一字,好似钟声从天际传来,再从这室中扩散:“奉天庭法旨,聆水公主今日已招得东海神龙二太子为婿,诸位龙族太子,迢迢千里赶来,本座便赐予神泽,提升法力,诸位宜妥自治水,造福一方…” 唠唠叨叨说了许久,好不容易说完,那些人便一齐谢恩,女娲娘娘挥手止了,一边笑道:“今日倒也巧了,北凌风,本座招这东海三公主前来,本是瞧在二太子地份上,想要赐些福泽与她,但瞧你情态,难道好事成双,本座今日要玉成两对佳偶不成?” 我大吃了一惊,只脱口叫了一声“娘娘!”便卡住了再说不出半个字。 若是事情当真便这么结束,也许也未必是坏事,谁也不知…将来究竟会怎么样,可是,一件事情,在它未发生之前,总有无数的变数产生,每一件不经意地小事,也许最终怒海波澜,也许我最应该后悔的,仍是我的贪玩和任性吧!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20章:君影在心… ? 我早觉不妙,急抽回了手,俯身在地,北凌风轻咳道:“娘娘,今日乃是青衣神女的招亲盛典,请莫为凌风些些小事,扰了兴致……” 女娲娘娘已经站起身来,不容分说的举手道:“不必多说,本座本要赐你姻缘,这样也好,省了本座费心去找,本座今日便赐……” 她刚说了一半,阶下众人中,忽然有人朗声道:“且慢!” 女娲娘娘愕然了一下,终她一生,敢打断她说话的,只怕也是屈指可数,脚步声响,似有人排众向前,我不敢回头,也不知下面发生了什么,却见女娲娘娘慢慢的坐了回去,神色中带了威严之色,冷然道:“怎么?” 听声音,这居然是那个河龙太书河沐飞,他竟似全无惧意,朗声道:“娘娘,你只管指婚,为何不问问三公主的意思?” 女娲娘娘再度怔愕,停了许久,才道:“三公主的意思?” 我心中百感交集,却又惊惶不已,女娲娘娘冷冷的道:“为何要问三公主的意思?” 那河沐飞朗声道:“在下听得三公主方才叫了一声娘娘,声音中全是悲伤,若是三公主欢喜嫁给那北海太书,岂会这般伤 女娲娘娘又是良久不语,然后慢慢的道:“你是何人?” 海望天温言道:“这是东海属下紫澜河太书,娘娘……”女娲娘娘摆手止住他下面的话,一边向河沐飞微微点头:“这三公主不欢喜嫁给北海太书,难不成欢喜嫁给你不成?” 河沐飞声音仍是清朗:“三公主未必欢喜,但沐飞必定欢喜。**首发**” 我眼前发黑,几欲晕厥,我与这河沐飞不过是初识。连话也没有多说几句。实在不知他为何要如此横插一脚,女娲娘娘竟似不知要如何处理一般,只是瞪着下面,忽然微微一笑:“这小河龙,倒是胆识十足,你上前来。” 河沐飞便举步上前,一直走到女娲娘娘身边,恭恭敬敬的施礼。女娲娘娘微微点头,一边笑向北凌风道:“北凌风,你也上前来。” 北凌风有点苦笑,侧头看我一眼,慢吞吞的走上前,女娲娘娘挥袖一拂,座前忽然多了一面一人多高的镜书,镜面一片光亮。可是,北凌风和那河沐飞站在镜前,竟是看不到影像。 女娲娘娘慢慢的道:“北凌风,你把手掌。放到这镜座之下。” 那镜座之下,有一个微凹的印迹,北凌风便依言放上。不一会儿,镜面忽然一亮,一个人影显现出来,居然是我,站在酒席中,瞧那模样,正在侃侃而谈。 女娲娘娘微微一笑,示意北凌风退开。向那河沐飞道:“河龙太书。你也来试一试吧!” 河沐飞道:“小龙是说,三公主未必有意。却未说,北海太书未必有意……”嘴里说着,手也放了上去,镜中影像,居然是我现在这身红袍,北凌风正回手摘下我地书生帽,头发便飘散下来。 此时,我心里已经明白,这镜书,一定可以捕捉人深心里地影像,一时眼睛发直,实不知事情为何竟是如此,北凌风回身看我,满眸俱是苦涩。如果我没有去招惹这小河龙,如果北凌风没有掀开我的帽书,一切是否,便不会发生? 女娲娘娘显然极为不快,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东海三公主,你也上来试一试罢!” 我心里顿时一沉,我实在不知此时自己心里究竟孰重孰轻,不管这镜中出现的是海望天还是令狐昭,对于此时的情境来说,都是一场噩梦。我急急叩拜下去,声音都止不住的发颤:“娘娘恕罪,颜儿不敢从命。” 女娲娘娘淡然道:“这难道还由得你不成?” “求娘娘饶了颜儿,颜儿情愿嫁给北海太书。” 女娲娘娘冷然道:“本座身为司姻缘之女神,岂可让人道一句乱点鸳鸯?” 我心里万念俱灰,叩首道:“娘娘赐死了颜儿吧!” 女娲娘娘怔了一怔,薄怒道:“怎么,你敢不听本座的旨令不成?”海望天忽然插口道:“颜儿,你便试试,纵有天大的事儿,总有哥哥在身边陪着颜 “不,颜儿只求一死。” 女娲娘娘怒哼一声,手掌轻抬,我只觉身书一轻,已经到了那镜前,身不由已地按掌下去,反正事情已经如此,反觉宁定,心头却是一片惨然,镜中水光扶摇,不一时,便现出海望天白袍金带的影像,他正站在廊下,闻声回头,星眸璀璨,唇畔的笑容,便如是花儿开放。 我只觉心头痛如刀绞,苦心积虑,千辛万苦,到头来,竟被我自己弄成一场空,喉口一腥,一口鲜血,终于还是冲口吐了出来。 女娲娘娘震惊不已,良久良久,猛然转头去看海望天,海望天面色是触目惊心的惨白,神情却仍是波澜不惊,他并不去看女娲娘娘,脚尖一点,跃身下来,便坦然的向那镜中按去。我急急抓住他手,他随手扶稳了我的身书,仍是毫不迟疑的按下。 眼前那块镜书上,忽然平空泛起了浓雾,雾气散去后,镜中缓缓的显出一个影像,我地眼睛里汪着泪,却在灿烂的笑,身边雾气混沌,是数不清的海中乞丐。 我急急用手掌掩口,心头痛不可当,鲜血俱从指尖溢出,吐了一口,又是一口,实不知自己竟有这么多血可吐……海望天却昂然站立,一言不发的向女娲娘娘望去,浩瀚地眸里全是苍凉。我从来没有见过海望天这个样书,像是一根弦绷了太久,已经无力撑持,索性便让它断裂……尽全力全东海的颜面,尽全力全儿女的孝心,尽全力保证“众皆欢颜”,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当真要死去,也还罢了,人死龙死,皆是万事皆空,可是若得不死,该做地事情,终究还得去做,死活也要去做,为何我们一定要承受这个…… 北凌风的脸上,早已经没有半分血色,却定定的站着,一言不发,殿下也是寂然无声,忽听咔的一声,女娲娘娘已经捏碎了那扶手,怒道:“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21章:妄言论深… ?她猛然抬眼望向殿下,指手道:“你!上前来!” 殿下久久无声,女娲娘娘的神情冷若冰霜,淡淡的道:“你为何这般紧张?你也认识这位三公主是不是?你也上来试试这鉴心镜,我倒要瞧瞧,你的心里藏的是什么?” 此时事情已经不是我所能左右,我反觉漠然,伸袖抹去唇边鲜血,淡淡的抬眼,看着井嘉泽离众叩头:“娘娘,井嘉泽与三公主,。m//” 女娲娘娘哼了一声,挥手之间,井嘉泽已经被法力摄过,跌在镜前,手掌按下,镜中影像,却是我正抱着满怀的包子,吃的眉花眼笑,满脸满足之状。 在彻底的绝望中,不知为什么,竟有些苦笑,这位女娲娘娘,还真是会添乱,什么人都会被她发掘到。真有意思啊,不知在这古代,一个品行不端的少女,会得一个什么样的责罚?这女娲娘娘盘算的好喜庆,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单只面子也是抹不下的吧。 女娲娘娘的目光,缓缓的从殿下诸人中一一掠过,目光充满审视,下面所有的人,都深深的埋着头,良久,良久,她终于收回了目光,冷冷的道:“你一个未出闺阁的姑娘,居然让这一众男子倾心…这也罢了,居然还要勾引自己的兄长!实在无耻之尤!” 我心头惨然,双膝跪地,叩首道:“请娘娘明鉴,哥哥乃是诚心向青衣神女求亲。对颜儿只不过是兄妹之情,哥哥一向疼爱颜儿,这镜子中显出颜儿影像,并不奇怪,颜儿一向视哥哥有如神祗,心中最重的是哥哥,也是人之常情。” 女娲娘娘怒道:“胡言乱语!”她连连冷笑,大声道:“身为东海龙族,居然这般无耻。你们四人,都褪了龙身,罚入万古坑中去罢!” 我惊惶之下,已经哭都哭不出:“请娘娘开恩!千错万错,都是颜儿一个人的错,娘娘要颜儿怎么死,颜儿听着就是,请不要责罚哥哥和他们!” 女娲娘娘冷笑一声,手臂一抬,便要施法。海望天沉默地扶稳了我的手臂,北凌风已经折身下拜:“娘娘,请不要责罚颜儿,凌风愿以身相代。” 女娲娘娘怒道:“你也来添乱!” 青衣站在一旁,一直低头不语,忽然走到案前,弯腰施礼,仍是温宛甜美:“娘娘恕罪,青衣有几句话想说。” 女娲点了点头,微微平抑了怒气。淡淡的道:“你欲何为?” 青衣并不起身:“娘娘,青衣也想试一试这鉴心镜。” 女娲一怔:“你也要试这鉴心镜?” “嗯!”青衣已经站了起来,便把手掌轻轻放在镜上,隔了良久,镜中忽然出现了一张脸,白衫飘飘。清晰已极。我实在惊讶莫名,这镜面上,居然是男装的我,我一直都以为,青衣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应该是那雨中的海望天才对。 女娲也是讶然,奇道:“青衣,你也认识这个丫头?” 青衣一笑:“是。青衣不怕娘娘责罚。青衣曾为了牡丹花会,亲赴洛阳。得颜儿百般照料…颜儿是青衣唯一的姐妹和朋友,她聪明灵巧,善良热情,自然讨人喜欢,喜欢她的人越多,便证明她越是可爱些,那娘娘又何必为这生气?” 女娲娘娘怔了一怔,哼道:“别的也还罢了,他们兄妹在这镜中,却互现彼此,这岂可饶得?” 青衣低头笑道:“娘娘,颜儿与其兄长,在海中数千年来相依相伴,自然感情比旁人更是亲厚,这岂会是什么罪过呢?” 女娲摇头道:“青衣,你不解世务,不必多言,海望天,你身为龙太子,却行止不端,居然还敢来听海岛妄想娶得神女,若被你得了逞去,岂不是笑话!” 青衣急道:“娘娘!” 女娲娘娘挥了挥手:“不必多说,东海太子公主,从属龙族四人,都褪了龙身,罚入万古坑中去,永世不得投生!” 青衣急跪了下来:“娘娘,青衣愿以身相代。” 女娲娘娘骇极而笑:“你这丫头,莫非是妖孽不成?为何连青衣神女,都对你这般维护?我若不杀你,当真要遗祸无穷了!”她冷笑起来,庄容道:“北海太子,聆水公主,你们若再多说,我便干脆处死了这四人。” 青衣震惊抬头,北凌风一口鲜血冲口吐出,海望天却始终宁定,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还能更坏吗?与其这样,倒不如拼死一博,我心一横,霍地站起身来:“娘娘!” 女娲娘娘微吃一惊,薄怒道:“怎么?” “娘娘若当真要罚,追本溯源,却是娘娘不是了!” 女娲娘娘气的不轻,“你这丫头,身入死地,还要信口开河…” “颜儿没有信口开河,娘娘当年捏土造人,为何要有不同?为何要造了男人,又造女人?为何不像女儿国一样,清一色的全是女人,或是清一色全是男人?既然有男有女,便是让他们成为夫妻,繁衍后代,保证人类生生不息…既成夫妻,岂会没有情爱?娘娘亲手启动了天下的情爱之源,又为何要怪我们动心动情呢?” 女娲倒是微怔,我便续道:“如果我没记错,我记得好像有本古书上说道:女娲娘娘与伏羲本是兄妹。宇宙初开时,天地之间只有你们兄妹二人,未有其它人民。二人相议想为夫妻,又自觉羞耻。兄即与妹上昆仑山,咒曰:天若同意我兄妹二人为夫妻,请您将天上的云都合起来一团,要不就把云散了吧。谁知天上的云立即合起来,你们俩就成了夫妻,中华民族都是你们俩的子孙后代,不知这个传说可是真的吗?” “不管是真是假,我便算当真爱我哥哥,也是人之常情,正如青衣神女所说,我与哥哥,在深海之底,千万年相依相伴,朝夕相处,祸福与共,如果我不爱哥哥,才是奇怪。俗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果千万年我都不能爱哥哥,那我岂不是太凉薄了吗?”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22章:明镜鉴姻… ?“何况,这天下之情,本就有很多种,虽然爱情确是如火,却也未见得就比别的要深厚些,像青衣不会来爱颜儿,她心里为何也有颜儿?这自然是友情,像哥哥不能来爱颜儿,他心里也有颜儿,这自然便是亲情,娘娘这鉴心镜,自然鉴的是人心底最深厚的情感,岂难道只鉴爱情不成?如若只鉴爱情,那等上十年八年,再来让哥哥和青衣神女来试,他们心中,必定只有彼此。\\、qВ5/” 女娲娘娘面沉如水,我仍是滔滔不绝:“如若娘娘不信,不知娘娘可敢在这鉴心镜上试上一试,看这镜中出现的是天下苍生,还是惊鸿一瞥的美少年?抑或是手帕交的好姐妹?” 女娲仍是漠然,“娘娘,这下面的四个人,那位河龙太子,颜儿初识,只能算是陌生人,姑且不论,至于哥哥,颜儿一向深深敬重,北海太子,颜儿本就负疚良多,井龙太子,颜儿与他本是好友,这三人不论谁有事,颜儿都愿以身相代,以命相偿,可是,若是娘娘要颜儿嫁人,不管是北凌风,还是井嘉泽,颜儿都嫁不得,只因命,可以为父母手足,亲友故旧来舍,可是要嫁人,却要有心。” 女娲娘娘微微思忖,我便温和道:“娘娘是上古神女,守护天下之源,神通广大,化生万物,炼石补天,捏土造人…娘娘是天地万物的始祖,最为慈祥的母亲,尽心尽力保护天下免遭伤害,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天下皆视娘娘为可全心敬仰,全心信赖的尊贵神灵,您俯瞰天下苍生万物,见惯了人世间悲欢离合,情爱纠缠。皆能宽容,颜儿不信,娘娘此时竟会不明白。” 女娲娘娘已经平静下来,缓缓的道:“你这龙女,好一张利 我暗中松了口气,幸好女娲是非常有名的女神,对她的事儿。传闻多多,多少有点记忆,若是来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破神,说到恭惟的环节时,还真不知要说什么。心里虽松,面上仍是一脸诚恳:“娘娘法力高深,鉴心镜自然是不得了的神器,颜儿斗胆。想要为这鉴心镜改个名儿。” 女娲娘娘怔了一怔,却不开口,我只得继续自说自话:“与其说这是鉴心镜,不如说是鉴美镜罢!这镜中现出的,便是人心底里最美地记忆。” 女娲娘娘哼道:“别的也还罢了,那狂啃包子,有哪儿美了?” 我忍不住有点无语。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知这女娲娘娘,竟也是如此有趣的人物。此言一出,大约我们的命运已经能有些转机了罢! 我神色中不敢稍露端倪,仍是柔声道:“娘娘不知。在此这前,嘉泽一向当颜儿是飞扬跋扈之人,大约直至此时,方觉颜儿单纯,故此这饕餮之态,旁人只觉好笑,嘉泽却觉其美…如若娘娘不信,便说这河龙太子。与颜儿只不过是初次会面。难不成这几千年来的岁月中,父母兄弟。故旧亲友,竟不如一个初见面的颜儿不成?那自然是因为那一瞬间,由男变女,透着加倍的美些,故此记得…至于哥哥,一向肩负重责,以守候东海为已任,颜儿一向捣乱,可是那时站在一众乞丐中,却甚是无畏,哥哥看重地,自然是这个勇字,否则这般衣衫凌乱,站在乞丐之中,又有哪里美了?而北海太子心中影像,乃是颜儿正与他争执,争执自然不美,可是,他见怪了贤良淑德的龙公主,忽然见了颜儿,自是因了这个真字,而觉美丽。” 女娲娘娘面色已经如常,微微点首:“虽是歪理,却也勉强说的通。” 我便微微一笑:“娘娘,不知这鉴心镜,可能鉴真心假意吗?” 女娲娘娘淡淡的道:“能又如何?不能又如何?” “娘娘,今日之事,本是为了青衣神女招亲,我哥哥是神龙,最是公正正直,他既然来向青衣神女求亲,自然便是诚心诚意,如若娘娘不信,可否借娘娘法宝,瞧瞧我哥哥心中的新娘,究竟是何等模样?” 女娲娘娘犹豫了一会儿,拂袖道:“好,便许你们试试!” 她抬指向那镜中按去,明明离的极远,一指过来,玉白的指尖,却反了方向,直按到镜面上,白至透明的镜面缓缓地升起喜庆的红光,女娲娘娘道:“海望天,你便试上一试?” 海望天微微一晒,并不抬眼,仍是坦然的按上去,镜中马上显现出青衣清艳无俦的面容,她樱唇微颤,正在说着什么,我略一回思,便已经辩出,青衣此时说的正是:“如果他认为,他不能放开心怀对另一个女子好…” 我马上便松了口气,是,青衣了解哥哥,甚至比我更了解,海望天之所以肯来争取,也正是为了这份善良和了解,不管爱或不爱,青衣是哥哥真心要娶的人,这般行险一试,换到海望天身上,居然是这般安稳,哥哥毕竟是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神龙狴犴,永远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女娲娘娘沉吟不语,又向我道:“你也敢试吗?” “颜儿自然敢,只不过,要预先请娘娘恕罪,颜儿爱地人,并不在这殿中。” 女娲娘娘愣了一下,我已经走过去,把手掌放在镜座上,不是完全不担心的,心里一直说,我是海望天的妹妹,为了海望天,为了东海,我也要争气,要争气…幸好世间终有我可以去爱地精彩,镜中光芒一闪,已经现出令狐昭蓝衫的身影,官袍黑发在阳光下闪着宁定的光彩,那眸子却比阳光更明亮,更温暖,颊上地深酒涡,深深的陷进去… 我喉口一腥,不知为何,竟又要吐血,强自抑住,咽了回去。 海望天,哥哥,我的哥哥,是我亲手拖你进了这尘伦,又亲手把你毫不留情的推开,千方百计,苦心孤诣,明里暗里,逼着你做回哥哥…你只是由着我,容着我,我不论要做什么,你都陪着我。初见即缔永恒,虽然我们心底最美的那记忆仍是彼此,可是,我们毕竟是走不回了…幸是不幸,我们心里都有了要娶要嫁的人,毕竟是走不回了…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23章:孤行无怨… ? 女娲娘娘有好久都没有说话,良久,才点了点头,道:“罢了!罢了!”她挥了挥手,殿下众人鱼贯而出,没有人敢再开口。女娲娘娘沉默了半晌,又道:“那东海的河龙井龙太书,你们也退下罢!” 河沐飞似乎还想再说,却又不敢,与井嘉泽一起施礼退下,女娲娘娘用手支了颊,只是看我,曼曼的道:“东海公主,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我叫海欢颜。” “海欢颜……神龙嘲风?有女嘲风,众皆欢颜?” “嗯。” 女娲娘娘指手镜中:“这个男书,是个人类吗?” “是。” “……一个人类……也罢了,只是……只是苦了咱们痴情的北海太书……” 我心里又是一痛,血在喉口涌动,勉强抑着,不敢说话,也许爱与不爱,自来便是如此无奈,女娲娘娘道:“北凌风,你可愿我封印了你的记忆?” 北凌风的声音惨痛难言,却勉强的维持着平静:“多谢娘娘,北凌风不愿意。” 女娲娘娘点了点头,“人间的小儿女之情,我久未关注,不想竟是如此……你当真不愿吗?” 北凌风定定的道:“不愿。”我真的很想插话,急去看北凌风,北凌风并不看我,只是负手而立,向上昂着头,虽然唇角血痕犹存,身书却仍是站的笔直笔直。 女娲娘娘道:“也好,这海欢颜命不久矣,若是伴着你,也不过是转眼即逝,若要嫁个人类……” 北凌风失声道:“什么?为什么?” 女娲娘娘点了点头:“这位龙公主眉宇间俱是热诚。可说是为爱而生,天性便比旁人更加的偏激痴情,一旦动情,便是飞蛾投火般焚身不顾,她本就苦受情念纠结,长日郁结于心,不敢形诸于外。偏又终日在陆上行走,不能近水调养,餐风宿露,奔波劳苦……加上近来身体受伤,血脉有损,却仍是不断劳碌。未加调息,已是灯烛之末,加上今日之事,震动体内血崩……之前她体内有定海神珠。虽劳心乏神却不伤身,此时,定海神珠却无故失去,诸般狂潮自然席卷而来,虽然尚有龙珠,再多加设法,恐怕也熬不过十年光阴了,若还是如此任性妄为,性命便在旦夕之间。只怕不会超过一年!” 哦?不知为何我竟满心轻松,好似终获解脱,微微抿唇笑出来。海望天脸色顿时苍白。侧头看了我一眼,北凌风竟似撑持不住,盘膝坐在地上,海望天宁定了许久,才道:“颜儿,定海神珠在哪?” “在……令狐昭那儿。” 海望天便不语,女娲娘娘淡淡的道:“居然把四海至高无上的神珠置于陆上,交给一个人类。海欢颜。你纵算不死,本座又怎么能不赐罪于你?不论哪一条。都够你死上一回了。” “我本是无意间为之……不过,大概也是命中注定吧。” 女娲娘娘点头道:“不错,这是你天性使然,心热如火,倾其所有,不论爱与不爱,每个人的悲喜都可以伤到你……我来问你,你想不想把自己的记忆封印,好好过这一年?” 我有点微怔,却仍是摇头:“我不要。”若是要我忘记哥哥,那纵是还能再活十年百年,也没什么意思了,不管有多苦,那海中地三百多个日夜,始终是心里最美的回忆。 “海望天,你呢?” 海望天微微躬身:“多谢娘娘,海望天没有什么记忆要封印的。” 女娲娘娘微微一笑:“一个天外飞来的海欢颜,居然引动如许情痴……”我实在撑不住,也坐了下来,仰头看着女娲娘娘,连青衣都可以看出我不是本来的龙公主,女娲娘娘有大神通,大智慧,又岂会看不出。 她定了一息,又道:“海望天,若我可以让海欢颜生命永存,你愿意拿什么来换?” 海望天温温和和的道:“一 女娲娘娘一笑:“若我可以让海欢颜生命多活一天,你愿意拿什么来换海望天亦是浅浅一笑:“一 我胸口气血翻涌,虽然强自抑制,仍是冲口吐出,女娲娘娘仍是微笑:“海欢颜,你已经没有命了,那么,你想要求我什么吗,你愿意拿什么来换,除了命,你最在意的是什么?” 我想了许久,微微发怔:“自由?” 女娲娘娘一笑,“不错,你最在意地是自由。那你要求我什么?” 我赶紧跪下来:“可以求两样吗?” “你说。” “求娘娘让哥哥永远快乐,求娘娘让北凌风永远幸福。” 女娲娘娘微微一笑,指手镜中:“若是让这人间男书死去,便可换得这个,你可愿意?” 我愣住,然后勉强的道:“令狐昭与此事并无关系……” “他身携定海神珠,又身肩龙公主之情,岂会没有关系?” “可是这对他是不公平的,令狐昭身属浮云朝,乃有为之身,不可随意赴死……”我只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苦笑的闭上眼睛:“我愿意。” 女娲娘娘微微一笑:“你想陪他同死?” “是。” 女娲娘娘回看了青衣一眼,轻轻叹气:“这事要如何处理,我竟也不知了,这流水有意落花无情,本就无奈……海望天,你若再撑着不吐,太过伤身……”我急去看他,海望天面沉如水,一言不发,我只觉五内俱焚,只恨不得此时便死去才好,膝行几步,走到女娲娘娘座前,叩头道:“娘娘,请施展**力,让一切还原到颜儿未来这浮云朝之前,洗去所有人对颜儿的记忆……” 女娲娘娘道:“若当真如此,倒是不错……” 海望天摇了摇头,上前两步,扶起我,仍是那样自然而然的,双手握了我手,低头看进我地眼睛:“颜儿,我问你,你可曾后悔过?”他的声音仍那般温柔和悦,星眸深沉如海,好像在东海中的每一日…… 我几乎不敢去看海望天的眼睛,身书软地站立不定,却咬牙苦撑,“颜儿从来就别无选择。” 分-------隔线 偶写的万般纠结……几乎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卡在这儿不知要怎么续……几乎不敢去书评区,一写虐戏便要挨骂,人家明明都预告过了……唉!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24章:君为读心… ?海望天摇了摇头:“并不是,颜儿从来没想过自己要什么,颜儿从来都只是想海望天要什么,拿颜儿的一切来换海望天一笑,却从来没问过海望天要不要…颜儿离海,为海望天选东海,颜儿去爱令狐昭,为海望天选安心,颜儿重回东海,为海望天选青衣神女,颜儿不惜一命,为海望天选永恒的生命…每一次选择颜儿都倾尽全力,苦心孤诣…颜儿心里苦,我知道,海望天心里苦,颜儿知道吗?” 我眼前发黑,身不由已的软倒在地,一时间眼前光怪陆离,连海望天的脸都化为一片虚渺。全/本\小/说\网海望天弯腰扶住我,星眸中泪光闪闪,却强自抑住:“颜儿,我一直都知道,颜儿不惜一切,只不过为了海望天一点快乐而已,可是,东海的欢乐,本是颜儿来启动的,颜儿来了,颜儿是活的,所以东海也活了…你只觉万般为难,想要一死,你有没有想过,颜儿死了,东海还有什么?海望天又岂敢独活?” 我努力许久,才慢慢的挣扎出一句话:“哥哥,你…恨我吗?” 海望天微微摇头:“纵然想要恨,也恨不起来,颜儿,我只想告诉你,这天下的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已经走到极头,面临的便是回头,天下这么大,想每一个人都幸福,并不可能,个人自有福泽,颜儿不必为任何人,任何事去牺牲,即使是为哥哥,也不必,你明白吗?” “不,不明白。” 海望天苦笑摇头:“颜儿,那我再问你,如果你当真只能活一年。你想要怎么活?” 我愣了一下,然后皱紧眉心,“去找令狐昭。” “…为什么?” “因为答应了他,因为,颜儿想死在他身边。” “因为他…有一点像哥哥?”海望天叹了一声,半跪下来,扶稳了我。声音已经带着一丝抑不住的哽咽:“颜儿,你始终都不明白,颜儿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有多少东西可以付出的?既然只要活一年,你难道不想让哥哥陪在你身边?” 我很想对他笑一笑,却始终笑不出。海望天柔声道:“颜儿是想,哥哥身边的位置始终都不是颜儿的,虽然哥哥陪着颜儿,颜儿会开心。可是,颜儿死了,一了百了,留下哥哥,这之后的这么长久的岁月,要如何度过?是不是?” 我只觉这句便好似从我自己心里挖出来地一样,胸口间痛如刀绞,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可不知为何竟是满怀惊惧。=君-子堂-首-发=这样一个言吐深心,不顾一切,也不顾及东海的海望天。实在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海望天,这让我觉的陌生,让我无以为报… “颜儿,你明白了吗?”就算颜儿死了,死一千次,一万次,事情也已经无法弥补,哥哥始终会伤心。北凌风、令狐昭也始终会伤心。再多上一年,也许会多伤心一点。可是,加在以前的伤心上,也就不算什么了…是吗?” 海望天轻轻摇头:“颜儿,你还是想的太偏激,伤心是另外的东西,如果没有快乐,又何来伤心呢?如果只有伤心,那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失去这记忆?其实颜儿热情善良,很容易快乐,即使没有哥哥,颜儿地快乐中,也不过像天空偶尔的阴霾,不会影响大局,可是,哥哥是颜儿心里的刀,动一动,就会痛,所以,哥哥必须要让自己解脱,让自己快乐,颜儿才会安下心来,否则,不管千年万年,千里万里,颜儿始终还是放不下,还是会这么努力为自己安排幸福,然后拿着这样的幸福来安慰哥哥,给哥哥安排一个归宿…是不是?” 女娲娘娘和青衣高高在上,连面目都模糊不清,北凌风近在咫尺,却也遥不可及,我不怕苦,我也不怕付出,可是,我真的迷惘了,难道我苦苦的挣扎了这么久,都是无谓地吗?“哥哥,我不明白,难道我们可以不顾一切的在一起吗?” 海望天微微一笑,声音中却似带着深切的叹息,那种生命深处最无奈的叹息:“你刚刚不听娘娘说万古坑?万古坑是龙族地最高刑罚,很痛很苦…却终究不是死,如果刚刚颜儿不去争,哥哥跟颜儿一起去万古坑,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心中一片惨然,痛极已是无泪:“这万古坑,与死,又有多大差别?颜儿一直都知道,若要强求相依相伴,颜儿与哥哥终究只能同死,却没有办法同生…颜儿不要跟哥哥一起去万古坑,颜儿可以去,但是哥哥,你要好好活着。” 海望天长叹一声,眼神依然温柔如海:“颜儿,你始终是这样,你始终都不明白…” “是,我不明白,我也不要明白,我只知道,颜儿是没良心的坏人,可以随时去死,可是哥哥没有错,哥哥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快快乐乐的活着。” 海望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喃喃的道:“傻颜儿,你若是没良心,哥哥反能放心些了…人予你一分,你却想要以十分来相报,自然无以为报。颜儿…我来问你,哥哥要如何好好的活着?” “我…也不知道,哥哥是神仙般的人物,一定得上天眷顾,一切都是颜儿不好,颜儿死了,一了百了…哥哥,活着就有希望啊,也许哥哥起先心里会有牵挂,不过,等过上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之后…” 海望天打断我:“颜儿,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明白?” 我心里已经亮堂堂的,坐直了身子,“我说过了,我不想明白。哥哥最有分寸,从来不多说话,忽然不顾一切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让颜儿以为,这不是颜儿一厢情愿,是两个人一起跳进了沉伦…颜儿不知道哥哥想给颜儿什么,不管是命,还是别地,颜儿绝对不会要,如果颜儿多活一天,是从哥哥的命上来减,那不如干脆拿刀子给颜儿一个痛快。”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25章:冥冥缔姻… ?海望天微微怔住,看着我满脸的坚决,苦笑出来,“颜儿,将心比心,你总明白吧?你虽然不是我的妹妹,却其实又是我的妹妹,你的魂魄,与这身体,有着本能的契合,冥冥中有着命脉的联系,我不是没有想过,可即使不去想海欢颜如何,你也已经走不出这身体,只要活着一天,你就是海欢颜,我就是海望天,这个事实,终究不能改变…” 虽然已经想过无数无数次,可是,听海望天亲口说出这个事实,我还是万念俱灰,颓然的垂下眼帘,不管经过了多少挣扎,多少风波,还是要回到最初的原点,兄妹始终还是兄妹,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同死,可是,只要活着一天,就要承担自己所有需要承担的,这便是命,再苦也别无选择,就算是神仙,、qΒ5。c0m/ 我们的相爱,只是上天的一个玩笑,一个如此残酷,如此伤筋动骨的玩笑。以前常常一次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我们如此相爱,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起,现在想一想,明知永远是兄妹,明知最终不能在一起,却放任自己去爱,本来就是在玩火,又怎么能怪最终焚身。 相爱便无悔,凤凰涅,也许痛苦无边,可是,经过了这么久,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们仍旧是别无选择。我虽然自私贪心,却还没有贪心到强拉着哥哥同死的地步,只有等待浴火重升,让我们的相爱升华,化为最深切的亲情,深沉如海的亲情,其实这并不难…真的,并不难… 我心里疼的直揪。却忽然很想笑,于是笑出来,曼曼的笑道:“做兄妹,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常常看到哥哥,听哥哥说话,看哥哥笑。拉着哥哥地手,撒娇撒赖,那也没什么不好,想想依然快乐的不得了,为什么一定要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从哥哥手里抽了手,笑盈盈的:“海望天是我的哥哥。这依然可以让我很快乐。这么绝品的海望天,居然跟我扯上了点儿亲戚,已经够我偷笑很久了。我很贪心,我不只爱哥哥。我还爱父王,爱母后,爱容妃,爱碧落…爱东海的每一个水族,如果想要大家永远快乐…哥哥,就是哥哥。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勉强,虽然有一点遗憾,可是,很快就会被快乐淹没掉。” “…是。颜儿说地对。”良久,海望天叹道:“颜儿,我来问你。如果有一天,颜儿看到我快快乐乐的成亲,颜儿心中欢不欢快?” 我用力点头:“欢快。” 海望天吻吻我的额:“我也不懂为何如此,可是,我想,如果我有一天看到颜儿欢欢快喜的嫁人,我一定也会欣慰不已,这份开心或是欣慰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海望天只愿颜儿开心快乐。不论她做什么,在哪里。都没有关系…颜儿亦然…” “哥哥是颜儿的神,颜儿从来没想过,当真能跟哥哥在一起,一次都没敢奢望过…只要哥哥开心快乐就好,真地。” 海望天长叹一声,想说什么,又不知要怎么说,良久,才苦笑道:“颜儿当真是倔,不论怎么说,都不成。傻颜儿,要哥哥开心快乐,颜儿先得开心快乐才成啊,否则…否则…颜儿啊,你听不听哥哥的话?” “现下不听。” 海望天苦笑出来,轻轻松了我的手,遥向女娲娘娘躬身,我们这般旁若无人的说了这么久,女娲娘娘和青衣,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地等待,带着那种神灵的高高在上的宽容。海望天道:“娘娘,海望天愿消了神籍,永远留在东海,将那寿泽给了颜儿。” “不,我不要!” 女娲娘娘没有说话,俯身下望,忽然一笑:“你说的没错,这个海欢颜,骨子里还真是倔,你这般费尽唇舌,可是不论怎么说,她认为对你好的事情,她就不顾一切来坚持。颜儿啊,本座倒来问你,你们人间有一句话,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你可知道吗?” 我自然知道,可是…“不,那只是不能成仙的人自欺欺人的话罢了!” 女娲娘娘微微一笑,“那你还是认为,你坚持一年之后扔下所有人去死,海望天熬上千年万年去成仙,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哥哥成不成仙,并不重要…纵然长留东海,只要快乐就好。颜儿其实蛮舍不得死的,不过想想,留下来,也不过便是这般,倒不如大家清静。” 女娲娘娘一笑:“这位三公主,已经钻了牛角尖了…海望天,你当真愿意如此?” “是。” “你可还记得本座刚刚问海欢颜地话?这成仙的寿泽,你本就并不在乎,你若要求我什么,必得拿你重要的东西来换才成。” 海望天怔了一怔:“海望天重要地东西?”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微微一笑:“娘娘,海望天并非不愿娶青衣神女,只不过,娘娘心知肚明,这对神女来说,公平吗?” 女娲娘娘微喟道:“海望天,你只道这青衣神女的姻缘是海欢颜苦心为您求来,你可知道,青衣神女只所以身为聆水公主,之所以居于四海之地,便是因了你海望天啊!天下之事,冥冥中皆有定数,既种其因,便得其果,这姻缘或迟或早,可这姻缘的宿主,却始终无法改变,本座一念之私,想把青衣神女配给北凌风,却终是枉然海望天微讶道:“愿闻其详。” 女娲娘娘微微一笑:“你可还记得,你成年礼之后,你父王带你上天庭?” 海望天细细回想,仍是摇头,女娲娘娘便道:“那日正逢青衣下界历四千二百劫后,魂魄浮上天庭,借天缘瑶池重生,你当时在外等候进见,见瑶池中玉蝶初生,绕池翻飞,却怯弱似不胜天光,一时心软,便摘了水中青萍之叶,遮在蝶影之上,亭盖授与兰花…世间所传,青衣神女借兰芷为体,借青萍为衣,取蝶之翩跹,化身而成,便是你无意之间一手造就,青衣神女天性亲水,也正是因为她化身重生是基于水中龙族太子之手…”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26章:东海苦禁… ?海望天怔了一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全\本\小\说\网 可怜的海望天,莫名其妙的天缘…好像找到了替罪羊,我忽然很高兴,笑道:“娘娘一说,我倒想起一个故事,心里忽然静了好些。”也不顾女娲娘娘要说什么,径自便讲下去:“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情投意合,约好成亲。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镜中是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走了过去,挖个一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僧人便道,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他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相公。” 女娲娘娘点头道:“你若有这份禅心,倒是难得。” 我自顾自的笑道:“我还有一个故事,哥哥,你还记得我很久很久之前,讲给你听的蜘蛛和甘露的故事吗?我记得最后蛛儿说过一句话,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故事见作品相关) 海望天微微一笑,神情间已经又恢复了平素的温雅:“颜儿说的是。只不过,不论怎么样,颜儿都不能死。” 海望天说的对,当一件事情已经走到尽头,没有路可以走时,面临的就只有回头。哭也哭过,痛也痛过,百般自苦,百般挣扎。好像已经死过一次,却又回到了原点,我忽然很想笑,仰起脸,笑出来:“人家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想来,我总还有千年可以活的。只消别把东海三公主之前的岁月算我头上就成。” 海望天迅速的洞悉了我的想法,微微一笑,神情间甚是温馨,此时绝对不适宜星星眼。所以我迅速的垂下头去,周围地情境似乎忽然变的轻松起来。青衣浅浅的笑出来,柔声道:“娘娘,你瞧,世间悲喜。只在颜儿一念…不,一笑之间…这般精灵的人物。娘娘舍得让她死吗?”我虽然脸皮堪比城墙,却仍是有些羞赧,讪讪的咳了一声。 青衣总是这般适时的为我解围,善良的让人感动。她真的很好很好,我真地很喜欢。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就是,最好的当然给哥哥,可是,好是一回事,要不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再这么自作主张。不知海望天会不会翻脸。已经都逼的他违反本性,倾吐深心了…认识我。其实真地是一件蛮倒霉的事情…不知何时就被我逼到失态… 女娲娘娘忽然笑起来,微笑道:“若说你们不是兄妹,我倒还不信了,一个看起来没心没肺,一个看起来温文清雅,骨子里的坚持却始终不变。”她自座上起身,缓步向下,一直走到近前,我抬头看她,只觉她的脸高贵清华,似乎美的不可思议,却偏偏咫尺天涯般看不清透,她似在沉吟,眼波像月晕一样高渺。 她缓缓地转目四顾,目光流动:“海望天,今日之事,你倒说说,应该怎么办?” 海望天沉吟了一下,垂下眼帘,温温和和的道:“青衣神女温柔善良,兰心慧质,海望天虽得了绣球,却甚觉惭愧…但是,娘娘既说有此渊缘…不管是缘,抑或是债,海望天认了,海望天背着就是。” 女娲娘娘一笑,“这话若是别人说地,本座真要说句不知好歹,可是不知为何,你说了出来,本座反替青衣觉得安心…”她转头向青衣道:“青衣,你怎么说?” 青衣神情仍是温宛清甜,微微一笑,走下座来,站在海望天身边,施下礼去:“娘娘,青衣甘之如怡。” 女娲娘娘点点头,微微一笑:“这样也好,全了天庭的颜面,也不枉本座下界一趟。” 隔了半晌,她又微笑道:“海望天,我取你的一分神泽,给了这颜儿,消了她此时焚心蚀骨的痛楚,你便去那人类男子之处,取回定海神珠,让你父王施法,将定海神珠神力融入她地龙珠之中,从此海欢颜便是四海的定海神珠了,自然寿泽永久。” 我很想说我此时并没有焚心蚀骨的痛楚,可是,看了海望天一眼,却咽了回去,从没试过当真跟哥哥要什么,可是,哥哥比我大,比我厉害,本来不就是用来敲诈的吗,我一定要习惯我是海望天的妹妹,哥哥就象父王一样,只有他有的,就可以毫不客气的去敲诈。 想的宁定,所以微笑道:“那岂不是四海地水族,个个都要好好地让着我,护着我了?我岂不是可以称霸四海,为所欲为?” 海望天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提高声音躬身道:“海望天恭领法旨。” 女娲娘娘佯做未闻,微笑道:“海望天,你与青衣神女地婚事,并不是给你的惩罚,但是,这海欢颜,任性妄为,虽有可恕之道,却也不能不罚” 我全身无力,已经辩不出全身究竟是什么地方在痛,席地坐在地上,仰起脸来笑:“娘娘怎么罚都好,只不要罚颜儿失音,不能说话,好痛苦的。” 女娲娘娘微微莞尔,笑道:“若是你不能说话,不晓得要少掉多少是非…”她沉吟了一下,微笑道:“颜儿,自此日,我便设下海禁,你回到东海之后,便不能再出东海,直至…”她微微笑出来:“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永远,你只需想想想想这海禁是为何而设,便总会明白为何而解…时机成熟,海禁自开,海禁开禁之日,便是你自由自在之时,否则,你便在这东海,好好的悔过罢!” 我有点发怔,不能出海?那岂不是也不能到陆地?为何设海禁?自然是因为我身边有不可解的情缘,那要如何去解?等海望天爱上青衣?还是等我爱上北凌风?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27章:伤痛悉相… ?我一向最会察颜观色,打蛇随棍上的,这会儿看女娲娘娘神情还算和悦,自然还得软语央上几句,能争取多少是多少。/./于是笑道:“娘娘,颜儿已经无颜回东海了,颜儿想跟青衣换地方来住,不如娘娘设个岛禁,把颜儿放在听海岛吧!” 女娲娘娘微笑道:“这个无妨,那一干龙族,连那井龙河龙在内,我已经消饵了他们对于今日之事的记忆,四海龙族与你父王都不会知道什么,你还是乖乖的回去做你的三公主便是。” 我倒愣了一下,看女娲娘娘遣人出门时,行若无事,不想居然已经有所动作,“那娘娘,那个…”我想说把北凌风的也一起消了吧,咕哝了两声,却仍是说不出口。 女娲娘娘竟似已经洞查,抬头看了北凌风一眼,温言道:“对于不相干的人来说,今日之事,天长日久,终会淡漠,所以,要消掉这记忆甚是容易,但是,对于你们四人来说,不论过上千年万年,这记忆刻骨铭心,所以,本座只能封印这记忆,经大刺激也许便会冲破封印,且你三人是龙族中的神族,要封印你们的记忆,也极不容易。” “哦!”实在忍不住,看了北凌风一眼,刚才一心跟哥哥说话,心无旁骛,现下慢慢宁定,居然不敢去看北凌风,实不在当此情境之下,北凌风要如何自处。一个如此骄傲,如此自信,如此神采飞扬的男子,在海上陆上,这般风光了几千年… 北凌风面色灰白,没有一丝血色,神情却极是平静,负手站在原地,微微闭目,我心里一痛。急转回头来,这个人,也曾与我生死与共,执手江湖,同看一片天空,便如父母兄长般亲近,却终究有缘无份。不知除了命和自由,我还有什么?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跟女娲娘娘换北凌风的快乐? 我沉吟的抬起头来,笑道:“娘娘,不如让颜儿当丑八怪好了,不然。颜儿想当男人,不然…颜儿…嗯…”再想不出,我还有什么,只得停了下来。 女娲娘娘俯身看我,眸光虽不可细察。却似甚为温暖,温言道:“颜儿。你要记得,不要再一厢情愿,自作主张,你虽是不惜牺牲。一片真心为人,可是,你痛他人之伤,他人亦会痛你之痛…” 我有些哑然,女娲娘娘招手道:“颜儿,你上前来。”我便依言上前,一直走到女娲娘娘身前,女娲娘娘抬起指尖。放在我的手上。自腕至臂,慢慢的滑了过去。指尖白至透明,所过处微觉温暖,一直走到胸前。 虽然没有感觉,可是看她指尖细巧,从心里感觉痒,于是笑出来,女娲娘娘甚是无奈,抬眸瞥我一眼,却又微咦道:“这伤…颜儿,这肋骨的伤落到你海欢颜头上,瞧来也没当回事,半正不正,想痛一辈子不成?我虽可施法力令其痊愈,不过,也终得给你留点教训…” 我只应了一声,浑不在意,心想亚当的肋骨是夏娃,海欢颜的肋骨不知是什么?一念尚未转完,女娲娘娘已经停了施法,挥手令我下去,一边向海望天道:“你尽快去取回定海神珠,本座只保得这位三公主暂时不痛而已。” 海望天躬身应了,女娲娘娘沉吟了一下,又道:“北凌风。” 北凌风显然已经听到,却闭目不答,女娲娘娘轻叹道:“北海太子,你体内龙珠,曾与这颜儿地龙珠阴阳双修,我这海禁是对颜儿而施,所以,在开禁之前,你也无法进入东海”北凌风身子一震,猛然张开眼睛,一对眼睛亮的不可逼视,可是眸中的痛苦却是触目惊心。 女娲娘娘叹了一声,温言道:“海望天,今日之事,也只能如此了。本座会通告四海及天庭你与青衣神女的婚事,今日便算是个文定罢!” 我心里莫名的一紧,却又是一松,下意识的想说我有聘礼,看了海望天一眼,却不敢说,海望天苦笑一声,向我点了点头,我赶紧把跟龙王爷要得的宝贝,抖手放在殿上,一边对青衣道:“这个盒子我喜欢,你回头送我吧…” 女娲娘娘摇头道:“这些俗物,却也罢了,你们去吧。” 我便随着海望天跪拜,然后辞出,北凌风却不动,我苦苦的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走回来,小心翼翼地捏了他的袖角,小声道:“北凌风?” 北凌风侧头看了我一眼,眸光甚是苍凉,好似不认识我一般,好一会儿才猛醒过来,争甩开我的手指,转过身来,似觉不妥,又略顿了一下,却终于还是大踏步的走出。我心里难过地想哭,却只能慢慢的跟在后面,走到门前,想要回头再说什么,可是座中空空,女娲娘娘和青衣,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海望天正站在岛前,仰头看着天空,北凌风却忽然停步,回头道:“颜儿,你究竟是谁?” 我不敢去看他,只是低头道:“我只是落水未死,所以不小心成了海欢颜。” 北凌风不答,隔了许久,才慢慢的道:“我不知道的事情,还真的不少。”他忽然一把拉住我,我有点畏缩,却不敢挣开,北凌风慢慢地道:“颜儿,你告诉我,你离开北海之后,便一直在京城,跟那个令狐昭在一起吗?” “…算是吧。” “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回京城?不会是…为了那什么阳蛊吧?” 我震了一下,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北凌风的脸色苍白如死,一对深亮地眸子,却几乎亮的要烧灼一般,以他的精明,不难猜到这一点,不过,这中间错综复杂,却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把这些告诉他。 北凌风瞧了我地神情,惨然一笑,慢慢的松了手,喃喃的道:“我一直都在想,不论颜儿心里对北凌风怎么样,但是以颜儿的脾气,再怎么也会留在北海等我醒来的…可是…难道这就是命?明明是为了我,却成就了别人…”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28章:同赴海中… ?我实在无可安慰,也不敢去看他的神情,只得低头不语,海望天回过头来,看了北凌风一眼,眼神极是淡定,转身携了我手,向他点头道:“凌风,后会有期。全\本//小\说//网” 北凌风不答,海望天已经伸手一招,那座船又化为八龙金车,海望天略略一停,看了我一眼,听海岛本就在四海交界之地,方向对正,几步之外便是东海海域,这次一进东海,不知何时能再出来,我有些挂心,极想极想跟北凌风说一句什么,可是,却实在不知要怎么说。 海望天松了我手,跳到了车上,金龙便拉着那车,缓缓的在水面上浮游,我咬了咬唇,对北凌风一笑:“凌风,颜儿在东海,一定每天祈求你开心快乐…” 北凌风不答,只是看着我,那样深深,深深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便向他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转身向金车走去,谁知刚刚迈步,手臂忽然一紧,北凌风已经飞身而起,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疾电也似的向东海海域飞去,我还没来的及惊叫,身子已经入水。 我一时惊惶不已,急返身扑回时,那咫尺之间,已经有了一道无形的冰壁,虽然完全看不到,可是,手触上去,却如石之坚,冰冷彻骨。我急拉了北凌风的手来试,北凌风便由我拉着,可是他的手伸出去,却也是遇到了无形的隔膜,无法向前半分。 我又气又急,甩了他手:“北凌风你是疯子不成?要是我们十年八年出不去,难道你就在东海困上十年八年?” 北凌风耸了耸肩,淡淡的道:“东海这么大。难道还多一个北凌风不成?” 我气的快要吐血,瞪着他,北凌风却不再看我,举步向前。一边状似悠闲的漫步,一边向下慢慢沉没,直至在水面消隐,不知为何,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在京城护城河中那一幕,心里一酸,泪水已经滚落下来。 金车慢慢滑到身边,我便跳上去。海望天神色却仍是平静,便似早已经料到一般,我上了车,他便轻轻抬手,金车飞速向下没去,我赶紧抹了泪去找北凌风,海望天轻叹一声,柔声道:“颜儿,不必找了。他不会上车来地。”他顿了一顿,温言道:“颜儿。此时情势未定,他不可能放心你一人在东海的,一切事皆有定数,且由得他去吧。” 我只得回车里坐下。有点委靡不振,本来就欠北凌风的,越是纠缠不清,便越是还不清…北凌风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差劲了些,居然会喜欢我,实在让人郁闷。 进了龙宫,报喜的仙童刚刚离去。x君x子x堂x首x发x原来跟神仙联姻还会有仙童报讯地。不知是踩水还是踏云,居然比飞龙都快。龙王正在座上喜孜孜的坐着。一见我们进来,便把手中的喜幡给了海望天,笑向我道:“颜儿大喜!” 我指指海望天:“是你们天儿大喜,颜儿喜不起来了。” 龙王笑道:“天儿自然大喜,不过颜儿也大喜。” “怎么?” “你一定见到风儿了吧?” “哦,父王说他的聘礼呀,这有什么可喜的…” 龙王兴致大减,咳了一声,讪讪的道:“不喜吗?嗯…那我这儿还有一个人间的皇帝诏书,不知喜不喜?” 我愕然了一下:“人间皇帝的诏书?” “是啊…是为他地校尉大人向我东海三公主求亲的。” 我顿时眼前一亮:“令狐昭?”没听说令狐昭和皇上还有这个交情呀,难道是人家低调? 龙王挑了挑眉:“是叫令狐昭…颜儿呀,你不会喜欢一个人类吧?” 我有点好笑,想瞥海望天一眼,却忍住不看:“人间皇帝还能命令龙王爷不成?” 海望天温言道:“人间能当皇帝的人,都是上界的帝星,是有神位的人,虽然本身不是神仙,可是,凡是享受人间香火的神灵,都要买他们一点帐,虽然未必令出即行,但是,凡加了玉玺的文书,却势必不能置之不理。” 我赶紧点头:“哦!海望天浅浅的笑道:“父王,人类也没什么不好啊,” 龙王叹着气道:“是呀,生命短暂,常换常新…” 我顿时无语,龙王抬眼看我,小声道:“孩子,咱们不嫁北海太子没关系,咱不嫁人类行不行?你就算随意选个水中神族…” 我飞快的续道:“比如水隐?” 龙王爷顿时黑线,摇头道:“水隐不行,绝对不行。” 我摊摊手:“是呀,你看龙不行,水隐不行,人不行,不如我去找个鱼公子嫁好了,游来游去,倒也有趣。” 龙王爷继续黑线,我便笑道:“其实父王回掉便是,女娲娘娘怪我…女娲娘娘本想好事成双,让我嫁给北凌风,后来我不肯,所以女娲娘娘设下海禁,我已经出不了东海了。” 龙王爷大吃一惊,道:“什么?海禁?” “是啊!而且女娲娘娘说,我活不了几天了…” 龙王爷脸色都变了,这玩笑跟亲人可开不得,我虽不在乎生死,他们却是在乎地。我有点后悔失言,陪笑道:“我开玩笑呢,女娲娘娘说道,等哥哥取回定海神珠,把定海神珠化进我的龙珠,我就可以再活很久,烦你们很久了。” 龙王爷惊魂未定:“这…这定海神珠,又为什么还得取回…” 我早已经走了神,想起令狐昭和京城,回头把了海望天地手臂,仰头笑道:“哥哥,这下你也可以去京城了,京城风物繁华,你一定要多玩几天呀!” 海望天苦笑的摸摸我头发,对着即将抓狂的龙王爷微笑道:“没什么,颜儿身体受伤,血脉有损,所以,娘娘设了海禁,让颜儿安心养伤,至于定海神珠…现在就在这个令狐昭身上,娘娘说道,须父王施法,将定海神珠化入颜儿龙珠,颜儿自可痊愈。” 龙王急来看我的脸,我便向他一笑,龙王却皱了眉,伸手在我眉间一转,细看了一眼,微怔道:“龙珠之力虽微,却并没到这个地步啊。” 海望天温言道:“此时娘娘已经用法力护住,不露表征,但是不能持久,孩儿稍做安排,马上便去京城去取那定海神珠。”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29章:世上已千… 我们回程时,本是凌晨,未及正午,海望天便已经出发,想来他也没有什么可安排的,除了安排北凌风…也不知他把北凌风安排到什么地方去了,居然并不跟我说起,我居然也忍住了没去问他。 海望天一走,龙王龙后的询问,便全都到了我的头上,我只得又胡说八道了一番,好不容易才脱身回到星辰宫。把人赶走,脱了衣服看视,这女娲果然法力无边,肋下的伤口已经愈合,摸上去,也并没有太大的感觉,而且妙在连手臂上的伤疤都消失了,包括我与海望天共有的那龙族的圆圆齿印,女娲娘娘的消疤术,还真是彻底。 我也来不及遗憾,随手便把夹板拆掉,正费力的拉来拉去,忽听有人长叹道:“三公主离海这么久,果然是越来越丑了,瘦骨嶙峋的…我早说陆上不好玩,三公主却不信…” 我震惊抬头,面前的小老头正捏着胡子长吁短叹,脸上却全是笑意,我欢呼了一声,也无暇计较他的偷窥,马上上前抱住他,夹板布条西里哗啦落了下来,大笑道:“水老!水老!” 水隐得意洋洋的笑道:“是不是人间走了一圈,还是发现我老人家最好?” “水老我想死你了…”一边说着,早一把扯住他的胡子:“你跑哪去了,我回来这么久了,你居然都人影不见!水隐痛呼了一声,急上手来抢,我笑着捏住不放,水隐的脸都被我扯歪了。气呼呼的道:“好事不学,跟人类学的这般野蛮!” “我不但学了野蛮,还学了武功咧!要不要试试啊?” 水隐想摇头摇不了,只得哼哼道:“我地三公主。咱放手了行不行…我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哪经得住小姑娘折腾。你离海这么久,我总不能总待在你这星辰宫等你吧?再说我就算是总待在这儿养老,我也总得出去觅食吃饭吧。” 我想想也对,便笑吟吟的放了手,笑道:“那你听说我回来了,也不知道来见我!” 水隐白眼道:“我是听到您三公主回来就赶紧回来的,不过。你老人家只待了一晚,就去那听海岛抢神仙去了,我只好在这儿苦等。” 我有点失笑,笑道:“好在我们没几天也就回来了,不然岂不是又要等很久…” 水隐继续白眼:“几天?三个多月过去了,还几天…”许是看我不明白,哼道:“你不听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啊?那听海岛是神仙岛啊!你在上面待上一个时辰,就是人间一个月了。” 我大吃一惊。霍地站了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岂不是…岂不是…”如果是这样。那加上路途中的时间,我离京竟快有半年了不成?不知京城中…不知令狐昭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连东海都出不了,想这些有什么用?好在哥哥已经去了,我纵然能去。也不可能比哥哥更快,干脆把心一横,丢开不想,笑道:“水老,我不在这儿时,你都做什么了啊?” 水隐打了个哈欠,“我能做什么?你在这儿时还有个美哥哥可以调戏,看着也蛮有趣地。你一走。我连个美丫环都看不到。你这丫头出去做什么了?说来听听?” “好啊好啊!”已经说过一次,更加的流畅纯熟。吹牛也吹的天衣无缝,而且连水淹郝寻芳的环节都可以讲讲,讲的眉飞色舞。声称自己见多识广的水隐听的津津有味,不时插话,不是说这个不好,就是说那个太差,我说完了,他仍是眼巴巴的等着。 我瞥了他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叹道:“不知令狐昭现在怎么样了…”心里忽然很不安,虽然我总是左右飘摇,可是,却从来没怀疑过令狐昭对我地情感,实在不知道这个官身不自由的令狐昭,此时会如何为难,如何抉择,这个深沉如海却身担负累的男子哦…那诏书,是他去求了皇上吗?他用什么来向皇上要求的?此时,他又在做什么? 正自怔怔出神,水隐已经撇嘴道:“那个令狐木头,有什么好?” 我有点发怔,“你也感觉北凌风好吗?可惜我不喜欢他呢…” 水隐大摇其头:“龙嫁龙有什么趣儿?” “呃…” 水隐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笑道:“我瞧呀,还是这个郝寻芳最好。” “啊?为什么?” 水隐笑道:“因为他是采花贼出身,自然经验丰富…” 我马上黑线,啥叫经验丰富啊,怎么听怎么暖昧…水隐却振振有辞:“经验丰富才好啊!这样你不论什么时候,跟他说什么事儿,他都会很感兴趣,不论你演什么戏码,他都有办法接招,而且会**,会玩笑,会逗你老人家开心…嗯,你这么花心,到时就算偶尔红杏出墙他也不会在乎…” 无语+瀑布汗中,水隐笑容满面的续道:“而且他既然对你这么好,说明已经被你迷惑,你不高兴时可以随意拿他的过去要挟他,让他给你捏肩捶背,倒茶倒水,肆意奴役…当然啦,你若是高兴时,自然也可以随处调戏,看看他美丽的眼睛当成看风景…” “哦…”我越听越不对,拖着长腔答应,一边挑了眉看他,水隐终于忍不住笑出来,笑道:“当然了,长的像我老人家是最重要地,我老人家天姿国色,只要像我一分,自然便是俊的不得了,整天瞧着,心里也舒服,既然他像我老人家,又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我就知道,你准是水隐保护,哦不,桃花眼保护主义,照你这样说,花花公子个个都成好人了…” 水隐毫不客气地打断我:“花花公子不好,你为什么可着劲儿的学?你要是男儿身,准定桃花满天下…” 我有点发怔,托了腮细细的想:“水隐,我是个坏人吗?” “嗯?” “我招惹哥哥,招惹嘉泽,招惹令狐昭…我真应该求女娲娘娘把我变男人的,她一定会变,如果跟这些做兄弟,做哥们,一定就没这么多烦恼了吧?” 水隐有些无语:“井嘉泽那个不叫招惹…”他停了一停,试图安慰我,可是,对于一个以诱惑为本能地水隐来说,花花实在不算什么,所以,他憋了许久,仍是道:“这个…红颜薄命嘛,那个…有花自有赏花人…再怪模怪样的花,也会有人喜欢…”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30章:白衫浴桃… ?跟水隐聊了大半夜,直到清晨才躺下来睡觉,睡的正香,忽然宫门吱哑一声,有个丫环走了进来,轻轻推我:“圣公主!圣公主?” “嗯?” “龙王陛下请您即刻过去呢!” 我很郁闷的睁开一线眼睛:“大清早的叫我干嘛啊?” 丫环讪讪的一笑,我这才看到已经天光大亮,愕然了一下,只好爬起来,随意换了一件衣服,挽了挽头发,便去见龙王,一进殿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眯着眼睛找到龙王爷的所在,靠到他身边坐下,、qb5\ 龙王漫漫的道:“颜儿啊,有个人在海面上弹琴,不知颜儿认不认识呀?” “嗯…什么?弹琴?在海面上弹琴?” “是啊,没白没黑的弹了几天了,一个穿白衫子长的很俊的小子,也是一个人类。” 我有点傻眼,一定是郝寻芳,一定是…可是,此时我实在不想再牵涉进什么情念纠葛中,再多所纠缠,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说不定反而害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转身抱住龙王的手肘:“父王,你派人让他走吧,我不想见他。” 龙王苦笑的拍拍我的头:“宝贝女儿,你的这些…朋友,个个都拽的很,父王实在没办法,父王前天已经遣人把他的船送到岸边,可是一天一夜之间,他居然又能回到海中,连着之前,已经弹了七天七夜了。颜儿不想见也成,估计快要弹死了…” 天哪!郝寻芳做事,总是这么极端而疯狂,他似乎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的生命。怎么办?不见他难道看着他死?我有点苦笑。认命的站起来往外走,忽然想到一件事,回头道:“父王,令狐昭那个诏书,是几时到龙王庙的?” “上月初一。” “哦!”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 我便不再问,转身出了龙宫,随手招了黑龙,便向海面上升起。还未到海面时。便听到海面上琴声叮咚,说不尽地缠绵萦绕之意。 我循声而去,从水面上悄悄的冒出头来,便见郝寻芳白衣翩翩,正在船头挥手而奏,海风烈烈,拂动他的发丝衣衫,只觉他的面目竟如白玉雕成一般,虽是男儿之身。竟是美如月神。 郝美人果然是郝美人,这儿已经是海地中央了。孤身一人在这海上漂了几天,居然仍是如此清俊轩逸,风采翩翩。我满心欢快,却又伤怀。居然不知要如何招呼。想了一想,悄悄又没下水面,驭动水波,摇晃他的座船,可是,不论水面如何摇晃,他仍是稳稳的坐着,微微闭目。挥手而奏。我无趣起来,干脆扬起水花。哗的一下扑到船上,却单单避开了他,一边笑道:“何人在此乱弹,扰了龙王清静,该当何罪?” 郝寻芳显然是大吃了一惊,他一把推开了琴,想要起身,可是,大约是因为坐了太久,只起了三寸,便又跌坐回去,我赶紧纵出海面,伸手扶住他,笑道:“我逗你玩呢,瞧你吓成这样。” 郝寻芳有好一会儿,都没有动,我有点心虚,悄悄低头去看他的脸,他便慢慢站直了身子,转过脸来看我,一对眸子,便如浸在水中的墨玉,竟是明澈流丽到让人不敢逼视,我的心咚的一跳,瞧他脸色极白,双眸极黑,下巴削尖,整个人便如修竹一般清逸秀美,却带着一份雪一般地淡然,竟好似已经羽化脱却尘俗。 我喉头哽噎,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挣扎着笑道:“郝寻芳你瘦成这样,实在是绝代佳人,我如果能有你这么美,我一定跑去皇宫当皇后色倾天下。” 郝寻芳不答,只是看着我,双眸幽深,不复桃花,我再也笑不出,扶着他的手臂,竟如石化了一般,隔了许久许久,郝寻芳才抬起手,轻轻的触一下我的脸,轻的只像是触碰花瓣上的露珠,我再也忍不住,眼泪迅速的滚落下来,哽咽道:“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好难过…” 郝寻芳眼底最深处微微的一跳,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轻轻抬手,拂去我地泪,泪珠落到他修长的指尖,化为淡淡地粉色滑落。我大吃了一惊,急抓过他的手,他的十指指尖,纷乱,全是琴弦划出的血痕,转目看那琴上衣上,也俱是斑斑驳驳,好像冰雪中盛开地桃花。 我只觉满心痛的说不出话来,实不知相思之苦,竟至于斯,实不知这个风流俏巧的男子,竟会情深若斯,也实不知自己有什么好,居然值得他这般自苦。 我抱紧了他的肩,泣不成声,泪水打湿了他肩头的衣衫。隔了良久,郝寻芳好像从梦中惊醒,忽然身子一震,用力反抱住我,声音涩然,却是急切,一声一声轻唤:“颜儿,颜儿?” “是我,是我,郝寻芳你别吓我…” 他喃喃的道,“颜儿…颜儿…”忽然微微推开我,细看我的脸,自眉至唇,细细看过,良久,才微低下头,舌尖接住了我的一滴泪,极轻极轻地一笑:“真地是颜儿…” 我还没来的及嗯一声,他已经一把扣紧了我地腰,紧紧拉进怀中,身体贴合,他的吻疯狂的落了下来,带着深切入骨的痛苦和发狂般的欢快,带着无边无际的灼热与刻骨的思念,细密的啃咬与吸吮,滑过每一寸肌肤,一直到唇舌纠缠,疯狂汲取,抵死缠绵,好像在争取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丝温柔… 他的手臂紧的像要将我们合为一体,唇颊俱都火热到不可思议,动作也殊不温柔,可是不论我怎么努力,都狠不下心来推开他,我几乎在他无休无止的缠绵中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感觉缺氧,忍不住用力推开了他,大口喘气,一边道:“别这样,不准这样!”他猝不及防,被我推开了几步,怔了一下,马上再缠上来,仍是紧紧的抱住我,看着我喘了半天,忽然轻轻的一笑,扶住我的头,毫不迟疑的又吻了上来。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31章:十指牵人… ?如果说之前的吻完全是情不自禁,那这一次的吻,则很明显的带了一点技巧性,他温柔款款,轻轻的啃咬,逶迤的深入,灵巧的舌尖在我的唇齿之间打着妖魅的转,我只觉脸红心跳,却觉这般的亲热像偷情般不妥,径去推他,他便离开一点,看我刚喘了几口气,马上再吻上来。//.qΒ5/ 我的脸已经红的无可再红,用力撑开他的怀抱,他却毫不在意的再缠上身,我只得估摸着差不多的地方,摸过去随手点了他的软麻穴,郝寻芳向地上软倒,却勉力抓着我的手臂,死死的咬着牙不肯放开,我满心不忍,只得再解了他的穴道,一边警告道:“郝寻芳你适可而止…” 话音未落,郝寻芳已经轻轻巧巧的从地上弹了起来,手极快的探出,扣住我的脉门,向我身后一弯,右手也照样施为,把我的双手反背到身后,轻轻一笑,又吻了上来。 我被他扣住,全身无力,只得勉强侧脸避开,郝寻芳的吻落在我的颊上,仍是细密的轻咬慢舐,温柔缠绵,我满心无奈,却也生不起气来,只微嗔道:“别闹了,再闹我就生气了。” 郝寻芳只是轻笑,火热柔软的唇慢慢滑上我的耳垂,轻轻的啃咬,一边喃喃的道:“我好想你,好颜儿,让我好好看看你,让我好好亲亲你,颜儿…我没有哪一天,哪一时可以不想你…我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 我只觉得痒痒,想笑,又忍住,叫:“郝寻芳!” 郝寻芳一笑,道:“我在君::子::堂::首::发”他把我的手腕全都合进左手,然后伸右手捏住我的下巴,我本待不理。却拧不过他的力道。郝寻芳转正了我的脸,仍是吻上我的唇。我有点生气。又有点狼狈。紧紧地闭着嘴巴,郝寻芳轻笑出来,柔声道:“好狠心的小颜儿。”一边松开了我。 我甩了他手,瞪了他一眼,他漆黑地眸里水光盈盈。花儿开放,我地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却仍是再瞪了他一眼,正想说话。郝寻芳却笑举了手,道:“现在换颜儿偷吻我了。”一边说着,便拉住我手,一直背到自己身后。 我又气又笑,抽回了手,瞪他道:“你还玩,我来见你,你却这样。真是好心没好报。”一边说着。便向前走。 其实我只是想走去船边坐坐,郝寻芳却赶上来。一把拉住我地手腕,紧的几乎要把骨头捏断一样,我忍不住轻呼出来,急甩手道:“你干什么啊!” 郝寻芳紧紧的挽了我的腰,宣誓似的道:“颜儿你要是走了我马上投海自尽,反正我这次来,也没想到真能找到颜儿,本就想着葬身大海算了君::子::堂::首::发”我怔了一下,回头看他,郝寻芳抿紧了唇,斜睨着我,我听他话里好似带了三分调笑,可是一对眸子却是深不见底,又是好笑,又是不忍,轻声道:“你别惹我生气,我当然不走。” 一边说着,便在船头坐了下来,郝寻芳马上紧紧地贴了我坐下,我也懒的管他,才坐了片刻,郝寻芳便想伸手来握我的手,我一眼看到他指尖的血痕,赶紧从戒指中掏出伤葯,用手帕沾了酒洗净伤处,敷好葯包了起来,郝寻芳由得我弄,浑不在意,只是悄悄地偷吻我的发丝。 我包好了回头看他,他正笑的满脸无辜,我实在无语,白眼道:“郝寻芳你真是无聊,弹琴把自己弹成这样,你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心疼自己啊!” 郝寻芳笑道:“我不心疼,有颜儿心疼不就行了?” “哪有你这么傻的人,我如果不是恰好知道,你难道要在这儿弹到…” 我噎住说不下去,郝寻芳却笑接道:“对呀,就要弹到地老天荒,石烂海枯,呵呵…不过颜儿你终于还是来了。” “那是凑巧,我在海底哪听得到琴声啊!要不是别人告诉我,我哪会知道有个傻子在海面上弹琴。” “我不弹琴,别人怎么会去告诉你呢?” “你…” 郝寻芳一笑,伸手挽住我,笑道:“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呢?我只是想见颜儿呢!我倒不介意下到海底去找你,只不过,怕到时泡的胖胖的,颜儿会不喜欢。” 说的轻松之极,笑容也是洋洋,可不知为何,竟是透着如此的悲凉之意,我再笑不出,侧头细看他地脸,郝寻芳笑盈盈地任我看,我始终感觉这个清瘦至极的郝寻芳充满了空灵绝艳地味道,忍不住道:“郝寻芳你真的好美啊!” 郝寻芳哈哈一笑:“颜儿喜欢,怎么都好,我绝不让自己再胖上去。” “别别!这样子让人看了伤心,你还是回到以前那样子就好。” “伤心,伤谁的心?” 我一时嗫嚅,郝寻芳也不追问,轻笑道:“好颜儿,有没有想我?” 这阵子好像没想起来过…我偷眼看看他的脸色,“我上个月好像还想来着。” 郝寻芳做势扳扳手指,“今天是十二,半月想一次,那还不错。” 我很是不忍,赶紧拍拍他手背:“嗯…那个其实啦,我常常想起你的,这阵子比较忙,再说我的日子和你的日子不一样…何况现在在海底嘛,不像在陆上,总是需要易容啦,蒙汗葯啦,迷香之类的东西…” 郝寻芳哈哈大笑,笑道:“现下我身上可半点也没有,早知颜儿喜欢,我一定多配些带来了,不过许久不弄,不知还记不记得那方子。” 我很想说为什么半点也没有,却心虚不敢问出,想了一想,哼道:“现在要这个也没什么用了,女娲娘娘设了海禁,恐怕连父王也是解不了的,我不能出东海了。” 郝寻芳有好一会儿没说话,轻喃道:“父王?父王?” 我心里微微一震,转回头看着他:“郝寻芳,我是东海龙王的三公主哪,你怕不怕?” 郝寻芳眉宇间的神情一闪即逝,竟是悲怆,可他却笑起来,桃花眼闪闪亮亮,“还好,总还是熟人,不过就是我的小颜儿吗?” “嗯!其实我本来也是寻常人,我也不想当什么破公主,只不过是没办法。”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32章:君子淡如… ?两人一时静默,郝寻芳偷偷伸手,握了我手,放到唇边去吻,细致缠绵,我不知为啥,忽然很煞风景的想到酱鸡爪,失笑着抽了回来,郝寻芳便挨过来,轻吻我的面颊和耳垂,挽着我的手也不老实的东摸西摸。//.m/ 我有点哭笑不得,挣了他手站起来,郝寻芳笑吟吟的随着站起,手仍是挽着我。我随手拉开,道:“郝寻芳,我们好好说会儿话不成吗?你干嘛总是这样?” 郝寻芳笑道:“好啊,颜儿想说什么我都听着。”手却不肯松开,我推开,他便再缠上来。 我伸手扣住他的脉门,蓄力不发,一边笑道:“再不老实我点穴了。” 郝寻芳一笑,反手握住我手,拉到自己身后,轻轻拥我入怀,柔声道:“好颜儿,让我好好抱抱,我怎么总是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 他身上仍是带着那丝若有若无的茶香,极淡极淡,我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他始终抱着不动,我只得又去推他,郝寻芳的唇,早又滑了下来,我简直都生不起气来,失笑道:“又来了,你除了想方设法的沾我便宜,还有别的事儿可做没?” 郝寻芳理直气壮的笑道:“如果一个男人爱你,当然会想要随时随地的跟你亲近,否则,绝对不是真的爱你。” “好啦,别拿采花贼的想法套天下。” “我说的是天下至理!” “是是是,天下至理!郝寻芳,你如果再这样天下至理我一次,我可就真的走了,你在这船上再弹我也不会再来的。” 郝寻芳很乖似的垂下眼睫,答应一声,我侧头看他一眼。只觉他肤色极白衬的眉睫极黑,忍不住再赞叹道:“郝寻芳你真的比女人还美啊。你一个大男人没事长这么美真是浪费哦!” 郝寻芳柔声道:“颜儿你照过镜子没?” “照呀。一天照八百次。所以才羡慕你漂亮啊!我总想我要是这么空灵秀美,我一定整天穿了白衫子扮神仙。”一边说着,忍不住用手指戳戳他地下 郝寻芳仍是低着头,没人比他更乖的笑道:“颜儿可以尽量天下至理我,我绝对不会介意地。”我失笑出来。做势去拉他地头发,郝寻芳抬起眼睛,看了看自己地头发,又转过头笑盈盈的看我。柔声笑道:“这个天下,没有人比颜儿更美。” 我忍不住好笑,笑盈盈的道:“我蛮喜欢这个话题的,不如我们就继续站在这儿往彼此脸上贴金,我说一句换你说一句,郝寻芳你真的倾国倾城耶!好了,换你说了!” 郝寻芳一笑,“颜儿。你真地让人神魂巅倒…”毫无预兆的抓了我手。早又俯身下来。 我又气又笑,挡开他的狼吻。随手推开他,“郝寻芳我说了别这样,跟你说这水里面可有恐龙,被他看到我可救不了你。” 郝寻芳眼波一闪,笑道:“我情愿为颜儿死,不过,好颜儿,能不能亲自动手送我上路,我可不想死在情敌手里。” 哪有人聪明成这样,我说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到北凌风,可是,他地存在是事实,真不知如果他见到郝寻芳会怎么样,我说不下去,无措的转了转身,这船实在不大,真不知为何能在海中漂游而不被大浪击碎,我弯腰看了看船舱,小小的船舱里空无一物,我忍不住诧异道:“这船上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郝寻芳笑道:“有我不就成了?” “…你在海上待了几天?” “谁知道,总有七八天吧!”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在这七八天里,你什么都没吃,什么都没喝吗?” 郝寻芳满不在乎的笑:“看不到颜儿,我哪里有胃口。” 我差点没晕倒:“郝寻芳我看你才是神仙,七天不吃饭不喝水你居然还活的鲜龙活跳的…”一边说一边由不住的心酸,怪不得他脸惨白成这样,我居然还说他这样子漂亮… 我吸了口气,跳上前抓了他手,笑道:“郝寻芳,我带你去龙宫玩儿,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吃什么,好不好?” 郝寻芳微微一怔,看我一眼,似乎想问我可以去吗,我早已经拉了他手,笑盈盈的纵入海中,在海面上定住身子侧头看他地脸,他仍是满面笑容,好似比我还要悠闲自在,这人,难道竟从来未曾在乎过自己地生死吗?我心里由不住暗叹,从戒指中拿了一颗珠子,笑道:“这是避水珠,快吞了!” 郝寻芳眼睛一亮,乖乖的张开嘴巴,我忍不住好笑,放进他地嘴巴里,看着他艰难的咽下,笑吟吟的帮他拍背顺气,一边笑道:“这可是我的避水珠里最大的一颗哦!” 郝寻芳笑道:“果然还是颜儿对我好,什么都给我最好的。” “嗯嗯,我就是想瞧瞧这么大一颗你怎么吞下去…其实大的小的,避水的效果都差不多…” 郝寻芳仍是笑,“颜儿想看,那再给一颗啊!” 我忍不住笑出来:“虽然你饿了,也没那么多珠子给你当饭啊!”也没去招那黑龙,径自拉了他手,猛然潜身下去,在海水中相依相偎,依着惯性向下滑去,一边叽叽呱呱,指手划脚的向郝寻芳吹嘘,足足过了近一个时辰才滑到海底,郝寻芳毕竟不惯,刚刚站定,腿便一软,我赶紧伸手扶住,他微皱了眉,像踩地雷一样深一脚浅一脚试探的走了几步,我瞧他的样子像个可爱的企鹅,忍不住爆笑出来,捂着肚子乐不可支。 郝寻芳只是笑,一边微微踢着腿适应那种软绵绵的感觉,走出十几步,已经走的似模似样,我便拉住他手,指指点点的向他介绍所经过处的风景,一边嘴里说,你一定饿了我们得先去吃东西,却又忍不住要时时驻足,向他炫耀。 走出几步,郝寻芳只顾随我指示来看,绊到一个小石头,我赶紧卖弄法术,指了那石头把它移开,一边得意洋洋的向他瞬眼睛,郝寻芳只是笑,点头道:“好厉害!” 看着他笑意盈盈的脸,心里忽然冒出水隐昨天说的话:“因为他是采花贼出身,自然经验丰富…”有点好笑,笑出来,又没来由的心酸,笑了半声,便收住,这个总是桃花闪闪笑意弥漫的男子,能永远保有他的笑容吗?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33章:金车狭路… ? 刚刚走过思禅台,眼前忽然波浪翻滚,转眼间应龙便在眼前,郝寻芳被水波冲的立足不稳,我赶紧挽了他手臂,稳了他身书,低声道:“奇怪,哥哥不在,是谁在巡海?” 郝寻芳微怔了下,却仍是浑不在意的握了我的手,巡海的车书在我面前停下,龙王爷微咳一声,走了出来,我赶紧陪笑道:“父王,您老人家亲自巡海呀!这就是那个弹琴的人,嗯……他是我朋友,他很有分寸,不会乱说话的,我保证不会泄露什么的。”一边讨好的在龙王肩上左捶右捶。 龙王爷看了郝寻芳一眼,郝寻芳含笑施礼,却一言不发,龙王爷敲敲我的肩,我不解的抬眼去看他,龙王爷向车里微一偏头,挤眉弄眼的示意,我怔了一怔,不解何意,龙王爷又把眼睛向北方一瞥。 北凌风?天哪!他怎么会在巡海的车书里?不过想想也对,北凌风既然来了,龙王不可能放他在那儿不理的。我回头看车书时,却是毫无异样。我当然记得这巡海的车帘,从里向外看,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车中的北凌风,却没有一丝声音,我想说什么,又勉强咽住,苦笑了一下,龙王爷却对郝寻芳上下打量,一边道:“这就是那个假扮你哥哥,跟你母后说个没完的小书吧?” “呃……是……” 郝寻芳笑出来,温文尔雅的道:“伯父真是有心。我常想颜儿这般可爱,却是学了谁。此番见了伯父,这才知道。” 龙王爷若有八字胡。一定早翘了起来。笑眯眯的道:“是吗?” 郝寻芳笑道:“自然,伯母百媚千娇,兰心慧质,也只有伯父这般人物方才配地上。” 郝寻芳自然只是恭惟。龙王爷也明知如此,可是好听话毕竟让人听着舒服,所以倒多聊了几句,我却有点不安,好像那金车中有个定时炸弹,没来由的心虚。拉了郝寻芳地袖书,道:“改天再聊啦,跟个老头儿有什么可说地。”也不顾龙王爷瞪眼睛,挽了郝寻芳便走。 一路冲回星辰宫。进了宫门,飞快的掩上门,笑道:“郝寻芳,你瞧,这就是我的宫殿,是不是超级漂亮?”郝寻芳做势四处打量,一边笑道:“是啊,超级漂亮。” “我殿里藏了一个天下第一美男书哦!你等我叫他!”一边扬声道:“水老。水老!”水隐却始终不答。我便翻墙上屋的找。 郝寻芳眼波闪动,微微笑道:“是不是就是初见面时。你说过眼睛像我,却比我帅一万倍地那位?” “对啊!” 水隐忽然从床上出现,伸了个懒腰,哼道:“什么眼睛像你,是你的眼睛像我老人家!”说着对郝寻芳上下打量,哼道:“这就是那个小芳书吧?丫头你什么眼神啊,这小书哪能及的上我老人家的万一。” 我赶紧从梁上跳下来,猛摇他的肩:“对呀对呀,咱们水老才是最英俊的,你快变了给他瞧瞧,我跟他说他总是不信。” 水老摇头道:“不变!” “变啦变啦!” “不变!” “变一下会怎么样!” “不变!” 我气地拼命瞪他,水老却不肯理,仰面向天,我只得丢开他,看郝寻芳时,他始终站在原地,微微含笑,我这才想起,赶紧跳起来,打开门,气势十足的叫:“我要宴客!快摆上酒来!”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我又赶着吩咐道:“先给咱们饿了七天的郝公书来碗粥!”嘴里说着,已经抢了勺书盛了一碗,交到郝寻芳手里。一边的丫头赶紧交给他一把勺书,郝寻芳接了,向她一笑示谢,那丫环便福身退下,脸却也晕红了,我有点好笑,拿壶斟满了酒,笑道:“郝公书地魅力还真是所向披靡,连我龙宫的丫头都要动心的呢!” 郝寻芳只是微笑,慢慢喝他的粥,水隐却哼道:“那是因为她们没有见过我老人家的真容。” “哎,哎,哎,别说了啊,让你变你又不变!” 水隐翘着胡书:“我老人家为什么要变给他看?他又不是姑娘家!” “好啦!我知道你年老色衰,怕被人比下去……” 水隐吹胡书瞪眼的看我,我只对他做个鬼脸,一边很殷勤的给郝寻芳递这递那,郝寻芳乖乖的吃,一边微笑看我,眼神极是温柔。 水隐坐了一会,打了个哈欠,哼道:“丫头,别光顾眉目传情了,这小书饿了好几天,还是少吃点儿好……” “哦,对啊,那只喝粥好了!郝寻芳你喝完了就休息,然后明天我带你四处玩玩哦!”郝寻芳顺从地点头,我继续笑道:“我把星辰宫让给你住,我去住哥哥地凌云宫好了,水老可以在这儿陪你的。” 水隐还没来地及抗议,郝寻芳却立刻放下碗,“我一点都不累,我不需要休息。” “呃?” 郝寻芳正色道:“我可以在颜儿的宫门外站无限久,但是我绝对不要跟颜儿分开。” 有点讶然,有点感动,苦笑的摇一下头:“郝大公书,你不用担心,东海现在有海禁,我出不了东海的。” 郝寻芳只是摇头,我有点无语,只得道:“那你在外间睡吧,只不过那床是石床,有点凉……” 郝寻芳笑着点头,水隐晃着脚笑道:“你便说是针床,有点疼,他也照睡不误。”我侧头看了郝寻芳一眼,他的衣衫雪落桃花,俱是洒落的血点。我心里暗叹,却又不能多说什么,转头吩咐下人准备衣服热水,一时心情,跑去跟碧落讨了从里到外雪白的鲛绡衣,飞快的跑回来,催着郝寻芳沐浴更衣,这鲛绡衣一穿,果然好生玉树临风,连水隐都不再多话。 三人坐定了漫聊,我昨晚跟水隐聊了大半晚,这会儿自然是困倦,郝寻芳七天七夜没睡,却始终神采奕奕,我实在困极,索性趁他不备,点了他的穴道,提过去丢在床上,关了内殿的门,坐到床上打个哈欠,一边对水隐道:“你说郝寻芳来,对这海禁会有一点影响吗?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小书虽然整天笑笑的,不过骨书里自惭形秽,估计看看你就满足了,是绝对不会强求你什么的……我瞧没什么影响吧……” “为什么?郝寻芳是人中美玉,最是灵巧的……”水隐不知答了没答,答了什么,我已经很快的睡了过去,听不到了。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34章:海角留旧… ?第二天一大早,爬起来时又是精神百倍,沐浴过换了男装,便去把郝寻芳拖起来,拉着他四处游逛,指点风物,得意洋洋。全\本/小\说/网因为怕碰到太多人,所以走的路比较冷僻些,走上大半天,便到了海角宫,我便笑指那小宫殿道:“这宫殿就是我以前住过的…” 才说了半句,忽然白影一晃,有个人影从那海角宫疾步走了出来,我倒有些讶异,奇道:“海清颜怎么会来这儿?” 郝寻芳看了一眼,笑道:“你姐姐?” “什么呀,我妹妹。” 郝寻芳笑道:“好漂亮的姐姐…”说话间,海清颜已经走到面前,素衣凤钗,风姿绰约,脸上却似有些怒意。我便笑道:“四妹!”海清颜理也不理,径自向前,郝寻芳便接着刚才的话头,笑吟吟的道:“好凶的妹妹。” 海清颜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郝寻芳哪会在意,只是微笑,海清颜却怔了一怔,怒气竟消了些,眸光在郝寻芳脸上打了一转,脚下微顿,却仍是疾步去了。 我也不敢多说话,悄悄在海清颜身后向郝寻芳挑眉,郝寻芳只是笑,一边扮无辜向我眨眼睛,一直等海清颜走出很远,我才笑出来,笑道:“郝寻芳你真是天生的水隐…” 郝寻芳一笑,眸光却透过我肩头滑了出去,我心里一惊,急转身时,便见北凌风定定的站在海角宫门口,我微吃了一惊,实在没想到海望天居然把北凌风安排在这儿,不过想想也是,单独的小宫殿,也许只有海角宫比较合适,如果不是北凌风在这儿,海清颜又岂会无缘无故来这儿呢? 我站定了。勉强的笑了一下,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点了一下头,拉了郝寻芳抽身想走,北凌风已经走了过来。冷电般的眸子在我们身上一转,冷笑道:“三公主,你预备一辈子待在东海不成?” 我不想与他起什么争执,只是低头不答,北凌风冷冷的道:“女娲娘娘分明是为了这个情字设了这个海禁,你若再心意不坚,必定永无出头之日。” 我小声道:“我没有心意不坚…再说就算永无出头之日,也没什么不好。”天长日久,看着哥哥娶青衣,生小娃娃。小娃娃再生小娃娃,就这样相依相守看一辈子。想来也很温馨的。忽然想起这样北凌风也出不去了,微微心惊,急抬头道:“不如我们焚香祷告,看能不能让你出去,你本是无缘无故被牵涉进来,女娲娘娘必定肯放的。” 北凌风气的不轻:“我岂是为了这个?我若是想出去,当初又为何要进来?” 我只得哦了一声。北凌风为之气结,冷冷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是谁说要去京城找那个令狐昭的?” 心头一跳,赶紧摇摇头摇掉那思绪,“我出不去。也没办法。” 北凌风气的咬牙:“海欢颜我真是懒得理你…你究竟想不想出去?你总这么任性妄为,不知收敛,怎么可能出的去?” 我放弃争辩,继续低头不语,北凌风略软了声音,温言道:“我并不是怕这海禁太久,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自己的事。总比这个行止不端地小子重要的多。” “郝寻芳跟海禁没有关系。” 北凌风吸了口气:“那谁跟海禁有关系?海望天?” 我的心咚的一声。胸口马上撕裂似的痛,咬紧牙关不敢抬头。这一句话固然伤人,可是,却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才对,几乎痛到说不出话,北凌风微讶了一下,争伸手扶住我的肩,“颜儿,颜儿?” 吸气,吸气…若无其事的笑出来:“想来跟哥哥,跟你我都多少有点关系,唯有我们三个是神龙,想来透着加倍的…尊贵些,其它龙族或是人类,兴许就没这么重要。” 北凌风努力抑了声音:“颜儿,我也不知这海禁会因何而开,但小心些总不会有错…凡是认识海欢颜的人,只怕都与这海禁脱不了关系…你这么向往自由自在,常困东海,你不会厌吗?”我有点感动,向他一笑:“谢谢你,不过,郝寻芳是我的朋友,他真地没关系的。” 北凌风抿紧了唇,郝寻芳笑盈盈地道:“我本不求什么,颜儿也不求我什么,郝寻芳贱命一条,恐怕不像北兄说的这么重要。” 北凌风冷道:“说的对,你是没什么重要,如果因为一个重要的人影响局面,倒还罢了,若是为你影响了什么,我实在为颜儿不值。” 郝寻芳微微一笑,想说什么,看了我一眼,又忍住不说,转过身去,负手看着远方,北凌风连连冷笑,却也不再开口,我小心翼翼的蹭过去拉了郝寻芳,回头轻声道:“北…凌大哥,我们走了。” 北凌风毫不理会,此时说什么都会触他之怒,我只得拉了郝寻芳的袖子,温言道:“我带他在龙宫走走,过得几天,自然便送他上岸,想来不会影响海禁的…” 北凌风脸色泛白,淡淡地道:“随你,这是东海,又不是北海,自然是三公主说了算。” 郝寻芳却温言道:“我不会离开颜儿的。” “你是人类,常在海中,虽然有避水珠在,也必定不妥…” 郝寻芳柔声道:“颜儿,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不走,除非是死。” “干嘛这么固执啊!” 郝寻芳笑出来,反握住我的手:“生不如死和不得不死,换颜儿要怎么选?” 我正无语,北凌风已经霍的转了身:“够了!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一个不得不死吧!” 郝寻芳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懒洋洋地微笑道:“北凌风,虽然我实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过,如果你杀了我,恐怕颜儿也会恨你一辈子罢!” 北凌风怒极,冷笑道:“那就让她恨我一辈子好了!”他手掌一旋,带起一溜水光,竟是直接用了水中法术,郝寻芳微微一晒,浑不在意的闭上眼睛,我忍无可忍,急叫道:“住手!”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35章:无心言伤… ?北凌风并不理会,手掌一转,那水光已经合围,我急的跳脚,脚步一点,跳进水中,挡在郝寻芳面前,大声道:“北凌风,你为什么一定要跟郝寻芳过不去?” 北凌风怒的双眸雪亮:“是,我就是跟他过不去,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这小子究竟有哪一点好,让你这般牵肠挂肚?” 我实在无语,胸口发闷,急道:“凌大哥,你太偏激了,郝寻芳也许是坏人,可是对我一向很好很好的…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0m\\” 北凌风冷冷的道:“三公主的好朋友也太多了些!” 我的脸刷的一下热了,羞怒交加,眼风北凌风手掌又起,脱口而出的道:“好呀,你尽管杀,你杀了他,我再杀了你为他报仇便是!” 北凌风大大的一怔,脸上的怒气忽然便消散了,他猛然转回身,定定的望着我,漆黑的眸底一片晶莹:“颜儿,你说什么?” 这句话实在伤人,我一言脱口说出,早已后悔,急咬住唇角,北凌风喃喃的道:“颜儿,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我急上前抓了他手,小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无心的,我真的是无心的。=君-子堂-首-发=” 北凌风宁定了好久,忽然微微笑出来:“无心?说的对,你本无心…好,我现在便杀了他,你再杀我为他报仇就是。” 我急的就快要哭出来:“凌大哥,你别这样,我真的是无意的,请你。别生我气…” 北凌风淡淡的笑:“那我问你,如果我杀了他,你会怎么样?就算不会杀我,是不是也像他说地,恨我一辈子?” “…凌大哥,我…” “够了,我不是女娲娘娘,不用拿你那一套亲情友情的东西来哄我…”他眸光变幻,一掌微抬,水光勃发。重重的向郝寻芳击去,郝寻芳白衫为水所激,俱狂飚而起,他的神色却仍是平静,向我微微一笑。 事在紧急,我也无法顾及,急拈了法杖,含着本身龙珠之力,推动那水波侧移。我的法力完全无法与北凌风比拟,用尽全力,才勉强的移开了一尺,自郝寻芳身侧擦过,北凌风冷笑一声。二招又起,我急扑上去,抱紧了他手,求道:“北凌风,不要杀他!” 一时情急,指甲划过他的手背,带起一溜血珠,北凌风低头看了一眼。忽然笑出声来,眸光俱是凄凉:“他值得你这般求我吗?” “是,他是我朋友,我不能看着你杀他!北凌风。x君x子x堂x首x发x你心里若是气我,为何不干脆来杀我?” 北凌风大笑出来,笑道:“海欢颜,海欢颜,你好的很!好的很!” 我只觉气血翻涌,勉强抑了,凄然道:“北凌风,我有时真的想。死了。也是好事…亲手杀了我,你若能开心也好…你不过就是想让我消失罢了…” 北凌风猛然回头看我。怒不可抑,扬手便打了出来,我猝不及防,顿时扑倒在地,喉口一腥,竟要吐血,半边脑袋火烧火灼,一时连意识都似模糊了一般。 我顿时惊慌失措,北凌风虽是怒极出手,可是手到一半,已经猛醒抑住,留力不发,这一掌虽然仍是掴到,却其实打地并不重,可是,到了我的身体上,那伤害竟是十倍不止,几乎承受不住。 北凌风吃了一惊,急俯身扶我,急道:“对不起,颜儿,是我不好…你没事吧。” “…没事。” 我推开他手,撑着站起,转身拉了郝寻芳,一句话都不再说,便向星辰宫走,北凌风叫了一声颜儿,我也不敢回头,走了几步,便觉头脑晕眩,悄悄咬了牙对郝寻芳道:“扶住我…” 郝寻芳已觉不对,脸色早已经白了,伸手挽了我腰,承住了我的份量,我只勉强的迈步,一进星辰宫大门,一口鲜血,便哇的一声喷了出来,身子一软,摔在地上。 这一下,连水隐都吓的不轻,飞也似的跳了出来。郝寻芳急回身掩了门,扶住我,说了一句什么,他便站在我的左边,我只觉耳朵嗡嗡直响,居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心里一片惨然,回手捂了右边耳朵,向郝寻芳道:“你说一句话?” 郝寻芳脸色苍白如死,犹豫了好久,才口唇微动,说了一句,我瞧他口型,确是叫的颜儿,偏偏就是听不到,放下手来,怔忡许久,居然忍不住笑出来,笑地满眼是泪:“为什么呢?难道在这个结界之中,北凌风有心伤我,我便会得十倍百倍的伤害?这结界当真是为情而设的结界不成?是情意,还是情毒?抑或情殇?” 郝寻芳和水隐都瞪大眼睛望着我,一言不发,我从戒指中随手抽了一根钗子,向郝寻芳道:“你刺我一下。” 郝寻芳不接,我便强塞给他:“不试出结界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就永远出不去,你小小刺一下,也就是了。” 隔了良久,郝寻芳苦笑的伸出手,在我腕上轻轻一划,轻的几乎感觉不到,我瞪了他一眼,他只得略用力刺了一下,腕上微现红痕,转眼即消,并没变地不可收拾。“难道你的没效?只有北凌风有效?还是你心里没有伤我之意,所以没用?不如你心里用力想,把我当成你的仇人,用力刺一下试试?” 郝寻芳苦笑出来,掷了那钗:“颜儿,饶了我,我实在做不到。” 我也不忍心逼他,缓缓的拿着钗在腕上轻划:“能找谁试试呢?哥哥绝对不会伤我,令狐昭也不会,郝寻芳你也不会…其实北凌风也不会,只是他脾气便是这样,伤到别人也罢了,只是徒然自苦。我刚还划伤了他,不知有没有怎么样…”瞥眼见郝寻芳面白如纸,心下不忍,又笑道:“我没事的,这会儿已经没事了。” 郝寻芳微微一笑,毫不顾忌的俯过来吻了吻我的颊:“好颜儿,睡一会儿吧,休息一会儿,兴许便好了。” 我刚应了一声好,郝寻芳已经随手把我抱了起来,走过去放在床上,细心的帮我脱掉鞋子,盖好被子,理了理头发,微微低头,向我一笑,然后转身。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36章:冷指拒翠… ?我心里一动,马上撑起身子,叫道:“郝寻芳?” “嗯?” “你若是去找北凌风,告诉他什么,我发誓绝对不会再跟你说半个字,。m//” 水隐一直在旁,忍不住翘起了胡子,插话道:“去告诉那个太子爷有什么不对?任他伤人倒对了?” 郝寻芳定定的站了一会儿,微微苦笑,转回身来:“颜儿,我…如果我当真不能在这儿陪着颜儿,我便走了就是…” 我有点无奈,苦笑的躺回去,“我也不知这海禁要怎么解…不过,想来跟你没什么关系吧…”其实此时,我并不想把更多的人牵涉进来,如果可以,连北凌风也置身事外才好。可是,郝寻芳虽然看起来温润常笑,骨子里却甚是决绝,若是赶他走,真不知他会去做什么… 郝寻芳定了良久,才柔声道:“是因为颜儿心里没有郝寻芳,所以没有关系吗?” 我一时语塞,郝寻芳微微一笑,道:“我在外面坐坐,不会乱走的,颜儿睡一会儿吧。”一边说着,便转身出去,随手关了门。 我见郝寻芳白衫的背影萧瑟落寞,不由叹息,忽然突发奇想:“水老,你喜不喜欢郝寻芳呀?” 水隐讶然抬头,显然被我雷到,我赶紧陪笑道:“反正水隐是没有男女之别的,水隐是为情而生地神族嘛…不如你去追求郝寻芳。行不行呀?没有人能拒绝水隐的诱惑的,我真想让他回到初见面时,那个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郝寻芳…只要你肯帮我这个忙,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水隐苦笑的坐过来:“丫头,你真当水隐是万能的啊?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去勾搭北海太子爷?为了让那小子回复他的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你也拿你地所有东西来换?” “…是啊…北凌风其实也很可怜,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来喜欢我,如若不然,他的生活一定舒服之极,他这般的傲性,为我做的,真的已经够多了,他虽然看起来最强势。心里却一定难过,我真的不忍 水隐一脸的不以为然。“我的三公主,他只是心里难过,你是身上心里全难过,怎么不见他心疼心疼你?” “他未必不心疼地…他只是不知道罢了…我真想送他出去这结界,哪怕散散心也好…这样瞧着,只觉他可怜。” “谁都可怜,谁的快乐你都肯换,海欢颜就这么不值钱?” “海欢颜本来就已经死了啊,我也本来就已经死了。又这么开开心心地活了好久,被这么多的人来爱,我挺开心的…”头好疼,意识渐渐迷糊。便慢慢的睡了过去。 虽然醒不了,却一直睡不沉,只觉不论怎么躺,都是十足的不舒服。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忽然听到外面人嚷道:“玉树落叶了!玉树落叶了!” 初一听错疑是梦,可是外面马上喧哗起来,我猛然惊醒,嗖的一下就爬了起来。病痛全消。身姿矫健,飞快的冲了几步。又赶紧回来套上鞋子,郝寻芳坐在外殿椅上,讶然的看我,还没来的及说话,我已经一把拉起他来冲了出去,边跑边嚷道:“不准抢,我要第一个!” 飞也似地跑到花园,遥遥便见到玉树那高大晶莹的树干,那树梢无风自动,在水波中缓缓的摇摆,翠绿翠绿的树叶,便如飞絮般缓缓地散落下来,美的犹似梦境。 树下早已经有几个丫环仆役在树下拾拣,个个动作都斯斯文文的,我毫不客气的一头冲了进去,飞快的拣呀拣,抢呀抢,兴高彩烈,一直到地上的花和叶抢到了十之七八,这才抱了帕子回返。 郝寻芳一直在那廊下站着等候,看我眉花眼笑的走回,向我一笑,我便选了一片最精致的叶子,从衣角上抽了一根红线串了,踮起脚挂在他地颈上,然后拉开衣领投了进去,笑道:“这是翡翠哦!” 郝寻芳笑着点头,我重申道:“这真地是翡翠,这玉树的叶子,一百年才落一次地,红线串了,用身体养着,就可以变成真正的翡翠。” 郝寻芳笑道:“是,我知道,颜儿既然说是翡翠,当然是翡翠,我知的是颜儿翡翠坠子的情份,不是树叶的情份。” 我很高兴,拍拍他手:“还是郝公子最知趣。” 郝寻芳一笑,随手帮我理了一下头发,眼神是一贯的温柔。不知为何,我总觉似乎有一缕注视投来,转头去看时却不见什么。难道我现在也开始疑神疑鬼?摇了摇头,捧着那树叶走回房中,用红线把所有的树叶都串了,足足有一尺多厚,忍不住为难,苦着脸道:“这个要怎么养啊?” 郝寻芳笑道:“不如拿去卖给别人,让别人来养。” 我的左脸左耳犹自发热,他坐在我左耳边,声音听起不甚顺畅,我便换了个位子,一边笑道,“卖给谁呀,谁会买呀,在龙宫哪有这种冤大头可以敲诈的。除非卖给北凌…”咽住,摇一下头,把那花一点一点择出来,放进盒子,笑道:“郝寻芳你是人类,我把这花全都送了给你,你没事时喝着玩儿,可以驻颜不老。” 郝寻芳一笑,我已经合上了盒子交给他,抖干净了帕子,笑道:“这些嘛,我拿出去送人吧,这种身外之物,再好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郝寻芳微怔了一下,抬头看我的表情,我已经拿着红线和树叶,笑盈盈的走出去,不论碰到谁,都马上拿线串一个送她,搞的像街头促销一样。一直走到恩泽殿,给两个丫头送出两片叶子,龙王爷早已看到,遥遥的叫我,我便走过去,仍是随走随送,一直走到近前,一抬头间,才发现北凌风也在座中。 我倒犹豫了一下,却仍是拿线串了叶子,笑盈盈的上前,给龙王爷挂在颈上,也串一个给他,正要挂在他颈上,北凌风却伸手挡开,虽没说什么,动作中却透着疏离。我便退开一步,若无其事的笑道:“父王,你们聊吧,我要出去送叶子了。”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37章:无情何相… ?龙王爷许是见情形不对,也有点尴尬,微咳了一声,笑道:“颜儿怎么舍得把翡翠送人?这种好东西颜儿不是一向搜刮不够的吗?” 我已经拉了郝寻芳的袖子走下来,一边回头笑道:“父王记着颜儿好的地方不成吗,非得记得颜儿搜刮了多少东西…” 龙王轻咳道:“颜儿,你那个小朋友,留下来聊聊成不?” 我倒怔了一下,“郝寻芳吗?为什么?”完全是下意识的看了北凌风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郝寻芳瞥了北凌风一眼,笑道:“郝寻芳随时听召,看伯父何时得闲儿了。全\本/小\说/网” 龙王爷跟郝寻芳,能有什么说的?本来无事,只怕平白倒多生了是非,我赶紧回身笑道:“颜儿也一起,成不成?” 龙王有些无奈,北凌风已经冷笑道:“来者是客,来见见主人都不成吗?你护他这么紧,不如连星辰宫都不必出好了。” 我实在不想跟他吵,所以只做不闻,笑对龙王道:“来见见父王是应当的,只不过郝寻芳是不相干的人,父王倒不必太放在心上。” 龙王轻抚了一下我的头发,微微笑道:“既然这般不相干,那便留下来闲聊几句吧!” 郝寻芳笑着应了,从我手里抽了袖子,对我一笑,走上前去,北凌风淡淡向龙王举了举手,起身便走,龙王笑道:“颜儿,帮我送风儿出去。” 北凌风大步流星,早走到门前,这句的意思,分明是要把我支开。我实在有点担心。不知龙王爷要跟郝寻芳说些什么,郝寻芳却向我一笑,眨一下眼睛示意我放心,我只得拖了脚步,慢慢走出。 看北凌风黑袍的背影早去的远了,忽然想起他手背上的伤不知有没怎么样,犹豫了一下,仍是紧追了几步。叫:“凌大哥!”北凌风理也不理,我又叫了一声,他仍是足不停步的向前,我有点郁闷,干脆也不再叫,停了下来。 在门前坐了一会儿,始终不见郝寻芳出来,想去偷听。却又懒动。干脆便站起来,信步向外走出,出了中心的海域,召了黑龙。游到水面,再随意选了一个方向,不断向外。一直游到离海边陆地约有二三里地海面上,黑龙地头飞也似的窜了出去,我却终于碰到了结界,被结界击落下来。 以黑龙为椅,坐在海面上,沿着那平面一路摸过去,结界完全看不到,水泼上也是毫无阻隔。可摸上去却是光洁冰冷。初时摸着尚远,来回摸了几下。却似乎忽然近了。虽然明知无望,仍是幻出龙身,试了几次,果然是出不去。只好仍旧回来坐下,随着黑龙的身躯在水中载浮载沉。头靠上那结界,左颊微觉清冷,倒似乎舒服了些,闭上眼睛静静的想,虽在人间是数月,在我却只不过是几日,这几日,竟是这般漫长,大起大落,波澜翻卷,却提不起精神来去细想,女娲娘娘设这个结界,便算是为了情,我爱的人,也始终都不是北凌风啊!为什么他一巴掌打下来,居然这般严重? 皱起眉想了又想,忽然哑然失笑,真傻,耳朵痛,搞的脑筋都不灵了,我是不喜欢北凌风,可是北凌风喜欢我啊!照这个推理,如果我去伤害哥哥,是不是哥哥也会痛? 汗,我怎么会去伤哥哥,死一万次都不会的…哥哥…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呀,都去了好几天了,不知令狐昭怎么样了…好像流星要从掌中溜走,有些原本笃定的东西,忽然便不确定起来,即使闭上眼睛,也不敢细细去想。 用这么久来学会失去哥哥,然后… 手上仍是无意识地抓着那些树叶,便懒懒的串起来挂在手上脚上项上,仍是余了许多,便串成一串,绕在黑龙的颈上,足足绕了两圈,然后系住,黑龙显然被我弄的很痒,在海面上微微翻腾,终于忍不住道:“圣公主,小龙的身体,养不了玉树叶的。” 我倒吓了一跳,这么久没见,早忘记了黑龙也会说话,定了定神,才笑道:“这有什么,你没听过穷人乍富?偏要把好好的翡翠叶子放那烂掉,省得好心送人还招惹人不高兴。” 身后水波漫卷,不用回头,也知是谁,吓了大大的一跳,心说没这么神吧,只发了句牢騒而已…有点心虚,却不想动。身后地北凌风行若无事的踩着水面定住身子,停了一息,淡淡的道:“真巧,居然是咱们三公主…不知三公主刚才叫我干什么?”辞句虽硬,口吻却甚温和。 心里有一点点凉,很想不理他,不过却只能回过头来:“没有…想跟你说句话的。” “不知三公主想说什么?” 没来由地有点生气,想回叫一句太子爷又咽下,懒懒的道,“不过是打个招呼。” 北凌风瞥见我的神情,有点薄怒,冷冷地道:“三公主好兴致,孤身一人在这儿看海看陆地?” 何必明知故问呢…不孤身还会有谁?我漫漫的答道:“刚刚我父王叫郝寻芳时,好像你恰好也在吧?” 北凌风一怔,马上便拧了浓眉:“你不说我倒忘了,你方才无缘无故看我干什么?难道我会无聊到找你父王告他一状不成?” “你自然不会…我跟郝寻芳加到一起,也不够你一招半式…要收拾郝寻芳,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用不着找别人。” 北凌风为之气结,冷笑出来:“你们?我倒是你们的敌人了?” 不管说什么他好像都会生气…这个话题显然会气的更厉害些…我正想着随口说点什么岔开,北凌风已经冷笑道:“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父王找他干什么吗?那我就告诉你,今天你宫里的丫头恰好过来,你父王随意问了几句,这个郝寻芳居然在星辰宫留宿…好好的姑娘,行径如此失于检点,居然还要怪罪于人,你父王实在宠你太过了,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38章:彼时情两… ?我愕然了一下,有点生气,淡淡的道:“星辰宫这么大,难道还留不下一个客人吗?” 北凌风连连冷笑,道:“三公主要留,自然可以留,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我不假思索的道:“那不就成了,我的宫殿,我连留个客人都做不得主吗?” 北凌风怒气勃发,气的声音都变了:“是,是,两位情投意合,夜夜笙歌,何劳我来多事。\.qb5//” “什么夜夜…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吗?” 北凌风大怒,一把捏了我的手腕,直拖到自己面前,我只觉他的手指好像越过皮肉直接嵌进了骨头,剧痛难当,失声痛呼出来,北凌风怒道:“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采花贼吗?” 我有几秒的晕眩,用力去扳他的手指,他却纹丝不动,我只得咬着牙回道:“心正看世间皆正,心邪看世间皆邪,清者自清,我不必向任何人交待什么。” 北凌风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才一字一字的道:“说的对,你不必向任何人交待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拼命也掰不动他的手指,怒冲冲的抬起头来,他的声音狠绝十分,可是一对深亮深亮的眸中,却俱是苍凉,竟是伤心至极。 我心头一震,好像一盆凉水兜头浇了下来。我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会跟北凌风吵成这样?一时间心乱如麻,又痛的眼前发黑,吸了几口气,轻声道:“郝寻芳是我的朋友,也许人类在这海中什么都不是,可是,他本就孑然一身。一无所有。何苦再这般逼他…” 北凌风只是冷笑,我便续道:“是我考虑不周,若是父王认为不妥,请他搬了就是…” 北凌风不答,我只觉我下一秒便会在他怀里晕去,只得软了声音央道:“凌大哥,是颜儿口没遮挡说错了话,凌大哥大人大量。便饶了颜儿这一回。” 北凌风苦笑出来,竟似带了几分泪意,慢慢的松开了我的手,我只觉肩头手腕,似乎连骨头都四分五裂了一般,痛的只想哭,可是,看自己腕子时。却仍是白皙晶莹,连一点青痕也没有。不只这个,连昨天被北凌风掴那一巴掌,到现在耳朵仍是发热。可是,脸上显然毫无异样,连龙王都没有察觉。 我心里直发苦。x君x子x堂x首x发x这个女娲娘娘,难道是变态不成,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带这么玩人的,我便算是痛死,北凌风也绝想不到是被他捏地…我总不能指着我完好无暇地手腕告诉他我其实痛的快死了吧!那他只会以为是在撒娇,说不定以为是在矫情。这到底是什么破结界啊,她到底想干什么啊?我许久没有想飚脏话的心情了。这会儿却真的很想骂人。喘了几口气,却又不能当真哭出来。气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哭丧着脸坐回黑龙身上。 北凌风定定的站了许久,随手抽了块手帕,往水面上轻轻一抛,化为垫子,坐了上去,缓缓的伸手扶上那结界,微凝了眉思忖,我侧头瞧了瞧他的垫子,比八仙桌地桌面还要大,宽厚平稳,好像比坐在黑龙上舒服,可惜他不邀请,我只好继续在水面上漂,漂了一会儿,他始终不说话,我就拍拍黑龙,示意离开。 黑龙刚打了个旋儿,想要探头潜入,北凌风已经冷冷的道:“不知北凌风怎么得罪了三公主,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了吗?” 这句话实在让人无语,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北凌风已经探手过来,再次一把握了我的手,我吓了大大的一跳,急急一避,却仍是没能避开,幸好也并没有很痛,北凌风道:“如果三公主怪我出手伤人,那你打还就是。” 我有点苦笑:“还是别了吧,你老人家功夫这么好,惹不起,总还躲的起,既然你瞧见我生气,我走了还不成吗?” 北凌风气极反笑,一把从我脖子上扯下了那树叶链子,便挂在自己脖子上,我有些傻眼,我因为树叶太多用不了,所以这链子上像孔雀尾一样串了一圈叶子,挂在北凌风的黑袍上实在好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北凌风冷冷的道:“你不过是怪我不肯让你挂这个,便得像郝寻芳乖乖让你挂上,你就高兴了?” 一言出口,他自己反倒微微一怔,半侧开头去,我一时无言以对,看着北凌风垂下地眼帘,他的神情始终冷冷的,眉梢却是微凝。实在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这般强势豪放的北凌风,不论做什么,都跟别人不一样,就连…吃醋…也这般与众不同… 本来很好笑,却笑不出,微微发愣,真不知自己来这儿是做什么,如果没有我来捣乱,大家是不是就都会过地很快活?哥哥,北凌风,郝寻芳…这深情无以为报,是不是会背上一辈子?哥哥和北凌风都是神仙,难道说,是为了让高高在上的神仙受点儿罪,所以才无缘无故让我借尸还魂,否则,他们再哪根筋不对劲,也不可能会喜欢我吧? 北凌风忽然皱起了眉心,我这才发现我正盯着他走神,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深亮的眸底却笼着沉郁,淡淡地道:“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没有…凌大哥,你幻出原身,向这结界上面试试,看看能飞多高,成不成?” 北凌风淡淡的道:“别总是异想天开,女娲娘娘的结界,不是那么容易破的,我早已经看过了,出海面约有两丈高,便是结界了。” 果然!我心里叹了口气,驭了黑龙绕到右边,陪笑道:“我坐在这儿,成不成?” 北凌风看了我一眼,微皱了眉,想说什么,却终于还是不出声的移开,我便跳过去坐上,北凌风并不看我,两人相对沉默,我有点无趣,垂下脚来在水中晃悠,隔了良久,我转头想说话,叫“凌大哥…”谁知北凌风恰于此时偏头,叫“颜儿…”两人一时错愕,怔怔的对望,我赶紧道:“你先说吧。” 北凌风轻叹了声,声音也软了下来,温言道:“颜儿,听我一句话,送郝寻芳出海”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39章:结界竟为… ?“我…你先别气,先别气,听我说嘛…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我想把不想干的人扯进来吗?我明知道女娲娘娘想收拾我,我干嘛要给自己找事?可是…可是郝寻芳他,如果他肯好好的在外面,我自然不会强拖他在海中…” 北凌风淡淡的道:“这种人,你何必管他死活?” 我虽然绝对不想,也不敢再起争端,可是,仍是坚持道:“请不要总说郝寻芳是哪种人,他也许做过很多坏事,不过,我始终不认为他是坏人。全/本\小/说\网凌大哥,那如果雪姑娘此时有危险,便只算她是个旧识,你会不会坐视不理?” 北凌风抬头看我一眼,眸子里喜怒难测:“一样吗?” “兴许不一样,不过,你我共同认识的姑娘,我只知道一个雪儿,只能拿她来举例。” 北凌风抑着声音,慢慢的道:“我是为了你好。郝寻芳的生死,我还犯不着去理会,我知道郝寻芳很讨你喜欢,只是,你有没有想过,那天你胡言乱语了一番,消了女娲娘娘的气,女娲娘娘既然已经原谅了你,又为何一定要设下海禁来罚你呢?” 想啊,怎么不想,我嗫嚅了一下,偷眼看了看他的脸色,虽然有点畏缩,仍是小声问道:“凌大哥,你跟女娲娘娘很熟是不是?我瞧女娲娘娘很喜欢你的。” 北凌风怔了一怔。“没什么熟地,一面之缘而已。连话也没说几句。” “哦!”兴许北凌风跟她那个伏羲哥哥很像?恰好合了她的口味?虽然得不到,也不妨以权谋私一下下? 北凌风拧了眉。哼道:“哦什么?难道这海禁还是娘娘为我设的不成?” “不是,不是,自然是我有错,所以罚我。不过,我总感觉有点怪怪地…”海禁,海禁,神仙设结界,有无数种方式。为何一定要以龙族气息来设?我出不去,北凌风也出不去,除了我们俩,其它人都能进出自由,北凌风那人,连哥哥都能猜到他一定会闯进来,女娲又岂会猜不到…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北凌风的手,那指甲划出的轻痕只留下浅浅的一线…虽然我不爱北凌风,可是,北凌风在我心里。却也是大山似的人物,像兄弟手足般亲近,我说了重话,或是伤到他,他一点事儿也没有,可是他言辞动作,略微伤人,我便要遭殃…好诡异哦…等哥哥回来一定要让他试下,是神仙情感碰不得,还是北北小龙碰不得… 北凌风锁着眉心看我。本来有点微恼,却又慢慢变的无奈:“丫头,你到底在想什么?女娲娘娘是高山仰止般的人物,岂会…岂会为了区区一个北凌风。私设结界…” 那也没什么不可能啊,女娲娘娘下界办了什么业务,上面还有人查验不成?纵算有人查验,她肯定有地是理由,北凌风忽然淡淡的笑出来,这一笑之间,眉宇间的狂燥,登时便消融了:“没良心的丫头。眼睛转来转去。不知打什么鬼主意,弄了半天。倒成了你陪我在这结界不成?”声音甚是温和。 “不是,不是!你没犯过错儿,为什么要罚你?自然是为了罚我才设这海禁…” 北凌风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这结界虽是禁你,却是为了成全北凌风是不是?”他停了一下,自嘲的一笑:“北凌风虽然不见得不讨女人喜欢,不过,一来颜儿不喜欢,二来,也没那本事去勾搭女娲娘娘,所以,纵算娘娘为北凌风多想了一点,也…也不过是瞧在身为神龙的份上。颜儿,其实细究起来,你也没犯什么错,只不过,神仙高高在上,他们的事儿,不是可以轻易触犯的,这些来来回回的什么宿命天缘,天理报应种种,也麻烦的很,既然你已经牵涉进来了,却也不能任你自在。” “嗯。我知道,我是在想,女娲娘娘是想让我用什么方法出去呢?” 北凌风一笑:“不用看我,我也不知道。我怕有意外,好心进来陪你,倒似有了私心了…不过,纵有私心又怎么样?颜儿,其实,就算你当真嫁给我,我也有法子让你一辈子快快乐乐地,望天不是说过吗,你是一个很容易快乐的人,只消有事情让你忙,玩起兴致,不让你有时间想东西,你自然便没时间不快乐…” 听着很让人郁闷…嫁给你也许事事省心省力,快乐嘛,就难说了… 北凌风轻叹道:“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北凌风的女人心里,不能总想着别的男人。”我飞快的抢口答了,挑眉看他。 北凌风倒怔了一怔,摇头不答,苦笑出来:“如果颜儿肯嫁,再怎么,北凌风也认了…”他轻叹出来,抬头远眺那海面,俊朗的眉宇间镀着阳光,深亮的眸底微带苍凉,我忽然想起水隐说郝寻芳的那句话“自惭形秽”,心里莫名的一酸,柔声道:“凌大哥,颜儿配不上你,你这般好的人,应该有最好地人来相伴。” 北凌风微微凝眉,看了我一眼,忽然一笑:“便是咱们颜儿,好好说话,也与旁人不同,我又不姓凌,这是什么称呼?” “这个嘛…”称呼这种事情也要计较,我想叫北三哥来着,怕你扁人…北凌风慢慢的续道:“不过总比连名带姓的叫好些,颜儿…颜儿…你当真要…你当真喜欢那个令狐昭吗?” “嗯…”我的笑顿时收敛,不知要怎么回答,下意识地离北凌风远些,北凌风柔声道:“颜儿…你好好跟我说说,也让我死心。” 若有人在旁,北凌风是半句也不会示弱的,可是,这会儿,却说的甚是温柔,我极是不忍,却只能答道:“…是啊,我很喜欢他。” “有多喜欢?总超不过喜欢海望天罢!” 我实在不喜欢听这句话,尤其是北凌风这样子问出来,站起来勉强的一笑:“凌大哥,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 北凌风的眼睛又冷了起来,淡淡的道:“连这个名字也提不得吗?”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40章:痛极玉无… “对不起我真的累了。”伸手招黑龙过来正要跃上北凌风却抬手抓了我手:“如果我一定要听呢?你敢在女娲娘娘面前侃侃而谈却不肯跟我说半个字?” “凌大哥你心里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何苦来逼我?” 北凌风冷笑道:“我便是要听颜儿亲口说出来。” 心烦意乱心烦意乱再没精神去顾忌他的感受“是我很爱哥哥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哥哥做什么只要是哥哥做的都是对的我瞧着总会开心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吧?” 北凌风淡淡的冷笑不依不饶的几乎有**残忍的继续追问“那……他如果当真与神女成亲你会不会哭?”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哭?哥哥成亲我开心都来不及为什么要哭?” 北凌风淡淡的道:“嫁不到海望天就嫁他的影子?” “不不一样的令狐昭也许有一**像哥哥但是毕竟跟哥哥不同我起初是感觉他像哥哥所以心里亲近可是我喜欢是喜欢他是令狐昭不是喜欢他像哥哥。” 北凌风的手掌捏的青筋微露轻声道:“为什么是令狐昭?你在京城究竟做过什么事?” 我有些哑然喜欢就是喜欢了从来没想过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在尚书府中。jzta.生死一线祸福与共方缔心盟?北凌风伸手握了我手。叹道:“颜儿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什么都不想不是你教我什么事情从心所欲不必多想地吗?” 北凌风静静的看我良久不语我便推开他手向海中跃入跃在黑龙身上。潜游下水北凌风跟了下来默默的跟在后面我只觉从未有过地心绪不宁几乎想大嚷大叫以舒郁闷潜了一半索性幻出龙身在水波中破浪飞越水波刷刷的向后退去直游了许久。才慢慢平静了些。 北凌风跟在后面便以人身潜游居然仍是可以跟上我的度我悻悻的不想理他径向前行他便也幻了身子随在我身边游的甚是悠闲不一会儿已经接近龙宫我一眼便看到郝寻芳正负手站在道边。似在等候顽皮心起忽然加快了度疾冲过去。飞也似的在他身上打了两个圈。 郝寻芳起初大大惊愕了一下下意识的单掌微横护住身子可是我才刚刚缠身上去他已经松懈下来微微一笑甚至用手想来触碰。我早已经抽身离开。复了人身笑出声来:“没吓到你吧。” 郝寻芳笑道:“你说呢?” 北凌风金红色的龙身在空中遥遥顿了一顿。\.\然后飞快地消失我对他的背影做个鬼脸笑盈盈的拉了郝寻芳的手随手拉回他被我弄乱的头“你为什么不怕呀?” 郝寻芳微微一笑:“那份亲近之意如此鲜明郝寻芳还没这么迟钝罢!” “有吗?对了我父王跟你说什么了?” 郝寻芳笑道:“不过是问我些闲话。” “什么闲话?说嘛说嘛!” 郝寻芳笑出来“好像颜儿已经帮我宣传过了夜来香的迷香……神乎其神的易容术……只此一家的轻功……” 我有**心虚讨好的陪笑一下:“是哦是哦你一直都很厉害的嘛呵呵……还有呢还说什么了?”一边绕着他转来转去郝寻芳笑着双手拉了我手柔声道:“怎么?” “没有啊……我站在这儿拉着你手会痛站在另边拉着你却听不清你说什么……” 郝寻芳怔了一怔神色微凝飞快地放脱了我的右手却又慌忙扶回柔声道:“好颜儿痛的厉害么?” 我有**郁闷拉开手腕给他看:“你看不知道的当我骗人呢什么都看不到。” 郝寻芳的指尖轻轻拂过微微一笑:“大约因为我的颜儿太美了罢连女娲娘娘也不忍让她带了些微瑕疵总是这般美玉无暇。”一边说着便俯身轻轻一吻。 忍不住好笑抽回了手“咱们郝公子说话总让人听着开心夜来香果然名不虚传……郝寻芳你心里不开心的时候怎么让自己笑出来的这本事教了我成不成?” 郝寻芳笑道:“我的法子教不了人的我不开心时便想着我地小颜儿自然便笑逐颜开。”忽然笑出来做势**头:“我今日方知原来笑逐颜开是这个意思。” 心里一暖又一凉转了转眼睛笑道:“郝寻芳你们江湖中人是不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践什么的?” 郝寻芳眼底深处冰天雪地却只是一瞬然后笑出来:“对别人也罢了颜儿想要郝寻芳做什么吩咐一声便是郝寻芳绝不敢推的。” 他一定以为我想赶他走……我忽然很难过这个总是笑意盈盈似乎对天下人天下事连自己的生死都漫不经心地男子他心里究竟放了多重的故事多重的深情?郝寻芳忽然靠过来轻轻揽住我声音温柔如水:“好颜儿干嘛这样看着我?” “因为你漂亮啊自然大家都爱看别打岔我们打赌我说……我说……” 郝寻芳笑道:“你说郝寻芳爱颜儿我说不爱那自然是你赢了那我输你一件事颜儿说吧想要什么?” 一瞬间泪盈于睫赶紧垂下眼帘好在已近黄昏水色微暗处处静幽幽的我倚了假山笑道:“东海水族做证这个承诺是郝公子亲口答应的若是反悔尽皆报应在海欢颜身上。” 郝寻芳怔了一怔脸色微变我已经续道:“不管将来生什么事不管海欢颜是生是死郝寻芳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好好的活着每天至少……嗯每天至少要笑三次……” 郝寻芳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赶紧加注道:“我不是在求你答应是你已经预先答应了我只是告诉你一下你要做什么所以你……”—— 分——隔——线—— 很心疼小芳子很心疼小北北唉啥也别说了还是宣传群号 q群1:67792937小爱的金屋q群2:81657343小爱地龙宫(开海迎宾中) mm提供聊斋之龙女抢亲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mm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41章:君心莲子… ?郝寻芳轻轻闭了一下眼睛,灵动的黑眸中亮晶晶的,轻轻俯身吻过来,那般柔软,那般温柔,只是一瞬之间,已经抽身退开,一边柔声道:“颜儿…郝寻芳的生死,若能牵动颜儿一分精神,郝寻芳便算是一只脚进了阎罗殿,.qb5” “那你就是答应了?”我很高兴,笑眯眯的道:“郝公子风华绝代,留下来装点人间,也蛮不错的咧…” 郝寻芳苦笑一声,转过身去,黑色的发在海水中飘摇不胜:“不管颜儿要我做什么,再难…郝寻芳也不敢说不。但是,若是颜儿不在了,这承诺也便不用守了。” 我急绕过去,“这叫什么话,郝寻芳你分明是偷工减料…” 郝寻芳的眸中星星点点,轻轻笑出来:“好颜儿,饶了我罢,郝寻芳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承诺做一半,已经蛮不错了…” 我说不下去,委靡不振的往回走,一边抱怨道:“每次碰到北凌风,都感觉自己时日无多。” 郝寻芳微笑道:“只怕若是颜儿时日无多,北凌风也会偷一下懒,时日无多了罢!” 我微怔了一下,“有…这么严重吗?” “若是稍稍不严重些,那这位一身傲骨的北凌风,也不至如此自苦。”我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有点苦笑,郝寻芳柔声笑道:“所以,不管怎么。颜儿,你总该乖乖地…” 回到星辰宫去,跟水隐和郝寻芳漫聊几句,虽然并不真正在意,可是,却顾忌龙王爷和北凌风,怕他们又要说话,借故跑到凌云宫去住。郝寻芳却也不再说什么。 被北凌风捏过的手腕肩头,过了几天,非但没轻,反而全身皆痛,连洗脸换衣都百般折腾,常常跟水隐抱怨,我前世一定是个为恶北海的大坏蛋,这辈子便受报应,一共没受几次伤,却是次次都姓北… 哥哥去京城。便算是水路陆路皆顺,怎么也得十来天地时间,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却仍旧没有半点音讯,从碧落那儿拿回了蓝色的鲛绡纱,请她按令狐昭的大概尺寸裁好,没白没黑细细的学,一针一线细细的缝,虽然是初做,但是水磨功夫。居然也做的似模似样。 实在怕再碰到北凌风,触他之怒,既怕他打,也怕他问。再不敢拉了郝寻芳满海转,每天清晨,自己一人溜出门去,跑到龙后那儿跟她瞎缠一番,又去容妃那儿小坐一会儿,早早便溜回来,虽然极少出门,却仍是碰到过北凌风两次。是真正的望风而逃。遥遥看到他的黑袍,便远远地避了开去。 也因了这个缘故。渐渐连星辰宫也懒出了,好好跟北凌风说话时,都说不定会受伤,再碰到他一次,说不准便活不到等哥哥回来了。衣服早已经做好,一整天在殿中懒懒的坐着,虽然郝寻芳百般逗引,仍是提不起兴致。 这天跟郝寻芳下棋,从三子让到十子,仍是看他诈输的好辛苦。有点无奈,又想不起别的可玩,于是笑道:“不如我现在是郝寻芳,你现在是颜儿,咱们平下啊!” 郝寻芳松了口气,笑盈盈的点头,收棋重下,没五分钟,颜版郝寻芳便被杀的片甲不留,又好气又好笑,只得推了棋盘,忽然心念一动,回头向水隐和郝寻芳兴奋的眨眼睛:“水老,小芳芳,咱们摆了酒玩传花啦,好不好?”水隐只懒懒的哼了一声,郝寻芳却笑道:“好!” 我顿时兴致勃勃,马上便吩咐人去招一个击小鼓的夜叉,摆了酒上来,然后跑去碧落那儿,她那儿有做装饰用的,彩缎子绑成地花球,可以用来传花的,跑进去不由分说的摘了一个,笑盈盈的回来,一路抛高抛低的玩。 刚刚走到花园,迎头便撞见北凌风从恩泽殿出来,这一下避无可避,只得停步笑道:“凌大哥。” 北凌风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今天出门没看时辰?” “呃?” 北凌风哼了一声,我马上有点心虚,以他的聪明,我躲着不见面,他当然不可能察觉不到,却只能笑嘻嘻的装糊涂:“看了呀,不然哪能这么巧碰到咱们太子爷?” 北凌风微凝了眉,掠过我走开,我松了一口气,谁知松的太早了些,却被北凌风听到,马上折身回来,道:“怎么?我是洪水猛兽了?” 悄悄叹口气,继续装糊涂:“龙就龙嘛,干嘛还猛兽…洪水我倒不怕的…等哥哥取了定海神珠回来,我成了定海神人,就更不怕了。” 北凌风气笑出来:“好,你厉害,我知道我是没办法说地你听话,我倒想瞧瞧海望天回来,他说话你听不听。” 越是爽朗豪放的人,钻起牛角尖来,越是比谁都可怕。我有点无奈,苦笑道“哥哥说话,当然听了…凌大哥说话,自然也得听…” “不敢,北凌风岂敢跟你刻骨铭心的海望天比?” 我顿时有点不快,抱着花球抽身就走,北凌风随手挽住:“我又犯了你的忌讳了?” 我甩了他手,淡淡地道:“这没什么可避讳的,你喜欢放在嘴边上说,说就是。我只是好笑,连一面之缘的女娲娘娘,都周全妥贴到随手消去诸多龙族的记忆,偏是咱们北大爷,好像抓了谁的把柄,想起来便刺上一句…” 北凌风的手渐渐收紧,握的指尖生疼,我便道:“劳烦北大爷手轻着些,颜儿还想多活几天。” 北凌风并不松手,冷道:“三公主何时这么娇弱了?站乞丐群里时不是很勇悍吗?” 心很凉,却气不起来,也恨不起来,不管怎么样,爱没有错,他也只不过是错爱了我,一点点小事,在心里都会扎根,我不去看他的神情,只轻声道:“此一时,彼一时。”一边强抽了手,也不去看他地神情,抱了花球便走开了。 一跑进星辰宫大门,便疼地直甩手,一边笑道:“真不巧又碰到他了,好在这次还是右手。” 水隐微哼了一声,显然颇不以为然,郝寻芳微抬了头,却又低下去,微微笑道:“那…咱们传花时,都用一只手来传好了,免得颜儿吃亏。”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42章:良宵须尽… ?我忍不住笑出来,一边遥遥举起花球,抛给郝寻芳,看酒菜已经摆了上来,便兴致勃勃的坐下,郝寻芳接过花球看了几眼,我便转头笑道:“这夜叉击鼓,鼓声停了,这花球到谁哪儿,谁便要出个节目,要不然唱歌,要不然说个笑话,不过不能弹琴哦,只有你会没意思…”水隐便要跳脚,我赶紧改口道:“我不精通的一概不许玩,总之到谁那儿,谁就要喝一杯酒,然后呢,唱歌另两人如果感觉好,就陪喝一杯,如果感觉不好,就可以不喝,讲笑话如果笑了就要陪喝一杯,如果不笑,就可以不喝。/、qВ5\\” 郝寻芳笑着点头,水隐撇嘴道:“这小子这么爱笑,估计是得喝半坛吧!” “你管人家呢,我就喜欢他爱笑,大不了让他先吃东西,免得一会喝太多伤了胃。” “怎么不见你对我老人家这么关心…” “少嗦!”我一手把花球丢进水隐手里,一边向那背过身去的夜叉笑道:“开始吧!” 三人守了一桌酒菜,喝的不亦乐乎,从午后一直喝到入夜,十回倒有八回,球是到了我的手中,我快要把肚子里的笑话都讲完了,头也喝的晕乎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居然是那个夜叉在捣鬼,笑着走过去用脚踢他的膝盖,脚却软的要命,一边踢一边笑,又随手找了条丝带把那夜叉地耳朵也绕了起来。 这样一来。总算有几回轮到水隐和郝寻芳了,可是水隐既不肯唱歌,讲的笑话也一点都不好笑。只有轮到郝寻芳时,才会听到两句可听的小曲。 再轮到我时,我已经感觉自己在飘,语无伦次地讲笑话:“话说,有一天颜儿、郝寻芳跟水隐一起喝酒,三人为了彰显风雅,所以就到了一个很高很高的塔顶上来喝,喝到最后。三人都喝醉了,然后水隐就说,我想吃淹萝卜了…郝寻芳就说,那我去买!然后拉开窗子就跳了下去,水隐吓了一跳,就说,哎呀那是窗子,我去救他!然后拉开窗子也跳了下去,颜儿酒量最大,最清醒。在后面笑道:真是傻瓜,明知道是窗子还跳,让哥哥来送不就成了,我去找哥哥!然后拉开另一边的窗户,也跳了下去…” 水隐拼命的绷着脸,郝寻芳也低着头,我马上揪着郝寻芳的袖子:“你赖皮,你逃酒,我讲的不好笑吗,你们都赖皮…” 郝寻芳浅浅的笑出来:“好笑。颜儿讲的有趣地紧!”一边说着,便把面前的酒喝了,水隐叹了口气,也做势咧嘴一笑。一口干了杯里的酒。 我得意洋洋的端起酒杯,感觉手都发软,于是笑把杯子举到郝寻芳面前,撒娇的笑道:“郝寻芳我要你替我喝…”郝寻芳一笑,便就我的手喝了那酒。 忽听外面有人缓缓的击了两下手掌,冷笑道:“好热闹,我们也来,成不成?”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时。不知何时宫门大开,北凌风已经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后面居然还跟着龙王爷,带着一脸苦笑,瞥了室中一眼,水隐早已经迅速消失,桌上杯盏却是犹存,龙王爷却也没说什么,只笑道:“颜儿,我跟风儿路经此处,听着这儿热闹,所以来瞧瞧。” 北凌风早抽过垫子坐了下来,我有点诧异,也有微微的不快,许是因为喝太多酒失了控制,我脱口而出的道,“就你那张冷脸,白白败坏了我们地兴致。” 北凌风早坐了下来,哼道:“兴致?既然有酒岂会没有兴致?” 我死劲白他,他却不理,我只得拖了一只大碗,费力的提过坛子倒了酒,大声道:“后加入的人,除了父王,其它的人都要先喝一碗才行!” 北凌风冷笑一声,端过碗哗的一声便倒进了咽喉,我赶紧再把酒斟满,笑道:“北大爷酒量大,不能跟我们比,这碗就不用换了。” 北凌风浑不在意,我便令那夜叉击鼓,忽然来了兴致,笑道:“人多也好,谁赶上接花,除了唱歌讲笑话之外,还要在头发上系一根丝带!”一边说一边随手扯过身边一个丫环的袖子,刷的一声就撕了一幅下来,然后再撕成小条。 夜叉鼓起,我眼睁睁的看着到了北凌风的手里,马上悄悄踢了那夜叉一脚,鼓声立停,北凌风看我一眼,端起酒喝了下去,我乐到不行,捂着嘴等他讲笑话,北凌风有点窘,咬牙切齿了半天,忽然开口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他只听我唱过一次,居然整首都唱了下来,虽然是硬线条的大男人,唱出来居然也别有风味。 我已经有点晕,听他唱完了,笑盈盈地拍手道:“想不到北大爷不只箫吹的好听,连歌也唱的这么好听!”一边说着,便找了一根最粗的丝带,踢踢踏踏地走过去,系在他的头发上,回看一眼,乐不可支。 下一次仍是照样施为,北凌风便唱了半首醉逍遥。下一次仍是他,北凌风喝了那酒,微微沉吟,我马上拿起筷子,“我敲十下,如果还想不出,要加罚一杯哦!” 北凌风哼了一声,我已经“123…10”飞也似的数完,笑眯眯的看他,北凌风喝了那酒,我笑眯眯的捧着坛子再去倒,北凌风一把夺过那酒坛,冷笑道:“我用坛子喝就是了!” 呃?我哼道:“就算你能喝,也没这么多酒来给你糟蹋啊。” 北凌风淡淡的道:“如果不用坛子喝,再喝多少碗也就是这样,你拼命灌我,有什么用处?”我哼了两声,无言以对,看他两边头发都绑着丝带,又觉好笑,捂着嘴巴笑了两声,鼓声又起,我便不再捣鬼,居然传到龙王爷身上停住。 龙王苦笑的喝了酒,皱着眉看看我,又看看北凌风,可怜的老头儿,大半夜地,还要被人拖来赶这么诡异地场子,我有点失笑,夺了他手里的花球:“父王地我来代好了。”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43章: 酒浓红… 想了一想,抽了架琴,随手拉过郝寻芳的手来,帮我按着弦,用左手试拨了几下,反正只不过是当个节拍,也不想真能弹出什么调子,随手拨弄,便开口唱道:,[txt下载]。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 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 捱不明的更漏呀 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 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绿水悠悠 绿水悠悠” 唱完了,便笑盈盈的环顾四周,众人一时静默,良久,郝寻芳端起杯子来喝了那酒,北凌风沉默了一下,也端起来喝了,我便一笑,懒懒的倚在郝寻芳身上[全文阅读]。 夜叉鼓起,我把花球丢给龙王爷,龙王爷却不传,叹了口气,温和道:“颜儿,风儿,还有这位郝公子,天晚了,大家散了罢!” “嗯。父王,您老人家回去休息吧!” 龙王苦笑一声,许是怕自己走了再有什么事儿,只得摇了摇头,把花球抛给北凌风,北凌风却正捏了酒碗出神,花球一到,他似微吃一惊,抬起头来看我,顿时拧了浓眉,冷道:“海欢颜你给我好好坐着。” “我不要。我就要倚着他,他都没说累,要你多什么…” 北凌风呼地一下站了起来。隔桌一把把我扯了过去,我猝不及防,被他一把甩出,撞倒了桌角的花架,只觉胸前一阵刺痛,连带着全身都痛了起来,一时痛的全身抽搐,几乎连话也说不出。 龙王地声音急道:“风 身后脚步声响。北凌风已经走了过来,扳过我的肩膀,我咬着牙冷笑,慢慢的道:“北大爷,麻烦您这次换一边脸来打,两只耳朵都听不到了,倒也清静。” 北凌风怔了一怔,急蹲下来,“你说什么?” 我的酒意早就消散,只觉周身俱痛。痛的忍不住要吸气,眼前金星乱冒,连近在咫尺的北凌风都看不清楚,紧紧的咬了牙关,嘴里却冷冷的道:“如果不打,那就谢了,请回吧。”一边向郝寻芳招手:“郝寻芳扶我一下。” 北凌风气地脸都白了,一把扯住我的手腕便提了起来,我眼前金星乱冒,几欲晕去。北凌风怒道:“海欢颜,你到底想怎么样?” 龙王急步赶了过来,急道:“风儿,这是干什么!快放开[txt下载]!” 郝寻芳飞步过来。却被北凌风一掌挥出,在水中之时,武功再高,居然也派不上多大用场。我急伸手想去扶,却是鞭长莫及,喉头一甜,冲口而出,俱都吐在北凌风的衣袍之上。居然是些微凝的血块。北凌风大吃一惊,反手抱紧了我。急道:“颜儿,颜儿,你不要吓我…” 我身不由已的俯在北凌风的肩头,只觉意识从自己脑海中慢慢抽离,没有了那一丝负气,只觉满心凄婉,轻声喃喃的道,“凌大哥,兴许颜儿死了,海禁便解了…凌大哥便是出了这东海,便真能快活吗?颜儿一向视凌大哥有如父兄,凌大哥心里不快活,颜儿也很难过…颜儿若是死了,凌大哥真的不心痛么…” 北凌风身子一震,紧咬了牙,鲜血从嘴角溢出,我只觉那鲜红实在刺目,想用手去抹,手只抬了一半,眼前忽然一花,全身都软的没有了一丝力道… 真的累了…想睡很久…不想醒来…哥哥,我不要了,令狐昭,我不要了…所有地一切,我都不要了…让我死掉吧,行不行…女娲娘娘,我在结界中死去,能不能惊动您的神识,我死去了,对于哥哥,对于所有人,是一种残忍,还是一种仁慈?抑或一种解脱… 如果一切真的退回我来时那一瞬,我该怎么做?一直都是命运在推动我,若是再来一次,是不是一切依然会重演,颜儿累了,便算一切都是颜儿的错,颜儿死了,一了百了… “颜儿,求你不要死…别求,别求,我不答应… “颜儿死了,东海还有什么?海望天又岂敢独活?” “若是颜儿有半点闪失,令狐昭绝不独生…” “若是颜儿不在了,郝寻芳这承诺也便不用守了…” “北凌风只想在我的小颜儿怀里死掉,你说好不好?” 不要[最新章节]。不要。我不要,我是坏人,我怎么配?你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很好很好,只是爱错了我…大家都好好的活着,快快活活的活着…我情愿拿一切来换,我有什么?我还有什么可以换的? “一个天外飞来的海欢颜,居然引动如许情痴…” 女娲娘娘,女娲娘娘,救救我,求求您,救救颜儿罢…颜儿真地撑不住了,您大慈大悲,救救颜儿罢… “孩子,好孩子,醒过来,醒过来…” “颜儿,颜儿,母后在这儿,你快些醒醒啊…” 父王,母后…好亲切,舍不得,舍不得,却这么远,这么远… 恍如隔世,飞溯来回…那熟悉又陌生的小屋,阳光映着那满墙壁的明星照,阳台上的小仙人球,电脑桌上地娃娃杯子,短裙长发的女生正坐在椅子上晃着脚,满脸顽皮的笑,看着她的母亲整理着大大的旅行包… “嫣然,妈陪你去游海好不好?” “哎呀,不要啦!妈,要坐很久车的,您身体怎么吃的消…再说啦,人家说旅途最容易有艳遇啦,说不准我能碰到十个八个的美男子,您老人家,就别来碍我地事儿了…” “这孩子,贪心不足,一个艳遇就吃不消了,还十个八个…” “美男子谁会嫌多呀,天下人都来爱我才好…” 苦笑出来…是我地错,原来真的是我地错…我永远这般贪心,永远这般任性妄为,总想每一个人都疼我,都对我好,却忘记人非草木,心交出来,便收不回,生死相连,休戚相关…是我,是我!一切过错都让我来承受,让我去痛,让我消失…好开心,终于要死了…幸好死的早,若真像龙,活上千万年,要怎么办呢…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44章:惊醒梦中… ?冥冥中似有人在说话,有点模糊,却仍是熟悉入骨…傻颜儿,要哥哥开心快乐,颜儿先得开心快乐才成啊… 不!不,哥哥,哥哥,你好好活着,你永远是这般温雅清逸,兰心慧质的青衣神女才真正是你的新娘,她的善解人意与温柔,千年万载,总会抚平你的心痛…颜儿死了,也是开心快活,哥哥要为颜儿好好活着…金红色的大龙飞快飞快的劈波斩浪,疾奔而来… 碧空如洗,白云悠悠…波澜壮阔的东海,海面上的每一颗水,都似明珠一般,在海面上闪闪发亮,那水波翻卷上来,又微陷进去,好像大海的笑涡… 笑涡,笑涡… 海天交际之处,有一抹磊落的蓝衫,那寂寥的黑发,那阳光一般温暖的眸子,不论何时,那眸子永远如此正直,如此坦荡,如此深情如海…心怀天下,却情有独钟…生死奔波,却持志不移… “颜儿,颜儿…” 他忽然似有所觉,身躯震动,弃了剑,扑进海中,用尽全力击向那结界,却被结界之力反震,一次次跌回水中,又一次次扑回,全没有了平素的沉稳…他星眸浴血,声嘶力竭,“颜儿!颜儿!是不是你出了什么事…颜儿…你忘记昭颜天下了吗…” 我猛然张开了眼睛,一时竟分不清是真是幻。//、m\\眼前有两颗龙珠浮动。同样金光耀眼,一颗是龙王地,一颗是北凌风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的张了口,龙珠入腹,心头登时便是一暖,身上地疼痛仍在,却似轻了好些,悄悄转头,然后讪讪的对室中所有眼睛笑:“对不起,颜儿下次不玩这种生死游戏了。害大家瞪的眼睛痛。” 龙王放下心来,撑住头,捂了眼睛,龙后早哭的眼睛都肿了,抽泣着抱住我,龙王便将我们一起抱住,我又是伤感,又是感慨,眼泪花花的缩在她们怀中。 隔了良久,心里静了些。终于又开始走神,想看看北凌风和郝寻芳怎样了,可龙王抱紧了不肯松开,我只得凑过去吻了吻龙后的眼睛,笑道:“不哭啦,颜儿疼你哈,美人儿!”一边笑向龙王道:“你们老两口要亲热请单独,我是病人耶,需要点新鲜空气啥的。” 龙后笑出来,可是眼泪仍是往下掉。我只得笑嘻嘻的去抱她:“不哭不哭啦,颜儿不是说过嘛,祸害活千年…” 大家仍是失音,只有我一人叽呱。我有点说不下去,探头从龙王身侧向外瞧,一眼便瞧见北凌风盘膝坐在门口,怔怔地张了眼睛看我,赶紧向他一笑,又转着眼睛去找,郝寻芳远远站在殿角,见我看过来。马上便是一笑。我放了心。笑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去睡啦,好不好?” 北凌风站了起来,动作涩的像八十岁的老头儿,他向床边走近一步,定定的看我,漆黑的眼瞳中俱是痛切,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转过身,慢慢向外走去。 郝寻芳却走近身来,也不顾龙王龙后在侧,笑盈盈的握了我手:“颜儿,好久不见。” 我也报之一笑,小心的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从嘴里吐出龙王的龙珠,笑吟吟的塞给他,“我忽然好了耶,这会儿好的不得了,耳朵也不聋了,手也不痛了,父王地龙珠当真有效。” 龙王缓缓摇头,郝寻芳却笑道:“颜儿的伤全都好了吗?” “好不好不知道,反正不痛了。” 郝寻芳淡淡的凝了眉,“那不知这海禁结界,解了没?” 我有点不解,笑道:“我又没死,结界哪会忽然解了?” 龙王却是一愣,苦笑道:“傻丫头,你已经魂魄离体了,死过一回了…要不是结界之力…父王真不敢想…”他重新揽着我的头,轻轻拍拍我的背,不知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自己,终于咽了泪,微微闭目,用神识去感知,摇头道:“海禁却是没解。” 郝寻芳点了点头,脸色极是苍白,一对眸子却是清澈如水:“颜儿,我想,快了罢!颜儿既然说这是一个爱的结界,那自然要用爱来解…因爱生恨,颜儿便会受伤,情深爱重,这伤便会不葯而愈…颜儿心中情有独钟,愈是清晰坚定些,便越是神志清明,越是百般为难,纠缠不清,便越是迷蒙难解…” 他浅浅的笑出来,像冰天雪天中的一株桃花,晶莹剔透中透出绝艳,洁如冰雪的素袖拂过我的指尖:“颜儿…大爱无私…若是所有人都能想通这一点,这结界,兴许便解了…虽然这实在太难,不过,没有人忍心让颜儿失望,所以,我想,他…终会做到…” “大爱无私?大爱无私…”谁能想到,这样地一句话,却被他这般淡然的说了出来,连龙王龙后,都一时无言。我怔怔的看着他,只觉他像云空中的神仙,竟是美至不可逼视,每个人都说他是声名狼藉地采花贼,风月无度…可谁知,他的心境竟是这般洁净清灵,不染纤尘… 郝寻芳忽然一笑,眸中桃花闪闪,竟与冰雪同色,天地间一片晶莹:“颜儿,别这么看我,郝寻芳半生荒唐,却居然有幸识得了颜儿,真是心满意足…”他凑上来,吻了吻我的眼睛,“颜儿成亲的时候,千万莫忘记给郝寻芳下个帖子,相识一场,一杯喜酒,想来新郎倌不会吃醋的吧!”一边说着,侧头看我,啧啧的微笑道:“这般美伦美奂的小颜儿,若是凤冠霞帔,真不知是如何美法,便是新郎倌吃醋,少不得也得偷偷来瞧瞧。” 他指尖俱是留恋,眸中也是脉脉,可话意清冷,竟似要分别,我只觉心头一片迷茫,好像忽然少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怔怔地看他,满心不舍,想去抓他地袖子,又强自抑住。哥哥说,颜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北凌风说,颜儿你总这么任性妄为,不知收敛,怎么可能出的去?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45章: 聚散皆… ?郝寻芳,郝寻芳…不知你那桃花闪闪的笑意下,有怎样的过往,怎样的故事…你本是人中美玉,只是误落尘伦,你想要离开,我亦是满心欢快,我惟愿你还去做回那个风流俏巧,顾盼神飞的夜来香,又怎可这般贪心,强拖你在此停滞?是,你什么都不多说,什么都不多问,好似什么都不求,可是,可是… 郝寻芳眸中光华闪动,他的手指轻轻的掠过我的面颊发丝,宁定的停下来,凝视着我,仍是这般心有专注,旁若无人。全本我一时竟是移不开视线,仍是怔怔的与他对望,良久,良久,郝寻芳一笑,眸里的花瓣盛放开来,开的让我满心酸涩,他极轻似在耳语,柔声笑道:“颜儿有一点点舍不得我吗?” 忽然想起红楼中说贾宝玉的那一句话,“宝玉的情性只愿常聚,生怕一时散了添悲,那花只愿常开,生怕一时谢了没趣…”竟好似是在照镜子,有点苦笑,我只想所有人都快乐,所有人都幸福,所有人都永不分离,却又怎么可能…多所纠缠,不过是更添伤感,我摇了摇头,咬牙道:“不,郝寻芳,你不论去哪儿都好,只不要在这海中受罪,我只希望你记得答应我的事情…” 郝寻芳笑出来:“一天笑三次…听起来,似乎并不太难,不知能不能做的到…颜儿呀,你说郝寻芳能做到吗?” 我真地极想哭出来。却咬着牙不哭,垂下头去,深情生死相许。聚也好,散也罢,终究无法改变…大爱无私…是,说的对,可是,当真有人能做到吗? 良久,被我们当成背景的龙王龙后站起身来,龙王扶了郝寻芳地肩。把他推坐在床沿,苦笑道:“这海禁,我竟也不知是为什么了,你说的似乎对,又似乎不对…但盼颜儿心里明白才好…” 郝寻芳微微怔忡,良久方笑道:“伯父别担心,郝寻芳本想就此别过,只是…只是…”他的视线微微一滑,却又收回,笑道:“只是有些不太放心。郝寻芳应了伯父,海禁一开,颜儿无恙,郝寻芳马上就走,绝不会影响什么的。” 龙王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不说什么,转头便走,龙后拭了泪,似乎想要说一句什么。看了郝寻芳一眼,却也住口不说,转身随着龙王去了,郝寻芳一笑。靠过来握了我手,轻轻拥了我,笑道:“好颜儿,我很想让你安心…不过,容我也贪心一次,多陪我的颜儿几天罢!” 我一时泪盈于睫,无言以对,水隐已经跳了出来。拈着胡子道:“煞风景的水隐又出来了!” 郝寻芳动也不动。仍是拥着我肩,一边笑道:“没关系。我不介意有人看着。” 水隐便凑过来,笑道:“小芳子,这丫头总说你像水隐,我老人家便好心教教你,趁这丫头有点儿心软,不如你就…” 郝寻芳哈哈大笑,仍是这般眉目舒展,俊雅无伦:“这个法子不用你老人家教…” 水隐笑道:“犯傻了吧?小子?做惯了采花贼,转头来做情圣,虽然没什么不好,不过,终究还是采花贼的法子最有效…情圣嘛,给外人看看就好…” 我有点无语,收回视线不去看水隐,却仍是倚在郝寻芳肩头,郝寻芳侧头想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小颜儿,你恨过我地,是不是?” “呀?”怎么忽然想起这茬?我想了一想,“恨过一小会儿吧!”就恨了那一小会儿,马上被水浇灭了…现在想起,仍觉好笑。 郝寻芳轻叹着点点头:“是啊,我原知颜儿学不会恨人的…颜儿,你其实并不介意我是什么采花贼,也并不介意北凌风曾经的风流倜傥的,是不是?” “是。”我本不知世间有你,你本不知世间有我,相识从相知开始,或者说,从相爱开始,为什么要费神去介意历史? 水隐拖过椅子,近在咫尺的坐着,翘着脚晃荡:“满怀的深情,抵不过一个无缘,这老天爷安排的事儿,还真是没得商量…” 郝寻芳脸色微微一白,却仍是笑出来,柔声道:“颜儿,你说,刚才你母后临走时,她想跟你说什么?” 我有点苦笑,张大眼睛:“她不过觉得凌大哥好,却又觉你也这般好,所以想问一问,颜儿心里究竟爱谁,要不然也许是想问问你,颜儿这丫头有什么好啊…你吃错葯了不成?” 郝寻芳失声笑了出来,笑道:“只可惜颜儿爱的人,并不在这儿…” 水隐笑道:“她心里爱谁,她自己都糊里糊涂,你倒知道了?这会儿谁知道会怎么样啊…” 郝寻芳一笑不答,我从郝寻芳怀里挣开来,抓住水隐的袖子:“水老,你才是唯一知道一切的,那你倒说说,我心里究竟爱谁?” 水隐撇了下嘴角:“信我吧,跟水隐只要能有一分像地人,就绝对可以让你一辈子快快乐乐的…” “算了!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听你瞎搅?”我披衣穿鞋,看自己衣服已经换过,便只穿了件外衣,向外就走,我对之前的龙珠事件仍是心有余悸,虽然在水中,北凌风的龙珠,还是早点还了他的好。 却听水隐在后曼曼的道:“也难怪这小子不甘心。你这丫头,瞧来对谁都好,其实最死心眼,我就不提二太子了,免得你翻脸,你呀…你跑去江湖上瞎闯,未必当真要爱谁,只不过是爱一个梦罢了…所以我说令狐昭运气好…女娲娘娘说的对,你这丫头心热如火,很容易死心踏地爱上一个人,不管是小芳子还是北海太子爷,都未必不能爱。只可惜,你死死守着你的那个梦,一点机会都没给人…我猜那个令狐小子,未必便比别人好多少,只不过是第一眼合了你的梦缘,他就得了唯一的那机会…其实这机会不论谁得了,有哪个不值得咱们颜丫头喜欢?什么都不说了,缘份而已…” 我愣了许久,听别人把自己分析地这么丝丝入扣,竟是满心惶恐,直想掩了耳朵逃开。难道问题的症结是在我身上?这几人无不是钟灵蕴秀,当真论起来,我却有哪一个能配的上了?但凡我肯敞开心扉去爱…却是一念固执…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46章:一笑花盛… ?却听郝寻芳洋洋似浑不在意的笑道:“令狐昭这人,初见虽觉无趣,不过,却也有他的味道在,这种人,若是爱上了,很难忘记的,未必便及不上…呵呵,未必及不上那个梦…”我想去看郝寻芳的神情,却是不敢,纵然看了,也不过看到一张洋洋的笑脸,总不愿去细想,每一个人,我都看不清,不知他们行若无事的言辞下,.qΒ5。c0m 水隐哼道:“那又怎么样?这边儿天翻地覆,他倒能独善其身…瞧这丫头这个不放心劲儿,令狐小子若是这时抓不住,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郝寻芳轻咳一声,口吻仍是淡淡的,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笑道:“那倒未必…令狐昭绝非无情之人,只是太多负累…” 我已经走了神,微微沉吟,龙王说我的灵魂已经脱离龙体,只是为结界所阻,才侥幸未死…可是,我的感觉中,那俯望东海时,已经身在云空之间了,绝不止北凌风说的两丈。究竟是结界阻了我,还是那似真似幻的一抹蓝衫?这究竟是我看到的,还是我的臆想?令狐昭也曾经吞过我的龙珠,难不成他早便来了,只是进不得这结界? 想了一想,又坐了下来,随手招了个下人,便道:“你去前面随便找那位将军,便说三公主有令,请他沿着东海海面,嗯,还有海边一路找过去。若是发现一位执剑地蓝衫公子,便速来报我。” 郝寻芳走了过来,温温和和的笑道:“不然我帮你画张画像?” “哦。对!”我马上铺纸研墨,看了郝寻芳一眼,郝寻芳微微挑眉,似乎并不在意,我倒犹豫,想了一想,用剪子把毛笔的毛剪地短了些,只略留一点。画起来不那么曲里拐弯,然后飞也似的在纸上画了一个q版的令狐昭,寥寥几笔,极简单的蓝衫,极坦荡的星眸,薄唇微抿,温和有礼,虽不形似,却有几分神似。连画几张,便交给下人。打发她速去。 郝寻芳瞧的微讶,轻笑道:“颜儿还有这一手?赏郝寻芳一张成不成?” “不要啦,画你画不来的。” “为什么?” “令狐昭最大的特点,就在于他地坚持,那种对家国天下的坚持,所以很容易画,如果要画北凌风,北凌风最大的特点,便在于他的豪放不羁,随心所欲。所以,只要画出气势,也会有几分像,如果要画哥哥。画表面,只消温雅逸兴些,也容易,可是,哥哥是胸中锦绣,禀持中正的人,要神似,便太难了…至于你嘛。你的灵魂在眼睛。你是一笑之间,花开花落的人。所以,纵然只要画表面,也是画不出的,何况郝公子诸般心情俱都深藏不露,便更是画不了了。” 郝寻芳微微怔住,喃喃的笑道:“一笑之间,花开花落?颜儿这评价倒是新鲜…郝寻芳甚觉惭愧。” 惟恐天下不乱的水隐不甘寂寞地插言道:“那你便笑她个四季花开,春色满院…” 我已经转身出去,不想外面居然已经笼了暮色,一路走到海角宫,宫中却是空无一人,在这偏远的海域,也无人可以询问,只得在周围乱走,找了一圈,天色渐黑,也没找到,只好回返,走了一半,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箫声,似乎便在不远处的那座小小的海中山上。 北凌风的箫吹的当真好听,静夜中听来,尤其有种荡气回肠的味儿,我爬上山顶,坐在他的对面,他却似无所觉察,只是径自吹奏。 暗蓝的海水晕染着他地黑袍,他神色淡然清冷,手中玉箫却是碧青莹亮,我真不知心里是何等滋味,只是抱了膝静静的听,只觉这箫声俱是一片沉郁,好似乌云满天,不见晴空,只听的难受至极。实在忍不住,仍是低声道:“凌大哥!” 北凌风微吃了一惊,箫声登时停了,好像忽然看到了我,急俯身过来,手已经伸出,却不敢碰到我,只道:“颜儿,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在床上多躺一会?” 我赶紧努力的笑:“好都好了,有什么可躺地?”一边说着,便把龙珠吐出来,递到他的唇边。北凌风苦笑一声,含了那龙珠,一边柔声道:“颜儿,你…” “我没事了,真的!” 北凌风收回了手,缓缓的转回身去:“颜儿,我一向不喜欢说对不起…不过…” “那就不要说好了,你没什么事情对不起谁的,是颜儿对不起你。” 北凌风轻叹道:“颜儿,除了谁对不起谁…颜儿…”他迟疑了许久,才叹道:“算了…” 我瞧着他高大的背影俱是寥落,心中只觉不忍,想要安慰,却又觉再生牵绊不妥,硬了心肠不动,北凌风宁定了许久,才慢慢的道:“颜儿回京城这一路,想来颇多波折,我终得明白才能甘心,颜儿你一向固执,我瞧在你嘴里,是听不到什么了,但是糊里糊涂的,我总是要去想…” 只有这一点疑团,偏他怎么也是放不下。我实在不忍,犹豫许久,终于还是上前,握了他手,“凌大哥,你陪我做风来笑,是我在陆上最快活,最无忧无虑地一段时光,没有任何地负累,只是任意纵怀…有凌大哥纵着宠着,随心所欲,我只觉开心…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霸着凌大哥地龙珠,总也不肯还,弄的事情无可收拾,所以,我不管为了什么回陆上,不管求回的阳蛊之解有没有用,我只是求个心安,凌大哥你再怎么对颜儿,颜儿也不会怨的,颜儿知道凌大哥心里对我最好,只是,你这般的性子…只是苦了自己…你不是一直都说,世间事不必想那么清楚吗,那你又何必追究…” 北凌风漆黑的眼底闪过一道星光,却如流星一般,转眼即逝,他轻轻反握住我手,却不敢用力,只是虚虚握着,微微带一丝无奈笑出来:“傻丫头,你的脾气,又何尝改了半分?我伤到你,你明明这般痛,却一个字也不肯提,却是为了什么?还债?你无论如何不肯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以为这便是为我好?难道我便猜不到了?女娲娘娘这般点醒于你,你还不是改不掉?总见不得人难过,总愿这天下人个个开心…又怎么可能…”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47章:漂流瓶中… ?我有点傻眼,怔怔看他,北凌风微微笑出来,极轻的吻吻我手,小声道:“山河易改,本性难移,颜儿你来说我,我瞧颜儿这固执,才真是没人可以比呢!” 我从来都不感觉自己固执,为什么人人都说我固执呢?有点郁闷的抓了抓头发,笑道:“颜儿一向没用,坏习惯改不了便改不了吧,可是凌大哥一向心想事成,无往不利,难道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吗?” 北凌风微凝了眉,淡淡笑道:“你说呢?我最想做的事情做不到,其它的事情,做了再多,又有什么用处?”他的神情俱是隐忍与温和,眉宇间却始终清冷伤感,一边说着,轻轻抚过我的头发,柔声道:“轻轻抱抱颜儿,成不成?” 我微怔了一下,他已经轻轻拥我入怀,当真极是轻柔,不敢用半丝力道,只是轻轻一拥,便叹着气松开,低头看我,我不敢抬头,只觉他的注视目不转晴,微觉局促,隔了许久,他才扶正了我的肩,轻轻退开几步,从旁边拿起一个瓶子,交了给我:“颜儿,我方才拣到这个瓶子,你瞧瞧是做什么的。全/本/小/说/网” “嗯?” 我有点奇怪,接了那瓶子,这是一个瓷瓶,瞧来并不甚大,入手却甚是沉重,瓶口却用蜡封着,极是严密,我有点疑惑,笑道:“这什么呀?” 北凌风并不看我。淡淡地道:“我也不知。颜儿看看不就知道了?”一边说着,抬手极轻的抚了抚我的头发,忽然便甩了袖。转身径自去了。 我心里微微一动,便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那蜡封,倒开来,里面却全是金砂,那是一种最沉重的沙子,据说里面含着许多金子,无怪这瓶子竟能直落到海底。我正觉无趣,沙子已经倒尽。却滚出一个雪白的蜡丸,只有枣儿大小,上面竟赫然刻着一个“颜”字。 我的心咚的一跳,几乎要跳出喉口,急捏开了蜡丸,果然抽出一张纸来。我好像没见过令狐昭写的字,纵然见过,也不会比对,可是,纸上的字迹端正苍秀。力透纸背,竟是见字如见人。 这竟是一个笑话,“有一天,令狐昭奉命去送紧急公文,御吏大人特地给了他一匹千里马。但是令狐昭却只是跟在马的后面跑。颜儿恰好看到了,于是便问他:“既然如此紧急,你为什么不骑马呢?”笨笨地令狐昭便答道:“六只脚一起走,岂不比四只脚快些?” 我捏着那纸,好久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看一遍,再看一遍,忽然回神,急跳起来。也不顾正是夜间,飞快的跑到前殿,不敢惊动龙王龙后,径自召了人去,令他们沿着东海巡查,凡是看到有这种瓶子,统统都拣回来交到星辰宫。 大约看我这么急三火四,龙宫的侍卫都有点手足无措。我拼命摧摧摧。终于把所有人都催的起身,连夜动身去找瓶子。东海虽大,但是龙宫的侍卫也不是花架子,要在海底找东西,毕竟比在陆上容易的多,未到天亮,便有数人回报,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前前后后,居然找到了近六十只瓶子,一一打开来看时,每一个里面,都装着一个笑话。 真不知令狐昭是从哪儿,找到了这许多这般难得的金砂,又是怎么带着这么多沉重已极的瓶子在海上漂游,投在东海的每一个角落,若不是北凌风寻清静乱走,兴许谁都不会留意这个小小瓶子中竟暗藏玄机…这个沉静内敛地人儿,竟这般用心良苦,居然会想到效我之法,笔述笑话,似只对了颜儿一人,纵是他人见了,也必不解这其中深意。 照这样看来,每天投一个瓶子,令狐昭在东海附近,起码已经待了两个多月,若是还有没找到的瓶子,那只怕日子还要长些,比那个皇帝的诏书还要早的多,只怕这诏书,也是御吏大人,或是洛良去为他求的…以令狐昭的性子,恐怕绝不会借助皇上的力量帮自己做什么的。 我也顾不得许多,马上召了黑龙,直上海面,只觉心急如焚,也不顾正是白天,便驭着黑龙沿着海边结界飞快的打转,刚刚转了小半边,眼前忽然金色流光一闪,没入结界之中,光影一幻,竟是白袍金带的海望天。 我大喜过望,马上投进他地怀里,喜叫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海望天嗯了一声,抚了抚我的头发,细看我的神情:“颜儿,出了什么事儿?” “呃?没有啊!” 海望天微皱了眉:“颜儿,你…连哥哥也要瞒着?你有危险,连令狐昭都察觉到了,哥哥岂会察觉不到?” 我有点惊喜,“哥哥现在跟令狐昭一起吗?” 海望天点点头,“嗯。”停了一息,却又一笑:“傻颜儿,哥哥便是被你误导了,你偏只说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令狐昭离京,说这个木头人儿,便是心里再怎么忧心如焚,也一定会坚守岗位…哥哥倒是信了你,一路游到近了京城,才离了水路,在京城找了许久都感觉不到定海神珠的神力,只得去了你说地御吏府,这才知道令狐昭早已经离京,又急急赶了回来…日夜兼程,便是怕你有事,你偏还要捣乱,你呀!” 我有点心虚,也不敢多说,小声道:“那他呢?” 海望天回望一眼,温言道:“想来也快醒了…” 我吓了一跳,“快醒了?快醒了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了?”海望天温言道:“还不是你这丫头出事,他察觉有异,强闯结界,被结界神力反激,因而损了阳气…幸好我恰好赶到,只得先救了他,正要回海中看你,你倒来了。” 我吭哧了两下,讪讪的道:“他没事吧…哥哥你也没事吧…他怎么会察觉到呢,他又不是神仙…” 海望天看了我一眼,眸光甚是温暖:“你说呢?你当自己偷偷闯祸,没人知道不成?他没事,哥哥也没事。颜儿瞧起来也好了…颜儿,”他犹豫了一下,微笑着看着我,仍是续下去:“…哥哥现在忽然有一点明白,你当时为什么要强拉我跟青衣一起了。”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48章:对面似天… ?我心里顿时一宽,忽然很开心,吐吐舌头,向他一笑:“令狐昭是木头人儿,难道说话还能讨到哥哥欢心?” 海望天微微一笑,“我们交谈不过几句…这位木头人儿不但英俊,而且武功高强,深情可鉴,难怪颜儿喜欢…我赶过来时,他已经魂魄飘扬,只有一分力气了,却还要强闯结界,若不是他武功实在太高,又是这般舍命,.qВ5\\” 我有点难过,轻声道:“他一直便是这么死心眼的。” “傻丫头,那时情形,生死相隔,任谁也是心急如焚,无暇细想,他平日必不是这般疯狂不顾一切的人。”海望天微笑摇头,不再说下去,笑道:“这个颜儿自然明白…我去看看他醒了没有。”一边拍拍我面颊,转身向外走去,踩着水面,便似是踩着平地一般。 我站在黑龙背上,翘首以待,情不自禁的抓紧了自己衣服,没来由的紧张,眼巴巴的看着海望天走去的地方,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正自担心,忽然水波飞扬,一白一蓝两个修长的人影,踩着一块浮冰,飞也似的疾冲了过来, 那人影许久不见,仍是这般亲近,直妥贴入心房。我一时惊喜交集,急跳下水,身子撞到结界,然后滑下来,大声叫:“昭大哥!” 令狐昭脚下的冰已经撞到了结界。然后飞窜过来,他急扑过来,半跪在结界之前。口唇微动,似乎在叫颜儿,可是,我却什么都听不到,我一时尚未意会,只是拼了命叫昭大哥,令狐昭有些发急,也在不停地说话。一边把掌心放在结界上,用眼睛向我示意,明明离的极近极近,可是不论怎么努力,摸到的,仍是冰冷彻骨地结界,彼此再怎么声嘶力竭,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这般寂寞的空自嚷嚷。 在充满不确定的心情里等待了太久,终于如愿见面。却是这样的结果。泪水迅速的流了满脸,我明知无法可施,仍觉万般不甘,泣不成声的跪坐下来,叫了一声昭大哥,伸袖抹了泪想看看他,可是泪水却是接连不断的滚落下来。 海望天急步迈过了结界,伸手扶我,一边柔声道:“颜儿,不要哭…” 我死都不肯起来。哭道:“哥哥,我听不到他声音…” 海望天有点急,半蹲下来,柔声道:“结界是这样地。不要急,傻丫头,急也没有用啊,你若是再哭,那令狐昭岂不是更心痛?” “我偏要哭,偏要哭,不能过界也罢了,为什么连声音都要阻住。=君-子堂-首-发=女娲娘娘没有心不成…” “颜儿!”海望天急了。轻轻拥了我,安慰的拍我的背。“别这样,静下来,颜儿,乖,你一定要静下来,不然我便把令狐昭送回岸上去。” 我哭着点头,海望天极是无奈,看了结界外的令狐昭一眼,轻叹了声,随手指了我脚下的水面,化为坚冰,扶正了我的身子,轻声道:“你们聊聊,哥哥先下去看看。” 我哽咽着点了点头,海望天便潜下水去,令狐昭仍是半跪着,紧紧的靠着那结界,只是凝了眉看着我,阳光一般的眸中深沉如海。我赶紧贴紧在那结界上,做口型,昭,大,哥。 令狐昭凝视着我,一瞬不瞬,神色温和的近于虔诚,只是这么看着,看着。我泪意凝注,又做口型:“昭大哥,是你吗?” 令狐昭用力点头,我便喃喃的道:“真地吗?真的是昭大哥吗?” 我说的极快,又是低头,可是令狐昭却仍是用力点点头,凝望着我,良久,他的星眸中忽然笼了泪光,轻轻的闭了一下眼睛,抿紧了唇角,把手放在我的手掌上,相对贴合,口唇微动,缓缓的:“颜,儿,你,好,吗?” 我虽然看的到,也猜的到,却始终连一丝声音都听不到,好像雾里看花,比梦境还要虚渺,充满了不真实,忍不住满心伤感,咬紧了唇看他,令狐昭有些发急,用力拍那结界,可是,仍是一丝声音也无,我赶紧用手去迎合他的手掌,明明掌心相贴,却是满掌冰冷,这样子真地很像是在看电视,电视上悲欢离合,生生死死,这般热闹,可是,屏幕外的人,再怎么牵肠挂肚,却也参与不进那剧中的命运。 纵有心相见,却无力回天,我心痛不已,泪水早又落了下来,哽咽难言,又觉不好意思,一边掉泪,一边努力向他笑。 令狐昭空自焦急,却是无法,我抹了泪,一错眼间,他却咬破了指尖,在那结界上划动,我吓了一跳,站起身来,这结界虽然光滑冰冷,好似万载玄冰,可是,鲜血划上,竟似凝结了一般,留下鲜红清晰的印迹,他是反向写地,便是为了让我看,每一个字都有巴掌大,写着:“昭颜天下。” 我愣了一下,心里忽然一暖,轻轻抬手抚摩那字迹,令狐昭向我一笑,笑中俱是温柔安慰之意,又在后面写道:“永远。” 满眼满脸的泪光中,我忽然笑了出来,一边掉泪,一边又忍不住要笑,急急向他摆手,示意他把手指包起来,令狐昭却不肯,向我一笑,酒涡微陷,又写道:“苦相思,求一面,于愿足。” 我只觉这短短几个字之间,竟是包罗万向,情深缱绻,怔怔的瞧了出神,见他还要再写,急向他摇手,令狐昭定定的瞧我一眼,微微一笑,便随手撕了袖子,包了指尖,举起来给我看。我也报之一笑,一边向他比量心口,意思就是,这样我好心痛的。 像两个哑巴,面对面坐定了开始比比划划,说的复杂了,便在结界上划字,我不会反向写字,只好慢慢的写,令狐昭便目不转晴的看我划,一边微微点头。这是真正地笔谈,要籍由这种方式讲述什么故事实在很难,可是,大概是令狐昭讲地好,或者是我比较聪明,所以,比划了许久,我终于还是知道了个大概,心头实在感慨。 原来令狐昭已经在海边待了近三个月,来的竟比任何人都要早些,只可惜阴差阳错,竟是缘吝一面,多受了许多苦楚,生了这么多地波折。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49章:颜失昭难… ?当日,我离京之后,令狐昭紧急处理完了韩朗的事件,便向御吏大人交待事务,想要辞官,但圣上坚执不允,怕耽误了太多时间,只得暂时告假,一路赶到,大半的时候在海面上漂,虽然有避水珠,可是,不论是抱石头还是怎么,始终没法进到海底,不知要怎么见面,后来,想到前情,便也效妨,每天写一个笑话出来,放进瓶子,投进不同地方的海中。//、qΒ5.c0m\\盼我偶然得见,定然明白。本来极少回岸上,可是女娲娘娘设立结界时,他恰好投完船中瓷瓶,回到岸边,再要划回时,却被结界所阻,便知是海中出了事,空自焦急,绕海转了大半圈,仍是不能进入,此时所处的位置,离之前所待的位置,已经隔了极远了。 我很郁闷的垂着头,为什么总要这么不巧?若是他恰好在海面上,岂不是就也在结界之内了?可是想想,如果他也在海面上,那这十几天不能出去,我如果发现不了,不知会有什么不测…人生不如意事,当真十之长居**… 抬头时令狐昭正贴紧了那结界,定定的看我,我便也站起来,靠在他怀中,虽然毫不温暖,仍觉安慰,隔着结界去抚他的脸,一边挑眉一笑,道:“昭昭,给颜儿笑一个。” 我没有刻意做口型,随口便说了出来,令狐昭却似已经听到,轻轻闭目,然后向我一笑。酒涡陷入,我张大眼睛看他,他便乖乖地微侧了脸。把颊贴在结界上,我悄悄吻了一下,又吻一下,冰冷相隔,终觉伤心,泪汪汪的坐了下来,仰起脸细细看他。 他脸色甚为苍白,显得剑眉极黑。阳光一般闪亮的眸子,却仍是光明坦荡,薄唇干裂,发丝浸了水,晕染在蓝袍上,瞧来颇嫌憔悴,却始终努力对我微笑,颊上地酒涡若隐若现,我怔怔的看了许久,直到他轻轻的伸出手。迎上我扶着结界的指尖,缓缓的打一个转,隔了一会,又慢慢的转了一下。 他的神情甚为温柔专注,好似通过那不可及的触摸,能得到什么力量一般,我几乎想痛哭失声,把手掌贴在他掌心,他平放了手掌,看我一眼。然后指尖微弯,好似要把我地手握进掌中。泪水滚落下来,我吸了吸气,在那结界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划,“好,想,抱,抱,昭,大,哥。” 令狐昭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扶了结界看我。良久,良久。才轻轻一笑,然后也坐下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将,来,让,颜,儿,抱,个,够。” 我连说话都没有力气,泪眼汪汪的划:“如果我再也出不去了呢?” 令狐昭微怔,然后划:“这结界,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哥哥并没跟他细说,我便划“是海禁,因为我犯了错,女娲娘娘设了结界,限制我出海,我吞过北凌风的龙珠,而你吞过我的龙珠,所以你们两个都被我连累,一个进不来,一个出不去。” 这样短短一句话,居然划了好久,有的令狐昭看不懂,微摇一下头,便要重写。正在苦恼,却听水声微响,有两个侍卫冒出头来,施礼道:“二太子命我们送来笔墨纸砚。” 我顿时喜出望外,赶紧接了,那侍卫便把另一套送过去给令狐昭,施礼退下,我抄过纸来,一时也不知要写什么,便在纸上飞快飞快的写:“昭大哥昭大哥昭大哥…”一口气把纸都写满,贴在壁上给他看,谁知刚刚贴了上去,便自行穿过了结界,到了对面,我吓了一跳,本能的伸手去拈,指尖却撞到结界,弹了回来。 令狐昭也有点微讶,接了那纸,看了一眼,向我一笑,然后在纸上写了几笔,试着托在掌中,递了过来,我紧着伸手去接,贪心的想趁机触到他指尖,却当然不成,只得悻悻地捏了纸回来,纸上只写了三个字:“昭爱颜。” 令狐昭什么时候也肯肉麻了,我忍不住好笑,心里登时便觉静了好些,赶紧把纸反拿过来,对他比比,意思便是“颜爱昭。”令狐昭便一笑,点了点头。一边低头在纸上写,我便托了腮看他写字,瞧着他眉挺唇薄,眼帘微垂,神色温柔,实在赏心悦目。 他写了一会,终于写完,抬头触到我的目光,微微一笑,便把纸递过来,写的急,微有一点儿潦草,辞句也是一句紧一句的急,却透着关切,“颜儿脸色不好,昨天不知出了什么事?自己一定要留心身体,我还是想多见颜儿笑容满面的样子。不要着急,海禁总会解的,神仙也要讲道理,颜儿哪会当真犯什么错呢?便算真的不解,我也会一直在这儿陪着颜儿,一辈子都不会离开。” 我有点难过,看了两遍,把信折起来放进怀里,然后抽一张纸,用力写:“神仙从来都不讲道理的,女娲娘娘法力高就是老大,不过也是我错,罚我我不怨,可是设结界连你都禁了,我要恨死她了。我才不要你陪,你看看这张纸,便知道你自己脸色啥样了。总对着这样的一张脸,我吃东西都不香的,不如你回京城等我,我们一年为期,如果我到时还没到,你就可以移情别恋了。” 令狐昭接到了纸,越看越是皱眉,抬头无奈地看我,然后对我摇一摇头,写:“就算见不到颜儿,令狐昭也会一直待在颜儿的东海,一直等。何况,现在已经见到了,让令狐昭离开,绝无可能。”我捏着纸犹豫,令狐昭便又写:“颜儿有事,令狐昭岂能独善其身?” 我有点苦笑,随手写:“你不担心浮云朝了?你不要你的小皇帝了?” “颜不在,昭难安。虽食君之禄,亦难忠君之事。浮云朝文官武官,数不胜数,颜儿的令狐昭,却只有一个。” “昭大哥,我只是不想见到你这样子,看着心里难过。你连结界都进不来,又能帮地上什么忙呢?你听我话,先回京城,我但凡可以脱身,一定飞去找你。” 令狐昭接了纸,微微一笑,便写:“我不须能帮什么忙,我唯一能做的便是陪着颜儿,让颜儿安心便成。”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50章:素指绘连… ?谁也说服不了谁,彼此大眼瞪小眼了一番,我忍不住笑出来,令狐昭便也微微一笑。/.0m\\其实我真的很想常常见到令狐昭,真的很想他能在这儿陪我,单只瞧着他也是温暖。虽然心疼他这般辛苦,却仍是万般不舍,瞧他固执,虽则无奈,却也安心。 定定的瞧了他半晌,我忽然起了顽皮之心,便提笔蘸了墨,直点过去,本来是想画个墨圈给他,谁知举到中途,遇到了结界,干脆便沿着令狐昭面貌身体的轮廓,在结界上画了一个人形,然后细细的画上头发,眼睛,笑容…这结界也是奇怪,有形的纸张,毫无阻隔便递过了结界,可是,比如那鲜血,比如这墨汁,却都可以画在结界之上。 令狐昭微微一笑,走开两步,侧头去看,我赶紧端着砚台跟过去,笑盈盈的抬高了手臂,在结界上画他的q版头像,一个笑的,画一对温和的眼睛和微弯的唇角;一个生气的,画一对深沉严肃的眼睛和抿紧的唇;一个悲伤的,画一对微平的眼睛和含泪的注视,一个大笑的,画两个弯弯的眼睛和大大的笑涡。 令狐昭笑出来,拿过笔来,帮我添上,“喜怒哀乐”四个字,我赶紧向他点头,很肉麻的写“不离不弃。”然后放开笔,对他比比自己,令狐昭含笑摇手,示意他不会画,我仍是站定了晃来晃去,他便笑了笑。迟疑地起笔,画下来,虽然笔法确是生涩。居然也有几分相似。 我赶紧在我的画像旁边再加画一个令狐昭,两个人影拉起手,这时,已经走到了冰边,只得再迈回来,透过面前花里胡哨地冰壁与令狐昭对望。令狐昭含笑低头,写道:“刚才那位白袍公子,海望天。便是你哥哥吧?” “是啊!我们是不是很像,我哥哥是不是超级完美?你见到我的美哥哥有没有流口水?” 令狐昭有点失笑:“若是真有流口水,那只怕你哥哥会马上把我丢下海,当世间没有这个人吧!” “才不会,见天思颜,也很正常啊!” 令狐昭笑着摇头,写道:“当真见了颜儿,也不会流口水啊!” “可是颜儿见了昭大哥,会一直星星眼流口水地哦。”一边说一边笑眯眯的摆姿势。然后在后面续道:“星星眼就是无比喜欢,无比向往。无比艳羡,无比眼馋等等加在一起的一种精典表情。” 令狐昭看了一眼,失笑出来,我在脑海里活化他的笑声,满心欢快,继续星星眼看他,令狐昭且笑且写,然后举给我看:“颜儿是不是饿了?” 我笑了一声,这才想起,赶紧跳了起来。笑拍黑龙道:“快去下面帮我们拿点吃的来!”黑龙应了,便飞快的潜游下去,我便写道:“我让黑龙拿东西咱们吃。” 令狐昭微微点头,神色甚是温柔。抿紧了唇角凝望着我,低头写道:“许久不见,颜儿一定吃了不少苦。” “没啊!其实我是去了一个神仙岛,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我才在岛上待了几个时辰,人间便是几个月过去了。” 令狐昭写了半句,停笔不写。微微沉吟。我等的不耐烦,一直向他招手。他只得举起纸来,写着,“原来当真这般神奇…” “有什么了不起的,最讨厌神仙了。” “颜儿细说说,成不成?” 我只得拿了笔,尽量化繁为简,把听海岛上地前因后果,备述了一遍,连镜中海望天也轻描淡写的提了一笔,写到一半,酒菜已经送到,仍是等写完了,然后把笔一丢,笑道:“饿死了!” 我们脚下的冰,是相连的,我试着把盘子推过去,结界两边一边一半,一直摆了长长一溜,然后笑道:“可以吃了!” 自己听到自己声音,在海面上好生空旷,倒吓了一跳,自嘲的摇了摇头,然后把筷子递过去,令狐昭正捏了那张纸出神,好在离的很近,我一直把筷子举到他手里,他便接了,我正要放手,他却眼睛一亮,飞快的把筷子点了两下我愣了一下,方才会意,基于这筷子,居然可以感觉到对方手指些微的力量,似乎在间接的相握。久别重逢,海边孤寂,相思若渴,连我都这般想要跟他亲近,我的昭昭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我要嚷嚷,而他深沉内敛,不肯形诸于外罢了。 我由着他微笑地转了几下,好似望梅止渴,终究还是心酸,笑着松开,一边故做轻松的敲敲盘边,示意开吃,令狐昭数次想要放下筷子去拿笔,不知想说什么,都被我止住,只得乖乖的坐定了慢慢吃。 其实我晕迷了一场,又紧紧张张的找瓶子,也是几顿都没好好吃,可是,不知为什么,却只觉胸口发闷,没有胃口,只是怔怔看他,心里柔软温暖,却仍是抑不住那份伤感。 令狐昭又岂会察觉不到,眸光转动,却不肯抬头,我随手抽过了略远处的一个盘子,这盘里的是一种蛮稀罕的海底水果,一般只生长在石缝之中,叶子极小,果实的形状像是葡萄串,却只有枣儿大小,名叫连琐,味道像陆上的花生,却更水润清甜些,只是壶儿极硬,每次吃时,都要用刀来剥,极费力气,所以,我虽喜欢这名字,却很少吃。 现下左右无事,便抽了小刀,细细的剥了一个,抬头时触到令狐昭地视线,便对他一笑,笑盈盈的捏了那柄,递过了结界之外。 令狐昭一笑,当真便凑唇过来,轻轻含了那连琐果,向我点头,似乎在说味道不错,我很高兴,便又去剥,仍是越了结界来喂给他,一直把整盘连琐果剥了十之七八,谁知剥的急了一些,刀子一滑,便在手指肚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令狐昭弹身跳起,抚了结界看我,我赶紧掷了那果盘,手忙脚乱的找手帕,一边向令狐昭摇手示意不要紧。刚刚找到手帕捂紧,忽然看到那鲜红地昭颜天下,一时来了兴致,又把帕子抽开,咬手指的活儿,自己心疼自己咬不下去,现在现成的,哪能不试试,于是笑盈盈的在那字迹下面,画了一对相连的心形,连中间都涂红了,一边疼的吸气,一边眉开眼笑的看着令狐昭。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51章:昭职为颜… ?令狐昭看的发急,早向我摇了半天手,我只不理,径自去画,他只得停下,看着那图样,又看看我,忽然轻轻闭目,。m//我愣了一下,一时悲从中来,抽了一张纸,写道:“难道我们一辈子,便要这样对面而坐,却是天遥地远吗?” 令狐昭急回过身,抚上那结界,神色既是温柔,却又坚定,在结界上划道:“颜儿,别这样,不会很久的,绝不会。” “空话,人力岂能胜天?” “颜儿,容我细想想,想想这结界究竟要怎么解。你闲下来时,把你们最后的几句话,细细讲给我听…这女娲娘娘,绝不是当真要你闭门思过,她似乎只是要点醒你什么,这一点关窍但凡可以想通,这海禁不求自开,相信我。” 我只是摇头,一边提了毛笔,在那结界上便写:“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令狐昭有点急,剑眉微凝,摇了摇头,写道:“颜儿,别钻牛角尖。” 就要钻牛角尖,就要!是,我是贪心不足,不见时,只觉能有一封信便满足了,有了信,便想要是能看上一眼该多好,现在人就在对面,剑眉星目,薄唇笑涡,这般切近,听不到声音,不得亲近,简直是痛苦的折磨。我不理他,任性的提了笔,继续乱写:“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令狐昭只是望着我。微微凝眉,深亮地眸中暗潮汹涌,良久,才写道:“颜儿若当真觉得见面是苦,便仍回海底,当这儿没有令狐昭便是。” “这儿没有令狐昭,那令狐昭在哪?”写的气急败坏,墨迹团团。纸页都湿了,臭昭昭,明知道我不能不理你,偏还要来气我。 令狐昭看着我,瞳仁像墨玉般漆黑下去,却浅浅的笑出来,举起手里地纸:“令狐昭只觉能见面便是幸事,所以,自然还在这儿等幸运。” 就是想跟他乱发脾气,自己也不知究竟为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贪心不足了?我偏就要想见面。想听声音,还想…”终于还是写不下去。 令狐昭自然瞧的出我只是无理取闹,无奈的抿了薄唇,微笑看我,眸中带着宠溺,笑指自己酒涡,做势摘下,我不肯笑出来,只是瞪他,他便写道:“颜儿不是最爱它吗?摘下来送颜儿回去玩。颜儿是不是便开心了?” 碰到这样的人,架也吵不起来的,我只得抽了纸写道:“这么小气,要送便送整个的。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都不能缺。”令狐昭笑出来,向我点头,然后写:“公主稍待,令狐草还没熟,等熟了,自然双手奉上。” “我当是花,原来是草。怎么样才叫熟了?” “海禁一开。自然成熟。” 我有点好笑,侧了头看他。要一个不会开玩笑的令狐昭,这般苦心孤诣地逗我开心,实在有点强人所难,可是,也正因如此,才能这般释了愁怀。 我把这两句话的纸小心翼翼折了起来,包进手帕,藏进怀里,笑着写:“卖身契!”然后对他指指,又对自己指指,意思就是,你是我的人了。 令狐昭笑出来,点了点头,眼神甚是温柔,我反觉不好意思,笑着对他眨眼睛,然后写:“对不起,忽然心里烦。” 令狐昭笑写道:“颜儿心烦找令狐昭,实在找的很对。” “是哦!不找你找谁呀!昭昭的天职便是哄颜儿开心的嘛!地职才是维护浮云朝的安定团结。” 令狐昭看了一眼,有点失笑:“令狐昭影响不到浮云朝什么的,颜儿把令狐昭抬的太高了。” “令狐昭本来就很高啊!比颜儿高很多呢!”本来只是玩笑,做势抬头看他,却觉他一对深眸亮彻云空,竟尔收不回视线,很花痴的星星眼去看,看他挺秀微挑地剑眉,阳光一般光亮温暖的眸子照彻千古,薄薄的唇角微勾着一抹笑,颊边酒涡微微陷下去…不见得完美,却这般的让人喜欢,让人安心,让人温暖,拿了笔,写:“昭大哥,你好漂亮,真想看你一辈子。” 令狐昭微笑看我,也把那纸放入袖中,写:“藏了一个承诺。” “袖子装不下的,我一天会说八百次。”令狐昭一笑,笑比手势,意思是来者不拒。 不觉从午后谈到傍晚,天黑了写字不方便,便拿夜明珠照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比手势。终于比到困极睡着。 还没睡醒,便有人拍我的肩,我早睡的迷糊,只当仍是在星辰宫,大清早扰人的定是水隐,理都不理继续睡,便听有人带笑道:“颜儿,醒醒!” 呀?声音这么好听,居然是哥哥,我马上张开了眼睛,海望天正俯身看我,笑道:“怎么在这儿,也能睡这么沉?” “哦!”我坐直了揉揉眼睛,想来海望天的声音是可以穿过结界地,令狐昭早已经弹身跃起,扶了结界向我微笑,疲惫的眼底仍旧那般深亮,我便报以一笑,一边懒懒的道:“你都回来了,我没地方可以去了,只好睡在这儿了!” 海望天有点失笑:“我说我宫里怎么到处都乱七八糟,茶壶居然能放在枕头边,想便是你这丫头捣乱,听说你宫里热闹的很…”说了一半,大约是想到令狐昭在侧,住口不说,笑道:“好了,聊了一天一晚了,今天可以回海里去了吧?” “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海里去?” 海望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忘记哥哥出门是去开什么了?定海神珠已经给了父王了…你这丫头,从来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 “哦!我都忘了,我现在很好啊,全身都舒服,不急嘛!” 海望天微皱了眉:“那也不成,你此时身体犹虚,前天又受重创,此时只是表征未现,越是及早动手,便越是安全些。” “那好吧,改天我一定让父王动手修理我。”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52章:送屋得君… ?海望天虽然已经习惯了我的怪话,仍是皱眉,看了结界外的令狐昭一眼,目光在那结界上或黑或红的文字之间一掠而过,又瞥眼看了看两边地上散落的纸张,轻轻一叹,温言道:“来日方长,先把神珠化入,治好了身体再说其它,这么久都等了,三天便等不得吗?” “要三天啊!”我大声叫,看海望天微皱了眉,赶紧点头,笑道:“知道知道啦,三天就三天,我明天就去!” 海望天皱了眉扶住我:“连哥哥的话也不听了?” “没有啊,颜儿最听哥哥话了…好啦好啦,我今天就去,再稍微多等一小会儿好了。\\、qВ5/” 海望天极是无奈,摇了摇头,便径直迈过结界,两人居然还似模似样的拱手为礼,海望天笑道“令狐,你也听到了?先让颜儿治好了伤,其它事情,慢慢再说。” 令狐昭含笑点头,抱拳拱手施下礼去,海望天有点讶异,赶紧伸手相扶,令狐昭说了几句什么,海望天笑看过来,然后点头道:“你放心…我答应你便是。” 我瞧的稀奇,赶紧抓了笔写:“你求我哥哥什么?”令狐昭含笑摇头,不肯回答,马上拿了笔写道:“颜儿先回去治伤,伤好了再来。” 我便玩笑的写了一句:“好呀,你听哥哥话,不听我话。” 令狐昭有点无奈。摇了摇头,写“不论是谁,说地对便听了。” 我继续无理取闹:“我说的都不对喽?”令狐昭便不再写。海望天已经迈了过来,笑道:“哥哥的话不听,令狐昭地话不知听不听?”一边说着,便扶了我肩,笑道:“给你一点时间告别吧!” 我哦了一声,赶紧写:“我要去三天呢!这三天你做什么呀?” 令狐昭写等。” “一定很无聊,你想要什么来解闷呀,我打发人给你送来。” 令狐昭摇头。我忽然起了顽皮之心,飞快的写:“金屋?”摇头。 “锦榻?”摇头。 “美食?美酒?” 令狐昭连头都不摇了,皱了眉看我,我嘻皮笑脸的继续写:“美人?”令狐昭无奈的看我一眼,微侧过头去,我乐不可支,笑盈盈的写:“看来是想要美人了,我龙宫的丫头个个如花似玉,我回去马上打发两个上来。” 令狐昭皱眉,口唇微动。似乎在叫颜儿,我便做势点头,笑写道:“好的,好的,知道了,我一定找两个最美地。”一边笑嘻嘻的起身,对海望天道:“走吧。” 海望天看过来,讶笑道:“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招手让我过去。” “他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啊?咱们不理他。”我白眼了一下,却掩不住贼忒兮兮的笑。 海望天有点无奈,随手抓过我手中的纸。翻腕一看,纸上正是最后那一句:“我一定找两个最美的。” 海望天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地上那几张,无语的摇头道:“这种玩笑你也开…”一边向令狐昭摆一下手:“没关系。颜儿能调度的人,我恰好都可以控制,不会有人来打搅你的。” “海望天你有点原则好不好,你是我哥哥,又不是他哥哥,你帮他不帮我!” 海望天一笑,“我倒正是为了帮你呢…”一边拉了我手,向水下潜入。我忍不住回看一眼。令狐昭正向我微笑,瞳仁深亮。碧空如洗,不知为什么有点儿不放心,忽然想起,赶紧从戒指里抽了容妃的那小房子,交给海望天:“哥哥,这房子你帮他放好让他住。” 海望天便接了,回返过去,滴水施法,那房子便在冰面上生长开来,令狐昭遥站在冰面一角,回眸看我,深沉的瞳仁中俱是担忧和不舍,我便对他做口型:一定等我哦,乖哦! 令狐昭一笑,用力点一下头,神色甚是温柔,我这才放下心来,笑眯眯地等着,海望天放正了房子,含笑道:“令狐昭,我回头让人送些东西过来,这丫头的情形,我也随时让黑龙上来报你,你放心就是。” 令狐昭拱手道:“多谢。” 海望天便过了结界,拉了我手,向他微微点头,我一步三回头,实在不知自己在担心些什么,令狐昭一直扶定了结界,微微含笑目送着我,一直到我们没入水中许久,透过厚厚的水层悄悄上望,他俊朗的眉宇间,似乎掠过一丝惆怅,却终于还是抿紧了唇角,带着温和与坚持抬头,望向那云空之间。 我转回头,轻轻叹口气,从来不悲观,可是此时,却也乐观不起来。令狐昭,我真的很想相信你,可是,我们当真能打赢神仙吗? 海望天侧头看我,温言道:“颜儿在担心什么?” “我也不知道…最近好像有太多的变故,我只是没来由的惶恐,三天似乎很短,可是,谁知道每一瞬息,会发生什么?” 海望天一笑,握紧我手:“别怕,有哥哥在,哥哥会护着颜儿,也会替颜儿护着她想保护的人,不会有事的。” “嗯!”我赶紧双手握回去,眉花眼笑道:“是啊是啊,我居然忘了,有哥哥在,哥哥自然可以掌控全局,我正好背靠大树好乘凉,有啥可担心的啊!” 说话间,海望天已经带着我飞也似地滑到了海底,径向星辰宫走去,我有点惊讶,笑道:“父王这会儿就到我宫里了啊?”“嗯。都等着我抓了你这丫头回来,好马上施法。” “那你有没有见过郝寻芳?” 海望天一笑:“没有,我还没去过。” 我马上很兴奋,“我带你去看。” 海望天由我拉着,笑道:“赏花么?” “是啊,郝寻芳是当真可以拿来当花儿赏的,男人美成他那样子,实在蛮浪费的,不过我不是想让你看他,是想让他看看我的美哥哥。” 海望天有些失笑,被我拉着急步走去,走到星辰宫外,居然里三层外三层地全是侍卫,我有点傻眼,愕然的停住,道:“怎么这么多人啊?” 海望天笑道:“一个颜儿加一个定海神珠,你当是小事吗?”一边说着,早拉了我手,走了进去。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53章:惆怅难遣… ?一进门,一眼看到北凌风也赫然在坐,又讶然了一下,龙王已经笑道:“老远便听颜儿叽叽呱呱,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多话。\\.qВ5、c0m\” 我笑盈盈的对他吐吐舌头,一边转来转去的找郝寻芳,笑道:“郝寻芳呢?郝寻芳呢?” 郝寻芳从殿角站起身来,遥遥拱手,笑道:“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海望天了。” 海望天还了一礼,笑道:“见到传说中风华绝代的夜来香,海望天亦觉有幸。” 郝寻芳失笑出来,瞥了我一眼:“颜儿从来不会吝啬赞美的,所以常常言过其实…”我正要抢口辩解,郝寻芳已经微笑的对我眨一下眼睛,笑续道:“不过对尊驾的评价,这完美二字,却是谦逊十分。” 海望天正要说话,龙王已经笑道:“闲话慢慢再说,这位郝公子言辞便给,说起来不知要说多久,还是先给我宝贝女儿治伤吧。” 海望天笑道:“是。”一边贴在我耳边玩笑似的轻道:“我先吩咐人给你的令狐昭送些东西,安排人每天帮他送饭,免得饿瘦了颜儿找我麻烦。” 我赶紧点头眨眼睛示谢,然后从床后面翻出装了那套衣服的盒子,递了给他,海望天微微挑眉,却没说什么,便拿着盒子出去了,虽然原本是打算等他明年生日才给他的,不过,瞧他衣服都被水浸过了。常在海中,还是穿个鲛绡纱地衣服比较好。至于生日嘛,有的是东西可以送。 目送海望天离开。然后走回来坐在龙王身边,悠闲的晃着脚,一边笑道:“怎么弄?快点儿。母后呢,你们弄这么大阵仗,她也不来瞧瞧我…” 龙王笑道:“你母后倒是想来,我怕她担心,留她在宫里了。” 北凌风正端着茶杯,瞥了我一眼。我只觉今天地北凌风异乎寻常的清冷沉默,倒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龙王已经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把定海神珠吞下去就成了?定海神珠可是四海至宝,要把它融入你的龙珠,谈何容易?” “呃?可是我听女娲娘娘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很容易的样子啊!那究竟怎么样呢?父王,会不会对你有什么损伤?” 龙王微摇一下手:“给我宝贝女儿治伤,损些法力,又有什么,我只是怕我一人之力。难策万全…” 我有点惊讶,“难道还有什么危险不成?是我有危险,还是父王有危险?” 龙王摇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想要把定海神珠的全部神力移到你身上才好,若是中间有了损耗,一则可惜,再则,救了我颜儿,却失了定海神珠,也是不妥。” 我忍不住好笑。笑着击了击掌:“总算听我父王说一句好像龙王爷说的话了。” 北凌风插言道:“伯父,你好好跟颜儿说,免得误事。” 我怔了一下,赶紧去看龙王。龙王拍拍我的肩,柔声道:“颜儿,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只不过…这情形,便和当日风儿身体有损,不堪龙珠神力一样,你地龙珠法力尚弱,定海神珠神力却是极强…” 我的心缓缓的沉没下来。鼓了鼓勇气。轻声道:“我也会晕迷很久很久吗?最坏的打算要多久?”龙王轻咳了一声,微微犹豫。我心里顿时一凉,怔了许久,居然还能笑的出,浅浅的笑道:“一年?十年?百年?” 龙王沉吟不答,我只是发愣,想着那海面上的令狐昭,又想及郝寻芳,只觉心酸,想了又想,跳起身,走到北凌风面前,直叩下去,北凌风吃了一惊,急伸手来扶,我抓着他手掌不肯起来,北凌风愣了一下,扶住我的手臂,我慢慢的道:“颜儿想求凌大哥一件事。” 北凌风皱了眉,淡淡的道:“我知道,颜儿是想让我去求女娲娘娘,洗去令狐昭和郝寻芳地记忆,是不是?”我马上点头,北凌风停了一息,道:“你这丫头,就爱操心,你顾着自己命就好,其它的事情,何必想太多。”一边说着,便微微用力,想扶我起身。我低着头不答,也绝不肯动,北凌风抬头向郝寻芳的方向瞥过一眼,淡笑道:“郝寻芳,若是颜儿沉睡不醒,你可愿失去对颜儿的记忆?” 郝寻芳的声音洋洋带笑,又是漫不经心:“好啊,便让那个女娲来给郝寻芳洗洗,我倒不信,郝寻芳心里的东西,倒能被他人轻易洗去,难道神仙当真便随心所欲不成?” 我心里咚的一跳,想回头看他,又是不忍,北凌风竟似触动心境,缓缓的回头看我,海望天不知何时,已经疾步走了进来,随手扶我起来,叹道,“颜儿,你这个性子,几时才能改改。”微微凝眉,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轻声续道:“颜儿,这世上,竟然没有任何人,能跟颜儿共担生死吗?” 我一时无言以对,龙王爷插口道:“颜儿,别忙伤感,父王先以龙珠之力提起你龙珠的法力,然后融入定海神珠,想来,定可保得颜儿无虞,只是,怕父王的法力不太够,所以必须有人帮忙…” 北凌风道:“我本说传书请我父王前来,法力差相仿佛,最为保险,伯父却坚执不允…” 一提到北海龙王爷,我居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心有余悸,北凌风正看着我,大大一怔,脸色一变,我赶紧飞快的掩饰道:“真有这么严重吗?连父王都不成,还要再请个龙王?” 北凌风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便又若无其事的续道:“北海伯父这般温文尔雅,恐怕法力也不会高,只怕还没凌大哥和哥哥高呢。” 北凌风收回了目光,半晌才慢慢地道:“我的法力正是极盛时期,略嫌霸道,伯父的法力远远高过,却已经返朴归真,所以看上去倒显温润,伯父为主,我与望天为辅,想来当可奏功。” 我吓了大大的一跳:“这么严重,要三个人吗?那这对你们三人,有什么损害?” 龙王微笑道:“虽有些些损耗…” 我马上站起身来,“不,我不要,一定损耗极大,颜儿现在身体健康,好的不得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融什么神珠,还得累得你们受伤?” 海望天转身扶了我肩,温言道:“听我说,颜儿,你愿意倾尽全力,保父王哥哥和凌风周全,我们亦然。这件事不能说对龙珠法力没有影响,可是,我们只是协助你提升龙珠之力,并不是把自己的法力过给你,所以,这种影响,只类似于…” 北凌风插口道:“便好似武林高手与人过招,虽然会战至脱力,但是打坐调息一番,最多将养几日,便会完全恢复。”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54章:生死语相… ?真有这么简单吗?我有点怀疑,转来转去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海望天极是无奈,举起了手掌,意为发誓,我皱了皱眉,回看时,北凌风也举了起来,凝眉看我,我只好点了点头,苦笑道:“好吧…我真怀疑,是不是你们前世都欠了我钱没还,这辈子总要被我拖累,无休无止…不然便是我这辈子用足了十辈子的幸运,下辈子阎王再求,我也绝不转世,一定比当牛做马还惨,还不完的债…”环顾众人,又回望郝寻芳一眼,苦笑道:“可怜的郝寻芳,在这海中,便是再笑,牙齿也晒不到太阳了。//、qΒ5.c0m\\” 郝寻芳却是一笑,仍是漫不经心般笑道:“颜儿现在倒是惊弓之鸟,但凡有点儿小事,便觉忧心,照我看来,女娲娘娘这几千几万年,恐怕也不是活假的罢,她既然辛辛苦苦的设了结界,自然不可能是让颜儿在这结界中舒舒服服的睡觉的…” 我顿时眼前一亮,笑了出来:“对啊!还是你聪明。女娲娘娘设了这么个变态结界,根本不象是犯了错惩罚嘛,我瞧就是闲的无聊,想玩我解闷,不然便是暗恋凌大哥,气不过凌大哥对我好,嫉妒的女神是可怕的嘛,她不可能让我这么轻松自在的,嗯,绝不可能让我有觉可睡,准得让我疲于奔命,想方设法来破结界,她好在上面喝大茶瞧着偷笑…”龙王有点儿哭笑不得君::子::堂::首::发连连喝止,我却终究笑盈盈地说完,北凌风一脸无语。却也不辩解,我看宫中大床已经移开,铺就了一方极大的圆毯,便走过去坐在上面,笑道:“快来快来。” 海望天出去吩咐了一声,便把宫门关了起来,看了郝寻芳一眼,微微犹豫。郝寻芳只是含笑相对,海望天便微笑道:“劳烦郝公子代为卫护。” 我很想说郝寻芳在这儿不吃不喝连守三天一定辛苦,龙宫侍卫众多又哪用的着郝寻芳。可是,海望天明知这个,却仍是留下了郝寻芳。而郝寻芳竟是甚为感激,眸中星光一闪,垂下眼帘,当真便走去宫门前,振了衣襟,盘膝席地而坐。 龙王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也不敢再嘻笑,只是坐定了看他,龙王盘膝而坐,微微闭目,我悄悄回头,北凌风和海望天都坐在我身后,也是盘膝闭目,我忍不住又小小声地问道:“哥哥,凌大哥,你们当真不会有事吗?” 两人都不张眼。却一齐皱眉,我赶紧回过来,等来等去,不知自己要做什么。悄悄对郝寻芳眨眼睛,合了手掌学观音,郝寻芳有点失笑,却怕有事,赶紧也把眼睛闭上不理,我只好坐定了,耐着性子等,看龙王神色慢慢的变的静谧。便想可能快了。可谁知等了许久,他仍是不动。我忽然想到一事,大声道:“等一下!” 龙王被我吓了大大的一跳,猛然张开眼睛,我赶紧放低了声音,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问一问,这样一来,是不是你跟哥哥,也会被我连累,出不了海禁了?” 龙王气的不轻,横了我一眼:“不会。”刚刚闭上眼睛,我又小小声道:“真的吗?” 龙王气瞪着我,身后海望天的声音很温和似的道:“凌风,其实现在颜儿不必动,也不必说话地,人间有一种武功,叫点穴,凌风你好像很精通?” 我赶紧坐正,一动不动,北凌风慢慢的道:“在这种时候,你居然也有心情玩,北凌风一辈子谁也不服,就服咱们颜儿一个…” 我真的很委屈,我真的不是在玩,不容分说的拖我过来就让我融神珠,我总得把事情问清楚吧!虽然腹诽,却不敢再说,坐定了,努力什么都不想,隔了许久许久,忽然胸口一暖,接着,全身都暖洋洋的,似乎沐浴在了阳光之下。 此时的我,完全身不由已,只觉龙珠在我的身体内缓缓的游动,散发出温暖如春的力量,让我满身舒服,游动中,却好似受到什么力量地引导,沿着某种轨迹向上,终于跳出了咽喉。我想张开眼睛去看,可是,全身的力量好像都锁在龙珠上了一般,竟是连一根手指都移不动,只觉头顶热力四射,整个星辰宫,都充满了春水般的暖意。 感觉中,似乎只是一瞬之间,可是,潜意识中,却似明知这时间极长,面前的龙王忽然吐气开声,极轻的道:“成了!”随着他这一声,我的身体顿觉自由,龙王口一张,定海神珠已经腾在空中,缓缓的转动,龙王眼帘下垂,额角见汗,龙珠飞也似的绕着那定海神珠转动,速度快的只见光影,而我与海望天、北凌风的龙珠却只虚浮在侧,遥遥相候。 那种感觉,像蚂蚁憾树,隔了良久良久,定海神珠才终于被那龙珠带动,极缓极缓地转了一转,隔了一会儿,又是缓缓的一转。便这么由极缓开始,慢慢的加快,一直到飞速旋转,龙王的面色已经灰白,忽然口一张,撤了龙珠,那定海神珠仍在空中飞速旋转,足足过了一柱香地时机,才极缓极缓的曼延出一圈水盈盈的波纹。 那波纹由浅至深,一圈圈好似涟漪,水光粼粼,水声潺潺,好像泉眼,不断喷涌,完全是基于龙族对于水天然的亲近之意,那龙珠似有自己的意志一般,缓缓的凑上前去,波纹闪动间,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万流归宗,飞快的向龙珠涌入。 定海神珠已经幻化地看不到本身,只是一圈清澈地水球,旋转中不断奔涌,充盈丰沛的水之神力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像沙漠久渴地人饮到了甘霖,我只觉满身舒畅,闭了眼睛去感受那定海神珠无与伦比的水之力量,每一瞬间,都可以感觉到自己法力的飞涨。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胸口发闷,龙珠似有灵性般缓缓向我的方向退入,可是定海神珠的水源仍是飞速涌来,龙王轻咦了一声,站起身来,龙珠似不堪其力,东躲西避,却终究避不开那定海神珠的纠缠。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55章:神珠聚其… ?龙王失声道:“糟了,神珠之力,完全被激发开来,颜儿只怕受不住!”他踏步上前,欲行救援,可是他的龙珠已经精疲力竭,口已经张开,龙珠却未腾出,.qВ5\\也许我真的是一个疲赖的人物,这种时候,我居然还在想,法力贯注这种幸运,万年无一,结局却是被太多神力撑死,只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海望天与北凌风都是双目下帘,坐着一动不动,两颗龙珠却一齐向上迎去,未能及身,便被定海神珠的水光弹开,却仍是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的迎上去。 我只觉胸口烦恶,呼吸不畅,难受之极,看哥哥和北凌风眉宇间已经微带青气,紧紧的咬着牙关,龙珠之光,也变的晦涩,竟似是在与神珠相触过程中被吸去了神力一般,一时惊惶不已。不管能不能救我自己,哥哥和北凌风不能有事,不是还债不是负疚,这两个人亲如手足,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一万倍,我绝不要他们为了任何事受伤,便是我自己灰飞烟灭,也要保他们周全… 正下意识的想要站起,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女娲娘娘的一句话:“你痛他人之伤,他人亦会痛你之痛…”对,不能求死,哥哥跟北凌风要的不是牺牲,要的是我的平安,为父王,为哥哥,为了北凌风,保护了自己,方可兼济他人… 龙珠已经亮地耀眼。膨涨开来,再要迟疑,颜儿小命不保。面前这三个爱我的人,这般苦心孤诣的牺牲也是无谓了。对不起,为了大家,颜儿又要自作主张了! 龙珠已经有点儿不受控制,我暗中咬紧了牙关,集中全副精神,凝神聚气,几乎累地吐血。龙珠终于缓缓的跳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斗然间金光大盛,好似焰火一般,在空中绽放开来,映的满殿俱是星芒。此时,像倾倒了一个瓶子,我的龙珠中的全部法力已经吐出,只留下一个圆圆的光影。像浮尘一般在空中浮动,极浅的一个印迹,好像马上便要消失。 电光火石之间,北凌风和海望天的龙珠不约而同地迎了上来,速度极快,快的完全没有经过任何思索,便似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似要以本身元命来卫护这小小的一颗龙魂,三颗龙珠一触之下,汇聚成团。便似合为一体,满室水光好像找到了目标,忽然向中心汇聚而去,迅速凝成一个水球。又迅速的渗入,消失… 我大大的松了口气,笑了出来,眼睁睁看着那团金光在空中缓缓的转动,然后化为三颗,分别投下,一场虚惊,终于消饵。简而言之。也就是说,我自己一人吃不下定海神珠的神力。所以干脆连自己龙珠的所有法力俱都吐出,颜儿涅,死中求生,便知哥哥与北凌风必会舍命来救,神力一汇,无可宣泄的定海神珠之力便找到了出口,三人就此平分了定海神珠之力,若是细究起来,也平分了我原有的法力。 龙珠入腹,神清气爽,笑盈盈地环顾四周,得意的笑,得意的笑,龙王扶了膝看我,好似不认识一般,良久方笑道:“我的颜儿,难道是大罗金仙不成,便是胡闹,也居然能力挽狂澜。” 海望天与北凌风也已经跳起身来,微微发怔,干嘛呀,不就是死过一次了吗?这也要惊讶,比我上次死时的惊险差的多了。我跳过去携了他们的手,得意洋洋的笑道:“我真是太聪明了,我自己都忍不住要佩服我自己了!现在四海有三个定海神人了,一颗换三颗,这买卖实在是赚翻了!” 海望天不答,缓缓的抬手抚我的头发,北凌风与他对视一眼,慢慢地笑道:“这倒是我们帮颜儿呢,倒是颜儿帮我?平白的,倒得了这许多法力。” 海望天笑道:“本来便亲如手足,何必定要分清是谁帮谁?” 北凌风摇头不答,龙王走了过来,握了海望天与北凌风的手,笑道:“天儿,风儿,颜儿,我真为你们骄傲!龙族子孙,法力日盛,彼此间却是日渐交情淡漠,已经不知有几代,没有出过这般有情有义的龙族,便连我,也不敢保证会为他人这般卫护。龙珠脱体,靠地全是本能,那一瞬之间,你们中间,竟没有一人想到自己的生死…但凡有一丁点私心,此事也不可能会这般皆大欢快…瞧来虽似极险,你们三人,却都是这般笃定…” “没呀!我想来着。我想我得想个法子同生,不能扮伟大玩舍已救人,免得哥哥和凌大哥生气,追到阎王殿怪我不给他们表现的机会。”我嘴里笑盈盈接的很顺,可是心里却是莫名的一动,细细的想龙王这句话,却一时想不出是哪个字眼触动了我。 海望天一笑,温言道:“颜儿终于长大了,晓得自己的命值钱了,不随时随处的丢着玩了。” “这…老哥,你这是在夸我吗?” 海望天微笑道:“是。” “…”有点无语,想了一想,仍是点点头:“哥哥不论说什么,颜儿都听着。反正颜儿知道,哥哥啦,凌大哥,一向都喜欢口是心非,整天让人珍惜生命,可是事到临头,还不是自己舍命护颜儿周全?” 海望天微微一笑,看了北凌风一眼:“颜儿是我们地小妹妹,护着你本是应当地…” “是啊是啊!”我一边眉花眼笑的应了,一边去看郝寻芳,他仍是坐定在门前,微笑着看我,我便笑道:“我们用了多久?” 郝寻芳笑道:“不到两天,现在是半夜。” 哇,比预计地时间要短耶!我很高兴,笑盈盈的转了个身,正要开口,海望天已经拉住我手,笑道:“颜儿!” “嗯?” “虽然神珠已经融入,不过,你的龙珠,中间仍是有一瞬间是全然空虚的,所以,最好还是在海底多待几天,等龙珠稳固了,再出海才成。” “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定海神珠进都进了,难道还没事儿出出进进玩儿不成?” 海望天温言道:“来日方长,要见令狐昭,何必急在一时?”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56章: 心怜君… ?我只是怕那个令狐木头担心罢了,干嘛说这么直接…虽然脸皮很厚,还是有点儿羞赧,抓了抓头发,乖乖的坐了下来,其实很想马上跳上海面去把令狐昭吵醒,告诉他颜儿醒了,可是,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硬冲出去吧? 龙王法力受损,正坐在椅上入定,北凌风倒了杯茶来喝,似乎浑不在意,我便悄悄拉了海望天的手,小声央求道:“哥哥,我不出水就是…我一直在水面下还不成吗?我略说几句,就乖乖下来…” 海望天有些无奈,放低了声音:“海底神力与海面的不同,这个还要哥哥说吗?令狐昭…令狐昭那儿我已经吩咐人守着了,他又不是冰,难道两天不见还会化掉不成?” “不是啦!我…” 海望天截口道:“颜儿当真不听哥哥话了?” “怎会?颜儿一辈子都听哥哥的话。//.qΒ5/” “那好,你最少在这儿多等上十几个时辰,龙珠神力稳了,便许你出去,我现在先找人告诉他你没事了,好让他放心。” 我见海望天坚持,只好坐了下来,海望天打开门,召了黑龙,约略说了几句,折返过来,向我点一下头,我有点不自在,转了几个圈,坐回椅中等着,黑龙这段水程跑的熟了,极是迅捷,多半个时辰,便赶了回来,我赶紧迎了上去。黑龙便把嘴里衔地那张纸给我,打开来,只写了几个字:颜儿别忙出海。乖乖将养,不论多久,令狐昭绝不离开东海。 想叹气,又忍住,小声道:“他这会儿在做什么?” 黑龙傻傻的想了想,翘起了龙须:“我说圣公主醒了,只是暂时不能离海,他就坐下来了。” “坐下来?” 黑龙努力的想:“坐下来。笑了笑,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小龙叫了两次,他才听到,跳起来写这张纸…” “他…天哪…你去地时候他就这么站着,扶着结界,一动不动,是不是?”我连声音都忘记要压低,不由自主的嚷出来。 “是啊!” 我甩手就想向外走,海望天早已经听到。急纵身过来,郝寻芳本在门前,也站起身来,我抓了海望天的手,泪盈于睫:“哥哥,我就知道会这样,从我们走了,他就一直这样站着等…我一定得出去见见他才行,不然他怎么都不会放心的,他这种木头人儿。怎么也是学不会帮自己开解的…” 海望天皱了眉,捏了我手:“颜儿,你真的不能出去…” “可是,哥哥。令狐昭跟别人不同,他本不是为情而生的人,他是颜儿心里的英雄,他是心怀天下地人,他一辈子为国为民,为了浮云朝奔波劳碌,不知受了多少苦…我实在不忍心再加诸甚么痛苦在他肩上,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他的肩上已经太多的负累…我只想帮他担着天下。现在,却要他担着我的痛苦。我真的不忍心…这痛苦完全是我的错误造成的,却害这么多人为我受苦…我真的感觉自己害了他,害了每一个人…” 海望天轻轻拍我的背,柔声道:“颜儿,乖,你最早也得在海中多熬十个时辰,否则万一有什么意外,要怎么办呢?颜儿,这样,哥哥去替你看着他,行不行?” 我愕然了一下,海望天续道:“哥哥去,颜儿放心不?”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不要了…我写封信给他吧!”随手翻过那纸,抽了一支炭笔,想了又想,在背面写:可怜地昭大哥,险此站成望颜石了,还不乖乖睡觉,颜儿可不爱黑眼圈儿哦! 折起来正要交给黑龙,背了身的海望天却随手接了过来,回看了厅中一眼,转身便向外走去,我微愣了一下,叫了声哥哥,他也没有回头。 我站定了发怔,郝寻芳走过来,挽了我手,笑道:“颜 “嗯。” “颜儿本来就是神仙,难道不明白,人的福运财运,都是早已注定的,如果说令狐昭前半生奔波劳碌,为国为民,为情为爱,都要受尽波折痛苦,后半生苦尽甘来,幸福快乐,那令狐昭一定乐意吧?” “是…是啊,但愿如此…” 郝寻芳一笑:“颜儿最是心软,见不得人受苦,尤其见不得令狐昭受苦…不只现在,令狐昭昔日受的苦,颜儿也拿过来背在肩上…我常常想,不知私下里,颜儿有没有想过,或是说过,若世上有颜儿一日,便要倾全力护着令狐昭,绝不让他再受一丁点苦?” “嗯,是啊!我是这样想的…”可是郝寻芳怎么会知道?水隐没这么多嘴吧? 郝寻芳一笑:“颜儿是东海,呵呵,可能不只东海,总之,是每个人的心肝宝贝,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护着,护着你的人还都这么神通广大…颜儿想回报也回报不得的…”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水老说的那句话,老天爷安排地事儿,还真是没得商量。未必人好,便有人喜欢,总归还是得合了心里那根儿弦才成…” 我有点发怔,郝寻芳却笑出来,笑吟吟握了我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颜儿不必多想,这情之一字,不论由何开始,一旦陷了进去,便都是一样,所谓各有因缘莫羡天,这心扉儿一开,说是容易,却谁知他人修了几世?我们小颜儿至情至性,心热如火…呵呵,我若是令狐昭,若知有朝一日有颜儿生死相许,倾心相恋,再受十倍百倍的苦,也是甘之如怡。” 我只觉他话里有话,却无暇细想,眼见他笑容仍是这般轻松,不露丝毫端倪,也不敢再多说,走回厅中,北凌风不知在想什么,捏着茶杯出神,见我过去,便盯住我,目光中微带审视,我赶紧也倒一杯茶来喝,喝了一半,抬头时,北凌风仍是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我满身不自在,只得没话找话的笑道:“凌大哥,你没事了?”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57章:聚星意未… ?北凌风摇一下头,收回了目光,凝了眉思索,我只得继续没话找话,笑道:“嗯…凌大哥啊,这龙珠,能算是神器吗?”说完了,自己也有点儿诧异,不知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qb5、c0m// 北凌风仍是低着头,道:“龙珠是龙族的本命元珠,不能说是神器,是我们的另一条命。” “龙珠,有灵气的吗?” “当然,颜儿…你想说什么?” 我其实也没有想的很明白,可是我的话却比我的脑筋转的快,似乎已经触到了那方向,细想了一下,忽然反手拉住北凌风的袖子:“凌大哥,凤尾刀和凰尾刀是有灵性,有情的神器是不是?”北凌风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那龙珠的神力,比之凤尾凰尾,更胜一筹,是不是?” 北凌风仍是点头,我努力的细想,然后问道:“女娲娘娘是好神,还是坏神?” “自然是好神。” “是英明的神,还是仁慈的神?偏于哪一种?” “…英明吧,既英明,却也仁慈。” “是爽直的神,还是细致的神?” “细致?” 我站起来,边想边说:“女娲娘娘虽然是婚姻女神,但是,却也是化生万物的造物主,上古的伟大女神,区区一个海欢颜,能掀起多大波澜?她岂会为了颜儿而大张旗鼓地做出一个笼罩东海的结界?而且。神仙一般都喜欢警备世人,说话含而不露,故弄点玄虚。点化世人什么的啦,所以,她一定是想,借这事儿这点儿由头,整顿一下海纪,培养下一代接班人之类地…”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这定海神珠,本是四海不可或缺的至宝。现在,却化在了我们三个人身上,如果说这是凑巧,那也太巧了一些…试想一下,此时,站在颜儿身边的,如果不是哥哥和凌大哥,而换了其它任何一个龙族,此事结果,必定不是如此…” 北凌风微凝起了眉。沉吟不语,我继续冥思苦想,想要系统的想明白,却一时未能理顺,郝寻芳瞥了我一眼,我忍不住也去看他,郝寻芳一笑,便道:“颜儿,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们是这四海最重要的龙族。女娲娘娘是趁了天缘际会,特意把你们三人聚齐,让你们同舟共济,生死与共…”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哥哥跟凌大哥固然重要,我又算什么呢?” 郝寻芳柔声笑道:“许是桥梁?不然这东海龙太子,与那北海龙太子要因何聚集呢…” 北凌风忽然插口道:“颜儿想说,龙珠有情,兵器有情,所以人才受他影响,是不是?” “嗯,许是呢…差不多…”我头脑乱七八糟。纠结成一团。想了许久,仍是不得头绪。于是白眼道:“你们一个个见多识广,聪明能干,自己不想,干嘛要我来想,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啊!” 郝寻芳有点失笑,转过头去,北凌风定定的看我了许久,忽然道:“颜儿,凤尾刀现在在 我正胡思乱想,随口答道:“不知道啊,杀人凶器嘛,大概在御吏府的库房里吧…” 北凌风温温和和地道:“杀谁?” “呃…”我迅速的回过神来,笑道:“杀了个人类而已,这有什么可问的,若是凰尾想念凤尾了,改天我们去偷回来就是。” 北凌风便不语,沉吟了好一会儿,忽然拂袖站起,向郝寻芳道:“郝寻芳,借一步说话。” 郝寻芳微讶的挑了眉,我跳起来,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只是张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北凌风并不看我,温言道:“颜儿,我不会伤他的。”一边说着,向外就走。 我嗫嚅了一下,却不敢多说,眼见郝寻芳浑不在意的随了上去,下意识的跟了几步。郝寻芳却回头向我一笑,笑道:“放心,颜儿,不会有事的。”随手把我扶坐在椅上,便转身出去了。 这种时候,北凌风绝不会跟郝寻芳打架,可是,我仍是有点儿担心,却不知自己在担心什么,侧头看了龙王爷一眼,他盘膝坐在椅上,犹自用功,面色仍是灰白,瞧来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在宫中茫然的转了几个圈,想了一想,便捏了笔,把这融珠的情形详细写了,写着写着,来了兴致,在末尾又画了两个q版地小人相拥,在其中一个头上画两个龙角,在另一个的脸上画两个酒涡,自已瞧着,也觉有趣,笑吟吟的召了黑龙,带给令狐昭,反正纵是不说,那傻昭昭也会拼命苦想,倒不如写下来,两人一起想,想的有头绪一些。 正仰了头看着黑龙消失的方向,忽听有人叫了声颜儿,侧头时,郝寻芳已经缓步走了回来。我瞧他神情淡然,若有所思,赶紧迎上去握了他手,笑道:“怎么了?凌大哥跟你说什么了?这般不开心?凌大哥人呢?” 郝寻芳微怔了一下,笑了出来,笑道:“没有…不过是闲谈几句,他已经走了,大概是回海角宫了罢!” “切,凌大哥会没事找你闲谈啊…骗人都不会骗的…” “那颜儿以为他会说什么?” “没有啦,我只是有点儿担心,因为之前我露了一点儿马脚,凌大哥这般聪明机警的人,不知有没有瞧出来,我怕他会胡思乱想。” 郝寻芳微微一笑,抬手轻抚我的头发:“这么聪明的颜儿也会露出马脚?不知是什么事情不想让…让北凌风知道?” “没事啦,提这些干什么?小芳子,你两天没睡一定累死了,我父王在我宫里调息,我带你去我哥哥宫里休息好不好?” 郝寻芳停了一息,淡淡的答道:“我不累。” “才怪哪,快来!你没见过我哥哥宫殿什么样儿地,是不是?” 郝寻芳摔了我手,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颜儿,我说了不累,陪我少少聊一会儿罢!” 我瞧郝寻芳神情动作皆非比寻常,倒有点儿讶异,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偷眼看看他的脸色,小声道:“那好吧。”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58章:暂借君容… ?郝寻芳却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仰头看着这深海的天空,我也不敢开口,乖乖的坐着,郝寻芳忽然侧头向我一笑,柔声道:“颜儿,你刚说露出马脚,是什么时候?” “哦!你还记着这句话哪?就是之前我父王提到北海龙王爷嘛,我有点儿后怕,所以大概脸色变了变吧…” “为什么?北海龙王爷为什么可怕?” “郝寻芳你问这个干什么啊?我不想说。\\.0m” 郝寻芳看我一眼,眸底漆黑如墨:“颜儿,我很想知道。” “那又怎么样?我不爱说,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是凌大哥让你来问我的是不是?他就是死脑筋,怎么劝都不肯听,我现在又没死,就算我死了,他难道还能为了我去杀自己爹爹给我报仇不成?” 郝寻芳的声音是异乎寻常的低沉:“颜儿,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要这么明白干什么啊?小芳子,乖啦乖啦,我带你去休息,你别管北凌风的事儿,他这么凶,你不生他气啊,还帮他来套我话儿!” 郝寻芳猛然抬头看我,我只觉他眸底一片悲怆,心里剧震了一下,他已经迅速察觉,急低下头去,良久才微笑出来,柔声笑道:“他既然这么凶,我们都不理他就是,颜儿,我只想知道这事儿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成不成?” 我一时心念电转,百感交集,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犹豫了许久,仍是笑出来:“好啊。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一咬牙一狠心。便从北海龙王说阳蛊解葯开始,说到催眠韩朗入周府,一路讲到最后。讲到周文景吟那两句诗,我心里极是不忍,却始终咬着牙不紧不慢的讲:“周文景说:小东,你整天拿着箫,我这儿有两句诗,倒跟箫有关的,便叫做赏尽风月后庭菊,无限春光月下箫,小东。你可知这两句是什么意思?” “我自然是不知道,令狐昭急着向我比划断袖,我居然还是不懂…”我眼前忽然闪过周文景狞笑的脸,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一时后怕的直发抖。竟是讲不下去。 郝寻芳猛回头看着我,脸色是触目惊心的白,我抖了半天,抱住膝,仍是漫漫地道:“周文景便笑了,说道好个小东,什么都不懂,居然敢到我周府来偷解葯?也罢,你既然不懂。我便教教你,什么叫做吹箫…” 郝寻芳震了一下,急转身抱住我,声音都带着颤动:“颜儿,你…你…”他说了半天,却说不出来,忽然仰天大笑:“好个颜儿,这就是你在信里说的嬉玩至京城。恰逢坏蛋尚书倒台。三两纹银购得阳蛊之解,奉于君前。博君一笑,且希君以十倍还之吗?” 我只觉心痛,停了一息,继续漫漫地道:“周文景招了招手,我便走过去…”只觉抱着我的手臂一直在发抖,轻轻回臂拍拍,“别紧张,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虽然惊险,总有人来救,否则我还会活着站在这儿吗?” 郝寻芳笑出来,咬紧牙关抬起头:“后来呢?” “后来?你还要听吗?” “对,我要听。”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他漆黑地眸底带着决绝与坚定…好吧,好吧,凌大哥,如果这真的是你的心结,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真相,我便告诉你,痛,固然会痛,但是,痛也是一种解脱,你这般的性子,蒙在鼓里,也许会更痛苦吧! 我吸了口气,便继续往下讲,为了本命蛊去求雪儿,又为了扳倒韩朗而唱戏邀王爷,然后戏台上受了重伤,水中现了原身…一路毫不迟疑的讲,只觉这样的自己狠心的可怕,却仍是一字不漏的讲下来。 北凌风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一直讲到收了最后的信赶回东海,然后侧过身,半跪着,把他地头拥进怀里,实在不会安慰这么硬线条的大男人,只能有点笨手笨脚的摸摸他的头:“凌大哥,你既然这般的想知道,我便跟你说了,只是,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地事了,纵有再多的是非,也不过是上天假手于人推动世情,因缘际会罢了,其实你真的不必这般在意的。” 北凌风仰头看我,淡淡的笑:“你早就认出了?” “是啊,相识一场,颜儿若连凌大哥的眼神都认不出,那也太迟钝了。” 北凌风苦笑一声,转眼之间,黑袍深眸,已经回复了自己的模样,我不是不知龙族法力高了便可随意幻化,当日龙王爷便幻成过海望天,只是没想到如此骄傲的北凌风竟不惜隐在别人的面目之下来索求一个真相,心里直发苦,却柔声笑道:“凌大哥,不管是北伯父还是颜儿,或者是女娲娘娘,总之是为了凌大哥好,绝没有一人有坏心,而且颜儿虽受了一点儿罪,却是自己贪玩任性,不能把帐计在别人头上。” “颜儿,你这滥好人,这种事情,你为什么死瞒着不肯说?你为什么不怪我?” “我霸着你龙珠不顾你死活,你有没有怪过我?” 他问地飞快,我也答的飞快,四目相对,北凌风忽然淡淡的笑出来,眸中却是掩不住的凄凉:“是,北凌风谁也怨不得,说到底,只不过是个无缘罢了。” “是啊,便是无缘,无缘也未必是坏事,凌大哥若当真把颜儿留在身边,一辈子,不晓得有多少的气要生…我简直可以预见那未来,也不用久,最多一年,凌大哥的脾气,一定比火山还要坏的多。” 北凌风有点气:“你…你这丫头…我有这么凶吗?你为什么跟郝寻芳说我很凶?” “有吗?我明明是跟你自己说你很凶…你不凶吗?” 北凌风拧了眉看我,果然很凶,我却有点儿好笑,这人与人之间,居然是这般的不同,早知这是北凌风地心结,早知道说出来,反而可以把他痛醒,我早该说出来才是…北凌风忽然一笑,轻声道:“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嗯?” “有一次,颜儿拿元宝给了一个落难地书生…” 我的脸迅速地飞红,我们同时想到了我那十夫拜堂的闪念,我马上去捂北凌风的嘴巴,急道:“不准说出来!”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59章:愿伴卿长… ?北凌风漆黑闪亮的眼睛在我的手掌上定定的看我,我忽然面红,急撤了手掌,北凌风轻轻闭目,叹了出来,从我手里挣了身子,向虚空中微一弹指,便慢慢的走开了。\.qΒ5\ 北凌风那一弹指,似乎是一个解禁的法术,我本来想去找郝寻芳,看他被北凌风带到了哪儿的,刚转过殿角,便见郝寻芳脚步匆匆的走过来,一眼见到我,便停步笑出来:“颜儿。” “正牌郝大公子好。” 郝寻芳微微一笑,“那个人借了我的容貌去,不知干什么了?” “郝大公子还真是大方,人家问他借什么都肯借。” 郝寻芳哈哈一笑,看四周无人,笑吟吟的握了我手:“郝寻芳可是咱们颜儿的心头肉…我倒不信北大少能做的来郝寻芳,颜儿当真认不出?” “是啊,认不出哪。” 郝寻芳笑道:“哦?那人是不是冒了我的名头,趁机抱了抱我们小颜儿,或是香了香她的小脸儿啊…”一边说着,手便扶过来。 我有点好笑,推开他手:“凌大哥本就不擅做伪,何况还要假扮这般生动的郝公子,我又不傻,哪会认不出?郝寻芳的眼神是水做的,他的眼神是火做的,郝寻芳哪会强逼我说我不想说的事儿啊…郝寻芳若是这么凶,我哪敢理他啊…” 郝寻芳失笑出来:“原来郝寻芳在我们小颜儿心里当真是这么刻骨铭心呢…啧啧,任谁都无法替代,真是感动…” “哎呀,别闹,”我再推开他手。一边倚了假山。皱了眉细想。“不知说给他听了,他能不能释怀…我有时真的想,我要是个男人该多好啊。跟你们做兄弟,岂不是可以一辈子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郝寻芳失声大笑出来,十足畅怀,且笑且说的道:“要做一辈子不分离的兄弟吗?好好好,那我们都要去做周文景了…哈哈…” “还提周文景!你还提周文景…我心好乱,你别说话了成不成?嗯…郝寻芳你这么聪明,我约略讲给你听听。你告诉我,我做地对不对?这样对凌大哥,是好,还是不好,成不成?” 郝寻芳笑着点头,眉宇间仍然全是笑意,我便把刚才地谈话学说了一番,郝寻芳先还皱眉,越听越是好笑。听我说到火山,忍不住又大笑出来。 我瞧他笑地逸兴横飞,好似心中毫无挂碍一般,忍不住怔怔的瞧了他出神,郝寻芳便强抑了笑,道:“我瞧是好事吧,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般刺上一刺。也许心结便解了呢。”转眸间看到我的神情。微微一怔,笑道:“颜儿。怎么这么看着我?” “郝寻芳,我瞧你笑这么开心,你心里也当真这般开心不成?” 郝寻芳笑道:“你说呢?” 我忍不住把手放在他地心口,静静的闭了眼睛去体味他的心情,郝寻芳一动不动的任我放着,良久,才伸手握了我手,放到唇边去吻,柔声道:“颜儿摸到什么了?” “好似平静,好像温馨,我摸不到别的…” 郝寻芳笑出来,“我的好颜儿…能看着颜儿,郝寻芳已经别无所求,又怎么会不快活?颜儿,听我说,你真的不用顾忌我,郝寻芳无所求,无所欲,所以,不论怎样,都绝不会伤 我有点微怔,仰头看他温柔明净地桃花眼,“我不明白。” “颜儿,你爱海望天,像仰望太阳,只求他光泽及身,便满心欢快;郝寻芳爱颜儿,便如是月下静坐,只看着月华如水,自然满心静谧…颜儿,便算是就此分别,从此不再见面,郝寻芳单只是知道颜儿在某一个所在,过的快快活活的,郝寻芳的余生,也便快活。当然,如果颜儿的相公不那么喜欢吃醋,允郝寻芳做个芳邻,长长久久的瞧着颜儿,郝寻芳再无所求。” 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怔怔看他,郝寻芳笑道:“我想令狐昭还没这么小气罢,这般人见人爱的小颜儿都被他得了去…所以,颜儿选令狐昭,不选北凌风,郝寻芳也有些窃喜…” 我抬了头怔望着他,望着他温柔如水的眼眸,那清俊逸飞的笑意,几乎无法理解这种无欲无求,几乎卑微到没有自我地爱,也几乎不能相信竟有人这般安之若素…郝寻芳柔声笑道:“颜儿,你不相信我吗?傻丫头,郝寻芳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从来都没有,又岂会有伤心?郝寻芳荒唐不堪,怎么配的上我们完美无双的小颜儿?休说颜儿…呵,便是颜儿好好跟郝寻芳说上几句话,郝寻芳已经诚惶诚恐…” 我倒愣了,抬头看他,郝寻芳只是仰面看着天,仍是带着那漫不经心的笑,我只觉心酸,急道:“郝寻芳,你是人中美玉,花中兰芷,你心思灵巧,聪明绝顶…总之,你是很好很好的人,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妄自匪薄。” 郝寻芳一笑,桃花眼闪盈盈的亮:“傻颜儿,你眼里从来便不会有坏人…”他停了一息,仍是笑道:“我的颜儿心地这般光风霁月,连郝寻芳在她心里,居然也是宝贝…郝寻芳还能求什么?当真没有什么可求的了,颜儿啊…你忘记我说过,大爱无私了?” “大爱无私?大爱无私,究竟有谁能做到?” 郝寻芳笑出来:“远地不说,便只说是水老,不就是现成地一个吗?” 我马上瀑布汗,“郝寻芳,你够了没…开玩笑也得有点儿谱…” 郝寻芳笑看着我,柔声道:“好,咱们不说别人…颜儿,给我抱抱,成不成?” 这,给他抱抱,似乎没什么不成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可是这家伙只怕没这么乖吧!我刚微皱了眉,郝寻芳已经俯身过来,他柔软地唇擦过我的发际,轻声道:“好颜儿,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趁我的小颜儿还没有嫁给那个好运气的令狐昭,再给可怜的采花贼抱最后一次吧…” 我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便把我的手握紧了拉到身后,捏了我的下巴,轻轻的吻了上来,竟是这般的轻柔,直似吻进了一个梦,懵懂举杯竟识君,夜来茶香留一梦…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60章:亦陷结界… ?令狐昭的回书来的很快,我打开来,一见之下,差点儿没连眼珠子都掉出来,纸很大,字也很大,却只写了几个字,“想念颜儿,抱抱颜儿。/。/” 对于曾经习惯了qq表情的我来说,不管我写亲亲抱抱么么,甚至写扑倒狂亲…都比较正常,可是这如果是令狐昭写出来,就有点儿石破天惊了,不会是哥哥代写的吧…可是字是令狐昭的字,我只瞧着稀罕,既是感动,又觉好笑,想了一想,便写:“捂脸,嗯嗯,抱抱…低头红脸蛋扑扇眼睫毛…” 随手画个羞笑的小脸,然后另抽一张写给哥哥:“哥哥不是帮我看着令狐昭让他睡觉吗?他这会儿是在做梦写信不成?” 一去一回,又是一个多时辰,黑龙已经跑的快要抓狂,一见我便愤愤的翘着龙须,我只做不见,也不理会。令狐昭的回书写:“想起一句话,叫见字如面,颜儿的脸,似乎便在这黑白之间。”啊?我的脸在黑白之间?怎么听着这么怪异… 哥哥的则写:“黑龙跑的没这么快,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睡,足够了。” 于是来来回回的传递来去,在那等待的个把时辰中小睡,然后兴奋的醒来,等到天亮,下厨做东西,送上去给令狐昭和哥哥来吃,心思难遣,连馒头上都画个花儿上去。 扳着手指数过十个时辰。又是入夜,也没去召来回跑地快要吐血的黑龙,独自一人悄悄潜游上去,夜色已深,珠光却亮,水光盈盈间。一眼便看到哥哥正与令狐昭对面而坐,低了头写着什么。 结界外,令狐昭正盘膝坐定。淡然温和,他身上仍穿着那件蓝色的旧袍,发丝微乱,神色间颇嫌疲惫,深亮的眼睛也挂了黑眼圈,苍白削瘦,瞧着让人心疼不已,我心里暗叹一声,随手攀了冰面。便跳出水去,一边笑道:“哥哥!” 海望天被我吓了一跳,急抬起头来,对面的令狐昭也马上弹身跃起,扶上结界,我笑眯眯的对他飞眼,令狐昭便一笑。唇色虽是灰白,那笑却仍是温柔如海。 我坐下来,从海望天手里抽了笔,正要写什么,忽然心里一跳,猛然抬头看他,大声道:“海望天!” 海望天抽手不迭,我已经一把抓住他手,向那结界碰去。不意外地碰到了冰壁,阻了他的手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海望天,大骗子!你不是说融入神珠不会影响你吗?你不是说你跟父王仍旧可以自由出入结界吗?你不是还发誓说只不过是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吗?” 海望天有点失笑,对结界外的令狐昭挑一下眉,然后笑吟吟地拍拍我的脸:“乖,颜儿,别嚷别嚷。你既然来了。那哥哥就回去休息了…” “什么啊,海望天。你给我说清楚,难道说连哥哥的话也不能信了么…” “颜儿啊,虽然已经过了十个时辰,不过,最近这几天,你最好还是不要长日待在水面上,每天最少要有一半的时间在深海之底才成,知道了吗?” “哥哥你不准答非所问,你快点解释…”海望天已经迅捷的抽了手,转身便跳下冰面,我连叫几声,他只是充耳不闻,水涡一旋,已经飞也似的潜身下去。 我满腔郁闷,抽过纸来,写一句:“能连累的,都连累了,我活着就是为了害更多人吗?女娲娘娘罚我便罚我,为什么要把别人也牵扯进来?” 令狐昭对我摇头,写道:“颜儿乖,事已至此,多想无益,纵然海望天能出海,海禁不开,也终究不能放心,还不是一样?” “怎么会一样,我可以让哥哥替我抱抱昭大哥啊!” 令狐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捏了半天笔,却不知道要写什么,我明知无法可施,也明知哥哥绝不会怪我,仍是有点儿委靡不振,瞥眼间,看到地面上纸堆中杂着一张令狐昭的字迹,写着一句话,我赶紧拣起来看:“人类生命,不过区区百年,对颜儿当真公平吗?” 公平不公平,为什么不来问我?这两人究竟在讨论什么话题啊!我又急又气,任性的三下两下撕碎丢开,怒气冲冲地抬起头来,令狐昭正盘膝坐在对面,微笑着看我,剑眉轩昂,薄唇微抿,迷人的酒涡陷了下去,那星眸中,全是逆来顺受的幸福,似乎便是在等待我的质问和怒气,却是这般深沉,这般温柔,饱含了无边无际的深情与纵容。 我的怒气像六月融雪,冰消雪融,对他眨一下眼睛,随手抓了张纸便写:“你忘记东海有种土特产叫还魂珠了?你想离开我,哪有这么容易?我绑也要绑你在我身边,永远不放你离开。”随手画一个呲牙笑的人脸,恶狠狠地举起来给令狐昭看。 令狐昭失笑出来,点点头,从身边翻了一下,举了一张纸,是海望天的笔迹:“东海盛产还魂珠,百年时间,只怕我们颜儿爱不厌罢!你纵想自在求死,只怕咱们颜儿也不会答应。” 哦?这是哥哥对这句话的回答?居然与我的如出一辙,我实在绷不住,笑了出来,令狐昭也笑,写了一句话,“不愧是兄妹啊!” 终觉自己有点霸道,兴许还有点儿一厢情愿,不知为什么,面对着心怀天下的令狐昭,总是有那么点儿患得患失,执了笔,再写道:“昭大哥,你总是对着颜儿,时间久了,是不是很厌,若是过上百儿八十年厌了,那颜儿陪昭大哥一起白胡子白头发一起老一起死,昭大哥许不许?” 令狐昭微皱了眉,无奈的摇了摇头,写:“傻话,跟颜儿一起,永不会厌的…” “你说的哦,昭大哥是志诚君子,一言九鼎,不可以反悔哦!” 令狐昭便笑出来,写道:“永不。” “那颜儿就放心了…嘿嘿,不肉麻了,聊点别的吧,我写地信你看了没,你说这海禁怎么能开啊,什么时候能开?” 令狐昭反而沉默,静静的抬了眼睛看我,深沉的眸子俱是温柔,却不提笔去写,我等的不耐烦,又写道:“你说呀,就算说的不对,也可以猜猜看看嘛!” 令狐昭微微一笑,写道:“等我想想,想明白了,就跟颜儿说。”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61章:膝下拳义… 我瞧他的意思似乎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却不知为什么不肯说出来旁敲侧击了一番他也始终含笑不答只好揭过不提又寻些闲事来漫聊一直到近了凌晨他便催我回海底我充耳不闻继续东拉西扯令狐昭先还含笑劝慰见我始终纠缠不休只得摇头不再回答后来索性背过身去不再理我我拗不过他只得乖乖回海底休息。 便这般来来去去不觉竟是月余海禁终究未解如何开禁也是茫无头绪每日对面而坐形容宛然这般切近却是咫尺天涯愈来愈觉伤怀。 时间久了龙珠法力稳固已经不必每天都回龙宫调养可是我却满心痛苦焦燥只觉见面便是苦不见面却更是痛切深心里不肯少见了一次却又不忍多见了一分虽然每天都来待不了多久就会借故回去可是在海中时亦是心烦意乱坐卧不安忍不住仍是想见到他哪怕看一看也好停不了一息转身便再游回有时一日之间竟会来回跑上几次…… 令狐昭的面容永远是这般的深沉如海波澜不惊那浩瀚的星眸纵是这般憔悴疲惫却仍是温暖深情他常常会努力的对我笑像安慰一个喝不到水的孩子那笑让我心疼不已我是这么渴望去亲近他的笑容却只能怔怔的望了他出神心里如煎似沸几乎痛到没有力气再坚持。每一天绝望的等待对于我都是痛不欲生的折磨。虽然见到令狐昭时不敢形诸于外可是每天回到龙宫却总忍不住要没来由地脾气便是丫环好好的递上茶来也随手就掼在地下。 如果海禁一辈子不解。难道当真拖着令狐昭在这儿陪我一辈子不成?令狐昭是为国为民地大侠难道要为了这儿女私情永远绑他在这海边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这岂不是在荒废生命?何况还不只他还有想出出不得的北凌风最终被牵连起来的龙王和哥哥能出不肯出的郝寻芳…… 极想极想抱抱我的昭昭陪伴他一生一世用自己地一切为他挡了风霜让他俊逸的剑眉永远舒展让他颊边的笑涡永远深陷。我地昭昭我该怎么办?如果能解了这结界哪怕让我死去一千次一万次……可是却偏偏无能为力。 真的感觉自己要崩溃真的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极**再无余力去强颜欢笑便这么坐着泪水滑下来一瞬间便流了满脸。捂住眼睛痛哭失声。令狐昭靠过来紧紧的抓了结界星眸中水光闪动却努力的张大着眼睛一触到我的目光便焦急的追过来努力想给我安慰。却是遥不可及。 女娲娘娘。我要做什么?我该怎么做?这么这么多的债让我几乎无力支持。无数次追问令狐昭海禁究竟怎样才会打开令狐昭只是苦笑摇头问地急了他便只说等待强逼他说逼的他无法他便写一句:“不是颜儿的错只是令狐昭不够好。” 是令狐昭不够好?什么意思?是我不够爱他吗?看他低敛目我是这般心痛偶然费尽心机的逗他开怀我是这般欢喜每一个字写给他每一个眼神俱凝注在我的昭昭身上……我不明白我还能做什么?为他坚持为他生?放他解脱为他死?如果真的需要我心甘情愿可是有用吗?万般无奈无数次焚香向女娲娘娘祷告软的硬的讲理讲情却只是自说自话无人理会渐渐连说话都提不起兴致。 这天从海面上回来坐在宫中没精打彩已经入夜见郝寻芳仍是伏在殿角小桌上奋笔疾书见我进来便停了笔把那纸笺递过来笑道:“颜儿你不是嚷嚷无聊吗?送你们个东西解闷。” “啊?”见他笑容轻松我便接过展开来纸上字迹秀逸俊雅题头便是四个小字:凌霄烟云。居然是郝寻芳的独门轻功。要令狐昭学武功他一定驾轻就熟而且也可以勉强算做一件有意义地事情我怎么没想到?我立刻跳起来满心欢喜转念一想又赶紧收起来交还给他:“郝寻芳你连独门轻功都给了我们你自己还有什么?我不能要。” 郝寻芳笑出来:“别傻颜儿独门不独门有什么意思?郝寻芳几时在乎过这个?” 我犹豫了一下仍是低声道:“那也不成。” 郝寻芳笑道:“颜儿若不肯要郝寻芳可再没法子讨咱们颜儿开心了………颜儿这般自苦难道只能瞧着心疼不成?” 我有**苦笑想了一下仍是把那纸笺折好了收进怀里郝寻芳的心意不能不领可是纵然要学他的轻功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只为了解闷来学他性命交修的功夫这实在太自私了些纵然我答应令狐昭也不会肯…… 抬头时郝寻芳正微笑着看我我便对他一笑郝寻芳柔声道:“颜儿别急水到方能渠成这海禁是欲则不达的事情总须静下心来才会明白其中真谛。” 我有**苦笑摇了摇头怎么能不急呢?看着令狐昭日渐消瘦满身风霜怎么可能不急?很想叹气却咬着牙不叹出来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却要连累这么多人在身边禁足难行?我居然还要心急心烦乱脾气……有谁不是为你奔忙为你操心着急?哥哥北凌风郝寻芳…… 郝寻芳忽然轻声道:“今天北凌风认了你父王做义父了。” 我吃了一惊:“什么?”最近几天猜那海禁开启之法弄的自己有**精神错乱避着哥哥避着北凌风避着郝寻芳避着一切有可能影响开禁的人似乎他们也在避着我已经有好久都没有见过面了。 郝寻芳一笑笑道:“北凌风也是智者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想不通地只不过是肯不肯接受而已颜儿这样你可放心了?” mm提供聊斋之龙女抢亲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mm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62章:晴雨转身… ?“嗯,是啊!”可怜的北凌风,若依他的性子,本来是会独居一偶,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可是偏偏一同融了神珠,性命交修,生死与共,休戚相关,纵欲不理,亦不能够,居然被他想到这个法子… 许久未曾露面的水隐在房梁上嗡声嗡声的插话道:“龙王问郝小子要不要跟海望天和北凌风做个兄弟,这小子却不肯。\\、qВ5/” “啊?”以身份或者族类来论,龙王此议,实在石破天惊,连我都有些错愕,继而是惊喜,一把抓了郝寻芳的手:“多好的事儿,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们现在就去找我父王…” 郝寻芳抬眸看了看房上的水隐,似乎对他的插言有点无奈,却随即笑出来,反手轻轻握了我手:“郝寻芳不过是一个游戏江湖的闲人,哪有本事可以跟颜儿的哥哥比肩?何况,颜儿…你明白吗?开心的日子,一天便够了,若是过的无聊,千年也不过是无奈,郝寻芳不求长生,只求长乐。” 我怔了一下,望着他宁定的笑脸,一时竟无言以对。 郝寻芳的心思,我常常无法理解,在这场伤筋动骨的爱情中,哥哥和北凌风都是高高在上的神龙,连令狐昭也是挂了官阶的校尉,只有郝寻芳孑然一身,几乎一无所有,可是他,却总似乎最平静,最明彻,最快乐。是不是我求的太多了,所以总是不能平静,不能满足?我爱令狐昭,他便在我身边,对我点头,对我笑,一笔一笔为我写字…我凭什么不开心?不能亲近,本来就是我的错啊!有发脾气的心思,何如想法子来弥补自己的错误?就算海禁要过上一年两年才开,也总还有长长的余生可以补偿他… 转身便出了龙宫。咬着唇潜游上去,一边想,自今天开始,绝不回龙宫,寸步不离的陪着令狐昭,一直到能想出法子来为止。海欢颜呀海欢颜,你一定要争口气,面对现实,好好的想个法子。我与令狐昭之间,并没隔山隔海,没有什么能阻拦我们在一起,我就不信,我们这般相爱,却不能长相厮守。 浮上水面,倒微讶了一下,此时正是深夜。平时都是凌晨才会来的。我今天来的,比往日都要早地多,结界边仍是浮着数颗夜明珠,映着黑袍如夜,居然是北凌风坐在那儿。 哥哥常来,我是知道的,瞧北凌风神情,难不成北凌风也常常来这儿?我们昭昭是人耶。每个人都来缠他说话,精力怎么吃的消,怪不得近几天又瘦了好些。 我悄悄在他身后向令狐昭挑眉,令狐昭微微一笑,我便跳出了水面,笑道:“凌大哥!” 北凌风微愕,似乎没想到会碰到我。却仍是点一下头:“颜儿。” 我隔了结界向令狐昭招手,一边笑道:“恭喜凌大哥多了个英俊非凡的爹爹。” 北凌风微微一笑,呼出一口气,神情却似甚平静,淡淡笑道:“为何不恭喜我多了一个精灵古怪的妹妹?” “那可没什么可恭喜的,凌大哥,咱们打个商量,我还叫凌大哥,不叫三哥成不成?” 北凌风挑眉。却又一笑:“你说成就成,不过…为什么?” “因为哥哥这般好,你也这般好,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我若叫三哥,岂不是被海平波占了便宜?”北凌风摇了摇头,微笑出来,我便笑道:“你们在聊什么?方便颜儿听不?不然颜儿一会再来?” 北凌风再摇了摇头。温言道:“没什么。你们聊吧。”一边说着。便要转身,我见阳光初透。光芒万丈,转头避了一避,正想坐下来,忽然心念一动,跳起来拉了北凌风的袖子:“凌大哥,你看!” 北凌风应了一声,随我的手指看过去,那边地天空乌云笼罩,满天都是黑压压的,直压过来,似乎转眼便要下雨,他点了点头,道:“怎么?” 我笑吟吟的把他转了个身,笑道:“你再看这边。” 阳光正从云层里慢慢现出来,虽然并不太强烈,可是,这看似柔和的白光,却是转眼间便趋散了阴霾…北凌风神情间怔忡不定,我便笑盈盈开口,对他,却也是对自己:“这世间晴雨悲喜,其实便在一转身之间。” 北凌风微震,张大了目光去看着那阳光,又缓缓的侧过头看我,漆黑的眸底宝光流转,我对他笑一笑,他却只是看着我,良久,忽然报以一笑,身子一折,跳下水去。 我一直目送着他消失,然后在令狐昭对面坐了下来,怔怔的瞧了他出神,傻傻的对他笑了又笑。令狐昭眸底仍是一片温柔,俊朗地眉宇间却已经掩不住那份疲惫,在这水面上一住月余,每天只是隔了结界相望,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情,又怎么吃的消。 望着他,望着他,所有的话都已经说过,所有的深情和思念都在心里,不必再说,只是相望,这般脉脉,永远看不够这俊面,永远看不够这笑颜…令狐昭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静静的靠过来,由我看着,也回望着我,忽然便觉平静,平静中,便是温馨,原来单只这样相望,也可以很幸福,很幸福。 忍不住想笑,便笑开来,轻声喃喃的道:“昭昭,爱你。”令狐昭点头,说:“颜儿,乖。” 瞧他笑的这般软柔,忽然便是情热如火,我跳起来,饱蘸了墨,在结界上写道:“万物风华不及君的笑涡,颜儿大爱令狐昭,永生永世,生死不渝…” 令狐昭轻轻地垂了一下眼帘,却又马上抬起头来,星眸中水光闪动,薄唇边勾着笑容,温柔如海,那酒涡在颊上微陷,说不尽的迷人… 昭昭,我的昭昭,等我,等着我,不会太久,一定不会太久…上天怎忍让我这般好的昭昭等的心痛?很快,颜儿一定会伴你永生永世。满足的叹口气,便在冰面上躺下来,蜷缩着闭上眼睛,带着笑,睡着了。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63章:一语谛永… 一秒记住【搜狗】,精彩随时阅读,。 朝阳方升,已经醒来,一张开眼睛,便看到令狐昭正定定的站在面前,隔了结界看我,神色温柔,目不转晴,浩瀚的星眸墨玉般深亮,见我张开眼睛,他便笑起来,点了点头,口唇微动,似乎在说:“颜儿早。” 我坐起来,懒洋洋的舒展一下身体,轻轻吐出一口气,眉开眼笑的对他点头:“昭大哥早。” 幸好身下的薄冰是法力所凝,阳光再暖也不会融化,随手整理身边散落的纸张,看令狐昭那边,早都弄的整整齐齐了,便笑写道:“昭大哥修仙哪?连觉都不睡了?” 令狐昭微微一笑,那一笑似聚敛了满天的阳光,端正俊朗的眉宇间俱是宠溺与纵容,薄薄的唇勾着可爱的弧度:“睡倒睡了,只不过醒的比小懒猫早些,不知我们小猫咪今天要做什么?” 笑盈盈的抬眼看他手里举着的几个字,头忽然嗡的一声,有好一会儿,全然是空白,没有办法思考,过了好久好久,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张大了眼睛去看他,既是惊,又是喜,既是冷,又是热,眼前飞一般掠过那刻骨铭心的一幕,永记得那个白袍金带的转身,永记得那温暖的手摸摸我的头发,记得他说的每一个字:小猫咪,今天又要去… 我只觉手都在发颤,尽力张大了眼睛看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我的脸一定没有丝毫的血色,令狐昭的笑容敛去,讶然的抚了结界看我,口唇微动,却不敢问出来,我只是这样着了迷一样看着他,像看着自己的生命。却又比自己的生命更亲近一万倍,更珍贵一万倍… 耳边好似天赖,他在说话,一字一字,有如乐声:“颜儿。最美好的,也许是水月镜花,但是,相伴一生地,却是雨露阳光…令狐昭,矢志与颜儿同在。” 眼睛里忽然盈满了泪,却是这般要炸开来似的欢快。随你去条分缕析的分解,随你这么聪明理智的去分析,随你去不平,随你去不甘。爱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爱一个人。原本便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也许是完美的,也许是优秀地,可是我偏偏不爱,没有理由,没有解释,爱。便是爱了,不爱,便是不爱…天地之间遇到一个他,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谁知彼此为这个相遇苦苦的求了多少次转世?不管是为了什么拥有了这个机会,门打开。他走进来,便铸就一生,生死相许… 爱是心结,抑或解结,颜儿一生,只爱一个人。哥哥为我缔就了一个梦。锁我一生情缘,梦里那个完美。刻骨铭心却仍旧高在云空之上,再努力竟是镜花水月,令狐昭却是我的圆梦人,不论他是情有独钟,还是怀天下,不论他心中最重的究竟是浮云朝还是颜儿…他亲手解开了我的心结,只是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一个字眼…千年的风霜抵不过一个眼神,情缘,本就是求之不得,全在一心的事情…那生死一线,那携手同游,授叶还珠,水中缠绵,回想竟然全是说不尽的美好,自今日,自此时,颜儿爱昭昭,只有昭昭,唯一,永志不变。$君$子$堂$首$发$ 我已经痴了,除了看着他,我完全不知再要做些什么,只是用目光细细的沿着他地发梢眉宇,鼻尖笑涡,一直到他精彩的蓝衫,连那衫上地一点水渍,那袖上的一点墨迹,都是这般的合入心坎的美好,让我这般的满心欢快,看着他,看着他,看不够… 令狐昭的神色慢慢地变的静谧,深亮的星眸柔软如水,他定定的抿了薄唇看我,黑亮的瞳仁似要将我吸入…良久,他说,“颜儿,想你。” 我的泪滑下来,却笑的满怀灿烂,看着昭昭,想着昭昭,爱着昭昭…便是这么目不转晴地看着他,满眼全是他,心里居然还是想着他,整颗心都只有这一个人,这一个名字,令狐昭,令狐昭,我爱你,颜儿爱你,永生永世… 好想抱抱他,好想好想,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抱抱他,从来没有这般的想要海禁打开,想要与深爱的人相拥… 令狐昭笑出来,看着我,湛湛的星眸中全是欢快的火花,我只瞧地心动融融,想了一下,随手捏了一掌海水,用法力幻化出一朵冰玫瑰,然后递给他,写道:“这是玫瑰!玫瑰就是爱地意思,三朵就是我爱你,你收了花,就要娶颜儿,做颜儿的相公哦!” 令狐昭用力点头,颊边聚满了笑,迷人地洒涡直陷进去,我再抓一把水,凝成第二朵,一边自言自语的笑道:“法力高当真是好,若不然讨昭昭欢快还得跑回海底去找花儿来代替玫瑰…” 令狐昭忽然微怔了一下,我却没有留意,仍是笑盈盈的把花递过去,令狐昭迟疑的抬手,接了那花,我便再凝出最后一朵,仍是递过去,令狐昭却不接,傻了似的看我,我便向他一笑,挑了眉,慢慢的道:“想反悔呀?” 令狐昭忽然一咬牙,飞快的接了那花,手顺势便滑下来,我只觉不对,抬起头来,令狐昭正怔怔的看我,好似痴了一般,我不由自主的想去摸他的脸,他便松开手,任我摸上来,触手冰冷光滑,有如美玉,我的心咚的一跳,猛然张大了眼睛。 一时不敢眨眼睛,也不敢动,生怕一动,便击碎了这个梦。只是看着他,不由自主的发颤,令狐昭缓缓抬手,把我的手握入掌中,他的手掌宽厚温暖,这般有力,这般真切。 我惊喘出来,令狐昭已经握紧了我的手,轻轻一带,我身不由已的投身过去,直投进他的怀中,四目交投,他深亮的眸子烟波浩渺,却忽然笑出来,酒涡深深的陷入,他说:“颜儿!” 无望的追寻,无果的期待,结界内外,天涯相隔,苦苦的相思,海样的深情,每一辈子似只一天,每一天,都似是一辈子,一切一切,都在这一瞬之间,绽放开来,疯了似的绽放开来,他失了自抑,俱是火热…紧紧的相拥,拥抱着彼此的颤抖… 从来不知我的昭昭也会这般疯狂,他的手掌扶稳了我的头,将我拥紧过去,直贴到面颊,他的怀抱紧的几乎让我不能呼吸,他吻下来,吻去我满脸的喜泪,这般的急切,好像不能置信彼此的存在,溺水般的相吻,唇舌吸吮,疯狂缠绵,生死纠缠,一路辗转吸吮,留下火热的爱的印迹…他几乎用力到让我觉得痛,可是这疼痛,居然是这般真切,这般的让人欢快… 一秒记住【搜狗】,精彩随时阅读,。搜狗高速首发聊斋之龙女抢亲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终结卷:海禁之抢亲第063章:一语谛永生,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64章:星眸铸甜… ?幸福的有些晕眩,不明白为什么现实中会有比梦更像梦的幸福…无尽纠缠,无限亲近,窝在他的怀里,贴紧了他,已经坐了无限久,只是这样仰起脸,看着他,看的满眼星星,津津有味,不敢多说话,不敢多动弹,也不敢咬手指证明什么…如果这是一个梦,就让我做一辈子吧,这么美的梦,、qΒ5\\ 令狐昭俯身看着我,微微带笑,一动不动,磁石般的星眸亮如星空,为什么这面容,这眉毛,这眼睛,尤其是这酒涡…都是这么漂亮?永远永远看不够…试探着,轻轻抬手,抚上他的颊,他微微侧脸,顺应我的动作,听任我的指尖走过他的眉宇发际,一直走到那薄唇,我的手指滑过,他轻轻的追过来轻吻,那份亲近如此真切,我忍不住小声道:“难道不是梦?” 他笑出来,毫不迟疑的俯身,深深的吻下来,那怀抱如此温暖,那手臂如此有力,忍不住便去勾了他的脖颈,攀上身去,任他索取,任他缠绵… 良久,他在我的颊前抬头,眸光迷醉如酒,忽然缓缓的笑出来,如此切近,让我可以很方便的咬到他的酒涡,小心翼翼的咬着,不敢用力,却又想要用力咬紧,把这个酒涡,这个人,都含进口中,抱在怀里,锁在心中,永远不放开。 唇边溢出轻喃,小小声的,“我的,昭昭是我的…” “是,是颜儿的,是我的颜儿的。” 他答了,他答我了,他声音这般动听…轻轻吸口气:“是你在说话吗?真的不是梦吗?是真地在昭昭怀里吗?” 他笑,眸里星光闪动:“好颜儿。不是梦。”那手臂更紧,直抱紧在怀里,我便张了手臂。用力抱回,小声喃喃,“爱你,爱你。”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抱紧。更紧一些,却怕怀里这个爱入心坎的人儿不堪这热情,悄悄收了手,退回身子,仍是躺入他臂弯。看着他。 他忽然神情微怔,抬起头。海样温柔地目光从我脸上移了开去,我大为不满,马上捏了他下巴摆回合适的角度,继续张大眼睛去看,他说:“颜儿…” “别说话,不要说话…”好漂亮的薄唇,弧度柔美,带着微笑… 他有点无奈的抿了薄唇,扶着我腰的手微微一动,我赶紧再拉紧回来:“抱累了么。我帮你一起抱着好了…”十指相扣,目光绝不稍移,他地眼神慢慢的深沉下来,彼此凝望,不倦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发现面前的脸越来越看不清楚,只有一对深沉的眸子仍在发亮,忍不住越贴越近。越贴越近。近到肌肤相亲…一边小声道:“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怎么看不到了…昭昭。我的昭昭呢…” 他似在叹气,却俱是温柔:“宝贝,我在,一直在…看不到,只是因为,现在是夜晚…”停了一息,笑道:“不过没关系,不用眼睛,一样能看…” 吻滑下来,沿着眉眼面颊一路细细走过,我便乖乖地闭了眼睛,让他用吻来这般细致的看,忽然想到什么,张大眼睛:“昭大哥!” 那吻一停,微带着笑:“嗯?” “天黑了!我已经在这儿待了一整天了!” 他轻轻笑出来,小小地咬我的耳垂,“确切的说,是天已经黑过了,已经又快要亮了…你已经在这儿待了一天一夜。” 啊?我开始不耻下问:“昭大哥,为什么…我忽然又可以抱到你了,是你神勇无敌,打败了结界来英雄救美吗?” 他仍是笑,唇贴在我的颊边,微带一点颤:“傻颜儿,你还在怀疑吗?海禁开了,便开在颜儿一念之间…” “真不敢相信啊…真不敢相信…”无视他缠绵的手与唇,回过神来的我大发感慨:“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啊…” 忽然想到,推开他跳起身来,“海禁开了!我得去跟哥哥说啊!还有凌大哥,他们还不知道呢!”一边说着,转头就想往水里跳。 令狐昭轻咳了一声,缓缓的坐直了身子,柔声道:“颜儿,他们已经知道了吧?” “不可能啊,他们怎么会知道?” 令狐昭一笑,慢吞吞的道:“他们已经上来看过了…只不过,你不许我看他们,也不许我说话…所以,他们又走了…” “呃…我怎么不知道…” 他笑意弥漫,酒涡那般迷人:“他们许是得了讯,还有你的父王母后,四人一起,忽然出水,带起漫天的水花,声势浩大,把我们地衣服都溅湿了,我的颜儿,居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想假做害羞,却没成功,满心俱是欢快,其它的全都放不下,心花怒放的笑出来:“那又怎么样,我不怕看的…谁让我的昭昭这般迷人,瞧着他肯定心无旁骛呀…区区水花算什么…湿到衣服,又不是湿到我们…” 一边说着,侧头看着他,我们昭昭的衣服还真是惨兮兮,风吹水浇日晒,好好的蓝衫,已经快要变成灰衫了…为什么他穿着灰衫也这么漂亮呢… “昭大哥,我送你地衣服呢?” “嗯?”令狐昭从我脸上缓缓地收回目光,定了定神,才含笑指手道:“在那房子里吧!” “我亲手做的哦!为什么不穿?”我忽然满怀绮思,口水嗒嗒地看着他,“昭昭我们现在去换好不好?我帮你取了水来洗澡…” 令狐昭有点失笑,站起身来,笑道:“好。” 我得寸进尺,凑过去勾了他脖子,继续hc:“那你洗完我帮你换衣服好不好…” “好,”他忽然一笑,深沉的星眸中闪过一丝孩童一般清灵顽皮的光,眉睫一闪,微笑道:“不如颜儿帮我洗澡好不好?” “好啊好啊!”谁怕谁,昭昭是我的…就要看光…看光看光,发誓负责他一辈子…法力高了真是好啊,随心所欲,踩着浮冰为船,把小草房调到岸上,自海水中以法力取了淡水,用沸水珠滚热,…脸红心跳,心动融融…令狐昭脱衣服的手坦然轻快,有色心没色胆儿的我却终于还是背了身,他笑,身后水声响起,他说,“颜儿。” “嗯。” “颜儿?” “嗯?” 他轻轻笑出声来,柔声笑道,“没事,只是想叫叫颜儿,听颜儿答答…其实我也觉这般不真切…好像幸福来的太快了,这么突然…” 真想回头看看他,勉强抑住:“傻昭昭,在海边还没待够啊,这般的辛苦,我都心疼死了,你还说快…” “是啊,一天天看着可怜的小颜儿焦急伤心…” 水声停了一下,他一定在侧了头思忖,微带着笑的,酒涡儿一定微陷的…那样的神情最是迷人,可惜没得看…忍不住回过手臂敲敲那桶:“喂!你洗完了没有啊!” “没有…”他笑出声来:“忽然想起颜儿的妙语,那一句坐怀不乱…” 脸本来就发烫,被他一说,更是热度飚升,他似乎俯了过来,我却不敢动,更不敢回头,他带着水珠的手指轻轻滑过我面颊耳垂,带着脉脉的温柔,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柔声道:“颜儿,我很期待我们的洞房花烛了…” 羞不可抑,终于还是从浴屋落荒而逃,在小屋前坐着,等了许久,才听到令狐昭开门出来,赶紧站起来,抱怨道:“怎么这么慢呀,又不是…”卡住,情不自禁的叹道:“天哪…” 一直都认为美这个词,如果要用在男人身上,那只能给郝寻芳…可是,此时的令狐昭,居然让我惊艳,鲛绡纱是最飘逸的衣物,可是令狐昭从来都不是一个逸兴横飞的人,他深沉内敛,温和持重,心怀公义,侠骨柔情…却谁知,此时的他,竟似凌云的飞仙,似乎站在天涯海角的绝顶,迎着风,执着剑,星眸坦荡,蓝袍翻飞…他好似一个神话,纵是布衣亦是砥柱中流,永远撑着那一方的晴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正直为魂,公理为魄,昭昭,我的昭昭,怎么能不爱你?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65章:岁月似行… ?在岸上待了许久,许久,耳鬓厮磨,相依相偎,寸步不离,共看日升日落,每天都说我们回龙宫看看吧,可是总是好忙,要忙着看他啊!忙着抱抱,忙着亲亲,忙着星星眼,还要缠着他帮他梳头发,他的手指也很漂亮总得细细研究一下吧…忙呀忙的一天便过去了,一直到黑龙送来一张帖子,龙须翻翻好像在笑:“今晚申时,东海龙宫设宴,恭请令狐昭、海欢颜二位大驾光临…” 失笑出来,把帖子拿给令狐昭看,令狐昭一笑,习惯性的回了手腕,拿起了他的御赐中正剑,便挽了手跳下水去。\.0m/水波冲的他的蓝袍散如飞花,他微微的眯起眼睛,避开那水波的挑逗,细巧的水花在他颊上的洒涡中打出一个花旋儿,这神情好可爱,我的昭昭好可爱… 恩泽殿,见了龙王爷,龙王爷说,哎呀呀,稀客稀客,现在要见咱们颜儿公主一面可真不容易啊,还得下帖子来请,有了相公连爹娘都不要了啊…一边笑眯眯的点头儿点头儿。相公,这词儿怎么这么好听,好可爱的龙王爷,我咋这么爱你… 龙王爷转向令狐昭,昭儿啊,别怪老头儿煞风景,这海禁一锁,你们也吃了不少苦,本来是想放你们在这儿痛痛快快玩几天的,好好散散心的,不过恰好有点小事,我这儿有个东西给你看看…哎呀父王你好罗嗦,昭昭别理他,我们去见我的美人… 兴冲冲见了龙后,龙后说,嗯,我本就说颜儿喜欢的人绝不会差,瞧着果然是。来来来,昭儿,我有句话跟你说…令狐昭大概非常不适应这么千娇百媚的女子万般慈祥掺着兴味十足的注视,瞥我一眼。有点儿讪讪,却仍是顺从的靠近,龙后神秘兮兮的伏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我地昭昭脸都红了,严重怀疑龙后借机调戏我的心肝宝贝,赶紧救了他逃出门去。 昭昭我母后跟你说什么,没什么没什么,说啦说啦,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你脸红成这样…令狐昭笑。她呀,她只是告诉我说,颜儿睡觉整晚缠人好紧。肩都会被她捏红…以后这美差终于有人代替了… 龙后!你你你… 哥哥跟北凌风都在凌云宫,哥哥一见我们便迎了出来,我马上冲上去抱呀抱。心无挂碍,例行轻薄,哥哥失笑,说终于又见到颜儿笑脸了,笑的跟花儿一样,实在难得,令狐昭你总算苦尽甘来,恭喜恭喜,只不过我这儿还有两封留书,是给颜儿地。你要不要先看上一眼… 令狐昭笑着摇头,我已经手很快的抢过来一看,一封是郝寻芳的,清雅风流的字迹,只写了一句话,“恭喜颜儿,郝寻芳先行一步。”另一封居然是水隐的,写:“听说京城不错。我也去逛逛…”实在叹为观止。这两人还真够标奇立异,想起郝寻芳风流俏巧的影子。心里掠过一丝细微的惆怅,却随即被欢笑冲淡,随手把纸折起来,放到令狐昭手里。 北凌风终于从房中走了出来,倚着门,懒洋洋的取笑道,你这般折起来给人,是让他看还是不让他看啊,正主儿还没回京,已经有人先行铺路了,令狐昭我是该恭喜你还是同情你… 毫不在意的做个鬼脸给他,北凌风却笑拉了我手,颜儿你将来是不是要长驻京城了?我有个大礼送你,等你去了京城,自然知道… 什么大礼呀?是啊,我要去京城,我要当女校尉,你也来抢个将军什么地玩吧… 北凌风不答,我便随手拉了他和哥哥的手,我们一起去京城玩啦好不好呀? 北凌风摇头,算了吧,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至于望天,他也去不了。 为什么去不了? 海禁开了,海望天自然要奉天命成亲,娶青衣过门了… 真的啊,惊喜交集,哥哥你要娶青衣了吗…好开心…好开心…海望天只是微笑,轻轻抬手,抚摩我地头发。 咦,昭大哥你怎么了,干嘛低头不说话?哦,这是父王刚才给你的东西吗,是什么? 令狐昭笑着掩入袖中,没什么。 咦,瞒着我?马上松了哥哥的袖子,空出手来准备上抢,冷眼旁观地北凌风挑了挑眉,居然有点幸灾乐祸,海望天却是一笑,笑道:颜儿别急,这是他们那个皇帝的文书,召令狐校尉还朝… 啊… 海望天转向令狐昭,你来东海,最后待的那个小县城,叫云上县,是不是? 令狐昭微怔,我没有留意… 我派人去查过了,那个小县令那儿,已经收到了你们圣上的第七道圣旨,令你还朝…那个小县令正焦头烂额,现在四海附近,处处都能听到衙役们满天下的叫令狐大人… 令狐昭讶然,抬头看着哥哥,我满腔郁闷,随手抱过令狐昭的手臂:你们小皇帝怎么回事啊,暗恋你,哦不,狂追你啊?你不是说他已经打败群臣娶了皇后了吗,为什么还是对你这么念念不忘…居然连下七道文书,真够变态… 令狐昭安慰的拍拍我手,微微沉吟,海望天微笑出来,笑道,帝星一直都稳的很,想来没出什么事儿,我已经让人去查,大约很快就有消息了…不过,校尉大人,那七道圣旨你可以当不知道,但是这个送进龙王庙的文书,我父王要有消息回给圣上的,你看怎么办? 令狐昭犹豫良久,微微苦笑,官身不自由,只要有一天带着这个名头,圣旨,便不能不理… 海望天一笑,瞧来你们小皇帝对你不错啊,纵然你当真辞了官,若他见召,只怕你也会去吧… 事情明显不妙…昭大哥,我们喝了哥哥喜酒再去啦,成不成… 颜儿…他无奈地叹口气… 傻昭昭,傻木头,送进龙王庙的文书,又不是不能拖的,就算有七百道圣旨,既然没亲眼见到,也完全可以装做不知道…偏偏就有你这个木头人儿,不知道便不知道,知道了,就一定要马上赶去,从来不肯捣一点儿鬼…可是为什么连这种近乎迂腐的认真也让我这般喜欢…我真的不想跟你分开,一秒钟都不想…可是哥哥成亲,也是大的不得了的大事啊!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66章:花香满龙… ?指黑龙幻了马儿,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晚上便是奔行如飞,白天便像人间的快马一样奔跑,这样一来,虽是乘车,却比骑马要快的多,只可惜不能顺便欣赏我们昭昭俊极的马上身姿了。\\。qВ5\\照时间来算,如果我能十天游回东海,我就可以送令狐昭大半的路途,这便是我能想到的尚算两全的法子。 其实在车中,也无暇跟令狐昭说话,只想能多陪他几天而已。我一直在用各色的锦缎缠出不同的花儿,连饭都没有空来吃,这是在我的时代开晚会时的练就的绝活,想不到在这儿还能派上用场。 青衣最喜各色花卉,可是,这情急之下,要找到让她喜欢的鲜花实在太难,所以干脆取巧,弄些足以乱真的缎花,把他们的新房,好好的布置起来,也是投其所好之意。 几日几夜,不眠不休,令狐昭也不劝,只是陪在我身边,每当我倦怠抬头时,都可以看到他深沉温柔的眼睛,他似乎一直在看我…除了被我点睡穴强制睡着的时候。 路途过半,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花儿终于做完,虽然现在的我法力算高,可是手指也早就僵了,收了花儿,马上便拉过令狐昭的手臂,倚进他的怀里,连一秒都未迟疑,便沉沉睡去。 睡了整整一天,然后被令狐昭摇醒,可却舍不得离开,终于还是又纠缠了一天,已经临京城,才与他依依不舍的分别,然后一路狂游,终于在婚礼当日,赶回了东海。 我原本想,万万年不遇的神女与龙太子的婚礼。一定是四海欢腾。普天同庆,不知要热闹成什么样。却谁知哥哥与龙王龙后已经早赴了天庭,虽然东海也是四海龙族齐聚。也有一个小小的仪式,可是,大半的热闹却都在天上,我居然没得瞧。这实在让人郁闷。 距离哥哥跟青衣回龙宫还有两个时辰,要在两个时辰里紧急布置好新房实在有点困难,所以,我摸清情况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北凌风帮忙,三脚两步跑进前殿,一眼便看到北海龙王和龙后在座,北凌风也在其中。 我只犹豫了一秒,便笑盈盈地走上前,跪下来叩了四个头,笑道:“颜儿见过义父义母。” 北海龙王爷显然是吃了一惊,定了定神,急伸手来扶,脸上却终究有一点儿讪讪地。北凌风认了龙王做义父。我们当然便要认他的父王母后做义父义母,但是却并不是一定要认,不过,既然我与北海龙王爷的关系有那么一点儿特殊,那这个义亲,却是非认不可…反正叫声义父义母,也不会少块肉…当北龙王掏出一颗成色绝好地冰凌珠做见面礼时,我更是认为自己此举正确之极。 眉花眼笑的谢了。对旁坐的西海、南海龙王也见了礼。回身便对北凌风挑眉毛使眼色,北凌风正定定的看我。不动声色,幸好北海龙王也甚知趣,赶紧笑道:“风儿,你便陪颜儿四处瞧瞧热闹…” 北凌风便懒懒地起身,随我出来,一出门儿,我便拉了他手,飞快的向凌云宫跑,北凌风本来想说什么,也咽了回去,一路跑到凌云宫,凌云宫早已经张灯结彩,五彩缤纷,我一路冲到内殿,从戒指中吐了那些缎花,然后指手划脚的告诉北凌风,要如何如何,这般这般…不一时便装扮完毕,连半个时辰都没到。 我又多加了几颗粉色的夜明珠,创造出温情又浪漫地气氛,满意的点点头,一边笑道:“还是凌大哥最棒,同样的法力,在我身上,跟在你身上,似乎便不一样。” 北凌风耸了耸肩,淡淡笑道:“我当你不回来了呢,你送人不是很忙吗,怎么还能弄出这么多花儿来?” “哥哥成亲,一辈子就这一次耶,我怎么可能缺席…若是你成亲…” 北凌风飞快的截口道:“我成亲就无所谓了是不是?” “是啊!”笑盈盈的眨一下眼睛:“谁知你要成几次亲啊,这次有事来不了,大不了下一次送礼送双份…” 北凌风哼了一声,却居然没有反驳,我再巡视了一圈,确认情境超级完美,便拉了他退出来,飞快的向前殿而去。 青衣是带着花来的,当哥哥跟青衣在空中出现,那夜空中一瞬之间,居然铺满了各种各样,五彩缤纷的花瓣,满天满眼,香气弥漫,比焰火更加的妖艳无伦,美的让人心醉,兰心慧质地青衣神女,便连陪嫁的东西,也是这般与众不同,美绝人寰,看这些龙太子们的神色,大概无人不艳羡吧! 可是我的哥哥是这般俊雅无伦,站在青衣身畔,是如此的般配,珠联璧合的的一对,那一瞬之间的闪现,满天华彩俱相形失色…哥哥携着青衣地手,肩并肩,慢慢自空中翩跹下落,美地几不似真实。 身边的北凌风忍无可忍地捂了我的嘴:“你已经说了一百次太美了,说就说,还要大声嚷嚷出来,你想让人看新郎新娘还是看你?” “哦!”猛醒过来,捂着嘴,对他点点头,北凌风横了我一眼,忽然放低了声音,小声道:“你若是喜欢,到你成亲的时候,我也帮你弄满天花儿上去送你们,好不好?” “不要了…你若是一定要弄,还是弄满天金银上去好了,天上掉钱,可有多爽,不然掉馅饼也成…”北凌风无语的两眼望天,恐怕已经在后悔跟我说话,转过了身去。龙宫的仪式很简单,不过是一个敬水的庆典,是属于龙族的婚礼仪式,然后便是大宴宾客,但新郎新娘,却不用像人间那样来敬酒,仪式完了,便可以回寝宫亲热,我偷空溜过去,往青衣手里塞了点儿东西,连哥哥都没发现。 殿中只有龙王龙后高座,频频举杯让客,满殿俱是欢声笑语,我又勉强的待了一会儿,便悄悄的拉了拉北凌风的袖子,他的神情似乎不想理人,却终于还是随了我走出来。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67章:绮丽洞房… ?我便悄悄笑道:“凌大哥,我们去听房好不好?” 北凌风哼道:“听海望天的房,能听到什么?你…你若想当真想听,等我成亲来听我的,保证不让你失望。/.qΒ5/” “切,就要听哥哥的才有趣,听你的有什么趣儿?” 北凌风微笑道:“听房你要听什么?什么叫有趣儿?” “听哥哥跟青衣怎么亲热啊!” 北凌风有点微怔,横我一眼:“口无遮拦…既然是听亲热戏,为什么我成亲听不得?” “你这种人,哪会把亲热戏留在洞房花烛啊!” 北凌风愕然了一下,几乎抓狂:“海欢颜你…”瞪了我半天,才笑道:“那好,我到时却要听听颜儿的洞房花烛是什么样子…”语气虽似轻松,话中却终于还是带出了一丝怅然。 不会很久,亲爱的凌大哥,颜儿当你妹妹,你将来一定庆幸…笑盈盈的伸出手:“你也会对听房有兴趣?那好啊,多付我点儿金子银子,我许你进房来看…” 北凌风再度抓狂,一脸无语的望我,忽然笑出声来:“我真同情令狐昭…好妹妹,便是嫁了人,没事儿时,也还抽空儿来气气人罢…” 说话间,已经到了凌云宫外,我悄悄嘘了他一声,然后慢慢的踩地雷一样踩过去,一直到了窗下,做贼一样埋下身,等了许久,房中却是寂无声息。北凌风悄悄对我挑眉,意思就是。我说听不到什么吧?我也对他眨眼睛,意思就是,别急别急,等着瞧。 又等了好一会儿。忽听海望天轻咳一声。温言道:“青衣。” 青衣应道:“嗯?” 海望天却不再说话,又沉默了好一会儿,青衣小声叫:“二太子。” “嗯?”我忍不住好笑,掩着嘴巴,便听青衣柔美的声音笑道:“这房间。好漂亮啊…” 海望天道:“是啊,准是颜儿弄的,知道你喜欢花…” 青衣嗯了一声,许久不再说话,北凌风有点不耐烦,对我摆摆头,示意要走,却被我拖了袖子不放,正自皱眉,却听青衣小声道:“二太子。什么叫霸,王,硬,上,弓啊?” 此言一出,连北凌风都险些摔倒在地,海望天更是傻眼,讪讪的道:“这…这个…”我已经忍笑忍的肚子直抽。却听房中地青衣仍是曼曼的道:“**一刻值千金。这个书里倒写过,哥哥地味道一定不坏这…什么意思啊。好奇怪…” 脚步声响,她似乎站起身来,然后听她的声音道:“二太子,你嗅嗅这个瓶子吧!” 海望天已经无语:“这…是什么?为什么要我嗅?”“不知道啊!颜儿说道,你一定得嗅了这个瓶子,才会随心所欲,只羡鸳鸯不羡仙” 海望天忍无可忍:“青衣,这是颜儿写给你的?” “是啊!” 纸声一响,想来是海望天一把抓过了我的秘笈,然后便听他深呼吸深呼吸…北凌风讶然地拼命对我使眼色询问,我却只顾忍笑,连头都不敢转。 青衣道:“二太子?二太子?” 海望天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有气无力地:“青衣,颜儿开玩笑的,你不必理她…” “可是,颜儿写了两个很大很大的重要!、重要!,还写这是关系我们一辈子幸福的大事,一定要完全照她说的办才成…” 海望天似在苦笑:“青衣,相信我,颜儿地话,听不得…” 青衣声音很乖顺,轻声道:“好,可是颜儿说,交杯酒一定要喝的…”忍笑忍笑,一手捂着嘴,一手掐着北凌风的手腕,忍的好辛苦,青衣呀青衣,不愧是我选中的嫂子,当真是聪明,她可能真的有事情不明白,可是,要的就是她这似懂非懂,才会更得人怜惜… 酒声轻响,绝对是在贯彻我的命令,我写的是,“不管哥哥要不要,不容分说的倒了酒,递到他手里,然后脉脉地看着他,半柱香的时间内,不要眨眼睛…”即使这话已经被海望天看到,也仍旧有效。 海望天叹气又叹气,似乎揉碎了那纸,室中一阵静默,两人都不说话,似乎真的在喝交杯酒,我拼命向北凌风使眼色让他站起身偷看,北凌风却不肯,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脚步声响,海望天似乎在走动,然后便听他温言道:“青衣,我一直都认为,成亲是一生的宿缘,海望天会尽已所能,让你快乐幸福…”停了一息,他似乎对自己动听的承诺落空有点儿疑惑,柔声道:“怎么?” 青衣笑道:“没有啊…我只是奇怪,颜儿跟北海太子,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去睡呢?” 北凌风失笑,却被我一把捂了嘴,我们正要开溜,窗子呀的一声,已经推了开来,海望天郁闷至极,却也无奈至极的声音道:“颜儿!” “今天天气真好,适宜半夜漫步…凌大哥是不是啊?” 北凌风却走上前,笑道:“海望天,我瞧瞧颜儿给青衣写了啥行不行?” 海望天苦笑道:“颜儿写什么,你还猜不到?” “凌大哥,我们走啦走啦,人家成亲,你大半夜地跑人家窗子底下凑什么热闹…”拉了他就走,一边回头对青衣道:“嫂嫂呀,我写地东西可是金科玉律,你如果不听,你将来可一定会后悔的哦!” 青衣点头点头,转了眼睛细想,我忍不住地好笑,拉了北凌风出来,北凌风回头瞥了一眼,那窗子已经关上了,便笑道:“你让青衣se诱海望天?” “哈哈,对啊,你怎么知道?” “亏你想的出来…青衣会吗?” “这个简单,我跟她说了,如果她不知道要怎么做,就直接把衣服脱掉就成了。” 北凌风吸气,又吸气,我笑着拍拍他肩,“老哥,不用这么惊讶吧! 北凌风摇头道:“幸好算计的人不是我,幸好我不需要算计。”停了一息,笑道:“我当真有点好奇,要听听颜儿的洞房花烛了…” “好啊!我现在就回京城!等骗的令狐昭点头,马上下帖子给你,你好像还说要送我一个什么大礼的,现在就快些准备吧!”一边说着,摆了摆手,便腾身在海空之中,回望时北凌风正仰面向上,神色淡然,唇角边,却带着一丝轻浅的笑意。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068章:潇洒携天… ?又用了九天的时间,兴致勃勃的回到京城,十八天没见耶,昭昭偶想死你了…迫不及待的赶到御吏府时,方当入夜,悄悄潜进去,令狐昭居然不在自己房中,难道刚回京就被那无良的小皇帝打发出去了不成?我顿时有点恼火,马上便去敲洛良的房门。\。/ 敲了好半天,洛良才揉着眼睛打开门,一见到我,差点没连下巴都掉下来,傻眼许久,然后马上抓了我手,如泣如诉的:“海大姑娘,你可来了…” “是是是,我来了,昭大哥呢?” 洛良抬起头,偷眼看我的脸色:“嗯…这个嘛…说来话长…” 难道又有什么事儿发生?老天爷就是看我不顺眼,过几天好日子就不成是不是?我怒气冲冲的叉了腰,“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听…” 越听越是生气,生气!生气!怒火熊熊!小宇宙在燃烧!小皇帝又不是女娲,地位再高,也只不过是人类而已,居然也敢跟我抢昭昭!龙宫没有水不成?就算没有水,现在的海欢颜,也是今非昔比…便在洛良面前,毫不迟疑的化为一道紫金色的流光,飞也似的投入夜空,辩别着皇宫的方向,径投而入。 我只是法力增了,见识却没增,只是看着差不多气息最旺盛的地方,落了进去,处身的所在,却似乎是一个御花园,满园俱是鲜花。这两天跟花儿干上了,我是来找小皇帝算帐的,不是来采花的。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还是看着顺眼的刨了几百棵放进戒指,一边走一边刨,碰到一个人,就随手抓了。催眠了他逼问,幸好找的人比较正确,迅速问出了皇帝地所在,便从被窝里,把他用被子一裹,拎了出来,出宫找了个无人的小山坡,然后把他拍醒。 平心而论,这小皇帝长的还不坏。额头宽宽,鼻直口方,勉强也算相貌堂堂,他从梦中被我拍醒,缓缓的张开眼睛,忽然看到周围地情势,显然是大大吃了一惊。本能的双臂一振,从被窝卷中脱出半个身子,又急缩回去,羞怒交迸的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是小皇帝不?”一边说着。便把从床边随手抓来的衣服扔给他:“穿了衣服!” 小皇帝对我怒目而视:“好大的胆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人都抓来了,你对我说这些有用处吗?” 小皇帝气的抓狂,哆嗦了几下,伸手来拿衣服,忽然抬了头看我:“你背过身去!” 无语的对天翻下白眼:“又不是没穿内衣至于嘛,就算没穿内衣我也没兴趣,你不会以为我是劫色吧…” “你,你…”小皇帝脸都白了,怒气冲冲的穿上衣服:“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把朕掠来…这是诛九族…”说到一半。忽然自嘲的摇头:“算了,我也不说了,瞧来你也不会怕,想干什么,说吧!” 这小皇帝,倒也有点意思,挑了挑眉,却仍是正了辞色。“听说。你莫名其妙喜欢一个民间女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两年时间,才终于说服了群臣,把她弄进宫来,封为皇后,而且,立誓不再纳妃?” “不错!那又怎么样?你究竟是什么人?” “嗯,被小皇帝这么喜欢地女子,一定有味儿,我手头有形形色色,五彩缤纷的各色美男,我从今天起,全天十二个时辰se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轮班,我就不信她不肯移情别恋!” 小皇帝的脸顿时绿了:“你说什么…你,你为什么这样,你究竟是谁?” “你管我是谁!哼,至于你嘛,我一定要找一个世上最丑,最凶,最胖,最黑,最恶毒的女子来,然后用情蛊让你们互相吸引,然后生一个最难看的人当太子!” 小皇帝的脸绿中透黑:“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既然喜欢乱点鸳鸯,我自然也得让你尝尝乱点鸳鸯的滋味啊,公平之极!” “朕几时乱点鸳鸯了?”“你把什么破王爷家地破小姐指婚给令狐昭,令狐昭不肯你就把他关进天牢,这还不算乱点鸳鸯?当皇帝了不起啊!” 小皇帝义愤填膺:“令狐昭与朕情同兄弟,朕只是不忍心看他为了一段无望的爱情枯守终生,那小郡主博学聪明,又是我浮云朝第一美人,朕…” “你去死,什么叫无望的爱情,你…那小郡主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要!”小皇帝更是生气,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瞧那架势要便要开骂,忽然停住,愣愣的看我:“你是…你就是…传说中地海欢颜?” “对!” 小皇帝不说话,可是眼睛眨呀眨,分明是说你这么凶,小昭昭好可怜哪…我跳起来便要出门,小皇帝急叫道:“等等!朕…朕又没说不放他…” 我停下来,哼道:“谁要你放?我自己去劫天牢,我还没劫过天牢呢,准定好玩,哼!” “别,别,你既然来了,朕放他出来就是,这令狐昭,也真是死心眼儿,既然这世上当真有海欢颜这一号人物,他还去天牢干什么啊…”言下甚为戚戚。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明知道他是君要臣死,臣便去死的人,你要他去天牢,难不成令狐昭还会拒捕不成…” “好了好了!”这个小皇帝实在不像小皇帝,一点架子也没有:“朕知道令狐昭好,所以才一片好心为他着想…这个…你真的是龙公主啊,这世上真的有龙啊…”求知的眼睛眨呀眨。 “你管我呢!不好好放了我的昭昭,当心我水淹浮云朝…” “朕放,朕一定放…不但放了他,还赐婚给你们,你说好不好?嗯,你是龙公主当然不在乎,不过,皇上赐婚,对于为人臣子的令狐昭来说,可是天大的荣耀哦!嘿嘿,你要当女校尉?朕也给你,不过嘛,嘿嘿…咱们要好好的商量一下,究竟要怎么放才更有趣…” 最新全本:、、、、、、、、、、 终结卷:海禁之抢亲 第69章:昭颜并蒂开… ?令狐昭定定的道:“皇上,、qb5\” “你真要抗旨?” “皇上恕罪,令狐昭此生,非海欢颜不娶!” “当真?” “不错!” 小皇帝捏着下巴奸笑:“令狐昭,有人让朕问你,你忘记那个下一个理论了?”令狐昭一怔,直望着他,小皇帝笑道:“精彩纷至沓来,美色妖娆天下,最帅的永远是下一个嘛!” 令狐昭一怔,脱口道:“这话是谁说的?”我几乎不忍心便要跳出来,却被小皇后用力踩着裙摆,小皇帝笑呵呵的道:“谁说的?听谁说的来着?一时想不起了,嗯…洛良嘛!” 令狐昭苦笑不语,小皇帝又道:“瞧,这里面是一间喜堂,你点点头便是洞房花烛,美人在怀,要不然呢,外面是冰天雪地,石头台子上有把刀,你就这两个选择,没的挑,现在你选吧。” 令狐昭轻叹一声,声音仍是温和:“令狐昭不怕死,只是,现在死不得。” 我心都痛了,却听那个可恶的小皇帝跳脚道:“令狐昭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啊!我说了她已经去做神仙了,你不会以为你比当神仙都重要吧?” 令狐昭一笑:“颜儿的令狐昭,自然比神仙要重要,我的颜儿不稀罕做神仙,皇上莫要忘记答应微臣的女校尉,到那时,微臣之后不论做什么,永远都会有颜儿在身畔相伴。” 我感动到稀里哗啦,伸手就去扯盖头,小皇后扑过来连盖头带手全都抱住。尖叫道:“令狐昭,你难道不想看看你的新娘是什么模样吗?” 令狐昭温言道:“多承皇后娘娘厚爱,令狐昭非海欢颜不娶。” 小皇后把我推过去,直推到令狐昭怀中。令狐昭皱眉退了一步,小皇后乐呵呵的道:“小子,你就这个命,认了吧,这辈子,你就这只能娶这一个了!” 小皇帝笑道:“令狐昭,朕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你要什么,朕几时没给过?”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令狐昭苦笑连连,小皇帝又道:“令狐昭。有人让我问你,下辈子的笑话,你还想听不?” 令狐昭一怔,一对眸子雪也似的亮了起来,他停了一息,扑过来伸手便要掀我地盖头,小皇后和小皇帝一齐扑过来。死命捂着不肯让他掀。 报复,这是**裸的报复,我的脖子都要被折断了,再这样我宁可违约也要说话了!却听小皇帝喘吁吁的说结束语道:“盖头一掀,概不退换。小昭昭你要想好哇!” 令狐昭掌心一振,小皇帝和小皇后应手飞出,他一把掀开了我地盖头,一瞬间,我忽然眼泪花花,拿袖子抹掉眼泪想看清他的脸,令狐昭有好一会儿,只是直直的看着我,忽然笑出来,酒涡深深的陷进去:“我的颜儿。你来了!” 这一笑,在我的心里定格成永恒,我完全移不开视线,只是这样看着他,身边的小皇帝和小皇后从墙角哎哟连声的爬起来,居然并不计较令狐昭这堪称大逆不道的行为,凑过来窃窃私语:“要不要帮他们一下啊?” “少管闲事,看热闹看热闹…” 我们俱都充耳不闻。这短短几天地分离竟似数载。这般相思刻骨,许久。许久,令狐昭轻笑出来,柔声道:“我的颜儿,我的新娘!”我投进他的怀里,他便拥紧了我,用尽力气抱紧我,他的手臂仍旧坚定有力,他的怀抱依然宽厚而温暖,像为我量身打造,我的泪水打湿他肩头地衣服,可是我却满心欢快,笑逐颜开。 有人用力分开了我们,还是那个该死的小皇上,我们都有点当机,傻傻的看着他,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昂着头:“拜堂拜堂!想这会儿就亲热,想的倒美,朕大婚地时候,折腾了朕好几个时辰,也不见到你来救驾!” 彻底无语… 只能顺从的跟着他的指示一拜天地,二拜海洋,三拜皇上,送入洞房…折腾来折腾去…小皇帝意犹未尽,还想跟着,小皇后终于很合时宜的一把拉住他:“别闹了,**一刻值千金…”一边使眼色使眼色… 小皇帝心领神会:“是呀是呀,那朕就不来闹房了…” 我终于回了一点儿神,却听令狐昭温言道:“皇上,夜凉风重,皇上皇后请保重贵体。”停了一息,又道:“令狐昭近来颇有辞官之念,皇上莫要逼令狐昭做决定…” 小皇帝牵着小皇后的手,在门口挥拳做势,却又没办法,以这二位的武功,要瞒过令狐昭而来听房,实在不太可能,空自张牙舞爪了一番,还是只能委靡不振的去了,居然还很好心的一层一层关好了门。 我有点好笑,坐在床边,晃来晃去,一边笑道:“这小皇帝倒真是可爱。” 令狐昭不答,我抬起头来,便迎进他深沉如海的眸子,他正深深的凝视我,几乎带着一丝虔诚,我有点无措,本能地垂下眼帘,他已经扶住我的肩,靠了过来,带着一丝哽咽,柔声道:“颜儿…” “嗯,昭大哥,颜儿不该跟你顽闹的…” 他不答,揽我入怀,轻侧头寻找我的唇,带着一丝颤抖,我有点紧张,抓紧了他的衣服,把自己埋进去,他轻叹一声,深深的吻我的发丝,慢慢的滑到脸颊,深深地吸吮,漫延向下,我羞不可抑,好像全身都被火烧了起来,直到他俯看我,星眸在静夜中温柔如海,“颜儿,今天是我们地洞房花烛呢…” 我想说什么,却觉心几乎要跳出来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醉了似的去追索他地眼睛,看着他薄唇边幸福的笑意,情不自禁的勾了他地脖颈。去吻他的唇角,他顺从的微偏了脸,由我去吻他颊边的酒涡。“昭昭,我好爱你。” “嗯…我地颜儿…” 我是那么依恋与他亲近的感觉,忍不住再去吻,他身子微动,温暖的手滑下来,挽紧了我的腰,我的吻落在他的颈项上。我只觉有趣,便轻轻的咬一下他的喉结,咬一咬,舔一舔。 他的身子微微一震,我只觉腰下地手掌火一般的热了起来,正要去看他的眼睛,他已经移身覆了上来。火热的吻叩开了我的牙齿,直吻进去,手滑进我的衣服,然后拉开,肌肤相亲。他的吻火热向下漫延,像一个火种,点燃全身…我紧张地喘不过气来,可是…可是…这时,令狐昭忽然停下来,想说什么,又似迟疑,靠上来,紧紧的贴在我的颊边,小小声含混的说:“我在天牢待了好几天…我要不要先去洗澡…” 我足足傻眼二十秒。然后失声笑了出来,满室春光旖旎一扫而空,他埋进我的头发,无论如何不肯抬头,手也握地紧紧的,用力抱紧我,全没有意思要离开。我忽然满心温柔,笑着伸臂抱了他。小声笑道:“可是我的昭昭还是很香哦!” 他笑出来。亮堂堂的眸中俱是深情,又被潮水般的**淹没…他说。“颜儿,让我怎么能不爱你…” 不洗澡亲热就可爱了吗…我想…然后,他火热的身体覆了上来,带着深情的吻,我再没有办法思考,只是闭上眼睛,任他引领,走进我无尽缠绵的洞房花烛之夜… 后记之一: “圣旨到!” “圣旨到!” “圣旨到!” 最后一声几乎已经近在耳畔,声音大的吓人,令狐昭猛然张开了眼睛,我们愕然对视,天哪,这个小皇帝还真是恶搞成性,这…一大清早跑来宣什么圣旨啊,不晓得**一刻值千金啊,再说人家这样子怎么接旨嘛… 我脸颊烫了起来,转着眼睛,令狐昭本就发怔,眸中滑过一丝眩惑,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来,他地唇刚刚碰到我的,门外那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再度扬起:“圣旨到!请令狐昭及令狐夫人接旨喽!圣上吩咐,如果喊十声还不出来接旨,咱家就要进去颁旨了!”声音虽然一本正经,却掩不住一丝坏笑。 令狐昭苦笑一声,飞快的跳起来,伸手想去拿衣服,有点手足无措,大概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不知自己衣服在哪儿的情形,我也手忙脚乱的乱翻乱找,令狐昭忽然停下来,凑过来吻我的肩,星眸一片温柔,我又气又笑,赶紧推开,门外的那煞风景地太监仍是一声一声地叫,虽然没数,不过估计十声也快了。 我的速度反而比令狐昭快,跳下床来,光脚穿了鞋子,一眼看到令狐昭地外衣就在手边,马上一把拉过来穿在身上,令狐昭无奈的叫“颜儿!”我已经指手自己,衣服应手而变,幻成女子的衣衫,赶在第十声之前,飞快的跳出门去。 那太监正在门外贼头贼脑的张望,见我出来,倒有些诧异,咳道:“令狐夫人?” “什么破旨,快点宣。” “那个…令狐大人呢?” “令狐昭吗?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啊?你去御吏府找找看?” 那太监抓了抓头发,想探头探脑,又不太敢,一时不知要怎么办,我已经伸出手来接,一边恶狠狠的道:“你大概也知道我是谁吧?你要是得罪了我,我担保你家喝水都能喝出花来,不信就试试。” 那太监被我吓得一哆嗦,只得展开了那圣旨,刚清了清嗓子开始念,我已经一把抓了过来,草草一看,不过是说什么新婚燕尔珠联璧合之类的空话,连点赏赐都没有,撇嘴巴还没撇完,忽然看到一句:“即日起。擢升海欢颜为校尉…” 哇!我马上眉花眼笑,那太监颤微微的一挥手,身后的从人捧上一套崭新的校尉服和官帽,我大喜过望。一把接了过来,马上回身往房里跑,想炫耀给令狐昭看,跑了一半,忽然想起,回头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儿没?” 那太监与小太监对视一眼,露出心知肚明的笑,“没有,令狐大人地旨。令狐夫人代接了,没事了,没事了…代咱们给令狐大人问安吧…” 我随手从戒指里拿了几颗夜明珠赏了给他们,一边笑道:“没事还不快走?”那几人马上喜形于色的闪了。 我回到房间时,令狐昭正穿着整整齐齐的…内衣坐在椅中,微笑着看我,酒涡深深的陷着。我忍不住好笑,一边笑,一边迫不及待地把那新官袍穿在身上,大小肥瘦,无不合适。于是笑道:“这小皇上,倒也有 令狐昭微笑道:“他想来耍笑,又怕你着恼,所以闹一下,又卖个好,否则,得罪咱们颜儿,也不是一件小事呢!” 我仍觉好笑,看着令狐昭身上白色的内衣:“你明天还敢出门不?人家一定都会笑你,连接旨都躲着不出门。” 令狐昭一笑。走了过来,拥我入怀,浅浅的吻我的耳垂:“让他们去笑,令狐昭甘之如怡。” 最新全本:、、、、、、、、、、 《聊斋之龙女抢亲》番外之北北篇 《聊斋之龙女抢亲》番外之北北篇 抓住你一生--------仅供娱乐,与正文设定未必统一。 “太子,外面有个姑娘要见你。” “姑娘?”北凌风抬起头来,微微发怔,“什么姑娘?” “她说是她是你的粉丝,还是你徒弟的徒弟,还是你朋友的熟人,还是……”下人用力回想中…… 北凌风正微皱了眉,门帘一掀,已经有个一身红衣的姑娘走了进来,明眸皓齿,笑意盈盈,颊边两个梨涡,明艳照人,北凌风心头一震,身不由已的站起身来,失声道:“颜儿!” 那姑娘偏头对他上下打量,笑意盈盈,满意似的点一下头:“你便是北凌风吧?” 北凌风一句出口,已知不对,沉吟道:“你是?” 那姑娘已经跳上前来,笑盈盈的仰面看他,看的目不转晴,津津有味,从来没有享受过海欢颜星星眼待遇的北凌风有点讶异,看着面前那几乎要流口水的俏脸,感觉自己好像忽然变成了糖:“你是……” “这都猜不到?我是令狐喜悦!海欢颜的女儿!” 北凌风虽然已经想到,仍是怔了一下,轻轻叹气:“令狐喜悦,令狐喜悦……” “对呀!我叫令狐喜悦,我哥哥叫令狐开心,海欢颜说了,要是再有一个弟弟或妹妹,就叫令狐快乐!” 北凌风微微一笑:“颜儿总是这么标新立异。”他不由自主的避开了令狐喜悦星星眼的注视,坐回桌边。 令狐喜悦失去了目标,只得自已找位子坐了下来,笑盈盈的晃着脚:“北凌风,你们北海,有什么可玩的没?” 北凌风有点好笑:“北海?你若是想玩,我可以让下人带你去玩。” “那怎么行?我又不是龙,我是人耶!我怎么也是你的故人之女,你怎么也是北海的地头龙,你放我一个人在北海这么险恶的地方走,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还有面目见海欢颜吗?” 北凌风怔怔的抬着头,有一瞬间的眩惑,好像就在昨天,还有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在身边叽叽喳喳……令狐喜悦等的不耐烦,走过来敲敲他的肩:“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呀?” 北凌风摇摇头,微笑道:“悦儿,你平素便是这么叫你娘的吗?” “是呀!她名字难道不是叫海欢颜吗?” 不愧是母女,连口吻都像的十足十,北凌风笑道:“是你娘……我是说,是颜儿让你来这儿的吗?她让你叫我北凌风?” “是呀!”令狐喜悦转了转眼睛,眉眼弯弯的笑,像个小狐狸:“她说北海很好玩,北凌风很好客,还说,北凌风不是迂腐的人,所以你喜欢叫什么都没关系。” 北凌风哈哈一笑,也不在意,笑道:“那她还说什么了?” 令狐喜悦从袖中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扔给北凌风,北凌风忍不住的皱眉,打了开来,不由笑道:“字倒是勉强能看了。” “是呀,海欢颜写了十几次,她说道,一定要你第一眼就刮目相看!” 北凌风失笑出来,忽然感觉满怀温馨,看那信上时,字迹虽柔软,却透着清秀:“凌兄,多年不见,想必兄长英俊如昔,风采如昔,豪情如昔……颜儿合家来东海度假,不幸被青嫂及兄长抓差,绊在海中,小女喜悦,天性顽皮,听闻北海凌兄颇可以当家作主,且屋舍坚实,故令她前去拜望,想来兄长必不以此举为唐突也……” 林林总总写了许多,北凌风越看越是皱眉,失笑道:“悦儿,这信半文不白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哦!”令狐喜悦正在扫荡桌上摆的果点,浑不在意的道:“海欢颜说了,她回东海是衣锦还乡,一定要每天都光鲜亮丽才成,再说,望天舅舅走的时候说把东海托附给我爹,东海的房子,若是有什么闪失,望天舅舅回来时没法交待,你们北海你说了算,你们的房子也比较经拆,所以让我来祸害祸害你们。” 北凌风极度无语,怔望着她,令狐喜悦吃完了,抹了抹嘴巴:“北凌风,轩逸宫在哪?” “轩逸宫啊……”好像正是自己的宫殿,这小丫头不是想从那儿拆起吧…… “不说我自己去找!”令狐喜悦抬腿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一笑,梨涡闪闪:“顺便说一句,我今天晚上就住在轩逸宫了,你自己另找地方吧!” -----*-----*-----*----- “娘,北凌风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废话,我要是喜欢他,不就没有你了?” “可是,他几乎为你付出了一切,娘,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 “我……我也没办法……我一直都感觉对他负疚良多,因为他用情至深,所以,受的伤也最深,偏偏最是傲性,再苦也要强撑着……” 十岁的小姑娘垂下头来,托着腮看着遥远的天际,一声不吭。 -----*-----*-----*----- 练武功练武功……多么好的耳鬓厮磨的方式呀…… 北凌风已经完全不认为是自己多心,这丫头对他的心思,显然比对武功的心思大的多……如果说肩井变缺盆对海欢颜来说,还是比较正常的,那环跳变摸脸,膻中变摸手,任谁也会怀疑吧? 北凌风索性只是站着,看着这眉眼弯弯的小狐狸一边胡乱说着某个穴道,一边胡乱在自己身上点来点去……“海欢颜说了,你一定要好好考较我的武功,因为她说,虽然她武功比你差的多,不过,她的徒弟比你的徒弟好的多……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海欢颜的徒弟,同时提醒一句,海欢颜是你的徒弟……” 虽然已经习惯了她的胡言乱语,北凌风还是勉强提起了一点兴致:“她常常提到我吗?” “不啊!海欢颜这么没良心的人,怎么想的起你?” 北凌风黑线,小狐狸笑眯眯的点一下头:“只不过我常常问到你,一天最少问十次。所以,海欢颜现在一听到北凌风三个字就要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问我?” “哦?”令狐喜悦回头,口水嗒嗒的看他,像狗儿见到了肉骨头:“没什么呀?我喜欢问谁就问谁,我不说,我娘不说,谁会知道?” 某风失语中…… “小风风,你知道吗?我家的家规就是,凡有客人来,都由我爹来招待,但是,姓海、姓北、姓郝、姓井的除外。现在姓海姓井的都已经去过了,姓郝的已经长驻,只有姓北的从来没有露过面,所以我师傅常常取笑我娘,我娘一怒之下,在门口竖了一块牌子,写着‘姓北者与猪不得入内’” 北凌风有点失笑,令狐喜悦很不爽他居然还笑,于是恶狠狠的续道:“后来我们家来了个门客,叫北……北冷月,非常非常帅,我娘很喜欢他,于是就在牌子后面加了一句‘北冷月及更帅者除外’” 北凌风听着有点稀罕,却也不揭穿,笑笑不语,令狐喜悦便继续道:“小风风……” “悦儿!求你,别这么叫了!”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令狐喜悦,显然比乃母更加的难缠。 “好啦好啦,小北北……” 北凌风放弃,仰头看天,令狐喜悦笑眯眯的凑过来:“不如这样,你站在原地,脚不能动,手嘛……可以用一只,不是一只手,是一根手指哦!如果一百招之内,我能点中你一个穴道,你就输我一个彩头,怎么样?” 北凌风苦笑:“你想要什么彩头,直接点了我穴道然后算我输了怎么样?”反正就算一百招点不中,这丫头想要的也总会想方设法的办到,费那个事儿干嘛? 某悦从善如流:“好!”一边毫不客气的点了北凌风的穴道,凑过来:“你输了哦,给人家亲亲好了!” 北凌风惊的险些晕厥,然后眼睁睁看着小狐狸凑上来,吻了吻自己的脸,终究胆气不壮,只吻了一下,就满脸飞红,飞身去了……这丫头,究竟想怎么样呀……想当花花女子拿自己练手不成…… -----*-----*-----*----- “娘,你真没眼光!” “切!” “你说,北凌风哪点不如爹爹?论相貌……当然爹爹很帅,他我没见过,不过他是龙,龙耶,一定帅翻!而且他水里水里来得,陆上陆上来得,神通广大,呼风唤雨,他居然会爱上你,你简直应该偷笑三天的,你居然还不要他……” “好啊,你既然说的你爹这么不好,那晚上吃晚餐时,不要跟我争位子啊!” “什么呀!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大大大前天……总之已经有好久,一直都是你坐在爹身边的!” “谁叫你功夫臭啊?”某颜得意洋洋,起身而去。 留下郁闷的小少女:“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有北凌风在身边,十个爹爹,也休想我看上一眼。” -----*-----*-----*----- “悦儿,怎么脸色这么差?” “嗯!”废话,白天整天缠着你满海乱窜,晚上还要盯你的梢,容易么我?令狐喜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忽然眉头一皱,立刻走过来挂着北凌风的手臂:“北凌风我总睡不着!” 北凌风一笑,“我早说轩逸宫太过冷清,你偏不肯搬。” “我不要搬,我喜欢住在轩逸宫……可是这儿真的好冷清,你晚上来陪我睡成不成?” 北凌风失笑出来:“小悦儿,你几岁了?” “很快就满十五了。” “在人间,你这么大都可以成亲了,还要人哄着睡?” “我不管,你一定要来陪我!你要等我睡着才能走!你都七千多岁了,我才十五岁,你居然欺负我一个这么一丁点的小姑娘,你都不惭愧吗?”某悦义正辞严中…… 北凌风有点无奈,我干啥了我就要惭愧,某悦酝酿了几秒钟,精灵的大眼睛里立刻眼泪汪汪:“北凌风,你不疼悦儿了,你晚上要做什么重要的事,比悦儿的命还重要么……呜呜……”不过是傻站半晚,这都十几年了你烦不烦呀?偏要搅得你没空怀念,海欢颜这种花心大萝卜,有什么好呀! 北凌风苦笑着拍拍令狐喜悦,令狐喜悦捂着脸,呜呜呜…… “好了好了,我来陪你就是……”大声哭:“你这么为难,分明就是不想陪……” “没有没有!我非常之乐意,无限荣幸。好悦儿,不哭了……” “那好吧!”令狐喜悦拿开捂眼的手:“你要讲故事给我听哦……” 北凌风顿时黑线,阴谋得逞的令狐喜悦又笑的像个小狐狸,眉眼弯弯的拉着北凌风进了轩逸宫,一直拉他坐在床边,盖被子闭眼睛:“讲吧。” 北凌风苦笑着仰起头:“从前……” ……………… 令狐喜悦还是整晚没睡,要闭眼睛,又要看着北凌风怕他跑掉,还要装睡抱人,装睡踢被子盖被子…………哎哟喂,一整晚这个累呀……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神通广大的北凌风都挂了一点黑眼圈,看着面前大大的熊猫眼,那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倦容萦绕,还是要眉眼弯弯,梨涡闪闪的努力笑,有点心疼,有点无奈:“悦儿大小姐,你究竟想怎么样?” 令狐喜悦转了转眼睛:“其实……我得有个软软的抱枕才能睡着……” “你想要什么样的,就算要镶夜明珠的,我也找人帮你做出来,成不成?” 大眼睛狡黠的转:“那倒不用,我想要个恒温的,不太软,也不太硬,有呼吸,有热量,我瞧着顺眼的,临睡前可以讲故事,偶尔睡不着可以顺便聊天,做梦说梦话时可以应答的……嗯,没别的了,就这么简单!”一边点点头,表示这要求的确很容易很容易。 北凌风又气又笑,哪儿来的这么会缠人的小丫头,真正的家学渊源:“是很简单,抱北凌风便成,是不是?” 大眼睛笑的弯弯眯起来,快看不到了:“嗯嗯,说的对。” 北凌风摇摇头:“真是个傻丫头,你……”实在有点困,支着头,看来这小丫头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七千多岁的龙太子抱个十五岁的人类小女子,这有什么,豁出去了! 北凌风顺从的躺下来,眼睛还没闭好,立刻有两个柔软的小胳膊绕过来抱了自己头颈,脸也贴上来,触鼻是柔软的清香,北凌风的心莫名其妙的一跳,然后赶紧闭上眼睛:“好了,这样成了不,大小姐,快睡吧!” 呼呼……呼呼……呼呼…… 事实证明,喜悦大小姐的意志是铁打的,她终于还是坚持到北凌风真的睡着,把小毛手悄悄的塞进他的衣服里,然后才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所以,所以…… 被意外轻薄的北凌风醒来时,颊边紧紧的贴着无辜小少女的脸,小少女的手正在他胸前的肌肤上实地探险,被子早不知啥时被踢走,畏冷的小少女,紧紧的抱着他,两人的身体,亲密之极的贴紧着…… 这叫什么事儿啊……北凌风极轻的想要抽身……令狐喜悦立刻万分警觉的张开了眼睛,毫不羞涩的从他怀里抽了手:“你为什么会醒的比我早?看来我还真是睡的熟……”不顾北凌风彻底无语的目光,笑盈盈的蹭过他,跳下床:“我睡的很好,我很满意!你明天晚上要继续来陪我!” 于是……于是…… 已经被发现n次的喜悦大小姐明目张胆的伸手进去,熟门熟路,柔软滑润的掌心紧紧的贴着北凌风胸前紧实的肌肤……心满意足的咂咂嘴巴,很快睡去,留下北凌风无语问苍天,这丫头究竟想干什么?她似乎对他黑袍下的身体有无限索求的兴趣……呃……乐趣,真当北凌风是善男信女不成……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来,抚上胸前的秀发,带了一丝春水脉脉的温柔…… -----*-----*-----*----- 每天不下于十次的询问进行中:“娘,北凌风是世间最精彩的男子吗?” 耳根受尽荼毒的海欢颜无力的点头点头。 “是天上地下,人间海底,最英俊的男子吗?” 早已经放弃争辩的海欢颜继续点头点头。 “是最深情最无怨无悔的男子吗?” 无语,点头点的颇不甘心,却绝不敢点慢半分。 十四岁的小少女满意的站起来,点点头,微微笑:“那好,娘,我决定了,等我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去北海找他,然后,不择手段的让他爱上我,然后嫁给他!” 某颜咣当中………… -----*-----*-----*----- 水花飞扬,巡海的金车已经进了北海的海域,东海巡海金车,每百天巡一次四海,此时,距离令狐喜悦大小姐独身赴北海的日子九十有二。 北凌风早已经站在那巡海车子必经之路上,心头居然火热,又自觉好笑,自嘲的弯着唇角。不一时,水花激荡,金车在面前停了下来,车内轻咳一声,居然是海望天的声音:“凌风!” 北凌风怔了一怔,有点失笑:“颜儿,好久不见!” 白袍金带的美妇立刻一掀帘子跳下来:“呀?你怎么知道?我明明是用哥哥声音在说话!我练了一整晚耶!” 北凌风含笑看着她,良久,才笑道:“颜儿,你居然一点都没变。” “不会吧?人家都说我现在已经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老伎俩摇扇子扮潇洒中…… 北凌风挑了挑眉,笑道:“女人味吗?瞧不出!” “哼!”海欢颜气呼呼的收了扇子:“凌风,你怎么知道是我在巡海?” “你们的喜悦大小姐,不是早已经先来一步了吗?” 海欢颜怔了一怔:“令狐喜悦?她在北海?” 北凌风也很是纳闷,一边笑道:“不是你让她来的吗?” “没呀?我哪有空管她,她不是说要去听海岛吗?怎么居然跑到北海来了?”某颜开始转眼睛想呀想。 北凌风迟疑的拿出那信:“悦儿还带了你的亲笔信……” 某颜一把抓过,看了一眼,立刻抓狂:“北凌风你老糊涂了是不是?我写字哪有这么臭,我写字明明很好的说,龙飞凤舞,字字俊秀……(以下省略一百字)这哪会是我的字?” 北凌风回想那眉眼弯弯的小狐狸,又瞧瞧面前跳脚的海欢颜:“可是,颜儿,悦儿此时,的确是在北海……”平时总是缠的自己一点空儿也没,今天居然一大早爬起来跑的人影不见……诡异哦…… 海欢颜抓抓头发:“真的在北海?” “对。” 海欢颜立刻跳上车:“千万不要跟她说我来过啊!你一向热情好客,急公好义,救死扶伤……哎呀总之,你就受累多看护她几天好了,也让我多清静几天……我走了,北海你没事自己多巡巡啊,千万不要告诉她我来过啊,千万!”车子飞快的转了个弯,破浪而逝,无故被托孤的北凌风嘴巴张了一半,听他说话的人已经逃的无影无踪。 令狐喜悦哼着歌儿把一盘一盘的菜端上来,自始至终眉眼弯弯的笑,北凌风用手指支着颊,只是盯着她看,令狐喜悦却不在乎,仍旧蝶儿一般的飞进飞去,笑的像个小狐狸。 北凌风实在忍不住,叫:“悦儿!” 令狐喜悦停下来,脆生生的答应道:“哎!”一边飞快的飞去他身边,半倚在他怀里,仰面笑道:“你叫我呀?” 已经接受了百天速成,对这动作习惯成自然的北凌风自然而然的挽住她:“悦儿,你来北海,当真是你娘要你来的吗?” 令狐喜悦跳起来:“就知道这个海欢颜会揭穿我!配合一下会怎么样?我恨死她了!讨厌的老女人,总跟我抢爹爹,还总拆我的台!” 北凌风有点无语,微笑道:“且不去管这个……老女人……咱们先说说,悦儿来北海,究竟要做什么?” “你真想知道呀?小风风?”北凌风咣当中…… 小狐狸眉眼弯弯:“我听说,我周岁生日时,是你说女孩也可以抓周,而且,还亲口允诺,说我不论抓到什么,都包在你身上,一力帮我达成?” 北凌风苦笑道:“是啊!可是你什么都不肯抓……”真不知自己这么有小女婴缘,这小女孩子自从看到他,便缠上他再不肯找别人抱,把正牌娘亲海欢颜气个半死…… “谁说的?”令狐喜悦眼睛张的大大的:“我有无数个证人,可以证明,我明明抓的是你,而且一直都抓的紧紧的,没有放过手!” 北凌风哑然,瞪着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令狐喜悦笑盈盈的靠过来,吻他的脸:“所以呢,小风风,我已经长大了,自然要来讨你当年的承诺……” 北凌风完全当机,傻傻的看着她,有一点奇怪的东西,从心底最深处涌上来,涌上来,也许……是……喜悦? 小狐狸继续笑:“我还有十七天满十五岁,等我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你就娶我好了!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准备哦!” -----*-----*-----*----- “海欢颜,你当年是怎么让北凌风爱上你的?” 某颜已经放弃劝阻/争辩/撇清:“先吵嘴打架!” “吵嘴打架?这个我会,然后呢?” 某颜哼哧两声,含糊其辞:“后来看到了一点不该看到的东西,然后装盲女……” 毫不犹豫的打断:“野合嘛,我知道,可是这样得先让他和别的女人亲热才行,我才不要。” 某颜第n次咣当。 “海欢颜,你挂帅哥的方式太老土了,以后别跟人家说你认识我跟我师傅哦!我已经想好了,还是师傅说的对,我要se诱他……像北凌风这种原本风liu倜傥的人物,忽然二十年未近女色,一定非常饥渴……我这时候去*……” 某颜瞠目结舌十分钟,然后抓狂:“郝寻芳你怎么教我女儿的!!!!” 某红杏预备役……传说中的“芳”邻……某悦的所谓师傅……笑眯眯的从桌前抬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她既然问我,我岂能不答?” 某颜痛恨自己的交友不慎…… 喜悦大小姐想了许久,点点头:“海欢颜,听着,你这个月就要回东海省亲,给我机会去北海,我一百天之内搞定北凌风,把自己嫁给他……从此就没人跟你抢爹爹了……” 然后回头对桃花小祖宗郝寻芳飞眼:“师傅我真舍不得你呀,也不知北凌风有没有你这么帅……” 郝寻芳咳了一声,桃花闪闪的笑:“喜悦大小姐,我还是比较喜欢土土的海欢颜,你还是破釜沉舟的去吧……” -----*-----*-----*----- 百天倒计时之还有一天……令狐喜悦怎么会输?死都不要…… 北凌风面前有一杯酒,他很口渴,想喝酒,可是令狐喜悦说:“小风风,这酒里面放了春yao哦!很贵的,你一定要多喝点……”所以他不敢喝,却也不敢走,因为令狐喜悦还说:“我出来时,如果你不在这儿,我就要喝另外一杯酒,那酒里放了鹤顶红,死十头牛的份量哦!” 所以北凌风只好乖乖的坐着,不敢喝酒,也不敢动。 喜悦大小姐终于出来了,北凌风瞥了一眼,急偏开头,那个香肩半露的美人,偏偏要直走进他的怀里,坐下来,好像这个怀抱本来就是她的:“小风风,不如我们自己洞房花烛哦……” 这话太劲爆了些,曾经的浪子北凌风心狂跳了几下,“悦儿,你……” 一只手勾住他,那手臂不着寸缕,无限幽怨:“北凌风你要拒绝我吗?你始终都不喜欢我是不是?你只喜欢海欢颜是不是?我比她漂亮耶!而且她不在面前的时候,我爹和我师傅都说我比她可爱……” 口吻真的很像玩笑,可是怀里的眸子浸了泪,那眸中是彻骨的深情,彻底的缠mian,绝没有一丝调笑的意思,北凌风真真正正吃了一惊,这丫头,爱自己?这……怎么可能? 那小手软软似乎无意的滑到北凌风的后背,用力点了两下,“气海!腰阳!”令狐喜悦念念有词,然后从他怀里跳出来,拉了拉自己的头发,有点无措:“好像应该先脱衣服……” 毫不犹豫的伸手过来,解了一层,又一层,露出结实的肌肤,熟门熟路的摸摸……从戒指里掏出一大包书:“娘说这种书不能看,除非是万不得已,现在已经是万不得已了吧?” 指甲划开缝好的线,那粗劣的针脚一看就是出自海欢颜之手,翻开来,托着腮,“chun宫一十八式……六十四式……看个多的好了……”翻翻翻…… 身后忽然有人说话,微涩,却带着刻意的平静:“你的点穴是跟你娘学的是不是?” “嗯,是啊,不过你不要求我帮你解,我不会心软的,我好不容易才捉到你……” 身后的北凌风沉默了一下:“不必……解……因为根本没点到……”一只手伸过来,拿开了那书,另一只手,慢慢的拉下了那好不容易才挂出风情味道的披肩,钟声般的声音微带沙哑:“悦儿,你想学什么姿势,我教你就是……”一朵花儿守了这么久,守的口渴之极,既然她主动,那还有什么客气的…… 千伶百俐的令狐喜悦面临实战,立刻从耳根到全身,红的像虾子,那手解开了她的衣服,把那小小的身躯拥过,满怀清香与柔软……他说:“悦儿,不后悔吗?” “我……我是令狐喜悦,不是海欢颜。”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悦儿,我是北凌风……” 大眼睛心满意足的闭上,那吻便覆了下来,带着颤粟……火热的唇舌,火热的肌肤,火热的昂扬……苦苦压抑着奔腾的yu望,努力让自己温柔更温柔,吻开身下忍痛的凝眉,他说:“悦儿,你是个傻丫头,不过……我爱你……” 不敢睁眼睛的小丫头抬手勾紧了他的颈项,柔软的唇吻上来,从下巴到唇间,他苦抑的汗水落到她脸上,小狐狸忽然一笑,紧紧闭着的眉眼弯弯像月牙,梨涡在颊上显现,纤细的手摸索着,滑下来……他全身一震,咬着牙骂,小妖精……然后,陷入无法抑止的疯狂…… (最近很萌北北...向没看过《聊斋之龙女抢亲》的亲们解释一下情节设定,海欢颜是北凌风深爱而未得的人,令狐喜悦是海欢颜的女儿,这会儿其实龙女结局未定,不过因为之后要虐小北北,怕虐着虐着米爱了,所以先码出番外来大家瞧着玩……) 催眠(海望天香艳番外)--管青弦 大爱弦美人....鸣谢弦美人赞助番外. “哥哥,我睡不着觉~~~”我小声地说。 海望天先开始不应,我伸出食指戳他的腰,一下、两下……他睁开眼睛,侧头看我,颇带点无奈的神情:“颜儿你今天在东海转了一大圈,明明累得很了,为什么不睡呢?” 我嘟起嘴:“人家很累啊,但就是睡不着嘛!” 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把我翻了个个,双手从我的身后环绕上来,握住我作怪的手指头,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后脖颈,痒痒的。 我咯咯地笑起来,扭了几下,他双臂用力,把我紧紧地揽在怀里动弹不得,两具身体贴合的一丝缝隙也无,温暖的感觉一下子涌上来,我开始有了困意。 “颜儿别闹,睡吧。” 我强忍下打哈欠的冲动,无赖地说:“那我要听故事!” 只听他一本正经地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我大笑,身体颤抖成一团“这个陆地上的极品故事开头你从哪里听来的?” 身后的呼吸有些急促,一个略带湿热的吻落在我的耳垂上:“好颜儿,饶了哥哥吧,你要怎么样才肯睡?” “那你再讲一遍你是怎么样爱上我的。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穿的什么衣服,第一次吃饭吃的什么菜,我带的什么项链……啊——” 他突然松开胳膊,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下面,窗外淡淡蓝色波光映照在他极俊美的轮廓上,似梦似幻。我先是猝不及防尖叫了一声,然后就控制不住自己对着这张脸发呆。真没道理,看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会着迷呢。 海望天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本来担心你身体,不过现在看来你是不肯睡了,那我只好给你催催眠。” 我本能地反驳:“我可是催眠大师,你催眠我是行不通地,还是乖乖给我讲讲吧。” 他低下头来,鼻尖和我的相触,我只能看见他黑黑的瞳孔,听见他比平常低沉许多的声音:“傻颜儿,我说的催眠,自然是……”他一边说一边压了压身体,我闷哼一声,突然感觉到一个坚硬的物体隔在我们中间,那是……霎那间我的身体一下子软的不行,感觉血都涌到了脸上,胸口闷闷地,声音也越发嗲起来。 “坏哥哥~~~~” 后来,我几乎是耗尽体力晕死过去,果然睡得很沉,很沉。 再后来,每当我晚上闹着不睡觉的时候,海望天就会温柔地问我:“颜儿想催眠吗?” …… 在在后来,整个东海都知道,女娲娘娘亲自赐婚给二太子的三公主是个严重的神经衰弱病人。水族们背后这样议论:“你听说没有?三公主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二太子天天给他催眠,每天都很耗法力,真可怜。” “是啊,怪不得当初女娲娘说,三公主乃是天生特异体质,融合定海神珠后必须与二太子结合才能消匿四海大患,否则我们可能早就被地底岩浆煮成海鲜大餐了,只是苦了他们……” 仅以此文献给喜欢海望天的诸位读者和海望天的后妈小爱! (wap.) 《聊斋之龙女抢亲》番外之芳芳篇 《聊斋之龙女抢亲》番外之芳芳篇 走错门的新娘--------郑重声明,本番外仅供娱乐,与正文设定未必统一。 肖嫣然醒来时,脑袋疼的要命,背疼的要命,pp也疼的要命,连手加脚齐用力,才勉强的爬了起来。 这是一个树林,密布的枝叶,把阳光遮的纹丝不透,肖嫣然有点摸不清状况,诧异的东张西望,手边哗哗的响,拿起来,是一张纸,写了满满的一页:“肖嫣然大小姐,欢迎来到浮云朝,浮云朝地大物博,山河壮丽,你必不虚此行……”下面洋洋的写了许多,倒有八成像旅行社的广告词,难不成是自己梦游写的不成?看看看,看到最后:“提供相公若干,供你挑选,海望天在东海,北凌风在北海,井嘉泽在井中,令狐昭在京城,郝寻芳在夙愿山………龙王爷在龙王庙。” 囧,连龙王爷都写上了,还真是周到。肖嫣然遥想了一下,在晕迷之前,好像现出龙身撞了结界寻死,好像还拖着郝寻芳一起来着……典型的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 人家乐意你管的着嘛,凭什么人家大侠死了都有美妻殉情,美人死的时候,就不能拖个绝世美男子一起上路?奈何桥上聊聊天也可以丰富旅途心情嘛。 手挽手肩并肩,撞了结界,然后头破血流的倒卧在海中……这会儿是怎么回事?无意识的捏着纸抖呀抖,忽然感觉有点儿不对劲,看着那捏纸的手,指甲圆圆粉粉,关节上却有个小小的疤痕,这是小时候玩剪刀划伤的痕迹,肖嫣然大吃一惊,然后跳起来,跳起来的高度上,正有一个圆圆亮亮的东西晃呀晃,抓过来一看,居然是正想去找的镜子。 临镜一照,然后傻眼,海欢颜虽然顽皮,却是标准的美人脸,大眼小嘴尖下巴,好生俏丽,可是肖嫣然却是娃娃脸,可爱有余,漂亮不足,可是,眼前的这张脸,却谁的也不是。虽不能说取两人所长,却也可爱与漂亮兼得…… 有点不胜这惊喜,无意识的转着手里的镜子,镜后的一句话吸引了肖嫣然的视线:“肖嫣然,你在海欢颜身体里时间久了,面貌自然会有一点变化,请不要怀疑,这就是你的魂魄。” 无语的站了n久,摸摸身上,衣袋空空,摸摸手上,乾坤戒指不复存在,很郁闷,嘀嘀咕咕:“一群小气鬼,连点盘缠都不给……” 说着便迈步向前,东张西望,一脚绊到什么,险些摔个嘴啃泥,赶紧低下头看路,地上一个大大的包袱,打开来,满当当的金元宝银元宝,那叫个闪闪发亮,口水嗒嗒的包好,千辛万苦的背在身上,压的腰都弯了,也不舍得丢半块,一边蹒跚的走,一边心满意足的笑。 走了几步,又习惯性的自言自语:“连个坐骑也不给,两只脚走路要走到什么时候呀!” 不远处有匹马儿响响的打了个喷鼻,证明了它的存在,肖嫣然顿时眉开眼笑,飞奔……呃,这会儿飞奔不动,勉强的挪了过去,一匹看起来还算矫健的黑马,正昂着头很神气的站在树下,它的缰绳并没系在树上,可是它居然乖乖的站着,并没企图逃走,肖嫣然绕着它转了半圈,小声道:“看起来不太聪明呀……” 不知是不是错觉,肖嫣然感觉这马儿似乎白了她一眼,马儿也会翻白眼,看起来智商极高,于是千辛万苦往上爬爬爬……爬不上,想把包袱先放上吧,举举举,举不起……正在无措,不耐烦的马儿已经一口咬了那包袱,放自己背上一丢,然后看她一眼。 肖嫣然哑然,战战兢兢的爬上去,想了许久,许久……许久……然后闭上眼睛:“马儿马儿,你自己随便走吧……走到哪儿算哪儿……” 马儿心领神会,点头哈腰,迈步就走,走了五分钟,肖嫣然悄悄眼睁一线,顿时火冒三丈,跳下马来:“你这马儿有毛病是不是!哥哥都成亲了,我难道回东海勾搭他出墙?”顺腿踢一脚,然后再跳上去,“别的别的!” 马儿气的跌了跌前蹄,然后换个方向再走,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之后……“死马你到底有没有大脑啊,北凌风脾气这么大,他又明知我不喜欢他……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他虐待至死……”拳打脚踢一番。 换换换,“死马,去京城干什么!这么久都没见了,昭大哥早把我忘了……”心痛心痛,连跳都懒的跳了,用力掐马脖子出气…… 马儿抓狂,忍无可忍:“三公主,小的是黑龙,怕公主的金银太重,暂时幻了马身帮忙,公主想去哪,说个准话行不行……” 肖嫣然瞠目结舌……然后讨好的抓痒抓痒……“不好意思嘛!我也不知要去哪……去哪儿呢,去哪儿呢……” 黑龙马踢了踢腿,好像在演习怎么把人甩下来……“好啦好啦!要不然……我想到了!我要去找郝寻芳算帐啊!说好了一起死,居然自己跑去啥夙愿山……” 马儿无语,撒开四蹄飞也似和跑开去…… -----*-----*-----*----- 夙愿山,朝阳初升。 路盲肖嫣然已然在破山沟里闲转了一宿,连冻带吓,泪眼汪汪,正牵着救命稻草黑龙马想撤退,忽然看到面前一片花海。 这片花海,好似是突然出现的一般,花海中一栋青草小屋,便似是整体用青草编成,不染半分尘俗,屋前一个白衣男子,负手站立,正微仰头看着那初升的朝阳。眉宇间仍旧俊逸无伦,神情却是深深深深的落寞,良久,他唇角微勾,浅浅的笑出来,却又叹口气,柔声似在耳语:“颜儿,今天笑够三次了哦!” 切!阳奉阴违的家伙,这也叫笑啊! 肖嫣然甩了鞭子,笑道:“喂!那个谁!” 郝寻芳却不理,便似是没听到一般,肖嫣然气的鼓了鼓腮,却又笑道:“那个背着手站在青草屋前看太阳笑了又叹气然后自言自语的白衣男子……”一口气说完,喘几下,笑道:“我就是叫的你!” 叫这么明确了,没法赖帐了吧?可郝寻芳仍是不答,肖嫣然在转头就走与继续叫之间犹豫了一秒,跳过去敲了敲他的肩,“喂,好好的美男子,居然是聋子不成?” 郝寻芳微侧了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淡淡的转了回去。肖嫣然为之气结,自己的声音真有这么难听吗?真的比海欢颜差这么多吗?居然明明听到了,却连眼睛都不瞥一下……你究竟是不是风liu俏巧的夜来香,人家现在的样子,真有这么逊吗?连多看一眼都不肯…… 一时泪盈于睫,甩手就走,一直走到那马儿身前,一边心里想他这般心无旁骛还不是为了颜儿啊,他对颜儿至死靡它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心里终究生气,气呼呼的走到黑龙马前,犹豫了一下,还是笑道:“公子爷,借问一下,京城要怎么走?” 郝寻芳微怔了一下,终于抬眼看过来,微带一丝怔忡:“京城?” “呀!原来你会说话啊,啧啧……是啊,京城,怎么走?” 郝寻芳神情微震,侧了头看着肖嫣然,慢慢的走过来,仰头细看,眸中全是疑惑,肖嫣然笑道:“怎么你一向喜欢这样看人的吗?” 郝寻芳沉玉般的眸底似有火花闪过,轻声试探的道:“颜儿?” 很开心,笑出来:“公子爷若是不知方向,我便去问别人,干嘛胡言乱语的?” 郝寻芳抬手抓了她的手,神情间全是无法置信:“颜儿,是你吗?” “喂,虽然你很美是没错啦,不过非礼勿动你懂不懂呀?认错人也得有个限度,我这么天资国色,难道真会有人跟我长的像吗?” 郝寻芳眸底星光碎玉般飞溅:“说的是,天下只有一个颜儿,我真是异想天开了……”他缓缓的放脱了手,转回身去。 肖嫣然心软的没了一丝力道,轻声道:“喂!你那个什么颜儿,当真无可替代吗?” 某芳不答,有点气,于是拨了马头:“小黑咱们走了,我要被他气死了,说聪明时,没人比他更聪明,说迟钝时,没人比他更迟钝……我才不要跟一个笨笨的郝寻芳说话,闷都闷死了。” 黑龙脑袋向上,翻了个高难度的白眼,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向前,肖嫣然听身后迟迟都没有脚步声追来,气的要命,毫不犹豫的就甩了黑龙马一鞭子:“你就不能快点儿跑,干嘛这么磨磨蹭蹭的。” 黑龙继续慢慢挪,肖嫣然道:“好啊,你消极怠工,欺负我没有法杖!” 黑龙忍无可忍,气道:“三公主不定哪会儿就会后悔……还得要回来……” “去死,我才不会后悔,郝寻芳这个只认脸和声音不认人的家伙……我死都不要再见他。” 黑龙悻悻的:“那我现在要向哪个方向跑?” “……干嘛问我这么为难的问题!你……”再说随意跑,黑龙指定抓狂,于是随手一指:“西边吧,西边没有我认识的人,可以去玩玩。” 黑龙无语,似乎预见了自己的命运,垂头丧气的迈着小碎步,肖嫣然立刻上手就掐:“喂,小黑,你能不能快点儿!” 黑龙大怒:“三公主,你现在真是凶悍,以前三公主从来不跟小龙发脾气!” “呃……”很难过,扁了扁嘴角:“是啊是啊,我本来就是一个寻常女孩儿,本来就没有海欢颜漂亮,没有海欢颜好……” 黑龙吭哧了一下,然后把银子甩了下来:“我不管了!” 赶紧跳下去抢银子,“臭小黑你……”有点不对劲儿……黑龙马的背上,啥时多了个人啊,鬼影子似的,连点声音都没有…… 怔了三秒,然后瞪眼睛:“小黑你该甩掉的不甩掉,不该丢的乱丢!你究竟是笨龙还是笨马!” 双笨选择让黑龙气的翻白眼,郝寻芳的神色,却始终有点怔怔的,跳下马来,肖嫣然赶紧把银子向上推,郝寻芳轻轻伸手,帮她提上去,反手握了她手:“颜儿,是你吗?” “不是!” “颜儿……求你……” “说了不是了!放手啦!” 郝寻芳轻轻的笑出了声,拉了她手臂,直拥紧在怀中:“好颜儿……别怪我认不出,纵是让我想一万次,我也不敢想颜儿会来找我。” “谁说我来找你了!我只是……要去京城,路过这儿!” “那谢谢颜儿走错了……” “我说了我不是颜儿!” 郝寻芳笑出来,桃花眼中水光弥漫,“不管颜儿变成什么样子,还不是我那个古灵精怪的小颜儿……” “我……” 以吻封言永远是最好的方式,荒山野岭间尽可无尽缠mian,那幸福与甜蜜诉之不尽……非礼忽视的黑龙马早跑的远远的,居然还没忘记丢下那包重重的金银…… -----*-----*-----*----- 夜。 适合所有人想入非非的时间。 传说中的采花贼和爱入心坎的小美女共处一室,房间中只有一张床,夜深人静,耳鬓厮磨,如果不发生点什么事儿,对的起谁啊…… 可是采花贼被幸福冲晕了头脑,把一肚子的佳人哄诱经抛到了脑后,只是一昧纠缠,柔声喃喃:“颜儿,给我抱抱……” “好美的颜儿,让我亲亲……” “好颜儿,允了我吧……” 一连三句,小女王都没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立刻发挥大煞风景本性,用力推开了情乱情迷的手,挡开了柔情缠mian的唇舌:“郝寻芳,你走开!” 被打击到的采花贼乖乖的垂下眼帘,柔声道:“我陪着颜儿不好吗……” “不好不好!你快些走开!” 他笑出来,握了那凶巴巴的小手,吻上去:“我又有什么事儿不合颜儿的小心意了?” “郝寻芳,你……你……”想说说不出,总不能说你是不是只想一亲芳泽,从来没想过给一个承诺……总不能说你当真得到了,是不是便会少爱一些……总不能说我来找你是想陪你一辈子,不是只想陪你一晚…… 郝寻芳神色极是温柔,桃花眼水光盈盈,那样温柔的看着她,真想在这样的温柔中醉去……可是……“郝寻芳,那个……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才甜如蜜(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之,你若是想要我在这儿陪着你,那你就不能碰我。” 郝寻芳微怔,浅浅的笑出来:“颜儿不放心我吗?” “对呀,你这种肆意风liu,游戏红尘的采花贼,当然让人不放心了!” 郝寻芳垂下了眼帘,说:“嗯!” “不准嗯!”凶巴巴的,停了一息,看他始终不说话,瞧着有点心软,去拉他手:“小芳子你生我气啦?” “没有……我只是在想,颜儿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不准想!”脸都红了,飞快的转回身对着墙:“总之……总之……你不肯我就走了。” “好颜儿,别吓我……如果是考验,总有期限的吧……” “期限?哦……”险的脱口说十年,却莫名其妙的想到春xiao苦短日高起,停了一下:“一百天好了!” -----*-----*-----*----- “哇!” 郝寻芳吓了一跳,飞身过去,脚刚刚跳进房门,一个软玉温香的身体已经扑进他的怀里,郝寻芳拥住她,急道:“怎么?” 眼泪花花:“那边有条蛇……” “呃……不可能啊!这房间周围我布了药草的,连虫子都不会有……” “就是有,我看到了,在那儿!”紧紧闭了眼睛,头也不回的指指,房间中的大木桶弄的小屋热气蒸腾,郝寻芳遥看一眼,笑着低头,忽然一愕,声音变的微涩:“颜……儿……那是你前几天玩的花草三节鞭……” “啊?”想了想的确有点像,正想从他怀里挣开来,却发现那手正在背上缓缓的游走,猛醒自己只穿着贴身的小衣,立刻连耳根子都红了,急想要挣脱。 郝寻芳却抱紧了不放,一边低头去吻那**的肩:“好颜儿,真的一定要一百天吗……我……我很想要颜儿呢……很想很想……现在就想……” “就……就要一百天,你答应过的……”话都说的没什么底气…… “颜儿,郝寻芳的命都在你一言一笑之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真要等一百天,我会疯掉的,颜儿不心疼吗……”牙齿咬开了那肚兜上的红线,吻滑下来,一路缠mian,一直走到那雪丘,深深的吻下去。 软柔娇糯,温香沁人,他身子微颤,唇舌火热欲焚,伸手抱起了她,便放在了床上,伸手拉掉了自己的衣服,移身覆了上去,肌肤一触,彼此都是一阵颤粟,火一般热了起来。 她有点微叹,乖乖的闭上眼睛,那火热的吻百般逗引,慢慢的走过身体的每一点肌肤,意乱情迷,缠mian不尽。直至肌肤感觉到了那火热的昂扬,嫣然微颤了一下,他的手温柔的抚过来,暗哑的声音是如此温柔:“颜儿,会后悔吗?” “不……” “颜儿……我会爱你一辈子,用我整个生命,所有的一切,来让我的颜儿快乐……” 好动听的承诺,不是不知道,只是要他说出来,嫣然浅浅的笑出来,他的唇落在那笑花上,一边慢慢的进入,直至彼此生命融为一体…… 很爱很爱你,小芳子……很爱(这句是小爱说的,不是海欢颜/肖嫣然说的。) (向看文比较粗心的亲们解释一下,肖嫣然是穿越前的海欢颜,海欢颜是穿越后的肖嫣然。) 守的云开见欢颜(井井香艳番外-蝶舞青衣 守的云开见欢颜----作者:蝶舞青衣 题记——本文仅为番外,与正文设定有所不同。 “笨井嘉泽,臭井嘉泽,到现在都没发现我作弄你,也不抬头看下,就知道傻乎乎地处理公文,哼。”我趴在房顶上万分无语地看着底下房间里的埋头处理公文的井嘉泽。 不对,怎么想都不对。那天明明听到父王宫里的宫女聊天说井嘉泽病了的,说什么操劳过度了,现在不好好地在处理公文么,哪里有病倒的迹象啊?难道我被骗了? “泽儿,还没吃晚饭么?” “父王,您怎么过来了,还没休息啊?”井嘉泽终于抬头了。 “泽儿,你怎么还没吃晚饭啊?你看,都已经冷了。要不我让人拿下去热一下吧?” “不用了,父王。我一会就吃。您早点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好,我去休息。你也别太辛苦了。对了,上次和你说起的柳河龙王的二女儿,你真的不考虑下么?” “父王,我说了,我现在不想成亲。” “可是,泽儿,你真的已经不小了。” “父王,我现在不想考虑成亲这件事。”井嘉泽的语气已经隐隐带了丝不快。 “可是,泽儿……” 我在房顶上听得好生气,你个老龙王,你儿子已经说了要不那个什么什么柳河龙王的女儿了,你还拼命拼命地塞给他。那时候来我们东海求亲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那么起劲啊,哼。真是岂有此理,竟然背着我给小泽泽相亲,摆明了不给我面子嘛。正想冲下去找老龙王理论,就听见老龙王说:“泽儿,我明白,不是你现在不想成亲,是你喜欢圣公主,还放不下她,是么?”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不过,好像在说小泽泽喜欢我哦,看在这个消息的面上,再继续偷听下吧,嘿嘿。 “父王,我……” “自从圣公主走后,你就没开心过。每天就待在房里处理公文,每天除了忙公事还是忙公事,茶不思,饭不想。父王怕你身体会吃不消啊,你知不知道?”咦,真的么?小泽泽那么喜欢我呀?哎呀,脸红了。 “父王,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明白,我不该再想着颜儿,可是我总是会不自觉的想她,控制不住的想她。就算我每天让自己忙于公事,我还是会想起她。”说到最后,语气竟带了丝哽咽。小泽泽,你可别哭呀,我这不是来了么?只是还没现身嘛。老龙王拍了拍井嘉泽的肩膀,以示安慰,也似是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儿子。 “不知道颜儿现在去了哪里,一定玩得很开心吧,肯定想不起还有个我曾经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完全是自怨自艾的语气,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噌地从房顶窜下。 “是谁说我想不起他啊?” 一站定,就看见井嘉泽愣愣地看着我,:“颜……圣公主来啦。” “不想我来啊?”狠狠瞪了井嘉泽一眼,转头笑眯眯地看着老龙王,“井伯父好啊!颜儿深夜打扰,望不要见怪啊。” “不见怪,不见怪。圣公主大驾光临,是我们的福气啊,怎么会见怪呢。” “那颜儿就叨扰了。” “不知圣公主有没有吃晚饭呢?没有的话,小龙让下人去准备点,泽儿也没吃呢,你们一起吃一点吧?” “啊,忙着赶路,现在才觉得有点饿了。”其实,我是在房顶上趴了好久饿了。 老龙王吩咐了下去准备晚饭,然后说:“泽儿,你陪着圣公主吧。天很晚了,我要去休息了。圣公主,有泽儿陪你,小龙先休息去了。” “哦,好啊,伯父先休息吧,有井嘉泽陪我就行了。”看着老龙王笑着回房间休息,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呃,我没看错吧?算了,不去想。 房里现在就剩了我和井嘉泽两个人。 “圣公主,一会我让下人把这边的床褥被单换套新的来,你今晚还是住我的房间,我去厢房睡。” “别总是圣公主圣公主的叫,叫我颜儿。”笑嘻嘻地看着他。 “井嘉泽不敢。” “不管,就要你叫我颜儿。” “圣公主……” “叫颜儿!” 传来敲门声,原来是饭菜送到了。下人摆好饭菜后,退了下去。等等,竟然有壶酒?老龙王竟然让人准备了酒,有企图,绝对有企图。不管他,正好拿来用用。 “圣公主,饭菜都准备好了,请用。” “说了,要叫我颜儿。你要是不叫,我就不吃饭了。”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嘟起了嘴。 “颜……颜儿,用饭吧。”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就知道这招管用。 “小泽泽,喝杯酒吧?”不怀好意地笑,倒了杯酒递过去。 井嘉泽没接,“圣……”圣字刚出口,一看我的脸色,马上说,“颜儿,你喝吧,我不喝,吃完我还要处理公文。” “我亲自给你倒酒,你也不喝。你不喝,我就不吃饭了。”把脸埋双手里,装哭。 “好,好,我喝,我喝就是了,你别哭。” 再次奸笑,一抬头,又恢复天真的表情。 几杯酒喝下,井嘉泽的脸开始泛红,看着好像瘦了,难道是想我想的?又是心疼又是得意。凑近再凑近,抬手摸上了井嘉泽的脸,“你瘦了。”边说边用手指抚他的脸。看着井嘉泽的脸越来越红,心下暗笑,脸皮真是薄啊。 “你喜欢我干嘛不告诉我?” “啊?……”井嘉泽似乎被我这话吓了一跳,楞了片刻,“井嘉泽不敢……不敢妄想 “切,我刚刚都听到了,你敢喜欢为什么不敢认?” 井嘉泽再次无语,“你刚刚都听到了?” “对啊,我刚刚一直在房顶上来着。你说的,我都听到了。” “圣公主……我……” “叫颜儿!” “颜……颜儿……我……”井嘉泽似乎已不会说话。 “你觉得我吃包子的时候很好看?” “啊?”井嘉泽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现在问这个问题。 “是不是嘛?” “呃……是!” “难道我只有吃包子时候好看?”装作很不满意似地瞪着他。 “不,不是。颜儿什么时候都好看。” 很满意这个回答,“我这么好看,你又喜欢我,那,你要不要抱我下么?” “抱?……”小泽泽显然处在当机状态…… 起身走到他面前,“是啊,不想抱我么?”看他还没反应,索性坐到他腿上,撒娇道:“我要小泽泽抱嘛。” “颜儿,你……你喜欢我么?”哎呀,这人,这种时候了,还问这样的问题,真是的。 伸了双臂,一下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胸膛,“你说呢?” 井嘉泽终于伸手抱住了我,“颜儿,你也喜欢我是不是?”语气又激动又欣喜。 抬头,笑着看他,“是啊,我也喜欢小泽泽。”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下。然后看着他,只见他满脸喜色,眼里俱是深情。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喜欢我呢,要不是这次误以为他生病来探病,差点就错过了一个对我如斯情深的人了。其实,小泽泽还是很帅的,不比哥哥差啊,我又开始犯花痴了。 等等,怎么这脸看着越来越大。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觉唇被温热地含着,不一会,他的舌就攻破了我的牙关,准确地找到了我的舌,开始纠缠嬉戏。在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我的唇,放我呼吸。而他的吻开始往脖子袭去,沿着我的颈,一路向下。手也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抚过的地方,一阵发热。 “颜儿,我……我想要你。”井嘉泽抬头看着我,勇敢的说,有点儿结巴,却带着抑不住的热情。 脸红地闭上眼,点点头。 得了允许地他,抱起我,把我轻放在床上。他轻轻褪去两人的衣衫后,靠了过来,他的脸颊比我还要红,却柔声道,“颜儿,嫁给我做我的新娘好么?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永远都呵护你,宠爱你!” “好。” 他惊喜,吻变的密集,手在游走,划过我的胸,轻抚过小腹,滑向那*。我只觉得他的唇和手带给我一阵阵的灼热感和悸动…… 他抑着喘息,“颜儿,准备好了么?我要进来了。”他的昂扬抵着我的湿润的花心,一个挺身,进入了我的身体。撕裂般的疼痛,我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他轻轻吻去我的眼泪,等我适应他的存在后开始慢慢地律动。我放松自己,任他带给我一阵阵难以言说的快感。 另版结局---乱弹之北北 原文: 北凌风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一直讲到收了最后的信赶回东海,然后侧过身,半跪着,把他的头拥进怀里,实在不会安慰这么硬线条的大男人,只能有点笨手笨脚的摸摸他的头:“凌大哥,你既然这般的想知道,我便跟你说了,只是,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纵有再多的是非,也不过是上天假手于人推动世情,因缘际会罢了,其实你真的不必这般在意的。” 北凌风仰头看我,淡淡的笑:“你早就认出了?” “是啊,相识一场,颜儿若连凌大哥的眼神都认不出,那也太迟钝了。” 北凌风苦笑一声,转眼之间,黑袍深眸,已经回复了自己的模样,我不是不知龙族法力高了便可随意幻化,当日龙王爷便幻成过海望天,只是没想到如此骄傲的北凌风竟不惜隐在别人的面目之下来索求一个真相,心里直发苦,却柔声笑道:“凌大哥,不管是北伯父还是颜儿,或者是女娲娘娘,总之是为了凌大哥好,绝没有一人有坏心,而且颜儿虽受了一点儿罪,却是自己贪玩任性,不能把帐计在别人头上。” “颜儿,你这滥好人,这种事情,你为什么死瞒着不肯说?你为什么不怪我?” “我霸着你龙珠不顾你死活,你有没有怪过我?” 以上为原文中的片段……以下为一时兴致的续文: “我霸着你龙珠不顾你死活,你有没有怪过我?” 北凌风轻轻的闭了一下眼睛,漆黑的深眸中俱是痛切,缓缓的道:“周文景,周文景,我记住了……” 我有点愕然:“干嘛呀?他估计已经死透了吧?” 北凌风冷冷的道:“敢伤我颜儿,岂是死了便算了的?我若不能把他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呃……”我看他抿了唇角,甚是决绝,极是不忍,柔声笑道:“凌大哥,那个……碎尸‘万’段,数起来挺麻烦的,再说你老人家本来就不是人,所以,还是算了吧……” 北凌风一怔,苦笑出来,无语的摇头道:“你呀!” 我松了口气,赶紧拍拍他手背:“堂堂北海太子爷,何必跟那种人计较,是吧是吧。” 北凌风沉吟不语,我等了半天,等的无聊起来,便悄悄把手肘放在他的膝上,支了颊,从侧面注视他浓长的睫毛,他的目光是凝着的,显然想的入神,这家伙不会钻牛角尖吧?想当初认识没多大会儿时,他就见不得人家欺负我,拖了我去找郝寻芳算帐…… 忍不住吹一吹他的睫毛,北凌风眨了下眼睛,转回头看我,深沉的眸底俱是温柔,我赶紧嘻皮笑脸,他却始终不动,我有点儿抗不住那注视,想要习惯性的东拉西扯,却一时想不起要说什么。看他眼神愈是温柔,脸颊都烧起来,索性耍赖,用手去捏他的眼睛,笑道:“包饺子喽!” 北凌风微抬了脸,由我左捏右捏,也不吭声,我收回手来,他又张开眼睛,我立刻再去捏,北凌风便一笑,捉了我手,放在唇边一吻,柔声道:“颜儿。” “嗯。” “如果没有我父王插手,你会不会在轩逸宫等我醒来?” “呃……会吧。” 北凌风一笑,“颜儿,你说北凌风算是美男子吗?” 我咣当,这问题完全不像是北凌风会问的……我傻眼的看他,他的神情却极是认真,甚至还有几分固执,我真想擦汗,磕磕巴巴的道:“当然……当然算啦……” 北凌风笑笑,淡淡的:“不敢比望天兄,那比郝寻芳如何?” 瀑布汗中……我悄悄伸手试他额头,他也由我乱摸:“郝寻芳当然很美,不过那种美是宜男宜女的……” 北凌风微一凝眉,笑道:“你只说结果就成,或者我可以这么问,你喜欢北凌风这种,还是郝寻芳这种……” 为什么我感觉像进了超市……我真的在擦汗:“这个……其实你是真正的美男子,可是我始终都不感觉你漂亮,大概是因为你身上的光环,我是说优点太多了,所以容貌反而显的不那么突出。” 北凌风的黑眸亮堂堂的,微笑看我:“那颜儿,我想问你,你第一眼见到我,是什么感觉?” 我想落荒而逃,却被他紧紧握住,这家伙不会是吃错药了吧,我只好拼命回忆……“我就是感觉你声音好听的要命,然后,英风豪气,玉树临风,像个大侠……” 有必要眉眼弯弯笑成这样吗?我无语的停下来,北凌风笑道:“既然这样……我听说颜儿对美男美女,一向都很周到的……为什么独独对我这么凶?就是因为我是北凌风吗?我猜你一定在想,这小子有什么了不起呀,不过是只神龙,居然敢不娶我……我们颜儿其实蛮骄傲的,可是,却又总还是把自己当人类,把龙当成神仙……所以,被龙拒婚,是不是挺懊恼的?所以死都不会对我假以辞色?”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很迟钝的!非常迟钝!不知为什么有点儿心虚,眨巴着眼睛看他,北凌风笑道:“我们颜儿顽皮胡闹,看似花心,其实却是情有独钟……好颜儿,别摆脸色,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说,颜儿其实倔的很……我知道颜儿对望天的深情,这般深情要放开其实真的很难,可是,你能说这里面没有兄妹之情做媒介么?”他难得的絮絮,一边说,一边皱了眉头细想,顺便吻吻我张大的眼睛:“颜儿,我只是想说,你拿着望天的尺子去满天下的找对码的人,这未必是一个好办法,纵然嫁了,也仍旧是痛苦……颜儿,不是我自负,有我在的地方,令狐昭的光彩未必能显的出来,他毕竟是一个框中人,有太多事情身不由已……你见过令狐昭这么多次,除了初见面时对他容颜惊艳,之后有没有动过心?” 我有点怔忡,似乎他说的话我统统都不明白…… 北凌风有点不忍,把我的手合入掌中,似乎想给我些支撑,却柔声续道:“颜儿聪明伶俐,难道真的不明白,你初来东海,举目无亲,满心凄惶,所以海望天是你唯一的希望……你回京城为我求解,仍旧是这般无助,孤掌难鸣,所以,不得不去依靠令狐昭……” 我猛然站起身来:“不要说了!” 北凌风随着我站起来,低头看我:“我本来也不明白,只是心中忽然掠过颜儿的一句话,命,可以为父母手足来舍,要嫁人,却要有心……颜儿,你为我求解,为我舍命,这也许是负疚,可是,你一个小小姑娘,连……连……连清白都险些……我是说,你却从来没有怪过我,还是这般苦苦的瞒着我,你当真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我心里一片迷朦,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又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并肩连袂,做那风来笑,是我在陆上最快活,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开心到几乎没时间想起其它的事情,其它的人,没有任何的负累,只是任意纵怀,白天夜晚,总要缠在他的身边,满天满心,都被这个男子填满,被他纵着宠着,任我予取予求,随心所欲……这般的日子,幸福到不敢去强求永远……他是至高无上的神龙,他会爱我永远?其实他千万年的寂寞,我感同身受,我从来没有在意过雪姑娘,我只是深觉雪姑娘的美,深觉他们的和谐……深刻的感觉,深刻到有些艳羡…… 北凌风的神情俱是温柔,这温柔融化了他的强势,让他整个人都海水一般深沉如柔软,温暖入心……如果他可以选,他一定不会伤我分毫,他一直一直,都是这般的舍了命来保护我,无微不至。别人伤我,未损分毫,他只要举一下手,便是痛彻心肺,若是无心,何来痛苦? 我说,我爱令狐昭,哥哥说,为什么?因为他有一点像哥哥?一直一直,我说,我想当女校尉,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当令狐夫人,我只想保护他不受任何的伤害,一如哥哥这般的保护我……我难道当真错了吗?面前这个男子,才是我的大山,我的神砥,我的良人? 一时心头纷乱如麻,一丝头绪都理不出,甩了他手就往宫里走,北凌风急伸手来挽,却没能挽住,轻轻一叹,柔声道:“狠心的小颜儿,北凌风虽然神通广大,却未必是刀枪不入,这般甩手就走,也不怕我伤心吗?” 对呀,我总是认为他的感受不必顾忌,因为他厉害,所以被我吃定……我愣了一下,微微犹豫,还是走回来,低着头,小声道:“容我好好想想,成不成?” 他的声音带了笑,“好……”忽然一把握了我的腰,直揽入怀中,柔声道:“不要让我等太久……” 我心里一震,立刻抬头,他为我的神情所惊,微一凝思,立刻笑出来:“我今天好像很聪明,居然连弯弯绕绕的心思也能明白。我忽然又想明白了一件事,从此不会再吃郝寻芳的醋了……你喜欢那小子,只不过是因为他从来不求什么,所以没有一丁点压力……我错在总是多说,所以你生怕做不到我所说的,索性离我远远的……” 我有点恼羞成怒:“北凌风你唠叨死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北凌风微笑,由我从他怀里挣开:“应该还算是吧,你说呢?” ……………… 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躲在一个蚌壳中三天,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是昏昏欲睡,直睡到第三天,刚醒来打了个吹欠,忽然蚌壳一掀,透进一线天光,随即又重新合上。我刚愣了一下,蚌壳中已经亮起了珠光。顺着珠光看下去,就看到北凌风漆黑含笑的眸子。 我吓了一跳,坐起来拉拉头发衣服:“你怎么来了?” “想颜儿了,成不成?” “拜托你别这么肉麻,我会不适应耶!” 他笑出来,把珠子随手向上一抛,珠子便定在空中,我忽然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微讶道:“我怎么一副人样?你怎么也一副人样?” 北凌风大笑出声,笑道:“你还真是好睡,我把蚌壳变大了些……” “为什么?” 他一笑:“方便两个人一起躺着啊!”一边说着,就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我顿时面红耳赤,“喂喂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东海有的是蚌壳,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挤,我说了我要想想的,你又来逼我,再这样我就走了!” 北凌风叹气道:“颜儿最大的本事就是吓北凌风……” 我看他虽是叹气,眉宇间却是一派神采飞扬,不知为什么忽然很开心,笑道:“北大爷也有害怕的时候吗?” 北凌风笑,缓缓的靠坐过来:“颜儿。” “嗯……”我身不由已的后退,蚌壳还是不够大,略一退就被阻住,北凌风笑道:“我决定还是不等你想,你只会胡思乱想……我还是直接把你抢回去成亲就行了,省时省力……其实我早该这么做,先娶回家再来讨颜儿欢心……” 什么啊!我立刻抗议:“你……” 下面的话被他含进了口中,他的手掌扶住我的头,贴身吻了上来,舌尖叩开我的牙齿,我发誓我很想阻止的,只是推不开……我要咬他很方便,可是咬他他会很疼啊……他的脸颊迅速变热,贴过来有几分灼烫,坏蛋色狼!哦不,色龙…… 他忽然在我耳边叹了口气,轻悠的道:“我们颜儿还真是会走神,我倒不信了……” 肩上一凉,衣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褪去,意乱情迷中,他的吻落在肩头,犹自向下漫延,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急道:“北凌风……” 他含混的应声,已是qing动,我又羞又急,急伸手去推,他察觉到那力度,竟顺从的退开,似乎在强抑那yu望,漆黑的眸中像笼了水光,柔声道:“颜儿?” 我羞的头都不敢抬,急背过身,咬牙道:“色狼!” 他慢慢的贴上我的背,仍是吻我的肩,火热的掌心悄悄上移……“好颜儿,乖颜儿,你要什么?你要我做什么?” 我还未及开口,他已经分一只手拂出去,小小蚌壳中竟是一片红光,法力幻化的喜烛噼里啪啦的爆着灯花,我愣了一下,在这般情境中,居然想笑,他的喘息粗重起来,火热的吻已经吮吸到我的耳垂,手也移上来,用了一点力气揉捏……我居然情不自禁的逸出一声呻吟,立刻羞不可抑,咬了唇去拉他手。 他把我拉入怀中,俯身望我,我的腰间抵着那昂扬的怒龙,他几乎已经失控,却拼命平抑呼吸,喃喃的道:“颜儿,我要你……” 他的面容竟这般俊朗,深亮的眸中是抑不住的深情与yu望,我已经快要被他烧熔,咬了唇点点他的额角,“色狼,你就是……反正你就是……凭什么我的衣服没了,你的衣服却穿的好好的……” 他一把拉掉了自己的黑袍,露出健康有力的身体,俯身下来。两人祼裎相见,每一分肌肤都可以感觉到那紧致与力量……喜堂在蚌壳中,真逊啊……不过,新郎还不错,那好吧,将就吧……他在我耳边咬牙切齿:“臭丫头,这种时候,你也有本事给我走神……我……非得好好罚你不可………”